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界》 第一章——古尸 如今的房地产开发商,冒着倾家荡产的危险喝最后一碗汤。仿佛是破釜沉舟一战,不是生就是亡。想在这即将崩溃的行业中捞最后一桶金,也许一不小心就成了井边拿着竹篮的猴子。 南方,泛着墨香书卷气息婉约的一座小城。已经被现代工业染指的面目全非,不仅如此,整个南方都丢了它应有的本质。虽然有人说过,一个没有重工业的城市永远不入流,难登大雅之堂。但还是有人向往那种小桥流水人家,丝丝缕缕的牵挂,以及那魂牵梦绕的炊烟,金灿灿的田野被蜿蜒的小河滋润的肝肠。 可是有时毁灭也是一种进步,这是没有办法制止的革命。 南方某一工地施工现场,出现了这样惊世骇俗的一幕。在现场勘察地形,组织动工的人员指手画脚中,在挖掘机的深挖下竟然露出了一个骷髅。看来是古尸,几缕华发,象征岁月摧残。面部除了久经风霜的沧桑,竟看不出一丝苍老。让人深信,这只是几顿鱼肉就能恢复饱满的容颜,是否那雪白色的长发也能青丝飞扬,再诉说青春的故事。 现场,工人们都惊恐万状,个个都不敢动作。这阴晴不定的鬼天气也将离奇愈演愈烈,时而乌云密布,好像狂风暴雨在为他鸣冤诉苦一般。时而又晴空万里,仿佛天兆不祥之预感,让人心生畏惧。 工人们只是静静的凝望着,有的甚至在寻找着,期待那光彩夺目的器饰出土问世。但看看那仿佛新鲜般的容颜又不敢靠近分毫,生怕在这迷信猖獗的国度他会突然睁开双眼把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一个戴红安全帽的人走了过来,他的责任重大。因为这是钻着法律的空子和金钱打发下后才偷建的庄园,上级是背景深厚的人,深藏不漏。这是一个有钱人手里的玩意儿,准备建像皇宫一样奢华的庄园,眼看此事故的突发,必须要停工了,一停工就得拖延工期,那奖金可就不翼而飞了,说不定还得罚款。 工头赶快集合所有务工人员,足有五十多人。在活动板房的项目部开个临时小会,他表情凝重的轻叹道。 “唉~见鬼!!这事绝不能声张出去,否则这工地就被查封了。你们也没有活干了。你们不要一个个嘴欠,逢稀奇古怪的事都喜欢茶余饭后的评头论足。我警告你们,要是传了出去,我们一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听见了吗?” 工人们听闻一个个交头接耳应声此起彼伏的应着 工头看见平时一个个呆头呆脑的工人们,此时此刻竟有一种得到了平衡自己的权威的依仗,竟有一种可迫使自己低头的力量。仿佛一个个拿着鸡毛当令箭,蓄势待发。 工头鬼精,他见状把眉一挑,咧嘴欲骂,可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上级的来电,因为他及早把此事向他们汇报了。只见他拿出电话一阵点头哈腰,皮笑肉不笑的与上级对话,呜呜渣渣的谈了一会儿,随即挂了电话,严肃道。 “每人一万封口费” 他深知这些平凡的农民工对金钱的极度渴望,是绝对不可能放过这次“杀猪行为”的。所以他才和上级商量,怎样既划算又能不耽误工程进度,总不能把知情者都枪毙了吧!还好手下人不多,这点钱鸡毛蒜皮。 工人们闻声有的欢悦有的兴奋,但更多人却默不作声,一脸不悦,仿佛脑海盘算着什么!声音被沉默渲染,渐渐安静下来。这明显是不同意,任何工薪阶层在不违法的暴利面前,总是想把它最大化,钱的面前人人都是奴隶。 工头愤怒的看着眼前这群得寸进尺的工人,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赤橙黄绿青蓝紫。可此时权利在别人手中掌握,他也只能迁就。所以收敛了岩浆般的火气,略带哀求的劝说道。 “一口价,每人两万封口费,工作继续。还有其他福利奖金,你们看怎样?” 可工人们闻声还是一个个默不作声,其实他们心里也没底,早已激动万分,心潮澎湃。得失与恍惚间,唯恐工头话锋一转收回承诺,自己将损失一笔飞来财富,可谓“巨亏”。 但又觊觎工头隐瞒实情暗中折扣,把上级给自己的钱剥夺大半。见刚才沉默轻松奏效,所以想依旧效仿,想再与工头博弈,兴许还能水涨船高。 工头多精明,小算盘打得十分考究。早就洞穿他们心思,再说,当老板都不止两把刷子。所以他赶紧趁热打铁,刚柔并济的劝说道。 “活老子哎!可以喽!你们一年才几个钱。今儿一天就两万了,差不多就行了,收敛收敛,大家日子都不好过。非要弄个鱼死网破,那就没有意义了。要不大伙全部玩完,反正工程才当初,没投资多少钱,亏不了多少,另外选址就行了,你们看着办吧!” 工头说完用贼溜溜的眼睛欣赏着工人们的表情,不肯放过一位。终于工人们彼此交头接耳面面相觑,内心坚固的堡垒松动了。他们卑微入尘埃,但尘埃才是这世界最华丽的东西! 其实他们不知道。上级让工头一人发五万,而他只是略施小计,就中饱私囊了大部分。工头和颜悦色的对着工人们微笑着,长舒一口气。想想自己刚才下贱到哀求的孬样,不由得自嘲起来,想想就好笑。 言归正传,工头叫一位技术员把他们的资料全部备份并收了他们的保证书。并一再警告如果事情败露是要承受巨大的法律责任的,一位老实巴交的人拿着笔捧着保证书傻愣在那一脸的茫然失措,且听他弱弱的说道。 “俺——俺不认识字,谁帮俺写下,俺按个手印中不中?” “我帮你!” 一位打扮超前,十分引人侧目的清秀少年说道。他是这里的技术员,名叫冷中凝。工头一看便同意了,他还是很信任冷中凝的。 终于此事落实,工头大悦,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工头想着那突如其来的巨额财富就一阵激动,哼着小曲出去了。人群一哄而散,各就各位,工人个个心里美滋滋的,干劲十足。 冷中凝。是名校毕业生,却不得不在被束缚的命运中低下头来。这年头不是读好书就能做“好”人,所以他在百无聊赖中阴差阳错的应聘到这个公司来上班。 冷中凝认为此生绝不能模棱两可的活着,要么在最繁华中极致风流高贵典雅,要么在最荒芜中失魂落魄寻觅探索。他崇拜主宰,如果不能主宰那至少确保不被奴役。所以他看见刚才那一幕,一直都在含笑。 像现代人,人们生活在压力中身心都严重的扭曲变形了,他才不会这样煎熬的活着。他喜欢风一样的自由,觉得生活不应该有什么概念。而是不犯错的随心所欲,但自己得有个尺度,衡量自己。多一尺不是自己,短一寸也不是自己。 所以他生活的很无忧无虑,像拥有一片汪洋的小鱼。别人不懂,他这种出类拔萃的孤独。孤独又是因为自己太卓尔不群,太过超前。所以他在孤独中自恋,大有世人皆醉唯我醒的情景。 之所以来这上班,完全是为了体验人生百味,世态炎凉。只因他这样的性格几乎没有朋友,因为他太另类。若人人都是被世俗束缚的人,那他就是挣脱了一副脚镣的人,差一步的神。 冷中凝,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一米七八,天生一副衣裳架子。鼻正口方,锥子脸,脸颊既不骨感也不丰满,在成熟与幼稚间徘徊。两条剑眉舒展,眉下却是一双丹凤眼。 奇特的是他的发型和穿着,头发从额头黄金分割点左半是露耳短发,右半是长发飘逸。上衣是两套半拉的衣服自己缝合的,半边西服搭配青丝飞扬,半边牛仔却搭配成熟板寸。雪白的衬衫也是一半整齐,另一半在牛仔胸口处碎成虎抓的模样。 下面是一条膝盖处插了百刀的水洗白牛仔裤,脚蹬一双舒服的淡黄色平板鞋。这幅打扮竟也看不出受过辐射污染,反而衬托他的出众气质,关于气质。不管怎么打扮,你都会觉得他应该这样做,也只有他这样做才好看。 记录完了,冷中凝跟随着那些并不待见他的内部人员去处理那颗头颅,足有十来人。头颅在地平线十丈以下的挖掘土壤中十分醒目,此处暂且停工,工头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这当务之急,说的好听,还有人自告奋勇溜须拍马。到那一看却个个离得八丈远,变成了龟孙子,都不敢轻易靠近以身试险。 突然有位文质彬彬的小伙子就地一歪捧着头大叫。 “啊~啊!” 且还在地上不断的挣扎,瞬间就晕了过去。众人见闻大惊失色,有一人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仓皇逃离。工头对其“呸”一声,然后走近晕倒那人身边,将他扶起,拼命摇晃着他的身体大声问道。 “你他妈怎么了?啊~说话。你说话啊!啪啪——!” 工头一边说还一边用手往他神志不清的脑袋上招呼。有人开始瑟瑟发抖,觉得那人应该是中邪了,定与那古尸脱不开干系,生怕下一个会是自己。 越怕鬼越有鬼,见有人先撤,众人便再也把持不住,全部一哄而散。转眼原地只剩冷中凝与工头,还有那昏迷不醒的人。 工头见状气的把原本就臃肿的身材又吹大了一圈,并发出杀猪般的叫骂声。只见他丢下那人,拿起铁锹走上前正准备亲自动手时,却看见了冷中凝。顿时心思一转,转动着贼溜溜的眼睛试探道。 “冷中凝!你为什么没走?” “我为什么要走?” 冷中凝反问道,并毫不避讳的与其对视。工头无语,他还未见过如此无理的下属。他也是这两天才接触冷中凝,彼此互不了解。但此刻明显正是用人之际,所以工头收敛了怒火,把手中铁锹往冷中凝跟前一扔,便微笑道。 “冷中凝,你胆大心细,你来挖,我给你升职加薪。来来来——快!” 他同样惧怕古尸,刚才只是装模作样罢了。其实他内心早已波澜壮阔,久久不得平复。冷中凝闻声却长笑不语,工头一看火冒三丈,但又被他盯得浑身发毛。看着他的打扮太过时髦,唯恐他是社会混混,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工头无可奈何,拾起铁锹就拼命向下挖掘。边挖边骂的壮胆,不是辱骂他人无能,就是辱骂鬼无用。随着工头的深入挖掘,逐渐露出了那颗头颅以下的身体,却被指粗的锁链捆绑着,严严实实,不漏缝隙。包的像个粽子一般! 冷中凝也饶有兴趣的伸头观看,真是稀奇古怪,尤为惊奇的是,有一根地刺从下往上,贴着他的后背,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头颅—— 第二章——中邪 在工头的继续深挖下,露出古尸的身躯。不知为何被几条指粗的锁链反复勒的紧紧的,那认不出年代的服装被岁月腐蚀。露出触目惊心的骸骨,工头不敢继续挖掘了,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古尸,是寒毛直竖。 此时日夜交替,刻画暮色的清风在这四月天依然冰冷刺骨,仿佛透过极北冰川的缝隙,在这恐怖的时刻尤为让人深寒。再看那头颅上久经风霜的脸,仿佛受过莫大的冤,正表露着仇深似海的怨。 在月光大盛的时刻,仿佛能听见他活动关节的声音,在沙沙的风声中,让人毛骨悚然。特别是那根不知多深不知何处而来的地刺,残忍的洞穿了他的头颅。 那略有不甘的脸,是惩罚吗?还是压制,是封印吗?还是复仇?他,为何在这里?而且是史无前例,历史无法考究。唯有一点,他定是充满了怨恨。 刚刚离去的众人又重新折返,许是担心饭碗不保。他们一来便看见那副一览无遗的骸骨,有人劝说道。 ”我们走吧,这里太慎人了,看见这样的东西要倒大霉的! 自然有人对其嗤之以鼻,还嘴拍马屁道。 ”你鬼故事看多了吧?你看老板多威武,有勇有谋。说不定能挖到宝贝。你看看这机关弄得,肯定是防止人盗墓。说不定这里面躺着一位帝王将相,他可能是一个盗墓贼,不幸被机关算计了。我有一位河南老乡就在一个偏远的野外发现了墓地。虽然被机关伤到过,可是他还真淘到了宝贝。现在逍遥快活去了,人间蒸发了。“ ”来!你来挖,有宝贝你一个人得! 工头说着把铁锹往他跟前一扔,而那人却退的远远的。直摇头,立马闭嘴。 “现在夜还未深,我们走吧,吃完饭,待到夜深人静之时我们再偷偷的把他弄走。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弄走,千万不能出纰漏。否则上级怪罪下来,我们就完了。得把爷爷们哄好,就说小事一桩。已搞定,都明白了吗?” 工头以大局宏观的道,冷中凝却充耳不闻,不关己的事情他从来不去关心。跟着他们回到项目部,做饭的阿姨已经把酒席布置好了。 工人们一个个端着碗在屋檐下,门口,窗边,蓄水池边站着,蹲着,坐着,骑着。狂咽着两个菜,阿姨一边端菜往里走一边责备他们饭量大。 领导在空调室中吹着春夏秋冬随挑的风,挑着山珍,择着海味。冷中凝夹了几个菜,走了出去。他不属于他们一类,也不看屋外的人群,他也不属于他们一类。而是一个人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安静的享用晚餐。他看着碗里的饭菜,却怎么也吃不下,许是方才喝饱了西北风吧! 冷中凝有着良好的作风,绝不会浪费一粒粮食。在学校食堂吃饭时,总是会遭到别人异样的眼光,说他饿死鬼投胎等等,他也不理会,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有的人再饿,他都会把碗里留一点不吃,那是面子。有的再饱,他都会打很多饭菜,那是公平。他特别喜欢欣赏别人吃饭,从中体会人生。 有的人喜欢把碗里自己不喜欢吃的菜全部扔掉,那这人生活肯定不怎么尊重人,很高傲,挑三拣四,虎头蛇尾。有的人喜欢把碗里自己不喜欢吃的菜吃了,那这人生活必定循规蹈矩,能吃苦耐劳,积极向上,任劳任怨,先苦后甜,但往往都是事与愿违。 有的人喜欢把好的先吃,难吃的后吃。那这样的人生活随性,有了楼上楼,没有去吊求,脾气倔强,消极倦怠。还有的人喜欢把难吃的先吃,把好吃的后吃。这样的人生很理性,性格随和,有着自己的一套生活法则,且往往都是对的,不是对的一定会道歉悔过,愿听人劝。 有的人喜欢把饭菜一拌混着吃。这样的人有些彩虹一样的人品,人缘广泛,有求必应,往往上当受骗受伤但依然不改初心。还有的人喜欢把碗里的一块肉留到最后压轴,这样的人会持之以恒,坚持不懈,固执或者执着都好,认死理。心中有着非比寻常的梦,往往都是可怜人。 冷中凝带着玩味边思考那些歪曲的人生哲理,吃完了饭菜,依旧一颗不剩。人生有时就是这样,不是你不想做的事就能不做,当你做好了,你才会收获成就感。 饭后,工头召集人群,简短开了个没有营养的小会,却为了养活更多人。而冷中凝却愉快的开了个小差,在西湖桥边拥吻着自己的女人! 之后再次来到现场,月亮格外的圆,气氛依旧饱含着冬季的风尚。众人冷的直打哆嗦,有人牙齿磕的蹦蹦响,许是因为害怕吧! 却是!那张被月光勾勒的头颅异常恐怖,远处荒山野岭花草树木幽舞的轮廓清晰可见,时不时伴随野生动物的叫声与拍翅声! “苦~哇!” 一只乌鸦从近前的草丛惊飞,发出一声凄鸣。这是传统的不祥征兆,仿佛象征着今夜必出诡异。此声一出,立竿见影的有人晕倒,直接吓得魂不附体!怕鬼有鬼,见一个人倒了,众人乱了阵脚,一阵恐慌的尖叫。 ”你们他妈的城里人都什么素质?什么修养?这孬种!都给我稳住,老子在这亲自坐镇,你们怕神马?” 工头大声呼道,然后看了看一旁云淡风轻的冷中凝,又道。 “小冷,给我拿几支太阳灯过来,牵几盘电源线。我们把他挖出来粉碎了,这叫毁尸灭迹。” 工头说罢还笑了笑,露出两颗硕大的门牙,范着酒气。牙缝还卡着不知何时留下的菜渣,仿佛对自己小学文化能急中生智鬼使神差的冒出一句内涵的成语来称职自己事业有成而感到骄傲。 冷中凝没有多话,觉得此事还不算过分,在自己份内。便去了工具房,拿出他说要的那些东西,并置上。灯亮了,众人似看到希望一样,朝着温暖靠拢,工头猛然转身对冷中凝赞不绝口。 “小冷,你刚来的时候我就欣赏你,觉得你出类拔萃。不是池中物,将来必成大器。我准备升你做总技术员兼总带班,呵呵!我就看你顺眼,怎么看怎么顺眼。你看你这发型,身材,还有这服装,哪样平凡?我年轻时要有你千分之一,不知能泡上多少妞!还有……” 冷中凝也不管他,实在受不了他的狂轰乱炸。上前拿起铁锹,蹦下去就开始挖,动作麻利,不一会儿就挖出了古尸的双脚。借着灯光才发现,原来他是跪着的,像犯人一样。众人一看,在妄加猜测,有人惊呼道。 “说不定是个冤死鬼” 众人一听毛骨悚然,个个像插了翅膀一样飞走了。工作可以不要,命不能不要。工头一看他们逃跑,大声怒道。 ”你~你们,他妈的,明天全部给老子闪人。滚!” 工头说完,自己却也跟着跑开了,还在奔跑中翻了一个跟头,那漂亮的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比拍电影还精彩,不知他那臃肿的身材是如何做出这般高雅的动作的。 冷中凝也被震惊了,不是他不想走,他不是超人,在同类的渲染气氛下也被感染了。可是他却走不掉,其实是走不动,仿佛被人点了穴道。 周围的气氛迅速凝结,空气都有了非比寻常的重量,好像可以用手剥开。一个圆形结界突然包裹住此地,冷中凝身在其中却看不见,可是外界,就在那半圆结界的表面,闪耀着流光溢彩,不停的变换着各种色彩,然后逐渐黯淡。 “嘣”的一声爆炸,冷中凝立刻松懈瘫坐下来,一身盗汗。一束光从古尸手中滑落,冷中凝捡起一看,竟是一枚戒指,他来不及,也没力气观赏,揣进口袋就躺下呼呼睡去。这种远古的宝物对现代人有种通灵的诱惑力,是人类无法拒绝的,是可以违心的。 ”你他妈还真享受!在这鬼地方还能睡着觉!快起来,把他刨出来。” 工头见状怒骂道,一改赞许,翻脸比翻书还快。 冷中凝突然睁开双眼,盯着他,不知哪来的力气腾地而起。然后从坑中飞身上了平台,单手抓着工头的衣领,右手抡拳就砸。体质好是他的优点,打的没有章法是他的缺点。冷中凝没有学过任何的搏斗技能,但他天资聪慧,有着非比寻常的领悟力。 所以他打的还是挺帅的!高鞭腿,回旋踢,肘击,膝顶。工头被揍得一脸茫然,哦!不,是一脸雀斑!也没人阻拦,他们也被冷中凝那股疯劲震慑住了。这仇似乎无缘无故,但是冷中凝有片逆鳞。 只有他可以不尊重自己的父母,别人是不能染指的。自家人再不好,关上门还是一家人,别人想拿他们不吃劲,还得看我干不干呢! 冷中凝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泥土。东方已然蒙蒙亮了,伸手掏出藏在衣服里的项链放在嘴边。这是父母给他的纪念,此刻冷中凝陶醉在自我的天涯下。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震彻山谷。他向厂门走去,走的有些落魄!身后便是工头那污浊的话。 冷中凝猛然回头淡淡的盯着工头,工头渐渐闭嘴。他还是选择离去,觉得有些人只值得自己教训一次。而对于冷中凝这样的行为,众人唯一的解释就是,中邪了! 有种痛,叫被打了还不能声张。工头听说中邪!直点猪头,觉得也是,临时改变主意。准备把那具古尸用钢筋混凝土倒成基础!让它再次沉睡。 第二天夜里,在那骸骨还没被浇灌之前。却没人听见在夜深人静里的鬼哭狼嚎,无数的黑影在那具古尸周围盘旋,把他恭在中央。无数的黑影奋不顾身,向那古尸冲去,然后烟消云散。一个接一个的冲撞锁链,地刺,脚镣! 然而却纹丝不动,反而死伤一片。但那些孤魂野鬼却乐此不疲,像是一种舍身取义。 谁都未曾发现,那具古尸的白发中已然生出了少许青丝。而不远处大自然的花草树木却在这妖娆的季节中片片枯萎着—— 第三章——戒指 冷中凝拿着那枚古朴的戒指,这戒指许是那古尸的随身物品,戒面上彩虹般的流光溢彩甚是夺目。却异常的沉重,质地非凡。 戒指上有一缕如月色般的淡淡光芒似烟流过,冷中凝感觉指尖仿佛夹着一块碎冰,淡淡的凄凉摄魂,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研究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想着脑海中出现玉慈彩的身影在欢呼雀跃,就一阵兴奋。 冷中凝如今为人处世没什么惊天动地的成就,感觉有些愧对那张天真的容颜。他想亲手给她戴上,想看她的表情。不自觉的走进回忆,走进那个近乎完美的女人。 四月是人间最美的季节,记得那近代近乎完美女人的人间四月天。是那么温润,犹如一块在黑暗中闪耀的明珠,把现代文明彻底的击溃。 现代的爱情杂乱无章,天花乱坠,如同烟花般短暂。虽然灿烂,但却不长久。那搁浅在灰色年代中的唯美,那优雅的旗袍包裹着花样年华,勾勒着丰盈与骨感的性感的曲线。在骨感与丰满间游刃有余,高山与行云流水般的圆滑过渡,过分妖娆。花盘的发髻,简约,自信,温婉大气。在灰色格调的光景中,却是那么鲜明。 碎碎的步伐,摇曳在这颠簸的世道上。这是容易摔倒的弱女子,对一怀肩背的渴望,更容易受伤。徘徊在生命最灿烂的季节,等候着。 江南绿岸,柳丝微澜。彼此就在一场温柔邂逅的初心,然后掰断,个怀一半在天涯在海角翘首以盼。在一封封信来往穿梭在硝烟弥漫,爱情如此艰难,却愈发的简单,在流金岁月中感知感性,憔悴了红颜。回首烟消云散,年华不返。微笑,只觉得你还是那么温暖。 冷中凝向往这样的爱情,所以他不会轻易生情滋爱,一触动,那就是一辈子。现代爱情唯一缺少的就是共同患难,以此滋养根深蒂固,没有就很容易见异思迁。他也就是喜欢这样的风景,所以在江南哀婉的风景中流连忘返。 他总觉得,总有一天有个人会来报道,并说,对不起,让你久等了。然后自己会说,不要紧,彼此彼此。所以冷中凝在等待中写着一首一首的小诗,可是一直找不到适合这些诗的主人,所以他等待是那么苦苦的清甜。 有些人在人海中是那么凸显,仿佛故意让你看见,还是你的眼尖。在这披红挂绿的四月,风情涌动,让人觉得应该会有什么值得发生的事情将要发生。人生要怎样的邂逅才能摆脱上天的安排,要怎么的邂逅才惊艳,能彻底摆脱那厌烦的桥段。又要怎样的惊天动地海枯石烂才能让彼此铭记永远,才能让旁观世人起立鼓掌,传说歌颂!! 趁着绚烂季节游动的人多了,冷中凝发现,每天在临近傍晚时,都有一个女子在桥边观赏风景,双手扶着桥栏,中分的长发披肩,遮挡住了容颜。隐约透过微风挽起的秀发飘落间的缝隙,可以看见一张精致的脸,小巧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微微突起,仿佛对这个世界有一番自己独到的见解。 尖尖的下巴立体了整个脸上的轮廓。清新的装束,裹着纤巧的身体。随风飘散着蔓延着她整个妩媚气质凝结而成特有的香,把这缤纷的季节衬托的更加芬芳。淡蓝色的长衫有些浅浅的忧郁隐藏。雪色的紧身牛仔裤,服帖着修长的腿。 她独自站在桥边,不动云眸的观望,脚下的青石板,还映着昨天细雨的忧伤,把她倩影剪贴在镜中随风摇晃,她伫立在放纵的晚霞中央。冷中凝沉醉了,倘若此刻手中有一部相机,他肯定会狠狠地按下快门。换个角度欣赏,原来她无懈可击的漂亮。 于是,冷中凝就这样每天傍晚等她看她,已成为他无所事事的事,这份工作没有工资,很轻松。会上瘾,一天不上班就会很煎熬,这份工作便是思念了。 他觉得任何女子在她面前都有自卑的理由,淡淡的与她零言语的相处已经一个多月了,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也只是在陌生与熟悉间徘徊,这份关系融洽又矛盾。 冷中凝每天傍晚仿佛灵魂出窍般的看着她,仿佛全世界都静止了,只有她在生动着。以至于有些路上会横眉怒视他猪哥表情下的企图心。还有的甚至上前提醒那女子,指指冷中凝言语着什么,她只是点头,笑而不语。 直到有一天,再次面对路上的提醒时。她回眸看向冷中凝,嘴角露出夕阳打扮下灿烂的弧线,醉人可爱的酒窝。倘若你看过这笑容,那你一辈子都找不到悲伤的理由。只见她从上衣口袋快速的掏出一张揉成一团的纸砸向冷中凝,一脸的愤怒。 冷中凝一把抓住那团在眼中不断放大的纸团,欣赏着她的表情,一下从飘飘欲仙的境界中掉了下来,摔得粉碎,险些没有晕过去。他雪白的脸在路上冷嘲热讽中秒变猪肝,冷中凝最怕的就是丢面子。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使劲吐了出来,那种与生俱来的魅力,由内而外的气质很快让他平静下来。便把路人当空气一样,只是仔细的看着她那张从单纯变成妖媚的脸,想洞察出她内心的端倪,为何突然这样对自己? 冷中凝心想,就算她真的是妖精,也有很多人愿意做唐僧吧!他又闭眼,把事情过滤了一遍。他那左边的长发随风波浪,右边的齐耳短发却是纹丝不动。近黄昏的刻画,在朦胧中把他描写的如此潇洒。 可当他自我陶醉完睁开眼时,也就只剩他一个人呆在原地了。自己惊天动地的风度翩翩竟被所有人忽视了,他想到这自嘲的笑了笑。原本还打算睁开眼施以最绅士的解释,内心早已酝酿了一番谦谦君子般文艺的对白,可是她却悄无声息的离去了。看着天色已晚,便不再逗留。 冷中凝走在回家的路上,淡淡的月光朴素。夕阳退却后,万物在将夜时分是那么的萧条与落寞,仿佛这夜来了就不会走,以至于染黑你每个灿烂的明天。把你丢在梦中,而你永远也醒不来似的。 落叶,人间四月的落叶,竟然在如此鲜嫩的季节中英年早逝。仿佛一段段伤心往事在眼底偷偷又明目张胆的走过。四月晚间还是有些冷,下起了令人捉摸不透的浓雾。冷中凝锁了锁衣领,不由得,仿佛一步踏进了深秋。 家是一个相对漂流而温暖的词,冷中凝居住在离城镇两三里的郊区,住着父母遗留下来的房子。虽然父母死了,但他却不伤心。他与父母的相处太短。等他们找到他时他已经18岁了,是的,他是一个弃儿。无论父母怎么解释劝说他都认为自己是弃儿,也只愿意这样承认。 被弃后经过了国家与地方形形色色的帮助才活了下来。所以他很有公德心,所以他也很无情,就算有情,又能向谁抒,谁又愿意被抒。但是父母病亡的时候,他还是哭了,也只是象征子女罢了。 心中的信仰破碎了,十八年来他一直相信父母存在,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好,那遥远的挂念也就有了寄托。人生仿佛就是这点意义,他怕烟消云散了。彩云散后,下起了雨,却没有彩虹,仿佛天空白忙活了一场。 冷中凝想到这一阵黯然神伤,握紧双拳似乎感觉手里有什么!是纸团,是那女子砸向自己的纸。打开一看!脸色慢慢由阴转晴,惊喜道。 “有内涵,我喜欢!不愧是我冷中凝欣赏的女子,出类拔萃。” 但当冷中凝细看那纸上的内容时,却又惊呼出声道。 “啊~啊!!!数学?” 原来那纸上写满了数学题,共十来题,呆子也知道那是什么了,一阵兴奋感油然而生。第一题答案是1,难度逐渐加深。冷中凝凭借着自身学艺疯狂的算做着,名校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很快就做了五六题。 可是几年不复习,生疏了许多,又是皱眉,又是转笔,笔在指尖不可思议的转动着,刚开始还老掉,随后只见他一边抓头发在屋内暴走,一边疯狂的展示自己的旋笔。然后又是查电脑,又是打电话问以前的教授。 终于!在不懈努力和近乎自残的状态下完成了十道题。那七八九十道比奥数最难的题目还难,这要个号码也太难了吧!!冷中凝内心感叹道。但是这远比当面索要浪漫,而且意义非凡。 但这浪漫也太费劲了,最后一道快赶上世界十大数学题未解之谜了,冷中凝一筹莫展,无可奈何急中生智,心道。那就一个个慢慢试吧! 说干就干,他拿起手机就从尾号1开始试拨。通了,冷中凝温柔的说。 ”喂~是你吗?” 对方是个男的,说着天津话。 “妮搭挫颠滑了吧?” 冷中凝惊恐的放下手机,期望幻灭。接着第二位是四川的,也是男的。 ”妮照拉裹哦!” 冷中凝又挂了电话,心道,浪费我的表情。第三位是河南的一位女性。 “布什窝屎睡!” 冷中凝挂断苦笑道,想占我黄花大闺男的便宜,没门!随后一直试到8,只剩最后一个了,他拨通后忍不住兴奋的道。 ”这下你跑不掉了吧?” 然而对方却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听着怦然心动,整个身体都在前所未有的大地震。在最糟糕的环境中也能绽放美丽,他竟然幻想着回答自己为她编织的问题,很享受一条线牵住两个人的时刻,虽然没有言语,但是觉得异常的温馨浪漫。 但是时间长了也觉得无聊,大约过了十分钟。冷中凝还是挂了电话,心情怅然若失,随后却收到一条短信。 “明天老地方见” 冷中凝一看便兴高采烈起来,他惊叹这女子的魔力,随时随地都可以将人置身四季,千万思绪。太有个性了,被她玩弄也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第二天他依旧在傍晚等待中写诗,他想专门写一首送给她。她相对昨天姗姗来迟,但依然那么清新淡雅。她径直走向冷中凝,仔细看着他不说话,带着迷惑的的笑容。 冷中凝看着她美轮美奂的容颜一阵心痛,心道。难道她是哑巴,不由得便恨上了现代无能的医学。怎么能让这么风华绝代的女人哑巴,也许上天还是公平的。 他带着歉意的轻轻笑道,昨晚的电话,不好意思,为难你了。他正想着这句话用手语该怎么表达的时候,却听见。 “你好,我叫玉慈彩。对不起,昨晚接你电话时我正在洗头。放旁边忘了,想起来拿起来刚要说话,你却挂了。为难你了,这通话十分钟你都说什么了?” 玉慈彩掩饰非常到位的似笑非笑,还是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脸憋的像红苹果似的。 冷中凝见闻险些晕过去,一阵天旋地转。张着嘴,脑海过滤巨多联想词,愣是没说出半个字,一连被一位弱女子调戏几次,自崩的心都有了。心道,自己何时如此过!难道她注定是来收拾我的!前世的报应啊! 玉慈彩看着他吃瘪的样子,调侃道。 “你好傻,真可爱!” 冷中凝闻声巨汗,心道。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被一弱女子形容为可爱!难道一个娘炮一个女汉子!他立刻趁着微风,理了理发型。又挺直了腰杆,重振雄风,昂首挺胸一脸严肃证明自己很成熟,可是完全没效果,玉慈彩笑的更厉害了。 两人就这样从语塞到畅所欲言,一句一句的拉扯大了感情,彼此是那么的天造地设,浑然天成,天衣无缝。 原来玉慈彩是一名护士,每天傍晚到这来看风景,只是为了排解每天形形色色的人患得奇奇怪怪的病给她带来的残忍压抑。她太善良了,不适合这个行业,但是却想帮助更多的人。 她父亲名叫玉为祥,实干家累积起了小财富。母亲名叫李超华,企业家,有一位重要政客可托上关系的亲戚,所以干着最快活的活,拿着最暴利的钱。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开宝马的照样可以办低保证。 对于冷中凝与玉慈彩的爱情,他们是极力反对的。冷中凝也常常这样问自己,我有什么?凭什么?他也常对玉慈彩这样说。 “我们都是聪明人,都不好骗。所以不要用善意的谎言赶对方,真爱赶不走。若果不爱了,自己会走。” 他从回忆中走了出来,站在桥边,抚摸着那枚古朴戒指,想着那个深爱的女孩,拨通了她的电话。 用全世界只有他这样叫也只有她这样应的名字 “月虹” 月虹是冷中凝送她的第一首诗,玉如月,彩有虹。 “月虹,你能来下吗?我有东西送你” “又是诗吗?又是赞美我哪儿?还是弹吉他给我听?” 玉慈彩满心期待的问道。 “都不是,你来了就知道了” 冷中凝继续卖关子道。 “好吧,我们现在被逼到只有我下班那一个小时的相聚时间了。不说了,忙了,过会儿老地方见。” 其实还是有方式相聚的,那暗中偷渡越是刺激,越是觉得没有明天。冷中凝时常带着玉慈彩模拟私奔,她总是以各种借口敷衍她父母,蒙混过关。 傍晚,天空阴郁着,失去了灿烂的霞花绽放的天空,让人在黯然中彷徨,将心徘徊在无尽的流浪。她来了,带着冷中凝所以的寄托,她已经冥冥中成了他的全部。 两人走向桥边,冷中凝抚摸着她的秀发。第一感觉就是,滑!仿佛一切忧伤都站不下。玉慈彩温柔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风度。冷中凝深情的凝望着她认真的说道。 ”把手伸出来” 玉慈彩一惊,细细咀嚼着那句话再看看冷中凝的表情,默契如此,只见她秀眉一皱,粉嘴一嘟,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狠狠地别过头去,颤抖着肩膀。冷中凝用力夺过她的手将戒指狠狠地推了上去,在芊芊玉指上是那么的美丽。 玉慈彩回过头来,梨花带雨的脸庞还是风华绝代。抽泣颤抖期期艾艾的说道。 “这~这不是真的~的!嗯~嗯,你骗我~我的” 说罢,便用力拍打冷中凝的肩膀,越打越委屈,冷中凝却是越挨打越欢喜。这矛盾的画面让路人个个都觉得冷中凝禽兽,但是谁都不知其中的洋溢的浪漫。玉慈彩打累了,狠狠地抱着冷中凝,指着夜空的星星,慵懒的说道。 “那颗星星真美,我想到那上面去,那里只有我们!” 冷中凝听闻一阵悲伤,感觉自己太过无能,都给不起爱人一个彼此空间。他突然感觉怀中的拥抱松了,这释怀来的太突然了,悄无声息。再看戒指上流光溢彩的闪耀着,无数斑斓窜动,而怀里的人儿却迅速的降温,在冷中凝歇斯底里的呼嚎中,玉慈彩却如冰一样冷、静—— 第四章——鞭尸 幸好附近就是医院,冷中凝抱着玉慈彩一路飞奔,泪在风中宣泄。在撞到一位路人引来行人关注的目光中,路人纷纷体谅的分开一条路径。 “医生,快叫医生。“ 冷中凝痛苦的呼喊道,来到医院大厅。 这又成了这所医院所有人的焦点,人们不停的用目光剪接这幅伤心画面。有的露出同情心的皱眉沮丧,有的司空见惯面无表情,还有的露出点点隐晦的笑容。 人们都为别人的不幸,来证明自己的万幸,并由此来解决忧伤,剥开乌云看见阳光。 ”先生,请这边办手续,先交钱。” 一位医务人员礼貌的说道,不知是司空见惯了这职业中的悲欢离合,还是出于工作性质,他们变得冷酷无情。 冷中凝虽怒,也不回答。因为他没时间鸡毛蒜皮,看着这情景有一些眩晕,原本很简单的行为举止,此刻却万分艰难。心中朗润的风景突然晴天霹雳,被一层浓密的乌云笼罩着,还在继续燃烧的怒火攻心,怨天怨地怨无名。 一时百感交集,像火煮冰,冰敷火。随即面色苍白,神情木纳,又仿佛又含情脉脉,定格在一位护士的身上。那护士惊讶的跳开,一阵心悸,脸色红润,竟散发出意味深长的妩媚,她感觉冷中凝像一头发情的雄狮。 瞬息万变,那位医务人员还在等待他的回答。但冷中凝此刻歇斯底里,卡在悲愤中,竟晕了过去。生平头一次感觉天崩地裂,就是倒下也不忘给怀里人儿一个安全的肉垫。 其实他并没有那样脆弱,每个人都觉得这很虚伪做作,都嗤之以鼻,认为矫情做作,但只有当自己设身处地身临其境的时候,你才会承认自己竟然这么不堪一击。 众人赶紧围过来,医务人员此刻却着急了,在这大庭广众下这可太折损医院的名声了。刚才那位脸红的护士却显得尤为担心,换个角度,如果是玉慈彩抱着冷中凝闯进来,她可能会因为冷中凝不是他的男朋友而视若无睹。 “啊!小玉!!!你怎么啦?怎会是你?” 护士惊呼道,在翻开冷中凝的怀抱时,医务人员才看清那个女子原来是自己的同事。 ”快救人!快点!” 一位资深的医师急忙呼道,自己人当然另当别论! 在救治玉慈彩的时候,由于冷中凝死抱着不放,众人无法剥开,小护士摇晃着冷中凝,冷中凝迷糊的睁开双眼,在解释了很多遍之后,他才不情愿的释怀了。 次日清晨,和煦的阳光透过冰凉而厚实的玻璃窗,过滤了紫外线的污染,柔和的调和着室内的温度。一株盆中水仙在雪白的墙角对着身影孤芳自赏,这本是冷中凝喜爱的格调,闲情雅致,淡淡凄清,抱着吉他独坐窗前,缓缓的拨动心弦。 音乐在百叶窗折射的光影中层次分明的舞动着,用浑厚的嗓音对远方的人抒情,玉慈彩也十分欣赏,可以陪他坐上一整天。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阳光移情别恋到冷中凝的脸上。他顿觉双目灼痛,仿佛梦中起火。猛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天花板一抹煞白。他不喜欢这样的颜色,虽然单纯,但是空虚无比,望眼欲穿也找不到想象的痕迹。 所以他喜欢在心中私藏一点黑暗,人生不能总是快乐的,孤独忧愁的时候把自己关进去躲一躲。好好的体会黑暗,才会发觉平时廉价的光阴是那么富有价值。 还在神游四海的冷中凝竟然忘了处境,这样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恩惠。他活动着生疼的胳臂,感觉仿佛有一个世界的重要依然依偎着。他突然惊坐起来,夺门而出便冲了出去。他理性的收敛了情绪,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平静的问了几个人后来到302病房。 虽隔门有几丈远,就能听见里面有人在哭嚎。 冷中凝顾不了那么多,推开门径直的走向病床,看着玉慈彩安静的脸庞,苍白如纸。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那张俊俏的面容一夜间徒生了许多沧桑的胡须,眼泪酝酿着旋转着,完全不顾身后的责骂,和医务人员阻拦不住,漏网的零星的拳脚。 不用问,这些一定是玉慈彩的家人。玉为祥长着一张平凡而憨厚的脸,除了个高之外没什么显眼的优点。李超华也很平凡,除了一双眼睛晶莹剔透外,再无可观。玉慈彩却美若天仙,基因遗传难道与数学一样可以负负得正! 冷中凝自认确实对不起他们,所以任由他们惩罚,因此也能减缓伤心。他突然感到脸上有硬物硌人,细细一看,是玉慈彩芊芊玉指上的那枚戒指。 他恍然大悟,似乎找到了仇家,罪魁祸首。可是当他试着退下戒指时,却怎么也脱不下来,明明松动有缝隙,这真是诡异。它就像生长在手指上一样,竟那么别致,仿佛与生俱来。 然而就在此时,玉慈彩突然动了。她挣扎着,像被恶魔的爪牙紧紧的缠绕着一般,口中发出刺耳的尖叫,脸色血红,细密的汗水彼此连接成了一片水膜,不止面上,她浑身都好像被水淋过一样! “你又施了什么妖法,先前不知患了什么病,医生说史无前例,只能观察修养,求你不要在害她了,求你了!” 李超华见闻既愤怒又哀求的道,然后众人对冷中凝一顿七嘴八舌的抱怨,同时又有些畏惧他。医生都没办法,可他一来玉慈彩就醒了。这不免诡异,但他们人多,对冷中凝品头论足。 “他有魔力!!!会妖术!!!” “你看他长得就像妖精” “打扮更像!” 冷中凝充耳不闻,全然忘境,自顾自的忧伤道。 “月虹,你不要这样,你看看我,看看我啊!我是冷中凝!” 玉慈彩闻声突然定格了,面无表情,只是嘴唇硬生生道。 “朋友!谢谢你,暂且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也不会伤害你。事成之后,我定会报恩。” 声音还是玉慈彩的,可是像独白。此言一出,一屋子人都吓的爆破开来,转眼只剩冷中凝了。玉慈彩却机械的把头一扭,换了一副柔弱无辜的表情,痛苦万分的呼喊道。 “凝!救我!我迷路了,不知在什么地方!” 玉慈彩说罢,又晕了过去。玉为祥谨慎的猫在门边,见闻声嘶力竭的怒吼道。 “你把女儿还我,我求你了!——啊~” 玉为祥吼完崩溃,直接接氧抢救去了。 李超华见闻这一幕,竟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冷中凝失声痛哭,而后哽咽着频频哀求着。 冷中凝本来话就不多,面对此情此景,他只能对着玉慈彩的家人斩钉截铁的说道。 “她若死了,我绝不苟且偷生!” 他说完,伤痛欲绝的抚摸着那张精致的面孔,时而微笑时而痛苦,仿佛是彼此最后一次生死离别,回忆着此生有你来惹的点滴,最后自己包揽了所有责任。 他毫无征兆的站了起来,将众人吓了一跳。只见他缓缓的走至门口,回头深情的看了一眼玉慈彩,然后把心一横,夺门而出,一路狂奔,眼泪翻涌,夺眶而出。 冷中凝顺道来到一废品站,抽出一根废弃的钢管,掂了掂,感觉十分趁手,然后丢了百元钱。 再次来到那偏远而即将深藏不露的繁华之地。来到厂门口,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入。工头还在那指手画脚的指挥施工,只是一脸青红皂白的浮肿,他突然看见冷中凝怒气汹汹的闯了进来,便冲了上去拦住冷中凝,喝道。 ”你他妈还敢来?你……“ 只见冷中凝把眼一棱,挥挥手中钢管。工头畏惧的退缩,结巴道。 ”你你~你想干嘛?要工资?” “那古尸还在不在?我想鞭尸” 冷中凝冷冷的道,开了一个冷式专属的玩笑。 工头心想,你他妈疯了!还鞭尸!好吧,就让你去。他也奇怪,工地这两天事故频出,几个人出了工伤,连医药费和赔偿得五六十万。他想到这把头一偏,细细盘算着,眼珠一转说道。 ”你真勇敢,去吧!” 冷中凝闻声走远,一路听着忙活的工人议论纷纷。 “就是他把老板打得像猪头三一样!” “是吗?就是他啊!真厉害,老板马子那么大,五大三粗的,他看起来也不壮硕,怎能把老板打的那么惨?” “这你们得问我,我当时在场,我亲眼——” “你们他妈的现在不干就永远不要再干了!” 工头突然驾到,猫在他们背后听的怒不可解。 冷中凝再次来到那古尸面前,拿起钢管就开始打。 “啪!啪!啪!” 打的噼里哗啦,他抡起的钢管呼呼刮风 “呜~呜~呜!” 锁链上冒起灿烂的火星子。 “呲!呲!呲!” 旁边的工人正在扎钢筋笼子,钉木板。见闻冷中凝如此动作纷纷心生畏惧,心想这人太残忍了,肯定是疯了,从那个院里逃出来了的,这是。 “真是作孽,作死,大不敬” 一位老工人叼着烟老神在道的样子。 冷中凝打了半天,震得双手发麻。然而那古尸却完好无损,他更气不打一处来,又拼命的打,从黄昏打到月初。累得脱力,气喘吁吁。随即又软硬兼施的哀求起来。 ”我求你,把她放了,还给我。你有什么怨恨,请你找我,不要折磨那无辜的女孩。啊~!” 他边说边拼命的摇晃古尸的身体,早已忘记恐惧。越想越生气,为什么偏偏是我?对一个古尸埋怨,用太多的情感有何意思!一时愤怒积怨冲昏了头脑,下意识做出神经错乱之事。 只见冷中凝双手捧着古尸的骷髅,拼命的向上拔。他想证明自己之前不是幻觉,古尸灵魂犹在,只要将他释放,他就会放过玉慈彩。 骷髅在尖锐的地刺上竟然晃动了,猛然睁开了双眼。 “啵~!!!” 一声清淡的哑响伴随着璀璨夺目的光芒从头颅中迸发出来。波动的能量光晕极速融化开来,风驰电掣的以头颅为圆心像四周无情蔓延。冷中凝被嘣开几丈晕了过去,且看那光晕所经之处是一片荒芜。 在自然中生长的所有动植物全部枯萎凋零,且不知这光晕蔓延多久多大才会停歇,那窟窿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经长肉。 而在遥远苍茫宇宙中,有一颗生存了几万元纪的星球,在一所由无数巨树织成生成的宫殿中,盘坐悬挂无数人,如同果实挂在树梢,吐纳云烟。 其中一位闭目修然的老者高悬树冠,他突然惊目怒睁道。 “不好!他还未死!” 而在此星球深入地心中,有一座地下皇陵。在一所气势磅礴的巨型宫殿中,深睡着一只慵懒的魔王,宫殿站满了奇形怪状的妖魔。突然,魔王睁开双眼笑道。 “呵呵!你还活着——” 第五章——流星雨 第二天,各大新闻头条首刊全部是关于昨晚的自然毁灭事件,纷纷报道了这次离奇的自然荒芜,席卷整个东方。 卫星拍摄的图片上,出现一个巨大的灰色圆圈。圆圈内毫无生机,没有一丝适应阳春四月的碧绿。相关救护人员撤离了所有难民,仿佛世界末日来临,卷起轩然大波。 世界诸多专家众说纷纭,多数人一致赞成是人类过分要求经济而打破了自然规律而造成的。 诡异的古尸也被公布于众,惊世骇俗。也有胆大的新闻媒体前去近距离的记录采访,那原本腐朽的身体竟渐渐的恢复与正常人一模一样。那原本苍白如雪的头发如今却青丝飞扬,原本干瘪的面容也饱满着,泛着丝丝红润。 可一双空洞深陷的眼眶,竟有眼无珠,仿佛能看见里面漆黑的内容。让人望而生畏,不敢多瞅一眼。除了那恐怖的双眼,其他几官却是异常的俊俏,让人惋惜这种缺憾,不经联想,年少轻狂的他一定是风流倜傥。 由于官方直接干涉,调集所有各类知名学者专家前来探索发现。这暗地里的违建也随之公布于众,在众目睽睽之下所有工程队伍进程皆戛然而止,不见了踪影。人们不禁怀疑,这次史无前例的自然灾害是否就是这古尸引起的呢! 封锁的现场内,忙碌着各式各样的人。有建筑公司竟然已经开始筹备这次灾后重建的工作了,还有的本地人开始盘算着自己的土地资源损失折算应该得到赔偿。 对于那些依旧遵循暴利的开发商来说,这是一块诱人的肥肉。因为他们都知道灾后重建不会走歪路,肯定会比以前更好。 探索现场,是位于原地深处挖掘作业遗留的凌乱土壤中。深约十丈,巨大的沟壑下已经积满了污水,周围站满了人,皆穿着胶靴戴着手套。一位勘探地质断层的专家拿出化验分析的记录,白色的手套握着一支金色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刷刷作响! 这里的地形原本是海洋,在地壳运动中不断的冲挤,凸显了这一地带应该被永远封存的历史。他发现,地球是一个可以内部转动的星球,所有自然灾害也许都是地球的翻身,打滚。所以才有这从地心年年向上翻涌的史前文明,确实让人惊叹不已。 仿佛命中注定,古尸要重见天日。 在全世界都聚焦古尸的时候,另一场巨大的突然事件正在酝酿。市中心医院大楼猛然崩塌,气浪却是金黄的光晕,再次向四周蔓延,所经之处掠夺一切生气。 热闹的都市转眼变成荒废的鬼城,许多人对于事件的来龙去脉一清二楚,纸包不住火,因此玉慈彩也是重点关注对象。似乎暗中与古尸有所牵连,正在以戒指储蓄能量,供给古尸恢复。 只见一个女子机械的从废墟中走出,正是玉慈彩,她的戒指正在忽闪忽闪着五光十色。她随即一飞冲天,掠夺天地,疯狂的收割。 “五亿年,距今五亿年?那时怎么会有人存在?那又是何等的文明!” 一位考古专家震惊的说道。看来现今历史只是冰山一角,这段发现即将载入史册,让后人深知,文明是没有无限的,就像茫茫浩瀚的宇宙苍穹一般。 众人纷纷围上探讨,像捡到宝一般兴奋。这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中彩票!随即,各项部门的工作人员相继发现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五亿年不死的身躯,依旧威武。那五亿年不腐的金属,依然散发出寒光。还有他的身份,他为何落得如此下场? ”我要获得诺贝尔奖了,这种金属不在现有金属大全名单内,我要将它以我的名字来命名” 一位手抚着冰寒锁链的物理学家激动的说道。 这种金属硬度,单道可以拉起一座城市,却只如指般粗细。专门负责这项事件的人徐常德,急得焦头烂额。这是十分棘手的事件,全世界都在等待答案,必须及早解决。如今该怎么处理,他思索了一会儿,对秘书招手道。 ”去组织一下,我要开个会” 小董闻声心领神会的走开了,并不言语。他深知徐常德的脾性,所以并没有嘴欠,自讨苦吃。 时间不久,在一所临时搭建的活动会议室中。随意陈设着几件简陋的道具,徐常德手握手坐在椅子上焦急的等待着。相继有各事人员陆续走进来,有的还穿着带着黄土的胶鞋,还有的带着白丝手套。他们安静的自己找位置坐下,没有了平时正规的待遇,他们在这种特殊情况下都很谅解。 ”各位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才,在国家最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能不顾生死的赶来,我代表官方感谢你们。各国都在看我们的笑话,社会舆论那么大。我们确实不好办啊?干脆化为乌有,把他处理掉,用最快的办法,以解当务之急。你们都是自己人,所以此事千万不能泄露出去。我方注意到,一些国外新闻人员相继而来,我们必须先人一步。我会组织车队送你们离开,记得!这一切都未发生过,而且接下来的事务不是你们的范畴之内。所以对不起你们了!” 徐常德草率的提案让堂下众人十分不满。 ”不行,这是一项惊世骇俗的发现,是历史文化的瑰宝,你不能这样做,而且你也没有权利这样做。” 一位考古界的资深专家愤怒的说道。徐常德闻声把眼一翻道。 ”鼠目寸光!你走~还是不走?” ”不走!” 老专家执着道,一副不可善罢甘休的样子。 “保安——” 徐常德见闻撇撇嘴,大声喝道。 三名保安上前就将其摁住,那位考古学家却不甘示弱挣扎着。最后被强行带走,这是国之栋梁,培养花了许多钱,徐常德也不敢擅自妄为。 余下众人见闻全部低头不语,乖乖的跟随上车离去。权衡利弊之下他们还是体谅,纵有千万不满,为了国家形象,他们还是选择沉默。 徐常德派人送走了他们,在开始爆破工作之前,先收集有价值的物件,古尸身上有宝物,也许是开启另一个世界文明的大门钥匙。 于是叫工人用切割机、气焊、等离子、破口机、液态氧、拉力机等等设备进行分离拆除。可无论是冷热烧烤冰冻,强拉硬拽生扭都拿那锁链毫无办法。作弄了半天,连个纹裂毛边都没有。 此时已近黄昏后,弯弯的月刀搁浅在流动的乌云中,时而露出伤心的一角,时而羞涩的躲起来。夜晚的阴郁不如白天那样鲜明,在白天将要阴郁的时候,单纯的阳光会逐渐的惭愧,缓缓的作弄人灿烂的心扉。 徐常德急得焦头烂额,准备放弃,又于心不忍。 然而,在浓稠的乌云背后,透过苍穹的遥远,在宇宙那边却有两拨成群的流星以光速向地球奔去。一颗颗摩擦起火,形成灿烂的轨迹,发出异样的光芒,像一条条火龙划破苍穹,而另一边却迸发着黑光,这种黑却远比黑暗鲜明,因为它黑的放光。 一滴墨水可以浑浊一瓶清水,反之,你一瓶清水甭想清澈一滴墨水。这就是黑暗的力量,所以很多人会轻易的学会黑暗,像要活的光鲜却那么难。 “算了,我们走吧,把这里炸了。” 徐常德有些沮丧的说道。他也觉得这事邪乎,一条平凡的锁链却如此难断。在摸索了尸体周边没有任何发现后,他决定把这里夷为平地。 在部队安放了超十倍剂量的炸药后,众人撤离了几十里里,仍然感觉地动山摇。一声巨响后,徐常德还是不放心,决定去观察一下,因为此事非同小可,关乎国家利益,人民生存。关键是赶快平息,稳住经济发展国泰民安的阵脚。 一众人再次折返原地,看着那因爆炸形成的千米巨坑中央,惊现一根弯弯的锥形利器,如同獠牙一样的地刺,不知地下还有多深,露出十丈,森森挂寒。地刺顶端依旧刺着那具尸体,众人见闻哑然,全都目瞪口呆。 古尸却依旧完好无损,毫发无伤,仿佛拥有不死不灭之身。 徐常德“哐当”一声,瘫坐在地。他缓缓的掏出一根烟点上,在其他人的搀扶中重新站起,只见他深吸一口烟,心情异常沉重。心道,这下完了。 众人皆感觉仿佛置身冰窟,内心直打退堂鼓。 天边突然惊现出许多流星,史无前例的繁多,如此灿烂的画面真是百年难得一见。流星极速向这里奔来,天幕都因此剧烈颤抖。 狂风,在相互拥挤中旋成了龙,无情的席卷着地面的一切,只要粘上它,便瞬间灰飞烟灭。一道强于一道,一道盖过一道,形成了毁灭阵,顷刻间,天崩地裂。 众人仰望斑斓的天际,吓得不能自已。肆虐的龙卷风,正在向着这里靠近,眨眼围成了圈,把他们困在里面。 众人索性闭眼,人力在面对这样的毁灭面前,无异于以卵击石。 “快走!为人权与尊严搏一搏,都他妈站起来拼了!” 现场不知哪里突然传来一声。聚成一团等死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知这声音是哪里传来的。个个吓得失魂落魄,最后锁定古尸。 “我刚才看他动了一下,我一直就觉得他还活着” 一位男青年扶正眼镜,指着古尸惊呼道。不错!说这话的不是旁人,正是那古尸,但却是冷中凝的声音。 谁也不曾察觉,那戒指已经重新回归古尸的手指上—— 第六章——外星人 近千余颗璀璨的流星在即将登陆地球时,突然被导弹拦截,这是联合国组织号召所有国家商讨的方案。 首先是美国,众所周知,美国是天文地理技术顶端的发达国家。率先发现了两群密集的陨石向地球飞速的前进。同一时间中俄也发来同样的画面,不谋而合,不计前嫌,联手合作在太空已洲际导弹先发制人。可能由于速度太快,或许是那些流星是一个个的生命体,竟然奇迹般的避开了。 未雨绸缪也只得因此作废,在经历了数次攻击无果后只有放弃了这项计划,准备待它们脱离大气层速度变缓后进行下一轮强悍的攻击。与此同时,这有关人类生存的事件也在全球通过新闻媒体向所有人公布。全球所有电视台收音机,手机,网络全部直播此惊世骇俗的消息,劫后余生当然最好,如果世界末日,人类有权利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消息比病毒传染还快,紧紧几分钟,全球所有人几乎都知道了末日即将的降临的噩耗。人们在面对死亡时时那么虔诚,好人默默祈祷,坏人则在社会兴风作浪。 整个世界因此乱成了一锅粥,有赶回家团圆的,有抢劫杀人的,作奸犯科的。还有自杀的,包头痛哭的,各类反常的行为应有尽有。以至于所有生活规律全部打破,不安、恐惧、彷徨、徘徊,街上交通瘫痪,一片狼藉。 也有很多人聚一群,彼此陌生却像至亲一样手拉手唱着歌,不分你我,在生命最后的时刻,生命的意义才如此酣畅淋漓清澈见底的彰显出来。 美国直接左右世界,联合国就像是它旗下的公司一般。所以很轻松的通过起草方案,过滤了那些繁琐的审议过程,刻不容缓。 其次中国的军工天文也是世界首屈一指的,率先以身作则,不遗余力的亮出西方威胁论中的军事实力。有些甚至是美国也叹为观止的,只能望梅止渴罢了。 中国临时果断同意所有国家有目的的向这一天域进行选择性攻击,尽量控制避免对人类生态环境经济发展的破坏。火速撤离腾出上千平方公里的面积,虽然还未完全撤离,但已经做到最好了。对于那些来不及撤离的人与物,只能听天由命了。 同时世界有这项能力攻击的国家全部将宝贝倾巢而出。这门槛太高,也没几个国家符合条件。 “我们会尽我们一切的力量证明我们的尊严,地球是不允许其他外星生物侵犯的!让我们默默祈祷吧!” 这是联合国秘书长发布新闻视频中最后一句话,随后是各个国家的首脑慷慨激昂演讲的画面。 流星雨冲破大气层后,速度有所减缓,却将苍穹焚烧。被在无数常规导弹的拦截下犹如绽放在天底的烟花,天花乱坠,煞是美丽。点亮了整个夜晚,这一刻宛如白天。 爆破的冲击波鼓动着强大的气流,虽然在空气阻力的摩擦下减缓许多,但是由于数量惊人,爆破密集,推波助澜,这种毁灭直接重创无辜的大地。 一瞬间地面所有的一切皆优雅的灰飞烟灭,腾起百丈烟云,陆地全部是平坦的灰层,在一层层连绵不绝的冲击波下,直接把地面震陷成了万丈深渊。 徐常德等人早已成了尘埃,然而那古尸却依然伫立,地刺下方却是一条龙,而那所谓的地刺,不过是龙的犄角罢了。龙虽巨大,不过已是腐化,只剩张牙舞爪的骸骨保存完整。 此刻古尸竟然动了,浑身顿时光芒万丈,尤其是那头颅,双眼扫射出极光。他正努力向上试图挣脱,面部扭曲狰狞,双手向后拼命舒展扩胸,张开就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叫。 ”啊~呜~呜!啊~哈哈!” 只听他浑身的锁链咔咔作响,外缘几股已经纹裂,断裂只是迟早之事。 头颅依旧无法挪动,却是徒劳无功,仿佛龙角穿破了他的元神。他拼命的向上游,双脚踏借着虚空的点点力量飞快的蹬着。 “啪嗒!” 锁链断了一根,古尸兴奋不已,然后便从他身上传出阵阵鞭炮声。 流星被拦截多半,看来人类的实力不可小觑。然而那些没有截住或者就算截住也毫发不伤的流星就让人匪夷所思了。只见卫星云图上,那些流星挣破外壳,竟露出一位位衣着古怪的人类。 这些人不停穿梭在乱石与导弹爆破中,极速下坠,向着那古尸奔去。这些破壳而出的人类,导弹却成了他们的玩意儿,当烟花使用。 再看那古尸苏醒过来,他们迫不及待的冲去。 “他们原来是去救他!!!快出动激光打那复活的尸体人” 将军见闻下令道,激光是世界顶端的军事机密,此刻却提前的亮剑了。 终于在一阵激烈的爆破后,天地归于平静,只剩下那十五颗破壳而出幸存的外星人。人类看似成功的捍卫了自己的领土与尊严,但这只是刚刚拉开了序幕。 每个成功的英雄身边都有无数炮灰,没错,那些陨落的流星全部是随从的虾兵蟹将,不值一提。倘若没有这绿叶衬红花,它再鲜艳芬芳也会变得廉价。 瞬息万变,只见那十位身穿黑袍的人已经背靠背围住了那复活的古尸。而那五位身穿白色仙衫的人则相继赶到,看着那还在挣扎却神采奕奕的古尸,听着他鬼哭狼嚎的嘶哑叫声。 五人拔剑就刺,黑袍人也不甘示弱,分出五人迎战,其余五人镇守古尸身边祝他一臂之力。顿时五彩缤纷,异响连连,只见大地蔓延着道道几百里长的巨槽。一时间那片土地闪电般的划着伤口,转眼间这十人已经把巨坑外的陆地打成了大峡谷。 外星人的强悍实力仿佛是稚嫩的地球无法承担的。十人脚踏着虚空,挥舞着兵器置换苍穹,形成各自的色彩领域。原本荒芜的风景也突然披上了层层碧绿,十分生动,硬是将天地换色,处处都是春意盎然蓬勃生机。且灵动摇曳,闪闪发光,别说花叶铺天盖地了,甚至细腻到在青山绿水间可闻猿啼。 突然一道翠绿的激光从北部的高处射出,命中了那复活的老尸胸口。全世界只有中国有这样的技术,官方同时也分出了那波人的敌友,黑袍为敌,仙衫为友。 古尸一声惨叫,发出诡异的呼嚎,他十分虚弱,故而难敌,停止了挣扎。镇守五人见闻大惊失色,开始警惕这北方的怪异的攻击。 突然!其中四人消失了,只留一人照看古尸。一时间世界各处的自然都在枯萎凋谢,而老尸的戒指却光芒大盛,仿佛被注入了无穷的能量,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挣扎。 四人速度恐怖,奔驰中留下一串串鬼影如龙,快到极致,鬼影追逐真身不放,几欲摆脱空间的束缚。一时间全世界千疮百孔,皆是那四位黑袍人的作为。 再看那十人的战斗,纵横千里的战场,黑袍人已经陨落二位,故而分出二位仙人杀向古尸。古尸嘶吼一声,挣脱了龙角,魔头重现人间,必将生灵涂炭。他接过再次射来的激光品尝,狂笑不止,一掌便灰飞烟灭了前来阻拦的二位仙人。 此时天空中又坠下一颗陨石,刚落不久,就听见了三声惨叫,其余三位黑袍人应身倒地。 三位仙人见闻立刻惭愧且恭敬的道。 ”然尊师!是弟子无能!” 这次来的是位白衣老者,仙风道骨,一身白素,俊朗非凡。无论是头发眉毛胡须还是穿着,都是出尘的洁白。仿佛厌倦这脏乱的尘世,清爽自然,华气中生,给人一种内涵无数的感觉。 他对着三人一挥手,算是回话了。不用他出手,复活的古尸亲手结果了身边那位黑袍人,仿佛是摆开架势,清理累赘,腾出空间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 “老鬼!你不安分啊,幽禁了无穷岁月,你还会言语吗?放个屁听听!” “然明子!你竟然如此调侃与我。我纵横然界的时候,你还在娘胎中吧!你个孽畜。” 古尸回道,然明子闻声怒道。 “别在这无辜的水域界撒野,快叫他们收手!” 古尸闻声狂笑,然后毫无征兆的出手就是一掌,然明子优雅的翻手硬接。这是一个彼此鉴赏的过程,定义对手的价值,从而调整功放。 两人掌掌相对,“啵”的一生雅响,立刻从掌间这出一道光,分出两个世界,此毁灭开辟江河甚好,是大地断裂,天之痕。 古尸倒退三步,然明子倒退两步,他已无心恋战,看着毁灭伤心不已。俢然者以风景为基,然规于此。 然明子捏碎手中戒指,那四名黑袍人随即挫骨扬灰。方才他故意接近,趁机取下了古尸的戒指。 “然清心,莫再伤害水域界,速与我回归然界听候处罚,定不会要你性命。” 然明子劝说道。 “啊~!我叫魔清心,你认错人了!回去?哼哼!这水域界然灵丰富,正值我所需!” 古尸回道,他叫魔清心。然明子见闻无奈,口念然决,顿时形成一个结界,将自身与魔清心包裹其中。 结界也是绝对领域,由然灵操持,直到操持者无力支撑才会应声而碎。结界流光溢彩,魔清心见闻笑道。 “你一心二用,太小看我了,你这是找死。” 然明子管不了那么多,大声吩咐道。 “三徒听令,护送我们回归然界——” 第七章——登录然界 这里是然界,是一座孤独悬挂在遥远洪荒以外的星球。周边几光年内都没有一为为邻的朋友,这星球没有衡量它巨大的单位,风景却是格外妖娆。 然界,是根据一位创然荣尊的名字而命名的,统称然祖,真名早已在传说中众说纷纭,在有限然史有这样一段描述—— 然,无限,无极,无茫。是心醒然、了然、初然、使然、浑然、自然而然;是种子、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生生不息。然是塑世,聚无量,育无疆,许是大成寂寞,然素人,勾魂,然祖就此应运而生。 然祖重伤后修身于此荒芜星辰,思灵,禅度,一朝大成中又初当醒然,方命天成,故涂毕生精华于此星辰。才有万物,花草树木,山川河流等姿色于然。 ——这些话是那著名风景盛地乞天峰上的潇洒剑痕 然界初生,经万载捏人,又历千秋道更。人中龙凤在摸索中逐渐了然,本用于修身取道。然而在不断演化中窥见天机,许是命中注定深究然祖的先驱,故而有一群人却肆意妄为,这种不断汇聚无法克制的然力逐渐变成杀人利器。 在摩擦中碰撞,在斗争中升级,顺理成章的分派别门。又在不断的深造中醒然、了然、初然、使然、浑然、自然。人杰辈出,他们无情的以自然为根,灵气中生,走修为捷径疯狂的掠夺然灵。因此这颗星球因无法满足人类过分的索得,渐次的枯萎。 世间有爱就有恨,有坏人就有好人。这样的相辅相成就是为了平衡,这是上帝天平上的天使与恶魔。 有一群在乱世中异军突起的人群,实力强劲。仿佛是为了维护世界和平而生的,他们有一套自己的传统修炼方式,传说是传承了然祖的血脉灵根,完成他开拓世界中未完的使命,领袖——然无,自立——然门。 关于然门修道法则,在不破坏然的情况下才允许以然为根,以根生机,以机元气,进行相辅相成的俢然,所有一切灭然疯修的行为都会受到惩罚。 这是然门的法律,传承然祖纯正的衣钵,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却不肆意妄为。其他一切门派都是剑走偏锋的配门,各自霸占着一方水土。 原本民不聊生的世界,在然门的保护下,有了一方清澈的净土。然门把敌人压制的走投无路,原本受伤枯萎的然土又重新焕发了生机。 许是契机逼人,许是妙悟精成,以灭然疯俢为目的的邪恶联盟中诞生了一位超级大魔头,他成就了一个又一个死士的不朽灵魂,自立幽门。 他叫魔佛商,与然门分庭抗礼,从劣势到平分秋色。血沐大地,满目疮痍,废墟堆堆残骸片片,姹紫嫣红也只是脖颈间的梦。然无与魔佛商皆黯然神伤,感同身受。魔佛商尤为的痛苦,仿佛体内有两个人在纠缠,一魔一佛。 最后双方划江而治,定下万年之约,每万年,魔佛商都会卷土重来一次。然门光鲜,幽门阴暗,一个正大光明,一个根据在犄角旮旯不毛之地。但是,谁又安于现状呢! 然界,其实每个人都具然根,或多或少,或醒或梦。生活在这片土壤中的人,已经安逸了许多时光。在和谐共创的繁华中也分三六九等,更多的平凡人宁愿选择简单的生活,所以也不怎么在乎富贵荣华。 反而更向往隐居山水的纯真,与世无争。 在这个明媚的清晨,在梦北的一个小镇落安,人们一如既往的生活,为了生存忙碌着,无数的各路人扮演者形形色色的角色。你需要我做的衣服,我需要你做的食物,我需要你的建筑,你需要我的马力。 天空中突然乍现三位身穿仙衫的男子,只见他们合力顶着一个结界。三人皆一副狼狈,嘴角还略带残血。人们在抬头仰望中一目了然,他们是值得尊敬的然门弟子,故而个个毕恭毕敬的礼让,同时又泛着好奇,你们抗的这究竟是“顺磨”牙! 落安镇十分靠近幽门领土,常有幽门人出入。三人遵循师命,不可让事态持续发展愈演愈烈,想把弊端降至最小。故而选择在这稍微落后且领土交界的地方着陆,生怕破坏了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只听三人中为首的一位在半空中叫开,声音震耳欲聋。 “请各位暂且回避,我等有当务之急需立刻处理!” 人们见闻皆表示理解,没有一人另类,可见然门的地位根深蒂固,以及各个家庭深刻的言传身教。 “小伤!好久不见——我认得他,他是我们村唯一一位有幸成为然门弟子的人” 一位面容较好的女子指着半空中的一位灿烂的说道,一阵激动与自豪全写在脸上,还有一丝风情万种。 然而小伤却无暇顾及,那女子痴傻的呆在那儿,家人见闻无奈,只好把她当家具扛着就跑。 三人等人群全部疏散后,便迫不及待的抛下结界,然后纷纷落坐草丛中俢然复身。用然灵疗伤,以然为根,以根生机,以机元气。 只见周边的花草树木柔美的舞动着,兴高采烈,顿时挂满了仙露,一片珠光宝气。一时不称季节的花红叶绿,尽是奇葩异果。他们正在用然决中的——与然同生,进行疗伤,相协共春,以此来快速恢复内伤。 而那结界却在地面疯旋,形成龙卷风。逐渐透明,可见一黑一白两个模糊的身影,双掌相对,双目相凝。从两人掌心迸发出千丝万缕的光芒,仿佛布满了闪电。 魔清心衣衫褴褛,白衣人则是异常潇洒,白眉与白须齐刷向后威武的牵引着,仿若定格。衣摆贴身,显露结实的身段。 终于结界到极度透明中爆裂,无声不扰的哑火,就算一人在旁边睡觉都不会惊醒,可见然明子为了不伤然间一物是煞费苦心。而那破碎的结界直接飞向天宇,收敛那惊人毁灭的能量送给了苍茫,这些能力是人类无法获取的,不应该留存在世的。 再看两人,震开千米,撞断了几棵千年巨树,皆狂喷着鲜血。只见每粒血雾落地都滋生出一朵鲜花,五光十色,煞是灿烂。而那对断的巨树在遇到鲜血后竟然奇迹般的狂生出比原本还要茁壮的枝干,且鲜嫩如春。 这是然灵的归根,然中修道者将毕生灵犀于精血,所以每一点精血都可哺育自然,强者的一滴精血甚至可以滋生一片森林。由此可见,然祖是何等的造化,可他也有重伤时,可见世外天山人物又是何等的恐怖。 只见此时两人相隔千米对望着。 “你强大了“ 魔清心毫不避讳的说道。 “是你退步了” 然明子打击道,接着又说道。 “是我分出了三分之一的然灵创位结界才浪费了杀你,如若不然,你早死了!” 然明子捂着胸口与魔清心交谈,魔清心也是重伤,只是他有着一身无惧痛处的傀儡身体,故而显得不是那么狼狈。 无数岁月过眼云烟,魔清心都不知道时间为何物,只记得当时那个痴迷修度年少轻狂的他,也是风华绝代的英雄,那时他叫然清心,比然明子还要长几辈,只是…………唉! 魔清心看着这既陌生又熟悉的世界,贪婪着猛嗅了几口往日的情怀,不自觉的陷入了回忆,他只是个可怜人。 “跟我走吧,去然门,不要再一味的逃避了。” 然明子再次劝说道,见他有些松动。 ”走?不可能,除非你拿着我的尸体去!” 魔清心回道。 “试试?” “试试?” 只见两人默契的将一身疲惫震碎,仿佛挣脱了无形的枷锁。飘舞着灵活的身影在风中交起手来,四季从中飘过,这是属于然的交手。两人在山水中一目十行,彼此放光。空间时而撕裂扭曲,时而刺耳清鸣。 然明子故意将魔清心引到空中,只是为了然心,不伤害孜孜不倦不求回报的然本,花草树木皆有命。种种强悍无比的攻击在空中如海啸山崩,气势向远方无穷无尽的蔓延。 两人一拳一脚带着各色的光击,又在撞击中化成彩色的光晕。不停的挥舞着然灵凝聚的十八般兵器,时而刀光剑影,时而明枪暗箭,每把兵器在进攻时都爆发着足以开天辟地的然气。 在交战了千余回合后,魔清心到底还是因为岁月无情流逝停滞修为而稍逊一筹。在一个应接不暇的转身中露出破绽,左肩中了一掌,喷血翻飞,然后犹如断翅的飞鸟,突然坠落。 魔清心刚落地,然明子带着一脸轻蔑紧随而至。 ”还不随我走?” ”走,我走!我走还没人能拦得住!” 魔清心说罢,双手向凭空一插,剥开假空,像一道伤口,伤口却在优美的野外风景对称中,可见内部虚无的真空,一望无际。 魔清心猛然钻了进去,然后像拉拉链一样关上了窗口。消失在原地,原地徒留然明子伸来停搁在那紧握的左手。 “魔清心,你真卑鄙!” 然明子怒骂道,气的瑟瑟发抖,有些歇斯底里。不是他进不了虚空,而是不善虚空,追进去也是无济于事。 虚无空间,是相对假空而存在的虚空。然界能这样随意撕开假空进入虚空的人凤毛麟角,魔清心算一个。其余人可以肤浅理解,却不能驾驭。 虚无空间,顾名思义,是一片片不加任何设想的虚无,更像一场无限漂流的梦。当冷中凝有知觉的时候,却是飘在空中,一望无际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空白。 空也是实,实也是空,这样的存在醉生梦死,冷中凝一阵眩晕迷茫与后怕,像身在云中,且无风,无常。 难道自己死了?难道这是天堂?那个老鬼去哪了? 冷中凝一连三个问号,他却感觉远方有东西存在,在这虚空中其实一切都是子虚乌有的。但他却感觉强烈,并向前摸索着爬行—— 第八章——领“空” 在这一望无际的苍茫中,冷中凝犹如在云中漫步,在摸索中逐渐壮胆,原来!完全没有任何障碍阻挡行为,而所谓的行为又没有任何对象。 这就是虚无空间,无论你怎么动作,都好似身在原地。 难道自己真的死了,冷中凝扪心自问。在这虚无空间呆长了,会使人慢慢绝望,没有任何姿色滋润双眼,因此十分渴望人间的种种迹象,脑海也被渲染的空空荡荡,让人不觉奢望世界原本平淡的生活。 清新的风景,能够在草坪上奔跑,在树下乘凉,在月下仰望,是多么奢侈的事情。鼻尖的花香,鞋子上沾染了野外淡淡的土黄。阳光,沙滩,海浪;落叶,春生,薄霜,还有她脚下的一如既往—— 人在绝境的时候总是那么虔诚的奢望平常,为何只有经历了痛苦才知道平淡的福康。为何不多想想,安静的享受每日清淡的时光。 想到玉慈彩,冷中凝就一阵锥心,她!如今怎么样?而自己被那古尸附身,仿佛经过了遥远的旅程。 而这!又是哪儿?那古尸呢?因何把我丢在这里?这一切疑问只能由他自己一一寻求答案。 这种思念的距离无单位衡量。 只有两头人在一点默契的合伤, 将痛苦漫长。 然后两颗心顺着那条路奔向对方, 然而那路过的风景、路过的人、会不会借走你的流浪 尘埃落定在华发间 只怕此生彼此都拖住残忍不放 浪费了最美的时光 而我们 也许今生只适合惆怅 也相信 我们终有一天会像 当初一样 碰撞—— 这是冷中凝在魔清心身体里沉睡时的梦中行诗,那时他只担心玉慈彩,无论自身死活,好歹还能看着她沉睡的模样,依旧那么的美丽动人,像迷失梦中的少女,像白雪公主。 而如今却连继续思念的资格都快没有了,唯有活着。他想到这心神一震,抖擞精神,暗自运力,在饥疲交加的状态下向前继续走着。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就像一只蚂蚁点缀在巨大的白纸上。他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远,只觉浑身酸痛,主要是心灵巨疲。如果在陆地上,无论千山万水,一马平川。 好歹还能看看风景,在小河边洗洗脸,甚至饿了采两个野果充饥,累了在草丛中躺一会。好歹是陆地,在这无能为力的虚空,再强大的人也难免空虚绝望,他终于在极度疲惫中晕了过去。 时间匆匆流过,在这虚无空间是没有白昼之分的永恒苍白体,不知天高地厚,不识界外何样。仿佛过了一个小时,又好似一天,一年,甚至千年! 他在这种状态下冥睡,睡称梦眠与心眠,冷中凝却恰巧在这两者之间。紧闭着双眼,微微能感知外界的无限虚无的存在,又能在梦中虚无幻化。 空!空虚做梦,梦也是空,为何称梦!!! 突然!杂念如同飞沙走石迎面扑来,他指间一弹默念道。 “空!” 只见那将要拍打在身上的沙石从半空中悄然无息的坠落,仿佛撞在了柔软的天屏中,停止不前。 是爱是恨,是对人间的种种依恋。杂念是衣食住行的繁琐,是红尘爱恨的沼泽。是种种尘埃的惹,迷人又清澈。何不一身华裳在世俗中做孤独的主人,将一切割舍。 突然一片花叶缠绵着漩涡将他包围,能嗅到丝丝芬芳和清晰的晨光。那漩涡却不断壮大,像龙卷风一样从他的周围像天空无限蔓延。仿佛要将他捎走,却见他在绚烂的花叶中纹丝不动。 放弃?难道就这样做一个毫无悬念的为人,钢铁的身躯,冷酷的思绪。忘记四季,不痛不痒,不悲不喜。 “无情?试试?” 冷中凝个人内心念叨着,打坐虚空,将脑海中的煞白折叠,心存一片虚无,盘腿坐在虚无中,闭着双眼冥想,心无杂念。顿然不觉疲劳,不知饥饿,精神饱满。 渐渐淡忘喜怒哀乐,爱恨情仇。虚无空间仿佛考试一样不停的闪过题面,冰天雪地,火山之底,天崩地裂,海枯石烂等等,一幅幅画面匆匆而过,像是考验,稍有差池就会万劫不复。 在虚无中有一些细微的念想正在偷偷不断的汇聚融合,冷中凝一个分心,却陷入其中杂念陡生。他睁开双眼仔细打量,那细微的念想逐渐汇聚成了一张模糊的画面。 “月虹!“玉慈彩”。” 冷中凝看清画面,一阵锥心刺骨,手捂着胸口。这薄积厚发的痛在这一刻突然如火山一样尽情喷涌,如海啸一般疯狂翻腾,摧毁着、咆哮着。虚无空间开始晃动,颤抖的厉害,似地震一样随时可能破碎崩塌。 摇摇欲坠之下,冷中凝迅速调整心态,赶快双手合十。随即像关电视一样关了那副画面,默念莫念。 那副欲崩溃的画面很快回放,捡起剥落的碎片,稳稳的还原。他继续在虚无中禅重,只感觉身在一片土壤中,像一粒种子伴着细雨生根发芽,茁壮成长,迅速成了参天大树,树上开出灿烂的奇葩,又很快的凋落,结出晶莹剔透的异果。 “空虚” 他指尖一弹,轻轻的念道,只见那副画面烟消云散。又接连出现很多异常的幻想,都在冷中凝的弹指中破灭,只见他双手挥动着捕捉虚无的力量,虚无的形状。指尖漏风,风是万物生动,风是缠绵在空中的实在,一抹如烟在飘浮中慢慢立体成像,模糊中又清晰,清晰中又模糊。 冷中凝突然挥动双手左右着缠绵的风面,用力一拨。竟然出现了一道裂缝,他顿时欣喜若狂。可是不能分心,裂缝突然合并。 “晕!开心不许乐!” 冷中凝抱怨一句,然后全神贯注,如法炮制,再次拨开一道裂缝。裂缝显出外面的风景,竟然有人从面前走过,他异常兴奋,仿佛走出绝境,看到了希望。 然而!正准备钻出,却看见那道裂缝迅速的愈合。冷中凝气急败坏不停的用双手拼命的拨,而那裂缝却愈合的越来越快,直到冷中凝双手感觉异常的沉重,再怎么用力都拨不开。 生气,也属杂念。所以虚无空间又开始震颤,冷中凝却再也无法平静。他坐起身来暴跳如雷,突然境界如同碎玻璃一样应声而碎。 咔!~咔! 崩溃的画面很快归零,无形的空虚此时却异常的沉重,压迫冷中凝喘不过来气。他有节奏蠕动的腹部,滑动的喉门提不上气,快要将他窒息,身体却是挣扎不动,面部扭曲变形。 无法分散痛苦而漫长的死亡方式最是折磨。 突然!有一缕光刺透冷中凝的脑海,所有的束缚全部迎刃而解,其实是冷中凝自己放不开自己,才有这样的下场。这种情况下能放开自己的唯有达到悟空的境界,他如今只是结合了种种机缘巧合于一身才微微踏入了领“空”,这也是为了生存逼不得已的举动。 嗬~额~额~嗬! 冷中凝贪婪的吸着空气,也不管是怎么活过来的了。喘着粗气用双手支起身来,浑身被汗水浸透,过了一会平静了许多。 再看眼前还是苍茫一片,只是觉得仿佛不再陌生,有一些亲切。如今虚无空间中的无限苍茫煞白不再那么让人觉得惊恐后怕绝望,许是人在这种环境中自然的反应,更可能是他已经与虚空成为了朋友,彼此建交。 冷中凝赶快回复梦境,一遍又一遍,闭眼,伸出双手。心无杂念,感觉空气流动,从而推波助澜的加重,慢慢的拨开虚空。突然青丝舞动,是风!便请风。淡淡的温度在脸庞亲吻,是阳!便邀阳。 刺眼的阳光出现在冷中凝的心眼中,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芳草的清新在四周蔓延,七彩的云朵落在湖中微澜的碧波。出现熙熙攘攘的人群各自忙碌着,祥和一片。 当冷中凝睁开双眼却置身那副画面其中,太好了,出来了,他兴奋中却又淡淡的皱眉。 这是哪儿?他看着另类的风景,人们各式不同的着装。奇怪的建筑,只觉得这绝对不是地球。当他被魔清心束缚在体内时他就开始相信诡异事件了,并且接受了。再看异样风情,他也不再那么诧异。 人类会随着环境的恶化而逆来顺受,一切都能适应。 冷中凝看着眼前的世界,释然了疑惑。他这另类的打扮,生怕引来异样的目光。但是这里的人显然对他视若无睹,他仔细看看他们的打扮。还有那奇怪的生活情景,怎么也想不出适应它的朝代,仿佛在文明中不存在,还是遗漏了这一章节! 无人在意他的突然造访,冷中凝试探着向前走,躲着路人和街上的陈设,如同在梦中游动,路人全部是复古打扮,布衣青衫。街上也有各式各样的店铺,琳琅满目。熙熙攘攘的人群,忙碌着,井然有序。时不时传来他们说话的声音,冷中凝却完全听不懂。 冷中凝看向四周,值得注意的是这里的风景,一棵一棵巨大的树非常醒目。树尖高到直插云霄,粗过十丈。顺着树根向上瞅,是围绕树干的盘树阶梯,阶梯至树枝茂盛处,是搭建的房屋。 房子在树上!!!冷中凝感叹道。 细看之下,才知。原来这里的人都住树,一根根树枝竟然横向生长,人们在上面建筑房屋,每个家庭都十分宽敞。时不时有人上下,这不知名字的树仿佛就是为了宜人居住而生的。也有完全是巨石掏空的住所,散落在山水间,悠然无比。 冷中凝看傻了,在一次躲闪不及中迎面撞到一位挑着担子的路人,却奇迹般的穿过了。 怎么回事?我怎么成了透明人了? 他不可思议的打量着自己,又试着用双手挥向其他的人与物,却依然如此,看着手心的虚无,渐渐明了,自己只是这出生活戏的观众罢了。 他又尝试了各种方案,依然未果,于是放弃。故而,他又一次闭眼,重温了那领空的过程,在经验中走了不少捷径。何必那么繁琐?何必那么优柔寡断?实就是空,空也是实。实灭空,空蕴实。 只见冷中凝突然睁开虎目,炯炯有神,单膝向前,双手插入虚空向两边用力拨并大声喝道。 “开!!!” 只见巨大的裂缝从冷中凝手间分开,并且呼呼向内灌风。可以看见外面的世界,外面是一片荒无人烟。 怎么变了?不是原来的地方!管它是哪,先出去再说! 冷中凝见闻心道。 可新问题又出现了,想出去,他却只能撑住裂缝,一松它就强力复原,因此无法安然脱身,他在挣扎中满头大汗,浑身颤抖着龇牙咧嘴。 未至一分钟,他就坚持不住了!可待他刚想放弃时却感觉背后有一股清泉般的能量猛然浇灌着他干涸的精神海洋,像枯木逢春一样。 这是外力,绝对不是他本身的实力,冷中凝顿感精力充沛,能量充足,他知道有人暗中相助,却来不及回头观看。 他猛然跳了出去,在草丛中翻了几个跟头,感觉到左腿被荆棘刺伤,他却无比兴奋,因为有感觉,那就证明彻底逃生成功了。 一只原本飞扑过来的鸟儿却一头扎进了虚空之中,那道裂缝正缓慢的愈合着。 是谁?方才虚空之中定有人助我一臂之力! 冷中凝一阵疑惑,眼看渐渐合并的裂缝,他来不及多想,迅速爬起来,猛扑观望,趁着裂缝合并的最后一点缝隙,向内仔细的瞅着,却只见一片虚无! 虚无空间内,一位肩头停着鸟儿的老者,手挥着雪白的拂尘,露出欣赏的微笑—— 第九章——然界日月轮 冷中凝在脑海中暂且搁浅所以疑问,先解决时下面临的诸多问题,身陷荒芜,仿佛在梦中把自己丢失。 此时黄昏,这里却没有太阳,细看之下才发觉西边似有一枚玉坠般的发光体,面盆大小。玉坠在恍惚模糊中似人形,点缀在苍茫,盘腿而坐,迸发着光辉,那人仿佛还在栩栩生动。 在这数光年内没有一颗星球簇拥的然界,可想而知这里的太阳应该是如何了。 冷中凝却不知道,低头观看,在一望无边的荒芜中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偶然有几只鸟儿从嗜血般的天空绝望的飞过,发出不配风景的清脆叫声,似若悲鸣。 在空荡荡的山谷断崖中缠绵桑音,这儿除了裸露的岩石和枯萎的杂草爬满了贫瘠。再也观望不到任何风景,孤寂,犹如夕阳投以的身影。 身影,是人一辈子永远追随自己的朋友,最知己,却只有当自己永远的跌倒是才能彻底拥抱它! 微风仿佛也被夕阳镀成了红色,轻轻的翻阅冷中凝的青丝,朗诵着他的忧伤,时高时低,抑扬顿挫。夕阳冷裹着他的侧脸,勾勒清朗的容颜,在一张俊秀的脸上显得更加立体。一双丹凤眼许是被阳光讽刺的微眯着,却闪烁着明亮的睿智,仿佛在忧郁中内涵着无尽的沧桑,忧伤的过往。 冷中凝不是很拒绝这样的处境,孤独多了,惯了,反而喜欢上了这份伤心。孤独是净土,是人们偶尔停泊的无助。听!它在倾诉!豁然开朗,充满阳光,再去繁华喧嚣中挥霍,久而久之,心灵就会得到升华!! “走吧”!冷中凝对自己说,对影子说。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块圆形边缘雕琢白银花的项链,闪闪发光,将它轻缓的送到嘴边,眼中浪花朵朵,此刻他仿佛置身在襁褓中,倍受呵护。 冷中凝果断收敛泛滥的情绪,翻转几下眼神,回头却是一脸的严肃冷静。这下倒是真的如他所愿了,在最荒芜中丢失寻觅探索,他大声调侃道。 “我到要看看这世界能把我冷某人怎么样?” 自信从没离开过他,但在这荒芜无度的处境下,还是太为难凡人了。 说罢!冷中凝活动疲劳的筋骨,振奋寒心,从置身杂乱的群山中向上攀爬,翻越座座艰险的山丘。却未发现前人开辟出来的痕迹,哪怕刀耕火种都没有。 不敢多想,冷中凝看着峰尖的日落,继续加快手脚迅速向上,在磕磕碰碰中来到一处稍微平坦能落脚的空地,歇息片刻,先缓一缓疲劳的神经和僵硬的四肢,等舒适了,夕阳已经完全退却了。 一片暮光好似苍天淡墨的伏笔,欣赏这片刻的宁静也能书写出一番言语。冷中凝突然有点想歌颂自己,站起身来俯瞰方才的翻山越岭,竟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一丝成就感油然而生。 人生要翻越多少坎坷障碍才能到达巅峰,俯看众生,与风雨雷电同时享受众生的抬头瞩目。节节攀升很难,所以平凡人还是喜欢陆地的脚踏实地的悠然,不贪恋那种至高无上的境界。 冷中凝一阵抒情,但是时间不由人,再看此时天色,已然升起一枚玉坠般的月亮,依旧人形模样,却散发着银光,那扑面而来的淡淡清凉,冰清玉洁的纯光,让人一阵舒爽。 在然界荣城上,荣城是所有然门至尊修为光荣之城,门槛是使然九度,因为只有越过使然八度才能继续修然,使然八度也是分水岭,有的人甚至在那徘徊了一辈子。 在这座城的西边云海中,一位精神抖擞的老者,盘坐云浪,穿着金色道袍,华发无风自动,双手擒拿着天空。不断挥动,然后折回胸口,合十经颂,收敛了一身金光。刹那,苍穹便黯淡了。 与此同时,飘来一位颜败倾华的女子。她穿着银色长衫,发髻高盘,舒朗的叶眉蜿蜒着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不染风尘,私藏了不少纯真。但在她左眼下点缀着一粒伤心痣,似若流泪,让人生怜。 试问这世间谁舍得她伤悲,玲珑坚挺的鼻子,高高的鼻根,玉兰一样的脸完美无瑕,尖尖的下巴,粉嘟嘟的樱桃小嘴,脸颊饱满,似不知苍然憔悴为何物。丝丝分明的青丝向后齐叠,在额头两边垂下两缕齐腰的长发,随风起舞。 她踏着云浪飘向那位老者,老者收敛浩瀚起身欲走,女子用然语说道。 “金老,今天在普照众生之余有未发现猎然者?” 金老全名然金,是白日看护然界的护然人,同时也兼职光照大地沐浴众生的职责,如同地球之日。而所谓的猎然者就是幽门的不法之徒掠然疯俢的行径,若是发现,必将及时汇报荣城,以确保第一时间妥善处理。 金老见闻看向那女子微微一笑道。 “银玉,来交接张天啊。至于猎然者我到未发现,我倒是在万年前大战的梦北大陆的荒芜中发现了一个人类。那座大陆自从战后便再也不能生物,荒芜大片,而今都没人行经。凡人在哪干嘛?那是出了名的死域,然主也有意抛弃梦北大陆任由幽门肆虐的想法。” “人类?我去看看” 银玉说完不待金老回答就容身西方云海中,银玉全名然银玉,是夜间负责看守然界的人。她还负责生物作息,收魂捕梦的职责,如同地球之月。 她与金老共同负责然界的生生不息,这是然界日月轮。 只见然银玉置身黯然苍穹,随手一挥银光如若张灯,整个浩瀚的苍穹瞬间冰雪覆盖,雪花飞舞,如烟如雾,然间一片雪亮。 冷中凝看着月光,趁亮行路,最少能找个安稳的地方落脚再说,或者寻到野味美美的吃上一顿,因为他肉体凡胎,都快饿哭了。 他在月光的探路下拼命的向上攀爬,终于在一处得以落脚的地方发现了通往远方平原的路径,等他查明情况时,瞬间目瞪口呆。原来他脚下才是地平线,刚刚攀爬经过的却是一座巨大的峡谷。他刚刚就像井底之蛙一样,还好跳了出来。 冷中凝是不可能知道那大峡谷只是一刀的作为,他换目四望下,到处都是道道峡谷,被月光打扮的黑白分明,且都巨大无比,他再次失望,这哪还能出得去!!! 人为了求生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他发现银装素裹下有一座石堆,石堆中刚好有一个洞。他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打算在此将就一晚,明日天明再说。 夜临,寒气逼人,故而他拾了许多枯草当被褥。他坐在洞中,身披枯草,摸索着打火机和烟,还好,都还在。点燃了一堆枯草,便坐在火堆边烤火抽烟。心中抱怨道,这荒山野岭的,连个兔子都没有。 他看着月亮,温暖的火光体贴着冰冻的心情。火舞橙黄色的朦胧勾勒此起彼伏的轮廓,在风中拉长摇晃,也把他的身影拉扯的诡异。他感觉无比的落寞,觉得苍天薄待,便对着月亮倾诉着。 此时的然银玉正在打量他,看着冷中凝正在对自己说话。仿佛带着怨恨,甚至怒骂,却只见他嘴巴咿呀,她完全不懂。 然银玉有些恼火,突然她指尖一点,却慢慢的,慢慢的捧着脸,一脸陶醉与痴迷。 冷中凝只觉一缕强光刺眼,在脑海刹那迟钝,他并没在意,只是继续吟着他的小诗。 而然银玉却通过刚才那一举动已经完全能理解冷中凝的语言了,只听冷中凝此时富有深情的说道。 我的梦、从不放纵 只是夜夜为你做着 一轮明月的重 你知道、我想你知道你就知道 你想我明了我就明了 无论何间、你我都为彼此为邻 我只想轻轻敲敲你的门唤你出来 再走一次相逢、反复的去相逢 浪费掉所有来生注定分离之痛 但求一世始终 始终拥你在怀中—— 冷中凝陶冶着,然银玉陶醉着。她不懂冷中凝为何如此情重,有些嫉妒那诗中的女子。她只是静静的欣赏冷中凝因贪伤而晃动的眼神,被篝火燃烧着。而冷中凝只是安静的享受眼中模糊出的倩影,他知道这是幻觉,他并未疯心无聊的扑过去,只是沉醉一会儿罢了! 因为冷中凝出神入化的诗,然银玉心扉凌乱。 冷中凝接着又清唱起来,声音轻轻淡淡平平真真,却凸显了华丽动人。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 和会流泪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夜空中最亮的星 请照亮我前行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此时一个非常尴尬的响声败坏了这幅美景。 “咕噜!”是冷中凝不争气的肚子。 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做最变态无聊的事都是正常的,所以他觉得很正常。 但他却不知道自己一直被人观着,而然银玉却从痴迷中醒来,从高高崇拜的境界中掉了下来,摔得粉身碎骨,看着冷中凝那张无奈的脸,她又突然觉得很好笑。 无论何事都要有力气继续才行,然银玉轻轻的笑着道。 “看来你饿了,我就帮你一把吧!” 冷中凝也正愁食,这荒山野岭的哪里能获取食物。可是正当此时突然从空中落下几个奇形怪状的水果,纷纷砸中冷中凝的呆头呆脑。 “怎么回事?这里流行下水果?” 他不可思议的惊叹道,再看一个个仿佛新鲜还带着晨露,水灵灵的好不可爱,他抛弃所有疑惑忍不住动嘴了。 其实是然银玉从自然中的悄然获取,然灵生世也能灭世。然银玉只是凝结空气中的然灵养分而成的创意水果,其实只要然界有的她都能获取,所以她无需吃喝,只需尽情的吸收。 冷中凝吞下最后一口,一抹嘴道。 “真赞!这果果——活这么大还没吃过如此可爱美味的果子” 正当他在爽饱中徜徉时,却突然地动山摇起来,仿佛地震的前兆。 冷中凝情不自禁的跳起了霹雳舞,这力量显然是他无力应对的。突然!在他面前猛的钻出一只巨大的犄角,足有十丈长,两丈粗,硬是把地面撑裂。 陆地也刹那因此变成两座山峰断崖,冷中凝“啊!”的一声腾空掉了下去。 荣城西边,然银玉却是秀眉一蹙,银牙紧咬,其中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第十章——巨兽 冷中凝在失重后来不及害怕就奇迹般的跨坐在犄角上,险些刺菊。那锥形的犄角上尖下宽,他用双腿死死的夹着,但由于犄角表面太过光滑而缓缓的向下溜,他猛然环抱尖角才稳住下滑,内心惊呼道。 “这他妈又是什么妖魔鬼怪!为何只有自己的点子这么低,偏偏遇到这样的事!” 他又开始后悔刚才吃的那果子,竟怀疑那果子是这怪兽的诱饵,他也太高估这怪兽的智商了吧! 然而那犄角却不断的上升,碎裂声震耳欲聋!两边的山峰由于撑不住排挤的压力而应声崩塌。 咔!滑!碎石飞滚,激情四射。 咚~咚咚!倒塌的巨峰在谷中回荡着颤音,环绕萦回久久不能平复。飞沙走石,浓烟四起,在越来越皎洁的月色映衬下像雾飘浮。 冷中凝抱着犄角向下观望,只见一颗如楼房大小的头颅,毫毛如枝,森森挂寒,根根刺空,他骑在这巨大犄角上瑟瑟发抖,内心呼唤——奥特曼! 怪兽头颅两边生着两只毛茸茸的招风耳,冷中凝的视线被巨大的头颅覆盖,只能随着它不断的上升,在环顾四周时一阵头晕目眩。 升到半空停顿,他竟能近距离触碰苍穹,而那怪兽此时却摇摆它那巨大的头颅,仿佛睡醒后舒坦的撑着懒腰,拼命摇晃着混沌的脑海,似在回忆梦前的时光。 冷中凝则在它头顶上抱着犄角画圆,一圈两圈三圈。 “啊~啊!” 惊恐之中,视线环绕,看见四周此起彼伏的巨兽接连出现,场面甚是壮观,还好他体质优异,才未被直接甩飞, 一个就足以轻松取命了,这突然惊现成百上千个,太浪费了吧!冷中凝感觉自己掉到了怪兽窝,却不失幽默调侃。 而那该死的怪兽却依旧摇晃着巨脑,且愈演愈烈,并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引发所有的巨兽纷纷效仿,他瞬间双耳失聪。 声音在广阔无垠的大地无限蔓延,这畅通无阻的鬼哭狼嚎,仿佛象征了这片土地在岁月如梭中的无尽苍凉,以及曾经的创伤。 在旋转中隐约可见周边怪兽的身形,怒狮一般的面孔,怒张的血口能轻松容纳一辆大巴,青面獠牙,近丈的獠牙借着月色迸发出森森寒白。 猩猩一样的强壮身躯,却披着穿山甲一样的鳞片,身高犹如摩天大夏。有些背向他的,可从中能看到一条霸王龙般的尾巴,以及从颈后到尾尖依次昂扬着斗鳍,肩胛左右却有两条巨大的豁口,有的怪兽肩胛两侧已然生出折叠的丰翼,胡乱拍打着,练习着,仿佛早忘了那熟悉的频率,舒畅的节奏。 他身下的这只怪兽终于停止了摇头晃脑,吼叫也停止了。仿佛二世为人,冷中凝心跳起伏不定,庆幸的趴在犄角上享受劫后余生。 怪兽们直接无视冷中凝如蝼蚁般的存在,可能根本就看不见。它们不停的拍打翅膀,每扇一下都是一股狂风,原本震碎的山峰废墟就像吹灰一样从怪兽脚下横飞着石雨。 又在其他怪兽拍打翅膀的风劲对流中乱窜,形成交错的毁灭阵,灰烟弥漫直冲天宇。有些石块直接崩飞失踪,有些在迷途中走投无路到处乱窜,还有的却直奔天空,酝酿一场真正的石雨。 无数碎石直接从冷中凝身边擦过,他惊吓之余,急中生智,滑到犄角下方双手环扣不住处,看准巨兽头顶一块斑秃,顺着犄角溜了下去,却还是崴了脚,还被突兀的毛刺挂伤后背,鲜血直流。 冷中凝一阵龇牙咧嘴,赶紧躲进怪兽的毛发中,犹如虱子一样在巨兽头顶穿梭着,利用如树枝般足够坚韧的毛,阻挡着飞来的横祸。 突然那些在空中陈酿了足够久的碎石在上升到一定高度后逐渐失去推力,疯狂的砸向地面,这自重加速惯性的攻击力却不是狂风可以阻挡的。 嗒! 嗒嗒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这石雨打在这些怪兽身上无关痛痒,但是一颗便可以轻松让冷中凝送命,他躺在怪兽头毛中,用手尽量压制更多的毛发遮掩身躯,以保护自己。 毛发韧劲惊人,小石块接连弹开,他躺在恶臭的头皮上,看着灿烂的石雨,对生命的轻浮重新定义! 一颗脸盆大小的石块砸在他的头前,冷中凝吓得翻着白眼庆幸的望去。 突然!一只巨大的手指从冷中凝头前划过,显然这颗石头打扰到巨兽了,或疼或痒。 只见这怪兽伸出一指在头顶上挠,仿佛从阴间伸出的巨型黑手,水缸般粗的手指,指纹犹如道道沟渠,菱角分明坚硬无比,窗面一样宽的指甲犹如几寸厚的铠甲,甲尖锋利。 冷中凝斜眼观望它在身边来回晃动了几下,呼呼挂风,像巨蟒行径,枯草边分。他险些被撞,暗自祈祷,一阵心悸,冷汗洗澡。 再次死里逃生,由于太关注那巨型手指而忽略了石雨,一颗大石块恰到好处的击中他的腹部,他已是案板上的鱼肉,也只有任人宰割了。 咚!噗—— 冷中凝狂喷出一口鲜血,那个恐怖的手指再次袭来了,弯弓着硕大的关节,蓄着强大的弹力,指尖停在冷中凝面前,随后展开了手指,就只是那么轻轻的一弹。 “啊~!” 冷中凝痛呼一声,飞了出去,在空中不幸的与几颗落石亲密接触,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雪白的衬衣,他直接晕死过去,无暇观赏从这几百米高空浪漫坠落过程中的风景。 这片刻最美,可以在空中旋转,从平时无法做到的欣赏角度,欣赏世界的美丽,就像那个近乎完美男人——张国荣。 冷中凝不知坠了多久,却停顿在一个轻柔的怀抱中,但心还是不停的下坠,穿过层层地壳,泥土,岩石,冰冻,岩浆。 然银玉恰时感到,正见冷中凝“跳楼”,身体在下坠中被照亮,优雅华丽的纵身一跃,仿佛是对乱世的释然,厮守一颗纯心,以这种态度升华自己彻悟后的灵魂,不求超度,但求美得不可方物。 但这是懦弱的,活着才是最大的成就。 然银玉极速朝他飞去,并将他稳稳接住。 因为然银玉的光临,苍穹黯然失色,而这片土地此刻却银光大盛,泛着淡淡的蓝。透明、清新、润凉,好似润肤霜,仿佛可以愈合所有的伤。 怪兽们却乱了阵脚,不停的用手逮穿梭在半空的然银玉。 石雨遇到然银玉光晕皆化成粉末,她躲过最后一只巨手,抱着冷中凝风驰电掣。 如此华丽的场景却没有一位旁观者!只有“作者”——还在尽情叙述着这没人欣赏的华章。 迎面突然飞奔而来十人,十人皆脚踏虚空,为首的一位正是金老,只听金老气急败坏的说道: “银玉,你怎能擅自离守,破坏然规,这夜本是朗朗乾坤,却因你的玩忽职守而阴晴不定。你看然间,漆黑一片,然物萧条不生,你!你这是要受罚的!“ “金老,境况紧急,不及禀告,你看那群怪物。” 然银玉仓促的道,不及禀告是假,为了救冷中凝才是真。 ”这群怪物是这片土地孕育出的新物种,目前正邪不知,只能观察待定,要是它们无情,就不要怪我们无义了” 金老顺势看着群兽说道。 ”咦?你怀中是谁?” 金老显然已经发现了冷中凝,故而问道。 “他就是你白天观察到的人,他现在受了重伤,急需救治!” 然银玉勉为其难的解释道。 “你赶快把他放了,然后火速回归职位,要是然主怪罪下来,就凭你是他的女儿,惩罚也是在所难免,然主刚正不阿你是最清楚不过了!” 金老说罢,不待然银玉回答就带领众人一闪而过。 群兽暴躁不安,众人顿觉刻不容缓,梦北大陆是无人区,倘若纵容这群怪兽闯入居民区祸害然间那就非同小可了,必须要将此隐患抹杀在摇篮中。 只见金老一群人有意接近怪兽,纷纷飞旋围绕着它们巨大的脑袋,有意试探它们的品行。他见那血盆大口,青面獠牙,心道。 “你他妈这一顿得吃多少东西啊?” 单说然银玉,她在放手冷中凝与归职中纠结着,在空中焦急的画着奇怪的圆,左右为难。突然她灵机一动,奔向远方安宁,把冷中凝往空中一丢捏指念道。 “凝空!” 只见冷中凝停止下坠安静的躺在半空中,空气密度粘稠缠绵,然银玉又道。 “然生机,机生元,元生气,塑——灌!” 顿时,空气中布满了翠绿的青藤连接缠绕着冷中凝,不断的闪动着灵气,源源不断的朝冷中凝体内输入然灵。 然银玉长叹一口气,微微一笑道。 “冷中凝,等我下班吧——” 她说罢便原地消失!不久,浩瀚苍穹又点起了温馨淡蓝的月亮。 然间!梦北大陆,巨兽们看着眼前飞来飞去的“苍蝇”,不停的摇晃脑袋捕捉金老一群人的身影,贪婪的抓捕。 金老轻松躲开并下令攻击,确定它们不是善类,不远处就是落安镇,不能让它们闯入居民区。 “杀!给我杀!” 金老一声令下,众人闻声得令,大放异彩,开始大开杀戒。 不远处,一群散发着幽光的人正在悄然逼近,他们个个身影极快,一路身影在未散中重叠排开,眨眼便来到了战场,仿佛蓄势待发—— 第十一章——梦北大陆 金老等十人皆一脸兴奋,目光闪烁,面对近千巨兽毫不畏惧。寻常岁月太过安然,俢然枯燥,难得如此真刀真枪的实战。都快忘了,杀伐的滋味。 金老修为优越,气质明摆,已是浑然一度。其余人则略逊一筹,纷纷使然九度。别看这区区一度之别,却失之一毫差之千里。往往困顿于此,难为千百年! 浑然之境才是强者的殿堂,才入风流,方登主流。 金老行为带彩,收敛不住,然境自持,致使荒芜大地片片春色。他持剑优雅的闪躲,华丽的转身,从怪兽指间、臂弯、如峰的大腿间、从容的划痕,将只只巨兽四分五裂。 苍天电闪雷鸣,大地风景妖娆,暴躁的然灵形成巨旋灌顶,供金老挥霍,为他左右。时而传出巨兽的哀嚎,剑气破开对穿的伤口血如瀑布。 另十人则艰难敌对,勉强的闪躲,鲜寻破绽得已攻击。牛刀小试不成,保命都堪忧。巨兽皮糙肉厚,他们难以破防,只是在其身留下道道划痕,星火四射,好似锻钢。 血润荒芜大地,依旧滋出片片花草树木。阴差阳错的反倒成全了复土重然之美,但好景不长,那刚滋生不久的风景弹指间灰飞烟灭。 之前大战之伤依旧,连然主呕心沥血都难以修复的荒芜,岂是这些粗劣的精血可以修复的。那荒芜大地片片草尸花魂,便是然主曾经的杰作。 金老未料巨兽如此难灭,错估实力,带人又羸弱。只有自身能与其正面交锋,在杀灭了百只之后,他已然疲惫不堪。 再看巨兽势不可挡,奔腾咆哮着涌来,还带巨翅擎天。一时天地危机四伏,狂风大作,形势逼人。 巨兽变态的身躯,行为阔绰,张牙舞爪虽有些迟钝,但也不慢,若被其轻微碰触,非死即伤。 不仅如此,它们扇着翼展千米的巨翅腾空而起,张开血盆大口,翻腾着腹部喷涌出蓝色火龙,仿佛抱怨倾诉,不吐不快, 空气不堪,变得可燃,瞬间爆成火海,照亮整个梦北大陆,远远望去,胜于核爆。 火海来势凶猛,瞬间将众人包裹,致使个个被迫眼拙,带着身体融化之痛在火海中好似无头苍蝇到处乱撞,传出阵阵惨叫。 金老见闻一马当先,一剑破风,杀出一条路径,为众人探出一条生路,但还是永远的落下了两位。 “然海!然灯” 众人飞出火海一阵痛呼,个个像刚刨出来的木炭,怀身深浅不一。危机未除,事已至此,故而难抒情怀,未有重振旗鼓,一雪怨恨。 再看着翻滚而来火海却是阵阵无力,从中涌出的燃烧巨兽再次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金老面露哀伤,难辞其咎。他紧握长剑,发出一声长叹。想着然主期待的眼神和欣慰的表情,他就一阵惭愧。 每个下属都希望获得上司的欣赏,无论是真才实干还是虚假行事都如此。只是事败后前者尤为自责,而后者却无所谓。 “你们都退下修身,我去会会它。” 金老准备个人力挽狂澜,众人在飞退中闻声劝阻,又唯恐届时成为累赘,故而未有咬牙点头,个个自惭形秽。 众人看着他那被月华渲染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的孤独与凄凉。由心敬佩,五体投地。 这是强者的魅力,在经历了漫长岁月,枯燥俢然,成败中无悔,仅凭一丝信念支撑。终有一日才得以在人前显贵,平步青云,纵横驰骋。 金老抱着群兽盘旋,一身正气凛然,全然忘了烈火焚身之痛。他猛然停顿,释放领域,自信的任由群兽攻击,只在其中陶醉自我。淡淡的金色光晕将他包裹,巨兽却无论如何也破不开。 这到成了钓鱼的诱饵,使得群兽疯抢,有效的组织了巨兽侵略的进度。由此可见,巨兽的智商确实不敢恭维。 再见金老稳立其中,双手平伸,怀抱大然,昂头闭眼。陶醉在自我的精神世界中,口中念着然决。 “然蕴众生,亦能灭生!众生平度,平度众生。然!某造次天成!请!赐我杀生——” 金老念罢,只见原本荒芜大地如同换季,从死寂沉沉的冬季陡然变成分外妖娆的春季。青山绿水,花红叶蓝,片片青翠,沁人心脾,让人不觉置身荒野。 突然!金老动了!双手掌握苍穹,然后轮剑背后。从他掌心迅速长出一把巨剑,长约百丈,却货真价实,薄闪的剑锋流光溢彩,挂着极北寒川的风流。 “啊~哈!” 剑斩境碎,风景顿收,恢复荒芜。 只见天缘出现一道巨大豁口,电闪雷鸣!乌云密布! 地面深深的裂开变成两座断崖山峰,延绵数百里。顶锋的巨兽成为肉酱,剑道两边的巨兽则四分五裂,边缘的也被震崩溃,翻落山崖。 这一剑便将巨兽结果了一半,但金老大势已去,败下阵来。 他身后众人也被突如其来的剑气震飞,心中既兴奋又生气! “好你个金老,你就不能事先声明让我们躲远点吗?” 埋伏在远处石堆中的幽门众人,也是犹如惊弓之鸟,全部从掩体爆炸中飞开,纷纷暴露。 金老收敛气息缓缓落地,剧烈咳嗽,喷出一口血箭。幽门众人的光临,让他们大惊失色。 来人二十几位,为首的那位时隐时现散发着骇人的黑芒。 金老见闻暗叫不好,来人是幽门名将,绰号“魔芸芸”的魔吾,浑然二度。此人唯邪不喜,唯恐天下不乱。 在梦北大陆的边界一角,冷中凝飘浮在半空。他做了个梦,专梦玉慈彩。梦她受苦,遍体鳞伤,被幽禁在空间困顿中,等他去营救。 他一路杀入敌营,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寻到了玉慈彩。彼此却隔着一块玻璃,好似连个透明世界,不可越界,他捶断了双手也未能将玻璃击碎。 却见玉慈彩伤心落泪,贴着玻璃红唇舞动,仿佛言语着什么。他赶紧贴耳倾听,隐约能听见玉慈彩微弱的声音。 ”凝——切记!这不是梦!这不是梦!我在化冥山!化冥山!你一定要来寻我!一定!” 还不待他再多看一眼,就一切突然幻灭了,眼前只剩下苍茫,依旧无边无际,却异常的熟悉,亲切。 冷中凝不知道自己以步入领空之境,虽然只是初级,但已已然十分了得。他心神就这样游荡在虚无空间中,越空愈发的熟练,不知不觉的又递进了一个领空阶段。 只见他轻松的拨开虚空走了出去,却惊呼出声。 “哎哎~哎哎哎~啊!!?” 他是出来了,却不知自身横躺半空离地一丈多高。双腿一阵猛弹,却还是掉了下来。 “嘣~”惊灰四起,摔了个结结实实。还不待他起身解惑,面前却出现了一张倾城的倒脸,且不但放大。 正是然银玉伸头看着他,此时天蒙蒙亮,她下班了。 ”啊~你是谁啊?” 冷中凝赶紧躲远,惊怪的看着然银玉。 “冷中凝,你昨晚险些丧命,是我救得你。所以你不必对我心存疑虑,我们是朋友!” 然银玉说着一嘴麻利的普通话,十分俏皮。冷中凝眨巴着干涩的丹凤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但他对昨晚的事一无所有,再看眼前这女子打扮虽复古,但慈眉善目天真无邪,也就放松了警惕。 ”谢谢你,这是哪儿?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说普通话?” 然银玉被他三个问题炸的有些头疼,故而撇撇嘴斗斗秀眉,她看天色已近清晨,猛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冷中凝的手就不放。 冷中凝一顿挣扎,并发出了无比悲惨的叫声,内心方寸大乱,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只能被迫献身了。 这姑娘的热情火辣辣的燎人,他正瞎想,惊觉双手冰凉刺骨,随后又热火朝天,仿佛有东西拼命的往脑海灌输,立体成像,渐渐的他明白了。 然银玉一松手兴高采烈的道。 “了解?” 冷中凝突然知晓了昨晚一切事的来龙去脉,故而点点头。 ”那我们走吧,快来不及了,天要亮了。” 然银玉简单明了的说道。 “你个人去,那是你们的事,何必为难我这个凡人,我不想送死。” 冷中凝婉拒,然银玉见闻大大咧咧的责备道。 “你是不是男人?刚才那么叫唤,你是不是男人?这么怕死?” 冷中凝见闻拔腿就跑,他感觉这里诡异的很,套路太深,还是走为上策。却被然银玉一把逮住,然后提起他的脚就一路飞奔。 “啊——啊!你们这个世界的人都怎么回事啊?” 冷中凝又一顿惨叫,他最恨这样被人玩耍,毫无尊严可言。 然银玉则心有成竹的解释着。 ”放心吧,我保证没事!” 很快两人就来到梦北大陆深处,却刚好看见金老那开天辟地的一剑,冷中凝看的目瞪口呆,心道。这不是拍电影! 接着幽门众人出现,正在金老一筹莫展无计可施之时,然银玉带则拎着狼狈的冷中凝飞了过来。 “金老,天要亮了,该你张天了。” “咳咳~咳!银玉,你小心一点。” 金老言罢直飞冲天,他已是强弩之末,在此只是累赘。他受了重伤,必须即刻修养。并不是施展神技就必须如此代价惨重,又不是七伤拳,实在是形势所迫,他不得已而为之。 其余几位一身焦黑的然门弟子,眨巴着雪白的眼睛,面面相觑,然后打了个招呼,追随金老而去。 “主人,我们撤吧!你看那蓄势待发的群兽,还有魔主的警告。” “啪!” 魔吾一巴掌打翻啰嗦的幽门喽啰,他目中无人,散着恐怖的黑云,看着雪白的然银玉,他高傲的道。 ”现在!我做主——” “啪!” 魔吾还未说完就不知不觉的飞了出去,而原地却闪现出一道鬼影——魔佛商,幽门之主。 魔吾卑微的捧着脸跪在魔佛商面前,不敢言语,他深知魔主的性格,亦魔亦佛。佛起来,“疼”死你。魔起来,疼死你! 然银玉却一点也畏惧,尊敬的道。 “叔父!” 魔佛商也不应声,只是看似自言自语道。 “我的好兄弟!你一直躲着有意思吗?” 第十二章——魔佛商 魔佛商,顾名思义,亦魔亦佛。正如魔吾所言,佛起来疼死人,魔起来疼死人。仿佛体内有两个性格迥异的人缠斗着,似谁赢了就能拥有身心的使用权。 魔佛商,绰号菩萨心幽灵手,杀人不眨眼,杀后念三天。行为另类,心思诡异,让人捉摸不透,往往不知他因何大怒,又因何狂笑不止。自厌又自恋,自残又自怜。 魔佛商,原名然有,乃然主——然无兄弟。二人自称是然界最初醒然人,许是命中注定,在此之后然界醒然人才如雨后春笋,但兄弟二人此时却如柔韧的翠竹,所以在然界纵横四海,绝代双骄。 然有痴迷俢然,故走捷径,因此入魔。之后魔道大成,可塑麾下战死之人二道轮回为死士,而且实力倍增,因此,硬是抢夺然界半壁江山。 最后一战梦北大陆,然有佛心大发,伤心欲绝,故而决定偃旗息鼓,并定下万年之约。 临别时他回头亲切的笑道。 “兄!我回不去了!” 从此然有彻底更名魔佛商,自立幽门。 这就是然银玉的保障,她贵为然郡,就算魔佛商再邪恶,也不会六亲不认,伤害于她。 万年之约已过九千九百五十年,还有五十年魔佛商就会爽约卷土重来,届时不可避免是末日之战。 言归正传,魔佛商其实早已到来,万年不复的荒芜土壤,惊现巨兽,这必须查明原因,以便掌握时势,抢得先机,完胜对手。 同时,他还察觉到有一股熟悉的气息正在悄然逼近。 他的冷傲非一般人可比,当他听到魔吾对他的造次污蔑时,就迫不及待的出手了。 可是然主却未现身,冷中凝一见魔佛商的打扮就立刻被其吸引住了,为了看仔细,才惊觉自身依旧倒挂,低头却见然银玉完美无瑕的脸在两座山峰间起伏。 “你能不能把我调个头?” 然银玉闻声一惊,向他望去,随即面露歉意。 “我竟把你忘了!对不起哈!” 她言毕,便把冷中凝向空中一抛,来了个旋转1080度,足足飞起七八丈高。 “啊~啊!” 冷中凝惊声尖叫,由此可见然银玉的贪玩儿。她待冷中凝将落地时,才抓住他的衣领,冷中凝在她手中就像个柔弱的鸡仔,挂在哪儿,自尊全无。 这是他在这然界第一次萌生必须强大自己的信念,这是个实力说话的世界,没有实力,你永远沦为别人的玩意儿。 他表情云淡风轻,然银玉闹够了才将他稳稳放下。 冷中凝一落地就狠狠甩开然银玉的手,既不言语也不看她,并往旁边移了点,仿佛与她的世界划清界限,彼此不同道。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魔佛商,而魔佛商则一直欣赏着二人精彩的表演。然银玉瘪瘪嘴,在扫兴中又有点自责,她眼寻冷中凝想道歉却又欲言又止。 魔佛商也是颇为欣赏冷中凝的造型,二人仿佛同属一类,臭味相投,故而心心相印情不自禁,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冷中凝的造型另类,再看魔佛商的打扮就能略知一二。 魔佛商头上是半边光头半边华发,衣服是半身黑袍半身袈裟。左手菩提子念佛,右手骷髅头串魔,却依旧不失潇洒,气质内敛,厚积薄发。 冷中凝顿时喜欢上了他,两眼放光一顿欣赏。但魔佛商是不可复制的,他讨厌一切效仿他的行为,故而欣赏的目光发酵成为杀伐。 冷中凝顿觉浑身膨胀,然后又剧烈松弛,就好似扎了钉子的轮胎,空虚感异常强烈。想挣扎,身体却不听使唤,眼神也错不开,内心裸露,被人无情的翻阅着。 他算是三生有幸的凡人了,初来乍到就遇上了然界巅峰主宰。这一荣幸,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的。 眨眼睛,冷中凝的一切记忆被魔佛商复制粘贴,虽未盗取,却致使回忆锈钝,模糊不清。唯一不变的是玉慈彩清澈的容颜,像雨后的风景,素着颜。 突然!魔佛商一闪而过单手掐住冷中凝,高高举起。 “地球人,原来你就是那个启动神秘封印的人!魔清心在哪?” 然界知晓地球存在的人凤毛麟角,称呼为地球的就更少了,说明魔佛商一直很关注地球,其余人则依旧称呼地球为水域界。 魔佛商知他不会然语,故而说的也是普通话。冷中凝却直翻白眼,白脸皮瞬间红富士,哽咽的回道。 “我~我——不—自—道!” 他心中却是怒火中烧,拼命的用脚踢魔佛商。他这辈子还未被这般羞辱、这般窝囊过。心中暗暗发誓,有朝一日我必将血洗前辱! 然银玉见闻心急如焚,说好的确保他万无一失,竟食言了,她赶紧哀求道。 “叔父——他是凡人,请你绕过他。” 魔吾等人见闻一顿嗜血般的微笑,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仿佛要开饭了似的。魔佛商却依旧不理,只是笑道。 “兄!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杀生了,你知道我一饮血,全然界都无红!” “且慢!你兄我来也!” 突然漫天飞雪,凝聚成一道白影,乍现众人面前,震飞幽门一众闲杂人等。 然无,一身雪白,若是搁在云中便融入苍茫。这种无暇、纯净、清澈、出尘入神,冷傲,仿佛高不可攀。 兄弟二人很像,特别是眉宇间,皆透着英气逼人。 “然有,先放开那个凡人,我们一边叙话,” “我叫魔佛商!” 魔佛商瞪着然无大声强调道,并把冷中凝甩了出去。然银玉都未反应过来,飞奔几步便放弃了,她捂着小口惊恐的看着冷中凝摔在地上。 冷中凝直接飞出十丈,像被高速行驶的汽车亲吻了似的,倒在血泊中挣扎蠕动,吐血不止。 ”冷中凝!!!” 然银玉见闻惊呼一声,碎步跑去,将他扶起,阵阵伤心与自责。冷中凝猛的将她推开,拼尽全力狂笑着。 “你们最好现在杀了我,要不总有一天你们会悔不当初!” 他环顾四周,仇视众人,竟把然银玉也并入其中,然银玉见闻忍不住委屈伤心。 冷中凝竟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浑身滴血,仿佛刚被雨淋过一般。然后歪歪扭扭的向荒芜深处漫无目的的走去,然银玉赶紧追上去解释,冷中凝毫不怜香惜玉,猛然回头怒吼道。 “滚——!!” 然银玉闻声一惊,呆在当场,神情恍惚,内心道——他骂我,竟然有人敢骂人!! 然银玉瘪着嘴,漂亮的大眼睛挂上瀑布。 她看着跌跌撞撞的冷中凝渐行渐远,一步一个血印。孤单的背影是那么萧条落魄,青丝采风间,竟把整个清晨渲染成落寞的黄昏。不久,便见他已身在乱红的天涯边,只剩下一个起起落落的小黑点,点缀在漫天飞沙中。 巨兽早已被二人强大的气息震慑,个个乖巧的傻站在哪儿,它们仿佛唯有这点自知之明。 兄弟二人随着气息源头飞去,想一探究竟。但就在那气息暴躁的大地上,只只巨兽正破土而出,再次形成千军规模,而且队伍还在不断扩充。 新诞生的巨兽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朝二人攻击,然无随手一点,仿佛点中天幕,荡出层层叠叠的涟漪,纵横千里,涟漪所覆盖的巨兽纷纷石化。 魔佛商冷嗤一声,对此神技并不欣赏。 二人飞身入云,俯瞰全景。只见那纵横千里的大地千疮百孔,皆是那些巨兽钻出的巨坑,呈圆形,有的已经崩塌。 好似一朵巨大的莲蓬,想必顺着其中一孔一路向下探索,便能查明此事来龙去脉。 “果然高深,我地下皇陵都无这样的气息。” 魔佛商感叹道,唯恐其中发现惊世骇俗。 “却是,我高居荣城也能感觉此地暗流涌动,唯恐惊涛骇浪,再在然界掀起血雨腥风啊!” 然无有些担忧,守护然界责任重大,但二人深知,然界不纯粹,只是江山易主,各领风骚各千秋。值得拼尽权利确保的是,之前文明已成定局,绝不能有后来文明,盖过然界! 二人飞流之下,奔进一个孔洞一路杀入。 梦北大陆一角,冷中凝又从梦中醒来,依旧梦见玉慈彩,她依旧说她在化冥山等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情意深重,还处于负罪中,始终不肯放过自己。 如今在面对这神乎其神的然界时,他顿觉自身的懦弱无能,唯有在梦中解脱罪责。 异世界不是短短几日就能适应的。 他再次从挣扎中醒来,却依旧从半空中弹腿掉了下来。熟悉的场景,却再不见那副倾城的面容。 身体再一次奇迹般的恢复如初,此时入夜,他抬头看向夜空已然升起的一轮月。淡淡忧伤的月光猛然颤抖,像某人纯洁的眼神。 他不知道的是,然银玉之前一路默默跟随,暗中保护他,喝退了魔吾等人。 她并未上前讨嫌,深知冷中凝需要一段诠释自我的过程,故而,直到等冷中凝累晕倒,她才将他再次拾起救治。 冷中凝就这样欣赏着月光,思绪万千,有一丝愧疚,还有一丝感动。月光时而变幻姿态,仿佛在冷中凝无耻的打量下,羞怯难当。 一切话语都在对视中无言的释放,他终于舍得换目了,继续向无尽的前方流浪。 冷中凝不知这里有多宽广,反正永不言弃,不停的往前走。前方有月光聚成的大大箭头一路指引,他走的都是相对平坦的路径,好过自己瞎摸乱撞。 每当他迷途时,前方总会有箭头提示,这种卫星定位gprs导航确实好用。 走着走着又突然下起了水果雨,把冷中凝砸的乱七八糟。然银玉好了伤疤忘了痛,再一次玩笑过分,她事后才知,惊恐的素手捂嘴,月光颤抖不已,像是道歉。 冷中凝猛然看去,怒目而视,随即融化,露出温暖的微笑,朝她挥挥手,捡起地上的水果抱着就啃。 他还没这么小气,然银玉如释重负,并用月光在冷中凝面前划出一道巨大的笑脸。 然间有不少人举头望月,心道——今晚这月亮是怎么回事啊!抽风了吗? 第十三章——那是谁的泪、地心巨莲 兄弟二人一路粉碎上窜的巨兽,越往下越压抑,孔洞也渐渐缩小,速度也因此锐减。许久之后才深入地心,随后终于着陆一片发光的软体。 好似海水,泛着蔚蓝,但却是固体,就像一座小池塘。正有生物从中钻出,细看之下竟是萎缩般的怪兽,可一旦钻出脱离,它们的体积就无限放大。 二人将其全部粉碎,然后不约而同的抬头望去。只见头顶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圆形通道,正是那些巨兽通往地面的必经之路,然后向地面扩张,形成巨莲。 “它们因何可以无限放大!” 魔佛商十分惊诧,然无摇摇头,二人神通广大,几乎无所不知,但也无法解释这种匪夷所思。 二人潜入其中深入探索,穿过蔚蓝色的发光体,便顿觉强烈的压抑来袭,这里高贵的气息浓稠,二人竟有一种自卑涌上心头,让他们双腿折叠。 但二人一震威风,还是未屈尊下跪。这才看清前方竟悬挂着一滴水,晶莹剔透,宝石一般。而在那滴水之后却是一个蚁穴,蚂蚁正串成线连接那滴水,经过那滴水后便开始变态。 这一切已然明了,就是那滴水惹的祸。 顿时浓烈的悲伤渲染,仿佛在讲述一个凄凉的故事。渐渐的,二人才明了,那并不是水,而是哪位神人流下的一滴眼泪。 冷中凝歇息片刻,然后一路向南。他感觉经过然银玉的重塑新生,身体素质变好了许多,仿佛有洗经换髓的效果。走了快一晚上,他却不知疲惫。 一路无聊,还好有然银玉一直相伴,这路程才不会那么孤独无助。也能让他分心,暂时把心事压缩在心房的某个角落。 虽然相隔无间 但还是感觉彼此不远 你一直在 我的每个明天 所以我不孤独 每当我动了思念 你便在我的每个显而易见 写诗是陶冶情操的享受,更是思想升华的过程。他能感觉到诗中意境的力量,这将是他未来教唆天地的依仗。 然银玉品味这清词丽句,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她毫不掩饰的用月光在冷中凝面前涂鸦了一个大大的瘪嘴,难过! 冷中凝见闻笑了笑,如今他心情漂亮了许多,二人也十分默契,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知彼此意图,渐渐熟络。 然而此刻,冷中凝内急,他是个爽快人,但顾及然银玉目光无处不在,再着眼前的一马平川,连个鸟都藏不住。 他下意识的松松皮带,以为然银玉定会知晓,于是背着月亮 松开皮带放出鸟儿,鸟儿口喷清泉,滋润着这片饱经战乱的荒芜大地,不知然主当时有没有用过此方法复然! 突然!整片苍宇黯淡了,像闭眼一样,正像那个嘶哑男人的嗓音——我闭上眼睛就是天黑,自己哄自己还那么陶醉! 然银玉怎知他会来此一出,根本不懂,故而看个满屏。顿时一脸火烧云,心如擂鼓,两座山峰颤抖着起伏不定。险些从仙域中陨落,血脉膨胀,浑身燥热,久久不能平复。 “喂!看不见了,快给我照亮啊!又在开玩笑呢?” 冷中凝抱怨着,却突然被一阵水果雨砸的七荤八素,瞬间将他掩埋。 时至凌晨,兄弟二人却仍在地心,而且不知为何,皆感动涕零。二人对视一阵惭愧,多少年没流过泪了,此刻却哭的像个孩子。 那是谁的泪?为何深藏地心?仅仅是一滴泪就这般恐怖,那它的主人又是何种境界的存在! 二人行为虽不受压制,但心早已败下阵来,对其唯有恭顺,故而不想破坏这结合了种种机缘巧合而形成的绝世奇观。同时确认,然界之前的文明登峰造极,若是有幸存的绝世高人,定是十分恐怖的对手。 二人纵身一跃,动作行云流水,一齐顺着原路折返。走过一遭,故而驾轻就熟,二人从洞中冲出,天色已然微微亮了,两束光直插天霄,在空中刹了近万米的车,才稳住身形。 此刻,地面巨兽泛滥成灾,耀武扬威,有些早已奔向落安镇。落安镇是居民区,已经有许多然门弟子在边缘镇守。 魔佛商见闻突然魔了,痛苦的哀嚎,突然冲入兽群大开杀戒。群兽岂是他的对手,所以变成了萝卜青菜。 魔佛商只手遮天,再次将苍穹入夜,群兽纷纷毫无征兆的倒地。不但如此,他还虐尸,魔手一出,掌握苍宇,抓握间黑芒激射,覆盖浩瀚,将群兽的尸体挫骨扬灰。 然无见闻暗叫不好,魔佛商这是魔心泛滥了。 “住手!你因何突然暴躁,这般残忍!” 他深知魔佛商一饮血就停不下来,故而冲上前组织。 “滚开!这梦北早就荒芜不治,我在这撒撒火有何不可!” 魔佛商又寻见新诞生的巨兽,露出嗜血的笑容冲了过去。这次却放弃了华丽攻击,残忍的虐待,去耳拿鼻、卸胳膊掰大腿的玩弄巨兽。 兄弟连心,然无已经猜出他因何而怒。魔佛商高傲自大,目中无人,陡然发现别人曾高级于他,惹得心不平衡,故而生怒。 “你这样会一发不可收拾的,赶快停手!” 然无出手阻拦,目露凶光,身位兄长,他还是有几分震慑力。魔佛商狠狠将其甩开,笑道。 “你若是闲欠,我就陪你玩玩!别怪我不信守诺言,万年之约还剩五十载,你何必急于一时,是你逼我的!后果自负!” 然无见闻火冒三丈,心道,你这个恶人先告状的卑鄙小人。话已到位,他也就不顾兄弟之情。原本他还不想点破,但是此刻,他也顾不了许多。 “世人不知,你却难逃我眼。曾有二界于然界先,后被俢然绝人打残。神界自此杳无音讯,而苟延残喘的魔界,他们看上了你。你幽门就是魔界,你是个傀儡,奴隶。” 然无嘲讽着,魔佛商闻声崩溃,十分惭愧与自责。突然双手同时又念经又颂魔,左手菩提子翻飞,右手窟窿头疯旋,袈裟与黑袍互放异彩。然后双手互搏,捧头大哭。 “是你逼我的!!” 魔佛商怒罢,便冲向然无,然无后悔不已,唯有应战。他自当守护然界,所以操持结界,将整个梦北大陆包裹,巧妙的避开了一切生物。 突然,梦北大陆惊现两朵巨云,一方漆黑如墨,一方洁白如雪,互放的光辉硬是将天地平分。一方是幽门大军,一方是然门精粹。大有万年前大战重演的迹象,经过万年的休养生息,孕育出了无数能人异士,就像一片栽培的果园,仿佛到了丰收的季节。 双方各有百万不等,大战一触即发,但是无人号令,谁也不敢肆意妄为,唯有等候二位领袖出现号令群雄。 此战若是来打,对于那些旁门左道是有利无害的,他们喜闻乐见。只愿在大战中此消彼长,以至于平衡自己门派在然界的地位。 谁也看不清结界内容,就像电视突然坏了,还死盯着那般无趣。幽门个个邪恶,故而煽风点火,意在激怒然门。但然门组织纪律严谨,皆充耳不闻。 终于!结界无声而碎,碎片色彩斑斓直奔天宇,煞是好看。万众瞩目下露出二人,魔佛商潇洒依旧,然无却半跪天地。由此可见,胜负已定。 “啊~父亲!” 然银玉正值换班之际,固然看的一清二楚。冷中凝凡人一个,都不知发生了何事,见月落日出,他还以为然银玉下班了,故而继续前行。 “魔主势不可挡!魔主当之无愧!魔主登峰造极!威武!威武!威武!” 百万幽门人齐声呐喊,热血沸腾。而然门人则个个垂头丧气,无精打采,旗帜一倒,士气自然低迷。 魔佛商猛一伸手,顿时鸦雀无声,无人再敢造次。他浑身黑彩萦绕渐渐淡化,露出佛版魔佛商,眼神也清澈起来。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透过窗就能看见他的因果善恶。 他仿佛佛心作孽,耳边古刹钟声厚重,经声纷飞,钟声震慑灵魂,面部阴晴不定,然后难过。 “啊~啊!啊——!!!!” 他一拳重击额头,顿时七孔流血,然后他过去搀扶然无,然无早已出手示意,表示安身安好,无需担心,并不让他们靠近。他想唤醒魔佛商,不惜一切代价,他始终做不到手刃手足。 “卑鄙魔佛商,放开然主,如若不然,我然门上下数百万人将与你血拼到底!” 然门上下见闻个个怒火中烧,幽门不甘示弱,个个出言不逊。魔吾胆大包天的走近魔佛商,激动道。 “我主,趁我方气势恢宏,势不可挡之际,统领然界乃轻而易举之事,全军蓄势待发,就待主上下令!” 魔佛商见闻直接一挥手但,魔吾便情不自禁的飞舞开来,血撒一地,一路花草相送。 幽门众人见闻愕然,自然甚至魔佛商此举何意,虽心有不甘,但还是不敢造次权威! 魔吾怀伤起身,却还劝说。 “我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魔佛商再次挥手,魔吾再次翻飞,落地直接晕死过去。魔佛商知道他几斤几两,所以不会让他死,但活受死罪却是不可避免。魔吾也是,知他魔起来疼死人,却偏偏还去逆鳞,简直自找苦吃。 他至晕死都想不通,为何佛起来了的魔佛商,也疼人。 然无见闻欣慰的笑了笑,谁都不知道,结界内究竟发生了什么,然无几乎用自残的方式换取了然界安宁五十载。 魔佛商突然起身,展望苍宇,襟怀天地,环顾幽门时一阵豪迈。同时又有些愧疚,魔岂有规则,何必坚守,定会使得很多人不满,这种杀你之前找打招呼的行为就不是魔道。 “我叫魔佛商,言而有信,一万年之期所剩无几,五十年后再见!” 第十四章——五十载静待绝人 荣城云殿中,然无坐在浮生宫殿台云椅上,身边站着贴心的然银玉,一直对其嘘寒问暖。 云殿是荣城至高殿堂,群英荟萃之处。云殿外是风、雨、雷、电、四大殿,云殿居中,被四殿护在中央,一切内务大事都在此商议,云中风雨雷电,一切都那么贴切自然。 云殿,是一座云彩做成的宫殿,谈不上富丽堂皇,但却宽阔无比,壁、柱、桌椅、天花地面等一切陈设都是由彩云制成,放目望去皆是云花翻涌。 好似天堂,在虚无缥缈中又那么实在。 殿外是聚灵树茂盛连群,裹在仙云中,挂满了珠光宝气。每棵树都参天千丈,蓬展千米,树身盘坐着无数修然者,似洁白的挂果。 俢然者,食雾、饮露、住树,潜心禅然,升华然灵,开阔心中然境城池,佰纳海川,吐纳天地,融会贯通了然于胸。 荣城今日热闹非凡,人中龙凤汇聚一堂,眨眼之间,云殿内便已拥满了人。 然无展望殿内聚集能人异士,成就感油然而生,他欣慰的一笑,而后却又一筹莫展。 “五十载静待绝人,望从你辈脱颖而出,拯救然界。届时魔佛商卷土重来,而我重伤难愈,闭关在即。五十载弹指间,难为人成神啊!” “然主!尊请宽心,关乎然间生死存亡,每个然人都难辞其咎,我们定当仁不让一马当先。必将誓死捍卫我们然门的尊严!” 棠下众人齐声呼道,安逸许久,必折损男儿血腥,许多人也渴望一战。之前见闻然主受伤,是个个义愤填膺,摩拳擦掌迫不及待。但然规束缚,然主不令,他们也唯有忍气吞声,难免窝火。 “好!我倍感欣慰,不过幽门如日中天,必会对我重伤一事大做文章,从而拉拢然间各门各派的邪恶实力,形势对我们尤为不利啊!” 然无皱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他深知五十载静待绝人希望渺茫,五十载何其短,欲出一位才绝冠顶之人几乎等同痴人说梦。 “我会努力的,那绝人非我莫属,我不会让然主您失望!!” 堂下突然有人语出惊人,众人寻声望去,只见那人正是一直默默无闻的然俊仇。众人纷纷释然,都觉这话他说不过分,反而名副其实,十分恰当。 然俊仇已然浑然六度,可谓惊为天人,他实际只有十九岁,却生着一张沧桑至极的脸,一脸的千层卷,给人一种老态龙钟的感觉。 “天生残神!呵呵,豪言壮语,我十分欣赏!” 然无越看越欢喜,却是,整个然门唯有他然俊仇有五十载静待绝人的可能性,只因他是天生残神,弃永生换百年,精粹一生,无时无刻不辉煌,但却还不敌凡人长寿。 据说他当初年幼去死域测然园测然时,他都未进测然园,测然园就突然花开爆棚,姹紫嫣红,迸发出炫耀的光芒,并芬芳沁人心脾,令人灵府大开。 他竟拥有超出普通人无数倍的然灵,后直接保送荣城进修。他是孤儿,出生时就不年轻,故而父母将其抛弃,是远近闻名的小怪物,又实力惊人,故而人人避而远之。 死域是一片长年枯死的土地,无论春夏秋冬他都一直枯萎,仿佛天生如此,恒古就在,故而当凡人测然用,然史有记——测然园。 测然园每个城镇都有,由然门弟子坚守,每年人间四月天,然间测然,广收天下醒然人。 一般醒然人在测然园滋出花开三朵就及格了,但然俊仇却花开千朵,不仅如此,还遍及园外,一时让所有人目瞪口呆,为之惊叹。 后经然主亲自检测,却是浑然四度之境,故而当宝重用。 在然俊仇发言后,众人才此起彼伏踊跃的励志。 “下达我令,从即日起,然间所有测然园全年开放,不要错漏一位醒然人,但愿绝人早日惊现!” 然无严肃道,随即挥手让他们散去,独自一人暗暗私语。 “五十载静待绝人!五十载静待绝人!难为人成神啊!” ”父尊!您别自责了,然界生死存亡命中注定是假,是否努力才是真,但求问心无愧便可,无需折煞自己。” 然无闻声一阵舒心,女儿如此贴心,他十分受用。 “你觉得冷中凝他怎么样?” 然银玉怯生生的试问道,然无见闻异样的看了看她。 “你说谁?那个地球人?放出魔清心的那个人?” 然无一再确认,仿佛对冷中凝积有怨恨。 然银玉轻轻点头“嗯”了一声,她方见父尊表情就已经知道结果了,果不其然。 “废柴!你看他的行头就知道他不是正人,而且我也检查了他的内心,不仅然空全无,还满脑子的儿女情长,他放出魔清心我还未寻他算账呢!” 然无怒道。然银玉本想持词校对,为冷中凝辨解,但顾及父尊重伤在身,难免气他,故而放弃了。 然间,从此热闹非凡,在荣城做出决定后,然间各方测然园人满为患,只愿末日救星早日横空出世! 冷中凝此刻趁着晴天,拼命的向南赶,一连几日然银玉都未出现,没了她的提示,他行走的十分艰难,时不时走入迷域,甚至死域。 然界日月轮人员众多,而然银玉这些日子一直陪伴着然无。 累、饿、渴!他携带的水果早已吃完,已经持续了半个月的奔走,他看着前方再次崩溃,心道。这荒芜大地究竟何时才能走出头啊! 不知不觉,他竟十分眷恋然银玉,期待她的出现。 冷中凝狠狠鄙视自己的见异思迁,摇头甩干杂念。 又是一个慢慢长夜,他一个人在夜里独吞了整个夜空的寂寞,蜷缩在大石后躲着狂风的寻仇,吐着寒烟。 他实在走不动了,然后竟在折磨中穿着疲惫睡去,仿佛是一种逃避,一种解脱,这一睡就不会再醒来似的。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地动山摇,冷中凝背着着玉慈彩就一路飞奔,停在欲塌的危崖边,突然脚下开始裂开,他轻盈的跳跃着,所经之处纷纷破碎崩塌。 地震不停,整个大地都此起彼伏,没有一处安宁。 “凝,放开我,你个人快走吧!” 玉慈彩央求着,用手抚摸他的脸,像最后的温存。 “不行”冷中凝怒斥,玉慈彩于心不忍。 “但这不是真的,这是个梦,一个你用心编织的梦啊!” 冷中凝闻声安慰道。 “死在梦中,总比梦死了好些。 玉慈彩听闻便不再言语,也不再挣扎,只剩徜徉。 死,固然可怕,但是一辈子空怀却是生不如死。他改抱着玉慈彩,掂量着她柔如无骨的身躯,人生仿佛就这些分量。 这种实实在在的依偎在生死关头,象征着乱世红尘中真情旗帜迎风呐喊,告诉世人,彼此情比金坚,至死不渝,生死相依,这种感觉,是风流繁华的人一辈子都体会不到的。 他停止脚步,四面八方同时沦陷,已无路可走。他看着痴迷的玉慈彩,二人不知畏惧,他笑了笑。 我给我们做一首诗吧!《当一切不复存在》 当一切不复存在 我还在、还再 当一切不复存在 你还在、还再 当一切不复存在 无论你在不在、再不再 我都在、都再 当一切不复存在 无论我在不在、再不再 你都在、都再—— 随着诗境纷飞,世界崩塌了,二人落入万丈深渊。 在浪漫的碎石中,彼此旋转着相拥缠绵。 “月虹!笑一个,就让彼此对着虚伪的世界开个真实的玩笑,倘若再见你,我只待你的回眸一笑。 玉慈彩点头,微微一笑,然后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为何我还在!月虹!月虹!” 冷中凝惊呼道,转眼却只剩自己一人,他猛然惊醒,只见一只巨大的脚丫从他头顶划过,犹如一辆大巴越空而过。 他顿时才知那是个华丽的美梦,还带着梦尾的余热,让他有点不能接受这残酷的现实。但是当务之急是保命,巨兽不知因何闯到了这里。 他抬头仰望那擎天躯体阵阵无力,然后拔腿就跑。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又是几只怪兽狂奔而过,原来梦外的情景会影响梦中的故事,梦里崩塌的画面原来是这怪兽大脚震地造成的! 冷中凝埋头苦干,狗急可以跳墙,人急了劲也不小。只见他在巨脚下间狂奔,狂风呼啸而过,尘屑漫天,地动山摇,时而情不自禁的蹦蹦跳跳。 巨兽显然不满足恶劣的环境,故而向远方侵略觅食。 黎明从东方升起,微弱的犹如一盏残灯。 “啊~啊!” 冷中凝狂吼鼓劲,迸发出生命最后的火焰。 突然!条条火龙在他身后追赶,巨兽许是发现了他,正在逗他。而他眼前则出现一抹鲜艳的翠绿,滋润着干枯的双眼, 前方便是落安镇,春风袭来,夹杂着叶馨花香,沁人心脾,茂盛着心田,在他脑海疯长。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然灵的力量,重燃了求生的欲望,来的那么汹涌,无法抗拒。 “终于出来了!我终于走出来了!” 他一头栽倒草丛中不省人事,左手去摸索着一片叶子揉碎塞入鼻孔。 他都不知这几天被折磨了多少回,晕了多少次。 而此时他却全然不知,自己已经置身火海—— 第十五章——哑巴新郎 梦北大陆,落安镇尘定村,在临近荒芜的一所树房内,冷中凝安静的躺在一张木床上! “咦?他怎么还不醒?是不是死了?” 一个胖胖的小男孩鼻吸两条青龙,然后用不离手的木剑戳戳冷中凝,冷中凝依旧毫无反应。 “姐,他都睡了两天了,也太懒了吧!还舍不得醒啊!” 男孩身后是一位清秀女子,身段纤瘦,着裳朴素。属于二眼女人,美丽隐晦,难让人先知先觉,却耐人寻味,百看不厌。 女子闻声一红麦色的面容,反而更平添了几许素华。她眨巴着玲珑的丹凤眼,瞪着男孩,让后飞舞着修长的手指。 她不会言语,是个哑女,男孩抠头理解了一会儿。 “好吧!你说他在做梦,那就在做梦吧!我反正是没耐心了,你在这看守吧,我出去玩了!” 女子闻声狠狠的点头,这是缺陷,她生怕别人看不见。 她静静的看着冷中凝,冷中凝对她来说无疑是个另类,故而显得神秘。她却很享受这种安静照顾人的时光,最好一辈子不交谈,只想这么静静的有个朋友存在着。 次日,冷中凝悠悠转醒,浑身贴着特色的叶片,碧绿色,每片叶下都是一道伤口,却已不再痛楚,效果显著。 我被人救了!这世界的人心地真善良,他内心感慨着,看着眼前另类的陈设阵阵发呆。 屋内是平坦的木地板,摆放着简单实用的家具,茂盛的树叶为墙,且盛开着各式各样的花朵,芬芳馥郁,密不透风,真是别具一格的清静优雅啊! 他缓缓下床,推开门,却看见环绕着巨大树身的旋转阶梯,阶梯外边是青藤爬满的护栏,这他曾见识过,他职业也是设计蓝图的,旋转楼梯他也设计过不少,故而并不惊讶。 他还带着梦韵无法释怀,所以对眼前的风景有些失望。情绪也被无情剥落着,像秋风扫落叶般萧瑟。 下了几步阶梯,突然觉得冷!他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竟只穿了一条内裤,于是立刻回屋裹了一条粗布被单,接着下楼。 却在中转平台拐弯处看见第二个门,他迫切的想寻人了解一切,可敲了半天也无人回应。 他便试探着推门而入,猛然一股芬芳扑鼻,这屋内十分宽敞,有好几个隔间,到处走满了色彩纷呈的花朵,还有许多漂亮的配饰。 突然一束光折射而来,扫过他忧郁的双眸,他顺势望去,只见一轮烈日在镂空的窗台边摇摆。 好奇的走近一看,却看见里面折射的室内风景,原来是一面镜子。突然,他还看见一颗锃亮的脑袋。 “啊——那光头,我的——头发!” 冷中凝惊呼道,越看越别扭,他最恨光头,圆不溜丢,顿觉好似浑身赤裸裸的站在大街上。 镜中惊容却不知他一个,他突然见镜中出现了另一张脸,猛然回头却见一位衣衫半解的女子站在自己身后。 女子一脸惊容已经石化,隐约露出匀称的小腹和胸前的半轮月色,被直射的阳光打扮的十分立体,层次分明。 一条修长大腿也是裸露在外,恰到好处的裙摆凌乱着。 这更胜于赤裸裸的诱惑,她这打扮显然是准备沐浴的,她从里屋出来寻衣物,却不料冷中凝会突然造访。 她的闺房,就是亲人也不会硬闯,谁想冷中凝竟会这般无理。 冷中凝忍不住狂览了一遍,双眼调节着焦距,把眼前的风景映入脑海,与脑海中的小人缠绵,一时竟然忘了混蛋光头的事! 只因这女子的身段太过迷人,就像精雕细琢的孤品玉器。 女子猛然醒悟,手脚并用的整理衣衫,动作扭捏,微微打颤,脸颊像姹紫嫣红,煞是好看。眼神游离不定,冷中凝却不避嫌,这让她好不尴尬,都快哭了。 冷中凝这才恍然醒悟,迅速闭眼,急忙背过身去为自己开脱道。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他静待女子回答,等着她打理完毕,心中酝酿着许多谦谦君子的道歉方式,想想自己也是醉了,待身后动静停止,他这才潇洒的转身。 “姑娘,在下我——啊——!” 可迎接他的却是一条大麻袋! “呜!你们干什么?我是好人,我并非有意欣赏姑娘香泽,我只是无意经过,进来寻人了解情况的!!!” 麻袋外面几个人却是听不懂他的鸟语花香,一个健硕的大汉用然语对身边几个人说着什么。 大汉人高马大,虎背熊腰,双眼炯炯有神,鼻直口阔,四方脸上尊显着气宇不凡。 他身边还有一位妇人,虽是半老徐娘,但依旧风姿卓越,特别是尖巧圆润的下巴,凸显她华贵的气质。 冷中凝已经裹着麻袋被放倒,小男孩正在用他的神器——木剑教训他,将冷中凝戳的嗷嗷叫。 妇人思索片刻,随后对着惊慌失措的女子说了些什么,再看女子表情哀求,飞快的比划手指,二人这才明了。 这是一个四口之家,妇人是母亲,大汉是父亲,女子与小男孩则是他们的子女。 大汉这才多云转晴,和颜悦色,他上前解开了麻袋。 冷中凝一下钻了出来,看着眼前的人发呆,其后双方皆用对方不动的语言叽叽呱呱的表达了一阵。 冷中凝见闻直摇头,语言不通真折磨,却见那女子正看着自己,把头一偏吐吐舌头露出苦涩的笑容,并用双手飞舞着表达种种歉意。 他见闻一惊,然后心领神会的还以微笑,表示理解,同时深表同情她是个哑巴。 大汉见闻竟然也深表同情,以为冷中凝也是个哑巴!再看冷中凝五官端正,身材修长,女儿正值当嫁,他便感叹道。 “这是命吗?天上掉下来个如此般配的女婿!” 女子虽哑但听觉灵敏,听到父亲有感而发,竟羞不住当场,跺跺脚抖落一地红云,转身离去了。 冷中凝却不知他们在玩什么把戏,只知道他们对自己没有敌意。他呆头呆脑蒙在鼓里,殊不知他后半辈子的幸福已经被人私下内定了,成了别人的哑巴新郎。 气氛有些尴尬,冷中凝一个劲的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费劲老大劲终于让他们理解了。 过了片刻,大汉突然跑到他面前效仿,幽默的手舞足蹈,冷中凝忍俊不禁,数次笑场,最后惊诧的看了半天才理解,这是要开饭了。 只见妇人端来几碟饭菜,并朝他指指,他自然明白,也不客气,自己早已食不果腹,所以一阵狼吞虎咽。 饭后,妇人拿了几件衣服丢给了他,他此时还披着床单,活像个落魄的醉汉。 随后他们离开了,许是忙于琐事去了,只剩那个调皮捣蛋的小男孩,他是真捣蛋啊!冷中凝见他就蛋疼。 冷中凝十分羡慕他无忧无虑的童年,见他两条大龙进进出出,硬是架着他出门,捏着他的鼻子杀死了两条龙,这小子却吓的哭啼啼的跑开了。 此时已是午后,阳光刺烈。然界的风景与地球差异很大,他也只有硬着头皮慢慢的去适应,他就不信凭借地球人那百毒不侵的身体还适应不了这如此美丽的环境。 穿上那身寻常的布衣,他看起来竟别有一番风味,天生的气质又何须雕琢装饰,只是~唉!他用手在光头上涮了几下,感觉十分的别扭。 他不知道的是,前几天,若不是然门弟子及时赶到将巨兽驱离居民区,他早已被火烧死了,头发被烧成了斑秃,那件时髦的衣服也是大洞小眼。 后被大汉发现,带回屋中救治,他们看看斑秃,故而给他来了个干净利落,朦胧的细雨有朦胧的美,他在镜中仔细的打量,渐渐觉得天圆地方菱角分明,还是大帅锅! 他从树房上下来,轻轻的踏上这片然间大地,土壤松散,仿佛轻而易举就能踩出一片痕迹,在然界走出一片天地,留下属于自己的精彩。他想着过往,不停的用双脚互换踩踏着,暗暗发誓。 “我历经几次劫难都未死,这是有原因的,若是依旧生不如死,那凭什么证明当时我命不该绝!我要精彩的活下去!” 他自我陶醉的盛气凌人,目空一切,漫无目的的继续往前走,刺眼的阳光在风中缤纷摇晃,来到林中,一棵棵巨树间泛着朦胧的黄,如烟波浪。地上花草徜徉在星星点点的碎阳,空气中夹杂着沁人心脾的芬芳,仿佛能愈合浑身的伤。 他闭眼伸手拥抱大然,感受自然的洗礼,心旷神怡。 用心体会中,仿佛浑身飘轻搁在空中,暖暖的风,细细的雨,叶青叶黄,花开花落,日金月银,点点繁星,飞雪,浓霜,薄雾,滴露,山川湖泊,碧海蓝天等等自然景象纷纷从身体中穿过,随即焕然一新。 等他睁开双眼时,惊觉浑身的伤竟痊愈了,挽起衣袖看那些原本触目惊心的伤口现在却连个伤疤都没有。树叶也从伤口滑落。 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不知不觉就拥有了惊为天人的道行! 想到这他一阵兴奋,精神顿时备受鼓舞,浑身充满了翻天覆地的力量。抡拳就往树上打,滴滴鲜血从指间溢出,树皮都完好无损,仿佛在嘲笑他的无知。 冷中凝不怕这种疼痛,只是无比失落,美好的憧憬被残酷的现实打回原形,他此刻觉得自己就像那美女画皮想吃唐僧肉的妖怪! 他再次闭眼伸手拥然,却怎么也找不到先前那种感觉,手伤依旧,他却疯了,突然伸出双手拼命往树上打! “你就这点能耐吗?啊!你这个懦夫!孬种!软蛋!” 他有些歇斯底里,又是一顿狂打,直到累了方才罢休,瘫坐在地气喘如牛,面如死灰。 不远处,从树缝间可见从幽深那头探出一只纤巧的细足,赤着脚,轻轻的踏上柔软的青草,秀足白里透红,然后又探出另一只脚,缓缓的走动,优雅的旋转着。 一个女子翩翩起舞,荡漾的裙摆摇曳着无忧无虑的青春,像然间悦动的精灵,只见她一脸烂漫天真的笑容,捡起地上花朵,放在鼻尖,一阵陶醉。 是那个哑女,冷中凝认出了她,他背靠着树饶有兴趣的欣赏着,见她时而撒花,时而躺在温馨的芳草打滚。 然后望着远处发呆,简单的马尾,清澈的鬓角,锁人的眼神,小巧鼻子下倔强的丰唇,有点微突,看起来却很骄傲。 她双唇正努力的碰撞着,却始终吐不出半个音! 只有破碎的娇啼在期期艾艾,她抱着膝盖无声而泣,斜阳从茂盛的叶隙洒在她的身上,打扮着她的忧伤,灿烂的泪水尽情的流淌,再痛,她都无法宣泄—— 第十六章——地球正痞vs外星邪痞 冷中凝见闻一阵刺心,如此清纯的弱小女子,却独自拥有不全的人生,像一朵凋瓣的鲜花。 他轻轻的走近,缓缓的坐在她身边,侧身对她,生怕她会误会,似若惊鸿。 女子缓过神来,突觉身边坐了一个人,她一看清是冷中凝便放下心来。冷中凝昏迷的那几天,她已经接受了陌生,在她心中,冷中凝已经是位朋友了,而且同病相怜,唯一的朋友! 女子依旧羞涩,虽然冷中凝并未打量她,她还是不喜欢生动。冷中凝也不言语,二人体会着彼此的精神世界,与她神交。 一坐就是半晌,就那么默默存在,给以心灵陪伴,他认为,这便是莫大的安慰吧! 女子突然勇敢打量他的侧面,见他深邃的眼睛眺望远方定格不动,似皱的眉头若有所思,她随即也顺势望去。 这对于她来说一切都熟悉到平淡的风景,陡然间变得格外美丽。 才发觉,故乡还有如此美丽的风景!却要先通过别人的眼睛带领,她不知为何,一切都开始新鲜起来。 情投意合的二人,就算处在再糟糕的环境中,都能发觉美丽,而一厢情愿,就是再美,也是荒芜。 冷中凝缓缓起身,继续漫无目的的探索,女子却始终跟着他不放,他笑脸相迎,并不在意。 二人走着走着就出来树林,看见一条彩石铺成的路,路上有人行径。他想也不想就跟着去了,走了不远,却发现女子不见了。 他寻了片刻未发现,一想到这是她的故居,总不至于迷路吧!于是释然,继续跟随人群,一路经过了不少别致的风景,石屋、树房、还有奇特的庄稼,这庄稼的果实刚好一碗大小,沉甸甸的挂满了原野。 他因此也稍微领略了然间的一些风土人情,一路却始终发现路边的丛林中有双眼睛在追捕着自己。 出入密林,渐渐进入相对繁华的城郊,前面人群拥挤,十分热闹。几位穿着统一仙衫的人招人侧目,显然是某方制度的管务,只见他们不停的安排人进出一片由两人看守的荒园。 园外排队的人都十分年轻,有的只有几岁,时而听见有人欢呼雀跃的从园中蹦出来,但更多人垂头丧气。 “他们在干嘛?” 冷中凝一阵疑惑,想要及早的融入这个世界,就必须见一样学一样,这点他心知肚明。 故而也跟着排队,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那女子,那家都是他的恩人,他不容疏忽。 于是四处搜寻,却见那女子在一处没人的路边正焦急的观望着他,仿佛她给自己画了个框框领域,谢绝一切陌生。 这明显是自卑,与人群划分明界限,哑女有缺陷,但这绝不能成为她正常生活的阻碍。他想到这便大步流星的走到她身边,硬拉着她的手就向人群走去。 哑女死活不同意,不断的挣扎,眼中露出不容反驳的坚决,她面红耳赤,右手还拼命往冷中凝身上招呼,估计内心已经骂翻天了,对冷中凝的好感也一并消失。 打破一个人固有的生活方式,他/她不喜欢,那便是折磨! 冷中凝虽为她好,但行为无理,硬是将她拖入人群。 进了人群,冷中凝就把她置身自己身前,给她一个坚强的后盾,用伟岸的身躯保护着她。 但她却像一只猎人追了很久才逮到的猎物,浑身颤抖,大汗淋漓,双眼警惕的四处打量,双手死死的抓住冷中凝的手不放。 这是她第一次进入城郊,第一次见闻这么多人。 渐渐的,她安静了,并无多少怪异的眼神讽刺,她开始享受然间的热闹,嘴角时不时露出笑容,竟试着放开冷中凝的手,像一只学风的鸟儿。 突然!有两个人指着她就一顿冷嘲热讽,并发出刺耳的狂笑。哑女见闻心惊胆战,见众人齐刷看过来,她无声泪崩,想要逃离,却被冷中凝攥着不放。 冷中凝见闻心中勃然大怒,表面却云淡风轻,他左手搂着哑女,右手牵着她,笑看那两个流里流气的少年。 他听不懂他们的言语,但从情景来看,这二人侮辱了哑女,绝不是什么好鸟! 他没想到然界还有痞子,再看人群无人敢出面,个个畏惧三分,想必这二人定是欺行霸市的邪恶之徒。 二人还在变本加厉的嘲笑,冷中凝将哑女塞给旁边一位少女,然后走了出去,便用普通话将二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反正他们也不懂,就当对牛弹琴了。 痞子分两类,正痞和邪痞,正痞虽然行事强硬,但勇敢正义,邪痞纯粹祸害人间。冷中凝就做过一段时间的正痞,今日就让他这地球正痞vs外星邪痞! 二人见冷中凝出头,虽听不懂,但也不甘示弱,走上前去以耀武扬威的震慑,怒目而视,想让他知难而退。 人群喧哗成为观众,聚焦这里围成一团。几位然门弟子也兴致勃勃的来凑热闹,他们是然界执法者,理应出面叫停惩恶扬善。但天高皇帝远,工作枯燥之余也想欣赏小品润滑润滑,事态升级再出手不迟。 人群起哄,两痞顿觉尊严受损,颜面扫地,却迟迟不动手,只是狂躁不安,呜呜渣渣,声势吓人。 冷中凝毫不惊慌,他一眼便看穿,这二人乃是痞子界的耻辱,光说不练,空有其表,也就唬唬人罢了。 对眼也是一门深奥的学问,对一切都要死皮赖脸,才能从心底让敌人生畏,让异性生味。他读初中时,就凭借着一本不要脸的精神,直接将一位女生看得三年都不敢与他说一句话!直到毕业才收到一张纸! 二人像一对发情的雄鹿,仿佛犄角已经别上劲儿了,大概对了几分钟,那人惶恐不安,眼神逃离,自觉卑微起来。冷中凝抓住良机,向前步步紧逼,那人畏惧后退。 然而冷中凝打的却是另一位,直接劈头盖脸就是一拳,随后手脚并用,噼里啪啦将其打翻在地,这位躺地一脸懵逼! 打架看手毒,绝不是看块头,二人皆比他高大,硬拼定会吃亏,这是战术,冷中凝有自己的一套。 那位从心底败下阵来无心恋战,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同伴已经瘫痪了。 冷中凝趁胜追击,又猛扑向他,打得他惊慌失措,只是勉强出手应付,吃了些拳脚,然后挂着鲜艳的色彩退出圈外,也不管地上那位,是拔腿就跑。 冷中凝回到哑女身边,地上这位这才晃晃悠悠的起身,他指着冷中凝边骂边跑,冷中凝却视而不见。 初来乍到就打架结仇了,他不免有些担心,自己倒是无妨,就怕会给那家人惹来一系列的麻烦。 竟然打赢了!他不免有些兴奋,从零开始便也有了希望! 从人群的漠视可以看出,那二人背后定有势力,定不会善罢甘休。对于哑女,他们也许嘲讽惯了吧!所以才导致她不敢人前露面,冷中凝想到这就怒不可解。 哑女感动涕零,一把攥住他的手不放,渐渐的,对他有些依赖。冷中凝微微一笑,用生疏的手语与别扭的肢体为她讲述人生的道理。 人群散后,秩序恢复正常,既然来了,就不能浪费了这次旅行,他想看看这里究竟为何那般热闹! 接连有不少人从里面无精打采的出来,也是,若是人人都醒然了,那然界岂会有凡人。然而就算是醒然人,那头顶光环的亮度有时并不是自己可以调节的。 冷中凝由于打架,故而被排到了最后,哑女依旧在前。终于在黄昏之际,临到了哑女。 她急不情愿的愁着脸撒起娇来,她并不喜欢尝试新鲜事物。 冷中凝唯有用眼神严肃教唆她,然而就在此时,青天白日忽然乌云翻滚,西边天宇惊现一位身穿黑袍的人,天顶旋云,在霹雳中闪向这边,几闪便到近前。 测然园附近的人见闻四散奔逃,转眼只剩下一抹雪白的然门弟子傲立苍穹,严阵以待,其中为首的一位怒斥道。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卑劣竟敢如此肆意妄为,公然挑衅然门尊严,你若再不离去,就永远留下吧!“ 黑袍一闪而过,并不作答,这种无视让然门众人暴怒。 冷中凝也不例外,但敌人恐怖,自身零修为,想想罢了,便拉着哑女继续飞奔。 那鬼仿佛专注冷中凝而来,眨眼便闪到他面前,然后缓缓的掀开斗篷,原本骷髅的脸,条条黑龙在面目缠绕,随即钻入口中,乌黑的嘴唇,白森森的獠牙,青灰色的肌肤。 冷中凝虽见识过这般恐怖,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心惊胆战,他随即转身狂奔,心道,我是唐僧吗?为什么妖怪总眷顾我! 那鬼闪开一众然门弟子,单寻他这个凡人,确实让人无法理解。冷中凝却一下撞在那鬼移形换位的身体上,心中感叹,那二人果然不好惹,援兵这么快就来找面子了! 突然一道天幕乍现,将冷中凝与那鬼隔开,仿佛隔开两个世界,冷中凝见状抓住机会,扛起哑女拔腿就跑。 那鬼见闻龇牙怒嗤一声,猛然抬头,只见一张五星巨网从从天而降,丝丝生起赤火,竟拿他当鱼。 那鬼冲天而起,欲破网而出,可他身下又惊现一张丝丝冰冻的五星巨网,由另外五人分持。这就是寡不敌众的弊端,杀机一直紧随你的每个下一步。 双网瞬间合并,由于网巨,破风极速,便将那鬼有意逃离的身躯死死的困在其中,天罗地网尤为精妙,在巨炎与巨寒中锁妖困魔,冰火看似不容实则相辅相成,在逆中释放变态的威力。 十人迅速交叉飞缠,天地合绕,两张巨网眨眼被拧成了麻花,那鬼痛苦不堪,在一片折磨的噼里啪啦中,挣扎出星火四射。 “快,继续缠绕,加速身旋,势要将他孽畜碎尸万段!” 一人高呼,众人得令,纷纷开始自身旋转,在缠绕中又给每股丝缕上了劲,隐约可闻厚重的“咔咔”声,一时七上八下,转眼便将那鬼缚成了蛹。 那鬼嘶吼一声,只见啪、啪啪、啪啪啪。 只见一根两根三根,网丝相继崩断,仿佛有一把剪刀顺势剪过,眼看就要逃出生天。 为首的一人见势不妙,飞身入云,抽出宝剑从天而降,狠狠的刺中那鬼,但还是晚了一步,宝剑被那鬼二指夹住,二指飞速重叠,宝剑发出清脆的折断声,一截截的粉碎。 断到剑柄,那鬼轻轻送出一掌,那人随即爆开,条条黑龙却疯狂的抢夺着漫天的血雾,漏下的皆落地生花。 众人见闻愕然,一同出剑刺去,但那鬼犹如破茧之蝶,挣脱后在半空绽开双翅,拍舞狂风,赤眼暴露残光,藐视众人—— 第十七章——恩仇录 然门弟子纷纷感觉颈脖一凉,便栽倒在地,连换目都未来得及,躺在地上,全身只有灵活的双眼在无辜的转动。 冷中凝原以为哑女会吓晕过去,但不料哑女竟比他还勇敢,反倒显得他很娘。 许是因为哑女对此事屡见不鲜,更或者有冷中凝这个护花使者在身边,她才不知害怕吧! 二人折返,方经过测然园,冷中凝便惊觉处处碰壁,他与哑女已困在其中。冷中凝见闻暗叫不好,想必众人难敌已经败北,这生命最后的依仗都破碎了,恐怕难逃此劫! 那鬼缓缓落下,优雅的收敛翅膀。 “魔清心在哪?” 冷中凝十分惊讶,那鬼说的竟也是普通话,这让他认定在然界地球人比例应该不少。 修然者是可以通灵的,那鬼已经将冷中凝筛了一道,并非之前就一定染指过地球。 他见冷中凝不语,一巴掌将其扇飞,直接打折他半条命。原地徒留哑女束手无策,无声的悲伤,拼命也挤不出第二个音节,只是咯咯咯!! “魔清心在哪? 那鬼再次逼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仿佛在欠血。冷中凝已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嘴巴就像关不住的水龙头,一股股的喷血。 他却一脸从容,微微一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但显然他此刻并不打算告知,所以无视。这也成为他唯一的攻击,就是气那鬼,我就不告诉你,却傲的那么悲催。 果然奏效,那鬼见闻龇牙咧嘴直呵怒气,正欲再次出手惩罚。却见一位弱小女子挺身而出,张开柔弱的双手将冷中凝护在身后,她终于还是打败了恐惧,目光清澈,泛着坚定不移,但她此举无异于螳臂当车。 冷中凝见闻暴怒,顿时如有神助,猛然起身将她推开,并命令道——“快跑” 他言罢摔倒在地,眼中却带着浓浓的哀求,然而紧随其后,自身又飞了出去。 他为人不赊不欠,这是他的原则,显然这事与哑女无关,自己若注定难逃一死,不想搭上无辜,再愧疚冤魂。 他撞到测然园的墙壁上,不省人事,但那鬼不肯罢休,轻轻推开哑女,再次来到冷中凝身边,他邪心不纯,故而并不想伤害哑女,以求天谴! 可不待他问,冷中凝竟奇迹般的睁开双眼看来他。 “你叫什么?” 那人听闻一阵自豪,拍拍翅膀骄傲的回道。 “我叫魔清魂,再三问你魔清心,只因他是我兄!” 他近日感觉魔清心活动频繁,气息浓郁,虽感觉不可思议,但还是顺藤摸瓜找上了冷中凝。冷中凝身上有魔清心的气息,故而寻到他严刑逼问。 神人时间岂是凡人可比,所以他想节约时间速战速决。 虽然然界以欺凡为耻,但他早已不知无耻为何物了! 冷中凝听闻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便继续去死。每个人心中都有恩仇录,上面记录了许多名字,不过青红色别! 魔清魂不再犹豫,准备一击必杀,可哑女再次冲了过来,脸上梨花带雨,对着魔清魂愤怒的咯咯咯!! “走开,我不打女人,何况还是残疾人!呵呵~” 魔清魂说完嘲笑,多么讽刺,哑女此举却那么感人至深。 哑女情急之下龇牙咧嘴,仰天咯咯咯!再看向魔清魂时,已是双目无神,空洞无边。 大地猛然惊现无数折叠的彩光,彩光直冲天霄,硬是将黄昏渲染的色彩斑斓。 魔清魂见闻大惊失色,飞退一旁,他的乌云领域被千丝万缕破开,出现一道灿烂的伤口,一发不可收拾,随即整个天宇都是彩虹泛滥。 魔清魂顿感压力重天,犹如一叶扁舟置身惊涛骇浪的沧海。浑身颤抖,灵魂都摇晃不定,他自卑想逃,却发现已被禁锢,动弹不得,见哑女徐徐走来,便惊恐的大叫。 “啊~你~你是谁?怎会这样!求~求你别杀我!” 此时在场若是有观众,定会看见测然园的风景,已然百花齐放,姹紫嫣红,甚至怒放着许多不再常生之类的奇葩。 不仅如此,以测然园为中心的周围地面,同样鲜艳无比,异香扑鼻。 这种强大气息的压抑,魔清魂只觉深陷泥潭,已淹至脖颈,只剩颗头颅,贪吸的狂吸着稀薄的生气,已是奄奄一息。 太强了!这彩色领域!他不明白这是多么恐怖的存在,然界能让他这么被动落魄的人屈指可数,她!究竟是何人!!! 哑女悠哉的捋了捋凌乱的头发,然后掌握苍穹,彩云尽收于缠绵手掌,她绕指飞旋,左手轻轻的拎起颓废的魔清魂,右手便扇起了耳光。 “啪~啪啪~啪啪——” 魔清魂不值一提,被她随意玩弄于鼓掌之间,哑女的实力可见一斑。 掌风策动狂风四起,落英缤纷,魔清魂却在哑女手中摇头摆尾,面目狰狞,像一只愤怒的小猫,龇牙咧嘴,呵呲着怒气。 随即原形毕露,魔清魂甩干腐肉,露出恐怖的骷髅,眼珠牵扯在外。少了肌肉支撑的表情,嘴部只剩两排参差不齐的利齿无端的咬合着。 他拼尽全力抵御,背后双翼怒展,胡乱拍打,形同正放血的公鸡,哑女见闻伸手上前就硬生生掰断了一支翅膀。 “咔哧~啊!” 魔清魂惨叫一声,哑女随即免费赠送一掌,将他打进地下,地面只留一个孔洞。 片刻之后,魔清魂才从中飞了出来,哑女等候多时,狠狠一脚将他踢飞。魔清魂修为足够硬实,经扛!他艰难的站了起来,对着哑女飞舞着两排牙齿,仿佛正大放厥词,然后猫呲一声,拨空离去。 魔清魂消失后,一股劲风驶过,翻天覆地。 哑女收掌撇撇嘴,面无表情,她看着躺在地上的冷中凝视若无睹,漠不关心,正欲离去,却感到有股强悍的气息正在逼近。她却发出轻蔑的冷笑,随即又皱眉,仿佛思索着什么,然后便晕了过去。 和谐然间,发生了如此惊天动地,荣城固然知晓,并且重视。起初是金老,他用金丝灿缕普度众生之际,惊觉落安镇天空乌烟瘴气,片片墨海翻腾,便命人速禀然主。 金老怀伤在身,又得张天,因此不能下然间一探究竟。 “消失了,怎么会!此人气息收放自如,竟滴水不漏,真是骇人听闻,然间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然俊仇惊叹一声,茫然于空,他彻底的失去了线索,然后折返归去。然无命他前来一探究竟,他唯有无功而返。 当哑女再次醒来时,已然悄入夜色,四周却一片雪亮,飘飞着月光好似祭奠。她猛然看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冷中凝,这才接轨之前的事情。 陡然泪崩,她上前吃力的将冷中凝背起,打着赤脚艰难的往回走,一路泪水滋润大地,她不会说话,甚至哭都没有声响,所以这份伤心很安静,也许命中注定,她这辈子都不会惊天动地。 事发地与哑女家不远,不久便见她驮着冷中凝出现在了巨树成排的密林,她娇喘着,脸上细汗连珠,憔悴的好似大病了一场。终于!她听见了弟弟哼哼哈嘿的声音。 “咦?姐姐!你哪儿去了,爹娘到处寻你!” 哑女闻声,迫不及待的飞舞手指,小男孩见后“啊~哦”了一声跑开了,还挺听话懂事。 不一会儿,大汉奔驰而来,接过冷中凝就奔向家中。 哑女紧随其后,千诚已将冷中凝放在床上,不及废话,她刚进屋不久,便见母亲领着一位人急匆匆的赶来了。 来的是然医,可见哑女一路心思缜密,早把事情想妥了。 然医,顾名思义,然界的大夫,专门替人去病消灾,来的这位然间五六十岁,略显沧桑,一脸正义,慈眉善目。 职业也分脸蛋,要是个杀猪佬般彪悍凶狠的人去做医生,别人就算有病也不敢让他看了! 只见老然医手指一点,一道微光刺入冷中凝脑海,老然医眉头直皱,不断的眨眼,似若游思,难以揣摩。 “危险!两说!试试!” 老然医惜字如金,众人却连大气都不敢喘,又见老然医打开随身携带的箱子,拿出几株奇形怪状的植物根系往空中一抛,并口中念念有词。 那些搁浅半空的根系仿佛倍受煎熬,萃出精华在半空汇聚,随即精华闪动着碧玉光泽,抽出青藤缠绕着冷中凝,源源不断的输入,片刻之后,精华用尽,而冷中凝却毫无反应。 老然医见闻尽力的摇摇头,一脸的惭愧。 “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在生死攸关的时刻,结果明摆,却还是满心希冀去追问。不知是一种依依不舍的喋喋不休,还是出于对生命的尊重! 老然医沉默不语,哑女见闻一下瘫在地上,仿佛没了脊梁。她深情的看了眼冷中凝,仿佛正在保存记忆,清汤挂面,然后晕了过去,更像是陪伴。 “先救我女儿!这真是~真是造孽哦!!” 夫妇二人扶起女儿伤心不已,老然医轻轻一点哑女额头,她便醒了过来。 “还这么年轻就……就……唉……” 然医老泪纵横,不停的捶台子敲板凳,既自责又愧疚。他菩萨心肠,始终见不惯这种生离死别,再看哑女款款情深,他深受感动,故而决定了一件事。 他单手放在冷中凝头顶天门,紧闭眼睛念叨着,随即颤抖不已,喷出一口鲜血,而冷中凝却毫无征兆的猛然坐起! 此举吓坏了众人,同时也惊喜了众人,却听老然医忧伤道。 “一刻钟——” 第十八章——复活迷宫 如果生命只剩最后一刻钟,最有意义的事也许就是把一生的故事飞速回忆一边,但冷中凝显然不知道自己的生命所剩无几,也没有渠道去获知。 “不要哭,我还没死呢!呵呵~” 有人关心真好,冷中凝并不伟大,甚至胸无大志,只是思想超脱,以自己的经道为人处世,但这当不了饭吃。 每个人在陌生的环境中,都是那么初心,他的人生仿佛在然界才开始伏笔!但混长了才知,无论在哪里,只有有人行径,都一个球样! 众人见闻都理解的出去了,哑女放弃了演说,在一刻钟内她能做的,只有紧紧抓住冷中凝的手不放。 冷中凝浑然不知,感动之余还在畅想未来,说的天花乱坠,调侃人生,终于在幽默中他累了,有的毫无痛苦,微笑着睡着了。 今夜月华暴躁,仿佛下雪,让整个然间都难以适应。又像谁清纯的目光,在寻遍世界依旧无果的惆怅。 月光 似一个人的眼睛 不断的搜寻 却再也点亮不了他的身影 他似消失了 永远的、从我的生命里 这世界我能看得清 再无人比我看得清 我可以确定 没有你、没有你 让我失明 然银玉在荣城西边云海中,学作着诗,黯然神伤。跟那人学的,怪只怪她没有贵为然郡的冷傲无情,反倒是温柔善良,天真无邪,这注定是一种讨伤。 落安镇尘定村,岁月依旧静好,一个本不属于这里的外人,可有可无。 “放弃吧,都四天了!” 大汉心疼的道,却见女儿依旧恋恋不舍,奇怪的是,冷中凝依旧新鲜,好似昏睡,就是不愿醒来。 小男孩也情绪低落,几日都未练剑了,妇人正狠狠的训着哑女,许是责备她不知羞耻,这才短短几日,就对冷中凝中毒这深。 但她不知,有些人天生魅力势不可挡,情感升温也是极速。 “父亲你救救他,你可以的!求你了!” 哑女急切的比划着手语,大汉摇摇头,然后抱起她就走,哑女发了片刻疯,终于晕了过去,这对她来说是幸福的! 大汉耐人寻味的瞪了妇人一眼,并把女儿交给她,然后扛起冷中凝拿着锹就出门了。他来到最初发现冷中凝的地方,就地刨了个坑,便将冷中凝放入其中,边铲土掩埋边感叹, “这也算有始有终了,对不住了,朋友!我们对你也算仁至义尽,冤魂瞅准了,别认错了凶手哦!” 大汉埋完作揖,然后离去,然界还挺迷信,竟也信鬼神! 然而近子夜,日夜交替之际,远在化冥山的魔清心一度心乱,他灵气残余烙印冷中凝灵魂深处,形成了灵垢,灵垢对强者来说粪土,对凡人来说却是至宝。 冷中凝之所以能够拨开虚空,而且体能倍增,皆是拜这灵垢所赐。 魔清魂现今步步生莲,重拾旧业,很快重整旗鼓,霸主化冥山。他随着心烦慢慢顺藤摸瓜,想查明缘由,片刻后,他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朋友,你有难了,竟是我兄弟手笔!但我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呵呵!看来,我该报恩了!” 梦北大陆,在与落安镇的交界处,由此划分,显得两季分明,梦北大陆长年荒芜如秋,落安镇却一片翠绿如春。 这夜,即将过去,突然!一缕收敛至极的气息如针线般从东方刺下,速度如光,悄无声息,它躲避着月华,尽走幽暗。 且看它直奔落安镇而去,随即钻入密林,来到冷中凝的坟前。金针缭绕下织出一道人形,画骨添肉,生经润皮,出现一位身穿黑袍人,黑袍随风舞动,看似空无一物,甚是骇人。 来人正是魔清心,他轻松的避开了然银玉的目光。坟墓依山傍水,与湖泊山峦为邻,看来大汉眼光不错! 只见魔清心缓缓拉下斗篷,露出阴邪俊秀的脸,已然饱满。他虽邪恶,但恩仇分明,对于冷中凝,他不免有些愧疚。 他救了冷中凝一来可以报恩,二来也能洗刷罪恶感。 他深知冷中凝对自己恨之入骨,但他可以确定,就算救他一命,他又能如何?寻自己报仇雪恨?又能活的长?笑话! 魔清心走近坟墓,伸出皮包骨的鬼手释放出道道然灵,然灵滋润土壤,而冷中凝则成了种子。 魔清心持续了片刻,终于感觉到那无比亲切的气息又再度鲜活。 “朋友!自此之后彼此各不相欠,倘若再有相遇之时,你来寻我报仇,我能理解,但别怪我翻脸无情!” 突然!魔清心惊觉周围气息骇人,已将自己包裹,他赶紧放手一切仓皇逃离,再无那般洒脱,穿针引线百曲千折,甚至折返迂回,仿佛有一只手正在抓捕他似的。 “哼!尽让你给跑了,你这害人不浅的孽障!” 有人抱怨一声后,气氛随即归于寻常。 在荒芜与繁茂交界处,有一堆乱石,就在离坟墓不远的地方,搁在荒芜中,十分醒目。 石堆边隐匿着两个贼眉鼠眼的男子,二人两手各拿着一大把工具,东张西望。 由于地势低洼,仿佛是巨兽一脚所致,因此他们的行踪不易察觉。只见二人无话,仿佛早有预谋,默契的拿着铁锹、铁镐、手铲、细耙等工具,就地开挖,没多久就挖出了一个孔洞。 看来这是持久计划,之前已经挖了几天,二人探测到此地土质松软,内有空洞,附耳地听,敲击阵阵有声回应,就像一张鼓面。 一般人却对此不以为意,可是对于他们这种职业盗墓专家来说,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二人贼溜溜入洞,燃起火把,一人前头带路,另一人在后面薅着枯草虚掩着洞口,洞不大,呈圆形,刚好可通人。 举着火把,走了百米米,二人大悦,原来这里果真内有乾坤,微弱的火光只能看清脚下平坦与周围空洞,却十分宽敞。 “这是最后一道土墙了,将它清除我们就能直达墓室了,就能咸鱼翻身扬眉吐气了,哈哈~呜哦!” 其中一人兴奋到得意忘形。 “大哥!我真不敢相信我们也会有今天!不过我总感觉得来太过轻松,仿佛哪里不对劲似的!” 另一个有些疑虑,他将火把一晃,仿佛在探寻,柔弱的光线从各个角度打量二人,只见这二人丑的那叫一个极致,抠鼻洼眼、翻嘴唇黄板牙、招风耳、柠檬头、秃顶,脸上还有豆大麻子。再看身材,鸡胸狗肚长短手、罗圈小腿、蜈蚣扭腰,其中一位还是三道弯,骆驼背。 干这行的就是要丑,最好比鬼都吓人,故而难为常人。 渐渐的他们才知道,容貌奇丑无比的人难与人打交道,却容易跟鬼打交道,所以他们欣然接受了这一行,干起来得心应手,就是一直没有起色,无缘帝王将相之类的神墓! 此刻眼前成就在即,二人心里难免百感交集,激动之下潸然泪下。二人平时白天都不敢出门,世人的黄昏则是他们的清晨,他们觉得自己仿佛属于阴间。 想到这二人把火把挂在墙上抱头痛哭起来,乐极生悲! 片刻后,二人擦干泪水,说干就干,一想到金银财宝遍地就干劲十足!他们有技巧的将墙刨出一些镂空,缕缕金光刺出,显露出墓室的冰山一角,隐约可见这道土墙后的珠光宝气。 二人震惊,忍不住直接开门见山,推倒土墙正欲走近,上方却突然掉下来一方土,直接砸在二人身上。 “我说有鬼吧!~啊~啊~” 声音荡漾徘徊,余音更是缠绵许久才渐渐残无,然而这两个倒霉蛋却消失了,不知所踪! 原地却惊现一个人,冷中凝好巧不巧的夹杂在碎土中,从地面落下,而坟墓上面的土堆犹在,可能是大汉埋他时拍得太紧实,因此成了一座空冢! 他像叫花鸡一样从泥土中破了出来,却挂在矩形石阶边缘,矩石体积庞大,从入口延伸至此,下方黑洞洞,深不可测,碎石掉落许久都没有回音,仿佛坠入混沌。 冷中凝这才惊醒,剧烈咳嗽,不停的嗤鼻,吐喷出些许碎泥沙灰。他猛吸一口气,险些背过去,下意识刚要翻身起立,却惊觉左手虚空借不上力。 “哎哎哎~啊~” 他双手勾住石面,身体悬挂,还好扒的稳当,才未坠落。 “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 他这才看清处境,然后双手用力一撑石面,翻了上去,却腾空而起,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丹田滚烫,充沛着每条神经,顿感神高气爽。 心田从干涸到滋润,仿佛有须根种下,根深蒂固。因此瞬间便领会了然语,这一切来的太突然,让他难以置信。 此时诡异来袭,让他寒毛直竖,瞬间甩干种种疑虑。他感觉有东西在暗中注视着自己,他猛然一回头,只见黑暗中有一团微弱赤火一闪即灭。 此地情形尚不了解,危机重重,他顿觉不宜久留,想到这,便四下张望寻找出路。 壁上火把摇曳微微光芒,隐约可见石体下是一片矩石阵,矩石无数,仿佛正在缓缓移动,变幻阵型。 冷中凝拿上火把,内心泛疑,这鬼不生蛋的地方怎会有未燃尽的火把?难道方才有人来过?换目又见一角散落的工具,就更加深信不疑,随即一阵后怕! 但四下无人,他便壮胆一试,站在矩石岩口将火把向外一伸,下面突然光彩激射,斑斓交辉,将空间点的透彻。 冷中凝见闻震惊,这下方原来是迷宫,宽广无边,只见显露,仿佛更深处涉及整个地下。其中排满了横七竖八的矩石,伫立在深不可测中,缓缓移动,人在其中定会晕头转向,不分东西。 然而更加骇人听闻的是,迷宫中尽是死域,远近参差不齐的摆设着座座平台,每座平台上都临空悬浮着一把兵器,借着火把的光辉,似被点燃,顷刻间光芒大盛,赤橙黄绿青蓝紫应有尽有—— 第十九章——西服 每件都是绝世神兵,一共十一把,不知内部还有无隐匿,皆是宝剑,造型各异,色彩不一,迸发出的光辉仿佛在诉说着它们伴随主人纵横天下的故事。 冷中凝初生然根,故而难以品鉴,但却无法拒绝神器的诱惑力,不知谁把这些神器罗列至此,意图何在? 迷宫内色彩顿收,归于平静,冷中凝分明看到迷宫内有人一闪即逝,但他却不敢深入探究。 此时只剩那些神器闪闪发光,仿佛稳稳的等候,渴望有人将它把握纵横天下! 冷中凝感叹然界的神秘,不知自己这外星人身份能否将其一一拆解。 他摩拳擦掌,看中了其中一把泛着蓝色古朴的宝剑。能拥有一件得心应手的兵器行走天下,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一把至尊神器,甚至可以通灵,具有智慧,故而知己,陪勇敢的人度过一生孤独的征途! 他研究着迷宫的套路,在上方可以研究透彻,但一旦置身迷宫,一切都将凌乱,无论通往任何一座平台,都要千回百转,大费周章。 最近的一座平台,距离石体不过十丈,而且处于下方,呈巨大夹角,垂直距离不过十米,一个俯冲惯性加速度应该可以跳过去。 那平台上搁着的那把宝剑,正是他方才看中的那把宝剑,想到这,他热血沸腾跃跃欲试。 他能深切感觉自身今非昔比,也可以就此检验一下! 可当他走近石体边缘,向下一看,却吓得猛然后退几步瘫坐在地,瑟瑟发抖。 石体下挂满了人,最上面二人就是方才那俩奇丑无比的盗墓贼,还有一些保持着爆炸喷射状态的泥土沙石,仿佛永久定格,俩盗墓者脸上依旧保持着惊悚表情! 冷中凝长舒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没有一时冲动,最吓人的莫过于二人那帅到天崩地裂的尊容。 从石体向下依次排列着一百多人,蜿蜒如龙,身穿各式各样的服装,仿佛对应着各个时期,同时象征迷宫的恒古存在。 “啊~?——西服?” 冷中凝惊呼道,隐约可见最下方那人穿着一身西服。 一时激动、亲切、兴奋,导致他久久不能平静,这情感比他乡遇故知还要贴心许多,因为他是外星人,能在这然界遇到地球人,着实让他震惊! 难道这然界曾是地球人的移居星球?冷中凝内心充满了疑问,短短几日的见识仿佛就够他消化一辈子了!!! 那些永做标本的人,皆对宝贝垂涎三尺,可见这神器的诱惑力,同时体现出他们的贪婪,不顾一切纵身一跃,其中不乏人物,但也难逃噩运。 迷宫上方仿佛是透明的死域,故而可以愚弄他人,可想而知,那些腾云驾雾的神人岂会连这么短的距离都飞跃不过!! 突然!之前的赤火再次来袭,从冷中凝眼前划过,他吓得一哆嗦,将火把失手,然而掉下丈许便瞬间熄灭。 再看那火把无根而立,静静的搁浅一动不动。 他的左手已经下意识防御,挥中了那团赤火,还未反应过来就飞了出去。 “咚~嗷!”,冷中凝揉着头顶金元宝痛的闷哼几声,险些没把墙壁撞开,惊落层层灰埃。 他不知那是何物,只觉诡异,对于然界怪异之事,见多了,他也有些屡见不鲜了,故而壮胆,欣然接受。 没了亮光渲染,神器猛然失色,整个迷宫瞬间漆黑一片,仿佛被浓墨泼过一般。 冷中凝感觉阴风阵阵冰冷刺骨,仿佛四面八方都是恶鬼前来索命,还是暂且回避为妙,此事急不来,下面成标本的人哪个不比自己厉害! 他想到这,便朝前方一团相对灰暗的斑点走去,走近才知那是一片枯草覆盖的洞口,于是果断走了出去,并把洞口堵的严严实实,避免公布于众。 他如今搬起半吨重的巨石轻而易举,不由得自我欣赏呵呵一笑!内心越来越向往强大! 想那火把定是那两丑鬼所置,便感叹道。 “你们也不学学我!未查明情况就跳,真笨!!!” 那两个盗墓贼若是听见,得以还嘴,定会怒骂。 “老子不是被你砸下去的吗?还说!” 此时接近晌午,正儿八经的如日中天,这是一个好兆头,点燃了冷中凝的好心情,他只感觉自己像蛰伏了千年的梦,把灵魂丢在其中,只有肉身醒了过来,满脑子尽是二世为人的混沌与痴迷。 为了不让他人担心,早些结束痛苦,冷中凝还是选择先回去报个到,为人要称职,对得起情感! 他拍拍身上的灰尘,抹了抹光头,走了小段,便见一个葫芦般的的背影跪在一座新坟前,背影颤抖着,他顿时明白了,那就是自己的坟墓,而那伤心的人儿则是哑女。 他感动的热泪盈眶,走近只见哑女一脸的清汤挂面,她都未发觉有人靠近,只是沉醉在伤心中。 “千~水~澈~” 晚风轻抚着落安,在这风景如画的落安镇有这样一座小村,名尘定。尘定村与世无争,婉约书文派风格,故而鲜有横空出世的能人异士。 尘定村安稳的隐藏在然界的角落中,好似一方净土,在乱世纷扰喧嚣嘈杂中凸显它的清静,仿佛世外桃源。 夕阳红烧的天涯边,燃烧在峰尖的日头即将结束一天的的旅程,折收金丝灿缕。然间万物仿佛依依不舍,默默的垂头丧气,一脸的黯淡无光,任由晚风摆动它们的无聊,有些不情愿的搔首弄姿,像落单的爱人,将思念在落寞风景中轻轻诉说。 这里好美,可是你在哪? 因你而美,可是你在哪? 无你不美,可是你在哪? 化冥山吗? 冷中凝反复的在心中问道,他坐在湖泊边一块平坦的裸石上,忧愁随之风情万种,千水澈则默默在他身边,左右陪着他一起孤单。 倘若两个人在一起也很孤单,那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二人却不是,偏偏很另类。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二人默默地千言万语,因为默契,是通过心有灵犀后彼此的会意。 千水澈终日捧着脸纯纯的看着冷中凝,不敢忘记,是冷中凝带她勇敢的破开作茧自缚的牢笼,是他不顾生死的为她证明人生公平,还是他教导自己人生的意义。 她每天都跟着他一起心灵旅行,释放情绪,自己也收获了许多。 冷中凝就是这样迷人,一双好似因忧郁而不全开的丹凤眼,恰好交融着玉与墨的光辉,像月华中浓浓的墨色不断书写着华章,其中的故事让人思量。 这样一双眼睛搭配在清澈的容颜上显得格外迷人!迷人的是他那花样年华不该对称的惆怅,成熟中可调侃幽默,幽默中又庄严肃穆,这不是普通经历能磨合出的性格,只有他这样一生坎坷、命运琐碎、颠沛流离才能打磨出的风格。 冷中凝已会然语,知晓了大汉叫千诚,妇人叫石婉玉,女儿千水澈,弟弟千语,弟弟仿佛是为了弥补姐姐的不足,故叫千语。 他上次惹了祸,被杀过一次,为了不让他招惹麻烦,故而千诚严禁他外出,这半个月,可把冷中凝闲坏了。 小湖泊在月光中波光粼粼,涟漪荡漾,泛起如雕琢般的花纹,不断行走推拿着岸边的水草,微微可闻听拍打在湖床的哒哒声。 冷中凝毫无征兆的扭头看向千水澈,见她矜持躲避,便微微一笑,想起半个月前从迷宫中复活而出时的情景,他永远也不会忘记。 一辈子有几个人能为你如此?到华发时,又有几个人能通过世俗的种种磨难、生老病死后与你站在一起,然后永远的眠在一起? 他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份情感,他不是被迫来然界谈恋爱的。 算了!听天由命吧! 冷中凝牵着千水澈的手回家,家!是一个相对温暖的词,又有着多少冰冷的笔画!对于浪子“冷”来说,家只是自己一个人包揽了所有角色的华丽演出。 闻着千水澈身上散发的天然薄荷般的清香,踏着芳草的绵柔,来到树屋下。小男孩依旧在树下拿着木剑哼哼哈嘿,他见二人归来,懂事的叫道。 “姐姐,姐夫!你们回来啦!开饭喽~” 千水澈闻声粉着脸对弟弟横眉竖目,冷中凝也对这“小舅子”无计可施,多日的相处,他已经与这家渐渐融洽。 “千语!不要这么直白嘛!你看你姐都无地自容了,对吧?女婿。” 千诚笑呵呵的下楼,千水澈开始觉得还挺中听,听到女婿二字时,就娇怒着撞开父亲的肩膀扭捏的上楼了。 石婉玉见冷中凝还有些顾及,难以置信他会复活重生,半月前见闻冷中凝归来,她直接吓晕过去,直到千诚把冷中凝打喷二两鼻血,他们才算勉强接受。 冷中凝对女婿称呼也不反对,毕竟有人赏识,值得开心,然而他却从未承认过,只是一笑而过罢了,救命之恩一直铭记在心,感激不尽,有朝一日必将报答。 这一家一直盛情款待更是让他感动涕零。 “我有家了,家里有父母亲,还有弟弟妹妹” 晚间席间,冷中凝仿佛似想到什么,住手木勺。 “叔,你可曾听说过一个名叫“化冥山”的地方!” 千诚闻声思索片刻,含着食物支支吾吾。 “没~有!你问~问这干嘛?” “没事!只是听说那里邪乎的很,凡人梦魇!” 冷中凝巧妙的一语带过,关于化冥山,他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再不一生努力,因为初心之人、情。 千水澈闻声则莫名难过,心想,你这是要走了吗?将去追求那些迷人的故事!在外面的世界大显身手!留下惊艳的一笔!那我又该怎么办?” 她认定冷中凝非池中物,这狭小的空间并不能束缚他狂野的内心,她一直为此担心着。 “那天镇上那么热闹所为何事啊?” 冷中凝就是在那儿被揍死的,所以记忆犹新。 “最近全然界都风言风语说什么末日即将来临,魔主宣布卷土重来,然主受伤难敌,届时不免生灵涂炭。所以荣城想充壮实力做好备战,故而然界所有测然园全年开放以求收获更多的能人异士,那天你在镇上看见的就是然门弟子在监管测然!还有一句名言如今传播甚广,说是什么~五十载静待绝人!” 千诚一五一十的细细道来,冷中凝闻声兴奋,仿佛一切都有了指望,决定明天就去试一试—— 第二十章——两朵半 测然园是恒古就存在的一片荒芜之地,每个镇都有,其中四季荒芜,不知因何! 然界只有醒然人才能将它点缀春风,醒然分深浅层次,故而几多春色因其而变。但有个雷打不动的标准,唯有在测然园滋出三朵鲜花才算醒然,三朵以下皆轮凡。 醒然并非一步登天,荣城也未沦落到捡破烂的地步,荣城门槛极高,使然八度,其下一律拒之门外。也有天赋异禀者直接破格收入,但寥寥无几。 醒然人才有资格入学院深造,在各大然师的教导下,造化全由个人了,部分天命,大多人为,直到在学院达到使然八度为止! 次日,冷中凝比太阳起来的都早,洗漱完毕,打理妥当,早饭未吃就急冲冲下了树房。 他接连听到身后碎步跟随,回头一看,正是千水澈。 这名字太文艺,千水澈,世间仿佛一片浑浊,唯有她清者自澈,在水一方。 冷中凝也不拦她,彼此微微一笑心照不宣。 “等我有能为力,我一定要将你变成话痨!” 冷中凝内心发着誓,爱怜泛滥。 他昨晚已经说服了千诚,千诚再三警告他别滋生是非,才同意让他去镇上。 一路无话,二人踏着花草的露水来到测然园,此时才东窗熏亮。今日依旧热闹,本以为自己排队定是第一,不料竟是倒数,身后还有人源源不断,有的还打着呵欠,醉眼朦胧。 测然园占地半亩,四方是人为垒起的围墙,高过丈,留有正门,门头牌匾上行云流水的写着三个大字——测然园,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上次遭遇魔清魂前来侵扰,陨落了数十位然门弟子,如今监管之人,少而精粹,只有四人。 只见为首的那位一尊悠然,闭眼傲坐半空默不作声,一身仙衫徐徐清风,慈眉善目,活像一方佐祐神灵。 这人乃是然门风堂大弟子然风庭,境界乃浑然二度!光是他这般神乎其神的表演就让凡人动心,心驰神往,从而激励凡人踊跃的前来测然! 千水澈略有不安,怯怯的拉着冷中凝的手寸步不离。 人群嘈杂,测然时长,等了许久,冷中凝前面终于只剩一个人了,之前竟未有一人醒然! 他回头观望着身后一条人龙,不禁感叹,做个简约而不简单的凡人不好吗?我这是被人惹了必须走这一步,如若不然,我才不想自寻烦恼呢! 他前面那人是个小男孩,约莫七八岁,却异常清静,透着不衬幼稚年华的成熟老练,专注内涵,不被外界,从始至终都未参合每一次他人测然的喧闹! 男孩听宣走近测然园,仿佛胸有成竹有备而来,顿时一股奇芬异香随风扑鼻而来,沁人心魂,随即园中五光十色! “嗯~嗯!破限千朵?真乃人中龙凤出类拔萃!” 然风庭猛然睁开灿目,一脸的惊喜,拿这天赋异禀的男孩表功,定会被然主赏识,说不定他就是众望所归的五十载静待绝人!! 人群随之唏嘘喧哗,像狂风搓揉的竹林,沙沙作响,此起彼伏。 “使然五度!才八岁!!可愿意归我门下!!!” 然风庭抓住男孩的手亲自检测,再次惊骇不已! 他像捡了宝贝一般爱不释手,在男孩周身拿捏,像捏橡皮泥似的,打造完美的作品。 男孩一脸木讷,像一把锈钝的神器,看不出光泽,十分不解风情,好歹为自己的成就欢呼雀跃一下吧!若搁一般人可能早就欣喜若狂了! 然风庭呵呵一笑,颜面扫地也无关紧要了,他亲切的问道。 “你叫什么?” “李黑!” 男孩云淡风轻的答道,简约明了,再无废话。 冷中凝在旁闻听心道——你写诗肯定也不差! “哦~从今以后你就叫然言墨,且归我风堂门下,我便是你为师是也,可好!” 每个入门弟子都得改姓为然,这是荣誉也是然解规章。 男孩闻声点头,他属于天生让别人自讨没趣的那类人。 只见周围的观众群中,一对残疾夫妇喜极而泣,二人各缺一臂,穿着朴实无华的衣服,一脸久经风霜的粗糙正被晶莹剔透的泪水滋润着,一时感慨万千,话不成章。 男孩见闻,这才狂奔相拥抱头痛哭,他始终是个孩子。这一家人远近闻名,夫妇残疾难为生计,幼稚的孩子却一人包揽了所有劳务,当牛做马,任劳任怨。 但男孩仿佛天赐救星,天生神力,一人打理轻轻松松有条不紊,果真养儿防老,他这种性格是自小就磨砺而出的,故而败下一切同龄人! 周围早已围满了许多人,皆是一些家人怀着激动的心情满眼希冀的等待着。见闻这场景不免心泛五味杂陈,有些还偷偷拭泪,但更多的则是羡慕嫉妒恨。 男孩十分孝顺,唯有面对父母才会宣泄情感,终于在依依不舍的劝说中,男孩懂事的跪在了然风庭面前,细嫩的手指轻抚着然间的细土,仿佛有开天辟地的魄力。 “你进不进?不进就别耽误下一位!都胡子叭槎了还来测然!真不怕被人笑话~” 守门的一位然门弟子,十分看不惯冷中凝,方才温情一幕的渲染,谁都做不到陡然释怀,不免反应迟钝。 冷中凝都不知自己哪里招惹到了他,值得他这么糟践自己!其实不然,他这年龄才来测然,几乎没有,有也是闹着玩,当真大器晚成!早干什么去了! 冷中凝懒得与他解释,千水澈聪明的放开他的手,对他微微一笑便站在一边拭目以待。 善良理性的女人知道什么时候该放手,什么时候死也不能放手! 冷中凝昂首阔步走了进去,只见园中地势平坦,覆盖着一层浓密的枯草,枯草间有点点颓废的花尸,周围一丈来高的围墙上也爬满了草尸花魂。 他正着急如何操作,却猛然睡着了,紧闭双眼,只感觉心田燥热,然根之须蔓延,不断的从周身经络调配然灵,然灵孜孜不倦的汇聚,然后从他每个毛孔向外释放,前去救治测然园中的草尸花魂。 当他感觉身体即将透支时,才睁开双眼,他现已然灵空虚,方才用尽了一切醒然之力。 当他看清测然园里的风景时,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连看门那人也十分费解,外界众人见闻还以为又诞生一位天赋异禀的醒然人呢!不由得议论纷纷! “请教然尊,这是何种情况?又该如何处理?” 那守门人一个头两个头,但总不能耽误测然吧!故而 请教! 然风庭都未睁眼,直接否认。 “未醒轮凡,不算!” 冷中凝只滋开了两朵半,而且史无前例!这模棱两可的事在荣城苛刻的规则下直接被毙! 两朵半!那一朵算是开了,只是垂头丧气,无精打采,几片花瓣残缺且焦黑,就像一位残疾人,是的,冷中凝也只能勉强算是醒然人中的残废! “下一位” 守门人高声宣布,冷中凝却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发呆,他不能让这刚种下的梦就此枯萎,心有不甘啊!但又能如何? “你为何还不走?你被否定了!明白!快走!别耽误了测然进程。” 守门人横眉怒目,冷中凝依旧痴痴待在原地,不肯动换,看似有些赖皮! “你这死皮赖脸有何用?再不走我就要“请”你了!” 冷中凝不顾一切人的嬉笑怒骂冷嘲热讽,也不顾千水澈在身后狠狠扯袖,自顾自的从怀中摸出一盒烟,这盒烟是千水澈从他那件时髦的衣服里发现的。 只见冷中凝突然眉开眼笑,接连抽出几根,自己掏出打火机先点上一根猛吸了一口,然后点头示意,依依向然门弟子发烟! 然界那兴这一出!更不识烟为何物!见冷中凝吞云吐雾,还以为他使暗器图谋不轨,便直接飞身一脚将他从测然园踹了出去! 冷中凝叼着烟狼狈的飞舞,扑通一声摔落地面,惊起两丈高的扬尘。他早已发誓,日后再痛苦,都不能懦弱的瞎叫唤! 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千水澈立马奔来搀扶,一脸的担心,内心问候那人祖先! 冷中凝吸着被鼻血湿透的烟,不顾众人怪异的目光,他恨透了方才丢尊妥协,为了成功对别人点头哈腰溜须拍马。他的字典中有两个字正在融化,那就是自尊! “为何不算?那难道不是三朵?” 他质问然风庭,打算言语讨尊。 然风庭却不理睬,依旧闭眼不言。 冷中凝深知模棱两可的事就别与人抬杠,永远也难分胜负,故而朝着然风庭晃晃中指,露出迷人的微笑。 “呵呵~你眼中不仅有沙子,还有水,还有一坨米田共!” 他说完就拉着千水澈离开了,原地徒留一片灿烂的笑声! 然风庭表面虽不在意冷中凝的调侃,心中却讽刺见血。 “残废,你也就比寻常人体健力厚一些!寿长两年,还想出人头地!痴人说梦!!” 归家路上,千水澈深知他心中不爽,故而理解的未在他眼前讨嫌晃悠。平时她总是故意蹦蹦跳跳,并让冷中凝欣赏她优美的舞姿。她的自信是冷中凝赐予的,也只有他有这个福分! 冷中凝一抹头顶新长出的齐刷刷短发,猛然停下脚步,回头对千水澈笑了笑,并耸肩摇头做出无奈的表情,然后把她腮边一缕凌乱的青丝顺向耳后。 千水澈这才高兴起来,一个人伤心,另一个人也会陪着伤心,一个人演戏,另一个人也会奉陪到底!目的只有一个,都想让对方宽心而已。 一双人一路影,欢伤磨合,胜过相濡以沫的情侣—— 第二十一章——夜探迷宫 时间不知疲倦,转眼又半月飞度。 冷中凝觉得无所事事,还白吃白住,当真是终日翘着二郎腿的上门女婿! 期间他数次去迷宫边缘探究,感受其中气息,却不敢个人进去。这还是背着千水澈一家的秘密行径,若是千诚知晓,他非得被幽禁不可! 周边邻居也渐渐接受了他这样一位天外来客,偶尔碰面,彼此互投善良的微笑示意。 但梦不能总是捕风捉影,必须得到一些实质安慰才能更好的做下去。测然失败,入学院进修一事因此破灭,又无高人领道,又无朋友志同道合,冷中凝第一步走的异常艰难。 若想成就,唯有靠自己,硬闯!学有宗师,宗师也曾是学者,虽撼不动种种根深蒂固的厚重,那就剑走偏锋,开辟一条专属自己的天地,再渲染整个世界,直至风靡! 但这仿佛天方夜谭,可机会给了,就看你敢不敢接手! 迷宫便成了冷中凝唯一的出路,他感觉其中定有至宝,一旦得手便可脱胎换骨! 于是!夜间!他在反侧难眠备受煎熬之际,临时决定探索迷宫。人在英勇时是不怕作死的,但他开门便见千水澈目光审问,这让冷中凝更加坚信天造地设,这也太准了吧! 但他不会撒谎,故而毫不避讳,理直气壮。 “我发现梦北大陆一角有一座地下迷宫,其中神秘莫测,我想去一探究竟!” 千水澈见闻便一脸的哀求,但见冷中凝一脸执着,便使劲抱着他不让他走,冷中凝捧着她的头,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 “我必须去,我已没途径去实现自我,测然已否定了我,我觉不能再否定自己!我要在然界有所作为,证明自己!是男人就不该蜷缩在角落里等候命运的处置!!” 千水澈听不进这些大道理,摇头反对。 冷中凝见闻咬牙换目。 “我知道你担心我,你的真心实意如此沉重,我轻浮不起。但是,经历了种种事情之后我还能奇迹般的活着,我的活着必须非常有意义,竟然不该死,那我就必须要去追求活着的理由。我很知足,但是我不满足!倘若此去不回,我也不悔!我会活着回来!你相信我吗?” 千水澈听的入迷,在冷中凝的话中兜了几个弯才渐渐明了,竟然勇敢的抚摸冷中凝的脸,此刻只觉他竟是那么迷人。 言行举止优雅,思想超越,仿佛能败下世间一切! 千水澈用力的点点头,然后错身,放开的那么不依不饶! 冷中凝直接脚踏围栏从树房上跳下,落地如猫优雅,悄然无声,如今醒然,这点身手还是轻而易举。 他落地后一阵点踏便消失在夜色中。 “怎么了?这么晚还没睡?” 千诚抹着眼角走来,许是动静过大,惊醒了她。千水澈见闻苦涩一笑,然后回屋惆怅,关上窗,抵挡着一席皎洁的月光。 冷中凝寻到一颗“脂肪”树,这种树富裕油脂,只需点破凹凸的表皮便可蘸取,采取方便,正是做火把的最佳材料。 故而停下,从衣摆上撕下一块长布,死死的缠在折下的木棍上,蘸满浸透浓稠芬芳的树脂,点燃之后,搬开巨石进入迷宫。 轻车熟路,火把微弱的光芒淡淡的跳跃着,照射的物体一片昏黄,冷中凝试探着行走着,周围漆黑一片,仿佛正在贪婪的吸收着火把的光芒,火把诡异的舞动着,让人心惊胆战。 他知晓那些神器遇光便会自身燃烧炽亮,来到石体岩口,将火把向外一伸,整个迷宫瞬间蓬荜生辉,仿佛因为他的大驾光临! 紧随其后,他便感觉背后有双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己,背后滚烫他却一身冷汗!他也不回头,右手暗握,攥股劲气转身就是一拳。 却惊觉右手仿佛陷入岩浆,而眼前却出现一朵巨型花,人般大小,十二片赤瓣,一根蓝茎,四批碧叶。 巨花周身熊熊赤火,妖异的舞蹈,香薰醉人陶然,而冷中凝的右手却恰好伸在两批叶的中间,像赤花伸手将他逮住似的,右手被烧烤着,难以拔出! “呜~” 冷中凝龇牙咧嘴,硬是把痛苦咽下,右手拼命抽拽,身体向后倾斜,脸上细汗连珠,也不管眼前是何奇葩,只想保住手要紧。 可那奇葩却仿佛很是兴奋,另类的咯咯直笑。 冷中凝见闻暴怒,将左手火把用力挥向它,明知火许是助纣为虐,但他已经无计可施,火把正中花瓣。 “唧~” 一声奇异惨叫,奇葩松开他,扑闪着赤火飞走了,眨眼熄灭,彻底隐没在黑暗中,却不时传来冷中凝听不懂的言语。 冷中凝无暇顾及,挣脱刹那,便把右手埋在地上的润土中,用脚死死的踩住右手腕,拼命地踩,以求右手麻痹失去感觉,以此减少火燎伤痛。 但还是伤痛难掩,他闷哼憋的面容血脉喷张,嘴角不停的向上借气,毕竟肉体凡胎,十指连心啊! 渐渐平复,从土中拿出来一看,好家伙!整个手都掉了一层皮,露出里面鲜红的嫩肉,还冒着热气,那点酒来,就菜下酒喝两杯“庆祝庆祝”! 冷中凝双脚并住火把,左手从怀中掏出最后一根烟,叼住,然后用火把点燃了就一顿猛吸! 眩晕袭来,他荡漾在脑海中,闭眼,陶醉其中,脑海中出又出现巨树林中那一幕,无数风景涌现,青山绿水,花草满帘,暖暖的风,细细的雨,叶青叶黄,花开花落;日金月银,点点繁星;飞雪,浓霜,薄雾,滴露;山川湖泊,碧海蓝天等等自然景象纷纷从他身体穿过,仿佛被洗礼,再次焕然一新! 冷中凝这是在调配然灵塑身,他却全然不知,这是醒然的优异之处,然有大爱,贵在复春,一些小伤可以快速恢复。 同时!他陶然其中无法察觉周围的事物正悄悄的发生着惊变! 原本凌乱的场地,除了碎石细土洒满石体表面,就只剩下一方坍塌不全的土墙,此刻却在冷中凝的召唤下不停的变幻着风景。 霎时!这里从古至今所经过的一切事物都在一幕幕飞速重演。 冷中凝却不知,他那肤浅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然灵调配,鬼使神差,竟开启了神秘的旅程! 纷纷有人从石体上飞驰而过,穿着各式各样各朝各代的衣服,然后跳向迷宫,奔向那群璀璨的神器,却成就了迷宫上方人龙永久定格的那一幕,个个脸上残存着最后的不甘和惊恐,任时光不动! 随着时间推移,最后则出现了那两个倒霉的盗墓贼,而在众多人中,有一位男子却仿佛明察秋毫,不与雷同,观察一阵后竟缓缓朝冷中凝走来。 冷中凝却在此时惊醒,睁眼便见面前坐着一具骸骨,恐怖的骷髅,空洞的窟窿死死的盯着他! 冷中凝吓得就地一滚,差点从石面上掉落,两只手趴在石体的边缘,周身瑟瑟发抖! 这等惊吓已经不是一个地球凡人可以承受住的了,他险些暴毙,得亏心理素质好,但也是张嘴无声的嘶吼释放,只因他不敢出声,生怕惊扰了那具骸骨。 周围的风景在他睁眼的刹那便恢复当初,那明察秋毫觉出端倪的男子,却也在他睁眼的同时化作骸骨,仿佛那一切都已是过眼云烟,海市蜃楼一般空有其表。 但冷中凝却从中牵出一具货真价实的骸骨,种种机缘巧合不免太过玄乎,匪夷所思。 “这是何人?怎突然就惊现我面前?见鬼了?真见鬼了!”。 冷中凝吓得手脚发软,拼了好一会儿才蓄上力气,随即起身观察,那具骸骨始终未有动作,仿佛有事拜托,要不也不会寻上自己。 他想到这放胆上前一探究竟,只见除了阴森森的根根白骨,再无其他。突然!一丝流光从骸骨的手部刺来,闪过冷中凝的眼角,他一把翻开那半截埋在废墟中根根手骨,发现一枚古朴的戒指,流光溢彩,丝丝光晕从银戒的表面向外怒放! 还来?我在地球就吃过一次亏,迫害了地球也失去了爱人,落得如今这步田地,你还想让我重蹈覆辙,又像把我带到何处兜一圈? 冷中凝愤怒的联想,但看着戒指又一阵犹豫,戴还是不戴?是否会出现玉慈彩那样的情况?兴许会在时空乱流中与她相遇呢!由于思念甚浓,病急乱投医,他竟跃跃欲试! “竟然不能梦着你的梦!就让我痛着你的痛!” 然而他抒情未完,那枚戒指便自发的套在了他的手指上! 冷中凝惊觉浑身滚烫,仿佛置身岩浆,知难而退,正准备放弃这次探索时,猛然浑身烈火缠绕,烧心灼魂,双目中赤火熊熊,他就地一滚,以为这样可以扑灭火焰,但越挣扎越痛苦,火势也越凶猛,在滚动中甩出一地灰垢。 烈火仿佛在不断煎熬着他,将他的肉体锤炼,直到炉火纯青,萃出精华,就像炉中通红的金属不断在铁锤下敲打,火星四溅! 待冷中凝一个翻滚将要从石体上坠落之际,一个身影迅速从洞口叠了过来,一把将他稳稳抓住,轻轻一提便将他拽了回来,来人正是千诚。 千诚见闻并不施救,反而微笑着煽风点火,任由冷中凝挣扎而不顾。冷中凝挣扎甩飞的杂质落地燃烧,瞬间便点了一地蜡烛,他个人像一朵灿烂的烟火,持续着激情四射。 千诚犹豫不决,有些于心不忍,不知冷中凝能否经受得住,但这是一个考验,机会难得,成功便是崭新超脱二世为人,失败则是玉石俱焚化为灰烬,万劫不复。 他知道冷中凝一直试图俢然强大自身,故而放弃阻拦,内心祈祷,同时自信他会化险为夷,因祸得福! 但他高估了冷中凝,冷中凝突然停止挣扎,而赤火却越来越嚣张,千诚见闻暴怒! “孽畜!还不放手~” 他一声怒吼便成,无需动手,赤火陡然羞愧,归于冷中凝体内,而冷中凝则成了焦黑的木炭—— 第二十二章——五季花—赤 冷中凝周身附了一层焦壳,好似作茧自缚的蝴蝶。 千诚见闻皱眉感叹不可思议,然后试图将焦壳剥离,总不能将冷中凝当废柴弃置荒野吧! 千诚越剥越惊讶,只见壳中冷中凝完好无损,浑身赤裸着,愈发的鲜嫩。成功了!小子你成功了! 千诚兴奋不已,为他高兴,当剥开冷中凝腰下时,千诚见鬼似的仓皇逃离,然后伸出胳膊比了比,又看看自己胯裆,随即一脸惭愧。 “咔擦!”一声,冷中凝像瓷娃娃一般跌倒摔碎,像砸出的杏仁,翻滚而出。 千诚见闻自责,赶紧上前将他扶起,并从戒指中探出衣衫,小心翼翼的将他包裹,时而闭眼难堪,大汉羞愧很有观赏性,憨态可掬。 “唉~我还是来晚了!做个凡人有何不可?非要问鼎风流干嘛!真是有福不享,自讨没趣!” 千诚对昏迷不醒的冷中凝一顿抱怨,冷中凝实属另类,身体锻造成功却鲜而不活,说失败了吧,他又未化为灰烬,故而千诚品鉴不出,只有待回家静观其变。 冷中凝无法感知外界,却进入了自己的心房中,昏迷不醒,每个人心中都有空间,有称之为心世界、心城池、心灵空间等等! 然而在他心房中,竟有一位浑身赤火的人站在他面前。 那人缓缓的收敛了赤火,露出苍老的面孔,脸上的褶子像苍山上的梯田,发如雪凌乱蓬松,沾满了污垢,浑身赤裸,廋骨嶙峋,身体佝偻着,黑紫的皮肤上伤痕累累,印证了曾经刀锋下的光荣! 英姿飒爽,气宇轩昂,清风磨刀,断山开河间,花开红颜;爱恨情仇间,沧海桑田;个人华发间,忆坎坷,梦颠簸,暮然回首,孤单不舍,岁月已不再清澈。 他走到冷中凝面前,伸出枯枝般的手摇晃着冷中凝的梦! “醒醒!醒醒!醒醒!” 冷中凝被唤醒,睁开迷糊的双眼,看清眼前的人着实一惊。 男人的心房只能容下女人,岂能容一位如此苍老又邋遢的男人染指! “你是谁?在我心房里干什么!” 冷中凝知晓这里是自己的心房,并且连忙坐起后退,双手交错的护在胸前紧张的看着他。 “我?我就是戒指的主人,我叫念无。” 突然另一个声音又清澈的从他嘴里传出。 “老鬼!你已经死了!就别瞎扯了!” 念无一阵头大,左右手同时抬起分别打在头的两侧,挣扎片刻终于平静下来。 “我是身死,不过我还能降得住你,你一辈子都休想逃出我的纠缠,除非你能让我魂飞魄散” “啊~老鬼!你要困我到何时?自从跟了你,我就没有一天光彩夺目,啊~!你这废物,一直就未曾让世人见识我本有的精彩!我要出去,找一位主宰,绽放我华丽的血腥,我不该如此颓废,你这个废物!你不配!不配拥有我!不配!!” 随后态度又逆转 “求你放我出去~求求你行行好,我都十几个纪载未见阳光了,咳~呜呜~呜呜呜!” 一纪载等于一万年,这是然界的时间单位! 冷中凝呆呆的看着念无一人分饰两角的精彩表演,还以为是双簧,四下观望却再无他人。 初步诊断,久屈疯伤创造性综合征,念无得表情是堪称一绝,绘声绘色,精彩绝伦。 念无猛然单手平胸缓缓的下压,本就惊悚的五官挪移,更是恐怖!接着长舒一口气,仿佛通过一番战斗赢得了身体的主控权,他看着冷中凝感慨万千。 “我请你帮我办一件事,办成之后我便可安心去死。这么多年我都生不如死的等待着,只为这一丝残念犹存,因此我必须这样不为人知的苟活于世,其实我早已身死,但是残魄未散,所持微薄灵力也只能勉强偷生罢了。你若能帮我办定此事,我便将世间人物垂涎三尺的“五季花之赤”赠送与你。你若持得此花,定能一枝独秀,成就一方。” 冷中凝听的一头雾水,将念无的话在脑海中过滤一边,筛出精华得出结论:——帮他办一件事,事成后他就把五季花之赤送给我。 “五季花是什么?” 冷中凝对此好奇,想必就是那迷宫游走不定的赤火。 “五季花乃至高间位的灵物,不在凡生之类!五季花,顾名思义就是曲解含义了,它并非生于第五季,而是在一处不受四季束缚之地生长,那里天杰地灵,是远别尘世的世外桃源。有心故求不得,无心邂逅有偶,所以引得世人垂涎,却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世间至宝。那里灵气冲天,世间万象应有尽有,可同时四季共生,取每季精华滋生,千年塑形,万年开花,乃世间奇葩,世间共有七朵,分别为赤橙黄绿青蓝紫。所蕴含的实力依次递增,我此生有幸偶得一朵五季花赤。 “哦~!就是那朵花烧了我手!” 冷中凝来了兴趣,想到自己即将成为实力派与偶像派的双赢人生马上就激动不已,随即问道。 “让我帮你做何事?难不难?我实力羸弱,不知能否胜任!” “很简单,我将送你去另一个位面——牧云大陆,去一个叫牧云城的地方,在云彩浴城时,你将会看见一位女子在那放歌,你去告诉她,就说~就说~说我~我已死——咳~嗯” 说道这,念无已经情不自禁的潸然泪下,浑浊的泪水蔓延在脸上道道沟壑中,滋润着沧桑。冷中凝仿佛看见一位英俊少年右手持刀,左手牵着一位倾城女子倾尽天下的场景。 他深深被其感动,也不好打断,只是礼貌的等他的下文。 “她叫云舞,你只要告诉她我已死便可,凭借我给你的戒指,她会相信你的,据我检测你零实力,所以这事也不算困难,我将直接将你置身她常出现的地方,她还会有礼相送,届时再送你归来!” 念无说完指指冷中凝左手戒指,冷中凝会意,感觉使命光荣,不容拒绝,他也倍感荣幸。 “好!就凭你这般情深意重,就算无任何奖赏我也会竭尽所能的帮助你!” 他同样对情感奋不顾身,一如既往,故而深表同情。而且自己与他遭遇雷同,觉得帮他就是助己,也能从中得以松绑。 “好!少年,果然英勇无畏,大气磅礴,你叫什么?” 念无十分欣赏,赞叹不已。 “在下冷中凝,请问老前辈,有未听说过“化冥山”一地?” 念无思来想去,有些吃力的回忆着曾经往事。 “没有!这地方对你很重要?” 冷中凝闻声点头,难过都写在脸上,酝酿片刻之后,把自己的种种经历讲给念无听,毫无保留。 念无听的唏嘘不已,感觉彼此同病相怜,不由得深入其中,感叹岁月无情,真情意碎,终难成全。 “地球?魔清心?我曾经时代未有这一说!许是岁月悄然流逝将我愚弄吧!” 念无分析着,冷中凝也不深究,陶醉思念不能自拔! “冷中凝,无论你成功与否,我都会将五季花赤赠送与你。” 冷中凝听闻感动,有种想拥抱念无的冲动,不过一看他胡须如扫帚,就打消了这一念头。 二人在心房侃侃而谈,外界却是另一番景象。 只见冷中凝横躺在床上,身体无恙,生命气息十足,还不时的喃喃自语,像是梦呓。 千水澈见闻难过,忙于伺候,千诚却是铁面无情,视若无睹。 “你呀你,叫你不去你非要去,活该!” 千水澈则对他飞快的打着手语。 “父亲,你救救他,凭你的实力应该可以!” “我无能为力,你忘了吗?那迷宫甚是诡异,你九岁那年偶然闯入,同样落得昏迷不醒疯言疯语,醒来就不会言语了,你本一生光芒璀璨的路程也就此夭折了,落得如此下场,境界全无,还得经历感受然间生老病死的凡轮!唉…作孽啊!” 千诚说到这感慨万千,千水澈听闻羞愧,低头不语, “我要不是去的及时,他就与迷宫上方的贪婪者一样了!哼!我都不敢深入的地方,他肉体凡胎竟敢作为,真是作死!” 千诚显然对那迷宫了如指掌,那晚抓捕魔清心之人,也许就是他。他一家隐没至此,岁月悠然,难得安宁,实不想暴露身份招惹杀身,再度水深火热。 他之前早已救得冷中凝,同时发现冷中凝体中灵垢,故而以此为诱饵,抓捕魔清心。 “我来试试!” 石婉玉见闻走过来挽起袖子就欲动手。 “打住,你想再次身处战乱之中吗?我们无惧,但一对儿女怎么办!你若救他,就必动浩然之气,从而暴露身份。再说,这是他个人造化,你我关心则乱!” 千诚赶忙制止,往日种种故事顷刻间涌上心田。石婉玉一听就焉了,她还是很看好这个女婿的,认为冷中凝是女儿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但她此刻也无计可施!唯有婉叹! “嗯~?”,千诚突然面露疑惑,于是手探冷中凝头顶天门心,感觉其中惊变,片刻后收手意味深长的道: “发霉的运气,成不成就看他自身造化了——” 第二十三章——牧云大陆 旋转,一切都在旋转,仿佛狂饮了啤加烧后,又喝了大瓶闹人的酸奶,天旋地转,已不关眼,全然在心,如置身巨大的漩涡中心,又似被龙卷风拔地而起。 冷中凝只觉身体失重,无拘无束的飞舞着,仿佛上天入地,彻底的脱开然界空间! 他心房中,念无伸出双手左右着传送,凭空拿捏着,释放璀璨的光华,而冷中凝已经消失了。 冷中凝在时空乱流中努力的睁开双眼,他想亲眼目睹玉慈彩所经历的痛苦,逐渐在眩晕中定睛下来,看着眼前的风景穿梭而过。 突然!道道人影出现在画面中,各式各样的人来去匆匆,像各行其道各为其事的路人, 难道这里每天都这么拥挤,看来然界暗流涌动,酝酿着各式各样神奇的力量,冷中凝感叹着,同时担心,那失魂落魄的糟老头会不会体力不支,将自己断送空间的光隧之中! “心想事成”,突然!时空开始扭曲,时短时长,时而放纵如摇曳,时而平静如水,然后爆破,在空间不断压挤释放中,气氛骤变。 冷中凝却突然白发苍苍,皱纹横生,吓得他面如死灰,看着眼前晃悠的白发,和枯枝般的双手一阵后怕。摸着松弛融化的面容,竟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故而随波逐流,飘在那等死,恶变却还在持续发生着! 念无瑟瑟发抖,伸出的双手颤颤巍巍,仿佛把持不住,他已油尽灯枯,实难操控。他牙关紧咬,迸发出生命最后一团火焰,爆发双手之间,随后轰然倒下,不省人事。 冷中凝刹那又青春恢复,心中感叹死而复生,时光温暖如初,他终于稳住暴躁的光隧,这才一路畅通。 “念无你悠着点啊!方才差点要了我的命!” 他责怪道,还以为念无在整蛊他。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道自己万分熟悉的身影,修长的身材,清新的打扮,飘舞的青丝,至美的容颜,冷中凝欣喜若狂,那道身影正是玉慈彩。 “月虹!月虹!” 冷中凝狂呼跟进,然而那源源不断的身影只是无情的穿过他的怀抱,无数道,却是镜花水月。 冷中凝傻傻的次次锁怀,却一直扑空。果真如同预想,他看见了玉慈彩,但却这般残忍。瞬间就点燃了他的导火索,顿时暴跳如雷。 他歇斯底里,在光隧中拳打脚踢,甚至张牙舞爪!但都无济于事,玉慈彩的身影却猛然爆破,支离破碎,天花乱坠。 细密的碎片极致浪漫,渲染冷中凝的伤心欲绝。 他随手抓住一片画面,却是一只玉慈彩清澈的眼睛,无辜又善良,仿佛在质问——你为何害我?为何? 冷中凝双手抓捕,凭空拼凑,渐渐的,终于拼出了完整的玉慈彩。 他一把将玉慈彩逮住,狠狠的裹进怀中。 “凝!我好痛苦,这都是拜你所赐,呜呜。” 玉慈彩抱怨着,冷中凝听闻心碎,唯有默默接受,终于泪水翻涌。玉慈彩继续诉苦铺垫,尽情的诉说,言语如刀,仿佛要将冷中凝碎尸万段。 铺垫好之后,玉慈彩试探着问道: “有一种方法可以拯救我,你也不会再难过,你愿意为我去死吗?这是你欠我的,不是吗?” 冷中凝闻声石化,这问题难度堪比媳妇与妈妈同时掉河里先救谁!命都没了,还怎么去爱,同时,爱失去了意义,就不会存在。 他难以置信,又见玉慈彩一脸认真,加之之前铺垫充分,他轻轻点头谢绝自己的生命,这是他唯一的软肋,值得致命! 玉慈彩却突然狂笑着化身魔鬼,这显然是阴谋,但冷中凝目瞪口呆之余竟抱着魔鬼拼命。 “把她还给我,老子在这,一命抵一命!” 他竟把这魔鬼当成了罪魁祸首,他却不知,这是贪得无厌好吃懒做的心魔,专门在这空间乱流中化身每个人致命的诱惑,骗取他人心甘情愿的前去送死。 心魔都呆了,明明它已得逞,却迟疑不决,然而这是就分毫迟疑的时间,错过了收获。 冷中凝手间魔鬼渐渐消散,他这才恍然大悟,痛苦释怀。在穿越了层层叠叠的彩云之后,眼前大亮,身体冲破层层云彩缓缓的亲吻了大地。 他起身观望,脸上还残留着癫疯的表情,随即释缓,看着眼睛的风景,面无表情的道: “我到了,念无!” “我到了,云舞!” 这里是牧云大陆,冷中凝处地便是云彩斑斓的牧云城。他逐渐从凌乱的情绪中走出,想起此次前来的目的,这才仔细的打量眼下风景。 此时正值晌午,云彩漫天,斑斓点点,仿佛落雨,其中色彩纷呈,煞是美丽。阳光被彩云过滤后,带着五颜六色的光轻柔的撒满大地,风景仿佛也被染色,花花绿绿的点缀这片清新的大地,美不胜收! 这里不见人迹,仿佛一切都是自然陈设,没人染指的纯真,让他惊叹不已。 然而他坐等半天,也未发现牧歌彩云的女子出现。 于是轻轻的踏着芳草铺满的路,他漫无目的缓缓散步前行,打算四处走走,自己去寻找。 心中叹道,最好能把自己丢了,痴傻一生,然后隐姓埋名,尘埃落定。 久经世俗烦扰的人,若是身在此美轮美奂的景色中,会有一种渴望迷失自己的感动!失踪!对这幽默世界开个玩笑。或是懦弱的逃,只愿得片刻安宁,陶醉其中把一切搁浅,释放纯正的自己。 可以哭,可以笑,甚至做鬼脸,歇斯底里的发疯,没人在意。然后找个充满阳光的地方把自己埋葬,开出一朵奇葩,结出异果,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都是奇迹。 然后再得以重生,再次勇敢的踏上残酷人生的征程! 但愿你是一个不被世俗束缚的人,有着清澈的灵魂。风尘过后,你依然坦荡着孑然一身,自赏孤芳!——这是冷中凝送给自己的诗段。 他行了一段,远处是隐约在云里雾里的重峦叠嶂,近处是偶有凹凸婉约的丘陵盆地,片片树林环绕,顺风扑鼻的幽香,仿佛等人去闲逛,发现那不为人知的绽放,请你品尝她的忧伤,带着她的渴望去流浪。 在妖娆的风景渲染下,他醒然终于有了度的衡量,顿时欣喜若狂,他终于打破了二朵半的限制,成就了醒然一度的修为。 这是冷中凝值得铭记的时刻,开启了厚重的俢然大门,终于能有机会成就自我。 若不是念无用赤火将他身体锻造,他这一步也许会困顿十年! 冷中凝内心莫名的生了一张巨大的空白篇幅,以此来衡量他修为,他不过只写了两个字——开始!好似万踏台阶,他才踏上第一阶,这是每个俢然者都具备的心境! 他疯狂吸收着富裕的然灵,许是这里然灵厚重,无人采摘,使得他又生了一阶,成了醒然二度。 之后再无进展,只落得一身饱满,俢然不是养殖专业户,必须有技能消化,通过历练得以荣升,而且自身框架与容量短浅,然灵再丰富,也无法摄取,就好似拿瓶盖装沧海! 冷中凝放下贪婪,继续前行,直到疲倦,寻一座小山坡歇脚。心血来潮,他突然大声的唱起歌来,额颈青筋暴突,挣得脸色通红,声嘶力竭。 像个疯子一样拼命的嚎叫,仿佛要释放自己半生的悲屈! 我丢了自己 带着一身的空虚、去寻觅 却找不到自己 竟遍地都是你、在等我消息 而你却看不见我在你眼中哭泣—— 殊不知,在他身后的草丛中,有双眼睛正在认真的解读着他! 这一路他走走停停,满心期待一位女子脚踏祥云惊现放歌,然而,云舞始终不曾出现! 冷中凝吼到累了,喉咙也哑了,这才起身继续走,走到黄昏才看见远处炊烟袅袅,同时发现陌上花开。 这路显然是人久踏之后才形成的,有些乱草下现出黄土,露出道道脚印,他顺着脚印从原野走进密林,沿着河水通往远处的村庄。 脚下渐宽,开始四通八达,分出许多岔路,将开辟的文明通往每一个温暖的地方。 冷中凝走过一座拱桥,便进入了村落。 这里不似然界,倒是十分贴切地球东方文明,七零八落的错落着许多房屋,有的藏在林中,有的搁在水边,却皆是青砖碧瓦,木檩纸窗,这般闲情雅致,彰显了这里人生活简约纯朴。 他顿时有种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一阵亲切,感叹这世外桃源,竟不知自己这天外来客的身份该以何种方式去邂逅这里的人。 看天色将夜,顺其自然吧,便走进了一所相对看起来平易近人些的一家庭院,准备借宿一晚,也好询问一些关于此地的信息。 冷中凝推开院门,只见满庭落叶,院角搁着一把寂寞的长扫帚,翠竹篱笆围墙,房屋左边是一条小溪,右边是一块菜园,生活简易而方便。 他踏着满地不与季节的落叶,向一扇闪着微弱烛光的小屋走去,踏上几步青石台阶便听见屋里人的对话。 竟是炎黄专用语,都是一些家常,他并无偷听的癖好,只好生硬着礼貌,造访唐突。 “咳~请问,这是何处?我行路至此天色已晚,能否让我在此借宿一晚,只需一晚,我明早就走,不知可好!” 屋主就两人,一对年轻的夫妻,看着慈眉善目的,一副田园打扮,皮肤稍微有点黑,一脸的朴实无华,但这却并不代表是平庸之辈,兴许深藏不露! 二人正一个烧火一个炒菜,见闻皆不免有些惊讶,停下手头,仔细的打量起冷中凝,随后面容慢慢舒缓开来。 “你是谁?我怎从未见过你?” 男主笑道,有些婉拒, “我从远方来,到此地寻人,可是天色已晚,只好寻一家善人,借宿一晚!” 冷中凝一脸虔诚的解释道,用语巧妙,仿佛不让他住就是恶人一般。 男主思索了片刻,见冷中凝清秀文弱,慈眉善目,故而点头。 “你吃饭了没?若是没吃,那咱们边吃边聊!” 第二十四章——自杀 冷中凝受宠若惊,被男主招待进屋就尴尬的坐等饭菜,期间有句无句的搭话,以缓解气氛,只是女主略有芥蒂,不时警惕的看过来。 终于!三菜一汤盛了上来,三人开始拘束的用餐,男主觉得别扭,就从屋后窖下拿出一坛酒,准备与他边喝边聊, 冷中凝难得在这外星能感受到地球的气氛,便雅兴十足,与之对饮起来,话是酒撵的,酒过三巡,二人的话多而出轨,冷中凝才知男主叫王永胜,女主名叫李芳园,皆是此地的农民。 一番豪情万丈的举杯把盏之后,王永胜便歪歪扭扭,说话期期艾艾,李芳园便横眉竖眼的对他啼笑皆非的指指点点,随后她盛了一碗饭夹了点菜闷在锅里热水中,坐在灶下时不时添火,捧着脸忍俊不禁的看着二人表演。 俗话说喝一辈子酒,丢一辈子丑,酒后难免不是人! “大伯~哦~不对!兄弟,你有何难处尽管与哥哥说,只要我能出力的,就一定不~不遗余力!” 王永胜不胜酒力,面露霞光,言语海呼。 “大叔~哦~不对!兄~兄弟!我只是借宿一晚,我自己的事在我份内,又何必劳烦别人呢!况且我自己能摆平,摆不平也就横尸一条,无~无所谓!” 冷中凝也喝到了位,在品酒都是水! 之后二人就为这事抬杠,争得脸红脖子粗,冷中凝见他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把杯一碰。 “都在酒里头!” 李芳园欣赏着二人的熊样,笑得花枝乱颤,再看丈夫还在劝酒,便上前劝说。 “够了哈!你们若是再喝,你俩儿就都给我到外头去睡!” 她说完才知话过暧昧,瞬间红透了脸。冷中凝忍俊不禁,背过面去,浑身颤抖。王永胜却不明其意,性格豪爽,端起酒杯就要往冷中凝杯子上撞! 却被一只突如其来的细嫩小手逮住,王永胜有些愤怒的回头,但见来人面熟,眯着眼细细打量后恍然大悟。 “妹子!你怎才回来?今天练得怎么样?你来的正好,陪这位兄弟干几杯!” 夺杯的女子是李芳园的妹妹,名叫李雅君,十四五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紧身裹着的衣服内,高挑的身材已经开始塑型,渐次凸显女性的柔美。 清秀的面容上秀发高束,梳着许多细小的辫子垂在脑后,看起来清爽洒脱,大气婉约,自信优雅。冷中凝一时不知如何形容! 李芳园深知妹妹的火爆脾气,故而不闻不问的取来饭菜搁在妹妹面前,那饭菜原来是为她留的。 李雅君怒目而视,眼中不乏排斥敌意,她正值叛逆年华,所以逆鳞无数,往往爆发无名之火。 冷中凝也不避讳,直接与其眼神碰撞,趁着酒意更是轻松自如,倘若眼睛不干涩,对视一夜又有何妨!对眼他还未怕过谁,内心劝道。小妹子,你就别欣赏我了! 时间一长,李雅君开始心乱,感觉棋逢对手,又想到这是自家,还怕这个外人不成!想到这便目露鄙夷之光,眼中尽是逐客令! 冷中凝眼中云淡风轻,悠然自得,根本未有破绽可寻。夫妇二人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针尖对麦芒,不知他们有何深仇大恨,一上场直接就用眼神先干起来了! 但顾忌妹妹的脾气,二人都不敢有大动作,像自己犯错了一般阵阵赔笑。李芳园暗暗称赞冷中凝的无耻功夫!竟然盯着一个小姑娘能看这么久,她知道这是妹妹先挑起的事端,不过能见妹妹吃憋,她还是喜闻乐见的! 吃亏是福,正好可以杀杀她的桀骜不驯。 “下流,无耻,流氓——” 李雅君脑海闪过这几个词,他凭什么能这样看着自己?还看这么久?李雅君感觉自己就快败下阵来,她泪流满面,却还在苦苦支撑。 冷中凝的眼神正是因为不杂色彩才让李雅君觉得他胜券在握,认为他可怕,那眼神仿佛排山倒海的袭来,自己犹如一叶扁舟经不住惊涛骇浪! 她想逃避,但又不愿矮他一截,内心娇吼道——我要打败他,打败你这无耻之徒!但是眼泪却泛滥成灾。 “兄弟你太厉害了,你是怎么让她流泪的?教教我!你不知平时她有多横~” 王永胜看戏不怕台高,中间插嘴,火上浇油! 随即一声清脆的耳光在他脸上响起! “你给滚一边去!妹,你继续比赛,不要分心!你姐夫交给我了!” 李芳园用过来人的口吻说道,此时姐妹一条心,只为打败臭男人。李芳园还未打过瘾,王永胜就溜到桌下打呼了,是雷打不动,他晕的正是时候,都不知道疼! 冷中凝突然闭上眼睛,并且惊呼。 “好痛~哦!我瞎了~我要瞎了” 他折腾好一会儿才睁开双眼,端起酒杯碰在了李雅君的酒杯上,“叮”的一声脆响,他自顾自的一饮而尽。 李雅君早已趁机滋润了双眼,她气还未消,觉得赢得不光明磊落,反而觉得是种耻辱。 她略显稚嫩,面对冷中凝的示好,她不知如此处理! 随即!她猛然狠狠的放下了杯子,“当”一声,酒水四溅,然后谁也不顾的低头吃饭。 李芳园识趣的退下,拖着王永胜的两条腿进了里屋。 席上只剩他与李雅君二人,李雅君继续猛吃,双眼盯着碗,都快成斗鸡眼了,只有旁光注视着冷中凝。 冷中凝继续自饮自酌,一个人自杀,已经端不住酒杯了,一杯喂进鼻子呛得眼泪直流。 惹出的泪,竟也能趁机躺出另一种哀伤,他觉得眼前晃悠,模糊中隐约,隐约中仿佛,仿佛中依稀,最后慢慢清楚。 “月虹?” 他突然站起来看着李雅君,速度之快,直接震翻了桌椅。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李雅君躲闪不及,一席残羹剩饭劈头盖脸的淋了下去,落得狼狈不堪,她瞬间星火燎原,娇怒一声,狠狠甩开手中碗筷就准备与他大干一架!! 而李雅君在酝酿之际,冷中凝已经扑了过来,将她扑倒在地,死死抱住不松手,李雅君却一脸痴呆,成了木头人! “流氓!坏蛋!救命啊!有禽兽!” 许是闻见堂屋动静,李芳园匆忙的赶来,拿起扫帚就往冷中凝身上招呼!心道,这真是引狼入室啊! 然而冷中凝却死都不放手,李芳园打累了,李雅君惊恐够了,他却抱不够。 李芳园也不好往他脸上打,正欲再打,却发觉冷中凝已经睡着了,姐妹二人面面相觑,看着这痴情的男人,顿时举手无措,感慨万千。 第二天早晨,冷中凝在似醒非醒间,双手还怀抱着,并做着上下抚摸亲昵动作,待他醒来定睛一看,原来自己正抱着院内的那棵大树,一旁的台阶上,李雅君蹲在那儿,正一脸谨慎的看着他。 冷中凝赶紧撒手,就差人寰了,他目瞪口呆,阵阵无词,这人丢的,一辈子都不知能否找回来! 他背过身去打理一通,三分无耻的白脸皮也难得的红润起来,顿觉头痛欲裂,浑身酸软,回忆昨晚,却不知怎么造的孽! 收拾好了自尊,便转身对李雅君道: “王大哥呢?” “他们干活去了,你有什么事吗?” 李雅君官方味十足的回道,仿佛急着处理冷中凝。 “没事!我只想当面言谢,收容在下还盛情款待,并让我抱树睡……咳咳~顺便问问牧云城怎么走?” 冷中凝说完狠狠一拍脑门,李雅君忍俊不禁,随即又一本正经。 “不用谢,牧云城!我知道在哪儿,你跟我走便是!” 李雅君至此对他才算有点头绪,一想到昨晚的场景,就想赶紧打发他走人。 “哦!如此甚好,烦请姑娘为我指路,我要找一位名叫云舞的女子,不知你认识否?” 冷中凝彬彬有礼,略显文华气质。 李雅君闻声震惊,然后面露不屑。 “我带你去,走吧!” “那就多谢……” 冷中凝还未说完,李雅君更是不听,直接借过他的左肩踏着满庭落叶潇洒的走了出去。 “有个性!” 他看着李雅君的背影内心赞叹。 但是身在世俗中,无论你想与不想,都得按传统文明规定好的套路章法行事,否则难以合群。 二人一路无话,但是冷中凝初来乍到,有求于人就必须开口讨问。但李雅君在冷中凝所有问题中只捡那些看似有用的来回答,话语精简,道理十足,没有一句废话,仿佛天生就是一位不解风情的冷女子。 冷中凝竟感觉失手,内心杀不住她,而且被她无视,还偏偏乐意讨宠,他赶紧纠正心思,重拾男权。 他倒是很欣赏这样的人,为人处世有些自己的一套法则,别看她平时无话,说起话来就必须条条款款,斐然成章。 这类人往往性格孤僻,与人生疏,没几个朋友,有几个朋友也是活受罪。一辈子只有自己知己,可怜又嫌,甚至不能哈哈大笑有失庄严,也不能嚎啕大哭来宣泄示弱。 冷中凝问了半天才从她口中问得几个要点,原来她叫李雅君,这里是离牧云城不远的小镇,名云崖。 云舞是她师傅,刚好可以直奔主题,省的大费周章。 最让他惊讶的是,这里不在然界的范围内,李雅君似乎未听过然界。他有些后怕,好似自己被人出卖了,担心该如何回归然界—— 第二十五章——石化世界 冷中凝正想着心事,奈何李雅君不知为何突然立定,他一头就顶了上去,还来不及道歉就感觉自己飘了起来,他看着不断上升的视线一阵心悸。 许是惯性使然,李雅君以为他又想轻薄自己,故而将他甩飞,她纤细的身材,力气倒是不小。 但冷中凝暗自提气,在快落地之时,双腿摆好架势鼓动着然灵,竟然稳稳站住了,将地面踩出两个大坑,没过膝盖。 “你们是神就可以发神经吗?怎都喜欢甩人玩儿!” 冷中凝双目喷火,李雅君却不解释,转身甩过一头秀发,潇洒的继续往前走。 他有求于人就必须虔诚,故而撇撇嘴跟了上去。 “歇会儿!” 冷中凝一屁股坐在小土坡上,这小土坡他认得,昨日黄昏就在此逗留过。原来自己尽走冤枉路,昨日若是反其道而行之,说不定自己就寻到了云舞,也省的遇见这么怪癖的女子! 李雅君也不阻拦,她不觉累,只是为了那无能的人着想一下罢了!她是云舞的新晋爱徒,天资聪慧,只是刚入门,所以修为略显拙嫩。 李雅君是云崖镇的管事,虽不是总管,但是也有义务帮助镇里的人,特别是冷中凝,竟然一口道出了尊师的名字,不免让她有些惊讶,顿觉此事不小,生怕误了大事。 趁着冷中凝歇息之际,李雅君便开始修炼,只见她盘腿而坐,闭目养神。 突然!冷中凝又开始了忘情的歌唱,声音极其刺耳,扰人清梦。李雅君刚梦入神机心临苍宇之境,便直接被他的歌声打碎,从境界中坠下,恨恨的回归现实。 “难听!昨晚你就在这害得我险些走火入魔,今天又让我白费心机,你这个肤浅无能的废人,别唱了,难听死了!” 李雅君捂着耳朵怒斥,她经过一番揣摩,略知冷中凝因何哀伤,故而觉得他一肚子儿女情长,不务正业,将来难成大器,实乃懦夫小人行经。 冷中凝闻声闭嘴,眼睛东张西望,躲开李雅君的目光。 他独自静了一会儿,不知为何,李雅君又觉得他静的可怕,还不如唱歌呢! 冷中凝缓缓起身,继续前行,李雅君见他悄然离去,翻转了几下手一收势,便起身追了上去。 气氛尴尬,李雅君知道被扫兴是什么滋味,她也知道自己言行不当,但实难开口道歉,二人就这样别扭的向前走。 “你走错了!不是那条路,应往左拐才对!” 李雅君略显温柔的说道,她立身岔路左道挥手示意。 冷中凝却充耳不闻,继续一意孤行。 “你聋啦!不是那条路!” 李雅君再次警告,有些愤怒。冷中凝依旧不听,行尸走肉一般。李雅君见闻无奈,几步便飞身拦住。 “让开!” 冷中凝笑道,一脸的玩世不恭,仿佛一切如常。 李雅君沉默不语,一脸倔强,霸道不让,态度坚决。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绕道而行又如何?至少我欣赏过沿途的风景!何处没倒过人?我要去那里走走!” 冷中凝说完,撞开她继续脚步耕耘。 “你这个桀骜不驯刚愎自用的混蛋” 李雅君怒骂后仿佛还不解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抽了他一巴掌才消失不见。 冷中凝捧着脑袋看着满世界的金子,还以为那些名人名言会雷到她,不料直接从大神变成了小丑。 他自嘲的笑了笑,心道,没实力装b,就只能装13。 继续前进,方向不变,志向不更,他势要凭你一己之力找到云舞,完成这次任务。 就这样,他从清晨走到日落也再未碰到个人家,一路上连个鬼影都没有,他却并不后悔。 直到暮晚,他脚下已经无路可走,前方立了许多木制牌子,搁在一道巨大的天幕前,格外醒目。 上面只有一句——前方石化,请速回人迹。 冷中凝正好一肚子窝火,这便有了发泄对象,无视警戒,不知天高地厚,竟个人凭借一股子不服输的勇气走了进去。 雾,全是雾!刻画着天堂,让人茫然。 他又四处探索,风景依旧,由于没有参照物,走着走着便迷失了方向。 冷中凝一阵慌乱,走无尽头更走不出去,还好里面异常的祥和,没有诡异发生。奇怪的是这里并未随着外界入夜,还时而有闪动的光晕从天而降,他竟有些徜徉,准备在里面将就一晚。 可当他躺下时,头却碰到一堵坚硬的物体。 他立刻谨慎的起身用手探索,顺着手指轻划延展,前方竟有一道类似玻璃的墙!与雾同色,故而难以察觉,原来他一直寻找的天幕尽头就在跟前。 冷中凝手抚着天幕行走,天幕仿佛漫无边际,觉得走不出什么名堂,故而停止探索,专注天幕之后。 他不知天幕之后是何方何界,若有门道通达,他定会义无反顾的进入一探究竟。 冷中凝看着无懈可击的天幕阵阵好奇,只见不时有天光从中一闪而过。 他猛然想起自己曾在虚无空间中徒手拨空,竟闭眼心入领空之境,想在此试它一试。驾轻就熟,他很快就寻到了那种感觉,举重若轻,双手扇风左右间,仿佛一切都是虚化。 “开”——冷中凝双手背靠背猛然一插,竟然深深地插进了天幕,然后双手边分,天幕随之裂开一道缝,他像鱼一样游了进去。外界看来,天幕正缓缓愈合将他吞没。 他嘴角轻轻的吹拂着,那些翻腾袭来的结晶体乖乖的消散,如烟如雾,但那结晶体是致命的实质,一旦凝结,他将粉身碎骨。 冷中凝这一技之长实乃空间杀手,解破天幕也是信手拈来。 一路畅通无阻,偶有阻隔也在他的挥手吐息间纷纷消退,然而他却不知,自己正在酿成大错! 终于行至尽头,他从天幕中直接走了出来,眼前风景大变。 在浓烈月光的映衬下,只见一片金黄。他脚下地势高,得以俯瞰一片荒芜,土黄寻常,但是树黄,屋黄,河黄,甚至人黄,一切太匪夷所思。 细看之下,才知!这里竟是一个石化世界,通通覆盖了一层金色石甲。再看人物,不少人还保持着寻常生活场景,只是永远的定格在了那一刻! 冷中凝一跃而下,几个连跳深入其中仔细查探,手触石甲感觉十分坚硬,他深入人群,才发现一片惊慌失措的人群。 有人还保持着惊恐,扭着头斜目观天,一脸的愤怒;有人还保持着奔跑的动作,一脚点地,一脚飞跨;还有人左手牵着兴高采烈的小孩,右手在招呼不远处同样石化了的妇孺。 顺着望去,无数逃难的人,但这灾难降临的速度太过,仿佛只是一瞬间,导致许多人都未反应过来。 不禁联想,这里果真如那木牌上所言石化,定然危险至极! “咔嚓!” 冷中凝一脚踢碎一个石人,他以为这些是栩栩如生的陶瓷玩偶。不过定睛一看,那破碎的石人却五脏俱全,只是石化而已,他见闻内心阿弥陀佛,为那人祈祷!却已然拼凑不成,内心悔恨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与此同时,石化世界遥远的天缘飞来一颗闪亮的流星,速度诡异,眨眼奔入此片天宇。 冷中凝见闻顿觉此地不宜久留,故而顺着原路折返天幕,拨开天幕就钻了进去。 而那位巧夺天工的天煞孤星也许就是那石化世界的始作俑者,他自觉无力造次,唯有逃遁。 在他拨开天幕刹那,未觉此天宇风起云涌。 他折返天幕中,身后则悄然跟着一位紫幻魅影,在裂缝未愈合之前溜烟跟进,紫影之后又迅速涌进一百多道魅影,兴奋的争先抢后,不忍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天幕已然合并,石化那界却落下一大群未赶上的魔鬼,五花八门,像是收过辐射污染的另类种族。聚在方才的裂缝鬼哭狼嚎,对天幕展开攻击,试图将其击碎。 领空之后的冷中凝对空间的觉识优于常人,身后众魔收敛气息他察觉不到,但却听见了那界攻击之声。 他猛然回头,发觉之后大惊失色,暗叫不好,可是为时已晚。但见众魔行为迟钝,按着自己开辟的道路艰难前行,面露焦急。 冷中凝顿时明白,他们被天幕阻隔石化界,无力破开天幕,自己若是带领打通天幕释魔,染指牧云大陆,无异于千古罪人。 此事关系重大,他后悔不已,故而加快步伐,双手合幕切断后路。但是为首的紫魔见缝插针,硬是将其再次分开。 他速度占优,一个鱼跃冲破这方天幕,原地一个后空翻转体,然后双手拼命抹平裂缝,像瓦匠粉墙似的。 天幕中传出阵阵痛苦的嘶吼,许是正被愈合的结晶挤压折磨。眼看天幕即将愈合,却突然伸出一只魔爪。 冷中凝一脚踹去,却被震飞,他已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其表演。“咔嚓”一声!天幕支离破碎,却只是表面,内部依旧存在,并且持续愈合排挤众魔。 紫影炫丽飞出,却不是出场费华丽,而是仙雾驱魔鞭策,这环境内涵杀伐,赶尽杀绝一切妖魔鬼怪! 仙雾凝结电闪雷鸣,紫影带着一身噼里啪啦向外狂奔。 在他之后,又涌出九位恶魔,有的已经被挤压变形,就是如此,他们依旧止不住兴奋。待遇雷同,被雷电霹雳,一位伤残弱者逃窜渐缓,最终难敌霹雳,陨落其中。 冷中凝百感交集,觉得自己罪该万死,但又庆幸劫后余生,那群恶魔竟然放过了自己。 “你竟能破开天幕?快!帮我打开天幕!” 突然而至的声音让冷中凝大惊失色,紫鬼再次现身,依旧浑身星火四溅,只是不再痛苦,许是方才出去喘息修复,故而神采奕奕。 你想利用我?我就知你不会放过我这个宝贝!哼!休想,冷中凝内心酝酿着,眼寻四周选择最佳退路,因此迟疑了几秒。 此时天幕恢复如初,隐约传来片片凄厉的惨叫,显然是被愈合的结晶蹂躏着。 “快开天幕!快开!快开!呜~呀呀呀!” 紫鬼见闻心急如焚,冷中凝诚恳的应付一声,狂奔一段后却猛然拐弯消失不见—— 第二十六章——释魔 紫鬼见闻惊诧,目瞪口呆,未料冷中凝这般狡猾,不忍被调戏之怒,便单手一轮,一道紫光撕裂着仙雾向冷中凝杀去。 却在仙雾正义沐浴下,原本强悍攻击消磨殆尽了许多,速度也降了不少,仿佛在通过层层叠叠的关卡。 追杀至冷中凝身后时已然失华,只剩一道劲气,但还是将冷中凝震飞。 紫鬼出手还是量轻而为,生怕将冷中凝这宝贝打死,若是降得冷中凝,他们便可重新染指牧云大陆。 冷中凝飞撞天幕,弹落在地喷出两口鲜血,抬头一看,紫鬼已然杀来,一身紫袍呼呼刮风,裹着枯枝般的身体,一副饱受摧残的样子。 抠鼻挖眼,一面僵色,两窟窿中闪耀着幽暗的邪光,双手成爪,修长锋利。他时间不多,浑身已升级为爆破,手腕粗细的闪电密布,一路蜿蜒追击,这种势不两立让他痛苦不堪。 冷中凝见闻重燃希望,不顾一切的狂奔,紫鬼竟追赶不上,气得捶胸顿足。 紫鬼突然捻指额前,从中竟拉出一条蚯蚓般大小的虫,小虫仿佛寄生在他的脑海之中,在拉出刹那,它还在不断挥舞着触角往里钻,似乎依依不舍。 紫鬼硬是将其扯出,扔在地上,只见那小虫落地惊变,窜动挣扎着极速壮大,枝粗、桶粗、缸粗、瞬间便两丈多粗,百米之长。 浑身波光粼粼,五颜六色,勾勒出块块鳞片,背部刺空蛰伏已久的斗鳍,根根竖立,威风霸气。一对蝙蝠巨翼,一条鳄鱼锤尾,苍劲有力的鹰爪抓地,牛鼻间两根鞭抽苍宇的龙须,一双被幽暗侵蚀的眼睛,仿佛经过邪恶的洗礼,无情的怒目而视。 一声龙吟,方圆百里皆可闻,震的冷中凝脚下趔趄,摔倒在地。 恶龙张嘴喷出一道长长的火焰,鼻嗤霸气!藐视苍穹! 紫鬼御龙就驾,奈何恶龙不给力,它还在懒洋洋的活动生锈的筋骨,仿佛蛰伏太长,一时竟忘了血腥的开场! 紫鬼不悦冷嗤,随手一记紫电鞭策,恶龙顿时怒眼狂睁,精神抖擞,苍吟一声腾空而起,转眼便追上冷中凝。 冷中凝早知有巨兽惊现,回头一看竟是一条奇丑无比的大蜥蜴,但来不及欣赏,他突觉眼前一黑,随即腥臭无比,竟被恶龙一口包住! 恶龙一口喝下冷中凝,然后钻出了仙雾。 顿时视线清爽,气氛宜人,紫鬼一出仙雾顿觉心神爽朗。 风景早已石化,看来那群恶魔收获颇丰。 天色还未亮彻,好似一笔淡墨,但还是足以看清牧云城的苍凉,毫无生机。恶龙匍匐在地,紫鬼陶醉了片刻,他已经很久未闻到如此可爱的气氛了。 “把他放出来!” 紫鬼怒斥,险些耽误大事,生怕爱宠将冷中凝消化了。 恶龙却摇着巨大的头颅一阵撒娇,翻着眼委屈的哀求,显然是饿了,想品尝那久违的人肉味! 紫鬼直接再次紫电伺候,恶龙哀叫一声,吐了一口痰,棱眼鄙视着紫鬼,并转身把屁股对着他。 冷中凝浑身沾满了恶臭的唾液,他抹出口鼻一顿狂吸,险些背死其中,气未喘够就被一只手死死的锁住脖颈。 “你是如何打开天幕的?赶紧给我再开一次!” 冷中凝充耳不闻,专注风景,模糊的视线中,看出风景已然石化,一心沉浸在痛苦与自责之中。 “找死!哼~” 就在紫鬼准备动手惩罚之际,天边飞来一位断臂恶魔,断臂处黑光喷射,恶龙先他一步,嗅到血腥扭头一口就将其包住。 紫鬼见闻暴怒,放下冷中凝,直接抽出赤色宝剑。 恶龙立即识趣,勉为其难的吐出断臂恶魔,并卖乖摇头摆尾。 “大事不妙啊~主上!我们遭到牧云城众神的猛烈截击,他们实力强悍,我们一共就八位,实难抵御,以主之见,是否另行他策?” “逼他打开天幕!!除了不弄死他之外一切随意!我去看看!” 紫鬼指指冷中凝,他认为这事不难,断臂恶魔应该可以轻松胜任,紫鬼割破手指,用自己的精血喂龙,恶龙顿时精神大震,斗志昂扬, 紫鬼御龙在天,几个顿错便消失天宇。 断臂恶魔还处在惊魂不定中,一肚子窝火无处发泄,冷中凝便成了理想对象! 冷中凝此刻终于缓过神来,方才被紫鬼摔得不轻,见他不怀好意的走来,竟也是怒不可遏,再看他那挫样,斜八字脸,倒插眉,仿佛每个人都欠他似的。 “你个杨过,我还怕你?” 冷中凝说罢,竟冲了过去,提手就是一掌,断臂恶魔见闻后撤,不知冷中凝几斤几两,故而不敢出手相对。 直到退至仙雾,无路可退,后背又遭鞭策,他才出手相对。 这是冷中凝的计划,他若让开便是最好,自己进入仙雾如鱼得水,就不信他重伤又残疾又被仙雾霹雳,敢于跟进。 见他未傻到避让,只有使出第二计谋了。 “啪!” 双掌接触瞬间,冷中凝翻飞开来,落地吐血身亡,他这实力无异于以卵击石。 断臂恶魔一看吓得瘫软在地,然后爬到冷中凝身边查看。 “啊~他死了!!主上定会勃然大怒,若是怪罪下来,我定必死无疑!与其被主上碎尸万段,还不如自我了断留个全尸!” 他发觉冷中凝断气了,然后像死了爹一样抱着冷中凝就一顿哭诉,悲惨无比,伤心欲绝。 紫鬼阴邪至极,杀伐果断,手段极其残忍,他想到这竟然拔剑自刎,反正横直都是死,生命不被别人尊重,那就挽回点自尊。 噗~鲜血狂喷,“呵~呵~”,冷中凝计谋得逞狂吸几口气,并一脚踹开他,然后躲避飞溅的黑血。 断臂恶鬼拼命锁着脖子,浑身抽搐不已,他不可思议的瞪着冷中凝,一边呛血,一边用破碎的声音怒骂。 冷中凝认为自己一旦装死成功,小鬼必会慌乱,明明可以弃之不顾逃之夭夭,但未料他会拔剑自刎! “你的聪明绝顶反而害了你!” 冷中凝起身调侃道。 “我~我要杀~杀了你!” 断臂恶鬼痛苦的吼道,却已站立不起。 “你已经杀过了” 断臂恶鬼闻声便先一步气死了! 冷中凝看着石化无奈的啧啧嘴,顺着来路折返,石化的风景,竟然也石化了记忆,他分析了片刻才确认出路线。 天空斑斓着,时而传来地动山摇,他无暇顾及,看着片片石化,只想做些什么挽救,可是自身实力有限,且又怀伤,何以拯救大地苍生! 情到深处他竟无力的瘫坐在地,无意间进入醒然之境,感受然灵的推拿,他缓缓闭上双眼,双手划风,感受力度,拿捏稳妥,游刃有余,尝试左手挥舞,配以春色。 风~无向,轻抚大地,生动苍生,风中凝结传播然灵,种荒央。滋润、朗润、土润、水润,水土临,塑生命!粒粒尘埃,滴滴水分,万物重生! 他在心间默语,将那些领悟用双手诠释挥洒。 他却全然不知,石化大地苍生微风密布,处处有,处处徐,起初揉捏,随后狂风席卷,剥离厚厚的石甲,一层二层三层,在密布的龙卷风下碎成粉末,尘飞扬,布满牧云城。 终于石甲见底,露出清新,万物从石化中苏醒,花草树木,河流山川开始缓缓的在他的梦笔下熠熠生辉。 冷中凝也不知自己如何窥得天机,这不知要经过多少机缘巧合才挥舞出了神来之笔!才得以复然重生! 他只知道,这是一种稍纵即逝的灵感,昙花一现,难以把握,是他唤出,由于迫切,竟鬼使神差的成功了! 他睁眼看着活泼可爱的风景,欣喜若狂,他太需要大成就来安慰自己了。 “我成功啦~啦!我成功啦~啦!哦~哦!!!” 他兴奋的狂吼,终于如释重负,之前的罪恶感也一扫而空。 复苏的风景优越之前,更加繁茂鲜嫩,他终于荣升至醒然四度! 他伤也痊愈了,狂奔在美轮美奂的风景中,像个孩子,仿佛正在光辉曾经阴郁的童年,竟顺着灵感的余韵,突然醍醐灌顶,仿佛又抓捕过了一丝过往的精髓。 于是打坐禅然,探寻根本,竟有一种宏越花开直达结果的心境。是否可以卓尔不群,打破俢然固有的禁锢! 但生存无穷岁月的规则之厚重又岂是他可以推翻的,试了几试,始终难以逾越,最终放弃,修为徘徊在醒然四度之巅,收获颇丰。 突然!两束光破天荒,在苍宇缠斗,留下道道久久不愈的天之痕,一时整个苍宇都是涟漪,仿佛即将落下滂沱大雨。 这也太伤人了吧!我的成就感就这样被你们无情的践踏了!我不看,我不看,我不看! 冷中凝摇头苦笑,自嘲自讽,然后寻求庇护之地,他知道自己现在可是抢手货!一方是紫鬼逼自己破开天幕,还有一方也许勃然大怒,兴许正在四处寻找释魔的罪人。 他影驰如风,速度竟快了数倍,顿觉一切束缚都松绑了一些,但气息暴露,二人已经杀了过来。 突然!他左手戒指大放异彩,随即喜上眉梢,抬头望去。 “云舞~是你吗?” 第二十七章——云舞 那时正值夕阳西下,牧云城云朵绚丽多彩,云舞云中品心,随手又置了一朵,从中传来悠扬的歌声,温婉动听,春秋共行,喜悦中有着青春曾经的邂逅,悲伤中有着落叶飘零的离别。 伤心清澈如水,孜孜不倦,她在彩云中翩翩起舞,随心情变幻多姿,将那份忧愁淋漓尽致的洒脱在云中,在云中来回的缠绕萦回,旋转着,扑跌着,哀婉着! 歌声洒满整个牧云城,人人可闻,不禁感叹,那流传了几万年的凄美传说,成就一方佳话,万古流芳,永垂不朽!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虽然情感随着岁月陈旧了许多,思念的次数却不曾减退。 她微笑着挥手作别,仿佛那端有人似的。 随后回到人迹罕至群山围绕之巅的叠云峰,刚入仙云萦绕的敛神殿,便得知天幕纰漏,殿内众人正在商议,纷纷请战。 云舞身为牧云之主,难辞其咎,必当统领全局平复此事,后听爱徒李雅君禀明经过,她震惊当场,才知缘由。 往事历历在目,仿佛犹在昨天,但听李雅君说明寻自己有要事相商的人是个眉清目秀的青年男子,不免有些失望。 联想前日黄昏她牧云天宇牧歌,就察觉牧云城有一丝贴心的气息波动,以为是错觉,故而并未在意,两者结合,她认定来人就是念无,顿时激动不已。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云舞打算亲自前去一探究竟,想必天幕纰漏必是那人所为,然而她却未发现冷中凝,阴差阳错,那时冷中凝已经置身石化那界。 于是云舞便在那片天宇流连忘返,仿佛手中握着一缕寒烟。 她等了片刻,突觉天幕颤抖频频,跟进细查之下面露惊骇。 她还未被思念蒙蔽,即将重见天日的众魔她一人难以敌对,于是火速折返敛神殿组织众人联手应对,大战众魔。 但带人前来,却为时已晚,云崖西边大地已经多半石化,惨不忍睹,众人见闻咬牙切齿,怒火中烧。 八位魔头临空排成一排,相隔千丈,正疯狂的收割着风景,所经之处无论何物纷纷石化,个个兴奋不已,贪得无厌。速度风驰电掣,转眼便石化了近方圆百里的大地,且还在无情蔓延。 众人义愤填膺,剑拔弩张迎头攻击,云舞还以为敌人数量过百,故而带人势均力敌,不料错估,带人十倍于敌人有余。 牧云城需要久经沙场的干将,而不是纸上谈兵自吹自擂,所以她一边观战,众人全当练手了。 但魔头无所畏惧,反而一拥而上,一时光芒四射,上天入地,演绎着世人传说,漏下的攻击毁天灭地,一时天空如筛,大地如网。 魔头架不住轮番攻击,断臂恶鬼趁机逃窜。 “且慢!他去顺藤摸瓜,说不定会牵出主谋,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云舞说罢便原地消失,只见远处桃雨叠浪,一片粉红! 这才迎面碰撞紫鬼,桃雨渐收,云舞现身将其截住。 二人过节颇多,彼此熟知,紫鬼算定故人来会,意料之中,云舞见闻忍不住被往事干扰于心,怒目而视。 “老鬼,竟敢染指牧云大陆!侥幸通过天幕又能如何?不过是前来送死!” 有来无回确实让紫鬼头疼不已,天幕未被打通,他形单影只作恶牧云大陆无异于自寻死路,暗恨冷中凝狡猾多端,佳时已错过。 “你想情人了吧!我也不赖,你考虑考虑!” 紫鬼欲用“气功”扳回一城, “仇恩~你——” 云舞暴跳如雷!突觉五雷轰顶,险些从云中摇摇欲坠,仿佛因为这句话直接从神沦落为人。 云舞拔剑就刺,仇恩飞龙在天轻松躲过,他顺势脱身恶龙,命它前去支援魔头,自己则只身应战云舞。 仇恩抽出赤风剑问鼎苍穹,苍宇顿时赤红一片,翻腾着血海。云舞手持冰霞剑,轻划大地,大地顿生霞云。 二人便展开诡异的攻击,欣赏的门槛也是极高,一般人根本看不出名堂。云舞有意把仇恩往天底牵引,生怕那毁天灭地的攻击伤及无辜,只见一地霞云平地而起,仿佛蒸腾了一个世界。 仇恩深知她因何迁战,故而背道而驰,手拿赤风置身云上频频向地面轮斩,云舞截击一路缠斗,打的难舍难分,不分伯仲。 一直斗至云崖镇西边天域,二人皆觉石化大地瞬间恢复原貌,便见冷中凝使然,仇恩勃然大怒,想必那无能的属下已经被冷中凝处理了。 云舞一改双手持剑,混合着雷电苍茫的苍宇兴风作浪,一时纵横交错,划出撕裂的破声,随之道道光浪向仇恩疾驰而去。 仇恩轻松点破,所点之处道道幽火向云舞呼啸而去,一道撵一道,一道连一道,瞬间天空便成了焚天火海,大地酷热难耐,万物煎熬,纷纷垂头丧气,然后枯黄燃烧,灰飞烟灭。 这才是恶魔行径,冷中凝看着自己方才的杰作被毁,愤怒不已,对着仇恩破口大骂。 云舞认定他就是李雅君所言之人,而冷中凝左手戒指正在呼唤似的,频频闪光,令她心思微乱。 仇恩一剑撇开云舞,随即直奔冷中凝而去,对于他来说,冷中凝就是一把生命钥匙,同时也是开启杀戮大门的法宝。 云舞同样视他为宝,岂能让他落入敌手,私人情感是小,牧云安危为大,这点她心知肚明。 她一剑天幕,将仇恩拦下,随即将宝剑向空中一抛,双手临空把握,周身几个疯旋,便惊现一群剑阵。 仇恩止步进退两难,随即摆开架势全力防御,他若奔向冷中凝定会被乱剑击中,故而一跃折返,直奔云舞而去,赤风剑顶着一波连接天地的苍弓。 云舞双手闪电般挥舞着,剑阵迅速壮大,半空整齐罗列无数把剑,点缀天屏,遮云蔽日,其中每把可真可假,可寻最佳角度命中为真,从而致使敌人拆翅难逃。 云舞长剑所向,置身剑阵中顶风而上。 “嘣~吟~啊!”一声巨响,二声惨叫,天摇地晃,恶龙突然驾到救主,阻挡了部分攻击,仇恩还是吐血翻飞,跪地不起。 云舞震退三步,捧着胸口蹙眉,也喷出一口鲜血。 魔头全部阵亡,恶龙这才逃离折返寻主,见主处境危险,便奋不顾身的营救。 云舞迅速跟下,落地剑指仇恩,巨龙奄奄一息,摇身一变,又成了小虫,钻入仇恩的脑海中。 仇恩单膝跪地,右手撑剑,左手捧腹,指尖不停的溢出黑血,显然是受了重伤,他抬头面目狰狞,但求一死。 “你杀了我吧!” “杀你?无异于自杀,我一生只为两人而活,一是为了念无,二就是你!念无死了,我就专门为你而活,我要将你永生幽禁在轮凡牢中,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云舞一阵心痛,这才发现,自己想要的结果竟是这般酸楚!这时众人完胜恶魔后从天而降,前来助阵,纷纷拿着兵器指着仇恩。 仇恩一看便彻底绝望了,却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 “呵~念无,可悲可叹啦!好巧不巧!竟然死于我手,啧啧!英年早逝啊!” 云舞闻声崩溃,握剑颤抖,实难下手。 仇恩计谋得逞,目露狡黠,云舞暂时分心,其余人还拦不住他,他早已蓄势待发。 冷中凝正欲上前劝慰云舞,道明任务,却突觉脖颈一凉,仇恩极速,使得众人反应不及。 “别过来!你们稍有动作我就杀了他!” 仇恩魔爪锁脖,冷中凝未料这狗血剧情竟会落在自己身上,设身处地才知生命脆弱,无奈至极! “啪!”一声,云舞一掌拍下一人,这人落地一脸懵逼。 “不可轻举妄动,凡人也是人!” 云舞有些冠冕堂皇的解释道,若搁一般人被擒,她恐怕视若无睹。 “别乱来!他会杀了我的!还有~我是念无啊!” 冷中凝懦弱道,仇恩听闻内心直为他点赞! 众人一听险些全军覆没,看过胆小如鼠贪生怕死的小人,但未见过把这一缺点表现得淋漓尽致的人。 他们大义凛然惯了,舍身取义又能如何!所以皆鄙视冷中凝的贪生怕死,为了求生还谎称自己是念无!这更是让他们“刮目相看”! 云舞也是脚下一个踉跄,心道,念无倘若有你一半无耻哪会落得那般下场。她后悔不已,竟一时疏忽被仇恩趁机作乱,但见冷中凝左手戒指,正是念无的,这让她进退两难。 “云主,机不可失啊!你看那满脸猥琐的无耻鼠辈,定是败类,我们不可因他错失良机,而放仇恩逍遥法外啊!请三思啊!” 云舞一提手,表示她自由分寸,众人这才消停。 此地距离仙雾天幕不远,仇恩胁迫冷中凝缓缓向其退近。 冷中凝被擒那刻已然洞悉仇恩心思,故而计划周全,心道。 我不能死不足惜啊!倘若能成就一番大义,我便去死也罢!但是为这鬼而死,毫无价值体现。 他感觉脖间冰凉刺骨,好似坠落冰窟,见仇恩腹部黑血孜孜不倦,便胸有成竹,一旦进了仙雾你还能安然无恙!能奈我何! 他不停的向众人挤眉弄眼,生怕他们忍无可忍前来坏事。仇恩无法欣赏到他的表演,到了仙雾边缘一阵兴奋。 “云主!你快看,那小子翻白眼了,指不定要挂了!仇恩即将进入仙雾,我们何须再等!” 冷中凝闻声惊愕,目瞪口呆,心道——你他妈看不懂就别曲解其意带错别人的理解好不好!还暴露了我的行为!” “白明,你不要瞎说!” 云舞怒斥,仿佛领会了冷中凝的意思。 冷中凝一听便释然了,心道——你这名字与你的智商还真般配啊! 仇恩呵呵一笑,用力锁脖,冷中凝这次才真翻白眼了! “都给我消失!快——” 第二十八章——废道折俢 仇恩怒吼,他自觉时间不多,越来越虚弱。 冷中凝痛苦的五官挪移,云舞无计可施,见闻赶紧照办。 仇恩见众人消失,这才舒心一笑,松缓了魔爪。 冷中凝回过神来气喘如牛,竟发现已然置身仙雾之中。 此时晌午,和煦的阳光穿过云彩的过滤,伤心的阅读着大地,千疮百孔,一片死寂。 “别看仇恩身怀重伤,但你们依旧不是他的对手,你们气息太过明显,容易暴露,还是我去吧!” 云舞说完便一头扎进仙雾,隐匿着气息,一路默默跟随见机行事,仙雾本就是她所置的防御带,所以畅通无阻。 仇恩则截然不同,一身紫气倍受排挤,惹得电闪雷鸣,形成一道道鞭抽,仇恩身怀重伤,故而难敌,被雷的皮开肉绽。 他领教过冷中凝的狡猾,所以一路万分警惕,生怕丢了这宝贝钥匙,步履艰难行至天幕前,可谓一步一个脚印! “快~快打开!” 冷中凝装模作样奄奄一息,白眼猛翻,还咬破嘴唇血沫直噗,身体更是僵硬抽筋。 他眯眼发觉仇恩浑身电闪雷鸣,面目狰狞,想必快不行了,所以兴奋不已,愈演愈烈,把舌头一吐头一撇,死了过去。 仇恩一看,怀疑自己下手过重,立刻松开冷中凝摇晃着。 “醒醒,你醒醒啊!” 云舞已经赶到,隐匿附近,伺机出动。 但她还是难逃仇恩的法眼,仇恩觉察后心道——跟我玩猫腻,纯粹是掩耳盗铃。 于是最让冷中凝担心的事发生了,仇恩破罐子破摔,一掌击中他的小腹。 “给我打开!!!” 冷中凝再难演下去,咳着真血醒了过来,再无计可施,唯有照办,他心道——你这老鬼还真经抗! 他敛声屏气全神贯注,然后双手轻轻的插入天幕,缓缓拨开一道裂缝。 云舞暗中见闻震惊!心道——原来是你这家伙拨开天幕释魔的!修为不值一提,歪门邪道倒是不少! “好了!你走吧——” 冷中凝虔诚的说道,仇恩识破他那肤浅的计谋,忍俊不禁。 “呵呵~想得美!把我丢进去置于死地?哼!一起走!” 仇恩再次胁迫冷中凝,二人一起跳了进去。 云舞心急如焚,立刻现身,但还是慢了半拍,裂缝已然合并,这天幕乃高人所置,就是她也破不开!却从中传来仇恩的污言秽语。 “云仙子,想阴我?连你老相好都没有这个本领!就凭你!哈哈~哈哈哈哈!” 云舞气的拿着宝剑朝着天幕乱砍一气,然而攻击如水,天幕却似海绵,她见难以奏效,便用身体顶撞,却被接连震飞,她终于放下强作的自尊,展现弱女子的一面,抱头痛哭! 冷中凝在仇恩的威胁下唯有继续开辟前行,他深知自己一旦洞穿天幕必定死路一条,他就是死也觉不能为魔鬼开道,唯有半路摆脱仇恩,而且越早越好! 想到这,天幕已行至一半,他见仇恩春风得意,双手用力打松魔爪,随即猛得一矮身,彻底脱开魔爪的束缚。 然后拼命的往回走,仇恩大惊,疯狂的咆哮着,成功在望,却疏忽一时,他再无来时那般洒脱,看着重新生成的结晶将自己包围,而他却无能为力。 他一时心有不甘,暴跳如雷,却冷静下来,看准结晶的一个缝隙便挥出一掌。 “陪我做个伴吧!哈哈~我怕孤单!” “哼~嗯”,冷中凝发出一声闷哼,那一掌正中他的后腰,他感觉似被五马分尸了一般,随即浑身失去知觉,跌倒其中,只有思维清晰,双眼灵活。 他任由恢复的结晶不断作弄自己的身体,很快就像被冰冻凝固其中。 他已听不见身后传来仇恩鬼哭狼嚎的惨叫,但是天幕对面的石化世界却站着一位蓝袍老鬼,甚是骇人!看不见他肌肤暴露,只见一袭蓝袍临空飘舞在那,双眸激射着璀璨的蓝光。 他身边簇拥着一群恶魔,皆面露狰狞,露出贪婪之色。 蓝袍老鬼犹豫了一番,然后猛然出手如电,右手射出一道幽光钻进天幕,源源不断,仿佛无限向前延伸,同时!他仰天发出痛苦的悲鸣。 眨眼抽出,手间锁着狼狈不堪的仇恩,他却连退三步,看来这已是他的极限了,仇恩见闻不及尊敬,便飞了出去,然后便是一阵惨叫! 冷中凝终于破开了束缚,只有左手得以动弹,一物降一物,他的身体自带越空属性,所以未被排挤。 由于呼吸受阻,他迫切的向前游动,艰难的前行,拼尽全力才从天幕中探出了脑袋,贪婪的呼吸着。 却见一张绝世容颜近在咫尺的,正是云舞,他兴奋不已,总算得救,再次化险为夷,感叹自己福大命大! “啪!啪!啪!” 冷中凝惊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正见云舞对自己残忍的掴掌,像是惩罚。 “你干嘛打我?快将我拔出来,我好累,我~我想睡觉!” “让你抬杠!我让你抬杠!让你不听雅君的话!惹出这么大乱子,险些酿成大错!让!我让~” 云舞继续惩罚,却见冷中凝已经睡着了。 三天后,等冷中凝再次睁开双眼时,又见那张绝世容颜。如同清水芙蓉,双瞳剪水,螓首蛾眉,樱桃小嘴微敛,面色红润,鬓角一丝不苟,庄严大方。 “你终于舍得醒了!” 云舞云淡风轻,侧面相对,定睛窗外风景不动云眸。 冷中凝赶紧坐起,觉得神清气爽,伤痛皆无。 “谢谢,是我冥顽不灵,给你们带来这多麻烦!” 云舞机械的一笑,一笔带过,这才正视他。 “说说你与念无的事情吧!” 冷中凝这才想起念无交代自己的任务,便绘声绘色的将自己与念无的事简要的说了一遍,还有云舞的种种疑惑都一一说明,包括拨开天幕与修复石化。 云舞却哭的死去活来,手捧着戒指伤心欲绝,冷中凝见闻始料未及,手足无措。 此时却悄无声息的进来一位老者,慈眉善目,面上几许沟壑,但依旧红光焕发,双眉极其朗润,像两把宝剑针锋相对。 老者名叫华云峰,云舞的恩师,牧云大陆之主! 华云峰一身清廉简洁的布衣打扮,却包裹不住他华气内敛的卓尔不凡,正如苏轼所言那般——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 华云峰过来拍拍云舞的肩膀,安慰道: “凡事必有因果,相遇成因,相散为果,不必诸多挂念,种空!但只要心有花开,便可再续前缘,再结因果!” 冷中凝闻声赞叹不已,对他言语经道深深折服,能有这般觉悟,绝非一般人。 云舞抬头清汤挂面,看着华云峰犹豫了片刻,随后惭愧道: “师尊!我想废道折修,与冷中凝同去然界!” “云舞,你想清楚了吗?我看你是糊涂,废道折修确实能将你人神分开,你枉费一身修为沦为凡人,然后神灵与念无的残魂缠绵?牧云正值用人之际,天幕外众孽动作频频,暴躁不安,天幕随时可能崩溃,而你却为了儿女情长玩忽职守!你没有权利这样做!我不同意!” 华云峰勃然大怒,试图扶正云舞的心思。 “师尊!我这样做确实欠妥,不免自私自利,但是请你相信我,我若废道折修沦落为凡人,可灵迹犹在,日后专心修度,定能驾轻就熟,不出多少年月必有建树,有所成就,恢复如初大有可能啊!” “住嘴!不可再胡言乱语白费口舌!老夫不允你这么幼稚!” 华云峰斩钉截铁,坚如磐石。 云舞无助,黯然神伤。 冷中凝杵在一旁有些尴尬,他这外人显得格格不入,行为拘束,更插不上嘴。同是天涯沦落人,同病相怜,他感触颇深,一时十分同情云舞,于是便上前劝说道: “老前辈,我也是情感世界伤心局中人,感同身受,别人无法体会,关心则乱,反而是一种讽刺,一生残忍不如残忍一生啊!就让她自己做主吧!您才无权干涉呢!” 云舞听闻感激不已,见他也亲切了许多。 华云峰并不生气,反而呵呵一笑,仿佛很是欣赏冷中凝。 他的心也曾经尘埃,又岂会不知“情”!神也曾是凡人,而凡人又怎能脱得开的尘,男女天伦,阴阳调和,于生生不息之日月常轮演化众生,这不丢人,谈情说爱本就是人生有份,不然,又怎会有如此精彩的芸芸众生! 华云峰辗转反侧了片刻,这才松口。 “好吧!然界正好缺少一位联络人,我将一路保送你们折返然界!” 华云峰也时常为之心痛,他也听说过牧云传说,云舞牧歌。 云舞一听激动的眉开眼笑,不像情窦初开天真少女那般欢呼雀跃,却多了一丝徘徊在成熟稳重与略显稚嫩之间的韵美,她将这一点演化的淋漓尽致。 冷中凝一时太专注站在别人的立场,听到华云峰允许,仿佛自己也得到解脱似的。 “耶~!耶~!!”,他尽情欢呼,直接从床上飞身落地,然后带着灿烂的笑容,张开怀抱奔向云舞。 他这庆祝方式让人费解,云舞更是茫然,见闻惊恐,不知如何是好,显然牧云城礼节不兴这套。 还好有华云峰在,他一把提起冷中凝背后的衣领。 “你干嘛?” 冷中凝腾空还两腿直弹,然后猛然醒悟,十分惭愧。 “不要意思!我~我太激动了!” 华云峰缓缓的放开他,冷中凝则一脸阴郁,与前一刻形成鲜明对比,然后一个人默默的走到角落里惆怅,静静的发呆。 二人能猜出他因何突然如此,华云峰压住将要起身道歉的云舞,他走到冷中凝面前,双目放光。 “你是子虚的徒弟吧——” 第二十九章——净魂池 “谁?我是谁的徒弟?” 冷中凝闻声一脸疑惑,不知所云。 “能如此随意拨开我天幕的人寥寥无几,你若不是他的徒弟,定是他的师傅!” 华云峰调侃道,内心却早已确认。 “我能拨开虚空完全是我个人领悟的!与别人何干?” 冷中凝这就这么点成就,不忍再被人剥夺! “随你怎说,但我之前在救治你时,察觉你体内有他的手笔,这说明你已经是他的弟子了,我非常了解他,这是他惯用的伎俩,而且我与他是故友,你回然界带我让他问个好!我叫华云峰!” 华云峰一口咬定,这让冷中凝很是无奈,突然!他想到了初入然界置身虚无之中,曾被人暗中相助才得以脱身,难道!那人就是华云峰所言之人。 “经你一说我倒想起一位,但自那以后我再未碰到过他,你说他是子虚……?愿闻其详。” 冷中凝这才承认,他一直不屑师傅类的长辈言传身教,他一直凭借自己努力活到现在,懂事很早,所以很抵制他人栽培!这是自信,更是自欺欺人! “总有机会的,多说无益,你日后定会知晓,现在得知对你而言是一种束缚。不过!能成为他的弟子是你莫大的荣幸,将来受益无穷啊!” 华云峰对他十分欣赏,顿觉亲切许多,冷中凝也懒得深讨下去,接着二人谈了许多,冷中凝毫无保留的向他讲述了自己的来历,华云峰听的唏嘘不已,感慨万千。 “这里然灵丰富,难道你们不俢然?” 冷中凝对此一直抱有疑惑,华云峰仿佛预料之中,笑道: “这里是神界最后一片净土,象征着神圣与尊严,然界自称神人的多不胜数,但都是一些变异的邪恶之徒。对于修道者而言,无论那种门道形式,都讲究一个超凡,凡乃现存俗物,在其中感悟升华才是经道。争执在于,势要寻根问底,一统全界!谁是始作俑者?因此自相残杀!” 冷中凝闻声这才明了,这就像有些台湾人不承认自己是中国人一样!非较量一下不可! “然界如今风云变幻莫测,危机四伏,不少恶势力暗中酝酿,蓄势待发,后起之秀恐怕无人能敌!再没有一位像他们先祖那般英勇,所向披靡的人物横空出世了!” 华云峰随即陷入沉思,仿佛在缅怀那位叱咤风云的人物,一脸的崇敬。 冷中凝虽听的真切,但并不着迷,只觉这些对自己如今实力来说简直天方夜谭,消化了一点便一脸认真的道: “老前辈,你可曾听说过化冥山?” “我从不骗人,我知道,但我不会告诉你,看得出来你为情所困皆因于此,我只奉劝你一点,若想成全,你必须强大自身,否则!纵然你有一千条命,都不够死!” 华云峰指点迷津,这也彻底扶正了冷中凝的心思,但任重道远,何年何月才能叱咤风云!最少得知了化冥山并非凭空捏造,这便是最大的动力! 云舞徐徐走来,并给了冷中凝一个温暖的拥抱,来的有些晚,散发着母性的慈爱,让冷中凝阵阵痴迷,像个孩子一样依偎怀中,好似落魄的燕子倾诉着外面的风风雨雨。 华云峰都惊呆了,不知云舞因何突然这般开放,这倒好,这下房间没一个正常人了。 次日,叠云峰敛神殿内聚集了上万人,皆是神气内敛,依次落座,也分宾主,其中不少是闲云野鹤罕无人迹的隐士,穿戴古朴,仿佛返璞归真,带着世外桃源的气息独具一格。 还有各门各派纷纷不请自来,穿着统一的服装,以敛神殿为主,群英荟萃,都是为了一方安宁携手对魔而来,此次天幕纰漏,惊动八方,故而前来一探究竟,来的都是可载青史的代表人物。众人静静等待,威严壮观,可闻落针! 气势恢宏的敛神殿内,数根盘龙石柱擎天而顶,平切光滑的地面仿佛行云流水的一刀所为,不杂任何人工斧凿之痕,依稀透着原始质朴的气息,质地非凡,婉约中透着大气磅礴。 殿内四方摆放着精雕细琢栩栩如生的神像,高大威猛,拎兵握器,震慑一切妖魔鬼怪逃避三舍,殿中央分百层巨石台阶,左右各置百旗图腾,皆是一些飞禽走兽,张牙舞爪。 石阶之上摆放一座九龙金玉椅,金玉精雕细琢而成,后成牧云之主的御用宝座。 华云峰领着冷中凝从内阁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云舞,华云峰乃牧云之主,一身气吞山河的修为当之无愧,殿内众人见闻纷纷起身行礼。 华云峰谦逊还礼,然后开始介绍冷中凝。 “这位是冷中凝,从然界远道而来,天幕是他无意破开,所以众位不必惊慌,他远道而来只为告知,我们的英雄念无还没有死,残存于然界。冷中凝这种不畏生死的精神可贵!” 殿内众人纷纷向冷中凝致敬,冷中凝却愧不敢当,他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关注,胜似开演唱会,他赶忙谦虚的道: ”事一接手便是分内,所以不足挂齿!” 声音却犹如蚊嗡,导致许多人听不见,他见闻心道——麦,谁他妈能给我个麦!万众瞩目,机会难得啊! “天幕外的群魔近日动作频频,随时可能破开天幕,他们实力恐怖,残忍至极,所以我们必须未雨绸缪,多加防范!觉不容邪恶势力染指牧云大陆!” 华云峰慷慨豪迈,接着又与堂下人深入探讨,忙活了一上午才算结束,冷中凝站那儿都快睡着了。 人群散后,偌大的的敛神殿徒留四人,除了华云峰与云舞,还有李雅君,四人一同进入内阁。 李雅君一直左右着云舞,仿佛还在生气,从始至终都未看他一眼,冷中凝此刻只想着奖励一事,此事必须私下操办,想必接下来便是。 果不其然,华云峰抖手像变魔术一般惊现一把宝剑。 “冷中凝!鉴于你此次勇敢的行为,老夫便将零空剑赐予你,说来惭愧,不以为意,此剑乃是你师父之物,他曾将其赠送与我以作留念,现物归原主,也算是一种机缘吧!” 冷中凝喜上眉梢,看着零空剑双目放光,他厚着脸皮上前就取,华云峰一闪解释道: “样样来!此剑你尚且还拿不动,你先去净魂池洗尽凡俗再拿不迟!跟我走吧!” “不就是块金属吗?能有多重?” 冷中凝急切的夺过零空剑生怕他反悔,可是剑一入手,他整个人便跟着他栽了下去。 “当”一声,零空剑睡在地上,像生根了一般,还将他手指压的红肿,他硬是没哼一声,别扭的拽出双手。 “我几天没洗澡了,浑身糟透了,还是洗洗再说吧!” 内心却抱怨着——这破铜烂铁为何这般沉重?就是黄金锻造,我也能轻而易举吧!哼~害我丢人现眼! 华云峰云舞见闻呵呵一笑,李雅君却一脸羡慕,关于净魂池,她都没资格去! 二人出了敛神殿,徒步几脉山水,来到一处珠光宝气花草连天的小池,小池由一片巨大的荷叶所呈,池水清澈见底,表面与底部都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腾起仙雾。 这是牧云弟子必经的净魂池,能涤尽人体内的凡垢邪气歪风,华云峰突然严肃,仿佛一视同仁例行公事。 “下去,你只有先受煎熬净魂才能承受我接下来的赐予你的修为。” 冷中凝闻声大喜,心道——还有修为相赠,这奖励真是太丰厚了! “噗通”!他迫不及待的跳了下去,自己一个星期没洗澡了,华云峰肯定是闻到了什么!这老鬼想的还挺周到! 然而他下去就后悔了,顿觉无数把刀在逐寸逐寸的割着自己的皮肉,仿佛要取出体内的骨肉彻底的清洗干净。 他忍不住鬼哭狼嚎,华云峰嫌吵,直接把他的头也按了下去,他顿觉头猛的一炸,仿佛肝脑涂地,化为混沌,随即晕了过去! 像清洗毛笔,他身体溢出肮脏,很快浑浊了净魂池。 然后池水由茎秆排光,再从四周花露水草仙雾中凝结调取,盛满了又浑浊,浑浊了再排,排了在取,周而复始,终于在经历了五次净化之后,池水清澈无恙,这才算是净魂成功! 冷中凝却适时而醒,“咻”的一声从池中跳出,跳起十丈多高,潇洒犀利,却摔了个狗吃屎。 即便如此,他还是欣喜若狂,只觉每个汗毛孔仿佛都学会了吐纳,不断的吸收空气中涌动的灵气,身体轻盈如燕,一跃千百米,这必须慢慢适应才能驾轻就熟。 “谢谢师傅!” “哎~哎!不用谢!再说你已名花有主,我不配做你师傅。准备好接受我赐予的修为了吗!可能比刚才还难受哦!” 华云峰罕见的调侃,冷中凝闻声表态,慷慨激昂。 “我准备好了,我向来粉身碎骨浑不怕!我将竭尽所能完成使命,强大自身!我要报仇!我要匡扶正义!我要让一切妖魔鬼怪牛鬼蛇神万劫不复!我要问鼎苍穹纵横四海,然后成神话传说,永垂不朽,受万古膜拜!”, “好!冷中凝,你师傅果然独具慧眼,我也未看错你!” 华云峰听闻赞不绝口,但接下来冷中凝的一句话差点未将他震落净魂池中。 “我~我还要找到我老婆!” 第三十章——零空剑 华云峰稳住险些跌倒的身形,却见冷中凝还在独自深情忘我的朗诵,一时啼笑皆非,心道——你这小鬼说话抑扬顿挫,但语意骤变,如风云变幻莫测,时不时给人来个晴天霹雳。 “冷中凝,你还想不想我赐予你修为了!你别太得意忘形了,你受不住崩溃自驾也说不定!” 华云峰好一顿打击,想让他收敛收敛。 冷中凝如今只是被净魂池涤净俗气罢了,并无多大成就,只能便于以后修然而已,这对凡人来说也是莫大的荣幸,并非所有人都有幸来此洗礼,必须严格筛选牧云大陆灵根觉醒之人。 华云峰却在冷中凝体内发觉到了与灵根有异曲同工之妙的然根,便带他来试试,竟然成功了! “想!开始吧” 冷中凝满脸希冀,光想想就激动不已。 “你说的倒是简单!答应的倒是干脆,你跟我来” 华云峰说完一拂袖便朝叠云峰走去,冷中凝火速跟上。 二人又回到敛神殿内阁,却见云舞与李雅君正在谈话,仿佛交代着什么。 二人转进里屋,只见门匾上行云流水的写着“闲峰仙苑”四个大字,这仿佛是华云峰闲情雅致的修身场所。 推门进入,里面却是别外洞天。 映入眼帘的是青藤走花缠满了每个角落,依稀露出石凳石桌,芬芳馥郁,清新淡雅。这里阳光充足,从北边的山峰牧云叠来,打在金灿灿的湖泊上,流动的光辉在屋内摇晃,仿佛梦幻。 镂空的门窗豁然开朗,好似正映衬屋主人的清廉风尚,屋外是一片芳草随风起舞的草坪,东墙依山而建,一条欢腾的月牙泉悠歌至此,歌声洒满屋顶,如细雨一样从檐上串成珠帘在风中飘扬,仿佛是为了过滤远处喧嚣的尘埃,把纯粹的灵气聚集,让人心旷神怡! 冷中凝踏着青藤布满的青石板,避让着鲜花的怒放,生怕瑕疵了这美轮美奂,华云峰坐在石凳上,端起石桌上紫砂壶倒了一杯初春的新茗,清润的品尝,他见呆头呆脑东张西望的冷中凝,随即含蓄微笑。 “呵呵~你干嘛?被这美轮美奂的风景感染了?” “却是如此,不过!你一个人住在这多寂寞啊!你老伴呢?怎么不叫你老伴过来一起住?” 冷中凝漫不经心的调侃脱口而出,华云峰却又是身形一歪,心想——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说话满嘴闪电劈人! 华云峰赶紧运气压住暴躁的灵魂,生怕再受内伤。 “接老夫一掌” 华云峰在冷中凝错目间一闪而过,一掌打在冷中凝小腹上,左手框住他的脖颈,不待他喘气,接连又是几掌。 只见华云峰的掌心缕缕淡淡的寒烟缠绕,不停的输送进冷中凝的丹田,一顿海扁之后,华云峰仿佛解了气,深呼吸收掌,感觉倍爽。 冷中凝顿觉条条火龙在腹中乱窜,见缝插针的向每道经络奔腾,腹中胀痛欲裂,就像一下吃了五叠蛋炒饭外加三笼包子一打啤酒,泡泡涨! 他强忍着不发出懦弱的痛呼,疼的满地打滚,捧着肚子大汗淋漓!五官挪移,龇牙咧嘴,青筋暴怒,还口吐白沫,沫中夹杂着丝丝鲜血,四肢不由自主的乱挥,隐约可见裸露的皮肤下蛇游鼠蹿! 晕过去得了,可自己却偏偏精神抖擞,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无比漫长,仿佛必须要通过一番折磨才能消化它。 华云峰则欣赏着冷中凝的表演,安逸的喝茶,像一位忠实观众,云舞李雅君一听这边动静就立即赶来,见闻冷中凝的样子,十分费解。 “师尊~你们干架了?” 华云峰不语,只是挥挥手让她们回避,二人识趣离开。 冷中凝根本无法分心,痛楚填满了每处空虚,空气都刺人,呼吸都割喉,他不停的用头磕地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却是以卵击石,顿时血流如注,场面甚是残忍。 痛楚依旧难掩,他猛然抬头如同犀牛一般朝一块巨石奔撞而去,却被华云峰一把抓住,他彻底绝望了,只得独自残忍的享受。 就这样过了半个钟头,冷中凝这才渐渐安静下来,之前度秒如年!他背靠着墙面,双目无精打采的盯着华云峰,内心酝酿着—— “好你个华老鬼,我不就是拿你老伴开了个玩笑吗!至于这样吗?你这么大的人,修为那么高,还欺负我一凡人,真不知羞耻!” 经过大风大浪大起大落的人,会忽视对一般人来说的痛彻心扉,在不断的历练中,心房起了一层厚厚的老茧,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华云峰笑呵呵的将他扶坐石凳上。 “不错,感觉如何?” 冷中凝一听喷出一口鲜血,用手抹着嘴。 “爽歪歪!” 华云峰难得没有动怒,许是听惯了他的“污言秽语”,他给冷中凝倒了一杯茶水。 “你慢慢消化,应该很快就会立竿见影” 冷中凝一听恍然大悟,这才知晓他方才竟在为自己传授修为。 “华老,你传授我修为之前怎么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啊?” 华云峰闻声哈哈大笑,意味深长的道: “一举两得!呵呵~一举两得!” 华云峰言罢拂袖离去,让他个人慢慢消化。 冷中凝撇撇嘴,突觉腹胀,燃烧的灵质聚成了一条条盘龙在丹田内睡觉,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身体迅速恢复,举手投足间都感觉有暴躁能量呼之欲出。 惊觉空间与时间都无声慢了许多,他轻轻一点脚尖,竟腾空而起在空中腾挪,他惊讶不已,又陆续在屋内每个角落流窜,留下串串重影,忙的不亦乐乎,从歪歪扭扭到稳稳当当。 就连檐下的滴水都能轻易拆解出它每个清晰细节,双眼看破空间,不断剪接,极致细腻,渐渐觉得一秒原来可以这么长,竟能分解出十几段缓缓的度过。 人之六觉也随即灵敏起来,可听远处那山鸟语!可闻千丈外残存在空中的芬芳!清晰可见峰外十里的风景,可触周边物体暗流的气息!可尝空气中微微的灵动结晶。甚至有充足的证据能预见马上要发生什么似的,当然这只是兴奋的遐想。 冷中凝激动的每个细胞都在舞动,想着点滴的辛酸过往,终于可以熬成一点甜头了,又幻想未来的叱咤风云,一时强大,报仇,寻觅,等多姿多彩的故事在脑海匆匆绽放。 他想虔诚的感谢华云峰,给予自身通往强者殿堂的机会。 紧握着拳头,牙关紧咬,想到这就拼尽全力挥出了一拳! “轰~啪!垮~塌” 美得不可方物的闲峰仙苑就这样毁在冷中凝手中,只见顺着他的拳风出现一道白光,延绵百米,所经一切接连灰飞烟灭,拳风韵尾还将巨峰掏出一个大洞,木屋更不值一提,直接干断了几根顶梁柱应声坍塌,夷为平地! 自查修为,原来自己已是醒然六度,而且腹中盘龙犹在。 华云峰提着一把剑恰时而来,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震撼的表演,瞠目结舌,随即火冒三丈。 冷中凝嘴巴张的可以塞进一个包子,眼睛瞪得鸡蛋,不知所措,表情无辜,用余光偷偷打量华云峰。 “我真倒霉,自打遇见你这小鬼便开始怄气,现在倒好,你还抄了我的家,赶紧拿着剑走人,你这个扫把星!” 云舞李雅君闻声赶来,见状惊呼。 “你们又干架啦?” 李雅君刮目相看,表情与冷中凝差不多。 冷中凝接过零空剑,竟稳稳的把握住了,昨日还拿之不起,顿时喜上眉梢,开心的把玩,不过依旧感觉笨拙,别说打架了,就是随身携带都是负担与累赘。 华云峰哼了一声走近内阁,三人碎步跟上,个个像做错事的孩子,牧云之主发飙,他们唯有乖巧! 气氛尴尬,华云峰毕竟心境宽广,胸襟无量,酝酿了一会儿便释然。 “零空剑,顾名思义,是毫无分量的,实际却是无数重,全凭你对空间的参悟度、了解度、掌握度,越纯熟感觉就越轻巧。它是伴随你师傅一生的神器,饱含虚无之气,与你乃是量身定做的绝配,也算物归原主!对他人而言,却还不如柴刀!” “这是把怪剑,倘若你无越空,实力再强也拿不起这把剑,一般修行之人对越空多少有些造诣,只是这宝贝他们消受不起,更不愿使用。反之而言,无论对手多强大,只要他不善越空,就必然吃亏,甚至被你秒杀!” “日后你对越空造诣出神入化,它!便是你纵横全界的依仗!零空剑可以通灵,有一定几率在你危险时刻自发救主,这对你生命也是一种保障!” 三人听的津津有味,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冷中凝闻声迫不及待挥动起零空剑,只是勉强的挥舞,晃晃悠悠,挥了几下便气喘吁吁,一不小心脱手而飞,却似羽毛般飘落在地上。 李雅君见闻偏不信邪,跑去拾,一阵龇牙咧嘴也拾不起来,零空剑纹丝不动! 云舞秀眉一挑,也跑去尝试,吃力拾了起来,随便舞了几下便感觉极不趁手,用它对敌,实力将打折三分之一,便又丢给冷中凝。 冷中凝反应不及,压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谢谢华老,你对冷某的大恩大德有朝一日必将承您正义之道风貌天下!” 冷中凝折腰再三言谢,慷慨陈词,备受感动! “任重道远啊,我拭目以待!但愿你能有所作为!” 华云峰搀起冷中凝,随即看向云舞。 “云舞我徒,你可交代好了!” 华云峰因有云舞这样的徒弟而倍感骄傲,一时难以割舍,云舞见闻突然跪地痛哭流涕。 “徒儿~愧对师傅教诲——” 第三十一章——心魔 冷中凝有些眷恋这至美的牧云大陆,这片热土的包容,让他不忍离去,他十分感性,每个经手都难以忘怀。 都不曾有时间静坐欣赏它的美丽,这便要离去了。 “再见了——朋友!请你们原谅我这个外人前来打扰,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再相遇,短短几日相处,彼此光辉渲染,也许我不该这般矫情惆怅吧!牧云危机四伏,届时若是需要我,我定不遗余力,等着我!!我一定会载荣而归的!!” 华云峰虽然急切,但闻声感动,并未打断! 三人觉他痞气惯了,此际皆不由得另眼相看,有文化有梦想的痞子,竟是这般迷人。 “李雅君~” 冷中凝轻唤道,李雅君闻声一颤,顺势望去,并未回话,但表情认真,算是回应了。 “别生气了,我对之前的事向你道歉,但拜托你一件事,我没时间亲自前去对大哥大嫂当面言谢,请你转告他们,我冷某人多谢他们的热情款待,不敢忘怀!我一定会再来探望,等着我!” 李雅君听闻皱眉,随即背过身去。 由于念无用尽残魂之力,不知死活,所以急切。 云舞选择本尊留守牧云继续效力,分身前往然界,她差之毫厘未达分身地步,故而强分,必须废道折俢,但有华云峰亲自坐镇确保,应该无碍。 苍茫~又是无尽的苍茫,仿佛身在瀑布中央,却逆流而上!二人手拉手,穿梭在空间乱流中,就是黑洞。 这是五维立体空间,原本两个遥不相及的地点可以瞬间到达,可以打折距离洞穿!就似折叠一段绳索,两头原本遥不可及,折叠之后却彼此为邻! 但两地时区空间季候等种种因素又是截然不同的,故而形成了巨大时差,这方一秒,那头甚至一天一月一年不等,不是差距大,而是这一秒若想经过两地距离到达,需要很久。 当年魔清心就是这样从然界判罚幽禁地球,故而形成了五亿年之久!!! 牧云大陆,云舞本尊躺在床上,面容异常憔悴,像大病初愈脆弱不堪,李雅君在一边忙于照顾,手忙脚乱。 华云峰盘坐地面,伸出双手左右着一道流光溢彩的门,想必!二人就是从这门中遁去。 时空乱流中,冷中凝看着周围光幕如瀑布飞流直下,清爽有质,顺畅无阻,比念无操控稳妥许多。 时空乱流中并未出现他人穿梭,仿佛是一条专机专线,两人雅座,他见略显不安的云舞,随即安慰道: “念无若是知道你为他废道折修,他会痛不欲生的,但是你竟然这样做了,就该从容的去面对。” 云舞一转秀目,发如柳丝飘荡。 “他!值得我这样做,彼此一条命!” 冷中凝之前已经与她谈论许多,故而不再过问。 念无曾经意气风发豪情万丈,凭借五季花赤独步全界,赤火焚天,故世人称之为——赤念仙! 当时暴乱,屠天噬地,无数生灵涂炭,各星辰大陆惨遭毁灭,在一次守卫然界的生死大战中,念无不幸陨落! 这对冷中凝来说是天方夜谭,无能为力,长长见识罢了,可就连华云峰也不知然界迷宫的存在,不是还有谁能解开这神秘! 突然!空间开始颤抖,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二人大惊失色,风景骤变,画面开始崩裂,随即支离破碎,凭空出现了无数晃动的黑点,不断汇聚。 最终汇聚成一道风度翩翩的英俊少年,鼻正口方,剑眉虎目,刀削一般的脸颊,眉宇间透着正气凛然,一身尊气渲染,仿佛天生就适合在驰骋天涯。 云舞见闻突然石化,接着泪崩,那人正是念无,此时二人深情对望,像两块磁铁一样紧紧吸在一起。 冷中凝深知这是那害人不浅的怪物化身,故而上前劝说,却被痴迷其中的云舞一把甩飞。 但二人不能接触,一道透明结晶生生将二人隔开,只见二人撕心裂肺,声嘶力竭的呼唤,接着对结晶展开疯狂的攻击。 云舞修为打折,但依旧高深,攻击惊人,结晶转眼产生暗纹,冷中凝追了片刻才赶回来,再不敢靠近这疯女人,在一旁厉声怒斥。 “他不是念无!是妖怪所化,是你意想而出,他会杀了你!快停手!快闭眼!不要看他!试想一下,念无落魄,怎会如此年轻俊朗!” 云舞不听劝解,执迷不悟,再次出手将他扇飞! 念无突然苍老,落魄可怜,仿佛采取冷中凝的话,感觉受用,云舞见闻却更加疯狂,结晶已经开裂! 牧云大陆,华云峰眉头一皱。 “贪得无厌的妖孽!竟敢截我的道!” 云舞在床上突然挣扎不定,李雅君大惊,收拾不住便向华云峰求救。 “师祖!师傅她~她这是怎么啦!如此惊恐烦躁,仿佛正遭受着痛苦折磨一般,这该如何是好?” “你莫要惊慌,我去看看” 华云峰言毕,气定神闲,铿锵有力的冷哼一声,一道虚影从真身剥离,随即飞入门中。 冷中凝实在是同情她,故而一再压制怒火,再次上前已是零空剑伺候,奈何云舞竟不闪躲,他岂能真一剑砍下去。 故而撇开剑势,却把控不住,被剑甩飞,呼如灰太狼。 “我一定还会再回来的!” 突然从光隧下方叠出一道身影,撞上云舞,犹如绳索一样将她锁住,再也动弹不得,只剩下云舞撕心裂肺的呼唤。 虚影忽闪忽现,却棱角分明,依稀可辨是华云峰,他丢下冷中凝方才遗落的零空剑,便对云舞怒目而视。 “云舞!你还不快快醒悟!他并不是念无,而是你的心魔,你听我言,缓缓闭上双眼,彻底的梳理一下自己的心灵,再睁开双眼好好看看他是谁!!!” 云舞一看是华云峰,对此声尤为熟悉,便停止了癫疯,闻声眼睛,直到心平气和,猛的睁眼一看。 只见一只妖怪龇牙咧嘴张牙舞爪的趴在结晶上拼命的啃食捶打。 “怎会这样?念无呢?怎会变成这样啊~啊!“ 云舞拼命摇头难以置信。 “云舞,我在说一遍,他是心魔,不是念无,他潜伏在此,专门幻化为此光隧中来往人的心随所动,你最思念什么他就会变幻成什么!若不是我操持光隧结晶厚实,你早就沦为他的食物了!” 云舞庆幸的点头,此时冷中凝才赶到,云舞见他阔绰起来的脸,十分愧疚。 “每个人看清心魔后,它的模样皆是不同的,云舞,此时你看它是什么样子?” 华云峰问道,若不是他修为高深,结晶壁早破了,之前冷中凝与玉慈彩几乎零阻隔,但心魔也有束缚,必须别人心甘情愿的送死,他才可以动手。 “是我见过最丑陋最恐怖的妖怪!” 云舞咂咂嘴,花容失色。 冷中凝却分明看见了一只谢顶的野猪!果然不一样啊! “嗖~啪~叽叽叽~” 华云峰一掌击飞结晶外依旧垂涎三尺的心魔。 “我只知你姓华,再也读不出!你给我记着,华老鬼!我他妈一定会报仇的!” 心魔折返只为言语报复,随即消失无踪。 “心魔如此嚣张,这不是好兆头!自当未雨绸缪啊!许是预兆时空毁灭,各界分离,大战一触即发啊!” 华云峰一阵感慨,他见自身渐次隐约,自觉时间不多,故而又道: “我再送你们一程,能力有限,之后只能靠你们自己了,若是再遇此情此景,视而不见便可!知否?” “弟子铭记!” 云舞狠狠点头,冷中凝也跟一点“猪头”,接着远离云舞几步,云舞见闻道歉连连! 华云峰送了一程,之后化作一道流烟消失不见。 接下来一路风平浪静,再未遇到任何惊险,很快!二人便进去了然界,仿佛存在于冥冥之中,难以察觉。 落安镇尘定村,树屋内,冷中凝平躺在床上,千水澈独坐一旁,仿佛痴呆,她未曾察觉,一道光刺入冷中凝的心房。 心房中,二人已经到达,冷中凝终于结束了这次牧云之行! 有惊无险,是时候接手五季花赤了。 云舞一到便见一位晕倒的老人,顿觉不可思议。 “他~他就是念无?” 冷中凝点头,拭目以待,他想见证在然界爱情是否会随着容颜变迁而改变!闻声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 “对,他就是念无!” 他实在不敢想象,刚刚沉浸在翩翩少年中的云舞该如何面对眼前这遭老人,实在是~唉! 只见云舞缓缓走去,扶起念无,仔细打量他脸上的沧海桑田,寻找以前熟悉的轮廓,终于!她发觉了一丝端倪,猛的一把将念无抱住、摇晃着、颤抖的香怀,失声痛哭!发出阵阵悲鸣!此刻,好像有一万种情绪如刀刃划过云舞的芳心! “念~念无,你怎么啦?是我!是我云舞啊!你醒醒啊~你醒醒,我是云舞啊!!呜——呜!!” 云舞泣不成声,可是无论她如何呼唤,念无却毫无反应。 云舞突然将手放在念无的心怀,二人顿时被五彩缤纷包围。 冷中凝知道她准备干什么,只觉惨不忍睹,他收敛热泪背过身去。 牧云大陆敛神殿,云舞在床从不安中猛然惊醒,泪流不止,她却全然不知自己为何要流泪,为何如此悲伤!但却心甘情愿,觉得仿佛只有这样才是最开心的事! 她已经忘记了,牧云的云舞从此幸福了,念无成功了! 李雅君也跟着难过,暗叹师傅为人重情重义。 “云舞,感觉如何?后悔吗?” 华云峰起身来到她面前,见闻心都碎了。 “开心!不后悔!” 云舞淡淡的回道,她如今已是个凡人了! “好~傻!” 华云峰拂袖而去,留下这意味深长的两个字。 然界,云舞再三尝试皆是徒劳,仿佛感天动地,再她拼尽全力展开新一轮救治时,念无眸光一闪,云舞喜极而泣。 但冷中凝分明觉出那眼神贼溜溜的。 “他不是念无,是五季花赤!快放开他!” 冷中凝惊呼,但却为时已晚—— 第三十二章——接收五季花赤 念无眼范贼光,顺势出掌,却正好打在冷中凝突然驾到的零空剑上,云舞反应灵敏,身手矫捷,身裹防御被劲风震开。 二人之前就念无与五季花赤之间变幻无常商议过,云舞未料五季花赤如此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且下手狠毒。 冷中凝手臂发麻,零空剑脱手而飞!斜退三步才稳住身形,他再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菜鸟,零空剑也功不可没,属性给力。 “五季花赤?你把念无怎么了?” 云舞癫怒,三人各持一方,谨慎互望。 念无狞笑,虚情假意的感叹道: “唉~他死了!!云妹~你不认得我了!我是你念哥哥呀!” “呸~!你怎能恩将仇报!如此对待念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还我念无!” 云舞责骂,实难听闻它污言秽语的调戏,但却不忍下手伤害念无的身体,一时左右为难。 “我忘恩负义?呵~呵呵!!我小人他君子!当初若不是我全力施救,他岂能苟活于世!还让这小子给你送信?” 念无愤愤不平,仿佛仁至义尽,道义十足。 “你竟然提到了我,那我就说两句,念无是不是早就死了,这一切都是你自导自演的把戏!你不做影帝真是浪费!你到底是何居心?” 冷中凝看出端倪,如是推断,想来后怕,若真是这样,五季花赤的智商足以超越人类! “哈~哈哈!我只想自由而已,我这最简单的追求有错吗?啊~!我错了嘛!” 念无的默认让云舞崩溃,但她不放弃,于是问道: “我此刻只想知道,念无到底是死是活,别的我不管!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念无闻声思索,这才正儿八经起来。 “冷中凝说的没错,是我让他去通知你的,当初我为了救念无,最终落得我与他皆奄奄一息,他是彻底沉睡了,而我为他苦守十五个纪载,终日修复自身将他养活,直到现在,我恢复如初,他依旧不省人事!可命运捆绑,我始终无法逃离这具躯壳,渐渐的,我累了——” 二人闻声颇受感动,云舞只觉不虚此行,为念无能有这样的灵物而庆幸,她感觉从未有过的坦然,淡淡的道: “你让我来干嘛?就是为了让我绝望?调戏与我?” “呵呵!我只想完成他最后的心愿而已,就这么简单!” 念无突然狂笑宣泄,怒放十五个纪载的憋屈。 “若是这样,你确实对他已仁至义尽,行为让人感动。但还有一点我不明确,方才你为何对云舞大打出手?” 冷中凝继续挑刺,有了前车之鉴,他不敢轻易相信五季花赤的一面之词。 “云舞来了,知情了,也就该结束了!我不能总驮着这具躯壳生存下去,我又不能亲手弑主,所以!我认为我这种种做法无愧天地!那么!请你杀了我!” 念无残忍的解释着,冷中凝闻声再无疑惑,把剑一收退至一旁,他认为这等事应由云舞亲自处理。 云舞摇头,她怎能亲手结果念无!只要有一丝可能,她永不放弃,照五季花赤所言,念无成活并不是毫无希望。 念无见闻疯化,二话不说,直接扑向冷中凝,并且释放两道赤火之龙,火龙百米,张牙舞爪,栩栩如生! 冷中凝惊觉浑身起火,赶紧翻滚在地,顺势将火涂灭,接着借力腾空而起,持剑相对。 “你寻我干嘛?我又不是你老婆!” 云舞一掌阻拦,接着旋身起浪,形成垂地碧波将火龙之势阻截,使冷中凝置身圈外,她便与念无战在一处。 云舞深知五季花赤的攻击套路,故而从容对战,略显轻松,掌风狂袭间火龙渐次暗淡。念无迸发赤烈,迎面扑来,双手拖又带出两条火龙,张嘴又是一条,并且主动出击,缠得云舞脱不开身,唯有释放霞光领域防御火龙,转眼沦为被动! 冷中凝在外心急如焚,零空剑在手跃跃欲试,明知不是对手,但他还是凭借一股子男儿本色冲了过去。 一剑轻盈划开碧波,临空转身一闪便破门而入,他身体被赤火锻造过,愈发的纯粹,故而无惧火龙缠绕焚烧。 只是火龙飘轻越空优异,虚而不实,零空剑的属性大打折扣。这是他第一次持剑战斗,弊端与钝感无数,毫无套路可言,只是象征性的学作电影中的华丽动作。 一条火龙将他缠绕吞食,他却不觉煎熬,反而在它腹中作乱,一顿瞎斩,火龙竟猛然爆破,但这不是他的能耐,而是念无一心求死。 火龙顿收,战场瞬间清晰平静,云舞收势不及,一掌直奔念无面门,“啪”一声!念无吐血翻飞。 “念无!” 云舞惊呼一声,迅速奔去将他扶起一阵哭嚎。 不要命的人惹不起啊!——冷中凝默念道。 接着云舞开始全力施救,不惜奉献本元,吐血不止。 冷中凝看的锥心,感叹二人真情永恒。 苍天有眼,念无竟然苏醒了,他却猛的一把推开云舞。 冷中凝早就对他专心防范,见闻一个漂亮的飞身回旋踢。 “啪~啊!” 念无再次翻飞吐血,白眼猛翻,恍惚道: “哦呜~你是谁?嗯~云~云舞?真是你?你~你怎来啦!” 冷中凝见状气不打一处来!边冲边道: “还来?你真他妈不知羞耻!我打啊~” 他却被一道霞光震开,再见云舞欣喜若狂,他顿时就明白了,这下念无如假包换,乃是本尊。 二人泪雨纷纷叙了很久的话,如同秋雨拼命泼洒在凋零大地,想挽救这落魄的风景,青春一去不返。 云舞与念无的真情感天动地,宏越了一切世俗肤浅。 念无苏醒几率如同中彩票,但普天之下总有幸运儿,谁都不知在风水轮流中花落谁家! 冷中凝打错了人,心存歉意,一脸的愧疚,得亏他修为肤浅不致命,若是一脚将念无嗝屁了,云舞恐怕会杀了自己吧! 气息是无法骗人的,故而云舞可以一眼看穿。 很久以后,念无才从欢伤中走出,这才看向冷中凝,云舞仔细的对他把前因后果讲述了一边,冷中凝激动不已,心道——我的奖赏应该快到手了吧!你不会赖皮子吧! “念无老前辈,实在抱歉,方才我以为你身体依旧被五季花赤占据,所以情急之下出此下策,不小心伤害与你,还请谅解!!” 冷中凝先卖乖,念无见他态度虔诚,十分欣赏。 “无妨!这也不怨你!云舞方才已与我说明了一切,你有勇有谋,光明磊落,老夫为平生能与你这样的青年才俊结识而倍感骄傲” 云舞闻声点头,心怀感激,就凭冷中凝零实力也敢接受任务去牧云大陆,就值得他们尊敬,若不是冷中凝,他们怎能再相遇,冷中凝对他们来说无异于接线月老。 冷中凝大气婉约,一笑而过,随即深入主题。 “念老,你怎突然苏醒!五季花赤呢?” 念无闻声惆怅,惭愧的道: “为何突然苏醒,我也无从得知,只觉贴心呼唤。唉~我也是自私,确实让五季花赤受了不少罪!它现已虚弱,许是故意为之,好让我在清醒之际将他放去生天!” “五季花赤在孤独无聊的漫长岁月中,便常常扮演两个角色对话,一个是我,一个是它!它心无邪恶,是我害了它啊!” 念无说完哽咽,周身突然跳跃微弱的赤火,赤火无风摇曳着,似在痛哭,但泪水却那么芬芳。 这远比人为温情更加震撼,让人动容! 念无斟酌片刻,不再儿女情长,他认真的看着冷中凝,眼神犀利,仿佛可以将冷中凝皮开肉绽直达本质内涵。 他在考量冷中凝,体质修为以及人品等等! “是时候我该履行承诺了,冷中凝!你体质几经淬炼净化,已然清新脱俗,却不能驾驭五季花赤的暴躁,若是它嫌弃你,你将必死无疑。不过我会教你一套心法,印你心房,专门克它,从而可以约束于它!” 冷中凝闻声心道——你想的还挺周到! 云舞闻声却不干了,认为念无即将离去。 “若不相欠,怎会相见!男儿一诺千金,必须爽约,无论生死我都认了,我永不后悔!” 念无言罢果决,起身走向冷中凝,云舞石化当场,流泪欣赏,心道——这就是我的男人,我的男人就是这样,我为能身为他的女人而骄傲!” 念无割破掌心,并让冷中凝效仿,接着二人对坐双掌相对,念无抖擞着生命最后的精华,双掌闪烁着光彩夺目的光辉,一团烈火在他胸口点燃,然后传遍周身。 赤火顺着手掌向冷中凝身上窜去,冷中凝顿觉沐浴岩浆,先是手臂,然后是头部,接着蔓延全身。 “呜~嗯”——冷中凝痛苦闷哼,许是方才念无豪迈渲染,让同样身为男儿的他迸发出前所有为的坚强,这远比上次被华云峰传授修为时痛苦,可他却忍住了。 为了将来不可避免的刀光剑影,为了行走世道更加稳健,为了姹紫嫣红的梦想,这痛苦就当事先领教锋芒吧! 然而这点痛苦却只是皮毛,镀皮而已,还需熬骨灼肉,焚经炼髓,烧五脏锻六腑,一步步萃精。 冷中凝流汗都起火,张嘴吞云吐雾,喝出道道火龙,他龇牙咧嘴硬是未哼一声,持续片刻,他再难忍受,头一栽,身体犹如山崩,即将垮塌! 云舞见状赶紧一把将其扶正,助他一臂之力,手掌贴他头顶天门,不能让二人在这紧要关头皆功亏一篑。 终于!冷中凝在经受了百般煎熬,在次次昏迷次次惊醒的状态下勉强接受了五季花赤,几度徘徊在黄泉边缘! 二人身上再没有一丝火苗舞动,念无则油尽灯枯,猛然垂下双手,栽倒在地,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冷中凝也晕了过去,如吃饱冬眠的灰熊,缓缓消化着。 云舞深知冷中凝无碍,她将念无扶起,并双手贴在他头顶天门,拼命的输入灵气,虽然念无已如毁坏的电池,她却锲而不舍,孜孜不倦。 云舞接连受伤,数次灵气输出,此时已不堪重负,面苍如雪,发枯如柳—— 第三十三章——一去三年 秋风戏落叶,苍老还童心! 然界已然换季,乱醉的黄昏飘满了红枫,似霞云流泪所致,叠叠落叶好似一件纱衣,轻披着苍凉的大地,温暖自在人心。 落安镇尘定村,满世界都是叶雨,几缕曳光打扮的一所树房中,随风涌进阵阵叶浪,冷中凝躺在床上,手中零空剑惊现。 睁开迷蒙的双眼,这分明才来去三四日,他却感觉恍如隔世,被命运放逐在荒无人烟,看着眼前的风景,思绪竟有些混沌,端剑一看,才知那不是梦境。 剑长三尺,寸宽雪刃,剑身笔直,中央血槽青纹,两翼苍云点缀,剑柄金丝绕匝,一面嵌字——“零空”,剑穗是一条风玉流苏。 剑别背后,推门而出,阵阵晚风裹叶徐来,他飞身落地,直奔迷宫。 “你们在此安心修身吧!但愿有朝一日,我能亲眼目睹你们这对神仙眷侣,再续纵横!” 冷中凝心情沉重,释放云舞与念无,二人化作流光破体而出,正欲作别。 “慢着!让我再看那老鬼一眼!” 五季花赤突然开口,却在他的心中,只有冷中凝可以闻声,他并不惊骇,故而走近二人,任由烈火焚身。 云舞理解的立足等候,然后抱着念无走进迷宫深处,突然止步,回眸一笑,随即隐没在黑暗之中。 她保住了念无,却落得失魂落魄,与凡无异,这是她最后的心愿,选择归隐于灵气厚重的迷宫,试图将彼此恢复如初,但这过程无比漫长,甚至徒劳! 冷中凝由心一笑,不再眷恋,转身离开。 “小鬼,我奉劝你,快放我出去,你不配拥有我” 五季花赤鄙夷不屑,在冷中凝的心中,有一簇火种,花朵模样,被浅浅的淡蓝光晕包裹着。 冷中凝此刻心情乱七八糟,故而不予理会。 “你竟然无视我!你这个废物,我这就毁了你!” “慢着!我警告你,不要自寻烦恼,我此刻心情不好,你别惹我!谅你尊贵屈居于我,日后无需尊卑相称,我叫冷中凝,请别放纵我对你的尊敬与容忍,更别出言不逊。” 冷中凝淡淡的解释,奈何五季花赤依旧狂妄自大。 “废物,你修为低下,有何权利这样于我说话!我是世间珍宝五季花,你配不上我,我要另寻他主门当户对!” 冷中凝再次烈火焚身,呼之欲出,心房蓝色光晕动荡不安,根本难以束缚,五季花赤正在得意之际,突觉有一只手探上了自己赤金色的花瓣,狠狠的拉扯扭拽。 先礼后兵,赤火顿收,冷中凝摇头苦笑。 “你还嚣张吗?嗯~!真是送人玫瑰手有余香啊!你再胡作非为,我就让你成为残花败柳!” 念无教他的心法很简单,就是意念凝手探入心房辣手摧花! “停~停停~哦~呜!冷中凝~哼!算你狠,念无竟然将这手也传授给你了,真是死了都不让我省心!还是那话,到你值得我尊敬的时候,我才会臣服与你,现在帮你我都觉得丢人!” 五季花赤依旧态度蛮横,冷中凝也不计较,放开手道: “你会失望的!届时你只能被我嫌弃!” “口出狂言,世道坎坷,凭你这破烂修为能行多远?别说废话了,快带我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都快忘了!” 冷中凝心道——一直都是你在废话吧! 顺着原路折返,经过自己的坟墓时,他哭笑不得,回想几次险些真的倒下不起,不由得感叹行走然界步履维艰。 离开时还是春光明媚,为何归来已经步入清秋? 他想到这迫切的寻找千诚一家,想了解这一惊变。 但整个村落都空无一人,风景败坏却似人为,千诚一家人都早已不在,屋内一切陈设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埃,这绝不是短短几日可以造就的! 但他惊觉,只有自己的房间干净整洁,除了落叶,定是有人打理,想到这他心中一痛,向四周飞奔搜寻。 很快,他就发觉有一位女子背靠着大树,目光呆滞的看着湖面,正是千水澈,她未察觉冷中凝的突然造访,只是将思折叠在湖面,孤芳自赏。 冷中凝见她憔悴,心痛不已,不惊不扰的悄悄靠近,坐在她身边,千水澈微笑着把头依靠在他肩膀上,继续二人独有的相处方式,在没有废话的世界中真情流露,感受彼此的贴心。 冷中凝目瞪口呆,但并未点破,二人一坐就是很久,直到月光羞涩,千水澈这才起身回家,冷中凝则傻傻的跟着她,并未跟进。 突然!树房中一阵噼里啪啦,随后只见千水澈疯了一般夺门而出,仿佛在找什么十分贵重的物品。 她往楼下一瞅,却见冷中凝在不远处的草坪上,她欣喜若狂,一阵眩晕,脚下一个趔趄,便坠了下来。 冷中凝飞身闪过,一把将她接住。 惯性使然,千水澈还以为方才是那自己走了千万回的梦境! 熟悉的脸庞,温暖的笑容,梦里梦外,一时情绪万种,思绪凌乱感慨万千,她僵在怀中竟不知如何表达。 冷中凝紧紧的锁怀,泪水像一瓶陈酿的老酒,浓郁醇香。 ”看你憔悴的……我不值得你这样做!我要你如当初一样活泼开朗,像林间舞动的精灵!你知道吗!!!” 千水澈泪水灿烂,激动的脸胀血红,飞舞着手指。 二人相拥片刻,渐渐的,他感觉怀中的人儿不再颤抖,已然甜甜的睡去,许是之前一直彻夜难眠吧! 冷中凝将她放在床上,但千水澈却死也不松手,冷中凝只好与她相拥而眠,他同样疲惫,很快睡去,在千水澈的身边,他感觉前所未有的舒心与平静,仿佛重回摇篮。 次日晌午,冷中凝才睡醒,浑身懒洋洋,他第一次未被梦境折磨,看着眼前那张小麦肤色的脸,正对着自己露出阳光的微笑,他摇头晃脑,却闻到一阵扑鼻的饭菜香,不由得心道—— “有个家真好,这便是家的味道!” 他格外感动,起身打理完毕之后一顿狼吞虎咽。 千水澈蹦蹦跳跳拿出一张纸递给他,已然恢复了活泼可爱,冷中凝接过纸,只见纸上眉清目秀的娟娟小字。 “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沉睡了三年零二个月余十五天了,我日夜在此守候,总坚信有一天你会醒来。在你沉睡的这段岁月里,然界发生了巨变,妖魔横行,明目张胆的在光天化日之下胡乱作为,恶意滋事,然界大乱之下,少有安宁之所。” “父母临危受命,被然主亲自召唤,我们对你有所隐瞒,请你谅解,其实我们是与然主一脉相承的旁系家族,由于厌倦是非恩怨便小隐于市,在这落安尘定过着简单安逸的生活,无拘无束。” “由于父亲职责所在,故而难辞其咎,他们一道去了荣城,而我执意留下,他们熬不过我,最终同意了,在你沉睡的这段岁月里,父亲也抽空常来看你,终于你醒了,我真的好开心!” 冷中凝见闻惊诧,这一去就是三年多,实难接受,原本还以为最多不过三五月之久,三年岂是这简短几句可以草草概括的,千水澈说的轻松,但谁也不知她暗里吃了多少苦! 他手中起火将纸张付之一炬,宣告一切都过去了! 想着这次任务的收获,他才从中得以安慰,就是初修者走捷径三年都未必能有此成就! 他只是觉得自己亏欠千水澈太多,无以为报! “女人?我终于闻到女人的味道了!哇~哈哈!” 五季花赤突然语出惊人,它这般骚气,不过是拟人化的调侃,装模作样,当真还有********冷中凝任由它胡言乱语,实在听够了就将它频闭! 与千水澈吃完了午饭,他却把方才吃的都吐了出来,只因腹中盘龙作乱,排斥异物,就此,他可能几年都不用吃东西! 他想去测然园衡量一下自己,于是便带着千水澈一道前去,刚走不远,他便感觉出了领域似的,走过光影。 通过千水澈的描述他才知晓,这是千诚所设的防御阵,可想而知,他把毫无实力的女儿留在此地,怎能放心的下! “放心~别怕!我会保护你的,走吧——” 冷中凝拉着犹豫不决的千水澈便出了防御,接着走出密林,来到集镇,路上却未碰上一人,这不免让他担心,更加谨慎起来。 来到测然园,风景却大变,人群中黑白混杂,幽门已经开始公然侵入然间日常生活,正如之前千水澈所言,然界巨变,许是五十年太过久远,许多恶人不甘寂寞! 他早已分清然界善恶,故而认得,那些身穿黑袍的人便是魔佛商麾下的人,此时幽气渲染,连阳光都弱了三分。 然门弟子依旧持掌测然,忍看幽门人调戏,个个憋了一肚子窝火,但幽门人不过分,他们也不可动手,一动手就会升级,从而大战全面爆发,但偶尔摩擦在所难免! 幽门意在渲染然间恐慌,让人们生活在惊恐不安中,故而使得人心涣散,不战而胜。 敢来测然的人少了许多,大多数人迁移至各门派势力附近,以求平安,导致座座空城,被幽门霸占。 幽门肤浅的喽啰军也不少,皆是收拢当地的一些地痞流氓,这群人中竟有人认出了冷中凝,正是之前被冷中凝狂殴的那俩邪痞,未料时隔多年,他们还如此记仇。 他们人多势众,足有二十人,在二人的喧哗下一拥而上,将冷中凝与哑女围在中央,不断肆意挑衅。 “让开!” 冷中凝笑道,并握紧千水澈瑟瑟发抖的手。 “就是他!当初欺负我俩的就是他,大家帮我揍他!” “你死哪儿去了,我们足足寻了一年多!竟然自己来送死!呵呵~我要割了你的舌头,让你们更般配!哈哈!” 俩邪痞叫嚣着,冷中凝不得不为千水澈考虑。 “请不要干扰测然进度!” 然风庭怒斥道,他对冷中凝印象颇深,一眼看出,不是多了把剑就能彰显出冷中凝这三年混的多么风生水起,然风庭不过是受千诚之托,照看千水澈周全罢了! 冷中凝猛的一把将千水澈甩出圈外,将她交由然风庭看护,接着!他抽出零空剑。 “请照顾好我的女人即可!这里交给我了——” 第三十四章——一代天宗 周围人见势散开,因此腾出一个巨大空间。 双方僵持着,冷中凝伺机而动,然门众人见闻拭目以待,纷纷心道——我们不好出手,就让你出手教训一番吧! 又有不少幽门人观势前来助阵,转眼已是五十多人,里三层外三层将冷中凝围死,插翅难逃! “还有没有?再多无妨!” 冷中凝嚣张怒道,身怀五季花赤,再度淬炼之后,他已可以驾驭零空剑,今日就试它一试,不免口出狂言,唬不了几个人! 俩邪痞是事件发起者,自然得一马当先打头阵,人多势众,见他嚣张熟难再忍,二人面面相觑一齐猛扑过去。 冷中凝轻挑一剑,精确命中,剑锋遇实轻快,属性爆发,产生爆破,只见俩邪痞飞射而去,将人群撞出两个大豁口,数十人再次翻飞,殃及为邻,再带十人天花乱坠! 一剑解除身前危机,他领空之境,自持空间洞悉,且无需耗费然灵,仿佛大地布了一张巨大蜘蛛网,稍有动静,他便可感知。 惊觉身后劲风来袭,他踮脚华丽旋身对着身后又是一斩。 身后来袭之人实力肤浅,效仿方才,再次飞撞,像桌球开盘,再次撞散数十人,由于人群此时势动,散布不均,故而面积过大,更受牵连,再带十人激情四射! 一招下来,便清理了一众闲杂人等,在场只余四人,这四人才是正儿八经的幽门人,一身幽光暴躁,他们专门负责收拢落安镇的邪恶势力。 地上死伤一片皆是地痞流氓,有些醒然,但却不能越空,遇上零空剑,死伤那是必然! 四人并肩而立,团结克敌,冷中凝品鉴不出四人修为,故而长剑所向,退两步警惕保守,静观其变。 众人看的热血沸腾,心中赞叹不已,然风庭也是刮目相看,千水澈更是惊呆了!她很费解——睡觉还能长修为! 四人配合默契,不约而同,一齐出手,一人飞天,一人迎面,再分二人左右夹击,奔向冷中凝。 四人修为了然三度,足足高出冷中凝一境有余,不免有些卑鄙,但冷中凝开场一鸣惊人,他们不得不一再抬举。 冷中凝飞退,速度竟略胜一筹,但此情此景难以拨空入虚,他还未到秒破真空的地步,所以此刻容不得他酝酿。 四道刀光剑影交错而来,他躲开上下两道,惊觉左右两道同时来袭,再难躲开,仿佛唯有品尝一道! 危急关头他竟然急中生智打出了折叠攻击,一剑击溃左面刀光,右面剑锋已到近前,零空剑随心所动,竟完美的折叠剑势,无秒衔接,直奔右面,而且速度不减,甚至还可以加速,恰好击散即将入肉的剑气,惊心动魄! 世间恐怕还未有人可以做到,可以不减速的随意折叠攻击,每一道攻击都有力度与惯性,根本做不到完美折叠,但冷中凝却打了出来,不只是因为零空剑越空属性,更多的则是他的文艺心境,爱好写作,每一种字体,横平竖直,曲折弯钩等等早已深入心中。 笔锋如剑,裁决河山,竟使出了这种史无前例的独创招式!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独领风骚! 冷中凝这才发觉,他在然界的许多基础,在地球早已打好了!出类拔萃那是理所当然! 四人算定这一轮攻击必然奏效,但未料冷中凝化险为夷,反客为主,竟然还兴奋的冲了过来,速度较之前又快了许多! 四人见闻猛退,生怕冷中凝收敛实力调戏自己! 冷中凝还没那么卑鄙!他只是以此类推举一反三又开发了两种新技能,那就是汉字正楷书写中的横平竖直,汉字俗称方块字,横平竖直更是最基础,宏括了大部分笔画。 每当他看见横平竖直都会感觉舒心,井然有序,和谐稳定,顶天立地。故而随着心境用零空剑开发,未成想竟得心应手,再一次成功了! 他很快追上四人,并以诡异的攻击稳占上风,防御疏而不漏,攻击刁钻古怪,防不胜防。 “啊~!他的剑太恐怖了,攻击竟然还能随意拐弯!!??” 一人惊呼,接着应接不暇,人头分离,横尸当场! 其余三人不及惊骇,趁机狂奔而逃,各奔一处,冷中凝因此只能挑选一位“幸运儿”! 目标人奔向了然风庭,许是打算向他求救,若是危言耸听,然门为控局势,也许会出手阻拦! 冷中凝却已不在然间,而是一飞冲天平步青云,速度快至离奇,然风庭都眨眼追捕着他的身影,难以确定! 方才是横平狂奔,此刻则是竖直飞升,同样成功了。 他瞅准那人,便顶着宝剑飞流直下,一串虚影追捕着本尊,惊现众人面前,将那人一分为二。 接着冷中凝一改剑势,零空剑在即将触地那一刻,扭转乾坤,撕裂空间,然后向上飞奔,好似他被剑领导一般,而后潇洒顶天立地,剑问苍宇。 瞬息万变,谁也未看清他是如何做到的! “少尊!请恕我之前眼拙,现在我诚情邀你入荣城!” 然风庭欣赏道,这才慧眼识珠,向冷中凝抛橄榄枝,他发觉冷中凝修为肤浅,但短短三年,从残废至今醒然八度确实惊人,神技也初露雏形,天下无双,日后前途无量,若是得以深造,定是一代天宗! “请继续你的鄙夷不屑,澈儿,我们走!” 冷中凝微笑婉拒,只觉体内五季花赤熄火了,五季花赤一直隐忍不发,它未料冷中凝竟能个人解决此事! 未走两步,天缘惊变幽云翻腾,眨眼消散,惊现一人拦住冷中凝,来人越来越硬,闯关似的。 冷中凝之前大胜,此刻意气风发,飞退几步折返,把千水澈安置然门弟子身边,再次拔剑相对。 “他杀我幽门人,此事与你然门无关,请勿插手!” 那位幽门人喝道,然风庭闻声不假思索。 “放开那女子,我们静观其变!” “啊~这个?” 一位然门弟子犹豫不决,师命难违,他唯有遵从,便将千水澈推了出去,任由冷中凝个人打理,这无疑是然风庭赤裸裸的报复,对冷中凝方才不识好歹的一种惩罚。 冷中凝见闻怒火焚身,内心第一次贬低那一直以正义自居的然门,他见敌人兴奋的耻笑,一个箭步便冲了出去。 此人了然八度,修为高于冷中凝一大境有余,实乃劲敌,九度每度为阶,九度巅峰荣升一境,关于这冷中凝略知一二,具体无从而知,还需日后深入学习! 依旧速度致胜,领悟后的速度与那人几乎持平,加之零空剑越空属性,竟能潇洒应战,不过攻击杀伤有限,难以奏效。 只见二人缠斗,难舍难分,黑灰二色纠缠不清,上天入地。 冷中凝一身灰衫,不那么正义圣白,更无那般邪恶阴暗,造就了他日后独树一帜的风格,自开宗派,经道教诲全界! 他之前大战,然灵挥霍过半,露出弊端,似汽车没油。 诡异的身法与招式也出了破绽,一个疏忽躲闪不及,背中肤浅一刀,虽是皮肉之伤,但也鲜血直流。 他横剑飞退,御空已是摇摇晃晃。 “老五,你还不出手更待何时?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别耽误我睡觉,你死了正好,我也不用憋屈在这低俗的躯壳之中了!” 五季花赤言语狠毒,像受够了贫穷村落,想入住繁华似的。 突然!苍宇频震,仿佛炸开,劲气十足,斑斓乍现。 二人大战已到分晓生死关头,对此无暇顾及。 “啊~啊!别掐~别掐!——” 冷中凝猛然烈火焚身,一剑一条赤龙,敌人拼命,仿佛求得同归于尽,奋不顾身之际,一刀灿烂的刃气已然驾到冷中凝的左肩。 冷中凝第一次深切感觉死亡如此接近,但刃气瞬间戛然而止,敌人惨叫一声,被剑火一分为二,尸体更是被两条赤龙燃烧,飞灰湮灭。 只见千水澈双目涣散,暴发乱舞,仿佛达入魔境,紧要关头,是她轻松甩手解决了冷中凝的致命危机。 在场众人见状大惊,然风庭直接从半空坠落。 冷中凝震惊,见千水澈又一个弹指间,便将远处袭来的幽门秒杀,就连近处的然门弟子也不放过,然风庭避而远之,置身远处观看惊变,这才逃过一劫。 千水澈善恶不分,残忍至极让所有人望而生畏! 测然园顿时花开满园,万紫千红,旁边的土地也滋生出无数灿烂的鲜花! “这——这——这是什么然境?” 然风庭见闻瞠目结舌,冷中凝自信的朝千水澈走去,他不信千水澈会连自己都不放过! “别过去,她你惹不起!这气息我十分熟悉,她曾隐藏在迷宫中,借以此女之身才得以生存然界,实力极其恐怖,快逃!” 五季花赤突然警告,冷中凝闻声止步,细细打量千水澈,已经不见原本的清纯可爱,此刻只是一副阴邪表情,仿佛随时风云变化莫测! “我叫你快走!听见没有!不止是她,还有一位实力强悍的人正在逼近,此女子正在探测来人,你赶紧趁机快走,她已不是你心中那可爱女子,你不想活命,我还没活够呢!” 五季花赤再次警告,它看似对冷中凝漠不关心,实则暗里牵肠挂肚,只因它与冷中凝共享一命,冷中凝可以失去它,它却不能失去冷中凝,这是念无的手笔,它对此愤恨不已。 冷中凝不敢置信,其实是不愿相信,他怎能对千水澈弃之不顾,故而悄悄后退,静观其变,不愿远离。 他还未理清形势,千水澈已经乍现面前,毫不留情,一掌击中他左肩,冷中凝周身赤火一闪即逝,狼狈翻飞。 “哎呦!疼死我了!你他妈别再害我了!快走!” 五季花赤痛呼,方才为冷中凝受了那一掌。 冷中凝反应不及,千水澈又一掌赠送而来,却被一道劲风袭散,一道身影闪现在冷中凝面前,来人正是千诚。 千诚见女儿魔化,顿时心疼不已,他一直关注此地,今日战乱,他担心女儿,这才赶至。 “时隔七年,你终于还是原形毕露了,你这孽障,还我女儿!” 千诚铿锵怒斥,并将冷中凝护在身后。 千水澈目光充满了蔑视,手间把玩着彩虹缠绕,她杀伐果断,此刻愿意浪费时间,只是替身为女儿的千水澈表一表最后的尊敬罢了。 千城见闻抽刀,长刀所向,直指千水澈。 “你究竟是何人?意图为何?为何迫害我的女儿?” 第三十五章——零空决 千水澈淡淡的看着千诚,面无表情。 “我念你是她父亲暂且放你一马,我奉劝你别招惹我,否则照杀不误。” 千诚闻声火冒三丈,看着平时乖巧的女儿如今却对自己这般言语,虽然他知道那已不是自己的女儿,但还是感觉心如刀绞。 是她!霸占了女儿的身体,让女儿变成了哑巴,是她!让女儿轮凡不可俢,破灭大好前程,千诚想到这暴怒。 “竟然你不回答,那我只好拿刀问了!” 千水澈仿佛等的就是这句话,一步攀空,傲立苍穹,华丽的转身便是信手摘空,犹如拨弦,动作流畅。 她如此简单优雅的随意动作,却怒放着排山倒海的气势,铺天盖地的彩虹烂漫纷呈,遮云蔽日,天地瞬间变成动画童话。 “这是什么领域?” 千诚内心惊呼,疑惑不解,他早已飞身入云分庭抗礼。 他动作毫不花哨,却简单实用,随意挥出一刀,刀浪犹如裁布一般,将彩色绫罗绸缎一分为二,千水澈徒手硬接,甩手挥散,嘴角带着轻蔑的嘲讽,露出尊贵的笑容。 千诚一刀试探,不忍轻蔑,遂轮圆了宝刀,纵横交错犹如撒网,将千水澈领域支离破碎。 他猛然飞错,原地彩翎划过,躲过偷袭,内心惊叹——这又是何物? 还未查明,他惊觉熟悉的攻击接踵而至,再次闪躲,只见一只巨大的翅膀呼啸而过。再看天宇,斑斓尽收,千水澈置身一对凤凰之下,再次来袭。 冷中凝被一个结界包裹着,千诚所置,许是担心他惨遭殃及,因为这种战斗,他还无命欣赏。 接下来便是天翻地覆,结界随之起起落落,像一颗翻滚的珍珠,遍及视野的皆是天崩地裂,时而狂潮海啸,时而巨峰横飞,时而大地狂震,开裂粉碎。 一切电石火花,满天的飞沙走石,冷中凝只觉天旋地转,无数光彩使得眼花缭乱,巨响连连,震耳欲聋,可闻阵阵嘶鸣! 激战片刻后,一切终于归于平静,大地成了一片废墟。 冷中凝却见远方一道光笔直射下,快如闪电,突然“咔咔”声蔓延而来,接着大地猛然断开,好似半拉馒头,成了万丈深渊,成就一道蜿蜒的大峡谷。 这定是有人坠落造成,他不知是谁人落败,结界却刚好悬在深渊边缘,他看着深渊阵阵心悸,此时却飞来一团巨大的火球,之后才惊现一只凰,巨大的翼展,燃烧的身躯,依稀可见七彩缤纷的羽毛! 冷中凝见闻暗道不好,许是千诚落败,妖女杀人如麻,这定是她令来取命,想到这他一剑点破结界,飞身狂奔,腹中盘龙早已充沛了然灵。 “老五!快出手保命,我跑不过它,它快要击中我了!” 冷中凝急呼,他无论如何也甩不开火球的追击。 “时才替你接那妖女一掌,我已受伤,现在无能为力!” 冷中凝决不强求于人,得知后不再恳求,带着火球狂奔,最终难逃一劫,被火球击中后坠落废墟消失不见,凰飞赶而至搜寻片刻无果之后愤怒离去。 凤被千诚打残,收于千水澈召唤,此时千水澈亲自前来,口角挂彩,应是受了些伤,坐骑凰背,旋绕搜寻,仿佛不留活口,势要杀死冷中凝似的。 她已经救过冷中凝一次,许是对身体主人的一种亏欠弥补,许多故事都是大费周章令人费解,往往都是一个情字作乱种种蹊跷! 此时千诚坠落撞击而成的峡谷,却突然传出了犹如火山喷发节奏,地动山摇,不少巨石崩裂翻滚而下,峡谷边缘开裂,粉碎坍塌。 千水澈回眸定睛一看,怒道。 “你还真经打!” 凰与主通灵,率先挥动火翅奔去一探究竟,发出清吟,声音清脆嘹亮,扯开苍宇,万兽匍匐。 千诚冲天而起,直插云霄,一刀击落早就零羽怀伤的凰。 他受伤不浅,必须速战速决! 千水澈发出悲鸣,喷出一口血,再召唤凰折收于双手间,她有些惊恐,未料千诚竟然依旧如此强悍。 “一刀骇浪蔽青天,二刀杀神弑佛魔,三刀苍穹碎浩瀚” 千诚打出神技——三刀记! 一时惊涛骇浪,圣洁灵光,星棋罗布,千水澈面对这层层叠叠的攻击竟泰然自若,顶风而上,一阵密集的爆破之后,她狼狈不堪,遍体鳞伤,却癫疯的奔向千诚。 千诚也是强弩之末,但他必须亲手平息这次风波。 “然!能蕴众生,亦能灭生。众生平度,平度众生。然,某造次天成,请赐我杀生!” 然!他却未痛下杀手,而是单手锁着虚弱千水澈的脖颈,一时于心不忍,他看着满目疮痍,皆是自己亲手造的孽,于是把心一横正欲痛下杀手! 却见千水澈艰难的打着手语,随即晕了过去,千诚一看便知,顿时欣喜若狂,如是这般,千水澈定可以拯救。 他抱着女儿伤心落泪,为她悲惨的遭遇痛彻心扉,他对此无能为力,但是荣城高人无数,定能明察秋毫觉出端倪,从而揪出妖女,再将她碎尸万段。 千诚这般打算着,抱着女儿直奔荣城,一群然门弟子顺藤摸瓜,发现后前来接应,千诚正好碰见,对他们吩咐了几句,然后离去。 “冷中凝~冷中凝~冷中凝……” 这群人在半空围绕战区飞萦呼唤,千诚担心冷中凝,千水澈更是放心不下,故而打算寻到冷中凝说明一切,时间紧迫,他只能让他人代劳了! 众人寻遍了落安每个角落都未发现冷中凝,眼看天色已晚,于是果断放弃了寻找,其实他们个个心有不快,一个不值一提的然间小人物,可有可无!怎值得自己去寻找!没敷衍了事就算好的了。 “嗯~?哪个叫我?” 冷中凝剥开枯枝烂叶从废墟中钻了出来,身后是一条幽长的隧洞,之前他被打进泥巴眼里了,折腾了半天才出来。 五季花赤尽贫嘴,关键时刻它还是出手了,为冷中凝阻挡了大部分攻击,落得重伤,恐怕得安歇一段时间才能清醒! 他起身观望,却不见半个人影,还以为是幻听,他担心千水澈,不知战果如何,于是四处飞寻。 “千水澈……千水澈……千水澈……” 他声嘶力竭的呼唤,满心不甘与愤怒,一个无辜的少女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可恨至极,邪恶~附着她身,无耻!妖女!卑鄙~! 声音在新开辟的翻天覆地间奔驰,回荡着寂寥,他顿觉无比的失落,充满了自责,是自己毁了那幸福的一家! 冷中凝一路呼唤,直到嘶哑不成声,他捶胸顿足,在这片大地发了许久的疯,才扭正心思,渐渐平静,捡起落在一旁的零空剑,别在背后就踏入夜空,萦绕着落安继续飞寻。 但他并未发觉,一本古朴的书册从他怀中滑落,落入昏暗的废墟之中,他还在一个劲儿的狂奔,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无形大手拍飞落地。 “嗯~?来人何必鬼鬼祟祟!何不光明磊落,若想动手,我一定奉陪到底!” 冷中凝起身煞有其事的严肃道,等了半天也没发现,惊觉那气息竟然消失了,仿佛从未来过,甚是诡异! 可他还未看见,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碎土中,那本书册安静的躺在土上,仿佛在苦等他的光临。 冷中凝警觉了片刻,自嘲神经大条,而后一脚踏入夜空,然而刚踏两步,他便又吃痛的翻飞落地。 “有种给老子出来!不要偷偷摸摸的!” 他破口大骂,横直是个死,不带这么玩人的。 来人恐怖,竟能悄无声息,他警惕的观察着四面八方,终于发觉到脚下有一本书册,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空”字。 隐患未除,他收下书册拔剑防卫,等了很长时间未有惊变,这才再次踏入夜空,一切已然恢复如常。 他隐约有些头绪,但是不敢确认! 虚无空间内,一位老者先是吹胡子瞪眼,接着如释重负,然后忍俊不禁! 冷中凝依旧在落安镇,半个月过去了,他从未放弃过寻找千水澈,落安因战导致一片荒芜,几乎与梦北大陆一模一样。 风景不在人不复,不堪折煞,他日渐憔悴。 这晚,梦北大陆边缘,呲呲啪啪的火堆,跳跃的火焰,冷中凝坐在一块裸石上,手捧着古书抓耳挠腮心焦气躁,越看越上火。 在这半个月的闲暇中,他从未停止过研究这本书,还真是顾名思义又贴切——“空”,古书中一个字都没有,让人发疯! 对此他略知一二,应该是那传说中的师傅赐予的。 可他师傅未免太过高抬,这无字天书,让人怎么理解啊!! 起初冷中凝还不屑一顾,自以为是的跑到小湖边将古书浸透——神秘的空白页不都这样显字的嘛? 可恶的是,它依旧纯的像雪,一撇一捺都没有! 出乎意料之外,他一时无计可施,又百思不得其解,只有灰色书面上行了三个字——零空决 他抽出背后的零空剑掂了掂,好像找到了方向,对号入座。 如是想到——是否这书也会像华云峰所说零空剑那般,对空的领悟多少就会出现多少字?若是那样,自己为何一个字都看不见!不至于这么贬低我吧!好歹我也能拨空呢! 半个月几乎荒废,他没有半点收获。 冷中凝依旧不觉丝毫饥饿疲惫之感,腹中条条盘龙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消化得了!五季花赤倒是占了不少光,半个月的吸收效果显著,它重伤即将痊愈苏醒。 他合上零空决,回想踏入然界至今一路坎坷,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有了家与亲人,却转眼又将颠沛流离,孑然一身,犹如泊萍流云无依无靠—— 第三十六章——开山鼻祖 “小子!你在想什么?情绪如此低落!” 五季花赤感觉他情绪波动,突然苏醒,打乱了冷中凝的烦恼,终于有人可以说话了。 “你终于醒了,我请教你一个问题,你能看懂无字天书吗?” 冷中凝拿出零空决翻弄,并在眼前晃了晃。 五季花赤随着他的翻页仔细欣赏,只觉暗藏玄机,其内有乾坤,它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到冷中凝翻完,它才惭愧道: “我也看不出门道,这应是一本尤为精妙的书,许是要经过一番机缘巧合才能开启,如今对你而言如同破烂,总有时候可以开启的!所以等吧!此刻不必为它劳思费神!” “你总吹嘘自己见多识广,实则孤陋寡闻!” 冷中凝收下书,一脸的失望。 “你~你…反正你一辈子也甭想看懂这本书!” 五季花赤诋毁道,顿觉自己的纪载权威收到污蔑! “你真幼稚,不知老脸皮厚!” 冷中凝久经憋屈,心情不爽,巧以媒介释放。 突然感觉腹中灼热,五脏六腑都被煎熬着,他赶紧出手揪住它的花瓣,一人一花就这样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打了起来。 “停~停~嗷!我们有话好好说!先放手!” 五季花赤终于服软,冷中凝懒得与它争论,再次频闭,独坐荒芜,私享寂寞,直到次日清晨,他才过清烦恼,理顺处境,重振旗鼓。 再次来到千诚一家的树房,顺着残忍的回忆往日欢伤,走进自己的房间,到处翻弄,在一处木架内阁中找到了自己的地球衣,已然被一双巧手清理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一件半拉西服半拉牛仔褂缝合的上衣,一件白色的衬衫,还有一件淡蓝的牛仔裤与一双米黄色平板鞋,他将其换上,并撕下一段长布条,将过耳的长发盘于头顶,扎了一个冲天辫,仿佛势要把天捅个窟窿。 衣服破损之处已被心灵手巧缝合,并点缀了精美的花饰掩瑕,别有一番风味,显出千水澈的可爱纯情,烂漫天真,诉满了真情与保佑,但愿冷中凝穿着他能一帆风顺吧! 冷中凝准备再以初心邂逅这纷扰多姿的然界,走出一段专属自己的奇迹。 半个月的折磨,他渐次从容,将千水澈搁于心境某个角落,待到自己实力足以叫板风流,再去想她。 “咦~?手机!” 冷中凝惊喜的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手机中保存了许多珍贵的照片与视频,这无疑是解脱思念的最佳方式,然而扫兴,手机断电,开不了机,心情随之失落,转瞬即逝。 他如视珍宝,将它揣进内兜,不信再这充满奇幻的然界,还不能为手机充电!他现无能为力,打算日后再说。 几多得失渲染,冷中凝一下释怀许多,将所有杂念压缩或者割舍,心灵空洞的可以塞满一个宇宙,漫不经心的抽出零空剑随意的挥舞,管它什么招式,自己喜欢就好。 所谓剑决,不过是固有陈设,将人牢牢束缚,让人听话,顺着它的指引而为,奴隶一般,冷中凝无拘无束,自由如风,世间绝没有思想牢笼可以将他囚禁。 他陶醉其中,情操使然,心入忘我之境,干脆把零空决往地上一扔,握着零空剑潇洒的挥舞,如同笔耕雪壤,开天辟地,独创风格,不走固有形式,钻研套路,绝不剑走偏锋,模棱两可,追求的只是格外精髓,走一段舍我其谁的门道! 另辟蹊径,看世人不见风景,听世人不闻之音,做世人不到事情,时而一斩半空,时而横扫大地,时而连点曲折,波浪螺旋,煞是好看,一撇一捺精妙绝伦,攻防兼备,一招一式诡异刁钻。 意到深处,情入真处,一剑挑起废墟中的一坛老,痛饮歪歪扭扭,趁着似醉非醉,感觉越加流畅,得心应手,招招式式卓尔不凡,画龙点睛,拍案叫绝! 这是昙花一现的灵感,稍纵即逝,再难捕风作影。 但却不吐不快,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故而很难记录,创作需要灵感,因此难得,许多人止步灵光一闪。 灵感来时波涛汹涌,灵气自告奋勇,毛遂自荐,不请自来! 随着微风翻阅,地上的零空决开始独自墨走行文,冷中凝哪有空闲理它,陶醉其中不能自拔,随着他深入创意,零空决这本奇书却在一旁记录,仿佛不屑现世剑决,专录自创精粹,因此可谓另类天宗,冷中凝便是开山鼻祖! 零空决不见笔耕,只见墨走酣畅淋漓的流淌,行云流水。 冷中凝还在那长传抽调,旋勾刺挑,零空剑越来越称心如意,随心所动,令去哪,剑先问,意不至,锋先临,破风碎空,一时剑影重重。 落叶匆匆,纷纷定格半空,世间好似定格,极致浪漫,仿佛等待冷中凝去拆解,一剑两片四片八片,直至细碎,叶子这才舍得华撒。 他将剑丢入半空,苍劲一声。 “定!”,零空剑竟听话停搁半空,接着闭上双眼,凭意念去操控,零空剑竟自发的上天入地,纵横飞驰,留下串串剑影! 许久之后,他伸手握空,零空剑定在手心飞旋,随后他竟握着剑睡着了,许是以为醉生梦死,不知是否会像程咬金梦了三板斧! 他却不知,零空剑来去千里,化作流光,使得然间许多人欣赏。零空决上走墨骤停,仿佛也在思索,然后在此页首栏潇洒的行文——上天入地一惊鸿,纵横万里无影踪! 冷中凝竟站立睡梦,好似石雕,零空剑突然从手中滑落,许是境界破格,它不再如落羽飘轻,有了些许分量,剑柄却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他的脚背。 “哎呦~”一声!冷中凝猛然惊醒,捧着脚就是一顿猛搓。 “小子!得意忘形了吧!不过刚才却是精妙绝伦,我活了十几纪载也未曾见过这般精粹的剑式,让人拍案扼腕!” 五季花赤赞叹不已,这是它第一次对冷中凝褒奖。 冷中凝却很受用,但感觉迷糊,成就不真。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在迷宫中私藏了一粒种子,此种子关系重大,举世无双,你若可以将其种活,定造化无穷!” 五季花赤过了十几纪载,有点私藏这并奇怪! 冷中凝听闻来了兴趣,有些迫不及待。 “走!你这就带我去取!” 五季花赤难得未与他斗嘴,突然献殷勤,不知意图何在! 此地距离迷宫不远,转眼便至,冷中凝顺着它的指引深入迷宫,烈火焚身点亮迷宫,他观察片刻,锁定方位后犹疑道: “你是不是在逗我?这石跳横入迷宫中心,前方无路悬崖,左右悬空,而且四面八方皆是死域危机,你还让我通达对过石壁?你这不是让我去死嘛?你到底是何居心?” “我在迷宫十几纪载并非无所事事,开辟了一条只有我知道的路径,是宝贝当然要藏在绝对安全的地方喽!” 五季花赤很是得意,冷中凝闻声惊诧。 “你既然可以自由出入,何不深入迷宫一探究竟!快帮我把那蓝色宝剑取来!” “我用了十几纪载才开辟出一条小道!深入迷宫不得上千纪载,你看着挺聪明,想法却这么天真!唉~打住!为了不让你掐我,我打算自己去取!” “你很识相!”,冷中凝赞叹一声,五季花赤便从他手间化成一条火龙钻了出入,诡异蜿蜒了许久才通达对面石壁,一番捣鼓之后,它取回种子归来。 冷中凝一把抓住种子,顿觉摄魂三分,五味杂陈,暗叹其灵气浓郁,透着远古的厚重,随即掂了掂,感觉异常沉重,想必,这种子定是不俗。 聚焦一观,只见它核桃大小,通体阴暗,泛着黑芒,表面凹凸不平,仿佛精雕细琢,一看之下,凹凸有致,竟是许多形如人兽贴满了其表面。 “老五!你确定你没品鉴错?哪有这般离奇的种子?这分明是个铃铛!呵呵~或者是某人的玩器,也许是聚集灵气的阵法之器,不可能是种子吧!” 冷中凝调侃道,恨不得用牙将其磕开! “这你就黑门了吧!得我一一道来,它却是种子,只需净土才能生根发芽,而净土便是远古之土,若问何处寻,然间遍地皆是,就看你能否领悟大然精髓,并以然祖心境净化,方能栽培,它若成活,可能会成就另一个世界!” 五季花赤精彩讲述,冷中凝听的津津有味,觉得对现今的自己来说还为时过早,但他想试试,说不定“脚踩狗屎”呢! “叽叽叽!” 迷宫下方突然传来怪异的叫声,冷中凝顺势望去,只见一抹青光一闪而过。 “嗯~?下方有人!老五,难道你从未发现?” “我知道,而且经常见到,许是觊觎宝贝,欲罢不能,因此只能望梅止渴罢了!但不知为何,我对它感觉却很亲切!” 五季花赤习以为常,并不惊讶。 “但那人如何深入其中?看那迷宫上方的“丧办一条龙!难道还有其他途径?” 冷中凝很费解,五季花赤当即否定。 “我敢确定没有,宝贝谁都垂涎,我也不列外,但是十几纪载,我一如既往的探索,每个角落我都滚瓜乱熟,根本没有其他途径,仿佛毫无破绽。” “我就爱挑战!我就不信它无懈可击!” 冷中凝笑道,自信满满,五季花赤赤裸裸的打击一番,见手掐来,它识趣闭嘴,只得任由冷中凝探索。 以前惊悚打探,如今这里已是自己的地盘,故而轻松惬意,满条斯文,他有的是时间将迷宫研究透彻。 细看之下,这才看见以前未曾发觉到的风景,周身激情燃烧将迷宫打扮的处处撒亮,五季花赤直呼浪费! 只见圆形迷宫内壁光洁笔直,布满了隐晦的方格,方格一平米左右,细数之下足有五千,犹如蜂巢,不知是何用途! 他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碎石全力投掷,石头却在死域定格,然后缓缓的下滑,正好落在下方一位盗墓者的头上。 他又像四面八方投掷一番,结果一样,石头奔出石跳不过两丈,想要着力对过石壁还差五十多米,仿佛只有石跳附近才是安全地带—— 第三十七章——悬棺、照杀天书 冷中凝在迷宫外扯了一条枯藤,一端系上石块再次投掷,结果依旧,用力会拉,只要石头动了,也就证明死域可以被外力影响,那就有办法通过! 然而石头纹丝不动,枯藤从外部断开,那颗石头带着枯藤再次滑落,死域确实无懈可击,误入其中就是个死! 不能进步,那就退一步设身处地的好好想想。 他退至洞口,只有出入洞口四周可触内壁,石跳宽不过十米,但唯有这安全地带没有方格,设计精心,仿佛意图保护方格,而方格中定有贵重之物! 冷中凝这里敲敲,那里打打,有模有样。 “啪嗒!”一个大石块从高空坠下,击中他的头顶,将他击翻在地,他满脑子嗡嗡作响,一看满世界都是金子。 “呵~你就会与我抬杠!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五季花赤幸灾乐祸,冷中凝不受打击,起身揉揉“犄角”,仰头观望,寻定高处落石方位后,便飞身上去观察。 只见平整的石壁脱落一块斑驳,面具大小,形状雷同,十分规整,若是震落觉不会这般巧合,刚好如面具! 他随之兴奋,凑眼细观其中内涵,却见幽深一片,故而眼放赤火深入,却见一尊头像。 他吓得扭头收势,许久才平复心惊肉跳,五季花赤也跟着紧张起来,敛声屏气,全神贯注。 “把他挖出来呀!快~用你的宝剑!” 冷中凝拔出零空剑轻松刺入,接着小心翼翼的卸下石块,却露出与人大小一般的石人,好似剥豆子,外部石甲成片剥落,松动不沾其身。 石人栩栩如生,着衣与容颜棱角分明,清晰可见,双手平托,仿佛护着迷宫,双目空洞,面带苦艾,却沉沉入梦,表情很复杂,但冷中凝可以确认,他在入睡! 石人浑身毫无亮点,这让冷中凝略微失望,一番探寻以后,只发觉他双手各呈着一颗小圆球。 “不会是他的眼睛吧!” 冷中凝看着石人空洞的双眼猜测。 “不对!这是帝丹!快将它食下,别让它跑喽!” 五季花赤一顿惊呼,冷中凝拿着小圆球观察片刻,还是将其嵌入石人眼眶,接着稍稍远离,拭目以待,生怕他会猛然诈尸,乱杀无辜! “轰隆隆~沙沙沙!” 迷宫突然震颤频频,抖落石沙,瞬间又归于平静,所有方格突然点亮,细微摇晃挣脱石甲的束缚,成了一个个仿佛可以拽出的抽屉,彼此交接处裂开,已然可以活动! 不仅如此,方格附近的死域通通被血光击散,血光源于石人的双眸,色彩如此残忍,仿佛暗含着某种伤心。 但紧紧是消除了方格附近的死域,石跳下方以及迷宫依旧被死域包裹,这显然已经进了一大步,至少可以平行石跳四处游走! 陡然安静下来,冷中凝从洞口折返,方才他见势准备脱离。 “死域解除了!好耶!深入迷宫看看,迷宫深处可能有我的兄弟姐妹呢!我之所以落定于此,多半是源于它们的呼唤!” 五季花赤迫不及待,冷中凝则一脸不屑。 “你有脑子吗?方才还骗我吃他的眼睛!不噎死我才怪!由此可见你的见识是多么的荒唐,还帝丹~切!” 冷中凝岂会采取它的意见,他试探着飞离石跳,缓缓的来到方格处,果真,部分死域解除了,应该由石人双目照看,血光渐弱,死域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生长。 只有在石人的双目照看下,隐形的死域才得以显形。 冷中凝正双手把着一块方格拼命往外拽,他敢确定,里面肯定躺着人,而所谓的方格不过是一口口悬棺! 可时间不等人,血光柔弱,死域疯长,他一路向上飞,尝试所经每一个方格,确定拉之不开,便一个蹬跃回归石跳,就地一滚,起身已经双手各拿一块石头。 他一挥双臂,两块石头击中最上缘两个方格。 “顺~天!” 冷中凝大声念到,只因他发觉每个方格上都有字。 两个方格“跐溜”一声弹了出来,拉出一片灰埃,两个人猛然从格中站了起来,二人鲜活,面无表情,身穿铠甲,披肩代挂,威风凛凛,双目炯炯有神。 “你~你们是谁?听的懂我说话吗?” 冷中凝尝试与他们交流,他内心激动不已,说话都有些哆嗦,虽早已猜中,但还是难以置信。 然而他等了片刻,二人并未应声,仿佛有时间限制,二人突然异口同声的喝道。 “我等该死!不要再唤醒我,照杀天书!” 二人说完倒入格中,“哄咚”一声,悬棺插入。 冷中凝飞身上前观察石人,石人双眸折收余晖,猛然爆破,化为灰烬,宣告此次神秘探索的结束,仿佛唯有他的双眼可以解释一切,但那双眼显然已经失灵,能奏效已是奇迹,上哪儿去寻找他的眼神! “果然是悬棺!他们因何该死?为何又侥幸成活迷宫?难道是被那石人所救?照杀天书又是何物?” 冷中凝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硬是拓展不开,难成华章。 云舞与念无的残影搁在半空若隐若现,冷中凝早已发觉,不忍打扰,他们对外界也毫不关心,已经全然忘境。 就在此时,三把剑不知从何方极速刺来,冷中凝反应不及,已然躲避不开,却惊觉自身不由自主的向后翻滚,但还是未逃出最后一剑。 他只觉背后剧痛,便飞向洞口,撞在石壁上。 两把剑不依不饶,好似有人把持一般,竟又刺来,冷中凝正欲抽剑,却一手探空,零空剑已经与那两把剑战在一处,前方是一地金属碎片,想必方才是零空剑自发救主,将第三把剑阻截并且碎尸万段。 伤势不重,都不算皮外伤,他内心感叹——神器就是聪明,关键时刻确实能救命,还真被华云峰说中了。 零空剑明显更胜一筹,很快便将两把剑杀破残废,然后飞入右手,冷中凝一阵爱抚,检查它是否受伤。 机关启动了,里面危机四伏,他自觉如今实力不可染指。 于是折返,惊魂未定,一路唏嘘不已,若不是五季花赤反应及时,后果不堪设想,五季花赤期间一直警惕四周,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 “关键时刻还得看我,知道吗!” 五季花赤怎会忘记显摆,落得它吹,冷中凝也不反感,毕竟它救了自己一命不假,所以一路忍受,偶尔搭话。 “五千口悬棺!五千具活尸!五千个字!那五千个难道是他们的名字?连在一起又是什么?一篇华章!” 冷中凝自言自语,仿佛琢磨出了一点头绪,但时间紧迫,他不能记下五千个字,若是依次读出,不知会发生什么! 他探出之前获取的种子,来到一出自认很干净的地方,接着用剑挑了一个坑,将种子放入掩埋,然后坐等。 “这就行啦!” 五季花赤见闻都惊呆了,冷中凝会意,起身对其撒了一泡尿,就像植树一样,也许它需要施肥滋养。 “你是不是在逗我?这么珍贵的宝贝你就这样粗俗的对待!” 五季花赤责备怒斥,冷中凝解释道: “这并非二日之功,等几天再说!” “好吧!等等看,我发觉你缺少一枚戒指来装载你的随身物品!日后多了不免累赘,总不至于备个马车吧!” “戒指?我不戴!一戴准没好事!” 冷中凝被戒指害了两次,因此条件反射。 “呵呵!不是那种戒指,而是空间戒指,内有乾坤,可以存放很多物品。” 五季花赤鄙视道,冷中凝这才理解,觉得自己应该备一个,特别是手机,老是硌得慌,又担心丢失。 “哪里有?怎么获取?” “很简单!随便杀个修然者便可抢取!” “滚——” 冷中凝不再理会,展望四周,去哪儿呢?无家可归的浪子,已是流离失所,难道再次寄人篱下? 他自嘲着悲惨人生,感到忧伤寂寞,像喂不饱的魔鬼如影随形,不断吞噬着自己受伤的灵魂。 此时再度清晨,颗颗珍珠般的露水点缀在枯枝烂木上,一身华丽的珠光宝气,却愈发的惨不忍睹。 让人饥渴难耐,想伸出舌尖去轻轻碰触,浓而化不开的雾隐约朦胧,模糊中,仿佛有人等候其中,放眼皆是,于是迷途狂奔,执迷不悟。 冷中凝怎可浪费如此风景,感慨的做了一首诗,有些疲困,便在一处石堆的缝隙中睡去。 突然晴天霹雳,下去了小雨,渐次瓢泼,很快,他便深陷泥泞,被雨水呛醒,醒来有些错愕,思绪锈钝衔接。 寒心,落魄,孤独,潮湿的心,一切煞人的词汇纷纷无情碾压过冷中凝的心灵。 然界很少落雨,记忆中这应该是第一次,冷中凝极度讨厌那种潮湿贴心的感觉,下雨时,独坐阳台,隔着玻璃看外界涟漪也是一种享受,至少一身清爽! 他用酒坛取满了泥水,搁在静处,接着脱光衣服,走入狂风暴雨中发疯,作癫的引雷唤电,做鬼脸,歇斯底里的乱喊乱叫,卸下平时的庄严,在这一刻只为堕落宣泄,抱怨。 同时感受周身被洗礼的清净,他很干净,却分明看见从肌肤滑落的浑浊,祈求一切可祈求,只愿自身像肥皂一样融化。 五季花赤从费解转入深思,从嘲笑变为感动,它一直默默感受,那份透过心灵的真谛! 冷中凝很久才结束,然后穿戴穿戴整齐,抽出零空剑在一块巨大椭石上雕刻起来,火星四溅,碎石纷飞,切一扇石门,然后掏出了一个平整的立体空间,内部十分宽敞,又切了几剑制了一个百叶窗。 冷中凝拿上那坛水走了进去,提扣上了石门,一座石屋,这还难不倒学建筑出身的他。 他在石屋中,小心翼翼的端起那坛水,污泥早已沉淀,表面清澈见底,像一片幽静的池塘。 他将坛口对嘴,缓缓的品尝,这口口人生真谛! 第三十八章——动物课程 次日,冷中凝再去迷宫,不敢深入,投石试探,乱剑袭来,插满了石跳,他果断作罢,将洞口里里外外堵的严严实实,若是迷宫公布于众,定会然界大乱,血雨腥风。 “我已有师傅,就不应再入门派或学院,这是道理!可我师傅一直不现身教诲于我,我俢然不成,该如何是好啊?” 冷中凝惆怅着,自闯俢然处处碰壁,他思想宏越,见解独到,但依旧破不开正规俢然的厚重!有人欣赏固然是好事,但这师傅也未免太不称职了吧! “问我啊?怎说我也活了十几纪载了!对于俢然了如指掌!” 五季花赤毛遂自荐,冷中凝闻声不屑,嗤鼻激将。 “你就不能谦虚点,别老拿你岁月说事,白活至今!” “小子!你惹到我了!我深知俢然的一切玄奥,然分醒、了、初、使、浑、自,一共六大境,每境在心灵然境分生根、发芽、参天、开花、结果、结果化种子,生生不息!每境又分九小阶,称之为度,可谓一境一别天,一阶一度海!你如今然根已种,正值萌芽。” 五季花赤骄傲的解说,冷中凝谦逊听教,咀嚼来兴。 “那我当下该如何俢然最佳?” “俢然有决,但我不推崇你思维捆绑,死记硬背。你卓尔不群,自创套路初露雏形,是朵奇葩,乃绝佳的好苗子,许是你水域身份有这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性吧!” 五季花赤语出惊人,冷中凝闻声一惊。 “你怎知我来自水域界?” “我还知道周杰伦呢!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我早已将你读的一清二楚,你知道的,我全知道!什么苍井空,波多野结……” “嗯~?打住!我知道了!你言归正传~言归正传!” 冷中凝赶紧扭正,生怕它再瞎嚼一股烟。 “咳咳!然是修行者的笼统基础,然是一切生存的固有陈设,不可或缺。无论之道还是俢然者,都讲究一个超凡,凡就是然,以此为载体为媒介为基功,然后逐步飞跃,俢至巅峰返璞归真,造福然界生生不息,这是相辅相成的!你如今困惑在于无路可走,其实你每时每刻都在俢然,然已心灵之境升华,心境有多大,然灵就有多丰富,强者甚至心怀一个世界!” 冷中凝听的入神,凭借聪明领悟迅速融入,深入觉悟,确实开拓了视野心阶,消化极快,句句教诲已经深印脑海,静等下文。 “俢然必须以器技挥霍,才得以互促互补,稳扎稳打的荣升。器技便是你的武器与自身所学的技能,一把得心应手的精良兵器是成功的关键,与你俢然同步升级,你只要天天染指,最后就是一根稻草也是神器。武器决定你然灵的共鸣与分配,而技能则至关重要,这不看武器锋利与否,只论神技是否玄奥。这点我尤为欣慰,你有了早已通灵的零空剑,还自创了独步天下的剑决,只需练至纯青便可!” 五季花赤已师者口吻教诲,顿时高大上了许多,横扫往日屌丝形象,令冷中凝刮目相看,受益匪浅。 “我已经为你量身定做了一套俢然方案,每位醒然人都自身化为种子,世人对此略有争论,我为你单设了参天一环,是想让你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有些人不至参天就直接开花,百害而无一利,关于这,你要牢记,一切听我安排就好!” 冷中凝深信不疑,又静听许久,这才起身行动,顿觉豪情万丈,胸襟宽广,在尘定村几番流连,最后果断离去。 据五季花赤所言,梦北大陆荒无人烟,实乃邪恶行径,不适俢然,于是他向东出发,寻一片风景优越之地。 但五季花赤的课程似乎玩人,竟让他双手着地,形拟动物,他尝试学做,感觉十分别扭,头脑充血,眼冒金星。 “你可是在整我?笑死人了,被人看见准以为我魔障了呢!” “你懂啥!你要贴切大然,然是什么?人、动物、植物、的生活文明,你若想深入其中,就必须样样具备而且精通。这是最基础的,正规俢然都没有这课,他们懂啥?我可是萧绝的爱宠!别废话,若想成就,你就得听我教诲,受尽痛苦与折磨,方见真天!人的思想已是人中龙凤,只差践行,所以人就不用学了!先学动物,然后再学植物!” 五季花赤严词纠正,尽显为师风范,冷中凝还真有些含糊。 “萧绝是谁?很牛逼吗?我怎未曾听说?” 五季花赤知晓地球一些时髦词,故而他可以与之随意调侃。 “你才几经岁月!!你知道啥?改日再说,现在!——驾~驾——” 好吧!你竟然拿我当马骑!冷中凝无奈,顿觉无论任何行当,都必须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只得再次放下“前蹄”,回归远古,慢慢适应,一路如野兽狂奔,穿梭在这片凄凉的大地! 勉强奔了十来里,期间数次马失前蹄,惹的一身狼狈,还好附近荒野,只有他一头野兽,未见其他人,才不至于丢人。 “给老子站起来!就这点出息!快——” “我警告你!别骂街!你丫花瓣没疼了吧!” 五季花赤赶紧闭嘴温柔起来,冷中凝累趴坡上,修喘片刻,然后猛一抬头,抹尽泥土,阳光折叠残红打扮的荒芜,泛起冰冷的杀气,宛若孤狼之眸,嚎叫一声,再次狂奔。 一路跌跌撞撞,渐渐设身处地的感受到动物的视角与生存的文明,动物虽然无论哪种行为举止都矮于自认高贵的人类,但它们却有一套专属自己的生存法则。 人类自认万类之巅,不屑了解其次的文明,五季花赤所安排的课程,切实为他全方位而定,确保根深蒂固。 从黄昏奔至黎明,闪烁的双眸迸发着熊熊烈火,冷中凝虽不能驾驭,但感觉轻松了许多,一切洞悉都敏锐起来。 抖耳听微,可觉五十里内风吹草动,扭鼻清嗅,可分几百种气味,放眼天地,二十里外落针可见,伸手捕风,仿佛质感道道涟漪,舌出品尝,可觉每处曾经故事痕迹。 效果显著,让冷中凝倍感欣慰,只是感觉不真,还待日后巩固。 渐渐作别荒芜,睡醒的大地渐次星星点点,有碧绿点缀,接着方见有人行径,然后是错落山水的人家,风格依旧,不是树房,就是石屋。 “打道回府!先来回一百次再说!” 五季花赤突然开口叫停,冷中凝闻声四肢瘫软,崩溃!“嘭”一身趴在地上,写了一个“大”字! “太残忍了!你内心铁元素太多了你!” “呵呵!反正你也不觉饿,腹中盘龙正值消化期!” 五季花赤狠毒调侃,这更好了,休息时间都被剥夺了。 冷中凝确实不饿,可以长期作战,这不是战斗,故而然境消耗极少,可是肌肉与经络不堪重负啊! 继续!为了成就拼了!一趟一宿,一个来回就是一天,一百个来回就是一百天!也好磨砺检验一下自己,到底几斤几两!冷中凝嘴角一扬,将这比作战斗,随即转身,再次狂奔! 这鬼不拉屎的梦北边陲,正好成了他的练功场。 一天、三天、半个月、一个月飞逝,冷中凝过着非人的苦练,头三天异常折磨,险些半途而废,最后硬是在五季花赤的辱骂与激将下拼了一个月,速度也渐次快了起来,这一个月,他已来回五十趟,之前的收获也真实了许多。 “哎~你起来干嘛?谁让你起来了?嗯!!?” “我窝尿!总不能撩起胯子吧!” 冷中凝怒斥道,逮着机会将它猛训一顿,发泄发泄这一个月所受的憋屈! “你不吃不喝还有尿?” “我高兴!” 冷中凝锁紧皮带不等他催促,再次放下“前蹄”。 说来也怪,方才他站起来晃晃悠悠险些没栽倒,竟有些不适应为人行走!暗赞自己的觉悟,已经快成半兽人了! 再看他野兽狂奔,手**叉,蓄满了爆发,一跃百米,飞踏蜿蜒,行驰如风,几个点踏就消失不见。 在奔向一座山坡时,惊觉高坡探出一颗毛茸茸的头,明显是只体型巨大的野兽,此时正值入夜,野兽双目灯笼一般瞪着自己。 冷中凝猛然刹车,双手蹬出沙尘暴,渲染而去。 “呲~呜~” 冷中凝学做孤狼,发出警告的怒嗤,双眼一棱,喷出赤火,与那野兽目光交锋,双方都定格打量彼此。 单从野兽面盆大小的头可以看出,是一匹巨狼,应身长过丈,体重上吨,眉宇间抖刺的狼毫叠着月光甚是骇人! “呜~呜~嗷~” 巨狼怒斥,露出三寸狼牙,森白挂寒。 冷中凝却仿佛读懂了,巨狼充满了敌意,并以强者身份宣示,渴望一战,他没那夸张的獠牙,却也不甘示弱,一个月的野兽体训,他已然健硕,右腿蹬起飞尘,蓄势待发。 此地斑斓点缀,远处依稀灯火,有巨兽出没也不惊奇。 “呜~走~或死~呜!” 巨狼怒嚎,冷中凝听懂,冷嗤一声,一个猛蹬冲了过去。 五季花赤暗中相助,分出六道火龙飞驰,使得冷中凝瞬间声势惊人,巨狼一看便怂了,耷拉着耳朵转身而退。 冷中凝独站坡上,看着对面坡间四散奔逃的狼群,发出尊贵的嚎叫,骄傲而勇敢,孤独又强大! 他已洞悉惊人,早知对面上坡匍匐了上千匹狼,但他依旧无所畏惧,逆流而上,并坚信只需打败头狼,便可战胜狼群。 “别嘚瑟了!你累不累,它们都退了,你瞎叫唤啥?继续!” 冷中凝住嘴,继续奔驰,像个孤独的领袖,巡查自己的领地,驾轻就熟,他已经习惯野兽行为,接下来的五十来回,他只用了二十天就全部完成了。 收获颇丰,基本领略了动物的文明,吐纳然灵也贴切了许多,许多野兽的气息,他也可以摄取,确实异于常人! “唉~终于结束了!我可以重新做人了!” 冷中凝起身甩甩肩膀,露出久违了的灿烂笑容。 “再来一百回来巩固巩~嗷~嗷~住手!你反了你还!竟敢打老师!咳咳~依我之见,动物课程你基本学会,应该告一段落,接下来开始植物课程!” 冷中凝辣手摧花,五季花赤才服软。 “娓娓道来,悉听尊便——” “化身花、叶、果,枝头挂千年!” 冷中凝闻声直接晕了过去—— 第三十九章——植物课程 冷中凝抱着尘定村寻了一圈,未见千水澈,然后着手植物课程,昨晚他与五季花赤交谈许久,一切方案了然于胸。 植物课程需要找到一个确保绝对安全的地方,潜心禅然,但如今无论都无法杜绝人物来往,他倒是想到了一处绝佳,那就是他引以为傲的虚空。 经过几次身体淬炼,修为荣升,他对空的领悟更上一层楼,已达“悟”空之镜——“不是孙猴子的境界哦!!” 如今拨空入虚虽不是畅通无阻,但也如穿薄膜。 首先!冷中凝寻了一棵巨大的枯树,枯树在尘定村随处可见,接着抗起飞入梦北大陆荒芜深处,然后拨空入虚,与树同入。 实虚空看似矛盾,实则相辅相成,却是两个空间,虚空由他师傅开辟,内涵子虚云塑造,一般人无法进入,但强者却可一眼看穿。 梦北荒芜,就连幽门邪恶都嫌弃的地域,强者怎会浪费于此! 五季花赤之前玩笑,但定义植物课程难度不亚于动物课程。 必须凭借自身本能滋生一棵枯树,而且不能用然灵修复,全凭参悟理解让枯树如履春风,扎根深蒂固,开枝繁叶茂,开花结果。 每棵树都会开花结果,传播种子生生不息,方式与鲜艳程度不同而已,人们往往只注重香艳的夸赞,却忽略了平凡的质朴。 好似闭关,冷中凝虽未到达那种境界,但腹中盘龙可以确保他孜孜不倦,不愁吃喝,因为这课程,一年、十年、百年保不定,全凭个人造化。 五季花赤这两类课程不在正规俢然课上,学院也没得教,正契合冷中凝不走寻常的个性,欣然接受,不知能否优胜一筹! 他贴与地面置了一所空间,将枯树种下,接着打坐虚空,挂在树梢,闭眼禅然,意念化为叶、花、果。 他身具灵感气质,可瞬间陶醉,源于平时酷爱文学的创作,故而轻松入境,全然忘我,用感悟心灵去滋润枯树。 但这谈何容易,甚至愚蠢至极,因为这几乎不可能。 他已经忘记日月轮,忘记岁月,外界花开花落翻天地覆都已与他无关,好在他有一颗无惧永恒孤独的心,似乎不愿醒来。 一个月过去了,枯树依旧,冷中凝一如既往,态度崭新,只是胡须疯长,刺破了青春,略显沧桑。 半年过去了,枯树依旧,冷中凝持之以恒,态度崭新,胡须垂胸,不知因何,他憔悴许多,青丝杂霜,一脸涟漪,细看之下,枯树死皮斑驳,片片剥落。 突然!虚空飘来一朵子虚云,零空剑一阵活跃,接着擅自出鞘,直插云中,此举惊动了五季花赤,它在冷中凝周身跳跃试探,见识之后便不顾一切的躲了起来。 子虚云是一种经道云,经道是一个人感悟之后成就的独到精髓,可具教诲之力,从而可创门派,传承这种衣钵,故而子虚云别于凡云,形态隐约,变幻无穷。 子虚云在此停留许久才散,接着零空剑重回冷中凝背后,谁也不曾发觉,零空剑多了一种气质,剑身流云栩栩如生。 远处尘定,时过境迁,乱云飞度,花落花开,风风雨雨交织岁月,恰如其名,冷中凝被风尘包裹,仿佛穿上了石甲,宛若一尊石雕,永恒着光辉岁月。 两年过去了,冷中凝猛然震碎石甲,仿佛故事未完,人物复活再续。 但他却已然腐朽,满头银发,一身褶皱,皱纹都可以夹死苍蝇,再看枯树,高大挺拔参天,身材壮实,枝繁叶茂,灿烂的奇葩无数,奇葩皆不在常生之类,属于冷中凝的创意花,正在缓缓凋零,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果。 冷中凝恰时睁眼,一看欣喜若狂。 “我成功了!我成功啦!!哎~啊!” 他已油尽灯枯,从枝头坠落,摔得神魂震荡,遍体鳞伤,险些晕厥,勉强爬起来伸手一看大惊失色,只见褶皱粗糙。 “我~我怎会这样!老五~我这是怎么啦?” “哈哈哈!你上当了吧!当真我会臣服于你?你这废柴!” 这种背叛让冷中凝崩溃,闻声直接栽倒。 “嗯~?真脆弱!玩笑都架不住!你师傅那么狠,我怎敢动你!!!” 五季花赤无奈,只好操控他的手捡了一个果子喂他食下,冷中凝咂咂嘴,猛一睁眼,立竿见影,他坐了起来,而且突然年轻了一些。 “你先别掐我,我先认个错,我方才与你开玩笑的,你成功了,苍老只需食这果子便可恢复。” 冷中凝赶紧寻果子吃,越吃越年轻,越吃越强大,最后直接飞身上树,吃了个精光,这果子入腹化为然灵滋补,并不占空间。 “我用了多久?” “两年多而已!” 五季花赤话中尽是褒奖,但冷中凝却不以为意。 “两年多?竟然浪费了两年多,感觉只是刹那而已!” “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这已算很优异了,别不知足,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五季花赤对此颇感兴趣,越来越欣赏他。 “我尝试用尽了一切方法都是徒劳无功,这种顿感好似寻常人隔空取物,在我努力的同时已经透彻的了解了它,并建立了某种特殊的联系,打开了共鸣之门,然后我试着奉献自己,用自己的生命与之共享,它竟欣然接受了,接着就出现了方才那幕!” “嗷~呜!你他妈真记仇!住手~快住手!” 冷中凝顺着回忆才想起方才被它愚弄,于是报仇。 “你如今看每一种植物都是朋友,日后受益无穷,然灵乐于奉献,不请自来,供你挥霍,就算你暴尸荒野,它们都可能搬家去救你!” “你嘴里有米田共!这棵可是我的处女树呢,怎么处理?” 冷中凝已经破空而出,巨树乍现荒芜,十分醒目。 “你竟然把果子吃了个精光!怎么不留一个做种?不是说好了留一个种于你的心田之中嘛!” “别吼~那还有一朵残花,看我的!哼!我曾经二朵半无法成就,今日这半朵就当我涅槃重生,脱胎换骨,二世为人!” 冷中凝突然异常严肃,态度认真,永不服输,傲骨嶙嶙。 他单手抚树,残花渐次丰满,然后凋谢浪漫,结出一果成熟掉落,冷中凝转身伸手将其稳稳接住,一顿欣赏赞叹,自信满满,孤芳自赏。 接着他按照五季花赤的方式,将这结果化种,点种在自己的心田,种子接受然灵滋润,正在缓缓生长。 这有别于然根,然根是主根,相当于系统,然境则是簇拥,日后然根参天开花结果则是树皇,然境随之扩大,然境风景便是一众臣民。 冷中凝缓缓放下双手,双腿一蹬,又狂奔了半个月,五十个来回,巩固了野兽课程,终于通过了五季花赤的审核,通过了基础训练。 接着作别荒芜,向繁华奔去,期间遇见许多俢然者,或正或邪,都互不干涉,唯有一点不变,幽门持续惹疯作邪,嚣张跋扈,巴不得激怒陪战。 冷中凝无心招惹,绕道而行,飞驰千里才再次远离人群,眼下便是一处风景秀丽的绝境。 之所以称之为绝境,只因这里原始风貌,断崖深渊,峰顶擎天高耸入云,高山流水,飞瀑千丈,各类飞禽走兽密布成群,大到百丈巨狼,小到一寸飞蝇,放眼和谐一片悠然。 凡人自当高不可攀,不宜居住,唯有俢然者来往,对俢然者而言却说绝佳之境。 冷中凝贸然闯入,不知这里是否早有人盘踞,思来想去还是落地,双手着地,一跃入林,回归原始。 穿梭原野,直奔高峰,深入密林,四周枝繁叶茂,花红叶蓝,然灵丰富,他择一处相对平坦之地,就地打坐,闭眼禅然,融入然境,无决指引,一切全凭自己感悟。 心平气和深入缥缈,忘却一切杂念,灵感畅游自然,通达殿堂,灵府大开,广纳浩瀚然气。幻身为叶,意念成风,心生动,天池洒雨,滋润萌发,怒放花红,枝头挂果。 冷中凝身心文艺,灵感入诗境不难,极易感动升华,深入其中忘我,这不是他第一次灵府大开,他时时刻刻不在陶冶情操,见闻一切都有故事性,都可诗歌表述。 寻常人见鸟儿飞过,不过是以为候鸟迁徙或者四处觅食而已。但冷中凝却看见了荒野的零羽,听见猎人枪声,或者撞开的鸟笼,这就是他的独到之处,这种深层直达内涵的思想,并不是一般人具备的。 作别许多人破不开的肤浅,直击灵魂深处的感动,充满联想惯性的思维,让他星火燎原,一时脑海千姿百态匆匆闪过,海川百纳,包罗万象,应有尽有。 他只有疯狂收割,每个毛孔都在吐纳排浊吸灵,仿佛一语洞穿俢然精粹,一思宏越世俗万千,渐入佳境,一切信手拈来,他彻底凌乱了,忙的不亦乐乎,根本停不下来,仿佛撑死也不愿住口。 此地风景突然生动,每种然物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剥落寻常花叶,开出奇叶奇葩,皆不在凡生之类,一时只剩色彩斑斓,轮番幻动,就似万花筒。 一层层剥落的灿烂随风翩翩起舞,浪漫此片天地。 “果然惊为天人!适可而止吧!切莫贪婪!” 五季花赤欣赏后赞叹不已,冷中凝不经干扰,随即清醒。 “为何不能尽兴?我还没结束呢!方才灵府大开,吐纳正欢,却被你叫停了!真是!” 他按照五季花赤的指引,先让灵府大开,扩展心境然境。 “思想卓越,精神灌顶,清词丽句,感悟超群。但你再这样下去便会走火入魔,所谓无极而终,极化之后便是自取灭亡。对你方才的收获而言,你已惊为天人!” 五季花赤褒贬不一,冷中凝看着眼前格外妖娆的风景,直呼不可思议,自身已经荣升醒然九度之巅,距离了然之镜只是一步之遥—— 第四十章——我是绝人 “你之前所言,每个人的心灵然境各不相同,我现在然境已经生成,我这然境是优是劣?” “怎么说呢!因你思想入化境,意在创造,从不与人雷同,导致你一生都在对抗世俗种种束缚,并创造出了举世无双的心境,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你的然境绝无仅有,是好是坏你在荒芜中流一滴泪便知。” 五季花赤再度赞赏,冷中凝一笑而过,淡然处之。 不必千里迢迢入梦北大陆荒芜之地,就地跑空一片草地,仿佛露出了前尘,感性之人眼泪随要随取,秒入伤春悲秋,冷中凝潇洒落泪,泪入土壤,竟猛然窜出一朵奇葩。 奇葩一人多高,茎秆螺旋,枝叶九九,色调从下往上渐浓,直至顶端艳红,顶端花朵格外奇绝,圆中裹方,花朵外表圆,色洁白,内生方心,色蔚蓝。 “人生如簧,能伸能屈,遇强则强!九九归真,色彩应有尽有,不弃一色,经道自成方圆,天圆地方,自有规则,这不正是我人生的缩影嘛!” 冷中凝感动的抚摸着奇葩,感慨万千。然境瞬间与之一模一样,开满了心田每个角落,此时然境不过一座小镇大小,却格外灿烂。 “你然境已生成,已将虚幻充实,日后还待扩大疯长。” 五季花赤分析道,冷中凝有些顾影自怜。 “嗯~?一般眼泪滋润荒芜只是镜花水月,不出片刻便会消散,你这奇葩为何还能生存!再等看看,它若是还不枯萎凋零,你便可称绝人!” 足足等了半天,奇葩在逐渐失灵中竟与周边风景同色。 “我是绝人!我是绝人!我是绝人!” 冷中凝兴奋的狂呼,五季花赤也替他高兴,它深入品鉴冷中凝,读通他的种种遭遇之后,彻底对他改观。它发觉冷中凝内心满是痛苦,却不自私,反而是为了他人,这也是它选择帮助冷中凝的原因。 “这是我的地盘!胆敢闯进!你是何人?” 声至人现,来人脚踏竹林碧浪,是个憨厚少年,一身墨绿长衫,身材却是修长厚实,手持长剑,怒目而视。 “大然厚爱无疆,你怎能自私?你的地盘?你叫它答应我便让你!” 冷中凝泰然自若,早先一步察觉此人动静,并不惧怕。 “你这是强词夺理,此事分先来后到,我一个月前就在此修然,并在方圆施以气息标定,你是哪儿来的卑劣?我怎从未见过你这身打扮!” 少年怒火不纯,战战兢兢,再看冷中凝打扮区别附近各门各派,生怕他是绝世高人的弟子! “然界有气息标定地盘一事?” 冷中凝在内心问道,若是这样他自认确实无理,五季花赤果断否认。 “没有!许是新规,但管它呢!正义说的冠冕堂皇,但万事还是强者说定对错!我方才不是叫你杀杀魔兽练手消化巩固嘛!现在对手来了——” “我打得过他吗?” 冷中凝细问,方才成就感巨大,若是干了败仗可就大煞风景了。 “他不过也就了然八度!自信些,你可是绝人啊!打不过还有我,我能让你吃亏嘛?命有保障,给我打!!!” “哎~吓傻了吗?你个“怂醒”,识趣就赶紧滚蛋,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怂醒是然界对低级俢然者的统称,那人一眼便看穿冷中凝的修为,弱者却看不出强者的修为! 他见冷中凝胡子叭槎的一大把年纪了,许是老杆子奔命成就了醒然九度之巅,这几乎是废柴,毫无前途可言! “你看你那个损色!滚开!别打扰我俢然!” 冷中凝冷嗤一声! 少年脸一阴沉,一剑平削,冷中凝轻松躲开,接着把剑猛刺,一气呵成。少年剑划天指地摆开架势,一脸不屑。 先试深浅走走过场,两剑交锋品尝内涵,再做衡量。 “嗯~?” 少年逮剑飞夺两步,一脸不可思议,零空剑竟将他宝剑震飞,险些脱手而出。 先礼后兵,少年双手把剑这才正视。冷中凝诡异错身再次杀来,力劈苍劲,反客为主。少年依旧不屑,横轮硬接。 “啊~?” 只见零空剑陡转攻势,避开他剑蜿蜒刺身,少年惊呼一声别扭闪躲,零空剑划破他腰间衣服,顿时露肉。 少年大怒,颜面扫地,一剑恢宏置出墨绿色领域,渲染天地十里,仿佛只待伏笔,接着剑饮墨绿,攻击如挥毫,打出丹青。 冷中凝暂无领域,欣赏少年挥毫,攻击如山水泼墨,欲将自己抹去,一时道道墨痕,他却在其中畅游如鱼。 速度虽快,却也难敌少年密度持续,一个躲闪不及,唯有剑挑硬接,冷中凝早有准备,若比文艺,少年还差之千里。 他准备凭借文艺修养将少年的攻击调和为己用,零空剑入墨旋绕,硬是将已抒的墨绿收拾,凝为一团,接着用剑写了一个“死”字,借势反攻。 少年见闻色变,不敢相信自己的领域攻击竟会变异,沦为敌人的杀手锏,而且破风奇顺,速度诡异,还好这是他的属性攻击,领教之后并未受多大伤害。 迎刃而解,冷中凝展开之前领悟的剑决身法,施展的淋漓尽致,轻松的拆解,瞬间的写作己用,接连攻击。 少年茫然失措,这已是他的最强攻击,引以为傲,故而与冷中凝硬拼,一剑二道、三道、四道墨痕,来了个饱和攻击,看来少年是拼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两字、三字、四字齐发,形同对联,对仗有意境相衬,练至娴熟,这些拆解化字信手拈来,心随所动,浓墨翻滚,激射黑芒,挥出字体扩大覆盖,如同巨网,让敌人插翅难逃。 少年被击的飞退,接连爆破,终于不堪折磨喷溅一口鲜血,他已然知晓形势极不利己,于是放弃认怂,再看冷中凝兴高采烈,他气的险些驾崩,然后再次尝试,一剑打出五道墨痕,准备借以逃生。 不料冷中凝如戏长空,接触五道墨痕便将其顿收,眨眼已经剑顶五字前来伺候! “我要你的命!” “嘣~嘣~嘣……”,密集的闷响接连不断,方圆十里都是一片血红,那少年已经融入其中,气息全无,不知生死。 “我泼墨之字攻击怎会变成了红色?而且伤害如此之大!难道字字之间达成意境之后会造成成倍杀伤?” 冷中凝着实被自己的攻击震惊了,这五个字要比之前一个字厉害一百倍不止,而且还变了色彩,血红残忍! “许是你心中伤隐,造就那一片血色,对于字字达意境会变态攻击!应该是由于你对文学造诣的诠释,日后对此多加钻研定又是一种神技!恭喜你了,你真浑身是宝啊!小心~他还没死!” 一剑划开渐渐消散的血雾,破空而来,正是那一身惨不忍睹的少年,他龇牙咧嘴已经疯怒,冷中凝急中生智,直接进入虚空,少年见闻眼珠子都快掉了。 “这是你罪有应得!扑哧~” 冷中凝在虚空诡异扭转,一剑洞穿少年胸膛,零空剑入肉轻松,如刺空无阻。 少年一阵怒嚎,接着颤抖几下,便软绵绵的挂在零空剑上。 “杀人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冷中凝抽剑,一脸风平浪静。 “嗯~?都不用我出手!好耶!快取下他手上戒指,正好!” “戒指!我会有的!我从不用敌人的东西!” 冷中凝说完朝自己的石屋飞去,内心传来五季花赤的一顿责骂。 回到自己的石屋,他又抱着落安一顿找寻,始终放不下千水澈,渐渐的确认,千水澈不在这儿,但他坚信她还活着! “你的痴情让人动容,但我觉得你该提前一步出去闯一闯了,你所杀那人定是附近家族之人,他们定会寻上你报仇的!别以为然界乱了就可以随意杀人!” “明日再说,嗯~?我然境怎么又一片荒芜了?” 冷中凝突然惊恐万状,五季花赤却笑得花枝乱颤。 “你这是要升境了,器技挥霍经验果然不容小觑。我给你一个忠告,无论日后我还在不在你身边,你都要保真升。俢然升境都需接受考验,就是然境荒芜一次,只有凭借你的领悟让然境再次繁华才能通过考验。你必须强压不升级,就是保真升,自然而然的升,不要一味地追求至高修为而盲目的升,虽然升一大境以后然境辽阔十倍,风景妖娆一些,但这样是自毁前程,日后钝感无数!” “然界修为高低并不是那么至关重要,因为虚伪升,虚伪升是纨绔子弟的专利,利用精品丹药辅佐,确保升级,所以然界浑然强者比比皆是。一个沉甸甸的铁块与一件铁皮容器的对此可想而知,哪个更实在一些,切记!你永远要瓶满自溢,一压再压!” “说的那么沉重!你时刻准备着为我牺牲吗?放心!有我在,你想死都难!” 冷中凝岔开话题,洞察它话中温情,一切瞬间轻如鸿毛。 五季花赤沉默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冷中凝觉得不与它调侃斗嘴,还真是一种折磨。 “咳~嗯!我这算保真升吗?” 他为除尴尬,这才切入主题。 “嗯~?哦!算!你已经了然于胸,升吧!升级了然对俢然者来说很简单。” 果然!冷中凝稍一凝神,然境再度繁华,而且扩大十倍,堪比一座小城池,奇葩也粗壮了一些,花叶更是灿烂。 他顿觉自身强大了数倍,已是了然一度。 他对五季花赤尤为感激,觉得他学识渊博,神秘莫测,故而问道: “你这一切都是从哪儿学来的?与我说说呗!” 第四十一章——萧绝~伤字诀 冷中凝对此一直很好奇,他躺在石屋中与五季花赤谈天。 “我此生有幸能遇到一位叱咤风云的人物,他是我第一位主人,也是我的始作俑者,名叫萧绝。我曾与他霸道一共,杀神弑魔,断沧海裂青天,破苍宇划乾坤,纵横驰骋唯吾独尊!他是然界文明历史的开启者之一,元老级的领袖,毫不夸张的说,没有他就没有如今然界的安荣稳定。” “不曾听说!那他人呢?” 冷中凝听得入迷,内心与之对比,心神效仿。 “你才几经岁月?无知很正常!萧绝,鲜有人知,隐于世外,清悠灵雅,华素真修,饮雾食露,行空寝云。集天地之萃华,聚古今道法,取四季灵化,结一方净土一舀天池,蕴育七葩,千年塑身万年开花,你想的没错,我就是那其中安然一朵。” 五季花赤的一番话雷人不轻,冷中凝听的身临其境,如置身其中感受那一舀天池的风景,心旷神怡。 “那你排行老七,肯定是实力最差的一个喽!我怎么这么倒霉?萧绝后来呢?” 斗嘴惯了,损贬免疫,五季花赤接着怅忆。 “那是时代,神有神灵,魔有魔灵,成灵,成了那时修道者毕生的追求。成王败寇,任何一道大成之后都是统治者,神有文明,魔也有文明,谁能道清善恶黑白呢?” “由于然祖衣钵失传,俢然从主流沦落为一方小族存在。然而战火殃及池鱼,虽鱼龙混杂,但实力之差却是天壤之别,然人很快在之争的烽火下灰飞烟灭。应运而生,萧绝恰时横空出世,作为领袖,率领一众然人齐心协力夺回然祖尊严。” 五季花赤陶醉其中慷慨激昂,说的精彩绝伦,却听见冷中凝发出了细微的鼾声,顿时火冒三丈。 “嗯~?我在听!” 冷中凝顿觉“鸟巢”着火,猛然惊醒为自己解释,他有个习惯,听不得长篇大论!无论多精彩,他都昏昏欲睡。 “哼!停止斗争,决定携手对付异军突起的然人,这一战就是千年,灵界玉石俱焚,无一处安宁,不堪重负,仿佛随时都会爆裂。最终!萧绝难敌,然人节节败退,最后只剩萧绝一人死守舀天池,阻杀十轮大军的冲击,依旧屹立不倒。” “舀天池中奇葩早被觊觎,可恨啦!那时只有我结灵苏醒,他难以抵挡破釜沉舟一战,最后终于因然灵枯竭而陨落,之前都没人可伤之分毫!萧绝就算是陨落,也未让敌人染指舀天池,趁自己最后一口气,击灭毕生心血——舀天池!” “萧绝死了?将舀天池毁灭了?那你怎活下来的!” 冷中凝惊呼,他终于给了点响应,否则五季花赤恐怕又要发飙。 “舀天池中奇葩攻击杀伤惊世骇俗,正义得手造福然间,邪恶得手则祸害一方。故而萧绝就是亲手作废,也不愿舀天池落入邪恶之手,因此舀天池成了世人传说,永世不解的谜团。但我可以感知,我的兄弟姐妹都还活着,迷宫其中应该就有一位——五季花青。” “怪不得你受伤后会选择隐没迷宫呢!你与世隔绝十五纪载,不知然界风云突变,也许有人发现舀天池并收服了五季花也不一定!” 冷中凝分析着,对于它的命运多舛颠沛流离而深表同情。 “正当此时,牧云大陆神兵姗姗来迟,却也无力回天,萧绝临死前把我托付给了正义凛然的念无,因此我有了新主,而你是第三位,与之前两位对比,你简直弱爆了,是我怎么这么倒霉好不好!??” 五季花赤见一样学一样,记仇惊人,硬是抽空把之前冷中凝的恶语中伤给咬了回去,不吃一点亏! “哦~哦!原来如此,这才清爽顺畅!然界不是然祖开天辟地?难道然史是胡编乱造的?” 冷中凝疑惑不解,想起华云峰曾经感慨然界一位风云人物,想必就是萧绝无疑了。 “你见过然祖吗?谁都没见过然祖,只能由你日后自己去刨根问底,翻开一层层前尘,你会了解一切的。但萧绝自称秉承了然祖衣钵,收复尊严,他可能与然祖有某种特殊的关联吧!” “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萧绝还没死,他~他就像我的……我就是他的……儿子一般!我一直为此难过,甚至负罪!” 五季花赤说完竟然开始伤感起来,冷中凝见闻动容,细心安慰。 “对于逝去的我们应该学会无情,对于现在的我们可以拼命用情,无愧别离!好了~别伤心了!十几万岁的人了,还好哭!你自己想想多丢人!” 许是传说烧心,冷中凝热血沸腾,他出了石屋,外界已然月出,月光残忍的勾勒着梦北大陆的轮廓,挂上银饰。 冷中凝抬头仰望着淡淡月色,突然想起那一身雪白的人儿,不知她如今是否安好。 在这温馨的夜晚兑换与其鲜明对比的愁,让人想在安静中贪婪,在寂寞中徜徉,但愿心门永不被人打扰! 他抽出零空剑练起了自创的招式,了然之镜之后,练起来越来越精粹,速度更快,诡异更深,杀伤倍增。 练到极致,他打开闲置已久的零空决一看,欣喜若狂,零空决前几页写满了字,不知何时写上,竟有些像自己的手笔,记录了灵感创意的每一个细节,看到这,冷中凝默念。 “原来我是零空决的作者!!!” 他一阵心花怒放,这潇洒的字体,这新颖的概念,这精妙的构建,冷中凝自我欣赏也是醉了。 人适当的时候要去感动自己,冰冷的社会已不能给予成就感,那就自己温暖! 于是他又钻研了整晚,渐渐提纯,萃取精华,将原本的句子瘦身,竟在页面随着他的指引神奇的自行修改,成了四字简约,跃然在纸上—— 横平竖直,曲折弯钩 提手虎爪,一剑竖心 点破乾坤,横刀立马 门锁口封,单人裁决 狂草天地,反犬划兽 过关斩将,平步青云 跋山涉水,群木成林 风雨飘摇,目空一切 平宝盖天,龙飞凤舞 且听我言,如雷贯耳 力拔山河,石破天惊 冷中凝为此取了一个看似残忍的名字《伤字决》,此决分拆汉字偏胖部首,用剑笔画,攻击角度诡异且流畅。 他暗赞师傅用心良苦,零空决确实是无价之宝! 这是我自创的剑决,我要凭借它纵横然界—— 次日清晨,鸟先打破沉静,四周一片雾蒙蒙,传出清脆的划剑之声,在空旷的大地奔驰回荡。 直到打完收剑他才对着剑面看清了自己的模样,吓栽了跟头,胡子可以扎扫帚了,近三年未刮,可想而知。 他赶紧去湖边洗了个澡,用赤火蒸腾烘干衣服,一身清爽,拿起零空剑放在嘴周一阵划拉,将长发重新一扎,接着将零空剑往背后一别,以全新的面貌出发。 “粗心大意!我的种子!你还施过“肥”,你忘了!” 五季花赤责怪道,冷中凝这才想起,跑去一看,荒芜依旧,于是抛出收入囊中,日后再说! 得亏这里人迹罕至,否则这宝贝早就被人盗取。 一路嗅探人迹,捕风捉影,行驰如风。 进入城郊,偶尔有人来往,冷中凝才放缓速度,步行在陌上花开,一路观赏,前方不远便是一座城池。 许是幽默,心情美丽,他摘了一片叶子揉碎塞进鼻孔,呼吸芬芳心旷神怡,还头戴一朵鲜花,手拿一根木条。 他这一打扮吓坏了不少路人,路人皆认为他非傻即疯,然界疯子杀人同样不犯法! “哎~!!瞅瞅,那有一个疯子!” 一群身穿黑袍的人迎面走来,对冷中凝好一番嘲讽。 “你这是没事找事,我看你怎么处理?” 五季花赤一副看戏的态度。 “这可不是我挑刺,是你们这群“蜂子”硬要来蜇” 冷中凝态度悠然,抖落一身花叶,放下木条,拔剑相对。 “是你?你竟然还没死?” 一人惊呼,他这才认出冷中凝,三年前测然园一战,他侥幸活了下来,再见冷中凝立刻浑身痛楚,记忆犹新。 之前一战让冷中凝小有名声,众人皆知,故而散开,丝丝畏惧。 冷中凝也不计较,昂首阔步正欲破开人群潇洒离去。 “杀我兄弟,还这般嚣张,拿命开玩笑,看来我只有笑纳了。” 一人分开这群哗众取宠的人,与冷中凝迎面相对。 此人是幽门喽头先锋单甲,初然二度,一脸阴邪,泛着高傲的魔气,而且货真价实的保真升,确实不容小视。 冷中凝飞退摆开架势,未料此人气息收敛滴水不漏,竟躲过了自己惊人的洞悉。 “他高你一境,可比舞文弄墨那少年厉害十倍不止啊!要不要我出手!” 五季花赤忍不住自告奋勇。 “不用!我正好可以试试我的伤字决!” 冷中凝不解风情的回道。 “单老大!你务必小心,这小子剑生了眼睛,会他妈拐弯!” “啪”一声!单甲一掌扇飞这尽长他人志气的小鬼,接着杀向冷中凝—— 第四十二章——过关斩将 “哼!剑都拿不稳的怂醒!硬是被人吹的神乎其神,飘飘然!真是可笑至极!” 单甲冷嗤一声,方才双剑交辉,见冷中凝持剑如小儿学步,以为他是实力不济所致。 确实,冷中凝肤浅攻击无法奏效,故而用速度弥补这一缺陷,但他并非单甲所贬那般不值一提。 几个来回,单甲便觉诡异,正如之前那人所言,冷中凝的剑长了眼,会拐弯,他用剑轻松可防,但无铜皮铁骨,总有纰漏之时。 冷中凝将伤字诀打到极致,竟一时占了上风,见缝插针,诡异的转折,刁钻的角度,顺畅无阻的连接,秒秒到位。 “哎~哎……嗯?” 单甲叫苦连连,应接不暇,只觉置身刀光剑影,分寸之间皆是杀伤,众目睽睽之下,顿觉颜面尽失。 冷中凝绝对主控,内心将单甲当耍猴——你给我蹦~你给我翻个跟头~给我蹲下~给我斜飞~给老子舞起来!! 一时曲折弯钩,点破乾坤,门锁口封,反犬划兽,让单甲跟着节奏跳起来狼狈舞! 单甲终于寻到机会脱身,之前一直被他黏住不放,稍有疏忽就得缺胳膊断腿,他一剑横切,借势飞退,转折登天,霎时便已构成了吞云断峰的一剑,猛劈而下。 初然二度强者的全力一击不容小觑,千米破风空碎,剑势过半叠三,死死的照住冷中凝。 冷中凝早有防备,打出反犬划兽,一剑千影,旋转惊现各处,每处都乍现一只巨兽,巨兽虚实不定,狮虎模样,三丈多高,足有二十多只。 众人只见串串光影,零空剑本质上已经消失,几乎快入化境,再看巨兽,个个吓得面无血色,暗自庆幸方才没有一时冲动。 单甲已然一剑劈下,恍惚间感觉一道云烟从身侧升腾,再见冷中凝已经消失无踪,只剩巨兽迎面扑来! “轰隆隆!”大地划出一道深渊,巨兽拦截其中两道。 单甲暗叫不好,赶紧飞躲,但为时已晚。 冷中凝飞流直下,打出了平宝盖天,零空剑顶着一只纵横千米的蓝光容器,形如汉字偏旁平宝盖。 将躲至边缘的单甲扣在其中,他突然顶风而上,旋身把剑猛钻, “嘭~嘭~”,两声爆破,二人已经各立一方,相隔千米,冷眸杀来杀去,气氛凝结,如置身冰川。 二人同时喷血,皆落得轻伤,冷中凝然灵消耗过半,但是补充速度惊人,周边一切风景以及野兽都在无私奉献,这得归功五季花赤的基础课程。 “果然有些本领!竟能拨空入虚!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了然一度,你打扮无门无派,究竟是谁?” 单甲好一番褒奖,怀疑他是绝世高人的得意弟子。 “这不重要,若有日后,再无干系,我也不自吹自擂,眼下只有两个途径,一是各行其道各为其事,二是一横一竖!” 冷中凝笑道,自信满满,拖的时间越长对他越有利,此时然灵已经恢复至十之八九了。 单甲示好一笑,浅行两步却一飞冲天。 呵呵~你始终逃不出我为你画的框框!——冷中凝见闻心道,他已经紧随其后踏上了流云,这是他的绝技——上天入地一惊鸿。 地面众人仰视片刻,只见半空一片璀璨,时而有剑气落下,肆虐大地,千疮百孔,一人不幸被腰斩,所有人见闻仓皇逃离。 又过了片刻,一道身影狼狈落下,正是冷中凝,左额至右眼流血不止,一道深入头颅的伤口,险些丧命。 看来单甲深藏不露,冷中凝身后则是一群密集的剑雨顺势而下,他已经躲不开,未雨绸缪,赶紧转身再挥平宝盖天,将自己扣住。 “叮叮叮叮~”,在他落地那一刻,暴风雨来临,随着剑雨的不断讽刺,他顶着宝盖渐渐下沉,接着一声巨爆,他被打入地下。 方圆十里一片狼藉,千疮百孔,原地唯有一个人孔,单甲孤临半空,举剑等候冷中凝出头,大有悲叹苍穹无他人的落寞感。 “小子,要我帮忙吗?” 五季花赤有些技痒难耐,迫不及待。 “不用,你保住我命即可,其余无所谓!” 冷中凝从单甲身后不远处钻出,单甲先一步察觉,转身迎击,二人再次各持一方,相互审视。 单甲琢磨片刻,趁胜追击,冷中凝打出——门锁口封,此乃防御,更为困顿,一举两得。 奈何单甲癫疯拼命,纷纷迎刃而解,竟困不住他,无奈,冷中凝只好与他纠缠,心急如焚,别人攻击多种多样,自己却太过单调,又难以奏效。 我要绝技!我要绝技!现成的莫说我要不到,就是有我也不学,我要自己领悟与创造! 冷中凝内心呼唤道,现今唯有伤字诀,精粹不假,但够不成绝大杀伤,剑划血字才初有概念,根本写不出任何字迹。 正在此时,他昂身躲闪不及,额头再中一剑,还好有零空剑垫在胸口,才未入肉三分,却被震飞。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终究还是败于我手!” 单甲胜券在握,悠哉的晃剑缓步上前,似十分享受这过程。 冷中凝躺在地上,泰然自若,天下再无这么完美的保障,不顾一切只管拼搏就好,所以他异常从容,微笑着,免疫了伤痛。 一道血流趟入他的嘴角,而单甲已经愤怒的冲上来取命,许是见闻冷中凝悠然自得而勃然大怒吧! 然而单甲举刀正欲取命,却猛然情不自禁的爆破开来,不仅如此,一道巨大倾斜的四五十度伤痕向天外飞奔,沿途毁灭一切,延绵数百公里,最后划破苍宇,留下一道巨大的天之痕。 “啊~” 一人乍现捧着单甲的血雾悲痛欲绝,随即亮鞭,怒视冷中凝,他与单甲是亲兄弟,名单顶,初然三度,比单甲更胜一筹,手持九节鞭,黑芒大盛,光整洁面,泛着厚重,挥舞破风轻盈。 冷中凝来不及为自己鬼使神差的一击兴奋,又临大敌,他也不知自己方才是怎么做到的,只是感觉微妙,血腥渲染,心平气和,结合以往至今的种种不易,便打出了这惊世骇俗的一剑! “你这般狼狈!为何还能笑得出来?呜~呀呀!” 单顶挥鞭狂怒,随即五雷轰顶一般处处闷炸。 “我早就知道你隐于暗中,我之所以轻松,那是因为你必死无疑!” 冷中凝划剑笑道,胸有成竹让单顶微微胆寒,方才那一斩他亲眼所见,货真价实。 “你还想作死?” 五季花赤试问,冷中凝直接用行动回答,趁着兴奋劲儿迎头攻击,他然灵已经恢复过半,风景给力,身上小伤顿不觉知。 伤字诀越来越炉火纯青,打的单顶叫苦连连,惊心动魄。 但终归不敌,片刻之后,单顶破发绝技,一鞭滚着火浪排山倒海,地裂山崩。 冷中凝突然烈火焚身,火龙狂暴,将单顶吞没。 顿时鸦雀无声,他收敛火势,单顶只剩一道灰影,清风扫过,灰飞烟灭,挫骨扬灰。 “小样!还与我嘚瑟!老大~我可“过劲”哎!!!” 五季花赤兴奋的卖乖,求奖励,过劲是江南话——厉害的意思。 “过劲~过劲!老当益壮,宝刀未老!累死我了,让我歇会儿先!” 冷中凝如愿以偿的对它夸奖再三,接着一屁股瘫坐下去,他的伤口滴血成花,朵朵奇葩,并以肉眼所见的速度愈合,周边风景相辅相成,异常活跃,仿佛在与他对话。 “你这个性太过强硬,容易作死!之前若是置之不理,忍气吞声便过去了。得罪了此地幽门,惹祸上身,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尽早离开为好!” 冷中凝笑了笑,对此自有打算,若是敌之不过他也不会自寻死路,起身看着自己那一剑破空,再难有那灵光一现。 “出来吧~各位!都是一身光洁,何必隐藏阴暗角落,作践了自己!” 四周这才惊现三位身穿墨绿长衫之人,满脸笑容的走上前来。 “呵呵~少尊一鸣惊人,险些将我等错杀,岂有不来之理!” 其中一人调侃,看似并无敌意,方才冷中凝一剑险些伤及无辜,三人都面露惊骇,这才顺藤摸瓜前来一探究竟! “多谢抬举,抱歉各位,我有事在身急需处理,告辞!” 冷中凝拱手表敬,接着转身离去,淡然处之,也不算失礼与人情世故,三人未做挽留,看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 “你杀了他们族人,他们竟未向你寻仇?真是费解!无能!” 五季花赤竟些抱怨,觉得他三人不够给力! “这正是我急于离开的原因,你还嫌事不够大?我初来乍到得罪了多少人?若是遇到一位连你都敌不过的人,那不瞎了?” 冷中凝反呛一声,责备它看戏不怕太高! “哼!你转头,让我烧死他们!” 冷中凝不再理会它撒泼皮,向城心繁华走去,周围建筑越来越多,人越来越密,他这打扮格格不入,倒也未招惹多少人侧目。 投靠一方势力,从喽啰做起?还是个人勇闯天涯? 他左右为难,烦恼下一步该如何走下去! 投靠他人,他人是否欣赏还两说,欣赏接受之后不免被其约束。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孤单征途—— 第四十三章——陌生来电 落日余晖,折叠着眼下这座古城,处处残骸,仿佛被血洗过一般残忍,身影拉长,扭曲成了诡异模样,恰似人生。 冷中凝趁着晚霞光辉走了进去,这是一座很委婉的城池,没有大型建筑,尽是宜人的山水,玲珑宫殿,排排阁楼,以及一些小作坊。 古城不大,约莫方圆十里,周边散落着熙熙攘攘的小村庄,将古城护在中央,绝对合理的设计,四通八达,仿佛为了每个人考虑一般,十分公允。 走过护城围栏,这才遇到关卡,原来,方才只是徘徊主城边缘,柳暗花明又一村,过了这关卡才是主城内涵,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城楼上方牌匾上行云流水三个银铸大字——千合城。 透过细微城门依稀可见其中气势磅礴,威严厚重,古韵十足,排山般的城门有些斑驳,透着古风辉煌,抹不去时光洗礼,犹在彰显它经久不衰的文明,光是这名字就足够温暖人心,千合城,大有一种收容落魄的慈悲心怀。 特别适合像他这样漂泊近黄昏而无处梦枕的离人,门两边各把守威风凛凛的门卫,一身铠甲在淡淡月色下璀璨夺目,身影斜画一地青石板。 二人拦住他,仔细的打量了片刻,冷中凝顿觉内心被人肆意翻阅,他对此尤为反感,觉得隐私全无,不知这是谁给他们的这种权利,赶紧锁心严防,正欲发怒。 二人突然和颜悦色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这才收敛表情,昂首阔步走了进去。 “怕了吧!他们使然六度,不过对我而言却不值一提了!呵呵~还是小心为好,他们不属于然门,故而善恶模棱两可!” 五季花赤分析着,同时不忘显摆自己。 “别人发觉不到你?” 冷中凝问道,他对于一直担忧,若是发现自己身怀至宝,定会招惹许多杀身。 “只有顶级强者可以发现我,放心吧!我也知收敛。” 冷中凝闻声这才放心,千合城,他满怀期待的咀嚼着,走入城中,日落如一日演出的落幕,此时城内鲜有人来往,走在青石板路上,仿佛感到有流连忘返的故事人物,依旧来去匆匆。 他以友好的方式截住一位路人,施以微笑。 “老人家,你好,请问这千合城哪里可以借宿风尘?” 老人闻声释疑,细细将他打量一遍,活了这么久也未过这副打扮的人,今天也算长见识了,老人慈眉善目,平易近人。 “呵呵~少年不用拘谨,这里过了子时关城,城内无落脚之地,更不允许,若不嫌弃,到我寒舍再续!” 冷中凝一阵感动,若是跟去不免唐突打扰,老人不过走走客套过场罢了,他非反其道而行之,严厉打假。 “哎呀~老人家宅心仁厚,盛情难却,啧~嘶~嗯~好吧!” 老者闻清,脸上一阵色彩斑斓,姹紫嫣红,但一个吐沫一个钉,他这么大岁数也不好出尔反尔,只得轻轻的应了一声,接着转身头前带路,越看冷中凝越不顺眼! 冷中凝自称规律破坏者,虽不推崇洋气那般豪放,但也看不惯东方委婉,虚伪做作,他看着老者鄙视,内心却无耻的笑道——让你买情,我买了!同时给你上一课,日后再不要泛滥你的虚情假意了! 出了千合城,岔过几条繁华大道,接着越走越窄,之后踏上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很快就告别了繁华。 来到一处悠闲的村落,风景秀丽,草木成群,终于来到了一颗巨树下,冷中凝跟随踏了上去。 “开门,我回来了!” 老者怨气冲天,与之前判若两人。 一位老妇人开门迎接,满脸不解,看到冷中凝,她明显吃了一惊,呆立当场,老者无奈咂咂嘴。 “他无家可归,我便领他前来借宿一晚!” “哦,你还没吃呢吧?正好!” 妇人微笑相迎,并将冷中凝让进屋内。 “没呢!但是我不饿,你们省的!我能有个地方歇就可以了,其他的就不必劳烦各位了,再三感谢!” 冷中凝有些受宠若惊,他并非执意借宿,哪儿不能将就一晚,俢然者根本不用担心无处容身,然有大爱,花花叶叶都是衣食住行。 他此举不过是想寻个人了解一下千合城具体情况而已,省的自己慢慢尝试与揣摩。 两人觉得冷中凝太过拘束,一直劝说他吃点,他解释了无数遍也没用,只得落座就餐,却见老者拿出了一坛酒,老者心里忐忑不安,他想用酒把冷中凝灌醉,让他酒后吐真言,从而是敌是友一探便知。 冷中凝对酒喜闻乐见,心道——你这是虾子闯灶,找死啊!我要把你放倒,省的你骗我! 酒后吐真言并非没有根据,醉酒后皆不是人,还顾及啥? 于是各怀鬼胎,谁也不服谁,举杯把盏,越喝越对味。 酒席上无大无小,老的想充壮,小的想平辈,正好。 冷中凝从中得知老者姓名何畏,老妇姓名华珍,皆是安逸农家人,长相平凡,无可圈可点的地方,倒是以虔诚善良为根本。 何畏岂料冷中凝海量,自己在本村也算是酒中豪杰,可是却敌不过眼前这年轻人,摇头晃脑间,只觉周边坐了一台子人。 酒过三巡,何畏对于冷中凝的提问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连老伴华珍都拦不住。 “千~千~千合城!由一位德高望重的人掌权,此人名叫段千合,惊为天人,实力登峰造极。他自立门户,专收无门无派的能人异士,正好适合你!段千合性格好爽,五湖四海交际甚广,称兄道弟之人遍及然间。正邪都惧他三分,他为人正直,造福一方,特别是近几年,他下令驱赶嚣张跋扈的幽门邪恶势力,因此倍受爱戴,在千合大陆,他段千合就是天尊!。 何畏终于歪歪扭扭的讲清楚了,冷中凝听的真切,对那位传奇人物段千合尤为赞赏,频频点头,觉得此人品学兼优。 内心估摸着——这不正适合自己嘛!正邪都不敢侵扰此地,自己不就可以在这里放心的修然了! 想到这他心头一热,然而此时何畏却不见了,他端着酒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心中感叹——嗯?深藏不露啊!你这老鬼修为也不浅,竟在我眼前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 却见华珍从台空下拖着何畏的腿现身了,还一边翻眼抱怨,见冷中凝正在惊讶观赏,赶紧用手掩嘴笑,遮住有些参差不齐的牙齿。 冷中凝心念罪过,正准备上前搀扶,门却猛然开了。 一位妙龄女子走了进来,一看眼前情形就顿时暴怒,不由分说,上前就打得他星光灿烂。 冷中凝还未来得及欣赏女子长相,只见一片桃红,就晕倒了,与何老拼齐,这一老一少还真壮观。 “何忧华,你干嘛?下手太重了你!” 华珍责备着,郑重其事直呼其名,仿佛动怒警告。 “重?你看爷爷,是不是他灌的?是不是?你也是,怎能让他们喝这么多酒?你要想杀死爷爷给我说一声,何必外人操劳!” 何忧华比她更凶,一看冷中凝这打扮就来气,又踹了两脚。 “他是谁?怎么会在我们家?” 华珍也拿这泼辣孙女毫无办法,只得如实的把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 “哼!无耻的东西,赖着不走,都是他的错!” 女人胡搅蛮缠起来无敌,往往以匪夷所思的逻辑让人目瞪口呆。 突然!一段清婉动听的纯音乐从冷中凝的身上飘出,旋律优美,震撼人心,是石进的《夜的钢琴曲5》,钢琴曲飘扬在屋内, 然界哪有这出!有也无这般精粹,把二人吓得一跳,接着石化,沉浸其中不能自拔,享受感动。 “太好听了!我从未听过这么动听的音乐!” 华珍忍不住惊叹,何忧华更是灵府大开,然灵暴躁,感叹这音乐竟能将人置身另一种境界,极利于俢然。 她大胆的走过去,顺藤摸瓜,从冷中凝怀中掏出手机,音乐没了束缚,感染力更是透彻,让人贪婪,不忍打破这一至美的享受。 终于!音乐停止了,二人却意犹未尽,何忧华捣鼓半天也未能出声,然后气急败坏,恨不得将手机摔个稀巴烂! 冷中凝却不知道,刚刚是陌生来电! 就在此时,屋外狂风大作,何忧华玲珑小耳一搭便知,接着冲向屋外,华珍一脸惊恐,赶紧收拾。 “我当是谁?你们墨城之人来此为何?” 何忧华有些排斥,三道身影舞文弄墨,现身树冠,叠着月光,顿时显得神秘。 “我来追凶,此人就在你屋中,他杀我墨城族人,必须死!” 这三人就是之前与冷中凝对话那几人,不知怎么尾随至此。 “你们走吧!人我不能给你们,我岂能听信你们一面之词!” 何忧华下达逐客令,态度强硬,不知哪儿来的底气。 “你竟然承认他就在舍下!果然女中豪杰!我奉劝你还是将他拱手相让,为了一个陌生人而死,你自己算个账!” “他是我大叔!” 何忧华回答干脆,面不改色,让人深信不疑,由此可见她涉世够深,十分老练,屋内冷中凝无端的伸手摸了摸胡须。 “就是你夫君也得死!” 一人言罢俯冲而来,提刀问斩,何忧华冷笑一声,淡然到令人畏惧,她并不出手还击,而后从戒指中探出一块金牌,以此为武器似的,伸手递出。 “啊~?” 那人见闻惊呼一声,收势就跑,其余二人不明所以,追上前去。 “那是何物?你为何落荒而逃?” “走吧!她!我们还惹不起~” 第四十四章——段千合 次日清晨,冷中凝悠悠转醒,头痛欲裂,看来酒还是要适可而止啊!手抚着柔软的床铺,庆幸未像上次一样抱树,心中满是感激。 窗棂哑色,透着晨曦微弱的光熏,勾勒出几条舞动的树枝轻轻摇摆着,传来密叶欢悦的笑声。 起身出门,阳光正从远处的峰尖闪烁而来,打在润带露水的风景,珠光宝气,像一位正欲出嫁的新娘。 “你醒啦!快打理一下,吃饭了!” 冷中凝回过神来,对华珍微微一笑,感觉亲切,然界好人遍地,不知像自己这般到处蹭吃蹭喝的懒汉多不多! “这位姑娘是?” 他迎头碰见何忧华,觉得她不凡,修为自己品鉴不出。 “哦~他是我孙女何忧华,呵呵~昨晚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华珍笑着解释,有些难堪,冷中凝搂起袖子看着胳膊青一块紫一块的,再看何忧华那副不予理睬的态度,他就略知一二了。 “见过?我怎么丝毫没有印象!” “你真烦人!何必追究那么多?” 何忧华“哐当”一声将碗重重放下,接着一阵作呕,夺门而出。 冷中凝下意识摸摸脸,自认容颜不至于遭人作呕吧!难道她怀孕了!他泛起薄怒,内心给何忧华打了个四十五分,并盖了章,鉴定完毕! 他未愤然离场,只是给华珍面子,忍了片刻,准备向二老告别,却不见何畏。 “何老呢?怎不见他人?” “他~他还未醒,昨晚说了一夜梦话!” 华珍回道,冷中凝难得害羞,哦了一声没了下文。 “这都怪你!你要喝酒冲我来!奉陪到底,为何欺负老的?” “何忧华!我再次警告你,矜持一些,你这么强硬泼皮,看你日后怎么嫁的出去!” 华珍怒斥,冷中凝真想看看何忧华有没有浓密的腿毛,这根本就是个夜叉! 何忧华闻声恼羞成怒,这一直是她的烦恼,并不是愁嫁,而是喜欢孤独,奈何家人不理解,一再提及。 华珍也不示弱,一老一少就这么怒目而视,这气氛,打个响指都会爆炸。 “都怪我~都怪我打扰了!你们且放宽心好好说,你们只要安好,我这就走人!” 冷中凝果断包揽全责,二人这才缓和,何忧华却视若无睹,华珍则一阵示好。 冷中凝打量了何忧华一番,他觉得,知面是对一个人浅层次的初步概念,而知心则是漫长深远的构想定型! 何忧华,并不特别貌美如花,然而不算精致的五官却以完美比例配合,韵味私藏,让人有意深觉赏芳,特别是那一双略显病态的寐眼,让人生怜,仿佛私藏了一个世纪的忧伤! 玉无瑕不美就是如此,瑕是故事,耐人寻味,这远比天生丽质显而易见更引人入胜!她那一身粉红正好对应上昨晚记忆。 “这是我孙女,漂亮吧?唉!我们一家所经苦难一言难尽,故而将她取名何忧华,但愿能修一点福气给她,但也不免宠坏,昨晚之事怪我,我身体不好,她一回来见你把我灌趴下了,一怒之下将你打晕!怪我~怪我啊!” 何畏晃晃悠悠走了出来,许是被“热闹”惊醒了。 原来我不是醉晕过去,而是被她打晕的! 冷中凝想到这眼寻何忧华,想确认一下! “吃饭”!何忧华终于脸红了,闷不吭声,老实用餐。 他也不再深究,气氛有些尴尬,何忧华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冷中凝的“盒子”一脸期待。 “它是什么?昨晚响了一会儿,之后再无动静。” “那声音太动听了!我还想听!” 华珍满脸期待,何畏却一头雾水。 冷中凝看着手机目瞪口呆,手机遍体鳞伤,还好屏幕没碎,内心责备道——太残忍了,怎能这样虐待我的手机,不懂别瞎整啊!唉~这连个“医院”都没有!” “昨晚你睡着后,它突然出声,温婉动听,这是我今生听过最优美的音乐了!” 何忧华转眼就恢复如常了,这样的人性格直白,反倒省的成天赌气怄气! 冷中凝闻声惊诧,期期艾艾说不上话,平复一阵才道: “它早已断电!竟然响了!怎么可能?难道有人在找我?” “谁找你”,三人异口同声,融入剧情。 冷中凝仔仔细细的把手机讲解透彻,三人不知所云,不可置信,他顿觉对牛弹琴,索性罢了。 “多谢款待,在下铭记于心,但我还有要是在身,就此别过!” 冷中凝拱手告辞。 “你要去哪里?做什么?” 何忧华有些依依不舍,但绝对是痴迷那音乐,与冷中凝本人无关,她觉得冷中凝慷慨大度,谦谦有礼,故对他有所改观。 “我想去见识见识千合城城主段千合!” 冷中凝直言不讳,但不免口出狂言过分自信,大人物时间宝贵,岂是随便其人就可见得! “你说的倒是轻巧,想拜访他的人络绎不绝,排队过几年也轮不到你!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 何忧华先泼凉水再送热汤,露出神秘的微笑。 “何仙子深藏不漏,定是见多识广,烦请引荐!” 冷中凝一顿恭维,何忧华却是老司机,并不吃他的“甜甜圈”。 “你若不溜须拍马我倒还挺欣赏你的!唉~大打折扣!” 何忧华轻叹一声,借过走了出去。 冷中凝赶紧跟上,再见何忧华都高尚了许多。 再次来到城门,守卫看见何忧华大驾光临,竟然深深的鞠躬,一脸恭顺,冷中凝就更读不懂她了,心道——看来你大小是个人物呢! 何忧华顿时居高临下,过分显摆,嘴唇都扬上了天,进了千合城,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她依旧轻蔑路人。 “你这丫头能不能收敛些!别人都那般卑微谦让了,你却还高傲自居,把虚荣心表现的淋漓尽致,你这个性从哪学来的?啊!你与别人在一起我无权干涉,但是你跟我在一起就是不行!明白!!” 冷中凝忍不住怒斥,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你算老几?谁要和你在一起?真是~切!” 何忧华公主病爆发,冷中凝直接无视,顿觉她丑陋的不堪入目,接着自行离去,好过别人请! “冷中凝,你~你还想不想见城主?没我你见不到!” 何忧华持续高傲自大,原地等他作践归来。 “你们然界有点能耐的人都他妈一个德行!” 冷中凝回头怒骂一声,接着消失人群中,他还不能彻底融入然界,至少这一点让他不能接受,彻底丑化了然界。 何忧华这才仿佛领悟了一些,但更多的则是暴跳如雷。 他漫无目的的穿梭热闹的街市,各种各样的买卖让他眼花缭乱,绫罗绸缎,锅碗瓢盆,吃喝玩乐,衣食住行,还有刀枪棍棒,等一切应有尽有。 他停在一处卖精美饰品的摊位,看着琳琅满目的饰品出神,不少人正在试戴交谈。 “这个怎么卖?” 他拿着一串手镯,之摊主调侃,只为长见识,并不想买。 “一千然币,哎~?你是俢然者吧!无需金钱交付,给我滋开一粒种子即可。” 还有这待遇,冷中凝惊了个诧!然币他略有耳闻,就是然界流通的货币,是一种稀有金属铸造而成,上面印有然祖模糊的概念头像,然币流通甚早,是然界统一的流通货币。 然界千奇百怪的植物数不胜数,有些极具价值,但生长缓慢,种活更难,故而有了这样的买卖。 只见摊主拿出一盆土,想必种子就在其中,协商之后,冷中凝自信满满,开始滋润土壤,可片刻过去了,没有动静,摊主有些不耐烦,直接收回,却从盆中猛然弹出一朵奇葩。 “走吧~大叔!” 何忧华还是寻上了他,直接剥夺了他的成就感,想必,方才是何忧华的功劳,看来药到病除,她的公主病有了好转! “送给你!” 冷中凝将那手镯丢给她,算是彼此修好,前嫌一笔勾销,二人接着走,蜿蜒曲折了许久,冷中凝感觉像是在迷宫中绕行,而且越走越压抑。 终于来到一处朴实无华的玲珑宫殿,为邻一座古刹,迷迭的焚香让人清心寡欲,拂去杂念,态度虔诚。 古刹破旧不堪,仿佛年代久远,但修修补补的却是一尘不染,何忧华率先进入。 “到了!”,她终于舍得开口了。 冷中凝不信耶大哥,也不信佛大爷,所有信仰,那便是自信,将自我信仰挂于心间,每每面临困难,拍拍胸口即可。 故而对古刹不以为意,但也不能造次别人的信仰,他走进古刹,态度虔诚的观赏,只觉然界的古刹与地球古刹大同小异,一般佛持器具一应俱全,整齐罗列在古刹中,香火未断,仿佛有人方才来过。 他走上前点了三炷清香,不跪蒲团,折腰已是他最大恭敬,礼毕将三炷香插在炉内,等待何忧华下文。 何忧华指了指堂上供奉的神人,冷中凝顺势看去,这才理会,想必这满堂供奉的菩萨就是千合城的一众高人! 堂内足有二十几人,皆栩栩如生,细看之下才知是真人。 堂上是一位盛气凌人的中年男子,剑眉虎目,鼻直口阔,嘴角泛着轻蔑的笑意,一身青衫微微蒙尘,拂尘搁在手中,他盘腿而坐,享受世人的信仰叩拜。 “千合城真是能工巧匠众多,竟能把众位精雕细琢的活灵活现,咋一看还以为是真人呢!啧啧~看这皮肤!啧啧~看那眼神!就是不会~说话!!” 冷中凝心知肚明的调侃,不顾何忧华的阻拦,他认为,自己登门是客,已经表达了最高的敬意,但却得不到回应,这对他来说就是逆鳞! “小子,你胆儿真大!不过做的很好!我喜欢!” 五季花赤赞赏着,却突然间断了气息,冷中凝顿觉心灵被人无情翻阅! 突然!堂上男子双眼凌冽。 “华儿,你领此人前来所为何事?” 第四十五章——上天入地一惊鸿 冷中凝早有防备,先前就见上堂所供之尊表情变化,故而处变不惊,但见何忧华毕恭毕敬,也就略知一二了。 想必,堂上所供之尊就是大名鼎鼎的段千合。 “义父,我所领之人与我萍水相逢,但见他为人忠恳,正义凛然,他名冷中凝,言明想见您,我怕机缘巧合下弄巧成拙误了大事,所以我就擅作主张将他向您引荐!” 段千合不予理睬,抖擞天尊,盛气凌人,他并非是人就可见得,故而无视,给冷中凝一个下马威。 冷中凝暗自提气,面对一众人中龙凤避免不了卑微自居,所以努力填补自身的空虚,他上前进了两步,态度虔诚,再次折腰。 “在下冷中凝,见过段老前辈。” 他完全按照一般交际之礼节行事,过场总要走一走的,奈何段千合继续无视,反而瞪了一眼何忧华,似在责备。 何忧华代义父还礼搀扶,气氛尴尬,冷中凝更是怒火中烧,他向来遵行一视同仁,尤为看不惯此情此景,但他绝不畏惧退缩,难道一方正义之尊会随意杀人不成! 段千合换目怒视,冷中凝笑纳,从容面对,二人用凌冽的眼神厮杀着,投身另一场不动声色的战斗之中。 就连左右两排的天尊也是十分费解,暗自惊叹——这弱不禁风的少年哪来的底气! “冷中凝见过段老!” 冷中凝言语越来越不客气,段千合微微惊诧,见他略带玩味,也是难以置信。 对眼!冷中凝从未怕过谁,对这门博大精深的学问研究甚精,任由段千合无情洞穿自己灵魂的善恶,如同翻阅一本本书,打开私藏的瓶瓶罐罐。 片刻之后,他终于架不住浩瀚气息的压抑,开始微微打颤,接着大汗淋漓,一种自卑在心中蔓延,就像小瘪三遇上老王一样,那气场!那缤纷多彩!将他淹没! 何忧华见状自责,连忙向段千合解释,帮冷中凝开脱,见段千合无动于衷,又转向两排天尊求救,众人博大精深,但他们深知段千合脾性,纵有意相助,也不愿造次。 “冷中凝,见过段千合!” 冷中凝说话越来越硬!竟然抛弃尊称直呼其名,中气十足,态度坚决,士可杀不可辱!如今对段千合仅有的一丝崇敬也被洗刷干净! 段千合勃然大怒!冷中凝惊觉气氛骤变,仿佛身驮泰山,脚踏深渊,四周都在沦陷,开始瑟瑟发抖,腰身也渐次折叠,原本笔直的双腿猛然也从膝盖处开始起弧! 这是强逼臣服啊!但他视死如归,永不言败! “啊~啊!” 冷中凝艰难抬头,发出怒吼,机械缓缓卡动,青筋暴露,面如晚霞,龇牙咧嘴,是汗如雨下,浑身仿佛上锁,任人摆布! 何忧华勇敢鄙视义父小人行径,见冷中凝苦苦支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却是十分欣赏。 画面残忍,她不忍再看,竟然梨花带雨,自以为是包揽了所有责任,本来就略显病态的容颜此时更是楚楚可怜,接着忧伤的走出古刹。 “冷少见过段老鬼” 冷中凝直接怒骂,抽出背后零空剑狠狠地插在颤颤巍巍的双腿间,“咔嚓!”,剑身没入半截,地面四分五裂,远处也是隐生暗纹。 他双手紧握零空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零空剑仿佛深知主人处境,故而格外给力,为他争气! 段千合未料眼前卑劣竟敢骂自己,更是气急败坏,随即伸出一只手隔空擒拿,压抑冷中凝高昂的头颅缓缓臣服! “咔咔咔!” 从冷中凝脖颈响起锰钢崩催的声音! “上~天~入~地~一惊鸿!纵~横~万~里——无影踪!” 冷中凝咬牙切齿,零空剑突然剧烈颤抖,随即向上猛划,一闪垂直,接着冲天而起,带着冷中凝将古刹天花破开一个大窟窿,之后直插云霄,消失不见! 段千合抓握攻击,竟然疏忽让其成功逃离,还破坏了古刹,不免让他无处搁脸。 冷中凝速度之快竟然晃过在场所有人耳目,一众天尊目瞪口呆,品尝暴烈的扬尘,零碎的碎瓦如雨倾斜,通透的天光撒下,打扮着段千合的暴怒! 何忧华吃惊不已,却露出隐晦的笑容。 冷中凝还在飞,仿佛势要问鼎苍穹尽头!所谓上天入地一惊鸿,惊鸿是稍纵即逝的美丽,不可惊扰,好似刹那烟花,却美得出神入化! 天缘五雷轰顶,色彩斑斓,仿佛在给世人打着招呼——注意了!观众朋友们,表演即将呈现,桌椅板凳还不搬起来! 若先前此绝技是含沙射影,那么如今便是货真价实,功归形势所迫,竟能破发潜能,超脱成就,冷中凝还真想当面酬谢酬谢段千合呢! 惊雷戛然而止,一束束极光从零空剑刃折射而出,在天底霹雳而下,姹紫嫣红的乱舞,抽丝剥茧的蝶扑,把单调的苍空渲染的五彩缤纷。 阳光羞怯,不与争锋,使得这方圆千里人皆可见闻,然界那见过这般风景,有些人竟以为是神灵降生,虔诚的叩拜起来,还有人干脆惊呼——天兆祥瑞啊! 这神技攻击浅薄,速度却是离奇,这对修为不济的冷中凝来说,生命又多了一道保障! 他虎跃龙腾,穿梭彩云间,接着一头扎下,又使出纵横万里无影踪,直接横空消失,地上人一看更是五体投地。 冷中凝不想作留他已否定的千合城,却被一群人横空截住了。 “我真为你们感到悲哀,投身这样的主子!呵呵” “冷中凝,我们并无敌意,你且听我说,我义父想见你,对于刚才之事多有得罪,我代他向你道歉,一切从长计议,走吧!” 何忧华前来道歉,她身边随同十几人,态度僵硬,褒贬不一。 “我被段千合发现了!我感觉他有些邪乎,在他身上我能感觉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异常亲切。他可能觊觎我,但身为正义人士,光明磊落,应该不会明抢豪夺,我也想查清他身上究竟有没有我的兄弟姐妹!去吧!我会努力将他的宝贝变成你的宝贝!” 冷中凝拿不定主意,内心询问五季花赤,听它这样一说,还真有些期待,未料如此难得的五季花,段千合竟然身怀一朵! “走!” 他简短应答,随众人再次来到古刹。 段千合意味深长的长笑一声。 “小鬼!挺狂傲啊,有老夫当面脾性,我很欣赏!” “哎~哎!愧不敢当!多谢段老方才盛情款待,我比你差远了,就是你这待客之道,也足够我学习一生啊!” 冷中凝礼貌的反讽,段千合表面风平浪静,手指却几乎抠进掌肉之中! “呵呵~我若猜的不错,你此次前来是为了避难吧?得罪了幽门却无处投奔,有求于人还如此强势,是否荒谬?” 段千合言明得意,仿佛扳回一城,欣然一笑。 “你窥心滴水不漏,我上次拉屎的时间是昨晚子时,段老对此可有异议!” 冷中凝再次讽刺他手段卑劣,让人忍俊不禁。 “放肆!竟敢如此对段城主说话,拿命来!” “刘何载,你敢~” 何忧华怒喝一声,上前一步将冷中凝护在身后。 “只有疯狗不看主人,段老为人处世光明磊落,自由分寸,岂要你这疯狗擅做主张!” 冷中凝突然正儿八经,这种双赢的言语手段他还是很愿意使用的。 段千合呵呵一笑,一掌扇飞刘何载,他是越来越读不懂冷中凝,不过方才的话他却很是受用!仿佛能被他称赞是一种恩赐!暗自感叹他言语经道,卓尔不凡! 冷中凝主控全场,虽不能将众人玩弄于股掌,但众人不免皆随着他的节奏起起伏伏! “我决定收下你!” “我决定不加入!” 冷中凝丝毫不给段千合面子,直接拒绝。 伸手不打笑脸人,段千合闻声一歪,好悬没栽下去,这城主亲赐的橄榄枝,机会难得,未料却被他一口拒绝! “你~你~你……” 段千合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下文,顿时杀意横生,却被古刹佛光普照,不得放纵杀戮,不想作废半生禅悟因果,一时进退两难! 何忧华急得直冒香汗,此际却言语不得,只能用眼神一阵哀求。 “告辞”!冷中凝丢下这句,便夺门而出。 却被众人拦下,这些人都是千合门弟子,随便一个修为都高他几境! 他无视眼前,回头紧盯着段千合,全然看他的意思。 段千合虽觉颜面扫地,但为了那宝贝,他也愿忍气吞声,若是放冷中凝离去,定是人海难寻。 “你当真不想留下?幽门势力遍及然界每个角落,而我这正是一方不被染指的净土,你大可在我这安逸的俢然,不必终日提心吊胆!我还可以传授你绝学,何乐~而不为呢?”。 段千合一再反常的举措令众人目瞪口呆。 “你可能保我定达自然之境!” 冷中凝一句话直奔主题,归根结底,不免有些得理不饶人。 他内心笑道——我在你这才是提心吊胆吧! “无理取闹!” 段千合一语封喉,自然之镜?痴人说梦! “这样吧!我欣赏你,将你保送门长亲授,如何?” 段千合再退一步,不敢尺度过大,以免私心败露。 “我提个要求,你若能同意我便留下!” 冷中凝笑道,段千合气笑了,心道——你还有个要求?真是千古奇闻! “我要自由之身,来去自如,不受你门派所有条款束缚,我确保不招惹是非,而且我要与你派所有众人不分尊卑,一视同仁!包括你!你看如何?——” 第四十六章——红烧猪蹄 “太过分了,简直无理取闹!” “那岂不与段城主平起平坐?痴心妄想!” “简直荒谬,成何体统!” 众人闻声顿时炸开了锅,何忧华也是觉得他要求太过离谱,虽未参合讽刺,但也是低头沉默不语。 冷中凝只看段千合的态度,其余众人皆是摆设,无决定权。 “好!老夫就允你!” 段千合语出惊人,众人闻声瞠目结舌,但不敢造次权威。 “好,我接受!此事就这么定了!我现在想走你们没有意见吧!” 冷中凝说话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让人哭笑不得。 “嗯!”,段千合牛气闷哼,他坚信冷中凝一诺千金,不会大费周章只为全身而退。 冷中凝感觉背后着火,猛一回头,原来是众人怒目而视,他哈哈大笑,转身折返,将无耻发扬光大,在所有人肩膀上拍拍,亲近亲近,意思是,日后我们身位一样,不必拘泥。 众人无奈,一脸铁青,只得任由他拍,任他没大没小。 一晃三日过去,何忧华则成了冷中凝的房东,他也有了落脚点,每日与何忧华出双入对,惹得许多人绯议。 有些人在人群中那么醒目,这无关容颜确保关注,而是行为举止与思想境界,举手投足都那么深刻自然,绝不会浪费光阴,若是一日虚度,他可能会扇你一巴掌,让你记住! 冷中凝之前表现惊人,这种感染力如刀深刻,一日抵十日,何忧华猛然从风平浪静至波澜壮阔,来势汹汹,不能自拔,并非荒唐爱上,只是不排斥,略带渴望! 冷中凝与何家渐渐熟络,一直期待手机再次响起,但却再无动静,他觉得自己错过了一次神秘的旅行! 他是逃学专家,功课却是优异,所以很少去千合门,段千合约束不得,却对他放纵的有些离谱,二人各怀鬼胎,冷中凝却略显稚嫩,他却不知,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开始编织。 千合城境内,有许多绝境,绝壁险崖,陡峰深渊。这便成了他的俢然之处,一连半月都在此俢然。 千合门弟子众多,足迹遍及各处,时常有组织的千人出入,将然决所学在野外实践。 这日,冷中凝依旧盘坐在一块突兀的崖石上,身边就是湍流,崖下就是瀑布,他闭眼观心,双手拿空,仿佛掌握着些许,却说不清道不明。 捕风捉影,矩细点滴,温润的空气是江河湖海的抚摸,馨香的气息是花花叶叶的吐纳,碧水盛云,风斜雨帘,寒霜薄露,金日银月,苍雪皓华,岩火川冰。 无偿的馈赠,相辅相成,冷中凝感恩接受之余,施以经道扶正,洗礼非凡,让种种然物升华,开出格外的春天。 突然!一道天光乍现,仿佛迷途的光年,强烈而霸道,不知为何,它偏偏选中了冷中凝,射入他的身体之中。 冷中凝惊觉周身裹入温润,灵水波动,晶莹剔透,源源不断的从四周汇聚而来,形成一道淡淡七彩光晕。 原本虚幻的掌握,此刻真实起来,仿佛紧握着一把可以打开殿堂的钥匙,他缓缓摊开手掌,顿时流光溢彩,咻~的一声钻进他头顶天门心! 他感觉前所未有的舒畅,一头栽下,身入飞瀑之中,在即将入潭的那刻,飞破而出,随即折叠逆流而上。 “嘚瑟!才升了一度而已!鸟样子不能望!” 五季花赤大煞风景,恨不得将瀑布烧干。 “我方才感觉有一道光硬闯进我身体里了,是我的收获,还是?我怎感觉有种不祥的预感!” 冷中凝认为那光绝不应属自己,而是被迫的接受。 “第一次见你不自信,还真有些不习惯!一道光能做什么怪?它不还助你升了一度修为?不必担心!” 冷中凝闻声释然,见天色已晚,便折返归去。 “你最近神神秘秘,都不让我参与,究竟在忙什么?” 路遇何忧华,他随口问道。 “唉~!然界大乱,不光是恶人趁机兴风作浪,就连魔兽也暴躁不安,无端的杀害乡民,大有泛滥成灾的趋势,我们自称正义,有责任维护千合城,而幽门却助纣为虐,有意助长魔兽野心,义父一筹莫展,不知如何是好,近日正与然门协商,共谋除魔大计!” 何忧华犯愁,身为千合门弟子,她难辞其咎。 “不必为此过分烦忧,操劳此事大有人在,一味地牺牲慷慨就义就是背叛自己的梦想!” 冷中凝安慰道,不料却适得其反。 “你的思想怎能这样自私?为了正义牺牲那是理所当然,从醒然那一刻就下定决心,你个败类!!” “呵~为何随大同,我们可以另有途径成就光明与自我!那些只是大众认同,我不愿做其中之一,我有自己的路!” 冷中凝解释着,有些欲盖弥彰,何忧华依旧否认,转念一想他一身另类也就释然了,故而心思一转。 “你何时得罪了墨家?” “墨家?难道就是那一身墨绿长衫之人?若是他们,我只能说,我杀了他们一位族人!仅此而已!” 冷中凝轻松说明,泰然自若,好似碾死一只蚂蚁。 “啊?你~你说的倒是轻松!犯了然间大忌你却不知,墨家不会善罢甘休,你就等死吧!” 何忧华说完,气的顿足离去!冷中凝随她去,免得与其纠缠不清,正欲离去,却见她怒视汹汹的折返而来。 “义父让我告知,明早同去秉天殿,有要事相商!” 她撇了一眼冷中凝,再次转身离去,然后今日在别指望她说一句话! 冷战直到次日清晨,天未亮,何忧华就将他打起。 “你就不能温柔点!” 冷中凝揉着脑门抱怨着,一番打理之后,二人直奔秉天殿,路遇许多行人,男女老少犹如飞花走絮,漫天飞舞,看来皆是同道中人。 “何师妹,挺早的嘛!哎~?与你同行之人是谁?我怎从来见过?” 一群人靠了过来,聚焦冷中凝这枚新人。 “徐师兄,你也不晚哎!他叫冷中凝,是义父钦点的能人异士,前几日才加入我们,刚好认识一下!” 何忧华赶忙解释,徐极是千合门得意门生,修为颇深,初然九度巅峰,故而有不少追随者,鞍前马后。 类似赌马,他们深信徐极是一匹黑马,日后定会飞黄腾达,自己也能从中沾光,出人头地,此乃捷径。 “哦~哦!原来如此!徐极~” 徐极伸手,露出迷人的微笑,冷中凝还以微笑,伸手相握,顿觉手中力道传来,犹如遭受重锤砸击。 他面容不改,暗中较劲,彼此仿佛一见如故,交谈甚欢,二人这一握就分不开了,却皆细汗连珠,何忧华未料冷中凝竟这么健谈! 接着!终于露出端倪,只见二人手掌火星四射,啪啪直响,冷中凝终归不是对手,有苦难言,面部僵硬,苦苦支撑。 “点到即止就行了!不要太过分!” 何忧华淡淡的说道,众人见闻耀武扬威,纷纷打趣。 徐极道貌岸然,人面兽心,他心仪何忧华许久,怎可放过这次表现机会。 “欺负我老大!当我不存在?我烧死你!” 五季花赤看不过去,适时出手。 “嘭!”一声雅响!双掌起火,冷中凝表情淡然,徐极却一脸惊骇,不忍痛苦煎熬,拼命抽拽。 握个手都这么激情四射,众人还是头一次见闻! “啊~啊!我的手!放开我!” 冷中凝突然大吼大叫!一股烤肉香味蔓延开来! 徐极目瞪口呆,心道——你他妈贼喊捉贼,太可恶了! 但冷中凝却愈演愈烈,众人还以为徐极稳操胜券呢!纷纷叫好。 何忧华很罕见的未出手阻止,而是双手叉腰,一副看好戏的态度。 冷中凝边嚎边剧烈挣扎,搞得跟真的一样! 徐极顶不住了,突然嚎的比他还厉害,感觉手快报废了,无奈只好抽剑猛砍,冷中凝适可而止,将他松开,接着将右手裹进衣服中,痛的直吸凉气。 “你个卑鄙无耻的家伙,我要禀告段老大,说你欺负我!哼!” 冷中凝说完扭头就走,何忧华微微一笑,随他而去。 此举惹得许多人驻足长观,有些人已经看明白了。 “徐老大!你这招火云掌啥时练成的?太厉害了!” “呜~呜~嗯嗯!你~你们去吧,我妈叫我回家相老伴儿!” 徐极流着眼泪举起“木炭”。 “爽了?”,何忧华一脸鄙视,冷中凝意犹未尽。 “爽了!唉~看那红烧猪蹄,我还真有些饿!” “你就是个惹事精!日后定会因此吃亏!” “就是天惹到我了,我粉身碎骨也要跟它对着干!我为人处世有自己的小天,心中根本无天,它怎对我怎对它!” 冷中凝痞气调侃,却经道十足,双眼因清澈而浅,可又一望无际,从而觉深,何忧华欣赏中一阵沉迷。 她不由得内心惊叹——这才几日,他就霸占了我的眼神,竟胜过之前一切看人! 进入千合城,人越来越多,直到拥挤。 “到了” “到了?这就是秉天殿?” 第四十七章——秉天殿 何忧华一再确认,见冷中凝土包子没见过世面的模样,一直忍俊不禁。 冷中凝木讷点头,感觉秉天殿与自己设想的宏伟壮观大相庭径,出入甚多,甚至不存在! 秉天殿,顾名思义,是秉承接天地灵气而建的宫殿,可一眼望去,只有一片煞白,四方无数人围坐,好似体育馆。 秉天殿为邻古刹,四方群山峻岭环绕,云环山,山环水,水环城,中央唯余一处断峰平坦空白。 风景到是尤为别致,可是殿呢?哪儿来的殿?只见群山峻岭间停搁半空近万人,男女老少,花红柳绿,如芝麻一样点缀。 二人随即飞身落入合群,脚下这才碰到实体,原来是透明的结晶,才使得整体看起来那么玄乎,如搁半空。 气氛嘈杂,人群喧哗,让人心思烦乱。 突然!一缕金光叠来,在半腰流连激射,接着窜入殿堂中央,人影乍现,来人正是段千合,冷中揉揉眼睛,都不知发生了何事,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故弄玄虚,好好的走出来不行吗?非要这么华丽登场!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的罗圈腿给捋直了!” 冷中凝调侃道,何忧华闻声呛了他一句。 “哼~!看不清?你怎不说你实力差?” 万众瞩目,这种强者气场使得所有人倾心膜拜。 段千合眼神扫过众人,接着举手平眉,双掌朝下缓缓扇动,众人这才敢坐下,冷中凝反应慢了半拍,被何忧华扯下。 八位护派老人走上前去,十分谦逊,甘当绿叶,将段千合这朵红花衬在中央,他们以四方四季自居,依次是东甲,南乙,西丙,北丁,春子,夏丑,秋寅,冬卯。 姓名许是为了贴切大然,或许暗含某种然决道法。 “然界局势不容乐观,妖魔横行霸道,为非作歹,大有万年大战之前兆。荣城鲜有动作,只因关乎大局,必须深思熟虑,三思后行,已与我千合大陆拟定计划。我们身为正义一方不可坐视不管,尔等怎么看?” 段千合声音浑厚,犹如炸雷,在峰间迂回萦绕,遍及秉天殿每个角落。 “战!!!” 一人劲吼,万人响应,齐声高呼,气断山河,每个人都豪情万丈,冷中凝吃了一惊!捂着耳朵直摇头,他才不与同类,何忧华见闻,用冰冷的眼神杀了过来。 “好!啪啪啪!” 冷中凝无奈起身合群,一脸崇拜的猛拍手掌,奈何所有人都收势坐下,凸显他一人招人侧目,他老脸一红,赶紧坐下,心道——你们这是什么破节奏! 千合门由一门二派四宗八堂构成,由二人创建,段千合与冷火,但由于冷火爱好仙游四海不见真人,对于世间恩怨情仇人权富贵更是极为淡化,故而从来不管门内事务。 段千合便顺理成章成了唯一门长,兼城主,还包括千合大陆之主,由此可见他的地位。 四宗分别为化古宗,宗主古吾凡;千云宗,宗主云无空;碧秋宗,宗主秋长青;孤王宗,宗主王永胜。 八堂分别为吟风堂叶零;沐雨堂甘润;枯木堂少春;饮雪堂梦痕;血枫堂红纯;苍兰堂玉瑕;子龙堂吟刺;剑虎堂何对。 “好!果然不愧是我千合门的弟子!有血性!” 段千合一脸欣慰的赞叹,展望众人,成就感油然而生。 “俢然做甚?造福然间,这便是最好的诠释!” 古吾凡慷慨陈词,瞬间星火燎原,全场再次沸腾。 岁月寂寥,一身修为不得挥霍,仿佛唯恐天下不乱,因此得以施展,由此可见,花开生两面,人生佛魔间,若是俢得身手不凡,还与凡人一样生活,不可谓不憋屈! “依我之见,我们不必掺和然门幽门的战斗,保不定引火烧身!还是静待他们两败俱伤之时,我们在趁机一家独大一举称霸,此为上策!” 云无空老谋深算,计划狠毒。 “对!云宗主所言极是,我们就得如此作为,这是长远之计,做好份内之事即可,届时此长彼消,我们定能左右然界!” 甘润推波助澜,却只得到少数人的赞同。 “战!” “不战!” 一时争论不休,倒有因此先爆发内战的荒唐。 段千合吼停争论,怒视众人,接着与八位护派老人交流片刻,他们谈话根本不用嘴,其实他们早已定下此事,此举只是听听众人心声,跟随而变。 八人实力登峰造极,博古通今,见识深远,可以直接约束段千合,只见段千合频频点头,仿佛有了决意。 “我们避免与幽门正面交锋,意在压制他们的扩充,特别是他们近期左右的妖魔,有多少杀多少!幽门尚且不敢公然挑衅正义尊严,但他们唆使妖魔乱杀无辜,直逼主城,罪不可赦,若是事遇幽门人搅和,格杀勿论!” 此事决定后,段千合又言语许多,冷中凝却“晕”了过去,他最讨厌上这样无聊的课,趴在何忧华腿上睡着了。 何忧华也不忍心唤醒他,双手支着他的背,捧着脸认真的听讲,正好可以为他遮掩,但感受双腿间的热气,她哪里还能听的进! 突然!天缘惊现一人,几个顿错便闪到段千合身边。 “禀城主,城外有一群幽门人前来挑衅,说要擒拿一位名叫冷中凝的人士,气焰嚣张,几欲攻破城门,陈精正与他们激战!” 段千合闻声心道——你们消息还真灵通! 他展望众人,随即笑道: “幽门胆敢挑衅上门,你们怎么看?” 众人闻声暴怒,义愤填膺,纷纷请战。 段千合以身作则,用行动回答,率先奔向西城门,身后浩浩荡荡跟随一万多人,气势如虹,无比壮观。 何忧华狠狠的将冷中凝推了出去,不知怎的突然上火,飞奔的身姿都有些歪歪扭扭。 冷中凝醒来觉得头痛,这才发现诺大的秉天殿空无一人,只见天缘黑压压一片,他赶紧跟去。 冷中凝在幽门根据此地的势力中小有名气,他神出鬼没,接连杀害幽门人,已被列在必杀大名单之类。 城门外,幽门一群人足有上百,其中有人大难不死,认得冷中凝。一言不合竟然动起手来,与十多守卫打得不可开交,有几位早已挂彩,鲜血淋漓,但依旧死守城门,寸步不让! 突然!天空黑压压的一片,犹如一片乌云袭来,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战斗顿时随之偃旗息鼓,守卫看着自己援军庞大,陡然豪迈起来,对幽门嗤之以鼻。 “有事好说,竟攻我城门!杀伤我门人!欺负我千合无人?” 段千合言语苍劲有力,身后万人帮腔做势,幽门人个个心惊胆战,不敢再嚣张,有个矛盾打架,你动辄上万人,这手笔也太阔绰了吧! “想~想必阁下便是段城主,我等此次贸然造访,其实与贵门毫无干系,若得罪之处望请见谅,实不相瞒,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一位仇人,他三番五次杀害我幽门人,据探他已身归千合门下,所以我等前来要人,请段城主将冷中凝交由我们,如是最好,如是罢了!” 单绝怯懦的解释着,他与单甲单顶是亲兄弟,自然首当其冲,但最后一句言语过重。 “什么叫如是最好,如是罢了?我若不如是,你们还不罢了了??!滚!你们这群千刀万剐都浪费锋刃的孽畜!冷中凝就在我门下,老子就不给,你们能奈我何!” 段千合癫怒,将幽门海贬一通,真是大快人心。 “段城主,你这也未免太——” 单绝还未说完直接飞了出去,连声都来不及出,便一命呜呼,段千合嘲笑道: “给脸不要脸,你们还不滚走!难道打算效仿效仿!” 幽门众人内心早打退堂鼓,闻声犹如惊弓之鸟。 冷中凝这才挣脱出来,他方才一直被何忧华锁着,无论他好说歹说就是不放手,许是担心他出面惹事。 他与段千合并肩而立,共同享受万众瞩目。 “这小子真会卡点沾光!” “你凭什么与段城主并驾齐驱?真不知羞耻!” “我们不是来一睹你的衰!” 众人议论纷纷,认定段千合会对这位不懂礼节的小辈施以惩罚,冷中凝竟忘了出来干嘛!事情已过,他不过是在与何忧华较劲罢了,不料何忧华猛然松手,他就无辜的飞了出来,看似蹭光荣。 “我就是冷中凝!说来惭愧,不过杀了幽门五六十人而已!” 冷中凝迫不得已,为自己长脸,以此来平衡与段千合的身位,段千合当众也不好为难他,正好可以算入计划,于是欣赏的拍着冷中凝的肩膀。 “冷中凝为我们做了一个很好的表率,修为肤浅,但是无惧邪恶,敢于斗争,有勇有谋,这正是我们需要的精神,我决定将他纳入除魔队伍,他经验丰富,绝对有能力胜任,日后!你们要多向他学习!” “哗~啪啪啪!” 段千合钦点的人物,众人岂会不赏脸,纷纷称赞喝彩。 他这是捧杀,如此夸赞不过是想让冷中凝好死,他那破烂不堪的实力怎可冲锋陷阵,若是死亡,绝不会算作谋杀! 这点冷中凝心知肚明,他面对众人的赞赏面无表情,接着露出隐晦的微笑。 “你们都散了吧!冷中凝,你随我来!” 段千合言罢,人群一哄而散,冷中凝则跟着他一道离开—— 第四十八章——沐月林 “方才那人你认识否?” “或许吧,一面之缘而已,奈何我魅力十足,他们始终忘不了我!” 冷中凝调侃着,与段千合来到一处无人荒野。 “你步步紧逼,我每每退让,对于方才之事你又不领情,早知如此,方才将你交由他们处理得了!我提醒你,切莫得寸进尺!这一切只因我看你是个人材,像一块珍贵的金杉木,只需精心雕琢,日后必成大器!” 段千合道明缘由,想让冷中凝释疑。 “了解!心照不宣,呵呵~” 冷中凝依旧玩味口吻,与段千合对视品心,接着二人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就像外观光鲜的臭鸡蛋! “你现今也属于我千合门,依你之意,一些门规我暂且不束缚与你,但门下职责难辞其咎,应属份内之事,你必须参与,省的别人流言蜚语,说你是我哪门子亲戚,或者私生——” “嗯~打住!别占我便宜,你怎不说我是你失散多年的锅锅!” 冷中凝赶紧打断,自己方才差点又置身那狗血剧情中倒霉的桥段。 “近期,距千合城郊外三百里以南,有一处名叫沐月林的地域,已被恶魔攻占,周边乡民遭受迫害,伤亡惨重,直逼我千合大陆尊严!沐月林因此成为名副其实的鬼林!我已着手计划,明日就派人前去收复失地,你可愿意志同道合?” 冷中凝觉得段千合下的就是催命符,但他唯有答应才能在千合城长久生存,同时闲置许久,他还真有些技痒难耐,于是点头,然后二人又谈了一些零碎。 依段千合之意,今日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早出发,一举拿下沐月林。 “他想让你去送死!凭你的修为怎可敌的过那些实力强悍的魔兽?倘若你死了,他必然会将我收服!” 五季花赤身为军事,又垂帘听政,自当为冷中凝出谋划策! “就你智商比别人多二斤!我岂会不知!我现今唯一担心的就是何忧华,毕竟段千合是她义父,在我与段千合之间二选一,我自认没那分量。她若是故意亲近,阴我一次,那我可就不好了!” 冷中凝分析的更加透彻,这让五季花赤脑洞大开。 “搞定她!!!让她成为你的内人,再来个反间计,阴段千合一回!你若搞不定我来搞,3p也是可以考虑的嘛!” “你真恶俗!就不能从我这学点好的?我就你这觉悟?失去玉慈彩后,我绝不会主动生情,更何况还是骗情!” 冷中凝好一通鄙视,五季花赤继续污言秽语,但见大手掐来,它赶紧一改言语,溜须拍马。 “老大英明神武,自有分寸,将来定是一代天宗,届时我就可怜喽,你不要我喽!嗯~咳咳!你就顺段千合之意,装模作样的跟众人去沐月林走一遭,别自以为是乱充英雄便可,放心,万事有我!” 次日清晨,金光刺破一夜的寂静,点缀新鲜,世人又开始各行其路各为其事的忙碌起来,每个人都是一份子,各自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只有将每种单调编织,才能奏成动听的旋律。 何忧华作为内部人员,消息灵通,昨晚已经对冷中凝交代了关于此次行动的一切计划。 二人动身挺早,南城门只有他二人,于是闲谈。 “你听说过化冥山吗?” “嗯~嗯~没有?你问这干嘛?” 冷中凝闻声微笑摇头,侧目远处隐约在雾色中的山峦,许是对照阳光,他眯眼皱眉,目露忧伤。 何忧华一直认为他是个乐天派,此际见闻他不知为何突然这般伤感,竟十分不适应,觉得他就像那雾下风景一片朦胧,因为能见度低,故而迷人,却有一种被包裹的安全感。 “你们还真早啊!人都到齐了吧?我们出发吧!” 其余五人一道前来,四男一女,只有一位老者,其余皆是千合门的青年才俊,三位少年相貌平平,许是衬托,那女子却是十分惊艳,着裳艳红,像一朵奔放的玫瑰,不过眼神带刺,略显泼辣,与四人并肩而立竟显得有些暴殄天物! 说话的正是那老者,老者叫杨名,一脸脏兮兮的,不修边幅,一身破烂不堪,与露宿街头的叫花子有一拼,他是此次行动的主事人,也是可以死的一类人。 俢然封顶在于个人,止步何处全凭个人造化,杨名是个疯子,倾尽一切可能,在精品丹药的辅佐下才突破瓶颈,荣升浑然之镜,是虚伪升,华而不实,之后千年困顿,寸步难行,人也随之老去将死,故当废物处理,还不如让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竞争就是这样,停滞不前不可避免地位动摇,那些后起新秀顺风顺水,过去拍拍你的肩膀说——喂~老不死的,该让让了! 许是因为那女子长得带劲,冷中凝难免多采了两眼。 何忧华撞开他的肩膀加入队伍,冷中凝苦笑摇头,随即跟上,彼此肤浅的了解一下,然后一边赶路一边详谈。 “月华,初然八度!” 红衫女子冰冷的道,仿佛鄙视一切对自己的欣赏,许是司空见惯,冷傲如霜。 “李霸、李马、李叶,初然七度!” 三少年是亲兄弟,对冷中凝极为反感,面露不悦之色。 你们仨名字真占人便宜,爸妈爷都出来了,你们父母也是人才啊!——冷中凝这样想道,接着自报家门。 “冷中凝,了然二度。” 此声一出,招惹四人鄙夷不屑,冷嘲热讽。 “何~忧~华,使然二度!你~你们笑什么笑?修为高就不得了了?冷中凝曾经杀了五十多位幽门人,你们有本领别用在嘴巴上,尽欺负弱小,有本事跟我比,来~逐个还是一起?” “何郡,别与他们一般见识,呵呵~你就是冷中凝!我叫杨名,浑然一度,是此次行动的主事人,你们都放下排斥与私人恩怨,接下来战斗必须相互信任,这是保护自己,不是为了别人,知道吗?” 众人点头,一心为了公事,冷中凝感觉与他们合群是对自己的侮辱,于是一头扎下落地狂奔。 此举惊呆了众人,再看他在大地狼腾虎跃,随即变为惊叹,速度竟不输他们御飞在天。 换目间,沐月林就在前方屏山之后,沿途周边尽是破碎的村落,不少骸骨曝尸荒野,四面荒芜,唯有沐月林风景依旧,醒目而壮观,看来这里未能逃过幽门魔掌的染指。 杨名下令循序渐进,以防埋伏,只因此地太过平静。 穿越那一环屏山,来到沐月林,却是眼前苍白,如同换季,方圆百里的密林在一串山峰的天然屏障内,雪树成荫,树高过百米,其中深不可测。 “这些树怎么全是白色的?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 月华这才正经起来,雪白确实能涤净心灵。 “这便是沐月林的来历了,因它天然成型如月,且色如苍雪,如同沐月,因此!故有沐月林之称!” 杨名博古通今,自己的故居更是了如指掌。 “太过安静了!我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瞅着我!” 李霸有些胆寒,嘴角不停的抽搐。 冷中凝驰腾大地,犹如山水间潇洒的走笔,晚到一步,观察沐月林,依旧如兽双手着地。 突然!沐月林狂舞,伴随狼嚎,一下涌出上千匹狼,矩形列阵,在头狼的率领下缓缓向前逼近。 头狼王者气息浓郁,高贵冷傲,身姿挺拔,迈步优雅,身后潮水般的跟随,气势逼人。 冷中凝形单影只,对比鲜明,却毫不畏惧,竟勇往直前,上空何忧华见闻惊呼。 “冷中凝!你还不快走!别拿命来出风头!” 不止是她,众人见闻也是惊叹,纷纷后退。 “冷中凝!暂且回避,商议再做定夺!” 杨名命令口吻,奈何不起作用,冷中凝依旧一意孤行。 之所以有胆挑战狼群,只因那头狼他认得,正是三年前他喝退的那一匹,故而无所畏惧。 头狼猛然停顿,仰头嗅探,接着狼目闪烁,撇撇耳朵,看似有些消极,犹豫不决,定在哪儿进退两难,急得破啸,许是察觉认定出了冷中凝,见冷中凝迎头走来,它顿时卑微起来。 “嗷~呜呜呜~” 冷中凝仰头警告,他与头狼似在争抢地盘,接着一腿蹬出沙尘暴,冲了上去! 头狼见势皱眉耷耳,臣服的哀叫一声,扭头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走,狼群阵阵哀嚎,随之调头奔逃,穿破沐月林,像远处退避,冷中凝力挽狂澜,硬是将惊涛骇浪打了回去。 众人目瞪口呆,危机解除,这才纷纷靠近,他们岂料冷中凝还有这手,竟懂狼语,一人喝退千匹狼,大有万兽之王的风采。 “你比野兽还恐怖三分!它们因何怕你?” 何忧华费解,冷中凝这才起身,笑而不语,故作神秘,这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 正在此时,沐月林中央突然巨树边分,动静不小,巨树折断如同放鞭炮,且不断向边缘蔓延,速度奇快,犹如蛇行草地。 “嗯~?那可是百米巨树啊!不是柳条!!!” “撤吧!定是庞然大物,我们敌之不过的!” “待它出现,衡量之后在做打算!” 众说纷纭,只好听从杨名,静待它的出现。 只见沐月林上空“雪花飞舞”,漫至边缘,接着一个庞然大物破林而出,竟是一个身高百米的巨人,浑身赤裸,壮如山峰,表皮赤红铮亮,胯间那“锤子”也有十米多长,此时正威武霸气的摇摆着。 光是它那“锤子”就足以秒杀本队两位女性选手! “啊~啊~”,只听两声娇怒,月华与何忧华面红耳赤,扭头掩目,顿时失去战斗能力。 然而那巨人肩头却坐着一位黑袍人,悠哉悠哉,此时正哈哈大笑,他命令巨人原地观察,仿佛只为震慑。 “你们退下!让我去会会它!” 第四十九章——另眼相看 “好大一坨啊!”,李霸羡慕嫉妒恨,随即瞅瞅自己的胯裆,自卑顿生,接着故意挺了挺自己略显臃肿的身材,对其嗤之以鼻。 黑袍人见来者不善,便在巨人耳边说了一句,巨人顿时怒火冲天,鼻嗤云烟,咆哮着冲向杨名,一时地动山摇。 杨名以身作则,充当表率,想来个开门红振奋士气,奈何巨人皮糙肉厚,攻打不穿,反倒将他惹毛,捶胸顿足。 别看杨名浑然一度,可因为虚伪升,他充其量也就使然六七度的修为,一看寻常攻击难以奏效,故而一边周旋一边寻机酝酿绝杀。 巨人怒放怪异的嚎叫,水缸一般的眼睛倒映着杨名绚丽的身法,双手抓捕,好似捉苍蝇,任由杨名在他周身用剑划拉,灿弧片片。 冷中凝手握零空剑跃跃欲试,心道——你这么笨重,我就不信你可以飞的起来!你若飞不起来,遇上我零空剑,就只有死路一条!他有绝对的把握可以将巨人一剑掀飞,就怕巨人肩头那幽门人届时会出手干预。 何忧华凝目瞪了他一眼。 “你想死没人阻拦,但别祸害我们。” 此时!杨名终于构成了绝杀,一剑削掉了巨人整支左手,却未逃掉巨人右手的抓捕,一下将杨名拍入口中咀嚼。 “啪啪~啪啪~啪啪!”,巨人不由自主的摇头晃脑,口中仿佛包着一只活老鼠,两腮起伏不定,随即狠狠的吐了一口痰,却是鲜血,夹杂着碎牙。 黑袍人见势不妙,指了指冷中凝这方,然后飞身拦住杨名。 杨名自然知晓其意,将他牵引苍穹之顶,一来为了保护然间风景,二来也可避免这劲敌染指冷中凝等人接下来的战斗,他计划周全,一个残废的巨人,冷中凝等六人应该不成问题。 但是出乎意料,巨人怎可能只有一个,四面八方一下子涌出了二十多个,将众人包围。 “啊~这么多!我们可以肤浅尝试,实在难以敌对就别再恋战,保命要紧,我们直奔天宇,他们应该难以越空追击!” 何忧华吩咐着,众人闻声点头,亮出兵器,严阵以待。 “咦~咦!!你们能不能回家穿个裤衩再来干架!没有我可以帮你们做一件,真丢人!这~这怎么打?盲打!!” 月华无奈至极,心扉大乱,实难进入状态。 巨人突然不约而同的狂奔而来,顿时地震。 何忧华一声令下,六人迎了上去,月华奔到中途“呀~咦”一声,一飞冲天,最先宣布败下阵来,冷中凝最先接触,以精妙的身法闪过一个巨人的飞扑,华丽的转身,一剑轻挑。 因为错身背道而驰,已相隔甚远,所以一击未中,但微弱的剑气还是将巨人推的脚下踉跄,推波助澜,巨人情不自禁的闯进了李霸的战场。 冷中凝大喜过望,不出所料,零空剑的属性正是这些巨人的克星,但有人不乐意了,李霸一个巨人都招呼不过来,均分也得每人四个,接着败下阵来,选择逃命,退避却见身后致命一击,一巴掌被其扇飞,正是冷中凝投送的那巨人。 李霸飞射一段,接着转折奔天,命是抱住了,但受伤不浅。 “冷中凝!你他妈阴我~” 冷中凝如法炮制,这一击硬碰硬,亲密接触,零空剑撩上了巨人粗壮的手指,“嘭~”一声雅爆,闪光灯一般一闪而过。 “嗷~呼~”,巨人翻飞斜射登天,发出痛苦的悲嚎。 “我的妈呀!冷中凝!你他妈是不是故意的!” 这个巨人从李霸头顶飞过,他险些被巨人的“锤子”击中。 战场瞬息万变,谁都不敢怠慢,接着,李叶、李马相继败下阵来,追同李霸而去,冷中凝又掀飞一个,轻松犀利。 他见何忧华抬杠似的苦苦支撑,何忧华显然欣赏到了他方才惊艳的表演,自己使然二度的修为都难敌的对手,竟被一个了然二度的弱者轻松解决,这种心里不平衡难以平复。 冷中凝一剑解决她身后一个巨人,这巨人手掌就快碰到了何忧华,得亏及时赶到,否则她非死即伤。 “你快走!这里交给我了!” 何忧华并不领情,险些气哭,委屈不甘的离开战场。 五人置身巨人跳跃不够的半空,静观冷中凝的表演,内心皆愤愤不平,不由得开始怀疑冷中凝,是否一直收敛着气息! “他怎这么大力气?巨人实力强悍,体壮如山,这就是浑然之镜的强者也难以轻松做到吧!” 李叶一阵惊叹,五人欣赏着巨人漫天飞舞,无不惊骇,另眼相看,有些巨人甚至直接问候苍宇之顶去了。 巨人又接连从附近山峦中涌出,越来越多,五人爱莫能助,冷中凝潇洒的惊现各处,接连挑飞了五十多个,周围风景枯萎,他无法补充然灵,渐渐的开始疲惫。 “七八、八十三、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他坚持杀到一百,完美收官,已是心力交瘁,接着化身烟花一般冲天而起,使了个上天入地一惊鸿,在半空炸开璀璨的霞光。 冷中凝归队不久,便听见一声急促的呼喊。 “快走!你们敌不过他!” 杨名纠缠劲敌一闪而过,牵扯而来只为打招呼,此地幽门何止一人,又来了一位邪恶强者。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众人闻声震惊,随即狂奔逃命,黑袍人已然驾到,几个顿错便追上众人。 道道身影在山水间缥缈,越空穿景,黑袍人轻易就寻到了一个得以奏效的攻击距离,一掌分出,正中落在最后的李霸,李霸之前受伤不浅,故而落在队后,此时更加难敌。 “都给我站住,否则我杀了他!嗯~?” 黑袍人目瞪口呆,威胁不顶用,众人都未打忍,对李霸遭遇视若无睹,直接拔腿就跑。 “你们还真他妈仗义,正义光荣尽毁尔等手中!还不如我们!哼~” 李霸见闻伤心欲绝,亲兄弟都无动于衷,让他瞬间心入冰窟,一切堡垒彻底沦陷,跌入万丈深渊。 “杀了我!让我离开这肮脏的尘世!啊~哈哈哈哈!啊~” “我叫魔若真,你现在看清正义虚伪为时不晚!” 魔若真竟有些同情他,看着他面如枯井眼如死水,显得异常的平静与释然,连绝望都没有,这伤心来的干脆又直接,仿佛活着是拘泥在尘埃中的挣扎,死亡才是天堂灿烂的桥接。 “你此刻认为正义一方有意思吗?是否到此为止,才深刻的看清世间善恶?” 魔若真竟有雅兴与之交谈,这是争论不休的永恒难题,以此片面折射,整个然界都因此而战乱不休。 “我现在但求一死,求你成全我。正义邪恶,光明黑暗,颠倒乾坤一样说得通,也许正义是可耻的,而邪恶才是善良的!” 李霸面无表情,认知陡转,平静至极,反而催生了另一种气质,一丝黑芒缠绕周身,正好被魔若真发觉。 “你很有潜质,我可以成全你,邪恶可以包容你的一切弊端,一切无能,一切魔性,我且放你一条生路,还会赐予你魔域洗涤,你从此就跟着我,你看如何?” 李霸一听喜忧参半,一想到亲兄弟背信弃义就心如刀绞。 “好!”,他用力点头,如此这般,日后才有惊艳八方的魔天霸。 唯有达到一定实力才可以姓魔,但凡姓魔的都是可观的强者,这与荣城一致,然门弟子都姓然,这是荣誉! 魔若真原名张怀真,使然八度,他与李霸有着同样的遭遇,故而触景生情。 冷中凝一个劲的狂奔,心道——李霸被抓管我鸟事啊!你们亲兄弟都无动于衷,还指望我这局外人以身试险! 众人停下歇息,警觉四周,怕魔若真再次追来。 “唉~!看来老二是凶多吉少啊!” “你怎不去救他?还有脸说!二弟!咳~呜呜~” “大哥都不出手!还让小弟出面?平时你怎什么都管?” 兄弟二人争论不休,相互抱怨,推卸责任。 “你们别吵了,个个马后炮,怎么不当马前卒?” 何忧华厉声喝停,月华此刻竟打理着自己略显凌乱的妆容,一副事不关已就不关心的态度。 有的女人无论何时都有心思打扮自己,这是她们的生存法则。 “跟我走!快!” 冷中凝越空惊人,率先发觉到了远方气息波动,回头却只见月华与何忧华信任跟随,兄弟二人另奔他方。 魔若真已将李霸魔域洗礼,并带他追上了众人,决定考验一下。 “呵呵~就看你的表现了,李霸!” 李霸闻声癫笑一声,浑身黑芒缠绕,接着追杀自己的兄弟而去。 魔若真正欲追杀冷中凝,却突然仓促躲闪开来,原地却是一道剑影犀利闪过,来人正是杨名,他已经解决了对手。 魔若真再次现身已是千米开外,与杨名隔空相望,他摘下斗篷,显露真容,苍容空瞳,一头红发飘舞,鹰钩鼻下斜嘴半咧,露出森森獠牙,脸上爬满了曾经的伤痕。 “杨名,好久不见,正义颓废啊!你看起来老态龙钟,恐怕今日就得命丧黄泉喽!” “魔若真,果然是你,你入幽门有何前途,你最怕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我真想赐你一面镜子,让你自惭形秽!” 二人见面就恶语相向,皆是这一地带的人,也算故交。 “呵呵~随你怎说!可怜哦,头一次被段千合欣赏,却难以完成任务,唉~回去请罪吧!你这个无能的废柴!” 魔若真说完作呕离去,仿佛杨名惨不忍睹。 杨名若有底线,这便是了,他闻声暴怒,然后追去拼命。 魔若真再次发出那稀奇古怪的语言。 “哦露呼乎咕噜哭~死哭嗒嘟嗤呵噗~” 巨人一跃冲天,将他护在下方,而杨名只能止步半空,不得深入,光是这巨人就让他够呛,看来此次行动只能以失败告终了。 霎时,沐月林暴躁不安,接连三十多个巨人从中翻飞登天,魔若真见闻暗叫不好,而杨名却异常兴奋。 原来这些巨人并非自己情愿飞跃,而是被人撩飞的。 冷中凝正隐匿在沐月林中充沛然灵,沐月林风景别致,正是最佳修复场所,却被暴躁的巨人打扰,只得再次出手,却震撼了魔若真与杨名。 “究竟是哪个孽畜?胆敢造次我魔若真!—— 第五十章——大写意之伤 冷中凝只解决了一方巨人,对面山峦还有三十多个。 杨名怒了,释放领域,手点天门心,一点如星光璀璨,朗朗乾坤也褪色三分,璀璨迅速融化,像喷涌的银泉,在他周身浇灌铸造,固若金汤,巨人冲撞不过是自残罢了! 不仅如此,苍宇无数道银光赐予,层层叠加在杨名周身,形成一个银色领域,这段时间内,除非高他一境的强者出手攻击,将他然灵耗尽,从而是他无法抵御,否则他就是无敌时间。 “剑狂草,火浪潮,一朝银华,三界五道——” 杨名一剑挥出,将山峦巨人支离破碎,如同钢化玻璃,崩落一地,不仅如此,大地舞刀如笔下狂草,破土而出直插云霄,速度过快,使得刃刃起火,好似浪潮,海天一色,煞是壮观。 “我引开他,你们趁机逃走!” 冷中凝然灵还未恢复过半,就又独挑大梁,使出了上天入地一惊鸿,魔若真只见一道光肆虐而过,追了一段便放弃了。 再看杨名霸道屠杀,他顿觉人手不够,左右受敌,停搁半空一个头两个大都快抓狂了,随即仿佛想通,冲向了杨名。 “我让你回去请罪,你却浪费了!” 墨若真追上杨名战在一处,杨名大势已去,然灵所剩无几,不知能否敌对。 冷中凝停搁半空,暗自庆幸魔若真未寻上自己,只觉苍宇气息暴躁,狂狼翻涌,接着月华出现,何忧华却不知所踪。 “接下来怎么办?原本七人组,转眼就剩你我二人尚且安全,其余人皆生死未卜,这里又地势险恶,危机四伏,就凭你我之实力恐怕凶多吉少啊!” 月华焦急失落,许是因为风华绝代于年华豆蔻消香玉损而难过。 “何忧华哪里去了?你们一起,你难道不知?” 冷中凝避开她诸多没营养的言语。 月华摇摇头,随即怒目而视,许是因为冷中凝撇开她的话题而恼怒! 冷中凝理了理思绪,像梳头一样解开打结,想必何忧华定是助阵其中一场战斗之中,多半是与杨名携手对付魔若真。 “我受够了你的故作深沉,哼~!” 月华倾城被无视,这是主要原因,她朝千合城折返归去。 冷中凝正欲将她追回,却见月华又朝自己奔来,速度比她刚才离开时还快,冷中凝见闻心道——你就嘴精,怎不个人离开!这不懦弱归来?? 然而月华借过他持续狂奔,让他一头雾水,顿觉前方有一股狂风逼近,这才知晓,月华意在拿自己当挡箭牌。 来人正是李霸,冷中凝自认与他毫无瓜葛,故而放松警惕。 李霸浑身黑丝缭绕,彻底成了幽门的爪牙。 冷中凝这才惊觉,摆开架势,飞退劝说。 “你沦落至此与我何干?我念你今日所受之伤,且错身放你过去,你若还追我不放,我只好杀了你!” 冷中凝说到做到,错身让他通过,但李霸追杀依旧。 一般幽门邪恶还略知巧舌如簧周旋一二,可李霸却是真入魔道,一心为杀而杀,面无表情,行尸走肉似的。 李霸提棍就砸,他所使之棍是极其罕见的铁楠,比金属还要坚硬三分,此棍名为“百折棍”,由百段小截套锁而成,棍端有销嵌埋伏,一按便可成鞭,而且鞭缘菱角分明,满布锋刃。 冷中凝赶紧错身闪开,游至李霸身侧寻机出剑,这才看清他腰后,随即目瞪口呆。 在李霸腰后,别着两颗鲜血淋漓的人头,正是李叶李马的项上人头,他已六亲不认了,怪不得会如此残忍! 李霸经过魔域洗礼,已经脱胎换骨,实力倍增,现已是初然九度之巅,废话不多说,他唯有铲除李霸,才能停止他的屠杀! 他再躲过一棍,随即出手还击,打开伤字决。 “你杀还是我杀!这小子竟突然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个人独到,领悟了某种玄奥法则,因此实力倍增,真是惊为天人,此人以后若是稍加修饰将必成大器!必须将其谋杀在摇篮之中!” 五季花赤分析着,冷中凝决定自己先试一试。 零空剑大显神威,相比速度,李霸还略逊一筹,使得他攻击难以命中,无异于挥霍浪费然灵,他十分恼火,打开扇棍,一根一蒲扇,覆盖面大,然而冷中凝却游戏云彩,用云彩充当掩护,用越空属性调和,致使李霸看不穿! 一时,二人云彩上下,时而狂奔,时而旋转,精妙移动,惊现各处,李霸越打越恼火,冷中凝却越打越觉悟,对空的领悟又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竟然模糊可知肉眼看不见的敌人方位,接着从猜到觉得,从觉得到以为,从以为到确定,从确定到肯定,然后竟然没有一次错误,睁眼闭眼打都一样,想不知道都不行! 这有个名称,叫——另开心眼!心眼看物失真,类似超声波,但久开心眼会让人不适,会极度渴望真实色彩的渲染! 冷中凝一剑挑开扇棍,硬碰之下,李霸绝对吃亏,棍是钝器,讲究沉重厚实,故而难敌零空剑轻盈破空,遇实越空属性爆发! 二人各持半天,得以修喘,李霸重新赏识,这才有了逻辑思维,心构计划。冷中凝从衬衫上撕下一条布系住双眼,双手持剑,严阵以待,听风,食味,全凭感觉。 李霸见闻暴怒,提棍猛砸,冷中凝游刃有余,处处噼里啪啦,李霸屡屡受挫,被逼无奈,无计可施下只能以万夫莫敌的强势登场。 冷中凝只为熟练越空,竟疏忽大意,顿时!强烈的气息好似泰山压顶,云彩都纷纷破碎幻灭了,这绝杀他自认躲不过,逼不得已而破发。 领域~我需要领域!冷中凝头脑瞬间闪过这个词汇。 心随所动,围绕周身顿时乍现一片淡蓝,他酷爱蓝色,有些忧郁,在蓝色海洋中心出现一座水晶棺椁,将他关在其中。 这就是我的领域?太悲催了!我挂了吗? 领域冷中凝也看过几次,自己却是与众不同。 来不及多想,李霸那劈天盖地的百折棍已经驾到,何止千万根!他挥动残影在天际形成了自己的乌云,像一株长满无数黑色花蕊的巨大奇葩。 棍雨破开蓝色海洋,直击领域,领域暗纹横生,冷中凝顿觉然灵猛逝,本就不充沛,眨眼只剩十之一二。 “欺负我老大?让我烧死你!!!” 五季花赤形成火球将冷中凝包裹,冷中凝不想总依赖它,必须突破自己,自力更生,如今独缺专属于自己独一无二惊天动地的必杀技。 “你别出手,我灵感来了!保护我即可!把他给我留着!” 冷中凝吩咐道,掂了掂零空剑,便在自己领域中挥动起来,领域已经裂开,仿佛破碎在即,不知凭借自身所剩无几的然灵能否构成。 我与另类、不沾人神, 我与另类、不挨佛魔, 只因人作孽神做鬼、佛杀生魔念经! 我只想问我起初花开花落! 如今有何结果! 我要斗败天伦、天书我定。 我要颠倒乾坤、披星戴月。 不谈无聊红尘、不论谁住浮沉。 且看我世纪新生! 新生济世! 冷中凝用剑大写意,酣畅淋漓,零空剑下狂草,一撇一捺犹如竹叶,高山流水,好似枝桠透窗棂,河芦映粉墙,行云流水,点滴如潮翻涌,轻浮如风云流烟,云淡风轻,时而工整方圆,时而风吹草动林舞霞放,每个字在零空剑下顺畅无比,却是鲜血淋漓! 瞬息万变,棍雨依旧,火球有效的阻挡了攻击,领域应声而破,火球瞬间消失,冷中凝剑顶着大写意,迎上了棍雨,如同撑伞,接着用力一顶,将大写意顶上天宇。 血字随之放大,血腥浓稠,翻滚成了一片血海,百折棍不敌,碰撞如同天女散花般崩开,洗涤战场,彻底盖过李霸的锋芒,在苍穹之顶传来阵阵密集的爆破声,李霸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血字沿途摧残一切,如写天书,烙印苍穹,布满了伤痕累累,就是在地面也清晰可见,可想而知,此举若是横击,定会延绵百里,破峰卷浪。 然后血雨滂沱,一眼望去,无不被其伤心渲染,绽放的血花,让人那么心疼! “难道我是这样忧伤的人?我就叫你“大写意之伤”吧!” 冷中凝看着自己的杰作感叹,今日收获颇丰,置出了自己的领域,还构成了神技绝杀,看来字字达意确实可以成倍杀伤。 他约莫知晓,这大写意之伤与自己的文学造诣密不可分,是言语经道,若是写出的诗得以从感情为出发点教诲世人,以精简代替繁杂,突破限制,定能一再升级! 看来我日后得多作一些诗了,呵呵~乐意为之! “我差点就帮你解决他了,我还是太相信你了!我竟然那么相信你!我怎么可能会相信你!我竟然拿性命开玩笑,若是你败了怎么办?老大!你真牛逼!我越来越觉得你不是米田共,是黄金!” 五季花赤激动不已,着实为冷中凝高兴。 “我他妈真是个天才!今日是我的奇迹日,我竟然置出了领域,还构成了一击绝杀,呵呵!没人教诲又如何?我就是自己的导师!我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领悟!” 人生得意须尽欢,冷中凝为自己喝彩! 五季花赤正欲参与,却惊觉天缘气息异样。 “不好!他还未死——” 第五十一章——死前留名 “啊?李霸还没死?何以见得?” 冷中凝难以置信,大写意之伤杀伤恐怖!怎会留敌人活口! “别追了!李霸跑了,这小子起初不见有何过人之处,但大彻大悟之后身心得以解脱,成了近乎虚无缥缈的存在!这种道破天机的人实属不易,简直凤毛麟角,他日后修然也将顺通无阻,可用突飞猛进来形容也不为过,唯恐日后会成为幽门利爪祸害一方啊!” 五季花赤刚才察觉到了李霸的气息,开始担忧起来,冷中凝追而不及,只能作罢。 “唉~你无缘无故又牵扯了一场离奇的是非恩怨,你怎么这么背!惹是生非不断,却大多与你无关,李霸日后定会向你寻仇!” “背!此言差矣,这正是然界的弊端,更是我存在的意义!” 冷中凝自信满满,势要将然界改写,写满自己的经道。 他几个翻云,向月华方才的路线追去。 此时已是近午时分,烈日当空,却刺不透战斗的满天尘屑。 茫茫天宇寻人好似大海捞针,但对于冷中凝来说,空早已亲切如故 ,微微风吹草动皆可在脑海立体成像,从而感知敌我、形态、强弱,甚至收敛的内涵。 突然!三点方向传来残息波动,他顺藤摸瓜而去,却见月华驮着不省人事的杨名,正迷途狂奔,一脸惊恐。 “杨老怎么了?何忧华呢?” 冷中凝一把接过杨名,并一番探测,略有气息残存! “他~他重伤辈昏迷不醒,何~何姐还在与魔若真苦战!” 月华十分紧张,心弦都快绷断了,冷中凝闻声将糟老头再次归还。 “你赶紧找个安全之地,俢然复身,或者直接回城!” “晚了~晚了!!!我们逃不掉了!呜呜~” 月华绝望了,此刻才觉得女孩子拿针比拿剑好! 冷中凝已经察觉到,危机四伏,光是沐月林四周已爬满了魔兽,各式各样的应有尽有,咆哮着、嘶鸣着,似在警告,沐月林不许人类染指! 这种动物气息却可以被冷中凝借用反补,然灵恢复速度惊人。 “趁它们还未势起,我们赶紧走!” 冷中凝分析道,量力而行,此情此景明显超出了他生命安全的警戒线,还是别抬杠作死为妙! 但还是慢了半拍,一只巨大的白泽已然袭来,身影未至,龙卷风先肆虐打来头阵,接着是洞穿耳膜的嘶鸣! 白泽是神兽,体积庞大,头如羊,身如豹,且浑身是眼,因此视觉敏锐无死角,利爪善于抓擒,肩生有巨翼,极善越空,等级强弱因头顶犄角大小数量有关。 “我引开它们,你趁机逃走!” 冷中凝说完顶风而上,一剑力劈苍劲,砍中白泽飞夺而来的利爪,白泽被击沉百米才稳住身形,相比零空剑,它再善越空也不免吃亏! “犄角叠三,此乃三级白泽,白泽属于神兽,正是你的劲敌,得亏不多,多了我就得亲自出马了!你要多加小心了!然灵不够,我吸收你腹中盘龙,然后燃烧自己供你消化,你给我打!!” 五季花赤博古通今,早已觉出对手的深浅与实力。 “我晕!真被你个屎嘴说中了!” 交锋的白泽长鸣一声,天缘又惊现九只。 冷中凝烈火焚身,顿觉然灵充沛,像到达临界点的炮仗。 “你他妈看我干嘛!还不快走~等派出所啊?” 他后退牵引一段折叠升空,只为警告傻傻看着自己月华。 月华闻声这才醒悟,方才竟有些意乱情迷,也许一边飞奔还在一边思索——派出所是什么意思! 白泽翼展百米,十只白泽张天飞追煞是壮观,冷中凝显然难以同时招架,若是盘踞作战无异于自寻死路,于是牵引,寻机逐个逐个的解决,他利用出色的越空领着十只白泽畅游天际,时而转身挥砍,击落片片血羽。 还好白泽不善于远攻,他心花怒放,占了绝对优势,乐意施舍。 仿佛点醒,白泽释放光羽暗器,一轮拍翅,翅膀边缘锋羽化作流光,射向冷中凝,一时光影无数,如落英缤纷的横雨,呼啸而去。 冷中凝华丽的绕身闪躲,精粹到了极致,诡异的扭曲身体,看似恐怖,不停的变换身姿,几次险些挂彩。 持续了一阵密度攻击,周身难免几处见骨之伤,血如趟水,无奈,他打出——平宝盖天,反正周围魔兽气息浓郁,足以够他挥霍。 十只白泽竟拿他毫无办法,暴怒到抓狂! 但好景不长,智慧神兽就是思想不凡,看出冷中凝的套路,只有两只追杀,作留八只接头截杀,散布开来,冷中凝不可能一条直线狂奔,而是画了一个大圆。 速度几乎持平,他暗叫不好,白泽形成了猎杀阵,类似口袋,危机四伏,看着合围而来的白泽,他已然躲闪不开。 头前不过两只,他调头狂奔,陡转飞势,无秒衔接,好似光射镜面,立刻折了回来。 白泽始料未及,其中一只被他顶剑疯旋,直接懂穿了身体。 另一只在其后见势赶紧叠身疯旋,用羽翼之刃切割,算定冷中凝将一头撞向它的羽刃。 冷中凝岂能考虑那么周全,然而!就在他即将投身羽刃之中时,这只白泽却突然无声坠落。 “哼~!飞出我洞悉之外再动手,以为这样就可以逃出我的法眼,笑话~愚人自愚!你大费周章只为问心无愧,你手段卑鄙乃小人行径,我看你怎自圆其说!” 冷中凝内心嘲讽,若是不被来人救下,五季花赤定会出手,这歹人的救命之恩心思不纯,同时缺斤少两。 此片天宇,有位高人隐于暗中,面露贪婪。 “加把劲~杀了他,加把劲啊!!我已经救了他一命,平复了愧疚感,快帮我杀了他!快!!!” 有些事看似滑稽蹊跷,甚至离谱,但那是雷打不动的原则!不免显得有些荒唐愚蠢,但那正是为人的迷人之处! “老五,你出手吧!尽早结束战斗!我不想练了!” 冷中凝担心何忧华,故而不想再恋战。 “来了!”五季花赤应了一声,冷中凝接下来一剑直接劈出三条火龙把身后白泽火化,如法炮制,轻松的解决了七只,最后一只仿佛看清处境,调头逃命。 “嗯~?你怎不杀它?” 他一剑未打出火龙,十分费解。 “我还没杀过瘾呢!让它下去引些高级的上来,杀了它你去引啊?你那么香~肯定行!!” 五季花赤意犹未尽,吃了个半饱,煞是折磨。 “滚蛋!”,冷中凝果断拒绝,接着寻何忧华而去。 “五季花赤!我的花~我的花!冷中凝,你还真经活!” 隐于暗中那位急得直搓手,面目狰狞,都快犯痴心疯了,他方才亲眼所见五季花赤大显神威,有些亟不可待。 冷中凝终于发现了战场,但自身然灵空虚,急需充盈,于是超低空掠过魔兽头顶,感受它们的气息,借此调和然灵复身,再次邂逅那久违的感觉,魔兽竟视他为同类,放松了警惕,他若早知可以如此,还与白泽打个球啊! 冷中凝感觉自己渐次生了两度,已是了然四度,这与他自己置出领域与打出大写意之伤有密切关系,同时器技熟练,累计经验,补充然灵神速足够持久挥霍,加上他纯粹的心灵,坚持不懈的努力,这些都成了他升级开挂的理由! 他置身兽群,然灵源源不断的滋润干枯的心田,然境活跃,不久便恢复大半,接着迫不及待的朝远处的战场飞去,小心翼翼的现身。 却见何忧华与魔若真隔空相望,皆气喘吁吁,此战可以用残忍来形容,二人纷纷挂彩,遍体鳞伤鲜血淋漓,染红了衣衫。 魔若真因为黑袍遮掩,故而浅显,但也顺着衣摆血雨连珠,本就恐怖的面容此时更是狰狞。 何忧华却是明显很多,一身粉红变的娇艳欲滴,四分五裂,露出触目惊心的伤口,仿佛虎口脱险。 冷中凝见闻隐隐痛心,十分欣赏何忧华舍己为人,勇敢坚毅。 很明显,双方皆大势已去,几近油尽灯枯,实力都不足畏惧,他暗自揣摩,觉得可以一搏,便飞落何忧华身前。 “死前留名” “魔步凌”,突然横空窜出一人哈哈大笑。 魔步凌浑然一度,幽门驻千合城副掌事,他依旧不漏真容,黑袍包裹,但霸气侧漏,幽云呼啸漫天而过。 冷中凝心中一惊,魔步凌的气息自己竟难以察觉,但他并不后退,反而向前进了两步。 “你快走!”,何忧华异常感动,看着他的背影,徜徉着滚烫的泪光,冷中凝态度坚硬,伸手握空,零空剑自觉飞入手中。 魔步凌自报家门,便学冷中凝方才的嚣张气焰,抽出宝刀一指冷中凝。 “死前留名——” 冷中凝正想说“死你个头”的时候,却突然惊现另一道浑厚的声音。 “然自风”,声到人至,然自风,荣城风堂得意弟子,浑然一度,一身仙衫无风自动,面容可亲,一丝不苟,彰显正义风范,给人一种善恶分明的亲和力。 二人若无旁人的彼此欣赏,仿佛一见如故,一见钟情。 此次任务出行关系重大,牵连众多,战斗惊动四邻,荣城与千合城早已商妥,同时派人前来净化沐月林。 然门来人不少,幽门出人更多,这是一场混战,其他地方早已战火连天,然自风却是专程为救人而来。 “呵呵~小子!挺不错的,胆识过人,你带人先离开,这里就交给我了!” 然自风淡淡一笑,对冷中凝十分欣赏,同样,魔步凌也对魔若真道: “若真,下去集合我们众人暂且回避,来日方长!” 冷中凝背起何忧华就跑,魔若真一头扎下。 待闲杂人等撤离之后,魔步凌礼貌的问道: “老朋友,可以开始了吗?” 第五十二章——然境仙子 同去七人四人归,此去意在探路,规模不大。 回到千合城,群英荟萃千合府,期间陆续有人拜访议事,段千合简略的总结这次任务,不知因何,目光仇深似海。 “经此一探,形式不容乐观,我将着手下一轮计划,组织众多能人异士同荣城一起除魔斩妖……” 冷中凝不喜热闹,别人高高在上吐沫横飞,站在堂下无论怎么欣赏,都好像是被他数落,而且言语长篇大论没有营养,却为了养活更多人,他赶紧鞠躬告退。 “段城主深明大义,令人五体投地,你之教诲我等铭记在心,我这就回去消化消化!” 段千合闻声心里美滋滋的,准备拦下他彻夜长谈,却见冷中凝仓皇逃离。 何忧华修养了几日,气色好转了许多,冷中凝一时无所事事,虽不被千合门所束缚,但也不能过度放纵,现已在幽门仇杀大名单之类,更不得外出涉险。 这日,冷中凝又来到城郊绝境,在悬崖飞瀑间禅然,坐在杂草包围的一块裸石上,周围密林环绕,鸟语花香,瀑布飞流直下入深潭,几座山峰直插云霄。 五季花赤的课程已至器技,重在熟练兵器与人操练,从中摄取经验,再加贴切然境巩固。 近日战斗操练不成,唯有深入然境,不知怎的,他心中杂念繁多,久违的玉慈彩突然魂牵梦萦,往事幕幕在历,一时又是千水澈的身影在脑海挥之不散,接连又出现然银玉可爱的脸庞,转眼却是云舞凄凉的坐在念无的残骸边。 一切心境,都像几个月没有梳理过的头发,凌乱的牵扯着每一根疲惫的神经,让他备受煎熬,痛苦不堪。 “啊~啊——”,冷中凝焦躁不安,捧着脑袋长恨短叹,有太多事急需处理,现又无能无力,故而一时急功近利,妄想走捷径一步登天,但再做不到心如止水,风平浪静,云淡风轻。 “你又怎么啦?想我啦?”,五季花赤有些不耐烦,冷中凝此举直接关乎它的心情,它的话稍微打乱了冷中凝心入漩涡的节奏。 “抱歉我没心情陪你调侃,让我静静!” 有些糟糕心情是莫名其妙的,没有解药,只有过段时间自愈,有的人可能会在镜子中自信起来,发觉自己又帅了一点,有的人可能在优美的环境中康复,俗称散心散伤,还有人会在家人的安慰、朋友的宽心下走出阴影。 往最坏了想,哪天不死人?至少自己此刻还有呼吸! “别折磨自己,以你俢然入门岁月,至今成就,已经足够惊为天人了!虽然你满腔热血,有理想有抱负,但饭还是要一口口的细嚼慢咽,路还是要一步一步脚踏实地,步子迈大了,会扯着裆,容易蛋疼。最伟大的人也曾是婴儿!慢慢来,总有一天你会成功的,你是我见过最有才华的人了!” 五季花赤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出口成章,说话道义十足,充满了教诲,让人舒心,折服听劝。 冷中凝顿觉身心豁然开朗,像被冤枉得以平复无罪释放的人,转念一想,道理斐然,不禁对它另眼相看,渐渐的,一人一花成了最知己最朋友! 突然!一股清泉从头顶猛灌而下,是那方才内心翻腾的岩浆,滚烫,此时却被冷却,仿佛有阵阵云烟蒸发四起,蒸腾了一个世纪的雾霭,清泉却源源不断,直到周身清润,舒爽。 冷中凝顿觉神清气爽,此时灵感狂躁,无孔不入,他已完全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动静,可以说是六觉贯注,只剩下灵魂在翩翩起舞,灵感持续清新,凝结成了一首小诗。 倘若生活没了支柱 就躺一会儿 这不是人生战场的逃兵 而是做梦 将无尽黑暗揉成一缕阳晨 刺烈、如同剥去一身的枯枝烂叶 苏醒、勇敢的站起来走下去 只因有你、在远方莫名、呼唤我! 冷中凝内心陈诗遁入空灵,一股股的春风如丝如绵,在脸庞缠绵,如亲爱之吻,蓝丝绒一样的天空飘着撕碎般的云朵,倒映在青山碧水间,微风波浪,层层叠叠。 在此境界中,却叠成了一道女子身影,她定格着,身着雪色华裳,孤独相望,站在岸边,面容却看不清,想谁像谁,秒秒变幻倾城脸谱,在浓而划不来的雾中,格外迷人。 冷中凝摇身一变便进入自己这美轮美奂的然境之中,身轻如燕,如风轻飘,他划风畅游,自由自在,水上行,云间停,萦绕峰间,踏着林浪,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他发现了岸边那一尊孤独成双的倩影,如同石雕,完美无瑕,可喻九天玄女,一时所有形容美丽的清词丽句都纷纷羞涩。 她给人第一印象就是出尘、清澈、素人、天然,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就是如此,内涵无数,让人有意深掘。 “她是谁?为何存在我心中然境?又何时到来?为何哀伤?” 冷中凝震惊了,女子在湖岸与孤单缠绵,他小心翼翼的接近,生怕女子如惊鸿离去。 女子并未因为他的造访而惊动,许是永恒寂寞惯了,千秋或万载,早已忘了凡尘的繁琐,他欣赏女子许久,渐渐释疑。 他凑近仔细欣赏,她依旧未有任何反应,眉头紧锁,眼神微凝,仿佛打量着自己水中倩影孤芳自赏,黯然神伤,面无表情,像一口枯井,心如止水,谁也解读不了她的心扉,一切悲伤都可以在她身心对号入座,这就是她忧伤的魅力。 冷中凝缓缓伸手触碰她的脸颊,却顿觉一缕摄魂的凄凉冻结心灵,升起一层薄霜,瞬间成了冰冻人,他艰难的松开手。 “没想到你的凄凉货真价实,表里如一啊!” 他知道这里是自己的然境,接着在然境中飞寻了几圈,发觉只有女子一人,这就更加让他迷惑不解了,再次折返女子身边,决定为她分担一些忧伤,勇敢的牵住她的手。 顿时四季轮番,风景骤变。 一会儿春意盎然,阳光明媚,处处新绿。 一会儿骄阳似火,郁郁葱葱,青青苍劲。 一会儿秋高气爽,叶雨纷纷,淡淡凄清。 接着又是大雪纷飞,处处冰封,如置身身极北寒川。 一切都历历在目,冷中凝不知她如何进入自己的然境,毫无头绪,难道她是自己创造出来的?是玉慈彩的替代品,用来减轻自己的痛苦? 五季花赤说过,需要一定的灵感才能进入自己的然境,这绝非易事,他这也是第一次,许是这女子的召唤吧!不知其他俢然者是否都享受同样的待遇,还是仅是自己而已! 世间美好的命运不会专门眷顾某一个人,但却会偏向于每个勤奋制造命运的人。 “这是一年过去了吗?难道你每年都是如此度过的吗?你这样忧伤到底为了谁?然境仙子,我就这样称呼你吧!” 冷中凝突然伤感浓郁,看着她伤心凝固成就永恒,竟有种想流泪的冲动,又想狠狠的打醒她,让她走出自我沦陷的深渊,别再这样痴傻。 他打开怀抱,狠狠将她抱住,顿觉被冰雪埋葬,无限折磨发自每个温暖细胞的求救,痛苦不堪,只愿能融化她。 “冷!这点冷都扛不住,还配自己的姓名?” 冷中凝哆哆嗦嗦,呼吸成霜雾,瞬间凝固,只因他发觉然境仙子并不是雕塑,而是血肉之躯的真人,只想解救她! 他最终还是难敌,败下阵来,自己却成了冰雕,转眼只剩双眼艰难的转动,却看不见,然境仙子泪如雨下,一丝伤心,一丝愧疚。 而冷中凝却正在一点点的消散,换目间,这孤独世界又只剩下她个人拥有了,清醒仿佛才是痛苦的根源,她的泪眼已经无需感情铺垫,成了日常必备似的,面无表情,只有双眼泛滥成灾,由此可见,她伤心了多久! 许久之后,她才再次回归原位,一动不动,与初见时一模一样。 冷中凝回归现实,从裸石上猛然站起,眼神呆滞,仿佛做了一场漫长而悠远的梦,一时梦里梦外分之不清,接着四处寻找然境仙子身影。 “老大!你好过劲哎!这才半个月就连升二阶,现已是了然六度了,你是不是偷吃了什么神丹妙药了?” 五季花赤忍不住问道,这才认定自己跟对了人,还有些盼头 “是吗?我禅了多久?” 冷中凝双目空洞,六神无主,对世事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半个月了,还好这里人迹罕至,难以发觉,否则你被人抬卖了都不知道,你马子肯定急疯了,满世界找你!下次禅入神机得找个绝对安全的场所,以防万一!” “别瞎嚼嚼,何忧华不可能是我什么人!还好,我还以为过了一年了呢!” 冷中凝纠正后,接着又把自己方才的经历通通对它讲了一遍,希望它可以解释一下。 五季花赤听的云里雾里,活了十几纪载也未见过或者道听途说过如此离奇古怪的事,还什么然境~还仙子——简直荒谬。 “我感觉不如你所言,说是我自己的成就,应该是她选中了我,我是被迫的,这正好对应我然境的独一无二,也许只有我的然境才能让她得以生存。光!应该是数月之前那道斑斓的天光,它莫名其妙的射中了我!我早就有言在先,预感不祥,奈何果真应验了!” 冷中凝恍然大悟,顿觉有人硬闯破坏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你真无耻!就算如你所说,她那也是吉祥之光,你短短几日连升二阶,竟然不领情,不仅如此,还觉得冤枉!真是~切!” 五季花赤海贬一气,冷中凝懒得与他抬杠,凡事不能光看表面,涂短期之利,逞一时之欢,五季花赤不知,钓鱼要先下喂食,然后静等,有心耐磨。 冷中凝闭眼想再入然境,去看然境仙子是否依旧,却无论如何也进不去,突然!他感觉远处林边有一股气息细微,正缓缓的向自己逼近—— 第五十三章——墨城之乱 “你好些了吗?”,冷中凝神情关切,发自内心。 “嗯!但还需一些时日才能彻底恢复”,何忧华感觉温暖,点点欢心,丝丝徜徉。 冷中凝长长的“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不是至亲,过分的关心只会适得其反,就像一场违心的华丽表演,厚此薄彼! 之前来人正是何忧华,她寻了许久才发现这里,她这不算欢天喜地的名字,依稀有些惆怅,接连半个月未曾四目交辉,她不免有些担心。 有些人存在的地位虽不是举足轻重,但还是有一些不可或缺的分量。 “是义父让我来寻你,否则我才懒得关心你!” 何忧华撇开关心,用冷漠掩盖。 “他寻我作甚?我这靠脸吃饭的人还真受宠若惊呢!” 二人同坐在裸石上,温情过后便用斗嘴消磨方才的矫情,欲盖弥彰,接着享受片刻的安静祥和,目光漫不经心,然后定格风景一处,仿佛各自在想些个人的事。 何忧华陡然显得成熟理性,不知是否因为冷中凝的出现而彻底打乱了她幼稚的节奏,桀骜不驯也开始规规矩矩,而她原本是个闹腾人,凡事动静不小。 冷中凝的魅力在于,他的光芒会感染身边的每一位人,而且让人无法抗拒,不能自拔! “怎么不见你父母?”,冷中凝错开话题,打破沉寂。 何忧华微微打了一颤,接着耸了耸肩膀,环手抱住双膝,颔首埋下,遮掩表情,她没有回答,只是无声的难过。 冷中凝不料一语触情,他最怕女人哭泣,何况还是因为自己的招惹,就必须让她笑回来! “还是那话!对于逝去的人,我们应当无情,对于现在的人,我们可以疯狂的用情,情感太过细腻也不好,我们应当豪放一些,见面拥抱亲嘴,离开拥抱亲嘴,晨起拥抱亲嘴,晚安拥抱亲嘴,这样就算永别了也不会太伤心,因为不曾亏情!我不推崇你这样,但你取个中就好~来先练练,亲一个!” 冷中凝噘着嘴“咕噜”一声,从石头上滚入草丛,还未反应过来又挨了一脚,他却分明听见了何忧华的笑声,证明挨顿揍还值。 “什么~情啊情的!乱说一通,还有!你太自以为是了吧!我父母还没死,你却在那瞎嚼舌根。” “那你哭啥?”,冷中凝揉着屁股问道。 “唉~说来话长!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何忧华突然感叹,表情苦大仇深,老气横秋,像一老坛酸菜。 “那正好,我这人听不得长篇大论,你就长话短说吧!” 冷中凝大煞风景,不是不懂调情,而且真心不喜欢。 “不行!你必须听的一句不落!”,何忧华薄怒,泛起倔犟,像匹正欲发飙的小野马。 “那我不听了!”,冷中凝说完就准备拍屁股走人。 “你~你往哪走?这话题岂是你想提就提,想放就放的,话匣子想开就开想合就合??你~你个混蛋!你给我滚!” 何忧华指责完之后,又抱头痛哭,冷中凝立马杀回来,好一番安慰才让何公主消火,一般女子动心是心头小鹿乱撞,他认为何忧华则是心头小野马乱蹦。 “我的父亲名叫何无,母亲名叫姚琴,曾同属当时然门的执法者,修为精深,名声显赫,却在一次战乱中被一位幽门人流放至空间乱流之中,凭空消失了,但我始终坚信他们还活着。” 说到深处,何忧华不断哽咽,冷中凝不好打断,侧耳倾听。 “背景是百年前的墨城之乱,墨城是一座文明古城,城中遗留许多先人奇迹,鬼斧神工,因此倍受荣城看重,派人专门守护。但据传当时墨城古迹突然持续几夜灵光乍现,皆是橙色光芒,疯传内有一件世人垂涎的绝世珍宝。一时惹得不少贪婪人前去哄抢,明争暗斗,慕名而来,想一探究竟据为己有。” 何忧华润了润嗓子,冷中凝听出了兴趣,因为已经涉及到了自己的利益,五季花赤早已沸腾了。 “是不是五季花橙!之后被段千合所得!你父母遇害,段千合因此阴差阳错救了你一命,他才顺理成章成了你的义父!” 他那些推理不无根据,逻辑一连便通。 何忧华闻声震惊,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然后抱怨冷中凝胡乱插言,打乱了自己的节奏。 “然界鱼龙混杂,潜伏着不少绝世高人,起初然门弟子还能招架,但架不住邪恶势力的轮番攻击,最终被幽门邪恶攻破城门,双亲也在那次战乱中被人暗算,打进了空间乱流中,此事刻骨铭心,仇人名叫魔清魂,我日后一定要亲自手刃,将他碎尸万段!” 何忧华眼神坚定,咬牙切齿,冷中凝饶有兴趣的问道: “最后呢?”,何忧华闻声再次将他推翻草丛。 “最后~最后!最后不都被你提前说了嘛?” 冷中凝实难对她动怒,起身掸掸周身灰尘,并随手开了一道空间裂缝,可见其中虚空。 “进来!我带你到虚空旅游一圈,让你切身实际的感受一下你双亲的遭遇,说不定能找到他们!” “你竟能破开空间?传说魔清魂就是这样害人不浅!” 何忧华越来越读不懂冷中凝了,冷中凝接连惊为天人,此举更是不可思议,冷中凝谦逊回道: “魔清魂同样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他会徒手拨空不足为奇,因为他兄魔清心就是拨空高手,我定会将他兄弟二人挫骨扬灰,只是早晚说话!” 何忧华不再犹豫,进入虚空,初尝新鲜环境,却如同小儿学步,“啊~!!”一声尖叫,她头晕目眩,身形不稳摇摇欲坠,冷中凝一把抓住她的手。 “放心~万事有我,无需惊恐,我这就带你到处走走!” 虚空漫无边际,唯余苍茫,单调至极,飞寻一段,何忧华感觉好似在原地踏步,有些失望,但不放弃。 “你因何可以拨开入虚?你还什么惊天神技?” “呵呵~我有名师啊!我师傅可厉害了呢!!” 冷中凝一阵自豪,内心确实对师傅十分尊重。 “唉~父亲~母亲!你们究竟在哪儿啊?我活的好苦啊!呜~嗯!你们快出来让我见一面吧!” 何忧华伤心欲绝,久寻无果,竟有些赖皮,余生在此耗尽,也无怨无悔! 冷中凝放手让她个人宣泄了许久,但她显然不愿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忘了恐惧,在虚空中摸爬滚打。 “走!跟我出去,别在这发疯了!你知道就该醒悟!” 冷中凝见她痴疯入迷,又怜又恨,其实他此举意在让何忧华彻底死心,空间乱流,诡异黑洞,她双亲怎可能还在? 奈何何忧华执迷不悟,冥顽不灵,根本不听冷中凝劝慰,于是又纵容她飞寻,也不知寻了多久多长,这无疑是冷中凝在虚空中待的时间最长的一次。 许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前方惊现类似葡萄小点,冷中凝兴奋的用手一指“快看”!何忧华顺势一看,随即欣喜若狂。 “快~我们快去那儿看看!” 但二人却始终难以靠近,那葡萄小点仿佛有意躲避。 “真是奇怪,我们这也行之千里了吧!怎就无法靠近呢?” 何忧华有些急切,冷中凝决定放手一试,轻装上阵。 “你在这等我,切记!千万不要移动,否则你迷失,我又寻你不到,你后果自负!” 何忧华顿觉自己是累赘,无奈点头,冷中凝为她置了一朵小云,然后犹如离弦之箭奔射而出,何忧华看着他的背影感叹。 “你还真是浑身是宝啊,当初我就没看错你,把你引荐给义父还得到了他的赞赏,冷中凝!你究竟是何许人也?” 冷中凝快至起火,与虚空剧烈摩擦下,周身边缘生出绚丽的赤烈红晕,葡萄小点终于在眼中渐次放大。 他内心极度兴奋,倘若虚空有物体,想必那定是出自师傅手笔,若能寻到师傅,那定是好处多多! 原来那竟是一座塔!他终于看清来实情,不太清晰,隐约可见。 塔约莫六层高,墨云结构,内有光芒大盛,突然塔极速消退,渐渐远去,“啊~啊!”,冷中凝拼尽全力也未能追上,只能眼睁睁的目送它远去,遗憾至极。 他休息片刻,正欲离去,却见前方有一朵金灿灿的云彩飘来,飘至近前破碎舞动成了几句话。 “别追了!为师赐你一朵子虚云,食下它便可。” 冷中凝见闻感慨万千,兴奋至极,首次确认师傅一说此言非虚,内心呐喊着——我师傅终于理我啦!! 他感动许久才张口吞云,一吸间子虚云如同一溜烟,消失不见,顿觉身心裹着子虚云,飘然了许多,速度也更上一层楼,在虚空之中还能再开辟更为深奥的空间,子虚空间! 冷中凝激动的不能自已,跪空发自肺腑。 “多谢师傅恩赐,一路对我关照有加,我如今实力惭愧无颜以对,日后一定加倍努力,将你的衣钵发扬光大!” 管师傅能否见闻,冷中凝先抒为快,他等了片刻未有动静,接着识趣离开,并不抱怨师傅一直不曾现身教诲。 他寻到乖乖等候的何忧华,何忧华迫不及待的问道: “怎样?你追到它了没有?” “追到了!而且我还见到了人,他们让我转告你,你的父母就在他们那里,当时被他们所救,不过伤势过重,涉及神魄,至今难以痊愈,故而无法现身然间!不过请你放心,用不了多少时日,他们就会重回然间!” 冷中凝煞有其事的编造着,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说的有模有样,何忧华闻声顿时横扫沮丧,心情灿烂表情精彩。 “真的啊!他们还活着!!太~太好了~呜呜!” “错综复杂,机缘巧合,真是太匪夷所思了!不过有时不信命运真的不行!” 冷中凝确认再三,坚固谎言,让人深信不疑。 片刻之后,何忧华终于被他劝说的松动了,这才愿意离开。 冷中凝带着她狂奔,速度明显快了许多,顺着来时痕迹,然后丝毫不差的拨空出去,现身丛中裸石。 由此可见,他对于空的驾轻就熟又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第五十四章——子虚空间 “东南方向,大约五百里,每十里会有路标提示,你若是不确定就问问路人,此去可能会路遇幽门邪恶之徒,你要多加小心!” 何忧华叮嘱再三,拗不过冷中凝执意去墨城,不知怎的,心如半拉之痛,难以割舍。 “哦~我记下了,谢谢!明早我就出发!” 冷中凝走进自己的屋中,内心憧憬着明日新鲜的旅程。 他依旧不饿,每次用餐都象征性的喝点汤汤水水,免得华珍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手艺不够好。 晚上,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望着窗外的月亮,双瞳被点的雪亮,仿佛对视着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然银玉微笑的嘴角,牵动着两个可爱的酒窝,让人渴望在酒窝中长住忧伤,一直被她滋润化解着。她左眼下的那颗伤心痣,却总是如泪一样悬挂在那儿,不与年华,不配芳尊。 “你照看夜色、大方施舍 让暴躁的黑暗祥和 驱妖撵魔、你一抹清润、涂在每个角落 如同润肤霜、滋爽每个阳刚的沧桑 你是天房的彩灯、银蓝红橙 世人调以入梦、被你轻轻的拨弄、灿烂一身! 我在遥望你、你知道吗? 可你不知道的是、倘若没有你 我该拿什么做梦!!! 冷中凝随性做了一首小诗,在纠结送给谁中睡着了! 次日清晨,他早起洗了个澡,换下时髦的地球衣,穿上千合门统一的青衫,倍感清爽,顿觉朝气蓬勃,展露气宇不凡风度翩翩,就连何忧华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冷中凝此时已是过鼻捂耳的长发,许是然界新陈代谢比地球快的缘故,他觉得发长碍事,干架时若是死于发长遮眼可就太冤枉了! “你有没有发卡?借我使使!”,但他酷爱长发,故而决定再修长些,先扎起来再说。 “什么是发卡?”,何忧华不知所云,冷中凝解释不清,只好退而求其次。 “嗯~给我拿个布绳,这总有吧!我扎头发!” “有”,不一会儿,何忧华就拿来一条黑布绳,只见冷中凝接过布绳就熟练的在头上盘发扎了起来,一股脑的把头发全理在脑后扎了个利郎的马尾。 立刻干净清爽,大气婉约,干练成熟又与调皮另类混搭,丝丝缕缕服帖,发质优越,湿润中光彩照人,依稀可见人影晃动,苍蝇拄拐棍都站不住,鬓角清澈,配上匀称的五官,特别是那剑眉星目,英气袭人。 协调的身段,宽阔的肩膀,何忧华痴迷了片刻,直到冷中凝亮出零空剑在嘴边晃悠,刮起胡子,支支吾吾道:“我帅不帅?” “嗯~?快!不过五百里而已!” 何忧华回过神来,却答非所问,面红耳赤,随即癫怪抱怨。 “你这不男不女的打扮太过显眼,招摇过市,你就不能低调点!本想让你穿着千合门青衫掩人耳目,你却从中作怪,生怕仇人不知!” “奈何我魅力超群!怎么打扮都出类拔萃,这怨不得我吧!” “真拿你无折!” 冷中凝别上零空剑,整装待发,接着与何家人一一道别,然后消失东南方,从容果断,不再矫情。 “别说,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何老看着冷中凝消失的天空感叹着,近一个月彼此光辉渲染,已然有了一定的情感基础。 “谁说不是呢!你是不是又想儿子了?这小子还真有点像咱儿子的脾性!唉~”华珍感同身受,一缕很难察觉的惆怅隐晦在沧桑的面容中,稍纵即逝,对于儿子的思念已经融入日常习惯。 何老默不作声,算是默认,浑浊的双目有些呆滞,仿佛深陷漫无边际的苦海,何忧华对此心照不宣,这已不是第一次为此情此景而忧伤,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她伸出双手,挽住二老一起难过,并且劝说。 “你们的儿媳都还活着,我们不必太过伤心!总有一天,我会亲自手刃仇人!” 二老微微点头,共同沉浸在祈福中,许久之后何老才释怀,正儿八经的道:“华儿!你觉得冷中凝怎么样?” “打住!不怎么样!我没心思,况且我还小,告辞!” 何忧华见鬼似的逃开,仿佛已然知晓爷爷的下文。 二老一脸愕然,而后相视一笑。 且说冷中凝一路孔雀东南飞,果真如何忧华所说,十里一路标,从巨树顶端立出一方木牌,上面清楚的标明路程方位,浅显易懂。 他一路顺风顺水翻山越岭,鲜见路人穿梭,许是然界动荡不安惊扰了然间规律,使得人心惶惶,不敢涉世太深。 倒是遇见几场战斗,他避而远之绕道而行,然间遍地都是满目疮痍,看来战斗频发,鲜有安宁场所,特别是经过沐月林时,方圆百里已是一片废墟,想必这就是出自魔步凌与然自风的大战,不知他二人输赢成败! 人不能失信于人,对于此次出行,冷中凝率先禀明段千合,段千合架不住他的言语轰炸,最终同意。 “你确定墨城之乱归根结底是为了争夺你的兄弟?五季花橙?”,冷中凝问道,此次出行大多源自五季花赤的提议。 “我虽未有十足的把握,但墨城之乱定与我兄有密切关系,而且我从段千合身上能感觉的到它的存在,只怪段千合修为太高,我无法与它交流。!” 五季花赤回答的精彩绝伦,让人兴奋憧憬。 “五季花橙已名花有主,我此去还有何意义?” “我们有七朵哎!你头脑真不开窍!萧绝临死之前挥散了舀天池,五季花橙现世代表什么你知道吗?舀天池还存在然间,很可能就隐于墨城,你若是发现了,不就成暴发户了!” 五季花赤纠正一下,冷中凝则成了好奇宝宝。 “有你这想法的人肯定多不胜数,实力高于我的人大有人在,我去了不也是白跑一趟?说不定还送命!” “你个木鱼脑袋,我是谁?堂堂的五季花赤,我能感知别人无法察觉的同类气息!别再问我段千合为何无法察觉,我只能说我是最早开放的五季花,我深知舀天池!一切都有利于我们!” 五季花赤再三诋毁冷中凝的智商,冷中凝冷笑一声。 “我警告你别骂街啊!别得寸进尺,你丫花瓣没疼了吧!” “老大英明神武,属于天才级别,短短数月就荣升了好几大度!一般人望尘莫及,自从跟了你,我也涨了不少见识,特别是你的一身正气,说话字正腔圆,有条有理,经道自成,思想入化境,敢于自我,教诲全界!我都快被你迷死了!” 五季花赤好一番甜言蜜语狂轰乱炸,看似真诚,毫无水分,应是发自内心,冷中凝对此一笑而过,接着突然谨慎起来,曲线前进。 “哼!别以为越空惊人就能逃出我的魔掌!” 突然!惊现一人拦住他的去路,别看相隔甚远,全凭气场说话,处处皆是暗待杀伤,稍有疏忽,届时都不知怎死的! “我怎么这么红!无论哪里都有人追捧!” 来人是幽门铁血战将魔过,使然八度,此人已虐人著名,虐人为乐,不在杀生,意在折磨,让人残忍一生,并从中获取快感! 冷中凝见此情形不敢废话,直接进入虚空蛇游,省的与他纠缠不清,但魔过竟突然乍现虚空,让他心神微乱,不过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他还是自信十足。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的拨空入虚面对强者弊端展露无遗,毫无作用,只有越空优势,魔过在虚空中速度受限,但还是略高他一筹。 魔过徒手擒拿,欲将其生擒,果不其然!冷中凝已经列在幽门仇杀大名单前几位,这得归功一个宝贝确保他的排名如此之高,那就是五季花赤。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五季花赤一经打出,就不可避免被传播开,都想霸为己有,所以涉及短浅,因此冷中凝就成了众矢之的。 冷中凝闪躲惊险,魔掌逃生,屡屡惊心动魄,若不是心眼无死角关顾,他定难逃抓捕。 他动若脱兔,魔过略显笨拙,串串成面的鬼影,魔爪挥动如屏障,奈何冷中凝始终先一步逃离,变态的怪吼,恼羞成怒,值得他兴奋的是,二人距离越拉越近。 “我看你再钻洞!!”,魔过兴喜一声,二人距离已至必杀,他交错魔爪将冷中凝揉在中间,却又扑了个空。 “啊~?这个~?你这小鬼果然浑身是宝!呜~呀呀呀!” 冷中凝使出纵横万里无影踪,陡然间化作流光与其拉开距离,魔过癫怒,杀心顿生,释放破风领域,只见虚空布满了风线浪涛,他在其中借势如帆风顺。 一般使然之镜可以道破虚空的人不多,看来魔过俢空善越也是高手,他的领域,别人身在其中却是逆水行舟。 冷中凝顿觉处处羁绊,如陷沼泽,前方却是道道南墙,更为急躁的是,虚空无然灵补充,他这一溪储备怎能耗得过敌人一江海量! 他心眼得见魔过再次袭来,顿觉生命威胁,所有本领受限难以施展,然灵消耗大半,看来此次是在劫难逃。 “呵呵~黔驴技穷的小鬼,我看你在哪里逃?我抓~嗯?啊~!你他妈的,哪里去了?” 冷中凝临危急中生智,想到了师傅赐予的子虚云,于是施展,心裹子虚云,人身缥缈间,他绽放下瞬间消失,这是他师傅赐予他的保命锁,虚无空间顿时布满了灿烂的云朵,不知他隐藏在其中哪一朵,这是子虚空间! 魔过疯了!宝剑从头顶天门刺出,飞入左手。 这种以身养剑尤为精妙,剑怀其身每日饮血食灵,不断丝毫不损其主,反而相辅相成,此剑更知主蒙恩,拥有一定灵气与主心有灵犀,关键时刻有一定几率可以自主其事,为主人浴血奋战,甚至甘愿为主人一死。 魔过持剑狂砍,在虚空大发雷霆,攻击如惊海啸摧残城市,灿烂的云朵纷纷爆破,但数量太过,层层叠叠,一时也无法全部摧毁。 冷中凝悄无声息,不停转换各个云彩之中。 “冷中凝!你的五季花赤老子不要了!就要命!” 魔过持续疯砍,一路追杀摧毁,彩云越来越少,冷中凝最终难逃暴露无遗,魔过一剑击破一片云朵,其中一朵犹如磕开的鸡蛋,里面却是惊现一只“火鸟”。 第五十五章——人剑合一 魔过一剑弹开,微微惊愕,冷中凝烈火焚身,持剑相迎,腹中盘龙消化一条,然灵狂躁欲爆,以至不吐不快。 “怎的?还想与我硬碰硬小战一场?呵呵~不自量力!” 魔过一脸鄙夷,目光蔑视,冷中凝浑身火舞烟云,像个点燃的爆竹,他按住一个鼻孔,狠狠嗤出一条火龙。 “你我向来无仇,你却一再要求送命,我是不得不成全!” 冷中凝用赤火打开伤字诀,火龙狂舞,魔过迎头截击,剑剑亲吻,越打越谨慎,提防火龙缠身,惊觉冷中凝宝剑诡异,竟有一股力道持平,弥补了修为差距。 冷中凝抡圆了零空剑,像一颗闪耀的行星,时而惊现各处,时而角度刁钻,剑剑惊心,魔过应接不暇,情不自禁的手舞足蹈,宝剑杀破火龙间,已经被烧炼的通红,他不善控火,故而手掌被烧烤,痛苦不堪。 “给你点儿颜色你竟用来开染坊!” 魔过苍吼一声,优雅的举剑绕身一圈,挥出一面剑盾,无数幻剑密集排列,接着挥出一个立体空间,好似骰子,一共六面,将自身覆盖,躲避火龙的焚烧。 他在剑盾之中酝酿绝杀,还以颜色,冷中凝一看便知。 “这是劲敌!我也不能确保战胜,他妈的!跟他拼了!” 五季花赤也是怒不可解,冷中凝心领神会,一剑九天火龙,齐头并进,呼啸而去,威武壮观,这已是五季花赤最给力的出手了。 九龙碰撞剑盾,一声惊天巨爆,千里空间涟漪,魔过遍体鳞伤,龇牙咧嘴,喷出几口鲜血,但依旧高举宝剑,绝杀被扰,只蓄了半瓢水,但也不容小觑。 “啊~!你个卑劣之徒,这就赐死!” 魔过一剑力劈,幽云张天翻滚,硬是霸占虚空,点缀上自己的领域,幽云中央道道断裂,极速飞流而下,劈天盖地,将冷中凝死死罩住。 天摇地晃,声声惊爆,烟消云散之后,魔过定睛一看,正欲喜悦丰收,却见冷中凝依旧傲立苍穹,威风凛凛。 他方才释放领域抵御,虽然躲过一劫,然灵却所剩无几,不到一成,魔过同样如此,受伤不轻,实难再战,但他自认就算自身再落魄,也能解决冷中凝。 “你还有什么资本蹦哒!尽数施展,鄙人照单全收,来者不拒!”,冷中凝豪爽的笑道,尽显慷慨大度,盛气凌人。 魔过留有后手,一剑炸开千朵剑花向他蜂拥而置,冷中凝已是强弩之末,毫不犹豫再次释放领域,周身烈火微弱,看来五季花赤也是竭尽所能。 这是生死大战,五季花赤就算战死也要守护冷中凝,死也要死在他前头,冷中凝在水晶棺椁中用剑艰难的大写意,“咔咔”作响,颤颤巍巍,任由魔过攻击。 “嗡”一声,赤火覆灭,五季花赤拼尽全力,“哧哧”,水晶棺椁布满裂纹,而此时他只写了十个字而已,魔过顺势已经进到近前,轮剑就崭。 冷中凝不得已而为之,作罢大写意之伤,殊死一搏,点破水晶棺椁,顶上十个字迎上了魔过的攻击。 “浮生若梦中,皆是不醒人——” 冷中凝深知时间不富裕,故而只写了这十字短浅,却一语宏盖了一切世俗,好似文胆,精髓所在,故而独到解破世俗,构成了强悍杀伤。 “啪!”一声!虚空几乎一分为二,这一击致命,魔过已是重伤之身,被血海淹没,身体化解其中,冷中凝然灵枯竭,遍体鳞伤,被冲击波震飞,再无力支持,只是勉强操持清醒罢了,随波逐流。 子虚身在千里之外,游览虚空,正好也可以关顾一下爱徒,他知道冷中凝的下落,所以逗留千合大陆。 突然!一道巨大的空间裂缝颤抖蜿蜒横扫而来,“咔咔~咔咔”,子虚眉头一簇,轻轻递出单掌挥停蔓延。 冷中凝是子虚的徒弟,故而在虚空不被排斥,越空惊人,所以才未无限坠落,缓缓的平躺漂流,眼前突然出现魔过恐怖的身影。 魔过左颅炸开,又肩带臂全部消失,不过他还笑得出口。 “哈哈~你再天地不应了吧!我是残了,不过魔主会赐予我重生,以战功卓越论赏,而你的五季花赤就是我的筹码!我赢啦!哈哈哈~哈哈哈!” 魔过大势已去,只能笨拙攻击,寻常的拳打脚踢,甚至埋头撕咬,对冷中凝宣泄疯怒,而冷中凝只能忍受痛苦。 就在此时,一道劲气将魔过劈飞,魔过不知所措。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明明已是任我宰割,难道这虚无空间还有其他厉害角色?” “给你一条生路,这便离开!否则必死无疑!” 五雷轰顶之声,魔过四处观望不见其人,却抖擞最后的男儿脾性。 “就此作罢功亏一篑,告诉我你姓氏名谁?给老子来个痛快,省的半死不活残忍一生!” 魔过说完等死,接着粉身碎骨,不容讨价还价! 冷中凝已经晕厥,他能越两境与劲敌打个平手已经足够超脱了,不乏运气与形势所逼,从而破发自己的潜能,单是那十字已够他风骚同辈群星之中。 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来到他身边,流畅的五官温和谦逊,一头棕色长发盘在脑后,其中杂霜,略显华发,但脸色红润,厚重之韵如古井无波。 一身清廉朴素的灰色长袍,仿佛淡化纷繁多彩,看似守旧,不知是道破天然,还是初心未改。 “我徒天资聪慧,不枉我栽培,你别怪为师不现身教诲,实则暗中一直指点,略有迹象可寻,你也应该知晓,我对你的用心良苦,一言难尽,任重道远啊!” 冷中凝并无大碍,只是灵亏体虚,皆是一些皮肉之伤,老者随手置出一个七彩结界将他包裹其中,无数翠绿蔓藤将他缠成了蛹,只待破茧成蝶! 零空剑一直蠢蠢欲动,此刻终于忍不住自发抽动,接着绕着老者飞驰,时而停顿摇晃,似在讨好。 老者微笑把持,这零空剑本就是他的贴身兵器,后赠给华云峰当做留恋,他早已知晓冷中凝与华云峰碰过面了,故而才会赐予冷中凝零空决。 老者挥舞零空剑,仿佛在回味年少轻狂,意气风发。 他有意让冷中凝自觉领悟,而不是思想强加,这关乎未来瓶颈,前者必将轻松一些,若是不锻炼冷中凝的韧性,他根本没有如今这样的成就。 老者掂了掂手中零空剑,若有所思,然后毫不犹豫刺入冷中凝的头顶天门,冷中凝一阵痛苦的挣扎,试着接受,过程残忍,以其精血供养,直至共鸣,人剑合一,心随所动。 人剑合一不是二日之功,也绝非易事,还得看宝剑属性,出自谁手,再说老者这级别足以确保成功。 老者始终陪伴,确保无碍,冷中凝就这样在疗伤与接受零空剑的情况下,残忍享受着,颤抖了三天三夜,像做了一个喜忧参半的梦,痛并快乐着。 十日之后醒来,冷中凝震碎一身枯藤,如蝶破茧,顿觉体内剧痛难忍,好似吞了一碗铁钉,折磨了半个时辰才消退。 身体已然恢复如初,思维有些锈钝,一时难以衔接昏迷之前的事,理了半天才理清缘由,随即四下张望,仓皇奔寻。 “师傅~师傅~多谢屡次出手相救,弟子感激不尽,日后定努力成就,秉承您的衣钵,将子虚经道发扬光大!能否现身见上一面!” 他等了许久也没人应声,于是果断决定破空而出,收拾自身准备告辞,却惊觉零空剑不知所踪,零空剑对他来说意义重大,可以说是实力的依仗,若是丢失,或者换剑,实力打折一半不止。 冷中凝疯了一般到处搜寻,急得焦头烂额,他遇事挂心,绝不放在嘴上念叨,直到最后绝望的悲叹,“零空剑~你在哪里?” 然而这拟人化的呼唤却立竿见影,只见零空剑从他右手长出,几乎乍现,一阵兴奋的旋转颤动,活泼可爱,接着脱手而出,围绕他周身飞舞。 冷中凝目瞪口呆,再次确认,这定又是师傅的手笔,想来这虚空再无他人,不是师傅还能是谁?还能有谁这么关顾自己! “多谢师傅赐予我人剑合一!”,冷中凝对此略知一二,关于此设想排在了未来久远,未成想,今日竟然实现了! 他越来越体会到师傅的用心良苦,无论他能否听见,接着不再长留,然而剥开虚空那一刻,他终于忍不住热泪盈眶。 未成想师傅考虑如此周到,眼下赫然便是——墨城! “多亏你师傅送你一程,否则保不定会遇到什么危险!” “老五?你不是重伤难愈沉睡了吗?” 冷中凝抱怨多过惊喜,让五季花赤火冒三丈,有意气他。 “得亏你腹中盘龙,我干了一整条才恢复过来!” “啊?还有没有?你若吃完了,我跟你拼命!” 二人斗了一会儿嘴,眼下墨城在望,从高空俯瞰,护城河蜿蜒长远,仿佛被一条巨环银蛇缠绕,河边密林成排,郊外村落炊烟袅袅,外围则是偏远人家,分支流一脉山水,一瓢人间。 墨城像烟火散落在夜空,灿烂不少,但墨色更多,仿佛抒写着这片大地从古至今的喜怒哀乐。 冷中凝勾勒着清晨的熏光,浅搁漂泊的枕头,微微陶醉了片刻,接着停在高耸入云的巨峰之顶,至美景色染目魂牵梦绕,一时不知该以何种身位邂逅墨城。 许多人各行其道天花乱坠,他也屡见不鲜,并不与雷同,而是顺着此座山峰而下,随之深入,仿佛渐渐被墨城包容。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环城巨石人兽像,扎根在护城河内道一致对外的排列开来,仿佛守护着这座古老的城池不被邪恶染指,起初他还以为这些是座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不料却是百丈雕像,气势磅礴古韵婉存,让人望而生畏恭敬三分,不敢造次身心虔诚! 石雕足有千尊,千奇百怪环城罗列,有人有兽,或骑或坐,人物面容严肃披肩代挂,掌握各式各样神兵利器,或擎或掂,威风凛凛,霸气外露。 飞禽走兽张牙舞爪狼贪虎视,或抓或啄,身披厚菱甲,肢壮体魁苍劲有力,或蹬或卧,龇牙咧嘴或撕或咬,或匍匐或展翅,凶相毕露,皆栩栩如生,让人叹为观止。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这些石雕定是用来镇守城池的,暗含阵法,邪恶不可染指,墨城应是书文委婉派的古城,不着重崇武——” 第五十六章——英雄救“美” 冷中凝冷呛一句,不再理睬,城门有人把守,通城人排成了长龙,倒是有不少人越空进城,凡人与俢然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想凭借速度越空进城蒙混过关,省的与城卫白费口舌。 然而却钉在城池边缘,如撞南墙,顿觉失重,沦为常人,从百丈高空坠落,四周气韵厚重,仿佛肩挑巨峰,如此高度,唯恐摔成“照片”。 他不敢惊呼招人侧目,手舞足蹈无声坠落,却被城卫飞身接住,来了出英雄救“美”,顿时惊艳四方,哗声一片。 你他妈还浪漫旋转,快放开我!——冷中凝看着城卫粗狂的笑容,感觉无地自容,一身鸡皮疙瘩。 城卫落地收敛笑容,将挣扎的冷中凝丢在地上,三根长矛随即架上他的脖颈,随时可以姹紫嫣红,城卫一共四人,膀大腰圆,不怒自威,方才那位似是主事头目,对冷中凝横眉怒目。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墨城!今天你若道不清个所以然来,我定让你有来无回!” 其余三位则维持通城秩序,路人经过皆投来怪异的目光,城外摊贩游客等蜂拥而至,一时男女老少花红绿柳围了个水泄不通。 冷中凝无惧长矛刺喉,分寸紧逼,硬是站了起来。 “我初来乍到,不知墨城礼节规矩,故而无知造犯,若有过错,望请谅解。” 他头微微一动就会飙血,所以转动眼珠打量众人表情,这下倒好,贼眉鼠眼硬是把一表人才打扮成了猥琐小人!更惹嫌疑。 “你是谁?打哪儿来?来此作甚?” 城卫又狠狠递进长矛,刺破肌肤,点点渗血。 “冷中凝!从千合城来,来此寻故人!” 冷中凝简单的陈述,其中真假不必与城卫分享。 那城卫仿佛是个头儿,又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表情精彩意味深长,像欣赏一位赤裸少女一样,露出猥琐贪婪之色,最后目光落在他那“该死”的发型上。 “看你却是一身千合门打扮不假,但千合门规甚严,又怎会允许你这修复肤浅的弟子梳理这样的发型?还到处滋生是非!” “嗯…嗯~!段千合你知道吧!他~他是我老表!” 冷中凝急中生智,看来何忧华让自己换了行头还真管用,不过确实不能在头发上作怪。 段千合的老表!这身份确实足够惊人,不过唬不住人。 “随你怎说?你说是然主老表也行!请你跟我走一趟!” “慢着!”,人群中突然有人出声制止。 “墨风!他是我千合门人,你们眼瞎嘛?别忘了你这小小墨城还需我们千合城庇护,若不是当年段城主挺身而出,平复灾难,如今哪有你墨城存在,你们却恩将仇报,竟敢如此侮辱千合门弟子,我定将此事禀告段城主,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人群自然应声分开,凸显一位俊郎少年,顿时鸦雀无声。 “百使者!原来如此,我们为了万无一失,对他城人只认通城信笺,冷中凝方才硬闯墨城,这怨不得我们吧!” 墨风略显卑态,努力解释,他与百千一交际颇深,时常来往,百千一是荣城人,是游走在千合大陆各城池之间的信使。 百千一不予理睬,眼神杀来杀去,静候下文。 墨风深知他的脾性,赶紧组织一众城卫。 “把冷少放了,都给我道歉!” 众人毕恭毕敬,点头哈腰,行了一个专属墨城的礼仪,围观人群纷纷效仿,他们承蒙千合城恩情,深知生存道理,没有千合城就不会有墨城。 冷中凝欣赏救星,与他并肩而立,并不追加误会之恨,转身与百千一离去,回眸一笑,谦谦君子,慷慨大度,惹得众人内心赞赏有佳。 说来奇怪,他走出千米,自然就脱开了束缚,方才都运转不了然灵,他看了看那巨石雕像心道——恐怕就是你们惹的祸。 说来更奇怪,冷中凝内心造次,那座虎啸雕像竟然发出一声虎吼,一道虚幻的猛虎飞奔而来,再次将他扑倒在地。 冷中凝起身拔腿就跑,头也不回,内心估摸着——这还了得,它们竟能读懂人的心思,必须态度虔诚,表里如一。 百千一忍俊不禁,招呼冷中凝登上河岸酒楼。 “冷中凝~”,冷中凝伸手,微笑中尽是感激之情。 “百千一!”,百千一表情雷同,二人互放光辉渲染,互不排斥,反而交融贯通,彼此欣赏下,竟如此相像。 接着老酒小菜开怀畅饮,原来百千一此次来墨城是有任务在身,向墨城之主墨子明捎去段千合的密函,他初然一度,修为不高,地位却不低,各城都不敢怠慢。 冷中凝对此略有猜疑,段千合一直专注自己,也许故派百千一暗中监督也不一定,但不明说,跳过此章节,边吃酒边赏月。 楼台有花香袭人,楼上有音师撩动心弦,楼外邻河波光粼粼,幻动月色,如此良辰美景,又逢知己,难免提杯把盏。 二人谈了许多这一路见闻,很快在嬉闹调侃恭维中熟络起来,称兄道弟,言语默契,二人性格都如水兑酒,可以任意比例,更可以微醺或者醉生梦死,内涵迷人,但初见也都有保守,不可能全盘托出。 “百兄,你说墨城守卫森严,只允许本城人出入,我这外人该如何进入?”,冷中凝切入主题,这是当务之急。 “冷兄,这小事一桩,人家自有规矩,我们也不能破坏,但明天我就请段城主亲书一封通城信笺,你便可凭此进入。” 百千一抿杯龇嘴,当此事为己任。 看来无论任何文明都脱不开关系啊!冷中凝自嘲竟也走上了这一步,他一直傲骨如梅,这是有折自我天尊的! 若有人是他冷中凝也读不懂,百千一绝对算一个,百千一经常交际,打磨言语圆滑的程度让他汗颜,无懈可击,甚至根本读不通,你总会迷途在他的心海港湾。 但冷中凝自认也不输分毫,几次挑开他隐晦的言语陷阱,并且反将一军,二人心照不宣。 不是冷中凝不坦诚,只是百千一不值得他坦诚,二人都是内心无比孤傲的人,不止深入,停留肤浅一些为好。 “百兄可曾听过化冥山?”,冷中凝始终放不下玉慈彩,玉慈彩是个引子,促使他不得不融入然界,驰骋然界,问鼎然界,这是他的精神支柱,更是源源不绝的动力! “未曾听说,不过许多城池在江山易主中都会随时改名,比如离此地千里之外的落安镇,在萧绝时代曾名天安城,不过繁华衰败,岁月荒芜之后,声名一时的天安城也难免衰败,成为声名狼藉的无人区!直至近百年才逐渐热闹起来!” 百千一对答如流,让冷中凝在失望又捕获了一缕光芒,这就是他的言语魅力,不愧是跑外交的。 然界文明源远流长,许多谜题只显露冰山一角而已,在这古老的天地间,历史辗转反侧中搁浅了许多各个时期残缺不全的故事,或喜或悲,像一篇篇支离破碎的华章,仅凭手中的残页何以拼凑完全!若想一览无遗,唯有慢慢发掘,继往开来。 心灵空虚人易憔悴,心灵超载人易疲惫,在宣泄抒发中留一点衬托,适可而止,人就会感觉神清气爽。 冷中凝此刻就是如此,内心充满了阳光。 “冷兄这该死的发型挺别出心裁,十分引人侧目,仿佛欠扁!”,百千一举杯调侃。 “呵呵~你是不是羡慕?人生有时也需要制造焦点来满足自我的虚荣心,这叫炒作,虽然我不是,哎!我只是气质太明显而已,庸俗不来!” “炒作!是不是趁热故意夸大其说?”,百千一机智的拆解,却是悟性极高,冷中凝惊诧的点点头。 接着二人又讨论许多,填补空白,冷中凝对然界的认知又深刻了许多,直至东方鱼肚白,百千一才起身告别,冷中凝则在此静候佳音。 彻夜长谈,他依旧精神饱满,一个人太过无聊,墨城的人流量已经随着天色恍开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然喧闹。 “师傅!我要出去一会儿,等会儿要有人送信过来,你先帮我收下,我过会儿来取,他和我商量好了,你看行吗?” 冷中凝招呼伙计,打算外出游览一番。 “可以可以!!尊爷!您这事包在我身上。” 憨厚的伙计满脸赔笑,习惯卑微,仿佛一直都处在做错事之中。 “我叫冷中凝,你可以直呼其名,我这里没有三六九等!你以最寻常待人之道待我便可,自信些,大哥!” 冷中凝拍拍他的肩膀,眼神肯定,他十分欣赏那些脚踏实地凭自身本领存活的人,劳动不平凡,工作不卑微。 伙计受宠若惊,看着冷中凝离去的背影热泪盈眶。 “你还真海量!我都快醉了!你方才举措惊到我了!” 五季花赤认真的恭维,冷中凝趁着微醺调侃。 “赤大帅锅!咱们现在去哪儿好呢!” “谢谢你,给我上了许多课,自从跟了你,我才看清之前我是多么的不济,你是我见过最迷人的人,我有预感,你一路坎坷无数,但定会登峰造极,等你实力超越了我,也许你就不会与我说这么多话了吧~……” 五季花赤突然多愁伤感,本就处在感动中,冷中凝一句“咱们”让他直接崩溃决堤,它如今还能教导冷中凝,甚至控制他,但日后冷中凝实力反超,它可能就是一道冰冷的伤人工具。 “老五,你想太多了吧?你既然坚信我的迷人之处,你就不该怀疑我对亲人朋友老师的态度!你永远是我的“红颜知己”!”,冷中凝温馨的调侃,自己也觉得肉麻。 “老大!你放心,你永远有两条命,有人要想杀你,就必须先从我的花尸上走过去!”,五季花赤慷慨激昂,态度坚决。 “唉~!你太消极了吧!我们一定会站到最后!” 冷中凝也是热泪盈眶,内心感叹,自己何德何能值得别人如此付出! 结束与五季花赤的矫情,一人一花关系越来越根深蒂固。 闲来无事,冷中凝抱着墨城练习越空,飞了一圈,临近晌午,阳光刺眼,风景在灿烂中略显恍惚,轮廓幻动失真,到有些像动漫世界。 折返近水楼台,不待开口,苦候的伙计见闻赶紧笑脸相迎,果真!百千一来过,还留下了亲笔书信—— 第五十七章——吞天洞 “冷兄,久等,奈何我还有要务在身,刻不容缓,不待兄归来便告辞了,通城信笺已带到,但进城后万事多加小心,我力已至此,望冷兄见谅,日后定有相聚之日,届时再把酒言欢——百千一” 冷中凝谢过伙计,接过通城信笺,接着再次来到城门。 墨风接过信笺一看,连连点头,随即放他进城。 他进城千米才摆脱雕像威严气息的束缚,却不知身后尾随了几个人,形同路人,根本无法察觉。 城内相对安静,处处古迹叹为观止,冷中凝不是来旅游的,于是粗略的看了几眼记住参照方位,以便行动。 飞身入云全速前进,也可俯瞰扩大视野,城内片片地域一览无余,内心与五季花赤交谈着,确定方位。 墨城半新半旧平分秋色,新城朗朗乾坤,皆是现代建筑的城池风格,有大型宫殿,古刹,宅院,小型房屋住所,楼台,长亭,还有闲情雅致的轩苑,亦有耍刀弄枪的武道场,许多墨色长衫之人高悬树冠。 旧城却是一片阴郁,这种景色离奇,仿佛逆天!而且越深入越阴暗,不知因何可以矛盾又独立的存在着,旧城却是保留着远古的风韵,建筑怪异奇特,横峰倒岭,陀螺古殿危立不倒,盘云台阶千万,许多倾塌破碎,依稀可见后人人工斧凿修复的的痕迹,工艺精湛,少有瑕疵。 许是有意,远古战场未清理,许多残骸凌乱的散落着,泛黄的骨头,巨大的魔兽骨架,狂风、烟沙、残剑,血洗、荒野、孤雁,仿佛意在警示,战争如此残酷。 冷中凝确定地域,飞身落地,走在一根根怪石嶙峋流云浪花雕柱间,这是一个巨石阵,足有千万根,像一座座名状石碑,地下埋了无数英雄,仿佛曾经擎着一座气派宫殿。 每根石柱上都写满了悲壮的历史,曾经英雄人物的魂魄依旧流连忘返,浓郁的古韵仿佛欲将人带进另一个世界,四周弥漫着化不开的风尘,似在倾诉,那古老的传说。 “应该就是这里!我嗅到了同类的气息,你再深入些!” 五季花赤一再确认,时刻警惕,它比冷中凝还要兴奋! 深入巨石阵,却在中央发现一座巨大的地洞,直径足有十丈,洞口黑漆漆的,仿佛十分幽深,边缘十分圆滑,根本站不住脚,依稀有兽类爬行的痕迹残留。 洞口边缘点缀着大片大片的斑点,冷中凝走近抠出一个却吓了一跳,原来是一个骷髅头,看来此洞曾经死伤无数! 此洞应该是闲人免进的禁地,此地又不算隐蔽,为何连个警示牌都没有!光凭这明摆的恐怖就足以让人退避三舍。 “老五!你不觉得离奇吗?我身为外人竟然一路顺通无阻,此地更是连个看守人都没有,我该怎么办?” 冷中凝驻足长望,拿不定主意,总觉得太过反常。 “也许这里在墨城是人皆知,故而无人在意,你这外人固然生疏,进去一探便知!” 五季花赤催促道,冷中凝闻声惊讶,与它再三确认,墨城之乱就发生在此洞之下,他环顾四周,除了自己连个人毛都没有,但还是顾虑甚多,望着恐怖的洞口迟迟不敢动作。 “慢着!你被人跟踪了,赶紧凭借你出色的越空甩开他们,别让他们发觉你的意图所在!” 五季花赤突然提醒,冷中凝心领神会,不动声色,仿佛寻到了一切反常的原因,接着飞身入云,狂奔天宇。 他打开心眼,故意停在一棵十分醒目的巨树之冠,终于发觉到了几道鬼祟尾随的墨色身影,与之前自己所杀那少年着裳一样,唯恐是他们族人寻仇,自己则是自投罗网。 一共三人尾行而至,速度极快,收敛气息滴水不漏,冷中凝唤出零空剑在背后疯搅,如同螺旋桨一般,加之本身越空惊人,速度瞬间变态!串串残影交错如龙。 三人如穿针引线,纠缠不放,起初还能捕风捉影,紧随他的尾韵,渐渐的便失去了目标,望着苍茫的天宇晕头转向。 “妈的!竟然跟丢了,真他妈丢人!回去可怎么向城主交代啊!” “却是!他那是何邪门歪道?实力低下,可这速度却让我等汗颜,简直登峰造极,难道他实力超群,故意收敛气息掩人耳目,愚弄我们!” “哼!杀我墨家人,还敢轻松惬意来墨城,若无其事,这也太侮辱我们墨家了吧!四下寻觅再说,现在回去禀报是自讨苦吃,我就不信他能翻天!” 三人各抒己见,正是之前追杀冷中凝的那三位,冷中凝擅闯墨城一事,城卫早已上报,他之前不得已而为之,杀了墨家少年,现已在墨城恩仇录上榜上有名,赤红血字! 冷中凝甩脱三人,折返巨洞,瞅准时机一头扎下,所谓富贵险中求,凡事成果都来之不易。 感觉洞口有类似蛛网层层叠叠扑面,并无异样,故而并未在意。 他烈火焚身,照亮洞中,果然内有乾坤,洞壁布满了晶莹剔透的岩石,参差不齐,一时星火燎原,整个隧道璀璨夺目。 洞中四通八达,蜿蜒曲折,不知多深才可见底。 冷中凝试探着下潜,小心谨慎,六觉开到了极致,生怕搭上小命,其中尽是死域,蜿蜒中排列着片片蜂巢一般细密的通道,比迷宫还要复杂细腻,稍有差池就会彻底迷失。 “这下你知道此地为何是无人区了吧!有来无回,想死之人也不会来此受尽折磨!得亏我气息指引,要不仅凭你个人,摸爬滚打一年都可能徒劳无功!” 五季花赤十分得意,这里它感觉尤为亲切,仿佛回到过去,再次置身舀天池,那种兴奋与幸福无以言表。 “别高兴太早!你我有优势不假,但我这实力自认不敢恭维,若是遇到危险,唯恐难以招架!” 冷中凝分析的大煞风景,下潜到一定程度,空气稀薄,压力倍增,形势越来越不利,修为再高的人在此都不免大打折扣。 “哒哒哒、哒哒哒,”,仿佛是某种爬行动物四肢攀爬敲击的声响,越来越多,响声浑厚而深远,重叠久久不散。 冷中凝一阵惊慌,仿佛敲击在耳畔,危险就在眼下,顿觉四面受敌,周身赤火也柔弱三分,他赶紧转进下一个通道。 迎面却是一颗骷髅头冉冉升起,与他亲密接触,双目对视两窟窿,空洞的窟窿仿佛在对他抱怨前世的种种幽怨。 冷中凝吓得捂嘴,躲闪开来,寒毛直竖,一身冷汗,头却正好磕在一块突兀的尖石上,恰到好处的晕了过去。 五季花赤无动于衷,反倒省得与他抬杠!知道他并无大碍,所以干脆操控他的身体充当“飞行器”,继续深入探索。 冷中凝离开不久,此地突然乱颤,洞壁一阵滴水下沙,突然从岩洞中钻出几条体型巨大的鱼蛙,所谓鱼蛙,顾名思义是鱼与蛙各参一半,蛙身鱼尾,完美的结合。 其身覆盖鳞片五颜六色,大小如白瓷碟,四肢苍劲有力,鱼尾摇曳,协助跳跃,速度奇快,时不时吐舌捕捉气息。 足有八九只,在一番吐舌确认后,惹得饥肠辘辘,匆匆朝冷中凝下潜的方位追去。 又下潜了将近千米,岩石逐渐减少,直至全无,压力窒息,冷中凝脸颊都凹了进去,终于碰见了一条横向的通道,仿佛见底,此通道光洁顺溜,规圆,直径过十米,十分宽敞,类似蛇洞,若是果真如此,有这么大蛇出入,那无疑是一场灾难! 赤火点亮遍地骷髅头,不知这里因何死了这么多人,甚是惨烈,还好冷中凝仍然处于昏迷状态,要不然亲眼所见此情此景又得再晕一次! 顺着通道左方前进,四周幽暗空洞,仿佛隐匿着群群妖魔鬼怪,让人毛骨悚然,冷中凝显得渺小无助,行了许久,终于看见远处泛出一缕淡淡的橙光,就像闪烁的涟漪。 “橙光!是橙光!是我兄弟的光芒!果然,它真的存在这里,呜~哼,老六!你在哪?我是老七啊!” 五季花赤兴奋的呼喊,触景生情,十分伤感。 突然!一条手臂粗的红绳从身后缠来,冷中凝反应灵敏,扭身错步躲过一劫,原地猛的射出百条斑斓绳索,像飞舞的彩带! 冷中凝拔腿就跑,无暇顾及前方是否安全。 “你不是昏迷了吗?”,五季花赤不知他何时醒了过来! “那点小伤能奈我何?我只是眼不见心不烦罢了!” 他打开心眼观察身后,只见飞舞的长舌正追捕着自己,许多灯笼一般的眼睛,闪烁着慎人的光泽,足有上百只鱼蛙穷追不舍,此起彼伏的跳跃着,摇摆着顺畅的尾巴,沙沙作响! 他这才知晓,方才那根本不是绳索,而是鱼蛙的舌头,想必那些骷髅就是它们造的孽! 其实冷中凝进入的是墨城一绝,杀人无数的——“吞天洞”,只因其中诱惑无数,宝贝甚多,吞天洞恒古就在,洞口上方的天宇常年阴郁,灰蒙蒙的冷调让人避而远之,所以一般人宁可绕道而行,也不愿靠近。 其实洞口不是没有防护,而是那防护对冷中凝来说免疫,是一道空间阵法,高深玄奥,但奈何冷中凝这空间破坏专家,竟然秒破,一般人根本无法进入! 只怪一步登天痴心妄想的人太多,不顾前车之鉴,自以为是与众不同,才造成了那么多人惨死其中,但近些年随着吞天洞的邪乎传播开来,特别是段千合来清理了一次,已经鲜有人至了! 下达这洞底横道的途径许多,错综复杂,冷中凝头前又传来响动,看来鱼蛙是智慧生物,懂得配合作战。 你们他妈的这么多追我一个可划算啊!赖皮子不说,你们够分吗?——都这个时候了,冷中凝还不忘幽默自嘲一番,为鱼蛙考虑狼多肉少的问题。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冷中凝狂奔在纵横交错的舌头中,时而有舌头从头顶如箭射下,速度虽受限,但也不慢,形势所逼,他唤出零空剑一路防御开辟。 斩断纠缠周身的舌头,痛苦的蛙声片片,断落的石头还可以充当诱饵,若是让它们扯下去,自身恐怕立即会被五马分尸。 橙光却消失了,仿佛熄灭了希望的灯火,彻底失去了方向,冷中凝内心受挫,变得焦躁,狂乱斩杀泄愤。 但最终还是难敌鱼蛙的数量,右手被五条舌头死死缠住,难以挥剑,浑身立即缠满了,他看起来像一堆蚯蚓。 冷中凝内心感叹道——恐怕我此生提前要拜拜了—— 第五十八章——鱼蛙、蛇蜥 “呜~嗷!”,冷中凝生死关头释放神兽王者风范的气息,急中生智,这才想起自己可人可兽,这鱼蛙也是兽,不知能否奏效。 果然!鱼蛙犹豫了,停止了动作,彩灯一般的眼睛若有所思的闪烁着,接着继续缠绕勒紧分尸,看来神兽气息无效。 冷中凝烈火焚烧,却惹得鱼蛙群怒,争先恐后,不过又顿时陡转,鱼蛙突然乖巧起来,长舌变做爱抚,沾满粘液在他浑身洗礼,恶心至极。 “你那兽气震慑不起作用,我这才想起鱼蛙曾是舀天池的小蝌蚪,我与它们同属舀天池,故而释放彼此熟知的气息,它们瞬间就认出我来了,不过时隔久远,它们也许变异,我们还是远离为妙!” 五季花赤解释道,冷中凝频频点头,内心感叹——有你左右真好! “被你说中了!走!”,冷中凝猛然拔腿就跑,他见鱼蛙互相残杀,以老弱病残的同类为食,更何况自己这个赝品。 还好身后觉醒的鱼蛙数量不多,只有二十多只,足以对付,但是前方却传来山崩地裂的巨响,冷中凝不自觉的颠簸,洞内一切都想簸箕上的豆子,来头应该不小!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方不远处有个直通上方的通道口,但不知那巨兽会不会捷足先登,生死时速,他置身此处种种受限,然灵也无法补充,故而能避就避,绝不恋战。 但还是慢了一步,好巧不巧,那上方通道正是巨兽来此途径,简直是自投罗网,“嘭!”,掉下一只血色鱼蛙,体积庞大,险些填满隧道,吐出的舌头水桶粗细。 冷中凝惊呼一声,陡转腾挪,直奔后方,退而求其次,这血色鱼蛙像是领袖,他高攀不起,唯有择弱杀出一条生路。 打开伤字诀,形成一道裹身的蓝色剑影,碰上则粉碎,硬是杀入鱼蛙群,血流成河,绞肉机似的,堆堆肉酱,被赤火烧烤,喷香扑鼻。 但奈何鱼蛙越聚越多,就是砍萝卜也有力乏剑钝之时。 零空剑脱手而飞,浑身再次被长舌缠绕,一切逃生之计接连失灵,领域释放不出,释放出也管不了多久,神兽气息被免疫,五季花赤的同类气息被无视。 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但冷中凝依旧幽默不丢。 “我不能死!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没取老婆!!!” 他倍受折磨,身体撕扯着痛苦不堪,仿佛方才被拼凑上似的,仅凭着毅力支撑,浑身啪啪作响,血色鱼蛙暴怒的长吼一声,欲以霸权独享猎物,鱼蛙纷纷识趣松开,冷中凝被它长舌缠绕卷入口中! 就在此时!零空剑却在一旁频频颤抖,竟然自作主张腾起,直接刺入血色鱼蛙的腹部,开膛破肚将他救出。 紧接着,零空剑无根而舞,比人把持更加灵活,展开屠杀,惨蛙声四起,鱼蛙尸体堆积如山。 冷中凝傻傻的看着眼前一幕,浑身沾满了腐蚀的粘液,浑身灼痛,片刻之后,零空剑解决危机,重回他的手中,隧道再无一只鱼蛙幸存,上方通道边缘布满了姗姗来迟的鱼蛙,密密麻麻,众星捧月着一只巨大的金色鱼蛙,俯首称臣。 金色鱼蛙等级仿佛还要略高一筹,智力突出,知难而退,苦“哇”一声,带领所有鱼蛙逃离此地。 零空剑第二次自发救主,人剑合一后更加通灵,冷中凝一阵爱抚,已经将它当做好友看待,感激不尽。 吞天洞禁止人染指,有人惊扰后就像失火的炮房,随时可能产生爆乱,鱼蛙被冷中凝吊出了嗜血的胃口,不甘在这幽暗岁月生存,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吞天洞口。 一时无数鱼蛙冲向洞口,堵满了上层四通八达的隧洞,呱呱乱叫,用它们自己的语言抱怨着苍天不公,命运薄待。 这仿佛已不是第一次,几只金色鱼蛙一声令下,鱼蛙疯狂冲击洞口,洞口附着了空间阵锁,墨色光晕,鱼蛙碰上即死,但它们毫不犹豫,纷纷舍身取义,哪怕纹动一丝也是值得。 一时死伤无数,却无一声惨叫,终于在它们不懈努力前赴后继下,墨色光晕渐渐淡化。 远空却有一人脚踏风浪而来,身后残影收拾了好一阵才彻底的“物归原主”,速度之快,仿佛肉身融化了似的。 是一位邋遢老者,不修边幅,灰发凌乱,破衫烂衣,一脸的惊涛骇浪,波眉斜眼,圆鼻大嘴,胡须可以扎扫帚,嘴上叼着一只鸡腿,油腻腻的沾满了打结的胡须,显得好吃懒做不务正业。 他见吞天洞口的情景却不惊不慌,二话不说,先啃完鸡腿。 此人名叫墨子白,是城主墨子明的亲弟弟!是墨家最为懒散之人,但却资高辈老,修为高深,小儿脾性,终日游手好闲,喜欢一个人神神秘秘的研究世人不懂的玩意儿,惹得许多人厌恶。 “嗯~?就不能等老子鸡腿啃完了着!哼~自讨苦吃!” 墨子白不耐烦的抱怨,墨家一切大小事务全由其兄墨子明一人劳思费神,他不管不顾也就罢了,但到处惹是生非,时常斗殴,不知廉耻以大欺小。 墨子明见闻暴怒,不忍他这样颓废下去,作为墨家一份子终日擅离职守,便责令他看守吞天洞,不得有半点差池,否则逐出墨家。 他竟委屈的嚎啕大哭,碍于丁点颜面,便赌气似的答应了,原本需一群人看守的吞天洞,因此只剩下他一人看守,还是实力强悍省工减料啊!墨子明终于落得安心。 他一经手吞天洞,还真耐住性子守了一个月,到点有人送好酒好菜招呼,但他懒惰玩心重,又怎么栓得住!终于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用三个月的时间编织了一张奇特的缚妖幕,张在吞天洞口,抵御洞中妖兽,他便可以放心去玩了,无论他身在何处,此幕一有动静他便会感知。 安逸了两三年,不料今日竟然被人轻易破开了,惹得妖兽暴躁不安,于是放手饭局,叼了根鸡腿火速赶来。 墨子白终于肯完了鸡腿,却又从腰后夺过酒囊就一阵痛饮,接着清清嗓子簌簌嘴,做个体操活动活动,抠着牙缝走到吞天洞边缘。 墨子白仿佛天生不知急!七挨八挨挨到了千钧一发之际才动手,他抖出两根长筷子,光看兵器就知道此人好吃,武器与众不同。 然而却是不俗之物,金银各一只,二尺来长,拇指粗细,一头尖锐如针,可以挑螺剔牙,另一端钝如铁锤,可以砸坚果碎河蚌,细看之下,才发觉两侧有两道放血槽子! 墨子白双手持筷子飞旋,先扎死成功逃出的鱼蛙,接着对即将崩溃的的缚妖幕一阵缝缝补补,筷子绕出两道墨光,一道叠一道,一针压一针的编织着,很快再次封住洞口。 “妈的孽畜,怎的突然就暴躁了,害老子连一顿饭都吃不安稳,还别说!若不是你们提醒老子,老子还真忘了职责所在,但是惹怒了老子,是没有好果果吃的!!” 墨子白一边剔牙一边念叨,缚妖幕随着岁月的侵蚀,闲置良久,失灵了许多,毁坏严重。 “老子让你造反~造反!” 墨子白见洞内鱼蛙不安分,一顿猛刺,出言总是老子玄天,金银筷刺出闪电搅和着,一击到底,落蛙如雨。 他适可而止,然有大爱,稍稍教训一下即可,可怜的是,这群鱼蛙还未现世,还未给它们测试正邪善恶的机会与平台,就妄加定义,直接否定了它们,人类不曾设想,是自己侵略了它们,还是它们迫害了然间生活。 造物主创造出的事物,就是它存在的意义,而有些注定是命运悲惨,用早已注定的死亡成全世界的丰富多彩。 接连陨落的鱼蛙填满了通道,不断叠加的“咚咚”声犹在,鲜血奔流,在洞底汇成了小河。 “怎么回事?这些鱼蛙全部阵亡,看似人为,难道这里还有他人存在?” 冷中凝见闻惊诧,环境恶劣,阴暗潮湿血腥让人作呕。 “不假!战场应该在洞口,你看那底层鱼蛙,有些都被摔成耙耙了,应该是重力惯性所致,来人实力不容小觑啊!” 冷中凝朝之前发觉的那缕橙光继续前进,危机解除,但却落得道路不畅通,到处都是鱼蛙的尸体。 顺着五季花赤的指引,他一路破开蛙尸前进,这洞底横道十分幽长,却是别有天地,四通八达,不知是否还有其他妖兽。 “滋~滋”!突然传来微微饮水之声,他立刻谨慎起来,随即又是几声,却惊觉血河浅了少许。 “不好!还有个大家伙,许是血腥诱惑,招惹了它!我早就觉得这通道类似某种动物的途径,这么大?这可怎么对付?” 冷中凝分析道,五季花赤也是默认,此刻却沉默了,显然也是无计可施。 突然!前方不远有一堆蛙尸在晃动,接着弹飞几只,露出一只巨大的眼睛,一只鱼蛙大概三四百斤,可想而知,这眼睛的主人是何等的庞然大物。 这只眼睛足有簸箕大小,却是一汪碧绿,中间倒刺着血剑一样的残仁,聚精会神,死死的盯着冷中凝。 然而它仿佛视而不见,并未攻击,只是眼神始终不放,仿佛若有所思,随即露出第二只眼。 “别动!他食物够了,何必拿你塞牙缝?” 五季花赤分析的有理,但冷中凝却看法不一。 “它只有领地意识,若是如你所说,它智商恐怕上吨!我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蛇!我用神兽气息吓吓它先!” 大蛇仿佛窥探到了他们的内心交谈,终于来了兴趣,缓缓的游了过来,刻不容缓。 “相信我!这不纯粹是蛇,而是蛇蜥,我与它曾同属舀天池,还是用我的气息试试吧!保准可以!” 冷中凝听闻觉得有理,便让它一试,谁知赤光一闪,蛇蜥却疯怒追来,冷中凝惊呼一声转身飞逃。 “老五!我再信你,我就是个锤子——” 第五十九章——舀天池水 蛇蜥紧追不舍,动静巨大,落石纷纷,口喷腐蚀性强烈的毒液,岩石都融化了,毒液如同开闸放水,点染冷中凝的后背,如同子弹,深入骨髓。 他痛的闷哼,这又在蛇蜥的洞府,在此越空受限,眨眼便感觉蛇蜥的红信子在舔屁股了。 眼前便是一堆鱼蛙尸体,证明那是一个垂直通上的隧洞,他毫不犹豫打开了上天入地一惊鸿,陡转叠上,一路开辟,也不顾及形象了,周身如泡血池。 蛇蜥衔接稍慢,身躯庞大固然有弊端累赘,它竟冲过了头,退了许久才昂头叠上隧洞,冷中凝趁机早已不见了身影。 “我不玩了!此地现不是我得以探索的时候!” 冷中凝准备偃旗息鼓,他躲在一处幽静的岩石后面,惊烧未退。 “既来之则安之,怎可前功尽弃半途而废!时间富裕,然灵我可以消化你腹中盘龙为你补充,无非是那些蠢兽,况且我们屡屡化险为夷,不是天兆祥瑞??” 五季花赤却是态度依旧,为他加油鼓劲。 “你别在那阿弥陀佛老衲梦遗了!方才倒是险些死于你手!舀天池就算真在此处,我也不想拿命开玩笑,看见那些骷髅了吗?我有何过人之处比那些人强悍!” 冷中凝执意撤退,五季花赤闻声哑然,拿命探索许久,若是没有一些奖励犒赏,不免让人沮丧。 “你就当为我不行吗?我存在不怕孤独,但我有使命,必须七朵组合,完成萧绝的遗愿,那时只有我开了花,萧绝曾经嘱咐过我,我不能让他失望!” 五季花赤怅然若失,神情低落,直接影响到了冷中凝,它的心房,五季花赤垂头丧气,无精打采。 “好!老五!我就算豁出我这条命,也要为你一次,我这命,本就是你救得,值几个钱,我们合着算!” 冷中凝突然豁达,意气风发,激励自己,同时感染它。 “要点彩头才有动力!此行是我倡议,我得给你发发工资先,你上方搁浅了一只金色鱼蛙,应是同类中级别最高,我曾在舀天池见过它,它以被开膛破肚,腹中应有宝贝!” 冷中凝闻声惊喜,叠身出动,发现了五季花赤所言那只金色鱼蛙,体型巨大,金色高贵,腹裂小口,其中微微泛光。 他将其腹部撕开,恶臭的五脏六腑中银光滚滚,在其胃中,好似杀鸡取卵,冷中凝将胃破开,并且抠出银光。 “这就是舀天池水!”,他双手捧着两团璀璨,足有苹果大小,十分浓稠,纯洁的不沾杂物,他满手血腥也沾染不上。 “还犹豫什么?这就是,快把它吃了,要干活了!” 五季花赤催促道,冷中凝一口吞下,入口即化,直奔经络,滋润心田,然境顿时灿烂不少,而且扩张了些许,然灵充沛,修为荣升一阶,已是了然七度。 “果然是萧绝的灵物,这宝贝足以让人垂涎三尺。” 冷中凝赞叹不已,五季花赤以老板身份却又再催促。 “饭还在喉咙中,你催个毛啊!你要真是老板,工人指定活不成!” 冷中凝抱怨一句,接着开工,继续出发,奈何那蛇蜥盘踞洞底苦候不走,五季花赤也不想他再次涉险,让他远离此地,寻一些落单鱼蛙练练手,消化舀天池水,说不定接下来还有。 修为不是吃胖的,若有神丹妙药,谁还愿意枯燥俢然!顶多成为虚胖强者,华而不实! 舀天池水多食爆体,必须挥霍熟练,适应它的效益。 这一练就是十多天,冷中凝每杀一只都会满心希冀的开膛破肚,却接连失望,在这里也十分惬意,省的与人勾心斗角,器技熟练相对陆上事半功倍,倒成了绝佳的俢然场所,期间日日小心查探,蛇蜥却依旧盘踞。 这日,蛇蜥终于舍得离去了,冷中凝对周边环境早已摸的滚瓜乱熟,悄无声息,小心翼翼的前进,然而刚一落地,远方巨响传来,他冷哼一声,心道——看来我只好杀了你了。 五季花赤却在劝退,冷中凝唤出零空剑对着洞壁就刺,齐根末入,接着犀利的画出一道长方石门,拔出零空剑,改刺石门中心,然后使劲往外拉,就像买西瓜打标签试探成熟度一样。 一剑削掉取出的石体后端,腾出一个可以装人的空间,然后他躲了进去,剑刺入端起合上,零空剑切石头好似切豆腐。 不亏是学建筑装修出身,石门严丝严缝,不漏端倪,冷中凝躲在里面,敛声屏气,顶出剑尖,伺机而动,严阵以待。 心跳如拖拉机,这是他第一次伏击。 瞬息万变,他一气呵成,并未浪费时间,蛇蜥这才赶到。 “老大!你正是个天才!”,五季花赤赞叹道。 蛇打七寸,但此际冷中凝得以空闲全开心眼细琢,发觉此蛇蜥体长竟超过三百米,四肢苍劲有力,通体黑灰,全身覆盖门板大小的鳞片,整齐罗列。 七寸算不出拿不稳不说,零空剑恐怕都难以破防,破防也是伤及皮毛,不起个卵用。 他临时决定不惹为妙,准备放它过来,然后背道而驰狂奔,他就不信蛇蜥倒退还能追上自己,这是单道,若想调头,蛇蜥必须垂直叠上翻身。 “咚!咚!咚咚咚!”,足足持续了一分多钟,岩石七零八落如同骤雨,经过冷中凝时,它明显放慢了速度,许是觉出了异样,冷中凝内心早已波澜壮阔。 蛇蜥猛然后退,并用前足抓蹬冷中凝所在的洞壁,冷中凝一剑惊心猛刺而出,蛇蜥防御惊人,皮糙肉厚,但也敌不过零空剑遇实属性爆发,时机精确,角度绝佳,竟构成了杀伤。 剑气刺入掌心,深入腹中,蛇蜥巨大,痛也满了半拍,还在往后退,剑气破开身躯向前开辟,直达心脏。 血如江水决堤,蛇蜥这才知痛,为保心脏,它唯有向前狂奔,冷中凝打开伤字诀,拼命摇晃零空剑,硬是将它身侧破开,浅伤内脏,露出嫩肉。 “咯~吟!咯吟吟——” 蛇蜥痛的哀嚎连连,大象可以一脚踹死狮子,不见得可以踹死老鼠,这就是对手强弱极化的利弊,冷中凝若是与它正面相对,必输无疑。 他破开石门,背道而驰,狂奔向前,蛇蜥暴怒,发觉他之后,倒退猛追,隧洞狭小缚身,它来不及叠上蜿蜒调头。 倒退速度相对迟缓,却也胜过冷中凝,巨尾疯搅抽鞭。 劲风肆虐,交错中,冷中凝脚下趔趄,空间仿佛裹满了厚重的质感,背后抽的生疼,“啪!”,他吃了一尾鞭,皮开肉绽! “烧烤小壁虎!!!”,五季花赤跟冷中凝学会了幽默。 冷中凝瞬间成了飞奔的火人,身后喷出九条火龙,顿时充满整个隧道,由于空间狭小燃烧密集,故而产生爆破。 蛇蜥身体其他地方完好无损,但是被破开的身侧就招架不住了,五脏六腑爆开粉碎,一命呜呼。 “做花要有担当,何况是我五季花,是我让你置身险地,我就得负~~责!”,五季花赤牛皮还未吹完就晕睡过去,方才挥霍过度,此地被受压迫,又接连烈火点灯,耗费了它不少实力。 “唉~这么拼命干嘛!我腹中盘龙全送你了,喂!开饭了!开饭了!!唉~看来接下来只能由我个人闯了!!” 任他如何呼唤,五季花赤也不愿醒来,没了“导航”,他则容易迷失方向,故而定是越来越艰难。 突然!巨响再次传来,看来蛇蜥还不止一条—— 外界入夜,朦胧夜晴,华月当空,万国银城,清风舞动轮廓,城郊华撒婀娜,尽惹寂寞。 何忧华独自凭栏,破天荒的欣赏起初升的月华,一袭轻柔的雪绸,却是难得清闲,换下武装的她别有风味,尽显魅惑。 无尽的魅力婉存在举手投足间,仿佛略带夕阳的余韵,在月下淡淡凄清中无端的拉扯着,一缕不舍,一丝温柔,心扉暗扣,一种思念怅然若失,一种感情似有似无。 微风抚摸,幽香沁人心魂,内心狂野而放纵,像一匹孤啸月崖的独狼,年华芬芳,却总是一番自我讨伤,才能配得上那风华应有的心驰神往。 她双手轻捧月色,仿佛端着明镜孤芳自赏。 近一个月过去了,他还好吗?一想到那人孤傲的个性,率真的人生,出口成章的经道,思想超越,行为另类,她就忍俊不禁。 特别是那人怪异的装束,无双的孤独,却生了一颗勇敢的心,正义的根,聪慧机智,幽默中严肃,严肃中调侃,混为一团却是格外迷人,她不知是怎样的环境能造就这样一位迷人的怪物! 一直杳无音讯,期间只有百千一寻上她攀谈了许多关于冷中凝的事,百千一是受冷中凝之托捎来平安的。 “她这是怎么了?”,何老见闻不解,还是初次见孙女这样,不免有些担心。 “她这是在惆怅!”华珍接话,知性解答。 “什么是惆怅?”,我这凡夫俗子可不懂你们文人世界的高雅,何老似懂非懂,一时无法定义。 “惆怅就是因为一些事情而莫名的失落,心情欠佳!” 华珍棱了他一眼,有些鄙视,何老如此不解风情,华珍恨自己曾经青春便老眼昏花,怎会看上他。 “哦~我还以为是她肚子饿呢!她因何惆怅啊?” 何老思维陈旧,难解当下风流。 “那小子!”,华珍含蓄的微笑,一脸的怀念,仿佛在怅忆曾经,追寻往日的足迹,欢快的踏上青春的路线。 “那小子是谁?”,何老挠头费解,暗恨她话说半截。 “你给我滚一边去!!”,华珍暴怒,将何老推翻在地,来了个优雅的狗吃屎,何老起身喷出一颗牙兴奋道:“我知道了!是冷中凝!!” 吞天洞下,冷中凝侥幸躲开另一只蛇蜥的追击,个人前进,那一抹橙光渐次浓郁,他兴奋不已。 一切都那么顺利,越走越宽阔,脱离隧洞,缓缓走进空旷,如入平原,四周仿佛隐匿了许多未知,唯有橙光闪烁。 充满了梦幻,让人觉得温暖祥和,放松警惕,昏昏欲睡,放心徜徉,冷中凝不敢声张,小心翼翼的向前摸索,思维却上锈似的,浑身懒洋洋。 突然!眼前出现一座辉煌的宫殿,金丝灿缕光芒万丈,富丽堂皇,镶金嵌玉,然而偌大的宫殿却只有一人十分醒目,竟是个女子,孤立门边。 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冷中凝朝思暮想的玉慈彩—— 第六十章——橙叶 冷中凝欣喜若狂,心道——难道这里就是化冥山,阴差阳错误打误撞竟然碰到了! 他飞奔一段才觉出端倪,空间乱流中有心魔作怪,玉慈彩不可能现身此地,这定是一个诱惑陷阱,手段类似无耻的心魔。 但这手段远比心魔厉害,他惊觉周身束缚,眼前一切幻灭,看来这陷阱的范围巨大,一沾染就在劫难逃。 眨眼之间,唯余他一人孤零零的悬在半空,一身橙光璀璨,低头一看,原来自身已陷入一片蕉心半卷的橙色叶子中,不得动弹。 防不胜防,还是置身敌人的布局,中了它的阴谋。 周身开始麻木,冷中凝顿觉身体不见了,失去知觉,然灵也随之飞逝,转眼空无,沦为寻常人。 “住~住手,我~我认得你,你是五季花橙对吧!我是你兄弟五季花赤啊!”,冷中凝尽力周旋,逼急了,冒名顶替。 这招果然奏效,橙叶停止卷动,仿佛正在思索,随即竟口吐人言。 “你是谁?五季花赤?拿世人皆知的事哄我!我好骗是嘛?我也不错杀好人,但你擅闯我府邸,图谋不轨,定是觊觎我的宝贝!给你一个机会,你最好赶快证明,否则我就榨干你!让你与下方那群贪图我“美貌”的笨蛋一样!” 冷中凝低头一看,地面堆堆骸骨,恐怕皆是前来探宝之人,丧生于此。 迷宫上方贪婪者还能保留个全尸,这里却生吞活剥。 “哑口无言吧!受死!”,橙叶见他沉默,故而确认。 “等等!我不是五季花赤,但它在我体内,之前经过一战,它挥霍过度,现处于休眠状态,你等等可行!我难逃你掌心,贪生一二日又有何意思?切莫错杀无辜啊!况且,是它让我来寻你的,它一直心系与你,我们并无敌意啊!” 冷中凝解答的淋漓尽致,头头是道,却心急如焚——老五,你快醒醒啊!你的兄弟就要错杀我了! “嗯~?我差点就答应了,你竟然暗中窃取我的灵气?你就这点忍劲儿?去死吧你!!” 橙叶讽刺道,只怪冷中凝基础打得太牢靠,经过植物课程之后,对他来说,只要是植物,自身都会自发的去吸取然灵。 方才趁着对话之际,他竟反客为主,吸收了橙叶的灵气。 他这死,既憋屈又荒唐!但他哪肯任人鱼肉,周身被死死包裹,身体已经发生扭曲形变,纠筋错骨咔咔作响,无论怎样挣扎都纹丝不动,口角溢血,头都胀大了一圈,像个气球,仿佛可以扎爆! “零~空~剑!”,冷中凝内心呼唤,零空剑突然从他头顶天门刺出,接着一头扎下,从各个方向猛砍橙叶,顿时金花四溅。 始料未及,橙叶惊慌失措,但依旧卷住冷中凝不放,四处飞奔躲避零空剑的攻击,但它稍有松弛,冷中凝就会偷取它的灵气,这让它左右为难,急躁狂乱。 冷中凝因此得以喘息,顿觉轻松,周身开始有知觉,然灵也缓缓汇聚,有了翻盘的资本。 橙叶吃力不讨好,速度难敌,时常被零空剑砍中,每次命中,橙叶都是惨叫一声花枝乱颤,眨眼橙光便黯淡了许多,丰厚的叶面上道道伤痕,流淌出晶莹剔透的血液。 冷中凝蓄力想挣脱橙叶的束缚,奈何橙叶张弛有度,不让他逃出生天!终于,零空剑一剑洞穿橙叶,他瞅准时机,里应外合,一鼓作气,便破开束缚飞身逃离。 “哦~不!”,橙叶心有不甘,吼声悲惨。 冷中凝右手握空,零空剑心随所动飞入手中,接着剑指橙叶,眼神锁定惊魂未定的橙叶,不怒自威,一股杀气腾腾,弥漫四周。 他用自己的姓怒了,最恨这种手段卑鄙无耻的小人行径,一个俯冲,打开伤字决,杀向橙叶,用了一招反犬划兽,在空中剑划张牙舞爪的巨兽,狮吼虎啸。 眨眼二十只狮虎模样的巨兽首当其冲,橙叶瞬间幻化身影,身体放大了百倍,呈现一堵金碧辉煌的城墙,却是外强中干,被巨兽撕咬抓刨。 冷中凝认定橙叶只善于陷阱魅惑,实质攻击羸弱。 橙叶打回原形,一身破烂不堪,像破碎的玻璃,叶片反卷,可见其中颗颗珍珠般的血液,缓缓的往外流淌,橙叶惨痛的呻吟。 正如冷中凝预料,橙叶刻画意象的能力独一无二,凭空捏造的本领更是出神入化,以假乱真,还能浅阅人心,摸清敌人致命弱点,以此充当诱饵,请君入瓮,但实质攻击却是肤浅平庸。 冷中凝并未乘胜追击,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也好欣赏欣赏敌人的狼狈不堪,以解心头之恨。 “啊~我的宝贝!我的宝贝!别离开我!” 橙叶卷动身躯收敛血液,不让其滑落,悲痛欲绝,颤颤巍巍,若无旁人,看来它的血液就是至宝——舀天池水。 冷中凝见闻双眼放光,再看橙叶都成了甘蔗。 “与其这样浪费,还不如让我将你嚼了!” 冷中凝面无表情缓缓逼近,却早已心花怒放,富贵险中求,历经几次生死攸关终于尝到了甜头! “别过来!请你别过来!我已经这样了,你就饶了我吧!” 橙叶惊恐万状,它渐次暗淡,有些泛青,血液像睡莲上滚动的湖水,它小心收拾血液往伤口上浇灌,却始终是徒劳,血液依旧从伤口中溢出,反而牵动了伤势,流血有增无减。 “可以!但你必须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你的诞生地在哪?也就是舀天池在哪儿?还有!这里是不是墨城之乱的发生地?你不是被段千合收复了吗?怎会依旧在此?” 冷中凝说着说着突然烈火焚身,五季花赤适时醒来,不必太多废话说明,此举直接呈上了证据,橙叶一看便呆立当场。 “赤~??真的是你吗?” “嗯~呜呜,橙~是我!是我!咱们终于又见面了,又见面了,啊~哈哈哈哈!这~这都阔别多少岁月了!” 五季花赤借以冷中凝的口兴奋的悲叹,一时感慨万千,情绪激动,杂乱无章,接着冷中凝伸手,掌心跳窜着一簇赤火。 橙叶见闻这才敢确认,一时激动的说不上话,忘记了伤痛。 “其他弟兄姐妹呢?你为何~为何落得如此下场?” 五季花赤看着遍体鳞伤的橙叶,伤心欲绝,愤恨不已。 橙叶无奈,只好把方才的事讲述了一遍,险些酿成大错,互相残杀,还好峰回路转,皆相安无事。 橙叶疗伤了片刻,五季花赤施以同类灵气辅助,很快恢复的差不多了,冷中凝则成了旁观者,还好五季花赤未就方才误会向自己兴师问罪。 兄弟阔别今古,难得相遇,避免不了一场寒暄,许久之后才切入主题。 “我不知墨城之乱为何!自我有意识以来,我就在此洞中,被束缚的不得现世,憋屈几个纪载,百无聊赖,之后试图冲破洞口逃出生天,非但未能如愿,反而招惹了杀身,起初还能应付,但不幸的是,来人越来越硬,我最终被人霸占,而我只是一片零落的橙叶!” “果然如此!我早已知晓,那人名叫段千合,此人正大于邪,心术还算良正,但为人欠妥,城府极深。我们不可盲目寻仇,且看他是否造福然间,这是萧绝的初心不是吗?” 五季花赤十分老道,遇事处理稳妥,分析透彻,不愧是见多识广的老油子,第一开花!比橙叶精明多了。 橙叶听闻沉默,仿佛在怅忆那位名叫父亲的萧绝! “此地到底是不是舀天池?我之前见鱼蛙蛇蜥等都曾是舀天池中的生灵!还有,你可知其他兄弟姐妹现在何方?” “应该是吧!反正凭我感觉,这里环境类似舀天池,除了我,还有一道金光,应该就是五季花黄!你我曾经为邻,心有灵犀,而你又是第一开花,故而彼此知己,但五季花黄就不一定了,开花后经历故事渲染,不知能否认识我们呢?” 橙叶分析的道理斐然,五季花赤却兴奋极癫。 “啊~黄!它在哪儿?这就带我去看看!!” “它在蛇蜥巢穴之中,你之间所见都是一些卒弱蛇蜥,巢穴之中还有几条王者,我曾经都不敢靠近,你如今恐怕~赤!你怎么随意托付终身,这小子修为简直一塌糊涂不堪入目,你是怎么想的?” 橙叶很是抱怨,责备冷中凝得到五季花赤无异于暴殄天物! “咳~嗯!当我不存在?你们谈你们的,真是!怎惹上了我?在看我,在看我,我就把你嚼了!” 冷中凝有些恼火,五季花赤赶紧来圆。 “唉~都切莫动怒,说开话长,总之我老大他并非你肤浅认知那般不济,深入其心你才知他的过人之处,迷人之多!” 五季花赤接着将过往种种经历娓娓道来,把冷中凝说的天花乱坠,橙叶跟着“哦~啊~嗯!”,频频点头,渐渐对冷中凝有所改观。 “总之我不想再涉险,一条蛇蜥就够呛了,王者岂是我可以对付?以我之见,还是暂且离开为好!” 冷中凝不愿长留,一个月不见阳光,人都有些阴郁了。 “啊!这么急!!我想~我想跟你们一道,出去见见世面!” “不行!不太方便,你出门定招摇过市,又不得收敛或幻化人形,出门不是找死就是被抓去研究!” 冷中凝并不将它视作世人垂涎三尺的宝贝,反当累赘。 “你就带我一道出去吧!我保证听话,我在此憋屈了十几个纪载,都快疯了!我求你了,冷天尊!” 橙叶再次央求,不惜溜须拍马! “是啊,老大!你就答应它吧!念我终日为你当牛做马任劳任怨的份上,你就收下他吧!”,五季花赤油嘴滑舌。 冷中凝险些架不住它们这一番甜言蜜语轮番轰炸,但还是斩钉截铁。“不行,我尚且无能为力!” 没有相对的实力去确保别人的恳求,就不要轻易答应,他原则在此,很奉行这点自我认知。 “我有办法兼收它,绝不会让它现世,而是存在你的腹中!这样总行了吧!” 五季花赤终于寻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冷中凝闻声愕然。 “你当我肚子是杂货铺啊?——” 第六十一章——岩浆人 其实冷中凝在欲擒故纵,别人一再央求,日后若有什么状况,至少心里不用负罪! 橙叶无奈只好开膛破肚奉上十滴舀天池水,冷中凝这才好一番故作犹豫,“这个~那个~好吧!”,最终同意! “这么多,我看我要喝个把月哦!”,冷中凝心情美丽,言语欢快,他也希望走捷径抄小路通往英雄的殿堂。 “舀天池水乃至灵之物,并非单纯之水,聚天地精气凝结而成,入口即化,直滋生精,辅助然灵,可充壮修为不假!但一次不宜多食,你先食个两滴,其余交由我搭理,有鸡在手,何必杀鸡取卵,来日方长!” 五季花赤言语狡黠,橙叶听出了端倪。 “你们把我当鸡?等着我下蛋!赤~你到底站在哪边啊?我怎感觉自己被人卖了!” “橙!你想多了,呵呵~”,五季花赤说完将它收复,赤火一出,橙叶不见,冷中凝顿觉腹中多了一道灵光,正是橙叶,他手中只剩下两滴舀天池水,赶紧食下,果真入口即化。 直击五脏六腑,畅通无阻,犹如一条条鱼儿顺着奇经八脉游动,打开堵塞的凡垢,滋润充壮,然境在荒芜碧绿之间闪烁不定,然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茁壮生长。 身体在烈火煎熬与冰冷彻骨间冰火两重天,持续了片刻才渐渐如常,身体结了一层灰色的痂,冷中凝犹如复活的石雕,震碎而出,现已是了然九度之巅,即将荣登初然之镜。 突然肚痛难忍,就地正法,行为不雅的拉了便便,这才一身轻松,他身体一再淬炼,几次脱胎换骨,渐次精粹。 “纸!没纸?这可怎么办?”,玄乎的俢然者竟然难为于此,甚是滑稽!但这也难不倒他,毫不犹豫从怀中探出零空决,翻至空白就撕了一页。 冷中凝做事向来不拘小节,他师傅若是知晓此事不知会作何感想! “你如今身如棉絮飘轻,接下来必须充实确保,否则将功亏一篑,适得其反!” 五季花赤分析道,接着对橙叶好一阵安慰,才从中套出五季花黄的所在之处,冷中凝根据指引,准备一探蛇蜥巢穴。 远在五百里之外的段千合,安逸的盘坐在古刹的堂上,炉中清香萦绕着世人虔诚的祈愿,浑然五度的修为已经脱离了枯燥乏味的修然方式。 这是他经道自成的领悟法则,每天痴心向尊,以自身为天尊,收集千合城每柱焚香之人的信仰虔诚,长此以往下去,便可被受世人爱戴,世人会对他俯首称臣,心甘情愿为他左右,这就是信仰之力! 然而就在橙叶被收复的那一刻,段千合却猛然虎目圆睁,感觉内心一阵翻腾,体内的五季花橙一度消沉,影响他的思绪,一滴清泪夺眶而出,不觉有损尊严,反倒觉得尤为贴切舒心。 吞天洞中,冷中凝先在那一堆尸骸中搜寻,深信其中定有宝贝,果真!他左手夹着一枚戒指,退回手来。 “然界人还挺时髦,都喜欢戴戒指。” 戒指仿佛是权利的象征,他对戒指尤为反感,戴上后历经几次惊心动魄的旅程。 他看了良久,戒指紫光流霞,数根金丝一般的文字缠绵,勾勒出他无法辨认的三个字体,气质古朴,浩韵婉存。 “戴吧!没事!被魔清魂与念无祸害怕了?呵呵!这戒指年代久远,与主失灵太久,不会略带其生前爱恨情仇。” 五季花赤催促着,打了保票,冷中凝听闻释疑,戴在了左手中指上,感觉良好,与之沟通破开略有层层阻碍,五季花赤当即破开。 冷中凝探索无阻,戒指中空间并不宽敞,只有一间房屋大小,其中空空荡荡,只有三粒不起眼的种子。 他探出一看,觉得有些熟悉,然后猛的一拍怀中,探出一粒与其一模一样的种子,此种子正是五季花赤私藏的至宝。 “啊?与我的种子一般无二!我还以为我的是仅此一粒,未料竟如此廉价,一下又出现三粒!我真丢人!” 五季花赤有些惭愧,冷中凝却不以为然。 “你反观一下,倘若世间仅此四粒呢!实难凑齐,此人毕生为此全力搜寻,也只凑齐了三粒!这不免巧合,就如同你们五季花,世间只有七朵,浅浅涉世便又在段千合身上发现了一朵!” 五季花赤听闻顿觉种子价值连城,暗赞冷中凝分析透彻,言之有理。冷中凝同举四粒鉴赏,却未发觉端倪,只好作罢! 这种子现超出自己能力之外,只能待日后深掘。 有了空间戒指,他便将随身物品存放其中,轻装上阵。 按照橙叶所指路径,一路畅通无阻,在无数交错的通道中绕来绕去,有条不紊,循序渐进,可想而知,若是仅凭自己慢慢摸索,定是困死其中居多。 前方是一条阴暗潮湿的隧洞,布满了水帘,处处嗒嗒作响,一串串犹如葡萄般的卵附着在洞壁上,间隙是雪花一样的泡沫,数量之多令人咋舌,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这些卵恐怕是鱼蛙的,而此隧洞可能是它们的主巢之一!” 冷中凝分析完正欲离去,几条舌头已经从隐蔽的地方以诡异的角度射出,缠上了他的身体。 母亲就是造物主,都是伟大的,蛙卵更是无辜,冷中凝自认这是自己擅自闯入它的禁地,故而只是赤火示威喝退便离开了,哪怕它们日后害人,但此刻它们还是“婴儿”,还不知善恶。 接着又经过各式各样的通道,绕来绕去,期间杀了几十只造次的鱼蛙,终于遇到一片平坦的石壁,仿佛格外特设,其中只有一个巨洞,洞口独霸一方,不与其他洞口为邻,仿佛权利地位的象征,透着威严压迫。 冷中凝万分谨慎,缓缓靠近,眼下便是蛇蜥巢穴无疑,方至洞口,便叠来一缕金光,内有乾坤,十分宽敞,一望无际,隐约可见中央有三枚高过丈许的蛋。 “五季花黄!它果然在这!蛇蜥王不在,现在正是时候。” 五季花赤兴奋至极,冷中凝心领神会,壮胆前去。 蛇蜥王不在,却是绝佳时机,但那三枚蛋却突然晃动,仿佛即将破孵而出,果真!其中一枚破开,小蛇蜥翻身站立,眼中倒映冷中凝的身影,仿佛并无敌意。 “光是这小蛇蜥也能将你整吞了!真是麻烦,快结果了它,省得他嚎叫引来蛇蜥王。” 冷中凝不理会五季花赤的提议,静观其变。 “呜~嗷~呜~嗷!”,小蛇蜥一阵呼唤,突然!远处阴暗中点起了两个大灯笼,洞穴瞬间撒亮,隐约可见其身躯庞大盘踞,泛着乌光,冷中凝瞪眼皱眉,缓缓后退。 “你个屎嘴!说好的不灵,说坏的金口玉言!” 蛇蜥王一直盘踞暗中,气息收敛滴水不漏,冷中凝擅闯它的府邸,已将它惹怒,狂风袭来,灯笼越来越大。 冷中凝正欲全速逃遁,狂风却退了回去,变成了逆行狂风,其中暗含某种阵法,使得他速度陡降。 只见蛇蜥王正张嘴喝风,形成旋风,如同链条,将冷中凝向后传送拉扯,此长彼消,它眨眼之间便已袭来。 “给我烧!”,冷中凝转身一剑打出三条火龙,唤剑右手,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三条火龙对蛇蜥王来说无异于洗桑拿,它腹部赤红一片,突然张嘴火山喷发。 冷中凝属火,身体又经过几次淬炼,置身岩浆却也烫的嗷嗷叫,五季花赤顿觉颜面扫地。 “哼~!跟我玩火?我倒要看看是谁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冷中凝一剑打出十二条火龙,它最多九条,其余三条许是橙叶暗中给力,十二条火龙在奔腾中道道虚影重合叠加,形成了一条质感细腻的火龙,犹如实体,与蛇蜥王展开撕杀。 冷中凝不敢怠慢,剑写得意之作——大写意之伤!只见剑尖狂舞,字字狂草,鲜血淋漓,这可能是酝酿时间最短的绝杀大招,换目间便已构成,瞬息万变,蛇蜥王已经撕灭火龙,巨爪扑来。 千钧一发,冷中凝潇洒旋身送出大写意,破碎巨爪直奔其身,接着血海淹没整个洞穴,其中隐约昏黄的爆破,密集却无声,仿佛被强悍的气息包裹着。 冷中凝长剑所向,静候消停,自己的绝杀自己清楚,大写意之伤如此风平浪静,其中定有妖孽! 血海渐渐沉淀消失,金光依旧,动静如此之大,可五季花黄就是不现身,不知是不是这一切的幕后主宰,想来惊人,唯恐它变心,邪恶变态。 淡淡的血海中却显出一道璀璨的人影,冷中凝确定是人之后震惊当场,内心惊涛骇浪,此地若有人存活,想必定是狠角色,或者一方主宰。 终于!血海散去,蛇蜥王却消失了,那道人影却是岩浆,有鼻有眼,手脚也是极致细腻,就是精雕细琢也难以做到,只是周身赤烈,冷中凝相隔甚远也能感觉到蒸腾。 “无论何种文明,人类都是最高级,万兽以修为人为荣,许多神兽登峰造极便可以几转涅槃为人,眼前这岩浆人若不是神兽,那就是逝者强悍的神魂勾勒,聚集灵气汇成生前的模样,岩浆怎可能成精?” 五季花赤解释道,它见多识广,分析透彻。 “看来他恶劣居多,就此作罢,待实力够格再来吧!” 冷中凝见他迟迟未有动作,便试着撤退,岩浆人来此一出必然有其道理,否则岂不浪费! “啊~!”,岩浆人昂头张嘴,喷出烈焰,落地生根,接着张开双手,像人豪迈的抒情呐喊,顿时形成一道道火墙向前极速推移。 冷中凝早已不见了身影,暗恨自己逞能长留,耽误了逃生。他刚出洞口,烈焰就追了出来,直接灰烬几只守株待兔的鱼蛙。 冷中凝顾不到听取内心橙叶的指引,哪里好走走哪里,一切迫在眉睫,容不得毫秒犹豫。 烈焰如同宣泄的洪流,源源不断,无孔不入,灰烬一切沿途生灵,就是巨大的蛇蜥也难逃一死。 这火威力无穷,不知那是何人,又为何是岩浆体,竟然如此强悍—— 第六十二章——玉玺 幸好冷中凝未闯进死域,倒是闯进了一个陌生的洞穴,此洞穴是另一种魔兽,博鼠,比牛还大一倍,两颗雪尖的大门牙,仿佛可以碎石断金,双目闪烁着幽光,一身刺毫如箭。 博鼠数量惊人,附满了整个洞穴,像一篮子未剥壳的板栗,却来不及收拾突然造访的冷中凝,纷纷化为灰烬。 冷中凝穿越博鼠巢穴,有通道的穿梭通道,没有就用零空剑开辟,烈焰紧随其后,而且宽广无边,分秒必争,根本容不得他拐弯,只能一个劲儿的笔直前冲。 烈焰威力却不曾渐弱,势不可挡,灰烬一切生灵,不得讨价还价。接着冷中凝又闯进了许多其他妖兽的洞穴,有行雀、影猫、三头狗等等许多,都是一些他未曾见过的怪兽,许是进化变异了。 看来之前所见识只是吞天洞的冰山一角,其中九曲十八弯极为复杂,人类置身此地九死一生。 冷中凝都不知躲了多久,行了多远,有些疲惫,为了保命也是拼尽全力,但那烈焰却不收势,只是弱了些许,虽不能灰烬,但也可将人熟透。 “啪!”,他又开通了一堵石墙,其中昏暗一片,冷中凝顿觉好似吞下一大口芥末,头翁的一炸,脑海一片空白,只有沉重的痛苦,泪水翻涌,像被人一枪爆头,叠身向后飞去。 烈焰却不知何时已经诡异的消失了,冷中凝倒地抽搐,身体不由自主的翻来翻去,时而横移,时而上下拖动,仿佛正在被许多人争来争去的研究。 片刻之后,他得以自主,猛然坐起气喘如牛,自我休整了许久才理清思绪,猛然看向破开的洞口,暗自庆幸烈焰未跟进追杀。 想起方才的恐怖,他赶紧退至洞口,烈火焚身照亮此空间,想探究其中究竟是什么那般恐怖。 只见偌大的的空间没有活物,只有中央一些摆设,地面平坦,仿佛是人刻意为之。 他试探走近,只见一匹石雕骏马,骏马膘肥体壮,鬃毛斗立,野性十足,前蹄匍匐,仿佛在等人坐骑。 石马后方单设一坛,坛中插着一把宝剑,同样石雕而成,表面流韵极致细腻,想必剑身造型极为华丽,仿佛只是附着了一层浅薄的石甲,轻敲便可剥落。 这宝剑应是不俗之物,造型古朴,迸发出暴躁的内涵。 宝剑后方还有一座石凳,凳子中央却规规矩矩的摆放了一方一手可握的石块,石块上有九条小龙缠绕,十分精细。 冷中凝不解这三道摆设有何关联,宝剑倒是可以配战马驰骋疆场,那九龙石头又是什么?有何用处?独缺着什么似的! “玉玺?难道那是玉玺!!若是如此,便可连贯!” 冷中凝惊呼,恍然大悟,五季花赤却是不解,“连贯什么?” “独缺天子降生,持玉玺大印,举剑上马便可登基!这是颠覆性的,翻天覆地,天子绝对不可能是光杆司令单枪匹马,他前朝辉煌定有遗址,也许还保留着精锐之师,届时与他纵横天下!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罢了!” “你若猜对了,此事惊天动地,涉及整个然界的生死存亡!不可能!这绝对不是真的!” 五季花赤惶恐不安,仿佛末日即将来临。 冷中凝手提玉玺,准备将其翻开看看大印朝代,所有迹象,便有迹可循一目了然,但他全力一提,玉玺却纹丝不动,无奈唤出零空剑,插入用力撬,零空剑还真给力,竟然纹动了玉玺,不过玉玺下红光一闪,他就飞了出去,狠狠地撞上了石壁。 冷中凝神魂半拉扯,震得七荤八素,头脑短路,只觉身体再次被人捣鼓来捣鼓去,好一阵才放过他。 许久之后,他再次猛然坐起,来到那宝剑旁边,偏不信邪,扎稳马步,双手把稳剑柄,龇牙咧嘴拼命向外拔。 “刺溜”一声!他将宝剑拔出,兴奋一看,却见石坛连根拔起,宝剑却依旧嵌在其中。 “能不能严肃点?这么神秘的传说器具,质量却不过关,简直笑死人了!这么偷工减料?我将宝剑这样背回家可行?” 冷中凝竟有心思抱怨,却再次被震飞,接着又被人捣鼓半天,这次不是研究,而是将他海扁一顿,揍得鼻青脸肿,许是报复他方才破坏了镇剑石坛。 冷中凝捧着脸再次折返,却见石坛已经恢复如初,方才发现不及格,翻工之后肯定格外坚固,无论坚固与否,冷中凝是不敢再动它了,由此证明,此空间十分诡异,仿佛有人存在镇守似的。 “我的妈呀!里面有鬼?”,冷中凝浑身发抖,这才知晓,之前一直被人捣鼓,处于休眠状态,故而不知。 “你才知道?我正准备问你何时胆子一斤多了呢?” 五季花赤打趣道,冷中凝却是责备,“你知道不早说?” “你先不睬我的!哼!”,一人一花斗了一会儿嘴。 冷中凝看着那匍匐的骏马,也懒得去尝试,试了也是被震飞的多,若是真如自己构想,此地在等天子降生,外人根本无法撼动,那也不必在此浪费时间。 他将此空间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一遍,并未发觉其他迹象,仿佛对外人并无敌意,这宝贝早已许了一人,其他人则是白搭。 冷中凝准备试探一下能否将其毁坏,但他还不敢造次,只能日后再来,于是果断告辞,此事又留给日后了,内心呐喊道——我要强大,我要强大!否则,我永远只是个旁观者! “你若想赌一把,就去捡宝贝,但前提是,你遇到危险别赖我!”,五季花赤神秘的说道,冷中凝来了兴趣。 “还有宝贝?先说来听听,我再做决定。” “魔兽之所以如此强悍,并非血肉之躯可给,毕生修为“灵结”裹于心腹,此乃精髓所在,类似丹药,功效大补,有提携修为确保的作用,我虽不建议你靠吃成为“虚胖”强者,但你总有然灵面临枯竭之时,届时食上一枚灵结,可充沛然灵!” 冷中凝觉得灵结不错,于是故地重游,准备收拾一些。 都不用血腥解剖,片片灰烬中璀璨点点,如同夜空繁星闪烁,可谓捡现成的,得来全不费工夫! 灵结有大有小,证明魔兽强硬程度,他乐此不疲,花了三天时间才厌倦,大大小小捡了五千多枚,戒指都快爆了,期间数次食用,感觉良好,然灵恢复神速。 还有许多洞穴他也懒得再去,此行算是终了,他打算结束回归千合城,五季花赤并不反对,它也很满意,至少知晓了同类的下落。 冷中凝按照五季花赤所指路线,经过所有途径皆是一片死寂,不知那恐怖的烈焰伤害延绵到了何处! 足足用了半天时间,他才看见黎明的馨光在顶方撒亮,点亮吞天洞的洞口,毫不犹豫便冲了出去。 冷中凝顿觉如获新生,仿佛二世为人,正暗自庆幸,陶然其中,却突然被两根棍子死死夹住了脖颈,动弹不得。 他吓得面无血色,扭头一看,原来夹住自己的是一双筷子,而筷子的主人是一位邋里邋遢的老者,凌乱打结的脏发蓬松的几乎不露真容,果然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能悄无声息轻而易举的生擒冷中凝,实力可见一斑。 “老~老前辈!你好,我是好人,快~快放了我!” 冷中凝支支吾吾的说道,此人正是墨子白,好吃懒做,得过且过,为人十分小气,善于抬杠,与他论理纯粹是自讨苦吃! “好人?好人放在嘴上当歌唱?这么快自我诠释,却是欲盖弥彰,想言语讨巧,哼哼~!找打!” 墨子白先一顿言贬,后一顿体扁,将他扔在地面,冷中凝为求自保拨空入虚,消失不见,奈何这点引以为豪的优势在墨子白面前直接被毙。 一只筷子按住他的后背,冷中凝顿时原形毕露,另一只筷子打屁股,墨子白恍然大悟筷子是用餐的,就更是用劲打! 他一直不曾离去,生怕误了大事,吞天洞出了纰漏可就祸害然间了!同时算定其中有人,于是苦等,果不其然,抓住了冷中凝! “你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为何一探吞天洞而不死?你又是何时进入?又是怎样进入?进入作甚?快快如实到来,免得受罪!” 墨子白一连抛出了几个疑问,觉得这一切匪夷所思,晃动身体间,从怀中掉出一块鸡腿,这就是他的符号——好吃! “我~冷中凝,千合门弟子,一个多月前被人追杀至此,无知擅闯禁地,躲于此吞天洞之中,在洞中历经千难万险,得以天神灵光保佑才屡次奇迹存活,直至今日方才逃出!” 冷中凝一一作答,这才知晓此地名吞天洞,展望昏天地暗,觉得还真有些形象,他表达之流畅,思维之敏捷,再加以深厚的表演功底,面部表情随着言语改变,看似十分可信! “你~你穿过洞口没感觉到有什么阻力?” 墨子白最关心的是这,冷中凝思来想去,根本不知缚妖幕的存在。 “嗯~嗯?没有,若说有的话,我只感觉到了一层层类似蜘蛛网的轻柔裹身!” “啊~!说!说你~你花了三天时间才破开我附在洞口的缚妖幕!呜嗯~!快说!” 墨子白暴怒!他十分赖皮,不愿见闻自己引以为豪的缚妖幕被人秒破,不惜强逼冷中凝,以此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冷中凝吃了两筷子,屁股都开花了,再看墨子白言行举止癫疯,赶紧言语称心如意,已经摸清了此人性格。 “这位老天尊英明神武,实力盖世,聪明绝顶,所置空间阵法缚妖幕岂是我这弱小可以破开?三生有幸,能相识与你,敢问天尊姓名,我好瞻仰灵光。” 冷中凝套出其名,接着一顿天花乱坠的海口吹捧,墨子白随之飘飘然,十分享受,他硬是凭借嘴上功夫让自己全身而退,动作隐晦,言语遮掩,缓缓的脱离了一双筷子。 然后趁墨子白得意忘形仰天长笑之际,拔腿就跑。 “哦~哈哈哈哈~哦~哈哈哈哈,冷少尊过誉了,我岂有你说的那么伟大!分明还要更伟大嘛!你说是不~是,啊~?冷少尊哪里去了?呜~呀呀!你个小鬼!诡计多端,竟敢骗我?” 墨子白变脸狂追,冷中凝顿觉身后压抑,内心感叹,今日对手不好对付,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几乎没有过程,一招便可结束战斗。 “墨子白已至浑然之镜,大道天成!看来你只有跟他走一趟了,你身份特殊,获段千合亲保,他们也不敢乱来!” 五季花赤无能无力,并不打算出手,省的招惹嫌疑。 “嗯~?冷小鬼!你怎不跑了?到底还是怕了我吧!哈哈~哈哈哈——” 第六十三章——牢中做客 墨子白补好了缚妖幕,然后用筷子夹着冷中凝双脚,将其倒挂着朝新城奔去,再不听他任何辩解。 墨子白行为诡异,好大喜功,但处理此事他还是规规矩矩。 新城旧城为邻,他很快就夹着冷中凝来到了新城,期间惹得不少人侧目,指三道四,冷中凝感觉无地自容。 “墨子白!你要带我去哪?能不能先换个优雅点的姿势! 墨子白微微一笑,直接无视,冷中凝见闻再懒得白费口舌,索性闭目养神,眼不见心不烦,也省的在意路人眼色。 断指峰,一连七根手指般起伏的巨峰,气势磅礴,巍峨壮观,高耸入云,第三根手指拦腰崩断,形成左右三峰对称擎天,故俗称断指峰。 断指峰是墨城第一奇观,群英荟萃之地,高层会务之所。 此时,烈日当空,朗朗乾坤,在断指之峰平坦截面,聚满了成千上万的能人异士,如同板寸毛发一般密密麻麻,着装统一,墨绿风雅。 男女老少皆有,纹丝不动,像一尊尊雕塑庄严肃穆,然界人讲究亲然行为,故而断指之峰花草树木成群环绕,四周仙云密布,为邻两座巨峰高山流水,仿佛从遥遥天际飞流直下,煞是壮观。 今日正值月初墨城祈天大会,墨子白却夹着冷中凝无理闯入,飞跃人群,直奔主持方位,但见魔子明一尊悠然,坐空陶然,不予理睬。 “城主!他就是擅闯吞天洞的小贼,被我抓了个人赃俱获。” 墨子白邀功似的说道,不敢直呼亲兄之名,看来墨子明平时十分严肃。 冷中凝见闻再难平静,唯恐被人就地正法,身为外人,此时倍受排挤压迫,浑身早已上锁,他看着密不透风的人群心道——这次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清雅质朴,一尘不染的墨子明不苟言笑,打扮爽朗,一身盛气凌人不怒自威,墨子白等了半天,他终于舍得开口了。 “子白!你可知今日是何日子?应该注意些什么?” “今日~?应是祈天大会吧!墨城首要之事,万事靠后,不得~不得打扰!” 墨子白越说声越低,接着像做错事的孩子低头不语。 “那你在作甚?擅离职守,让人误入吞天洞,你将其抓捕乃是份内,何来将功补过一说?其中损失我未寻你兴师问罪,你竟然还向我邀功?简直荒谬绝伦!” 墨子白闻声颤抖,他除了家兄他谁也不怕,此时竟还想据理力争。 “这小子诡异的很,竟能破开我的缚妖幕!而且他~他还杀墨小雨,我怕误了大事,故而仓皇闯入!” 此言一出,哗声一片,冷中凝顿时成了墨家公敌,成为众矢之的,人人义愤填膺,暗中施压。 却险些毁了墨城最隆重的传统,墨子明夺了一眼冷中凝,见他痛的龇牙咧嘴,对杀害墨小雨一事默认,内心也是怒火中烧,但他此刻必须顾全大局。 “静一静!子白,你先领他退下,祈天大会过后再议不迟!” 墨子白退至边缘,墨子明与众人一直祈天至夜幕降临,然后起身主持简短陈述,慷慨激昂,先弘扬墨家宏威,鼓舞人心,积极奋博修为,接着又提到城郊邪恶害人不浅,幽门暗中扶持等等。 冷中凝见闻嗤之以鼻,竟有闲心思开了个小差,打个小盹!他仿佛从来都未紧张过,其实不然,面对接下来的审问与处置,他正在内心盘算,该如何面对。 墨子明宣散众人,只有墨家内部几位留下,一同商议,墨子白徐徐走来,委屈抹泪。 “无论他是何人,先放下他,他跑不了,给他点尊严。另外!你也给我打住!越老越怂,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墨子白放下冷中凝,接着与家人并肩而立,将冷中凝凸显而出,冷中凝倒是觉得墨子明为人值得一提,内心先给他打个卷面分! “说!”,墨子明这才杀伐果断,惜字如金,阵阵寒流袭来。 “他叫墨小雨?好个诗情画意的名字,但与他为人不配!” 冷中凝轻松调侃,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让墨家众人极为反感,几人欲出手教训,却被墨子明叫停。 “草菅人命!却说的如此轻松惬意,证据确凿,你若敢点个头,我就敢让它落地!!” “证据确凿?我也要证据,你先呈现还是我先呈现!” 一人闻声上前一步,横眉怒目,抖手置出一副类似海市蜃楼的映像记录,十分清晰,这是然界特有的记录方式,关于成像记录的必备因素在然间信手拈来。 关于这也有一个职业,叫做然像师,专门隐匿各处记录,资料或卖或茶余饭后谈论,这也是丰富然史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环,许多故事都靠他们记录,类似江湖百晓生! 映像正播放冷中凝一剑洞穿墨小雨的胸膛,这份记录,也是一位然像师提供的,他也从中获取了不少利益,这才有墨家人先后追杀冷中凝一事。 “呵呵~吓死我了!却是断章取义!幸亏我早有准备!” 冷中凝抖手也置出一道画面,其中播放墨小雨率先挑衅滋事,出手攻击,招招狠毒,意在残杀! 这是人精五季花赤的功劳,它觉得冷中凝现今实力羸弱,若是招惹仇杀,定九死一生,于是分心在一旁记录。 “你堂堂古城墨家,应秉承上古良正之风,知书达理,君子谦谦,却教出如此低俗卑鄙无耻的小人,若是传了出去,定会广受唾弃,有折家风!可恶的是,还得让我为你们清理门户!” 冷中凝收画愤愤不平,墨家众人见闻目瞪口呆,墨子明大跌眼镜,顿觉颜面受损,但是已经明显理亏,“这个~那个”几次三番,没了下文。 “哼~!告辞!”,冷中凝趁胜甩袖愤然离去,欲晃过吞天洞一事,内心急道——千万别叫我,千万别叫我! “冷中凝~站住!你擅闯吞天洞一事还未算清,这便想走?” 冷中凝闻声折返,却比所有人都愤怒。 “你还有理说这?我初来墨城,没个导游就算了,竟然掉进了那该死的动中,九死一生,忙活了一个多月才侥幸得生,我还未寻你算账,你却恶人先告状,那么恐怖的地方都没人把守!你这是明摆着害人!” 墨子明闻声瞪了一眼埋头自责的墨子白,经冷中凝这么一说,仿佛所有的有利条件都长霉了!想来也是,冷中凝修为肤浅,若知其中险象环生,怎会进入自寻死路。 “别自圆其说,你那一面之词冠冕堂皇,欲为遮掩真相,你早有准备,我那世人难破的缚妖幕,你却视若无睹,直接秒破!真是真的,我亲眼所见,我之前刚做好的缚妖幕,又被他钻出了个大窟窿!” 墨子白总算说了一些有价值的话,接着把之前的事说了一遍。 “你分明是有备而来,却说误入吞天洞,你想隐瞒什么?如此狡猾,难怪我派出的人会跟丢!” 墨子明惊觉冷中凝修为较之前突升了近四度,他深知吞天洞有宝贝,多不胜数,但如今看来已经被冷中凝收获一些了,他这般实力都不敢以身试险,不知冷中凝凭靠什么! “果然是正派人士,暗中盯梢,亏你做得出来!在你这一亩三分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冷中凝态度强硬,但话语松动,仿佛妥协。 “冷少尊胆识过人,令我十分欣赏,且不说别的,不知可否赏脸舍下一坐,小酌几杯!” 墨子明此话光鲜敞亮,却好似一个内部腐坏的苹果,看上去甜,吃起来苦。 冷中凝笑出声来,充满了讽刺,这种伎俩屡见不鲜,为了延长生命,他唯有赏脸,不得全身而退,鱼死网破无异于自讨苦吃,唯有听从,接下来才是秘密审问,惊心动魄的环节。 细雨,给大地披上一件神秘的银纱。 在这,夏末秋初的午后,格外的轻柔,润喉的气氛,裹着花泥交芬,沁人心脾。 雨细致无形,忧伤莫名。 缓缓酿着风景,挂满璀璨,像谁晶莹剔透的眼角,还是那迷人的风尘招惹,揉出了一个世纪的离落凄凉。 细雨,滋润干涸的心田,开出欠你独缺的世外桃源。 我当以一身华裳,邂逅那荒郊野岭的苍黄,喜染那风尘和成的泥香,迷失在那腾起的雾茫。 你是那绝崖上缺瓣的兰,躲在世俗背后孤芳自赏。 在我失足跌落深渊时,请别为我凋零,因为曾经,因为至今,我手中还有一瓣兰花! 但愿你的眼睛,永远不会倒映细雨、那场细雨—— 冷中凝听雨看涟漪,作着小诗。这已是第二天午后,他在牢中做客,牢中环境优雅,就是限制自由,覆盖了一层他破不开的阵法。 终于!有人前来“探监”了,许是想到了怎样对付自己! 千合大陆共有四城,千合城、朗月城、红城、以及墨城,以千合城为主,其余三城各有传统信仰,其中矛盾不可合并,但在大事上由千合城全权主导。 墨府,置身新城中央,被古刹宫殿亭亭苑苑所包围,古典气派,壮观独特,一入府中,映入眼帘的便是聚朋阁,聚朋阁在墨府是第一阁楼,此时,冷中凝被二人“领”了进来! 阁中拥满了人,上堂霸座魔子明,高高在上,左邻墨子白,右邻墨子云,他是墨小雨的父亲,见冷中凝驾到,顿时勃然大怒。 堂下两排也坐满了人,倒是有人足以让人过目不忘,有一对姐妹很是惹眼,姐姐墨华脸蛋出众,绝代风华,但身材却难登大雅之堂,十分臃肿,妹妹墨芳身材凹凸有致,圆滑过度于骨感丰满之间游刃有余,但脸蛋却是仿佛被人辣手摧花,一塌糊涂,若是两人集优合体与一人,定时倾国倾城。 还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身份高贵,与城主平身落座,他名墨海,膀大腰圆,简直是一堵立方墙,满脸堆肉,打扮得体,却不现光鲜,此时正板着那张几乎不见了五官的脸,瞪着芝麻大的眼鄙视着冷中凝。 阁中唯有二人表情淡定,云淡风轻,双手叉腰,不以为意,是墨江喧,墨江言兄弟二人,二人道骨仙风,落落大方,冷中凝对这二人倒是多给了几分。 先是无言的压迫,暗中施威,他冷笑一声,不屑一顾,内心感叹道——来吧!一切老子都欣然接受,若拼言语经道,老子还未怕过谁!不要逼我大闹聚朋阁—— 第六十四章——一军将死 人与人不是朋友就是敌人,肤浅关系,缺少利益恩仇互动,很难存活! “冷中凝,不是我墨家故意为难,但因你擅闯吞天洞,挑起数百年未起波澜的邪恶事端,想必吞天洞内部情形你已略知一二,若是其中妖兽逃出生天祸害然间,这种罪墨家背负不起,所以必须静观其变,若是依旧安然无恙,我便不再留你!” 墨子明居心叵测,言语圆滑,他一想到冷中凝实力突飞猛进,就心如刀绞,自家的宝贝却被外人掳了去!但他喜怒不形于色,收放自如。 “也罢!我正好无处可去,在此长住一年也无妨!” 冷中凝笑道,阁中人很是费解。 “呦~说得容易,还想在墨家待一年?谁伺候你?真是!”,墨华娇怒,却难掩妩媚勾魂之本音,少许盖了盖火药味十足的现场! “是啊!你厚颜无耻。”,墨芳帮腔作势,不愧是亲姐妹。 墨子白直接分出一掌,干脆利落,却被魔子明挥散责骂,冷中凝身为羸弱后生,怎么值得他们浪费时间,不是讲究正义之道,就是冷中凝杀不得,若是杀得,恐怕早就杀他分赃了。 “你不怕我?”,墨子明以堂堂城主身份施压,冷中凝摇头。 “我一身正气为何怕你!我是笨蛋,而你是聪明人!” 二人四目错刀,仿佛可见隐刃飞来飞去。 “吞天洞是我墨城古迹,外人只可欣赏流于表面,不得进入其中探索,你之所得必须交公!” 墨子明切入主题,冷中凝闻声撇撇嘴。 “要不我再去一趟吧!替你这胆小怕事的人代劳如何!!” 冷中凝直言不讳,这是墨子明的隐伤,他闻声犹如险些驾崩,手捂胸口龇牙咧嘴,却是面大于利,被冷中凝当众重伤,怒火攻心。 “你~你~啊!” “城主!城主!你怎么啦?切莫听他言语中伤啊!” 几人搀扶摇摇欲坠的墨子明,安慰着,他是未战先伤,这是一场言语战斗,谁先动手就是输。 “卑鄙小人!快将你的戒指交出来!”,墨江言飞身朝冷中凝奔去,再无人阻拦,冷中凝无所畏惧,形势所逼,竟然瞬间领悟到了之前惊世骇俗的一招绝杀,构成因素复杂汇聚脑海,虽叫不出名堂,但却足以打出。 零空剑惊现右手便释放一轮苍光,墨江言全力笑纳,却被震飞,撞断一根顶梁柱,倒地不醒,他的昏迷不醒与一根顶梁柱的垮塌不谋而合,仿佛预演着什么! 此举震惊全场,未料冷中凝一江然灵储备竟然打出了沧海的吞吐量!他内心狂喜,这招是存在于潜意识之中,尚未成熟,所以不能随意挥出,日后定要刻苦钻研于此! 但他们占着人多,蜂拥而上,冷中凝烈火焚身飞退,大战一触即发! “住手!都他妈给我住手!”,墨子明虽然癫怒,但未失去理性,众人闻声不情愿的停手退回。 “百千一之前所言你必然知晓,段千合亲笔书信你也看过,二人与我交情我不必再申明,你有人尾随,我就没有?段千合早知我的下落,来人应该就在今日,若是他们来了用上了“救”字,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冷中凝满条斯文,泰然自若,这是他最后的筹码,竟有人真敢动手!他怕还有人头脑愚钝,不知其意,故而表明,不再装13,若是死于装13,那可就太荒唐了! 他故意夸大其词,以求时间丰富,利于周旋,他曾让百千一带话给段千合,要求与段千合假以亲属关系,以求沾光确保安全,此刻见墨子明面色便知,段千合答应了自己,二人已是亲老表! 内心怒训道——空有其表的老鬼,内容一塌糊涂,你也就值老子给你打个卷面分! “别以为我墨家不敢动你!段千合算个甚?我墨家不怕!” 久未出声的墨海暴怒,冷中凝收敛笑容,上前一步,抖手置出一片云烟,用此可记录音像。 “来来来~!有种你再说一遍,我回去好让我老表鉴赏一番!” “你~!”,墨海语塞,本就因为肥胖自卑,此刻又被记录窘态,忍不住怒火攻心,又不得动手,唯有背过身去,他大头正好挡住墨子白的视线。 “老海!你看我干嘛?嚯~哦,好大个肉球!!” 人千万不能被他人表面所迷惑而倾心,届时将心比心,他黑你红,你又覆水难收,你是宁愿黑红交染,还是一个人孤独的残红! 墨子明说的倒是好,宴请自己,实则是准备秘密处置! “好一张伶牙俐齿,巧舌如簧,老尊不与你一般见识!” 墨子明语气平缓,实在拿他无辙,言语中不乏欣赏。 “我不欣赏的人同我说话,那人纯粹是在讨伤!你们是处理我还是处置我?”,冷中凝侧身扭头欣赏阁外的细雨,檐流的雨帘,仿佛被滋润洗刷。 久居枯燥战场,会渴望自然五彩缤纷的染目衬心,此时微风,徐来阵阵落红与湿泥交融的芬芳气息,丝丝冷清,配着阁中平静,显得格外情绪! 他做了几个意味深长的深呼吸,似在感叹,此时终于有人打破了平静,却是墨子明,对方才重伤一直耿耿于怀,此际见闻冷中凝不屑一顾,自己这么多人拿他毫无办法,联想墨家未来,急火攻心。 “噗~噗~”,墨子明忍不住喷出二两精血,与墨江言一样,败下阵来。 “城主!大可不必为小人动怒,墨城虽不怕于段千合,但还是少惹为妙,冷中凝可死,但绝不能死于我墨家府邸,你且宽心休息,让我来对付他。” 一直沉默不语了墨江喧上前一步,接着喝停众人,顿时鸦雀无声,他身份地位在墨家可见一斑。 冷中凝早察觉此人不凡,表情云淡风轻,这样的人心思缜密,密不透风,处变不惊,城府极深,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他顿觉压力滔天,墨江喧乃墨家智囊,外号半通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善于占星卜卦,揣摩是非,推演兵法阵势,苛求精深完美与每次兵戎相见,一击必杀,一击必胜。属于墨家不可或缺的灵魂人物,其丰功伟业流传佳话被世人歌颂。 “我方先礼后兵,只因你不识趣,所以你罪有应得,再说!我们若想杀了你,结果又与墨家毫无关系,这样的杀伐方式我能列出一百种,你信不信!!!” 墨江喧四平八稳,落落大方,字正腔圆,冷中凝与他对视良久,双方都是言语经道的高手。 这一军将死了冷中凝,众人都是兴奋起来,暗赞墨江喧思维敏捷,足智多谋。 冷中凝闻声哑然,单是他这么简短几句,足以翻盘,墨江喧不亏是智囊,说话明枪暗箭,犀利无比,却是画龙点睛,一语道破根本利弊。 “哼~!我若想走,恐怕你们还拦我不住!”,冷中凝提足精气神,昂首挺胸,气宇轩昂,双目如古井无波,眼中竟是挑衅的意味! “老大!收敛收敛,你这样太癫狂了,你的“上天入地一惊鸿”确实精妙绝伦,上次段千合故意让你三分,你才得以施展,今日唯恐使唤不出引火烧身啊!” 五季花赤适时提醒,它深知冷中凝,简直心随所动! 冷中凝一听心领神会,如今修为猛升,别人渐渐难以发觉自己身怀五季花赤,他见墨家人纷纷如猛虎下山,顿时妥协。 “归根结底,你们还是垂涎我在吞天洞的所得收获!” “你要命!还是要利!”,墨江喧摊牌,直言不讳。 冷中凝少见的慌乱,见众人步步紧逼,他却态度依旧。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一人仓促前来,折腰拱手。 “报!信使百千一突然造访,点名要见城主!” 众人闻声惊诧,纷纷面露惋惜,冷中凝则忍俊不禁,心道——我的锅锅哎~你总算来了!这都是书上说的,别怪我,哈哈哈! “他来的真是时候!真会卡点!”,墨子明怒道,险些忍不住再呕血,接着眼寻墨江喧,将球踢给了他。 众人瞠目结舌,墨江喧闻声与墨子明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一阵,魔子明连连点头,终于露出了笑容,随即吩咐。 “就说我不在,让他改日再来,黑海,你去招待一下!” 冷中凝闻声并不惊讶,预料之中,并未迫不及待的呼救,以免被墨家杀人灭口,因为他相信百千一,就像他相信自己一样,心道——呵呵~看吧!他比我还难对付! 之前不战,此际就更不能战了,稍有动静,就会败露出去,墨江喧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你出不去,又难以声张,百千一已被打发走了,我们继续!别逼我去抢你的戒指,还有你身怀的舀天池水!你若合作,我就不要你的五季花赤了!” 一语惊人,自己内涵被人看了个一清二楚,着实让冷中凝心惊胆战,感叹他的洞悉! “竟然你态度如此之好,那我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方才是鄙人不对……我对你们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冷中凝语锋突变,看似俯首称臣,溜须拍马,实则意在周旋,不少人却享受其中,得意洋洋。 墨江喧有些欣赏他巧舌如簧足智多谋,并且能伸能屈,但他岂是这一群思想平庸的泛泛之辈,出手犹如眨眼。 冷中凝只把他放在眼中,集中精神只眷顾墨江喧的一举一动,见手掐来,他出剑洒脱,因为此时公平,众人都放松了警惕,故而未对他施压。 墨江喧见剑依旧徒手硬劈,可见他的自信。 冷中凝被震的吐血翻飞,却借势用了纵横万里无影踪,却被姗姗来迟的气息包裹,许是众人醒悟过来齐心协力的阻拦。 冷中凝飞身顶剑疯旋,像个飞速旋转的钻头,一共五道气息束缚,他硬破开四道,便卡在那儿,再难向外分毫。 外界风平浪静,看不开一点端倪。 墨江喧懒得数落众人,板脸怒视一圈,方才险些让冷中凝凭借一己之力逃出生天,他优雅的上前关上大门。 冷中凝受了轻伤,又浑身上锁,成了摆设,任人摆布。 “你就这本领?看来我还是高估你了!早知如此,何必大费周章!我还以为你是绝世高人,故而收敛气息愚弄我等呢!直到你出手重伤墨江言时我还这样认为着!既然走到了这一步,那我就错就错吧!” 墨江喧正欲动手,“哐当~”一声!只见墨海仓皇破门而入。 “城主!!!你的夫人与孩儿被困深山,正被群兽围攻,你赶紧下令派人前去营救啊!!快啊!!——” 第六十五章——有利不图是棒槌 墨江喧见闻便知完了,冷中凝得救了,暗恨墨海头脑简单。 “谁说的?”,墨子明惊了个诧,愤然起身,一脸懵逼。 “我说的!”,百千一随后驾到,接着阔步走进,眼神碾过众人懊丧的面孔。 “百千一!你胆敢骗我?我夫人带孩儿在集市游玩,岂会走丢?” 墨子明勃然大怒,墨海眼神羞愧游离,随即杀向百千一。 “他说的更真的一样,百千一,你真卑鄙!” “你分明在府中,却说不在,对我闭门不见,这难道是真话!看来日后我也省的来往,你墨城好自为之吧!保重!咦~?冷兄?你怎在这?我正寻你,上次喝酒未分胜负,正好,咱们走——” 百千一绝对是影帝级别,表演丝丝入扣细致入微。 墨江喧微笑上前,拱手欲言,百千一直接措辞强硬,让他话闷炸腹中。 “主人我都懒得理睬,还听狗吠?切~” 墨江喧识趣退下,表面风平浪静,看不出内心惊涛骇浪! 百千一身份特殊,乃荣城直接下达千合大陆的事务总管,周转各城协调规划,各城都不敢怠慢,荣城只听他一面之词决定规划,恐怕墨城未来堪忧! 墨子明一抹脸,顿时换了一副表情,满脸赔笑。 “都是鄙人的错!惹百大使动怒,在下罪该万死,作为赔罪,请二人务必留下来,我这就命人盛情款待!” 墨家人见闻城主都低三下四了,赶紧纷纷效仿,百千一很官方的微微一笑,然后眼寻冷中凝,微微挑动着眉毛,隐意是——冷兄!全然看你的意思,现在他们妥协,你之前所受之苦应当加倍讨还,有利不图是棒槌! 冷中凝挑了两下剑眉,表示收到,随即无病呻吟。 “百兄!你都不知这二日我是怎么挺过来的哦~唉~一言难尽啊!他们对我严刑逼供,欲屈打成招,还抢走了我的戒指!我戒指中哪有他们的宝贝,只有一百枚品阶不同的敛魂丹而已!” 五季花赤为他上过课,说他属火,是天生炼药师的材料,各种丹药已对他说过一二,此刻竟派上了用场! 丹药分七等,前六等分九品,分别是敛人丹、敛气丹、敛元丹、敛魂丹、敛神丹、敛仙丹,还有一等无品丹药,那就是敛帝丹。 看看敛魂丹的排名,就知冷中凝有多离谱,还一百枚!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你血口喷人!你戒指分明在你手~嗯~?你他妈什么时候收起来了?你这个贪得无厌的无耻之徒!” 墨海破口大骂,自己已是罪人,此时想戴罪立功,墨家人闻声险些全部阵亡!一致对外,纷纷指责冷中凝的不是,火药味浓稠。 “哦~原来如此!我说之前见闻冷兄怎么像待宰的牲口一样捆绑着呢,哼~!究竟是何事这么惩罚他,他可是段千合的亲表兄弟啊!更是我的兄弟!你们墨城欺人太甚!” 百千一愈演愈烈,忘情投入,说完静等下文,见墨子明未有反应,然后招呼冷中凝离去,墨子明见闻终于急了。 “二位少尊且慢!都是墨家待客不周,连连失礼,望请见谅,这就归还冷少尊的戒指!” 墨子明无奈,墨江喧随即离去筹办。冷中凝得意的哼起小曲,将无赖表现的淋漓尽致,意在气煞墨家人。 效果显著,众人不忍直视,背过身去龇牙咧嘴,撕心裂肺。 “接~接下来由墨海招待二位,失~失陪!” 墨子明像醉酒似的,说话作呕,直到行至无人才喷血! 二人并不怜悯,认为他罪有应得,百千一趁机表明来意。 “哦~我差点忘了本职工作,我此次前来主要是通告墨城,猎魔计划具体的实施时间,接着还得去一趟红城与朗月城,时间是二十八天以后,各方各派能人异士在千合城聚合。” 众人闻声气巅,纷纷心道——二十八天?多拗口啊!况且这么长,晚几天来凑个好记的整日子不行吗?别拐弯抹角了,这分明就是个幌子,你就是专程为救冷中凝而来!你赶紧把他带走吧!求你了,我现在见你们都头痛!! 气氛冷场,无人应答,故而尴尬,二人天生皮厚,竟有闲工夫不分场合的谈笑风生,片刻之后,墨江喧才将戒指送给了冷中凝,冷中凝戴上验货,接着满意的点头。 “对!没错!然界还是好人多,有时间我给你们发个奖状!拾金不昧,好市民,三好学生等随你挑!” 百千一见闻笑道:“冷兄,你是随我一道走?还是想留下来多住几日?”,冷中凝装模作样的思索了片刻。 “墨家盛情款待于我,我永生难忘,真想长留,但奈何还有要事在身,唉~我会想你们的!告辞!~百兄,咱们走!” 离别时双方满脸堆笑,分别后双方更是亲切的问候彼此的祖先,真是好到了极致!出了墨府,冷中凝顿觉一身轻松,与百千一一路有说有笑,朝临江酒楼走去。 墨府上下却是炸开了锅,怨声载道,捶胸顿足,拍桌子摔椅子,魔子明从后方走了出来,咬牙切齿。 “冷~中~凝!有朝一日,我定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临江酒楼,二人再次开怀畅饮,关系越来越近,席间交谈,原来果真是段千合派百千一前来保护冷中凝,对于段千合来说,冷中凝可以死,但绝不能死在墨城! “来!丹药分你一半!”,冷中凝慷慨赠送,取出五十枚丹药,丹药由玻璃小瓶装裹,可直观其中魂晕动荡,这是百千一应得的酬劳,但他却一把拒绝。 “我是文弱经书之人,用不着这玩意儿,冷兄自食其力,摸爬滚打,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百千一言语专挑冷中凝的破绽,努力窥探他的内心,却被冷中凝圆滑跐开,他惊叹之余唯有放弃,便调侃一二。 “冷兄艳福不浅啊!这才多少时日,就偷走了何忧华的芳心,令许多人羡慕不已,何郡身材凹凸有致,依我之见,你就将她攻下吧!也能一步登天,成为段千合的女婿,可捷径通殿堂啊!” “百兄何以见得!我与她还相隔千山万水,你再煽风点火,也烧不起来,再说!她身材正点?你是不是瞎?” 冷中凝时髦的解释着,百千一费解的理解,随后举杯笑道: “依你之意,我曾去寻她讲述关于,见她打扮的花枝招展,其后每每见她凭栏惆怅,日渐憔悴,想必是在面北思君,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自幼孤独,性格孤僻,既有意心仪,同时敢爱敢恨,你要趁早摆明立场,否则关系决裂,唯恐因爱生仇!!” 冷中凝对此一笑而过,“那男人婆两根经混搭了!” 此时日落近黄昏,楼外依旧十分喧闹,趁着落日余晖挥洒最后的热情,满载而归,无论哪种文明都不可或缺买与卖,彼此相辅相成,互促互补,才能完善一个文明的丰富多彩,包罗万象,精彩纷呈。 隔岸灯火隐隐江漪,夕阳在巨峰间折叠残红,打在护城河波之上,曳动的红晕融化开来,晃动倒映近水的巨石雕像,尽显这座古老城池的厚韵无穷,岁月斑驳不了的精神风貌! 伙计热情招待,对二人格外的用心,始终笑脸相对,时而收拾残碟,时而擦桌倒酒,惹得其他酒席之人羡慕不已。 谦逊是一篇优美的华章,其内容却是二人所写,请坐下来心平气和的欣赏,你与每个人都一样。 直到入夜分更,冷中凝用力甩甩微醺的脑袋,想起一件事。 “百兄,你之前所言“猎魔计划”是什么?” “猎魔计划!起草于二月之前,在墨城千里之外的附属城郊荒山野岭地带许多妖魔不堪寂寞,染指光明,占山为王,其势力潮水般扩张,祸害一方,牧民搬迁,但还是死伤无数,紧随其后,整个狼吟山方圆几百里皆被其霸占,因此!段千合与众人商议决定,猎魔计划应运而生!” 百千一如实相告,冷中凝闻声心道——段千合肯定会略带我一起,而且会格外“体贴照顾”,看来我得考虑离开了! “幽门却暗中添油加醋,助纣为虐,与妖魔鬼怪共舞!所以作为正义一方,理应替天行道,但拘泥于形势与各门各派的种种协调规划,说句公道话,冷兄可以不屑一顾,少惹为妙!” 冷中凝闻声深思,“恕我直言,与你相处我倍感亲切,我与段千合之间的秘事,无论你站在哪一方,我们都是朋友!” 百千一微微点头,“心照不宣,职责所在,道义取中,我只能在不违背根本的情况下最大限度的关照你!” 冷中凝知他此言不假,否则也不会奉劝自己别沾染猎魔计划! “百兄放心,我绝不拿命运开玩笑!” “就怕命运拿你开玩笑!”,百千一把杯撞来,一饮而尽。 “冷兄入世不深,但见识丰富,而且所识都是一些高人,不与那些老实本分埋头苦修之人雷同,真是有勇有谋,然银玉乃然郡,竟也许冷中凝有缘,而且她还亲自嘱咐我,对你多加关照!你的人生真让人羡慕啊!” “哦~?我与她相处二日不到,她竟还记挂我?真是受宠若惊啊!百兄若有机会请替我转告感激之情。” 冷中凝一语带过,并未深入,他与然银玉还未构成私人情感,故而肤浅处之。 接着二人边喝边谈,直到打烊,只剩此桌喧闹,店主欲上前催促,却被伙计拦下,店主便把酒楼交由伙计打理,并叮嘱再三。 二人见伙计独坐一旁,便叫他一起入座,伙计盛情难却,扭捏入座,几杯下肚,渐渐熟络,原来伙计名叫王汤,卑心难改,谦态成习,总是自贬身份阿谀奉承,扮演小角色来衬托二人的出类拔萃,语言滑稽,行为搞笑。 二人都是感性之人,见闻沉默,渐渐面无表情,直至石化,却动容,冷中凝忍不住鼻子发酸,许是酒意作弄,百千一也是如此,起身稳住王汤并不宽阔的肩膀,为他斟满了一杯酒。 “敬你!”,百千一一口闷,冷中凝紧接着效仿。 王汤受宠若惊,随即热泪滚滚,来者不拒,三人派醉,欲喝个醉生梦死,天崩地裂,文明不分尊卑! 第六十六章——意乱情迷 次日凌晨,店主推门傻眼,楼中一片狼藉,三人东倒西歪,造型各异的睡姿让人捧腹,百千一倒躺墙角,王汤将桌子中央顶了个洞,挂着脑袋正在打呼,冷中凝则一个托马斯旋转的造型印在墙上,硬是砸入墙中。 “疯够了没!都给我起来!你们跳舞了还是杂技团来着!” 店主疯怒,三人被喝醒,依旧沉浸在酒局,直接无视店主,一席言欢,但总有曲终人散之时。 百千一丢下足以买下酒楼的然币,又塞了一些给王汤,然后挥手告别,直奔红城而去。 此时天未亮彻,冷中凝趁着熏光赶路,想在黎明前赶到何家,此时相对安全,鲜有行人,于是熟练越空,他撕下衣摆长布蒙住双眼,结系脑后,全凭感觉越空。 感觉是一种十分微妙的存在,捕捉细微,在脑海立体成像,他轻松避开障碍,不免有些自豪,飘飘然,又借着酒后微醺,脑海风景开始摇晃,竟判断失误,不偏不倚的撞上一棵参天巨树,想错身已然来之不及。 “啊~嘣——咔吱——哦!” 冷中凝直接把巨树撞得对断,滚落林地痛苦呻吟,头脑随即清醒了一些,心道——看来,却是不能酒后驾车啊! 踏风离去,速度越来越快,破开音障,产生音爆,轰隆天际,他终于赶在黎明之前到达千合城,穿越城郊,沾染一身的雾水,来到何家。 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位女子独自凭栏。 调和着光熏的迷茫 用一种孤单守望 用一缕青丝含香 配已年芳、将心思流浪 只为那一身阳刚、英姿飒爽 停泊在他的伟岸,迷失在他的港湾 孤单依偎成双 摇曳的目光、像那细雨润伤、他的华裳 逮住了就不放、生死都不放 直到头戴银两、身盖金黄 只求个此生不枉、邂逅一场 何忧华身披一件荷花,温文尔雅,独立树房围栏边,双目眺望着墨城方向,全神贯注,竟未察觉冷中凝造访。 冷中凝静静地欣赏了她许久,发觉到了一丝惊华,有些残忍,出自何忧华的憔悴,男人都是这么可耻,女子为自己日渐憔悴,仿佛这才是魅力所在的价值! “嗨~美女!”,冷中凝微笑调侃,何忧华微微一颤,随即换目聚焦,一丝隐晦的微笑一闪而逝,紧接着却是一脸的冷若冰霜,却被无赖冷中凝看的脸色绯红,她一时难为是该兴奋还是该气愤,竟纵身一跃朝野外飞去,犹如惊鸿! “呵~奇怪的女子,浪费我的表情!” 冷中凝很是无奈,咂咂嘴追了上去,二人你追我赶,奔放在苍茫的天际,身影划出道道青红花弧,绚丽缠绕。 “小何、小华、忧华,你随便挑一个,干嘛躲我?” 冷中凝心情爽极,许是因为平安归来,还赚了几度修为。 何忧华却不予不理,她此刻恨不得暴捶冷中凝一顿才开心! 冷中凝竟然渐渐靠近,她不由得内心惊叹——速度竟穿越了我!这才一个多月,当真刮目相看!看来你成功了! 冷中凝深知女子心思难懂,也隐约知晓何忧华因何这样,但他性格率真,非要追捕到何忧华问个明白,也不怕讨嫌! 他叠身加速,何忧华不甘示弱,火力全开,却始终难以将他甩开,二人搞得跟追凶仇杀似的,路人见闻仓皇逃离。 冷中凝借风猛扑,何忧华扭身一躲,几次三番,他总是扑跌了,还被甩开了距离,他唤出零空剑,何忧华扭头一看心道——怎么?你这是要与我大战一场? 只见冷中凝把剑身后绕成了螺旋桨,瞬间追上,何忧华惊慌失措,紧急刹车,一头扎下。冷中凝气急败坏,瞅准时机,使出了上天入地一惊鸿。 “我叫你再跑!”,他直接甩开零空剑,腾出双手一把将何忧华抱住,何忧华惊呼一声,二人向大地翻飞而下,这也是一种浪漫,而且是极致浪漫。 风景旋转,青丝飞扬,二人对望着,何忧华双目喷火,竟无力挣脱,浑身酥软,提不上力气。 翻落青草爬满的山坡,又滚了很远才停下,冷中凝骑跨何忧华的杨柳腰,将她双手按在两侧,哈哈淫笑,活脱脱一副采花大盗的模样,贪婪欣赏着她精致的容颜。 淡淡的玉体芬芳让冷中凝陶醉,调戏着他的阳刚之气,何忧华渐渐安静下来,意乱情迷,第一次与男子这般亲昵,反抗不忍,接受不行,她唯有痴傻,面如杜鹃,眼皮乱跳,浑身颤抖。 冷中凝正做思想斗争,闯过了许多形同虚设的关卡,也许会犯是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气喘如牛,像一头发情的雄狮。 情欲经不起胡思乱想,欲血来潮,便会做出不寻常的思维方式,违背逻辑,不能自拔,只为欢愉。 冷中凝竟然狠狠的啃了下去,何忧华惊呆了,勉强的反抗几下就妥协了,冷中凝则变本加厉,双手麻利的上下其攻。 何忧华浑身无力僵硬如弓,滚烫如火,香汗淋漓,却惊觉私密失守,密林已沼泽,这才双目圆睁惊醒过来,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何事。 是人都一样,再守身如玉也会在生理需要下监守自盗,这并不可耻! 冷中凝却不顾一切忘我投入,低头疯啃自己捕获的猎物,何忧华胸前露出半轮月色,她不知如何是好,竟低声而泣。 冷中凝听见了世界上最柔弱无助的声音,一身欲火如入冰窟,暗骂自己禽兽不如,何忧华趁机打理自己,然而不待冷中凝起身道歉,却被人一脚踹飞。 “哼!可恶采花贼,胆大包天,竟敢白日喧淫。” 只见原地立着一位俊郎非凡的少年,一脸的得意,仿佛心道——他妈的英雄救美这桥段老子今天终于可以走一遭了,姑娘!准备好以身相许了吗?” 少年还风度翩翩的搔首弄姿,准备接受何忧华的赞美,只怪冷中凝那该死的表演,一路像极了采花大盗,特别是落地埋头苦干,更是堪称经典! 冷中凝缓缓走来,口角挂血,听闻之后,受了轻伤却还捧腹大笑,何忧华见他无碍,但见他嘴角残血,有些伤心,她一时纠结,哭笑不得,只是怨恨少年,心道——关你屁事! 少年修为不高,否则冷中凝哪有这么好!他见冷中凝淫笑,扭头横眉怒目。 “嗯~?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如此嚣张!” 正准备上去海扁,却被突如其来的一个耳光扇飞。 何忧华站在原地,接着走向冷中凝。少年捧着“猪头”,见闻不可置信,含糊不清道:“什么情况? 一晃三日过去,二人依旧未化解尴尬,在朋友与情人之间徘徊,不着四六,三日内,何忧华未说一句话。 这日黄昏,晚饭间,何忧华巧妙的躲过所有眼神,只食了少许,便走出房间来到围栏边,与之前一样,身披荷花,眼神木讷。 冷中凝归来换了一身衣裳,他寻了上去,双手把着围栏猫着腰,化解唐突,二人如今异常生分,仿佛回到起点。 “你怎么了?”,他明知故问,何忧华依旧不回答,经过冷中凝的一次非礼,便终日对他冷漠,视若无睹。 何忧华现在需要一个私人空间来存放一些思绪,生人勿近,避而远之,她错开冷中凝的肩膀走下树房,来到曲径杂林,在几条分岔小径徘徊片刻,接着随意择了一条向郊外走去。 冷中凝见闻长叹一口气,内心充斥着自责,并未讨嫌的寻她追问,一时不知自己究竟该扮演怎样的角色,才够自然! 他觉得何忧华变了,却是自己谋杀了她的烂漫天真。 人的一生,总有一人出其不意的突然造访,然后在你的生命中留下挥之不去的痕迹,彻底的革命,翻天覆地。 就算时过境迁,物是人非,那人依旧会隔三差五的出现在你的脑海中,带你跳进波涛汹涌的回忆,你会感恩,此生有你那么让人,让人心疼! “你们怎么了?”,何老悄无声息的凑到冷中凝的耳边,他这数日也发现了孙女的变化,简直判若两人。 “咦~啊~!”,冷中凝险些魂不附体,条件反射,跳出数丈开外唤出零空剑对着何老摆开架势。 “你这是想揍我怎么的?”,何老笑道。 “何老!你怎么神出鬼没的,你要想做鬼早说!” 冷中凝有些恼火,情绪正值烦心无处宣泄,接着把之前与何忧华的经过如实的讲述了一遍,他也十分郁闷,也想找个值得信任的人来分享此事,分析分析,究竟如何才能脱掉禽兽的皮毛。 “小子!做得好,呵呵~做得好!何忧华,终于有人可以降得住你了,冷中凝管你,你奶奶管冷中凝,我管你奶奶,那我地位逆袭,终于荣登霸主之位了,哈哈哈哈!” 何老得意忘形,狂笑不止,冷中凝闻声目瞪口呆,内心惊叹何老诡异的逻辑,恐怖的思维,亲孙女险些失身,他竟开怀大笑,原因只有一个,他已经将冷中凝当成了自己人。 然而不待冷中凝言语责备,华珍已悄无声息的游到何老身后,他这才惊觉,心道——你们这一家怎么都跟幽灵似的。 看来华珍已经听清方才的对话了,何老见冷中凝惊吓躲远,微微一笑接着又道,华珍一看他还有“遗言”,便放下了举过头顶的锅铲,洗耳恭听。 “小子哎!别害羞嘛!男人嘛,你懂得,呵呵~哎呦喂!我年轻的时候不知多风流,忧华她奶奶就是最后一个,嘿嘿,谁知她粘手,甩不掉了,你说气人不!要不凭我这气质何以娶~她——” “当~”,的一声!何老还未说完,直接被华珍一锅铲子嗨晕过去,直线线的倒了下去,结束了他精彩绝伦的演说。 华珍那叫一个怒不可解,简直暴跳如雷,还在对着何老的“尸体”拳打脚踢,何老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呻吟声,口吐白沫,眼睛往上直翻—— 第六十七章——劳逸结合 冷中凝见状再次目瞪口呆,赶紧抛开一切顾虑上前救人,唯恐何老死于非命,华珍冷眼旁观,冷中凝检查何老,还好并无大碍,接着双手放在他天门心,传输然灵疗伤救治。 呜呼哀哉,何老狂吸一口气,醒了过来。 冷中凝见这老顽童,心道——你该啊~真该啊!自作孽不可活啊!他惊觉脑袋左侧微微风漪,赶紧一矮身,只见一道铲影呼啸而过。 冷中凝顺势一滚,起飞从树房上飞了下来,身后传来华珍暴跳如雷的吼声。 “你们这群臭男人都该死!都给我滚,永远不要再回来!” 接着又听见何老串串惨叫声,看来华珍已经知晓二人的事了。 冷中凝离开何家,漫无目的的散心,一时缺少存在感,那是一种需要别人对称的感觉,关键还是内心过意不去! 他喜欢在宁静中享受孤独,故而选择一处人迹罕至的绝境,走进荒芜,躲在岩石夹缝而成的洞,闭眼禅然,也想再次离奇邂逅那然境仙子。 他这种修然方式别具一格,一般正统的门派,修然都有道法口诀,禅透多少全凭个人领悟能力,但修然万千星辉皆万变不离其宗,追其根本三言两语便可概括。 但是禅悟与哲学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把简洁复杂化,复杂到长篇大论,极致细腻,棱角分明,巨细点滴,然后在提尘取缔,淬炼精华,浓缩煎熬,熬成一副标本兼治的自我独到的经道。 修然的初端与终端相辅相成,隔海相望,惊人的相似,所以才有然祖得道大成,成就自然之境,在终端大彻大悟,又重返初端。却命化天地,无穷无尽,无疆无量,无限无极! 然而冷中凝心入然境失败了,连在边域徘徊的资格都没有,这种巨大落差让他心不平衡,从而暴躁,一连几天都是如此,难以入境。 “是不是那小妞惹得你心神不宁?你目前这种处境不适合修然,挂念太多,难以全神贯注。”,五季花赤分析道。 “那该怎么办?不能任时光飞逝而毫无建树吧!” “唉~你这样急功近利只会适得其反?”五季花赤接着又道。 “你现在唯有散尽烦心,心无挂念,神无旁白,我能感觉那女子在你心海搅起的惊涛骇浪,你是不是爱上人家了?” “没有,也无多少亏欠愧疚,只是招惹有了空缺,总觉得应该补偿她一些什么,久而久之,也就不知不觉的心生思念了,但这往往的初衷并不是爱情!你懂吗?” 冷中凝坦言,却绕的云里雾里,自己也难解释。 “懂!不就是意淫嘛!”,五季花赤理解的猥琐,骚气熏天,冷中凝无奈,直接频闭。 傍晚,何家,何忧华踏着暮色回来,却看见爷爷头包得像粽子似的,奶奶在一旁唠叨,便放下私心杂念问其原因,何老有了诉苦对象,在华珍不断纠正下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 “不管他!我们吃饭!就当他从未来过!”,何忧华淡淡的说道,然后一言不发,二老也深知她的脾性,越劝越火,吃个饭都像上战场,大气都不敢喘! 何家少了冷中凝这个活宝,仿佛损失了一半活力,个个垂头丧气,无精打采,一切如同换季,从春到秋。 这样的生活一过就是五六天,何忧华还真说到做到,期间未出门寻找冷中凝,她隐约知道冷中凝在哪儿,但就是不去,彼此仿佛又投身另一场战斗中,名叫怄气。 怄气会随着时间流逝慢慢释放,直到殆尽,然后反弹,充盈寻常的生活。 冷中凝自认无权怄气,错在自己,不愿别人,但如今还是不见的好,他坚信每个人有一种无所不能的神技——自愈! 他一直试图散心,确实也很久未这么悠闲自在过了,神经都快绷断了,这并不是他理想的生活,这世间根本就没有束缚他思想的牢笼! 就像一本书,别人没有的,他必须有,荒废几日又如何,不过是充电而已,这并不是失去,反而是获取,他决定给自己放个长假,像儿时的五一节,奔跑在黄昏的乡间小路,把书包抛上天空,“放假喽~玩哦!” 炎黄太过勤奋,一年恨不得工作四百天,玩成了一种负罪,犯罪!仿佛皆是一具具冰冷的机器,都不用“加油”,只得怒放自身的毅力顽强,驱动疲惫的灵魂,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有特色,才日新月异,一直在梦想的路上,不孤独! 冷中凝有这种认知,但他与众不同,于是劳逸结合,在荒郊野外尽情的释放天真,做一些幼稚至极的事情,向下坡翻跟头,在草丛中打滚,玩泥巴,做鬼脸,躲猫猫等等! 像个不归家的野孩子,疯了三天三夜,才解尽烦心,往日像计算机上的“为零”,身心爽朗,充满阳光。 冷中凝自愈完成,便向何家走去,然而就在拐弯风景错目间,前方的密林小径上出现了一道倩影,身披荷花,青丝飞扬,正是何忧华,她此时正相对走来。 彼此都发现了对方,相隔十丈,平淡的对望,冷中凝见她消瘦了些许,无情的忧愁在她饱满圆润的脸蛋上打漩,微微凹陷,原本就病态美楚楚可怜,此刻更让人心痛。 未料何忧华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袭来, 冷中凝干脆闭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内心静如止水。 何忧华收势不及,一掌错中他左肋下,冷中凝优雅的九百度度横空转体两周半华丽的飞了出去,却摔个四脚朝天,让人捧腹。 何忧华无心情娱乐,冲上去将他扶起,一剑的梨花带雨。 “你怎么不躲啊?我是来找你干架的!” “哦~哎呦!这小妞太火辣了,要不是我灵机一动恐怕你就横尸当场了,我受了重伤,要死啦!恐怕半个月都不能陪你玩耍了,拜拜!”,五季花赤装模作样,却是添乱。 冷中凝见闻,顺势白眼一翻,咬破嘴唇流血装死,任由何忧华哭天喊地就是不醒! “你怎不躲?亏你平时那么机灵,怎么关键时刻犯浑啊!呜~呜!”,何忧华伤心欲绝,捧着冷中凝的“尸体”晃来晃去。 冷中凝享受了一阵,然后不知该如何收场,届时醒来被识破,保不定真被她打死,然而正在此时,却偏偏有东西钻进了他的衣袖,接着在腋下捣乱! 滑不溜丢的,泥鳅——冷中凝心道,不知这旱地怎会有泥鳅!腋下瘙痒难耐,他忍的那叫一个辛苦。 “没死就给我起来!我这样伤心也算对得起刚才那一掌了,无论你满足与否,我都不会觉得愧疚,这是你装死想要的结果吧!”,何忧华一语道破,冷中凝借坡下驴。 “嘿嘿~嘿嘿~什么玩意儿?”,冷中凝忍俊不禁,赶紧手探腋下,从中抓出一条四脚蛇,放生了。 何忧华欣赏他滑稽的表演,破涕为笑。 “你怎不装了!真舍得下血本,竟咬破自己的嘴唇!啧啧~真勇敢!”,何忧华仿佛又恢复了青春美少女的活力,但谁也不知,她刚才那些眼泪的价值所在! 冷中凝靠近她,一顿猛嗅,“嗯~好香啊!华儿,你用的什么牌子的香水?”。何忧华闻声一棱眼,“你是不是想死?” “你来找我干架?那我们就来好好的干一场!” 冷中凝说话不雅,调戏十足,唤出零空剑摆开架势。何忧华见状内心惊叹——你还真是奇才,这人剑合一也能轻易学会。 “慢!你有力气留着半个月后再拼命吧!”,何忧华果断拒绝,她见冷中凝思而不解,接着又道。 “猎魔计划,百千一不是与你说过了嘛?我昨天还碰见他。” “这么快?你瞧你这一场气怄的,都快小半个月了,我娘家都待够了,你这是来接我回家的吧?”,冷中凝打趣道。 何忧华咀嚼片刻才彻底的消化,一时面红耳赤,羞愧难当拔剑就刺,冷中凝早有防备,拔腿就跑,纵身一跃,已在千米高空。 何忧华的剑却紧随而后,冷中凝火力全开,这速度就是何忧华也望尘莫及,何忧华见距离越拉越开,娇怒道,“有种你别跑?”。冷中凝闻声一荤三素的调侃,“是你没“种”吧!你若需要,我慷慨解囊,可以借你一用!” 何忧华闻声又是一阵费力的咀嚼,随即恍然大悟,心道——你说话还真有深度,拐弯抹角占我便宜!哼! “无耻之徒!快给本小姐站住!!” 二人在天际绕了几个圈才到家,到家之后,二人规矩起来,收敛了许多,二老终于再见他们出双入对,如释重负,身心这才得以解脱,对冷中凝嘘寒问暖,生怕他再次一去不返。 又回到之前的其乐融融,忙的不亦乐乎。 人们对于时间只有追逐的份儿,永远都别想跑到它的前头去,幸福的过完了半个月的惬意,冷中凝都在游玩与写诗中度过,却被周边邻居调侃成吃软饭的,甚至上门女婿等等! 次日清晨,冷中凝起的比天光都早!这是他的习惯,但凡第二天有大事,头晚必须早睡,第二天必须早起,准备充分,这也是对人对事的一种尊重! 何忧华早已向他说明,这次猎魔计划是四城联合出手,每城派出五十能人异士,组成规模宏大的二百人团体作战,猎魔方队直取狼吟山。 猎杀狼吟山附近暴躁的妖魔鬼怪,定会声势浩大,牵扯多方投入,届时唯恐是一场混乱之战。 段千合钦点冷中凝加入,冷中凝也不好推脱。 他实力赢弱,因此也只落得个后备之人,虽然是替补,也值得认真对待,某些人还真不入他的法眼!他信心十足,内心笑道——届时定让你们刮目相看! 何忧华精心打扮一番,出门便见冷中凝清爽洒脱,正在品茶,都快把一壶茶喝完了,他正在考虑自己在人群中尿急该怎么办?—— 第六十八章——锋芒年纪 二人直奔千合城,主城就是霸气,权利裁决,一呼百应,其余附属城邦唯命是从,千里迢迢,冷中凝进城便见千合广场列满了人,排成四队,不断有人飞身加入。 青衫为千合城所选之人,墨绿长衫为墨城所选之人,灰白长衫为朗月城所选之人,红衫为红城所选之人,其中红城人一身艳丽尤为引人侧目,不知实力是否对称! 一众二百人如约而至,整齐划一,实力皆不容小觑,男女老少,花花绿绿,大多属于青黄交接之中的“锋芒年纪”,是每座城池生生不息中承上启下的中转一代,缺少的正是经验,他们之中有可能横空出世一位惊天动地的人物,带领城邦走向繁荣富强。 每队都有一主事队长位于前列,组织本队的纪律与规划,这是一场明争暗斗,各城互相不服,所派之人必是高人,各城实力也由此可见,这是面子问题! 气氛看似嘈杂,却不喧闹,得以体现这群人的内涵,素质修养。作为使者,百千一必然不会缺席,此时他正向段千合介绍。 “百兄!这都是你的成就啊!”,冷中凝走上前恭维的笑道,何忧华与其夫唱妇随似的,梨涡浅笑,矮身施礼。 “哪里?我只是跑腿而已,我之劳务是人皆可办到。”,百千一谦逊化解,见冷中凝到来十分开心,但段千合亲临现场,没有人不拘束,若说有,唯有冷中凝不受约束。 “吆~!老表,原来你也在啊!冷某时才眼拙,竟未认出,望请见谅。”,冷中凝装模作样的大惊小怪。 段千合早就发现了他,惊觉他修为猛升,内心隐隐恨道——你还真命厚,吞天洞都奈何不了你,反倒成了你的修然场所,占尽其利,枉费我周密的计划呀! 但他还是不太习惯冷中凝的冷式幽默调侃,对于老表称呼,当众他也不好拆穿让冷中凝下不了台,内心早已把他当做平辈对手,故而微微一笑,“冷少尊,不必多礼,你眼中有谁,我是清楚的很!” “你放心,肯定有你,堂堂的千合城主谁敢不放在眼中!”,冷中凝严肃认真,不像溜须拍马,段千合长笑不语。 冷中凝向前借了几步,在段千合面前翻大眼睛,“你仔细看清楚,到底有没有?”,此举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纷纷心道——这混小子哪儿来的?堂堂的段城主是人无一不对他毕恭毕敬,他这怪胎却如此调戏作弄,真是胆大妄为! 百千一微微错愕,然后恢复平静,何忧华心急如焚,生怕他惹恼了义父。 “有有有!老夫看见了,你赶紧归队吧!”,段千合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无可奈何,平息此事,心中却是隐隐愤恨,见人到齐,也不抒发昨夜酝酿的豪壮言辞,赶紧简短道: “各城人都到齐了吧!各就各位,出发!” 冷中凝隐晦一笑,心道——不逼我放绝招,你又得长篇大论!他朝百千一挥挥手,随即跟上队伍。 两百人浩浩荡荡朝狼吟山挺进,相互并不和谐,略有抵触排斥,看似亲密无间,实则四分五裂。除了何忧华关顾以外,冷中凝并不受众人待见,众人不知他实力羸弱,因何可以选入队伍,千合门更是冷眼相对,算定他是累赘,定会拖后腿! 墨城队伍中,有一人隐匿其中,一直巧妙躲避冷中凝的视野,他就是墨江言,许是毛遂自荐,蓄谋已久,特意前来杀害冷中凝,得以报仇! 各城派出的能人异士绝不含糊,暗中博弈,一较高低,都不愿身为代表为自己的城池抹黑。 狼吟山,顾名思义,定与狼有关,与吟有故,曾是群狼聚集之地。早有狼君传说,在然史流传,看似凭空捏造毫无根据,实则确有其事。 那时正值萧绝绝尘而去,元纪大战,连手不计前嫌共斗然人。萧绝功败垂成然崩于壮年,后来然界经过多方援手逐渐平复,之后才有然无应运而生持掌然界,后立然门。然界才得以休养喘息,迈进安福,且蒸蒸日上。 元纪大战遗有余孽,狼君便是其中一位狠角色之子。 他为人狼所生,是魔界伐王魔真天之子,魔真天在魔界名声享誉,修为高深莫测,人品正直,刚正不阿,却在浴血奋战中爱上残忍,成名副其实的魔头,无恶不作。 一次重伤落入昆灵洞,被狼妖所救,狼妖修为同样登峰造极,当时已在人妖涅槃转化之际,模棱两可,亦人亦妖。 魔真天与狼妖发生感情,狼妖竟怀上他的孩子,大战未了,魔真天重回战场,终在背水一战时被牧云大陆援神华云峰一剑结果! 魔界破碎瓦解,狼妖无处藏身,到处遭人追杀,后夜行万里,称霸千合大陆狼吟山,狼吟山本就是她的故地,并受尊群狼,后来产子,其子天资聪慧,出生便是使然之境,人头狼耳,血眸獠牙,人身狼尾,群狼簇拥,欲将他培养成一代领袖。 正义联盟杀到此处,狼妖为保其子挺身而出,战死狼吟山,众人看着漫山遍野的平凡之狼,不忍杀生,就此错过狼君。 这便有临近村民或是云游仙人口口相传的狼君传说,版本繁多,绘声绘色,众说纷纭,不少凭空捏造的精彩故事强加进去添油加醋,却还屡受好评。 时光飞逝,狼君每夜断崖上呼啸苍桑,孑然映残月,随着时光境迁,传说渐渐淡出世人的耳目,也有胆大之人上山找寻,不是死伤就是一无所获,于是狼吟山成为绝境,杜绝人来往。 其实狼君每夜都在呼啸娘亲,声音凄惨,闻者伤心,见者落泪,这便是狼吟的由来,他知道自己不该诞生,却同时又是个奇迹,也不知该如何作为才能对得起双亲,是否继续他们的遗愿,重振旗鼓,再创辉煌,是否命运因我而变!时代因我而迁! 他曾亲眼目睹母亲的壮烈牺牲,幼心便种下了仇恨,暗下毒誓,与天下人势不两立,他深得父母遗传,又通狼性,顺理成章成为统领。 狼君有勇有谋,还会然语,手段残忍,杀伐果断,向狼群传授魔道法则,修炼精身,经过几个纪载锻造更迭,优胜劣汰,他培养出了一支势不可挡的狼军。 狼吟山从此便无凡狼,寿命与天齐,修为似海深,终于到了狼多肉少之时,唯有向周边扩张领土。 他早已与幽门通气,幽门的前身就是魔界,故而双方渊源颇深,归根结底皆属于一个势力,又志同道合,于是一同商量共谋复兴大业。 因不断扩张,对外嚣张跋扈,恶意滋事,侵占广袤地域,死伤无数,甚至造次城郊,直逼城区,乱杀无辜,惹得千合大陆一方忍无可忍。 狼是然界的神兽,在杀与忍之间徘徊许久,后经多方协商决定猎魔计划,打算一举拿下狼吟山。 队伍踏云而至,着裳绚丽,犹如一条巨大的天际飞毯。冷中凝一路轻松跟随,并未落队,一路见闻新鲜风景有说有笑,异常活跃,众人很是费解,他因何会实力倍于修为! 在一片隐蔽的废墟中,魔若真收敛气息举头观望,他是上次沐月林混战的主导者,狼吟山与沐月林虽相隔千里,但还是在他权掌的范围之内,他阴邪一笑,消失原地。 行程大半,然门作为主力方,早已下达然间开始了战斗,天上地下处处开花,虽距狼吟山还有三百里,但前方山坡却群狼遍地,血眸闪烁。 “停!循序渐进,战区已到,我们就从此处开始吧!” 古吾凡发出命令,他是千合门化古宗的宗主,修为霸道,浑然三度,是此次猎魔计划主事人。 众人拾话落地,久御飞之后有损然灵,打算脚踏实地,地毯式赶尽杀绝,分布丛林杂草间,融化开来,一字排开,如同撒网,彼此间距百米,刚好可以兜住此座山坡。 头狼高居山头,发出一声狼吟,四周风吹草动,汇成三百匹狼,排成利箭,不与众人散开作战。 此举让人惊叹,狼不亏为神兽,竟聪慧过人,懂得排兵布阵。神兽不一定就有多超凡,不过是信仰图腾让其出类拔萃,高于其他魔兽,其至尊才可称神,其余的还是平凡。 冷中凝认得那头狼,正是之前被自己喝退两次的那匹。他正欲毛遂自荐自告奋勇,却被何忧华一掌推开。 “别逞能!你是替补,只许观战!”,徐极也在队中,而且就在旁边,见闻嘲讽道,“呵呵~!吃软饭的怂醒!有种与我们一起战斗!” “我还用战斗!呵呵~”,冷中凝说完双手着地,脚蹬出沙尘暴,箭一般冲了出去,何忧华都阻拦不及。 古吾凡还在观察形势思索对策,还未宣布动手,只见一只发疯的人兽冲出了队伍,既惊讶又气愤,细看之下才知是段千合钦点的那无名小辈。 众人也是如此,还未见过双手着地还能飞奔如此快速的人类!冷中凝止步昂头怒嚎,“嗷~呜呜~嗷~呜呜~” 头狼见闻再次斗眉耷耳,悲惨的凄吼一声,率群狼四散奔逃。此举惊人,闻所未闻,却是费解,众人对他刮目相看,顿觉他内涵无数。 “冷中凝!你能不能懂点规矩,讲点纪律!别以为这样我就会表扬你,旁门左道,狼君你喝的退否?” 古吾凡怒斥,却是大快人心,冷中凝起身拍拍手。 “要你表扬我!我能有何光鲜?你开除我吧!我求之不得!” 古吾凡怒的龇牙咧嘴,却无言以对,段千合曾叮嘱再三,冷中凝必须死在此次行动中,又怎能让他离去。冷中凝也正是猜中这点才无所顾忌,他本就不想参加,打算忍过这猎魔计划之后,来个不辞而别! “这么优柔寡断,还主事?切~!你不说话就是默认喽!那我告辞!”,冷中凝言语不屑,直接让他下不来台,古吾凡见他说走就走,无计可施,只好咬牙切齿道: “方~才~就当我~没说!一切从长计议!” 冷中凝闻声止步,然后昂首阔步,气场顿时宏盖所有人,众人见闻震惊,纷纷内心认定——这么牛逼哄哄!他果真是段千合的亲老表! 冷中凝故意走此一出,省的一再被人冷嘲热讽,心道——我看这下谁敢惹我!—— 第六十九章——沽名钓誉 古吾凡尊严受损,忍气吞声,接着宣布接着出发,众人对冷中凝一路尽是另眼相看,再无鄙夷之色。 翻过此山,迎来另一座山坡,漫山遍野全是隐狼,若隐若现,十分邪乎,无愧是神兽,却不知方才那群打头阵的狼去往了何处! 隐狼体积寻常,但仿佛会魔法,等级应该也更胜一筹,众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尽量勿伤然物,如能牵引上空再将其杀伤最好!行动吧!”,古吾凡一声令下,接着腾空而起,静观其变,他的责任不在于此,众人若是连这点肤浅都难以招架,还来作甚! 众人如同支支离弦之箭,射中狼群,展开攻击,电石火花,刀光剑影密布,狼嚎片片,地动山摇,狂风大作。 冷中凝窝尿去了,后方除了古吾凡与何忧华还有四城队长,分别是千合城何欢,墨城墨江南,朗月城月颦,红城红君兰,四人修为精深,皆浑然一度。 何欢乃剑堂堂主,一身精粹,满腹绝学,此次行动段千合派出了一宗主一堂主,可见他非常重视,花了血本。其意更为在其他三城面前彰显千合城的实力,霸主地位不可动摇。 值得一提的是,朗月城的队长竟然是一位妙龄女子,双瞳剪水,螓首蛾眉,肌肤吹弹可破,如此柔弱应拿绣花针,不知因何持剑! 这纯属于屠杀,隐狼无畏生死,奋不顾身,并且毫不犹豫,但它们数量惊人,仿佛杀之不绝!每每攻击上才原形毕露,却无血迹,倒地随即消散,令人费解。 隐狼攻击肤浅,几乎毫无效果,镜花水月,狼是值得尊敬的,它们的精神让人感动,宁可玉碎不为瓦全,不知是何信念在它们冰冷的内心燃起炙热的火焰。 “好!首战告捷,千合大陆正缺这样的实战人才!” 古吾凡很是欣赏,然界也是战功论赏,唯有身经百战而不死,才有王者风范,领袖头脑,众人正值青黄交接,所谓一代新人换旧人,便是如此。 “好个毛!对着空气挥霍,浪费然灵,我看接下来如何面对!敌人这点计谋都识不破!它们是形同虚设而已!” 冷中凝分析冷呛,他凭借自身神兽气息一探便知,这些隐狼并不存在。众人闻声惊愕,随即陷入沉思,古吾凡听闻鄙夷道:“何以见得?”。 冷中凝直接用行动证明,飞身入狼群,并站那儿不动,任由隐狼攻击,却毫发无损。 “停!快停下!这些都是敌人的阴谋。”,古吾凡这才飞身上前,众人已经看清处境,停手纷纷取丹自食,方才却是浪费了些许然灵,为了接下来的战役,必须以最佳状态面对。 “多亏冷中凝独具慧眼,识破阴谋,否则大势已去,后果不堪设想!”,何忧华赞叹不已,不知怎的,感觉就好像自己的功劳似的,说完面红耳赤,徐极见闻都快怄哭了! 墨家众人并不领情,想必他们早已沟通,并且怀恨在心。古吾凡老脸一红,再次下令继续前进。 翻越此山,又遇一座,却是百匹巨狼严阵以待,众人仿佛走进一个个布置好的关卡或者阴谋。 巨狼身长十丈,狼毫如刺,一身夕阳血色,点缀山野煞是绚丽,狼毫包裹着健壮的身躯,四肢苍劲有力,爪如挂蕉,犬齿三尺有余,森白挂寒,如弯弯残月,狼目湛蓝,如冰川之冷。 “这体型也太骇人了吧!”,何忧华惊叹,众人同感,各抒己见,古吾凡夺了一眼冷中凝,将他一军。 “冷中凝!你不是会嚎叫吗?呵呵~你再去试试!” “古天尊!你这是何意?让他去送死吗?到底是何居心?” 何忧华闻声愤怒,古吾凡却瞪了她一眼,意味深长,何忧华恍然大悟,随即目瞪口呆,冷中凝对此略有疑虑,他上前认真的看了看何忧华,接着个人持剑走了出去,何忧华再不敢阻拦。 “你坚信这小妞站在了段千合一方?”,五季花赤有些惋惜。 冷中凝不知为何有些伤心,并未回答,却不是以死搏情,他有法宝零空剑,类似沐月林与巨人大战,可以试一试。 瞬间的转变让众人目瞪口呆,墨城对此喜闻乐见,千合城也是冷眼旁观,认为冷中凝一再沽名钓誉,这是咎由自取,但朗月城与红城的人见闻此情此景却忍无可忍。 “千合门这般虐待羸弱弟子!还真是少见!冷兄且慢,我朗月城与你一道!”,月颦英姿飒爽,行动果决。 “是啊!堂堂主城就是霸气,无愧是千合大陆之首,让人刮目相看!冷兄稍等,我红城与你同在。”,红君兰嫉恶如仇,刚正不阿。 两队长言出必行,共百人跟上冷中凝,月颦道义十足,大有巾帼不让须眉之气魄,让人称赞。 此举将古吾凡孤立,地位动摇,被人寻机嘲讽,愤恨不已。 “多谢各位出手相助,侠肝义胆令人动容,但这事我足以应付,你们还是静观其变,我届时不敌再出手不迟。” 冷中凝言罢冲入狼群,先是上天入地一惊鸿,速度之快令人乍舌,只见一道天光飞流直下,巨狼也不怠慢,蹬地而起,一匹接一匹,直接天底,好似一道肆虐天地的龙卷风。 却如同爆破的摩天大夏,轰然倒塌,巨狼翻飞。 墨江南一剑劈开一匹飞来的巨狼,再看冷中凝大杀四方,众人瞠目结舌,这巨狼怎么也有使然之境,况且皮糙肉厚,对阵冷中凝怎就不堪一击?真是出鬼了! 一路至此被冷中凝占尽风头,不免让人内心难以平衡。 何忧华见闻不悲不喜,独在一方,不与合群。 果不其然,狼君暗中布了阴谋陷阱,四面八方惊现各类狼群,众人见闻心惊胆战,跑是可以,但不免气势受挫,重头再来必然困难重重,若想彻底拿下狼吟山,就必须战斗! “稳住内心,切莫卑弱,小心行事,你们与这些狼旗鼓相当,不要硬拼,实在敌不过就确保全身而退,不许恋战!杀!!”,古吾凡言罢一马当先,首当其冲,杀入实力最为强悍的雪狼群中。 其实在场狼群要数巨狼实力最为恐怖,却被冷中凝一人独挑大梁,众人也深知这点,不由得内心感叹——被段城主钦点的能人异士,果然不止两把刷子! 红城与朗月城不听调遣,纷纷加入冷中凝的战场,远离那群心思不纯的丑陋小人,见冷中凝轻松解决了五十多匹巨狼,自己动起手来却钝感无数。 巨狼速度稍微逊色,但防御惊人,皮糙肉厚,他们难以破防,只听叮叮梆梆不绝耳语,战场嘈杂,危机四伏,巨狼呼风幻影,挥爪犀利,并且抖擞一身狼毫,形成密集的箭雨。 立刻!便有几人阵亡,冷中凝见闻痛心,暗食一枚灵结,大声呼喊,“别管我,我能敌对,你们快撤,团结后方!快~!” 红君兰与月颦识趣离开,率人加入后方战斗,但后方形势依旧不容乐观,众人早已被狼群包围,他们也只能尝试突破会师! 雪狼啸出冰雪风暴,一齐呼啸,天寒地冻。光狼速度离奇,刨击闪电,霹雳雷人。魅狼幻化梦境,时而美女画皮,赤裸艳舞,时而凶相毕露,让人死的清楚! 这些狼显然已经清新脱俗,都具有魔法攻击,无疑是一股恐怖的力量,修然者相对金贵,而且狼群何止上千,就是以一敌十战死也不划算! 却是事前错误评估,狼吟山远比设想的恐怖。 一时刀光剑影,处处险象环生,接连有惨叫之声。 “快撤!登空入云从长计议!”,古吾凡心急如焚,众人闻声不再恋战,齐刷登空,彼此互放领域渲染交接,形成一个巨大的结界,冉冉升起,下方狼群依依不舍,最终难以跟随空战。 十三人阵亡,何忧华惊觉冷中凝不在队伍中,故而大声呼喊,众人俯瞰,谁也未替冷中凝着想声张,淡然处之。 “别喊了!长痛不如短痛,你别入戏太深!”,古吾凡不怀好意的提醒,模棱两可,只有他二人深知其意。 只是巨狼还在翻飞,由此可见,冷中凝还在与其战斗,他心眼全开,无死角观察,穿梭在密如落英缤纷的攻击中游刃有余,若不是灵结确保然灵充沛,他也不可能支撑到现在,就算如此,身体也架不住几进几出的补补放放。 疲惫,是一种力不从心的软劲,好像大病初愈,冷中凝又劈飞五十多匹巨狼,地面各类狼群蜂拥而至,一个视野恍惚间,他被光狼闪电劈中,最终淹没其中。 上空众人看的真切,许多人惋惜愧疚,何忧华癫疯的嘶吼一声,摇头晃脑,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古吾凡见闻一个俯冲,冲破结界直奔现场,他见赤火滚满大地,眉开眼笑,却难以收复,反倒被遮天蔽日的狼群淹没。 “老大!你拿我当蚯蚓?钓古吾凡这条大鱼!”,五季花赤忍不住惊叹,这才看清冷中凝的计划。 冷中凝长笑不语,危机时刻拨空入虚,并释放赤火留于地表,造以阵亡假象,他算定古吾凡会来收复,之后回去转交给段千合,果不其然! 他现已置身虚空,并且释放子虚空间,躲在子虚云中,因为狼群之中,竟有不少狼可以利爪破空,并且跟进追杀,此刻却望着无数子虚云头晕目眩,失去猎物,迷失方位。 “哼~!那老鬼始终逃不出我为他画的框框!他先惹我,就休怪我心狠手辣!我就那么好死嘛?我是谁?我是冷中凝!” 冷中凝自豪的说道,虽然现今还没有粉丝,没人簇拥叫好,但他这种思想与为人揉合的自成经道,日后却是成就的法宝! 狼既然是神兽,又会魔法,岂会难倒越空,突然!天顶乌云密布,并且融化,如同涂鸦,抹在结界上,却是匹匹穷凶极恶的苍狼,体型庞大,越空惊人,穿云破霞,撕裂攻击异常强悍。 结界动荡不安,众人惊恐万状,苍狼将结界围了个水泄不通,撕咬刨爪,像吸血虫似的,众人惊觉然灵猛逝,如此被动,若是苦苦支撑结界不破,届时然灵枯竭便是死路一条。 再无路可走,齐心协力操控结界辗转腾挪也是纹丝不动。 不少人浑身发抖,面无血色,初入致命威胁,再难从容面对。 “可恶!接连中其埋伏,一直被其玩弄股掌之间,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拼它一拼!”,何欢分析道,古吾凡不在,他唯有临危受命,接掌主事一职—— 第七十章——我多想误会你 然而正在众人将要作废结界殊死一搏之时,冷中凝却率先钻破结界进入,众人见闻惊掉下巴。 “你怎么能破开我们共同保持的结界!!这不可能!你到底是谁?别再戏耍我们了,可好!” “是啊!一连独领风骚,几乎左右全场,天尊就别收敛气息了!” “天尊定是绝世高人,怪不得段城主都惧让三分,如此年轻就造诣深厚,真让我等无地自容啊!” 何忧华见闻喜上眉梢,飞身与冷中凝并肩而立。冷中凝却用他的姓对待一切!抖开何忧华,退出她的世界,接着抖手置出近两百枚灵结。 “这是灵结,功效类似丹药,可以充沛然灵,副作用伤害比丹药要少许多,墨江言,你不必躲我,你们墨家更不必因为我而集体阴沉,暂且都别计前嫌,日后我奉陪到底。我是来救你们的,信不信由你们!” 何忧华心如刀绞,想必冷中凝已将私人情感与公事混为一谈了,她自当理亏,但内心绝不是虚情假意只为留住冷中凝,并将他害死,帮助段千合夺走他的五季花赤。 她夹在其中左右为难,却是入戏太深,越辩越混,唯有无声沉默,双眸带雾,若无旁人,众人听信冷中凝,纷纷食下灵结,但见何忧华如此这般却是费解! “不要哭!最坏不过是一刀两断,放心!我不会让他得偿所愿,此事过后我便消失不见!”,冷中凝侧身相对,伸手递出一枚灵结。何忧华双手颤抖,取过灵结食下,如同神丹妙药,立竿见影。 “好了!万事待此劫过后有命再说不迟!”,何忧华眨眼便已恢复,却是性格直爽,敢爱敢恨! 古吾凡突然现身界内,却是遍体鳞伤,狼狈不堪,众人皆高看几眼,好歹他是为救冷中凝才落此下场。 “我将带你们进入虚空,便可躲过此劫!”,冷中凝冷面严肃,众人竟打了个寒颤,古吾凡受了轻伤,但认为冷中凝心深似海,故而不同意。 “切莫听他胡言乱语,点破空间,随我杀出一条生路!” 众人闻声竟然犹豫不决,显然冷中凝在他们心目中地位已举足轻重。外界苍狼依旧疯狂,转眼便浪费了方才灵结的效用。 刻不容缓,冷中凝不在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却是不动声色,身后打开一条直通虚空的大门,可见其中风景。 “我话已到位,你们去留随意!”,他说完转身进入,何忧华第一个跟随,然后人群松动,纷纷朝这方靠拢。 “啊~!我是主事!我命令你们不可随那孽畜一道!” 古吾凡癫疯,却吓坏了众人,见鬼似的避让,他转眼孤立。 “波~”,的一声雅爆!古吾凡擅自点破结界,冷中凝见势不妙,关门置出子虚空间,与何忧华驾着子虚云远离,竟无一人成功跟进虚空逃生。 众人再次置身水深火热,如同天崩地裂,苍狼压迫战场落地,两面夹击,地面同样是群狼严阵以待。 狼几乎多到了密不透风,众人攻击都被掩盖,不见光彩。 浴血奋战,每个人都对古吾凡的自私痛恨不已,为求活命,纷纷使出浑身解数,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后撤五十多里,来到一处平地休息。但是代价惨重,近四十人永远的留下了,侥幸成活的人也没多少可以再战。 “古天尊!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了,冷中凝何忧华若是安然无恙,那你就是千古罪人!你现在最好祈愿他们不得好死!”,何欢冷冷的说道,看着一众残兵败将,心如火燎。 突然!天空掉下一座城池,黑压压一片,竟然悄无声息,而且速度之快令人咂舌,仿佛一锅盖下,阴影瞬间洒满了每个人沮丧的面孔。 众人一窝蜂的散开,惊声尖叫,不知是何方神圣突然驾到,看情形必是敌人无疑,但能做到如同搬天搬地,恐怖实力可见一斑! 有些人已经绝望了,干脆闭眼等死,速度再快都脱不出这压抑的范围,如同陡然入夜,一片阴沉,那城池原来是一座巨峰。四名队长无愧人中龙凤,处变不惊,不约而同的飞身对其轮番攻击,试图崩碎瓦解,但收效甚微。 古吾凡刚才过分挥霍,此际无能为力,唯有何欢独挑大梁,他早已飞身截击,力挽狂澜,抽出宝刀轮斩,一斩难破,故而斩斩叠加,其余三队长见闻心领神会,一同朝那一处攻击。 “啊~”,古吾凡疯怒,一剑打出绝杀,吐血不止,但那一剑却是关键,巨峰在距离众人头顶百米处爆炸开来,巨大的响声震彻山谷,巨峰破碎,整个天地都是沙风暴,天际许久之后才豁然开朗。 众人被深埋在沙土中,早已筋疲力尽,便沦为蠕动的虫子似的,拼命向外拱。 四名队长率先钻出灰山,灰头垢面,暴跳如雷,敌人太过狡猾,这一环紧扣一环的计谋让人连连吃憋,简直被人玩弄于鼓掌,牵着鼻子走,随后渐次有人钻出,回想平日光鲜体面,此际真是衰透了! 然而!都不留喘气的机会,只见一轮横推的涟漪波浪悄然驾到,这一招太过精妙,发于无声,隐约其形,暗藏杀机威力无穷。四队长一起出手才将其作废,再次化险为夷。 “古吾凡,你以大欺小,不知廉耻,老夫实在看不过去了。”,声音如五雷轰顶,在天际炸开,久久回荡不散。 此人置身远处山底,那原本气势磅礴,直插云霄的坐天峰却齐根而断,想必方才那出天降巨峰就是他投掷坐天峰的杰作,万古文明毁于一旦,那远近闻名的坐天峰从此不复存在! 众人险些吓尿,古吾凡一闻便知,暗自心惊,却是一筹莫展,阵阵无力涌上心头。心道——他怎来了?他若出现,这该如何收场! “魔艺!好久不见,向来可好?我此次是有任务前来,不料你恰巧也在此,多有冒犯,幽门与然门各持一方,万年之约未到,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若有得罪,我等这就避让!” 古吾凡恭顺的回道,然界自古正邪难分,成王败寇是法则,难说谁的不对,谁的就非错不可,也许青面獠牙,灰蒙不见天日也是一种文明! 强者都是值得尊敬的,至尊强者很是千万里挑一,总有过人之处可圈可点,这对旁人而言,往往是一种自卑油然而生。 “走?这就是正义之道?犯了大错就可以潇洒离去?”,魔艺嘲讽道,接着癫笑,使得天摇地晃。 魔艺,浑然六度,幽门元老级别,原魔界领袖之子,就是魔主魔佛商都不敢对他大声说话。绰号——邪恶生华丽,杀人成艺!是一位将邪恶玩转的神乎其神,将杀生荣升至艺术高度的人。 “难道狼君纵容下属祸害然间就理应如此?正义还击就是无理挑衅?”,古吾凡义愤填膺,为人欠妥,对此却刚正不阿! “古老弟!此言差矣,狼吟山早就归属我幽门权下,见你乱杀无辜,我怎可袖手旁观!你之所为实在令人发指。你若真渴望一战,老夫在此奉陪便是。” 魔艺现身说法,犹如半天覆灭而来,古吾凡见闻,心仿佛已被他握捏手中!为确保众人全身而退,他唯有让步。 “若真如此,我们撤退便是,打扰了!” 此地略显低洼,四周突然浮现狼群,四面受敌,众人不敢动作,形势十分被动,古吾凡终于怒了。“魔艺,你这是何意?” “你方屠杀我狼,现在礼尚往来并不为过吧?我数数~一二……才九十八人!你这哪够赔!是回去多叫些人来,还是我亲自去取!”魔艺装模作样,却掩盖不了内心邪恶的荒唐。 四队长怒不可解,暗自酝酿,时刻准备,伺机而动。 “魔艺!你唯一欠妥的一点足以让我鄙视,你知道是什么吗?你内心早有结果,雷打不动,为何还要大费周章兜圈子,非要占理以求心理平衡?哼!理!你扪心自问一下,你配不配?” 古吾凡一语道破,魔艺闻声暴怒,“别拿我最后一丝人性开玩笑!!呜~哇哇呀呀呀!”,他说完挥手,狼群如风起云涌,狂浪袭来。 众人见闻唯有应战,早已疲惫不堪,此刻实难应对,转眼便又折陨三人,古吾凡见闻心急如焚,他又被魔艺照看,不得染指战斗。 “呵~别动!你以大欺小我就打你!不过你却可以惹我,哈哈哈~”,魔艺警告道,随即得以的仰天大笑。 古吾凡急若癫疯,自身死不足惜,任务失败也不丢人,但是全军覆没却是他难以承担,有脸回去也无颜交代! 想到这,他对狼群分出一掌,席卷毁天灭地之势,然而却被魔艺弹指作废,魔艺终于等到了释放邪恶的理由,欣喜若狂。 每个人都有原则,魔鬼也有,只是比较变态罢了。 魔艺返还一掌,毁灭之势却是融入然中,消失其形,看似无效,毫不花哨,却是修为至极神技绝佳之人才可打出,这种不动声色的哑然攻击。 古吾凡倾尽全力,推出双掌招架,他身却在一声巨爆中消失,四队长闻讯而来,都不知发生了何事!便纷纷吐血翻飞,散落在早已成废墟的荒野中,再无动静,生死不明。 别人看不出门道,却难逃魔艺法眼,古吾凡是有意牵引,不让他有失身份染指这种低档战斗,魔艺有些欣赏,竟答应了单挑,随即也消失原地。 冷中凝与何忧华在战场外现身,遥望惨烈战斗固然痛心,但却爱莫能助,时而有遗漏的攻击袭来,啃食大地。 “你干嘛?就会说人家,自己却监守自盗!不许去!” 他拉住愤怒的何忧华,何忧华却越来越犟,心中小野马又开始乱蹦了,冷中凝还真压不住她的火,唯有施暴,将她按到在地。 “放开我!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吗?你一直冷眼相对,我生不如死,让我过去!!”,何忧华对此有些较劲抬杠,反倒出手相救一事显得虚假。 “我们都冷静一点,待此事一过,再无烦恼!你知道吗?我多想误会你!多想误会你!”,冷中凝安慰道,不料却是火上浇油,何忧华失声痛哭。 “你~你还愿意误会我吗?” 第七十一章——初然之境 二人之间隔了一层纱,破开就光明,却不见身影,别提情,连友谊都苍白无力! 远处众人消灭了大半狼群,代价惨重,只剩不到五十人,活到最后的才是人中龙凤,出类拔萃,经过次次战斗的洗礼筛选,择出精华。 突然!大地渐次颤抖,直至颠簸,巨峰摇晃,冷中凝与何忧华情不自禁的飞起一丈多高,二人停止争论,放目寻望。 只见巨人与巨兽狂奔而来,巨人是沐月林附近赶来的,足有五十多人,巨兽则是来自梦北大陆,也有不下五十只,不知因何,它们与幽门串通一气,沦为爪牙。 “哼~!两个大笨蛋,竟然也敢前来染指!何忧华!我命令你给我稳当这儿待着,不许参合战斗,你不愿说话就点个头!”,冷中凝严肃起来既骇人又迷人,他深知何忧华一怄气就沉默无语。 何忧华听闻他直呼其名,打了一个娇颤,竟然乖巧的点点头。冷中凝见闻这才放心离去,何忧华看着他的背影意乱神迷。 冷中凝一路杀狼而去,速度之快,如同割草,接着迎头攻击,截住巨人,一剑从下往上四十五度斜挑,他打巨人早已经验十足,更为顺利的是,巨人小兵跑步一二三,排队而来,这机会岂能浪费。 首个巨人见势猛蹬射空驾云,这一剑实在打在第二个巨人身上,巨人连根拔起人仰马翻,极速后射,接着便是多米诺骨牌似的,一个撞一个,“咚~咚~咚——”,巨大的身影翻飞足有二十多个,其后才跌倒十多个,直到第三十五个,劲儿才彻底散尽,最后那巨人一屁股坐下。 “喝~!”,何忧华见闻捂住小嘴,震惊不已,众人见闻再次折服!零空剑变态的给力,冷中凝转眼已经置身巨兽的战场上了,他像个独当一面的守护神,不让邪恶染指他身后的地域,众人解决狼群,应该不成问题! 冷中凝心道——哼~蠢兽!六年前拿我当蚊子拍,现在我让你们知道蚊子饭量有多大!巨兽毕竟不是人,故而恐怖许多,关键是生有巨翼,善于越空,不知零空剑能否奏效。 巨兽散布,已经奔至边缘,他唯有冲入巨兽群,造势引关注,缠住它们,接着打开伤字诀,淹没在巨兽喷出的火海中。 方圆百里皆是烈焰,高度直接天底,大地都焚烧下陷了几丈。五季花赤笑呵呵的调侃道,“泡个温泉,哦~真他妈舒坦,老大!这用不上我,你好好教训教训它们!” 这火怎敌五季花赤之火,冷中凝身体几经淬炼,故而如泡温泉,只见巨兽眨眼飞出一只,眨眼又是一只,还有“双胞胎”,三胞胎,还有的直接问候苍穹之顶去了。 火海渐次弱小,最后只剩两只巨兽,冷中凝一剑送去西天,地面尽是缺的胳膊断的腿,血流成河,这“蚊子”的饭量果然不小,而他却一身清爽,未沾一点血! 那边巨人几经驾到,他见闻愤怒龇牙,食下一枚大灵结,又飞奔赶至下一场战斗。 却在此关键时刻,他修为突破瓶颈,面临升境,早已是为了保真升而一压再压,此刻是醍醐灌顶,精满自溢,不得不升。 升境需要过程,内心然境荒芜一次,辽阔十倍,需要再次恢复风景,从了然之境荣升初然之境,然根也将在成为树皇的过程中,怒放生长,直至参天。 这过程极为复杂,时长不等,困难重重,而且不得分心,更无实力,所以不得挥霍,否则功亏一篑,重返了然一度! 但见巨人将至,众人难以抽身招架,冷中凝急中生智,率先奔至拦截,接着收剑,双手着地,发出神兽气息的嚎叫警示。 巨人对他尤为熟悉,早前就吃过亏,方才又被虐了一次,见闻纷纷止步,还真有些含糊,竟被喝停,不敢动作。 何忧华见势不妙,这才加入众人的战斗,想尽早结束,多带些人全身而退。巨人是被喝停,但是另一方巨兽又一波来袭,而且机智许多,越空飞来,瞬间遮云蔽日,狂风大作,风沙漫天。 巨人缓缓向前试探,冷中凝突然烈火焚身,如同燃油低落入地,接着迅速向前笔直奔燃,如同放线,奔至巨人身前又分出左右两道横向狂奔,然后拉出一道火墙直接天底,如同天幕。 这是五季花赤暗中操作,意在震慑喝退巨人,立竿见影,巨人停止探索,缓缓后撤。冷中凝正在潜心修复扩大了十倍的然境,足有一座大陆的面积,他是实实在在的保真升,故而无需丹药保驾,一切顺理成章,自然而然,只是过程必须要走。 毫无钝感,心中然境,专属他冷派经道而生的奇葩一片片璀璨,而且身姿挺拔,如人亭亭玉立,然境中央破土而入,旋转怒放,眨眼茁壮,并且分出许多枝干,挂满了五彩缤纷的叶子,这便是然根茁壮而成的树皇,一切精髓所在,如同中央系统。 终于!众人赶在巨兽飞来之前杀光了狼群,结束了战斗,为了活命纷纷后退,他们不知冷中凝因何木桩一般钉在那儿。 巨兽竟无视劲仇,错过冷中凝,也许将他判定成了摆设吧! 突然!另一场战斗辗转腾挪,从天缘缓缓移来,只见极光乱舞,泼墨如狂,却是一群然门弟子对阵魔狼。 魔狼是一大团浓稠的墨海,分出的狼战死之后,破碎竟可以融入其中复活再战,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猎魔计划是荣城发起,必然出手阔绰,派下不止三百人,此片天地到处都是战场,只是皆自身难保,鲜有外人参与其他战斗,但是既然碰上,正义必然会师,团结一致同仇敌忾。 然门弟子见闻地面众人形势窘迫,故而分出三十人前去相助,截杀飞天巨兽。何忧华不顾死活,来到冷中凝身边,见其石化一般,先是呼唤两声,然后才察觉,并了解,接着拔剑守护,为他抵挡遗漏的攻击,冷中凝屁股早已被遗漏的攻击打“开花了”。何忧华见闻心道——你升修为的速度让人汗颜不说,却更会挑时候!活该! 魔狼趁机作乱,占了上风,竟朝这片地域倾斜而来,很快就清晰可见,何忧华挥剑越来越频繁,不亚于作战。 一笔天墨如走苍纸,直奔何忧华而来,已然分段,化身为魔狼,何忧华见闻心急如焚——冷中凝!你快醒醒啊!快啊~来不及了! 她寸步不让,一连斩杀十多匹魔狼,却架不住它们碎身重组复活的围攻,终于被一爪击飞,与此同时,十二条赤龙惊现。 五季花赤关键时刻顶了片刻,并护住受伤的何忧华,但魔狼却越来越多,都快成了主战场。 然门弟子得以轻松喘息,他们深知魔狼的邪乎,根本杀不死,倒是累的不轻。冷中凝如此红火,倍受敌人青睐,定是幽门之前说明,冷中凝是重中之重,首要仇人! 冷中凝还不愿醒,赤龙绕着他守护盘旋,终于!渐渐淡化,一条条的破碎消散,何忧华失去保护,再次被震飞,所有魔狼一起冲向了冷中凝,瞬间被淹没。 “咦~呀!”,只听一声闷嘶怒吼,只见一轮苍光,斜切苍宇,从魔狼之群中央旋开,眨眼之间,狼群粉碎,百里空间一分为二,破开真空,杀入虚空,随后是一片巨大的涟漪,激荡千百里,沿途所经之物,所遇之人,凭借自身实力自取杀伤,有的人或物直接粉身碎骨。 冷中凝潇洒的轮剑一周,恰时而醒,他一直心旁观外界形势,心急如焚,直接荣登那叫不出名堂的绝杀神技所需的灵感与殿堂,升境之后,此招杀伤更是惊世骇俗。 紧随其后,他飞身入云,再打绝杀,大写意之伤,零空剑潇洒华丽的临空写意,有感而发的诗意,字字流血,一撇一捺苍劲有力,狂草风雅,字字起火。 转眼临空勾勒出百字,然后长剑所向,顶向天缘那群飞舞喷火的巨兽,“砰~砰~砰砰……”,字字放大覆盖爆破,天崩地裂,半天血海,巨兽整体覆灭其中,连个渣都不剩。 然而字字无限扩大,在千里之外涂鸦,字字连天接地,如同天言,巨大无比,整齐排列,淡淡血色惊艳,无比壮观。 如今威胁只剩天际那群难缠的魔狼,粉身碎骨都杀之不死,仿佛无敌!众人会师,除了冷中凝,大多狼狈不堪,好像刚从血泥中抠出来似的。 “且慢!容我观察一下再说,若无对策,只会被动依旧。” 冷中凝拦住众人,他之前一系列强悍铺垫,使得他此刻地位高尚,直接统领,无人敢造次,比古吾凡更具权威。 还有近三十名然门弟子与魔狼群缠斗,时而陨落一人,起初的百人团队,现今不到六十人,众人见闻急不可耐,特别是然门弟子,心痛万分,如失手足。 冷中凝看了片刻,觉出端倪,“魔狼中央定有妖孽操控,否则不会这么邪乎,你们助我一臂之力,牵引其攻击,我瞅准时机,一击必杀!” 冷中凝说完消失无踪,实力肤浅的一些人见闻痴傻,他们不懂,故而环顾四周找寻,随即懂的人也笑容凝固了,只因冷中凝已置身子虚空间之中了。 “却是高人!就依他所言,咱们动手吧!” 一名然门主事说道,随即兵分两路,杀向魔狼,牵引攻击,使得狼群露出破绽缝隙,冷中凝暗中隐匿,神不知鬼不觉,接着瞅准时机打出纵横万里无影踪,接连破开虚空真空,化作流光,见缝插针。 这突袭尤为精妙,洞穿狼群,冷中凝剑顶出一人,却是幽门邪恶,仿佛刚从墨海中捞起,浑身飞舞着墨滴,宝剑刺入他的右手,残忍的深入整条手臂,零空剑破肩而出,此人右手还拿着一支精美的画笔,想必!他就是魔狼的始作俑者。 凡事都有利弊,术业有专攻,其他行业必有软肋,此人脱离墨海便如鱼失水,本身修为与实质攻击都很薄弱,直接被冷中凝肢解。 魔狼无人画作,死后不可复活,失去循环,转眼就被众人清理干净,此片战场终于清澈,正义会师。 众人原地休整,感叹九死一生,二世为人!一路电石火花惊心动魄,都来不及喘息,此刻更是担心紧随其后的危机接踵而来,众人随身所备丹药早已用尽,冷中凝慷慨大方,出手阔绰,分给每人两枚灵结。 幸好并未有危机发生,冷中凝惊觉总有眼神朝自己飘来飘去,待众人修喘差不多时,所有的眼神都“问”了过来,仿佛静等下文,听候差遣。他见闻惊讶,试问道,“你们都看着我干嘛~?——” 第七十二章——见光死 远方另一场玄乎的苍顶之战,魔艺与二人缠斗,此战除了古吾凡之外,还有一位绝人,正是天生残神然俊仇,先看其苍衰的外表,再结合他的实际年龄,你便会深知,何为——人间正道是沧桑! 然俊仇是千年罕见的天生残神,聚永生换百年,传说这类人前生必经九世颠沛流离,命运多舛,受尽人间苦难,而后才有机会换一生绝人身份! 五十载静待绝人,然俊仇便是公认的最佳人选,升修为速度让人咋舌,唯缺实战经验,荣城一有计划,保准有他,重在培养,刚好其有限年华得以参与万年之约后的大战,甚至一直认为,他可以颠覆然界! 此战是大地无法衬托承载的,地生凡,天生仙,唯有浩渺苍天可以包容,至于撕裂的空间,自有人修复,那就是冷中凝的师傅——子虚! 古吾凡重伤在身,自保都成问题,魔艺起初不屑,欲速战速决,但岂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然俊仇突然驾到。 然俊仇名声在外,已在幽门鼎力必除红名单上名列前茅,寻他不得,魔艺欣喜若狂,却越战越心惊,惊恐其实力名不虚传,再加之古吾凡在一旁寻机小戳小捣,他十分被动。 天宇早已斑斓如筛,尽漏混沌天光,甚至有来自另一位面的光阴染指! “天生残神!我奉劝你尽早离身,此事与你然门无关,倘若战事升级,莫怪我幽门当即撕毁万年之约!”,魔艺退身告诫,满是威胁。 “魔艺老前辈,我敬你尊老,你就得称职,否则莫怪小辈无情,你之行为,根据然规,已触犯了诸多条款,故而属于我分内之事,若是任你猖狂,荣城颜面何在?” 然俊仇解释道,他得以看出,魔艺不愿再战,他属于压轴,暗中照看猎魔计划,确保顺利完成,他一现身,就证明事态升级严重了。 魔艺暗自叫苦,心道——魔若真啊魔若真,你谎报军情让我难堪,早知然俊仇前来,我就多带些人来!其实他冤枉了魔若真,就凭魔若真的实力怎能洞悉然俊仇的存在。 魔艺不忍后辈教诲,怒发冲冠,斗篷掀开,露出一张惨不忍睹的面容,左半边脸仿佛熔蜡,腐肉中隐约露出白森森的骨头,右半边脸却异常清澈,小生白面,不禁惹人联想他的原本容貌,暗自画骨添肉,定是一位风靡万千少女的绝代美男子! 突然!他浑身黑彩抽离,幽芒大盛,整个苍穹瞬间伸手不见五指,二人见闻慌张,此战定是惊天动地,正欲阻拦追杀,却彻底的丢失了他的气息。 二人并肩而立,失去对象,纵有千万道行也无处挥霍。然俊仇随手置出领域,领域青翠,大杀幽暗,硬是夺回了半拉苍宇,大地隐约在一片青翠的朦胧之中。 领域中有一轮明月,二人置身其中确保万无一失,小心翼翼的搜寻,严阵以待,算定魔艺会再次现身,出手这么阔绰,岂是单单为了逃生!他若想走,还没人拦得住。 古吾凡若没有一枚五品敛神丹的保驾,恐怕早已驾崩!过了这多岁月,谁还没点珍贵的收藏! 地面,然门弟子选择离去,相助其他战斗。四城众人聚成一团正在清点人数,却只剩下了四十九人,千合城十九人,墨城十二人,朗月城十人,红城八人,由此可见,千合城还是实力强悍一些。 个个惊烧未退,感叹战斗惨烈,暗自庆幸劫后余生。墨江言因为冷中凝一再舍己为人的精彩战斗,故而对前仇不再追究,他肯定的点头,微微一笑,随即低头沉默,有些愧疚。 正在此时,天空突然黑暗,如同熄灯。 众人惊恐万状,如临大敌,转眼却又一片青翠,但依旧可见远处漆黑的天幕!与青翠平分秋色。 “坏了!我们队长呢?”,一人惊呼,这是才想起各找各妈,众人闻声惊觉,四队长都不再人群中,他们实力过硬,应该可以幸存! 一时都不管这诡异天象,在废墟中寻找起来,队长是每队的精神支柱,众人一时不知所措,没有归属感,遇此惊天变故,才想起队长的重要性! “找到了,”一个人兴奋呼喊,在荆棘密布中找到了墨江南。 “我也找到了” “这也有一个,但我认不得,反正不是我的队长” “我~!哎~竟然是个美女!还~”,一个墨城猥琐少年发现月颦,并未声张。四队长皆昏迷不醒,只见月颦此时衣衫凌乱,许是被杂草树枝挂花了,酥肩浅露,胸前半轮丰满月色,下身裙摆成了时髦的网状蕾丝,玉腿与私密若隐若现,还略带血迹。 此情此景忍不住让他浮想联翩,秒变禽兽,加之对接下来战斗生死不知,竟想及时行乐,若是死了也是赚的! 月颦容颜妖媚,身姿优美,秀色可餐,却是惹人犯罪。 “你他妈的,滚开!这是我队长,你竟敢猥亵她!老子跟你拼命,啊~!”,朗月城一人寻见癫怒,见少年正在搓手,他顿时暴怒,一脚将其踹飞。 众人闻讯赶来,劝阻及时,险些造成两队群殴。四队长在众人的救治下苏醒,冷中凝再次慷慨解囊,送上八枚灵结,四人了解了一下情况,心痛不已,月颦更是隐隐噙泪。再看天象诡异,不知正酝酿着什么灾难! “哥!眼下我们该如何行事?”,何忧华问道,何欢是她的堂兄。何欢环四周,悲叹一声:“我们折返吧!”。 众人闻声面如死灰,无精打采,纷纷低头不语,一脸惭愧,猎魔计划宣告结束,载耻而归,有些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正值折返之际,这才动身,却觉苍宇惊变,仿佛争分夺秒,突然一束炽烈金光破开黑暗点缀大地,又猛的叠出千丝万缕,普照万里河山,犹如烈日当空,却十倍璀璨不止。 光如筛漏下,点缀大地斑斓,斑斓且在摇晃,被照之处,风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人物死伤不一,一切苍生震惊,纷纷躲避这突如其来的恶魔光照。 两名躲闪不及的墨城人被光射中,顿时鲜血狂喷,痛苦呻吟,狂奔几步,却未逃出它的摇晃范围,随即倒地晕厥,满地打滚,众人忍看,皆不敢出手相救,只能眼睁睁的见其化为骸骨。 一时无论好人坏人,飞禽走兽,都被杀伤,哀嚎无数。特别是狼吟,更是撕心裂肺,漫天飞扬的草尸花魂与尘屑,此举重创了此片天地的然物! 此招名叫“见光死”,乃魔艺惊天绝杀之一,凡是被光照射的人、物,皆凭借自身实力自取杀伤,顶级强者可以免疫,弱者直接秒杀,关键是那该死的极速摇晃,可造成追加伤害,有时明明可躲过一劫,却逃不出它一再缠绕光顾。 这也是一招灭然疯修的可耻行为,魔艺能从中获取丰富的然灵,可以补充自身缺失,更可以有助修然。这就是邪恶行径,正邪归根结底的矛盾所在!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恐怖了,太惨烈了!如同末日一般!” “这定是魔艺的手段,不知古天尊现在如何!” 众人议论纷纷,置身然俊仇领域之中,故而所遭杀伤要肤浅许多,一路谨慎躲闪,游走在巨大光斑晃动的缝隙之间,转眼又一人惨遭不幸,勉强挣脱,却落得半身不遂。 冷中凝早就尝试拨空入虚,甚至躲进子虚空间,却依旧被无情照杀,见光死甚是精妙,不知该如何防御! 然俊仇与古吾凡距离最近,因此伤害最大,同时发觉魔艺的方位,二人顶风而上,异常艰难,然俊仇惊觉然灵猛逝,只见魔艺一身璀璨,便毫不犹豫一剑杀去。 终于!魔艺被打扰,见光死被迫折收。然俊仇挥散领域,古吾凡却一头扎下,方才为分担支撑领域,可能然灵被榨干了。 “别~别管我!杀了那个孽畜!”,古吾凡说完,便孤零零的飘在苍茫中,生死不明。 然俊仇震碎一身疲惫与颓废,食下一枚敛神丹,唤出弑神剑,此剑乃然主钦赐,器重他这个绝人,将来必成大器! 弑神剑乃萧绝生前所使宝剑,萧绝曾手握此剑弑杀千神万魔而得其名,拥有天地浩然灵气,能聚然界精髓于剑。此剑一处,万魔识趣绕道。 “父尊!”,魔艺见闻此剑内心惊呼,竟从中觉出父亲惨死剑下的怨气,以及各个先祖的哀嚎,惧怕——这是他内心第一感觉,故而卑心暗生,不愿再战! 然俊仇岂肯放过,一剑杀来,毫无花哨,却简单实用。 魔艺一头扎下,欲转移战场,牵连大地,最好奔至繁华,让然俊仇不忍动手,然俊仇早料他会如此,下方早已布了空间阵锁。 果然!魔艺冲入其中才惊觉处处南墙,隐形的层层叠叠,是可以冲破,但不知不多,速度因此必会打折,若是闯入死域可就得不偿失了,于是果断刹车折返,却见道道圣光袭来,出自弑神剑,魔艺躲闪不及,品尝一道,痛苦不堪。 此时弑神剑却异常兴奋,仿佛勾起了它阔别已久的记忆,爱伐恶魔,而且杀魔成瘾,在然俊仇手中频频颤抖,莫名的加持了速度,转眼接近魔艺,然俊仇挥剑疯砍。 魔艺接连闯入空间阵之中,无法下落地面,却落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漓,渐次虚弱,几次三番之后他放弃向下飞逃,改成纵横狂奔,他就不信然俊仇置出的空间阵辽阔无边! 魔艺再中一剑,这一剑正中左肩,险些将其整条右臂卸下! 无奈,他置出领域防御,躲在巨大的幽光中,任由然俊仇挥砍,然俊仇不信邪,剑剑难破,连个裂纹都无。但只有魔艺心中清楚,自己然灵飞逝,再经不起几次攻击! “啪~啪~啪~波~……”,然俊仇砍的星火四射,终于砍出了纹裂!魔艺的绝对领域坚持不住,却在破碎之际,爆破惊人,然俊仇未料他还留了一手,被震的吐血翻飞,却果断丢出弑神剑刺杀向那爆破中的一团混沌。 “啊~!!”一声惨叫!然俊仇伸手把握飞回来的弑神剑,不知魔艺的死活,却听闻一声怨恨: “好个然俊仇!你今日赐予,来日我定将加倍奉还—— 第七十三章——狼君 魔艺的见光死消散后,人间炼狱已过,处处焦炭,岩石粉末,巨峰都脱了一层“外衣”,成就了一片荒漠。 众人原路折返,一路无话,多少有些愧疚,像霜打的茄子,冷中凝倒是心态依旧,猎魔计划纯当历练,一枝独秀,震惊全场,还荣升初然之境。 然而方行不久,何欢便惊觉后有人追,顿时警惕起来,此举让人惊恐万状,一连中埋伏,故而条件反射。 “你们先走,后有来人,我去阻截!”,何欢当机立断,一马当先,此行身为队长未多出效力,不免有些憋屈。 “你们多少皆怀伤在身,还是我去吧!”,冷中凝言罢消失,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他已经抱着昏迷不醒的古吾凡现身了。“大家不必惊慌,是古吾凡!”。 虚惊一场,众人全力施救,古吾凡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清点人数,随即老泪纵横。“两百人啊!如今却不到五十人了,都怪我处事不周,草率从事,才造成这般结果啊!” 所谓患难见真情,没有经过患难的情感是不结实的,所以繁华变态,说分就分,说离就离,久而久之,便成了情感陋习。众人见闻好一顿安慰,古吾凡这才好过一些。 继续折返,不久又出状况,四周风起云涌,来人许多,众人同时感知,对于突发事件已经习惯,个个表情严肃,严阵以待。 又是虚惊一场,来的不是旁人,正是然俊仇,以及一百二十多位然门弟子,就此才算猎魔计划正义会师。 众人一看便知,只有然门才可以穿着仙衫,其他门派不许造次这正宗的出尘圣洁,见其长相,虽未明说,但每个人表情都在“打架”,唯有冷中凝淡然处之,他从不以貌取人,更看重内涵,经常与捡破烂的谈笑风生。 然俊仇受伤不浅,他见闻后抖了抖一脸的“梯田”,“我发型原本很服帖顺溜,是刚才打架弄散了,不信你们问古吾凡,还有我的容貌,打小几乎就这样!”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言语稚嫩,但谁都会被其外表所蒙蔽,感觉十分矛盾,就像老人抢小孩的玩具。 冷中凝对他略有耳闻,仿佛哪里见过他,一时又想不起来,但感觉他一身暴躁然灵,定是不同凡响。 “你们收敛一些,这位是天生残神,若不是他出手对付魔艺,你们必死无疑!”,古吾凡严肃解释,众人听闻惊讶,纷纷折腰,对其感激不尽。 “大可不必如此,正义本一家,我只做了分内而已!”,然俊仇十分谦逊,一日将尽,黄昏叠夕,泛起层层霞光,打扮苍生,万物萧条,唯余残骸,风沙露骨。 “你们这是要折返吗?”,然俊仇问道。 “正有此意,错估敌情,使得我们伤亡惨重。迫于压力,我们准备暂且回城,商议后再做定夺,多备能人异士,再重返狼吟山!”,何欢不忍古吾凡羞愧回应,故而抢先一步如实相告。 “想走!我狼吟山岂是你们的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杀我族人无数,此仇定当十倍奉还!” 突然其来的声音如闷炸之雷,铿锵有力,仿佛震撼在耳畔,久久不散。然俊仇拧眉抖耳,飞身上空:“狼君!你这罪魁祸首,终于舍得现身了!有本事,明摆敞亮,这就是邪恶的本领嘛?装神弄鬼,见不得光!” “呵呵~可笑至极!光若够分,我何必委身黑暗,但别忘了,光出自黑暗,我能染指擦亮,更能湮灭。” 狼君依旧不现身,只是各类狼群千万,铺天盖地,形成一个巨大的绚丽空间,呈圆形,还有遍地的狼群无数,仿佛是替补,这空间定不简单。 空间各狼狂奔旋绕,巨狼血红,雪狼煞白,苍狼之灰,等等色彩斑斓,整体像个万花筒,让人头晕目眩,排列密集,而且狼群彼此奔向逆反交错,形成流光溢彩的壁垒,还能分出道道攻击。 众人攻击无效,偶尔击杀,却被替补之狼填充缺口。狼群攻击密集,如狂风暴雨,众人很快被动,时而有人躲闪不及被击落。 然俊仇被逼无奈,只好再次唤出弑神剑,却口吐鲜血,仿佛动用此剑要付出代价似的,然而却不待施展,狼君早有防备,突然匹匹狼啸,形成爆音碎心。 一时震慑心神,人人难敌,惊声尖叫,立刻速度受阻,有些人直接七孔流血,被劲风气流交错,粉身碎骨。 气流破极速会产生极速攻击,有质感,类似刀剑之刃,甚至更胜一筹。然俊仇对其免疫,但挥出的攻击无效,被交错殆尽,他虎啸一声,“不要惊慌,我们还有援兵。” 形势极为被动,壁垒固若金汤,冲撞不开,只见巨圆阵外表随着攻击起伏不定,弹力惊人,张弛有度,众人在其中被动挨打,转眼陨落十人不止。 人人释放绝对领域,不过是拖延死亡的时间罢了,领域在狼啸音爆碎心的攻击下,更为脆弱,成了一只只易碎的灯泡,苦苦支撑,直到油尽灯枯那一刻。 冷中凝也是倍受煎熬,置身自己的水晶棺椁之中,紧握何忧华的手,等待破碎那刻,坦然面对死亡。 “啪~啪~啪~”,绝对领域接连应声而碎,众人惊慌失措,却被一层青翠包裹,正是然俊仇的绝对领域,将众人护在其中。 “然俊仇!绝人竟然这般无济!真让我刮目相看呢!” 狼君悠哉的出声调侃,定置身这阵中一直提防然俊仇,否则就凭然俊仇的本领,这肤浅空间阵,怎奈何了他。 “狼君!我都懒得劝你,这仇算是结下了,你族群被幽门利用为爪牙,充当马前卒,可有可无,你还沾沾自喜!哼~你就这点头脑!”,然俊仇强力回应,无数错风劲刃伴随狼啸攻击他的领域,让他痛苦不堪。 狼君直接用行动回击,九鞭如闪,从各个角度霹雳,抽在然俊仇青翠的绝对领域上,就这一击,领域纹裂,九道苍痕,然俊仇随即喷出一口鲜血,再有一下,他领域必破无疑。 顶级强者就是厉害,吞吐量也惊人,冷中凝见状奉献一百枚灵结,然俊仇还未吃个半饱,狼君又是一击,然俊仇直接雷翻在地,但未晕厥,凭借毅力苦苦支撑。 冷中凝见闻心生一计,于是动手组织,秘密进行。 突然!天降奇兵,千诚领着千人踏云而至,个个霸气侧漏,包裹不住的威风四处激荡,惹得周围气氛凝结,压抑,沉重的让人难以呼吸,卑心顿生。 千诚见状大惊失色!举刀纵身疯旋,眨眼百斩叠加,将狼君空间杀阵一分为二,狼尸纷飞,替补都来不及登场填充。 空间杀阵却未崩溃,只是小了一圈,三百匹狼王现身应战,狼王是狼族元老级的领袖,活修成了精,体型巨大,脑结人格,早轮转为人,可以破体而出,一分为二,将狼身为宠,坐骑作战,可见狼君的资本雄厚,势力庞大。 “狼君!你还不现身伏法!还是让我然门踏遍你狼吟山!”,千诚大声喝道,面对狼王,众人挺身而出,与狼王分庭抗礼,狼王纷纷从脑中分出人格,坐骑狼身,成为一队恐怖的骑兵,人人修为都在浑然二度之上,而且人狼心随所动,默契灵犀。 突然!半空惊现美女如云,酒池肉林,女子环肥燕瘦,穿红戴绿,袒胸露背,惊艳魅惑,足有百人摇晃着酒杯,欢声笑语,簇拥着一位王者。 这场面极度诱惑,美女双峰耸立,点点突兀在纱丝中,若隐若现。夕阳打扮着她们莲藕一般的玉体,从中飘出一股股沁人心脾的摄魂芬芳,左右大脑,令人思绪紊乱,难分事理。 那王者正是狼君,人头狼耳,血眸獠牙,人身狼尾。 此时战斗停止,空间散开,然俊仇领域破碎,打坐一旁,露出落魄众人,周围狼视眈眈,众人依旧被困,暂时安全,故而千城见闻才有闲心思言语试探一二。 冷中凝立刻停止行动,方才准备将众人送入子虚空间逃生,但如今暴露无遗,再有动作便会败露。 “我可以放你然门人离开!但我有个条件,自此以后,你然门别再插手千合大陆!”,狼君笑道,他还是有些惧怕然门,不惹为妙,若是然门不染指千合大陆,他循序渐进,自信可以拿下千合大陆! 狼君悠闲霸座中央,纵享性福,一手一个,把玩揉捏着,身后美女送杯唇边,他一饮而尽,场面**不堪,狼君好色可见一斑! “痴心妄想!然门坐视不理,必失民心,我奉劝你还是收敛一些,权衡利弊,然门灭你狼吟山轻而易举,你何必为了幽门鞍前马后?再等四十余载便是万年之期,何必急于一时?” 千城果断拒绝,狼君闻声笑呛一口酒,“哈~咳咳~笑死我了,那就战吧!谁怕谁?哦~对了!你们的绝人可在我手中呢?你们为何那么坚信然俊仇五十载之后可以颠覆然界?” 千城!——冷中凝见闻内心惊呼,一时种种过往历历在目,千水澈的烂漫天真,清纯可爱,她现在何处,现今如何?与自己独特的相处方式,让他深陷回忆的漩涡。 冷中凝是感性之人,情感细腻,重情重义,光是千水澈独自苦守自己三年就值得他一生亏欠,一生偿还! 何忧华与他为邻,能够看出他的情绪波动,并未讨嫌过问,只是捏了捏他的手,陪他一起难过。 “冷中凝~你怎么了?快实施你的计划呀!大战一触即发,能活多少算多少!快~!”,古吾凡见闻低声急道。 冷中凝清醒过来,果断儿女情长,接着缓缓移动,众人簇拥过来,将他隐匿其中,秘密行事。谁都未发觉,人群正在一点点的消失—— 第七十四章——我成了杨过 露骨艳女惹得血气方刚的然门弟子心怀大乱,下身打伞,千城见闻一挥手,狂风拂开美人的真面目,竟是恐怖的魅狼之妖,原形毕露。 这一幕让沉醉在春梦中的人大跌眼镜,坚挺瞬间焉了。 “归根结底,你何必重蹈覆辙,前车之鉴,你这是在自取灭亡,遥想你父亲的下场……”,千诚故意扯远周旋,许是发现了冷中凝,并看出了他的计划。 狼君闻声皱眉深思,他机智灵敏,觉出端倪,往下方一看,这才惊觉许多人消失不见,只有不到十人! “啊~!给我杀~”,狼君赶紧一声令下,三百狼王出动对战千城率领的千人队伍,一众狼群也冲了上去。 狼君亲自出马,一头扎下,解恨的一路残杀同类,暗恨狼群监管不周,竟让众人成功逃出生天! 此时!原地只剩下二人,冷中凝与古吾凡,虚空由冷中凝拨开,故而只得由他垫后“关门”,这就是他的计划,期间动作不敢过大,人数众多,生怕行迹败漏。 可狼君速度如闪,眨眼便至,冷中凝猛扑古吾凡,二人成功进入虚空,然而就在冷中凝进入虚空的一刹那,他惊觉自己的右手却被人死死的钳住,他大惊失色,进退两难。 随即!狼君狂啸,震碎真空,原以为可以得见众人,却只见无数灿烂的彩云,危机时刻,冷中凝左手释放子虚云,将众人包裹其中,但他自己却留下把柄,难以全身而退! 每个人都有弊端,狼君面对子虚空间却无能为力,唯一的线索与钥匙就在手中,他知道冷中凝是主谋,故而没有当机立断其右臂。 与此同时,半空大乱,狼妖来到狼君身边,将他护在中央,她们此时变态,施展魅惑空间,以假乱真,守护狼君。 千诚则被狼王纠缠脱不开身,狼王皮糙肉厚,修为精深,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他单挑百匹狼王一时也不占上风,然门弟子则被狼群淹没。 因此!狼君有足够时间调戏冷中凝,左手抓住冷中凝的手腕,右手玩弄手指,他竟知晓其名: “冷中凝是否?早前听闻你邪乎,原来是真的!竟能凭借一己之力颠覆战局,果真让我刮目相看。我们商量个事,你放出他们,定有好处多多!” 冷中凝所在这朵彩云中全是千合大陆的人,众人由于担心他,故而簇拥,此际纷纷出谋划策,但面对如此棘手的事情任何计策都那么无济于事! 何忧华怒视众人,心道——这还不是为了救你们,他才落得如此下场。她心急如焚,冷中凝也是一筹莫展。 “狼君是否?请你松开,有话好说,我这技能必须双手操持,否则难以做~哼~嗯~嘶~!” “一~啪~!”,狼君像扯花瓣一样,摘下冷中凝的小指,顿时血流如注,冷中凝大汗淋漓,龇牙咧嘴,他曾暗下承诺,再痛都不许懦弱呼嚎,但十指连心可想而知。 众人见闻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见其表情,也能猜出一二。 “你莫要再调侃我的智商!你有五根手指,我就数五声,一声拔一根,这手缺根小指无伤大雅,一旦缺两根手指就彻底拿不出手喽!呵呵~方才是一,你想不想听二?” 这下众人听得清清楚楚,皆面露恐惧,暗骂狼君手段残忍,自责愧疚,无法为冷中凝分担痛苦,关心则乱。 冷中凝却异常冷静,何忧华见闻痛苦不堪,双手把着他的双肩,浑身颤抖,低头摇晃,不敢相信。 众人都未成想,一个替补队员在每每危机时刻竟然挺身而出,接连做出了令人刮目相看的举措,这一场景将伴随他们终生,终生都难以抹去。 “冷中凝,我求你了!你就照他说的做吧!大不了横直是个死,如今却让我们惭愧的生不如死,还不如一战!”,红君兰恳求道,众人听闻同感,便纷纷如此请求。 由于冷中凝久久未回应,狼君嗤笑一声,“二~啪!”。 冷中凝触电似的昂头,绷身如弓,衣衫被汗水湿透,他疯狂的用左手捶击身体各处来分散痛楚,转移注意力,众人见闻动容,于心不忍,不少人背过身去,几位女子也是感动的无声而泣。 冷中凝绝不会挥散子虚空间,他在内心呐喊——我今日恐怕要作废右臂了,不全的人身,我却从未这样设想过,只剩一只手,我又该如何创造健全的梦! “冷中凝!你想想只剩一只手的岁月,他们不值得你这样做!快放人!快~!你他妈快动手!!” 狼君癫怒,子虚空间尤为精妙,他见各类狼群纷纷尝试,依旧无法破开。如此折磨到不如一刀干脆利落,剩的被人慢慢作弄,冷中凝竟想自断右臂,内心呐喊道——我成了杨过!我成了杨过!我并不是自残装13,我真要成杨过了! 试问谁能忍受肢体一点点慢慢离开自己的痛楚,朝夕相伴那么多岁月,岂是说分离就分离!人能忍受遍体鳞伤,那是一段岁月可以愈合的伤口,而肢体断开却是一辈子的残缺不全! 冷中凝甚至想到了日后艰难的生活场景,顿觉一连串激励身残志坚的话都是他妈在扯淡!这事谁摊上谁知道。 别看电影里人物身手矫健,你在现实中连个小沟都跨不过! 他想到这错身扭转,何忧华见闻猛的一把扶正,不让他继续自残。 “三~啪!”,狼君就跟闹着玩似的继续摧残。 冷中凝痛的左手猛击额头,却被古吾凡拦住,痛也是一种力量,他直接摔飞古吾凡,接着震开何忧华,左手继续朝身体各处击打。 月颦见闻心生仰慕,十分敬佩,却一语惊人,“我支持他的做法,你们可以认为我残忍,但形势所迫,唯有这样,长痛不如短痛!此事过后,不光我朗月城欠他一份厚情,整个千合大陆亦是如此!” 何忧华见闻暴怒,险些与月颦干起来! 突然!冷中凝感觉一股暖流从头顶天门灌输而下,直奔自己右手而去,将伤痛阻隔,将神经麻木。顿时,痛楚降到自己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他回头一看,却是那张帅得天崩地裂的脸,正是恢复醒过来的然俊仇。 “四~啪!”,又添新痛,冷中凝一想到右手只剩大拇指,连个东西都夹不住,就下定了决心。 他一直在等,一直未说一句话,一直未曾放弃,此刻见然俊仇醒来,众人之中也就只有然俊仇可以与狼君博弈了,若是放他出去应战,说不定还能保住右手。 “然俊仇!我只问你,此刻你还能不能再战?”,冷中凝淡淡问道,沉着冷静。然俊仇听闻知晓其意,只是惭愧低头,随即轻轻摇晃。 “哦~你们离我远些!”,冷中凝简单吩咐,众人闻声心情异常沉重,深知接下来将发生何事,皆缓缓后退,并拖走拼命的何忧华。 何忧华万分痛苦的疯叫一声:“不~!”。 大战像一个初学作画的孩子,乱画一气,直到满目狼藉,作废纸张。 战斗残酷,毁灭文明,战场顺理成章的扩大,覆盖狼吟山,致使陆上一切陈设飞灰湮灭,千里平坦,江河被填,巨峰成灰,不仅如此,攻击将一马平川打成大峡谷,万丈深渊。 千城所带千人然灵浩瀚,荣城精锐,乃荣城云字辈,荣以然云某某为名,这是荣誉的象征,其后才有风雨雷电! 千人修为高深,浑然三度,个个身怀绝技,与两百狼王厮杀,陨落三百多人,但战斗过滤肤浅,战辉几乎震死了大半低俗的凡狼之群,狼王也不到一百。 神兽不一定就超凡,而是被人信仰才使得出类拔萃,高于其他魔兽一些,其中至尊才可称为神兽,其余还是大多凡俗。 千城浑然六度,刀刀开天辟地,全场明星,当属他最为耀眼,一人单挑百匹狼王,被围困中央,浴血奋战,时而有狼王翻飞陨落,消磨五十多匹,却也落得遍体鳞伤,羊多磨死狼,狼多磨死人,人格与狼身配合默契,环环相扣,步步紧逼,千城应接不暇,渐渐觉得压力倍增,力不从心。 无奈!他置放绝对领域,在其中食下一枚敛神丹。狼王见闻疯狂攻击,人格持剑,狼身撕咬,狂奔、挥砍、顶撞。奈何千城然灵丰富,但也是领域摇晃不定,暗纹中生,他在其中横刀念决。 “然~能蕴众生,亦能灭生,众生平度,平度众生!然~某造次天成,请~赐我杀生!” 千城念罢,呼风唤雨,电闪雷鸣,风景陡然从天而降,格外妖娆,仿佛一座巨城,坐落荒芜,好似一个春季霸占冬枯,青山绿水可见,花红叶蓝可闻,各种各样的建筑中甚至有人行径,一切都那么真实存在! “一刀骇浪蔽青天,二刀杀神弑佛魔,三刀苍穹碎浩瀚” 千城打出绝杀三刀记,三刀层叠追加,左右战局,杀尽狼群,天地轰隆,片片云浪,阵阵碎苍,缤纷斑斓。 狼君停止摧残冷中凝,此刻闭眼念经,突然!然间各处所有狼图腾纷纷生动,无风而舞,信徒奉献神兽,汇成了一股股永垂不朽的古泉之力,覆盖战场,滋润着,鲜活着。 这已经无关肉身,而是一种精神,片片狼尸复活,有的甚至身首异处,但仍然站了起来,看起来极为恐惧。 站起来!多么催人向上的激励,站起来!就是一种气力,站起来!就是一种继续,站起来!就是一种胜利! “千城!多谢你替我练兵,都不用我动手,我动手屠杀族人超度无效,非得敌人动手我才可以超度仇怨,才能让它们死而复生,实力更胜!” 狼君癫笑,春风得意,这一直视若无睹泰然自若,这才是他自信的留有后手,他的府邸深在地下,整体实力并非表面看起来这般肤浅,足以叫板千合大陆,实力可见一斑! 众人惊恐,若以之前战果推算,就是派拼尽全力全军覆没也杀之不完!况且此际人人疲惫不堪,然灵不富,唯恐难敌。 千城见闻无奈,聚合众人并肩作战,边战边退。 狼君见闻这才继续雅兴,玩弄冷中凝,才有心情调侃。 “冷中凝!你死了没有,一直不与我互动,我都未听你叫唤一声!唉~如此丰嫩修长的手指,我都心疼,你还有一次机会哦~!” 手指不是人体器官,失去后修复极为困难,但不是没有可能。狼君又等了片刻,冷中凝依旧未回应,他忍无可忍,干脆利落。 “五~啪”,拇指虽然断了,但狼君却顺势拽出了半条右臂—— 第七十五章——狂怒 狼君气急败坏,竟将冷中凝的右臂一口口撕扯,生食入腹,仿佛唯有这样,才能解心头之恨! 子虚空间中,冷中凝剧痛难忍,牙齿都快咬碎了,仿佛感知到了狼君犬齿口吻,他五官挪移,心中一片空白,对调着残忍的未来。 众人见闻肃然起敬,冷中凝事先声明,谁都不可靠近。何忧华被人拖拽着,她还在拼命,完全不顾形象,更不在乎流言蜚语,此举直接挑明了二人关系。 “老大!呜呜~老大~呜呜~啊!啊!啊~~!” 五季花赤悲痛欲绝,像个孩子一般,有些耍赖,只见冷中凝烈火焚身,随即奔出十二条火龙绕着他盘旋,似在守护,再也不让任何人伤害冷中凝! 众人见闻纷纷动容,同时惊叹冷中凝的怒火货真价实! 晕过去了得了!但痛却让他更清醒,仿佛刻意让他细细品味仇恨的酸甜苦辣,人生的五味杂陈,直到这一刻,才会发觉平淡的价值! 冷中凝有意将子虚空间飘远,远离狼君,此刻他独坐一旁,神情木讷,眼神呆滞,将伤慢慢酝酿,一种沉着内敛的气质束缚他不得张狂,痛也是如此,事已至此,暴跳如雷又能如何? 只是痛心在于自己现今实力羸弱,正是被强者玩弄而逆来顺受的时期,待到得以报仇之期,也许遥遥无期,这伤与仇,也许将捆绑自尊一辈子,或许会从此自暴自弃,一蹶不振! “现在怎办?待在虚空也不是长久之计!” “却是!我们不知外界风云,再说这空间我们也破不开!” “唉~等吧!都耽误人家一辈子了,何必在乎他耽误我们这点时间” 众人有些憋屈窝火,议论纷纷。然俊仇懒的理睬,心道——这空间你们破不开,别带我上! 又过了许久,冷中凝猛的起身,却朝深处走去,在众人瞩目下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正着走、倒着退、绕圈子、左右摇摆,上蹿下跳,接着在一段距离内徘徊不定,像个疯子。 众人虽急,但无人敢上前去打扰他,冷中凝的地位已经荣升到了高不可攀,然俊仇在他面前也不免屈尊! “容他再想想,他心思缜密,非同寻常,有勇有谋,做人行事有条不紊。对此我们关心则乱!”,何欢十分欣赏,他自认曾看走了眼! 此时却见冷中凝唤出零空剑,用左手持掌,别扭挥舞,像个初学者,把剑不稳,一招一式摇摇晃晃,难以精确到位,甚至剑锋划破自己的衣服,导致自残,一剑划破大腿,血流涓涓,他却毫无感觉,面无表情。 “啊~!”,这是怒吼,却不是怯弱,更是提劲,怒放坚毅。 他再次持剑,气定神闲,心入大释苍茫之境,忘我存在,打开伤字诀,不顾皮开肉绽,越挫越勇,个人练了许久,直接跳跃漫长的熟悉过程,左手就是右手,甚至更加灵活。 一时尽展精粹,流光溢彩,天花乱坠,道道剑气狂草,古怪刁钻,动作华丽,酣畅淋漓,让人拍案叫绝!他个人潇洒的上下翻飞,眼中静如止水,心中云淡风轻。 他一剑劈开眼前的假象虚构的狼君,收剑转身,接着走向众人,右臂残缺还是火辣辣的痛。 痛是成熟过程中的养分,滋润年少轻狂,让人行走世道越来越稳当! 何忧华情绪已稳定,抓紧冷中凝仅有的左手,仔细的看着他,想洞悉他一切情绪的端倪,然而无懈可击,冷中凝平淡的没有一丝破绽,仿佛一切都未发生过。 “我们出去吧!”,冷中凝说完前头带路,心眼全开,寻找外界的安全场所,他率先打破了尴尬气氛,众人这才略显活跃,之前连大气都不敢喘。 冷中凝寻到一处安全场所,立定拨空,这是子虚空间,必须动手拨开,他习惯性的双手往云中一插,这才惊觉右臂已失去,只是举着半截残缺,又残忍又讽刺! “七~七七~”,他低头隐泣,沉默了片刻,接着左手上下几个鱼游,挥开了子虚云,众人这才走进虚空,然后他不必动手,虚空自已打开,他却不知,自己已升至“悟空”佳境。 外界风景清晰可见,此时黄昏,面前是一座残废的山根,在冷冷的夕阳下无比凄凉,像一位落幕老人,即将结束的一生。 外界早已惊变,未夜就燃起了烟花,满天爆破,辉映苍凉。 众人早已恢复,然俊仇率一众然门弟子重振旗鼓,杀入其中。战斗升级,这已经不是冷中凝等人可以招架,故而悄悄躲避,蜿蜒折返回城。 千合大陆一直关注猎魔计划,见狼君超度复活了麾下,赶紧实施对策,由八大护派老人之首的东甲率领五百千合门精锐弟子赶赴战场,相助千城,以及接应古吾凡等人。 狼君还有后手,倾巢而出,两百多匹狼皇压轴登场,狼皇相较狼王更胜一筹,具有尊贵的神兽血脉,脑修结了人神,可以破体而出。 千城所带千人全部壮烈牺牲,这已够乱,幽门也前来添油加醋,许是见大势已去,不想升级,意在让狼君消磨正义的实力,故而只是象征性的出派一百多低俗小辈走走过场。 东甲一身中至天尊之气,出场便是天尊之怒,苍空电闪雷鸣,电如银雨密集,雷似巨峰崩塌,无端霹雳,肆虐狼群遍地,千城见闻喜上眉梢,率众直追狼君,欲与缠斗,让他无法分身指挥全局。 东甲个人怒震凡狼,余下狼王与狼皇对战五百千合门精锐,血流成河,乱石穿空,众人拿下狼吟山却是代价惨重,在战斗接近尾声之际,然俊仇率众加入,锁定胜局,却只剩不到一百人。 转眼只剩狼君一人负隅顽抗,他见闻惊恐,转身飞逃,却被包围。 “狼君!你大势已去,还不束手就擒!早前劝你收手你不肯,落得这步田地,你还指望幽门前来救你嘛?你这个有勇无谋的孽畜!”,然俊仇愤恨痛骂,他嫉恶如仇,一想到同门纷纷战死就心如刀绞。 “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我好怕呀!”,狼君竟还有心思调侃,这让人费解,生怕他还有手段。 “一生幽禁空间牢,还有翻盘的可能性,荣城空间牢笼漏洞百出,真的!总好过你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吧!”,千城同样调侃,以牙还牙。 东甲怒喝一声,直接天雷地火交错一道束缚空间,欲将狼君擒拿其中,狼君突然摇身一变,一变再变,叠出三道分身,加上本尊一共四道,一模一样,让人眼花缭乱,不知真假。 狼君躲开东甲的束缚空间,接着冲破围堵,各奔一方,巨变之惊,速度之快让人反应不及。 众人收敛心惊,东甲追杀一个,然俊仇唤出弑神剑挑上一个,千城举刀苍宇也寻上了一个,只有这三人可以独当一面,其余人根本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目送他离去。 狼君三道分身,每道分身实力必然有所打折,比本尊略次一些,但依旧足以致命,千诚苦战许久,疲惫不堪,实力同样打折,不知能否胜任! 然俊仇早已恢复大半,解决一个应该不成问题。东甲没有实质攻击,一生修学经道天尊,可以调配差遣天地浩瀚,然间之物无不是他的利器,横峰阻挡,天栏屏障,让狼君处处碰壁,还得忍受雷电追击! 那道势不可挡的分身则追上了冷中凝,眨眼便至,冷中凝率先发觉,立定转身,突然“怒火”焚身,众人见闻心道——你这脾气也太大了吧! 狼君对他同样憎恨,把这次灭顶之灾的责任全“嫁”给了冷中凝。认为,若不是冷中凝搅局,何以至此! 古吾凡等人随后察觉,已躲不开,此际更不想躲避,他们皆视冷中凝为救命恩人,见他形单影只孤立无援,纷纷先人一步飞身而出,应战意图明显,不畏生死。冷中凝后来居上,不忍被人抢怪,一群人争先恐后。 狼君见闻心道——你们他妈什么情况?送死都这么积极!未免也太低估我了吧! 众人齐心协力竟硬挡了狼君一掌,古吾凡与四队长挺身而出,紧接其后,然门弟子追杀至此,形成夹击,在半空萦回大战,狼君不愿离开,不顾一切,想杀死冷中凝! 冷中凝也是如此,许多人见闻逃离,生怕惨遭殃及,却拉不走他,冷中凝突然双目赤红,喷出赤龙,心思秒登殿堂,神情十分恐怖。 “你想干嘛?快走!别犯浑,现在报仇还为时过早,来日方长啊!”,何忧华声嘶力竭的劝说着,冷中凝再次品鉴那招玄乎的绝杀,他怒吼一声震开所有人,然后一剑打出。 狼君此时也挣脱众人,得以空闲狂奔而来,正是时候。他手中多了一根抽龙鞭,抽龙鞭是它父亲当年叱咤风云的神器,乃九条龙经编缠而成,可打出龙魄,九龙咆哮! 狼君一鞭力抽,冷中凝一剑斜挑,他首次以最佳状态应战顶级强者。“咔嚓~”一声巨响,天地仿佛负担不起,无法呈现,只是天摇地晃,混沌浪开,凭空将苍宇一分为二。 冷中凝把持不住,吐血翻飞,狼君亦是如此,却受伤肤浅,只是震飞千丈,毕竟实力明摆着。 零空剑对抽龙鞭,剑怒放赤龙十二条,看来五季花赤也足够赏脸,极为气癫。鞭出龙魄,九龙咆哮,缠斗厮杀,最终龙魄余三,继续奔杀而来,被姗姗来迟的古吾凡等人消灭。 冷中凝能以初然之境与狼君打出这种结果,已经足够惊为天人了。 众人再斗狼君,突然!然俊仇现身加入战斗,许是解决了狼君分身,前来助阵,有了他的加入,战果倾斜一方,齐心协力将狼君生擒,人人施压,给他浑身上满了空间阵锁,再也动弹不得,连自杀都不可以。 “冷中凝!他就任你处置了!” 古吾凡如释重负的说道,众人将狼君压至冷中凝的面前。 “咳咳~放~开他~”,冷中凝咳着血,一语惊人,众人难以置信。“为何?你是不是疯了?”,然俊仇有些动怒。 “我没过瘾!这并不是我的能耐,多谢各位!”,冷中凝极为平静,众人知情后好一顿劝说,时间紧迫,其他战场不知战况如何!狼君还在疯言疯语的调侃着,讽刺着。 冷中凝最终松动,“我只取他右臂,其余的,你们看着办!” 众人点头,纷纷在他零空剑上抹上印记,这众人施加的空间,他还破不开,唯有在零空剑上抹上众人印章的“通行证”,才可以破开,否则岂会缚住狼君! 冷中凝提剑走近,有些卑鄙的狂笑着,接着一剑砍断狼君右臂,顿时血流如注,狼君发出声嘶力竭的狼嚎,却被一道声音盖住,冷中凝仰天宣泄,狂怒—— 第七十六章——然界bug 此仇就这么了结了吗?为何我还如此痛苦!我是应该开心还是伤心!伤心断臂,开心报仇?邪恶肆无忌惮,正义就该规规矩矩!这就是冷中凝此时内心矛盾所在。 人生最失意,莫过于,痛苦的事已成定局,无法更改! 此时入夜,别处战斗如点天灯,浪漫烟花,落寞孤独人应该最恨烟花,烟花不是红事就是白事,而自己呢!不得好过,更不能好死。 人不能太自私,冷中凝情绪收控自如,选择恢复。 “我倒是希望你更疯狂一些!”,何忧华陪了过来,理解的安慰着,人死有轻如鸿毛重于泰山之分,冷中凝断臂属于后者,故而值得着重,值得歌颂。 众人处死了狼君,不久,千诚驾到,伤痕累累,见众人牵强一笑,冷中凝赶紧上前搀扶,一脸惊慌:“千叔~你怎伤的如此之重?要不要紧?” 千诚正欲回话,这才发觉冷中凝右臂残缺,随即痛呼:“是~是谁?我要杀了他!” 冷中凝苦笑一声,如实相告,接着错开那血淋淋的话题:“千水澈现在何处?是否安好?”。 他一直心系千水澈,人间离落就是这样,遥远的思念在天涯仓皇狂奔,日以继夜不知疲倦,别看平时谈笑风生,内心却总是隐隐作痛。 千城却未回应,见冷中凝右臂残缺,他还是难以接受,然俊仇等人寻东甲去了,这是最后一战,东甲还未现身,唯恐难以招架。 “唉~!她很好,不过时常挂念你,你断了右臂,日后可如何是好哦~!”,千诚终于平静下来,冷中凝带给女儿不止是自信,还有许多他这个做父亲无法给予的关心,千城对此很是感激。 “然界这么神乎其神,我这右臂真的没希望恢复吗?” 冷中凝认真的问道,千城几乎问鼎然界,见多识广,所判定之事就是权威诊断,他摇摇头道:“难!几乎不可能,除非你达到自然之境!手臂虽不是五脏六腑,但也类似巨树连根拔起,但然界内涵丰富,包罗万象,说不定可以,你别灰心丧气!” 此时再无危机,故而二人谈了许久,期间千城一身伤势自动愈合,这得归功修然者与然相辅相成的本质,才得以然间无私的馈赠。 冷中凝又把自己与千诚一别之后的种种经历简要的说了一遍,千诚听得是唏嘘不已,惊叹他福大命大,对他的修为很是惊讶,短短七年便成就了初然一度,速度之快让人汗颜,也属于一方强者。千城很是欣慰,对他未来充满了信心。 突然!九龙破空杀来,千城一看便知,果断出身应战。此地有能力的几乎都出动了,他必须保护这一众弱小。 狼君之前一分为四,杀灭三道,只剩一道与东甲未分胜负,不知眼前这道是本尊还是分身。东甲却不知所踪,然俊仇等人也未折返,不知他们现在何处!但见狼君个人前来,其中定是出了纰漏。 狼君仿佛专为冷中凝而来,有意把战场向此地牵引,仿佛今日非杀冷中凝不可!他的高傲非比寻常,非要称心如意! 墨江言等人由于队长不在,决定逃离此梦魇之地,之前就内心抱怨,折返路上走走停停耽误行程,此刻更是再入险境,他们劝不走冷中凝,故而决定离去,转眼只剩何忧华依旧左右在冷中凝身边。 狼君不知因何实力猛升,千城明显败落下风,一个疏忽被狼君错开,狼君兴奋的狂笑,随即挥鞭直奔冷中凝而去。 一鞭清脆,弯曲错电,银光刺眼,将夜空亮彻。千城见闻拼命追赶,却追截不上。鞭风狂啸,银浪已至,冷中凝自身难保,却不望转身护住何忧华,却见何忧华神秘的微微一笑。 这笑似是解脱,更像是胜利,来的微微早了一些,其中意味,暴露心机,让人费解。冷中凝回应一笑,接着将她推飞。 然而这一鞭却哑火,更像天屏黑洞吞噬一切,一切至此戛然而止,冷中凝与狼君同时诡异的消失不见,连千城都看不出名堂! 何忧华面无表情,随即起身。四处观望了一下,只见一片血雾随风飘散,打在脸上如蒙蒙细雨,她伸出舌头品尝,并伸手挥捕,直到一手血腥,她才离去,折返回城,期间都不曾回眸。 “哼~!这女子,真不知羞耻!”,千城见闻怒斥,他手挥着血雾,立刻展开搜索,片刻之后空手而归。 “你为了这样的女子真的值得吗?狼~君!你他妈出来!乱杀无辜,以大欺小,阴邪小人,我要杀了你!啊~!!!” 千城悲愤,满心愧疚,狼君邪乎超乎想象,他认为方才那一幕定是狼君的手段,冷中凝的死已成定局,他也只能无情处理! 就在这时,东甲与然俊仇等人匆匆赶来,千城正处于暴怒之中,见他们前来,便把责任全赖在他们身上。 “你们方才死哪儿去了?这么多人携手共斗狼君分身,竟还被他逃出,让他来我这作乱!并杀了冷中凝!” “什么?冷中凝死了!”,然俊仇闻声痛惜,对其印象颇深,并十分看好,此际实难接受。 “一道分身?我个人就接连杀了两道,直到方才然俊仇助阵,我才结果了第二道!”,东甲赶紧解释道,什么冷中凝长冷中凝短的,他听不懂,更不愿了解。 “我方才在寻甲天尊的路上,又遇狼君,我也杀了两道!” 然俊仇又道,这才想起此事的诡异。千城听闻“哦~”了一声,陷入沉思,接着向众人说明方才之事,东甲恍然大悟。 “啧~有可能狼君一直在愚弄我们!他浑身是宝,满腹绝学,分出几道虚假缠斗,其本尊也许可在道道分身之间转换,分身之死对他并无伤害,他定有法宝,否则难以做到!” 众人闻声点头,千城也略有疑虑,“那现在他身在何处?我方才分明见他消失无踪,气息断的干脆利落,仿佛他从未来过!” “那应该就是本尊!本尊一消失,他的分身顿时受挫,我才得以反败为胜!至于他神秘消失嘛~我也难以解释!” 东甲分析的头头是道,众人如是确认,接着寻遍狼吟山附近,再无发现,于是放弃。至此!猎魔计划才算艰难完成,付出的代价惨重,同时超支,伤亡超倍。 月光孤寂,尽裹苍凉,再无风景陪衬,荒芜一望无际。众人见闻黯然神伤,揪心重重,接着前往千合府聚合。 段千合热情接见,盛情款待,为众人接风洗尘,对然门人更是格外热情。设下酒宴,宾主落座,何忧华忙于招待,像无事人一样,这惹得千城多鄙视了几眼。 “多谢各位然尊出手相助我千合大陆,才得以平复这潜在的巨大隐患,未料狼君势力庞大,导致行动伤亡惨重,唉~此事怨我观察评估失误!” 段千合很是自责,他地位尊贵名声享誉然界,也无人敢怪罪。千城拦住忙于张罗的何忧华,“冷中凝与你是何关系?” “普通朋友,”,何忧华简单说明,面无表情,觉得千城很是无理。千城察言观色,又强势问道:“他死了!为你而死,你却视若无睹,到底是何居心?” “哪天不死人?我又不是菩萨!”,何忧华冷呛一句,段千合眼皮不自然的抖了几下,连忙提醒何忧华注意言辞。 “我当时分明看你在偷笑!你为何利用他?”,千城再三逼问,以涉世精深经验老道分析,这其中定有端倪。 “只有无情的人才会留给将死之人一个丧脸!”,何忧华说完哭着跑出千合府,千城弹落手中一滴热泪,不再深入。 “段城主无需自责,此事罢了,匡扶正义乃是每个修然者的责任与义务。多谢盛情款待,我等这就告辞!” 然俊仇说走就走,让他在此长久纯粹是在浪费生命,他的时间非比寻常,无比金贵。若不是处于礼节,他根本不会来千合府。 段千合劝留不住,只得目送他们离去。就此宣散,其他三城之人也相继离开。段千合这才打破做作表演,笑容凝固,一脸阴沉,随即冲出千合府。 清晨,阳光抚摸着然间大地,把那彻夜酝酿的凄凉,温柔散落的惆怅,抚摸的直至滚烫。风雾流连,像一张梦中似曾相识的容颜,随之消散细看下,才知那是一场空虚。 狼吟山附近,彻夜未归的段千合在雾中逐渐鲜明,有些茫然的搁在半空,时而希冀兴起,到处飞寻,时而失望摇头,面目狰狞。从中生出的愤怒化作翻天覆地的攻击,仿佛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冷中凝的尸体,搜出五季花赤。 一念成魔,他最终念佛,不愿颠覆毕生禅悟的因果。终于平复了波荡起伏的情绪,缓缓的安静下来!但内心还是生恶——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我亲手将你结果! 子虚空间内,冷中凝醒来,痛的龇牙咧嘴,左肩血花怒放。他先前紧急时刻进入子虚空间,依旧难逃,被狼君鞭尾抽中,却卡在似进非进的状态,半身在子虚空间,半身在未知世界,左眼苍茫,右眼伸手不见五指。 冷中凝顿时惊慌起来,竟然无法错身,觉得身体二不归,他不知那未知世界是怎样的天地,觉得那应该不是然界。一时感慨万千,庆幸自己福大命大,未被狼君一鞭抽死,同时又觉得自己点背,啥稀奇古怪的事拐弯抹角也要惹上自己。 他不知这诡异状况的发生几率,恐怕再无人比自己更倒霉了吧!一时无法挣脱,于是愤怒抱怨,“然界的主宰,我发现了你的bug,什么破然界,竟然还有漏洞,你赶紧将我弄出来,给我点奖励,然后修复一下!” “唉~你点背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看开点就好了,随遇而安吧!你别问我,我也无能为力,那陌生的未知世界然灵异常丰富,定不在然界范围内!之前为你挡了狼君一鞭,我也受伤不浅,拜拜!”,五季花赤说完就休眠了。 冷中凝懒得理它,继续研究,两边的风景截然不同,天色也不一,风向也不同,分明只是一纸之隔,却是两个世界! 他连头都转不动,偏偏右半身在未知世界,右臂残缺,故而无法拨空,否则还能试试。 未知世界中环境仿佛充满了邪恶,充斥着暗元素,让人心生畏惧,阵阵凉意冷彻心扉,无形的压迫,仿佛正被魔鬼抚摸着—— 第七十七章——子虚大帝 冷中凝怀伤在身,食下两枚灵结复然修身,许久之后才恢复的十之八九,接着试图挣脱,但始终是徒劳,于是左手挥开子虚云,进入虚空,心急如焚——这可如何是好?难道我要一辈子卡在这漏洞中! 左手再拨虚空,竟然无效!不仅如此,右方世界传来惊人的吸力,仿佛被人拖拽着,他大惊失色,身体似被撕裂一般痛楚。 未知的恐怖最为吓人,右眼却看不见任何东西,心眼全开也无法看破!只觉右半身被许多手死死把住,并被其拼命拖拽,右臂伤口未愈合,顿时血流如注,再次感受心如刀绞的断臂之痛。 “你~你是谁?我无意闯进你们的世界,并无坏心,请你们不要为难我!”,冷中凝解释道,试图劝说。 突然!右方一声惊天炸雷,“咔嚓~!”,天摇地晃,他这才惊觉自己置身高空,应该就在天底,炸雷就在身旁,天底一片混沌,隐隐浑光翻腾,酝酿着电闪雷鸣。 “铁~”,如同冰裂之声,一道十丈粗的闪电蜿蜒种下,点入大地,应在肆虐。这是彻底的亮瞎眼,如同闪光弹。 “啊~”,冷中凝惊呼一声,闪电几乎近到触手可及,顿时浑身麻痹,失去知觉,右眼一片漆黑,却在闪电刹那,看清了纠缠自己的怪物,竟是一群凶神恶煞的飞禽,不知其名。 飞禽被闪电击落,接着电闪雷鸣,密布成群。有雷电就有天地,就有造物主,想必也定有芸芸众生等等文明存在。 “老大!真好吃,你方才吃了什么?我陡然就被电醒了,而且然灵充沛,都快爆体而亡了!再来一下!”,五季花赤兴奋的说道。 “你想害死我?那是闪电!伤害我身,却被你占了便宜,不来了!”,冷中凝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闪电渐远,此时他身体也可以活动,于是顺着闪电追去,希望可以碰撞巨峰一般的物体,借此借力逃生。 闪电密集如雨,如璀璨珠帘,然而他追逐了许久,也未碰触一样得以借力的物体。却惊觉背后杀气浓郁,疯追而来。 他第一感觉,此人必是狼君无疑,顿时暴怒,但此际难以报仇,为求活命,故而一边狂奔一边侦查。 “冷小鬼~哪里跑!你他妈害我进了这不着四六的空间,我岂能绕你!”,狼君叫骂,他同样置身漏洞之中,不知因何,当初一鞭抽下,竟稀里糊涂的进了这诡异的空间裂缝。 狼君个人摸索了许久也不得脱身,直到冷中凝挥散子虚空间,他才发觉,并朝此处追赶而来。 越空专家冷中凝都难以脱身,可想而知,他是多么被动。 “狼狗!你断我右臂,现今我难以报仇,有朝一日我定亲手摘下你的狗头!”,冷中凝愤怒回击。 狼君闻声气癫,他还未曾被这样侮辱过,接着拼尽全力追赶,却被冷中凝越甩越远,他咬牙切齿,深知这是冷中凝的一亩三分地,为求脱身,他只得低三下四的哀求:“冷天尊!请停下缓缓,我们商量商量,如何出去!我求你了!”。 他见冷中凝不理不睬,以为是自己言语不够诚恳,故而承诺:“冷天尊!我知道你可以脱身,请你带上我!你若能带我一道,我会尽全力弥补之前对你的伤害,包括你那右臂,我保证能让它恢复如初,而且还有许多宝贝相送!” 冷中凝故意放慢身姿,待狼君靠近些许才怒骂道:“狼狗!你这畜生岂会有人的觉悟!你在作践自己一些,我可能会答应呢!”,冷中凝说完悠哉离去。 希望破灭,狼君闻声怒火攻心,险些造成内伤。他追着冷中凝怒骂,却只能眼睁睁目送他渐行渐远。狼君脾气暴躁,一直受尊,岂堪这般一再侮辱,忍无可忍,只得胡乱挥霍泄愤,左右开弓,狂轰乱炸。 千合府内阁,段千合正在数落何忧华,对她大发雷霆:“我叫你杀他你不肯,我让你好生接近他,让他死于战乱你不做。你知我为此花了多少心血吗?却还让我白费心机,不知留你何用!简直废物一个!” “呵~你心思纯正,却借刀杀人!我还不是跟你学的!我也不想遭天谴。冷中凝很聪明,还不是被我利用!一切都在计划中,只是结果诡异,这能怨我?”,何忧华极力反驳。 段千合却拍案而起:“一派胡言!古吾凡说你浪费了多次良机,特别是冷中凝面临升境,被魔狼围攻之际,你为何挺身而出前去施救!为什么???” “我方才说了,我不想亏心,就这么简单!”,何忧华笑道,眼泪却在打转。段千合见闻抓狂,“我让你接近他,拴住他,你到好!却把自己拱手相送,毫无城府,我看是你被他利用了才是!冷中凝何以让你芳心大乱!你是猪脑子吗?” 何忧华闻声沉默不语,好似木头人一般,一脸阴郁,侧目欣赏着窗外秋风擦伤的风景,却下起了“雨”。 虚无空间内,冷中凝只顾狂奔,直到疲惫,期间未遇到任何物体,不知何时才到头!他看着苍茫阵阵无力,却突然想起一个人!那人虽与自己素未谋面,但却早有莫大的渊源,那人便是他冥冥之中的师傅,想到这便大声呼喊: “师傅~师傅~您老快快现身啊~弟子有难,快救我出去!”,虚无空间却未有回应,他继续狂呼,直到将近绝望之际,一道划破苍穹的声音折叠而来:“我徒冷中凝!为师早来了,若不是我,你已经被一鞭抽死了!” “师傅!你总算来了。”,冷中凝喜出望外,没想到一吆喝就灵,简直有求必应。 “不错,正是为师,不过~我还没收你为徒,你怎就叫我师傅呢?”,此人依旧不现身,只是浑厚的声音在虚空荡漾。 “若不是你几次三番暗中相助,恐怕我早就一命呜呼了。弟子愚钝,若不是得到高人指点,恐怕我还不知,蒙在鼓里沾沾自喜,多亏师傅暗中指点。”,冷中凝感激不尽。 “高人?哪位高人?”,子虚明知故问,默认了师徒关系。 “华云峰,师傅必然知晓,我这零空剑也是他赠送的,并说我有一位了不起的师傅暗中相助。”,冷中凝解释道。 “哦~哦~呵呵,知道。我说你怎会有零空剑呢!原来是他赠送的!华云峰是我的故友,你得此剑也是应该,此事说来话长,你暂且不必知道”,子虚笑道。 冷中凝却感觉不自在,心道——你来就来呗,还玩什么躲猫猫,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但他又不能造次,唯有轻言细语的问道: “敢问师傅尊姓大名?为何迟迟不现身呢?” 他言语中尽是抱怨,虚无空间酝酿了一会儿,好似一个陷入沉思,片刻之后,那惊天动地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我忘了,不过以前人人都称我为虚无大帝,对此你还是不知为妙。华云峰远在牧云大陆,你怎与他有渊源?” “此事说来话长啊~一言难尽!”,冷中凝感叹一声,接着把自己牧云大陆一行简洁明了的讲述了一遍。 子虚听的唏嘘不已,感慨颇多。冷中凝置身漏洞,急于摆脱,况且此情此景绝非谈心时刻,隐患狼君未除,于是他迫不及待的问道: “师傅~我这是身陷何处?我该怎么出去啊?”, “你的处境十分复杂,我历经无穷岁月也未遇过如此诡异之事,你之成就有我衣钵,善于越空拨真虚,用你的双手~啊!你的右臂呢?是谁伤害的?” 子虚勃然大怒,提及双手才见冷中凝右臂已残缺。冷中凝再闻伤痛,依旧难以接受,黯然神伤道: “是狼君!我之前卡在您赐予的子虚空间内,徒有右手在外被他抓捕,最后不忍他根根断指折磨逼迫,我无计可施!只~只好自断了右臂。” 他见师傅动怒,顿觉委屈,身心暖洋洋,很是感动。然而子虚听闻却突然消失了,冷中凝已猜到师傅的意思,赶紧拦道: “师傅请你放了它!狼君是我的,你不许动他!他若死了,我活着的意义就浅淡许多!” “好!果然是我的徒弟!老夫没看错人!我已将它放了,但愿日后你的亲自报仇雪恨,我拭目以待?” 子虚赞叹道,很是欣慰与自豪。冷中凝感动涕零,同样为自己有此师傅而引以为豪,哽咽道: “多~多谢师傅,如此大恩大德,弟子无以为报,唯有日后刻苦钻研,青出于蓝,以师傅之宗纵横天下!” “事已至此,你唯有接受,你若是这点胸怀脾性都无,我也不会看中!切记!残缺是束缚人不放纵不成神的必要条件,身残志坚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唯有自己深入体会,然后迸发出无限的能力!至于弘扬我的经道衣钵,呵呵~任重道远啊!你是我最中意的徒弟,你还是先出去再说吧!” 子虚一番讲道见解独到,催人向上,振奋人心,不愧是得道大成的虚无大帝,行为大事不拘小节! “我已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全身而退,望师傅指点一二!”,冷中凝有些惭愧的说道,子虚呵呵一笑。 “你有两条路,一条是未知世界,另一条是然界。我警告你!未知世界我也不了解,但我可以将你送入,你选哪条路自己考虑清楚!” 冷中凝犹豫不决,急于脱身,又不忍放弃这次探索未知世界的机会,毕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这也许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机遇呢!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探索未知世界:“我想去探索未知世界!” “好!有胆识,有点老夫当年的脾性,若搁我年少轻狂时,我也会如此抉择。”,子虚赞赏道。 隐患解除,此际相安无事,冷中凝不忍错过这次与师傅长谈的机会。于是二人谈天论地,子虚深入才知冷中凝的为人,顿觉彼此臭味相投,实乃缘分,对冷中凝更加欣赏,觉得他有那种必成大器的特有气质,顿觉不枉栽培。 冷中凝的思想高度直接抹平了师徒鸿沟,倒是有些亦师亦友的感觉,但他始终无法逾越传统的尊辈,陡然间,他想起一人,于是问道:“师傅,你可认得魔清心?”—— 第七十八章——探索未知世界 不料子虚闻声愤怒:“哼~!那个孽徒,不提也罢,若按辈分算,他也算得上是你的师兄,他兄弟二人,魔清心,魔清魂,都曾是我的徒弟。当年我觉得他二人天资聪慧,就如初见你以凡人资格能拨开虚空那般,令我大跌眼镜。我便收他们为徒了,且传授他们子虚道法,可是他们却因为痴迷疯修,迷失自我,丧失本性后祸害四方,后投奔幽门,成了名副其实的魔头。” “二人原本姓然,之后魔清心被然门追杀至水域界,被幽禁水域,从此消失无踪,而魔清魂东躲西藏,过着苟且偷生的生活。” 冷中凝听闻这才了解关于魔清心的来龙去脉,对于水域界与然界之间的关系,他一直想了解,想必师傅见多识广,定然知晓,说不定还有途径重返地球呢!于是问道: “不瞒您说,我就是来自水域界,只是现在不叫水域界,而是叫地球!然界这么玄乎,水域界那么平凡,二界既有关联,为何天壤之别?难道水域界就该被欺负吗?” “呵呵~这你有所不知,水域界是一方净土,是一众天尊返璞归真后的归隐场所,表面看上去平凡至极,实则充斥着无数隐世高人的衣钵,水域界曾一直自称是然界的祖先,对于这点一直争论不休。水域界曾经四次末日,皆是源于这争论,被愤慨的然界人士赶尽杀绝四次,之后文明渐渐淡化,鲜有能人异士,但其隐含的高人无数,也就是末日幸存者,只是他们清心寡欲,不屑世俗争论,故而看上去风平浪静!” 子虚解释的精彩纷呈,仿佛历历在目,冷中凝却震惊了,内心惊呼道——原来世界末日不是自然灾害,而是然界人为!这消息若是真的,足以颠覆历史。 “不必再问,日后随着你一再深入,便会自然知晓。其中缘由我说的也不肯定就是权威,但有一点足以证明与肯定,水域界人人天资聪慧,修然畅通无阻,可有捷径成就,比然人优异许多,特别是他们的思想境界,精神文明,物质超越等等,足以宏盖然界一切,故而修然毫无困顿。你能飞速成就,多半源于此!但也不乏你在同类中的出类拔萃!” 子虚截断他的一问到底,冷中凝也不再深入,尽数消化,接着又把自己与魔清心的过节说了一遍,子虚听的怒火中烧:“日后得以杀他,定要替为师清理门户!” 接着子虚又传授他越空道法,扶正他的心态与脚步,冷中凝如入正轨,比自己盲目探索要好上许多。 “师傅可知化冥山?”,冷中凝依旧不愿错过每次解救玉慈彩的机会,他的情深意重让人动容。 “知道!但我不能告诉你,以免你自取灭亡!你如今当务之急就是强大自身!别问我为何不亲自结果孽徒魔清心,我只能告诉你,我的职责就是严格律己,修补空间裂缝,稍有暴怒就是毁天灭地,我若出手,然界恐怕不剩几个人了!” 子虚言语经道确实高深莫测,总能想到别人前头去,仿佛能预感未来。这让冷中凝接连哑口无言。 突然!右边未知世界再次电闪雷鸣,冷中凝不再迟疑,决定进入。子虚却不动手,竟想让他自己领域解破,这也是一种传授: “我徒冷中凝!你且听好。闭眼折思、敛声屏气、气定神闲、梦入海天、九霄云外有彼岸,摇身一变,恍若惊鸿、悠然自得、左风持雨,幻云纤巧,色彩斑斓如英纷呈。得心应手,手中似有,似有似无,无似乎,有仿佛,隐约间模糊,模糊中依稀,依稀有空,开!开门见山~开!拨空进入~” 冷中凝顺着子虚的意境指引,瞬间便忘了设身处地,沉醉在自己的精神海洋,神游四海,顿觉自身进入了一种虚无缥缈的殿堂,只有自己一人霸座堂上。 只见他闭眼上下翻舞着手掌,瞬间起风,云稠,云彩绚丽多姿将他包围,旋绕着,无比壮观,渐次扩大充满了虚空,酝酿片刻,感觉时机成熟,然后左手狠狠的插入右边黑暗,用力一拨,整个人像鱼一般游了过去。 都来不及感恩道别,只听虚无笑道:“呵呵~好!过段时间我会亲自去探望你,为你专门开辟一条直通两个世界的空间隧道。” 师傅的声音在脑海回荡,品味之后一阵温暖,如同浸泡在幸福之中。探索未知世界,正如当初邂逅然界那样步履维艰,处处碰壁,一时间,他不知自己这个外人身份该怎样融入。只得试图改变自己,或者改变这个世界。 冷中凝稳住身形,小心谨慎的探查,还好!这里与然界环境大同小异,差别在于,这里然灵异常丰富,仿佛是一个许久无人行径的原始世界。 他疯狂吸收着暴躁的然灵,竟然荣升了一度修为,已是初然二度,这许是在奖励他的勇敢举动,着实让他小小的兴奋了一下。 他不敢出声,生怕招惹来杀身之难。心眼全开,缓缓向前摸索,希望黑夜早点过去。天底电闪雷鸣依旧,如入雷池一般的恐怖,躲避雷电,他缓缓向下落去,不久就触碰到了一层类似天幕的屏障。 他尝试几次,竟然无法破开,这里也许是这异世界的防御带,种满了雷电,稍有疏忽就会被劈中。 冷中凝脚踏屏障缓缓前行,寻找裂缝脱身,借着闪烁的电光得以看清,脚下是一片平静的黑海,就是无法破开,他急了,若是破不开,自己就不得出入,一辈子困顿其中! 冷中凝平复心情,冷静的态度让他处变不惊,脑中回忆方才师傅指引的玄奥破空道法,随即心思品鉴,再次使用,竟然成功了,拨开了屏障,浑光乍现,相比这空间的黑暗却是明亮许多! 顿时狂风从外界袭来,然而来不及他欣喜,一道闪电许是前来修复漏洞,“咔嚓~”一声!正好劈中他,连个渣都不剩! 外界却是一个阴郁的黄昏,只见一道璀璨闪电几个“之”字蜿蜒而下,如同飞流的银河,而冷中凝就在银河中,被闪电点种地面,如同播种,打入泥土深处。 他直接被电晕了过去,还好自身属火,才躲过此劫,但似是惩罚他这个侵略者,天顶漏洞久久不愈合,闪电不停,纷纷霹雳而下,形成一道实在的银河,确实无数道闪电在暴怒。 冷中凝纵有金刚不坏之身也难以招架,享受残忍,浑身寸寸撕裂之痛,不到一分钟就死了,闪电却未放弃鞭尸,一轮又一轮的霹雳,直到冷中凝近乎成了人渣,这才放弃,漏洞随即修复。 由此可见这未知世界对外来入侵的防御!已成天规,仿佛由神人布置一般! 一日过去了,冷中凝落地之处未有动静,一个月过去了,依旧如此,只是周边的风景略显疲惫。 一年过去了,原地却有一根嫩芽破土而出,之后二年茁壮,三年参天,四年开花结果,果只有一个,直径一米,表面金光灿灿。 “破呲~”,一把剑洞穿金色果子,接着划开两半,一人破果而出,正是死而复生的冷中凝,代价巨大,他用了十年,才获得探索这异世界的资格。 “老大~!呜呜~你终于醒了,十年了,寂寞死我了!呜呜~”,五季花赤哭嚎道,二人共享一命,它有知觉,故而深知冷中凝未死,但不料这复活的过程竟如此漫长。 冷中凝浑身赤裸,思维却是异常清晰,衔接十年前如同昨日。他赶紧对着自己这棵生命之树刨根问底,翻找出了两枚戒指,一枚是吞天洞探索所得,一枚其中是讹诈墨子明的百枚敛魂丹。 还好戒指中有备衣衫,赶紧换上,一番打理之后这才爽朗。 “怎么又是年这么长远?而且是十年!真是浪费啊!” 冷中凝感慨道,五季花赤闻声安慰道:“凡事都有得失,你这是铺垫,必须先经灾难,你才能获得!准备好丰收了嘛?哈哈哈哈~想想我都兴奋!” “你此言有理,但我点背你又不是不知道!哦~对了!我是怎么活过来的?我都失去知觉了!”,冷中凝问道。 “这得归功于我!早前的基础课程中,你已是植物了,只要心怀种子便有希望复活,种子就是希望!当然这也得亏周边风景的无私奉献。我曾说过,就算你暴尸荒野,它们都可能搬家去救你!老大~我可“过劲”哎?” 五季花赤兴奋的解释道,它确实功不可没! “过劲!过劲!”,冷中凝由衷的表扬,确实感激不尽。环顾四周的风景,才发觉花草树木为了救自己都枯萎了片片!放目是一片荒芜。 冷中凝却发现了一个问题,这里十年如此渐次荒芜,难道都无人管制!难道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正义修然之人都有种情怀,那就是爱然护然,每每见闻荒芜都会为之难过。冷中凝也是如此,阵阵黯然伤神。 突然落雨,如酥缠绵,却也救不活这死去的风景,五季花赤用火为他撑了一片天空,保持着不被雨水沾染,它深知冷中凝此刻的心烦意乱,于是住嘴,陪他一起惆怅。 冷中凝独坐荒芜,这才有闲心思打理私人情感,被萧条的风景渲染,他想起之前何忧华与自己“永别”的那一笑。 “这局都不是外人,谁能深入浅出,玩转自如!你笑的那么开心,所为何事?我不懂,你不懂的是,我早已不是当作游戏~”,冷中凝自言自语,他处事果决大方,情感却含蓄细腻,心如粉碎之痛,仿佛有一座苦海向双眼狂涌而去。 接着歇斯底里声嘶力竭的怒吼盖过闷天炸雷,堕落与疯狂只能自己品尝与怒放,这就是冷中凝,身驮一个世界的怨屈,若是有人旁观,他也会微微一笑。 他翻转双眼,硬是将泪水压制。怪只怪自己太过仁慈,太过善良!怀着一颗好人好心理解然界。受伤之后,他暗下决心,自此之后要学会残忍,学会无情!漠视一切招惹! 他承认自己爱了,却更愿意相信自己是被“骗”了!不忍这种撕心裂肺的深深背叛—— 第七十九章——蟒蛟 重振旗鼓,再次出发,许久才走出荒芜,四周渐次朗润秀丽,一路却连个蚂蚁飞蛾都未发现,就别提人了。 前方是一片姹紫嫣红的花海,然中色彩应有尽有,然中没有的色彩它也有,仿佛只要你能想得出,它便能为你开一朵。 叹为观止,花海一望无际,形态各异,妖艳至极,且罗列有秩,纵横交错有条不紊,如同插秧一般秩序井然。 花开朵朵奇葩,枝干如树般大小,花枝招展,有的花心半卷,有的怒放灿烂,还有的在纷飞飘絮。深入其中,只有仰视。 对于奇闻异事,冷中凝已是屡见不鲜了,略微惊叹便释疑接受了,穿梭其中片刻,并无发觉异样,然后飞身俯瞰,顿觉满世界的色彩缤纷,遍及视野,让人甘愿迷失。 他坐落一片粉红色的巨大花瓣上,身下这朵花开八瓣,花心有一汪晶莹剔透的水,清澈透明,里面却突然出现一道身影。 此身影不是旁人,正是冷中凝朝思暮想的玉慈彩。 “还来?你们手段卑鄙不说,但能不能变个花样?我都审美疲劳了!”冷中凝内心抱怨道,条件反射,他一看便知这是陷阱,但还是被其违心的诱惑,无法自拔,接着身体一僵,落入花心。 原本的诱惑花蜜变成了毒液,腐蚀身体,焚烧灵魂。冷中凝醒悟飞身逃离,花瓣却迅速翻转包容,形成球状空间,将他拍落,紧随其后,玉慈彩消失不见,空间摇晃,毒药汹涌。 冷中凝头晕目眩,浑身灼痛,意识渐渐模糊,挣扎之中,零空剑胡乱挥砍,却破不开这空间。他无计可施,释放领域自保,身在水晶棺椁之中,这才好受一些。 突然!空间内燃起熊熊烈火,冷中凝却笑道:“你还喜欢吃熟食?玩火你算是找对了人了!老五,看你的了! “呵呵~笑死人了!”,五季花赤鄙视道,接着释放赤火,赤火明显更胜一筹,将空间覆盖,这奇葩思维敏锐,顿觉煎熬,不是对手,停止了攻击,但却不忍放弃这来之不易的食物,花的表面一会儿膨胀一会儿收缩,赤光透过花表,隐约可见其中暴躁。 奇葩躯干脸盆粗细,深深的扎根土壤,高一二十米,表面墨绿,分段生出门板大小翠绿的叶子,随风微微扇动,适于人悠闲的躺卧。 突然!奇葩竟拔地而起,无数根须如同触手一般点击着大地,向远方狂奔,时而跳跃,时而停顿,左顾右盼,仿佛在判别方位,这般急切,则是不堪忍受火烧的痛苦。花球空间顶端微微打开,冒着青烟。 速度飞快,它很快就冲出了花海,经过沟沟坎坎,来到一片宽阔的湖边,此湖仿佛有磁性一般,被吸在湖床,表面弯曲凸起,远观就好似一滴荷叶上晶莹剔透的泪滴,圆润饱满。 只见这奇葩像个跳水运动员,狂奔岸边一跃而起,一头扎进湖中,“扑通~呲~”,溅起激烈的水花,荡起阵阵云烟,像一块通红的烙铁入水冷却。 奇葩依旧不放,尝试将冷中凝的赤火浇灭,接着继续消融。但赤火岂是这凡水可以湮灭,大半湖水一并燃烧。 突然!远处的湖水沸腾翻涌,推开波浪,起伏百丈,从中探出一颗巨大的蛇头。蛇头深沉,有别一般的模样,不怒自威。分水叠来,仿佛被那奇葩侵扰,前来查探。 蛇头像一座小山头,表面附着金色的鳞甲,足有三十平方左右,可想而知它身躯的庞大,左右两侧微微凸起,像两个巨大的肉瘤,呈钝锥形,凸起顶端已破皮,露出森白如骨,应该是涅槃中的蟒蛟,那定是龙角无疑。 蟒蛟像拉窗帘一般睁开蓝色的眼睛,紫色的瞳仁,眼中倒映着冰川之寒。它张开血盆大口,打了个哈欠,红信子狂缠,此举倒显得憨逗,仿佛被人扰了清梦。 冷中凝不知外界情形,还在花腹内玩火,烘干一身毒液,用零空剑疯砍,努力突破,奇葩依旧纠缠不清,仿佛势要撑到冷却为止。 这点肤浅的伤害,还奈何不了冷中凝,片刻之后,他不打算再玩,一个纵横万里无影踪钻破花腹。 出去之后这才惊觉风景置换,看着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水疑惑不解。半空转身一看,更是胆战心惊,只见蟒蛟已悄无声息的高昂头颅,就在身侧,他仰视才对上它那恐怖的双眼。 惊呼一声狂奔逃窜,蟒蛟张嘴喝咬而来,冷中凝如逆狂风,逆水行舟,只觉巨大的身影排山倒海,将自己笼罩。 随后速度锐减,冷中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活生生的落入它的口中。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条贼头大鱼破湖而出,高高跃起,一口将他吞没,接着落入湖中几个畅游消失无踪。 贼头大鱼足有上吨重,通体墨青,密布鳞鳍,游水极速。 就是救命,同时也是致命,对手弱了许多,生存的几率就大了一些,他在鱼腹中还未理清思绪,便泡在如硫酸一般的胃液中。他忍受着剧痛,心想在这鱼腹中还安全些,索性再让它游一段时间,躲过蟒蛟,然后再破鱼而出。 蟒蛟一口扑空,贼头大鱼捷足先登抢走了自己的猎物,它亲眼所见,顿觉尊严受损,随即勃然大怒。旋转着冲天而起,一身金黄色的鳞甲璀璨夺目,身段中也有几处凸起,一处已经破体而出,露出尖锐的爪锋。 只见它在云中畅游,竟然发出一声模棱两可的龙吟,然后从云中叠下,一头扎进湖中,水箭激射,接着它整个身躯都在湖中翻滚旋动,一时形成巨大的漩涡,带动整片凸湖,边缘惊涛骇浪,如同海啸摧残。 巨漩带着震晕的鱼疯狂的向下钻,席卷着一切湖中生命向此靠拢,一时片片鱼肚白惊现,死鱼无数。 冷中凝只觉五脏六腑都搅成了一锅粥,阵阵作呕,不知外界发生了何事。然而置身的这条鱼就像死了一般,不再动弹,腹部也停止蠕动,胃液也不再分泌。 他不敢轻举妄动,静等消停,然而鱼腹却不断收缩,然后贴身排挤而来,势头不减,裹身缠绕勒紧,再无空气,肺腑之气也被压出不少! “咚~”,仿佛着落湖底,四周不再摇晃,冷中凝憋住最后一口气,挥剑将鱼粉碎,走了出来,却顿觉如被山峰压住,浑身上锁,步履维艰。 他这才看清,自己已置身湖底,湖水压抑的都充满了质感,坚如磐石。修然者异于凡人,但也架不住久久不吸气。 这压力,举手投足都十分艰难,所有技能都被束缚失灵。周围一片昏暗,不知这湖有多深,动作缓慢,一口气恐怕难以撑到游至湖面,腹气无氧,危机步步逼近,死亡就在眼前。 冷中凝痛苦的抓狂,浑身微微变形,面部更是扭曲如熔蜡,腹部痉挛,急需呼吸。他紧要牙关,张口就是破绽,湖水定会如箭刺入。 他缓缓移动,却摸索到了一具干瘪的鱼尸,病急乱投医,用剑破开鱼尸,钻了进入,胡乱摸索,手却碰触到了一片弹力惊人的绵柔体。他此时筋疲力尽,浑身颤抖,吐出最后一口浊气,喝了几口似铁的湖水,双手拼命的抓狂,这已是他挣扎最后的力量,随即定格,不再动弹。 突然!一连串的气泡如同子弹射出,正中冷中凝的口鼻,他一手将气泡拍入口中,贪婪的吸食,清醒过来。 原来那片绵柔体竟是鱼泡,方才洞穿,射出了气泡。 他赶紧将嘴巴堵住“枪口”,顿觉一阵舒爽,意识开始清晰,很快便恢复如初,总算是化险为夷。 鱼泡便成了他天然的氧气包,在湖底寻鱼尸一顿破取,收获了十多个,足以支撑一段时间,当他再次气乏的时候,聪明了许多,揪起鱼泡咬个小口吸食便可。 有了空气储备,他便在湖底展开探索,走走停停,停停补补,却发现脚下竟然露出了犹如宫殿一样的轮廓,浅露圆形的石柱,巨石,脊瓦等等。 他着实震惊,心中猜疑,这里很可能埋藏了一座曾经辉煌的城池,遗落的世界,神秘的文明。 艺高人胆大,冷中凝这是艺低人大胆,竟想一探究竟。 他深入其中,却探索无门,穿梭在古遗址中,经过一片片毁坏的建筑,还好这里鱼尸不少,确保生存无碍。 湖底散落着无数建筑废墟,由于岁月与湖水的腐蚀,不少已经面目全非了。断梁,折柱,碎瓦,碎石,破檩,甚至还能看见瓶瓶罐罐,和闪闪发光的金属光泽,让人浮想联翩。 突然!上方压力推来,蟒蛟再次袭来,行动迅速,这是它的地盘,冷中凝无计可施,行动龟速,只得静候死亡,再次被蟒蛟喝入口中。 “你他妈真小心眼,这么记仇!就是一千个我,你也吃不饱吧!”,冷中凝在它食道中怒骂。 冷中凝顺着它的喉门一路直下,好似水渠隧洞一般随波逐流。身体翻滚,他拿着零空剑就一阵猛刺,最终刺入胃壁,蟒蛟微微一颤,随即零空剑被震出,然后整个胃壁都凝结了一道淡蓝色薄膜,无论他怎样攻击都难以破开。 眨眼之间,蟒蛟分泌胃液,冷中凝沐浴在酸腥的胃液中,体表灼痛,他大惊失色,困在其中难以脱身,无计可施,只能再次置出绝对领域,像风雨飘摇中的一樽水晶棺椁。 蟒蛟腹中有许多各类大鱼,纷纷开始溶解,最终他难以抵御,领域破碎,身体淹没在胃液中,体表开始溶化。 突然!一缕金光从胃液底部折射出来,冷中凝痛苦不堪,一头扎下,拾起摸索,觉得像个戒指。这绝对是救命稻草,他巴不得被戒指中的残魂反噬,只求得以脱身。 于是想也不想,左手拇指食指把住戒指,套在了中指上—— 第八十章——梦城守门人 冷中凝带上戒指之后,整个人竟然凭空消失了,人也失去了意识,此时蟒蛟已吃饱喝足,正盘在湖底睡梦,突然!蟒蛟睁开双眼,仿佛饮食过盛般的打了个饱嗝:“咕噜”,吐出几个巨大的泡泡。 它却未发觉,一道金光从中射出,接着直奔湖底废墟之城而去,蟒蛟啧啧嘴,继续呼呼大睡。 只见那金光迅速朝废城东边飞去,仿佛轻车熟路,然后冲开一道隐蔽的门,钻了进去。 “你是谁?”,冷中凝这才惊醒过来,他只觉身体不受控制,如同行尸走肉,但灵魂还在体内,却因为被人操控而无法支配身体。 “我是梦城守门人”,一道冰冷的声音仿佛经过阴曹地府的幽泉寒寒袭来,不杂任何人性色彩。 “你就是那戒指的主人?你我无恩仇,况且我还将你救了出来,你快放了我!”,冷中凝赶紧占理商量,他看着那人操持着自己的身体忙的不可开交,着实吓得不轻。 “对!我是那戒指的主人,你暂且放心,我不会加害与你。纠正一下,是我救了你,作为回报,你有义务帮我,所以我要占用你一会儿!” 冷中凝无奈,只得任由他捣鼓,内心担忧道——真是啥离奇的事都能碰上,喂~你悠着点,别把我的身体搞坏喽,但愿你能信守承诺吧! 随着那人的脚步,他开始打量这湖底的城池,此时已经身在一片废墟,这里竟然不被湖水侵占,四周杂乱一片,一番七拐八抹,他小心的穿梭,前方逐渐的开朗清晰,建筑规整,棱角分明,再不是破碎模样。 突然!随着他一挥手,四周无数宝石大放异彩,璀璨夺目。进入宫殿,才知整个宫殿嵌满了各色宝石。 顿觉平坦宽敞,地面青石花饰,凿刻着许多古朴的文字,几根巨大的雕龙游凤石柱,稳稳支撑,满墙壁画,整体透着古韵深厚的威严,让人卑微的肃然起敬。 “喂~你这小鬼!赶快把我老大放了,明明是我老大救了你好不好!岂能是非曲直全由你一人说了算,只要我老大把戒指捏碎,你就死了,所以你最好还是老实点!”五季花赤突然出来冒个泡,却不再是与冷中凝心灵交谈,而是说的敞亮,在场是人可闻。 “哼~!试试?现在我是老大,别不识好歹,若把我惹毛了,当心我占用他一辈子,要他一辈子当个行尸走肉,你信不信?” “信!我信。别听它胡言乱语,一切都好说。你要怎样,我帮你就是了。老五,你说话注意点!”,冷中凝赶紧出言调和,他可不想做一辈子的傀儡。 “我靠~老大你信我还是信他?这么快就将我这个师傅忘了,我是谁?我是五季花赤!他是谁?不就是一个鸟残魂嘛?咱们齐心协力还干不过他?听我的,你只需趁机把戒指取下来即可!” 五季花赤说完就烈火焚身,经此一烧,冷中凝还真夺回了身体的操控权,正欲褪下戒指,却听有人哀求: “对不起!我求你放过我,求你们了!我并无恶意,我是个可怜人,命中注定,我一辈子孤独终老!啊~呜呜~” 冷中凝闻声犹豫,一时同情心泛滥,试问天下谁没有落魄时,于是命令五季花赤停火,五季花赤却反对道: “老大!你切莫听他妖言惑众啊!哎~还不取下戒指更待何时啊?”,冷中凝不听,五季花赤再次劝说:“老大!你岂有时间在此消磨,想想你的女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你别再说了,我自有分寸!”,冷中凝有些愤怒,五季花赤闻声识趣闭嘴。 “敢问少尊大名?谢谢你对我如此信任,我倍感惭愧,方才是我太自傲了!”,那人问道。 冷中凝过滤废话,闻声直奔主题,“我叫冷中凝!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他想了解这未知世界,一路却未发现一人,此际正是时候,这是线索,也是钥匙。 “我~我叫伐梦,这里是梦城,而我就是这梦城的守门人,也是这城中最后一个人……哎~我也不知为何,这座城所有人都消失了,我不知自己是如何生存下来的,但我确定,这里只有我一个幸存者……” “在~在我的记忆中,自小便在这里,无人照顾我,无人与我说话,无人陪我玩耍。随着我渐渐长大,对知识充满了渴望,渴望能解释清楚我所有的困惑……于~是我就不断学习城内所有的文明,然后渐渐开始明白,我就是这里最后一位幸存者,而我的命运便是一生守护这座城池。” 伐梦情绪低落,断断续续总算说完了,仿佛记忆痛苦,回忆艰难。冷中凝却听的真切,他能体会那种与生俱来的孤独,如影随形,同是天涯沦落人,他竟有些痛心,接着问道:“你是怎么死的?难道还能复活?” “我是被自己的宠物吃了,才落得如此下场!我的宠物就是你刚才遭遇的那条蟒蛟。我一出生就在此处,而且那戒指也是与生俱来似的,与我同生的还有一枚硕大的蛋,不知为何,我一有记忆那蛋就破壳而出了,几乎与我同时问世,仿佛被人刻意安排!我至今都不知为何被人这样安排!” “蟒蛟与我情同手足,更是唯一的朋友,在一起嬉戏打闹。然而随着时光飞逝,它不断壮大,胃口惊人。而我却始终止步于肤浅的修为。随后蟒蛟展露凶残的一面,经常出入湖中捕食猎物,最后我劝说不行,它竟无情的将我也给吃了!” 伐梦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故事耐人寻味,值得深究。 “蟒蛟?应该不是,我也未曾听说,我看它头顶与身段皆有破体而出的龙态象征,也许它是一条金龙!”,冷中凝分析道。 “你说的没错!期间我在一些壁画与古老的书籍中发现了这一点,它并不是蟒蛟,而是一条五爪金龙,高傲无比,善恶因主人而变,是我日后重振辉煌的宠物,怪只怪我没有能力降服它,它更不会臣服于我,所以它才会放纵邪恶!” 伐梦肯定的道,不知不觉就交了老底,一点城府都没有。 “现在你如何打算?你总不能一直占用我的身体吧!你身份特殊,应该是帝王之后,肯定可以复活!我该怎么帮你?” 冷中凝再无疑虑,通过方才交谈,他猜测伐梦身份肯定不简单!觉得他所言属实,值得信任。这类人若不是极其圆滑无懈可击,就是心胸坦荡毫无城府,显然!伐梦后者居多。 “这不劳你操心,我刚才就准备进入我的初生之地复活,却因这误会打断了。唉~险些因为一时口角争强而毁灭终生啊!你的宠物不错,见多识广,法眼洞悉,真是对不起!” 伐梦阵阵自责,不望褒奖五季花赤一番,这让冷中凝稍稍起疑,伐梦竟会自贬身价的捧人,唯恐他诡计多端心怀叵测! “你小子眼神不错,慧眼识珠,哈哈~老大!~有人赞我,你怎不高兴呢?”,五季花赤得意忘形。 “一场误会,都过去了,走吧!”,冷中凝淡淡的说道,接着被动的朝宫殿深处走去,墙壁上描绘着一些关于梦城从古至今的文明,一幅幅生活场景,有勤奋劳作、历经苦难、载歌载舞等等。 接着转进另一条漆黑的长廊,他将手一挥,无数镶嵌的宝石再次点亮,两排间断有暗阁,墙上依旧是连篇壁画,这左右两面壁画仿佛是在形容邪恶,只见画中人物落魄恐惧,妖魔鬼怪恐怖抽象,张牙舞爪,凶相毕露。 来到一处暗阁,冷中凝推开石门,接着褪下戒指丢了进去。看不清其中陈设,只见无数光束从中射出,色彩斑斓,腾起阵阵雾态仙云。 二人早已商量妥当,他在暗阁外等待复活的伐梦出来。片刻之后,一道模糊的人影走了出来,这道身影只是一个人的概念而已,身影淡淡浑浊,几乎透明,表面立体流光,隐约可见肢体与五官。 “我现在只是一道虚体罢了,不久之后我便会彻底恢复,我现已是个凡人了,毕竟死过一道是要付出代价的,能够得以重生已算万幸!” 伐梦说明自身情况,冷中凝见闻兴奋,看看自己残缺的右臂,问道:“你看我这右臂,可以重生吗?” 伐梦不假思索,直接回道:“可以!不过你得与我一样,从头到尾彻底重生,做一个素人初生,所有修为清零,你愿意吗?”,伐梦说的轻松,仿佛算定冷中凝会拒绝。 果不其然,冷中凝一听直摆头,伐梦一笑而过,接着道:“你是第一个与我对话的人,我会记得你一辈子!谢谢你光顾我的梦城,让我感受到了一些为人的快乐。我诚请你与我一起探索未知,你愿不愿意?” 伐梦言语机械,绝不是官方口吻,冷中凝闻声心被风刃狠狠的刮了一下,伐梦如此单纯,仿佛拒绝都是一种罪过。他温暖的一笑,表示乐意奉陪。 接着二人便开始在宫殿内探索发现,伐梦作为东道主,对于宫殿内每个角落都轻车熟路,一路畅通无阻,他认为冷中凝有勇无谋,见多识广,多少可以帮助自己理解一些疑问。 冷中凝着重于欣赏壁画,走过许多长廊,看了无数包罗万象的壁画,未有什么特别发现,看着伐梦一路介绍,略有期待的样子,他还装模作样的这里敲敲那里打打,以为暗中埋有机关什么的——可是不好意思,这招不灵光。 冷中凝有些急躁羞愧,心道——书上不都这么写的嘛?这里搞得这么神秘,布置的却那么差劲! 终于!二人转进了宽敞的主殿堂,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百踏巨石台阶,通往大殿,殿中央空空荡荡,只有一副巨大的背景屏风,依旧是壁画,画中只有一个人,身姿挺拔,双手展开平托,仿佛施以平身,更像是守护众生。 冷中凝起初只觉他巨大,但定睛一看,只见他双目空洞,表情苦艾,顿时联想起然界迷宫上方的那尊石化雕像,与之对照,简直一模一样。 他当场震惊,不知二者之间有何关联。接着飞奔而去,靠近才发现那人胸口处,心血淌成了几个字: ——幻生只是一场梦!—— 第八十一章——水域华尽 “这画中人与然界迷宫上方石人不谋而合,幻生只是一场梦!然界迷宫悬棺中人又曾说——照杀天书,难道有人将那群天赐死亡的众人做进梦中,存活另一个世界?也就是这未知世界!”,冷中凝放胆分析,若真是如此,那足以惊天动地,甚至翻天覆地。 “他是何人?我曾在然界见过他的石像。他为何单列殿上壁画,受千万尊敬!”,冷中凝问道。伐梦闻声惊呆,急道:“你~你见过他?我也不知他是谁!但我灵魂确认,他是我的亲人,我不得造次,必须尊敬。” “是的!我若猜的不错的话,他不是你的父亲就是你的主人,亦或是你的始作俑者!”,冷中凝推断道,接着将然界迷宫的发现与伐梦分享,伐梦听的欣喜连连,一口咬定:“你说——顺天?这里是幻生大陆,而梦城的古迹中常出现顺天二字,然界迷宫在哪儿?我要去看看!” 冷中凝见他说是风就是雨,准备动身前往然界,赶紧将他拦住劝道:“别急!来日方长,我用十年才获得探索幻生大陆的资格,所以我并不知怎么回去然界,相信我,我一定会带你前去!” 伐梦听信,狠狠点头,看起来傻头傻脑的。二人继续探索,伐梦经过每一道门时都对他解释,分享自己的发现,一路游览壁画,暗阁中进进出出,却一无所获。 又转过一条长廊,却在一方壁画右下角看见了一段无比亲切的文字,冷中凝双目放光,猛冲过去,顿时激动不已,抚摸着文字的凿刻痕迹,串串记忆在脑海惊涛骇浪。 “汉字!汉字!这里怎么会有汉字?”,伐梦闻声凑近,“你认得这些字?”,冷中凝神情恍惚的笑了笑,道: “何止认识,它是我的母语!”,伐梦惊道: “快说说这些字是什么意思?我研究了许久才肤浅略懂!” 他怕冷中凝看不清,挥手置亮了这面墙的所有宝石,却照亮了其他字体,冷中凝一看震惊,原来这面墙不止汉字,还有英文,德文,法文,日文,韩文、俄文,等等等等…… 但是汉字却排在首位,由此可见,曾经的地球炎黄最牛! “有人托梦寻求,接收天文属实,同时正值水域华尽,故与众邦员寻梦而来——刃啸华!”,冷中凝念出第一行文字,文中一个“梦”字耐人寻味,正如先前殿上壁画所言——幻生只是一场梦! 华是万物的辉丽,水域华尽也就如同地球末日! 冷中凝爱好文字,看事物都有故事性,善于惯性连接,从而推敲出一个故事 ——然界主宰天赐顺天家族死亡,并定下了照杀天书,书上名单本应必死。但被一位神人所救,将顺天家族做进梦中,肉体留在了然界迷宫之中,灵魂则继续成活在另一个世界——幻生大陆。但神人仍觉不妥,故而托梦于一方净土——水域界,让水域众人前来接应,远离灾难,才有刃啸华一众人前来至此! 这样解释才能说明一切!但不免惊世骇俗,那幻生之主究竟是何许人也!实力竟可造次主宰! “西服!迷宫下方那群永做标本的贪婪者,最下方一人身穿西服,难道他就是刃啸华?他寻到了迷宫?” 冷中凝惊呼,猛然想起这重要线索,再次印证了自己推测的真实度!如今实力尚未到达染指神话的地步,他只能欣赏。 刃啸华留言之下还有许多行其他文字,冷中凝英语水平二五八,也就认出了几个单词,但其意应该与刃啸华所写大同小异。 “刃啸华~”,冷中凝意味深长的咀嚼着,倍感亲切,顾名思义,此人绝非凡人,锋刃呼啸,一片血华,这名字从此深印脑海! 伐梦听闻一头雾水,反复让冷中凝详解。也是,他岂能理解汉字的博大精深。 列文如同遗言,这并不是好兆头,定是遇到变故,仓促离去,留文仿佛是为了让像冷中凝这样的人前来查探。那一道道眉清目秀深刻墙上,像一件件古董的落款,那群人中龙凤仿佛鲜活在目。 “你全懂?他们说了什么?”,伐梦激动不已的问道。 “我只知大概,水域界人曾来过这里,这些留言说明不了什么,但字里行间却透着一丝凄凉哀婉!”,冷中凝回道,心情莫名惆怅,仿佛被其感染。 “你跟我来,他处还有!”,伐梦说完,想起什么似的,前头带路。冷中凝紧随其后,心中跌宕起伏。 突然!他感觉身体莫名负重,虽然轻微,好似身披棉絮,气氛粘人,挥手凝重,竟有一种眩晕之感,仿佛飘浮在浓稠的云朵中入梦。 随即失重,整个人进入休眠状态,伐梦察觉,猛然回头,却见冷中凝昏迷不醒,搁在半空,却缓缓向后飘。 “妖孽~还不放人!”,伐梦怒喝一声,追了上去。冷中凝猛然坠落,摔得七荤八素。妖孽无形,来去自如,空气连个褶都没有,甚是离奇。 “哎呦~咦~?我怎在这?还有!我的屁股怎么这么疼!”,冷中凝疑惑不解,伐梦也难以解释,只得如实相告。他自小便在这梦城,至今首次遇到这等怪事。 冷中凝听完毛骨悚然,谨慎的环顾四周。梳理了一下心情,打扫了一下气氛,继续前进,这次他说什么也不愿在后面垫底了,同时唤出零空剑以防万一,他走在前头,犹如牵线木偶一般,伐梦则在后面指挥操控。 “左拐、对直、右上,”伐梦几次吩咐,冷中凝统统照做,接着二人拐进了另一条长廊,地面光洁平整,映影三分,如同一面巨大的镜子! 宝石璀璨,场景一览无余,冷中凝走出两步,看着壁画啧啧称奇,边走边欣赏。伐梦却原地立定不动,吓得瑟瑟发抖,仿佛魂不附体。 冷中凝却未发觉,自己看上去安然无恙,但在脚下的镜子中却有一道恐怖的鬼影骑在他的身上,纠缠不放。伐梦看的清清楚楚,好像是冷中凝正暧昧的背着它,妖孽双手箍在他的脖子上,双腿紧紧的夹着他的腰。 “冷中凝!停~停!你做好心~心理准备,然后慢慢~往下看!”伐梦提醒道,冷中凝顿觉诡异缠身,寒毛直竖,接着缓缓低头一瞅,却对上了镜中一双模糊的双眼,妖孽正在亲吻自己的脸颊。 冷中凝直接瘫了,然后歇斯底里的满地打滚,滚着滚着烈火焚身,五季花赤也在为他驱妖撵魔。一番折腾之后,他终于赶走了妖孽,却躺在镜子上瑟瑟发抖,支支吾吾道: “这……这他妈是什么怪物?为~为何缠我不放!” 伐梦赶紧走近,先对照了一下自己,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伐梦关心道。 “这梦城哪里都不对劲!妖孽为何“喜欢”我,却对你置之不理?这也太不公平了吧!”,冷中凝替自己抱不平。 “可能它们一直存在,或许因为你是外来之人吧!”,伐梦解释道,竟有些小得意。 “老五,你对此有何见教?”,冷中凝在内心问道,五季花赤是老江湖,见多识广,所以打算让它对此点评点评! “老大~我也不知道哎,要不我一直用赤火将你笼罩如何?”,五季花赤有些惭愧,它无能为力,只能力所能及,再次将冷中凝烧着,但愿可以有效防御! 休整一番继续前进,这段伐梦走了无数道的平凡之路,却因为冷中凝的加入,时时刻刻都惊心动魄。冷中凝都有些神经质了,总是疑神疑鬼,时不时停下来挥剑乱砍,并且口中念念有词:“出来~给老子出来!我看见你了,我杀~” 伐梦见闻目瞪口呆,惊恐的跳出圈外,抱怨道:“冷中凝,什么都没有,你瞎砍什么?差点砍到我了!” 一路平安,眼前是一道道密室,伐梦推开一道石门,一阵下沙,他朝冷中凝递了个眼色,冷中凝心领神会,走了进去。 这间密室穷徒四壁,仿佛被洗劫一空,墙壁上却写满了汉字,他见闻兴奋,细嚼慢咽的品尝汉字,一字不落的看完了。却是费解,时而皱眉深思,时而停顿,时而嘀咕。 只怪这些字词强拉硬扭组合在一起,跳跃性之太大,有些甚至风马牛不相及。比如——水域华尽、因人物造孽、当不活、举邦投苍、希有他界、历光浪、恐岁荒、颜苍、捕灵、等等…… 他只能拓展扩句,加入自己的理解猜测下去,脑细胞全军覆没。这应该是刃啸华的房间,冷中凝竟然勉强看懂了。 “地球环境恶劣,天灾人祸,自作孽不可活!人类濒临灭,每个国家都用举国之力,开通了天际探索。同时也接收到了神人梦境,源于古老传说。用什么穿越暂且不知,只知载满了末日希望向天际出发,一共千人!虽然光速,但到达之时,少年已苍老,之后发生了许多变故,幸存不到二百人,他们不得不选择离开此地!” 是何变故,文中未提,或者提了,冷中凝可能未看懂!无非是到了之后惊叹然界的丰富多彩,入乡随俗,各为成就,甚至互相残杀!也许当今然界问鼎巅峰的顶级强者就有其中之一,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文中却提到伐梦,刃啸华当初在梦城一间密室发现了一个婴儿与一枚巨蛋,惊叹婴儿无人抚养竟能幸存,只是婴儿一直沉睡,生命气息十足,仿佛生活在梦中一般。 由此可见!他们比伐梦早一步见识梦城,至于变故,冷中凝也因此有了一些头绪,最后刃啸华等人可能发现了托梦之人,因此决定从幻生前往然界迷宫! 他的手机曾经响过一次,可能地球文明在然界犹在,有幸存者曾试图联系自己!这段段故事都咬上了,十分对口! 冷中凝个人消化了许久,才分享给急于求解的伐梦。思想强加,伐梦有些难以接受,一时不知自己该如何定位,下一步该怎么走!向哪里走!难道继续当梦城守门人,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他都不知自己存在的价值在哪儿?在等什么! 文中频繁出现记录婴儿未醒的日子,甚至单列篇幅,直到一千四百三十五天,一切戛然而止!爱猜狂冷中凝因此又大胆猜测道: “伐梦!也许是你醒来才造成他们全部失踪,他们可能被你做进了梦中,而你就是那神人之子——” 第八十二章——鬼影 伐梦闻声觉得冤枉,反驳道:“你还真会推理,这关我什么事?” “这里为什么叫梦城?你的名字又是谁取的?你婴儿时期一直处于梦中,一旦醒来,可能暗含玄机!”,冷中凝分析的有模有样。 “嗯~?还真是!你问我的名字从何而来,感觉就像你问我为什么是男人这么荒诞无稽!嗯~我说不上来!名字早已烙印灵魂深处,已成自然,与生俱来!”,伐梦也难以说明。 “恐怕你将那些人做入你的梦中了,而你的族人可能也是如此!”,冷中凝简直是福尔摩斯,洞悉惊人! “这~这不可能,请你不要再妄加猜测搬弄是非了!”伐梦警告道,有些动怒,冷中凝继续深入,又问道:“你睡过觉吗?换句话说——你醒来至今还做过梦吗?” “我……我~”,伐梦竟哑口无言,细想一下,自己还真不知疲倦,自从醒来之后还真就未做过一个梦! “我为何不知疲倦?为何如此孤独?为何这么痛苦?我到底是谁?死都死不了!活更活不好!啊~!!”,伐梦突然捧头崩溃! “伐梦~伐梦!你别这样,冷静!都怪我这么直言不讳,我分析的漏洞百出,不足为信啊!”冷中凝赶紧安慰道。 伐梦闻声消停,渐渐像冷透的烙铁,身躯缓缓清晰,如美女画皮,有些骇人,转眼便出现本尊,却是全是赤裸,冷中凝见闻一撇嘴,背过身去,笑道:“你先去穿件衣服可好!” 却久久未听身后回话,他猛然回头,却见伐梦站着睡着了。他顿觉周围气息开始凝结,并以肉眼可见的斑驳,侵蚀如朵朵枯萎的花朵,时空幻影,仿佛在追溯遥远,很久以前。 伐梦打赌似的,应该正在做梦,果不其然,一切都随着他的梦境而惊变!冷中凝已来不及阻止,侵蚀的浪潮迎面扑来,他边退边呼:“伐梦~!你快醒醒~!快~啊!!” 呐喊仿佛奏效,腐浪猛然停止,但伐梦却置身另一幅场景,场景巨大,放目不及,幽暗潮湿,乌云密布,已至于看不清,内容模糊一片。 “伐梦!别成为害人不浅的魔头,别成为梦境的奴隶!你快醒来,你还有光荣使命,不能败坏先人的荣誉啊!” 冷中凝继续劝说,打扰了伐梦,腐浪不再澎湃,却见幽暗空间出现道道鬼影,看不清面容,个个垂头丧气,如行尸走肉。 冷中凝瑟瑟发抖,不知他们是何人,为了自信猜测属实,他大声叫道:“刃啸华~!你给我出来!” 突然!人群中有一人颤抖了一下,接着扭头似在找寻,应该是听见了!果然——冷中凝兴奋道,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免受惊,连连哆嗦。 随着他的劝说,伐梦的梦境范围越来越小,场景渐次露出本来的面貌。那群人却不得不折返,冷中凝倒是想进去救出刃啸华问个明白,但梦境食人,他可不愿这么冤死,连个烈士都做不成! 终于!梦境全收,冷中凝嘴巴都说起泡了!但伐梦还是不愿醒来,他愤怒难忍,直接飞身一个漂亮的回旋踢,正中伐梦脸颊! 只见伐梦情不自禁的飞身,一千二百六十度空中转体三周半,却是头先着地,他欣赏着体操赛场上的“伐梦一跳”,心道——这招可以载入世界纪录了!但这落地可是要扣分的! 伐梦缓缓起身,捧着脸嗷嗷直叫,冷中凝赶紧跑去查探,看看“林妹妹”是否摔成了“猪头三”! “你~你……打我干嘛?~哦~呼呼~”,伐梦怒吼道。 冷中凝只好把方才诡异之事讲说了一遍,伐梦难以置信,仔细看着他,见他不像在开玩笑,沉默许久之后才说道:“我!伐梦!从此不再睡觉!梦尊为鉴,曦石为证!” “何为梦尊为鉴,曦石为证?”,冷中凝疑惑不解,故而问道。 “这是烙印我灵魂深处的一种方式,与生俱来,这是信仰,你懂吗?让我说清道明,我也不知从何说起。看似无根无据,虚无缥缈,但对我来说却是实实在在!” 伐梦解释的高深玄奥,冷中凝可以理解,说白了,就是文化差异,白天不懂夜的黑。但由此可见,定有某种力量一直左右着伐梦。 伐梦一抖戒指,换上了一身蓝色长衫,身条修长,却不纤瘦,就像一颗笔直的大树。再看他的容颜,毫无缺点,要搁地球肯定是世界先生! 深种的鼻根,璀璨的双眸,蒲扇一般的睫毛,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特别是一对朗润的剑眉,直抒胸怀,给人一种大气蓬勃,豪情万丈的感觉。 “看什么看!再看当心我把你做进梦里,哼~!”,伐梦调侃道,有了权威资本,竟拿这当成武器威胁。 “放心,到时我还不是让你上演举世闻名的“伐梦一跳”吗?”,冷中凝以牙还牙。 “哼~!你总有打不过我的时候,我好可怜哦,复活之后修为折损大半,沦落到被坏蛋欺负,唉~”,伐梦感叹道,竟学会了斗嘴! 冷中凝一笑而过,非常同情他的遭遇,接着又开始了探索之旅,然而却再未有任何发现,壁画活灵活现,像一幅幅梦中桥段。 也许这就是伐梦族人的修炼方式,都是关于梦的推演与解说,仿佛包罗万象,应有尽有,仿佛可以轻而易举的捕获世人的梦,直接影响现实,而被捕获之人也许将永远沉睡不醒!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依旧未有发现,冷中凝有些疲倦,觉得枯燥乏味,他不知伐梦一个人在此那么久是如何坚持过来的! 期间那鬼影也未出现,却惹得冷中凝隔断时间就去照镜子! 这日,他对着镜子挤出一粒青春痘,探索许久未有发现,惹得憋屈窝火,火山喷发。无聊透顶,他便打算出湖登陆。 便与伐梦商量道:“随我一道出去吧!我好有个伴,你也不再孤独,外面的世界丰富多彩,你肯定喜欢!” 伐梦闻声心动,却摇摇头,他寂寞惯了,异于常人的耐磨,果断拒绝:“唉~你都快将我分析的不是人了!我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要走你走,我有任务!无论如何也不会出去,内心再想,抱歉~我~我做不到!” 伐梦说完背过身去,掩藏表情,接着走远,走到一处转角定格不动,如同石化,离别就像扯掉的花瓣,冷调哑色,气氛顿时零下,凝结在心。 短短半个月的相处,二人已然种下了友谊的种子。冷中凝长叹一声,只得个人出去继续探索幻生大陆。 挨到临别之时,被伐梦送到出湖通道门口,冷中凝猛然逮住伐梦的手,用力一扯,来了个恋人一般的深情拥抱。 “朋友,我不会忘记你的,但愿你也会记得我,今日一别,日后定有相见之日,我走了,保重!” 伐梦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双眼更是古井无波,然后狠狠抽出手,赌气似的离开了。 冷中凝竟有些慌了,十分失落。伐梦心里则更难受,有生以来第一次遇见同类,二人在短短半个月中从相遇到相知,模拟了意象中的友谊。冷中凝成了他至今唯一的朋友,这一别,对他来说无异于扫墓,也许永远只能将那份友情祭奠。 伐梦也想出去看看花花世界,但内心深处的灵魂捆绑,根深蒂固的纠缠,让他遵守冥冥之中的先祖古训,誓死守护梦城。 他不知这一切究竟为了什么!但仿佛只有这样做才对,才对得起天地良心,不辱使命,其中难言之隐又能向谁去倾诉! 冷中凝看着他的背影,心道——我倒是希望你表现得痛苦一点,也许你还没学会吧?倒是学会了撒谎。 却顿觉手中硌人,摊开一看,却是一颗绚丽的宝石,这定是伐梦刚才暗中给的。他收下宝石,不管它多么贵重,只因这与友谊比起来,太廉价了。 接着不再犹豫,一头钻进湖中,也怕再次惊动蟒蛟,便挥舞着宝剑加速向湖面冲去,突然!他又觉得背如驮山般沉重,许是因刚才过分忧伤而导致,所以未太在意! 蟒蛟岂会如此无能,它的防御遍及湖中每个角落。冷中凝突觉排山倒海,身体无端向下坠,猛一回头,却见一张血盆大嘴正在身下狂喝。 历险多了,总会在生死关头的最佳时间调整到最佳状态。与其说是下意识,还不如称之为本能! 冷中凝错身逃过一劫,蟒蛟扑了个空,顿时气恼,扭头狂追。此时,终于看见了一片柔弱的光在头顶晃动,大喜过望,成功在即。 但奈何蟒蛟纠缠不放,他把零空剑放在身后疯搅如螺旋桨,略带打出伤字诀,卷动的水波如导弹一般射出。 水波带有杀伤,片片飞舞,杀破路过之鱼,瞬间血红一片。 速度也提了上来,血腥勾起了蟒蛟的杀戮,它对此雕虫小技嗤之以鼻,卷身弹射奋起直追,竟盖过了冷中凝的势头,接着扭头张嘴压下。 冷中凝见状无秒转折,如同一笔横折钩,伤字诀韵尾将蟒蛟的红信子击伤,鲜血淋漓,蟒蛟疼的身躯翻转,却不减其速,不再玩耍,欲一击绝杀,但为时已晚,冷中凝即将破湖而出。 蟒蛟岂会只有这点能耐!它不过在游戏罢了! 冷中凝抬头见一片璀璨,内心狂喜,接着冲出了湖面,紧随其后,一张大嘴破湖而出,“咔吃”一口,几乎贴着他的背后咬合,冷中凝都碰到了他的牙齿。 冷中凝入空才是如鱼得水,速度陡然飞升,才从原本的口中逃出。而蟒蛟以为大功告成,做了个美滋滋的吞咽动作,还以为得逞,然后一头扎进湖中。却是!冷中凝对它来说还不够填牙缝,入口可能毫无感知。 冷中凝从湖心去往岸边,此时风平浪静,远山近水清晰可见,朵朵彩云躺在湖面安然的睡觉,飘逸轻柔,仿佛正做着彩虹般的梦。 他低头打量着自己的飞影,欣赏着自己畅游云水之间的潇洒,却在低头的一瞬间,看见自己身上驮着一团模糊的鬼影,正死死的缠绕着自己,四肢紧锁着自己身体,如梦城遭遇的诡异一样! 他吓得魂不附体,头脑嗡的一炸,赶紧飞扑花草地面满地打滚,浑身起火,五季花赤也在替他出气,硬是把鲜艳的花草烧成了墨。 终于!他累了,人也变了,仿佛从泥潭中刚爬出来似的,随即清醒了许多,感觉也轻松了一些,坐在地上抱怨道: “这是什么鬼东西?为何肉眼看不见,又摸不着!必须一面镜子才能让它原形毕露,更为离奇的是,它为何总与我过意不去?” 这一连串的疑问,他都梳理不过来。突然!他连续打了几个哆嗦,又觉得腰背多了一些莫名的分量—— 第八十三章——天空之城 冷中凝吓得一身冷汗,颤抖着活动僵硬的肢体,爬向湖边对照,未见鬼影再次缠身。这才知晓,原来是自己刚才“自虐”过度,造成腰酸背痛。 这才安心离去,但一身狼狈脏乱不堪,何以示人!寻了一条小河洗了个澡,将衣衫洗净烘干,穿戴打理一番之后,顿觉一身清爽。 每次洗澡之后都像一位素人,并回归了初心,一切都那么纯然。再次展望这陌生的环境,心生茫然,再次迷失,不由得感叹道:“我该何去何从?” 世界的精彩纷呈,不会因为你的暂停而停止播放,你想将开心快退,他却想将痛苦快进。你不愿行尸走肉的活在别人的美景中,就只能自己去创造发生专属自己的精彩。 “走吧!”,冷中凝对自己说,向南走去,因为他地球之家就在南方,但愿这里也能如自己所愿吧! 关键要发现人迹,证明幻生大陆有人类文明,才不虚此行。倘若这里是无人区,来此作甚?难道和妖魔鬼怪做朋友? 但事与愿违,所经之处皆未发觉有人行径,一切都那么原始。没有人类打扮的世界反而更加的美丽,花草树木放纵的生长,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自由美好! 群山峻岭秀丽多姿,身披整齐的森林绿衣,彩云仿佛眷恋着多情大地,扯碎丝丝缕缕缠绕山峦。 一片一片地表水像一面面镜子,对照天宫。泛滥的鲜花,无处不在的芬芳。许多怪石嶙峋,全是自然鬼斧神工的震撼杰作,隐约像一尊尊飞禽走兽,有些又宛如天兵天将,坐落镇守! 冷中凝翱翔云中,俯瞰幻生大陆的美景,心旷神怡流连忘返。心道——这么美,为何连一个人都没有? 无人欣赏,就算再美也是粗陋!此刻,他就像一个人拥有一个世界那么空虚孤单。 突然!久违的灵感再次降临,许是这里然灵丰富,他直接进入心灵然境之中,然灵蜂拥而来,他闭上双眼,只管采摘,来者不拒! 附近是一座座自然风化而成的石像,外形粗糙,概念模糊,像抽象之画,让人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仿佛刻意为之,总觉得有所意图! 冷中凝正好坐落在一尊佛像的大手中,佛像高过百丈,形同如来佛祖,正在打坐禅悟,左手端于胸前,右掌立在口鼻之间。 外界风景因为他的不断采摘而格外妖娆,相辅相成,双双得利。由于幻生大陆然灵无人摄取,处于一种过盛膨胀状态。深入浅出,冷中凝最终停在即将荣升初然三度的境界。 物极必反,应适可而止,这也算是一种小小的奖励,奖励他的勇气。内心然境朝气蓬勃,然根也茁壮了许多。 睁眼才知外界已入夜,心情也随之入夜,然而这里并没有月亮,有的只是一朵朵火花点缀在寂寥的半空,浪漫纷飞,格外绚丽醒目。 他看着漫天的“灯笼”,感叹新世界的种种离奇,蜷缩在岩洞中,孤独的思绪随之飘来飘去。 “老大,你怎么啦?又在惆怅?要不要我安慰你?”,五季花赤把关心说的那么例行公事,不知是故意还是刻意! “呵呵~你真逗!我好了。”冷中凝烦心因此烟消云散。 “你要知道,你可以直接影响我,无论好与坏,你要知道,你不是一个人!”,五季花赤言语感人,冷中凝如履春风,接着闲谈,静等天明。 闲来无事,他将然界经历仔细的复习了一遍,生怕“考试”时忘了答案,该报恩的报恩,该报仇的报仇。 次日,他被阳光刺醒,烈日当空,已近晌午。睡过一觉,顿觉精神饱满,接着飞身入云,这才看清石像似乎有所关联,一直延绵至远方。 他毫不犹豫,顺着石像一路追查,顺藤摸瓜。 一排山峰自然风化成的巨大石像,形态各异,意象各类人物,像火烧云越看越像。前方出现一片天幕,纵横百里,朦胧灰色,与天宇淡蓝形成鲜明对比。 “这是什么?”,冷中凝疑惑不解,他小心飞去,一路无惊无险,靠近细看,只见其中竟有一座城池,城池与一般城池无二,只是建筑独特,排楼高耸入云,排列密集,尽是门道可入,如同蜂巢,却依旧无人行径。 整体灰蒙蒙一片,死气沉沉,冷中凝惊叹这无根而立的天空之城。却无法进入,被阻隔在外,故而绕着它观赏,寻找破绽。 天空之城方圆百里,呈规则圆体,冷中凝一目十行,搜寻生命迹象,却接连失望,不由得抱怨道:“要这华丽有何用?不过是美梦一场!” 这天空之城也是一所空间,特壮观而已,故而它的防御应该相对薄弱,想到这,冷中凝伸出左手插入其中,却无法拨开,反而深陷其中,而且吸力越来越大。 他赶紧抽拽,还好及时,却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他偏不信邪,辗转各处试探,却皆是如此。不由得赞叹这空间无懈可击,疏而不漏。 他想起之前师傅传授的——破空道法,此际正好实用,酝酿片刻,心入境界,接着左手插入,空间竟纷纷避让,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物降一物! 他果断闯入,回头却见空间已迅速合并,还来不及感叹,便顿觉一股澎湃的气息翻涌而来。好吧!就让我见识见识! 然而转过头定睛一看,却傻眼了,只见一张巨幅风景画如网捕来,画中场景真实,是一片荒漠,单调孤寞到令人心灰意冷。 冷中凝一看便知,幻生不过是一场梦,而幻生的主格调就是梦境,岁月生活如梦境,修炼为梦境,杀人也是用梦境。这巨幅风景定是杀人手段,不知被捕中结果如何?这又是出自谁手! 他赶紧飞退,尚且不知该如何敌对,巨幅风景穷追不舍,如影随形甩脱不开,速度竟然奇快,在即将落网之际,冷中凝使用上天入地一惊鸿,一飞冲天,直插云霄。 一入云端便如鱼得水,加持速度有些变态,却自投罗网,另一副风景猛扣下来,冷中凝抬头一看却定格了,只因这副风景充满了温暖,是一片温馨的阳光,打在金灿灿的湖水上,岸边花草悠然自得,随风摇晃,让人徜徉,心生睡意,极度渴望在花草岸上躺一躺。 定格了几秒,冷中凝箭一般射了出去,惊心动魄的逃过一劫。暗骂卑鄙,这梦境竟然有魔法,让人不由自主的被它迷惑。方才似被下了诅咒,或者麻痹,得亏他意志坚定,毅力超群,这才有惊无险。 却又投身下一轮追捕,被另一幅风景追杀,这简直环环相扣不得喘息。他生怕再被迷惑,索性闭眼不观,打开心眼,全凭直觉行动。 躲过此劫之后,飞身几个转折,打乱敌人暗中早就布好的下一轮追捕。果真,再未自投罗网,不过!其他方位的威胁却越来越近! 冷中凝先一步挥杀几剑,如同打杀空气,毫无效果。 “啊~?实质攻击免疫?这可如何是好!”冷中凝开始担忧起来,果断选择离开,他躲过一轮轮的追捕,穿插其中游刃有余,全力往边缘靠近,试图拨空逃离,然而却无法拨开。 “莫非我中了敌人的圈套?之前是敌人故意放我进来的!”,想到这,他大吃一惊,恐怕这次是真的凶多吉少! 梦境还在交错追杀,他借鸡下蛋,在这空间之中拨空,竟然成功了,接着释放子虚云,躲在子虚空间之中,外界一幅幅梦境扑了个空,彻底失去冷中凝的踪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冷中凝已经消失了,唯有高人可以一眼看穿,并能将他当场揪出! 冷中凝这才有空欣赏,此时他置身高空,凭借心眼透过层层真虚空层,可直观外界。四周寻常,毫无看点,他举头一看,险些吓的坠落。只见天底躺着一个人,似在睡觉。 “呜呜~嗷嗷~呜呜~嗷嗷……”,突然传来密集的哀嚎,冷中凝秀眉一簇寻声望去,只见下方一片乌烟瘴气,其中繁星密布。 扩大眼界,巨细一颗光点,那光点竟是扭曲的人形模样,正在挣扎哀嚎,仿佛备受煎熬,像落魄的灵魂,被人折磨着。 正是出自那些奇特的建筑,蜂巢一般密集的洞孔,每个洞孔都探出一个受困的灵魂,不计其数,足以亿记! “上空那人定是罪魁祸首!整个幻生大陆的生灵可能都困在他的噩梦中!怪不得一路连个人毛都看不到!原来是他捣的鬼!”,冷中凝分析道,虽有心解救,但自身都难保。 他可不想活在别人的噩梦中,内心盘算着该如何逃出生天! “嗯~嗯~~喝~呃嗯!”,上空那人梦呓,接着翻个了身,伸了个懒腰,许是被暴怒的灵魂惊扰到了,随即揪嘴一喝,下方几十个灵魂化作流光钻入他的口中。 “你个慵懒的恶棍!专门以残害生灵来满足一己私欲,哼~我定要破坏你的空间,放出一众无辜之人!”,冷中凝见闻怒不可耐。 他正想着心事,却感觉浑身不自在,举头一看,只见那人正饶有兴趣的瞪着自己,汗!冷中凝惊吓过度,颤抖两下,一身冷汗! 那人竟能看破层层真虚空的阻隔,锁定自己,这不得不让他心惊胆战!他放目望去,勇敢的对视,那人趴睡着,像睡在上铺的室友,表情先是惊恐,随后缓缓扯开笑容。 而冷中凝所有的记忆都生锈了一些,他知道,自己已经被他读的一清二楚了。突然!他感觉气氛压抑,行动受限,扭头换目一看,四周正在生成梦境,从淡到浓,速度奇快,已被梦境抓住。 那人亲自出手,果然非同一般,竟霸占了冷中凝的子虚空间,并专门为他打造一场梦境,量身定制,以他为主的梦境生成,高深莫测! 冷中凝来不及挣脱,眼前场景已经骤变! 梦境不是一幅平面画?竟内有乾坤,还是个立体空间! 他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一切超凡的感知都失灵了,故而看不穿,脚下试探着行走,竟然可以走动。 走吧,无穷无尽,停吧,一生受困。怎样都逃不出那人的布局,他试探着走了一段,恐惧无处不在,鬼怪充斥四周,胆小之人在此恐怕直接吓死! 一切都没有对象,故而无法释放,他知道,自己恐怕已经被敌人做进噩梦之中了。远处猛然闪动着一点光斑,像是灯塔一般。但冷中凝却不在意,视若无睹。 “我死若是已注定了,请给我留点尊严,不要愚弄我!想让我去送死?哼~老子命在这里,自己来取!”,冷中凝内心怒道,索性坐下闭眼,心入境界—— 第八十四章——刹梦空间 “老大~!那光斑又闪了一下,而且距离近了不少,它是不是在与我比火?我去吓吓它!”,五季花赤不分处境,似在调侃。 冷中凝心灵感应,却自嘲道:“你老大我快挂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呵呵~那就笑笑吧!” “光斑又近了一些,距离咱们不到百米了,怎么办?哦~对了!伐梦不是给了你一块宝石吗?他与那人乃是同族之人,说不定管用,拿出来试试看,活马当死驴医!”,五季花赤出谋划策道。 冷中凝闻声觉得有道理,正准备好好表扬它一番,一个火人已经驾到。他并不惊讶,也不后退,反而释放赤火,正如五季花赤方才所言,那就比比谁更火吧! “唤你不过,非让我亲自过来!好大的胆子,竟敢与我对视!你是谁?闯入我睡神府邸作甚?”,那人怒道,身体燃烧着,看不清模样,但从那轻蔑的笑容中,冷中凝认定他就是上空所睡之人! “你不是把我读的清清楚楚了吗?何必再问!你有健忘症吗?”,冷中凝反呛一句,左手隐在背后,从戒指中探出宝石,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人心隔肚皮,我知道你有没有诓我?我都几万年没看见鲜活的人类了,快说!你是怎么来到幻生的?还有谁?” 他看来很关注这一点,幻生所有生灵已被他做进梦中,今日乍现一人,说明幻生大陆出了纰漏,有漏洞,必须尽快修复! “那么明显的一个漏洞你都看不见?是不是瞎?然界你也许知道,恐怕然界众人已经发现,你这本就该死的偷生世界公布于众,势必会招来灾难,恐怕有人将拿出照杀天书向你兴师问罪啊!”,冷中凝试探着,想套出一二。 “嗯~?你这小鬼,知道的还不少!不过你这羸弱修为胆敢擅闯我刹梦空间,而且还是个残疾!你以为还能回去?我就不信你不怕死,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快快如实招来!”,刹梦泰然自若的道,仿佛胜券在握。 冷中凝闻声心中一痛,他早已设想到日后,自己右臂残缺定会招惹许多人打击,却还是难以接受,但此际唯有忍耐。 “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他将自己的经过添油加醋说的极致细腻,刹梦目瞪口呆,足足听了半个时辰,也没听出个重点,故而暴怒道:“你他妈竟敢故意逗我?啊~噗~” 刹梦突然消失,而这梦境却迅速弱小,瞬间缚身,将冷中凝锁困。刹梦嗤笑一声,就在他伸出抓取之际,“波~”的一声雅爆,他的梦境支离破碎,冷中凝手握宝石乍现,接着横身向后狂奔。 刹梦不可思议的呆了几秒,眼中荡漾着宝石的光辉,随后欣喜若狂,“啊~”一声狂怒,整个空间边缘都流光溢彩,厚实了许多。 冷中凝掌握门道,手中宝石就是钥匙,飞奔顶撞空间之壁,却见它恰逢其时的五光十色,随即竟被震飞,看来刹梦已经察觉。 他回头一看,刹梦已经丢出密密麻麻的梦境前来抓捕,交错霸占了自己每个逃生方位。他唤出零空剑殊死一搏,实质攻击虽然无效,但不努力就承认失败,这绝不是他的作风! “老五,给~我~烧!!!”,冷中凝命令道,竟无所畏惧,冲了出去,烈火焚身燃烧成了火海,火海横推,沿途吞没一切,火海中游出十二条赤龙,迎头攻击,钻破幅幅梦境,燃烧,灰飞烟灭。 梦境怕火,冷中凝误打误撞竟寻到了有效杀伤,火海与赤龙硬是从这方“清理”到了对方!他回头一看,战场清澈,刹梦却不知所踪。 “老五!干的不错,像个正三!”冷中凝赞道,五季花赤借势膨胀,“那可不!我还是有点“买买三”的!” “呵呵~果然有我的风格,般配”,冷中凝笑道。 “我还不是跟你学的,人家以前不知道多老实呢,看见美女都不敢意淫。”五季花赤又开始了它的老不正经。 冷中凝并未闲着,手拿宝石敲击空间之壁,试图破开。闻声回了一句,“无耻之花!” “可是~老大!我怎有种不祥的预感呢!”,五季花赤有感而发。 “屎嘴~”,冷中凝抱怨一句,惊觉背后一片天幕袭来。 有种网叫“过塘清”,意思就是网巨大,足以覆盖整个池塘,它拖捕一次,池塘中所有鱼虾蟹统统一网打尽。 此天幕亦是如此,可称之为巨幅,横跨整个空间,疏而不漏,缓缓向冷中凝这方推移。巨幅梦境由无数小篇幅梦境拼凑而成,包罗万象,刹梦稳坐中央,亲自操持。 冷中凝无路可走,一剑打出赤龙试探,赤龙却被吞没,看来火也不能奏效。一切都得指望手中宝石了,这宝石用途广泛,他只是不知如何使用,暗恨伐梦临别之前也不交代清楚,非偷偷摸摸的塞给自己,此际却似个鹅卵石一般! 他临时抱佛脚,端起宝石猛看,以为自己出类拔萃的觉悟可以洞悉其中玄奥,顺着宝石光洁的平面看见了自己的模样,表面似个镜子,其中竟有一只眼睛,虽然紧闭着,但足以吓人。 他平复惊心,一看到镜子就有些心惊胆战,对照身体,险些吓晕过去,那鬼影还真在,双手环扣在腰,双腿缠着自己的腿,从背后探出一个脑袋。 冷中凝烈火焚身跳起了霹雳舞,大吼大叫:“滚开~!别再纠缠我~!”,此时刻不容缓,巨幅梦境已到近前。 突然!冷中凝左手大放异彩,光浪冲击澎湃,破开巨幅梦境,整个空间都摇晃不定,下方无数灵魂趁机狂吼,似在加油助威,齐心协力试图挣脱。 宝石只是灵光一现,随即哑然暗淡,空间之壁却失去了光华,变得庸俗。冷中凝大喜过望,他能感觉到,自己有能力可以拨开。 刹梦暴怒,撕心裂肺的狂吼一声,顿时整个空间都贴满了梦境,冷中凝紧急刹车,险些冲去其中自投罗网。再看宝石已失去璀璨,变成了一块煤矿似的。 他这才知晓,方才一切可能都是那鬼影的功劳,想必!那鬼影也是受害者之一,随同自己一起进来,许是为了推翻刹梦空间,或者报仇! 冷中凝看出刹梦的弊端在于,不能亲自出手打出实质攻击,一切都靠操控梦境抓捕。梦境已经升级,火烧不灭,五季花赤有些过度输出,一切都处于被动。 他看着铺天盖地的梦境,再也无计可施,眼寻一幅相对肤浅的梦境进入,总好过被流放异度空间或者万劫不复的深渊好一些! 他微微一笑,竟看到了玉慈彩,已经无心力去鄙视这等卑劣的手段,毫不犹豫,飞身向前,惊险的躲过一轮轮的梦境抓捕,然后直接投奔玉慈彩而去。 “月~虹!你是我永远的痛!不敢忘记,曾经欢愉岁月。对照残酷如今,让我无限惭愧,无限伤心!你未走,我~来了!”,冷中凝深情对白,旋身进入。 果然!这是一种成全,玉慈彩隐居青山绿水,似在等候谁人来惹。这更是一种摧残,玉慈彩如今心深似海,全然忘了他。这就是刹梦的高明之处! “月如玉,虹生彩,月虹~!你不记得我了嘛?我是冷中凝啊!我是冷中凝啊!我曾经无心过失,让你被魔鬼侵占,都是我的错!请你看看我!好吗?”,冷中凝极力哀求道。 对白毫无深度,只求简洁明了,疯狂的诠释着自己的内心,以求玉慈彩谅解。玉慈彩只有亲口“诺”一声,他才会从死缓降到无期徒刑! 冷中凝崩溃了,疯了,触景生情,瞬间变了一个人,这是他唯一的致命弱点,可以抛弃一切去坚守的爱人。早已忘了这是梦境,就算是知晓这是梦境,他也无力抗拒。 只因这一切太过真实,真的与现实一模一样! “贱卖滑稽的残疾人,你想博取我的同情?饿了吗?来~” 玉慈彩说完向他砸了一个水果,又舀了一瓢凉水,劈头盖脸的猛泼下去。冷中凝却在笑,他终于受到了来自爱人的伤害,一直求之不得,从中也好减轻自己的伤痛与罪过。 他猛扑过去,狠狠的将玉慈彩搂进怀中,玉慈彩反应不及,顿时石化,接着极度厌恶与愤慨,挣扎不开,右手一抖戒指,猛的探出一把匕首,怒道:“滚开!给你一次机会!快滚开~” 冷中凝力道惊天,仿佛势要将玉慈彩揉进心中,若想打开他的怀抱,唯有断了他的左臂!他还在徜徉,神情激动,泪水翻涌,自顾自的抒情,说着点滴辛酸过往,一生的琐碎。 “扑哧~”,玉慈彩面无表情,一匕首深深插入他的后背。 “还记得你给我出的十一道数学题吗?呵呵~答案竟是你的手机号码!你那么单纯可爱,我~我对不起你~呜啊~啊~” 冷中凝借着背后伤痛痛哭出声,玉慈彩无动于衷,根本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神经!越听越恼火,匕首越插越快,乐此不疲。 “我一生至此都未说过一句对不起!试问我冷某人对谁不起!唯有对不起你,我的月虹!我能再为你作一首诗嘛?” 冷中凝情感概括了伤痛,后背十几道“喷泉”,整个身体都血红一片,脚下早已流淌了一条“小河”。 玉慈彩惊呆了,拔出最后一匕首,许是担心鲜血沾染了自己的衣衫,她丢了匕首,双手死死的撑着冷中凝的身体,抗拒着,保持着丝丝距离,但她腰上的左手仿佛一座巨峰,纹丝不动。她看着冷中凝苍白的面容,却有一双永恒温暖的眼神,正深情的看着自己。 玉慈彩慌乱了,不是作为主角入戏太深,而是作为旁观者生了同情。却见冷中凝口角淌着鲜血,双唇频频颤抖,艰难的分分合合,正朗诵着诗歌—— “只~是~那么一眼 你便存在我的每个明天 一起、便成了我一生的宿愿 肉体缠绵也好、灵魂相拥也行 请别分离、如果有那么一天、你好好的、时刻准备迎接我 我会一生找寻、因为你永远在我的明天……” 第八十五章——零梦 “我不是你的玉慈彩,更不是月虹!你的痴情让人动容,但这并不代表我就被你感化了。” 玉慈彩话冷如冰,昨日冷中凝失血过多晕死过去,是她于心不忍将他救了过来。 “我知道!请你允许我看着你。”冷中凝目不转睛的说道,样子有些痴傻。他待遇并不好,躺在硌人的长桌上,像待宰的牲口。 这是一间竹屋,依山傍水,远处山峦隐约淡雾中,近处风吹竹林碧浪沙沙作响,竹屋左邻一条欢腾的小溪。风景映衬,优雅别致,光影更是“美”人。 “不行!再看我就挖了你的双眼!”玉慈彩说到做到,面目狰狞,勾着两根手指探了过去,却迟迟不肯下手。 冷中凝安静的看着她,嘴角带着笑意,像欣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并感叹着时过境迁,真情永恒,成了两尊化石。 玉慈彩面红耳赤,无奈至极,若是此刻动手,先前施救岂不多此一举!她背过身去不再理睬,内心暗骂冷中凝无耻,却升起一丝莫名的费解情绪,像春风和煦,拂开了含苞待放的花朵。 冷中凝后背生疼,仿佛被人扒了一层皮肉,见玉慈彩时不时偷偷扭头观望,羞涩如花,他仍旧微笑。此情此景正好映衬曾经的记忆,令他陶醉。 接下来的几日,玉慈彩便多了一个“跟屁虫”,无论去哪儿,都逃不出冷中凝的双眼,仿佛永远也看不够。有时也吓人,玉慈彩半夜惊醒,却见冷中凝双眼直勾的盯着不放。 玉慈彩毕竟是个女子,日久生情,她从别扭的妩媚到自然的风情万种,从沉默不语到交谈甚欢,二人只用了半个月时间。 遇到对的人,你会心甘情愿的为他/她改变自己! 然而玉慈彩幸福之中却时常顾虑重重,左右为难,这岂能逃过冷中凝的双眼!但他每次问及都被玉慈彩绕开了,他也似乎知道了,伤好了,这梦也该醒了。 这日,玉慈彩仿佛下定决心,用左手堵住冷中凝的嘴,再用右手蘸着水在桌面上写道:“这是我的任务,我不是真的玉慈彩,刹梦暗中关注,并让我骗取你的曦石。是时候分别了,多谢你让我机械的身心体会到了人情冷暖。” 冷中凝点点头,笑着流泪。玉慈彩接着写明了破开这梦境的方法,冷中凝铭记在心,于是择日,上演无声的离别,像一场老电影。 目送玉慈彩微笑着翩翩起舞,婀娜多姿,刹梦知情姗姗来迟,随即梦境破碎,支离破碎,直至粉碎。 “不~!!”,冷中凝捕捉着画面,伤心欲绝,虽是梦境,但他却无法释怀。手中抓住一片玉慈彩的眼睛,正在深情凝视着,无辜而又伤感,冷中凝却看出了一丝抱怨。 他依旧难以原谅自己,反而负罪更深! 刹梦更是气癫,未料所置的梦境人物竟被冷中凝魅力感化,背叛了自己,并破碎了梦境,释放了猎物。 冷中凝置身空间之壁的附近,一抹伤心,接着趁机一剑破空,将空间之壁破开一道裂缝,钻了出去。 却越行越艰难,徘徊在层层涟漪之中,最后竟叠了回来。 “啊~不!!!”冷中凝心有不甘的怒吼,方才分明已经逃出生天,都看见了外界的月光,却不知为何还在刹梦领域空间之内!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刹梦惊现,并嘲笑着。他见冷中凝闭眼不观,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随即调侃道: “我还真低估了你,你是第一个可以破开我梦境的人,虽然手段卑劣,但不可否认,你成功了。快把宝物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冷中凝心入境界,暗自旋转师傅传授的破空道法,闻声虎目猛睁,怒呛一句:“我若想走,还没人拦得住我!” 刹梦鄙夷不屑,袖手旁观,想看他怎么出丑! 果不其然,冷中凝左手插入如陷砖缝,卡在其中无法动弹。刹梦则老气横秋的笑道:“子虚在我面前都曾是个孩子,你这时隔久远的稚嫩弟子,还想与我一较高下!呵~可笑至极!” 刹梦竟能一口道破尊师姓名,并口出狂言,看来他来头不小!冷中凝闻声惊讶,猛的拽出左手,有些沮丧。 刹梦摇身一变,换了一副面孔,他的容颜与身姿可从被困之人中随便挑选,生命变态,有几亿条生命!可谓杀之不死,唯一的破绽就是捣毁他的天空之城,释放一众无辜的生灵,他便唯余本尊一条命! 刹梦手拿梦境口袋,笑呵呵的逼近,看来他打算亲自出手了。梦境口袋绚丽多姿,应该是一种法器。冷中凝则被梦境叠成的空间包围了,唯一的出路还被刹梦提着口袋等候着。 他却无法进入梦境,这些梦境也许专为屏障,故而无法进入,伐梦逼到近前,将他收入口袋之中。 刹梦意在玩耍,整个幻生再无生灵,可想而知他是多么寂寞。若想活捉冷中凝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他只是缓缓试探,套出冷中凝的内涵,了解他的经过。 幻生突然有人造访,此事石破天惊,他唯恐自己空间有纰漏,亦或是敌人蓄谋已久。照杀天书上的人偷活另一个世界,此事若是在然界公布于众,主宰颜面受损,定是灭顶之灾! 刹梦思来想去,脑海蹦出一人,内心思索道——难道是她?可她是女子啊!怎会如此模样? 刹梦速度匪夷所思,转眼就到了自己的府邸,却是一片梦境,其实他的梦境采集于幻生每个角落,他想住哪里也随便挑。 他进了一处风景别致的世外桃源,将冷中凝甩了出来,却惊现出两道身影。刹梦顿时惊慌失措,怀疑这是湖下那小子蓄谋已久的计划。 “零梦!你是怎么进来的?”,刹梦惊道,竟有些害怕。 其实刹梦是睡神,而且是邪恶睡神,他打败了善良睡神,将整个幻生做在自己的噩梦中,从此独霸整座幻生大陆,无忧无虑,终日以无辜灵魂为食。 唯有一女子他无可奈何,就是眼前的零梦,零梦是善良睡神之女,善于解梦破梦,并掌握曦石。刹梦几次三番都未能将她抓捕,只抓获了零梦的一些落魄,魄生形,魂生灵,所以零梦才是鬼影模样,一直躲在梦城,酝酿计划,等候合适的人选利用,等了许久,倒霉蛋冷中凝才闯入视线。 “呵~刹梦!时隔多年~残忍多年!我终于进入你的空间了,你准备好破灭吧!”,零梦残笑道,样子十分解恨,仿佛无数岁月囤积的怒火得以释放。 冷中凝成了局外人,悄悄后退,准备退出二人争斗的圈子,他知道,这个叫零梦的女子就是在湖底梦城附着自己一起出湖的那道鬼影。 “好你个伐梦,看似老实巴交,实则一肚子坏水,你可以拿影帝了。故意送我宝石,还让我驮着女鬼出湖,然后我又违心的闯入刹梦空间,这一切都是你二人的阴谋。我他妈这么聪明,竟然被你给骗了!我若安全出去,定要寻你算账。” 冷中凝内心这样认定,整个幻生只有自己这么一个人,他们不利用自己才怪。 “零梦,我们有话好好说,怎说我也是你的叔尊,皆属于梦尊帝的经道衣钵,谁持掌幻生都一样。我持掌反倒好些,外观不出生存迹象,就是被人发觉公布于众也没事,主宰也不会起疑,照杀天书自然而然也就是废纸一张了!” 刹梦有些委曲求全,不是怕零梦,而是怕对的人用对的法器,也就是冷中凝的宝石,他生怕二人一伙! 刹梦为表诚意,将之前捕获的一些落魄还给零梦,只见落魄重叠鬼影,在翻滚闪烁中逐渐棱角分明,竟然光彩勾勒出一位妙龄女子,正是零梦。 零梦着裳露骨,浑身只裹了一条素白丝绸,缠绕着,掩护着“私密要害”,露出冰雪肌肤,身段优美,在丰盈与骨感之间游刃有余,多少一些都是累赘! 长发齐膝,五彩缤纷,好似彩虹浪漫融化,在飞舞的发丝间隐藏了一张绝世容颜。这幅容颜,无论你怎么看都觉得她似曾相识,因为零梦便是所有男人的梦中女孩!正如伐梦一样,帅的无可挑剔,是所有女子的梦中男神!二人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冷中凝一副猪哥模样,伸手摸摸脸颊,心道——这个妖精曾经亲吻过我的脸! 零梦的惊艳程度,就是冷中凝这等觉悟都觉得能被她利用是三生有幸! “怎样?我这就放你们出去,从此互不干涉!” 刹梦试探道,内心早已做好了战斗准备! “放生!我便可放过你,否则!你必死无疑。”,零梦亮出曦石警告道,她玉腿暴露,打着赤脚无根而立,素白绸带无风自动,好似九天玄女下凡间! 冷中凝见闻内心惊呼——我的宝石?何时跑你那儿去了?你与伐梦都是个骗子,别以为你长得漂亮我就不怪你! “哈哈~你手中曦石已然失华,被冷中凝挥霍一空,你出去采取光华充沛,还是现在用它来砸我?哈~哈哈哈哈~”,刹梦狂笑。果然,零梦擦不亮曦石,随即狠狠地怒视冷中凝。 冷中凝感觉自己丢了酱油瓶,终于有我事儿了!正欲解释,却惊觉之前诡异之感再次缠身,耳边一暖,摄魂的魅音传来,让他浑身酥麻。 “我与刹梦缠斗,你趁机破开空间,我需要为曦石充沛光华——” 零梦骑跨着冷中凝,说完,刹梦已经冲了过来。零梦飞身应战,与刹梦战在一处,这等战斗十分另类,仿佛比试谁更博学多才,彼此相互拆解各自置出的梦境,输得一方将永远困在其中,直到解破为止。 肤浅的过招不分伯仲,一切梦境信手解开。渐次深奥,二人同时置身彼此置出的梦境之中,时而爆破,有时许久也解不开。 刹梦震碎缚身梦境,仿佛也震碎了疲惫。接着精神抖擞,发出刺耳的邪笑。舒展全身之后将双手交叉胸前,随后闭眼入梦,正在编织高深玄奥的梦境。 零梦横身侧卧半空,右手枕头,左手抚腮,同样双眼紧闭,也在酝酿—— 第八十六章——莫绸云 冷中凝见势不妙,再次捡起“酱油瓶”飞奔,内心自嘲道——你们打吧,我打酱油去了。 他还是首次见闻这种打斗场面,暗中为零梦鼓劲儿。手中却多了一样东西,原来是零梦方才塞给自己的曦石。接着恍然大悟,直奔空间之壁。 刹梦更胜一筹,竟有心思关照冷中凝,置出许多梦境前去阻拦,导致冷中凝一时半会儿无法破开空间为曦石充沛光华。 刹梦率先发动了攻击,身体未动,只见一片幽暗来袭,化作条条抽象的妖魔鬼怪,妖怪完全按照人内心深处最为惧怕的弱点而变,怕什么就像什么,十分称职。 零梦轻松应对,释放出一片圣洁,化作天使,斩妖除魔,与刹梦相生相克,水火不容。一时势均力敌,难分胜负。 冷中凝好不容易用赤火烧毁了梦境,却见妖魔狂奔而来,在袭来的过程中变成了幽灵,是的,他最怕幽灵,顿时吓得浑身发抖,束手无策。以至于拿剑不稳,使不上劲,却是未战先输! 突然涌现出一群神人,将他护在身后,并与幽灵展开厮杀,这群人却皆是一个模样,一身青衫,一脸清秀,右臂皆残缺,左手皆持着一把零空剑。 “是我?怎么一下出现这么多我!!!”,冷中凝看清后惊呼出声,感觉不可思议。 零梦几万年也没见个活人,对人的概念已经模糊,却对冷中凝印象深刻,故而用梦境释放一群冷中凝前来营救,杀灭幽灵,树立英勇形象,也好赶走冷中凝的恐惧,抚正他的勇气。 这一群冒牌货可比本尊厉害多了,个个大显神威,挥剑破魔,硬是将幽灵杀退。 “赤火!”,冷中凝见闻惊呼,自己外表被复制也就算了,也可当作拔根猴毛一吹千万个,过把齐天大圣的瘾。没成想就连自己的本质都被人模仿的淋漓尽致。 每个冒牌货都可打出赤火之龙缠绕妖魔,妖魔仿佛很惧怕赤火,纷纷破碎,冷中凝见闻顿时重新树立起了自信,斗志昂扬,鼓足勇气飞身上去凑热闹。 零梦与刹梦已经换了几轮梦境博弈,依旧未分胜负,看来零梦深得父亲传承,用善人好梦尽数摧毁刹梦的恶人梦魇。 “看是你的兽厉害!还是我的兽厉害!”,冷中凝打开伤字诀,先打开门锁口封防御加困顿,紧接着反犬划兽,零空剑勾勒出二十多只狮虎兽,随着他的长剑所向狂奔而出,迎上妖魔怪兽。 狮虎兽更加凶悍,将妖魔鬼怪撕得粉碎,但也架不住敌人密度攻击,消磨之中,一身光彩迅速淡化。 冷中凝信心大增,见许多冒牌货身手不凡,他却感觉十分别扭。心道——你们把我演的这么厉害,我不亮出点儿绝活还真不称职了呢!他憋屈不过,打出大写意之伤,字字狂草,如满城风沙,字字燃烧,似深秋红枫,字字流血,像夕阳残红。 随之瓜熟蒂落,冷中凝飞旋一斩,怒喝道:“且看我本色出演”,同时心道——这你们总不会吧! 仿佛正对那群冒牌货叫板一般!写意,是一种潇洒诠释情操的艺术形式,大写意则更加狂野,如同泼墨挥毫,豪放大气。 这招是他自创的绝杀,有感而发,字字达成意境,句句构成经道,见解独到,意在教诲或领导世人的思想,宏越固有的概念,从而造成深层次的杀伤,对于一些叛逆自己经道的人更加着重打击,冥冥之中略带所有信徒信奉的信仰之力。 如今他还没有“粉丝”,日后却是一语经道毁天灭地! 他用剑所写百字真绝,破发之后形成漫天血海,字字像受了伤一般鲜血淋漓,在飞击中扩大覆盖,重创刹梦空间,形成密集爆破,将下方建筑尽数摧毁,释放出数以亿计的无辜灵魂。 大写意经过零梦时,她正在无解梦魇的危急关头,被血海淹没,躲过一劫,顿觉轻松许多。 然而血海在经过刹梦时戛然而止,他已经置出荒漠梦境,将血海流放到了幻生大陆某个无人的角落。 零梦置出一幅圣光沐浴,将刹梦罩住,刹梦面露惊恐,显然很是厌恶,随即被束缚,在梦境中被圣光鞭打摧残着,他释放一身邪恶魔气与之对抗。 冷中凝正被无数灵魂簇拥着,这些灵魂仿佛对他很是感激,迫切的希望他能破开空间,彻底的将他们释放。 他更有要事在身,手握曦石冲向空间之壁,而此时刹梦已经冲破了梦境,并飞截而来,分秒必争,惊心动魄。 冷中凝终于左手碰到了空间之壁,并且点破了空间,却被一幅梦境及时的修补住了漏洞。他顿时被震飞,外界朗朗乾坤,烈日当空,方才他手中曦石只采到了一缕光华,这缕光华不足以光复曦石,只在其中跳窜。 零梦飞身接住冷中凝,对人却不屑一顾,一把夺过曦石,观望之后垂头丧气。她还斗不过刹梦,一切全指望曦石力挽狂澜反败为胜。 她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冷中凝,怪他浪费了曦石的光华,怪他争强好胜爱出风头,错过了为曦石充沛光华的最佳时机。想到这,她灰心丧气,狠狠的一掌惩罚,正中冷中凝的小腹。 “咳~”,冷中凝咳着血,被零梦无情的丢弃,还好下方有无数感恩的灵魂,将他稳稳接住。 对于零梦而言,这次机会千载难逢,身负光复幻生大陆的重任,她已经隐忍了太久太久,终于熬到了可以反盘的时机,却这样浪费了,遗憾终生。这次失败,也许是永恒,可想而知,她此刻的心情,是多么的失落! “我这么邪恶都看不过去了!你怎能这样对待你的恩人?若不是他,你都没有资格进我的空间!哼~真是!你比你父亲差远了!”,刹梦挖苦道。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我不想再这么痛苦下去了。全指望我,全指望我,整个幻生全指望我!!我到底是谁啊?” 零梦有些癫疯,其中屈苦一言难尽。 “快把曦石给我,我可以放你出去,这样你还有一线希望!” 刹梦劝说道。零梦则一口否决,“上有梦尊古训,族人不可互相残杀,否则必逆幻生,必造天谴。把曦石给你才没一线希望!不过是梦境困顿,来啊!将我幽禁其中吧!我不怕!” “呵呵~过了多少岁月了?梦尊经道早已不在幻生,何以惩罚!我都杀了那么多人了,也未感觉哪里不妥!你怎比我还食古不化?我虽不可直接杀人,但却可以吞噬你的灵魂。呵呵~再给你一次机会,别逼我!”,刹梦得意道。 “你~你个孽畜!竟然杀灭幻生族人!!”,零梦怒骂道。 “你竟敢骂我?不自量力!那我就成全你,今日我不止要你的落魄,我还要你的灵魂!”刹梦言罢双手一划,整个空间突然如筛晃动,冷中凝只觉眼前一煞白,接着已经进入一个陌生空间。 “你终究还是难逃他的魔掌啊!”,玉慈彩哀叹一句,此空间只有她一人孤零零的纵享一望无边的寂寞。冷中凝一看便知,她就是那先前用匕首捅过自己的女子。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说实话,那一刻我心如刀绞。真想你能骗我一辈子!”冷中凝温暖的笑道,忘了处境,丝毫不觉恐惧。与这类似系统的女子二次相遇,又能碰撞出怎样的火花!难道与她私奔,双宿双飞!奈何她那么真,自己也毫无保留的付出了,这一段没有结果的花开,灿烂过才是最伤人! “是你让我有了不该有的情绪,甚至有了记忆,就算刹梦将我重生,我也忘不了曾经。那个名叫玉慈彩的女子真幸福,我并不指望你记住我,我叫莫绸云!” 莫绸云言语既伤感又卑微,她始终背着冷中凝,竟有一种看破世俗的苍凉之感。冷中凝见闻,心猛的被刀刮了一下。 “不错!我确实记不住,因为我已经死了!”,冷中凝言语深奥,却内涵丰富,他是可以秒入忧伤,秒入欢愉的人,自愈超强,心境扭转神速。 “呵呵~你将来必有一死,不过我可能会救你一命,你要记住这句话,当某一天你感觉二世为人,泪水翻涌之时,你要想我!”,莫绸云言语比他还深奥。冷中凝解了半天也不明白。 “放心~我们会再见的,你之前不是释放了所有无辜的灵魂吗?我就是其中之一,方才随你一同进了这空间,然后借用了那女子的身躯。” 莫绸云解释道,随即转过身来,微微一笑。 “你之前所言何意?你到底是何人?算命的吗?”,冷中凝问道,自己将来会死而复生,这未免也太慎人了吧! “我还知道不久之后你将是幻生之主~呵呵!”,莫绸云说完如梦支离破碎。 “喂~说话留半截干嘛!气死人了,真是——!!”,冷中凝追了一段便放弃了,他一头雾水,不知莫绸云特意来此一出是真是假!虽好奇,但也未深究,故而当作是刹梦的阴谋一并而论。随即谨慎起来,未雨绸缪。 同样,零梦置身另一所空间,她抱住一位老者,伤心的泪流满面,这老者便是善良睡神——约梦。 “父尊先别说话,先让我温存片刻,我辜负了您的期望,父尊!呜呜呜呜~”,零梦哭道。约梦伸手拍拍她的肩膀。 “我儿零梦,不必如此伤心,我是不死之身,有朝一日我定会光复幻生。我给你的曦石,它能确保你不受梦境所困,所以你才能屡次脱险。但你实力还未到打败刹梦的地步啊!急于一时,毁于一旦啊!”约梦痛惜女儿遭遇。 “父尊!我等不及了,我已经等了几万年了,你知道这些岁月我是如何过的吗?呜呜呜呜~”,零梦哭诉着,仿佛有言语不尽的怨屈。 “唉~老夫慈心善恶,酿成大错,我儿命苦啊!曦石还在不在?你交给我,我努力一试,也许可以破开他的梦境!”约梦说道。 零梦闻声猛的将他推开,摆开架势,冷冷的看着他—— 第八十七章——曦石 曦石,一共两枚。是采日月星辰之光华,聚混沌之灵凝结而成。自开天辟地以来,每次日月交辉之际,都会产生一道可以道破天机的灵光,如同密码,可以从中解破浩瀚芸芸众生因何而生。 然而曦石并非天然,内有载体乾坤,也就是那神人梦尊帝之眼,可称之为梦尊之眼,用作照看苍生。 日月轮辉结渺渺机缘为微粒结晶,点缀梦尊之眼,历经无穷岁月酝酿,才成了曦石。可想而知,光之轻盈,要聚成一颗拳头大小的宝石,要经多少载! 曦石是幻生大陆仅有的至尊宝物,由梦尊后人约梦传承,可用它来决定每个梦尾善恶因果,无论你做的什么梦,只要经过它的沐浴就会有美好的结局,并且可以直接照进现实。 世间有善必有恶,这相辅相成许是为了平衡这历史剧本舞台的可观赏性。所以恶人恶梦应运而生,刹梦未得曦石,故而怨恨梦尊偏心,将约梦打败,霸占了幻生大陆。 梦尊的生死至今任是个谜团,他曾纵横然界,问鼎苍穹。他冥冥之中仿佛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也许舍身取义,成就了幻生大陆。 零梦擦亮曦石,硬是把其中一缕光华缠绵至千丝万缕,直到璀璨。约梦提手遮脸惨叫一声,身体支离破碎。 零梦知道这是刹梦的手段,只是对父亲的思念甚浓,故而甘愿被骗,只求享受片刻来自父亲那久违的关爱,此刻才是她计划的关键环节。 外界刹梦同样被曦石的圣光灼伤,一声惨叫,身受重伤,他操控的所有梦境应声而碎,零梦与冷中凝随即破梦而出。 “老鬼!!你偏心!你为何如此待我?为什么?”,刹梦伤心的抱怨着,撕心裂肺。竟把犹如父亲一般的梦尊帝称之为老鬼,可见对其恨之入骨。 刹梦为确保自身安全,单为自身置了一幅梦境,他躲在其中大发雷霆。零梦手中曦石再无光华,急需采取。冷中凝领教过她的怨气,见状不再废话,直接夺过曦石去刺破空间,为曦石充光。 零梦缺少曦石辅助无法战胜刹梦,此时只能忍看刹梦癫疯。 “你若无心对我,为何还要将我诞生,还让我饱受幽暗无度寂寞无边之苦!啊~!为什么?为什么??嗯~?”,刹梦怒着怒着惊觉自己的空间出了纰漏,这才愿意清醒,顺势望去,只见零梦已经从冷中凝手中接过光彩夺目的曦石。 刹梦顿觉大事不妙,但却为时已晚,零梦如天仙下凡,抓着冷中凝的手一同高举曦石,口中念道:“梦尊为鉴,曦石为证,我以梦尊之名,持以梦尊之眼,照看苍生,光复幻生!” 顿时曦石极致璀璨,怒放电闪雷鸣,布满空间,圣风狂作,吹拂着亿万灵魂涤去邪气束缚,露出本尊,转眼成了一个个鲜活的人。 冷中凝沾光受亿万人的尊拜,却不知零梦为何要这样做! “啊~不!!”刹梦龇牙咧嘴发出悲鸣,不忍毕生成就毁于一旦。一道圣光洞穿他的胸膛,一身魔气被圣风吹散,像一节即将熄灭的木炭。如此痛苦,却也奈何不了他,见冷中凝再破空间欲放众生,他不顾雷电鞭策,无视圣域洗礼,再次置出梦境,贴满空间内壁。 冷中凝剑弹了回来,再也无法破开,对照之前那神秘女子莫绸云所说的话,自己将是幻生之主,也许这就是一个契机,破开刹梦空间释放众人便可!想来还真有些兴奋,充满期待。 可是被阻,亿万人未出空间,未彻底释放,依旧被刹梦掌握,故而难以与刹梦叫板。 刹梦无视身体点点熔化之痛,顶风而上,张牙舞爪的飞扑而来。零梦见曦石一时半会儿也奈何不了他,不由得面露惊骇,飞身后退,保持距离。 只见刹梦十指连弹,像洗手后弹水一般,却生出一道道梦境,五花八门如落英缤纷,拼凑成巨幅梦境推移,竟过滤压制了大半曦石光华,他在巨幅梦境之后,这才好过一些,伤势正缓缓恢复。 零梦见状赶紧摇晃曦石,如同唤醒沉睡之人,曦石中梦尊之眼猛然睁开,巨幅梦境顿时崩溃,从边缘向中央迅速破碎,像燃烧的图画,飞灰湮灭,一时撕裂声不绝于耳。 刹梦见梦尊之眼睁开,顿时卑微起来,但更多的则是怒火,竟不顾一切向零梦冲去,边冲边吼:“偏心老鬼!你还敢怒视于我?把曦石给我!你这盗贼!!”,他竟认为零梦不配拥有曦石,自己继承才是理所当然。 刹梦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冲近才觉粉身碎骨之痛,才知后悔,但已是开弓之箭,唯有鱼死网破。 零梦胜券在握无所畏惧,故而不再退避,不信刹梦敢靠近自寻死路。二人就这么扛上了,刹梦在飞奔途中圣光洗礼越来越浓郁,他随之越来越痛苦,身体也消磨的越来越小,眨眼便成了骷髅,最后只剩一束幽光,却撞上了曦石,竟激起了惊涛骇浪! “嘣~咔!”,空间爆炸开来,放眼一片混沌。每个人都如梦初醒,不知身在何方! 所有人都消失了,包括空间之主刹梦也一并消失了。成功了吗?没有!所有人依旧被困,刹梦主动出击,破釜沉舟,也是他最高深玄奥的梦境,用自身做了一个无象梦境,再次将所有人困在梦中。 当零梦有知觉之时,只觉颓废,活够了一般厌世,仿佛之前经历了千万年的风霜,脑中一片腐朽与混沌! “你终于舍得醒了!”,冷中凝人畜无害的笑道,这空间只有他二人,充满了野**漫,又显得荒唐,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却不能安稳坐下好好谈个心! “这是哪儿?之前发生了何事?”,零梦惊慌的问道。 “你是主角你问我?不过你确实不聪明,刹梦冲来你为何不躲一躲?哪怕你向后挪半寸,他都可能功亏一篑!”,冷中凝的责备直言不讳。 “都怪你!拿我的曦石瞎鼓捣,白白浪费了一次圣域光华!哼~都怪你!争强好胜爱出风头错过了为曦石充沛光华的最佳时期!”,零梦将破球又踢了过来。 冷中凝闻声揉揉肚子,却是怒火中烧,“你这个几万岁的老姑娘真不知羞耻!恩将仇报。你不说这还好,一说这我就来气!先前你是不是与伐梦商量好了计划,并利用我?我还拿着那情比金坚的破石头感动的稀里哗啦,我承他奶奶的情!” 零梦闻怒低头算是默认,见冷中凝愤怒的慷慨激昂又有些忍俊不禁,赶紧又一脸严肃,“是与不是又怎样?事已至此还竟说废话!” “你想听公道话?那好!你现在必须还我自由,我受够了!” 冷中凝怒道,眼神审问着零梦。零梦这才一本正经起来,用心感受了一下环境,接着唉声叹气,“完了!我们结个婚吧!” 冷中凝闻声吓得跑开,心道——你几万年积攒的欲望,想折磨我?没门!零梦见他闪躲,忍不住笑了笑,“你连个玩笑都架不住!这是刹梦施展的无象梦境,高深玄奥,我可能一辈子都破不开!” “就算一辈子困在这儿,我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让你得到我!”,冷中凝说的坚定不移,内心五季花赤却鄙视道:“老大!我不相信!” 零梦却认真了,一脸阴郁似要落雨,冷中凝见闻摇头苦笑,赶紧上前安慰,“好好好!我要你,这就要,不哭不哭!” 却未料零梦翻脸如翻书,突然一巴掌扇过来,冷中凝早有防备,躲开气道:“你又想打我!在湖底梦城为何那么粘我?不知好歹,还害我落得如此田地!” “你有没有看见我的曦石?”,零梦满地找寻,急得焦头乱额。 “扔了!”,冷中凝说的直截了当。 “扔了!!?你哪儿扔的就给我哪儿找去!现在!立刻!马上!若是找不回来,我就把你捏成那模样的石头!”,零梦暴怒。 冷中凝见零梦那张五颜六色的脸,决定不再逗她,伸手递出曦石。零梦怒的一掌拍来,见曦石却已难以收势,正打歪着,拍中冷中凝的小腹,她自己却飞了出去。 “我~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修为尽失了!!”,零梦痴痴的道,一脸的不可置信,联想未来光复大业,顿时沮丧崩溃! 冷中凝见闻大度释恨,不再追究,上前关切道:“你怎么了?” 零梦抬头怒目而视,愤然起身,疯了一般对他拳打脚踢,活生生把他当沙袋。冷中凝感觉不到半分力道,顿时明白,任由她发泄。片刻之后,却见零梦不依不饶,他试着劝说。 “住手~喂!你冷静一点,你要相信自己,日后一定会恢复如初的!喂~喂!” 零梦哪里肯听劝,反而变本加厉,张嘴就咬,却泪流满面。冷中凝不忍打断,他知道零梦肩上重负着什么,失去修为意味着什么。理解的任由她放肆,就当享受免费按摩吧! 刹梦的无象梦境高深莫测,包罗万象,可谓风云变幻无常,一切天象地色轮番上演转换,时而大雪纷飞一片荒漠,时而狂风暴雨飞沙走石,时而落英缤纷乱云飞度。 二人正处在浪漫的雪花飞舞中,看似打情骂俏。人心要适当的释放情绪,才会有更多的空间去宽容他人。零梦疯够了,气喘吁吁,最后送上压轴一记绝情脚。 “喵~呜~哦!这里!!——哎呦~”,冷中凝顿时猫叫,零梦一脚正中他的“鸟巢”。冷中凝捂着胯裆痛的嗷嗷直叫,满地打滚。心道——男人有致命的弱点你不知道啊!回家问你爸去。蛋定啊!还未孵儿就被你踢碎了,成了绝“代”佳人喽!! 零梦仿佛有那么一点知情,稍稍清醒了一些,坐在一边沉默不语,面生红云。 冷中凝叫唤了好一阵,然后起身扭捏着走远,解开麻烦的青衫翻来覆去的仔细检查,又试着尿了一泡,检查那根管子断了没有,那泵的压力如何。还好一切如常,他这才放心的长舒一口气。 他怒气冲冲寻零梦算账,却见零梦抱膝而坐,雕塑一般,一身覆雪,不动云眸,眼神呆滞。冷中凝却分明看见了千水澈,于是与零梦并肩而坐,脑海中勾勒着曾与千水澈相处的场景。 这雪如瓦片大小,迅速建起了雪屋,将二人包裹其中。冷中凝稍稍运火,烧出了一个空间。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思念都快赊账了,这才愿意醒来。 突然!零梦一把抓住他的手,冷中凝措手不及,但一想到零梦实力尽失便不再挣脱。 “你是我三万年以来见过的第一个人,我都快忘了人类的文明,让我通过你感知一下,快速的知晓一些事情。” 零梦解释道,冷中凝点点头,这已不是第一次了,他内心经常被人翻阅,故而不排斥,再说他也没有不可告人的事。 许久之后,他惊觉身体有一些异样,热情高涨,躁动不安,意识也随之模糊起来,意志动摇,昏昏欲睡。他拼命挑着眼转头看向零梦,却见零梦豪放的一笑,接着只觉自己被她扑倒了—— 第八十八章——光阴似箭 冷中凝觉得大事不妙,自己必将损失一些什么!随即彻底睡去,一身滚烫,竟做了一个异常真实的春梦。 “啪啪~啪啪”,他感觉左脸火燎般痛楚,猛然惊醒过来,这已是一日之后了。却惊觉自己浑身赤裸,他目瞪口呆,内心哭泣道——我被人侮辱了! 在他心中对于被迫性行为,对男女一视同仁,绝对不认为男人占了便宜这一说!关键是尊严全无。 “你他妈对我那个了?”,冷中凝一边穿衣一边飚火。 “哪个了?”,零梦明知故问,并带着得逞的笑意,十足像**贼,冷中凝真想拿根牙签让她叼在嘴上,更般配般配。 他火冒三丈,直接零空剑伺候,“给你一个完美解释的机会,说的有一丝牵强我就杀了你!” “人家之前失手将你弄伤了嘛!人家只是好心好意替你检查了一下伤势而已嘛,并且试试看有没有坏掉!”,零梦嗲里嗲气的回道。 冷中凝听的浑身发抖,不知零梦怎么就突然变了一个人,再看雪地上一抹血迹,他顿时明白了,内心却在为自己开脱——这是别人硬上我,不是我到处滋情生爱,绝非两情相悦,第一次又怎样!别指望我负责! 想到这他感觉巨空虚巨失落,但零梦实力尽失,他生怕过度泄愤失手要了她的命,便收剑冲了过去。 女人犯了错绝不能打脸,那就打屁股。 “啪啪啪~啪啪啪~”冷中凝狠狠打了三十多下。 “哦~哦~”,零梦痛呼了三十多声。 冷中凝惩罚够了,起身怒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不见!”,他说完走远,零梦却追了上去,默默跟随,乖巧可人。行了一段,冷中凝无奈回头道:“说~” 零梦不敢再打趣,唯有如实道来,“说实话啊?好吧!我在翻阅你内心之时,发现了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不堪。这让我想起本族有一种复身功法,叫做~叫做精阴决,可以采阳补阴,有助我恢复实力。我也是突发奇想,病急乱投医,见有现成的,场地又安全,就~就那个了!” 冷中凝闻声心道——好歹毒啊!拿我当小白鼠,合着准备将我榨成干尸啊! “成功了吗?”,冷中凝问道,赶紧自检修为,却是虚惊一场,并无缺失。 零梦惭愧的摇摇头,不敢正视。冷中凝觉得非常疲惫,又问道:“你试了多少次?”,见零梦态度认真,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他顿时栽倒在地! “嗯~大概九次吧!咦~人呢?”,零梦抬头确认,却见冷中凝不见了,发现时,冷中凝已经睡着了。零梦突然贼笑,熟练的为他宽衣,但一想到方才情景,她依依不舍的放弃了。 冷中凝足足睡了三天,他一醒来就感觉有人在脱自己的衣服。果然!他一把推开零梦这个母老虎,怒道:“你干嘛?你现在怎么满脑子都是儿女情长!这样还怎么光复幻生?” “别拿这压我,我都实力尽失了,还光复个屁!昨日我才体会到了做人最快乐的事,好过终日劳思费神,都憋屈几万年了,就不能让我好好的体会体会生活!来吧~老公!” 零梦言罢扑了上来,冷中凝都惊呆了,零梦思想转变的太快,竟成了瘾君子!他再次推开,“你放尊重点!这事必须两情相悦,抱歉!我不喜欢你!”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姐姐我喜欢就行,追求快乐有错吗?至今我才知以往白活了,呵呵~来呀~老公!”,零梦对于世俗也就一知半解,故而思考定义许多事都荒诞无稽。 冷中凝摆脱不开,唯有动怒,“停!!能先出去再说吗?” 零梦闻声却嗲气抱怨道:“别故作神圣嘛,那画面上的男子那么兴奋!我就不信你不太快乐!” 冷中凝狠狠甩头,唯有先充当导师教育教育零梦,硬是强行制住她,跟她说人生、日常、情感、礼节、等等。也不怪,零梦自幼就成了孤儿,支撑她的唯有报仇与光复幻生,处理此事略显成熟,对于其他的都是幼稚理解。 冷中凝足足说了三个时辰,零梦悟性惊人,频频点头,理解的有样学样,很快就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了。 “你要切记方才我说的话,并努力那样规范自己,这样才是人,你方才那是原始动物。还是先想想怎么出去吧,我可不愿一辈子活在别人梦中!你是幻生的公主,拜托给点意见啊!” 冷中凝切入当务之急,零梦闻声苦笑,随即又眼泛狡黠,“不如我们在此成婚吧!反正也出不去。” 零梦说着又靠了过来,冷中凝见她老毛病又犯了,正欲动怒教训,空间突然剧烈摇晃,乱云飞度,时过境迁,风景迅速变换,如同电影快进,地面小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土而出,接着疯狂生长,然后枯黄。 “呀~啊!”,零梦吓得猛然跳开,冷中凝亦是如此,见零梦都半老徐娘了,不用看也知道,自己也未能幸免。 惊变停止后,他看着自己枯枝一般的手,知道时间不多了。 “你还继续你内心的小九九吗?”,冷中凝笑讽道,言语沧桑,说话都变了味。零梦摇头哭泣,“都怪我,这本与你无关,是我连累了你。这是刹梦的手段,我们必须以肉体凡胎忍受他的光阴似箭。老公,我好伤心,只要你能够好好的,我宁可以命相换!!” 冷中凝闻声略微感动,走近抓住她的手,把所有的事都烟消云散了,牵着她走远,越走越老,直到佝偻,像一对年入黄昏的老人。 “呵呵~一辈子真快!方才还在青春期许未来漫长的幸福,眨眼就已经到头了,这应该算是个完美落幕的结局吧!”,零梦悲叹道,已走不动,她早前实力尽失,此际更难抵御。 “呵呵~有效果,你的言语很般配你此刻的年纪,方才还那么幼稚喧闹。结局?可过程呢?我们怎未享受到,没有过程!嗯~?对了!它没有过程!不过是镜花水月,经不起触碰!”,冷中凝想到这仿佛掌握了解破光阴似箭的门道! 他比零梦经扛许多,还能行动自如,拨空入虚,打坐子虚云中,以初心品鉴,再次感受初入虚空的情景,其实是召唤,然间各种景象蜂拥而来,将他包裹围困,他正在用自己的幻境推翻刹梦的幻境。心入境界,出手一点,念道:“空虚!” 虚空中一切风景突然破碎,他怀着这种感觉现身,几乎乍现在刹梦新一轮的光阴似箭中,狂风如撕页般恐怖,硬是席卷一切,经过零梦时,零梦已经白发苍苍奄奄一息了。 冷中凝正面相对,华发随风狂舞,在狂风最强烈之时猛然睁开星目,伸手一点,“空虚!”,顿时一切戛然而止,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天空翻了几次脸,天光摇曳,随即空间剧烈颤抖,大有崩碎的前兆,最终还是稳住了,但天幕已浅薄了许多。 他伸手一看,喜上眉梢。这一局,他打败了刹梦,不知还会不会有更恐怖的危险降临! “耶~老公你好棒!”,零梦兴奋的飞扑而来,并送上香吻。冷中凝并不排斥,说来奇怪,有了关系之后彼此情感进步神速,特别是方才一同度过了劫难,使得轻浮的情感立刻就稳如泰山了。 “波~啊?你是女子,不能这么豪放!”,冷中凝提醒道,舔着渗血的嘴唇,可想而知,零梦多给力。 零梦闻声收敛,但还是蹦蹦跳跳,一把挽住他的手就不松开。 冷中凝趁热打铁,却只能攻破一轮轮的光阴似箭,无法彻底解破刹梦的无象梦境。刹梦识趣,索性不再以此来扰。 许久无果,这空间时间不测,故而不知过了多少时日。 冷中凝费尽心思也毫无进展,落得身心疲惫,还得时常提防零梦偷腥,终于不忍暴躁,狠狠的数落了零梦,接着晕睡过去。 无象梦境无懈可击,一切手段都难以奏效,甚至被其反噬,将然灵白白送给刹梦,使得无象梦境更加坚固。 冷中凝又做了个春梦,异常逼真,长远而幸福。几日的缠绵他依旧神采奕奕,他以为这是梦,故而随它操控。 零梦从初尝禁果的痛楚到淋漓尽致的快乐,一直乐此不疲。最后直到够了,冷中凝都心生厌恶了,这才决定结束这荒唐的梦。 再美好的事物若是把它当做任务来完成,就一定会变质! “啪~啪啪!”,冷中凝扇了自己几耳光,欲将自己打醒。 “老公住手!你在干嘛?为何这样自残!”,零梦一把夺过他的手道,倾城的面容划过一丝隐晦的笑意,似得逞后的开心。 “这不是梦?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冷中凝惊呼道。 “我们不在梦中!这次不怪我,是你主动勾搭的我,老公你太强悍了,一次一个小时,连续三天……”,冷中凝赶紧截住她的话,“别~别~别说了!!这不是真的!我怎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零梦一把抱住他,幸福的交头接耳,“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要对我负责哦!若是得以打败刹梦,日后你就是幻生之主!” 冷中凝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又找不出纰漏,更不得白吃不买单。虽然把感情比做生意金钱这么庸俗,但零梦的出发点与动机是疯狂的,认真的。他唯有背着这个女子,直到不是负担,感觉轻松幸福为止。 “又是幻生之主,我怎感觉被人安排了似的!放心,无论从哪方面讲,我一定会努力打败刹梦。无象梦境又如何?我可是空间鼻祖的得意弟子呢!”,冷中凝一语概括,重振旗鼓,树立自信,重新审视无象梦境。 零梦也正经起来,拿着黯淡无光的曦石,却又一筹莫展。曦石就算光辉灿烂,她在实力尽失的情况下也未必可使用。她试了几次,皆以失败告终。 冷中凝见她自暴自弃,上前安慰道:“放心,总会有破绽的,我们一定可以出去!” “我相信你,老公!”,零梦狠狠点头,冷中凝对老公这一称呼再未拒绝,但总感觉在然界用地球文明很滑稽很别扭。 二人结合之后互取精华,他突然感觉多了一种关于梦的领悟,从虚幻到隐约,今日竟渐渐生成了结构,独缺巩固牢靠。知晓了梦的生成与演变,种种改变梦境的因素,可以判定梦结尾的好坏,甚至可以看破人的内心,日有何思,将做何梦! 他惊讶不已,脑海设想——不会是零梦破身之后会将毕生所学传给自己体内吧!所以零梦才实力尽失,想到这便问道:“我怎感觉多了一种关于梦的领悟,你族中有无这样的规矩设定,女子与男子缔结连理之后,女子毕生所学将传入男子体内?” 零梦闻声先是恍然大悟,接着气急败坏,仿佛在抱怨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然后释然微微一笑道:“嗯!老公你说的没错,为了你能解破无象梦境,就别再浪费时间了!” 零梦说完将冷中凝扑倒在地—— 第八十九章——幻生之主 “不来了——” “不干!再来——” “最后一次——” “好事成双——” “嗯~好吧!不许再赖皮——” “四四如意~六六大顺~八星报喜~九九归一~二~三……” 冷中凝完事起身,瘦了一圈,被一根小草绊了一个跟头,内心感叹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你骗我!关于梦的领悟我并未有所收获!”,冷中凝怒道,都快哭了。零梦伸个懒腰,充耳不闻。 冷中凝气呼呼的走开,展望天地,还真就看出了一些门道,只是概念模糊,难以对症下药。他唤出零空剑对着天地拼命划拉,既能试图解破无象梦境,又能泄愤。却连个划痕都没有,奉上大写意之伤,也未能将其创伤,攻击反被吞噬,使得无象梦境更加牢靠。 “老五,你有何见教?分析分析!”,他这才想起五季花赤这朵见多识广的花精。 “啊~?你终究还是难逃人生中的两个大“波”,注定深陷密林“沼泽”,唉~我可怜哦~只能看呀买碟了!” 五季花赤答非所问,言语却是极具内涵。冷中凝闻声恍然大悟,气愤道:“原来是你在看“*******才使得零梦发现并且效仿,我说她怎总提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呢!你个流氓花,老不正经,害我不浅,我掐~” “我不知道~哎呦,我怎知她会发现!~哦呜~痛痛痛!快放开我!你不爽到了吗你,好事一桩!~快放开我!”,五季花赤服软哀求道。 “嗯~?好事一桩?我就你这觉悟!!这么说你看见喽?” 冷中凝问道,五季花赤顿觉不对劲,赶紧一口否认,“我~我对萧绝发誓,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老大!我最近眼神不太好使,方才顺着你在地球的思路游览闹市,迎面飞舞一条横幅,上面写着~李宇春装b拉!我饶有兴趣走近一看,原来上面写的是~李宁春装8折!!” 零梦见他一个人发疯,十分不解,但也未过去讨嫌。 冷中凝竟然被它逗乐了,随即严肃起来言归正传,“呵~咳!你觉得这梦境该怎么破?” “我想起来了,梦尊帝与萧绝同属一个时期,可以说奠基了之后然界的安定之路,他功不可没。那时也确实有个顺天家族,红极一时,实力可以叫板权威,之后整个顺天家族五千大帅神秘的销声匿迹了……” “这些我都知道,你无需补充,说说处境,怎么解破!” 冷中凝截断道,五季花赤思索片刻,言语谨慎,“你先别掐我,这梦境我也无能为力,你知道的我的,我一有机会表现就会迫不及待的自告奋勇!所以~你懂得!但凭借我多年的经验推断,这是一个梦中梦!” “梦中梦?这也太深奥繁复了吧!”,冷中凝感叹道,正在这时,他的六觉突然敏锐起来,关于梦的领悟已经根深蒂固。原来零梦没有欺骗自己,效果姗姗来迟而已! “那是我的梦灵,我不是指望你帮我光复幻生,我只是累了,想做一个单纯的弱女子。梦灵是一种高深玄奥的古绝,如同一本剑诀,成就靠个人领悟如何。你已经可以置出和拆解梦境了,你能这么快接受,这与你身体的精粹、思想的觉悟密不可分。看来你领悟惊人,使用梦灵定胜于我!” 零梦过来解释道,冷中凝激动的说不上话,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说句实话,我到现在也不爱你!但我已心动。这拥抱只是谢谢你的爱,一切等出去再说,接下来就交给我了!” “我就爱你这一点!”,零梦笑道,然后一把将他推开,看似好聚好散。冷中凝一本正经的展望天地,若先前是看出门道,此际便能从门道中自由出入。 他洞穿了梦境陈设物体背后的破绽,竟是由一缕幽暗之光主导,天地都布满了闪烁不定的“黑线”,寻常攻击根本难以破开表面的假象。 他微微一笑,凭借自身领悟的独到见解,调以梦灵,只是一个眨眼之间,此梦境空间便原形毕露,如同美女画皮,转眼一副骷髅,暴露无遗。 他唤出零空剑,剑剑重击要害,将幽光砍断作废,上天入地纵横交错忙的不亦乐乎,随之整个世界破碎瓦解。片片梦境飞舞消散,色彩纷呈煞是壮观。 正如五季花赤猜测,这是梦中梦,此时破碎的不过是梦的外衣,这才入梦,也就是本质。 随着梦境破碎,渐次阴暗,直到漆黑一片,黑暗才是梦的粮食与起源,更是无法走出的困顿,黑暗本身就是一种束缚,类似玄奥的阵法,恐惧无处不在,而且触手可及,异常体贴。 唯有光明才能唤醒,但此时他纵有一片火海,相对这满世界的黑暗来说还是显得微乎其微,照亮却如同摆明,故而成了招惹,照亮了团团包围而来的魇魔。 魇魔是所有恶魔的母体,可随意幻化,贴切人内心的恐惧,怕什么它便变什么! “我靠!我的魅力四射,给你引了这么多怪,这没人跟你抢,老大你慢慢升级吧!”,五季花赤调侃道。 冷中凝固然害怕,但随即摆正心态,随手置出一个小世界将自身包裹,小世界是个巨大的圆体,通体圣光流转。 扩张覆盖的魇魔全被抓捕锁困其中,冲撞而来的魇魔,不过是自投罗网罢了。满世界都是魇魔,此刻问题看似解决,但魇魔却多到捉不完。 这里又无光明,自己总有精疲力尽之时,就算可以一直忙活不停,也不过是个长工,甚至是奴隶!这点冷中凝十分清楚,形势不利,步步紧逼。 小世界的圣光被魇魔污染,渐渐浑浊,冷中凝时而点缀净化,时而将捕捉的魇魔流放至异度空间。梦灵不是修为,所以还需然灵支配小世界,不久之后疲惫袭来。 刻不容缓,最棘手的是,没有退路与营地,都不得喘息,唯有拼到最后,他一直思索着该如何解破刹梦这最后的无象梦境。 期间尝试了许多方案都是徒劳,他身具梦灵,直接过滤繁复的成梦过程,理解直达精髓。但这梦境太过诡异,一切方法都失灵! 往前走不通,就退一步好好想想,如果还难以理清,那就退回原点,再问初心。万变不离其宗,一切构cd不是天衣无缝,定有破绽可以推翻。也许答案肤浅,而自己却将其想的太复杂,走进了一个误区。 他想到这冷静下来,开始思考梦前的必备因素,随即弹指圣光点缀小世界,这已是他最后一次净化能力,时间有限。 闭眼深思做梦的过程——夜深,洗漱完毕,躺在柔软的床上,放轻松,放轻松,顺着冥态的思绪缓缓深入。 “处境!我怎忘了处境!无论梦中多么真实华丽,醒来还是在床上。此刻我该回归哪里?管他回归哪里,那就回到梦开始的地方!”,冷中凝激动不已,这分明是1+1的事,自己却繁复算成了多位数的加减乘除。 就在这时,小世界被魇魔染指失去光华,已然破开。但在冷中凝一个闭眼挥手间,整个无象梦境突然撕裂开一道巨大的天之痕,撒入灿烂的光华,魇魔被照射,纷纷如烟飘散。 界内通透光明,零梦见闻兴奋的欢呼雀跃,恨不得将冷中凝“就地正法”。随后天之痕如同剥桔子,缓缓掀开,直至彻底的褪去黑暗的外衣。 冷中凝及早食了两枚灵结,就算如此,他觉得刹梦也不会善罢甘休,此时然灵正在狂涨。他抖开有些不务正业的零梦,“先别激动,还未彻底破开刹梦的束缚呢!” 零梦闻声乖巧的收敛许多,只见亿万人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这是都曾是她的臣民,她自然认得,触景生情,阔别了三万年,零梦忍不住潸然泪下,嚎啕大哭,尽情的释放。 冷中凝一眼看穿人群中一位行为诡异的人,直接飞身一剑将那人挑出,正是准备蒙混过关的刹梦。 刹梦一把抓住零空剑,不让剑再入分毫,却是原形毕露,一身狼狈,幽光暗淡忽闪忽闪。冷中凝则顶着他飞奔,势要用剑洞穿他的胸膛。 众人见闻停止喧闹,纷纷放目望去,眼中映着冷中凝的英勇伟大的形象,感动落泪。他们知道,这断臂少年正是之前单枪匹马勇闯刹梦空间的那位,没有他就没有幻生的明天,他是恩人,更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领导者,幻生之主那是理所当然! “冷~中~凝!没想到最后竟让你这小鬼得逞,你这个外人不配拥有梦灵!将我放了,我~”,刹梦大势已去,却依旧嘴不怂。 冷中凝闻声气癫,猛的把剑一顶,又刺入半寸,直入心中。 “啊~”刹梦惨叫一声,七孔流血。他带着冷中凝飞旋半空,否则碰壁不仅被钉死,自己的空间也将破碎。 刹梦的空间如今不堪一击,但也不容小觑,在场唯有冷中凝可以破开。刹梦一改态度,试图劝说:“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将“三千华章”带入然界,然界定会翻天覆地。你只要放了我便可,因为只有我知道该如何直通然界。你若放了我,我还可以传授你噬灵古绝,更愿分一半幻生灵魂供你享用,保证你的修为梦一步登天。” 看着他充满希冀的表情,冷中凝笑了笑,点点头,却箭一般冲了出去,打断了刹梦引导的路线,洞穿了他的心,将他钉在空间之壁上。 “咔嚓~”一声,刹梦空间宣布破碎,一股狂风激荡开来,席卷幻生,整个幻生终于有了生动,如同一缕春风,仿佛宣告一个文明的诞生。亿万众生终于彻底自由,每个人都喜极而泣,忘了庆祝的方式,皆大欢喜,却如此悲伤的庆祝着。 冷中凝将死透的刹梦粉身碎骨,他不想高高在上显得老气横秋,于是飞身落下,与众人平起平坐。 可人群避让,硬是腾出一个宽敞的空间将他供在中央,视他为一座天尊,接着纷纷跪拜,他自然而然成了幻生之主。 零梦无需沾光,受亿万信仰奉献,她实力陡然恢复许多。飞身挽起冷中凝直奔高空,她以幻生公主的身份说道: “他叫冷中凝!从今日起,他就是幻生之主,而我~而我~我是他的夫人——” 第九十章——五千华章 冷中凝并未反对,他笑了笑道:“三万年了,这噩梦太多了,终于苏醒了,那就赶紧去释放你们的热情吧!携手共创幻生的美好明天!” 他如今如同圣上,金口玉言,一声令下所有人听言照办。不过众人必须先行一件事,此事乃幻生传统,必须依依面君,奉上自己的信仰,如同在冷中凝心上签名,聚成幻生法印,与所有人心灵捆绑。 幻生法印是一篇光页,记录整个幻生的人名,便于冷中凝日后管理,他甚至可以直接赐死。 众人身体皆是若隐若现,这是灵魂幽禁太久的缘故,必须一段时间适应才能彻底恢复本尊。依依面君,在冷中凝面前依次飞过,接受检阅似的。 零梦正在向他解释,他随即理解的笑脸相迎,内心却多了一篇固如金汤的法印,渐渐写上名字。 人流飞速,如光穿行,冷中凝侧目只见人多如一片银河,不知何时才能走完这程序。他为人谦逊,笑脸相迎,像个呆子一样保持着笑容。 就这样保持了三天,面君仪式才彻底结束,他微笑着送走了最后一人。零梦飞身上前,期间并未参合进来瓜分他的荣誉。若比贡献,她绝对大于冷中凝,由此可见她的情真意切,当真要做弱女子小鸟依人。 “你嘴怎么啦?都笑了三天了,还没笑够?”,零梦见他依旧傻乐,故而打趣。冷中凝闻声却含糊不清道: “快~!快帮我揉揉,我嘴抽筋了!” 零梦闻声嬉笑,上前双手搓揉他清秀的面容,揉扮做各种各样的鬼脸。二人都未曾发觉,一缕幽暗悄然离去。 “我心中法印怎有部分名字缺失?之前刹梦所言三千华章又是何意?”,冷中凝问道,已然知晓法印一事,缺失应与三千华章对号入座。 “三千华章就是照杀天书,天书一页写了足有五千人名,原本是五千华章,也就是五千个字组成的一篇华章,后经战乱折陨了近两千人,所以幻生才有三千华章这一说。这乃梦尊所为,冥冥之中是一种保护,将五千人名做入梦中,成就了幻生大陆。”,零梦解释道,这点她十分清楚,属于幻生古典。 “这五千人是否都姓“顺天”?照杀天书现在哪里?” 冷中凝追问道,兴奋不已,一段尘封的惊天往事终于可以破土而出了!他不知若将这些原本该死的人带入然界会发生什么!然界主宰尊严何在?仿佛掌握了一种能与主宰分庭抗礼的筹码,可将他一军,甚至可以一军将死! “啊~!你竟然知道!不错,他们都姓顺天。至于照杀天书我也不知它现在何处,也许早已被撕毁了吧!毕竟那是证据,不可留存!”,零梦不可思议的回道,冷中凝一语带过,并未说明然界迷宫一事,但心中已经确定,此事属实。 “耶~!老大!你心中法印好强大啊!这下发达了,以后干架可以举国之力,我看谁再敢老b!”,五季花赤兴奋道,冷中凝也有些觉得,自己是该扬眉吐气了。 他现在已经彻底融入了然界,作为一份子就必须称职,然界有许多弊端,在阻拦他寻找解救玉慈彩的路上,所以他必须强大称霸,渐渐的染指与改变然界,甚至以自己的经道去革命。 “为何五千华章不在我法印之上,难道他们还未解救?又现在何处?”,冷中凝对这有些担忧,他知道这是重中之重,其余的人都是梦尊帝的创造,只是以此来丰富幻生,这些人在然界并不存在,但身为梦尊精神所化,有些已成家族性质的高人也不容小觑。 “你现在是幻生之主,你都不知,我岂会知?他们是整个幻生的精神,身位不亚于我,也许被敌人困在他处!不过你可以试着召唤召唤,说不定管用!”,零梦回道。 “照杀天书上的内容你知道吗?说来听听,我才可以召唤!”,冷中凝问道。零梦闻声肯定的点头道:“这是必须的——五千华章,生命同享,均力可共,真心造化尘出天地,秉承冥中契机。主光幽暗,偏恶罪行,作为末日灵药,抹杀邪风,开辟新国……” 冷中凝越听越震惊,单单一个“生命同享,均力可共”就足以震惊,可想而知,五千大帅,每个人平均实力可以乘以五千倍,若是运用妥当,那便是几何倍数的叠加实力,一人抵五千人,再乘以五千,那便是千万!若是五千大帅个个本身就是实力超群,那么这等实力确实足以叫板主宰,不赐死才怪! 他同时对梦尊帝的思想经道拍案叫绝,五千个字竟无一字重复,而且编辑成了句句富含深意的经道,虽然部分有些牵强,但实属不易。这就如同给你一车废木料,让你拼装一艘船。 又受益匪浅,深深被其经道所折服,长了见识的同时,突然多了一种气质,如同下了肥料的秧苗,看起来郁郁葱葱。他方才成了幻生之主,已身为九五至尊多了一众帝王之气,此际更是收敛不住的爆发。就连零梦都卑微的多看了几眼,眼中尽是恭顺。 梦尊所书句句都仿佛有看破苍生独到见解的教诲之力,由此可见,梦尊帝的思想已经宏越世俗,早入了化境,所说之话雷同天意,逆反者必遭天谴! “你们难道就未曾察觉这五千华章暗含了某种高深玄奥?连贯起来许是解破天地的密码,可以推翻一切现有的存在!打着顺天的幌子,实则暗中逆天,要不然主宰何以下令照杀天书!” 冷中凝分析道,他认为这种可能性极大。零梦闻声思索片刻,随即有些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革命是要死人的,果然不假!那就让我召唤五千华章现身一聚吧!”,冷中凝兴奋的道。 零梦却突然制止,“稍等,幻生无日月轮照看,你召唤不灵,也许还会打草惊蛇。幻生并非无日月,只是被刹梦掠夺失华,我用曦石相互催生便可。”,她解释完便飞身入夜空,亮出曦石的刹那,整个夜里苍穹陡然惊现了一轮明月,好似出土的玉佩,迸发出皎洁的光华。 顿时漆黑的幻生大陆变的银装素裹,明月那久违的光华格外浓郁狂盛,仿佛在发着脾气。冷中凝接过曦石仔细一看,只见其中竟有一只眼,猛然想起然界迷宫上方那梦尊帝石像双目空洞,这只眼应该就是一把钥匙! “曦石中有先帝之眼,肯定有一对吧!另外一块呢?”,冷中凝肯定的道,这是必然,是人都有两只眼。 “对!另一个块下落不明,五千华章未得解救,想必定有他人暗中操持。”,零梦回道。 冷中凝闻声点头,他的心中已经被强加了一种记忆,以幻生之主的名义获知了幻生大陆从古至今的一切来龙去脉。 他将曦石摇晃,梦眼猛然睁开惊醒,就在眼神相互凝视的一刹那,冷中凝惊觉身心触电,接着从那伤心眼神中缓缓的理解,对视许久,他定格如石化。 “滴答~”,他情不自禁的热泪滚滚,根本不能自拔,内心充斥着几万年的伤心落寞,仿佛被幽禁在无人的角落,被爱人惩罚,被世界遗落。 “滴答~”,先帝之眼也淌下了一滴泪,透过曦石,在经过光华的洗礼之后,幻化成了一道威武霸气的身影,身姿挺拔如峰,披肩代挂,气宇轩昂,一身正气刚正不阿。双目炯炯有神,略带着杀伐与争霸,大气磅礴,不怒自威。 二人见闻震惊,想必这位就是五千华章之一,天生就适合策马扬鞭征战沙场,属于狂战士级别。 这人竟望向冷中凝,突然折膝跪拜,冷中凝受宠若惊愧不敢当,赶紧上去搀扶,却穿过了虚影,方才处于感动,这才知晓这是镜花水月,是自己用情太深。 接着轮番上演,先帝之眼流淌出了五千华章,足足五千人列阵半空,皆是折膝跪拜,齐刷刷的铠甲被月华打扮的刷亮,如同一片星河。 二人看着气势恢宏,心中激荡着狂野的豪情,仿佛不去风流争霸都枉为此生。荣幸与他们征服天下,光辉岁月,就是死也是一种荣誉。 这五千华章的气息渲染,所爆发出的气质会让人心灵受创,如巍峨压抑,感觉刀光剑影遍体鳞伤。是的,他们不可分割,是个团体,个个如同千锤百炼的利刃,灿烂辉煌,血腥残忍。 “五千华章!无论你们能否见闻我冷中凝,我只想说,身为尔等之主我当之有愧,你们个个都是铁血英雄,而我不过是一方小卒。但且放心,我将竭尽所能带你们重生然界,不再忍辱偷生,夺回你们的尊严,完成一个神秘的使命。若有之后,去留随意,我觉不勉强。” 冷中凝慷慨陈词,莫名的身负这一重任。故事归根结底他尚不明确,若是五千华章属于邪恶,他绝对不会插手,更不会带他们重生然界,此际实属安慰。 “他们跟定你了,先帝之眼在我手中那多么岁月也未出现这样的事。但我可以肯定,你已经通过了他们的认定,至少先帝欣赏你,也许你是第一个然界来人吧!”,零梦感叹道,竟有些抱怨与愧疚,仿佛隐隐暗恨冷中凝这个外人竟比自己这个“内”人待遇更丰厚。 冷中凝不是得了便宜卖乖的人,闻声一笑而过。之后先帝之眼闭目,五千华章化作缕缕光华重回其中,但二人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复。 将召唤一事搁浅,眼下便是刹梦的天空之城,他动身探索一番再做定夺,也许会有所发现。 人如果坚持一种事迷失了本性,就算成功,也输了自己。刹梦便是如此,他游览排排阴灰幽暗的“烂尾楼”,一片死气沉沉。 失去了邪恶的生机,却也光明不了。阴邪的刹梦并未留下什么值得推敲的败笔,他一无所获,有些沮丧疲惫。 “我一直想问,你的右臂是~是怎么失去的!”,零梦贴过来问道。二人置身一处山根,冷中凝闻声直接“晕”了过去。零梦正欲打击他的脆弱,却发现他已经躺在自己的怀中睡着了。 零梦笑出声来,紧紧抱紧冷中凝,像哄孩子一样摇晃。伸手抚摸他的胡须,自顾自的抒情,一边说一边哽咽。 对于冷中凝的造访,她确实感激不尽,无论对幻生或对她个人来说,都是如此。 短短的几日,她便将一生许了下去。可她不知道的是,冷中凝身为幻生之主,又具有梦灵,故而他的梦同样厉害,甚至不可思议!—— 第九十一章——来自爱人的约战 远在然界的紫海大陆,有一处绝境,在鬼谷镇后的十万大山,那里恒古幽暗,有来无回,故而无人敢涉足。 化冥山便在其中,世人却不知,只知这里是幽门的一处势力根据,虽然摆明,却也无人敢挑衅,近些年大有扩充的趋势。 一道光刺破漫天幽暗,在半山腰几个转折奔向天际。 幻生大陆,冷中凝正在做梦,直接照进现实。零梦惊觉天地骤变,满世界都是一位女子的倩影,数不清,以各个角度呈现她的美。 风景也置换了,换成了地球的江南水乡,甚至将夜空挥散,变作朗朗乾坤。 “她是谁?你竟然心中都是她!我呢?我在哪?”,零梦争风吃醋,已然知晓,这女子就是冷中凝的心上人。 就在这时,零梦身后乍现一缕金光,迅速的勾勒编织出了一位俊美的中年男子。零梦已经察觉,猛然回头兴奋的呼道:“父尊~!是你吗?” 来人正是约梦,一身素白长衫,瀑发如虹,风流倜傥,眉宇间与零梦像到了极致。他是曾经的幻生之主,前主未退位,新主便上位了,不知这矛盾该怎么解决! 零梦轻轻放下冷中凝,接着冲入父亲的怀中,徜徉久违的温暖与幸福,“我~我~我~呜呜~嗯嗯!”,她激动的期期艾艾,百感交集。脸上落英缤纷,随即诉苦,尽情宣泄。 约梦如假包换,片刻之后,零梦才恢复平静,问道:“父尊,我曾亲眼所见你魂飞魄散,你~你是如何重生的?” “呵呵~幻生若有好梦存在,我就不会死!零儿,让你~你受苦了!都怪我一心向善,使得刹梦阴谋得逞。”,约梦说着说着伤心落泪。 接着二人又将亲情深入片刻,这才看清处境。 “他叫冷中凝~现已是幻生新主,你~你……”,零梦解释道,内心充满了愧疚,帮助外人反爹,这真是罪过! “呵呵~我已清楚,零儿你还不知为父为人?我定慷慨退位,冷中凝理应受之。”,约梦笑道,尽显大度。 “哦~你看他这梦,不会出事吧?”,零梦关心问道。 “没事,不但没事,我还要助他完成美梦成真呢!你看那些铺天盖地的女子,都是他的心上人,我准备帮助他们见上一面。还有~你与他是什么关系?他梦中竟然有你!”, 约梦说完认真的看着女儿,心道——你可千万别与这小子纠缠,我告诉你,他是个花花肠子! “有我~我怎未发现!我在哪儿?”,零梦兴高采烈的问道,仿佛这才是重点,其他的无关紧要。 约梦闻声一指,她顺势望去,却瘪嘴抱怨道:“人家无数多,我就一个!冷中凝!我们都有了夫妻之实,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却还这么低,你太偏心啦!!” 约梦闻声如遭雷劈,怒道:“你~你可知他是有妇之夫?他若心无旁人,我绝不反对,可~唉!你赶紧悬崖勒马为时不晚,顺天候才是你的命中人!” “你是在说我吗?这位时髦先生!”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把父女二人吓了一惊,赶紧飞身远离,划清界限摆开架势。此时漫天倩影已不在,只有一位女子乍现当场。 “你就是他的梦中人!我格外开恩,成全你们的思念,但愿你会领情,我只有一个要求,事后忘记,不要追究。”约梦说明,他一看便知。有些后悔,若早知女儿心系冷中凝,绝不会成全此梦。 这梦太离谱,冷中凝个人还无法完成。 “这位先生是否准备言而无信?我有名字,我叫玉慈彩,别以梦中人称呼我。冷中凝人呢?” 玉慈彩耐人寻味的笑道,像会读心术一般,竟看穿了约梦的心思。她一身蔚蓝纱笼,裙摆三丈拖地。紫发披肩随风舞摆,浓妆艳抹,极致妖艳,特别是灰色眼影与金粉双唇,透着些许阴邪之气。 零梦挡住玉慈彩的视线,并上前一步道:“玉慈彩,我老公的心上人?呵呵~颇有姿色,却不如我貌美如花,我老公他眼光打折了!” 玉慈彩闻声噗嗤一笑,回击道:“我们已见过面了吧!你我出现在他梦中的比例可谓天壤之别呀!可见重要程度,你都不及我亿万分之一!” 零梦闻声恼羞成怒,愤然冲去似要干架。约梦一把将她拦住,“零儿!莫要冲动,她得意不了多久。” 玉慈彩闻声仿佛知情,却不急躁,满天斯文尽显优雅,却一语惊人,“呵~强盗我梦境,将我思绪牵扯至此,你们能奈我何?当心我顺这线路杀入你幻生大陆!” 父女二人闻声震惊,约梦更是目瞪口呆,都快分不清宾主了,仿佛由玉慈彩主导似的。他后悔不已,未料玉慈彩竟然心知肚明,一语点破,还狠言厉语,仿佛实力雄厚,可侵幻生。 “月虹!你过来!”,冷中凝惊醒过来,梦中已空虚。 玉慈彩见闻只是微微惊讶,然后面带笑容的朝他走去,但还得过零梦这道关卡,“让开~”,约梦与冷中凝玉慈彩三人异口同声,零梦顿时一比三惨败,她泪眼游转冷中凝与父亲,再看玉慈彩得意的微笑,她随即崩溃了,哇哇乱叫显得有些歇斯底里,直接出手一幅梦境抓捕向玉慈彩。 心道——你个贱人哪来哪去吧!别打扰我们安逸的生活。 玉慈彩却视若无睹长驱直入,竟然不动声色的洞穿了梦境,约梦强制下女儿,并且怒训,同时见闻玉慈彩的修为,他再次震惊! “一个思绪而已,竟可看破梦境沼泽,还能无视梦境束缚,你到底是何人?”,约梦唯恐招惹来了一位恐怖的敌人。 玉慈彩无视,走向冷中凝,二人并肩离去,不顾一切,仿佛找回了之初的感觉,为情坚定不移,为爱奋不顾身,为缘坚守一生。 “你好!”,冷中凝伸手礼貌的笑道。 “你在处置我!认不得我了吗?还是对我不满意?”,玉慈彩怒道,她最了解冷中凝,认为冷中凝不是在变作花样的浪漫调情,而是一种对于自己的审问与批判。 “这不是梦!你真的在我身边,心却离得那么远。” 冷中凝感慨道,算是默认。内心设想的一切再相逢的精彩桥段,都随玉慈彩的平静而断裂了。好似哑火的烟花,没收了那本应爆破的璀璨。这是两个人的热情似火,容不得一方冰冷。 “还不如彼此相欠呢!”,玉慈彩说完转身离去。冷中凝猛的一把将她搂住,似哀求的惊呼,“别走!别~走~”,然后哭出声响,“你是我的世界!是我的一切!别摧毁我!” 玉慈彩重温怀抱,久违的熟悉让她渐渐痴迷,感觉少了一份力道,顺势摸上了冷中凝的右臂,然后颤抖的悲鸣,“啊~!!”,她撕心裂肺,捶胸顿足。 冷中凝紧紧锁怀,哭的像个孩子,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许久之后,玉慈彩才缓过来,咬牙切齿道:“告诉我仇人是谁?”,冷中凝摇头道:“此仇我必须亲自报,我也不想你受到牵连或者伤害。” “你太低估我了,我正在为你准备一个礼物,一个专属你我二人的礼物,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那颗星好亮,真想登上那颗星星,只有你和我!具体你不必知道,届时只管为我起立鼓掌便可,呵呵~” 玉慈彩精彩的道,带着幸福的憧憬。 “然界多姿多彩,想必你也有所改变吧!看来你已经逃出了魔清心的魔掌,而且大有成就。化冥山在哪?告诉我!” 冷中凝忧伤道,他最心痛的莫过于此,倒是希望玉慈彩永是那待救的公主,也不愿看到她趟然界这浑水。 “真心未变就好!哼~!我虽还被魔清心幽禁牢中,但他也奈何不了我!总有一天我会成功逃脱杀了他!你无需自责负罪,我倒是想感谢你让我有幸见识神乎其神的然界呢!呵呵~你知道我最崇拜科幻英雄了,现在我终于成了主角呢!现在看来,地球生活真是糟糕透顶!” 玉慈彩得意的道,冷中凝闻声内心世界猛然崩塌,淡淡的道:“只要你能回归以往单纯的地球生活,我愿意放弃所有,包括我的生命。” 他根本不在意玉慈彩如今的修为与成就。 “你自私!你男尊女卑!我都不怪你曾让我被恶魔附身,你却这样对我!你应该开心兴奋才对,为何却更加伤心!你有了实力可以潇潇洒洒,我就注定平凡的等你来救?呜呜~你变了!” 玉慈彩责备着抱怨着泪流满面,她说的没错,冷中凝也没错,矛盾在于,两个人在不同色彩的染缸中。 “你看看你现在,像个鬼你知道吗?”,冷中凝怒道,第一眼就看出了玉慈彩打扮另类,甚至妖异,直接抹杀了单纯形象。 玉慈彩闻声一惊,捂嘴后退,拼命摇头哭道:“有鬼也是你放出来的!”冷中凝感觉言语过重,上前安慰。 “别过来!你欠我就必须还我,我就如你所愿。四年后的今天,我在化冥山等你去救,你这个残废!最好开挂修然,否则必死无疑。届时多带些人!再见——”,玉慈彩说完点破了自己,冷中凝看着破碎的爱人心如刀割。 玉慈彩愤恨的口吻硬是把解救说成了约战!来自爱人的约战。是的,她与冷中凝卯上了,仿佛一切都由实力说话,谁赢了就听谁的。 爱人真心未变,但却误入歧途,他必须去化冥山,不是去解救,而是去拯救,因为爱人病了,绝不能让她再病入膏肓。 玉慈彩的语气从始至终都那么强盛,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由此可见她自身实力十分可观,野心又何止化冥山!冷中凝自认不是她的对手。 想到这他笑了笑,竟有些如释重负,因为他终于知道了爱人的下落与处境,玉慈彩很快乐,这就够了。至于约战,答应便是,不过是为爱征程,死又何妨! “你的爱人非同小可!应属一方神圣级别!时间未到她竟能擅自篡改,可选择性离去,真是太恐怖了。恐怕幻生大陆不久就会公布于众,你我一不小心就招惹来了一场灾难啊!” 约梦现身感叹,冷中凝摇摇头道:“放心,她不会那样做,我与她的爱恨情仇价值更高。” “父尊,你回避一下,我与冷中凝有话要说。”,零梦现身说道。父女二人一直暗中关注这边动静,约梦闻声苦笑,随即识趣离开。 “别生气了,她走了,不见了,找不到了,而我还在!” 冷中凝率先言语说明,这并不能抹平零梦之前的心灵创伤,她开门见山,直接问道:“在一会儿还是在永远?”,这意思是问冷中凝何时离开幻生大陆,她则不能离开幻生。 冷中凝笑了笑,只说了一句话,就彻底让她融化了。 “无论一会儿还是永远,你都必须在我身边!——” 第九十二章——经道树 “老五,帮我记下这约定。我这人没有时间概念,以免届时爽约。”,五季花赤记在心中,感觉冷中凝多了一种看破苍生的气质,失落也是一种收获,至少心境纯美,万物颓废,何尝不是一种升华。 “你自己记吧!我怕我等不到那天。”,五季花赤伤感道,仿佛算定了自己的命运。冷中凝知道自己的情绪感染到了它,随即秒入欢愉,开心的有些神经质。谁也无法真正进入他的内心世界,唯一的一位已经离开了。 他还是担心玉慈彩会受到伤害,宁可相信之前相遇只是自己荒唐梦境。终于在不断的自我安慰下重拾了原本的心情与认知,他的月虹依旧是一位幽禁在恶魔城堡的公主。 零梦默默陪伴他,她知道这是一段漫长的自愈过程,劝说都是毒药。直到东方鱼肚白,二人早前说明,此际便是召唤之时。 冷中凝飞身上了一座擎天巨峰之顶,高举曦石,先唤出了火红的太阳,接着大声召唤:“我以幻生之主名义召唤,五千华章速速现身来见!” 曦石光韵流转,随即极致璀璨,点亮整个幻生大陆,无死角的覆盖,曦石中先帝之眼猛然睁开,仿佛正在用光华满世界的搜寻。 光华所经之处驱杀一切歪风邪气,不少刹梦的余孽或者内奸通通暴毙。如同圣光沐浴提纯,使得幻生更加纯粹。 然而筛遍了幻生大陆也未见五千华章,冷中凝倒是察觉了可疑之处,顺着曦石的指引狂奔而去。 在幻生大陆东南方天尽头,有一道淡蓝天幕,垂立在一片荒漠上,一望无际,如海天相接。这是一处绝境,荒漠从外观不见,只见排排龙卷风,巨旋直接天地。卷起狂沙,游走交错似在守护。是人见识都会避而远之绕道而行。 荒漠中心却生了一株经道树,经道树是人思想培育出的种子,经过漫长岁月而生的树,具有许多用途。可结果具有丹药之效,可驱妖杀魔镇守一方,可布阵空间等等。 此经道树弯盘登天,结了足有三千个果子,果实晶莹剔透,其中竟皆有一人沉睡打坐。 树的正前方跪拜一人,五体投地像在赎罪。此人通体隐约,闪烁不定,只见一缕幽暗在他周身缠绕,如同穿针引线刺绣一般,渐渐勾勒出面部轮廓,正是死而复生的刹梦。 “无用的孽畜,我早该杀了你。你竟连个残疾人都斗不过!还有脸前来见我?还让那人获得了整个幻生的信仰!我之所以救你,就是让他好好体会我的折磨,方解我心头之恨!” 此声竟是一位女子,言语如刀,却杀不了温婉动听。 刹梦闻声瑟瑟发抖,卑微的连头都不敢抬,哀求道:“万能的神,请再给卑下一次机会,我定不负所望!” “唉~唉~好吧!我不便现身,你起来吧,他们就要来了。” 冷中凝如同一架战斗机,正在超低空巡航,他想见识见识如今幻生的风景,美轮美奂的风景再也不孤独了,终于有人行径了。人是文明的起源,他看着一片安定祥和,心情大悦。 地面星星点点的人们已经开始着手忙活生计了,各类建筑已动工,许多已初具规模。炊烟袅袅,玩耍的孩童,忙碌的汉子,洗衣的妇人,精神抖擞的老者,像一幅幅生动的生活画卷。 建筑中有许多冷中凝看不出名堂的小屋,散落在风水好的地方,小屋空间只够容纳家畜,但外观却很是华丽,定不是那么简单。思来想去他还是问道:“幻生的家畜真幸福,住的环境真好。” 零梦见闻忍俊不禁,“哈哈~那是给你住的地方!” 冷中凝闻声怒目而视,心道——你怎么转个弯也要骂我呢! 零梦却用手一指,他顺势望去,随即立足半空长观。只见一排人手端各式各样的物品走向一间小屋,为首的二人抬着一尊方才雕凿好的石像。石像右臂残缺,他一看便知,果真!那小屋还真是“自己”住的。 石像与本尊一般无二,看似更加威严。应该不轻,二人小心翼翼却歪歪扭扭,其后之人手拿供奉的食品与烛台等工具。 冷中凝约莫知晓他们这是何意,自己被当做神灵供奉起来了,看到这内心充满了感动,却有一丝愧疚与力不从心。 一个大汉抬头擦汗,正好看见冷中凝与零梦,大汉激动的甩开凿子,“扑通”一声跪地高呼道:“活~活的~大伙快看啊!石像显灵了?在那儿,我们的恩人啦!” 一石激起千层浪,星火燎原,冷中凝只见一片片人跪在地上,此消息像流行病毒一样迅速传染了整片大地,导致远方许多人懵逼,不知在跪啥。 “爹,你干嘛跪下?我就不跪!” “老子让你跪就跪~啪” “呜~呜。” 这么多人岂能依依搀扶,冷中凝赶紧飞身入云仓皇逃离。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零梦追上打趣笑道。 “我只是不无耻,放心,我会努力名副其实。”,冷中凝回击道,态度认真。他突然感觉自身灵感澎湃,心具亿万信仰,修为也连升了三阶,已是初然六度。 修为与君主一职分别而论,并非君主就必须实力超群,可以疯狂吸取无需练就。只是信仰簇拥使得修然环境绝佳,不可否认的是,他有了自己的势力,可以随意打出信仰之击。 他又突然想起自己已身具梦灵,幻生每个角落都可通过梦境直达,何必这么劳累费时的长途跋涉!好似传送阵似的,他置出东南尽头的梦境,也就是龙卷风守护的地域,接着与零梦直接进入秒到。 “父尊!你怎在这?”,零梦惊呼道,约梦先他们一步到达。 “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此处便是囚困五千华章的地方。这龙卷风肆虐,该如何破解啊!”,约梦一筹莫展。 冷中凝认为约梦出现在这绝境十分可疑,他已幻生之主的身份用“火眼金睛”扫描了一下约梦,发现货真价实,这才放心。随即问道:“这其中有何玄机?” “这境新生,在我统领幻生大陆之时并不存在,应该是刹梦霸占幻生之后才出现的,所以我也尚不明确。”,约梦如实道来。 冷中凝挺身而出,走近龙卷风。帝王之气澎湃激荡,圣风横推,与龙卷风分庭抗礼,接着碰撞在一起。 龙卷风更胜一筹,将圣风击溃,接着如人迅速飞来,将冷中凝包围。冷中凝唤出零空剑就地打坐,将剑插入地面。零空剑轻重随心而定,可如零羽,可如泰山。 突然!龙卷风撕裂空间,带着一轮轮诡异的死域,欲将他流放其中。这便是它的恐怖之处,被捕获流放之人将一生被困。 冷中凝任由死域空间的抓捕,却秒进秒出,解破空间信手拈来。他已经进入悟空佳境,早已熟练了一套自己的悟空诀,专解空间牢笼。 一切抓捕都扑了个空,他坐在那儿坚如磐石,纹丝不动。口中念道着五千华章,这是梦尊经道,更是天地密码。 当他念完,龙卷风戛然而止。零梦二人见闻这才喜上眉梢,跟他继续前进。却撞上了一堵光墙,也就是空间之壁。 冷中凝笑了笑,心道——班门弄斧,这世间没我冷中凝解不开的空间! 他单手插入,直接扇开,进入荒漠,二人陆续跟进。 “哈哈~冷中凝,你自投罗网了吧!快把曦石交出来,我还能饶你不死!”刹梦突然现身得意的笑道。 “刹梦!回头是岸,你我不应再左右世人梦境,还以自然吧!世人梦中自有定数,你我无论谁染指都是一种错误。就别再追求梦与现实的对等了,结束吧!”,约梦劝说道。 “你是好人,而我是坏人,你我之间只能一横一竖,你就乐于助人个人去死吧!”,刹梦将无耻发扬光大。 “别浪费我的时间,你这无药可救的狼心狗肺,叫你的主人出来。”,冷中凝过滤这肤浅的烦躁,是的,二人争论不休,但身份已经不是主流,不过是幻生民众罢了,何以高调谈论! “你妈~”,刹梦还未说完就被冷中凝扇飞了,他有种本领叫做硬签,可以将幻生之人的姓名强行写入心中法印之上,这是一种身为君主的手段与权利,有些变态。 “你~不可能!我怎会对你俯首称臣?放开我!”,冷中凝用意念惩罚,不动声色,一直打到刹梦没有脾气为止。 “你再不现身我就要杀狗了,虽然我很抵制,更不吃狗肉!” 冷中凝看似疑神疑鬼的道,零梦正在一头雾水之际,一道女子的寒音袭来,“冷中凝!你以为我会重蹈覆辙,前车之鉴就在眼前,被你看见同样难以幸免。” “我总感觉与你很熟悉,你我之前定有过节,麻烦提个醒!”,冷中凝越说越高深,让人不知所云。 约梦闻声心道——你三十岁不到,人家万年长生,你才来幻生几天?能有什么过节,呵呵~荒谬! 零梦则是另外一种心境——人家不过是声音好听一点吧!长的可能惨不忍睹呢!你这个禽兽怎遇到个女子就套近乎!我瞎了嘛? “别以为解破空间了得就能破开我的风中乾坤,进随意,出不易,哼~你就一辈子困在此地,直到信仰自然抹灭殆尽为止吧!”,神秘女子终于回道。 “我肯定见过你,你应该就是那朵食人花!”,冷中凝确定的道,虽不知这女子与那朵奇葩有何联系,但他确定二者同属一物。 神秘女子久久不回话,冷中凝对此更加坚信不疑。他持剑走进荒漠深处,发现了那棵经道树,三人同时震惊,认定这就是五千华章。但是得来太过轻松,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顺天候~顺天候~呜呜!”,零梦发现了顺天候,二人原本是公认的般配一对,虽然零梦已心归冷中凝,但此际见闻还是难免伤心。 “别轻举妄动,让我先找到那女子再做定夺!”,冷中凝叫停二人,然后一剑挑沙,整片荒漠都逆流飞沙,顿时满世界都浑浊不清,然而就算如此掘地千尺也未有发现。 “她不在此地,我就不信她毫无破绽!”,冷中凝言罢飞向天幕,他只需看见那女子便可直接签收,不战而胜—— 第九十三章——保界天将 经道树是然界特有的修为造诣,出现在幻生只能说明那神秘女子来自然界。是敌非友,由此看来她是整个幻生的敌人。五千大帅该死,那就必须有人出手了结,主宰定不会亲自出手有违常纲。想必,她应该就是主宰下令追杀顺天家族那群人其中之一。 而那片花海又作何解释呢!为何只有一朵奇葩可以生动妖异,并试图吞食自己,难道花海之下暗藏玄机?冷中凝这样想道。 就在这时,他突然惊觉刹梦不见了,而界外猛的风起云涌,乍现了许多人,正在奔向繁华展开侵略,法印上的名字正在点点抹去! “呵呵~冷中凝,想不到吧!你唯有等死喽,赶紧祈愿下辈子做个畜生,省的为人烦恼。”,神秘女子得意的笑道。 好个调虎离山请君入瓮,三人闻声顿觉中计,心急如焚。 冷中凝直奔“风中乾坤”的边缘,想破开出去解决当务之急。他可以破开,不过是消磨而已,如同磨刀石。 一层层的风幕挥之不尽,成为棘手之事,风中乾坤果然非同凡响。风是空气流动,角度更是难以揣摩与断定,关键是它无形,又无根而生,不可从源头解除。空气无处不在,就算物体密度再精纯,都不免含有杂质,也就是气孔,它就可以生动。 冷中凝感受诡异的交错之风,着手解破有些勉为其难,时而被三百六十度的风向包裹,将他架了起来,时而上下挤压,左右夹击。 看不见的诡异,触碰风幕都充满了质感,风速极致竟构成了杀伤,形成了单刀风刃,一时威胁无处不在。而最为恐怖的是,风刃无形,唯有等它靠近才可以凭借他自身超常的敏锐洞察秋毫,并做出防御。 步步惊心,他一边解破一边防御,可谓心力交瘁! 这是他,对空间领悟惊为天人。若搁其他人,恐怕早被风刃错成了肉末。零梦与刹梦爱莫能助,倒是成了摆设。 冷中凝知道,刹梦在外界用另一块曦石释放了整个幻生曾经所有的强悍人物,包括五千华章以及各大家族的能人异士。实力较本尊稍弱一些,但足以翻天覆地。 幻生果然是一场梦!所有的天律都变态,人物竟然可分过去式与现在式,不免有些矛盾。但也十分好区分,邪恶永远难以正大光明,一身摆脱不掉的乌烟瘴气,犹如一片乌云,与光鲜的本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曦石决定幻生的善恶,恶人染指,竟霸占了一半幻生的力量。刻不容缓,外界已经大乱,黑云压城城欲摧,许多城池失守了。外界唯有各大家族的能人异士可以一战,但愿在此十万火急之际可以挺身而出独当一面,担起共同保卫幻生的重任。 而五千华章的本尊则被结果于荒漠的经道树上,五千华章才是左右战局的裁决。 冷中凝终于觉出了风中乾坤的厚度,暗自算了一下,自己凭这速度最少也得需要半年时间才能彻底破开。半年之后一切都已不复存在,出去也是个死。 他果断作罢,飞身退出风刃防御带,另寻出路。冷静沉着是千锤百炼而出的气质,虽然信仰正在点点逝去,但他看似依旧无事一身轻。 零梦与约梦很识趣的未上前讨嫌。冷中凝冲入天幕,天幕竟无困顿,更无杀伤。不过却是永远的原地踏步,一旦投身其中,往前一辈子也飞不到尽头,退一步便可脱离,真是高深莫测,不知因何而生,又是何人而置。 牛逼吹早了,此际经不起考验,冷中凝有些头大,便试着言语套出一二,“你们同样被梦尊帝做进了梦中,可悲啊!一辈子困在此处,任务永远也无法完成。” “嗯~?你倒是挺聪明,这多岁月过去了,一切都已淡化,原本为他人而活,现不在那人的管辖之类,我终于可以自私了。不错,告诉你这将死之人也无妨,我们就是负责铲除顺天家族的保界天将。”, “保界天将,听起来狂风暴雨,你叫什么?一共多少人?”,冷中凝又问道,暗中听声辩位,双耳连抖。 “一万人,倍于五千大帅,我叫红残学。”,红残学一一作答,很是自信。仿佛久未与人交谈,有些上瘾,故而放松了警惕。 冷中凝暗中锁定天幕一角,继续深入,缓缓往主题上牵引,“你就不怕我推翻你的经道树,唤醒五千华章杀破你的风中乾坤?” “呵~我的经道树历经三万年才生长成熟,集结了我毕生精血,岂是你可以推翻?就凭你那破烂不堪的经道?哈哈~痴人说梦。” 冷中凝选择在她得意忘形之际,打出纵横万里无影踪,持剑化作流光钉在天幕之上。“啊~”,一声惊声尖叫。 冷中凝只见蓝光一闪而逝,深知追不上。抽剑一看,剑尖三寸血红,看来红残学多少受了一些伤,不知刺中了何处,但见剑身血痕凸起,想必是刺中了红残学身体的凸起之处。女人身体哪里凸起,一想便知,他想到这内心直念道——罪过罪过! “啊~!!!你这个卑鄙小人,龌龊的孽畜!竟然偷袭我!”,红残学破口大骂。冷中凝用指一点鲜血来到经道树,他闻声心道——若不是你那傲人的双峰就一剑倾心了。 不再理睬,红残学的鲜血便是推翻经道树的关键。 “老大!我又有用武之地了,先前教你的植物课程此际正好派上用场。不要将这经道树想象的太过“高大上”,当普通之树一概而论便可生自信气质。记住!你永远是“植物”人!” 五季花赤忍不住嘚瑟的出来冒泡。 “你知道植物人啥意思吗?睡你的大头觉去!”,冷中凝言罢就地打坐,心思品鉴,将身体拟做花草树木,愿与经道树产生共鸣。 红残学还在过嘴瘾,冷中凝心思被扰,伸手置出一所空间将自身包裹,隔绝外界。空间透明,零梦突然发觉冷中凝几个闪烁后不见了,随即一颗巨树参天,整片荒漠都被芳草刺破,并开满了鲜艳的奇葩,这奇葩都是他内心然境的风景。 陡然间换了一幅风景,二人惊叹不可思议。 “嗯~这是什么境界?我怎未曾见过?难道我不在然界的三万年里又出了新的然诀神技?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红残学开始担心起来。 升境之后的冷中凝出手显得格外阔绰,特别是身为幻生之主,他的手笔更是惊天动地。放眼望去,满世界都是春意盎然。这算这样也感染不了经道树,经道树根本就不是植物同类。 而冷中凝幻化为参天大树,也难以与经道树产生共鸣,一切都显得华而不实。他用红残学的鲜血滋润树根,参天大树这才开花结果,落英缤纷之后结出了与经道树一样的果实。一样的晶莹剔透,不过却是空无一物。 参天大树犹如经道树的分公司,系统一致,故而共鸣。只是略微排斥。鲜血滋润太少,参天大树不纯粹,冷中凝赶紧牵线撮合,凭借对植物的领悟,硬是确保了彼此通融。 窃取果实,经道树果实中人去往参天大树空果中做客。眨眼一个眨眼一下,零梦与约梦见闻激动不已。 红残学却痛呼道:“不~!怎会这样?我的经道在然界可另开天宗,为何如此轻易就被人破了。血~是我的血出卖了我!” 她虽暴怒,但未疯,依旧不敢现身。 不久,盗空了经道树所有的成果。冷中凝作罢植物气息,将风景恢复原本,徒留那棵高大挺拔的参天大树。 他看着果实,却发现了其中一枚空无一物,其中只有一粒种子。 “你成功了,竟诞生了自己的经道树。日后可以将这种子培育在自己的结晶空间之中。”,五季花赤一眼看穿。 冷中凝一笑带过,飞身采摘取出种子先收入囊中,接着亮出曦石,就在此时红残学哀求道:“冷中凝!你我都是然界人士,请你高抬贵手置之不理,别毁了我的毕生心血。啊~不!!” “我以幻生之主名义召见,五千华章速速醒来与我征战幻生。”,冷中凝召唤道,直接无视红残学任何表示。 “啪~啪啪~啪啪啪……”,果实纷纷爆裂,人人挣破束缚,接着依次跪拜冷中凝身前,井然有序,很快列阵三千,整齐划一,浓郁的威风杀气与战斗欲望激荡开来,让人心潮澎湃。 冷中凝并不避让,就当他们折服与曦石吧。终于!五千华章列队完毕,又开始了签收法印,人人面君,将姓名写在法印上。 几个眨眼之间,便完成了。他顿觉异常豪迈,胸襟宽广到可以容纳一个世界!梦尊帝的经道写在法印上,构成了道破天机看破苍生的力量。看一切都渺小起来,仿佛眨眼之间便可毁天灭地。 修为再升二阶,成了初然八度。但五千华章如今只有三千,少了竟两千个字。故而华章残缺,很多经道句子读不通。就算如此,这经道力量也惊天动地,不知凑全五千华章会是怎样的恐怖。 冷中凝酝酿了片刻,内心自信的想道——凭借我对文艺经道的理解与造诣,三千个字岂能难倒我!我就重新编织排列一下,让句句经道充满教诲天地的力量。我可以!我一定可以! 残缺的华章,定然不顺畅,所构成的杀伤必然大打折扣!但此际十万火急刻不容缓,他理顺思绪,看着五千华章,谦逊的道:“平身!我一再强调,我受之有愧,此际容不得废话,幻生有难需要你们,请随我杀出去!拯救幻生!” “杀~!”,众人齐呼,声如五雷轰顶。冷中凝长剑所向,五千华章横空直撞,势不可挡,破开风中乾坤都未打忍,恐怕都未感觉到。 红残学惨叫一声,无影无踪,冷中凝只见一道蓝光匆匆划过,他自认追赶不上,于是放弃。 一破开风中乾坤,他的一切束缚都恢复了,锁定敌人的方位之后,长剑所向,率领五千华章杀了过去—— 第九十四章——顺天候 梦尊帝原在然界属于绝世人物,略次于萧绝,古老至今形成了一方可直逼主权的势力。所以他将旗下重要人物也做进了梦中,足有上千人。 千人在幻生成了宗派,名为“梦机门”,已发扬光大,弟子过万。这千人尽得梦尊帝衣钵,才理应是幻生之主。 各大家族虽然是梦尊创造出丰富幻生的一群人,但经过无穷岁月的打磨,已然形成了另一个世界的文明。有规章有制度,有门有派,所以实力也不容小觑。 其中要数莫家与屠家最为强大,此际,他们绝对是主力,集结各大势力足有十万人之多,阻截敌人侵略的脚步,战场一字排开,双方如同两片海啸碰撞在了一起。 寸步不让,他们身后就是永夜城,相当于首都,可想而知的重要。梦府就在城心,冷中凝这个君主自就位以来都无闲暇,还没时间入住梦府。 战斗极其惨烈,人去烟花璀璨,但生命好景不长。三万人粉身碎骨,充做了漫天扬尘,离去的那么干净,只有片片不甘的灵魂隐约,依旧在战场徘徊,不忍离去。 片刻之后又陨落了两万人,这一笔带过的巨大数字,又怎可细细道来!有的只是深藏其中的忠魂烈骨,就像青史无记的无名氏,光鲜的总是那些典型讴歌。 刹梦掌握曦石耀武扬威,老版的五千华章首当其冲,所向披靡。犹如一把利剑,狠狠的刺破了“人肉”防御。众人奋不顾身蜂拥而至,誓与幻生同在,一时落尸如雨,堆积如山。 终于!防御人数稀薄,战场出了纰漏,灌入了邪恶。 “尔等坚挺!幻生之主驾到,希望之光复,我顺天家族本尊在此,重复辉煌,谁敢不服!!”,顺天候大声吼道,他声断天地,犹如炸雷闷天,地震频频。 冷中凝终于压轴赶至,此际却捂着耳朵,他看着为首的顺天候心道——吓我一跳!战后打道回府我要专门给你下一道圣旨,吼前给我打个招呼! 顺天侯,乃顺天族长,顺天家族灵魂人物。他身壮如山,高过九尺,面容粗犷,斗眉牛眼,让人望而生畏。嘴大仿佛可气吞山河。背驮大刀,虽未出鞘,但青蓝光气浓郁。 光是他这一嗓子,便使得战斗停止。守城人闻声兴奋,枯心燃烧,仿佛复苏了春风。纷纷心道——尊主!您终于来了! 刹梦却是晴天霹雳,他知道冷中凝一旦现身,红残学则凶多吉少。顿时丧失了一半信心,但此际咬上了,唯有拼个你死我活。 “冷中凝!先别宣战,战斗百害而无一利。给我几席话的时间,可以~吗?”,约梦说道,尊主当习惯了,与人商量竟显得有些难以启齿似的。 冷中凝闻声点点头,此际刹梦也率众缓缓退了回来,仿佛也正有此意。约梦飞出人群,看着落魄的刹梦竟有些伤心,“兄~弟!别再执迷不悟了。世人无论善恶之梦,我们都成全不起,成全了也是一种错误。如果梦是万能的,谁还愿意醒来?谁还愿意努力?” “亲情铺垫,接着来是要痛下杀手了吗?如果我一意孤行的话,你会怎样?感化我?”,刹梦调侃道,不屑一顾。 “看你造的孽,快把曦石给我!快~”,约梦闻声恼怒。可刹梦一再消遣他的真心,又深入调侃,自娱自乐,“呦呦呦~啧啧,我好怕怕呀~兄!不要~不要啊!哈哈~哈哈哈~” 约梦见他捧腹大笑,险些气晕过去,怒吼一声稳住脚下踉跄,“那我们就一同入梦吧!”,他咬牙切齿,直奔刹梦而去,看似要同归于尽。 零梦见闻停止与顺天候的交谈,追了出去,“父尊~危险!别去~”。冷中凝来不及出手制止,天猛然黑了下来,如同夜里关灯一般,想必刹梦用邪念操控了曦石。 冷中凝都不用曦石大费周章,直接几个眨眼之间,天色渐次清澈,直至晴空万里。却正好看见约梦置出一幅梦境捕中了零梦,梦境是一处贫瘠,毫无生机。 “啊~!你非来此一出!上次吃亏这次还上当,你他妈屡教不改!善心大发只会害人害己,杀杀杀~给我杀!!” 冷中凝怒火滔天,率先冲了出去,五千华章终于兴奋了,规矩列阵四方形,好似巨大的抹天布,抹尽一切脏乱差。 冷中凝一巴掌扇飞耀武扬威的约梦,接着直奔罪魁祸首刹梦而去。刹梦一脸急切,双腿颤抖,调令所有人折返,迎头攻击,欲杀出一条退路。 冷中凝见黑浪翻腾而来,却无所畏惧,先是帝王之吼,震碎肤浅之辈。接着唤出零空剑打出信仰之击,只见一轮苍光覆盖宽广无边,极速杀去。 人仰马翻天花乱坠,褪去了一层黑“皮”,敌人只剩不到一万人了!刹梦早觉邪乎,此际故意上前招惹,欲迁走他这个战争之王。 冷中凝也正有此意,对刹梦召唤无效,刹梦掌握另一块曦石,已从他法印除名,二人此长彼消平起平坐。但冷中凝较他多了部分力量,那就是整个幻生的信仰,怪只怪刹梦行动迟缓,未能将冷中凝法印作废!各大家族拼命阻截功不可没,保护了至少八千万的生灵! “惹了我,你绝对跑不了!”,冷中凝越拉越近,刹梦奔出战场,二人化作流光刺破天地,一幽一圣。 “冷中凝!你确实有些门道,最让我震惊的是,你竟然推翻了红残学的经道树,破开了她的风中乾坤!我并不想与你为敌,只是被她胁迫。你千万别误杀我啊!我将曦石给你,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刹梦停下手端曦石,态度卑谦,像是供奉。冷中凝一剑向右猛砍,他一看便知,这是刹梦的手段梦接现实。这梦境可以贴切现实,而且色度与光线都与现实一模一样,关键是看不见边边框框。 “你的一切手段在我面前都无用!还不束手就擒!”,冷中凝劝说道,打出几轮信仰之击,竟被其躲开,信仰也不可挥霍无度,过度使用就是一种连累,幻生人会变得萎靡不振。 他意念梦尊经道密码,突然与一切自然之物产生共鸣,知晓其因何生成,故而随意操控,一时巨峰漫天挪移,海啸横推,烟云布阵迷惑天幕,甚至呼风唤雨,引雷接电。这经道变态,完全是逆天,怪不得会遭天谴。 这么大手笔只为抓捕刹梦,刹梦应接不暇,顿时乱了阵脚。被几轮阻截攻击绕的云里雾里,却也强悍,冲身破峰,旋身过浪,也不傻,只顾奋力前冲,不逃曲线。 冷中凝紧追不舍,一时也难以擒住。刹梦所逃之处就是红残学的藏身之处,也就是那道诡异的淡蓝天幕。一旦让他成功逃入其中,再想抓捕如同大海捞针。 他随手置出空间锁困,让乱云飞度成了迷魂空间阵。他解破空间信手拈来,置出的空间阵也精深玄奥。 刹梦再破一峰,一头扎入云彩之中,却身陷其中不能自拔。速度放缓了千倍不止,他眼前便是东南天尽头,退身准备另寻出路,却为时已晚。他心有不甘的回头观望,冷中凝已经持剑杀来,他伤字诀已经练至高深,一剑折叠,犹如蜂翅频震,一剑千万影。 一剑将刹梦粉碎,却未见曦石,突然涌现出铺天盖地的蓝光。 永夜城附近,各大家族与五千华章形成夹击,有了君主冷中凝的现身提气,个个斗志昂扬激情澎湃,一鼓作气将敌人杀得落花流水。 五千华章更是专擦败笔的橡皮擦,将世间的歪风邪气擦的一干二净。势如破竹,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哼!就这群乌合之众,不用顺天“大虾”捣乱,我也能随意解决。凭什么整个幻生的光鲜全被他们占了去!” 一个苗条男子透着几分妩媚说道,对五千华章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他姗姗来迟,错过了精彩的战斗。 “屠酥,切莫口出狂言!你实力虽公认,但这脾性得改。” 屠慈怒斥道,他资高辈老,人如其名,生的慈眉善目,但收敛不住的杀气冰冷刺骨。 屠酥侧目不闻,双手叉腰一副悠哉的样子,一身女儿打扮,面容却比女子还阴柔。战斗近尾声,没人来请,他更不会毛遂自荐。 幻生不服冷中凝的人多不胜数,由此也能看出一二。冷中凝解救众生当了君主又如何?关键还是靠实力说话! 屠酥不知感恩,反倒仇恨,认为冷中凝捷足先登。他的雄心壮志何止是屠家族长,更不是幻生,而是设计长远到了一统然界。他对自己命运清楚的很,知道自己是梦尊的经道产物,谁又愿这么憋屈的安分,更不愿活的虚化! 他一直恨顺天族人,绝不愿自身为绿叶衬红花。 见老版顺天候依旧嚣张,他忍不住冲了上去,本尊不可打,那就拿“假”的撒撒气。 “顺天候~你给我过来!”,屠酥一语双关,因为新老顺天候同时驾到,顺天候感觉理亏,一刀逼退,侧目道:“哼~屠酥!你找死,我就成全你!” 顺天候言罢转战他处,言外之意是屠酥战不过老版顺天候。 老版顺天侯怒放邪气,暴跳如雷破口大骂,并提刀问斩冲了过来。顺天侯一看大跌眼镜,心道——我他妈就你这德行,真丢我的人。 约梦早已被生擒,先前被刹梦控制捕走了零梦,此际正被梦机门人诊查,八位梦机玄老亲自出手,手拿月墨画出幅幅梦境拆解,试图解开刹梦的缠绕的心。 “曾经的主!求您快醒醒,放了您的女儿吧!”,顺天候哀求道,十分关心零梦。 东南天尽头,冷中凝飞身撤退,天幕飞速覆盖而来,正是红残学操控。沿途吞没一切,冷中凝见闻惊骇,不知她此举何意,“你有这本领为何还如此大费周章?你竟究想干嘛?” “我是不会失败的,一个人多孤独,只有主宰没人崇拜,没人俯首称臣,多无聊!是你抢走了我的一切,所以我不惜毁灭整个幻生!哈~哈哈~你们都是我的戏子!” 红残学癫疯道,许是在然界一直被主宰使唤,一直梦想自己也能成为主宰。她仿佛拥有杀灭整个幻生的力量,这神秘力量也许就是主宰赐予他们专门对付顺天家族的手段。 冷中凝仿佛也寻到了对付红残学的方法,闻声笑道:“我不属于幻生,我就不信你能奈何的了我,幻生只是一场梦,我最输也是保本!但这梦发生了,我就必须负责,你不许动我的人——” 第九十五章——三百行十字真诀 蓝色天幕是红残学的领域,无限扩大覆盖,已然吞没了半壁江山。冷中凝自以为是的可以凭借傲人的越空性破开她的领域,但却失败了。 领域不分善恶一并吞没,面对翻天覆地的危机,所有人都惊傻了,放弃争斗,如潮水般的飞退。 来不及撤退的凡人被无情的淹没,永远的定格,保持着惊骇的表情,像活制的标本。 冷中凝心如刀绞,法印上的名字片片消失。他无能为力,万分自责。认为自己多情招惹,还不如不解救幻生,故而也不会让希望这么快覆灭,无异于在众人心上再砍一刀。 “尊主!这是什么情况?我们改怎么办?”,顺天候急道,五千华章全力出击也无法奏效。 “你只要记住我们生死与共这便是了!”,冷中凝回道,脑海过滤筛选对策,阵阵无力,一切对策都无法奏效。亮出曦石也只是光华一闪而过,此时红残学的领域已经吞没了烈日。 整个幻生如入海底,烈日像海水中闪烁的灯泡,摇曳的光芒弯弯曲曲丝丝缕缕,煞是好看。 幻生大陆也是一座圆形星球,众人很快就来到了天幕的起始点,也就是东南天尽头。再无路可退,眼看着天幕从四面八方袭来,只能静候死亡。 终于,一切静止了,令人感动的是,五千华章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结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空间,将冷中凝护在其中。 冷中凝看着张张平静的面孔,坚定不移中略带着希冀,令他感动的泪光摇曳,竟从中觉出了一种审判,审判着他的愧疚。 “尊~主!不要顾及我等,我们相信~信……”,顺天候还未说完就永远的定格了。冷中凝寻声望去,随即法印上最后一个名字也消失了。 “谢谢~”,他轻声回道,成了光杆司令。接着一声痛苦的嘶吼,心中法印四分五裂,好似万箭穿心之痛。 “啊~!!”,他却深深记得,这绝不是懦弱的哀嚎,自发誓以来,他未曾当众表现过懦弱。 幻生不过是一场梦!自己却永远的困在这梦中了。 转眼之间,整个幻生只剩他一人成活,却被囚困,无能的像个婴儿。奇迹竟然不眷顾,那就自己寻它说个明白。 他唯一的筹码便是梦尊经道了,也就是残缺的五千华章,散乱的三千个字组织顺畅都不易,还要句句附有教诲之力,这难上加难。 冷中凝早知这可行,只是红残学领域覆盖迅速,时间不许。此刻时间丰富,他便潜心研究,还好三千字深印脑中。 这是一段极为劳思费神的过程,不过他的精神富有到可以养活一个世界。一深入就痴迷,展开每个字意的惯性,物以类聚,接着融会贯通成词语,困难就减少一半不止。 词语的延展性与涉及面更加广阔,故而拼凑成句子不难。但是构成文章就困难重重了,于是列出三百行十字真诀,再从中修改,逐字逐字的互换,直到最佳为止。 他凭借自身对文艺的追求与造诣,精益求精,终于完成了一篇史无前例的华章。期间检查了上千遍,感觉完美,无论怎样更改都是败笔。 冷中凝足足用了半年时间,编写成了一篇专属于他自己的经道。当然这只是有限制的练手,若让他无限制的编写,比这还要深奥精粹。 经道需要尊气确保,一个要饭的说的感天动地也无人愿意闻听。但一个富豪随便冒个泡都是名言,因为他是成功人士,他之所言有影响力,别人愿意借鉴。 冷中凝对于感悟经道确实要少走许多路,因为他曾钻研诗歌十年不止,创作风格独特,文字精炼,一再试图突破限制,甚至造了许多词语。 可以说他直接入了经道的高端主流,甚至认为梦尊经道有所纰漏,应该这样编写更好一些。甚至自信当即便可叫板权威,也就是叫板天意! “梦苍道金日银月玉心成,想回轮花红叶蓝素人真……有本正经自信持我小天,主宰逆反同样照杀不误……” 冷中凝大声念出十字真诀,每吞一个字便有一人猛然开眼。每说完一句,十人从各处调换位置前来排成一排,闪闪发光。 冷中凝见闻大喜过望,他知道,自己成功了,重新灌入了五千华章新的力量,而且更胜梦尊经道,构成了看破苍生的天地密码。 人挪动纰漏出了空间缺口,外界淡蓝色领域也不敢深入染指,反而渐渐撤离,像一滴落入油污水面的洗洁精,推击着红残学的领域。 当冷中凝念完,五千华章已经重新排列了,是一部完整的经道,构成了连贯可以运转传说中的神秘。一切苍生都可看穿,都可摧毁。 “该收获了!幻生的一切都将再次鲜活,快去杀了你们的过去式,做个完人。”,冷中凝下令道。 男人之间的情感无需千万无语的铺垫,过分渲染。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便可传达出关心。 “是!~尊主!”,五千华章一齐高呼,接着再次上演抹天布,专门杀灭那些脱离领域的敌人,领域撤离放出一个杀一个,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回来了!你们又回来了!”,冷中凝感叹道,闭眼感受心中法印的破镜重圆。程序还得再走一道,又将再次签收整个幻生的名字,但他选择拒绝。 光复幻生,红残学的领域怎样嚣张的来,就怎样滚回去。冷中凝拎着剑兴师问罪,直奔罪魁祸首。 来到东南天尽头,众人早将恢复如初的天幕团团围住。 “你这个人格分裂的老婆娘!还有何本领?一并使出来,鄙人不怕!来呀~你不是嚣张的很嘛?”,冷中凝激将道。 “别过来!你会后悔的。”,红残学惊慌道。 “这么神秘?我非要看看!”,冷中凝言罢念出十字真诀。 真诀专克天幕,天幕经受不起应声而碎,却只惊现出一对镜子。这对古老的镜子椭圆形,镶饰镜框等都腐化了。 这对镜子定是至宝,连宝贝都腐化了,可想而知它多古老了。镜子一人多高,镜面却是光洁平整。 冷中凝来了兴趣,走近细看,只见镜子两面相对,垂直与天,左右也惊人的稳当规整。就在两镜面之间,正中央有一道淡蓝之光,彼此投射。 “红残学,你再不出来把曦石交给我,我就要打破你的宝贝了。”,冷中凝说道,红残学这才现身,不过却是在镜中,还以背面相对,“你终于看到我了!但又能怎样?” 冷中凝见闻恼怒,念真诀无效,持剑就砍,但还未碰到边缘就被震飞了。 “哈哈~能纹动“双宇镜”的人还未出生呢!你以为你是谁?不自量力!”,红残学打击道。冷中凝见五千华章中有人不服跃跃欲试,便让他们前来尝试,但只有一个结果,撼不动。 “真是奇了怪了!就这点儿大一堆,怎么就是纹不动!”,顺天候直抠头,样子十分憨逗。 冷中凝看着红残学清瘦的背影,一身水墨丹青色的长衫,清新婉韵,发髻高盘倒是有些像江南女子。 他突然想起了一句顺口溜,脱口而出——“背面一枝花,正面豆腐渣。” 红残学闻声双肩颤抖,试了几试准备转身让冷中凝验证验证倾城华颜。最后狠狠作罢,“哼~想激我?你还嫩了十几个纪载!” 一纪载一万年,冷中凝一筹莫展。 “老大!这是神器,真正的神器。诡异的天幕也是它所生,别看它之间就是一道光,其实是无数道重叠,所以你曾陷入天幕永远的单调轮回,进无尽头,退一步可出。一就是无数,能有此概念与心境的人绝非一般!还有,这双宇镜不能动,他是掌握世间规律的法器,可谓天律,万变不离其宗!” 五季花赤分析的很透彻。 “哦~?你还挺博学多才!你是怎么知道的?”,冷中凝问道,怀疑它瞎吹邀功。 “哼~!别猫眼看人低!我是谁?我是五季花赤!我不光知道这,我还知道这是谁的法器呢!” “狗眼看人低,你真会改词!快说他是谁?”,冷中凝纠正道。五季花赤闻声抬杠,“猫与狗肯定是猫矮一些,当然看人更低!为何不用猫?你们地球人真虚伪,而且屡教不改。” 冷中凝闻声赶紧应承加威逼,五季花赤这才又道:“然界曾经有个疯子到处捕光,说是下帝托梦相告,让他捕一道光,只要可以捕一道光就通过,下帝将会传位于他,他叫叶迷风。” 冷中凝闻声看着红残学,“你的师傅是叶迷风吧?” “啊~?你~你怎么知道!”,红残学惊呼出声,感觉太过不可思议。冷中凝客气的笑了笑道:“出来吧!我不会再伤害你,其实~叶迷风寻了你三万年——” 第九十六章——双宇镜 “哈哈~哈哈哈~你编的很完美,甚至连叶迷风的容貌都说的丝毫不差。但有一点你忘了,然界与幻生的“时差”,然界一天,幻生三日。”,红残学拆穿道,这里的时差是不同时区的概念,两个世界不在同一片天空下的时间差。 冷中凝闻声苦笑,他方才编了一个精彩绝伦的故事,甚至与叶迷风七拐八抹扯上了老表关系。 时差竟然一比三,那么这样算来,自己从登陆然界至今也有近十年了,成就还算理想。 “老五!时间折算给我算清楚喽,别错过了化冥山之约,以免让人笑话我胆小如鼠软弱无能。”,冷中凝提醒道。 “放心吧老大!我连我何时过生我都算出来了。”五季花赤的幽默方式与众不同。 这么全控的形势,这么多人,却依旧奈何不了红残学,不免让人有些恼怒。但这双宇镜却给了冷中凝不少启发,值得借鉴与研究,仿佛解开它的神秘玄奥就能掌握天律。也许叶迷风真的成了下帝,传说他曾花了几万年时间才捕捉到了这缕平衡天地的天律之光,而红残学拥有双宇镜,则可能是他的传承人。 “我一定会推翻双宇镜,然后捕捉一道光成就自己的天律!”冷中凝坚信的道,他像看电影一样看着镜中红残学的背影。 “我恐怕看不到那天了!”,红残学嘲讽道。 “我自由了,而你注定将一辈子困在镜中。我这就去那片花海,将你寄宿灵魂的那朵奇葩摧毁。”,二人言语较量,冷中凝话锋犀利,愿能逼迫她俯首称臣,交出曦石。 “去吧!别自以为是,那花海你一辈子也清理不完。我囚困又怎样?你必须陪我一起,梦尊经道只有你可以施展,也只有你可以施展奏效。你一离开我就晃动双宇镜,将天律之光千丝万缕,再次用领域吞没幻生大陆。哈哈~你别想自由!” 红残学兴奋的道,终于扳回一城。她说的没错,这是一种纠缠不放,长此以往下去就是一局和棋,连累冷中凝不得脱身。 “什么梦尊经道,现在是我的冷派经道!还有~最毒妇人心啊!”,冷中凝感叹道,看来想要离开幻生之前必须解决这件危机。 “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什么妇人!我~我还始终是一个人呢!” 红残学扭捏的道,冷中凝闻声心道——难道你我注定情有一回?书上不都这么安排的嘛? “老姑娘!你是不是在等我?出来说话,别害羞!”,他调侃道,此际有的是时间,之前一路惊心动魄电石火花,现在消遣消遣也无妨! “我要杀了你!!”,红残学恼羞成怒,接着推动双宇镜,瞬间!一道蓝色灵光在双面镜中折射出千丝万缕,然后编织领域再次染指天地,迅速吞没。 五千华章来不及救主,保持落英缤纷的定格状态朝冷中凝飞去,皆面露关切。冷中凝见闻再次动容,他则安然无恙,置身圣光之中,圣光是个圆体,像一枚璀璨的珍珠。 他再次念经,使得虚惊一场,一切都恢复如初。他个人掌握了整个幻生的命运,让人心甘情愿俯首称臣,不像之前侥幸打破刹梦空间解救众生。他这君主一职越来越分量十足,实至名归,这也正是他希望的。 五千华章对于梦尊经道心怀感恩唯命是从,故而不得逆反,对冷中凝绝对忠心无二,此际更是毛遂自荐,将名字强行写上了冷中凝的心中法印上。 “尊主!这可如何是好啊?您一刻不得脱身,还如何打理幻生大陆啊!”,顺天候感叹道。 “你们不必与我尊卑相待,我的字典中没有三六九等,只有六六六等。对我直呼其名便可,否则逆我经道,令我折煞!懂吗?我叫冷中凝,我要掌权一个世界,就必须与众不同!” 冷中凝谦逊的道,此言更是让五千华章心悦诚服,不过实难接受,自古君臣之礼根深蒂固,岂是说改就能改的! “我知道你们共有五千人,我会尽全力救活两千陨落的顺天兄弟,让你们完美无缺。”,冷中凝接着又将然界迷宫一事说明,迷宫有五千完整的身躯,救活那两千人不是没有可能。 五千华章听闻震惊,莫名的流泪了,希望冷中凝带他们一起去看看“自己”。冷中凝一语带过,脑中早已盘算出对付红残学的方法。 “照杀天书不过是字!梦尊经道也不过是字!我冷派经道也是字!呈现教诲便可,便具有效果。今日我就镇压你这“泼猴”!” 冷中凝说完闭眼,一切自然之物早已随取随用,此际挪来十座巨峰,意念拼凑雕刻成双掌合十模样。“咚咙~”一声!落在双宇镜上,天摇地晃,将其镇压。 此举成就了幻生一绝——对掌天峰!此峰高耸入云,横跨几十里。冷中凝并非凭借重力镇压,而是用经道,故而双宇镜就在对掌天峰的缝隙边缘,外观清晰可见。 红残学再次施展领域吞没,冷中凝任由她最后潇洒一回,唤出零空剑飞身平峰,打出伤字诀,一横一竖,一撇一捺,将三百行十字真诀用剑刻在了对掌天峰上。 一指三十行十字真诀,每次潇洒写上一字,红残学领域就会缩小一分。一时下剑如笔,走字行云流水,狂草中清晰可辨,但不失豪放大气,酣畅淋漓。一时“咔咔作响”,落石如雨。 “啊~?这~这个!不~!别这样对我!冷中凝我求你别这样对我,你不是有意要我吗?我给你便是,请别将我孤独幽禁!啊~呜呜!”,红残学哀求道,内心崩塌,未料冷中凝还真想出了得以奏效的对策。 “呲呲呲~叮”,冷中凝最后华丽一剑完美抒完。 “你若早些这么虔诚的献身,我可能会经不住诱惑!”,他说完不再理睬,看着对掌天峰上巨大的写意字,成就感油然而生。 这对掌天峰还有许多用途,因为经道写上,故而可以收拢整个幻生的信仰之力。成为神圣绝境,邪恶闻风丧胆,甚至从此天灵地杰,会衍生出某种经道神兽盘踞在此。 他陶醉片刻,然后对着五千华章道:“兄弟们!我们打道回府~” 永夜城,秩序井然,一切日常顺利进行,热闹非凡祥和一片。“天际飞毯”浩荡驶入,冷中凝与五千华章直奔梦府。 梦府是一片祥云,神秘莫测暗藏玄机,杜绝外人染指,邪恶只能穿过祥云不能发现。但云中却悬浮了一座气派宫殿,而且造型另类与众不同。 冷中凝扎入云中方可见其全貌,像无数塔罗牌构建,牌中人物生动鲜活,包罗万象,流光溢彩,仿佛时时刻刻都在占卜梦境,并且左右梦的结局。 果然!幻生独树一帜别具一格,早已形成了独有特色的权威,这便是了,想必约梦曾经就在这梦府中打理整个幻生。 梦府其中却内有乾坤,与一般大型宫殿内部构造一般无二。整个梦府都无一人,仿佛一直在静候君主驾临。 冷中凝并未踏上金碧辉煌的大殿,而是止步堂下与众人平身,将殿上宝座空出。 “尊主!你该上去就位了,您只需一坐便可拥有幻生!”,顺天候轻声提醒道,冷中凝微微一笑道:“将幻生所有人物代表宣来,我要举行开国大典!” 顺天候闻声点头,随即吩咐五千华章执行任务。 很快!梦府外群英荟萃,聚集了幻生各大家族能人异士五万多人,这些都是万里挑一,可成就一方的人物。 冷中凝现身,背拥整个梦府,看着五万多人脚踏祥云,顿觉压力山大。五千华章左右过来,他这才感觉舒适一些。 此时夕阳西下,万物低垂,而人却显得分外妖娆。借景抒情借题发挥,冷中凝看着峰间将落的红日道: “为了它明日照常升起,我们每个人都要释放光辉,彼此交织,赶走黑暗。和平来之不易啊!多少人起起落落!我是谁?不过是一方无名小卒,我之所愿不过是人人平享安逸天年,永无斗争。你们不必臣服于我,我也不会这样要求。” “尊主这是何意?您几度解救幻生于水火之中,我等臣服才是心安理得啊!”,屠慈率先表了恭顺,不少人效仿,一一跪拜。 “叮叮叮~”,冷中凝心中法印上签名无数。 “那我就厚着脸皮先打理一段岁月,但我的国度必须对称我的经道,我先宣布第一条国法之规——万众与我平等相待,若再以尊卑相称,视作欺君之罪!”,冷中凝这样自贬身份让人受宠若惊,又有不少人签名法印之上。 为了照顾整个幻生的亿万平民,他早已让五千华章各城镇下达命令,聚齐所有平民合群在乡镇。并且投影巨幅梦境同步直播,每个乡镇都有,传播面宽广,几乎不漏一人。 这等欢天喜地的热闹之事,人人都愿意簇拥。此时他们看着“巨大”的冷中凝的言行举止,感动的热泪盈眶。 “幸福是努力争抢的过程,若是没有攀比,文明必将平庸。我打理的国度允许花花世界,但我只有一个要求,高不傲,低不卑。每个成功者都是值得尊敬的,但请别过分招摇过市。反之,每个失败者都不应遭受唾弃,有些人命运捆绑,不得不一辈子庸庸碌碌,但他们才是所有文明最美丽的一环。试想一下,倘若人人都天尊富贵,那些卑微之事谁去做!所以我将用我的精神洗礼幻生的杂质,从源头解决斗争!来一场精神革命!” 冷中凝接着又道,仿佛竞选总统的演讲,获取支持票数。法印之上再次签上许多名字,无一被迫! 方才慷慨陈词更是获得了所有平民的支持,许多人忍不住飙泪,难得这样一位开明的君主,为低层设身处地的着想,实在是让人感动涕零。 冷中凝感觉信仰汇聚的八九不离十了,这才宣布:“从今日起,幻生由我主权,定今日为开国之节庆,书于幻生史册,名为——冷左一年始。” 平民报以雷鸣般的掌声,在场鲜有的部分人物依旧叛逆,仇视冷中凝,其中就包括屠酥与莫家公子莫邪。此际被孤立,为了不受排挤,他们极不情愿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至此!冷中凝才算彻底的统领幻生,此际他弯腰四十五度,做最后陈词:“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我要学的还有许多……” 许久之后他才起身,并切断所有直播梦境,然后看向屠酥接着上句未完的话道:“比如无耻阴邪,六亲不认,自私自利——” 第九十七章——你赖皮 屠酥翻转了一下眼神,赶紧收敛桀骜不驯,一副乖巧模样。他心惊不已,见冷中凝步步杀来,唯恐当众出丑。 冷中凝一测便知他心思不纯,何止不纯,可以说是十分歹毒。但面对君主,无论实力如何都稍逊一筹,除非你能策反众人一举将君主毁灭,否则凭借个人实力是无法造次撼动君主之位的。 他此刻杀了屠酥简直易如反掌,但唯恐当众惩罚会失去人心。判定一个人善恶的代价是惨重的,非要让他走出残忍的过程才能证明他的邪恶,那时不是大势已去就是已成定局。 冷中凝绝不允许这种事出现在自己持掌的国度之中,他行至屠酥面前并且对视,屠酥一时成了众矢之的。 片刻之后他伸出左手,如同拎小鸡一般将屠酥提起。屠酥慌乱中大惊失色,看着众人的眼神,他羞耻的无地自容。却不敢擅自妄为,更不敢出言不逊。 “为什么?”冷中凝冰冷的问道,语气犹如刺骨寒风拍打在屠酥心上,令其瑟瑟发抖,他弱弱回道:“屠酥不明,尊主何意?” “你若承认了还算个人物,但此刻也只能勉强称得上小人。下不为例,若当着我的面还想着怎么推翻我与残害众生的话,我就杀了你!你注定是个失败者,都不知隐忍,抱着点点成就狂妄自大,却是孤陋寡闻的井底之蛙!” 冷中凝说罢将他甩飞,顺天侯提刀冲出欲一刀两断! “住手!顺天候,给他一次机会。”,冷中凝制止道,顺天侯闻声这才作罢,为主操劳是他毕生的职责,但也不乏及早就看屠酥不顺眼。 “你个孽子!竟敢造次尊主,你~啪啪啪~”,屠魂怒斥,他身为屠家族长,率先出手惩罚,整个屠家都动手群殴屠酥,屠酥很快就成了猪头三,但他却一声不发。 屠酥在幻生实力排名仅次于顺天候,冷中凝此际有五千华章左右身边,若搁他个人遭遇屠酥,就算动用信仰之击也未必可以打败屠酥。 冷中凝有种预感,日后幻生会因屠酥而翻天覆地,所以他打算自此以后派人严防死守对掌天峰,并下令轮班监视屠酥的一举一动,逮到他的造反行为用梦境记录下来,将他绳之以法,永除这一心腹大患。 “够了!”冷中凝厉声喝停,接着猛然扭头看向人群中“尿急”的莫邪。莫邪直接尿了一裆,低头不敢对视。 “冷少,屠族小辈屠酥他不明是非,不清世故。今日造次冒犯但请你宽宏大量放他一条活路吧!” 屠慈为子出面,称呼冷中凝未用尊卑,可见他心思缜密,积极响应冷中凝的规定。 “要珍惜我们的家,谁都不可生支离破碎的心思!此事罢了,不必挂在心上,万事照常。” 冷中凝再次强调,接着宣散此会,人群散去,众人今日算是领略了他的锋芒,个个感触颇多。 冷中凝独自回到梦府,却总感觉像鸠占鹊巢,想起约梦零梦这对父女,心泛起阵阵涟漪,于是宣来梦机玄老了解情况。 八位梦机玄老是梦尊帝的亲传衣钵,对于拆解梦境更胜于冷中凝,但却无法解醒约梦,反而让他破碎。 “冷少!是我等无能,先主约梦已经与刹梦同归于尽了!但是零梦的下落我们尚且还无从而知,但我们会继续努力!” 为首的玄老上前一步禀明,冷中凝见他们个个负罪似的,赶紧安慰,并让他们继续努力。 此事扰心不假,但同时也是一种松绑。是的,他至此也不爱零梦,所有的情感都源于零梦的奉献。冷中凝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番,只因自己要做的事太多,容不得儿女情长。 玉慈彩四年之约,他绝不会爽约。如今急于开辟一条直通然界与幻生的空间隧道,以便将五千华章带到然界迷宫彻底复活。 是个男人都有自己的帝国君王梦,就算是过家家也得过一番君王的瘾,如今美梦成真,他却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想来容易,实践起来却是困难重重。 为了更好的打理幻生,他与梦机门共同商议治国方针,梦机门是重中之重,自幻生以来就是不可或缺的功臣! 他们听闻冷中凝的建议,个个内心称赞,不由得佩服起来。认为冷中凝思想独到,涉及全面,高瞻远瞩,远比先帝约梦伟大许多。 直议到次日凌晨,冷中凝才拟定治国大纲,定下了千条国法,并且下达贯彻落实。最为主要的就是杜绝人染指对掌天峰与竭尽所能寻找零梦,当然还有暗中监视一些心思歹毒之人。 几乎是绞尽脑汁,这才完善整个幻生的运行体制。他感觉疲惫,这一睡便是三天三夜。 这日,冷中凝清洗过后随意从戒指中挑出一件衣裳,拒穿内务人员为他准备的霸气龙袍。单宣顺天候,想了解他一二。 “顺天侯,你与零梦是何关系?” “说实话!她曾是我的意中人,但只要你喜欢我绝不参合。况且她之前与我表明,说她这一辈子都是你的人了。” 顺天候属于那种撒谎会脸红的人,所以绝不藏着掖着,哪怕是再难以启齿的事情。他很是思念那位美到极致的女子,曾几何时相互倾心,曾是幻生公认的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可惜刹梦阴谋造反得逞,国破姻缘碎。 “我十分抱歉!非常抱歉!再三抱歉!”,冷中凝重复着,一再强调,他觉不能说破是零梦硬上了自己,并且痴迷,更不能说把零梦让给他等等之类的话,否则顺天候可能会更加伤心。 顺天候见闻心道——你现在口口声声都是异性,莫非是到了发情期?要不我这就去为你挑选些姿色女子! 但这绝不是他烦的神!想啥来啥,梦府外有人求见。是一位干净清丝的老者领着几位活色生香的女子前来奉上,足有二十位。 老者是梦府内务总职,专为君主私事操劳,另外他也想讨好这位新主。冷中凝一看来人便让他进殿,但见一众倾国倾城的女子,费解道:“苏老,你这是何意?” “冷少!这是我为你精心挑选的上等女子,共你消遣。” 苏老一脸希冀的解释道,期盼冷中凝的赞赏。幻生的赞赏也与众不同,赏赐各种梦境,让人可以通过梦境得到一些自己想要的。 冷中凝闻声瞠目结舌,未想到幻生也是这么祸害女人! “我倒是忘了下定一条约束君主的条例!”,他感叹一声下殿走入堂中,眼前二十位女子皆是小乔虞姬姿色才可攀比,花枝招展争奇斗艳。但冷中凝不想祸害她们,虽然如今有这个权利。也正值血气方刚,说不想也实属骗人。但有一条,必须两厢情愿。 “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美得不可方物。各有特色,形神兼备,我该选谁呢?啧啧~”,冷中凝禽兽模样先调戏一番。 女子闻声面如夕辉,瑟瑟发抖,不敢与其对视,皆眼盯着自己的双脚,手指紧张的磨蹭着。 “说实话,但说无妨,我不会怪罪你们,你爱我吗?” 冷中凝正经起来,从左往右开始逐个的问。首位女子闻声一惊,抬头东张西望,眼神游离不定。顿觉孤立无援,如上战场,竟当场无声而泣。 冷中凝赶紧拍拍她的肩安慰道:“不要哭!好了,我知道了,你自由了!” 苏老赶紧上前将她择弃一边,女子却不知为何哭的更加厉害,仿佛干了败仗,心中十分矛盾。 冷中凝接着又问第二位,那女子如上断头台,一直在那莲步轻点,忐忑不安,期期艾艾道:“我~我……爱~你” “好了我知道了,你也自由了!” 冷中凝温暖一笑,接着是第三位,第三位女子同样惊恐万状,期间一直用余光打量着冷中凝,揣摩他的心扉,却猜不透,更是难答他这稀奇古怪的问题,爱与不爱都是错。 “我……我~不爱你。” “啪!啪!啪!~好,够直接,我欣赏。如此女子甚是难得,我就无福消受喽,恭喜你,你也自由了。” 冷中凝肃然起敬,鼓掌称赞。而第四位女子直接吓得瘫软在地,抱着他的腿哀求道:“我求你放过我吧!” 她竟将冷中凝所说的自由理解成了下地狱。冷中凝理会过来,忍不住笑了笑,搀扶起她,郑重其事的对众女子道: “怪我没说清楚,这是你们的自由,我不想迫害你们。去过你们原封未动的生活吧!忘了今日这一出遭遇,你们都自由了,都走吧!” 众女子一听,这才恍然大悟,一个个离去,地面光彩照人,映衬着她们的婀娜多姿。她们边走边回头,不知是被冷中凝的魅力打动,还是流连忘返这金碧辉煌的宫殿,竟有些依依不舍。 然而原地却留下了一位女子,让人另眼相看。冷中凝更是费解,顺天侯见闻方才经过再次深深折服。 冷中凝来到这女子面前仔细的打量,她竟然勇敢的对视,眼神一点都不晃悠。这着实让他惊讶!但对眼他自认所向披靡。 “你为何不走?”冷中凝问道。 “我为何要走?”女子回道。 “你爱我吗?”冷中凝肤浅的又问。 “爱”,女子肯定的道。 “爱我什么?”,冷中凝自嘲的道。 “人与心”,女子脱口而出。 “何时?”冷中凝笑道。 “刚刚”,这简单又深奥的对答如流,像是女子早就精心设计好的桥段一般,如此机智应变聪慧过人,又生的美丽,实属难得。 “我是个残疾人,更重要的是,我不爱你!” “无妨!”,女子简洁明了的说道,仿佛下定决心。 冷中凝闻声无语了,只是不要脸的看着她。女子也足够顽强,硬是迎着他眼中的惊涛骇浪逆流而上。 顺天侯见闻目瞪口呆,扶了扶快掉的下巴,心道——这含苞待放的小姑娘哪能经得起你这样死皮赖脸的欣赏,都快把她看“绽放”了。冷少!你真迷人!微臣猜不透! 偌大的宫殿鸦雀无声,气氛冰封似的。苏老也不知如何是好,心道——你们还真是“门当户对”呢!! 冷中凝变本加厉,凑近了脸,彼此都快亲上了,二人都可在对方眼中找到自己,他看着丰嫰又精致的容颜,心中出现了几张令他心如刀绞的面孔。 有时他认为自己是天煞孤星,会祸害身边所有人,无一人可以幸免。他早就决定不再生情,想到这他朝女子双眼吹了一口气,“呼~呜”。 女子颤抖了一下蒲扇般的睫毛,眨了一下雪亮的大眼睛。 “哦~”,泪水直流,这泪水不含任何情感,只是滋润干涩而已。 “看来你还不够爱我,再见!” 冷中凝说完转身离去,徒留给她一个萧条的背影。 女子却哭着抱怨道:“你~你赖皮,你无耻~呜呜呜!” 这泪水才是货真价实! 第九十八章——请你恨上我 “大胆!” 顺天侯闻不得她对君主污言秽语,冲上前来提刀问斩,苏老也怕惹怒了冷中凝,伸手就打。 “住手”冷中凝大喝一声,提运一身君王之气震飞二人。他怒视两人火爆的脾气,“我有言在先,身位平等。她话寻常,何罪之有?以后杜绝类似事件!知否?” 二人听受数落,连连点头。冷中凝折返女子面前,他也十分奇怪,此女子并不在他心中法印之上,难以对号入座,不知她究竟是谁。 女子吓得花容失色闭眼等死,冷中凝点醒她的噩梦。她这才睁开出尘的凤眼,饶有兴趣的看着冷中凝,鹅蛋脸上满是“珍珠”,柳叶眉裁剪着三月春风,青丝如瀑束于脑后黑长直,一身落英缤纷状的华丽裙装。 “你之所以爱我,可能是刹那错觉,肤浅于表面做作,也许明天你就够了。所以你走吧,别再执着。”冷中凝好心劝告。 “我是真心的,今生非你不嫁。”,女子坚决的道。 冷中凝也相信一见钟情这等事,当年他与玉慈彩就是如此。他看着女子心道——莫非你走上了我的老路? 这的心理他尤为知晓,无非心灵猛然被他人震慑,暂时迷失了自己。 “噗~”,冷中凝努力挤出一个屁,还带着哨音婉转,清脆的划破了紧张的气氛,优雅的释放在这庄严肃穆的场合,彻底颠覆了所有人的心。 顺天侯咬破了舌头才未让自己笑出声来,却强憋成了“猪肝脸”,心道——冷少!你的境界太高了,步伐陡转的太快,微臣跟不上啊! 苏老则赶紧背过身去,龇牙咧嘴浑身颤抖,仿佛经受了莫大委屈。女子却忍俊不禁,毫不掩饰,笑声豪爽,完全没有女子该有的矜持,却依旧美丽如斯。 “我都讨厌自己,你还爱我吗?”,冷中凝正经的问道。 “人生就是乱屁糟糟,不就是一个屁吗?谁没有啊?你这样就想熏走我啊?也未免太小瞧我了吧?”女子笑道,她反倒觉得冷中凝越来越迷人了。 冷中凝想把自己在她心里的形象彻底颠覆,从神变成人,甚至变成肮脏的混蛋,就是想让她看清高雅背后的低俗,从而不再执迷不悟。未料适得其反,她竟越陷越深。 他任重道远,却也架不住长时间浸泡在诱惑之中。若搁平常清淡岁月,无事一身轻,他可能会试着与莫绸云相处。 他暗恨自己不是那种无情之人,随便娱乐消遣一下便可潇洒的绝情而去。甚至脑海出现多年以后的片段,女子牵着孩子在幻生大陆翘首以盼,然后如同孟姜女化成了望夫石。 “滚开~生平未见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子,请你别再纠缠我了!” 冷中凝怒骂道,却是违心,因此尊气都折损了一些,因为言行有违自己的经道。他尽展缺点,这次立竿见影。 女子大吃一惊,脚下一个趔趄险些跌倒,眼中如入梅雨季节顿时风云变幻晴天霹雳,接着“狂风暴雨”,她还柔弱的盯着冷中凝不放,十分认真。 冷中凝受不了她那委屈哀怨的目光,干脆背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却见顺天候与苏老板着脸。这二人入戏太深,正在替女子打抱不平。今日这一出戏太过精彩,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冷中凝竟有些闪躲二人的眼神审问,暗恨这女子大闹梦府,反客为主,直接掠夺了自己的光环。 女子内心自我安慰,随即竟破涕为笑,抹尽眼泪又一脸的风和日丽,“没有用的,我告诉你冷中凝,你这样只会徒增魅力,侵我芳心。我认定的事很少改变,而且我一生都未犯过错误,就更别说终身大事了。” “你正在犯错,因为我不爱你!”,冷中凝反驳道,此事已经升级,旁边有两位忠实观众,他身为君主为人欠妥,还何以教诲整个幻生,所以他必须说清道明,打赢这场“战斗” “你若真心无心,杀了我便可”,女子言语简洁,却是极端。 一向自认高深莫测谈吐深奥的冷中凝听闻这句也眉头轻皱,咀嚼品味片刻才理解过来。赞叹女子用词精妙,“真心无心”用的太有意境了,耐人寻味,不由得多赏了她两眼。 此际女子干脆闭眼等死,冷中凝果断的唤出零空剑秒然架到她的雪颈上。剑之风刃凉嗖嗖的十分贴切女子的心境,一滴眼泪顺势流下,跑过漂亮的容颜“重击”在剑面上。 “叮~吟”一声,泪水融化在剑面,模糊了女子的模样。 冷中凝顿觉剑挑泰山,再也提不上丝毫力气,他败了,他乱了,不知该如何收场。他还是放了下来,因为就连零空剑都不给力,仿佛故意,似在责备。 顺天侯苏老二人内心起伏不定,入戏太深,仿佛比酣畅淋漓的与旗鼓相当的对手打到天昏地暗还痛快三分! 冷中凝生平头一次对女子这么手足无措,感情世界很少吃败仗,面对如此强悍的对手,他只有逃了。 女子修为不高,但心境却是出奇的高,一眼相中冷中凝死活不放,却是人间少有。此刻她内心还在嘀咕——这过程也太长了吧!我知道你舍不得杀我,呵呵~冷中凝,你忘了之前我们已经见过面了嘛?我想深入了解你,所以才未点破,未料你竟这么迷人!竟然舍不得杀我,就来爱我吧!抓紧时间! 可当她睁开双眼却发觉人都走光了,顿时火冒三丈,“你个坏蛋~小人~懦夫!竟然错过这次良机,有美不占,你这个傻子!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做鬼也不会!” 冷中凝为了躲她将整个梦府都让给了她,连“皇帝”都不做! “这是哪儿来的疯狂女子,这么另类,奇怪的是她的名字不在我法印之上,更无法对号入座!她仿佛早已钟情我许久似的,完全不符合情理之中,让人无法接受。”,冷中凝气呼呼的道,眼神询问苏老。 三人已经逃到一处山根,苏老见闻一惊,赶忙自责的解释道: “怪我怪我!她是莫家出了名的刁蛮公主,莫孤之女,乃名门之后,千金之躯。她自幼博览群书,能文能武,而且思想超越,古灵精怪。就在我民间选后之际,她毛遂自荐,我见她清新脱俗就同意了。此事是微臣考虑不周,望冷少降罪!” “你们聊~我走先!”,冷中凝丢下这句就不见了,他火速折返梦府,还好女子未走,他急忙冲上前问道:“你叫什么来着?”女子这才开朗,接着神秘一笑,“我叫莫绸云!” 冷中凝早已震惊过了,但还是不敢相信,“你就是曾出现在刹梦空间中那算命的?” “这是天职,什么算命的,那么难听!”莫绸云纠正道,她一身的神秘莫测,怪不得会一直行为古怪,原来二人早有相遇。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算定我会二世为人死而复生?还让我届时一定要想你,你是怎么算出来的?”,冷中凝对此记忆犹新,莫绸云曾说他将是幻生之主,竟然应验了,这不得不让他对自己的“死”格外关心! “这是天意!我不能说破,请你在我有限的时间内尽情的爱我,我就心满意足了。”莫绸云边说边泪,仿佛早已知晓了自己的命运。 “什么情况?搞得跟真的似的!请你说清楚,我是怎么死的,是你救了我吗?”,冷中凝实难接受,莫绸云一再动真格的,他竟跳跃一切男女相互了解的过程,直接成为主角与莫绸云共同走进这伤心的桥段。 若是真的,莫绸云将会为了自己而死,这不得不让他动容。 “你先爱我,我才能分享一点点给你!”,莫绸云言语高深莫测。“这不是买卖!”冷中凝有些讽刺道。 “你越爱我才会越知道,我不能明说,你可信我?”,莫绸云还在那神神秘秘,让冷中凝有些抓狂,“我~我信!我该怎么爱你!” “呵~无聊!你过来~”,莫绸云笑道,冷中凝走了过去,比上战场还紧张。生平头一次被女子调戏,他还真有些胆怯。 “滋~”,莫绸云猛的逮住他亲了下去。 “啵~”,冷中凝拼命挣扎出来,瘪着嘴看着莫绸云,都快哭了,内心气愤道——我又被人“侮辱”了! “我这么好哭你没发现吗?我的泪一直在为你流着,已经爱你三万年了,这铺垫够吗?”,莫绸云忧伤的道。 是的!冷中凝通过那一吻得知,莫绸云在三万年前已经认识了自己,并且动了情。这同时也说明了莫绸云的身份,竟是个先知!搁现在叫扯屁蛋的预言家。但这充满神奇的世界,不信都不可以! 冷中凝彻底惊呆了,无法接受莫绸云与她的一切先知先觉。 “我看的很远,比任何人都远!”,莫绸云怅然若失的道。看破机缘多无聊,人生因此少了许多乐趣。 “我不爱你不行吗?也许打破了你的预言,接下来一切定局都会因此而改变呢!”,冷中凝说的很有道理。但莫绸云却一声感叹,“虽然你很有潜质可以解破天地,但现在的你依旧难逃它的安排!” “走开~我不想认识你!”,冷中凝怒下逐客令。他心中早已无天,一直有自信小天裹于心间,自己没错,为何遭受天谴,赶走莫绸云就是一种回击手段。 莫绸云流出三万年陈酿的眼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垂头丧气,她依旧不愿离去。 “别浪费你的泪水,它淹没不了我的心田。”冷中凝用他的姓道,却口是心非,心中滚烫,他就那么半身岩浆半身冰霜的被折磨着。 “没~没有用的!彼此早已是故事中的人物!”,莫绸云劝说道。 “那故事是谁写的?我的人生我是作者!别说了~滚!”,冷中凝疯怒,莫绸云吓得颤抖,仿佛可见落英缤纷,她不再低三下四,猛一别头,飘着一路“小雨”离去。 冷中凝如释重负,松了一身的“螺丝”,瘫坐在地,心中充满了难过,竟然深深的被莫绸云三万年思念震撼了,仿佛不爱都是一种罪过。他一直坚守自己的人生不赊不欠,欠了她人,却往往是在偿还的过程中心甘情愿。 我绝不能爱你,否则我与你都会早死!请不要原谅我的无情!请你恨上我!因为~我要逆天!——冷中凝心道。他此时一肚子火,脑中想起了一处泄火的好地方,那就是花海,也正好可以一探究竟—— 第九十九章——经道之战 午阳浓郁,暖风和煦,风景在蒸腾中隐隐约约。幻生之北的凸湖一片璀璨,为邻的花海更是灿烂的有些泛滥。 这里是绝境,更是神灵禁地。湖中蟒蛟乃幻生神兽,蟒蛟不知善恶,曾吞食了不少人,故而这里杜绝任何人来往。 冷中凝乘风踏云,只身前来,如今速度风驰电掣,相较未进幻生之前快了一倍不止。 这是私事,故而未带他人一同前往。飞身落入花海地面,株株奇葩高大如一片密林,排列十分整齐,笔直的纵横交错。 奇葩大同小异,热情红色花朵居多,单寻红残学那朵寄宿残魂的奇葩尤为困难。况且花海中只有那么一株怪异! 冷中凝边寻走边布置空间,如蜘蛛布网,将整片花海的气息布进空间,微微风吹草动便可感知,他只需坐享其成。 在花海中绕了几道,数清奇葩正好一万株不多不少。果真如红残学所言,保界天将一万人倍于五千华章。想必这花海就是所以保界天将残魂所生,但为何只有红残学一人得以成活,其他人又现在何处? 冷中凝尚不明确,唯有继续深入探索。 然而等了许久,未有动静,他唤出零空剑砍倒一株红色的奇葩。花瓣松散,如同蒲公英飘散而去。 这是实验,他知道奇葩会“自行走路”,连根拔起触地狂奔。于是也将方才砍断的奇葩连根拔起,然而却是死根,不知痛楚,更不挣扎。确定植物不是动物说来好笑,但玄幻世界,离奇多不胜数。 冷中凝不耐烦,一剑齐刷刷的砍断一排奇葩,足有百株,不惜摧残一片花海也要找到红残学那株,这真是另可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个! 红残学那株奇葩有智慧,绝不会站那儿不动等死,这是冷中凝的计划,于是开始泄火,开始了疯狂收割。 砍倒的越多,范围越小,而且他剑剑覆盖宽广,那奇葩不提前逃跑就会被命中。终于!他一剑杀伤韵尾将它赶了出来。 “嗯~?还跑!”,冷中凝兴奋的道,接着狂追上去,经过一个土坑,泥土翻新,应该就是那奇葩方才拔地而起的杰作,他一想到它用根奔跑就好笑。 然而却丢失了踪影,冷中凝气急败坏,懒得再与它捉迷藏,飞出花海落至边缘一剑平削。 “呜~啪啪啪!”,整片花海其根而断,如同割麦子。其实这样做有违然心,但此时他逼不得已也管不了这许多! 花枝飞撒如密集的长矛,各色花瓣漫天飞舞,填满了视野,美不胜收。光秃秃的花海徒留一株红色奇葩,孤零零的凸显。 冷中凝不屑的笑了笑,然后飞身靠近。奇葩竟突然绽放,八瓣分开,云烟缭绕,花心惊现一女子,依旧背对冷中凝。 “我让你别来招惹我,你非要前来,来了就永远的留下吧!” 冷中凝见闻止步,仔细观察,而后回道:“告诉我你们保界天将现在何处,我就放过你!”,这是幻生最大的威胁,必须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放过我?呵呵!有本事你过来说话。”,红残学激讽道。 冷中凝不知她还有什么手段,但听她语气十分自信,唯恐前去将会自投罗网。此时花海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生长着,速度有些变态,从断根之处疯长,渐渐将红残学包围,转眼淹没。 “哈~哈哈~哈哈哈~冷无能!”,红残学的讥笑声听闻她好似都快岔了气。冷中凝还以微笑,心境未受到丝毫干扰。 “老大!她太“性感”了!我想烤她。”五季花赤怒道。 冷中凝允许,一剑打出十二条赤火之龙齐头并进,深入花海之中起伏翻腾,旋绕燃烧。花海噼里啪啦赤红一片,随即灰烬,眨眼之间又只剩红残学那一株奇葩,火龙却无法靠近,只见一片蓝色光晕将她包裹阻隔。 “你这样重复无数次都是徒劳,有本事就进来,冷无能!” 红残学继续激讽,冷中凝已经打出了大写意之伤,一剑砍出,血字连串如一道血光,直射红残学。 却被蓝色光晕吸收,连个声响都无。冷中凝眉头轻皱,一时无计可施。红残学调侃一声,再次淹没在重生的奇葩之中。 红残学定是难得自由,否则也不会委身于此,也可能她正在此计划密谋着什么。她定有惧怕之物,应该就是梦尊经道。 冷中凝再次将花海夷为平地,这次连根拔起。然后冲入花海用剑试探一二,却仍旧被红残学吸收。他调配信仰,打出信仰之击。 可还是不行!整个幻生的力量也奈何不了她,不愧是主宰的保界天将!冷中凝心中逆天,遇强则强,此际更加不屑。放缓心态调侃道: “妹子有本事给个正脸欣赏欣赏!恐怕是人老珠黄坚守孤独到了枯荒。” “闭嘴!”,红残学怒喝一声,心灵遭受重创。 冷中凝保持距离绕着花海环飞,但红残学始终保持背面相对。他唯有用经道伺候了,剑写十字真诀,然而未写完,一座巨峰乍现,并且横向飞撞而来。 冷中凝见势果断作罢,惊险的飞身错开,心有余悸。 “哼~!比经道?别以为梦尊经道还能束缚得了我!你说你将其改成了自己的冷派经道?来吧!让我虐虐!”,红残学自豪的道,她早已破开梦尊经道的束缚,并且创作出了自己的经道。她就是幻生的主宰,但她的经道有所不同,只能在花海使用,之前故意告知,不过是引鱼上钩,冷中凝中计了。 这才是最后的战斗,经道之战! “你这歹人也配经道?”,冷中凝威震四方的怒道,抖擞天尊,仿佛替天行道,一身正气浩瀚激荡千里,渲染天地。 他不知自己早已是天尊之身,甚至直接可以动用天谴惩罚逆自己经道之人。说来就来,“咔嚓~”一声!一道天雷劈中红残学,一声尖叫之后,她不再优雅,已是一身狼狈,如同木炭。 “你~你怎可动用天谴!你又不是主宰,也不是主宰下属,为什么?”,红残学惊道,变得自卑起来,此举直接证明二人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她三万年参悟出的引以为豪的经道成了垃圾,不由得心思动摇,阵阵崩溃。 “天谴?那也是我的冷天谴,我话已到位,若有天帝,有胆出来与我谈个心!我绝不稀罕你赐予我得以施展天谴的能力!我就是我!你在我面前不知能否二起来!”,冷中凝望天拍着胸脯骄傲的说道,他现在对于主宰是深恶痛绝。 还真灵,突然乌云密布,一道银河般大小的天谴雷电蜿蜒而下,直奔冷中凝而来,红残学见闻都惊呆了,心道——人在做天在看,你胆真大!你这是作死啊! 一时反常的下风狂作,强到如山山叠加重压,大地声声爆破,一切几乎都成了粉末。眨眼间伸手不见五指,唯有那道银河极致璀璨。 冷中凝身体不由自主的缓缓下坠,但他豪迈依旧,无所畏惧,反倒更加强盛。瞪着眼坚定的看着天谴,指剑吼道: “来啊~老子不怕!看看你的小气!祸害人间,还敢自称天帝?看看你的色彩,黑不溜秋!你这见不得光的自私小人!!” 更灵!就在银河即将冲击冷中凝的刹那间,一切突然恢复如初,仿佛都未曾发生过。冷中凝检举它那些不光彩的行为,它不知是受教了回去修改了,还是被冷中凝喝退了,竟然放弃了这次摧毁! “你还干不干?”,冷中凝扭头看向红残学,至于幸存,他并未觉得有一丝侥幸,他认为自己是赢家,赢得光明磊落。 红残学闻声一颤,生怕再遭天谴。方才太过震撼,她顿时丧失了斗志,不过转念一想,她又重拾了自信。“我就算死也不会屈服你这无耻小辈!” 红残学言罢,花海奇葩竟纵横列队,有五株一排、六株一排、七株、八株不等。冷中凝一眼看穿,每株奇葩都是一个字,而红残学所谓的经道不过是所有保界天将的名字组成的。 根据梦尊经道创作五千华章,她借鉴之后创作出了一万天文。是可以逆反五千华章,不过用来对付冷中凝的冷派经道,却是以卵击石。 冷中凝笑了笑,置身高雅看粗俗只觉笨拙可笑。一万天文也是分句成章,每句都带杀伤,只需连上他便可奏效,如同架炮瞄准。 比如——横峰挪移破冷中凝,千刀万剑裁决冷中凝,箭雨苍穹尽穿心冷中凝,冰火连天生克绝杀冷中凝。 一时千百杀伤袭来,冷中凝依依笑纳,打出三百行十字真诀,依依破解。轻松杀入花海,将红残学的经道树篡改,变得更有意境,更富经道。并且调转矛头,对着红残学。 “给我转过来,老拿屁股对我,我受够了!” 红残学犹豫不决,最终转过身来,却险些没把冷中凝气死,只见她双手捂着脸只从指缝中露出一点眼神,这老姑娘突然调皮可爱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求你别看我~好不好!”,红残学努力的哀求道,这是她的分身,不能离开这朵奇葩。本尊在双宇镜中,依旧被对掌天峰镇压着。 “说~!”,冷中凝最后通牒,也不稀罕非看她不可! 红残学垂头丧气万念俱灰,她输得起,但冷中凝的所经岁月与成就让她输不起! “无耻的梦尊帝,为了成活顺天家族,将我们一万保界天将也一并做进了幻生大陆。让顺天家族成活,却将我们做成了逝去的人物!唯有我活了下来!因为我有双宇镜。” 红残学终于松动了,冷中凝闻声心惊,这才知晓,若真是如此,那么梦尊帝这般行为确实有些残忍,但唯有做的这么绝才能骗的过主宰的耳目。 “把另一块曦石给我!”,冷中凝道。 “不在我这!”,红残学回答的很干脆。 “看来它比你的命还重要!”,冷中凝怒道,正欲惩罚,未料红残学比他还愤怒,“你杀了我吧!信不信由你,它真不在我这!我要会变就给你变一个~哼!” 冷中凝确定她未说谎,于是改问其他,“主宰为何要下令屠杀顺天家族?” “你还是杀了我吧!”,红残学苦笑道,这是她死也不能公开的秘密。冷中凝见闻笑道:“我是幻生之主,我可用天谴惩罚你,但我也遭到了其他天谴的惩罚,你想想便知!” 红残学闻声一惊,“你是说主宰早就知道了幻生的存在?” 第一百章——知命天女 “它确实知晓!所以你不必有所顾忌。”,冷中凝劝说道,其实他也无法确定,说不定那天谴是梦尊帝冥冥之中的天律也不一定! “那我就更不能说了,这样还能自保!我只能视而不闻充耳不闻,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听见!”,红残学态度陡转,竟哄自己玩儿! 冷中凝见闻火大,一剑猛劈,不料用力过度,辣手摧花,红残学竟然消失无踪。这唯一一把解开神秘事件的钥匙也折断了!让他惋惜不已。 飞出花海一剑摧残,这次花海空空如也一株不剩。他等了一会儿,结果花海再次恢复如初,仿佛永远也收割不完。 这不是红残学在作怪就是这片地下暗藏玄机。他四处搜寻,确认红残学不存在之后,开始将答案深入地下。 “顺天候,苏长德,来了就别扭捏,自然一些。”,冷中凝说完二人现身,从凸湖边缘折叠越空而来。 “臣等终究难逃冷少法眼,你~个人来这作甚?”,顺天候笑道,说起与冷中凝平辈的字眼还是十分生硬,但尊称乃欺君之罪,他也不想讨嫌惹冷中凝动怒。 “你们寻我作甚?莫非幻生哪里出了纰漏?”,冷中凝问道。 “莫邪偷偷前往对掌天峰,这是我们所派跟踪之人的记录梦境!”,苏老说完抖手置出一道梦境,其中正在播放莫邪与红残学对话,并试图动摇双宇镜,取景遥远,还需放大观看,故而不清楚二人说了些什么。 “铁证如山!这群不知好歹的混账,做个邪恶之徒都不称职!公然造反,脑子进水了吗?走!随我去一趟莫家。”冷中凝说完愤然离去,将深入花海地下一事暂且搁浅。 然而未行多远,冷中凝就凭借惊为天人的越空发觉到了花海异样。迅速折返,锁定一朵类似兰花的奇葩,只见花瓣包的紧紧的,轻微摇晃起伏不定。 他一看便知,这朵花一定吃人。同时担忧!奇葩有第二朵可以食人,也就证明第二位保界天将复活了。 一个红残学就够难缠的了,若是相继复活后果不堪设想。 冷中凝一剑破开花朵,想看看是谁走了自己之前的遭遇这么不幸。花露喷射而出,从中流淌出一位女子。 而这奇葩痛的花枝乱颤,将根拔起飞快的逃跑了。顺天候挑了挑张飞般的眉毛,探出头目瞪口呆,随即抽出青蓝斩追了上去。 冷中凝伸手将女子接住,女子已经陷入昏迷。将她放下,扶正她的脸定睛一看,顿时明了。幻生唯有莫绸云不在他法印之上,故而难以察觉她一路跟随。 “我去帮顺天候,我怕他干不过那奇葩!”,苏老说完消失,他见冷中凝眼神问来,赶紧逃之夭夭。 冷中凝看着这“鬼见愁”摇头苦笑,心道——我不爱你就是一种逆天啊! 花露晶莹剔透,均匀的涂抹在莫绸云的身上,闪闪发光。 他抹尽莫绸云脸上的花露,扯正她凌乱的衣服,接着抖手从戒指中探出两枚灵结塞入她的口中。然后掌贴她头顶天门心,用然灵滋补。 立竿见影,莫绸云呼吸渐次均匀,呵气如碧绿春风,令人陶醉。她缓缓睁开凤眼,随即满目灿烂,“果然是你,我就知道是你~呵呵!” “这你也算着了?”,冷中凝惊呼道,自己也许始终在走她预设的桥段。但莫绸云只能对已发生的事说清道明,她倾城一笑,语出惊人,“你打败了红残学,还与天较量了一番,你都赢了。” 冷中凝闻声下意识的离开她两步,“要早知是你,我就不救了!”莫绸云被他伤惯了,直接免疫,起身上前一步道,“没有用的,我招惹你厌烦多了同样是一种爱!因为我要霸占你的存在,渐渐的你会习惯。偶尔一天我不招惹,你就会很想我!” “好逻辑!但照你这样说,天下还没有不能在一起的人喽!”,冷中凝说完又退了一步,莫绸云步步紧逼,跟进一步,“比如我和你?你已经亏心了,就不要再骗自己了!何必继续折磨自己?” 二人就像两块相斥的磁铁,始终保持着规定距离,最后成了女追男,莫绸云野蛮的追捕着心惊胆战的冷中凝。 冷中凝还是头一次被弱女子追的到处躲。莫绸云见他越来越远,急道:“停下!我们正经的谈个心吧!” “别过来!彼此就搁这么远,说吧!”,冷中凝转身回道。 “呵呵~你终于肯承认我们是彼此了!是啊!彼此就搁这么远!”,莫绸云忧伤道,仿佛任何事情她都可以借势惆怅。 “别说废话!”,冷中凝催促道,其实他很欣赏拥有这样心境的女子,只是怕入戏太深不能自拔,不可否认的是,莫绸云成功的爬上了通往他心房的阶梯。 “好吧!我是知命天女,可以预见未来。这能力不知是谁赋予我的,令我痛苦不堪,终日幻想,几度疯魔。我预见的只有轮廓,内容却不清晰,但结果显然。我唯一可以自私的便是我的爱人,也就是你。为什么是你?从无数人中脱颖而出!你也可以是甲乙丙丁,但是我很确认,我的爱人来了!” 莫绸云解释道,冷中凝有些同情,但对于她说自己注定的死还是难以一笑而过,故而问道:“你说我会死!我只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哈哈,是人都会死!老死的呗!你就当我骗你的呗!”莫绸云笑道。 冷中凝知道她有苦难言,这是在敷衍,但他还是怒目而视,“笑话?再见!”,他丢下这句转身离开。 莫绸云又追了两步,“我也不想这么稀罕你!也许你的命运注定是来扭转全界。” “咔嚓~咔嚓!”,冷中凝急忙意念天谴打散一道直奔莫绸云的莫名天雷,随即指天怒道:“人家说个实话不行啊?” 莫绸云说破天机,险些被天雷杀害。这直接证明了她所言属实,冷中凝则更加担忧起来,“你道破天机会怎样?” “适得其反!”,莫绸云说完瘫坐在地。 “啊~?你一句话就毁了我的未来?”,冷中凝惊呼道,之前听闻得知自己可能会成为全界主宰,内心还挺开心。现在看来未来的自己将一辈子碌碌无为了! “哄你的!改变的不多,稍稍增加磨难而已。你这一生注定坎坷无数,途中充满了改变命运的基点,稍有差池就会误入歧途,而且九死一生,唯有你的结果我无法预见。造化弄人,而你是人弄造化!” “别说了!一开始我就误入歧途!”,冷中凝淡淡的道,接着布置了一所空间牢笼将莫绸云囚困起来,半个时辰后自动解除。 他的意思是,一开始我就犯错,让你所有的预见都作废! “我提醒你!就你这抬杠的个性,日后将招惹许多杀身。能力未至为何不能先忍忍?凭你现在的经道逆天?不过是作死!世间不公无数,就你是圣人!就你是圣人!我告诉你,你今生所欠下的情,你九转轮回都还不清!” 冷中凝闻声呆了片刻,然后果断离开。莫绸云的预见,幻生大陆三万年后将被一位右臂残缺的少年解救,也许是自己走了别人的故事,或者是别人走了自己的故事也行,反正这已成现实。 “晕~你们在这干嘛?怎么不去“救”我?”,他见顺天候苏老在一株奇葩下谈心,便抱怨着,竟用上了救字,可见他与莫绸云接触是多么的危险! “你们“办”事,我们怎好意思打扰?”,苏老颇有深度的笑道。冷中凝撇撇嘴跳过此事,问道:“怎样?那会走路的奇葩中有人吗?” “没人,当我抓住它的时候,它已经枯萎了。”,顺天候回道。冷中凝觉得略有蹊跷,于是来到那奇葩之处,他将其拔起,仔细看着土坑,接着在坑上布置了一所空间迷阵,算定会抓住什么妖孽似的。 然后三人继续,直奔莫府兴师问罪。 莫府坐落永夜城城心,幻生恢复不过半月,便魔术一般出现了无数建筑,如同雨后春笋。看来幻生能工巧匠不少,不乏体力超人,事半功倍。 “还不来人迎驾!冷~” “顺天候!不要哗众取宠。”,冷中凝叫停之后率先进入莫府,两个家丁见闻大惊失色,恭敬行礼之后“逃”走了。 “冷尊~哦~冷少!我等不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莫孤自责道,他人如其名,五官棱角突出,看似极不合群,透着一股桀骜不驯。打扮得体,倒是人高马大虎背熊腰,有那么一股闯劲儿,不愧是亲手盘大的莫家之主。 “莫族长,随和一些,都按寻常人论。”冷中凝拍拍他的肩,却好似拍在了岩石上。随即自行入庭院,寻了个位子坐下。 无事不登三宝殿,气氛尴尬,莫孤也不好过问,生怕怠慢了冷中凝。于是说说杂话润滑一下,让人张罗伺候。 顺天候之前那破锣嗓子一吆喝,惊动了整个莫家,突然从府中各个楼阁涌现出许多人,都是莫家主要人员,男女老少足有上百。 君主的时间宝贵,他们哪肯错过这次亲眼所见这位传奇君主的风采。冷中凝的思想与谦逊在幻生已经传开了,世人皆知,备受爱戴。 “坐坐~座位不够我就站起来!”,冷中凝笑道。众人闻声赶紧抄家伙,搬出座位一同坐在庭院乘“凉”,是的!气氛着凉了。众人静等下文。 “把莫邪叫出来!”,顺天候上前一步宣道。他这冷不丁的一声炸雷,险些让所有人从座位上摔落。 “顺天候!我今儿就单单给你下一条规定,日后说话斯文点!你已经惊吓我两次了!”,冷中凝怒道。顺天候闻声老脸一红,低头默不作声。 经他一提,众人算是知晓冷中凝因何而来了!莫邪并不在人群中,莫孤上前一步回道:“不知冷少寻小儿所为何事?” “父尊!”,突然一声驾到,所有人顺势望去。 冷中凝却不回头,咂咂嘴,苦笑摇头,心道——早知将你“终身监禁”了,你这“鬼见愁”就不能放过我吗? 第一百零一章——尊气之战 莫绸云欢喜落座,并与冷中凝挤在一个座位上,比肩为邻。 “小云!不得放肆!”,莫孤怒斥,不止是他,所有人见闻都瞠目结舌。但冷中凝的举动则让他们更加费解,只见他摆手微笑道:“无妨!我习惯了!” 苏老见势赶紧挺身而出为主解“难”,“你们看清楚!这是莫邪近日的举动。”苏老言罢抖手置出一道梦境,正在播放莫邪擅闯对掌天峰,并试图动摇双宇镜。 “啊~?二弟这是作甚?胆大包天!” “幻生光明来之不易,他竟敢试图勾结邪恶策反!此举大违冷少明文规定。” “小哥只能代表他个人,望冷少明断……” “……” 莫家上下一片哗然,众说纷纭,看来莫邪在家族地位低下,遭族人唾弃。 “小儿他终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枉费了一身平步青云的修为,唉~孽帐!我就此宣布与他断绝关系!”,莫邪顾全大局,当机立断。 “我此次前来只是想领略一下他的风采,但愿他能拂出一朵花开。”,冷中凝说的很委婉。 “我莫家自当全力拥护幻生,赶尽杀绝叛逆之人。如小儿再执迷不悟,我定亲手结果这混账。”,莫孤严肃的道。 “别一口一个混,那个帐的!我怎么值得你们如此“美化”啊!”,莫邪突然现身,身轻如燕落地无声,一身刚劲之气激荡开来。 他勾鼻飞眉,眼斜刃光,刀削一般的面庞给人一种阴邪之感,应是争强好胜心狠手辣之徒。 “孽子!给我跪下!”,莫孤怒斥。但莫邪充耳不闻,泰然自若悠哉悠哉,眯着眼盯着冷中凝。 “不用了!放心,我不会取他性命,但也不会宽大处理。”冷中凝迷人的笑道。别听莫孤嘴上说的精彩,但他绝不会结果自己的亲生儿子。 “取我性命?呵呵~我何罪之有?你凭什么?再说了,你也没那能力!”,莫邪嘲笑道。 “哥~你现在还没那能力,忍忍再说!”,莫绸云一语惊人。除了冷中凝之外,所有人闻声都惊呆了,心中皆不由得问道——小云!你到底站哪边啊? 莫绸云已经预见了莫邪的未来,只想让他多活两年,反正他活不长! 冷中凝提手示意众人安静,顺天候听话的没有冲动,若搁以前他早冲出去与莫邪开战了。苏老再次抖手置出梦境证据,莫邪视而不见,弹指作废,梦境破碎飘飞虚化。 “没了~就没了!”莫邪果然够邪,耍赖也不含糊。 无理!无视!这也是赤裸裸的公然挑衅。冷中凝惊觉莫邪多了一种平衡自己君主身位的气质。初见莫邪,他还畏惧自己三分,定是红残学暗中赐予了某种能力,否则他不可能如此嚣张。 一晃十分钟过去了,气氛落针可闻,众人敛声屏气,心潮随之跌宕起伏。二人依旧“深情”对视,莫邪竟然摆脱了冷中凝一切优越的束缚,目中无人,二人形成了单挑。 但莫邪之名在他法印上无法抹去,他弃之不用,准备来一场公平的战斗。孤立无援,莫邪不敢动手,故而以天尊之气施压,欲让冷中凝五体投地当众出丑,这不动声色的战斗优雅又高明,一般人看不懂,其实这是——尊气之战。 尊气谁都有,深浅不一而已。首先是自尊之气,也叫自信之气,拥有者气质突出,华气中生,给人一种盛气凌人之感,从而受众尊重。终日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之人,就毫无自尊之气可言! 自尊之气丰满之后就升级成为——他尊之气,他尊之气顾名思义,就是别人必须尊重你,往往甚至是情不自禁的。这种人往往事业有成,领导一方,早已形成了那种出类拔萃的气质,一般人见上便会自卑! 他尊之气丰满之后便会升级为——天尊之气,可直接动用天谴惩罚。这种人功成名就,拥有许多信徒,在天地之间也有一席之地,乃是一方主宰。所言便是经道,共所有人学习,具有教诲之力,甚至代表部分天意! 天尊之气丰满之后便可升级为——荣尊之气,荣尊分为初至荣尊,中至荣尊与上至荣尊。初至荣尊可改天规,中至荣尊可定天机,上至荣尊则有机会被天尊召唤,位列仙班。 冷中凝如今就是天尊之身,但莫邪免疫,竟也具备了天尊之气,二人棋逢对手。突然飞身入空拉开距离各持半片天,并且同时怒放天尊之气。 顿时!狂风大作天昏地暗。永夜城所有人猛的自卑,心灵被狠狠的震慑,顿觉卑微如尘,可有可无。随即变得矮小,因为纷纷从膝盖处开始折叠。 其实也没这么变态,关键是冷中凝以幻生之主名义动怒天尊。莫邪是免疫了,可其他人就不可避免了,毕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幻生之主?何人封的?老子不服!我才是理所应当!”,莫邪气焰嚣张为自己提气,同时双手用力一抹头发斗志昂扬,仿佛可见骄傲的火苗跳窜着。 “咔嚓~”,天谴之雷降临,却被冷中凝随手打歪落入荒野,一声惊爆地动山摇,燃起半天火海。 “阴邪小人!幻生之主面前还敢生破碎之心。老子欢迎你的叛逆造反,但鄙视你的有勇无谋不知隐忍!跟我比?你也配!” 冷中凝拍案而起,将桌子拍的粉碎。他所言便是天意,人弄造化,召唤天谴比莫邪强悍数倍。 莫邪不甘示弱,抖擞架子,还真震退了一轮天谴。接着趁胜追击,“就你这点所经岁月还敢与我万年天命叫板,作死!” 八道天谴从八个方向均分角度蜿蜒而来,冷中凝见势不妙大声念经,念出自己的十字真诀,声声真诀化利刃,将八道天谴依依作废。 “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万年。你这邪恶之徒不过是在虚度光阴,竟然还这么无耻,幼稚!”,冷中凝言语经道解破,拆解的及时,并且不慌不忙。 天谴如同银河般壮观,胜过飞流直下三千尺。莫邪终于慌乱了,瑟瑟发抖,惊恐的四处观望,随即淹没在自卑中,脚下踉跄一下瘫坐在地。“咔嚓~”一声,雷电种在他身,将他雷翻坠地,成了一节木炭。 粗壮璀璨的雷电近在眼前,让在场所有人心生畏惧。尊气也与经历有关,个人所经千难万险依旧屹立不倒,会更加厚重提纯尊气的储备与威力。 单纯的获取反倒华而不实,比如帝王将相之子,诞生便是天尊之身,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由衷的尊重,流于表面肤浅做作居多。 莫邪就是如此,获得天尊不过几日就得意忘形目中无人,相较冷中凝点点经历积攒而成的天尊却是天壤之别。 冷中凝收敛天尊之后,众人这才好受一些。天地也渐次朗润起来,一身漆黑的莫邪在地上微微挣扎。 莫家上下见闻都难免有些心痛,但此际谁也不敢上前关顾。 “红残学给你的,不过是催命符,沦为她的走狗还对我狂吠。别以为我不知道,三万年前的幻生灾难就是她勾结你们造成的!你个叛徒,我在你身上察觉到了许多幻生他人的残魂,这就是她给你的奖励吧!三万年间所有幻生人都痛不欲生,你们却还蚕食他们的灵魂用做强大自己!你个罪该万死的畜生!还有谁?” 冷中凝怒吼道。此声一出使得所有人震惊,都难以置信。莫孤瘫坐在地,仿佛失去了双腿。是的,莫邪就是他的双腿,他还指望莫邪带领莫家走向繁荣富强。 “你简直让我刮目相看,此举比我的预见提前了一年多!”,莫绸云欣赏的道,莫家上下皆知她是个疯子,终日疯言疯语不合群,他们对此已经屡见不鲜了。 “咳咳~冷~冷中凝!你高兴不了多久了!”,莫邪还在那嘴不怂,他艰难的坐起,冷中凝喝停前来痛下杀手的莫孤。 “由他嘴不怂!苏老~暂将他收监!”,他言罢置出一道孤岛梦境将莫邪抓捕其中,莫邪心有不甘的叫骂一声。 冷中凝接着将梦境交由苏老管理。 “打扰了!这就告辞~”他有些苦涩的笑道,随即领着二人离去,身后传来莫孤的愧疚自责声。 “你给我回去!”,冷中凝回头厉声道,莫绸云还真说到做到,不过放每个纠缠的机会。 然而又行了一段,莫绸云依旧默默跟随。 “顺天候,将莫大小姐送回府,并让莫孤管管他这放荡的女儿。”冷中凝言语极端,顺天候闻声扭捏的行动。 莫绸云领教了他的无情,这才认输,“不用了,我自己有腿。”她说完掉头离去,冷中凝如释重负,气氛终于又重回自然安静了,但随即飘来的一句话险些没把他气死——待会儿见! 唉~轻松一刻是一刻吧!——他这样想道。 “苏老!你回去逼问莫邪,查出依旧逍遥法外的党羽。除了让他活着,其余一切我都不管”,苏老领命离开。 “顺天候,随我一起深入花海地下!”,冷中凝下令,这次探索未知,不带点儿过硬的保镖不行了。 顺天候闻声兴奋,感觉自己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了。二人方到花海边缘,冷中凝就惊觉之前所布的空间牢笼有了动静,兴奋的道:“顺天候,我们去捉妖!” 然而越靠近气息越微弱,他一个猛冲奔近,只见一道光刺入地下—— 第一百零二章——尊天碑 “看来我们要深入地下了。”冷中凝说完唤出零空剑。 顺天候会意,抽出背后青蓝斩,顿时青蓝之光气铺天盖地。冷中凝看了看比自己都“高”的青蓝斩,再看看自己苗条的零空剑,随即谦让道:“你来!” 顺天候得令,飞身落入花海边缘,一刀将花海打成了万丈深渊,精度拿捏到位,伤害刚好是整片花海的面积。 “你还是不是人?”冷中凝见闻惊呼道。 “半个神”,顺天侯惭愧的回道,冷中凝闻声哭笑不得,接着飞身落入这万丈深渊,也不过千米深度而已。 顺天候一刀均匀,故而地势平坦,堆积了一层冲击波震碎的厚厚灰埃。天光透射至此已经朦胧,抬头花海只有一扇天窗大小。 四周平凡无奇,二人探索片刻一无所获。 “你还能打多深?”冷中凝问道,觉得这深度太过肤浅。 “你要多深?”,顺天侯反问道,像个出手阔绰的富豪。 “不论,反正我坚信花海之下有惊天神秘。”冷中凝回道。 顺天侯再次亮出神器,一改架势,双手紧握,高高举起刀尖向下,接着扎稳马步狠狠的刺了下去。然后他紧握刀柄顺地划走,并发出声声虎吼。 然而走了将近百米,他却停住了,还在较劲,却怎么也划不动。 “怎么啦?”冷中凝疑惑不解。就在这时!惊觉脚下土壤开始疯长,吞食一般,换目间已经长了近十米,甚是离奇。 “这~这下面有东西,而且不俗,我的宝刀都破不开!”,顺天候惊呼道,二人像种子一般已被土壤掩埋,各自释放领域支撑空间。 “终于还是找到了!”冷中凝说完破土靠近,地下深处充满了压抑,平凡的土壤都成了阻碍。二人领域合并,他看着顺天候的宝刀,问道:“你这一刀多深?碰触之物距离我们又有多远?” “我这一刀杀伤实质,故而可以碰触,深度二千米!所触坚硬之物应该在一千五百米左右!”顺天侯如实相告,有些迫不及待,二人都止不住的兴奋。 上面花海之地已经恢复如初了,只是空空如也,像收割后的稻田。 地下深处突然土壤翻涌,竟排挤着领域动荡不安,并且迅速向上推移,传来叮叮梆梆的顶撞声响,像机枪扫射装甲车。 冷中凝看着偶尔惊现的流光,猜测道:“怪不得花海可以无限重生,这些应该就是花魂,保界天将定在下面。” 一万道流光钻至地表,闪烁如星火,像萌动的种子,接着抽出嫩芽,嫩芽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转眼又成就了一片花海。 顺天候重压保持领域不再随之上升,土壤被根须编织结紧,开始固若金汤,压的领域咔咔作响。 “怎么办?”,顺天候问道,有些焦急。 “你做过电梯吗?”冷中凝突然笑道。顺天候闻声一脸茫然,“什么是电梯?” 冷中凝神秘一笑,接着用零空剑刺破领域底部,并将剑安置下方,起身意念操持。零空剑竟开始飞速旋转,好似螺旋桨。开拓面积倍于领域,将土壤化作粉末,并从领域边缘甩溢而出,领域竟然缓缓下降了。 这只是零空剑的一个小小技能而已,不足为奇,破越坚硬的物体越轻松。 领域下降速度越来越快,顺天侯头一次坐“电梯”竟有些招架不住,头晕目眩东倒西歪。腹中翻江倒海,咕噜一声,忍不住张嘴大吐,如同喷泉。 “你这半神实力可以开天辟地,竟然还晕电梯!哈哈哈~真稀奇。”,冷中凝忍不住笑道。 “这~就是电梯?呜~哇。以后别再让我坐电梯了,呜~哇” 顺天侯边吐边道,二人磨合的已经同朋友一般相处了。 为了让他少受点罪,冷中凝放缓了速度。不久之后,下面传来阵阵刺耳的摩擦声,星花四溅,终于到达先前所处硬物之地,零空剑都破不开,其坚硬程度可见一斑。 由于领域空间陡停的离心力,顺天侯难受的直接“横尸当场”。冷中凝见闻又忍不住笑了笑,上去拍拍粗犷的脸,打趣道:“侯锅~快醒醒!我们到站了!” “呜~嗯!到了?总算到了!” 顺天侯睁开晃晃悠悠的眼睛感叹劫后余生,内心阿弥陀佛。 此番直接证明了再厉害的人都有弱点,并非无懈可击。 二人休整片刻,以饱满的身心与希冀开始了神秘探索。冷中凝挥散领域,并未出现意料中的石土猛灌。反而进入另一所空间之内。 四周一片漆黑,不用他提醒,五季花赤已经烈火焚身了,强烈的赤火点亮了空间。上方破开的洞口已经被石土凝结堵上了。 脚下是一块巨大的青石板,一道显眼的划痕,应该就是之前顺天候划刀不走所留下的。一股厚重的威严气息袭来,冰冷刺骨,冷中凝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不就是块破石头嘛!怎会这么硬?”,顺天候言罢准备抽刀再试,冷中凝赶紧制止,他看了看自己的所处之地,在青石板的一角,这一角是十分规整的九十度,而赤火所照之处两侧笔直延伸不至尽头。 由此可断,这青石应该是一块巨大的矩形体。 “切记!万分谨慎,唯恐那复活的保界天将出现!走~”冷中凝小声提醒道,然后小心翼翼的朝青石中央走去。 顺天侯已经确认,此地若有生灵,定是自己的仇人。他与这里的气息水火不容,身心排斥,周身都起了一层抗逆之光。但好在这里的灵气并不鲜活,故而威胁不大。 内部青石面蒙尘三寸,冷中凝脚下一扭差点摔倒。他赶紧蹲下查探,竟是一道凹槽。探索半天终于有所发现,他激动的叫顺天侯过来清理。 顺天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同样脚踩了凹槽,他起身老脸一红,恨不得将青石板碎尸万段。 这凹槽足有一尺多深,两尺多宽,像个沟渠,弯曲且流畅,如同走笔酣畅。冷中凝立刻明白,这是字,青石板上有字,那就是碑文。结合之前红残学所言,梦尊帝将保界天将赐死梦中,想必这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古老的意形字?难道这~这就是追杀我们的人?”,顺天候惊呼道,他清理出了三个字,拼凑出了久违的敌人。 “你猜的没错,这名字你认得?”,冷中凝问道,顺天候肯定的道:“终生难忘,我与他曾屡次交手,他修为恐怖,不在我之下!” 冷中凝看了看那潇洒的字体,透着古风厚韵,苍劲有力。之后绕着青石边缘走了一圈,全观之后得知,这青石长过千米,宽过五百米。这么大的墓碑,确实叹为观止! “为何只有其名不见其尸?他们究竟身葬何处?”他环顾四周并未寻见突兀的棺椁密室之类的陈设。脑海猛然想起然界迷宫念诵其名会弹出悬棺,在此不妨一试。 “陈宇辉”冷中凝大声念诵,如同沙场秋点兵。 “噔~”的一声,上方突然燃起一盏残灯,与其说残灯,还不去称之为鬼火,因为它无根而燃。“呜~”一道鬼影绕灯而过,并发出幽幽撕心裂肺的哀嚎,让人汗毛直竖。 鬼影一闪而过,消失无踪,阵阵彻骨的凄凉蜂拥而来,仿佛充斥着言无不尽的冤屈与怨恨。 “徐元赤”,顺天侯也跟着念诵一个姓名。 又是“噔~”的一声,鬼火凄厉。顺天候瑟瑟发抖,“我们走吧!这里太过诡异,而且我在此倍受压迫排挤,若是突发险情我不能确保你的周全啊!” 冷中凝闻声心中一暖,但他不愿离去,劝说道:“我命令你,倘若突发险情你自身难保,就别管我了!” 他说完吹拂狂风,将墓碑蒙尘清理干净,露出正好一万个名字。其中方才念诵的那两个名字闪闪发光,既然未弹出悬棺,定需要解破的方法。 冷中凝看着名字之间间隔的缝隙,确认每个名字下方都有暗室,所有保界天将人物也许都葬在其中。 他自以为是的念了两个时辰,将一万个名字全部念了一遍。 所有名字都闪闪发光,墓碑频频颤动,一万道鬼影齐出飞舞,凄厉的哀嚎汇成一片。而墓碑最上方崩飞出破碎的石甲,露出三个金灿灿的大字——尊天碑。 然而外界花海,所有的花朵开始自行凋谢,各色花瓣无数,浪漫在风中,犹如盛世烟花处处灿烂。 地下,尊天碑三个大字犹如熔岩,顺着笔画凹槽末尾向下流淌。奔跑在凹槽中的熔岩仿佛再续辉煌,让故事鲜活,走一段尘封已久的奇迹。 二人这才看清,这所有的字都是首尾相连,竟是一气呵成一笔潇洒书写而成。很快,熔岩淌满了字体。 “咚~”一声!冷中凝顺势望去,只见一块石门弹开,而倒霉的顺天候已经不见了。顺天候摔了个四脚朝天,还未起身又被弹飞,接着又被一道石门弹飞。 一个半神竟被如此作弄,冷中凝无心思看表演,专注一所石室,缓缓靠近。此时石门全部打开,顺天候鼻青脸肿的有了过来,提醒道:“这里面全是活死人!别靠近!担心有诈!” 第一百零三章——撕毁的照杀天书 共一万座石室,此时全部打开,密密麻麻像一片破蛹而出的蜂巢。气氛诡异,充斥着怨恨,这尊天碑活埋之人每个都是风流人物,可想而知此时压迫。但也邪不起来,仿佛缺少生灵,只是一众残魂还难成气候! “都是故去之人,放心。”,冷中凝说罢缓缓走近一座石室。随着视线深入,在光影朦胧中看见一双怒睁的双眼。突然一道金色虚影迎面挥剑杀来,速度快到他躲闪不及。 仿佛听见一声怒喝,冷中凝吓得一身冷汗,神情恍惚间又惊觉左肩着重,他狠狠错身挥出一掌,却见顺天候抛物线飞了出去。 “啊~”一声惨叫,顺天候落入一座石室,与活死人来了个亲密接触。冷中凝哭笑不得的道:“你真会卡点!” “不是人!不是人!”,顺天候惊呼着飞了出来,他都吓得直哆嗦,可见这些活死人的恐怖。 冷中凝懒得过问,迫不及待的走近一看便知,咂咂嘴道:“看你怂的,你帅的很吗?” 这些人不过是像泄了气的皮球,有些干瘪而已。 他怕石室闭合,于是飞速全观一遍,却发现有至少三千人化为了骸骨,其余的都是死不瞑目。觉得这绝非巧合,而是被人设计了。 除此之外还发现一座空冢,再看石门上的名字,正是红残学。果然!只有她一人逃过此劫。在折返顺天候方向途中竟看见一人猛然起身,如噩梦惊醒。 此举险些将冷中凝下的陨落,越空都失去了平衡,如鸟儿折翅,赶紧呼救:“顺天候~” 顺天候闻声直接震碎恐惧,极速飞奔过来将他护在身后。他也不可思议的看着那起身之人,抽出青蓝斩严阵以待。 “他应该就是先前那朵奇葩!也许经过三万年的参悟,冲破了梦尊帝所下的死亡封印。”冷中凝分析道。 “怎么办?”,顺天候问道,进退两难。而此时那人竟缓缓扭头看了过来,面容皮包骨,就像打了蜡的窟窿。只有一双雪亮的眸子死死的“杀”了过来,看起来格外恐怖。 “故人!你可认得我是谁?”顺天候试探道,抖擞一身威严,为自己提气。那人沉默不语,试着活动嘴巴。 冷中凝扭头看向石门,记住了他的名字,随即问道:“东思葬,还记得你的任务吗?是谁派你来的?” “叭叭叭~啊~!”东思葬突然狂怒乱吼,眼神却锁定冷中凝,冷中凝分明看见了几道哀怨的飞刃杀了过来。 他知道,自己身具梦尊经道,东思葬肯定误以为自己就是罪魁祸首,亦或是梦尊门人,故而分外仇视。 东思葬这一哀嚎,使得所有人都惊醒过来,仿佛被唤醒了似的,皆支起了上半身,一同对着冷中凝咆哮。 “啊~?全~全复活了?”,冷中凝见闻不可思议的道。顺天候也架不住,不由分说抓着冷中凝朝外飞奔。 因为杀气越来越浓郁,已经有不少人追了过来,一石激起千层浪,二人一路被人哄抢,在即将脱离尊天碑的边缘,冷中凝的左腿被一双手死死钳住。 顺天候拖不动,回头一看直接一刀劈退一群蜂拥而来的复活人,竟难伤他们分毫,于是猛砍。 冷中凝处变不惊,他要比顺天候强悍的多,身具梦尊经道让他成为这群人的专属克星。但操作不熟练,也架不住这么多人的围攻。 瞬息万变!冷中凝打出纵横万里无影踪,将锁腿之人揪出,接着一剑打出十字真诀将他劈飞,破了他的防御,构成了伤害,虽不致命,但也解决一位。 “快走~!”,顺天候急切的道,接着毫不犹豫的冲锋陷阵,只为替冷中凝争取一点逃生的时间。 冷中凝见他被围困,一咬牙杀了进去,剑剑十字真诀横扫片片,硬是杀出一条路接上顺天候。二人会师并肩而战,艰难撤退,杀退不完的敌人,好似生化危机。 好在这些人赤手空拳未掌握神兵利器,因此威胁陡降,否则定难以招架。终于退出了尊天碑的边缘,冷中凝应接不暇,被敌人一掌击中右肩,这是他的弱点。 他翻飞砸在地面,顺天候见闻暴怒,但他属于辅助,失去了冷中凝的主攻,直接被人浪推翻,跌落冷中凝身边,二人相视一笑,都受了些伤,再难以调整应战。面对潮水一般的敌人,无计可施。 但奇迹出现了,尊天碑上方岩石中猛然发出一声爆破之声,溅石点点。突然折射出千丝万缕的光芒,纷纷命中复活人,将他们打回,一时鬼哭狼嚎,乱成了一片。 二人看在近在眼前张牙舞爪的敌人,止步于咫尺之间,敌人再难进攻分毫,正被弯曲的光线抽打着,翻飞如天花乱坠。 这才明白,上方有镇守神器,保界天将不得步出尊天碑,否则将遭受鞭打。渐渐的,复活人老实了,乖乖的对号入座,走近自己的石室。“咚咚……咚咚咚……”,所有的石门都闭合了。 彻底的安静了,碑文也暗淡了,也许之前并不是二人触碰了类似机关使得众人复活,或许是尊天碑经常有这样的活动。 冷中凝直奔神器而去,只见石块剥落,形成了一个规整的方形空间,从中垂下一把拂尘,想必方才就是这拂尘的功劳。 拂尘用来掸灰,敌人就是灰尘,用来尤为合适。对敌人善良就是对自己残忍,战斗残酷不假,只轮输赢,不计手段。 “拂尘?这定是梦尊帝的神器!”,冷中凝认定道,对此尤为亲切,拂尘竟有意亲近,飘散如发,仿佛在呼唤。顺天候却难进半步,见闻只有无奈的撇撇嘴。 冷中凝凑近一看,只见方格中只有一张金色的纸张,他伸手探出查看,心中已有答案,这应该就是照杀天书。 顿时激动不已,这比圣旨还尊贵三分,权威更是说一不二。纸张金光闪闪,三尺见方。如同台布,入手轻柔,质地非凡,由细致入微的金丝编织而成。 不过这纸已经废了,撕为两半,只有不足两根细丝相连。这面无字,冷中凝翻过来一看,率先映入眼帘就是四个大字——照杀天书! 果然!这就是然界主宰亲笔写下的照杀天书,照这上面所提姓名依依杀灭。这撕裂应该就是梦尊帝的所为,欲将其毁灭,躲过一劫。 敢动能动天意的人,可想而知,梦尊帝应该是上至荣尊的身份,甚至位列仙班,天职级别也应该不低。 再看照杀天书所写,竟不是顺天五千大帅,冷中凝越看越心惊,接着对照尊天碑,惊呆了!原来天书撕裂上篇写了三千保界天将的名字,而下半篇则是顺天族人。 可见梦尊帝用心良苦煞费苦心,竟暗改天书,写上了保界天将的名字,拼尽全力也只改动了三千姓名,余下两千顺天族人改不了干脆撕掉,几乎撕掉,却止于两丝相连,遗憾此生。 这便有了尊天碑石室内三千骸骨的由来,以及两千华章的陨落。一切都清晰明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恐怕此事只有冷中凝一人知晓。 梦尊帝,你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何不惜自身万劫不复也要救护顺天家族!——冷中凝这样想道,思绪在光阴来去中浮想联翩。 顺天候见他发呆,耐心等候,一时如此,一世也如此,倘若冷中凝无碍的话。终于!冷中凝退了回来。 “你看看,陨落的两千兄弟是不是这些姓名?”,冷中凝举天书问道。顺天候接过一看,顿时震惊,随即心如刀绞泪如雨下,悲愤道:“是~是他们!咳~啊!” “你们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冷中凝问道。 “我不能告诉你,你一旦得知就会招惹无端的杀身,我只能说——忠心不改,但造化功德逆天,故不可活!” 冷中凝闻声点头,这与功高盖主火烧庆功楼如出一辙,让人忍不住怒骂主宰的自私与残忍。 “来!让我们继续梦尊帝未完的任务,还以五千华章一个清白人生!”,冷中凝把住照杀天书的一角,顺天候会意,接着二人开始撕扯。但奇怪的是,用尽全力也扯不断,那仅仅两根细丝的纠缠竟如此坚固,不愧是天书! “我一个人来!”,顺天候气急,双手把持猛扯,龇牙咧嘴声嘶力竭,“呜~啊——!!呼呼,这~这什么材质?这么惊人!” “我来!”冷中凝唤出零空剑跃跃欲试,接着让顺天候扶稳天书。顺天候见他后退百米的冲刺架势,顿时小腿发抖,“冷~冷少!你看准了,别让我一命呜呼了!” 冷中凝自信的点点头,暗念梦尊经道,这才是唯一奏效的方法。随即猛冲,旋身抡剑,一剑猛劈而下,气势磅礴。 顺天候双手猛分,各持一半天书,顿时喜上眉梢,“成功了!从此照杀天书无顺天之名!是谁该死,再做定夺!” “这两千兄弟葬在何处?我想试试!”,冷中凝口出豪言。 顺天候忙问道:“你能救活他们?” 冷中凝摇头感叹:“难!但不试不知,就当是探望一下吧!” 他说完看了眼上空悬挂的拂尘,不知它能镇守多久,还是早些将幻生迁移然界为好。但此工程浩大,如今都不知怎么通往然界,当务之急是开辟一条空间隧道。 此地再无可探价值,二人原路折返,顺天候又做了一次电梯,破土而出到达花海之时,他胆汁都快吐完了。 “花海从此之后派人把守,一有异样立即禀报。”冷中凝下令,顺天候记住,回城落实便可。 他带领冷中凝到达一处青山绿水,指着一座高峰道:“他们就葬在这青天峰上,都是大好年华啊!” 冷中凝一目十行,扫描出来两千具骸骨,点缀青天峰,每具骸骨都滋生出了一株参天大树。 他们同样来自然界,死后归然造景也是理所当然。骸骨能滋出参天大树,就有希望让他们复活,正如那朵朵奇葩,从未放弃对生命的追求。 想到这他信心大增,此际顺天候却突然喊开了,“我们的新主降临了!他为人正义,思想独到,博爱苍生,定能让你们重见天日,血洗冤屈。你们看见了吗?们看见了吗~看见了吗~见了吗~了吗~吗——” 第一百零四章——开辟 冷中凝定格石化,一深思就是三个月时间,他终于重新编排了五千华章,将那两千死去的人名编入其中。深思熟虑,几番更改,最终完成了极具经道的新华章,更胜梦尊帝的经道。 期间顺天候寸步不离,其余三千顺天大帅随着冷中凝的召唤纷纷来此就位。虽只有三千,但他的新经道构思却是五千阵容,故而列阵稀疏,留位空位,仿佛静候两千人归位。 “我敢逆天,并不是说说而已,但我能力至此。你们都是英雄,如今名已不在照杀天书之上。这是一场战争,你们的归来就是胜利。我已幻生之主名义召唤,赋予重生,顺天两千大帅速速归位。” 冷中凝终于有了动静,怒睁双目慷慨陈词。原来的三百行十字真诀变成了五百行十字真诀,赐予重生本就是一种逆天,芸芸众生早入主宰的生死大纲,岂可随意更改,活人可定,死人却不可更改。 此片天地顿时云海翻涌,地面万物起伏不定。青天峰却稳坐一方,在烟云朦胧中走出具具骸骨,走入空旷的原野,步伐缓慢。 突然!天谴惩罚,密集的雷电极速攻下,直奔冷中凝而去。冷中凝猛一抬头,鄙视的怒道:“梦尊!你亲手救下的人你就不能网开一面,难道幻生天律不是你定,莫非依旧在那无耻主宰的管辖之类!” 无论那片天地,都有已成规矩的天律,用来约束芸芸众生,不得胡来。故而!就算梦尊帝成就了幻生,他死之后,这天律也不会为专门眷顾谁人而改变。 冷中凝倒是担心自己一直活在主宰的棋盘之中。 天谴未停!仿佛不容造次,变得更加凶猛。细密的雷电编织成道道粗壮的天谴,犹如编绳子。 眨眼到达命中,却在冷中凝举剑问天之际全部消散。他自认这天谴若是品尝一二必死无疑,急中生智赌上了整个幻生的命运,使出所有幻生信仰,不成功便成仁。 竟然成功了,只能说打个平手,幻生若是空无一人,要天律还有何用?可以说是侥幸,由此可见主宰并不知幻生的存在,否则岂管这三七二十一,直接惩罚! 顺天候等人这才敢喘气,看着复活归来的兄弟,泪雨纷纷。 两千人走出云烟行至近前,众人才看清楚,不再是骸骨,而是道道人魂,有灵无形,魄主形,他们缺少的就是魄。 无魂必死,落魄可养,凡人落魄少则需几日静养,多则几个月。像顺天大帅这级别却是个未知数,千百年不复都有可能。 泪水横溢,忍看曾经兄弟灵魂归位,不可言,更无法触碰,有的只是内心深处的气息共鸣,热血沸腾,仿佛热血想从身体呼之欲出前去滋润救助。都是一样的血,一样的梦。 两千人魂思维锈钝,但也知主蒙恩,表达救命之恩却是无声默默,纷纷跪地。冷中凝挥手平身,淡淡的道:“复活归来就是一种存在,而存在的意义就是大难不死后的问个明白!谁才是该死之人!我会与你们一起解决这个问题,无论成败,生死与共!” 五千华章心知肚明,闻声感动。冷中凝越来越深入人心,更加称职,他竭尽全力也要让自己君主地位以德服人,让人心悦诚服。 与此同时,青天峰两千棵参天大树枯死。至此五千华章算是凑全了,但这两千灵魂毫无实力,当务之急就是修养。 顺天候带他们前往一处灵气厚重的地方静修,冷中凝心力几乎亏空,累晕了过去,被人抬入梦府。别看他这一举动轻松顺畅,但过程却是极为复杂。就像精美的工艺品,你止步于欣赏,永远不知它是怎么做的。 他这一睡就是十天,时间都浪费在了梦中,不愧是幻生大陆。睁眼便见一张讨厌的笑脸,他如今见莫绸云无异于见鬼。 “谁让你进来的?你怎么进来的?”冷中凝言语冰冷,赶紧检查自身,担心自己在昏睡之际又被人占了便宜。 “我早说过了,我不是闹着玩的,我要霸占你的每一天,让你习惯我的存在!嘻嘻~”莫绸云不怀好意的笑道,她已经百毒不侵刀枪不入了。 “我没求过人,今天我破例,请你离我远一点!”,冷中凝摆着苦脸道。莫绸云却一语支开八丈远,“你竟然招魂成功了,提前完成了任务,我该怎么奖励你呢?嗯~就把我自己奖励给你吧!” 果然!冷中凝闻声惊讶,招魂两千大帅一事并未公布,看来莫绸云不愧是知命天女。 “看来你是一位神人暗中派来专门启示我的,”冷中凝无奈的随意感慨。莫绸云却闻声一愣,接着一脸严肃道:“我没承认!”看起来还真煞有其事,她随即赶紧转换嬉皮笑脸。 冷中凝不忍她的一再纠缠,反其道而行之,那就将错就错,一把将她逮住,大肆“侵略”。 “哈哈~你终于想通啦!”,莫绸云大喜过望,比他还流氓,将身位反转,来了个后来居上并变本加厉。 “你~你们幻生女子都是流氓!”冷中凝挣开怒道,然后仓皇逃离,出了梦府,迎头撞上内务总管苏长德,终于有了出气筒。 “苏老!你这梦府总管怎么当的,一个大活人溜进我寝宫都不知!我警告你,若是日后再让莫绸云出现在梦府,我就撤了你的职位!” “冷少!梦机玄老解破了莫邪曾经的罪行,并查出了上百同谋,他们曾暗中串通红残学,三万年前颠覆幻生就是他们伙同刹梦所为!”,苏老岔开话题,冷中凝闻声搁浅私事,问道:“可有证据?” 苏老点头,并置出了梦机玄老解破莫邪的一幅梦境,百人与刹梦为舞,齐聚一堂,还有一位始终背面相对的女子,应该就是红残学,这是她的招牌动作,还有屠酥也在其中。 “昭告天下,然后抓捕这些人,省的与各大家族伤了和气。再将他们打入梦境牢笼,永世不得超生!”冷中凝狠狠地道。 他不再深入这群邪恶之徒,以免弄脏了自己美丽的心情。如今当务之急就是开辟一条直达幻生与然界的通道,两地时差三比一,但也经不起这样浪费时间。 与玉慈彩四年之约越来越近,重归然界之后必有种种琐事缠身,想要组织一方能够与化冥山分庭抗礼的势力谈何容易!一切又将从零开始。他并不打算带领五千华章彻底的重生然界,准备先在然界探清查明之后再做定夺! 想到这他展望苍穹,飞身直奔花海,打算哪里来哪里走,花海苍空之顶有他熟悉的路径,开辟起来相对容易一些。 如今花海已有百位强者严防死守,皆是各大家族的能人,见冷中凝纷纷行礼,有些受宠若惊。 冷中凝点头微笑,接着直奔苍穹之顶,顺着来时的路径很快就触碰到了天尽头。却不同来时破开那般充满实质,而是类似红残学的天幕,飞奔无穷无尽,退一步便可出。 他已达“悟空”佳境,随即闭眼参悟,心思冥态,全然忘我,时而挥手造风试探拆解。 如今的然界,已是他离开的近五年之后。烽火连天,幽门拉拢所有邪恶势力开始明目张胆的滋生是非,万年之约未到,却将气氛愈演愈烈。 此举直逼然门尊严,但顾及然本“风景”,然门一直纠结于战与不战的两难处境,在无法做到一战必胜的前提下,处处忍让,有些逆来顺受,不免显得窝囊。 正义之士义愤填膺,但也只能火烧腹中。然主依旧重伤未愈,一筹莫展寝食难安,战火迫在眉睫。他所期待的绝人救世主,也有不少惊为天人的人横空出世,在战斗中崭露头角初露锋芒,但这些最佳人选离绝人还遥不可及。 然主对于然间局势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对于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早已是耳听起茧了。 荣城,一个隐匿天底的荣誉之城。是每个修然者毕生追求的殿堂,荣城就代表出类拔萃,功成名就,从此不少佳话传说。 云殿气势磅礴仙云缭绕,周围是姿态各异的参天大树,披挂无数珠光宝气,每株大树上下盘坐许多人,他们饮露,食雾,住树。修然道法与自然吐纳间,与然同根与然同生,与然为本与然为身。 “父尊,战吧!邪恶笼罩正义不复下易失民心啊!幽门倘若扭转乾坤,我们可就大势已去了!”然银玉提议道。 然无闻声愤怒,拍案而起,“别人可以不懂我,为何你也不懂我?说话幼稚,战则万劫不复,然间不是有各大门派吗?他们难道会置之不理!” 然银玉哀叹一声走进自己的后花园,看着山石面上的句句诗词,睹物思人,这些都是她思念的产物,跟冷中凝学的诗。 触景生情,她已经恢复了伤心,但显而易见的憔悴,不由得感叹道:“冷中凝,谁知道那一别竟成了永别呢!你可知道我每夜月光冷裹柔情大地的哀伤?” 云殿四周是风雨雷电四堂,云生无常,风雨雷电皆由云变幻而来。荣城以云殿为核心,被四堂护在中央。四堂气势恢宏,意形建筑,顾名思义。 风虽无形,但可让万物有形。故而风堂所有建筑都是条条狂草的风刃之笔,雨堂是无根之点滴纵横交错,雷堂最为喧闹,时而惊雷。电堂则是由无数闪电交织而成。 每年都有然间上万所学院新晋的弟子,数额巨大,每座学院都会举行“斗然会”,择出十名最佳弟子,然后直接保送荣城,十万最佳弟子再斗一场青天纲。 青天纲顾名思义,是青少年的天空,群英荟萃着然界未来命运,人人都有成神的潜力,从中可见然界未来几何,绝人也许就在其中,是属于然界青黄交接的重要一环。 青天纲经过战赛择出一百名顶级学员直接入住云殿,并且奖励职位,直接上任效劳。百名外其余弟子按照自身属性分配四堂。 然间所有学院都有一所“淬堂”,便于荣城派人交流,下达指令签收学院等等。淬堂寓意为若想成为人上人,必须先经千锤百炼,淬炼出自己的本质精华。 整个循环起来,从使得然界经久不衰,但如今秩序被扰,荣城权威动摇,青天纲正在失去信任与意义—— 第一百零五章——我娶你 荣城的“尽寒宫”中幽禁着一个喜怒无常的女子,她四年前的疯魔险些酿成一场灾难,故而被幽禁,如同嫦娥仙子,一辈子纵享寒冷与孤独。 虽然她如今安好,却也不得自由,她就是哑女千水澈。四年前得知冷中凝在任务中战死,她疯了,再次被体内妖女占身,杀了几十人,最终被几大然尊出手镇压,并连手打造了这所尽寒宫,几乎无人可破。 这日,千水澈置身花丛中顾影自怜孤芳自赏,她身穿一袭白裳,纯的连尘埃都站不住脚。一张如雨后风景般的素颜,不阳光也不阴郁,正如同她的内心,美得不可方物。 “澈儿,别再怅然若失折磨自己了好不好?我都告诉你无数遍了,冷中凝已经死了。你若点个头,我马上就放你自由!我求你了!”,千城在尽寒宫外传音过来,说到最后尽有些哽咽。 千水澈仿佛闻到了毒药,张嘴无声咆哮。 “你非要逼她六亲不认才善罢甘休吗?”,母亲玉石婉责怪千城,她所言六亲不认是指千水澈再度疯魔。 “哼~!”千城横眉怒目冷斥一声拂袖而去,显然对此已是心力交瘁。 “父尊你怎么了?是不是姐姐又“犯病”招惹你了?” 千语问道,二人迎头碰见,三人经常择日一起前来看望千水澈。千语如今已经十四岁了,深得父亲遗传,体格健硕,虎背熊腰,容貌却如其母清秀,尽长优点,倍受同龄女子的青睐。 千语实力突飞猛进,已是使然六度之境。这在同龄人之中绝对是出类拔萃,宽阔的肩膀展露出男子汉的威猛与担当,如今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手拿着木条哼哼哈哈的小男孩了! “别提了!”千城强颜欢笑,仿佛对自己有这么个儿子而倍感自豪,千家后继有人。 然间,也就是然界的大地之上,千合城边郊外,万物透着晨曦微醺光芒的打扮,如人间仙境,天地你来我往飞奔着许多人。 然界都不会因为少了一个冷中凝而停止运转! 何家便在城郊,深藏于一片密林之中。何忧华一身桃粉包裹,安静的坐在蒲团上。她心扉豁然开朗,正处在灵感得失之间,大彻大悟,仿佛抓住那缕虚无缥缈便会成为尊神。 是的,她变了!自冷中凝“死”后,她把自己的闺房坐成了庙宇,把冷中凝念成了经。对世事不闻不问,四年未步出房门一步。是愧疚吗?是思念吗?不得而知。 何老与华珍一再劝说,在何忧华几次大发雷霆之后,只好接受她这一状态,静等时间这副良药,四年弹指一刹,不知何时是个头! “我主,动手吧!现在局势十分有利,千年不遇!” 地下幽魔殿,堂下魔吾恳求道,仿佛恨透了这不见天日的岁月,想正大光明的邪恶。 魔佛商高坐殿上,慵懒的睡觉,像个十足的昏君。堂下整齐落座着成千上万的魔头,每个魔头横空出世都可以独霸一方。 地下魔城规模不输荣城,四通八达,宫殿无数,皆以魔头为府。 “我一再强调万年约过再战,你们不是已经动手了嘛?我已经很宽容了,谁再得寸进尺,我就杀了谁!”魔佛商许久之后才回道,他为顾全大局,同时也怕地位动摇,毕竟一众魔头渴望一战,火焰高涨,他也不好冷却。 历经万载,魔佛商已经把邪恶进化成了一种文明,规章制度秩序井然,魔也要有个魔样。 “魔主好大的威风啊!可曾为我等想过!简直有损魔风,如此隐忍偏袒,你干脆投身光明正义算了!”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众魔头寻声望去,想看看究竟是谁敢当魔主的面出言不逊,这是公然造反啊! 但其中有许多魔头显得云淡风轻,看来是之前商量好了,今日由魔吾提议,然后顺势策反,将魔佛商一军,而且是卧槽将军,逼他退位或者同意全面开战! 双将必动将,魔佛商却继续睡觉,自信的道:“灵楼刹,你死前遗言说够了吗?我可以再多给你片刻。” 此人是幽门十二刹之一的灵楼刹,名副其实的魔鬼,将邪恶造诣玩转到了极致。是原魔界的领袖,在幽门地位尊贵,见君免礼。属于开朝元老级的人物,幽门创始人之一,甚至功高盖主,备受幽门上下爱戴。 “你不过是个傀儡,我们拿你当人,你却太拿自己当东西!”灵楼刹回道,堂下竟无人敢挺身而出替主惩罚。 “你的灵楼便是你的住所!”魔佛商笑道,随即挥手下令铲除灵楼刹,他深知自己麾下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有心策反。堂下大半人对他还是忠心无二,顿时形成了分庭抗礼。 “魔佛商,把位子承让于我,你便可安心的去做梦了,别终日占着茅坑不拉屎!”灵楼刹怒道,接着癫笑的抖动全身,释放出无数座灵楼,楼中涌出群群恶鬼,这些恶鬼皆是被他所杀而奴役的戾气冤魂。 幽魔殿顿时暴乱,灵楼刹口念咒语,腾空的灵楼突然内卷乾坤,释放出连魔鬼都惧怕三分的腐气,如同漩涡,疯狂的吞食魔佛商的人,卷入其中直接化为魔鬼,冤魂再被灵楼刹利用。 他这灵楼简直你是恶魔工厂,灵楼刹确实魔高一等,无愧原是魔界的领袖人物。 魔佛商终于睡不住了,怒吼一声震住所有灵楼,随即出手阔绰,直奔灵楼刹而去,所过之处,如收割过的稻田,都不见他出手。 灵楼刹顿觉压力滔天,处处锁困,脖根发凉,几个错身躲闪开。勉强的过了几招,顿觉不是对手,故而一改嚣张向后狂奔,杀出一条退路。 策反之人见闻潮水般的疯退,魔佛商再度咆哮,片片人群粉身碎骨。他大杀四方,手段残忍,对自己的权威以及麾下的忠诚吹毛求疵,不容半点叛逆之心。 但终于还是让灵楼刹在丰厚的肉盾下逃出生天。 “啊~!啊~啊!!!”,魔佛商气的乱叫,癫疯失常。灵楼刹虽未成功,但他此举却犹如惊涛骇浪,整个幽门都会因此而惊变,魔佛商唯有放宽限制,然界从此邪恶有理!杀人无罪! 幻生大陆,冷中凝一“悟空”就是半年,身具能够解破天地的经道密码,在近乎疯魔的状态下终于悟出了开辟空间隧道的头绪,掌握虚无缥缈的至高境界,似有似无,可有可有,便从中创造,在无尽天幕中搭建了一座空间阶梯,可以脚踏实地一步步的前进。 他试着回退一步,终于未退出,于是深入其中,只管向前开辟便可。但也踏着阶梯走了许久,才触碰到了实质,透明的保护层,一触碰就变成了阴暗色彩,可见电闪雷鸣。 冷中凝大喜过望,这保护层正是当初他卡在两界时,右边的未知世界的苍穹之顶。 他知道,这是梦尊帝创造的天律,用来保护幻生大陆,以及规定幻生的冥冥之中。现已是熟人,自己人,可以说自己就是梦尊帝。所以天律无法约束,他直接破开进入其中。 看着雷电迅速前来修复漏洞,他赶紧抹平了裂缝。 “就是你们这些不识好歹的东西,当初将我劈死,害我花了十年的时间才复活。”冷中凝指着雷电责备道,他一发怒,雷电纷纷怯场远离。 他寻定当初自己卡在两界之间的位置,依稀还残存着自己往日的气息。自嘲的笑了笑道:“我既然没死,那么就注定某些人活不长!我又回来啦!” “爱徒!再次让我刮目相看啊!呵呵~”突然有一道苍声划过,冷中凝闻声便知,激动的回道:“师傅!你怎在这?” 子虚依旧未现身,此时欣慰的笑道:“我也是最近才有时间关照你,特意前来为你开路,未料你竟自己开辟出来了,于是我就暗中观看。你可知道,就是我也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才联通这两界!” 冷中凝闻声成就感油然而生,“多谢师傅关爱,暗中相助!” “此言差矣,这全是你个人的造诣,与我无关。你悟空之境圆满,可以说然界都鲜有空间可以困住你,你随手一个空间困顿对别人来说就是一道难题。但别得意忘形,你的修为暂时还无法确保,还是收敛为好!”子虚说道。 他见冷中凝多了一种天尊之气,一探便知,接着又道:“这是幻生大陆吧!你已成了幻生之主,身具梦尊经道。你这是打算回归然界吗?” 冷中凝点点头道:“是的!难逃师傅法眼,你竟知梦尊帝,他曾在然界到底是何许人也?” “他是传奇人物,比我厉害啊!却为主宰赎罪,以牺牲自己拯救了顺天五千大帅。一直传闻他遭到主宰严惩,身败名裂,死于非命,未料他竟然真的成功了。你出去后可能会遭到严厉的天谴,因为你深知这一惊天事件,这是你命中的劫难,你要处处小心了。” 子虚回道,冷中凝接着与他谈了许多关于自己在幻生的种种经历,子虚了解透彻后又与他说了许多关于照杀天书的事情,故事渐渐丰满,但细节还是扑朔迷离,还需深入了解。 子虚也不肯透露太多,冷中凝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子虚决定折返,临别前再三叮嘱。 而冷中凝此行不过是探路,他不可能不辞而别,于是折返,交代一些事情再走不迟。 回程轻松顺畅,破幕而出却又见“鬼”,莫绸云早已静候多时,一脸的忧伤,滚烫的泪水像荷叶上晃动的“珍珠”。 “你早知我会走,又何必如此伤心?是永别吗?”冷中凝叹道,怀疑回归然界会印证莫绸云的死亡预言。他见莫绸云伤心落泪,心被刀片猛的划了一下。面对这奇女子,他一直手足无措,但此际却是那么真诚与感动。 “叫我小云好吗?过来抱我一下可以吗?”莫绸云笑闪着泪光张开怀抱等候着,冷中凝冲了过去,却在彼此即将接触的刹那错开穿过,他分明看见了莫绸云笑脸融化成了哀愁。 莫绸云双手捧着心蹲了下去,痛的瑟瑟发抖。 “莫绸云,我此去多长暂且不知,但我一定会回来,倘若我有命回来,我娶你!”冷中凝说完离开,但身后莫绸云伤心的磁场太大,像个巨大的漩涡,牵扯他难以离开。 是的!正如莫绸云所言,他亏心了,亏得血本无归。莫绸云至此才明白自己为何会痴迷爱上他,答案很简单,“冷中凝!我相信你的固执会变成执着,因为你无与伦比的迷人!” 冷中凝回到梦府,顺天侯早前被他宣进梦府等候,他如今想见谁,只需召唤布置地点便可。 他即将成为“甩手掌柜”,此际见顺天侯,他眼神竟有些愧疚的躲闪。二人接触了解最多,情感渐次丰厚,已然构成了默契,顺天侯一看便知,忙问道:“小冷!你有心事?” 第一百零六章——小天自成 冷中凝一笑而过,他是影帝,但也难逃顺天侯的眼睛。 “我虽经年过万,但涉世不深,一直追求力武经道,可是我目中无人,能被我欣赏的人不多,你算一个!你虽很年轻,但你为人处世让我五体投地!我知道你的一些故事,去吧!无论未来如何,我此生跟定你了。” 顺天侯一直少言寡语,此次长篇大论,可见他的真心一二。 男人之间的情感必须粗狂豪野,容不得细腻深入有伤男儿血脾之性。冷中凝闻声感动,只浅淡说了“谢谢”二字,走近顺天侯,拍着他浑厚的肩膀,一切都在不言中,心照不宣。 “什么情况?我有急事禀告,不能给你们腾时间啊!怎么办?”苏老闯进一看傻眼,只见二人深情相拥。 二人见闻苏老,立刻像同性相斥的磁铁弹开了,冷中凝倒是无所谓,再看顺天侯起了一脸的红“沙”,细看之下才知那是鸡皮疙瘩。 怪不得给你挑选了那么多美人你不要,原来你好这口!!——苏老内心盘算道,准备计划张罗一些精壮的汉子。 “苏长德!你内心的小买卖逃不出我的法眼,别再往歪了想。你来所为何事?说!”冷中凝严肃道。 苏老闻声一惊,赶紧清了清嗓子道:“梦机玄老终于寻到了零梦!梦境持续时间有限,刻不容缓,我特意前来禀告。” 冷中凝这才想起有零梦这个人的存在,暗自鄙视自己的无情。是的!他至此也不爱零梦,此事假不起来。 顺天侯很是兴奋,三人火速赶往玄机阁。 八位梦机玄老布阵规整菱形,手持月墨,释放梦缘的环境,也就是夜晚,黑夜是梦的粮食,而月墨便是梦的裁决。 玄机阁一片暗色朦胧,唯有一面挂壁微微泛光,巨幅梦境,零梦就在其中,独坐山顶贫荒,四周天高云淡,一望无际的空旷。 零梦依旧着裳露骨,周身由一条素布缠绕,隐约朦胧的妩媚诱惑。她双手支膝双掌捧腮,侧身相对。 “零梦!”顺天侯痛呼一声,强忍着泪水。 “你叫零梦,这是有原因的,你说你不能做梦,如今你做了,会发生什么?你如今又现在何处?”冷中凝伤感的道,这才接轨以往二人相处的岁月留情,已有夫妻之实,这是一份难以割舍不能辜负的情怀与责任。 是的!零梦睡着了,一动不动如同山顶风化的碎石。 “请你们离开好吗?容我一个人与她相处片刻。”冷中凝有些恳求道,众人识趣离开。 八位梦机玄老在外全力保持梦境不灭,直到落日黄昏,梦境碎了,才见冷中凝从玄机阁出来,谁也不知他对零梦说了什么,又为何这么做! “零梦现在何处?”冷中凝问道,六神无主,仿佛失去了一些精神。为首的玄老惭愧道:“唉~是我们无能,梦仙子就在幻生大陆,但我们网罗整个幻生也未发现一处可疑之地。” “麻烦你们继续深入。”冷中凝说完离开,言行举止十分机械。都知他心苦难受,谁也不敢过问。 他走了几步猛然回头看着顺天侯,“顺天侯,明早陪我去一趟湖底梦城。” 他说完直奔对掌天峰,未近双宇镜,就听红残学的冷言冷语,“冷中凝!你杀了我一道分身,这是来气我的嘛?” “放了她!”冷中凝开门见山。 “我还有谁?笑话!再说了,有我也不放,你能奈我何?”红残学怒道,在双宇镜中依旧背身相对。 冷中凝看着两面镜子之间的天律之光,他如今已是小天自成,略微领悟了天律之光,但却无法推翻。 “你尽管得意,不久我就能推翻你的双宇镜,置上我的天律之光,将你揪出来严惩!”冷中凝自信的道。 “不久是多长?呵呵~别看你如今小天自成,想要捕捉一道自己的天律之光却是痴人说梦。你可知我这天律之光我用了多久?通天大成也用了三万年!你一辈子也别想成就,反倒是你的三百行十字真诀我已解破了门道,我得以自由那是迟早的事,哈哈!你别想赢我!”红残学骄傲的道,又举出一块曦石引诱道: “放了我,这曦石就是你的了!来嘛~快来嘛~呵呵!” “你这老婆娘口中若有一句真话,全天下就无谎言!你倒是提醒我了。”冷中凝说完闭眼意念搬山,大地碎石卷起拼凑成两座巨峰,依旧手掌模样,高耸擎天。 “轰隆隆~”两峰添加镇压,形成了双掌相对的对掌天峰,好似两人双掌相对,将双宇镜镇压在中心。 红残学并未口出狂言,原本的三百行十字真诀有些字迹已经腐化模糊。冷中凝飞身唤剑一气呵成,用剑为笔挥毫,字字深刻,深刻完三百行十字真诀之后,又在新添的两峰上写上之前编织的两百行十字真诀,一共五千华章,一字不差。 “啊~不要!”红残学一声惊呼,顿觉压力滔天,完整的五千华章是她的克星,解破起来充满了锈钝之感,现已是前功尽弃。 对掌天峰上字字闪烁,满是经道之力的镇压。 “你不该轻视我,怪只怪你心直口快。”冷中凝说完离去,他深知若想从红残学口中套出一二几乎不可能,但零梦与曦石定与她有关,她是钥匙,自己现今还打不开,那就这么耗下去,等到自己通天大成再说。 此事了却,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至少知道了零梦还活着。冷中凝睡了一个安稳觉,归途未见莫绸云截道干扰,他还真有那么丝丝不习惯。自嘲一笑心道——莫绸云,你钓凯子的技巧神乎其神。 次日清晨,顺天侯早早等候,冷中凝与他一起前往湖底梦城,与那神秘男子伐梦道个别,落实最后一桩心事,再吩咐一些事情,便可安然离去。 很快,二人来到凸湖,顺天侯不解的问道:“湖中有幻生神兽蟒蛟,我们来此作甚?” “湖下有一座古城你可知?而且城中还有一人,名叫伐梦,你可了解?他是我幻生见过的第一个人,此来只为道别一声。”冷中凝说明来意。 “还有这等事?不过听其名字应该与梦尊有关!”顺天侯分析道,显然不知湖下情况。 “到了便知,不过蟒蛟十分强悍,你可打得过它?”冷中凝问道,这是最棘手之事。顺天侯自信的回道:“它如今还略显稚嫩,如同青少年力道不稳,我敢试试。” 就在这时,凸湖中央剧烈翻腾,推开波浪,涟漪遍及整个湖面。顺天侯反应神速,却躲向冷中凝身后,冷中凝见闻目瞪口呆,气道:“这刻怎怂了,方才说的那么精彩,要你来就是这用场,你躲个毛啊?” “它~它的气息太强,直接抹杀了我一半实力,我不敢造次!未料三万年不见,它~它长大了!”顺天侯震惊道。 冷中凝回退让开,做了个请的手势,废话不多说,直接下令,意思是接下来就看你个人表演了。 顺天侯抖擞一身威风,抽出青蓝斩冲了上去。 此时蟒蛟已经探出了硕大的头颅,双目斗鸡看着芝麻小粒般的顺天侯,样子十分呆萌。 它竟藐视苍穹,不躲顺天侯一刀飞斩,正中它的犄角,却恰到好处的剥去了壳,露出金灿灿的犄角,犄角尾端弯曲,应该是即将分叉的龙角。 蟒蛟头颅被震得一歪,有些晕乎,跌落湖中。过分轻敌,未见芝麻小粒般的人类竟有这么大的爆发力。 “噢耶!ko,顺天侯好样的!”冷中凝兴奋的道,以为隐患解除,随即飞上湖面,却被探出的大嘴生吞。 顺天侯见闻疯怒,当他的面欺负君主实在是他严重的失职。 “呜~啊!给我出来!啪啪~啪啪啪~” 顺天侯无视恐惧,一顿狂砍,刀刀惊起海啸般的狂浪,大闹凸湖,疯搅湖水,无辜的死鱼片片浮起,眨眼一片白花花。 “咔嚓”一声无端的天谴雷电蜿蜒而下,种入凸湖,蟒蛟头一偏浮出湖面,随即整个身躯也浮了上来,浑身发抖,微微游动,像被电晕的大鱼。 冷中凝用剑撬开它的牙齿飞了出来。 蟒蛟停止痉挛,怒首高昂,显然是狂怒了。 “我知道你听得懂我的话,我奉劝你切莫再与我为敌,否则是自讨苦吃。我就是梦尊帝,你不过是它的宠物而已,记住,你就是我的宠物。”冷中凝警告道,如今身份不同,幻生一切都必须俯首称臣。 倒是忘了这一点,自己才是主角,根本无需顺天侯一路护驾。 蟒蛟高冷俊傲,怎愿低头,再次袭来。 冷中凝挥剑天谴,雷电密集霹雳而下,再次将蟒蛟雷翻。 “有本事再来,你这个大蠢虫”冷中凝言行双攻,必须比蟒蛟还高傲才能彻底的将它降服。但蟒蛟桀骜不驯非比寻常,再次怒起。 冷中凝再次天谴惩罚,几次三番之后,蟒蛟依旧,可见它的自尊,甚至是天尊,竟能动用天尊之气,操控小天谴敌对。 可面对冷中凝的天谴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蟒蛟是梦尊帝的宠物,拥有天尊身气合情合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顺天侯,你过来顶替我,我去湖底用不了多长时间。”冷中凝吩咐道。 顺天侯闻声不可思议的呆头一偏,道:“我~?够呛!” 冷中凝趁蟒蛟晕厥之际,一头扎进湖中消失不见。 顺天侯挥刀绕身摆开架势,整个人突然流光溢彩,宛如一尊天神。 他是纯战士,纯战士无需花哨技能平添光彩,靠的就是天神神力,许是上天眷顾,诞生他天生神力。 说是笨力气也罢,他招式老土单调,但却无无坚不摧势不可挡,刀刀刚猛,从各个角度攻击蟒蛟。 蟒蛟无法造次冷中凝,但对付顺天侯却可顺畅的施展全力。张嘴就是一连串的冰火之锥扫射,密集如雨。 冰火属性矛盾,若可同时构成而生,那么它的杀伤将会无视一般的属性防御。 顺天侯速度诡异,躲闪优雅,微微摇摆,略有遗漏被冰火之锥命中,也无伤大雅,无非是肤浅的皮肉之伤。 细看之下,才看清他有一身青蓝色彩护体,这是他的自持防御——青蓝之盾。 顺天侯越战越狂,捶胸顿足,最后像极了一只暴跳如雷的黑猩猩。 “到我了,大~龙!” 他原本想说大蠢虫,面对蟒蛟他这才知晓,自己竟然说不出污浊的字眼—— 第一百零七章——梦尊之子 顺天侯遍体鳞伤,一身通红,尽是“枪眼”。青蓝之光随处可见,蟒蛟防御形同虚设,龙鳞翻飞。 二者棋逢对手,性格一样刚猛,杠在一起难舍难分。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认怂承卑。 单说冷中凝,轻车熟路的来到湖底梦城的进出口,他记忆力惊人,只要染过瞳孔他就不会忘记。 进入梦城,如入阴曹地府,顿觉空虚寂寞冷,不知伐梦一人在此是如何度过的。 然而刚入梦城不久,他就被动的投身在了酒池肉林,许多花枝招展的美女正在沐浴,手中摇晃着酒杯,朝他抛媚眼。 他一看便知,自己被人调戏了,这人则多半是伐梦。 至此才明了,伐梦不在自己内心法印之上,他身份特殊,自己根本无法约束。 “别玩了,伐梦,你先前算计我,我还未寻你算账呢!本人看人精准,唯独对你看走了眼。”冷中凝不屑的说道,闭眼不观。 奈何美女缠身,他不争气的心怀大乱,下身却够给力,坚挺高昂。但他一想到伐梦可能正在“观影”,就立马松软下来。 怪异的是,这梦境他却解不开,仿佛更加精深精粹。 “你玩够了吗?非要看见我的窘态你才满意吗?”冷中凝无奈的道,伐梦并不作罢。他就这样被伐梦玩弄了许久,终于!游戏结束了,梦境开始破碎。 外界幻生已是旭日东升,正值梦醒时分,却有不下一百年轻貌美女子做了同一个梦,与君主的****。虽然未发生,但也是春梦一个。美女们个个鄙视自己龌龊心思,竟想作践自己换取王妃身份。 他们却不知自己是被伐梦暗中作弄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记得我离开的时候你还一无是处!” 冷中凝问道,伐梦已经现身前来迎接,笑的前俯后仰,二人边走边聊,来到大殿梦尊帝的石像下席地而谈。 “呵呵呵~终于整到你了,九~哦~哈哈哈”伐梦答非所问,却绘声绘色,食指比作冷中凝***状态。 “啪~”冷中凝狠狠地甩了他一耳光,再次让他上演著名的“伐梦一跳”,伐梦捧着脸星光灿烂,有些晕乎,怒道:“伸手不打笑脸人,你他妈干嘛打我?” “这一巴掌是惩罚你对朋友的欺瞒与利用!你给我曦石并让我带着零梦出湖,然后打败刹梦解救幻生,别说这不是你的计划!你若明说我定满口答应,何必这么阴险小人行径!” 冷中凝解释道,一举两得,省的伐梦一再调侃。 “不是让你当了幻生之主了嘛!这么大便宜被你占了,你还抱怨什么?你要知道,你这位置本是我的。”伐梦比他还恼火。 “一笔勾销!我不觉欠妥,你给我记着,我不许欺骗。”冷中凝严肃声明,并不认为自己占了便宜。 “好大的威风啊?你不是会天谴吗?敢动我一下试试!”伐梦继续深入,言语挑衅而嚣张。 冷中凝闻声斗眉,倒是想出手惩罚他的叛逆,却惊觉所有权威都无法施展,又联想到伐梦身在梦城却对外界了如指掌,随即感叹道:“你果然是梦尊之子,但我获取了你老子的精髓,我就是老子,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冷中凝说完动手,凭借自身本领压制伐梦,公平的打斗,将伐梦屁股打肿了。原因很简单,伐梦打不过他。 “哦~哦~疼~开花了!住手!哼~你总有打不过我的时候!”伐梦气道,冷中凝听闻叛逆,双眼一棱,他立刻乖巧起来。 伐梦瞥了一眼冷中凝,心道——不知我老子怎么看中你这么个残废的傻帽! 一番打闹之后言归正传,二人闲谈,当伐梦得知零梦失踪后,赶紧闭眼深思,许久之后才睁眼道:“零梦不在他处,就在红残学的双宇镜中,她在另一面镜中,正被红残学研究解破。零梦是幻生的命门,她是我的同门师姐,若是被红残学解析透彻,将是颠覆幻生的又一次劫难。” “你竟然比梦机玄老还厉害!不过双宇镜我暂时还无法撼动,不知能允许我多久。”冷中凝回道。 “梦机玄老自有过人之处,我并不比他们强多少。不过整个幻生的梦都必须经过我手亲自处理,才会有始终。”伐梦有些苦恼的说道,显然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 冷中凝酝酿片刻,猛然道:“你是周公!” “嗯~?周公?他我了解,水域界的梦机主宰,与我职位差不多!” 冷中凝闻声震惊,地球有个周公解梦,未料伐梦竟然知道这事。忙问道:“周公不是死了吗?” “哼~!他快活死了!我们在未寻到传承人之前就是永生不死。水域界才多点人?他打理那些梦境轻松惬意。”伐梦回道。 冷中凝不再深入,这点发现毫无价值,只是惊叹主宰的天网布局,涉及方方面面疏而不漏。也许无论如何都逃不出主宰的手笔,今日生,明日亡,你哭他笑我癫狂。 冷中凝想起此行目的,试着陪伐梦走过最后一段欢愉。他在梦城待了三天,二人恢复了以往的情怀。在对梦城深入探索一无所获之后,他决定离开。 看着伐梦似懂非懂的面容,渐渐凝固的笑容,一想到他的孤独,冷中凝就心如刀绞,竟猛的一把将他抱住。 伐梦安静了,聪明的无需言语过问平添伤心,徜徉在情感的激流中,面无表情。 冷中凝看中的是伐梦零涉世的纯真,在经历了无数艰难坎坷尔虞我诈之后,与他谈个心,释放纯真也是极好的。 “我知道了,你走吧!”伐梦黯然神伤,挣脱怀抱。 “君主之位我无法给你,但外界梦机门却是你父亲的衣钵传承,你有责任与义务,更有权利去掌管打理。”冷中凝劝说道,想让他多接触人,多合群。 “不!我还不能走!我还有很多事未做,我还有许多经道未学。你走吧!我与我老子都相信你!” 伐梦盯着梦尊帝潸然泪下,他已经知道了父亲的伟大,以及对自己的期望。他还有一丝愧疚,那就是私心,依旧是在利用冷中凝,让他先去然界打个头阵,必将九死一生。等主宰惩罚过后,兴许冷中凝已经死了,届时再顺理成章的接管幻生。 就是现在,伐梦若想夺回幻生之主的位置,可以说是易如反掌。这点冷中凝再聪明也不会想到,天下不可能会掉馅饼,若真掉了,不是馅儿有毒,就是吃不了兜着走,累死的祸。 伐梦眼神闪躲,突然跳到孤独的角落里,躲在宝石光华都无法照耀的阴影中。冷中凝还以为自己言语伤到了他,赶紧说道: “竟然你不愿出去,我非走不可,我又对你放心不下,那我只好让人频繁来往,多陪陪你了,不让你个人孤独终老!” “不!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寂寞孤独惯了,无需人陪,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你走吧!我想个人静静。” 伐梦强烈反对,语气零下好几度。也是,沉睡的心不痒,一醒就痛,还是继续沉迷在自己的内心世界为好。 “放心!不是旁人,而是你梦机门人,你们多亲近探索,定会有所突破。”冷中凝有些强词夺理,伐梦却突然头一偏,侧耳倾听,随即道:“嗯~?有人来人!是不是你带来的人?” 伐梦像一只坐阵蜘蛛,仿佛整个梦府的风吹草动都难逃他的法眼。冷中凝故作惊讶,一脸茫然,其实他知道来人是谁,想趁机作弄伐梦报仇。顺天侯岂是他可以调戏的! “你看好,看我怎么调戏他!”伐梦自信满满的说道,接着凭空挥出一道梦境,却正好看见顺天侯在那撒尿,而且还悠哉的哼着小曲。 “此刻正值子夜,调几个美女逗逗你!”伐梦笑道,梦境突变,露骨美女成群,将顺天侯团团围住。 顺天侯刚收住鸟儿,捧着裆部顿觉环境诡异,见众多美女惊现诱惑,顿时惊慌失措,脸上羞红一片,看起来十分憨逗。 伐梦笑呵呵得意忘形,手舞足蹈,对着梦境中的顺天侯嚣张的道:“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不料顺天侯猛的伸手就扇,竟点破梦境,实实在在的裹在了伐梦的脸上。伐梦“哎呦~”一声飞了出去,顺天侯则凭空乍现。 冷中凝哈哈大笑,伐梦看出了端倪。殊不料顺天侯仔细打量伐梦一番后,竟莫名其妙的跪了下去,并虔诚的道: “方才在下出手无端,望大人见谅。” “你因何跪下?我明文规定幻生无尊卑,不可这般行礼,你这是欺君之罪,快给我起来!”冷中凝命令道。 “我~我不知为何情不自禁,只觉这位大人值得我一跪,大人仿佛有恩与我,我内心充满了感激!”顺天侯解释道,依旧长跪不起。 “起来吧!”伐梦命令道,顺天侯这才敢起身。冷中凝见伐梦一副得意享受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竟有些吃醋道: “顺天侯,你到底听谁的?” 顺天侯闻声一个头两个大,左右为难。 “算了!越说越乱,我要学习了,你们不要打扰我。顺天侯,你方才打了我,我罚你面壁思过一时辰。唉~冷兄,节哀顺变!”伐梦说完昂首阔步的离开。 “恭送大人!”顺天侯说完乖乖的面壁思过去了。冷中凝气的直接再次出手教训伐梦,为他丰臀,更性感一些。 “你是梦尊之子,享受老子修得的福也是理所应当,我也不与你一般见识,但你太过分了,这点我不能容忍,必须惩罚!”冷中凝解释道,打到伐梦服从为止。 伐梦气呼呼的离开了,中途回眸一笑,魅力四射。他复杂矛盾的心情,这时选择离去,许是为了避开离别之伤吧。 他已经答应与梦机门携手共创幻生的未来,冷中凝点点头,此事也算是落实了。 然后他带着顺天侯在梦城游览了一番,顺天侯惊叹连连,只觉不虚此行。冷中凝长叹一声,道:“伐梦我弟!我走了,保~重——” 第一百零八章——大开杀戒~上 “实话实说,在你心中,我与伐梦谁更重一些!”归途中,冷中凝问道。顺天侯闻声犯愁,冷中凝一看心道——还好我没问你,我与伐梦同时有生命危险你先救谁!否则你恐怕会捂着菊花仓皇逃离吧! “这个~那个~这个~嗯~”顺天侯急得满头大汗。 “但说无妨。”冷中凝先赦他无罪,让他有话直说。 “你应该约莫好像仿佛比他重那么一丢丢!”顺天侯纠结的道,用词委婉精辟,他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文采了。 冷中凝笑了笑不再深入,他总觉身后有一双雪亮的眸子在一路关照。他深知伐梦内涵无数,但有些善恶还无法判定。 出湖零压力,他便问道:“你与蟒蛟之战,谁赢了?” “那你猜!”顺天侯神秘一笑,竟斗胆调戏起君主来了!冷中凝欣赏的对他夸赞一番,是朋友,不是君臣,这一直是他的原则追求。 二人已经出湖,置身湖岸。顺天侯也笑了起来,看来他战胜了蟒蛟。但他的笑声戛然而止,然后猛然把头一别,问道:“你~你这就准备离开了吧?” “嗯!”冷中凝毫不掩饰的道。对白毫无深度,但却包含万千。两个不懂得修饰的大男人不会把离别渲染的那么凄凉,然而却那么伤人,因为都不曾宣泄离愁,全压在心中,个人慢慢消化品尝。 这一刻竟让一直自认能说会道的冷中凝哑口无言,不能酣畅淋漓的大哭一场,那就果断一些。 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大地时常颤抖,你见过几回天崩。 “以后~幻生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的。都笑一个吧!送给对方一个礼物!” 冷中凝认真的笑道,二人面对面微微一笑,看起来更像是一场久别重逢。 此时近午,阳光灿烂,滚烫的微风仿佛在抚慰心灵的创伤。冷中凝飞身入云,看着彩云想起一人,于是刻意停留,展望四周,默念道——莫绸云,你不是会算吗,难道未算到我这时离别?为何还不现身送别。 他竟有些想念,暗骂自己下贱,少了莫绸云的纠缠分明是心中所愿,为何此时会这么空虚,极度渴望她的出现呢? 莫绸云还是未来送别,许是上次伤透了心。冷中凝狠狠转身离去,踏入苍穹之顶,闯进天幕,踏上早已铺垫好的空间阶梯,边走边拆,杜绝幻生恶人顺着阶梯通往然界。 许久之后,他再次来到当初卡在两界之间的位置,心中关于整个幻生的信仰正在消失,如同手机失去信号。他正在一点点的失去整个幻生的收获,变回原本的寻常个人。 这是他始料未及的,如此一来等于空欢喜白忙活一场,还好天尊之气犹在。突然心生一计,何不在此两界疆域交接之地建一座信号塔,可以接受整个幻生的信仰,供给自己在然界使用,如此一来,自己的生命在然界将更有保障。 说干就干,意念凝结,徒手开辟一所空间,在其中用剑写上五千华章,以此召唤,牵引信仰汇聚于此。 字字鲜血淋漓,深刻在空间之壁上,潇洒华丽的写意挥毫。整个空间立体透明,十分醒目。他心中法印上的名字渐次鲜活,信仰大满贯,如同无线网,信号满满的。 “大功告成!呵呵~我真是个天才,这样现身然界,我看谁敢动我!”冷中凝兴奋的道,接着整装待发,以全新的面貌荣归然界,闪耀登场,精气神十足。 他毫不犹豫的拨开两界之隔,并把信号塔拖置边缘,自身进入然界虚空,再抹平两界的裂缝时徒留一孔,好似钥匙孔,得以打开信号塔接受信仰。 冷中凝如今修补空间裂缝也有一手,打理完毕,再查信仰与天尊之气,还是满满当当。接着又置出一朵子虚云覆盖孔上,确保万无一失,就算有人发现也无法破坏。 他这才放心离去,却不知外界苍穹早已雷电密布。他点破虚空,竟现身一片荒野,有些贪婪的深呼吸这熟悉的气息。 冷中凝至此才算彻底的融入然界,别人一眼再也看不穿他的身份。 “不好~老大!天谴来了,快跑!” 久违言语的五季花赤突然出声预警,看来大事不妙。此事他师傅子虚早已预料到,所以冷中凝早有准备。 不过满天雷电,粗细不均,如入雷池,这天谴未免太过分了一些,着实让他始料未及。 冷中凝倒是想与它斗一斗,但还是听话的闪进虚空,置出子虚云,躲在云中。外界轰隆隆不绝于耳,座座巨峰轰然倒塌,一分为二,主宰大发雷霆却是壮观。 “咔嚓~”一声,一道雷电贯穿虚空,并点破子虚云,就在他的身边。他为之一惊,赶紧躲闪,原地又是一道。 虚空也不安全,冷中凝赶紧破空而出,再看外界,大惊失色,雷电已经密集到形成了一面又一面,纵横交错的飞驰,肆虐大地苍生,一切灰飞烟灭。 “可耻!自作孽不可活!你这不是自残吗?”冷中凝怒道,边飞躲边。主宰就是造物主,还好此地无生灵,负责将是灭顶之灾的疯狂屠杀。 那就奔向繁华,看它还会不会继续糟蹋,冷中凝这样想到,牵引天谴奔向远方。他动用小天自成的天谴还击,打散自己躲闪不开的雷电,刚好药到病除,确保一路有惊无险。这是他第一次与主宰正面交锋,一到然界就挑战主宰,这并不是他之所愿。 “啊~啊~啊……”突然惨叫连连,前方竟是两拨人在打斗,人数众多,不下三千。看形式应该是正义联盟携手准备端了幽门这一据点老巢,因为此地幽暗,腐气浓稠,许多幽门人从地下涌出,地下应该就是据点。 “快走!快走!这里交给我了!”冷中凝狂吼道,像个变态的恶魔,出手这么阔绰,声势浩大,极为罕见。 次战看来蓄谋已久,但正义联盟明显不敌,此时见冷中凝闪亮登场,不少幽门人被雷的灰飞烟灭。于是他们选择听从,纷纷撤退,纷纷内心惊叹道——这是哪儿来的天神下凡! 幽门上下都惊呆了,但这是他们的据点,失去了就将失去此片地域的统治权利,功亏一篑,于是全力反抗。 冷中凝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是难逃此劫,那就慷慨就义,端了幽门这一据点。 两千幽门人被天谴击的溃不成军,放弃进攻,四散奔逃。其中倒是有不下十人可以抵挡一二,不愿离去。 冷中凝盘旋半空,牵引天谴于此沉重打击,“呲~崩~呲~崩……”几轮极速的雷电之后,直接将几百恶魔残杀。 冷中凝也难免品尝了二道,还好自身属性对此习以为常,但也是侥幸生存,雷电有麻痹效果,若是接连被命中,那就等死吧! 大地都翻开了前尘,地下的据点,所有的建筑都被刨根问底,尽数毁灭。 一千多正义人士远观这片天地所爆发出的惊天动地,纷纷震惊,内心猜测,如此年轻就万夫莫敌,莫非是“绝人”不成?就是绝人也没这么大本领吧! 这群人中不乏修为了得的高人,此时面面相觑却都感觉惭愧,不过更多的则是感动,都有一颗正义的心,功劳是属于光明的。 战场中,有十人修为精深,许是看出冷中凝的被动,竟然飞登半空与他平身,轻松的躲避天谴,紧盯着冷中凝不放,正在揣摩观察,摆开阵势将他围困。 冷中凝始终眷顾地下逃生的幽门人,覆盖屠杀,转眼已经击杀了一千多人。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天谴消退,天空陡然清澈,他却至于险地,已经被包围。 为首一人趁他思索之际,一声令下,所有的幽门邪恶蜂拥而至,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这次是在劫难逃。 冷中凝理清处境已为时已晚,看来这次得凭借自身的本领大开杀戒,杀出一条生路。敌人还不敢确定他的身份,生怕他愚弄人,故而不敢靠近。 冷中凝突然剑指苍穹骂道:“你他妈卑鄙,老子就在这儿,你他妈有本事再来啊?你个怂货,胆小怕事,软弱无能。” “他在念经召唤,快闪开!”突然有人自以为是的道,使得人心惶惶,阵型松动。 天雷滚滚,闪电银河,只是在苍穹之顶酝酿,并未霹雳而下。此举惊天动地,简直呼风唤雨,更加强了冷中凝的身份。 “这位天尊!不知因何对我幽门大开杀戒,以万夫莫敌之势罚以灭顶之灾。见尊面生,不知哪里有过得罪?” 一位老者上前一步说道,缓缓摘下斗篷,露出清澈的苍颜,像一件清理过的古董,泛着厚重的经年气息,荡漾开来,摄人微微晕迷。 此地乃是叠峰大陆度华城荒野边域,此人乃是幽门大法司——魔寻道,为度华城幽门据点之领袖,修为浑然四度,与其余九位并列十大法司,意图侵占度华城,攻毁度华学院。 故而被正义联盟打击,今日准备一锅端,未料十大法司实力惊人。若不是冷中凝悄然杀入,定是战败死伤无数。 这是幽门的计划,在然间各地攻毁学院,使得然门断更不续,青黄不接,这是长远打算。然间能人异士无处投奔,再能杀的人,能劝投的劝投。此消彼长,彻底的颠覆然界。 “未有过节,刚好路过,见闻正义不敌,我怎可袖手旁观?惩罚至此罢了,日后安分些,否则~你懂的!”冷中凝老气横秋的道,言语必须称职。 魔寻道一直盯着冷中凝右臂不放,时而皱眉,不能确定。之前冷中凝单挑狼君战死沙场,一时小有名气,已写入然史。同时他在幽门也是恩仇录赤字红名,列为必杀名单,他身怀萧绝的五季花赤,被许多幽门人视为擒拿邀功讨好的最佳对象。 “冷~中~凝是否?”魔寻道阴阳怪气的道,眼神飞刃杀去。 冷中凝闻声云淡风轻,内心却是惊涛骇浪,未料自己这么出名,此际却绝不能承认,故而笑道:“他算老几?活着才是成就,死了一文不值。” “我当是谁!果然是你,你认为你还能活着?”魔寻道怒道,虚惊一场,自己这么多人竟被一位小卒端了老窝,实在是气煞人也。 “你在过分一些,就能换取我的再次出手惩罚!” 冷中凝玩笑似的道,却比狂怒还骇人。他毫不畏惧,抖擞天尊盛气凌人,信仰之力爆满心中,法印无数姓名燃烧成了火焰山,五季花赤加油助威,使得冷中凝烈火焚身,并顺势燃起半天火海,如同天幕—— 第一百零九章——大开杀戒~中 发个怒都这么恐怖,让众魔心惊胆战,纷纷退出他的磁场,却发觉逃不开。这是天尊之气的震慑,所有人顿觉矮他一截。 十大法司也有些含糊,但又不忍仇人当面潇洒离去。若是这样,却不白遭屠杀,日后千方百计寻他还有何意义! 冷中凝独闯据点,杀魔过千,此时悠哉迈步离去,如入无人之境。魔寻道忍无可忍,正欲下令动手围攻,但冷中凝先他一步,猛然回头举剑怒斥:“你们这群该死的卑劣,给脸不要脸!” “咔嚓~呲呲~~崩崩……”天谴密集而下,而此时魔寻道话已放出“给我杀!”正好迎头攻击,众魔再入雷池,此天谴虽敌不过主宰天谴,但也不可小觑,命中麻痹,随之起火,外焦里嫩,接着随风飘散挫骨扬灰。 十大法司五人坐空施法,竟合力置出了一道传送门,不少幽门人从中涌出。其余五人则一齐出手,欲打散冷中凝的天谴惩罚。 冷中凝凭借速度组织攻防,游刃有余,但也应接不暇,显得手忙脚乱,无暇召唤天谴,只得打出信仰之击,调配举国之力大战群魔。 来多少杀多少,打多少加多少,翻倍!牛牛~四道! 他剑剑势不可挡,剑下鲜有活口,活下来的都是筛选出的强者,但也经不起几剑消受。 五大法司倒是可轻松躲开,却见冷中凝无懈可击,满身都是飞斩,毫无破绽,像个发疯的陀螺,一沾上就被无穷的力道甩开。 冷中凝辗转各处速度离奇,纵横交错无秒衔接,使得五大法司都眼花缭乱,偶尔出手不是打空错杀了自己人,就是自讨苦吃,被震的神魂动荡。 可想而知,整个幻生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 冷中凝如今的速度,就是浑然之境的强者都望尘莫及,关键是他的跑位身法独步天下,全然界都无一人有他这本领,不减速的错身改向,往往敌人都不知怎么死的。 一时落尸如雨,此片天地成了他的舞池,闪烁摇晃的光彩是他的剑剑破苍烙印天缘,喷洒的鲜血是杯中溢出的红酒,优雅的旋转各处是他华丽的舞姿。 五大法司插不上手,心急如焚,转眼已经有三千人被屠杀,而冷中凝并未有消极倦怠的迹象。 “大哥!惹错人了吧!他若真是冷中凝岂会这么变态?” “是啊大哥!根本不是对手,损失了这么多人,该如何交代啊?” “撤吧~大哥!将此事禀告魔主再做定夺不迟啊!” 东南半空相对平静,大法司议论道,左右着传送门,并置出了领域防御遗漏的攻击。 “呜~呀呀呀~啊!我就不信磨不死他,他总有然灵枯竭之时,坚持一会儿再说!”魔寻道怒火中烧。 “躲什么?来呀!”冷中凝傲立苍穹叫嚣道,众魔见他比自己还魔,不敢靠近自寻死路。他方圆十里都无一人,故而嘲笑道:“这也算包围?隔那么远排成一个大圈圈,我是否回去睡一觉再来?” “你~你太嚣张了!我与你拼了!”一位大法司怒吼着冲了出去,却无端碰壁,震飞了回去。 五人大惊失色,这才知晓自己已被人关进了笼子。 “我的观众我不收钱,只要命!”冷中凝说完冲了过去,他深知这十大法司才是自己的劲敌,实力消耗此长彼消,届时还怎么敌得过他们!故而趁着战斗跑位身法为这五人做了一所空间牢笼。 “给我截住他!别~别让他过去!”魔寻道赶紧令道,并与四大法司挥散传送门前去营救。 冷中凝用剑开道,前来阻截之人不过是萝卜青菜,最终先魔寻道一步到达,将惊慌失措的五大法司一剑结果。 他的空间牢笼精粹,一般人解不开,五大法司可以,但需要足够的时间。他空间牢笼还有一个属性,叫做——缚身,被困者越急躁越挣扎,空间就越紧缩,最终贴身束缚。 他到达之时,五大法司已经像穿在竹签上的糖葫芦了。 “啊~!!!冷中凝,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魔寻道癫疯道。冷中凝却调侃道:“嘴精!死人是没有机会的!这就是你不知好歹的下场!” “给我磨死他!”魔寻道疯吼道,用词不当,士气本就低迷,众魔一听“磨”死,顿时心知肚明,故而畏畏缩缩,谁也不愿在做炮灰。 魔寻道见闻恼火,飞身赶羊入圈,硬是一剑杀堵退路,魔就是魔,惨无人道。众魔一看横直都是个死,还是慷慨就义划算,说不定幸运眷顾,立个头功! 再次混战,五大法司身份金贵,躲在肉盾后见机行事。冷中凝宛如杀神,剑剑狂屠,始终保持魔不近身。着重提防五大法司的暗中偷袭。 五季花赤自主攻击,十二条赤火之龙飞奔燃烧,同时打散冷中凝疏忽遗漏的攻击。渐渐的,信仰之力用尽,整个幻生大陆都陷入低迷,羊毛出在羊身上,幻生大陆上的人进入修养状态。 这种修养是自身无法感知的,并非大病一场,而是对冷中凝相对陌生了一些,需要一段时间的熟悉。倘若冷中凝继续使用信仰之力,便会亏空,幻生所有人都会忘记他这位过分自私的君主,以至于在他心中法印除名! 冷中凝坚持到了最后,混战末尾,压轴的却是一记他自己都叫不出名堂的绝杀,这绝杀他至此才打出过三次。构成的因素与环境需要全然忘我,灵感爆棚,甚至被逼无奈。 他早已杀红了眼,眼前只有嚣张与叛逆,都是敌人在耀武扬威。所有因素都具备,所以再次打出。 一剑破苍为二,延绵千里,留痕久久不灭,沿途杀灭一切。这一剑结果了最后一波敌人,还让两大法司搭了这躺——顺风车。 战场唯余四人,他与剩下的三大法司。短时间杀魔过万,重创幽门。他累了,头脑发烧,意识都有些模糊了,无法忍受这高负荷高强度的战斗。 虽然浑身神技,但然灵有限,像个富裕的思想家,却穷的可以去乞讨。梦想与现实的距离,这么远,那么近。 但他依旧屹立不倒,燃烧着精神,震碎疲惫,凭借顽强的毅力再次巨剑问道:“他妈的~再来!” 天尊之气荡漾开,像静湖投石,推开波浪,推击着停泊的树叶。三大法司便是树叶,虽已是三重“他尊之身”,距离天尊近一步之遥,但在面对冷中凝的天尊之气,他们还是卑微进了尘埃中。 三人不敢靠近,冷中凝趁机休整,并未疯魔。天尊的提气让他打起精神,再加之自身可以植物可以动物,所以吸取然灵快一般人三倍不止。 远处的参天大树与花花草草,飞禽走兽都奔向了此地,释放气息,提供然灵。动物可以自由行动,然界的植物也可以,你见过连根拔起飞奔的花草吗?这里是然界,然间的一切灵气都很神奇,关键还得看是谁在召唤。 “嗯~?太邪乎了,早前听闻他可以化身为兽王,今日亲眼所见,他竟也是植物中的皇帝。他是冷中凝不假,但他背后之人可谓神话!” 魔寻道分析道,未料冷中凝四年不见今非昔比天壤之别。 “大哥~我们为何还不走?”一法司问道。 “我们不是对手,我已经通知了大领袖,此仇必须报!”魔寻道咬牙切齿道,另一人同样气呼呼道:“对!妈的我们邪恶巴不得别人来惹,这倒好,来了个比我们还邪的人!真他妈窝火。” “老大~我知道你现在听不进去,但我还是劝你~快走!他们至此还不走,肯定有阴谋。你忘了莫绸云的预言吗?也许你就会死于这场劫难!”五季花赤试图劝说,但冷中凝杀气浓稠,怎肯示弱撤退。 三大法司明明静立一方,在他眼中却是趾高气扬,挥着刀剑跃跃欲试。他忍不住冲了过去。 “你他妈疯啦?你会害死我的!”五季花赤怒骂道,它这才发觉自己已被他屏蔽。 “让你们久等了,这就赐死!”冷中凝怒道,打开纵横万里无影踪,几乎秒到。三人大惊失色,仓惶躲闪。 他们却不知,冷中凝大势已去,已经不是个称职的对手了。 突然!天摇地晃,四周垒起人群遮云蔽日。 冷中凝回头一看,只见三大法司的队伍又壮大起来,来人强硬,而且过万,形成包围圈,寸步不让。 “来的正好!省的我去找,难得凑这么全,缘分啊!你们手拉手一起受死吧!”冷中凝狂笑道,嚣张的让人毛骨悚然,毕竟荒野尸体堆积如山,这是鲜血淋漓的证明。 “好狂的口气啊!你的信仰并非来自然界,这让我很是震惊!小天自成之身份定然是一方君主,莫非你的势力就在度华城?” 此声不是源于战场,三大法司闻声兴奋,满天找寻,期待大领袖驾临。冷中凝微微一笑,道:“我最恨故作神秘之人,你丑的连人都不敢见?你再不现身,我就让你没资本与我斗!” 资本所指是那人麾下之人,可以提供信仰,充沛天尊。倘若没了,就会失去。 “呵呵~此战不公,但你以大欺下手段卑鄙,就必须偿还。” 三法司闻声无地自容,什么叫以大欺小,人家顶多才三十载经年,我们呢? “搞得我很老苍似的。”冷中凝说完主动进攻,逼他现身。 “尔等退下,我来教训他。”乌彩魔王魔宇现身,他是度华城幽门总首领,修为浑然五度,同样是天尊之身,信仰无数。 “邪不胜正,你同样卑劣,岂敢造次与我!”冷中凝率先指剑攻击,天谴霹雳而下,魔宇挥手天漏,一个无端的巨大豁口,如同大嘴将天谴吞没。并出手还击,“呵呵~魔亦有道,正义无耻,胆敢逆我!” 苍穹陡然阴暗,乌云密布,整个度华城的幽门人都在齐声呐喊为魔宇加油助威。这是他的地盘,冷中凝再也无法染指此片天地。 万道天谴齐发,直奔冷中凝而去,众人拭目以待他的粉身碎骨,却见他已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