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仪》 第一章 展翅雏鹰 武谦大陆北部山脉中的一处山脉中,正是清晨时分。 一个容貌身材皆是普通的中年男子走在昨夜刚经受了大雨洗礼的树林中,衣服上是半点雨露未沾,头发却是微友湿意,端的是让人感到奇怪。 在男子身后百余米远后紧跟着一个同样步行的少年却是有如那大雨天在外边无家可归的小狗一样浑身狼狈。少年亦步亦趋的跟着男子,从少年眼皮直打架的状况来看少年与中年男子可能是昨夜便走在这深山雨林中。 突然,少年前方不足一米远处的树叶中射出一道黑影直奔少年面门而来。却只见少年脚下连闪两步便从那黑影的攻势中闪了开去。 “嘿嘿,师父,我这梅花桩走的还行吧?” 少年闪过那条小比粗细黑蛇的后并没有去跟那条已经直立起来的蛇对峙,而是向前方徐徐而行的中年男子露出讨好般的笑,好似男子的肯定比对面那条黑蛇的威胁更为重要。 “如果你刚才没有因为突然的攻势而受惊让你下意思踏出向后的那一步的话,今天你的练习或许能早点结束。”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前方不疾不徐的传来。 少年听到师父连他一个下意识的举动都没放过,小脸顿时一苦。“完了完了,还以为师父看风景正入迷呢,没想到这都被发现了。”少年在惊觉自己下意识的后退后立马一个梅花桩步法试图掩盖自己之前的错误,却没想到师父的五识已经臻至如此地步。 少年顺手从地面上拾起一块石子甩手射向黑蛇,黑蛇尚在直立而起的蛇躯被石子砸中脑袋,头上顿时开了一个血口,黑蛇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彻底失去了生息。 不是说方圆百米米么?刚才明明足有一百三十米了,怎么还会被师父听到那几乎微不可查的第一步的脚步声? 自己明明用力的踏出第二步来掩盖第一步了,却还是让师父听到了。少年感到很不解。之前问过师父了,基础武学练到圆满地步,五识在方圆百米之内尽在掌握。难道师父不是基础圆满,而是已经一级武者了?少年那可怜的阅历并不足以让他想明白这些问题,于是少年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脚下速度加快,向着前方的中年男子追去。 少年名叫何于,是一名孤儿,在十五年前中年男子从一处山脉中发现的。中年男子名叫何骁,自打何于记事起便跟师父何侥一直在这北部山脉中生活。 何侥从5岁起便让何于开始熬炼自身之根基,至今已经十年,少年的根基已经达到一种骇人听闻的地步。如今是武者大世,家家户户都有各种各样的心法招式,导致近百年来的年轻一辈的根基至多不过5年,甚至有些不过几个月。 何侥跟何于在这大山中十余年之久,每日晨起而练梅花桩步法,午后练基础剑招,傍晚练基础拳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十年倒是在何于的期盼中终于缓缓走过。 “我现在练步法能够挑水走梅花桩而滴水不漏,练剑法能够在紧密的竹林中随心所欲,练拳脚能够力敌猛虎,五识也已经到了九十余米,我的基础就快要圆满了!”何于内心充满对非基础以外的心法武学向往。这十年枯燥的基础习练让何于早就觉得烦躁无比,一颗心早就飞向了外边那繁闹的世间。 也不知道阿二那家伙明天会不会再给我带点红烧肉吃?何于一边练着拳脚,一边想着明天就是跟师傅每年一次下山的日子,心里就满是欢喜。 “于儿” “诶,师父。” “明日你便自己下山去吧。” 何于正在想入非非的思绪瞬间便从那遥远的未来回到了现在,自己下山?师父怎么不去了? “师父,您怎么不去了啊,台山镇的村民不是很希望您去么?”何于脸色焦急的看着师父,他自打记事起便跟着师父一起生活,从来没有跟师父分开过。突然间要自己一个人去外边的镇子里,何于心里却并不是他心想的解放的愉悦,而是对自己一人外出的迷茫。 “于儿,你正直青春年少,好男儿当快意江湖。于情不负,于敌不覆!”何侥微笑着看着何于,眼中满是慈爱。“于儿,你现在就如那雏鹰一般,正是要独自飞翔之时,不经历百般磨难,再强的武功也不过是无根之萍而已。” “哦,那师父您有什么要买的,我帮您买回来吧。”何于听到师父让自己一人下山后,心情马上从跟师傅离别的愁绪中转到对面外边风土人情的渴望上了。到底是十多岁的少年,虽然力可敌猛虎,心性却是一个半大少年。 何侥看着眼前少年跃跃欲试的神情,微微一笑:“师父说的是此后你便独自一人去闯荡江湖,而不是这次不与你同去。” “啊?师父,没有你我不知道该去哪啊?”何于听到师父竟是要以后与自己分别,顿时脸上满是惊惧的神情。 他和师父一起生活十几年了,从未想过自己一个人去外边闯荡,最多的想法也不过是去外边不远处的台山镇看看而已。突然间师父要自己一人闯荡,何于倒是瞬间没了之前的雄心壮志,只剩下对未来的迷茫。 “于儿现在就好像是那展翅欲飞的雄鹰,外边的世界比之这深山中好过百倍。师父知道你早就想去看看,明天之后你便从此下山去吧。” 何侥看着眼前少年欲言又止的神情,哈哈大笑:“师父身体好的很,你无需多虑。” 何于见师父让自己以后去江湖上快意恩仇,顿时将心中最后一丝顾虑也抛在在脑后了。脸上都仿佛要笑出一朵花来,终于能去阿二说的城里了,到时候一定要去看看阿二说的那个比茵茵姐还要漂亮的城主女儿。对了,也不知道茵茵姐这一年过得可好? 于儿到底是少年心性,十年基础武学习练让他早已感到烦躁,现在是时候让他去阿岚那里去修习高深武学了。阿岚肯定会对于儿这惊人天资诧异的吧。何侥心里谋算着何于拜师的事情,右手探入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来。 “于儿,师父教了你十年基础武学,你已经学至精深,师父有一故人的武学造诣在如今江湖都是赫赫有名,亦是一代名师,为师现在修书一封你且拿着去南方剑阁去找他吧。” 何于正在那想着比吴茵茵还漂亮的脸蛋到底是怎么长的的时候,听到师父说给自己找了个师傅,顿时不乐意了,他从小到大都是跟师父学艺。现在多一个别的没见过面的师傅,心中感觉别扭的很。 “师父,我才不去给别人当徒弟呢,我觉得你教我的就很厉害。”何于说着,手上比划了几下拳脚。 何侥看着何于这幅表情,心中不禁莞尔,嘴上却是不与何于解释只是说道:“为师且不与你争论那些,到时候你不想拜他为师也无妨,只是将这封信务必带给他看过。” 何于听到不用拜别的陌生人为师父了,心中一喜,手上接过信来,放到贴身的内衣里收好,向着何侥道了声别,就要转头向山外行去。 “慢着”何侥看着何于转头就走,倒是哭笑不得,“且明日清晨走吧,明日是百镇集会外出也颇为方便。” “哦。”何于尴尬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赶紧钻进林子摘晚饭用的野果去了。不一会林子里便传来少年愉悦的歌声,和林中欢快飞行的雏鸟相映成趣。 第二章 终于出山 次日,何于在凌晨便醒了过来。何于一醒过来就早早的在梅花桩上练起了步法,往日觉得十分枯燥的基础练习今天竟然丝毫不觉得无趣。在即将去往外边江湖的渴望心情下,何于只觉得做什么事都很快乐。 时间总是飞快流逝,眨眼间便是清晨时分。何于练完每日的梅花桩步法,又去林中摘了些野果回来,就在何侥的茅草屋外边等着师父起床。 ‘于儿,进来吧。’何侥中气十足的声音让屋外候着的何于精神一震,抱起怀中的野果走进了屋子。 ‘师父,那我今天就走了,那封信我肯定给您带到的。’何于在何侥吃着鲜嫩多汁的野果的时候说道。 ‘嗯,在你临行前师父还有一句警言要说与你,你且记牢。’何侥看着眼前迫不及待就要出门的少年,脸色一肃缓缓说道:‘你日后行走江湖,莫要被这世间的污秽迷了眼,去做那些天人共愤之事,否则勿怪师父不念十余年之情谊!’ 何于见师父神情严肃,心中不由得将师父的话记在心中。师父十余年来只有寥寥几次用这般神情跟自己说话,第一次是自己问及师父家人,第二次是自己仗着武力强抢了一个小贩的糖葫芦,还有几次亦是自己品行不端时候的事。想必师父是怕我出去仗着武力干坏事吧,这些我在几年前就不曾犯过了,师父真是小题大做了吧。何于心里这般想着,嘴上却不敢有半点忤逆的意思。 应承了何侥之后,何于回到自己屋内,将这几年卖自己打死老虎赚的钱放到贴身口袋里,将自己的床褥收拾好之后便出了门去,行至院落外的时候何于回头看见师父站在门口瞧着自己,眼中不禁一热,泪水都在眼眶中打转。许是多年相处不觉离别愁,今日一别或许有很多天见不到那个每日走在自己身前的魁梧身形。让年纪轻轻的少年心中也多了一股子愁绪。‘师父,我走了。你回去吧,不必看着我了。’何于朝着师父喊了一句,见何侥转头进屋了,才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不去想那些让人不开心的事。 何于多年习武的身体较之常人好过数倍,使得他身轻体盈。常人需要几个时辰才能走完的山路,在向往繁闹集市得何于面前也不过花了他大半个时辰。 何于才行至官路不久,便听到身后一辆马车行来。何于之前见过几次马车但都是远远的瞧上一眼,从来没有在近处仔细的欣赏过这奢华的座驾。因为何侥在每次见到马车都会绕开,连带着何于也没有好好观赏过这漂亮的马车。 三条金纹?这就是阿二说的三品大官的座驾吗?真漂亮啊!何于站在官路中间看着向着自己疾驶而来的马车,满脸都是憧憬之色。却见那马车与何于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三十余米,而何于却是在浑然忘我的在欣赏马车的奢华。 在那华贵的马车中,坐着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豆蔻少女。那中年男子正在向自己的妻女讲述自己在游历四方时所见的奇闻异事,男子的妻女听得正在兴时,却听见车前的马夫说道;‘大人,前边路上一个乡村粗野少年挡了道,可要挥斥他让开?’中年男子正讲到高潮处,说起自己见过那些奇人异士的情景,却被这突然的横生枝节打断。只觉心中忽的冒出一股火来,当即冷声道;‘不必管那粗野鄙夫之子,贱命一条罢了,他不让路那便撞将过去!’车外的马夫应了一声是后也不去管那少年的下场了。为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少年,何必跟自己的主子较真?车夫当即抖了抖缰绳直直向那少年撞去。 车中的妇女听见丈夫说要撞死一个活生生的人,心中生出些许不忍来,忍不住便要开口劝住丈夫。男子见妻子这般神情心中不耐更甚,挥了挥手不耐烦道;‘此人眼见咱们车子行来,却不让路,难不成还让我堂堂正三品给他一个村夫的半大小子停车绕道走么?天下何处有这道理?你不必同情那小子了,兴许这是那胡店老儿给我的下马威,我倒要告诉他,我曹梦河为官二十多年还未怕过哪个地方官了。’ 曹梦河心中越想越觉得是那胡店老儿给自己整的下马威,顿时心中郁结之气更甚,顿时恨恨开口;‘老张,给我加速撞过去!’老张也是个聪明人,从主子的声音中听出些许不同的意味来。手上的皮鞭随即狠狠地抽在了马屁股上,三匹马顿时受了惊,速度也是比之之前快了数成。直直向着何于撞去。 何于在马车与自己只剩十余米时候,正要给向自己撞将过来的马车让路时,却见那车夫甩手将马鞭狠狠抽在了马屁股上。三匹受了惊的马顿时加速向着何于撞来。何于见着马车加速朝着自己撞来,心中悚然一惊,本来准备慢走的步子霎时变成了走梅花桩式的闪转腾挪,只三步便从那即将被马车撞到的危险境遇中躲了过去。 这车夫怎的架的车?眼见前方有人竟然反倒抽起马匹来了?何于见这马车差点撞着自己,心中感到不忿,自己都已经抬脚让路了,这马车竟然加速向自己撞来。若不是自己跟着师父在林中生活,练就一身好功夫,只怕登时便要命丧当场了! 何于心中越想越是气愤,当即抬脚向着前方的马车追去。却说那车夫眼见车前那个少年在马车撞过来的功夫,脚下连闪几步便闪了过去。现在正朝着马车追来,心中骇然,这是那些武者世家子弟?身手倒是厉害的紧,可不要得罪了此人。车夫一边努力控制着失控的马匹,一边回头向车里的曹梦河紧张道:“大人,刚才拦路那少年有武艺在身,现在可要甩了他?” 曹梦河心思电转,这少年年纪轻轻身手便如此了得,肯定背后有高人教导,倒是要服个软了。不过到是要小心这少年万一是个记仇的主儿,那就保不得要舍弃老张了。想到这儿曹梦河便出了车厢,坐到老张身旁,与老张耳语起来。车厢中曹梦河的妻子见女儿神情有些紧张,伸手将女儿的手握在手中宽慰少女。“晴儿,不要多想了,你父亲会办妥的。”曹晴看母亲神色不似作假,心中也安定了些许。又想了想自己在青城中见到的那些趾高气扬的武者,还是忍不住出口问道:“娘,那些武者不都是不好说话的吗,要是...”见女儿这般懂事,女子心头一热,宽慰女儿道:“你父亲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了,也算半个江湖人,咱娘两应该相信你父亲他一定能解决此事。” 车厢外,曹梦河与老张正在商议解决此事的方法,只见曹梦河突然脸色一凝,冷声道:“老张,此事你不如此做,可曾为你家中妻女老人着想了?”老张听得曹梦河提及自己家人,面面忿忿之色为之一滞。想到自家家中年事已高的父母,和深爱着的妻儿。本欲拒绝的话确实就那么生生卡在了喉咙。“老张,你放心。若那少年当真要追究,你一力承当此事,我在事后定会好生安置你的家人儿女。”曹梦河见老张没有一口回绝,心说有戏,嘴上又开始宽慰起来。“况且,那少年也没准儿只是想让你道个歉而已也说不准。” “大人,无需再说了,我答应此事就是了。”老张脸色灰暗,他心里清楚的很,这么多年来见过的武者都是仗着自己武力远胜常人,不轻易造杀孽都是好的了。更何况自己刚才惊马的动作已然被那少年看在眼里,这于撩虎须又有何分别?只是自己背着曹梦河所迫,若是自己现在退缩,只怕自己的家人妻女会不知遭受这曹梦河的何等刁难。老张将受惊的马匹渐渐安抚下来,将马车停了下来。站起身来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少年,心中满是苦涩。 第三章 少女心事 何于脚下虎虎生风,几步便追上了那辆停了下来的马车。何于抬头一望,还未说话,就见那个车夫向着自己跪了下来,面上满是惶恐之色,嘴上不停说着还请少侠饶命之类。何于在那深山中过活了十五年,心性还是个淳朴少年,见了这车夫这般,当即抬手将那车夫扶了起来。对于车夫驱马撞自己的事倒是心中自己为其开脱起来,许是他驾车时间长了没有休息,精神太过疲惫了吧?何于看着车夫道:“这事我就原谅你了,许是你驾车时间长了,精神状态不好才误惊了马吧。” 却说那车夫与曹梦河见何于竟然这般好说话,神情也不似作假。两人心中倒是诧异非常,这是什么状况?这天下还有这般好相与的武者?曹梦河心中诧异更甚,这是什么路数?自己行走江湖二十年来,见到的世家子弟那个不是趾高气扬,恨不得脸上写个我不好惹才甘心,今天这位少年看起来身手已然快要到了一级武者的地步,却是这般好说话?曹梦河心中虽然诧异何于的‘如此之好相与’,却也还是记得要结交何于背后的‘高人’。当即朝着何于拱了拱手道:“小兄弟可是要去台山镇?” “嗯” “那小兄弟便一道同行吧,就当是为刚才的唐突赔罪了。”曹梦河笑着邀请何于,这少年这般好说话,想必他的师父可能亦是性情温和的性格。曹梦河只觉得自己运气当真不错,或许能借此因祸得福,结交一个高人。 何于见眼前的三品官员邀请自己一起坐那奢华的马车,心中颇为意动,只是他天性不喜欢与陌生人多接触。于是说道:“不必了,我习惯自己一个人了,还是自己走路去吧,这儿到台山镇的距离不远了。”曹梦河江湖里摸爬滚打多年,早已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好本领,见何于神色颇为意动,便开口道:“小兄弟这是因得刚才之事而心存间隙么?既如此,我和老张还有妻室便一道跟着小兄弟一起走着去罢,就当是给小兄弟赔罪了。” 何于见他如此说,顿时觉得自己似乎这么做不妥,而且心中也想看看马车里边有事怎样的奢华,当下也就不再推辞,拱了拱手道:“那便谢过大人好意了。”随即与曹梦河一道进了马车里边。 何于跟着曹梦河进入马车,在两旁的座椅上坐好,曹梦河便转头向着何于问道:“还未请问小兄弟名讳?”何于拱了拱手道:“何于。”曹梦河笑了笑道:“何于小兄弟,若不嫌弃就称呼我一声曹叔吧。”何于听曹梦河这么说当即向着曹梦河拱了拱手道:“曹叔好。”“哈哈,何小兄弟不必多礼,在这都是自家人。”说着指了指中年女子道:“这位便是内人刘芸。”又指了指跟刘芸坐一起的少女道:“这就是我女儿曹晴。”看着何于一一见过之后,曹梦河又问道:“何小兄弟可是台山镇附近人士?” 何于摆了摆手道:“我是台山镇北边几十里外的台山中的,不是台山镇人士。” 在台山镇北边?曹梦河一听何于来自北面,心中不禁对他背后的那位高人看轻了几分,不过看何于年纪轻轻便到了准一级武者的地步,心中还是抱了丝幻想开口问道:“不知何小兄弟师父可达到三级?”话一出口,曹梦河便看到少年脸上尴尬的神色,心中了然,对何于更看轻几分,继续问道:“令师可是二级?”见何于还是一副尴尬的神色,曹梦河甚至失去了继续和他交谈的兴致,一个一级武者走了运有个出色的后背而已,在这北边还要偏西的地界里,又能有什么出息?顿时嘴上与何于说着话,心中却是兴致缺缺。懒得再向何于套问他背后高人的底细了。 这般不咸不淡的过了小半个时辰,已经远远的看到了台山镇的轮廓,曹梦河向着何于道:“何小兄弟,你便在这下车步行去集市吧,我待会还得去镇衙门去办些事情。”何于应了一声,便走出了车厢,下了马车,汇入那来来往往的步行赶集的人群中去了。 “还以为他身后会有什么高人,结果只是个可怜的‘天才’,怪不得那般好相与。呵,白浪费我一顿口舌。”曹梦河看着何于的背影一脸鄙夷之色,向着外边的老张道:“走吧,去镇衙门。”车厢中曹梦河再度跟妻女说起了各种趣事,三人都在听闻何于来自北边的时候就对他不感兴趣了,只很不得他早点下去。现在何于下了车,三人立马接上之前的话题继续聊了起来。 何于跟着人群,不一会就走进了台山镇,何于并没有与旁人一起在各种摊位前闲逛,而是左拐右拐在镇子东边的巷子里找到了阿二家,何于神色兴奋,扯开嗓子便叫喊道:“阿二,阿二,我来了,我今天还坐了马车呢...”何于因为常年练武,声音也是中气十足,顿时巷子里到处都是何于叫喊的声音。 却说阿二家中,阿二本名叫蒙阿牛,只是因为是家中老二,又天生的有些反应迟钝,被镇子里的人们叫做阿二,这么多年阿二倒是习惯了别人叫他阿二。今天对于阿二一家来说,可不仅仅是集会日子那么简单,因为今天镇子里吴先生家的姑娘竟然大早上就来到阿二家中做客来了。阿二的父母见到吴先生家的姑娘来找自家的傻儿子,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给吴家说亲的媒人都能从镇东排到镇西去,怎的这吴姑娘却是来找自家的傻儿子?还从早上都坐到中午来了,难道这吴姑娘喜欢自己傻儿子? 阿二的父母心中盘算着啥会给自家儿子也找个媒人去吴先生家说媒去,人家姑娘都找上门了,咱可不能怠慢了人家。且说吴茵茵坐在阿二家中,越坐越是觉得尴尬,心中只恨自己怎么这么着急,早知道就中午再过来了,都怪那何于,往日都是上午就到了,今天怎的都中午了还不来?吴茵茵只觉得阿二父母那看儿媳妇的眼神,让她觉得尴尬的很。就在这时何于的声音传了进来,吴茵茵顿时心中一喜,当即站起身来,就迎了出去。阿二也听到何于的声音,脸上一喜“妈,是于哥儿,是于哥儿来了。”也是站起身来要出去看看。“好了,你坐下吧,吴姑娘出去看看就好了,咱就在这儿等他们进来吧。”阿二母亲开口道,她心中只觉得蹊跷,这吴姑娘在自己家半天也不见如此开心过,怎的何于一来,就迎将了出去。难不成这吴姑娘是来找何于的,不是来找自己阿牛的? 何于刚推开阿二家的门,一抬头便看见吴茵茵迎了出来,心中一喜,脸上惊喜道:“茵茵姐,你怎么在阿二家,你们在等我么?”吴茵茵看着眼前身材修长,面带惊喜的少年,心中涌出一股子欢喜来。“嗯,我早上便在这儿等你来了,谁知道你今天中午才来。” 何于见吴茵茵埋怨自己中午才来,当下就把路上发生的事儿跟吴茵茵说了一遍。“啊?那你有没有伤着哪了?”吴茵茵俏脸儿上满是担忧之色,伸手向着何于怀中摸去,想要看看何于有没有受伤。何于却浑然没有料到吴茵茵反应如此之大,竟直接伸手来摸自己,顿时向后一缩躲过吴茵茵的动作,脸上只觉得热乎乎的。 吴茵茵在伸出手就感到自己过于担忧了,脸上红彤彤一片,见何于躲了开来,便将手缩了回去,低声道:“那我先回去了,你一会再来找我吧。”说完脚下小跑几步就出了巷子向着自己家去了。何于自己也是尴尬不已,茵茵姐今天好像与之前有些不一样啊。想着吴茵茵今天的异样,何于抬脚走进了阿二家里,却见到阿二一家四口都坐着看向自己,何于挠了挠头,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伯父伯母好,阿虎哥好。”何于向着三人问了声好,就坐在了阿二旁边。 第四章 江湖险恶 阿二母亲是个贤惠的女子,将家里的两个半男人的生活起居照顾的妥妥帖帖,心里唯一担忧的就是自己二儿子的婚事,只是自己二儿子从小愚钝,从未有哪家的姑娘能看上。今天好不容易有姑娘来找了,竟然还是那镇子里最出色的吴家姑娘,心中只觉得是自己上辈子修的造化,才有这等好事儿。正要跟人姑娘说说婚事之类的,却是见人家姑娘听见何于一句话就跑了出去,现在却是只有何于进来,却不见吴家姑娘。 阿二母亲开口问何于“小于啊,吴姑娘呢,怎么没有一道进来?”何于见阿二母亲问自己吴茵茵去哪,心中又想起刚才的尴尬事儿来,顿时脸上一红。唯唯诺诺道“茵茵姐说她先回去了,一会让我们再去找她玩儿。”阿二母亲见何于这般神情心中愈发肯定这吴姑娘不是来找自家儿子,而是来找这何于的。怪不得吴家姑娘今天来我家,原来是在等何于啊,也对,自家阿二的长相与好看那是完全搭不上边,而人家于小哥儿面若冠玉,五官俊俏,全然不似这小山镇的少年郎。 “哦,那小于便在家一起吃过饭再去玩吧。”阿二母亲也是清楚自己儿子斤两的人,心中虽然遗憾但是也没什么办法,若说这吴姑娘是这镇子上个个少年郎喜欢的人儿,那于哥儿则是镇子上少女怀春的对象。这两人倒也般配。阿二母亲起身走进了厨房,阿二的父亲和哥哥也出去劈柴,挑水去了。 “于哥儿,咱们今天去青城玩吧,我想去青城看演武赛!”阿二娘一走,阿二就偷偷跟何于说着想要去城里的想法,眼中满是期望之色。“好啊,咱们吃了饭去找茵茵姐一起去。”何于点了点头“就是青城那么远,走着去你和茵茵姐肯定不行啊。”阿二见何于答应下来,小脸上满是兴奋之色,“于哥儿,我早就打听好了,镇子南边有个客栈租马匹的,一日只要一两碎银,我偷偷攒了三两碎银,咱们一人一匹马就能去青城了。” “嗯,那吃过饭,咱便找上茵茵姐一起去吧。”何于不似以往还要回山里,所以很痛快的答应下来。两人又说了些别的事,当然大多数是阿二跟何于说那次阿二父亲去青城办事时所见的风光。何于即使停了很多遍,也依然不觉得腻,依然听得津津有味。 在阿二家吃过午饭后,何于和阿二出了家门,便向着吴茵茵家里行去。一路上何于倒是收获了不少怀春少女的秋波暗送,何于心中却又想起在阿二家跟吴茵茵的那一幕。心中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这么迫切的想要见到吴茵茵。以往每年和师父来到台山镇赶集,虽然都和吴茵茵一起逛集市,却从来没有感觉到这样期盼着跟吴茵茵见面过。 何于脑海中又想起那会吴茵茵刚才无限娇羞的样子,心情莫名的高兴起来。拉着阿二两步并做一步的直直向着吴茵茵家走去,连街道两旁的摊位都顾不上看了。“于哥儿,你慢点啊,我被你拽的飞起来了都。”阿二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少年,怎能跟上何于的脚力?直接被满心想着吴茵茵的何于扯着胳膊直接拖在地上走了。 何于拽着阿二刚到了吴茵茵家的巷子口,就见到吴茵茵正从巷子里出来。何于还未说话,身后阿二就已经扯开嗓子吼了起来,“茵茵姐,于哥儿刚才直接把我拖在地上跑着来你家呢,我娘刚给我做的新衣服都让他给磨破了”吴茵茵刚看见何于走了过来,还未开口说话便听见阿二这般说话,脸蛋儿顿时红扑扑的道:“傻阿二,说什么呢。” 阿二到底是个傻愣的性子,压根看不见吴茵茵的小女儿娇羞姿态,还道是吴茵茵不相信他。便转过身子来,给吴茵茵看他被磨坏的裤子。何于见的这阿二傻愣的样子也是尴尬不已,何于现在已经隐约感觉自己好像是喜欢上了吴茵茵,又被阿二点破刚才跑着来吴茵茵家的迫不及待。倒是也觉得不好意思,伸手把阿二拉倒身后对着吴茵茵问道:“茵茵姐,咱们一起去青城玩吧?” 吴茵茵见何于满脸期待的神色,心中突然升起逗弄他的心思来,装作一副我还有事的模样道:“这恐怕不行了,我娘让我下午陪她去集市上逛街呢。”吴茵茵说完就看到何于一脸灰暗的神色,心中既是欢喜又是紧张,她说这话便是想看看自己在何于心中的位置,可看到何于一副难受的样子,自己心中也是感觉不舒服的紧,又赶紧展颜一笑,“骗你的啦,阿于你好不容易一年来一次镇里,当然你去哪我就去哪了。” 吴茵茵一急便将心底藏了好多年的话都说了出来,说完顿时脸上的红云烧的更为厉害了。何于听了吴茵茵这般说,顿时觉得周边的景色都亮了几分似的,眼前吴茵茵这不胜娇羞的姿态,让他整个人都莫名的欢喜了起来。 “于哥儿,茵茵姐咱们快走吧,要是迟了咱们晚上可就回不来了。”阿二看着眼前两人互相望着彼此,欢喜的样子,却是焦急的不行。何于和吴茵茵被阿二这一声给惊醒了过来,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失态。招呼了一声吴茵茵后,跟吴茵茵并肩跟着阿二朝着阿二说的镇子南边的客栈而去。 “于哥儿,就是这儿,你们快进来。”阿二回头招呼了一声就走进了这家兄弟客栈,何于和吴茵茵紧跟着走了进去。两人进去只见阿二正一脸傻愣的样子跟那掌柜的理论,“我早问过了,一匹马一日一两碎银,你怎么能变成5两呢?”何于见阿二这幅样子才想起来自己犯得错,怎能相信阿二打听来的消息?这镇子上的人哪个会对阿二说实话?何于心里暗自好笑,几步走上前去将阿二拉倒身后。 “掌柜的,我们租三匹马。”何于从怀中取出装着银两的袋子,从里边拿出十五两碎银递到掌柜的手中。却是没看见掌柜的眼底深处划过的贪婪之色。何于付了钱之后,跟着店内小厮到马厩处,牵了三匹马出来,何于三人骑上马出了镇子。在官道上飞驰而去。 兄弟客栈内,那掌柜的见何于三人出了客栈,脸上笑意盈盈的神色消失不见,阴狠道:“三子,拿笔砚过来,今儿个有肥羊了。”那小厮从后房里拿出来一只信鸽和一副笔砚交给掌柜的,掌柜的提笔在信上唰唰唰写了几行字,将信折好绑在了信鸽的左腿上。一扬手让信鸽飞向定好的位置,心中想着刚才那少年的银两袋,估计得有好几百两银子吧?掌柜的阴狠的笑了笑,转身躺在太师椅上休憩了起来。 第五章 途中遇劫 何于三人毕竟是少年心性,骑上马背后,在阿二的提议下三人便开始赛马了。吴茵茵虽是女子,却自有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样子,当即也跟着两个少年疯了起来。阿二在何于还没有熟练之前,凭着一股子莽劲冲到了三人之前,回头一看何于和吴茵茵落后自己五六米的样子。开心的朝着何于咧嘴笑,“于哥儿,俺娘说俺哪都比不上你,今天俺可终于比上你了,俺还赢你好几步呢。” 何于还正熟悉着骑马的时候,却见这傻阿二竟然回头来嘲讽自己,当下双腿用力一夹马肚子,三两下便超过了阿二。也是回头向着阿二笑道:“傻阿二,你于哥儿我就是天生比你强,你就认了吧,哈哈。”阿二的傻愣性子上来了,也是一直加速想要超过这于哥儿证明自己,而何于也是玩心既起,一直在前边吊着阿二,却不让他超过。急的阿二眼睛都瞪直了。 三人你追我赶的骑着马,何于一边回头逗着阿二,一边暗暗瞧着吴茵茵,心中只觉得师父说的快意江湖当真是好男儿向往的生活,骏马美人与兄弟。真个是那神仙般的活法。 突然,前边林子里传来了几声哨子声,三人胯下的马听到这哨子声,顿时向着道路两旁的林中直奔而去,何于眼神往那林子深处一瞧,只隐隐约约见的几道寒森森的刀光闪过,心下一惊,朝着阿二和吴茵茵大喊,“茵茵姐,阿二,快跳马,里边有伙人在埋伏!”话音未落何于抬脚一踢马背便从马身上跳将了起来,只见何于从自己马匹身上跳起落在身后阿二的马匹背上,左手一揽,将阿二提在手上。又一个纵身跳到最后一匹马上,右手将吴茵茵抱在怀中,纵身一跳便落在了林子外边。 林子深处,刚才租给何于三人马匹的掌柜的和自己的一帮兄弟,都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这将自己兄弟养了多年的熟马租出去,带着肥羊奔进林子里来的套路用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见这等能人。以往虽然也有劫过武者但都是无奈被马带着进了林子,被自己一伙人包围,再大的本事他也翻不出浪花来。想不到眼前这少年竟有这般本事?那掌柜的心中惊骇,心下却还是觉得自己兄弟众多,谅这少年的好运也就到此为止了。当即一挥手,“走吧,弟兄们,咱出去劫了他们。” 一棒子悍匪当即手中握着单刀,冲向林子外边的何于三人,那掌柜的一马当先冲在最前边。一出林子,掌柜的便想以往一般口中喊着,“兄台你时运不济,我兄弟盟近日正缺些银两花花,今天就将你们身上财物交出来罢,为了些身外之物,丢了性命可不值当。” 何于三人刚刚落地,将阿二和吴茵茵扶好站稳当了,阿二和吴茵茵都是一副震惊的表情,吴茵茵的一双剪水秋眸中更是异彩涟涟。两人刚才还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见何于练练纵身将自己两人从马上带了下来。心下对何于的身手感到吃惊。吴茵茵正待开口问何于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就见到从林子中冲出来的掌柜的等人。心中一回想之前客栈的事儿,当即有了计较。开口喝到:“你这贼人,见我于哥儿身上有些银两,便见财起意了么?” “哈哈,好个聪慧的女子,可是道上谁都知道我刘四,从不放过眼道里见过的银两。哈哈....”刘四眯着眼睛看着何于,阴狠道,“小哥,拿出来吧?青城人士都知道,为了这些身外之物可不值得和我们兄弟盟斗上一场。” “哼!大丈夫岂能惧了你们这帮小人?”何于练了这么多年的武艺,却未曾与人交手,心中倒是期待的很,况且吴茵茵就在身后看着自己,便想要表现一番自己的武艺。“要钱,那便来从我手中抢吧。” 刘四见何于不上道,感觉这小子折了自己多年来的面子,心中暗恨,当下一挥手,一帮子兄弟向着何于三人冲了过去。何于亦是向着对面一群人冲了过去,何于跟这些悍匪甫一交手,心中就了然几分,这些人并没有武艺在身。都只是些比常人多些凶煞之气罢了,心中不禁对这些人看轻了些许。这些悍匪挥刀的动作在何于眼里简直是破绽百出,随手一拳便能直指这些人的弱点。 何于只在这些悍匪群中一路穿过,每人一记重拳,这些悍匪怎能吃的住何于勤练了十年的基础拳脚?当下便被何于几个来回横扫了。甚至没有一人跨过何于身后半步,刘四见得何于身手如此厉害,转头看向身旁两个凶煞的大汉,急道,“两位兄弟,可能敌得过此僚?”左边的大汉在何于一开始动手就观察起了何于,这么一会儿看下来心中已经有了定数,向着刘四道:“我兄弟二人应该可勉强挡得住他,你与兄弟先掳了他的同伴回寨子里吧,倒时候不愁他不肯乖乖就范。”“好,我这边去。”刘四当即和两个大汉分两拨向着何于攻去。 何于见刘四三人一起围攻自己,心中也是不以为意,他还当这三人也是刚才那些花拳绣腿。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只见刘四向着自己胸膛一拳捣来,便侧身闪了开来。却见那刘四一副阴谋得逞的诡异笑容,直直向着吴茵茵二人抓去,心头吃了一惊,大喝一声,“小人怎能使得如此阴损的手段?”就转身向着刘四后腰一拳捣去,却感觉到背后传来呼呼风声,只见身后两个大汉同时举刀向着自己后心和脖颈刺来。无奈只能脚下连踏几步,闪开这毒辣的一击。 而刘四因为何于被两个大汉牵制,一个纵跳到了阿二和吴茵茵身前,一人一记手刀便将两人击晕了过去放到马背上,又招呼着被何于打到的兄弟们,强忍着剧痛一起向着林中跑去。何于见此,大惊失色,脚下正要去追刘四,却被两个大汉一左一右的两把单刀给逼了回去。何于眼见着刘四带着两人越走越远,脚下不停地踩着梅花桩上琢磨来的步法,想要从两人夹击中突出去,却没想到这两个大汉与之前那些花拳绣腿,根本不是一个级数。两人的配合虽称不上是天衣无缝,却是足够对付何于这个只会基础武学的准一级。 两人或左右夹击,或你劈我斩,逼得何于只能练练后退,何于抬头一看刘四已然进了林子中,心中焦急更甚,只恨自己方才打倒那些大汉竟然没有拾一把单刀在手上,不然岂会被如此夹击?只要三五招,便能突围追去了。三人又斗了几招,那刘四已然在林子中走得更远了,都快要看不到影迹了。何于只觉得心头一阵绞痛,悲声大吼,“不!!!” 见得刘四已然不见了踪影,就连那帮受伤的悍匪都看不见了,何于心中对拦着自己的两个大汉的恨意,直要烧上天际。两个大汉嘴角都是阴狠的笑意,你再强又能如何,江湖阅历少的可怜,略施小计便将你玩的团团转。两人再次提刀向着何于或刺或砍,何于眼见不能再拖,当即抬起左手用胳膊格开了左边大汉横斩的一刀,左臂登时开了一个血口。右手抓住了右边大汉刺来的右手,劈手从其手中夺下刀来。回头便向左边的大汉一刀劈去,这一整套动作,何于在短短一招间便使了出来,左边的大汉第二刀还未出手,便见何于一刀斩来,举刀一挡却被何于巨大的力道震的向后退了好几步。大汉心中骇然,抬脚便向着和刘四相反的方向跑去,顺便将被何于捏断手腕的大汉带上,几个起落,便要进了另一边的林子里去。 何于见这两个大汉竟然向着另一边奔去,原地微微一犹豫,便直奔刘四那边而去。 第六章 夜至青城 何于追着刘四等人留下的痕迹,一路追着马蹄印向着林中深处越行越远。何于加紧脚步向着马蹄印的方向追去,突然,何于远远的看见那三匹马就在前边,精神一震,大步向前赶去。 嗯?何于离得近了,突然瞧见三匹马上哪里有人?原来那刘四竟然下马步行,吩咐兄弟们四散逃开,林子中那么多脚印,何于如何能分辨的出?还让三个兄弟骑了马,带着何于跑到更远的地方去了。可怜何于江湖阅历低的可怜,从一开始便被刘四摆了一道,现在再想在这深林之中找到吴茵茵和阿二,简直是没有了半点希望。 何于只觉得胸腔中仿佛升起一股气浊气来,憋得他好像胸腔被万斤巨石压着一般,难受异常。何于见马上无人当即原路返回到脚印分散处,浑然不顾自己左臂还未结痂的伤口,将何于绑着伤口的衣服都浸的鲜红。 。。。。。。 何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官路上的,他在林中搜寻了一下午却没有半点头绪,现在都已经是傍晚时分,他心中焦急的情绪更甚,胸口像压着一块万斤巨石。他不知道这什么兄弟盟到底是哪的山头,根本无处去寻,他在官路上回想着刚才自己的轻视,让吴茵茵和阿二就此被那刘四掳走。顿时眼泪便止不住的从脸颊滑落,哽咽道,“都怪我...都怪我。”若是自己看出那刘四的诡计,若是没有轻敌,从地上拾一把刀,若是自己早点拼着受伤去夺刀,茵茵姐和阿二又怎的会被抓走?何于脸上的泪水不停滑落,他才刚刚不久明白了吴茵茵的心意,心中正是欢喜的紧。却短短一会儿,就眼睁睁的看着刘四将她掳走。 何于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心中不停回想着自己刚才的失误,脑海里又想到吴茵茵的音容笑貌。眼里的泪水就怎的也止不住。就在何于坐在路边上哽咽的哭的时候,台山镇那边方向驶来一辆马车,何于听到马车行来,抬头看了一眼,正要低下头去,却忽的想起刘四说的一句话,‘青城人士都知道为了些许银两,不值当和我兄弟盟斗一场。’ 何于眼中突然焕发出光彩来,对啊,青城的人肯定知道那个兄弟盟在哪,只要去了青城就能找到那兄弟盟的山头了,自己就能找到茵茵姐了。何于立马站起身来走到官路正中间,向着那驶来的马车大喝道,“我要去青城,还请载我一程,我有银两的。” 那马车上的车夫,见得何于竟然拦在路中间,从腰间拿下软鞭来,向着何于就是一鞭抽去,这一鞭若是抽到何于身上,保不的得落个皮开肉绽的下场,何于一下午来的疲惫和痛苦早就压抑不住,见这车夫竟然下手如此狠辣。当即也不再与他分说,直待打上一场舒舒心中的郁气。侧身闪过这一鞭,在那马车即将撞上自己之前,提身便跳上了马车。随即右手一拳向着车夫的面门砸去,车夫见这人不但挡道,还要劫车,顿时气的话都说不出来。这还是不是青城方圆了?这劫城主女儿座驾的事儿都出来了?车夫一侧身躲过何于的一拳,将手中软鞭放下,站起身来就跟何于过起招来。 何于只在第一招的时候逼得车夫站起身来,之后便被这车夫压着打,车夫一边跟何于过招,一边还控制着马车。何于只觉得自己的拳脚就像小孩胡乱出拳一般,被这车夫连消带打之下,根本对人家造不成半点威胁。何于心中郁气更甚了,从今天中午以来,何于便处处都被人压制,先前被人摆了一道,现在连动手都比不过眼前这车夫。心中一狠,连出几拳将车夫逼退,哗的一下从背后拿出了单刀。刀使剑法,顿时逼得车夫怒吼连连。 就在何于跟那车夫周旋的时候,车厢里传来一阵悦耳的声音,将何于内心的暴虐都平息了许多,“公子,海伯,你们不必打了,就带这位公子一程好了。”车夫见得小姐发话,便停了手,继续赶起马车来。 何于也成功蹭车,坐在车夫旁边想着去了青城如何如何,马车上顿时只剩了车夫架架架的生音。 。。。。。。 在临近入夜的时候,何于终于远远的瞧见了青城,立即跳下马车就直奔城里去。心中暗自着急,那刘四掳走吴茵茵和阿二足有半天时间了,自己若再不赶去,怕是茵茵姐和阿二会有什么闪失。。。 何于一入城,就见的街道上卖货的人正在收摊,当即拉住一个附近卖货郎的胳膊,急急问道,“你知道兄弟盟的山头在哪么?”那货郎见何于拉住自己正要斥责他,却听到何于问自己兄弟盟的山头,又看见何于左臂上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立马开口道,“这我怎么会知道?小兄弟你还是去找别人问吧。”说着,便挣脱了何于的手,加快手上的动作,收拾好货物,逃也似的走远了。 何于接着一连问了数人,都是一脸唯恐避之不及的神色,推脱道不知道什么兄弟盟,何于心中悲凉,连青城人都不知道兄弟盟的山头么?那自己要怎么去救茵茵姐和阿二?何于失魂落魄的坐在路旁,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只觉得自己对不起茵茵姐,对不起阿二,害的她两现在身陷危局。自己却连她们在哪都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已然深夜的时候,在何于身后的巷子里,突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呼唤声,“小兄弟,小兄弟。。。”何于转头向后一看,只见里边一个老翁再向自己招手,“小兄弟,且进来说话。”说着那老翁还向何于眨了眨眼睛。何于见此,心头一喜,莫非这老翁知道兄弟盟的事儿?立马抬脚进了老翁家的院子里。 老翁见何于跟了进来,赶紧将院门关好,拉着何于进了里屋。“小兄弟可是被那兄弟盟的人给劫了财?”见何于摇头,老翁奇道:“那小兄弟怎的会与兄弟盟有仇?还受了伤?”何于当即把刘四等人的行径说给老翁听了,老翁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后怕,却转瞬即逝。何于正在声情并茂的说着自己的遭遇,全然没有发现异样。 “小兄弟,你说的刘四,小老二倒是知道一些。”老翁见何于望向自己,继续道,“那刘四是兄弟盟的四弟,为人阴险,最是贪财,照你说的状况看,那刘四所谋是你的银两,所以他应该会将你的朋友严加看管,起码在你找上门之前是无虞担心了。今晚天色已暗,不如今晚在我这儿歇息一晚,明日再去找那兄弟盟吧。” 何于见老翁这么说,心里也是长出了一口气,他就怕那刘四心生怨恨对吴茵茵和阿二报复。阿二也就罢了,吴茵茵却是何于最担心的。那老翁见何于心情平复了些许,站起身来说道:“小兄弟,一天心中焦虑,怕是水也没有喝一口吧,老头子现在去给你取些水来润润口吧。”何于听了,也觉得自己口干舌燥,也就点了点头感激道:“老伯伯,您真是好人。” 那老翁出了门,到院子里拿起水瓢来,先回头看了看,见何于并没有跟出来。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包蒙汗药来,撒入瓢里,然后再往瓢里倒满了水,摇了摇才转身向着屋子里走去。 第七章 危情转机 “小兄弟,喝水吧。”老翁将瓢递到何于手里,见何于端了起来,眼底划过一缕毒辣,“对了,还没请问老伯伯,那兄弟盟的山头在哪?”何于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问到兄弟盟的山头,将手中的水瓢放在桌子上,向着老翁问道。老翁眼见即将得逞,却见何于开口问话,心里暗急,想了想反正都是快死的人了,告诉他山头的位置也无妨,便说道:“青城人都知道的,兄弟盟的山头就在往青城东北边的乌龙山上,小兄弟知道了,晚上也能睡个好觉。。。” 何于听了,点了点头,正待要拿起水瓢来喝水。却借着昏暗的烛光瞧见,瓢里的水呈昏黄色,心中突然想起师父说的那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蒙汗药,当即脑门上惊出了一阵冷汗。何于当即看着老翁语气不善道:“老伯,你这水里下了蒙汗药吧!” 老翁见何于放下水瓢,心中就是一惊,见何于似乎看出些门道来,连忙解释道:“小兄弟,你这可是冤枉小老儿啊,这是刚才才从井底吊上来的水,所以才有点昏黄之色啊。”何于见的老翁这么说,心中疑虑消散大半,却是也不去拿起水瓢喝水来了,就站起身来向着老翁道,“多谢,老伯告知兄弟盟之事,小子不胜感激!”转身出了屋子,向着外边走了出去。 老翁见何于出了院子,心中暗道可惜,若是刚才这小子喝了这水,把他绑了送到刘四那里,倒是能诈那刘四儿一笔钱财,可惜了。。。不过这小子明天就要自己去送死,倒是也不需要自己操心了。大哥可是一级武者,岂能让这小子翻出什么风浪来? 何于出了院子,在城里的医馆里,处理了左臂的伤口,又找了家没有关门的客栈住了下来。倒是在路经城中心得演武场的时候,又想到了阿二和吴茵茵,握了握拳,暗道:“茵茵姐,阿二,等我,我明天就去救你们!” 。。。。。。 却说那兄弟盟的寨子里,刘四下午的时候终于回到了寨子里,将昏迷的阿二和吴茵茵放到了地上,坐在地上狠狠的喘了几口气,才站起身来,嘴里骂骂咧咧的,“这该死的小杂毛,害的老子在这山里跑了近两个时辰,到时候可得多诈点银子花花。”刘四正要往寨子里边走,正好看见胡山带着一帮子兄弟从寨子里出来,身上背着弓箭,便开口招呼道,“二哥,这是要去打猎了?”胡山见刘四这幅落魄的样子,眉头一皱问道:“你这是怎么搞得?” 刘四见胡山神情不悦,赶忙将中午的事儿说了一遍,着重强调了何于的厉害,胡山听了眉头一挑,“哦?准一级?那我倒是期待他找上门来了。”说完看向地上放着的两人,先看过阿二,又将视线转到吴茵茵身上,这一看之下登时便再也转不开眼睛了。 胡山上前几步,将吴茵茵扶起来,又仔细瞧了几眼,脸上一片痴迷之色。当即将吴茵茵扛在肩头,便要向着自己的屋子走去。“哎,二哥你这是。。”刘四本来还想着将何于的钱财骗了之后,再翻脸霸占吴茵茵呢,眼看着胡山竟然抗上吴茵茵就走,开口就要阻止胡山。“嗯?”胡山冷冷的看了刘四一眼,问道:“怎么?”刘四见得胡山这般神情,脸色一窒,眼珠转了转道:“没事儿,没事儿,只是说明天那小子来了,还请二哥出手。” 胡山见刘四这么说,满意的应了一声。“你放心吧,我自会出手。”转身就扛着吴茵茵走向了寨子里边。那一帮子兄弟们,也就各自散开了。刘四又将阿二拎了起来,走到自己院子里,将阿二放到柴房绑好,到自己房中休息去了。 胡山扛着吴茵茵到了自己屋中,将吴茵茵放到床上,搬了张椅子到床头,仔细欣赏起这难得一见的美人了。而那些跟着胡山一起见过吴茵茵的兄弟们,却是在寨子吹嘘着,自己这么多年来见过的美人都不及今天所见的一根小指云云。 这谣言越传越离谱,到了傍晚时候传到了老大柳旷耳中,就成了刘四今天捡回来一个仙女,胡山一见之下,竟心神不能自拔,将美人儿扛回家共度良宵去了。柳旷听了,心中也是暗暗称奇,胡山以往对女色并无太大兴趣,怎的今天一副色中恶鬼的模样?当下也对那谣言中的女子颇感好奇,盘算了下时间不过傍晚,胡山可能还未动作,便想着去看看胡山的笑话,起身便向着胡山房中走去。 柳旷刚到了胡山的院子外边就听见里边一道婉转的女声怒道:“你若敢向前一步,我便死在这儿!”柳旷心中暗自好笑,抬脚走进里屋,甫一进屋子,柳旷便见了此生再也忘不了的美景,有道是,天下万般景色吾不赏,只因吾心之内住佳人。 柳旷一眼便看见在床上跪坐的女子,便只觉得自己的心中便被这佳人占满了,那是怎的一副美人图?只见面前的女子明眸皓齿,唇红齿白、鹅颈香腮、美目泫然欲泣,却又有坚决之色在其中浮现。让人只一眼便生出了满心怜惜来,柳旷见得美人这般神情,心头一怒,这胡老二真真的是个粗鄙之人,怎能让他唐突如此了美人,当即冷哼一声道:“胡山!此等佳人面前,你竟行事如此粗鲁?” 刘旷上前一步看着眼前让自己心都为之焦急的女子,缓声道,“姑娘不必担心,在这山头上,一切都是我柳旷做主,绝不会让这混账污了姑娘的清白。” 吴茵茵本来已然心存死志,却见的事情突然有了转机,转眼见到眼前柳旷一副为自己做主的表情,见其神情不似作伪,那胡山也不敢忤逆此人,心头顿时一松,将手中的银簪离得脖子远了些许,坐在床头抽泣了起来。 柳旷见的吴茵茵这幅样子,心中之很不得把胡山和刘四拉出去,抽个几百鞭才解恨,嘴上又是温言软语相劝。“姑娘放心,我待会就将这胡山和那刘四拖出去打上几百鞭,让你解恨!”吴茵茵见的柳旷这般说,惊喜道:“那你能帮我救救我阿二弟弟么?” 柳旷见的吴茵茵一笑,只觉得屋内蜡烛昏暗的光线都好似亮堂了许多,眼中一片痴迷之色。嘴上忙不迭应道:“当然,当然,姑娘随我一起来罢。”说着就见吴茵茵一喜之下,想要下床却忘了自己跪坐许久,双腿发麻,登时便头向着地面撞去,柳旷立马上前一步扶住了吴茵茵的胳膊,将吴茵茵扶下床。柳旷只觉得手中一片温软,心神不由得为之一荡,只觉得腹下升起一股火热。顿时尴尬的道:“姑娘,跟我来罢。”便转身先行了出去。 柳旷带着吴茵茵先来到了刘四的院子外边,朗声喝道:“刘四,给我滚出来!”刘四正在床上睡得正酣,却听得柳旷这一声断喝,赶紧的穿好衣物,走了出来。一抬头便看见跟在柳旷身后的吴茵茵,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就见柳旷寒声问道:“你绑回来的那位少年呢?带出来!” 刘四见柳旷这幅样子心中暗恨,早该想到,这柳旷最大的弱点就是重儿女之情,自己还把这吴茵茵带回寨子里来,真是自乱阵脚,心中懊悔不已,脚下却是不敢忤逆这山头上唯一一个一级武者,进了柴房,将那瞪着一双牛眼看着自己的阿二松了绑,带了出来。 第八章 夜半心死 柳旷在刘四将阿二带出来之后,见吴茵茵因和阿二重逢而漏出来的笑脸,心中也是欢喜。柔声向着吴茵茵道:“姑娘,这里不方便说话,且移步大厅中详谈吧。” 吴茵茵现在只觉得眼前的男人真是自己的救星,不止让自己保住了清白,还帮自己救回了阿二,便点头道:“好。”带着阿二就跟着柳旷到了大厅中。到了厅中坐下,柳旷问道:“还未请问姑娘芳名?”“吴茵茵。”吴茵茵向着柳旷感激一笑,“多谢柳大哥今天豪迈相助,小女子感激不尽。” 柳旷笑着摆摆手又问起今天的事情,吴茵茵因为心存感激的缘故,将中午发生的事儿,毫不设防都跟柳旷说了。还特别跟柳旷提了刘四的阴险,和自己心上人何于的厉害,在提及何于的时候,吴茵茵一副小女儿姿态的样子,让柳旷看的妒火中烧。如此佳人,竟心有所属?柳旷只恨自己没有早点认识吴茵茵。 柳旷又与吴茵茵说了会话,每次自己想扯开话题,吴茵茵都总是要固执的说何于的事情,柳旷看的心中烦闷不已。她现在满心都是那个小子,我现在可得在她面前表现一番。。。忽然,柳旷心生一计,面上微笑道:“茵茵小姐,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兄弟今天冒犯了你,我现在就叫人把他们绑起来抽上几百鞭如何?” 柳旷看着吴茵茵并没有出声反对,心下一喜,朗声叫道:“来人啊,给我把老二和老四叫来!”不一会儿,胡山和刘四就先后来到了大厅内,柳旷看着眼前两人莫名其妙的神色,心中暗道,对不住了两位兄弟,你们就当是为了哥哥的幸福演场戏吧。右手一扬,装作义正言辞的样子,让人将胡山和刘四绑在了院子外边的柱子上,开始抽起了鞭子。 吴茵茵看着眼前两个恶人被皮鞭抽的痛号不已,心中觉得解气,不由得对柳旷更是感激,看向柳旷的眼神更为柔和。柳旷从一开始便暗自观察吴茵茵的神色,见其对自己的神色有了好的变化,暗自欣喜,却是苦苦思索怎么再加把火的时候。却见外边一大帮子兄弟围了过来,都跪在大厅前为胡山和刘四求情,“大寨主,饶过二寨主和四寨主吧,咱们兄弟们的情谊,难道比不过这刚来的小娘皮吗?” 柳旷心中狂喜,只觉得平日愚笨不堪的众兄弟今天都是开了窍了,自己正发愁怎么给吴茵茵加把火,自己的兄弟们就来助阵了。柳旷脸上佯怒道:“这两个蠢货,竟然如此唐突茵茵姑娘,我就是打死他们都觉得不够解气!”言罢,柳旷转头看向吴茵茵,目中一片痴迷之色,深情道:“茵茵姑娘这般貌美的女子,我就是为她把心掏出来都愿意。” 吴茵茵活了十八年来,从未见过有人对着自己说这般火辣辣的情话,顿时满面羞红,低声道:“柳大哥,就放过他们吧,不必为了我,让你为难。”柳旷见的吴茵茵被自己的话语羞得满脸通红,心下暗爽,又转过身去亲自给胡山和刘四解了绑,深情道:“两位兄弟,哥哥今日也是不得以啊,茵茵姑娘是哥哥的意中人,哥哥不能怠慢了她,倒是苦了两位兄弟啊。” 说着,抬手让人将胡山和刘四带回去,挥手让众人不准靠近这里,这才回身到了厅内,看着一脸娇羞的吴茵茵。柳旷只觉得自己应该已经打开了吴茵茵的心扉,决定正要多和她说说情话之时,却见吴茵茵看着自己说道:“柳大哥,你是个好人,可是茵茵心中早已是阿于的人了,茵茵在此谢过柳大哥的美意了。。。” 柳旷心中的暗喜顿时变成了怒火,上前几步扣住吴茵茵的双肩,怒声道:“我柳旷为你做至如此地步,甚至不惜对我的兄弟动手,你都不肯给我半点机会?”吴茵茵见柳旷生气,急急道:“柳大哥,不是这样的,只是。。。”“只是什么只是?我柳旷二十三年来从未对哪个女子这般,你却连半点机会都不肯给我?”柳旷看着眼前不断挣扎的美人儿,心中却有种别样的快感,腹下忽的涌上一股邪火来,当即脑子一热,便扑倒了吴茵茵的身子上。 吴茵茵见柳旷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心中一急,抬手就向着头上的发簪摸去,却被柳旷一手抓住了手腕,另一手将银簪远远的掷了出去。一旁的阿二眼见这时候才反应了过来,站起身来就一拳向着柳旷后背砸去,柳旷左腿向后一踢,便将阿二一脚踢到墙边,阿二一个普通少年,哪能吃得住柳旷一级武者的一脚?直接吐了一口血,便昏死了过去。 “阿二!”吴茵茵见阿二被柳旷一脚踢得不省人事,顿时挣扎的更为剧烈,只是她一个弱女子怎能在一个一级武者手下挣脱?当下身上的衣物被柳旷一件一件的直接撕破,转眼间便只剩了亵衣。柳旷只觉的吴茵茵挣扎的越是厉害,他内心的快感便越是剧烈。当即就要伸手去撕吴茵茵最后的衣物。 “不!!!”吴茵茵声嘶力竭的挣扎着,努力的保护着自己最后的清白。不过她一个弱女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柳旷将自己最后的遮拦物也撕破,她顿时心如死灰,“阿于,茵茵姐对不起你。。。”眼中的泪水就像决了堤的洪水一般,带着少女最后的神采,滴落在了地面上。。。 。。。。。。 大厅内,柳旷终于从吴茵茵的身体上爬了下来,还未穿好衣物就见的吴茵茵坐起身来,头直直朝着一边的石桌角撞了过去,心中一惊。柳旷想不到吴茵茵竟如此刚烈,刚才竟然是一直挣扎到浑身疲软,提不起一丝力道来才让自己攻破最后的关口,这刚恢复了点力气,便要自尽。心中不禁既是佩服又是暗恨,对那个得到她的心的人嫉妒不已。 “你若死了,那边你的弟弟可不能活着下山了。”柳旷见吴茵茵面色晦暗,一双秋水眸子里充满死志,只能拿一旁的阿二威胁她。“对,阿二,阿二。。。”吴茵茵不见半点神采的眸子里,泛起一点波澜来,起身去看了看阿二的伤势,定了定思绪,向柳旷沙哑道:“给我找身衣物吧,你放我弟弟下山,我便从了你。。。” 柳旷见她面无人色,眸光暗淡的样子,心疼不已,又听得她答应了自己,心中暗喜,去一旁的屋子里拿出一套早先一个小妾的衣物递给她,见她穿戴整齐后,扛起阿二带着她走到了一间屋子里,安慰道:“茵茵姑娘,你放心,我柳旷今生今世定不负你,你就安心的在这儿休息吧。”然后看看了吴茵茵的神色没有半点变化,叹了口气,掩上门出去了。 吴茵茵将阿二放在床上,想要伸手去摸摸阿二的脸颊,却是连忙又缩了回来,好似自己的手很脏,怕脏了阿二的脸一样。吴茵茵看着外边正是后半夜的样子,终于忍不住趴在桌子哭的泣不成声。。。“阿于,你我只能来生再续了。。。”吴茵茵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院子外边的树枝被夜风吹得哗啦啦作响,仿佛再为眼前所见的悲情在抽泣。。。 第九章 情之一字 次日凌晨,阿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见吴茵茵坐在床头,身子一抖一抖在抽泣。阿二挣扎着坐了起来,看着吴茵茵那全然没有往日神采的脸蛋儿,急道:“茵茵姐,你怎么了?” “阿二。。。”吴茵茵见阿二醒了,当下又是低头痛哭起来,那悲伤的样子让的一向呆愣的阿二都感觉到难过,“茵茵姐,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阿二一急,抓住吴茵茵的胳膊急道。 吴茵茵被阿二抓着胳膊,浑身一震便从阿二手中挣脱出来,嘴里低声道:“别碰我,别碰我。。。”“茵茵姐!何于哥可不希望你变成这样!”阿二嘴上一急便说出了之后让他后悔一生的话。吴茵茵听到阿二的话,顿时满脑子都只剩了一句,何于哥可不希望你变成这样,何于哥可不希望你变成这样。。。对啊,阿于肯定会嫌弃自己脏的吧?既然阿于都嫌弃我了,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吴茵茵脸上一片凄凉之色。 心存了死志,吴茵茵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情绪也慢慢稳定了下来。先把阿二救出这苦海吧,这痛苦便都让我一人承担了罢!吴茵茵看着眼前的阿二,定了点心神,努力的让自己的神情自然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一些,“阿二啊,你自己下山去吧,找到阿于和他一起回家去吧,麻烦你告诉我父母和。。。”吴茵茵险些又要哭出声来,又定了定神,继续道:“和阿于,就说我喜欢上了兄弟盟大寨主,给他当了压寨夫人,让他们。。。让他不要再想念我了。。。” “啊?这怎么回事啊茵茵姐,你跟宇哥儿和我昨天不是玩的很开心吗?你以后不跟我和于哥儿玩了么?”阿二大惊失色,茵茵姐怎么一夜之间突然变了个样?脑子突然想起昨天柳旷扑在吴茵茵身上,自己被柳旷一脚踢飞的画面。顿时骇然望向吴茵茵口中惊骇道:“茵茵姐,昨晚。。。” 阿二还未说完,便看见吴茵茵,浑身剧烈的抖了几下,再也忍耐不住,失声痛哭了出来。“阿二,昨晚那个衣冠禽兽,他。。他强占了我。。。呜呜呜。。。”阿二只觉得好似晴天打了一道霹雳,心头一阵怒火汹涌,“俺去找那畜生拼了!” 阿二从床上下来,就要冲向外边,去找柳旷拼命。 “阿二,你听我说。。。”吴茵茵见阿二不听自己劝阻,推开了房门就要出去,口中喝到:“蒙阿牛!回来!”阿二怒火中烧的神志被吴茵茵惊醒了过来,看向了吴茵茵。“你能打的过那柳旷么?且不说柳旷的这么多兄弟,只他一人便能轻易取了你的性命。”见阿二停下动作,吴茵茵嘴上继续道:“我委屈求全给你换来的活路,你都不要么?” 阿二被吴茵茵这么一劝,心中登时没了主意,开口问道:“茵茵姐,那我们该怎么办?”吴茵茵涩然道:“就找我说的,你下山去找到阿于,就说我喜欢上了柳旷,做了他的夫人,让他从此永不见面,相忘江湖罢。。。”说完,早已哭的干涩的眼角渗出丝丝血迹来。 “不行,茵茵姐,我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在这儿,自己跑了,于哥儿知道肯定要教训我的。。。” “阿二,若是不这么做,万一阿于找到这里来,你我三人都得死,你希望咱们都去死么?”吴茵茵见阿二脸色犹豫,又坚决道:“你若不去,我便先死在你眼前吧,你再害死阿于!”阿二终于被吴茵茵说动,强忍着悲伤,向着寨子外走去。 。。。。。。 青城,一处客栈中。 何于昨夜里因为担忧吴茵茵和阿二,一夜睡得并不踏实,在凌晨便醒了过来,从客栈后院跳了出去,就向着老翁说的山头赶去。何于终于到了乌龙山脚下的时候,清晨的初阳已然升起。何于平复了下焦虑的心神,紧了紧右手中的单刀,抬脚从山后摸了上去。。。 却说阿二听了吴茵茵的劝阻,出了院子门边哭边向着寨子外边走去,在出了吴茵茵所在的院门之后。忽的想到自己不能从正门出去,便转身向着后山行去,就从寨子后边出去。阿二脚一踏出寨子后门,顿时两只脚丫子向着山下狂奔而去。。。 何于正悄无声息的从后山向着上边摸去,刚刚行至半山腰,耳中听到有人从山上跑了下来。连忙隐没在了一旁,看向来人的方向。阿二?何于仔细一瞧,来人竟是阿二,心中一喜,低声朝着阿二唤道:“阿二,阿二,这边儿。”阿二见的何于招呼自己,脸上也是一喜,紧跑几步到了何于身旁,喜道:“于哥儿,你终于来了。” 何于见只有阿二一人,伸头向阿二后边看了看,并没有吴茵茵的身影,疑惑道:“茵茵姐呢,怎么就你一个人?”阿二见何于向自己问吴茵茵,鼻子一酸,险些就要说出两人昨夜里的遭遇来。话至嘴边却又想起吴茵茵斩钉截铁的话语,“你是想害死阿于吗?”对啊,于哥儿也打不过山上那么多人,我若说了实话,于哥儿和我还有茵茵姐,就全死了。。。 “茵茵姐,她。。。她说她喜欢上了兄弟盟的大寨主柳旷,让你以后不要再想她了,从此相忘江湖。”阿二一股脑的将吴茵茵教自己的话,全说了出来,生怕自己一停顿,就说不出来了。 “什么??!!”何于脸上的笑意凝固在了脸上,见阿二也是一脸悲伤,心下也是信了大半。。。何于忽的站起身来,转身就向着山下走去,脸色铁青,嘴上道:“阿二,咱们走吧,既然茵茵姐喜欢那个柳旷,那还有咱们什么事儿?可笑我昨夜还担心她的安危,现在想来真是不值当。。。” 阿二见的何于竟然走得这般干脆,心下一凉,突然为吴茵茵鸣起不平来,茵茵姐为自己两个,那般委曲求全的神情。眼前于哥儿竟然这般绝情,脑子一热就带着哭腔道:“于哥儿,你回来啊,茵茵姐她。。她可是为了你才这么说的,你不能这么走啊。。。” 何于正心中难受的紧,听得阿二这么一说,一颗心便如那枯树复春一般活了过来,惊喜道:“那还等什么,咱们快去把茵茵姐给救出来啊。”说着,转身就向着山上快步赶去。阿二正想要说些什么,脑子却想起吴茵茵梨花带雨的脸庞,少年冲动的心思作祟,心头也是一狠,暗自道,对不起茵茵姐,我万万不能看着你受这天大的委屈,便是死,也要尽力一搏罢了。 话说吴茵茵在阿二出了院子,转头看着房内的石桌。暗暗想到,阿于,只可惜茵茵姐临死都没能见你最后一面,罢了,只盼来世能续今生缘罢!心里计较已定,站起身来,一头便向着那石桌边撞去。却在此时,柳旷正好推门进来,见的此幕,心中一惊,提起丹田里的内力,一个纵身就跳到吴茵茵身旁将她拉住。 原来,柳旷回到自己房中,躺倒床上却满脑子都是吴茵茵那毫无神采的眸子,越想越觉得不妥,便起身想来看看吴茵茵,却正好见的此幕。柳旷见的吴茵茵竟是如此忠贞的女子,心中暗恨自己,自己这般行径与那胡山有何分别?只恨自己昨夜**迷心,竟造成如此打错,嘴中满是苦涩。看着眼前心灰意冷的女子,涩然道:“茵茵姑娘,昨夜柳某没能克制自己的***竟对的姑娘做出如此禽兽之事,端的是愧对于姑娘。只是柳某爱慕姑娘之心,却是天地明鉴,柳某不求姑娘能善待我,只求姑娘莫要这般寻死了罢!”说着,柳旷虎目含泪,看着眼前让自己一颗心都为之沉醉的女子这幅心死的模样,只能温言相劝。 第十章 根基毁损 柳旷放心不下吴茵茵,便一直在她屋子陪着她,嘴上不停地说些宽慰的话,只盼吴茵茵能够看开些。 且说何于和阿二那边,两人偷偷摸摸的从寨子后门进来,阿二带着何于正向着吴茵茵的屋子那边摸去,却见到胡山正在前边不远处练着一套拳法。何于连忙伸手将阿二拉倒身后,仔细瞧起胡山所练的拳法,瞧这胡山来回打了两遍,何于心下已然将这套拳法的路数记到心里,当即让阿二躲在一旁,向着胡山悄悄摸去。 胡山正打着拳,忽的觉得身后有些异样,当即转头一瞧,就见的何于脚下踩着最基础的梅花桩步法向着自己袭来。胡山心中好笑,这哪来的混小子?连套步法都没学过就想跟自己过招?就在原地站着等着何于出手。 何于见胡山这般轻视自己,心中暗恼,几步窜至胡山身前,抬手一拳直直向着胡山面门捣去。胡山见的何于又使出一招基础的拳脚,心中更是看轻了何于几分,甚至懒得讲究什么避其锋芒之类的技巧,直接右手也是一拳迎着何于的拳头砸去。 “嘭” 两人拳头一接触,胡山面色剧变,刚才与何于拳头对轰,他只觉得整只右臂都失去了知觉,脑子里忽的想到刘四昨日说的那个只使基础拳脚,步法的少年。莫非就是眼前这个?胡山心中骇然,竟然有人练基础武学到了准一级?这拳头的劲道倒是好生厉害! 胡山见得何于劲道如此之猛,当即不与何于硬拼,使出刚才练得那套拳法来。何于见胡山果然使出了那套拳法,当即一拳捣向了他刚才心中琢磨出的破绽,胡山的拳法刚刚使出个第一招来,见的何于一拳砸来,他若是使全这招,便会被何于一拳砸中,当即只能憋屈的赶紧收手连退几步。 胡山心中纳闷,这小子怎的一眼就看破自己的路数?他心中甚至想着这小子莫不是师父说的灵剑门人?手上动作不停,连连使着这套拳法,却总是让何于看破,拳拳攻向自己的破绽。胡山越打心里越是憋屈,心中转了转念头,便想让兄弟们把柳旷叫过来,开口大喝道:“来人啊,来人啊。” 胡山这一叫喊,惊动了周围的人,一帮子人围了过来就看到胡山竟被一个少年逼得怒吼连连。一些机灵的人当即开口道:“二寨主,我们这就去叫大寨主过来,您先撑一会儿。”胡山见的已经有聪明的兄弟去叫大寨主过来,心中也是长出了口气,当下也就不再慌乱,嘴上阴狠道:“小子,等我大哥过来,定会好好料理你一番。嘿嘿。。。” 何于见的情况不妙,便想着先将这胡山杀了,免得一会儿被人围攻,登时从背后唰的一声,将那柄单刀拔了出来。顿时攻势更为凌厉,只五六招,便让胡山挂了彩。 却说柳旷那边正在苦口婆心的宽慰着吴茵茵,就听得兄弟们过来教自己去胡山那边解围。还未开口说话,就见的一旁的吴茵茵急急向着外边冲去,柳旷心中暗道,莫非来得是她的情郎?便立马也跟着吴茵茵出了院子,向着人群聚集的方向赶去。 胡山竭尽全力的在何于的刀下闪躲,却也被连连划了几道血口,他从未见过有人的刀法如此之快,比之常人简直快了数倍,让胡山苦不堪言。正拼了命的使着师父传的步法,却听得那边传来一阵嘈杂,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见的何于手下攻势一滞,胡山赶忙连踏几步,便闪了开去。 只见何于定定的看着吴茵茵,口中惊喜道:“茵茵姐,我来救你来了。”脚下几个起落便要落到吴茵茵身前,却在这时,柳旷从吴茵茵身后站了出来,挡在吴茵茵身前,仔细的瞧着何于。心中暗赞,怪不得连吴茵茵为之心许,就这相貌,端的是仪表堂堂。。。 何于见柳旷挡在身前,直接一刀向着柳旷胸口刺去,柳旷却是右手一拨,就将何于的单刀拨向一边。左手一拳向着何于伤势未好的左臂砸去,何于从未与身怀武技的武者较量过,当即处在了被动,被柳旷一拳砸在了左臂的伤口上。一阵剧痛传来,险些就要跪倒在地。 柳旷占了上风,当即又是一拳向着何于后心窝砸去,这一拳若是砸实,何于焉能还有命在?眼见何于就要命丧当场,吴茵茵突然拦在了何于身前,柳旷只能拳头向着两旁一侧,躲开了吴茵茵。柳旷看着挡在何于身前的吴茵茵,心中要杀何于的念头更甚,一挥手将吴茵茵拽至身后,让两个兄弟制止她。抬脚向着地面上的何于踢去。 何于从地上弹跳起来,刚躲开柳旷的一脚,就又被柳旷的一拳砸向头部,无奈只能低头闪过,却又被柳旷一个膝撞集中了左腰。顿时被巨大的力道撞的飞了出去。 何于躺在地上,看着拼命挣扎着的吴茵茵和已经被制服的阿二,心中满是惨然,“罢了,只要救出茵茵姐,就算此生再不能踏足武道,快意江湖我也愿意。”何于想起自己基础练习满五年的那日,何侥对自己说的,“人体穴位众多,各有妙用,今日为师便教你一招秘法,也是只有基础练至五年以上,才能承受此术的负荷。只是一但使出此秘法,便会将体内精气神完全凝炼,让人终生不能再踏足武道。。。”何于回忆着师父说的秘法,一边在身上各个隐秘的穴位或拍或砸,随着何于手上的动作,他十年来的基础武学所练得气力和精神都凝炼在了一起。。。。 “像你这样的弱者,怎能配的上茵茵姑娘这般女子?你这样的人,只不过是让她徒增伤心罢了!”柳旷将何于几招便击倒在地,心中狠狠的舒了一口郁气。正待上前几步结果了何于,却见的何于浑身通红,双目暴睁,柳旷竟从何于身上感到了一丝面对师父似的压力。 何于站起身来,右脚重重一踏地面,纵身而起,左腿以之前数倍的速度一式鞭腿便抽在了柳旷身上,柳旷连反应的动作都做不出来,便被一腿扫在左臂。只听的‘咯嚓’的一声,柳旷整个左臂都软趴趴的垂落,嘴中狠狠的吐了一口鲜血,便躺在地上抽搐起来。 何于一脚废了柳旷的左臂,转身走向吴茵茵,那两个挟持着吴茵茵的人,顿时撒开手,便向着人群中遁去。何于并没有理会那两人,只是眸子柔和的看着吴茵茵道:“茵茵姐,以前我一直想着快意江湖,过大口饮酒大口吃肉的生活。我一直以为我向往的是那样的生活,现在我才明白,为了你,哪怕让我终生无望练武,我都会毫不犹豫。。。我。。。” “别说了,别说了。。。阿于,你别说了,茵茵姐早已经配不上你了,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不值得。。”吴茵茵娇面含泪,躲闪着何于柔和的目光。 何于见吴茵茵躲避着自己的目光,还道是她害羞,嘴上继续道:“在我眼里,茵茵姐就像天上走下的仙女一般,是最完美的女子,恐怕是我何于配不上茵茵姐才对。” 吴茵茵见的何于这般说,心中的酸楚再也忍耐不住,失声痛哭道:“阿于,我。。我早就不是什么完美的女子了,你。。你还是忘了我罢。” 何于这才发现吴茵茵并不是害羞,而是受了什么委屈,不由急道:“到底怎么了,茵茵姐你到是说啊?”吴茵茵还是一直哭,急的何于团团转。 却在这时那边的阿二忍不住了,大声喊道:“于哥儿,就是那个被你踢倒的家伙,他昨天夜里将我打晕,强占了茵茵姐,你快去杀了他,替茵茵姐报仇啊!” “什么??!!”何于听得阿二将真相说了出来,顿时心神不能自持,就连极度凝炼的心神都险些涣散开来。就在这时,躺在地上装死的柳旷突然跳了起来,握起右拳提起全身的内力就向着心神失守的何于砸去。 第十一章 落魄而归 吴茵茵听得阿二将真相说出来,又见的何于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只觉得万念俱灰,却见的何于身后的柳旷向着何于一拳砸去,顿时大喊一声小心,便挡在了何于身前。 柳旷提起全身的内力一拳砸向何于,却见的吴茵茵挡在身前。顿时大惊失色,情急之下就要收手,却是由于之前被何于一脚踢得本就浑身剧痛。此刻也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拳直直砸在了吴茵茵身上。。。 吴茵茵被柳旷提起全身内力的一拳砸中,顿时体内五脏俱碎,口中甚至随着鲜血喷出些脏器碎片来。“不!!!”何于双目赤红,险些消散的精气神,再次凝炼起来,愤然出手,一拳便将柳旷的脑袋砸的四分五裂。顿时红白之物四溅,场面顿时血腥异常。何于只觉的一股子暴虐的杀意涌上心头,将柳旷的尸身用拳头生生砸的不成人形。 周遭的胡山和一帮子悍匪,见的何于手段这般残忍,胸腔中的心脏也是狠狠一抖,“快跑啊,这小子入魔了,快跑。。。”一帮子人见何于看向这边,顿时哭爹喊娘的四散逃了开来。 何于正欲追杀,却听见吴茵茵低声唤着自己,赶忙将吴茵茵扶起身来,抱在怀里。“阿于。。茵茵姐。。就要。。先走一步了。。我只恨。。自己。。未能身怀。。武艺。。不然。。”吴茵茵口中不停涌着血沫,断断续续道“不然。。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只希望。。你我能。。能。。” 话未说完,吴茵茵便失去了生机,何于看着怀中失去声息的人儿,心中一片惨然。嘴上凄然一笑便要让那凝结的精气神完全散去,却在此时,一旁的阿二突然大喝道:“于哥儿,小心!” 原来那胡山早先就与何于交过手,心中觉得何于应该是使了一些强行提升实力的手段,便隐没在一旁想等何于散功,然后偷袭何于。见的何于明显心神不支,便突然出手。 何于强打精神,一抬头就看到胡山拿着刀就向着自己一刀劈来,却见的一旁的阿二扑过来一把抱住了胡山的双腿,只见胡山那一刀便劈在阿二的右肩处。 只听得“噗”的一声,胡山这一刀砍入右肩,将阿二的右臂都砍下半边来。“去死!!”何于从地上拾起单刀,一刀便刺入了胡山的左胸。胡山顿时身体一阵剧烈的抽搐后,倒在地上失去了声息。 “阿二,你怎么样?不要紧吧?啊?”何于见阿二右臂血流不止,急急问道。阿二只觉得整只右臂都没了知觉,嘴上却强颜欢笑,“没事儿,于哥儿,我们先下山去吧?” 何于并未看出不妥,心下稍安,低头深深地看了怀中早已冰冷的吴茵茵一眼,眼眶一热,两行热泪滑落。“阿二,都怪我,若不是我那天自大轻敌,若是我早点从那两人手中脱身,这些便都不会发生,都怪我。。都怪我。。” 阿二想要搭话,却不知从何说起,忽的想到刘四,完好的左手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涩声道:“于哥儿,若不是我将你和茵茵姐带到刘四那里,我们又怎么会变成这样,这都怪我,是我太傻了。。” “不用再说了,事已至此,咱们还是先下山吧。”何于抱起吴茵茵的尸身,起身向着寨子外行去。 。。。。。。 三日后,青城。 阿二从城里一家药店出来,神色匆匆的走向城东处的一家客栈。 三天前,阿二和何于将吴茵茵葬到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就在青城中找了家客栈住下。何于心神俱疲,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酣然入睡。阿二独自去了药店看了右臂的伤势,却被告知右臂已经坏死,只能将右臂截去。 三天来,何于一直沉睡不起,阿二每日去药房上药,心中却是焦急不已。他们三人这次出来并没有跟家人打过招呼,只怕家中父母都是焦急不已。阿二又想到吴茵茵的父母,暗自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该如何与吴茵茵的父母交代。活生生的人儿,短短几天便长眠于土了。吴茵茵的父母怎能接受? 阿二推开房门,看向床上还在沉睡的何于,摇了摇头,坐在床边看着外边的人流出神。忽的,何于嘴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阿二听得不真切,便低下头去听。“茵茵姐,茵茵姐。。。”何于嘴里不停地低声唤着,阿二听得心中又是一酸,险些便要落下泪来。 何于这几天来,每天都会这么念叨着,阿二便坐起身来,却见的何于眼睛忽的睁开,眼中流出两行热泪。阿二见的何于睁开眼睛,喜道:“于哥儿,你醒了?” 何于听得阿二惊喜的叫声,抬眼向他看去,却见的阿二的右边袖子里空荡荡的,脑子里又想起那天胡山一刀劈在阿二身上的那一幕,当下坐起身来,盯着阿二问道:“你那日不是说并无大碍么,怎的没了右臂?” 阿二见何于神情紧张,不由得宽慰何于:“不妨事的,只不过是有些不习惯,过些日子就好了。”何于看着阿二这幅强颜欢笑的样子,苦涩道:“阿二,我对不起茵茵姐一家,也对不起你的父母,我现在真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交代。。。” 看着何于将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阿二当下也是开口道:“于哥儿,你不必自责了,这事儿,是咱两害了茵茵姐,还是想想怎么想茵茵姐的父母交代吧。” 何于想到吴茵茵的父母,心中涩然,自己害死了吴茵茵,该怎么和她的父母交代?算了,便先去吴茵茵家赔罪,倒时任凭吴茵茵父母处置吧。。。 何于下床洗漱了一番,又去楼下吃过饭,和阿二到城北边租了两匹快马,便一路向着台山镇奔去。两人走在路上,却是再也没有那日的快乐,何于脑海里更是浮现了吴茵茵当日的音容笑貌,脸上不知不觉又是两行热泪划过。 临近中午的时候,何于二人就远远的瞧见了台山镇,当即加速向着台山镇赶去。在行至镇子口的时候,就看到阿二父母和吴茵茵的父母在镇子口远远的朝这边张望着,四位老人满脸都是焦虑之色。 何于二人,刚到了镇子口,阿二的父母便看见阿二右边空荡荡的袖子,阿二父母顿时心头一急,就迎上去问道:“阿牛,你这是怎么了?”阿二见何于不吭声,便要向着吴茵茵父母告罪,却见的何于向着吴茵茵父母跪了下去。 “伯父伯母,是我。。。”何于将那日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看着眼前的四个老人,低声道:“事情就是这样,何于在这儿任凭处罚。” 吴母听到自己女儿已然长眠于世,顿时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吴父看着跪在地上的何于,心里虽然明白此事责任并不全然在何于身上,却也是并不想给他好脸色看,冷哼一声,便扶着吴母向着家中行去。 阿二的父母也是想要安慰何于,却无从开口,自己的儿子也丢了胳膊,只能拉着阿二回家去了。 何于见的四老并没有为难自己,心中苦涩却是没有半点消减,站起身来,想要去吴茵茵家看看,却是怕见到吴母伤心欲绝的样子,想要跟着去阿二家看看,却也不好意思。正在两难时,脑子里却划过师父那总是笑盈盈看着自己的样子,于是失魂落魄的向着北边的山脉中去了。 第十一章 陈年往事 何于走在回家的路上,往日走着十分轻松的山路,在如今浑身根基损毁的情况下,竟是足足比往日多用了数个时辰才见到自己和师父所住的山头。何于咬了咬牙,正要继续往前走,却觉得眼前一花,定睛一看竟然是何侥,心神一松,便再也支撑不住这连日来的身心俱疲,昏死了过去。 何侥看着怀中晕死过去的何于,伸手在何于经脉上一摸,眉头一皱,已然看出何于使了那招秘法。当下叹了口气,将何于抱起,向着家中赶去。 何侥带着何于回到家中,先将何于放回屋内,然后回到自己屋子里,叹了口气道:“遥师兄,于儿他到底是走了此路,也不知当年我教给他这奇穴炼神术到底是对是错。。。” 何侥走到屋内的石桌前,在石桌上以一种奇异的手法连连拍打,过了一会儿,何侥俯身从石桌底部抽出一道羊皮卷来。看着眼前的羊皮卷,思绪又飞到了当年。。。 。。。。。。 五十年前,布武城中,深夜时分。 何侥正躺在床上熟睡,却听到窗外有人轻轻敲着窗檐,当即从睡梦中惊醒,起身下了床,便看见贺遥从外边跳进来。“遥师兄,你这是?。。”何侥心中满是不解。 贺遥跳进屋里,脸色惊喜道:“侥师弟,可还记得师父当年在一个坐化的十级强者的石府中找到的秘法?”见的何侥点了点头,贺遥神色兴奋道:“三十二年前,我因为使了秘法而全身功力尽失,这三十年来,我一边潜心研究这秘法,一边每夜勤修内功不辍,终于今天晚上我再次运功的时候,竟然感觉到丹田深处有一股精纯至深的内力增加了一丝,侥师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贺遥见何侥一脸不明所以,继续道:“这意味着,三十二年来,咱们都不曾明白这秘法的真正效用!”贺遥看着何侥一脸震惊的样子,欣喜道:“我发现这无名秘法,乃是将人一身精气神都凝炼的神功!它可以让一个一级武者有着跟三级武者一般的精纯内力,一个九级武者若是能用此法将内力凝炼,突破那自古以来的难关将是轻而易举!” 何侥听了贺遥说这功法竟然可以让人轻而易举突破到十级,顿时鼻息都粗重了几分,贺遥见何侥颇为意动,嘴上继续道:“不过,这无名功法却是有个最大的缺陷,正是因为这个缺陷,让的这部功法失去了意义。” “什么缺陷?”何侥急急出声问道。 “依我这么多年的研究来看,这无名功法本分为上下两部,上部凝炼精气神提纯内力,下部稀释这精纯的内力反哺己身,如此反复,可将一身内力逐渐提纯到常人不敢想象的地步。”贺遥脸色激动道:“不过正因为缺了这下部,导致这功法成了这般模样,就像我一样,内力太过精纯导致平日里的修行效率是常人的数倍乃至数十倍。” “那照这么说,这功法岂不是鸡肋?”何侥心中暗自觉得可惜。 “不然,师弟知道天骄吧?”贺遥见何侥点头,神色兴奋道:“师弟可曾想过,有那种修炼内力速度是常人数十倍,甚至上百倍的天骄体质?”见到何侥一副震骇的样子,贺遥从座椅上站起身来,眸光熠熠道:“若那种天骄有了此法,即便没有下部,又怎样?只需要一部上乘的内功心法,他便能将内力精炼至比这上下部齐全更精纯的地步!” 贺遥看着满脸震惊之色的何侥,激动道:“师弟,我决定了,将这部功法名字就叫做《奇穴炼神术》,将它遍传天下,只盼有朝一日,会有我说的那种天骄习得此法,从此独步天下间!我便再无遗憾了。” 说着,贺遥就转身跳出了屋子,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黑暗中。何侥贺遥的背影,心中暗自叹息,当年风华绝代的三徒双子中,贺遥师兄的天资只在自己和弟弟贺应之下,却因为这奇穴炼神术而三十年功力未曾寸进,即便现在发现了这秘密又如何?到头来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 次日清晨。 何于睁开双眼,因近日来的磨难而萎靡的神采终于恢复,许是回到了生活了十五年的家中的缘故,昨夜竟睡得分外香甜。何于起身穿好衣物,便出了院子,到了往日里练梅花桩的地方,跳上去练起了梅花桩。 何于在梅花桩上练着步法,往日里十分轻松的动作,今天竟然做的十分艰难,每走几步便要摔下来一次,每次摔下来,便立马又跳上去继续练,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第一次练梅花桩的时候。 何侥听着外边何于一次又一次的摔倒地上,又一次又一次的爬上去,眼中满是回忆之色,当年遥师兄再使了这奇穴炼神术之后,便如眼前这般,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却又一次又一次的重头再来。。。 何侥叹了一口气,向着外边的何于道:“于儿,你且进来,为师有话说。” 何于正又一次的从上边摔下来,正要爬上去,就听到何侥叫自己,当即站起身向着何侥屋子里走去。 何于进了屋子,朝着何侥鞠了一躬道:“师父。” 何侥见何于进来点头道:“于儿,坐。” 在何于坐下之后,何侥摇了摇头道:“于儿,当年为师传你这式秘法,不过是因为此法几乎各大门派当中都有,所以为师觉得,你学会此秘法也是迟早的事,却不成想,你才出去短短几日,便毁了根基,这真是造化弄人啊。” 何于见师父似乎有些自责的样子,便开口道:“师父,大不了我再练十年基础就是了,这般耐心,弟子还是有的。” 何侥看着何于尚不死心的样子,心中暗叹,苦笑出声:“没有那么简单,你先前便是接近基础圆满的地步,只差一步便能踏入一级。现在使了那秘法,丹田内必然凝结出了精纯度堪比三级的内力,而你连一级都未到,就算现在开始修炼,便比旁人难上近十倍,等你到了一级之时,恐怕都已经暮年了。” 何于见何侥说自己还能练武,只是难度比旁人大,当即心头一喜,跪倒在地道:“师父,徒儿不怕,就算比的旁人困难十倍,数十倍徒儿都不会放弃!还请师父传我内功心法!” 何侥见的何于一副不远放弃的样子,又想起当年贺遥三十年如一日的勤练内力,两人的身影在脑海中重合起来,心中暗自一叹,罢了,就当是对身怀遥师兄那样精神的武者的尊重罢,我今日便传他沧海诀,想必遥师兄也会支持我这么做的吧。 何侥计较已定,伸手将何于扶了起来,将沧海诀的大纲和第一重心法念了数遍,让何于记牢后,便挥手让他回屋去了。 第十三章 再踏武道 “于儿,你可知当今天下武林,为何武学胜地在那临海的大陆东南附近?又为何俞往西北武学品级便俞是低下?”见何于一副迷茫的神色,何侥摇了摇头继续道。 “百年前,武宗贺天问率领着江湖中的有志之士和三徒双子为了江湖百年之基业,攻上了当时的武学之巅,海外的红枫岛。那红枫岛乃是屹立了数百年之久的武学胜地,其中七级武者难以胜数,八级亦是多如牛毛,九级亦是有着十数人,且战力强过贺天问所率领的乌合之众不知凡几。。。”何侥满目回忆之色,思绪又回到当年意气风发的日子。。。 “那当年岂不是根本不可能从红枫岛抢夺武学了?”何于被百年前的秘闻吸引,亦是心潮澎湃,见何侥说到两边实力完全不成对比,心中不由得为之一紧。 “非也,当年红枫岛上之战,完全是贺天问以及三途双子六人合力战败那红枫岛,甚至战败了当初不可一世的红枫岛主,从而抢的秘籍。”何侥说着,眸光熠熠,看着何于道:“你可知道,为何贺天问六人能有如此彪炳的战绩?”见何于摇了摇头,何侥神色激动道:“正是因为我今天要传给你的沧海诀!而这沧海诀便是我父亲与那秘术一道在那十级强者坐化处发现的。” “可是,这不是贺天问和那三徒双子才会的。。。”何于正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满面震骇道:“难道师父。。。” “不错!为师正是当年三徒双子中的双子之一,贺侥!”贺侥神色中满是自豪,继续道:“当年我和父亲弟弟,还有三位师兄便是凭着这沧海诀,才能鏖战红枫岛数千人众!” 何于听得这百年前的大战,自己师父竟是其中主角,心神为之向往,又对之后的事好奇,开口问道: “师父,那后来胜了红枫岛之后呢?” 贺侥听得何于问到后来,神色中满是疲惫,不见刚才的意气风发,涩然道:“当初我们六人胜了那红枫岛之役后,亦是伤势严重,尤其我父亲贺天问,与那红枫岛主一战,身受重伤。我三师兄更是使了那招秘法,根基不存。我和另外的师兄们亦是疲惫不堪,可笑那群乌合之众,竟然趁着我六人伤重,对我六人出手!我和大师兄等人见势,只能带着三师兄和父亲突围而去。。。” “啊!那帮人怎么如此狼子野心,合该一刀一个劈死他们!”何于神色忿忿,仿佛是自己遭遇这般对待一样。 “这就是人性,我父亲本意就是将那红枫岛秘籍遍传天下,可是人性贪婪,那帮乌合之众便趁机强抢豪夺,端的是面目可憎。”贺侥亦是面色愤懑,即便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还是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 “后来,我父亲伤势实在太重,勉力支撑了三年之期,便撒手人寰。在这三年中,我和诸位师兄时常外出去那些乌合之众的家族或者门派中将秘籍抢夺回来三成。直到我父亲去世,我才发现人心当真是难以揣测。。。”贺侥脸色惨然,缓缓道:“就在我父亲刚刚咽气,我大师兄贺云,二师兄贺锐和我那亲弟弟贺应竟然提出瓜分这些秘籍,完全没有按照我父亲的遗愿,将这些秘籍遍传天下的意思。只是当初只有我一人,争他们不过,便只能看着他们将我父亲辛辛苦苦抢来的秘籍瓜分带走。。。” “后来我便一直游说他们三人,却始终不见成效,他们都仿佛忘了多年的情谊,眼中只有那繁华富贵,甚至几次三番与我动手,我终于心灰意冷,便来到这深山中,隐姓埋名起来。”贺侥看着眼前的何于道:“正因如此,当初的武学心法,种种秘籍,根本就无法传到这北边来,所以当今武学趋势便是俞往东南方向,便俞是繁盛。。。” “好了,师父说与你这些,便是想让你明白,师父这一脉的内功心法的由来,虽然你修炼会难度甚大,但你毕竟习得我派之心法,也算是我门中人。”贺侥将沧海诀的大纲以及第一重的心法说与何于,见何于记牢,挥手道:“你回屋去罢。”便坐在床上闭目养神起来。。。 且说何于记牢了沧海诀的心法,回到屋中便坐到床上开始按照心法所说的行功路线练起内力来。刚刚运气心法不久,何于就感觉道丹田处出现一股暖意,随着自己不停的运转心法。这股暖意还在不停的壮大着,何于心中暗喜,这就是内力?师父不是说我修炼内力会比旁人难上数倍么,我怎么会如此之快?感觉到体内那股暖意不停壮大着,何于虽然心中疑惑,却并没有停下功法去找贺侥询问,而是继续按照功法修炼着。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何于感觉道那股暖意充满了整个丹田后,无论自己怎么运转行功路线都不再增加,心想这是到了瓶颈?便起身向着贺侥所在的屋子走去,“师父,我修炼内力布满整个丹田后就不增加了。这是怎么回事?”一进屋内,何于便张嘴问道。 “什么?”贺侥听到何于这么说,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将手搭在何于手腕上,将一缕内力送入何于体内,细细查看着何于体内的情况。 贺侥控制着内力到了何于的丹田处,小心翼翼的查探了一会,便放开了何于的手臂,心中震惊,于儿体**力如盆水,是一级没错,可是这内力强度却堪比三级!这。。。 “嘶!!”贺侥忽然想起五十年前那天夜里,贺遥说的:“师弟可曾想过,有那种修炼速度是旁人数十倍,甚至上百倍的天骄体质?若是这样,即便缺了下部。。。” 贺侥看着眼前何于迷茫的样子,颤声道:“阿于,你且将刚才练功的细节说与师父听听。”何于看着师父激动的样子,虽然不解,却还是按照刚才的情况说了。 贺侥听到何于只运功一遍,便体生内力,顿时心中震骇,没错了,常人修炼内力,需要几月,甚至几年来感应,于儿竟然只一遍就生出内力,这果然是遥师兄说的那种体质的天骄? “师弟,假若这种体质的天骄习了此法,便会从此独步天下间!”贺侥耳中仿佛又听到了贺遥当年激动的声音,独步天下间么?我竟能亲眼所见此等天骄之崛起,真是。。。 贺侥心神久久不能平静,看着眼前略显拘谨的何于,仿佛看到了日后一代大侠的些许影子。“阿于,师父便先与你说说这武者的境界之分。一级武者,内力如盆水,往往几招便会将内力用竭,所以往往将内力作为杀招,二级武者内力如缸水,这时可在一些厉害的招式中使上内力,三级武者内力如小溪,此级武者便会追求速战速决。俞往上的级数,内力便俞是深厚,而俞是深厚的内力,你在每招每式中能使出的内力便俞是深厚,就像强大的武者每一式招式中的内力都可能是一些低级武者全身的内力,可想而知,这会有多强?” “而两个同级武者相斗,这时便要看两人所学的武学了,习得高深武学的一人定然会比习得普通武学的另一方强出许多,就比如沧海诀,何为沧海?便是说博大的意思,假如同级武者内力如一条小溪一般,那习得沧海诀的武者的内力便如数条,甚至数十条小溪,这样同级之内,谁能匹敌?”贺侥见的何于震骇不已,接着道:“再者便是武学招式,一些强的招式配合内力使出,两者相得益彰,一出手便是风云变色,一些弱的招式只是让人出手间的弱点更少些而已。” 何于听了贺侥的一番解释,内心不由得对那些强大的武学招式充满了向往。看着贺侥,神色间满是期盼道:“师父,你再教我一些强大的招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