《朕的废后谁敢动》 ☆、第一章 选秀 气势磅礴的南国皇宫,秀丽宛里莺莺燕燕站了里三层外三层。 少女们薄施粉黛,华丽的服饰和端庄的举止彰显其出身高贵,虽然身处如此拥挤不堪的院落,但却没有一声异响。 只除了——最后一排的苏锦儿。 一身淡雅的素色衣裙毫不出色,发上也随意得很,除了一根翡翠发钗就没有其他,她的打扮还不如皇宫的宫女来得隆重。 她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一旁的姐姐苏明珠立刻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压低了声音说:“锦儿,我知道你不想来,穿得这样朴素也就罢了,可是好歹收敛些,不叫爷爷生气!” 苏明珠已经十九岁,出落得美丽标志,不知上京城有多少名门贵族踏破了苏家的大门,但苏家都打发了,因为她是登记在册的秀女人选。 原本三年前就该选秀的,但是不巧国丧,就一直耽误至今。 反观苏锦儿,十八岁了,却因为‘名满上京’而一直待字闺中无人问津。 不是说她长得不好,相反比之苏明珠还要灵动几分,但是那性子—— 她自己不在乎,苏宰相苏老爷子等不了了,于是求了皇上,趁着明珠选秀一起带来宫里,如果能收下最好,再不济,由着皇上配给臣子也行。 其实谁都知道,以苏锦儿的‘名声’,皇上大概也是瞧不上的。 谁会将一个惹事生非的少女放在自己的后院里呢! 苏锦儿瞧了瞧家姐端庄的模样,皮皮一笑:“我去…小解!” “锦儿…”苏明珠叫她,可是人已经一淄烟地跑走了。 本想追上去的,但是这边又走不开,只能作罢。 苏锦儿跑出去后就深深地吸了口气,妈呀,里面太闷了,满满的脂粉味。 也不知道皇帝会不会被熏过去? 她咬着唇笑着,两片嫣红的唇瓣粉嫩可爱。 蹦跳着在皇宫里找着‘茅房’,找了好半天都没有看到。 她只好往别宫里瞧去,这里是内宫,所以她也不怕会冲撞了圣驾什么的。 走到一处幽静的地方,她瞧着有座屋子,格局和她家的净房差不多只是豪华了几分,心里暗喜,立刻推门进去。 一进去就傻了,一屋子的人呢! 男男女女加起来有二十来个,看得她眼都花了。 不过,正中间 端坐着的黄袍男子眉眼间特别惹眼,俊眉龙目,俊美非凡。 他的两手按在两旁的扶手上,脸上的表情带着一抹不自然。 苏锦儿也不是傻瓜,这阵仗这身龙袍,瞎子也能猜得出面前是谁! 而这个地方…是净房! 也就是说,她撞见了皇上那个…出恭? 这是大不敬啊! 肿么办? 立刻慌张退出去? 三呼万岁帮他擦屁股? 还是… 就在那零点零一秒的时间里,她果然地选了第三种! 目光抽空再放空,呆滞地望着前方,手指呈摸索状,喃喃自语:“这是哪儿呢?我怎么找不到路了?” 她一边摸着一边向前走,那样子像极了看不见的瞎子! 慕容天下身边的太监正要高声地喝责,帝王轻抬了下手——意思大抵就是谁也不许出声! 他表情复杂地瞧着越来越走近的小人,强忍下心头好笑,她还真是大胆! 当那双小手摸着他的俊脸时,后面的人俱倒抽口气,就是慕容天下本人也惊讶了一下,不敢相信她真的这般大胆。 正要吭声,只见面前的小少女又喃喃地说:“这里还有雕像!” 手指在他的脸上摸了摸,还拉了拉他的耳朵,宫女们快要晕倒了。 这是南国的皇上,又岂是一般人能摸的,就是皇后也不可这般放纵,这事儿得在房第间进行呀。 就在她胡作非为的时候,慕容天下也将面前的小少女打量了一番。 皮肤白若陶瓷,眉不画而黛,秀挺的鼻子下是一张巧夺天工的唇瓣,那色泽鲜研如画,如果加上一双灵动的眸子,该是多么地美妙。 他的心蓦地动了一下,正要伸手捉住她,苏锦儿却已经满意地收回手——原来龙体是这样的! 她不也摸着了吗? 没心没肺的小少女一点也没有想到自己是眼前男子待选的妻妾人选之一。 男人么,一旦引起了兴趣就那啥了,特别是像慕容天下这般尊贵的男子! 而尊贵男子错鄂地看了看自己抓空的手,薄唇紧抿,心下也微敛了些,不复方才的冲动。 他目光微冷地瞧着她放空的眸子,哼,装得很像! 要不是她袖子上绣着的花式知道她是秀 女,他差点以为她真的是眼盲——毕竟有哪个眼没有瞎的敢非礼皇旁,特别是在他…出恭的时候! 苏锦儿又不是真的瞎子,面前人要抓她她自然是知道的,开玩笑,能被他抓到吗? 她敢这么玩,无非是因为知道自己过不了初选—— 她心里清楚,太后娘娘是不会将她给列到名单里,所以日后她也不会再见到面前的男子! 带着一抹调皮的微笑,她慢慢地‘摸索’着又回头向外走。 你敢叫啊,你就是皇上又怎么样,你敢光着屁股来追我啊! 心里大笑三声,一到了外头就拔足狂奔——她真的忍不住要小解了! 净房内,慕容天下站起,面前立时遮了一道白色的帘子,伸手挥退了宫人,只留贴身太监肃喜一人 肃喜自然能领会主子的心意,怕是对眼前的这个小少女动了些心思了。 但主子何等高傲,方才此景,是不适合追女孩子的。 于是轻声道:“奴才定会去查她的来处!” “不要声张!”慕容天下声音淡淡的,但是眼里却有着不同以往的奇异眼神。 肃喜心头一跳,“如果那位真是个小主子,那么皇上…如何处置!” 慕容天下笑了起来,他本身长得就极好,这么一笑更是俊朗。 瞧了瞧肃喜一眼,才缓缓道:“这种性子,太后必定是瞧不上的,你到时去将她的名字加在册子里。” 肃喜明白,皇上是上心了,于是应着去办。 勾着一抹浅浅的笑痕,慕容天下撩了撩袍子走出去,宫女们立刻收了… 果然如慕容天下语,仁孝太后是瞧不上名声在外的的苏锦儿的,对苏明珠喜爱得紧,多说了好几句话也让别人侧目不已。 苏明珠心里自然心喜,只是又有些怜惜妹妹不能和自己一起留在宫里。 回到自己暂住的宫院,苏锦儿一点也不伤心反而高兴得很。 本来么,她对当什么娘娘就没有兴趣,一堆女人抢一个男人—— 虽然那个男人的皮相确实不错,但比那人…应该差点! 小脸微微一红,想到许多年的夜晚,也是在这样的宫墙之内,站在桅子花树下的少年,玉树银花,清贵如玉…… 她那时还小,才六岁,但已经知道那一幕是天下绝色。 “ 锦儿…”苏明珠唤她,她这才回神。 “锦儿,你在想什么!”苏明珠叹了口气,“像你这般无忧无虑地真好!” 其实她是真的想将她揽在自己羽翼下,让她一生无忧的。 苏锦儿扬唇一笑,揽着家姐的手亲亲热热地说:“家姐,只要你当选就好了嘛。” 苏明珠无奈地瞧了她一眼,心里还是隐隐地为她担心着。 次日,有太监总管前来宣读进阶的秀女,苏明珠的名字放在第一个,自然又惊又喜,连锦儿也为她高兴。 但…太监大人最后一字落音的时候,苏锦儿笑不出来了。 她的名字赫然在里面!虽然是最后一个,但确确实实是在里面! 眼里燃起熊熊怒火,等太监一走,她就坐不住了,在屋子里来回地踱着步子… 苏明珠瞧着她的样子,头都有些晕了,拉着她坐下,斥责着:“锦儿,当皇妃不好吗?” 苏锦儿抬眼,眼里有一抹奇异的神彩,“我会让皇上改变主意的!” 苏明珠并没有听出她说的是‘皇上’而非‘太后’,好言劝了许久。 月色朦胧的夜晚,朝阳宫的春泉阁,白色的帏幔被夜风缓缓地荡着,一层一层地翻起浪花,一阵悠扬的琴声传了出来… 一名黑衣男人伏在地上一动不动,音律轻缓时,一声清雅的男声传了出来:“他们见过了?” 黑衣男人浅浅地应了声,生怕打扰了男子的雅兴。 里面许久没有再传出言语,只是那调子变得有些狂放起来,像是万马奔腾,又像是山泉倾泻… 嘎然而止的时候,才听闻一声轻笑:“竟然在那种地方呢!” 说完后,一道强劲的内力朝着地上伏着的男人扑面而来,随之是清冷的声音:“去吧!” 男子随即退下…许久,白色的帏幔被吹起,露出一道人影。 黑发玉颜,清贵无双,一身白色冰绸制成的袍子被夜风拂起,衬得他越发如嫡仙般不似人烟。 修长的手缓缓抬起,如玉质透的手指轻拨琴弦,此时此景,人间仙镜! 夜更浓了些,苏锦儿睡意正浓,一道人影立在榻前,趁着月色注视了她良久… 虽然另有目的,但还是来她这了。 榻上的小少女灵动的五官此时沉寂了下来,又别有一番秀丽——只要她没有在 下一刻将自己的*儿伸出来,身子不雅地趴着,还有那透明的口水正缓缓地流到锦被上。 男子的眼先是变得灼灼,尔后面色可疑地深了些… 该死,她和以前一样,该死! ------题外话------ 新文求收藏,求评论!各种求! ☆、第二章 对皇上负责 黑衣男子缓缓举起一只手,他只消这么轻轻劈下去,眼前的苏锦儿小命就玩完了。 就在他要动手的时候,苏锦儿迷迷糊糊地说了句梦话。 黑衣人震了震,一双清亮的眸子眯紧了些,尔后又站了良久,手…终于放下。 他离开后,榻上的苏锦儿只微微动了一下,睡得更沉了,压根不知道自己差点儿断了小命。 天亮时分还没有睡醒,苏明珠就将她摇醒了,“锦儿,醒醒。” 苏锦儿将自己的身子往被子里面裹了裹,一副懒懒的样子就是不肯起来。 苏明珠哭笑不得,“锦儿,方才来人说皇上和太后一会儿要召见我们!快些起来梳妆打扮吧!” 她的面容上有着掩不住的喜悦,这也自然是的,当今圣上青春茂盛,听爷爷说长得极好,少女的面孔上染上了一抹羞涩。 苏锦儿哪能明白苏明珠的心情,她打了个呵欠,不过立刻地眼就睁圆了,坐起来抓着苏明珠的袖子:“家姐,你说什么?” “皇上召见我们啊!”苏明珠难得的兴奋,手抓着苏锦儿的手轻快地说着:“听说只有十来名秀女有资格呢!” 苏锦儿打了个呵欠,躺下就想往锦被里钻,苏明珠正想去拉她,外面有脚步声响起。 这里的执事宫女走了进来,十分恭敬地说:“两位姑娘,皇上宫里的肃喜公公来了。” 苏明珠瞪了妹妹一眼,心知她这样子是不宜出去的,于是自己拢了拢发出去了。 一刻后,她进来,脸上的神情更动人,身后的宫女捧着两只精巧的小匣子。 “锦儿,皇上赏赐了我们一些钗环首饰,你快些起来梳妆一下。”苏明珠轻柔地说着。 苏锦儿再睡不下去了,一下子爬了起来,心里有些凉—— 完蛋了,一定是被查到了,皇上是要算帐呢! 心里凉着,眼看着苏明珠催着她去梳妆,她眼睛一转,推着苏明珠出去,“家姐,你快去好好打扮一下。” 苏明珠脸微红着又叮嘱了几句就回自己房了,自然是一番精心装扮! 她一走,苏锦儿立刻下了榻,对着铜镜瞧着自己的脸,嘿嘿笑了起来! 当她走出去的时候,苏明珠差点吓倒,花容失色地指着妹妹的脸话都说不出来。 “家姐,我美吗?这样会不会还不够隆重?”苏锦儿顶着 一张唱大戏的脸笑眯眯地问,还特意转了一圈,地上立刻就掉了一层粉。 苏明珠真想将她的脸按在洗盆里,但是时间来不及了。 她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里的恼怒,“锦儿,一会儿记得少言慎行!” 这个小坏蛋,是算好了时辰,不让自己有机会押着她洗掉这层厚厚的妆! 去迟了,就是一个欺君之罪。 但锦儿这身打扮,真的比欺君之罪好得了多少? 心里叹着气,一路由着小轿抬着去了太后的落霞宫。 姐妹二人低着头往里走,绕过三进三出的院子,才终于走到正殿里。 太后和皇上早就坐在那里,皇上的身边也有几个妃子坐着,听说是当太子的时候纳的侧妃,不过正宫之位倒是虚悬的。 下面则是坐着这次选秀当中的最为出类拔萃的秀女,当然,门庭也很高贵。 当慕容天下看着苏锦儿垂着的小脸时,眼里闪过一抹惊讶,尔后就愉悦地笑了。 真是个调皮的小鬼,以为这样就认不出她了? 苏锦儿大气也不出一声,也不抬眼瞧主位的人一眼。 苏明珠拉着苏锦儿一起行过礼后,慕容天下似是无意地说:“听闻太后说苏家的女儿秀外惠中,朕——很想瞧瞧是否如实。” 苏明珠自然要矜持一些的,太后喜欢她的性子,打趣道:“这孩子害躁呢!” 太后是明摆着想要搓和这门婚事的,“明珠,你就让哀家不争气的儿子瞧上一眼吧!” 苏明珠羞涩地抬眼,撞进慕容天下的眼里。 帝王英俊的面孔如同火焰一般映在她的眼里,她急急地垂下头去不敢再看。 太后很满意,这是个有分寸的孩子。 她那儿子的长相…天下间哪有女子不喜欢的! 慕容天下淡淡地笑了,“果然名不传,但不知苏二小姐如何!” 苏锦儿也不矫情,立时抬起一张五花脸,冲着慕容天下一笑,脸上的粉干了,一块一块地裂掉,僵在脸上像是龟壳一样—— 我让你看,最好吓得你这辈子再也不想纳妃。 心里有着小小的恶毒,眼里也尽是调皮之色。 在慕容天下的眼里,只有那双灵动调皮的眸子,不等他反应,坐在身边的丽妃就掩着唇笑了起来:“皇上,咱们今儿个没有 点戏本吧!” 即使苏锦儿的模样让太后不喜,但是身为皇上的侧妃如此说话更显得不庄重。 太后一时间有些怒气,“丽妃,休得胡言乱语!” “太后息怒,是臣女教妹不严!”苏明珠立刻上前软语。 太后自然赞赏不已。 丽妃不敢再说话,心里暗恨苏家姐妹。 倒是当皇上的心情很不错,幽深的眸子一直落在苏锦儿的脸上,唇角勾起一抹笑痕。 瞧瞧她不光是脸上下足了功夫,头上也插满了珠翠,身上的衣服更是华丽得像只母鸡,也难怪丽妃说她是唱大戏的。 众人不及的时候,慕容天下竟然往下走去… 苏明珠心跳加快,双眼含春地瞧着俊美不凡的帝王朝着这边走过来。 慕容天下却是瞧着苏锦儿,她再是胆大包天也只能站起来。 少女的身高只及帝王的肩,慕容天下淡淡一笑,回头朝着太后说道:“朕和锦儿曾有一面之缘,朕曾言下次一定能认出她!” 他这么亲唲的唤法让在场所有的女性都震动了,包括皇帝的老娘! 就在所有人都震惊之时,苏锦儿慢慢地说:“皇上,我们有这么熟吗?” 慕容天下低头瞧着面前的锦儿,勾唇一笑,压低了声音:“你碰了朕的龙体,这样不算熟?要不要朕现在说出来…要太后给我们指婚呢?” 苏锦儿倒吸口气,他,他,他说得那么不知羞,好像她对他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不等她说话,慕容天下有些强势地暗暗捉着她的手,苏锦儿挣了一下没有挣开,他的热气又喷在耳畔:“锦儿,你不觉得你得对朕负责吗?” 他类似调笑的言语让她愣住了,脸上的粉块一块一块地往下掉… ------题外话------ 今天起更新,每天早上九点左右更,上架后会狂更,坑品保证! ☆、第三章 自比畜生 苏锦儿惊恐地望着慕容天下,他的眼里是再正经不过。 她有两个哥哥,也曾经见哥哥们和嫂嫂调笑,都是带着抹亲呢的神色,绝不会这般漫不经心又带着十足十的威胁。 啊,她知道了,因为他是皇上嘛! 苏锦儿只是愣了几秒,尔后就恢复了。 她学着他的样子压低了声音,“碰了雄性的身子就得负责?”说着还皱了下眉头表示自己的不谙情事。 雄性? 慕容天下挑了下眉,嗯,她这么说的话,也没有错。 带着笑的桃花眼直直地望住她,一本正经地问:“锦儿,你打算怎么为朕负责?” 这丫的,笑得真是好看—— 和她家的大黄一样,牙一样白,眼一样亮! 但皇上看着她的表情,肿么和她家大黄看见骨头的表情是一样的? 心里发毛,她漾起一个“甜美”的笑意,“那臣女得为好多雄性负责啊!” 伸出白嫩嫩的手指头,数着:“小白,大黄,阿黑…” 慕容天下连忙止住了她,英挺的面容尽是威严:“你碰过很多…雄性?都是些什么人?” 眉头也是皱着的,带着自己掩饰不了的醋味。 一想到自己不是小少女唯一碰过的雄性,他心里就很不舒服。 什么小白,大黄,一听就是贩夫走箤之类,他堂堂帝王…如何能与这些人相提并论。 慕容下天高估自己了,也低估了苏锦儿的大胆程度—— 和人相提并论都是抬举他了! 苏锦儿笑眯眯的,一双清亮的眸子炫目不已,继续扒着自己的小指头:“小白啊,是一只公猫,长得可好了,大黄是前院的狗,一发情起来叫个不停,还有阿黑…” “够了!”慕容天下的脸色有些黑,敢情她将他比成阿猫阿狗来着。 要是别人,不灭九族也要弄个死无全尸。 原本他也怒极想要狠狠地惩罚她一下的,但是看着那双晶亮的眸子,他只是冷着脸。 良久,他才咬牙切齿,终于明白‘雄性’二字何来,都是畜生! 额上青筋冒起,他不断地对自己说,她年幼不懂情爱二字,但心里终是如万马奔腾。 大概是由于两人太过于旁若无人了,所以引来了太后的侧目。 太后状似无意地说:“皇上有什么趣事也和大家说说。” 慕容天下微微一笑,低着头看着苏锦儿道:“锦儿在和朕说家里的趣事呢!一会儿让锦儿和太后说说,必定是十分有趣的!” 说着,眼里带着一抹恶劣。 锦儿虽然调皮,但是却不傻啊,她是知道慕容天下不会拿她怎么样她才敢说的,和太后说皇上是畜生,是自己不想活的节奏啊! 于是端正了一张花脸,十分大家闺秀地回着:“让皇上转述也是一样的!” 太后心里明镜似的,必定不是好话。 心里隐隐有些担忧,这皇上也太纵容苏锦儿了。 别人不知道,她可都看在眼里,皇上这是动心了! 但太后毕竟是太后,不动声色地掩嘴淡笑,“那一会儿哀家要让皇上好好说说。” 锦儿瞧着慕容天下,眼里尽是调皮之色—— 皇上能讲什么呢?说自己和小白,大黄,阿黑一样都是雄性吗? 小小的嘴儿因为忍着笑而抿起,红润红润的,虽然是个大花脸,但也有着动人之色。 慕容天下纵有天大的恼怒也消散了,他抬了一下手,贴身的大太监肃喜就立刻让人备了水来,亲自端了上来。 众人哗然,肃喜是皇上用惯了的人,不曾伺候过别人,这会子竟然为一个小小秀女端茶递水的,怎不叫人吃惊! 更吃惊的在后面,当皇上的竟然撸起龙袖,手伸进水里,修长如玉的手指微微一动,可是在试水温,尔后面露满意之色。 将面巾弄干,朝着苏锦儿走过来。 锦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退后。 但是慕容天下不允许,在她没有反应前,厚实的大掌牢牢地扣住她的腰身,将她往自己这边带,而后温热的面巾轻柔地覆住了她的脸蛋。 他的力道虽轻但也有着男性不容抗拒的力量,锦儿被困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得,脸上又被蒙住,所以她压根没有看见在场所有女性的脸色有多复杂。 皇上老娘自是不必说,下面的妃子们,秀女们俱都震惊。 这样当众亲密,就是帝后之间也不曾听说过。 只有锦儿一人不知好歹:“疼!” 慕容天下的身子震动了一下,手不自觉地落下,一双幽深的黑眸眯起,紧紧地锁着眼前干净的小脸。 “再说一次!”他的神色高深莫测。 锦儿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好看的龙颜,呆呆地说:“再说一次!” 他的神情未变,“上一句!” 锦儿立即跟上去:“上一句!” 这次,他的脸色变了,笑得春风十里的样子,但薄唇里吐出的话却如寒冬般残酷:“再装傻,朕立刻亲你!” 她的眼里出现一抹防备,小身子向后跳了一下,想也不想地说:“疼!” 他笑得更深了些,伸出手用力地捏着她的脸颊,捏得极重,锦儿疼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这样,是不是更疼!”当皇上的恶劣地松开她。 锦儿摸摸自己的小脸,嘴上不敢说什么,但在心里亲切地“问候”了慕容天下的母亲大人。 慕容天下松开手,背在身后十指轻抚,指腹间似乎还残存着小少女柔嫩的触感。 心情大好之际,正准备让她坐下,外面响起了小太监高亢的声音:“太上皇叔驾到!” 太上皇叔,慕容夜,也就是慕容天下的亲叔叔,是先祖皇太后亲生的嫡子,身份尊贵非常。 虽是太上皇叔,却是与慕容夜同年,由着太后一同抚养,慕容天下继位之时,尊称为太上皇叔。 听闻太上皇叔要来,于是慕容天下的两个妃子都自动告退。 “你们也先下去吧!”太后淡笑对秀女们说。 慕容天下皱了下眉,下意识地扯了下锦儿的袖子:“你留下!” 但几乎是立即地,他又改了口:“还是先下去吧!” ☆、第四章 生辰八字 苏锦儿奇怪地瞧了慕容天下一眼,要她留下的是他,要她走的也是他。 她才不稀罕留在这里,所以毫不留恋地跟着苏明珠的后面离开。 慕容天下虽然还有话要说,但此时也容不得再说什么了。 只是吩咐着肃喜,夜晚的时候让秀女们参加宫宴! 才说完,正殿前暗香浮动,几个穿着淡绿衣裳的宫女移着莲步走了进来,跟着是四个小太监,模样个个精巧至极。 慕容天下神色一凛,就连太后也正襟危坐,更不用说服侍的奴才了,一个个的头低着不敢抬起。 偌大的殿里,呼吸也是清晰可闻。 一袭白衣被温柔的春风拂起,墨黑的发如春泉般披泻在肩上,来人缓缓地步入正殿,于正中据傲地站着。 即使来人似谪仙般俊美,一身气质不沾尘埃,但空气却硬是凝固了几分。 慕容天下垂首,恭敬地唤了声:“儿臣见过太上皇叔!” 慕容夜静静地站着,目光向着慕容天下微微一扫,半响后才淡淡地说:“不必多礼!” 他这般冷淡,慕容天下也不好直起身子,就这么弯着腰。 太后知道这皇叔向来是惜字如金,于是笑着对自家儿子道:“都是自家骨肉,皇儿不必多礼。” 慕容夜像是才发现了太后的存在,淡淡地扯了下唇,“皇嫂安好!” 他本来就长得极好,这一笑更是颠倒众生,即便是太后也不禁多看了几眼,心里叹道:皇儿已经是人中龙凤,但是这个太上皇叔却是如仙人一般。 她起身,扶着慕容夜的手,关心地问:“最近身子好些了吗?” 谁都知道,太上皇叔虽值盛年,身子骨却是极不妥的,长年在朝阳宫里服药静养,不许人打扰。 寻常,他是不怎么出来的,但是今日却怎么无端地出来? 太后望着那张俊美中略带着苍白的面孔,心里生出一抹疑惑。 慕容夜微微勾起唇,“近来无聊,听得皇嫂这里热闹想着来瞧瞧。” 目光扫过四周,尔后懒懒地问:“怎么就只见这几个奴才?” 慕容天下扶着自家皇叔,正经应答,“方才召了秀女过来,已经散了!” 慕容夜目光落在他的面上,打量片刻才带着一抹不常有的淡笑:“皇上继位多时,是应该多纳些妃嫔了!” 慕容天下垂首不答,太后笑道:“你也不要取笑于他,说起来你和皇儿一般大,也应该多纳些妃子才是!” 慕容夜面色冷冷的,“朕的身子不好,怕应付不来!” 想起安海的通报,他心里冷笑着,那样的小少女,只怕只有慕容天下一人消受得起吧! 他目光往身边的安海微微一扫,安海会意,小心地上前,声音是有些迟疑的,“禀太后,国师大人卜卦,说是这批秀女中有和太上皇叔八字相息的女子,如能朝夕相伴,对太上皇叔的病势极有好处!所以…” 他的声音越发地小了起来,只敢抬眼看了太后一眼。 太后的面色一动,心里明镜似的,这是向她要人来着。 她心里以为,这个小皇叔是看中了哪家的闺秀,又不好直接开口,用了国师的愰子而已。 盘恒了一下,才侧头向着自家皇帝儿子笑着:“要看皇上舍不舍得了!” 慕容天下自是无法推辞的,随即就吩咐一旁的肃喜,“回头将这批秀女的生辰八字都送去朝阳宫!” 肃喜还是有些迟疑的,要知道这女子的八字,除非必要,只有未来的夫婿才能知道,这些秀女可都是极有可能成为皇上的女人的,这妥吗? 慕容天下睨了他一眼,肃喜便连忙去办了。 这一完事儿,慕容夜便要离开,慕容天下自然又是恭送出去。 现下只有皇帝和太后的时候,太后挥退了一干人。 慕容天下默默地站着,许久才抚着额头轻声地问:“母后为何这般纵容他!” 这个他是何人,不用说也是知道的。 太后淡淡一笑,“因为他是先皇太后的嫡子,是先祖最疼爱的幼子。” 她的声音略坚韧了些,“更因为他握有铁卷丹书!” 慕容夜走出落霞宫,一身白衣飘飘地乘上金丝软轿,淡绿色衣裳的宫女跟上,加上美貌的小太监,剥有些仙气。 远远地,一干秀女伏地恭送,抬眼时,软轿已经瞧不见了! 原定的夜晚宫宴被取消了,这让秀女们很是失望。 回到入住的宫院,苏明珠一直沉默着。 锦儿以为家姐是因为她今天化的妆而不高兴,也不敢惹她,躲得远远的。 苏明珠心思细腻,哪里会不知道。 看着锦儿无忧无 虑的样子,她心里叹了口气,想起那张英挺的面孔,心里一阵狂跳,但想到锦儿,她心里又有些失落。 今天,其实大家都瞧得出来,皇上是喜爱锦儿的吧! 她有些羡慕,又有些难以启齿的嫉妒,但转念一想,锦儿是她的妹妹,她应该高兴才对呀! 锦儿中午只吃了少许的就睡下了,午后,苏明珠又被太后叫去陪伴,到了掌灯时分太后宫里的小宫女来报说太后留饭了,让二小姐先用膳。 锦儿打发了她,自己胡乱地吃了些。 躺在榻上的时候,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翻来覆去一个时辰后,她起身着衣,打算去宫门口去等家姐。 家姐最怕黑了,她挑了一盏最亮的琉璃灯往外走去。 夜晚,还是有些微凉的,本来服侍她的小宫女要跟着她去,锦儿不肯,自己一个人出了宫门。 秀女们所住的院子位于御花园的东侧,走出院落的正前方是一片桅子花树,现在又是盛开的时节,所以一抬眼就可以看到满树银花。 锦儿不觉多望了一眼,可是这一望便移不开眼了。 静静的月色下,那一抹纯白立于花间,完美的侧颜微微仰着,白衣被风拂起绝美的角度,墨发随意地披在肩头… 那一幕揪紧了她的心,她像是失魂落魄地走了过去… ☆、第五章 赝品,给我滚开 锦儿目光紧紧地锁着那抹白色,腿不受控制地走过去。 她心跳如雷,从未有过的激动。 是他吗?那个有着月光一般温柔眸子的少年… 距离三步之遥的时候,桅子树下的人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侧过容颜。 英挺的面容正对着她,幽深的眸子带着些许的热切看着小少女身上略嫌单薄的衣裳。 大概是因为要就寝了,所以身上只着一件月影纱的常服,外面随意地罩了件披肩,将娇小的身子掩在里面,一头披散的黑发没有任何的装饰,却是格外的清丽起来。 男子的眸子越发地热切起来,看多了华丽的珠翠,此时这份清丽格外的撩人心魄, 而且这样的她,柔顺得几乎触到了他心底最柔软的一处! 缓缓地伸出手,声音带着一抹暗哑:“锦儿,过来让我看看!” 太过激动让他忘了那个帝王的自称,说出口的时候,他有着懊恼,但随即又想着,这又有什么关系,在她面前,他从来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 他只是一个寻常的‘雄性’罢了! 这个时候,皇上已经不在意自己和她那些阿猫阿狗相提并论了,只要他的小少女喜欢,又有何不可呢! 修长尊贵的手就要碰触到她的衣襟的时候,小少女飞快地退后一步,脸上的神情也不复见方才的迷离。 她谨慎地瞧着慕容天下,眼里有一抹失落和受伤—— 原来不是他,即使方才的瞬间真的很像,但她可以肯定绝不是的。 那人的眸子那么温暖,比月色还要温柔,可是眼前的男子眼里只有满满的掠夺。 尊贵而冰冷,带着习惯性的高高在上。 或许也有几分纵容吧,但绝不如那晚的绝色倾城。 身子退后一步,不让他抓到。 这已经是慕容天下被她拒绝的第二次了,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抓空的手上,黯了眸子,一会儿又灼灼地瞧着小少女,“锦儿,看见朕不欢喜吗?” 方才她的眼里明明有着欢喜的,那一刻,他觉得要他将江山捧在她手里,他大抵也是愿意的。 锦儿的眼里出现一抹防备,片刻之后就露出平时的皮皮之色,眸子灵动地转了转,才娇着声音说:“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就在下一秒,她的身子被帝王握在了手心里,大掌 握紧了她的纤腰,表情更是带着帝王特有的暴戾之色,“是谁?朕杀了他!” 以一个男人的直觉,这个人一定在锦儿的心里有很重要的位置,方才她眼里的迷离骗不了他。 或许他对她只是感兴趣,或许也不是有多喜欢,但是她是他头一次想要的东西,头一次想要将一个女子拥入怀里… 而她心里却似乎有别人,这让帝王如何能忍受得了。 手越抓越紧,几乎将她握疼了。 锦儿不傻,于是轻咳了一声:“那个,我方才以为是神仙下凡了。原来是皇上!” 唉哟,一不小心拍足了马屁! 瞧瞧慕容天下那张脸瞬间就变得十足骚包,笑得春风十里的样子。 大概也觉得自己失态了,当皇上的找着话题,“要说像神仙,这宫里倒真有一位…” 锦儿的眼里立刻就冒出了红心心,“是谁啊!” 她的表情憨态可掬,十足十地像摇着尾巴的小狗狗,慕容天下的心里又是一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正要说话,心里却是一动又忍了下去。 “他已经不在了!”说完后,他的脸上出现一抹可疑的暗红,当然么,皇上说谎了! 锦儿的脸上出现一抹失望,本来以为可以打听到‘他’的消息的! 她沮丧不已,而慕容天下就欣赏着她丰富的表情,越看越觉得顺眼。 一会儿,锦儿想起一事来,“白天的时候,太上皇叔前来什么事?” 慕容天下的脸色一僵,尔后心也略沉了下去,再看小少女时,叮嘱着:“没有什么事的话,不要去朝阳宫附近。” 他不愿去想今日之事,更不想让锦儿知道他在不得已的时候做了多少退让。 “我知道嘛!太上皇是不死老妖嘛!”锦儿嘀咕了一声,远远地看着那一身没有人气的白衫就觉得害怕,哪敢多瞧一眼。 远处的花丛中,草木瑟瑟发抖,像极了某人的咬牙切齿。 不死老妖?! 慕容天下哭笑不得,太上皇叔和他同年,哪里是什么不死老妖,但他也不想向她解释什么。 锦儿打了个呵欠,表示自己困了:“皇上,我先回去睡了!” 虽然很想等家姐回来,但她再不谙情事,也知道这般和年轻的帝王在深夜里独处是极为不妥的。 慕容天下有 些失望,在她转身的时候,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她的袖子。 他的唇微微动着,下一秒,他贯注了内衣将锦儿震了开去,尔后堪堪地退后一步,避开直劈面门的寒光。 锦儿回头,呆了一秒——哇,是刺客! 尔后,她扔掉了手里的琉璃灯,拔足狂奔。 娘啊,老祖宗啊,保佑我啊… 慕容天下瞧着她没有骨气逃跑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丫头,竟然不知道在这种时候掳获龙心。 随即,他摇着头笑了,她要是懂这些,他也不会稀罕她了吧! 身子飞扑而上,用力地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从她背后牢牢地扣住她的手。 锦儿以为是刺客,用力地踢着他,口里哇哇乱叫:“你要杀就去杀那个昏君,我是良民!” 慕容天下哭笑不得,又气极。 暗夜里,似乎传来一阵轻笑声,跟着那一抹寒光又如闪电般地朝着慕容天下的背后刺了过来。 慕容天下眯了眯眼,心里闪过千万个念头后转了身子,让怀里的小少女替他挡了这一剑。 剑身轻轻地在她的肩头刺破,殷红的鲜血缓缓流出… 锦儿呆住了,眸光和面前的黑衣男人对上,尔后轻轻地说:“你刺错人了,你知道吗?” 场面诡异不已,黑衣男人的眼里出现一抹笑意,而锦儿身后的慕容天下咬牙:“苏锦儿,你可以再大胆一点!” ☆、第六章 无耻小少女 慕容天下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赖的小女子,大胆至此。 就在他咬牙切齿的时候,黑衣男人眸中寒光微闪,又是一剑刺来,这一剑却是向着锦儿刺过来的。 慕容天下,不是要让她为你挡吗? 我看你,是不是真舍得! 所以这一剑,是对着苏锦儿的心窝里刺过来的,真真凶险万分。 慕容天下的眼一眯,而后将锦儿一扯,她的身子飞快地抛了出去,正好落在赶来的侍卫怀里。 锦儿虽然疼得厉害,但是心思却比平时活了很多。 方才,她好像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肿么办呢! 小腿一蹬,微微动了动,就扯着声音叫着:“放开我,我要去救驾!” 小手“拼命”地划啊划地,但人就是怎么也“挣扎”不开! 倒是肩上的伤被扯得开了些,疼得她雌牙咧嘴的。 她叫着的时候,慕容天下眼角一抽,黑衣男人也怔了一下—— 天下间还能比这更无耻的吗? 救驾?她不将他推到剑尖上就不错了,慕容天下心里满不是滋味的,但是又对她发不起火来,帝王恼恨不已。 而黑衣男人见后面追来一大波的侍卫,也不恋战,飞身一纵,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慕容天下立即回身去察看可恨又可气的苏锦儿小姐。 锦儿抿着小嘴,微微地颤着,眼里迸出豆大的泪珠儿,“皇上,我救驾不力,您不会怪我吧!” 明明是个小无赖,但是那灵动的大眼含着泪水,说不出的楚楚动人,看在慕容天下的眼里,却怎么看都是倾城之色。 侍卫叫燕青,一看这样子也以为是锦儿救驾,心里十分地佩服,立即对当皇上的说:“奴才先带她去治伤吧!” 慕容天下凝着眉,这才注意到锦儿一直被燕青抱着,脸色一下子就微沉了下来。 长臂一展,锦儿已经在他的怀里,长发披在身后不胜柔弱。 慕容天下紧紧地锁着她的容颜,一言不发地朝着自己的龙阳宫步去。 燕青凛了一下,怎么也没有想到皇上会带锦儿姑娘去龙阳宫。 龙阳宫是什么地方? 是天子住所,就是未来的皇后也不能有事没事地去串门子的地方。 是龙阳之气聚集 之地,而锦儿姑娘虽然是秀女身份,终究是半点名分也没有的。 慕容天下走在前面,低头凝视着怀里的锦儿,她虽然疼得很,但还是不忘了最重要的事儿。 “那个慕容天下,虽然我逃跑了,但是我好歹也帮你挡了一剑,算是将功折罪吧!”她瞧着那张高深莫测的面孔,小心翼翼地问着。 慕容天下险些笑出来,真是好大的胆子,连他的名讳都敢叫。 忍了笑微板着面孔,“你说呢!” 将问题抛给了她,惹得锦儿伤神不已。 不要没被刺客刺死,回头让这皇上给弄死啊! 谁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变态的法子来报复她呢! 看着她一脸的防备,慕容天下终于忍不住笑开了,心里却叹道—— 终是不解情事,要是他怪罪于她,又怎么会这般亲力亲为地抱着她。 后面谁也没有说话,锦儿因为失血,头有些晕就这么倒在慕容天下的怀里,眼眸紧紧地闭着,眉头也轻锁,看得出来是极疼的。 慕容天下的步子飞快,面色却是柔和了许多。 想想她是宰相家的小孙女,从小也算是锦衣玉食的,哪里受过这般苦楚。 在趟进龙阳宫的时候,他在她的耳边低语了一句:“锦儿,对何人都说是你救了朕!” 此时,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将锦儿的心神拉回来些。 她缓缓睁开眼,就望进一双饱含热切又无比矛盾的双眸中,她心里一凛,像是窥见了什么自己不应该知道的东西。 所以,她选择忽视,彻底地忽视。 但她却微微点头——她又不是傻子,她能对别人说,皇上遇刺了,她跑得比谁都快,后来是皇上按着她的身子让她被刺客刺中的! 她家苏培公苏宰相说过——脸面是最不值钱的! 自小,苏锦儿就深深地记在脑海里,并且发扬光大! 她这一点头,慕容天下又怔了怔,心里哭笑不得。 这不是你要的结果吗? 为什么此时有种无力的感觉,明明知道她非良人,为什么自己非要往这坑里跳呢! 不过,他也知道她的伤是得立刻治了,所以也没有再说其他。 勿勿走到宫里,一干宫女太监都慌了,为啥? 皇上的常服上沾着斑斑血迹,这 足以要了他们这帮奴才的命啊。 众人慌乱之际,慕容天下沉着声音:“快去宣太医!” 他将他的小少女安放在龙榻上,让众人更是惊呆了。 皇上这是… 慕容天下坐在榻前,看着锦儿开始深锁的眉头,忍不住伸手在她额前轻轻一抚,“锦儿,再忍一下!” 为朕忍一忍! 心里微微有些疼,虽然让她受这一剑是他说不出口的私心,但是却不得不为。 不到一刻,龙阳宫的内殿外就伏着太医大人,远远地跪着让太监来传。 小太监来说,正望着锦儿心疼的慕容天下就伸脚一踢,“还不快滚进来!” 太医擦着冷汗小跑着进来,来时那华丽的明黄色床幔已然放下,只有一只白嫩嫩的小手垂在外面,由着当皇上的不正经地握着。 太医一见,眼更是跳得厉害,这诊可不好出啊! 一瞧就是皇上心尖上的人,此时身不由已,只得跪下来,小心地隔着一方丝帕把起脉来。 不探则已,这一探更不得了,太医额头上的汗如雨下,硬着头皮道:“皇上,这位小主子怕是受伤了,而且…” “快说。”慕容天下从不曾这般急迫过。 太医捏了一把汗:“状似中毒了!” 中毒就算了,重要的是他把不出是何毒。 在宫里混了大半辈子的王太医不会笨得主动要去查看小主子的伤口,要真看了,无论解毒于否,他这个脑袋都不会在头上了。 慕容天下自然也不会让别人瞧了锦儿的身子,眉头一锁。 太医斗胆谏道:“太上皇叔精通医理,想来一定能让小主子转危为安的!” ------题外话------ 想看皇上笑话的发言哈! ☆、第七章 妖怪出洞 慕容天下只是迟疑了片刻,便对着自己的心腹太监道:“去请太上皇叔!” 肃喜的眼一跳,神色复杂地瞧了皇上一眼,但还是立即去办了。 约一柱香的时辰,外面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慕容天下早就站在龙阳宫外等候了,迎了谪仙般的太上皇叔进去,恭着身子请他看脉。 站到帏幔外的时候,慕容天下的眼底有着一抹压抑。 在奴才们面前他可以毫不掩饰,但在慕容夜面前,他却是不愿透露丝毫的。 慕容夜仍是一身白衣,面色带着微微的疲乏,一双凤眼轻轻地扫过慕容天下的脸孔,声音冷清:“什么人让皇上这般谨慎!” 慕容天下小心地措词:“她救了儿臣,无以为报!” 慕容夜倒没有再说什么,小太监十分有眼力劲儿地端来方凳让太上皇叔坐下。 慕容夜伸手落在小少女的皓腕上,慕容天下硬是没有敢让他隔着帕子。 “中毒了!要看伤口才知道!”声音仍是清冷的,并不为自己提出这个私密的要求而觉得有任何的不妥。 慕容天下却是迟疑了,虽说…虽说太上皇叔不大会瞧得上锦儿,但,他没有忘了当今的太上皇叔是个年轻的男子。 这,很不妥! 迟疑间,慕容夜像是瞧出了他的心思一般,冷哼一声,“朕不会瞧上半分。” 说着,竟然是起身欲挥袖而去,慕容天下眼下也是没有别的法子,要说医术,这宫里真没有人比得上慕容夜。 连忙将人请了回来。 慕容夜冷眼瞧了他一眼,伸手微微错开精致的帏幔,修长如玉的手十分精准地伸到苏锦儿的肩部,他的面却是和锦儿一点也没有碰着的。 锦儿感觉到肩上一阵灼热,不觉幽幽地醒来,一睁眼就听得慕容天下低低的声音:“太上皇叔,如何?” 太上皇叔? 天哪,是那个不死老妖? 她的眼睁大,慢慢地移到自己的肩部,只见一只修长如玉的手覆在其上,那光泽那肌肤,白得几乎透明,好看得炫目! 他,他,他是喝了多少童男童女的血才保住了不老妖身? 那瞬间,她的心吊到嗓子眼,感觉自己的心跳咚咚地跳着,简直像是要跳出心口一般。 这时,面前的帏幔轻轻地动了下… 锦儿咽了下口水,天哪,是妖怪要出洞了吗? 那只手微微勾动着她的伤口,引来一阵剧痛,于是苏锦儿小姐在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压力下爆发了,大叫一声:“妖怪!” 她不光叫了,还想跳起来,但身子硬是被那只修长的手给按住了。 那只手,力气大得惊人,她半分也动弹不得。 身体不能动,她就只能转动着眼珠子向着那只‘妖手’瞧去,越瞧越是惊心。 心里害怕,就呜呜地哭了起来,“慕容天下,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不救我!人家好歹救过你的命的!” 她这一哭,外头的慕容天下又心疼又是不自在,被人这么指着骂还真是头一遭,特别现在还在慕容夜的面前。 心里再心疼她,也只能板着脸唬她:“苏锦儿,再乱说朕就治你欺君之罪了。” 锦儿还在哭着:“明明是你们在欺负我,你让妖怪吃我!” 慕容夜望向慕容天下,眸子里有着一抹嘲弄之色。 他的手按着小少女的伤处,恶劣地一挑,锦儿顿时疼得昏了过去。 慕容天下自然是能感知一二的,却不便说什么,只见慕容夜收回手,手上沾了抹暗红色的血。 将手指往鼻端一凑,尔后淡淡地说,“准备苍术,银花,苦参各五钱,配以蜂蜜,连服三日就无事了!” 他说得风淡云清的样子,慕容天下也不便细问,当下恭送他出宫。 慕容夜返回内殿,撩开帏幔,就看见不醒人事的小少女。 他抚额失笑,她不是很大胆的吗? 为什么这么怕…妖怪! 正想着,那边太后也惊动了,因为苏明珠本来就在太后处陪伴,这会儿自然跟着来了。 她有些局促,拘礼不太敢进来。 慕容天下淡淡地说:“进来吧!”这里虽是内殿,却不是他的寝室。 苏明珠拨开帏幔,瞧着龙榻上的锦儿柔弱的样子,毕竟是一母同胞,眼泪立即就落了下来,樱唇也微微颤动着。 但她也是个懂得礼数的,片刻后就止了眼泪,让宫女拿了一身衣裳来,自己亲手为锦儿换上,并为她的伤口包扎好。 这会子功夫,慕容天下已和太后到了外殿。 太后瞧着自已的儿子,目光中带着探索。 母子二人良久都 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太后忍不住先问了:“皇儿,你对苏锦儿,有何打算!” 慕容天下像是对太后这句话等待已久,闻言立即说:“她救了朕,自己却是受了伤,女孩子家,身子上留了疤怕是难嫁,朕想纳她为妃!” 留了疤嫁不掉? 太后精致的脸上出现一抹裂痕,这苏锦儿就是身上没有疤也未必嫁得掉吧! 为什么别人不喜的性子在皇儿这里,就成了天真烂漫,宝贝得和什么似的。 再者救驾一说,这话骗骗别人罢了,自家皇儿什么心思她哪会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苏锦儿祸害了皇儿,还是皇儿祸害了苏锦儿。 太后头痛,有些话也不便说,是不想为了一个小小女子弄得母子二人心里不快,于是委婉地说:“这也不错,如果能留在宫里,能得明珠的庇护是再好不过的。” 她话中有话,慕容天下哪有听不出来的道理。 太后在暗示他苏明珠可封后位,如果是以前,他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的。 苏明珠知书达礼,秀外慧中,是够格当皇后。 但是他现在满心都是他的小少女,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应该是他心里的那个人… 太后让了步,他也不能明着抵触,于是当皇上的模棱两可地嗯了一声。 殊不知,苏明珠正走出来,原本回禀皇上锦儿醒的,这会子却听了去,一张芙蓉面羞得如落霞般。 慕容天下无睱欣赏这份美丽,疾步走进内殿,就看见他的小少女坐在他的榻上,身上披着他的常服… ☆、第八章 烧包皇上 慕容天下缓缓向前,锦儿抬眼,他明显瞧到她眼里盈着泪水。 “怎么了?”声音带着自己也不能理解的暗哑。 修长的身子立于榻前,并不十分靠近,手指微动,但还是守礼地未碰触于她。 小少女仰着头,可怜巴巴地说:“我梦到妖怪了!” 慕容天下失笑,终是伸手摸了摸她的长发,这才存心逗她:“你还有怕的事物啊!朕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的!” 锦儿的眼睁大,像是才回了神一样,终于想起来自己失态的模样。 小脸一板,艳红的唇儿也抿得紧紧的,瞧起来十分地凶悍。 慕容天下的眼神不禁放柔,带着几分柔情注视着她。 锦儿凶巴巴地说:“那事情,你必须忘了!不然…” 当皇上的笑眯眯地说:“不然怎么样!” 锦儿虽然顽劣,但是心里也是明白太后极喜欢自己的姐姐明珠,想了半天就脱口而出:“不然我就让家姐不嫁你了!” 慕容天下的眼眸微敛,他想不到眼前的小少女会吐出别的女人的名字。 哪怕是她的亲姐姐,也让慕容天下极为不舒服。 他和他的小少女之间,不需要第三个女人插在中间,尤其是这么亲密的时刻。 他深深地瞧了她一眼,高深莫测地说:“如果用你自己威胁朕,或许有用得多!” 锦儿心一跳,抬起眸子望进他的眼里。 帝王此时的神色带着几分正经,几分威严,不像在调笑,但是他的话却十足十地在调戏她! 锦儿决定忽视,他是皇上嘛,一双健臂千人枕的,她苏锦儿虽然只是个小小的臣女,但是却是从来没有用过二手货的。 她想不明白,那些如花似玉的女子为什么这般痴心地想要嫁给一个永远不会属于自己的男人。 或许他有一副好皮相,但是和那人相比…不,压根就比不得。 锦儿的小脸因为遥想而透着一抹淡粉,漂亮又可爱。 慕容天下看得略有些痴了,忍不住伸出手…而锦儿因为出神并未感觉到。 这时,苏明珠站在殿前轻轻地唤了一声:“锦儿!” 她这一声叫唤让慕容天下的手生生地顿住,好在锦儿扭头看自己的姐姐,没有注意到他奇怪的动作。 锦儿一高兴,就想动, 结果小脸苦成了小苦瓜,皱皱巴巴地可怜极了。 慕容天下扶住她的身子,带着几分强势道:“躺下来!” 锦儿不肯,睨了他一眼。 慕容天下倒不觉得什么,倒是将苏明珠吓个半死,斥责道,“锦儿,不得失礼!” 锦儿在家闯祸惯了,所以这般轻声的训斥并不以为意。 但是当皇上的听了刺耳,他的小少女轮得到别人来训斥,来使唤? 不快之下,便淡淡地对苏明珠道:“夜已经深了,朕让宫人送苏姑娘回秀丽宛!” 苏明珠的心一跳,她本就是个心灵剔透之人,哪有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他叫她苏姑娘,是划清了分界线,生份了她。 而只让她独自一个回去,意思再明显不过,锦儿是要被留下的。 她抿了抿唇,瞧了瞧锦儿,锦儿可怜巴巴地瞧着她。 苏明珠是不敢触怒帝王的,于是温言嘱咐了锦儿几句就告退了。 锦儿眼巴巴地望着她的背影,叫着:“家姐,等等我!” 她才一起身,就痛得几乎要晕过去。 慕容天下立刻按住了她的身子,不悦地说:“伤成这样,不许再乱动了!” 而苏明珠则僵了身子,片刻就疾步向外走去,她怕自己再不走就会失礼。 走出温暖的内殿,外面夜风微凉,她拢了衣裳向外走。 但她知道,真正冷的是她的心。 还未当他的女人,她已经学会宫里的伎俩,已经学会取悦帝王,学会将别的女人往他的龙榻上送—— 即使那个人是她的亲妹妹! 龙阳宫内,锦儿有些恼了,“慕容天下,我要回去!” 慕容天下先是哄着:“等你伤好了再回去吧,那里吵,不如这里清静。” 锦儿抿了下唇,“我不嫌吵!”她最不需要的就是清静了。 慕容天下感觉有些头疼,对待她比处理国事都难。 无奈之下,长叹一声:“锦儿,朕应该拿你怎么办?打也打不得,骂也舍不得!” 锦儿勾唇笑了,笑得有些嘲弄,“你别说,这一剑是我自己喂上去的!” 这个腹黑的男人,这时候装什么,拿她当靶子的时候也不见半分犹豫的。 慕容天下怔住,但帝王的骄傲又 容不得他细细地解释。 带着一抹恼怒,他直接下令:“没有朕的手谕,你出不去的!” 说着让宫女们侍候着,自己挥袖离开。 他一走,锦儿就拿起榻上的一个苏绣枕头,用力地扔向他。 殿里的宫女们都吓傻了,尤其在那个枕头砸在慕容天下后腰眼的时候,宽敞的殿内里静得连根针落地都听得见。 锦儿也傻了,而且这番动作后她疼得厉害,索性将自己埋在被子里,耍赖。 慕容天下摇了摇头,从地上捡起那个绣枕,在宫女们目瞪口呆下悠然走出去。 这下,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锦儿小姐对皇上来说是什么样的地位,自然侍候周到。 是夜,层层的帏幔内,微弱的烛光映着锦儿略苍白的小脸,她蜷在偌大的龙榻上,睡得却是极为不安稳的。 额头上满是细汗,小手紧紧地握着。 殿内的宫女全数倒了地不省人事。 一道黑色的身影飘了进来,挟着夜风坐在榻前凝视着榻上的小少女。 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稳呢,是做到了妖怪的梦了吗? 来人站着看了半响,心里有说不出的快意,轻笑一声,伸手碰了碰她的身子。 锦儿半梦半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见一张犹如妖孽般的容颜,俊美无比但是他…他的眼底带着一抹赤红。 她倒抽口气,是白天的那个妖怪吗? 灵动的大眼蓦地睁大,就看见他朝着她俯过身来。 她想动,但是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动也动不了,她想叫人,声音嘶哑着发不出声音。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朝着自己越靠越近… ☆、第九章 妖怪长得好美 锦儿一动也不动,极度的恐惧让她呆呆的,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 他靠近她,清冽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 那味道很好闻,甚至让锦儿一阵脸红心热! 她没有注意到,他敛了眉眼,眸子里的腥红已然不见。 当他的牙齿碰触到她温热的颈子时,锦儿眼直直地,无意识地低声喃语:“不要吸我的血!” 说完,眼一翻就晕过去了。 黑衣男人伸手一接,将她的身子搂在自己怀里。 他抬眼,凝视着她光洁的小脸蛋,眸子里闪过一抹嘲弄—— 就这么大的胆子。 目光不期然落到她颈子处的一抹红痕上,是方才他留下的。 这个丫头,深更半夜,不担心自己的名节,倒是担心自己吸她的血。 伸手摸了自己的面孔,脸一下子铁青起来,以前这个丫头就… 不想再想,便瞪着她,越看越觉得这丫头可恶! 凤眸微微眯起,尔后不假思索地低头轻咬下去… 次日锦儿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午时了,她抚着自己的额头轻轻地起身,才一动就又躺了回去。 她这一动静,几个宫女立即移了过来,小心地将她扶起,一个老成些的说:“皇上有交待,让小主子不要起来!” 锦儿眨了下眼,“我想起来!” 宫女为难,“如果小主子执意起来,奴婢们难以交待的。” 锦儿咬了咬牙:“我想出恭!”说完的时候,闭了闭眼! 宫女们愣了一下,立刻扶着她起身,往净房里去了。 皇上用的净房就是不一样,比寻常人家的大厅还要豪华。 要走出去的时候,锦儿无意识地朝着立着的大铜镜瞧了一眼,这一眼瞧得她是心魂俱丧。 手指颤抖地抚着自己颈子里一处红疹子一样的东西,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些画面。 昨夜…昨夜好像有妖怪吸了她的血… 妈呀,好可怕! 如果可以,锦儿会立刻撒着腿儿跑出宫去。 但是她有伤,跑也跑不成啊! 铜镜里,她的眼瞪得好圆好圆! 一下朝,慕容天下就赶回了龙阳宫,肃喜来报说锦儿病了,脑袋都要烧糊涂了,此刻尽在胡言乱语呢! 撩起龙袍,大步走进内殿里。 锦儿正靠在榻上,身上盖着云锦被,头发仍是散散地披着,模样看起来柔弱极了。 一看见他回来了,锦儿就急急地说:“我想回秀丽宛…不,我想回家!” 这宫里她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好可怕,想起那牙齿在自己颈子上的冰凉触感,她就禁不住一阵发毛。 慕容天下的英眉深锁,坐在榻前不悦地问:“住在朕身边不好吗?” 多少女子求之不得的东西,在她眼里怎么就一文不值了。 锦儿艰难地说:“这宫里有妖怪!” “胡说,世上哪里会有妖怪!”慕容天下先是斥责着,后来又缓了下来,哄着:“是不是怕太上皇叔,放心吧!他也不喜见生人的!你只要不接近朝阳宫就行了!” 他在心里说,原谅他的大逆不道吧!竟然意指太上皇叔是妖怪! 他这么说着,锦儿就想起昨天那双腥红的眸子,几乎是立即地,她抱头大叫:“是另一只妖怪!” 一身黑衣服,像极了传说中的黑山老妖! 她扯着自己的领口,将那抹红痕指给他看:“你看,昨晚他吸了我的血!” 慕容天下瞧着那斑斑的红点,眸子一下子危险地眯起。 他是一个成年男子,在他看来,这些红痕并不似咬痕,倒像是… 英挺的面容下一下子布满了怒气,但又不便于对她说。 细细地问了,也问不出什么,锦儿只说头晕眼花。 他只得宣了太医过来,锦儿的脸上用面巾遮着,让太医瞧了颈子,太医看后恭敬地说着慕容天下道:“是蚊虫所咬!” 慕容天下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眼底也不复见方才的冰冷,摸了她的长发没有好气地说:“八成是做梦了!” 锦儿听太医这么说,她也觉得自己可能是被蚊子咬,加上白天被太上皇吓到了才会做那样的梦。 虚惊一场,心里也很是高兴,也就不闹着走了。 慕容天下目光柔和地瞧着他的小少女,心里自然也是十分满足的。 他亲自拿着药给她那‘伤处’抹了些,冰凉冰凉的,很舒服! 身子一舒服,锦儿就困了,竟然在帝王面前一下子睡着了! 慕容天下伸手帮她拉好云锦被,并将她的小脸安放好,才轻 步走出去。 到了书房,手里拿着奏折,却是半个字也瞧不下去,眼前晃动着的,都是锦儿那段白嫩嫩的小颈子… 夜晚,锦儿本来也没有什么,但是却耳尖地听着外面的小宫女说着什么鬼故事,一时间又想起昨夜的梦境。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颈子,尔后唤了一个叫云儿的宫女进来陪她一起睡。 云儿开始的时候自然不敢,但是锦儿作势要去拉她。 云儿怕她崩裂了伤口,也就不再拒绝,小心地上了榻,哪里敢躺下,只敢靠着床榻边上半坐着。 锦儿安然睡去。 半夜时分,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就自然地醒了,一醒来就感觉到一身寒意。 抬眼一看,云儿头垂着,像是睡得很熟。 她戳戳云儿,一点反应也没有。 就在这时,静静的夜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很轻,但却是让人毛骨耸然! 锦儿咽了下口水…她又作梦了吗? 那个吸血鬼又来了? 连忙躺了回去,用被子将自己的头全部蒙住—— 我让你吸,让你吸… 黑衣男人站在榻前,望着被子下面一小块突起,暗暗地笑。 坐了良久,就在锦儿快要呼吸不了的时候,他轻轻地扯了扯被子。 锦儿用力地扯住,两人这般拉扯着,最后自然是他胜了。 被角下,露出一张芙蓉面来。 “我在作梦,不用怕!这只是一只大蚊子!”锦儿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直勾勾地望着面前的那张倾城之色——这只公蚊子长得好美啊! 她的话和眼里赤果果的垂涎让男子十分不悦,不悦了就要‘吸她的血’。 当他凑过来的时候,锦儿伸手将小宫女的头扳了过来,理直气壮地说:“今天吸这个吧!你让我多养两天!” 男子怔住,再看看小宫女被扯开的衣领,尔后脸色铁青! ------题外话------ 今天还有一更,晚上九点前! ☆、第十章 作死的太上皇 他咬牙切齿:“苏锦儿!” 锦儿愣愣地说:“蚊子会说话!”天哪,这年头妖怪真多,蚊子都成精了! 男子瞪着她—— 这个丫头,永远有本事将他弄疯! 男子拂袖一挥,锦儿手里的小宫女就回了原位。 锦儿呆了呆,好神奇哦! 还来不及表示什么,颈子处又传来一阵痛感,他…他… 不,是…它又咬她了! 伸手用力一挥,男子的脸上立刻就浮起了一个手掌印! 锦儿吓死了,要是他吸干了她的血怎么办啊! 再看看他的脸,那上面的手印尺寸,和她的手很像! 赖是赖不掉了,于是就来了横的,“你敢再咬我,明天我就让人布下天罗地网,将你捉住!” 他一把轻捏住她的小下巴,目光中带着几分掠夺之色,身子也凑了上几分,“如果我现在将你的血吸干了,你凭什么捉我呢!” 锦儿抿紧了苍白的唇瓣,“我现在就大叫!” 他的手指微微一用力,她立即冒出了眼泪,别说喊了,就是说一个字也难! 在她恐惧的目光下,他缓缓地凑上来‘吸’了她的血… 锦儿那个各种痛啊,恐惧啊… 临走的时候,男子伸手点了她的睡穴,又拿出一个玉瓶放在她的鼻端让她闻了一会儿。 明天,她只会记得,这只是一场梦境! 清早的时候,小云先醒了,睁开眼就看见锦儿的颈子上又多了几块红红的斑点。 心里有些慌,自己竟然睡着了,还让小主子又被蚊子咬了。 外面的宫女们听见动静进来了,站在那里都呆了呆。 其中一个奇怪地说:“为什么蚊子只咬小主子,云儿你却是一点事也没有!” 云儿有些窘迫,连忙去拿了药给锦儿抹上。 她一边抹一边瞧着,却越看越是奇怪,这伤处…真的不太像蚊子咬的啊! 不过,太医说是,那就是! 锦儿一天都没有什么精神,一直晕晕沉沉地睡着。 慕容天下有些担心,让人去请太医来,太医又瞧不出什么来。 太医非常无耻地又提议让太上皇前来,慕容天下觉得锦儿的身份,是不宜和太上皇叔过多接触的…再 说她本来就怕他。 心里,还有着隐隐的私心,不希望锦儿瞧到那人的真面目。 可是不曾想,太上皇叔自己来了。 “朕在外头听说,上次瞧的丫头病了!”太上皇叔向来清傲,站在外殿不冷不热地说。 慕容天下连忙称是,“小孩子有个病痛也是很正常的。” “小孩子?”慕容夜咀嚼着这三个字,轻轻地笑了,那一笑,就连慕容天下都险些被摄了心魂! “朕记得,她已经十八,在南国这年纪,说起来算是…”他没有说下去,但是慕容天下知道这意思,不就是老姑娘了么! 十八又如何,依然是他的小少女! 慕容天下正想着如何应对,慕容夜倒是让人拿了包东西上来,“听说她是被惊到了,这个是镇魂汤,拿去服了应该就没事了!” 慕容天下有些疑心,人家太上皇叔睨了他一眼,他便不敢再迟疑了,交给太医:“去煎了让小主子服用!” 太医领命而去,慕容夜却是没有走,甚至还等锦儿服了药才离开。 用了药后,锦儿果然神智清醒了很多,手抚着自己的颈子,呆呆地说:“我又做梦了!” 慕容天下心疼得很,觉得是这里的风水不好,于是让人移了她去南边的一处静室养着。 锦儿的伤口已经愈合,有些痒,再加上两天没有净身,有些难受! 沐浴的时候,宫女将她的伤口用药包小心地包好,轻轻地为她净身后,又用暖炉烘干了头发,出来的时候,锦儿的小脸红通通的,小身子也是香香的! 又是一个夜晚,这晚,她没有再让宫女陪着了,只是让远远地守着。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凉风袭来,睁开眼,果然看到一只好大的吸血鬼! 他坐在榻上,锦儿就躺着直勾勾地瞧着他。 良久,她缓缓地起身,朝着他靠了过去。 小颈子微微仰起,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你咬吧!” 她的身子真香,是那种沐浴过后的香味,黑衣男子抿了下唇,眼微微紧了下,最后像是克制不住地朝着她靠过去… 冰凉的触感在颈子上游移着,她心跳如雷,他又要吸她的血了吗? “等等!”她伸手挡住他。 他皱着眉头瞧她,不发一言。 锦儿呐呐 地说:“能不能少吸点!” 他的眼里染上了一抹笑意,模模糊糊地说:“我尽量!” 说着又要靠过去,锦儿却又挡住了他,表情有些奇怪,“等等!” 他似是不耐烦了,冷冷地瞧着她。 锦儿的脸微微地红了,这只吸血鬼长得好漂亮,和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样好看。 可是那个人喜欢穿白色的,像是谪仙一般,才不是这个黑漆漆的吸血鬼呢! 正想着,小肚子又是一抽,她的身子禁不住挪了挪。 他的手扯住她,将她拉近了些。 锦儿迷迷糊糊地,瞧着那修长如玉的手,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一般! 但是她来不及想了,因为她… 身子不安地动着,人也清醒了些,弄不明白现在是在梦里还是真实的。 黑衣男人瞪着她,她跳到他身上,哇哇叫:“快抱我去净房,我要出恭!” 她要忍不住了… 男子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手一抖将小少女扔回了榻上,她疼得快要死了,但是她真的要去啊,于是又爬了过来…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他如今真的知道了。 那药,是他让她喝的,哪知道她反应竟然这么慢能拖到夜里,拖到他来! 如今悉数报应在自己身上了,他何曾做过这种事情,但是眼下他不做谁做? 内殿里的小宫女悉数昏睡了,他只能自己抱着她去了净房,在外面等着的时候,鼻端传来的阵阵味道让他几欲进去将她活活掐死… 许久后,锦儿才好,让他进去抱她出来。 小手揽着他的颈子,锦儿将脑袋靠在他的肩上,一股清冽好闻的男子气息扑在鼻端,她的脸孔有些微红… 到了内室,他放她下来,锦儿刚想说话,一个玉瓶就放到了她的鼻端,她迷迷糊糊地睡下了,还喃喃地说:“原来又作梦了!” 男子冷笑一声,缓步离开。 黑色的身影穿过无数的宫门,最后来到一处清悠的宫殿内,他走进一间华丽的内室。 片刻后,一身白衣的尊贵男子步了出来坐在紫檀龙椅上,淡淡地瞧着地上跪着的奴才,“安海,那边进行得怎么样了!” 伏在地上的正是大太监安海,微微抬了身子回道:“回太上皇,一切安好!” ----- -题外话------ 男主终于要隆重登场了…… ☆、第十一章 圣女 黑衣男人正是慕容夜,也是锦儿口中的‘吸血妖怪’。 修长如玉的手指按着质地上乘的紫檀,那颜色更是衬得他的肌肤白皙若瓷。 良久,目光扫过地上伏着的安海,“起来回话吧!” 声音平淡但却透着一抹清冽之色,安海小心地起身,对自己这位主子,他是打从心底佩服,死心塌地地跟着。 在他的心里,这天下,应该属于他的主子的,要不是当年… 目光轻轻地落在慕容夜身上,此时,夜明珠的柔和亮光照在他身上,在周身浮起一层动人的光晕,主子的容颜犹如天人,万千风华也不及一二。 他瞧着瞧着,竟然忘了主子的忌讳看呆了去。 慕容夜的声音冷了下来:“安海!” 安海这时猛地回过神来,立即伏地,“奴才一会儿自去领杖!” 慕容夜没有说什么,片刻后才拿起手边的白玉瓷杯,轻轻地啜了一口,薄唇抿了下才问道:“圣女有没有线索了?” 安海立刻回:“奴才已经让人在这批秀女中寻过了,并未找到传说中的胎记。” 慕容夜垂下眸子,发丝有一缕挡在脸侧,让安海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听得一声碎裂的声音,他心里一惊,目光触及,太上皇手中的杯子已经化成了粉末… 心下大骇,主子的至阳功力竟然已经到如此地步了。 慕容夜则微微扬起唇,目光中有着流光转过,他想起国师所言——圣女出,天下乱! 而圣女,千百年来一直为帝王所有。 难道,要他再等四年到下一次选秀么? 他不在乎什么天下,他只是需要圣女的纯阳之气,可以压制住他体内的阴寒。 这些年,他练了至阳的武功,但终是还少了些,传说圣女的处子之血可以让人增加一甲子的功力… 他忽然想起了一条漏网之鱼——住在龙阳宫里的锦儿。 但他立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那个疯丫头,和圣女二字挂不上半个字! 她只会气得他几欲吐血,原本他应该杀了她的,可是看到慕容天下那副模样,他又觉得杀了她可惜了,或许留着更有用处! 他想得有些出神,安海也不出声,他望着主子,总觉得主子的神色和以前不大一样,一会儿,竟然浮起一抹淡淡的郝色… 此时,慕容夜心里想 着的,正是夜里‘吸血’的那段! 锦儿幽幽地醒来,就听到外殿里传来阵阵声音,她肩上的伤已经略好了,挣着起来,小宫女连忙上前扶住她,锦儿随口问:“是谁在说话?” 小宫女不敢说,眼神有些闪烁。 锦儿有些疑心,便要去看,宫女哪敢让她出去,便哄着是大臣过来请示皇上政务的。 事实上呢,来人是大臣没有错,不过却是锦儿家里的那只——苏培公是也。 说起来,苏家一门也是满门荣耀,苏老爷子位列宰相,锦儿的父亲苏大人是礼部尚书,苏家的两个公子也都是侍郎之位,所以苏家可以将锦儿塞进皇宫。 本来以为么,锦儿是不会受皇上和太后待见的,太后的品位是没有变,但皇上的态度却是一百八十度转折啊,竟然如此看中锦儿,受了点伤就住进了龙阳宫。 皇上大有…以身相许的意味啊! 苏宰相心里既是欢喜又是忧愁,欢喜的是锦儿总算是能嫁出去了,忧的是锦儿这性子,能在皇宫里长长久久吗? 皇上越是爱怜,只会让她更艰难罢了。 还有一事担忧的是明珠那孩子,他是知道太后看中明珠的,眼下锦儿这般受宠,明珠会不会… 自古天下亲姐妹为了男人翻脸的不少,更何况明珠和锦儿并非一母所生! 明珠很优秀,却是侧室所生,生母出身不好,先前连妾都算不上,等到明珠十二岁出落得美丽优雅的时候,这才破例让明珠的娘当了侧室。 尔后这个柳氏也不枉提拔,在苏夫人身体不佳时,她便里里外外地照应着,做得倒也是有声有色。 苏宰相站定,仔细地瞧着帝王,“臣的孙女顽劣,却总在皇上这边打扰,自感愧疚,今日前来想带她回府将养着。” 他直接说明来意,让慕容天下避无可避,只得应道:“锦儿乖巧懂事,太后也喜欢找她聊天解闷。” 苏宰相眼一抽,乖巧?他那个孙女? 他对自家皇上睁眼说白话的本事深感佩服,简直五体投地了。 但人家要这么说,他这个做爷爷的也不能拆自家孙女的台不是,于是只得婉言说道:“锦儿还未出阁,龙阳宫又是天子住所,臣不胜惶恐!” 慕容天下静静地走过去,站定在老宰相的面前,执起他的手,轻轻地划了两个字。 老宰相一惊,不敢相信 地望着帝王,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以! 慕容天下微微一笑:“又有何不可!朕想要许她!” 苏宰相连忙跪下,半天都不敢抬头,他这颗老心窝里此时是万马奔腾的。 就是慕容天下也是有些怔忡,他想不到向来谨慎的自己竟然这般轻易地许下了承诺,明明他昨晚还没有这个念头的,或者说还没有想好。 可是苏宰相要带走她,他毫不犹豫就许诺了。 皇帝说过的话自然是不会改的,苏宰相自然深信无疑。 但此时他们都没有想到日后的变数,也没有想过,或许锦儿心里很早就有人了,或许有人会横着出来,抢走了慕容天下的小少女! 苏宰相出去的时候,在龙阳宫外瞧到了等着的苏明珠,明珠垂首,轻声地唤了一声。 苏宰相的神色复杂,一直以来,明珠都是苏家的期许,甚至为了能抬高身份,在十二岁的时候将她过继给苏夫人,当然,他是询问了柳二娘的,当时柳二娘一口咬定自已心甘情愿。 可是如今,皇上看中的是锦儿,这如何是好! 苏明珠瞧着苏宰相的神色,心里也是明白了几分,垂着眸子,“爷爷,皇上他…喜欢锦儿对不对?” 苏宰相摸了摸她的头,“以后你要多照顾锦儿一些,她爱闯祸,你看着总是好的。” 苏明珠的心里苦涩一笑,初进宫时,她是希望锦儿能和她一起留在宫里,但是现在,她的心里有了微妙的变化—— 那时是因为笃定锦儿不会受宠,可是如今却是因为锦儿抓住了龙心… ☆、第十二章 气死烧包皇上 慕容天下送走苏宰相,走进内殿里,看着锦儿半躺着,一副沉思的模样。 他好笑地走过去坐下,仔细地瞧了下,“昨晚没有被咬!” 锦儿摸摸自己的颈子,好像是没有! 接下来,两人就陷入了僵局,谁也不说话。 这时,宫女端了一碗莲子羹进来,一边说着:“小主子,这最能清热解毒了。” 正说着,看见慕容天下坐在榻前,手一抖连忙要跪下来。 慕容天下挥了下手:“免礼。”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上,淡淡地说:“拿给朕吧!” 宫女吓住了,好半天才说:“皇上要用,奴婢再端一碗来。” 就连锦儿也说:“皇上,你很想吃么!” 慕容天下的脸黑了下来,这个小混蛋,他有这么馋吗? 他是想吃,但不是碗里的这个,而是榻上的…小少女! 瞪了她一眼,在宫女心惊胆颤下,他开始喂食。 锦儿也吓到了,推着手:“我自己来吧!” 慕容天下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锦儿没有办法,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口。 小宫女失魂落魄地出去了—— 她心里想着,方才一定是看错了,皇上没有侍候小主子,是自己眼花了。 慕容天下瞧着她柔顺的样子,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此时,周围都是静静的,只有风吹起帏幔引来阵阵地潮动,两人这般坐着,他心溢满了欢喜,他的心里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平静了。 欢喜之下,他不由得想起之前和苏宰相说的话,于是试探着问:“锦儿,这次你救了朕,朕想赏你,你想一个自己最想要的要求!” 锦儿睨着他,“皇上是愧疚吗?” 慕容天下失笑,手上仍是在喂着她,一边回道:“算是吧!” 锦儿也不客气,眼珠子转了转,“我要你…娶一个人!” 她的小脸洁白中又透着一抹粉色,动人极了。 而她的目光又那么专注地落在他身上,他觉得心里是从来没有过地满。 锦儿听他答应了,眼里焕发出更为动人的神彩,小手也不自觉地拉着他的袖子,“那你能做到对她从一而终,而且…”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要求太 过份了,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最好…只有她一个女人!” 慕容天下一听,心里那个乐啊,原来在锦儿的心里,他已经这般重要了,都不能接受别的女人的存在了。 他想了想便说,“原本朕有两个妃子,是没有办法废除的,就让她们在宫里终老吧!” 锦儿想想也是,总不能让别人无家可归吧! 慕容天下此时心里欣喜,越看她越是喜欢,恨不得揉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将手里的瓷碗放至一边,正想帮她拭下唇角时,锦儿开口了,声音好不快活,“家姐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慕容天下呆了呆,“这和你家姐有什么关系!” 想起苏明珠那双含情的眸子,他觉得她只能失意吧! 他无心于她,也就不在意她失意于否了,心里满满的都是眼前的小少女。 锦儿奇怪地瞧了他一眼,“怎么没有关系,她是你未来的枕边人啊!” 枕边人? 慕容天下的脸都要黑了,咬着牙道:“苏锦儿,你再说一次!” 锦儿睁着黑而灵动的大眼,没心没肝地又说了一次,“你方才不是答应了吗?要娶她,要对她一个人好,你现在就不认帐了啊!” 小嘴儿抿得紧紧地,“原来皇上说话也可以耍赖的!” 气死皇上,有谁比锦儿更拿手的? 慕容天下险些被她气死,但是他还得留着她,他… 他生生地止住自己的怒气,瞪着好。 锦儿仍是不怕死地问:“你到底同意了没有啊!” 慕容天下冷着声音:“绝无可能!” “无赖!小人!”锦儿在他面前放纵惯了,这时候不管他的身份,只知道自己的家姐要伤心了。 她知道家姐喜欢这个家伙,所以才提出这个要求。 小手捶着他的肩膀,慕容天下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臂,俊容绷紧,朝着她靠近过来,危险地问:“方才,你说不能有其他女人,连你自己也算在内吗?” 或许,她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般不谙情事,她只是…对他无意罢了。 无意中窥见这个事实,对慕容天下的打击颇大,他眯了眼瞧着她,脸上表情高深莫测。 锦儿吓到了,而他一手抓住她的頶腕,眼直直地望进她的眼里,非要她说出来。 锦儿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到这般田地,她只是单纯地想为家姐谋一份幸福而已。 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为什么要用这种杀人的眼光看她? 她再单纯也知道皇上生气了,皇上一生气就要杀人…她的眼里出现一抹恐惧。 慕容天下的身子震了震,他发现自己受不了她这种目光,手蓦地松开她。 锦儿松了口气之余,犹嫌不足地问:“那…事…” “还敢说,再说朕就杀了你!”他的表情冰冷极了,冷冷地注视着她。 锦儿的唇动了动,就听得帝王面无表情地下令:“待会,你搬回秀丽宛去!” 他怕她再呆一刻,自己会失控到直接将她变成自己的人,让她一生为他所有。 但他知道,这样她会恨死了他! 过几天就是册封的日子,而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既是她不要独有的情爱,那么他也不许她了!但心里那处不平,那处愤慨又是为了什么? 锦儿搬离龙阳宫回到秀丽宛的时候,门前门后站满了秀女,苏明珠站在前面,盈盈一笑:“锦儿,身子可好些了没有!” 锦儿瞧着她,心里有些愧疚,终是没有能帮到家姐。 点点头,一起走进去。 苏明珠瞧着她回来,心里隐隐地多了几分欢喜…是不是,皇上并没有那般喜欢锦儿,只是因为锦儿救驾有功? 三日后,锦儿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也是秀女们册封的好日子。 被皇上选上的在宫里当娘娘,看不中的或是由皇上许人,再不济的直接回家。 锦儿站在中宫内,听着太后轻声而威严地念了大段话,站了半天都想睡了… ☆、第十三章 绝不共侍一夫 慕容天下坐在龙椅上,面上无一丝笑意。 太后念完一段话,瞧了瞧自家儿子,心里雪亮,准是在苏锦儿那里不痛快了。 “皇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太后柔声问着。 慕容天下目光落在面前玉案上的圣旨上,表情淡淡,“宣旨吧!” 贴身太监立即将圣旨捧着,站在一干秀女面前,众女自然都十分激动,这是关系着她们荣辱的时候了。 俱都跪下之际,只有锦儿一人因为打着磕睡而站着。 太后的脸色微变,但又不便发作。 慕容天下更是铁青着脸——她如此不在乎他。 龙颜微微震怒,但仍是收敛了,只是朝着锦儿望了一眼。 苏明珠连忙拉着锦儿跪下。 锦儿伏在地上,听得肃喜尖细的声音报着:“苏家长女苏明珠,赐为明妃,住永巷宫,王家长女王召蓉,赐蓉昭仪,李家次女李茉儿,赐德才人,与蓉昭仪住海棠苑…” 后面还有一串人名,皇帝一共拟了大约十八名女子入后宫,只最后一个… 肃喜呆了呆,望着圣旨上写着——苏家二女为贴身侍从? 贴身侍从虽然也是后宫女人的一个等级,却是最卑微的身份,说白了,就是高级点的宫女罢了,而且是那种皇上兴之所来,随时可以扔到龙榻上的宫女。 皇上这般喜欢锦儿,只让她当侍从? 但是贴身二字让他又想明白了,皇上这是用心良苦啊! 肃喜闪神了一下,但就是他这一闪神,改写了锦儿的一生。 他正要报上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转眼间,一簇子人拥了进来,为首的是朝阳宫里的大太监安海。 他先是不紧不慢地朝着太后和皇上请了安,而后拿出一张雪白的帛锦来,上面有着几行字,他小心地呈给慕容天下。 慕容天下接过去一看,面色大变,因为上面写着正是锦儿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太上皇叔这是何意?”慕容天下的声音微冷。 安海不卑不亢道:“国师前次说了,此批秀女中有生辰八字和太上皇叔相生吻合的,如能从旁侍候,太上皇叔的病势就会好上许多。” 这事儿,上次是说过,但是慕容天下并未放在心上,此刻他却是震怒的,因为他要的是自己的至宝。 锦儿怎能去朝 阳宫,虽说只是去侍候着,但是想起那张倾色的容颜,慕容天下就像是被堵住了。 他直直地望着锦儿,声音悠远,“苏锦儿,如果你不想去,可以留在朕的身边,朕去向太上皇叔说!” 锦儿本来是吓得屁滚尿流了,却忽然察觉到身边的明珠身子一僵,此时,她倒是安静下来,再抬起眼时,眸中有着无法忽视地坚定。 “臣女愿意去侍奉太上皇叔,替皇上尽孝道!”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敏感地感觉到姐姐的身子软了下来,心里有些悲凉,她再不谙情事,但是却知道自己和姐姐有了微妙的变化。 而这个变化的开始就是慕容天下,所以她毫不犹豫地选择去朝阳宫。 她的选择让慕容天下的脸色骇然,目光紧紧地锁住下面的小少女,她无所畏惧地回视过去。 很好! 她当真是不怕的! 不怕他,也不怕太上皇叔了么? 良久,他才闭了闭眼,静静地说:“苏锦儿,朕许你后悔一次。” 他的意思便是,她什么时候后悔了,可以回来找他。 但小少女完全不领情啊,她压根不想和自己的姐姐共侍一夫,她已经看多了母亲的眼泪,不想步上后尘。 她果断地站起身,望住安海,“公公,我们走吧!” 今日她穿着一身白衣,淡雅至极,此时清澈的目光不染尘埃,就是安海也不禁多瞧了几眼。 她转身离开,外面的阳光照在她身上,让她仿佛镀了一层金边。 慕容天下忽然出声了:“锦儿…” 他唤了她的小名,锦儿的身子顿了顿,缓缓回头望着他。 头一次,她这般专注地望着他,看在他的眼里只有苦涩。 声音更像是哽着一般:“记得朕的话。” 放她离开,或许只是为了将来,他终是不愿强迫于她! 但日后,慕容天下想到今日的情景时,是十分懊悔的。 锦儿瞧了他一会,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苏明珠,不,现在已经是明妃了,眼眸已经染上了湿润,张唇欲叫她,但终是没有叫出声,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卑劣! 锦儿怀着万丈雄心踏进朝阳宫内,一进去就软了脚,没有骨气地拉着安海公公的袖子,“安公公, 我粗手粗脚的,还是打发我回家吧!” 安公公笑笑,“这奴才可作不得主,还是请太上皇定夺吧!” 锦儿又想起一事儿,不由得问道:“为什么太上皇叔的话,皇上也得听?” 明明是皇叔,为什么要加上个太上皇? 安海的笑意加深,“因为太上皇叔是先先皇最疼爱的小儿子,先皇后唯一的嫡子,先先皇驾崩时,留下手谕,待到当今皇上继位之时,奉太上皇叔为生父,所以,太上皇的话,皇上不敢不听!” 锦儿吐了吐舌头,自觉是听得头晕脑胀的了! 安海见她云里雾里的样子,也就不再说了,直接带着她穿过前面的花园往里走去。 大约走了一柱香的时间,锦儿终于忍不住问了,“朝阳宫有多大?” 一个花园就走上半天的,御花园都没有这么夸张。 安海不无骄傲地说:“朝阳宫占整个皇宫的一半。” 锦儿呆住了,小嘴儿抿得说不出话来——这个妖怪真是霸道。 无心欣赏路上的风景,在安海的带领下,穿过几重精致的屋舍,才终于来到一处幽静的宫殿。 外殿里站着十几个美貌的宫女,却是面无表情的…当真是妖气冲天的地方。 锦儿心里一凉,又想起当日太上皇叔为她治病的情景,禁不住腿一软,差点趴下。 走过外殿,就是太上皇的居室——无尘殿了。 锦儿站在那儿半天也不敢挪一下,安海面无表情地说:“太上皇叔在等着您!” “等我…干…干什么?”锦儿的声音都在抖着。 安海心里暗暗好笑,于是站在她身后,伸手一推就将锦儿推了进去… ☆、第十四章 鸡飞狗跳的第一次交锋 锦儿一进去,心就扑通扑通地跳起来。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吱呀的关门声,她惊得快要叫起来。 妖怪…是要将她关在里面吃吗? 心抖着,但也带了一抹好奇,随手从一边的紫檀架子上拿了一个玉瓶藏在背后。 悄悄地向里挪去,清幽的内殿里一只小虫子也没有,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伸手撩开一处珠帘,想必里面就是妖怪的洞府了。 锦儿出身宰相府,自小也算是有见识的,这里虽然看上去清幽淡雅,但是她瞧得出都是上好的东西,奢侈至极。 她站在重重地帏幔之外,生生地咽了下口水,她能感觉得到,妖怪就在里面! 是进去,还是不进去? 就在锦儿犹豫的时候,一只大手蓦地从里面伸了出来,锦儿尖叫一声,手里的玉瓶落地,应声而碎。 她的身子飞快地被扯了进去,立刻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小脸撞得生疼,一抬眼,就望进一双幽深的凤眸里。 锦儿张大小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妖怪! 真美啊!好美的妖怪啊! 看着细腻的肤色,这漂亮到极致的凤眼,还有挺直的鼻子和薄唇… “太上皇叔?”锦儿试探着问。 慕容夜眯了下眼。 “妖怪?” 他的脸色难看了几分,伸手捏着她的小下巴,冰冷着声音:“谁告诉你我是妖怪的!” 锦儿着迷地伸出手摸着他的脸,她这一动作,慕容夜的脸色都要变黑了。 浑身都发出冰冷的气息,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是他想拒的人不明白啊,还一个劲儿地摸摸这边,摸摸那边的。 他眯紧了眼,故意吓她:“你就不怕我吸干你的血。” 这下子,锦儿真的吓住了,手一抖,尔后仔细地看着他精致的容颜,表情困惑:“我是不是在哪里认识你!” 她侧头,一会儿脸色微变,他…竟然长得和梦里的那只妖怪一模一样。 手指颤抖地指着他:“你…你就是吸血妖怪!” 慕容夜冷冷一笑,松开她的身子,锦儿险些跌坐在地。 她瞧着他坐在榻上,忽然眼一热,像只小猴子一样爬上他的身子。 慕容夜没有防备,竟然生生地被她扑倒在榻。 小嘴张开,露出白白的贝齿,她恶狠狠地说:“你吸了我的血,现在还回来!” 说着,竟然就真的咬上了他的颈子…吸起他的血来! 慕容夜已经呆住了,他想不到她竟然会…这般做! 怔了半响后,颈子处真的传来一阵剧痛。 恼怒之下,他用力一个挥袖,锦儿就立刻飞了出去… 嘭地一声,她跌出白色的帏幔,摔了个狗吃屎。 里面,慕容夜总是苍白的脸色竟然染上了绯色,但他的脸上尽是冰冷。 身子笔直地站着,手轻轻地挥动,那些帏幔就这么四分五裂了。 他朝着她笔直地踱过来,脸上的神情像是修罗一般。 锦儿跌坐在地,一下下地挪着屁股,眼里满是恐惧… “怕了吗?”他冷冷地看着她,身子立于她身边。 锦儿退无可退,已然抵在了墙角。 只消他一抬手就立时可以杀了她,而且慕容夜也真的抬手了… “不要杀我…”锦儿忽然痛哭流涕地抱着他的大腿,小脸埋着,简直就是死不要脸了。 慕容夜身子一僵,这般被她抱着… 锦儿见他没有立下杀手,于是抬起小脸,可怜巴巴地说:“我能血债血偿吗?” 慕容夜摸了摸自己的颈子,上面被她啃得破了皮,脸色顿时又不好看起来。 锦儿吞了口水,呐呐地说:“如果我让你吸回来,你能不能不杀我!” 她甚至站了起来,靠近他的身子,伸出自己洁白如玉的颈子放在他嘴边。 只要他一张嘴,就可以咬断她的喉咙… 可是不谙情事的锦儿又怎么知道,他吸她的血和她吸他,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慕容夜看着那一小段小颈子,脸忽然热了起来,脸色更是绯红。 锦儿催促着:“你怎么还不吸?” 他的脸色微变,在控制不了自己心里的那股子异样时,又是一个挥袖,锦儿立刻又跌了个嘴啃泥! 再看时,慕容夜已经不见踪影! 锦儿摸了摸自己的颈子,咽了下口水。 她后悔了,太上皇叔虽然很漂亮,但是真的好可怕,不光会吸人的血,还会打人。 她爬起来,也不管他去了哪儿,她要立刻离开这个地方,回家去。 可是才起来,安海就从外面进来了,他瞧着一室的凌乱,呆了呆… “安海带她下去,今天不许她再在朕面前出现!”慕容夜的声音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吓了锦儿一跳。 安海看着锦儿,默默道:“苏姑娘,跟我来吧!” 他领她去一幢叫紫竹宛的小楼里住下就勿勿离开了。 锦儿被摔得疼,这时没有人了,才敢哭出来。 她自己找出药箱,自己帮自己擦了药,也没有吃东西就这么伏着榻睡下了… 安海回到无尘殿,主子正倚着窗看着外面的风景。 “主子。”他轻声地说着:“苏姑娘已经安置好了,明天是不是…” 慕容夜缓缓回头,眉目清俊,日光勾勒之下,无一处不秀致佳绝,让人心驰神往。 安海屁股上挨的二十大板还没有好,自然是不敢多看一眼的,连忙敛了心神问:“主子原本的意思…是不是让苏姑娘回府!” 省得在这里惹您老人家生气…自然这句话他不敢说出来。 慕容夜静静地瞧着安海,忽然静静地说:“她碰了朕!” 安海一惊,其实他早就看到太上皇叔的颈子处被咬得…不堪入目。 之前只当作未看见,这下…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哎,那个惹事生非的小少女啊,将皇上那颗心撩得七上八下的不说,现在又来…不过嘛,是太上皇叔自找的不是? 非要抢了人家来,劫数啊劫数! 安海小心地说:“那太上皇的意思…” 慕容夜挥袖,倨傲地站着,“明日起,让她来侍候朕!” 安海生生地顿了一下,心里暗道——您确定她是来侍候您而不是气死您的? 这话不敢说,只是回去的时候,好生地和锦儿说了几次… 不要动不动就去太上皇叔面前晃,不要动不动就咬太上皇叔,不要动不动就撩太上皇叔…最关键的一点,太上皇叔是男人,一个年轻英俊又手握天下生杀大权的男人! 锦儿呆住了,可怜巴巴地问:“不是皇上最大吗?” 安海看着她,“真是小傻瓜!” ☆、第十五章 打狗也得看主人 锦儿窝在紫竹菀里,中午的时候有宫女送饭来,她只吃了两口。 到了晚膳时分,她小心地探出头去,发现守在门口的两个小宫女不见了。 天赐良机啊,锦儿轻手轻脚地向外走,并努力缩着自己的野巴。 走出小楼,外面是一条直道,两旁种满了紫竹,看上去清雅,可是夜晚瞧来却是十分吓人的。 特别是晚风吹过时,那片片针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形同鬼魅! 锦儿咽了下口水,继续往前走,最后因为害怕,就撒着腿开始跑。 大概是跑得太快了,五寸金莲竟然一不小心踩到了裙摆,只听得卟地一声—— 小小的人儿嘴巴啃泥了…那五体投地的姿势真是可爱得紧! 远处,一道白色修长的身影伫立着,身边站着一个青衣随从。 大太监安海垂着头,想笑又不敢笑,生生地忍住。 慕容夜睨了他一眼,便将目光又投向远处的小少女! 小少女直直地趴在地上,慢慢地挪起身,左右看了看后,就又向前跑去…一个慌张,又是一跤,哎呀,这次好像更重了呢,半天才爬起来。 安海笑得嘴快要抽筋了,偷偷地瞧了自家主子一眼—— 眉眼仍是冷峻不已,脸上也面无表情,但是好看到极点的薄唇却不似以往那般紧抿,放松了少许。 安海不觉得看呆了去…主子这个表情应该叫…高兴吧? 这时,慕容夜的目光冷馊馊地朝着安海射过来,声音几乎能冻成冰珠子:“是不是想再挨板子了?” 安海连忙垂首不看,只是问着:“主子,就这么放她离开了?” 这不好不容易从皇上的手里夺过来的? 主子心,海底针啊! 慕容夜的面上出现一抹恼色,半响之后才冷声道:“派人跟着她!” 不是想跑吗?他倒要看看她能跑到哪儿去! 说着挥袖而去! 他一离开,安海挥了一下手,身后就立即出现两个黑衣男人,远远地跟着锦儿。 锦儿出了紫竹林中间的长道,前面赫然就是昭庆殿。 今日新妃入宫少不得一番热闹,锦儿站在角落里看着宫人进进出出的,殿里有着丝竹和歌舞的声音传出来。 她忽然想起了那晚,慕容天下穿着一身白 衣站在桅子树下,倒是有几分出尘的味道。 锦儿不傻,她知道他喜欢自己,但那又怎么样? 少了她,他或许能过得快活些! 锦儿对于自己不太在意的东西向来不会想太久,于是拎着裙子就想跑路,但今天的运气似乎是真的不太好,才走了一步就和前面的人撞了个满怀… 接着热烫的东西就直接倒在了她的手上,她被烫得要死,小脸皱着看着面前的人。 “哪个不长眼的死奴才!竟然挡了本宫的路!”面前是一个美丽的宫妇,穿着华丽,妆容精致。 再仔细看,竟然是丽妃,也是上次说锦儿唱戏的妃子。 锦儿瞧着自己被烫得红通通的小手,再看对方盛气凌人的样子,心里恨不得将她脸上的妆给弄花了 但是她没有忘记自己在跑路,于是连忙垂下头忍着痛说:“奴婢给娘娘再端一碗来!” 说着就想低头而过,丽妃可不是什么好善了的主子,娇喝一声:“你们这些蠢奴才还站着干嘛,还不快抓住她!” 这个死丫头以为她看不出她是谁呢! 整个皇宫里谁不知道苏锦儿被太上皇要去当丫头了,皇上屁没有放一个,但是现在在殿里面喝着闷酒呢。 十八个新妃算得了什么,抵不了苏锦儿一根手指头吧! 她倒要看看这个丫头有什么狐媚之术,今日她丽妃就要扒了她这层皮! 于是四个奴才将锦儿飞快地架住,锦儿见形势不对,心想逃是绝计地逃不出去了,眼下,能保住一条命就是万幸。 于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大声地叫起来:“杀人了,救命啊!” 丽妃吓了一跳,立刻怒道:“好个刁钻的丫头。” 她扬起手,迅速地在锦儿的脸上煽了一个耳光…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乱的脚步声,慕容天下偕同后宫佳丽出来,正好看见丽妃甩锦儿的这一巴掌。 慕容天下的眼眯紧了,目光紧紧地锁着锦儿的小脸。 丽妃也发现皇上到来,立刻放开锦儿,自己伏在慕容天下的脚边泣道:“皇上你要为臣妾作主啊!臣妾辛苦为大皇子熬得莲子汤,这个贱婢却故意打翻,还将臣妾的手给弄伤了!” 她伸出细白的皓腕放在慕容天下的腰间,让他察看。 慕容天下却是连瞧也未瞧几分,他的目光笔直 地落在锦儿已经肿起的脸蛋上。 “苏锦儿,你可有什么话说?”前几天还在榻前侍弄于她的男人,此时用一双清冷的眸子瞧着她。 锦儿虽然顽劣,却是一个硬脾气,平日里也最是见不得这种会告状的狐狸精了。 她扯着唇,像是无所谓地说:“皇上要是觉得她说的是真的,那么就治我的罪好了!” 这话让慕容天下心里的怒气简直是冲天,这个丫头就不会辩解几句吗? 正要说话,那边自有太监的尖细嗓子叫起:“太上皇叔到!” 声音一落,这里除了慕容天下的所有人都跪伏了下去,当然,还有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苏锦儿。 慕容夜缓缓而来,白衣飘飘,丰神俊美,身后仍是偌大的排场。 对那些伏地的人视而不见,他径自走到锦儿的身前,目光落在小脸上那抹肿起,轻轻地问:“谁打的?” 没有人敢说话。 慕容夜浅浅一笑,他这一笑,如同夏夜里淡淡而开的兰花,锦儿不禁瞧呆了。 “那朕就只好将此处所有人都处置了!”他极淡地说着,目光落在慕容天下的脸上。 慕容天下不作可否。 丽妃虽然霸道,但也是知道今日之事,自己绝计是占不了便宜的,于是跪伏在地,颤着声音道:“是她故意伤了臣妾,臣妾…” “朕让你说话了吗?”慕容夜的下巴习惯性地微抬,有一种上位者的威严。 锦儿心里真是痛快啊,死泼妇,有你好受的! 她看着慕容夜,眼里全是小心心… 慕容夜冷哼一声,“丽妃,就算她伤了你,但你打她就是不对了…” 哇,这种说法真霸气!比她还无赖! 锦儿心里万般敬仰有木有? 但慕容夜下一句却道:“打狗也要看主人!丽妃,你自罚吧!” 锦儿的脸僵住了…她,她…是狗?! 还算是他养的? ------题外话------ 首推…泪求收藏… ☆、第十六章 血染的风采 锦儿瞧着慕容夜,而他一脸淡然。 再看丽妃,真的就咬着牙用手抽自己的脸,一下一下的打得极重。 那尖锐的套甲刮伤了柔嫩的脸颊,她像是浑然未觉一般继续抽着,很快,那张美艳的脸上就浮起一片红肿,看上去怵木惊心的。 所有的人都静默着,慕容夜不知何时已经坐下,双腿闲适地交叠着,白色衣裳自然垂下,俊美的颜面宛如仙人一般。 安海适时地奉上一盏名贵的瓷玉杯,里面是清香的香茗! 慕容夜轻抿了下,尔后那漂亮的唇瓣便透着晶莹…诱人极了,周围的奴婢们,宫妃们都看傻眼了。 太上皇叔…好漂亮啊!好美啊! 这让人心动的一刻也就没有什么人记得丽妃正在自罚… 锦儿的眼却盯着丽妃,被生生地吓到了,她回头望着慕容夜,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看着他,只觉得只有他说话,丽妃才会住手。 这时,慕容夜抬眼,那幽深不见底的眸子直直地望进锦儿的眼里,她愣愣地瞧着一时间忘了周遭的一切。 慕容夜轻哼一声,真是没有骨气的东西! 别人都要弄死她了,她还想着为人求情,要不是他赶到,她的小命还有吗? 思及此,太上皇叔的面上就更不悦了,锦儿眼里忽然含上委屈,大着胆子上前去抓他的袖子… 众人倒吸口气,苏锦儿这是不要命了吗? 这是太上皇叔,是比皇上还要尊贵三分的太上皇叔,从不曾有人敢靠近他,更别说动手动脚了。 但,奇异地,慕容夜并没有挥开她,不但如此,眸底还蕴藏了几分纵容之色。 而这份纵容之色在锦儿的眼里是欣喜的,因为她可以耍赖了。 但看在慕容天下的眼里却是刺眼无比,这是他的小少女! 大概是瞧到了皇上不甘的眼神,尊贵的太上皇叔睨了他一眼,眼里竟然是责怪的—— 你说小少女是你的,先前小少女被欺负时,你去哪儿了? 两个世间最为尊贵的男子目光交错了几秒后又错开… 太上皇身边首席大太监安海叹息——主子您又顽皮了! 慕容夜将杯子随手往锦儿的手里一放,尔后站起身淡淡地说:“丽妃,你打自己都这么凶狠,可见平日里待下人也是十分刻薄的!” 丽妃的脸已经肿得说不出话来,她吱唔着回话,狼狈不堪的样子哪有平日里半分美丽! 慕容夜轻轻移开目光,举步往回走,安海立刻上前扶住。 但尊贵又傲骄的太上皇一抬手就挥开了他,轻声地斥责着:“多事!” 那一声虽也是清冷至极,但却听得众女浑身发软,像是那一声附在自己耳边说与一般。 明明太上皇叔是个十足难相与的人,但是天生的好皮相让他在后宫中犹如神话一般地存在。 如果说皇上是她们的丈夫,太上皇叔就是她们心里遥不可及的梦。 安海却是熟悉慕容夜的脾气的,于是朝着锦儿使了个眼色。 锦儿傻傻地瞧了半天,才呐呐地问:“安公公,您是不是抽筋了?” 此话一说,众人皆倒,尤其是慕容夜眼角一抽,恨不得将她挥出几丈远。 压抑着怒气,太上皇叔低低地道:“来扶着朕!” 锦儿还是傻站着,慕容夜顿住身子,等着。 锦儿又看了一眼丽妃,却见到了一旁的苏明珠。 想到方才自己无助时,家姐也未曾说一句话,她的眼神一黯。 “苏锦儿!”太上皇叔似是等得不耐烦了,冷冷地催了一声。 锦儿连忙上前,扶住他的手缓缓前行。 她的手碰到他,却是触到了那处烫伤,疼得睢牙咧嘴的。 慕容夜的目光笔直地望着前方,声音低沉,“苏锦儿,如果你要,朕可以还你一个公道的。” 锦儿张大嘴…原来他早就看到了! 他睨了她没有气质的表情,唇角抽动了一下不再说话。 锦儿轻摇着他的手臂,“这样就够了!” 事实上,丽妃比她惨多了,那张猪头脸大概至少一个月才会侍君吧! 一会儿,她抬眼直直地望进慕容夜里眼里,静静地问:“为什么帮我?” 他冷哼一声,脚下的步子不曾乱,“同样的理由,朕不想说第二次!” 此时他们已经不在众人的视线里,他轻轻一挥,锦儿便震出去几步—— 望着白衣远去,留下锦儿一人在风里独自狂乱…呜呜…她不是狗! 后面的安海跟了上来,笑眯眯地说:“锦儿小姐,太上皇叔很喜欢你呢!” 哎呀,连她的称呼都 变成了‘锦儿小姐’了! 锦儿瞪他,安海立刻就追上太上皇叔去了。 但是一会儿,他又折了回来,对着锦儿道:“太上皇叔请您去他殿里!” 锦儿防备地退后一步,小手抓紧自己的衣襟:“我…我不出卖色相的!” 安海垂下眼眸,掩住眼里的笑意:“太上皇叔方才说了,让锦儿小姐放心,锦儿小姐的这点姿色,他还不放在眼里!” 顿了顿,他抬眼望着锦儿,“奴才也认为应该担心的是太上皇叔!” 锦儿深深地被侮辱了,她再不济…也是一个女性好吧! 女人应该有的她都有! 不忿之下,某锦就做出了相当不理智的事儿,一进无尘殿里,她就向尊贵的太上皇叔挺了挺身子… 慕容夜的眼角一抽,脸色却冷了下来,“过来!” 锦儿嘟着小嘴走过去…真是不会欣赏! 慕容夜伸手拈起一旁的一个玉瓶,打开来,伸出食指挑了些许在指尖上,他的手生得好,所以做起这个动作的时候极为撩人,锦儿一时间瞧得有些眼热。 “手伸出来!”他轻描淡写地说着,锦儿仍是没有回神。 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拉过她的手,放到眼前,锦儿不由自主地就靠了过去。 慕容夜自然是发觉了她的靠近,但未语,任着她站在他的腿前… 他碰到她的手时,她轻轻地一皱眉身子一让,整个地靠在他身上。 慕容夜索性就夹住她的身子不让她动,尔后有些强势地替她抹了药。 她疼得眼泪汪汪的,但是却又不敢动,连哭也不敢… 良久,他终于将她的手抹好了药,一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暗哑:“两天就好,这两天不要碰水!” 锦儿嗯了一声,这时,他立时松开她的身子。 目光不经意地往下,太上皇叔便瞧到自己白衫的下摆上多出一抹红渍… 眼眯起,顿时咆啸一声:“苏锦儿!” 锦儿被他吼得吓了一跳,回头的时候也看到那抹醒目的红色,她愣了一下,脸一下子红透了,“我…我也不知道会来…来…” 后面的话她不敢说出来! “来什么?”慕容夜的脸上有着杀气,修长的身子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朝着她逼近! 锦儿瞧着他铁青的脸 ,吓得尖叫一声,连忙说:“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来了癸水!” 慕容夜的脸色更为难看,咬牙切齿——她还真敢说! ------题外话------ 继续求收藏!想看太上皇叔的笑话吗?请继续跟锦儿一起翻身打主人!哈哈 ☆、第十七章 朕在一天,谁敢动她! 锦儿看着慕容夜的脸色铁青,呐呐地争辩,“是你要帮我抹药的!” 他怔了一下,尔后咬牙:“你敢顶嘴!” 他的脸上满是怒气,锦儿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将她给咔嚓了—— 丽妃那张猪头脸可是前车之鉴,想想就觉得害怕! 慕容夜瞪了她半响,最后竟然只是吐出冰冷的两个字:“出去!” 锦儿自然是屁滚尿流地往外滚…她也好委屈好不好? 等她离开,安海步了进来,而慕容夜正打算脱下外面的衣衫。 大太监安海是见过世面的,但此时目光却是紧紧地落在太上皇叔衣袍一角—— 那血迹太惊人了,太他妈的激动人心了有木有? 想不到主子的动作这么快啊…衣服还没有除下,太急了! 对姑娘家怎么能这样呢!得温柔些啊! 小心地看着自家主子,半是试探着问:“要不要给锦儿姑娘送碗避子汤过去?” 慕容夜的眉头紧凝了起来,本来俊美如谪仙的面孔一下子变得冰冷无比,“安海,明天自己去领四十大板!” 他脱下自己的外袍,往愣着的安海头顶一抛,那抹血迹就大刺刺地套在安公公的头上… 安海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他怎么没有想到,主子这般丰神俊美,傲娇又清高,怎么会做这种鲁莽之事! 他扯下头上的袍服,又有些疑惑…那这血哪来的? 只见慕容夜冷冷一笑:“让宫女送些女孩子家的东西给苏锦儿!” 五雷轰顶齐齐地劈向我们的大太监安海! 他定定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回神,目光紧紧地盯着那抹血迹上,心里万马奔腾—— 锦儿姑娘竟然没有当场被主子给宰了,天…要下红雨了吗? 要知道,主子的物件,别人是碰也碰不得,更何况是女子不洁的经血! 他直直地望着自家主子,让慕容夜更为恼怒,伸手一挥,安海就直直地飞了出去,然后砰地落在墙上,差点就四分五裂了。 虽如此,也仍是没有止得住那沸腾的老心灵! 主子…终于像是动了凡心,先先皇,老奴总算是对得起您在天之灵了。 慕容夜才不管他这些花花肠子,冷冷地让他滚! 安海立刻 爬起来,和锦儿同一样方向滚出去了。 无人的时候,慕容夜抬起自己的手,目光落在为她抹药的那根手指上。 指尖处,似乎还残存着少女滑腻动人的触感,思及此,他竟然感觉到心口一阵翻涌,血液都微微有些热… 次日锦儿还没有醒的时候,外面的小宫女就飞快地来报,说是太后娘娘和丽妃娘娘来了。 锦儿睡得迷迷糊糊的,但一听丽妃二字也吓得完全清醒了! 小宫女也是个伶俐的,一边替她梳洗一边说着:“奴婢已经让人去报了太上皇叔,所以锦儿姑娘不用担心!” 她说着的时候语气平和,让锦儿心生疑惑,又想起昨夜太上皇叔种种表现,不觉问出口:“太后前来也没有关系么?” 小宫女说得十分自然,“在这宫里,没有太上皇叔摆不平的事情!” 锦儿闷闷地嗯了一声,其实也不太信,毕竟么,太后是太上皇叔的皇嫂,还有养育之恩,哪能随意地忤逆的! 小宫女的手脚麻利,锦儿一会儿就衣着整齐地出去了。 一到紫竹宛的小厅里,就看见太后脸色不善地坐在那儿,后面站着的是猪头丽妃。 锦儿瞧着家姐并没有一起来,心里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她行了个宫礼,太后半天也不叫她起来。 锦儿觉得…我给你面子了,你不要就别怪我啊!于是不客气地站起来,不但如此,还大刺刺地往下首的软榻上坐着。 那舒服的劲儿让丽妃快要疯了,她堂堂妃子,大皇子的生母,尚没有坐下,一个小小宫女,怎么敢! “太后,您看此女这般不将您放在眼里…”丽妃趁机告状! 太后睨了她一眼,意思大抵是让她少言,一来嫌她话多,二来是觉得她这张脸就是她也不想看下去… 太后威严地扫了一眼锦儿,“哀家听说你打了丽妃?” 锦儿睁大了眼,“是她自己打自己的呀?” 然后她小心地嘀咕着:“是她自己打这么重,怪谁啊!” 丽妃一时间又找不出话来堵她,真恨不得上去撕了锦儿的嘴不可。 太后本就不喜丽妃,要不是看在大皇子的份上,她才懒得理她。 于是太后颜面一板,厉声道:“刁钻的丫头,哀家今天要教教你宫规!” 说着呼着左右将锦儿 带去,锦儿吓了一跳,四处逃着…而丽妃则是得意不已! 就在这时,慕容夜的声音传了过来:“太后要教谁宫规呢!”声音虽然清雅但却带着淡淡的疲惫之色。 说着,人已经踏了进来,后面紧跟着安海。 太后勉强一笑,声音也柔了下来,“你身子不好,怎么劳这些心。” 太后面容一肃看向安海,“快扶你家主子去休息!” 安海不动,慕容夜则淡淡地说:“皇嫂要将朕宫里的人带走,朕安能好好休息?” 他的话音有些重,并不似平时的冷冷清清,饶是太后也震动了一下。 这些年,她与慕容夜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双方试探着对方的底线,从没有撕破过脸,想不到今日为了一个小小的苏锦儿,他竟然公然地寸步不让了。 姜还是老的辣,她立即微微一笑,欲执起他的手,但被慕容夜轻轻躲过了。 太后有着瞬间的不自在,但很快就恢复了,声音仍是温和的:“子陆,为了一个奴婢,值得吗?” 她话里有话,慕容夜自然听得出。 望着苏锦儿,他神情冷峻道:“既是奴婢,也是朕一人的奴婢,朕在一天,就无人敢动她!” 太后也微微动了怒,“如果哀家今日一定要带走她呢!” “那么,请太后想想后果!”慕容夜的表情倒是淡了起来,此时他负手而立,晨光尽数倾泻于身,谪仙般的面容更是清俊非凡。 他转了头,目光扫过丽妃又很快落回到太后的面上,“太后也想想,为了丽妃这个奴才,值与不值?” 丽妃怔住,被深深地羞辱了,眼里尽是泪光,但不敢开口。 太后忍让三分的太上皇叔面前,她是不敢多说半个字的! 太后定定地瞧着慕容夜,忽然道:“子陆,你该不是…” 她的意思很明白! 慕容夜的脸色立即微僵,拂袖:“荒唐!” 说完就往外走,锦儿一瞧他走了,自己留在这里岂不是小命不保,连跑带跳地跟了上去,小手自动自发地拉着他的袖子。 这个动作让慕容夜又想起昨夜的那抹血渍,一时间恼怒非常,挥开她的身子。 小少女退了几步,又不屈不挠地追了上去,又被甩开,又追上去… 风中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为什么太后 娘娘叫你子陆!” … “说嘛!” … “我知道了,你自己也不知道,对不对?” ☆、第十八章 渡妖气 慕容夜从容步回无尘殿里,对身后的那个尾巴视而无见,两旁的宫女立刻为太上皇叔掸了下衣袍,这才走入内殿。 锦儿眼巴巴地看着他进去,尔后厚着脸皮蹦了进去。 慕容夜已然坐到了几侧,小宫女添上热茶,慕容夜轻轻地啜了几口。 锦儿见着他薄唇上的晶莹光泽,一时间有些呆愣。 她又想起后宫中的女人看着他时的目光,心里竟然生出几分异样来。 妖孽啊! 虽然安海说太上皇叔是个年轻的男子,但她是不信的。 皇上的叔叔,哪这么年轻的。 于是小小的人坐到他对面,白生生的手撑着下巴直勾勾地瞧着某妖孽。 “太上皇叔,我以后叫你皇爷爷好不好?”她自认为是拍足了马屁,但殊不知慕容夜口中的一口热茶差点就要喷出来。 险些失态的男人面色自然不会好,睨了她一眼,静静地问:“为什么这么叫?” 看来太上皇叔的心情不错嘛,竟然和她说话了! 锦儿喜滋滋地说:“你呢,虽然外表…嗯…修练得很年轻,但是不能不服老啊!” 她才一说完,就看着他徒然变得冷冷的表情…艾呀,太难侍候了! “你以为朕多大岁数?”他的声音很轻。 锦儿看着那张美得谪仙般的面孔,生生地收回垂涎的目光——真是可惜了,这么美的人是个妖怪! 在她这样惋惜的目光下,慕容夜的手紧紧地拽着手心,生怕自己一掌将她给劈死。 锦儿硬着头皮比划了一个八字——八十。 慕容夜眼微微眯起,尔后又放松下来,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小脸蛋,朝着她勾了勾手指,她立刻像只狗儿一样摇着尾巴凑了上去。 “朕…有这么老吗?”清冷的音质因为刻意的低沉而格外地撩人。 锦儿的小脸凑过去,小嘴微张,不自觉地吐出话来:“我听说,妖精的气息是冷的…” 某妖孽浅浅一笑:“所以…” 为色所迷的小人儿闭着眼凑了上去,“所以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太上皇叔,你渡些妖气给我吧!” 慕容夜沉沉地笑了:“现在…你不怕朕真的是妖怪了,嗯?” 红润的小嘴儿就在眼前,只要他一动就可以将她吃下去… 锦儿蓦地醒了…对啊,妖怪! 她摇了摇头,一脸的懵懂之色,这让慕容夜很不悦,紧抿着唇瓣问:“不是要渡妖气吗?” 锦儿的脸红通通的,猛地摇着头… 虽然没有碰触到,但她已经感觉到好看得过分的唇上满满都是炙热。 他是热的… 锦儿眼睁大,甚至忘了呼吸! 就在这时,安海步了进来,可能事情有些急,他也没有让人先传。 结果,结果就看到他家尊贵的,向来不近女色的主子正在…被人轻薄! “主子恕罪!”安海却无半丝愧疚之色,脸上写满了‘你们继续’! 锦儿吓着,胡乱地蹦起来,哪知道正撞着太上皇叔的下巴。 一声低咒声响起,太上皇叔在羞恼之下,挥了挥衣袖,锦儿便再次跌出几步远。 安海垂首,忍了忍笑,“主子,人已经带到了!” 太上皇叔仍是端坐着,手指抚着白玉的杯盏,修长如玉的手指比那白玉还要细致动人! 他抬眼睨了一眼锦儿,随意地说:“那天丽妃的几个随从,朕带了来,你想怎么着都行!” 锦儿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要让她出出气吗? 想想那几个粗妇那天架着她,其中一个还偷偷地捏她,想想就觉得可恶! 眼里冒着小心心:“怎么样都可以?” 慕容夜睨了她一眼,声音淡淡:“不弄死就行了!” 锦儿爬起来,上前抱着他的手臂,“皇爷爷,我最喜欢你了!” 某年轻权势男咬牙:“苏锦儿,再听到这三个字,我就一掌打死你!” 她的小脸上有着茫然,这般辈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安海笑得快要抽筋了,拉开小少女的手臂,却意外地感觉到主子一闪而过的不悦。 他教育着垂头丧气的小少女:“太上皇叔今年二十有六。” 锦儿抬眼,一脸诧异! 年轻太上皇叔一脸傲娇,负手而立。 “确定不是六十二吗?”锦儿喃喃自语,她的世界已经乱了。 趁着主子还没有出手,安海连忙将人给带了出去。 外殿里,四个粗壮的宫妇站成一排,并没有看守,但她们却是不敢离开。 锦儿瞧 着五大三粗的女人们,小心地问:“我真的怎么样都可以?” 安海深深地点头。 锦儿还是不放心:“她们日后打击报复我怎么办?” 小家伙挺精明的啊,以后的事儿都想到了,安海的脸上浮起一抹笑意,“有主子罩着你,在宫里横着走都行!” 小少女不愿意了,十分正色地说:“我是人,不是螃蟹!” 安海眼角一抽,总算是知道主子为什么时时地想要拍死眼前的小少女了。 “那锦姑娘,这几个人就交给你了。”安海这么说着,人却是没有走,而是坐在一旁瞧着。 锦儿围着几个粗妇转了一圈,眼睛转来转去。 就在几个女人心里发毛时,锦儿蓦地开口了,“为了防止以后你们报复我,所以,你们先发个毒誓吧!” 发什么好呢?这让锦儿有些头疼。 一会儿她拍拍脑袋,“你们就说,如果日后报复于我的话,你们就…天天来红,一有男人就怀孕,再加生个儿子没屁眼好了!” 几个宫妇睁大眼,锦儿哼了哼:“不发也行,先将你们的嘴巴缝起来!”反正长着也没有什么用! 在安公公的监视下,几个女人无奈地举起了发了毒誓! 锦儿各种欢天喜地的有木有? 这下子大家都放心了嘛! 她让几个女人一字排开站好,两腿叉开蹲个马步,每人腿下则放着一支燃着的香,据说可燃两个时辰! “这根香完了,你们就可以回去了!”锦儿风清云谈地挥了下手。 她扬起小脸,笑得坏坏,“别烫坏了裤子啊!” 舒服地窝在软榻上,享用着宫女奉上的点心,一边看着老妇们汗流满面的模样! “锦儿姑娘,奴婢…想出恭!”一个老妇涎着脸说道。 锦儿坐起来,小手指挥着几个宫女,“去拿些棉花缝个小软垫来。” 宫女一会儿就弄好了,做得还十分精致。 “去缝到她的裤子那儿!”锦儿坏坏一笑,“这样,就方便了啊!” 宫女忍着笑,哎,锦儿姑娘真是调皮啊! 那老妇面容羞红,只得让人在自己裤子外面缝了个像是月经带的东西。 锦儿笑眯眯地说:“给这东西起个名字吧!就叫…” 小脸扬 起一抹绝美的笑意,灵动极了:“就叫尿不湿!” 安海差点跌倒…尿不湿!锦儿姑娘,你好歹缝在里面啊! 锦儿越想越觉得妥当,随口道:“锦记尿不湿,不湿不湿就不湿!”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钻钻! ☆、第十九章 太上皇很傲娇 无尘殿内,慕容夜侧卧在锦榻上,一身白衣没有任何修饰,紫金冠束发,他侧倚着身子,系紧的腰带可以轻易看出他优美的身形。 此刻,妖孽无比的俊脸上,一双凤眸微微闭着。 安海轻步步了进来,见太上皇叔闭着眼,也不敢打扰就这么立于一侧。 直到慕容夜轻轻睁开眼,轻轻地睨了他一眼,“人打发走了?” 安海自然是知道主子的心意,连忙扶着主子坐起,一边回道:“锦儿姑娘胡闹了一气就让她们走了!” 慕容夜随意地将脸侧垂下的发拨向一边,眸子垂下,“怎么个胡闹法?” 安海忍着笑,将发誓和‘尿不湿’的事情说了一遍。 慕容夜沉默了良久。 安海猜不出主子的心事,只笑眯眯地说:“锦儿姑娘真是可爱得紧呢!” 慕容夜却冷冷道:“她在这宫里如无人庇护,早晚小命没了!” 安海像是不觉,脱口而出,“眼下不是有主子么!” 慕容夜目光冷冷扫过安公公,灿若寒星的黑眸恍若千年玄冰,瞧得人心声胆寒。 他的表情变得深远,“安海,别忘了苏锦儿为何出现在这里!” 安海的心一凛,不敢再随意地说话,生怕触怒了主子。 慕容夜抿紧了唇瓣,不愿对自己承认方才听到锦儿整人那段,他也是被取悦了的! 恼怒之下,又看着安海审视的目光,心头更不自在。 “安海,朕记得你还欠了四十大板!”随手端了一盏白玉杯,一软而尽。 安海苦着脸,“奴才这就去领!” 哎,自家主子脸皮太薄,在他看来明明就是喜欢锦儿姑娘得紧嘛! 非得装得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难怪这么大了也讨不到老婆! 安海一边腹诽一边退出去,留下慕容夜独自一个静静地坐着。 片刻后,走到紫竹菀,外面守门的小宫女瞧见他,就要下跪。 慕容夜抬了下手示意她不要出声,自己则径自向里走去。 推开门,就闻到一股少女特有的香气,一时间,他怔了一下。 这个地方,是他幼年勤朴用功的地方,便是宫女送吃食也止于门外,所以从不曾沾上半分胭粉气。 但是现在,空气中隐约传来的隐隐幽 香,却格外地撩人,像是一下子打入他心底某处柔软的地方。 柔软?他从来不知道还有柔软之处! 或许他是太寂寞了,才会对苏锦儿这么纵容吧! 刻意地冷了面孔,往她的居室走去,其实也只是想看看她在干什么! 顺便…将她拎到自己殿里去打扫卫生好了! 一进去,就看到小少女趴在桌几上。 慕容夜静静地走过去,缓缓伸出手,带着几分迟疑…却仍是没有落到她身上。 他的目光落在她柔嫩的小耳朵上,果然还是小少女,上面一圈毛茸茸的,可爱极了,耳朵形状也好看,小巧得如同珠玉一般! 他瞧着,锦儿却醒了,迷糊着问:“太上皇叔,你怎么来了!” 她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襟口微微松开,半丝春光乍现! 慕容夜面孔微热,扭过头去不自在道:“朕记得你好像是朕的宫女。” 哪有宫女这个时候还在这里睡懒觉的! 锦儿哦了一声,慢慢站起来,那一脸腥松的样子让慕容夜气恼。 他巴巴地来,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不是为色所迷吗? 为何此刻一点也没有露出平日的痴迷表情? 慕容夜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这是…不用她去了吧! 讨厌她就别招惹她嘛! 锦儿理所当然地继续趴下睡觉,月事来了,她就困得很,总觉得睡不够! 也不知道多久,小宫女急急地跑了进来,摇她起来:“锦儿姑娘,太上皇叔让你过去!来人传说太上皇叔等了你半个时辰!” 现在正在发怒这句话——小宫女自觉地省了! 锦儿张大小嘴,尔后就被小宫女推着去了。 无尘殿里,还是和以前一样清静,一个宫人带着她进了一间书房,但她自己没有进去,说只许锦儿一人进去。 锦儿狐疑地踏进去,只见偌大的书房里只放着一张大得离谱的书桌,四角的墙上尽是暗笼,上面满满的珍奇古玩! 锦儿心里想着,太上皇叔就是天下第一贪啊,瞧瞧那些东西的品质,她家宰相府能挑出一两件就不错了! 可是这里,就连慕容夜搁脚的脚凳都是稀世红玉制成。 太奢侈了!她在心里 呐喊,这些要是俺的多好! 锦儿的小脸立时地变得谄媚,上前给慕容夜端茶递水,可是她自小娇贵,哪里做过这种侍候人的事儿,于是刚书写好的一卷纸就被茶水给泼湿。 慕容夜抬眼,冷冷地瞧她,“苏锦儿,你怎么这么笨!” 锦儿讪讪地拿起抹布去抹,结果,越抹越黑,简直不能看了… 她小心地瞧着慕容夜,“要不,我去打扫别的地方吧!” 不等他回话,她就一淄烟地跑了。 慕容夜静静地坐着,向来清冷的面上浮起一抹极淡的笑。 修长的手拂开那卷,重新开了一卷再次书写起来。 一会儿,听到里间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他眉眼一跳,但笔下未停,甚至于嘴角的笑痕深了些…这个笨手笨脚的小笨蛋啊! 他猜想,她这一打扫,大概真的是先‘打’,后‘扫’! 锦儿果然不负他所望,可能不知道碰了什么,尔后听得一连串的瓷器落地的声音,不绝于耳。 慕容夜扶额,面上笑意深深。 他本就长得好,只是平日里作出刻意冷清姿态,这一笑,宛如冬雪初融般醉人心脾。 片刻后,听得一阵脚步声起,他才敛了笑,板着脸训斥于她:“苏锦儿,哪宫的宫女如你这般败家的!” 锦儿垂着脑袋,有些灰心。 “我只是弯了腰,哪知道会…这样嘛!”洁白的小颈子垂着,引人遐思,而她正露着自己也不知道的小女儿娇态。 慕容夜抿了下唇,神情冷峻地说:“那拿你的月例抵吧!” 锦儿吓了一跳,这里随便一件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用她的月例抵,她就是当他几十辈子的宫女也不够啊!“ ------题外话------ 无良作者偷笑,当宫女还不清,当老婆,大概一辈子就能还得清了! ☆、第二十章 你觉得朕好看? 慕容夜这般说着,锦儿就愣愣地望着他。 “怎么,不愿意?”他冷冷地说着。 锦儿扁了一张小嘴,忽然眼里就聚起了雾气,“要是…要是我再打破东西怎么办?” 是不是她家苏大人还得贴钱过来? 想想就觉得钱途一片黑暗啊! 眼里的水气越来越多,凝成一颗眼泪要掉不掉的,看起来也是可怜巴巴的。 慕容夜叹了口气,目光落在玉案上一方雪白的帕子上,声音却是冷得吓人,“不许哭出来,不然,我就…杀了你!” “哦!”小少女难得地听他的话,将眼泪抹了去。 慕容夜冷睨着她:“真不知道苏培公怎么会有你这样笨的孙女!” 锦儿的小脑袋垂得更低,简直是不敢抬眼看他,如果他知道…知道… 修长的身子起了来,准备去里间看看。 锦儿一见他要进去,心里慌了,张开小手拦住他的身子。 白嬾嬾的小手碰触到他的腰间,慕容夜震了一震,尔后低头注视着放在自己腰间的小手。 锦儿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生生地收回了手,仰头望着他,“等会,我自己去打扫!” 小小的身子立在他身前,离得很近,他能闻到她身上那股幽幽的香气。 慕容夜从不曾接近过女性,近身服侍的只安海一人,便是沐浴更衣也是小太监而不是宫女! 这样鲜活的小少女靠得这么近,却不让他生厌… 他眯了眼,头一次注视她小小的脸蛋,眼睛水汪汪的,眉也算是清秀,小嘴巴真小,简直一口就能吃下去。 整个人看起来白嬾嬾的,想让人捏一把! 用他挑剔的眼光来看,只能算长得还行! 不过么,在尊贵太上皇的眼里,至今为止认为长得还行的,只锦儿一人,其他的女子,他压根正眼瞧也没有瞧上一分。 “会习字么?”他忽然问着。 锦儿心一跳,步子挪了挪,“会一点吧!” “那写与朕瞧瞧!”说着,慕容夜已然踱回案边,静静地站在那里。 锦儿瞧着他离案前约两人身的距离,而且不打算让开的样子,她磨蹭了半天才走过去,正站在他与案几中间。 他们近到,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就喷在她的耳侧,热 热麻麻的。 “那…我写什么字?”她呐呐地问。 慕容夜几乎没有想便道:“写朕的名讳吧!” 名讳? 嗯,这个她懂! 锦儿拿起笔就挥笔疾书了起来…而尊贵的太上皇叔则皱起了眉,她拿笔的姿势就瞧得出定是未用功过。 锦儿挥了几笔,得意洋洋地将自己书写的拿与他瞧,慕容夜只睨了一眼便脸色大变,只见上面歪歪倒倒地写了两个大字‘妖怪’! “苏锦儿,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他气得七窍生烟,这个丫头永远能逼疯他。 锦儿结结巴巴地说:“不是你让我写你的名讳的吗?” 他眯着眼,低吼一声:“朕不叫妖怪!”哇,所有的清冷,所有冰山气质全变成浮云了有木有? 锦儿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可是…我觉得妖怪更适合你啊!” 他的脸色更是黑了些,就听得小少女继续道:“如果你不是妖怪,哪能长得这么好看呢?” 奇怪地…年轻权势男的心里被抚平了,心底那块被安抚得很舒服很舒服,简直要飘起来一般,但面上却还是冷冷的,“你觉得朕好看?” 凤眸紧眯下,仍是美得惊心魂魄。 锦儿猛点头,“好看,我…”她垂下小颈子,洁白动人,让太上皇叔又恍了下神 她顿了一下才说:“我…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抬起小脸,尽是红晕,一副为色所迷的样子! 哇,这样子取悦了太上皇有木有? 不会被宰有木有? 果然,太上皇叔一副‘长得帅不是我的错’的模样,挥了下手,“去将里面打扫了!” 锦儿立刻小跑了进去,慕容夜瞧着纸上歪七八扭的‘妖怪’二字,竟然觉得风格独特。 锦儿进去了很久还没有出来,慕容夜起身踱了进去,只见锦儿坐在地上,周围全是昔日名贵古玩的碎片,他却瞧也没有瞧上一分,只是注视着她的脚。 她的一只脚上没有鞋子,白嫩嫩的小脚就这么大刺刺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慕容夜心漏跳了一拍,他再是隐于朝阳宫,也是知道女子的脚裸是不轻易示人的,除非是她的夫君。 这个小混蛋! 他抿紧了唇瓣,头别向一边,俊脸上却染上一抹淡淡的绯色。 “将鞋穿上!”音质低沉冷清。 锦儿的眼里水汪汪的,可怜巴巴地说:“扎破了!” 俊容破裂了一丝,尔后状似不情愿地说:“哪里破了,朕看看!” 他说着,仍是侧着身子站在那里。 锦儿鼓起勇气:“太上皇叔,你要我将脚举那么高吗?” 慕容夜脸色黑了一半,修长的身子僵了半天,才终于踱过来半蹲下。 这样的姿势,在他生平是很少用的,所以脸色十分地不好。 “能起来走吗?”他的眼盯着那处伤口。 真是娇气,就那么一丁点的小伤,血都没有流多少,就这般无赖! 他说着,就要起身,可是锦儿一把搂住了他的颈子不让他站起来。 小脸皱巴巴的,“疼!” 慕容夜被她的小手抱着,身子僵住了,虽然也曾在半夜里‘吸她的血’,但那时是她迷迷糊糊时,现在这般清醒… 而他向来清冷惯了… 傲娇的太上皇在不适应之下,竟然伸手一挥,锦儿就跌在地上…四脚朝天! 下一刻,一声细细的哭泣声响起,浅浅细细地,就这么钻进他的耳朵里。 “不许哭…否则朕…”他威胁着,心乱成一团。 锦儿一边哭一边抽:“我知道你要条了我,要杀就杀,但是…” 抬起泪眼,她抽抽噎噎地说:“不许和我家苏大人要银子!” 他冷哼一声:“你倒是知道闯了多大的祸!” 光是她打破的收藏,建个皇宫都够了!他没有对她怎么样,她倒是先哭成这样,真是令人心烦! 烦到让人想堵起她的嘴…(哎呀,莫不是我们想的那个意思?) ------题外话------ 继续求收藏!打滚卖萌求收藏! ☆、第二十一章 休想让朕再抱你! 慕容夜冷着脸,微微弯下腰。 锦儿呆呆地瞧着,半天也没有动作。 “不是疼吗?”年轻貌美权势男冷冷道,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 锦儿怯怯地伸出小手,抱住了他的颈子,慕容夜一手扣在她的腰侧将她给抱了起来。 他向着外面走去,而她的小脸微微发热,头别向一边不敢看他那张妖孽般的俊脸。 指下是他温热的脉动,一跳一跳的,锦儿感觉比自己的心跳还要快,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他抽了一口气,她连忙又放回了原位。 走出内室,将她放到了他寻常休息的榻上。 小少女柔弱地坐在那儿,眉眼仍是凝着,一副饱受苦楚的模样! 真是娇气! 慕容夜唤了宫女进来,让拿些伤药进来。即使他认为没有这个必要! 宫女拿了药来,看着太上皇叔同锦儿姑娘同坐一榻便已经倒抽口气。 再看太上皇叔的腿上放着一只嫩生生的脚丫子,惊得差点要晕过去… 天哪天哪,那是她们冷清孤傲的主子么? 在全京城的少女为当今圣上的英挺而着迷,打扰了春闺好梦的时候,只有她们这些宫里的女人才知道,太上皇叔比之皇上,形貌不知强了多少倍。 一个是人,一个则是仙! 而现在,这个仙…生生地变回了人! 宫女杵在那里,慕容夜不悦道:“出去!” 小宫女像是游魂一样地退出去了,脸上带着梦幻般的表情。 慕容夜先帮锦儿擦了伤口,然后又小题大做地包扎了起来。 他微凉的指尖拂过她的脚,引来锦儿一阵轻颤。 小少女也终于知道害羞了,头别向一边不说话。 慕容夜凤眸扫过她别开的脸,尔后冷冷道:“你的脚为何未缠足!” 心里缓缓升起一抹异样,知道自己逾越了,这样的事情,本该只有她未来的夫婿来做的。 傲娇太上皇压根就忘了自己曾经对她做过更过份的事情,比如说,吸血啦,渡妖气啦,足以让他娶上她几百次了。 而他这一问,锦儿的小脸就通红,生生地要将脚收回去,那羞恼的样子让慕容夜升起了少有的捉弄之心,大手微微用力,将那虽未缠足却精巧的小脚握在手心里。 锦儿愣着,尔 后就想抽开,慕容夜低垂着眉眼,“朕在问你话。” 锦儿的小脸因为羞而变得粉粉的,“怕疼!” 女子缠足就是将破碎的瓦片搁在腿背处,用绷带层层缠住,抑制其生长,过程疼痛非常。 男子多爱小脚女人,但却不知女子在年幼时受了多少苦楚——他们看来精美的脚形,实则是畸形。 听了她的话,慕容夜淡淡的笑了起来,目光掠过她的小脸,轻笑着:“这般怕疼,以后…如何是好!” 锦儿不明白他这个以后的意思,懵懂地瞧着他看。 他笑得真好看! 在她这样的痴迷下,太上皇叔的心情变得极好。 这个小傻子,总是这么看着他。 从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是,还害得他… 慕容夜打住心里的瑕想,放下她的小脚,他甚至去里间帮她将鞋子捡了回来,轻柔地替她穿上。 就在这时,外头的宫女来报说是皇上来了。 慕容夜的目光落在锦儿的小脸上,忽然一把抱起她的身子,往内室走去! 锦儿一个不及防,身子整个就倒在他的怀里,怕掉下来,她连忙搂住他的颈子。 笔直地走到他寻常休息的榻前,将她放在上面,声音还算柔和道:“在这里,不许出声!” 锦儿点头,乖乖地滚进榻里侧。 慕容夜站着看了一会才缓步走出去。 慕容天下进来的时候,慕容夜已然坐在玉案前。 “儿臣见过太上皇叔。”慕容天下恭敬地行礼。 慕容夜淡淡地抬了下手,继续着手里的书写,半响,他放下手里的笔墨,淡淡地问:“皇上今日前来何事?” 虽是叔侄,又是一起长大,但是二人并不亲近,特别是一个当了皇上,一个做了太上皇叔后,更是少情薄幸了。 慕容天下拿出两本折子递过去,“儿臣有些拿不定主意,请太上皇叔示下!” 慕容夜伸手拿过,浅浅地瞧了几眼,心里冷笑—— 他哪里是拿不定主意,分明是这般得罪人的事情非得拉上他一起。 要在往日,慕容夜定不会轻易地让慕容天下顺心,但今日…他却想着早些打发他离开。 拿起朱笔,飞快地批了几行字,尔后用目光示意慕容天下取走。 慕 容天下心里也是暗暗讶异,抬手拿起时,却不经意地瞧着案上放着一张纸,上面的字歪歪扭扭,绝不是太上皇叔所写。 他的心一动,目光微微眯了起来。 慕容夜自然也注意到了,眼眸轻轻扫过当今圣上,淡淡问:“皇上还有事么?”下逐客令的意味很浓。 慕容天下犹豫了一下才问:“苏…锦儿还好吗?” 慕容夜的目光微冷,“皇上这般关心一个宫女,是不是有失体统?” 哎呀,刚摸了锦儿宫女小脚的太上皇竟然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哎,锦儿宫女此时可是在你榻上啊! 他的一番话让慕容天下无话可说,他静默了一会儿便告辞:“儿臣告退!” 慕容夜只是微微点了头,待他离开后,才冷冷道:“出来吧!” 锦儿从内室的门后转了出来,小脚还微微跛着,看上去好不可怜。 “好疼!”她皱着小脸,拉了拉他的衣袖。 慕容夜睨着她,“忍着!” 真不知道她怎么这么娇气的,就是宫里的公主们也没有这般吧! 锦儿又拉着他的袖子,吸着鼻子:“我想出恭!” 慕容夜的脸都黑了,“休想让朕再抱你去!” “可是脚很疼!”锦儿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慕容夜咬着牙,“苏锦儿,朕是太上皇!”不是你的小厮! “我知道啊!你不用总是和我说!”锦儿巴眨着眼睛,一脸无解:“这和你抱我去净房有关系吗?” 慕容夜深呼吸了口气,尔后一把抱起她,快步走向净房将她扔下,正要出去时,锦儿的声音传了过来:“帮我…拿帛锦过来好吗?” (注:帛锦为古代贵族女子月经所用物品,类似于现代的卫生棉) 空气凝结了,慕容夜瞪着她… “苏锦儿…”冰山爆发了! 锦儿小心地说:“还有…能不能教我用一下…”以前都是丫头帮她的,今早也是紫竹菀的小宫女帮她的。 她才说完,慕容夜就定在原地,目光灼灼地望住她…… ☆、第二十二章 胸大无脑 慕容夜的神色有些复杂,她…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竟然要他教她换帛锦! 纵使他会,他也是个男子,怎么能这般接近女子! 他的目光变得好奇怪哦,锦儿小嘴弯着,开始耍无赖,“你不教我,我怎么办?” 慕容夜嘴角抽了抽,尔后一拂袖步了出去。 锦儿在后面喊着:“太上皇叔!” 没有人应她。 “妖怪!” 仍是没有人应她。 最后急了,她大叫:“皇爷爷。” 哇,男人果然在乎年龄啊,年轻权势男立刻就回身,目光不善地瞧着她。 锦儿可耻地退缩了,结结巴巴地说:“谁叫你…不管我的!” 他又瞪了她一眼才走出去,只是一会儿就进来一个小宫女,手把手地教锦儿换帛锦,锦儿小脸微红,毕竟不是自家用惯了的丫头! 也不想想方才让太上皇叔教她,也不知道害躁! 娇贵的苏四小姐被宫女扶出来后,看见慕容夜端坐在玉案前,面上的表情很冷。 她让宫女扶她去锦榻那里坐着。 宫女出去后,她一手支着下巴,痴痴地打量着玉案前的妖孽,慕容夜头也不抬地说:“再这般看着朕,朕就…” “我不看了,不许吃我!”小少女连忙摆着手道。 慕容夜的面色一顿,心里生出一抹气恼来。 他不再理她,只是径自埋首书写。 锦儿手支着头,一会儿头就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啊点的。 慕容夜一抬眼就看到她歪在榻上睡着的样子,哼,又流口水了。 本不想管她的…只是怕她将他的锦榻给弄脏而已。 修长身子站起,移到榻前,无声地注视片刻后坐下,犹豫片刻后,他伸出光洁如玉的手替她抹去唇角的口水… 尊贵的太上皇叔脸露嫌弃之色,真是脏! 还有这睡相哪里像个女孩子了,翻了身,直接趴在榻上,更过份的是,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指放在自己的小嘴里,浅浅地吸着。 他的心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目光灼灼地望着那粉色的唇瓣,还有那根倍受宠爱的小手指。 哪个少女这般的…大胆放纵? 可是他的心为什么跳得这么 快? 慕容夜伸手将她的小手指拉开,未料她却干脆地拉过他的大手替代了她的小手指… 尊贵的太上皇叔恼怒了,伸手拂开她,哪知道她在睡梦里的力气大得惊人…最后,他只得狼狈地拾起她的小手塞到她的嘴里。 目光冷冷地瞧着她——一点也不像个女孩子,他不收留她,她这般模样大概这辈子也嫁不出去罢! 就是嫁得出去,想必也不会得到夫君的疼爱! 锦儿吸着自己的小手,心满意足地睡着,压根不知道自己的睡相完全被慕容夜收入眼底。 这一觉竟然睡到傍晚才醒,而且人已经不在书房中,而是一个陌生的殿里。 华丽到极致的内殿中,锦儿睡在一张纯白色的榻上,四周是层层白色帏幔,她坐起身揉揉眼睛一脸的茫然。 这是哪儿? 外头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接着两个宫女拂开帏幔,含笑道:“锦儿姑娘醒了?太上皇叔正叫奴婢们叫起呢!” 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将床榻给收拾了,再扶着锦儿更了衣,尔后又重新梳了发。 锦儿看着铜镜里一身嫩黄色衣衫的自己,头上是简单的少女发式,发上只有一只金缕凤的发钗,却是华贵之极的。 锦儿伸手摸摸,“真好看!”哎,她还不知道自己能这么个美法的! 小宫女笑着称赞,“这是太上皇叔特意让奴婢们送来给锦儿姑娘的!” 锦儿心里微微一动,目光望着镜子里,像是随意地问:“他呢?” 宫女掩着嘴笑着:“太上皇叔在外殿里,一会子要去参加晚宴,锦儿姑娘快些吧!” 锦儿心里纳闷啊,为什么他去参加晚宴,要她打扮成这样呢? 她走出来的时候,眼里冒着小心心。 慕容夜此时坐在几旁,面前放着一盏茶水,安海为他倒上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杯了。 此时,锦儿出来,一身的嬾黄色衬得小少女娇艳如花,安海看得笑眯眯地,再瞧瞧自家王爷,仍是一身白衣,只是今日腰间系了一条金色的绦带,和锦儿姑娘的衣服相得益章得很啊 锦儿走到慕容夜身边,相当狗腿地说:“好不好看。” 慕容夜嫌弃地睨了她一眼,“衣服不错!”下面的话却没有说出来。 锦儿哪有不明白的,小脸垮了下来。 安海心里叹着,太上皇啊,您这样追小姑娘不行啊! 他一时嘴又贱了,“锦儿姑娘的衣服和主子看起来很配!” 锦儿的小脸红了一下,目光落在他一身白衫上,结结巴巴地说:“哪里配了!” 还不配? 主子腰间的丝绦和她身上衣服是同一布料,这…主子就是矫情啊! 才踏进昭庆殿内,就看着新上任的某昭仪一个劲儿地将自己丰满的身子往皇帝身上蹭,引诱之意十分明显。 锦儿小声地嘀咕:“胸大无脑!” 她以为她这般小声不会有人听到,但某太上皇叔却是听得明白。 唇边浮起一抹淡淡的笑痕,目光不经意地掠过某锦儿身前… 锦儿一下子捂着自己的胸口,防备地瞧着他,只见尊贵的太上皇叔微微倾身,在她耳边近乎耳语:“有,总比没有好!” 有?那个昭仪有! 没有? 锦儿一下子爆发了,“谁,谁没有了?”她说得结结巴巴,毫无底气。 而她不知道的是方才慕容夜和她说话,姿势似是密语,而此刻她小脸通红…哎呀,明显是有奸情嘛! 坐在太后右侧位的皇帝本就对昭仪不耐,现在瞧着锦儿的模样心里更是不快,冷着脸打发了。 慕容夜缓步走到正中间的上首坐下,锦儿暗地吐了下舌头—— 天哪,这个位置…凌驾于皇上和太后之上。 她惊着之际,慕容夜已然坐定,目光瞧着锦儿:“还不快到朕身边坐下!” 锦儿如雷劈一般愣在当场… 情急之下,想起他那句打狗看主人之语,脱口而出:“狗能与主人同桌而食?” 她这一说,整个内殿都静了,所有人静静地瞧着太上皇身边走红的小宫女苏锦儿。 锦儿固执地瞧着慕容夜。 奇异地,慕容夜淡淡笑了,“以后,你是朕…身边的人了!” 好不容易当成了人的锦儿欢天喜地上前,一屁股坐在太上皇叔身边,直接对太后啊,皇上啊,各宫娘娘无视有木有? 慕容天下冷冷地瞧着,他怎么觉得慕容夜真正想说的是——枕边的人! 这,分明是向他的挑衅! ☆、第二十三章 朕的小宠物 慕容天下一口饮尽杯中酒,目光灼灼地瞧着锦儿。 锦儿乖乖地坐在自家主人身边扮演着小宠物的角色,她一点也不知道此时自己这般坐着,让下面多少女人又妒又羡! 皇上喜欢她谁都知道,本以为落到冷清的太上皇叔手里,她过得定是水深火热,可是眼下…她有多好? 身上穿着的那是外族的贡品,整个皇宫也找不出几匹来,而她一个小小的宫女,穿得比她们这些妃子还要好 再看看那头上,所有人几乎都要倒抽口气… 凤钗,那是正宫娘娘才能戴的…苏锦儿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 慕容夜才不管这些女人家的事情,他向来孤傲清高惯了,自认为带个宫女出来,也不能丢了脸面,所以将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来。 想不到她小小的身子,穿起衣服来还是有模有样的,而她头上那支钗,是他母后留下的… 收回目光,这才望向太后淡淡地招呼了声! 太后自是有来有往。 今日大宴,皇旁的新妃都在,一个个地花枝招展地坐在下边孔雀开屏,奈何慕容天下瞧也懒得瞧上几分。 这让太后心里相当忧心,她知道皇帝喜欢锦儿,有个自己喜欢的人在身边很好,只是太喜欢了,这让她开始担忧。 所以她提前知道慕容夜会要锦儿时,她并未向自己的皇儿说。 一旦说与,前一个夜里,锦儿肯定会成为皇上枕边的女人,即使是用强。 她想不到,有一天要借着慕容夜来斩断自己儿子的情根,现在看着慕容天下满是痛楚的眼,她心里虽不好受但绝不后悔! 太后望向下首的明珠,慈爱地说:“明妃,你和锦儿姐妹二人也许久未见了,快到这边来叙叙旧吧!” 苏明珠今日也颇为精致动人,只是繁复的宫装虽美,却是不及锦儿那份灵秀之气的。 她盈盈起身,走到太上皇叔身前行礼,那礼数真正是周全,当然,坐在慕容夜身边的锦儿也顺便受用了。 慕容夜垂眸,淡淡地道了声免礼,一如既往地冷清,瞧也未瞧一眼苏家大姐。 锦儿看着自家家姐笑,“家姐过来坐。” 上次丽妃的事情虽然让锦儿心里有些不舒坦,但她是个忘性大的女孩子,再加上两人本来感情就好,现在事儿过去了,锦儿也就差不多不在意了。 苏明珠仔细地瞧着慕容夜,见他面上并没有什么不悦之色,这才敢坐下来,只是微微侧坐着,因为不能与太上皇叔和太后平起平坐。 锦儿可不管这些,小屁股坐得踏实呢! 两人也好些天没有谈心了,此时便有说有笑的。 苏明珠为人心细,和锦儿说着话的时候,也能做得眼观八方的。 她敏感地感觉到皇上的视线不时地朝着这边飘过来,心里微微地苦涩着。 锦儿她…真是有福气! 太上皇叔是苏明珠不敢想望的人物,和宫里的女人一样,看一眼都觉得是福分,而皇上是她唯一的指望。 只是皇上的心里,一直有锦儿。 所以入宫好些天了,皇上却未召幸任何妃子。 她看着一脸单纯无害的锦儿,狠了狠心,倒了一杯酒笑吟吟地说:“锦儿,陪家姐喝一杯吧!” 锦儿是有些为难的,她不善饮酒,每饮每醉。 只是眼下家姐瞧起来好落寂,她不忍心拒绝,于是接过杯子就小口地饮了下去。 苏明珠垂下眸子,掩去眼里的苦涩。 锦儿并不知道,她喝醉了就会很缠人… 眼下,她能缠的除了太上皇叔没有旁人! 不等锦儿的酒力发作,她就随意地找了借口下去了,锦儿虽然有些不舍,但也明白家姐在宫里的无奈。 这也是她为何不愿入宫的原因,小嘴叹了口气被慕容夜听到了,目光微冷地扫过她变得红通通的小脸蛋,不悦地说:“你饮了几杯?”脸红成这样,分明是醉酒的模样。 锦儿如今确是醉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好快,眼前的慕容夜好美好美。 小身子不觉靠近他,小手在案下捉紧他的袖子,唇微微颤着,那小模样说不出地诱人。 慕容夜心里咯噔一下,眸子凌利地望向苏明珠。 苏明珠唇动了动,只作不知。 锦儿一会儿就觉得身上好热好热,头也晕晕的,想睡觉但又舍不得,她的小手缓缓地攀上他的手指,碰触到他微凉的指尖时,她觉得舒服多了。 慕容夜微眯了眼,此时,锦儿大概是不能自己走出去了。 这大概就是苏明珠的目的吧,要他公然地承认锦儿是他的女人? 目光微冷,唇上挑起一抹嘲弄的笑意,直指慕容天 下。 有这般枕边人,可能安睡? 连自己的亲妹妹都算计上了,而锦儿,这个小傻瓜,活得这么开心,其实却是孤单的。 她,也许没有那么笨,只是成全! 就像他一样,成全别人而已! 太上皇叔这般一思量,立时起了身,唤了宫女来扶锦儿回去。 可是锦儿的小手捉着他哪,他这一起身,两人交缠的手就生生地暴露了。 大殿里再次寂静下来,慕容天下忍无可忍地起身,目光紧紧地看着慕容夜,“太上皇叔,锦儿不懂事,还是让儿臣让宫人调教了再送到朝阳宫里吧!” 慕容夜低头瞧着一脸醉意的小东西,心里冷笑—— 调教? 是你慕容天下亲自去榻上调教吧! 此次锦儿如再次落到慕容天下的手里,他必定立即将锦儿变成他的女人。 “既然喜欢,当初为何要割舍呢!”慕容夜垂眸,手指微动,像是在逗弄小猫一样把玩着锦儿的小手指,那一小段白嫩嫩的小手指竟然立时变成了粉色。 这一慕在大殿上,瞧来那般惊世骇俗,又那般地活色生香。 这样的太上皇叔从未见过,那么地引人荡漾… 皇上的女人们一个个地瞧着锦儿小小的嘴里呼着甜甜的呼吸,再看看太上皇叔那白玉般的修长手指和谪仙般的容貌,真真地恨不得自己替了锦儿。 慕容夜浅浅一笑,手指微微抽开,却被锦儿反手捉住,尔后习惯性地放到嘴里当‘安慰奶嘴’。 太震惊了有木有? 太他咪地让所有女性自惭了有木有? 原来太上皇叔喜欢的是这一款的! 慕容夜任着她胡闹了一气,尔后脸微微凝起,“苏锦儿,随朕回宫!” 语毕,就有些强行拉着她起身。 锦儿迷迷糊糊地,身子倚在清贵无双的太上皇叔肩上,小脸带着一抹朦胧的醉意,却是好看得…该死,过份! 挥退了宫人,太上皇叔旁若无人地带着自家小宫女离席。 行至正中时,慕容天下站了起来,轻道:“太上皇,让锦儿留下可否?” 慕容夜的身子顿住,缓缓回身。 他一只手揽着锦儿的小身子,注视着当今的圣上。 “将她,还给儿臣好 不好!”这是第一次,慕容天下用如此卑微的语气和他说话。 ☆、第二十四章 我要你抱我! 虽然龙椅是慕容天下在坐,但是慕容夜拥有铁卷丹书,这天下,说收回就收回的! 此时,内殿里一点声音也没有。 太后怒极,声音透着压抑:“皇儿!” 他糊涂了么,这天下他不想要了么? 他自小,她就对他耳提面命,慕容夜想要什么,就给他。 只要,他不想要这天下就行! 现在为了一个女子,他竟什么也不顾了么! 太后厉声一句,慕容天下的眸子黯淡了下,半响才看着锦儿轻问:“锦儿,你可愿意么?” 锦儿醉得一塌糊涂的,不过就是醒着也不会令他称心的。 倒是慕容夜轻笑出声,修长的手刮了刮自己的‘爱宠’,尔后带着别样的低沉音质:“朕让你回去可好?” 锦儿这次听清楚了,只是不太明白,让她回哪? 不要,她哪里都不想去,朝阳宫里有好多宝贝! 她无赖地抱着慕容夜的手臂,甚至整个身子都快爬到他身上了。 也难为尊贵太上皇,如此形貌的小东西攀在身上,他还能傲然地站着,而且看起来还是一副清贵无双的模样! 锦儿仰起头看着他,小脸红红的,吐出的气息带着一丝香甜的水果酒的味道。 慕容夜不喜饮酒,但此时却很想尝一尝。 他的眸底掀起一抹风浪,但稍纵即释! 盯着她的小脸,他静静地问:“朕问你,可愿回去!” 锦儿的回答是抱紧他的手臂,尔后又眼巴巴地瞧着他的唇,心里想的是…渡妖气! 慕容夜瞧她这样子,再呆下去就要失态了,于是搂紧她,声音淡淡地道:“朕带你回宫!” 深入简出的太上皇向来是举上翩然,可是现下步子似乎稍稍快了些。 安海也立即跟了出去,但才到殿外就被慕容夜挥退了,“安海,不用跟着朕了!” 安海心里暗暗笑着,但也不敢多呆,连忙退了下去。 慕容夜并未直接回朝宫,而是带着锦儿走到御花园里。 夜晚的风拂面,虽是初夏,但也有些微凉。 醉猫舒服地窝在漂亮到极致太上皇的怀里,几乎被抱着走到一棵桅子树下。 树下竟然有一张石凳,他便坐了上去,而怀里的醉猫竟然自动找到一个舒 服的姿势躺着。 慕容夜又恼又恨,恨不得将她扔到地上才好! 锦儿瞧着一树银花,忽然叹了口气,“他不知道怎么样了!” 小脸傻傻地望着上面的银花,眼里忽然有了一抹忧伤的情绪。 慕容夜咬牙切齿,现在她躺在他怀里,想到的竟然是别人。 微微俯下身凑近她,男子清冽的气息染上她身上那抹香甜,如遥远的神族摇曳着的香气般。 锦儿注视着面前的俊脸,忽然伸出手,摸索着他完美的五官,傻笑着:“你和他长得一样好看呢!” 一会儿又伤心起来,“那个小哥哥不见了。” 小哥哥? 慕容夜心念一动,心头一松,蓦地笑了起来。 原来这个别人…竟然是他自己! 目光淡淡地落在她的小脸上,此时,她半躺在他的膝上,醉态可掬。 哼,倒是有几分可爱之处。 向来随心所欲惯了的太上皇叔心念一动,俊脸压低,准备行那‘吸血’,‘渡妖气’之事。 锦儿的眼微微闭着,长长的睫毛轻颤着,不胜娇弱的模样,看得慕容夜喉头一紧… 薄唇方才抵住柔软的唇瓣,锦儿忽然睁大了眼,双手用力推开他…趴在一旁用力地吐起来! 慕容夜黑了一脸…她竟然嫌弃他! 傲娇的太上皇叔想也不想地甩开身上的小人,锦儿就立即五体投地了,还好位置落得不算差! 小脸趴在那儿好一会儿才抬眼,可怜巴巴地问:“我怎么在地上了?”这一摔,酒竟然醒了大半。 顿了一下就哭了起来:“好疼!” 她无赖似趴在地上不起来,还一个劲儿地哭,慕容夜的脸更黑了。 声音冷冷道:“起来!” 锦儿仍是哭:“疼!” 这个小无赖! 慕容夜气极,面色不悦地甩袖离开… 走了几步,风中传来小少女大哭不止的声音… 他捏了捏手心,眉头紧皱,修长好看的身形顿了顿:“起来。” 能站住等她一起走是太上皇叔最大的让步了… 但明显小少女觉得还不够,继续哭着,“我要你抱我!” 抱她? 他的心突地一下,尔后回 身看着她一身的脏污,哪还有出来的半分洁净。 面上生出几分嫌恶来,小少女愣愣地瞧着,于是哭得更大声了… 人家…人家也有自尊心的好不好! 慕容夜瞪着她,她眼泪汪汪地回过去… 夜色里,桅子树下,两人长长久久地对视着,一个冰冷,一个委屈! “苏锦儿,再不起来朕要走了!”他冷冷淡淡地开口。 锦儿吸着鼻子,“起不来!” 她干脆地趴下,扭着头不去看他。 这时,远远地出现几盏宫灯,慕容夜知道是宫宴结束,想必是慕容天下回龙阳殿。 而这条是必经之路。 白色的身影微动,锦儿已然被他提在手里,小少女哇哇大叫,“慕容夜,你这么拎着我,我想吐!” “你敢吐的话,朕就…杀了你!”他冷冷地说:“还有,不许叫朕的名讳!”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将她放在了自己背上! 英明神武的年轻权势男颠覆了有木有? ——还说不是人家的小厮? 锦儿才不怕他杀,他都说了好几次了,也没有见动她一根汗毛!(哎呀,人家太上皇想动的可不止你的汗毛哦!) “是你自己允许我叫你的名讳的!”锦儿气死人地说。 年轻权势男气得牙直咬,但听得她又问了句:“那,叫你子陆?”她听太后这般叫过他,觉得很好听呢! 太上皇叔默不作声了,手将她的身子往背上按了按! 锦儿打了个呵欠,舒舒服服地窝在他的背上美美地闭上眼。 那带着莫名气息的呼吸就喷在他的颈侧,一下一下地…爱洁的太上皇叔如何能忍? 黑着脸,咬着牙将醉猫背回朝阳宫里,径自走到天然碧池边,将背上的小人往池子里一扔…便听得一声尖叫… 锦儿连喝了几口水,这一下子剩下的半分醉意也醒了… 她在水里扑腾着,艰难地大叫:“我不会…囚水!” 池边的人冷冷地瞧着她扑腾的身影,唇角浮起一抹冷笑,白色的身影一闪就步了出去… 锦儿扑了一气儿,才发现自己的脚稳稳地站在池子底下,那温热的水只及自己的腰际… ------题外话------ 有木有 迷上太上皇叔?求留言,好冷清地说啊… ☆、第二十五章 风骚太上皇 慕容夜走至外头,安海正守在门口,瞧见慕容夜出来,微微诧异:“主子您不净一下身?” 明明锦儿姑娘在里面啊! 想想那场景,就算他是个太监也是激动得鼻血横流地有木有? 他话里隐藏的意味让慕容夜极为不悦,随手就除了自己的外衫,扔向安海。 安海立即接住捧着,年轻的太上皇叔除去了外衫,只着白色中衣,修长的身子结实精壮,一点也不似人前带着微微病容的模样。 他快步走往西厢的一个略小的池子,安海在门口吩咐了小太监送衣裳过来,慕容夜已然除去了中衣,踏入池子… 隐没于天然的温泉,他微微闭着眼,“让宫女去侍候…她,记得带上…” 年轻的太上皇顿了一下,才恼怒似地吐出那两个字:“帛锦!” 安海愣了一下后,便暗暗笑了起来,“这个池子和锦儿姑娘那方池子的水是连通的,此时锦儿姑娘在那边,主子在这边,倒也算是洗了鸳鸯浴呢!” 慕容夜冷冷地睨着他… 安海哪敢再说下去,连忙一淄烟地跑远了。 锦儿在那边先是有些不安,后来感觉到池子里的水好舒服,洗着洗着就有些睡着了! 几个宫女好不容易服侍她起来,本来是想将她扶到紫竹菀的,但来了个小太监说传了太上皇的口谕,让锦儿姑娘留宿朝阳宫! 安海那个激动啊,泪流满面地去给主子铺床叠被。 慕容夜披着一头湿发,只着白色冰碉制成的中衣步进内殿,便看到自己向来清雅的白色床幔换成了明黄色。 总算安海还不敢用大红色,不然估计他已经被拍得四分五裂了! “这是作什么!”年轻权势男冷哼一声,语带不悦。 安海已经激动得语无伦次了,一个劲儿地说:“这个喜庆!白素素的,奴才怕锦儿姑娘不喜欢!” 慕容夜坐在玉桌前,随手执起玉盏… “哦,和她…有什么关系?”慕容夜的声音很轻。 安海见主子神色寻常,没有了往日的清冷,便喜开颜笑道:“主子召了锦儿姑娘侍寝,虽然说呢,现在没有名份,但明天过后就不一样了啊!” 安大总管已经在想着以后主子儿女双全的样子了,哎,多好啊。 主子就是太寂寞,才会这么不近人情,自从锦儿姑 娘来了后,主子明显不同了啊,眉眼都是春情呐! 安海正是得意洋洋之际,哪知道慕容夜伸出一挥,满满一盏水就从头到脚地淋了他一身,伴随的是他主子的一声轻哼:“多事!” 又是随手一挥,安大总管的身子就飞了出去,砰地一声摔了个嘴啃泥! 再抬眼时,门已然合上了。 安海摔得疼,但是脸上还是笑呵呵的——主子,就是矫情! 明明心里想要,嘴上就是不肯承认! 慕容夜独自坐着,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玉质的茶盏,抵至唇边,却不期然地想起桅了树下,他抵在她唇边的情景。 手略紧了些,手中的杯子化为粉末… 身形微动,已然出现在锦儿住的偏殿中,宫女见了,俱都一惊,正要跪伏,慕容夜抬了手令她们退出去。 宫女有些不安,但又不敢说什么,只得悉数退了出去。 偌大的宫殿内只有熟睡的锦儿和站在帏幔外的…吃人妖怪! 此时,慕容夜披着一头湿发,连中衣也被发上的水弄得湿湿的,可不像是吃人的妖怪么? 他拨开层层帏幔,步步接近熟睡中的小少女。 越是走近,越是能听见她浅浅的呼吸声,他的唇角微微上扬—— 果然是个小傻蛋,连呼吸都能这么香甜! 最后,他贮足在她的锦榻前,默默地瞧着榻上的小少女。 小小的身子裹在薄被里,细细的手臂伸在外面,可以瞧得出穿的是月影纱的内衫。哼,长得倒是挺秀气,但性子却粗野得不像话! 大概是闹得凶了,现下她已然睡得沉,慕容夜轻轻一拂袖坐在榻前看着她的小脸蛋。 锦儿的眉眼生得好,细细致致的,少有的灵动。 可是更多的是让人头疼,她简直就是气死人不偿命。 “如果,总是这么乖顺,该有多好!”他喃喃地说着,微凉的手指在她的脸蛋上游移着,脑子里想起桅子树下,她仰望着一树银花眼里的痴迷。 虽然锦儿也常常对着他的容貌流口水,但是却和那时是不同的,那眼里,带着深深的眷恋。 思及此,年轻美貌男冷哼一声,不愿承认自己吃味了,敌人还是自己。 傲娇如太上皇叔自然是不屑于和她解释的,让她怀念好了,反正…她也等不到‘那人’! 想明白了的太上皇叔眸子落在小少女娇艳的唇上,大约是饮了酒的缘故,她的唇此时看起来像是玫瑰般的细致,慕容夜喉头紧了紧,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的小嘴… 锦儿大概是有些热了,不舒服地动了动,最后一条白嫩嫩的小腿儿便伸出薄被,压在那素锦锻面上。 浅紫色的素锦上,一条白玉般的小腿儿莹白剔透,生生地将太上皇叔的心撩得不能自制,俊容泛起可疑地绯色,修长的手握紧。 这般压抑地看了片刻后,目光却是转冷,恼怒着离开… 出去的时候,宫女们都伏在地上,慕容夜施施然步了出去,行至殿外的时候,忽然顿住了身形,冷冷道:“今日之事,不许传出去!” 宫女伏地称是,送走了太上皇叔,转尔进了内室,一看就呆住了。 锦儿姑娘的腿,竟然白生生地伸在外头,是不是被主子看尽了… 小宫女不想想下去,连忙将锦儿的腿收到被子里,这才退出去守着。 朝阳宫里,一片春意。 永巷宫里却是一片冷清,年轻的帝王今夜明显是喝多了,在太后的授意下,贴身太监肃喜将人给扶到了明妃的住所。 苏明珠自然十分欣喜,沐浴更衣后便来接驾了。 慕容天下半躺在软榻上,俊容上带着几分醉意。 他的眸子微微闭着,修长的腿随意地伸展着。 这个时候的帝王没有了平日的威严,有些放松,但也带着几分让人心碎的失意。 为谁失忆,苏明珠心里不是不知道,但她硬是压下心里的那份苦涩,蹲下身子为他除去龙靴。 柔软的手握着他的腿,让慕容天下半醒了过来。 醉里朦胧间,他看到他的小少女眉目鲜研如画,正仰头对他轻轻地笑着… ------题外话------ 感谢nnbh送了5朵鲜花 mickyvette送了1朵鲜花 琪笙送了2颗钻石 yunanrong送了1颗钻石 墨竹仙子送了5颗钻石 琪笙送了6颗钻石 谢谢亲们。嗷嗷,冒个小心心… ☆、第二十六章 苏锦儿,你找死! 慕容天下缓缓伸出手,抚着她的脸庞,声音带着酒醉特有的干哑:“锦儿,是你来看朕了?” 苏明珠的脸色僵了一下,她掩下眸子,轻轻地嗯了一声! 慕容天下忽然伸手将她往榻上一扯,她整个身子都被帝王扯到怀里。 “皇上!”声音颤抖着,不胜惶恐。 但她的眼心折不已地注视着面前的俊脸,他是她的夫,是她的天。 即使知道自己被当成了锦儿,她也心甘情愿。 唇被用力吻住,狂风暴雨一般地冲洗着她… 慕容天下一把抱起她往睡榻走去… 半响后,一只修长的大手错开床幔,毫不犹豫地起身… 苏明珠颤抖着披起衣服,从榻上翻下来,抱着他的腰,头埋在他的背后轻轻地喃着:“皇上,不要走!” 慕容天下只着中衣,面容清净,想来已经完全酒醒了。 他顿住身子不动,只是轻轻地斥道:“松手!” 苏明珠手却抱得更紧了些,头微仰着看着帝王的背,泣道:“求皇上留在此处,太后处臣妾也不致于太过难堪!” 慕容天下微微闭了眼,方才他喝醉将明妃当成了锦儿,却在衣衫落时清醒了过来。 此时苏明珠的话让他心微微动了动,但并未作答,只是静默着。 苏明珠是个聪慧的女子,知道光凭太后无法留住皇上,轻移了身子,走至慕容天下面前,直直地望着他的眼道:“今日小妹锦儿饮酒过多,臣妾明日清早想去瞧瞧她,不知道皇上能否陪臣妾一起前去!” 她说这话的时候,心在一片片地凌迟着,说完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劈开了。 为了取悦帝王,她又一次利用锦儿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是,锦儿是她唯一能用的了! 苏明珠说完,眼含着泪水瞧着慕容天下,她知道他会答应的。 没有男人会受得了这种诱惑,因为他如此喜爱锦儿。 锦儿在太上皇叔宫里,皇上是不大方便时时见的,但她是锦儿的家姐,她去见锦儿是名正言顺的。 相信皇上也会知道这一点! 而她更知道,自己此时的神情是有几分像锦儿的,她不在乎当替身,她只要皇上的眼里有她,日子久了,他会忘了锦儿。 果然,慕容天下虽然没有明 明白白地告知她,但却是唤了肃喜搬了折子来看。 苏明珠松了口气,但也有些失望,他终是不愿碰她! 方才虽然二人于榻间纠缠,但仍是没有到最后。 慕容天下坐在玉桌前,苏明珠也不去就寝,于旁边侍候着。 开始的时候慕容天下倒未说什么,时辰久了,他皱了下眉头:“明妃,朕处理折子的时候,不喜有人在旁侍候!” 苏明珠有些难堪,咬了下唇便退下了。 慕容天下却是对着折子静静地出神,想着他的小少女,想着天明何时能到! 天微微亮,苏明珠轻轻地起身,这一夜,她和慕容天下一般没有睡。 一个思念,一个苦涩。 她默默地为帝王整理衣冠,她服侍得比宫女还要好,可见在娘家的时候教导得有多成功。 可是慕容天下不需要这样的良妻,他要的是锦儿一般深得他心的女子。 帝王和他的新妃都默不作声,良久,她才轻轻地开口,“皇上,是用了早膳还是去朝阳宫去用?” 慕容天下脸色微霁,他的明妃果然是善解人意。 “朕要陪太上皇叔一起用膳,以表孝心!”皇帝说得一脸真诚。 哎呀,慕容家的男人都是一脉相传的…不要脸! 苏明珠垂着称是,尔后也换了衣裳陪着帝王一起向着朝阳宫去了。 皇帝前去,事先当是由着宫女太监先去报备的,但苏明珠暗暗吩咐人不用报备了! 六月的清早,微风拂面,说不出的惬意。 慕容天下的心情显然也不错,一扫昨夜的郁色。 即使昨晚太上皇叔有些…轻薄了锦儿,但是在他瞧来,谪仙般的太上皇叔不大会看得上锦儿的,只不过是用来气气他罢了。 等太上皇叔这阵玩兴过去,迟早会将锦儿还给他的。 昨夜是他太心急了,他应该再忍耐一些。 这般想着,和明妃一起踏进朝阳宫内。 朝阳宫的景致是皇宫里最好的,六月开了许多珍奇的花,很是繁荣。 才一进去,就听到一声欢叫声,除了锦儿不作第二人! 慕容天下抬了抬手,让所有人不许出声,他轻轻上前走了几步,明妃心念一动,跟着上前。 只见锦儿正在一簇花丛中玩得不亦 乐乎,一会儿扑到这里一会儿扑到那里,离得有些远了,看不清手里拿的是什么。 慕容天下看见一旁一条回廊,便由那里进去,走到一半,和锦儿相距不过十步之遥,但锦儿却是瞧不见他的。 苏明珠贮立在帝王身侧,一身宫装和御花园的花有得一拼。 锦儿不是,她甚至只穿着一身白衫,朴素得比宫女还不如,但是那小身子那么娇小,那么惹人怜爱,慕容天下恨不得将她搂在怀里。 只听得他的小少女银铃般的声音叫起来:“慕容夜…” 皇上和明妃都倒抽口气,在震惊之下瞧到锦儿蹦着朝着一处石桌跑去。 石桌前坐着一身白衣的慕容夜,腰间未系腰带,白衣就这么如流水般地泻了满地,微风拂过,轻轻吹起绝美的弧度,一头墨黑的发也未束起,随意地披在肩头,像是春泉般黑亮… 晨光在他的周身浮起一抹光晕,让那清俊的五官更是完美得不似凡人。 这样的太上皇叔便是明妃也小声地抽了口气,慕容天下自然是听到了,微微苦涩道:“朕自小便处处不如太上皇叔,便是连容貌也…” 慕容天下的长相在男子中算是翘楚了,但和慕容夜一比,还是差了不是一点。 太上皇叔好看得几乎不是人! 苏明珠心里暗暗恼着自己,方才不应该迷惑于太上皇叔的不凡姿容的。 听皇上这般说,于是轻言软语,“皇上定是别的方面胜过太上皇叔,才当得了圣上!” 不想慕容天下却喃道:“太上皇叔只是不想当,他要是想当皇上,随时可以!” 苏明珠愣住了,但她身为后宫妃子,是不方便再问下去的。 两人重新将目光投向花园里,只见锦儿跳着跑到太上皇叔面前,喜滋滋地将手里的东西献出来,十分虔诚地放在了太上皇叔的发际,并摇着尾巴讨好地说:“慕容夜,你好美哦!” 年轻权势男眯着眼,低吼:“苏锦儿,将这该死的花环拿下来!” 锦儿双手合十,眼里冒着熟悉的小心心,“不要,多好看啊!你戴了和仙女一样了哎!” 慕容天下和苏明珠呆住了,锦儿竟然敢说太上皇叔…男生女相! 随后,他们便看到太上皇叔的眼里出现一抹杀气… ------题外话------ 仙女下凡啦…。 ☆、第二十七章 太上皇叔炸毛了 “苏锦儿,是不是不想活了?”年轻的太上皇咬牙切齿。 敢叫他名讳,敢说他长得像女人! 锦儿身子后退一步,小脸上怯怯地,“说你好看,你不欢喜吗?”记得上次说他好看,他很高兴的啊! 欢喜? 他欢喜得紧呢! 慕容夜的眸底满满的风暴,大手一伸就将小少女抓到自己面前,手微微扬起。 慕容天下欲喊,苏明珠惊呼一声… 但是下一秒小少女仍然安然无恙,好好地活着,只是被人拎起了小身子,罚她站在那里不许动。 黑了脸的太上皇叔重新坐回去,轻轻地啜饮着手里的香茗,不时冷冷地睨着小少女。 锦儿老实地站了一会儿就站不住了,厚着脸皮叫了声:“皇爷爷!” 她知道这样叫,他会生气,但不会不理她。 果然,年轻太上皇炸毛了,怒吼声响彻整个朝阳宫:“苏锦儿,你再叫朕皇爷爷,朕就罚你去扫净房!” 锦儿心折地看着他炸毛的样子,眼里冒着小心心,哦,连发火也这么美呢! 小手拉着他的手臂,小女儿家的娇态毕露,慕容夜的气似乎也消了些许。 “我去扫净房,你会去帮我吗?”锦儿是老实的孩子,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出来了。 她觉得慕容夜是她宫里唯一的朋友,所以她受罚,他理当陪着她啊! 她…又不会做事! 她这一问,慕容夜的脸又黑了。 全身的器官都在叫嚣着宰了她,全身的汗毛都竖着想要将她扔出去,扔得远远的,再也看不到为止… 他也真的那么做了,伸手一挥,锦儿就一下子飞到了树上。 哎呀,那小屁股挂在树上,裙子翻起,露面里面粉色的小裤裤(注是内衫,在古代也属私密),好香艳地有木有? 锦儿气得哇哇叫,“慕容皇爷爷,放我下来!” 这个称呼让‘皇爷爷’心里更气了,脸黑黑地坐着继续喝茶—— 他压根忘了自己的头上还有一个美丽的花环…哎呀,现在这般静溢如画,不就像是仙子一般么! 太上皇叔想清静,但是天不从人愿,只一会锦儿小少女就蹭蹭地往下爬,只可惜她虽然顽劣,但却不会爬树。 几次未果,她索性坐在树丫上赤 果果地威胁:“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跳了!” 慕容夜眼也没抬,“跳吧!” 锦儿的眼里出现一抹雾气,“我真跳了!” 这次年轻太上皇叔干脆不理她了——哼,她这么怕疼,不相信她真的敢跳下来! 哪里知道,锦儿是有骨气的,被他这般轻视,她就伸上脚,真的从几人高的树下往下一跳,她是闭着眼的,只感觉到耳边的风鼓鼓地往耳里灌… 等到有知觉时,她的身子五体投地掉在地上,软软的地面硬是被她砸出一个坑来… “呜呜呜,好疼!”小少女哭得伤心,身子动也不动地就趴在那里。 身下响起了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苏锦儿,你还有脸哭!” 咦,什么声音?为什么在土里,莫不是土地公公? 哎呀,好像身上不疼哎 锦儿擦擦小脸,有模有样地道谢,“多谢土地公公救命之恩,哪像那个貌比春花,心如蛇蝎的太上皇叔!” 貌比春花,心如蛇蝎? 脸黑透的太上皇叔低吼着:“苏锦儿,你打算压着朕何时?” 锦儿吓了一跳,为什么土地公公的声音和某太上皇叔这么像? 土地公公莫不是也姓慕容? 她低头一看,生生地吓住了。 哇,为什么太上皇叔在她下面? 只见那串花环被她的小身子压得扁扁地,挂在太上皇叔的头顶,那模样…好可爱哦! 锦儿不敢笑,因为太上皇叔的脸已经黑透了。 能不黑么? 慕容夜知道慕容天下一直在一旁瞧着,锦儿落下时,他大可施展轻功将救她,可是那样的话,他自己也会暴露…而那人也会心里不安吧! 所以,他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垫在了她的身下, 锦儿咽了一下口水,结结巴巴地问:“太上皇叔,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 慕容夜瞪着她,锦儿吓得挪了一下身子,岂料他倒抽口气,锦儿吓到,仰起小脸泪汪汪地瞧他。 慕容夜平息了一下,才冷着声音道:“起来!” 她想这么一直和他…这般接近吗?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们这般靠在一起…她的贞洁算是毁了! 锦儿眼眨着,委屈地扁了小嘴,默默地爬了起来。 太上皇叔硬着声音:“将那个东西扔掉!” 锦儿瞪了他一眼,哼这么美的东西,怎么会不喜欢的! 慕容夜吼了一声:“扔掉!” 锦儿又扁了小嘴,不舍地扔开。 只是一会儿,她的眼热切地注视着他… 怎么会这样的,原来不是这样的啊! 慕容夜目光冷得像是冰一样,沉着声音:“不许问!” “可是…”锦儿的声音有些小。 “要是你敢问的话,朕立刻就杀了你!”慕容夜少有的气急败坏,将手交给她:“拉朕起来!” 锦儿傲娇了:“你自己起来!” 说着便远远地跑开,慕容夜脸黑透,很好,下次她再跳下来,他定然将坑挖得深一些,索性将她埋了,从此眼不见为净! 他起身的时候,大太监安海适时地出现,拿出一件大披风搭在主子的肩上。 慕容夜冷声道:“想热死朕?” 安海有些为难道:“主子,还是挡挡吧!” 他话中有话,慕容夜愣了一下尔后更是恼怒不已,抓着披风回宫去沐浴更衣了,走着走着,还听到小少女唱歌的声音。 他冷笑——她倒是快活得很! 安海瞧着主子的神情,心里暗道,一会儿要去提醒一下锦儿姑娘,将脖子洗干净了,主子随时可能会…啃! 慕容夜哼了一声,“去看着她,朕还等着弄死她!” 安海才不相信,太上皇,您这话只能骗骗锦儿姑娘唉! 您那眼里的…狼子野心,瞎子都能瞧得见! 他留了下来,看着锦儿姑娘在花园里各种疯,各种危险的动作,才知道主子的心意…分明是怕人家出事嘛! 主子,就是矫情! 苏明珠目光盈盈地看向慕容天下,柔着声音问:“皇上,是否去陪太上皇叔用膳?” 慕容天下没有作答,目光静静地落在锦儿的小身子上,此时可能因为发现了什么小虫子,尖叫起来…宫里的首席大太监安海便立刻上前… 慕容天下的面色越发地沉静如水,苏明珠看得心惊时,就听得皇上淡淡道:“不用了,这里不需要朕作陪!” ------题外话------ 各种抽风滴有木有?表小气慕容天下,慕容家的男人 都不是吃素滴… ☆、第二十八章 权势男的手段 锦儿仍在玩闹着,安海唤来两个大内高手守着她,自己则回了内殿。 换了一身白色常服的慕容夜此时坐在临波阁内,修长的手指抚着古琴,那根根好看的手指堪比上好的白玉,拨动琴弦时,那般撩人心魄。 主子弹琴时不喜被人打扰,安海便静立着等候!即便是侍候了许久,安海仍是不免被主子的天人之姿恍了神。 一曲罢了,慕容夜双手轻轻地抚了琴弦,声音带着几分低沉:“他…离开了么?” 安海点头:“不出主子所料,皇上今日果然来了!” 慕容夜淡淡笑了,好看的唇角牵起一抹嘲弄,他随意地拨动了几根琴弦,一边不经意道:“他自小顺逐,不曾受过苦楚!苏锦儿大概是他第一次想而得不到的东西!” 安海目光落在主子平静如水的面上,心里有些不安。 安海的私心里,是希望主子留下锦儿姑娘的,毕竟锦儿姑娘在,主子似乎有人味了很多。 都道太上皇叔是谪仙,但谁又能知道高处不胜寒! 太上皇叔嘴上不说,但安海知道,他是喜欢锦儿姑娘陪伴的——即使每次被气得不轻! 现在主子这么说,安海不由得心惊肉跳,主子是打算…让那人寝食难安么? 慕容夜缓缓地弹着琴,在他手下泻出的音律低沉有力,但却透着一股无尽的苍凉之意,他抬眼,目光落在远处花园里的锦儿身上,冷冷道:“今夜无论有何事,不许阻拦,不许声张,待朕回来再作定夺!” “主子要出门?”安海惊呼一声。 慕容夜没有再作声,只是指下的琴音变得悠扬无比! 安海默然,大概也知道了主子的心意。 只是,主子这般做,日后锦儿姑娘知晓了,怕不是那么难善了的。 想起她难缠的样子,大概会和主子闹上许久吧! 安海退下去后,慕容夜停下了手里的琴,目光注视着远处的小身影。 哼,还是那般无忧无虑,还是那般没心没肺! 锦儿在外面野得满头大汗,回来净完身跳着去找太上皇叔,只是宫女说太上皇叔出门了。 锦儿小脸微愣,出门了? 他…他竟然没有带她出去? 骗子!明明说她是他身边的人,这会子就扔下她了! 锦儿一生气,一天都不太 开心,安海哄了她好久也不见一个笑脸。 入夜,锦儿睡在紫竹菀里,本来是怎么也睡不着,但突然间,她就觉得睡意袭人,一会儿头一歪就沉沉地睡去了! 一道黑影窜进锦儿的内室里,将小小的人包着跳窗离开。 外面的宫女晕晕入睡,靠着桌角不省人事! 锦儿被抱到一间华丽的内殿里,黑衣男人将她放到榻上后便退下去了。 玉几旁,一身明黄色宿衣的慕容天下静静坐着,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榻上的小少女! 锦儿身上包着的薄被散开了,几缕头发顽皮地散开,若有似无的撩动着帝王的心。 修长的身子缓缓站起来,向着龙榻走去。 是的,这里是龙阳宫的龙殿,慕容天下就寝的内室。 从不曾有过宫妃在这里过夜,即便是将来的皇宫也不能随便留宿。 今日,他将他的小少女带来,即将在这里将她变成他的女人。 她因为迷香而睡得很熟,小身子蜷着,看上去万分惹人怜爱! 慕容天下喉头紧了一下,尔后就开始解自己宿衣上的带子…他知道她醒了后会恨他,会哭会闹,但那时,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即使她闹,即使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他终是如愿! 慕容天下从未曾这般鲁莽,但他顾不得其他了。 当他看着他的小少女那般仰着头看着慕容夜时,他如同万箭穿心。 他的小少女心里装着别人了,即使她还是懵懂,但她和那人说话时,眼里写满了欢喜。 当今的皇帝解开宿衣时,内殿的门却被猛然打开了,伴随着一声高亢的声音,太后怒气冲冲地步了进来,身后跟着贴身的两个老嬷嬷还有当朝的瑞王爷! 瑞王爷和先帝是一母所生,是慕容天下的亲叔叔,现年五旬不到,长得是慕容家贯有的好皮相。 这种时辰,当朝的王爷出入内宫,实在不妥,但此时无人顾及。 太后瞧了瞧锦榻上,气得浑身都发抖,厉声道:“皇儿,你欲如何?” 慕容天下缓缓将衣衫扣起,默默道:“求太后成全!” 今夜是他唯一的机会,太上皇叔此时在国师府,错过今天,不知何时再有机会! 太后满脸怒容,“糊涂!” 皇上做事也是有分寸的,怎么 就中了…那慕容夜的计了呢! 此时如朝阳宫的人一涌而上,抓住了这个话柄,让皇上如何抬得起头! 慕容天下脸上有着黯然,目光轻轻落在太后的面上,“当日朕很后悔没有留住锦儿,朕不想一错再错了!” 太后心有戚戚,抿了下唇瓣,声音也缓了些许下来:“皇上当以国事为重!” 她扬了声音:“来人,将苏锦儿送到哀家宫里,明日送回朝阳宫。” 这般才不会落人口实! 当她身边的宫人欲动手时,慕容天下寸步不让。 太后怒极,“皇上当真连这江山也不要了么!甚者连哀家也不要了么!” 他知不知道,一旦失势,他们母子…还有瑞王爷何谈活着。 慕容夜只是被那至阴之毒克制,这些年一直潜心研究医理,要不然,哪有他们母子安然至今。 别人不知道,她心里再清楚不过。 年轻的太上皇叔可不只是眉眼惹人注目一点,他的心机手段几个皇儿也不是对手。 一个苏锦儿就将皇上困住了,哼,此人其心可诛。 此时太后心里何尝不悔,当年就应该痛下毒手的,本以为他中了阴毒活不过二十,谁知道到现在还好好的! 成年后的慕容夜越发地冷清,简直就没有人气。 他虽然是她养大的,但每每他用那种清冷的目光瞧着她时,她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冻住了。 他越来越难对付,因为慕容夜没有弱点。 而她有,她的弱点就是皇儿。 真可笑啊,现在她的儿子因为一个女子于自己的皇位不顾,生生地落入了慕容夜的圈套! 母子二人对视着,良久,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太后心里一惊,尔后知大势已去,闭了闭眼,转身面对来人! 大殿门前,立着一身白衣的慕容夜,模样似是有些疲惫。 他轻抬了下手,安海扶着他缓缓走进内殿。 “皇嫂,朕听说朕的小宫女被皇上带到这儿来了,特意来瞧瞧怎么回事!”慕容夜落坐,一身白衣在烛火下尤为惹眼。 太后滞了下,才温言道:“锦儿是哀家带来的,哀家想着明妃思念妹妹,就给带来了!” 慕容夜目光微扫:“怎么不见明妃!” 太后身 边的嬷嬷立时便说:“明妃娘娘马上就来!” “即然明妃不在,为何将锦儿带到此处,这是皇上内室,锦儿一个宫女怕是不适合吧!”岂是不适合,是天大的于理不合啊! 太后有些无话可答,此时瑞王爷笑笑,冲着慕容夜道:“老七,自家骨肉别这么较真了!” “老七?”慕容夜淡淡地咀嚼着这几个字,尔后笑了:“这里有谁是你的老七?朕记得朕是太上皇,于礼,瑞王爷应该唤朕一声太上皇才是!” 瑞王爷脸面有些下不了台,又无言以对。 慕容夜冷眼瞧着他和太后二人,心里冷笑,面上却带着惊奇,“这么晚了,瑞王爷怎么会出现在内宫?” 瑞王爷汗颜不已:“臣闻宫内有变,于是快马加鞭过来!” 他说得冷汗不已,太后不由得睨了他一眼。 慕容夜轻轻笑了,“瑞王府离这里有一柱香的时辰,瑞王果然忠心,这么快便赶了过来!” 他言语里讽刺意味十足,饶是太后也有些挂不住面子。 慕容夜扶额,似是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既然如此,误会一声,那朕就带锦儿回宫了!” 安海立刻上前,欲抱起锦儿,慕容夜斥道:“让朕来!” 安海心里暗道,主子这是有多小气! ☆、第二十九章 小锦儿,你怎么对朕负责? 慕容夜缓步朝着锦儿走去,慕容天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慕容夜面容清冷,“皇上,如若当日你坚定几分,又何曾是今日之局面!” 慕容天下面色一变,自然知道他是话里有话。 方才皇叔的一番话已经让他生疑,此时再看太后,她竟然面有难言之色,而瑞王爷也是不安得很,目光躲闪! 慕容夜除下自己的披风,包住锦儿,安海立即上前,“主子,外面凉。” 慕容夜斥责一声:“多事!” 修长的身子抱着小少女出去,出了这道门,就不再是慕容天下的小少女了,而是他慕容夜的小少女。 经过慕容天下的时候,他轻轻道:“太上皇叔,好好对她!” 他说得苦涩,原本他可以将她搂在怀里疼爱的,可是他有太多顾忌…今日即便慕容夜不来,他定然也会顾及太后而放弃她。 微微闭着眼,慕容天下步至一旁让人离开。 他再是蠢也知,今日皇叔要收拾的,不是他慕容天下,而是瑞王爷! 瑞王爷出现在此处,如果深究起来,是怎么样的不堪。 今日种种,确是皇叔做给他看的吧! 等慕容夜一干人出去,慕容天下静静道:“母后,儿臣累了,请您回宫吧!” 说完后,目光扫过瑞王,眼里是一片刺痛,“瑞王也跪安吧,以后没有什么事,不要往内宫里走动!” 此话一说,瑞王和太后脸色俱变,太后欲发作,瑞王朝她使了个眼色这才作罢! 他们方走,慕容天下就肃了面色,对心腹太监肃喜道:“今夜之事,得知宫人尽数诛杀!” 肃喜心一跳,立即领命而去。 回到落霞宫内,太后就怒道:“今日是上了慕容夜的当了!想不到现在诚俯如此之深!” 说着又慎怪着,“你也是的,跟过去干什么!白白地落他话柄!” 她想想就有些后怕,慕容夜今日行事必定早知她和瑞王爷有染,他们向来小心,他是怎么知道晓的呢! 那她向他下毒之事…他是否… 她不怕慕容夜如何,如果今日他想下毒手,便不会轻易地让瑞王离开,怕只怕皇儿和她从此就有了嫌隙! 越想越是气愤,好一个太上皇叔,三两下闹得她这里鸡飞狗跳,而苏锦儿也毫发无伤地带回去了 ! 她恨得咬牙切齿的太上皇叔抱着锦儿回到朝阳宫里,安海眼睁睁地瞧着主子将人带进了自已内室,尔后就是门一关,什么也看不到了! 慕容夜将小少女往自己的榻上一扔,不甚温柔。 锦儿仍是未醒,只是有些微冷,自动地卷起被子,像个小虾米一样蜷着。 他站在榻前良久,手握了许久才解开外面白衫躺上榻,小人儿立刻就缠了上来… 天微微亮,锦儿就醒了,唔,头怎么这么疼? 没有睁开眼,小手摸啊摸的,就摸到了一个温热的东西,软软的,还喷着气息。 她吓得立刻惊醒了,连忙爬起来,转身一看。 妈呀,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的! 身旁的人无声无息地睁开眼,目光落在锦儿的小脸上,淡淡地开口,“苏锦儿,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夜袭于朕!” 锦儿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宿衣,再看看他也是衣着整齐,心里稍稍放下了些许。 “误会…误会!”她用尽脑子搜着:“我可以解释的!” “嗯?”年轻美貌的太上皇叔也坐起了身,日光透过白色冰碉照在他清俊的面上,多了几分柔和,看多了他冷清的样子,此时竟然觉得有些违和。 锦儿一时为色所迷,脑袋停摆了几秒,语无伦次地说:“我也…可以负责的!” “负责?”年轻权势男玩味地问:“苏锦儿,你准备怎么对朕负责呢?” 那两个字被他说得低哑又暖昧,锦儿想装听不懂也难。 于是红了一张脸,嚷着:“大不了,我们以后有福我享,有难你当!” 慕容夜眼一眯,“再说一次!” 她…哪敢! 声音小小地说:“我又没有将你怎么样?” 慕容夜淡淡一笑,妖孽横生的模样让锦儿口水快要流出来了,他睨着她,极慢地问:“是不是朕将你怎么样了,就得为你负责?” 锦儿脸更红了,结结巴巴了半天,才勉强挤出几个字:“我…我有心上人了!” 小手捂着胸口,一副防狼的模样。 慕容夜冷哼一声,“他有朕好看吗?” 锦儿清醒了一些,心里不耻于自己意志不坚,“怎么没有!” 慕容夜静静地瞧了她一会儿,却是没有再说,径自起身。 他坐在榻前,双手插入发中,随手把黑发束起,一根白玉梅簪别在中央,俊颜在青丝之后若隐若现。 锦儿看得痴了,慕容夜转身的时候,她还来不及擦掉口水。 在他那淡淡的目光下,她的脸红得像是猴子屁股一样,尔后就屁股着火地想逃。 小身子被一只修长的大手扯住,尔后就跌在他的膝上。 年轻的太上皇声音带着几不可闻的宠溺,“再睡会吧!” 说着伸手一点,锦儿就不能动了,眼睁睁地瞧着他将她放倒。 慕容夜站在榻前瞧了一会儿,放下床幔才唤了安海进来侍候。 安海一边服侍主子一边瞧着层层床幔,慕容夜哼了一声:“不许乱瞧!” 安海立刻垂下头,声音轻轻道:“主子,国师大人在偏殿里等了一夜了!” 年轻的太上皇哼了一声:“那又如何?” 安海不作声,心里想道,主子您太不厚道了,自己在这里温香软玉的,晾着国师在那里喂蚊子! 他也只敢想想,哪里敢说出来! 看着周身都散发着愉悦的主子,暗想新郎官不过如此。 又一想,昨夜…那般那般,不就是洞房花烛夜吗? 要是安海知道昨夜风平浪静,不知会用如何眼神瞧着自家主子,但肯定是质疑! 慕容夜踱步走进偏殿,宫女连忙奉上他惯喝的香茗。 下首,坐着一个同样白衣的男子,面色如水,十分不俗。 如果说慕容夜是谪仙之气,那么此人便是集地杰之灵! “太上皇睡得可安好!”国师宫无尘带着一抹轻笑问道。 慕容夜冷哼一声,不作答!只是眉眼处掩不住的春风得意啊! “想必昨夜侍寝之人很得太上皇的心!”国师有心调笑,一点也不以被冷落一夜而不快! 慕容夜睨了他一眼,才缓缓道,“朕记得朕和你谈的是圣女的下落,并非朕的私隐!” 国师轻笑一声,“可是本国师眼下只对太上皇叔的私隐有兴趣!” 慕容夜正要发作,殿前就响起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他眉头轻皱,就见着锦儿冲了进来。 小身子笔直地朝着他跳过来,他下意识地张手一接,她落到他的臂弯里。 慕容夜斥责:“跑得这样快,成 何体统!” 锦儿的小脸上尽是兴奋,“慕容夜,我不用对你负责了!” “嗯?”年轻权势男有些心不在焉地应着,修长的大手拉了拉她一头未整理的长发,一脸嫌弃! ------题外话------ 感谢墨画小亲亲的钻钻,因为希希是定时发布的,有时不能及时感谢,原谅哦! 另外,公布一下太上皇叔粉丝群:264235920跟小锦儿一起翻身打倒主人…么么… ☆、第三十章 无耻之事 锦儿忽然红了脸,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慕容夜诧异地瞧着她:“你问了宫女?” 锦儿点头,轻快地说:“所以,我还是清白的!” 慕容夜专注地瞧着她,那目光让锦儿的脸红得不像话,他…干嘛长得这么好看啊! 这个小傻蛋,他们共宿一榻,这般过了一夜,谈何清白! 罢了,她还未解情事,暂时…就这样吧! 两人这般说话,一旁的宫无尘浅笑着,“这位就是锦儿姑娘吧!” 锦儿之前未发现这里有其他男子,此时一看,小心心冒出来几颗—— 这个长得也很不错哦! 她眼里的赤果果让某太上皇叔十分不悦,他的小少女只能用这种眼光看他! 于是声音冷冷道:“锦儿,有外人在,你这般不成体统,还不快回殿里去!” 锦儿低头看着自己宿衣外只披着一件他的常服,小脸也红了红,连忙跑走了。 国师大人忍着笑,“锦儿姑娘很可爱!” “是么!朕怎么不觉得!”慕容夜冷哼一声,面上不大好。 尔后又嫌弃地瞧着国师一身白衣,“以后不要穿白衫了,朕觉得你适合黑色!” 国师大人十分‘尊重’太上皇的意见,笑意吟吟的问:“还有什么要吩咐臣下的么?” 慕容夜面色冷冷:“以后无事,不用这般勤快来朕这里了!” 国师大人表示立刻告辞,临走到殿前的时候,才回头像是才想起什么问:“那太上皇不想知道圣女的下落了吗?” 年轻权势男面色一黑,想也不想地将手里的白玉盏给扔过来,国师大人心花怒放,哦,有人恼羞成怒了,这杯子不是他平日里最爱的么! 国师觉得差不多了,正色道:“圣女还没有出现,太上皇耐心等待吧!” 他心里却想,如今有了苏锦儿,给你圣女还能啃得下去么? 不过么,一切竟然有天意,他方才见了锦儿,心念一动,真是想不到啊… 竟然…然天机不可泄,天意未开之时,顺其自然! 国师大人方才离开,锦儿就着着一袭浅紫色的小衫跳过来,一看国师大人不在,就随口问了一下。 某年轻太上皇冷哼道:“以后无事,不许和国师接近!” 锦儿眼里的小心心落下,“为什么 !” 太上皇叔面色一沉:“朕说的话你也不听了么!” 锦儿眼里有着惊疑:“为什么我得听你的话呢!” 这问住了太上皇叔有木有? 太上皇叔原本是要翻脸的,但忍了一下来,反而温言道:“因为国师大人生性风流,朕怕你吃亏!” 锦儿不解,小手拉着他的袖子追问:“国师大人也会和你一样,做拉人上榻无耻之事么?” 太上皇叔低吼一声:“苏锦儿,谁和你胡言乱语!” “安公公说的啊!”锦儿出卖了队友,毫不犹豫! 太上皇淡定下来,“安海信口雌黄,他的话以后就不用听了!” “哦!”锦儿老实不已地应了下来,一会儿才抬眼望住他:“安公公是你的心腹,安海这般,是不是你这个主子调教出来的?” 慕容夜怒极,“苏锦儿,朕命你不许再说,否则…” 锦儿直接着小脖子伸了过去,扁着小嘴:“我知道你想杀我,来啊来啊!” 慕容夜一甩袖子,黑着脸离开… 这个小混蛋,不过是…仗着他舍不得杀她! 但一会儿,面上却露出一抹微笑,哼,这个小东西,倒也不笨! 锦儿犹在后面叫着,“说要杀我,又不杀,反反复复,我耳朵都要听出老茧了!” 哼,这般唠唠叨叨,还说自己二十六!分明就是皇爷爷! 稍倾,慕容夜走回无尘殿内殿,看见他的小少女(这是有传染的,现在小少女变成太上皇叔的了)正坐在铜镜前由着宫女梳妆。 小小的浅紫色坐在这里,为一室的白净添了一抹娇艳,他瞧了一会便随手拾了一本古书侧躺在锦榻上翻看。 锦儿从铜镜里瞧到他进来,又被他这般注视了一会儿,不觉小脸微红。 为她梳妆的两个小宫女轻轻笑着,但不敢笑出声来,生怕触怒了自家主子。 慕容夜随手翻看,不时地瞧上锦儿两眼,本以为她又会叽叽喳喳,但小少女端坐在那里,倒也是沉静,半天也不吭声。 他倒是沉不住气了,将书扔在一旁,朝着锦儿道:“过来!” 锦儿已经梳妆完,宫女立即知道主子喜静,立即退了出去守在门外。 锦儿跳着过去,慕容夜微皱着眉斥责道:“也没有个规矩!” 只是说这话的时候,唇角是微微上扬的。 哎,这么个鲜活的小东西在自已宫里的感觉真是不一样啊,像是…养了一只自己喜欢的小宠物一样,高兴的时候,可以…逗逗她! 虽然,嗯,成本高了点! 某主人拉拉小宠物的头发,哎,真是越看越有喜感。 怎么会这么小呢,小脸小嘴小鼻子,幸好眼睛不小。 锦儿的眼里透着一股少有的清澈,虽然她望着他的眼神一般地…火热,但是她是那般直接,毫不掩饰。 心里生出一抹柔软来,轻声问:“锦儿,会读书么?” 锦儿闻言,垂下眸子,“认得字!”但不多! 慕容夜一看她这模样心中有数,不假思索道:“明日起,晨起来朕这里朕教你!” “我不想学!”锦儿十分坦白。 慕容夜眯起眼:“苏锦儿,你敢顶嘴!” 锦儿大着胆子,“宫女读了书有什么用!”还不侍候人! 哎呀,锦儿你何曾侍候人了,都是美男子侍候你! 她说得理直气壮,慕容夜冷笑:“你的志向真伟大!” 就一心想当宫女么?就不能再往深处想一想么! 说着,拂袖挥开她,表情不悦,连原本想同她一起用早膳的心思也没有了! 锦儿跌坐在地上,本来想哭,但看了看他的表情,眼泪硬是没有挤出来。 小身子缓缓地在地上蹭着,慢慢挪到锦榻前,慕容夜自然是余光瞧见了,只是不作声。 锦儿得寸进尺地爬上榻,跪在他身前,慕容夜嫌弃地睨了她一眼—— 锦儿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衫,吸了下鼻子,“我学就是了!” 慕容夜哼了一声,“朕不想教了!” 锦儿又拉拉他,“太上皇叔…” 回答她的仍是冷哼一声! 锦儿扁着小嘴,真小气。 小身子爬下去,一边爬一边小声地嘀咕,“你不教,我让…” 她的眼睛一亮,“我让国师大人教我!” 一只大手扯住她的小身子,锦儿立刻又滚回了榻上,直直地跪在他身前。 一身白衣的男子仍是侧躺着,凤眸睨着她,带着几分忍耐:“朕不是说与你听了,离国师远一些!” “太上皇叔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呢?”锦儿一脸老实,一脸地求知欲! 慕容夜闭了闭眼,“朕是你的主子!” 锦儿脑袋忽然灵光起来,“我又没有签卖身契给你!”她家的丫头都是有卖身契的,而她没有。 慕容夜瞪着她,半响终于一把挥开她—— 锦儿跌在地上大哭,这次他没有再留下,笔直地步了出去… 他怕自己再留一会儿,会将她掐死! ☆、第三十一章 女儿家的病 气极的太上皇叔早膳也未用,安海劝了许久也没有劝成,只得作罢。 他心里明镜似的,主子一定是被锦儿姑娘给气着了。 方才听宫女说锦儿姑娘在无尘殿里大哭,主子…不会是欺负了人家吧! 慕容夜脸色铁青,连平日里喜爱的香茗也没有碰一下。 此时,他正在书房里拟着一幅古迹,行完后,安海立即拍马屁,“主子的字当今找不出第二人了。” 这话虽然有些拍马之嫌,但是却也是事实么 想他家主子,文韬武略,哪样不是顶尖的… 安海心里生着无尽的自豪感,眼里尽是骄傲之色。 慕容夜却是取出一张纸扔到他面前,安海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两个大字,嗯,他是不怎么看得懂,但是主子的事物定是风雅的,于是赞道:“真是好字,主子这神来几笔…” 慕容夜手里的狼毫扔上安海的脸,安海生生地多了几笔胡子,他张着嘴,那模样可笑至极。 “看清楚是什么字再说与朕听!”慕容夜冷着脸,声音更是冷得可以抖出冰珠子。 安海颤着手,仔细地看了半天,才抖着声音道:“好像是…好像是妖怪二字!” 慕容夜冷笑一声,“那知道是谁写的了么!” 安海再笨也猜出来了,“锦儿姑娘!”除了她,哪还有别人这般大胆! 慕容夜却接着道,“安海,将你方才想夸朕的话说一遍!” 安海心里那个发毛啊,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与主子听,“主子…文韬武略,处处顶尖,几笔字,神来之笔…” 慕容夜目光冷冷地瞧着他手里的纸张,“看着这两个字说!” 安海纳闷啊,主子这是…怎么了?气糊涂了! 于是看着那几个字,正要说时,脑子里灵光一现,尔后了然地瞧着主子黑透的脸,心里全明白了… 原来如此! 慕容夜不再让他说,拂袖而去。 安海自省,也难怪主子生气,主子这般风雅之人…锦儿姑娘却是如此地…与众不同! 安海下决心了,咱家一定要将锦儿姑娘调教得配得上主子不可! 唉,主子也是,有话好好说嘛,和小姑娘置什么气! 你生气,人家锦儿姑娘怕是恨上你了,哭得伤心呢! 中午时 分,慕容夜独自一人用膳,随意地瞧了瞧身边的位置,似是不经意地问:“苏锦儿呢?” 安海默默地看向天,假装听不见。 年轻权势男用力扔下银筷,目光冷冷地睨着安海——越发地大胆了,这个苏锦儿将安海好好带坏了。 安海这才道:“锦儿姑娘受伤了!” 受伤了? “哪儿受伤了!”慕容夜表情平静。 安海老脸红了红,主子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将人家摔成那样,至于么。 但主子问,他还是得答的,于是敛了敛老脸道:“太医瞧过了,是女儿家的毛病!” 慕容夜瞪着他,心里十分不悦。 这女儿家的病,怎么能让太医那些粗鄙男子瞧,应该…让他瞧才是! 太上皇叔用膳的心情也没有了,身形一动就步了出去。 安海多事一问:“主子去哪!” 慕容夜自然不会回答他,安海嘿嘿笑了两声,随后吩咐宫女,“准备御膳,送到紫竹苑去!” 这个锦儿姑娘一生气,就不肯待在这里,非要回去住不可! 慕容夜独自一人来到她的内室,浅蓝的床幔外站着两个小宫女,见了太上皇叔立刻福了福身。 慕容夜挥了下手,示意小宫女下去。 小宫女下去后,他才缓步走近,拨开床幔就见着锦儿睡着了。 小小的身子蜷着,眉头微微皱着,一副委屈到不行的样子。 真是娇气! 才挥了她一下就哭成这样! 修长的手执起她的小手,仔细地搭了脉,尔后他的俊脸就微微红了。 锦儿本就有月事,被他挥了一下,竟然伤了身子,虽然不重,但却是也难受得很,再说…她一直这么娇气! 目光轻移到她的小脸上,是平日少有的温和之色。 锦儿却在此时醒了过来,小手揉揉眼睛,就看到好大一只妖孽。 “太上…皇…”她忽然不知道叫他什么好了,又突然想到他挥开她的情景,小嘴就扁了下来,正要哭,就听得他冷着声音道:“不许哭!不然…” 小少女手停在脸上,白嫩嫩的小脸对着他,眼里水汪汪的… “可是好难受。”她娇里娇气地说着。 慕容夜的神色缓和了些下来,“哪里 难受!” 他分明知道,只是…怎么好随意碰女孩子的身子? 锦儿垂下小颈子,声音低低的,“小肚子!” “锦儿,朕替你瞧瞧可好?”他的声音温和极了。 锦儿抬眼,小脸微红…而谪仙般的太上皇叔就那般直直地瞧着她,两人对视了良久,神色皆耐人寻味。 锦儿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话,她这是怎么了? 就连,就连身子也好像不那么难受了。 她咬着嘴唇,面上红霞似火。 慕容夜淡淡一笑,小锦儿看得痴了有木有? 他的大手轻轻地覆在她的小肚子上,缓缓催动真气,将一股暖热之气渡到她的体内。 锦儿动也不敢动一下,只觉得他离她好近好近哦… 他的面孔近在咫尺,而他们此刻…在她的榻。 很多很多的想法涌进她的心里,撞击着锦儿的小心灵,所以在慕容夜快要收回手时,锦儿可耻地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慕容夜轻笑一声,险些泄了气,手一松,锦儿就掉到他的怀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朕…好像没有亲你吧!”他脱口而出。 话一说完,锦儿忘了喘气,直勾勾地瞧着他…的薄唇! 太上皇叔的皮相自是不用话,每个地方都生得极好,锦儿这般瞧着,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慕容夜愣了一下又轻笑一声,目光灼灼地瞧着锦儿:“还是…锦儿想试试!” 锦儿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我才,我才不想试呢!” “朕以为,你很想!”慕容夜少有地调笑,顿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朕可以牺牲一下的!” 锦儿炸毛了有没有,方要跳起来,就见美貌无比的太上皇压下头… “你想干什么?”锦儿心跳加快有没有… 慕容夜凑过去,声音带着一抹邪气,“锦儿,朕只是要告诉你,你的衣裳要掉了…” 锦儿吓了一跳,侧头去拉,某权势男轻笑着又凑了过去…他没有说他不亲她! 就在要得逞之际,安海的声音响起:“主子,午膳备好,请您和锦儿姑娘过去一起享用。” 一室的旖旎哪还有半分? 慕容夜僵在原地,咬牙切齿,“安海,你差当得越发地好了!” 受到表扬的安海各种欢快有木有,但是立刻他的汗毛就一根一根地竖了起来—— 主子的声音怎么这么…气急败坏? ------题外话------ 感谢18759459862亲的的5朵花花…希希说明一下,文文一般是早晨七点五十分更新!奔走相告… ☆、第三十二章 变态的主子 锦儿出去的时候脸红红的,而慕容夜则是一脸黑。 安海站在玉竹做成的案前,笑眯眯地瞧着一对璧人。 锦儿确实饿了,所以吃得分外欢快,哪里还想得起来方才的旖旎之情。 她这般没心没肺看在某太上皇叔的眼里,真正地气得牙直咬。 未等她用完,他便无心情用膳,黑着脸离开。 锦儿将小肚子喂饱,又忘了之前的不快,跳着去找太上皇叔了。 去的时候,正有宫人在,慕容夜慵懒侧躺在锦榻上,那人恭敬地站着说话。 锦儿站在殿前,正要退出去,慕容夜却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锦儿跑过去,小脸红扑扑的,慕容夜嫌弃道:“跑成这样,成何体统!” 话虽然说着,但却是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过她的脸颊,将一抹汗渍给抹去。 锦儿跪在他身前,眼睛巴巴地瞧着一旁的桂花酥,慕容夜睨了她一眼:“想吃!” 锦儿摇了摇尾巴,一脸欢快。 慕容夜探出一手,将那小玉碟子给端过来,锦儿的眼里冒着小心心,伸手就要拿。 慕容夜却轻轻拍开她的毛手,将她的小身子往膝上一按,尔后不紧不慢地拈起一块点心,送到她的小嘴旁,声音慵懒,“慢点食用!” 喂宠物的感觉有木有? 锦儿很不想当他的宠物,可是那桂花酥又太好吃,于是某锦儿十分没有骨气地窝在榻上,任着主人喂食。 小嘴吃得香喷喷的,小舌头舔着嘴角,一脸满足。 慕容夜缓缓收回手,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膝上的小少女… 方才,她的舔嘴角的时候,触到了他的手指… 该死的是,她自己浑然未觉。 锦儿吃完一块,抬眼,可怜巴巴地在等下一块,可是他半天也不动,她只好自己上去拿,结果被人给啪地一声拍了手,小手背红了一片… 锦儿委屈地扁了小嘴,瞪了他一眼就要爬下榻去,慕容夜却又缓缓地拿过一块点心,那么漫不经心地瞧着她… 锦儿心底那个挣扎啊,要骨气,还是要食物? 最后她可耻地屈服于食物的诱惑,小嘴一张,飞快地咬了过去。 “苏锦儿…”某太上皇叔睨了她一眼,修长如玉的手仍是放在那儿。 锦儿犹 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凑过身去,将到嘴的食物又吐回…太上皇叔的手心里。 “苏锦儿!”这次带着一抹气急败坏,他要她慢些吃,她却…吐到他的手心里。 太上皇叔的脸黑了黑,就见着小锦儿的小脸埋在他的手心里,像只小狗狗一样,咬了一小块去…那乖顺的样子不要提多可爱了。 太上皇的心舒坦了,也不觉得人家脏了,甚至还摸了摸自家宠物的小脑袋,声音温和道:“慢慢吃,没有人和你抢!” 一旁的宫人震精了有木有? 太上皇叔是宠女人呢,还是在养宠物? 愣了半天才想起自已的来意还没有说完,于是小声地试探:“太后那边…” 慕容夜继续喂着小宠物,一边随意地说:“等一会儿再回话。” 他的声音虽轻,却有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严,那宫人自是不敢再说! 锦儿吃得满足,眼睛都眯了起来。 慕容夜突然发现她的眼眯起来,好像只猫咪的样子。 而他,怕猫! 这在宫里,无人得知! 仰天长叹,高端洋气,无所不能的太上皇叔啊,竟然怕猫! 这么一吓,一伸手,竟然将小少女给挥了下去。 锦儿一跌下去,眼泪就立刻刷刷地往下掉,指控地瞧着他。 慕容夜无心之过,这会子定了定神,看着小少女指控的眼神,心里有些不舒服,哑着声音:“朕又没有用力,看你哭成这样。过来让朕看看。” 小少女哭着爬到龙榻上,小脸哭得可怜巴巴的,举起小手放到他面前,哭哭啼啼:“手破了!” 慕容夜一瞧,还真是蹭破了点皮,心里竟然有微微的酸,他故意哄着脸:“真是娇气!” 她娇气地瞧着他,“我不管,你得将我治好了!” 慕容夜无奈,唤安海进来取了药过来,他挑了一抹抹到她的伤处,果然立时就不疼了。 锦儿拿过玉质的小瓶子欣喜地看着,觉得真是个宝贝啊。 “太医院的东西就是好!”她喜滋滋地说着。 慕容夜失笑,轻咳了一声:“这是朕自己配的,你拿去吧!” 说着故意板起了脸,“以后有个小伤有痛的,自己抹,别老使唤朕!” 锦儿的眼里又有着雾气,凶巴巴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还打算打我?” 打她? 他那叫打她? 慕容夜气得差点将她煽下去,忍耐许久才低低地说:“朕方才只是不小心!” 锦儿扁着小嘴,还是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小少女不高兴了,慕容夜觉得自己也高兴不起来,想了想便说:“朕许你去朕的宝库去挑几样喜欢的东西!” 某财迷立刻高兴得尾巴直摇,立刻就要爬下去挑,慕容夜扯回她,让她老实地呆在他身侧。 他瞧着她高兴的样子,不由得牵了牵嘴角,真是个小财迷! 或许以后惹她不高兴了,可以用来哄哄她! 尼码,太上皇叔这是丧权辱国的行为有木有? 还没有名份呢,就想着哄人家了! 将锦儿这边妥了,这才回头睨了落霞宫的宫人一眼,表情恢复了淡漠:“还有事么?” 宫人傻眼,太上皇叔和小宫女调完情,敢情将之前的话全忘了。 但他是不敢质疑太上皇叔的,于是又说了一次。 锦儿自然听到了,兴奋地拍着手,“我要去赛马,我要去!” 慕容夜睨了她一眼,慢吞吞地问:“你要和马去比赛?” 锦儿垂头丧气,小声说:“我想去看嘛。” 白嫩的小手指扯扯他的衣袖,小脸可怜巴巴地瞧着他。 自从认识了这个小混蛋,慕容夜也懂得了‘恶趣味’三个字,心里是动了心思的,面上却板着:“朕不喜热闹!” 锦儿小脸垮了下来,然后恶狠狠地问:“你答不答应?” 慕容夜冷哼一声,天知道,他多喜欢看她那副着急的小模样。 但,看锦儿姑娘的笑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锦儿瞪了他许久,忽然小脸朝着他凑过来… 慕容夜一呆,莫不是她要使美人计…好是好,只是…现在有外人在! 正要挥退宫人,让她好好发挥,小少女的小脸就埋到了他飘逸的袖间,接着,一声嵳拉的声音,他大惊… 锦儿抬起小脸,尔后飞快地跳下榻…逃命去了! 宫人吓坏了,那…那个苏姓小宫女竟然将自己的鼻涕擦在尊贵的太上皇衣衫之上,是不想活了么? 宫人连忙伏于地,而慕容夜则嫌弃地瞧着自己的衣衫,看了半响, 才淡淡地开口,“回去和太后说,赛马的事情,朕会去的!” 宫人抬眼,嘴巴张得很大! 慕容夜不悦,拂袖而去。 到了外面,安海小心地说:“主子,要不要净身更衣!” 锦儿姑娘这次是太过火了,竟然这般放纵,主子定然是生气了。 慕容夜瞧了瞧自已的袖子,仍是一脸嫌恶,没有说话,直接去了浴池。 氤氲的浴室内,安海将他换下的白衫捧出去,慕容夜泡在温热的泉水中,半闭着眼淡淡道:“这件衣服,留下吧!” 留下? 被锦儿姑娘弄得这么脏,主子还要? 主子的衣服,向来不穿第二次…更别说是擦了鼻涕的了! 安海愣在好久,就听得自家主子声音不悦,“放着吧!朕…自己洗!” 安海生生地雷焦了…主子,您这是有多变态啊! ☆、第三十三章 朕的幸福,就靠锦儿了! 慕容夜沐浴完,由着小太监为他穿衣,方才穿上内衫,门口就跑进一个风风火火的小人儿。 小人儿的声音兴奋无比,“慕容夜,我真的能去看赛马?” 小太监见到锦儿姑娘来了,立刻回避退了出去! 慕容夜背着锦儿,淡淡地斥责着:“如此莽撞,如何是好?” 锦儿觉得听得老茧都要出来了,不以为意,笑眯眯地转到他面前,开心地说:“我就知道你最好…” 那个‘了’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她的小嘴张着,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太他咪的刺激了,他…他…他… “非礼啊…”小少女的声音足以震破整座朝阳宫,慕容夜脸铁青着将她扣到怀里,大手捂着她的小嘴,声音低低:“朕何时非礼你了?” 非礼勿视,她闯进浴室内室,分明…意图不轨! 锦儿眼睁得大大的,一会儿又脸红着别开去,“不要脸!” 他们此时靠得极近,他的呼吸热热的,一下一下地喷在她的脸侧… 锦儿的脸更红了些,又羞又慌…想逃出去,但是又被他这么扣着。 “朕怎么不要脸了?”他的声音里有着平日里少有的邪气,一手挑起锦儿的小下巴,迫使她瞧着自己,“敢闯进来,为什么不敢看朕!” “看…看什么?”小少女结结巴巴,已经彻底被眼前的男色所迷… 慕容夜眯了眯眼,尔后淡然地松开她的身子,在她面前将内衫的带子系好 一抬眼,就见着她仍是呆呆地瞧着… 心里冷笑,还说没有看! 目光冷睨着她,表情也是冷冷的:“过来侍候朕!” “为什么!”小少女回过神来,十分不客气地问。 还敢问为什么? “你不是说自己喜欢当宫女的?”他的声音听起来相当不悦,而且大手一扯她又被可怜地抓到魔爪之中。 不等锦儿说话,他就拿过一边的中衣扔到她手上。 锦儿手抖着,已经快要哭了,小手拿着衣裳,颤微微地为他着衣。 眼睛不敢看他的脸,只盯着他的颈子看,可是…为什么连颈子长得也这么好! 她悲愤不已,这时耳边传来某太上皇叔不悦的声音,“苏锦儿,朕让你为朕着衣,不是让你为朕脱衣的!” 锦儿吓了一跳,睁大眼,果然看见自己将太上皇叔的内衫给…解开了。 “现在还敢说自己对朕没有企图?”他的声音越发地低沉了下来,锦儿听得浑身发毛,扔下手里的衣服,落荒而逃! 慕容夜倒也没有再捉住她,自己冷着脸着衣,一边在心里骂着—— 胆小鬼! 还是个没有胆子的小色鬼! 锦儿连滚带爬地出去,到了外面拍拍胸口,好可怕! 她竟然…非礼了太上皇叔? 要是他一时兴起…她不是要当皇奶奶了? 哎呀!锦儿姑娘,你想太多了! 稍后,她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和他说正事,但此时,是再也没有勇气踏进浴池一步了。 锦儿足足躲了慕容夜三天,这三天,她一直呆在紫竹菀里,足不出户。 奇怪的是,慕容夜也不曾去寻她,而是任她躲着。 到了赛马这天,锦儿是无论如何也躲不了的了,一大早就跑进无尘殿内。 慕容夜方起,宿衣未除正在净脸。 锦儿步子放慢,十分恭敬地在门口唤了一声:“太上皇叔!” 慕容夜缓缓回过身子,看着门口站着的白衣小少女。 他凝视了她许久,才淡淡问:“身子好了么?” 锦儿愣了一会才知道他问的是月事,小脸红了红才道:“好了!” 倒底还是个顽劣的,沉不住气,一会儿又高兴地跑到他面前,拉着他的衣袖,娇声道:“快点啦,要是迟了就完了!” 慕容夜深深地瞧了她一眼,才问:“锦儿,你当真很想参加这个比赛么?” 锦儿用力地点头,一脸认真! 慕容夜轻轻笑了,“既然如此,锦儿得全力以赴才是!” 他的声音越发地低沉撩人,“朕的幸福,就靠锦儿了!” 她的脸一热,他的话,说不出的奇怪呢! 她懵懂的小脸,让慕容夜瞧起来,说不出的愉悦,修长的大手摸摸她白嫩的小脸蛋,“小锦儿,朕就指望你了!” 锦儿如梦初醒,“一定是奖品丰厚!” 她睨着慕容夜,“你别和我抢啊!” “一定不和你抢…全给你!”他轻笑一声。 一身宿衣的他在晨光中,真的好美好美… 锦儿看得呆了,痴了… 不知道如何被慕容夜带到皇宫北郊外,清醒的时候,就见着满山的莺莺燕燕… 锦儿愣愣地被自家主子牵着出去,两人一身白衣引来不少注视。 太后已然落坐,慕容夜冲太后点头,太后含笑。 二人面上俱都风月霁色,仿佛那晚不存在似的。 锦儿摇着尾巴,一脸跃跃欲试。 慕容夜睨了她一眼,尔后勾了勾唇,“安海,带锦儿去更衣!” 安海复杂地瞧着锦儿,心里暗暗笑着,“锦姑娘大概不知道今日是什么盛会吧!” 这马,可不好羸啊! 锦儿一会儿就换上了赛马的衣服,她人长得灵秀,穿起自然是有模有样的,长发也盘了起来,她今日骑的是一匹枣红小马—— 真是小马,大概只比锦儿大一点点吧! 众女不屑,这样的马儿大概还没有断奶吧! 锦儿不管,比赛一开始,她就拍着小马,使劲儿地往前冲… 其实呢,她就像是骑着驴子一样往前晃,而众女子则万马奔腾状… 规矩是跑满二十圈,谁先到谁就胜出。 慕容夜瞧着锦儿那匹小马,轻轻地牵了牵嘴角。 太后见了,便温言:“哀家以为,子陆会好好让锦儿练习一下马术的。” “她不需要!”慕容夜抿着薄唇,淡淡地道。 他并不喜欢女子太过于沉迷马术,那样会感觉不太柔和… 那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呢? 他想起桅子树下,锦儿那一瞬间迷离的眼神,心头不禁一荡。 又立即心道,那丫头那般顽劣,解解闷可以,一生相守…似乎太早了点! 慕容夜的心思转了千百回,那边太后的目光落到最前面的一个红衣女子身上,“这不是丽妃的胞妹吗?” 太后的声音缓缓:“哀家瞧着,比丽妃倒是稳重了许多!” 目光似有似无地看了慕容夜一眼,慕容夜默不作声,只是看着锦儿悠闲的模样。 时辰过去了大半,众女子也都跑了十圈开外,只有锦儿…令人汗颜呐,才一圈! 太后的眼里出现一抹得色,就在这时,她的目光一凛,就见着最前面的马匹开始,一匹匹地开始无力,最后开始巴啦巴啦地拉巴巴 … 一时间,皇家马场上臭气熏天! 太后坐了一会儿就要坐不住了,她厉声道:“来人,这是怎么回事?” 身边的心腹立即去看了,一会儿就来报——所有马匹中毒,赛事怕是不成了。 慕容夜忽然开口:“不是还有一匹么!” 太后望去,果然见到一匹小马上,一身白衣的苏锦儿捂着鼻子,嫌恶地瞧着四下里狼狈的众女… “只要有一人,这就得比下去,否则便是朕的不公了,不是么?”慕容夜说着,轻抿了一口香茗,表情似是愉悦!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子陆,你当真要…这个顽劣的丫头!” 慕容夜的眼里闪过一抹嘲弄,“皇上的事情,太后要管,难不成朕的事,太后也要管!” 潜台词其实是——你管得着吗? 今日前来,只是为了逗逗锦儿罢了,如果她知道奖品是什么… 她会大跳,大叫,还是大哭? 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题外话------ 哇哇,小锦儿似乎将自己卖了啊… ☆、第三十四章 那,锦儿喜不喜欢坏人? 于是场面变得十分诡异,众红花被宫人扶下去,一个个娇容怒气冲冲。 场上唯有苏锦儿一人,独自慢悠悠地骑着小马儿,一圈一圈地转着。 皇家马场,依然臭气熏天,却无一人退场。 尊贵太上皇叔身边,安海不停地为主子驱赶那阵恶臭味。 他小心地瞧了瞧主子,哎,好生奇怪啊! 主子的面色竟然无一丝不快,要是以往,只要有一丝不洁的气味,主子立刻拂袖而去,断不会再留半刻。 哪像现在,不但留下了,面上还如沐春风的。 主子啊,别笑了,您没瞧见这满山的姑娘目光都粘在你身上了,招蜂引蝶啊! 在安海的捶胸顿足间,太后的怒气中,众女的痴迷中…午时的时候,锦儿和她的小马终于跑完了二十圈。 在宫人的帮助下,苏锦儿姑娘狼狈地爬下马背,用力地亲了…小马的嘴一下! 众人眼角一抽,尤其是太上皇叔! 不过么,锦儿姑娘立刻就蹦跳着过来了,兴奋地叫着:“慕容夜,我胜了!” 小身子跑到他面前,像只小狗一般摇着尾巴,一身的马糞味让太后几乎要晕倒! 慕容夜唇角微微牵起一个绝美的弧度,表情高深莫测,“等会,你可以去领奖品了!” 锦儿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脸上红扑扑的,叽叽渣渣:“慕容夜,快说是什么奖品!” 没有人吭声,唯有安海同情地瞧着锦儿,哎,这么单纯的小姑娘就被主子给骗到了啊! 眼见主子的目光朝着他睨了过来,安海头皮发麻—— 于是干笑两声,“锦儿姑娘,您还不知道啊!” 锦儿一脸懵懂:“知道什么啊!” 安海在心里腹诽着自家主子的无耻度,而后小心地说:“胜出者,为太上皇叔的太妃!” 太妃…太上皇叔… 是那个意思吗? 锦儿吓了一跳,小心地指着慕容夜,“是…他的么!” 安海忍着笑,“自然是的!” 锦儿咽了一下口水,正待大叫,就瞧着慕容夜的脸一黑,警告地瞧着她。 锦儿生生地吞回了自己想说的话,无限委屈地瞧着他—— 呜呜,人家不要当皇奶奶… 安海见小少女不 反对,于是就要宣旨。 太后此时起身,怒斥道:“胡闹!” 慕容夜仍是端坐着,轻笑一声:“规矩是太后定的,此时为何又不作数了呢?” 太后心里不愤,这赛事她周全了三年,没有一年他应了的,今年却一反常态地积极起来,心里想来必定是有鬼! 于是冷声道:“子陆不觉得此事不妥么?为何这些马匹都中毒了,哀家认为必须彻查清楚!” 慕容夜仍是带着浅浅的笑意,目光落在锦儿的小脸上,表情莫测:“锦儿,朕知道你很想胜,不过,朕总得给别人一个交待!” 说着,太上皇叔下令好生查着。 此时,皇家马场的马糞已然清扫干净,在山风的吹拂下,空气早已经清新。 但是不包括锦儿这个污染源啊,小身子自动地在窝到慕容夜身边…她已经傻了! 她就是想凑个热闹而已啊… 在太上皇叔和太后的一致意见下,大内侦探开始密集地查探,一个时辰过去后,来人报—— “属下证实,昨夜锦儿小姐来过马场,有偷偷地给马匹喂了食物,御医已经查出是巴豆…”大内密探真不是盖的,这么快就查清真相了! 锦儿呆了,众女怒了! 太后怒气冲冲,“大胆苏锦儿,该当何罪!” 锦儿傻眼了,她什么时候过来的? 还巴豆? 相对于太后的怒气,慕容夜显得相当淡定,睨着锦儿,脸上有着明显的笑意:“锦儿,朕都不知道,你为了朕竟然愿意如此!” 锦儿小指头指着他,颤颤地说不出话来。 安海在心里狂叫—— 主子,您太无耻了,分明是你让人假扮锦儿喂了巴豆… 他瞧着主子一脸正气,简直觉得自己抬不起头——有如此无耻的主子! “来人,将苏锦儿拿下以儆效尤!”太后刚正不阿地喝道。 事实上呢,她心里明镜似的,这事儿谁做的,她有数,慕容夜应该也有数。 但此时不拿下苏锦儿,更待何时? 一旁的侍卫则有些犹豫,太上皇叔面前,哪敢造次。 无人上前,太后的面子自然是有些下不去,目光笔直地射向慕容夜,“子陆莫不是要护短?” 慕容夜气闲神定地坐着,长臂一 扯就将锦儿给扯到身边,但他立刻就皱了眉头,将她扔给安海:“将这丫头洗干净了带回来!” 一身的马糞味! 锦儿一脸呆滞地跟着安海去了,她现在脑子里只有空白…空白… 待锦儿离开,慕容夜方才漫不经心地说:“是朕让锦儿去做的!” 太后一滞,她想了许多种慕容夜可能会说的话,但想不到他会如此说。 如此地坦白,如此地无耻… “子陆,这等大事,岂可儿戏!”太后自是不敢和当今权势涛天的太上皇叔发火,只得隐忍。 一旁的众女都垂着,莫不是希望能将苏锦儿凌迟处死。 慕容夜冷冷一笑,“朕自己的事情,朕还作不得主么?” 此话一说,太后的脸色苍白。 她一手带大的孩子,此时这般冷然地对她如此喝斥,她一时间有些怔住! 正在此时,苏锦儿已经洗得香喷喷地过来了,慕容夜一抬手,小少女就落到他身边,锦儿复杂地瞧着他:“为什么这里会有我的衣裳!” 她不会看错,那种白色冰碉,除了朝阳宫里,别处根本没有! 换言之,他早就料到她会在这里沐浴更衣…再换言之,那些巴豆…是他做的! 小少女怒了,瞪着他,勇敢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慕容夜,你好坏!” 众人倒抽一口气,苏锦儿好大胆,竟然敢当众辱骂太上皇叔。 慕容夜面上仍是风和霁月的,他睨了一眼锦儿,慢条斯理地道:“那锦儿喜不喜欢坏人!” 锦儿小脸涨得通红,因为她的小手在案下被他捉得很紧,她动一下,他就更强势地按着… 皇家马场寂静了,都在看着锦儿… 锦儿抬眼,直直地望进他的眼里,果然不负他所望地嚷着:“我…我才不喜欢你呢!” 说着,低下头,用力在太上皇叔的手上咬了一口,他痛了一下,而锦儿趁势逃之夭夭… 场面…更寂静了! 凉风阵阵中,只有被拒绝的年轻权势男黑着脸,缓缓起身,薄唇吐出两个字:“回宫!” 回到朝阳宫里,就听得宫人回报说锦儿姑娘闹着要回家。 慕容夜的脸色更是铁青,冷道:“不许她出紫竹菀一步!” 宫人连忙退去,吩咐上百名侍卫将紫竹菀 围得水泄不通,别说锦儿,就是一只蚊子也飞不出去! 宫人离开后,慕容夜心里烦闷,一天也不许人进无尘殿半步! 夜色当空,他独自一人坐在临江阁边,手轻轻地抚着琴弦,心里烦闷竟失手断了一根弦… 正是恼怒之时,安海气喘着着跑了进来,“主子,不好了!” “何事这般惊慌!”慕容夜静静地坐在那儿,冷声道。 安海顾不得行礼,立时便说:“是锦儿姑娘,她…似是中毒了!” 才说完,面前一道白影便飞了出去… ------题外话------ 感谢13901104338一颗钻石 墨竹仙子5颗钻石 琪笙的六朵花花 小亲亲们表着急,文文上架后,会狂更滴… ☆、第三十五章 朕要逆天而行 慕容夜一气纵身到紫竹菀,已经有几个太医在了,但面色俱是不佳。 慕容夜缓步走进去,面容沉静如水,看不出情绪。 只是手一直握在袖中,紧紧握起! 太医们跪伏。 “怎么样了?”慕容夜一边问,一边撩起床幔瞧他的小少女。 一看之下,他滞了一下—— 午时还鲜活的小少女此时颜面呈黑色,明显是中了巨毒所致! 太医为难道:“苏姑娘是中了西域之毒,怕是再无力回天了,臣等恳切请苏大人前来…” 前来作甚? 见最后一面么? 慕容夜怒极,“滚出去!” 太医们愣了一下,虽然太上皇叔的医术了得,但是毒已是进入五脏内腑,拖不过三刻了。 苏姑娘现下没有名份,是断断留不得宫中的,理应由苏大人领回去为好! 但这番话,无人敢说,都默默地退了出去。 慕容夜何曾不知晓这毒的厉害,微微仰起头,“安海!” 安海悄然无声地出现,跪伏于地,“请太上皇叔送锦儿小姐回家吧!” 慕容夜声音干涩,“连你也认为她活不成了么?” 安海不说话,只是默默的。 他何曾希望锦儿姑娘如此,那么鲜活的小少女,带给主子多少欢乐啊,要是没了,主子… 但他不得不说实话:“主子,不可逆天而行!” 慕容夜轻扯薄唇,“朕今日就要逆天而行!” 他冷声道:“安海,为朕守在门外,不管是谁,不得进来!” 安海大惊,惊呼出声:“主子不可!” 主子,竟然意欲用自己的纯阳功力为锦儿姑娘强行逼毒,要是平日自然未尝不可,可是今夜是月圆之夜…是主子阴毒最盛的一天啊! 安海跪地不起,泣道,“主子三思!如若主子一定要,请让奴才来做!” 慕容夜冷笑:“你来做,怕是一尸两命!” 一尸两命,有主子您这么说的么! 安海还欲说,慕容夜等不得了,他站在此地都能感觉到锦儿的气若游丝… 挥袖间,安海已然飞了出去,他稳住身形,就见着紧闭着的门板。 安海脸上面如死灰,片刻后,一脸 肃然地对着侍卫们冷道:“全部退后百步,不许任何人进来!” 内室里,慕容夜将锦儿扶起,她的脸色此时死灰一般地白,他心里一惊,连忙伸手点了她几道穴,随后自己上了榻… 挥手间,层层的帏幔放下,掩住深处的二人… 件件衣裳落地,慕容夜的大掌缓缓放到锦儿的心口,缓缓催动真气… 气息流动间,锦儿的面色由白转黑,又呈暗紫…而慕容夜的身子则被汗水浸湿了! 墨发披散着,被汗水纠结,纠缠着两人的身子… 终于,锦儿哇地一声吐出一口暗红色的黑血,心数喷在慕容夜的肩头,他眉头皱也没有皱一下,继续将自己所剩不多的纯阳之气渡入她体内… 月色当空,皎洁的月色透过窗棱洒下一室清辉…慕容夜耗尽最后一丝纯阳之气,无声息地倒在榻上,锦儿也嘤嘤一声,趴在他的胸口! 安海听到声响,颤微微地进去,不敢再进一步,小声地唤着:“主子!” 慕容夜幽幽转醒,抬眼瞧着身前的小少女,此时,她面色虽然仍是有些苍白,但却是毒素已经清的模样,伸出两指探在她的腕间把了下脉,已经无碍。 不敢再多瞧,将锦被掩在她身上,自己则将来时的衣衫勉强套上。 当他步出内室的时候,安海几乎要流泪了。 他的主子,一脸倦容,分明是真气耗尽的模样。 主子何苦,将十几年的心血尽数毁尽! 慕容夜站住,修长如玉的手扶着一边的竹几,安海要上去扶,被他抬手止住。 “朕从今日不见任何人。”他顿了一下才道:“尤其是锦儿!” 安海心里自然是知道的,就听得太上皇叔继续道:“下毒之事,待朕出来,再行定夺!” 安海点头称是,尔后就见自家主子缓步而行,每走一步,安海的心就如同被刀割一般… 情根种,怎不伤人! 主子虽不说,但怕是早就身陷其中了。 主子向来清冷,凡事不强求,明明这次锦儿姑娘无力回天了,硬是拼了自己毕生留下她一条命。 劫数易躲,情劫难逃啊! 慕容夜出去时,淡淡地开口:“锦儿,是被朕的医术救活的!” 安海心里有数,“主子放心,奴才会妥当安排的!” 行至朝阳宫,慕容夜再撑不住,一口黑血喷了出来,安海按了一下脉- 脸色骇然,主子竟然伤重至此。 “安海,扶朕去内室!”慕容夜抹去唇角的血渍,一双凤眸里隐隐出现一抹赤红。安海大惊,立刻扶着他进去。 “让奴才陪着主子吧!”安海跪地不起! 慕容夜侧躺在榻上,静静道:“出去,没有朕的口谕,不许出来!” 安海无奈,默默地退了出去,一会儿又送了些吃食进来。 进来的时候,内室内已经是一片凌乱,层层帏幔化为寸寸碎片,脚边都是玉质碎片…… “滚出去!”耳边响起一阵低吼声,并未见到人! 安海不敢多呆,立刻就爬出去了! 夜晚的无尘殿内,传来阵阵的低吼声,听了让人肝肠寸断… 锦儿幽幽转醒,已然是次日清晨。 小宫女已经收拾了床榻,并替她沐浴更衣。 锦儿虽然有些头晕晕的,但也算是活过来了。 洗得香香的,她皱着眉头问小宫女:“我记得我中毒了,哪们太医给我看好了?” 好得真快啊! 小宫女浅笑着答:“是太上皇叔为您治的!” 是他? 锦儿的小脸垮下,心里有些别扭。 但想想,还是得去谢谢他啊! 于是用完早膳就跑去无尘殿了,殿前立着一脸肃容的安海公公。 锦儿扬着小脸,“慕容夜呢!” 安海神色复杂地瞧着锦儿,勉强一笑:“主子还未起!” 锦儿吐了一下小舌头,调皮地说:“那我去叫他起来!” 但安海拦住了她,“锦儿姑娘还是回去吧,主子这几日谁也不见!” 锦儿扁着小嘴,“连我也不见么?” 他不是…不是要她当…锦儿不好意思再想下去。 安海心里叹着,哎,要是锦姑娘没有中毒该多好,此时和和美美的。 现在主子那模样,哪能让锦儿姑娘看到哦! “锦姑娘,主子这几日都不见人,请姑娘回去吧!”安海正色地说着。 锦儿有些失望,拉了拉安海的袖子:“安公公,什么时候…他想见我了,你去和我说一声!” 安海心里苦 笑。 锦儿来时蹦跳,走时头搭着,无精打采。 虽然说是等,但她每日都来问上一回,到最后安海都有些打动了。 这般过了三天,锦儿还是没有见着慕容夜,她心里有些慌了,他是不是气她了,不想再见她了? 锦儿思前想后,最后决定夜探无尘殿。 她早就想好了,无尘殿外守得森严,她可以…钻狗洞啊! 夜晚来临,锦儿姑娘一身黑衣,蹑手蹑脚地来到无尘殿外… 小身子趴下,朝着狗洞里爬去,大小合适,小屁股挪啊挪地,终于进了去… 慕容夜喜静,殿内的宫人本来就少,现下更是不见一人! 锦儿心里生奇,但还是往里走去… 里面竟然是黑黑的,只有低着月光瞧见一室狼籍。 这里是被抄家了么? 锦儿愣愣地站在原地,表情呆呆的。 忽然,她听到一声类似于动物的声音,浑身都起了毛,头缓缓地朝后看去,就瞧着背后一道白影朝着她扑过来… 妖孽的面孔,赤红的双眼… 天哪,妖怪啊—— ------题外话------ 亲们感觉了木有,反正希希是感动了…太上皇叔好帅有木有? ☆、第三十六章 锦儿乖,跟朕回家! 锦儿吓得腿软,浑身都哆嗦着,身子僵住动也动不了! 白影将她扑倒,一人一滚在地上,锦儿睁眼,望着自己身上的妖怪… 是…太上皇叔! 此时,他的身子冰冷得不像话,面色泛着青白色,甚至她觉得他的牙也异常的尖利… “不要杀我!”她呜呜地叫着,小手掩住自已的眼睛。 慕容夜赤红的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食物’,他浑身都冷,而面前的小少女身子那么热,她颈子里散发出一股甘甜的气息,那是血液流动的气息。 他缓缓低下头去,牙齿碰触着她洁白迷人的小颈子,尔后一张口…新鲜的血液汩汩流出,他贪婪地吸着… 锦儿浑身酥软地被压在身下,她的眼恐惧地睁大…片刻过后,她才醒了过来—— 妈呀,妖怪啊! 她动不了,只得张开小嘴凑上去,用力地在他颈子上咬了一口…妖怪松开她。 锦儿立刻连滚带爬地跑出去,在看见那个狗洞时,她不假思索地钻了进去… 慕容夜赶到时,只来得及捉住她一只绣花鞋。 月色下,他的眸子蓦地变回了黑色,人也清醒了许多,而他试着运行了一下真气,竟然畅然无阻! 他想也不想地纵身一跳,就翻过墙头,看见一方黑色的影子往落霞宫的方向而去。 安海吓了一跳,主子怎么出来了? 慕容夜不及向他说,纵身一跳,丢下一句话:“不许跟上来!” 安海瞧到主子的嘴角有一抹血迹,心里大骇,但想想,主子的神智像是正常啊,当下也只能惴惴不安地等着! 慕容夜一直追着锦儿,终是内力受损许多,竟然让她一路跑进了落霞宫。 锦儿其实也是无意识地跑的,落霞宫是离朝阳宫最近的宫宇,所以她跑进来并不奇怪! 她一路跑着,一路惊叫着妖怪。 就是太后本来安睡,此时也被惊醒。 来到外殿,就看着一身黑漆漆的苏锦儿满殿乱窜! 如若不是顾及着慕容夜,太后立刻就治她个大不敬之罪,拉出去砍了,哪还会在深更半夜里和颜悦色地问:“锦儿,这么晚了,来哀家宫里何事!” 锦儿满脸的恐惧,声音颤抖着说:“宫里有妖怪!” 太后不悦地斥道:“光天白日之下 ,哪来的妖怪!” 说着,就要宫人带着锦儿回去,锦儿哪里肯,手抱着太后大腿,一个劲儿地说:“现在是夜晚,妖怪都出来了!” 太后瞧她一副真切的模样,心里一动,“你可认得这个妖怪?” 锦儿咽了下口水,呐呐地说:“是…是…” 不知道怎么的,她说不出口! 太后见她这样,心里有些失望,才想继续问下去,就见着殿前的宫女们都跪伏了下去,口呼太上皇叔。 太后眯了眯眼,抬眼望去,只见慕容夜缓步而来。 “锦儿,不可在太后宫里这般放纵!”他的话里带着几分纵宠,再一看,太上皇叔的衣襟是微微敞开的,比白瓷还要光洁的颈子里,有几枚暖昧的红痕。 那模样,说不出的香艳,只要是过来人,都知道他方才做过什么! 太后看不下去,再瞧着苏锦儿,颈子里竟然也是红斑点点。 竟是如此! 太后了然。 “皇嫂,锦儿不解情事,是朕太莽撞,吓着她了!”慕容夜轻轻说着,尔后上前扯过锦儿的小手,放在自己手心里。 锦儿心里一惊,神色迷离地瞧着他,他的手…是热的! 但他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锦儿半知半解的,但她也记得他方才吸了她的血,一下子又醒了过来,死活不肯和他去啊,于是闭眼大叫:“我不想再被你吸脖子!” 慕容夜轻笑一声,低声哄着:“好,朕吸别处!” 锦儿呆住了…慕容夜的手放在她的腰上,强势地带她离开! 锦儿自然是万般不肯,慕容夜停下,目光灼灼地瞧着锦儿,“此处是太后寝宫,多有不便!” 锦儿哇哇大叫:“我不要回去!” 某太上皇叔的脾气好得很,柔声道:“好好好,不回去!去你那里!” 锦儿还是不肯,倒是太后不耐烦了,这两小的要洞房,竟然闹到这里来了。 你慕容夜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这是特意过来气她来着! 太后脸一沉,“哀家要就寝了,苏锦儿,太上皇叔是你主子,怎么都不算过份的!” 说着便拂袖离开,锦儿呆住…慕容夜趁热搂着她的身子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哄,哪有平日关分冷清。 锦儿的小嘴扁着,眼泪汪汪 的,而太上皇叔一脸春情,那模样,怎么都像是闹了别扭的男女。 小宫女们掩着唇笑,目送着太上皇叔将人给带走。 一出了落霞宫,慕容夜就拎着怀里的小人儿疾步向着那片阴森森的紫竹林而去。 行至中间,他顿住步子,将锦儿推离自己一步远。 此时,夜深人静,只有周围的密林发出沙沙的声音,可怕极了。 锦儿想跑,但又不敢,这般眼泪汪汪地瞧着慕容夜。 而他则瞪着她! 良久,她颤着唇问:“你会不会吃了我?” 吃了她? 他沉默不语。 锦儿急了,眼泪一下子就挂了下来,“我不好吃的!” 慕容夜轻轻地开口:“朕觉得味道不错!” 锦儿哭得抽抽的,怎么办?他真的想要吃她! 唇颤抖着,害怕了挪了两下身子,忽然想起一事来,抬眼望住他。 她的眸子在月色下如同上好的黑玉一般,剔透黑亮,慕容夜紧紧地锁住她的小脸。 锦儿鼓足勇气,“你不能吃我哦!我…我…今天出过恭了!” 他仍是不语,立在那里,表情也纹丝不动。 锦儿咽了下口水,闭了闭眼,尔后跑到他面前,厥起小屁股,“不信你闻闻,真的很臭哦!” 慕容夜一张小白脸瞬间比这黑夜还要黑,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的小屁股—— 这个小混蛋,她不知道自己是个女人么? 这般对着一个男子,十足引诱。 该死! 可是,更该死的是他全身的血液竟然沸腾起来,简直要烧起来一般! 气恼之下,他眯了眯眼,尔后身子向后…飞,消失不见! 锦儿挺着*的小屁股等了半天,后面也没有动静,她回头一看,哪还有慕容夜的身影… 他是被臭走了? 锦儿心里有几分自得,原来他怕这个啊! 以后再想吃她,她就…摇小屁股! 不过小锦儿也没有开心多久,就被一只突然飞来的黑鸟吓得全身都发毛… 那毛毛的东西是什么? 小身子蓦地弹起,炸毛一样地飞快地向前跑去,一边跑一边叫着:“鬼啊…” 脑袋 上方那个黑色毛毛的东西一直跟着她,还扑着翅膀一样的东西。 啊,这年头的鬼都会飞的! 锦儿迈开小腿,拼命地跑着,一个嘴啃泥接着一个狗吃屎,好不狼狈。 可是她跑来跑去,都没有跑出这片竹林… 最后,她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抽:“各路神仙,我只是路过一下,我的肉不好吃,连妖怪也嫌我臭的…” 远处,一声咬牙切齿的声音——她还真敢说! 锦儿哭着哭着,就有些困了。 她本来也是娇生惯养的,折腾了这么半夜,自然是累了。 可是这里荒凉得很,夜里又冷,她又怕得很…想着想着就哭得更凶了。 呜呜呜…她不要睡在这里! 一阵风吹过,沙沙的竹叶声听起来好恐怖,锦儿蜷在地上,眼泪汪汪的。 “呜呜呜,慕容夜…你在哪儿…”她哭得凶:“你要吃我的话,就吃好了,我不要在这里…” 呜呜呜,小少女在风中哭得伤心,没有看见从天而降谪仙般的太上皇叔! ------题外话------ 小锦儿战斗力升级…… ☆、第三十七章 亲朕一下,朕就信你! 一脸冷清的太上皇叔落到小少女脚边,月色下,一身白衣更是不染尘埃! 他静静地瞧着小少女,良久,她终于察觉到他的存在,抬起泪汪汪的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不怕朕是妖怪了?”他的声音有一抹干哑,透露着他不为人知的情绪。 说这话的时候,唯有他自己知道,他说话的时候是紧张的。 他慕容夜,从不曾为何事这般忧心过,可是他的小少女用看妖怪的眼神看他的时候,他的心里难受极了,但方才,她又唤他的名字,他的心奇异地被抚平。 在自己还没有想明白的时候,他已经来到她的面前。 锦儿抬眼泪眼,抽抽答答的,“我…我宁可被妖怪吃了!” 他气得脸又黑了,好看的唇抿得死紧。 稍倾,他转过身子,似是又要离开。 锦儿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小手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身,脸紧紧地埋在他的背里,“呜呜…不要丢下我!” 慕容夜的身子僵了一下,尔后冷冷地说:“不怕朕了么?” 锦儿用力地点头,在这寒凉的夜里,她感到他的身上热热的,好舒服啊! 小锦儿将脸在他的背上蹭来蹭去,修长的身子僵得更厉害了。 这个小混蛋,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慕容夜觉得自己的血液热得厉害,不仅是因为锦儿抱着他,还因为体内那股越发强劲的真气…之前为锦儿耗尽的真气竟缓缓地恢复中,速度快得让他诧异。 他低头瞧着她白嫩嫩的小手,垂了眸子:“苏锦儿,朕不信你!” 不信她? 锦儿抬眼,望着他身后披散开的墨发,结结巴巴地问:“要怎么样才信我呢?” 她还是有些怕他,怕他突然转过身来,咬住她的颈子,吸她的血! 慕容夜缓缓回过身来,锦儿就可怜地瞧着他。 呜呜,他好美,可是为什么是个妖怪呢! 锦儿的眼里又有着雾气,看得慕容夜一阵气恼。 他冷着声音道:“亲朕一下,朕就信你!” 亲…亲他? 锦儿如遭电击…一双水灵灵的眼直勾勾地瞧着他好看的唇,硬生生地咽了下口水! 慕容夜站在月色中,清俊的面孔上满是寒霜,“不愿意?” 说着又要走! 锦儿急了,伸手就扯住了他的袖子,结结巴巴地说:“你闭上眼睛!” 慕容夜声音冷冷:“朕怕你用屁股亲朕!” 锦儿的小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怎么会知道的! 为了能不被鬼吃掉,锦儿觉得不亲不行了。 于是抓着谪仙般的太上皇,在这深夜的密林中,挂着眼泪踮着脚,一寸寸地朝着他靠近… 微凉和小嘴和他轻轻一碰,就迅速地退了开来,脸上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可以了吧!”她说完后就抿着小嘴,动也不敢动一下。 慕容夜面色沉静如水,一句话也不说地盯着她的小脸瞧了半天,终于负手向前走去,锦儿连忙跟上。 看他不吃她了,胆子又大了起来。 “慕容夜,当妖怪是什么感觉?” … “妖怪每天也和我们一样吃饭吗?” 还是无人理她! “你吃过多少人?” 锦儿说完后,慕容夜就猛地回头,用一种毛骨耸然的目光瞧着她,“你真的很想知道?” 锦儿点点头,但看着他奇异的目光时,又赶紧地摇摇头。 慕容夜冷笑,“朕会让你知道的!” 他盯着她的小脸,“朕是妖怪吗?” 锦儿眼里出现一抹恐怖,身子退后一步。 慕容夜眼底忽然出现一抹赤红,锦儿立即捂着嘴生怕自己叫出来。 “要是再敢叫朕妖怪,或是人前提及,朕就吃了你!”他说完后,面上有一抹可疑的绯色。 锦儿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小手轻轻地探过去…妖怪也会脸红哦! 看着她又大胆起来,慕容夜气得要吐血,低吼一声:“朕的话,你听清了没有!” 锦儿连忙点着小脸,一会儿心里可惜着—— 人妖不能相恋啊! 虽然不太想当皇奶奶,但是他真的好美啊! 再次叹息,可惜是个妖怪! 慕容夜哪里知道她这些花花肠子,转身在前面走,锦儿就跟在后面,两人一路回到了朝阳宫里。 安海等在殿外,瞧着主子平安回来便放下心来。 慕容夜瞧他神色复杂,微微点了头,安海心彻底 地定下来。 锦儿自然想淄,“我去紫竹菀了!”她故意打了个呵欠,一副困得不行的样子! 慕容夜捉住她的手,表情带着一抹轻嘲,“不是想知道朕吃人的样子?” 锦儿吓得心惊胆颤的,结结巴巴地说:“现在不想知道了!” 他冷笑一声,拖着她的小身子就往内殿走! 此时,殿内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洁静,那些宫人也神奇地回来了。 锦儿一路被拖着走,一路擦着自已的眼,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进内室前,她才回过神来,死死地抱住柱子,“我不要进去!” 眼泪齐刷刷地落下,与海天共一色啊—— 夜还未过,何谈过关! 慕容夜随手将她扔给了宫女,吩咐下去:“洗干净了,送至朕的榻上!” 宫女鄂然,太上皇叔是不是太直接了? 但主子的话,她们是一定要执行的,于是锦儿小姑娘就被抬往浴池… 神么玫瑰浴,神马熏香,轮着上了一道,最后小宫女为她穿上月影轻纱,烘干了头发,香喷喷地送到无尘殿的龙榻上了! 慕容夜正躺在榻上,他也方沐浴过,一身白色的冰碉铺了满床,美得不似人。 此时,修长如玉的手点在薄唇之上,眼里透着一抹迷离之色—— 那饱满的,艳红的小嘴轻轻触到他唇上时的感觉… 正是回味时,锦儿的小身子被几个宫女轻轻放在他身边,正窝在他的怀里。 宫女立即便下去了,留下锦儿独自面对深夜里的…妖怪! 她的头发散着,散在他的白衣之上,看起来十分惹眼。 锦儿向后挪着,她不要和他睡在一起! 退着退着,就差点掉到榻下,慕容夜大手一伸,将她重新搂回怀里。 在他温热的怀里,锦儿有些羞红了脸,一会儿又自鄙起来…她怎么能对妖怪动心呢! 小脸绷得紧紧的,忽然抬了小脸望着他,一脸正色:“为了我们的和平共处,我愿意每天为太上皇叔洒上一小杯热血!” 慕容夜的眸子转黯,他静静地瞧着她颈子里的那个红痕,良久才勾唇淡淡地笑了,“好!” 他说了这个字,锦儿是又喜又忧啊。 喜得是小命保住了,忧的是她很快就要被 他吸干了… 小脸垮着,怔忡地瞧着他。 慕容夜其实也有几分疲惫,伸手捂着她的眼,冷着声音道:“不许再看了,否则朕现在就吸你的血!” ------题外话------ 感谢神奇小豆的钻钻和花,感谢花亦涩的钻钻和花… 谢谢大家的支持,继续泪求收藏,希希愿意天洒上一杯热泪…。 ☆、第三十八章 我不要生小妖怪! 锦儿吓得连忙闭上眼…也真是个没有心肝的孩子,这般闭着眼,竟然一会儿就睡着了! 慕容夜本来是有几分睡意的,但此时看着她的小脸,白嫩嫩的小颈子,怎么也睡不下了,轻轻地凑过面孔,轻轻地触着那红艳艳的小嘴… 良久,他面色如火,烫得吓人… 轻轻抽开身子,脸却是阴沉着往浴池去了。 洗去一身的躁热,方出了池子,就见着安海立在门边,双手捧着干净的内衫。 侍候主子穿上,安海才小声地问:“主子的身子可大好了?” 他瞧着主子的神情,应该大体无事了,心里生奇,原本以为主子得一年才能恢复五分,现在看来,倒是已经恢复了七八成了。 两人行至无尘殿的内殿,距锦儿只有一墙之隔,慕容夜坐下后淡淡地说:“朕吸了锦儿的血!” 安海一听之下,大惊,半天都没有能说话。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锦儿姑娘莫不是…圣女!”否则为何主子吸了她的血好得这般快! 慕容夜神色悔暗不明,“朕瞧过…锦儿她的肩上并没有梅花状的胎记!” 他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盘横的是小少女的软玉温香…俊脸染上一抹绯色。 安海被打了几次板子,不敢再看,老实地垂下眼眸。 慕容夜想起小少女叫他妖怪的情景,面上的神情又转为晦暗不明,冷道:“尽快找到传说中的圣女!” 原本在这深宫中,他不在乎再等一年或是几十年,就这般地一直等下去也不在意,可是他的小少女出现了,哪怕她用一丁点害怕的眼神注视着他,他也觉得不舒服! 安海哪里不知道主子的心思,连忙正色道:“奴才已经加派人手。” 慕容夜端着玉杯的手一顿,尔后淡淡道:“你先下去吧!” 安海暗笑一声,连忙退了下去。 慕容夜又坐了一会儿这才缓步朝着龙榻走去,每走一步,就似乎听得她香甜的呼吸更进一步。 双手错开层层帏幔,就见着他的小少女像个小仙子一样睡在明黄色的榻上,自从上次安海自作主张用了明黄色就未换下来过。 瞧着他的小少女安然地睡在他的榻上,他微微一笑,也不上去,只是坐在边上,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颈子。 今日他吸了她的血,她那么怕疼… 心里生出一抹疼痛来,尔后从一旁的玉几里取出个玉瓶来,伸手挑了些,轻柔地抹在她的伤处… 清清凉凉的,锦儿觉得好舒服啊,小身子挪了挪,卷着被子像条毛毛虫一样地往榻里滚去。 慕容夜在边上看了许久,这才上了榻。 他才上来不久,怕妖怪的小锦儿却是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找到了‘安慰奶嘴’! 慕容夜有些气恼,但又有些…说不出的甜蜜。 最后怕自己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来,还是轻轻抽回了手,将她自己的小手塞到她的小嘴里… 锦儿不依,咕咕了两声,又滚到了妖怪的怀里,香喷喷地睡着! 慕容夜一夜未眠…他要是睡得着,他还是…男人么! 锦儿一觉睡到日上在竿才醒,一睁眼就是某太上皇叔放大的俊颜… 他的目光静静地落在她的小脸上,表情莫测! 她的小心脏飞快地跳动着,跳动着,眼里的小心心也不断地冒着…能不能不要这么好看! ——人妖殊途啊! 她咽了一下口水,不愿承认自己为色所迷,于是大着胆子质问:“你为什么盯着我看!” “有吗?”他笑得慵懒,整个人靠在榻上,和平日里的冷清大大不同。 妖怪笑得这么高兴,是不是要吃她了? 锦儿的眼里出现一抹防备,小身子挪着,想着从哪里逃得快些。 慕容夜轻轻抬了下手,他的袖子里蓦然飞出几道白练,嗖嗖地将整个龙榻给困住,锦儿吓坏了,她爬到那里,用手撕,用牙咬… 最后一屁股坐在榻上,看着一脸气闲神定地慕容夜… “逃吧!”他轻笑一声,“朕让你逃!” 尼码的,这怎么逃啊? 锦儿瞪着他,忽然扑到他身上,“放我出去!” 慕容夜有些傻眼,他以为她会哭的,而他…可以要求她再亲他一下。 现在这种情况,有些束手无策! 结果就是‘妖怪’被小少女咬了,咬得不堪入目。 等到两人闹完了,已经快到响午了。 方才出来,太后那边就来人了,送来了一碗药汁给锦儿! 慕容夜坐在主位,锦儿在他身侧正在用膳呢,那个宫人就跪下来,双手将那碗药呈给锦儿, “太后亲赐,请苏姑娘饮了吧!” 锦儿不明所以,瞧了瞧,只见那药黑乎乎的,皱了小脸,“我不要喝!” 慕容夜则未说话。 那宫人大着胆子道:“太后言,苏姑娘无名无份,如若有了太上皇叔的子嗣,不免惹人非议!” 锦儿明白了,这是一碗避子汤。 想到昨夜种种,她悲愤莫名:“让太后自己消受了这汤吧!” 啊,太后寡居多年,喝避子汤,不是公然说太后娘娘偷人么! 宫人吓得伏地不起,这边锦儿已经又哭了起来,“我不要生个小妖怪啊!” 慕容夜嘴角一抽,睨到一边的安海在偷笑,心里更是不悦。 所以嘴上也不那么温柔了,“苏锦儿,不许哭!” 锦儿才不管他,恨恨地说:“我不要生小妖怪!” 生什么小妖怪!他是人好不好! 再者,他一根汗毛也没有碰她,她哪来的妖怪可生! 这丫头,简直是气死他了! 太上皇叔恼怒,伸腿就朝着那人踢了一脚,宫人倒地,但手里的碗却是滴水不漏。 慕容夜冷笑:“去和太后说,朕自己的事,朕自己会处置!” 宫人不敢抬眼,径自离开。 那人离开后,锦儿就炸毛了,仗着现在是白天人又多,小身子跳到他身上,咬牙切齿:“你昨夜对我做了什么!” “锦儿,你确定要在此刻和我谈这事么?”他的声音轻轻响起。 锦儿斩钉截铁地说:“是!” 慕容夜眼角抽得厉害,目光扫向一边的安海和一干宫女太监,这才慢悠悠道:“出去!” 安海知道主子的脸皮薄,于是将宫人全带出去。 人清干净了,锦儿凶巴巴地抓着尊贵的太上皇逼问:“说,做了什么了!” 慕容夜有心逗弄好,慢条斯理地道:“什么都做了!” 锦儿面如死灰,“完了!” 她不要生妖怪出来,她的避子汤啊! 想着想着小身子就要去追,慕容夜连忙捉住她的身子,斥责道:“成何体统!” 锦儿愣愣地瞧着他:“我要去喝了药,我不要生妖怪!” 慕容夜青筋直冒,“朕不是妖怪!” “你昨夜承认 了!”锦儿绷着小脸。 慕容夜觉得头疼得厉害,“朕骗你的!” “你吸了我的血!”锦儿不傻。 尊贵的太上皇忽然生出了抹暖昧的笑意,“朕是亲了你!” 亲…亲了她! 锦儿的小脸红红的,那是亲吗? “那你的眼睛为什么是红的?”锦儿说完,防备地瞧着他,生怕他此时妖变! 慕容夜伸手捏了她的小鼻子一下,“小傻子,这是朕…练的一种武功,就这样了!” 锦儿兴奋了:“那你能变成绿的吗?” … “黄的也行!” … “紫的…” 最后锦儿生气了:“骗子!” 爬下骗子的膝盖,自己闷闷地去用膳了。 慕容夜虽然有些恼,但是却诧异地发现自已从妖怪变成了骗子。 骗子…至少是个人吧! ☆、第三十九章 血染临江阁 慕容夜随她去了,他正好有事情。 踱到外殿,就见慕容天下站在那里,丽妃跪着,泣不成声的模样! 他只是冷冷地睨了一眼,尔后便缓步向着临波阁的方向而去,安海和一干宫人自然跟着。 丽妃抬起泪眼,楚楚可怜地看着当今的圣上,那模样犹自可怜。 “皇上,请您为臣妾的小妹求求情,她只是一时糊涂才犯了大错!”丽妃捉着慕容天下的腿,哭得可怜! 慕容天下修长的身子站得笔直,面无表情地看着丽妃,“朕带你来这里,已经是最大的让步,能否活着,看她的造化了!” 而这,还是看着皇子的份上。 这件事情,太后都未过问,更何况是他! 于他,赵允儿死一百次都不足为惜,但此事,他知道太上皇叔会亲自料理。 人已经在朝阳宫外了,就等着太上皇叔发落! 慕容天下拂袖而去,只留下丽妃犹自哭泣着。 半响,她才挪动着身子,呆滞着声音吩咐自已的宫人:“将二小姐带去临波阁!” 说完后,她咬了咬牙,在宫人的扶持下一步一步走向她惧怕不已的太上皇叔那儿。 临江阁内,白色的帏幔随风拂动,传出阵阵优美的音律,但听在丽妃的耳朵里却犹如鬼魅般… 行至阁外,她伏地泣道:“臣妾小妹犯下大错,臣妾恳请太上皇叔往开一面,饶她一命!” 里面的音律未变…丽妃面如死灰地伏地不起,身子瑟瑟抖着。 良久,随着低沉的琴音,慕容夜的声音缓缓传出来,“将赵允儿带来,朕想见一见她!” 丽妃心里生出一抹希望,允儿她生得极为漂亮,要是…太上皇能一见倾心,不仅免了死罪,也许还能光大赵家门楣! 她急忙低声地吩咐宫人去交赵允儿唤来。 慕容夜继续弹着古琴,只一会儿,赵允儿就被带来了。 诚如丽妃所想,她是个极好看的女子,高挑,长相艳丽,特别是一双杏眼极为勾人。 人带来了,慕容夜的琴音嘎然而止,层层帏幔被宫人拨开… 慕容夜一身白衣半倚在竹榻之上,淡淡地睨着地上伏着的赵氏姐妹。 “丽妃,退下吧!”他的声音平淡但透着不容置辨的威严。 丽妃抬眼,眼里带着一 抹哀求,这并不只是允儿一人的性命,还关系着她在宫里的地位还有大皇子以后的前程,更牵涉着赵氏满门。 皇上不愿帮她,太后闭门不见,她只能求太上皇叔了。 “太上皇叔,小妹…”她方才说话,就被慕容夜打断了,“丽妃,如若你再说一个字,朕连你一起处置了!” 他说得风清云淡,丽妃却是半个字也不敢说了,跪着退了出去。 清晨的临江阁的景色犹为好,清风拂面,相当怡人。 慕容夜将目光慵懒地投向地上伏着的女人,“抬起头来。” 赵允儿抬眼,就见着慕容夜谪仙般的脸孔,她的眼里出现一抹痴迷。 慕容夜极浅一笑,“喜欢朕么?” 赵允儿垂下头,“臣女…喜欢!” 慕容夜笑意加深了些,但是那笑意并未达到眼底。 他的眸子里满是冰冷,只是可惜为色所迷的女人并未发现。 她争切地向慕容夜那边爬了几步,“臣女是真是喜欢太上皇叔!” 慕容夜定定地望住她,“所以,你向锦儿下毒是么?” 他说得极淡,并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赵允儿心里的害怕淡了些,声音低低地道:“臣女以为,苏锦儿不配留在太上皇叔的身边!” 慕容夜笑了,手指似是无意地拨着手里的琴弦,表情事实带着少有的邪气,“你爱朕什么呢!” 他一手触上自己的脸,“是朕的这张皮相么?” 赵允儿的眼里痴迷更甚,简直是有些忘乎所以地瞧着这张绝世容颜… “太上皇叔…天人之姿…”她说着,娇羞地垂下头去。 慕容夜冷冷一笑,修长如玉的手抚在琴弦上,“知道盯着朕看的人,朕都是怎么处置的么?” 赵允儿心里一惊,就见着慕容夜手轻轻地拨了下琴弦,尔后一道白光就朝着她疾射而来… 一声凄厉的声音响彻朝阳宫…听到的人莫不是心惊胆颤。 赵允儿的双眼缓缓流下鲜红的血,她的眼瞎了。 双手颤抖地掩着瞎了的双眼,唇不停地抖着,“我的眼睛…” “敢看朕三眼的人,都是这个下场!”慕容夜静静地说着,声音轻柔中透着毛骨耸然。 赵允儿身子伏在地上,因为看不见,她敏感地感觉到一个人朝 着她踱了过来。 小脸昂起,无焦距地对着走来的人,“为何这般狠心!臣女只是爱慕…” 慕容夜冷冷道:“如此蛇蝎,竟说朕狠心!”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或许龙阳宫容得下你,但朝阳宫是容不下你的!” 她胆敢向他的小少女下毒,锦儿险些没命,此人可诛! “安海,她喜欢在朕身边,成全她吧!”修长的白色身影立于湖边,轻描淡写地说道。 安海朝着几个宫人示意,那几人俱都是一身黑衣,朝着赵允儿走了过来。 赵允儿的脸上出现一抹防备,“你们想做什么!” 她的嘴被捂住,尔后迅速地被抬起,扔到湖里。 赵允儿脸上的血迹在湖里晕开,血腥味越发地浓重起来! 只片刻功夫,湖里就浮起一头头黑青色的东西,朝着湖里的紫衣女子游去… 血,不断地染红了湖水… 最后,湖中间只飘浮着几片破碎的布料…一切归于平静! 慕容夜站在湖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周围死一般的静,方才那场激烈的垂死挣扎像是未发生过一般。 良久,他才淡淡地道:“赵允儿,畏罪自尽,死不见尸!” 安海立时去通报丽妃,当丽妃听到此话的时候,直接晕了过去… 慕容夜回到无尘殿时,锦儿正趴在几上瞧着一个小玩意儿。 那是西域的贡品,他让安海拿为哄她玩的。 才进去,锦儿就一脸防备地瞧着他。 慕容夜的脸上有着不快,冷道:“看着朕干什么?” 锦儿的鼻了动了动,脸上的警觉更甚,指着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不是又去吸过血了!” 慕容夜心生一动,缓缓问道:“何以说起!” 锦儿退得好远,这才鼓足勇气:“你身上有好大的血腥味!” 他眯了眯眼,目光往安海一扫。 安海立刻便上前道,“锦儿姑娘哪里话,主子方才是…替银狼接生的!” 锦儿狐疑地看了看慕容夜。 安海连忙又解释着:“银狼是主子养的猎犬,方才下了四条小的。” 锦儿还是不太信的样子,慕容夜目光微冷,拂袖而去。 安海看着锦儿,语重心长道 :“这次姑娘中毒,主子拼尽了全力救得姑娘生还,姑娘却是这般错待主子,主子心怎么不冷!” 锦儿呐呐地说不出话来,安海趁热打铁,“姑娘想想,主子待姑娘如何!” 锦儿不仅话说不出来,脸也红得不像话。 他…对她… 她忽然觉得脑子里一团乱! 但想到那天夜里,她还是觉得自己没有记错,他的眼是红的。 “安公公,我不想生小妖怪!”锦儿呜呜地说着。 安海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锦儿姑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男子见到自己…嗯,喜欢的女子,会产生一种不同的反应,眼睛会发光…” 锦儿听得迷迷糊糊的,就看安公公挥了下手:“锦儿姑娘,男人的世界,你不懂!” 锦儿愣了半天,“那…公公你懂?” 不是公公吗?怎么还能懂…男人的世界? ------题外话------ 儿童节快乐,小亲亲! ☆、第四十章 耍得一手好流氓 安公公离开后,锦儿淄到外面玩,到了外头就听到几个小宫女在说什么。 看见锦儿过来,都同时默不作声了。 锦儿小手负在背后,慢慢走过去,对着跪着的小宫女说:“茵翠,方才你们在说什么!” 叫茵翠的小宫女吱吱唔唔,“没有啊!奴婢是在说家乡的事情呢!” 锦儿侧头看她,哼了一声:“你们家乡也有个赵允儿吗?” 当她没有听到,分明说是赵允儿下毒之事。 锦儿毒解之后,便被慕容夜吓到了,倒是忘了被毒害之事,此时小宫女说起来她才知道是赵允儿做的。 赵允儿她知道,丽妃的妹妹,也是那天马场上最漂亮的女子。 锦儿歪着脑袋,瞪着茵翠,“再不老实说,我就将你许人!” 茵翠羞了,好半天才轻轻开口,“奴婢只是听说,赵小姐她畏罪跳湖了!” 闻言,锦儿呆住了,好半天才说:“她死了吗?” 茵翠和几个小宫女身子都抖着,不敢再说。 这事儿要是安公公知道了,少不得一番苦楚,主子不让锦姑娘知道的。 锦儿又问是哪里的湖,尔后就笔直地朝着临江阁走去,茵翠见她的神情有些不对劲,连忙让人去报了安公公。 此时,安海正和慕容夜在一起,听了小宫女的来报,眉头皱起,就见着主子已经步了出去,步子怎么看怎么快啊! 慕容夜行至临江阁,就见着小少女站在湖边,表情愣愣的。 他步了过去,立于她身边,和她一起眺望着远处的湖。 这是他首次看到这么这么沉默的锦儿,小小的身子依在栏杆旁,表情静静的。 他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内心里还有几分说不出的滋味! “慕容夜,是你杀了她吧!”锦儿淡淡地开口,但是目光却未曾落到他的面上。 他侧着头,看着她一脸的沉静,缓缓地开口,只是声音却是他自己也意想不到的暗哑:“朕…” 她终于侧头看他:“你只要说是与不是!” 他望进她的眼里,半响才轻点了下头。 锦儿定定地看了他半响,然后又将目光落到平静无波的湖面上,半响才道:“你可知道,赵允儿她喜欢你!” 慕容夜的面上出现一抹冰冷,“朕知与不 知,有什么区别么!” 她是在怪他杀了赵允儿么,这个小傻子,竟然同情那般蛇蝎心肠的女人。 他心里不快,所以面色又沉了几分。 锦儿悠悠地叹了口气,“人已经死了…” 她忽然灼灼地瞧着他:“那你,总能还了她的一个心愿吧!” “荒唐!”他勃然大怒:“难不成要朕娶她不成!” 锦儿吓得退后一步,脚在湖边上斜了一下,竟然直直地往湖里掉去。 嘭地一声,她落到了水里。 几乎是立即的,四周响起了异样的声音。 锦儿一看,吓得差点晕过去…。 一张张极大的嘴巴朝着她张过来,尖尖的牙齿…不是妖怪,但却比妖怪可怕百倍。 她双手划着,本来就不会囚水,这会子更乱了。 就在身子快要被鳄鱼吞没之时,一道白色的修长身影疾速地朝着她冲过来,电光疾驰之间,她已经已经被抓到了岸上。 小身子湿湿的,唇颤抖着看着面前的慕容夜…尔后飞快地投到他怀里。 呜呜呜,小少女哭得惨烈,将自己的眼泪鼻涕全都擦在了尊贵的太上皇叔身上。 就在安海等人赶来的时候,就见着年轻的太上皇叔黑着脸站着,怀里的小少女一边哭,一边死命地擦着鼻涕… 唉,都不能看了! 安海等人哪里敢看,一个个地低了头站在一旁侍候着。 慕容夜原本是想等锦儿哭够了,让宫女带她去沐浴的,可是她哭了许久,小嘴还是不肯停下来,最后还哭得有些岔气… 这个小笨蛋啊! 慕容夜拿她没有办法,只得半搂着她往无尘殿而去。 一路上还得负责她的吸气… 到了浴池,她才警觉起来,揪紧衣服:“你…你想干什么!” 他扯了扯唇,冷冷睨了她一眼:“你打算一直穿着湿衣服吗?” 锦儿背过身去,气呼呼地说:“我自己换!你出去!” 他抿了下唇,笔直地走出去唤了小宫女进来侍候她。 锦儿在里面磨蹭了许久,才走出去。 现在她还是有些怕慕容夜,一方面是逃不了,另一方面也是在潜意识里知道他不会真的吃了她! 出来的时候,慕容夜侧躺 在小厅里的锦榻上,锦儿跑过去,跪在他身边扯扯他的衣袖! 慕容夜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她一头湿发上,不悦地问:“为什么不烘干头发!” 锦儿扁了小嘴,“麻烦!” 得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半个时辰,好烦! 像这种天气,只消半日就会干透,哪里还用得着烘干! 可是她又哪里知道,夏日的衣衫本就较薄,她这般湿着头发,很快就将襟前弄湿了,她又跪着,日光从她身后投过来,他只要眯起眼就能窥见一方春色… 这个小傻子! 他懒懒地道:“去将窗户关上!” 锦儿不解,这么热的天,关上窗户不是更热了? 但是他的话,她不敢不听,老老实实地去关了。 慕容夜愉悦地勾起唇,瞧着那越发明显的身段…那般地玲珑有致! 太上皇叔十分不厚道地看了一会儿,决定以后都不让她烘头发了,只是她沐浴后,不许旁人看到! 锦儿关上窗户后,又蹭了过来,扯了扯他的袖子,可怜巴巴地说:“方才说的事情…” 慕容夜闭了闭眼,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锦儿大着胆子又扯了扯,声音更是哀求:“好不好嘛!” 他睁开眼,声音森冷:“苏锦儿,她想毒死你!” 她的小命差点不保,这会子还有闲心去操心别人的事情! 锦儿垂了头,好半天才说:“她喜欢你,是没有罪的!” 慕容夜忍耐地抿紧唇瓣,小少女干脆地整个爬上榻,伏在他腿上,像个小宠物一样萌萌地瞧着他。 哎,再是坚硬的人也禁不起这样的注视,但太上皇叔那般傲娇,只是微微露出不耐的表情,“今夜二更,在临江阁等朕!” 说是等,最后还是他先到了。 当安公公带着千呼万唤始出来…又是睡眼腥松的锦儿到时,权贵男的脸色比这夜色还要黑,目光狠狠地睨了她一眼。 锦儿倒是个识实务的,知道自己来迟了,于是小手摆好站着,还让人摆了香案等物品。 慕容夜修长的手轻抚过琴弦,一串悠扬的乐声倾泻而出,锦儿听了皱了皱眉头:“你能不能欢快些?” 安海眼角抽筋,几乎要同情自己的主子了。 锦儿小姐啊,你可知道,主 子是从不曾让步的主,这般半夜为一个不相干的赵允儿弹琴,你还敢嫌好嫌丑! 这么想着,竟然听到主子的琴音一变,竟然真的就欢快起来了… 全场抽风之际,一阵异声响起,安海几乎是立即下令,“保护太上皇叔!” 他说着的时候,湖里泛起阵阵的恶臭味,尔后大批的鳄鱼朝着岸边爬了上来… ------题外话------ 太上皇叔太坏了…呜呜呜… ☆、第四十一章 朕定会好好教你! 锦儿吓得脸上刷白,身子僵在原地。 安海和大内侍卫将慕容夜和锦儿围在中间,但是那庞大的鳄鱼群前扑后继,杀之不尽。 而且那些活物一个一个的比平时更为凶猛,安海等人渐渐不支,一个漏洞之下,一条肥大的鳄鱼竟然冲到了锦儿的脚下,张大嘴就要咬下去… 一只大手一捞,锦儿就直直地落到一个清冽气息的怀里,小屁股稳稳地坐在他的大腿上。 慕容夜一手抱着锦儿,一手飞速地在琴上勾动,沉冗的音律从他指上发出,不刺耳却让人极为难受,伴随着慕容夜低低的声音:“将耳朵捂着!” 所有人都停下,捂着耳机,锦儿连忙捂着自己的,一会儿想想,又爬上他的身子要去捂他的,小身子动来动去,弄得他几欲发狂,单手按着她不老实的身子,俊脸微敛,手指疾动… 那些鳄鱼片刻后竟然不动了,还慢慢地往水里退了回去! 但有一只却像是中了邪一样,朝着慕容夜身边的锦儿用力扑来,血淋淋的大嘴张着,锦儿惊叫一声,用力埋进慕容夜的怀里… 锦儿只听得砰的一声,随后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半响,她小心地回头一看,呆住了,只见那鳄鱼的身体被数道琴弦射中,双眼,口鼻俱出血,它的身子悬在半空中,数道琴弦撑着它庞大的身躯… 最为可怕的是它的身体被细细的弦给…慢慢地切成了几断。 一声巨响,巨大的鳄鱼甩在了地上,锦儿心里一惊,终于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慕容夜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尔后身子站起,他怀里的小人不放手,就这么不雅地攀在他身上——哎油,锦儿姑娘,昨天还说人家是妖怪,这会儿就对妖怪投怀送抱了? 慕容夜手轻扬,面前的血迹立刻被宫人抹去,倾刻间,这里恢复了以往的清雅,只是鼻端还残存着一股血腥味。 “主子,这应该是*阵!”安海神色颇为正色。 锦儿呆了呆,*阵用的,不应该是绝世美女吗? 弄几条臭鱼叫什么*阵,难不成慕容夜有特殊的爱好? 锦儿想想就咽了一下口水,太上皇叔睨了她一眼。 哼,只消看她表情,就知道她的心里定没有什么好水。 他淡淡地交待了安海几句,锦儿不是很懂,也不想懂,她现在只知道,她抱着的妖怪好厉害哦… 哇,看他嗖嗖几下,动作优美,招式却狠辣万分… 小锦儿万般心水有木有? 眼里冒着前所未有的小心心,多得都数不过来! “慕容夜,你教我武功好不好?”小小的人爬在成年男子身上,一点女性自觉也没有。 慕容夜表情带着几分隐忍,“苏锦儿,你快下来!” 小屁股挪啊挪的,就是不肯下来,安海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了。 主子啊,别当众出丑啊! 在他的瞪视下,锦儿只得扁着嘴下来,一会儿又忘了,兴高采烈地拉着他要学武功。 “朕定会好好地,一招一式地教你的!”被她缠得没有办法,慕容夜咬牙切齿地说着。 安海闷笑着,锦姑娘啊,你这亏吃大了! 就在慕容夜嫌弃万分的时候,一个宫人跑来报:“太上皇叔,丽妃娘娘疯了!” 锦儿瞪大眼,慕容夜却是冷清异常,“这种小事,下次不用报了!” 宫人为难道:“是太后和皇上那儿,请太上皇叔过去一趟,说太医束手无策,现在太上皇叔是唯一的指望了!” “与朕何干!”慕容夜甩袖离开,锦儿小步跟上去,笑眯眯的:“原来你这么小气啊!” 小气? 慕容夜顿住脚步,直直地瞧着她的小脸,声音竟然是别样的温柔,“小锦儿,朕去瞧瞧,你要不要和朕一起去!” 锦儿本来不想去,谁知道丽妃疯成什么样? 可是她今天几次受惊,哪敢离开有本事的‘妖怪’,于是猛点头,“我去我去!” 于是慕容夜就带着锦儿一起出了丽妃住的云起宫。 一进去,自然是千人朝圣,慕容天下带着一抹忧色,“太上皇叔,丽妃似是邪气侵体了!”说着话的时候,目光轻轻地掠过锦儿。 小锦儿浑然未觉,一只小手还拽着太上皇叔的手臂,一副一刻也离不开的模样! 慕容天下的眸子黯淡了些,慕容夜自然看在眼里,心里冷笑一声。 锦儿瞪大眼,看着被绑着的女人,乖乖,那是丽妃么? 怎么和疯婆子没有什么两样了,头发乱糟糟的像是鸟窝一样,脸上的妆花了,最可怕的是衣服还扯开了几颗扣子,很不成体统! 如若不是顾及大皇子,估计这样的丽妃哪还用得治,直接冷 宫侍候了。 慕容夜只瞧了一眼,便冷冷道:“邪气侵体,回天无力!好好照看吧!” 说着就要带着锦儿离开,太后叫住了他,气质华贵的太后缓缓走下凤椅,行至慕容夜身边,柔声道:“子陆,看在大皇子年幼的份上,救一救丽妃吧!” 谁都知道,一个疯了的女人在宫里是活不长的,特别她还是皇子的母妃。 慕容夜向来清冷,加之丽妃并不是善良之辈,所以面上没有半分软化。 目光扫过太后妆容精致的面孔,神情淡漠:“丽妃心魔,无药可救!” 锦儿仰着头想说什么,他低低道:“你敢说一个字,朕将你留在这里。” 小少女哪里敢说,其实,她只是想问他,怎么还不走! 离开云起宫的时候,慕容天下亲自送出来,默默地看着小少女跟着太上皇叔离开。 他注视了许久,才慢慢地转了身子回到云起宫,让宫人好好照看丽妃。 大皇子年幼,跟着丽妃自然是不妥,由太后带回去抚养。 安排好一切,明妃等一干新妃过来了,行了礼后,看着丽妃被绑在那里的模样,俱都心有戚戚。 太后训斥了她们几句便让她们自己回宫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新进的德才人有些幸灾乐祸道:“这个丽妃平时嚣张,没有少给我们气受,想不到现在疯了,岂不让人痛快!” 王昭仪温婉劝道:“算了,她已经成那样了,你何苦说这话,让皇上知道了倒是不好了!” 德才人闷了一会儿看着一旁的苏明珠道:“明妃,应该就数你最高兴吧!丽妃的妹妹毒害你妹妹,不想现在一个死了,一个疯了!” 苏明珠微微一笑,“德才人,赵允儿之事,本宫相信和丽妃娘娘并不干系,如今丽妃身体不适,本宫相信不日便会大好!” 德才人有些羞恼,她眼巴巴地巴结着明妃,哪知道人家不领情,一口一个宫腔,分明就是有意疏远于她。 当下三个无语直到分手。 德才人和王昭仪是住在一个宫里的,回去的时候德才人便发着牢骚,“这个明妃,分明不将我们姐妹二人放在眼里!她有什么本事,无非是皇上喜欢苏锦儿,太上皇叔又惯着!要是她,我哪里…” 王昭仪打断了她,柔声道:“你我二人都知道的事情,何必说出来!你也别看着如今好,亲姐 妹在宫里翻脸的事自古多着呢!” 德才人叹了口气,“可苏锦儿是太上皇叔的人,她们…又不是一个男人!” 王昭仪原本温婉的脸上出现一抹冷笑:“可是,皇上喜欢苏锦儿!” 德才人恍然大悟… ☆、第四十二章 投怀送抱 锦儿跟着慕容夜回到朝阳宫里,此时已经是深夜。 慕容夜坐在锦榻上,宫人前来侍候更衣就寝。 锦儿就窝在他腿边眼巴巴地瞧着,他睨了她一眼,“过来帮朕宽衣。” 宫人小心地为尊贵的太上皇叔净了面,正在解衣,听主子这般说,便退了下去。 锦儿愣了一下…一会儿哀嚎,又要她侍候他! 小脸干脆地埋在他腿上装死,慕容夜冷笑一声,抖了一下腿,将她抖下来。 锦儿往上爬,干脆地埋在他的怀里,小脸蹭啊蹭的,就是不肯起来。 他伸手,扯住她的头发,轻轻一拉,锦儿杀猪一样的叫起来,“疼!” 他的脸色一下子铁青起来—— 此时,他们孤男寡女的,又是深夜,她这般叫,别人会如何以为… 心里恼怒,手上的力气就更大了,锦儿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可怜巴巴地求饶。 慕容夜听她唤自己‘太上皇叔’,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十分不舒服。 这个称谓,自从慕容天下登基以来,就一直跟着他。 以前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日子久了,他忘了自己叫慕容夜,忘了自己其实和皇上一般大,直到锦儿出现… 小少女嘴上叫着着他太上皇叔,甚至是皇爷爷,却总是用那种痴迷的目光瞧着他,哼,明明是小色狼,还不肯承认。 此时,他忽然万分不想让他再叫他太上皇叔,那是一种身份,她叫出来,显得生份了,不亲密了。 他扯着她的身子,将她拖到自己身边,大手扣着她的小细腰,大手轻轻地扯着她的发饰,一头乌黑的头发就自然地垂了下来… 她的头发极黑极纯,柔顺地披在肩头,衬得巴掌大的小脸更是惹人怜爱。 慕容夜轻声地叹息着,低低地吐出几个字:“以后,不许再叫朕太上皇叔!” 从他拉下她的头发时,锦儿就呆了,她抬眼,水汪汪的大眼瞧着他像是要“吃人”的眼神,心里有些颤抖,他不会又想吸她的血吧! 小身子向后退着,一不小心又要掉下去。 慕容夜伸手一搂,将她带了回来。 可能是他用力大了些,锦儿竟然直直地朝着他趴了过来。 当她睁开眼时,愣愣地瞧着他带笑的眼。 什么…什么时 候,她和他的嘴…贴在一起了! 慕容夜的眼里笑意加深,他本来就生得好看,这么放松的笑让锦儿浑身都冒起了小星星,头晕晕的,手脚也不知道怎么放才好。 缓缓的,他终于说话了,声音就响在她的唇上,“锦儿,你这是向朕投怀送抱吗?” 锦儿呆了,他…他…他竟然贴着她的唇说话。 眼直勾勾地瞧着他,半天都说不出半个字来。 “不说话,就是默认朕说的话了。”他低哑地笑着,尔后在小少女呆着的时候,慢慢加深这个吻… 等她回神时,已经是许久之后的事情了。 他轻靠在她的颈边平息了一会儿,尔后带着笑意:“锦儿,以后帮朕宽衣,不许拒绝!” 锦儿愣愣地瞧着他,手指不受控制地轻抚着自己的唇瓣… 她那模样取悦了太上皇叔,勾了勾唇角,将她拉进怀里,再次吻上去之前,骂了句,“小傻子!” 锦儿脸红红地,只听得他的声音响在耳侧:“闭上眼睛!” 她乖乖地闭上眼,感觉到他身上好闻的气息越来越近… 慕容夜瞧着她扬着小脸,紧闭着双眼,红润的唇微微嘟着,完全一副任他欺负的模样…他的心瞬间柔软起来。 却是没有亲她,而是轻轻笑起来,伸手在她的脸颊上捏了一下,“小傻子!” 锦儿生疼,睁开眼就看见他带着莫名笑意的眼,一时间羞愤难平,小脸通红的无得发泄,最后直接抱住太上皇叔的身子,对着那颈子就是一阵猛咬… 哼,你咬我,我就咬你!咬死你! 慕容夜有些无语,锦儿也是十八岁的姑娘了,怎么对情事,这般懵懂! 上榻的时候,他想着,是不是应该让宫里的嬷嬷教导她一些夫妻之事? 至于她的称呼,到最后已经无人在意了。 小锦儿很可耻地窝在人家的怀里睡着,丝毫不在意身边睡着的是‘妖怪’! 半夜里,夜风拂动,龙榻上的帏幔被风轻轻拂起,锦儿夜里正做了恶梦,这一睁眼,就见到阴影晃动,她惊喊一声。 慕容夜当即醒了过来,坐起身,自然而然地将锦儿扫到自己怀里,“怎么了?” 锦儿抬起小脸,可怜巴巴地说:“我怕。” 说着,就将自己的小脑袋容到他的怀里,那温顺的模样不 提多让人心疼了。 暗夜里,慕容夜的声音有些低哑,“有朕在!” 他说完后,也怔了一下。 或许在锦儿听来,这是一句极为平常的话,但对于他慕容夜,则是一种承诺。 无论何时,只要她想,他必定在她身边! 锦儿此时怕得哪有空想这些,一个劲地埋在他怀里寻找安全感,小身子整个地窝着不算,还要人家抱紧她! 他柔声安慰了许久这才抱着她躺了回去,锦儿哭着哭着要睡着的样子。 他松开手,她又飞快地抱着他的手臂,可怜巴巴地说:“慕容夜,我睡不着!” 他灼灼地瞧着她带泪的小脸,心里想着的是如何将她的泪水一点点的吮掉。 良久,他哑着声音:“朕看着你睡!” 小少女头埋在他颈侧,小手玩着他修长的手指,无赖地说:“我要你讲故事给我听!” 讲故事? 他的心一动,尔后不动声色地问:“为什么要朕讲故事给你听!” 她的小脸上尽是懵懂,“小时候我睡不着,爹爹就是这般哄我睡的!” 小手摇着他的手臂,一脸的撒娇:“好嘛好嘛!” 爹爹? 她倒真的很会比喻!某年轻权贵男咬牙切齿,心里恼恨不已。 本来是不打算理她的,可是小东西哪会轻易地放过他,一个劲地催着他… 最后被她烦得没有办法,只得讲了个老掉牙的故事给她听… 锦儿听着听着,小脸就像步鸡一样地点着,他说第三遍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睡着了。 慕容夜瞧着她的小脸,眼里出现一抹温柔。 但是下一秒,他的面上却出现一抹肃杀之意,修长的身子下了榻,疾速地朝着外面掠去。 外面,安海从暗处出来,慕容夜缓缓道:“查出是谁吗?” 安海欲言又止,慕容夜的心里就有数了,果然如此… 他沉吟了许久才道,“不要声张,朕…再作定夺!” 安海的神色也颇为复杂,半响才道:“想不到丽妃娘娘这样就被吓疯了!” 慕容夜冷冷一笑,“丽妃真是辜负了太后对她的期望了!” 有了皇子又如何,还是扶不起来,一个鬼影儿就能将她给吓疯了! 安海默默地陪了主子一会儿,才道:“这事儿,锦儿姑娘那里…” 慕容夜想也不想地说:“她永远不需要知道这些!” 安海心道,是啊,锦儿姑娘那般天真纯良,要是染上了这些,怕也不会这般开心了吧。 慕容夜交待了几句后,安海退了下去! ------题外话------ 感谢小笙的八颗钻。 园语的花花, 御+的钻钻和花, 18123983383的钻钻 还有某位小亲亲的五朵花…等偶去后台找一找,下回感谢!牟牟。 ☆、第四十三章 鹤顶红和一丈红 次日清早,永巷宫内去了朝阳宫的宫人。 为首的正是安海,后面跟着四个执事太监。 明妃自然不敢怠慢,梳了头发就出来迎接。 见到安海的时候,她的面上如沐春风:“安公公怎么来了?” 连忙吩咐小宫女为其上座,十分地客气。 安海何许人也,苏明珠心里的那点小心思简直透明。 他表情冷淡,开门见山道:“奴才过来,是奉了太上皇叔的口谕,送两样东西给明妃,希望明妃见了,能够时刻警醒自己!” 苏明珠心里一跳,面上笑意已经十分勉强。 安海使了个眼色,后面的太监便将一个覆着锦布的托盘送到明妃身边的玉案上。 “明妃娘娘,奴才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安海转身离开,走至门口的时候,才又回了身,表情淡淡道:“太上皇叔还说了,希望娘娘好自为之,以后无事不用常去朝阳宫侍候。” 说完便离开了。 苏明珠的手握在玉案上,几乎抓破了手心里的肉。 小宫女如玉上前,关切地问:“娘娘为何不开心,娘娘的胞妹在太上皇叔身边,怎么也有个照应的!” 苏明珠冷笑:“方才,你未听安海说,让本宫不要随意去朝阳宫吗?” 如玉一时无言,片刻后立刻跪下来,“奴婢无状,请娘娘恕罪!” 苏明珠表情平静下来,淡淡说:“起来吧!” 她的目光幽深地瞧着远处,叹了口气,“本宫的这个妹妹,怕是和本宫缘薄了!” 纤手落在锦布上,轻轻掀开,宫女如玉倒抽了口气,只见那精致的托盘上,赫然放着一杯酒和三尺白布。 “这是鹤顶红和一丈红。”苏明珠的声音淡淡,甚至带着自嘲,“你们太上皇叔是在警告本宫呢!” 小宫女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苏明珠笑笑,“拿下去吧!不许和旁人说,只说太上皇叔赏赐了本宫东西便是!” 如玉捧着下去,苏明珠的眼微微眯了起来,看来,太上皇叔已然知道丽妃之事是她做的,而他对她往开一面,无疑是为了锦儿… 画得精致的红唇轻轻弯起,眼里染上了一抹精明的算计—— 她这个妹妹,真有本事,让皇上对她百般念想,就连谪仙般的太上皇叔都动了凡心。 她当姐姐的,心里真是欢喜得紧… 一大早的,锦儿醒了看不到慕容夜的身影,起来一问,人在花园里。 锦儿只着宿衣,头发散着就奔了过去。 谪仙般的太上皇叔正在和安海说话,绝世容颜冷冷:“东西送去了!” 安海点头称是,慕容夜唇抿成一条直线,“她倒是沉得住气。” 安海也叹道:“锦儿姑娘和这明妃娘娘真是天差地别啊!真是不像一母所生!” 慕容夜冷哼一声:“原本就非一母所生。” 据他所知,苏明珠是小妾生的,因为模样生得好,又较有心计,苏家为了她的前程,竟然将她过继给了苏夫人。 他缓缓地说与安海听,安海这才恍然大悟,呆了一会儿便道:“难不成,她此般做想当皇后不成?” 皇上喜欢锦儿,即使太后反对,皇上一直咬着,等哪天太后归了天,锦儿迟早是皇后… 哪知道会出了太上皇叔这一出,那么明妃最大的劲敌就是拥有皇子的丽妃娘娘。 安海不敢说出口的是,如若锦儿姑娘此时不在朝阳宫,而在龙阳宫,以明妃的心性,以后必定不是姐妹翻脸那么简单了。 主子今日,意在警告明妃,实则是在保护锦儿姑娘,不仅是性命,还有锦儿姑娘无忧无虑的人生。 安海有些感叹,主子竟然这般周到,用情至此。 锦儿在后面瞧着他们说话,但又听不清,于是猛地跳出去,从后面捂住了慕容夜的双眼。 安海真是吓了一跳,连声道:“锦儿姑娘,快下来!” 小锦儿不肯,小手捂着他,硬是要他猜猜她是谁。 慕容夜抬了一手,示意安海下去,他自己则安然坐着,薄唇轻轻吐出三个字:“小傻子?” 锦儿扁了小嘴,闷闷地说:“不是!” 他的唇微微上扬,“小混球?” 锦儿气得哇哇大叫:“不是啦,不是啦?” 小小软软的手覆在他的面上,慕容夜受用得很,于是继续逗她:“那是小色狼?” 锦儿趴在他背后,有力无力,“不是不是不是。” 她的小嘴凑到他耳边,“慕容夜,你怎么这么笨!” 他好笑地想,他是笨,才会和她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伸手将她的 小手拿下来,又扯过她的身子拉到身前,只见她宿衣未除,白衣下隐隐可见淡黄的抹胸。 太上皇叔面上泛起可疑的绯色,一会儿又扳着脸斥责着:“以后这般,不许往外头跑!” 锦儿懵懂地瞧着他:“我在家里的时候,也是这般。” “还敢顶嘴?”太上皇叔生气了,抓起她的小身子就放在自己膝上,修长如玉的手对准她的小屁股就是不轻的两下。 锦儿小脸埋在他的腿间,疼得嗷嗷叫,不过他也就是打了两下意思意思而已。 转过她的身子,她的小脸上布了泪痕,慕容夜挺无语的,破天荒地温言道:“朕只是小惩而已!” 锦儿哭哭啼啼地看着他:“那大惩是什么!” 她的衣襟因为这般挣扎而松开,此时竟然小露香肩,小小白白的肩头可爱圆润…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慕容夜自然将‘大惩’二字往某些方面想了,一时间竟然怔忡了一下… 锦儿拉了拉他的衣袖,“慕容夜,你…你再打我,我就…” 他恢复了神智,垂下眸子静静问:“你就作甚?” 锦儿吸吸鼻子,十分有骨气地说:“我就…回娘家!” 哎呀,锦儿姑娘太威武了,这回娘家能这般用么? 饶是慕容夜也呆住了,半响,才哑着声音道:“朕从不知道,锦儿这般想嫁给予朕!” 他一说完,锦儿就抬了眼,直勾勾地瞧着他… 嫁…嫁给他? 她心乱如麻,尔后就感觉到他的唇在她的小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小锦儿凌乱了,为什么她的心跳得这么快呢? 为什么他亲她时,她一点也不想反抗呢? 她甚至有一种,即使他是妖怪,她也愿意永远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呢? ------题外话------ 感谢小笙的钻钻,小涩涩的钻钻!闪闪地… ☆、第四十四章 慕容夜,你来月事了? 锦儿脸红红的,仰头望着面前的俊脸,呐呐地问:“你为什么亲我?” 她再是懵懂也知道,这等私密,是夫妻才能做的。 而他,在光天化日之下便如此这般… 慕容夜轻笑一声,“朕亲你,锦儿不开心吗?” 她的小脸更是红了一片… 如此妖孽如此有意勾引,她怎么能不动心? 身子不安地动着,却被他扣住,修长如玉的大手替她将宿衣的带子系好,尔后拢了拢她的头发,面色温和道:“去梳洗一下,陪朕早膳!” 锦儿嘀咕了两句,他颜色一正:“苏锦儿,难不成你要朕再亲你?” 锦儿吓得双眼睁大,连跑带跳地跑开了。 慕容夜低低地笑着,扶额良久才起身,白衣飘飘,如谪仙下凡。 回到宫里,就见着锦儿已经梳洗完,俏生生地坐着等他了。 安海十分有眼色地为主子拉好椅子,服侍主子坐下。 向来,慕容夜在用膳的时候是不说话的,但今日他却轻轻地嘱咐道:“锦儿,朕这几日要闭关,你不许胡闹!” “什么叫闭关!”锦儿的小嘴里塞得满满的,那模样让慕容夜的眼神一黯,不悦地斥责着,“吃完了再说话。” 锦儿努力地吞下食物,又问了一次。 慕容夜抿了下唇,才缓缓开口:“朕的身子有些不舒服,需要调息几日!” 身子不舒服? 锦儿眼里有着懵懂,她不明白啦! 安海适时地插话,“主子需要静养几日。” 上次为锦儿姑娘去毒,虽然后来主子吸了锦儿姑娘的血好了大半,但体内的真气还是有些倒流的情况,需得运功调息过来。 这些,锦儿姑娘是不适宜知道的,这大内皇宫,除了安海和主子的一批死士,并没有其他人知晓主子有至高的纯阳功力! 所以之前,他就反复地交待锦儿姑娘,不可将主子有武功的事情告知别人,当然,特别是太后那个老妖婆! 锦儿一直也守口如瓶,皆大欢喜有木有? 眼下,主子这次闭关,关系重大,不能有半点差池。 方才主子也交待下来,让他好生地看着锦儿姑娘。 锦儿仰头望着慕容夜,不解地问:“难不成,你也和我们女子一般,有月事不成? ” 慕容夜脸黑了大半,安海闷笑着,“锦姑娘,我们主子绝无月事!” 说完,换来慕容夜狠狠的睨一眼。 锦儿眼巴巴地瞧着慕容夜,“那你是嫌我吵了?” 慕容夜停下手里的银筷,垂眸,轻轻道:“不是!” 锦儿的小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引来他的侧目,只见小少女可怜巴巴地说:“那,你晚上回来睡觉吗?” 这几天,她都是和他同榻而眠,没有他在身旁,她睡不着。 但小锦儿呆呆地想不到,此话这般说出来,有多惊世骇俗。 宫人俱都垂首,慕容夜深深地瞧着天真小少女,长长久久地叹了口气:“朕,尽量!” 小少女抱住他的手臂,娇软着声音,“你保证!” 慕容夜又叹了口气,感觉自己要等她长大,还得好久好久… 安海闷声笑着,上前侍候主子用膳——锦儿姑娘向来是由主子侍候的! 朝阳宫里甜甜蜜蜜的,太后的落霞宫内却是布满疑云。 太后端坐在铜镜前梳妆,当今的瑞王爷还躺在绣榻上,面上带了些不正经地瞧着太后只着中衣的身子。 太后手轻扶着发饰,表情微微慎怪着道:“昨夜传你来商量事情,你倒是好,生生地让哀家累了一个晚上。” 瑞王爷志得意满地笑着,尔后又略带不满地道:“要不是皇上,本王不必这般偷偷摸摸。” 太后站起身,缓缓走过去坐在瑞王爷的身侧,戴着甲套的手抚着瑞王的手,温言道:“你也收敛些,皇上毕竟大了,不比从前了!” 瑞王捏着她的下巴,轻轻凑上去咬一口:“来,再让本王亲一下!” 太后掩住他的唇,“哀家和你说正经事呢!” 瑞王兴致澜珊,“说。” 太后表情一变,语带阴沉:“你看赵允儿是怎么死的?” 瑞王爷的眼里出现一抹不以为然:“畏罪自尽!” 太后冷冷一笑,“哀家不信!” 她继续又道:“赵允儿给苏锦儿下的毒是西域奇毒,无药可解,苏锦儿必死无疑的,为何又活蹦乱跳的,再者,几日后,苏锦儿跑到哀家宫中,口中大叫妖怪!你想,这些怎不可疑。” 方始,她也被慕容夜险些骗了,以为是男女间情好之事,但赵允儿一死,她便越觉得 可疑! 瑞王爷沉着声音开口:“你是说,丽妃失心疯,也是老七做的!意在对付大皇子?” 太后眉头微蹙,“不,慕容夜向来瞧不上丽妃,哀家只是疑心,他并不如表面上那般简单!” 如果赵允儿是被慕容夜杀死,那么此人该是多么地心狠手辣。 太后眉头一松,心生妙计。 这个慕容夜不是在乎苏锦儿那个丫头么?那么她就不信苏锦儿那个丫头的嘴里问不出东西来。 听说昨夜开始,慕容夜的身子不好,那么她便请苏锦儿来落霞宫‘坐坐’! ——慕容夜闭关了,锦儿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百无聊赖地过了一天,到了晚上就眼巴巴地盼着他回来。 自然是盼不到的。 小少女到了深夜还不肯睡,安海求了半天也不成,于是屁颠屁颠地跑到一处密室内。 密室是纯白的,里面的一切都是寒玉制成,一走进去就是阴馊馊的。 安海步进去,伏地低低地说:“主子,锦儿姑娘不肯睡下!” 慕容夜并非日夜练功,此时是侧躺在寒玉床上的。 安海明白,主子练功,不能心神有所失,特别不能动男女间的那点子事情! 所以主子晚上定是不能同锦儿姑娘同榻的!安海心里暗暗笑着。 慕容夜声音懒懒地问:“她又闯了什么祸!” 安海垂首,“锦姑娘很好,就是不肯睡!” 慕容夜滞了滞,尔后起了身,将自己身上的一件宿衣脱了下来,递给安海。 安海惊疑,慕容夜不甚自在地轻咳一声:“这个,让她穿上,便说朕让她乖乖睡觉!” 安海神色复杂地瞧着手里的宿衣,心中如万马奔腾—— 主子啊,这是在传情啊! 主子的宿衣穿在锦儿姑娘的身上,好香艳滴有木有? 心里乐着,但主子的面色已经不大好,他哪里敢多说半个字,连忙又屁颠屁颠地去传衣了。 锦儿此时正支着头趴在玉几上,小脸上有着明显的失落。 安海进去前,轻咳了一声:“锦儿姑娘,奴才为您送东西来了!” “除了慕容夜,别的我都不要!”小少女一点也不害躁地说着。 安海笑得暖昧,“那主子的宿衣要不要?” 小锦儿脸红了,双眼直直地瞧着安海的手里那件白衣。 好半天,她才呐呐地问:“他,让你拿这个给我作什么啊!” 安海笑,“主子是希望锦儿姑娘能睡得好,吩咐姑娘就寝的时候换上,就。” 他的声音变得十足风骚,“就如主子在姑娘身边一样!” 锦儿涨红了脸,“拿出去,拿出去!” 哼,她才不要! 安海见状,要退出去状! 锦儿连忙又叫住他:“哎,还是放着吧!” 小脸正了正,“公公,我是不会穿的哦!” 安海不敢再取笑她,含笑将宿衣放在了锦姑娘面前。 外头,数百名大风高手云集,守着一个无尘殿…内殿内,小锦儿就着烛火,脸色红红地注视着一袭白衣,她的手,迟疑而缓慢地抚上那柔软的布料… 像是触到了慕容夜的心底一般…她觉得手好烫,心跳得也好快! ------题外话------ 御+小朋友,谢谢你的12朵花花!打滚卖萌求收藏!在此说明一下,本文纯架空,我们的小锦儿不是穿越女,纯古人哦,希希会联系编修过来的…希希是觉得,小锦儿的性子,如果是穿越的,倒不是那么稀罕了…感谢大家的支持,每天的留言和礼物!沦家会继续努力滴… ☆、第四十五章 小少女PK老妖婆 锦儿脸红似火,慢慢地移到铜镜前。 除了自己身上的宿衣,铜镜里的女子肩头,隐隐显现一抹梅花状的图案,但在披散的发间,锦儿并未注意到。 她将他的宿衣穿在身上,柔软的冰绸紧贴着身子,像极了那人的性子。 锦儿甚至不敢去看铜镜里的自己,她只感觉自己脸好烫,身子好热。 梦游一般地往里面龙榻走着,哪知道他的宿衣过长,小脚踩到了宿衣下摆… 春心萌动的锦儿实实在在地跌了个狗吃屎…… 小身子半天不动,死赖在地上不起来。 良久,一声细细的抽气声响起,尔后小屁股挪了挪,小脚也动了动。 拈起衣服下摆,她继续梦幻地向着龙榻走去… 怀里抱着他的玉枕,身上穿着他的宿衣,小锦儿总算是睡着了… 这一觉直睡着日上三竿才醒,眼一睁,身子还没有动就听见安海笑眯眯的声音:“锦儿姑娘,您醒了?” 锦儿感觉到好神奇哦,安公公怎么会知道呢? 安海吩咐宫女进去帮她起身,锦儿换了件衣服出来就见着安海还站在外室,不禁奇道:“公公?” 安海心里倒是生出几分安慰来,谁说他家锦姑娘缺心少肺的,这不灵敏得很,他有事,她便是一眼就能瞧得出来! 安海敛去了笑意,一脸正色,趁着小宫女替锦儿梳洗的空档,对锦儿耳提面命:“锦姑娘,太后着人来传姑娘去问话。” 锦儿忍不住转头看他。 安海继续说道:“主子不方便出来,这边奴才也挡不住,等会姑娘答话要仔细些,切不可鲁莽行事!” 如果太后那边杀气腾腾来要人,他安海还能拼死保全,但落霞宫那里客客气气的,完全让人无法推脱。 安海也只是让锦儿姑娘去了,不过,主子这会子不得空,总有人得空吧! 锦儿用过‘早膳’就去了,出门的时候,看见太后宫里的嬷嬷脸色很不好,偷偷问安海,“既不喜欢我,为何又要我去?” 安海忍着笑:“锦姑娘不知,太后宫里的人等了近一个时辰!” 嬷嬷都气成这样,更何况是太后呢! 太后自然是不快的,叫一个小宫女来问话,架式如此之大! 安海跟来不说,还带着朝阳宫宫的八大高手。 她心里冷笑,这苏锦儿竟如此深得慕容夜的心了么。 八大高手被拦在正殿外头,安海跟了进去。 一进去,太后坐在那儿,神闲气定地道:“安海,你家主子的身子可好些了?” 安海垂首,“主子的身子向来不好,这几天因为赵家姐妹之事,心内郁郁,犯了旧疾,正在静心养着。” 太后目光落到了锦儿身上,面露慈爱之色,朝着锦儿招了招手,“锦儿过来,让哀家瞧瞧!” 锦儿看了她一眼,哼,老妖婆过来就过来,怕你不成! 锦儿跑过去,一屁股坐在太后身边的空位上,太后的脸一抽…但没有发作。 她伸出精致的手,轻轻地抚着锦儿的小脸蛋,目光却是盯着锦儿的小颈子。 “哀家记得,上次你来我宫里的时候,这里有一块伤口的!”太后的目光灼灼,逼问着锦儿:“那日,你说有妖怪,哪里的妖怪,能说与哀家听听么!” 锦儿睁大水汪汪的眼,脸忽然就红了起来。 太后又一再逼问,锦儿就垂了头:“是太上皇叔!” 太后心里大喜,面上却故作不悦道:“胡说,太上皇叔怎么会是妖怪呢!锦儿你莫不是看错了!” 锦儿的脸越来越红了,声音也越来越小,“臣女觉得太上皇叔长得好像妖怪。” 她鼓足勇气一般地抬眼,“如若不是妖怪,他长得怎么会般好看呢!而且还…喜欢咬我!” 一番实话被锦儿说得香艳至极,完全就是深宫主子欺负小宫女的桥段… 太后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她不死心地眯起眼,尔后悠然起身:“锦儿,哀家有东西给你看,你随哀家去内室瞧。” 说着不由分说地拉过锦儿的小手,锦儿想抽出来,但奈何太后的力气大得惊人。 安海大惊,失声道:“太后。” 太后面容冷凝,“哀家只是和锦儿说说话,难不成安公公认为哀家会害锦儿不成!” 说着,竟然拉着锦儿径自向着内室而去。 到了内室,太后便松开了锦儿。 锦儿想淄,但是门口立刻站了四个嬷嬷。 锦儿只得老实地站好,待太后拿了一幅画过来放在她手上。 太后的声音慈爱极了:“锦儿,打开看看!” 锦儿伸手打开,然后 眼睛就睁得大大的,只见画上画着一个‘妖怪’。 妖怪长得很美,只是眼睛是赤红的,披着头发,赤着足。 太后看着锦儿睁大的眼,笑着问:“锦儿,可认得画上的人!” 锦儿吱吱唔唔,好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清楚,是不是你的太上皇叔。”太后忽然凶狠起来,厉声道。 她的手紧紧地抓着锦儿的手,脸上的表情骇然。 锦儿抖着唇,迎上太后凶狠的目光。 她知道太后要她说什么,而且她也记得这画上的就是慕容夜,可是她更知道慕容夜虽然冷冷的,却是真的对她好。 他虽然不喜欢,还是为赵允儿弹了一首,不能回来陪她一起睡,还将自己的宿衣给她穿…虽然他老是打她,可是他…也亲了她! 心里转过好几个念头,锦儿咽了一下口水,“我不认识!” 太后怔了一下,尔后手指用力,锦儿几乎被她捏得快要痛死了,但她还是闪着泪花说:“我真的不认识!” 太后的脸几乎扭曲了,冰冷着声音道:“不怕哀家杀了你么?” 锦儿直直地瞧着她,正要用力踩这个老妖妇的时候,眼一瞄,竟然瞧到太后的绣榻上放着一双男人的鞋子… 天哪,那是…太后的老姘头? 锦儿虽然懵懂,但也知道自己此时拆穿了当场就要被弄死! 大眼扑闪扑闪了几下,然后毫不犹豫地大叫起来:“有刺客…” 说着,反手抓住太后往外面拖去,一边拖一边大叫:“护驾,有刺客!” 可怜太后老妖妇已经懵了,身子被个小锦儿拖着,头发也歪了,衣衫凌乱不堪…。 太后这辈子都没有这般狼狈过,一时间真是进退不得! 小锦儿的声音急迫,门外的安海自然就顺理成章地进来‘救驾’了。 加上太后宫里的侍卫,朝阳宫里的大内高手,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将太后的内室围得水泄不通的… ------题外话------ 啊啊啊,太后好惨…… ☆、第四十六章 朕的人,也敢动? 太后被这一连串的动作弄得正不知所措,安海那里就要到太后的绣床上捉拿‘刺客’! 太后心急之下,立即喝道:“全都给哀家退下去!” 安海上前,趁势拉开锦儿,一边正色道:“太后安危,奴才不得不小心行事!” 他的目光落到那双男鞋上,一本正经地说:“刺客在太后的凤榻上,还是由奴才搜寻一番为好!” 太后眯了眯眼,这个安海大胆至此,分明是借着苏锦儿给她难堪。 而且,现在定下心来一想,这个苏锦儿也真是不简单,之前是小看她了。 此时,太后哪有心思去追查‘妖怪’之事,一心想到的都是保全她的老相好。 太后贵气十足的手轻轻地抚着发际,尔后威严道,“哀家寝宫,岂是谁都能随便乱瞧的,安海留下,其余人等退下去!” 她心里有数,安海为保苏锦儿,是不会揭穿她,大不了留下他一人灭口。 只是这安海是宫内第一高手,灭口还是得花上一番功夫的,再说皇上那边… 太后盘桓了一下,决定和安海达成共识为好! 安海心里自然是明镜似的,他命八大高手护着小主子离开落霞宫,在外面等他! 他低声地吩咐,如若他走不出太后宫里,便将小主子送到皇上那里。 如今主子正是紧要关头不能打扰,能护得了小主子的只有皇上了,太后虽狠毒,却只有皇上一个血脉。 锦儿出去的时候,眼泪汪汪的,她再是愚笨也知道安公公在此,有十足的危险! 安海淡淡一笑,“锦儿姑娘,好生听主子的话。” 哎,说得和托孤一般凄惨! 锦儿知道现在她得听安海的,于是走到落霞宫外等着…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安海出来的时候,背微微弯着,像是承受着极大的苦楚! 锦儿立刻扶上去,“安公公,你怎么样了?” 安海摇了摇手,“不打紧!锦儿姑娘没事就行!” 锦儿快要哭了,但她硬是忍住,扶着安海回去。 安海凝着眉头:“小主子,这几天,太后如若再传,不可去!” 锦儿点头,“我记住了,安公公。” 她心里隐隐感觉到,因为慕容夜不在,所以太后才会这般嚣张。 两 人正说话间,四面突然被落霞宫的侍卫团团围住。 太后在宫中越想越气,觉得不能放苏锦儿和安海这两人轻易地回去。 这般动作,慕容夜都未出现,定然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太后缓步而出,看着锦儿等人厉声道:“大胆苏锦儿,胆敢对哀家不敬,将她拿下!如有反抗,立斩!” 她说完,四面就刀光剑影了起来,安海受了重伤,勉强撑了一会儿后就有些不支了,八大高手也禁不住几十人的车轮战,就在闪亮的剑光要袭上锦儿的小颈子时,一只大手握住了那把锋利的剑身… 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地落下…没入那明黄色的龙袍袖子处。 锦儿呆了,太后更是震惊,她哑然喝道:“皇上!”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而自贱龙体。 他是她的儿子啊,怎么可以和她作对! 慕容天下手一直握着那柄剑未松手,剑没入他的手掌很深,但他的眉头却是连皱也未皱上一分。 太后动容,她的儿子此时用一种陌生的目光看着她,一只手却是将苏锦儿揽到了身后。 锦儿已经呆住了,泪眼汪汪地瞧着慕容天下血流不止的手。 “朕没事!”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一会儿又扬起声音:“安海,带苏锦儿回去,传朕的口谕,任何人不许踏入朝阳宫中一步!” 太后面如死灰,厉声道:“皇上这是要和哀家公然作对么!苏锦儿以下犯下,其罪可诛!” 慕容天下忽然道:“太后,儿臣累了!” 他的目光下视着太后,“苏锦儿如有什么错,朕自来承担!” 他扬起那剑,顿时,鲜血又飞溅而出,竟然有几滴直直地落到了太后的面上。 太上被震住了,锦儿呆了片刻后立刻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玉瓶来,上前将慕容天下手里的剑给扔掉,尔后垂首为他上药。 她的动作不甚流利,甚至让他的伤更痛了,可是他却觉得前所未有的痛快。 目光温柔地看着面前的小少女,如果可以重来,该有多好! 锦儿帮他包好伤口,退后一步,咬着唇道:“皇上龙体应该体重才是,为臣女实在不值!” 她受之有愧,她的心里,没有他! 慕容天下苦笑一声:“锦儿,是朕心甘情愿!” 他吩咐自己的贴身太监肃喜,“送锦儿姑娘回朝阳宫!” 太后心知这一去是放虎归山,手一抬,落霞宫内的侍卫向前一步。 慕容天下冷凝着面孔,“太后这是置儿子于不顾了么!” 太后正欲说什么,对面响起了一声清雅的声音:“苏锦儿,是不是又闯了祸了!” 话音落,太上皇叔在个小太监的扶持下步了过来。 他的面色疲倦,瞧来就是一副病容,但周身散发着寒气。 这般风清云淡的问话,却让太后滞了下。 安海大惊失色,主子怎么出来了? 但也只是唇动了动未说什么,退到一旁。 锦儿扁了小嘴,小声地说:“我才没有!” 慕容夜瞪着她,细致的远山眉不悦皱起:“还敢顶嘴,还不到朕身边来!” 锦儿慢慢地挪过去,看他一副不太好的样子,立刻伸手扶住他。 慕容夜的脸色稍霁,这才看着太后道:“朕都不知道朕静养的时候,朝阳宫里的宫人可以任人宰杀了!” 太后的面色微变,正欲说话,慕容夜轻抬了下手,“皇嫂,如今是皇上坐拥天下,皇嫂如此置皇上于不顾,莫不是要逼宫么!” “子陆好口才,只是如今哀家连一个宫女也处置不得了么!”太后也寸步不让。 她瞧得出来,慕容夜在乎这个丫头,只要将这个丫头捏在手心里… 慕容夜的身子半靠在锦儿身上,目光扫过锦儿的小脸,表情有着刹那间的温柔,锦儿心一跳,说不出的感觉在心里臆生开来! 慕容夜轻咳了一声,尔后缓缓道:“锦儿她并不是一般宫人,她…已是朕的人!” 他说完后,慕容天下的面色一片惨白,虽然早已经猜到,但…如今仍是心如刀割一般! 锦儿睁大眼,有些不明白什么叫‘他的人’。 是指那些夜晚,他吸她的血,或者是…是他亲了她一口吗? 可怜的小锦儿,懵懂不知已经被腹黑的太上皇叔给败了名节! 慕容夜这一说,太后哑口无言。 静默许久,慕容夜冷冷一笑,对着锦儿道:“以后,你得叫太后一声皇嫂!” 锦儿小嘴张大,直勾勾地瞧着他… 她…她什么时候答应当他的…他的…妻子的! ------题外话------ 感谢涩涩和园语的花花,以后希希一个星期感谢一次吧! ☆、第四十七章 暖情酒 慕容夜睨了锦儿一眼,她不敢说什么,老实地呆在他身边。 他们夫唱妇随的模样让慕容天下看得心血翻涌,蓦地吐了口血出来。 一时间场面大乱,就连太后也顾不得锦儿,上前关切。 “朕没事!”慕容天下伸手格开众人,面容惨白地注视着锦儿。 他的手伸了伸,终是落了下来,目光定定地和锦儿对望着。 锦儿再懵懂也知道自己无意中伤了皇上,可是她此时却无一丝退却之意。 他以血肉之躯救了她,她除了感激再无别的。 慕容天下的身子晃动了一下,一双素手扶住了他的身子。 他侧身,看到一脸温柔的苏明珠! 明妃扶着皇上,柔声问:“皇上不要紧吧!” 慕容天下淡淡地摇了摇头,目光却是仍是锁着锦儿。 慕容夜哼了一声,伸手拉过锦儿的小手,望着那上面乌青一片,声音冰冷道:“怎么回事?” 锦儿小心地瞧了太后一眼。 太后心里那个怒啊,苏锦儿,分明是你抓痛了哀家,哀农还没有叫苦,你倒是… 慕容夜却又开口了:“太后何必和小孩子计较,锦儿向来调皮,太后多担待些便是!不过…” 他顿了一下,才说道,“朕却是听说今日有刺客,锦儿是为了保护太后,太后不去捉拿刺客,倒是先教训起锦儿,这般岂不让人心寒!” 又低头训斥锦儿:“以后对皇嫂恭敬些,不许给朕丢脸!还有,不应该管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话里带着几许隐晦之意! 一袭话说得太后无地自容,却又无法反驳! 锦儿小声地称是,慕容夜又训斥了许久,这才似是疲惫道:“朕回宫了!” 慕容天下虽带伤,仍然恭送。 等锦儿等人离开后,慕容天下看着太后,“太后也休息吧!” 说完便回身,太后唤住了他:“皇儿。” 他转身,母子二人对视良久。 “即使这般喜欢苏锦儿,为何不自己占着她!”太后的脸上有着试探,“哀家知道,有你皇叔在一日,你便无法…” 此时,她已经顾不得明妃在一旁了,精明如太后自然知道,明妃应该站在哪边! 慕容天下厉声打断了她,“母后,太上皇叔也是朕的至 亲!” 他明白她的意思,正如知道母后今日之事为何! 他再不愿承认,也知道皇叔对他已经多番手下留情。 太后无法再说,看着自家儿子落寂离开。 明妃却是留了下来,太后伸手扶了扶满头的珠翠,慈爱地看着明妃,“明珠,哀家向来看好你,你不会让哀家失望吧!” 明妃抿紧了唇,白着脸跪了下去,“臣妾定当为太后效力!” 太后的面上出现一抹戾色,慕容夜不足为惧,但是他手上的铁卷丹书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有了这个,他慕容夜什么时候想当皇上了,只消振臂一呼便是! 太后的面色越发地阴沉,看得明妃心里一阵恶寒。 “明妃,你是否觉得哀家歹毒?今日哀家想杀死你的亲妹妹呢!”太后忽然道。 苏明珠伏地瑟瑟发抖,咬着牙道:“臣妾不敢!” 太后却笑了起来,“明珠,想想丽妃是怎么疯的?其实…你和哀家是一样的人!哀家很看好你!” 苏明珠抬眼,目光盈盈。 太后一手扶起她,表情带着一抹疯狂:“明妃,哀家相信,你不会让哀家失望的!” 她附在苏明珠的耳边如此如此… 锦儿跟着慕容夜回到朝阳宫内,一进无尘殿,慕容夜的面色就大变,安海顾不得自己,立刻扶了他去内室休息,并吩咐宫人不得进来。 锦儿也关在外头,等得安公公出来时,她连忙赶上去问:“他…怎么了?” 安海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才道:“主子没事,锦儿姑娘切不可去打扰主子静养!”此时慕容夜已经从内室的密道进了密室。 锦儿听话的点头。 一整天,她都守在外面,里面一点声响也没有。 午时,安海着人唤她去午膳,锦儿看着一桌玉食一点胃口也没有,可怜巴巴地说:“要不要送些给…他去?” 自从他说了那番话来,她就有些不自在。 安海心里自然是明白的,也不说破,只说主子已经让人送去了。 今日主子为了锦儿小姐的安危,在闭关的时候强自出关,定是伤了元气。 锦儿心里不安,一会儿想起安海也受了伤,连忙让他下去歇着! 安海看着小锦儿,觉得主子的眼光真是好。 锦姑娘多好啊,天真烂漫又没有架子,重要的是主子喜欢啊! 锦儿推着他去休息,自己坐在这边哀声叹气几声。 这时,一个宫女浅笑着上前,“锦姑娘,这是今年宫里新出的梅子酒,清甜好喝,姑娘尝尝吧!” 锦儿皱了皱眉,还是伸后拿过来,小小地抿了一口,果然清甜好喝。 她不觉喝了好几杯,放下玉杯时,脸色已经泛着微微的红。 更让她有些羞于启齿的是,小肚子那里热热的… 她竟然有种…想靠到慕容夜怀里的冲动。 在小宫女的扶持下,锦儿跌跌撞撞地回到无尘殿内,她趴在内殿的玉案上,小宫女端来面盆为她净了脸,锦儿挥手让她出去。 小宫女迟疑了半天还是出去了。 锦儿趴了一会儿,就跌跌撞撞地朝着龙榻摸去。 龙榻上自然是空无一人,她软软地倒下,难受地抓着自己的衣裳… 小手拽紧了床幔,伸手一扯,竟然床幔轰然倒下,她好不容易爬出来之际,就看到墙体缓缓打开一道门。 锦儿呆了呆,尔后就感觉里面一阵凉意扑面而来。 她不假思索地就爬了进去,尔后那门立即合上。 锦儿爬着进去,里面像是冰雪世界一样,到处都是一片白。 她直起身子往里面走去,只见冰雪天地中,坐着谪仙般的太上皇叔。 他双腿盘着坐在一块寒玉之上,双手放在膝上,凤眸合着,面上如春风拂面般柔和。 锦儿站在那里有些痴了,她觉得自己身上更热了些… 双手扯着衣裳,终是忍不住朝着他走过去。 小身子跪在他面前,眼带迷蒙地瞧着他英挺的面容,片刻后,她抱住了他的身子… 嗯,好舒服…他身上好凉好凉… 锦儿仰起小脸,看着他好看的薄唇,慢慢地靠了过去… ☆、第四十八章 羞于启齿 慕容夜眉头松动了下,面色也变得绯红。 但锦儿根本注意不到这些,她只觉得好热好热,她全身上下都叫嚣着去亲他。 小嘴儿触上他好看的薄唇,她不由得抱紧了他。 慕容夜忽然睁开了眼,看着面前一脸春情的锦儿,心里一动后便是气血攻心… 锦儿哪里知道他身体的变化,还在努力地啃着面前的‘美食’,小身子蹭啊蹭的… 慕容夜闭了闭眼,终是筋脉大乱,幸好及时止住了急流的真气才得以保存住一身内力。 再睁眼时,他的神色复杂。 他练就一身纯阳功力,本来是有机会练到最高层,克制住体内的阴毒,并不需要圣女。 但现在…终是功归一溃! 练武之人忌闭关时近女色,锦儿这般抱他亲他,他无法不动心! 他睁着眼,看着锦儿紧闭着双眸,面上神色迷醉,再闻到她嘴里有一股香甜的果酒味,心知她定是饮了暖情酒。 长叹一声,或许是天意让他不能得尝所愿吧! 锦儿哼着,睁开眼凝视着他的面孔,慕容夜此时说不出的滋味,终是轻轻地放倒了她的身子…… 锦儿醒来的时候,是睡在紫竹菀里的,一醒就感觉到身子有种奇怪的感觉。 手微扶着自己的额头,她就被吓住了… 她的手臂—— 怎么会是牙印? 她急急地下榻,走时感觉全身都有种痛感,走到铜镜前捞起宿衣,不由得倒抽口气…像是全身被吸过血一样! 她摇着脑袋,但只依稀记得自己走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后来就看到了慕容夜… 小脸红红的,随手套了件常服就跑了出去,到了无尘殿,只见安海守在外面,看见她时神色复杂。 锦儿红着脸,声音也小小的:“他…是不是出来了!” 安海暗叹一声,心道这是主子的劫数啊! 他尽量温言道:“锦儿姑娘,主子有口谕谁也不见!” 锦儿垂下眼眸,失落地问:“连我也不见么?” 安海未吱声,小锦儿垂头丧气,每根发丝都写满了失落。 看着小身子的背影,安海走进去复命。 慕容夜此时坐在书房里,面色不豫。 安海又是一声长叹,尔后低 低道:“锦姑娘来了,奴才已经打发走了!” 慕容夜头也没有抬一下,只是嗯了一声。 安海忍不住道:“锦姑娘也非故意,主子…” 慕容夜冷冷道,“朕的事何时轮到你插嘴了!” 说着就紧紧地抿起唇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安海哪里敢多呆,连忙退了出去。 待他离开后,慕容夜轻抚着自己的唇瓣,脑海里翻腾倒海着密室之内他对她做的种种…那般地激狂,那般地羞于启齿! 面色一沉,将手里写就的纸团成一团扔了出去… 从这天起,他不再见锦儿。 锦儿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只知道自己身上莫名地多了这些痕迹,然后太上皇叔就不理她了… 或者说是不要她了吧! 锦儿等了他六天,他也不曾出现。 她先是闯祸,将朝阳宫里弄得鸡飞狗跳,他没有出现。 后来,她闭门不出,隐形起来,他还是没有出现! 六天后,锦儿拿着一个小包,十分有骨气地踏出朝阳宫,扬言要回家。 慕容夜还是没有出现。 小锦儿泪眼汪汪的,唇颤着…原来,他是真的不要她了! 安海飞快地跑进无尘殿,急急道:“主子,锦儿姑娘走了!” 慕容夜冷冷地看着他:“走了就走了!” 安海呆了呆:“主子,你不喜欢锦儿姑娘了?” 这一句话让主子炸毛了,一个玉盏立即扔了过来,差点要了安海的老命。 慕容夜仰了仰头,在安海注视下平静地说:“这是她第二次让朕差点走火入魔了!” 安海张大嘴,慕容夜的薄紧抿,似是不愿说,一会儿才又开口:“她六岁的时候进宫,朕当时正在打坐,她从后面…抱住朕!” 十几岁的少年血气方刚的,竟然对一个小女娃…动了别样的心思,结果自然可知。 安海倒是听得津津有味起来,笑眯眯地问,“主子,那这次,锦儿姑娘对你做了什么?” 慕容夜的面色一下子染上了绯红,心里满是旖旎之色,又是恼怒又是不甘,随手又抄了个物件扔过去,便是他方才书写的字团。 安海接住,十分虔诚地打开,只见偌大的宣纸上,满满地写了个‘锦’字。 啊,太上皇叔,您是有多闷…骚啊! 安海暗暗笑一会儿,才道:“锦姑娘拎走了太上皇叔很多珍宝!” “随她去!”某男气急败坏地说着。 安海清了清喉咙:“那奴才备下马车送锦儿姑娘回去!” “她要走便走,让她自己走回去!”年轻权贵男的语气更差了。 安海叹了口气,“锦儿姑娘真是可怜,估莫着一辈子是嫁不出去了!” 慕容夜哼了一声,这个安海说来说去,无非是让他留住她罢了。 可是安海又怎知他心之气恼如何?所以面上更是不好看。 安海忽然拍了一下脑袋,如梦初醒的样子,“奴才怎么会忘了,皇上挺喜欢锦儿姑娘的,也许她一个伤心,皇上再一个安慰…” 慕容夜火大道:“明天一早,你送她回去!” 不是要走么,走得远远的,不要让他再看见了。 只是气恼的时候,他的面上却有着可疑的绯红,安海看了暗笑不已。 唉,锦儿姑娘带走的,哪只是朝阳宫里的宝贝,还有主子的这颗心啊。 主子如今这般别扭,还不是…难为情了么! 啊,想不到我们英明神武的主子,对男女之事竟然如此…这般… 安公公想想就鸡冻有木有啊…也许不久的将来,小小主子就要生出来了! 等安海出去,慕容夜复又坐下,心绪难平。 她…现在一定很慌乱吧。 那日,他虽没有将她完全占了,但… 俊秀如谪仙的面孔微微发烫,一双素手也在袖下悄悄握紧! 慕容夜以为以安海的能力,定是能留住锦儿的,至少,待得第二日。 只是没有想到,当夜,小锦儿就逃跑了… 安海在无尘殿外跪了半夜。 “主子,老奴去接锦儿姑娘回来!”安海老泪横飞,一副好演技。 慕容夜坐在房里,表情清冷,修长如玉的手执着玉盏,靠在唇边但未饮下。 薄唇微扬,但是那笑意却是冰冷至极。 安海心一抖,知道自己是破了主子的底限了。 主子一时傲娇,分明是让他留住锦儿姑娘,现在好了,人走了… “安海,你辛苦良久,朕许你返乡休息半月! ”慕容夜神情冷峻。 安海伏地,苦笑:“主子,奴才八岁进宫,哪里还有什么乡了!” 慕容夜唇边笑意更冷,一盏就扔到了他的脚边,“在上京城中,你不是有交情好的么!” 交情好的? 安海愣住了,半响才回过神来—— 不就是我们可爱活泼又弄得太上皇叔心池荡漾的小锦儿么! ☆、第四十九章 夜探春闺 小锦儿出宫,自然有安海的功劳。 她跟着负责往宫里送东西的车队出去,多给了几两银子,赶车的人直接将她送到了宰相府。 锦儿拎着小包,蹑手蹑脚地走进侧门,守门的一看,惊呼一声四小姐! 锦儿弯过身子,小声地说:“别吵!” 她向来人缘不错,守门的立即低了声音。 锦儿偷偷摸摸地绕过前面的正厅,往后面的小院落走去。 可惜才走到一半,整个苏府立即就灯火通明了起来。 小锦儿的爹爹苏尚书站在最前面,两旁是她的两个哥哥,母亲身子弱,由着两个丫头扶着,面上神色复杂! 锦儿心虚不已,两只脚丫子在地上来回蹭着。 苏大哥苏允和苏二哥苏恒看锦儿这副模样,好笑又好气,但父亲在前,他们是不便说什么的。 苏尚书板着脸,怒气滔天,“你还有脸回来!” 锦儿睁大眼,生生地咽了下口水。 自小到大,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个爹。 不过呢,老爹也怕人,怕谁? 他自个的老爹苏宰相呗! 锦儿东张西望,苏尚书冷笑一声:“别看了,宰相大人不在!” 锦儿的小脸垮下,整个垂头丧气。 苏尚书的声音严厉,“自己到房里好好反省一下,明日再与你计较!” 锦儿的眸子亮了一下,尔后便看到母亲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心里一沉—— 完了,这关定是难过。 一个小丫头接过锦儿手里的东西,送她回闺房中。 锦儿住的丁香小筑在宰相府的西侧,平日里有两个粗使婆子和两个丫头侍候着。 小姐回来,婆子丫头都起来侍候,锦儿挥挥手让她们下去… 和衣躺在榻上,望着浅紫色的床幔,脑子里转来转去的都是那天谪仙般的白衣男子。 一会儿,她又哼了一声,负气地背过身去— 他都不要她了,她还惦着他干嘛! 这般躺了许久,锦儿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她梦到了那颗熟悉的桅子树,树上站着背着身子的白衣少年。 锦儿在后面讷讷地看着不敢上前… 忽然,他掉过头来,锦儿怔怔地瞧着他的脸, 脑袋空了…是慕容夜! 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呢! 锦儿在梦里挣扎着,忽然就一身是汗地惊醒了。 她坐起身,看着熟悉的地方,心里却是十分地慌… 她心里模模糊糊地知道,自己将什么东西落到皇宫了… 天一夜,锦儿就老实地起身,由着丫头梳洗,打扮得规规矩矩地走到万紫堂。 苏尚书已经坐在那儿了,这次苏夫人不在,只有苏家两位哥哥随侍两旁。 锦儿才过去,苏尚书便严厉地道:“还不跪下!” 锦儿心一颤,双腿一软,禁不住地跪在地上,苏家两位哥哥是疼爱妹妹的,但不敢多嘴。 实在是锦儿这次… 听宫里来人传话,锦儿她…和太上皇叔共处一榻,现下又被遣了回来。 好好的一个黄花闺女名节尽毁—— 苏家上下老脸都无处搁啊! 更何况父亲是那般重礼仪之人,哪里能容得下锦儿。 苏父一手放在几上,面容冷凝,“昨日我与你母亲商量过了,不日就将你许人!” 锦儿吓了一跳,抬眼便看进爹爹绝然的眼里。 锦儿平日里胡闹,却是不傻,自己与慕容夜那般过后,怎能嫁人。 她方争辩了几句,苏尚书怒气更甚,“还敢说,女孩子家,落得如此地步,为父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小锦儿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直直地跪着。 苏父仰了仰头,平息片刻后才道:“明日,便有人上门来提亲,你老实在家待着,哪里也不许去!” 他想想不放心,便加了一句:“你母亲的身子不好,休得再气她!” 锦儿不说话,只是眸子里染着一抹倔强! 苏尚书正待拂袖而去,门房来报说是宫里来人了,重点还是朝阳宫的! 锦儿眼睛一亮,立刻飞奔出去。 晨光下,站在门前的不是她心念的那个人,而是…安公公。 不过没有关系,安公公来这,定是慕容夜…让他来的。 小锦儿快活地跑过去,苏尚书欲制止但碍于安公公的地位没有开口。 小锦儿气喘吁吁地跑到安海身边,仰起小脸,神情快活,“是不是他让你来接我回去的?” 哎,小锦儿, 你昨夜还诅咒发誓这辈子再不要见慕容妖怪的呢,如今这么快就丧权辱国了? 安海轻咳一声,不甚自在道:“锦姑娘,老奴是来…” 他看了苏尚书一眼,才道:“不知锦儿姑娘是否能收留老奴。” 锦儿这才看到安海背后背着的两个大包袱,她的眼睁大,垂头丧气地嘀咕:“连你也被赶出来了啊!” 安海叹口气,主子以后有得受了! 锦儿姑娘啊,主子只是傲娇几日,哪里赶你走了啊? 这不,还将他赶出来侍候她,唉,这两个小的啊,一个傻一个又龟毛得要命! 锦儿垂头丧气,很快安顿好了安公公。 虽说苏尚书觉得自己家里莫名地多了个太监有些不妥,但仍是不敢回绝。 安公公可是太上皇叔身边的第一大太监,来意不明,不可怠慢! 锦儿心里郁闷,也不似寻常和安海斗斗小嘴,夜晚一到就要躲回自己闺房中。 安海连忙叫住她,“锦儿姑娘,奴才在这里打扰,总不能白吃白喝,从宫里带了些东西出来。” 对于金银财宝,锦儿最有爱了,眼睛一亮,就见着安公公从一个大大的包袱里开始掏东西… 先是副白玉制成的碗筷,再是西域进贡的密香,然后是她惯用的象牙梳…都是她平日里用的,哎呀——朝阳宫小宫女的待遇真是好! “这些,都是主子命奴才带来给姑娘的,怕姑娘用不惯。”安海自作主张地说了些温情的话。 锦儿瞧着瞧着,眼里布满了水气,有些负气地说:“要东西有什么用…又…又…” 后面她说不出来,安海心里明白,故意逗她:“又怎么样?” 锦儿瞪了他一眼,凶巴巴地说:“公公再取笑我,我就…不让你住在这里!” 安海笑了笑,又捧出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衣道:“这是主子的宿衣,主子说,送与姑娘。” 偷了主子衣服的安公公毫无道德压力感地说着,也如预期中的弄红了锦儿一张大花脸。 小锦儿各种脸红啊,扭捏了半天一把夺过来,“哼,我要去绞了它!” 望着跑远的小身子,安海闷声笑,看来,主子傲娇的毛病,锦儿姑娘也学了个十成十! 锦儿跑回自己的闺房内,将门低上,一颗小心心跳得厉害。 良久她才 捧着衣服坐到榻上,那件白色冰碉制成的宿衣毫无顾忌地平放在女子的绣榻上… 她看着看着,眼就热了起来… 有什么热热的东西从眼里要掉出来,锦儿连忙止住,小手抓着衣服捂在胸前…低低地哭起来。 哭了一会儿就有些困了,迷糊地倒在榻上,鞋子也未除下。 夜风透过窗棱温柔地拂过软纱的床幔,让半趴在榻上的小少女也变得多情了许多。 一身黑衣的男子站在榻前的时候,就看到她一脸泪痕的模样。 她…在伤心吗? 是因为自己‘失洁’于他,还是在…想他? 男子的面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好看至极的眸子,此时含着无限的柔情! 大概是感觉到不同的气场,向来好眠的锦儿竟然醒了过来,一睁眼就望进一双清幽的眸子里。 那眸子,那黑衣…好熟悉! 锦儿电石火光间想起来,他…他就是宫里的那个刺客! 她的眼惊恐地瞧着他,张嘴欲叫出声来… 黑衣男人蓦地捂住了她的小嘴,声音低沉着道:“不许叫!否则…朕…” 他这一说,身份暴露了有木有? ☆、第五十章 登徒子 锦儿黑白分明的眼睁大,再睁大,尔后小嘴动着想说话,又被他捂着,结果就像是她在亲着他的掌心一样。 慕容夜被她撩起了几分火气,本来么,夜深人静的,春闺好梦,她又穿得这么少… 小少女一身宿衣完全掩不住玲珑曲线,而且此时又被他扯在怀里。 “不许出声,朕放开你!”他向来清冷的声音刻意低沉下去,在这深夜中格外地撩人心弦。 锦儿眯了眯眼,小狗一样地点头。 可惜他才放开她,小少女立刻又大声叫了起来! 呜呜呜,谁叫你那时刺我一剑的! 她这一叫,直接惊动了府里所有人,包括安公公。 安分分心里明镜似的,哪来的刺客?分明是登徒子来着。 哼,有奸情不捉,多可惜啊! 于是皇宫高手安公公连同苏俯的家厅护院几十人一起浩浩荡荡地往锦儿的丁香小筑跑去… 听到外传来的脚步声时,慕容夜低咒一声,狠狠地瞪了怀里的小少女一眼。 无计可施之下,他欺身向前,附在她的耳边低低道:“不许声张,否则…朕杀了你!” 锦儿眼泪汪汪的点点头。 呜呜呜,她怎么会以为他喜欢她的,他分明就要杀了她! 此时,外面的门被破开,接着几十人一涌而进小花厅里! 安海隐隐闻到空气中那股子龙涎香的味道,心里越发地确定… “苏尚书,锦儿姑娘的闺房,奴才等实在不宜近观,还请苏大人进内室去看看。”安海十分‘善解人意’地说道。 说完后,就感觉自己的颈子凉馊馊的,是主子在磨刀想宰了他么! 苏大人赞赏地点头,命苏家两位哥哥随他一起进去… 方才进去,就瞧见锦儿打着呵欠从榻上起来,看见他们像是意外地问:“爹爹,这半夜前来何事!” 苏尚书不悦道:“方才大声喊叫是为何?” 想想就觉得头疼! 锦儿一脸诧异,“爹爹莫不是做梦了,我很好啊!” 苏尚书见她神色寻常,放心之余又警告道:“早些睡,不许再胡闹了!” 锦儿眼里冒着小心心,爹爹啊,我的屋里有条狼啊…狼要吃了我啊! 她眼巴巴地看着爹爹退了出去,尔后屋 子安静了。 她不安地站在那里,许久之后,听得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过来。” 她防备地退后一步,一会儿,还是不得已地一步一步朝着榻走去。 走至榻边,小身子就被强而有力的手给扯了进去。 少女的绣榻上,一身黑衣的慕容夜懒懒地靠在榻上,手里像是随意地抚着一件白色的宿衣。 锦儿心一跳,脸顿时红了个彻彻底底。 她假装没有看见,小脸别向一边,别别扭扭地说:“还来作什么,来杀我吗?” 想到皇宫那个夜晚,他刺入她肩头的那一剑她就生气。 慕容夜冷笑一声,“要杀你,用得着朕亲自动手吗?” 锦儿恼了,脱口而出,“那你来干什么?” 他静默了许久,才轻轻地说:“我来找你要东西!” 锦儿呆住了,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一会儿故作镇定地问:“什么…什么东西!” 慕容夜轻轻地笑着,“朕的宿衣,怎么会在你这?” 他直接将手里的宿衣扔到她的小脑袋上,过大的衣裳罩了她满身… 锦儿小身子挣扎了几下才钻了出来,毫不犹豫地道:“分明是你让安公公带给你的!” 他冷笑一声:“是么!” 锦儿还想说什么,他面色已经变了,变得危险而有些炙热。 “既然锦儿这么宝贝,不如就穿着朕的宿衣就寝吧!” 锦儿吓得小屁股不断地往后挪…但架不住强而有力的太上皇叔,那过程…难以启齿! 当她一头乌发披在肩头,小小的身子钻在他那件柔软的宿衣下时,慕容夜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柔软起来… 心虽软了下来,面上却仍是清清冷冷的:“以后,每夜穿着,不许脱下!” 锦儿瞪着他,“我不要!” 小嘴扁着,浑身都像是要炸毛一样。 “苏锦儿,朕的话你也不听了么!”他的脸一板,存心吓她! 锦儿垂下小脸,眼泪就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一边用他的宿衣抹着眼泪,一边抽抽地说:“我不要听你的话了…你好凶,又喜欢咬人…” 重点是咬了人还…不理她! 现在又被小少女得知就是刺她一剑的人,几重伤心之下,怎不埋怨。 慕容夜 未曾哄过女孩儿家,被她这一哭倒是乱了心神,半响,才声音低低地说:“那次,朕并不是故意!” 好吧,他承认他是有意的,但年轻权势男是绝对不会和她说与的。 锦儿见他服了些软,得寸进尺地越哭越凶,声音越发地大了起来… 眼看着又要被人破门而入,慕容夜一把捂着她的小嘴拖到自己怀里威胁着:“不许再哭了!” 她抬眼泪眼汪汪的眼,含含糊糊地说:“我就要哭!” 小锦儿其实也不是个爱哭的孩子,但是在他面前不知道怎么的,总是哭。 哎,锦儿啊,你那其实叫撒娇,无非是仗着美男子宠着你罢了。 要别人在年轻权势男面前哭,看不赏两个大巴掌才怪! 她这般哭着,上气不接下气,小脸,小颈子都泛起了绯色,就是眼皮也哭得粉粉的… 她那小模样,让某年轻权势男想到了那天密室之事… 凤眸徒然变得危险起来,但哭得正凶的锦儿浑然未觉。 清冷的男音低沉悦耳,引诱着无知的小少女,“锦儿很恨朕?” 小少女果然地点头。 “那,锦儿要不是咬回来?”某太上皇叔露出大灰狼的野巴,可是小白兔没有瞧见。 她呆呆地点头。 床幔里,冷清的男人睨着她… 许久,锦儿已经不哭了,她的眼盯着他,小嘴慢慢地朝着他的颈子处移过去…一口咬住… 天微微亮,慕容夜一夜未眠,侧着身瞧着怀里的小少女。 他的眸子里溢满了柔情,唇边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小少女昨夜咬了他,后来便不闹了,大概是累了,竟然倒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而他,留在这里过了一夜! 锦儿却在这时醒了过来,睁大眼的时候吓了一跳,再揉揉眼,不是作梦,他竟然真的在这里… 锦儿的小嘴微微张开,那样子看着太上皇叔的眼里真是又蠢又笨… 下一刻,锦儿防备地瞧着他,“你怎么还不走?” 慕容夜仍是着一身黑衣,但脸色更黑。 这个小混蛋,竟然问他为什么不走! 谪仙般的脸色黑了一半,清傲的太上皇叔拂袖就要离开,但手臂被某只小动物抱住了,看他回头黑着脸的模样,锦儿 咽了一下口水,“你打算这么出去?” 慕容夜冷睨着她,“不然让朕怎么出去?”让他走侧门不成? 小锦儿一双水灵的大眼盯着他,小心地说:“我家…也有个狗洞的!” 太上皇叔怒了有木有,脸黑得透透的,伸手一挥,小锦儿就跌了丈把远。 她疼得要命,就要哭出来,但见他一副要宰了她的模样,又不敢哭,只敢眼泪汪汪地瞧着他,然后豆大的眼珠儿一颗一颗地往下掉…那可怜劲儿真是生生挖我们太上皇叔的心啊!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支持!希希洒上一杯热泪…么么哒! ☆、第五十一章 以后,你和朕在一起! 小锦儿一边低低地哭,一边自言自语:“我不要理你了!” 慕容夜笔直地站着,面无表情,但是一双素手却是在袖中紧握。 小锦儿见他没有反应,又哭哭啼啼地说:“宰过我,又会咬人,还…还…” 她说不出来,脸倒是绯红了一片,最后倒是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还是个妖怪!我都没有嫌弃你了…呜呜呜…我以后不要再理你了!” 小锦儿哭得伤心,没有见到慕容夜压抑的面孔。 他站在那里看她哭了许久,低沉的声音缓缓而起,“苏锦儿,你当真不理朕了么?” 太上皇叔多傲娇的人啊,将小少女气得回了娘家,这会子半夜摸来相会,小少女不领情罢了,还说出这般绝情的话来,怎不让他生气? 但他又不愿当真丢下她,只要她肯低头认错,他仍是…要带她回宫! 小锦儿哪里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只觉得他是要当真和她绝裂了,于是也止住了哭,水汪汪的大眼直视着他,“我不要再理你了!” 说完负气地别过脸去。 慕容夜凤眸蓦地一紧,薄唇微抿了起来。 这时,门口传来丫环的声音,大抵是说苏尚书让锦儿过去。 锦儿眼泪汪汪地仰视着慕容夜,他笔直地站着一点也没有要拉她起来的打算。 小锦儿只能自己爬起来,哭着去小花厅。 等到回来的时候,内室里已经没有人了。 空荡的屋子里还隐约有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但…他走了。 锦儿愣了好半天,眼泪又要流出来,她连忙伸手抹去。 走了就走了,走了就别回来了…小锦儿十分有骨气地想。 丫环为她梳洗后,锦儿便去了万紫堂见苏尚书。 这次,柳二娘也在,还有几个穿得十分喜气的婆子。 锦儿的眼望着地上一堆堆贴着红纸的礼品,扁了扁嘴。 几个婆子见了锦儿,笑得合不拢嘴,“苏小姐真是秀外慧中,很不错呢!” 锦儿是听父亲说过将她许人,她以为只是吓吓她,哪里知道这会子真的来人了。 她眼巴巴地瞧着苏尚书,泪眼汪汪地唤了声爹。 唉,那萌萌的模样,要是咱太上皇叔早就心软了,但是面前是她爹爹,是不吃小锦儿这套的。 苏尚书自觉锦儿被宫里那位年轻权势男给占了便宜,心里气恼,但又不敢去理论,只能将自己的女儿嫁出去。 现在看锦儿这般模样,又想到清早的时候,苏夫人哀求的神情,他心里倒真是生出了几分不忍。 但他也万般无奈,一来锦儿已经不小,二来,进宫一趟,名节尽毁,趁着现在张家的愿意娶她,嫁了算了吧,也算是有个依靠了。 苏尚书长叹一声,“锦儿,你二娘会好好操办,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的!” 锦儿呆了呆,“爹爹是同意了么?”她的眼里有着受伤,虽然自小爹对她严厉,但这等大事,爹竟然不曾问她愿意于否。 苏尚书心里又犹豫了起来,主要是怕苏宰相回来发难。 一旁的柳二娘素手覆上苏尚书的袍袖,温言道:“大人舍不得锦儿出嫁,但是好歹为锦儿的将来打算一下!” 说着,她又慈爱地看着锦儿,“锦儿,张大人家的公子长相不俗,为人又随和,是个不错的夫婿人选!也算是和你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 她顿了一下才道:“姐姐也同意了的!” 锦儿怔住了,娘也同意了么? 不…她不要嫁人,虽然她懵懂,虽然她记不得那天发生的事情,但是她知道,她和慕容夜有了很亲密的关系,她不能再嫁别人了! 小锦儿不管苏尚书如何生气,含着泪丢下一句“我不嫁”就跑走了。 锦儿一直跑回自己的丁香小筑,将门关紧不让人进来。 然后她就趴在绣榻上呜呜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骂着心里那个坏人! 半刻,外头的门被敲响,接着便是柳二娘的声音:“锦儿,开开门!” 锦儿不管,只顾着埋着头哭着。 外面等不到她的回应便没有再敲了,锦儿以为他们走了,于是胡乱地躺下,连同绣鞋也未脱下! 过了一会儿,忽然传出一声巨响,门被踹开,尔后一大批人就冲了进来。 锦儿抬眼,愣愣地瞧着怒气冲冲的苏尚书还有一旁的柳二娘。 她看到他们的唇不停地动着,先是爹爹,再是二娘… 锦儿身子摇了摇,再努力睁眼,面前已经是一片白茫茫的了—— 小身子往前一倒…惊到了门口的众人。 一道黑影掠过,锦儿便落到黑衣男人的怀里。 苏尚书大惊,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旁的柳二娘便喝道:“大胆狂徒,胆敢私藏女子闺房。” 威风八面的柳二娘喝斥着下人要拿人,苏尚书已经白了颜面,伸手扯了扯柳二娘的衣袖。 柳二娘一时未会意,面容仍是怒色,“老爷,不能放过这个狂徒,如若被张家知道不肯娶锦儿,那该如何?” 苏尚书面色惨白着跪了下去,口呼:“太上皇万岁!” 柳二娘惊呆了…太上皇? 就是明珠捎信来说的那个没有人气的主子? 柳二娘吓得呆站在那里半天,直到苏尚书一把扯下她的身子。 夫妻二人瑟瑟发抖,看得慕容夜心里一阵恶寒,他垂首瞧着怀里的小人儿—— 锦儿,在这关头,竟然无人记得你晕倒了。 原来这世间,你竟与我一样冷清。 朕无父无母,虽有太上皇之位,更握有铁卷丹书,但却无一贴心之人。 而你,父亲键在,但危难之际却置你于不顾,更因朕之故而欲将你许配与人。 (感谢安公公咬的耳朵,将张家公子添油加醋了一番,年轻权势男对苏家夫妾更是恶寒) 他的面色微微动容,将锦儿放置绣榻之上,修长如玉的手轻按着她的手腕,略下沉便诊出小少女只是气急攻心所致。 年轻的太上皇叔目光清冷,但心中却已经是热血翻涌。 锦儿,既然这世上无牵挂你之人,那么,你便与朕在一起。 朕护着你! 苏尚书和柳二娘俱跪着不敢抬眼,慕容夜淡淡道:“出去!没有朕的口谕不许进来!” 苏尚书虽然感觉不妥,但哪里敢多说半个字,柳二娘心中虽然不甘,但被苏尚书给强行拉走。 慕容夜凝视着榻上的小人儿,虽然昏睡着,但是眼眸紧闭,秀眉也轻轻地凝着。 他侧躺下,将她抱在怀里,声音低低:“你也不想嫁别人是不是?” 他心里有些恼,为何清早的时候要和她计较呢! 她向来都是这么地…胡闹的! 这时,门口传来轻唤声,“主子!” 门外,安海端着一盏燕窝候着,在得到主子的允许后轻步进来。 慕容夜轻轻拍着锦儿的小脸,许久后,锦儿才幽幽转醒,但是神智却是迷糊的 。 她看着面前的俊颜,以为自己还在朝阳宫的无尘殿内… 水汪汪的大眼盯着他的面容,目光中尽是痴迷。 安海暗暗好笑,主子这下气应该消了吧! 他上前一步,“让奴才侍候锦儿姑娘用些吧!” 慕容夜却是伸出手,声音淡淡地:“朕来!” ------题外话------ 文文可能还有几天才上架,大家忍忍啊…希希再洒上一杯热泪感谢大家! ☆、第五十二章 都是他宠出来的! 安海眼尖地瞧着主子身上仍是昨夜那件黑衣,心里暗自好笑着。 还说不在乎人家,前脚赶他来苏府,后脚自己就跟了过来。 但他是不敢取笑傲娇太上皇的,哎,不就是和锦儿姑娘那啥那啥了嘛,这般别扭了多日也够了哦! 安公公也不敢多看,将玉碗放到主子的手里便退出去。 锦儿眼巴巴地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不知道怎么的,眼里又有了雾气。 她狠狠地别开脸去不看他,但小身子还赖在人家的怀里! 她这小模样让慕容夜又气又恨,但仍是没有发作,温言道:“过来,吃些东西!” 锦儿不理他,小嘴说着气人的话:“你不是走了吗?” 慕容夜怔了一下,尔后淡淡道:“你要让朕走的话,朕立刻就走!” 他放下玉碗,说着又要放下她的身子。 小锦儿急了,哪里肯让他走,连忙抱住他的颈子,“不许走!” 他凝视着她。 锦儿泪眼汪汪的,手抱得更紧了些:“我不许你走!” 好霸气地有木有? 慕容夜不动声色地说:“为何?” 他的神情看似冷淡,实则藏着过多的狂喜,他的小少女,总算知道情滋味了! 锦儿目光狠狠地盯着他的颈子,眼里冒着绿光:“你吸了我的血。” 慕容夜素袖下的手紧了紧,一双凤眸危险地眯起,“苏锦儿,你就没有别的话和朕说么?” 锦儿想也不想地说:“有啊!” 她想到那日过后,他的冷落,心里一阵委屈,故意哼哼地说:“我要嫁人了!” 他的面色果然大变,凤眸眯紧了盯着她看… 小锦儿心里一阵发毛,哎啊,他的眼神好恐怖哦! 但是她才不怕他呢,这是她家! 理直气壮地扬起小下巴,“以后别来找我了!那个…” ——小锦儿,后面是什么呢?你平日里学的都到哪里去了?(无良作者偷笑中…) 这样的白小锦,配学富五车的太上皇叔真的… 锦儿想了半天,才勉强想出一词来:“那个男女授受不亲!” 慕容夜冷笑一声,授受不亲? 他的手一松,小锦儿的小屁股就开花了,想也想得到 ,锦儿立刻就大哭出声:“慕容夜,你这个坏蛋!” 外头,安海守着,而苏尚书和柳二娘在一旁跪着… 听了锦儿哭泣,都有些不安,想着是不是太上皇叔强行要使那男女之事? 但一会儿又听见锦儿骂声,心里巴凉巴凉的—— 完了,九族的脑袋不在头上了! 柳二娘甚至晕倒在地… 苏尚书擦擦冷汗,望向一边的安公公。 总算他知道安公公是太上皇叔身边的红人,什么事安公公心里最有数了。 果然,安海极为淡定道:“大人不必紧张!” 小锦儿骂骂太上皇叔算什么,打是亲,骂是爱么!(方才不就是先打后骂了么!) 苏尚书静下心来,命人将不成体统的柳二娘抬走,唤了苏家正牌夫人随一边跪着。 苏夫人忧心忡忡,正要跪下,安海立即便道:“苏夫人的身子不好,免了吧!” 小锦儿要是知道让她娘亲跪着,他这把老骨头还禁得起折腾啊? 于是,苏夫人坐在一旁,看着苏大人烈日下曝晒… 心才定下来些,就听得屋子里传来一声东西摔碎的声音—— 苏尚书觉得自己不晕也得装一装了…本来锦儿玩劣,也没有指望她能光耀门楣,但如此这般,太上皇叔不宰了她才怪啊! 锦儿啊,那是谁啊,万人敬仰的太上皇叔啊,容得你这般放肆么! 苏尚书快要晕倒之际,门被打开了,太上皇叔的脸色果然很不好。 不是一般的难看啊!苏尚书伏地不起,哎,真难为他了,这天这么热,地上像是火炉一般… 就在他以为太上皇叔要灭他九族之时,慕容夜淡淡道:“安海,再去取一碗来!” 安海闷笑而去,苏尚书呆愣在场。 苏夫人正要跪伏这时,门已经再次被关上了。 苏夫人的唇动了动,她想说,这是她亲闺女的闺房啊,即使对方贵为太上皇叔,但也不能这般狂妄… 但话来不及说,门关上了啊。 慕容夜转身就换上一脸黑,瞪着榻上坐着的小少女。 抱也抱她上榻了,还耍小孩子脾气打翻燕窝,有她这么置气的么? 哪家的小姐,哪家的…夫人,像她这般无赖的! 慕容夜面 上虽不好看,但声音却是带着几分柔和:“朕让安海再去端一碗来,不许再打翻了!” “我就要!”小少女傲娇了,抹着眼泪说道。 他瞪着她,造反了她! 不就是摔了她一下么,这般娇气,以后如何生孩子… 哎,太上皇叔,你想得太远了! 安海适时进来,将玉碗放好,又收拾了地上的碎片,弯腰退了出去—— 主子在受气,奴才哪敢多瞧啊! 百年一遇啊,南国最尊贵的太上皇叔在哄女人! 安海出去后,慕容夜硬着声音:“不许胡闹了,都多大的姑娘了!” “马上就是夫人了!”锦儿不怕死地说。 她的话让慕容夜想起她之前说的话,这丫头还真的和他较上劲儿了,之前哭哭啼啼地不肯嫁人,到他面前,倒成了十足的好姻缘了。 想到她之前晕过去,他没再说什么,只是端起玉碗,冷冷地说:“张开嘴!” 修长如玉的手握着调羹,勺了一勺血燕送至她的唇边。 锦儿的小嘴抿得紧紧的,他瞪着她。 这小混蛋,一早上没有吃东西,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锦儿扁着小嘴,垂着迷人的小颈子,声音低低:“吃不下!” 慕容夜顿了一下,“要朕喂你?” 她抬眼,这不是在喂她么? 转念间,她的目光落在他好看的薄唇上,小脸羞红一片… “要朕喂你么?”哎,太上皇叔流氓都能耍得这般清清冷冷,气质无双! 锦儿哪敢再顶嘴,乖乖地张开小嘴,一口吃下去。 哎,今天的血燕味道真好! 就这般,尊贵无双的太上皇叔在小锦儿的家里当起了下人,千种侍候… 苏尚书实在忍不住推开门的时候,就见着自家女儿靠在某太上皇叔的怀里,享受得眼都眯了起来。 像是用完了,苏尚书看见传闻中万分爱洁的太上皇叔伸出袖子,任着女儿将自己的小嘴擦干净… 苏尚书各种凌乱有木有…。 正要喝斥间,就见着尊的太上皇叔低下头,轻轻地斥责着:“这般大了,成何体统!” 后面的安海笑笑,这体统还不是主子您惯的么! ☆、第五十三章 诱骗小少女 苏尚书冒着生命危险道:“太上皇叔,请移驾万紫堂,小女的闺房实在不成体统!” 锦儿吓了一跳,什么时候爹爹进来了。 被打断的太上皇叔自然十分不悦,面色一沉便道:“朕即刻便来!” 苏尚书眼巴巴地等了会,只能退出去。 苏夫人一脸担忧,“老爷,锦儿她…” 苏尚书脸上满是汗水,沉吟了一会儿便道:“听天由命吧!” 他有预感,太上皇叔不会轻易地放开锦儿,可是明珠嫁了皇上,这辈分怎么算? 再说,还有一个张家么,他要不做足了架式怎么交待? 要得罪,让太上皇叔去得罪,反正无人敢说他横刀抢亲。 苏尚书果然也是身经百战的老狐狸,电石火花间就想好了前前后后… 苏夫人显得更是淡定几分,两人一前一后先去了万紫堂。 一会儿,柳二夫人幽幽转醒,连忙爬起来找存在感了! 慕容夜方进去,就看见伏在地上的三人。 他贮立不动,淡淡地问一旁的安海:“什么时候改了规矩了,无封号的侍妾也能见朕了么?” 安海上前一步,“这是柳二夫人!” 慕容夜哼了一声,“那又如何,侧室不得面君!” 苏尚书抹了下汗,斥责着柳二娘,“还不快下去!” 柳二娘正要下去时,慕容夜却又淡淡地开口:“即然是自家人,便算了!” 这个‘自家人’让所有的人心头一跳,苏尚书又喜又忧,喜的是女儿名节保住了,忧得是她这性子,难保哪天太上皇叔一火宰了他全家。 慕容夜撩袍坐到上首,声音懒懒地让人起来。 苏尚书和苏夫人出身高贵,不敢直视,俱垂首。 柳二夫人虽然这些年装贵妇也颇像,但倒底出身不好,小家子气,竟然目光闪闪地多瞧了几眼。 瞧完后拍着胸口——妈呀,这太上皇叔怎么这么俊俏呢! 想到那个死丫头能有这么好的福气,柳二娘心里便不愤了起来。 这丫头要嫁了太上皇叔,她家明珠不是矮了一辈么! 慕容夜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便知她心里有何打算,他只故作不知,静静地等着她开口。 “姐姐,我有负你的托负,锦儿怕是不肯 嫁到张家呢!”柳二娘自是不会与太上皇叔发难,转战苏夫人。 苏夫人身子不好,鲜少过问府里的事,锦儿的婚事原本再怎么说也轮不到柳二娘来操心的,但如今明珠在宫中得势,连带的柳二娘也得势了起来。 加之锦儿被“撵”回来,苏夫人连为女儿说句话的立场也无! 听得柳二娘这般说,苏夫人有口难言,即使现在她属意于太上皇叔也说不出口。 苏夫人虽不问事,但也是个聪明的,懂得欲擒故纵之理。 她温言安慰着柳二娘,尔后带着泪意道:“当下也只得求了张家了。” 她叹了口气,无奈之意十分明显。 柳二娘对之前那段不知,只以为是事有转机,于是又大力鼓吹锦儿和张家公子如何般配… 她说得起劲,苏夫人淡定,苏大人则一脸冷汗—— 夫人别玩了! 还有,那啥二娘,没见太上皇叔想宰了你么? 柳二娘说完后,笑意吟吟地道:“改日还要请太上皇叔为锦儿主婚!” 一旁的安海腹诽——你还真敢说! 只见他们主子闲适地喝着香茗——自然是宫里带来的。 尔后远山眉一挑,淡淡地问:“苏大人,你换了夫人了?” 苏尚书老脸羞红,瞪了柳二娘一眼。 柳二娘泫然欲泣,“妾身一直将锦儿当成自己的亲骨肉,不曾比明珠少疼一分。” 提到明妃,慕容夜的眸光更冷了些,他侧睨着楚楚动人的柳二娘,心中对苏尚书的品味质疑了几分。 “朕记得,苏家二女,都出自苏夫人!”他似是不经意地说着。 柳二娘怔住了,苏夫人则浅浅一笑。 “妾身…”柳二娘声音徒然干涩起来,她发现自己无法说任何话。 或许明珠是她生的,但宗室册内,明妃身分高贵,出自主母。 苏尚书暗叹一声,随后对柳二娘道:“下去吧!” 柳二娘离开后,慕容夜正待说什么,就见门口冲进来一个鹅黄的小身影… 小小的身子跑得飞快,站定就又急又快地说:“我不要嫁!” 苏尚书觉得自家女儿太不像话了,面色一敛就要教训。 慕容夜抬了下手,面色沉静如水,让人看不出情绪。 他朝着她轻睨了一眼:“锦儿,过来!” 小身子慢慢地挪过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委屈,那么垂头丧气! 走到他面前,她仰起头,看着他的眼说:“慕容夜,你真的要给我主婚?” 慕容夜静静地望着她,声音清冽,“锦儿可高兴?” 她的小嘴扁了扁,“不高兴,我不要嫁他!” 两人这般说话,苏府的人都捏着冷汗。 就看见尊贵无双的太上皇叔微微勾起唇,似笑非笑地问:“锦儿不想嫁他,想嫁与谁呢?” 锦儿愣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事啊! 她知道自己和慕容夜之间已经超出了一般男女的程度,可是,她也没有想过要…嫁给他! 她只是心里很乱! 小脸懵懂地瞧着他,分明就是一副不解情事的模样。 慕容夜伸手拂过她的发丝,声音越发地低沉撩人:“好好想一想!” 锦儿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她抬眼,“我想一辈子呆在家里!” 慕容夜的脸黑了… 苏夫人神情有几分松动,淡笑着看着锦儿:“女孩子家的,总要嫁人的,如果不想嫁人,便随太上皇叔回宫里去也是可以的!” 锦儿眼巴巴地瞧着慕容夜,眼里写着——收留我吧! 小锦儿啊,你娘现在将你卖了,还不知? 慕容夜目光掠过苏夫人,心里明白几分。 他垂下眸子,定定地瞧着锦儿,声音低低:“朕,可能还会‘咬’你!” 他的声音很低,只有锦儿才能听得见。 她的小脸涨红了,她虽懵懂也知道此事不可张扬,声音同样低低地道:“那,我能咬回去吗?” 慕容夜抿了下唇,清冷道:“自然是可以的!” 屁码,你装,再装,这么骚的时候你还能装成这样! 小锦儿一听,满意了,只要不吃亏,她还是能接受的。 他锁着她的小脸,继续问:“朕可能,还会打你,你还愿意和朕一起回宫么?” 这次锦儿防备地退后一步,想到今天他扔她在地上的情景,不乐意了,小嘴微颤着,颤颤惊惊地问:“我能打回来么?” 他的手轻轻地将她扯近些,几乎是咬着耳朵道:“无人的时候,锦儿想怎么样都行! ” 锦儿的脑海里出现了自己骑在太上皇叔身上,手拿鞭子的情景,奴隶翻身的感觉有木有? 当下,什么气也消了,拉了拉太上皇叔的袖子,恨不得立刻就跟了他回宫去。 ------题外话------ 小少女很笨,但小少女的娘亲是个精明的角色哦… ☆、第五十四章 亲了不认帐? 苏尚书和柳二娘都不敢插嘴,倒是苏夫人看着锦儿,柔声道:“锦儿你先回房里!娘亲等会有话问你!” 小锦儿眼巴巴地瞧了太上皇叔一眼,又扯了扯衣袖:“你别忘了带上我哦!” 安海忍着笑,这才‘回娘家’一天,小两口就和好了。 是主子太会哄女人了,还是锦儿姑娘太好说话了呢! 锦儿走后,慕容夜也打发了安海出去。 一看这阵仗,苏尚书哪有不明白的,于是让柳二娘退下。 正厅里只剩下尊贵的太上皇叔和锦儿的双亲。 苏夫人先开了口,语气颇有些试探,“太上皇叔让锦儿去宫里,我们夫妻自然是不敢不从,但锦儿已经十八,再去宫里当几年宫女,怕会耽误了终生大事!” 慕容夜神色未变,轻描淡写道:“朕不缺人侍候!” “那锦儿去宫里倒是多此一举了,依妾身看,留在家中,待得哪日再寻良缘得好!”苏夫人似是用心良苦。 慕容夜闻言,冷哼一声:“朕会替她寻找适合人选!” 唉,在苏夫人的调戏下,被逼得狼狈滴有木有? 苏夫人轻轻笑了,尔后又为难道:“锦儿这般无名无份地待在宫里,岂不是招人非议,既然太上皇这般喜爱锦儿,妾身恳请太上皇赐个封号!” 慕容夜怔住了,能赐么? 赐了就是至亲,以后如何能… 片刻后,他轻咳了一声:“有朕在,谁敢乱说!” 苏夫人不敢再挑衅太上皇叔,只是忧心忡忡地说:“锦儿年纪也不小了!” 要来要去,没有要到一个名份,苏尚书也帮着苏夫人说话:“小女顽劣…” 话却一下子引到了慕容夜的口中,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执起案上的香茗,抿了一口后自然地说:“朕带回宫里,好好调教几年…” 苏夫人眼前一片黑啊,调教个几年,估计小小锦儿都出来好几个了! 但对方是太上皇叔,她也不敢再多说。 意外地,慕容夜开口了,“锦儿在宫中陪伴朕,冷落了你们,朕心生不安,让安海送了些东西来!” 哎呀,这聘礼就聘礼嘛!太上皇叔,你的脸皮是有多薄啊! 不到一柱香的时辰,便有宫中的太监挑着一担一担的礼品过来,苏夫人细数了一下,足足八十八担,而 且有些东西一看就知道是聘礼的礼数。 这让她又惊又喜,太上皇叔用的是娶正室的礼数呢,她哪知道,慕容夜本来只是送个礼,这些全是安海自作主张备下的。 慕容夜见着时,也是微微一诧,但随即就舒展了眉头。 苏夫人见他神色,心生安慰。 自顾自地去女儿房中,细细地问了下锦儿和太上皇叔相处的情形,末了,犹豫再三还是问了有关夫妻之事… 锦儿懵懂,只说太上皇叔喜欢抱她,别的倒真是不知! 苏夫人心里叹口气,现在即便是清白之身,也不知道哪天被啃了呢。 不过,那般的男子,锦儿也不会委屈吧。 苏夫人放心的原因是,太上皇叔二十有六,却是一点风花雪月之事也无,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是如何钓到这么一大只金龟的! 苏夫人离开后,慕容夜步进锦儿的闺房,小锦儿正在那里指挥着小丫头帮她收拾东西,小脸都泛着红光。 丫头看到慕容夜连忙跪伏,慕容夜抬了抬手示意她们出去。 小锦儿趴在榻上找个东西,小屁股抬着,好不撩人。 慕容夜走过去,轻轻地打了她的小屁股一下,声音略有些沙哑:“宫里什么没有?” 锦儿吓了一跳,捂着屁股回头,“你又打我!” 说完后,像是威胁他一般:“你打我我就不跟你去宫里了!” 慕容夜轻笑一声:“那朕独自回去了!” 说着转身便要走,锦儿连忙拉住他的袖子,却是没有拉得实,直接握住了太上皇叔的手。 那温热的触感让她的心有些慌,就要逃开,却被他反手捉住尔后就不放开了,一把扯到自己的怀里。 小锦儿心砰砰地跳… 小手无助地抵在他的身前,一双水汪汪的大眼都不知道哪里看了。 慕容夜低低地笑着,俊脸忽然凑近了些,声音也低沉惑人,“锦儿怎么不敢看朕了?” 锦儿眼飘啊飘的,就是不落到他的脸上。 他低低笑着,握着她的手,举到她眼前,“锦儿不是要打回来?怎么不动手了?” 大手握着她的小手,放至唇边,“锦儿用这个打朕吗?” 锦儿的小脸通红,哪里受得了这个,头低低地垂下,难得地娇态。 慕容 夜笑了笑,不再逗她,拍拍她的小脸,“乖,去和你爹娘道个别,我们即刻就启程了!” 小锦儿仰起头,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抹温柔,不知道怎么的,她忽然鼓足了勇气讷讷地问:“那天…那天…” 她还真敢问那天! 他的眼里笑意更甚,捏了她红润的小脸一下,“锦儿当真是不记得了?” 锦儿结结巴巴地问:“记得什么?” 慕容夜凑过脸,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鼻端,锦儿觉得自己的脑袋糊了… 他低笑着,一字一顿地说:“那天,锦儿抱着朕,强行要朕…亲你!” 她的小脸更红,惊恐地看着他… 锦儿叛乱了,不会的,她不会这么无耻的。 “锦儿,难不成亲了朕想不认帐了?”他的眉目间都是春情,一扫之前的傲娇。 锦儿生生地咽了下口水,“怎么认?”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清冽的音质有着别样的诱惑,“比如,让朕亲回来。” 某腹黑太上皇叔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然后小锦儿就感觉到他的脸越来越近… 忽然,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小嘴,一脸防备地看向他:“话都是你说的,又…又没有人作证!” 这种事情,还要人作证! 年轻权贵男立刻冷冷地扫了外面一眼,“安海。” 还不快滚进来! 安海一直守在外头偷听,心里乐得慌,主子是让他作伪证来着! 屁颠屁颠地跑进来,不等慕容夜问,就先暖昧地瞧着小锦儿,“锦姑娘,你得为主子负责!” 锦儿呆呆地,莫不是她那日酒后真的对他… 小锦儿越想越慌,最后就想逃。 慕容夜一下子扯住了她的身子,牢牢地圈在怀里,安海闷笑一声便退了出去。 锦儿可怜巴巴地望住他,“我能不能放弃这个权利!” 不亲他? 慕容夜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愉悦地勾了勾唇,“锦儿,你是说,以后朕打你,你不还手的意思么?” 锦儿猛地摇摇头,这怎么可以! “既然这样,锦儿快亲吧!”他微微俯身,等着她投怀送抱。 可怜的小锦儿被他这般调教来调教去的,小脸涨得通红的,最后干脆地埋在他怀里耍赖。 “苏锦儿,不许赖皮,快起来!”他推推她的身子,可是小锦儿抱得更紧了些,死也不肯松手,小脸还往他的怀里蹭啊蹭的。 慕容夜垂着头,眼里出现一抹柔情,这个小傻子! 真是… 一会儿,他吓她:“不亲朕,朕要打你了啊!” 小锦儿吓死了,她屁股还疼着呢,于是委屈地抬眼,在他带笑的目光下飞快地亲了他的唇一记。 亲完就立即推开他跑了出去,慕容夜没有去追,只是抚着自己的唇,轻轻地笑了。 ------题外话------ 苏夫人…安海和太上皇叔真是默契啊……。 ☆、第五十五章 扮柔弱?甩她几条街去! 走至外面,苏府上上下下都伏跪着恭送太上皇叔。 小锦儿有些无措地瞧着自己的爹娘跪着,她抬眼望住慕容夜,眼里有着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神采。 慕容夜心生一动,微微一笑,上前牵起她小手让她跟在自己身边,尔后则对着苏尚书道:“免礼吧!” 苏尚书心中不安,于礼是得跪到太上皇叔的龙驾离开才能起身的,现在… 苏夫人心里明白,暗示了苏尚书一下,两人起来,可怜的柳二娘仍然跪着… 锦儿看着院中堆的礼品,目露不解。 苏夫人浅笑:“锦儿,这是咱们府给太上皇的回礼,太上皇送了很多礼物过来。” 锦儿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眼里又有着熟悉的小心心。 她开头的抱着慕容夜的手臂,小脸贴在他的袖服上,眼里尽是小狗看着肉骨头的眼神,“皇爷爷,你好有钱哦!” 此话一说,慕容夜脸黑了。 在宫里两人独处时,私下里叫叫也就罢了,在未来的…面前,叫他‘皇爷爷’,是怎生的狼狈! 苏夫人暗里几乎笑抽了,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锦儿不得这么叫。” 慕容夜顿时觉得苏夫人顺眼无比,小锦儿则呆呆地说:“那叫什么!” “这个为娘也不知道,不如问你太上皇叔吧!”苏夫人话里有玄机。 锦儿瞧了瞧慕容夜,忽然很低地唤了声:“子陆!” 他的眉头一舒,目光灼灼地瞧了她半响才微微一笑:“我们走吧!” 慕容夜牵着锦儿走出苏府,外面是一顶华丽的马车,随行的是八个大内高手,俱都是普通装束。 安海也是一身素衣,见着主子离开,安公公傲娇了,赖在苏府不走了! 慕容夜睨了他一眼,“要留在这里成家立业?” 转头就问锦儿,“这里有无匹配安公公的?” 锦儿转了一下眼:“乳娘至今寡居!” 慕容夜哼一声,安海那是心惊胆颤啊,立马什么节操也木有滴跟着回去! 锦儿来到马车前,就懵了,为什么? 因为马车很高,无论她是爬,是跳,是蹦都上不去啊! 在太上皇叔兴味盎然的目光下,没有人敢去帮小锦儿。 最后,慕容夜欣赏得差不多了,走过去一把握 住她的小腰,将她往马车上一放。 锦儿这个小傻子还高兴地说:“你好厉害!” 哎,傻丫头,丝毫不知道他们这般有多亲密! 未婚夫妻也不见得能这般大胆,更何况,她只是他的‘宫女’! 慕容夜随即上了马车,安公公一声令下,马车缓缓启动。 苏夫人眼里有着泪意,她的锦儿,已经是别人的了。 她的心里又有着说不出的欢喜,那般清贵无双的男子,能这般对锦儿,她心满意足。 作为一个娘亲,她并不是对宫中之事一无所知,只是鞭长莫及,锦儿有太上皇叔的庇护是再好不好的…总是好过姐妹二人共侍一夫! 想到这,回头的时候就见着柳二娘恨得牙咬的模样,看见他们回身,又是一副温婉的面孔。 回房的时候,苏夫人的陪嫁丫头李娘娘不解地问:“夫人为何对二房那般忍让!” 苏夫人淡淡一笑,一边踏进自己的院中一边加回道:“我的身子不好,她喜欢折腾就折腾去,有她在…” 她脸上的笑意深了些:“你看别家的老爷,家里有几房太太?” 李娘娘想了一下,“就奴婢见的,少说也有四五房。” “那我们老爷为何只有一房侧室!”苏夫人笑得有些深意。 李娘娘蓦地明白了,这些年,老爷虽然倚仗着二夫人,但是晚上就寝却是大半在夫人房中的。 这柳二娘啊,表情看似风光,实则和苏府的管事没有什么两样,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送与了夫人。 苏夫人微微扬起头,目光中有着嘲弄,“她柳素素在我孕中勾引主子,就做好一辈子在苏府做小的准备!” 当初提议让明珠过她名下,是她求苏宰相的,这个秘密连苏尚书也未知晓。 就如他不知道当初他纳妾时,她的心有多痛一般! 苏夫人抿唇,“扶我去躺一会吧!身子有些累!” 李娘娘立即扶着睡下,一会儿,苏尚书进来,关切地问:“慧心,身子不好了么?” 苏夫人轻点了头,“我先躺会,待会将太上皇叔的礼物给查验收库。” 皇家赏赐,是一点也马虎不得的! 看着妻子脸上的倦容,苏大人心疼无比,脱口便道:“让素素来做便是,你好生养着!” 苏夫人将 脸靠在他的臂上,无声无息地叹口气:“老爷,都怪我身子不好!不然,也不用素素日夜操心!” 那些东西,名贵非常,又那般多,大概得忙到夜里才能睡吧! 李娘娘瞧着自家夫人柔弱的样子,心里不禁同情起雷厉风行的柳二娘来—— 装柔弱,扮温柔,我家夫人甩你几条街去! 锦儿坐在华丽的车厢内,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慕容夜侧躺在软榻上,榻前有一个固定的小几,上面有燃着的香。 一会儿,马车大概是行到了鹅卵石处,摇晃了起来,小锦儿一不小心就跌下来,小脸堪堪地拂过那个香炉,直直地倒在他身上。 “不许乱动了!”慕容夜一手制住她,一边斥责着。 方才他的一颗心都颤了一下,要是被烫到了如何是好,虽然他配制的药能让她不留疤痕,但是她那么怕疼,定会大哭不止。 她一哭,他就觉得烦! 锦儿老实了一阵子又开始扭起来,慕容夜的面色出现一抹复杂,暗叹一声—— 她终是不解情事!马车又颠了起来,慕容夜将她的小身子搂着,让她枕在他的腿上,小锦儿哪里躺得住,摇着头就自己滚到一边,但一会儿她就后悔了… 他腿上多舒服啊,她一个人躺着,颠得都想吐了。 锦儿最后还是屈服了,含着眼泪爬了过去,小心地将小脸贴到他身上,任着主人摸着小脑袋…呜呜呜,她不是小狗,不要摸她的头发啦! 享受了这般亲密片刻,慕容夜忽然不太想回宫了,低低地唤了安海,安海立刻从窗外回应。 “停车,朕想下去走走!”慕容夜淡淡地说。 小锦儿一听高兴极了,小身子蹭蹭地往下,摇着他的袖子:“真的带我去玩?” “不是玩,是走一段路!”他冷睨着她。 锦儿才不管,高兴地搂着他的颈子,又叫又…亲! 马车停下来,安海撩开车帘的时候,就看到锦儿坐在清贵无双的主子身上耍流氓。 安海笑了笑,“锦儿姑娘。” 小锦儿吓到了有木有? 低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太上皇叔,小脸红红的。 慕容夜轻轻起身,将她抱下马车。 他下去的时候,则睨了安海一眼,安海心里那个颤啊… ------题外话------ 感谢下面的亲: 1打赏3882014—6—1519:39:00紫音雪月 2鲜花22014—6—1218:06:00a花亦涩 3鲜花12014—6—128:50:00来自1988的风声 4评价票12014—6—1111:42:00aimeimei1314 5鲜花32014—6—112:38:00pai0422 6打赏1002014—6—1021:52:00aimeimei1314 7月票12014—6—1015:27:00shuaijian 8鲜花12014—6—919:24:00雪若暖心阁 9月票32014—6—917:37:00墨竹仙子 还有几位亲的评价票! ☆、第五十六章 宠溺小少女VS上架公告 下了马车,竟然是上京城的街道了。 小锦儿开心的挽着慕容夜的手臂,拖着他向前走。 慕容夜先是怔了一下,尔后便淡淡一笑。 安海自然是跟在后头,另外还有四大高手隐身保护。 锦儿这里看看那里看看,什么都想买。 太上皇叔也是第一次和女人逛街么,心里竟然有着不一样的滋味! 凡是小锦儿瞧着上眼的,他只消抬抬下巴,安海立刻上前付银子。 锦儿觉得好幸福啊,有被大款养着的感觉有木有? 慕容夜极盛的容貌自然引起大街上小媳妇大姑娘们的偷窥,一个个看得春心荡漾。 锦儿一点自家男人被偷窥的自觉都没有,临近午时,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宠物喂食的时间到了! 慕容夜忍住笑意,举步踏进前面一家酒楼。 方进去,酒楼的管事眼前就亮了起来,看眼前这位黑衣公子通身的气派就非寻常人,自然招待热情,亲自引着他们去了楼上雅座。 小锦儿和慕容夜面对面地坐下,她望着后面安海:“安公公,你也坐下一起用吧!” 安海心里生出几分感动来,小锦儿还是不错的。 但安公公在宫里当了一辈子的差,分寸还是有的,摆了摆手。 慕容夜淡淡道:“再开一席吧!” 安海声音哽住,复杂地瞧着自己的主子,眼里都是老泪。 慕容夜睨了他一眼,小锦儿则有些不解,片刻后道:“安公公,你是不是想哭?” 安海老脸微红,依着主子的意思再开了一席,最后干脆将那几大高手也一起叫上来。 菜依次由小二端上来,安海那桌送上了两斤白干,小锦儿这桌却是一壶女儿红。 酒上来的时候,慕容夜微微笑了一下,替小锦儿倒上一小杯! 锦儿哪里肯喝,但对方实在太妖孽,只消用目光灼灼地瞧着她,她就不由主主地抿了一口。 辣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慕容夜轻笑一声,大手拂过她的背,柔声斥责她:“也不喝慢点儿,一点姑娘家的样子也没有!” 锦儿这次被太上皇叔亲自接回宫,底气十足有木有? 竟然脱口道:“我不像姑娘,你去找像姑娘的去!” 说完,脸红红地垂下,气呼呼的样子。 安海暗笑,那些大内高手们则忍住,俱面无表情。 慕容夜在众人面前有些下不了台,只得微微板起脸,“还敢顶嘴!” 锦儿胆子越发地大了起来:“你…要么就将我送回去!” 她一说完,慕容夜就沉下脸,尔后挟起一块鱼塞到她的小嘴里… 小锦儿本来怒了,可是后来实在是鱼太美味,她舍不得吐掉。 慕容夜看她吃得眼都眯了起来,心里也愉悦得很。 他吃得极少,偶尔尝一两口,不时地喂她喝一口酒,贪看她脸蛋红红的模样。 小锦儿就着他的手饮了一口,他的手并未挪开,而是轻轻地逗弄着她的小唇瓣,红艳艳的… 锦儿身子有些热,脚上像是踩了云朵一样,后来他干脆抱她到这边来,半靠在他怀里。 哎,清贵的太上皇叔就当着众手下的面调戏着自家的小宠物,以喂食之名,行调戏之实! 锦儿半醉之时,慕容夜正待抱她离开,楼梯那边上来一个锦衣公子,长得不错只是略有油头粉面之嫌,他的身边则是妙龄女子,眉目和那公子倒是有几分相似。 本来是相安无事的,但不巧在那公子却识得锦儿… 锦衣公子正是今日被拒亲的张公子,其父也是当朝二品,所以处处倨傲。 被苏家拒亲已经十分没有面子了(苏尚书很是低调,木有说人被太上皇叔带走了!),这会儿还看到锦儿‘勾三搭四’,张公子何其能忍,而他身边的张小姐则眼一亮。 张小姐芳龄十八,和锦儿同年,一直眼界甚高,不肯嫁人,跟着自家哥哥到处惹事生非,算是上京城的不良少女! 她的目光落在慕容夜身上,就再也挪不开了。 慕容夜自是察觉到,微微不悦地凝了下远山眉。 张小姐痴迷不已,啊,好美! 这位公子是谁?她一定要想办法将他娶回家! 张公子瞪了妹妹一眼,低低地说:“我们一起上,将这个小白脸先弄住,再将苏锦儿…” 张小姐失魂落魄地点头,然后便呆呆地说:“别伤了他的脸。” 张公子晒然一笑,目光有些邪气地盯着锦儿的小脸:“锦儿妹妹,真是巧啊!” 锦儿微醉,但还是能识人的,她头歪在慕容 夜的肩头,模模糊糊地说:“谁是你锦儿妹妹!你妹妹在那?” 锦儿歪着头,半趴在慕容夜的颈边道:“不许她这么看着你!我要揍死她!” 说来也真是汗,锦儿和张小姐自小就是死对头,打过不少架。 但小锦儿一次也没有胜过…呜呜呜… 慕容夜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少女,微微一笑,声音低沉悦耳,“想不到锦儿为了朕,竟然愿意至此!” 愉悦之下,他决定成全他的小锦儿。 他抬了下手,几大高手立刻将张公子的随从扔下楼去,尔后将张公子给架住。 这一变动让张家兄妹大惊,张公子破口大骂,“苏锦儿,你这个水性扬花的女人,枉我一往情深!” 锦儿皱了皱眉头,“掌柜的,哪来的狗叫,我们没有点狗肉啊!” 慕容夜差点笑出来,这小东西,是真醉还是假醉啊! 锦儿眼睛忽然发绿地盯着前面的那个雌性,尔后伸手格开慕容夜,直直地朝着张小姐走去。 安海欲叫,慕容夜却是悠然地坐了下来,双手执着酒杯笑看着两个女孩子开始扭打… 原来,小姑娘打架是这样的啊! 原来小锦儿泼辣的时候是这般模样… 某太上皇叔欣赏得津津有味,看在安海眼里,那叫一个恶趣味! 主子您太坏了,锦儿姑娘酒醒了,一准和你闹不可! 不过呐,腹黑的坏主子也不是完全不管小锦儿的,看着锦儿要吃亏了,一颗小花生米弹了过去,张家小姐就直直地趴在地上,五体投地状。 小锦儿从来没有打胜过啊,小身子一下子坐了上去,张小姐的腰简直要被压断… 锦儿在进行了单方面的抠打后,心满意足了,收工了。 而且一番拳脚运动过后,酒倒是醒了大半,走到太上皇叔面前摇着尾巴领赏:“我厉害吗?” 他定定地瞧着她的小脸一下,面无表情,“锦儿,你的唇破了一点!” 锦儿觉得他的要求太高,所以自己还是喜滋滋的,临走的时候还踢了张小姐一脚—— 我让你欺负我到大! 我让你敢偷看我的东西! 慕容夜忽然回头,面色黑了大半:“苏锦儿,朕何时变成了东西?” 锦儿张大小嘴,她…她…说出来了? 愣了片刻后,她想也不想地说:“我错了,你不是东西!” 不是东西的太上皇叔脸色已经无法形容了,他狠狠地瞪着锦儿一眼。 张小姐挣扎着爬起来,一张脸已经是颗猪头了,声音却是如同黄茑出谷般柔软:“这位公子留步!” 慕容夜此时心里正是火气无处可泄,听得张小姐唤他,停下脚步。 张小脸肿着的眼里再现痴迷,小锦儿恨不得扑上去再抠打一顿才好。 只见张小姐轻启‘猪唇’,“公子风采,奴家一时忘情,不知道公子可有空与我一叙!” 哇,张小姐半辈子的诗情画意尽在此时了,放在现在,神马北影表演系就是她的归宿啊! 锦儿流泪,上京城的女流氓都要改邪归正了么? 张公子要说话,被妹妹一拳打得晕了过去…尔后目光灼灼地看着慕容夜。 慕容夜浅浅地笑了,这一笑,险些丢了张小姐的魂,她竟然吟出了一首…诗! 当然,自然是她哥哥平日里惯吟的那些不正经的! “你喜欢…我?”慕容夜侧着头,完美的容颜看得张小脸脸红心跳。 她点头之际,慕容夜抬了下手,安海立刻端上一个杯盏。 “喜欢我的话,就将这个喝了!”他的神情淡淡,但却似乎又带着一抹撩人的勾引。 张小姐想也不想地就喝了下去,结果就是…抓住男人到处亲…十分地不堪。 小锦儿再是不解也有些明白,回去的时候,她不解地看了看安公公:“你怎么会随身带这些东西的。” 她知道这东西是宫中禁品,有些妃子在侍君前会偷偷地服食,让皇帝身心愉快! 慕容夜睨了她一眼,锦儿连忙不敢再问。 安海闷笑,锦儿小姑娘啊,这是你家太上皇叔为你准备的呢! 只要太上皇叔一声令下,老奴一定会狠狠地放多些,然后让你将主子啃得一块不剩…… 回到宫里,慕容夜虽然心里有气,但还是将小锦儿拉到面前,为她破了皮的唇上药。 锦儿不肯,这里上药,她总想舔。 所以一直不老实地扭着,本来就站在他身子中间,这一扭慕容夜的表情一动,声音冷冷道:“不许再动!” 锦儿睁大水汪汪的大眼,“不抹好不好?” 说着,难受地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唇瓣,也不怎么疼嘛! 他的眼神黯了黯,随后轻轻地问:“锦儿当真不疼?” 她愣愣地点头。 “朕不信!”他一本正经地说。 小锦儿忽然感觉有些危险了,身子才动了一下想淄,就被他一把扯了回去,这次是牢牢地跌在了他的膝上。 锦儿欺欺艾艾了起来,“要怎么样才信?”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低低的,脸蛋也垂着,露出一小截迷人的小颈子。 慕容夜轻笑一声:“让朕亲一下,朕才知道锦儿到底疼不疼!” 锦儿睁大眼,直直地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表情,“是真的?” 她从来不知道这种方法呢! 于是凑上唇去,水汪汪的眼睛还闭了起来:“你亲吧!”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红润小嘴,喉头一紧不再迟疑地覆了上去… ------题外话------ 文文明天应该就上架了!感谢亲们一路的支持,每天看着亲们的评论,希希感觉圆满了有木有? 多余的话就不多说,只想和亲们说,这本书是希希写文以来最用心的一次,希希喜欢小锦儿,喜欢慕容妖怪, 能保证的是,每天准时更新(特殊情况应该极少!),一如既往的万更! 第一天上架可能会迟一点哦! 最后感谢大家,感谢所有喜欢白小锦的亲,yy过慕容妖怪的亲!——偷笑! ☆、057 谁,谁喜欢你了?(求首订) (1)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良久,锦儿倒在他的怀里,头搁在他的颈侧,奇怪地说:“你为什么要…” 尊贵的权势男脸不红心不跳地骗着小姑娘,“朕会医术,朕方才帮你全身上下都把了下脉!” 锦儿的小手抓紧他的袖服,一脸紧张:“那我…” “朕感觉你近日心脉过快!”他一脸正气,“以后,每日需得让朕把上一回!” 小锦儿的脸红透了,半响才不好意思地问:“像是方才那样吗?” 虽然他以前亲过她,可是从不曾像这般…羞死人了! 慕容夜的心里溢满了满足,有这么个小呆瓜在身边的感觉真不错。 他愉悦地点头,锦儿放心了,双方都满意了,就等着明日的‘把脉’! 小锦儿窝在太上皇叔的怀里玩着他的手指,两人对这样的姿势也都表示满意,没有一人想动一下。 他任着她玩着,一会儿,像是无法忍耐一般捉住她的手指握在手里,声音带着一抹斥责,“锦儿今日如此凶悍,以后朕若是得罪了锦儿,该如何是好!” 哎,清贵的太上皇叔连调个小情也要拐弯抹角的,不就是说小锦儿是悍妻么! 可是这般*,小锦儿哪里听得明白,愣了一下才说:“我又打不过你!” 一直是他打她的,不是吗?想到这个,小锦儿就委屈得不得了。 慕容夜却又笑了笑:“原来锦儿喜欢朕欺负你。”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那朕一定如锦儿所愿,狠狠地欺负锦儿!” 锦儿可怜地睁大眼睛,云里雾里的。 那傻样子看得慕容夜又是一笑,伸手揉揉她的头发,这才发现微微乱了,干脆地全都扯下来。 小锦儿的头发很黑很长,这般铺着,小脸就只有巴掌大了,娇小可爱得不得了。 慕容夜看了一会,俯身在她眼睫上亲了一记,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去沐衣更衣,脏死了!” 转眼间,尊贵的太上皇叔又换上了嫌弃的表情! 锦儿跑开之时,咕哝了一句:“嫌我脏,以后别抱我!” 说着小身子就跑远了,慕容夜随她去了,只是笑了笑,这个小东西越发地大胆了顶嘴真是不用考虑的! 他起身,嫌恶地瞧着自己一身黑衣…两天未换,实在难以忍受! 太上皇叔啊,不能忍受,你还抱着小少女亲亲啃啃半天? 各自沐浴过后,小少女披着一头烘干的乌发,穿着粉嫩的裙子于外殿找到了自家主人。 小少女也没有瞧见一旁有人,小身子直直地就跳进慕容夜的怀里。 慕容夜坐在软榻上,单手接住她的小身子,一边斥责着:“以后不许这般鲁莽!” 锦儿难为情地笑笑,头埋在他的颈子里半天不肯起来。 一旁的慕容天下看得心都酸了,他的小少女和皇叔…处得不错! 他的声音干涩道:“皇叔,儿臣有事,先退下了!” 慕容夜一手抱着他的小少女,唤住了要离开的皇上,而怀里的锦儿则僵了僵身子。 年轻权势男因她这个小动作而不悦地抿起了唇瓣,声音淡淡道:“朕还有些事情与你说!” 慕容天下不好离开,只得心滴着血继续站在一旁。 锦儿虽懵懂,但也知道自己这般窝在慕容夜怀里对皇上太残忍,况且人家上次以血肉之躯救过她。 锦儿下意识地想起身,手腕却被一只修长的大手扣住,带往他的方向,于是小锦儿被迫地靠着太上皇叔的怀里,姿势亲密异常! 慕容夜便和慕容天下商讨着下个月祭天之事,锦儿在一旁无聊地听着,不时地能感觉到某两道炽热的目光。 那目光越是炽热,搂着她的手臂就越发地紧了起来,锦儿简直要哭了,好在她也知道这种诡异的情况,她是不能哭的,只能继续装傻! 只是小脸皱着,可怜巴巴的。 慕容天下俊目微扫就明白了几分,有些心疼他的小少女,连带的对太上皇叔也不满了起来。 他的小少女在龙阳宫的时候,那是他扫榻侍候的,到了皇叔这里,千般地…折磨! 只是,他也只能瞧着,并不能多说什么。 好不容易等到他们话说完了,小锦儿想起一事便道:“明珠姐姐今日怎么未来?” 慕容天下滞了一下,对于明妃,他有种说不出复杂的滋味! 原本,他想娶锦儿,这一生不再纳别的妃子。 只是后来被锦儿恼了,他纳了苏明珠,却是未碰过她。 苏明珠的那点小心思,他岂不知道,特别是那日私下送了暖情酒给锦儿一事。 事发之后,他唤了她面圣,却 不让她进龙阳宫。 苏明珠是个聪明的女子,一下子就明白事情败露,足足跪在龙阳宫外一夜。 次日他起身的时候,苏明珠跪得几乎要晕过去。 慕容天下静静地站在她面前,神情晦暗不明。 她抬起脸,面上尽是苍白,想想也是,苏明珠虽是个庶出,但也是娇身惯养的,哪里受过这等苦楚。 眼里带着雾气注视着她爱恋的男人,等待着他宣判她的结局。 慕容天下宿衣未除,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他的手握在袖中,半响过后才道:“明妃娴慧淑良,即日起至大明寺为皇家祈祷。” 他说时声音平静无波,心里却是有种莫名的悲凉。 面前的女子明明心机深沉,伤害了他的小少女,可是这个女人却是小少女的姐姐,杀了她,小少女会伤心… 他竟然不能杀她! 慕容夜说完后,苏明珠的眼里出现一抹惊讶… 但她即刻便明白了,他网开一面也是为了锦儿吧。 唇边逸出一抹苦涩,轻启朱唇谢恩。 再抬眼时,那道明黄色的背影已然离开,苏明珠眼里蓄满了泪水,忽然大声道:“请容许臣妾去探望臣妾的妹妹!” 他站住,却未回身,只轻道:“明妃,你若当她是妹妹,何以至此。” 如你当她是妹妹,即使朕不会爱你,至少保你一世荣华。 苏明珠蓦地跌坐在地,她的贴身侍女连忙伸手扶她起来,“娘娘,地上酷暑,不要热坏了!” 苏明珠凄然一笑,“我还要这身子作什么,还有人在乎么!” 宫女名唤茵翠,近来深得明妃之心,上前温言劝着:“娘娘,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娘娘这般疼爱二小姐,二小姐当是知恩图报的…” 她顿了一下又道,“娘娘不急于一时!” 明妃怔忡起来… 慕容天下思绪飘远,锦儿等得急,便又问了一遍,他这才回神,声音低低地说:“你家姐她,近来身子不大好!在宫里养着!” 说完后,又加了句,“太医说需静养。” 当皇上的撒了谎,面不红心不跳的,一旁的太上皇叔挑了下远山眉,心里冷笑—— 这个谎真真是用心良苦啊! 慕容夜自然是知道苏明珠被赶到 大明寺去念经了,但他也没有打算告诉小少女,主要是怕她哭闹。 为了那么个女人伤害他和小少女的感情,很不划算。 而眼前的慕容天下和他一样的心思,看来,这个苏明珠成了皇上的一根刺,刺到肉里拔不出来了。 思及此,年轻英俊的太上皇叔说不出的惬意,嘴角勾了勾,一脸愉悦地逗着怀里的小宠物:“锦儿,改日朕陪你去探望你家姐去!” 小锦儿那个各种受宠若惊啊,高兴地摇着太上皇叔各种萌宠状…哪里还记得为情所伤的皇桑呢! 慕容夜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带着一抹淡淡的宠溺:“有外人在,也不庄重些!” 他抬眼,看着慕容天下,“朕待会要用膳,皇上留下来一起用吧!” 年轻权势男一点也不介意将皇上的心一点一点地砍得血淋淋的。 情敌么,不是对方流血就是自己流泪,而太上皇叔是不想流泪的,所以只能牺牲皇上了! 慕容天下咬咬牙,“儿臣待会有政事,不能陪太上皇叔了!儿臣告退!” 说着,便要退下去,小锦儿连忙叫住他,“等下!” 她跳下慕容夜的身子,引来他微微皱眉。 小少女走到慕容天下的面前,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轻轻地说:“你的伤好了么?” 此言一出,某太上皇叔轻哼一声,做皇上的心蓦地一动,转眼间神色就由晦暗变得愉快起来,带笑的眼注视着他的小少女,柔声道:“朕已无大碍!” 小少女放了心,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回头望住慕容夜,“我常吃的桂花酥可以让皇上带些回去吗?” 皇上心情大好,太上皇叔则黑了脸——苏锦儿,你这是吃里扒外! 锦儿看了看笑眯眯的皇上,再看看脸色不豫的太上皇叔,好半天才敢再问:“行不行嘛!” 慕容夜冷哼一声,负气道:“随你!” 锦儿明白了,就是答应的意思嘛! 答应就答应,一副小家子气的样子,让她怎么在‘外人’面前挺直腰板嘛! 小锦儿扁着小嘴不满地瞧了太上皇叔一眼,小身板儿去张罗了,一会儿就用一个精致的小食盒装满了朝阳宫中的各式点心,放到慕容天下的手中。 慕容天下感动之际,小锦儿叨叨地嘱咐着:“一定要送我家姐那儿,她身子不好,肯定没有什么胃 口的!” 慕容天下的手一顿,本来含笑的薄唇僵住了,抽了…凌乱当场。 慕容夜则心情蓦地转好,但面上却带着几分斥责:“锦儿,你家姐的事情,皇上自然会料理,你这般别人会以为皇上和明妃不恩爱呢!” 锦儿想想,好像也有道理哦! 她的小手又想去拿回食盒,慕容天下的手握住不动,面无表情地说:“既然准备好了,朕带与她,明妃一定十分开心,对病势好转也是有好处的!” 这话,锦儿也十分认同,于是放手了,不放心地叮嘱:“一定要好好照顾家姐!” 慕容天下一脸黑地离开! 锦儿回头就见着慕容夜笑得十分愉悦的面孔,对着他的小宠物招了招手,“过来!” 锦儿挪过去,慕容夜伸手用力地捏她的小脸蛋,清水无瑕的小脸蛋捏得通红,小锦儿啪了一声打在他的手背上,“不许再捏我了!” 他不以为意,修长如玉的大手又变态地帮她揉了起来,一边揉一边道:“疼不疼?” 锦儿眼泪汪汪的,你说呢! 慕容夜的眼里尽是笑意,一边揉一边柔声道:“朕今日只是高兴了些!” 锦儿愤了,悟了,晕了…原来他一高兴就喜欢打人! 那他还是不要高兴了,说不定一不高兴就会想不开地赏她一大笔金银财宝! 锦姑娘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可惜大金主冷笑一声,“朕要是不高兴了…” 他没有说下去,小锦儿十分好奇地凑上去问:“就怎么样?” 眼里自动地现出小狗望着肉骨头的表情,小嘴微微张着,那红艳艳的小嘴别提多诱人了,皇爷爷目光变黯,声音也低哑了几分:“朕不高兴了,朕便…吃了你!” 吃她? 小锦儿吓得后退一步,小脸苦巴巴的…怎么还要吃她啊! 慕容夜愉悦地勾了勾唇,又捏了捏她的嫩白的小脸蛋—— 这个小傻子! 伸手拉着一脸担心的小锦儿去用膳,看着小少女不时传过来的目光,他眼里的笑意更深,竟然抒尊降贵地为她挟了一筷子菜。 小锦儿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他是不是要将她喂肥了,好一口吃掉! 心里悲愤,化为食欲,小锦儿埋头苦吃,小肚了吃得圆滚滚地,走到走不动。 太上皇 叔要离席的时候,小锦儿心一横,反正他想吃她,她吃这么多是为了皇爷爷,她走不动,他应该抱她的! 小锦儿理直气壮了伸出手,小脸坦荡荡! 慕容夜侧脸睨着她,锦儿小手伸得更长,直接揽住了他的颈子。 小脸对上他的谪仙般的俊脸,开始还能和妖怪作‘无声的交流’,无奈妖怪长得太美,杀伤力太强,小锦儿只能保持着凌厉的眼神,小脸则是涨得通红的。 慢慢的,小脸蛋垂了下去,小手也想挪开了… 他却一把拽着她的小手,声音低低道:“抱好了!” 修长的大手握住她的纤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他的大手带着一抹炽热,小锦儿不禁心跳加快,脸红得不像话。 “你放我下来!”她难为情地说。 慕容夜停住步子,神情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方才不是你要朕抱的?” 小锦儿急急地说:“我自己走吧!” “锦儿确定要朕放你下来?”他的眼里有一抹不易察觉的促侠。 锦儿郑重地点头,不忘狗腿地拍马屁:“我很重,怕你累着!” 他定定地望住她几秒,尔后带着一抹笑意:“原来,小锦儿是心疼朕啊!” 锦儿张开小嘴,愣是说不出话来。 太无耻了有没有? 慕容夜却将脸一板,“原来小锦儿不心疼朕!” 说着,将手臂伸直,一副要将锦儿直直扔下的姿势。 小锦儿花容失色有木有,将小手立刻抱得十分紧有木有? 太上皇叔冷睨着她,锦儿十分没有骨气地说:“我是心疼了!” 宫女们掩唇偷偷地笑着,小锦儿小脸一红,埋到太上皇叔的颈子里去。 年轻权势男愉悦地抱着怀里的小宠物,倒也没有立即回‘洞房’,而是带着她去了朝阳宫的御花园。 穿过几道宫门,锦儿觉得竟然不那么热了,晚风吹过,带来一阵桅子花香味! 小锦儿掉头一看,在他们前面,竟然有着一大片桅子花林。 此时正是盛夏,开得正好,满眼的洁白。 小锦儿的眼亮晶晶的,慕容夜笑着放开她,看着小小身子往那里跑去。 白色的小裙子飞扬起来,还有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像是春泉般黑亮 ,整个人看起来小小的,像只夜晚的小精灵! 小锦儿走到一棵树上,惊喜地发现树下竟然有一个秋千,像是新做的。 小屁股一下子坐了下去,声音清脆地响起,“慕容夜,过来呀!” 一身白衣的男子缓缓踱过来,却是静静地站在桅子树下。 他的脸微微仰着,望着一树的白花,神情专注,又像是沉浸在某样回忆中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般神情看在锦儿眼里,竟然觉得说不出的感觉,此时,她竟然无法说出任何一句话来打扰他! 他是在思念谁吗? 小少女坐在秋千上,面前站着谪仙般的男子,静溢如画! 良久,慕容夜才低低道:“锦儿,你还记得这里么?” 锦儿愣了一下,不解地问:“我…来过?” 慕容夜的目光缓缓移到她的面上,心中复杂万分,她竟是忘了! 不,那日在龙阳宫中的御花园里,她醉酒,分明念着…他的! 俊脸微微凝起,似是不悦地说:“你…不曾在桅子树下,遇见过什么人么?” 锦儿苦想,桅子树下…桅子树下… 蓦地,她的小脸微微红了,那个漂亮至极的小哥哥! 那时候,她还小跟随祖父来宫里,祖父让她一个人在花园里玩,宫女弄丢了她,后来,她就看见了他… 慕容夜瞧着小锦儿脸上那抹绯红,忽然十分不爽,声音也冷硬了几分,“你可曾想过,那人…也会长大!” 当时,他还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但眉目已成形,这个小笨蛋竟然忘了… 并且,并且还敢在他面前用一副春心荡漾的表情去想‘那人’! 慕容夜觉得自己的心里酸得慌,连带的面色更不好看。 小少女呆住了,脱口而出:“你怎么会知道…小哥哥的?” 不过,他的话真是提醒了她,小哥哥是会长大,只是会长成什么样呢! 慕容夜冷哼了一声,头复又仰起,静立在桅子树下。 小锦儿忽然拉拉他的袖子,慕容夜的表情松动了几分,垂首,带着几分冷傲地问:“想起来了?” 他高估了小少女的智商有木有? 小少女满脸兴奋,“你是不是认识他!快带我去找他!” 他危险地眯起眼, 咬牙切齿:“朕认识,还很熟悉!” 小少女摇摇尾巴,“那你快带我去!” … “好嘛好嘛!” 回答她的只有太上皇叔的冷哼声! 英明神武的太上皇叔,正在和小少女置气,和自己吃醋来着! 小少女哪里知道,见他不快,于是心一横,小嘴凑了上去,“我亲你一下,你告诉我好不好?” 红艳艳的小嘴微微嘟起,说不出的诱人。 慕容夜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脸上,素袖下,手握紧又松开,复又握紧… 锦儿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他过来亲她,睁开眼时就望见他复杂的神色,她讷讷地说:“你要怎么样才带我去嘛!” 说着的时候,小手拉拉他的衣袖,一脸可怜巴巴! 慕容夜原本的热切全没有了,随意一挥,小少女跌坐在地。 小屁股摔疼的小锦儿怒了,坐在地上,眼里泪汪汪的,“坏人!” 慕容夜冷哼一声,走了两步又停住。 小锦儿不起来,有几分无赖地说:“你不抱我,我就不起来!” 他缓缓回头,盯住她,一字一顿地说:“这里有鬼!” 小锦儿全身的毛再次竖起来,咽了下口水,犹不认输地说:“我不怕!” 他冷笑一声,“那你就留在这里!” 说着回头举步便走,握在袖中的手轻轻一弹,小少女颊边的头发就猛地拂动了起来… “啊…”小锦儿凄厉地叫着,现场表演了什么叫做火烧屁股,像头小牛一样地冲到慕容夜的前面,然后小腿一蹬,小屁股蹭啊蹭地就爬到尊贵的太上皇叔身上。 “下来!苏锦儿,你说过你不怕的!”太上皇叔面清冷地斥着,大手作势要挥,小少女抱得更紧,小脸埋在他的怀里不肯抬眼,声音呜呜地:“我不要去找小哥哥了!” 懵懂如她,也知道是这个让他不高兴了。 但是她哪知道,太上皇叔更不高兴了。 明明是他便是那人,她怎么能不去找了! 哎,太上皇叔,你是有多傲娇,有多别扭啊! 慕容夜低头,凝起远山眉睨着怀里的小人,目光冷冷:“苏锦儿,下来!” 锦儿小手揽着他的颈子,抱得紧紧的,死活也不肯。 于是太上 皇叔身上就攀着一小只猴子踏进了朝阳宫,那样子让宫女们掩着唇笑。 小锦儿总算是知道羞了,伸腿就要下来,一只大手按着她的小腰,冷冷一笑:“用完就想丢?” 原本今日是想告诉她,他就是‘那人’的,可是这个小混蛋让他所有的心情都没有了。 锦儿讪讪地看着他的怒容,不明白他怎么又生气了。 小手抚着他好看的眉宇间,好言好语地安慰着:“本来就不年轻了,你这般皱着眉,会老得更快的!” 她这番安慰让年轻权势男炸毛了有木人,大手揪着她的小身子,扔到面前,大手按着她的肩,心里万马奔腾着,不知道是应该先掐她的小颈子,还是打她的小屁股! 俊美不似凡人的太上皇叔冷冷地瞪了她许久,才扬着声音唤道:“安海!” 安公公总是能在第一时间神奇地出现,弯着腰,带着满满的笑意:“主子有什么吩咐!” 慕容夜虽然话是和安海说,但是目光却仍是紧紧地锁着小锦儿,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朕要沐浴!” 顿了一下,语气更是阴森:“苏锦儿侍候!” 安海忍住笑,“主子您不是方沐过浴的!” 怎么这会儿还要洗呢? 哎呀,他知道了,主子原来喜欢在浴池里… 主子的兴致既然这么好,为什么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呢?是不是自己的能力被锦儿姑娘给质疑了? 安海心里猜测得香艳至极,锦儿却是吓得花容失色—— 啊,她不要侍候他洗身子啊! 呜呜呜,可是心意已决的太上皇叔立刻就拎着她的小身子去残暴了。 挥退了宫女太监,年轻权势男也没有指望着她侍候了,在锦儿坐着的榻前,权势男开始沐浴的准备… 锦儿捂着眼睛哪敢看…直到一声水声响起,她才缓缓睁开眼… 但立刻就呆住了,慕容夜不在水中,仍是直直地站在她面前—— “朕老吗?”他的目光冷冷,和他此时的‘境况’一点也不违和! 锦儿的眼睁大,从上到下淄过他的身子…尔后鼻血缓缓地往下流… 呜呜呜,小少女哇哇地哭着,“慕容夜,你这个坏蛋!” 竟然害她长针眼! 小少女哭得凶,胸前的素衣都被鼻血给染红了,饶是慕 ☆、057 谁,谁喜欢你了?(求首订) (2) ,不要什么高贵的头衔,他只要一个妻子。 这个妻子,不用属于南国,不用考虑太多,只需要当他慕容夜一人的妻子便够了! 小锦儿这般…与众不同,他必定护她终生无忧! 眼下,却非好时机! 他缓缓睁开眼,眼里已经是凌利一片。 “铁卷丹书在朕手里,她寻了这么多年未果,安海,你以为她一怕朕留一手!”他的声音低沉有力,伴随着的是一抹嘲弄:“再者,她用肉身勾结瑞王,但又忌惮于他,朕何尝不是她阻止瑞王野心的一颗重要的棋子。” 安海沉默了一会儿,心里想得明白了。 慕容夜苦涩一笑:“她只是在等,等朕和慕容天下哪个活得更久。” 薄唇勾起一抹自嘲:“以朕这般寒毒的身子,又怎么能活得过五十?” 那时,就是太后想来也健在吧! 那时候,瑞王就应该死了! 安海听得他这般说,心里一片凄然,伏地道:“主子何出此言,奴才一定能将圣女找到,再不过…” 他有些迟疑,慕容夜冷冷看过去,阻止他说。 但安海忠心一片,还是忍不住说出口:“主子和锦儿姑娘若是长久在一起,定当安然、” 上次主子只是吸食了锦姑娘少许血液,就能恢复了七八分,如若地每月月圆之夜前吸少许,那么,或许主子体内的毒会慢慢清掉。 “安海!”慕容夜面容冷冷,斥责道。 安海伏地泣道:“主子,如若真心喜爱锦儿姑娘,又有何不可!” 慕容夜顿了许久,才轻道:“朕一生冷清,锦儿看似…热闹,可是和朕是一样的,朕不想哪一日,她觉得朕是因为想活着才和她在一起,朕…不想这般!” 他的情绪向来不外泄,像这般的话说一次也就够了,他虽从未说守,但安海知道,主子能与他说这些话,实属将他当成…自已人! 安海不再强求,主子心意已决,他不便多说。 但慕容夜的心里却是掀起了少有的波澜,锦儿懵懂,却已经和他这般不清不白地在一起,而他…不愿隐瞒于她。 是夜,锦儿躺在榻上并不见他人,起了身问了宫女说太上皇叔去了御花园。 锦儿心里有些发毛,但还是让茵翠几人陪着去了。 远远的,她便看到一 身白衣的男子立在桅子树下,夜风下,白衣飘飘,春泉般的墨发随风飞舞,他似是要羽化成仙般… 小锦儿想也不想地飞奔而去,小宫女们都默默地退下。 锦儿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从背后死死地抱住他的腰身。 慕容夜被她紧紧抱住,声音干涩着问:“这是作什么?快松开!” 虽是这么说着,但却是一动不动地任着她抱着。 良久,小少女终于松开他,跑到他面前,仰起头可怜巴巴地问:“你会不会到天上去?” 他定定地望住她,“如若朕到天上去,你会如何?” 锦儿抿了下唇瓣,许久后才轻轻地说:“那你能带我一起去吗?” 她才说完,小身子就被用力地抱住了。 高大的男子紧紧地拥紧怀里的小少女,从未有过的激动溢满了内心,他抱得极紧,锦儿有些疼,挣扎了一下,但换来他更用力地禁固。 “如果我,真的是一个妖怪,还愿和我在一起吗?”这个时候,声音是干涩的。 甚至于他不愿用‘朕’那个处处冷清的自称,在小少女的面前,他当回了自己。 锦儿的头埋在他的颈边,感觉到他的身体冷冷的,她呆了一下,抬眼就看到他的眼里出现一抹赤红。 锦儿一呆,双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他的身子,小嘴微颤着,那句‘妖怪’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只片刻后,他又恢复了寻常的样子,眼里有着淡淡的失落,缓缓背过身去,淡淡道:“苏锦儿,我可能真的是个妖怪!” 锦儿心一颤,望着他的背影,心里的害怕告诉她,她应该逃跑。 可是他的背影那么孤独,那么哀伤… 原来妖怪也会伤心的。 小锦儿是个心软的孩子,妖怪对她一直不错,和他在一起,她也很开心。 锦儿抖着唇扬起一个笑脸,颤着声音说:“我不怕!” 他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后自嘲一笑:“怎么会不害怕呢!苏锦儿,你想清楚了,我也许永远是这样!” 他的声音里也透着淡淡的哀伤,小锦儿受不了这份哀伤,她只知道她伤心的时候,难过的时候,都是他陪着她的,她不要扔下他,哪怕他真的是个妖怪! 小锦儿哭了起来,她觉得太多太多的东西,多到她无法盛载了。 用力奔到他身前,用力地抱住他,不等他反应过来急急地说:“如果你不相信,是不是我亲你一下你就会答应了。” 他低头望住她,月光下,小少女的面色如水,又像是染上了一抹以前未有过的神彩… 这样的她,美得动人,让他心折。 他不用她再证明了,用力地将她搂到自己怀里,声音坚定又清冷:“苏锦儿,你可知道,朕不会再放过你了!” 死也不会,是妖是人都无所谓了,重要的是,他是慕容夜,她是他的苏锦儿! 这天地间,他们会是最亲近的人! 锦儿先是被抱得生疼,后来就感觉到他温热的唇瓣覆了上来…再然后一整晚她的晕晕乎乎的,被妖怪抱了整晚。 太过浪漫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小锦儿生病了。 半夜回到宫里还好,清早的时候,锦儿便清咳了几声,说话都没有劲儿。 慕容夜原本也只当她耍小孩子脾气没有在意,直到声音也带着浓浓的鼻音,他才感觉到她是受了风寒了。 这次太上皇叔没有大惊小怪的叫太医,而是自己帮她把了脉,让太医院配了药。 只是在把脉的时候,眉峰微动,目光落在小少女的脸蛋上,许久才轻轻地说:“在这里不动!” 他披了件常服走出去,一会儿就走进来两个小宫女,神色间带着一丝羞意,福了身后,扶起锦儿让她去净身。 锦儿有些纳闷,一大早的净什么身啊。 小宫女低低地说了一句话,锦儿脸蓦地红了—— 她…来癸水了? 他怎么会知道的? 锦儿是问不出口的,脸垂着在宫女的扶持下进了净房,偌大的浴桶里早就备下了热水,宫女将锦儿扶了进去,锦儿泡在温热的水里,感觉舒服了很多。 不知不觉地,她迷迷糊糊地睡去。 半梦半醒间,感觉有双有力的大手抱着她出了浴桶,再然后她的身子被放在膝上,那只手开始为她穿衣服,从小衣到内衫,一一地将系带系好。 锦儿其实已经醒来,她知道自己坐在慕容夜的膝上,小脸埋在他的怀里不肯起身。 慕容夜只着宿衣,低头看着眉目鲜研如画的小少女,眼里带着一抹浅笑。 “将药喝了!”他的声音低沉惑人,小少女更是不肯起来,小脸在他的怀里蹭啊蹭的。 慕容夜伸手刮了刮她的小脸:“乖,快起来,不然朕可要。” 她立刻抬起了小脸,捂着自己的小嘴,一脸的防备,“你不许亲我!” 慕容夜目光灼灼地瞧着她,片刻后,慢条斯理地说:“朕只是想说,打你小屁股!” 锦儿睁大眼,脸上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她突然发现,他离她好近好近,好看的薄唇离她的就只有一点点的距离… 而他这么说着,锦儿立刻又捂着自己的小屁股,一脸正色:“你不能打我的屁股!” 可是她本来就是坐在他的腿上的,这一捂… 他的神色变得十分奇怪,锦儿立刻松了手,俏脸红透了,无处可躲,只得又闷回他的怀里,声音带着一抹沮丧,“不许笑!” 他的大手捉住她的小手,放在手心里轻轻地抚着在,声音也带着几分调笑之意:“锦儿生病了,朕…怎么好欺负锦儿呢!” 要欺负也得等她病好了啊! 他的话低哑又暖昧,锦儿虽然懵懂不知情事,但也知道必定不是什么好话。 她鼓足勇气抬起小脸,抡起小拳头捶着他的肩,小嘴里叫着:“你坏。” 他任着她捶着,目光更柔了些,凤眸清亮无比… 锦儿打着打着就不好意思打了,手放下后又不知道放在哪里… 她垂着小脸蛋,不敢看漂亮的太上皇叔。 太上皇叔没有说话,让她靠在他的胸口。 此时无人说话,一片旖旎之情。 小锦儿一会儿就不耐烦起来,抓着他好看得过份的大手玩着,白嫩嫩的小手和他的缠成一气,慕容夜的目光变黯,任她玩着… 这个小傻子,哪里知道一个成年男子的怀里坐着一个小少女的感觉,更何况她一直在‘引诱’他。 许久后,他反手捉住她的小手,哑着声音道:“药凉了,喝药吧!” 修长如玉的手探到一旁的案上,将玉盏取了来,尝了一下便送到锦儿的唇边,低低道:“不算苦,朕让人在里面加了两枚蜜饯。” 锦儿小脸红红的,靠在他的怀里,鼻端除了淡淡的药汁味就是他身上好闻的男性气息,她忽然感觉头更昏了。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喝完这碗苦药的,只知道最后的时候,尝到的是他指间淡淡的药香。 慕容夜将玉盏随意 放着,尔后勾起锦儿的小脸蛋,正色地问:“锦儿可觉得苦?” 锦儿想不起来那药是什么味道,但药都是苦的不是么? 于是想也不想地就点头——可怜的孩子,你再次被年轻权贵男给骗了。 慕容夜微微一笑,“这药方应该回一味东西进去,方才不苦!” 锦儿的小舌头舔过红唇,浅浅地尝着方才的药味,好像有些苦又有些甜… “要不,再加两颗蜜饯进去?”小少女眼巴巴地说着。 尊贵的太上皇叔睨了她一眼,“会不会太甜了!” 小少女垂眸苦想,但立刻地感觉到眼前一暗,尔后她的小嘴便被吻住了… 许久后,热烫的气息盘旋在她的唇上,小少女的脸红似火,靠在太上皇叔的肩上。 太上皇叔经过多次的亲吻,技术已经好得炉火纯青,小少女哪经得起这般撩拨,两三下败下阵来软在他的怀里。 两人亲吻过多次,锦儿这才想起来问他:“为什么要亲我?” 慕容夜勾了勾唇,“锦儿是否不喜欢,那…” 他顿了一下才道:“那以后朕不亲锦儿便是…” 锦儿懵懂,只知道他亲她的时候好舒服,哪舍得放弃这个福利,伸手抱住他的颈子,急急地道:“我喜欢的,我喜欢的!” 大眼因为着急而水汪汪的,可人极了。 慕容夜眼里闪过一抹好笑,故意逗她,“朕不信。” 小锦儿急得快要哭了:“那你怎么样才能相信呢!” 慕容夜目光落在她的唇上,意思很明显。 锦儿扭捏了,这小姑娘长这么大头一次扭捏了。 好半天都不动,听说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原来锦儿是骗朕的!” 小锦儿怒了,她从来不骗人的好不好? 不就是亲一下吗? 她会的! 小锦儿鲁莽地冲过去,用力撞上他的唇,狠狠地‘亲’了他一下。 太上皇叔被她撞得唇内的皮都破了,哭笑不得,伸手轻轻捏住她红润的脸蛋,无奈地叹息:“看你,哪有半分姑娘家的样子!” 小锦儿不服气了,瞪了他一眼:“你就有吗?” 慕容夜回瞪过去,“还敢顶嘴!” 锦儿现下哪有不敢的,妖怪这般疼爱她,她过得 要风有风,要雨有雨的。 “我就顶嘴,怎么了?”小少女底气十足。 慕容夜看着她半响,忽然轻轻地笑了,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小少女疼得哇哇叫:“慕容夜,你欺负我!” 年轻的皇爷爷笑得志得意满,“苏锦儿,朕就是喜欢欺负你,怎么了?” 他敛下眸子,暗暗想着,这天下间,他想欺负的,唯有她一人。 所以,苏锦儿,你要好好的,让朕一直这么欺负下去。 朕…偶尔也可以让你一下! 小少女疼得厉害,干脆地搂着他的颈子在他的怀里滚成一团! 慕容夜低低地笑了,看着怀里粉嫩的小肉团子,“小傻瓜!” 哪家的小少女像她这般的,又有哪家的夫人像她这般,可是,他却是喜欢得紧! 两人闹到午膳时才算完,锦儿的风寒似是好了一半,用膳前,他忽然抱着她去了净房。 小少女搂着他的颈子,一脸的奇怪:“抱我去那里干什么?” 慕容夜微微黑了脸,伸手在她的小屁股上就打了一下:“忘了?” 他睨着她,随后步了进去,将小小的身子放到某物上,再扔了个东西在她的身上。 小少女脸蓦地红了,他…竟然抱她来换这个。 太上皇叔十分严厉地说:“自己换,朕在外面等你!” 等他出去后,小少女低头看着膝上的东西,脸红得不像话… 哎,小锦儿,你大概忘了上次月事来时,你还让尊贵的太上皇叔帮你换的呢? 你的勇气哪去了?被太上皇叔吃掉了么? 小锦儿换完后,净了手,慕容夜抱她去膳房,一眼望去,玉桌上好几样滋补的汤品,锦儿知道,都是补血养身的。 她防备地摸了摸自己的小颈子,他是准备将她养养好,然后好吸她的血吗? 虽然她已经作好了他临时血库的准备,但哪个少女不害怕? 看见她眼里的防备,慕容夜又好气又好笑,也不说破,故意命人盛了满满两大碗汤送到她面前,小锦儿苦了脸,“能不能少喝些!” 慕容夜的声音低了些:“想想,每月失那么多血!” 锦儿的眼睛立刻变得圆滚滚的,那模样可爱死了。 年轻权贵男目光紧紧地锁住她的小颈子,一副随时扑上 去吸血的表情。 小锦儿想哭又不敢,在心里呜呜呜地将满满两大碗汤给喝完了,小肚子喝得圆滚滚的。 慕容夜的唇角勾起,愉悦地用膳。 安海嘴角一抽——主子,您真是恶趣味,将锦儿姑娘当成下饭的了。 还有,锦儿姑娘,这每月一次的血,不正是月事么? 看来小锦儿翻身当主人,还有许久啊! 用膳还没有完,就听得外头小宫女小声地说话,声音极轻,但慕容夜内力深厚,自然听得七七八八。 心头涌起一抹莫名的恼火。 慕容天下是在向他宣战么? 神色复杂地瞧了小少女一眼,随后轻轻地起身,“锦儿,朕带你去看热闹好不好?” 锦儿自然是喜欢,可是她觉得身子还是不舒服,还有那个来了,总感觉到腿间怪异! 厚脸皮的小少女又想去玩,于是缠着太上皇叔,“你抱我去我就去!” 宫女们笑成一片,安海也叹为观止— 主子的教育太失败了! 慕容夜目光深深,“朕抱你去。” 打横抱起小锦儿,又让人给她加了件衣裳。 于是皇宫便出现这么一副怪异的景像,龙撵分明在后面,但是却是无人坐,当今至清至冷的太上皇叔怀里抱着娇小的苏锦儿,一跳沿着人工湖缓缓而行。 锦儿认识这里,就是当日大皇子受辱之地,她张张望望,总算是看到前方有许多宫人在,还有一个明显的明黄色身影。 “是皇上?”锦儿皱了皱眉头,皇上在那做什么? 慕容夜轻笑一声,十分淡然地道:“皇上对丽妃情深,命人吸干此湖,誓要将那金钗给寻回来!” 锦儿吓了一跳,这么大的湖,怎么弄干啊! 还有,皇上真的这么喜欢丽妃吗? 好像丽妃疯了后,皇上一次也没有去探望过! 说话间,已然来到那里,慕容天下神色复杂地向慕容夜行了礼,目光却是灼灼地瞧着锦儿。 锦儿想下来,但一双大手扣着她的腰身,她动也不能动。 “朕听说锦儿病了,可还好些?”慕容天下的声音温和有礼。 锦儿正要说话,慕容夜却是淡淡地开口:“服了药,已经大好了。” 他睨着慕容天下 ,“皇上既对丽妃一往情深,何不多多探望,也许丽妃心宽之下,病势好转也未可知!” 慕容天下抿紧了唇瓣,“太上皇叔说得是,儿臣定当好生照料于她。”总之就是没有空去瞧! 慕容夜冷笑,将小锦儿放到龙撵中,并伸手替她拂了下面前的发,才缓缓道:“睿儿年纪越发地大了,课业正是紧的时候。” 他的目光睨在锦儿的身上,“皇上确定要将睿儿托给锦儿照顾?不觉得所托非人么?” 哎,太上皇叔,分明是你嫌人家打扰了你们二人世界,还说得这般厉正言词的,真真是不要脸至极啊! 小锦儿怒了,她怎么就是‘非人’了! 小手用力地揪起太上皇叔的衣领,一副非要他改口的模样。 慕容夜的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小锦儿,你这般,已经不用开口,所有人都知道,他所言不假! 大皇子跟着你,没有前途的! 所有的人都静了,就连那在下面打捞的宫人都静了,全都在看着这边。 锦儿咽了下口水,小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他,慕容夜笑笑,低低地说:“锦儿,朕以为,你会更激烈一些的!” 锦儿小脸蓦地红了,目光都不知哪儿放了。 这时,一个宫人惊叫一声,尔后就欣喜地爬上岸来,手里拿着一支金灿灿的发钗。 慕容天下默默接过,尔后走到锦儿面前。 当今最尊贵的皇上和太上皇叔俱站着,小锦儿舒服地靠在龙撵上,听得皇上低沉着声音:“睿儿年纪还小,丽妃又成了那样,这钗还请锦儿收着,以后给睿儿留个念想!” 锦儿不明白,而慕容夜则脸色微变,随后便冷冷一笑——丽妃是活不成了! 在听得慕容天下的意思,这睿儿是赖也要赖在朝阳宫了! 慕容天下的顾虑和如意算盘他怎会不知,但,天下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他慕容夜向来不是什么心软之人,既是要他庇护慕容睿,少不得付出些代价。 太上皇叔的目光往皇上的面上一扫,神色间冷意骇然! 慕容天下心里一紧,心知已经恼了皇叔! 虽想过千百次放弃锦儿,但他做不到。 两个男人对视中,小少女懵懂地看了看,不明白他们怎么了。 最后,是慕 容夜将那支钗放到了她的手中,“好生收着,等睿儿大了后,交给他!” 锦儿呆呆地点头,慕容夜不愿多待,面上也有一丝倦色般,坐上龙撵在宫人的簇拥下离开。 慕容夜回去后,让人唤过了睿儿,锦儿没有能知道他们说什么! 御书房中,慕容睿有些局促不安地看着‘皇爷爷’。 他从来曾这般近地和皇爷爷接近过,宫里的嬷嬷说皇爷爷是神仙,他觉得皇爷爷好好看。 慕容夜看着大皇子,目光温和了少许,毕竟这孩子就快没有娘了! 近日,丽妃疯颠得更厉害了些,昨天闻得不断在宫里骂太后宫闱之事,想来,是太后容不下了! 但,丽妃又怎会无缘无故地说起这事,背后定然有人。 只是这些事情,向来不是慕容夜考虑的,他能给的,只是少许的温情。 大皇子久在宫里,听得皇爷爷说他暂时住在这里,心里就有数了。 他仰起小脸,定定地看着慕容夜:“皇爷爷,能救救儿臣的母妃吗?” 慕容夜定定地看着他,许久之后,才轻道:“睿儿是想当一个皇上,还是救了你母妃后一起隐于市,过逃亡的生活?” 这宫中混浊之事太多,让一个睿儿留在朝阳宫内,已经是他最大的忍耐! 只因锦儿这小傻瓜带回来的,不然凭慕容天下,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大皇子漂亮的小脸蛋上还残存着泪水,皇爷爷说的话,他却是懂了。 皇爷爷可以保他母妃暂时不死,但保不了他们母子一辈子。 换言之,他慕容睿想活下来,必须舍弃母妃。 再或者,皇爷爷在教他帝王之道,必须心狠之极,忍常人不能忍之痛! 小小的脸蛋上虽然还挂着忧伤,但已是坚定起来! 慕容夜面色沉静如水,这孩子,不愧姓慕容,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伸手摸了他的头一下,“明天,去见见你母妃吧!” 他虽不喜丽妃,但却不忍睿儿最后一面也见不着。 大皇子谢了恩离开,慕容夜唤地暗处的安海,冷清着声音问:“皇上那边有何动静?” 安海自然知道太上皇叔所问,微微一笑:“皇上还是独宿龙阳宫。” “他倒是痴情。”太上皇叔眼里闪过来抹不悦,安海心有戚戚 ☆、058 朕就喜欢欺负你! 太上皇叔起了几分火气,正想如何之时,外头又响起了慕容睿恭敬的声音:“皇爷爷,儿臣来请安了。” 慕容夜捏着小少女的脸颊,低低地说:“几岁孩童都起了,还不起!” 锦儿抬起小脸,一脸的懵懂,“太上皇叔,你是说你不如几岁孩童?” ——他不也没有起来! 慕容夜气得一脸铁青,外头的大皇子也是愣住了—— 锦姑姑好像很不怕皇爷爷呢,他知道这宫里,母妃她们极怕皇爷爷,就连太后娘娘也不敢惹皇爷爷… 心里不禁对锦儿生出几分肃然… 原来这宫里,是锦姑姑最大! 慕容夜敛了心神,睨着锦儿,却是同外头慕容睿道:“一会儿,随着你锦姑姑一起去龙阳宫给你父皇请安吧!” 大皇子自是不知,小少女也被瞒在鼓里,安海却听得分明—— 主子啊,昨天你将皇上送到温柔乡里,今天是来补上一刀么? 安海知道主子的心意,于是在锦儿和大皇子出发时,跟着一起去了。 锦儿心里也好生纳闷着,慕容夜并不喜她去龙阳宫的,这会子怎么… 手里牵着大皇子软嫩的小手,锦儿心思飘回了朝阳宫里。 龙阳宫外,肃喜守在外室,瞧见锦儿随着大皇子过来,他目光淡淡地瞧着安海一眼,宫里的两大太监眼神交汇间,便已经知晓了上头的意思。 肃喜虽不愿,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大皇子在外面等等,待奴才和锦儿姑娘一起进去。” 安海点头,拉着大皇子在外头等着。 锦儿心里有些不安,但有安海在,她也是不怕的。 才进去,她就不由自主地皱了小鼻子,感觉到鼻端满是异香,好生奇怪的味道。 直至往里,瞧见龙榻前扔得满地的衣裳,明黄色的中衣内衫,还有最贴身的衣服,更甚者,夹着女子的私密小衣… 锦儿脸红透了,想也不想地就往外跑… 可是跑到门前,门却是被锁住了。 她退回头,一脸防备地瞧着那明黄色的层层帏幔… 肃喜低语了两句,稍倾,明黄色的床幔被拨开,慕容天下只着亵裤出来,神态间带着一丝慌乱… 肃喜为主子披上一件袍子,掩住主子的一夜荒唐。 锦儿惊恐 地瞧着,一脸震惊。 她从不曾见过男子这般形色,慕容夜总是清清爽爽的,从不曾有过这般… 隐隐约约的,她可以看到龙榻上女人的身子,万般妖娆… 她的嘴张了一下,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一个不应该走的世界般。 慕容天下面如死灰,直到现在才清醒过来。 虽是异香,终是他定力不够… 俊容带着浓浓的疲倦,神色复杂地瞧着锦儿,两人沉默着。 自从锦儿进了朝阳宫后,他们首次这般私密的地方见面。 那时,他答应这辈子只要一人,而现在他的龙榻上荒唐俱在… 肃喜不安地看着主子,叹了口气:“锦儿姑娘,奴才先送你出去!” 他扶着步子虚浮的慕容天下坐下,尔后走过来,替锦儿将门给打开。 锦儿神游般地走出去,半天还回不了神。 慕容天下闭了闭眼,肃喜回时,竟然在主子的眼角看到一丝泪光。 肃喜黯然,太上皇叔好狠的心! 想来这也并不是只针对皇上的,怕也是作给太后瞧的,上次锦儿饮了暖情酒一事,身为皇上的贴身太监,肃喜自然是知晓,此次太上皇叔这般做,也意在告诉太后,他慕容夜想弄死皇上,还是很容易的。 慕容天下更完衣,脚步还是有几分虚浮,可见那两个女子有多妖异。 要打开门的时候,肃喜轻问:“皇上,那两个女子?” 慕容天下目光看着前面,极平淡地道:“留着吧!” 肃喜不言语,但心里明白,宫里,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平静了。 而这一切的源头,是锦儿姑娘。 锦儿拉着大皇子走到外殿等候,大皇子瞧着锦儿脸红的模样,不解地问:“锦姑姑,你怎么了?” 锦儿小脸飞红,胡乱地搪塞他:“没什么,小孩子不许乱问。” 哎哟,小锦儿你自己就能明白方才的事情了? 大皇子乖巧地不说话,这时,外头响起了脚步声,慕容天下缓步走了进来。 大皇子有礼地请安,锦儿因为别扭,脸别向一边。 慕容天下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片刻,转头温言和大皇子说了几句,谈到丽妃的时候,大皇子有些哽咽,但不愧是皇家的孩子,还是克制住了。 锦儿 也没有注意到他们谈了些什么,只知道让她带着大皇子去看看丽妃,还让肃喜跟着去了。 锦儿心思单纯,以为这是皇上对大皇子的恩典,替大皇子高兴着。 三人后面跟着一拨子宫人,行到丽妃宫中。 才进去,锦儿就有些呆住了。 还记得上次来时,这里繁华似锦,华丽至极,到处软木香耳,如今竟已经破烂不堪!比冷宫还不如,更别说有宫人侍候了! 丽妃蜷在角落里,头发纠结着,身上仍是锦儿上次看到的衣裳,完全像是疯婆子! 她的面前放着一个脏脏的盆,里面只有两个馒头。 锦儿呆呆地说:“怎么会这样!” 就算丽妃疯了,也还是皇上的妃子,还是大皇子的母亲不是吗? 肃喜低叹道:“宫中就是这般,失势后便是众人墙角推,皇上日理万机,总也顾不到。” 最主要的,是丽妃不得皇上的心,不然哪至此,更不会被人趁势调唆,不被太后所容。 但是这事,皇上交待过,不许给锦儿姑娘知道的。 锦儿垂下脸,想起今日慕容天下榻上的娇艳女子,越发觉得帝王无情。 她看了看肃喜,“那丽妃能不能随我回朝阳宫中?” 肃喜面色大惊,大皇子则心生希望。 “锦姑娘万万不可,这于理不合!”丽妃是皇上的妃子,弄到太上皇叔的宫里,算怎么回事? 大皇子虽然是个孩童也知冷暖,瞧着两行热泪就扑扑地流了下来。 他走过去,跪在丽妃面前伸手小手抱住丽妃:“母妃,儿臣来看你了!” 到现在,他总算是明白皇爷爷的话了,母妃活着,不如死去! 丽妃瑟缩了一下,目光惊恐地看着搂住自己的小人,看了半天,才颤着声音问:“睿儿,是本宫的睿儿吗?” 大皇子含着泪又叫了声母妃,丽妃紧紧地将大皇子搂在怀里,脸上流下了两行泪水。 半响过后,丽妃却忽然伸手推开大皇子,小小的身子撞到后面的桌角,顿时头上缓缓流出鲜血来… 锦儿吓了一跳,就要上前,小小的睿儿却是轻道:“锦姑姑,让我和母妃单独待一会行吗?” 他和母妃虽然不是那么亲近,但总是生养他的母妃,和旁人是不同的! 丽妃防备地看着 他,眼里有着凄厉的神色,“不,你不是本宫的睿儿,本宫的睿儿被人害死了…” 说着就扑上来死死地卡住大皇子的喉咙,大皇子小小孩子,哪禁得起这般对待,小脸都要青了。 锦儿再不管其他,扑上去就和丽妃打了起来,死命地将大皇子夺了回来。 不过锦儿的颈子也被丽妃抓了两道浅浅的口子。 大皇子舍不下丽妃,但被肃喜抱出去了。 出去后,大皇子一直沉默,肃喜沉声道:“大皇子,别教你父皇为难了。” 现在,太后和太上皇叔同时发难,最难的就是皇上了。 丽妃是肯定活不成了,大皇子应该保全自己啊! 大皇子擦擦眼泪,对着锦儿道:“姑姑,能不能帮母妃梳洗打扮一下。” 锦儿点头,她却是不知道这是丽妃最后一次打扮了。 丽妃疯了,所以是在几个宫女的帮助下,帮她洗了身子,按着坐在铜镜前梳妆。 洗去了脏污,丽妃仍是美丽的,只是目光中再无平日里的娇纵,只有惊恐和疯狂。 锦儿忽然想起那支金钗,听说是皇上以前赏的,丽妃极爱。 她吩咐一个宫女去朝阳宫里取了来,亲手插在丽妃的发上… 镜中的丽妃怔忡着看着自己,目光温柔,似是含着无限的春情… 她的手抚着发上那支金钗,声音颤着叫了声‘皇上’。 之后就傻傻呆呆的… 肃喜留下了几个宫女,算是给了丽妃最后的体面! 次日,锦儿还在梳洗,就听到外头的小宫女谈论说丽妃没了。 她一慌,面前的金盆却是不小心翻…她满脸呆滞。 正巧这时慕容夜踏了进来,也听了半句去,目光冷冷地看着那个多嘴的宫女,宫女默默地退下。 他步进来,看到锦儿愣愣地发呆,两旁的宫女伏地,不敢出声。 慕容夜抬了下手,宫女退出去。 锦儿听到他的脚步声,回头看着他,呆呆地问:“丽妃真的死了?” 他走至她在前,扯过她的身子,拉到怀里,“是!” 锦儿像是打了个激灵一般:“怎么会死呢?昨天还是好好的!” 慕容夜抿了下唇,目光淡淡,“这宫中,许多人都是身不由已的,她福薄!” 锦儿看着他:“是皇上下令处死她的吗?” 她的身体冻成了冰,不敢相信丽妃那么惨了,为什么还要她死? 慕容夜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 锦儿靠在他怀里,很轻地问:“你早知道对不对?” 他没有否认。 锦儿抬眼,眼里有着一抹泪水:“慕容夜,你不是很喜欢大皇子吗?你为什么不救救他娘呢?” 慕容夜抿唇,他无法回答她。 国师曾卜,皇上命中只有一子,大皇子将来必定是要当皇上的,怎么能有这样的生母? 换句话说,丽妃早晚是要死的! 可是这些话,他无法和锦儿说,不是她不明白,而是不想将这些残酷的事情告诉她! 但他却想不到,日后会有那么多的变化,他会一怒为红颜,颠复江山! 锦儿却已经伤心极了,小手捶着他的胸口,哭得伤心:“你怎么就不帮帮他呢!他才几岁啊!” 想到大皇子昨日的情景,锦儿更是伤心。 慕容夜任她发泄着,身子笔直,门口大皇子过来,正巧听到这一段。 他是来谢过皇爷爷的,没有皇爷爷,母妃连宗祠也进不去… 他跪在门口,身子未动… 门内,锦儿依在慕容夜的怀里,泪如雨下… 丽妃虽然为人不好,但此时因为她的死,朝阳宫却是笼罩着一片阴暗! 一连几天,大的小的都开心不起来,特别是大皇子,总是个孩子,时时地眼泪汪汪的。 锦儿的怀抱没有少用,当看到大皇子那张可爱的小脸埋在锦儿的怀里时,太上皇叔的脸色都不会很好看。 这几日,为了安慰伤心的大皇子,锦儿陪吃陪睡的,已经有好几日没有宿在无尘殿了,某年轻权势男自然不满。 某日,在大皇子请安后,太上皇叔似是无意地说:“睿儿也长大了,以后自己能学着独立了!” 慕容睿也是小精灵一只,哪里听不出来,小脸微微红了,主动道:“儿臣过了母妃七七,就和父皇说去皇家别苑去读书。” 慕容夜点头,眉宇间松动开来:“朕会命人照料你的。” 大皇子心知,自己并不宜住在宫里,他是皇子,朝阳宫中不是久待之地,一个无母妃的皇子自然会成为有野心宫妃下手 的对像。 大皇子抿了唇:“皇爷爷,儿臣还有一事。” “说!”太上皇叔神色温和。 “请皇爷爷代为照顾父皇!”大皇子的眼里忽然又眼泪汪汪的,巴巴地看着慕容夜。 这眼神,像极了小锦儿委屈的模样,慕容夜的心软了几分,叹道:“朕,尽量!” 大皇子离开后,慕容夜坐了半响,这才吩咐安海。 安海有些纳闷,“主子要出门?” 慕容夜神色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后安海替他更衣。 一身白衣,只在下摆处绣着几簇细致的纹竹,淡雅如玉。 他并未从宫门离开,而是拐进了一方密道。 锦儿睡醒,去无尘殿找慕容夜,未找到人。 和大皇子玩了一会儿,天气炎热,锦儿全身都出了汗,沐浴过后,连午膳也没有用,就直接趴在无尘殿的锦榻上睡下了。 午后两刻,慕容夜回来,就看到一身薄衣的锦儿趴在那儿,一头长发披在肩上,旁边是一个盛着冰块的玉器,他轻笑一声,真是贪凉! 侧着的小脸红扑扑的,像颗可爱的红苹果一样。 年轻权势男默默地看了许久,尔后伸出手里的马鞭,在她的小脸上骚了几下,锦儿嗯了一声,将小脸埋了起来—— 太上皇叔有些恶劣地继续捅她的小颈子,他的动作极轻,但是被碰过的地方都泛起了可爱的粉色。 太上皇叔笑笑,马鞭移到小屁股上,微微用力,“还不起来!” 小锦儿睡得迷迷糊糊的,小身子蜷了起来,像是个虾米一样。 慕容夜扔掉马鞭,坐到榻边,伸手拉拉她的长发,“还不起来用膳!” 锦儿被拉得疼了,猛地跪坐了起来,睁着上腥松的睡眼,迷迷糊糊地看着他。 慕容夜却是愣了一下,随后俊脸别开,冷清地斥责着:“将衣裳穿好!” 小锦儿眼睛转了转,不但没有将自己的衣服扣好,反而跪直身子,伸手揽着他的腰身,带着几分娇憨,“不能将睿儿留下吗?” 慕容夜甚至不敢低头,只要低头就瞧见… 他压抑着声音:“放手!” 不等她动,他又接着道:“这般,成何体统!” 锦儿默默地记住了,垂下小颈子,嘀咕着:“就不能留下他么?” 看来指望她自己是不可能了,太上皇叔咬咬牙,伸手将她前襟的带子系好,修长的大手似有若无地拂过她的身子,锦儿小脸红了大半,立即反问道:“这般,叫不叫不成体统?” 慕容夜脸一黑,大手一松,小身子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 小少女立刻捂着小屁股哭了起来… 慕容夜大手一伸,将她捞上榻,本来是黑着脸的,她一哭,他觉得心烦,先是伸手捂着她的小嘴,奈何小少女哭得更是大声,还上气接不了下气的… 太上皇叔的手心里都是湿热湿热的,瞪了她许久,小少女抬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要怎么样,才不哭?”他的声音不知怎么的暗哑了起来。 锦儿不说话,慕容夜的声音更是低沉了几分,“你咬朕,可好!” 锦儿的唇动了动,他的神色微动… 对视了良久,小锦儿慢慢地张开小嘴,对着他的大手轻轻地咬了下去… 她没有怎么用力,所以,他一点也不疼,反而觉得像小狗狗在手心里舔着… 两人闹了一会儿,安海着人送来了迟到的午膳,锦儿没有味口不想吃,慕容夜盯着她许久,她才不情愿地说:“好嘛好嘛,我吃就是了!” 一会儿看着他,突然问道:“你有没有吃过?” 安海高兴得老泪横飞,他家锦儿姑娘知道疼人了,不等太上皇叔说话,自发地道:“奴才再为主子准备一份。” 慕容夜目光微微扫过安海的面上,淡淡道:“不用了。” 说着抱着锦儿走到玉几旁,安海愣愣地瞧着…脑子里万马奔腾的,主子您太没有节操了,喂食就算了,还一起吃… 太过激烈的想象明显地不适合安公公,安公公连忙退下去,留给主子去哄他的小少女。 小少女瞧着那一份膳食,心中疑惑,但还是乖乖地坐在那里,任美男子侍候自己。 美男子抱着小少女坐到自己膝上,小少女脸红红地挣了两下,慕容夜大手按着她的腰身,声音低低,“别乱动。” 小少女懵懂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表情为什么变得这么奇怪。 慕容夜顿了一下,开始喂食,小少女乖乖地坐在他的膝上,眉目鲜研如画。 夏日的午后,朝阳宫宫一片安静,偶有小少女的声音传出来:“不喜欢吃这个!” 接着是一个 男声:“不许挑食,难怪长得不全。” 小少女挺了挺胸,小脸蛋红红的:“我哪里不全了?” 人家分明也是曲线分明来着! 慕容夜的目光带着一抹幽深,无声地瞧了一会儿,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小少女凌乱了,他究竟是赞同她的话没有啊… 锦儿吃了一半,小肚子就圆滚滚的,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吃不下了。 在她目瞪口呆下,南国最尊贵无双的,从来不穿旧衣,从来不食剩下食物的太上皇叔,就着小少女吃剩下来的饭菜,优雅地吃起来了。 锦儿眼睛睁得好大的,咽了一下口水才道:“宫里最近是不是月例不够用啊?” 慕容夜顿住,睨了她一眼,才慢条斯理地道:“明日起,你的饭量减半!”竟然敢质疑他养家的能力! 呜呜呜,人家不要! 小少女郑郑有词:“既不是宫里的银子短缺,你为什么要吃我剩下的?” 多脏啊,全是口水啊! 小少女的目光不觉落到他的唇上,眼里有着一抹奇异的光芒。 慕容夜不理她,径自用膳。 小少女还在那里叽叽喳喳,“你不觉得口水脏吗?” 慕容夜深深地看了一眼,尔后放下了筷子。 锦儿忽然感觉到危险,小身子想跳下他的膝,可是被牢牢搂住,并换了一个十分和谐的姿势。 “你这是…干…干嘛?”小锦儿结结巴巴地问着,眼睛都不敢看太上皇叔了。 太上皇叔俊美非凡的面孔朝她逼近,“不是想知道朕嫌不嫌口水脏吗?” 他的声音低沉又暗哑,带着某种暗示,小锦儿只能盯着他的好看的薄唇,身子慢慢向后仰着。 太上皇叔任她逃着,直到她的身子抵到了后面的玉几,才看着他的俊脸一点一点地朝着她逼了过来…一点一点地放大,直至‘负距离’! 小锦儿唔地一声被吻住了,接着小手抓紧他的袖服,绞紧再绞紧,小脚踢啊踢的,险些逼疯了某年轻权贵男… 良久良久之后,他总算是松开她的小嘴,只见那红艳艳的唇上,娇艳欲滴。 太上皇叔捏着她的小下巴,迫她抬起小脸蛋儿,邪恶地问:“朕的口水,脏吗?”、 小锦儿吱吱唔唔… 女孩子天生的预感告 诉她,无论她说脏与不脏,太上皇叔都会让她再尝一遍的。 慕容夜瞧着她一脸的惊恐,笑了笑,拍拍她的小屁股,“一会儿,陪朕沐浴!” 锦儿小妞自动脑补有木有? 太上皇叔睨了她一眼,“在旁边侍候朕!”小脑袋想什么呢? 虽然他也很想,但终是怕自己忍不住。 前些日子虽然每夜同榻而眠,但也只是亲一亲抱一抱,再无那日密室那般孟浪。 俊颜想到那日密室之事而微微泛了绯红,小少女看得如痴如醉的,他可真是好看! 最后,沐浴还是没有演变成什么香艳的事情,锦儿却是热得一身汗,不得已又去洗了一次,香喷喷地滚进太上皇叔的怀里再次午睡。 锦儿睡到午时三时,就再也睡不住了。 醒了来看着慕容夜的睡颜,他长得真的好好看唉。 小少女欣喜地欣赏了一下,伸手拨了一缕头发,在他的脸上搔啊搔的… 咦,都没有什么反应呢! 小锦儿玩兴大起,爬到他身上,小手捏了捏他的鼻子,俊挺的面孔还是动也未动。 小锦儿高兴地玩着,捏捏这里,揉揉那里…最后目光定定地落在他好看的薄唇上。 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想到方才他抱着她,这样那样的情景,小锦儿一阵脸红心跳。 她忽然想到,他说过亲了她,她可以亲回来的! 小小的粉舌轻舔着唇瓣,目光灼灼地看着榻上的美男子… 哼哼哼,她要亲回来了! 狠狠地亲你! 亲死你! 小少女屁股朝天,扑在清贵无双的太上皇身上,对准好看的薄唇猛地亲下去…压根没有注意到,某权贵男的唇早已经微微翘起来… 小锦儿,你上了坏人的当了。 还亲得这么卖力,坏人在偷笑呢! 小锦儿亲了一会儿,抬起脸时红扑扑的,嗯,分明是她亲他,他睡着了,怎么还会动呢? 她的大眼紧紧地盯着美男子,但他的呼吸都没有乱,一副安睡的模样。 嗯,是她感觉出错了吧! 小脸红着,小心地爬下他的身子,蹑手蹑脚地下了榻,去外面玩儿了。 大皇子不在,被皇上叫去龙阳宫训话了,也不知 ☆、059 锦儿,害怕吗? 小锦带着纳闷上路了,身后跟着几个宫女和侍卫。 慕容天下留住她,说了好一会子的话,小锦儿都要坐不住了,一个劲儿地要早些去看家姐,她答应了慕容夜要陪他午膳的! 这会子,明妃长伴佛灯,身上穿的,住的,皆朴素无比,就连吃食也清淡得让人无法下咽。 本来丰满的面庞也有些无华,再加上心内郁结,更是憔悴万分。 如今,就是僧尼也是势利的,一个被贬至此的宫妃,定然不会得到礼遇,明妃在这里可谓是吃足了苦头。 就在她抄经的时候,忽然寺里的僧尼推门进来,道是宫里有人来接。 明妃起身去迎,来人话不多,只说是皇上让她快快回宫。 明妃自是欣喜不已,本想换件衣裳,来人说皇上很急。 她想着,考究的衣裳都在宫里,便没有他想。 出了寺门,却见着只有一匹马儿,并没有什么宫轿。 那人夹了明妃就上了马,一路颠颇,将个娇身惯养的明妃弄得是形容枯朽不堪…真正是养病的模样! 满脸是灰的明妃立即被宫女带着去洗了灰尘,换上华服,戴上珠翠… 她满心欢喜地步出去,却见着锦儿拎着一份吃食进了来。 “家姐,身子好些了么?早早来了,皇上却说你身子不好,还没有起。”锦儿关切地上前,将食盒放在一旁,看着家姐心疼不已。 瘦了好多,人也不复之前水嫩了。 苏明珠冰雪聪明的一个人,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暗地里咬碎了一口银牙,原来,他是为了锦儿,她颠沛半日,只为了锦儿的心安。 带着苦涩一笑,苏明珠言不及意地和锦儿说了几句,言语中有几许暗示,大致是自己处境不太好… 但是小锦儿想着不能打扰家姐修养,又想起了慕容夜让她早早回去的事情,这会子已经不早了,她也不敢多逗留,归心似箭的,哪里听得出明妃的暗示… 只坐了一会儿,便回去了。 慕容夜怕锦儿回去的时候热,早早地让龙撵过来接她。 看着锦儿舒服地坐在里面回去,苏明珠恨恨地将整个食盒都给打翻在地… 为什么所有的男人都喜欢锦儿?她有什么出众的地方? 曾经亲密无间的姐妹,终是因为不同的际遇而越走 越远,而苏明珠却不知道这份疏远来自于她的心魔! 太后派来的嬷嬷才进来,就看到这光景,她是见过风浪的,于是微微福了身:“明妃娘娘,太后听闻您回宫,特意来请明妃娘娘去说话。” 明妃仰了仰头,“本宫于太后,还有用处么?” 她心灰意冷,上次所做之事,是太后所授,她被贬时,太后一句话也不曾说过。 所以此时,对太后的邀约,她并不热衷! 嬷嬷似乎是看出她的心思,微微一笑:“娘娘错怪太后,太后前次和皇上不快,如当时保娘娘,只会将娘娘陷入更深的绝境中去,太后为娘娘谋得出路,就看娘娘愿意一听于否!” 明妃心中略有动,嬷嬷又道:“太后给娘娘一句话——” “嬷嬷请讲!”明妃面上已经柔和下来。 嬷嬷淡淡道:“解铃还需系铃人!” 明妃仔细地品着这句话,也轻轻地笑了。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太后计谋,臣妾信服!” 随着嬷嬷去了落霞宫,太后老妖妇坐在正中,一脸慈爱,“明珠,这些天受苦了,让哀家仔细瞧瞧瘦了没有?” 明妃上前,福了身子。 太后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侧,明妃推了一下后,坐了下去。 “明珠啊,哀家向来看中你,你是知道的,让你在寺中是委屈你了。”太后语气温柔,“皇上那是不明白,等他哪一天明白过来了,就知道你的好了!” 太后顿了一下:“当初,哀家向皇上极力举荐你为皇后,你心里也明白,如若不是因为…锦儿,皇上也不会不给哀家一个面子。” 此话一说,明妃半天的难堪,好半会才泣道:“臣妾福薄!” 太后冷笑:“哀家给你福气,哪个敢说你福薄的!” 她取了帕子,替明妃拭了下泪,“好孩子,别哭了!哀家无论如何也得将你接回来,皇上不心疼你,哀家心疼!” 她看着明妃微微一笑:“有些女人,为了情,有些女人为了爱。” 她拍了拍明妃的手,“哀家知道你喜欢皇上,但是喜欢皇上是不够的,你得将皇上身边一些不必要的人给铲除了才行!” 明妃心跳如雷,她退后一步,终是不敢应下,“不…”连声音也是颤抖的。 太后一把抓住她的手,声音狠戾,“难 不成你愿意一辈子与佛灯为伴么?想想以后吧,明妃,难道每次苏锦儿想见你,你就得受这般折磨回宫里一次么,你当真愿意承受这般侮辱么?” 明妃的唇轻颤着,半天也没有说话。 太后语气缓和下来,“哀家不逼你,苏锦儿好歹是你妹妹,哀家只是替你不值,论才貌,你哪样比她差,境遇却是相差这么多,如若没有她,明妃…你绝不会有今日。” 苏明珠目光垂下,许久后才道:“臣妾不愿伤了锦儿的性命。” 太后品着她话里的意味,淡淡一笑:“总算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哀家也舍不得她呢!” 苏明珠跪了下来,泣道:“只要留得锦儿性命,臣妾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太后满意地笑了,随后吩咐人备了香车软枕送明妃回寺里去! 明妃走后,太后身边的嬷嬷上前轻道:“明妃已经无甚价值,皇上不喜,太上皇叔那儿又厌恶着她,太后何必还做这个好人!” 太后扶额,在嬷嬷的掺扶下慢慢走回凤座,精致的妆容上有一抹冷笑,“她总是苏锦儿的姐姐,凭这个,哀家也要给她三分脸面。” 嬷嬷瞬间明白,给明妃脸面就是给苏锦儿脸面,太上皇叔这般疼爱苏锦儿,等于是给太上皇叔脸面。 “但太上皇叔未必领情!”嬷嬷担心地说。 太后轻笑起来,笑得阴森森的,“哀家的心意只要到苏锦儿那儿就行了,别的,不重要!” 有了明妃,还怕动不了苏锦儿? 她什么时候想动手了,明妃就是最好的棋子。 太后叹道:“本来哀家以为,明妃的美丽和心计足以打动皇上,但想不到的是,她还是让哀家失望了,后宫三千,哪样的美人没有,竟然都不及一个苏锦儿,看把皇上和太上皇叔迷得…。” 顿了一下才道:“差点就打起来了!” 要是真打起来也就罢了,要死要活,见个真章。 但她的皇儿太心软,远不如慕容夜那般狠心。 太后冷笑,“你别看慕容夜和皇上同年,但心眼却十足十,喜欢着苏锦儿,又能将这颗棋子使得得心应手。” 太皇说完,忽然想起一事,和嬷嬷对视一眼,两人相视而笑。 如果,那个小傻瓜知道那次被慕容夜利用之事,该闹成什么样? 如今太后的心中,有了新的计较。 明妃注定成不了大器,皇上这般绝情,绝不会再接纳于她。 她倒是对苏锦儿又生出几许希望出来,太后急欲修补和皇上的关系,苏锦儿自然十分有用,也就舍不得她这么死了! 太后吩咐下去,于是有心话便传到了锦儿的耳里… 锦儿气呼呼地跑到御书房里去找慕容夜。 慕容妖怪正坐在那儿书写,安海随侍在一旁。 锦儿站在门口,不消说话,安海就自动地将某年轻权势男面前的茶水递给锦儿,一边帮着扇风,“小祖宗,哪儿玩的,热成这样?” 锦儿不理他,咚咚地跑进来,将慕容夜面前的纸张都推到一旁,叉手腰站到他面前,气呼呼地问:“那次,是不是故意让我被人带进龙阳宫的?” 慕容夜凝视着她的小脸,忽尔朝着门口看热闹的安海道:“出去!” 安海万分不舍地往外蹭着,慕容夜直接掷了一个砚台出去,黑色的墨汁泼了安海一身,这才滚了出去。 门被关上,慕容夜的表情放柔,拉了她的手,轻声地问:“怎么跑成这样,过来擦擦汗。” 他拉她坐到膝上,翻出一块雪白的帕子帮她拭汗,锦儿愣愣的看着他少有的柔和表情,心里觉得大大的不妥。 寻常想看他一个好脸色十分不易,只有…只有在他亲她的时候才会,现在光天化日的,如此温和,必定有鬼! 小锦儿觉得自己是看穿了他,于是不快地拨开他的手,垂着脑袋不说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介意,当听到一个宫女说起那件事时,她愣住了。 她都不知道曾经被人带到龙阳宫去,还差点被皇上给…那个了。 慕容夜也不说话,久久的,锦儿才问:“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他会那么做?” 年轻太上皇叔抿了抿唇,方才,他想过千百种方法来应付她的小性子,但是现在,他觉得每一种他都不想用。 他发现自己不想骗她,于是轻叹了口气,“朕,以后不会那么做!” 这句话等于是承认了,锦儿抬起小脸,眼里已经泛起了水气。 他瞧着她,声音轻轻的:“锦儿,能原谅朕一次么?” 那时,以后,他定然不会再那么做,即使能确保她的平安,他也绝不会再利用她哪怕半分。 锦儿带着水气的眼直勾勾地瞧着他 ,忽然问道:“慕容夜,如果哪一天,在你面前放着天下江山和我,你会怎么选?” 他深深地瞧着她,目光温柔得不可思议,在那样的目光下,锦儿觉得自己的腿都软了,本来硬着心肠站起的身子复又坐到了他的膝上。 怎么看为色所迷,都是底气不足啊! 缓缓的,他的唇角浮起一抹微笑,手勾着她的一缕乌发,“锦儿觉得朕会怎么选?” 锦儿小脸红了大半,心中已经后悔那般问他了。 正局促不安间,小身子被他搂在怀里,他的下颌就抵在她的发心,声音带着几许的苍凉,“没有锦儿,朕要这天下何用!” 对于权势,他虽然无心,但却也容不得人在暗处兴风作浪。 他守护着皇宫,守护着南朝,而守在他身边的只是安海。 现在他多了一个她,从此在他的心里,任谁也拔除不了! 而他一句话让锦儿呆住了,红红的小嘴颤了半天也没有合上。 他趁势在上面亲了一下,气息浮在她的唇上良久不曾散去。 锦儿更呆了,她已经不明白自己怎么从一个审问者,变成了一个…被迷惑者。 三言两语间,她已经忘了来意,大部分是太上皇叔那绝美容貌的功劳。 如果太后知道自己精心的阴谋这般轻易地破碎,不知道要捶胸顿足多久? 慕容夜脸忽然一冷,声音也有着质询的意味,“这般不信朕,哪听来的闲话?” 锦儿现在哪有什么底气,一五一十地招了。 慕容夜冷笑一声,那个叫茑儿的宫女不正是从太后宫中拨过来的么! 真是好得很!看来朝阳宫中现在也没有了规矩,不知道这宫中谁才是真的主子了。 太上皇叔搂着怀里的软玉温香,心里却已经盘算着阴狠之事! 在小少女午睡之时,那个叫茑儿的宫女被打得只剩一口气扔到了太后的落霞宫外。 安海还带了人,禀报太后,言此宫女言语冲撞主子,主子念及是太后的人,特意留了性命回来等太后发落。 太后只作几语打发了安海,等安海离开后,太后气得浑身发抖,“他这分明是给哀家下马威来着!” 嬷嬷小心应着:“那茑儿?” 太后目光狠戾,“自然是留不得了!” 片刻过后,她 的语气缓了下来,“明天就是月圆之夜,也是他慕容夜受苦之时,你是否觉得哀家狠毒,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 嬷嬷垂下头,“奴婢知道,太后是为了天下,为了皇上!” 太后叹了口气,“还是你了解哀家一片苦心!但哀家总是心生不安。那阴毒的苦楚,岂是一个文弱之人能承受的,你看他,不但没有亏损,反而越发地丰神俊美,虽有几分病气,但…” 她想了想,“阴毒并不是无药可解,如若练成纯阳内力…” 太后眯了眯眼,“这不可能,如若是的,宫无尘那小子也不会到处替他找圣女!” 太后眸中忽然现出一抹精光…冷冷笑了起来! 朝阳宫里,小少女闹了一阵后,和太上皇叔亲亲热热地去午睡了。 小小软软的身子趴在健硕的男子身上,小嘴呼出的气息也是香甜的。 太上皇叔大手抚着她的背,靠在床头,了无睡意。 这个小懒猪,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睡意。 再说,趴在他身上能睡着,是对他男色的一个极大侮辱不是? 太上皇叔心里恼恨,手上自然吃了不少豆腐! 锦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滚在了美男子的怀里。 “醒了?”美男子的声音低沉悦耳,锦儿小脸红了一下,将脸埋在他怀里,不肯让他看到自己的脸,此时,她的脸定然红透了。 慕容夜淡淡一笑,大腿微微一动,将她抖了下来。 他径自起身,瀑布般的墨发随着动作起伏,他坐在榻边,随手准备束发,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伸手招了招她,像是在唤条小狗儿… 锦儿爬过去,乖乖地窝在他的腿上,他的声音低低地响起:“今夜,朕有事,你一人宿在这里!” 锦儿抬眼,眼里有着失落,可怜巴巴地问:“为何啊!” 慕容夜轻抿起唇瓣,声音温柔:“乖,朕明日清早就回来了!” 锦儿不说话,手指在下面勾勾缠缠,他垂眸一看,就瞧见小少女将他的发和她的打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本来是很孩子气的行为,但他的心里却是微微一动。 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缓缓开口:“锦儿,朕忽然想,今夜还是不出去了!” 小锦儿仰起小脸,尔后就开头地抱住他的腰身,小脸埋在他怀里一阵高兴。 他揉着她的小 脸蛋,表情温柔,“锦儿,以后无论何事,朕都不瞒你!” 她都与他结发了,他自是当她是妻子。 锦儿只是高兴,而他看着她的目光中,有着无限的歉疚还有怜惜。 是夜,安海瞧着主子走进内室,情急之下唤着“主子”。 慕容夜回头,面上尽是清冷。 安海肃然,“主子何苦这般,如果锦儿姑娘她害怕…” 不是前功尽弃了么! 慕容夜垂下眼眸,许久之后才淡淡道:“朕不愿隐瞒她。” 安海心里那个怕啊,主子万一控制不了自己,一失手伤了锦儿姑娘,那可如何是好? 可是主子心意已决,他想拦也拦不住啊! 锦儿睡到半夜,忽然感觉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然后就感觉到自己身下的身子冰冷刺骨,一抬眼,就见着一双赤红的双眼,正直勾勾地瞧着她。 锦儿颤着声音:“慕容夜!” 今夜月色当空,月光皎洁,即使屋子里没有烛火,她仍是可以瞧得清他的面容。 如同太后画中妖怪那般,他的面色微青,双止赤红,俨然是要吃人的模样。 他冰凉的手缓缓抚上她的身子,声音带着一抹沙哑:“锦儿,害怕吗?” 即使才开始,他已经感觉到身体里似是万般苦楚,全身上下几乎被冻住般,又像是千百条毒物在啃咬着他的内脏… 锦儿的身子向后退了退,眼里全是害怕之色。 他苦涩地看着她,“怕朕吗?” 锦儿不住地退后,她想逃,逃出这里… 慕容夜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脸上尽是痛苦之色。 但他没有哼一声,只是静静地望住她。 锦儿想起上一个月圆之夜,忽然小心地问:“每个月都会如此么?” 慕容夜神色复杂地瞧着她,锦儿永远不会明白这一刻,他的心里有多挣扎,有多欣喜… 轻轻点头,他平息了一下痛苦,才静静地问:“你,要出宫么?” 只要她想走,他会放开她! 锦儿瞧着他的眼,心里还是害怕的,但是想到平日他疼她的时候,再看看他痛苦的表情,心里生出几许疼痛来。 他一定很疼吧! 锦儿小心地往前挪,半响才伸出 小手,放在他的心口上,颤着唇问:“疼吗?” 他的心几乎忘跳了一拍,直直地瞧着她。 锦儿只感觉到手下满是冰冷,她再靠了些过去,声音低低,“很冷是不是?” 说着,她蓦地伸出手,将他的眸子合上——因为她还是会害怕! 他闭上眼,感觉到自己从未有过的脆弱。 小少女怀着害怕,心疼许多的复杂心情,将高大的男子搂到自己小小的怀中…… 他的身子震动了下,但还是靠在她小小的怀里! “暖和了吗?”即使被冻得生疼了,小少女还是咬着牙问着。 慕容夜缓缓睁开眼,触眼所及的,是她白色的宿衣,她的胸口热热的,他甚至能闻得到鲜血的芳香味,强烈的渴望让他体内迅速骚动不安,眸底也更加赤红妖异… 他的牙齿轻轻地触着她白生生的颈子,天人交战中,又缓缓地抿起了唇。 身体似是要爆炸一般,他只能紧紧地抱着她! 小少女的腰险些被他扳断了,锦儿忽然捧着他的脸庞,面对着她曾经害怕极了的眸子,坚定地说:“你吸我的血吧!” 直觉让她感觉到他的骚动,她感觉到他需要吸她的血才不会那么痛苦! 他看着她,眼里妖异的光芒一闪而过,随后闭上了眸子,更加用力地抱紧她… “锦儿,陪着朕就可以!”他喃喃地说着,任体内的痛苦将他吞噬… 他的身体越来越冰,甚至于最后几乎要结成霜一般。 锦儿害怕极了,她又不敢叫人… 哭了一阵后,她放下他,自己走到几旁寻了个玉盏,用力在地上砸碎了,用碎片手指上划了道口子! 她一边划着,一边哭着… 末了,走到榻上,将手指凑到他的唇边。 鲜血的芳香气息让慕容夜复苏过来,他含着她的手指,贪婪地吮吸起来… 锦儿一边让他吸,一边哭着。 这时候,他几乎疯狂,眸底尽是血腥…最后,他推倒她的身子,在她的颈子上轻咬了下去… 清晨,安海抖着一颗老心,颤微微地走进内室。 一室的凌乱,有主子的衣服,也有锦儿姑娘的,都是碎布了…上面不沾着些许的血。 就在安海在yy这究竟是哪里的血时,内里传来慕容夜的 清冷的声音:“安海,出去!” 他的手轻抚着怀里倦极的小少女,眸底已然恢复了清明! 但他的心里却如同万马奔腾…锦儿她竟然是传说中的圣女! 昨夜,许是饮了她的血,他内心激荡,而她那般柔弱… 他有些不受控制,却在除了她的衣裳时,瞧见她的肩处隐约可见梅花烙痕,一闪即逝,可他却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 她竟然是圣女! 慕容夜轻闭了眼,掩去眼底的复杂! 他曾经那么期盼的圣女,现在他却宁可这世上从来没有这个人存在。 和圣女纯阳之体一旦合体,他便会吸走她全部的纯阳之气,而他身上的阴毒便会移到她身上… 这些年,他尚有纯阳内力护体,还这般苦楚,如是锦儿… 这一刻,他从未怪过命运的不公! 即然将锦儿赐与了他,为何又要开这种玩笑! 垂下眸子,他瞧着她颈子处的浅浅伤口,总算是知道为何他吸了她的血能压制住阴毒,他的锦儿是纯阳之身的圣女,之前为什么他都没有想到呢! 就在他心思转过千百种时,锦儿醒了,伸了个懒腰就触上他幽深的眸子。 小锦儿怔了一下,小脸就红透了,她的身上宿衣都未穿,只有一件薄薄的内衫挂在身上… 大大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想起昨夜,忽然就放声大哭了起来。 年轻权势男的心被她哭得都乱了,存心吓她:“再哭,朕就吃了你!” 小少女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胡乱地往他身上擦着,“你昨夜明明就吃过了!” 她说的是吸血一段,太上皇叔却想着后面的旖旎之色,俊脸微微发红,半响才斥责着:“休得胡言!” 锦儿还在哭,一边哭,一边还无赖地爬到他身上,用力地咬住他的颈子… 等她咬够了,太上皇叔才暗哑着声音:“好了,嗯?” 伸手在她小屁股上拍了一下:“下来吧,这么大的姑娘了!” 锦儿下来,小脸红红的。 慕容夜心生一动,想起一事来。 他微微一笑,对着锦儿道:“昨夜,朕与你已经做了夫妻,以后你当是听朕的话!” 小锦儿仰起头,面色如火:“就像是那两只狗狗一样?” 慕容夜压 ☆、060 越宠越变态! 两人又窝在榻上,小少女把玩着慕容夜的墨发,小身子懒懒地靠在他怀里,又想起之前的事来,起了身指控着:“还没有说去不去避暑!” 慕容夜沉吟了一下,目光落在小少女的唇上。 小少女脸微微红了一下,爬过去,小手捧着他的唇瓣,啾了一下。 他微微勾起唇,大手揽过她的细腰,将她按在自己怀里,缓缓加深这个吻… 结束的时候,她的小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小脸红透了… 迷离着双眼,一手抚着自己红润的唇…慕容夜低低地笑了笑,又骂了一句傻瓜。 傻瓜用力地揉到他怀里,他的大手落在她的肩上,眉眼都是柔和的笑意。 旖旎时刻,安海在门口唤了一声,“主子,皇上派了人过来!” 慕容夜抬眼,随意地嗯了一声。 安海便知让那人去外殿等着,太上皇叔起身的时候,小锦儿那是万分不舍啊,执意抱着人家的腿要跟着去。 慕容夜扔下她的身子,小少女又缠了上去,一边缠着,一边闹:“定是说避暑的事情,我要跟着你去,不然你反悔了怎么办?” 他深深地瞧了她一眼,最后落在她薄透的衣裳上。 小锦儿总算是有些自觉了,低头呀地一声,捂着脸儿跑到内里去了 慕容夜懒懒地起身,往外殿步了去。 小锦儿随意地披了件外衫在身上,蹑手蹑脚地走到殿门口,猫着腰偷偷听着。 慕容夜的声音缓缓响起,“皇上有什么事么!” 龙阳宫来的正是肃喜,恭敬道:“皇上差奴才来询太上皇今年是否去行宫避暑。” 太上皇叔往年都是不去的,但每年也都要问一问,以表皇上的孝心! 慕容夜自然是知道小少女在一旁偷偷地听着,于是故意沉吟了许久。 急得小锦儿不知如何是好,就差要跳出去了! 安海看了看主子,心想,主子您真是恶趣味! 就在他欲说话的时候,小少女一不留神踩着了衣裳的下摆,直接以狗吃屎的姿势跌在地上… 慕容夜瞧着他的外衫整个地遮住小少女的身子,一团小小的东西趴在地上,连根发丝也不见,怎么看怎么让人伤脑筋! “还不起来!”年轻太上皇叔的声音冷冷的,似是不悦。 小少女嗷嗷叫了一声,呜呜地哭了起来:“好疼!” 年轻权势男绷紧了脸,坐着不动,安海想去扶,但又觉得这事儿自己实在不应该管。 太上皇不急,他一个太监急啥! 肃喜和安公公一样,也是太监,于是也是一旁瞧着。 小少女嗷了两声,久久地无人来扶,傲娇起来,索性地闷着头,不动了! 太上皇叔轻咳一声,“锦儿,不得胡闹!” 小锦儿的声音闷闷地传了过来,“你不去,我就不起来!” 肃喜一惊,目光扫向太上皇叔,本以为他会恼怒的,却没有想到太上皇叔的眼里竟然出现了一抹笑意,温柔至极。 伸出光洁的手指撑着好看的下巴,太上皇叔沉吟道:“朕收了锦儿的好处,怎可以出尔反尔呢!” 提到好处,小少女就想到那一吻,更是没有脸出来了。 慕容夜欣赏了一会儿,实在是怕她闷坏了,上前捉了她的身子起来,又用他的衣衫将她整个地包好,抱到自己膝上坐着,一边理着她乱糟糟的头发,一边斥责:“这般不成体统,朕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锦儿扁了小嘴,一会儿目光又带着期待地瞧着他。 他默默地瞧了她一眼,尔后便向着愣着的肃喜道:“去回皇上,朕那日会去!” 肃喜心里微微诧异,但想来也是锦儿姑娘想去。 想了想继续问道:“太上皇是否将随行的宫人报上,奴才也好差人准备宫殿。” 哎呀,问的就是人家小少女嘛! 肃喜心里暗想,锦儿在朝阳宫里,和哪个睡在一张榻上无人得知,但是去了行宫,人多嘴杂,太上皇叔总是要顾一顾锦儿姑娘的名节不是? 少不得分开睡,那时,他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将锦儿姑娘的房间安排在皇上身边,皇上便能每日能瞧着小少女了。 肃喜这边如意算盘打得精,太上皇叔轻轻地睨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不用麻烦了,锦儿和朕宿在锦云宫中就是了!” 肃喜眼一抽,万分没有想到太上皇叔这般不避人闲,正待说什么,就见着太上皇叔轻轻地问着怀里的小宠物:“锦儿这般可好!” 锦儿猛点头,抱着太上皇叔高兴地说:“好!”声音娇娇软软的。 肃喜心里拔凉拔凉的,皇上,您真的没戏了。 小 少女虽然还懵懂,但是那整个心里,只有太上皇叔了! 肃喜这般回了慕容天下时,慕容天下怔忡了良久… 他独自坐在御书房里许久,肃喜就在一旁陪着他。 快到响午的时候,他才轻轻地扶额,淡淡地说:“锦儿她很开心吧!” 肃喜一呆,随即心里暗暗疼了起来,主子这是何苦折磨自己? 锦儿姑娘已经和太上皇叔互许心意了(即使锦儿姑娘方式可能特别些!),皇上为何不找一两个合心意的宫妃陪伴呢。 那个王昭仪人稳重,长得也很美! 肃喜这般一说,慕容天下怔忡了许久,才想起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宣宫妃侍寝了。 上次被锦儿瞧见他与那两个异族女子之事,后来他潜意识地不想接近女子。 太后那边问询了多次,他也搪塞过去,只说是国事繁忙。 这次去行宫,慕容天下心知少不得被太后催促,心里颇为烦闷。 皇上许久未说话,肃喜哪有不明白的,只是长叹口气。 肃喜正要退出去时,慕容天下的声音缓缓响起:“肃喜,你可知道,朕宁可太上皇叔拿走的是朕的江山。” 过往,他当这个皇上,白日处理朝政,夜晚有兴致了召见个把长得赏心悦目的宫妃陪伴,虽然不交心,但也不讨厌。 他向来对女子要求不高,直到见了锦儿,他才感觉到身体里的某种东西复苏了,他才知道自己十分享受被人捉弄的滋味… 现在,太上皇叔也喜欢上了这种被气得牙咬咬的感觉了吧! 他的眸子变得幽深,手里一个玉坠儿捏得死紧。 朝阳宫里,小锦儿抱着英明神武的太上皇叔兴奋地大叫,小身子挣开热得慌的外衫,披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跑进内室里,嚷着要收拾东西。 慕容夜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小二货扑腾在一个大箱子上面。 箱子很大,小人儿只能挂在上面,她本来就只穿着室内小鞋子,小身子扑在里面,鞋子就这么掉下来,慕容夜黑着脸瞧着她两只白嫩嫩的脚丫子在那里划啊划的… 小裤也被卷得老高,露出一小截白生生的小腿儿来。 小二货一边找着东西,一边哼哼叽叽:“在哪儿呢!” 再往里找了找,结果一不小心直接翻了进去… 锦儿嗷唔地一声,本 来也没有哭的,但是看到了箱子前站着的太上皇叔后,眼泪就迸出来了…哭得那叫一个我见尤怜! 慕容夜黑着脸,瞪着小少女。 只见小小的身子坐在箱子里,再看,太上皇叔的面孔就微微生热了。 为啥? 里面是全是小少女衬衣内衫之类的私密物件,他别开脸,冷冷道:“还不出来,要街到几时!” 小少女开始往上爬,试了几次都不成功…这箱子真大! 最后一次,不小心滑了下去,脚扭到了。 锦儿呜地一声哭了,再不管他的脸有多黑,反正就是自己哭得痛快。 外头的安海在心里暗暗道,也难为主子,以前怎生的不食人烟,宫里哪个妃子,哪个公主不怕主子? 如今,弄了这么个小魔王来折腾主子,要是个厉害角色也就罢了,偏偏是个爱哭鬼,一不高兴了就哭,就往主子的身上抹眼泪,擦鼻涕。 安海心里偷笑,主子的脸色看上去难看,其实心里享受得很呢! 那不,龙阳宫那位,想小少女这般无赖对待还想不到呢! 如今锦儿姑娘的小性子是越发得大了,这说明主子也宠得越来越变态了。 试问这宫里的女人,哪个过得有小锦儿滋润,随心所欲的? 便是太后也得遵一遵宫规吧,想偷个情,也得偷偷摸摸来着,哪像这两个小的,没有成婚就公然地共睡一榻。 虽然主子那啥没有碰到底,但这每日里亲亲抱抱的也不在划下! 安海也不进去,就守在外头听着,乐着… 慕容夜本来是不管小少女的,但她脚扭了,不得不管了。 长臂一伸,轻松地将小少女抱出箱子,俊脸上染了淡淡的绯红,尽量不去看那些个秘密物件! 哎,还矫情,小少女都被你尝过不知多少次了,这几件小衣裳,还让你脸红? 小少女气得哇哇叫,“你为什么不早抱我!” 身子被他抱着,白生生的手臂圈住美男子的参颈子,用力一咬,美男子怔了一下,哑着声音问:“这是干什么!” 锦儿抬起脸,理直气壮地说:“谁让你不抱我出来的,害得我脚扭了,你得赔我!” 说话的空档,美男子已经抱着她走到一处锦榻前坐下,将她放在自己的膝上。 修长如玉的大手 握着白嫩的脚丫子,徐徐抚着,轻声问道:“疼吗?” 小少女‘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一边哭着,一边斥责尊贵的太上皇叔,“你说疼是不疼?” 一边说过份地将自己的小脚丫子往太上皇叔的脸上揉… 天哪,是脚啊!往太上皇叔的脸上揉啊! 太上皇叔先是一愣,随后就黑了脸。 她真是敢! 方要发火,但鼻端忽然就起了一股子少女的异香,恼怒中的太上皇叔禁不住心头一荡,心里所有的火气都烟消云散了。 面上柔和了许多,一把抓着她的小脚丫子,扬了下巴轻问:“骗朕的?” 小少女脸红红的,垂着小颈子,低低地说:“谁让你不抱我上来的?” 说完,小脸蛋就被清贵无双的太上皇叔用力捏了一下,声音也带着几分撩人:“竟敢骗朕!” 小锦儿抬眼,就见着他的面上有着几分邪气,心里警钟大震,方才抽回自已的小脚,但被他握得极牢,如玉般光滑的手指握着她白生生的脚丫子,竟然说不出的香艳。 “锦儿,朕该如何处罚你呢!” 他轻笑着,一手抱着她的身子,一手握着她的脚…尔后小锦儿就惊恐地发现,那只脚离她的脸越来越近… 少女的身子柔软,所以太上皇叔丝毫不费力地将她的脚丫子在她自己的脸上揉了一气… 小少女先是气,后来又怕,最后就哭了起来。 她一哭,细细抽抽的声音让太上皇叔愉悦极了,总算是将她的小脚移开了,放到自己的唇边,轻轻地咬了一口… 小少女呆住了,怔怔地看着他! 他…他…他太恐怖了,吸她的血不够,竟然吃她的脚! 太上皇叔笑得春风十里,伸手揉乱她的头发,又觉得不够,伸手将小少女搂着趴下,动手在她的小屁股轻轻地打了几下… 小少女自然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他好笑地捍着她的下巴,斥责着:“朕又没有用力,哭什么!” 小少女嫌弃地拍开他的手,“你的手碰我的脚,好脏!” 清贵无双的太上皇叔恼怒了,低吼一声:“苏锦儿,朕还没有嫌弃你,你倒还…” 年轻权势男气得话也说不出来,小少女理直气壮:“本来你的手就脏,我说错了吗?” 很好,是没有错! 他记得他方才咬了她的脚的! 太上皇叔一把扯起她的身子,慢慢地凑近她的脸孔,小少女嘤嘤一声闭上了眼… 半响,她睁开眼,小脸羞红! 太上皇叔的脸上带着一抹冷笑,“苏锦儿,朕方才咬过你的脚的!” 小少女面色刷白…太上皇叔落井下石:“怎么这会子不嫌脏了?” 小锦儿败了有木有,论脸皮厚,论阴险,她远远不是太上皇叔的对手嘛! 锦儿面上过不去,于是小身子蹭地爬到太上皇叔的身上,又咬又啃的,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三日后,锦儿随着太上皇叔出发了。 她舍不下小白,但是带着小白走,银狼就得跟着去奶娃,银狼这一走,她的其它三个小狗娃就要跟着一起去! 最后留下来的,只有她可怜的夫君。 小少女快活地跟在太上皇叔后面,穿着一袭浅蓝色的衣衫,明媚动人,比天气还要清爽几分! 长长的皇家仪仗从东门铺了十里长道,随行的宫女太监侍立在两旁,后面是五千精兵。 正前方,两辆龙撵,一辆凤撵,还有十来顶宫力轿在等候着。 各宫的宫妃不敢怠慢,早早地过来候着,尔后皇上,太后也都到了,姗姗来迟的,只有朝阳宫中的太上皇叔。 太后的指甲在袖服里捏得死紧,心中以为定是太上皇叔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殊不知,真真是冤枉了。 迟迟没有来的原因是小锦儿拖家带口,她光是和银狼‘交流’的时间就足有一个时辰。 只是么,太上皇叔也没有催促而已。 这不,小锦儿带着心爱的小白,后面跟着威风的银狼,宫人抱着另外几只小狗。 小少女本来是想抱着小白上龙撵的,但是慕容夜坚决不肯,非得要将那个小畜生扔出去。 锦儿只得眼泪汪汪地让宫人抱走了,然后小少女就生气了,无视太后,皇上和从多宫妃,直接登上龙撵,看得众人呆住了。 只见向来冷情的太上皇叔面上露出一抹宠溺的笑意,跟着上去,珠帘放下的时候,慕容天下的眸子黯淡下去。 太后抿着唇,随即上了凤撵。 龙撵内,小少女不开心地趴在软垫上,对方进来的太上皇叔视而不见。 太上皇叔轻咳一声:“ 终是个畜生,怎么可以同撵而坐,不许再任性了!” 小少女瞪着他,表情带着指控,:“说好小白当我们的孩儿的!” 太上皇叔微微板起了面孔:“朕好像没有同意!” 小锦儿的眼里出现的抹雾气,尔后就负气地不看他。 清贵无双的太上皇叔站着,面无表情。 许久,小少女才吸了口气,带着一抹浓浓的鼻音道:“你不喜欢我了,所以才不愿当小白的爹爹!” 某太上皇叔拿她没有办法,眼看着她眼圈儿都红了,心里微微疼着。 罢了,就宠着她吧,让着她吧! 皇爷爷无奈极了,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大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以后,我们生一个自己的孩子可好?” 小少女回头看他,赌气地说:“我才不要和你生孩子!” 慕容夜轻轻笑了下,“那锦儿想和谁生?” 锦儿直勾勾地瞧着他好看得过份的俊脸,哼了一声:“不告诉你!” 她突然想到了那个小哥哥,自从上次被他带到桅子树下后就再也没有想过了。 她有些怔忡,慕容夜不消问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虽然那人是他,但他仍是有些恼怒,微凉的手指捏着她的小下巴,微微用了力:“朕想知道!” 小锦儿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但是年轻权势男丝毫没有松开她,反而更用力了些。 锦儿的眼泪在大眼里转啊转的,就是不敢哼一声。 直觉告诉她,皇爷爷生气了。 可是,她也好疼啊! 小少女再也不忍不住,哭了出来,这一哭就停不下来。 一边哭,一边数落皇爷爷的不是,从吸血说到啃脚丫子… 哎呀,小锦儿,你确定你是在生气,不是在*,没有见到你家皇爷爷的眼里已经冒绿光了? 小锦儿说着说着又说到了狗儿子小白身上,埋怨着‘生生父亲不认它,’说完后,双负气地将小脸别到一旁! “好,朕当它爹爹就是了!”太上皇叔认了,面色精彩得可以! 锦儿不动,小脸别在别处不肯看他。 皇爷爷心里那个恼着,这小性子都给惯成什么样了啊! 但仔细想来,还是他自己惯出来的。 哄了她许久,才算是露了个笑脸 ,反身过来抱着他的身子,小少女叹了口气,“以后我们都是当了爹娘的人了,你不能再这般欺负我!” 慕容夜听她这般‘语重心长’的语气,怎么听怎么觉得周身一阵恶寒! 他在心里恼恨,嘴上却跟着说:“锦儿有这份心,朕定当让锦儿好好地当娘!” 说了这个,小锦儿兴奋了,也不气了,拉着慕容夜一起趴着,小脸上大眼亮晶晶的,小手撑着自己的小下巴,“你说,我们以后会生个男孩还是女孩?” 这会子,小少女又将狗儿子置之脑后了。 太上皇叔自然不反对这个话题,修长的身子侧躺着,状似无意道:“都可以!” 最好,是个像她一样可爱的小少女。 他可以教她琴棋书画,万不可像她娘亲这般…这般不学无术了。 不知道自己被太上皇叔嫌弃的小少女兴奋地拉着他的手,将太上皇叔的身子背了过来,自己爬过去… “你这是做什么?”太上皇叔皱了眉,瞧着背后的小少女。 锦儿一脸兴奋,“生孩子啊!我看小白它爹妈就是这样的!” 那瞬间,太上皇叔的脸上十分精彩! 二货白小锦,便是狗狗,前面的也是母狗好吧! 小少女的身子被推开倒在榻上,尔后太上皇叔坐了起来,一脸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锦儿趴在垫上许久,小脸涨得通红的,指责着清贵无双的太上皇叔:“我不要与你生孩子了!” 小少女深深地被侮辱了,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来着,他怎么能这般拒绝她! 不能像银狼那般生四个,至少给她一个孩子吧! 哼,真是太小气了! 小锦儿有骨气地背过头去,皇爷爷也不理她,两人在龙撵里闷了一早上! 到了响午时,到了一处皇家驿站,禁卫军统领燕奔前来传话,“太上皇叔,皇上请您下去用膳!” 慕容夜睨了生闷气的小少女一眼,挥了手让燕奔先下去。 小少女自然是听到了,小身子往里背去,就是不吱声。 慕容夜上前坐到她身边,低低地问:“锦儿,你要闹到何时?” 他的声音平缓而带着几分温柔,就像是寻常男子对待心爱的小少女一般。 小少女傲娇了,小性子那是没完没有了的,哼了一声— — “谁让你不和我生孩子的!”锦儿仍是气呼呼的,但是小脸微微地红了! 慕容夜忽然生出了一抹恶趣味,一把捞起她的身子放在自己膝上,小少女靠在他的怀里,被他咬着耳朵:“锦儿可知道要生孩子,该如何如何?” 锦儿只瞧过银狼夫妻,哪里有男女情事的半分精髓! 吱吱唔唔地说不出来,慕容夜低低地笑着,附着她的耳朵如此这般地说与她听,方说到一半,小锦儿就再也听不下去了,捂着耳朵闹着要下去用膳! “这般也好,等用完膳,朕再好好说与你听!”太上皇叔玩上了瘾,俊脸上带着调笑,平日里刻意的冷清全然顾不得了! 小少女哇哇大叫,拉着他下龙撵。 下得太急,小少女的脚又扭了一下,小脸苦了苦,眼泪都要迸出来了。 走了两步,不肯走了…眼巴巴地看着太上皇叔(人家要抱抱!) 太上皇叔宠溺一笑,伸手抱起小锦儿,朝驿站内堂走去。 这里虽比不得宫里,但一应物件也极为精致。 正中的屋子里,是太后皇上母子,另几间厅里坐着宫妃,随行的大臣也辟了间屋子休息。 慕容夜在安海的引领下,笔直地走进屋子,太后和皇上俱已经坐着。 看见慕容抱着锦儿进来,俱都一震,一个面色黯然,一个带着几分恼怒! “子陆,哀家知道你疼锦儿,但是总得避着人言!”太后温言劝着,她心里也有几分疑惑,他这般喜爱锦儿,为什么不纳为宫妃? 慕容夜神情淡淡,“有谁在背后说朕么?” 有人敢么? 他是太上皇,手握铁卷丹书,朝中之事多半是不管的,从无诟病给众大臣说与,这会子,连宠幸一个小宫女也要被人说三道四么? 太上皇叔目光冷冷,话中有话,太后有些面上无光。 小锦儿才不管,舒舒服服地窝在美男子的怀里,本来么,太上皇叔也该放她下来了,可他坐定后还是抱着她不放。 小锦儿有些羞了,轻轻地挣扎了一下,结果美男子的大手打了她的小屁股两下,低低地斥责着:“不许乱动!乖乖坐好!” 锦儿不肯,她又不是他的小娃娃,只有小娃娃才会坐在他腿上吃饭呢! 她隐约也知道,这种事情只能私下地做,这般公然地坐在他 ☆、061 不听话,打小屁股! 他握紧,微微一笑,“今晚,在这里住一宿。” 锦儿弄不明白了,“这里不是行宫吗?” 慕容夜淡淡地说:“这里只是行馆,明天清晨上路,不到响午就可到了!” 锦儿噢了一声,那样子蠢极了。 慕容夜的手微动了一下,还是没有碰上她白嫩嫩的脸… 因为白天赶了一天的路,所以晚膳都在各自的房中解决了。 天热,锦儿也没有了胃口,病恹恹地趴在竹椅上,身后两个宫女帮她扇着。 慕容夜进来的时候,小少女就是苦着脸的—— “慕容夜,避什么暑嘛!这里比宫里热多了。”小锦儿丝毫忘了是自己闹着要出来的,一脸的嫌弃! 唉,娇贵的小身板在宫里舒服的日子过惯了,这般颠颇了一天,自然受不得苦楚,眉心里都是怒意。 太上皇叔步了过去,伸手捏了她的小脸蛋一下,才轻声地说:“明日就好了。” 一旁的宫女跪伏,慕容夜顺势拉起锦儿靠到自己怀里。 小少女嫌弃地推推他:“也不怕热!” 慕容夜笑了笑,“朕心甘情愿。” 这般一说,小锦儿脸红了红,瞧了一旁掩唇而笑的宫女,斥责着,“有人在,也不收敛一些!” 太上皇叔来了兴致,伸手又捏捏她白嫩的小脸蛋儿,“敢学朕说话。” 这话,不就是太上皇叔常常斥责于她的么! 小锦儿闻言,连忙将头埋到他怀里,小脸在雪白的衫子里,衬得更是肌肤赛雪,鲜研如画。 慕容夜心中一动,声音也略低沉了几分下去,“不是怕热么,怕热还赖在朕的怀里!” 小少女不肯说话,小疯子一样地将自己的头往他的怀里一阵乱揉,太上皇叔垂首,默默地看着… 两边的宫女神情皆醉,主子的神情好温柔,原本主子像是天上的谪仙般,虽万千风华,但却太过清冷,让人无法亲近。 如今这般,真真是哪个女子看了都心跳不止的,对小锦儿自然是羡慕不已。 (小少女言,你们以为这幸福容易么,是沦家洒了无数的鲜血得来的!) 等她疯累了,气喘吁吁地倒在他怀里,小手抱着尊贵的太上皇叔,有气无力地说着:“给我扇扇!” 哎,热了你还不离开太上皇叔炙热 的怀抱,离开了就凉爽了! 小少女哪里舍得,伸手可及,像是上好的丝绒包着的坚硬铁块一样。 他可真是结实! 小少女忍不住伸手乱摸了一把,小宫女们痴痴地笑了,太上皇叔再是如何也怔忡了一下,定定地瞧着她的小手,目光徒然变得危险了起来! 修长如玉的手覆上她的手背,声音也是低哑了好几分,“不要胡闹!” 锦儿抬眼,灵动的眼里似有流光流转,竟是美得不可方物。 慕容夜忽然察觉到,小少女自进宫后,容貌似乎越发地鲜明起来,以前明明是那种带些可爱的好看,现在却是瞧来楚楚动人。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小脸,触着她的五官。 他说不清,但却徒然地感觉到她的变化。 小少女不满了,拉下他的手,斥责着:“不要胡闹!” 太上皇叔笑了笑,顺势抓着她的手,使了个眼色给一旁的小宫女,宫女连忙帮小少女扇风。 锦儿舒服地窝在太上皇叔的怀里,小脸贴着他的胸口,舒服得快有了睡意。 这时,安海端了一碗冰镇的银耳莲子羹进来,上面的凉意一下子被某个小吃货嗅到了,咕噜一下爬起身,但又被年轻权势男给按在了怀里。 锦儿挣扎了两下,意思意思而已。 安海不待太上皇叔说,就自发地将玉碗送到他手上。 慕容夜一手搂着锦儿,一手拿着玉碗,低头轻道:“自己坐好!” 将玉碗用搂着她的手端好,另一手勺了送到小锦儿的唇边。 锦儿靠在尊贵太上皇叔的怀里,小心地啜了一口,尔后就:“太冰了!” 太上皇叔皱了下眉,就着她喝过的地方抿了一口,是有些冰了,于是随手放到一旁。 小少女又不开心了,巴巴地扯着他的手,“我还要吃!” 太上皇叔微斥着,“不是说冰吗?” 锦儿爬过去够,整个小身子都横躺在太上皇叔怀里…呀呀,真是羞死人了! 慕容夜没有回神之际,她已经端着那碗喝了一大口。 慕容夜不悦地夺过她手里的玉碗,“不怕喝了肚子痛?” 锦儿满足地抹了下小嘴,正要再喝,慕容夜自然不让。 “朕喂你!” 小锦儿哇哇 大叫,但是太上皇叔决定的事情鲜少更改,于是小锦儿只得老实地窝在美男子的怀里,享受着夏日的凉爽! 到最后,她的小肚子也撑不下了,剩下了小半碗。 小少女忽然起了身子,跪坐在太上皇叔的身前,带着一抹讨好地问:“我喂你好不好!” 太上皇叔微微一笑,将手里的碗递了给她,还略带深意地说:“有劳…锦姑娘了!” 锦姑娘小脸一红,顺手接过。 慕容夜靠坐着,一身白衣随意地散着,层层叠叠的,小少女一身浅蓝居于上,倒也是如画般美妙。 锦儿学着他的样子开始喂他,太上皇叔的神情瞧上去慵懒至极,还随手拿起一本书瞧了起来。 安海在一旁忍着笑,主子啊,这种时候还装得一本正经,手上拿着书,心里指不定想着什么风花雪月之事呢! 锦儿一边喂,一边喜滋滋地说:“等小白断奶了,我也这般喂它!” 注:小白是一只小狗,尚在喝奶中! 此话一说,太上皇叔翻着书的手指僵住了,咬牙切齿:“苏锦儿!” 怒意涛涛冻得连下面的竹榻都吱吱作响—— 这个小混蛋,竟然拿他和一只狗相提并论。 太上皇叔和皇上同样纵容小少女,但是不同的是,皇上是一味地纵容,少有惩罚,但是太上皇叔会体罚啊! 慕容夜目光微冷,在场的宫女都垂首退了出去。 安海想劝一两句,小孩子么,主子就不要计较了。 那啥,之前那么多大不敬的言语都忍下来了,这也不算什么的不是? 再说了,谁叫主子您喜欢人家呢! 但不等他说话,慕容夜就挥了下手,安公公笔直地飘了出去有木有? 那门自动关上了有木有? 小少女终于意识到了危险,先是瞧了瞧他的眸子,还好还是黑的。 她放下心来,拍拍胸口,至少不用被吸血了。 慕容夜瞧着她的神色,心中更是恼怒,这丫头真是一点情事还未解。 哼,他不介意今晚教教她的! 小锦儿小身子往后退去,不断地挪着,结果直接掉到了地上。 她愣了一下就要哭,呜呜,他太坏了,明明看见她要跌倒也不拉着她。 可是,眼泪转啊转的, 就是不敢落下来。 太上皇叔目光清冷,静静地瞧着她,“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锦儿不明白啊,她委屈极了,方才不是好好的吗? 她辛苦地喂他,他还这么凶她! 小少女抽了两下,手指捂着脸,偷偷地看过去—— 怎么还是黑着脸呢。 是哭还是不哭? 还是抱抱他?或许这样他就不气了! 小少女一决定好了,就爬起小身子,笨拙地又上了竹榻,在他的冷冷的目光下,爬到他身上,小手揽上他的颈子。 还没有反应? 那她要不要亲亲他? 锦儿挣扎了一会儿,尔后就视死如归地凑上小嘴,要去亲太上皇叔好看的唇。 明明是想哄哄他的,为什么他唇边的热气喷到她的脸上时,她禁不住的脸热呢,像是要晕过去,像是… 小锦儿的脸蛋绯红,在他太过冷清的目光下,简直是亲不下去了。 她忽然想起了一句话来,不由得脱口而出:“我才不要用我的热脸贴你的冷屁股!” 下一秒,小锦儿的身子就被挥到了地上… 小少女呜呜两声,终于哭了出来! 他太坏了! 太上皇叔一脸铁青,方要说话,外头安海的声音响起:“主子,这里的官员说想见见您的天颜!” 慕容夜原本定是不会见,这会子却说道:“让他进来!”这些人来做什么,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决心给她一些教训! 门被打开,安海领着颤微微的几个老头子进来。 几个老头子看都不敢看太上皇叔一眼,都伏在地上,说着不知所云的话。 太上皇叔冷冷地坐着,小锦儿还坐在地上… 她仿佛听到几个老头子说什么美女,什么国色天香之类的话… 最后是慕容夜的声音:“宣进来!” 他说完的时候,冷睨着小少女。 锦儿的脑袋轰地一声,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知道好像天要塌下来了! 晕晕沉沉中,见到门被打开,几个长得像是天仙一样的少女被送了进来,一字排开。 慕容夜冷冷地说:“苏锦儿,你出去!” 不是 说他是冷屁股吗? 他就冷给她看,看她还贴不贴过来! 不是拿他和小白相提并论么,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了! 锦儿抬眼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呆滞,带着她自己也不了解的情绪。 她神游般地步了出去,安海眼睁睁地瞧着,为主子捏了一把汗。 主子啊,您这会子是痛快了,等会锦儿姑娘闹起来,您确定能摆得平? 他方开口,就被慕容夜冷斥一声:“安海,出去!” 安海无奈,带着几个老头子出去。 退出去后,就看着锦儿姑娘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小身子缩成一团,那可怜劲儿的! 安海轻叹了一声,上前宽慰了几句,锦儿也没有听到耳朵里。 她只知道他召了别的女人,是不是第二天一早起来,也是和她上次见到皇上一般,衣衫不整地起来,颈子里还有着别人的印迹! 锦儿坐在那里,眸子里有着平常不会有的情绪。 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她只能守在这里,听到里面传来轻柔婉转的女声… 远处,几盏灯火由远及近。 德才人和王昭仪并肩而行,后面跟着几个宫女。 德才人抱怨着天热得睡不着,连个像样的冰镇汤汁也没有。 王昭仪只笑不语,心里暗暗想着,那是你圣宠不够而已。 两人正说着,忽然德才人住了嘴,目光盯着这边坐着的小锦儿,轻笑一声:“王姐姐,你看,被赶出来了,看来不光是皇上那儿,连太上皇叔这里也被塞了美人!” 她的声音有些尖锐,这边的锦儿听到了,抬眼就看到一又幸灾乐祸的脸。 德才人向来口无遮拦,不光如此,还直言不讳地说:“就怕太上皇叔无福消受吧!” 那样的身子骨,想来… 德才人掩唇而笑,王昭仪轻斥道:“这般不要命的话你也敢说!” 德才人这才收敛了些,这时,两人已经走到锦儿身前。 安海淡淡地行了礼,德才人耳尖地听到里面传来女子的声音,恶劣地笑了笑:“苏锦儿,看来你失宠了!” 王昭仪扯了扯她,示意她禁声,尔后看着发着呆的锦儿,温言道:“锦儿姑娘,别将德才人的话往心里去,想来太上皇叔明日便会想起姑娘来!” 锦儿抬眼, 被她‘明日’一词所动。 明日? 她不要等明日! 等到明白,他…他…就不是她一个人的妖怪了! 呜呜呜,她不要! 小锦儿的身子猛地站了起来,冲到门边,几个侍卫也不敢阻拦,谁不知道锦儿姑娘是太上皇叔心尖上的小人儿,不小心弄伤了怎么办? 于是锦儿伸脚一踢,门应声而开…。 德才人捂住嘴,不敢相信,太张狂了! 这个苏锦儿死定了! 她简直是乐不可吱,上次将她弄到河里,她就心存报复之心,这会子,自然更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 但王昭仪却是不这么看,苏锦儿能这般直闯圣驾,足以看出她在太上皇叔的心里地位绝不是那么三言两语就说得轻的! 此地非久留之地,她也不想和德才人这个蠢货多说什么,拉了她就走,此后也决定离她远远的。 这个女人不会讨皇上欢心,只会招惹是非,实在是没有什么利用的价值了! 锦儿踢门进去,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里面几个女子,皆伏在太上皇叔脚边,姿态撩人,眼神迷离… 她的目光往上,看着他,此时他正端着一个玉盏,似是在饮茶! 锦儿这一踢门,女子皆醒,朝着这边瞧过来。 慕容夜面色冷清,放下手中玉盏,冷冷地睨了她一眼,薄唇吐出两个字:“出去!” 锦儿身体一震,眼圈儿转着泪珠,倔强地不掉下来。 那几个女子还不要脸地缠着她的皇爷爷,小少女火了,小身子蹭蹭地过去,连拉带推的将那些女子往外推。 那些女子自然是不肯,观太上皇叔神情淡漠,于是胆了大了些,竟然合起来推锦儿出去… 小锦儿真被她们给推了出去… 小屁股摔倒在地上,抬眼,敞开的门后,端坐着一脸淡漠的太上皇叔… 哼,不理我,不理我,你也别想快活! 小锦儿气呼呼地跑到一个侍卫那里,一把夺过对方手里的火把,尔后再次冲进了屋子。 哼,死赖在这里不走是吧! 我烧光你们的头发! 一片尖叫声中,小少女追着那些女子,好不热闹。 直到闻到一股子的焦味时,太上皇叔才冷冷地阻止,“这是 做什么!” 原本凶悍的小锦儿听到他这般说话,不由得一下子委屈万分。 呜呜,坏人,都不理她!还不许她烧这些女人的头发! 就在小锦儿愣着之际,竟然有个女子推了小锦儿一下,锦儿摔了一下,手里的火把竟然烫到了手臂… 这可如何得了,小锦儿娇身惯养的,在太上皇叔的娇宠下早就吃不得一点苦头,再说,她向来怕疼! 小少女眼泪流出来,她静静地看着仍是坐在那里的慕容夜,抿了抿小嘴,而后起身,缓缓朝着门口走去。 哼,你不理我,我也不要喜欢你了! “站住!”他的声音仍是清清冷冷的。 锦儿才不理他,她只知道她的手臂好疼好疼,心里更是难受,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她笔直地朝着外面走,忽然,背后一阵劲风,几道身影就摔了出去,摔在门外的地上好不狼狈,再看,正是那几个女人! 再就看不到了,因为她面前的门猛地合上,砰地一声,撞在小少女幼稚的心灵上。 慕容夜静静地看了她半响,小少女眼泪巴巴的,不肯看他。 他总算是起了身,朝着这边走过来。 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凝视着她的眼睛,“苏锦儿,有没有话和朕说的。” 比如说道歉,比如说说些好话,他爱听的。 那他就原谅她的不敬之语了,皇爷爷想得挺轻松的,他觉得他让步了,看在她那么辛苦赶走情敌的份上。 小锦儿垂着头,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手腕那里一点小伤,哭得伤心极了,就是不发出声音。 “苏锦儿,回答朕!”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许不耐和隐忍。 这个小混蛋,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从她六岁起他就在等了,等了十二年… (虽然前面的十二年都是等着如何宰了她!) 锦儿总算是抬起头,一看到他冷清的目光就更委屈起来,头扭在一旁不说话。 坏人坏人坏人,和别人在一起,还将他关在门外! 小少女越想越是生气,扭过身子就想打开门,可是门好紧,她手又疼,怎么也打不开! “慕容夜,你给我将门打开!”小少女怒了,一边哭一边叫着。 他缓缓而来,锦儿慢慢地回头,就看 着他脸上幽深的表情。 小身子蓦地回头,腰间一热,她的身子整个被他抵在门板上。 幽深的眸子定定地瞧着她,他的脸俯得极低,几乎和她是脸贴着脸。 他的热气一下一下地喷在她的脸上,锦儿害怕得快要哭了。 他的眼里,有种很深很深的东西,像是要将她整个地吸进去。 他缓缓伸出手,轻捏住她的小下巴,语气带着几分危险,“苏锦儿,你方才那般,是为何?” 锦儿结结巴巴地问:“哪般?” 他蓦地闭了闭眼,尔后忍耐地继续道:“为什么要让那几个女人出去!” 他说一个字就好像亲她一下,小锦儿害怕也顾不上胡思乱想了,目光闪烁,吱吱唔唔,“要不,我去将她们叫进来!” 闻言,慕容夜更紧地压制住她,声音也越发地危险起来,“朕现在对她们不感兴趣!” 小锦儿颤微微地问:“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问完,她就后悔了,因为太上皇叔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 小身子瑟瑟发抖,眼神飘向一旁不看他。 “回答朕之前的问题!”他对她已经不抱指望了,于是自动地说得仔细:“为什么不希望她们陪朕!” 小锦儿知道这个问题得回答好,不然,他真的会吃了她! 呜呜呜,她又不好吃! 想到某些夜里的种种,小身子又热又烫,心里更是害怕。 情急之下,她哭哭地说:“她们几个人,你只有一个,不够分的!” 太上皇叔眯了眯眼,“只是如此,那你觉得朕应该分给谁呢!” 年轻权势男浑然不觉自己先前想要惩罚她的想法,此时,只一心想要小少女的承诺! 她跟随他,粘着他,但她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他。 修长的身子压制住她,小少女受了伤又不能动,只能认真地思考太上皇叔的问题。 她抬眼,望着他深深的眸子,不禁抖了一下。 好半天,她才试探地问:“分给我?” 他的神情带着几分冷意,还有和她相同的试探,“苏锦儿,是你说不要用热脸贴朕的冷屁股的!” 锦儿呆呆地望着他,好半天,才呐呐地说:“原来你在生气!” 慕容夜黑了脸,咬牙切齿,她竟然 才悟过来。 那么她之前以为他留下那几个女子做什么,真的是要一夜风流么! 混账,笨蛋,傻瓜! 他的心里说不出的恼怒,长腿又往前挤了一挤,最后狠狠地用力吻住她的唇瓣…。 锦儿下意识地想推,但换来他更强烈的侵占…小锦儿身心遭受了空前的打击,当他松开她的时候,已经是汗珠点点,衣衫凌乱,小颈子被吃得粉红粉红的。 小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只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热切地注视着他! “为什么要亲我?”她小心地开口,小脸埋在他的颈侧,简直是忘了自己手腕上有‘很重’的伤! 慕容夜目光低垂,没有直接回答她,反而反问着:“苏锦儿,那你呢,为什么让朕亲你?” 小锦儿不自在了有木有? 她脑袋轰地一下乱了,为什么呢? 她再是懵懂也知道女孩子是不能让人乱亲的,只有…只有自己的夫君才能这般。 太上皇叔…夫君? 小脸烫得和什么一样,吱吱唔唔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半个字来。 他一再地逼问,小少女没有办法,脱口而出:“因为你好看!” 所以,她才会感觉到很舒服吧,像是脚踩到了云端一样… 慕容夜看着小少女脸上的绯红,心头一荡,但硬是板起了脸孔,“只是因为朕好看!” 小少女呆呆地点头,目光落在他的好看的唇上,痴痴地想,他会不会再亲她一下! 望着她眼里的渴望,他冷笑一声,蓦地松开她。 小少女差点跌下去,连忙伸手搂着他的颈子,脸皮厚厚地小声说:“不许再叫她们进来!” 尊贵的太上皇叔又好气又好笑,他扶额:“朕如果再宣她们进来呢!” 小少女叉起腰,凶巴巴地说:“我就…我就烧光她们的头发!” 她的醋意取悦了太上皇叔,于是伸手一抱,将她抱到了床榻上,他蹲到她面前,与她的双眼平视,很认真地问:“天下间那么多好看的女子,锦儿要烧光她们的头发吗?” 锦儿有些头疼,最后目光从他的眼睛移下去,直到落到某处。 慕容夜不自在地挪了下身子,就听得小少女凶狠地说:“那我就废了你!” 让他和安公公一样,就不会到 ☆、062 敢害我?我坑死你! 天亮时分,慕容天下前来请安兼恭请太上皇叔登上龙撵! 但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安海守在门外,为难地瞧着慕容天下,轻声道:“主子吩咐,不开门不得叫他!” 慕容天下的面色一黯,好半天才说:“锦儿也在里头吧!” 虽然早知道在朝阳宫中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共宿一榻,可是如今,他这般接近她。 而她却在太上皇叔的怀里安然入睡,让他如何…自处! 安海心有戚戚,“昨夜锦儿姑娘闹得凶,大概一时半会是起不来的!” 天地良心,安海的话里可没有半分暖昧之色,但是当皇上的多心了,自然想到别的方面去! 慕容天下沉默着站到一边等候,与他一同等候的还有各宫嫔妃与太后,俱站在宫轿前候着。 日头慢慢地烈了起来,宫妃们为了圣宠,多是盛妆,这时候被晒得脸上冒油,狼狈不堪! 屋子里,小锦儿终于缓缓醒了过来,才睁眼就看到放大的凤眸。 幽深的眸子深不见底,闪着莫名的光芒。 小锦儿身子动了动,这才感到腿酸得可以。 再一看,整个身子被他给抱得紧紧的,他的腿压着她的,难怪麻得像是断掉一样。 小少女生气了,觉得自己被暗算了。 美男子轻轻一笑,愉悦地问:“可以起床了么,锦姑娘。” 小锦儿理直气壮地说:“你抱我!我腿不能动了!” 太上皇叔唤人进来,再撵了出去,亲自帮小少女抹脸净手的,侍候周到了又用了早膳这才出去… 这离皇上站在门口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众宫妃差点热得晕过去。 当门吱呀一声开时,小少女舒服地窝在太上皇叔的怀里,由着太上皇叔缓缓抱着走。 小锦儿目光正好落到德才人的脸上,想到昨夜她说的话,小少女傲娇地背过身去,小手搂着太上皇叔的颈子,用*的小屁股对着德才人。 德才人鼻子都快气歪了,但在尊贵的太上皇叔面前,屁也不敢多放一个! 太后平静地瞧着,一旁的嬷嬷轻声道:“娘娘,看那苏锦儿昨夜定是承了宠,路都走不动了,想来,她并不是那…” 太后睨了她一眼,嬷嬷噤声不语。 一旁的德才人 则花容失色,昨晚,太上皇叔不是将苏锦儿赶了出去么,为何现在又这般的亲热! 她咬着怕子,一张漂亮的脸已经惨淡无光。 锦儿才不管,到了龙撵后,继续窝着睡。 慕容夜低着头,看她在怀里的模样真是可爱得紧,呼出的气息香甜可人。 他淡淡一笑,伸手拍拍她的身子。 锦儿迷迷糊糊地继续睡,原本午时前就能到了,硬生生地被小少女拖到了午后。 到了行宫,各宫的宫轿落在各处。 太上皇叔的龙撵停在一处别苑前,此时小锦儿已经醒了过来,正懒懒地躺在太上皇叔的腿上享用着新鲜的外番葡萄。 安海在外头恭敬道:“主子,已经到了。” 慕容夜低头看了腿上的小宠物一眼,嘴角微微上扬,“知道了!” 伸手将小少女的手抹干净,太上皇叔温言道:“下去吧!” 他先在安海的扶持下下去,尔后抱她下来,让她站好! 小少女扁了小嘴,生着闷气的样子让太上皇叔觉得好笑,一边牵着她的手往里走,一边轻声斥责着:“这么大了,一天到晚地攀在朕身上…” 小少女抬眼,抢白道:“我知道嘛,又是成何体统!” 慕容夜微微一笑,“你知道就好!” 他不疾不徐牵着她穿过几处回廊,朝着内里的屋子走去。 太上皇叔住的院落名为寄畅苑,屋子前面有座很美的小湖,盛夏时节,莲花初放,很是雅致…到处都是江南的柔美,和上京城的气派大不相同! 锦儿一边走一边瞧,但是被太上皇叔拉进了屋子。 一路风尘,太上皇叔向来爱洁,当下便要洗洗。 但这边不同于皇宫,没有浴池,只有浴桶! 而且这里本来就只住一个主子,也就是只有一个浴桶! 小锦儿本来想要淄的,但是被太上皇叔给叫住了,“一会儿,你侍候朕沐浴!” 小锦儿一听立刻就炸毛了,“为什么让我侍候!” 太上皇叔冷哼一声:“苏锦儿,你不是朕的宫女么?” 小少女垂头丧气,“好像是的!” 还好像? 他睨着她,幽深的眸子带着一抹别样的意味。 小少女脸红着,“好嘛好嘛!” 到时候搓不死你! 我狠狠地搓,看疼不死你! 进了净房,小少女就深深地后悔了,这哪里是什么避暑圣地,分明就是蒸笼嘛! 氤氲密闭的空间里,小少女只着薄衫,但仍是热得一身汗。 手里拿着一块搓澡巾,她瞪着面前的妖怪! 太上皇叔已经坐进偌大的浴桶里,热腾腾的气汽里看不清人。 小少女愤怒得咬牙切齿,为什么他舒服地洗澡,她就得侍候他! 哎,太上皇叔好失败,一路上侍候了一只小白眼狼。 此时,小白眼狼摸到浴桶前,一碰正好碰到太上皇叔的俊脸。 那湿湿热热的,是他的唇? 小少女睁大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孔,生生地咽了一下口水。 什么时候,她和他靠得这么近了。 他的身子掩在水下,她只看到他的脸,但是只要想象… 小少女觉得更热了,小脸红得和什么一样,就是不敢看他! 慕容夜轻笑一声:“不是给朕擦背的?” 锦儿委屈地噢了一声,慢慢地挪到他背后去。 呜呜呜,她怎么会以为来这里享福的,分明是侍候人的。 还不如留在宫里呢! 小少女心里哀嚎着,小身子站在他背后,浴桶太大,她只能探着身子够过去替他擦! 哼,我用力擦,看你还敢使唤我! 太上皇叔身子未动,浴桶又大,小少女嘀咕着,“你往这里过来一些!” “你让朕起身,是想看朕的身子么?”太上皇叔的声音传过来,怎么听着怎么毛骨耸然。 小少女自然不敢再说什么,呜,她不想长针眼。 虽然太上皇叔的身子很…那啥,但她有预感,看了要付出代价的。 于是小身子拼命地往前,还是够不着,再往前…结果扑通一声,小少女生生地掉在了浴桶里! 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太上皇叔的洗脚水,小少女扑腾着,“救命!” 她快要哭了,这哪里是什么浴桶,这分明就是一个大池子。 有这么大的浴桶么,为什么她的脚都站不下去,呜呜呜,人家不会游水。 小少女扑啊扑啊,终于抓到了一个东西… 嗷唔,她连忙整个抱过去,小腿夹住,蹭蹭地往下! 用力地吐出一口洗脚水,这才缓了一口气下来。 但耳边立刻传来一声咬牙节齿的男声:“苏锦儿,给朕下来!” 小锦儿低头一看,晕了! 什么时候她骑在了太上皇叔的肩上了,而方才,方才她吐出的那口洗脚水不会…不会是喷到了他的脸上吧! 锦儿低头一看,嗷唔,好像是的! 她连忙伸出手去帮他擦擦,慕容夜伸手扯她的手,小少女的身子坠下… “我不要下去!”小少女慌了,连忙伸手抱住他的颈子,整个人都趴在他背后,不过这么一来,她察觉到不对劲了—— 他怎么穿着衣服! 小少女脑子转了下弯,小身子也慢慢地往他身前移着,为了防止自己掉到水里,她干脆地挂在他的前胸,腾出一根手指颤抖地指着他:“你,你为什么穿着衣服!” 心里差不多已经确定,他在骗她,就是想看她笑话! 小少女愤怒了,却没有想到此时穿与不穿…还有什么区别! 两人的衣服都紧贴在身上,尤如第二层肌肤,外面的里面的都能瞧得一清二楚,更不要说此时水气早就散得差不多了! 水里的妖怪,一手托着她的小身子,一边慢条斯理地问:“锦儿,朕让你擦背,你怎么擦到朕的身上了! 小锦儿低头看了看自己,再看看太上皇叔,尖叫一声—— 啊,什么时候是这样了! 小少女终于知道自己的名节了,掩住前面,结结巴巴地说:”你不许看!“ 慕容夜目光轻轻扫过,带着一抹漫不经心:”有什么,是值得朕瞧的么!“ 小少女瞪着他,尔后不甘心地说:”就算是小了些,我…我也是有的!“ 无耻的皇爷爷再扫一眼,”嗯,是小了点!“ 尔后他顿了一下,”朕不嫌弃!“ 听他这么说,小锦儿忽然欺欺艾艾了起来,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太上皇叔握着她的小肩膀,忽然微微一笑,”方才,你不是问朕为何穿着衣服洗澡!“ 锦儿呆呆了点了下头,太上皇叔又是一笑,”朕也觉得很有道理,所以…“ 他的手缓缓地探到自己的腰带处,轻轻一扯—— 小锦儿看着四 周光亮光亮的,什么都能瞧清,而他又要脱衣服,啊地一声,用力抱住他的身子:”不许脱!“ 太上皇叔将她的身子扯下来,笑意吟吟,”锦儿,是你说洗澡得脱衣服的!“ 锦儿脸红似血,再是懵懂也知道被太上皇叔消遣了。 她低了头,狠狠地在他胸口咬了一下,算是报仇,然后小身子就爬着出去。 姿势虽然有些丑,但是总算是逃出去了。 慕容夜身体一震,怔了一下,她已经跑了出去。 偌大的浴桶内,谪仙般的太上皇叔脸上有着寻常男人才有的…春情。 这个小混蛋,撩了他就跑了! 锦儿一身是汗地跑了出去,走回屋子时,顿时感觉到凉快了很多。 咦,是真的很凉快呢! 小身子往锦榻上一躺,也不管浑身的水会不会将榻上弄湿! 仰头躺着,像个小狗一样地撒着疯。 太上皇叔一身清爽走进来的时候,就瞧着她这样子。 他嫌弃地瞧了一眼,尔后就伸手将她拎起,直直地走回了净房内,在锦儿的尖叫声中,她被扔进了浴桶,而后…被太上皇叔从头到脚地洗了一遍…身心损失严重! 太上皇叔凑过她面前,还十分过份地说:”苏锦儿,是你自己说洗澡得脱衣服的。“ 锦儿哭着,”可是我没有说要洗澡啊!“而且昨晚他不是说她不能碰水的么? 现在怎么又能碰了! 正想着,就看见太上皇叔板起了脸,”这么热的天,每天至少洗三遍!“ 他的眸子幽深地落在她的手臂处,那里是一颗朱砂的痣! 所有的成年男子都知道那是什么,慕容夜微微眯起了眼,停顿了一下才离开。 走的时候将一件外衫扔在她的小脸上,”穿上。“ 锦儿接过,哼哼两声。 果然在外面的生活较为艰苦,她穿的都是他的旧衣服! 哎呀,小锦儿,你真是太没有情趣了! 小少女穿衣的时候,看着身上被搓得粉粉的,想起当时他是如何如何,小脸一下子红透了… 有种想哭,又有些羞的感觉! 将衣服穿好回到内室时,他人不在,不过在几上放着几盘吃食。 小少女哪里记得太上皇叔,扑上去吃 得开心! 吃饱了就四脚朝天地睡在榻上,习惯性地将手指放到自己的小嘴里吸着_ 小锦儿,你还敢说自己不是小宠物? 此时,宠物的主人太上皇叔静静地走到外殿,里面已经坐了一个白衣男子。 同样一身白衣的太上皇叔眼角一抽,不悦地哼了哼。 他记得自己说过,让眼前的人不要穿白衣的。 宫无尘自然瞧得出太上皇叔不悦为何,还不是为了内室的小少女。 这一路上,他可都听到种种了,哎,真是精彩啊! 想不到向来七情不动的太上皇叔也有这般…荡漾的时候,连走路都要抱着! 慕容夜白衣飘飘,自是风华万千地在坐到主位,端起手边的香茗饮了一口后,才淡淡道:”朕,有一事!“ 国师大人含笑:”太上皇吩咐,臣定当竭尽全力!“ 太上皇叔怀疑地瞧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这时,安海识趣地退了出去,好让主子有求于人! ”有没有一种法子,即使不破身,也能让女子的朱砂痣消失!“太上皇叔说出后,面色隐隐透着不自在,低下头饮茶! 国师惊诧,”哪个女子和太上皇叔有这般仇恨?要这样折损人家!“ 太上皇叔咬牙切齿,”国师!“ 这个混账,明知故问,能让他慕容夜开口的,除了那个小混蛋外,还有旁人么! 为了防止太上皇叔再扔玉盏过来,国师连忙道:”只有一个办法能让朱砂消失!“ 太上皇叔灼灼地瞧着他,国师轻笑一声:”男女欢好,自然就会消失!“ ”废话,朕要的是方子,不是这个!“太上皇叔的面上有着一抹淡淡的红,看着国师的眼里那叫一个痛快啊! 国师一脸探索,”太上皇,莫不是有什么隐疾!“ 他轻咳了一声:”如果有什么力不从心的地方,可以和锦儿姑娘商量,或是去太医院弄些方子,不可这般糊弄锦儿姑娘啊!“ ”你好大的胆子!“慕容夜冷睨了他一眼,国师大人知道不得不给太上皇叔面子了,连忙起身,却是坚定地说:”臣无能,别无他法!“ 慕容夜有些失望,连他也没有办法么! 他算是精通医理了,但却无法,宫无尘熟知各种奇门八卦,竟也是没有办法! 神情有些微冷,要留住锦儿,必不得让她的身子被别人瞧到! 宫无尘凝视着慕容夜,心下暗叹着。 他撒谎了,这方子,他有! 但,天意早已经定下,他也不可为。 倒不是舍不下他这短短的阳寿,而是关系到天下安生。 圣女出,天下乱,若是圣女消失,天下才更乱吧! 太上皇叔手握着玉盏深思,回神的时候,国师已经不在了。 他顿了一下才回到内室里,才进去就听到一声声——呼呼的声音! 走过去,瞧着榻上的小少女,不由得失笑了。 小小的身子侧着,手指放在小嘴里,白嫩嫩的手指上还沾着口水。 真是脏! 太上皇叔拉拉她的小手,拉都拉不动。 非但如此,小少女还伸出小舌头舔舔手指上的口水… 那小舌粉粉的,诱人至极。 太上皇叔凤眸微冷,冷冷地注视了一会儿。 小少女浑然未觉,吃得起劲儿! 他暗叹一声,卷起她的衣袖,看着上面鲜红的朱砂,面色越发地深沉了起来。 这个一日不除,太后迟早会怀疑到她身上。 到时…不是想办法杀了锦儿,就是让别的男人破了她的身! 这两种结果都是慕容夜无法接受的,真有那么一天,他定会血洗江山! 或许,他不应该再纵容下去了,一切,都提前吧! 寄畅苑位于锦云宫最深处,所以幽静异常。 小锦儿次日醒来后就闹着要见睿儿,慕容夜这才告诉她,睿儿并不在这处行宫。 锦儿瞪着他,觉得自己被骗了。 慕容夜轻轻一笑,勾勾她的小脸,像是逗小狗一样地逗她:”朕何时骗你来的,是你自己想来…“ 他顿了一下,才睨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朕觉得,朕才是那个被骗了的人!“ 小少女气恼地捶着他的胸口,只是他的身子太硬,她的手都疼了。 索性趴过去一阵乱咬,将慕容夜扑倒在床榻上,小身子压着他,头发纠缠着头发,衣带纠缠着衣带… 一个年轻的男子哪容得她这般撩拨,慕容夜一把捞起她的身子,将她拖到与自己平齐,脸贴着脸的。 他的额头低着她,高挺俊秀的鼻子亲呢地蹭了蹭她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抹暗哑:”胡闹!“ 小疯子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一阵脸红心跳,他勾了勾唇,手指抚着她的红艳艳的小嘴,轻笑一声:”朕好看吗?“ 这话以前他就问过,但那时,只是那啥只可远观! 现在不同了,他…应该算是她的了吧! 小少女吱吱唔唔了好半天,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他好看得过份的俊脸上。 太上皇叔手指游移在小少女红润的唇上,盅惑般地开口:”锦儿,想对朕怎么样呢?“ 怎么样他? 小锦儿心里一跳,目光静静地落在他的唇上。 亲一亲可以吗? 再往下,是他的颈子,能咬吗? 再…她就不敢想了,小脸红红的。 眼眸垂下,一会儿又抬起小脸,眼里冒着小心心:”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小色狼! 慕容夜微微一笑,小色狼更是为色所迷。 小手抓着他的衣襟,大眼望着他带着笑意的凤眸,生生地咽了下口水,好半天,才鼓起勇气上前咬了他的鼻尖一下… 哎呀,好有弹性,像是什么好吃的糕点一样! 小锦儿又忍不住上前一阵乱咬…太上皇叔任她胡闹了一会儿,才推开她,冷冷地说:”再咬下去,朕怎么见人!“ 小少女一看,他鼻尖被咬了两个明显的牙印,看上去好好笑! 小身子伏在他的肩上,小脸搁在他的颈子上,呼出的气息热热麻麻的,赖在他身上不肯下来,闷闷地笑。 慕容夜伸手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几下以示惩戒,这才起身。 外头的宫女立刻垂首过来服侍,小锦儿赖在榻上,一双白嫩的小手臂撑着下巴,欣赏着美男子起身的情境。 唉,怎么会有一个人,一举一动都那么好看呢。 而且这么好看的人,还…被她给霸占了呢! 白小锦,你到底弄明白了没有啊,是你占了太上皇叔,还是太上皇叔占了你啊! 眼里冒着小心心,小少女的心头全是喜悦! 太上皇叔凤眼轻抬,就瞧着她一副擦口水的模样,薄唇微微上扬,朝着小少女勾了勾手指。 小少女立刻就像是小狗一样的摇着尾巴跑过去, 宿衣在晨光中掩不住玲珑的身段。 太上皇叔遣走宫女,轻咳一声:”以后,由锦儿来服侍朕!“ 锦儿嗷唔两声,本来以为有什么好事儿,哪知道是这个! 虽然他的身子很诱人,但她也不想侍候他。 小身子飞快地跑回了榻上,理都不理他。 年轻权势男笑了笑,这小混蛋,现在是越发地纵了。 他不唤宫女进来,随手地捡起一支白玉簪束了发,换了件常服就出门了。 小锦儿还捂着脸,听到关门的声音才错鄂地抬脸,小宫女笑意吟吟地走了进来:”锦姑娘,主子出门了,大概要中午才会回来!“ 锦儿又是一愣,尔后就生起气来,他出去竟然也不和她说! 本来想继续睡的,但又想着还没有好好地逛逛,又爬了起来。 才梳洗完了,安海就端着早膳过来,说是主子吩咐的。 小锦儿脸微微烫了,抿着唇问:”他呢!“ 安海垂下眼眸,眼里有着笑意,”奴才不知锦姑娘说的是哪个他!“ 嘿嘿,平时不敢和太上皇叔玩笑,但是逗逗小锦儿还是可以的,只要不被主子听到就是了。 此时,小锦儿哪里听得出自己被消遣了,还一个劲儿地解释着:”慕容夜!“ 也就只她敢这么大刺刺地说出主子的名讳了,安海心里一叹,想到苏家二女。 苏明珠那般精明,境遇比面前小少女不知差到天边去,果然是命! ”主子没有交待,午时就回来了,姑娘不必太过担心!“安海一边布菜一边随意地说着! 小锦儿不自在地说:”我才没有担心他呢!“ 安海笑了两声,将话带过去,讲了此处的风土人情,锦儿这才知道这个地方叫热河,因地形的关系,所以气候湿暖。 锦儿有些傻了,这不避什么暑! 安海笑笑:”也就是主子们住在宫里烦了,出来散散心!“ 小锦儿拿着一把小扇子扇着,简直要晕倒! 她上当了,难怪以前他都不来,是因为这里不好玩。 今年他来,是因为玩她! 安海‘挑唆’完毕,适时地又和小少女道:”国师大人求见!“ 锦儿呆了一下,又想到那个男人不在,于是挥了挥手,”慕容夜又不 ☆、063 喂药,好羞人!(真相必看) 德才人的手还没有碰到小少女的衣袖,小少女冲她诡异一笑,尔后身子向后一仰,就扑通掉到了沁凉的湖里! 德才人呆住了,她睁大眼,看着自己的手,她何时推她入湖的! 就在这时,宫女茵翠迅速地朝着湖中飞去,足尖一点,就将小锦儿给拉了上来。 而小白则被银狼叼了上来,锦儿啥事也没有,只是对小白有些抱歉! 小脸蛋儿挂着泪水,一下子扎进才走过来的太上皇叔怀里,哭得梨花带水的。 “呜呜呜…”小少女脸埋在尊贵的太上皇叔怀里,小身子全湿透了,还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揉,将个太上皇叔揉得差点失态。 伸手固住了她的小身子,本欲抬起她的小脸的,但手一摸,她的脸上一点泪水也无,太上皇叔悟了,转而就让她趴在怀里,柔声问:“怎么会掉到水里的?” 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锦儿不哭了,有朕在呢!” 小锦儿哭得“肝肠寸断”的,傲娇地扭了下身子,不高兴地说:“就是有你在,德才人才要害我!” 小脸一抬,慕容夜就见着她的脸上神奇地布满了泪水…这怎么做到的? 太上皇叔不禁想,以前自己是不是被她骗了? 不过此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清贵无双的太上皇叔微微板起了脸,“德才人怎么会想害你呢!” 锦儿吸了一下鼻子,“她说你…身子不好,不能那啥!还说…还说要整治我!” 小少女又哭了起来,“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呜呜…” 太上皇叔搂着小少女,冷冷地看着一旁的德才人,“她说的是否属实!” 德才人已经吓傻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身子剧烈地颤着,连牙关都吱吱作响:“臣妾一时糊涂!” 小锦儿继续哭着,“慕容夜,你这个坏蛋,你…拈花惹草…” 他哭笑不得,“朕好像身边连半个女子也无!” 小少女眼泪巴巴的,大刺刺地说:“为什么德才人总是和我过不去!” 这话一说,德才人更是抖得厉害,宫中早就传闻,太上皇叔不喜女子对他存有念想,那个赵允儿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再说,她还是皇上的妃子,如若被他人知晓… 德才人瑟瑟发抖,脸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良久,她才挤出一句话来:“求太上皇叔饶臣妾一 命!” 慕容夜本来欲重罚的,小锦儿倒是不哭了,仰起头,奶声奶气地说:“要不,就饶了她吧!想来,她也不会再敢乱说话了!” 慕容夜瞧了瞧她,沉吟状,“如果她下次还欺负你呢,如若朕不在身边,该当如何!” 小锦儿从衣带里翻啊翻的,找了半天,才翻出一个小包出来。 她笑眯眯地瞧着德才人,“这个是吃了穿肠的毒药,只要你吃下去,我就相信你了!” 德才人一张花脸上,眼里全是惊恐,她捂着前襟,身子向后挪着。 小锦儿天真地瞧着她,“吃了没事的,只要你不乱说话,我每月给你解药!” 她顿了一下,“但是你要是想害我,不消百日,你就会烂光光!” 慕容夜忍着笑,大手悄悄在她小屁股上拍了两下,这个小调皮! 小锦儿面色微动,但为了大计,忍了下来。 远处,王昭仪她们瞧着,俱不过来。 就连德才人的宫人,也都远远地跪着不上前。 宫中冷暖,俱是此中滋味! 德才人终于抬起脸庞,颤着手从锦儿的手里接过那个小包,撕开一瞧,真的是是一颗药丸。 又黑又亮,有拇指那般大,闻起来还有一股腥臭味。 德才人干呕了两下,小锦儿咦了一声,“你怀了孩子了么?” 德才人那个气血攻心,皇上的龙毛都没有摸到一根,哪里来的孩子。 而此时,不吃下这颗药丸,太上皇叔是绝计不会轻饶她的。 于是狠了狠心,仰头就将那颗药给吞了下去,又硬又大的黑色药丸差点没有将德才人给卡死! 小锦儿满意了,轻咳一声,“以后每个月到我这来领一颗药去,保住你这性命!” 她想了想又说:“别忘了,不然肚子烂了就不好看了!” 德才人差点气死,伏在地上…苏锦儿是出过气了,还有太上皇叔呢! 说他身子…不好,能饶了她么! 果然,太上皇叔开口了,“德妃无状,跪在这里自省!两个时辰吧!” 自省可不是一般地只跪着,还需要狠狠地,用力地扇自己巴掌! 想想日头这么烈,德才人自小娇身惯养的,这两个时辰下来,不死也要脱层皮! 小锦儿欣赏了 一下美女自残的场面后,心满意足地拉着太上皇叔回锦云宫了。 慕容夜之所以这么容易放过德才人,还是因为小少女身上湿着,虽是夏日,但也不得不防着受凉。 一路走着,小少女就抱怨,“人家落到水里的时候,以为你会英雄救美的!” 太上皇叔抱着傲娇的小少女,腾出一只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故意逗她,“这哪里有美?朕怎么没有瞧见!” 小少女小屁股抬了抬,表示不满! 慕容夜拍拍她的小屁股,凑了过去,灼热的男子气息一下一下地喷在她的耳侧,小锦儿禁不住颤了一下。 太上皇叔清峻的眉眼满是春情,轻笑一声,不怀好意地在她耳边说:“分明是你自己落水,竟然敢诬陷宫妃!苏锦儿,你该当何罪!” 小锦儿伸手抱住太上皇叔的颈子,嗷唔一声——被发现了! 哎,想想太上皇叔是先先闹的嫡子,身份如何贵重,自小没有了父母避护,能活到至今,需要多少谋略和手段? 宫里的女人争争斗斗的,只是小把戏罢了,只是想不到,他的小少女竟然也不差。 太上皇叔心中护短,别的女人耍心机那叫狠毒,他家的小少女则是顽皮而已。 用力地拍了她的小屁股,声音越发地撩人了起来,“还不快说!” 小锦儿趴在他身上,咬着他白皙若瓷的颈子,含含糊糊地说:“太上皇叔饶命!” 她闷闷地笑着:“我也要自省么?” 太上皇叔伸手重重地捏了她一下,冷笔一声:“你倒是油滑,一会儿沐浴完了,到榻上去自省,朕会一直看着你!” 小锦儿又是嗷唔一声… 等她沐浴完后,到榻上,太上皇叔已经侧身半躺在那里了,手里把玩着那个精致的匣子,随口问道:“这是谁人送来的?” 小锦儿头发湿湿的爬了上去,伏在太上皇叔的腿上,打了个呵欠,“国师大人送来的!让我们一起瞧的!好困!” 太上皇叔腿一抖,将她整个人给抖了下来。 小脸蛋笔直地砰地一声落在白玉床上,小少女哇地一声哭了,一边哭一边爬到他身上… 不让我躺,我就躺! 这次,他没有再推开她,有些无奈地抚着她的头发,“怎么又哭了!” 抱起她的身子,亲了亲她粉粉的眼皮,低笑 着说:“真是个水娃娃!” 亲亲眼皮,再亲亲小鼻子,还有红润的唇瓣,太上皇叔简直是放不下手了。 特别是方才窥见匣子内一方画面,俊脸微微烫着。 这个小傻瓜,都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东西就胡乱地收下了。 宫无尘如此,其心可诛! 太上皇叔随手推开匣子,单手抱着小少女,正色道:“以后朕不在,不许见他!” 小少女配合地噢了一声,目光却是落到一旁的匣子上。 看他面色如此古怪,里面定然是什么宝贝来着! 小少女伸手去拿,被年轻权势男啪地一下打中手背,声音也是冷冷地响起:“不许胡碰!” 锦儿委屈地揉着手背,嘟着小嘴,眼泪汪汪的样子,别提多可爱萌宠了! 太上皇叔心中一动,搂搂她,薄唇缓缓牵出一抹淡笑,“待今晚斜月幽辉的时候,朕和你一起好好地瞧,好好地学!” 小锦儿傲娇地背过身子,才不理他! 太上皇叔从后面抱着她的小身子,朝着她的小耳朵重重一咬,火热调笑着:“真是越发地大胆了,连朕的话也敢不听!” 小锦儿扭了两下,也没能扭开,只能任着他胡乱地亲了一气。 末了,太上皇叔揉揉她的头发,“朕记得让你自省的,不许偷懒!” 小锦儿一听,连忙坐好,和太上皇叔面对面地坐在榻上。 “真的要打?”小锦儿颤着声音问。 太上皇叔冷哼一声——求求朕的话,朕可以往开一面的! 小锦儿缓缓伸出手,啪地一下挥了上去。 年轻权势男凌乱了,让她自己打自己的,她倒是好,挥到他脸上了。 不但如此,小锦儿还结结巴巴地问:“这个力道还行吗?” 哎,小手都生疼了,再看他的俊脸,有着五个手指印。 太上皇叔眯着眼,低吼一声:“苏锦儿!” “我在这,你不用这么大声,我听得见的。”小锦儿又是一片懵懂的表情。 太上皇叔气得险些将她给掐死,但又舍不得。 一身白衫的美男子撩袍欲下去,小少女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身,小脸贴在他的后腰上,闷闷地说:“我不许你走!” “留下来被你气死么。”太上皇叔声音冰冷 ,修长的身子也僵着。 小少女柔软的身子贴着他,小手在他身前,一会儿戳戳他的腰身,他身子一动,就听见她娇软着声音:“不生气嘛!” 小身子探到他前面,大胆地坐在他的腿上,在他的唇上啾了一下。 慕容夜的眸子徒然变得危险起来…这个小混蛋,知不知道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多大的诱惑! 大手揽着她的小腰,太上皇叔冷睨着她。 小锦儿小脸绯红,又凑上去亲了他一下,这次没有离开他的身子,因为不好意思,就抱着他不松手了。 宫女本来过来传午膳的,瞧见锦儿姑娘背着身子坐在太上皇叔的身子上,还…抱着主子,一时间有些愣了。 慕容夜目光微抬,示意她出去。 宫女连忙退出去,小脸已经羞红了。 呀,锦儿姑娘可真大胆,不过,主子大概也只许她这般放纵吧,别的女子,连近身也不得呢! 小锦儿抱着美男子,心跳得飞快。 咚咚地撞击着,她偷偷地看他一眼,不知道他是否知晓! 还有他的心,怎么跳得比她还要快,他的身上,也热得吓人呢! 小锦儿期期艾艾了起来,小手也不知道怎么放了。 最后,只能更紧地抱住他。 慕容夜任她抱了一会儿,推开她,板着一张俊脸,“朕让你自省,你现在在作什么!” 小锦儿一听,立刻又坐好,她知道皇爷爷不会生她气了,大胆地又抽了他的俊脸一下…只是这次,小心地,轻轻的! 太上皇叔笑笑,一把捉住她的小手,干脆地将她扯到自己怀里。 一边亲着,一边骂着:“小坏蛋!” 锦儿的小手又啪地一声落到他的俊脸上,真真是将太上皇叔的脸不当回事。 慕容夜也随她去了,只要不留下痕迹就行了。 只是千防着万防着,小锦儿还是受凉了。 一早起来,面上就带着病容,还轻咳了两声。 慕容夜命人熬来姜汁喂她,喝了两顿下去也不见好! 只得弄了药喝,放了四颗梅子她还是嫌苦,太上皇叔命宫女出去,亲自哄着,小少女才肯慢慢地喝了一小口,立刻小脸就变成了包子。 头摇了摇表示不愿意再喝! 慕容夜哄了许 久,小少女就是不喝。 太上皇叔有些恼了,拂袖站起,到了外间瞧着跪了一地的太医,从未这般恨其无用。 太医们也束手无策啊,事实上锦儿姑娘的病势倒不重,最重的病那是太上皇叔给宠出来的! 千依百顺的,能不宠出毛病来吗? 不过呢,太上皇叔乐意,他们也管不着。 谪仙般的太上皇叔医术也是十分了得,但对于小少女就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站了良久,一个太医颤微微地说:“臣认为,太上皇叔何不放下贵重身分,感化苏姑娘,苏姑娘定当配合臣等用药!” 放下身份! 他还要怎么放下身份? 太上皇叔正要斥责于那名太医,但太医的目光灼灼,隐约透着一抹信息! 年轻权势男悟了,面上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绯色,冷冷地睨了那名太医一眼,太上皇叔复又踏进内室。 别的太医小声地问:“王太医,您说的是啥意思,我怎么不明白啊!” 王太医在宫中为官数十载,揣摩了几代帝王的心思,怎么会不精明! 心计远在其医术之上,他苦笑一声,低低地说:“我只是迎合主子的心意罢了,主子心里想什么,我们就说什么。” 哎,真正病的不是锦姑娘,是他们的主子,那叫一个宠病,疼病! 太上皇叔才进去,就见着他的小少女趴在榻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本来心里还有几分生气的,这会子也消了。 宫女又端了药汁过来,小锦儿闻到了,防备地看着他,“休想再让我喝!” 尊贵的太上皇叔坐到榻上,轻轻一笑:“那朕喝,可好?” 锦儿狐疑地瞧着他,小脸上尽是不解。 慕容妖怪拉她入怀,一手端着药盏缓缓喝了一口。 他真的喝了,锦儿盯着他的唇——他没有病,为什么要喝药! 可是她来不及细想,小身子就被某皇叔扯过去,接着他柔软的唇瓣覆上她的唇… 唔唔唔…原来这药是给她喝的! 小少女拼命地挣扎着,最后,还是被太上皇叔抓着喝光了所有的药。 药盏被放到一旁,太上皇叔淡淡地睨着她:“还苦吗?” 小锦儿小脸红透,哪里还苦,分明是太甜了。 摆着小手,小身子窝在他的怀里半天不说话,慕容夜瞧着她一脸倦容,低低地说:“先睡一会子。” 将她身子放倒,帮她盖了薄被,守在一旁等她睡下后才走出内室。 太医们伏在地上,观太上皇叔的面色,定当是哄好了小少女。 太医们出去的时候,张太医不禁对王太医推崇有加:“王太医真是高明,就是不知…” 他的神色间有些暖昧,王太医晒然一笑,抚了抚胡子,“咱们太上皇叔青春茂盛,少不得风花雪月之事,我也只是投机取巧罢了!” 这年轻男女处在一块儿,就是喝药,也能万般的亲密的。 两名资深太医对视一眼,俱都笑得悠长。 慕容夜坐在竹榻上瞧了会书,不时地看看床榻上的小少女。 小少女面色微微有些红,他扔下手里的书,往那边走去。 伸手探了下,有些热,而且额头汗津津的。 太上皇叔唤了宫女进来,原本让宫女替她擦身子的,但一时间又改了主意。 让人备了温水来,散了宫人,他亲自坐在榻边… 伸手解她宿衣的时候,太上皇叔的俊脸别向一边。 虽然几次见过她的身子,但… 指下的软玉温香让年轻的男子指尖都颤了起来,最后才缓缓移动目光落在她身子上。 触及她的肩头,白皙柔滑,并没有梅花烙痕。 慕容夜轻吐口气,将手里的湿巾拧了,轻轻地帮她擦拭着身子。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的呼吸跟着也急促起来,在静静的内室里显得尤为清晰可闻。 锦儿一直没有醒,大概也是累坏了,睡得极沉。 当他帮她拉衣裳的时候,她的身子一动,小嘴里轻轻地呓语了一声。 他听得真真切切的是他的名字,慕容夜抿紧唇,手握得极紧。 最后还是忍不住上前抱住了她,轻轻吻上她的唇,她的身子… 随着一个又一个的吻,他艰难地吐着气息,险些控制不住。 只是看着她的肩头又隐隐出现那个梅花烙痕,他闭了闭眼,还是坚定地将她的衣衫给拉了上去。 目光似寒冰般,太上皇叔仰头深吸了口气。 他不能,不能碰她! 至少现在不行! 昨日他飞鸽传书,联络了他的师父,希望能找到一丝希望。 大手轻轻地抚着锦儿的小脸蛋,眼里有着深深的不舍。 再如何,他也要让她好好地活着。 就算是一辈子不能与她…他也不悔! 太上皇叔就这般陪着锦儿,宫女过来换了几次冰镇,俱见着主子连动也未动,不敢打扰,轻手轻脚地换完便退了出去。 锦儿醒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她微微一动,慕容夜就按了按她的身子,声音带着一抹暗哑:“朕来!” 扶她坐起,锦儿瞧了瞧外头的天色,竟有一种不知今宵是何夕的感觉。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锦儿喝着他端来的温水,一不小心开湿了宿衣,太上皇叔默默地瞧了好一会儿才命人拿了件新的来,替她换上。 锦儿小脸红红的由着他换了,太上皇叔面色如水,脸不红心不跳的,自然也未提在她睡着之际,他早已经帮她擦过身子。 锦儿睡了一天,又出了一身汗,慕容夜便带着她出去走了走。 本来小宫女是要跟着的,被太上皇叔给阻止了。 太上皇叔带着自家的小少女去散步,起先小少女还是紧靠着他的,一会儿就活蹦乱跳了。 慕容夜瞧着她的样子,摇了摇头,真不知道她这病怎么好得这么快的。 不知不觉走到后山的一处林子里,四下无人,风景又很不错地说。 本来太上皇叔想做些什么的,比如亲一亲,啃一啃! 不过耳边忽然传来一对男女暖昧的声音,慕容夜迅速地抓了锦儿掩在一颗参天大树下。 锦儿也听见了,眼睛睁得大大的—— 这是什么声音? 有男的,也有女的,是不是在打架? 那女人一直在哭,是不是被打得很惨! 小少女探出小脸,想瞧上一瞧,但是慕容夜靠着树干,一手揽着她的小身子将她闷在自己怀里。 小锦儿挣不开,险些被他闷坏。 最后踩了他一脚,这才将微微松开她的身子。 “不许看。”他的声音清冷的响起,在那对男女愈来愈烈的声音中如同音质上好的琴般,清冽幽静。 只是,那对男女换了个地儿,小锦儿不想看也瞧到了。 她忽然投进了太上皇叔的怀 里,压抑着声音说:“你骗人。” 太上皇叔耳边听着那对男女之音,这边被小少女这般抱着,真真是天人交战。 “朕怎么骗人了。”一边被折磨着,一边还回答着小少女的问题。 小少女往他的怀里揉了揉,“他们分明在做银狼夫妻之事,你为何要说上次我做的不对!” 小少女一本正经地和太上皇叔小心地讨论这个问题,弄得太上皇叔哭笑不得,当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于她! 就在这时,那男人忽然一边哼哼地干活,一边开了口:“宝贝儿,这次只要拿下了锦云宫和那位,以后,我让你当我的皇后娘娘。” 慕容夜面色一动,本来以为只是寻常男女寻欢,想不到竟然是他的好哥哥瑞王。 不但苟且,还说着大逆不道的话。 锦儿也睁着眼望着他,他低头给她一个安抚的表情,示意她不要说话。 就听着那女人娇笑了起来,“王爷,我当了皇后,那太后娘娘又当如何?” 她顿了一下,声音又响起:“别以为我在这热河,就不知道你在京中之事,再说了,你家的母老虎你又怎么安排!” 慕容夜低下头瞧了锦儿一眼,锦儿瞬间想起自己掌刮太上皇叔之事。 哼,他这表情,分明是在说她是母老虎。 小少女傲娇的别过脸去,却正好瞧着那火热场面,连忙呀地一起又别过来,索性埋在他怀里。 慕容夜笑笑,继续专注地听着那边。 瑞王呵呵笑了两声,“宝贝儿,她们和你怎么比,到时候你当皇后,她们一个给你梳头,一个给你洗脸!” 接下来,就是一片不堪入耳的声音,末了,女子的声音又再度响起:“太后是给我梳头还是洗脚?” 看来,她还是颇为忌惮太后的。 瑞王左亲一口,左亲一口的,“怎么样都行,宝贝,只要你父亲配合本王,一举半慕容夜和慕容天下拿下,太后区区妇人又怕她作甚!” 女子模模糊糊地说了几句,随即又是一阵不堪入耳的声音… 小锦儿的脑袋被按在太上皇叔的怀里,好半天都没有吱声。 等到那对男女完事离开,小锦儿才抬眼,望着慕容夜呆呆地问:“他们要造反!” 慕容夜轻笑一声:“好像是的,那锦儿要不要保护朕?” ☆、064 小锦儿,竟敢嫌朕老?(精彩) 慕容夜瞧着小锦儿跪在他身边,身上的宿衣早就歪七歪八了,露着一方小巧的肩膀,可爱中又带着一抹娇艳。 但她做的事情就不那么清纯了,小手忙碌着… 慕容夜一把抓住她作怪的小手,目光隐隐带着一抹火花,“你在作甚么!” 锦儿手里忙着,一边理直气壮地说:“验身啊!” 小嘴里嘀咕着:“不然我哪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慕容夜哭笑不得,连忙伸手制止她,按着她的小手斥责着,“哪家姑娘像你这般大胆的,竟然敢解朕的衣带。” 小锦儿怔怔地瞧着他,此时,他衣衫凌乱,斜斜地挂在劲瘦的身子上,完美的腰线间,隐约可以瞧得到结实的肌肉。 男色当前,小少女差点流出鼻血来,眼睛直勾勾地瞧着,一会儿又爬过去。 小手指扒拉着尊贵太上皇叔的衣衫… 此次,他没有再阻止她! 这个小东西,不让她瞧一瞧是不会安生的,于是小少女如愿了。 ——她的手顿住了,目光缓缓地移回了太上皇叔仍然清冷的面上,突如其来的尖叫一声:“啊——” 太上皇叔蓦地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小嘴,声音带着一抹恼怒,“不许出声!” 小少女灵活的大眼惊恐地看着他…呜呜呜,太… 小身子挪着,挪着… 太上皇叔自然知道她为何怕,面色带着一抹淡淡的绯色,但面孔仍是板着:“是你自己要瞧,怪不得朕!” 小少女挪着,挪无可挪了,才定住,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尊贵的太上皇叔轻叹口气,伸手将自己的衣衫拉好,一把扯她到自己怀里,唇贴紧她的小耳朵,声音低低地说:“小傻瓜!” 小少女仍是害怕中,但看他也不曾对她如何,也放了心。 只是决心夜晚的时候,离他远些睡。 呜呜呜,难怪那些个夜里,她总觉得睡得不舒服的…呜呜呜… 小少女虽也懵懂,但是也解了些情事,委委屈屈地爬了过去,附在他耳边低低地问了几句。 太上皇叔轻轻笑了,垂首看着怀里的小东西,捏了她的小脸一下,又骂了一句。 锦儿索性将脸埋到他怀里,沉默片刻后又抬起小脸问道:“你…当真是当年的那个小哥哥?” 她还是 有些怀疑,不信任地瞧着他。 慕容夜冷睨了她一眼,随后将她扯下,大手放在自已的腰间,冷冷清清地问:“要不要再检查一次!” 小少女摆了摆手,一脸慌乱。 太上皇叔顿时有了恶趣味,勾起唇笑了笑,招手让她过来。 小脸蛋趴在他的胸口,就听着太上皇叔带着一抹邪气的声音:“锦儿,叫朕哥哥吧!” 啊,她才不要叫他哥哥! 小锦儿皱起小脸蛋,表示不从! 太上皇叔将她抱了起来,坐到自己身上—— “叫是不叫?”他的声音徒然地危险了起来,小锦儿坐在他的腰上,感觉又慌又乱,挣着想下来,但他握着她的小身子极牢,怎么也下不来。 小少女小脸羞红,哇哇叫着:“你太老了!” 老? 太上皇叔挑了挑眉,他二十有六,而她十八,只是大八岁而已,哪里老了。 帝王的妻妾有些相差三四十岁的大有人在,他这般壮年,她还嫌老! 太上皇叔略起身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一张犹如妖孽的脸孔怎么看怎么个让人春心荡漾地说。 凤眸睨着她,小少女欺欺艾艾了起来,心头犹如小鹿碰撞一般。 眼眸垂下,分明就是不敢看他。 “为什么不敢看朕?嗯?”太上皇叔修长好看的手指捏着她的小下巴,目光中有着一抹戏弄,小少女那个各种心驰荡漾… 太上皇叔微凉的手指抚着她的红润的唇瓣,继续逗弄着他的小宠物,“锦儿,你的舌头被猫叼走了?” 锦儿傻乎乎地伸出自己的粉嫩小舌,含糊地说:“不是在吗?” 这个小傻子! 太上皇叔心头好笑又好气,满心的旖旎之情被她破坏的干干净净的,但却又不恼,只是感觉心头从来没有过的满。 他拍拍她的小身子,表示让她下去,小锦儿有些失落。 这就完了,不逼她了? 太上皇叔的手被她扯住,回头一瞧,小少女趴了过去,咬着太上皇叔的耳朵:“夜哥哥!” 她忽然想了起来,她是叫他夜哥哥的,只是他从未理过她。 那时,她死命地缠着他,直到有一天跑到他的内室里看到他坐在那里。 小小锦儿痴迷地瞧了一会儿,后来便忍不 住上前去抱了他的身子… 六岁的小锦儿让十几岁的少年走火入魔了,这十多年来,他一直磨着刀想宰了她,可是她自己送上门的时候,他却是将她捉到自己的龙床上,千般私密之事。 罢了吧,原本,你对她不就存着这点心思么! 慕容夜缓和了神色,但却冷冷清清地说:“朕不要当你的哥哥了!” “那当什么。”小锦儿呆呆地问着。 太上皇叔抿紧了唇瓣,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皇爷爷!” 小少女捂着脸,“不要脸!” 太上皇叔欺负她惯了,一把拖她到自己怀里,声音带着一抹惯有的冷清:“朕让你看看,朕有没有脸!” 捉住她的小手,抚上他的俊脸。 白嫩嫩的小手被迫抚上他的俊脸,从眉眼开始,到高挺的鼻了,每抚过一处,小少女的心尖儿就颤抖几分。 娘啊,他的肌肤细致而带着一抹凉意,摸上去好好舒服哦。 小少女摸得开心,浑然未觉摸到了美男子的唇上—— 嗷唔一下,美男子咬住她的小手指… 小少女眼泪汪汪地,想抽回来他又不让,只能这般被他啃啊啃—— 呜呜呜,他说得对,原本就是变态的皇爷爷,哪里是什么小哥哥! 坏人,坏人…小少女的眼里有着控诉,但皇爷爷笑得好开心,搂着她亲一口骂一句:“小傻瓜!” “小混蛋!” “小可怜!” 总之,一言难尽! 这般过着,和在宫中倒是没有什么区别,照例是没有人敢来打扰太上皇叔,日子久了,小少女也过得百无趣致! 不知不觉地已经过了半月有余,日子久了,没心没肝的小少女早就忘了瑞王造反一事,成天地和皇爷爷厮混一处。 慕容夜白天和她一处,夜里等她睡着的时候,偶尔会出门,只是不让她知晓。 这日,晚宴的时候,太后宣告众妃,明日要去大明寺里为皇家祈福。 宫妃自然是知道,这是一年中的盛事,能去,就代表在宫中是有一定分量的。 所以,即使天气酷暑,也是争着去的,在皇上面前,得表现出自己的气度么。 本来这不关小锦儿的事,但是太后微微一笑:“锦儿,算起来你也是太上皇叔的人,这次就和哀 家一起去吧!” 太后又望着一脸淡然的太上皇叔:“子陆,可不要舍不得哦!锦儿每日和你一起,怕也是闷坏了呢!” 小锦儿正为太上皇叔剥着虾,一手油腻腻地摇摇,“我不闷的。” 尼码的,每日地对着那张谪仙般的脸蛋,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敢说闷? 对于小锦儿的话,太上皇叔十分满意,随手将到嘴的虾塞到了小锦儿的小嘴里 当了半天奴隶的小锦儿各种感动,吃得眼都眯了起来,形势瞬间逆转来,变成了太上皇叔给她喂食。 虽然有些羞人,但是小锦儿还是接受了。 宫妃们自然是气得牙直咬,想向皇上献殷勤,但皇上完全无动于衷啊,独自喝着闷酒,只偶尔看锦儿一眼。 锦儿说不闷,太后倒是不好说话了,笑了笑,才轻轻地说:“哀家想,你也许久没有看到你姐姐明妃了,这次,她也会去呢!” 锦儿正待说话,那边慕容天下就冷冷地打断了:“母后,明妃身子不好,还是在宫里将养着,不适宜劳累!” 慕容家的男人当真都是无耻的,这般谎言也说得极为顺口。 在场的只有小少女不知,旁人可都是知道的,上次明妃可是被倒腾了半天,只为了小少女要去探望病中的家姐。 但,却是无人敢提及此事的。 宫里的两个男人都宠着她,哪个敢说半个字让锦儿姑娘伤心了,谁就是抄家的罪。 就是嘴毒如德才人,也不敢说半个字。 此时,皇上这般当众颠倒黑白,宫妃们满脸的黑线。 只有小少女喜滋滋地说:“皇上对家姐真是极好的,虽然我也想见她,可也不急于一时!” 她这一说,皇上放下心来。 太上皇叔冷冷地看了太后一眼,看她还能说什么来。 果然,太后轻抚着头上华丽的珠翠,干干地笑了两声:“哀家以为,明妃也是思妹心切,并不会在意这小小苦楚的!” 锦儿方想说还是养病要紧,但是嘴里立刻被塞了一个凤梨酥,塞得满满的,自然话也说不了。 只见太上皇叔微微一笑,风清云淡地说:“这些日子了,想来明妃的身子已经大好了,问过太医院便知。” 皇上出巡,但宫里的太医会准时汇报宫中情况,所以并不难得知。 太后眉 目松动,一心以为太上皇叔是和皇上作对,哪里猜得出他其他的心思。 小少女嘴里鼓鼓的,说不出半个字来,太上皇叔还在拼命地往她的嘴里塞东西… 呜呜呜,他这是在宠她呢,还是在虐她呢! 小少女微微扭了一下,但他牢牢地捉住她的小手扣在身边,一边喂食,一边听着太医们的话。 太医擦汗有木有? 这明妃现在人在大明寺中,宫中人大多知晓,这太上皇叔不是逼着他们现场欺君么? 这皇上日后追究起来,太上皇叔保他们一条命么? 不过眼下也顾不得其他了,太后和太上皇叔此时似乎是一条边的,他们一家人,二比一,得,听太上皇叔的。 太医们于是详细地解说了那明妃身子如何大好,吹得天花乱坠的,完全能吃下两碗饭的样子。 慕容天下直视着太后,“母后,苏锦儿并非太上皇叔宫妃,去大明寺中并不合礼数。” 太上皇叔轻笑一声,“朕随时可以下旨纳了她的。” 这,自然不是慕容天下所愿,当下又不能发作。 他心里哪不明白,太后心中定是不怀好意,分明是利用明妃来控制锦儿。 但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何皇叔纵着太后这般? 慕容天下看向太上皇叔,只见他仍是十分有兴致地喂着小宠物,小锦儿靠着他,说不出的娇小。 小少女肚子被塞饱之际,忽然悟了—— 皇爷爷不想让她说话时,便会让她吃东西! 呜呜呜,他太坏了! 锦儿偷偷在他脚上踩了一下,换来太上皇叔的侧目:“原来锦儿不喜欢吃这个,换个好了。” 她的小嘴里立刻多了她最不喜欢的吃食,小锦儿怒了,拉起他的手,悉数吐到了尊贵太上皇叔的手心里—— 她也知道这般做,他定会生气,于是小身子迅速起来,连跑带跳地跑走了。 太上皇叔噙着一抹笑意,在所有宫中人的诧异中抹了抹手,淡然地说:“锦儿她爱胡闹…” 顿了一下,才说:“还得太后多调教才是!” 此话一说,太后讶然,下面的瑞王爷则满脸是笑:“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太后瞪了他一眼,太上皇叔则冷冷一笑,“瑞王爷做得了太后的主么?” 当众打脸有木有,太后隐忍下来。 瑞王爷则讨好地看了一眼太后以示安抚。 太后这才算作罢,这一番眼神的交流在太上皇叔的眼里,真真觉得不齿。 他不由得想起小锦儿之说,这老妖婆都快变成洗脚的了,还这般维护着她的老姘头。 随意地应付了几下,太上皇叔回到锦云宫中。 小锦儿去和小白玩了,大概也是不想看到他吧。 小丫头生着气呢! 清贵的太上皇叔笑笑,缓步走进外殿内。 安海紧随着跟了上去,替主子倒了一杯醒酒茶,劝道:“主子极少饮酒,今日怎生喝这么多!” 慕容夜薄唇微微上扬,惜字如金地吐出几个字:“心情好!” 靠在云榻之上,一身的白衫已经微乱,但却让向来清贵的太上皇叔瞧起来多了几分撩人的意味。 伸手端过茶,放至唇边的时候,就听安海问道:“主子今日为何要顺着太后的话,此番,分明是太后有些等不及了!” 慕容夜极淡地笑了下,缓缓将茶喝了,安海便等着。 放下玉盏,慕容夜修长的手指敲击着绣榻的扶手,极淡地说:“太后不急,倒是瑞王急了。” 安海也是极聪明的人,前后一想便明白了,只是有些担心道:“锦儿姑娘能全身而退呢!再说太后此次分明就是要拿明妃来要挟锦儿姑娘的,要不,奴才跟着一起去,好见机行事。” “不。”慕容夜轻抬了下手,随手表情淡淡:“你若是去了,太后难免怀疑,让锦儿将小白抱着去!” 安海愣了一下便明白了主子的意思。 良久,慕容夜轻叹一声;“朕何尝想让她涉险,但明妃是她家姐,再瞒也是瞒不过的,太后那里这般虎视眈眈的,不如让锦儿去一遭,再者,迟早太后会从锦儿身上下手,不如现在!” 再者,瑞王如此迫不急待,他怎么能不送他一程呢! 安海瞧着自家主子越发冷清的神色,心中也有几分笃定。 主子哪可能放心让锦儿姑娘独自去,怕是自己要亲自去了。 两人说着话的时候,小锦儿回来了,怀里抱着小白。 小少女在殿上的时候,被他的男色迷得神魂颠倒,一时间也没有想起自己曾险些被太后给弄死,如今回来后一下子想了起来。 小少女抱着太上皇叔死也不肯去啊,家姐也不想见了。 太上皇叔倒是没什么,只轻轻地一句:“不想去就不去!” 见他这么爽快,小少女懵懂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又这般肯顺着她了。 小小锦儿犹豫了起来,不得不说,太上皇叔十分地了解她啊。 凡事顺着她,小少女的好奇心一起,又吱吱唔唔地表示自己愿意去。 太上皇叔睨着她:“真愿意?” 小少女点头,“有家姐在,应该不会有事的。” 又不是单独见老妖婆,她不怕的。 慕容夜冷冷一笑—— 就是有你家姐,你才有危险啊! 此次,也正好让她明白,她的家姐是个怎样的人物! 小锦儿半信半疑地看了看他,慕容夜笑笑,捏了捏她的小脸:“不会有事的!” 小少女放下心来,皇爷爷说没事肯定就没事的。 好多次了啊,在关键的时候,他都会出现的! 小少女快乐去沐浴,回来的时候,慕容妖怪也已经洗完了,头发湿着靠在床头,宿衣襟口微微敞着,露出内里结实的肌肉。 锦儿被这毫不遮挡的男色给迷得有些神魂颠倒,欣赏了好一阵子才爬过去。 太上皇叔手里拿着一本古书,似是在读。 小锦儿好奇,凑过身子去瞧,可是啥也没有瞧得出来——一个字也不认识! 年轻权势男睨了她一眼,才懒懒地问:“你可曾读过什么书?” 小少女理直气壮地说:“认得字,不会读书!” 这是什么话! 大手抚着她的小脑袋,无声地询问着。 小少女在他的目光下,终于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小脸垂垂:“我只认得字,连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太上皇叔忍着用力捏她的*,冷着脸问:“都会识些什么字?” 哼,当初她写的那两个字,他可是记忆犹新呢,人倒是长得不错,字完全不能看! 锦儿咽了一下口水,伸手手指比划了下。 慕容夜一看,是个八字。 还好还好,识得八百个字的。 小少女看他表情满意,心里也不禁喜滋滋的,谁说她不学无术来着,她识得七八十来字,连太上皇 也夸赞她呢。 呀,小锦儿,人家太上皇叔那是夸赞你么? 真真是小脸皮厚厚地说! 小锦儿这般说与太上皇叔时,年轻权势男险些气背过去,这个不学无术的小东西,还有脸这般说。 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记,“以后,朕每日教你习字,不可拒绝!” 小锦儿自然也看得出来太上皇叔不悦了,她低头想了想,便说:“我会认真学的。” 这就真奇了,慕容夜伸手捏着她的小下巴,带着一抹戏弄,“朕的小锦儿如今这般出息了,朕深感欣慰!” 小锦儿小脸红红,眼眸垂下,他静静地等着。 直觉告诉他,她接下来说的话很重要。 慕容妖怪的耐心很好,特别是在等待猎物上勾的时候。 小锦儿轻舔了下唇瓣,才吱吱唔唔地说:“你看,你死活要与我在一起…” 说到这,太上皇叔的眼角一抽,冷冷地睨了一眼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少女,忍住了。 小少女见他未反对她这种说话,于是越发地自信了起来:“本来呢,我也未想过和你长相厮守的,不过你这般专情,我就只能勉强为之了。” 她说着,目光看向他,眼里似有流光闪过,极为动人。 尼码的,白小锦,在此时的旖旎之时,你的表白,能不能正常些? 至少,不那么白目好么? 就听得小少女接着道:“你呢,没有什么不好。长得太招人,我也忍了,这个不是你的过错!” 小不要脸的! 太上皇叔赏心悦目的脸上有着几道黑线,但仍是没有打断她。 锦儿一边欣赏着皇爷爷好看的脸孔,一边又继续嫌弃地说:“不巧,你还是个妖怪!这个,我就不嫌你了,凑合一下算了。但是…” 白小锦终于说到重点了,水灵的大眼用一种十分不赞同的目光瞧着他,白嫩的小手夺过他手里的古书,胡乱地说:“只是,你平日里有什么喜好不成,非得读书,你读这么多书,弄得天下皆天太上皇叔文采了得,这样会让我很累!” 小少女跪在他身边,说着说着,更过份地将书扔到了他的脸上,“哼,连累我跟着一起苦读。” 现在她觉得随便嫁个人多好啊,不用这般辛苦地读书,想怎么玩都成。 当然,不嫁也行! 太上皇叔消化完了她的话,自动解读着:“苏锦儿,你这是向朕求亲么?” 小锦儿一听结巴了,“我哪有!” 他笑了笑,伸手在她的小脸上捏了一下,语带威吓:“还说没有,你口口声声地要跟着我一起读,不正是要配得上朕么!” 小锦儿脑袋轰地乱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太上皇叔又是一笑,伸手捏着她的小脸蛋,“想不到,锦儿这般急着嫁与朕呢!” 锦儿哇哇大叫:“我才没有!” 他拉过她的小身子,搂到怀里,有些不正经地在她的耳后重重一抿,火热调笑着:“那,朕娶别人!” 他抬头,像是在思索一般:“谁人好呢?上次送到朕房里的几个女子长得都是不错,要不,朕挑一个!” 这般赤果果地戏弄,也当真只有小锦儿当真了,跳在他身上又咬又啃的,小嘴气呼呼的,“不许,不许,我不许!” 太上皇叔任她胡闹着,只在险被撩出火的时候,捉住了她,笑意吟吟地说:“自家听夫人的话的!” 谁是他夫人! 哼,小锦儿负气背过身去,只是唇儿微微上扬! 太上皇叔轻笑着凑过去,“夫人可是生气了!” 小少女哪禁得起他这般撩拨,捂着脸,小脚胡乱地踢着,踢着踢着就踢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翻过来一看,正是国师大人送来的匣子。 夜晚的时候,皇爷爷随手就扔到一旁,她也未多看,此时小锦儿正心生不自在,借机问着:“这里的东西还没有看呢!” 太上皇叔伸捞过,随意地覆在手下,低低问着:“锦儿当真是要看?” 他的语气暖昧而悠长,想来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小锦头一次这般聪明,很果断地躺着装死。 太上皇叔瞧了她一会儿,摇着头笑笑,随手就将东西扔到一旁去。 这种东西,她瞧了后,指不定要问东问西的,更甚者要他学来… 想到上面种种,年轻的太上皇叔俊脸泛起一抹绯红,从后面搂着小少女的腰身,声音清冽又透着一抹说不出的撩人意味:“锦儿,朕今日吸血好不好!” 锦儿身子一僵,先是害怕,后来就有些开窍了。 没有回身,抱怨着:“今晚又不是夜圆之夜。” ☆、065 好好调教她!(好看) 苏明珠倒抽口气,命在一线的时候,那周清蓉扔开她的身子,冷冷一笑:“我以为你们有多姐妹情深的,原来不过如此!” 锦儿瞧着她阴冷的样子,吓得身子向后挪了两步。 明妃的身子跌在地上,满脸的凄楚! 那个叫周清蓉的缓缓走到明妃面前,伸出脚用力在明妃细白的手上踩去。 此女穿的是僧尼的那种硬底鞋子,这一踩去,明妃那细白葱花似的手几乎变形。 她痛楚地在地上挣扎着,那模样让周清蓉冷冷笑着,“都这般样子了,你妹妹也不松口呢!” 她忽然从身上摸出一把刀来,轻轻地抵在苏明珠的喉咙处,她看着脸色雪白的锦儿,“苏锦儿,你要想清楚了,你如果不同意,你家姐死无全尸,而且,你也难逃小命!” 她的手微微往下一压,明妃的颈子就冒出一缕鲜血,明妃的身子颤着,语气不稳,终是怕极了,“锦儿救我!” 不是说演戏的么,为什么这个女子真的伤了她? 手上剧痛着,心里也恐惧到了极点… 此时苏明珠对太后也是恨极了,心里也怕今日就算是成功了,他日太后那边也不会轻易地饶了她。 宫闱斗争,牺牲点小棋子,是再正常不过的! 她的眼,带着泪意注视着锦儿… 锦儿忽然就静了下来,她直直地望进明妃的眼里,正色地说:“家姐,自小的时候,宰相大人是怎么教我们的?为国捐躯,当仁不让!” 哎哟,小锦儿教训起人来了,有模有样有木有? 明妃再次气得吐血有木有? 但此时她是不好反驳的,早知道锦儿虽顽劣,但却是十足十地像苏宰相。 此时,锦儿不怕死了,她苏明珠能说自己怕死? 小锦儿此番话一说,顿时觉得豪气冲天起来,冲着那女子道:“今日,你要杀便杀,随你的便了!” 周清蓉阴沉一笑,“怕今天你不答应也不成了…” 她手里的刀缓缓移向明妃秀美的脸蛋上,目光看着退到墙边的锦儿身上,“你知道女子最重视的是什么吗?” 她说着的时候,手里的刀已经轻轻划过,顿时,明妃的脸上冒出了血珠,红了锦儿的眼。 “这个,好生养着,不会留下疤痕,但是下一刀,我就不知道会怎样了!”周清蓉笑得恣 意,明妃在她的手下,像是如牲畜一般任她宰杀。 小锦儿之前,也是想着拖时间来着,虽然太后老妖婆很讨厌,但是她这个时候没有出去,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想来并不寻常。 小锦儿心生疑惑,再看着明妃的目光有些闪烁,心中有了些奇异的想法出来。 她摇了摇头,想甩去这种可能,但是这种想法越来越是清晰,清晰得几乎可以肯定了。 今天,是一个圈套! 太后和这个女子是一伙的,但太后并不知道此女是瑞王新收的小妖精。 怕是瑞王推荐了此女给太后用的,而自己的家姐明妃向来得太后重视… 小锦儿前前后后一想,便想了个七七八八出来,心里虽然又是惊又是怕,更是有些失望,但,她面上却还是一副白小锦惯有的模样。 但锦儿千算万算,还是少算了一样,这女子一直对明妃下手,毒辣至极,对锦儿却是一根汗毛也没有动,为何? 小少女此时想不明白,后来才知晓——当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时,小锦儿想活命了,她生生地看着那个女子,“我又没有看过铁卷丹书,也不知道他放在哪了!” 周清蓉冷冷一笑:“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一定会随身携带,你在内室中好生地翻找便是。” 锦儿想了想又问:“那我怎么交给你呢?我家姐…” “你找到后,交给锦云宫中一个叫宁嬷嬷的老宫女手里,她会转交给我的!至于明妃…” 女子阴狠地笑着:“我自然不能轻易地放了她,不留着她,你走了后不拿东西来换怎么办?” 明妃的眼里闪过一丝错鄂,原本不是说,让她跟着太后一起去行宫,由着女子监视么,为何? 像是察觉到她的心思,周清蓉低下头凑到她面前,声音极低地说:“是我说服太后留下你的,怎么,想回宫里过好日子了?” 明妃脸色刷白,太后此时在宫中还是这般模样,太后离开,她还指不定受怎么样的苦楚! 周清蓉冷冷一笑,“你和我是一样的人,不应该妄想的,不应该想,否则,自己是怎么死的还不知道!” 明妃脸上更是惨白一片,几乎不能言。 而锦儿看着家姐脸上的表情,心中一沉,看来此事,家姐是脱不了干系了。 但面上不动声色,淡淡地对女 子道:“好,我会去找,但若是找不到的话…” 她看了看明妃,明妃心中骇然,就听着小锦儿说:“找不到的话,家姐,你就听天由命吧!” 这话生生地在明妃的头顶上五雷轰顶啊,还不及说什么,锦儿继续道:“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做了,若是天下江山有了闪失,家姐又如何自处!” 那女子轻笑起来,“原先以为苏二小姐愚笨,想不到,并非如传闻一般。” 锦儿深吸了口气,“我只知,为自己一已之私而谋,必不会有好下场!” 她说得字字厉声,明妃从未见过锦儿这般,心中也有些疑惑锦儿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但她立刻又抹去心中想法,转而更是哀怨地看着锦儿。 锦儿狠了狠心,目光望向周清蓉,“我出来许久了,怕是太后要起疑心!” 此时,她丝毫不敢说出半点疑心太后之言来,否则当真是杀生之祸了。 在她想好死的时候,心中并无他人,就连生生父母也抛在一旁,唯一想到的,便是太上皇叔。 她不在了,以后月圆之夜,他是不是就要一个人承受苦楚,而他独自一人的时候,会不会想到她。 小少女想着想着,不觉出了神。 明妃瞧着她的神色,面色微微一动,此时无论谁人瞧着苏锦儿,都能瞧出她已经对太上皇叔动了真情。 明妃心中大乱,感觉自己这步棋是走错了。 以后,太上皇叔会放过她么! 但她已经没有选择了,只能步步错地走下去! 身子被折磨得疼痛不堪,她只有忍着。 锦儿蹲下身子,神情中带着一抹说不出的意味,明妃忽然觉得这个妹妹,她竟然有些看不透了。 “家姐,你好生在这里呆着,我拿了东西,他们就会放了你的!”锦儿狠了狠心,说着。 明妃此时哪有计可施,眼睁睁地瞧着锦儿站直了身体,她看向周清蓉,“请你不要再为难她,总是…我家姐!” 小少女垂下眼眸,里面掩着旁人不知道的心思。 周清蓉勾了勾唇:“苏二小姐答应我的要求,我自然不会再为难她的!” 锦儿点了下头,便走了出去。 才走了几条道,就看到银狼蹲在路口,眼微微眯着,似是在睡觉! 它的身上睡着小 白,母子二人在一起,好生和谐地说。 小锦儿一瞧,大怒,她在前方出生入死——分明受伤的是明妃好不好? 这两人也不找人,就这般木呐地守在这里,她死了,能挺着尸体自己走出来? 小少女走过去,白生生的小手指指着银狼,好一顿痛骂。 死狗,白养你了,一点眼力劲儿也没有! 银狼眼睛就这么看着小锦儿,心中悲愤—— 你虽然是我半个主子,但是上面的主子却不许我出手啊! 人狗一番交流后,小锦儿带着狗狗和太后去会和了。 太后正在那里听佛经,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 看见锦儿过来,慈爱地问:“去哪儿了,哀家可急坏了,正想让宫人去寻你!” 小锦儿恶寒啊,丫个的,太后这模样儿,和那次在内室中欲宰了她的样子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而且,太后望向她的目光中,多有欣喜之色。 小少女心中明白,只故作不知地问:“太后,我家姐呢?今日怎生不见我家姐?” 太后脸上鄂然! 锦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的猜测成真—— 太后和瑞王都想得到那个叫什么‘铁卷丹书’的破东西,但明显的,太后被瑞王所骗了,弄了个女人过来为太后所用! 小锦儿不禁想起那日在林子中听到的,尔后突然问太后,“太后,您会替人梳头或是洗脚吗?” 太后错鄂,脸上有着怒气。 她身份尊贵,但年轻的时候,却是被些得宠的妃子压制,做过许多不愿的卑贱事情。 小锦儿这么一说,太后恼怒,但还是耐着性子:“锦儿不可胡言乱语。” 此番忍耐完全是看在铁卷丹书的分上的,小少女哪有不知。 她顿了一下,才打了个呵欠,摸着肚皮:“好饿!” 太后欲问那事,但又不好直接开口,所幸这时候有个嬷嬷过来,耳语了几句。 太后明白,笑眯眯地看着锦儿:“哀家这就让人传膳。” 锦儿直直地看着她:“我要吃肉!” 太后板了脸,“这怎么行,这里是佛祖圣地,岂可这么无礼。” 慈爱的太后亲自拉着锦儿的手往膳堂走去,那模样,震惊了所有的宫妃。 什么时候,苏锦儿又成了太后眼前的红人了? 看太后那眼神,就是亲生的公主,也未间这般亲热啊。 小锦儿心中冷笑——对佛祖无礼,你们在这样的地方,都密谋着造反了,我吃个肉怎么了? 眼神一会儿又黯淡下来,家姐牵涉其中,虽是纠由自取,但却是牵涉到整个苏家。 小少女思索了一会,心中有了主意。 小少女用膳的时候,又提及了明妃,说是让人找了来见面。 太后心头明镜似的,方才已经来人说了,明妃此时正在周清蓉那儿,苏锦儿见过了的,此时,这个小滑头是想让她去搜寺院,好救她家姐吧! 这怎么可能呢? 原本就是她一手策划的,宫里的女人眼熟,所以瑞王向她推荐了此女,她见过后,觉得此女行事果断毒辣,很得她的心,只是…太年轻也太好看了点。 太后心急,再说是瑞王推举的,也就用了人。 这会子,锦儿从侧面向她要人,太后老奸巨滑,自然不会轻易地被小锦儿唬住,轻易地三言两语打发了。 太后先是侧头问着一旁的嬷嬷,“明妃可见过人?” 嬷嬷微微一笑:“方才明妃娘娘宫里的人来过了,说是明妃身体不适,不来大明寺了!” 太后看着锦儿,小锦儿心里明白,太后是铁了心要那个铁卷丹书了,哼,不就是一个破东西么,她给她就是。 小少女和太后回行宫的路上,小少女前思后想,觉得这事情,还是得告诉她家皇叔才行。 那玩意儿,是他的不是么! 于是这晚,沐浴完后,小少女的小身子香香软软地钻进太上皇叔的怀里,软软地撒着娇:“我想学写字!” 太上皇叔此时半卧在软榻上,听她这么说,斜斜地挑了下远山眉:“嗯?” 小少女又软软地说了一次,小手放在皇爷爷的胸口,好不柔软! 她这小模样让皇爷爷十分享受,修长如玉的手抓过她的小手,放在掌心里把玩着,一边状似随意地问:“怎么会突然如此用功?” 小锦儿小脸红红的,存心讨好着皇爷爷,“不是早上才说过么?” 太上皇叔侧头看着她:“是么,朕怎么不记得了!” 小少女笑得吱吱地倒在他的怀里,伸手白嫩的小手拍了他的脸一下,引来慕容夜冷冷的 一眼。 小少女才不管,继续逗弄着太上皇叔,“因为皇爷爷老了啊,所以才不记得了!” 此话一说,他的身子陌地紧绷起来,眼神也徒然变得危险! 大手捉住她作恶的小手,太上皇叔的唇微微勾起,“朕老么?” 锦儿不怕死地说:“都是皇爷爷了,还不老么!” 太上皇叔抿着唇,笑得恣意:“那朕哪里老!” 说着带着她的手在他身上四处游移着… 小少女尖叫着…呜呜呜…不带这样的! 巡视完太上皇叔的身子,作恶的男人还一本正经地问:“现在,锦儿可以告诉朕,朕哪里老了!” 小锦儿各种脸红心跳啊,手心更是烫得吓人! 可是小身子又挣不开,只得被皇爷爷搂在怀里各种调戏! 皇爷爷还得寸进尺地拉着又亲又摸的,小少女身心损失严重。 末了,太上皇叔才抱着她,想起来似地问:“不是说要学字么,朕教你!” 小少女懵懂地瞧着太上皇叔脸上满满的春情,不明白他说教字的时候,脸上为何还有这般神情,不是…不是只有吸血的时候,才会出现么? 还是,他现在又想吸血了? 小少女不及提防,太上皇叔手已经从榻上摸了一本东西出来,摊在她面前。 小少女趴着,太上皇叔在她身侧躺着,一手搂着她的小细腰,同看那本书。 册子上封面上是她不认识的字,皇爷爷一手支着好看的下巴,睨着她:“还不翻开!” 有求于人的小少女伸手一翻,而后就愣住了… 这书…好生的图文并茂啊! 是不是那个书写的人,也和她一样,不识几个字,所以用图来表示呢? 而且这画上的一男一女,卧于榻上,也和她与太上皇叔一般,只是抱得好紧…他们都没有钱买衣裳么! 啊…她知道了,一定是写书的人想表达这种意思,就是这对男女很穷! 小少女欺欺艾艾地这般说出来时,太上皇叔便用一种莫测的目光瞧着她,直到她的脸蛋慢慢地转红。 修长如玉的手放在了书上,轻轻翻动,一页一页地逼着小少女瞧了。 “这些,都是没有钱买衣服么?”太上皇叔轻笑一声:“还是小锦儿此时有不同的看法了!” 这个小东西,分明心里知道,却是装。 原来,她还是个羞怯的小东西呢! 太上皇叔轻轻地咬了小少女的耳朵一下,平日里的冷清姿态全无,火热调笑着:“那锦儿,可曾学到什么!” 小少女脸一下子红了,再看那书上内容,怎么看怎么像是太上皇叔吸她血的那段…好像有几个夜里,他们也曾…也曾除去衣裳的! 不能想了,不能想了… 小少女脸红得不像话,索性将身子滚进太上皇叔的怀里,耍着赖! 太上皇叔伸手捏捏她红润的小脸蛋,语带逗弄:“怎么,不想学了?” 小锦儿嗷唔一声爬起来,“我要学!” 太上皇叔指着那些个无字天书问:“这些,都学会了?” 小少女小脸涨得通红,想来也是知道这是他不正经之话。 脑子机灵一动,反问道:“那你又会了?” 太上皇叔微微一笑,:“会不会,锦儿要不要试试?” 如果锦儿不是圣女,他又怎么会‘英雄无用武之地’? 太上皇叔这般一问,小锦儿小脸羞红,埋着不肯起来。 “别装死,起来,朕要检查你的课业!” 哎呀,皇爷爷,有你这么无耻的么,这般教坏无知小少女。 小锦儿方入宫的时候,多么地纯洁无瑕啊,后来被你这般调教来调教去的,就差小小少女生出来了。 小少女死赖在他怀里,最后被太上皇叔从怀里揪起来,不轻不重地打了她的小屁股一下,“胡闹!” 她总是像个小孩子一般任性,但他却是喜爱的。 身在皇家,见多了名门闺秀,他也从未动过心。 要说锦儿有什么出众的地方,大概就是会哭,脸皮厚,还有就是有事没事地赖在他怀里,想想,那样软的小身子总是抱着他,心怎么硬得起来? 小少女瞪着他,哼,又打她! 小锦儿,美男子那是调戏,那叫*,那叫疼爱,压根没有舍得用半分力气好不好! 小少女整日地跟在太上皇叔身边,别的本事没有学到,傲娇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 不过今天她倒是没有和他胡闹,还任他占了不少便宜。 不得不说,小少女在太上皇叔的调教下,聪明了很多呢! 等他够了,她才又娇声娇气地说:“我想学几个字!” 太上皇叔面容面变,仍是带着几分邪气的笑意,“哪几个字!” 小少女从他的怀里起身,也顺势拉他起来。 一路拖着他来到书房里,小少女指着笔墨道:“你写铁卷丹书四个给我瞧瞧!” 她可是真够坦白的,也真是够大胆的,竟然敢对他直言皇宫禁忌! 不过太上皇叔也未生气,径自坐到了紫檀书桌前,坐定后凝视着小少女。 小少女屏住呼吸,等着他说话。 可是他不但没有说话,反而伸手将她扯到了自己的怀里! 小少女愣住了,回神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到了太上皇叔的大腿上。 两人俱只穿着宿衣,可想而知,小少女坐在他腿上,是怎生的惊心动魄! “我可以在一旁看啊!”小少女据理力争。 太上皇叔轻哼一声,“可是朕不顺手!” 好吧,坐大腿就坐大腿吧! 慕容夜落笔前,看了小锦儿一眼,随后行云流水般地书写了四个大字。 锦儿看不懂,但想来正是那四个字吧! 于是小锦儿更是卖力地讨好着太上皇叔,“那这个东西,能让我瞧一瞧么?” 太上皇叔微微板起了脸,“自然不能!” 小锦儿失望透了,尔后就十分地,具体地,明确地表明,有人要她来找这个东西。 太上皇叔只是嗯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小锦儿独自在风中凌乱不堪,这就算了,这般淡定? 小少女咬着手指,千思万想,最后披了件衣服去找安海找了块铁牌子,安海嘀咕着,这是锦儿姑娘要那啥要拼死抵抗? 早说了嘛,主子得温柔些! 小锦儿回到了书房里,拿起毛笔,又犯了愁。 这丫个牌子黑黑的,写上去也看不到啊! 灵动的眼瞧到了一旁的那个朱笔上,嗯,有了,用这个朱色的,不就能瞧得到了。 小少女趴在那儿,一笔一画地描着太上皇叔书写的四个字,写完后,自己拿起来看了看,喜滋滋地想着——真是没有她学不会的本领啊! 这不,才看了一遍,她也学了个十成十! 哎呀,天下第一不要脸就是苏锦儿 了,你这叫字么? 能和天下第一的太上皇叔比较么? 小锦儿拿起那块像是护心镜一般大小的牌子看了又看,最后找了个上好的玉匣子装好! 小少女偷偷摸摸地将东西抱进内室里,暗处,安海忍着笑看着太上皇叔:“主子,她就想用这个糊弄太后和瑞王?” 慕容夜淡淡一笑,方才她想要看铁卷丹书,事实上她早已经握在了手里而不自知。 让她胡闹去吧! 这时,一个小太监进来,附在安海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安海让他出去,随后便说:“主子,周姑娘求见!” 慕容夜抿紧了唇瓣,安海立刻为他披上一件白色绣竹的披风! 暗夜里,太上皇叔缓缓步入莲池中的凉亭中,看着亭中间那抹艳色。 待走近,那人赫然是周清蓉,见太上皇叔前来,伏地软声道:“臣女见过太上皇!” 安海侍候慕容夜坐好,慕容夜瞧着地上伏着的女子,淡淡道:“起身吧!” 女子起身,仍不敢注视天颜,只垂首立在一旁。 慕容夜淡淡问:“明妃现在何处?” 周清蓉平着声音回道:“臣女将她带了过来,此时正在太后处,应该…”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抹嘲弄,“应该在数落臣女的不是!” 明妃在她手里吃了苦头,定是会告状于太后。 只是么…她冷冷一笑,瑞王,太后在太上皇的眼里,只是跳梁小丑罢了。 她甚至怀疑,这一番闹剧只是因为这个男人想让苏锦儿瞧见自已家姐的真面目罢了! 今日响午之事,她瞧得清楚,小少女虽然天真可爱,但却不是愚笨之人,心中定是有了怀疑,所以才会将明妃留于寺里,独自回来! 是料定了明妃不会真的死了吧! 慕容夜的声音又响在耳畔,清雅迷人,清悦至极。 “周姑娘此次扫除谋逆之人,朕定不会再追究你父之罪。” 周清蓉的父亲乃是此地驻军将领,与瑞王勾结意图谋反。 周清蓉无意中偷听到,苦劝了父亲多次,周父执意要追随瑞王。 最后不得法,她委身于瑞王半年,终是寻得太上皇身边之人,意图以已之力免除灭族之难。 慕容夜轻道:“明日,苏锦儿会将东西送到指定的宫人手 ☆、066 小锦儿,朕要做坏事了! 小少女挂在太上皇叔的身子上,轻舔了唇瓣,“皇爷爷,要是哪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不会宰了我?” 太上皇叔沉吟了一下,反问着:“那锦儿如今是不是已经做了对不起朕的事?” 小锦儿扁了小嘴,“是我先问你问题的!” 年轻的权势男盯着她瞧了一会儿,随后轻笑一声:“竟然敢顶嘴!” 小少女伸手打了个呵欠,“能不能换些话,天天说不烦啊!” 太上皇叔瞪了她一眼,真是越发地大胆了。 伸手捏着她的小鼻子,也不在这个事儿上再多纠结了,睨着她问:“究竟是什么罪?” 小锦儿生生地咽了下口水,胡乱地数了些涛天大罪来,然后眼里冒着小心心望着他。 她的眼神就像是狗狗看着肉骨头的模样,不小心当了肉骨头的太上皇叔不悦地说:“这些罪,随便一样,就能抄家灭族了?” 顿了一下,嘴唇邪气地勾了勾,“朕的小锦儿是犯了什么罪?” 说着,将她的小身子从自己身上摘了下来,转而放到了腿上,让她坐着。 但他很快意识到,这样的姿势,让他更是不自在。 太上皇叔不动声色地又调整了一下,小少女觉得不舒服,就扭了一下身子,换来他的喝斥:“不许再动了!” 小少女扁了小嘴,“好嘛,我不动就是了!” 还是忍不住动了动,太上皇叔瞪着她,小少女吐了吐舌头。 “那,如果伪造皇家之物…”小少女欺欺艾艾地问着。 “斩。”太上皇叔说得毫不犹豫。 锦儿眼睛睁大,这可如何是好! 哎呀,笑死人了,小锦儿,你寻常做的灭九族的事情少了? 将太上皇叔当马骑,甩太上皇叔的脸,各种事儿都做遍了啊,这小小事情,还怕个啥? 小少女丧气极了,头垂着,心里想道,那个破烂的铁牌子可要害死她了,但不给又不行,那边不好交差啊! 她当然不会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太上皇叔,因为牵涉到了家姐,牵涉到了整个苏家。 所以,她将事情简化成,在寺里碰到了坏人,坏人要她偷太上皇叔的铁卷丹书,交给宫里的一个嬷嬷,而且聪明的小少女怀疑这件事情和瑞王和太后有关,云云! 听了小锦儿的话, 太上皇叔默不作声了一会儿,最后才问:“就这么多?” 小锦儿吱吱唔唔地说:“就是这么多。” 见他不信的样子,小锦儿又添油加醋地说了自己如何如何地英勇,如何如何地不屈说了一次。 太上皇一听,挑了下眉,大手一挥,小锦儿就滚落到了榻上。 太上皇的身体接着紧覆其上,那炙热的男性身体让她害怕得快要哭了。 这么晚了,他是不是又要吸血了? 慕容夜的大手缓缓抚着她细致的小脸蛋,带着一丝不怀好意,“小锦儿,不是说你如何英勇,如何不屈么,那不屈给朕瞧瞧!” 他的眼里带着一抹邪气,生生地压着软软的小身子。 锦儿越是挣就越是羞人,太上皇叔恶趣味横生,如玉般光洁的手指扯着她的宿衣,故意吓她:“锦儿,朕可要做坏事了!” 随着他动作的过份,小锦儿脸红着抓着他的手,可怜巴巴地和他说:“我在和你说正经事呢!” 太上皇叔笑得恣意,微讶着说:“难不成,朕做的就是不正经的事情了?” 锦儿瞧着他的样子,知道今夜他不会轻易地放过她了,于是心一横,抓着前襟的小手悄悄地松开了,面上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你快点哦!” 不正经的太上皇叔沉沉一笑,双手捏了捏她可爱的小脸蛋儿,又亲亲她的小嘴,骂着,“真是个小傻蛋!” 小锦儿看着他,滚进他的怀里,抬眼时,小少女眼波流转,竟似有流光闪过,美丽非常。 慕容夜瞧着她的小脸,怔了一下才低低地说:“锦儿,朕与你定要生个像你的女儿!” 生孩子? 小锦儿瞧了瞧玉桌上放着的西洋玉钟,嘀咕着:“都这么晚了,还要吸血啊!” 太上皇叔埋在小人儿的玉颈中,吃得起劲,抬眼时火热调笑:“锦儿是在抱怨…朕没有早些么!” 小少女嗷唔一声,小身子仰着,像个可爱小动物一样。 平摊着手,“你轻点吸!” 太上皇叔瞧着她的样子,什么旖旎之情也没有了,仍是不舍得打她,轻斥了声:“胡闹!” 随后自己也躺下,手臂留出一个空位来,小少女立刻就窝了进来。 炎炎的夏日里,两人还是习惯性地搂在一起睡,良久,她的呼吸似乎均匀了起来,他睁开眼, 在氤氲的烛火下瞧着她秀气的小脸。 心里有说不出的意味,今日,他其实是暗地里跟着她的。 虽然周清蓉为他所用,但他答应过她,不再拿她涉险,所以他必定跟着她,不丢下她一人。 太上皇叔仔细地看着她的小脸,心中就生出几分欣喜来,这份欣喜是满满的。 此时她在他的榻上,即使什么也不做,也觉得万分满足。 而且,他家的小少女…真的不笨呢! 即使知道明妃阴狠,但是为了苏家,她还是没有掏穿这事件事情。 真是懂得避重就轻呢! 太上皇叔自满一笑,十分高兴地捏捏她的小脸蛋,真是没有想到,锦儿竟然也狠得下心来,此时,明妃不定在哪受苦,小锦儿竟然也能安睡? 其实,他的小锦儿才是最聪明的呢! 他看了半响,搂着她的小身子一起沉沉睡去! 就在同时,翠月宫中的王昭仪是得意非常。 为什么? 这批进宫的妃子中,她第一个让皇上唤了侍寝的。 传话的公公好生地赏赐了,王昭仪好生地梳妆打扮了一下,一袭淡紫色的宿衣妩媚动人又不失温婉。 她素知不能太招摇妖治,所以一头青丝放下来,发上没有任何的珠翠。 等了约半个时辰,皇上的圣驾还未到,王昭仪不禁让宫女到门口看了几次。 终于在一声皇上驾到的声音后,穿着便服的慕容天下步了进来。 慕容天下也是年轻英俊,一身紫色的袍服更是衬得他丰神俊美。 龙目微微扫过地上伏着的王昭仪,说不上来是讨厌与否。 只是她身上的浅紫色宿衣让他微微眯了眼,瞧了肃喜一眼,肃喜立刻就明白了,转身就传下去,将那个传话的宫宫给大打了三十大板。 皇上的事情,也敢乱传? 就是身上穿着什么衣服,皇上也不是不喜被人窥视的。 但是慕容天下却未和王昭仪发作,淡淡地道了声平身,就撩袍坐到了上首的位置。 宫里的妃子都是受过极严的训练的,王昭仪自然也十分会服侍人,手里端过宫女奉上的茶,柔声道:“皇上,这是雨前的龙井,夏日里喝是再好不过了。” 慕容天下侧着头,面色淡淡的。 王 昭仪轻轻一笑,将手里的茶送到他手边,也不催促,就在一旁静候着。 过了许久,慕容天下才勉强地喝了一口,王昭仪上前去侍候,雪白的帕子替帝王擦拭着嘴唇。 她的手极美,手腕上带了个翠玉的手镯,那露出来的些微肌肤比那手镯还要剔透。 慕容天下也是许久没有女人,上次那两个民族女子虽然也侍过寝,但终是迷香所致,哪里记得什么滋味了。 心里装着锦儿,眼前的王昭仪再是美,慕容天下也不如何动心,喝了盏茶就要离开。 王昭仪见状,立刻快走两步,伏在慕容天下的前面,泣道:“臣妾不敢为一已之私,只是…” 她说到这的时候,宫人们都退了出去,连肃喜也都跟着出去,因为下面的话,实在不宜第三人听到! 慕容天下冷冷地注视着伏在地上的王昭仪,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王昭仪,朕记得朕没有给你这般说话的权利。” 竟然妄图议论他的情感。 皇帝的尊言岂能容一个宫妃这般贱踏,但王昭仪知道错过了今日,她再没有机会侍君了,急急地说:“臣妾不敢自专,但是臣妾每每瞧到皇上为锦儿姑娘伤心,臣妾…” 她还敢说! 慕容天下的面色已经黑了,拂袖将她甩至一旁,冷冷地说:“王昭仪欺群惘上,现闭门思过半月!再有反抗,宫规处置!” 王昭仪毫不退缩,她也算是个颇有心计的女子,对男人的心理研究得比较透彻,见皇上这般,知道是被说中了痛处。 于是大着胆子爬了过来,仰头注视着慕容天下,声音带着一抹绝然,“难道臣妾说得不是真的么?皇上应该及时醒悟,万不可为了儿女私情而误了国事,误了皇家子嗣延续!” 说来说去,不就是要他的龙种么? 慕容天下冷冷一笑,修长的手往下,一把捏住她精致的下巴,迫她抬起脸来… 王昭仪注视着年轻的帝王,丝毫没有退缩,反而继续道:“皇上,如果你当真能忘了苏锦儿,那么要了臣妾!” 她的身子柔弱无骨般伏在他的脚边,但是她的神情中却是有着挑衅。 慕容天下阴冷一笑,如果这是她要的,那么他成全她! 王昭仪看他神情,知道自己成功了,她压抑着内心的狂喜,缓缓地跪了起来,纤白的手开始服侍帝王。 慕容天 下一把捉住她的手,一双黑眸中尽是冰冷,“不用了!” 她惊讶地看着他,却被他一把扣住手,扯往她的锦榻。 柔软的身子被甩到上面,接着灼热的男性身体就覆了上来,他的大手随意地扯了几下,王昭仪一双美目睁大… 他碰了她,但是也让她知道,男子都是这般狎玩不在意的女人的,没有怜惜,甚至连一个吻都没有,她几乎痛得快要死去… 即便如此,她还是泛着泪花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身子,手方碰触到他的身子,就被他狠狠地甩开。 她的眼被自己的宿衣挡着,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她知道,皇上此时不想让她看到,正如他不想让她窥视到内心一般。 半个时辰的隐忍,他终于结束了。 抬起颤抖不已的手拂去脸上的衣衫,忍着痛坐起来,看着那个男人已经背着身子整理衣物。 她看着他背着的身子,脸上出现一抹冰冷。 即使帝王如此无情,但是这是她唯一能获得地位的法子。 只有得到皇上的垂幸,她才有可能生出皇子。 王昭仪既不像苏明珠般天真,一心想要皇帝的情爱,更不像德才人那般管不住自己的心,竟然妄图太上皇叔天颜,她要的,只是在宫中一步一步地走向尊宠的地步罢了。 她是个有野心的女子,她不甘心终生居于深宫上无所事事,没有能依靠的人或是权势,在宫中就是死路一条。 明妃多愚笨啊,那么好的妹妹,她也能下狠手呢! 如若是她,定当好好地笼络这个妹妹不可。 太后是后宫中权势最大的的女人,但是这天下,是皇上的。 至于太上皇叔,虽然尊贵,但是她能瞧得出来,太上皇叔并不是个恋权势的男人,皇上和太上皇叔间,并没有外人以为的那些个嫌隙。 就算有,大概也是因为苏锦儿。 王昭仪思索的空档,慕容天下已经穿着整齐了,唤过肃喜进来,并不曾看王昭仪一眼。 待肃喜进来,慕容天下语气极淡地吩咐:“准备一碗避子汤,让王昭仪服下。” 他一说完,王昭仪的脸就刷白,她抿紧了漂亮的唇瓣,但仍是克制不住地轻颤着:“皇上!” 她是仅次于妃子的昭仪啊!他不能用这种方法来羞辱她,再说,这几日是她受孕的好时机,过了,就不一定有这样 的机会了。 但是她不敢和慕容天下说什么,只是拉了衣服伏了地,声音轻轻地说:“谢皇上恩典!” 慕容天下的步子顿了一下,但是未回头,声音冷冷:“这不是恩典,不用谢了!” 说着直接步出王昭仪的内室,留下王昭仪咬破了唇舌。 肃喜吩咐人去备了避子汤,自个儿瞧着王昭仪喝下后才离开。 他一走,王昭仪就伏到外头,用手抠着喉咙剧烈地干呕着。 她要将药给吐出来,她不要将这个可能怀上的孩子给弄没了! 眼泪混着汗水往下,形容狼狈,哪有初次承宠的甜蜜? 她的两个贴身宫女瞧了,俱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问:“娘娘,您怎么了?” 王昭仪还真吐出来了,直到吐得胆汁都要出来才止住了,虚弱地扶着一边的墙壁,小宫女连忙伸手去扶进了内室。 在看到锦榻上的那抹血迹时,两个小宫女呆住了,原本这种喜事应该要贺喜一番的,但娘娘方才受了羞辱,如何能贺喜? 王昭仪虽然城府极深,但平日里极会做人,不会像德才人那般得罪人,她只是淡淡地说,“将床褥都换了吧!” 那块有着她初次见证的帛锦被保存了下来,但更多的是见证了她的耻辱! 细心的宫女又体贴地为主子清洗了身子才扶上榻去,王昭仪一夜未睡好,眼前晃着的,都是帝王无情的面孔! 次日清早,德才人就过来了,宫里的女人寂寞,消息总是特别快。 昨儿晚上王昭仪承宠一事,在宫妃中早就众所周知了。 德才人以往和王昭仪走得颇为近,但是最近,她来,王昭仪也不那么热络了,总是称病! 今天德才人是非得来瞧瞧不可了,她口直心快,在恭喜之余还不忘挖苦,“听说皇上来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走了,王妹妹,你可要好生地学学,听说上次太上皇给的那两个妖女,可是生生地留在龙床上一宿呢!” 王昭仪被个小小才人这般羞辱,心中自然不愤,但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你怎可自贱身分和那外番低贱女子相比,皇上国事繁重,能瞧上我们一回,已经是龙恩浩大了!” 话里夹着讽刺,德才人自然也听得出,不好回嘴,只说:“昭仪心里想得开自然是最好的,怕就怕妹妹独自一人神伤。” 德才人的宫人心焦,这德才人 前些日子才得罪了太上皇叔身边的锦姑娘,自省了还不好好收起这张闯祸的嘴,还这般口无遮拦的。 现在又来开罪王昭仪,要知道锦姑娘一看就知道不是心肠歹毒之人,必不会迁怒于宫人,但是王昭仪,真是不好说。 才人自己倒霉就算了,可不要连累她们。 宫人们各自打算,看来得托熟悉的主管太监们换个宫里当差,以免被才人害了。 德才人是无从得知这些宫人的想法的,她心里郁卒,当然,也有几分嫉妒王昭仪才会说出这般话来。 王昭仪只想早早送走德才人,于是不冷不淡地说了几句后就打发了人,不巧宫里又传出话来,说是太后晚上备了晚宴。 本来,她可以称病,但她刚承了宠,不去的话难免会留人口舌,于是无奈地让人回传,“请公公支会太后,本宫会准时去的。” 宫人走后,王昭仪的宫女忍不住担心道:“皇上昨天让娘娘不许出宫的。” 说完后,又觉不妥,于是住了嘴,小心地看了看王昭仪。 王昭仪倒是没有生气,淡淡地说:“太后命本宫去,皇上不会说什么的!” 她扶额,“只是本宫想到一个小小才人也敢来悉落本宫,本宫心里难免觉得凄凉,想本宫的父亲,为国驻守边防,何等威武,德才人的父亲只是一个平庸的中郎,竟也能在本宫面前自称姐妹!” 宫人立刻就明了,于是劝慰道:“娘娘不要恼,娘娘不治她,自有人磨呢,你道太上皇叔这般轻易地放过她?” 宫人附耳说了几句,王昭仪轻笑了起来:“也是,太上皇叔何人,哪是能随便得罪的!” 她轻叹了口气,“这个蠢才,也不想想,苏锦儿何人?便是太后现在也不敢随意地使唤苏锦儿,你是没有见着那日晚宴和大明寺中,太后是如何对待苏锦儿的,就是日后的皇后娘娘,怕也没有这个脸面!” 最可笑的是,太后这般给脸,那苏锦儿怕是半个字也没有上心吧! 王昭仪口中的小锦儿人呢,日上三竿了,还趴在龙榻上睡得正香。 好在榻上用的是月影纱,日头照进来时,也不刺眼。 小少女睡得香香的,小脸埋在年轻男子的颈侧,一只小手放在人家的胸口,另一只手更不纯洁了,直接放在小腹上。 虽然一大早的,太上皇叔也有心有力地想做些什么,但是小少女不醒啊。 这般半靠在床头瞧了她约莫一个时辰了,但她就是有本事睡得香香的。 太上皇叔伸手搔了搔她的小脸蛋,小锦儿挪了一下小身子,伸手啪地一声将他拍开,尔后整个人都爬到他身上,呈大字型趴着。 小手也捉住他的手握着…这样,他就不能作怪了不是? 慕容夜哭笑不得,手微动了下,她就嘀咕一声,按得更紧。 他是可以不动,但是她确定她真的要这样压在他身上吗? 这样的姿势…太难以启齿了。 太上皇叔生生地前熬着,终于忍不住将小少女的身子往上提了提,让她的脸靠在他的脸侧,这样…就不会压着他! 但他低估了小少女的捣乱程度,即使在睡梦中,她还是有本事逼得他发狂。 宿衣下的白嫩腿儿一横,生生地将他压得生疼…太上皇叔险些又断子绝孙! 他终于恼了,这个小混蛋,只自己一味地睡觉! 反手捉住她的手,一翻身就将她压到身下。 这般大的动作,就是睡得如猪的小少女也惊醒了,抬眼就看到太上皇叔放大的俊颜,虽然已经看过太多次,虽然已经同榻而眠许久,但是她的小心脏哦,还是在扑通扑通地跳着。 少女又仅着白色冰绸的宿衣,内里却是鹅黄色的抹胸,刹是娇艳动人。 此时,因为两人厮磨了半天,所以她里面的抹胸早就歪七歪八了,露出圆润可爱的小肩头,乌发散乱下来,若隐若现的雪肌看上去诱人得紧。 再加上小少女此时方醒,睡眼朦胧的,小手又无力地放在他的胸口,要拒不拒的。 太上皇叔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自然受不了这等诱惑。 低下头轻轻地咬了她的小肩膀一下,但声音却是冷冷的:“这么晚了,还不起来!” 小锦儿痛醒了,一手揉着疼痛的肩,一边抱怨,“你叫醒我,是不是就是想咬我!坏人!” 小锦儿,你真相了! 你这般撩人的躺在太上皇叔的身边,他能睡得好么? 多少个夜里,你家皇爷爷思前想后,挣扎又挣扎,才留你的小身子清白。 皇爷爷容易么,你还不体谅点?乖乖地让去让他啃一啃! 慕容夜听到小少女的话,不禁轻笑起来,越发地亲着她的小嘴儿,揉着她在自己怀里,好好地在 榻上将她欢喜了一把… 一个时辰后,都要快响午了,太上皇叔总算松开了小少女。 小少女横在床榻上,衣衫凌乱,眼波也氤氲着水气。 太上皇叔也好不到哪去,两人的宿衣同样皱得不像话。 在她身侧平息了一下,太上皇叔起身,吩咐沐浴! 小少女被他闹得有些累了,趴着又睡下, 虽然困得不行,但她还是觉得有些纳闷,明明方才他的表情很痛苦,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和她行那‘吸血’之事呢! 而且这些天,他好像天天要‘吸’上一回,但是比那夜里要羞人很多。 小少女不敢想下去,也不敢想太上皇叔的和她那般,和那玉匣子里的男女竟然是一样的。 小少女睡不着了,忍不住探出手去,将那个玉匣子取了来,抽出一本书,趴在那里独自研究… 咦…这样 咦…是那样,好像不对哦! 小少女终于看得津津有味,一脸的专注。 当慕容夜一身清爽地回到内室的时候,就看见他的小少女趴着,*的小屁股翘得老高的,小脚丫子白嫩嫩的,就这么大刺刺地伸在那儿。 慕容夜轻笑一声,真是个傻东西,便是寻常夫妻,也不定能这般放任形态。 他走过去,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小锦儿吓了一跳,身子一弹又落了下去,小脸正好对准那书,眼一睁…哇哇哇,长针眼儿了! 小少女连忙起了身,手一下子将书给藏了起来,不让太上皇叔瞧。 他要是瞧到了,准得又要逼着她学…学上面的知识了。 但太上皇叔何人,她这般形迹可疑,他又怎么会不知晓。 假意地装作没有看见,一边吩咐了宫女端来清水,他亲自侍候了她洁面,再唤人端来精致的美食。 小少女一看见吃的,不疑有它,小身子立刻就挪了过去,手里藏着的东西也扔掉了。 小身子卧在美男子的膝上,吃得起劲儿,浑然未觉阴险的太上皇叔已经拿起她方才翻看的书,一边瞧着,一边淡淡地调侃:“小锦儿真是用功,朕深感欣慰。” 锦儿小嘴里塞得满满的,眼睁得大大地,瞧着他玉质般的手握着那本‘*’—— 感谢上苍,感谢老天爷,小少女开窍了,也知道这是不要脸的东西了! ☆、067 小东西,还敢不敢逃? 小少女的小身子被扯了过去,太上皇叔愉悦地勾了勾唇,手指在她的小脚丫上搔着,不怀好意地问:“还敢不敢逃了?” 锦儿怕痒啊,他这一搔,她就止不住地笑,想反抗,四脚都被他牢牢地扣着。 变态皇爷爷捉着她的小脚丫子,手指如羽毛般地捉弄着她。 小少女扑在榻上,死死咬着唇忍住。 可是她实在很难受,加上那种感觉又有些稳密的意味,她隐隐感觉到,就更加地难忍了。 想缩回脚,换来他更大力地掌握,而且更是坏坏地骚着她的脚心。 小少女嗷唔地一声,趴在榻上笑得天花乱坠的。 她不住地求饶着,但太上皇叔哪肯轻易地饶了她,欺负得很起劲。 小锦儿可怜巴巴地趴在榻上,已经笑得快要没有气儿了。 太上皇叔总算是放下了她的小脚,和她一起躺着,手指却移到她腋下,一脸邪气,“快叫朕夜哥哥。” 小锦儿乖乖地移过去,抱着他的颈子,十分柔软地叫了一声‘夜哥哥。’ 很配合有木有? 很听话有木有? 但变态的皇叔不满足啊,拍拍小宠物的小脸,“再叫一声!” 不是变态是什么?哪有人这样逼人的! 小少女怒了,小手抵着他努力争辩着:“有没有完?” 小锦儿的小脸通红,看在太上皇叔的眼里那叫一个心驰荡漾地说啊。 低头凑在她的小耳朵上亲了一口,愉悦地说:“以后就这么说好了,人前就叫朕夜哥哥!” 果然,什么慕容家的男人,最是禽兽了! 锦儿决定不姑息他了,挑着他的话说:“我和睿儿又不一样,我又不姓慕容!” 小少女啊,当初是你眼巴巴地这般讨好地叫着的,现在就不承认了? 但是呢,太上皇叔有的是办法,沉吟一声:“朕明日就支会一下你家苏宰相,朕要将你赐姓慕容,进入皇家玉碟。” 小锦儿这个听得明白,可是她眼热地问:“那个,我要和睿儿一个辈份?” 太上皇叔笑了笑,修长的手指像是逗小狗一样地逗着她:“那锦儿想要什么辈分?” 锦儿脸红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春心萌动的样子,慕容夜哪有不明白的,搂着她亲了一口, “就和朕一个辈分吧!” 小少女正开心的时候,年轻的太上皇叔又轻扯着唇,“但是夜晚,还得叫朕…!” 小锦儿嗷唔一声,趴在榻上半天也不肯起来…她忘了午膳,忘了一切! 最后还是太上皇叔抱着软软的小身子,步向膳厅的。 小锦儿有些傲娇了起来,怎么也不肯自己吃,不顾宫女在一旁,伸手紧紧地揽着太上皇叔的颈子,继续胡闹着:“夜哥哥抱,夜哥哥喂!” 太上皇叔冷着脸,在她的小屁股上用力地拍了一下,斥责着“胡闹!” 小宫女们都笑着,安海几乎都闷坏了。 主子啊,有了小锦儿,你这皇爷爷再别想什么谪仙般的美男子,再别想什么冷冷清清了,更别想什么冰山气质了。 主子,投降吧! 小锦儿抱得更紧了,一边抱,小身子更是过份地往他怀里揉。 这样子,哪像太上皇叔的女盆友,分明就是等哺的小宠物。 太上皇叔扔不开她,有些恼怒地让宫女下去,只留了个安海侍候,随后咬着牙道:“朕定会好好地,尽心尽力地喂你…” 小锦儿想爬下他的身子,可是迟了。 皇爷爷兴致一来,谁也挡不住。 小锦儿的身心又遭受了空前的污染,好在有安海在,他倒是也没有太过份。 大概是因为心情愉悦,太上皇叔饮了不少酒…呜呜呜,大多是小锦儿亲自‘喂’给他的,饮酒时,连安海都遣了出去… 喝醉了的太上皇叔抱着小锦儿回内室,小锦儿紧紧地抱着他,心里那个紧张万分啊,“说好了,不许将我摔了啊!” 他的面孔上有着很深的绯色,让向来冷清的容颜添了几分撩人的意味,小锦儿有些着迷地瞧着,唉,他可真是俊。 小色锦这般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欢喜地被他抱了回去了,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被太上皇叔一把给扔在了榻上。 小少女嗷唔一声,挣了一下,他的身子翻至一边。 小少女悄悄地坐起身,本来是想淄到外面去玩的,但是在看到太上皇叔醉人的天颜后又舍不得走了。 趴在那里,痴痴地瞧着他好看的脸孔… 真好看,小少女的眼里尽是痴迷,这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瞧了好半天,小少女的呼吸急促起来,只感 觉到太上皇叔呼出的热气也带着醉人的气息。 那形状优美的薄唇真是好看,小少女小心地伸出小手指,偷偷地在他唇上摸了两下,有些热呢。 美男子似乎真的醉了,侧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地任她调戏。 小少女胆子大了有木有,竟然凑了过去,用自己红润的小嘴代替在小手在他的唇上好生地欢喜了一把。 小少女是这样想的,平日里,他对她这样那样,她无法反抗,便宜没有少被他占,这会子,他醉了,睡着了,翻身当主人有木有? 想怎么样他都可以是不? 小少女亲了半天,觉得有必要深入地了解一下,他今日饮的酒都是啥个滋味… 不过,色小锦,你确定你要尝的,真的只是酒味,而不是太上皇叔的味道? 胡闹了一气后,仍是觉得不够,小少女盯着他的颈子瞧,眼里冒着绿光… 那模样,估计是男人看了,都不敢往家里娶了,生生地要人命啊。 小少女爬过去,小手忙忙地解着他的衣衫来…醉了酒的太上皇叔‘无助地’任她玩了个彻彻底底的… 最后,小少女累了,头一歪,窝到他怀里也跟着睡下。 她才睡着,本来闭着眼的太上皇叔就睁开了眼,目光好笑地看着熟睡中的小少女—— 真是大胆,竟然敢轻薄他! 而且,她对他的身体真的那么好奇吗? 看了就算了,还摸! 摸了后又怕,还哭,哭着又忍不住地睁开眼地看,又摸… 真是不当他是男人,还是觉得他太安全了! 好吧,他承认,他方才多想将她扑倒,吃个干净算了,以后的事情再想办法,但最后,还是生生地忍住了。 小少女自然不知道太上皇叔这番天人交战,睡得香甜,直到傍晚时分,宫女来叫起,说是太后宫里的人来了。 小少女揉着迷迷糊糊的眼睛,目光看向身边的太上皇叔,睡得真像猪! 小少女嫌弃了一会儿,摇了摇他,但是他都不醒。 宫女笑着说:“主子饮了酒,得到子夜时才会醒,姑娘要不独自前往吧!” 锦儿有些犹豫,就这么将他扔在这里,自己去玩儿,是不是不太好? 宫女笑着:“太后亲自来请,主子去不了,姑娘好歹也要去一下的,可提前 说身体不适回来便是。” 小锦儿明白,振作了精神,小身子下榻,不过还是往榻上瞧了一眼。 他静静地躺在那儿,表情分外地平和。 小少女的脸微微红了一下,由着宫女梳妆。 四个宫女先替她沐浴,小锦儿记得皇爷爷的话,坚持着自己洗的,披上内衫子的时候才准她们进来。 宫女手里捧着一件水绿色的外衫,小锦儿穿了,层层地轻纱瞧起来漂亮极了,小小的腰身由着同色的腰带束起,瞧来十分娇俏。 尔后,又被宫女们按到了铜镜前,仔细地上妆。 头发挽成了最简单的式样,大半的发仍是披在身后,只在前额缀了一条级细的银链,上面缀着闪闪发亮的宝石。 小锦儿好奇地摸摸,宫女含笑解释着:“这是主子库房里的饰物,以后姑娘得空了,可去挑些来平日里戴。” 主子的库房里女子饰物很多,但主子身边连半个雌性也没有,所以一直放着。 这会子,好不容易有了个小锦儿,自然得好生地打扮一下了。 小锦儿瞧着铜镜里的自己,素妆银面,瞧来竟似换了个人一样,自己瞧来也是欣喜的,但是一会儿又有些矫情起来,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美呢! 小少女跑回内室里,慕容妖怪仍是睡着。 兴冲冲的小少女有些失落,强打起精神乘着宫轿去了宴会的厅殿内,她来得晚,太后,皇上,还有各宫妃俱已经到了,自然全都盛装打扮。 小少女在两名宫女的陪同下,缓缓步了正殿内,正在表演的丝竹俱退了下去,让锦儿得已步入。 南国女子衣衫,多是以锦缎为主,虽然富贵,但多少带了些俗气。 小少女一袭轻纱,尤如从天上掉入凡间的仙子般,额前的链子将她的双眸衬得更是明亮耀眼,那美丽得模样不知道闪瞎了多少人的眼睛。 慕容天下手中的酒杯不由自主地捏紧,近乎失态地盯着小少女。 此时,如果不是有众妃在场,他会立刻上前,毫不犹豫地将小少女给搂到怀里…恣意地纵情,不管她是皇叔的女人,不再管这江山,更不管以后将会如何。 手里的杯子啪地一声碎了,太后侧目,平稳着声音道:“给皇上再添个玉盏。” 宫人上前,将慕容天下脚下的杯子给拾走,又给上了一个新的。 但是 皇上的眼,完全盯着小少女,移也未曾移动分毫。 小少女已经来到了面前,福了下身:“臣女见过太后,见过皇上。” 还是像模像样的,不过宫妃们直接无视了,小锦儿的地位甩她们几条街去。 小少女也不管太后说了什么,径自在宫人的带领下坐了下去。 目光往上,正好碰到皇上失神的目光。 小少女不明白,心里暗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目光扫了四周一下,只见妃子们坐得齐刷刷的。 德才人穿着一件十分花俏的衣衫,她长得也算是美的,但就是怎么瞧怎么觉得违和,小锦儿私下觉得,德才人这样的女子,是配不上皇上的。 王昭仪就好多了嘛,一袭浅色的衣衫,不过份张扬,但是也不那么朴素,美得恰到好处。 德才人见太上皇叔未来,心头放松了几分,又见到锦儿这般美丽的模样,心头酸得可以的,又不好直接拿来说事,只得撑着几分笑意:“今日,太上皇叔倒是没有来!” 太后也注视着锦儿,小少女正襟危坐,淡淡地说:“午时饮酒醉了,到现在还未醒!” 众妃愕然,太上皇叔极少饮酒,更不曾喝醉… 太后淡淡笑了笑:“许是高兴了吧!” 又嘱咐小锦儿,“一会儿回去后,好生照顾着,子陆身子不好,以后劝他少饮些酒才是!” 锦儿点头:“臣女遵旨。” 慕容天下有些失态地说:“皇叔醉了,自有宫人照料着,朕许久没有和锦儿说话了,今日不如留在太后宫中,与朕小宴可否?” 总算他还有几分理智,没有说留在他宫中,不然众妃的脸面何存? 小少女微微有些诧异,她没有想到皇上对她还存有这分心思,不是说前个晚上,皇上宠幸了王昭仪么! 一时间,宫殿内失了声,俱都看着锦儿如何? 直接拒绝,肯定会伤了皇上的脸面,但是不拒绝,这般香艳之事,任谁都想歪了,再说她现在是皇爷爷家的人,怎么好和皇上小宴? 小少女想起临走时宫女的话,于是浅笑着道:“臣女今日身体不适,只坐一会儿便是走的,皇上要找人小宴,何不找王姐姐?” 目光自然地望向王眧仪,王昭仪有些意外,垂了眼不敢正视皇上。 这下,生生地将德才人气坏了,她 可到现在都没有侍过君呢,虽然…虽然她心中另有人,但是她已经是皇上的宫妃,这辈子的指望就是生个龙子。 王昭仪刚承了宠,如今皇上又被推向她,德才人怎么不气得牙直咬。 但面上带着笑:“王妹妹真是好福气呢,不光皇上眷顾,就连锦姑娘也要好,让臣妾好生艳羡。” 王昭仪隐忍,倒是太后斥责道:“德才人,这是各人的福分,羡慕不来,自己荔荣宠得自己去争,你这语气,真是越发地和以前的丽妃一样了。” 太后也是一时失言,皇上倒是生出几分情分来,虽然不喜丽妃,但丽妃刚入宫时还是十分天真可爱的,两人又有个皇子,多多少少和其他的宫妃不一样,所以以往慕容天下在丽妃宫中最多。 见到皇上的面色微变,太后有些后悔失言,遂又和锦儿道:“既是身子不好,你也早些回去。” 她又吩咐了左右,让人备了些醒酒汤让锦儿带回去。 锦儿觉得这里非久留之地,本来是么,就皇上一个男人,一大帮子女人瞧着,她留下来看戏么? 于是小少女也不逗留,美美地来,也美美地去。 只是才走了两步,皇上就开口了,“夜深了,朕送你回去!” 他不容她拒绝地走下位子,随后竟然不管不顾地握着她的手,往外步去。 “皇儿。”太后怒其不争,失声叫着。 慕容天下顿了一下步子,声音带着些许的冷意:“儿臣即刻便会回来,太后放宽心!” 他能怎么样呢?锦儿心有所属。 而当初,如果不是太后的反对,小少女已经是他的宫妃,此时,他的心中又是怎么样的欣喜,他也会高兴得喝多卧在榻上,由着小少女手忙脚乱地照料着。 光是想着,他的唇边就浮起一朵微笑。 小少女归心似箭的,哪顾得上皇上这份心思,微微挣了下,换来他更大力气的紧握。 锦儿低低地说:“皇上请自重!” 慕容天下怔忡了一下,锦儿让他自重! 她竟然让他自重,明明她进宫时,是他待选的妃子。 于是大殿门口,众妃还能瞧得见的地方,皇上发怒了,结果就是将小少女的淡绿色的小身子一把扯进自己的怀里,他咬着牙,“你和朕,这般生份了么?” 这个没有良心的小东西,过去她受伤时,他衣 不解带地在她床前,端水喂药的,那时,她也不曾和他这般疏离。 现在,连牵下手都不成了么? 小少女被迫在他温热的怀里,他的怀抱和太上皇叔不同,太上皇叔平时是有些微凉的,只有那些夜里,才会热得要命,像是暖炉一样要将她给烤干。 而皇上是暖暖的,就像她那些哥哥们一样,让她觉得很平和。 内殿里的妃子们和太后俱看着,锦儿默默地说:“皇上不要这样,会惹人非议的!” “朕不管什么非议,朕只知道今天放你走,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皇上将她紧紧地搂着,锦儿几乎生疼了。 但她的声音仍是带着一抹柔和:“皇上,臣女只有一颗心,已经给了一个叫慕容夜的男子。” 她轻轻地推开他一些,面色如水,在月色下犹为动人:“皇上,给出去的心,是收不回来的,如果皇上要强迫臣女,请想想后果,太后必定震怒,太上皇叔也不会轻易罢休,而臣女…” 她顿了一下,才静静地看着他:“臣女会恨皇上!” 慕容天下的身子震了震,不敢置信地瞧着她,“朕与你,真的再无可能么?” 锦儿笑了笑:“皇上糊涂了,臣女与太上皇叔已经那般,皇上难道要做被天下人齿笑之君么?” 慕容天下看着她,忽然心生疑惑,今日她怎生地这般口齿伶俐来着。 但是想来她是和皇叔时间一起久了,变了些许吧。 深深地瞧着她,再不愿放手,也终是放了手。 或许今晚,他是喝多了些! 慕容天下总算是松开她,送她回去。 到了锦云菀的宫门口,他止住了步子,在月色下瞧着他的小仙子,怎么瞧也瞧不够。 锦儿回身看着他,心里生出几分歉疚来,但是情爱这东西,不是她说抱歉就可以的。 忽然她回了去,伸手抱了抱他,在他身子僵着之际,她轻轻地说:“慕容天下,有一天,你会碰到一个喜欢你,你也喜欢的人,所以,不要再为我伤神了!” 她说完后,大概是有些害羞,小身子跑得飞快,那抹淡绿色在暗夜里,像只小小精灵一样,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心。 慕容天下抿紧了唇瓣,一言不发地往回走。 暗处的肃喜出了来,恭敬地问:“皇上,要不要回晚宴去?” 慕容天下摇了摇头,“去御书房吧!” 肃喜有些为难,“太后那边?” 慕容天下忽然就生出一抹怒气来,“朕不用事事都向太后请示!” 他是皇上,这天下的主宰,因为太过于孝道失去了小少女,难道连这仅有的自由也没有了吗? 而且太后最近行事,越发地乖张,那晚,在太后宫中,分明明妃在她宫中,太后不习武,而他则不然,怕是瑞王也在里头,对着他的好妃子做了些不堪的事吧! 他的好母亲,竟然是如此回报他的么! 虽然不在乎区区一个明妃,但他是皇上,她竟然任着瑞王羞辱他至此。 在心中,慕容天下和太后的心结已生,只是太后一直以为,这个儿子是操纵在他手里的。 没有皇上的晚宴自然是无趣的,在听肃喜过来说皇上去了御书房后,太后就说身体不适,自己先行离席了。 待太后离开后,德才人掩唇而笑,“王妹妹,本宫以为皇上今夜会宿在你宫里呢,原来不是啊!” 王昭仪本来不愿和她正面冲突,但德才人一味地口舌麻利,她也不是个好相与的,目光落在德才人的面上,微微一笑:“才人好利的嘴,只是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有没有到一月之期?才人可不要忘了到锦姑娘那里领解药,否则这肠肚烂了就不好看了!” 德才人气得脸色发青,王昭仪则风清云淡地笑着,带着自家的宫女离开。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皇上睡了半个时辰么,有本事的,留皇上一宿试试!”德才人瞪着已经到殿外的人。 王昭仪转身,目光锁着德才人,缓缓道:“才人,你信不信,有一天,你会被你这张嘴给害死!” 她不似德才人痴蠢,那苏锦儿哪里喂她什么毒药,分明就是骗骗她的,这种蠢货,还妄图什么圣宠,痴人作梦! 德才人抿着唇,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但碍于王昭仪的位分比她高上许多,硬是忍了下来! 王昭仪出了内殿,没有直接回宫,而是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中,英岸的男子正伏案处理折子,她静静地在门口看了半响,肃喜早就发现她了,但她示意肃喜不要声张。 直到慕容天下发现她的存在,淡淡地抬眼时,竟然眼花了下,脱口而出:“锦儿!” 王昭仪也不恼,盈盈步了进来,端过身边宫女手中的一盏桂花醉 ,亲手递给帝王,“这是臣妾自酿的,请皇上尝尝。” 宫女退了出去,肃喜仍在一旁。 慕容天下神色由激动缓和了下来,淡淡道:“朕的御书房,怎好随便进来。” 王昭仪瞧他也没有过份不悦,大着胆子又靠近了些,柔声说:“臣妾一时心切,倒是忘记了。” 慕容天下的面色极淡,沉默了一会儿,才看着她手里的玉盏,不冷不热地说:“不是让朕尝尝的么,离朕这么远,朕够得到么!” 王昭仪微微一笑,她是个知情的女子,哪像小少女那般呆头呆脑不解风情。 她走近了些,近到只有一步远,当皇上的忽然伸出手,将她的身子一把扣到自己的腿上…那桂花醉一下子洒了他和她满身。 王昭仪被迫坐在龙腿上,面色惊慌,“皇上恕罪!” 身子被她紧紧地扣着不得起身,手里的玉盏被慕容天下随手夺了去扔在一旁。 这一旁的肃喜哪还有不明白的,立刻便退了出去,带上门。 慕容天下从后面抱着她的身子,俊脸凑近她的颈子,声音带着成熟男子特有的磁性:“爱妃,这桂花醉的味道,果然很好!” 王昭仪的身子颤得厉害,被他撩拨着,克制不住地抖着声音:“皇…上,这个不是这么吃的!” “嗯?那爱妃告诉朕,应该怎么吃?”他一把抱起她,将她正面对着他。 这样的姿势无疑是羞人的,王昭仪纵是再冷静的一个人也是分寸大乱,头垂着不敢抬起,羞怯的样子倒是惹人怜爱! 慕容天下抬起她的小脸,静静地看着她:“为什么不敢看着朕?” “皇上圣颜,臣妾不敢沾染!”她的声音很小,一边还得承受着他的抚触,咬着唇不发出声音来。 慕容天下手上纵情,但声音却是四平八稳,“如果朕准了你呢!” 她忽然软在身上,趴着微微喘息着:“请皇上放过我!” “放了你?朕记得是你自己深夜前来的。”他抬着她的唇瓣,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但并未深入。 却是足以撩动她的心。 王昭仪觉得自己的心忽然裂了一道口子,以往她以为进宫,争宠夺权,她会毫不在意注定是她丈夫的这个男人。 可是他在那么残暴地对她后,又许了她这般温柔,这就像是一剂毒药,让她无药可解。 ☆、068 轰轰烈烈的贞洁牌坊(精彩) 明妃的身子往后挪去,脸上尽是痛苦的表情。 这两天,这个女人一有空就折磨她,她一身的肌肤都没有几块好地方了。 可是太后说了,这是为了更加地取信于锦儿。 又是锦儿,要不是她,她现在已经是皇后了,哪会轮得到被这个女人折磨。 还有太后那个老妖妇,仗着自己是太后,乱后宫,放纵瑞王。 她以为她被瑞王轻薄的时候,不想死么,但是那时死了,又有何用? 只能让别人笑话罢了,她苏明珠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会放弃。 周清蓉毫不留情地折腾着她,笑得恣意… 那嬷嬷几经周折,来到了太后住的宫中。 太后身边的亲信嬷嬷将东西捧进了内室,也只敢站在凤榻帏幔外轻道:“太后,东西送来了。” 一只精致得无以复加的手立刻拨开了帏幔,随后嬷嬷瞧到了太后只着宿衣,瑞王也衣衫不整地侧卧着,嬷嬷不敢多看,呈了东西就退出去了… 太后的老脸上满是激动,她的手颤抖着就要打开那个匣子,但是一会儿又止住了,随手放到了枕边。 太后也是想起了慕容天下和慕容夜的话来,瑞王是不可靠,所以她犹豫了。 瑞王少不得缠上来一番胡乱地哄着,终于哄得太后首肯,两人的面上都是激动之色… 打开的瞬间,里面躺着的一块玄铁泛着幽幽的光芒,太后肃然,瑞王心喜。 但是定睛一看,只见那玄铁上歪歪扭扭地写了四个字——贞洁牌坊! 太后气得快要炸了,头发乱摇着,身子抖得厉害:“苏锦儿竟然敢如此戏弄于哀家,来人,传哀家的话,哀家要将苏锦儿碎尸万段!” 瑞王连忙阻止了她,“太后何必这般,依本王看,这未必是苏锦儿在嘲弄太后,太后何不想想,会是何人。” 太后细一思想,再看看那歪七歪八的字,咬牙切齿道:“怕是那慕容夜吧!” 瑞王扯唇一笑:“老七向来心思谨密,这两日苏锦儿要是有什么动静,怕也瞒不了他,这件事情,还得从长议才是。” 太后侧头睨着他,不悦道:“从长计议,哀家都等了二十余年了,哀家还得等多少年!” 瑞王叹了口气,“便是当年你的心软了,不然…” 听他埋怨,太后也不快:“当年, 哀家怎么知道他能这般城府…” 以为阴毒入体,不傻了也是个废物了,哪知道今日越是冷清心机起来,着实很难对付。 瑞王抿了下唇,“现在,也不要管那铁卷丹书了,直接在这热河将这小子弄死。回朝的时候,就说太上皇暴毙了,他身子自小不好,又有太后佐证,谁人敢怀疑?” 太后大惊失色,“这…要再向他下毒!” 这成么,现在慕容夜提了心,哪会轻易地服食她送去的东西? 瑞王直直地瞧着她,太后方才明白,脸色更是刷白。 “你这是要逼宫?”太后有些犹豫了,瑞王这一逼宫,莫不要连她母子也逼走啊? 瑞王见她犹豫,知道太后未完全信他,于是更加温言相劝,最后双双卧倒于凤榻极尽温柔之事,只是正欲行那事儿的时候,瑞王无意中瞧见那一方‘贞洁牌坊’—— 幼时皇兄慈爱的表情在脑中浮现,而自己身下压着的,正是皇兄的女人。 当下,风流成性的瑞王爷身下一松… 许久,太后埋怨道:“怎生这般无用!” 瑞王苦笑,方才所想之事自然也不会告诉太后,只说这两日太疲劳了,要休息两日。 太后一听,更加不悦,拧着瑞王的耳朵问:“你给哀家说明白了,这几日是不是又新纳了小妾。” 瑞王大呼没有,不过这阵子在热河,和周姑娘倒是亲热了不少次。 本来么,周姑娘青春貌美,又是习武之人,那身子不要提多*了,和太后老妖妇比起来,不知道快活多少。 要不是太后有些用处,他才懒得碰一个半老徐娘! 瑞王懒懒地下榻,随手将那块让他雄风不再的破烂东西给扔了,他离开时,听到太后让人宣某个小太监进来。 瑞王冷笑,这哪里是太监,分明是太后的新宠。 他不在宫中时,听说太后夜夜要那小太监陪侍的。 说起来,他与她,只是各取所需罢了,作不得真的。 太后如是,他亦是! 而我们的小锦儿办完要紧事回到锦云宫时,无耻的太上皇叔真的还在榻上等着她。 小锦儿一进去,就先发制人道:“都是响午了,也不用膳!” 太上皇叔只是静静地瞧着她,一言不发。 但他眼里的意味让她慢慢地 脸红了,两只小腿儿慢慢地挪了过去,小身子趴在他的胸口,可怜巴巴地说:“你快点啊,我肚子饿了!” 太上皇叔低头瞧着怀里的小宠物,那般柔软,哪里还舍得吃她。 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带往膳厅去,还是先用膳,再吃她! 小锦儿吃得心满意足,摸了摸小肚子,这才滚上床榻,香香地呼呼。 醒来时,已经是快要到傍晚了,太上皇叔就靠在床头,表情有些莫测。 小锦儿趴了过去,摸了摸他的下巴,“皇爷爷,在想什么?” 皇爷爷笑了笑,“在想怎么疼爱朕的小锦儿。” 说着的时候,便想起一事来,昨日和她胡闹过后,他倒是忘了。 于是起了身步至玉几旁,吩咐外头的安海取了纸笔来,安海站在一旁,小锦儿则趴在太上皇叔的背上,小手胡乱地玩着他的长发。 太上皇叔一点斥责小少女的意思也没有,明显的已经是习惯了。 他沉吟了一下,尔后行云流水般地写了几行字,最后还盖上了自已的玉印,递给安海:“去晓喻后宫!” 安海一瞧,乐子—— 主子真是恶趣味,以后皇上见了锦儿姑娘如何称呼? 以后明妃娘娘见了,又当如何称呼! 但是这些太上皇叔明显是不管的,他只是随心所欲,只是为了白天,他的小少女能正大光明地唤他一声‘哥哥’。 小少女不太识字,懵懂地瞧着安海忍笑的表情,小身子跳过去,“安公公,这上面写着什么?” 安海一脸神秘,“锦姑娘,这是天大的好事!” 是好事,好变态的事! 锦儿不明白,但是安海已经出去宣旨了。 各宫各院都听到来自太上皇的旨意—— 收苏锦儿为义妹,赐慕容姓氏,以后便叫慕容锦儿,另封号为安平公主! 举宫震惊有木有? 太上皇叔未免太变态了,都那般睡在一块儿了,还当义妹? 还有,以后她们这些宫妃不是要唤苏锦儿一声姑姑? 当然,宫妃位分不高,须得叫公主才是! 姑姑,那是皇上要叫的! 天哪天哪,想想皇上对苏锦儿的心思,还得叫一声姑姑,这是怎生的…难忍! 还有太后 ,以后和苏锦儿就是姐妹相称了不是? 想到这,宫妃们心里痛快了,公主就公主吧,总比太后一脸大便色,还得温言一声公主妹妹好! 于是,小锦儿便成了和太后平起平坐宫中权势最大的女人。 即使是以后的皇后,也得小心地瞧着她的脸色行事呢! 大快人心有木有? 小锦儿是从宫女的嘴里知道的,才知道就跳到皇爷爷的怀里,胡乱地说:“我不要当公主。” 太上皇叔一手搂着她的小腰身,故意板起了脸,“这是别要想都想不到的尊宠呢!” 他这辈,只有几个兄弟,并无公主,所以小锦儿是长公主。 而且,是义妹,改日随时可以重新赐,比如说,太上皇妃,皇奶奶什么的。 小锦儿一脸不快,头扭在一旁:“我就是不想当公主。” 她那点透明的小心思,哪里瞒得过太上皇叔,只见太上皇叔含着笑,正色地问:“那锦儿想当什么,只要锦儿说得出,朕自当做得到!” 锦儿愣愣地瞧着他,小脸忽然就红透了,哼,她才不要主动说呢。 圆圆的眼转了转,改了主意,“既然我是公主了,那么得另住宫殿才是,这般和你厮混一处,成何体统!” 太上皇叔笑了笑,她倒是精着。 “好,朕许了!”他答得爽快,小锦儿倒是怔了一下,愣愣地瞧着他。 “不高兴?”太上皇叔睨着她:“还是舍不得朕,要与朕睡在一处?” 小少女傲娇了,有骨气地爬下他的身子。 是夜,他真的另开了宫让她住,只是小少女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茵翠,现在几点了?”小锦儿隔一会儿就问着。 茵翠含着一丝笑意:“才一更,公主快快睡吧!不然明日没有精神,主子要斥责奴婢了!” 小锦儿嘀咕着:“不许叫我公主!” 茵翠笑着哄她:“好好,奴婢还是叫姑娘便是。” 锦姑娘真是个好主子,对她们都好,一点架子也没有。 外人以为姑娘痴蠢,实则她每日里和姑娘相处,姑娘的心才不蠢,姑娘只是单纯,但是单纯的人才能走近主子的心里不是? 锦姑娘才是最聪明的呢! 这宫里上下,哪个不真心喜爱锦姑娘的 ,都宠着她,惯着她。 别看锦姑娘平日里在主子面前总是哭闹,但是她在下人面前,可是一点也不娇贵。 前日里侍候梳头的小宫女不小心将锦姑娘的头皮都弄破了,但是锦姑娘硬是一点也没有哭,还安慰了那个小宫女,半个字也没有在主子面前透。 所以,大家并不是因为主子而服侍锦姑娘,而是锦姑娘真真地惹人喜欢。 主子不在,锦姑娘的东西,宫人们都是有份的,主子其实心中也是知道,怕也是纵了锦姑娘的。 这份宠爱,在宫中谁人有? 就连这公主一事,在她茵翠看来,也是主子的小情趣罢了。 可怜了锦儿姑娘,明明睡不着,还得撑着。 茵翠忍着笑,于是使了个眼色给旁的宫女,两人假装睡着了。 锦儿睁眼,见着宫女睡着,再也躺不下去了,淄身地起了来。 抱着一个枕头,可怜巴巴地站在慕容夜的内室前。 安海见着,故意道:“公主,太上皇叔已经睡下了,有事的话,让老奴转告,或者明日再说吧!” 小锦儿扁着小嘴,“是我也不行吗?” 安海忍着笑:“主子已经睡下了!” 小少女一听气坏了,她睡不着,他怎么能睡下! 哼,她非要闹得他也睡不着才好! 理直气壮地往里走去,安海假装拦了两下,小少女拨开他,“公公不用侍候了,你家主子由我来侍候!” 白小锦啊,你说错话了,你知道么? 穿着白色宿衣的小身子像个小仙子一样冲进去,才一进去,她就愣住了—— 她家皇爷爷正坐在玉几旁,手里端着一盏香茗,正悠悠然地喝着。 小锦儿咽了下口水,他这是在等她么? 等着她乖乖回来么? 谪仙般的男子凤眸轻抬,望住她,缓缓地说:“慕容锦儿,是你说不和朕睡一块儿的!” 说着慕容锦儿这四个字的时候,变态皇爷爷的心中有着说不出的痛快。 哎呀,变态变态变态! 变得得人神共愤有木有? 小少女呆呆地指着自己的鼻尖:“皇爷爷,你在说我?” 小脸上满是懵懂,太上皇叔笑笑,“这里还有旁人么?” 小 锦儿瞧着他熟悉的笑意,心中发毛,小身子往后退了两步:“皇爷爷,我去睡了,你安…安息吧!” 安息? 太上皇叔的眼角一抽,恨不得将她给活活地掐死。 他是作了什么孽,才会喜欢上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小锦儿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身子一转,掉头就跑。 可是皇爷爷的速度更快,手轻轻一翻,那门就立即关上了。 小少女的小脸啪地一声撞在了门板上,疼得她嗷唔一声。 但是她没有哭,因为烛火也在瞬间熄灭了。 她蓦地回转身子,警觉地瞧着不远处那双冒着绿光的眼睛。 妖怪啊! 不过不是吃人的妖怪,而是…羞羞脸的妖怪! 太上皇叔仍是坐在那里,手指轻弹,小少女的身子一软,随后竟然被他这般吸到他身边,大手一把抱住她的身子。 锦儿身上软软的,一动也不能动! 黑暗中,只听到太上皇叔的声音响起:“朕要安息,锦儿岂能不陪葬!” 他说出来后,忽然心生一动,如果哪天他真的不再了,那么他不会留她一个人在这世上 太上皇叔紧搂着怀里的小身子,声音低低地问:“说好的,何时都在一起,是不是?” 小少女已经不懵懂,自然知道这样的回答代表了什么,小脸垂着,埋在他醉人的怀抱里,鼻端满是太上皇叔令人心安的体温。 她没有说话,只是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 太上皇叔嗯了一声,将她搂紧。 只是这旖旎之色不过半刻的工夫,太上皇叔就故意又板起了脸,“锦儿,这三更半夜的,你摸到朕的房中作什么?” 黑暗中,他的体温灼人得很,小少女脸红心跳,吱吱唔唔地找着借口:“我来看看,你睡着了没有!” 说到这,她想起了什么,目光在微弱的月光下质疑地看着他,“方才我问安海,他道你睡下了,为何你明明没有睡着,故意骗我!” 慕容夜表情淡淡的:“那就是安海故意骗你了,锦儿,身为长公主,你想怎么处置安海都是可以的!” 小锦儿气得哇哇大叫,“这怎么可以,分明是你…”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太上皇叔就轻轻一笑:“难不成,长公主想处置朕不成?” 锦儿愣住了,他这个‘处置’一词,怎么听,怎么个暖昧啊! 小身子微微挣扎了一下,但被他握得更紧,年轻的太上皇叔火热地调笑于她:“长公主深夜前来,朕怎么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呢,长公主但凡有有什么要求,朕一定会好好地满足于你!” 锦儿生生地咽了下口水,已经感觉到他的身子越发地不对劲起来。 他的凤眸在月色下,泛着太过温柔的光芒。 小锦儿嗷唔一声,主动地投到他怀里,尔后理直气壮地说:“慕容夜,本公主命令你抱我上榻,搂着我睡,半夜小解时也得抱我去净房…” “敢问公主还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要朕办?”太上皇叔十分耐心地问着。 小锦儿哼了一声:“我要你哄我睡觉。” 她到现在一点睡意也没有,是他害的,自然要他哄。 太上皇叔笑得十分恣意,抿唇而笑,“锦儿要这般,朕却之不恭!” 小锦儿听出他话中有话,但是现在…现在…她只想和他在一起。 太上皇叔注视着怀里的小少女,她亦仰着头看着他,眼波流转着动人的流光。 “磨人的小东西。”他忽然低咒一声,低下头用力地吻住她的小嘴…… 磨人的不东西乖巧地呆在他怀里,任他吻着,那软软的小模样儿,生生地将太上皇叔给折了心去,恨不得将她给揉化在怀里才好。 吻到情深处,一把抱起她的身子往榻上走去,走过层层帏幔… 小少女的手臂勾着他的颈子,目光低垂着,黑暗中的小脸透着绯红。 她可以感觉到他僵硬的身体,她也知道他即将要带她去榻上去做羞羞脸的事情…但她一点也不想抗拒,只想依靠着他,任他带她去任何一个世界… 古老的寒玉床上,太上皇叔和新上任的‘公主’彻夜未眠,一起研究国师带来的话本,探讨着高深的文化精髓。 清晨初歇下,公主卧在太上皇叔的怀里,沉沉睡去。 高大的男子轻轻地拨开她的小身子,小少女立即就嘤地一声,到处抓着,太上皇叔瞧着她不安稳的样子,晒然一笑,随后便将一个玉枕塞在她的怀里,这才下了榻。 精实的男子赤着上身,步下床榻,安海为主子披下一件白衫。 慕容夜步入净房中,将身子没入到浴桶内。 安海在 一旁侍候着,看着主子闭着眼将身子泡在温水中。 “主子,奴才觉得您近日体息似乎好上许多。”安海也是内家子,一眼便瞧出主子的不同之处。 闻言,慕容夜缓缓睁开眼,凤眸露出一抹精光:“你也觉得朕不同?” 安海点头。 太上皇叔抿紧了唇瓣,这才低低地说:“朕每日与锦儿厮磨,虽没有…占有她,但那般厮磨,多多少少吸了她的纯阳气息。” 不光是安海,他自己前些日子就感觉到不同之处,暗暗地观察锦儿,她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也在她睡着之际,替她把了下脉,身子好得很。 他放下心来,只是每每与她亲近,像昨夜这般放纵一夜却得生生地煎熬着,又有几个年轻男子能这般忍着。 不光是他,就连锦儿…她是个大姑娘了,太上皇叔自然也察觉到她的不适与那抹隐隐的渴望… 心中有些愧疚,如今,他不能给她全部,连夫妻最基本的欢愉都不能给她,怎不令他愧疚。 太上皇叔忽然站直了身体,“朕明日要出门一趟。” 安海怔了一下:“主子,最近可不太平啊!” 特别是瑞王和太后那儿,随时逼宫哪! 慕容夜冷冷一笑:“瑞王身子不好,那个风流种子现在哪顾得了这个,忙着治病呢!” 这宫中丑闻,安海自然是知道的,于是也跟着笑道:“太后怕是要气坏了吧!” 他沉吟了一下,又有些担心道:“太后会不会对锦儿姑娘不利?” 慕容夜神色淡淡:“那就让太后有些事情做吧!” 他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安海惊大眼,心里腹诽道:“主子,您真是太黑了。” 这瑞王后院是要失火了! 太上皇叔沐浴完,随便用了些吃食,便坐到了床榻边上。 小锦儿还睡得十分地香,小身子裹着锦被,直接压在上面。 薄薄的衬裙被撩起到大腿处,小少女的大半白生生的腿儿露在外面,好不诱人。 太上皇叔静静地坐着,先是欣赏了一会儿,随后扯了扯她的被子,低声斥责着:“这么热的天,也不怕热坏了!” 小锦儿各种不愿意啊,拉着被子在上面磨蹭着,小屁股*地挪啊挪,颤啊颤…将个太上皇叔的心撩得七上八下的,不能自制的… 跟着心 中就有些恼恨起来,他这般难受着,这个小人儿却是睡得如此香甜! 太上皇叔索性捏着她的小脸蛋,各种欺负,小少女不醒,将脸埋到被子里。 太上皇叔玩了一会儿,兴致所至,将她整个抱到怀里,像是哄娃娃一样地哄着。 一边哄,一边又不甘地说:“你醒时,时常气得朕咬牙,你睡着时,朕已经感觉到那般的冷清。” 他不敢想,有一天这个小人不在他身边了,或者在别人怀里了,他如何活下去! 太上皇叔将自己微凉的脸贴近她暖暖的小脸,声音低低地说:“锦儿,不要离开朕。” 他那么冷清,而她是他唯一的希望。 世人看来,苏锦儿是依附于他慕容夜的,可是谁又知道,他慕容夜是为苏锦儿而活的,前半生,只是这般苟言残喘地活着,直到锦儿的出现,他才觉得这世间,原来有这般美妙的事情。 她顽劣,不学无术,那又如何。 只要他喜欢,哪怕这世间不容她,他慕容夜也能帮她撑起一片天来。 他搂着她,靠着她,凤眼微微合上… 再度醒来,就看见一双灵动的大眼,神气地在他面上来回地扫着。 伸手轻轻在她脸上一捏,故作不悦道:“在瞧什么呢!” 小少女仍是看着他,半响才道:“皇爷爷,为什么你在我榻上?” “叫朕皇兄。”他淡淡地说着,坚持大白天,要当她的哥哥。 真是变态又恶趣味啊! 小锦儿先是乖乖地叫了一声‘皇兄’,当然,也趁机摸了一把‘皇胸’——皇爷爷的胸口嘛! 随后又惊疑道:“皇爷爷,你怎么会在我榻上!”这个问题,他还没有回答啊! 太上皇叔已经不想去纠正她了,皇爷爷就皇爷爷吧,这般高的辈分,他当然要更加狠狠地疼爱她。 皇爷爷心中打算,面上却不悦道:“瞧清楚了,这是朕的龙榻!” 锦儿一瞧,哎呀,好像是的呢。 小少女哪里忘了昨天,分明是她不好意思来着。 打了两句哈哈,“昨晚,是不是你睡不着,硬是将我抱了来的。” 这个小不要脸的! 皇爷爷捏着她的小脸,倒是没有和她计较,而是含着一抹轻笑:“是啊。今夜,锦儿要不自己主动过来,朕年老 ☆、069 逗逗小宠物(必看) 瑞王不禁看向他家老七,希望他能吭个一句半句的,太后虽然忌惮于他,但是总是还是有几分面子的。 云儿么,脸虽然毁了,但是那身子还很软,他才尝了一两次,哪里能现在罢手。 太上皇叔没有说话,倒是小少女睁大眼,“瑞王爷,你的意思是说,太后很老?”语气天真烂漫! 瑞王气得险些背过气去,老七,你太不厚道了,你不求情就算了,你家小少女还说这般话来刺激太后。 果然,太后听了,也觉得瑞王是嫌她老了。 方才和那贱婢翻云覆雨的时候不是说了么,她是老妇了! 太后冷哼一声,觉得要严刑处置那个云儿。 于是在瑞王眼睁睁下,太后唤了人来,对云儿处了宫刑。 瑞王爷住的地方,整个都飘着云儿鲜血在腥味。 小锦儿瞧着,微微皱了眉,“太后好狠辣!” 还有那个叫云儿的,也当真是糟蹋了,像是瑞王这样的男人,怎么能信? 她不禁依紧了身边的太上皇叔,他的手抱了抱她,低低地说:“朕带你离开!” 小少女嗯了一声,尔后想起了什么,将安海交给她的盒子扔给了瑞王,“这是太上皇给你补身子的!” 一棵千年老参掉了出来,正好跌落瑞王的脚边。 太后瞧了心中更气,在她那里没有劲儿使,在这里玩弄婢女倒是来劲儿。 听说后来,一支千年老参,寻常人一月才能用完的,瑞王被太后逼着一顿吃完了,又被生生地洗了个遍后,活活地扔在那里。 太后让几个貌美宫女轮流引诱瑞王,让他忍得鼻血都出来了。 总之,瑞王被修理得很惨,太后老妖妇也和他决裂了! 回宫的路上,小少女不解地问:“皇爷爷,你是故意的吧!” 太上皇叔微微一笑,“锦儿觉得呢!” “坏人!”小锦儿叹了口气,只是可惜了那个婢女。 但是在宫中呆长了的小少女已经慢慢明白,有时候,这些人的生死,根本不足为道。 如果云儿不贪图富贵,不那么说太后种种,又怎么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但锦儿也看出太后真真是个狠毒之人,想想要是落到她手里… 太上皇叔神色淡淡,没有和小少女说的是,他们来前,周清 蓉已经和瑞王有过闺房之事,后来换了云儿,所以他们不是巧合,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怕这两日,太后是有得和瑞王闹着了。 而他需要这两日的时间,原本,他可以将小少女放在慕容天下那儿呆个两天。 但是那晚,该死的,慕容天下竟然敢抱她。 这让太上皇叔觉得,小少女应该远离皇上。 心眼小的皇爷爷是一点便宜不想给人占的,不能带在身边,那就想法子保护好她。 两人回到了锦云宫中,小锦儿有些困了,小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就听安海说,皇爷爷出门了。 小少女连忙炸毛了…他怎么可以出去。 明明说好晚上生孩子的啊! 小少女哼了两声,倒回了榻上,手摸摸气得哼哼的心口,无意中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掏出来一看,竟然是一个血玉。 她认识的,平日里是挂在慕容夜的身上的,从来未见他离过身。 小锦儿脸红了红,呀呀,这莫不是传说中的定情之物? 安海闷笑,“主子说了,让长公主这两天安份些,凡事等他再定夺!” 小少女脸色更红,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一个宫女进来,“长公主,明妃娘娘回来了,请长公主去小聚呢!”、 锦儿挥了挥手,“别叫我长公主,还是锦姑娘吧!” 宫女连忙称是,安海倒是瞧了那宫女,眼生得很,不由得恼了:“哪里容得你进来的?” 宫女抬眼,一脸的惊慌:“奴婢是太后宫中拨来,日子尚浅,不知道规矩,请公公恕罪!” 安公公瞧了她一眼,倒是没有为难她,只是低低地问锦儿:“长公主,要不要去?” 锦儿沉默了一会儿,安海继续道:“以公主现在的身份,这些宫妃就算不用每日来请安,半月总要来探望‘您老人家’的。” 锦儿睁大眼,安海十分淡定地说:“公主现在是南国最尊贵的公主,如果有人早冒犯公主,公主可直接命令奴才等惩戒此人。” 小少女飘飘欲仙:“那以后德才人再胡言乱语,我直接可以赏她一大嘴巴子?” 安海忍着笑:“这个自然可以,只不过公主,您老人家的手可能会疼,要不,还是让奴才代劳!” 小锦儿哇哇大叫:“别再老人家地叫了,我才 十八,十八!” 小少女叫完,安海轻咳一声;“注意仪态!” 小锦儿傲娇地背过身去,往宫女说的明妃住处而去。 这是长公主出巡哪,安海连忙张罗着仪仗。 神哪,寻常太上皇叔出个小门,也只四个宫女,四个太监的。 这锦儿今天这阵势,吓倒一片。 太上皇叔龙撵上旁,跟着十六个宫女,三十二个太监。 大太监安海也随侍在一旁,浩浩荡荡地朝着明妃住的小筑走去。 明妃原本半卧在榻上,忽然外头响起一声高亢的声音:“长公主驾到!” 明妃吓了一跳,这宫中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长公主? 正惊疑,也不敢怠慢,连忙忍着痛起身。 才起来,便看见锦儿一身雪色衣裙,清新脱俗地踏了进来,她的身边簇拥着许多的宫女,气势就十分逼人。 明妃的唇动了一下,方要说话,就听得安海厉喝一声:“明妃,见了当朝的长公主还不下跪!” 明妃吓了一跳,抬眼,就见着锦儿表情淡淡的脸庞。 心里颤抖着,何时,锦儿这般有着威严劲儿了? 她咬了咬牙,不甘道:“本宫是锦儿的家姐,理应…” 话还没有说完,安海就冷冷道:“长公主如今和太后平起平坐,明妃好大的胆子!” 锦儿倒是开口了:“公公算了,想来明妃娘娘与我自小亲近惯了,一时间还改不过来!” 意思大抵是,以后见着了,还得请安! 明妃心中骇然,锦儿如今待她是大不如从前了。 原本今日她请锦儿过来,是想借她的口得到龙宠。 她都听说了,那个王昭仪就是因为锦儿随口一说,皇上当晚就宠幸了她。 这让她,岂能不恨! 这安海怕是已经预料到她的用意,竟然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难怪她回来后,那德才人来看她时,嘴里说着恭喜。 从何而喜?于她明妃来说,无疑是天大的耻辱。 她自小庶出,本就低锦儿一等,好不容易得了祖父宠家,以嫡出的身份进了宫当了妃子,哪知道锦儿竟然直接高她一辈,这让她如何自处! 明妃心中阴沉,再者这么多人,也不敢多言,生怕被那太上皇叔知道 了去。 现在她总算是知道了,那个男人才是这宫中最厉害的角色。 太后,瑞王爷,这些人都不及皇上明白,所以,皇上仍然稳坐江山。 那瑞王轻薄她一事,如果爆发开来,她难以活命。 明妃心中一片凄凉,她得尽快得到龙宠,最好怀上龙子。 只是谈何容易,她回来后,递了玉牌过去,皇上让人回话,没有空见她。 而现在,锦儿这条路也行不通了么? 明妃心中多番计量,最后竟然忍着身体的痛楚和心灵上的痛楚,生生地向着锦儿福了下身,“臣妾明妃见过长公主。” 锦儿静静地看着,心知她此番定是有目的。 明妃十分周全地请锦儿去坐,这时安海撤了一半的宫女太监。 人少些了,明妃也感觉自在之余,不禁感叹,自己这住处,只有两个宫女服侍着,如今人都不见…。她心中明白,这定是上头有人吩咐了她们才敢这般怠慢的! 亲自砌着一壶茶给锦儿倒上,锦儿见她身子行动不便,便让她坐下了。 她何曾想这般对家姐,只是她当真是伤透了心,为了一已之私,家姐竟然和太后为伍,做这等下作之事。 但家姐,似乎不得太后重用,不然,身子哪会这般惨! 虽然气她,但明妃好歹也是苏家的骨肉,锦儿问了几句,便让人请了太医,替她好好地疗伤,并淡淡地说:“没有什么事的话,就不要随意地走动了!” 锦儿留下四个宫女下来,明妃心中明白,说起来是服侍,何尝不是一种软禁! 她的妹妹,那个傻傻的苏锦儿,何时也有这分心计了! 明妃强忍着心头的酸楚,身过长公主照拂,而后锦儿便回去了。 一出了明妃住处,小少女就崩不住了,真面目一下子就露了出来,抱着安海的手臂晃着:“公公觉得我像不像公主!” 安海被这么个小少女抱着摇着,笑得眼都眯了起来。 这份享受,可向来只有主子有的啊,皇上想都想不到的。 安公公瞧着小少女,笑眯眯地说:“像,锦姑娘只要能再久一些,就更好了。” 小锦儿哼了一声,不理他了。 负气地往回走,也不再理安海了。 安海摇着头,小锦儿真是可爱得紧啊,难怪主子 欢喜成那样! 他自小当了太监,无儿无女的,主子的身份太尊贵,他哪里敢有半分念想,方才小少女抱着他时,他竟然鼻子一酸,像那种这世上也有枝可依的感觉。 锦儿走了半天,也不见安海追上来,于是回头一看,安公公正老泪横飞着呢。 真是没有出息! 小少女鄙夷地想着,但还是慢慢地走过来,慢慢地说:“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呢,我已经有我家皇爷爷了,如果你真的要和我在一起的话,我认你当我义父吧!” 安海已经忘了神马忧伤,直勾勾地瞧着她。 他没有听错吧,当朝太上皇是宠爱的女人,要认他当义父。 那,那以后主子得叫他老丈人? 哈哈哈…安海一边笑着,一边老泪纵横。 小少女鄙夷地瞧着他,像是有些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我们这就去拜天地去!” 这话一出,宫女们俱笑。 安海有些为难地说,“那个锦姑娘,奴才是个废人,和你拜天地,可能有些委屈了你,还是认个干闺女吧。” 安海仰天长啸——高攀了啊! 不过呢,他是真心喜欢小锦儿,以后,认了她作女儿,就会一生守着她,像是守着自己的主子一样。 锦儿白了他一眼,哼哼两声。 一大一小不正经的,当下回去,真的认了义父女,还疯了一天,小锦儿喝了不少酒,喝得醉得不省人事! 安海这下犯愁了,光顾着高兴了,将锦姑娘弄醉成这样,主子非宰了他不可! 深夜里,安公公睡不下啊,明天主子就要回来了。 他的老命啊,他… 咦,他怕什么,他家小锦儿会保护他的嘛! 不过呢,这晚,和安海一样睡不着的大有人在。 明妃得知皇上又去了王昭仪的宫里,气得牙直咬。 太后则因为瑞王之事,一直郁火纠结,心内难平。 这晚上,她和贴身的嬷嬷说起此事,恨恨地说:“哀家中了慕容夜的计了。” 这小子哪那么好心去看瑞王,分明是有图谋来着。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太后越想心中越得懊恨:“慕容夜这般心计,让哀家怎可安枕?” 她让人传了南国的谋士公孙策前 来,此人是她娘家一派的,自然偏向太后。 深夜了,公孙策来到太后宫中,心中也是惴惴不安。 他也懂些占卜之术,但这不为外人得知,就连太后,他也不露半点口风。 不为别的,只为了活命。 泄露天机是小,他只消说出来,太后立即便会杀了他灭口,再然后掀起宫中的腥风血寸,一切都会提前到来。 太后缓缓站起,在嬷嬷的搀扶下,走近垂着的公孙策,缓缓问道:“宫无尘最近有何动静,还在为慕容夜寻找圣女么?” 公孙策见太后问此事,心下一松,恭敬答道:“是的,据为臣所知,似是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 太后颜面一变,眯了眯眼“就是说,他只要将圣女归为已有,就会解了他体内的毒。” 那时,慕容夜还有何顾忌? 太后心慌之时,公孙策又投下一个惊天之雷,“古书有云,得圣女者,得天下!” 太后面色骇然,直勾勾地看着他。 公孙策苦笑一声,他何曾想这般欺瞒太后,天命不可违,而他只是顺天而行罢了。 圣女,早已经在这宫中。 宫无尘寻回的圣女,怕只是一道恍子罢了! 太后走了几步,颓然坐到自己的凤座上,颜面尽是惨白。 一会儿,她厉声道:“哀家绝不能让他得逞!” 那个圣女,在来之前,一定要让皇上给破了身! 公孙策自然明白太后想法,心中觉得有些可笑。 太后自觉聪明,岂知,一直走不出自已设下的局里… 公孙策离开后,太后又筹谋了许久。 小锦儿睡到天色破晓,身边的床榻动了动,一身清爽的太上皇叔躺到一旁。 只消闻了一下,就知道小家伙喝酒了。 而且看她这这副形态,定是醉了。 小少女的身子趴着,呈大字型,身上的宿衣凌乱不堪,全身都散发着酒味。 太上皇叔面露不悦,她这是喝了多少酒! 再看看她的睡姿,更是不满—— 本来就很平了,这么睡,定是压得更扁了些! 哎呀,太上皇叔,你这是为自己的手感打算哪! 修长如玉的大手捞起她的身子,让她 躺平了。 但是小少女才躺平了,又立刻翻了个身,继续趴着睡。 不光如此,小脚丫子还用力一蹬,不偏不巧地正好落在太上皇叔的俊脸上。 太上皇叔脸一黑,抿着她的小脚丫子,本来是恼着她的,可是掌中那滑腻的触感让他不舍得松手了,就着这样的姿势,太上皇叔亲了亲她的小脚。 这一亲,是心魂俱醉,白嬾的小脚丫子满是馨香,还透着一股淡淡的酒意。 太上皇叔瞧着小少女睡着的样子,一下子来了兴致。 亲着小脚丫子,再往上亲,少女的体香激起了男性本能的征服欲,她越是躲,他就越是侵占得凶…。 大概是太痒了,小少女即使在睡梦中也火了,小手啪了一下,又拍上他的俊脸。 太上皇叔抿唇一笑,更是过份地撩着小少女,最后干脆地半坐在床头,将小少女抱到自己身上,饶有兴致地把玩着。 小少女反抗无用,最后也任他了。 只是后来实在是太过火,小家伙就醒了过来。 醒是醒过来了,但是还醉着哪。 小少女迷迷糊糊地看着太上皇叔那张妖孽般的面孔,先是高兴了一阵,抱着他的头在他的脸上亲了又亲,可是又吻得不得章法,活像个小狗狗一样在他的脸上添着,将英明神武的太上皇叔脸上弄得一脸的口水。 太上皇叔抱着火热的小锦儿,哭笑不得。 可是小少女此时热情得很,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蹭着,一边蹭一边胡乱地叫着他‘皇爷爷’。 皇爷爷被她弄得心都要化了,自然也被撩起了几分火气。 情到浓时,慕容夜反而带着嫌弃般的神色斥责于她,“喝成这般,成何体统!” 小少女仍然在他的脸上东亲一口,西亲一口的,醉得乱七八糟地说:“你半夜三更,爬上本公主的凤榻,更是不成体统!” 太上皇叔在她小耳朵上重重一抿,火热调笑道:“这么醉了,还能回嘴!真是越发地了不得了!” 小少女醉态娇憨,睁着眼睨着他,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摆起了长公主的威风,“慕容夜,见了本公主还不下跪!” 太上皇叔哭笑不得,但是小锦儿仍是一脸正色,高高在上的小模样让他恨不得立刻打她的小屁股。 小少女趴在他的胸口,玩着他的头发,表情带着几许的娇媚, “知道本公主会怎么治你?” “愿意一听。”太上皇叔静静地等着。 小少女睨着他:“你跪下来,本公主自然发落于你!” 慕容夜扶额,最后竟然真的将她抱了起来,靠在榻上,自己则下了榻,半跪在床下,大手抚着她的小脸蛋,声音带着一抹奇异的暗哑,“我听着!” 他的声音在暗夜里尤为撩人,小少女小脸在氤氲的烛火下绯红一片,讷讷地说:“让我说什么!” 太上皇叔轻笑一声:“等着公主发落!” 小少女哪里有什么言词,本来就是醉得不知人事了,此时见他伏在下面,心里一时热血了起来,脱口而出:“那就罚你一辈子当我的马,让我骑着。” 太上皇叔忍着笑:“可还有了!” 小少女瞧着他的俊脸,大胆地说:“你的脸,只许让我看,不许别的姑娘看!” “那男人呢?”太上皇叔故意逗她。 小少女气呼呼地说:“就是男人也不行,你是我的,不是…是本公主的。” 小下巴扬得很高,十分得意的模样。 太上皇叔笑了笑,“好,我是你的!” 他顿了一下,“那,公主可以享用属于你的东西了吗?” 小少女歪着头,觉得他说得没有错。 于是矜贵地伸出手,将他给拉上榻去,小身子一下子爬上他的身子,此时因醉意而氤氲着雾气的眼里,带着一抹娇憨,小嘴凑在他的颈侧,吱吱地笑着:“本公主要骑马!” 小屁股一抬一抬地,小手拍着身下的马儿,快跑快跑…… 小少女闹了一个时辰,人也累了,马儿快要着火了这才双双睡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午时了,小少女才睁开眼,就看到一张放大的俊颜。 咦,她不是在作梦吧! 皇爷爷不是说他明天才回来的? 小少女当真是醉了,以为今日还是昨日呢! 灵活的大眼看着太上皇叔微微敞开的领口,一时间小色心大起,趁机摸了两把就要下榻。 一只大手抓着她的手臂一扯,就将她扯了回来。 方醒的男声带着一股特殊的暗哑,说不出的撩人,“一大清早的,往哪里跑!” 小少女的身子趴在太上皇叔的胸口,目光不敢直视,还一口嘴硬, “这么晚了,哪里是一大清早,你想赖床别拖着我啊!” 太上皇叔拍了她的小屁股一下,“长公主出息了啊!才两日就这般能言善辩了。” 小锦儿昂起了头,声音拽拽:“我的本事多着呢!” 太上皇叔手枕在脑后,一脸的笑意,“比如骑马…” 他的语气暖昧而悠长,小锦儿想听不懂都难。 脑中自动地出现了昨夜的种种,小少女忽然觉得自己的身子居于炭火之上。 小手抵着他的胸口,欺欺艾艾地说,“那个,不能酒后…” 这些粗话,也是她听家里的仆人说来着。 太上皇叔瞧着她粉嫩嫩的小脸,微微一笑:“可是锦儿,好像现在你的酒醒了吧!” 这个小混蛋,昨夜那般撩他,后来他想做些什么的时候,她倒是头一歪睡下了。 他生生地洗了两次才算完,此时,他怎么会放过她。 太上皇叔身子舒适地躺着,小少女乖乖地趴在他的身上,小脸贴着他的颈子,娇软着声音说:“皇爷爷,你快一点!” 太上皇叔又是一笑,垂眸注视着她粉嫩的小脸蛋,心中溢满了柔情…太上皇叔一热血,小少女就惨了…嗷唔一声让主人抓着啃! 长公主神马的都是浮云,在太上皇叔的调教下,小宠物乖得不得了,哪里还有半分公主的威严。 两人闹到午时才起身,用了午膳后,小少女又陪着太上皇小睡了一下。 只是她睡得多,只半个时辰不到,小少女就淄出去玩儿了。 太上皇叔也醒了,伸手摸摸身旁的空位,晒然一笑,让她安份一下,真的很难。 这时安海进了来,瞧着主子侧卧在榻上,抚着唇轻笑。 那一脸的春情挡也挡不住,安海顿时怒了… 为啥? 人家小少女现在是安海的义女了啊,安海瞧着主子一脸满足的表情,心中就老大不痛快了,这还没有名份呢,这般睡在一起成何体统? 于是安海老大不痛快之下,壮了狗胆道:“为了主子能睡得安稳,今晚奴才还是安排锦姑娘去隔壁睡吧!” 此话一说,太上皇叔就眯紧了眼,接着,一个玉枕扔到了安海的脸上,伴随的是太上皇叔一声低吼,“安海,你这差当得真是越发地好了!” 连他闺房之事也敢管了,别以为他 ☆、070 小醋坛子打翻了! 国师话一停,太上皇叔的眸子就迸出一抹杀气,但转眼即逝。 在场也当真只有国师能瞧见了,暗自想到,方才,太上皇怕是想杀他吧! 国师淡淡一笑:“此女骨骼精奇,并且精通各种音律,诗词歌斌也无一不通,想来太上皇一定会喜欢的!” 呀,越说,越是将我们的白小锦置于何地? 小锦儿还在迷迷糊糊地睡着,一点还没有危险意识。 太上皇叔抿了下唇,目光落在那女子的肩上。 太后等人皆知他需要圣女的身子,如果他不收下,无疑是让人怀疑的。 再者,真正的圣女锦儿也会有危险,好个国师,好个宫无尘,他记下了。 太上皇叔微微一笑,但那笑意极冷,一字一顿地说:“朕要谢谢国师的好意!” 太上皇叔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为了感谢国师辛苦,朕念国师孤身一人,而朝晖公主年方十八,现朕将她赐婚于你!” 国师闻言,脸色一变,谁人不知道朝晖顽劣,不是小少女能比的。 朝晖是慕容天下同父异母妹妹,生母位分颇高,位及贵妃,先帝也极宠爱她,所以将她的脾气养得是越来越大。 老大不小了,不好好在宫上呆着,在外头学什么人修道,整天和一些不三不四的道人混在一起,是当朝一大耻辱也不为过! 太上皇家的小少女虽然调皮了些,但还是一个柔弱的小姑娘,那朝晖可是出了名的泼辣公主,听说一个妃子敢辱没她,直接将对方的大门牙给打断了。 这样的女子,如何能娶回家去,要是她一个不高兴,将他的门牙打断,或是… 国师大人简直是不敢想啊,但是此时,太上皇的旨意,他又不得违抗,所以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国师应了下来,忽然觉得人生一片黑暗,脑子里全是朝晖的影子。 他见过朝晖,是个美人,很辣… 国师忍不住想像小锦儿一样呜呜两人了,为着今后悲惨的人生。 太上皇叔这时将目光落到那名女子身上,是很美,她的肌肤十成十地晶莹剔透,但是却是喂了毒的! 这样的毒美人儿,谁人一碰,是活不到一刻的。 而这种法子,只有男人才想得出来。 怕是他的好哥哥迫不及待地要送他上路了,太上皇叔淡淡地说: “带回去!” 说着抱着小少女就回了锦云宫 苏尚书看着还在熟睡中的小女儿,心中担忧。 这宫中秘闻,他也不是一点不知道,这女子极美,又生了那个印迹,太上皇… 当下只有一叹! 小少女回了宫,被太上皇叔扔到浴桶里洗得香香的,再扔到床榻之下,欢喜了一把。 太上皇叔今晚与平日相比,更是多了些危险,将小少女啃得差点儿不能见人,只一张小脸能看看了。 他这般折磨,她自然哭闹,酒也醒了大半。 她一哭,太上皇叔就一边哄着一边啃,虽然不能尽兴,但也好歹止了些许的念想! 直到天微微亮,才松开她的身子一起沉沉睡去! 小少女天微微亮,就被一阵声音给弄醒了,一抬眼,就看到一张美人的脸。 “锦姑娘醒了么?”美人笑得十分动人,利落地撩起帏幔,随后便轻声道:“姑娘,雪姬来侍候姑娘梳洗吧!” 锦儿狐疑地看着她,身子未动,目光定定地瞧着雪姬,“你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雪姬笑了笑:“我是国师大人献给太上皇的,说起来,雪姬和姑娘是一样的身份呢,只是一个先来后到罢了!” 锦儿脸色微变,随后就斥道:“谁和你一个身份?” 她起了身,坐在榻上,小小的脸蛋上有着威严:“本公主也是你一个贱婢能相比的!” 她的心里隐隐感觉到了危险,这个叫雪姬的女子眼中有太多太多的野心,让她很不舒服。 这时,小少女的整体战斗力全提起了,全身的毛都竖着,一致对外。 太上皇叔已经醒了,他未想到这叫雪姬的女子竟然直接到了内室,外面都没有人拦着? 他的宫中。什么时候这点规矩也没有了? 不过,他没有睁眼,也没有作声,只是默默地听着。 就听见他家小少女冷着声音道:“本公主是当朝的长公主,出身苏府,世代名门!岂容你这般欺辱,来人。” 她扬了声音,安海立即从外头进来。 “将这个东西给本公主拖出去,掌几记嘴,好让她长长记性!”小少女话里有着一丝颤抖。 太上皇叔的心中一动,明白此事,她定是会和他闹个没完了。 安海正 要动手,雪姬便开口了:“公主,雪姬一时失言,原先并不知晓!” 锦儿别过脸去,什么也不说。 安海心中知道,小锦儿是和主子置上气了。 安海也瞧着那个美人儿不顺眼,小锦儿可是他的心头宝呢,小锦儿不开心,主子就不会开心,整个锦云宫都不开心。 于是将雪姬带了出去,真的让人好好地掌了她的嘴。 雪姬一个大美人儿,被打得嘴角都流出血来了才住手。 安海今日失察,竟然让这个祸害给进了主子内室,真是该死。 雪姬被人带到她屋子里,不让她出去,只关着,一日三餐让人送了饭来,不让饿死就行! 这边,小少女回身,就气呼呼地起身。 她不要和这个花心大萝卜在一起了,她要回家。 小少女才要走,身子被一只大手给扯了回去,正好跌在他胸前。 “闹够了没有?”太上皇叔的声音无奈地响起,心中恼恨不已。 小锦儿狠狠地别过脸去,不去看他。 察觉到她僵硬的小身子,太上皇叔温言哄着:“朕只是收下她当宫女,又不喜欢她。你这般急作什么。” 太上皇叔难得地慢慢地劝人,“方才,她冲撞了你,你也教训了她,朕可有出一言?” 闻言,小少女心中稍稍好受了些,但还是不高兴地说:“可是,你也没有赶她走!” 太上皇叔一听头疼,只得继续哄着:“你想,她被打成那样子了,定是很难看,哪还有宫里要她过去?” 小锦儿哪里肯信这哄小孩子的话,“她总会好的,等好了,又来引诱于你,怎么办?” 太上皇叔的凤眸微微挑起,睨着她气愤小脸,轻笑一声:“锦儿,你在生气?” “这个还用得着说?”小少女气乎乎地反问过去,然后就傲骄地爬下他的身子去收拾东西。 太上皇叔居然也不阻止她,任她的小身子又趴在巨型箱子上翻找着。 呀呀,怎么会是他的衬裤什么的,小少女一边翻着,一边将太上皇叔的衣衫扔得乱处飞。 太上皇叔也起了身,也不唤人进来侍候,就坐在几旁冷冷地瞧着。 小锦儿心中更气,呜呜呜,他也不拘留一下。 她下定决心了,她一定要离开他,反正她家苏大人住得离这 里也近! 想着想着,小身子一个不小心就掉到了箱子里,小脚丫子又竖在天上,好不可爱。 更让她羞愤的是,她的脸直接埋到了太上皇叔的衬裤间,男子特有的气息在鼻端幽幽地漫延开来… 小锦儿呜呜地叫着,太上皇叔这才慢慢地踱了过来,也不拉她,只是往里瞧了瞧,笑了笑:“不是说要走,还叫朕干什么!” 不仅不拉她,还将她顺势一推,小少女直直地掉了进去。小身子窝在一堆衣服中间,可爱得紧。 太上皇叔欣赏了一会儿,似是要走开。 小少女连忙叫住了他,“你抱我出来!” 慕容夜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她:“朕为何要抱你!” 小锦儿呜呜地哭了两声:“我再也不走了嘛!” 太上皇叔定定地瞧着她:“不管怎么样都不走了?” 小少女含着眼泪点头,想了想又说:“你不许喜欢别人,不许和别人也那般! 太上皇叔有些低趣味地问:”哪般? 小少女瞪着他:“就是那般了!” 恶劣的皇爷爷仍然看着她,一脸的轻笑。 小少女跺了跺脚,直接踩着太上皇叔衣衫的——裆处! 太上皇叔身子一紧,头皮发麻! “就是不许亲她,不许摸她的身子,更不许搂着她睡觉!”小少女咬着牙,万分粗俗地说着。 太上皇叔挑了下远山眉,似是考虑了一下,“朕,向来只对喜欢的女子这般!” 小锦儿愣了一下,随后就小脸羞红… 呀,总算是开窍了! “还不快出来!”太上皇叔适合地黑着脸,斥责着她。 小少女看着他,“这么高,你让我飞上来?” 脸上尽是对太上皇叔智商的怀疑,太上皇叔汗颜,弯了腰去,将小少女抱了上来。 小少女窝在他的怀里,轻声地说:“你将她送走好不好?” 她声音小小,“她长得那么好看,万一,万一你喜欢上她怎么办?” 太上皇叔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没有说话。 小锦儿急了,生生地拉了拉他的袖子,眼泪汪汪的。 慕容夜轻叹一声,也低低地说:“这一生,朕只会喜欢一个人!” 锦儿软软地趴在他的 肩上,抽抽地说,“要是你敢喜欢别人,我就…” 他不语,小少女软软地说了两个字,太上皇叔不由得抱紧了她! 这个小傻瓜! 世人也许道锦儿她顽劣,配不上他,只是,她这般单纯的心性,却是他配不上的。 明明知道自己身体何种境地,仍是不舍松开她,他当真是极为卑劣的。 小少女还在细细地哭着,太上皇叔命人打了水来,亲自取了面巾帮她净脸。 一边冼着一边斥责着:“这么大了,还哭成这样,真像个小孩子!” 小少女一听,不乐意了,“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嫌我小了?” 太上皇叔笑了笑,目光落在她比较小的地方,略有深意地说:“朕已经习惯了!” 他这般流氓之语,小少女哪里有听不明白的,于是捂着胸口:“明明有长大的!” “有吗?要不,朕检查一下。”太上皇叔带着一抹邪笑,将小少女给抱在怀里,半是强迫地帮她检查了一番… 小少女尖叫出声,外头的安海一听,就知道主子的后院火势平熄了。 心头苦笑,这后院火熄了,主子怕是要拿他开刀了。 果然,锦儿被支开,安海生生地被罚了一顿板子。 太上皇叔坐在那儿神情冷淡:“从今往后,严密地看着雪姬,不许她再接近锦儿了。” 只见了一面,就这般闹腾,要是知道了… 安海心中明白,尔后跟着道:“雪姬怕是瑞王的人,少不得联络,主子你看…” “继续看守,只是还是留些缝隙让他有机可趁才好!”慕容夜冷冷说着:“雪姬身上有毒,注意不要让太后给挟持了,让皇上沾上就不好了!” 安海大惊,这才明白主子用心良苦,不光是为了锦儿姑娘,更是为了皇上。 太上皇叔不收,那太后定是想方设法弄去的,皇上要是着了她的道,一不小心和那女子欢好,必死无疑。 安海担心地问:“这国师也太不小心了,这样的女子,竟然也当了圣女!” 慕容夜冷笑:“他哪里是不知道,分明是想看热闹来着!” 安海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心中叹息,为瑞王担心啊! 这主子明显是不高兴了,以后瑞王不定死得有多惨。 主子心肠向来冷硬,但是对手足 ,还是有几分留情的,瑞王一次一次地挑衅于主子,要是主子真真地计较起来,瑞王早不知死几百次了。 安海离开后,慕容夜去寻他的小少女,却看见苏尚书伴着柳二娘朝着这边走来。 太上皇叔不动声色地退回了书房… 约莫半个时辰后,他的小少女跑了进来。 “看你满头大汗的,去作什么了?”太上皇叔翻出一方帕子,轻柔地为她擦了汗水。 小锦儿主动地爬上他的膝头,抱着他的颈子,“皇爷爷你真好!” 他轻拍了她的小屁股一下:“这般嘴甜,是有何事求朕!” 小锦儿睁着圆圆的大眼,一脸的崇拜,“你好聪明哦!” 小手抱着他的颈子,在皇爷爷的左右脸各亲了一下。 太上皇叔心中有数,微微一笑,“还不快说!” 小少女扭捏起来,窝在他的怀里好半天才说:“你看啊,我们现在这般开心…” 这开头,弄得还挺曲折的,太上皇叔皱了下眉! 小少女玩着他的手指:“父亲来找我,说家姐想回家去住些日子,但是太后并未首肯!” “所以,让朕去说?”这种后宫之事,向来是太后说了算的。 因为宫中没有皇后,这些事情,便由着太后操持了。 锦儿垂着头,声音低低:“我知道这事儿,不该你管,可是…” 她抬了眼:“不管怎么样,如果我家姐在病死在宫中,对于苏府也是极为不利的,与其让她在宫里受罪,不如遣了她回去吧!” 慕容夜定定地看着她:“苏锦儿,她想害过你!” 这是他们首次谈苏明珠,一直以来,两人都对此事含含糊糊,他是怕伤不少女的心,而她是怕他知道,灭了整个苏家。 现在看他这表情,分明是早就知道了。 小少女凑上前去咬了他唇一口:“你明明知道,竟然不告诉我!” 说着埋怨地看着他,太上皇叔笑了笑,吻住她的唇加深了这个吻,好一会儿才轻喘着离开她的小嘴… 两人都有些动情,正经事简直是谈不下去了! 太上皇叔的眸子亮亮的,凤眸里透着一抹意味——你是想继续谈,还是继续啃! 小少女学精了,知道太上皇叔吃得高兴了,才会好说话。 于是 主动地凑上唇让他吃,太上皇叔自然不会客气,生生地将她的小身子抱在手里,吃了个遍…末了还意犹未尽地说:“竟然敢勾引朕!” 小少女初解了情事,也有了几分动情,赖在他的怀里,对着太上皇叔看似冷情的面吐气吐兰,继续行那勾引之事,小手则悄悄在下面使坏着。 慕容夜低笑着将她的小手从下面给抽回来,斥道:“明妃哪来的面子让你这般为她!”说着按着她一阵亲一阵揉着。 小锦儿气顺吁吁,靠在他颈边,小嘴一开一合,热热的气息悉数喷在他的颈上,“我是为我娘。” 小少女说着,仰起头:“明妃是记在我娘的名下的,如果她在宫中有什么不是,我娘如何自处!” 自家人定是知道的,但是外人呢? 慕容夜心中暗生一动,想不到她顽劣,却是考虑了这些。 面上却是火热一笑,捏了她的小脸蛋儿,“什么时候,朕的小锦儿也为朕想想啊!” 小锦儿小脸红了红,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抿着小嘴儿十分认真地说:“我记得呢,再有三天就是月圆之夜。” 小少女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肚子上,邀功似地说:“你看,我都准备好了,这些天来,我吃了好多肉,就是为了这天。” 太上皇叔好感动有木有? 感动地真想将她扔到榻上打一顿小屁股,她能想的,就是这些? 太上皇叔抿了抿唇,想推开她,小少女无视他的怒气啊,将自己雪白的小颈子凑到他面前,一个劲儿地问:“要不,你现在就看看从哪里下口好!” 太上皇叔看着雪白的小颈子—— 呀,本来不是想推开人家的么? 为什么现在看着那白生生的小颈子,舍不得了? 她方才说了什么,从哪里下口? 太上皇叔的目光落在她的衣领处,目光掠过一抹邪气… 小锦儿,你知道你家皇爷爷现在在想什么? 他想扒了你的衣服,从里面下口呢! 但是太上皇叔也只是想想,因为在谈着正经事情啊! 小少女瞧着太上皇叔半天没有动静,于是扯了扯他:“夜哥哥,你想好了没有啊?” 此时情境,小少女一声‘夜哥哥’一叫,太上皇叔热备沸腾得很,几乎是立刻地抱住她的身子,抱得紧紧的。 小少女感觉他的身子好热,偷偷地看了看他的面孔。 皇爷爷的表情好奇怪哦,像是在忍着什么一样。 小少女奇怪地看着,眼里尽是好奇。 太上皇叔轻叹一声,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不许她再看,自己生生地平息了许久才淡定着声音:“锦儿,这件事情,远远比你想得要复杂,你可曾想过,太后为何不待见你家姐?” 小少女自然想不明白啊,大眼直直地看着太上皇叔。 慕容夜敲了她的头一记:“明妃定是得罪于太后,有什么是太后容不下的了。” 他顿了一下,“锦儿,如果说明妃要离开,可能皇上会下旨,她永不得再回宫。” 慕容夜其实大致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的,但是这些话,是不宜和小少女说的,他只是含糊地这般说着。 锦儿微微愣了,有这么严重么? 家姐是何事得罪了太后,又不容于皇上? 她是留了人在明妃处,但是太后要哪般,只是弹指间的事情。 明妃怕也是撑不下去,才会托人向父亲说与的吧! 小少女犹豫了一下,正颜道:“这件事情,我去问问她吧!” 各人的生死,各人的荣宠,还是各人自已决定。 她苏锦儿此次如果替她决定了,日后引起别人诟病,少不得又来烦她。 太上皇叔瞧着小少女果然的表情,心生安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表情同意。 小少女高兴地摇了摇小身子,又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就往外跑去。 太上皇叔叫住了她,小少女回头,他微微一笑:“让安海陪你去吧!” 小少女点头,小裙子飞扬着离开。 太上皇叔笑笑,继续写字。 等到一个时辰后,小锦儿回来了,面上尽是灰心。 太上皇叔搂着她的身子轻问:“怎么了?” 锦儿看着他,犹豫了半天,才说:“我向她说明,如果回去,可能皇上要贬了她的名号,家姐死也不肯,执意要留在宫中!” 太上皇叔心中明白,明妃能活到今日,还是太后瞧着锦儿的分上,要不是锦儿这层,明妃怕是早就没命了吧! 如今竟然还眷恋着龙宠—— 太上皇叔微微一笑,拉着她的手问:“这事,和你父亲说了么?” 小锦儿乖乖地点头,太上皇叔又是一笑,摸着她的头,柔声道:“朕的小锦儿已经尽力了,明妃那般待你,你能这般,已经是难得了,以后她生死有命,你也不要太过于在意了吧!” 他生在皇家,早已经习惯手足残杀,也知道小少女心性纯良,一时间定是无法接受,所以才给了明妃一个机会。 自己不珍惜,日后惨死,也休得怪旁人了! 锦儿靠在他怀里,想到今日去明妃那儿的情景,才几日,明妃的脸上又瘦了一层,都看不到一分光彩了,宫女说夜里也睡不好,被恶梦缠身。 她让宫人送了些药材和吃食过去,也算是尽了心意了。 她自己不愿离开,无人能帮她! 生死和荣宠,明妃选择了后者,只是不知日后有没有命享受这份荣宠! 姐妹二人对面对地会了半盏茶的时间,小少女便回来了。 苏大人也是有些失望,觉得明妃现在的处境,不如回来。 明妃哪里肯,在宫中还有一线生机,回到苏府,便是真的再无回宫之日了。 原先盼着能避祸,哪里知道皇上这般狠心,从锦儿嘴里出来的话,必定是真实的。 明妃看着锦儿前拥后呼,宫女恭敬,心头不知是何种滋味! 小少女想着出神,太上皇叔捏了捏她的小手,“不许再想了!” 她的心中,只能想着他! 锦儿抬眼一笑,将小脸埋在他的怀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心安。 是夜,夜深人静,关着雪姬的屋子响起了一声轻微的异响。 本来躺着的雪姬立刻就起了身来,在黑暗中轻声地叫了一声:“谁?” 一团黑影在她身后抱住了她,雪姬身子一软,娇唤一声:“王爷!” 来人正是瑞王爷,一声声…宝贝想死我了… 两人抱在一起一番搂着亲了一会儿,瑞王才想起了正事。 “宝贝,老七怎么将你弄到这里来了?”害得他摸着过来,冒好大的风险。 雪姬阴沉着脸:“太上皇叔莫不是怀疑了什么,对奴家正眼也不瞧一下。” 瑞王笑了笑,在黑暗中捏了她的小脸一下,“你不懂,老七现在和那叫苏锦儿的打得火热,眼里哪容得下别人,等他那毒发作了,自然想起你的好来了!” 手指摸着她的脸 ☆、071 变态变态真变态! 小少女瞧着那三个字,快要哭了。 “皇爷爷,这不会是我的名字吧!”小少女漂亮的小嘴儿抿着,想哭又不敢哭,生怕他再做出什么变态的事儿来! 太上皇叔此时是真有兴致,提着笔,轻轻地在她肩头划着,轻笑了声:“朕怕锦儿丢了,所以写了朕的名讳,这样的话,就算你不见了,看见的人也会将你送还给朕的!” 小少女愣了一下,尔后就气得哇哇大叫,呜呜,她又不是他养的宠物。 可是白小锦,你确定你不是? 小锦儿想要擦掉,但是太上皇叔不让啊,一边摁着她的小身子,一边过份地说:“不是说要画梅花的。朕还没有画呢!” 他的手握着她的肩,将她的身子背过去,雪白的美背上,只有几根纤细的绳子交错着,掌下是她雪白细致的肌肤。 慕容夜不知道世人对于美丑是怎么个定义的,一开始的时候,对于小锦儿的卖相,他觉得很一般,但是喜欢上了,这具小身子怎么看怎么个*,别的女子再美,于他也只是一堆肉而已。 此时,这个生动的小东西就在他掌下,他恶趣味地按着她,不让她动。 小少女趴在那儿,哇哇大叫:“慕容夜,你干什么?”小脚踢啊踢的,被他用双腿固住,呀,更羞人了,小少女的身子不停地扭着。 她看不到他,但是能感觉到身后男人的不怀好意。 呜呜呜,他是要欺负她呢! 连他的名讳竟然都叫出来了,她怎么会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太上皇叔恶劣一笑,一手按着她的小身子,一手拿着笑在她的身后专注地画着,小少女一动,他就停下不,打她的小屁股… 小少女趴在那里哭得惨烈,将太上皇叔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个遍,要是寻常时候,他多多少少也会斥责一下的,但是在这种火热,这种情境下,太上皇叔连祖宗都顾不得了,一心只想欺负他掌下的小少女,她哭得越是凶,他画得就越是起劲…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小少女的哭声渐止,小身子软倒在桌上。 太上皇叔哪里舍得她,一手搂了回来,让她趴在他怀里,一个起身就往铜镜那里走去… 能照到全身的铜镜映出两人交缠的身影,一身白衫的太上皇叔不染尘埃,怀里抱着个艳色如火的尤物,雪白的美背上,开满了盛开的红梅,刹是惹火,艳色逼人。 真 真是变态啊! 小锦儿啊,你家皇爷爷哪里是什么气质清绝,就是一骚包货,这种事情,一般人能做得出么? 小少女早就趴在那里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太上皇叔还逼着她去看铜镜里头… 小少女只瞧了一眼就再也瞧不下去了,虽然他只在她的背后画了梅花,可是可是,为什么她却觉得有种春色无边,香艳得不得了的感觉,像是那些话本上羞羞脸的模样。 锦儿如雷轰顶,天,他们方才… “我要洗掉洗掉…”小锦儿已经无法直视不堪的人生了,有太上皇叔一日,她就生生地被欺负一日。 闻言,太上皇叔又是一笑,声音带着无比的愉悦,“锦儿,你确定么?” 锦儿无比坚定地点了头,她不要带着这个睡觉,谁知道他又会怎么折磨于她! 太上皇叔愉悦极了,伸手将她抱住净房,“锦儿的话,朕不敢不听!” 他一定会好好地,仔细地,帮她洗干净… 这一洗,洗了差不多个把时辰,小锦儿觉得自己没有掉一层皮就算是不错了。 还有,她明明要洗的是背后,可是他的手,为什么专门往别的地方淄啊! 筋疲力尽的小锦儿上了榻就睡着了,小手抓着他的大手,生怕他再作恶。 太上皇叔笑笑,将她小心地放到自己怀里,亲了一口又一口… 真是个小傻瓜! 第二天小锦儿起来一看,自己的肩上已经干干净净了,再抬眼,就瞧着太上皇正瞧着她手臂上的那个朱砂。 小锦儿脸红了红,手缩了下。 太上皇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表示疼爱。 小锦儿忽然想起来,昨夜还没有和他说呢! “那个雪姬,不是什么圣女,她那个胎记是画上去的!”小锦儿急急地说着,生怕自家皇叔被妖精骗了。 但是她说得又有些心虚,听说他只要和什么圣女那啥了,身子就会好了。 她偷偷地问过安海了,是不是就不会变成妖怪了。 安公公犹豫了一会儿说是——小锦儿,人安海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你,那不叫犹豫,那叫拖延! 锦儿挺失落的,为什么那啥圣女就能解毒,她就不能呢? 她和皇爷爷每天睡在一起,都不知道多少次了——原谅小少女的无知吧,又一次 被皇爷爷骗了! 她觉得她很失败,不过小少女也很快就振作了起来,总是她的血还有些用吧! 小少女眼巴巴地看着太上皇叔,太上皇叔抱了抱她,声音轻轻的,“朕知道了。” 他顿了一下,大手捧着她的小脸蛋儿,目光专注地瞧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锦儿,朕要你记得,就算她是圣女,就算朕要了她能长命百岁,就算她美若天仙…” 他的眼神越发地炙热起来,更是坚定地说:“朕也绝不会碰她分毫!” 他的心里,早就有了一个叫苏锦儿的小东西,如果为了活下去而要碰别的女子,不如拉着他的小东西一起离开。 他从不怀疑自己的霸道,他喜欢上了,她就得付出同等的喜欢,不然,他作鬼也不会放过她。 这时,太上皇叔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来。 小时候的事情不算数,小锦儿后来不也是移情别恋了么? 太上皇叔忽然挺介意起慕容天下的事情来,成年后,小少女明明先碰到慕容天下的,慕容天下又对她千般的好,为什么她没有喜欢上他? 于是太上皇叔像是不经意地问了这个问题,小锦儿睁大眼,尔后仔细地想了下,扒着白嫩的手指说:“因为你长得比他好看,而且没有老婆,这是最重要的!” 皇爷爷黑了脸,只因为他没有老婆? 要是别的未婚男子也来纠缠她,是不是她也顺便答应了。 这般问着时,小锦儿笑得吱吱的,早就忘了那个妖精的事情,滚进他怀里,带着一抹娇憨:“他们又不是妖怪!” 慕容夜的声音软了下来:“你不怕啊!” 小锦儿摸了摸自己的小颈子,吐了吐小舌头,“有点怕,还是疼!” 太上皇叔笑笑:“下次,朕小心些,慢点吸!” 其实那个时候他哪有什么理智,她能活下来已经是不错了。 两个随便地说着话,那雪姬之事,小锦儿很快就忘了。 皇爷爷都说了,不会碰那个妖精就肯定不会碰的! 而且,她也会保护皇爷爷的贞操的,小少女将那把小刀放在了床头…这让慕容夜挺无语的,生怕她伤了自己。 小锦儿坚持,太上皇叔无奈之下,只得随她了。 三天很快过去,夜晚来临时,安海不放心地瞧着太上皇叔和小少女共处一室。 他可怜的闺女啊,又是当临时血库了啊! 小少女感觉今晚特别困,本来说好让他吸血的,可是她真的撑不住了。 太上皇叔看她的模样,知道她是要睡下了。 他当然知道那雪姬今晚要动手,要来引诱于他,少不得要将他身边的人都弄昏了。 虽如此,人学是不放心,将东西悉数换了,自己将小锦儿给弄昏了。 他看着她沉睡的小脸,摸了摸她的头发:“锦儿乖,睡一觉就好了!” 将她放平在榻上,太上皇叔独自一人坐着… 月色当空之时,他的眸底开始出现一抹血红… 小少女就要榻上,他只需要过去,吸食她的血或是将她如何便好… 但太上皇叔却仍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任冰寒将自己淹没! 外面响起了异响,是细碎的脚步声。 雪姬在夜色中摸了进来,内室里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见,她心中有些狐疑。 莫不是将太上皇也给弄昏了吧,这样如何是好? 正想时,不期然地一抬眼,就看到了黑暗中一双赤红的双眼。 雪姬惊住了,咽了一下口水,想尖叫,但是自己的喉咙发紧,竟是一个字也叫不出来。 忍着巨大的恐惧,她挤出一抹笑:“太上皇,奴家来陪你了!” 如果可以选择,雪姬会立刻离开,面前的男人太可怕了… 但是她更知道,现在跑了,瑞王不会放过她。 大着胆子步至慕容夜的面前,在微弱的月色下,看着那张妖异的容颜。 太上皇叔冷笑一声,伸手在她身后一点,雪姬眼睁大,尔后就软软地倒下。 慕容夜静静地坐着,片刻后,安海进了来,让几个人将雪姬给抬走… “弄得像一些!”他的声音静静响起,犹如寒冰般刺骨,可想而知是忍了多大的痛苦。 安海心中骇然,也顾不得心疼小锦儿了,颤着声音说:“主子,快些休息吧!” 他的目光之处,正是落到小锦儿的身上,慕容夜哪里不明白。 事实上,太上皇叔哪里不知道,他全身都快要冻住了,此时,他多想抱着她温热的小身子,狠狠地将她变成自己的人。 吸食血液虽然解了少许的痛苦,但真正令他解脱的,还是她的圣女之身 。 天人交战中,太上皇叔挥手让人下去,自己有些跌跌撞撞地回了榻。 小少女睡得极沉,沉静的小脸上有着甜甜的笑意。 他赤红着眼,伸手抚着她的唇瓣,用尽最大的克制凑上去轻轻一吻。 大概感觉到了他唇上的冰冷,小少女低低地叫了一声,随后翻过身去。 太上皇叔看着她细白的小颈子,内心的渴望到达了顶点,轻轻地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身子,冰冷的唇贴上她的肌肤。 小少女在睡梦中觉得不舒服,挣扎着,哭闹着… 他的心更疼着,用力固住了她的身子,随后咬了下去… 以往,他在阴毒发作时,理智全无,如今却像是能控制了些心智,但是他却是知道,他的病势更严重了… 没有敢多吸,只让身子暖和了些便抱着她静静地躺着。 他眼底的赤红不见了,但是身子仍是痛楚的。 他无法入睡,于是轻轻地舔吻着小少女的伤口,和她说自己的生平。 最后,太上皇叔轻轻一笑,手伸到前面红润的小嘴上,“锦儿,朕的生平很乏味吧!” 锦儿自然不会应他,他就抱着她,继续说着。 说他们的未来,说他只能永远地呆在朝阳宫中,在那人无尘殿里度过残生,他问着熟睡的小人儿,可愿一起陪伴他! 而另一边,雪姬被带到了一间密室内,密室内有一个男人站在那里。 男人转身的时候,赫然是慕容夜的脸。 但他看着安海的神情恭敬,想来并不是。 安海静静地说:“做得像一些,但是绝不能真的碰她,她体内有毒!” 男人点头,安海和几个小太监离开后。 男人抱着雪姬,开始亲她的脸,亲她的身子… 雪姬幽幽地醒来,头还是昏昏沉沉的,只感觉到身子一阵火热,睁眼,自己和一个男人正在一张榻上翻滚着… 面前的那张俊脸谪仙般的俊美,看得她也禁不住地迷醉。 此时,瑞王和权势全都抛到了身后,满脸便是令她心动的容颜,她伸手抚着那张脸,不由自主地抱住了他的腰身,直到身子疼痛开来… 雪姬睁大眼,随后又陷入了昏迷… 醒来时,人已经在地上了… 太上皇叔侧坐在锦榻上 ,身上白色宿衣有些凌乱,特别是襟口敞开着,胸口有好几道抓痕… 而他的面色,则更是破败…像是中了巨毒一般! 雪姬和面前的男人春风一度,忽然生出了几分妄想来。 相比瑞王要造反,面前的男人是尊贵的太上皇叔。 而她已经是他的女人,那苏锦儿有如何的风光,她都会有。 而且,她忘不了昨夜那一幕幕的汗水淋漓… 雪姬之毒来自西域,她是异族人,精通五毒之术。 能下毒,自然也能解毒。 雪姬柔媚地跪伏在太上皇叔的脚边,低泣着将瑞王出卖了个干净。 随后便道:“臣妾之血,可解百毒,请太上皇饮了臣妾的血便可无事!” 慕容夜未说话,只是冷冷一笑,伸手将脚下的女人伸手拉了起来。 雪姬一不小心就跌在了他的膝上,太上皇叔撩起她额前的发,一双冰冷的凤眸注视着她的脸蛋,片刻过后,声音缓缓响起:“果然极美,身子也软…” 后面四个字说得有些暖昧,雪姬自然是十分明白的,更是依附着他,吐气如兰,“请太上皇快快饮了臣妾的血,否则毒气攻心便无力可救了!” 慕容夜手轻抬,外头安海进来,手里捧着一个好大的玉碗,正是寻常盛汤所用,足足有小半个面盆大小。 太上皇叔带着淡笑看着雪姬:“辛苦雪姬姑娘了!” 雪姬想说,不用这么多。 但此时为了表明自己对太上皇的忠心,她也顾不得其他了,伸出雪白的手腕就用安海备好的刀子割去,殷红的鲜血不断地浸透到玉碗里…小半个时辰过去了,雪姬的一张脸都要白了。 但是太上皇叔却仍是不动声色。 玉碗总算是放满了,雪姬的身子也软倒在地,慕容夜的声音怜惜地响起:“雪姬,为难你了,先下去休息吧!朕会好好地解毒。” 雪姬心生安慰,被两个宫女扶着下去了! 出去的时候,竟然碰到了苏锦儿。 雪姬心中有了把握,此时虽然无力说话,但还是冲着锦儿示威一笑。 日后,凭着她雪姬的美色还有手段,苏锦儿,你休想再接近太上皇叔。 锦儿看着她那个样子,吓了一跳,随后心中不安地跑了进去。 今天一早醒来,皇爷爷一反常态 地没有逗她,只说身子不适,让她自己去玩。 小宫女陪着她,心智大开的小锦儿总觉得她们在拖着她,这会子回来一看,果然雪姬出现在他们的殿中,虽然不是内室,但小锦儿已经很不高兴了。 再看雪姬那样子,莫不是…和皇爷爷… 呜呜呜,小少女伤心了,跑进去一看,只见一碗的鲜血在那儿放着。 锦儿睁大眼,想起了昨夜,再摸摸自己的颈子… 今日在铜镜中,她并未在颈中看到有咬伤的痕迹! 再看看面前的血,还有雪姬苍白的脸色,小锦儿全明白了… 呜呜呜,她家皇爷爷找到别的血库了,她连唯一的用处都没有了! 小锦儿抹了抹眼泪,瞪着他:“慕容夜,你和我说,这是不是那个妖精的血?” 安海在一边,差点要喷血,慕容夜冷睨了他一眼—— 不是说让锦儿午时再回来的,这差当成这样,还有脸笑? 不过在安海面前,太上皇叔还是要面子的,冷着脸点头。 小锦儿自动脑补了很多…将那血液取出的法子想得十分香艳至极… 小锦儿啊,这安海就在这里,太上皇叔难不成是用嘴吸出来,再一口一口地吐到碗里么? 关心则乱,小少女只觉得自己被抛弃了,用力地跑了出去 安海一看,急了,连忙问:“主子要不要将锦儿姑娘追回来!” 太上皇叔也是微微动了气,她的小脑袋都想了什么,之前不是说与她听了,他不会动别的女子分毫,此时这一点点血放这儿,就想那么多… “让她静一下吧!” 太上皇叔只是想不到锦儿会去找雪姬了,可怜雪姬那被子还没有热啊,虽然被人扶到了那榻上,也没有个人送个补品什么的,才躺下,小少女就来了。 锦儿拿着随身的刀子,杀气腾腾地来到雪姬的房中,小脚丫子用力一蹬,将雪姬吓了一跳。 想想也是,她方才背叛了瑞王爷,哪有不怕的道理? 锦儿站在门口,背着光,但是雪姬已经是冷汗直冒了。 她虽然有几分武功,也会使毒,但方才被太上皇叔强自放了一大碗的血,现在头昏得厉害,全身上下都没有一点力气。 小锦儿抿紧了唇瓣,‘狠毒地’走到榻边。 雪姬睁大眼,“ 苏锦儿,你想作什么?我可是太上皇的人了。” 她这一说,小锦儿更是伤心了,呜呜两声… 她没有做过狠毒之事,所以闭着眼,将手里的刀往雪姬的脸上划去,只轻轻的一声,就吓得刀都差点掉了… 雪姬的手颤抖地握住小少女的手,无奈半分力气也使不上… 小少女睁眼,看着雪姬脸上的一道浅浅的血痕,觉得不够不够… 她抢了她的皇爷爷,呜呜呜,她要弄死她! 小少女狠了狠心,忍着心头的颤抖,用力一划,雪姬尖叫一声… 这声尖叫惊动了锦云宫所有的人,只一会儿,安海等人就出现了屋子里。 慕容夜也来了,看着那血迹,他的心为之颤抖,待看清是雪姬脸上的血时,他放松之余又怒从心起。 “苏锦儿!”他铁青着脸,“给朕回去!” 锦儿手里还握着凶器,榻上的雪姬柔弱的唤着他:“太上皇,要给臣妾作主啊!” 她低泣出声,要是能还手,早就将小少女挫骨扬灰了! 锦儿呆呆地看着慕容夜过去,握着雪姬的手柔声地安慰了她几句。 她摇了摇头,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原来雪姬说的是真的,皇爷爷真的纳了她。 是不是他们已经做过了羞羞脸的事情? 要不然,皇爷爷为什么此时的表情这么温柔? 慕容夜吩咐人替雪姬疗伤,特别吩咐不许留下疤痕,雪姬心中暗喜,小锦儿则心疼着,他真的喜欢上了雪姬,被这个妖精迷上了。 小少女忽然爆发了,扑上去还要将雪姬的脸再补上几刀。 慕容夜觉得头疼,随手就抓了人回到内室。 锦儿不肯靠近他,躲得远远的。 太上皇叔冷着脸,“慕容锦儿,过来!” 锦儿看着他,忽然生出了几分硬气:“我是苏锦儿,不是慕容锦儿!” 以后,她不要当什么长公主,也不要当他的宠物,反正他已经有了新的宠物了! 小锦儿身子挪着,就是不过来。 慕容夜想起今日之危险,本来只是三分气的,在她此时的态度下,也变成了十分的气恼。 大手一捞,就将她的小身子放倒在了膝上,随后大掌毫不留情地落在她的小屁股上… 锦儿疼得直哭,一边哭着一边駡着他同,“慕容夜,你这个坏蛋!花心大萝卜!” 太上皇叔哪里听得这些话? 这个小混蛋,他对她的心,她竟然没有一点明白的。 于是下手更是用力了,小锦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什么脏话糙话都骂出来了,特别是对于太上皇叔的雪姬榻上之事,十分地介意,骂得最凶。 太上皇叔眼都被骂绿了,一边打,一边扯着自己的衣衫… 好,她不信他是不是? 不是说和雪姬风流一夜么? 那他就证明给她看看,他有没有! 太上皇叔的外衫落了地,小少女呆住了,而安海愣是不敢进来,在外头听着小少的尖叫声…不堪入耳啊! 软软的小身子被扔到榻上,被骂急了的太上皇叔一点也没有平日的温柔,狠狠地吻上她的小嘴… 大手也揉得她的身子生疼,特别是他压着她,她的小屁股火辣辣地疼… 小少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无法阻止太上皇叔的疯狂… 如果不是最后一丝理智,他真的会要了她! 结果当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被激怒的男人都是野兽,太上皇叔更是野兽中的禽兽! 小少女身上挂着一件内衫儿,身上不能看了…她还在那里哭着。 身子好疼,到处都被他吮得疼痛,比小屁股还要疼。 太上皇叔扔下她的身子,径自坐了起来,表情还是冷冷的,一点也没有暂时舒解过后的愉悦… 他冷冷地看着她,“呆在这里好好地反省一下,不许再出去生事!” 他没有解释,他觉得他和她已经说得够多—— 但是太上皇叔啊,你不要高估了小少女啊,特别是情商这一块,是个女人恋爱了都会变傻啊,更何阅,原先她就是个白小锦啊! 太上皇叔去沐浴了,吩咐不许人进来。 小锦儿趴在床上,好半天才呜呜两声,想起来但身子又疼。 她想到了方才之事,他太坏了… 以前也只是亲亲啃啃,极亲密,但今天,他竟然那般对她… 小锦儿想起那只修长如玉的手,尊贵修长,可是在方才,却对她做了那般私密之事…他也曾对雪姬那般吗? 小少女想想就伤心。 而太上皇叔 ☆、072 大开杀戒(必看) 瑞王仔细地看着慕容夜,阴沉地笑了起来,“老七,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 他盯着他俊美的面孔,带着几分嫉妒道:“雪姬的味道不错吧!那个贱人背叛了本王,将自己的血献与你喝了?” 慕容夜的目光瞧着小锦儿,片刻后才淡淡地说:“朕并未碰她!” 他才说完,小锦儿就忘了哭泣,呆呆地看着他。 慕容夜这次连瞧也没有瞧她一眼,他抬了下手,自有宫人将雪姬抬了出来。 雪姬一看这阵仗,立即朝着瑞王低泣道:“王爷救我!” 夜色下,瑞王瞧着雪姬,表情冷冷:“你这个贱人,本王抬举了你!” 说着,他的目光落回慕容夜的面上,邪气一笑:“此时,太后和皇上宫中俱已经被本王控制,老七,你要是识相一些,将铁卷丹书交出来,当哥哥的也许能放过你一命。” 慕容夜仍是立在月色中,一袭白衫随着夜风轻柔地舞动着,良久,他才飘着声音:“你不要雪姬的命了么?” 瑞王大笑了起来:“老七,你不是在和本王开玩笑吧?” 他指着雪姬:“你难道想用这个贱人的命,换你的小宝贝?” 锦儿被推了上来,她的四周堆着干柴,瑞王轻笑一声:“她的身上浇了火油,只要本王一声令下,她立时就会被火海包围。” 他说着,又不无可惜地说:“真是可惜得很,本王都后悔了,方才应该好好地尝一下你的小宝贝的味道的。老七,真是想不到啊?她竟然还是处子…” 瑞王本来就是一个不上台面的东西,这般说着,又起了色心。 竟然直接和慕容夜道:“要不,当哥哥的教教你怎么破身?” 小锦儿破口痛骂,“破你娘的!破你祖宗…” 太上皇叔眼角一抽—— 这可不是么,白小锦,你骂的也是太上皇叔的祖宗不是? 瑞王轻抚着她的小脸蛋,不以为意地淫邪一笑,“等一会儿你快活了,叫我瑞哥哥也说不定!” 他一说完,慕容夜就淡淡地说:“我和她,总是有过一场,朕弹一首送送她吧!” 小锦儿睁大眼,他这是要…放弃她了! 她拼命地忍住眼里的泪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瑞王邪气一笑,“这个要求还成,老七,想不到你竟然也是这么狠心之人 ,之前可是宝贝得不得了!” 慕容夜缓缓坐下,面前的古瑟发出幽幽的光芒,伸手,随意地拨了起来… 锦儿瞧着他淡淡的表情,略紧绷的手…还有耳边那急促的琴音,忽然就明白了。 他不是不紧张,他只是一直在忍。 眼泪巴巴地瞧着他,一直到一根弦断了为止。 瑞王冷冷一笑:“老七真是个情种,方才险些被你骗了!” 他吩咐人团团围住慕容夜,苏锦儿亦是。 慕容夜仍是坐在那儿,身后是安海,主仆二人独自面对着瑞王带来的数千人。 良久,他缓缓起身,这时,夜风大作,将他的白衣吹起,而他的面上亦变得冰冷。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寒冰几乎冻穿瑞王,瑞王眯了眯眼,“老七,隐忍了这些年,你和本王,其实都很辛苦!” 慕容夜缓缓抬手,用力地拍了过去,瑞王急急地退开一步,那掌风一直击在锦儿身后的木架上,那架子倒了倒,竟然散了开来。 “点火。”瑞王红了眼睛,急急地下令。 他顾不得其他了,他要先烧死苏锦儿。 慕容夜冷冷一笑,手微微一抬,瞬间,湖中升起数十道水柱,有几丈高,尔后竟然笔直地在上方洒了下来,那水竟然不是清的,带着些黑雾让人看不见东西。 就在那瞬间,小锦儿全身的衣服被慕容夜的掌风震碎,她身子一凉,随后就落到了他的怀里。 全身都光淄淄的小锦儿咽了下口水,尔后一件白衫就罩在了她的身子上,但是他仍是搂着她。 此时,现场又恢复了平静,瑞王等人被震摄了心魂,回神的时候,瑞王一声令下,也不要什么铁卷丹书了,老七不死,他活不成。 于是几千人一拥而上… 锦儿朝着他的怀里躲了躲,一句话也没有说。 慕容夜抿着唇,随手挑起了古琴,只轻轻拂过,那根断了的弦已经接上,五指在上面轻轻拨动,一串冗长的音律出来,让人头疼欲裂,几乎不能忍受。 瑞王亦是,抱着头满地打滚。 一柱香后,太上皇叔总算是停了,啪啪几下,手中的琴弦俱断… 瑞王正要高兴,那具古琴就朝着他砸了过来… 口吐鲜血倒退十数米,瑞王瞪着一身清俊的太上皇叔。 此时,慕容夜的身上只有一件 内衫,隐隐露出结实的肌肉,如同神祉般丰神俊美! 瑞王眯紧了眼,一抬手,太后老妖妇就被押了上来,太后好歹要些脸面,并不敢怎么说瑞王。 “老七,本王得看看你救得了几个!”瑞王说着,宫妃们一个一个地被押了上来,只有皇上不知去向。 慕容夜神色冷淡,“与朕何干!” 瑞王一把捏着太后的下巴,仔细让他看清楚,“这个妖妇可是养大你的呢,也不管了,或许,她的手中有你阴毒的解药呢?” 太后脸色发青,想不到瑞王这般落井下石。 正待说什么,慕容夜便淡淡道:“她要是有,你以为,她能活到今天么?” 此话一说,太后更是恶寒! 慕容夜抿唇冷冷一笑,“你要如何,作是如何,但想攻破朕的锦云宫,痴人作梦!” 一掌下去,太后的身子就掉到了湖里… 瑞王见状,阴冷地说:“老七,你以为将她扔到湖里,本王就宰不了她了!” 他抬手,已经有人往湖里投了毒。 慕容夜靜静地望着瑞王:“朕给了你半个时辰离开,你却执意留下来。” 左手轻轻翻起,随后瑞王的身子竟然不由自主地被吸到他跟前,慕容夜的手紧紧地卡着他的咽喉,表情带着冰冷:“朕姑念和你有同胞之情,一忍再忍,如今,无须再忍…” 内力一震,瑞王的身子就被送了出去,落在一个石栏上,口吐鲜血。 “不是可惜雪姬么,朕特意帮朕的好哥哥留着这个毒美人!”慕容夜说完,一粒药丸落入瑞王的口中,他惊恐不已。 慕容夜冷冷一笑,一挥手,雪姬的身子飞了过去和瑞王堆成一团。 瑞王只觉得气血翻涌,看着面前美艳的雪姬,竟然不顾羞耻地和她滚成了一团…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俱睁大眼惊恐地看着面前不堪的一幕。 瑞王得到雪姬之后,口鼻俱冒出了黑色的血…一会儿便淌了满地,肥硕的身子软在雪姬雪白的身子上… 雪姬尖叫着,疯了… 慕容夜闭了闭眼,这时,太后被人捞上来了,因为毒素,她的脸尽毁,坑坑洼洼的可怕极了。 太后被抬到太上皇叔身前,她哆嗦着,不停地说——报应,哀家的报应! 远处,皇上明黄色的身影隐隐出现,走 上前,淡淡吩咐宫人将太后抬下。 周清蓉跪伏,禀明了情况,周家军里应外合,将瑞王等反贼一举拿下。 慕容天下让她带着众人下去,烈烈晚风中,他看着慕容夜还有他怀里的小少女,朗声道:“儿臣来迟,太上皇叔和长公主受惊了,请太上皇叔和长公主回宫休息!” 他随即回身,吩咐宫人将那血迹擦干净了,湖中的水也尽数抽尽换上新的,瑞王家眷,仆人,尽数诛杀… 太上皇叔则抱着小少女回到锦云宫中。 小少女身上只有他的白衫,身上还有一股子火油的味道。 太上皇叔未说话,只是抱着她来到净房,将她扔在浴桶里替她洗净了身子… 锦儿已经虚弱得一根手指头也动不了,太上皇叔帮她穿上衣服,放到榻上。 他自己也净了身,但没有回到内室,只让人送了易消化的吃食过来。 锦儿裹着被子,浑身都觉得发抖,此时已经是深夜,她饿了一天但一点东西也吃不下。 她知道他在生气,要不是她任性离开,他不会被瑞王这般要挟。 安海亲自来侍候的,劝了半天,小锦儿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叹了口气,这小家伙怕是被吓傻了。 安海不敢再拖,走到外面和太上皇叔禀报了:“锦姑娘还是不肯吃。” 慕容夜硬着心肠,“不吃便随她的意!” 锦儿这般呆了一夜,他还是没有回来。 到了天亮的时候,有圣旨下来,说是太上皇叔的意思要回上京城了。 所有的人都被带走,但是她被留了下来。 不住锦云宫,反而送到了周府——周清蓉这次有功,周父则痛哭着对不起女儿。 锦儿愣住了,所有人,包括家姐都回了上京城,但却独独地留下了她! 她拿着那道圣旨,跑出去的时候,锦云宫中已经无人… 景致依旧,只是物是人非。 锦儿站在那里,此时才知道,她的皇爷爷很生气很生气了。 锦儿立在风中,忽然感觉到身上一阵凉,抬眼就看见对面立着一道人影。 先是欣喜,接着又失落起来。 并不是太上皇叔,只是周清蓉。 青色的身影朝着她缓缓走近,向来狠戾的女子声音轻柔好听 :“苏姑娘,太上皇命我接你回去!” 锦儿忍着眼泪,“我不去。” “这里已经没有人了。”周清蓉淡淡地说着。 小锦儿抿了下唇,倔强地说:“我要在这里等他回来!” 看着她的小脸,周清蓉忍不住说:“这里昨夜死了很多人!” 小锦儿立即想起瑞王惨死在雪姬身子上的情景,一阵恶寒。 周清蓉本来以为锦儿定是会答应和她离开的,但是小锦儿却是仍是坚定地说:“我不走,他不来,我就永远在这里!” 他有圣旨留下,非召不得回京,那么她就在这里等他。 小锦儿说完,不再理会周清蓉,随即转身往里走去。 她先走到内室里,端起几上那碗吃食,也不管是不是冷的,就一口气儿地喝了下去… 她要吃得饱饱地等着他回来! 周清蓉瞧着,不由得摇了摇头,也总算是知道太上皇为何会这般喜欢这个小姑娘了,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 不得到不罢休! 轻叹了口气,让他们闹去吧! 不过她心中已经猜出最后的结局,怕是那个男子会先忍不住的吧! 回到周府,她抚着自己的小腹,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孩子,是瑞王的。 太上皇叔知道,但默许她生下来。 她已经在军中找了个老实的男子成婚,那个男子知道她有孩子了,仍是愿意娶她。 等到这个孩子生下来,她就当他真正的妻…以后告诉孩子,这个男人便是他的爹。 写了封信,飞鸽传书—— 于是方离开二十余里的太上皇叔就收到了小少女的最新情况。 看后,太上皇叔将纸搓得粉碎,安海想瞧个渣都不成。 安海是怨着主子的,这多大点事儿啊,就将小可爱给留了下来,万一再出个什么事情怎么办? 太上皇叔还在气着,她还是这般任性,锦云宫中本来是有几个宫女维持的,但被他刻意遣走,就是不想让她留下,她倒是她,一个人住下来。 不是喜欢住么,就让她住个高兴。 但心还是软的,吩咐人备了些吃食留在那儿,但是要吃,得自己弄! 到了响午的时候,小锦儿饿得不行了,跑到厨房里一看,蔬菜神马的都有。 可是要怎么做呢? 小少女嗷唔两声,跑到灶台下去,开始生火。 啪啪啪,一下两下…弄了半天都没有生出火来,最后她吃的生食。 随意地啃了几个能生吃的蔬果,小少女躺着睡下了。 身旁的玉枕上,还有他身上好闻的味道,锦儿闻着闻着就想哭。 他真的生气了,不要她了! 醒来时,已经是夜晚,一摸眼角,便是泪水。 黑黑的夜里,小少女不敢起来,因为她还不会用火石… 这般躺在榻上可怜巴巴地过了一夜… 当然,这一夜太上皇叔也没有睡着,因为有人特意飞传了信——小少女一天只吃了几个生果子,晚上什么也没有吃,甚至连澡都没有洗… 太上皇叔仍是生气将纸条给焚了,安海好心好意地问:“主子,要不老奴回去瞧瞧?” 太上皇叔睨了他一眼,哪里不知道他要是回去,就不打算回来了! 一掌将安海劈得老远,至少三天不敢再来烦他了。 再后面三天,没有消息传过来,太上皇叔觉得自己比第一天更难受了,甚至真的想让安海回去瞧瞧,但是安海傲娇了,不再提了。 这三天,小锦儿趴在灶间,灰头土脸地终于学会了用火石。 有了火,就能烧热水,就能做好吃的了。 可是谈何容易,小少女光是挑担水,就跌了百八十次,最后也只有面盆多少的水倒进了锅里。 烧开了凉下来,终于喝了一口热茶。 小少女接着学做菜,手忙脚乱,不是没有放这个就是忘了那个,差不多三天,才做出了一样像样的东西。 娇贵的小少女白色的衫子已经成了黑色的了,站在灶间,流着泪吃下了自己做的饭菜。 才三天,她的手指粗糙了许多,人也瘦了一圈。 于是周姑娘又送信了,随信还附上小少女‘近照’一张,那狼狈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疼啊! 安海有幸瞧到了,老泪横飞:“我的小宝贝啊!” 太上皇叔瞧着瞧着,面容有几分压抑,安海瞧着有戏,于是试探地问:“主子,要不,将锦姑娘给接回来吧!” 此时,他们已经在无尘殿中,时节已经是初秋了,实在不用锦姑娘在那里避暑了。 慕容夜这次没有烧 掉纸条和画像,随手放在一旁,表情冷冷:“她这般快活,朕何必自讨没趣。” 没错,他是在生气,那日她回来,竟然一个字也不说。 这生死关头,难道她就没有话要说与他听的么! 安海闻言,心凉了个巴。 太上皇叔睨着他,“你也不许让人去侍候她。” 安海嗷唔一声,主子真是狠心。 之前那个宝贝啊,各种亲自侍候啊,如今瞧瞧,心狠成什么样了? 安海是没有胆子说主子的,于是只能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他一走,慕容夜就又拿起那张小小的画像,凝视了良久,最后放在自己的心口上—— 这个小混蛋,在他身边时日夜地折磨他,不在他身边时,更是折磨得他心力憔悴! 他看着她脸上的灰,笑了笑,“好好学,以后好当朕的夫人!” 变态的太上皇叔虽然心疼,但还是将小少女继续留在那里…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是月圆之夜。 小少女依在榻前,望着外头的月色,心中想着,他此时是不是痛苦难当? 眼泪无预期地流了下来,这一刻,小少女甚至想着立刻就飞去宫里。 只是她也知道,他不想见她,她便见不着。 默默地流着泪,想着她的皇爷爷。 天亮时分,小少女起来做饭洗衣,天已经转凉,可是她没有厚实的衣服,只能穿着夏天的衣服… 白天还好,她可以晒晒太阳,晚上就能熬了,她常常冷得睡不着… 周清蓉前来的时候,就看着锦儿缩在薄薄的被子里,像只可怜的小动物一般。 小锦儿醒了,看着周姑娘隆起的肚子,错鄂不已:“你怀孩子了?” 周姑娘大婚时,她这个‘长公主’也去的,只是好像才一个月吧,怎么这么快? 周清蓉淡淡地说:“是瑞王爷的。” 锦儿黯然,也不说什么。 周清蓉瞧着她单薄的衣衫,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天冷了,我带了些衣物过来。” 锦儿有些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周清蓉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缓缓道:“你可知,太上皇只是一时之气,你只需要认个错,便可回京。” 锦儿抿了唇,声音低低地说:“如今 ,我连认错的机会也没有!” 周清蓉看着她,心生一动,“要么,让太上皇叔自己过来?” 锦儿抬眼,这怎么可能,他那么气她! 周清蓉朝着她眨眨眼睛,“三日内,他定会来!” 在锦儿的注视下,她附在几上写信,还附了张画像,是锦儿卧在榻上的,面上极其痛苦… 信上言,天凉,长公主寒意入体,恐… 后面就没有了… 这信,在一天内就送到太上皇叔的手里,他只看了一秒,就随即命安海备马。 安海吓了一跳,太上皇叔横他一眼,“不是说要接她回来么?这会子傻了。” 语气虽不好,但心中却是着急的。 他的锦儿,终是病了。 该死的,他竟然狠心将她留在那里一个月! 快马赶到热河行宫,天色已微微亮。 太上皇叔大步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小小的身影。 小身板儿挑着个水担子,费力地将水倒进锅里,然后就下灶去生火。 小脸有些黑灰粘着,看上去有些好笑,但是太上皇叔却是看得喉头一紧,从来没有过的心酸。 安海说得对,锦儿怎么会吃过这样的苦,虽然此时,她瞧上去熟练自如,但是这一个月来,她得刮破多少次手才能这般自己照顾自己? 太上皇叔心里堵得慌,恨着自已,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开口。 小少女太专注,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直到水开了,她去盛水,不经意一抬眼看着门口立着的白影。 一时怔住了,手上的开水就要往脚上倒,慕容夜低咒一声,立即上前夺过她手里的勺子放至一旁,将小身子抱到了外面。 就着晨光,他捧着她的小脸,仔细地瞧着。 小少女扬着小脸,唇轻颤着,不敢相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 四目相对,小少女终于忍不住开先口了:“你是忘了什么东西回来拿的吗?” 她不敢想他是专程来看他的,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忘了。 慕容夜拂袖抹去她脸上的黑灰,微微笑了一下,“是,朕有一件宝贝掉在这里了,拿了就走了。” 一听这个,小少女伤心了,扭着身子说:“你去拿吧,这里的东西我都没有动,在哪还在哪!” 这就生气了? 太上皇叔忍着笑,从身后抱着她的小腰,清冽的嗓音低沉下去,“朕哪知道你有没有动,朕要你带朕去找。” 他哼一声,有些冷冷的:“要是少了一样,朕绝不与你罢休!” 锦儿生气了,推开他就向宫里走去,从背影来看,都是气乎乎的。 太上皇叔扶额失笑,之前他怎么会觉得她变聪明了? 还是一样笨 带着几分愉悦和心疼,太上皇叔跟了进去,小少女小脸紧绷站在内室门口:“你找吧!” 太上皇叔拖着她的手往里,一边走一边道:“日子太久远了,朕不记得了!” 一直将她拖到了榻边,他才指挥着她:“去将那个匣子拿出来!” 小锦儿脸颊发烫,睨了他一眼,小身子就爬到榻上去取。 这些天,被她踢在里面,床又很大,所以小少女整个人都上了榻… 但只一会儿,背后就覆上一具烫人的身子,她惊了一下:“你干什么?” 男性清冽的声音就紧贴在她的颈后,低沉下去,有着别样的诱惑,“锦儿,不想朕么?” 她的身子颤了一下,顿时觉得手足无措,手明明放在那个匣子上的,可是却几乎握不住,因为他…他开始亲她。 微凉的薄唇随着越来越下的吻而变得灼热起来,小少女被他压着,先是只亲后面,后来又被他翻了身子,亲吻着她的小脸… 四目相对,神色有些耐人寻味,他先是静静地看着她,随后,像是无法忍耐般地深深吻住了她… 锦儿挣了几下,后来便动不了了,浑身软软地任他欺负着… 直到快要响午时,他才松开身下的小身子… 锦儿还在哭着,眼皮哭得粉粉的,一声不接一声,好不可怜。 太上皇叔趴在她颈侧平息了一会儿,撑起凌乱的身子,搔了搔她的小脸,“好了好了,不哭了,朕不是来了么!” 小锦儿才不管他说什么,她觉得好委屈,他将她扔在这里一个月,才回来就压着她吃,她好疼… 而且,今天又不是月圆之夜,大白天的,他还咬人,还是那么羞羞脸的地方。 小锦儿赖着不起来,小脸挡在脸上不给他看。 太上皇叔抿了下唇,耐着性子:“好了,起来,朕抱你去沐浴便是!” ☆、073 拜堂 锦儿垂下头:“哪有!” 她才没有暗算他呢! 她只是什么呢! 引诱? 小少女被自己雷倒了,眼巴巴地看着他。 好在太上皇叔知道她一路辛苦,是真的累了,帮她洗了小身子,弄得香香地抱了出去! 锦儿睡熟之际,太上皇叔忽然接到一封飞鸽传书。 他打开一看,脸色微微一变。 一旁的安海见让子的神色,小声地问:“主子,有事么?” 慕容夜抿紧了唇,淡淡地吩咐:“替朕准备些东西,朕今晚要成亲!” 他没有说纳妃什么的,因为这辈子,他慕容夜只会有一个妻子,就是锦儿。 她不需要当他的妃子,而只是妻子。 此时,天色已暮,小少女还沉沉地睡着。 太上皇叔坐着,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着她光洁的小脸蛋,面容上有些许的压抑:“锦儿,这样的朕配与你,对你实在不公,但是朕绝不负你!” 说了后,自己摇了摇头笑笑。 他这般说,与她又有何用。 在小少女的认知里,他对她好,她就跟着他,他对她不好,她也就不喜欢他了。 就是这么简单! 她还在睡着,却是不知道,她马上就要为人妻了。 妻子…慕容夜微微一笑,心中稍稍地安慰了些。 这时,安海亲自捧了个托盘进来,上面是一套正红色的嫁衣。 慕容夜抬了手示意安海出去,他的目光静静地落在小少女的面上。 片刻后,他抱起了她,灼热的手指帮她除去宿衣,改穿上红色的内衫,中衣,再是正红色的外衫… 小锦儿幽幽醒来,撒娇过后,就是一脸的惊恐了。 任哪个女子在睡了一觉看到自己穿着喜服也是会吓一跳的吧! 锦儿低头,一会儿抬眼看着他,小小的脸蛋上红霞似火… 太上皇叔轻轻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锦儿,嫁与朕可好?” 小少女已经不是那般懵懂,抿了红润的小嘴:‘可是你没有提亲?’ 太上皇叔摸了摸她的头,“上次朕去你家,送的是聘礼,而岳父岳母收下了!” 他这称呼让锦儿红了脸,头垂着好半天不说 话。 这也是,她被他放逐在外一个月,才回来就要成亲,小少女一时也难以接受。 慕容夜勾起她的小下巴,轻轻地触着她温热的唇瓣,声音低低:“锦儿,可好!” 她鼓起勇气抬起眼,长长的睫颤着… 她看着他的俊脸带着温柔的笑意,心里一慌,扭过头去不说话。 慕容夜轻轻地一笑,咬了咬她的小耳朵,“那朕就当你答应了!” 他一把抱起她的身子,朝外面走去。 朝阳宫上的正殿里,已经被布置成喜堂的模样,但是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太上皇叔抱着她,双双跪倒喜堂前。 他仍是没有放开她,就着抱着她的姿势,抬眼直视着前面,声音温和中带着一抹坚定:“我,慕容夜,于今日与苏家四女苏锦儿结为夫妻,日后定不欺尔,永不纳妾,如有违誓言…” 他要继续说着的时候,一只小手覆上他的唇瓣,锦儿摇着头,“我不要你这样!” 他定定地凝视着她,凤冠霞披之下,她面色艳若桃李,少有的美丽。 太上皇叔有些痴了,定定地瞧着她,牵着她的手,“锦儿,该你说了。” 这个时候,还好小少女没有再有什么出格的话语破坏气氛,小少女偎在他的怀里,靜静地说:“我当是生生世世地跟着他!” 她才说完,就被深深地吻住了。 太上皇叔抱起她回到内室,此时,内室也被布置得喜气洋洋。 红色的帏幔层层叠叠地低垂而下,手臂粗的红烛燃得正旺,太上皇叔抱着小少女进去,将她放在玉几旁坐着。 她瞧着他坐在身旁,修长的手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她。 锦儿面色绯红,抿着红红的小嘴儿将手绕了过去… 两人喝了交杯酒,安海进来,送来了吃食便出去了,将地方留给新婚的夫妻。 太上皇叔亲自喂了他新婚的小妻子,锦儿窝在他怀里,小口地吃着。 一室宁静,岁月静好! 忽然,他手中的酒杯放下了,神色也徒然地危险起来。 锦儿开始紧张,但仍是直视着他。 慕容夜微微一笑,伸手抱起她朝着龙榻走去。 双双卧于榻上,小少女面色如火。 太上皇叔伸手除去她的绣花鞋, 握着她的小腰,目光灼灼地瞧着她。 以后,她就是他的妻了… 新婚之夜,定是要做些什么的… 小锦儿也解了些情事,也是十分地主动,太上皇叔险些控制不住… 夜深之际,慕容夜缓缓睁开眼,怀里安睡着锦儿,一袭红色的宿衣如火般绝艳。 他轻轻地她的唇上亲了一下,尔后轻轻放开她的身子。 太上皇叔这里一有了动静,安海便立刻进了来。 “主子,应该动身了!”安海声音低低,生怀吵醒了锦儿。 慕容夜点头,随手披了件内衫就出来了。 安海一不心就瞧到了,哎呀,太上皇叔身子不能看的,小锦儿的小爪子太厉害地说了。 慕容夜不以为意,只是回头看了看龙榻,“等她醒来,就说朕闭关了。” 他下意识地不想让她知道,要是知道了,就又要闹了吧。 安海点头。 慕容夜闭了闭眼,“这件事,是朕对她不公道了,这么急促地和她成了亲。” 事出有因,他不得不为之! 安海叹了口气,:“主子,锦儿姑娘会理解您的一片痴心的。” 这般说着,当主子的不乐意了,哼了一声,安海立刻补上:“当然,主子和锦姑娘是两情相悦来着!” 慕容夜套起一件黑衫,回头看了看锦儿的方向,尔后便推开门步了出去! 烈烈晚风中,慕容夜骑着马,后面跟着四骑约莫到了天亮,才行进了百草谷内。 他伸手抬了下:“你们在外面等,正午时分,朕会出来!” 四骑俱是他的影卫,立时地停在谷外。 慕容夜骑着马独自进去,一柱香的时辰,眼前出现一幢竹楼。 竹楼一起三层,而且内有夹层,到是冬暖夏凉。 他下马,尔后大步走了进去。 早有两个童子守在那儿,见了他莫不是唤了一声:“师兄。” 慕容夜轻点了头,推开一道竹门步了进去。 古色古香的屋内,燃着安息香。 简朴的床榻上卧着一个老人,榻旁立着一个妙龄女子。 慕容夜上前,女子轻唤“师兄”。 慕容夜未回应,反而是朝着老人跪拜了下去:“徒儿见过师父 。” 老人缓缓转头看着他,神色中有一丝安慰。 但是慕容夜瞧着他的面色,神情一凛—— 月余不见,师父竟然有大去之相。 老人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南山老人,精通医术和奇门八卦之术,在慕容夜十岁的时候,无意中收他为徒,教他至阳武功,缓了他的阴毒之祸。 南山老人膝下唯有一女,就是一旁的素言。 慕容夜是南山老人大弟子,南山老人传了医术和武功。 而国师宫无尘,却是慕容夜的师弟,以奇门八卦之术为长。 但二人师出何门自然无人知晓,慕容夜自是不必说,身为太上皇叔,又和太后斗智十数年,怎可暴露? 而宫无尘向来不与人交心,所以来历也是神秘非常。 南山老人缓缓起身,目光直视着慕容夜,“夜儿,你起来吧!” 慕容夜垂首而立,南山老人静静地看着他。 这个徒儿是他最得意的徒弟,要是没有中过那毒… 好在他已经快要研究出那毒的解法了,不过眼下,他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南山老人的目光又落到一旁的素言身上,柔声道:“素言,你过来!” 素言是个极美的女子,此时缓缓走到慕容夜的身边。 南山老人轻咳了一声,才慢慢地说着:“夜儿,素言是你自小看着长大的,虽不太成器,但却是我唯一的女儿,现在师父将她许配给你!” 素言什么也没有说,而慕容夜则顿了一下,才垂首道:“徒儿已经成婚,师父之命,实在无法应下。” 南山老人呆住了,素言也怔住了。 慕容夜虽心中不忍,但仍是缓缓道:“她叫苏锦儿,本来徒儿应该带她来的,但没有师父之命,徒儿不敢擅作主张。” 南山老人僵了好一会儿,神情才缓缓平和下来,轻咳了一声才道:“这很好,为师向来怕你一生凄苦,想不到这么快就找了意中人了。” 他看着慕容夜:“素言无福,当个侧室吧!” 素言咬了唇,但是一句话也未说。 慕容夜跪了下来,虽万分艰难,但却是一字一顿地说:“师父,徒儿娶她之时,曾发誓言,一生不纳侧室,一生不负于她…否则…” 南山老人心中已经明白,这徒儿是对素言无意,怕是勿 勿成的婚吧! 慕容夜薄唇微抿,昨夜收到信,师父在信中虽然没有明说,但却提及了素言,他心中已然有数,所以几乎是哄了锦儿成了亲。 今日前来,师父的身体不好,如若是他未成亲,而师父提及,他很难回绝。 他知道师父大约是能治好他的,但是来之前,他是抱了宁可不治也不娶她人为妻的心思的。 他已经答应了锦儿,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他都不会背弃他说过的话。 南山老人虽然有些失望,但却也是通情达理的,长叹一声便作罢… 示意素言出去,他让慕容夜靠过去,手指抖着从枕边摸出一本古书来。 喘了一会儿,才有些艰难地说:“夜儿,为师研究了这些天,却是还有关键没有研究出来。” 他又咳了一声:“不知道…不知道师父还有没有那天了!” 慕容夜一把握住南山老人的手,只感觉到他脉相虚弱,心中大惊。 他这般精力耗尽,想来定是为着他解毒之事。 慕容夜静静地扶着南山老人,在他背后缓缓注入真气。 南山老人闭着眼,心中却是内疚异常,他们师徒一场,夜儿待他如父亲般尊敬,却是不知当年那毒是经与他手的,即使这些年,他拼命地补偿,终是未能达成心愿。 要不是为了多活几天,他定不会让夜儿为他耗丝毫真气… 南山老人想起那个美艳而尊贵的女人,一切,皆因他贪图美色而起,害了夜儿一生,还有…可怜的素言。 慕容夜收起真气,扶南山老人躺下,柔声道:“师父,不急,你好好养身子。” 南山老人微微笑了一下,神情带着一丝复杂看着他,“这是为师最后的心愿了,夜儿,这些年,苦了你了!” 阴毒发作时有多么痛苦,他再是清楚不过! 南山老人轻叹口气,苦涩一笑:“你回去吧,本来以为可以…” 慕容夜的身子未动,南山老人又继续道:“我这把老骨头再撑几个月还是可以的。” 他相信在他活着时,一定能想法子解了他的毒,这是他欠他的,不还了,死也闭不了眼! 慕容夜离开的时候,素言送他出去。 大约还是因为南山老人的话,素言有些不自在,一句话也没有说。 只在远远的地方看到等着的 四个男人,她才忍不住开了口:“师兄,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慕容夜知道她问的是锦儿,向来清冷的面上出现一抹微笑:“她有些无赖,我常常拿她没有办法!” 素言看着他完美人侧颜,心跳悄悄地加快了些,但是又有些苦涩。 “你一定很喜欢她吧!”素言静静地说着,尔后仰起头注视着他,“师兄,你成亲了,以后还会不会回来?” 慕容夜看着她的眼神,哪里会不知道她的心思。 他向来不喜欢女人对他存有心思,但素言却是师父的女儿,他无法像对待别人对待她。 定定地看了她片刻,他才缓缓地说:“若是有空,我带她一起过来!” 素言的眸子黯淡下去,知道这是他最后的答案了。 师兄他,永远不会接受她。 即使她愿意屈居人下,也没有这个可能了! 慕容夜未再看她,缓步朝着那四骑走去,翻身上马… 素言回到竹楼中,看到南山老人又坐了起来,手里捧着书在研究。 她责怪地说:“爹,看你又这样了,也不躺下休息一会儿!” 南山老人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素言,听爹一句,听天由命。” 他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郁结,女儿的性子柔中带刚,和夜儿注定会牵扯不清。 到最后… 他希望夜儿能娶素言化解,但一切终是天意… 闻言,素言垂了头,低低地说:“爹,我知道了!” 南山老人长叹一声,“你知道就好,记住爹的话。” 素言不再说话,扶着他躺好! 慕容夜是午后回到宫上的,从密道回到无尘殿中,小锦儿还睡得正香。 向来清幽的室内泛着女孩子特有的香气,甜甜的,将他有些涩涩的心都弄得有些甜丝丝的。 太上皇叔笑了笑,用马鞭拨开层层帏幔步了进去。 正值初秋,小少女仍是怕热,身上的小衫子被她扯了开去,身上只有一件衬裤,上身是水红色的抹胸,要掉不掉地挂在身上。 那一身通透的肌肤让太上皇叔眯紧了眼,目光紧紧地锁着她手臂上的朱砂上,喉头松动了下。 撩袍坐到榻前,用手里的马鞭捅捅她的小身子,小锦儿仍是睡着,手里抱着一团被子,萌萌的样子可 爱极了。 慕容夜笑了笑,尔后就板起了脸,“都几时了,还不醒?” 小锦儿吓了一跳,迷迷糊糊地醒来,一看到他就缓缓爬过来,窝在他怀里,半闭着眼,唇边漾着一抹甜笑,“人家累嘛!” 太上皇叔瞧着她小身子上的痕迹,心中暗暗自责着,昨夜还是没轻没重了,只这般她就睡了大半天,若是… 他的面上忽然就染上了一抹绯红,轻咳了一声:“饿不饿?朕让人送些吃食过来!” 锦儿仍是是闭着眼,对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一点也不在意,反正,反正他是她的夫君了么! 小锦儿倒在他怀里,听到他沉着声音吩咐了一声,小身子往他身上靠了靠。 太上皇叔将手里的马鞭随手扔到一旁,尔后就摸着她的小脸轻声地说:“起来吃了再睡!” 哎,太上皇叔,你当白小锦是猪? 虽然她就是! 小少女将小脸埋在他腰腹那里,还顺势揉了两下,引来太上皇叔两下打屁股:“不许乱动!” 小少女总算是睁开了眼,尔后呆了呆,这才将小脸扬起,唇边带了一抹坏坏的笑:“皇爷爷,那我都好好地动。好不好?” 说着小脸又蹭着他,太上皇叔倒吸了口气,修长如玉的手捉住她的长发,微微扯离他的身子,没有好气地说:“好的不学,尽学些坏的!” 小少女的脸上尽是那啥天真无邪,“皇爷爷,我这坏的,都是哪学来的?” 慕容夜滞了一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真是越来越坏了!” 无法无天了都,他治不了她了么? 皇爷爷正在满肚子心计想要将她狠狠欺负,这边安海就颤微微地端着吃食来了。 哎,他的小宝贝辛苦地,要应付一个月的饿狼,还不能怎么怎么的,这皮肉之苦,是少不得啊! 太上皇叔探出手去拿了进来,安海连小少女一丁点儿也没有瞧到。 慕容夜试了下温,觉得正好,微微一笑,开始喂自己腿上的小宠物。 小宠物趴在他的膝上,吃着肉粥,眼都眯了起来。 “这月余,瘦了不少!”太上皇叔一边喂,一边探出手来捏了她的小脸一下。 小锦儿白了他一眼,“那你也不早点儿来接你!” 太上皇叔正经地回道:“朕等着锦儿写信给朕认错! ” 锦儿一口粥差点儿卡到了,认错? 写信? 她缓缓用小手抹了下唇瓣,尔后轻舔了一下,极尽诱惑地说:“皇爷爷,可是,我不会写字!” 太上皇叔鄂然,他竟然是忘了… 伸手搂了搂她的小身子,哭笑不得地认错,“是朕不好,锦儿不会写字竟然忘了。” 锦儿翻了个白眼,他这是认错,还是在嘲弄于她! 总之,小锦儿决定自强了,她一定要好好学习,努力地会写字。 “皇爷爷,你教我写字吧!”小少女推开玉碗,表示不吃了! 皇爷爷表示各种开心啊,他家夫人终于上进了。 于是皇爷爷带着只着宿衣的小少女来到他的御书房内,先教她他们的名字。 小少女是读过一阵子书的,夫子正经地在一旁,看着她习字。 可是他,怎么抱着她,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这怎么写?是不是太过于香艳了些? 太上皇叔轻咳了一声,决定好好好地纠正她,他不是她的夫子,是她的夫君了。 握着她的小手,太上皇叔瞧了她一眼,才缓缓写了两个字—— 锦儿看着那两个字,不解地问:“这是什么字?” 太上皇叔闭了闭眼…苏锦儿,你不是说你认识几百个字的么? 小锦儿瞧着他不悦的表情,小身子靠在他怀里一阵磨蹭,才软软地说:“你好凶,我不要和你成亲了!” 尊贵的太上皇叔又是眼角一抽,堂都拜了,这个时候她还说不要成亲了? 本来是要生气的,但是小少女的小身子软软地倒在怀里,还不要命地撩着他。 慕容夜微微笑了下,伸手捏捏她的小脸,“那不成亲就不成亲了,朕将你许配给别人可好?” 锦儿也只是那啥矫情,他这一说,她可不就炸毛了。 吃都吃了,啃了啃了,身子这会子还疼着,他倒要将她送人了。 小少女坐到他身上,小疯子一样对着太上皇叔的颈子,又咬又啃的… 我让你要将我送人,坏蛋,我折磨不死你,咬不死你! 太上皇叔被她扑在椅背上,手也被小少女凶凶地捉住,小身子趴在那里啃… 安海有事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凶案’现场,惊得眼 珠子都差点掉下来。 主子真是重口味啊! 太上皇叔凤眸轻抬,有些冷冷地扫了一眼安海,安海连忙退了出去,不敢打扰主子…被虐! 小少女啃了半天,终于满意了,一抬眼就看到太上皇叔笑意吟吟的面孔:“够了么?” 他的衣襟微微敞开了,露出一方结实的肌肉,小少女眼巴巴地瞧着,恨不得上去再摸上一把。 锦儿傲娇地扬起小下巴,“本姑娘不屑于!”但两只大眼却仍是盯着太上皇叔的美色猛瞧。 慕容夜看着她为色所迷的样子,又是一笑,“姑娘?昨夜就不是了!”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不过呢,皇爷爷啊,小锦儿真的不是姑娘么? 锦儿的脸蓦地红了,想起昨夜的种种,拾起他的手用力地咬了一口。 太上皇叔也随她去,等她咬完将她搂在怀里好生地疼爱了一番才正经地教她,“这是夫君二字,以后你可以叫朕夫君,不能再叫皇爷爷了!” 锦儿凝视着他的俊脸,心生一动,靠在他的怀里,半是娇羞半是调皮地问:“那白天,我叫你子陆,夜晚,我叫你夫君可好?” 太上皇叔十分满意,又教了她一会儿字。 小少女哪里是安分的,早就忘了自己的决心,跑回了内室胡乱地穿着衣衫。 一看她这样,慕容夜就知道她是准备出去玩了,伸手替她将衣衫整好,一边斥责着:“哪家的夫人像你这般的。” 锦儿笑了笑,踮起脚大胆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笑眯眯地说:“人家的夫人会不会这样?” 太上皇叔笑笑,拍了拍她的小屁股——这个小混蛋! 小锦儿跑出去,宫女们见了她,莫不是过来道贺。 道贺也就罢了,还送了礼,小锦儿手里捧得满满地又回来献宝一样地给她家夫君看。 太上皇叔哪里瞧得上这些东西,但总是她人缘好,于是吩咐安海将库房打开,赏了宫女们每人一样东西… 小锦儿自然也刮来不少,玩了一会儿就听到外头的安海忍着笑道:“锦姑娘,德才人在外头跪了半天了,说是要见您。” 锦儿皱了下眉头,德才人? 她来作什么? 太上皇叔没有好气地睨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说:“解药!” 小少女这才想起来,上回她骗德才人吃下 ☆、074 夫君,我也要生孩子! 锦儿想不到,她家夫君会去找她。 慕容天下也想不到,在王昭仪的宫里,他会看到太上皇叔搂着小少女的模样。 初为人妻的小少女眉目鲜研如画,半靠在太上皇叔的怀里,和王昭仪说着话。 虽然锦儿以前也喜欢赖在慕容夜的怀里,但是慕容天下一看,就感觉到不同了。 她眉宇间透着少妇特有有滋润—— 皇桑啊,这是你脑补啊!白小锦还是小姑娘啊,皇爷爷也想吃啊,不敢吃而已! 本来,锦儿和王昭仪说着话,正轻轻地笑着,眼角就瞧见皇上步了进来。 王昭仪自然是立刻起身,慕容天下淡淡地止住了:“你身子重,免了吧!” 王昭仪的面上飞了一抹绯红,极是动人! 慕容天下见了慕容夜,自然是行礼。 锦儿瞧着王昭仪的模样,心里也为皇上高兴。 慕容天下除了睿儿就没有其他的皇子了,现在王昭仪怀了孩子,以后也许皇上会喜欢上她也不一定的。 毕竟有了孩子么! 慕容天下坐到榻上,温言问了王昭仪几句,王昭仪垂首微笑。 锦儿打了个哈哈:“皇上真是疼爱王昭仪。” 说完后,有些冷场。 太上皇叔没有好气地捏了她一下手,“休得这般没大没小的。” 小少女睨了他一眼:“是你说了,我是长公主,长皇上一辈的!” ——太上皇叔的阴暗心思全在这上面了! 慕容夜一时堵住,当皇上的心里说不出的快活,还微微一笑,十分谦卑地说:“姑姑教训得是!” 你慕容夜不是喜欢变态么,让小少女叫你皇爷爷么? 哼,那朕叫她姑姑,气不死你! 果然,皇爷爷那个生气啊,脸黑了一半,瞪了小少女一眼。 小少女不但不反省,还笑眯眯地看着皇上,“这才乖!” 尼码,没有见到太上皇叔头上已经冒烟了么? 慕容夜冷哼一声,径自向外走。 小少女故意对慕容天下道:“天下啊,你不要生你皇叔的气,他人老了所以爱生气!” 慕容天下忍着笑,王昭仪抿着唇儿… “朕知道了。”慕容天下带着笑。 威 风的皇姑姑满意地点点头,回头看着太上皇叔已经走得老远。 小少女似是不慌不忙地走出去,但到了门口就撩了小裙子,飞一样的冲出去。 望着那小小身子奔跑的样子,王昭仪淡淡说道:“臣妾这才知道,皇上为什么…” 慕容天下声音冷冷:“王昭仪,你逾越了!” 王昭仪垂首,却是带着一抹闷笑:“臣妾知道!” 慕容天下在她近似调侃的语气下,有些狼狈,才要离开,就看见门口走进来的苏明珠。 苏明珠神色复杂地看着王昭仪,牙恨得直咬。 这个女人只承宠了两次,竟然有孕了,皇上又正值失去锦儿的失落中,难保不对王昭仪生出几分情分来。 王昭仪也不是个笨的,两人十分客气地说了会子话。 慕容天下要走,苏明珠唤住了他:“皇上,臣妾带了些桂花酥来,皇上要尝尝么?” 本来,慕容天下定是不会留下的,但当明妃说出桂花酥三字时,他心中一动。 王昭仪自然是知道皇上是瞧不上明妃的,怕是这桂花酥里有典故呢。 果然几人坐下后,明妃就轻启红唇,淡笑着说:“以前在家里时,锦儿最是喜欢桂花酥了,每到中秋时节,都会让家里的下人做许多,不将肚子撑得圆圆的是不罢休的!” 王昭仪微微一笑,并未作声。 慕容天下则有些怔忡,锦儿在家的样子… 明妃观皇上的表情,心中有数,于是又温言说了许多在家时的趣事,但都是和小锦儿有关的。 皇上自然听得十分专注,一边吃了几口桂花酥。 明妃也没有痴久难缠,坐了一会子就回宫了。 太后毁了颜面后,倒是也不曾找她麻烦了,怕是顾不上对付她。 现在的落霞宫中,整日地几十个太医候着,等着挽救太后那张老脸。 苏明珠走出宫门,冷冷一笑,她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 明妃离开后,慕容天下也起身要走,王昭仪却急急地起身。 她的动作让慕容天下微微皱了下眉头,伸手轻扶她一下,“这么急作什么!” 王昭仪抿着唇,美目盈盈地注视着他,“皇上,臣妾恳请您一件事。” 慕容天下声音淡淡的:“说吧!”他伸手拍了一下便服。 王昭仪却是什么也没有说,而是轻轻地抱住了他。 要是以前,慕容天下定是会推开她的,可是她现在怀了身孕。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她抱住了。 “皇上,你可以永远想着…长公主,但是让臣妾陪着你。”王昭仪的声音低低的,也十分地柔和! 慕容天下想斥责她逾越了,可是她抱得很紧,一点也不肯松手。 僵持了一会儿,他终于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头,什么也没有说地轻轻推开她。 看着他的背影,王昭仪轻靠着门板,一脸沉思! 宫女瞧着她的神色,不由得上来劝道:“娘娘何必为明妃不开心,她只是强弩之末罢了,要不是她说起…长公主的事情,皇上哪会容得她在这!” 王昭仪笑了笑,没有作声。 宫女见状又继续劝着:“娘娘何必忧心,娘娘现在怀有龙种,母凭子贵,还怕她一个明妃不成?” “是啊!她明妃是没有什么本事栓住皇上,但是她的妹妹有,皇上的一颗心还在苏锦儿那里,光凭这个,就足以抵得上本宫肚子里的孩儿!”王昭仪轻叹一声后又幽幽地说:“你以为明妃是个心慈手软的,她的亲妹妹她都能下手了,更何况是本宫!” 宫女一脸惊恐,失声道:“娘娘…这可如何是好!”小人难防啊! 王昭仪冷冷一笑,“她便是不动手作罢,如果动了,本宫会让她此生都难忘!” 如果是以前,她定会先发制人。 但是现在她有了孩子,她得为这个孩子积福,还有,她想,她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为了这个男人,她不想让自己变成狠毒之人! 小锦儿追了出去,好不容易在龙撵离开前爬了上去。 慕容妖怪睨着她,一脸的不悦。 小少女爬过去,主动地坐在他的膝上,小手环着他的颈子,软软地问:“生气了?” 她倒还知道他会生气! 太上皇叔不是滋味地想着,方才她和皇上不是配合很不错么! 见他的脸色还僵着,小少女凑上小嘴,亲了亲他的唇瓣。 谪侧般的脸终于正视她了,只是目光还是冷冷的。 太上皇叔瞧了他新婚的妻子几眼后,低头随手翻着他手里的书本瞧着。 小少女震住了,她这么貌美如 花,身子软软地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寻常时候,小少女这般主动,太上皇叔早就扑上去了。 小少女心里头寻思着,太上皇叔莫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了? 神哪,来救救这个懵懂的小少女吧! 人太上皇叔压根就没有碰过她,哪里又有现在她想的这些问题? 锦儿心中想着,尔后决定回去问问安公公,好好地给她的夫君补一下。 打定主意,小少女继续撒着娇,“子陆,不要看书了!” 大着胆子从他的手里将书给抽掉,慕容夜瞪着被扔走的书几眼,尔后回头看着她。 锦儿扁了小嘴,故意让眼里泛起一抹泪意,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小手握着他的大手,摇晃了下。 皇爷爷还在生气,睨了她一眼。 小锦儿又泛起一抹泪意,在他的斜睨下缓缓低了头,尔后那斗大的泪珠就叭搭叭搭地往下掉,哎哟,好可怜啊! 太上皇叔明明知道她是装的,可是那双萌宠的大眼睛,还是让他的心柔软了起来。 叹了口气,翻出一块帕子帮她将小脸擦干净,尔后又叹口气,“锦儿,怎么这么爱哭!” 擦完后,他的手欲收回,小少女急急地抱住他的手臂,可是抱得太紧… 太上皇叔面色微微一动,手抽了一下,立即让小少女羞得满脸通红,立即就松开了手,不敢再抱他。 太上皇叔捉住她的手,不让她逃开,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了她的额头,带着几分亲密道:“小东西,知道朕心疼你,就老是装着哭是不是?” 小少女哭的样子极为动人,他承认他也喜欢,特别是床第间时,那细细抽抽的声音,当然,那个时候小少女不是装的。 那小小的哭声,直接撞到他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所以每次她一哭,他就更是热血沸腾起来。 现在他心中亦是,虽然心疼,但更多的是热血。 小少女哪里知道她家皇爷爷已经狼变,她怔怔地瞧着他越来越低的面孔,忘了哭泣,只是怔怔地瞧着他。 慕容夜轻轻一笑,声音带着些许的暗哑:“夫人,这个时候应该闭上眼睛!” 可是她的眼睛还是睁着,萌宠萌宠地瞧着他。 慕容夜终于低咒一声:“锦儿,你这般看着朕 ,朕会吃不消!” 小少女终于有反应了,讷讷地问:“是吃了不消化吗?” 太上皇叔的唇离她本来只有一寸的距离了,这会子听她这么一说,什么旖旎之情都没有了。 想起自己现在还不能碰她,太上皇叔叹了口气,伸手摸摸她的小脸,万分怨念道:“是啊,朕吃了会不消化!” 小少女哪里懂得他话里的深意,只知道他好像又不高兴了。 乖乖地顺着他的手依到他怀里,听着他飞速的心跳声…咚咚的,好快! 小少女才开了口,皇爷爷就吼了她一句:“不许问!” 小气! 小少女在他的怀里腹诽着,一会儿又想起之前之事来,小脸透着一抹羞红。 太上皇叔搂了她一会儿就放开了她,自己继续看书,小少女哪里受得这种冷遇,硬是坐在他的腿上要抱抱,太上皇叔被她弄得十分狼狈… 回到宫中,锦儿以为他会丢下她的,哪知道他却是十分温柔地将她抱了下来,当着数十个宫人的面,一直将她抱到了无尘殿中。 放着她坐到榻上,太上皇叔低低地笑着:“夫人,够有面子了么!” 小少女没有好气地说:“有什么面子啊,将我扔在那里一个月,面子里子全没有了!” “哦,那朕再抱你一次!”说着就伸手抱住了她,不但抱了,还乱动… 小少女拍着他的手,“没有让你占我便宜!” 太上皇叔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一脸深思,“原来锦儿喜欢激烈的!” 锦儿捂着脸,越发地听不下去了,这哪里是谪仙?分明就是流氓来着。 伸手拢了拢被流氓拨开的衣衫,小少女正经地问“王昭仪才承宠两次就有了孩子,我们都同榻而眠两月有余,还未有孕,你说,是不是你不够认真,不够努力!” 太上皇叔愣住了,尔后俊脸染上了淡淡的绯色。 小少女缺心眼的,以为他的心虚了。 “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不想和我生孩子!”小身子扑到他身上,胡乱地扒着他的衣衫,一边啃着一边胡乱地说:“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生个孩子出来。” 太上皇叔哭笑不得,他们虽同榻,但却不曾走到最后一步,哪来的孩子! 小少女这会子不依不饶的,倒是让太上皇叔真真是伤脑子。 他不是不想,他是要想疯了… 伸手扯住她乱来的小手,太上皇叔一本正经地说:“锦儿,不是说这种事情,只有月斜幽辉的时候才行的么!” 小少女愣了一下,立刻又道:“生孩子这么重要的事情,是不分日夜的!” 继续胡闹中,太上皇叔虽然有心有力,但此时却不敢动她分毫,生怕自己控制不住。 小锦儿坐在他腰腹间,胡闹了一气,见他仍是淡淡的瞧着她。 小少女深深地被打击了,女性自尊深深地被侮辱了。 他竟然一点也没有为色所迷—— 小少女,你有色么? 确定你这点儿姿色在谪仙般的太上皇叔面前,能拿得出手么? 小少女才不管,反正…反正是他先喜欢她的! 他越是不动声色,她就越是乱来,最后太上皇叔身上被她弄得叛乱不堪,正巧这个时候,一个清脆娇纵的声音响了起来,“皇叔!” 声音的主人只叫了一声,尔后就僵在了门口,手里的马鞭拿在手里,整个人犹如化成了化石。 如果说这宫中有谁最不怕尊贵的太上皇,无疑就是慕容天下同父异母的公主朝晖。 朝晖天生性子就如同一匹脱僵的野马一样,无人能驯服。 只有在见了太上皇叔的时候会温驯一些,但此时,她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瞧着榻上火热的一幕。 她从心中有些畏惧的皇叔被一个女子压在榻上,女子衣服尚整,但是皇叔…不能看了! 大胆奴婢,竟然染指她‘文弱的’皇叔! 朝晖怒从心起,一扬马鞍就朝着锦儿的背后挥了过去。 在马鞭快要打在女子身上时,皇叔忽然就出手了,大手快如闪电地抓住了她挥出去的马鞭,凤眸冷冷地朝着她睨了过来。 那目光里尽是警告。 朝晖心中一凛,不敢相信地看着皇叔,他的眼神又望向了背着她的女子。 襟口松松地,露出一方结实的肌肉,而皇叔脸上的表情,带着隐忍,还有几分纵容。 朝晖从来没有见过皇叔会有这种表情,特别是对女子。 朝晖呆住的同时,女子似乎这才发现了她的存在——她方才分明声音很大的! 小锦儿仍是坐在夫君的腰上,一回头就瞧见一个穿着红衣的漂亮仙子站在门 口,一脸的杀气,她手中的马鞭被太上皇叔握着。 小少女倒吸了口气,原因是她的夫君竟然一手握着鞭子,一手握着… 锦儿爆发了,用力地推开他,结结巴巴地说:“你…就不会挑时候吗?” 方才阻三阻四的,这个时候倒是…发情了! 太上皇叔也不拦她,只是随手轻轻松开了朝晖的鞭子,朝晖不觉得虎口一震,发麻得紧。 她吓了一跳,皇叔什么时候变得内力十足了。 也难怪她奇怪,朝晖才从宫外野回来,这几个月的事情她是一点也不知道。 而她心中进化的皇叔则是继续逗着他的新婚小妻子,“不是你先开始的么?” 小锦儿睁大眼,心中指控着——你还能再无耻一些么,我又没有让你在外人面前如此! 慕容夜微微一笑,继续道:“是你说,生孩子这种事情,不用分什么白天黑夜的!” 白小锦,你自我了断算了,和太上皇叔斗,绝逼的没有前途的。 锦儿嗷唔一声,干脆地又伸手抱着他的身子,胡乱地拱着。 朝晖又呆住了,皇叔是不是很喜欢这个女子,不然怎么会这么…耍流氓! 都要生孩子了,这关系! 朝晖凌乱的时候,太上皇叔拍了拍怀里的小宠物,“好了好了,晚辈在这里,你也不怕人笑话!” 小锦儿又是嗷唔一声,抱得紧紧的不放手。 反正丢脸已经丢脸过了,她才不管呢。 慕容夜笑了笑,就着抱着她的姿势坐了起来,随手将怀里的小人按趴下,她喜欢躲着就让她躲着好了,虽然不成体统! 太上皇叔轻咳一声,望向石化的朝晖,带着几分长辈的语气:“回来了!” 朝晖是来请安的,方才回来,她没有去太后那,也没有去皇兄那里,直接来到了皇叔这里,哪知道就看了这么香艳的一幕。 她摇了摇头,挥去脑子里方才那幕,垂了首低低地说:“皇叔好!” 慕容夜轻扯了下唇,“好了,别装了,来找朕何事?” 朝晖抬眼,温驯的眼里已经被狂野取代,她的眼里有着不小的火苗,蹭蹭地上前,到了慕容夜面前,还是有些怕,裹足不前,只扁着好看的唇,赌气地说:“皇叔为何将我许配给那个宫无尘,讨厌死了!” 慕容夜哦了一声 ,唇角微扬:“你不喜欢他了?” 朝晖还没有反应时,太上皇叔又是一笑:“如果你不喜欢他,朕重新再许你一门婚事便是。” 反正朝晖的名声不太好,许来许去的也没有关系,只要她开心就好。 朝晖哪里不知道是皇叔故意逗她,跺了下脚,“我不是这个意思!” 尊贵的太上皇叔哦了一声,就听着朝晖带着几许傲娇:“我的意思是,这样的话,倒是显得我生生地巴着他一样。” “难道不是这样?”慕容夜的眼里有着惊疑。 朝晖从里子到面子全没有了,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小脸也羞愤得要死! 皇叔太太太可恶了! 他自己搂着美人,还说着她的风凉话。 谁不知道那宫无尘是说不出的难搞,他要是不想娶她,她能怎么办? 她这不是来和皇叔讨主意来的嘛,他倒是好,明里暗里的一顿取笑,哼,以后她不要崇拜他了。 朝晖的目光落在皇叔怀里的小宠物身上… 嗯,毛色不错,一头头发黑中发亮,体型也够小,皇叔抱着正合适! 小屁股也适合主人…抚摸! “不错的宠物,皇叔从哪里找来的!”朝晖真不愧和慕容夜一个祖宗生产的,说话间一样的据傲,一样地理所当然。 八成,她看着宫无尘,也是从毛色,体型,还有屁股各方面来看的…嗷唔… 她这般说,皇叔的面上却流露出几许不悦之色,慢慢地将怀里的小宠物翻了过来,小少女装睡,但是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这个烈火一样的小仙女就是朝晖,长得真是好看,可以甩宫里的女人几条街去…。小少女想着,幸亏朝晖是皇爷爷的亲侄女,不然…呜呜呜,人家真的不是自卑来着! 小少女抬眼看了看朝晖前面鼓鼓的地方,再低头看看自己,又是嗷唔一声。 太上皇叔瞧她这表情,就猜到她心中在想什么,笑了笑,低头咬着她的小耳朵:“伤心什么,朕又不嫌!” 哼,他哪里是不嫌,是没有选择好不好! 小锦儿窝在他怀里,一点起来的意思也没有。 这将朝晖给气坏了,自小到大,皇叔还没有抱过她几回呢,这是哪里来的妖物,竟然赖在皇叔的怀里不起来。 于是娇喝:“大胆,见了本公主还 不下跪!” 锦儿一听,拉了拉太上皇叔的袖子,小声地问:“晚辈?” 太上皇叔肃然,“是的!” 小锦儿小手支着可爱的小下巴,轻咳一声,拿出了长辈的架子,“朝晖是吧!听说你回来了,这是来向你皇叔和我请安来的?” 请安?向你? 配吗? 皇叔虽然喜欢养宠物,但是朝晖是瞧不上的,宠物嘛,随时可以弃养的。 而对方那语气让她十分不爽,所以朝晖一怒之下,又挥起了手中的鞭子! 当然,慕容夜是舍不得他的小妻子受伤的,这次也没有接了,直接挥了下袖子,朝晖直接跌了出去。 好没有面子没有,正要再上前的时候,慕容夜轻轻地开口了:“朝晖不得无理,锦儿是长公主,你叫一声姑姑便是。” 他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埋在怀里的小锦儿,才忍着笑又说:“也是朕的新婚妻子。” 朝晖一听,长公主,皇叔的妻子! 变态么不是! 早知道皇叔不入俗世,可是这未免太变态了。 还有,自己竟然矮了这个小宠物一辈儿,这让朝晖很没有面子,嗷唔一声,美少女捂着脸迅速地跑走了。 哼,三个月,不,一年她都不要出现在皇宫了。 可是朝晖想跑,慕容夜却是不让,吩咐人将朝晖的宫守个严实,说是至少等到中秋后才许出去野! 朝晖走后,太上皇叔搔了搔怀里的小人儿,声音带着一丝好笑,“出来了,还要躲在朕的怀里几时?” 小身子像个小虫子一样爬了出来,让太上皇叔又好气又好笑,她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竟然怕朝晖。 小少女红着脸反驳,“谁怕她了,我只是…” 太上皇叔哪里有不明白的,女人么,最在乎的还不是那张脸来着,朝晖的手里的鞭子,小锦儿是怕毁容吧! “想不到,夫人为了为夫,竟然委屈至此。”太上皇叔高端洋气的理解力真的让人无语。 小少女被咽住了,好一阵子都说不出话来,最后,咬着牙:“你知道就好!” 太上皇叔知道她毛了,于是搔搔她的小脑袋,声音和悦道:“朕下道旨意,以后朝晖不许在宫中挥鞭子,如何?” 小锦儿眼前一亮,亲热地搂着太上 ☆、075 十全大补汤(高潮) 小锦儿自从觉得自家夫君,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后,就开始积极起来。 成天地和太医院的太医们混在一起,这让太上皇叔不太高兴,为何? 太医院多的是年轻的太医,而且还不是太监! 最最最关键的是,那些人身上没有阴毒,可以给小少女正常的生活。 但是太上皇叔心中生着气,嘴上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安海最是了解自家主子了,哪里会不明白,笑眯眯地说:“主子不用担心,锦姑娘对主子一往情深,断不会对其他人生出什么来。” 慕容夜心中有气,安海还说一往情深,哪家的夫人成天地将夫婿扔在宫里,自己去和一大帮子男人挤在一起的。 要学医,和他学不好么! 傲娇的太上皇叔压根连表现自己的醋意也不肯,独自生着闷气,连带的,对榻上的一些爱好也省了,这让小少女更是有危机感——皇爷爷力不从心了! 安海听小少女吱吱唔唔地说过一段儿,心里早就乐开了。 主子一身的力气没有处使,小少女还觉得主子力不从心? 于是安公公极力地游说小锦儿去研究一下让男人强身健体的法子,而地方最好莫过于太医院。 这些天,在小锦儿多方的询问下,宫中无人不知太上皇外强中干,身子是不行的。 听说太上皇收拾起瑞王时,那是武功盖世,哪里知道,内里却是不济的。 当然,这事儿,只有太上皇不知道,哪里有人敢将这话往无尘殿里传,听到了也当作听不到。 安海则心里想着,主子啊,醋坛子打翻了吧! 太上皇叔忍了三日就忍不下去了,一早小少女爬了起来,正蹑手蹑脚地要出去,太上皇叔一把扯着她的小手臂,将她拉回自己身上。 小少女一抬眼,就瞧着他紧绷的下颌,小脸有些红红的看着他的眼。 瞧着她这萌宠的蠢样,太上皇叔的心软了些,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说:“一大早地就往外跑,也不怕着凉,再陪朕睡一会儿!” 小锦儿趴在他胸口老实地呆了片刻,小身子又扭了起来。 “不许乱动!”他拍了拍她的小屁股,毫不留情。 小少女吱吱唔唔地说:‘我和周太医约了时辰的。’ 太上皇叔黑了脸,她还直敢说,还约了! 看着他黑透的面孔,锦儿也挺委屈的,扁了小嘴,小手划着他的胸口,一边气着一边说:“我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啊!” 他们的将来和那个周太医有什么关系? 太上皇叔想起她一直想要个孩子,又想起周太医年轻的俊脸,觉得牙疼! 伸手捞起她的手臂,上面的朱砂仍是鲜艳夺目地在那儿。 慕容夜蓦地放下,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内疚。 他不应该看的,他的锦儿,虽然懵懂,但是断不会和别的男子有任何的亲密。 他方才,只是… 太上皇叔忽然伸手抱住了她的身子,抱得极紧,锦儿有些疼了。 但是她感觉到皇爷爷的心情不太好,于是反手抱了抱他,一边哄着:“夫君不生气哦!” 这个小傻子! 太上皇叔揉揉她乱糟糟的头发,故意板着脸问:“今日又打算出去一天。” 小少女忽然脸红了起来,尔后就神神秘秘地说:“不用了,大约半天就成了!” 太上皇叔摸摸她的小脸,有些抱怨地说:“夫人,这些日子冷落为夫了,知道么?” 锦儿听了很高兴,小脸埋在他胸口一阵发疯地揉着,太上皇叔笑笑,拍拍她的小屁股:“要去早些去,午时热,朕让安海去接你。” 小锦儿大着胆子亲了他的唇一下,瞬间引燃了太上皇叔的热情有木有? 男人么,一大早的,总有些容易激动的。 太上皇叔捧着小小的脸蛋,亲了又亲,声音沙哑着道:“朕后悔了!”还是让她多留一会儿吧! 但是小锦儿只让他亲了一会儿,就抵住了他的胸口,脸蛋红红地说:“等我中午回来!” 太上皇叔热血了一阵,扑过去又一阵猛亲才放开她。 小锦儿出门的时候,将领口拉了又拉,心中抱怨着,真是的,又不是月圆之夜,还在她颈子里吸,叫她怎么出门见人! 到了太医院,哪个不捧着长公主啊! 放在现在,那叫领导视察啊。 周太医格外地小心着,长公主要那强身健体的药,着实让他为难了,又要有效果,又不能伤了太上皇的身子,还不能让太上皇叔发觉。 于是绞尽脑汁,用了毕生所学,配了一个方子,此时已经熬成了一锅鲜美的汤,就等长公主来取了! 小锦儿带着几个宫女,在太医院里玩了一圈儿。 拿了东西本来是要走的,但是要走的时候又想起了一事。 那个朝晖,上次她吃了些小苦头,今晚不是有那个中秋晚宴么,她一定要找回场子。 于是在长公主的逼迫下,周太医又上贡了独家的清腹配方…。 小锦儿嘿嘿两声冷笑——朝晖,今晚拉不死你! 她哪里知道,这在娇纵的朝晖眼里,那叫一个小儿科啊! 朝晖在宫外混迹多年,什么样的东西没有见过,一个小小的泄药算得了什么。 她为锦儿准备的东西才叫一个…刺激! 小锦儿回到宫中已经是响午,太上皇叔等她一起午膳。 看着她额头的汗,慕容夜声音沉了下来:“过来!” 一边帮她擦汗,一边数落着:“这般大了,走路好好走,不要跑跑跳跳的。” 锦儿扁了小嘴,“知道了!” 嘴上这样说着,心中却是想道,“皇爷爷,你就是缺少了运动,才会这般虚弱的!” 得补,好好地补补! 太上皇叔又瞧着宫女手中的食盒,轻皱了下眉头:“这是什么?” “鸡汤!”小锦儿笑眯眯地说,吩咐宫女将食盒打开。 小身子跑着过去,打了开了为太上皇叔盛了一碗,“夫君,你每日辛苦,我特意让人熬的!” 喝吧,喝了就能生孩子了! 太上皇叔哪会被她这三言两语所骗,在她端到他面前时一闻,倒是没有闻到什么异味。 太上皇叔看着小娇妻萌宠的大眼睛,微微笑了一下:“有劳夫人辛苦。” 她才不辛苦呢,一会儿你喝了才要辛苦! 小锦儿眼巴巴地看着他喝了一口,心中高兴啊! 爬到他身上,要求同食。 宫人对小少女这股子粘劲儿早就习已为常了,立刻侍候起来。 太上皇叔喝了一碗爱心汤后,觉得味道不错,又去喂她。 小锦儿开始是不肯喝的,但又他怀疑好歹喝了半碗就说饱了。 她看着太上皇叔的俊脸,发现他的俊脸已经泛了绯红,心中又喜又羞。 哇,这药真有效,看她家的老慕容一下子红光满面,年轻了几十岁有木有? 白小锦,你家夫君才26,真是叫皇爷爷叫傻了! 发觉她痴迷的神色,太上皇叔微微一笑,“锦儿,陪朕小睡一会儿吧!” 小锦儿自然愿意,生怕补药不够分量似的,死劲儿地缠在太上皇叔的怀里… 安海心里惊道——锦儿啊,你是嫌死得不够惨么! 主子或许闻不出来,但喝了一口,不知道才怪! 不但不说,还喂了你半碗,你就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安海哪里敢说半个字,内牛满面地瞧着自家的干闺女被抱进内室里…啃啊啃! 还是那句话,不能真的动,就得受皮肉之苦! 小锦儿啊,你也喝了十全大补汤了,顶住啊! 安海守在外头,只听到里面先是一片安静。 好吧,这是主子慢慢地啃着…一会儿就传来小少女的哭声! 锦儿啊,知道疼了吧! 下次还敢不敢了? 榻上,太上皇叔热血沸腾,满满一大碗大补汤喝下去了,能不热血么? “敢暗算朕,在太医院里都忙着为朕配药了?”太上皇叔亲一口就逼问一句。 小少女踢着白嫩的腿儿,呜呜地哭着:“夜哥哥,以后不敢了!” 她好怕,他少有这般激狂的,她不经人事,但是方才他故意地抵着她… 小少女忽然觉得不想生孩子了,好可怕… 她不明白慕容夜为什么不动她,但是她也不想知道了… 小身子泛着可爱的粉色,眼皮也哭得粉粉的。 热血的太上皇叔怎么会轻易地放过她,喂她半碗就是让她也尝尝个中滋味… 于是太上皇叔虽然身子十分不适,快要自燃了,但他还是继续欺负着身下的小少女,吃得她遍体凌乱,一直哭,声音细细的让人愉悦极了… 变态变态啊! 当然,啃一啃,这大补汤是解不了的,一个下午,太上皇叔抱着小锦儿去浴池洗了三次… 小锦儿在傍晚时醒来,细细的声音抽了一下,呜呜呜,她的身子不能看了! 太上皇叔侧着身子,面上仍是谪仙般俊美,身子和她一样,不能看了。 那些暧昧红痕,都是她弄的? 小少女的脑了里闪过一些画面,她抱着她家夫君,意乱情迷地亲来亲去… 嗷唔一声,小少女捂着自己的脸,不想活了! 太上皇叔伸手拿下她的小手,黑着脸,“竟然怀疑你家夫君。” 小少女头低低的,苦着小脸。 ‘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太上皇叔睨着她。 小锦儿扁了小嘴:“王昭仪都怀了孩子,我也想要一个!” 嫩生生的小手指绞得发白,大眼睛也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太上皇叔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搂在自己怀里,亲了粉粉的眼皮一下,“朕说过会给你一个孩子的!” 锦儿不安地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太上皇叔又黑了脸:“你说呢!” 这宫中想必是传遍了关于他闺房之事了吧! 伸手敲了她的头一下,没有好气地说:“夫人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小少女嗷唔一声,凑上去亲亲他的下巴,表示悔过! 太上皇叔冷睨着她:“还没有亲够?” 小锦儿瞧着他一身的凌乱,小脸红透了。 哎,这还出不出去见人了。 好像她太心急,选了一个最坏的日子啊! 外头,安海忍着笑:“主子,太后派来的人来了两次了,问主子何时过去!” 小少女傲娇了,翻了个身,“我不去!” 太上皇叔修长的手指摸摸自己的下巴,扬了声音对安海道:“将衣服送进来!” 说着,故意又道:“锦儿的也送来,别让宫女进来!” 小锦儿怒了,翻身起来,拉开内衫的领口,怒视她家夫君:“这怎么出去,你要当众丢丑么?” 太上皇叔伸手从外头接过衣服,一边慢条斯理,兼不怀好意地说:“朕以为,夫人应该敢作敢当!” 小锦儿滞住了,随即哼了一声,哼,他不怕丑,她也不怕! 太上皇叔帮自家夫人将衣裳换好,这安海真是会办差事,一袭裙子是很好看,但是领口完全不加掩饰,不过这样很好,正好刺激一下某人! 太上皇叔也换上了衣衫,他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一个一个的小唇印就大刺刺在他如白瓷般的颈子里,连挡一下的意思也没有! 就这样,新婚的夫妻一身暖昧地出现龙暄殿内,惊倒了一大批人。 别的人还掩饰一下,就连皇上太 后也不敢多看。 皇上心中自然不太舒服,倒是朝晖大胆地哼了一句:“皇叔看来睡得不好,还是无尘殿中蚊子太多了,竟然咬成这样!” 太后轻皱了下眉头,“朝晖。休得这般没大没小的!” 朝晖心中不快,她向来不将太后放在眼里,哼哼,这个贱婢以前给她母妃可是洗过脚的。 朝晖的生母和朝晖是一个脾气来着,美得过火,性子也是让人吃不消,太后年轻的那会子没有少吃过亏。 本来么,她当太后了,朝晖和她母妃一个模子出来的,老的去了,报复一下小的吧! 太后真试过几次,但是朝晖比起她母妃来,火爆的性子有过之而无不及,以致于到最后,竟无一人愿意去朝晖宫中。 朝晖越大,就越是野,甚至于直接出宫鬼混,和一大帮子道士尼姑的混在一起。 别的公主哪个不是捏在太后的手里,让谁和亲就让谁去和亲,朝晖很美,本来也是一个上好的祭品,但太后真不敢,因为谁知道朝晖鬼混了这么些年,还是不是处子了! 此时,太后对朝晖发难,在座的宫中老人都知道朝晖的性子,于是都睁大眼看好戏,因为朝晖肯定不会放过太后的。 果然,朝晖原本瞧也没有瞧太后一眼的,这会子突然睁大眼,一脸的惊恐:‘太后,你的脸怎么换了一张了!’ 太后面色一僵,不过本来也够僵了。 脸浸了毒毁了后,在宫中太医的抢救下,一张脸弄得和白面皮似的,越发的年轻了,但是怎么看着怎么个惊恐,像是没皮儿一样。 面子下不来,太后抚着脸面轻道:“怎么会呢,哀家只是保养得宜罢了!” 朝晖冷笑一声:“太后容貌更甚以往,白嫩嫩昔,倒是省了不少脂粉钱了。” 太后心中恼怒,但是众人面前也不便发作,只得微微一笑,心中隐忍。 朝晖这个死丫头,哪天不要落到她的手里,不然定要折磨得她死活不能! 朝晖由不以为然,老妖精,整成这样,也不怕晚上吓着你的老姘头。 不过她听说瑞王死翘翘了,不过太后的裙下之臣哪只那一个,那个假太监好像也很得宠! 两人一来一去,众人都暗自看太后笑话。 倒是慕容夜轻声地斥责了朝晖一句:“休得再说!” 朝晖扁了下小嘴,嫉妒地 瞧着皇叔怀里的小宠物——苏锦儿! 哼,宠物就是宠物,连路都不会走来着!到哪都要皇叔抱着,没有骨气,丢脸! 朝晖瞪着小锦儿,小锦儿笑眯眯地回过去,还挑衅地往自家主人的怀里蹭了蹭,就差一句萌宠的喵叫声了。 朝晖狠狠地瞪着,那样子真是吓人。 这宫中,哪有人敢惹朝晖啊,哪个不怕惹了女魔头后第二天头发掉光光? 就这小少女敢了,仗着自己是太上皇叔最宠,向来娇横的朝晖也得让一步啊! 王昭仪一旁坐着,心中感叹着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就在宫中两大少女对峙之时,太监的一声叫唤将局面扭转了。 ——“国师大人到!” 宫无尘?他也来了! 美得过火的朝晖先是一惊,随后立即将头发整一整,拉了一下裙子。 小锦儿才自己的情事懵懂,但此时朝晖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哼,原来她喜欢宫无尘! 朝晖一边理着衣裙,一边埋怨着皇上:“皇兄,你为什么让他过来!” 转眼间那道白色的身影已经施施然地进来了,慕容天下瞧着朝晖小脸上的那抹红晕,心中也是有数的,明明喜欢人家,嘴上还不承认。 于是慢悠悠地说:“那朕让他回去!” “你敢!”朝晖眸光一闪,美艳不可方物。 太后看了她,就像看到年轻时的梅妃一般,牙疼得厉害! 太后心中也有数,虽然慕容夜那日似是在戏弄宫无尘,但这背后,却是在帮朝晖这死丫头,这死丫头这般不加掩饰,宫中谁人不知道她喜欢宫无尘那个阴险小人! 太后气得一阵花枝乱颤,就见着宫无尘上前过来,十分没有诚意地行李,尔后目光便静静地落在了慕容夜夫妇的身上。 “哎,无尘殿好大的蚊子啊!”宫无尘一本正经地对慕容天下道:“为了保证太上皇能安睡,还请皇上调派一支精英小队守在太上皇的榻前,捉蚊子!” 当皇上的也一本正经地说:“这个,朕会让人办的!” 慕容夜则淡淡一笑:“国师大人和朝晖不愧是未婚夫妻,说话都是一般无二,你说是夫唱妇随呢,还是心灵相通呢?” 国师大人滞了一下,目光这才勉强地落到一旁的花仙子身上,十分有礼地唤了一声:“朝晖公主!” 他唤得不冷不热,但已经让朝晖心花怒放,恨不得今晚就成亲。 小锦儿瞧着朝晖眼里的小心心,不等她开口,就缠着太上皇叔娇声娇气地说:“夫君,是不是以后朝晖也得像我一样,唤国师大人夫君?” 慕容夜忍着笑,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儿,“自然是的,他们成婚后就得这么唤!” 朝晖自种羞涩地有木有? 不过小少女也是有仇必报的,又是嘿嘿两声:“那以后,你也派一支精英小姐去他们榻前捉蚊子吧!” 慕容夜微微一笑,安慰地说:“夫人能为别人着想,朕深感欣慰!” 朝晖气得牙直咬,想到自己新婚之夜一大群人守在帐外… 她想得倒是美,人家国师大人没有愿意和你成亲哪! 这般被调侃着,国师心中苦笑,唯有一言不发。 要是知道朝晖今晚会在,他是断不会出现的? 他派到宫中的探子都干什么去了? 朝晖这么个大活人在宫中,竟然都不知道? 国师大人心中虽然闪过千百种念头,但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臣孤身一人惯了,还不知道何时大婚!” 太上皇叔睨着他淡淡一笑,国师大人心中警声大作,莫不是… 就在太上皇叔要说旨意时,朝晖忽然捂着肚子,面有难色。 小锦儿恨死自己,这种时候朝晖怎么… 朝晖岂是不想听自家皇叔将婚期给定了哪,只是在小少女吸引力的泄药下,她哪里忍得住,抿了抿漂亮的唇瓣就冲了出去… 小少女身子不安地动了动,太上皇叔心中哪里会不知道是她做的好事。 真是越来越能干了啊,事先就能知道朝晖会坐在哪里,然后先下了药。 他眯了眯眼,侧身低低地说:“夫人真是越发地聪明了!” 小锦儿苦笑一声,他这是夸她呢,还是夸她呢! 不过,那泄药也不会怎么样吧!顶多是拉个三天就作罢! 小少女心中不安,将手里一直未动的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 慕容夜本来不许她喝的,但她动作太快。 他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她喝醉了回去怎生地胡闹呢! 果然,只一会儿,小锦儿的脸色就发红,小身子靠在他的怀里,软软地说:“皇爷爷, 我好困!” 慕容夜笑了笑,握着她的手斥责着:“来时还让你不要喝酒,转眼就忘了。” 锦儿飘乎一笑,小脸往他怀里蹭了下,太上皇叔温柔地注视着她。 他本来就眉目秀致绝顶,此是又是一副深情的模样,让众妃对小锦儿都好生羡慕! 就在这时,朝晖从茅房中出来,扶着宫女虚弱地进来,对小锦儿自然也是恨得牙直咬,但下一秒,她怔住了。 妈呀,她想要给苏锦儿一点教训,可是她没有想到宫无尘会来。 要是他知道她都干了什么… 眼看着锦儿的眼睛越来越往下,小脸的血色也迅速地失去,朝晖呆不住了,身子立刻就往后挪… 慕容夜没有错过她的表情,这时,手下忽然生出一片冰凉来,他垂首一看,面色大惊—— 锦儿血色全无,软在他的胸前… 他几乎是颤着手往她的脉上搭去,果然脉息全无。 慕容夜低吼出声:“锦儿…” 他伸手拍着她的脸颊,一遍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可是怀里的小人儿却是一动也不动地窝在他怀里,身子越来越冷,越来越僵! 龙暄殿内一时间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太后最慌,语无伦次地说:“不是哀家做的!” 无人理会她! 慕容天下离席,王昭仪在他身侧,目送着他走到锦儿身边。 她轻声地说:“各宫都回去吧!长公主,自是会吉人天象的!” 明妃也呆住了,这宴会是她一手安排的,要是锦儿有什么差池,她头一个就逃不掉! 朝晖则呆掉了,这药不是应该等她回去后,睡觉的时候无声无息地发作,怎么会这么快? 她却是想不到,这药混合着酒,能催动药性,即时让人假死过去! 她咽了一下口水,想逃,被自家皇叔叫住。 “朝晖,解药!”慕容夜的声音静静地响起,略暗哑的声音在这空寂的殿中格外清皙。 朝晖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又退后两步,声音抖着说:“没有…没有解药!” 只一秒,皇叔的身子就移动她面前,皇叔的手卡在了她的小颈子上。 慕容夜的面色少有的阴沉,如暗夜里的修罗般。 太后,皇上俱都 ☆、076 锦儿,快快醒来! 到了王昭仪的宫中,皇上和她说了会话。 王昭仪见他神色间有着倦怠,心中明白定是一夜未眠所致,于是柔声地劝着,“朝晖虽然调皮些,但是也说了三天会醒,皇上不要太担心了,身子要紧,朝堂上还有那么些的事情要等着皇上决断呢!” 慕容天下侧卧在软榻上,王昭仪坐在他身边,手里端着一盏燕窝,不时地喂皇上一口。 慕容天下见她面上也有疲色,心中一动,忽然就拉了她到怀里… 王昭仪手稳着玉碗,失声轻叫:“皇上放了臣妾,不要翻了才好!” 慕容天下抱着她,一手将玉碗从她手里取过,随手扔在一旁,尔后搂得更紧。 王昭仪的手有些迟疑地,缓缓地抚上他如墨染的发。 良久,他的声音在她的颈侧响起:“或许朕,一辈子也忘不了她!或许朕永远只能将你当妃子来待。” 王昭仪的身子抖了一下,片刻过后才轻声地说:“这样已经是很好,臣妾满足!” 慕容天下松开她的身子,静静地瞧着她。 论姿色,王昭仪如同那种大气的牡丹,不俗不艳,美丽之至。 论情份,他们已经有了孩子,所以,他也应该好好待她。 他许久没有过孩子了,这个孩子来得突然,他以为以后他都不会有孩子的了。 伸手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摸了摸,慕容天下晒然一笑:“陪朕小睡一会儿。” 这句话让王昭仪心中酸楚,陪着帝王小睡片刻而不做任何暖昧的事情,这在寻常宫妃来看,可能并没有什么,但对于她来说,是那么地难能可贵。 被扔在温热的男性怀抱里,她一手抚着自己的小腹,一边柔声道:“皇上睡着,臣妾守着你!” 她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渐渐稳定的呼吸声,眼里就有了湿意。 她心中明白,一个女人有了感情,就有了顾忌。 她本欲当个狠心之人,现在怕是不能了。 以后,她要小心地守着他们的孩子,这个男人的心不属于她,但这个孩子却是真真实实是他的孩子。 眼泪来得那么快,几乎湿了他的前襟。 慕容天下的声音缓缓响起:“是朕待你不好?” 王昭仪在他怀里胡乱地摇了摇头,慕容天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无声地笑了笑。 或许以前对她没有什么怜爱之心,甚至于讨厌她的心机。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倒是不忍心再伤她了。 她不争不闹以后,倒是可爱很多! 心中一动,低头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 王昭仪面色如火,抬眼凝视着他。 她的眸子浸在水光里,十分美丽。 君王是个年轻的男人,心头正有几分压抑,几分苦涩,这时候一个宫妃对自己这般柔情蜜意的,于是结实地吻上她的唇,大手也抽掉了她宿衣的带子。 王昭仪轻喘一声:“皇上!” 慕容天下压了上来,一边吻一边模糊地问:“不想?” 王昭仪垂下眼眸,一会儿又抬眼,主动地凑上唇去… 一翻*过后,慕容天下摸了摸她的脸,轻轻地说:“朕去处理国事,午时来和你一起用膳!” 伸手替她拉上被子,掩上她光洁的肩。 王昭仪红着脸,嗯了一声,目送他离开。 现在这样,已经是很好很好了。 她没有睡,立即就起身了,宫妇帮她梳妆的时候,王昭仪感念之前锦儿的一句无心之语,如果那有那晚,她也没有这个孩子。 于是吩咐宫女去朝阳宫中看看,顺便送去了吃食,自然,是给太上皇叔的。 皇上国事繁忙,她自然要替他尽尽孝道的。 和宫女说着话时,宫女瞧着主子颈子处的暖昧红痕,不禁掩着嘴打趣着:“皇上下手也不轻些!” 王昭仪也只承了三次宠,哪里受得住宫女这般调笑,故意斥责了几句。 宫女也知道主子羞涩,于是抿着唇儿笑,一室里全是甜蜜万分。 外室门口,站着苏明珠,人比黄花瘦的模样,手里绞着一个帕子,脸上的表情已经僵了。 昨夜她让人在朝阳宫外等了一夜,得知皇上在里面守了一夜后,心中也有很大的安慰。 皇上最在乎的总是锦儿,只要锦儿是她妹妹,总还是有机会的。 所以她来到王昭仪的宫里,本来想着可以刺激她的,最好能弄个胎不稳,滑胎什么的,哪里知道一进来就闻到一股子隐隐的淡香,那个味儿,她在太后的宫中闻见过。 那分明就是男女欢爱过后的味道,那么刺鼻,那么毫不顾忌地出现在她的鼻端。 苏明珠简直要发疯了,这怎么可以,锦儿还躺在那里,皇上怎么能和王昭仪取乐? 她忘了她之前嫉妒锦儿,如今,她最大的敌人是有了身孕的王昭仪。 就在这时,王昭仪带着甜蜜的声音又响起:“休得胡言,被人听到了羞不羞?” 她垂眸,美丽的脸庞自是又美艳不可方物。 皇上待她,还是很温柔的。 虽然有些激狂,但…一直保护着她,不伤着孩子。 王昭仪脸上的神情看着明妃又是一阵刺眼,恨不得立刻就除去这个女人! 王昭仪一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淡淡地吩咐宫女:“对了,你去吩咐小厨房的人,午时皇上要来用膳,加几个皇上爱吃的。” 她咬了咬唇,“还是本宫自己下厨吧!” 宫女又是一番取笑,王昭仪笑骂着:“越发不得了了!” 她顿了一下,才道:“本宫的宠爱得来不易,皇上此时心中也不好受,你们不可太过于放纵,也要时刻记得,长公主还未醒,待长公主醒了,你们怎么高兴都成,明白么?” 王昭仪是个极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出手,什么时候应该争,什么时候应该放。 虽然陷入情爱,但是她的丈夫是皇上,她得加倍地小心。 不能走进他的心里,那么她便将他放在心中便是。 他心中苦,她便替他甜着,给他长公主不能给的温柔,时时地守着他。 她也不是被动地等他,她用心计,一步一步地走进他的生活中。 不求一辈了交心,但是她要当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若干年后,王昭仪仍是陪着慕容天下的女人。 如果说,锦儿是他的遗憾,那么王昭仪又何尝不是他的补偿? 他的生命中注定会不断的有女人进驻,但是却没有一个女人能如王昭仪这般,一直陪伴左右,对锦儿的存在能淡然自若。 因为知道锦儿无心于皇上,所以她大可不必计较,如明妃那般,才是蠢笨至极! 王昭仪说着话,外头的明妃失魂落魄地出去,“不许说本宫来过!” 但王昭仪宫中的宫女怎么会不说呢,只一会儿,王昭仪便知晓,只是微微一笑:“这些天小心些。” 她宫中人也是极聪明的,也素知明妃为人,暗自留意着。 午时,皇上来了,用膳时倒是主动地与王昭仪说去过朝阳宫瞧过了,长公主还未醒。 王昭仪柔声安慰了几句,未多说,只说保重龙体的话。 女人的温柔,有时候会让男人放松,大概是为锦儿伤神太久,慕容天下有些贪恋这份温柔,再说,王昭仪有了龙子,让他多了一分眷宠。 午时,也是歇在这里的。 王昭仪一下子似乎得宠起来,但她心中也明白,皇上只是累了。 他需要的只是一分温暖,太后给不了他,太上皇叔给不了他,长公主更给不了他,而她愿意给,所以他自然而然地留在了她这里。 哪天,他又贪上别的温柔,她想,她也能淡然地接受。 抚着他的胸口,王昭仪觉得她这辈子所有的心计,都瞬间瓦解了…。 午时,慕容夜坐在几旁,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的小少女。 安海几乎是求着了,“主子,好歹用些吃食吧!” 慕容夜动也未动,安海叹了口气,将吃食放到了主子面前。 主子不许人守在身旁,他只能在外面侯着,到了傍晚的时候进来一看,还是好好地放在那儿。 出去的时候,正巧慕容天下来了,瞧着安海手里的托盘,轻皱了下眉头:“太上皇一天都未进食么。” 安海跪了下来,声音带着几分潦寂,“奴才请皇上劝劝主子。” 慕容天下点了点头,“他是朕的…尊父,朕自当会尽孝道的。” 说着让安海备了些热的食物来,亲自端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着皇叔坐在榻前守着小少女。 慕容天下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才缓缓走过去,声音清清冷冷,却是有着一抹压抑:“太上皇叔担心长公主,但是自己的身子也得保重才是啊!” 他将托盘放到几上,转而立在榻旁注视着小少女。 锦儿已经躺了快一天了,神色依旧,但太上皇叔整个人却像是瘦了一圈一般。 慕容夜未动,皇上又继续道:“长公主醒来,看到皇叔模样,也会生气的!” 太上皇叔像是才听到他的话一般,静静地回头看了看皇上:“是么?她…会嫌朕不好看?” 哎,太上皇叔啊,就是此时这般落寂的模样,也是帅到人神共愤地说。 但是皇上为了让他吃些东西,十分郑重 地点了下头,一边继续无节操地说:“皇叔,你也知道…锦…长公主她最是注重外貌,如果皇叔你…” 后面的一句就是——长公主会抛弃你! 但这种话,皇上是不会当面说出来滴,让太上皇叔自己想去了。 果然,慕容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面,深深地看了小锦儿一眼,便默默地去用膳了。 慕容天下注意到他用得很快,但天生的优雅让他显得仍是那般风采卓然。 皇上垂眸,皇叔用情至深,他所不及。 失去锦儿,这世间的女子,他一时不能接受,却也是沾染了。 而皇叔,锦儿是他第一个女人,怕也是最后一个了吧! 在锦儿前面,皇叔有那么多的选择,他尊贵的身分和谪仙般的外表事实上是可以拥有世间最美好的女子的,但是皇叔的身边连半个女人也没有。 以前,他甚至于想过,皇叔要锦儿,是为了不让他好过。 但是现在,他心中明白,他慕容夜何时对锦儿动心,皇叔怕也是动了心的了。 他不是傻瓜,在见识了皇叔惊人的武功后,便想到了那晚的刺客,那个黑衣男人…其实是皇叔吧! 还有后来锦儿在夜里梦到的‘吸血鬼’‘妖怪’都是皇叔吧! 他一直以为,皇叔是插进他的锦儿之间的第三者,现在他才知道,一直一直以来,他都是局外人。 不管是恼也好,恨也罢,锦儿和皇叔,早就已经纠缠在一起! 慕容天下不知道自己这样叫不叫死心,但是今早,他能要了王昭仪,他想,有皇叔在一天,他只能祝福他的小少女! 或许,只要能看着她在宫中无忧无虑地笑,他便是满足了的。 看着慕容夜继续守着小少女,慕容天下忽然发作了,声音是满满的压抑:“皇叔何苦这般,不保重自己,长公主也不会开心的!” 锦儿能醒过来不是么? 慕容夜仍是守着小少女,缓缓地说:“朕要看着她,朕不在,她会害怕。” 他不知道她会不会做梦,会不会在无边的黑暗中害怕哭泣! 他已经抛下她一次,让她一个人在热河独自生活了一个月,而这次,他不能再丢下她了。 他的锦儿那么胆小怕疼,要是梦中有人会欺负她怎么办? 慕容天下怔住了,许久后神色复 杂地看着锦儿。 锦儿,你可知道,你得到了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为什么此时,你不能睁开眼看一看? 两人一起守着,直到肃喜急急来报,说是朝晖被太后给弄到了落霞宫上,要发落于她! 慕容天下一怔,随后注视着太上皇叔。 他以为太上皇叔不会有反应的,却是想不到慕容夜缓缓开口了… 当慕容天下走进太后的落霞宫中时,是一片鸡飞狗跳。 朝晖自然被强行绑了来,自然不会轻易地服软,手里的鞭子将太后身边的两个嬷嬷都弄成了大花脸儿,太后此时发际凌乱,想必躲得也很辛苦。 但是太后立即让宫中高手挟制住了朝晖,厉声地斥责… 太后心中一直对朝晖心存不满,但是这野丫头滑得很,这次她自己动了苏锦儿,正好给了她一个收拾她的好机会! “朝晖,这次,无人能救得了你了!”太后走下位置,修整过的面容正是精致万分,但是在夜晚瞧着,又是让人毛骨耸然。 她一手挑起朝晖漂亮的小脸蛋儿,冷冷一笑:“你知道吗,哀家每次一见到你这张脸蛋,就想起昔日屈居在梅妃之下的感觉,可惜她走得早无福消受哀家给她的恩典,不过,由她的女儿亲自受着也是极好的。” 太后恨死这张脸,昔日,梅妃便是凭着这张脸蛋让先帝足足半月宿在她宫中,好在梅妃不争气,否则,就连皇位大概也轮不到她的儿子来坐。 梅妃的性子也是同朝晖一样的嚣张,如同一团火焰一般灼伤了不知多少! 太后怎么能不恨,冷冷一笑,就命命妇去检查朝晖的身子。 这个臭丫头,如果也不是处子,她当是好好地用宫规处罚于她,但如若是,出了今晚,朝晖也不会是了! 宫中险恶,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正当命妇要撩开朝晖的裙子时,慕容天下到了。 命妇和太后呆着之际,朝晖迅速地用手掌掌刮了那两名命妇,“狗奴才,连本公主也敢动,你们想做什么?糟贱本公主的身子么?” 朝晖也不是傻子,这席话也是说与慕容天下听的,但她总是一个女孩子,虽然娇纵,也禁不住流了泪出来。 若是皇兄来迟一步,她就真的说不清了。 宫无尘,想必也会认为她是一个放浪形骸的女子吧! 那两名命妇仗着是太 后身边的人,竟然想着还手—— 慕容天下只一抬手,肃喜就立即让人押住那两名老妇,由着朝晖上去啪啪几下打得她眼冒金花,老妇一个跟头摔在了太后脚下,朝晖跟过去,拿了之前的鞭子就挥,而且一不小心还挥到了太后老妖妇的腿。 太后不能失仪,哼一声后厉声地质问皇上:“皇上,你就任她在这里撒泼么?” 慕容天下这才止住了朝晖:“朝晖。” 朝晖也是极聪明的,知道现在她能依靠的只有皇兄。 “皇兄,她们要毁了臣妹!”朝晖极美,哭起来也是泼辣的。 慕容天下其实也是喜欢她的性子的,朝晖有着慕容家的人都羡慕的随心所欲,光凭这一点,也让皇叔另眼相看了。 如果不是朝晖,换了一个人对小少女下毒,怕已经是和瑞王一样的下场了。 他知道,太后此时更是忌悍皇叔,但她为何不想想,如果皇叔真的想要皇位,何必等到今日。 纵然身中奇毒,但留个子嗣也是不成问题的。 此时,皇上并不知道,太上皇叔只想和他的小少女留子嗣,但偏偏小少女又是他碰不得的! 慕容天下静静地看着太后,声音有着淡淡的疲累:“母后,朝晖何错之有!你要这么对她!她都吓成什么样了!” 太后大怒,这个儿子是决意和她作对到底了不是? 苏锦儿眼里只有慕容夜,现在中了药,她的儿子眼巴巴地去守着,她也认了。 他不是喜欢苏锦儿么,她惩治一个朝晖不正得他意么! 太后却是忘了,朝晖的身上,流着和慕容天下有一半的血液。 再者,小少女又不是醒不来,说到惩治,再怎么样也是太上皇叔为比较适合不是? 而太后此时,明显是在报私仇,这让慕容天下十分震怒。 太后乃后宫之主,是先皇的正妻了,怎么连一个逝去的妃子留下的公主都容不下? 朝晖是他的妹妹,太后这般做,置他于何地? 慕容天下和太后对视,朝晖眼泪巴巴地看着。 终于,慕容天下开口了:“朕要带她走!” 太后怒道:“皇上忘了昔日么?” 慕容天下闭了闭眼,半响才缓缓道:“太后难道也忘了自己做的事情么?” 她迫害朝晖并非一次 两次,如果不是朝晖这些年躲在外头,哪里还有命在? 况且,皇叔的身子… 通过瑞王之事,慕容天下再是不知也知道了—— 原来他这皇位来得这般不干净,但如今他却是必须要坐在上面,为了母后赎罪! 无人窥视皇位,一切都是母后庸人自扰! 而他这一说,太后面色一变,厉声道:“皇儿,连你也这般说哀家么?” 她自觉为了他皇位铺路,付出了许多许多…到头来,这个儿子却是这般待她,怎不心寒! 她肃了面容:“朝晖破坏宫规,犯下了靡天大罪,哀家有权处置她,就算是皇上有权维护她,怕也是不能的!” 慕容天下心中一阵寒意,沉着声音:“母后是执迷不悟了么?” 他不愿和他的母妃走到这一步,但是她一步一步地离他越来越远,逼得他不得不和她对抗! 太后欲说什么,慕容天下接着道:“朕来前,奉了太上皇叔之命,将朝晖带去朝阳宫中等候发落!” 太后大惊,慕容夜这个时候了,还顾着朝晖么? 看出太后心思,慕容天下神情黯然:“太后别忘了,朝晖身上,有先帝的血液。” 太后身子蓦地软下,许久后才抬眼望着自己的儿子。 这深宫之中,她头一次感觉到如此的力不从心,因为她的儿子都背叛她了。 慕容天下带着朝晖去了无尘殿,但是朝晖却是不得进去,于是皇上便知道,太上皇叔心中无法原谅朝晖。 叹了口气,将朝晖交给了安海:“这几日让她住在这里吧!” 安海也是有所耳闻的,表示让她住在小少女以前住过的屋子里。 慕容天下离开后,朝晖被带到那间屋子里,一进去,朝晖就呆了呆。 这屋子里放着好多新奇的东西,还有她见也没有见过的宝贝,但是总的说来,都显得小孩子气了些——至少和她玩的那些,只是小儿科。 还让朝晖有些呆住的是,这些东西,好像她的那些宠物的小玩具。 果然,苏锦儿是皇叔的小宠物,小宠物的玩具都是这样的。 安海像是看出她的心思,轻叹了口气:“公主啊,不是老奴多嘴,长公主是主子心头肉啊,自己平时都不舍得骂一句的,公主一下子弄出这么大的祸事来,主子能这样待公主,已经是难得 的了。” 朝晖听了心中难受,她只是爱闹一闹嘛,哪里知道皇叔会这般…失控! 昨晚,皇叔看着她的眼神让她想想就害怕,加上又拉了一天,这才轻易地被太后宫中人挟制… 想到这里,朝晖肚了一痛,连忙问安海净房在哪里! 安海说了去处,尔后自言自语地说:“其实算起来,还是小锦儿合算啊,往那里一躺,也不遭罪,朝晖这罪可受大了!” 朝晖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柱香的时候了,本来就纤细的身体就更纤细了,和个纸片人一样! 她坐在房里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跑到了无尘殿外想去看看锦儿,被安海拦住了。 安海苦着脸:“公主啊,您还是消停一下吧,主子正恼着你,你这不是找堵么?” 朝晖娇喝着:“我不信皇叔不肯见我!” 她心中越想越是生气,皇叔有了小宠物就不要她了! 不让她进去,朝晖干脆就在外头哭了起来。 她无赖的样子让安海没有办法,要是别人,早就两耳刮子再拖出去了。 但是对方是朝晖,哪个有这样的胆子? 于是只能让她在外头哭着,大约半个时辰后,安海被叫了进去。 出来的时候,面有苦笑,“公主啊,主子说了,你要是再哭,主子立刻就将国师大人打包去和亲!” 朝晖哭得更是大声了,声音震天,哪有平时的半分美艳。 安海瞧着,忽然心中有所了悟,为什么主子会轻易地饶了朝晖。 这小无赖的样子,和小少女不一模一样么? 不过,嘿嘿,朝晖是真的公主,那是和主子完全不能有啥的? 小少女…嘿嘿…安公公无声地淫笑中… 他哪里知道,日后他一句无心之语,生生地将太上皇叔弄得里外不是人! 朝晖哭得惨烈之时,慕容夜出现在门口,脸色吓人地看着朝晖:“出去!” 朝晖忘了哭,看着皇叔阴沉的面孔,吓得连尾巴都没有夹,直接跑人了。 慕容夜看着她的背影,扶额对着安海:“她再来哭,直接拖走!” 安海郑重点头。 慕容夜回到内室,看着锦儿沉静的面容,寂寞地说:“锦儿,你看看,你不醒来,朝晖那个丫头就吵个不停。” ☆、077 吹吹枕边风 空气似乎滞住了,朝晖愣愣地看着锦儿。 锦儿躺在那儿,睁着乌黑的大眼,也愣愣地看着她。 忽然,因为浑身湿透而打了个冷颤的锦儿完全清醒了,目光轻轻地移动朝晖手里的面盆上… 她的眼里出现一抹让朝晖害怕极了的神色——嘿嘿,朝晖,你死定了! 妈呀,小少女你才醒过来,就又想着和这个不良少女斗上了? 你知不知道差点小命玩完啊! 朝晖手里的盆砰地一声掉地上了,尔后回过头,朝着慕容夜飘乎一笑,声音也轻飘飘的:“皇叔,我这叫不叫将功折罪?” 可惜她家皇叔哪有空理她? 他的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榻上的小人儿,随后缓缓地说:“出去!” 朝晖愣了一下,倒是慕容天下轻咳了一声:“朝晖,随朕出去!” 朝晖梦游般地噢了一声,跟着慕容天下走了出去。 慕容夜仍是站在门口,眼中的热切不曾减轻半分。 锦儿已经爬了起来,睁着眼注视着他,她揉揉眼,再看看他,不解自己怎么会被朝晖用冷水泼醒。 但是一会儿,小少女就本能地大哭了起来。 哇地一声,声音震天! 要是以前,太早皇叔早就抱着她哄着了。 但是此刻,他多少怀念她的哭声,她耍小性子的样子。 那细细的声音哭在他的心头,竟然也是甜的。 小锦儿一边哭,一手从指缝里看着他的反应,呜呜呜,他竟然在笑。 他太坏了…小少女于是哭得更大声了! 慕容夜好生地欣赏了一会儿,这才慢慢地步了过去,声音带着一抹暗哑:“好了,好了,这么大的姑娘了,竟然还哭成这样,也不怕别人笑。” 小少女一边哭一边抽抽地说:“你不是说我是你夫人,现在我睡了一觉,你又说我是姑娘了,呜呜呜,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要我的,现在想退货了…” 太上皇叔哭笑不得,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哄她! 他站着,榻上的小少女一身湿透地坐着哭—— 外间,朝晖趴在那儿细细地听,时而皱起了细致的眉,抬眼看着坐在那儿气闲神定的慕容天下:“皇兄,这个苏锦儿多大了?”怎么会这么爱哭啊! 慕容天下笑了笑,“十 八。” 朝晖倒抽一口气,天哪,那样一个小东西已经十八了,比她还大一岁。 看那发育不良的样子,她以为顶多十六的。 嘿嘿嘿,朝晖心中想得,更是重口啊! 朝晖这时看了看慕容天下,有些犹豫地问:“那皇兄,听说…你也喜欢苏锦儿?” 慕容天下面容一晒,倒是没有否认:“是啊!朕也喜欢!” 那样一团小小的东西,有谁不喜欢! 朝晖睁大眼,嗷唔一声:“皇兄,你好变态!” 苏锦儿现在可是他们俩的皇姑姑了,想来也是皇叔做的好事。 男人的心思,真是太阴暗了。 朝晖决定离苏锦儿远一些,但是现在决定,是不是太迟了些。 那边小锦儿哭得差点儿岔了气,太上皇叔自然少不得要安慰了,将小身子搂在自己怀里,坐在膝上柔声地安慰着:“朕怎么会不要你呢!我们成过亲了是不是!” 小锦儿将自己的鼻涕抹在太上皇叔的袖子上,仍在哭着:“我不要和你成亲,呜呜呜,你让朝晖用水泼我!” 小少女这么一说,自己都觉得自己受虐了,朝晖是他的侄女,竟然跑到他的内室中来泼她! 这,置她这个长公主于何地,说起来,朝晖不得叫她一声皇婶呢! 她这当得是什么皇婶? 太可恶了! “你一点用也没有!嫁给你还被人欺负成这样,我不要嫁你了!” 小少女说得理直气壮的,慕容夜哭笑不得。 为了她,他差点儿就将朝晖给宰了,她却埋怨他对她不好! 他扶额无奈地笑,一会儿,小少女仰起头,小脸上还带着泪水,凶巴巴地问:“你听见了没有?” 竟然敢这么教训他! 太上皇叔心情却是愉悦的,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缓缓将她脸上的泪水给抹去,故意慢条斯理地说“夫人教训得极是。” 他的话虽然十分简单,但是语气却带着一丝调笑,一丝暖昧。 小少女滞了一下,尔后冷哼一声:“我这般湿着衣裳坐了半天,也不见你帮我换一下,可见你对我也不是真心的!” 太上皇叔轻笑一声:“是为夫的怠慢了。” 他的眼灼灼地看着朝晖口中‘发育不良’的小身子,隐隐带 着火光。 “夫人的话,为夫不敢不听!”说着,一把抱起她的小身子,朝着沐池的方向走去。 小少女挣了挣:“放我下来!” 抱着她的手却是抱得更牢了些,还往危险地带挪了下,他灼热的手指让她的小脸红了红,“你不是说要听我的话吗?” 太上皇叔微微一笑:“方才夫人说了什么吗?” 小锦儿气得一扭头,不理他了。 慕容夜笑笑,和她计较什么呢? 大手吃着豆腐,头也低下来,在她的唇上亲了口… 小锦儿脸更红了,吱吱唔唔了半天,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夫人的舌头被猫叼走了吗?”太上皇叔满心愉悦,人已经走到了浴池边上。 小少女身子一凉,低头一看,大惊失色:“不许…” 慕容夜手上动作没有停,强势地压着她的手,语气中带着一抹嫌弃:“夫人的身子两日未洗…” 小锦儿呀了一声:“我昨日才洗过的。” 哎,小少女还不知道她睡了近四天呢,开始两天太上皇叔还帮她洗一洗,后来太紧张了,哪里顾得上了。 慕容夜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朕的话,你敢怀疑!” 小少女盯着他看,感觉他的角色转换得也未免太快了些! 就在这时间里,她的身子被太上皇叔扔进了浴池里,接着一具温热的男性躯体抱住了她,锦儿喝了好几口水,不得已,她抱住了唯一能抓的东西… 呜呜呜,不是说了帮她洗澡的吗? 怎么会亲个没完没了的了! 最后,小少女奇迹般地学会的泅水,狗爬一样地爬到了池边,小身子趴在那里喘着… 他太坏了…她就知道,他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咬她的机会! 小锦儿抿着唇瓣,小身子爬上去,随手披了件宿衣跑回内室。 因为慕容夜早就吩咐过,所以一路上没有半个人影。 内室中已经被收拾得干净清爽,小少女扑在床上害羞了一阵子,接着就感觉到身边坐了一个人。 她当然知道是谁,所以仍是趴着装死。 “我告诉你啊,你被我抛弃了!”小少女二五八万地说着,头微微仰起,露出一小截被亲得斑斑点点的小颈子。 这模样,让慕容夜想 起了…‘斑点狗’,他愉悦地笑了笑:“不要朕了?” 小少女斩钉截铁地点头:“不要了!”哼,没有用的男人还要了干啥? 太上皇叔点点头,“如果是这样也好,反正你也不乖,不听朕的话,身子也不够丰满,怕是以后不适合生养!” 他一脸的嫌弃,小少女一下子炸毛了有木有? “谁说我不适合生养的?”小锦儿结结巴巴地说着,还不忘挺起小胸脯,证明自己虽小,但是至少是全乎的! 太上皇叔笑了笑,“那,锦儿生一个?” 小锦儿脸红了红,她是想生,可是怎么生? 关于床第间的事情,她也是一知半解的,虽然他们那般亲密了很多次,但是但是她总觉得有些不一样… 她的目光有些质疑地看着太上皇叔,目光流露出那种——就是生不出,也是你有问题的意味来! 慕容夜轻笑一声,“夫人不相信为夫,为夫只好加倍地努力!” 努力个屁啊,你再啃再咬,再怎么…那啥,小少女也生不出一个蛋出来啊! 只能说,太上皇叔此时是恶趣味发作了,说话作不得真的。 当真的除了傻子,就是白小锦。 明明知道她想生个孩子,此时她说要走,太上皇叔就拿这个来骗她了! 小锦儿当真了啊,小脸先是红红的,一会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小身子爬了起来,一本正经地说:“我要休了你!” 太上皇叔鄂然! 休了他? 锦儿得意洋洋地说,“是,就是休了你!” 慕容夜镇定下来,身子慵懒地靠坐在榻上,谪仙般的俊脸轻笑着,“夫人会写休书么?” 锦儿心中一凛,但是这个时候,哪能泄气? 小身子爬了下来,声音叫得那个大:“安公公准备纸笔,我要休夫!” 安海生生地咽了下口水,朝着一边的皇上和朝晖公主看去,那两只的脸上都写着——你没有听错! 于是安公公带着几分惊讶,几分看热闹的心态颤微微地送了东西进去,本来想蹭着不走的,但是主子懒懒地躺在那儿,衣裳半解的,分明图谋不轨来着。 他老脸一红,哪里敢坏了主子的兴致,立刻就退了出去。 小锦儿嗷唔一声,本来想偷偷地问安公公这休字怎么写的,现 在哪去问! 小脸肃然地看着榻上的漂亮妖怪,一脸正色:“这休书我不曾写过,你来写个范本,我抄一次就是!” 慕容夜暗暗好笑,瞧她这样,倒是会拿起架子了。 这几日未进水米,她倒也不饿! 身子懒懒地起来,‘一不小心’泄了些春光,要休夫的小锦儿眼睛睁得好大好大的盯着瞧…口水也流了些下来。 注意到他的目光,她不自在地擦了擦口水。 “你别以为,有几分姿色就能留住于我!”小锦儿说着也不知哪里听来的戏本,只是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瞧着惊心动魄的男色。 哎,怎么一觉起来,竟然觉得好久没有看过他了,好想摸一摸呢! 太上皇叔缓步走到她身后,微微俯身,这样她的身子整个就贴在了人家的怀里。 一阵好闻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笼罩着她的全身。 小锦儿几乎窒息,结结巴巴地说:“还不快写!” 写完了他立马滚蛋! 嗯? 好像不对,这是朝阳宫,是人家太上皇叔的地盘啊! 要滚,也是白小锦滚蛋才是。 哼,她才不管,就要他滚! 慕容夜瞧着她气呼呼的小脸蛋,又是一笑,声音刻意地放慢,带着几分撩人之意:“当真舍得不要朕了!” 锦儿差点就陷在他撩人的语气里,但想着他可恶又‘无用’,于是狠了狠心,“不要了!” “那好!”太上皇叔也不纠缠,大手握着她的小手,“何必写两次,朕带着你一起写便是!” 小锦儿心头一颤,目光落在他好看的大手上,真好看啊,怎么会这么好看呢,她好想咬一口,看看是不是玉做的。 结果,为色所迷的小锦儿真的凑上去咬了一口,慕容夜微微一笑,明知故问:“夫人要休夫了,还要咬为夫?” 小锦儿小脸轰地红了,脑袋转了转立刻反驳道:“我这叫怒其不争!” 太上皇叔的声音在头顶缓缓响起:“这样,是为夫的不是了!” 小锦儿结结巴巴:“快写就是了!” 慕容夜笑了笑:“想不到夫人这般争切。” 他的话,怎么会这般引人瑕想? 小锦儿的小手被他带着,刷刷刷地写着… 末 了,为表郑重,太上皇叔还逼着她按了手印。 小少女眼红红的,呜呜呜,他太坏了…不要她了! 那啥,小少女,要休夫的不是你么? 不是你嫌弃太上皇叔无用的么? 可是,可是她就不能后悔么! 小锦儿更气了,索性扭着头不理他! 太上皇叔好笑一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儿,“朕让安海来读一下。” 小锦儿拉着他的袖子,想阻止,但终是傲娇地一句话也未说! 慕容夜唤了安海进来,安海在皇上和朝晖的注视下,快步进去。 慕容夜此时已经站在一旁,只是襟口的衣裳还是风骚地敞着。 安海的心头如同千万头神兽奔过—— 主子,你这是赤果果地勾引啊! 手指颤微微地捧起传说中的休书,只看了几个字,安海差点喷出来… 好不容易忍着笑,神色复杂地瞧了一眼快要哭出来的小少女,十分正经地说:“长公主,要老奴读吗?” 如果是小锦儿的性子,她定会扑过去将纸撕得粉碎,来个死不认帐。 但是近墨者黑,小锦儿和太上皇叔傲娇的本事学得个十成十。 当下,心中虽然懊悔,但是仍是冷着脸道:“你读就是。” 他都不要她了,她还留恋什么! 小锦儿板着脸,只是眼里红红的。 慕容夜又好气又好笑,真想将她按在怀里,好生地打一顿小屁股! 安海清了清嗓子,开始念了起来—— “情书!” 没有错,是情书! 小锦儿还没有注意到,倒是太上皇叔颜面有些不自然地变成了绯色。 此种闺房情趣,让一个太监来插上一脚,太上皇叔,你也是近猪者…傻了么? 安海觉得肉麻得不行,但还是硬着头皮读了下去… “夜哥哥容貌出众,自第一眼起,我就爱慕有加…时至今日,已经不能自拔,今世,我苏锦儿只愿跟随他,其他人不会多瞧一分…” 安海瞧了瞧小少女,带着几分同情:“长公主,这休书还要读么?” 他特意地大声地读了,让外头的皇上和朝晖公主也听见,好东西要大家分享么! 锦儿已经愣住了,一会儿就清醒 过来—— 不带这么不要脸的! 她咬着牙:“慕容夜,你是在欺负我不识字么?” 太上皇叔微微一笑:“是的!” 呜呜呜,他还敢承认! 这日子没有办法过了! 可是,可是她休书又不会写,这可如何是好? 不管如何是好,安海知道自己是不能再呆下去了,神奇般的速度退了出去,只是在淄出去的时候,手中的东西被主子给夺了过去。 这种私密,怎么可以流到外头,他这个太上皇叔还要不要见人了。 皇爷爷,你也知道你变态了哦! 小锦儿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了上去,又咬又啃… 咬了一口就觉得牙酸——她饿了! 休夫的事情缓一缓吧! 小少女理直气壮地吩咐着自家无用的夫君:“去帮我弄吃的!” 太上皇叔正要吩咐安海,就听得小少女嚣张地说:“我要你做!” 慕容夜不敢相信——让他做饭? 没有听错吧! 小锦儿气呼呼的,“难道你不想挽回我的心意了么?” 慕容夜轻笑出声,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腮帮子:“好。只要夫人不休夫,为夫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小锦儿小脸一红,注意到他灼灼的眸子时,不禁脸一热,垂眸不敢再瞧。 小心脏跳了起来,她肚子饿了,怎么会想吃一吃他的唇呢! 太上皇叔步了出去,在皇上和朝晖面前,吩咐安海:“去准备一下,朕要给锦儿做饭!” 吓倒一帮子人! 朝晖傻眼了,皇叔…原来是妻奴! 太上皇叔面色无比自然,当然,太上皇叔挥汗如雨的模样是不能让旁人看到的,做了饭菜,太上皇叔特意去沐了浴,保持最佳的男色状态去侍候小少女了。 朝晖一脸呆滞,口中不停地说:“完了完了…” 她抓着慕容天下的袖子,苦着小脸“皇兄,你偷偷放我出宫好不好?” 为了躲避仇人,她可以连宫无尘也不见了,反正他也逃走了! 说起来,都是他害得她更惨! 宫无尘,不要落在本公主的手里,不然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哼,朝晖心中发着狠,慕容 天下将她那点儿小心思看得清清楚楚的,不禁轻哼一声:“朝晖,想想怎么先应付你皇叔吧!” 朝晖又苦了脸,“皇叔现在不疼我了!” “他有疼过你?”皇上实在不想打击她,但是太上皇叔真的没有疼过谁啊,只有小少女能让他疼一疼,别人,能好好地说句话已经不易了。 朝晖默然,心中已经大悔,她是脑子打了多大的结,才会和皇叔的小宠物…不,是悍妻过不去啊! 她在这里天人交战着,内室中,太上皇叔一身清爽地侍候着他家夫人用膳。 小少女一脸嫌弃地瞧着,“这个炒得太老了,还有这个,颜色配得不好看!” 太上皇叔隐忍着,“夫人教训得是,为夫一定会好好改进!” 小少女吃得小肚子撑撑的,打了个呵欠,“算了,我哪里能指望得上你!” 慕容夜松了口气,这是不用他再做饭了! 小锦儿看他还在这里,语带不快地说:“我要小睡一下!” 这是要赶他离开? 太上皇叔随手将托盘送到外头,尔后轻咳了一声:“朕可以陪夫人的。” 小锦儿的目光看着他仍是微微敞开的衣襟,勉为其难地松了口:“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就留下吧!” 太上皇叔,地位何在? 太上皇叔心道,到了榻上,就是他振夫纲的时候了。 小锦儿睡了几天,哪有睡意,只是觉得身子有些疲累,想躺着吧。 此时躺在太上皇叔的怀里,舒服得叹了口气,不觉问起了方才之事! 慕容夜心中对朝晖也不快,而此时,她竟然还敢在外头和慕容天下一起看他笑话,于是十分平和地将她下药之事说与锦儿听了。 小锦儿一听,炸毛了,原来,原来她差点被人给弄死了。 身子迅速地弹了起来,摇着太上皇叔的手臂。 他哪里不知道她心中想什么,睨着她:“不是说为夫‘无用’?” 小少女本来哪里想对他服软,但是朝晖那个野丫头,也只有她家皇爷爷能治得了了,于是各种服帖,各种撒娇,总之就是要报仇! 太上皇叔傲娇了,声音清冷:“朝晖是朕的侄女,夫人你是一心要休夫,论亲近…” 他故意没有说下去,一脸为难的样子! 小锦儿哪有不 明白的,连声地说,“我不休夫了!” “当真?”太上皇叔表示不太相信。 小锦儿怒了,“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 太上皇叔睨着她,神情冷傲,但是眼神风骚。 小少女哪有不明白的,小身子坐起来,挣扎了半天后,终于还是低头解了衣衫,然后直挺挺地躺下,没有好气地说:“你来吧!” 这么点小事,不和她讲条件,果然,皇爷爷是最坏的人。 她这般赌气,也亏得太上皇叔是真的啃得下去,修长的手指抚着她的小脸,带着几分火热,“夫人知情知意,为夫十分欣慰!” 小锦儿想骂人,但是她更想修理朝晖,于是‘隐忍’着太上皇叔的骚扰… 可是小锦儿,后来是谁主动地抱着,啃得一脸*的? 明明你自己也想的,还装! 太上皇叔心满意足地松开小少女的身子,心中叹气,也只能这样了! 小锦儿爬到他身上,一脸狗腿:“皇爷爷,成了吗?” 慕容夜瞧了瞧她的小脸,粉嫩粉嫩的,于是伸手捏捏,“别弄死了!” 好歹朝晖也是他的侄女来着,他不能因为好色而不顾亲情—— 太上皇叔,你也好意思这么说! 只是一阵枕边风,就将你吹成这样了! 小锦儿高兴坏了,当下就要去报仇,但是被皇爷爷一把拉下来,带着倦意的声音缓缓响起:“锦儿,陪朕睡一会儿。” 小少女本来是要跑的,但是听了他的话,她心生一动,怎么也开不了口了。 他虽然看起来仍是俊逸,但是仔细地看,眼下有着淡淡的青色。 小少女心中忽然生出一抹柔软来,伸出手来,握着他的大手,低低地说:“夫君担心了!”她说着,都觉得酸楚,方才闹着,却是没有想到这几天,他是如何的担心。 现在看来,他真的是瘦了一圈儿! 只是这五个字,慕容夜怔了良久。 但他向来不是个外露的人,只是微微一笑:“夫人懂事,为夫很开心。” 小锦将自己的小脸埋到他怀里,闷闷地说:“你都瘦了,没有那么好看了!” 其实,其实是一样好看的,只是现在她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太上皇叔叹了口气:“原来,夫人最在意的是为 ☆、078 还在生朕的气?(好看) 这晚,小锦儿过得也是身心愉快得很! 在太上皇叔的威势下,朝晖含着眼泪端了面盆过来,咬着牙道:“请姑姑洗脸!” 小锦儿睨着她:“这么热的天,朝晖你都不洗澡?” 朝晖心中恨极了,“那我帮姑姑沐浴便是!” 洗吧,搓得你全身皮都掉了为止,哼! 小锦儿本来跃跃欲试的,但想起她家皇爷爷的吩咐,不许别人看她的身子。 但是皇爷爷现在又不在,她可不可以假装忘了? 于是两个不对盘的小少女一起跑到浴池里,挥退了所有的宫人,朝晖‘侍候起’她尊贵的皇姑姑! 衣裳脱掉时,小锦儿后悔了—— 和朝晖一比,她就丫跑马场啊! 朝晖看着皇叔的小宠物,冷哼一声—— 哼,就一没有发育全的毛孩子,也好意思自称她姑姑。 完美的身子抖了抖,甩小少女几条街去啊! 不过呢,就是朝晖也不得不承认,小宠物的毛色很好,头发黑黑的,小身子白得几乎透明,像樽漂亮的小玉人儿一样…难怪皇叔总是抱在手上,变态! 朝晖才不会承认小宠物也是很漂亮的呢,在小宠物踏入浴池后,开始卖力地侍候。 她一边搓着,一边恨恨地想,我让你欺负我,我让你奴隶我! 想着,手上就更是卖力了! 小锦儿哇哇大叫,也不甘示弱,从水里忽然拿出一个带着刺的东西出来,嘿嘿冷笑,“小朝晖,让本公主好好疼疼你!” 朝晖倒吸口气,身子向后退着,无奈小锦儿已经过来了… 两个小少女在水里死命地缠着,结果两人身上都挂了彩—— 慕容朝晖伤得比小少女重,但是她的皇姑姑却将伤都弄到她的私密之处,让她想告状都不能,而小宠物伤得不轻,只是再怎么样,她家皇叔也是能检查她的身子的。 朝晖气得呜呜要哭,小宠物太坏了,太阴险了! 两人缠着,直到慕容夜过来。 “锦儿,过来。”他的声音缓缓响起。 两个小少女都埋在水下,太上皇叔站在池边,目光落在锦儿身上。 小锦儿呜呜地哭着,眼泪和不要钱似的,一边往她夫君那里爬去,一边呜呜地哭着:“皇爷爷,朝晖欺负我!” 小身子爬上去,笔直地站着,自然被扎得红红点点的,像个白色的仙人球一样! 慕容夜用手里的宿衣将她包好,心疼得要命,冷着声音对着池子里的朝晖道:“一会儿,去无尘殿见朕!” 朝晖有苦难言,她总不能也像小宠物一样赤着身子让皇叔看吧! 吖呸,她上当了! 完美的身子抖了抖,苦着身子捡起地上湿了的衣服穿上,连换个衣服的时间都不敢有,直接去见皇叔了。 此时,皇叔坐在榻上,膝上伏着他的小宠物,皇叔正在给小宠物梳理毛发… 原谅朝晖吧,在她眼里,小少女就那么一丁点儿,现在穿着皇叔的宿衣,只看见小脸露在外面,巴掌大的小脸上两只眼睛注视着她,流露出邪气的神色。 心里恨得半死,但是朝晖还是恭敬地行礼:“皇叔好!” 慕容夜头也未抬,神色淡淡地说:“你姑姑方才和朕说了,朕也觉得你太过娇纵,怕是学不来皇家风范,为未国师日后抱怨,这门婚事作罢吧!” 朝晖一听,如同五雷轰顶啊,这怎么行? 咬了咬牙,跪着道:“我愿意和姑姑继续学习。” 小宠物探出头来:“你要是再欺负我怎么办?” 朝晖咬了咬牙:“以后断不会了!” 阴险的小宠物,本公主哪天弄不死你。 她眼里流露出了凶狠,小宠物立刻呜呜大哭,“慕容夜,看看你侄女,这么凶,心中肯定在想着如何弄死我!” 呵呵,白小锦,你真相了! 朝晖真想掐死锦儿,但是她不敢! 跪在地上,气得个半死。 凭什么小宠物舒服地窝在皇叔的怀里,皇叔还帮她擦头发,她就只能跪在地上,冷得要死! 心中气,嘴上却说:“我一定好好和姑姑学的,姑姑气度风采,朝晖如能学到万一,也是一生受用不尽了!” 朝晖说得自己都想吐了,太上皇叔也是眼角一抽,不由得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宠物,然后又抽了一下—— 因为锦儿她,睡着了! 打发了朝晖下去,他抱着小少女上榻,才离开他的身子一会儿,小锦儿又缠了上来… 太上皇叔安抚地在她耳边轻哄着,“宝宝乖,朕去拿药来。” 可是宝宝哪里乖了,一 直缠着他,一放手就哭起来。 太上皇叔没有办法,只得抱着她一起去了。 小身子缠得紧紧的,小脚还过份地挤在他身体中间,他沉沉笑了笑,知道她是怕冷! 将药拿在手上,小锦儿醒了一下,迷迷糊糊地问:“皇爷爷,拿了什么!” 他没有好气地拍了拍她的小屁股:“还好意思说!” 他何尝不知道今天之事,是她挑衅的。 朝晖的性子他哪里不明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哪里再敢明目张胆地欺负她。 太上皇叔咬着小宝宝的耳朵,带着一丝火热:“以为朕不知道?” 小锦儿吱吱笑了两声,一个翻身抱住了他修长的身子,一阵乱拱,极尽撒娇! 太上皇叔哪里受得了这个,轻轻叹息一声,将她抱紧,好一会儿才平息了热血。 但是小锦儿此时心中高兴,想到朝晖狼狈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心头就舒服啊,小手搂着皇爷爷的颈子,主动地上去缠吻… “好了好了,让朕先帮你抹了药去!”慕容夜拍了拍她的小屁股,语带无奈。 他心中已经有些后悔让她们二人在一处,他得生出多少白发来收拾两个小少女闯下的祸! 小锦儿还是缠着他,更过份地去咬他的颈子,还糊模地喃语着,“我也想吸你的血。” 她这般说着时,太上皇叔的身子蹭地一下子热了,心中不由得想到更让人激荡的方面去,心头一荡,说不出的滋味! 小锦儿只感觉到身下的人烫得要命,小嘴在他颈子上又咬又啃的,将她家皇爷爷撩得快要着火了… 就在太上皇叔准备反客为主的时候,小少女打了个哈欠,不玩了—— “帮我抹药吧!”小宠物自动地揭了宿衣,白玉一样的身子趴着,真的如朝晖所说,像个黑毛小宠物! 太上皇叔平躺着,心中气得牙直咬—— 好一会儿才起了身,随手取过了药物,修长的手指滑过那些红红点点。 心中又好气又好笑,方才哭得和什么一样,现在倒是无事人了! 伸指抹了些药在手上,在她身上轻轻地涂抹着… 小锦儿哼哼地嚷着疼,太上皇叔没好气地说:“你和朝晖打架的时候怎么就不疼了?” 小锦儿嗷唔趴下,她就知道瞒不过她家皇叔。 正寻思着,太上皇叔的手劲儿又大了起来,她疼得直叫,最后也不管了,爬起来就窝到美男子的怀里,胡乱地说着:“我不要抹了!” 太上皇叔哑着声音:“起来!” 这个小混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未着衣物,这般躺在他怀里… 小锦儿才不管,小脸埋在他怀里,死也不起来。 小无赖挂在身上,让他挺无语的,顿了一下才道:“再这样,朕不管你与朝晖的事了!” 明明知道她淘气,还顺着她,朝晖心中想必也不服气。 谁让他夫人的枕边风吹得好呢! 光光的小身子窝在怀里,还不老实地扭着,太上皇叔又气又有些心猿意马,但是她身上又抹了药… 这让皇爷爷有些不悦,这个小混蛋,也不知道要保重自己。 分明…分明是不让他好过! 大掌不客气地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冷着声音:“起来!” 小锦儿嗷唔地起,乖乖地起来,爬到一边的榻上去乖乖笔直地挺好… 皇爷爷扶额,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心中的震撼了,草草地帮她抹了药去,尔后用宿衣包好她,一把抱着她,用力地抱着,在她想问什么时,冷着声音:“不许问!” 小少女吐了吐小舌头,其实她才不想问。 只要这么抱着他就好了,小少女甜甜地睡去,剩下皇爷爷在这里数着羊… 他有心有力地做些什么,但是又不想尝那药的味道! 天微微亮的时候,小锦儿就跳下榻去,太上皇叔哪里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只在后面唤了一声:“不许和朝晖打架!” “知道了知道了!”皇爷爷可真是麻烦,小少女嫌弃地想着! 她跑到朝晖的内室中,可怜的朝晖已经好几日没有睡好了,还拉了三天。 算起来,怎么也是她吃亏多一点,但是没有办法,谁叫她没有小宠物得宠呢! 朝晖就是睡着,也是带着满心的心酸的。 小锦儿嘿嘿笑着,蹑手蹑脚地走到她的榻边。 仔细地看着朝晖的脸蛋,哎呀,这个喷火的公主长得真是美啊! 小少女越看越是高兴,心中已经想好如何来好好地‘教导’于她了! 伸出手,用力在朝晖雪白的手臂上一掐,朝晖立刻就叫起来,“谁敢偷袭本公主?” 睁眼一看,锦儿立大榻前。 “原来是长公主姑姑。”朝晖咬牙切齿地说着! 小锦儿学着她家皇爷爷的冷脸冷声音:“太阳都晒到三竿了,怎么还不起来?” 朝晖心中一凛,这语气,怎么那么… 娇好的身段一下子就起身,她扬着美艳的脸蛋:“姑姑这么早,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小锦儿笑眯眯地说:“教导你,就是本公主最重要的事情!” 朝晖心中一阵恶寒,冷哼一声:“你昨日陷害我,别以为皇叔会一直被你迷惑!” 小少女继续笑眯眯:“你皇叔知道啊!” 朝晖咽下心头一口鲜血,差点要吐出来。 呜呜呜,皇叔果然是只宠小宠物了! 明明知道她也受伤了! 小锦儿好心地拿出一个药来:“这是你家皇叔让我送来的。” 朝晖狐疑地看着,小少女的面色一变,“你皇叔知道我捉弄你,好生地说了我,朝晖,以后我们就当好姐妹吧!” 朝晖眼一抽,小宠物,你不是皇叔的那啥人,怎么和我当好姐妹? 不过,她也不是傻子,小宠物这样主动地示好,她哪有不接受的道理! 朝晖连忙说好,小宠物于是要帮她抹药,说她用了不错地说。 朝晖连忙脱了衣裳趴在那儿,小少女嘿嘿两声冷笑,小朝晖… 抹完了,朝晖就感觉到一阵火辣火辣的… 她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上当了! 朝晖不是个傻孩子,但是呢,她错在将小少女当成了傻孩子。 于是悲催了,又跳又叫的,比昨天的痛苦还要难忍几分。 小锦儿嘿嘿地笑着,扬了扬手里的药:“我只是加了些辣椒水进去而已。” 说着,又是嘿嘿两声:“不要紧的,只辣一个时辰就好了!” 朝晖气得牙直咬,扑上来就要咬她。 小锦儿跑得飞快,只是跨出门槛的时候,扑地一声,踩着了宿衣,跌得死惨! 本来朝晖是要扑上去猛踩一顿的,但是她生生地停住了,一脸惊恐地看着小宠物—— 莫不是又是陷阱? 她抓着身子,眼眯了眯,最后用力地关上门! 小锦儿呜呜呜地哭着 ,朝晖这个臭丫头,看着她摔了也不扶一下,她一定要好好地去告状! 小少女跑回去,太上皇叔还在榻上,瞧着她气呼呼地回来,睨了她一眼:“又被欺负了?” 事实上,也是知道她讨不了便宜才放任她欺负朝晖的,最多是两人闹起来时,他帮着她多一些罢了。 小锦儿坐在他身边生着闷气:“不想说!” 一想到在朝晖面前那般丢脸,她就不高兴。 再想起朝晖的身子,还有自己的比一比,就更觉得人生无望。 爬到他怀里,生了好一会儿子的闷气,才抬眼问:“慕容夜,你喜欢我什么?” 皇爷爷觉得好笑,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支着下巴考虑了好久,才低头问道:“朕有喜欢你吗?” 踩到小锦儿的尾巴了有木有?立刻大哭了有木有? 小锦儿呜呜地哭着,说着不要他的话,但是两只小手还是紧紧地抓着人家的衣襟… 太上皇叔欣赏了一会儿,她的泪水将他的胸口都弄得湿热湿热的,有些不舒服,更多的是心疼! “好了,不哭了,朕喜欢你的!”太上皇叔没有什么诚意地哄着。 小锦儿抬起泪眼,凶巴巴的:“覆水难收!” 太上皇叔怔住了,尔后就伸手搔了搔她的小脸蛋儿:“夫人文采精尽不少,为夫甚为欣慰!” 小锦儿冷哼一声,低头绞着手指头,不说话。 太上皇叔笑了笑,也低了头去,额头抵着她的,声音暗哑着:“还生朕的气?” 小锦儿闷闷的:“没有!” “还说没有,都哭花了,朕抱你去洗洗!” 小锦儿嗷唔一声,主动地挂到了太上皇叔的颈子上。 慕容夜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哪里像个夫人!” 小锦儿望着他,小脸红红的,头别在一旁,“你不喜欢啊!” “喜欢,朕当然喜欢!”太上皇叔简直是心软得一塌糊涂的,她说什么都对的。 去帮她洗了洗,小少女的整体战斗力一下子提高了。 太上皇叔帮她穿好衣衫,又喂了她早膳这才放她出去。 这边朝晖全身恶寒,等着小少女。 这次,小少女不是一个人来的,带着一大帮子的宫女,十分气派地踏进屋子。 “朝晖。” 她笑得自然,哪里有清晨时无赖的样子。 朝晖还没有说话,就被几个宫女带到了铜镜前,小少女笑眯眯地说:“我来教你上妆可好!” 朝晖惊恐地看着小宠物手里的东西—— 上妆? 为什么她手里只有墨汁? 心一横,小宠物不就是要快活吗? 她让她快活就是。熬个几天,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逃走就是! 朝晖心中哀鸣,被小少女硬是画成了黑面女包公。 “看看好不好看?”小少女喜滋滋地说着。 朝晖连看一眼的*也没有,直接不看。 她看着那些宫女奇怪的眼神,冷哼一声,“有什么好看的! 唉,朝晖啊,你不看不能怪小宠物啊—— 接下来的日子,朝晖除了刷净房,什么事情都干过了… 她忍忍忍,等到那天她想要逃跑的时候,小少女似乎随意地说了句:”宫无尘回来了! 朝晖一愣,随后就心花怒放起来。 小锦儿看着她那思春的表情,嘿嘿一笑… 次日,朝晖果然见到了宫无尘。 她一时忘情,呆呆地看着对方俊逸的俊脸。 宫无尘错鄂地看着朝晖,“你的脸… 朝晖尖叫一声,这才想起今天,她的皇姑姑帮她又好好地打扮了一回! 回到内室中,对着铜镜一看,怒气冲天—— 只见朝晖如花似玉的脸上写了几个字…国师,我好喜欢你! 尼码的,这么丢面子的事情,朝晖如何能忍。 飞快地洗了脸,跑回宫无尘面前,结结巴巴地解释了一番。 宫无尘淡淡地说:”公主错爱,宫某消受不起! 他之心性如浮萍一般,不愿在哪里生根,又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刁蛮公主? 朝晖又急切地说:“这个,真的是苏锦儿写的!” 宫无尘淡淡一笑:“宫某说了,公主错爱。” 他顿了一下才道:“宫某对公主,不会因为长公主的小小恶作剧有什么改变!” 朝晖呆住了,他的意思是说,他不喜欢她! 如若是旁人,敢这般对她,她定当不会让他好过,可是对方是宫无尘啊! 朝晖愣了很久 ,宫无尘有礼地告辞。 在他要离开她的视线时,朝晖大着声音说:“宫无尘,我们有婚约的!” 宫无尘回头淡淡一笑:“公主心中应该清楚,无人能勉强宫某!” 便是太上皇,亦是! 朝晖愣着之际,他已经离开。 朝晖的面上出现一抹少女梦想幻灭的表情,她笔直地站着,不知悲喜! 小锦儿猫着腰,躲在暗处瞧着。 一会儿朝晖的声音疲累地响起:“苏锦儿,我今天累了,可以不学了吗?” 小少女呆了一下,只见朝晖已经移着身子回房了。 锦儿呆呆地看着… 她看多了朝晖嚣张的模样,看多了她泼辣的表情,此时,她脸上的那种表情,是为情所伤么? 锦儿想到自己被太上皇叔扔在热河一个月的情景,不禁悲从心中来。 回到内室的时候,气呼呼的。 太上皇叔方才见了国师,此时侧卧在锦榻上,小少女坐在一旁,冷冷的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慕容夜生生地被闪了一下,又好气又好笑地问:“我家夫人这是怎么了?” 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朕好像记得,今日清晨醒来的时候,夫人可是喜滋滋地亲着朕,说好爱朕的!” 呀,皇爷爷可真是肉麻! 小少女当然记得,今天清晨,她醒来的时候,滚在皇爷爷的怀里,想到这美好的一天—— 有肉吃(皇爷爷的),有公主可以欺负!这人生多美好啊! 可是现在看到了朝晖伤心的样子,小少女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份了! 哼,都是这些臭男人! 小锦儿又冷下脸来,狠狠地瞪了皇爷爷一眼:“你也不拦着我一点,朝晖现在伤心着呢!” 太上皇叔觉得自己挺无辜的,任着她欺负朝晖,一句话没有,这会子,她倒是怪他了! 但是这时,他的夫人在生气,太上皇叔自然不会再去惹毛她,顺着她的话,笑了笑:“是为夫的错,以后一定注意!” 顺手将小东西扫到自己怀里,用美色安慰她一下。 小少女着迷地陷在他撩人的吻里面,早就失去了抵抗力… 许久后,小少女才轻喘着窝在他怀里,小脸蛋红红的。 偏偏太 上皇叔还不放过她,一个劲儿地问:“夫人,为夫是不是好东西!” 锦儿将小脸埋得深了些,心头盘算着—— 和朝晖讲和吧! 其实和朝晖比起来,她幸福很多! 有爹娘,有苏大人,还有她的皇爷爷疼着她。 就连儿子也有了,小白嘛! 朝晖爹娘都不在了,太后老妖妇自不用说… 她抬眼看了看她家皇爷爷:“以后,你也疼疼她吧!” 说着,又有些小家子气地说:“只许一点点。” 因为她会吃醋! 慕容夜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她搂到怀里,存心让她更是羞迫。 “那谁疼朕呢!”他的语调暖昧又悠长,小锦儿那个紧张啊! 想到那天,只是让他教她学写——国师大人,我好喜欢你! 她就身心受损严重啊! 皇爷爷真是变态,又爱吃醋,不就是写一下嘛,不高兴了。 硬是逼着她做了那么羞羞脸的事情,好歹才满足了,教她了! 想到那天夜晚,小锦儿一阵脸热。 太上皇叔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更是火热地调笑:“锦儿想到什么了?是不是又打算学什么字了?” 小少女脸热得不行,闹着要下去,太上皇叔哪里肯,拽着她的小身子啃啊啃… 啃完了,小少女才低低地说:“若是宫无尘真的不肯娶朝晖怎么办?” 慕容夜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轻笑一声,“不是讨厌朝晖的?现在又想当月老了?” 小锦儿捏了他结实的胸口一下,不快地说:“人家在和你说正经事!” 太上皇叔亲她一口,“朕现在做的,也是正经事!” 小锦儿衣裳半解,气喘吁吁:“你天天亲,不嫌烦?” 太上皇叔顿住了,低吼一声:“苏锦儿,你嫌弃朕的吻?” 小锦儿嗷唔一声,不小心说错话了。 生气的皇爷爷比她还要难安抚,小锦儿搂着他的颈子,软声哄着:“皇爷爷,我怎么会不喜欢你的吻呢!” 这话,很熟悉有木有? 太上皇叔仍是黑着脸,但心头却是荡漾着。 男人么,特别是像这么闷骚的男人,总是心口不一的。 ☆、079 哄他睡觉觉 太上皇叔抱着怀里的小人,扔到榻上,自己靠在她柔软的胸口。 一边耍着流氓一边不正经地催促着:“朕的母妃也不在了,锦儿是不是也好生地安慰一下朕!” 小锦儿呜呜两声,身子被太上皇叔压着吃,他的唇吻着她粉粉的小耳垂,极尽挑逗。 锦儿哭着:“你可以去找太后!” 太上皇叔身子一滞,本来旖旎之色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的了。 修长的身子松开她,重重地躺到一边去。 小锦儿也知道他生气了,小身子爬了过去,亲着他好看的下巴,慢慢地哄着:“我只是随便说说嘛!” 太上皇叔睨了她一眼,随后抿紧了唇,没有好气地哼了一声。 锦儿嗷唔一声,再亲亲他的唇,“不生气好不好!” 太上皇叔还是不看她。 小锦儿表示很苦恼,看着他的俊脸,一会儿想到了什么,凑过去,搂着他的身子咬着他的耳朵,“夜儿乖!” 这次,太上皇叔总算是瞧了她一眼,凤眸紧紧地盯着她,像是在等什么! 锦儿扁了小嘴,委屈地哄着他:“夜儿乖…” 后面她怎么也说不下去了,他好变态! 朝晖做梦了,她才哄她一下的,皇爷爷好好的,竟然要她假装他的母妃。 可是太上皇叔却是不放过她,一把扯下了帏幔… 让她好生地安慰了他一回! 锦儿安慰着就哭了起来,不带他这样的,她又没有生过孩子,哪来的… 欺负得惨了,索性就埋在他怀里,小手捂着耳朵,不去听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来! 太上皇叔欢喜了一把,总算是放过她。 小锦儿躺在榻上补眠,太上皇叔则去看了朝晖。 朝晖已经醒了,只是精神还不是太好! 见了慕容夜,朝晖也不敢耍脾气,小心地问了安便不作声。 慕容夜瞧着她憔悴的小脸,冷哼一声:“朕方才以为走错宫了!” 言下之意,是眼前的人,还是朝晖么! 朝晖不吭声,太上皇叔只是坐了一会儿,便道:“一会儿,让你姑姑来照顾你吧!” 虽然是叔侄,但他终是男子。 正要离开时,朝晖轻声地唤住了他:“皇叔,你为什么会喜欢苏锦 儿!” 她低低地说:“她有什么是皇叔喜欢的吗?” 慕容夜顿住了,一会儿才回头,看着朝晖这些天来清减的脸蛋:“朕也不知道喜欢她什么,好像就这么喜欢上了!” 他侧头想了下,俊美的面孔上浮起了一抹笑意:“好像,她身上没有一处是朕欣赏的地方。” 朝晖不奇怪,小宠物除了毛色好一点,身子抱着舒服一点,确定也没有出众之处。 但是她还是奇怪:“皇叔,以后还会有其他女子么!” 慕容夜怔住了,微微一笑:“应该没有了,一个苏锦儿朕已经头疼,再来几个,怕是这朝阳宫都要闹翻了!” 朝晖也浅笑了一下,喃喃地说:“真是好!” 身在帝王之家,却有皇叔这般专情之人,就似她的母妃一样。 母妃一生用尽力气去爱那个男人,可是结局又是那样的凄凉。 母妃的美,像团烈火,曾经风靡了整个南国。 最后,她爱上了帝王,可是帝王能给的,只是宠爱,而不是唯一的爱。 听宫人说,母妃生下她不久,父皇又得了新的妃子,母妃抑郁之下,竟然早早地离世。 朝晖美丽的大眼泛着水气,她只是喜欢上一个人,却不如母妃。 母妃至少拥有过,她喜欢的那个男人却连见也不愿见她。 美貌,在宫无尘面前,是不值一提。 慕容夜轻叹一声:“朝晖,凡事不要强求!” 她抬眼,看着皇叔眼里的认真:“如果苏锦儿不喜欢皇叔,皇叔怎么办?” 慕容夜笑了起来,“当然是让她喜欢上了!” 再者,小少女一见他就是那副流口水的样子,这种担心实在是不必要的! 太上皇叔回到内室,小少女仍是横在榻上睡得香甜,甚至发生呼呼的声音! 太上皇叔笑了笑,伸出手去抚她的小脸蛋,一边愉悦地笑着:“小锦儿,怎么可以不喜欢朕!” 他欣赏了她的睡颜一会儿,才静静地到一旁的锦榻坐下,随手挑了本书看。 锦儿睡到午时才醒,一醒就爬起来,问太上皇叔几时了。 “你倒是记得还有事!”皇爷爷用手捏了她的小脸蛋一下,“已经午时了,起来用膳!” 小锦儿被他捏着,哇哇大叫;“你竟然敢 捏你母妃!” 母妃? 太上皇叔笑笑,“小不要脸的,什么时候成朕母妃了!” 小锦儿吱吱唔唔的,又想起一早的时候火热情景,欺欺艾艾地说了 慕容夜又是一笑,目光往下,十分流氓地道:“朕好像记得,今日朕所做之事,锦儿至少是朕的乳娘!” 轰地一下,小少女的脸红透了,有…有这么流氓的么! 锦儿欺欺艾艾地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埋到他怀里发着疯。 也不肯出去用膳了,嚷着要太上皇叔喂。 慕容夜先是斥责,小少女就一口一个的皇爷爷,叫得他的心都化了,亲了好一会儿才松开,吩咐着安海送了午膳进来。 小锦儿在太上皇叔的服侍下,吃得小肚子撑撑的。 又歇了一会儿,小少女才去关心朝晖去了。 朝晖还是不太想用膳,宫女劝了很久都没用。 锦儿进去,冷哼一声:“你这个样子,宫无尘就会喜欢你了吗?” 朝晖哪里听得了这样的话,一下子就炸毛了,但是她身体实在是虚弱,哪里有力气和锦儿撕打。 锦儿让人送了新的膳食过来,亲自去喂朝晖。 朝晖别开头:“你别以为这样,我就和你休战!” 哼,这个小宠物一定是害怕了,她才不要接受呢! 锦儿叹了一声,“要不,让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 让宫女拿了镜子来,让她自己瞧了。 朝晖只瞧了一眼就尖叫起来,将锦儿都吓了一跳。 镜子里的,一定不是她! 朝晖激动地咳嗽起来,一声接一声的,小锦儿忙得和什么一样,又是倒水又是拍她后背的…朝晖怔住。 那轻柔的拍打好熟悉—— 她依稀记得昨晚有人一直拍着她,她以为是母妃… 结果—— 朝晖咬牙…这个小宠物,竟然占她便宜,她可是叫了半夜的母妃! 朝晖啊,你鄙视的,人家皇爷爷可是爱得不得了呢! 朝晖的脸别向一旁,有着淡淡的红晕。 锦儿看她脸色,讪讪地又要喂她。 “本公主又不是三岁孩童,自己来吃!”朝晖拿地玉碗,开始吃起来! 锦儿心生安慰 ,哪里知道朝晖的心中有这样的心思。 用完膳,朝晖直说自己疲累了,将小少女给赶了出去,自己一个人躺到了榻上。 她抱着被子,上面还有锦儿身上的味道。 淡淡的香味,有一股小孩子的奶香味… 朝晖先是微笑,一会儿又恼怒起来,哼,一个小宠物,竟然装她的母妃! 虽然气恼,但是朝晖却是肯用药肯用膳了,不到三日又恢复了往日的风采。 小锦儿看着面前的喷火美少女,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成就感,所以夜晚在床第间,就在皇爷爷的枕边邀功来着。 太上皇叔睨着坐在身上的小人儿,微微一笑:“想要什么奖励?” 小锦儿侧着头想了一会儿,低头在他的耳边低语了一下。 太上皇叔扬眉:“这之前朕已经答应了你的。” 小锦儿滞了一下,才叹了口气:“那你说呢!”她是真的想不出来嘛,住在这里,什么都有,还能有什么奖励来着。 太上皇叔瞧着她,眸光撩人,“往朕身上想一想!” 他? 锦儿有些嫌弃地看了看,“你?” 皇爷爷被打击了有木有? 大手放在她的小腰上,声音有些危险:“锦儿,朕没有什么值得你争取的么?” 锦儿打了个呵欠,求饶地说:“你整个人都是本公主的!”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表情带着一抹沉思:“比如一个孩子!” 呜呜,太上皇叔,不带你这么骗人的! 小锦儿眼前一亮,低头一声不响地开始解着自己的衣带。 太上皇叔止住了她,“你这是作什么?” 锦儿理直气壮地说:“生孩子!” 衣衫半解,小肩头隐隐约约地出现了那枚梅花,太上皇叔俊目朗朗,目光灼灼。 日子久了,他知道此时这胎记出来,他的小少女有些动情了。 大手缓缓拉下她的小身子,吻着她的小嘴… 锦儿配合得很,要生孩子么! 许久之后,太上皇叔终于沉重地呼出口气,而小少女则仍在细细地哭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好了,不哭了!”他哄着,也知道方才自己太孟浪了些。 锦儿虽然也有…但毕竟会疼的吧! 锦儿一边哭着,身子还抵着他,她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他没有… 但是她却是- 最近他和她在榻上时,和以前…不同了! 锦儿不敢去想,但心中却是感觉到,他并不痛快! 她不知道为什么,但也不敢问! 软在他身上平息了一会儿,他就抱起她一起到浴池里净了身。 回到榻上的时候,小少女将她的计划好好地说与他听,太上皇叔先是不同意,后来在她的撒娇下,沉吟了一会儿不作声了。 小少女用力在他的脸上亲了两下,“这是奖励!” 太上皇叔瞪着她,小少女拉他睡下:“好了,快睡吧!” 亲亲热热的睡下了,到了第二天,太上皇叔将国师大人宣进了朝阳宫中。 午时留了膳,国师大人心中虽然觉得有异,但也不能不从,对面的是当朝最尊贵的男人么! 几杯酒下去,只觉得心中热血翻涌的,俊脸也红了。 小少女笑眯眯地说:“这是宫中的暖情酒,最适合国师这般对女人没有兴趣的年轻男子饮用了。” 宫无尘心中气极,心中低吼着——他不是太监! 暖情酒,无色无味,他误饮也不奇怪! 腹中越来越热,他的好师兄突然出手将他穴道点住,小少女兴奋地让人送到朝晖的房里。 当然,这一切没有别人看到,毕竟朝晖是公主么! 人送进去后,小少女要趴在门口偷瞧,被太上皇叔捉进内室中‘教育’了。 但是不到半个时辰,朝晖就闯了进来。 小宠物连忙推开身上的太上皇叔。 慕容夜则冷着脸:“朝晖!”被打断好事的男人果然心情都是不爽的! 朝晖脸更冷:“以后,我和宫无尘无任何瓜葛!” 慕容夜将身上的小少女抱到一旁,淡淡地问:“怎么了?” 朝晖的面容有些压抑:“皇叔若不将我和他的婚事取消,我宁可去当僧尼!” 锦儿吓了一跳,那么烈的酒也没有成就好事? 皇爷爷伸手将她拦到身后,面容肃然:“你先下去,朕会处理!” 朝晖离开,太上皇叔走到外室中,一会儿国师出现。 “真的不喜欢朝晖?”慕容夜冷睨着他。 国师苦笑:“臣消受不起!” 朝晖是很美,但是也烈,而他向来喜欢清静! 慕容夜垂眸,片刻后声音很轻,但是却是掷地有声:“国师和朝晖公主两看相厌,婚事作废!” 没有想到这么顺利的国师大人怔了一下,太上皇叔冷笑一声:“即使无意,便不要露出这种表情来!” 国师苦笑,“臣,谢恩!” 他当然知道是朝晖去说了,才会这么容易解除了婚约,让刁蛮的公主死心的原因… 他情热之时,美得喷火的朝晖就在面前,他无心于她,挥敛准备自宫—— 朝晖愣了一下,尔后淡淡地说,不用这样! 他知道退婚对于一个女子的名节来说,是多大的伤害,可是他更不愿在自己不喜欢她的时候,和她发生那般亲密的事情! 他总觉得,有一天,他也会遇上他喜欢的人! 可是直到如今,他都没有碰到! 朝晖的事,让锦儿有些伤心,再加上这事是她做的,有些吱吱唔唔地和朝晖去道歉,朝晖倒是淡淡的,一点表情也没有。 小锦儿拉着脑袋回到朝阳宫中,太上皇叔看着她无精打采的样子,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他少有温情的时候,多半是冷冷的,要不就是坏坏的。 小锦儿搭着脑袋,有气无力地:“你要骂就骂我吧!” 慕容夜淡淡一笑:“骂你作甚么!朕觉得你做得很好!” 锦儿惊讶地抬眼,迷惑地看着他:“是真的吗?” 明明她弄得大家都不开心的! 慕容夜伸手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声音轻轻的:“这事,其实是朕太草率了,那时因为雪姬之事,勿勿赐了婚…国师无意于朝晖,如果长久拖下去倒是不好,你这一闹,于朝晖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锦儿愣了愣,一会儿将头靠在他的怀里:“可是我,仍是希望他们能和我们一样!” 太上皇叔的脸上满是温柔,摸了摸她的头发:“以后,他们也会遇见命中之人的。” “就和我们一样?”小锦儿不要脸地问着。 太上皇叔轻轻一笑,神情轻松起来:“那,夫人可以就寝了么!” 锦儿小脸一红,任他抱着上榻去亲亲啃啃! 次日,朝晖主动前来请安,样子自然无 比。 锦儿心里也放了些下来,慕容夜处理事情之时,锦儿小声地问朝晖:“不生我的气?” 朝晖睨了她一眼,懒得回答她! 正在这时,宫女慌张地前来,说是贤贵妃今早腹痛,各宫娘娘都去了! 锦儿愣了一下,“皇上呢!” 宫女连声说:“皇上在呢,说是让太上皇去一趟,尽力保住贤贵妃胎儿!” 贤贵妃也就是以往的王昭仪,她的胎不是向来很好么! 锦儿愣了一下,就跑去找她家夫君了。 太上皇叔倒是没有拒绝,小锦儿推着他快快去。 到了贤贵妃的宫中,太上皇叔陪着帏幔把了脉,面色微沉。 尔后和慕容天下走进小花厅里。 “太上皇,贤妃的胎…”慕容天下颇为重视这个孩子,静静地问。 太上皇叔沉吟了一会儿,“贤贵妃的胎象略不稳,但是却是无碍的!” 他忽然看着皇上,欲言,最后却还是没有说! 慕容天下却心中高兴,总算是放下一颗心来! 房里,锦儿和朝晖还有众妃陪着贤妃说了会话,慕容天下和慕容夜就步了进来。 “皇上…”贤贵妃的眼里有着期盼。 慕容天天下前握着她的手,温言:“没事的,皇叔说只要安胎就没事!” 锦儿也很高兴,和朝晖相视一笑。 太上皇叔是不会留在这里的,叫了他家夫人一起回宫 慕容天下去送,待他们走远了些,目光仍是留恋在小少女的身上。 回去,明妃还在,慕容天下淡淡地让她下去。 明妃咬碎了一口银牙,但仍是静静地退了下去。 贤贵妃倒是没有说什么,明妃的性子,她哪里不知,要是明妃是锦儿的性子,她倒是不会这般忌惮的! 明妃出去后,心中愤恨。 这个王昭仪,就凭着怀着孩子,封了贵妃,日后若是产下皇子,封为皇后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太医院,明妃步了进去。 当值的周太医见是明妃前来,立即起身相迎。 他知晓明妃是长公主娘家的家姐,所以不敢怠慢! 明妃落了坐,让随侍的宫女下去,周太医心中咯噔一下。 宫妃和太医独处,早已经逾越了。 “周太医,为什么不敢看本宫?”明妃的声音响起,如莺啼般好看! 周太医是个年轻男子,此时心跳如雷,哪里敢看! 明妃缓缓走下位子,朝着跪伏的周太医走来,她微微弯下身子,手指勾着周太医的下巴,“抬头让本宫看看!” 明妃也是极美的,而周太医是个年轻的男子,慌张地看了一眼后就立即垂下。 明妃笑得更是恣意了些:“本宫听说,周太医二十有四,至今无婚配!” 她凑上唇去,声音很轻地在他耳边低语:“是不是说,周太医没有过女人?” 周太医身子一凛,不知道如何是好! 明妃继续轻笑着:“周太医,本宫的心跳得好快,你帮本宫好好瞧瞧是哪里不好!” 纤手捉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上移动。 周太医的脸上冒出了冷汗,手颤着要移开,但是此时明妃的力气大得惊人… 他呆了呆,仰头看着娇媚的明妃娘娘,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明妃的身子干脆一软,倒在了他的怀里—— 美人入怀,但是周太医却是有着说不出的苦,这美人,有时候是毒蛇! “本宫对周太医另眼相看,周太医也一定会帮本宫的吧!”明妃的脸上尽是动人的娇媚,哪里是周太医一个小小太医能消受得了的! 额头上的汗不断流下,明妃轻笑着:“瞧你怕的,本宫帮你擦擦!” 周太医浑身一震,明妃的唇已经亲在他的唇上… 年轻男子一点即着,良久,他才喘着气推开她:“不成的!” 她是皇上的女人,而他一个太医,如果和她…将灭九族! 明妃轻笑一声:“你怕什么呢?”唇移在他的颈子里,声音也是模模糊糊的:“本宫知道,你有的是办法,让本宫瞧来,是第一次!” 周太医脑子里的弦一下子断了,他赤着眼看着面前的明妃—— 明妃拉着他的手,缓缓朝着床榻走去… 半个时辰后,明妃起了身,周太医有些恋恋不舍。 轻拍了他的身子,明妃娇媚地笑着:“看你嘴馋的!” 纤指划过他的身子,明妃笑得恣意。 周太医清醒,一时间如雷灌顶。 “怕什么,本 宫都不怕!”明妃着衣,看也未看榻上那抹褐色的血迹! 周太医忽然跪了下来,额上冷汗直冒。 明妃的声音冷冷的响起:“太迟了不是么?” “周太医,要么就帮本宫,要么本宫就拉你一起下地狱!” 周太医抬眼,颤着声音:“娘娘要下官怎么帮?” “本宫要知道贤贵妃的胎倒底如何?”明妃的声音有些厉声! 周太医身子一颤,尔后抖着声音:“很…好!” 明妃冷笑:“你当本宫是傻子么!要是很好,为何本宫听说,贤贵妃这些日子以来,总是不适!” 周太医冷汗更多,知道明妃怕是知道大概,于是低低地说:“贤贵妃腹中的龙子不太好,平安产下倒是不成问题,但恐怕智力方面有所损伤!” “说。” “贤贵妃头次承宠时,皇上曾经赐了一碗避子汤。”周太医也就说到这里,胆妃便明白了! 原来如此,她冷冷一笑:“你们倒是好,这样的话为何不在皇上面前说。” 周太医紧张万分:“这种事情,说不得准的,太医院里哪个能担得了这种干系?” 所以,一直未有人说! 明妃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你确定?” “下官有八成的把握!”周太医眼巴巴地瞧着明妃。 明妃满意地点头,要离开时,周太医眼巴巴地唤住了她。 “娘娘,如若是皇上垂幸,请娘娘定要支会下官,下官会想法子!”他的声音很低。 明妃轻轻一笑:“本宫不会忘,一会儿还劳烦太医送碗避子汤到本宫宫里。” 她顿了顿,“权当是本宫补身之用!” 周太医垂首目送她出去,尔后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明妃出去后,宫女有些害怕地瞧着主子。 主子方才进去,发钗是插在左边的,这会子却是插在了右边。 宫女如玉也是个知趣的,心中大惊,却是不动声色。 回去后对明妃也是百般体贴,明妃踏入浴桶后便出去了。 明妃心中盘算着,要扳倒贤贵妃这个贱人,少不得太后! 而太后平白无故地必定不会帮她,想了想,唇边浮起了抹淡淡的笑意! 入夜,明妃去了趟落霞宫,太后本来对她是 ☆、080 虐成渣,渣,渣 过了几日,太后宫宴。 宫中宫妃悉数过去,本来小锦儿是不打算过去的,但是太后宫中来请了几次。 朝晖瞧着皇叔怀里的小宠物,冷冷地说:“怕那个妖妇作甚!” 小锦儿一下子炸毛了有木有? 身子跳下自家主人的身子,哼了一声:“谁不敢去了!” 慕容夜忍着笑,吩咐安海跟着。 朝晖自然也去了,两个小少女一白一红地走进落霞宫正殿内。 太后坐在主位上,身旁坐着贤贵妃,再下去一些是明妃。 贤贵妃正说话,看到锦儿,微微一笑:“长公主请坐。” 她自动地站了起来,由着宫人扶着坐到了下面的位子上。 这样,她的位子比明妃都不如。 明妃坐在那里,有些进退不得! 锦儿哪里在乎这个,冲着贤贵妃笑笑,拉着朝晖:“我和她坐在下面就成了!” 朝晖哼了一声:“我可不敢和长公主平起平坐。” 小少女瞪着她,朝晖自然也不会客气,瞪着回来! 最后,锦儿气呼呼地坐了上去,对着太后那个老妖妇——怎么吃得下东西! 明妃唤了一声“锦儿”,锦儿淡淡地应了一声,明妃咬了唇,有些下不了台! 太后微微一笑:“明妃,锦儿现在是长公主,又是太上皇叔的…她想与亲近,也是得顾忌着身份体面的!” 下面的宫妃都不说话,明妃总算是挽回了一些面子。 朝晖冷笑一声:“自家亲姐妹想要说话,还得顾着身份体面?太后可真是会安慰人!” 明妃的面色徒然不好看了起来,咬着唇一副委屈的模样。 小少女斥责朝晖:“回去后,让你皇叔教训你才好!” 朝晖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扭过头——真是不知好人心! 锦儿也没有安慰明妃,她这个家姐是不用她安慰的。 太后瞧着这一拨子来去,淡淡一笑,心知明妃此时是不受人待见了。 歌舞表演过后,宫妃们喝得都有些多了,锦儿本来是要回去的,她家皇爷爷等着她回去哄他睡觉觉呢! 太后这时却是提议着:“御花园里今夜秋棠开得正好,不如陪哀家去看看。” 众妃自然说好,小少女本来要 推辞的,朝晖面露嘲弄之色,小少女被激了——她有什么不敢去的! 一行人移去御花园,果然月色下,一株株的花开得正好。 锦儿和朝晖并排走着,明妃和贤贵妃一起。 后面跟着一群宫妃,太后身边的小太监细细地说着这些花的出处,还有一些趣闻,太后回头笑着,“哀家竟然不知道这些!” 说完,目光落在贤贵妃的面上一会儿,又回头往前走! 贤贵妃心中明白,走了两步,她忽然呀地一声惊喊,而后身子就伏在了地上。 一时间场面大乱,太后立即着人扶起贤贵妃。 “怎么回事?”太后向四周看了一下,厉声问着。 贤贵妃脸色苍白,抖着唇,目光盈盈地看着明妃,“明妃,本宫和你向来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在害本宫的孩儿!” 明妃大惊,怔在当场。 一会儿她抬眼看着太后:“太后,臣妾…” 太后也是愣住了,轻咳一声:“贤贵妃,是不是误会!” 贤贵妃的脸上已经是惨白一片,似是忍着极大有痛楚,“臣妾和明妃一起走,臣妾也不知道明妃为何要推臣妾一把,臣妾死不足惜,可是臣妾腹中是皇上的亲生骨肉!” 太后脸上的表情像是吃了苍蝇一样地难受,她分明是吩咐了… 太后忽然想到,自己并没有和贤贵妃说明是要陷害哪个? 贤贵妃是弄错了么? 就在这时,锦儿说话了,“陷害之事一会再说,立即扶贤贵妃去最近的宫中躺下,传太医!” 太后眯了眯眼,而这时,锦儿扶着贤贵妃已经向前走去。 前面就是皇上的龙阳宫—— 太后有种大势已去的感觉! 果然,龙颜震怒,明妃跪在龙阳宫外,声泪俱下,以表清白。 太后略坐了一会儿,太医说龙子无事便先回了宫。 龙阳宫的侧殿内,贤贵妃静静地躺在那儿,似是睡着了。 小少女和朝晖也告辞,慕容天下看着锦儿,淡淡一笑:“锦儿,今天多亏有你!” 锦儿笑了笑,“要谢就谢孩子的母亲!” 她心中隐约感觉到什么,但又不确定。 锦儿和朝晖走到外面,明妃还跪在那里。 看到锦儿出来,明妃 挪动了两下身子,“锦儿,让我见见皇上,我是冤枉的!” 锦儿静静地看着她,叹了口气,“若是你问心无愧,贤贵妃又何必害你。” 贤贵妃向来是个明哲保身的人,想来今天这事情并不简单,再者,太后那个才妖妇脸上的表情太可疑。 明妃蓦地软了身子,低泣道:“连你也不信家姐了么?” 锦儿的声音淡淡的:“若是你记得是我家姐,当日在大明寺中便不会那般!” 明妃失神地看着锦儿,心中大骇,原来锦儿早就知道。 她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既是这样,以后我们便生死相见吧!” “家姐,好自为之!”锦儿抿了抿唇,一旁的朝晖冷哼一声:“好了没有啊!为了个贱人值得浪费时辰啊!” 小少女无言,论粗暴,哪个有朝晖这么直接? 绕过明妃,两人回到了朝阳宫,太上皇叔早就在外等着了。 看到朝晖,淡淡地说:“今日你搬回去你宫中吧!” 朝晖那是立刻马不停蹄地搬啊,哼,她和这个小宠物总在一起,人都要变笨了。 小锦儿则有些失望地看着朝晖的身影,唉,为什么不多留几天呢! 太上皇叔看着她的眼神,有些牙疼,因为朝晖在,小少女每天都要去朝晖的房里表现她的‘母爱’,那分给他的‘母爱’就少了… 太上皇叔哼了一声,转身回了无尘殿的内室。 锦儿跟着回去,闹着要皇爷爷抱。 皇爷爷一把抱起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转身就将她抱到了浴池里去。 锦儿在水中扑腾着—— 呜呜,人家没有要你帮着洗澡澡啊! 太上皇叔洗得身心愉悦极了,许久后才将攀在身上的小人儿抱回了内室。 擦擦小少女身上的水珠,她平躺着。 大概是因为哭得久了,眼皮粉粉的,此时像是睡着一般静止着… 太上皇叔低头轻轻在她唇上一吻:“锦儿,将头发弄干了再睡!” 锦儿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闭着眼爬过来,头搁在他膝上,柔顺极了。 慕容夜温柔地帮她拭着,边缓缓地问:“方才,贤贵妃之事,怎么回事?” 锦儿嗷唔一声,翻了下身子:“不想说。” 太上 皇叔也没有逼她,只是继续沉着声音:“锦儿,朕是你的夫君,和旁人不能说之事,和朕都是可以说的!” 锦儿沉默了一下,才略带迟疑地问:“什么事都可以么?” “自然是的!”太上皇叔微微一笑:“不管何事!” 锦儿坐了起来,脸上有着迷茫。 “今日,贤贵妃说是明妃推了她,但我觉得不是!”她的声音里有着困惑,“明妃不是这般蠢笨之人!” 慕容夜轻抚着她一头黑亮的直发,心头想起朝晖口中的毛色一说,不由得一笑。 他笑得极淡雅,好看得让小少女也不由得一滞,好一会儿才咬着牙:“不许引诱我!” 话是这么说,但人却是凑上前去,狠狠地咬了他的颈子一口。 太上皇叔又是一笑,伸手像是逗小狗一样的逗她:“那朕以后不对你笑了,对着其他的姑娘笑,可好?” 锦儿凶巴巴地瞪着他:“不可以!” “为何?”太上皇叔睨着她。 小锦儿理直气壮的:“因为你是我的!” 太上皇叔愉悦极了,摸了摸她的脑袋表示疼爱,小少女也蹭了几下,嗷唔! 两人闹了一会儿,小少女趴在自家夫君的怀里,好一会儿,太上皇叔感觉胸前湿了一片。 这个小傻子,哪能做到真的无情。 太后那边的事情,太上皇叔自然是早就知道了,心中也有数,对于贤贵妃,他倒是有一分欣赏。 既不直接得罪太后,还保住了孩子,她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吧! 她是个聪明的女子,知道陷害锦儿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本来的目标,定是锦儿吧! 慕容夜冷笑一声,瑞王一事过后,太后竟然还敢动锦儿,当真是不将他慕容夜放在眼里了么! 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小少女,柔声安慰着:“不哭了,有朕在呢!” 锦儿抬起泪眼,“可是人家真的有些伤心嘛!” 太上皇叔哪里不知道,将她拥入怀中,好生地安慰了许久。 她一直哭一直哭,最后,他只得吻住她的唇,将她的哭闹声全吞进肚子里… 锦儿呜呜两声,还是软下身子… 这里一片温馨,龙阳宫内则是肃然的。 半夜里,慕容天还坐在贤贵妃的内室中, 面前堆着折子,一边看折子一边守着她。 到了二更时分,贤贵妃终于醒了,氤氲的灯光下,是帝王年轻的面孔。 贤贵妃痴迷地看了一会儿,挣扎着起来。 她这一动静,慕容天下就察觉了,起身过去斥责道:“起来干什么!” 说着按着她躺下,可是贤妃却是不肯,执意要起来,甚至跪在了地上。 “怎么了?”慕容天下垂首,注视着她。 明妃低声泣着:“臣妾有罪!” 慕容天下略有些强势地扶起她,抱着她坐到了榻上。 因为这样的姿势,她的脸上浮起了两朵淡淡的红云。 “这下,你可以和朕说了!就当是寻常夫妻说话即可!”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柔和,让贤贵妃有一会儿的怔忡。 他说,他们是夫妻… 慕容天下静静地等着,贤贵妃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垂首:“皇上,臣妾有罪,臣妾今日是自己摔倒,和明妃无关!” 慕容天下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其他的表示! 贤贵妃当然知道,皇上这般纵容,绝不是因为他对她的宠爱。 他对她如何,她心中是知道的,如果是锦儿,可能他真的会这般睁只眼闭只眼,但是她不是苏锦儿啊。 她抿了下唇,才轻轻地继续说着:“那天,太后如臣妾去落霞宫中…” 她将那日之事说了一次,尔后就挣了下来,又跪倒在地,泣道:“臣妾腹中,就算是个天资不太好的孩子,臣妾也要生下来!” 慕容天下的声音有些哑:“起来说话。” “皇上!”贤贵妃低泣道:“求皇上恩准!” 慕容天下闭了闭眼:“你起来吧!朕没有说过不让你生,即使这个孩子不好!终归是朕的孩子!” 贤贵妃喜极而泣,慕容夜伸手将她拉起来,让她又躺好:“朕知道,你这般冒险,是为了朕!”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母后要害锦儿,用来向太上皇叔换铁卷丹书,而这个傻女人,为了他而这般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他低低地问:“不怕母后日后找你么?” 贤贵妃将头窝在他的怀里,声音轻轻:“皇上会保护臣妾与我们的孩子吗?” 慕容天下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朕有没有说过,你实在是很聪明!” 贤贵妃从 衣裙中取出一个薄薄的垫子,有些委屈:“臣妾哪有!” “以后,和朕说,不要再这般冒险了,知道吗?”他的声音柔和而有力,贤妃心中是说不出的满。 慕容天下让她睡着,自己也陪着小睡一会儿,到了五更天,肃喜来叫起。 皇上整了衣冠,缓步踏了出去,贤贵妃还在睡着。 外头,夜露深重,明妃衣着单薄地跪着,牙关紧咬,实在是楚楚可怜! 皇上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明妃突然抖了一下,扑了过来,抱着慕容天下的腿,低泣着:“臣妾冤枉!” 慕容天下仰了仰头,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而来:“明妃,若你不是姓苏,你以为还能有机会和朕说一句‘冤枉’么?” 明妃的身子一软,跌倒在地。 慕容天下却是蹲下了身子,视线与她平齐,面上的表情冷酷至极:“你知道你什么最让朕讨厌么!” 她脸色刷白,慕容天下眯紧了眼:“因为你的存在,锦儿她一开始就排斥朕的存在。” 若不是她表现出情意,锦儿又怎么会那般躲着他! 两行眼泪从明妃的眼里缓缓流出,她喃喃地说:“可是锦儿她,喜欢的是…” “住口!”慕容天下冷冷地说:“朕真是后悔没有将你从秀女名单中剔除了!” 明妃看着他的脸,只觉得陌生,“分明锦儿才是那个不应该进宫的人,皇上,她才是!” 明妃的声音有些声嘶力竭了,慕容天下冷冷一笑“你能骗得了自己多久!” “你和周太医颠鸾倒凤的时候,置朕于何地,你在瑞王的身下的时候,又置朕于何地?”因为不在乎,所以他能忍,但是如今,她勾结太医,陷害皇嗣,他是断断不能忍下去了。 听了他的话,明妃呆住了。 他知道… “皇上,臣妾都是因为爱您!”明妃的眼里缓缓流下泪水,看得慕容天下冷笑不已:“贤贵妃也爱朕,但是朕相信,就算是这一生朕不碰她,她也绝不会背叛于朕,做这些苛且之事!” 明妃垂泪,慕容天下的声音冷冷地传来:“明妃身为宫妃,不能克已,即刻起打入冷宫,非召不得探视!”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恩典!给全了她体面,也给全了苏家体面。 明妃软倒在地,一会儿声音带着疲弱:“皇上,是因为锦儿,才不杀臣妾 的么?” 她往宫里看去,冷笑一声:“贤贵妃以为她得了皇宠,可是皇上,你真的就忘得了锦儿?” 慕容天下眯了眼,龙颜大怒,拂袖离开。 肃喜立即着人将明妃拖入冷宫中… 太后那里,自然也是知道了,太后惊慌无比,看来是贤贵妃向皇上说了什么。 太后身边的嬷嬷道:“这事,皇上倒不会和娘娘对质,毕竟有关皇家体面,那明妃也是一个无福的,身为宫妃做这等下作之事,皇上能容她到今日也是不易了!” 太后静下来,点头:“哀家想想,明妃这样的是不能留了!” 她使了一个眼色给嬷嬷,嬷嬷当然会意,回头就让人去做了。 去的人回头,为难地说:“明妃疯了!” 太后先是一惊,尔后就阴冷着声音问:“真疯了么?” 去的人点了点头:“坐在那里一直呆呆的,还说自己是皇后,母仪天下呢!” “看来,倒是真的疯了!”太后叹了口气,“也是可惜了!” 本来明妃才进宫的时候,她倒是真的想抬举她当皇后的,倒底是个无福的! 嬷嬷立即说道:“听说,明妃在娘家时,只是一个侍妾生的,后来过继给了苏夫人。” “原来如此,传哀家的旨意,将这个不成体统的东西,入回原来的侍妾名下,以免污了苏家门楣!” 嬷嬷何尝不知道太后意在拉拢太上皇叔,以平息此次事情。 于是答应着出去了,据说那柳二娘生生地哭晕过去几次,求着苏尚书见一面也是不能… 锦儿自然也是听说了,除了唏嘘还能如何。 夜晚的时候,她伏在太上皇叔的怀里,长叹一声:“家姐怎么会那般想不开!” 太上皇叔笑着问:“怎么说?” 小少女抱着他的身子,仍是伤感:“贤贵妃能隐忍,所以她得到了想要的,家姐她是容不下我吧!” 所以才做了狠毒之事! 想起来,心中还是堵着的。 慕容夜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这个结局对于她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处处算计,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才是最痛苦的吧! 锦儿嗯了一声,抬眼:“能让她不死么!” 他的小少女长大了,太上皇叔心 生安慰,摸了摸她的头:“你不想她死,朕让人看着她便是!” 锦儿嗯了一声,头埋在他的怀里,片刻后声音很小地说:“以前在家中,家姐和我,还是很好的!” “朕知道,不要想了,乖乖睡觉!”皇爷爷轻轻地哄着她。 锦儿伏在他怀里,许久才睡着! 太上皇叔轻叹一声,他哪里不知道她心中伤感,但却也不知如何安慰于她! 一夜无眠,天微微亮,外头的安海就小声地说:“主子,出事了!” 慕容夜猛地睁开眼,小心地将锦儿的小身子放至一旁,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披了件外衫走到外间。 安海小声地说:“昨夜传来急报,说是西北方向横行瘟疫,皇上一夜没有睡!” 慕容夜沉默了半响,“来报有说城中居民如何安排么?” 安海迟疑了一下:“逃窜的很多!” 他才说完,慕容夜的手就捏紧了桌角,眯了眯眼:“立刻去回禀皇上,即刻来朝阳宫中!” 安海应着出去,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慕容天下就步了进来。 “太上皇。”慕容天下的面上带着淡淡的疲惫,看起来就是心力憔悴的模样! 他自然是知道皇叔找他何事,于是用目光示意了肃喜,肃喜小心地呈上折子。 慕容夜拿起看了,淡淡地问:“为什么要让他们逃出去!” “儿臣已经下令下去,封城了!”慕容天下随即说道。 慕容夜缓缓点头,随手将折子放下:“青城的县令和省内的相干官员即刻停职,派京城中得力的官员去驻守!” 慕容天下自然知道那些底下的官员不得力,而京里派去的就不同了,家眷都在京中,不办好事,就别想回来了,在那里一起陪葬吧! 立即着手去办了,慕容天下要离开的时候,慕容夜负手站着,只留了一个背影,但是萧索的声音缓缓响起:“皇上,必要时,焚城!” 慕容天下怔了一下,随后垂眸:“儿臣明白!” 小少女醒来的时候,不见自家夫君,头发乱乱地跑了出来。 太上皇叔心中有事,见她出来,也只是将她抱起,并不说话。 锦儿抚着他皱着的眉头,小心地问:“夫君,你怎么了?” 慕容夜轻轻一笑:“没什么!朕只是有些累!” 锦儿伸手抱着他的颈子,小身子贴在他温热的怀里,软软地说:“那我哄你睡觉觉!” 于是,一大清早的,太上皇叔和他的小少女又窝到榻上去了。 可是他哪里睡得着,瘟疫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呢? 不到万不得已,又怎么能轻易地结束数万的生命。 但是他却是知道,真到了那个时候,便是背负了满身的血债,也得去做! 锦儿睡醒的时候,摸了摸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她赤着足走出去,她家皇爷爷在书房里,表情十分凝重! 锦儿本来想偷偷回去的,但是太上皇叔发现她了。 微微一笑,“锦儿,过来朕这边。” 锦儿过去,他伸手抱起她的身子,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 头搁在她的小脑袋上,轻轻地问:“锦儿,朕要出门一趟,你好好呆在宫里可好?” 锦儿眼泪巴巴地看着他:“多久?” 太上皇叔微微一笑:“快则十天,慢则一个月!” 这么久? 锦儿倒抽口气,小身子扭了起来:“我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去!” 慕容夜暗叹一声,他何尝想离开她。 本来是想将她送回苏府的,但是想想又不妥,还是让她留在宫中得好! “听话,朕很快就回来了!”他摸着她的小脑袋,温情道! 锦儿呜呜两声,伸手抱了他的腰,小脸贴着他的胸口,“我睡不着!” 太上皇叔的心都软了,他们正是新婚,他哪里舍得下小娇妻,可是他却是不得不去! 皇上是一国之君,不可涉险,别人,他又不放心。 锦儿仍是不肯,蹭着他的身子哭,死也不肯下来。 “你不要我了。”一边哭着,一边往尊贵的太上皇叔衣衫上抹眼泪! 慕容夜无奈极了,这时,安海站在门边。 太上皇叔瞧见了,示意他先出去。 可是小少女瞧见了,跳下太上皇叔的怀里,跑到安海的身边,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东西。 是份名单,小少女看了看,最近和皇爷爷识字多,她一下子就看到了瘟疫二字,赫然有她家夫君的名字! 锦儿看了呆了,一会儿,她打了个激灵,原来他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081 圣女之光(狗血) 锦儿缓缓走进去,站在一边好半天都没有开口。 慕容天下看着她垂着脑袋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锦儿,和朕这般生份了么!” 锦儿抬眼,欲言又止。 她担心慕容夜,但是她又知道现在不是她任性的时候! 慕容天下一直温柔地看着她。 他许久没有能这样好好地看她了,即使现在他有了贤贵妃,但是锦儿…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锦儿眼巴巴地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他的消息?” 慕容天下笑了笑:“谁?” 他明知故问! 锦儿气坏了,但此时有求于人,发作不得只得隐忍着:“慕容夜!” 皇上怔忡了一下,以前小少女也是直呼他的名字的,但是皇叔的名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有种说不出的亲呢。 他怔了好久才笑了笑,“皇叔他很忙。” 锦儿垂着脑袋,“可是他说会写信给我的!” 这都几天了,没有一封信,她心中不安!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她的小情小感好像说出来太不顾大局了。 慕容天下抿了下唇,顺手拿起一封折子,“锦儿,这上面是从青城县快马加鞭过来的,上面有皇叔的印章,想来是无事的!” 锦儿拿起看了看,看了一会儿就放了回去。 她哪里不知道这些东西不是她一介女流可以瞧的,皇上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小心将折子放回去,小少女挪了小脚,“那我不打扰你处理国事了。” 慕容天下想叫住她,但是顿了一下又止住了。 叫住她又能如何,锦儿她和皇叔两情相悦,早就不是他能插足的了! 国事堆在面前,可是他的眼前却一直晃动着小少女那张可爱的小脸。 小锦儿回去的时候,还是去了贤贵妃那里去坐了一下,贤贵妃扫榻相迎,只是略不安地和锦儿说了明妃之事,锦儿没有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 锦儿本来是要回去用膳的,但是慕容天下却是来了,贤贵妃看皇上高兴,自然也十分高兴,留锦儿一起用膳! 锦儿用了膳才回去,无尘殿仍是原来的样子,她却是觉得空旷了很多。 躺在榻上,用被子蒙着头,好长一声叹息。 皇爷爷,什么时候回来! 太上皇叔仍是没有消息过来,青城内外的事情,他忙得不可开交。 四大影卫陪在他身侧,太上皇叔自己天下间最好的医者,但是他却是配不出可以治瘟疫的药。 一天天过去了,少少躺在榻上的时候,他也会想起他的小少女,想着她在宫里等得着急。 但他,却不再给她只字片语了。 情况比他想象得还要糟,儿女情长早已经荡然无存,每天在眼前的都是死亡,耳边的都是哭声。 映雪走进他的书房,面无表情地汇报:“发现青城的县令全家出城。” 因为人口的流动,早已经不是青城,周边的两个城也染上,并迅速地扩散开来! 再这样下去,是拖不得了。 事实上,慕容夜清楚地知道他是来作什么的。 他是来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情——屠城! 皇上不可以当这个千古罪人,那么就让他来吧! 映雪站在他身后,无声无息。 半响,她看到主子的手轻轻握起,声音低沉有力地传来:“青城县令,立刻斩首示众,其家眷送回青城。” 映雪下去,他握着的拳头缓缓地松开,俊脸微仰了仰。 他知道那个县令有个独子,才八岁,而且尚未染上瘟疫! 但是国难当头,就是这么残酷。 傍晚,晚霞盘踞在天空,红得像火,更像是血流动的色彩。 青城县内,哭声震天,早就不是那个平和的小县城,而是地狱一般的牢笼。 “主子。”映雪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一封信:“这是随军送来的,锦儿姑娘的亲笔信!” 太上皇叔抿了下唇,伸手接过,并不立即看, 而是朝着驿站走去,步子急了些。 映雪咬着唇,又望着天边许久… 慕容夜回到内室中,手几乎是颤抖着拆开他家夫人的来信,这是小锦儿头一次写信给他呢。 但是一拆开,就呆住了。 只有两个歪歪的字,他认得,是夫君二字! 下面则是一幅画,他看着就笑了出来。 他的夫人将自己画得曲线玲珑的,夸张的小屁股好撩人,妖怪夫君则一脸痴迷地看着她! 他沉声笑了笑,这个小东西! 看了好几遍后,他才收起来放在自己的怀里最贴身的地方。 提起笔,想给她写些什么,但是良久,他又放下了。 对她的思念,已经不是笔墨可以形容得出的,最重要的是,他怕他家夫人看不懂! 想着想着,面上的表情就温柔了许多,映雪站在门口不敢打扰主子。 片刻后,慕容夜抬眼,清冷着声音问:“有事?” “主子。”映雪的声音有丝颤抖:“我们截住的水源,被山上滚落的山石破了一道口子!” 慕容夜面色大变,“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方才!” “立即通知五万大军,拔营,谁也不许饮用任何水源,全部人马集中。”慕容夜站起身子,脸上带着一抹绝然。 他精通五行,自然知道天劫难逃,但他仍是不愿轻易地结束这些人的生命。 如今,是不能再心软了。 微凉的秋夜,一堆堆的干柴堆到了青城四周,还有周边两个城也是。 士兵的火把照亮了半个天空,慕容夜站在这夜光中,一身白衫被夜拂得大起…如同暗夜里的修罗一般。 良久,他拿起一支火把,缓缓走向城门口,望着暗夜星空,他的声音缓缓响起:“今日朕屠城,日后载入史册,但朕不悔!朕不怕报应。” 说完,他手中的火把点燃干柴,噼噼啪啪声中,火苗窜得好高! 慕容夜抿着唇,闭了眼,两行温热的液体在火光中隐隐闪现—— 火光将天空都映得通红,城内哭声震天,夹杂着婴孩的声音。 他闭目听了良久,久到他的心都充斥着无尽的悲凉,这才低低地说:“回京!” 传令下去,青城周围三个县,三年内不许人来! 这里,已经是一片死城了。 整座城都映在火光中,映出他年轻英俊的面孔,本来如谪仙般的脸孔此时却如同地狱来的使者! “主子,已经准备好了!”映雪上前,声音低低的。 慕容夜抬了抬眼:“回京!” 大军立刻拔营,他们要在今夜赶过三十里路,留在这里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身处龙撵,慕容夜的头却是越来越晕沉。 他伸手一探,微微发热。 再扯开自已的胸口,上面有着几道的明显 的黑紫。 他再清楚不过这是什么! “映雪。”他沉着声音说着:“大军继续前行,在京城十里外驻扎,十天后无碍方可入京!” 映雪在外头,听着主子的声音,正感奇怪,里面又传来声音:“朕的龙撵,回行!” 映雪惊呆了—— 她惊着之际,他的声音已经沉沉地传了过来:“朕染上了瘟疫!” 他的病势来得凶猛,很快就晕迷。 映雪当然不会将他一人留下,但仍是按照他的吩咐回行,只是带了一队太医。 她只带了五天的粮食和水,如果救不活主子,她和这些太医也是不会回去的了! 回到青城县外的那个驿馆里,太医们把慕容夜放在榻上,仔细地检查后,俱惊惧着互望着,任谁也不敢说出来…… 小宫女跑到内室里,欢欢喜喜地说:“锦姑娘,听说大军回行了!” 小锦儿自然开心不已,将内室里好好地收拾了一番,甚至采来了鲜花放室中。 皇爷爷要回来了呢。 但是大军到了上京城外十里的地方,就不再前行! 锦儿听说,隐隐感觉到不安。 她跑到慕容天下那儿,慕容天下沉默了良久,“皇叔他,没有回来!” 什么叫没有回来? 锦儿呆住了,尔后她立刻回到内室,收拾了两件衣服,带上安海就要出发。 这事儿,自然是有人告诉慕容天下,但是当皇上的只沉默了一会儿,长叹一声:“让她去吧!” 皇叔一生清冷,如果真的去了,有锦儿的陪伴也是好的! 赶了一天一夜,终于赶到了。 锦儿顾不得别的,要冲进去,但太医们拦住了她。 安海颤微着问:“太上皇怎么样了?”一夕间,他的头发花白了很多。 太医们摇了摇头。 锦儿站在门口,咬着唇,她听到他们所说的了,慕容夜是不是—— 悄悄地走了进去,她望望榻上躺着的人,他的脸色很苍白,仔细一看,手上竟然有着一块一块红色的团状红斑。 她吸了吸鼻子,缓缓问:“太上皇叔怎么了?” 眼里已然带了些泪水,但她坚持着不让它流下来,现在,她不能流泪了,因为慕容夜需要她。 看见她进来,其他的人都默不作声。 “告诉我,他是不是染上了疫症?”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尖锐。 一名太医不忍心,于是上前一步,轻道:“臣等还没有确定!” 锦儿仰了仰头,飞快地走到榻前。 一会儿,她颤抖着用力一把撕开慕容夜胸口的衣服——那白皙的肌肤上,赫然一团黑雾状盘踞在他的胸口。 安海也看到了,然后所有的太医都吓得胆颤心惊着。 锦儿最先回过神来,她怒道在:“你们哭什么,人还没有死!” 众人眼角抽筋,也只有她敢这般肆无忌惮地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来了。 锦儿不理他们,自己坐到榻前,安海颤着声音道:“太上皇叔病了,还请姑娘回避些吧!由老奴照顾便是。” 他深知太上皇叔最放心不下的便是锦儿姑娘了,如果真的不测,他也希望锦儿姑娘好好地活着。 而他,是半个躺在棺材里的人了,在死前能再侍候太上皇叔,也算是福份了。 锦儿镇定了下来,她没有回头,只淡淡地说:“我曾和他说过,要永远在一起的!” 她侧过头,表情凄美:“还请公公成全。” 安海还想说什么,但锦儿制止了,她望了望众人,想了许多,才缓缓地说:“你们都出去吧!此事不许告诉任何人,三天后,如果我还不出来,你们就——像烧城那样,把我们烧了吧!” 在路上的时候,安海已经和她说了。 她心痛不已,皇爷爷这样做的时候,心中是怎么样的不忍! “锦姑娘!”安海哭着跪了下来,一会儿又说道:“长公主,不可啊!” 其余的人也都跪了下来。 锦儿淡笑着,继续说:“你们出去后,也得和其他人保持距离,万一——” 她顿了一下,才道:“万一你们其中一个也染上了病症的话,那么,不要有怨言,该怎么做,你们知道的。” 她的目光落到安海身上,“这有劳公公了。” 慕容夜倒下了,她不能倒下,该交待的她一定得说清楚,她不能让慕容夜做的一切都白废了。 锦儿是当朝的长公主,又是太上皇叔最宠爱的女人,所以说出的话必是有几分威信的,其余的人都默默地退了出去。 锦儿看着关上的门, 目光凄然落在慕容夜身上,她走过去,抚着他俊美如斯的面孔,低喃着,“皇爷爷,你不能死!” 他静静地躺着,没有反应! 锦儿抹了一把眼泪,振作起来,她往屋里子看了看,好在生活的物品还算齐全,于是取了盆来,帮他敞开了胸口,小心地用湿布擦拭着身子,擦着擦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笨蛋,你明明可以不用来的。换了别人,只消在京城里下一道旨意,你就不会躺在这里了。”她因为伤心着,所以没有发现他的眼睫眨了一下,尔后手指也轻微地动了一下。 慕容夜挣扎着醒来,就看见一个泪人儿正俯着身子帮他擦着身子,他困难地唤了一声‘锦儿’。 锦儿飞快地抬起头,眼睛眨着,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她哭着笑着伸手抱住他的身子,抱得紧紧的,“子陆,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锦儿,你怎么会来!”慕容夜苦笑一声,伸手摸了摸也的小脸,柔声道:“锦儿,不要哭,哭了就不漂亮了!” 他挣扎着撑起身子,往自己胸口瞧了一眼,然后沉重地呼出一口气,倒在榻上,他的眼睛木然地看着床顶,轻轻地说:“锦儿,你杀了朕吧!” 锦儿放在他身上的手一下子缩回去了,整个人也弹跳起来,骇然地看着他,半天才抖着声音道:“你说什么?” “杀了朕吧!你和朕在一起,你也会死的。”慕容夜侧过脸。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资格再碰她了,每碰一次,就会给她带来一份死亡的危险。 他挣扎着说:“锦儿,听朕的,快出去,然后——” 他话没有说完,就被一个温热的唇给堵住了嘴,锦儿的小手用力地抱住他的头,不让他避开,不得章法而胡乱地缠了一气。 慕容夜惊惧着,他想推开她,但却浑身无力,或许是她的唇太甜太美,这辈子——他最后留下的美好回忆了。 “锦儿,你这个傻瓜!”他微微地喘着气,看着她,她知不知道这病会传给她的! 锦儿的大眼里全是水气,很迷蒙很美,她可怜巴巴地说:“现在,你就是赶我走也来不及了。” “傻瓜!”慕容夜再一次情动,一把拉下她,拼命地吻着。 末了,两人俱平躺着,静静地。 “锦儿,朕会努力活下去的。”他望着床顶淡淡地说着,他本来以为,面对死亡 他会有些恐惧,但是现在她就在他身边,似乎也没有什么可怕了。 不知不觉,两人躺着,静静地说着话,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锦儿起身去点了烛火,回头的时候,给他带了些吃食过来,约莫是安海从门缝里塞进来的,还有些温热。 她走过去,端着小碗,扶他起来,小口小口地仔细喂他吃下去。 慕容夜其实是吃不下去的,但看着她莹白的小脸,还有认真的表情,心里暖和和的,于是强忍着自己的不适,勉强地吃了一小碗粥下去。 锦儿也知道他用不了许多,一碗下去后也不再喂了,自己也吃了些。 因为用过的东西不能流到外面,所以她把碗筷用布包好,放到房间的角落里,自己回到床榻上的时候,看见他似乎睡着了。 她坐上榻,轻抚着他的俊颜,一碰,吓了一跳,怎么这般烫人! 再看了一眼,锦儿吓了一跳,只见慕容夜的脸上也开始长那些红斑,锦儿不敢惊动他,自己下了床,拿过烛火一看,然后迅速地捣住了嘴巴! 他的脸上,全是暗红色的斑点,这疫症漫延的速度很是惊人,她轻轻地拨开他的衣衫,只见那块黑雾已经逐渐凝聚起来,不再是烟雾状,而成了一块有形态的黑色斑块…… 锦儿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她放下烛火,伸手摇了摇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于是她知道了,慕容夜不是睡了,而是昏迷了。 她听太医说,这样的情形已经是末期了,顶多活不过两天。 那么慕容夜一直在撑着了,这个傻瓜,自己不舒服为什么不早说? 锦儿哭着,“慕容夜,你不能死!” 锦儿折腾了一气,没有了力气,她倒在他的身上,看着那不再英俊的脸,伸出手,缓缓地抚着,喃喃地说,“还好,你看不见自己的样子,不然一定会受不了的吧!” 他静静地躺着,如果不是胸口那微微的起伏,锦儿会以为他已经去了。 久久的,她坐了起来,呆呆地,那种看着身边的人慢慢死去的感觉像一根绳索一般,生生地扼着她的喉咙,她甚至感觉自己干哑得说不出话来。 锦儿瞬也不瞬地看着他,到了下半夜的时候,慕容夜的脸色开始由暗红转成红色,那本来阴暗的脸又一下子红光满面起来,但锦儿知道他现在更加接近死亡,因为他全身开始发烫—— 他一定很难受吧 !锦儿见他的嘴唇有些干裂,于是下了床榻去取了一碗清水来,她小心地用布湿了些许放在他唇上,让他一点点地滋润。 大概是感觉到了那种清凉后,慕容夜的嘴微微地张开了些,锦儿俯下身子,低声问:“是不是想喝水?” 他竟然点了点,只是眼睛未曾睁开。 锦儿自己喝了一小口,然后俯下身子,贴着他的唇,一点点地渡到他的嘴里。 他饥渴地吞咽着—— 下一秒,一股剧烈地咳嗽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血雾,那是黑色的血——喷了锦儿满头满脸的。 而慕容夜的胸口则是剧烈地起伏着,他的面色通红通红的,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汇集到脸上一般…… 锦儿顾不得自己脸上的血,她哭喊着:“慕容夜,我不管,我要救你,我去叫御医。” 她抹抹脸上的泪水,和着那黑黑的血,看起来刹是可怕,刚想爬起来要走,却被一只大手拉住了手臂,一个微弱的声音随之响在她耳侧:“锦儿…不要去。” 她回过头,低头看着他的手,那曾经是多漂亮有力的手,可是现在布满了可怕的红斑,而且,那力道已经不足以捏死一只蚂蚁了! 她久久也没有动! “锦儿,听我说!”他说着,又咳了两下,尔后眼睛定定地望住她,“从现在起,不可以去外面,因为…” 她闭上了眼,“可是,我就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吗?” 他苦笑着,挣扎着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掌里,仔细地摩擦着,仿佛他的手里拿着的是最好的玉石一般! 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摸到自己怀里,慢慢掏出一样东西出来,一点一点地送到锦儿面前。 他每说一个字都很困难,但他坚持着要说:“锦儿,这个你拿着,我知道这时候给你,实在是自私了些,但,如果不给,我——死不瞑目!” 锦儿眼睁得大大的望着那个通体鲜红的血玉,她一看就知道这个小东西珍贵异常,而且他贴身的物件必定是有着非凡的意义的。 慕容夜的眼缓缓地闭上,手上的血玉也从指尖慢慢挣脱下来…… 这一生,他有太多的不甘,但他都能一笑抿过了,他拥有了一生的挚爱! 锦儿的眼一点一点地聚焦在他的脸上,他脸上红黑的斑开始淡化了,生命也像是那些丑陋的斑点一样,淡去…再淡去… 她猛然从他手里拿过那个血玉,紧紧地扣在自己的手里,尔后死命地抱住他,“我不让你死!” 他了无生息地任她吻着,哭喊着,那俊容淡淡地…… 可是,他再也听不见了! 锦儿趴着哭着就睡了过去,等她迷迷糊糊地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睡在一块冰上,她一惊,完全醒了过来。 她捂住嘴,不敢置信地看着慕容夜全身都变得黑黑的,她伸手去探了一下鼻息,尔后,身子一软,就跪坐在床榻之上… “他不会死的…不会的!”锦儿不断地喃喃自语着,然后弹跳起来,开始满屋子打着转,她的目光不敢落到他的身上,不敢接受他已经死了的这个现实。 久久的,她神情迷乱,目光定定地落在他的身上,眼里闪过一丝痛苦。 她从角落里拿出昨夜吃饭的碗,用力在地上摔碎了,然后捡起一个碎片,狠狠地在手上划了一下,鲜血像是泉水一样冒了出来…。 “慕容夜,最后一次吸我的血吧!”她淡淡地笑着,慢慢地往他走去,伸手替他整了整衣衫,尔后轻轻地躺到了他的身边。 静静地躺在他身边,感觉生命像是游丝一般从手里流失,轻轻地,她伸出手,留恋地抚着他的脸。 她手上的血,一点一点地沾在他的脸上,唇上,染红了所有。 她的意识慢慢逝去,听不到他唇边逸出的一声呻吟,也看不到他的眼睁开,那里全是渴望…… 手上似乎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她徽笑着侧过头,涣散中感觉他开始吞咽着她的鲜血,她唇边带着一抹满足的笑,缓缓地闭上了眼…… 慕容夜此时是没有意识的,他只觉得浑身都像是浸在火场里一般,忽然来了一阵清泉,他迫不及待地喝着,他要喝饱了,他不想死——锦儿还在那里等着他回去! 过了大约一柱香的样子,慕容夜觉得身体轻飘飘地,浑身都舒服得像是毛孔都竖起来一样,只是嘴里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很不好受。 他皱着眉头,松开嘴里的“食物”,一抬眼,心脏便仿佛停止了跳动。 锦儿——她躺在那里,一只手还在他的颈边,鲜血缓缓地流着,染湿了枕畔……另一只手垂在床下,手里紧紧地抓着一个物件。 慕容夜呆呆的看了好半天,才鼓起勇气松开她的手,洁白的小手心里,赫然是他的血玉,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来,那 ☆、0虐82 醉酒,处子之身(虐渣渣) 修长的身子将她抱在怀里,仔细地擦拭着小身子。 小锦儿抱着他的颈子,不敢看他,头埋着默不作声。 太上皇叔低低地笑了起来,锦儿被他笑得心中一片慌乱,抿着唇瓣儿凶巴巴地问:“你笑什么!” 慕容夜勾了勾她的小脸蛋:“笑我家夫人一往情深!” 锦儿想起当时自己的样子,小脸更红,嗷唔一声埋到他怀里! 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她忽然搂紧他,喃喃地说:“我没有在作梦吧!” 他是不是还活着?还是只是她的梦境? 慕容夜勾起她的小脸,深深地凝视着她,直到她再也受不了这种的目光,将头别向别处。 下一秒,她的唇被他吻住,他像是抛开了所有的顾忌,吻得以往任何一次还要放纵,身下的热水仿佛也要沸腾了… 良久,他才松开她的唇,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地斥了声:“小傻子!” 锦儿靠在他怀里,眼浸大水光里,说不出的美丽。 两人静静地抱着,直到水渐渐地冷下去,他才抱起她的身子,往榻上走去。 哄着她睡下,拍着她的小身子… 锦儿醒来的时候,皇爷爷已经不在了。 她穿上衣服,踏出屋子。 外面静悄悄的,有种莫名的寒意。 她不禁拉紧自己的衣衫,快步走出去。 整座驿站都没有几个,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太医,询问之下才知道皇爷爷去了青城县外。 锦儿立即往那里跑去,她不顾还赤着足,一直往那边跑。 太医没有办法,只得跟着。 一个时辰后,慕容夜着白衫的身影静立在那儿,正对着青城县的一缕青烟! 此时,青城县已经是一片灰土,没有一片生命的迹象。 偶尔闻得只声鸦叫,让这座死城增添了几分萧索! 慕容夜站着一动不动,他的周身都笼着一层死亡的气息。 锦儿远远地看着,眼就热了起来。 现在,心中最不好受的就是他吧! 他亲手屠了城,以后世人会说他残忍,可是谁又知道他此刻的心痛 一步一步走过去,从后面抱着他的身子,他的身子震了一下,声音也是哑得不像话:“锦儿。” “是我!子陆,是我!”她的声音带着一分苦涩,将小脸埋在他的背里。 “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我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你不会牺牲他们的。”锦儿的声音低低的,但是却拂过他心里最深处那块柔软的地方。 他的小二货明白,他想,以后面对无论什么样的寒冬他也能铁石心肠很久很久。 站着不动,任她抱着。 许久许久以后,锦儿对着身后愣着的太医道:“拿些香烛纸钱来!” 太医没有动,但是一旁的安海立即着手去备了,这烧成这样,找这些东西也极是不易的,但好在还是找来了。 锦儿接过,摆放在正对着青城县的方向。 小身子跪了下来,喃喃语道:“或许他做了天地不容之事,但是苏锦儿恳请上天,饶恕他!他只是不希望更多的死亡!” 慕容夜静静地站着,不语。 烛火点燃,锦儿烧着纸钱,眼里透着水气。 就在这时,狂风大作,只在倾刻间,天边黑透了,而那黑透中间,又透着一丝的白,像是那黑暗张开的一张隐形的嘴巴。 锦儿吓坏了,她靠在慕容夜的怀里,小心地望着那无边的黑暗。 风继续吹着,雷声大作,闪电劈得更像是要将他们给生生地吞没! 慕容夜笔直地站着,声音冗冗,“朕说过,不怕报应!” 锦儿抱紧他,像是生怕他被这风暴给卷走一样。 慕容夜轻轻地拨开她的身子,站在前面,一身白衣被吹得扬起,瀑布般的长发也散开,他站在这天地间,竟然有种能抗衡的力量! 天空中的黑云慢慢地聚结,形成一个鬼魅一样的东西,朝着他直扑而来—— 慕容夜傲然地站着,睥睨天地! 那君临天下的霸气足以撼动天地。 那团黑影在他身前盘旋着,迟迟不上前,又不愿退去。 锦儿看着,捉紧他的手臂,忽然她挺身而出,对着那团黑影叫着:“不许伤他!” 她的身子撞到了那团黑影,那类似人形的黑影像是惊恐地退回去,但是被锦儿撞碎,锦儿好像听到一声凄厉的声音…然后那些黑影淡了,渐渐地散去。 天边,泛着白,慢慢地,整个天空都白了起来,撑得好高好高! “这是青城县的冤灵!”慕容夜声音淡淡地说着,心 头却震惊着。 难道这就是圣女的力量吗? 锦儿还在他身前,天空落下几个小雨点,她抬眼,斗大的雨点落了下来。 “如果真的要报应,我和他一起!”锦儿跪了下来,在天地间,她小小的身子多少渺小,但是她的背挺得笔直的。 慕容夜的声音都沙哑了:“锦儿。” 他伸手要抱她起来,她身子这么弱,怎么能在这雨里呆着。 可是锦儿难得地不听他的话,跪着任着那雨水冲刷着身体。 如果这是上天的惩罚,她愿意和他一起承受! 她赤着脚,雨水冲刷下,鲜血顺着雨水往下… 慕容夜大惊,“锦儿!” 锦儿近乎任性地放任自己流着血,她仍是跪在雨里… 她面前的纸烛被雨水淋湿,似乎在说明着他的不被原谅。 小身子挺直地跪着,血液越流越多,汇集成一条小河一样缓缓流淌! 安海忽然轻叫一声:“主子,你看?” 锦儿的鲜血在雨水的推动下,竟然形成一股强而有力的血流,朝着青城县的方向流去。 他屏住呼吸,似乎听到一声碰撞,而后锦儿的血冲开了青城县的大门,那血流不再地在地面上流动,而是冲到天空,朝着城内伸去…像是有触角一般,所到之处,那些烧焦的尸体,那些破败的事物都化为青烟… 那血流越集越多,整个青城县的上空似乎都笼在一团红光中… 在场的几个人都惊呆了,而后就看到那红光撑起了上面的雨雾,将天也撑得很高很高。 上面的雨雾拼命地往下压着,红光蓦地破散开来,洒在青城县的上空… 天更高了,云散雨收,一道耀眼的彩虹缓缓升起。 锦儿也呆了,直到被慕容夜轻轻抱起,她才呆呆地问:“怎么回事?” 他的神情格外地冷峻,“锦儿,这件事情不许说出去。” 她乖乖地点头,这时,鼻端传来一阵花香,再抬眼一看,本来是一座废城的青城县变得鲜艳起来。 锦儿甚至听到了几声婴孩的哭声。 她飞快地投到他怀里,呜呜地说:“慕容夜,他们原谅你了!” 他抱着她,心里震动着,将她的身子抱得更紧。 他更为震动的是锦儿的身份,她是 圣女,她的血无所不能。 但这让她变得更危险起来,他绷紧了下颌,抱着她的身子跨上不知何时在身后的马匹上。 到了驿站,他抱着她清洗了身子,包伤口的时候,小锦儿疼得直哭。 太上皇叔握着她的小脚丫子,凝着眉头:“跑了那么远也不知道疼,现在倒是哭了?” 锦儿委屈得扭过头去,人家还不是担心他嘛! 慕容夜看着她委屈的小脸,微微一笑,握着她的小脚丫子,轻轻地抹了药,护在怀里低低地说:“今晚就回京好不好?” 这里终不是久留之地,锦儿也是明白。 他们和太医院留下的几人是分开走的,锦儿并不知道,慕容夜的四大影卫留在这里,凡是所有的太医,一律诛杀。 他们骑马回去,慕容夜和锦儿一骑,安海另一骑。 小锦儿说是骑在马上,不如说是骑在太上皇叔的身上,小身子靠着太上皇叔,软软的,中途的时候住了一晚客栈,他的长相实在太招摇,不管男女都盯着他瞧。 锦儿饭也没有吃,直接要他抱她上楼去用膳。 到了楼上,他捏捏她的小脸蛋:“朕想不到,夫人竟然这么急切!” 小锦儿小脸红着,睨了他一眼:“胡说!” 他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吩咐安海让人送膳食过来。 店主亲自来的,目光竟然直勾勾地瞧着慕容夜,锦儿不快地看了一眼,小身子占有地爬在太上皇叔的怀里。 慕容夜轻轻一笑,退了店主,也让安海出去。 喂她吃了些东西,让她去榻上躺着,小锦儿哪里肯,一个劲儿地赖在他怀里。 太上皇叔不由得暗叹,她这哪里有半分圣女的模样! 大概说出去,也无人会信吧! 用完膳,安海进来将东西收拾完。 小锦儿就赖着太上皇叔不放手了。 小身子爬在他身上,这里摸摸那里看看的,黑暗中,慕容夜的声音淡淡的传过来:“锦儿,你再这般,朕吃不消!” 锦儿哦了一声,乖乖地将小脸搁在他的胸口。 她瘦了不少,伏在他身上几乎没有份量,慕容夜心里十分心疼,搂着她沉默。 “锦儿,后悔跟了朕吗?”他的声音幽幽地传了出来。 锦儿抬头,但是被 他按了回去。 “我…”她呜呜两声,他又笑了笑:“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因为朕不会放开你了!” 锦儿像只小宠物一样将小脸蹭了下,太上皇叔笑了笑,将她的小身子提起来,亲了亲:“爱朕么?” 他少有这么煽情的时候,锦儿一时怔住。 太上皇叔伸手捏她的小脸蛋儿:“说,爱朕么!” 锦儿抿着小嘴儿,在黑暗中看着他泛着光的眼,声音轻轻且坚定地说:“爱!” 他看着她,微微一笑,“朕爱锦儿,比锦儿爱朕还要爱!” 这句话,锦儿日后苦涩的时候,想了千万次。 却只有这个时候,是甜蜜的! 小脸靠在他怀里,说不出地舒服。 两情相悦,小少女就不安分了,小手到处乱动,他的眼里泛着幽幽的光芒:“锦儿。” 小锦儿理直气壮地说:“你不是说爱我!” 得拿出点实际行动来啊! 慕容夜轻轻地叹了口气,难得她这一天在马上,也不嫌屁股疼! 伸手搂在怀里,小心地吻上去,像是吻着珍贵的娃娃一样! 他火热之时,她小口地咬住了他的耳朵:“慕容夜,你要好好的!” 他猛地抱紧她,一次次地叫着她的名字:“锦儿,锦儿,小傻瓜!” 他的心快要满出来了,无法形容此刻的感觉,只有将她抱得更紧一些,再紧一些! 锦儿小脸红红的,感觉到皇爷爷轻易不外泄的情感。 小手抱着他的身子,感觉他的心跳那么地狂野! 第二天一早,他就带着她上路了。 安海远远地看着主子抱着锦儿姑娘,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老泪,真是好,主子好好地回来了,和锦儿姑娘也感情更是好了! 一骑绝尘进入皇宫,正门口慕容天下早就在那里等候了。 随行的是文武百官,太上皇叔仍是坐在马上,一头春泉般的墨发披在脑后,谪仙般的面上冷冷清清的。 慕容天下请安,地上跪了一地的百官,太上皇叔连看都未看一眼,和慕容天下淡淡地说了几名,便策马朝着朝阳宫骑去。 烈烈晚风中,两人的白色衣衫飞舞,在满天的霞光中定格。 之后不管多少年,慕容夜都记得那样的一个傍晚,他的 小少女在皇叔的怀里,她仰着头,依赖地看着他,而那个白衫冷清的男子亦低着头,眼里有着宠溺。 他们中间,已经插不进任何的东西。 与世绝尘,化为那永恒经典的一幕! 回到无尘殿内,小锦儿撒娇的天性又冒出来了—— 皇爷爷抱,皇爷爷抱去洗澡,皇爷爷喂吃饭! 朝晖踏进来的时候就听到小少女闹着要抱,她睨着锦儿,满脸的不屑:“苏锦儿,你能不能有骨气一些!自已没有脚吗?” 锦儿几天没有和她磨牙,心里也是烧得慌,抱着自家皇爷爷,气死人不偿命地说:“是我家子陆喜欢抱我!” 哼,你有吗你有吗? 朝晖气得不轻,哼,小宠物就是小宠物,路都不会走! 接下来,让她更是受不了。 不就是用个膳么,还赖在皇叔的腿上,喂就算了,还这个不吃那个不吃的—— 朝晖只要一个不屑的眼神,皇叔立刻就警告地看她一眼。 朝晖那个生气啊! 皇叔有了小宠物,她连半分都没有了。 小宠物…不,是我们可爱的小锦儿笑眯眯地说:“等我吃完了,你也坐到你皇叔腿上,也让他喂喂!” 朝晖心中一片恶寒,想到那场面,怎么有种毛骨耸然的感觉呢? 慕容夜则瞪了小少女一眼,锦儿揽着他的颈子,“你不愿意么?” 他的眼神更是带着冰寒,大手在她腰上滑了下去,重重地她的小屁股上打了两记,“不许胡闹。” 朝晖幸灾乐祸地看着,挑衅地看着小少女—— 锦儿才不会生气,伸手搂着太上皇叔的颈子,声音甜得要死:“皇爷爷!” 慕容夜微微叹了口气,和朝晖说,“以后,别再气她!” 朝晖气得哇哇大叫,皇叔这是为色所迷! 要是这个小宠物长得非常漂亮也就算了…偏偏就是没有二两肉的样子! 介个,朝晖说了不算,咱太上皇叔才有发言权地说! 锦儿脚其实已经好了大半了,但是她家皇爷爷舍不得她落地,到哪里都是抱着。 特别是她要去净房,皇叔也是抱着她去的。 哇哇哇,朝晖完全受不了,皇叔,还是那个皇叔么? 是,对别人还是冷冷 的,对小宠物也没有多温柔的样子,但是小宠物要干啥,皇叔都是任着她去的。 怎么能这样? 朝晖在小宠物胜利的目光下败下阵来,落荒而逃。 锦儿好不得意,搂着太上皇叔亲了好几下。 “小混蛋!”他打她小屁股:“这么气朝晖,也不怕她不来找你了!” 他也是知道她在宫里无聊,朝晖虽然娇纵,但却是不坏,和她做个伴也是好的。 锦儿哼了两下,有些得意地说:“她越是气,就会越想过来!” 不得不说,白小锦,你真相了! 回宫后,太上皇叔白日里也运功调息,夜晚的时候,和小锦儿在宫里厮守,虽然平淡,倒也是融洽得很。 锦儿慢慢地忘了青城县,也慢慢地忘了问他,自己的血为什么会那样。 忘性大的白小锦和朝晖仍是可以将对方气得够呛,这日,朝晖没有来,锦儿倒是觉得浑身不自在了。 上午的时候缠了慕容夜一早上,用过午膳后,小睡了一下。 锦儿哪里睡得着,睁开眼小心地看了看太上皇叔。 凤眼闭着,秀挺的鼻子下,是好看到极顶的唇。 小锦儿伸手抚着,失神地想,他长得真是好看! 不害躁地凑上小嘴,亲了亲,没有反应唉! 于是大胆地加深这个吻,别指望小锦儿加深吻是啥*的事儿,她就是咬啊啃啊,乱无章法地亲他一气! 亲得他的唇都不能看了,慕容夜的声音忽然幽幽地响起:“夫人,白日宣淫不太好!” 锦儿吓了一跳,差点跳起来,本来放在某人腰上乱摸的小手也一缩,但是立即被他的大手用力地扣住,继续放在他的腰眼上,“夫人,方才不是摸得挺起劲儿的?做事,要有始有终!” 小锦儿脸红透了,呀,他们之间的色狼要换人做了! 慕容夜轻笑一声,“夫人的舌头呢!” 白小锦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真的张开小嘴,粉嫩的小舌头探了出来给他看! 皇爷爷眼眸变深,表情蓦地危险了起来,伸手抚着她的小脸,“你真是…小混蛋!” 大手抚到她的后脑,一个压迫,将她的小嘴压到他的唇上,接着他的身子一翻,将她抵在榻上… “你不是说,白日宣淫不好么?”小锦儿看着他眼里 幽幽的光,生生地咽了一下口水,忽然变得聪明了起来! 他轻笑着一边狠狠地吻下去,一边说:“是谁先开始的!” 小锦儿呜呜地哭着,无力地被他压着吃! 太上皇叔吃得很开心,直到快要到傍晚了才松开她的小身子。 锦儿一看,又是满身的梅花了,这怎么见人! 太上皇叔笑着,伸出洁白如玉的手勾了药来,食指一挑,分外地撩人,“为夫帮夫人抹些药便是,以后为夫定记得轻些!” 小锦儿小脸红红的,每次…每次只要他…她便招架不住! 她恨死身下这张万恶的龙榻起来,祸害啊,要不是她一躺在上面就想入非非,皇爷爷也不会有机可趁! 哼,以后她都睡到书房去! 锦儿趴在那里,乖乖地任着太上皇叔抹药,对某人以抹药之名,行揩油之实毫不知情! 白小锦,论好色,你家皇爷爷甩你几条街去,你这小身板儿,足以让他天天眼冒绿光! 小锦儿抹好了药,脸红着拉了拉衣服,但是在皇爷爷的注视下,她哪里拉得好! “连个衣服也弄不好,朕怎么找了这么一个笨蛋!”他叹息一声,伸手将她衣服拉好! 锦儿垂着小脸蛋,一逼受教的模样。 等到他将她的衣服拉好,她才笑眯眯地说:“可以退货的!” 说着,小身子翻下来,朝着门外跑去。 太上皇叔伸手一抓,没有抓到人,只得轻笑一声。 扬了声音让人跟着她,他侧靠着,没有起来的打算。 锦儿只让人随便将头发梳了一下,便要去找朝晖了。 跟着她去的,有八个宫女,四个太监。 锦儿的脚虽然好了,但还是坐着宫轿去了,是她家夫君心疼她嘛! 坐在上面玩着白嫩的手指,小少女心里想着诡计,待会儿是突然进去呢,还是带个什么可爱的‘小动物’去送给朝晖呢。 想着想着,小脸上就浮现出一抹笑意,那种毛骨耸然的甜笑! 行至一处地方时,忽然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接着她的宫轿就被撞得晃动了几下。 锦儿便听到外面宫女的声音:“请长公主不要出来!” 锦儿待在里面,一会儿就听到一个疯疯颠颠的声音:“本宫是皇后,谁敢抓我! ” 声音十分地冷厉,但又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锦儿撩起宫轿,望向外头。 心突地一沉,记忆里那个美丽温婉的家姐,此时散着一头乱发,身上的衣裳好像也有许多天没有换了,一张脸倒还算是素净,正瞪视着她。 锦儿静静地看着她,良久,明妃面色肃然,“见了本宫为何不下跪!” 宫女和太监见一个废妃竟然敢冲撞当朝最为尊贵的长公主,不由得按着明妃,生怕她像疯狗一样乱咬人! 锦儿迈出宫轿,轻轻地开口:“松开她吧!” 宫女们有些犹豫,但是锦儿说的话又不敢不从,犹豫着松开手,但随时防着。 这时,明妃像是想起了锦儿,微微一笑:“是锦儿么,你也知道本宫当了皇后,来见本宫了是不是?” 锦儿垂眸,“恭喜家姐!” 明妃笑得更是灿烂,一会儿脸上却是突然变得狰狞起来:“苏锦儿,别以为皇上喜欢你就能如何。” 她的声音变小,像是说悄悄话一样:“我告诉你,我已经和太后说好了,用贤贵妃腹中的孩子,换你的命!” 虽然早已经猜到,但是此时听她亲口说出来,她心中还是绞心一般地难受。 自小一起长大,难道进宫才短短数月,竟然一点姐妹情份都没有了么。 数度害她,就因为皇上的宠爱,就为了这皇后之位么! 锦儿怔忡了一下,明妃又笑嘻嘻地:“知道么,苏锦儿从皇上喜欢你的那一天起,我们就不是好姐妹了!” 她怨恨地看着锦儿:“你有太上皇叔的宠爱,为什么还要来和我抢皇上!” 锦儿凄然一笑:“家姐,你是这样认为的么!” 明妃目露凶光,似是要扑上来! 就在这时,那个灰败的宫殿里跑出来四个高大的宫女,一看就知道非善类。 她们先是惊鄂地看了锦儿一眼,跪在地上口呼长公主千岁! 锦儿淡淡让她们平身。 那几个老宫女不是好相与的,看着明妃就四人合力将她制住。 明妃厉声喝着:“住手,竟然敢这么对本宫!” “老实些吧,在冷宫里还不老实!”大概是想邀功,其中一个宫女肥大的手啪啪地打到了明妃的脸上,足足四下,将一张脸打得红肿不已。 ☆、083 封潮后(高潮必看) 慕容天下目光紧紧地盯着那颗赤红的朱砂。 宫无尘的话在耳边响起,“圣女出,天下乱,得圣女者得天下!” 他不在乎天下,他在乎的是,他的小少女为何至今是完壁之身。 他的身子后退一步,脸下满是晦涩,她竟然还是处子。 那么他那些退让,他与贤贵妃甚至还有了孩子,不是很可笑么! 慕容天下低低地笑起来,笑得苍凉。 锦儿,朕好像一直在错过你。 他的手缓缓地抚过她白生生的小手臂,俊容上满是压抑! 这时,朝晖却是先醒了,摸着到这里,便看到自家皇兄对着皇叔的小宠物露出那种心碎的表情。 朝晖晕了,摇了摇头,没有错,这是皇兄,不是皇叔! 酒一下子清醒了,她再任性,也是宫里长大的,于是走过去轻声地说:“皇兄,到时此为止吧,皇叔不会放手的。” 她说着的时候,目光落到锦儿手臂上,也是一阵错鄂。 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她的眼里出现了一抹迷茫,锦儿不是和皇叔天天同处一榻么,为何…还是处子? 但是她却是知道,不管锦儿是不是处子,皇叔都不可能任小宠物这般和皇兄同处一室。 她的手落在慕容天下的手上,声音压抑着:“皇兄,将她送回去吧!” 慕容天下的手未动,面上的神情更是让她心惊。 “皇兄,你要掀起风暴么?”朝晖的声音也硬了几分,皇叔手握铁卷丹书,又身怀绝世武功,逼急了…她不敢想! 慕容天下压抑着,一字一顿地说:“朝晖,你不要管!” 她怎么能不管,小宠物是来她宫里的,要是出了意外,皇叔真的会宰了她。 朝晖着急着,已经顾不得其他了,手伸手去欲夺锦儿。 慕容天下自是不弱,伸手将朝晖点了穴道,朝晖哑然,眼睁睁地看着皇兄将小宠物抱了起来。 修长的身段穿过层层帏幔,朝着外面走去。 他要带小宠物去哪儿?朝晖急得不行,但是又不能说话,只得愣愣地站着。 慕容天下抱着锦儿出去,并不是走的来时的正门,而是从侧门离开,所以锦儿来时带来的宫人一无所知。 小锦儿被抱着踏进龙阳宫内,慕容天下想也没有想,笔直地走 到内室中,将她的身子放到龙榻上。 小少女眉目鲜研如画,比刚进宫的时候多了几分娇艳,不再是单纯那种可爱的漂亮。 他的手抚着她的小脸蛋,喃喃地问:“是不是他,才让你变成这般。” 锦儿躺着,大概是有些陌生,翻了个身,但是没有醒来。 小嘴微微地动着,拍了拍脸上滞着的修长大手,迷迷糊糊地说:“皇爷爷,别闹!” 慕容天下的眼眯了起来,身子猛地压上她软软的小身子,唇欺近她的唇侧,“叫朕皇兄!” 小少女当然不会收,她睡得死死的。 不得不说,慕容天下,你这个变态,你慕容一家男人全是变态! 他看着她玫瑰般的唇瓣,鼻端隐隐闻到一抹香甜的气息,不由得心头一荡。 若不是皇叔出现,她早就是他的。 修长的食指缓缓抚过她的粉唇,轻压下去,竟然那么地香软。 他困难地吐出一口气,心里不法不想到,她和皇叔在那些白天夜里,是否也是这般,或许做了更过份的事情。 而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皇叔为何迟迟没有占有她的身子。 锦儿,是圣女! 那日,天降异象。 青城的方向先是黑云笼罩,后来一片红光由低一飞冲天,满天的霞光光彩夺目。 远在上京城的他,和国师二人站着。 “这天象何解!”本来他是要问皇叔的命数的,但想不到国师却是微微一笑,“圣女出现了!” 慕容天下一惊,国师却是含笑不语。 良久,在他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国师留下一句话:“圣女出,天下乱,得圣女者得天下!” 青城已经寸草不生,只有锦儿赶了过去。 慕容天下自然不是蠢笨之人,很快就明白了几分。 但他需要更有力的说明,而锦儿手臂上的朱砂让他证实了自已的想法。 难怪那几个太医没有能回来,已经被诛杀了吧! 皇叔向来不手软,三个县屠城就足以说明他的霸道之气! 锦儿是圣女,而皇叔身中阴毒—— 太后于那晚在龙阳宫内道—— 慕容夜要是得到了锦儿,阴毒尽解,而这天下… 他不在乎这天下是 否被皇叔所得,他只在乎他的小少女如果被皇叔占有了,她…还能活吗? 皇叔瞒得很紧,但是这天象却是瞒不了! 他再是怎么厉害之人,也不能只手遮天! 慕容天下的目光又落回到锦儿的身上,她这么小,这么软,这么天真—— 怎么会是圣女! 他不管得到她是不是得天下,他坐拥这天下江山,也不觉得怎么快活。 他只是要她活着,或许这对皇叔很残忍,但他更爱锦儿。 撕了心裂了肺的爱! 她醒了以后,定会恨他,皇叔或许会杀了她。 但是他受不了有一天,皇叔忍无可忍后,占有她的身子,将她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来人!”慕容天下唤进了肃喜。 肃喜对于皇上这般冲动,自然是十分不赞成的,但是他一个奴才也不好说什么。 “唤几个宫女进来,朕要封后!”慕容天下的声音很轻,但是异常坚定! 肃喜头顶飞过一群乌鸦,这…要变天了! 慕容天下看他杵着,狭长的眸子凌厉了几分,肃喜一惊,立即去叫人。 进来四个宫女,捧着凤冠霞披,跪伏着为锦儿换衣。 肃喜自然先行出去,慕容天下转过身子,走至窗前,望着天边的月光。 他知道今日之事过了,会怎样,但他无悔! 锦儿醉得一榻糊涂,但是这么大的动静却是也醒了来,醉眼腥松地看着宫女,一头雾水,“我要睡觉,换这么重的衣服干什么!” 此时,她已经换好了衣裳,宫女为她梳头。 她一身明黄色的凤袍,身子虽小小的,但是却毫不违和。 那衣裳,自她进宫,他就准备了,但一直没有送出去。 此时她穿着,他们已经是沧海桑田—— 他心中既是欢喜,又是酸楚。 锦儿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她实在是醉得太厉害,竟然迷朦着眼,“皇爷爷抱!” 小嘴微微嘟起,说不出的娇俏可人。 慕容天下心中吐血的心情都有了,但他还是轻轻地走过去,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轻轻地说:“朕在这。” 宫女们震惊了,皇上这是要将无耻进行到底? 慕容天下脸上说不尽的温柔,拍 了拍她的小身子:“锦儿乖,一会儿我们成亲可好?” 小醉猫小手抱着他的腰身,迷惑地看着他:“我们不是成过一次亲了么?” 皇上被问住了,有些狼狈,许久之后才道:“再成一次。” 这也可以? 小锦儿心中不满:“你这衣服不好看啊!” 黄巴巴的,还有,皇爷爷今天也穿得黄巴巴的,算了,看在他也穿得这么难看的份上,她就勉强一下吧! 头发被梳好,再是凤冠戴上去。 锦儿哭闹,“好重,我不要戴!” 小手随手就将价值千金的凤冠给拨到一旁,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四个宫女立即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但是当皇上的脸色变也未变,只是轻轻地说:“先出去!” 宫女出去后,他拍着小少女的背,轻声地哄着:“不戴就不戴!乖,不哭!” 他真的不知道她这么爱哭,一会儿就哭得眼皮粉粉的,小鼻子红红的,可爱得不得了! 他困难地呼出一口气,小少女即使醉了,也不满极了,伸手将他的手搂在自己的腰上,小嘴儿凑了上去,用力地亲了他的脸一下,撒着娇:“子陆,抱抱!” 还要怎么抱? 皇上觉得呼吸更困难了,他知道自己卑鄙了,锦儿分明是将他当成了皇叔,心里痛着,但是他却是一点也不想松开她。 就让他毁灭到底吧! 就在这时,他倒抽了口气,因为她伏在他胸口,小手不安份地在他的身上摸着,并一路往下… 慕容天下脑子如烟花般眩目片刻,沉重地吐出一口气! 锦儿趴在他身前,吱吱地笑着:“皇爷爷。” 她咬着他的耳朵,小脸飞红,说了几句羞羞脸的话,慕容天下心头一荡,伸手重重一握,她尖叫一声,尔后用力地咬住他的唇瓣… 慕容天下心头激荡着,身为皇上,他有过不少女人,但是这般感受,却是头一回。 她小小软软的身子就在他怀里,他不由得想要加深这个吻! 就在这时,锦儿打了个呵欠,不太合作地说:“好累,明天再继续吧!” 她软在他怀里,小小的身子像个可爱的小宠物一样,让人心疼极了。 他很想继续,但看着她洁白的小脸蛋,却是下 不了手! 皇叔与她,并没有进入宗室玉碟,说起来,她还是未婚女子。 而长公主一说,更是皇叔的恶趣味,最重要的是,他现在管不了许多了。 伸手抱起她的身子,直直地穿过龙阳宫,往皇家祠走去—— 小少女的长发垂着,窝在他的怀里睡得香甜,丝毫不知道,抱着自己的不是她的皇爷爷。 落霞宫内,太后坐在那儿,低低地问着身边的嬷嬷:“皇上现在去哪儿了?” 嬷嬷小声地说:“已经去了皇家祠了,再过一柱香的时辰,苏锦儿已经成了南国的皇后。” 太后长长地舒了口气:“哀家也想不到这苏锦儿竟然是圣女。” 她的眼里有着厉色:“去派人守着皇家祠,不管任何人都不许进去。” 特别是慕容夜! 她心中庆幸着,若不是她给他下的阴毒,圣女早就是他慕容夜的。 而且,这慕容夜倒是真心喜欢苏锦儿,宁愿自己忍着苦楚,也不愿动那苏锦儿一根指头! 太后到底是不放心,决定自己亲自去守着。 南国历代封后那天,帝后要在皇家祠度过一晚,有夫妻之实! 今晚,她定要让皇儿得偿所愿,就算是她仍是不喜苏锦儿,但是看在她是圣女的份上,也是令眼相待几分的! 太后起身,和嬷嬷一起去了。 与此同时,朝阳宫内,慕容夜坐在案边,随口问安海:“锦儿还没有回来么?” 安海笑了笑:“和朝晖公主玩闹,总要晚些的!” “朕听说,她今日碰到明妃了!”太上皇叔的声音很淡,但是安海听出了意味出来:“奴才以后会吩咐下去,不让明妃出来乱跑。” 慕容夜声音淡淡:“锦儿她重情,这些不相干的人,不要随意地打扰她!” 安海点头称是,太上皇叔书写好了一幅字,问了时辰。 修长的身子起身,似是不经意地吩咐着:“朕去接她!” 安海忍着笑,主子啊,你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这才半日啊! 慕容夜冷哼一声,睨了安海一眼,“敢胡说半个字,朕就封了你的嘴!” 安海闷闷地笑着,主子自己这般,还不许人说! 慕容夜只带着安海朝着朝晖的宫中走去,好在不远,他又有些心 急,便在黑夜中纵了身进去。 方到门口,就觉异常,行至朝晖的内室中,朝晖站得僵直。 他伸手在她身上拍了两下,朝晖嘴还麻着,但是顾不得许多,急急地说:“锦儿被皇兄带走了!” 慕容夜面色一沉,即刻纵向出去。 安海也是大惊,跟着去了。 朝晖待身体恢复知觉,也紧跟其上。 深夜的皇宫,今夜却浮动着不安。 皇家祠内,慕容天下抱着锦儿双双跪在软垫上,抬眼,是南国的先帝们。 他心头满是激荡,扶着锦儿的小腰身,轻轻地问:“锦儿,愿意嫁与朕么?” 锦儿歪在他的身侧,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她还要作着梦,梦到皇爷爷好温柔好温柔地亲着她… 小身子越发地软了,靠在他身上一阵磨蹭! “锦儿别动!”慕容天下伸手拍拍她的小脸蛋儿,扶着她一拜下去。 锦儿的头一着地,小身子竟然嘟噜一声滚在了地上。 慕容天下又好气又好笑,这么重要的时分,她竟然… 伸手扶她起来,干脆地圈在自己的怀里—— 唉,小锦儿,这礼要是成了的话,你当真是南国最不庄重的皇后了。 此时,太后已经带着八大高手和几百名侍卫守在门口,眨眼间,慕容夜白色的身影降落在面前。 “让开!”他的声音冷冷清清,和平日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却透着一抹杀气。 太后上前一步,“子陆,苏锦儿是圣女,自然是要和皇上成亲的!” 慕容夜笑了起来,“锦儿是朕的妻子,怎么好和皇上成亲。” “她进宗室玉碟了么?”太后逼问。 太上皇叔仰天大笑,那笑声蕴含着无尽的内力,在场的人竟然无一不后退几步。 便是捂住耳朵也挡不住那气势逼人! 太后也是面色一变,生生地震开来。 “她是我慕容夜的妻子,不需要旁人来佐证!”月色下,谪仙般的面孔早已经如同修罗,“今日,有谁拦着朕,朕不会留丝毫情面!” 锦儿是他的妻子,他当是用尽一切来守护她! 哎,要是皇爷爷知道他的小锦儿将皇上当成他,又亲又摸的,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出一口血来! 太后一震,尔后便怒道:“拦住他!” 高手们当然不敢杀当今的太上皇,但是太后的命令还得听的,于是纷纷出手。 慕容夜一贯气,长袖挥出,八大高手倾刻间跌出两丈远,口吐鲜血,竟然倒地不起,死得透透的! 太后骇然,身子一软,喃喃地说:“想不到他…” 慕容夜踏进去进,慕容天下和锦儿就只有一拜没有完成了。 慕容天下抱着锦儿,已经弯下了腰身。 太上皇叔手一翻,锦儿直直地朝着这边飞了过来,堪堪地落在他的怀里。 小锦儿清醒了一些,摇了摇头:“皇爷爷?” 一会儿又看了看身后,“怎么有两个皇爷爷?” 慕容夜眯了眯眼,注视着她微微红润的唇瓣,而慕容天下则是眼神晦暗不明! 他上前一步:“太上皇,儿臣不能让锦儿跟你走!” “凭什么?”太上皇叔啤睨着他。 这样的太上皇叔实在是太危险,有种君临天下的霸气。 但是皇上也没有退缩,直言:“因为锦儿是圣女!” “可笑,这江山不是你在坐么!”慕容夜冷笑一声,抱着怀里的小少女就要回去。 他还有帐没有和她算呢! 可是皇上不愿就此罢手,一下子站到了门边,他的神情凛然:“太上皇既然无法给她幸福,为何不放手!” 他的大胆让慕容夜眯紧了眼,随后看了看锦儿身上明黄色的凤袍,面色徒然地危险了起来。 “你看到了?”他的话里尽是风雨欲来。 慕容天下也不避不让:“锦儿还是完壁,请太上皇将她还给儿臣!” 还? 慕容夜轻轻地笑了:“她喜欢你么?” 这让慕容天下怔忡了一下,随后他便轻声地说:“儿臣会爱她一辈子!” 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一声叫唤,抬眼,竟然是贤贵妃。 她的小腹已然微微隆起,太上皇叔冷笑,“这就是你爱锦儿的结果?” 慕容天下白了脸,贤贵妃也是白了脸。 她看着一身明黄色凤袍的锦儿,醉得一榻糊涂地躺在太上皇叔怀里,心中已经了然,心中不是没有若涩的,但是她生生地忍住了。 “朕…”慕容天下 晦涩地开口,但立即被太上皇叔打断了:“朕给你一个机会,杀了贤贵妃和她腹中的孩子,朕可以让锦儿重新选择的机会,她若是选择了你,朕绝不阻拦!” 慕容天下面色大骇,便是贤贵妃也忍不住轻泣了起来。 “做不到是么?便是这般,你为何还能口口声声地说爱她!” “那皇叔又能做到么?”慕容天下恼道,皇叔分明是强人所难,贤贵妃何罪之有! 慕容夜盯着他的眼,一字一顿地说:“朕爱锦儿,即便她不再爱朕,朕也不会与任何女子有一丝一毫的牵连,如若有,朕也会清扫得干干净净的,不让她知道,不让她伤心!” 慕容天下怔住了,许久后才抿了唇瓣,“朕不能杀贤贵妃!” 慕容夜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醉猫,忽然一扬手,一股强劲的内力荡了开来,墙壁上先帝们的画像被吹得摇摇欲坠。 慕容天下大骇,“皇叔——” “朕与锦儿,早是夫妻,先帝们却眼睁睁地看着你污辱朕的妻子,岂不可恨!”慕容夜一字一顿地说:“为了锦儿,朕可灭天!” 他看着慕容天下,长袖轻挥,一股强劲的力道朝着慕容天下铺天盖地逼了过来,竟似一把锋利的刀锋一般,只片刻间,慕容天下的眼前喷了一道血雾—— “皇上,皇上…”贤贵妃扶住慕容天下,他的双眼已经无神。 他心中知道,因为那颗朱砂,皇叔废了他的双眼。 太后快步进来,也是一惊:“慕容夜,你好大的胆子,竟然…” “要朕现在废君么?”太上皇叔冷然道:“今日之事,朕不希望锦儿知道!” 而他又是那么地嫉妒,她在醉酒之时,她在将慕容天下当成他时,和他做了什么,有过什么样的亲密! 太后等坐俱被震住了,久久都没有说话。 慕容天下在后面道:“皇叔!” 慕容夜停住了脚步,声音淡淡:“朕爱锦儿,即使知道自己自私,但是朕却不会放开她,朕用了多少情,是要她同等付出的,无论什么,朕都可让你,但是锦儿是朕仅有的一点安慰,皇上也要剥夺么!” 慕容天下双目看不见,他摸索着,如果不是贤贵妃扶着他,他差点跌倒。 “皇上静心养伤,三月便能视物!”慕容夜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皇家祠,被一片血腥笼罩! 他抱着锦儿回到朝阳宫上,她一身刺目的凤袍灼痛了他的眼,将额头低着她的,低低地问:“锦儿,是不是朕晚来一步,你就是他的皇后了。” 这般轻柔地说着,手下却是猛地一撕,整件贵气逼人的凤袍便支离破碎了散了一地。 她身上只有一件明黄色的内衫,他也不放过,生生地用手继续撕掉。 大步走进浴池里,将小醉猫儿扔了进去。 锦儿差点淹死,扑腾了几下,身子被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手扶住,接着她的小嘴被堵住渡气。 他的吻来势汹汹,像是带着无尽的怒气。 他应该生气的,方才她的唇红润…他不愿多想,他应该杀了慕容天下的。 但是该死,他是皇上,这天下间,无论谁他都能杀,就独是皇上他不能! 除非他愿意当皇上! 紧紧地抱着她,激越地侵占着她的唇舌—— 锦儿喘不过气来,摇着头想摆脱,但是他不让,不但如此,更是用力地侵占起来! 锦儿呼出一口气,呜呜两声,小手攀在他身上,撒娇地抱着他不撒手。 他狠狠地教训了她,才抱着她走出浴池。 小锦儿也清醒了些,呆呆地望着面前的俊脸,又问了出来:“今晚怎么有两个夫君!” 她还真是敢说! 太上皇叔掐死她的心都有,眯了眯眼,大手悄无声息地捉住她的小手,扣在头顶,修长的身躯压住她的小身子,声音也是危险极了:“你对另一个夫君做了什么?” 锦儿哪里记得,她只是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她在他怀里,然后亲了他,还顺便摸了他! 小脸飞红,太上皇叔心头那个吐血。 放下她的小手,将她抱坐在自己身上,冷着声音:“再做一次!” 锦儿咽了一下口水,“真的要?” 唉,好羞人啊!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锦儿抿了抿唇,尔后缓缓伸出手,在他的身上乱摸了一把:“皇爷爷,你好变态哦!” 变态!? 他气极,她差点失节又*好不好? 要不是他及时赶到,她现在还有机会说他变态,不是说他变态么? 那他就变态给她看看—— 太上皇叔狼变了,一整个晚 ☆、4084 当他的解药(上) 锦儿安慰了她家太上皇叔,出来的时候,脸色更是红得要滴出血来。 朝晖心中对皇叔有些不齿,但哪里敢说什么,更是不敢多加嘲弄。 锦儿拉着他的手,娇软着声音哄着:“我去看看贤贵妃好吗?” 太上皇叔姿态从容地喝着汤,手顿了一下:“为什么?” 锦儿睁大眼睛,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他。 “你想啊,我们成婚这么些日子了,一直都没有孩子,现在我去沾沾喜气啊,说不定看多了,我们也很快就孩子了。”她一脸的正经,声音也是柔柔的。 太上皇叔凝视了她一会儿,模糊地嗯了一声。 小锦儿急了,掐了他一把:“你是同不同意啊!” 太上皇叔看了朝晖一眼,无奈地解释着:“不是你看了贤贵妃的肚子,就能生出孩子的。” 小锦儿靠着他的身子,撒娇着:“那要怎么样嘛!” 朝晖心头吐血啊,这个小宠物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当然是皇叔死命地将你抵在榻上,狠狠地禽兽… 小锦儿还在缠着太上皇叔,他的眼眸幽深地瞧着她,唇边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锦儿真的想知道?” 她点头,他垂眸,“回来后,朕再教你!” 小锦儿奇怪地看着他,真是的,人家是诚心请教他的! 锦儿用完膳,就被朝晖带走了。 慕容夜并不阻拦,锦儿还在宫中,以后总是要碰面的,他不介意慕容天下更失意一些。 有什么比自己做了多少,而对方一无所知更是难受呢! 锦儿蹦跳着跑进贤贵妃的宫中,却见着贤贵妃垂首哭泣。 锦儿呆了一下,怔了半天才问:“怎么在这里哭?”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贵妃娘娘不能哭的,以后宝宝生出来也是个爱哭的宝宝。” 贤贵妃抬眼见是锦儿,连忙起身行礼。 朝晖冲着她使了眼色,贤贵妃是个有数的,当然不会随意地说出什么。 红着眼和锦儿说了几句,朝晖趁势道:“听说皇上病了,要不,我们陪贤贵妃一起去探视吧!” 朝晖是宫里长大的孩子,昨夜那般大的动静,最伤心的莫过于贤贵妃了。 她怀着皇兄的孩子,皇兄却只对锦儿一人衷情。 她垂眸,本来看皇 兄的样子,以为他多多少少对贤贵妃是有不同的,哪里知道也是和寻常帝王对待妃子一般无二。 多半,还是因为这个孩子吧! 她的目光又落回到锦儿的脸上,不知疾苦的小脸蛋上秀眉轻皱,那般的惹人怜爱。 朝晖都有些嫉妒了,小宠物,真的很得宠呢! 而她的提议让贤贵妃微红了眼圈,有些感激地看了朝晖一眼。 昨日皇上的眼受伤,回龙阳宫后,便不肯见任何人,她心中实在是担心得很。 自然,她也是伤心的,没有一个女人在自己的夫君那般狂热地喜爱着另一个女人而能无动于衷的。 但她不能生锦儿的气,锦儿无意,是皇上自为多情恼。 锦儿则愣了一下,皇上病了? 她想起皇爷爷,她这样去看望,皇爷爷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不过转念一想,有朝晖和贤贵妃在,想来他也不会多心! 三人便一齐去了,才走到龙阳宫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的低吼声。 “皇上脾气真不小!”锦儿嘀咕着。 贤贵妃脸色苍白,朝晖的声音低低的:“贵妃为了腹中孩子,也要保重才是!” 锦儿点头。 贤贵妃淡淡一笑:“本宫没事!” 踏进龙阳宫中,便是她也得通报的,今日她已经前来两次,都被肃喜拦住了,说是皇上不见任何人。 现在,锦儿前来,他…应该会见吧! 贤贵妃心里不是不酸楚的,但是她也实在担心。 肃喜为难地看了看她,在看到锦儿的时候,眼神一亮,但还是十分有分寸地说:“待老奴去回禀皇上。” 一刻后出来,面带微笑,“皇上请进去。” 贤贵妃松了口气,朝晖也握着小宠物的手步了进去。 一路走,心惊着,到处都是扔得碎玉片,像是龙卷风刮过一般。 肃喜苦笑一声:“皇上的心情不太好,贤贵妃小心些。” 贤贵妃声音温柔,“皇上的眼睛好些了么?” 肃喜叹了口气,“不肯让太医瞧,太后说了半天,也是不听。” 说着,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小少女,贤贵妃亦是。 小锦儿奇怪地瞧着,心里想皇上是不是批折子将眼睛给弄坏了啊。 哎,她家皇爷爷幸好不想当皇上,不然她也得天天担心来着! 说话间,已经到了外室,远远地望去,慕容天下躺在龙榻上,静静的样子,但是不知道怎么的,锦儿就感觉到一种颓废之意。 贤贵妃已经是湿了眼眶,但是不敢发出声音来。 压抑着自己,扶着小腹坐到外室一旁的几上,她看着锦儿,拉着她的手,“去瞧瞧皇上好吗?” 她没有进去,因为怕皇上不想见她! 大概现在只有锦儿的话,他才会听一听吧! 锦儿抿了下唇瓣,有些犹豫,她也不是什么也不懂的懵懂少女了,贤贵妃是皇上的妃子,她不去,反倒是让她去,怎么不可疑? 朝晖看她迟疑,也帮着说了一句:“皇兄平时也是十分疼爱你的,现在他身子不好,你少不得去看看。” 锦儿不好推讳,只得轻轻地走进去。 贤贵妃这时却是站了起来:“朝晖,扶本宫去外头走走吧!” 她以为她可以的,但是她还是介意,因为深爱,所以她无法漠视! 朝晖也爱过一场,心里也是理解几分,扶着她默默地出去了。 肃喜也跟着出去,带上门的声音让锦儿吓了一跳,身子退缩了一下,几乎想落荒而逃。 她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静静躺着的慕容天下十分的危险。 哎呀,女人的直觉果然是准确的,就是小宠物这样半个雌性也不例外地说。 慕容天下苦笑一声:“是锦儿吗?” 小少女生生地退后一步,咽了一下口水,看着他被白锦蒙起来的双眼,“皇上怎么会知道的!” 他唇边的笑意更是苦涩,“朕听出你的脚步声了!” 锦儿抿起唇,好半天不知道如何接口。 “那个,你的眼怎么了,是不是用眼太多了?”锦儿大着胆子走过去,离他一步的距离蹲下身子,凝视着他的眼。 果然,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慕容夜心中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苦涩。 皇叔断不会让她知道这些的吧,特别是昨夜她摸了他的身子,他也吻了她的唇。 就是现在,她在他这儿,靠得这么近,皇叔想必也是派了人牢牢地盯着的吧。 那样的机会,只有一次。 他只后悔当 时没有直接占了她的身子,他并不在乎她圣女的身份,而是因为,他想给她幸福! 锦儿看着他唇边一抹轻柔笑意,抿了下唇瓣:“皇上生病,应该好好地看太医才是,为什么将这里弄成那样?” 他苦笑一声,她哪里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 锦儿的小手轻轻地抚着他的眉眼,手却被他用力地捉住。 他的面孔一下子变得骇人:“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小少女的手被他捉得生疼,抿了唇瓣,“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眼!” 他别过头:‘朕不需要!’ 用力地松开她的小手,“你走吧!回到朝阳宫里,别再来了!” 他的话里,多多少少竟然有一丝赌气的成分,锦儿听着耳熟。 她家皇叔闹别扭的时候,不就是这样么! 她也不气,跪在他身前,柔柔地说:“你是皇上,没了眼睛怎么可好!” 他一动也不动的,但是她知道他在听。 “还有,贤贵妃的孩子也要出生,你就不想亲手抱一抱,看一看吗?”她的声音平缓,听在他的耳里有种安慰,但又有些恼怒! “那你呢,也希望朕好吗?”他忽然幽幽地说着,脸正对着她,却是看不到她的脸。 锦儿嗯了一声,小手放在他的大手上,“我当然希望你能好!” 慕容天下沉默了一会儿,又重重地躺了回去,声音有一丝灰败,“锦儿,以后还能来看朕么?” 锦儿迟疑了一下:“当然!” 她说着这个的时候,心中想着的,全是太上皇叔。 却不曾想过,今日探望过慕容天下,再见时,已经是沧海桑田! 一会儿,锦儿让肃喜进来,她亲手侍候了皇上用了膳,肃喜在一旁看着,心中说不出的安慰。 但又隐隐有些担心,这要被太上皇叔知道了,锦姑娘这皮还要不要了! 皇上用完膳,精神好多了,也传了太医。 正如太上皇叔所说,三月就能全好。 但是这话,没有人敢在长公主面前说,又不是不想要脑袋。 锦儿回去后,当然也不会将事情详细地告诉皇爷爷,她现在已经分得清哪些事情他是相当介意的。 她今日也只是应急么,皇上想通了就好。 其实直到现 在,她也闹不清皇上在闹什么。 不就是暂时看不见么,以后慢慢就好了嘛! 夜晚,小锦儿舒服地躺在太上皇叔的怀里,和他说了皇上的事情,当然是将自己喂食这一段给省了。 但是精明如太上皇叔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的手危险地落在小少女的身上,一个翻身,将自己心中的醋意狠狠地发泄了一通,直到天蒙亮的时候,才松开她。 她的小身子又多了许多的痕迹,他心满意足地吁出一口气,满足里又带着不满足! 锦儿醒来的时候,皇爷爷正在为她着衣,动作十分快速,像是在赶时间一般。 “皇爷爷,这是干什么啊!”她的小手拉了拉他的大手 慕容夜轻轻地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瓣,“锦儿,朕带你去见一个重要的人!” 方才,他收到飞鸽传书,要他速去百草谷中。 他心知不好,也顾不得叫她,直接为她着衣。 锦儿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他必须带她去见师父的最后一面。 马蹄声,踏破了清晨的宁静,显得那么的急促! 百草谷的竹楼里,一室安详。 素言伏在南山老人的身前,已经泣不成声。 南山老人的颊边深陷,已经处在弥离时刻。 他的手里拽着一本书,紧紧地握着,声音微弱:“素言,若是爹等不及,你将这个交给你师兄,可解他身上的阴毒!” 素言抬眼,伸手轻轻地拿过,南山老人闭了闭眼,微微笑着:‘现在,他一定在路上了吧!我也想见见他的妻子,一定是很特别的女孩儿,夜儿那么冷清,得多么热闹的女孩子他才会上心呢!’ 他的唇边有某种满足,但是又对孤女不放心起来,“日后…虽然你不能和你师兄…在一起,但是他,好歹会照拂你的!” 素言的眸子一沉,她的心思飘到那个一身黑衣的男子身上,想象着他冷清无比的姿态,想着他解了毒,是不是再不会回谷中看她一次。 爹,好偏心! 最后的时光,他全给了师兄,而对她,却是一无安排,明明知道她的心思的。 爹明明可以用师恩,用这本解毒法子让师兄娶她… 她不敢想,拿了书离开,“爹,我帮你熬药吧!” 她走进灶间,倒药的时候 ,目光落在那本书上,手一松,热烫的药汁洒在了她的手上… 她愣了许久,忽然,手颤抖着伸向一个小瓶! 爹,你本来就活不长了,与其痛苦,不如…这样,师兄就不会知道,你替他研究出解毒法子,或许她可以… 她的手顿了几顿,喉咙不断地松动着,面色苍白,最后还是抖着手将药粉倒进了药里… 慕容夜带着锦儿进来的时候,南山老人已经去了,神态安详。 素言伏在床头,轻轻地哭着。 慕容夜静静地看着,锦儿则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许久,她听到她家皇爷爷轻轻地说了句,“师父,我带她来看你了!” 南山老人一生清傲,死后也是坟头一丛草陪伴。 宫无尘也来了,锦儿这才知道他与太上皇叔师出同门。 相对于素言的悲痛,两名黑衣男子只是静静地看着坟头,并不多言。 南山老人去后,素言无依。 作为南山老人的弟子,慕容夜和宫无尘自然不会将她留在这里。 宫无尘也是知道素言对慕容夜的心思由来已久,他索性做了这个好人,柔声对素言道:“以后,师兄会照顾你!” 素言无声地抬眼,看了看慕容夜。 慕容夜则仍是冷冷的,小锦儿不知道怎么的,拽紧了她家皇爷爷的袖子,心中有抹说不出的慌乱。 眼前这个很美的姑娘,是不是喜欢她家皇爷爷? 小少女心里酸酸的,但是她知道她家皇爷爷心情不太好,也不敢吵他,静静地站在他身边。 几人回到竹楼,素言看着慕容夜,抿紧了唇瓣:“爹爹临终前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大师兄,没有能…” 慕容夜闭了闭眼,“以后,不要说这个!” 他怎么会不知道师父已经尽力了,不然他不会这么快耗尽元神。 心中说不出的内疚,所以,宫无尘说将素言带出去,他也没有反对,素言还是以后寻个好人家的好! 他们在这里住了一晚,次日便带着素言回京了。 素言跟着宫无尘去了国师府,慕容夜带着他家的小宠物回去。 当晚,沐浴过后,太上皇叔只着内衫,缓步踏入内室。 锦儿正在梳理长发,在镜中看见他,挥退了宫女,走到他身后轻轻地抱住了他 的腰身。 “怎么了?”他的声音有些暗哑,透着一抹苍凉。 锦儿却是不知道,除了师兄离世,他心中还有着悲凉之事。 小少女感觉到皇爷爷不开心,将小脸靠在他的背上,声音低低地说:“子陆,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是不是?” 他像是了悟了什么,转过身子看着她:“锦儿,这一生,只会是你!” 他向来是不外露的人,她心中不安,他便与她说。 锦儿有些不好意思,结结巴巴地解释着,“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微微勾出一抹笑,抱着她不语。 无论是什么意思,锦儿都是他的锦儿,永远陪着他。 活多久,能不能与她生孩子,又有什么关系! 最重要的是,他和她仍在一起。 他活着一天,保她无忧,他不在,他也会将安排好她! 慕容夜想着,心中有些悲凉,抱着她上榻,锦儿看着他激荡的面孔,有些怕,小手搂着他的颈子,声音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子陆!” “锦儿。”他放她平躺着,她却没有松开他的颈子,仍是紧抱着他,小脸贴在他的胸口。 他跪了下来,开始吻她的唇,她的颈子… 锦儿慢慢地软了身子,小手将他拉上榻去,用从来没有过的热情配合着他的需索… 朝阳宫中一室春意,国师府却是惨淡。 宫无尘在百草谷并不多,和素言其实并不是十分地熟悉。 素言进府后,便不再言语,静静地在自己的房中。 宫无尘想开解她几句,又作罢! 无人时,素言咬紧了牙关,脸上几乎扭曲。 她跟随父亲学习卜卦之术,在那个叫苏锦儿的女子才踏入百草堂的一刻,她便算出她就是传说中的圣女。 夜师兄和她是夫妻,圣女的血可解阴毒,那么夜师兄并没有和她… 她心中想到,如果她此时拿出解毒之法,师兄会不会选择她? 但是她马上就推翻了这个想法,师兄不会。 他若不是真心喜欢那个苏锦儿,他早就占了她的身子。 她抿着唇,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 或许,她应该成全他们才对,圣女之体,转移阴毒之后,身子哀弱,容貌便会苍老不堪,也活不久。 那时,一个苍老的苏锦儿,师兄还会喜欢么! 素言算尽天机,却是算不到,她来上京城的第二天,就发生了她此生中最难堪的事。 宫无尘府中多了一位姑娘,很快就传到了朝晖的耳中,朝晖是什么人啊。 虽然对宫无尘暂时没有了心思,但她可是疯狂迷恋过的,他拒绝了她,却带着一个野女人回去,当她死的么? 于是一大早的,朝晖就来到国师府,下人拦也拦不住。 朝晖势如破竹地闯进素言的房中,对着那张花容月貌就是一鞭子,她用足了力道,素言的脸上顿时出现一抹血痕。 一声惨叫,引来宫无尘。 素言无措地站在那里,而朝晖则蛮横地瞪了宫无尘一眼。 “朝晖,你疯了!”他夺下她手里的鞭子,扬起。 朝晖抬起小脸,“心疼了?你打啊!” 宫无尘额头上的青筋直冒,他总算是见识到了她的刁蛮,狠狠地将她的鞭子扔在地上,一边去检视素言的伤,一边冷冷地说:“我永远不会喜欢你!” “宫无尘,你以为我稀罕吗?我只是看不惯你伪君子的样子罢了!”朝晖的眼里带着雾气,唇抿得死紧。 她看着宫无尘抱着那个野女人大步离开。 她站了良久,最后才喃喃地说:“宫无尘,如果我再喜欢你,我就是傻瓜!” 傻瓜回到宫上,自然是一翻天翻地覆,谁也劝不住啊。 小锦儿听说她将素言打了,连忙过去,“那只是宫无尘的师妹!” 朝晖张大小嘴,咽住了。 许久她才抿唇,“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有问!”小锦儿打着呵欠,昨夜睡得太迟,她还没有醒,就听到宫女这般说了! 朝晖想了一会儿,才哼道:“师兄和师妹,哪有几个是清白的,我讨厌她!” 锦儿默然,她家皇爷爷也是素言的师兄啊,但是她没有对朝晖说,只是安抚了几句,其实她也看得出来,朝晖心中也是有几分悔意的,只是她向来骄傲惯了,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锦儿回去和她家太上皇叔一说,慕容夜静了一会儿没有开口。 小少女也不敢打扰他,她知道他心里烦着,两人静静地抱着不出声。 素言来了看到的就是这副景像,她心中的男子一身 白色的宿衣,抱着那个蠢笨的苏锦儿,画面安详。 她心砰砰地跳,在宫无尘的带领下要伏低身子。 慕容夜淡淡地止住了,“脸还好吧!” 素言眼圈一红,默不作声。 小锦儿脸上红了红,想要松开太上皇叔,但是他的手牢牢地扣着她的小腰身,将她半抱在怀里。 宫无尘声音淡然:“怕是要留疤,臣来请太上皇叔赐药!” 锦儿愣了一下,想起自家皇叔独家药方来。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小锦儿于是跑去拿了药,递与素言的时候,看见素言眼中明显的迷恋。 小少女心中不舒服了,跑回皇爷爷身旁,主动地半抱着他的腰,眼里有着明显的防备。 气氛有些诡异,宫无尘轻咳一声:“素言,回府吧!” 素言柔顺地跟着他离开,好半在,太上皇叔扬了声音:“安海。” 安公公进了来。 “以后不许随便让人进来。”慕容夜的声音里有着不悦! 安海也很委屈啊,这体统还不是你家小少女弄出来的,和朝晖是没大没小的,来来往往丝毫不避忌的,这不被人撞到了? 主子,你白天安分些,不就成了么! 安海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太上皇叔低头看了看锦儿,声音带着一抹温柔,“等过阵子,朕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她关在这宫里也许久了,怕是要闷坏了吧! 锦儿撒娇地靠着他,“皇爷爷去哪,我就去哪!” 太上皇叔叹了口气,“你这个小傻子。” 他顿了一会儿,又失了神,“若是朕以后不再了呢!” 小少女的眼里立刻有了雾气:“子陆,不是说好了,去哪都一起的么!你若不在了,我也不独活!” 他的心里顿时柔软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骂了声:“傻瓜!” 傻瓜二依在他的怀里,揉了又揉。 接下来的几天,锦儿总是感觉到皇爷爷望着她的目光中有种十分凄然的东西,她也不敢再问,怕他更伤感! 过了几日,她竟然宫宴上看到了素言。 对于素言,锦儿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说起来是皇爷爷的师妹,她也应该对她好的,但是素言文文静静的,十分柔顺, ☆、085 当他的必解药(下必看) 素言抬起眼,看着太后那张精致的面孔,身子泛起一股冷意。 这和面对朝晖的泼辣又不同,朝晖所有的狠辣都在脸上,而太后周身泛起的那种寒意让人毛骨耸然。 “南山,是民女的爹。”素言面色青紫,挤出了一句话来。 太后蓦地一退,目光冷厉地看着面前的素言。 竟然真的是那个孽种! 当初她为了取得阴毒之物,而南山那个固执的老东西一直不肯,她在那一夜灌醉了他,一夜风流后,她威胁他,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因为那一夜珠胎暗结,有了身孕。 她试了许多的办法,那是就是弄不下来这胎,最后无奈之下只得背着旁人,到行宫里生了下来。 后来,南山出现了,她将孩子扔给他,便再无音讯。 想不到今日… 太后的面上出现一抹杀机,她要杀了这个丫头,如若被旁人知道她有个私生女儿,她万劫不复,她的皇儿头一个就不会放过她。 但今日人是在她宫里,要是弄死她,外界也会议论纷纷。 太后眼里闪过一抹狠毒,命人替她抹了药,那药也是奇了,一抹上去,本来青紫的脸一下子光滑如玉,竟胜从前。 太后命人送她出去,宫无尘在外头等着。 “无事吧!”他淡淡地问。 素言忍着眼泪,她不敢得罪太后,小声地说:“太后娘娘十分慈爱。” 宫无尘不觉多看了她一眼,素言抚着自己的脸问:“师兄,怎么了?” “没事,只是觉得素言长成大姑娘了。”他笑了笑,“太上皇让我为你寻一门亲事,你意下如何?” 素言垂下眸子,“爹爹刚去,我实在没有心情。” 宫无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 素言离开后,太后坐在凤椅上一脸深思。 嬷嬷上前,摒退了左右,小声地说:“那个素言…”她深知太后的心思,心中早就猜得个八*九,当年之事,她全程跟着太后。 别的宫女尽数被诛杀,唯独她留了下来,因为她是太后陪嫁的丫头,断断不会背叛于她。 太后侧过脸,凤眸眯了起来,“以你看,应该如何?” 嬷嬷顿了一下:“以奴婢看,南山大侠为人清傲,若是他在,定不会 让…她进到宫中见娘娘,怕是已经…” 她声音更小地说:“怕是已经不在了!” 太后身体一震,凤眸更紧。 她的身体半躺凤椅上,面上陷入对往事的追忆中—— 那一年,他是名满江湖的怪侠,风神俊美。 而她风华正茂,却失去了王夫。 没有人知道,南山其实是她的师兄,那年,他应邀来到宫中,她向他索要西域巨毒,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在他走前的那一晚,他被她灌醉,缠绵一夜后,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懊悔,但是却默默地将她要的东西留了下来。 从此再没有见她! 她在青春年华的时候,是喜欢过这个师兄的,但奈何他喜欢游历,而她向往京城的繁华,纵然心里有他,却不曾想过托付终生。 那一晚,也并不止是目的,她也尝到了许久没有过的激情。 南山和瑞王,还有她养在宫里的那些男宠,是不同的! 要不是他太固执,她可以和他做一对恩爱的地下夫妻。 想不到现在他…可能已经不在了! 太后的面上有抹怅然,那夜醉酒以后,她便再没有见过他。 就是生产过后,他来带走女儿,也是静静的,只留了只字片语。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几个字—— 太后轻轻地笑了,原来,他恨着她啊! 是的,他应该恨她的,要不是她,他还是可以当他的游侠,不必辛苦地带着一个小女娃过生活。 他是孤苦地过完一生吧,他那样的性子,怎么会还有女人呢! 如果说太后对南山尚有一丝情感,对于素言这个亲生骨肉,她是半点母子情份也没有。 如南山恨她一般,她恨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儿。 如果不是她的出现,她也就不会知道南山…不再了。 嬷嬷知道太后伤心,小心地问:“要不要奴婢让人去查探一番,或许并不是…” 太后缓缓地举起了手,“不用,你先出去一会子,让哀家静一下!” 嬷嬷只得退出去,太后独自伏在金座良久,直到深夜,才缓缓回到内室中—— 她的新宠正在榻上等着她,见太后进来,伏着榻过来,抱着太后的腰缓缓地服侍她… 本来太后是极喜 欢这种采阳补阴的事儿,但是今晚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致,淡淡地让男宠下去。 那人以为自己服侍得不好,便更是卖力起来! 太后心烦,无奈他缠得更紧… 太后终于忍无可忍,尖锐的指甲深深地划进小宠的面颊。 小宠惊叫一声,外面嬷嬷带人进来。 太后侧卧着,心烦不已:“将他带下去,去势当个公公吧,以后不许让哀家瞧见了。” 嬷嬷心中明白,要割去的,还有舌头。 小宠面色全无,一路哭喊着被拖出去。 太后命人换了床榻,重新卧上去。 一闭眼,就是十几年前的那晚,汗水淋漓的畅快—— 夜里惊醒的时候,她伸手一摸,眼下竟然已经布满了泪水。 南山,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不肯见哀家。 这么多年了,你就一点没有想起哀家么? 太后睡不着了,独自坐在凤榻上直到天明… 素言回去后,魂不守舍。、 直觉告诉她,那个太后的眼里有着杀气。 她想杀了她! 而且她怎么会认识自己的爹的、 素言捂着胸口,南山死前望着她的眼神,那种哀痛她忘不了。 爹喝下药后,是察觉出来吧! 对她失望了是吗? 轼父又如何? 反正他本来就活不长,她只是提前让他早登极乐罢了。 但这件事,绝不能让师兄察觉到,她不想再回到那个不毛之地生活了。 一到晚上,满山的狼一起叫唤,她好怕自己在梦中,就被那些狼群给撕碎了。 在太后对她下手之前,她要…得到大师兄! 因为这么想着,她的脸蛋上有着酡红,但是脑海里立刻又想起那天,他和苏锦儿相拥的场景。 素言握紧手,她与师兄自小相识,那个苏锦儿又蠢又笨,哪里配得他! 她松开手,走到床边,从床单下拿出一本书来。 这是爹这十年来的心血,可惜啊,终是不见天日的。 将那本书,缓缓放到蜡烛之上,让那火光一下子吞没,火苗窜得很高,烫着了她的手。 火光,映照着她有些扭曲的脸,她微微勾起了唇,“师 兄,我不会让你死的!” 芨草,可以勾动体内的阴毒凶猛地发作,如果不解,必死无疑! 但,她会让苏锦儿知道,她可以救师兄的! 素言沉声笑了,笑得十分地恣意。 再不久,她就可以欣赏苏锦儿老去的容颜,欣赏她在死亡边缘挣扎,欣赏着她每一分的痛苦! 她简直是迫不急待了呢! 锦儿睡得有些晚,事实上,二货锦每天都睡得迟,起得晚。 对此,皇爷爷没有什么意见,侧着身子,心满意足地欣赏着她睡着的样子。 可爱的小脸蛋有着淡淡的红晕,小身子侧趴在他身上,小手放在他的小腹处,另一只搂着他的颈子。 真是缠人,太上皇叔叹了口气,这叹气声也是相当愉悦的! 锦儿幽幽醒来,小嘴扁了起来,她就知道,他在笑她! 小手悄悄地动了一下,太上皇叔倒抽一口气,大手抓着她的小手不许她乱动,声音危险起来:“不想起不来,就不要乱动!” 锦儿埋在他的怀里闷笑,小手挣开他——太上皇叔意思一下而已,反而任着她去撩他,这个小东西,胆子真是越发地大了,什么…都敢! 懵懂的小少女早就知道怎么样让皇爷爷受不住,坏坏地披到他身上。 一头乌发垂下,小身子软软地伏在他身上,加上小手乱摸着,他哪里吃得消,很快就缠成一气… 闹够了才抱着一起躺着,慕容夜的身体虽然没有满足,但是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满,锦儿永远不知道,她之于他是什么。 不是他的命,胜过他的命! 她说他不在了,要和他一起去。 可是他哪里舍得呢,他要她活着,无忧地活着,宁可她忘了他,宁可她在另人怀里,只要她快乐就好! 忍不住拥紧了她,亲了亲她汗湿的发心,“陪朕去洗洗。” 锦儿哎声叹气,哪里是陪洗,明明是陪练来着! 太上皇叔吃得满意时已经是午膳时分了,抱着锦儿去用膳。 今日膳食比之平日精致了几分,锦儿看到一盘金丝小饼,炸得透酥透酥的,金黄金黄的,看了就想吃。、 锦儿拿起一个,迫不急待地就吃了一口,香酥美味,真是好吃啊! 太上皇叔看她那样子,斥责着,“慢点。” 锦儿才不怕他,甚至搂着他的颈子,亲了他一下:“慢不下来。” 宫女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当作没有看见。 慕容夜看她的小嘴动得飞快,不觉又动了几分情意,索性抱着她的身子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伸手喂她。 锦儿顺手拿了一个给他:“你也来一个!” 皇爷爷一定是想吃了,只是不好意思说! 慕容夜低头看着她的唇,声音低低的,“朕是想吃!” 他一低头,就吻住她的唇,可怜的小锦儿嘴里还有一块饼没有吃完,生生地被他勾了去… 呀,呀…锦儿小脸红红的,说不出话来,一脸羞愤地看着他。 “不是你让朕吃的?”他的脸上有着笑意。 锦儿伸手打了他的胸口一下,骂了声坏蛋。 太上皇叔不再闹她,让她好好用膳。 锦儿用完,又被抱回内室中小睡。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被一声低喘声惊醒,睁眼一看便吓了一跳。 她家皇叔正赤红着眼,伏在她身上,牙齿尖利地盯着她的小颈子。 锦儿不禁看了看外面,天还没有黑啊,而且今日也不是月圆之夜,他怎么会? 可是他的目光完全赤红,比发往任何一次都要可怕。 锦儿忍着心中的畏惧,小心地将自己的小脖子伸了过去,抿着小嘴:“你吸吧!” 然后又不放心地加了一句:“不许吸太多哦!” 很镇定有木有? 很熟练有木有? 他仍是赤红着眸子看着她,忽然眯了眼,朝着她的颈子埋首。 她忽然闻到了一股原始野兽身上特有的味道,完全不似平日里的清爽,心中害怕,索性闭了眼让他吸。 他狠狠地咬上她白嫩的小颈子,用力地吮吸着甘美的血液,锦儿甚至能听到那鼓鼓流动的声音。 脑子,有些昏沉,但她仍是躺着,任他吸,直到一股恶心的感觉升起,她用力推开他。 展开手,已经是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锦儿回头一看,他的眼,仍是赤红的。 她吓得一下子滚到了地上,这不是她的皇爷爷,他怎么会变得这样贪心,再这样下去,她知道自己要被吸干。 小少女连滚带爬地向外跑去,但是后面 一只大手立刻就伸了过来,抓住她的小颈子,她感觉自己的颈子像是要被捏断一样。 “啊——”锦儿吓得大叫一声,她手脚俱动着,但是下一秒她被扔到了凌乱的榻上。 野兽般的男人俯下身子,低头看着他的猎物。 她的血液好甜好热,温暖了他的身体,当那腥热的血液缓缓流过小腹时,他的身体又有了另一种渴望。 他渴望将眼前的这个小东西给扯碎了—— 伸手用力一撕,锦儿的小衫子碎成了两半,她身上只有一个遮不住什么的抹胸。 嫩黄的小衣裳衬得她的小身子更是晶莹剔透,她听到面前的男人喉咙间发出一声野兽的欢呼—— 他赤红的目光落在她手臂上的朱砂上,赤红更甚,竟然低头狠狠地咬住她的小手臂,那力道是要生生地咬下她一口肉来啊! 嗯,虽然这样的皇爷爷十分威猛,很男人,但是她不想死啊! 小少女疼得哭了起来,哭着还不敢动,一声声细细的哭声钻进他的耳朵里… 他缓缓地松了口,看了看自己咬着的那排牙印,再看了看小少女哭泣的脸。 她哭了,为什么他的心有些疼? 心里的冲动莫名地减轻了些,锦儿看他迷惑着,小心地挪了下身子,咽着口水,连衣服也顾不得了,立刻往榻下跑去。 但是他的清明也只维持了一会儿,很快眼里就又是一片妖异,甚至更重。 他用力地拖回她的小身子,重新压到身下,他凑到她的面前,嗅着她的味道。 小小的身子很香很香,他的唇闻着,大手也开始用力地扯着… 锦儿哇哇大叫,但是终是被吸了那么多的血,无力之余,还是嘶哑的。 她扭着身子,呜呜呜地哭着,肩头那朵梅花慢慢地显现出来,前所未有的娇艳。 他赤红着眼,死死地盯着她的肩头,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要了她! 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锦儿吓得大哭… 他要做什么呀! 她忍着,任着他为所欲为,忽然她睁大眼,看着内室中出现的第三人——安海。 安海一看这样子,就知道主子的阴毒发作了,算算日子,他也知道有异。 看着满室滴落的血,就知道主子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用力往主子 的颈后劈了一下,心中颤抖着,奴才这是为了主子好。 要是主子醒来发现自己伤害了锦儿姑娘,怕是死了的心都有。 慕容夜的身子缓缓倒了下去,但竟然还能回头瞪了安海一眼。 那赤红的眼,那失去理智的眼神让安海心中一惊,咽了一下口水。 锦儿已经吓呆了,好半天都不敢动一下。 “快,将主子绑住。”安海急急地说着。 锦儿这才爬起来,小身子也顾不得遮了,跑去拉下帏幔将慕容夜绑得结实。 安海快步出去,唤过人来:“去请国师!” 锦儿看着昏迷的慕容夜,心惊不已,但是她又忍不住靠近。 小手抚着他的脸,此时他的脸是青色的,而且那么冰。 “主子的毒被催发了。”安海推断道,宫中膳食都是经过严格把关,主子怎么会? 但现在来不及细想了,唯一的解药就在眼前,但是… 安海不敢去想,只得等国师大人前来再说! 国师大人宿醉未醒,宫中人去请的时候,他先是懒懒地躺在那儿… 等听得宫人的话时,他眯了眼,立刻起身。 摸了摸腰牌,竟然不在。 这时,素言进来了,将洗净的衣裳和一个腰牌放在他面前,他看了她一眼,飞快地将外袍穿上,尔后进宫。 进了内室,锦儿蹲在一旁,宫无尘看了她一眼,走到慕容夜身前仔细地检查着,忽然,慕容夜的眼睛睁开,那赤红,饶是宫无尘也惊了一下。 那里面野蛮的光芒似乎能扯碎人的灵魂,赤红的眼转了一圈,最后落到锦儿的身上,嘶吼一声,用力地震碎身上的帏幔… 宫无尘大喝一声:“快跑!” 锦儿唇动了一下,她想跑,但是,她怎么能丢下她的太上皇叔,他们说好了,到哪里都一起去的。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闭着眼,飞快地说着:“你们都出去吧,让我和他一起。” 是生是死,他就是扯碎了她,她也认了! 宫无尘复杂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会儿,尔后又应付起野兽般男人的攻击! 慕容夜失去理智,心计上毕竟不如宫无尘,半个时辰后,宫无尘体力不支,一扬手,一把*散撒了出去,慕容夜暂时晕了过去。 锦儿被生生地拖 了出去,她看着宫无尘,“他怎么了?” 以前,不是吸了她的血就可以了么?为什么这次… 宫无尘苦笑一声,对着一旁的安海道:“他被人下了芨草,催发了阴毒,而且不像之前发作忍了苦痛便行,这次不解,毒发致死!” 安海一张老脸已经僵了,宫无尘也微微叹了口气。 “国师,有什么可解的法子吗?”锦儿小脸苍白,头也昏得要命,但她忍着痛苦问着。 她这一问,安海和宫无尘的面色更是复杂,目光交错之间,有着难以抉择。 锦儿见他们神色有异,又催促着问了一次。 安海的唇动了一下,宫无尘则认真地问:“如果有,你是否愿意试!” 锦儿想也不想地就点了头。 国师大人继续问:“即使要牺牲你自己!” 锦儿犹豫了一下,因为他说过,到哪里都一起去的,她不在了,他在这世间一个人… 但是现在他这么痛苦,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便是一起死,她宁可痛苦的是她。 又坚定地点头。 安海则失声叫道:“国师不可!” 锦儿是主子的命根子啊,要是平日这般解法,主子会用尽温柔,这个时候,不撕碎了锦儿才怪! 宫无尘抿了下唇,“天意,不可违!” 她是圣女,本来就是帝王的女人,不走这遭,又怎么能… 安海仍是不舍锦儿这般,他生怕主子醒了,怕是会更痛苦! 锦儿没有犹豫,问宫无尘什么法子。 安海老泪横飞,退了出去! 宫无尘未说话,递了一个小瓶子给她,“将这个在他鼻子处闻一下,他便会醒,应该怎么做,他知道!” 语罢,他深深地看着锦儿。 这个他曾经也以为配不太慕容夜的女孩子,此时却是握紧了那个小瓶子,脸上尽是坚定之色。 锦儿再次走进去的时候,不断对自己说,她不怕不怕—— 踏进的时候,她愣了一下,本来满室的白,已经换上了一室的红。 层层红色的帏幔低垂着,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大概是知道了她要做什么。 拨开层层的帏幔,她轻轻地步了进去。 慕容夜被换上了一袭白衣,是她最爱看的样子。 他静静地躺在那儿,面色平静。 方才,她听说,因为她,慕容夜曾走火入魔,失去了逼出阴毒最好的机会。 她坐在他身旁,轻轻地抚着他的俊脸。 扬起脸,她心中想,她总是闯祸,她总是让他生气… 她还害得他这么惨,可是他却对她这么好这么好! 虽然他总是斥责于她,可是再没有一个人的斥责像他这般含着浓浓的宠溺! 锦儿俯身,在他的唇上轻触了一下,低低地说着:“慕容夜,这辈子我最大的幸福就是遇到了你!” 她现在改变主意了,她不要他和她一起死,她要他好好地活着。 他受苦太多,而她,自小到大,一直那么幸福。 夫君,我想看着你幸福,看着你快乐—— 她捏紧手里的瓶子,往他和鼻端凑近… 他的眼,在瞬间睁开,仍是一样的赤红,一样的冷厉,但是她却是一点也不害怕了。 他忍了那样的痛苦,一直没有碰她,只是为了让她安好! 她又为什么要怕他呢! 他没有束缚,所以在睁开眼的时候,看到那个美味的小东西时,眼一下子就眯了起来… 接着就是疯狂地撕扯…不管有多痛,她都牢牢地抱着他的身子。 即将占有之际,她用力地吻着他,哭着叫着他的名字… 慕容夜,这世间,如果有一个人能让你心甘情愿地为他受苦,那么这个人,不管变成什么样,不管何时,还是心里的那个人。 两行眼泪缓缓地流到了他们相接的唇之间,他的身体震动了一下,赤红的眸子扫过她哭泣的小脸,但下一秒他的心又是铁石心肠,顺从内心的渴望,尽情地享用了身下的这副小小软软的身子… 天边暗了下来,转眼是深夜,国师大人坐在外面,听着里面传来的靡糜之声,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安海不忍,在外头远远地守着,他们都不知道,锦儿能不能活下来! 像是等了一辈子,像是世界已经历经了沧海桑田,天微微地亮了。 里面没有了动静,只有微微的喘息声。 宫无尘知道慕容夜的毒解了,本来应该欣喜的,但是他的心里却总是想起锦儿那坚定的眼神。 那就是爱人的感觉吗? ☆、8086 美得惊心动魄! 慕容夜抱着锦儿的小身子,仰天嘶孔,宫无尘在一旁,觉得心都要震碎了! 他默默地退了出去,安海颤着声音:“怎么样了?” 宫无尘负手而立,瞧着天边的晨光,前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道:“她没事!” 只是没有死而已,后面会怎么样,都会知道,哀老,各种各样的病症会将鲜活的小少女催残得不像样! 房内,慕容夜抱着锦儿,一遍遍吻着她的唇,一次次地叫着她的名字。 锦儿柔弱地窝在他的怀里,声音细碎,“子陆,别这样!” 一颗眼泪滑过脸庞,她,是心甘情愿的啊! 慕容夜闭着眼,抱着她的身子贴着她的小脸:“锦儿,怎么会这么傻!” 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沉重得要将他整个身体撕裂,这又怎么能是阴毒之痛能比的! 她伸出小手,轻轻地抚着他的俊脸,声音带着一抹乞求,“子陆,答应我,好好活着,无论我怎么样,你都要好好活着!” 他沉默,她有些急了,想起来,但是才起到一半,身子就无力了,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慕容夜连忙搂直她的身子,轻轻地拍着她,“锦儿,别再说话了,躺一会儿。” 她抱紧他的腰,喃喃地说:“我冷!” 他一听,哽咽了,这才感觉到她的小身子那么冷,像是冻成了冰块一样。 她的眉眼,甚至结着白霜。 他心里一惊,用力地抱起她,转身往浴池走去。 将她身上的主裳除去,她肩上那朵梅花的胎记不去,永久地留在了她的肩头,那梅花怒放着,妖异至极。 他将她放进去,温热的水竟然也没有能温暖他。 小身子窝在他怀里,喃喃地说:“子陆,抱紧我!” 他立即将她搂得更紧,又怕弄疼她,小心地抱着。 她仰着头,看着他英挺的五官,带着深深地眷恋! 手指努力地抬起,轻轻地划着他英挺的五官,声音带着一抹恍惚,“夫君,不知道还能看你多久!” 他抓着她冰冷的手指,哽咽着:“锦儿,不会的,朕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他现在才知道自己有我自私,明明她承受着痛苦,但是他却是希望她能忍着,能让他找到法子去救她! 蓦地抱紧她,低 低地骂着:“傻瓜!” 骂着又抬起她的小脸,用力地亲着她的额头,小嘴。 她苍白的容颜显得那么光洁,光光地躺在他怀里。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子,对她一往情深,此时竟然又克制不住! 锦儿看着他紧贴着的面孔,感觉他那么烫那么烫,她小声地问:“子陆,你…怎么了?” 他抱着她平息了一会儿,才淡淡地说:“没事!” 帮她洗干净,用厚实的布巾包进内室中。 初秋的天,他已经为她盖了厚棉被,小身子只有一个小脸蛋露在外面,显得更是娇小! 这时,安海端来了补血之物,他伸手接过,只着宿衣坐着榻前,伸手扶起她的身子,“锦儿,喝点东西再睡!” 她靠在他的肩头,闻到那味道,一张小脸就更白了。 捂着唇,哪里喝得下去。 他低低地哄着,实则心都疼得难受:“锦儿,朕喂你好不好?” 要苦,一起苦吧! 她呆呆地,安海便识趣了退了出去。 静静地屋子里,太上皇叔搂着小少女,一口药自己含在嘴里,再哺给她。 很苦,但是她的小嘴很甜,一碗药,他们喝了足足半个时辰,她苍白的小脸竟然有了一丝血色。 他松开她的身子,让她躺着。 锦儿将自己团成一小团,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子陆,我还冷!” 他心中难过,上榻掀开被子搂着她,锦儿趴过来,身子在这么厚实的被子里竟然仍是像冰一样。 他扯开自己的前襟,也将她的扯开,身子温暖着身子,让她安然入睡。 她身上的寒意不断地侵入到他的身体里,但是只一会儿,就被他身上的纯阳之意震开。 他心中明白,这是她身体内的纯阳之气全到他身体里了,她的身子现在只剩下了阴寒! 过去,他以功力封住阴寒,只有月圆之夜才控制不住,而她现在却是柔弱女子,每日都要受这种苦楚! 抱着她,她的小身子慢慢地温暖了起来,热热的烫着了他的心。 这种温度,简直让他欣喜若狂,在醒过来后,第一次感觉她还活生生地在他的怀里! 他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吵醒了她。 直到夜色降临的时候,她才醒了过来 ,氤氲的烛火中,她的夫君的俊脸就在面前。 她静静地看着他,心中有着太多太多的不舍。 夫君,真的很好看。 伸出小手,轻划在他的脸上。 他早就醒了,只是一直没有动,任着她在他的脸上摸着。 最后,他伸手捉住她的小手,低低地说,“起来吃些东西吧!” 锦儿也觉得腹中有些饿了,点了点头。 他不想让别人进来,所以起了身去拿膳食。 安海是早就守在门口的,立即呈上易消化的吃食过来。 锦儿一个人躺着,他才走,她就感觉到被子里好凉好凉。 他回来的时候,她的牙关已经冻得直打哆嗦了! 他看着她青白的小脸,心中暗骂自己,立即又滑进来抱着她。 锦儿紧紧地搂着他的身子,低低地问:“夜哥哥,我会死么?” 他的心里酸酸楚楚的,说不出的难过,抱紧她:“锦儿不要怕,有朕在!” 最坏,他陪着她一起死! 她轻叹了口气,她不是怕,她只是怕这世间留下他一人,他会孤独,会寂寞! 他伸手将膳食拿了过来,但是她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他怎么哄她也不肯吃。 而且,她的眼皮垂了下去,一副困得不行的样子! 他几乎心碎,用力地搂着她,喉咙不停地松动着! 良久,他终于平息了内心的激荡,让人收拾了去,抱着她低低地哄着:“锦儿睡吧!朕在这里守着你。” 她却是想到他还没有用膳,于是小声地说:“你也吃些吧!” 他摇了摇头,他哪里吃得下! 锦儿不肯,唤着外面的安海,只是一开口,竟然是那么地沙哑! 她呆了呆,安海进来。 “送一份吃食进来。”锦儿哑着声音说着。 太上皇叔点了下头,安海立即就出去张罗了。 不到一柱香的时候,就端了进来。 锦儿挣扎着要下榻,被慕容夜止住了。 锦儿却说:“夜哥哥,让我喂你一次吧!” 他那么宠她,她却一次没有好好地对他。 在她活着的时候,她想好好地对他! 他眯了眯眼,声音有 些危险起来:“锦儿!” 她恍惚一笑,垂下眸子,“还是你,不想要我了!” 他立即就投降了,伸手摸着她的小脑袋,:“傻瓜,怎么会!” 说着的时候,连自己的声音都哑了! 锦儿展颜一笑,因为破了身,她的眉目变得更加地鲜研如画,让太上皇叔为之沉醉不已! 她吃力地喂着他,小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 他只觉得喉头发甜,一股血腥味冲了唇鼻。 这个傻瓜,为什么要救他,多少人喜欢她,她明明可以过得很好,傻瓜! 伸手将傻瓜搂在怀里,他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慕容夜终是什么也没有说,锦儿挣扎了一下,“夜哥哥,还没有喂完!” 他松开她,任着她喂。 他也没有问她,为什么改叫他夜哥哥了! 什么都不想问,只想用尽所有的力气来看着她,听说她每句话,每一个字。 后来,慕容夜想到这一段日子时,他才明白,他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最后快乐的光,又何尝不知道最后的结局,因为真正的快乐,是不会计较那分分秒秒的。 而他,每一秒,都觉得是那么地珍贵,每一秒,他都希望时间能定格! 夜晚,锦儿窝在他怀里,轻声地说:“我想去看看月光!” 他愣了一下,尔后沉默了一下,用被子裹着她,缓步走了出去。 外头的安海没有作声,宫女们也都不敢看。 他带着她坐上了屋顶,连人带被地抱着她。 夜风寒冷,她轻咳了一声。 他搂紧她,抱着她轻轻地摇着,“锦儿,还记得那个晚上吗?” 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哪个夜晚,于是轻轻地笑了,闻着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她的小脸上带着一抹笑,“那天的夜晚,月色和今天一样美!” 他仰了仰头,“是啊!那天,有个小不要脸的,还亲了朕!” 锦儿笑了起来,仰头看着他,“明明是你骗我!” 他笑了笑,搂着她一起去看月色,声音很轻地说:“是啊,朕骗了你,也骗了朕自己,明明喜欢一个小傻子,明明等着她长大。” 他顿了一下才继续说着:“可是当小傻子好不容易进宫的时候,他却以为自己是想杀了她!” 锦儿将小脸往他怀里蹭了一下,声音可人:“夜哥哥。” 他低头看着她,这一刻,她美得不可方物! 两人凝视许久,她的眼里一片温柔,他看得有些醉了… 锦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他抱回宫里的,只是感觉身边的人很温暖,她睡到半夜,只感觉到他的胸口滚烫。 而他的目光在氤氲的烛火下紧紧地盯着她,那目光里,有着她懵懂知道的欲。 她缩了一下身子,想起了昨夜的疼痛! 他伸手捂着她的眼,叹息一声:“锦儿睡吧!” 她不知道,她今天有多美,小脸上有着滋润过的光洁,眉目美得竟然不真实起来,像是一幅画,又似朦胧! 但他心中知道,这是大凶之意。 但她这一刻的美丽,他会永远地收在心中。 锦儿拿下他的手,小身子努力地爬到他身上,亲了亲他的下巴,“夜哥哥。” 她蹭着他的身子,小手也往下探去。 他一把抓住她的小手,神情冷峻:“锦儿!” 她低低地说:“我想在能给的时候,让你快乐。” 她微坐起来,虽然很冷,但是她还是勇敢地脱掉了自己身上的宿衣。 带着妖异梅花的身子,她脸上的动人神情… 他眯了眯眼,克制不住地低低吼了两声,大手抱着她的小身子,不住地说:“锦儿,不可以,不可以!” 她更是用力地抱着他,哽咽着:“夜哥哥,要了我吧!” 以后若是她不在了,即使白骨成堆,只要他还能想起她…就能想起今晚她的美丽! 虽然很怕疼,但是她勇敢地吻住了他的唇,缓缓压到他身上… 他无法拒绝,他的身体比他的理智更需要她! 天微微亮,慕容夜醒来,一睁眼就愣了一下。 大手抚着她发际的一根白发,他轻运气,尽量不惊动她地拔了下来! 目光搜寻着她的脸蛋,片刻,他才看清,她的脸,有些雕琢了,不似从前那般红润,昨天虽然苍白,但仍是小姑娘的样子。 今日的锦儿,像是苍老了十岁。 他心颤着,低低地唤过安海。 安海进来,看到一室凌乱,也看到了锦儿的脸。 他滞住,慕容夜沉沉地说:“以后 朝阳宫中,不许摆放任何一面铜镜!” 安海心中明白,也替锦儿伤感。 他退出去,立刻就着人做了。 慕容夜回头,怜惜地摸着她的小脸蛋。 锦儿,容貌变了又怎么样,你一样还是那个笨笨的小傻蛋! 他内心说不出的酸楚,却是不愿表现出来让她伤心! 宫女们,宫妃们,就是连朝晖那边都支会过了,看到小少女的时候,不可吃惊! 锦儿睡得很沉,他伸手抚着她颈子里的一抹红痕,心中有几分自责。 昨夜虽然没有太过放纵,但她的身子仍是不能承受太多的欢愉。 心情激荡了这么许久,他才发现自己其实爱上了那种*蚀骨的感觉。 他的俊脸微微泛红,指尖留恋地抚着她的小脸。 锦儿醒来,看见朝晖坐在榻边,抹着眼泪。 “你哭什么呀!”锦儿伸手去拉她的手,但是手抬到一半,竟然没有了力气。 她垂下手,声音低低地说:“你别哭好吗?” 朝晖一哭,她心中说不出地难受。 她挤出一抹笑:“你应该高兴的不是吗?你这么讨厌我,我这样,不是很好!” 朝晖瞪着她,眼里带着泪水,尔后轻轻地打着她,“我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你,你这个傻瓜!” 朝晖是哭着说的,一张美得过火的脸上满是泪水。 锦儿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意呢,她懵懂,也是知道朝晖人不坏,而且朝晖是喜欢自己的,要不然,宫里这么大,她为什么总是来找自己玩儿。 说起来,朝晖和夜哥哥很像呢,都是心里明明很想,嘴上却是死不承认的那种! 她看着朝晖,心里也难过,不知道和她说什么才好! 朝晖哭够了,这才抽着声音说:“锦儿,你不许先离开,要是你肯好好地活关,大不了我就叫你姑姑便是!” 锦儿抿着唇瓣,“你还是叫我皇婶吧!” 朝晖仍是带着泪水,“哼,我才不!就你这样,怎么配我皇叔!” 锦儿怔忡起来,朝晖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有些慌,连声地说:“我胡说的。” 她拉着锦儿的手,声音低低的:“你这样待皇叔,这天下再没有女子能和他站在一起了!” 明明皇上也喜欢小宠物的 ,小宠物现在又贵为圣女,要什么没有,可是她却选择了救皇叔。 她以后,不会再看不起她,只会觉得她了不起! 锦儿虚弱地一笑,目光触及,便是她家夫君走进来的身影。 “好些了没有?”他坐在榻上,锦儿微微起身,感觉到有些冷意。 他按着她的肩头,想让她躺下来,锦儿却是不肯,“我想去外面看看!” 他拧了一下眉头,又舒展开来,为她穿上衣物。 朝晖在一旁看得心惊,这样凉爽的天气,她只不过穿了一件外衫,皇叔却是给锦儿穿了厚实的袍子,外面还披了一件滚狐裘的披风。 他抱着她出去,御花园里,早就有一个锦榻放在那儿,他抱着她过去坐着,并顺手从安海的手里接过一个暖壶放在她手里。 锦儿小小的脸几乎是埋在了偌大的披风里,慕容夜柔声问,“还冷吗?” 锦儿摇了摇头,她仰着头,看着前面的那棵参天大树,想起她才来朝阳宫的时候,从树上跳下来,将他生生地压了个坑。 她的唇边浮起一抹笑,但是此时的锦儿,笑起来,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调皮,而是有了一种叫苍桑的东西! 朝晖在一旁看得心酸,看着皇叔在一旁悉心地照顾着锦儿。 他的身上早就没有了往日的清冷,他像是天下间最平凡的丈夫一样照顾着小宠物,她虽然痛着,但是她的神情那么快活。 朝晖看着看着,眼前就模糊起来—— 她迷迷糊糊地想,是皇叔或是锦儿,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那么地爱着… 后来,锦儿不在的日子里,除了慕容夜,只有朝晖相信,锦儿会回来—— 因为,他在等着她,她怎么会不回来呢! ------题外话------ 今天事情太多了,五千更啊…嗷唔…。 ☆、087 不至死不渝 锦儿一天一天地瘦了下去,夜里睡觉的时候,他甚至能摸到她肋骨一根根的。 每个夜里,她的身子在他的怀里,都要好久才能热起来。 她的呼吸那么微弱,那些暗夜里,他不敢闭眼,生怕她闭着眼,再也醒不过来。 白天,他让人熬了各种补药给她,但是她却喝不下去,一喝就吐。 他没有办法,每次用唇喂她,勉强喝几口吊着身子。 她变得爱睡,每日睡眠的时辰都有七八个时辰,她睡着的时候,他便翻开古籍,一点一点地去看那神秘毒物的克制法子。 至少,让她能不那么痛苦。 一日,宫无尘前来,说雪山有种千年灵芝,能活血舒筋,可能对锦儿的病情极有好处。 慕容夜回到内室,看着锦儿包得严严的小身子,轻轻地蹲在她面前,伸手抚着她的小脸蛋:“锦儿,朕出门一趟…” 她一下子有些慌了,伸手拽住他的衣袖,急急地说:“你要去哪?” 他将宫无尘的话说了一次,锦儿沉默了。 她想活,想好好地留在他身边。 但是她此时更不想独自一个留在冰冷的宫里,她要和他一起去。 慕容夜抿紧了唇瓣,轻声地哄着:“那里冰封千里,你的身子弱,还是不要去了好么!” 锦儿咬着唇瓣,好半天才鼓起勇气:“我不怕冷,我不要留在这里!” 他看了她半响,最后无奈地答应了。 为了让她早些能好受些,次日便上路了,想不到的是,宫无尘和素言竟然也出现了,说是一起去! “雪山还有一种灵狐,它的血是世间至阳之物,要是能得来,对锦儿的身子也是大有益处的!”宫无尘淡淡地说着。 豪华的龙撵外,太上皇叔抿了唇瓣,默允了。 锦儿还在昏睡,十月的天,她已经用上了炭盆。 素言还有朝晖坐在另一个马车内,一会儿慕容夜让朝晖去陪着锦儿。 朝晖上去,在看见锦儿时,吓了一跳,才短短十余日未见,锦儿的脸竟然已经苍老至此,像是四十岁的妇人一般。 她抿紧了唇瓣,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看着。 如果可以,她多想代替锦儿受苦,反正她孤身一人,没有什么好牵挂的。 小宠物不同,她的皇叔 啊,皇叔那么喜欢她,要是她不在了,皇叔还能活得下去吗? 皇兄亦是,到现在都没有人敢和皇兄说这事,若是皇兄知道,那眼,还能好么! 朝晖的心中激荡万分,手握着锦儿的手竟然不自觉地用力了。 锦儿迷迷糊糊地醒来,就看见朝晖落泪的样子。 “看你,怎么又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嘛!”锦儿说着,又轻咳了一声,竟然停不下来,一声接着一声地咳着! 朝晖手忙脚乱地拍着她的背,斥责着:“都让你好生保养着了,都不听!” “快别说话了!”朝晖嘴里虽然狠,但是眼里却是带着泪意。 锦儿平息下来,仰着头看着她的脸,带着一抹叹息,“想不到,最后在我身边的,会是你!” 朝晖抿紧唇瓣,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是知道明妃的,有此硬巴巴地劝着:“一定是你不可爱,所以…” 她看锦儿有些失神,语气更是凶狠,“我不是对你好啊,我只是…” 锦儿抱着暖炉,笑眯眯地问:“是因为国师大人!” 朝晖那个面色与落霞共一色啊,捉住锦儿就去捶她。 锦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软在朝晖的身下,任她欺负着。 闹够了,她才叹息一声,“我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朝晖哪听得这些话,板着俏脸:“那你就快快养好身子嘛。” 锦儿苦笑,“这哪是那么容易的呢!” 朝晖伸手抱着她,轻轻安慰:“皇叔如果能采到那株千年灵芝,你的身子就能大好了。” 即使不能除根,至少能让她活着。 朝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软弱了,她向来不是这样的人! 锦儿伸手摸了摸她黑亮的头发,“看你的头发,多黑多亮。” 再看朝晖的容颜,那么年轻美好。 锦儿忽然想起自己已经有许久没有好好地看自己了,她张望了一下,问朝晖:“你的宫轿中,可有铜镜?” 朝晖的脸僵了一下,她抿了抿唇瓣,“出宫急,哪顾得了这个啊!” 锦儿想想便作罢了,斜斜地躺着,懒懒地说:“我每日在宫中,你皇叔也不让宫女服侍了,凡事都是他自己动手,也不怕宫人笑话。” 朝晖心中酸楚,嘴上却是 打趣着:“皇叔是拿你当闺女养呢!” 锦儿苍白的小脸上浮起一抹红,想起夜里的时候,他唤她‘小宝贝’时的场景。 两人自从当了真正地夫妻,那晚她又主动过一次,后来便再也没有过了。 她知道他难受得紧,但她再没有勇气提这事了,生怕他觉得是她想! 锦儿脸红,朝晖心里好过了些,柔声地说:“休息一会儿吧,一会皇叔回来,又说我闹你了。” 锦儿听话地躺下,朝晖就在一旁和她偶尔说个两件趣事,都是她在外头的那些荒唐事儿,锦儿却是听得入迷,小脸上微微带着笑意! 慕容夜和宫无尘在一辆马车内说话,素言手里端着盏茶点进来,慕容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素言今日穿了一件水红色的绣花衫子,看起来倒是娇艳动人。 宫无尘也是淡淡道:“东西放下,你去后面的马车坐吧!” 素言咬了唇瓣,“师兄,我能不能去看看锦儿?” 慕容夜远山眉一挑,神情间有着说不出的阴郁。 他看着素言,极慢地说:“她身子不好,要静养。” 素言咽下嘴里想说的话,低低地说了句话便退出去 素言离开后,宫无尘瞧着慕容夜,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 “似乎,你不喜欢素言,说起来,你和她,认识也有十余年了,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宫无尘问得隐晦! 慕容夜端着手中的茶,随手泼向一边,“你以为,朕为何对那日之事,一直未有追查?” 宫无尘心中了然,叹了一声:“也是我一时大意了,喝醉才会致此。” 慕容夜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地说:“是天意吧!” 他仰了仰头,“师父穷其一生,为我解毒,想不到最后会死在自己女儿的手里。” 当初,他毫不怀疑,直到阴毒急剧发作,他才遣了人返回了百草谷,对南山老人的尸身进行了检验,竟然是死于毒素。 唯一能下毒的,只有他们温文无害的小师妹! 他想过将她立即杀死,但是想到南山老人,他一时又有些不忍,将她带到这雪山中,希望能唤起她一些良知! 宫无尘低低地问:“不打算带她回去了么!” 慕容夜闭了闭眼,没有说话。 宫无尘便知道了,素言能 活着,全是南山的情份。 锦儿是什么人啊,是慕容夜的命啊,她也敢去算计? 慕容夜沉默了一会儿,这个话题也结束,他起身,回到龙撵上的时候,看见素言在另一辆马车上撩起帘子看他。 他垂眸—— 师父尸骨未寒,她却穿着这般娇艳的衣裳,心中当真是一点悔过也没有! 他没有再看她,直接在安海的服侍下步进龙撵。 锦儿正和朝晖说话,身子还是懒懒的,但是精神却是好了很多。 他走过去,连着被子抱在怀里,就着这个姿势喂了她吃了些东西。 朝晖看着他们相互偎依,心中有些叹息。 她随口编了个理由就回到素言那边的马车上了。 素言此时正扯着帕子,一脸咬牙切齿。 她多想看看苏锦儿苍老的模样,可是清晨的时候,她出来,是在慕容夜的怀里的,身上厚厚的锦袄,还披着裘皮披风,什么都看不到! 她恨恨地咬着牙,一张脸都扭曲了! 朝晖最是见不得这种下作的东西,在皇叔面前装得和什么一样,背地里尽是这副下贱样。 朝晖不客气地下巴轻抬:“本公主累了,去给本公主端盆洗脚水来!” 素言愣住了,但是当朝最美的朝晖侧着头,一脸不耐,“本公主说话,你没有听到吗?” 素言垂首,玄然欲泣的模样。 朝晖心中一火,差点就要挥鞭子了,无奈那个什么素竟然真的出去了! 一会儿就端着一盆水进来。 朝晖和锦儿不同,那是见惯了各种毒辣的主,她坐在锦榻上,裙下的脚微抬,素言忍着眼泪,去帮她脱鞋子。 “好没有规矩的东西,本公主的宫女都是跪着帮本公主洗脚的!”朝晖冷着脸道。 素言抬眼,望进朝晖的美目里。 她生在深山,南山老人虽然生活清减,但是她又何曾受过这种气来着? 抿了抿唇瓣,她轻声地辩驳:“我不是公主的宫女!” 朝晖坐着冷笑,倾过身子用好看的手指夹着素言的下巴,冷冷道:“本公主的宫女都是三等官宦之家的女儿,你一个山里的野丫头,当本公主的宫女还不配!” 素言的眼里全是泪水,她抿着唇瓣,无声地抗议着。 朝晖也不管她,一个巴掌就挥了过去,“没有眼力劲的东西,本公主让你洗脚是抬举了你,本公主就是让你知道,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不要想。” 她的声音冷冷的,“皇兄是什么人,也是你这种粗鄙的人能肖想的。” “可是苏锦儿…”素言倒底也是个十多岁的女孩家,自觉南山老人也是江湖地位雯然,而且自已才貌和苏锦儿比来,并不差! 朝晖见她还敢顶嘴,更是冷哼:“苏锦儿是苏家嫡生女儿,她的祖父是当朝的宰相,她的父亲是礼部尚书,她的母亲苏夫人,出身名门,而你呢,你母亲又是和你父亲是哪里的野鸳鸯?” 朝晖在外头野惯了,说出来的话也是粗鲁不堪,素言哪里受过这等辱骂。 想回嘴,朝晖又是一巴掌煸了过去,口里怒道:“你以为那宫无尘护着你,本公主就不敢动你了?” 一双喷火的美目喷着火,“只要本公主愿意,你死了他都不会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素言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会遇到这么刁蛮的公主。 她不敢和她硬碰,不然,她真的会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朝晖脚一下子塞到她怀里,声音冷冷:“快洗!” 贱丫头,让她死了这份心,不然,定要她求死不能! 不得不说,朝晖的手段大多来自太后和毒辣,她小时,见过太多太多了,这般话信心拈来,毫不费力! 朝晖几乎是含着眼泪给朝晖洗脚的,一颗颗豆大的泪珠儿掉落在金盆里,朝晖冷笑一声,伸出白嫩的脚,用力地踹上她的胸口:“不长眼的狗奴才,这么烫的水,想烫死本公主?” 朝晖心窝里一阵阵地疼,她在心中发誓,得了势,头一个要弄死的就是这个朝晖。 不得不说,太天真了有木有? 太后都没有办法的人,你有? 也就一个小锦儿能制得住她了,还不是背后的太上皇叔? 朝晖忍着心窝里的痛楚,去换了一盆,这次换来火辣辣的两巴掌:“这么冷,你安得是什么心?” 索性连盆都踹飞了,直直地将素言砸了过去,素言的身子伏在地上,身上全是冰冷的水… 朝晖缓缓朝着她走来,面上无一丝表情:“本公主就是让你知道,低贱之人,就不要想太多,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素言心中一惊,而朝晖则 掠过头发,抱怨着:“这里这么湿,怎么坐人,来人,本公主要换辆马车!” 她才不要和这个低贱的丫头在一起… 朝晖离开后,素言趴在地上许久,才慢慢地挪了身子起来… 眼里迸出仇视的目光,这些皇族,这些公主,总有一天,她要一个一个地他们踩在脚下! 两天后,到了雪山,山脚下有座屋子,一进十间,虽然简单,但早就让人打扫干净。 随行的宫人被打发回十里外的地方,他抱着她缓缓踏了进去! 前面是个小院子,里面种着一些奇花。 锦儿觉得奇怪,趴在慕容夜的耳边低低地问:‘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屋子的?’ 他淡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国师大人,大手按着锦儿的小脑袋,不让她见人! 宫无尘含着笑,“是臣闲瑕时,过来小住。” 更让锦儿惊奇的是,这里面竟然还有仆人,虽然只有两个老仆,但是一应粗活也是有着落了。 “锦儿,朕去山上,你要乖乖呆在这里等着,朝晖会陪着你!” 她柔顺地点头,也知道自己的身子是不适宜上山的,去了只会拖累于他。 素言则是睁大了眼,看着苏锦儿如中年妇人的面孔,她看着师兄脸上醉人的温柔,心中如万马奔过,他没有看到那张如此苍老的面孔吗? 为什么还能笑得那么温柔,为什么还能那么宠爱地和她说话… 她怔在当场,锦儿没有看她,直觉让她感觉到,那个素言望着她的目光并不和善。 一行人进去,安海立即着手去帮锦儿铺被褥,让她舒服地躺着。 慕容夜坐在榻边,伸手抚着她的小脸,声音带着一抹不安:“这里终是雪山,锦儿,朕怕你身子受不住。” 她掩住他的唇,将头靠在他的怀里,“我不怕的,我只想离你最近!” 或许是她心中不安,她一刻也不想离开他,只想在他的怀里,直到老去。 他无声地搂紧她,用体温温暖她的身子! 锦儿窝在他的怀里,轻轻地说,“夜哥哥,你要好好地回来!” 雪山之颠有多危险,她是知道的,所以她才执意要来! 他何尝不知道,但是他的轻松极好,倒是不担心。 抱了抱她,一晚上也没有出去过。 素言有心接近,却也是不得法! 次日,晴好的天,竟然下起了雪,慕容夜要冒雪前去,锦儿终是不放心。 等了两日,雪不见停,锦儿的身子倒是有些吃不住。 各种名贵的药下去,也不见好转,整夜地咳着。 慕容夜觉得不能等了,出发时,他和宫无尘带上了素言。 宫无尘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这个素言,还是带在身边得好! 锦儿撑着身子起来,为他着了披风,手指留边在他的襟口,怎么也不舍放手。 慕容夜微微一笑,“傻瓜,又不是不回来了,乖,少则一天,多则三天,朕一定会回来!” 她抿着唇,看着他。 他笑了笑,抱着她的小身子,凑上唇去吻住她…。 这一吻,有些越发地收拾不了了,双双倒在榻上,极尽温柔缠绵。 素言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她咬着唇瓣,不知道如何是好。 心里却是恨极,苏锦儿这般模样,凭什么得到师兄的垂怜。 她站在门口,忽然看见一双利眸朝着她射了过来,她不禁退后一步,苍惶地退了出去! 慕容夜不舍地松开她的唇瓣,亲了又亲,“小乖,在这里等着朕。” 面前是她苍老的容颜,但是那又怎么样,他的心里,她永远是那么懵懂的小少女。 只要她活着,只要她还是他慕容夜的妻子,他便爱她!至死不渝! ------题外话------ 亲们不要觉得这是虐啊,这不素虐啊…嗷唔… ☆、088 雪山之0颠 锦儿想不到,慕容夜这一走,就是好几天。 雪还在下着,良人未归。 锦儿扶着门框,看着外头的大雪。 远处,雪山之颠直插云宵,一眼望不穿。 朝晖在她身边劝着,“皇叔武功盖世,又有国师在一旁,不会有事的!” 锦儿仍是未动,朝晖又劝着:“你何苦这般作贱自己的身子,皇叔回来,少不得又要心疼了!” 锦儿垂眸,“他若是知道我也心疼于他,就会是些回来!” 如若不是想和他长相厮守,她又怎么会让他去冒这样的险。 传说中的雪山之颠,从未有人去过,宫无尘说,便是他也只是走到一半,奈何上面气场太强,他根本就上不去。 而那千年灵芝便是在那最顶端,可想而知,有多难得。 更不用说那千年雪狐是活物,更是难寻。 朝晖则望着锦儿的小脸,暗自心惊着,才短短几日,锦儿的脸似是又苍老了十来岁,发际花白… 她心中酸楚,又不敢和锦儿说,只是劝着回了屋子。 屋内架着暖炉,榻上又有厚实的被褥铺着,锦儿才勉强承受。 朝晖一开始照应起来,自是手忙脚乱,几天下来,倒也是有模有样的。 锦儿被她扶到一个软榻上半卧着,又喂了些参汤下去。 望着锦儿老去的容颜,朝晖的泪水不觉流下。 锦儿变成这股,要是她自己知道了,如何能承受? 心中更为皇叔心疼,皇叔看着心中的至爱一天一天地老去,心中更是痛楚吧! 锦儿看她流泪,微笑着说:“你也别担心了,你不是说了么,你皇叔神功盖世,哪里会出事来着!” 朝晖抹了抹眼泪,干着声音道:“我才没有担心,锦儿,我只是替你难过,以前我们虽然总是有打有闹的,总是热闹,现在你躺在这里…” 她有些说不下去了,尔后别过头,泪水滚滚而下。 她向来娇纵,几乎没有哭过,就连和那宫无尘之事,也是伤心了几日,不像现在这般,整日地心里沉沉的。 她难过,锦儿沉默了一会子,才缓缓地开口:“朝晖,若是有一天,国师也这般了,你也会这样做的。” “我才不会!”朝晖说得又快又急,一副急于扯清的样子。 锦儿也不逼她,只是微微一笑不多言。 朝晖上前,抱住锦儿的身子,哽咽着:“小宠物,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 锦儿拍了拍她的肩膀,绽出一抹笑:“我知道,你舍不得我的!” 朝晖抹了眼泪,狠狠地说:“谁舍不得你了,我只是心疼皇叔。” 她的声音越发地低了下去,“你若不在,皇叔会活不下去的!” 锦儿怔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生死有命,若是上天不让她活着,她强求又能如何! 两人接着没有说话,锦儿有些冷了起来,看了看外面的天,竟然已经有些黑了。 她喃喃地说:“看来,他们今天是不会回来了!” 但是想不到的是,素言回来了—— 带着一身的伤! 当日三个向着雪山之顶攀去,到了中间,素言的身子便吃不住了。 早料到如此,慕容夜便让宫无尘带着她缓缓上行,他自己先行上去。 素言和宫无尘在雪山中的一个山洞里过了一晚,次日清早的时候,却是发生了雪崩,巨大的雪球堵住了他们赖以生存的洞口。 耗在里面,不是饿死便是窒息而亡。 宫无尘生生地挖了一天一夜,对挖出一条血路。 他精气几乎耗尽,再无法行走。 素言流着泪下山寻人,往上寻师兄她是想过的,但她不是一个蠢笨之人,往她,她和宫无尘都会死! 走了一天,她才下得山来。 锦儿和朝晖正在屋子里用膳,安海在一旁侍候着。 在看到锦儿安然的模样时,素言崩溃了,她自觉两个师兄为她出生入死,她却是如此安稳地坐在这里。 她拖着残体,走到那边,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将朝晖面前的膳桌给掀了。 朝晖是什么人,哪里容得她这么放纵,立即啪啪两巴掌,将素言打得脸都偏了。 素言回过脸,阴沉沉地说:“二师兄被困山洞之中,大师兄…” 此时,她不知道出于什么念头,恨恨地说:“大师兄生死未卜!” 这一席话,让锦儿和朝晖双双大惊失色,锦儿僵住了,许久才干着声音问:“他们…在哪儿?” 素言眼里闪过一抹狠毒,“要是想知道,便和我上山去寻!” 朝晖先是回过神来,她用力地扇了素言又一个巴掌,口中怒道:“锦儿身子不好,你是安了什么心?” 素言不在乎她的打骂了,冷着脸道:“她不能去,你总能去吧!” 她望向一边的安公公,“公公身手据说也是不错的,公公也是去得的吧!” 安海有些迟疑了,主子临走的时候,是让他对锦儿寸步不离的,但是眼下… 这里除了他,外围倒是有不少高手…可发信号让他们暗中保护锦儿! 安海点了点头,对着朝晖道:“公主,救人要紧,今夜老奴就上山,公主千金之体,就不要去了!” 朝晖心急,哪顾得了自己的千金之体,她抿了抿唇瓣,看向素言:“如若你今日话语有半句假话,本公主回头剥了你的皮!” 素言被她威摄,心中竟然凛了一下,她垂眸,“不敢有半句不实!” 朝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火爆的朝晖手向来毒辣,对素言更是不会手软。 这一把下去,几乎是要捏碎了素言的骨头。 素言痛苦地扭曲着脸,竟然不敢去叫! 朝晖眯了眯眼,“本公主谅你也不敢!” 她打发了她出去,让人给她些吃食,包扎了一下伤口。 安海叹了口气,“公主何苦这般,若是…” 朝晖看了看锦儿,又望向安海,“公公,我瞧着素言目光就是个不正派的,瞧着不顺眼。再者,不拿出些威势出来,她这高傲的性子哪里肯服软。” 安公公心里也如明镜一般,这素言姑娘看着主子的目光,确是不同。 朝晖又道:“我们去了,这里少不得人看着。” 她没有敢说出来的是,她的眼皮直跳,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但是这一遭却是必须要走的! 安公公点头。 半个时辰后,一骑十二名暗卫出现,皇家分为暗卫的影卫。 暗卫忠诚于皇族每个人,而影卫不同,影卫只效忠某个主子。 朝晖看着十二名黑衣男子,神情肃然:“若是本公主和安公公回来前,素言先行回来,立即杀了她!” 安海闻言,不禁对朝晖另眼相看,谋略手段都有,但朝晖就是破在了一个情字上面。 锦儿心中也是明白的,她对素言之语也是不尽信,但此时不去一趟也 是不行的。 素言为什么会因来,而夜哥哥和国师却没有一起回来! 她见朝晖准备着,柔声说:“你不要去了吧,让安公公和几个暗卫一起去便是!” 朝晖一边收拾着,一边应着她:“这不成,安公公有多效忠皇叔你不是不知道,那个素言又是皇叔的师妹,万一有什么事,他定是想着和皇叔交待,下不了这个狠手的!” 锦儿了然,看向朝晖的目光中多了层东西。 朝晖准备好了,蹲到锦儿身边,仰头看着她的脸,声音柔柔的,“我此次去,最不放心的便是你!” 锦儿微微笑了起来,“我哪里有什么事,你只管去!”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要是寻不到,你…早些回来!” 朝晖有多娇贵她是知道的,她怕她出事。 看着锦儿的脸,朝晖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忍不住伸手抱了她的身子,脸伏在锦儿柔软的胸前,低低地说:“等我将他们带回来!” 她还没有和小宠物成为好朋友,所以她们一个都不能出事! 朝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此时,为什么那么不舍,像是即将要分别的感觉。 锦儿也有些伤感,抹了抹泪,推了她一把:“早去早回!” 朝晖嗯了一声,便推了门出去。 纵然她动作十分快地将门带上,外头的风还是一下子钻了进来,刺骨的冷。 锦儿伸手拨了拨烧得有些萧索的碳火,将身上的被子裹紧了些! 雪山看似眼前,却是要走上几个时辰才能到的,安海带着几大高手和着朝晖还有素言在山下洞里等到天亮便上山去。 走了一天,走到素言说的那边,却找不到那个山洞。 素言白着脸,“莫不是又雪崩了吧!” 此时,她是真心担心的,但她担心的只有能带给她无尽荣华的慕容夜。 朝晖也有些心急了,和安海合计着兵分两路地寻找。 她自然不信素言,所以自己和两名暗卫还有素言一队,安公公带着另外两名暗卫一起! 又走在迷宫一样的雪山中转了两个时辰,天色已经黑了。 朝晖只得找了个像样的山洞,准备住一晚。 用了自带的碳火烧了简单的膳食,朝晖看了看素言:“你也过来吃!” 素言小心地挪 了过去,拿了壶酒小心地倒给两名暗卫和朝晖,“这里夜里极冷,喝些酒驱寒。” 朝晖睨了她一眼,“这要你说!” 素言有些下不了台,默不作声地用膳。 朝晖是看着她那副受气包的模样就生气,哼了哼,倒了小杯的酒小口的饮着。 雪山的夜晚确实是极冷的,两名暗卫也喝了两杯。 夜里睡觉的时候,素言睁着眼,听着那三声绵长的呼吸声,心中冷笑。 也没有在酒里下素,她只是在握着杯子的时候,抹了些安息散进去。 此时那两名暗卫已经睡得不省人事,朝晖也是! 她冷冷地笑着,缓缓站了起来。 她看着火光中朝晖那张美得过火的脸蛋,恨恨不已。 有些人生来就是尊贵,上天不公,还给了她那么美的脸。 喜欢宫无尘不是吗? 她冷冷一笑,那么便和宫无尘去地下做一对地下夫妻吧! 她伸手拖起朝晖的身子,一直拖向洞口。 朝晖幽幽醒来的时候,身子就在悬崖边上。 她想动,但是岙子软绵绵的,哪里动得了半分。 素言冷笑一声:“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当初没有杀了我!” 她蹲下身子,在朝晖的脸上,啪啪地两下,脸上也扭曲着笑:“现在来不及了,朝晖,想不到吧,你也有这一天!” 朝晖心里清清楚楚,素言是利用了宫无尘和皇叔,便是处心积虑地想除掉自己,还有锦儿!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脸上浮着一抹嘲弄的笑。 想得到皇叔,痴人作梦。 素言俯着身子,伸手开始搬动朝晖,朝晖的身子已经大半在下面了,素言轻轻一笑:“知道吗?我等这天很久了!” 朝晖的眼微眯了起来,在身体掉下去的时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长长的指甲狠狠地刮过素言的脸—— 她这才轻吐出气:“本公主说过,要弄花你的脸的!” 素言惊叫一声,竟然连同朝晖一起掉了下去… 夜色,沉寂! 朝晖和素言同时掉到了悬崖之底,许久,素言醒了过来,她想起在中途的时候,被树枝刮了一下,倒是没有伤到骨头,只是身上皮外伤很多。 她四下里摇着头看了一下,并 没有看到朝晖。 想来那个蛮横的公主已经摔死了,她伏在那里,直到有一个毛毛的东西触着她的脸。 她抬眼一看,竟然是…雪山之狐! 她咽了一下口水,想到那苏锦儿正需要这样的灵狐之血,她的眼里闪过恶毒。 身子一转,飞快地将灵狐扑倒,生生地咬住了那灵狐的颈子。 她用力地吸着,那灵狐发出悲鸣之声。 这有灵性的东西想不到一时好奇,竟然断了自己终生。 素言吸着,直到灵狐的身子不动了,她才松开了嘴,满口的鲜血让她的面容显得更是妖异。 脸上那三道长长的伤口此时竟然慢慢地收拢… 日后,素言这一生都在悔恨,朝晖抓她一下,是可以治愈伤口的,但是这灵狐之血却是有固颜之用,那伤,永久地在她的面上了。 或许,这就是她的报应! 素言在下面绕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出路,直到慕容夜从山上下来,和安公公一起找到了宫无尘,这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素言咬死的那只灵狐,悲惨地躺在雪地上,素言离开后,那只灵狐的身边又出现了另外一只,它守着那只死去的灵狐,眼里悲痛地流下了泪水… 它不吃不喝了好几日,最后和那只死去的交颈而亡。 慕容夜一身黑衣出现,他站着看着那对灵狐许久… 宫无尘咳着:“晚来一步了!” 慕容夜却道:“不,就算是活着带回去,锦儿也不会肯喝它们的血的!” 它们多恩爱,就像是他和锦儿一样,她怎么会忍心杀死它们! 宫无尘无语,眼前闪现着小少女当初的表情来。 “朝晖和素言…”他欲言又止。 慕容夜冷着声音对着几个暗卫道:“你们留下来继续寻找,朕先回去!” 再不回去,他的锦儿就撑不住了。 以前的朝晖在,他不担心,现在她的身边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他怎么能不担心! 慕容夜仰了仰脸,心中知道朝晖的失踪和素言少不了干系! 宫无尘和他一起离开,安公公黯然,自责不已。 是他没有照顾好朝晖公主,他怎么回去见锦儿! 锦儿等了一夜又一天,再一夜,等得头发又白了许多,朝晖仍是没有 回来! 四天后,她的碳火越来越弱,她才等回了慕容夜和宫无尘,安公公也回来了,就连素言,也在距离三个时辰后被暗卫带了回来,却…唯独没有朝晖。 锦儿的唇颤着:“朝晖呢!” 慕容夜抿紧了唇瓣,伸手抱起她将她带回了房里,柔声安慰着:“她没事,只是她要去帮你找灵狐,朕就让她多待几天!” 锦儿凝着眼泪,哭着捶他的胸口:“你骗人,朝晖是不是不见了!” 她哪里有力气,捶了一会儿就咳个不停。 慕容夜仰了仰头,喉头一股腥甜,他压抑着低低地说:“乖,朕没有哄骗你!朝晖不会有事的!” 朝晖的命格他是知道的,命中有一大劫,过去了便否极泰来,所以他担心但不绝望。 而锦儿的命格,他算不出来,因为她和他之间,有着太多千丝万缕的关系! ☆、089 穿揭穿真面目 那株千年灵芝被熬成了汤药,送了进来,这已经是几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慕容夜已经换过一身白衣,坐在榻前,小心地喂她喝。 锦儿心中苦涩,但是这灵芝,他花了那么多的心血得来的,她再喝不下去,也小心地一口一口地喝着。 慢慢地,就泪流满面了。 慕容夜心里也不舒服,但是伸手搂过她的身子柔声安慰着。 锦儿趴在他的肩上,一会儿他的衣衫就湿了一半,轻轻地拍着她的小身子,他的声音柔软:“锦儿不哭了。” 她哽着声音:“你一定要将朝晖找回来!” 慕容夜沉着声音嗯了一声,推开她一些,继续喂她喝下去。 这一盏药,竟然喝了一个时辰才灌下去,锦儿只觉得小腹那里热热的,像是灼烧一般。 她的脸也好像微微泛着红,慕容夜抱着她的身子:“早些睡,朕守着你!” 锦儿抿着唇,“我想等。” 她要等朝晖,那些人还在外头找着她,不找到朝晖,她睡不下! 他微微叹了口气,他抱着她,哄着:“这一时也找不回来,你先睡,说不定一醒来,朝晖就回来了!” 锦儿一直极为依赖他,他这么说,她乖乖地闭着眼。 可是那药入了腹,哪里一下子就能睡得着的。 好不容易到了下半夜,她睡了过去,梦里便是朝晖,一身是汗的惊醒过来,身上的厚实的衫子全汗湿了。 锦儿许久都是无力的,今夜却是一下子坐了起来,一具身体立刻就贴了过来。 “锦儿,怎么了?”慕容夜搂着她的身子,用力抱住她。 锦儿神情呆呆的,她看着一旁跳动的烛火,好一阵子才回了神:“我梦见朝晖了,她…被狼群围着!” 慕容夜心下一惊,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柔声说:“胡说,这雪山中怎么会有狼呢!” 怎么会没有呢? 雪山之狼是天下间狼族中最凶狠最可怕的,朝晖若是碰到了,难保不测! 锦儿流着泪:“夜哥哥,你去找朝晖好不好我,我梦到你去救她的!” 慕容夜紧了紧她的身子,柔声说:“朕帮你洗一洗,换件衣服就去!” 锦儿声音低低:“我知道你很累了,但是…” 她仰起头看着他 ,“可是我不能将朝晖留在这里!” 他伸手摸了她的脑袋一下:“她是朕的亲侄女,朕不会不管她的!” 闻言,她心中欣喜起来,只要夜哥哥说的话,她都愿意信。 安海送来热水后便退了出去,慕容夜抱着她放在自己腿上,轻轻地解开她的衫子,一层一层的都是汗水浸湿了。 他有些心疼,他不在的日子,没有人服侍她,她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将她全部衣衫剥去,她的身子早就没有了以前的光润,瘦弱的身上,几乎是皮贴着骨头的,那腰间,一根根的肋骨清楚可见。 皮肤也是松弛着的,宛如花甲的妇人。 锦儿垂着头看着自己身上,呆了呆:“很丑吧!” 她摸着自己的脸,“我的脸,也应该很丑吧!” 她的周围都没有了铜镜,她也不想看,但是瞧着这身子,她还是惊着了。 “拿面镜子给我好不好?”她窝在他的怀里,抓着他的衣袖! 慕容夜微微一笑:“朕的眼里,锦儿一直那么美,这里哪里寻得到这个!” 他摸了摸她的脸,笑得情深意切。 锦儿在他的眼里看着无限的深情,心中也放宽了些。 也许只是身上瘦了些,才会这样的。 他放她在一旁,也除了衣衫,抱着她一起没入温热的水里。 舒服的热水让他叹了口气,他没有告诉她的是,他在雪山之颠也被冰寒所伤,五脏六腑受不了少的内伤,少不得十天半月才能好! 如若是能喝得一口灵芝之药,立时便能好。 但是他舍不得,千辛万苦得来之物,他只舍得给锦儿一人饮用,生怕少了点不起作用! 此时温热的水,让他才感觉好受了些。 大手留连在她的小身子上,她的容貌虽变,但他待她的心却没有一丝变化。 令他渴望的身子就在他怀里,而她又才服了灵芝,想来是不打紧的。 浅浅地要了她一回,她在浴桶里睡着,他这才抱着她出来,替她穿好了衣衫。 她睡得有些沉,想来是这些日子没有睡得好,方才的欢爱又消耗了大半的体力。 他站了一会儿,内心有些满足,又有些不满足,摸了她的脸一下这才推门出去。 让安海在外头守着,他自己则带 着十二个暗卫再次出发去雪山。 要下到那座谷底,必须先上到半山,才纵下去。 慕容夜下去之时,谷底静静的,他站着不动,那十二人跟在他身后,也不发出一声声音。 忽然,远处响起一声狼族的嗷叫,他心中一凛,想到了锦儿和他说的话,立即朝着那个方向纵身过去。 约莫一柱香的时辰,他一处湖泊前看到了奄奄一息的朝晖。 朝晖一身红衣地躺在那儿,衣衫被撕扯得差不多了,四周围满了狼群。 大概是察觉到异样的声音,狼群齐刷刷地朝着这边看来。 慕容夜临风而立,一身白衣比这雪山的雪还要白。 他身后,站着十二个秦肃面的黑衣男人。 狼群之首,是一个白毛雄狼,银色的毛在雪山中闪闪发亮。 慕容夜自然知道这是雪山中狼王,他缓缓往前一步,强大的王者之气竟然让那狼缩了一下,但是立即的,它的眼里出现更凶残的目光。 它眯了眯眼,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几乎是立刻地,它四周的狼一齐朝着慕容夜攻击了过来。 慕容夜惦记朝晖,一翻掌拍了过去,狼群四散,有些直接就倒在地上,发出悲惨的声音。 为首的狼看着慕容夜,喉咙里发出一声哨音,所有的狼都缓缓后退… 慕容夜上前抱了朝晖,她一息尚存。 他伸手抱了她纵身回去。 回到山下的屋子里,素言手里拿着一个铜镜,眼里全是惊恐,她的脸… 她抹了锦儿那次给她的药,一点用也没有,灵狐之血让那三道血痕永远地留在了她的脸上,怵目惊心! “啊…”素言发出尖叫,伸手就扔掉了铜镜。 这样的她,师兄还会喜欢吗? 她抱着身子瑟瑟发抖,她回来这么久,没有因为她的脸而多看她几分,怕是她的脸好看与否都是不重要的。 颤了身子许久,她才拿起那个镜子,眼里出现一抹古怪的笑意。 她的脸毁了,但是苏锦儿呢,她就连身子也废了。 师兄不喜欢她又怎么样,她可以逼得师兄心甘情愿地娶她! 她拿着锦子缓缓朝着锦儿的房间走去… 此时,天已经大亮,她坐在锦儿的榻前,看着她安详的睡颜。 内 室中,挂着几件换下来的内衫,还有一股暖昧的冷香浮动,这让素言几乎发疯,犹如老妪的苏锦儿,师兄都能…那般,为什么不能喜欢她! 她伸手扯下锦儿的发,披散开来,一头已经花白的发衬得脸色更是苍老。 素言笑了起来,苏锦儿这样子,怕是连她娘亲也不认识了吧! 她的笑声惊醒了锦儿,她睁开眼,就看到素言一脸的血痕。 她不禁吓了一跳,素言的身子朝前,阴沉着脸,“很可怕是不是?” 她忽然仰天大笑,“苏锦儿,你知不知道,你的脸,比我的更是可怕千倍啊!” 锦儿看着她,此时素言神智已经不清,她再刺激她,她什么事也做得出来。 心中计较着,安公公怕是被他弄昏了吧! 素言疯笑:“那太监现在不省人事,苏锦儿,师兄不在,我想怎么弄死你都行!” 她缓缓拿起手里的铜镜,放到锦儿面前:“先来欣赏一下你的尊容吧!” 锦儿自然地望进铜镜里,她看到了一张苍老得几乎认不出的脸。 有些浑浊的眼里,没有了往日的神彩,额上爬满了皱纹,脸颊深陷,唇也是惨白的… 锦儿抚着自己的脸,喃喃地说:“这是我吗?” 素言扬声大笑,“怎么样,是不是很失望?” 锦儿的脑海里想起昨夜慕容夜的温柔缠绵,心中一个激荡,吐出一口血来… 她这般不堪容颜,他还… 她闭了闭眼,无法正视自已的脸,身子伏在榻上,颤抖着… 阴毒转到身上后,她一直很勇敢,可是在这瞬间,她所有的坚持,所有的信心都瓦解了,这样的她,如何站在他身边… 素言瞧着锦儿伤心的样子,心中有着变态的快感。 她看着一旁烧得正旺的炭火,一脚踢开,“我让你养尊处优!苏锦儿,你这样的废物就应该去死!” 她的手猛地拉起锦儿的头发,用力地扯了过来,手指着她的喉咙:“将灵芝给吐出来,你以为你这残败之身喝了这个就能好起来!” 她死命地掐着锦儿的脖子,逼迫她吐出来。 锦儿难受地摇着头,干呕了两下。 素言加重地力道,脸上尽是狠毒:“吐出来,吐出来!” 她要活活地将她给弄死,师兄不会知道是她 做的,到时候,她再想办法将脸修好,师兄会喜欢她的。 素言想着,脸上竟浮起一抹笑意,看起来恐怖至极! 锦儿几乎是奄奄一息了,唇边浮起一抹冷笑:“夜哥哥不会喜欢你这种狠毒之人的!” 素言狂笑,“我不在意,我曾经想过他的温柔,可是他却全给了你,就连你变成了这般模样,他也不曾多看我一眼,苏锦儿,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她用力,慢慢地绞紧锦儿的颈子… 就在这时,门被踹开,接着是一脸狂怒的慕容夜。 路上的时候,朝晖醒了一下,她看着皇叔的脸,喃喃地说:“小心素言。” 慕容夜让人照看她,自己先行飞奔回去,一路上他心急如焚,他竟然低看了素言。 她能害朝晖,她就能害锦儿! 当他看到安海歪倒的身子时,他面如死灰,想也不想地就踢开了门… 那一幕让他震惊,他想给一条生路的师妹正在残害他的锦儿! 他伸手抓住素言的手臂,用力一扯,将她扔到一边,抱着锦儿急急地拍着她的后背。 锦儿晕死过去,颈边有着明显的青紫。 他狂怒,伸手对着素言就是一掌过去,素言的身子撞上墙壁。 慕容夜一字一顿地说:“若是她有三长两短,我要让你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 素言冷笑着:“师兄,你不会的!” 被发现,她心中虽怕,但是她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她靠墙坐着,直直地望进他的眼里,“我有你想要的东西!” 他看着她,没有理会,唤了人将她带走关起来! 将锦儿扶起,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她仍是一动也不动的。 他想也不想地吻住她的唇,一下一下地给她渡气。 半柱香后,她幽幽地醒来,看着面前绷紧的俊颜,她轻轻地别过脸去。 慕容夜看到了地上的铜镜,哑着声音:“你看到了?” 不等她回答,他起身去将碳火重新弄好,一边和她说:“朝晖已经找到了,半个时辰后就能回来!” 她的眼里这才有些神彩,他重新坐好,扳过她的脸蛋,“锦儿,朕不在意的东西,你为什么要在意呢!” 她的鼻子酸了酸,她真正在电的,恰是他的不 在意。 她只是为他心疼,天天对着她这张脸,这样残破的身子,她如何能安然享受他的照料! 看她不语,他知道她心结未开,心中失望,但此时也急不了。 安顿好他,那边朝晖回来了。 朝晖没有什么内伤,主要是外伤,休养月余便会好! 她没有了力气,拉着皇叔的手,恨恨地问:“那个素言呢!” 慕容夜抿了下唇,“已经关起来了!” 朝晖心中满是不忿,“那样歹毒的人,就应该杀了才好!” 慕容夜揉了她的头发,“都伤成这样了,还操心,歇着吧!” 他神色黯然,朝晖拉着他的手,“皇叔,锦儿吃了灵芝,会慢慢地好起来的!” 他淡淡苦笑,“那两只灵狐已死,光有灵芝怕是不够的!” 朝晖垂眸,“你与锦儿情深,上天不会刻薄的!” 慕容夜嗯了一声,让人在一旁守着她。 而他则踏进了那间关着素言的屋子。 “你终于来了,不和苏锦儿缠绵了?”素言冷笑,她抚着胸口,有些艰难地说着。 慕容夜不愿看她的脸,站在窗边静静地背对着她。 许久之后,他的声音才淡淡地传了过来:“师父为人正直,想不到你心肠却是这么恶毒!” 素言笑了,笑得流出了眼泪:“你以为,我爹为什么对你那么好,穷其一生为你解毒!” 慕容夜猛地转过头,骇然地盯着她。 素言冷着声音,“你的毒,是在宫中中的不假,但是那毒,却是从我爹那里求去的!” 这些,是她看了南山老人私下里的书信才知道的,但是那求药之人,她却是不知! 慕容夜看着素言,忽然一凛—— 他竟然一直没有瞧出来,素言的脸长得很神似某个人年轻的时候… 他眯了眼,眼里有着杀气。 素言却是不怕,“我爹是为了赎罪,你以为他是真心为你好吗?” 她说着,忽然又软了声音:“师兄,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 她近乎梦幻般地说:“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喜欢上了你!我和爹不同,我对你是真心的。” 她笑了起来,笑得古怪,笑得歹毒万分:“你的毒,我替你解了,师兄,你 应该怎么感谢我呢!” 慕容夜压抑着自己:“你还敢承认是你做的。” 带她来雪山是最大的错,本来是想带她来,走时将她留在这里。 百草谷,他是不愿让她回去了,以免污了师父的在天之灵。 他平静地看着她:“师父,是不是也是你杀的!” 素言一惊,尔后便承认了:“是,是我做的!他反正也活不长了,我送他一程不是正好!” 她笑得瓷意:“他害了你,师兄,我为你报仇了,你欢不欢喜?” 慕容夜看着她扭曲的脸,许久才吐出一句话来:“你这个疯子!” 素言狂笑,“我从小没有娘,爹每日就是潜心为你解毒,我能不疯吗?” 明明她也有爹娘的,但是为什么她提娘一个字,爹都会责骂她。 后来,她就忘了自己也是有娘的人。 她看到大师兄的那天,她才又活过来了。 他那么好看,那么尊贵,她渴望长大,渴望他能带她出去过正常的生活。 可是在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下,爹将他召回谷中,他却对她说,他有了妻子了。 若是一个门名闺秀,她也死心了,但却是一个不如她的苏锦儿,她怎么能不恨。 上天真是帮她,那苏锦儿竟然是圣女,那么那本书也用不着了。 让他们当一回夫妻是便宜了她了,只是她想不到,苏锦儿这般破败的容颜,师兄还能和她行夫妻之事… 素言仰起头,一颗眼泪从眼角滑过,“师兄,你就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么!” ☆、090 极刑(虐渣0) 素言问出来的时候,她仰头看着慕容夜。 他的唇边浮起一抹嘲弄,连回答她都觉得是浪费精力! 他现在只关心一件事情,她说,她有办法解毒,想来是师父死前交给她的。 但是没有想到素言会轼父欺君,做下这灭天之事! “将解毒的法子交出来,朕可饶你不死!”他淡淡地说着。 素言仰头看着他,唇边浮起一抹冷笑,“如果我不呢?” 下一秒,一只有力的手卡上她的咽喉,慕容夜脸上满是暴戾之气:“那就别怪朕心狠了。” 素言冷声,“我死了,你的苏锦儿一样活不成。” 服用了那千年灵芝又如何,还不是只能吊着一口气而已。 慕容夜的眼微微眯起,手上用力,只听得一声骨头摩擦的声音,素言痛得快要死去—— “说是不说。”他的面容冷冷,看着她的目光如同猛兽一般。 素言的眼泪混着嘴角的鲜血,异常地惊恐,她断断续续地挣扎着说:“我…。要让她死!” 苏锦儿那样地死去,比她惨一百倍吧! 哈哈…她的眼里流露出一种疯狂,身子在他的暴虐下颤抖着。 慕容夜用力扔开她,她的身子撞在墙壁上,砰地一声,血花溅了两滴在慕容夜白色衣衫上。 他低头看了看,静静走出去。 回到和锦儿的屋子时,她还在熟睡着,他缓步走过去,将身上的衣衫解了开来。 唤过安海,将带血的衣衫扔给他:“去烧了!” 安海愣了一下,慕容轻声说:“明天一早,回京。” 朝晖的伤得回宫用最好的药,锦儿的身子也不适宜在这里久住。 安海点头退出去,慕容夜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站了一会儿去净房里清洗了身子。 回到榻上,锦儿的身子有些冰,他伸手将她搂在自己怀里。 感觉到他温暖的体温,她的身子自动地窝到他怀里,小手也平贴在胸前。 他因为她这样的动作而柔和了神情,捉着她的小手揉了一会儿。 锦儿,其实什么都没有变,如果真的有什么是变化了的话,那就是我更爱你! 清晨的时候,她醒来,看见他放大的俊颜时,怔了一下。 垂着头,看到自己散开 的花白头发。 她闭着眼,小手贴着他,用力挣,开始挪开他的怀抱。 他醒了,不悦地看着她,斥责着:“锦儿!” 锦儿抿着唇:“慕容夜,别逼我好吗?” 他瞪着她,语气森冷:“逼你?锦儿,我们之间,何时用得了这个词了!” 她咬着唇,苍老的脸上尽是无助。 慕容夜猛地捶着身下的床板,眯着眼盯着她:“苏锦儿,如果你再说一次,朕就要你!” 她说一次,他要一次,直到她再也说不出来为止,要到他们一起死去! 她被他脸上的神情震住了,抿紧了唇瓣,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慕容夜语带冰冷,“起身吧!一会儿就回京了!” 虽然语气不太好,但他仍是亲手侍候她,替她穿好衣裳,再用了些膳食。 她吃得仍然很少,他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收回了玉碗。 锦儿去看了朝晖,朝晖的脚受伤了,不能走路。 这里也没有婢女,本来是几个暗卫抬着她出去的,泼辣的朝晖哪里肯,挥退了人自己在那里生闷气。 锦儿看着她,又好笑又好笑,“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这个!” 朝晖瞧着锦儿的脸,又是一阵心酸,她以为她摔下去,再也见不到锦儿了,哪里知道还有命回来,更想不到的是,素言这个贱人会活着回来害锦儿。 还好锦儿活着,不然她真的没有脸去见皇叔了! 朝晖的嘴坏惯了,这个时候也不说句软话,只是恨恨地说:“你不也是,自己这样了,还关心我干嘛,我干脆就死在这里,也省得你看着不舒坦了!” 本来她以为,锦儿会斗两句嘴的,哪里知道锦儿却是摸着自己的脸,苦笑着说:“你若是死我,我怕也活不长了,正好到下面继续斗!” 朝晖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怔怔地看着锦儿。 锦儿笑了笑,声音轻轻的,“我的脸,很苍老吧!” 她的神情带着一抹恍惚,“我其实并不在乎,只是委屈了你皇叔了!” 朝晖的唇动了一下,她一句话也没有说,目光落在门口的慕容夜身上。 慕容夜抿紧了唇瓣,冷冷地对着一边的宫无尘道:“你抱她走!” 宫无尘愣了一下,倒是没有拒绝。 朝晖 哼了哼:“本公主就是死,也绝不要这个人抱!” “朝晖!”慕容夜的脸微微板了下来,朝晖这才垂着眼,低低地骂了两声。 锦儿背着身子,她不敢回头,怕看见他不悦的目光。 他应该听到了吧,心里也在气着她吧! 心里苦涩着,她这般苍老,如何能配与他并肩而立。 慕容夜绷着脸抱起她,朝着龙撵而去。 朝晖和宫无尘在一处马车内,素言则被关在另一处。 一行几十人行至一半时,雪山之颠耀着光点,朝晖伸手撩开珠帘的时候,眼被刺了一下,眼一痛,下一秒,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痛叫一声,宫无尘立刻就抱住她的身子。 朝晖美丽的眼无焦距地看着他:“宫无尘,我看不见了!” 他闭了闭眼,知道这是雪盲。 幸运的话,十天半月就好,不幸的话,一辈子都看不见了! 他搂紧她发抖的身子,低低地说:“我知道,我知道,闭着眼!” 她的眼里缓缓地流出眼泪,他头一次这么抱着她,她却是看不见他的脸。 她的手颤抖着抚上他的俊脸,心里害怕到了极点。 这个娇纵的公主向来目中无人惯了,此时却是那般柔弱地伏在他的怀里。 宫无尘心中掠过一丝异样,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想,这应该是同情吧! 但宫无尘,他意然忘了,他的心从来都是坚硬的,何曾有过柔软与同情! 紧紧地搂着她,安慰着:“会好的,别怕!” 朝晖哭得声音震天,内在小心灵却在计算着… 她的手抓着他的胸口,抓得死死的不肯放手。 马车停了下来,慕容夜下来,检查了朝晖的眼,在看着朝晖窝在宫无尘怀里时,有些讶然… 但片刻就平静了神色。 朝晖心中还是害怕的,可怜巴巴地问:“皇叔,我什么时候能好?” 慕容夜摸了摸她的头,“十天半月就能好了!” 朝晖心中有些欣喜有些失落,抿紧了唇瓣:“要是十天半月好不了呢!” 他看着她,对她的那点儿小心思自是清楚得很,于是板了脸,“要是好不了,国师就负责吧!” 人是在你身边出事的, 你不负责谁负责! 宫无尘哭笑不得,有这么算的么! 回到马车上,他看着锦儿,声音淡淡的,“朝晖的眼,估计一时好不了,朕想让她去国师府住着。” 他话里的意思十分明显,锦儿一愣,“眼怎么了?” “是雪盲。”他沉着声音,但又怕她担心,“大概半月就会好,但是朝晖不太想好!” 锦儿便明白了,微微笑着:“这样是最好了!” 她垂着头,不再说话。 慕容夜心里堵得慌,从昨晚起她就是这样了。 他从来不是外露的人,只有她能逼得他如此:“锦儿,和朕说说话好么?” 她抬起头,愣愣地说:“说什么!” 他压抑着胸中的怒气,却是一把将她扫到自己怀里。 她的身子这么冷,她却是一点也没有想靠在他怀里! 过去,她不是这样的! 他的下颌紧绷着,一句话也没有说,沉沉的压抑在这龙撵中,直到夜幕临。 或许是因为情绪,在他为她洗好上榻时,他抱着她求欢… 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身子缓缓地移动,热烫的唇紧贴着她的耳后低低地说,“锦儿,睡着了没有?” 锦儿的身子一僵,她的身子异常敏感起来,他没有停止,继续撩拨着她。 锦儿幽幽地说:“我有些累!” 他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欲吻她的唇,她别过头避开。 他看着她的侧脸,忽然使了些强硬,将她的脸蛋扳了过来,急切地吻住她的唇。 锦儿呜呜地要退让,换来他更用力地侵占… 两行泪水滚进他们的唇齿间,但是这丝毫没有能阻止得了他。 大手往下一探,结结实实地占了她的身子… 整个过程她都一声不吭,任他占着。 等他终于放开她,才发现她满脸泪痕,唇都快咬破了。 他心中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更空荡了! 抱起她的身子往净房而去,让她泡在温热的水里。 他没有进去,不知道是因为不敢,还是不愿。 锦儿一直流着泪,但是没有发出声音。 慕容夜替她洗好,抱她回到榻上。 被子里已经是一片冰冷,他叹了 口气,将她安放在胸前。 黑暗中,只是一会儿,他的胸口就湿了一片。 他静静地问:“朕的碰触,真的那么难以忍耐么?” 她顿了一下,在他的怀里摇着头。 他仰着头,声音很轻地说:“锦儿,若是有一天,朕也是白发苍苍,你难道会嫌弃朕么!” 她听着,泪流得更凶了。 她怎么会嫌弃,他那么好… 这一夜,她没有睡着,一直趴在他的身上哭着。 哭了一夜加上未睡,次日清早她没有能起来,才睡去的脸上有着疲色。 抱着她上了龙撵,他默默地看着手里的小人儿。 即使白发苍苍,在他的眼里仍是那个鲜活的小少女。 耳朵好像还响着她清脆的声音—— “皇爷爷,抱我去净房!” 他自是不肯,而她的清澈的眼里就泛着泪花儿,其实他心里软了,但是脸还是臭臭的,非得她再求上两句不可! 她心里难过,他何尝不知道。 她觉得委屈了他,但是他真的不在乎,他唯一在乎的是,她这样的身子无法和他一起到老,她随时可能…死去! 伸手抱着她的身子,脸紧贴着她的脸。 片刻后,她的脸上湿了一片—— 是太上皇叔的眼泪! 锦儿,你若死去,朕绝不独活! 三天后,回到皇宫。 锦儿住进最舒服的无尘殿中,素言则被关到了地下囚室中! 夜色沉沉,锦儿睡下后,慕容夜缓步踏进阴暗的囚室中… 素言的手和脚都被铐在了铁链上,她仰起头,看着慕容夜,冷冷一笑:“要对我用刑是吗?” 慕容夜冷着声音:“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素言的头发汗湿在额头上,她的唇边带着一抹冷冻的微笑,“你以为,我会说出来吗?” “你的条件?”他看着她的脸,心知她定是有目的! 素言看着他,声音变得温柔起来:“师兄,你是知道我想要什么的!” 他的声音更冷:“朕不知道!” 素言笑着,“我想要苏锦儿拥有的一切,只要师兄给我…” 她还没有能说下去,慕容夜一掌击过去,她的胸骨生生地 断了两根! 她竟然还能笑出来,那笑让人毛骨耸然,无畏地看着慕容夜:“师兄,你若是不给,我就是死,也不会交出来的!” 他冷声一笑:“那就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本来他念她是师父唯一的血脉,留她一命,但事关锦儿,她死不足惜。 走时,他吩咐着:“对她处以极刑,不要弄死了!” 四个黑衣男人点头,拿起那些刑具对着素言走过去… 囚室内,到处充斥着血腥味,素言晕死过去又被泼醒,再折磨得晕死过去。 可以说是求死不能,但她的牙关一直紧咬着不松口。 整个朝阳宫都可以闻到那股子血腥的味道,素言已经奄奄一息了,下面来人来报,说是素言想见他。 再次踏进囚室,已经三天后。 素言的腿血肉模糊,左腿下面连根骨头也不见! 慕容夜眯着眼,看着她带血的脸,声音冰冷:“想好了没有!” 素言好一会儿才抬眼,浮起一个古怪的笑意:“师兄,再折磨我就要死了,你确定要苏锦儿给我陪葬吗?” 慕容夜眯紧了眼,拂袖而去:“给我将刑再上一次,朕不信她死得了!” 走到出口的时候,他听到她凄厉的声音,身子顿了一下,最后仍是缓步而出。 自作孽不可活! 回到内室中,锦儿还睡着,每日不叫她,她便起不来。 每夜里,他都怕她会无声无息地离开。 他不敢睡,也越来越焦躁。 所以每个夜里,他都要求她配合他… 他也知道她不愿,但是他控制不了—— 她的眼泪灼痛了他的心,明明知道她身子不好,可是他只有在这样的欢愉里,找到一丝她还活着感觉。 锦儿一开始是拒绝的,她低低地说:“夜哥哥,别再这样了,我已经没有感觉了!” 他抱着她,带着几分狂热:“锦儿,我有感觉…” 她抱着他,包容着他的任性,此时的他,像个无助的孩子… 等他清醒过来,又无比的悔恨,她的身子不好,他不应该… 但他们又只有在这火热的片刻找回昔日的感觉,所以他们就像是鱼和水一般,只在夜里缠着,无望地挣扎着… 谁也不知 道能陪对方多久! 落霞宫内,太后侧坐在金座上,眯着眼问下面的嬷嬷:“那叫素言的丫头,被慕容夜关了起来,现在死了没有!” 要是慕容夜弄死了,倒是省了她一桩心事。 嬷嬷叹了口气:“脸是毁了,听说一条腿还废了,就是不死,也不能怎么样了!” 太后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她还妄想着要嫁慕容夜?’ 嬷嬷神色有些复杂:“好像是的!” 太后正了正身子,将手里的玉盏放到嬷嬷手里,冷笑一声:“你道她是痴情呢?她和哀家一样,眷恋权势而已!” 她转了一下眼,“她是绝计留不得的!” 难保有一天,这丫头会逼着慕容夜坐拥江山! 她手里的东西…终归是个祸害! 太后心中有了主意,嬷嬷一看便知:“太后的意思是…结果了她?” 太后艳丽的唇微微上扬,不作声。 嬷嬷心中虽吃惊,但是想来,太后向来手狠,这算不得什么的! ☆、091 贱人母女互虐 太后在宫里等着,深夜时分,嬷嬷回到宫里,附耳道:“没成。” 太后惊了一下,看向她最倚重的嬷嬷,沉着声音道:“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 嬷嬷惧太后威摄,垂首:“慕容夜十分小心,将人移往别处了,奴婢无能,竟然不能得知在哪儿!” 太后震怒,一下子站了起来,在宫里来来回回地走着,末了,她才缓缓道:“那个丫头,是个心腹大患。” 想想慕容夜为什么要对她处以极刑,为什么又不让她死,怕是死丫头手中握有阴毒解的法子。 圣女已经破身,但是只要苏锦儿活不成,那慕容夜还能独活吗? 太后手中拈着一朵奇花,冷冷地笑着:“密切注意那边的动静,只要有机会,立即杀了那个丫头!” 嬷嬷称是。 素言醒来的时候,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她知道自己的一只脚没有了,身上伤痕无数,比苏锦儿好不了多少。 她抬起头,凌乱的发间,一双眸子闪着倔强的光芒。 她爱慕的师兄此时正拿着一个烙铁,静静地看着她。 她心一跳,看着那赤红的烙铁。 身子缩了一下,慕容夜仍是看着她,目光微冷:“十天了,你仍是不说,朕不知道如何让你开口,即然你开不了口。那么朕帮你!” 那烙铁朝着她的脸上移了过去,素言的心都要扑出来了。 她知道自己应该求饶,但是她更是知道,自己这么一求,所有的一切都白废了。她闭了闭眼,汗湿的脸上有一抹坚定:“我不会改变主意的,除非你给我想要的!” 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扫了一下,尔后轻轻地笑了,“朕无法让你开口,但是有一个人可以让你开口,你信不信?” 素言睁大眼,不明白他所说的。 慕容夜冷笑,这几天,太后处心积虑地不就是想弄死她,他何不成全她,让她们母女团聚呢! “来人,请太后过来!”他的声音清冷,面上早就没有了往日谪仙般的模样,他满身的戾气,只为了爱人能够活下去。 他已经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会猜忌下涛天大罪,他只知道,锦儿得活下去。 安海去请太后,太后自是一惊,眯着眼打发了安海出去。 无人时,她才扶着满头的珠翠,有些心慌地问身边的嬷嬷 :“慕容夜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否则为何要她去地牢! 嬷嬷心里也没有谱,只能劝着,“太后不妨一去,静观其变!” 太后沉默了一会儿,心里知道嬷嬷说得是,此时,宫里宫外,哪个不是以太上皇叔为瞻,凡事都要问过太上皇叔才去做—— 皇上不见天日,几乎不问朝政,太后也私下问了几个臣子,慕容夜当真是心狠手辣,几下就将整个朝野震住了。 太后心里不安,恨不能立刻除去慕容夜,但却没有这个实力! 换了华衣,她来到地牢,身后跟着两个嬷嬷。 当看到素言绑在柱子上时的惨状时,太后干呕了两声,一张精致的脸满是苍白。 即使她想杀了这个孽种,但是却不致于折磨成这样! 慕容夜的声音冰冷的响起:“太后,或许你有办法从她的嘴里得到朕想要的,否则…”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朕会将你最在乎的东西夺去!” 太后的身子颤抖着,回过身来厉声道:“先帝离世早,哀家亲手抚养你长大。子陆就是这么报答养育之恩的么?” 慕容夜冷笑一声:“太后提及养育之恩,朕又怎么敢忘,但是太后忘了给朕的那碗毒药么?” 为此,他承受了十多年,如今,他的锦儿为了他,替他承受百倍的痛苦。 他慕容夜早就不应该估息这对母女! 太后脸色大变,退后一步骇然地望着他。 慕容夜冷笑:“太后也忘了眼前之人,是如何得来的么,忘了十多年前,你是怎么骗得南山阴毒么?” 对于南山老人,他没有过多的苛责,那个男人因为自己一夜风流付出了太多的代价,上天早就处罚了他。 而对于素言和太后,他却是不能再手软。 太后眯着眼看着素言,眼里出现一抹杀气。 “太后,如若你杀了她,朕保证这江山立刻不是由天下来坐。”他说得斩钉截铁。 太后还要说什么,嬷嬷说话了:“太上皇说这姑娘是太后的…太后心仁,如何能对自己的骨肉下手,太上皇这不是两相矛盾吗?” 慕容夜哪里瞧她,冷声道:“朕有给你们选择的余地吗?” 他朝着外面走去,外面的烛火映照在他年轻的身躯上,形成阴影,轰托得他更是高大,同时也形 同鬼魅一般。 太后心里惊着,唇颤着,连声地说:“他果然什么都知道…齐嬷嬷,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她的手抓着嬷嬷的手,几乎能捏断了! 嬷嬷安慰,却不拉开那手,她一辈子侍候太后,手上早就染满了血腥。 太后活,她才能活,所以她没有退路。 即使做这灭绝人性之事,她还是硬着心肠来做。 嬷嬷静静地说:“太上皇既然许以太后此话,如果太后成事,必定不会对此事外扬…” 她看了看晕过去的素言,继续道:“太后得到想要的东西,何不再处置了这个丫头,到时候死无对症,太上皇再也无制约太后之事!” 太后犹自害怕着:“可是慕容夜如今如此如日中天,身怀绝世武功,又一呼百应,哀家还有胜算吗?” 嬷嬷声音温柔:“娘娘想多了,太上皇如今这般,只为了一个情字,依奴婢看来,当真地医好锦儿姑娘,太上皇自是不会再作干系,只是以后少不得委屈太后和苏锦儿平起平坐了。” 太后心有不甘,但此时受制于人,又有什么办法。 她心中太清楚,如今慕容夜就是立即杀了她,也是无人能出头阻止的! 太后神色复杂地望向那一夜风流生下的素言,艳丽的脸上有着一抹挣扎。 杀了她容易,只需让别人去做就行了,可是亲手折磨自己的亲骨肉,太后的心中还是有些杵的! “真的要动手?”太后碰了碰身边的嬷嬷。 两人都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多,头一次有腿软的感觉。 看着素言残破的身子,太后心中倒是没有心疼,唯一的感觉就是慕容夜十分地心狠手辣! 太后眯着眼,迟迟没有动手。 嬷嬷忍不住了,唤了一声后道:“太后只有一夜的时辰。” 太后厉声:“哀家知道!” 她伸手扶额,眯了眼看着面前的人。 脸上花了,早就找不到她当年的影子,可是这丫头的身上流着她的血,怎么有不让她忌惮? 所以,她必须死! 太后这一生,从未这般屈辱过,自己要杀了自己的女儿是一回事,被人逼着又是另一回事! 嬷嬷心里急切,“太后不可为了儿女心切,而不顾这江山啊!” 这话给足 了老妖婆台阶下,本来是么,在旁人面前,哪怕是自己最亲近嬷嬷面前对亲生女儿下手,总有些…失了体面。 如今嬷嬷这么一说,太后理由十足了起来。 唤过一旁行刑之人,冷笑着,“去搬一个木马过来!” 嬷嬷心一惊,太后这是要动那专治妇人七出之首的刑罚啊。 这可是她的亲骨肉啊,而且素言还是个处子,哪里受得了这个? 嬷嬷不禁也多看了太后一眼,太后已经找回了昔日的感觉,冷着声音,“还不快去!” 素言被搬了上去,被人褪了衣带… 刑罚开始,昏过去的素言一下子醒了过来,凄厉的叫喊声响彻天空… 素言的汗流向身下的木马,混合着流出来的血液,让人看都不敢看。 嬷嬷心中惊惧,太后却是不动声色:“给哀家弄醒她!” 一大泼冰水泼向了素言,她清醒了过来,看向太后那张脸。 她软软地趴在木马上,身体似乎碎成了碎片,但是她咬着牙,生生地咬断了两颗牙,也没有求饶… “停。”太后上前,一手挑起她的下巴,她的声音冰冷:“如果你肯说出那法子,哀家保你下半生荣华富贵!” 素言看着太后的脸,冷笑一声:“都说太后娘娘…母仪天下,竟然也做出这般狠毒之事!” 太后看着她,忽然脸色温柔起来,精致的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声音也是极尽温柔,“素言,你知道你娘亲在哪吗?” 素言睁大眼,凄厉地笑了两声,才恨恨地说:“我哪里知道她在哪里,她生了我,却不要我,我恨她!” 太后抱住她,声泪俱下:“我可怜的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娘是没有办法才送走你的啊!” 太后哭得真切,素言则呆住了,太后在说什么,她是她娘亲? 太后立即让人将素言放下,嬷嬷也立即上来极尽服侍之事,心中却道作孽哦! 生下这个孩子不算,要杀了她不算,现在还要骗她! 太后越发地慈眉善目了起来,看着素言的眼里满是心疼:“娘不是故意折磨你,娘是因为怕你想不开,才下了狠心,告诉娘,东西在哪?娘拿了好保你一命。” 她摸着素言的脸,“娘会想办法,让你的脸恢复的!” 素言看着太后的脸,不敢相信地问:“你当真是 我的娘亲?” 太后落下泪来:“素言,这些年来苦了你了!” 那情真意切的模样当真是动人之至,素言心中怀疑过去,和太后抱成一团痛哭出声。 许久后,太后才松开她的身子,真切地问:“告诉娘,那东西放哪了?” 素言忽然心生警觉,低低地说:“我也不太记得清了!” 太后又急切地问:“在哪里?好好地想一想?” 素言看着太后急切的神情,心中了然了几分,心生凄然。 如若不是因为这个,太后会认她吗? 她想起初见时,太后欲弄死她的模样,心中一个激灵,她没有了一只脚,往后挪着,脸上尽是惊恐之色。 太后松开她的身子,神情微变:“素言,你不要娘亲了么?” 素言凄然一笑,“娘亲,我有娘亲么?” 这个娘亲,她不敢认,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么痛快地认了她这个女儿,怕是想着拿到东西就将她给杀了吧! 她手里没有那东西了,但是她不能说,她说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辈子,她居于人下,哪怕有一天能站在最高处,她也是心满意足的! 太后看着她,目光渐渐狠毒起来,她这个女儿,真是不简单呢! 太后的声音冰冷地响起:“哀家生了你,已经是你的福份,若是你能为哀家想一想,就将东西拿出来,保住你兄长的荣耀!” 素言狂笑出声,笑得凄厉:“兄长!太后说得是当今的皇上么?” 她满是血污的脸直直地看着太后:“皇上可知道太后私通江湖中人,产孽子!” 她才说完,脸上就挨了太后一巴掌,太后的面上满是怒容,颤着声音道:“齐嬷嬷。掌她的嘴,打死这个不干不净的东西!” 齐嬷嬷有些为难,毕竟是太后的亲骨肉,她不太敢动手。 太后怒了,眯着眼:“连你也不听哀家的话了么!” 齐嬷嬷狠了狠心,用力地扇了过去。 齐嬷嬷是打惯了人的,这一下下去,素言哪里吃得住,身子一歪,本来断掉的牙吞到了肚子里。 “再打!”太后厉着声音。 齐嬷嬷低低地说:“素言姑娘,奴婢得罪了!” 她用力一下一下地将素言打得 七零八落的! 素言软趴在地上,身子动了两下,又晕了过去! 齐嬷嬷小声地说:“太后,这如何是好?” 太后站了起来,“将她扶上去,再上刑。” 她就不信这个不干净的东西不醒! 太后的狠毒,齐嬷嬷今日总算是领略到了,她指挥着人将素言上刑去,素言一歪,只几下就痛醒了… 她咬着牙,骂着太后:“老娼妇,你今天弄死了我也罢,弄不死我,我也会弄死你的!” 她凄厉的声音里带着暗哑,太后哪里听得这话,连声地说:“快些弄死了她!” 齐嬷嬷哪里敢真弄死了,弄死了她也活不成了! 齐嬷嬷一边小心地注意着素言,给她续命丹服着,一边折磨着她… 一夜下来,素言几乎不成人形了,但是嘴里硬是没有吐出半个字。 太后也乏累了,东西没有找到,她越发地焦躁起来,下手也越是狠辣。 齐嬷嬷只不过从旁劝了几句,太后竟然一挥手将她打到一旁。 “哀家再问你,给是不给!”太后的脸上满是狰狞。 素言瞧着,混着血水的脸浮出一抹笑… 这哪里是她的娘亲,这分明就是一条毒蛇。 “我就是有,也不会给你!”素言朝着太后吐了一口口水。 太后震怒,方想再折磨于她,素言晕死过去,怎么弄也醒不来! 这里严酷至极,无尘殿内却是温暖如春。 大概是服了灵芝,锦儿的身子虽然没有好转,却也没有再糟糕下去了。 慕容夜其实做好了最好的打算,就算她只能再活十年,他就陪着她十年。 黄泉路上,他不会教她孤单! 锦儿伸出手臂,身子伏在他的胸口。 容颜虽老,一头长发已经全是暮白,但是她的神色安祥,他还是能从她的脸上找到往昔的神色。 他亲了亲她苍白的脸瓣,锦儿醒了,在察觉自己躺在他胸前时,惊了一下立即要下来。 他按着她的腰身,低哑着声音:“再陪朕睡一会儿!” 他知道太后那里折磨了一夜,但是他此时一点儿也不想去看那结果。 他承认自己害怕,害怕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早前,他就让人在 国师府将素言住过的房间搜了个遍,并没有,后来,整个国师府都被翻了一次,甚至于百草谷他也几乎是挖地三尺… 全都没有! 素言这般,倒是让他另眼相看了,下意识地,他不想见她! 他甚至想过,只要锦儿解了毒,他可以让素言活着,让太后称心。 他可以什么也不要,只要他的锦儿活着。 前提是她活着,如果她死,所有的人,都得跟着一起陪葬! 锦儿伏在他胸口,幽幽地说:“素言被你关在哪里了?” 她一直没有问,不代表她猜不出来。 他温柔一笑,抚着她的头发,“你问这个作什么!” 锦儿撑起身子,“是她下的药,才使你毒性发作吧!还有她害了朝晖,害了我…”她不是想求情,她只是不忍心他在无望的希望里挣扎,她怕他难过! 慕容夜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思,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说:“不许想这些,朕会医好你,哪怕是用尽一切代价!” 她伸手掩住了他的唇瓣,急急地说:“我不许你这么说!” 一切代价,这四个字让她心惊,有一股不安的感觉在心里滋生! 锦儿焦急地看着他,小手在他的脸上摸着,“夜哥哥,你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不要拿你自己去换我!好不好?” 他没有回答,她就更急了,小手捧着他的面孔,“你答应我,好不好?” 他终于开口了:“锦儿,朕做不到!” 她是他的命,哪怕是让他用一切换她能活下来,他也毫不犹豫去做的… ☆、092 决择 慕容夜看着锦儿的脸,闭了闭眼,他怎么能做到! 抱着她快到响午的时候,才起身。 锦儿又睡下了,他一身白衣走进囚室中。 太后的神情像是抓住一根浮木般,精致的面上有着疲色。 素言更是昏死过去,头垂着,身上已经染满了血污。 “哀家已经用尽了方法,但是哀家无法从她嘴里得知一点消息!” 太后像是老了十来岁一般,坐在那里,老态龙钟。 嬷嬷倒还是精神,垂首不说话。 慕容夜神情冷清,他静静地看着素言,话却是对太后说的,“等她醒过来,告诉朕一声!” 他不愿再看一眼,举步出去。 “子陆。”太后颤着声音唤住他,眼里全是惧色。 慕容夜顿住身子,声音冷淡:“太后辛苦了!” 他走出去后,太后惊觉自己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她看向嬷嬷:“你说,他会不会?” 嬷嬷沉思了一下,“太上皇不会!” 太后心定了一下,笔直地坐着,嬷嬷劝着:“太后回宫去休息一下吧!” 太后厉声道:“哀家要等这个贱人醒来!” 当年,她应该弄死这个死丫头的,今日也不会如此被动! 慕容夜踏出去,回到内室中时,还隐约能闻到那股子血腥味。 这时宫女急急地撩起床幔步了出来,他看了看,抿了唇问:“何事这么惊慌?” 宫女跪倒在地:“主子,锦儿…姑娘来癸水了。” 他怔了一下,就看到那雪白的柔软衬裤档处有着一抹血迹,血色呈暗红色。 挥退了宫女,他撩开帏幔步了进去。 锦儿醒了过来,面上更是无血色,她撑着身子看着他。 “躺下。”他轻轻地按了她的肩,让她躺下来。 锦儿也知道自己来了那个,靠在他的身前,抿着唇说:“是不是有这个,我们还能生个孩子!” 他面上浮了一抹笑,捏了捏她不再有弹性的脸:“锦儿想为朕生个孩子么?” 她靠在他的怀里,叹了口气:“我的身子哪里还能生了!” 他看着她,低头亲亲她的小嘴,“朕说过,会给你一个孩子的。” 她摇着头 苦笑,靠在他的怀里说着话,说着说着就又睡着了。 看着她的睡颜,他很想将她摇醒,很想让她不要再睡了。 锦儿,朕多想和你多说一会儿,可是你一直睡着,一直睡,朕害怕你再也醒不过来。 伸手摸着她满头的银丝,他心疼极了。 她醒着时,会冷,甚至会疼,睡着了,就不会疼了! 可是锦儿,朕一直醒着,在你睡着时,朕很疼。 他搂紧她,面容上满是压抑。 太后差人过来,说是素言醒了。 他淡淡地吩咐人去给素言治伤,并不去看她。 他不想看见她,不想去想明天。 但是他的锦儿等不起了,天越来越冷,她几乎不想起来,每日窝在榻上懒懒的。 他知道除却身子不好,也是她不愿见人,多是在乎自己的容貌。 他由着她,纵着她! 直到锦儿癸水来了十日还不见走,他有些急了。 失了大量的血,锦儿的面色惨白,整日里昏睡着! 她的锦帛都是他给她换的,宫女瞧了,都红了眼睛。 主子对锦姑娘的好,已经超出情爱太多。 锦姑娘是主子这一生中唯一的安慰,早已经是主子的命了。 朝阳宫笼罩在一片悲伤中。 过了半月,她的血止住了,他终于松了口气。 带着她出去晒了太阳,宫女们都先退下去,他搂着她冰寒的身子,指着花园里的花给她看。 锦儿眯着眼,“真好看!” 他笑了笑,松开她的身子,走过去采了一枝带绿的花过来放在她的手上。 锦儿伸出干枯的手,捧着那枝新鲜的花朵,好半天,她才幽幽地说:“看这花,多娇艳!” 而她,除了苍老,再没有其他的颜色了! 慕容夜抱着她,头微微低下,轻轻地吻着她的唇 锦儿先是有些抗拒,怕被宫人看见。 她这模样,如何能与他这般亲近,但是他却不管不顾地搂着她,固执地辗压她的唇瓣,直到她的唇上出现一抹血色为止。 抬起俊脸,他的手缓缓地放到她的唇上,带笑的声音响起,“锦儿你看,你也和这花一样!” 她的眼泪刷地流出来了,狠狠地别过 头去,不再看他! 慕容夜将搂在自己的怀里,任她哭着,小心地哄着。 等她不哭的时候,他抬起她的脸一看,已经睡着了! 抱着她去内室里睡下,这一次,锦儿睡了足足一天才醒。 醒来的时候,天色幽暗,她看着坐在榻边的他,抿了唇问:“我睡了两个时辰?” 慕容夜没有和她说已经是第二天,嗯了一声,抱她起来用膳。 锦儿吃得有些多,她自己也是诧异不已。 吃完后,她打了个呵欠,“夜哥哥,我好像又要睡了!” 他帮她净了身子,小心地将她放在温暖的褥子里,此时,榻下已经用了炭火。 锦儿趴着一会儿又睡着了。 慕容夜的脸色阴沉着,他将她的身子搂在怀里,把了下脉,神情变得凝重! 如他预料的,锦儿次日也没有醒来,他守在她身边,帮她洗身子,到时候了叫她起身…虽然她听不见也起不来! 她一日跟着一日又瘦了许多,他也跟着瘦。 他叫来宫无尘,让他再帮她看看。 宫无尘瞧了,默然,“即便是有千年灵芝,她也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慕容夜的面色血色全无,他看着宫无尘,咬牙:“再说一次!” 宫无尘又说了一次,慕容夜一掌劈了过去。 宫无尘身子向后撞去,朝晖跑过去扶起他,“宫无尘,你怎么样了?” 宫无尘笑了笑:“我没事!” 他看着慕容夜,“为何不先答应素言,等医好了锦儿再作计较!” 慕容夜眯了眼,怒气更甚:“朕绝不会!” 宫无尘长叹一声:“那你就能看着苏锦儿这么睡过去?” 慕容夜抿紧唇,声音骇然:“出去!” 门关上后,他坐在锦儿身边,看着她花白的发,苍白的唇瓣,心如绞痛。 “锦儿,你也不会希望朕娶别人吧!”他低低地说着:“其实娶别人并不打紧,朕不爱她们,便是娶了又如何?这世间,你是朕唯一的妻子,朕没有给你名份,是因为你只是朕的妻子。” 他看着她的容颜,缓缓地闭上了眼。 大手握着她的,直到两天后她醒过来。 锦儿睁眼,看着他坐着。 “夜哥 哥,你都不睡的吗?”她感觉自己睡了好长好长的时间。 慕容夜的声音有些暗哑,“朕想看着锦儿。” 她微微笑了起来,他近乎痴迷地看着她的小脸,半响才抱起她的身子帮她洗了身子。 喂她吃完,静静地抱着说了一会儿话。 她感觉今晚的他,有些异样,张口想问,但又不知如何问起! 深夜,她又想睡了,他和她并排躺在榻上,他灼热的气息浮在她的颈子里,锦儿一阵颤抖,带着几分害怕:“夜哥哥。” 他的大手缓缓抽开她宿衣带子,“锦儿,不要怕!是朕!” 她闭着眼,任他带着她浮浮沉沉,几个回落,她又累又困想睡之际,他却用更多的激狂占着她,不让她睡着… 迷糊间,她好像听到他不断地说着——对不起! 夜哥哥,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呢! 没有,我们之间,何曾有对不起! 天亮时分,他才松开她的身子,他心中明白,她至少要有三天才会醒! 他守了她一天一夜,这才站了起来,吩咐安海:“陪朕去囚室。” 他走出去的时候,朝晖小心地看着他,皇叔脸上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他的决定。 擦身而过时,她忍不住唤住了他:“皇叔,你真的确定吗?” 他看着她,朝晖低低地说着:“锦儿她,不会原谅皇叔的!” 慕容夜仰头看了看天,才缓缓地说:“朕知道,但朕不后悔!” 声音徒然变得骇然,“这件事,不许让锦儿知道!” 朝晖的唇动了一下,还想说,但是慕容夜已经走远。 朝晖抿紧了唇瓣,心乱如麻! 她是希望锦儿活下去的,但是如果锦儿知道皇叔为了她做了什么,大概会生不如死吧! 慕容夜步进囚室,素言经过多日的疗养,已经好了大半。 但一张脸是毁了,再加上一只没有了的脚,怎么看怎么让人毛骨耸然。 慕容夜站在她面前,只说了四个字:“如你所愿!” 素言不敢相信地抬眼,望向他的面孔! “给朕想要的,朕就给你想要的!”他的声音淡淡的,像是失了温度一般。 素言笑出了泪水,“封我为太妃后,我自然给,否则,我宁死也不会说!” 他定定地看着她的脸,微抿起唇瓣:“好!” 他说完,吩咐人将她松开,带到外面养伤。 “我要住朝阳宫!”素言扬起残破的脸,“我要住在无尘殿中!” “素言,你是在挑战朕的底线吗?”他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朕只能给你名份!” 素言垂首,再抬起来时已经是无所谓的表情,“可以!” 有了名份,她就是这个宫里最有权势的女人,她要让那些曾经侮辱过她的人,得到加倍的偿还! 慕容夜步了出去,回到朝晖宫后,他没有回到内室,而是坐在书房里一整天。 锦儿睡了两天才醒,他温柔地服侍她,“锦儿,回去住一段时间好么?” 他帮她洗着小身子,锦儿泡在水里轻叹了口气。 她的身体已经不怎么灵活了,听他一说,却是立刻睁开了眼,“为什么?” ------题外话------ 今天希希家的空调只要一开,电就跳了,弄到晚上十点多才弄了三千来字…。唔唔唔… 感谢一直支持的亲们,瞄瞄… ☆、093 大结局(上) 她的脸上有一抹焦急,他抿紧了唇瓣:“朕…” 锦儿轻声叹了口气,“我不是不愿回去。” 她盈盈的目光注视着他,她想说的是,她怕自己回不来了。 靠在他的胸口,她的声音轻轻的:“夜哥哥,我们成过亲是不是?” 他低头吻着她的额头,声音透着压抑:“是,锦儿永远是朕的妻子。” 她的眼角泛出一抹泪,“夜哥哥,我回去。等我回来,专心地当你的妻子。” 他猛然抱紧她—— 热泪在眼角泛起… 锦儿,当你回来时,是否还能像以前一样唤朕一声夜哥哥,是否还将他当成她的夫君。 可是,朕已经没有选择了,朕宁可你恨朕,也不要你这么痛苦地离开。 他抱着她,许久许久… 锦儿在他的怀里抬起头,忽然声音很轻地说:“我能见一见皇上吗?” 明显的,太上皇叔的身子僵了一下,但是他也没有犹豫很久,缓缓地点头:“朕让朝晖陪着你去!” 她不再说话,而他却已经是悲凉万分,锦儿她怕自己回不来,去看应该看的人吧! 也好,让她见一见吧! 以后,她不一定肯进宫了。 慕容夜的心里满是悲凉,这会子对她是有求必应,过往对慕容天下的那点儿隔应,早就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当晚,锦儿就在朝晖的陪同下去了龙阳宫。 慕容天下的眼,经过两个月的调养,已经好了大半,只是仍是不愿见人,所以竟对宫中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锦儿出现在他宫里的时候,慕容天下是震惊的。 即使她容颜不再,即使她白发苍苍,他还是能看出那是他的小少女。 因为她的眼神没有变,还像是她入宫时的那般清纯动人。 “锦儿。”他的眼前一片模糊,身子竟然从龙椅上跌了下来。 一旁的肃喜立刻伸手扶了,低低地说:“皇上保重龙体,不可这般伤感。” 慕容天下目光紧紧地锁着锦儿,锦儿身边的朝晖早就红了眼睛,扶着锦儿走了过去。 “皇上的眼,还好么?”锦儿一开口,竟然是说不出的低哑。 慕容天下伸出手,抚着面前苍老的妇人,英纵天下的皇上流泪了。 上次流泪,是在深夜里,因为那种落寂,因为那种思念,可是此时,他却宁可她等在太上皇叔的身边,一世安好! “锦儿,怎么会这样。”他的手抚着她的白发,话里是说不出的颤抖。 锦儿微微一笑,那展眉微笑牵动了脸上的皱纹,看得他更是心痛:“皇叔他都没有照顾好你吗?” “他对我很好!”锦儿伸手捉着他的手,而他只觉得她的手冷得可怕。 两人相对竟然无言,慕容天下不好问锦儿,问一旁的朝晖:“这是怎么回事?” 朝晖抿着唇,欲言又止。 慕容夜一句话也没有说,吩咐人做了锦儿以前常吃的糕点。 她好好的时候,他没有能好好地宠爱她,现在她白发苍苍,他却是但愿他也和她一般,容颜老去… 在龙阳宫里待了一会儿,锦儿身体乏了,朝晖却被留了下来。 宫人扶着锦儿回宫,行至一半的时候,锦儿才想起她一个手钏儿丢下了,是慕容夜帮她求的,宫人回去拿,她不放心,亲自去取。 行至龙阳宫殿外的时候,却听得朝晖在哭,锦儿身边的宫女要通报,她抬了下手止住了。 站在外头听着朝晖声泪俱下地说着过往,锦儿听着竟然觉得那些事情像是过往云烟。 有什么好可惜的呢,至少她心里的那个人现在安好。 只是他,为她操太多的心了。 正听着,却闻朝晖哭得更大声了,“皇兄,皇叔他为了能救锦儿,答应了素言了。” 锦儿的耳边轰地一声,她几乎站不住,宫女连忙扶紧她,锦儿抿着唇,低低地说:“没事,扶我回宫吧!” 悄然无声,她回去后慕容夜在书房里,她静静地坐在榻上,虽然身体疲累,但是她却一点也不想躺下。 慢慢地,她拿出他当初给她的血玉瞧着,瞧着瞧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慕容夜,你这个混蛋,明明说好一辈子当夫妻的。 即使她死去,即使她生不如死,他也不能背弃他们曾经的誓言。 他娶了素言换来她一条命,她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锦儿抬眼,伸手将自己眼角的泪水拭干。 慕容夜,我不会原谅你! 她艰难地取出件朴素的衫子,为自己换上。 穿得少了,她冷得发 抖,但仍是咬着牙一步一步地走出去。 在门边是出不去的,她从浴池那里出去,那里有一道暗门。 囚在水里,走出去时,浑身都是湿湿的,身上早就力气全无。 她撑着身子,慢慢地向前走,月色下,她银色的头发随风飞扬…… 锦儿不见了,慕容夜几乎要将皇宫掀了,朝晖则发着抖,一直哭着。 慕容天下也不顾自己的眼病,挣着出来。 宫内,找了一夜都不曾找到她。 慕容夜一夜不曾合眼,此时又怎么能休息。 可是扩大范围,三天三夜,整个上京城都被翻了一遍,仍是没有锦儿的消息。 她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到了约定娶素言的那天,她一身红装,坐在宫轿上。 而他一身白衣,望着御花园的那方湖水,声音低而轻,“朕不能娶你!” 素言怔了一下,当场愣住了。 很快,太后便知素言被弃,自是不会放过这个丫头。 落在太后的手里,素言生不如死,这辈子没有了指望,她不甘地死去…死在了给了自己生命的女人手里。 这个女人给了她生命,给了她野心,却没有给她幸运。 这一生,她都在等待,等待着慕容夜能回头看她一眼…终是不能! 秋意更凉,慕容夜一日一日地找,一日一日地等。 慕容天下的眼病好了,重新为政,这次太后没有再去妄图控制这个儿子,杀死了自己的女儿,她每夜里像是活在恶梦中一样。 齐嬷嬷没有办法,向皇上请求,让太后静养。 慕容天下自然是允了,给了太后安静的生活。 朝晖和宫无尘成亲了,在他等待的第二个年头。 慕容天下和贤贵妃的孩子也两岁了,这一年多,慕容天下沉稳了许多,和贤妃相处不错,但是每到月圆之夜,他都会走到花园里静静地站着。 他站在那颗桅子树下,想象着她突然唤他的名字,想象着她和他说完话,让他送她回宫。 那是他此生最欢喜的时刻,虽没有得到,但足以回味一生。 他有妻有子,皇叔却是独自一人。 锦儿消失的第二月,德才人跪在朝阳宫外求药。 慕容夜竟然见了她,德才人过 得不好,但是他的锦儿,又是怎般的更惨淡。 “她已经不再了,你以后不要来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要见德才人的执念,似乎想着,锦儿会突然出现,会调皮地再拿出一粒丸子交给德才人。 锦儿,每个人都是那么幸福,可是,朕却每日思念着你。 朕知道你生气了,朕不应该瞒着你,可是再来一次,朕还是这般选择。 他缓步走回朝阳宫中,身形依旧,只是发际,却是已经染上了苍白。 他没有放弃过她,每月,只有他们约定的日子,他才会留在宫里,别的时间他都去找,在人群里找那张老去的容颜…。 三年后,慕容夜的生辰,要不是朝晖回来帮他操办,他早就忘了这一天。 看着下面热闹的情景,他才惊觉,他的锦儿已经离开了三年。 每一日的寻找,一次次的失望,他不敢记日子,只是朝晖的孩子都已经两岁了。 他淡淡地看着,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在一室的欢声笑语中走回了朝阳宫的内室。 层层叠叠的白色帏幔低垂着,这里又恢复了以前没有人气的时候。 他和衣躺在榻上,闭上眼时,脑海里出现过往她伏在他腿边的模样… “慕容夜,我睡不着,你给我讲故事好不好?”小少女娇着声音。 他自是不理的,但是她一直求,求不到就哭,弄得他没有办法了,只得低低地说与她听… 明明他的身体那么难受,可是为什么还要这么低三下四地给她说故事,最后还被她说和她爹爹说得一样好! 他笑了起来,缓缓地,眼泪在眼角闪动,在黑夜里尤为明显… 像是流星滑过,又像是幻想破灭! 锦儿,如果你能感觉到,你就知道朕有多想你! 这世间,如果有一种痛能形容他此时的心情,那么就是生不如死。 没有她的消息,他却是不能死,生怕错过哪怕一丝一毫的可能。 锦儿,朕怕你活着,而朕却死了! 那时,又有谁能替你抹眼泪,又有谁能哄你安睡…… 他躺了很久,听到外面安海的声音:“主子,用寿糕了。” 他本来想拂他下去,但是寂寞惯了,却让他进来。 “主子,这是厨房送来的,主子尝尝。”安海小心地奉上。 慕容夜看着那一个一个金黄的糕,声音淡淡的:“如若是锦儿在,她一定会喜欢这些!” 拿起一个,轻轻地咬了一口,唇齿间泛起的香味他的面色一变… 是她! 她竟然一直都在! ------题外话------ 推好友文——萌妃来袭之嫡妻不乖! 萌宠文,求收藏! 她是悍北大将军嫡女,三岁时,父亲战死,亲娘过世,她心智未开,便受尽欺辱!年华十载,二娘掌权,庶姐妹无不想取而代之,还是稚儿的她可怜殒命!那双眸子再次睁开,芳华初现…… ☆、094 大结局下 慕容夜声音急切:“安海,将膳房的人都给朕传过来!” 安海急急地过来,就看到自家向来稳重的主子满脸的压抑,又有着抵制不住的狂喜。 安海心中一震,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下去办了。 不到一柱香的时辰,朝阳宫内灯火通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辗过向来清冷的地砖。 慕容夜本来是背对着站着的,这时候立刻回过身来,俊脸灼灼地看着那两大排的人。 足足的五六十人之多,一色地穿着青衣,发上挽着朱砂色的头巾缠着发。 这让他想起了过往,锦儿手臂上的那颗鲜艳的朱砂,他的内心激动却是突然柔软了下来。 “抬起头来!”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暗哑得不像话。 下面的女子俱抬头,但是目光都垂着,不敢直视圣颜。 慕容夜的目光扫过下面一排女子,在御膳堂里的大多是四五十的仆妇,一眼望去,并没有见着想象中那个白发老去容颜的女子。 然后再一秒,他的目光顿住,笔直地勾在了一个瘦小人儿的身上。 青葱似的手平放在膝上,脸温顺地微微垂着,肌肤细如凝脂,光滑如玉。 慕容夜的心头大震,几乎不能自持,他贪婪地看着下面跪着的人,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 安海自然是个有眼色的,立刻挥退了所有的人。 已经不再年轻的太上皇叔几乎是半跪在她的面前,凄怆地唤了声:“锦儿!” 女子抬眼,有些苍惶地看着他,那双盈盈目光落在他的面上时,慕容夜震动了一下。 那是多年轻的锦儿,比他初见时显得还要小,还要嫩。 那嫩得像是水一样的小脸蛋,根本还像个孩子一样。 她是逆生长了么? 他欣喜若狂,心中又有着无限的惊颤。 她容颜依旧,而他却是这般苍老了。 她清澈的眸子注视着他,声音却是惶恐不安的:“主子。” 慕容夜一下子起了火气,她竟然叫他主子! 他们什么时候生份至此了,两年未见,本是夫妻的二人,竟然变成了主仆了么? 大手猛然地袭上她的肩头,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 压着她青嫩的小脸埋在他的怀抱里,他的声音又湿又热:“慕容锦儿,你不 要命了么?” 在朕的面前,敢这般唤朕? 怀里的小女人想抬眼,但是他不让,紧紧地抱着她的身子。 一会儿,大手捧起她的脸蛋,狠狠吻了上去。 她一惊,下意地后退,结果就是她退后,他急急地压了过来,一直压在冰冷的桌面上… 他的吻炙热而又让人感觉到一种深深的绝望,那绝望中又带着渴切。 他边胡乱地吻着她的唇,她的颈子,一边阴着声音:“你送来那寿糕,不就是想让朕知道你在这里,你活着!” 他现在完全不想知道她是怎么活着的,他只想确认这怀里的娇躯真的是她。 他梦想了千百遍的人儿。 “应该叫朕什么?”他热切地吻着她,逼迫着她。 怀里的人扭着身子,眼泪缓缓流下:“主子,不要…” 他的眼睛赤红着,大手猛地按住她的身子。 “不要…”他冷笑着:“慕容锦儿,你好狠。” 这两年来,他生不如死,他思念她思念得几乎已经麻木,而她竟然一直在他身边。 看着他痛苦,看着他生不如死,她一定很痛快吧! 罗裙下的内衬飞到了地上,他几乎是蛮横地占有了她的身子… “还记得朕了吗?”他狠狠地占着她,一边逼问着。 身下的女人流着泪,手推着他,他怒火更炽,更是激昂… 她软在他身下,直接晕了过去。 慕容夜却是放不开手,抱她回到榻上,本来狠戾的脸一下子变得温柔起来… 克制不住自己又要了她两次,她一直睡着,娇颜可爱。 最后的时刻,两滴热烫的液体啪地落在她的脸上,慕容夜微抬起头,压抑住自己。 锦儿,朕知道你会回来,因为朕在这里等着你,你怎么舍得不回来! 俯身抱着她的小身子,平息了片刻后,安海进来。 慕容夜披了件衣服下榻,尔后,他的身子就震住。 安海的手里牵着一个粉粉的孩子,才学会走路的样子,模样…和他一模一样! 慕容夜压抑着回到榻上再去将那个女人狠弄几次的想法,拼命地压抑着自己,蹲下身子问着面前的孩子,“乖,叫什么名字?” 小小的孩子一点也不怯生,看着面 前好看的人,“我叫慕容小宝。” 太上皇叔觉得自己的头突地疼起来,也只有锦儿那个不学无术的才会给儿子起这么个名字。 可是面前的小人儿又那么讨喜,他伸手抱他起来,捏了捏他的鼻子,“想见你娘?” 小宝睁着黑白的大眼,很郑重地点头:“公公说娘亲在这里。” 慕容夜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声音温柔:“娘亲睡着了,不吵她好不好?” 慕容小宝懂事地点头:“娘亲睡着是这样,以前她可以睡好久好久,小宝好怕她醒不来。” 他小的时候,几乎是别的宫女帮着带大的,今天开春了,娘亲才好些,而且娘亲看上去越来越小,他都不好意思叫娘亲了。 慕容夜看着稚子,缓缓问道:“你知道你爹爹在哪里?” 小宝抿紧了唇瓣,一声不吭。 “乖,小宝有爹的,朕就是你爹。”他说完,小小的孩子防备地退后一步,大眼紧紧地盯着他。 慕容夜看着他,引诱着:“你看过自己是吧,是不是觉得和朕很像。” 小宝儿歪着头,看了又看,最后真的觉得很像。 慕容夜轻轻笑了一下,又哄着:“小宝,娘亲睡了,朕带你去隔壁睡好不好?” 这三更半夜的,小小的孩子也困了,于是点头容在慕容夜的怀里。 抱着小小的人,他的心里满是柔情。 虽然心疼幼子,但是他更挂念他榻上的小女人,将小宝儿哄着了,他下了榻回到内室中。 锦儿趴在那里,一头乌发散着半遮着雪白的背,一条白嫩的腿儿伸出被子。 慕容夜静静地看着,一时间,只觉得*无比。 就这么站了半夜,直到天明,她幽幽地醒来,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俊颜,眼里有着惊喜,然后就是不确定。 “睡得还好吗?”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她的身子挪了挪,尔后竟然跑下榻来,飞快地朝着门口跑去。 才要打开门,他就捉住了她的手腕,声音压得低低的,‘你跑啊,就这样衣不敝体地跑出去,让小宝看看他的爹娘在干什么!’ 他的大手还过份地将她身上的衫子扯了开去,再将门打开,锦儿急了,推着他回去。 慕容夜扯着她的头发,扯回榻上,一抬手就将她甩了回去。 那具小小的香艳的小身子趴在榻上,还没有能动,就被他压制住了。 慕容夜咬着牙,“慕容锦儿,你还想逃多久?” 她的身子蓦地软了下去,声音很低地说:“我不叫慕容锦儿。” 他猛地拉起她,扣在自己的怀里:“那叫苏锦儿如何?” 她在他的怀里轻闭着眼,他的手捏上她的下巴,声音逼近,“为什么要逃?为了朕要娶素言吗?” 她却是不知道,他就算是娶了素言,也会在得到东西时杀了她的。 就算是她恨他,他也不曾后悔过! 他这一说,她脸上的泪水不曾停过,泪水又快又急地流了下来,倔强地扭过头不去看他可恶的脸。 “怎么,被朕说中了?”他可恶又可恨地在她的耳边呢喃着,可是目光却落在她白嫩的身子上再也移不开了。 她,像是蜕变了一样,全身白得几近透明,那小小白白的身子简直是不盈一握,加上那乌发童颜,是个男人都吃不消,更别说一个爱她这么久又空窗了这么久的男人… 当她再次醒来,他一身清爽地坐在榻边和小宝玩乐着,她连忙低头看自己,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已经换上了一件宿衣。 小宝似乎很快活,在新上任的父皇身边跑来跑去… 看着看着,锦儿的眼湿润了。 这些年,不管她有多恨他,被阴毒折磨的时候,有多痛苦,但是小宝是他给她的,在她最痛苦的时候给了她安慰。 生这个孩子前,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了变化,她的肌肤一点点地年轻,她的头发也慢慢地黑了起来,后来,她很怕自己会长回到很小。 好在长到这个时候,她停住了。 此时的她,美丽更甚入宫那年。 而她,也知道那个男人痛苦着,他常常坐在御花园里,坐在那颗桅子树下,白衣飘飘,说不尽的凄然。 她恨他,不见他,可是也思念他… 她能理解,却是不原谅。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决定原谅他的呢,大概是从某一天,她与他错身而过,他颊边的两缕白发吧! 当时,她差点儿就扑过去抱他… 那时,她知道,他这两年,竟然有多痛。 她先了他生辰这天,将自己给了他,将他们的孩子送到他面前… 她 坐在榻上,看着那一大一小相似的容颜,唇角微微笑了起来—— 慕容夜回头看着她,目光清冷,却有着掩不住的狂热! 锦儿朝着他们走过去,在他的错鄂中,坐上他的大腿,手指有意无意地抚着他的胸口。 慕容夜倒吸口气,连忙让安海带小宝下去。 就在情热之际,锦儿低头咬着他的耳朵:“夫君,三天前,我修书一封,这会子大概周姐姐的十万大军就在京城外,你要不要…” 他瞪着她…然后一把抱着她往床榻走去… 慕容天下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还当皇上干什么! 他咬着牙:“苏锦儿,你生来就是闯祸让人收拾得么!” 锦儿笑起来,咬着他不放… 谁叫他爱她呢! 不闯祸,怎么给机会让他证明! 小少女乌发衬着让人心动不已的容颜,痴痴地看着上面的男人… 终于又在一起了! ------题外话------ 和各位亲说声对不起,感谢所有支持过的你们,所有所有,希希都知道,谢谢,还有就是抱歉! 若是有缘,江湖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