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在腮边的泪》 第一章 高考失误 一九九六年的夏天,比以往时候要热得更早一些。 也是在这个时候,凤儿高中毕业了,平日学习很勤奋的她,满怀信心地参加了全国高考,结果却以三分的落差从高考榜上跌了下来,十二年的寒窗,惨无人道地付诸了流水,这对生活充满美好憧憬的凤儿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高考的失误,是她一辈子永远也忘不了的伤痛;致命地打击,使她的精神到了几乎崩溃的边缘,她感觉天不再是那么的蓝,水不再是那么的绿,生活也不再是那么的美好,她颓废极了,顿时感到前途一片渺茫,在跌跌撞撞之下心情极差地回到乡下老家,一头扎进房里,紧闭闺门,哭了三天三夜,但最终还是在父母亲的安慰劝说之下,揉着红肿未消的眼睛,极不情愿地放下课本拿起锄,跟着家里人下田入土种起了庄稼。 随着太阳出,伴着月亮归。成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强体力劳动,压得她那本来就有些弱小的身躯直喘不过气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家生活,使凤儿这个才满十八岁的姑娘不堪重负,吃饭的时候,她总是端着饭碗默默地发呆,无声的泪像断线的珠,一串一串地掉在碗里,寂静的晚上,她老是一个人呆呆地望着天空出神。生活啊,为什么就这么冷漠!命运啊,为什么就这么残酷呢!在多少个不眠之夜之后,痛定思痛,凤儿毅然决定外出打工,她的性格很执拗,她就不相信,凭着她自己的聪明和才干,加上她自己的勤奋和努力,打拼不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爸,妈,我想出去打工。”凤儿考虑再三,终于在一天吃饭的时候,小心地试探着。 说完之后,她将自己的头埋得很低,筷子在碗里胡乱地扒着饭,心里在不安地等待着父母亲的回答。 “你出去能干什么啊!”凤儿妈忧心忡忡地说,眼眶有点潮红。 “妈,我不出去,我会憋死的,我调查过了,现在电脑很热门,工作也好找,我想学电脑。”凤儿说话仿佛棉花里包着铁,语气很坚决。 “上边屋里的王婶不是为你在邻村介绍了一个对象吗!听王婶说,小伙子不错,人很老实,也很勤快,家里条件也不错,等过了年就嫁过去得了,还出去打什么工啊!”凤儿妈仍然不同意凤儿出去打工。 “妈,我不结婚,我要出去。”凤儿很倔犟。 这时,邻居做媒的王婶也过来了,一起帮着劝说,可仍然无济于事,凤儿还是坚持趁着自己年轻,执意要出去闯一闯。 “好吧,就让她出去吧,这么年轻,呆在家里也确实浪费了。”凤儿爸终于表态了。 凤儿知道,爸爸要么就不说话,只要说出的话就相当于一锤定音,妈妈只有附和的份,她感激涕零地望了爸爸一眼,然后迅速地扒完了碗里的饭,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就这样,凤儿爸东拼西凑了几千块钱,把凤儿送进了本市一家比较有名的“腾飞电脑学校”学习电脑。 第二章 凤入鹫巢 半年后,凤儿以优异的成绩从“腾飞电脑学校”毕业了。 经人介绍,通过面试和考试,凤儿在本市一家比较有名的“大地广告公司”作电脑操作员,主要担任图文编辑工作。 “大地广告公司”是一家私人广告公司,规模很大,总经理姓高,虽说只有三十八、九岁的年纪,却已早早地秃了顶,浓浓的眉毛下边,镶嵌着一双深邃阴冷的眼睛,使人感觉有些生猛,加上他喜欢身着深黑色的西服,看上去就像一只盘旋在天空的“秃鹫”,总是虎视眈眈地盯着手下的员工。人们都敬畏地叫他“高总。”凤儿第一次见到高总的时候,捂着嘴差点没忍住笑,这个高总明明是这么的矮,比武大郎估计也高不了多少,他爸妈却给了他一个这么幽默的姓,使这个姓氏和人的身材产生如此明显强烈的反差,这不是颠倒高矮、混淆视听吗!可想这世界上还有一些什么是真实可信的呢! 凤儿在公司话语不多,很文静,工作很勤奋,接受能力很快,加上在学校里的课程学得扎实,做的活儿很得客户的青睐,更深得老板的赏识,一个月下来,也能赚个千儿八百的,还能多少给家里一点补贴,凤儿觉得日子也还过得比较惬意。 日子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到了秋天,风一阵紧似一阵地刮,发黄的树叶不断地从树上簌簌地飘下来,大地斑驳陆离,景色一片萧条。近几天,不知是什么原因,“大地广告公司”也空前的门庭冷落,这天,高总也没有出去,阴森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陪着大伙儿在天南海北地神侃。高总这个人虽说初中都还没有毕业,但却有着敏锐的商业头脑,能看准市场的苗头,抓住一瞬间的商机,可以称得上是商海的弄潮儿,所以,对高总的智商,员工还是比较折服的。 “凤儿,大家都在聊天,老板也在,你一个人还在忙什么啊!”说话的是凤儿的同事卢洁。 “呵呵,没忙什么,我在查一个资料。”凤儿扫视了大家一眼,急忙地解释说,然后站起身,拿着一个茶杯去倒开水。 凤儿从高总身旁经过的时候,高总蓦地发现凤儿很美,是属于那种小巧玲珑、晶莹剔透型的美。是的,凤儿确实很美,只是由于凤儿每天太沉静,不张扬,使得她的美至今还是千呼万唤不出来,养在深闺人未识。高总就在惊羡的那一瞬间失态了,他和自己的老婆生活了那么多年,何曾有过这样怦然心动的激越!高总刹时觉得自己体内有一种酷似管涌的东西在迅速地膨胀,直逼自己理智的防线,但他很快地克制了自己,立刻产生了一个想法,他站起来对大家说:“喂,伙计们,连日来,大家辛苦了,正好今天没有什么事情,今天晚上我请客,先吃饭,后唱歌,怎么样啊!” “好啊!”大家先是一愣,继而欢呼雀跃,一边齐声回答,一边动手收拾自己手里的东西,凤儿看着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也只好背着自己的小妖包,跟着大伙儿走出了大门。 第三章 鹫眼眈眈 “大地广告公司”全体倩男靓女蜂拥着高总,一路说笑,队伍浩浩荡荡地开进了“溪水人家”。 这是一家档次比较高的餐厅,高总特意要了一个硕大的包厢,然后捧着服务员小姐递过来的菜谱,紧挨着凤儿坐了下来。今天的高总心情特别的好,神情特别的活跃,整个人特别的精神,平日有些阴冷的眼睛似乎也焕发出了燃烧的烈焰,仿佛能看见绿色的火苗在眼眸深处幽幽地闪烁。他捧着菜谱,凑到凤儿的面前,几乎是脸挨着脸,轻言细语、百般殷勤地征询凤儿喜欢吃什么菜!凤儿憋着气,红着脸,连大气都不敢出,一次又一次本能地将脸移开。席间,高总一边谈笑风生地为大家敬着酒,又一边不失时机地为凤儿夹着菜,凤儿在诚惶诚恐、迷惑不解的同时,总是报以一个感激的微笑,她只觉得今天的高总尽管还是很丑,却真的很温柔。凤儿从来没有喝过酒,今天在高总的盛情难却之下,破天荒地第一次喝了三杯啤酒。 席散的时候,凤儿只感觉头有些昏沉沉的,太阳穴一阵紧似一阵地掣痛。 晚上,高总带着手下人马,又鱼贯似地进入了“五彩飞歌”ktv歌厅,包厢很大,装修也很豪华,音响更堪一流,大家争先恐后地在电脑前点击着自己喜欢的歌。凤儿今天喝多了啤酒,依着沙发,在包厢的一隅安安静静地半躺着,默默地看着电视机屏幕,用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音量跟着大伙在轻轻地吟唱。高总买了一些水果,有紫色的葡萄、黄色的果橙、金色的哈密,还要了一箱“雪花”啤酒,将一次性卫生杯在茶几上一字儿排开,亲自将啤酒一杯一杯斟满,然后一杯一杯地端到大伙手中,端到凤儿面前的时候,凤儿反复说自己今天是第一次喝这么多的酒,不能再喝了,委婉地不肯接受。高总怜香惜玉,将自己的一杯酒先喝了一大半,然后将凤儿的那杯酒倒往自己的杯里,这样,凤儿的一杯酒就只有巴底一杯了。 高总高高地举起自己的酒杯,刻意地模仿着列宁同志的口气,对大家说:“大伙好好干,跟着我,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幸福的生活也会有的!”然后很大气地将啤酒一饮而尽,完了,高高地倒着举起喝过的空酒杯,在大伙面前晃了一个大弧形,然后朝凤儿诡秘地送去一个怪怪的笑容,凤儿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 大伙觉得今天的高总很是豪爽,发表演讲的时候形象突然很高大,也一口跟着喝了,凤儿在今天气氛的感染下,没有办法,也只好将杯中巴底的一杯残酒也喝了,嘴角挤出一丝苦苦的笑,心存忐忑地坐在一旁。 高总唱歌不太受旋律的拘束,现场谱曲的水平也很高,他充满自信地邀请凤儿唱了一首最拿手的《外婆的澎湖湾》,有的人听着以为她到了外婆桥,有的人听着以为他到过月亮湾,还有的人听着以为他进了屠宰场。高总唱得很投入,尤其是当凤儿唱的时候,高总在一旁痴痴地望着凤儿,暗暗地给凤儿递过去一把又一把秋天的菠菜,这一切,凤儿全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大脑一片茫然,手足不知所措。 这一夜,大家玩得很开心,很尽兴,直到转钟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第五章 金鹰设陷 高总所做的一切,凤儿很感动,凤儿也很是争气,她穿着高总给她新买的衣服,要气质有气质,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每日和高总同进同出,出门坐的是小汽车,外出住的是大酒店,高总还时不时给凤儿补贴一些业务开支,同伴们羡慕极了,凤儿心中却总是象揣着个小鹿,终日有些惶惶不安。凤儿细细观察高总,可人家高总每日除了跟她谈工作上的事情以外,从来没有涉及过感情上的问题,举止上更没有越雷池一步,没有感觉有什么丝毫不轨的迹象,时间过了大半年,凤儿的心也就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她暗地里甚至有些责怪自己太多心了,人家比我大了二十岁,说不准高总压根儿就是事业型的男子呢,真是以小女子之心去度人家大男人之腹,想到这里,高总那武大郎式的形象在凤儿的心目中立马高大了起来,她对高总吩咐的事情更是惟命是从,不折不扣,每件事情都办得很得体。 凤儿就是这样凭着自己娇好的外表、文静的举止、娴熟的业务、不俗的谈吐,使“大地广告公司”的客户越来越多,业务不断扩大,这使得高总一天到晚眉宇间总是带着笑,还重重地奖励了凤儿一笔不菲的佣金。 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凤儿慢慢地对高总彻底地解除了戒心,有时候还在高总面前很轻松地开着玩笑,高总暗地里却总是忘形地盯着凤儿,恨不得一直盯到凤儿的肉里去,还时不时贪婪地咽着口水,恨不得把凤儿一直咽到肚里去,等到凤儿察觉,他才感觉自己的失态和窘迫,只是望着凤儿傻傻地笑着,脸上堆砌着的全是慈眉和善目。 一天,上班不久,大约九点来钟的样子,高总找到凤儿,郑重其事地说:“凤儿,今天有一笔很重要的业务,必须我和你俩人一起去,你赶快准备一下。” “好的。”凤儿没加思索。 高总开着车,同凤儿一起来到了“金鹰大酒店”,这是一家国际性的大酒店,规格很高,一般人是来不了这里的。 凤儿问:“高总,到这里来干嘛呀!” “哦,有一大客户跟我们联系了一笔大业务,住在十六楼,约好今天面谈。”高总像是煞有介事地说。 凤儿出于工作需要,也不好多说什么,跟着高总进了电梯,随着电梯楼层数字的闪烁,电梯停在了十六楼。 两人走出电梯,在1607号房门前,高总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高总的这一举动,使得凤儿心里就开始纳闷了,不是说客户住在这里吗!房里怎么没看见客户,怎么是高总自己开的门呢! 凤儿在门边一边想着,一边犹豫着,迟迟迈不开脚步,心里有些害怕,不敢进去。 高总看出了凤儿的心思,连忙解释说:“是这样的,昨晚我和客户在一起喝茶,他说今天上午十点钟以前临时有一点事情,他把钥匙留给了我,要我们先在这里等着他们。” 高总在说话的时候,特意强调了“要我们先在这里等着他们”,暗示凤儿对方客户不止一人,以放松凤儿的戒备和警惕。 话说到这个份上,凤儿嘴上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心里觉得高总今天有一点怪怪的味道,她警惕地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开水,一边漫不经心地随手翻着一本杂志,眼睛不时地瞟着高总的一举一动。 高总坐在床沿,喝着凤儿给他倒的开水,在拼命地吸着烟,从他那坐立不安的神态,不知道他在思考着什么!难道是在考虑跟客户见面时的话题吗! 是的,此刻的高总确实是在思考着一个重大的问题,这么些天来,凤儿人前身后,小鸟依人,形态可掬,她的身影,她的美丽,她的一颦一笑,无一不在煎熬着他那颗如饥似渴的心。他自从见到凤儿以后,他就再没有和自己的老婆干过那事,只要跟老婆在一起,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无论怎样也鼓不起那股劲来。凤儿平常表面看上去很随意,其实她的内心对自己一直保持着一份戒心,使得自己从来不敢轻举妄动,又有谁希望自己的计划前功尽弃呢!不过,今天是天赐良机,既然到了这里,我即使是一只伪装得再好的披着羊皮的狼,也要卸下狼皮,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只小羔羊给撕了;此时的高总把自己想象成一只在天空盘旋已久的秃鹫,他要在她放松警惕时,一个俯冲,实现自己老鹰抓小鸡的梦想,把这只雏凤给吞了。 高总想到这里,盯着凤儿一起一伏的胸脯,嘴角溢出一丝即将得手的淫笑,两眼放射出一丝幽幽的绿光。 第六章 雏凤惊魂 “凤儿,看的什么书啊!”不知沉静了多久,高总终于有些耐不住了,他将手中的烟蒂往烟灰缸里猛地摁了下去,然后慢慢地踱到凤儿的身旁,紧靠着凤儿坐的沙发,用很温柔的口气询问道。 “哦,不知是谁落在这里的一本《读者文摘》,怎么,你想看吗!”天气有些热,凤儿只穿着吊吊背,高总靠得这么近,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她本能地将身子往一边挪了挪,也用很轻的语气回答说。 “看的什么内容啊!这么聚精会神的。”高总顺势斜倚在凤儿沙发的扶手上,将头凑近凤儿手中的《读者文摘》,一边说,一边用自己的左手轻轻地握住凤儿的左手,右手很自然地绕过凤儿的脑后,轻轻地落在了凤儿的右肩上。 “凤儿呀,继续看呀,站起来干什么呢!”凤儿正准备站起来,高总用极温和的口气劝说着,右手却适度地用了用力,将他按回了沙发上。 高总的声音极富磁性,也极温和,温和得让凤儿反而觉得自己无礼。 凤儿无奈,只得心不在焉地继续翻动着书页。 高总见凤儿没有太大的反感,他的左手慢慢地往上移,摸到她的胳膊上了,高总轻轻地来回抚摸着,凤儿的肌肤竟是这样的光洁如玉,既充满着青春的弹性,有蕴含着少女的温润,高总心里美滋滋的,骨子开始酥软,下面开始膨胀,全身的血液开始加速,他仿佛听见了自己周身的血液在用力撞击血管壁的声音。 “傻样子。”高总抓起凤儿的手,把她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凤儿感觉到高总滚烫的脸颊和硬硬的胡须,感到有些恶心,可她挣不脱,无可奈何地垂下眼皮,让高总吻着她的手。 “凤儿真是越长越漂亮了。”高总一心只想得到她,口里不停地夸奖她。 凤儿瞟了瞟高总,用力地抽了抽手,高总太用力,还是没有抽出来。 高总臭烘烘的嘴吻着凤儿的手,色迷迷的眼却盯着她的胸口看,凤儿心里很是害怕,她的心都快要从心口跳出来了。 高总就像一条发情的公牛,一把搂紧凤儿,把脸埋在她的心窝里,凤儿想躲开,可怎么也推不开他,此时的高总就像一条农田里的蚂蝗,牢牢地黏附在了凤儿的身上。“太好了,太好了,我太喜欢你了。”高总一边说着,一边在凤儿的腰间摸索,他摸到了乳罩后面的扣结,凤儿害怕了,不停地扭动着身子,可是,高总的右手就像一把强有力的老虎钳,从腰后往前摁住凤儿的胸部,使她根本动荡不了,高总顺势解开了乳罩背后的扣结,伸进胸酥,欲去摸凤儿的雏乳。 “凤儿,松开,别怕。”高总的声音就像那温软的流水,“让我看看你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宝贝!” 凤儿害羞地捂住胸口,两只脚乱踢乱踹,慌乱之中,踢翻了立在茶几上的暖水瓶,暖水瓶掉在地上爆炸了,爆炸的开水飞溅到了高总的身上,高总急忙之中松开了凤儿,慌忙地扯着自己被开水溅湿的衣裤摇晃着,凤儿吓呆了,惊慌地用双手捂着耳朵,不顾一切地奔到门边,打开房门,也顾不上去等电梯,一路跌跌撞撞地朝楼下跑去。 第七章 姐妹情深 第二天清晨,微风习习,天气却还是有些闷热,凤儿早早地就起了床,用很快的速度洗漱了一下,换上一件浅色的低领无袖衫,套上一条粉红色的超短裙,穿上一双白色的高跟鞋,背着一个小挎包,就从自己租赁的房子里出来了,她准备到办公室去,用ps编辑几幅图片。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凤儿顺便在路旁的早餐店买了两个自己从小就喜欢吃的腌菜包子和一杯密封豆奶,店老板是一位男士,大约四十来岁年纪,他用极快的速度将包子和豆奶用一个小白色塑料袋给她装好,并顺便插进一根吸管,老板将塑料袋递给凤儿,“小姐,请拿好。”说话时无意间瞟了一下凤儿,眼球却不由自主地盯住了凤儿那姣好的脸庞,他被凤儿的美丽震慑住了,拿着塑料袋的手在空中似乎变得有些僵直,心里在想,这女孩子也真是太漂亮了,该不是七仙女下了凡吧,如果是那样,我就是返朴归真,成为董永和牛郎为她做牛做马都值了。凤儿感觉到了店老板失态的神情和火辣的目光,迅速地从店老板手中夺过塑料袋,慌忙地走了。 凤儿来到公司,却发现有人比她来得更早,卢洁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用电脑在精心地编辑着什么。 “卢洁,这么早啊!” 卢洁也许是由于太投入,猛然间听到有人给她打招呼,抬头一看,见凤儿已经亭亭玉立地站在了自己面前,眼睛探询式的瞄着自己的电脑屏幕。 “哦,是凤姐啊,一客户的门店急着要开张,近两天都在加班呢。”卢洁比凤儿小一岁,平常总是称呼凤儿为凤姐。 “我能帮你吗!”凤儿一边说着,一面解开塑料袋,将吸管插进密封的豆奶杯里,吸了一口,然后将腌菜包子送到嘴边轻轻地咬了一口,咬缺的腌菜包子出现了一个半月形的小缺,露出了里面黑黑的腌菜馅。 “谢谢你,不过,凤姐,你过来看看,这个地方要怎么处理效果会好一些!”卢洁平常跟凤儿很要好,对凤儿的ps基础很是信服,有什么问题总是问凤儿,凤儿只要是自己知道的,也并不谦虚,总是和卢洁在相互的探讨中谈出自己的见解。 凤儿用餐巾纸拭了拭嘴角,衔着吸管,轻轻地吸着,将头凑近卢洁的电脑,那是一副广告画,画面很美,依山傍水,可能是拍摄的原因,有一主要的代表性建筑物却严重倾斜,如果不纠正,这幅画面就只能作废,可再重拍又不可能。 “这样吧,看行不行!你先点击ps工具箱中的‘裁切’,确定选区,然后勾选工具栏中的‘透视’,将鼠标指向选区定界框右上角的小方形,按住左键不放,往建筑物倾斜的方向拖动,使选区定界框的右边界线倾斜,倾斜的角度与建筑物的垂直线一致,然后释放左键,将鼠标移至画面中央,双击鼠标,进行有效‘裁切’,裁切后的选区定界框右边界线就会纠正建筑物的倾斜角度,建筑物也就变得垂直了,再运用同样的方法修复画面中其它的倾斜部分就行了。”凤儿一边讲解,一边用手在电脑屏幕上比划着,示范着。 卢洁很聪颖,照着凤儿的方法,果然很快地就将倾斜的建筑物给纠正了,画面获得了理想的效果,卢洁感激地望着凤儿说:“凤姐,谢谢你,方法虽然简单,却解决了我一个大问题,怎么样!你点吧,中午上哪!我决定无怨无悔地被你宰一次。” “这算什么,相互切磋呀,你这么瘦小,宰你也没血,你让我宰,我还不忍心呢,要不这样吧,我也好久没有跟兄弟姐妹们在一起了,今晚还是我请客吧,去哪里随你们定,卢洁,那就拜托你通知一下咯。”卢洁看得出,凤儿很诚心。 “请高森吗!”卢洁用试探的口气,征求着凤儿的意见。 “高总就算了吧,今晚是我们小青年狂欢呢。”凤儿说这话的时候,顺手将吃完的豆奶杯和塑料袋扔进了墙角的废纸篓里。 第八章 香水人家 临下班了,卢洁站起身来,眼光掠过办公室的卡座,远远望去,见凤儿还坐在自己的办公卡座内忙碌着,她便坐下来,启动qq,给她发过去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送上一句温馨提示:“身体自己的,还请多珍惜!” “谢谢你,小洁,我会注意的,晚上打算安排在哪!”凤儿迅速地打过去。 “凤姐,真去啊!准备毛细血管出血还是大动脉出血!”小洁调侃地说。 “臭丫头,你认为我是开玩笑的吗!晚上涛声依旧,该不会是堤垸溃决吧!” “呵呵,毛毛雨,当然是毛毛雨啦,我问了许小良、夏青、费小玉等好几个人,他们都说‘香水人家’很好,尽管地处繁华市区,但环境幽雅,佳肴味美,价格适中,适合我们在那里小聚,凤姐,你看咋样!” “好的,就这样吧,下班后公司门口见。”要下班了,凤儿急忙下了线。 凤儿、卢洁一行八、九人来到了“香水人家”,迎宾小姐将他们带到了“桃花源”包厢,包厢很豪华,猩红色的地毯中央摆着一张很气势的硕大圆桌,周围整齐地摆列着十二条很精致的高背靠椅,包厢的一端安放着一条豪华的长靠沙发,沙发对面的壁上镶嵌着一台大约四十英寸的短离子液晶电视,使人感觉很舒适,使人感觉真像是进入了世外桃源。 服务员小姐为在座的客人送上开水后,双手捧着“香水菜谱”,礼貌地问:“请问是哪位点菜!” 卢洁指着凤儿,揶揄地说:“请这位富姐点菜。” 凤儿半嗔半笑地望着卢洁,说“去,就你没好话,还是你点吧!” “凤姐,我在外面吃得少,就怕点菜这活,还是你点吧,你今天是我们的主呢。”卢洁的语气有点近乎讨好。 “我来吧,我的姑奶奶们,什么时候了,还推三推四,吃不吃饭啊!”许小良接过菜谱,一边询问服务员小姐有什么推荐菜,一边款款地翻动着菜谱,征求着在座女士的意见。 “我点一个白灼基围虾。”夏青举着手,第一个点了菜。 “好,基围虾,还有吗!”许小良是一个讨女孩子喜欢的小帅哥,白白净净的,看上去很帅气。 “我要一个红烧鲫鱼。”费小玉就只喜欢吃鱼,并且是红烧鲫鱼。 “小良,不要光顾问别人,你自己也点一个菜呀。”卢洁关切地对许小良说。 “我呀,还真的不知道我自己爱吃什么菜。”许小良一边说,一边佯装着翻动着菜谱,“我估计我最爱吃的菜呀应该是天鹅肉。”说完,倚在沙发上,眼睛乜乜地斜视着凤儿,脸上徜徉着坏坏的笑。 “许小良,你自告奋勇点菜,原来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哦!”卢洁充满醋意地一把夺过菜谱,“告诉你,此路不通,连门都没有!” 众人轰然笑了起来,晚宴就在这轻松快乐的气氛中开始了。 “许小良啊,你说,你这个多情的小白脸到底爱上了谁啊!我们众人见证你的爱,为你的爱作主。”说话的是费小玉,这个女孩子平常很腼腆,说话也很少,大家都知道,她暗地里喜欢着许小良,所以鼓足勇气发泄着内心的愤懑。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哈哈,痴情的小玉啊,天下的癞蛤蟆又有几只不想吃天鹅肉的啊!不信,你就问问你心中的白马王子,此刻的他是不是一只感情专一的癞蛤蟆!” “姐妹们,别闹了,来,为了我们的青春和友谊,干杯!”凤儿伸出手,与大伙用力地碰了一下杯,然后高举酒杯仰起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凤儿嘴角溢出淡淡的酒液,脸上洋溢着久违了的惬意。 酒宴散了,各自忙着回家了,费小玉、夏青,还有许小良三人招了一辆“的士”,许小良主动地急忙钻进了“的士”的前座,小玉和小洁两人坐进了后排,“两位美眉,拜拜”,他们三人在车窗里朝凤儿跟卢洁招了招手,“的士”很快疾驶而去。 “小洁,你今晚还有什么约会吗!”凤儿幽幽地望着卢洁,似乎有什么心事。 “没有,怎么,你有什么事吗!”卢洁关切地问。 “今晚的夜色真好,我想请你陪我走走!”凤儿试探地说。 “好的,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聊了,今晚浓情奉献。”卢洁很爽快地回答。 凤儿挽起小洁的手,两人在人行道上就这样慢慢地踱着,细细地聊着,相互叙说着各自的心事…… 第九章 寒巢金凤 “凤姐啊,你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小洁挽着凤姐的手,轻轻地问着凤姐。 “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遇到了一些烦心事。” “是因为高森吗!”小洁瞟了一下凤姐。 “嗯。”凤姐没有回避小洁的直率,昨天在“金鹰宾馆”受了惊吓,心里一直还在发怵,今夜很想找一个人说说心里话。 “他对你怎么样了!”小洁急促地问,听得出,小洁很担心。 “还没有咋样,只不过他有那个想法。”凤儿最终还是没有把昨天在宾馆里发生的一切全部说出来,因为她和高总之间毕竟还是没有发生什么,只不过是虚惊了一场,她不想为此事闹得满城风雨的,况且现在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去处,那不还得在高总手下混饭吃吗! 小洁见凤姐欲言又止,也不好再追问什么,她叹了一口气,“唉,如今的女孩子在外混饭吃真的不容易,尤其是像你凤姐这样的漂亮模子。” “小洁,你不知道,从小开始,我的命就真的好苦呢。”凤儿说着这话,眼里噙着泪花,“我的家境很不好,妈妈生下我们三姊妹,我排行第一,很小的时候,我的父亲就去世了,除了我妈妈之外,我就成了家里的主要劳动力,每天要承担一些力不能及的家务重活,烧茶煮饭,还要照看两个比我更年幼的妹妹,刚满五岁就跟着别的男孩子一起去放牛,那时候还流着鼻涕,冬天也只穿着两条单裤,赤脚套着一双很烂的胶鞋,走在田埂上往往接连要摔上好几跤,回到家里经常是一个泥人,妈妈看了也很心疼,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七岁了,妈妈看见别人家的孩子都上了学,心里就急了,东借西凑,总算把我送进了学校,可是,家里的两个妹妹咋办啊!家里的耕牛又有谁去帮着照看啊!女人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之下,总是会选择嫁人。万般无奈,我妈妈看中了本村一个还算本份老实比我妈大了十二岁的男人,带着我们姊妹三人嫁了过去。在继父的帮助下,后来我家的境况稍微好了一些,我这才勉勉强强读完了高中,可是,去年的高考,我却以三分的落差从高考榜上跌了下来,我很不甘心,我相信自己有潜力,心里一心想复读,可是,复读谈何容易,那意味着我们聊以糊口的全家又要支付一笔不小的学费,家里面临的又将是揭不开锅,吃不上饭,我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啊。” 小洁听着听着,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她拿出刚才在“香水人家”剩下的餐巾纸,递给凤儿一张,自己也在悄悄地揩着眼泪。 “我是没有考上大学,可即使是考起了又能咋样,我照样也会上不了学,因为面对大学昂贵的学杂费我们全家也只能是望洋兴叹,我家里没有办法,为我物色了一个人家,准备过了年就把我嫁出去。早在十年前,国家就提倡计划生育,不管在城市、农村都可以看到”晚婚、晚育,少生,优生“的标语,可是我发觉早婚的人是越来越多,特别是女孩子,总认为女孩子迟早要嫁人,早点结婚、生子,以后才有依靠。可是,我实在不想这么早就结婚生子啊,那不是重蹈我母亲的覆辙吗!在我的强烈要求与抗议下,我父亲才同意借钱送我进了电脑学校,如今家里还欠着一屁股债呢。”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小洁很是担心,忧郁地问。 “还能有什么办法,那就是尽量多赚钱呗,先还清家里的债务,如果有条件,我想自己开一个小型广告公司,帮助家里盖几间像样的房子,使我的爸爸妈妈和两个妹妹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凤儿的眼里闪烁着希冀的泪花。 两人说着,走着,走着,说着,不觉已到了凤儿的居住的房子楼下。 “小洁,天晚了,怎么办!要不今晚就睡在我这儿算了吧!” “不了,我回家还有一点事情要处理,我打的回去,没事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强留了,你在路上多加小心,到家后给我发条短信,报个平安,好吗!”凤儿觉得小洁今晚是为了陪她才拖得这么晚,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好的,一定,如果三十分钟后没有收到我的短信,本美女可能是惨遭色狼毒手了,那你就拨打‘110’吧!”小洁作了一个鬼脸,说了句“明天见!”就匆匆地走了。 第十章 春心萌动 高总这几天没有到公司去,很沮丧、也很懊恼地蜷缩在家里,他在为即将入口的羔羊突然逃离而追悔莫及,也在为俯首可攫的雏凤惊慌飞逝而痛心疾首,他太喜欢凤儿了,美丽善良,聪颖淳朴,而她的出身是那么的贫寒,身世却又是那么的凄苦,难免使人怜惜万分。难怪人们说,中国的美女,如果去考察其身世的话,就会得出一个令人惊讶的结论,她们均出生于普通人家,况且是穷乡僻壤之中。杨玉环的出生地是荒凉而又贫瘠的黄土高原,王昭君出生在长江三峡的一个穷山村,而貂婵传说是路边捡拾而来的弃婴,西施则更是杭州诸暨乡村的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农家之女。这样一来,真个是应了中国的一句古话:穷山恶水出刁民,穷乡僻壤飞惊艳,好山好水能养人,鸡窝里飞出金凤凰。大凡只要跑进穷山沟里去瞧一瞧,村姑粉脸含俏,模样清秀灵气,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瞬间就能把城市里那些衣着光鲜、打扮入时、骚首弄姿的妖艳女孩给比下去了,看来美女出自贫寒,这条规律应该是永远颠扑不破的真理了。 高森想到这些,他感到血管有些膨胀,下面似乎有一种无可抗拒的力量在挑战着他的道德底线,对,既然这只雏凤有幸地落在了我高森的枝头,说明我高森上辈子积了祖德,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另飞高枝,一定要把她关进我的笼中。高森暗暗地发着这些誓的时候,牙关咬得紧紧的,看得出,他这回是下了大决心了。 第二天,高总按时来到了公司。高总西装革履从员工办公卡座前经过的时候,员工纷纷站立起来,虔诚地弯着腰,非常礼貌地说声“高总早!”,“高总好!”,高总则用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从鼻孔里“嗯”、“嗯”地应着,走到凤儿卡座前的时候,高总用眼睛的余光扫视了一下,见凤儿在电脑前全神贯注地编辑着什么,全然没有感觉到高森的到来。 “小凤,早啊!”高总一脸的慈祥,极温和地和凤儿打着招呼。 “高总早!”凤儿惊慌地赶忙立起身来,两手自然交叉地垂在身前,微微地欠了一下腰,轻启朱唇,极礼貌地回应道,高总脸上的肌肉微微地抽动了一下,匆匆地往自己的办公室走过去了。 许小良拿着一份资料,走到凤儿的卡座,“凤儿,请帮忙看一下,这份资料里还有几个数据我不是很清楚,小样做不出来。”他将资料递给凤儿。 凤儿打开资料,从资料里面掉出一张纸条,落到了地上,凤儿弯下腰,把纸条捡了起来,上面是许小良的笔迹:“凤儿,我感觉你这几天好像有什么心事,晚上出去坐坐,‘心语咖啡’,不见不散。”语气很铿锵,凤儿抬起头,望着许小良,小良很诚恳,表情很执着。 凤儿自从来到“大地广告公司”,许小良就进入了她的视线,也感觉到了许小良对她入微的关心和体贴,他总是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有好几次自己感冒的时候,办公桌上总能适时地出现治疗感冒的药物,遇到突然下雨的天气,自己没有带伞,他准会出现在外面静候的“的士”里向她招手。尽管公司里有好几个女孩子暗恋着他,可他全然没有动心。想到这些,凤儿轻轻地“嗯”了一声,很爽快地应允了。 凤儿和许小良刚才的举止和神情,被邻座的卢洁全看见了,卢洁从心里一直暗恋着许小良,他欣赏许小良的睿智和才华,惊叹他的机智和幽默,许小良的家就在本怡阳市,家里条件还不错,是众多女孩追逐的对象,可他似乎对谁都没有动心。可自从凤儿来了以后,卢洁就明显地感觉到了许小良的变化,他总是适时地在凤儿面前表现着自己,虔诚讨好着凤儿,处处关心着凤儿,事事体贴着凤儿,卢洁往往在羡慕凤儿的同时,心里难免生出些许女孩子特有的妒意。 第十一章 情感较量 临下班了,许小良见凤儿的qq尚在线,就赶忙发过去一句话::“晚上还没有着落吧!下班后径直到‘心语咖啡’,先吃煲仔饭,再喝咖啡,咋样!” 凤儿正准备下线,忽然看到qq好友栏内许小良的头像在不停地闪烁,急忙打开对话框,“好的,我下班后就去,‘心语咖啡’见。” 公司有些动作迅速的员工已经走了,许小良也夹在人群中走出了公司的大门。凤儿急忙下了线,赶紧关掉电脑,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凤儿,准备下班了吗!”凤儿一惊,抬头看见高总笑容可掬地站在自己的办公卡座前,手里拿着一份资料。 “哦,哦,正准备下班呢!”凤儿慌忙地回答。 “能稍微推迟一点吗!有个客户拿来一份资料,要我们给他们制作一副大型广告,图文的编辑问题我想听听你的意见。”高总扬了扬手中的资料,似乎有一种不可推卸的力量。 凤儿迅疾地朝公司大门瞟了一下,发现下班的人群都已经走完了,心里掠过一阵惊慌,这时候,可能是许小良在公司大门外还没有看见凤儿出来吧,凤儿看见许小良正站在大门外朝门内观望,许小良也正瞧见高总站在凤儿的卡座前,扬着手中的资料,他估计是高总临时找凤儿有什么事情,便站立在大门外等候。 凤儿细微的眼神,一刹那的表情,全被高森感觉到了,他也看见了站在大门外的许小良,心里恨恨的,却佯装什么也没有看见,只是盯着凤儿的脸,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 “哦,让我看看吧!”凤儿接过高总手中的资料。 资料是一张照片,是一群人的合影,背景是林立的高楼,高总凑过来解释说:“这中间的是建安公司的胡老总,左边和右边的这两位是他的副手,其余的都是他们公司的骨干精英,他们公司的要求是,将中间的三人保持彩色,突出公司的核心力量,其余的人,包括背后林立的高楼都去掉色彩,处理成黑白。 “他们公司主要是从事什么!” “建筑行业。” “哦,知道了,这在ps技术里叫做‘红杏出墙’,没问题,是现在就要还是明天上午也行!”凤儿担心小良在外面等得太久,也担心高森这只老狐狸看出什么。 “现在处理一下快不快!我已约好人家胡总晚上看效果。”高总煞有介事地说。 “那好吧。”既然高总下达任务,凤儿当然不敢怠慢,她迅速地打开电脑,将照片扫描到ps,打开图像,凤儿先采用磁性套索确定选区,明确主体,将羽化值设为1,复制背景层,添加图层蒙版,选取背景层,按下shift+ctrl+u去色,再用磁性套索选取周围的人,羽化值50%,按下shift+ctrl+i反选,高斯模糊,半径像素设为1,再用磁性套索,选定所有人,羽化值设为50%,按下shift+ctrl+i反选,按下ctrl+m,调出曲线图,将背景调暗一些,按下ctrl+d,取消选择,一副红袖出墙的图像编辑就完成了。 高总看见凤儿那娴熟的操作,不停地赞许:“好,好,好!凤儿,你再考虑将那句画面广告语设计在哪里比较合适!” “什么内容!” “一流的队伍,精湛的技术,优良的质量。” 凤儿采用“波浪形超世纪新潮体”将广告语横排在画面的下三分之一处,大红的字体、白色的描边,突出了公司红红火火、团结奋进的磅礴气势。 高总看了很满意,连忙对凤儿说:“怎么办!错过了你吃饭的时间吧,应该罚我请客补偿你,凤儿,你说,想到哪儿去吃!” “高总,不了,这是我作为公司员工应该做的事情,您就不必客气了。”凤儿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突出了“您”字,她要让高总感觉到公司的员工很尊敬他,他们之间也就只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也许是高森碍于许小良还在门外等着的缘故,也没有强求,“那好吧,改天你有时间的时候我再请你,行吗!” “嗯,谢谢高总。”凤儿非常礼貌地说。 看着凤儿朝门外急匆匆走去的身影,高森在后面幽幽地望着,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大口口水,若有所思地在想着什么,刚设计出的样图也被他狠狠地揉成了团,阴险的嘴角浮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狡黠。 凤儿走出大门,小良正在等候的“的士”里向她招手,他们两人来到“心语咖啡”的时候,已将近晚上八点了。 第十二章 心语咖啡 “心语咖啡”幽静、典雅,厅内用赭色的方格装饰着棚顶,从棚顶深深浅浅地垂下密密的绿叶,绿叶中挂满了紫色的葡萄和翠绿的缇子,看上去铮亮饱满、晶莹剔透,真使人有些垂涎欲滴。 许小良和凤儿对坐在一个靠里的情侣秋千椅上,秋千椅的吊索上也缠绕着葡萄藤和葡萄叶,使人仿佛置身于大自然赋予的生态园中。 “小凤,饿极了吧,先来一个煲仔饭吧!”许小良关切地问着凤儿,凤儿望着许小良,轻轻地“嗯”了一声。 许小良扬起手指,在空中划了一道很漂亮的弧线,随即发出一声很清脆悦耳的响指。 “先生,您有什么吩咐吗!”一位咖啡小姐来到了他们的秋千椅旁,很矜持很礼貌地问。 “凤儿,你看看吧,喜欢吃什么配菜的煲仔饭!”许小良从小姐手中接过点谱,递给凤儿。 凤儿翻看了一下,“我就吃鱿鱼煲仔饭吧,小良,你呢!” “我吃老干妈排骨。” 凤儿窃窃地笑着,“你现在不就跟排骨一样吗!非要把自己吃成‘排骨精’啊!” “嘿嘿,‘排骨精’又有什么不好,我姐姐‘白骨精’不照样在国企里混成了‘白领、骨干、精英’吗!”小良机智地辩解着。 “小姐,除了煲仔饭,再来两杯‘西堤岛’咖啡。” “好的,请稍等。” 饿极了,等到小姐送来煲仔饭,许小良和凤儿很快地就吃完了,许小良赶忙将热气袅袅的咖啡送到了凤儿面前,温和地说:“凤儿,慢慢喝吧。” “谢谢。” “凤儿,一杯咖啡没糖你喝吗!” “那我等糖来了再喝。” “你就不怕它冷了吗!” “我会用我的热情一直把它温暖着,直到糖来的那个时刻。” 今天的小良和小凤在“心语咖啡”柔和的暖色调映射下,一个显得是那么的青春帅气,一个显得是那么的温柔体贴,连路过了他们桌旁的人都禁不住还要驻回头打量一下,从内心欣赏着这青春靓丽的一对。 “凤儿,你喝过‘西堤岛’咖啡吗!”小良一边用汤钥搅拌着咖啡,一边问着凤儿。 “没有,不好意思,我连咖啡店都没有来过,今天是第一次呢。”凤儿苦涩地笑了一下。 “那我就给你介绍一下吧,西堤岛,浪漫之都,是法国巴黎市中心塞纳河中的一座岛屿,公元前50年,巴黎斯人在此栖息,始称”巴黎。“西堤岛,在人们的记忆中已存在2100多年了,如果说西堤岛的前1800年是政治、宗教的历史,那么西堤岛的后300年则是艺术和咖啡的历史。”许小良向凤儿侃侃地继续叙说着,“咖啡要加糖,才不会太苦,要加咖啡牛奶作伴侣,口感才比较细腻,才会孕育醇香和甜蜜。单身男人原本就是咖啡粉末,单身女人是咖啡伴侣,两个人搅和在一起就成了婚姻,冲得好了,完全融合在一起,就会散发出香味,若是搭配得出了问题,会有些东西漂在上面,不但不好看,喝起来也会略带点儿苦涩的味道。” “小良啊,还看不出呢,你对咖啡还挺有研究的哦!”凤儿听小良娓娓地叙说着,眼里流露出钦佩的神情。 “凤儿,怎么样,喜欢咖啡吗!” “小良,我模模糊糊知道咖啡这东西的时候,已经十五岁了,家里穷,全家都在温饱中挣扎,只是知道咖啡,但是没有见过,咖啡在我的印象中是一件奢侈品。人,往往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便显得越珍贵,自从听说咖啡以后,我便开始向往咖啡,心想,哪怕只是让我看一看是什么样子,我也心满意足了。十八岁,高中毕业,我以三分的落差从高考榜上跌了下来,当时我连死的心都有,家里急着给我介绍对象,我不从,便离开了家乡,来到了目前我呆的这个公司,栖身于这个城市,虽然工资不是很高,在有些人眼里,也许是极其微薄,但我还是做得很带劲,每个月领的工资都兴高采烈地往家里寄,父母亲当然也很高兴,而我就是为了父母亲的这份高兴,自己省吃俭用,哪怕是一个人过着清贫的生活,却始终还是没有迈进过印象中奢侈的咖啡馆。” “凤儿,你听说过吗!有人说咖啡可以用来回忆,有人说咖啡能叫人清醒,闲暇时它清香,快乐时它甜蜜,悲伤时它苦涩,伤心时它酸楚,就好像男女之间的爱情。” “我没有听说过,该不是你杜撰的吧!”凤儿一边用汤钥很秀气地啜着咖啡,一边微微地笑着,眼睛乜乜地望着小良。 小良用汤钥在自己的杯子里搅拌了几下,然后殷勤地持起凤儿杯中的汤钥,为她也柔柔地搅拌着咖啡。 “还是我自己来吧。”凤儿谦虚着,急忙从小良手中来抢汤钥,不小心将咖啡溅到了自己的手上。 许小良见状,赶忙站起身,从对面过来,并排坐在了凤儿的座椅上,拿着餐巾纸细细地为凤儿揩拭着,凤儿不好意思,想抽出手,可是,抽不动,小良的双手紧紧地攥住了凤儿的双手,眼睛一动也不动地望着凤儿,慢慢地将凤儿的双手靠近了自己的心窝。 “凤儿,答应我吧,做我的女朋友,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凤儿感觉到,小良的眼里流露出无限的爱意。 凤儿眼里噙着泪花,没有做声,却把头倚在了小良的肩膀上。 第十三章 醉翁之意 卢洁早晨七点四十五分来到办公室,习惯地瞅了一下凤儿的卡位,发现亮着灯光,原来凤儿早就来了,不自觉地踮起脚尖一瞧,不知凤儿在紧张地忙碌着什么,卢洁将自己的小挎包锁进文件柜里,双手将耳边的垂发往后掠了掠,打开电脑,登陆qq,见凤儿带着小红帽的头像亮着,便迅速地打过去一句话:“小雨来得正是时候哦!” 凤儿站起身来,朝小洁的卡位看了看,见灯光也亮着,知道小洁已经来了,但不知小洁是在调侃她,“小洁,什么小雨!外面下雨了吗!” “旱地里来了一场及时雨,小苗儿挂满了露水珠,我们的凤儿被滋润了,干起革命劲头儿足呃。”小洁自己也不知何故,竟然对着凤儿说着这半是揶揄、半是妒意的话来。 卢洁这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话,使凤儿也似乎明白了她在说什么,心里微微一惊,难道昨晚到“心语咖啡”被小洁知道了!不可能啊,自己下班的时候,公司的姐们们早已没了踪影,这事只有我和许小良知道啊,先装傻吧,看看她到底知道些啥!到底想说些啥! “小苗儿挂的不是露水,是雾水呢。” “干渴的小苗遇到及时雨,该是个啥感觉!” “什么感觉也没有,小洁,你今天怎么怪兮兮的啊!我听不懂你的话呢。” “呵呵,没什么,趁高总还没来,逗你玩玩,你忙吧。”说完,卢洁就挂断了qq.这时候,公司的员工陆陆续续地进来了,凤儿见卢洁挂断了qq,也没有再说什么,摁了一下老板键,隐藏了qq界面,然后操纵着鼠标,全神贯注地望着电脑屏幕,又继续着工作。 “高总早!” “高总好!” 一连串唯唯诺诺的招呼声,一直从公司的大门叫到凤儿的卡位前忽然停了,凤儿抬头一看,高总正温和地看着自己,嘴角溢出些许笑意。 凤儿赶紧站起身来,两手交叉很自然地垂放在身前,身子微微地向前鞠了一下,“高总好!” “凤儿啊,看架势工作好一阵了吧!不错!在忙什么呢!” “哦,我在完善您昨天下班时要我构思的那份创意。” “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吧。”高总说完,径直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了,稍后,凤儿也跟着进了高总的办公室。 高总仰坐在硕大的老板椅里,指着老板桌对面的靠椅,“凤儿,请坐。” 凤儿没有坐,“高总,您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吩咐,昨天的那份创意,晚上我和胡总看了一下,觉得不错,ps处理得也很好,今天上午胡总可能会派秘书小兰过来取,到时候你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进一步完善的地方。” “好的,高总,还有什么吩咐吗!”凤儿心里只想赶快离开这个令人发怵的办公室。 “凤儿啊,看来你对上次在‘金鹰’发生的事还是心存芥蒂吧!这几天看见我总是躲躲闪闪的。”高森喝着开水,眼睛却盯着凤儿的表情。 “不会的,我也没往心里去啊。”凤儿听高总说起那天使自己想起来都后怕的事情,心里禁不住“怦怦怦”地跳,低着头,不停地轮回剔着手指甲,借以掩饰着自己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呵呵,没有就好,没有就好。”高森听凤儿这么一说,心里似乎轻松了许多,脸上堆砌着一圈一圈的假笑。 “高总,您还有什么事吗!”凤儿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离开。 “凤儿啊,这几天你也不和我一起出去联系工作了,人家胡总都说我,‘大地广告公司’这么大一个老板,却连个秘书也没有,孤苦伶仃的,人家多瞧不起啊。”高森一脸的沮丧,似乎满腹苦衷。 凤儿红着脸,继续低着头,剔着手,没有说话。 “凤儿,过几天一外企有一个业务需要去洽谈一下,你和我一起去吧!”高总试探着问。 “高总,我还是在公司做设计吧,我嘴笨,不适应在外面联系业务。”凤儿心里害怕,极力推辞着。 “我听说许小良最近工作不怎么样,有这事吗!”高总说这话,凤儿听得出有些别有用心。 “还行啊,怎么啦!” “你跟他关系怎么样啊!” “这跟工作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啊,你要是跟他关系好,看在你的情面上,我会考虑继续留他,如果不是这样,那他就只能另谋高就了。”很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高森的话里裹挟着威逼和胁迫。 “那是你老板决定的事情。”凤儿剔着的手握成了拳,她从内心鄙视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说完这话,凤儿冲出了高森的办公室。 凤儿从高总办公室回到自己卡位的时候,一路上投过来多种异样躲躲闪闪的目光,卢洁也在卡位上观察着凤儿的神情,心里虽有些妒意,却也有些担心。 第十四章 归宿何方 凤儿被高总叫到办公室,许小良的心就被凤儿一直紧紧地揪着,平日里高总对凤儿垂涎已久,小良也是心有所受,耳有所闻,却苦于自己作声不得,一颗心暗暗地为凤儿捏着。可“心语咖啡”互诉衷肠、暗定终身后,小良就从心底里把凤儿看作了自己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份,他觉得自己是一个男人,应该责无旁贷地对自己的女人负起责来。他好不容易看到凤儿从高总办公室跌跌撞撞地出来,心里“咯噔”了一下,该没发生什么事吧! 许小良拿着一份资料,来到了凤儿的卡位,把资料打开,将头凑近,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凤儿,低声地问:“凤儿,没什么事吧!” “小良,没事。”凤儿说这话的时候,避开着小良那热切关注的眼神。 “那你的眼眶怎么有些潮润呢!”离凤儿很近,小良观察得很细致。 “小良,你有什么地方得罪过高森没有!” “没有啊,他对我既没有看重过,也没有轻视过啊。”小良微蹙着眉头,在仔细地回忆着高森和自己的交往细节。 “哦,那就好。”凤儿说这话的时候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凤儿,不对呀,你今天怎么突然间问起这个问题,其中一定有原因。”小良直起身子,表情严肃地望着凤儿,似乎想从凤儿的表情里破译出一点什么信息。 正说话间,高总从办公室出来了,许小良来不及回避,便低着头,手指尖在资料上指划着,佯装在和凤儿商讨着什么,高总在凤儿的卡位前经过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微蹙着眉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悻悻地走了。 高总刚出去,一个女孩子双手在胸前抱着个文件夹出现在公司门口,进门便打听凤儿,门前卡位的同事站立起来,朝凤儿的卡位指了指,跟她轻轻地说了一句什么,那女孩子就款款地朝凤儿的卡位走来,窈窕的身材,披肩的垂发,白皙的皮肤,玲珑的五官,一路吸引着公司的员工。 “你就是凤儿吧!”那女孩子带着微笑,亭亭玉立地站在凤儿的卡位前,用极轻柔的声音问道。 “哦,我就是,请问你是!”凤儿站起来,连忙应答。 “我是建安公司胡总的秘书小兰,过来取那份广告创意图。”小兰简要地作着自我介绍和来意说明。 “哦,欢迎,欢迎,进来吧。”凤儿把小兰让进了卡位。 凤儿拨通了高总的手机:“高总吗!我是凤儿,建安公司的小兰来了,来取那份广告创意图,昨天那份效果图还在你那里吗!你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我现在外面有事情,一时半刻还回不来,你先跟她谈吧,你在电脑里重新制作一份效果图出来,看他们有什么新的要求没有!”高总电话里说话的声音很急促,不知在外面忙着什么。 放下电话,凤儿抱歉地对小兰说:“对不起,高总在外面有事回不来,你有什么意见和要求就对我说吧,我们会尽量达到你们的要求。”凤儿一边说着,一边从电脑里调出昨天的样图,开始打印。 小兰看了效果图,从画面的创意、构图都感到比较满意,连忙说:“好,好,估计我们胡总看了也会满意的。” “你能保证胡总会满意吗!”凤儿疑惑地问。 “差不离吧。”小兰似乎满有把握地说,从小兰自信的语气里,凤儿似乎感觉到了一点什么。 凤儿将效果图卷起,外面加上一个套筒,递给小兰,“小兰,谢谢你来取,其实你给我们打一个电话,我给你们送过去就是了。” “没事,谁跟谁啊,你们高总跟我们胡总关系好着呢,我们也应该是好朋友才对啊,你认为呢!”小兰很在理地说,可凤儿感觉却不以为然。 小兰转身离开的时候,凤儿出于礼貌,就跟着送了出去。 在门外的林荫道上,小兰站住了,用很轻的声音问凤儿:“凤儿,听我们胡总说,你们高总对你还是满器重的哦!”凤儿从小兰的眼神和语气里,感觉到小兰的话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弦外之音。 “你常听胡总说起我吗!”凤儿试探着问。 “哪儿啊,我们胡总没有常说起你啊,倒是你们高总在我们胡总面前总是常常炫耀,夸奖着你呢。”小兰这样说着,不知是揶揄还是夸奖。 “唉,男人的茶余饭后就是女人,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凤儿的脸上写满着无奈。 “是啊,不知是哪位名人说过,任何一个女人,迟早都将会归宿一个男人,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小兰说完,悄悄地瞟了一眼凤儿,凤儿正低着头,拨弄着一根树枝。 小兰的话,触动了凤儿的内心,她松开树枝,和小兰一起又慢慢地朝前走着,“作为一个女人,都渴望得到幸福,但女人的归宿到底在哪里!这是我常常在思考的一个问题,是男人的怀抱吗!可现代社会变数太大,很少人相信世界上会有永恒的爱情,爱情已被人剖析得遍体鳞伤,女人也渐渐地学会从伤痕里长大,她们需要爱情,更需要生活,需要自我价值的实现。尽管如此,我也同意你刚才所说的话,即使是再坚强的女人,也需要男人的怀抱,只是在没找到可靠的肩膀之前,女人必须学会忍耐。年轻貌美的时候,男人的言语无论说得多么动听,都没有年老色衰时的关怀来得贴心,也许面对现实社会这样的要求显得很过分,可在每个女人心里谁又不是如此渴望呢!” “凤儿,难怪你们高总这样青睐你呢,不但青春靓丽,而且思维独特,现在的女孩子像你这样有头脑、肯思维的真是不多见哦。”小兰听了凤儿的这一席话,心里着实感到有一些惊讶,而且从内心生出些许钦佩。 “女人可以为爱守候一生,男人却很少人能这么做,因为女人懂得如何去爱,所以懂爱的女人会特别孤独,想找到归宿也不容易,执着是她们最大的弊端,可一旦找到值得去爱的人,女人会不顾一切,用一生去爱,并把年轻时的爱情转化成年老时的亲情。”凤儿一边走着,一边继续说着,她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有些潮润。 “是啊,我们女人还得珍惜好我们自己的青春。”小兰似乎听得动了真情,不知在什么时候已挽着了凤儿的手,慢慢地在林荫道上徐徐地走着,她感觉自己遇到了知音。 第十六章 鹫穴救美 “滴铃铃,滴铃铃……”,凤儿卡位的电话铃响了,凤儿赶忙接起,是高总打过来的:“凤儿,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凤儿将手头的活放下,走到高总办公室的门前,轻轻地敲了两下,只听得高总在里面说“请进!”凤儿就轻轻地推门走了进去。 “凤儿啊,你来看一下,昨晚胡总跟我谈了一下他公司那个广告创意的看法,他总的来说是满意的,只是还有两个地方需要进一步点缀一下,要是他满意了,他要在全市区的多个繁华地段矗立这幅广告,这既对他们公司是一个宣传,同时对我们‘大地广告公司’也是一次很好的免费广告,因为我们在他们的巨幅广告下面,打上了‘大地广告公司承制’的字样,凤儿,你认为呢!”可能是昨晚由于兴奋酒喝得过多的原因吧,高总的眼睛好像仍布有些许血丝,不过看上去情绪很好,凤儿刚进来就一口气对凤儿说了这么多。 “高总,那您的意思是还要在哪几处地方进行修改呢!” “哦,是这样的,凤儿,你过来。”高总眼睛盯着屏幕,用手招呼着凤儿。 凤儿犹豫了片刻,仍迟疑地走了过去。 高总指着画面,声音带着几分磁性,“凤儿,你看,这原来的建筑物上空没有云彩,画面显得有些单调,也略感失衡,你可以考虑适量加上一些云彩,用蓝天白云衬托出画面的气势恢宏,还有,胡总的那只右手是搭在小兰背上的,胡总反复看了好多遍,仍觉不妥,因为这批广告将悬挂、矗立在市区主要繁华地段,你要把胡总的这只手臂卸下来,换个方向,用力地向前方伸展着,展示出胡总带领公司全体员工开拓进取、锐意创新、勇往直前的拼搏精神,预示着建安公司美好的明天和未来。凤儿,来,我呢,也就只能纸上谈兵,说说而已,具体的制作和实施还得你来呢。”高总站起身,让出了座位,凤儿坐了上去,熟练地操纵着鼠标,全神贯注地编辑着胡总和他那一帮人的锦绣明天。凤儿调出图库,娴熟地运用复制、粘贴等手法,将云彩加了上去,然后,运用背景橡皮擦,去掉了胡总搭在小兰背上的手臂,并依据他的身姿和神态,绘制了一条有力的手臂,手臂向前上方伸展着,画面立时显得气势恢宏、所向披靡。高总比较满意,右手很自然地搭在了凤儿的背上,凤儿将肩膀耸了几下,没有耸脱,高总的右手反而像蛇一样地向凤儿的腰部和胸前蜿蜒而去。凤儿转身站了起来,用自己都能感觉到有些色厉内荏的声调说:“高总,不要这样好吗!”高总也听出来了,凤儿的声音在颤抖,说明她害怕了,高总心里禁不住有一丝得意,无形中更滋壮了他的色胆。凤儿站起身来的时候,一个转身,正好和高总来了个面对面,中间仅有一拳的距离,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粗重的喘息声。高总见状,左手迅速地从后面包抄过去,索性给凤儿来了个拦腰抱断,将凤儿紧紧地搂在了怀里,一张臭烘烘的嘴就急不可待地贴了上去,凤儿感到一阵恶心,用力抿着嘴,摆动着头,极力左右避让,“嗯!嗯!”地叫着,身子用力挣脱着,可就是挣不脱,高总就像一条巨大的蟒蛇,将她整个人缠得喘不过气来。 “咚!”地一声,门开了,只见许小良呼吸急促地站在高总办公室门口,“小凤,外面有人找。” 高总搂着凤儿,正在兴头之上,眼睛盯着门口,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在这一瞬间,室内的空气似乎凝固了,高森许久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万万没有想到,在他统治的这一亩二分地里,竟然还有人敢这般放肆,这般无礼。他悻悻地松开了凤儿,气急败坏地坐回到了老板椅上,凤儿趁势赶紧逃了出去。 第十七章 美好憧憬 昨天,凤儿走进高总办公室的时候,许小良就一直高度地关注着,进去很久了,还不见出来,小良就有意地走近高总的办公室观察动静,正在徘徊间,里面仿佛传出不是很正常的声响,好像是在争夺什么东西似的,他凑近门边一听,原来是凤儿在高总的怀里极力挣扎的叫声和桌椅的相互碰撞声,小良顿感怒火中烧,将门一脚踹开了。 这还了得,这在“大地广告公司”来说史无前例,简直是反了天了。公司似乎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平常没有高森的预约和指示,谁也不敢靠进高森办公室的门,也没有任何人斗胆擅越雷池一步私自闯进,更何况许小良还是在怒火冲天的情形下一脚踹开的呢! 第二天一上班,许小良就接到通知,叫他到公司人事部去一趟。 “小良,你也知道,今年公司不是很景气,公司准备分批逐步减员,经研究,你是第一批减员对象,希望你能够理解公司的难处,全力配合,我代表公司对你过去作的贡献表示感谢!如果公司情况好转了,我们还会聘请你回来,小良,好吗!”公司人事部的简部长很客气地对许小良说,语气和眼神似乎充满了同情,也包含着众所周之的原因。 “少花言巧语,这个鸟地方我早就呆不下去了,他不炒我的鱿鱼我还准备炒他的鱿鱼呢!简部长,请你转告高森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最好给我放老实点,要是哪一天他对凤儿咋样了,我非亲手宰了这个秃崽子不可!”许小良两手紧握,两目圆睁,怒不可遏地说。 简部长怕在办公室把事情进一步闹大,就赶紧圆场地说:“呵呵,小良,不要这样,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今天就不要再说了嘛,好吗!你到财务部去结账吧,我嘱咐了财务部,要他们结账的时候对你关照一点。” 许小良从鼻孔里猛地“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众人的目光一路注视着许小良,目光里有关切,有好奇,有忧虑,当然也有幸灾乐祸。凤儿自昨天的那一刻开始,心里就似乎有一根弦一直在紧紧地绷着,一刻也没有放松。许小良从财务部出来,来到自己的卡位,简单地清理了一下属于自己的东西,朝凤儿的卡位看了一眼,就走出了公司的大门。 凤儿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赶紧起身,追到了门外的林荫道上。 “小良,都怪我……”话没说完,凤儿就想哭,喉咙就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似的,她赶紧用双手捂住眼睛,眼泪却止不住地从指缝里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凤儿,怎么能怪你呢!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你是我女朋友啊!”小良递上餐巾纸,情绪有些激动。 “小良,你放心,我凤儿绝对是重情重义的女孩子,你对我的好,今生今世我不忘怀,我会以我的心来证明我对你的爱。”凤儿一边揩着眼泪,一边对小良柔情地说,小良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和甜蜜。 “凤儿,我以后白天不能守候在你的身旁了,在没有我的时光里,你要更加关心自己,在没有我守候的日子里,你要更加提防高森那只老狐狸;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受了什么委屈,你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会尽快地出现在你的身旁。”小良把凤儿的双手紧紧地攥在自己手掌之中,凤儿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实和力量。 “那你以后怎么办呢!” “看情况,我想找我爸爸妈妈筹资,自己创办一个小型广告公司,到时请你当公司总经理兼业务主管,想不想干!” “上次我跟卢洁聊天的时候,我就跟卢洁谈起过,等到有一天有条件了,我就想开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型广告公司,我要赚很多很多的钱,帮助家里盖几间像样的房子,使我的爸爸妈妈和两个妹妹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如今你能帮助我实现这个梦想,太好了,小良,真是太好了,我不要当什么总经理,我就想干事,真的,就想干事。”凤儿很兴奋,眼眶里晶莹的泪花在闪烁。 “凤儿,现在不说了,等下高森那老家伙又要找你的麻烦了,我们今儿晚上在‘心语咖啡’见,商议一下下一步的计划,行吗!” “好的。”凤儿的语气巴不得晚上早点来到。 “不见不散!” 小良和凤儿合掌击了一下,凤儿目送着,一直望着小良慢慢地消失在林荫的尽头。 第十八章 新老警魂 公司墙壁上的大钟好不容易指向了6点,终于到了下班的时刻,凤儿惦记着晚上的约会,赶紧收拾东西,准备下班。这时候,高总从他的办公室出来了,站在卡位的走道上,用手掌用力地击了两下,大家不知何故,将目光纷纷地投向他,高总说:“是这样的,公司晚上有一个业务活动,请卢洁、夏青、费小玉、凤儿,还有老文留下来,其余的人可以正常下班。” 怎么办啊!凤儿赶紧掏出手机,给小良打电话,可是,电话里一遍又一遍地说着“你拨叫的用户现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来不及,高总的车子早已发动,已在门外等候,凤儿只得急忙上了车,心想只能等下再打了。 车子的后排坐了四位姑娘,老文比较胖一点,众人推荐他坐在前排副驾驶的座位上。老文其实年纪也不是很老,大约四十来岁,平常喜欢看书、上网,说话也挺幽默,在公共场合特能活跃气氛。车子的后排自上车气氛就比较热烈,“唧唧喳喳”没个停,只有凤儿没有说话,她还在惦记着许小良一直没联系上,不停地按着手机的按键。 “小姐们,静一静,听我说,今天把各位请出来,是这样的,怡阳市公安局要在全市区的主要路口设立一系列警民示意牌,大概有好几百块版面要制作,临下班时,公安局办公室的熊主任打来电话,说今天是周末,要跟我们联络一下,我想要联络无非就是感情嘛,所以,我想请他们吃一顿饭,然后晚上去唱唱歌,如果耽误了大家周末的美好时光,请多谅解哦。”刚说完,高总就正好把车子停在了“乐府大酒店”门口。 在“美好时光”包厢里没等多久,公安局的几位朋友就来了,他们来了四个人,三条警棍一朵警花,男士的年龄大约都在三十岁左右,警花很年轻,大约二十多一点,男士看上去很帅气,警花看上去很亮丽。上了桌,高总逐一向公安局的朋友介绍自己的阵容,“这位是我们广告部的文主任,”文主任马上站起来欠了一下腰,“本人才疏学浅,不学无术,可先祖却赋予我一个有‘文化’的姓氏,还望各位多多包涵。”众人听了,呵呵地笑着。高总继续介绍着,“这四位女孩子是我们公司的骄傲,依次名叫夏青、卢洁、凤儿、费小玉,至于我本人嘛,就不用介绍了哦,我们是老朋友了。”公安局的熊主任也逐个介绍了他们局的几位精英,“这三位是小马、小龙、小章,我们这位小姐说来可就话长了,她叫萌萌,在幼儿园是园花,在学校是校花,在我们警队是警花,明儿啊,她马上就要结婚了,立马变成桂花。”话刚说完,熊主任的肩膀上就着着实实地挨了萌萌一拳,熊主任感觉柔柔地、痒痒地。 席间,相互交杯换盏,气氛很是热烈,感情很是融洽,谈到警察这门职业,大家都说神圣、伟大,高总身边几位女孩子的眼里更是流露出惊羡的神情,文主任心里感觉有一丝说不出的味道,只见他站起身来,端起酒杯,“我也敬我们的人民警察一杯,然后,我跟大家讲一个‘新警察的故事’。”文主任说完,一仰而尽,大家纷纷拍手叫好。 “此故事纯属虚构,请各位不要对号入座。我说的是有一位小伙子,名叫龚安,第一天穿上警服,心里很高兴,准备穿着警服去看一场电影,可电影院看电影的人太多,队伍排得很长,他在后面很焦急。这时候,有人问龚安,你是新警察啵!龚安感到很奇怪,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人说,这很简单啊,老警察有几个排队的呢,都是到窗口直接买票啊。龚安来到窗口,将钱伸了进去,后面的人发话了,你是新警察啵!龚安很好奇,这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后面的人说,老警察有几个买票的,都是大摇大摆地进去了。哦,龚安票也不买了,直接走到一楼,找到一个座位刚要坐下,后排的人说,你是新警察啵!龚安不解,眼睛瞪着后排的人,后排的人说,瞪什么啊,老警察有几个坐在一楼的,都是楼座。龚安于是来到楼上,刚坐下,后排的人说,你是新警察啵!真是奇了怪了,难道我的额头上贴了标签不成!后排的人见他那窘态,于是说,老警察哪有这么规规矩矩坐着的,一般都是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两只脚搁在前排的靠背上。龚安也学着将两只脚搁在前排的靠背上,心里似乎找到了一种老警察的感觉。正在洋洋得意时,龚安要小便了,他走进卫生间,靠近小便池,正准备小便,旁边小解的人问他,你是新警察啵!龚安正准备用力小便,听人这么一问,立马屏神静气,问那人为什么!那人说,老警察的小便又有几个注进了卫生间小便池的,都是撒在了过道上。龚安听那人这么一说,生怕人家说他是新警察,掉转身就要将一泡尿往过道上撒,这时恰好被一进来小解的人撞见了,对他说,你是新警察啵!这时候,龚安的火气不打一处来,大声训斥那人,你他妈凭什么说我是新警察!那人见状,有些害怕了,结结巴巴地解释说,老警察都不在过道上尿尿。龚安问,那在哪儿尿!那人说,都是搬着鸟鸟往楼下尿尿。龚安来到楼座的边沿,刚将尿撒下去,楼下的人就骂将起来,楼上尿尿的是新警察啵!龚安赶快憋住,探出头大声问,凭什么啊!楼下的人大声回答,老警察哪有固定在一个人头上尿的,一般都是撒一片呐。经过这一次看电影,龚安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似乎找到了一种老警察的感觉,哪知又过了一段时间,龚安外出执行抓嫖任务,刚撞进一间包房,喝令床上的狗男女穿上衣服跟他走时,那男人怀中的女人说,你是新警察啵!这回龚安真的来火了,厉声问道,你凭什么说我是新警察!那女人一点也不害怕地说,你知道我躺在谁的怀里吗!龚安问,谁!女人答,我躺在你们公安局长的怀里,你连你们局长都不认识,还敢出来混,不是新警察是什么!” 文主任说的时候一笑也不笑,把个在座的人笑得东倒西歪,捂着肚子透不过气、直不起腰来。 第十九章 大地蓝天 高总把凤儿送到楼下,已经一点钟了,凤儿对高总和车内的姐妹们说了一声“拜拜!”返转身就准备上楼,刚一抬头,发现上楼的梯口处蹲着一个黑影,闷闷地抽着烟,烟头在午夜的黑暗中明明灭灭,抽烟的人似乎满腹惆怅,“谁!”凤儿为了给自己壮胆,大声地呵斥了一声。 “凤儿,是我。”原来是许小良。 “坐在这里,‘黑咕隆咚’的,还真把我给吓了一大跳。”凤儿的心仍在“怦怦”地跳。 “呵呵,我十点钟从‘心语咖啡’出来,一直坐在这里等你啊。” “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可你一直关着机。” “我的手机在充电,从家里出发的时候我给你打过去,可你的手机却一直无法接通。” “我是给你打电话一直打到手机没电了,小良,这么晚了,还上去坐吗!”凤儿关切地问,许小良“嗯”了一声,就跟着凤儿上了楼。 “凤儿,今晚发生什么事了吗!”小良坐在凤儿的床边,一边喝着开水,一边迫不及待地问,眼睛瞅着凤儿,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 “临下班,高森突然要我们四个姐妹和老文留下来,和公安局的人搞一个活动,联系一笔业务,我在车上一直跟你打电话,想告诉你今晚的约会改期,可我跟你联系不上啊,当时真是急死我了,可不去又不行,唉,只是把你给等苦了。”凤儿也坐到了床边,将头靠在了小良的肩膀上,看上去似乎很累。 小良放下开水,用左手把凤儿的头拢到了胸前,右手轻轻地在凤儿的脸颊上抚摸着,凤儿清晰地听得见小良激烈地心跳。“我等一下算不了什么,只要你没事,我哪怕把自己等得成了雕塑,我也心甘情愿。”凤儿微微地眯着眼睛,听小良轻轻地表诉着,她感觉躺在小良的怀里很柔软,很舒坦,也很安全。 “小良,广告公司的事跟你爸妈说了吗!” “还没有,等我们构思好了再说也不迟。” “那你是怎样设想的啊!”凤儿娇柔地在小良的怀里转过身来,双手勾着小良的脖子,仰起头,看着小良,两只乌黑的眼睛在长长的睫毛下频频地闪动着。 “我们两人这个明天的公司,我算了一下,大约需要20万元,首先需要添置彩喷仪、雕刻机、电脑、扫描仪等设备,还需要租赁场地、申办证照等,这些都需要时间,要不这样吧,因为你目前仍在高森的公司干,我就先筹办着,一边筹集资金,一边申办手续,等到筹备得差不多了,你就离开高森的公司,回来当老板娘,凤儿,你看这样安排行么!”小良说得很认真,凤儿听得入了神,小良在她的眼前似乎展开了一副壮美炫丽的画卷,凤儿在小良的怀中陶醉了。 “小良,你真好,你说了这么多,可我还不知道我们的公司叫什么名儿啊!”凤儿娇嗔地说,声音很温润,就像清晨拂过的微风。 “这个公司既然是我们两人共同的事业,就要一起商量啊。”小良俯下头,在凤儿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他感觉到凤儿的额头有些凉意,便顺手从凤儿的床头拿过一件衬衣盖在了凤她的胸前。 “叫什么好呢!”凤儿的头仍然依在小良的怀里,眼珠在眼眶里直转悠,“要不就以你的名字命名,叫‘小良广告’吧!” “不行,没气势,别人要是没看清楚的话,还以为我们是在作‘小广告’呢。”小良呵呵地笑着,“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是从高森‘大地广告公司’出来的,心里憋着气,他高森叫‘大地’,我许小良就取‘蓝天’,我要将我们的‘蓝天广告公司’整个覆盖高森的‘大地广告公司’,让他从此再也见不着阳光。”凤儿看得出,小良很投入,很愤懑。 “好,就取这名字!”凤儿一骨碌从小良的怀里挣脱出来,紧紧地抱住了小良,小良也不失时机地将自己的嘴紧紧地盖住了凤儿的唇,牢牢地,许久许久不能分开。 天慢慢地亮了,小良和凤儿就这样相拥着,憧憬着,共同迎来了一个美好的黎明。 第二十章 老谋深算 临近国庆了,可还是没有把凤儿弄到手,高总有一种失魂落魄的感觉,只要一看到人家胡总和小兰成双入对地在自己眼前晃悠,只要一听到小兰在胡总跟前嗲声嗲气的娇柔,高森就顿感欲火中烧,唇干舌燥,真个是“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高森心内如汤煮,胡总龟孙把扇摇。”不行,还是得想个办法把这事抓紧,尽早把凤儿那“尤物”给吞了,对,国庆了,跟胡总商量一下,找个理由,外出度假,如果能把凤儿给办了,不就跟旅游结婚差不多吗!想到这里,高总嘴角溢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淫笑。 高森拨通了胡总的电话,“喂,胡总吗!” “呵呵,高总啊!多日不见,干些嘛啊!是不是喜事缠身把老兄给忘了啊!” “哎呀,胡总啊,看你说到哪儿去了,我有什么喜事还能不告诉你吗!我正为此时发愁呢!” “怎么啦!还没有到手啊!你这效率也太低了吧!可不要等到黄瓜菜都凉了再去抱着黄瓜哭脸哦,哈哈哈哈!”高森在电话里听得出胡总在电话的那头坏坏地笑着。 “中午有空吗!”高总问。 “怎么,有事吗!” “好久不见了,聚聚啊。” “行,在哪!”胡总很爽气。 “就在‘醉心春’吧。” 高森一人前往,胡总和小兰如约而至。 “单吊啊!凤儿呢!” “没来。”高总也没说原因。 三人要了一瓶法国干红,随便点了几个菜。 “高总啊,好像心事很重哦!……”胡总打量着高总,揶揄地说,话还没说完,小兰夹着一块羊肉就塞到了胡总的嘴边,胡总只“嗯”了一声,一张口就把到嘴的羊肉给吞了,高森看着,心里恨恨地、痒痒地。 “‘国庆’有时间吗!”高总举起酒杯,和胡总、小兰碰了一下。 “有什么重大安排啵!”胡总舀了一羹汤,送到了小兰的唇边,直看着小兰“咕咚、咕咚”地喝下去。 “嗯,我想约请你们二位出去旅游一圈,当然,费用小弟全包了。” “哦!有这等美事啊!该不是又像上次在‘午夜秀吧’一样,要我和小兰从中作秀给你做媒吧!” “是啊,我们两人上次在‘午夜秀吧’可没少跟你帮忙哦,我跟凤儿反复地灌输着‘一个女人终究要归宿一个男人’的道理,这可是帮你在进行‘岗前培训,奴化教育’哦。”小兰举着酒杯,跟高总碰了一下,适时地将话插了进来。 “这次还是要请你们两位配合呢,事成之后定将大谢。”高总和他们两位又碰了一下杯,一仰头,将满满的一杯红酒一口喝了下去,法国的干红就是厉害,把个高总从额头一直红到了脖子,看上去就像一条发了情无处宣泄的公牛。 “高总,你这分明是要我们充当水浒里的黄婆啊,我们不干呢,怕武松找我们的麻烦。” 小兰也是在社交场上混久了,跟男人在一起的时候,知道什么时候拉架,什么时候调侃,什么时候可以故意卖关子。 “小兰啊,人家高总对咱们也不薄,这个忙我们还是要帮的,行,高总,就这样定了,你就安排时间和路线吧。” “是,是,是,胡总就是胡总,懂得‘饱汉不知饿汉饥’的道理,先谢了!至于路线嘛,你们觉得去沿海怎么样!迷人的海边适合谈情啊。” “小兰,你认为呢!”胡总把小兰楼进怀里,在她粉嘟嘟的脸上轻轻地捏着、拍着。 “你老人家都发话了,我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吗!陪你走天涯呗。”小兰很会哄人,把胡总招惹得心里痒痒的,下面硬硬的。 第二十一章 珍珠手镯 出发的那天,正值“国庆旅游黄金周”,阳光分外的明媚,空气格外的清新,心情特别的舒畅,高总、胡总、凤儿、小兰,还有高总特意叫上的广告部的老文,五人在“阳光旅行社”门前登上了去机场的高靠豪华大客。 “高总,真的是托你的福,我老文也有四十来岁了,却还没有出过这么远的门,最多也只到过省城,这次可要好好开开眼界了。”说话的是老文,他老婆是下岗早,一家四口就指望着他,真还没有出去旅游过呢。 “人家高总是谁呀!少年气盛,财大气粗呢!”小兰马上奉承地附和道。 胡总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仰着脖子喝了一大口,眼睛瞥着高总说:“是啊,人亲水也甜,这么多年的感情,谁跟谁呀,高总,你说对吗!” 高总最近本来比较烦,此时经朋友们一逗弄,也乐了,笑着说:“算了,别灌了,我们五人这次出去旅游,图的就是一个旅途愉快,只要大家开心就行。” 团队几十人,一路欢声笑语,汽车很快就到了机场,胡总在通过安检门的时候,安全警笛响了,安检人员把胡总叫到一旁,用探测器在胡总的身上由上至下地探测者,最后问题出在一把袖珍精品刀。这把刀约有一寸来长,做工很考究,造型很精致,这是他的小兰妹妹送给他的,小兰送刀的时候告诉他,这刀还可以辟邪呢,胡总对这把刀很是珍惜,一直佩带在身,闲着的时候老是拿在手上把玩。 “这刀不能带上飞机,请配合。”安检人员对胡总说。 “这么小的玩具刀都不能带啊!” “不能,除非你办理托运。”听得出,安检人员的话,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此时,其余的行李都已经办理了托运,这么小的一把刀,怎么好去办理托运呢!时间也来不及了,胡总望了小兰一眼,只得把刀恋恋不舍地交给了安检人员,然后通过了安检门。 “胡总,这么钟爱,这刀一定有一个动人的故事吧!”凤儿瞟了一眼小兰,戏谑地说。 “不要急,且听胡总旅途分解。” 旅游团很快就到了厦门,中餐安排在一个三星级的酒店,十人一桌,八菜一汤,酒饮自备。 高总到服务台买了三瓶二两装的小白酒、两听雪碧,一边倒,一边说:“来,考虑旅途平安,少喝点,一人一瓶,解解乏。”高总坐在凤儿的旁边,心情特别的好,近段的不快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下午,按照旅行社的安排,主要是游览著名的鼓浪屿。到了渡口,大家依次排着队,上了渡轮,来到了鼓浪屿。“各位朋友,厦门是一座美丽的海滨城市,这一带人口稠密,是台胞的‘祖家’和著名侨乡之一。现在大家来到的是鼓浪屿,鼓浪屿位于厦门岛西南隅,与厦门市隔海相望,面积1.78平方公里,2万多人,为厦门市辖区。岛上气候宜人,四季如春,无车马喧嚣,有鸟语花香,素有‘海上花园’之誉……”导游是一位年轻的小姐,举着一面蓝色的导游旗,将扩音喇叭撇在嘴旁,用流利的普通话跟大家讲解着。 老文望着水天一色的台湾海峡,不知不觉地落了队。“请大家跟紧一点,不要掉队。”导游小姐发现队伍拉长了,不停地催促着。 旅游团在郑成功的塑像前停了下来,导游在不知疲倦地讲解着。讲解完后,导游宣布,有一个钟头的自由活动时间,然后在原地结合。 “糟了,凤儿不见了!”老文突然不见了凤儿,急忙跟高总说。 胡总、小兰、高总、老文急忙顺着原路,分头去找,在一个商店里,找到了凤儿,凤儿正全神贯注地看着玻璃橱柜里的珍珠手镯。 “凤儿,看什么啊,害得我们一顿好找!”小兰急忙走近,拉着凤儿就要走,凤儿一边走,一边掉过头,目光仍然恋恋不舍地停留在那只珍珠手镯上。 小兰拉着凤儿走了,高森走过来,买下了凤儿钟爱的那只珍珠手镯。 在郑成功的塑像前,高森请导游为他们五人照一张合影,五人一字儿排开,小兰小鸟依人地搂着胡总的腰,头靠在胡总的手臂上,看上去就像靠着一棵粗壮的树干,很甜蜜,很牢实,高森站在中间,凤儿挨着高森,老文挨着凤儿,呵呵地将嘴张着,一个不知所措的傻样,高森刚侧过头偷偷地望一眼凤儿,快门“咔嚓”一声响了,定格了高森送过去的秋波。 晚上,旅游团住宿在“情海酒店”,胡总和小兰两人要了一个双标间,凤儿和团队的另一个女孩住了一个双标间,高森也就和老文住在一起了。和凤儿住一起的女孩子晚上和同来的男朋友出去游玩了,房间里只有凤儿一人在看电视,高森过来了,关切地问着她舒不舒服!适不适应!并默默地将白天买下的珍珠手镯放在凤儿的身旁。凤儿一见惊呆了,这个手镯可贵着哦,她记得当时的标价好像是6888元,我和小兰走了,高总是什么时候将它买下的呢!凤儿正在惊讶,高森说,“看你当时那喜爱的情形,于心不忍,我的心里真过不去,不就是几千块钱吗,至于把我们的小凤诱惑成那样吗!没事,留下做个纪念吧。” “不行不行,万万不行,我不能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凤儿正极力推让着,小兰进来了,坐在凤儿的床边,拿过手镯,细细地端详着,品味着,这手镯颗粒大,光泽高,形态圆润,白色中微透粉色,应该是珍珠中的精品,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这个狗日的高森真个是下注了啊。 小兰要给凤儿戴上,可无奈进不去,她跑到卫生间拿来一条毛巾、一块湿润的香皂,先用香皂在凤儿的手背上擦了擦,套上手镯,往里用力一送,手镯进去了,晶莹剔透的珍珠手镯配上凤儿那白玉般的纤纤手腕,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凤儿啊,既然人家高总为你买下了,你就收下得了,全当作为厦门旅游的纪念啊。” 高森和小兰不知在什么时候走了,这一夜,凤儿心里很乱,失眠了…… 第二十二章 鼓浪险遇 第二天八点,旅游团用过早餐之后,又出发了。 导游小姐将话筒撇在嘴角,用甜润的声音给大家介绍着,“各位游客,各位朋友,今天我们将要开始的是鼓浪屿环岛之行,带领各位饱览鼓浪屿风光。碧海环抱中的鼓浪屿,面积1.78平方公里,岛上海礁嶙峋,岸线迤逦,山峦叠翠,峰岩跌宕,大自然鬼斧神工造就了鼓浪屿明丽隽永的海岛风光,主要景点有日光岩、菽庄花园、皓月园,均为厦门名景。” “鼓浪屿名人史迹众多,这里是民族英雄郑成功史迹保存最为完整的区域之一,岛上大批珍贵的摩崖石刻,虽历经长年风雨洗礼,依旧保存完好。中国妇产科医学奠基人林巧稚、中国语文现代化先驱卢戆章、中国现代体育启蒙家马约翰等60多位鼓浪屿籍名人故居、陵墓都在鼓浪屿岛上,鼓浪屿以其婀娜多姿的自然风光和积淀深厚的文化底蕴,成为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全国35个王牌风景区之一,在福建省居十佳风景区之首。” “请大家跟紧一点,不要掉队。”导游发现队伍拉长了,不停地催促着。 “糟了,老文不见了!”凤儿突然不见了老文,急忙跟高总说。 高总跟导游说了一声,就和胡总、小兰、凤儿分头去找。 在路旁的一个偏僻角落,凤儿看见了老文,他正在与一位穿得很性感的年轻小姐搭讪。 “最新出版的艳碟,内容刺激,情节暴露。”小姐晃着手中的光碟介绍说。 老文有些垂涎欲滴,夺过光碟,打开一看,却只有一个空盒,没有光碟。 “怎么没有光碟!骗我啊!”老文疑惑地问。 “这是样盒,上面有情节梗概,光碟在家里,就在附近。” “为什么放在家里!” “近来查得很紧,处罚得很严,为了安全起见,所以只能这样喽。”小姐进一步解释说。 “要吗!请跟我来。”小姐见老文在犹豫,一把抓过老文的手就往一条小路上走。 见老文跟着小姐走,大伙急了,忙用家乡方言劝阻:“老文,最好还是不去吧,怕出事呢!” 小姐好像洞悉了大伙的意思,笑着说:“各位大哥小妹,没事,我们已经卖了很多了,都是这样做的,很安全的。” 高总也劝阻着,可老文却像着了魔似的继续往前走着,大伙也只得跟着走,大约走了五、六分钟,穿过一条小巷,到了一片棚户区,小姐指着一扇门说:“就是这里,你们等一下,里面有人在看样碟。” 胡总仔细打量着这个地方,地方不大,门前有一块小坪,坪中央有一颗很大的梧桐树,树下有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在不停地摆弄着“功夫茶。” 小姐把老文一行带到树下,很热情地说:“各位请坐,先喝杯茶,解解渴,一会儿就进去看样碟,好吗!”小姐的热情使老文不好拒绝,端着小姐递过来的“功夫茶”就准备喝,被胡总用眼神阻止了。 “哦,大哥,没事的,这是‘功夫茶’,清凉爽口,很解渴的。”小姐看出了胡总的心思,端起一杯茶,自个儿喝了,意思很明白,小姐是为了证明“功夫茶”没有下《水浒传》里面智取生辰纲时用的“蒙汗药。” 就这样愣愣地呆了一会儿,那扇小门终于开了,从里面走出三个貌似东北汉子的人来,全都虎着个脸,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可老文没有在意,更没有思量,就跟着小姐进去了,高总来不及阻止,为了老文的安全,也只得跟了进去,胡总、小兰、凤儿在外观望。 屋子很小,进门的左角有一个小茶几,上面放着一部不大的电视机和一部影碟机,进门的右边还有一扇小门,小屋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四方桌,四方桌的里面是一张单人床,四方桌的左右两边正好只有一人宽的空间可以出入。老文进去以后,就坐到了单人床上,高森站在门边不想进去,小姐说:“大哥,坐到床上去吧,等下看样片方便一些。”硬把高森挤到床上坐下了。 “两位大哥慢看。”小姐说完就出去了。 这时,从右边的里屋出来四个威猛的汉子,一脸的横肉,满胸的黑毛,一边两个,堵住了四方桌旁的出入通道。 老文此时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妙,只觉得后背“冷飕飕”地,使人感觉发毛,但事情已到这一步,只得麻着胆子问:“老板,还是先看样碟吧。”老文说话的时候,高森却在不停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心里暗暗地着急起来。 “啪!”一条猛汉一巴掌拍在四方桌上,杀气腾腾地说:“有什么好看的!桌上的碟子一百块钱一个,拿钱,走人!” 高森用眼神迅速地扫视了一下,桌上的光碟少说也有百来个,起码也要一万块钱才能摆得平,怎么办呢!高森的额头也急得出了冷汗。 “老板,有事好商量嘛,我们没有这么多钱,不能买这么多啊。”高森急忙解释,想缓解这紧张的气氛。 方桌左边的一条猛汉,“嗖”地一声从腰间拖出一把砍刀,对着高森说:“少废话,小心割掉舌头!” 老文见状,心里慌了张,不知怎么说才好,用求饶的眼神看着四条猛汉,说:“老板,我们买十个,好吗!” “不行,太少了。”语气生硬,没有余地。 “老板,我们真的没有这么多钱,我们门外的三个伙伴一定等急了,外面还有十来个伙伴也一定找我们找急了,要不我出去找他们借钱去,好吗!”高森故意说外面还有很多同伴,其用意就是告诉四条猛汉不能胡来。这一招还灵,四条猛汉迅速地相互对视了一下,其中的一个开口说:“五十个走人,再不能少了。” 高森清楚,老文身上至少有三万元现金,僵持下去,吉凶未卜,只能快想脱身之计,于是说:“老板,我们买三十个,马上走,要是外面的兄弟报了警,只怕你们也会有麻烦!”高森说的话不软不硬,四条猛汉又迅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好吧,就三十个,到嘴的肉,便宜你们了。”可能也是怕事态的发展对他们不利,一条猛汉表了态。 老文侧过身,在高森身后拿出一沓钱,数了数,有二十五张,又故意在高森身上拿了五张凑齐,递了过去。猛汉一把夺过钱,恶狠狠地说:“你们出去以后要是报警,你们两个就永远别想离开鼓浪屿!” 高森一心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拖着老文的手,立刻往外走,老文眼睛盯着桌上妖艳的光碟,顺手胡乱地拿了几个,揣在怀里,踉踉跄跄逃也似地跑出来了。 高森一行找到旅游团时,全团的人早已怨声载道,群情激愤,胡总说了很多的好话才得以慢慢平息。 第二十三章 血色悲情 晚饭过后,游客们都感到很累,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高森来到了胡总的房间,摁了一下门铃,胡总开了门,却不见小兰。 “胡总的金屋怎么不见小娇啊!” “呵呵,她在洗澡呢。” 两人拥着靠窗的茶几在红木单发上坐了下来,胡总见高森愁眉不展,递给高森一支烟,自己也叼上一根,“咔嚓”一声打亮了火机,屋内刹时青云缭绕,香烟弥漫。 “高总啊,你有什么心事啊!闷闷不乐的。”胡总打破了沉默。 高森仍然没有做声,只是狠命地抽着烟,烟雾伴着浓重的叹息声从鼻孔里冒了出来。 胡总其实心里明白,还不是为了和凤儿的那点风流韵事吗!不过也难怪,凤儿那妞也确实太招惹人了,谁见了谁都会控制不住、不顾一切的,除非那个人不是男人,是太监,想人家高总也算是混迹得有头有脸的人物,却未曾想到为了一个纤弱女子却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心里不免生出一些惺惺相惜的感慨。这次出来,看得出,高森这家伙是下了决心的,兰儿说得也对,任何一个女人,即使再高傲、再冷血,最终也还是会要归属一个男人,兰儿不就是在她十八芳龄那一年的那一夜归属了自己吗!对,是要为高森帮点忙,为他凑成这件事,也不枉高森这次用心良苦的厦门之行。 “高总啊,别闷着了,今晚要小兰约上凤儿,我们一起出去散散心吧!” “上哪啊!” “出去喝点酒嘛,几天没喝了,心里有点憋屈。” “好吧。” 小兰洗完澡出来了,那出浴后的娇柔,使人想起了杨贵妃和出水芙蓉,使本来就不很舒服的高森感到更不舒服,牙齿痒痒的,心里恨恨的,竟然不自觉地在下面悄悄地摁了两下。 小兰很快地就换好了装,到隔壁约凤儿去了,高森拿起床头的座机,给老文拨了一个电话,说晚上有事情出去一趟,可能会要晚些回来。 四人来到了鼓浪屿著名的“海翔国际大酒店”,服务小姐把他们带到“零点酒吧”,四人要了一个卡座,胡总叫了两瓶xo,还点了一些喜欢的生猛海鲜和小吃。 “高森啊,今天这样行不行!两瓶xo,我跟小兰一瓶,你跟凤儿一瓶,不醉不归。” “恐怕不行吧,这‘路易十三’厉害着呢,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凤儿是不能饮酒的啊。” 胡总对高森眨了一下眼睛,然后问小兰,“小兰,你问问凤儿,看她能不能喝啊!”说完,也朝小兰眨了一下眼睛,小兰会心地一笑。 “凤儿啊,这酒贵着呢,恐怕最少也要大几千块钱一瓶吧,今天两位老总心情好,我们还是表示一点意思吧,平常也难得喝上呢,行吗!” “可以加冰吗!”凤儿也有点想喝,怯怯地问。 “可以可以,不过会有一点影响xo的纯正,味道可能会差一点,你自己先试试吧,不行的话再加冰就是。”胡总急忙解释说。 等到两瓶xo喝完的时候,将近凌晨三点了,胡总和高森感到有一些兴奋,小兰躺在胡总的怀里似睡非睡,凤儿却侧卧在沙发上睡着了,胡总吩咐服务小姐替四人在酒店开了一个豪华套房,小兰挽着胡总、高森搀着凤儿踉踉跄跄地来到了套房,套房的客厅很大,布局着两个单独的房间,高森把凤儿搀进了靠里的一间,小兰扶着胡总进了侧边的房间。 “小良,口渴。”凤儿朦朦胧胧中在叫着小良的名字。 高森赶忙扶起凤儿,半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拿过一瓶矿泉水送到凤儿的嘴边,凤儿贪婪地吸着,那神情就像久旱的干田遇到了及时的雨水。 “小良,我好冷。”凤儿一个转身,紧紧地抱住了高森,将自己的头直往高森的怀里钻。 高总看着凤儿那红润粉扑的脸庞、激烈起伏的胸脯和那无与伦比的身材,顿时感觉法国白兰地在自己的血管中奔腾,疯狂地兴奋着自己的每一根神经,天啊,这不就是自己期盼已久、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吗!此机若失,我高森更待何时!高森心急火燎,一把抱住凤儿的腰肢,就像老鹰抓小鸡,将凤儿平放在床上,急不可待地地拉开了凤儿的裙链,当把乳罩解开,一对玉兔跃然而出,呈现在高森的眼前,高森只觉得两只玉兔似乎撞进了自己的脑门,头“嗡”地一声,几乎要爆炸了,我他妈高森前辈子积了什么德啊!能使我这辈子享受这么美的胴体,他发疯似地扯掉了凤儿的内裤,闪电般地脱掉了披在自己身上的羊皮,露出了狼的狰狞本性,呲着牙咧着嘴,将自己笨重的身躯压了上去,狠命地顶着凤儿,将自己的满腔兽欲疯狂地发泄在凤儿身体的最深处…… 不知过了多久,凤儿醒了,被一阵尖锐的痛楚从朦胧中唤醒,她朦胧中感觉好像发生了什么,只见她脸色苍白,大汗淋漓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惊恐地看着床头自己凌乱的乳罩和内裤、自己一丝不挂的胴体,还有床单上那晨曦般的殷殷血迹,她顿时明白了昨晚在这里发生的一切,自己死死恪守的防线终于彻底崩溃了,凤儿心里很痛苦,眼泪止不住地簌簌往下掉。她愤怒地望着高森,高森在沙发上抽着烟,脸上那惬意的神情就像一个老猎手捕获了一头肥美的羔羊,凤儿禁不住怒火万丈,她发疯似地拿起身旁的茶杯、枕头等什物掷向高森,高森左右避让着,然后扶凤儿起来,把她扶到卫生间洗浴,帮着穿好衣服,回到床上躺着,很久很久凤儿仍在呜咽着,抽泣着,高森拿出一万块钱放在凤儿的手中,说:“凤儿,你不要哭,大姑娘上轿,都有头一回,任何一个女人,迟早要归属一个男人的,请你相信,我高森是永远爱你的。” 第二十四章 心路漫漫 在鼓浪屿接下来的几天里,高森对凤儿真是无微不至,体贴有加,身前身后,嘘寒问暖,把个小兰羡慕得直叫唤,“高总啊,哪一天我也准备豁出去跟你拼一瓶xo,也享受一回鞍前马后地伺候,行么!”说完,小兰蜷缩着身子躲在胡总的怀里窃窃地笑,高森望了望凤儿,也望了望老文,奈何不得,只得呵呵一笑,急忙了之。稍后,小兰又走到后面,挽着凤儿的手,跟在队伍后面踽踽地走着,和凤儿私下里聊着心里话。 “凤儿啊,那么漂亮的珍珠手镯,怎么不见你戴上啊!”小兰攥着凤儿的手腕,歪着头,注视着凤儿,揶揄地说。 “有点不习惯,我把它取下来了。”凤儿不屑地说。 “噢!那可是人家高总给你的定情信物,情深意笃呢,凤儿,你万万不得辜负哦。”小兰说着,攥着凤儿的手腕用力地摇晃了几下,她要让凤儿感觉到戴上这个手镯该是何等的漂亮和重要。 “小兰啊,你和胡总对我们高总可真是‘茅房壁上贴广告’哦!”凤儿侧过头,乜乜地看着小兰,幽幽地说。 “此话怎讲!” “还用得着我解释啊!” “凤儿,我真的没有听懂,什么意思啊!” “死(屎)贴啊。” “这么难听,至于吗!” “我在想啊,在家的时候,在公司门前的林荫道上、在‘午夜秀吧’的卡座里,好像还在什么地方,你只要有机会,就会一股脑儿地跟我灌输‘一个女人终究要归属一个男人’的奴化思想,用精神鸦片麻痹我的神经,使我从心底失去自我免疫和自强自立的信心,对男人产生一种依赖附庸的惰性,还有,这次在‘海翔国际大酒店’里发生的一切,难道不也是你和胡总、高总三人的蓄意合谋设下的阴险圈套吗!我算是看透了,这个社会就是一个大染缸,你想要保持一份纯洁真的很难。可想你小兰初涉社会时,应该也没有这么趋炎附势、自甘堕落吧!而今,为虎作伥,竟然把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姐妹也给‘人肉’了,你说,这世界上连感情都能遭此践踏,还有什么东西值得再使我信赖的吗!你知道吗!那天早上醒来,当我明白发生的一切之后,我连死的心都有,我下了好几次决心想从十八楼跳下去,一了百了,以死来证明我的清白,证明我对小良的忠贞,可是,我不能就这样走,我不能太便宜了高森那小子,另外,我对深深爱着我的许小良也应该有一个交代,我不能辜负他对我的一片痴情。”凤儿憋屈了这么些天,一口气将心中的屈辱、怨艾、愤懑、痛苦全都给倒了出来,她感到一种很久没有过了的淋漓酣畅。 小兰挽着凤儿的手,低着头,默默地听凤儿诉说着,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很清楚,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她都有一份不可推卸的责任,可她还是执拗地认为,女人一辈子啊不就是那么回事吗!记得有一位伟人好像说过,“出身虽不由己,但道路可以自己选择,”她觉得这位伟人说得很有哲理,一个女孩子初降人世,孰穷孰富,那是无法选择的,可是,在结婚嫁娶上还是可以挑剔的啊,好多女孩子当初出生时生错了人家,可后来嫁对了郎,攀上了权贵,傍上了富翁,后半辈子不就都衣食无忧了吗!为了你凤儿,我小兰的出发点也是好的啊,想当初,人家胡总‘家庭诚宝贵,事业价更高,为了我兰儿,二者皆可抛。’我们从北方来到南方,转战南北,虽说不容易,历经了许多坎坷,可我和胡总现在不也过得很好吗!想到这些,小兰刚才的愧疚和自责顿时减轻了许多,心里甚至感到很委屈,好像给人帮了许多忙人家不领情似的。 “哎呀,你俩在后面‘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啊!快走吧,整个团队的人都在前面等候着你们呢。”高森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塞给凤儿两个热乎乎的当归煮鸡蛋,然后,高森就像一台“一拖二”的大功率空调,拉着凤儿和小兰的手,匆匆地到前面追赶旅游团队去了。 第二十五章 东窗事发 从鼓浪屿回来以后,高森对凤儿也确实是更加地好了,可自从“那一夜”有了那第一次以后,后来就有了第二次,再后来就有了第三次,高森经常带着凤儿外出联系业务,到宾馆开房,尽管凤儿心里还是深深地爱着小良,对高森的要求总是严加拒绝,可是,面对高森的百般殷勤、软磨硬泡和无止纠缠,凤儿却每每抗拒不了,算了吧,小兰不是经常说一个女人归根结蒂还是要归属一个男人的吗!凤儿就这样违心地和高森过着提心吊胆、无名无份的日子,看着高森每次满足地从她身上爬起来,悠闲地吐着烟圈的时候,凤儿的心里感到一种莫名的悲哀和无边的痛楚。每天下班以后,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住处,面对小良的体贴和呵护,凤儿心里感到很是愧疚和不安,自己的良心和道德也遭到谴责和鞭挞,躺在小良的怀里,痴痴地望着小良,凤儿常常泪流满面,无声的泪水顺着自己的面颊流下来,将小良的整个衣襟都淌湿了,这时候,小良总是为她轻轻地揩拭着那满面泪痕,为她轻轻地做着面部按摩,当小良问她为什么的时候,凤儿却总是抱着小良的腰,将头深深地埋在小良的怀里说:“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家。”善良的小良也没去多想什么,只是很轻柔地安慰着她,照料着她。 从鼓浪屿回来的第二个月,凤儿惊恐地发现自己平素很准时的“例假”超过了十余天都还是没有来,凤儿慌了,她记得在学校读书时生理老师讲过,尿试纸可以诊断早孕,凤儿连忙跑到药店买了这种妊娠早孕试纸,按照试纸上的说明,把试纸放在晨尿里,才只30秒钟,试纸上的对照区和检测区就同时出现了两条明显的色带,说明书上说这是阳性,准确率在百分之九十八以上。与此同时,凤儿感觉自己有些变化,有时在办公室,有时候在家里,都会无端地出现恶心和干呕,变得爱吃零食和酸甜食品。凤儿通过分析种种迹象,知道自己怀孕了,但又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更希望是尿试纸出现了诊断误区,为了弄个水落石出,在有一天,她终于鼓足勇气走进了人民医院妇产科,经过医生的检查和尿液化验,医生对凤儿说,“姑娘,恭喜你将要做妈妈了。” 我的天,这该怎么办啊! 在宾馆里,当高森又提出要和凤儿干那事的时候,凤儿表情很沉重地将医院化验单递给了高森,问高森打算怎么办!高森看到化验单上的阳性结果,先是感到很是吃惊,继而感到很愕然,他颓丧地坐在宾馆靠窗的沙发上,用手撑着头,死命地抽着烟,凤儿躺在他对面的床头,默默地等待着高森的回答。 “凤儿,还是去医院流了吧。”高森总算做出了抉择。 “去医院流了吧!高森,这六个字从你的口中出来倒还轻松哦!你以为是挤个疖子啊!你也太不负责了吧!”凤儿从床头坐起,愤怒地望着高森。 “你想怎么办啊!你知道,我是不可能和我老婆离婚和你结婚的,那样,我将会变得一无所有,因为公司是靠岳父的关系和资助办起来的,所有的资产都是我老婆家里的,如果那样的话,她们将会收回公司所有的资产和资金,她是不会让我们过好日子的。”高森心里明白,他不能选择离婚,他只能选择放弃凤儿。 “高森,我没有想过要逼你离婚,更没有考虑过要跟你这样人面兽心的家伙生活一辈子,不过,事到今天,你也要考虑为你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凤儿抓起床头的电话机朝高森扔过去,高森一侧头,电话机砸在了墙面的水银镜上,破碎的水银镜就像变了形的“哈哈镜”,映射出了高森那矮小的身躯和被扭曲了的嘴脸。 就这样又过了几周,高森与凤儿的绯闻还是通过长舌妇和好事者传到了高森老婆的耳朵里,高森的老婆就像一头发了怒的母肥猪,撞进公司大吵大闹,将凤儿卡位的电脑掀到了地上,将高森追赶到了街上,将凤儿堵在了办公室的墙角,母肥猪死死地揪住凤儿的睡发,狠狠地将她的头往墙上撞,鲜红的血液顺着墙壁和睡发流下来,顺着地面砖的缝隙往四周流去,将公司的地面染红了好大一片。接下来的日子里,高森的老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将整个公司折腾得鸡飞蛋打狗上屋,公司的员工都提心吊胆,战战兢兢,感到惶惶不可终日。 凤儿在“大地广告公司”是不能呆下去了,她向高森提出了辞职和补偿,高森答应了凤儿的要求,给了凤儿十万块钱,就这样,凤儿怀着高森的孽种愤然离开了公司。 凤儿在怀孕六周后,独自一人到医院进行了人流。那一天早晨,她到街头的小吃摊点吃了一份甜酒和两个当归蛋,然后就上了妇产科手术台,医生是一位比较年长的老医师,还有一位年轻的助手,那医师反复问凤儿,“姑娘,考虑好了没有,真要人流吗!如果现在决定不流还来得及,要是手术开始了就什么也来不及了。” “医生,你还是替我作了吧!”听得出,凤儿的语气很坚决。 “手术中会有不同程度地出血,手术后你可能会感到比较虚弱,你老公呢!怎么不陪你来啊!”那位年长的医师慈祥地问。 “出差了,短时间内回不来。” 毕竟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手术过程中,凤儿一直很坚强,她的脸色很惨白,白得就像刚粉饰过的墙壁,她全身大汗淋漓,豆大的汗珠湿遍了全身,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她将牙关咬得铁紧,双手死死地抓着产床的垫单。手术结束后,当她从手术台上走下来的时候,步履踉跄,医生扶着她在手术室里的凳子上坐下,递上一杯温开水,给她说了很多人流后的注意事项,特别嘱咐最近一月不能同房,休息半个小时后,那位助手扶着凤儿把她送上了“的士”。 第二十六章 凤逭鹫巢 凤儿拖着虚弱的身子,回到自己的住屋,将挎包往床头一扔,独自一人躺在床上,饭也没吃,一个人寂寞地望着惨白的天花板,脸上毫无血色,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靓丽和风采。 “咚!咚!咚!”敲门声响了,很清脆,很有节奏,凤儿感觉是小良来了。 凤儿挣扎着,爬起身,扶着墙壁和家什,踱到门边,无力地打开了门,就在打开门小良进来的那一刹那,凤儿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小良看到凤儿那大汗淋漓不堪一击的模样,慌了,忙将手中提的东西往门边一扔,赶忙搀扶着凤儿到床边坐下,“凤儿,快告诉我,怎么啦!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医生!”小良一连串的问话,问得凤儿直喘不过气来。 “小良,我没什么,就是来例假了,只是感到有一些不舒服,因为我从小就有一个痛经的毛病,痛起来的时候很要命,经常要到医院打点滴。”凤儿捂着肚子,弯着腰,躺了下去,痛苦万状,一副谁人见了谁都会感到心疼的模样。 “凤儿,这次怎么这样厉害啊!原来怎么……” “其实每次都一样,只是程度不同而已,我原来也不好告诉你啊。” 小良在凤儿的胸前盖上一条枕巾,走到厨房,想给凤儿倒杯开水,可是,开水瓶很轻,晃了晃,里面根本没有水,小良急忙打开液化气,烧了一壶水,给凤儿倒了一杯,在里面放了少许白糖和精盐,然后坐在床头,将手抄到凤儿的脑后,将她扶了起来,用汤钥在杯中舀着开水,一匙一匙地往凤儿口中喂着,少顷,凤儿的脸上有了少许红润。小良慢慢地扶着凤儿静静地躺在自己的怀中,一边柔柔地为她抚摸着疼痛的腹部,一边轻轻地陪她说着话儿,描绘着他们两人美好的明天。凤儿仰着头,痴痴地望着小良,那无声的泪水又顺着那冷冷的面颊流了下来,泪水顺着腮边,一直流到了小良的衣襟,将小良的衣襟淌湿了一大片。 小良俯下头,将自己的嘴轻轻地贴上了凤儿的唇,他感觉到凤儿的唇是那样的苍白和冰冷,心里顿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疼痛和酸楚。是啊,这凤儿和大多数穷人家的孩子一样,在她的身上有着一种纨绔子弟所没有的坚毅和刚强,我和凤儿相处的日子虽然不是很长,但却朴实无华,平静如水,可以说,凤儿爱我,我更爱凤儿,而我爱凤儿,却胜过爱我自己的生命。只要我们真心相爱,明天总会是美好的,就像现在,我们不是正在试图通过我们自身的努力,去改变我们自身的处境吗!我终于能够设想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起,共同去描绘美好的蓝图,创造一份辉煌,这就好像是一杯香甜温润的咖啡,看得见,也摸得着,搁在面前,只要将杯子轻轻地端起来,也就是在端起一个憧憬了多年的梦,只要将唇角小心地挨在杯沿上,哪怕只是啜那么一小口,尽管有些微苦,或许还有酸涩,可只要喝下去,却能使你感到一丝淡淡的余香始终缭绕在心际,这杯咖啡也就一如我这么多年来走过的日子,当回首瞻顾时,尽管脚印深深浅浅,甚至满脚泥泞,可心里都是一片温暖和阳光,因为这份温暖和阳光不属于别人,只属于我们深深爱着的人。 凤儿睡了,她躺在他自己心爱的人怀里安静地睡着了,凤儿她确实是累了,这么多天了,她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也从来没有这么放心过,更没有感觉这么甜蜜过,她进入了甜蜜的梦乡,嘴角溢出了幸福的梦涎…… 第二十七章 蓝天展翅 在凤儿休养的日子里,小良其它的事情几乎什么都没有做,就是潜心地照料着风儿,早晨为她煲着稀饭,中午和晚上还为她做着可口的饭菜,原来听母亲说过,女孩子月经不调要吃当归补血调经,他从药店里买来上好的当归头,从集市上买来正真的土鸡蛋,加入红枣、桂圆慢慢煮好,端到凤儿的床前,一口一口地喂着她,滋补着凤儿的身体。一个星期后,在小良的细心照料和爱心呵护下,凤儿基本上恢复了健康。 “小良,你真好,这个星期是我凤儿拖累了你,使你什么事情也没做,哦,对了,小良,近几天我身体欠佳,没顾上问你,你的公司筹办得怎么样了啊!”凤儿倚在小良的肩头,抚摸着小良的胸口,用很轻的声音跟小良说着话。 “凤儿,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有责任和义务照顾你啊,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至于公司嘛,呵呵,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只等你痊愈,就可以择定吉日,隆重开业。”小良也轻轻地抚摸着凤儿苍白中透着红润的脸颊,很温和地说。 “好啊,我的身体基本上恢复了呢,明儿就可以帮你一起去筹备开张的事情了。”凤儿抬起头,两眼注视着小良,有些兴奋。 十月八日,小良和凤儿的“蓝天广告公司”正式开业了,开业的这天,原来“大地广告公司”小良和凤儿的同事卢洁、费小玉、夏青、老文等都来了,小良的同学也来了很多人,纷纷地祝贺着小良和凤儿的这份鸿基伟业。开业仪式举办得很热闹,鲜艳的花篮、碧绿的盆景、硕大的摇钱树摆满了公司的门庭,火红的贺幅瀑布似地从房顶倾泻而下,悬挂在大门的两边,将开业庆典衬托得热热闹闹,将公司内外装点得红红火火,来宾络绎不绝,门前车水马龙,凤儿热情地和来宾打着招呼,小良殷勤地给客人递着香烟和槟榔,一片欢声笑语,四处喜气洋洋。高森念在凤儿的情份上,委派花店也送来了花篮,代表“大地广告公司”表示祝贺,只是本人没有来。 一天下来,凤儿那还没完全复原的身体感觉很累,一个人回家先休息了,小良在公司里忙碌着,到很晚才回家,他给凤儿带回了一份在街头小吃摊买的红枣桂圆煮鹌鹑蛋,凤儿觉得很好吃,深情地望着小良,心里感觉甜滋滋的。 以后的日子,凤儿很早地就来到了公司,忙着编辑图文广告,设计广告标牌,小良就往外跑联系业务,安装制作好了的广告标牌,小良和凤儿白天忙得见面的时间都很少,只是频繁地电话联系,商量定夺业务中的一些具体问题。就这样,“蓝天广告公司”以它良好的信用和较高的声誉、一流的设计和精美的制作,使公司的业务越来越好,上门的顾客也越来越多。随着业务的拓展,渐渐地感到了人手不够,小良和凤儿商量,决定雇请一位帮手,主要负责户外安装。 凤儿没有弟弟,想把辍学在家的大妹妹请来,可是,又考虑到一个女孩子能胜任得了那在外面爬上爬下的笨重的安装活吗!肯定不行。看着小良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凤儿心里很是心疼,可眼下一时又找不到那合适的人选,怎么办呢!凤儿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第二十八章 天公作美 这一天,凤儿正在忙碌着,来了一位干部模样的人,夹着公文包,走进了凤儿的“蓝天广告公司。” “喂,你好,我是市委办的,想跟你们联系一笔业务。”来人西装革履,文质彬彬,向凤儿递上一张名片。 凤儿看了一下名片,“哦,肖主任,你好,欢迎来到我们”蓝天广告公司“,请问有些什么内容!”一边说,一边连忙为肖主任递上一杯开水,搁在茶几上,并客气地请肖主任坐了下来。 肖主任在和凤儿打招呼间瞥了一眼凤儿,就这一眼,肖主任的眼球就在一刹那之间竟然有些呆滞了,他惊叹在离市政府并不遥远的这个小小广告公司竟然还有出落得这么沉鱼落雁的女孩子,真有些使人垂涎欲滴,舌头也不自觉地在唇周飞快地抹上一圈,但他很快地就感觉到了自己瞬间的失态,连忙对凤儿说:“我怎么称呼你啊!” “呵呵,大家都叫我‘凤儿’,你也就叫我‘凤儿’吧。”凤儿搬过一条靠椅,在肖主任的斜对面坐了下来。 “是这样的,我们怡阳市为了迎接党代会的隆重召开,需要制作一批横幅、宣传板报和灯笼,还有会场布置和一些相关资料,时间很紧,内容很多,不知你们的业务承受能力和业务承制质量怎么样!” “肖主任,只要你们市委办相信我们”蓝天广告公司“,我们一定会在你们规定的时间内保质保量地完成任务,一定会使你们满意。”凤儿望着肖主任,很诚挚,很坚毅,使人毋庸置疑。 “好,我相信你们蓝天公司,就交给你们承制吧。”肖主任又悄悄地瞥了一眼凤儿,喉管处吞咽了一下,然后拉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张清单,递给凤儿,凤儿凑过去,认真地看着,有几个不太清楚的地方用指尖点着,询问着肖主任,由于凑得太近,肖主任感受到了凤儿那灼热炙烫的青春气息和沁人心脾的肌肤馨香,还有凤儿那翘着的纤纤玉指也似乎在轻轻地叩击着自己的心扉,肖主任差一点醉了。 “蓝天广告公司”的门面不是很大,大约只有六十平方米,为了拓展空间,装修的时候设置了一个离地面二点四米高的阁楼,阁楼上放置着一台电脑、一台扫描仪,还开设了一张床铺,每天晚上凤儿回自己的住处之后,小良有时候为了跟客户赶时间,就一个人常常在阁楼上制作和编辑,太晚了就睡在阁楼上。 这次党代会的广告和资料确实很多,小良和凤儿成天就像是两个被鞭挞得高速旋转的陀螺,“呼啦啦”地转个没停。 有一天,在公司里匆匆地吃过快餐之后,小良和凤儿又继续地忙碌着党代会的资料和板报,大约在晚上十点钟左右,天上“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行人也逐渐变得稀少起来,偶尔只有亮着强烈光束的汽车呼啸而过。 “凤儿,这么晚了,还回你的住处啊!”小良担心着凤儿这么晚了不是很安全,自己也不放心。 “什么时候了啊!” “将近十一点了。” “才多久啊,不可能吧,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呀!小良,要不你也早些休息,我现在就打‘的士”回去吧,明天早些来就是。“凤儿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腰躯,收拾东西就准备走。 “凤儿,如果你硬要回去的话,我还是送你吧,不过,呵呵——” “不过什么啊,快说。” “呵呵,我看你今晚最好还是睡在这里算了吧,我们既然是这种关系了,迟早不还是会生活在一起吗!”小良深情地望着凤儿,探询着她的表情。 凤儿脑海中想起了小兰对自己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一个女人迟早不是还得归属一个男人吗!”一阵犹豫之后,凤儿还是半推半就地同意了,“嗯,只不过要听话,不准乱说乱动哦。”凤儿娇嗔地乜视着小良,有些羞涩地对小良说。 小良“啪!”的一个立正,朝凤儿敬了一个军礼,“保证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尤其是‘第七条’,不调戏妇女,如有违反,军法处置。” 凤儿瞧见小良那引人发笑的模样,禁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得得得,谁处置你啊,到时你自动下岗就行了。” 第二十九章 纤纤凤丝 自古英雄多磨难,从来红颜多祸水,这话说起来一点不假。“蓝天广告公司”自开业以来,生意一直很红火,很多的客户就是为了能时常一睹凤儿那迷人的丰姿和娇美的面容,断绝了和原来公司的业务关系和往来,慕艳垂色,来到了蓝天,包括一些原来在“大地广告公司”的常年客户,也随着凤儿的变迁而变迁,来到了蓝天,为此高森还给凤儿打过电话,可无济于事,这些人来到蓝天之后,就似乎是在蓝天生了根,开了花,就只差没有结果了,凤儿面对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凤丝”,总是面带微笑,不愠不怒,遇到挑衅和暗示,凤儿避重就轻,佯装不知,往往一笑了之,就像一缕和煦的清风掠过泛满涟漪的湖面,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自从那一天肖主任瞥见凤儿以后,肖主任也就成了凤儿的“凤丝。”肖主任真名叫肖社贵,那一天,他夹着党代会的资料正准备去本市有名的“大地广告公司”联系,经过“蓝天广告公司”门前,眼球被凤儿那魔鬼般的身材狠狠地扎了一下,他的魂灵深深地被凤儿吸引着,他的神经牢牢地被凤儿牵制着,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却再也拔不出来。 今天一大早,还没有到上班时间,肖社贵就来到了“蓝天广告公司”,小良到街头摊点买早餐去了,凤儿还只刚刚洗漱完毕,坐在电脑前正准备开始工作。 “凤儿,这么早啊!” 凤儿吓了一跳,才一回头,就看见肖主任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夹着公文包,脸上笑眯眯的,很温和。 “呵呵,哪有您肖主任早啊,肖主任,坐吧。”凤儿拖过一条靠椅,肖主任也就挨着凤儿,并排地坐在了电脑的旁边。 “凤儿,我交给你的那些东西弄得怎么样了!” “哦,出来了一部份小样,正准备等一下就跟您联系,请您过目呢。”凤儿站起身,从资料柜里取出一卷资料,在制作间的条桌上铺了开来,肖主任一边看着,一边说,“好,好,行,就这样。” “肖主任,这一部分可以定下来了吗!” “我看行。” “如果您能够定下的话,这部分我们就开始制作了。”凤儿歪着头,看着肖主任,等着回答。 “凤儿啊,你是什么地方人啊!是本市的吗!”肖主任没有正面回答凤儿的问话,一边看着小样,一边跟凤儿搭讪,他很想了解一下凤儿的身世。 “乡下农村的呢。”凤儿有些自卑地说。 “什么乡!哪个村的!”肖主任拿着一张小样看着,眼睛却瞟着凤儿,他很关注,也问得很深入。 “胭脂湖乡紫藤村的。” 肖社贵望着凤儿,好一阵没有说出话来,难怪人们说,发达的国家少美女,发展中国家美女多,贫穷国家玻利维亚、发展中国家印度,每年的世界性选美,这些国家的姑娘都会鹤立鸡群、独领风骚,为什么“穷乡”、“穷国”出美女,肖社贵到现在也都还没有弄明白,他只知道在作家的笔下,绝色美人大都出自于市井乡村,而帝王将相之女,鲜见绝色佳人。即使在日本作家川端康成的笔下,“伊豆舞女”之美已尽极致,可这歌妓却是身世沧桑之人。据说俄罗斯海参崴满街都是美女,特别是那些小商品市场,从业人员个个都是金发碧眼、身材高挑的美丽女子,足以使男人们看了怦然心动,扼腕长叹,而她们却在嘈杂的环境里为了多赚几个卢布成天苦候顾客的光临。 “肖主任。”凤儿只看见肖主任在兀自发愣,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轻轻地叫了一声。 “哦,好,好,好。”肖主任心不在焉,神不守舍,他所说的“好”,谁也弄不清他是什么意思,不知是在惊叹凤儿的美丽,还是在赞叹样图的精美,或许兼而有之吧。 这时候,小良进来了,他买来了豆奶和油条,还有小笼汤包等,凤儿拉着小良的手,给他和肖主任作了相互介绍。 “肖主任,承蒙您关照,吃早餐了吗!” “呵呵,吃了吃了,你们吃吧,我要到办公室去上班了。” 凤儿和小良将肖主任送到了公司门口,“肖主任,再见噢。” “好,好,再见。”肖主任摆了摆手,急匆匆地走了。 第三十章 色胆包天 小良白天在外联系业务,呆在公司的时间很少,广告牌的安装事宜更是忙不过来,他和凤儿一合计,就雇请了一名叫刘斌的帮工,刘斌三十六岁,是某机械厂的下岗工人,人比较机灵,对安装的活儿也比较在行。小良在门店的一隅安置了一个小厨房,早晨出去买早餐的时候,小良就顺便带些菜回来,中餐和晚餐一般都是在店里吃,只不过饭菜都很简单,小良和刘斌要是有时候不方便回来,凤儿就一个人胡乱应付过去了。白天公司经常只有凤儿一人在店,她一边忙着编辑着图文广告,一边接洽着上门来的客户,晚饭后还要忙着加班赶时间,常常一天下来,已是累得腰酸背痛,直不起腰来。就这样,凤儿每天总是要忙到很晚,自己的住处也回得少了,后来在小良的建议下,索性将租房退了,每天晚上就和小良一起睡在小阁楼,凤儿尽管感觉每天很累,但生活得很充实,两人恩恩爱爱,小日子过得很是惬意。 这一天,又是凤儿一人在店里,大约上午十点钟,肖社贵又来了。 “凤儿,那些资料忙得怎么样了!我特地来看看那些剩下的样图。”说话时,肖社贵已经站到了凤儿的背后。 “哦,肖主任来了啊,差不多了,还有两天就可以全部出来。”凤儿赶忙站起身,为肖主任递上一杯开水。 肖社贵很顺手地拖过一条靠椅,非常习惯地并排坐在了凤儿的旁边,他惊羡地看着凤儿娴熟地叩击着键盘,鱼贯地操纵着鼠标,在她的操作下,图片和文字出现着各种变化,这些变化,在肖社贵的眼里,很是神奇,很是玄妙。 “凤儿啊,这么熟练,简直是鬼斧神工,干这行干多久了啊!”肖社贵眼睛邪邪地瞟着凤儿,夸奖中明显地有些讨好。 “呵呵,也不久,才几年呢。”凤儿一边编辑着,一边回答说。 “凤儿啊,想不想到市委办去上班啊!” “我一个乡下女孩子,怎么敢想象去那么大的衙门上班啊!我怕呢。”凤儿说得很平淡,平淡得肖社贵看不出凤儿是心里真不想去还是借故在推脱。 “不是有我在吗!凤儿你怕什么啊!” “我觉得我挺适合在这蓝天公司干的。” “凤儿啊,我觉得这个地方要修改一下。”肖社贵用手指着屏幕,侧过头,看着凤儿,在屏幕的映照下,凤儿的眼睛透出晶莹的光亮,很清纯,很迷人。 “是这个地方吗”凤儿操纵着鼠标,将箭头指向了肖社贵的手指处。 “偏了一点,是这里。”肖社贵将手从屏幕上移了下来,去抓鼠标,凤儿还没有来得及将鼠标松开,肖社贵的手就盖在了凤儿的手上面,凤儿急忙想将手抽开,无奈肖社贵用劲太大,却没有抽出来。 “凤儿啊,你的手好柔嫩噢。”肖社贵捏了捏凤儿的手背,心里感觉热乎乎的。 “肖主任,这样不好,请您松开。”凤儿站起身,浑身一用劲,脸都憋红了。肖社贵看着凤儿红扑扑的脸,粉嘟嘟的,心里感觉更加可爱,情不自禁中将两只手捧住了凤儿有些发烫的脸蛋,顿时感觉有一股强烈的电流迅速地传遍了全身的每一根神经,几乎要击穿全身每一个涨得发紫的细胞,凤儿被肖社贵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懵了,不知所措,还没等凤儿缓过神来,肖社贵就将自己平素那张说尽假话的臭嘴往凤儿的红唇贴了上去。 这时候,门口响起了脚步声,刘斌进来了。 第三十二章 鸳鸯戏水 小良和凤儿在沙发上干累了,凤儿穿好衣服,上了阁楼,想轻松一下,就登录上了网络,凤儿轻盈地点击着鼠标,却打开了一个情色网站,一副色彩艳丽的美女口交图正展示在屏幕上。这时候,小良正好从洗手间出来,也上了阁楼,小良站在凤儿背后,不知如何是好,凤儿发现了小良,“嗖”地一下站起来,清秀的脸上也有点红,不太自然地掠了掠鬓角的头发,嗓音柔柔地说:“好呀,你竟然偷偷地看这种东西啊!真有些搞不懂你们男人,这有什么好看的!”凤儿说着,鼻子轻轻皱了皱,模样有些俏皮。 小良尴尬地向凤儿笑笑,说:“呵呵,也没什么,只是闲着无聊时随便看看。” 凤儿轻轻地咬着唇,黑白分明的眼仁斜睨了小良一眼,那神态,就像小鸟睇人,可爱极了。凤儿用鼠标点开了第一个窗口,用揶揄的口气念着小良在网上的注册名:“逐凤一狼,中级会员,积分55.”小良有些窘迫,红着脸,又不好去抢夺凤儿手中的鼠标,困窘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透过宽松的睡衣,两道优美的曲线向下方延伸,宛然一具美臀…… 凤儿一边念,一边回头向小良窃笑,忽然发现小良的眼神不对,看了一眼自已,羞笑着嗔道:“混小子,看什么呢!刚才还不够啊!” “呵呵呵……”小良只是一个劲地傻笑着。 凤儿白了小良一眼,对小良说:“好好干活吧,男人真是没有一个正经的。”小良无言以对,连忙抢过鼠标,挂断了网络。 柔柔的灯光下,小良定定地望着凤儿,几绺秀发垂在额头,清秀的脸庞,小巧的鼻子,还有那微微上翘的唇角……,小良情不自禁地赞叹道:“凤儿,你真美。”凤儿秀眉一蹙,嗔怪地望着小良,张了张嘴,看见小良一脸的真诚,感觉出是在真心地赞美她,脸上闪现出一抹羞色,嘴唇抿了抿,没有说话。 哪知小良鼓起勇气,又继续赞美说:“凤儿,你的嘴唇也很美呢。” 凤儿佯装生气,鼓起腮帮子气鼓鼓地说:“小良啊,今天得寸进尺了是不!说明你平常从来就没有正眼瞧过我……”话没说完,却忍俊不禁,“格儿”一声笑了出来。 小良涎着脸皮,继续拍着马屁,说:“啧啧啧,一笑竟宛如黄鹂鸣翠柳呢,真是好听。” 凤儿红着脸,睨了小良一眼,没有吱声,小良看得出她心里很高兴,就坡上驴,又说:“当心,一笑就已倾城,再笑可要倾国了。” 凤儿板着脸,忍着笑,故意说:“我就不笑,看你怎么说!” 小良摇头晃脑地说:“唉,似我凤儿这样的美人,千万别笑,不笑都让人神魂颠倒了,要是开口笑的话那还得了!” 凤儿再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满脸红晕地搡了小良一把,说:“今晚你吃错药了!去死吧你,这么打击我。”凤儿用小粉拳捶着小良,“色色的,不是好东西。” 屋子里很静,凤儿离小良很近,小良感受着凤儿身上淡淡的香气,非常好闻,那不只是香水的味道,而是混杂了年轻女性的体香,小良的心跳又加快了起来,他幻想着,下体不由自主地又被这香艳的画面刺激得膨胀起来。小良忍不住贴近了凤儿的香唇,比他想像的还要香,还要软,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清凉、甜润的感觉。 凤儿的小嘴惊愕地张着,还来不及闭上,小良的舌头已经伸进了她微张的口腔,缠绕上她那热热的、湿湿的、美味的小舌头,体会那种唇齿相依、相濡以沫的感觉。 凤儿傻傻地坐着,仰着身子,一任小良紧紧地搂住她那充满清郁香气的诱人的身子,一副完全不明了自己身在何处的若睡似醒的神态,娇笨的表情中,扇弧形的眼睑半掩着星眸,透出慵懒恍惚、扑朔迷离的眼波,小良第一次感觉到清新、纯洁原来还可以与魅惑同时并存于同一具躯壳内。 “别别别,小良,刚才在下面沙发上不是才要过吗!怎么又……!”凤儿似乎醒过来了,扭转头,使劲地用小手推着小良,此时的小良只感觉到凤儿娇美的身上散发着奇幻诱人的引力,一股细幽、淡雅、自然的芳泽从发肤之间沁泌出来,透着甜香,鲜嫩如初春早放的兰芷,那是专属于年轻女子的馨恬气息。 小良把娇柔无力的凤儿抱到了床上,压在了她的身上,一手控制住她左右闪避的头,去亲吻她的小嘴,另一只手在凤儿身上乱摸起来,“凤儿,你真是太可爱了,真的,我好喜欢你,我做梦都想着你,今晚你要让我一次一次爱个够。”凤儿气喘吁吁,紧紧地搂着小良,凤儿的身子也不扭动,小良将手伸进了凤儿的胸前,抚摸着凤儿的乳房。凤儿的乳房给小良一种娇小的感觉,就像一对可爱的小白鸽,皮肤光滑极了,那小小的乳头在小良的抚弄下竖立了起来,呼吸变成了娇媚的呻吟。凤儿在小良的抚弄下,身体发出一阵阵轻微的颤抖,小良感觉到凤儿的声音同样有些颤颤的、糯糯的、甜甜的。小良凑近凤儿的耳边,戏谑地说:“凤儿啊,你知道吗!一个帅哥就要和你连成一体,要让你柔软的肉体……” 凤儿浑身躁热,被小良大胆的撩拨刺激得满脸发热,无地自容,她闭着眼,伸出小拳头,捶小良的胸口,娇嗔地叫:“不许说,不许说,真是羞死人了……” 凤儿的脸上有点红晕,眼睛湿润起来,看起来水汪汪的,朦朦胧胧,非常诱人,小良不断地亲吻她的俏脸、红唇,脖子,揉捏她如同白缎子似的酥胸,那雪白的胸部肌肤,有两团高耸的曲线,美玉似的乳房曲线非常柔美,虽然不是很大,但那种感觉是非常美妙的,两颗粉红色的乳头,在曲线的最高峰晃动着,像两颗嫩红的樱桃,小良用力吮吸着,凤儿的娇躯被吸得一阵颤抖,小蛮腰也向上挺了起来。小良拉过凤儿的小手,抚摸着自己的敏锐处,轻轻地套弄着,她的小手柔软,皮肤嫩滑,摸在上面痒酥酥的,舒服极了。 凤儿含羞地转过身去,趴在了床上,把光滑粉嫩的后背和圆嘟嘟的粉臀朝着小良,那俏挺的美臀简直就像个大水蜜桃,从腰部往下,夸张的曲线向左右延伸,倾泻成浑然天成的优美和性感。 小良忍不住趴下去,在凤儿的美臀上亲了一口,又克制不住地在屁股尖上咬了一下。 她“啊”地一声娇呼,护住她美丽的臀部,眼波盈盈一转,白了小良一眼,嗔怒地说:“到处乱咬,你是狂犬呀!” 小良情意绵绵地说:“凤儿,刚才在下面沙发上太匆忙,没顾上细看,你的屁股实在是太美了,太香了,我真想一口吞掉她。” 凤儿被小良挑逗得春潮泛滥,加上在下面沙发上已经干了一次,已经不再那么羞涩和拘谨,她大胆地挺了一下屁股说:“好呀,你吞呀。” 小良被凤儿渐渐流露出的风情撩拨得不能自已,用脚尖轻轻分开她的双腿,轻轻一顶,凤儿忍不住“啊”了一声,紧紧地抱住了小良,一种触电的感觉从触点一直传送到大脑,小良感觉到一种极舒适的温度正柔嫩地环抱着自己,那紧密的、滑腻的、火热的触感令他酥麻得整个人几乎要融化掉。 过了会儿,凤儿拍开小良的手,娇嗔地回头白了一眼,到洗手间去洗浴,小良懒洋洋地翻身仰躺在床上,又是舒服,又是疲乏。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凤儿披着件浴袍从洗手间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胸部以上,光滑的香肩裸露在外面,束紧的浴袍下,胸部乳房的位置微微鼓起,由襟口下望,半隐半现的圆润酥胸划出一道诱人的沟线,下边露出一双嫩白纤秀的小腿,腿型很美,此时的凤儿已不再是那种小女生的样子,有种成熟的、风韵十足的少妇味道。 凤儿看到小良仰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妩媚地横了小良一眼,说:“小坏蛋,还懒在这儿干吗!这么短的时间欺负了我两次,你还不满足!快去洗漱吧。”小良故意用有气无力的声音说:“唉哟,没想到我的凤儿也真是太厉害了,我已经精尽人亡了,再也动不了啦。” 凤儿脸蛋红馥馥的,娇嗔地皱了皱鼻子,揶揄地说:“哟,就这点能耐还敢欺负女人哪!” 小良急忙讨好地说:“谁叫我的凤儿那么可爱,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爱上你了,在你身上,我怎么舍得留下一丝力气!” 第三十三章 悲喜交加 鸳鸯戏水终成梦,除却巫山不是云,在以后的日子里,小良和凤儿更是情意绵绵,如胶似漆,非凤不娶,非良不嫁,海誓山盟,密不可分,一到晚上,两人总有道不明的情话,写不尽的爱意,数不清的星星,更有那做不完的作业,他俩感觉每一天的时光都是幸福的,每一天的感觉都是甜蜜的。可是,一月下来,凤儿的“例假”却没有来,凤儿这下可就乱了芳心,慌了阵脚。 “小良,恭喜你,要做爸爸了。”又是一天晚上,凤儿小鸟依人似地躺在小良的怀里,但神情却有些忧郁,闷闷地说。 “啊!真的啊!”小良却不然,眼睛瞪得卵圆,激动得紧握双拳,“凤儿,这么快啊!” “小良,怎么办啊!”凤儿似乎高兴不起来。 “怎么办!生下来啊!”小良不假思索地说。 “这么简单啊!名不正,言不顺的,算啥啊!” “什么名不正、言不顺!”小良有些疑惑。 “你没有明媒正娶我,你以为我是你偷来的妾,儿子是私摘的瓜啊!”凤儿有些娇嗔,有些不悦。 “可是,凤儿,现在我们有困难啊,要不先……” “什么困难……”凤儿侧着脸,望着小良。 “我俩的事情我还没有正式跟我父母亲说,家里还不知道呢。”小良有些束手无策,感到有些为难。 “哦,那我知道了,你的意思就是要我这样不分白天黑夜不明不白地跟着你!”凤儿从小良的怀里挣了出来,狠狠地瞪了小良一眼,独自上了阁楼。小良没有马上跟上去,而是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蹙着眉在凝思着什么。 第二天,刚吃过早餐,小良出去了,刘斌正要出门,凤儿叫住了他,“刘斌,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先在公司呆会。” 刘斌望着凤儿一脸的严肃,也不好多问什么,只是“嗯”了一声,嘱咐凤儿尽快回来,因为刘斌昨天已跟客户约好,今天上午要完成一项户外广告的安装。 凤儿来到了医院,在妇产科进行了检查,同时进行了尿化验,结果阳性,医生说:“姑娘,祝贺你,要做妈妈了。”凤儿苦笑了一下,然后细声地问道:“医生,我听说有一种无痛药物人流,是真的吗!” “姑娘,怎么啦!不打算要这孩子啊!”医生感到有些诧异,“你爱人怎么没有来,他会同意吗!” “他出差了,我已决定不要这孩子,医生,能告诉我那药物叫什么名称吗!”医生听得出,凤儿的语气很坚决,决心已下。 “姑娘啊,你要想清楚,如果你执意不要,我们可以考虑给你做手术,那药物也不是很保险啊。”医生语重心长。 “没事,我有一个朋友用了,觉得挺好的。”凤儿仍然很坚决。 医生没有办法,只好跟凤儿耐心解释说:“那药物叫‘息隐’,是国家计生委‘七五’重点科研攻关项目成果,曾先后获得国家科技攻关优秀成果奖和国家计生委科技进步二等奖,并被列为中华医院学会重点推广工程首项推广药品。临床实践表明,息隐是具有国际先进水平的流产药物,它与前列腺素相配伍,能安全地终止闭经49天以内的早孕,其完全流产率可达92%-95%。” “贵不贵啊!” “也不贵,大约四十块钱左右一盒吧,医院和药店都有买。” 凤儿考虑药店的药物要便宜一些,出了医院,来到药店,买了一盒‘息隠’,赶忙回了公司,刘斌正在等得着急,跟凤儿作了一下简单的交代以后,提着工具箱、背上工具袋急急忙忙出去了。 凤儿感到有些累,躺在老板椅里,从挎包里掏出药物,细细地看着说明:“现在国内药物流产应用的药物主要有两种,即米非司酮与米索前列醇。服法是:连续2天空腹服用米非司酮,服药后1小时最好禁食,第三天早晨,再空腹服米索前列醇。服药后的反应,服米非司酮时,不良反应轻,大多数妇女没有什么感觉,可以照常工作,少数人可能会轻度头晕、腹痛,有少量阴道出血(出血与否并不会影响流产效果);服米索前列醇后,70%左右的人会在4-6小时内排出胎囊。这段时间内要观察出血、腹痛和排出物。接受药物流产的妇女,流产后阴道出血的时间一般比接受刮宫术的妇女长。如果出血持续3个星期不净,或出血量大且伴有血块,则应及时做清宫术,以免留下后遗症,影响今后妊娠。” 凤儿一边看着说明,额头上一边冒着虚汗,心里禁不住有些胆怯了起来,“人流”也不是一件小事,怎么办啊!要不要跟小良商量一下呢! 第三十四章 从长计议 刘斌吃完晚饭很快地走了,他家离公司不是很远,走路大约二十分钟就到。刘斌走后,屋内就只剩下了小良和凤儿。 “凤儿,有哪里不舒服吗!”小良望着一筹莫展的凤儿,把她拥在怀里,眼睛凝视着凤儿的眼睛,用手在她的胸前轻轻地抚摸着,很关切地问。 “没有,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凤儿低着眉,翘着嘴,很娇嗔地说。 “呵呵,还是昨天那事吗!” “难道昨天的那事不是事吗!” 小良俯下头,嘴紧挨着凤儿的脸颊,轻轻地说:“凤儿,我不是那意思,我昨天考虑过了,我们应该要这孩子,你想啊,我们走在一起多不容易啊,亲爱的,是吗!” “嗯,那……” “可是……”小良有些吞吞吐吐。 “可是什么啊,快说啊!” “你昨天上阁楼以后,我回家了一趟,我把你的情况和我们的事情都跟父母亲说了。” “你父母亲怎么说!”凤儿翻过身,吊着小良,急忙问道。 “嗯,也没说什么,只是……”小良的话语仍然有些支吾。 “快说啊!你要急死我啊!”凤儿吊着小良的脖颈使劲地摇晃了两下。 “爸妈说,他们还没有见过你,不了解你的情况,过一段时间再说。” “那孩子怎么办啊!”凤儿担心地说。 “凤儿啊,首先你要相信我小良是从心里爱着你、疼着你的,我俩既然能在父母亲全然不知晓的情况下怀上孩子,那你想想,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可以阻拦我们的吗,你是一位好姑娘,只要我们坚定对彼此的感情,我相信我父母亲迟早会了解你的,况且他们现在也并没有说不同意,只是说需要了解,更没有说阻拦,退一步说,即使是他们阻拦,只要我们真心相爱,他们的阻拦那也只是暂时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你尝试着站在父母亲的立场上想想,又有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儿女们幸福平安啊!我们现在的‘蓝天广告公司’还刚刚起步,羽翼未丰,还很稚嫩,还不能飞上蓝天展翅翱翔,要想将公司做大做强,还需要我和你的共同努力,还需要我和你的艰苦奋斗,如果在这个时候将孩子生下来,你去想想,你是公司的主力,那么多的事情又有谁去做!要是请人又要增加多大的开支和麻烦,那我们以后的道路将会有多么的艰难啊。”小良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激动,也有些愧疚,凤儿感觉小良的眼眶有些湿润,心里也掠过一丝丝的酸楚。 “小良,我凤儿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你说的这些话我也不说完全没有道理,只是我一个女孩子,没有远大的抱负,也没有更高的追求,我只图找一个从心底知冷知热、爱我疼我的男人就足够了,一个女人迟早终究会要归属一个男人的,这个道理我懂……,你小良这么多女孩子追求你,你都没有应允,惟独看上了我这个乡下姑娘,我还能说什么呢……,只想早日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也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当自己受惊吓的时候,有人呵护,不感觉害怕就行,我也不追求华丽奢侈的生活,粗茶淡饭就够了,我有时候甚至还向往着一种刀耕火种、男耕女织的洪荒生活,园内鸡鸭成群晚不收,膝下儿孙缭绕撒着欢,那将是一种多么美好的田园生活啊……”凤儿紧紧地抱着小良,有些哽咽,眼里闪烁着充满希冀的晶莹泪花。 “凤儿,你说这些话,我很感动,爱你没商量,我小良今生今世注定是爱上你了,你所说的田园生活我也很追求,可不太现实,在当今社会只是人们一种与世无争、返朴归真的美丽憧憬,也是一种厌倦世俗、逃离现实的消极颓废,这在生存环境竞争愈演愈烈的今天却是很难实现的,残酷的现实告诉我们,现实和理想存在着距离,目前我们最需要的就是面对现实,脚踏实地的奋斗,共同创造美好的明天和未来,凤儿,你认为对吗!” “嗯,小良,我听你的。”凤儿点了点头。 “那明天就去医院做人流吧,时间拉长了对你和孩子都不利。”小良很温和,很关切地说。 “其实我今天上午就去了医院,本来做了的,可医生叫我考虑清楚再做,可是我怕痛,我想药流,去药店买了‘息隠’,可是又怕……”凤儿说着说着就要哭了。 “凤儿,明天我陪你到人民医院去,千万不要到不正规的医院和诊所去,那样不安全的,甚至会有生命危险,凤儿,听我的,今晚养精蓄锐,好好休息。” “嗯……”听了小良的话,凤儿如释重负,她感到有些疲倦,躺在小良的怀里,慢慢地眯上了眼睛。 第三十五章 巫山云雨 第二天早上,急急忙忙吃过早餐,小良就准备陪凤儿到医院去,正要出门,“猕猴桃天然食品开发有限公司”打来电话,要小良务必到他们公司去一趟,有一笔重大业务需要面谈,小良正要推脱,凤儿在一旁听见了,急忙说:“小良,你还是抓紧去一趟吧,早些回来就是。” “好,凤儿,那我就抓紧去一趟,等着我噢。”小良说完,急忙走了。 可是,等到小良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下午六点钟了,他一进门就无精打采地倒在沙发上睡了。 凤儿不知何故,心里急了,连忙端来一杯温开水,用手抄着小良的头,一边往他嘴里慢慢地送着开水,一边问:“小良,怎么啦!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只是中午陪他们几位老总喝酒,喝高了一点。” “那你下午干嘛去了啊!” “下午陪他们去‘茗典’喝了一下午茶。” “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不要,现在只是有点头晕,过会就好了。” 晚饭后,凤儿招扶着小良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两人就早早地上了阁楼。 “凤儿,对不起,今天没能陪你去医院,你不会怪我不负责吧!”半睡半醒之间,小良将凤儿搂得紧紧地,凤儿几乎有些透不过气来。 凤儿用力掰开小良的手,说:“没事,你又不是出去泡妞,我怎么能怪你不负责呢,明天去也一样啊。” “呵呵,还是我的凤儿懂事呢,哥哥爱死你了……”小良一边说,一边开始在凤儿的身上乱摸,不知不觉中解开了凤儿的胸扣,朦胧中用嘴含住了凤儿的乳头,涎水顺着小良的面颊和凤儿的酥胸流淌了下来。 “怎么啦!小良,今天又想那个啊!”凤儿一边掰着小良的手,一边极力躲闪着。 “你没有听说过‘酒壮色胆’啊,我今天就是想趁着酒兴,壮壮色胆,反正你的肚子里已经有了我们的儿子,我要在明天你去医院做人流以前,我们一家三口团团圆。”小良真是酒醉心里明,他此时说出的话,竟然让凤儿听上去似乎还觉得有那么一点歪道理,凤儿也不抵挡了,尽情沐浴着小良倾泻的暴风骤雨。 凤儿受不了小良的肉麻劲,小良的抚弄也使她的身体有些酥痒,她“哧哧”地笑着,迎合着小良,“得了吧你,就是嘴甜,放心吧,不想负责的小男人,我这一段时间是安全的。”小良放心地抚弄她的身体,说:“是吗!小男人,哪里小!是这里吗!”一边说,一边拉住凤儿的小手按在他那勃勃直跳的棒体上,凤儿借机使劲地捏了一下,妖冶地笑:“就是小,就是小,小牙签,小牙签。” 在凤儿“格格格”的娇笑声中,小良的酒也完全醒了,从凤儿的风趣、活泼的笑谈里,他发现自己平常对凤儿的认知是不够的,原来凤儿是一个这么知情知趣、柔婉可爱的女人啊,他迅速地把凤儿脱了个光洁溜溜,左右摆弄着凤儿的躯体,凤儿佯装不愿地横了小良一眼,说:“从哪学来的那么多鬼花样,尽拿我凤儿练手啊!”看来凤儿心里对小良的奉承甚是满意,她笑盈盈地对小良抛过去一个媚眼,忍住笑转身就趴在了床上,圆挺的香臀高高翘起,白嫩的肌肤甚是撩人,小良双手把玩着凤儿那浑圆雪白的香臀,低声对她说:“我可不是拿你练手,我是拿你练车呢,你就是我许小良今生今世心爱的‘宝马车’,我不但要开一辈子的夜宝马,我还要拍你一辈子的宝马屁呢。”小良说完,在凤儿富有弹性的屁股蛋上拍了一下。 “啊……”凤儿故作惨叫,叫了一声,然后扭转头,咬着牙,娇嗔嗔地笑着骂道:“流氓,流氓,你就是一个变着花样、蹂躏闺秀的大流氓。”小良发觉凤儿高兴时喜欢亲昵地骂他混蛋、坏蛋、流氓,却不像情色小说上说的叫什么“亲哥哥”、“好老公”什么的,但是听着特别亲切,干起来也特别带劲,小良紧紧地抱着凤儿的胴体,全身不停的颤抖著,完了,他压着她的身体一起趴在了床上,胯部压在她香汗淋漓的臀部上,呼呼地直喘气,凤儿也重重地喘息着,两人的身体叠在一起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不已。 过了好半天,凤儿才懒慵慵地说:“小良,你好厉害,我不行了,现在我一动也不想动。”凤儿转过脸,波光潋滟的眸子迷迷朦朦地看着小良,也不知道焦距有没有对在小良身上,眼光有些扑朔迷离,脸上挂着浅浅的、疲乏已极的笑意:“你怎么跟驴似的,这么大劲呀,简直快累死我了。” 第三十六章 宫外危情 凤儿早上起来,感到有些头晕,恶心,伴有阴道少量出血,同时伴有下腹疼痛,她以为是连日的鱼水之欢之后加上睡眠不足所引起,也没有太在意,只是催促着小良买来了早餐,心想赶快吃完早餐之后抓紧干活,客户催得紧,要把近段手头积压的活赶出来,小良也知道今天自己的事情也比较多,“猕猴桃天然食品开发有限公司”的侯经理还在等着他,广告业务还要去进一步进行商酌,小良匆匆地吃了几个汤包,喝了一杯豆奶之后,背着文件包就要出门,凤儿送到门口,知道自己身体不是很舒服,嘱咐小良办完事早些回来,小良刚“嗯”了一声,忽见凤儿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捂着额头,面色苍白,大汗淋漓,突然晕倒在了地上。当时小良的第一感觉就是凤儿出大事了,顿时慌了手脚,这时,恰好刘斌进来了,他急忙招呼着刘斌,和刘斌一起把凤儿抬到了沙发上,小良拿出手机,急忙拨叫“120”,八分钟后,怡阳市人民医院的救护车赶到了,医护人员用担架将凤儿抬上救护车,小良嘱咐刘斌守店,自己紧跟着上了车,救护车立刻拉响警笛,一路呼啸而去。 救护车到了医院,被送进了抢救室,凤儿躺在床上,表情淡漠,面色苍白,大汗淋漓,四肢厥冷。医生马上开始了急救,测得凤儿的体温35.5c,脉搏120次/分,血压11.7/7.9ka,妇科检查:外阴已婚未产型,子宫正常(?)、软、有漂浮感,后穹窿饱满,腹平软,下腹有压痛、反跳痛,移动性浊音(+),临床诊断:宫外孕失血性休克。凤儿立即被送进了手术室,外科、内科、麻醉科、检验科医护人员通力协作,妇产科的王教授全力投入进行抢救,行静脉切开,建立三个静脉通道,急行剖腹探查术,腹腔内积血约3400毫升,右子宫角破裂出血,输卵管间质部断裂,需立即在快速补液输血支持下行修补术加右输卵管切除术,同时请求血站紧急送血支援。经过一系列紧张有序的抢救,凤儿脱离了危险,医院挽救了凤儿年轻的生命。在手术室门外焦急等候的小良此时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听到凤儿脱离了危险,喜极而泣,看到护士用手术车推着凤儿缓缓地从手术室大门出来,小良赶紧上去,紧贴着凤儿的面颊,在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轻轻呼唤着凤儿的名字。 一个星期后,凤儿的病情基本痊愈,出院时,医生嘱咐凤儿说:“近几年来,宫外孕的发生率增加了4~6倍,这主要与现代女性不节制地做人工流产有关,频繁地人工流产,会导致子宫内膜创伤,胚胎不易在子宫内着床,就会转移到别的地方安家落户,既然反复人流是导致近年来宫外孕发病率上升的主要因素,因此,你若是不打算怀孕,就要做好避孕工作,如果觉得自己怀孕了,在‘自测’之后也应早早去医院,因为仅仅依靠一条‘早孕试纸’并不可靠,还要看受精卵花落谁家。” 医生的一席叮咛和嘱咐,说得凤儿冷汗直冒,她想起这两次的人流经历,暗暗地感到有些后怕,她此时似乎渐渐地理解了人们常说的“无知无畏”的道理,望了望呆立在一旁的小良,此时的小良更是低着头,红着脸,心中感到万分愧疚,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三十七章 引凤归巢 凤儿出了院,回到了公司,就住在阁楼上,小良一个人忙里忙外,一天到晚忙得晕头转向,却还是忙得透不过气来,至少有半个月连父母家也没有回了。凤儿看在眼里,也是疼在心里,无奈自己的身体太虚弱,仍需要疗养一段时间,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良一个人忙里忙外,公司的业务又这么忙,自己短时间内又不能进行电脑操作,咋办!凤儿和小良一合计,决定临时聘请一位懂ps的熟练工来代替凤儿的工作。 “哎,对了,凤儿,我想起一个人来了。”小良对凤儿说:“前几天我去‘猕猴桃天然食品开发有限公司’的时候,遇到了卢洁在街头转悠,交谈中,卢洁说她正准备跳槽离开‘大地广告公司’,这中间有一段空白时间,她说要好好地把玩把玩,充充血,要不以后上班又会苍白乏血没时间了。” “她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跳槽啊!”凤儿轻轻地问着小良。 “我也不好问,她也没有说,我看要不就请卢洁来代替你一段时间吧!”小良细声地征求凤儿的意见。 凤儿想了想,反正现在跟小良的关系也基本上定了下来,不怕人家说闲话了,就点了点头,同意了。 小良搀着凤儿躺下,拿出手机正要给卢洁打电话,却听见门口好像有人在叫喊:“有人吗!”声音很熟悉,小良赶紧从阁楼上下来,一看,赶忙说:“娘,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我就不能来了啊,我还以为你跟随总统出国把老娘给忘了呢!”母亲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听得出,小良的母亲性格很爽朗。 “哪能啊,再怎么健忘也不可能把您老人家给忘了啊,只是近段有些手忙脚乱,这不,今天晚上我还正准备回家看您和爸爸呢。”小良知道自己近段确实欠揍,一边搬过凳子搀扶母亲坐下,一边为母亲捧上一杯开水,赶忙讨好地说。 “良儿啊,这段时间白天不见人影,晚上难觅踪迹,都干些嘛啊!我和你爸在家揪着呢”小良母亲盯着小良,有些疼惜也有些嗔怪。 小良确实是打算今天晚上就回家的,他要将他和凤儿的事情告诉父母亲,在征得父母亲的同意后,将这桩婚事尽快地定下来,现在,凤儿躺在楼上,楼下也无旁人,身旁只有母亲,小良就顺势将此事告诉了母亲,母亲先是感到很惊讶,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她跟着小良上了阁楼,看见了凤儿睡在床上,小良赶紧拖过一条靠椅,扶着母亲坐下,然后凑到床边,掀起被角,轻声地说:“凤儿,我母亲来了。” 凤儿朦朦胧胧中似乎听见小良在叫自己,努力睁开眼睛问道:“小良,是你在叫我吗!谁来了啊!” “凤儿,我娘看你来了。” 凤儿一听,赶忙挣扎着起来,小良赶紧过去搀扶着她,在她的后背垫上一个枕头。凤儿坐好后,往后掠了掠耳际的垂发,然后往前欠了欠身,微笑着,叫了一声:“伯母,您老人家好!” 小良母亲正打量着凤儿,柔柔的灯光下,凤儿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嘴唇也缺乏血色,几绺秀发垂在额头,衬托着她那清秀的脸庞、小巧的鼻子、还有那微微上翘的唇角,无处不显示着她的美丽,虽然看上去有些病态,却依然掩饰不住她那天生的丽质。“天生一个小美人呢,难怪我们的良儿乐不思蜀咯。”小良母亲这么看着,想着,听见凤儿在叫她,她一边答应着,一边赶紧起身去按着凤儿,叫她不要起来,凤儿被小良母亲扶到枕头上靠下了,小良母亲也顺势坐在了凤儿的床边。 凤儿正要张口说什么,小良母亲赶紧说:“孩子啊,你的身子骨很虚弱,就什么都不要说,好好休息,小良已经把你们的事情全都告诉我了。” “伯母,是我连累了小良。”凤儿苦笑了一下,嚅动着苍白的嘴唇,无力地说。 “孩子啊,千万不要这么说,我家良儿这么爱你肯定是有他的道理,我相信我们良儿的眼光,他是不会看错人的,好多姑娘追他,他都没有答应,你一定是一位好姑娘。” “孩子啊,今天晚上回去我就跟小良他爸商量一下,要不明天就住到我们家里去,你看行吗!”小良母亲的目光很慈祥,语气很诚恳。 凤儿听了,眼里闪烁着泪花,是激动!是感动!是高兴!是幸福!她嚅动了几下嘴唇,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第三十八章 焉知非福 晚饭时分,小良母亲执意要走,说小良他爸还要回家吃晚饭,她要回家做饭,小良见状,也没有强留,送走了母亲,他担心凤儿饿,就接着进了厨房,开始做晚饭,刘斌不在店里吃,只有他和凤儿两人,他给凤儿炖了一只乌鸡,放了一些桂圆、红枣、鹌鹑蛋什么的,端到阁楼上,然后在凤儿的脖颈下围上一条干毛巾,一匙一匙地喂着凤儿,凤儿小心地啜着,才吃了几汤匙鸡汤和一小块鸡胸肉,凤儿就感到有点恶心,吃不下去了,“小良,我现在吃不进,等下吃吧。”小良自己则匆匆地扒了几口饭之后,为凤儿打来了洗脸水和洗脚水,扶持凤儿洗漱完毕,将凤儿扶到了床头躺下。 小良一边陪着凤儿,一边打开电脑,用ps设计着“猕猴桃天然食品开发有限公司”的广告样图。 “小良,你听听,楼下好像有人在叫我们的门。”凤儿侧过头,瞟着小良,很是吃力地说。 “噢,这么晚了,还会有谁呢!” “你下去看看,是不是刘斌,他有一点丢三落四的,说不准又忘了什么东西了。” “嗯,我这就去。” 小良打开公司的大门,却见母亲走了进来。 “娘,你还没有回家啊!”小良感到有些诧异。 “小良,是这样的,我回家后跟你父亲详细地说了这事,你老爸说,你既要忙着打理公司的业务,又要忙着细心照看凤儿,多累啊,况且让凤儿呆在公司里也多有不便,宫外孕手术比坐一次月子还要吃亏,你一个毛孩子,又不知道怎样才能把病人照看好,凤儿要是照看不好,落下什么病根,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啊,你爸说,等什么明天啊,现在就要你和我一起,连夜把凤儿接到家里去住,这样对你、对凤儿都有好处。”小良妈急促地将这些话说完之后,就拉着小良的手往阁楼去,小良此刻的心情很感动,心里掠过一阵酸楚,止不住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难怪人们常说,儿女们的事情,还真只有父母亲来了得难,不是吗,此情此境的小良和凤儿,不是正处在人生最艰难的时刻吗!又有谁能挺身而出帮得了这个忙呢! 小良哽咽着将母亲的来意和父母亲的决定告诉了凤儿,凤儿听了,她自己也不知道有多长的时间没有感受这种人间的挚爱了,就像是久旱的干田得到了滋润,眼泪顿时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啪嗒啪嗒”掉在被子上,将被子打湿了一大片。 凤儿被父母亲接走了,小良也放了心,白天就能够全身心地拉广告、跑业务了,店里也没有再开餐,他和刘斌都是在外面凑合着吃快餐,只有晚上才回到父母亲那里去住,陪着凤儿。可是,忙得了外面却顾不了公司,公司依然没人守候,广告图文也无人编辑,小良深感无奈,只得掏出手机,给卢洁打了一个电话,求助卢洁帮忙。 第二天,卢洁如约来到了“蓝天广告公司”,她对小良说:“小良啊,我可只能给你帮十天的忙哦,十天后,我要到一家合资公司去上班。” “好的,这十天就拜托你啦!” “小凤干什么去了啊!”卢洁以为是他们的感情出现了危机,眼睛里透着疑惑,试探着问。 “呵呵,她身体不好,回家休息一段时间,昨天刚走。”小良故作轻松,编了一个理由,没有实说,他不想就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 “什么病啊,需要休息多久!” “其实也没有什么病,可能是太累了的原因,只是需要休息一下吧。” “哦。”卢洁也算得上是一个精明人,她望着小良,眼睛掠过一丝狡黠,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小良没有说实话,似乎在对她隐瞒着什么。 第三十九章 心怀鬼胎 凤儿被未来的婆婆接到了家,准公公早已站在门外等候,凤儿被安置在小良的房里。 “凤儿,你先在床上躺会,小良说你晚上还一直没有吃东西,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小良妈招扶着凤儿躺下,掖好被角,“小良,你先陪小凤说会话,我就来。”说完,急急忙忙地出了房间。 小良爸在客厅里看电视,一见小良妈出来,赶忙问:“怎么样,没有什么大事吧!” “好多了,只是没有吃东西,我去把小良带来的乌鸡汤热一热。” “那你快去吧,小良这孩子啊,早就应该告诉我们。”小良爸的眼睛越过老花镜的上缘,瞪着两只眼睛望着小良妈,推了推手,示意小良妈快去。 小良在房间里紧挨着床沿,执着凤儿的手坐着,两眼注视着凤儿,可能是由于刚才在路上的颠簸,凤儿好像有些娇喘吁吁,苍白的脸上浸泌出细细的汗珠,她抿了抿嘴唇,咽喉动了一下,小良急忙问:“凤儿,不舒服吗!” “嗯,有点口渴,给我喂一点白开水吧。” 小良正为凤儿喂着白开水,小良妈端着加热的乌鸡汤进来了,小良妈招呼着小良:“快把凤儿扶起来。”小良轻轻地把凤儿扶起来坐好,又在背后加靠了棉被和枕头,从母亲手里接过鸡汤,用汤匙舀起来,送到自己的唇边,啜着嘴,徐徐地吹拂着,然后一匙一匙地喂着凤儿,凤儿经过这一阵的劳累,肚子也感到有些饥饿,食欲也似乎好了许多,只见她顺从地一匙一匙吞食着鸡汤,还吃了少许的鸡胸肉和桂圆、红枣,小良见状,焦虑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凤儿望着小良,那么细心、那么温存,心里甚是感动,望着小良略显憔悴的面容,想起小良连日的操心和劳累,凤儿心里浮现出一丝女人特有的怜爱,眼里不禁噙满了泪花,小良那温和善良的面容也渐渐地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小良,凤儿吃完了吗!”小良妈为凤儿拿来两个脸盆,提来一桶热水,很慈祥地对凤儿说:“凤儿,洗漱洗漱吧,辛苦了,今晚早些休息。”小良妈一边说,一边将桶里的热水分装在两个连盆里。 大约过了一个星期,有一天,小良在公司正要出门去,天却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雨势很大,估计一时半会还停不了,小良只好坐下来,点燃一支烟,随手打开身边的一台电脑,信手查看着近段编辑的资料。 “哦,对了,小良,凤儿的病情怎么样了啊!”卢洁坐在小良的对面,一边敲击着键盘,一边主动和小良搭讪道。 “呵呵,好多了,我跟她说了,你顶多只能替她十个工作日。”小良也随口应答说。 “小良,凤儿到底是什么病啊,难道连我都不能说吗!”卢洁停下正在敲击着键盘的手,呆呆地望着小良。 小良从卢洁的那双眸子里,似乎看到了一团跳动的火焰,那团火,就像一团从魔鬼嘴里喷射出的火焰,死死地缠绕着他。小良心里很清楚,此情此境卢洁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小良在公司的时候,卢洁也跟他暗示过,甚至于婉转地表白过,可他总是极力地躲闪着,回避着,因为自己心里爱的不是卢洁,而是凤儿。是的,小良为了凤儿,确实是每天都在坚筑着自己心底的那一道防线,他心里曾经不止一次地祈盼着,希望凤儿能给他力量,给他幸福。 “小良啊,你离开公司以后,你知道凤儿是什么原因离开的公司吗!”卢洁望着有些漫不经心的小良,幽幽地说,眼里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狡黠。 第四十章 醋海翻波 卢洁心里确实是不平衡,她和许小良在“大地广告公司”一同相处了这么多年,她先是从心里暗暗地喜欢着许小良,喜欢他的机灵,欣赏他的幽默,继而发自内心疯狂地爱着他,爱恋他的善良,钦佩他的睿智,以至于每天晚上都梦见他,梦见和他在一起编辑着图文广告,梦见和他一起描绘着两人的美好明天,可是,不管自己在他面前如何表现,对他如何暗示,对他如何婉转地表白,小良却始终对她不冷也不热,公司里有很多人在一起的时候,许小良有说有笑,显得很活跃,说话总是引人发笑,可是,只要她们两人单独在一起,许小良就变得沉默寡言,说话也是瓮声瓮气地,跟他说话也常常是似答非答,有时甚至是答非所问,卢洁感觉她和许小良中间似乎永远隔着一张不可穿透的纸。古人常说:男追女,隔座墙,女追男,隔张纸,卢洁想,只要自己从心里真正地爱着许小良,水滴石穿,总有一天许小良会被自己的真情所感动的,这张纸也总会有一天不捅自破。许小良在高森办公室为了英雄救美,高森气急败坏,将他炒了鱿鱼,小良走后,卢洁呆在公司也觉得乏味、枯燥、单调、寂寞,没有心情再在公司呆下去,许小良和凤儿走了不很久,她就在高森的“大地广告公司”辞了职,到目前还没有正式找到新的职业,只是有一家合资公司有意向聘用她,可卢洁心里始终深深地眷恋着许小良,正在犹豫徘徊之际,她在街头遇到了许小良,就是怀着这样的一种心理和追求,卢洁才答应来到小良的“蓝天广告公司”替工,她满以为凤儿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整个“大地广告公司”上上下下沸沸扬扬,凤儿跟高森的那点破事又有谁人不知,又有哪个不晓!她想许小良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目前也只是聘用凤儿在他公司工作而已,她断定任何一个男人是绝对不会爱上一个为另一个男人流过产的女人。可是,来到“蓝天广告公司”的这么多天里,尽管没有看到凤儿,但她从许小良的言行举止里,感觉小良在深深地爱着凤儿,而凤儿这么多天不见去向,难觅踪影,心里一开始就感到很纳闷,很疑惑,好几次问刘斌,刘斌也只是闪烁其辞,听不出他在说些什么,卢洁凭女人的第六感觉,感觉凤儿是坐“小月子”了,她从心里羡慕者凤儿,更嫉妒着凤儿,她凭什么夺走了自己日夜思念的“白马王子”!就是凭她那漂亮的脸蛋和魔鬼的身材吗!不行,自己得报复她,她不让我卢洁幸福,我必须让她凤儿更痛苦。 外面依然风急雨斜,街上行人逐渐稀少,只有那疾驶而过的汽车刺破雨帘呼啸而去。许小良仍然无奈地坐在电脑前,眼睛粗略地扫视着屏幕,右手随意地转动着鼠标,也没有听清楚卢洁在“叽叽咕咕”地说些什么,卢洁见许小良这种不把自己当回事的神态,火自心头起,气从胆边生,重重地敲击了几下键盘,然后大声说:“喂,许小良,本小姐跟你说话听见没有啊!难道你真的没有听到过有关凤儿的什么故事吗!她可是一个为别的男人流过产的女人啊。” “卢洁,你说什么!说这种话可是要负责任的噢!”小良停下手,站了起来,眼睛圆圆地瞪着卢洁,想从她的脸上捕捉哪怕是一丁点信口雌黄的表情,此时他多么希望卢洁所说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许小良,我卢洁说的句句都是真话,你要不信,你可以到‘大地广告公司’去打听,她和高森的风流韵事就差一点誉满全球了。”卢洁说到这,不管许小良爱不爱听,也不管是否听得进,就索性将凤儿和高森的老婆在“大地广告公司”发生的一切一股脑儿毫无保留地倾泻给了许小良,许小良瞪着圆圆地眼睛,呆呆地注视着卢洁的神态和表情。 第四十一章 进退维谷 半晌,小良才从茫然中晃过神来,他掏出一千元人民币递给卢洁,虔诚地说:“小洁,你在这儿也干了一个星期了吧,确实辛苦了,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是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帮助我度过了公司的难关,这钱虽然不是很多,也表示我的一份心意吧,请你收下。” 卢洁含着泪,咬着牙,狠狠地瞪着小良,哽咽着说:“小良,你说说,我卢洁哪儿对你不好,又有哪儿对不起你,以至于你对我这般狠心,这般无情,你的心里难道就没有感到一丁点愧疚吗!” “卢洁,这话从哪儿说起啊,我真的想不起,什么时候我和你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故事吗!”小良仍然心平气和地对卢洁说,心想人家卢洁也毕竟是一个真心真意爱着自己的女人,她卢洁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没有错,在她万分悲痛的时候,作为一个男人,应该努力去抹平她心中的创伤,抚慰她那受伤的心灵,使她以崭新的面貌开始自己全新的生活。 “我的劝告你现在听不进,小良,你记着,会有你后悔的那么一天,我就不相信你还包括你的家人都能容忍和接纳一个为别的男人流过产的女人。”卢洁气冲冲地甩下一段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良拿着钱,一边追赶一边喊:“卢洁,你的钱,你的钱……” “我不要——就当是我卢洁送给你们的喜酒钱吧。” 小良回到家里,凤儿和母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说着话,父亲在一旁看着电视,看见小良回来,母亲赶快起身,说:“小良,你回来得正好,我要去做饭了,你陪凤儿说说话吧,她的气色好多了呢。”母亲的脸上洋溢着慈祥和善的笑容,看得出,她老人家很喜欢凤儿,心里说不定早就把凤儿当作了自己的亲生闺女呢。 小良望了凤儿一眼,“嗯”了一声,坐在了凤儿的旁边,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一句话也没有说。 “小良,告诉我,哪儿不舒服!没发烧吧!”凤儿抬起手,捂了捂小良的额头,又捂了捂自己的额头,用很柔和的声音关切地问着小良。 “没事。”小良冷冷地说,眼睛仍然死死地盯着屏幕。 今天是怎么啦!小良平素不是这样啊,回家总是有说有笑的,凤儿注视着小良,小良倚靠在沙发上,茫然地望着电视,心里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小良,你有什么事情难道还不能跟我说吗!是不是公司有什么事情不顺利啊!”凤儿将两只手的手指相互交叉插着,伏在小良的肩头,仰着脸,打探着小良,努力想从小良的脸上捕捉一点什么,可什么也没有捕捉到。从侧面看去,凤儿那长长的睫毛在频频地闪动着,就像是一架高频率的发射机,在不断地发射电波,收集着小良脑海中的即时信息。 是的,小良的心里此时正在作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在公司当卢洁跟他说凤儿不是处女,曾经和别的男人同居而且还怀过孕、流过产时,他的大脑当时真是一片空白、一片茫然,尤其是听说高森伙同老婆将凤儿赶出了公司,小良更是怒目喷火,义愤填膺,原来在公司的时候,自己只是知道高森在变着态、疯着狂追逐着凤儿,但当自己问凤儿的时候,凤儿却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而自己竟然是那么的信任她,现在小良满脑子浮现的全都是凤儿和高森在一起男女交媾的情景,想起这些,小良的心真的好痛,感觉心都快要碎了,该怎么办啊!小良想选择和凤儿分手,但一想到凤儿的纯真和善良,仿佛看到了凤儿在对自己哭泣,诉说着心中的满腹冤屈,心就软了,心仿佛在滴血,她毕竟是我小良的第一个女友啊,是第一个自己真心爱上的女人啊。可是以后,我若和她结了婚,面对四壁蜚言,自己又将如何面对社会、面对家庭、面对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的父母、面对周围的亲戚朋友,我将无法正视,我虽然是个男人,可第一次就遇上这事,也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真想永远地睡过去,再也不醒来,因为醒来就会心痛,并且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第四十二章 天旋地转 在以后几天的日子里,小良回到家也总是默默无语,遇到饭熟了就吃饭,吃完饭就靠在沙发上默默地看一阵电视,然后睡觉;若是遇到饭还没熟,也就躺在沙发上默默地看会电视,等到饭熟了就很快地扒几口饭,然后睡觉。 小良的举动,全家都感到很纳闷,尤其是凤儿,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无论怎么问他,他也不做声,只说没事,逼急了就是说公司人手紧,业务不景气,心里有些烦,这样一来,凤儿在家里呆不下去了,她算算时间,出院也已半月有余了,凤儿决定明天就到公司去上班。 吃晚饭的时候,凤儿当着全家人的面说:“伯父伯母,近一段时间感谢您们二老对我凤儿无微不至的照料,现在身体已经完全复原了,这半个月,小良一个人又是忙里又是忙外的,确实太劳累了,都怪我,伯父伯母,要不这么吧,明天我就和小良一起去上班,小良,行吗!” “不行,还只有半个月,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呢,怎么能又去做事呢,那样会落下病根的。”小良妈首先就站出来反对。 凤儿望着小良妈,小良妈正对着凤儿慈祥地笑着,眼睛里充满了怜惜。 “凤儿,你就听了你伯母的话吧,在家还继续休养一段时间,小良要是实在忙不过来的话就干脆关门休息几天,人生一辈子啊,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还是身体要紧,要是身体没了,也就什么都没了,小良,你说呢!”小良爸说完话,眼睛越过眼镜框的上缘,瞪着双眼扫视了全场一周,小良妈在为凤儿舀着鸡汤,凤儿捧着饭碗轻轻地道着谢,小良埋着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往嘴里狠狠地扒着饭。 三天后,不管小良父母怎么反对,怎么挽留,凤儿还是来公司上班了,小良妈放心不下,总是在家里为她煲好营养的汤汁,做好可口的饭菜送到公司,一直看着凤儿吃完了再走,凤儿目送着老人家出门,心里充满了幸福和感激,真想从心底里叫她老人家一声妈。小良在这时候,总是默默地看着娘和凤儿,眼里噙着盈眶的泪花,脑海作着激烈的斗争,心里充满无尽的痛楚。 这一天,刚吃过早餐,小良妈想到菜市场去买点菜,她听说乳鸽比较滋补,也就想去买两只,回家慢慢地炖好,中午给凤儿送去,她买好菜,正从菜市场门口出来,忽然听见有人叫她:“伯母,您老人家买菜啊!” 小良妈愣了一下,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姑娘是谁啊! “您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儿子小良的同事卢洁啊,您不记得了吗!我们还到您家里去玩过一次呢。”卢洁大方地介绍着自己。经卢洁这一提醒,小良妈似乎想起来了,那好像是在去年,小良是有好几个同事到家里玩过一次。 卢洁在小良的“蓝天广告公司”替工,耽误了她去合资公司面试的时间,公司聘用她的意向也因此被取消,卢洁一直还没有找到新的工作。这一天,吃过早餐之后,卢洁想去昨天朋友推荐的“美好婚纱摄影公司”应聘,试试运气。她心里想着前几天和小良的不欢而散,闷闷不乐地走着,忽然看到前面有个大妈正从菜市场出来,好像是小良他妈,赶忙上前一看,还果真是。 卢洁快速地扫视了一下,瞥见塑料袋里装着两只乳鸽,还有一小袋鹌鹑蛋,心里顿时就明白了几分,一股莫名的妒意和痛苦一齐涌上心头,一个恶毒的想法也在这一刹那在她的心中形成。 “大妈,还买了乳鸽啊!家里来贵客了吗!”卢洁一边呵呵地笑着,一边和大妈搭讪,试图着打探大妈的口气。 “哪有什么贵客啊,只是改善改善生活罢了,小洁,要不你中午到我家去吃饭吧。”小良妈见是小良的同事,也就说着客气。 “我哪敢去啊,小良的女朋友不把我赶出来才怪呢。”很明显,卢洁的话题在逐步引向凤儿。 “小良哪有什么女朋友啊!”小良妈也在打着马虎。 “您还不知道啊,您差不多要做奶奶了呢。”卢洁步步深入。 “哪有的事啊!” “小良的女朋友我认识,是公众美女,只是……,唉!” 卢洁这么一说,小良妈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连忙问:“只是怎么啦!”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卢洁说着就要走,小良妈赶紧说:“小洁啊,你怎么在你大妈面前也卖起关子来了呢!” 卢洁左右斜视了一下,将声音压得很低,神秘地对小良妈说:“大妈,小良的女朋友是叫‘凤儿’吧!原来凤儿和我、还有小良都在‘大地广告公司’干呢,后来凤儿被高总的老婆赶出了公司。” “高总的老婆为什么赶凤儿走啊!”小良妈心里其实早就明白了几分,只是故意在套弄着卢洁的话。 “您真的不知道吗,还不是为了高总和凤儿的那一点破事争风吃醋呗。” “什么破事!你说清楚。” “凤儿为高总怀过孕,流过产啊。” 小良妈顿时感到眼前一黑,只感觉天在旋,地在转,也不知道卢洁是怎么离开的自己,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踉踉跄跄回到的家。 第四十三章 艰难抉择 晚上,小良和凤儿下班回到家里,吃过晚饭,全家人照例都坐在客厅看电视,可今天不知什么原因,气氛很沉闷,谁也不说话。凤儿感到很奇怪,就连平素对她百般体贴的小良妈,今天也是一反常态,对她冷冷地,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在一旁偷偷地打量着她,等到凤儿注视她的时候,她又急忙将眼光移开,呆呆地望着电视屏幕出神,今天这是怎么啦!凤儿百思不得其解。沉闷的气氛就这样僵持着,凤儿感到很是乏味,就匆匆地洗漱完毕,回房睡觉去了,朦胧中,凤儿隐约听见他们一家人在窃窃私语,好像在议论与自己有关的话题。 “小良,你到底了解凤儿多少啊!”这是小良妈的声音,从有些颤抖的声音里可以听出她对小良的挚爱和担心。 “娘,怎么啦!”小良有些闷声闷气。 “你和凤儿两人原来在‘大地广告公司’干得好好的,怎么就都辞了啊!” “不顺心呗。” “良儿,我听说的原因好像没有这么简单哦,凤儿跟你们的高总没有发生什么事吧!”小良妈终于捅破了事情的真相。 “娘,你是听谁说的!”小良好像被人一针扎中了中枢神经,很敏感地大声反问道。 “你先别问是谁说的,我问你到底有没有这回事!难怪你这么些天一句话也不说,原来你是早就知道了,把自己闷在心里,把我们蒙在鼓里。小良啊,我跟你说,这样的女人我们许家是坚决不能接受的,我不愿意一出门,我在前面走,街坊邻居就在后面戳我的脊梁骨,你要我将这张老脸往哪搁啊!”小良妈很激动,将憋在心里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小良没有做声,屋内一片沉寂。 “小良他妈,你要把事情弄清楚再做决定,不要道听途说,误听谗言,那样会毁了人家凤儿姑娘的。”小良爸的话很近情理,尽管将声音压得很低,但凤儿还是能听得见。 “我不管,明儿这件事情要是真的,小良,你跟我听好,趁早要凤儿走人,我们许家丢不起这个脸,要是没有这桩事,我一定把凤儿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对待,绝不亏待她……”小良妈好像是哭起来了,声音有些哽咽。 此时此刻,最痛苦的还是小良,这么些天里,他也在仔细地回忆和凤儿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回忆起和她在公司的沙发上做爱的情景,他清楚地记得,那是他第一次进入凤儿的身体,竟然没有看见人们私下传说的那种“女儿红”,也只怪当时自己太猴急,竟然没有细细地看个究竟,后来到了阁楼上,又是好一番鱼水交欢巫山云雨的折腾,两人累得已是精疲力竭,全然没有了这个“见红”的概念,后来就索性将这岔事给忘了,如今想起来,也只怪自己当时太大意了,要是当时自己细心一点,后来的故事就都不会发生了。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原以为只要自己不做声人家就不会知晓的事情彻底暴露了,这该如何了断!凭良心说,自己心里是深深爱着凤儿的,凤儿确实是一位好姑娘,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女孩子,可为什么所有倒霉的事情偏偏就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呢!小良知道卢洁从心里也一直深深地爱着自己,可那是她的一厢情愿啊,自己对卢洁并没有丝毫的承诺,在她面前更没有什么越轨的言行,卢洁就是为此事不可自拔地嫉妒着凤儿,也正是由于女人这种特有的嫉妒心,才使卢洁彻底丧失了良知和良心,沦败了品德和道德,使一个女人应有的人性坠落到了罪恶的深渊,他不知道卢洁在他母亲面前对凤儿进行了怎样的人身攻击和致命毁谤 第四十四章 不眠之夜 小良一家人在客厅窃窃地议论着凤儿的时候,凤儿一边在隐隐约约地听着,一边躺在床头无声地流着泪,等了很久,客厅里黑了灯,没有了声息,半晌也不见小良进房间来睡觉,凤儿睡不着了,借上卫生间的时候,瞅了一下客厅,客厅也是暗暗地,只有一团明明灭灭的亮光在闪烁着,估计是小良躺在沙发上抽着烟,凤儿心底一阵抽泣。从卫生间出来,凤儿打开房间的灯亮,一个人闷闷地清理着自己的衣物,少顷,凤儿从房间出来了,她默默地拖着一只蓝色的行李拖车径直往外走,在开门的时候,小良拦在了门口,很低沉地说:“凤儿,这么晚了,上哪儿去!” “小良,不要拦我,刚才你们全家的谈话我都听见了,为了我,更为了你,还有你们全家,你还是让我走吧,所有的事情都会随着我的出走一走了之。”凤儿执着地推着小良,奋力地往外走。 小良阻拦了好一阵,无济于事,凤儿执意要走,小良感觉凤儿决心已下,也就不再阻拦,只是迅速地回房间拿上自己的文件挎包紧跟着凤儿出了门。 “凤儿,你到底要往哪儿去啊!”小良一边紧跟着凤儿,一边不断地追问,凤儿却始终不做声,只是一股劲地朝前走,小良一看,前面正好是往火车站的方向,“凤儿啊,你朝车站走,你要往哪儿去!” “回家!”凤儿伤心欲绝地呜咽着说。 “这么晚了,没有车了,要不明天再说吧,凤儿,行吗!”小良劝说着凤儿,凤儿还是沉默不语,小良情急之中,上前一手夺过凤儿手中的拖车,一手紧紧地拽住凤儿的手往回走。 “你要拖我往哪儿去啊!”凤儿用脚尖死死地撑着地面,极力地抵抗者,可无论怎样抵抗,还是抗不住小良情急时的力气,凤儿无可奈何地被小良强制地拖着往前走。 小良停了下来,用很低的声音温和地对凤儿说:“你不要再犟了,今晚就到公司去睡吧,你看行吗!” 凤儿在无可奈何之下,只得随着小良到了公司,睡在床上,凤儿出神地望着天花板,却怎么也睡不着。 “凤儿,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小良凑近凤儿,关切地问道。 凤儿噙着泪花,泣泣地说:“我在想啊……人的一生,一直都是在选择,在学校的时候,在老师的教诲和指导下,选择人生的目标,选择奋斗的事业,选择人生的价值;长大了,走向社会了,面临的就是选择生活,选择爱情,选择男人,其实,人生的每一次选择都面临着一次风险,在众多事物中,我们能否选中一样真正适合自己的东西真是太重要、也太困难了,所以在选择过程中,小心谨慎是非常必要的,但现实是残酷的,不管你如何小心谨慎,选择也会有失败的时候,谁也不可能逃避,你要是选择对了,你的一生就会美满幸福,若是在关键时刻选择失败,那你就会在现实面前碰得焦头烂额。” “凤儿,你说吧,我在听呢。” “男女双方在恋爱过程中,在心态上其实就有很大的区别,男性考虑最多的是如何征服女方,目的是占有对方的一切;而女性考虑最多的是对方出于什么动机来追求自己!对方是否会对自己负责!男人面对责任永远都是主动的,他可以选择承担责任,也可以选择放弃责任,而女人只有期待男人去承担责任,两者对照,男性的选择空间总大于女性,俗话说,‘男人一夜,女人一生’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既然感情上的责任对女人来说是一种期待,那么期待越深,失望也就越大,而这种失望对女人来说往往就是一种伤害,面对一个选择放弃责任的男人,女人只有学会选择放弃对他的期待。” “嗯,凤儿,想不到你对人生竟然还有这么深层次的思考。”小良听得很认真,很投入。 “小良,我是一个曾经受过无辜伤害的女人,现在我一心一意爱着你和你的亲人,没有想过要去伤害任何人,我自认为我的为人没有任何值得指责的地方,可就仅仅因为受到过衣冠禽兽的强暴,我的脑门上似乎就被镌刻上了耻辱的红字,使我过着忍气吞声、生不如死的日子,很多时候大家都是如此的不宽容,女人是社会的弱者,我最不可思议的是女人何苦还要为难女人!一个受伤的女人本来需要用更多更多的爱去修补内心巨大的创伤,可是她们得到的是什么呢!得到的是亲人们的冷言冷语,旁观者的诽谤与中伤,婚姻第三者肆无忌惮地冲击,没完没了的伤害甚至比一次‘强暴’带来的伤害更加深重,我不知道,这不公平的境遇,到何时才是个尽头!作家艾青也说过:‘嫉妒是心灵上的肿瘤!一切嫉妒的火焰,总是从燃烧自己开始的。’我真不理解,卢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欲这样置我于死地而后快,卢洁是在嫉妒着我和你在一起的幸福和欢乐,她对我惨败的兴奋胜过对她自己成功的喜悦,像她这样处心积虑陷害他人的人还配当一个女人吗!她终将会掉进自己设计的陷阱里。” 听着凤儿的话语,小良陷入了沉思,他将在天亮之前,在他和凤儿这个共同的不眠之夜作出人生最大的选择。 第四十五章 春水东流 凤儿正在度过她一生中最艰难的时刻。 小良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凤儿把自己关在阁楼上,整整两天没有出去,她躺在厚垫上,蜷缩着身子,看着阁楼里的一切陈设,渴望小良此时能突然从梯口上来。过一会,她等厌了,便走到楼下的沙发上又躺下,那是她与小良第一次做爱的地方,凤儿将双腿蜷在胸前,等着小良的电话,电话就在沙发旁的小桌上,如果小良来电话,她就能马上抓起话筒,可是,电话铃声却始终没有响起。凤儿撑起身子,靠着沙发坐在地板上,她抓起手边的一些东西朝面前的各个方向甩出去,她听着各种回响,她喜欢听一件硬东西砸在另一件硬东西上发出的脆响,不喜欢一件东西落在地板上的声音,那声音沉闷,使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只剩下电话还在她伸手可及的地方,她不想砸了它,她仍然期待着小良的电话,哪怕是厉声责骂,或者是沉默不语,只要证实一下他还活在这个地球上就行,她想听见他的呼吸,要是能听见他的呼吸中有些急促,或者有几分不均匀,自己心里也会感到一丝舒坦和慰藉,因为自己的心里能感觉到他还在乎着自己。 临近黄昏了,凤儿又一次从朦胧中醒来,发现自己在发抖,她觉得自己的胸腔里到处弥漫着虚弱,她想自己该吃点东西了,她试图着站起来,但浑身软绵绵的,又跌倒在了沙发前的地板上。她伸出手,想去拿桌上的电话机给小良打个电话,无意中碰到了小良昨天早晨搁在桌上的早餐,那是几个小笼汤包,求生的欲望使凤儿把汤包拿下来匆匆地吃了,她觉得力量渐渐地回到了自己的体内,凤儿开始重新感受着生活的气息。 不知是哪一位作家曾经这么说过:每个人都会在某一特定的环境或某一短暂的瞬间重新认识自己。凤儿一直努力地回忆着这位作家的名字,但这个作家不很出名,凤儿始终没有想起来,凤儿觉得这话说得很好,蕴含着深刻的人生哲理。 凤儿决定离开公司,她拖着行李拖车,来到了喧嚣的街头,穿梭不息的人流立刻把她给吞了进去,她觉得这好像是一种强制性地拥抱。看着擦肩而过的人们,肩上背着各式各样的挎包,手里拿着形形色色的提袋,匆匆忙忙地往前赶着,奔向自己的目的地,而自己这是要往哪儿去呢!她漫无目标地走着,她拐进路旁的一家小吃店,吃了一碗馄饨,付过钱,继续朝前走,路过啤酒村时,她望一眼里面喧闹的景象,不由地想起自己从前的生活,那时也常和一些朋友来此消磨时光,大家聊聊趣事,侃侃轶闻,当然也免不了几则黄色幽默,时间居然也很快地被打发了,而今,自己却放弃了和朋友欢聚的乐趣,卷入了一场没完没了的情感纠纷,她想起了高森、想起了小良,更想起了那妒火中烧的卢洁,嘴角抽搐了一下,浮出一丝鄙夷的冷笑。 “小姐,日本大衣,女式的,要不要!”正走着,一个男人叫住她,凤儿看了那个男人一眼,那男人继续补充说,“全是八成新,消过毒,肯定不会有艾滋病的。” “这么好,你还是留着你老婆穿吧。”凤儿甩开他的手,冷冷地说。 “我老婆哪有你这样的身材啊,我老婆两百斤呢。”那个男人冲着凤儿离开的背影大声说。 有人说,当人们在回忆和希望中感觉幸福时,这幸福便是永恒的。但是,又有谁只停留在回忆和希望中生活呢!在回忆和希望之间,常常就是让人难以承受的残酷现实,凤儿就是在回忆、希望、现实的不断变幻中度过自己的时光。 这时,天开始下起了小雨,凤儿就这样在街头彳亍地踽踽而行,她忽然被一缕忧伤的旋律和歌词吸引了。 天还是天,雨还是雨/我的伞下不再有你/只是多了一个雨季…… 她觉得沉积在心头的忧伤与另外的忧伤在眼前相遇了,泪水顿时盈满了眼眶。 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都那么憔悴/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都嫁给眼泪…… 凤儿再也忍受不住,在雨中抱头痛哭起来,好像突然找到了自己悲伤的身份,这么些年,自己不就是那雨中的小妹妹吗…… “啊!这不是凤儿吗!怎么会在这里!”正当凤儿泪眼模糊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凤儿睁开朦胧泪眼,抬头一看,是刘斌。 第四十六章 古道热肠 这一天晚饭后,刘斌的妻子小梅想去超市逛逛,她一边在穿衣镜前打扮着自己,一边对刘斌撒着娇,“斌哥,晚上陪我一起去逛超市,好吗!” “小梅,我今天比较累,不想去。”刘斌躺在沙发上,有些懒洋洋地说。 小梅不依,走过来从沙发上拖起刘斌,嗲声嗲气地说:“这么漂亮的本小姐主动邀请你都不能打动你的心啊,我一个人走在街头,你就不怕色狼把我拐走!”趁刘斌从沙发上爬起来的时候,小梅顺势在刘斌的脸上甜甜地亲了一下,刘斌无可奈何,用手擦了擦小梅吻过的痕迹,半推半就地跟着小梅出了门。 小梅挽着刘斌的手,在街头徐徐地走着,街上华灯初上,人群熙攘,车水马龙,一片繁华的景象,平日刘斌下班后,回到家里就很少出来,一般是看看电视就睡觉,今天和小梅徜徉在街头,还别有一番感受,不禁从心里感叹,怡阳市的夜色真是太美了。他俩来到超市门前,刘斌往里一瞧,超市里更是人涌如潮,刘斌问小梅要到超市买什么,小梅说不买什么,只是随便逛逛,刘斌就说,超市里人太多,要不改天再去,我们今天就在街上逛逛吧,小梅连声说好。刚从超市门前返回身,这时候,天开始下雨了,雨虽说不是很大,却也是密密麻麻的,细细的雨丝在人们的头上渐渐地结成了一层薄薄的晶莹亮珠。 “斌哥,好不容易和你出来逛逛,天怎么就下起雨来了呢,老天真是不作美。”小梅挽着刘斌的手,头倚在刘斌的肩头,嘟着嘴,有些娇嗔地说。 “嗯,要不我们赶快回去吧,好吗!” “斌哥,雨现在还不是很大,我还想走走,雨中漫步也别有一番情趣呢。”小梅将刘斌被挽着的手臂晃了晃,傻傻地望着刘斌,甜甜地笑着,看得出,小梅很爱自己的丈夫。 突然,刘斌看见前面有一个女孩子抱着头呆呆地伫立在雨中,那神态似乎是在哭泣,而那身段和姿态却极像凤儿,他甩开小梅的手,疾步往前走去,一看,还真是凤儿。 凤儿的故事刘斌也略微知道一些,此情此境,看到雨中的凤儿无家可归,恻隐之心难忍,刘斌和小梅相互对视了一下,就把凤儿领回了家。在刘斌的家里,凤儿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不停地啜泣,刘斌和小梅也没有问什么,只是细心地照料,刘斌问凤儿,要不要跟许小良打一个电话,凤儿使劲地摇着头,刘斌也没有坚持,就进了厨房,去为凤儿弄点吃的。 小梅坐在凤儿对面的靠椅上,想抚慰一下凤儿,却又不知怎么开口,只是在一旁静静地打量着她,她惊叹凤儿确实很美,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红红的粉唇、玲珑的鼻子,无一不在她那娇艳的脸庞上精美的布局着,这真是上帝的杰作,简直挑不出一点瑕疵。 “唉,真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啊……”联想到凤儿的处境,小梅的心里难免生出些许女性的伤感。 “凤儿,刘斌为你煮了两个‘荷包蛋’,趁热吃了吧!”小梅将“荷包蛋”搁在沙发前的茶几上,顺便从茶几上抽出两张“心相印”的餐巾纸递给凤儿,凤儿感激地接过餐巾纸,轻轻地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小梅坐回到对面的靠椅上,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陪着凤儿。 “凤儿,不咸吧!”小梅很体贴地问。 “不咸,挺好的。小梅,真不好意思,给你们全家添麻烦了。”凤儿趁说话的时候,也就势打量了一下小梅,小梅的年龄大约三十岁出头,体型虽说不是很胖,却也不算苗条,看人的时候,眼睛清澈见底,说话的时候,嘴唇棱角分明,在她的身上使人感受到只有工厂女工那种经过劳动磨练后才特有的坚毅性格。 “小梅,今天凤儿肯定很累,要不今天你陪她早些休息吧。”刘斌走过来,一边点着衔在嘴里的香烟,一边对着小梅说,火机的亮光照亮着他那黝黑的面容,看上去是那么的憨厚和淳朴。 晚上,小梅陪着凤儿睡在卧室,刘斌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第四十七章 街头邂逅 第二天,吃过早餐,凤儿提出要走,刘斌和小梅见凤儿神情颓废沮丧,身体依然虚弱不堪,执意挽留,一定要凤儿多休养些时日再走,但凤儿考虑此地也不是久留之地,便再三谢过刘斌和小梅的好意,拖上行李拖车告辞出来了。 凤儿也不想回乡下老家,更不愿重蹈父辈们的覆辙,过着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天赚不了几个钱”的日子,她思虑再三,仍然决定外出打工。 凤儿不想坐车,只是在街头彳亍地走着,她要在离开这个城市以前,再好好地看一下这座城市,因为这城市,曾经给予了她很多的幸福和欢乐,却也给她刻下了更多的回忆和痛苦。拖车的滚轮在凤儿的身后迟滞地转动着,似乎也不是很愿意离开这座城市。 她就这样漫无目标地走着、行着,停着、看着,她刻意地经过“溪水人家”和“五彩飞歌”,她清楚地记得那是和“大地广告公司”的姐妹们第一次出来欢聚,公司的全体倩男靓女蜂拥着高森,一路说笑,队伍浩浩荡荡地开进了“溪水人家”,晚上,高总带着手下人马,又鱼贯似地进入了“五彩飞歌”ktv歌厅,那一晚,大家玩得很开心,很尽兴,直到转钟才恋恋不舍地离去。她又经过了“帝都商场”,这是一家高档品牌专卖店,高森为了包装公司的“形象代言人”,花去了六千元人民币,为自己买了两套秋装,穿上那么高档的品牌,当时自己虽然有些不知所措,但透过穿衣镜,感觉自己还是挺漂亮的。这不就是“金鹰国际大酒店”吗!面对高森的冲动,她记得自己当时被吓呆了,惊慌地用双手捂着耳朵,不顾一切地奔到门边,打开房门,也顾不上去等电梯,一路跌跌撞撞地朝楼下跑去。哦,对,这里就是“香水人家”,自己在这里第一次请朋友吃饭,记得当时许小良一边佯装着翻动着菜谱,一边幽幽地说,“我估计我最爱吃的菜呀应该是天鹅肉。”说完后,倚在沙发上,眼睛乜乜地斜视着凤自己,脸上徜徉着男孩子在女孩子面前那种坏坏的笑…… 凤儿就这样一路看着,一路想着,女人啊,这一生要的究竟是什么!是一段美好的感情,还是一份能满足基本生活需求的工作!是一个自己感觉温暖的家庭!还是一个男人的陪伴!相信每一个爱上物质的女子,都曾经做过爱情的美梦,都曾经那么地想遇到他生命中的“白马王子”,都曾经那么地真心付出过,在这个世界上,既有幸福的女人,也有不幸的女人,既有快乐的女人,也有悲痛的女人,既有美丽的故事,更有伤感的故事,真是百变的世界,百变的感情,百变的故事啊……女人其实是一种很容易满足的高级动物,当一个女人失去爱情的时候,也许只有物质才是最安全、最可靠、最温暖、最体贴的知己,只是上帝也有不公平的时候,他也不是普度众生地眷顾着每一个人,总是偏激地溺爱着某一个宠儿,上帝常常一觉醒来,忽然发现哪个女人好可怜,是被上帝遗忘的角落,就急忙仁慈地洒下一份怜爱,慷慨地给予一份关怀,可是,上帝啊,你老人家怎么就不睁开眼睛,拯救一下那在绝境中求生存的凤儿呢! “嘀嘀……嘀嘀……”忽然,一辆豪华轿车停在了凤儿的身旁,并不停地按着喇叭,凤儿以为是自己挡住了那辆小车的路,本能地侧过身让开,可是,小车不但没有走,却见车窗玻璃“哧哧哧”地下来了,从车窗里探出个头,热情地说:“这不是凤儿吗!往哪去啊!快上来,我送你吧。”凤儿终于看清了,是市委办的肖主任。 “呵呵,是您肖主任啊,谢谢您,我只是随便走走。” 肖主任打开车门,下了车,走到凤儿的身旁,“凤儿,你这模样风尘仆仆的,也不像随便走走的样子啊,是要回家吗,还是我送你吧!” “肖主任,真的谢谢您,我不回家,您走吧。”面对肖社贵的盛情,凤儿有些不知所措。 “还在‘蓝天广告公司’干吗!”肖主任温和地询问着。 “没有。” “目前找到事情了没有!”肖主任似乎很关切。 “还没有……”肖主任趁凤儿说这话的时候,从她的眼睛里捕捉住了一丝忧郁和不安。 “凤儿啊,看你行色匆匆的,将近中午了,要不我就请你吃个快餐吧,好吗!”肖主任一边说,一边从凤儿手里夺过拖车,放到了汽车的后备箱里,凤儿也被半推半就地拉上了车。 第四十八章 茕茕孑立 汽车在街头穿梭般地行驶了好一阵,停在了一家名叫“皇氏酒家”的餐馆门前,酒家门店气宇轩昂,里面金碧辉煌,显得很是豪华气派。肖社贵要了一个靠里的小包间,小姐递上菜谱,肖社贵将菜谱递给了凤儿,“凤儿啊,饿了吧,不要紧,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 “肖主任,还是你点吧,我吃什么都行。”凤儿怯怯地望着肖社贵,将菜谱在桌上推了过去。 “呵呵,喜欢吃海鲜吗!”肖社贵望着凤儿,温和地问。 “嗯。” “两个‘澳洲淡水龙虾’,两对‘阳澄湖大闸蟹’,一个小白菜,一个紫菜汤,先就这些吧,凤儿,你看还要什么吗!” “肖主任,不吃海鲜吧,好贵呢。” “没事,只要凤儿喜欢吃就行。小姐,再加一瓶小瓶装的法国‘白兰地’,一听‘雪碧’。”说完,肖社贵将菜谱递给了小姐,小姐说了一句“稍等”,就带上包间的门出去了。 菜很快就上来了,肖社贵将“雪碧”拉开,插进吸管,递给凤儿,自己则拧开半斤装的法国“白兰地”,“来,凤儿,为你的到来,为你我的相聚,干杯!”肖社贵举起酒杯,和凤儿的“雪碧”有力地碰撞了一下,然后相视一笑,凤儿用力地吸了一口“雪碧”,肖社贵则望着凤儿,重重地抿了一口“白兰地”,醇厚的酒香刹时沁入了他那干渴的心田。 酒至半酣之后,肖社贵的话语自然多了起来,“古人说,‘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凤儿啊,不瞒你说,今天我在街头,透过车窗,看到你那副落魄的样子,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多么漂亮的姑娘,怎么也跟我一样,流落在街头呢!”肖社贵的眼光有些迷离,端着酒杯,摇晃着头,很是体贴、很是同情地对凤儿说。 “肖主任,您真逗,哪有开着高级轿车流落在街头的啊!”凤儿抿着吸管,忍着笑,看着肖社贵,也打趣地说。 “汽车,只是代步的方式,可我的心却是无家可归,凤儿啊,当我在街头看见你的时候,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感受吗!我就像是看见了自己久别的亲人啊……”肖社贵挤出一些伤感,跟凤儿碰了一下杯。 “肖主任,这我就不明白了,你不是有老婆吗!怎么能说是无家可归呢!”凤儿瞪着眼睛问道,从瞪着的眼睛里,流露出疑惑和单纯。 “说来话长了,凤儿,这些事情我本是不愿意说的,可是,压抑在心中也不是滋味,按照中医的‘情志致病’学说,时间长了还会郁闷成疾,今天我就跟你说说吧。你知道,市委办是怡阳市的首府机关,一天到晚总会有没完没了的工作和任务,我作为市委办的主任,一天又有多少的事情在等着我去办啊,可是,我那老婆不但不理解我,不支持我,反而隔三岔五地给我添烦恼,找麻烦,说我没抽时间陪她逛商店,没抽时间陪她去旅游,最后竟然瞒着我跟着别人跑了,今年春节都没有回来,我只好带着我的儿子去陪着我的老母亲过了春节。春节后,她回来了,我好高兴,以为她回心转意不走了,哪知她拿出一份离婚协议要我签字,我想,既然她的心已经不在这个家了,强扭的瓜不甜,我们就这样离了,现在,我也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一到晚上,倍感中年男人的孤独和寂寞……” 凤儿抿着吸管,就这样一直望着肖社贵,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认真地听他倾诉着,心里充满的是同情!是疑惑!或许还是什么!凤儿自己也说不清…… 第四十九章 秀色待餐 “澳洲淡水龙虾300元一个,阳澄湖大闸蟹180元一对,法国‘白兰地’350毫升装198元,外加30元的小白菜和紫菜汤,老板,恭喜发财,吉利数字,共计1188元。” 肖社贵很大气地从包里掏出12张百元大钞,甩给小姐,“要发票噢。” 小姐轻轻地“嗯”了一声,接过大钞,应身而去。 从“皇氏酒家”出来,天色已晚,华丽的街灯和闪烁的霓虹灯将这座灯红酒绿的城市点缀得十分华丽,十分迷人,肖社贵左手很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不时地轻轻转动着,眼光有些扑朔迷离,从他那捉摸不定的眼神里,肖社贵似乎在沉思着什么,汽车在街头缓缓地行驶着,暧昧的夜色仿佛给这座城市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夜纱,一对对情侣耳鬓厮磨、情语呢喃,擦车而过,追逐嬉戏的少男靓女们在这撩人的夜色里肆无忌惮地打着情、骂着俏一路浪笑而去。此情此景,酒后的肖社贵禁不住有些触景生情,法国的洋酒此时也在他的血管里加速,在兴奋地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他望了望坐在右边位置的凤儿,也许是街头的夜色太美、太吸引人,凤儿正眼睛一眨也不眨好奇地透过车窗玻璃环顾着窗外,长长睫毛覆盖下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神情很陶醉,很令人心碎。肖社贵此时全然没有凤儿的那份闲情逸致,没有心情去欣赏那如水的天街夜色,他望着身旁仙女般的凤儿,禁不住地咽着口水,舌头也不时地伸出嘴外,极力舔舐着那被洋酒烧灼得有些干渴的嘴唇,他瞥了一下凤儿,凤儿的双手很自然地平放在膝盖上,样子很柔顺,肖社贵伸出右手,轻轻地压在凤儿的手背上,凤儿本能地抽开手,吃惊地望着肖社贵,“肖主任,怎么啦!” “呵呵,没什么,只是感到有一点头晕。” “没什么事吧!”凤儿眨动着被华灯映射得有些发亮的眸子,声音很甜润,关切地问着肖社贵。 “这‘白兰地’就是厉害,不过不要担心,过一会就好了,哦,对了,凤儿,今晚打算住哪儿啊!”肖社贵侧过头,望着凤儿,却见凤儿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 “肖主任,你就把我送到火车站附近吧,我随便找家旅社住下,明天到东莞打工去。”凤儿说这话的时候,肖社贵感觉凤儿神情有些黯然,语气有些郁闷,心中难免生出些许怜惜和心疼。 “跟东莞联系过了吗!是不是马上有事做!” “没有联系,我想先过去,机会总会有的。” “凤儿啊,要不这样行不行,今天我安排你找个宾馆住下,明儿我跟你在本市联系联系,看有没有适合你的工作,好吗!”肖社贵望着凤儿,语气很诚恳地说。 “谢谢了,肖主任,趁着年轻,我还是自己到外面闯一闯吧。”凤儿婉言谢绝着,态度很坚决。 “凤儿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谁叫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啊!相互关照关照也是应该的嘛,更何况我现在或许还有这个能力。”肖社贵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似乎有些郁郁的,可声音却充满着那种女性喜欢的磁性。 凤儿透过车窗玻璃,凝视着前方,心里在思忖着肖社贵刚才所说的话,沉默着,没有作声…… 第五十章 龙凤呈祥 肖社贵也没有再征求凤儿的意见,汽车在穿过几条繁华的街道之后,悄无声息地开进了“峰林宾馆”,这是一家地处城市中心的四星级宾馆,肖社贵为凤儿要了一个19楼的标准单间,凤儿拿着房卡,弯着腰看了好一阵,却怎么也找不到插口,“凤儿,给我看看。”肖社贵接过房卡,看了一下门锁,对凤儿说:“这是美国atmeltemic,mifare,philip免接触智能感应式感应锁,只要将房卡在0~5cm的范围内贴近房锁感应区,就会自动解锁,无须插卡。”肖社贵说着,将房卡贴近房锁,只听见房锁轻微地“嗤”了一声,肖社贵熟练地扭动把手,门开了,凤儿望着肖社贵,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房内装修很是气派,陈设也很豪华,透过落地式玻璃窗,城市的繁华一览无余,使人还真有一种苏翁“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的感觉。 “肖主任,这房子很贵吧!”凤儿心里有些发怵,怯怯地问。 “没事,你只管住下就是了,所有的费用我签单。” 凤儿放下行李拖车,走到茶几前,将两包用细线吊着标签的“枫林茶叶”放进茶杯里,倒上开水,“肖主任,辛苦了,先坐下喝杯茶吧。”凤儿指着沙发对肖主任说。 肖社贵坐在沙发上,端着开水,用杯盖轻轻地荡涤着浮在水面的茶叶,啜着嘴徐徐地吹拂着,房内顿时缭绕着一缕淡淡的清芬。凤儿坐在对面的床沿,手足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肖社贵,肖社贵瞟着凤儿,喝着茶,一时都没有说话,情形有些尴尬。凤儿站起身来,走到电视机前,拧开电视,退回到床沿,装作很认真的样子,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屏幕。 “凤儿啊,你就先在这里暂且住上几天,近段我给你联系一下工作,要是联系好了一份比较长期固定的工作,就在外面租住一套房子,也省得去南方打工,那种颠沛流离的打工妹日子也不是你凤儿能过的。”肖社贵打破了沉寂,为凤儿安排着未来的生活和美好的明天。 “肖主任,真难为你操心了,要不你今天早些回去吧,你儿子还在家等着你呢。”凤儿看到肖社贵对自己这么好,各方面都替自己考虑得很细致、很周到,突然间心里有了一些感动,唉,肖主任也真是……,一个风流倜傥的男人,为了事业,却丧失了家庭,自己的老婆跟着别的男人跑了,这真是一个中年男人莫大的悲哀,此情此景,惺惺相惜,凤儿心里对肖社贵顿时生出些许怜悯。 “呵呵,不急,儿子在我母亲家,因为我一天到晚公务繁忙,没有时间照顾儿子,就索性叫儿子住在他姥姥家了,我也就只有星期天才能见到他。”肖社贵用很低沉地语气跟凤儿叙说着。 “你儿子多大了啊!” “才十二岁,跟我一样,属龙的。” “哦,真好。”凤儿赞叹说。 “好什么啊!” “呵呵,你想啊,你肖主任才三十六岁,就当了这么大的大官,这好像应了中国的一句古话呐……” “你这个鬼丫头,什么古话啊!”肖主任觉得凤儿也有些俏皮,心里更加喜欢着她。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专打洞’啊,你属龙,你儿子属龙,龙的传人,以后肯定会有出息的。”凤儿说完,“格格”地笑着,撩拨得肖社贵怔怔地望着凤儿,法国“白兰地”在心里发着烧,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原始的冲动和欲望。 “凤儿真会说话,我要是跟你呆在一起啊,也应了中国的一句成语呢。”肖社贵眼光有些迷离地望着凤儿,也不失时机地调侃说,话语也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什么成语!”凤儿却感觉肖社贵倒也文质彬彬的,似乎是那种知情达理、饱读诗书之人,要不人家这么年轻怎么能当上市委办的办公室主任呢。 “男才女貌,龙凤呈祥啊。” 第五十一章 峰林之夜 一连三天过去了,肖社贵都没有到宾馆来,只是给凤儿打来了几个电话,说是正在跟她联系工作,凤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电话里一个劲地表示感谢。 大概到了第四天,夜色刚刚落下帷幕,天上下着雨,凤儿正感到有些愁闷,忽然,“滴当……”一声,门铃响了,凤儿赶忙起身,透过猫眼往外窥视,是肖社贵来了,凤儿急忙打开了门。 “肖主任,您好!”凤儿很客气地和肖社贵打着招呼。 “呵呵,凤儿真是知书达礼之人,还真懂礼数,不过,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显得很见外呢……”肖社贵满脸笑着,温和的口气中夹杂着些许揶揄和酒气。 凤儿走到落地式窗户前,弯下腰,将一包用细线吊着标签的“枫林茶叶”放进茶杯里,倒上开水,搁在茶几上,“肖主任,请喝茶。”自己则坐到了对面的床沿上,用期盼和探询的眼神望着肖社贵。 肖社贵心里其实很清楚,凤儿此时最急于想知道的是什么,但他故意慢吞吞地端起茶杯,习惯性地用杯盖轻轻地荡涤着浮在水面的茶叶,啜着嘴小心地徐徐吹拂着,眼睛却瞟着凤儿,暗暗地观察着凤儿的神情,似乎是一个老练的猎手在耐心地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凤儿求职心切,也不知肖社贵此时正在卖弄着关子,便急忙问道:“肖主任,您跟我联系工作的事情怎么样了!”说完,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肖社贵,肖社贵觉得凤儿此时很纯真,很可爱。 “哦,对了,凤儿,你就是不问,我也正要跟你说这事呢。”肖社贵放下滚烫的茶杯,掏出一根烟,衔在嘴上,用很帅气的动作“叭”地一声用火机点燃了香烟,屋内立时缭绕着一缕袅袅的青烟,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草味。 “凤儿啊,工作我倒是为你找了一个,这其中我费了多大的劲就不说了,我做这一切都是应该的,就是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肖社贵故意吐了一个眼圈,眼神有些炫耀地望着凤儿。 “肖主任,快说啊,你要急死我啊!”凤儿站起来,走到茶几旁,殷勤地为肖社贵添满开水,然后顺势坐在了茶几旁的另一个沙发上,眼神有些迫不及待。 “工作嘛,应该是你最喜欢的工作,是本市一家‘新世纪摄影公司’,还是弄你的图文编辑,老板和我的关系很要好,底薪一千八百元,外加提成。” “呵呵,喜欢,肖主任,太好了,真谢谢你!”凤儿此时的神情,就像过年的孩子,心中充满了喜悦。 “不单只为你找了一份工作,还为你找了一个住处呢,也不知道你凤儿喜欢不喜欢!”肖社贵有些得意地望着凤儿,拖着长腔,欲言又止,凤儿的神情更是喜出望外。 “离上班的地方远吗!” “不远,大约十分钟。” “十分钟!是走路还是坐车!” “我没有时间每天接你啊,当然是你自己亲自走路喽。” 这时,外面大雨滂沱,风急雨斜,透过落地式窗户,感觉外面的世界仿佛全是雨帘交织而成。“肖主任,您开车来了吗!”凤儿看着外面的雨势,看看面前的这个男人,心里有些不知所措。 “没有,吃完晚饭后,我叫司机把车开走了。”肖主任索性坐了下来,点燃一支烟,靠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开水。 夜色已深,雨势渐浓,这一夜,肖社贵就似睡非睡地躺在沙发上抽着烟,红红的烟头明明灭灭,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凤儿开始的时候也是似睡非睡地靠在床头,到了即将天亮的时候,终于有些抗受不住,就朦朦胧胧地睡着了。 第二天,当凤儿醒来的时候,肖社贵已经去上班了,凤儿在床头柜上看到肖社贵留给自己的字条,说早餐搁在茶几上,中餐服务员到时会送上来。凤儿就这样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再度入眠,心中禁不住地又想起昨儿晚上肖社贵和自己说的事情,她忽然间竟觉得被肖社贵这样呵护着的感觉真还挺好。咦,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自己会想到要依赖肖社贵呢!肖社贵他……他可是对自己曾经有着明显不良企图的男人啊,我凤儿为什么竟然会想到要依赖他呢!难道真的是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吗!如果自己继续住在他这儿,继续接受他的施舍和安排,那我凤儿以后该怎么样报答他呢!是不是要变相地将自己当做一件礼物回报他啊…… 第五十二章 欲罢不能 小良在凤儿离开的第四天后才回到“蓝天广告公司”,他看到公司里摆设的一切东西,都觉得很伤感,来到阁楼上,更是令人触景生情,就是在这里,他和凤儿度过了人生一辈子最幸福、最快乐、也是最令人难忘的时光,也就是在这间狭小的小屋里,两人一起描绘着人生最美好的蓝图,共同迎来了最美好的黎明。可是,如今,人去楼空,凤儿不知何处去,此地空余相思楼,小良的心里感到极度地悲痛和惆怅。 其实,自从在“大地广告公司”第一次见到凤儿的那一刹那起,小良的心里就深深地爱上了凤儿,在他的心里,凤儿是那么地善良,那么地纯真,那么地聪颖,那么地靓丽,尤其是跟自己在一起、躺在自己怀里嗲声嗲气撒着娇的时候,凤儿更是那么地小鸟依人,这一切,都令小良陶醉不已。凤儿跟高森的事情暴露之后,自己也丝毫没有动摇一辈子爱她的决心,可是,卢洁那乌鸦嘴,别有用心,却将此事告诉了自己的母亲,这件事情就非同小可了,母亲和父亲,都是新中国刚建立的时候出生的人,读过《女儿经》,也念过《三字经》,受旧的封建礼教桎梏和传统观念影响很深,在她们的心里,女人的贞真很重要,尤其是女人的初夜“见红”,那更是神圣不可侵犯、不可逾越的领域,如今,竟然有人当着自己的面,将未来儿媳妇为别的男人怀孕流产的事情告白天下,她们觉得自己的老脸将无处安放。小良想,自己是家里唯一的独苗,从小父母亲就把自己看作是她们的掌中宝、心头肉,如今父母亲老了,自己绝对不能在父母亲的心头上再狠狠地扎上一刀,那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在这种时候,宁愿选择放弃凤儿,自己也绝对不能做忤逆父母亲的事情。 小良清楚地记得,也就是在那天晚上,他和凤儿离开父母家,睡在公司,第二天早上,自己很早就起了床,到街旁的小吃店为凤儿买了几个汤包搁在桌上,然后独自一个人提着旅行包,里面装着自己的换洗衣服在街上转悠,当时他感觉自己好像是加入了抗日战争时期的游击队,他走到中心广场附近,决定先去“随潮发廊”理个发,那是他经常去理发的地方,发廊装饰得很有特色,落地门窗雅致富贵,室内陈设全都是浅灰色的冷调子,这个发廊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格调高雅,价格昂贵。许小良喜欢在这里理发,当然不是因为价格偏高,而是这里有一个女理发师,许小良觉得这个女理发师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她个子不高,身体偏瘦,五官很端正,但不是很妩媚,他第一次为自己理发时,许小良就注意上了这个女人,她的微笑使人感到舒服,使每一个接近她的人都感到她真诚的笑意是发自心底的,可令人迷惑不解的是,她的微笑不管你来发廊多少次都和第一次是一样的,丝毫不为彼此的熟悉程度而变得更加亲密,许小良甚至怀疑过这个女人是不是老板雇佣的一个机器人,如果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女人,又怎么能做到这一点呢! 从发廊出来,小良的头脑感到一种分外的清醒和轻松,可他马上想起了凤儿,凤儿此时应该还在梦中,善良的凤儿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弃她而走,他不敢想象,凤儿一觉醒来,不见了自己,将会是怎样的一种情景。小良想到这些,心里顿时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他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感,在街头信步地走着,来到了曾经和凤儿一起喝过咖啡的“心语咖啡”,他走进去坐在曾经和凤儿在一起坐过的秋千椅上,要了一杯“西堤岛”,一个人慢慢地品着,他想起那天晚上,他和凤儿紧紧地依偎在一起,自己赶忙将热气袅袅的咖啡送到了凤儿面前,温和地说:“凤儿,慢慢喝吧。”/“谢谢。”/“凤儿,一杯咖啡没糖你喝吗!”/“那我等糖来了再喝。”/“你就不怕它变冷了吗!”/“我会用我的热情一直把它温暖着,直到糖来的那个时刻。”小良痴痴地凝视着杯中浓酽温润的咖啡,咖啡杯里曾经盛着他和凤儿的梦想,咖啡桌上曾经弥漫着他和凤儿的温馨浪漫,而此情此境,咖啡馆里缥缈的芬芳,却难以包容他心中的漂泊和沧桑,自己的心灵将往何方去寻觅一处靠岸的港湾!他几次拿出手机,又几次放下,心里很想很想给凤儿打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只是出来散散心,透透风,很快就回去,从此和她在一起,永远永远不分离,可是,母亲那由于极度痛苦而变了形的脸又马上呈现在他的面前,使自己刚坚定起来和凤儿在一起的信心又软了下去,没有任何再坚强起来的理由。 小良回到公司的第二天,卢洁也回到了“蓝天广告公司”,继续接替着凤儿的工作。 第五十三章 心存忐忑 一个星期过去了,凤儿的工作还是没有着落,只是从宾馆退了房,搬到了肖社贵新安排的住处,那是一套坐落在怡阳河畔高居十二楼的两室一厅单元房,从南面的阳台上,可以远眺连绵隐约的群山,俯瞰东流不息的紫江,透过房子北面的窗户,可以看见穿越市区的繁华街道,车水马龙,行人如织,到了晚上,更是一片灯红酒绿,一派昌盛繁荣。 搬到新的住处之后,肖社贵也不是每天来,只是隔三岔五地过来看看,喝喝茶,问问凤儿有没有什么困难,然后就夹着包走了。凤儿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心底有一种莫名的惆怅和浅浅地失落,对肖社贵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凤儿心里暗暗地被感动着,她以一个花季女孩子特有的敏感,感觉在肖社贵的身上,有一种说不清楚的飘逸和洒脱,有一种中年男人的成熟和沧桑,而这种飘逸和洒脱、成熟和沧桑,正是时下某些女孩群体所极力追捧的。不知是谁说过,当一个女孩子降临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就带来了与生俱来的惰性,凤儿觉得这话似乎有一点道理,因为她渐渐地觉得自己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有一点离不开肖社贵了。 周末的下午,肖社贵来到了凤儿的住处,他把带来的一些熟菜交给凤儿,“今天啊,真背,电话本都翻烂,没有地方吃饭,只好到你这里来蹭饭吃了,可又不知道我的凤儿是欢迎还是不欢迎!”肖社贵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将“我的”二字用力地说得很清楚,凤儿听了,莞尔一笑,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拿着菜笑吟吟地进厨房去了。 吃过饭,肖社贵好像没有马上要走的意思,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肖社贵抽着烟,也没有说话,凤儿想问问工作的事情,可看到肖社贵的神情似乎很疲惫,也没有问,只是在一旁默默地陪着肖社贵,眼睛盯着屏幕,可看了好一阵,连自己也不知道看了一些什么内容,不知不觉中,凤儿竟然慢慢地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当凤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安安稳稳地躺卧在肖社贵的怀中,那种感觉真是要多震撼有多震撼!肖社贵深邃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凤儿,双手双脚就像藤条一样紧紧地箍着凤儿,凤儿觉得自己已经被一条巨大的蟒蛇牢牢地缠住,自己是一个已经归属于肖社贵情感世界的“囚犯。” “噢,我的……凤儿……醒了啊!” 凤儿瞪着惊恐的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周身,衣着完好,心里也就稍许镇静了一点,听到肖社贵在问自己,又在说道“我的……凤儿……”,凤儿一时竟然不知道怎样回答才好,肖社贵此时的神态,酷似森林中的黑猩猩在保护着自己的亲族,凤儿很不忍心去伤害他,因为他毕竟是自己的恩人啊。肖社贵好不容易眨了眨眼,却让凤儿更清楚地感觉到了他此时的害怕和胆怯,凤儿试图着从肖社贵的怀里挣脱出来,可肖社贵抱着凤儿的力道愈来愈大。箍得凤儿都感觉有些疼了。 “凤儿,你该不会在某一天不声不响地就离开我吧!”肖社贵的脸色很阴郁,极难看。 凤儿惊恐地望着他,没有做声。 “凤儿,回答我。” 此时,凤儿在想,当一个男人这样脸色阴郁地威胁着你、渴望着你、却又害怕从你的口中听到他不希望的答案时,凤儿的心里忽然有了一种“我凤儿终于占了主动优势”的感觉,凤儿知道,自己的答案此时对肖社贵很重要,从他阴郁、痛苦的表情中,凤儿可以看得出来,自己的答案,很有可能改变自己的整个人生。 “凤儿,回答我啊……”肖社贵像一只丧失斗志、遍体鳞伤的公鸡,在凤儿面前恳求着、哀鸣着。 “凤儿,得不到你的答案,我肖社贵简直没办法专心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工作,我害怕有那么一天我来到这座房子的时候,面对我的会是一套家徒四壁、空无一人的冷清屋子。” 凤儿真的很难立刻回答他,老实说,凤儿并没有想要马上离开这儿的念头,从高森公司出来的时候,凤儿就将高森给的十万元钱给家里寄去了,因为自己说过,要让自己的父母和两个妹妹住上好的房子,过上好的日子,而现在,凤儿是既没有钱也没有可以糊口的工作,更没有可以容身的地方,不过经肖社贵刚才这么一提醒,凤儿就想,只要肖社贵有侵犯自己的行为,我凤儿会二话不说地走人。 肖社贵见凤儿不说话,只是沉默不语,也没有在他怀中再激烈地挣扎,抵抗着他的拥抱,他又继续说下去:“你甚至可以不用去找工作,我只希望我每当来到这间屋子,就可以看到你的身影……” 肖社贵的口气像极了在圣诞夜许愿的小孩,希望能在天亮起床时,在自己的床头柜上发现自己想要的礼物。 “哦,我总算知道了,原来你是想要‘金屋藏娇’,要我成为‘金丝鸟’啊……”凤儿狡黠地笑着,趁肖社贵没在意的时候,一个翻身,急忙从他的怀中挣脱了出来。 第五十五章 南柯一梦 肖社贵和凤儿走在繁华的大街上,阳光暖融融地照在他们亲昵偎在一起的双肩上,肖社贵感到由衷地放松和愉快,他决定珍惜这美好的幸福时光,将那件必须要办的公事留到最后一天。 凤儿挎着他的胳膊,头不时地歪在他的肩上,指给他看自己认为最好看的街景,肖社贵突然觉得女人真美好,这世界有时候就是因为有了女人,才会让男人感到赏心悦目,宠辱皆忘。 凤儿在街上走着走着,偶尔就要停下来,驻足看一会儿吸引她的风景,让自己在那片风景中沉浸一会儿,这时候她往往要紧紧抓住肖社贵的胳膊,那神情就像一个胆怯心虚的孩子。肖社贵发现吸引凤儿驻足的风景往往是一对垂暮的老人,在缓缓地漫步,轻轻地呢喃,或者是一对年轻的恋人,在忘情地紧紧依偎,窃窃地私语,肖社贵面对热爱生活、珍惜生命的凤儿,心里很是感动,但又十分害怕在无意间破坏了凤儿的这种情绪,肖社贵此时唯一能做的是,就是用那只没有被凤儿抓住的手,去拍拍她的肩膀,抚抚她的脸颊,微微地笑着,提醒她继续朝前走。 凤儿似乎并不希望立刻朝前走,她拉着肖社贵去逛商店,买些当地有些特色的东西,比如贝壳黏成的烟灰缸、竹木制作的工艺品、塑料碾压的出气筒,肖社贵没有办法,只好顺从地跟着她,并且不管凤儿买什么,他都任劳任怨地背什么,因为他认定凤儿是一个优秀的女人,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女人,是单位上上下下的同事无可比拟的女人,他愿意为她做这些微不足道的琐事,因为凤儿能在他的朋友甚至同事面前带来荣耀,带来霞光。 他们就这样继续地朝前走着,走到了公园的一隅,选择一块阴凉遮阳的地方,凤儿从包里拿出一块一次性台布铺在地上,陆续把包里能入口的东西通通掏了出来,然后用头枕着自己的双手,仰面躺下,轻轻地哼起了小时候最喜欢唱的一首歌,“眼光、沙滩、海浪、仙人掌,还有两位老船长……”,凤儿轻轻地吟唱着,感觉自己随着海浪的漂移,和肖社贵来到了“外婆的澎湖湾”,无人的静谧,醉人的风景,可心的爱人,甜蜜的生活,女人啊,此情此境,你还需要什么啊!凤儿的思绪突然感到了极大的满足,她想大声喊出来,感谢造物主,为她孕育了这么好的男人,陪伴着自己度过生命的每一天,她要感谢共产党,为她培养了这么好的干部,竟然使自己过上了这么好的日子,她还要感谢…… 肖社贵的脸贴近了凤儿忘情的脸,凤儿用手拢过肖社贵的头,她深情地吻着他,然后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情人,“这儿多安静啊,亲爱的,我们以后常来这里,好吗!” “好的。”肖社贵说着又要去吻她。 “好像我现在无论说什么,或者让你做什么,你都会说‘好的’两个字!”凤儿歪着头,用眼睛斜斜地看着他说。 “嗯,好的。”肖社贵眼睛直直地望着凤儿,嘴里傻傻地说。 “那你跟我结婚吧!”凤儿恶作剧地问。 “好的。”肖社贵干脆顺坡下驴,一傻到底。 凤儿笑了,她坐了起来,看着肖社贵渴望她的目光,那目光十分执着,十分黏贴,凤儿想,如果一个女人控制住了男人的欲望,那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便也控制了这个男人,难怪中国的历史上有好多的英雄豪杰不要江山要美人呢。 “你现在脑子里仿佛只有一个念头!”凤儿一边说着,一边会意地看了肖社贵一眼。 “没错哦。”肖社贵歪倒躺在凤儿的腿上,“凤儿,你脑子里有几个念头!” “两个。” “两个什么!”肖社贵撑起声,吃惊地望着凤儿。 “一是跟你结婚,二是跟你睡觉。” 凤儿把肖社贵的头从自己的腿上挪下来,放到地上,向前走几步,翻了几个漂亮的跟头,把个本来已经坐起来的肖社贵看呆了,他朝凤儿走过去,在快接近凤儿时,肖社贵突然伸开双臂,像狂风一样将凤儿紧紧地裹进怀里,他紧紧地拥抱着她,甚至因为抱得太紧而不能吻她,他抱得那么用力,好像分开一丝一毫的缝隙他们就会消失在无边的天际。 “咚,咚,咚……,咚,咚,咚……”真是奇了怪了,公园里怎么会有人敲门呢,凤儿努力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头顶上雪白的天花板,她翻了一下身,哦,她马上意识到自己原来是躺在家里温暖舒适的床上,呵呵,原来是“南柯一梦。”她刚张开嘴巴,倦怠地伸了一个懒腰,敲门声又响了,她只好挣扎着起来,趿拉着拖鞋朝门边走去。 第五十六章 金屋戏娇 肖社贵第二天来到办公室,他感觉自己依旧沉浸在与凤儿分手前的状态,他想起凤儿对自己感情的变化,还有那对自己的暧昧神情,心里便感觉一阵紧似一阵的冲动,他试着和同事们聊天,以此分散凤儿对自己的诱惑,可是,同事们马上就发现,肖社贵在说话之间总是走神,如今的社会对男女之情敏感着呢,同事们便接着开他的玩笑,问他是不是近来走多了夜路,撞上了什么艳神,爱上了什么良家女子。 “哪有的事,见你们的鬼去吧。”他一边说着,一边笑着就离开了办公室,他要去找自己的顶头上司谌副书记汇报一件手头的工作,走在走廊上,他想起刚才说的这一句话应该说是留给自己更合适,他一边想着,一边走着,神情有些恍惚,竟然没有敲门就推开了谌副书记办公室的门,他看见市委办年轻的女秘书正跨坐在谌副书记的腿上,谌副书记的手机械似地在女秘书的胸前搓揉,四片嘴唇紧紧地咬合在一起,重重地喘着粗气,“对不起!”他道歉之后,还没等谌副书记反应过来便很快地退出来了,“今天真他妈的见了鬼了。”他心里忐忑着,嘴上诅咒着,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刚才见到的一幕更加重了他的心神不宁,他突然想起不知是谁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其实,任何伟人都是凡人,在女人面前,伟人和凡人同样存在着不可逾越的原始冲动。”肖社贵觉得这句话说得很好,撕去了伪装的面纱,还原了人的本性,将所有的伟人和凡人都赤身裸体地暴露在上帝的面前,连上帝都不敢相信,如今难道还存在着不跟自己妻子以外的女人调情的男人么!他做不出否定的答案,因为他听到、见到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现在,凤儿这样一位迷人的女孩子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自己还能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珍惜、不好好把玩么,难道还非要等到失去了再惋惜吗!为了骗取凤儿的真情,自己谎称被老婆抛弃,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现在,一个有成就的中年男人遭遇生活的不幸很容易打动女孩子的心,因为当今有很多的女孩子就是喜欢沧桑、成熟的中年男人,有一种“恋父情结”,我要是不这样对凤儿说,我不这样做,难道现在还要我肖社贵每个星期风尘仆仆跟“卖炭翁”似地赶到乡下跟那个黄脸婆去幽会、去做爱吗!肖社贵想到这,心里掠过一丝寒颤,可一想到凤儿,一种原始的冲动立刻在体内膨胀,有人说,人往往只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战胜一次欲望,可这一次肖社贵没有战胜,双腿根本不听使唤,他离开了办公室,没有开车,搭乘着一辆“的士”,往凤儿的住处驶去。 来到凤儿住处的时候,凤儿正在做梦,她听见了敲门声,挣扎着起来,趿拉着拖鞋,走到门边,从猫眼往外一看,急忙打开了门。 “肖主任,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呵呵,今天正好清闲一点,就顺便来看看你啊,怎么啦,不欢迎啊!”肖社贵进了门,习惯地换上了自己的专用拖鞋。 凤儿依旧站在门旁,也不说话,只是噘着嘴唇、眨着眼睛,心存疑惑地望着肖社贵。 “我希望我的到来没有使你产生什么不好的感觉。”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你好像不欢迎我啊。” “不欢迎你不也来了吗!” “真不欢迎啊,那我走了噢……”肖社贵说着,像个受了委屈却不争辩的孩子,就欲去脱刚穿上的拖鞋,凤儿感觉肖社贵似乎不高兴了,赶紧一把拉住他的手,连忙说,“没有不欢迎啊,还大男人呢,竟然真生气了……”说完,噘着嘴,趿拉着拖鞋,走回了床沿。 肖社贵赶到床沿,缓缓地抬起手臂,搂住凤儿,让凤儿的身体轻轻地贴近自己的身体,凤儿也没有拒绝,他们就像两朵轻轻碰撞的云,突然跌落到了火山之上,使出全身心的力量,发疯似地拥抱,凤儿在床沿站立不住,被肖社贵压在了床上,就像两朵云融化在了火山口一样,他们在彼此地吞噬着对方。 “凤儿,应该承认,我俩是缘份。”他把手伸进了凤儿的胸前,在她的肌肤上温柔地抚摸,他的手移动得很慢,好像他在为凤儿还没有到达的每一寸肌肤制造悬念,他脱掉了凤儿的衣衫,脱下了凤儿的裤子,当凤儿一丝不挂地躺在自己的身下时,他不再属于自己,他觉得自己胸膛里燃烧的火焰,迅速在他的体内蔓延,在烧灼着自己每一根膨胀的血管和每一寸发烫的肌肤,烧灼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就像一叶翻腾的小舟,颠簸在一片浩瀚的海洋之上,顷刻之间就被大海吞没了。在他最初进入的瞬间,他的激动让自己感到陌生,他觉得自己像是在被腐蚀掉,尽管自己也曾经拥有过几个女人,可他还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的体验,他突然觉得奇迹在今天相伴而生,自己居然能和一个女人如此地融合一体,甚至感到魂灵都牢牢地粘在一起了,他闭上眼睛,全身心地陶醉着,拉着凤儿一起进入了亢奋的巅峰,一起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凤儿突然睁开肖社贵的亲吻和怀抱,拉着他奔向卫生间,她打开了淋浴,最初的凉水使肖社贵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但温软的水丝接踵而至,从他们的头顶流过,他们面对面地站在水中,闭着眼睛,相互倾听着对方粗重的呼吸,他们都像初到人世时那么赤裸,相互缠绵地拥抱着,一任温软的水丝从他们的周身流下去,流下去,水丝源源不断地流啊流,却永远无法熄灭他们之间圣火般的激情。 第五十七章 心灵忏悔 许小良的公司还在继续开着,可他在公司的时候,总是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地抽着闷烟,人好像也消瘦了一个圈似的,是啊,凤儿离开公司已是半月有余了,自己却连她的半点消息也没有,给她打过几次电话,移动小姐总是用极温软的语气不厌其烦地回复说,“索累,您拨叫的用户现已停机。”听到这话,许小良感觉凤儿肯定是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一个自己永远也无法找到的地方,心里顿时感到一阵紧似一阵的失落和痛苦,只要一想起凤儿,小良的心里就会感到很愧疚,甚至今生今世都不能原谅自己。 这一天,天上又下着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使人感觉有些心烦意乱。许小良独自躺在阁楼上,又在闷闷地抽着烟,卢洁在楼下编辑着图像,刘斌因为下雨的原因,也没有出去,只在公司内整理着杂物,他来到阁楼上,顿时感觉一股刺鼻的烟味扑面而来,刘斌瞅了许小良一眼,眉头微微地蹙了一下,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那语气似乎是在和小良交谈,又感觉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其实我早就想和你说的,凤儿在离开本市之前,在我家睡过一晚。” 刘斌的话说得很轻,却仿佛是在许小良的中枢神经打了一针,他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刘斌,你真沉得住气啊,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 “我有机会和你说吗!我俩在一起会面的机会有多少啊!” “那你快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大概有半个多月了,也就是凤儿离开公司的那一天吧,晚饭后,我妻子小梅想去超市逛逛,我有些累,不想去,可小梅不依,非去不可,我无可奈何,半推半就地就跟着小梅去了。我俩在街头徐徐地走着,那时候街上华灯初上,人群熙攘,车水马龙,好不热闹。我俩首先来到超市门前,往里一瞧,超市里人涌如潮,我问小梅要到超市买什么,小梅说不买什么,只是随便逛逛,我就说,超市里人太多,要不改天再去,今天就在街上逛逛吧。刚从超市门前返回身,这时候,天开始下雨了,雨虽说不是很大,却也是密密麻麻的,我们就准备回去,突然,我看见前面有一个女孩子抱着头,呆呆地伫立在雨中,那神态似乎是在哭泣,而那身段和姿态却极像凤儿,我甩开小梅的手,疾步往前走去,一看,还真是凤儿。” “后来呢!快说啊!”许小良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迫不及待地盯着刘斌。 刘斌吞咽了一下,继续说,“此情此境,看到雨中的凤儿无家可归,好可怜,恻隐之心难忍,我和小梅一合计,就把凤儿领回了家。在我家里,凤儿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不停地啜泣,我和小梅也不好多问什么,只是细心地照料。记得当时我还问过凤儿,要不要跟你打一个电话,可凤儿使劲地摇着头,样子很痛苦,我也没有坚持,就进了厨房,去为凤儿弄点吃的。小梅坐在凤儿对面的靠椅上,想抚慰一下凤儿,却又不知怎么开口,只是在一旁默默地陪着她。我为凤儿煮了两个‘荷包蛋’,小梅将‘荷包蛋’搁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劝说凤儿趁热吃了。那一晚,小梅陪着凤儿睡在卧室,我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第二天,吃过早餐,凤儿提出要走,我和小梅见凤儿神情颓废沮丧,身体依然虚弱不堪,执意挽留,一定要凤儿多休养些时日再走,可凤儿再三谢过我和小梅的好意,拖上行李拖车就告辞出来了。许总,我知道的大体就是这些。” “她没有说她要往哪儿去吗!”许小良追问道。 “她没有多说,只是说她不想回乡下老家,不愿过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她只说她想外出打工。” 许小良听完,又倒在床头,神情很痛苦,“许总,我还想劝说您一句,既然这样了,你还是要保重自己的身体,这样下去,你的公司,还有你的身体都会垮的。”刘斌说完,就下楼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小良扔掉烟蒂,突然从床头坐起,使出全身的力气大声地“啊——”了一声,然后将双手深深地插进了自己蓬乱的头发,使劲地抓着自己的头皮,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沁了出来,刚才听完刘斌的叙说,他感到太不能够原谅自己了,凤儿,一个那么纯真的女孩,一个那么善良的姑娘,在社会已经进化到这个年代的今天,自己的思想观念居然还这么保守,为了维护父母亲的封建传统意识,也为了自己心中那一点点男人的虚荣,竟然让凤儿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而且是消失得那么地无影无踪,“凤儿啊,你在哪里啊……”小良在阁楼上歇斯底里地嚎叫着,惨烈的叫声越过窗棂,消失在雨中。 卢洁在楼下听到小良撕心裂肺的叫声,伏在电脑前不停地哭泣着,痛苦地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