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次轮回》 第一章 千金散尽 西去冬来,今天对我来说是我这25年来的一个特殊的“大日子”,也许伤心,但此时我只想自己找一个可以买醉的地方!本来通宵了两个月,天天顶着个熊猫眼上班,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这个企划案中,为此还和男朋友分了手,他说我只懂得工作不懂得生活,和我在一起的四年来,我一点做女朋友的样子都没有,从来不把他放在心上,他受不了!“生活”,多少荒谬的词啊!呵呵!我不想吗?可是不工作哪来的生活,放弃吧,也许我并不像我想像的那么在乎他。于是我把所有的生活重心全部放在了这个案子,每天上班下班,思来想去,都是为了它,今天早上我信心满满的拿着企划案到了公司顶楼-老总的办公室。 我看见了吴月彤,她是老总的秘书,一个比较资深的老员工,为人正直,也是我在这个公司里比较欣赏的人之一。 “在忙吗?我的企划案做完了,想拿来给张总看一下,他有没有时间?”终于轻松了。 她看了我顶着熊猫眼的倦容,不经笑了“哎!真不知道你这么拼命干嘛,虽然这次的案子比较急手,可是不是还有王子容经理也在筹备吗?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最近累坏了吧,王经理也刚刚进去,张总说你来了就直接进去找她。” “恩,好的,谢谢,中午一起吃个饭吧。”说罢,我整理了整理衣服,至于他说的王子容,和她一样也是一个公司里的老员工,但说实话我不太欣赏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的心思不正,可也说不上来原因,这次的企划案本来是应该我一个来完成的,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出来插上一道,主动和总裁说明这次的企划案他有一个很不错的点子,迫于为难,总裁最后决定在我们两个人之中的选择一个比较好的来交给客户,同时加薪,升职自然不用再说,其实我倒无所谓,升不升职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我只要做我的工作就好了,别人的事,我自然不用管那么多。 “总裁”,我推开了门,看到总裁正聚精会神的看资料。 “总裁我的企划书做好了,我这次觉得非常满意,”还没等我说完,总裁突然打断我。看来跟本没听进我刚才话 “你来的正好,皇莆文,来看一下,这是王经理这次的企划案非常的好,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说完,还不忘别有深意的看向王子容。 “是吗?”我很怀疑,不是出于别的想法,而是他在公司这些年只是业绩平平,从没有拿出过比较的出色的企划。 “来,你来看一下。” 我刚想走过去,却不经意间发现王子容那得意的笑容。对于这种人,我从来是不理会的,随它去了,可是当我看见那企划案的标题的时候,我当时只觉得天旋地转,那~~~不是我费心准备了两个多月的企划书,怎么会在他这,我当时愣在那里不知道所措,再想起他那得意的笑容,突然又想起三天前的中午我因为长时间饮食没有规律,已至于胃疼,被同事送去了医院,其间王经理还有打电话过来说让我下午在家好好休息,不必去了,对于他突然的好意我也没有多想,同事的关心吧!本来我也没想勉强自己,可是突然想起钥匙还放在公司,于是从医院出来直接回了公司,岂料在进公司的时候发现他正好刚从我的办公室里出来,我想问他有什么事吗?他似乎很惊讶,然后匆匆忙忙的说总裁需要一份资料,他过来取,说完就走了。现在人越来越奇怪,由于胃痛的原因我拿了皮包,便离开了公司。 第二章 意外的旅程 那我手上的这份企划呢,绝对不能说,不然怎么解释两份相同的呢,先入为主,而且他有胆量做,想必是有备而来的吧! “不用了总裁,我来是想和你说,我的企划案有问题了,我早上来公司的时候忘在计程车上了,所以真的很对不起。”我悄悄把文件夹移到背后。 总裁显然很意外,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那好吧,我和王经理还要再研究一下,你出去吧!” 从办公室出来,我的心情是沉重的,我连最后支撑下去的理由都没有了,丢了爱人,连自己辛辛苦苦的心血也别人抢走了,那种心被挖空感觉真的好难受,不知道是心痛,还是胃痛,我已经分不清了吧!我失败了!我收起心中的愤怒。 到茶水间泡了杯摩卡,本想整理一下心情,刚想走进办公室,便听到同事苏情飞的那娇嗲嗲的声音 “我就说她不行吧,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本事,以前是她运气好,也不想想,来了才多长时间,一路升得这么快那不还是全凭运气,真当自己有两把刷子,我看她自觉自已的东西不如别人,做不出来就做不出来,还声称是丢掉了,真是可笑”说完,还不忘显示一下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材。 旁边的同事听也来凑热闹“真的啊!我觉得也是,我已经好久没看到她男朋友来接她了,不会是分手了吧,那男人是受不了她那性子了吧,我想也是,有几个男人能受得了天天面对着一张比较石膏还硬的臭脸啊!”哈哈!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那些话在我耳朵里听得是那么的刺耳!我飞似的跑出了公司,拼命的跑,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停了,却浑然不知脸的倒底是汗水还是泪水,好难受,真的好难受,我仰天大笑啊,却自己也分不清是笑还是哭,过了许久,我迷迷糊糊的走着,街边的露天咖啡厅,放着一首熟悉的歌曲,“是我一直太懂事,坚强了太久”。面对着生活的具大压力,失恋的伤痛。工作的不顺,醉了吧!也许真的可以一醉解千愁! 昏暗的灯光,伤心的旋律,就让我放纵这一次吧,一次,也只一次就好。五颜六色的液体在晶透的杯里。渐渐变少,一杯又一杯,我彷佛醉了,我看见了那个说我不懂生活的人,他身边妖艳的女人,不时的附耳低语,暧昧的表情!是我不懂生活吗?不,是你背叛了我,原来是爱情变了质,我不觉得我心痛,四年的感情,还有什么事情值得我相信。我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酒吧,不知道是哪条街,这是哪里的人家,好熟悉的感觉,呵呵!为什么在晃,咦!知道了,不是你在晃,是我,是我,喝醉了,好难受,不知道是头痛还是心痛,真的好痛,啊~~~~我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脑袋好痛啊!应该是清晨了吧,好刺眼的阳光啊!古雕花的木床,粉红的罗账。江南丝绸的绣花棉被,这里是哪里啊!我记得昨天应该是在酒吧,喝了好多酒,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是谁救了我吗?我刚扶起身来,突然看到铜镜里的自己,天呢,镜子里的是我吗?不,应该说怎么都小了一圈,大大的眼睛,俏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雪白的肌肤似乎更通透了,可是看起来好小啊!也就十四,五吧,再看看周围的环境,全部都是实木雕刻,铜镜,铜盆,低头看看身边爬在床边的小姑娘,也就十二,三岁吧,身穿着古人的衣服,看样子应该是清代的吧,天呢,谁能告诉我这是在片场还是小说里荒唐的回到了古代吧,身边的小姑娘似乎醒了,见了我高兴的又哭又笑的: “小姐,小姐,你终于醒了,老爷,夫人都急死了,昨个李御医来了,说小姐只是受了凉,加上身子骨不大好,今个儿没什么事就应该能醒过来了。” 我不语,掀起被子下了床,看着两旁的罗帐,我用力拽了两下,没什么反应,看着桌子上镶金的烛台,我拿起来用力摔了摔,又咬了一口,”啊”痛得我牙好痛,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在片场,我真的回到古代了吗? 容儿则像看着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看来旧病刚去,又添新病! 看着两旁边完全陌生的摆设和眼前的人,听着这陌生的词句, 我终于确定了,真的回到古代了,我脑袋立刻耷拉了下来,努了努嘴,说: “你是谁啊?” 容儿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说:”小姐,你怎么了?连容儿都不认识了啊!” 我赶紧打着马乎道:”容儿,认识,认识!” 后来我又从容儿口中得知现在是康熙45年,这里是朝中二品大员阿兰纳德的府弟,属正蓝旗,刚从盛京迁到京城,远途的劳累,使得这个阿兰诺颜刚到京城便卧床不起。 我自已独自靠在床头,闭了眼再睁开,可依旧还是这里,家里养的鱼没有人喂,不知道会不会饿死,哎!家里的花没有人浇水,不知道会不会干得死掉,那我现在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汽车,我该怎么怎么活呢?越想头越痛,眼皮也越来越沉,算了,好好的睡一觉,也许睡醒才发现这是个梦,那就最好了! 次日清晨,当我还在等待着闹钟叫醒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在推我,我睁开眼睛,看着容儿愣了半天,事实上,我的美梦破灭了,我真的掉到这该死的地方回不去了吗?我扶起身子,就要朝床框撞去,真希望这一撞能够撞回去,容儿忙一把拦住了我,焦急的说: “小姐你是要干什么啊?” “干什么?当然是回家!” “小姐,这京城不知道比盛京好多少倍,而且老爷,夫人都在这,这也就是你的家啊!” “家!”是啊!家就是我那一间空空的屋子吗?每天不停的穿梭在行人的街道,永远都是忙忙碌碌,繁忙而又紧张的生活,往往让自己喘不过气来!认命吗?而现如今不认命我又能怎么办? 随后容儿为我梳洗,待一切都收拾好,我依然是垂头丧气的,更为脸上的些憔悴又增加了几分! “小姐,够美了,这镜子啊,怕是不能再照了,不然老爷,夫人就等着小姐吃中饭了。”这小姑娘还会和我打趣了,看来这以前的阿兰诺颜也是个和气的人,对下人,恐怕也好得不能再好了吧。我用手指推了推容儿的小脑袋 “只是觉得气色不太好罢了。”容儿调皮的向我做了个鬼脸,随后我和容儿来到主厅,等着早上给阿兰诺颜的阿玛,额娘请安。不一会,一个身着蓝色紫珠朝袍的四十多岁的男子向正前方的主座走来,后面随同一起来的想必就是阿兰诺颜的额娘吧, 我赶紧扶了扶身说:“颜儿给阿玛额娘请安。”看着完全陌生的人,心底里莫名的一阵紧张,应该说是又紧张又害怕吧! “快起吧,身子可还有不适?” 听着这威严的声音,心里的小鼓敲得更猛了,于是结结巴巴的说道:“回阿玛颜儿觉得好多了,身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说完,我悄悄的抬起头,想好好的看看这阿兰纳德,四方的脸,饱满的额头,微高的颧骨,一副颇有诗意的胡子,明显的满人的骨骼,慈爱中不失危严。我和额娘倒是非常的相向,原来这清秀的面容有一半都是随着这母亲吧。随后我又以身子不舒服为由,赶紧溜回了自己的房里,一大早上的这总算是过了关。 吃过早饭过后,阿兰纳德便去上早朝了,我让容儿也出去了,必竟是来了,怎么样也要大饱眼福,好好看看,这屋子有个大的书架,上面放了好多书,听容儿说诺颜很爱看书,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这可为难我了,我到书架前随手翻了翻,都是繁体字,我哪里看得懂,还有之乎者也的,一看就头痛。书案上摆着文房四宝,这可难不倒我,上学的时候学了很多年的国画,毛笔字自然不在话下,只是不知我这毛笔白字有几人能看懂。哎,写了几行,这衣服实在是不方便,弄得衣袖上尽是墨汁,弄得我兴志也没了,不如出去逛逛吧,不然哪天回去了,还什么都没见过呢,不是可惜了吗?于是叫来了容儿, “容儿,给小姐我去弄身男儿穿的衣服,我有急用!”看到容儿直盯着我的衣服看,才想起哪有人写字写到衣服上的啊!不过小丫头也没多话。 “小姐,我这就给你弄去啊。”看来这小丫头不仅机灵,还挺懂事,话也不多,不错,这样以后我就方便多了,于是我找来了干静的宣纸,按我记得的日子做了现在日历,标上星期几。不然这没日没夜的活的不清不楚的还真是不舒服。 我这做完了,容儿也回来了,我看了她一眼,“容儿,怎么弄来了两套” “小姐以前去哪都是带着容儿的,我在想以小姐的性子怎么可能变得这么规距,这病刚好肯定就想着出去玩,这你刚刚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我还以为小姐病一次就转性了呢”边说着,边帮我更衣,这可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本想着这时候的大家闺秀,怎么也会这般调皮,看着镜中这英俊的小生,走! 第三章 假男儿也仗义 我和容儿从后门悄悄的溜出来,从后门绕出来便是热闹的集市,估计这地就相当于现代的黄金地带吧,大街上还真不是一般的热闹,我就像个村姑进城似的,东瞧瞧,西看看,容儿也是随我乱逛,不得不惊赞古人的智慧啊,瞧这瓶瓶罐罐的做得不是一般的精美啊! 玉轩阁,突见这三个字我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想我向来对玉器都甚是喜欢,想也不想便进去了: “老板,你这有没有什么上好的玉,拿出来让我瞧瞧。”迎上来的是位五十多岁的老者,看着确一脸商人的精算盘,想必应该是这个店铺的掌柜的吧! “哟!客官我可先和您说好了,我们玉轩阁可都是上好的玉,所以这价钱上自然也比其它的铺子高些,而且,货物已出,概不退换,这是玉铺一向的规距,我这先和您说明白,日后也免得您麻烦不是。”恩,想他说得也是,便宜没好货啊,我让容儿拿出了一百两放在桌子上,反正这钱也不是我的,不花白不花 “老板,您看这些可够我在您这看上一看的。” “是,是,够了,够了,客官您这边请,稍坐片刻小的这就给您拿去。”边说边把钱往自己衣服里划。看来钱这东西不论在哪都是个好东西啊!管用!我正想好好看看这一个个晶莹剔透的玉坠子,忽听旁边有个满脸横肉的人大声拍着案子。 “妈的,老子来买玉,你就给这个破东西唬弄我,还骗了我五十两银子,今儿你非把银子退给我不可。”见那小二抖抖瑟瑟的,额头上已吓出了汗 “大爷,小的哪干唬弄您啊,昨天您那个玉可是明码标价,八十两一块,五十两已经不挣您的钱了,而且,今儿您拿这块确实不是我昨天卖给您那块。” 只见那大汉眉一挑“老子说是就是,今儿你就得退给老子钱,不然,爷我今儿就让去地底下开店去。看我后面的兄弟没,可不是吃素的。”说完摆摆手,后面的人就开始砸。 这不明摆着黑钱吗,恶霸也不过如此了吧,我实在看不过去了,一时情急大吼了一声 “慢着!” 我走到这人面前,打量了一下,长得很凶悍,可能有点武功底子,可是我这几百年后的人会怕你吗? “这位兄弟,货物即出,概不退换,这可是玉铺一向的规距,而且,像您这么识货又精明的人,你手上的玉若当真是五十两卖给你,你会买吗?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您手上那块不过是个瞎玉,最多不会超过一两银子,店小二也说过这块并不是昨天卖您的那块,而且玉轩阁长期以来一向都是只认玉,不认钱的,你今天带着这么多打手来,明摆着您想黑挣着一笔,想挣钱可不是这个挣法儿。”容儿在旁不停的拉我,耐何我天生就这个好管闲事的脾气。 “哟!打哪出来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啊!敢管你王大爷的事,不想活了,自己个的寻死来了是吗?” 敢说我乳臭未干,你姑奶奶我也不是好惹的, “好臭的味道啊,谁家的猪栏子没关严,让这死猪满街乱跑乱叫的。” “好小子,你敢骂我,兄弟们给我打。”话音刚落,只见那帮人要冲来,好汉可不吃眼前亏,更何况小女子呢,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拿着旁边的凳子朝他们砸去,拉着容儿就往门外跑。 一路上能扔的都扔了,身后的人不依不挠的,追了好几条街了,“让开,让开,还要命的就快让开!”我一边喊着一边跑,光顾着呈一时的口舌之快了,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你当你还是随手可以打110的时代。啊!好痛啊!好痛!哪个该死的撞到我的头啦,我一边咒骂着一边抬头看那堵肉墙好英俊的脸啊,修长的身材,明亮的眼睛,彷佛能照进人的心,让人有一种安心的,暖暖的感觉。 “这位公子,你没事吧!公子?公子?”肉墙低下头问我。 “啊!”我才回过神来,不对,后面还有追兵呢?“你和我在说话吗?没事没事。敢问公子你”刚想套套近乎,后面的人就追过来了。 “好啊,小子,这回看你往哪跑,溜了老子好几条街,今儿非好好的收拾收拾你,看你下回还敢管老子的闲事!” 这可怎么办啊,不会,我皇莆文这条小命来到这大清只是为了被一群无赖打死吧!我灵机一动,拉住那堵肉墙的胳膊,假装得意的说 “这是我大哥,这次的事就是大哥让我去收拾你们的,有本事你们就找我大哥,看我大哥不把你们打得满地找牙,哼!” 显然我旁边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自己什么时候认了我这么个弟弟。 “好啊!一伙的,你们一个也别想跑,兄弟们给我打。” 想我这老老实实的孩子还从来没打过架,没想到这生平第一次就是打群架,过瘾!只见肉墙那伙人和无赖打了起来,好功夫,好身手,即然如此,我也就没有什么可愧疚的了,谁让你自己送上门来,这么多人谁不好撞,偏来撞本小姐,我和容儿东躲躲,西藏藏,趁着混乱,溜之大吉。 第四章 博学交至友 戏怒太子(上) “这太不成样子了,成天的见不着人,到了京城也不知道收敛些,万一哪天惹了祸这可不是在盛京啊!”前厅里,阿兰纳德背着手,踱来踱去的。皇上刚刚下了旨,晚上赐了接风宴,眼看着时辰快到了,硬是找不到诺颜的人影。 “老爷啊!您别急,我想颜儿只是出去一下,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吧,再说了,容儿跟着呢,不会出事的。您坐下,喝口茶,我再让管家去找找。”说完,吩咐管事再出去找找。 我刚刚溜回来,便见下人和见了救星似的说 “小姐,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老爷就该发脾气了,我们怕是又要挨罚了。”不会吧,就这么一会,要不遇上那帮人,外加上容儿一个劲的念叨,我哪可能这么快回来。 “恩,爹在哪?”我不理他,径自往院内走去。 “老爷说了,小姐回来先去梳洗一下,然后随老爷进宫。”啊!我一听当时就晕了,虽然想着有可能有一天会去那让人可敬又可怕的地方,但是没想到这么快,我还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呆会可千万别出什么漏子。 “好的,你去前厅回爹的话,我这就过去。”随后,快步向闺房走去。 一个时辰之后,我都快睡着了。糊里糊涂经过容儿的一番打扮,镜中的人不似倾国倾城,确有着一种特殊的美,让人的眼球无法转移。收拾完毕,赶紧快步朝前厅走去。 “阿玛,额娘,都是颜儿不懂事,一时贪玩,让阿玛,额娘久等了!” 我低着头,想着嘴甜些没坏处,而且我也不知道他们的脾气,万一罚我,那我可吃不消。听着额头让传来阿玛的声音 “罢了,你这性子也不说改改,拿你没办法,快随阿玛额娘进宫,不然误了时辰,咱们谁也担待不起。”我心里暗自高兴,还好纳德很宠他这个女儿,不然可有我好受的了,谁知道今天不巧,让他发现了。 上了轿子,颠颠簸簸的大概有半个时辰左右,终于从端门下了轿子步行至午门,检查了身上的武器,之后放行,相比历经几百年风雨洗礼的故宫来说,这时候的故宫还是完好的建筑,他的危严与辉煌不是现在任何一处建筑所能够比拟的。让你身处其中,必受其乱,不由得紧张起来,我想这只是体现天子危严的一部分,接风宴设在御花园的后花园。中间一处临立的亭台,两旁是四方的池子,池子里有上千条金鲤,火红的颜色点缀了碧绿的池水,两池子之间有个小吊桥相连,小桥的旁边有着迂迂回回的长廊,两旁的牡丹,月季,夜来香,黄角兰,朱顶红,眩美玉,三色薹,仙客来,玫瑰石蒜,茶梅,凤尾丝兰,结香,使得风里飘着淡淡的花香,这里有来自大江南北的各种品种,因为小的时候记得妈妈非常的喜欢养花,所以让我不仅仅喜欢花,对花也多少有些了解。看得我兴奋得不得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可能是笼罩了这种这深宫大院的悲凉吧,花儿开得都不是那么的耀眼。 花的两侧便是一排排桌椅,上面摆着五花八门的食物,美得简直就像件艺术品,大部分官员已经到位了,看来我们出来的真是不早了,我随阿玛额娘,坐上右侧,大概距离主台七八米的样子,小辈的家眷都要坐在后面一排,我还没见过这阵势,虽然好奇,但也迫于面子,不敢乱看。也怕不懂规距,万一出了笑话或惹了祸我这小命也不保了 突然若大个花园变得特别的安静,听得园门口的太监喊到:“皇上驾到!”扑通,一园子人全都跪下了,我也学模学样的跪着,悄悄抬头打量这位历史上政绩颇多的一代君王,一身金黄色的龙袍,显得格外的精神,睿智的眼神,眉宇之间或危严或和蔼。 清圣祖仁皇帝康熙,名字叫玄烨,他8岁继位,14岁亲政,在位61年,享年69岁,是中国历史上有文字记载以来,在位时间最长的一位君主。他是清世祖顺治帝的第三子,康熙自幼好学不倦,意志坚毅。他刚刚披上龙袍时还是个孩子,他的祖辈虽然骑着马从关外打到关内,建立了清王朝,但实际上交给他的并不是一统江山。反清势力和分裂割据的活动来自四面八方。这位少年皇帝,14岁亲政,16岁就除掉了结党营私、欺凌幼主的辅政大臣鳌拜。削弱了八旗旗主的权势,20岁即迎战以吴三桂为首的三藩,经过8年奋战,一举平定了战乱,维护了统一。康熙是一位出色的政治家和军事家,他头脑清醒,文武兼备,对自己讲学习,对朝政讲勤慎。从而开创了康乾盛世。 这就是我对康熙了解,能够见到我几千年前的偶像,是我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正想着出神,康熙已经走入亭中,大声说“这是哪家的,朕已经免礼了为何还不起?” 啊!众人全部看像我,才意识到所有人都已经起来了,唯独我,可能是刚刚想得太入神了,竟没有听到康熙说什么。 “回皇上,这是臣女阿兰诺颜,初进皇宫,还有诸多规距欠调教,一时大意,还望皇上降罪。”阿玛随即也跪下了。想着这皇宫还真不是什么好地方,动不动就要下跪,到哪都比别人矮三分。 “都起身吧,免了,今天本是给你一家接风洗尘之日,何罪之有呢?” 谢过皇上我赶紧起身回到座位上,生怕再出什么小纰漏,随后席上一阵客套之后,便开始讨论最近朝中靳辅和陈潢两位大臣对治河的意见出现分歧,事关重大,康熙想听听各位大臣的意见,所以正借此设宴一起讨论,他们说的事情,也没有我说话的份,自己便悄悄溜出御花园,小路两旁也种着许多花草,我一面走,一面采,想着拿回去,放在屋子里,熏熏也好啊!干了之后还可以洗个花瓣浴,不知不觉怀中抱满了花骨朵,可是也迷了路,瞧瞧两旁完全陌生的建筑物,刚才也自顾着采花,并未留意,一时有些着急,隐隐约约看到前面有个院子,写着畅春园,我快步走去,想着找个宫女问问也是好的,来到园子里,并未见到半个人影,却听得从无逸斋中传出讨论之声,走近细听之中才了解原来是有人在出对子。 “”两眼秋波凝碧水“,这是为师昨夜想出的对子,分别用了修辞,要求下联不仅要与上联相映,而且量数之词不可少。”这位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汤斌吧!汤斌是康熙年间出名的汉文老师。随后便听得底下一阵窃窃私语。 “汤斌师傅,你觉得此下联可行,[风来秋色如艳火]。”只见一个头带黄色蓝宝石帽,身着也是金黄的绸缎长袍。看这样子,这些人的身份应该都不一般吧,能在小辈之中如此装着,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说话之人便应该是当朝太子,太子有着很深的背景,他母亲的父亲噶布喇是领侍卫内大臣。他母亲的叔叔索额图是大学士,当朝宰相,领侍卫内大臣,著名的《中俄尼布楚条约》,前去参加谈判的团长就是索额图。皇后的爷爷索尼是康熙出任时候的辅政大臣。康熙正式把允礽立为皇太子,皇太子的外祖父家有这么深厚的朝廷背景,于是在皇太子周围就形成了一股政治势力,就是太子党。史书中记载皇太子“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惟肆恶虐众,暴戾淫乱”这是在康熙第一次废太子的时候对太子的教诲,一个父亲如此评价自己的儿子,那么太子此人倒底如何,可想而知。所以在康熙众多的儿子之中,我最鄙视的就是这个康熙两废两立的太子。 笨蛋!这下联虽与上联对物对人,可是对得有些勉强。我这都说不过去,更何况是老师了。 “太子此联虽与上联相对衬,但不够工整,并无量数之词,差强人意。其它人还有谁有下联?”汤斌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第五章 博学交至友 戏怒太子(下) “[一轮夜日映冰台]”只见座位之中有个人思索着回答,细看此人身着一身蓝色长袍,明亮的眸子,两道英气的剑眉,颧骨稍稍突出,别样的英俊。 汤斌含笑的说道“好对,字落工整,开始结尾都相呼应,不错!十三皇子最近又有长进!”十三皇子胤祥,对他我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很有才能,善于用兵,而且在众多阿哥最后的下场中除了四皇子他就是最好的吧,虽然被囚禁了一段时间,条件可能苦了一点,但最终还是苦尽甘来。使之所学,得以所用。对他我有同情,也有欣赏,更有敬佩!不禁要多看两眼! “那么我就出下一对。大家听好[三番五次吟风月]”汤斌一边坐着饮茶,一边说道。 “这联我对[百练千锤铸江山]。”能有如此气魄之词,那可是非八皇子胤禩不可,其实八皇子比较像现在的政客,怪不得朝中的大臣大部分,都是八皇子党的,而且为人客气懂得做官之道,这也是他颇具人气的原因吧,虽然出身不好,但他并未因此气馁,不论最后如何,我都佩服他。只是利益当前,谁能不动心呢?人各有所求,我从不妄加做评论。 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对着,我听着也来劲。正说道“桃花已恨三层浪”想了半天也没看见谁对出来,这可急坏我了,于是我脱口而出“杏色平分九曲溪。”说完才觉自已又祸从口出了,忙用双手捂住嘴,可惜为时已晚。 “你是何人,竟然这么大胆,为何会在畅春园,又为何在窗外偷听?”太子张口就指着我来了。 听得我这么不舒服,有什么大胆不大胆的。 “这位就是太子殿下吧,我先更正一下你的话,小女子可不是偷听,而是光明正大的听,你们说得那么大声我想不听还不成呢,为什么不说是你们扰了我采花的兴致呢?你还真是猪八戒,倒打一耙啊!”一阵话说得太子的脸是一阵白一阵青,看来气得够呛,满朝文武,可能我还是第一个和他这么说话的人。两眼死死的瞪着我,我眼睛又不比你小,你瞪我我也瞪你,看你累不累! “哪来得这么没规距的丫头,来人,掌嘴!”太子是气极了,可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二话不说,分咐旁边的宫女就要动手。 “是你自己先出言不逊的,你还打人,有理了是怎么着,皇家的人也不能不讲理啊!”我就是觉得委屈,都是爹生娘养的,你凭什么说打就打啊! 旁边的阿哥,也都劝着,十阿哥说“算啦!算啦!二哥,一个小丫头犯得着和她致气吗?免得人说我们皇家欺负人啊!这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她胆敢这么和我说话,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太子此言一出,看来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 胤祥站出来说“这样吧,听得这小丫头嘴皮子很利落,又难得大家今儿兴致这么好,不如由我们出上联,让她对下联,若她对不出,再惩罚也不迟!”说完,别有深意的看我一眼。我倒抽一口气,别的不行,对对子,我还是很在行的,谁叫咱是中文戏的呢! “那各位阿哥,请赐上联吧!”我双手一摆,做了一个礼。 四阿哥胤禛说“听此联,[燕沿檐,烟淹燕眼]。”不愧是四阿哥,这对子还真不简单,不过那是对别人。 “小女子这厢有礼了,我对[蜂逢峰,风封蜂俸]。”绕嘴吧,让你成人为难我。 四阿哥接着说“云近山头,登上山头云且远。” “我对,[月临江中,石入江中月即离]。” 四阿哥又对“月色寒山月色寒,寒山月,月色寒,寒山有月月寒山。” 我想了想,这有月有山,寒山中有月,月在寒山中,有点难度“我对,[乐音醉人乐音醉,醉人乐,乐醉人,醉人因乐乐醉人。”想难倒我没那么容易。 四阿哥一边摇头一边笑了笑,皇阿玛交待的任务还没完成,我看我还是先走了。“随后,大步离去了。 这算什么,其中一个放过我了,我是该谢他还是该怨他啊! 随后便又是一唇枪舌剑 “傲海深空腾瑞气。” “天地苍茫认我行。” “真真假假江湖江水江山如画。” “聚聚散散浮云浮萍浮生如梦。” “三尺龙泉万卷书,上天生我意如何。” “不能报国平天下,枉为男儿大丈夫。”…………………………… “好,好一个厉害的小丫头,不对了不对了,这人该走的都走了,这戏演给谁看啊!歇会吧!”胤祥叫我,我才意识到这无逸斋经过这一番就只剩我们两人而已。而这时天色已晚,月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带着一种孤寂的感觉! “刚才,真是谢谢你,不过你不要叫我小丫头了,我叫阿兰诺颜,你叫我诺颜就行了!”我也有些累了,来到假山旁边的石头上坐下。胤祥顿了一下,随后也找了块石头坐下了。 “你叫阿兰诺颜,是刚从盛京调任的吧!家父可是阿兰纳德?”胤祥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折伞。 “正是家父,我刚来京城不久。”我拿着小石子逗着池子里的小鱼儿。 “那你会想家吗?” “家,不知道。我的家很美很美,有着许多我挂念的人,也有着许多我不想忆起的事,虽然可能再也回不去了,但也许那对我是一件好事。”我忽然觉得,不管有多少人不想见,不想想的事,但那里始终会牵引着我的心。 “算了,真看不出你年纪这么小,确能说出这么老成的话,哪天若是你想回盛京,你和我说一声,我一定不辞辛苦带你回去。”胤祥的眼里透出坚定的眼神,我知道他是真心实意的。 “那我先谢谢喽!你也要说话算话啊!拉勾!”我调皮的冲她吐了吐舌头。心里确万分不是滋味,我还能回得去吗? 就这样,我和胤祥聊了好久,一见面,没有生人的生疏,倒更像是老朋友许久未见,天南海北的聊起来,我们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他也是我第一个好朋友。直到阿玛要离宫派宫女来寻我的时候才告别胤祥,临走时还相约下月初五,一起去下棋。能和胤祥成为好朋友,我真的是很高兴,想我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寂寞! 第六章 福祸天自知 狭路遇冤家 自从那日从皇宫之中与胤祥相约下月初五下棋之后,我便天天数着日子过。而且,那日偷偷溜出去差点耽误大事,所以阿玛罚我十日不可出闺门。这和面壁思过没什么区别,每日在房中我就更加无聊。想想现在的情况,此时是康熙四十五年,我模糊的记得好像第一次废太子是在康熙四十七年九月的时候,胤祥也深受东宫之波及。使得康熙对胤祥大大改观。不过现在胤祥应该还是很受康熙宠爱的,哎!一想到胤祥后来谨言慎行的处事作风,是他在一废太子事件中,受到重大挫折和打击,心情压抑的情况下,逐步形成的,我就很担心,不知道这倒底对他是福还是祸。必竟现在是发生在我身边的事,实在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他受此委屈。越想头就越痛,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有我皇莆文在我一定尽全力帮助他,希望在这件事上能够改变史书中的记载。 初五清晨,我还没起床,容儿没敲门就跑了进来 “小姐,小姐,前……前厅有……有人要见你。” 我睡眼朦胧的坐了起来,“谁啊!这一大早的。” 容儿偷笑说道“我的好小姐啊,不早了,日晒三杆啦!来人并没有交待姓名,容儿问他,他只说告诉你家小姐十三爷来找,你家小姐就自会出来见我。” 我一蒙“十三爷,什么十三爷啊?容儿今儿是初几啊?”若是十三爷,怕是胤祥吧,这几天的日子过得我都糊涂了! 容儿一边伺候我起床一边说“今儿是初五啊!” 我猛得跳下床,满地乱转“糟了,糟了,我怎么这么糊涂把这事都忘记了,都怪阿玛关了我这么长时间,人都要关傻了。”随后,让容儿把男装拿出来,换好之后,快步奔向前厅。 刚踏入前厅,便看见胤祥坐在客座上悠哉的喝着茶水。我灵机一动,你这一大早扰了我的清梦,我逗逗你也不为过吧! “敢问,这位公子可是舍妹的好友十三兄?”问完,一打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闻言,胤祥也站起来打量了一下我,说“真是冒昧,在下确是十三,可问令妹可在府中。” 我正经的说道“不知道舍妹可知道十三兄今天来访,一大早起来便说有急事,要出府一趟,去见一个人。天刚亮,就走了,现在还未归。”天呢,看着胤祥的样子,我实在忍不住,在心里都快笑开了花。 “哦!原来如此,不瞒您说,和令妹相约之人,正是在下,现在可如何是好!”胤祥还真是当真了。 “不如这样吧,我倒是有个办法,十三兄可以到大街上边走边吆喝,也许找找,没准还真能遇见。” “这,这怕是不馁吧!诺颜妹妹,玩笑是不是有点过份了啊!当真我中你的计,就怕在街上吆喝一天,也找不到您大小姐的影子吧!到头来,您舒服的坐在园子里喝茶!”说完,还露出一脸的坏笑,顺便丢一个想骗我没那么容易的眼神给我。 接到他的眼神,我忙打哈哈的说“即然早就看出来了,干嘛还戏弄我!算啦,算啦,看你妹妹我这身装扮如何,不比你逊色吧!” “是啊,不错。这一大清早的,你这么费心的为我设计了这么一出戏,我不配合配合,岂不是太不卖你的面子了吗?” 我俩一阵开怀大笑之后便离开府弟,顺胤祥的指引来到了悔轩棋馆。一进门,老板赶紧迎了过来,把我们带到胤祥特定的包间。看来胤祥一定常常来这里。老板拿出来棋盘和棋子之后便带门出去了。 胤祥看出了我的疑虑,一手摆着棋子一边说 “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常常来这里,自己和自己下棋,与其说下的是棋子还不如下的是人生。这个是我特定的包间,至于老板威远是我的一个老朋友了。”然后执起我的黑子便要为我摆上。 我不语,推开他的手,示意我自己来摆棋子。只要一想到胤祥的无奈,我真的不想继续说下去,便开口说“今天只谈风月,不谈人生。”便下了第一个棋子。 “好,好一句,只谈风月,不谈人生。罢了。!”随后,我和胤祥谁也不再说话,只是仔细的下着棋,棋局频频陷入僵局,分不出胜负,就这样,平一局,再平一局,不知不觉中已是晌午。 “不玩了,不玩了,我累了!”我顺手推开棋桌旁的窗子,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窗子是面向大街的,对面有个金诚来酒家,看起来生意还不错。 胤祥也来到我身边,说“没看出来,你的棋下的也不错!” “呵呵!其实没什么啦!改天有空我教你下五子棋,那才叫好玩呢?”我转过身来,靠在墙边。只听得胤祥朝窗外大喊了一声四哥,我想不会这么巧吧!也朝窗外探出身子,果然在对面金诚来酒家的二楼窗边看到了四阿哥胤禛.胤祥转过身来对我说“走,四哥唤咱们过去!”于是我和胤祥绕过集市,来到了金诚来酒家二楼一间名叫风顺来的屋子。 一进屋子,便看到,除了四阿哥,还有皇上和几个随从。其它的我并不认识。 “儿臣,见过父皇,四哥!”胤祥行了礼,我这才想起来。 “阿兰诺颜见过皇上,四阿哥!”我低头行礼,想起上次在宫里的情形,顿时脸一红。 “都起来吧,今儿在外,不必拘理。”皇上从窗前转过身来,看向我们。 “谢皇上。” 我刚站起身来,正遇到皇上上下打量我的眼光,便赶紧把头又低了下去,只听见脑袋上面传来皇上的声音“你是阿兰纳德家的?” 我抬头,冲皇上一笑“是,小女子确是,让皇上费心了。”这康熙可是不能得罪啊,不然我在这里可能也就混不下去了。 “哦!小丫头嘴倒是挺甜,这是江南两江总督陈潢,出来本是来散散心,你就过来一起坐吧!”说完,皇上就坐在主座上,并意示,胤祥和我都坐下。 “谢皇上,阿兰诺颜见过陈大人。”行过礼后胤祥坐在我的右边,左边与四阿哥胤禛隔了一个位子,其次便是皇上,还有陈潢大人。 “最近黄河两岸洪水成灾,各位写的奏折我还在思索之中,而最近江南的官吏吏治上混乱,也急需整顿。你们都各自说说看法。”说完,便看像陈潢,他现在又管水利,又是江南两江总督,此事他怕是难逃干系吧。 “回皇上,臣认为,洪灾此纯属天灾人祸,皇上如果经常去天坛祭拜,也许会起些作用。至于江南官场的吏治问题,是每个朝代不可避免的,而我朝吏治之风还不是最恶劣的,所以也可以慢慢想对策。”好啊,老奸巨滑,说了和没说一定,真是不领赏也不领罪啊! 康熙抬起头,什么都没说,看向胤祥。示意让胤祥表达一下他的看法。 “儿臣认为水利之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此事急不得,得慢慢来,唯今也只有不停铸高河堤,以解近火。而且在黄河两岸多种些树木,这样也可以解决土地过于轻散,减少洪水的危害。至于江南吏治之风不正之事,若想彻底铲除,必需在其萌芽状态时,而现在正是时候,儿臣自愿请命整顿江南吏治。”不愧是怡亲王,文武兼备。对他的敬佩不禁又增加了几分,同时也能为有这样一位蓝颜知已,所感到自豪。 “水利之事,胤禛你马上着手去办。至于江南吏治之事,朕再考虑考虑。”康熙的眉目总算是轻了几分。 “诺颜啊!听得你曾和朕的儿子们比文采,竟没有几人能对得过你。今儿的事,你也说说看法吧!”我刚要解释。正巧从外面进来一个人,一身蓝色长袍,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见过吧!我突然想起来,他不是我那日在街上撞到的那堵肉墙吗?真是冤家路窄啊!莫非他也是朝中的哪个大臣,看来今儿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儿臣,胤禵见过皇阿玛,见过四哥!”皇上免了他的礼,让他坐在了我的左边,我的天呢?胤禵那不是康熙的十四子吗?我是谁不好惹惹到他啊!我低下头,只差没钻到桌子下面了。既然老天爷不救我,那我也只能自己救自己了,听到十四阿哥突然说“你,你不是那天那个……。”我怕出丑,赶紧接过话“皇上,诺颜认为这两件事,说难不难,说简单却也不简单,小女子正有一对联正包含了这解决之道。皇上看到十四阿哥如此反应虽好奇却也没有打断我。于是,我让店小二拿来了笔墨,在纸上写上了这样一个对子, 上联云朝朝朝朝朝朝朝朝散(yunzhaochaozhaozhaochaozhaochaozhaosan) 下联潮长长长长长长长长消(chaochangzhangchangchangzhangchangzhangchangxiao) 四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还有陈潢一起看向我,眼中皆透露出赞赏的神色。康熙突然道“好,不愧是我大清的儿女,你的文才今儿朕是见识了,朕心里记下了。但愿真能像你所说的,国泰民安啊!”说完,转向十四阿哥“胤禵,你刚刚是否有话想说?今天就算是个家宴吧,没外人,你大可以说出来!” “是,皇阿玛。”胤禵似笑非笑的看像我,我接到他的眼神,完了,看样子他是不会放过我。于是他不仅把那天在大街上的情景都说了,而且他还添油加醋,弄得故事份外惊险,说得大家哈哈大笑。他越说我脸越红,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哎!谁说只有小人和女人不可以得罪,我看这男人也不好惹吗? 第七章 穿梭时空得相见 有缘无分终分散 自打那日在金诚来饭馆十四阿哥胤禵向大家说了我的好事以后,我可是受到了不少优待呢?皇上赐了我一个通行令牌,说是以后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去给他讲笑话解闷。胤祥更是笑我笑到肚子痛,而后每次见到我都忍不住要笑话一番,十四阿哥胤禵更像是我欠了他似的,动不动就到府里来找我,什么去骑马啊!郊游啊!我有一次推脱,就威胁我说要把那件事弄得满朝文武皆知,丢人丢到家啊!结果,第一次我被人老人家请去骑马,我这几百年后的人哪会这个啊,马儿也不听我话,不卖我面子刚上去没两分钟,便把毫不客气的请下来了,摔得我的屁股足足在家休了五天才能动,眼看着屁股刚好,他便非要以补偿我为名,拉着我去郊游,本来在家老老实实的呆了那么多天,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心情大好,谁知他非拉着我下河去抓鱼,结果不小心被水蛇咬到了脚踝,我皇莆文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就怕蛇,不论是大蛇小蛇,当时我是两眼一番就昏过去了,后来听额娘说,胤禵抱着我狂跑回来,汗水浸透了罗衫,御医喂我服下解毒药后,他还不放心,一直守在我的床边。直到第二天清早我的病情稳定,皇上召他入宫,他才离开。其实本想是怪他的,可是一听到他对我的这些照顾,这脾气就怎么也发不出来了。 我的脚还包着棉布,不能下床,一切都是容儿在伺候着,这其间,皇上,胤祥,胤禵都送来了一大堆药,有解百毒的,有防风寒的,还有大补的,特别是胤祥胤禵几乎是天天来,每次都给我讲一些外面的趣事,其实还多亏有他们两个天天来陪我,不然我不被阿玛念死也要在屋里无聊死。今儿早上,御医来帮我换药,说再有个两三天我便可以下床自由走动了。 正在此时容儿端着早饭进来“小姐啊!吃早饭吧,这可是老爷吩咐厨房特地为小姐煮的,容儿闻着都都好香呢?” “就你嘴最甜,看你这说的,我不吃都说不过去了。”说完,假似生气的瞪了她一眼。 “小姐,你别瞪我啊!容儿这可是为你好,我扶您起来。”容儿把饭菜放在桌子上,便向床铺走来。 “不用了,我今天想在桌子上吃,你扶我下去吧。”我掀开被子,顺手披了件衣服。容儿扶着我一步步到椅子上坐下。 可能是因为早上御医的话吧,我今儿心情特别好,喝下了一大碗粥,容儿也乐得不得了,一蹦一跳的就把东西收拾下去了。 “容儿啊!我想到园子里透透气,你扶我出去吧。” “好,小姐!现在外面有点凉,我再帮您拿件披风。”随后,容儿拿了件披见披在我身上,便扶我出了房门。来到园子里。我们在亭子里坐下了。 突然容儿问我“小姐,你说十三爷和十四爷哪个比较好?” “怎么了,今儿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我抬起头看着她。 “没什么,只是这两天两位爷天天的往这跑,不自觉得就比较起来了。小姐,你莫怪容儿多嘴,其实容儿看得清楚着呢,两位爷对小姐都挺有心思的,只是不知道小姐…………?” 这要我怎么说呢?其实胤祥和胤禵是在八阿哥之后的小辈之中最为优秀的,虽然两人一个是四皇子党的,一个是八皇子党的,但两人论人品,论文采,论马上功夫,都不分上下,胤祥对于我来说是朋友,是知已,我们可以无话不谈,可以推心置腹,但对他永远不会有一种心动的感觉,也许我们的关系就只能是知已,蓝颜知已。而胤禵对我来说我自己也分不清对他的感觉。如果理智一点的说,无论是哪一个,我都不能和他们有着超出友情的感情,先不论宫里事非多,女人的事非就更多这一点我能不能接受,再一个我只想要一个属于我一个人,我自己的丈夫,我没有那么宽大的胸怀,可以和其它女人一起共享。最重要的是,我没有资格不是吗?,我不能不付责任,我的出现是荒缪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哪一天会突然会回去,若真的动了感情,那么要我怎样给他们一个交待!我下定决心,在宫里决不参与阿哥们的政治斗争,在宫外也决不参与到女人的斗争之中,不论你是谁,与我只能做朋友! “容儿,咱回吧!吩咐下去,这两天我也不想见,来了就说是身子不舒服。”我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小姐,那十三爷和十四爷呢?也不见吗?”容儿不明所以的,跟在后面。 “有缘无分终分散。”与其说这句是说给容儿听的,还不如说是给自己听的吧!我关上房门,留下容儿一个人思量。 第八章 一切天已注定 岂是你我能左右 随后的几天,我一直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胤祥和胤禵先后来了数次,都被容儿拒之门外,阿玛和额娘都来问过原因,也被挡了回去,我想以阿玛额娘的角度来想,若是自己的女儿不论能攀比上哪位阿哥,都是祖先显灵吧!而后的家门荣耀,荣华富贵自是不用说。可是这深宫之处的悲凉又有几个人知道呢?真是只见其表面风光,不知他人背后心酸。正在我神游的时候,突然听见容儿说:“小姐,表小姐来了。你要不要躲躲?”容儿一脸慌乱。 我抬起头问她“躲,有什么好躲的,是表妹吗?” “这表小姐野蛮泼辣,蛮横无理是出了名的,只要她一来,您哪次不是吃了哑巴亏。全府上下怕没有一个人不怕她啊!小姐,咱还是躲躲吧!”说完拉着我就往外跑。 我挣开容儿的手,说“我不躲,这是我家,她来了,要我躲到哪里去,你放心,容儿,从今天开始,我让她在我这再也讨不到半点便宜。”我皇莆文还有输给一个小丫头的道理,咱走着瞧!听容儿说,我这表妹的父亲是郭络罗氏明尚,他是八皇子的心腹大臣。但表妹瑶佳一直是安亲王抚养长大的,据说,安亲王十分的疼爱瑶佳,一直当成是自己的女儿。也就是说如果我能够治服这个小丫头,日后一定有用处。 我和容儿还未进入前厅,便听见我那表妹瑶佳嚷嚷道“哟!姨娘,姨丈,您这府里的下人也太没规距了,见了我也不知道行礼,一个个的比鬼跑得还快,回头都把他们打成狗腿子,看下回见了我还跑不跑,哟!哟!哟!您看看这桌子,这椅子,还有这花瓶,这叫一个脏啊!光擦干净不行,要擦出亮光,不然都对不住这上好的木材,下人就是下人。” 我听不下去了,笑呵呵的到厅内“哟!这不是表妹吗?什么时候来的,来之前也不和表姐说一声,还至于让你们家的狗腿子亲自跑一趟把你送过来,都是亲威,干嘛这么客气,我不帮你帮谁啊!不然啊!多丢咱们阿兰家的脸啊!表妹啊!你说是不是。”一席话说完,旁边的容儿在后面捂着帕子偷笑,我这个表妹怕是气得不轻吧! “颜儿,不得无礼,你表妹年纪小,不懂事,你做姐姐的多体谅体谅她便是了。”额娘板着脸教训道。 阿玛赶紧在一旁说“算了,算了,颜儿啊!带你表妹下去吧,你们姐妹俩也好久没见了,好好聊聊知心话吧!”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前些日子阿玛额娘看我心情不好,怕自己把身子憋坏了,便让这个表妹过来陪陪我。 “是,阿玛,额娘,我不是和表妹说笑呢吗?好久没见表妹,我这想来不及呢?”我到是要看看你倒底有多大本事,弄得我这府上的人,人人怕你。我和容儿自顾的在前面走着,郭络罗。瑶佳在后面拿着包袱踉跄的走着,其实我觉得这丫头不算坏,只不过是让人宠坏了,好好改改这脾气,必竟年纪还小。到了客房里,我让容儿找人还打扫一下, 便帮瑶佳拿过包袱说:“看表姐我这记性,当你是一个人了,忘了还有这么个包袱,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你是故意的吧!敢这么对我,不怕回去我和阿玛告状,让你们整个阿兰家都没有好果子吃。”说完轻蔑的看着我。 “不论这果子好不好吃,表妹你现在可是在我府上,识相的话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这京城人多口杂,有些名声一旦传出去,再想收回来可就难了。如果世人都知道你如此不明事理,如此娇纵,只怕到时候,别说是你父亲蒙羞,就是这流言流语你可受得了。”小丫头不给你下一剂猛药,你当我阿兰诺颜好欺负是不是。 “你,你,好,咱们走着瞧。”说完,气呼呼的往床上一坐。 “怎么表妹生表姐的气了,表姐这不就是这么一说吗?表妹如果乖巧一些,表姐是万不会这么做的,对了,这房间容儿已经找人来打扫了,你要是还需要什么千万来告诉表姐,别客气啊!”我转身出去关门,顺便吩咐容儿给我找个聪明点的丫头伺候她。 第二天清晨容儿为我梳妆问我“小姐,您现在嘴巴是越来越厉害了,昨儿个您走后,听鑫儿说把表小姐气得脸直发白呢?”鑫儿就是昨天我吩咐容儿找去伺候表妹的丫鬟。 “表妹只是娇纵惯了,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她哪知世间的险恶啊!我这只是想让她碰碰钉子,都是自家人,自然不和她计较,可是倘若有一天嫁人了还这样,那哪有不吃亏的啊!”一般像这样官员的子女所嫁之人,非富即贵,人都说豪门是非多,她的性子怎么可能不惹祸上身呢? “小姐,您心肠真是好,她对你那么无礼,你还这么为她着想。” “其实她人的心眼也不坏,好好教教她。”只是一直有这样一种感觉告诉我。梳妆完毕,我想去厨房看看今儿的早饭准备的怎么样了,额娘这两天身子骨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感染了风寒,顺便看看有没有清淡一些的食物。便让容儿先到前厅去伺候着。路过花园的时候,看瑶佳在水池的假山那儿捉蝴蝶,不自觉得想起自己小时候,姥姥,姥爷也经常带我去公园捉蝴蝶,那时候的日子是那么的幸福。便停来静静的看着。突然瑶佳在水池旁的假山上一个没踩实摔倒在地,眼看往下面的水池滑去。 瑶佳惊慌的不知所措,大叫着“救命啊,救命啊!”我慌忙的跑过去,拉住她的手“快点表妹你抓住我的手,千万要抓紧,我拉你上来。” “表姐,救我啊,我错了,以前是表妹不懂事,您大人有大谅,原谅妹妹我吧!”眼看着她抓我的手在一点点慢慢下滑。 我赶紧用我的另一只手抓住她。没有力量支撑,我随她一起向下滑。瑶佳的下半身已经浸到水池里,我闭上双眼,心想我该怎么办?我不懂水性啊!就在此时我突然感觉身体被人凌空抱起,我猛的抓住那个人的胳膊,感觉到他的真实存在,我悬着的心放下了,我睁开双眼,一张好看的容颜映入眼帘,是胤禵,他紧皱着眉头。 我开口叫他“胤禵.”他的眉头有些松了,抱着我手却更加的用力了。 他生气的说“你这是在干什么,不顾自己了吗?万一要是掉下去你怎么办?我……” 我知道他是在担心我,忙打断他“胤禵,我没事,真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其实我是不想让他把有些事情说破,也许这样对我们都更好一些,说完,我还站起来,转了两圈。“表妹呢,表妹没事吧!” “没事,真拿你没办法,你看那儿?”他扶着我,往身后的长廊指去,我看见八阿哥扶着表妹坐在那里休息。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八阿哥会出现在我的府上,还是花园内。我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向胤禵. 胤禵笑着对我说“前些日子,你不是借着身子不舒服不见我吗?我怕你是还在怪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今儿个央求了八哥一起来劝你的。” 我心虚的掩饰说“谁借着身子不舒服不见你了,是真的不舒服。看在你今儿个救我一命的份上,我大人有大谅就不和你一般计较了。” “就你鬼道!那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您的不怪罪之恩呢?”胤禵双手一打礼,我不禁扑哧一笑。忽然天空下起了白雪。我才意识到,我来这里都已经这么久了,这是我在这里过的第一个冬天。看着身边的胤禵,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胤禵,我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 “好啊!万分荣幸。”我和胤禵在假山旁坐下。 跌跌撞撞迷迷糊糊 生死轮回命运碰触 纷扰之中 我似乎听见你的苦 哭着说苦你的无助 冥冥之中心痛着紧抱着你 跋山涉水为谁停 天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 天知道我动了真情 爱就算要冒险 爱无所谓时间 护你到永远 爱坚定了信念 爱无所谓天边 我在这不会变 爱给我们阳光 爱带我们飞翔 抬头看蓝蓝的天空 我不在乎你变什么 我要成为你黑暗里那道光 要带着你 远离沙漠的孤单 胤禵啊!胤禵啊!叫我如何能忘记你! 第九章 招至杀身祸 只为莫让情两难 我救了瑶佳之后,小丫头在我面前终于老实了,我们成了好朋友,还从她口中得知,她还是八阿哥赐了婚未过门的福晋。我除了惊讶还是惊讶,半天说不出话来,只知道历史上的八福晋除了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以外,性子很急暴,八阿哥十分的惧内,连纳妾都要先问过福晋的意思,所以他也是康熙这些儿子里纳妾最少的一个。可是竟没想到这么有名的人物竟然是我阿兰诺颜的表妹。这怎能叫我不惊讶。而且瑶佳性格也特别的活泼,总是动不动的做出点令人意外的举动,这不我被她拉来和府里的丫鬟们捉迷藏。这是我小时候经常玩的,现在也只有着迷糊的记忆了。我眼睛上蒙着帕子。视线一片黑糊糊的。我举着双手糊乱的摸着。 “小姐,小姐,我在这呢,快来快来!”我顺着声音摸过去,扑了个空。 “表姐,表姐,我在这,过来过来!”瑶佳站在身后,猛拍了我一下。 “你们不要跑,看我还抓不抓得到你们。”我转过身,喊道。 刚想跑过去,突然花园里一下子变得很安静的。我听到阿玛的声音,前面还有人移动的脚步声,我上前使劲的抱住阿玛,一边解开帕子, 一边高兴的说“哈哈,阿玛,你被我抓到啦!”正在帕子解开时,皇上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后面还有太子,四阿哥,七阿哥,八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旁边还有阿玛,额娘。这阵势来得人还不少。我慌的往后一退,谁知道没站稳,实实当当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下,又惹得大家一阵大笑。 我没好气的站起来“颜儿见过皇上,各位阿哥!” 皇上含笑说“好了,起身吧!看把你气的,你就这么想认朕做阿玛啊!好!朕今儿个就成全你。你随我到书房来。”随后,皇上一人向书房走去。我不明所以也跟了上去,成全我,什么意思,难不成要收我做干女儿。 到了书房,皇上让我坐在他旁边,拉着我的手说道“朕老了,有许多事管不了了,怕就是再活,也活不了几年来了。” 我赶紧说“皇上鸿福齐天,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皇上摇了摇头说“诺颜,让朕说完。”我点点头。继续听着。 “现在朕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胤礽,他虽然脾气暴躁,缺乏耐性。但心地并不坏。朕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帮他寻得一位端庄,贤淑,识大礼的妃子,它日也必定能够辅助胤礽.朕深知你的文采如何,你阿玛做为大将军,屡建奇功,这论家世,论人品,朕认为你都再合适不过。记得上次朕微服出行的那一次,朕问你对政事有何看法,其实只是想看看你是否合适坐这母仪天下的皇后,你巧妙的给朕了一个治家,治国,治天下的的精辟结论,朕当时说朕心里记下了,那时朕就已经确认了,你就是朕要找的人。” 一席话听完,我已经差不多明白皇上的意思了,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我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成全我,不是让我做他的干女儿,而是让我做他的儿媳妇。我一直避免着和皇家扯上关系,所以即使皇上赐了我可以随意进出宫的令牌,我也没有进过一次皇宫。谁知,躲来躲去,还是没有逃脱,我最不想面对的问题还是来了。虽然表面上皇上像是在征询我的意见,可是皇上的话跟本就没有给我说“不”的机会。如果我今儿个应了皇上,和太子完婚,那你要我如何接受一个我不爱的人,甚至说有些讨厌的人在一起生活。如果今儿个否了皇上,那便是至皇室的尊严于不顾,下场可能也好不到哪去?但我阿兰诺颜致死也不会出卖自己。于是我抬起头对皇上说 “皇上,您的心情我非常的了解,但是普天之下比颜儿更有才识,有主见的女子数不胜数。颜儿自认任性,自私,实在不适合做太子妃,日后又怎么能母仪天下。请皇上再三思量!”说完,我跪在皇上面前。 皇上有些惊讶的说“朕因欣赏你的才华,机智,故而恩赐你做太子妃。没想到你竟然不把这天大的恩赐放在眼里。” “颜儿并不是不把这天大的恩赐放在眼里,只是母仪天下这四个字意义太重大了,颜儿自认何德何能,能够接此重任。”我抬起头,对上皇上的眼睛。 “那好,你也到了婚嫁的年纪,你说朕的儿子里你相中了哪一个,朕今儿个为你做主,给你指婚,这可是朕今日给你唯一一个机会了。”说完,便要扶我起来。机会,这是机会吗?不嫁太子,还有哪一个我敢嫁,我自己的先择,不能连累任何人。 “不,颜儿还是跪着说吧!众位阿哥个个都是文武全才,相貌堂堂。颜儿配不上各位阿哥,也辜负了皇上的一片美意。” “好!合着朕的儿子你是一个都没看上,你是死也不想嫁入我皇家了!”皇上大怒道。 “皇上息怒,是颜儿配不上各位阿哥,更不是不想嫁入皇家,只是颜儿没有这个福份。”我在心里默补了一句,我更没这个资格。 “没有福份是吗?那朕就让你明白什么叫没有福份。来人!把阿兰诺颜,关入大牢,听候发落。”几名侍卫把我带了下去,出来时看见阿玛额娘,胤祥和胤禵都站在门外,阿玛对我说了“自作孽不可活,颜儿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 我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看来大家早就已经知道此事了。额娘也在一旁早已泣不声。 胤祥只问了我一句“你这是何苦呢?你倒底将我至之于何地,我不怕被你连累,你怎么会如此倔强。”我摇摇头说“胤祥,对不起,我不能连累你,而且,此事岂能儿戏。”胤祥转过身去,便不再看我。 胤禵也带着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我“我有那么让你讨厌吗?”听了胤禵的话,我知道他误会了我,我只对他说了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一切都晚了,不是吗?如果早知道有今天,我一定不顾一切把你留在身边。定不会眼睁睁的把你从我世界推出去。一切上天之中早已注定。又岂是你我能够左右的。 第十章 情深似海 我无以为报 阴暗潮湿的房间,不自觉的让我想起了还珠格格中小燕子的一首诗:“走进一间房, 四面都是墙。 抬头见老鼠, 低头见蟑螂。“ 怕是现在才真正的体会到她的感觉!虽然这里的条件不好,但皇上没有把我关在大牢,就已经是网开一面了吧!从墙上窄小的口透出几缕阳光。已经不知道过了几个月?现在皇上似乎忘记了我的存在,胤祥和胤禵也一次都没有来过。我想也许是不方便吧!必竟现在谁再来看我,就是公开与太子为敌。 在过年的时候,阿玛额娘还有容儿来过,听说是特意在皇上那请的旨。阿玛还说,我被关起来的时候,胤祥和胤禵曾在御书房前跪了一个晚上,皇上都不曾理会,最后四阿哥和八阿哥也一起去求情,皇上才罚胤祥和胤禵闭门思过一个月,并下旨,把我关在溪萧园内,没有皇上的旨意,谁也不许私自来看我。当我听说胤祥和胤禵因我而受罚的时候,心里真的好难过,但也很感叹,感叹的是胤祥和胤禵对我的情义,这叫我该如何是好? 前些日子容儿又送来了一些夏天的衣服,并告诉我现在是康熙47年八月,想到在这屋子里一关竟有半年了,那么离废太子的日子不远了,我现在在牢里,胤祥该怎么办?九月,现在我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必须想办法出去。我让容儿回去告诉阿玛,还有表妹,让他们想办法让我能出去一天,只要一天就好,并告诉胤祥这一个月内最好不要进宫,也少与太子来往。而且还要时刻把皇宫里,特别是和太子有关的事情汇报给我。希望我的一切还不算晚。 大概过了四五天,容儿来了一次,说是前两天在后花园内因为我的事,太子竟然公开的和十四阿哥起了冲突。太子此人心胸极其狭隘,此事他怎么能就此作罢。如果能抓到八皇子党或胤禵的把柄,那两者不论是哪一个,他都定不会放弃,至于八皇子党的情况我现在不是很清楚。那胤禵的把柄,现在可能非我莫属了,再加上我的拒婚,我惊慌的后退了几步,那么也就是说,太子接下来要对付的很可能就是我。该来的还是来了,我闭上眼,没想道自己虽然深知历史,但此时竟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就在我焦急的等了两三天后,太子,终于来了。 看着我面前,衣着光鲜的人,我的心中是百感焦急,我死无所谓,但这一死又要连累多少人,而且即便是我死了,他也不会放过胤祥和胤禵,不,我不能死,我还有我未完成的任务。我抬起头对上太子的眼睛,冷冷的开口 “诺颜已经等候太子殿下多时了,您终究还是来了。”太子微微轻笑道“你怎知我要来,莫非,你连此都算到了,真是老谋深算啊!” “你别得意的太早,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的时辰快了。”太子端着手中的酒杯冲我走来,我连连往后退了数步。 “好啊!看你说的准不准,我的时辰怕是还没到,你的时辰就到了,这是本太子赏你的,谢过恩就喝了吧!”说完,又向我逼了几步,我被逼墙角,便无路可退,望着那杯酒,我知道那不是普通的酒,里面应该是有剧毒的,我只要喝下去,半个时辰后,就怕是华佗在世,也无能为力了。虽然我猜到太子会对付我,但万万没料到,太子竟然如此胆大,瞒着皇上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你竟然敢不经皇上同意,私自用刑,你知不知道皇上痛恨的就是宫里的人滥用私刑。”两三天我曾吩咐过容儿,时刻注意太子动向,如果太子离开东宫,来到溪萧园,她就一定要去找皇上。现在我只能尽量的拖延时间。 “这点不劳你操心,我早就安排好了人,你自己一时想不开,自尽而亡,就算皇阿玛想怪,怕也是怪不到我头上来吧!” “原来你想瞒天过海,皇上如此英明,岂是你一人便能一手遮天的。”胤礽啊,胤礽,你的主意算盘怕是打错了。 “我是当朝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若想一手遮天,那还不容易,阿兰诺颜,我对你也不薄了,死你也死得明白了!喝吧!”太子拿着酒杯就在我的面前,皇上还没来吗?难道容儿也出事了!胤祥,胤禵你们的恩情我来世再报了!正在我闭上眼,已经放弃的时候,还未喝完便忽然听见胤祥大喊一声“不要,诺颜!”随后一脚踢倒我手中的酒杯,太子冷不防的也滚倒在地。毒药迅速的走遍我的全身。我虚弱的摊在胤祥怀里,看着他焦急的神情,好想告诉他我没事。好想为他舒开眉头,举在半空的手一松,便晕死过去。 不知道晕了几天,迷迷糊糊中,往事的一幕幕不停的在脑子里出现,我看见了小时候,爸爸,妈妈,我看见了阿玛,额娘,我看见了太子,他要逼我喝毒酒,我拼命的挣扎,“不要,不要啊!”我猛的坐了起来,停了半晌,看着握着我的手的胤禵,再看看这床,这摆设“我,我没事了,我没死!” “诺颜,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没事了,没事了!”胤禵把我抱在怀中,一种安全感涌上心头,眼泪夺眶而出。此生不论如何,胤禵我都不会再放弃你! “胤禵,胤祥呢?他在哪里?”他的下颚抵着我的头,我紧紧的握住他的手。 “诺颜,你答应我,一定要镇静,身子才刚好,我不想你再有什么不测,你应了我,我才告诉你。”胤禵抬起我的脸,直视着我。 看着胤禵认真的眼神“好,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快告诉我吧!” “那天我和四哥,八哥正在御书房和皇阿玛议事,容儿拿着你的御赐金牌闯了进来,说太子在牢中滥用私刑,你的性命可能不保,皇阿玛大为吃惊。随后我们跟着容儿一起来到溪萧园。当我们进去的时候,便看见太子晕倒在地下,而你在胤祥怀中早已不省人事。任凭我和皇阿玛怎么叫你,你都偷懒的不肯醒来,当时我的心都醉了,后来看见酒杯之中剩下的半杯酒,我一闻,发现里面有剧毒。便赶紧请皇阿玛派了御医过来,查出这毒药出自东宫,便从太子处取得了解药。皇阿玛当时特别气愤,二哥目无王法,心存不正,胆大妄为,竟然敢在宫中私自用刑,皇阿玛免了二哥太子的头衔,并治了索额图怂恿之罪。十三哥不尊父令,私自闯入溪萧园,又打伤二哥,皇阿玛把他圈禁在府,俸禄全免,没有旨令不可私自出府。也没有人能够进去看他。不过你放心。四哥已经安排了人在里面,日子过得也不会太清苦。”说完,胤禵满眼担心看向我。 我没有大吵大闹,甚至连眼泪都忘了流,在胤禵告诉我一定要镇静的时候,我便猜到事情可能不妙,原来废太子,胤祥被圈禁,都是因为我,想起初见胤祥,和他海阔天空的畅谈,想起和他一起下棋,想起往日胤祥的一眸一笑,我疯了似的往外跑,胤禵一下抱住我,我哭着说“都是因为我,胤禵,你带我去见他,好不好!我求求你,我要去见他。”我跪在胤禵面前,抓着胤禵的手,哭着恳求说。 “起来,诺颜,我带你去。”胤禵骑着马,带着我来到了胤祥的府上。和门口的侍卫打过招呼后,来到主厅旁边的一个小房子,胤禵示意我进去,我不可思议的看着这陈旧的屋子,不知胤祥怎么能受得了。我站在门口,哭着说“胤祥,是我,诺颜!”里面仍然没有一点声音。但我知道胤祥一定在听。 “你今世的这份情,诺颜谨记于心,来日若有机会,诺颜万死不辞。颜儿有一首歌送给你,胤祥你一定不要辜负我的心意。” 眼看星星落下 窗外一点一点出现阳光 摸摸我的头 你说我很棒 我们都是这样 一面带着伤痕一面飞翔 难过的时候 有我在身旁 我陪你等天亮 拥抱着一起分享 能放心的哭一场 是再微笑的力量只有你明白我的疯狂 不管故事有多长 世界对我太善良 这一路上有你 我变得坚强 你知道我多傻 在你面前从来不用逞强 听我说说话 让我靠一下 想要幸福却都跌跌撞撞 可是不要怕 比赛看谁早一点学会 就算逆风 也能好好带着祝福不再流泪 勇敢的飞 然后分享那种喜悦 有你在身旁 嗯…… 我无力的靠在胤禵的身边,胤祥你一定要坚持住,有你宏图展翅的时候,我和胤禵等着你! 第十一章 复立风波 胤祥胤禵识鱼翁之利 自从皇上废黜了皇太子,半年过去了,本想诸皇子之间的矛盾可以缓和,但是恰恰相反,诸皇子争夺储位的斗争,反而愈加严重。在这个时候以皇八子为核心的八阿哥党积极钻研,精心谋划,想取得皇太子的地位。八阿哥党主要有大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等等,虽然我曾经极奇反对胤禵参与任何党派,可每次胤禵都是模模糊糊的一带而过,我知道胤禵是在躲着我,而这个问题也一直是我们之间比较尖锐的问题。我尽可能的不再提,但逃避不等于不面对。问题早晚都是要解决的,你,我,倒底应该何去何从? 四十八年二月,自从上次胤祥被圈禁后,皇上第一次召见了我,我怀着坎坷不安的心情来到畅春园。李德全守在门口。 “有劳李公公了,烦请李公公替诺颜通报一声。”人说伴君如伴虎,而李德全能陪在康熙身边那么多年,必有着高人一等的本事。所以对他我也份外客气。 李德全看了一眼,赶紧上前打了个千“是诺颜小姐啊!快里面请,万岁爷刚还问着呢?”随后,帮我开了门,我看见皇上正在批阅凑折,便没敢出声打扰,只好在门口处站下了。 大概一刻钟后,康熙放下手中的凑折“诺颜丫头来了,怎么站在门外不进来,这出来都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说来看朕,难不成还在生朕的气。”又吩咐旁边的姑姑,赐茶,赐座。 我低着头说“谢皇上。”我坐在离皇上大概三四米的样子,细看皇上这一年多未见,苍老了许多,不似初次见他时那番的意气风发了。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了。 “颜儿哪敢怪皇上,上次的事皇上已经格外开恩了,颜儿哪还能不知道好歹呢?”我把热茶端给皇上,把皇上的凉茶撤了下去。 “诺颜此话当真,倘若你真不怪朕,朕便放心了。哎!”皇上推开窗子。 “颜儿当真不敢怪皇上,颜儿只想求皇上一件事,希望皇上成全。十三阿哥那日也是为了救颜儿,一时情急之下才错手伤了太子,这也是重情重义的表现啊!虽然私入溪萧园确是有错。但希望皇上能够看在,十三阿哥也是为了救人,并且已经足不出户近一年的份上,能否此事就此作罢,放了十三阿哥,此事因颜儿而起,皇上若还有气,尽管惩罚颜儿好了,颜儿定毫无怨言。”我重重的跪在地上,真是痛快,这些话缠绕在我的心头足足有一年之久,我本是带罪之身,皇上不召见,我也没有机会为胤祥求情,今日好不容易有此机会,我又怎会轻易放过。 整个屋子里异常的安静,过了好久,皇上终于开口“其实朕也不想,有哪个做父亲的不疼自己的儿子呢?可是朕也为难啊!你可知道宫里芝麻粒大的事情都有数万双眼睛盯着,我也要做给天下人看啊!一年了,这惩罚也足够了。李德全,拟朕的旨意,十三子胤祥痛彻思痛,决意痛改前非,念其赤子之心,从今日起,官复原职,即刻执行。”胤祥自由了,胤祥自由了! 我高兴的忘记了礼节,站起来说“皇上,您真是好皇上,千古名君啊!您也是个超好超好的父母!”我嘻嘻哈哈的围着皇上转。 “呵呵!好啦!朕这下如你心愿啦!其实朕也是借你之口啊!你也帮了朕个大忙啊!这说到名君,哎!”皇上忽然眉头紧锁,一脸的愁容。 我跪在地下,说“恕颜儿大胆,皇上可是为了立太子和八皇子的事而烦心。” “就你知道朕的心,要不怎么要你来给朕解闷呢?”皇上转过身,看着我。 “颜儿只希望真能帮皇上分担些,不要让您再这么累,虽然您是皇上,万人之上,可是除去这点不谈,您也是一位年近五十的老父亲,您也是凡人,您也有感情,这么多的儿子,您哪个不疼,哪个不爱,可是…………”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真正孝顺,关心康熙的又有谁呢?哪一个不是冲着皇位去的,所谓的亲情就变的那么的不可一世了,微乎其微了! “朕要是真有你这么个贴心的女儿就好了,朕没这个福气啊!昨个大阿哥曾和朕提过,如果立老八做太子的话,他一定尽全力辅助老八。那对于于立八阿哥做太子的事,你怎么看?”皇上睿智的眼神似乎要把我看透,我不由得紧张起来,深怕说错一句话。 “这国家大事颜儿可没主见,但依颜儿看八阿哥胤禩有才有德,聪明能干,联系广泛,倒是深得众心。” 是啊!现在朝中也有许多大臣明里暗里的拥护着老八,此事也让朕为难啊!“皇上的眉头依然紧锁着,似乎永远都有些解不开说不清的麻烦,这皇上也不好当吧! 此时门外传来李德全的声音“皇上,各位大臣,阿哥,在门外求见。” 皇上坐回座位上说“都传吧!诺颜啊!你也在一旁听听!不碍事的!”我应了皇上,便在旁边站下了。进来的有各位阿哥,和朝中举足轻重的各位大臣,想必应该是为了立太子之事来的吧! “各位爱卿都坐吧!老四,老十你们也都坐吧!你们来见朕,有事就奏吧!” 首先站起来的是大阿哥胤禔“皇阿玛,二弟被废,已将近有一年的时间,国不可一日无君,储君也是一样,希望皇阿玛能够尽快再立太子!” “那依你们之见,众多阿哥当中,该立谁为太子呢?”听皇上的语气,似乎早就知道此行人的目的。 “臣郭络罗氏明尚以及朝中群臣认为八皇子可看称是文武全才,智勇双全,深沉稳重,是目前接替太子的最佳人选。”郭络罗氏明尚那不是表妹瑶佳的父亲,八皇子的岳父,怪不得如此极力推荐。胤禵刚要上前晋见,我咳了一声,拼了命的摇头,眼里满是焦急的神色,看我如此反应,胤禵不得不把差点要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胤禵啊!胤禵!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现在不是时候,现在是谁也不要和立太子的事扯上半点关系,不然必须要受牵连。一屋子人唧唧喳喳乱成一片,有说八皇子好的,有说三皇子好的。 忽然皇上大喊了一声“住嘴!你们是谋算好了,特意来演戏给朕看的,大清的江山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作主了,这太子,什么时候该立,立谁朕心里自然有数,你们成心要把朕气死吗?古时候,秦失其鹿,天下共逐,那是秦始皇死了以后的事。如今,朕还活着,天下太平,不过是废了个太子,你们就急红了眼,叫朕该如何说你们,算啦!今日之事以后不可再提,你们都退了吧!”皇上站起来就要移驾,李德全赶紧扶住皇上。 看皇上要就此做罢,大阿哥硬是喊道“皇阿玛今天要是不给众臣一个交待,给天下子民一个交待,儿臣就长跪不起。皇阿玛,您不能因为宠爱老二,就如此的护着他啊!”这不是自讨苦吃吗?皇上是吃软不吃硬,你这不是以下范上吗? 皇上听此言气得浑身颤抖,抬起手指着大阿哥“你敢如此以下范上,无视朕的话,是越发的狂妄了,是吗?我什么时候护着胤礽了,我对你们哪一个不是一视同仁,你这个逆子竟然说出如此丧心病狂的话。朕若今日不治你,才真是无法给天下子民一个交待,来人!把胤禔拉下去,重大二十大板,圈禁一个月。以视反思。” 只见胤禵扑通一声跪下,说“皇阿玛,请您饶了大哥吧!大哥也是为江山社稷着想啊!只是一时糊涂说错了话啊!” 一时间,四阿哥,七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通通跪了一地。皇上更加气愤。 “此事已定,谁也不许再提,若谁再求情,先拉下去打三十大板。”说完,转身踏步而出。只留下了这跪了一屋子的人。 我赶紧上前扶起胤禵“各位阿哥也都起吧!如果再执意如此,只怕会弄巧成掘,反而害了大阿哥啊!” 四阿哥也说道“算了,都起吧!此事今儿个不能再提了,皇阿玛已经大怒了,等改日皇阿玛心情大好的时候,你我再劝劝吧!”闻言,各位阿哥也都起身,各自回府了。 我和胤禵并排走着,胤禵问我“今日皇阿玛有此反应你早就知道了是吗?所以才拦住我。” “不论怎样,虽然皇上说是一视同仁,但不得不承认他对太子还是特别宠爱的,不然也不会纵容太子这么长时间,皇上废了太子一是太子的为人,再一个也是想削弱太子党的势力,一切只不过是以我为借口,而现在你们又想推八阿哥,这不是又成了皇八子党了吗?你说皇上能不生气吗?”我朝他胳膊使劲掐了一下。算是给他提个醒儿吧! 胤禵一个反握住我的手说“好了!我记住了!就你鬼灵精怪的,下次八哥的事,我会少说话的。” 我突然想起胤祥的事“对了,你知道吗?我今儿个求了皇上,皇上已经下旨放了胤祥!” 胤禵的身子抖了一下“真的!十三哥没事了,额娘一直还担心着呢?一会我去额娘那请安的时候,给额娘一个惊喜。” 随后,胤禵去给德妃请安,我离开皇宫,数日后,皇上下旨,太子之罪,已施惩戒,念其有改过之心,自今日起恢复太子之位,皇十四子胤禵,在朝中一直尽心尽力,恪守本份。特封为贝子,赐府宅一座,黄金百两。 我替胤祥高兴,替胤禵高兴,更替自己高兴! 第十二章 初见德妃 我一个孤常在 皇上赐了胤禵府宅之后,我和胤祥就一直帮着胤禵归置内务, 胤祥和胤禵忙着大的归置建设,人员分配,再加上朝中的政事,每天都是早出晚归,而我则负责屋中一些细节的摆设,我在胤禵的书房中,运用了现代和古代的结合设计,这样让屋子既有着古代的典美,使用起来又很方便,主座和客座我采用了上好的紫檀香木,本想着在座位的墙上放一幅画,可是挑来挑去,一直也挑不到中意的,灵机一动,便让容儿拿来笔墨,模仿着胤禵的笔记,写了一幅李清照的《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 “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吩咐容儿拿出去表好之后,挂在了书房的正中,越看,越发的觉得再适合不过了。正在我仔细琢磨的时候胤禵进来,站在我的身旁,拉着我的手在一旁坐下,看着字幅说:”最近又有练字吗?这字是越发的像了。“ “像,不好吗?只要一写字,不自觉得写得和你一样儿了。今儿个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我吩咐容儿去沏杯茶来。 “回来换身衣服,皇阿玛招我进宫,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最近辛苦你了!”说完,用手扶了扶我的发丝。 “是啊!你这么忙,最近都不常陪我,你就不怕宫里哪个阿哥大臣的讨了我去。”抬头看他,不禁轻笑出声,忙用帕子捂住嘴。 胤禵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就你调皮,现在名着不说,谁不知道你是我十四的女人,哪个有这个胆子啊!” 我假似生气的说道“谁是你的女人了,我什么时候答应的,我怎么不知道?” 胤禵一把拉过我,坐在他的怀中,一阵嬉闹之后,胤禵嘱咐了一些话,便送我回府,和阿玛一起进宫了。将近晚饭的时候我去找额娘,来到额娘的门外轻敲了两声,说“额娘,您在吗?我是颜儿!” “颜儿啊!快进来!”屋子里传来了额娘的声音。 我推开门进去,见额娘的贴身丫鬟正在为额娘梳洗,我一下扑到额娘的怀里“额娘,颜儿今儿个好想您呢?” 额娘轻轻的摸着我的脸,说“你啊!又闯祸了,才老实了多长时间啊!你说你都这么大了,你表妹都嫁人了,你却还不肯嫁,怎么打算做老姑娘啦?” 我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说“额娘,您就知道拿颜儿穷开心,颜儿不是舍不得您吗?多陪陪您不好啊!” “你这话啊!骗旁人怕是还有人信,想骗额娘啊!你也不想想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还不了解你,你呀!也别让人十四阿哥等太久了。” 顿时,我羞红了脸“谁说嫁他了,我嫁人关他什么事啊!”又往额娘的怀里钻了钻。 “好了,好了!你也不小了,十四阿哥下次再请旨赐婚,你可不能再狡辩了,你也不能仗着皇上宠着你,就太无法无天了!” 我应了额娘后,就和额娘吩咐着准备晚饭,等着阿玛回来。十七岁的我,在古代已经到了嫁人的年龄,人说随遇而安,到了这里就该遵守着这里的规距,但偏偏此事我还没做好心里准备,胤禵也先后问了数次,都被我模模糊糊的糊弄过去了。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阿玛回来了,脸上的表情很凝重,吃晚饭的时候,气氛也很压抑,额娘也很着急,但又怕惹怒了阿玛,便一直没有开口。 突然,阿玛放下碗筷说道:“最近边关似乎有骚动,刚刚进宫,和朝中各位大臣讨论了一下,皇上派我镇守边关,府宅留守几人便可,家眷也可以一同随往。吃过晚饭后,你们就吩咐下去,收拾收拾吧!” 额娘一听也忙放下碗筷,说“何时出发?” 阿玛说“此次有点急,明日便得出发,但皇上特有旨意,颜儿留下,明日开始便去景仁宫陪伴德妃娘娘。” 我一听,这不就是说阿玛额娘都要走,确独留我一个人吗?忙问阿玛“为什么不带颜儿?又为什么要去德妃娘娘那?” 阿玛迟疑了一会说“边关战事不适合你女儿家家的,皇上把你留在宫中的理由你自己应该清楚得很,至于为什么去德妃娘娘那,我想皇上是另有安排吧!反正边关那边一安定,还是要回来的!” 我完全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就是怎样想也想不明白,难不成皇上知道我和胤禵的事了!看着丫鬟们在那里忙来忙去,容儿也在一旁把凡是能带的都收了起来。 我忙告诉容儿说“容儿,你拿那么多做什么,迟早还是要回来的。若是要用,哪天再回来取便是了。” 容儿放下包袱,说“回来一次怕是不方便吧!不过皇宫里肯定是应有尽有,倒是不用拿这么多,那我把小姐的那几盒首饰带上吧!” 想着就快要和阿玛额娘分开了,心里竟有着些许的不舍,虽然他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但相处的两年多的时间里,却更似亲生父母,阿玛宠爱我,额娘也护着我,这回驻守边关,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吧!他们是我在这里除了胤禵唯一的亲人了!想到此处,心里竟百般的绞痛,想去陪陪额娘,却又怕不够坚强,哭哭啼啼便不好了,于是站在园子外面,静静的看着。心里默许着:“阿玛,额娘!你们一定要平安,一定要活着回来,别忘了,这里才是我们的家,这里还有颜儿等着你们!” 第二天清晨,我忙着早早起来,让容儿陪我去厨房,亲自做了一桌早饭,待我做好时,阿玛,额娘也都起来准备用餐了,吃饭时,我不停的给阿玛额娘加菜,虽然心里难过的不行,但脸上还是打笑着“阿玛,额娘,你们可要多吃一些啊!这可是颜儿一大早起来准备的!去了边关也一定要保重,注意身体,多吃些,只许胖,不许瘦啊!回来颜儿可是要检查的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睁大了眼睛,不让它掉下来。 额娘也哭着说“恩,你自已一个人在京城,凡事要小心,万不可再像以前一样任性,胡闹了!有什么事就去找你表妹!” 我拉住额娘的手,为她拭去眼泪,猛得点点“颜儿记住了,记住了。” 阿玛看我们娘俩一眼,说“有事可以写信快马过来!别让你额娘担心你!还有,一会吃过早饭,就进宫去给皇上,德妃娘娘请个安吧!千万别误了时辰!”我连声应了阿玛。 吃过早饭后,阿玛额娘带着少数的下人便到了府门口,把东西全部都装在马车上,阿玛一步跨上铁血战马,我和额娘依依不舍的亲近了好一会,最后行军的时辰到了,强忍心中万般不舍,挥手送别阿玛额娘,看着人群远去的背影,在眼眶中打晃了许久的泪水终于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在府门口一直站了好久,好久!直到容儿来唤我,该进宫了,我擦掉眼泪,上了轿子,便进了皇宫。 到了宫中,皇上还在早朝,我便先到了景仁宫,想着德妃其时是个好主子,据说脾气也好得很,心中的勇气便又添了几分。嬷嬷通报之后,把我带到屋内,这景仁宫不似皇上寝宫那么奢华,却有着一种温馨的感觉,让人一进来便感觉神清气爽,忽然从珠帘里传来德妃的声音 “你就是阿兰诺颜?” 我才意识到,原来德妃就在珠帘后,忙请安道“娘娘吉祥,回娘娘,小女子正是阿兰诺颜!” “起来吧!恩,看起来倒是个清秀的丫头,你进来吧!坐着说话。”看着珠帘里的人影微微动了一动。 “谢娘娘!”忙着站起身来,走过去,轻拨开珠帘,一位端庄的绝美的女子映入眼帘,心中感叹着,没想到德妃竟会如此年轻,如此美貌,真是后宫佳丽三千,一位更比一位绝啊!意识到自己的眼睛在德妃身上一个劲的看,忙收回了眼神,靠在铺子边坐下。 “我叫你诺颜,可好!总听着皇上夸你知心,老四说你才识过人,甚至十四总来求我请皇上赐婚,这让我好奇不已,是谁有如此本事,能让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男人都对你赞不决口,就想着,有朝一日一定要见见这丫头,没想到今日一见,你还真是可人!我在这宫里也怪无聊的,你就多陪陪我吧!你也不要和我生份,你就随十三吧,叫我姨娘就好!来,过来坐,离我近一点,让我再看看仔细!”德妃拉着我,坐在了她的身旁。我心里紧张的直打鼓!脸上也红得不得了。 德妃向旁边的嬷嬷说道“看看这丫头,倒不好意思了!害羞了!”说完,一脸笑意的看着我。 旁边的嬷嬷也搭话道“诺颜小姐,脸皮薄,娘娘您就别逗人家了!” 德妃抬起我的下巴,说“来,让我好好看看,丑媳妇也要见公婆啊!” 一听此话,我的脸越发的红了,烫得很!忙说道“娘娘您别逗颜儿了,颜儿和十四阿哥真的没什么!” 德妃说“好了!你们的事我心里有数就行了,改天有机会,我会和皇上提的!今儿个你累了吧!让嬷嬷带你到房间,先休息一下吧!” 我连忙站起身来,跪安“谢娘娘!颜儿告退了!” 德妃应了后,我和容儿便跟着嬷嬷来到后院的一间屋子,屋子不大,但东西齐全,一开窗便能看见一片茶香,这地儿也安静得不得了!谢过嬷嬷后,容儿便开始为我收拾床铺,里里外外的又擦了一遍。 待一切收拾完,天已经黑透了!今个晚上的月亮特别的明亮,我便让容儿披了件披风,来院子里散散心。静静的天空,满天的繁星和月亮相比,显得格外的渺小,真是应了那句话,众星捧月啊!这月亮更好似皇上,星星便是这万千子民!一切的一切,都围着月亮在转,老天啊!你和我开了个一玩笑,一个莫大的玩笑,倒底我的到来是为了什么?我会有怎样的未来,这若大的星空,倒底哪一颗星星才是我呢? 第十三章 爱若经不过风雨 要怎样见彩虹 第二天,天刚刚微微亮,我便起来,确切的说是一夜就没怎么睡,这是我来到这里后第一个失眠夜,心里总是觉得很不踏实。很不安,总有一种感觉告诉我要有什么事情发生。我摇了摇头,抛开一切恼人的思绪。穿好衣服,想早些去给德妃请个安,随后又一想这时辰有些早,便找了个宫女带我去了御善房,让宫女去找了些水果来,又弄了个小茶壶,把水果全部切开,放了进去,微微加了点蜂蜜,这可是我自制的水果茶,早上起来喝可以美容养颜的,这德妃先不论她是胤禵的额娘,不知道我还要在景仁宫里住多久,哄着点,怕是只有好处没得坏处吧!我擦了擦手,让宫女一起端着,回到景仁宫,等着给德妃娘娘请安。一段曲曲折折的路,总算是到了,不过这路线我还真没记住,反正以后有得是机会,暂时记不住也不碍事的吧! 到了德妃娘娘的寝宫,看见李德全站在门口,有些奇怪,李德全见我带了宫女,忙迎了上来,: “这不是诺颜姑娘吗?昨儿休息的好吗?” 我忙笑着说道“谢李公公惦记着了,怎么这一大清早儿的您在这,莫非皇上在。” 边说我边往门口走去,李德全说“得儿,让您说中了,昨儿皇上翻的德妃娘娘的牌子,这会儿子怕是起了吧!您现在是自家人,就不用通报了!姑娘里面请!”李德全一撩帘子示意我进去。 “那就多谢李公公了!”我从宫女手中接过茶水,便朝屋里走去,刚想进厅子里,便听见德妃说“皇上,此事是您的意思吗?可是有些话臣妾不知道该不该说?” 皇上说“不碍的,有话就说吧!不过胤禵也不小了,这多额家的姑娘朕也看过,不错。” 德妃说“您也知道胤禵和阿兰家的诺颜都中意。您却赐的是多额家的姑娘,那诺颜丫头怎么办?” 皇上拉过德妃娘娘的手说“朕也没办法,你也知道现在朝中多额家的人脉很广啊!我想把胤禵培养成胤礽的左右手,所以这也是为以后着想啊!” 德妃娘娘一边整理着皇上的龙袍一边说“皇上此言极是,可是阿兰家也掌管着一些兵权不是吗?” 皇上说“可是朕也问过那丫头,每次都是推三阻四的,朕也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昨个早朝的时候,朕一高兴都已经应了多额,你总不能让朕食言吧!” 德妃忙说“臣妾没那个意思,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对胤禵和诺颜说。” “胤禵是朕的儿子,容不得他不同意,至于诺颜,也只能委屈委屈那孩子了!”皇上一声叹气。 什么! 胤禵要娶福晋了,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苍茫的向后退了数步,一不小心撞到了后面的桌子,可能是听到屋子外面有人,皇上大喊道:“哪个胆大的奴才!” 我赶紧站起身来,端起茶说“回皇上,是诺颜,颜儿刚进来想让您和德妃娘娘尝尝我这特制的水果茶,谁知一进屋不小心碰到了桌子。”边说我边把茶水放下,拿出杯子,倒了两杯,放在皇上和德妃娘娘的位子上。 皇上一看这茶水,说“哎!也好,早晚是要知道的,诺颜啊!费心了,让朕也来尝尝这水果茶。”端起茶水,喝了两口,连连点头,德妃娘娘见状也拿起来,品了两口,笑着说 “这茶有股子清香的味儿,还微微的有些甜呢?真不错,没想到咱们诺颜还有这本事呢?” “这水果茶可以调理肠胃,早上起来喝一杯,对身体好着呢?若皇上,娘娘以后喜欢喝,颜儿以后每天早上都给您泡。”我把头压得低低的,不想让他们看到我湿润的眼眶。 皇上抬起头问我“怎么说话鼻音这样浓?哭了吗?刚刚都听到了吧!这也是为了胤禵好!你应该明白朕的苦心,想法子劝着老十四!” 这算什么?劝自己心爱的男人去娶别的女人,我抬起头,说“颜儿知道了,没什么事,颜儿先告退了!”没等皇上应我,我转身便向外走去,只觉得头越来越痛,浑身没了力气,容儿正好在门口候着,见我六神无主的走了出来,赶紧上前扶住我“小姐,没事吧!您这是怎么了?” 我一下子抱住容儿,想哭却哭不出声音,眼泪却像是决堤的洪水,蜂拥而至。想着胤禵以后会日夜拥着别的女人入睡,泪水却更是忍不住的往外流! 忽然听见容儿说“小姐,别哭了,十四爷来给德妃娘娘请安了!”闻言,我抬起头,看向院门口,只见胤禵步履匆忙的走了过来,此时看着他是如此的熟悉,却又是如此的陌生。 胤禵一把拽过我的胳膊,反复的摇着我。大声喊着“阿兰诺颜,你给我听好了,我爱新觉罗。胤禵,除了你我谁都不会娶,你不要这么不争气,你这样还怎么做我十四的福晋!” 我也顾不得是在哪里,哭着喊道“你若是嫌我不争气,嫌我配不上你,你大可以娶什么多额家的千金,你又何必再和我纠缠!”说完,我猛的甩开胤禵抓着我的手,拉着容儿就要离开。 胤禵追上我说“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任性,无理取闹了?” “我就是任性,我就是无理取闹,这就是我,你今儿个才发现吗?后悔还为时不晚,算了!反正从现在开始,你我就再已瓜葛,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没待我说完,胤禵便又拉我的胳膊,我拼命的挣扎,让他放开,谁知无意间,我错手打了胤禵一个耳光!啪的一声!整个院子一下子安静了起来,皇上和德妃娘娘正好刚出来也看到这一幕,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我也顾不得什么大逆不道了,拔起腿来就向后院跑去。回到屋子里,趴在床上痛哭,不知道哭了多久,便昏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我扶了扶手,支撑着身子靠了起来,只觉得头还有些隐隐作痛,容儿听到我起床的声响,也忙着进来,看着容儿疲惫的倦容,想必一晚上没睡好吧! 容儿来到我身旁帮我拉了拉被子,说“小姐,别再难过了,您应该相信十四爷,再说了,老爷夫人都不在京城,您更应该好好照顾自己啊!” 我拽着她的手说“好容儿,你永远都体会不了我的心情!” 容儿见我又要掉眼泪,赶紧拿起帕子递给我,说“好了,小姐,咱不哭了,容儿以后再也不提十四爷了!” 我拿起帕子,擦拭着泪水,听得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颜儿,在里面吗?我是胤禵!” 容儿站起身来要去开门,我拉住容儿的手,摇了摇头,静静的听着。 “你不想见我,我也要说,昨儿个是我的错,我说话太冲了,若是伤害了你,也请你原谅,你也知道我是气过了头,昨儿个你走之后,额娘把我骂了一通,随后和我一起去求皇阿玛,阿玛下旨以我年纪还小为借口,暂时只纳多额。玉婷为妾室。并定于,十日后大婚。我若是不答应,皇阿玛就拿你昨个儿的事要挟我,我也没有办法啊!颜儿,颜儿,你开开门啊!” 我早已泪流满面,胤禵,皇上说的对,我不能为了我一已私情,而耽误了你的前途,请原谅我的狠心。 大概过了一刻钟,胤禵见我还没有应声,便留下句“颜儿,我永远等着你原谅我的那一天!”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容儿,以后十四爷来的话,咱不见了!”我走下床,穿好衣服。 “好的,小姐,容儿知道了!”正在说话之时,又听见一阵敲门声,我以为是胤禵又回来了,便开口说“你回吧!你我缘份已尽,以后你也不要再来找我了!” 只听得门外传来一个太监的声音“诺颜姑娘,小德子奉了老佛爷的懿旨,宣您即刻去慈宁宫!”一听是老佛爷的人,赶紧随容儿一起出门迎接。 “刚刚真是不好意思,是德公公啊!您稍等一下,我这就过去。” 随后关了门,我和容儿跟着德公公来了慈宁宫,一进来,我便有种不好预感,也许是这种事经历的多了,都能感觉出来了,但还是撞着胆子往里进,来到一个屋子前,德公公突然停住了脚步,说 “诺颜姑娘里面请吧!老佛爷正等着您呢?” 谢过德公公后,我和容儿推开门进去,一踏进屋子便看见老佛爷正坐在当中,旁边看样子,应该是两位妃子吧! 我忙拉着容儿跪下,说“阿兰诺颜,见过老佛爷,见过娘娘!”看着眼前这位伟大的人物,突然年纪已高,但言辞犀利,眼神坚定,气势威严,一点都不像是一位寻常人家里的老人,看来,若想高高在上,要牺牲,要放弃的会是很多,很多吧! 只听得,一个温润低沉的声音响起: “好一个阿兰诺颜,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是不是,昨个儿甚是威风吧!连皇上,皇子都不放在眼里了,我皇家人岂是你说打就打的!你可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抬起头,对上老佛爷的眼睛,眼神里透出坚定,无畏的神色。说道: “如果,诺颜说昨儿个是个误会,完全是错手的,也在诺颜意料之外,老佛爷您相信吗?” 老佛爷哼笑了一声说:“好一个误会,好一个意外,我今日若不治你的罪,难不成你想宫里天天发生这种意外吗?那还了得!” “不管老佛爷,怎样想,怎样做!诺颜确不是故意的,更谈何有罪?”我使劲的抓住容儿的手,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害怕。 “好啊!好一个倔强的丫头,是哪个给你这么大胆子,敢这么和哀家说话!来人,掌嘴二十!”老佛爷声音刚落,两个老嬷嬷便向我走来。 “诺颜只是陈述事实,没有半点冒范老佛爷的意思,如果您还是要掌嘴,那诺颜也无话可说。”两个嬷嬷在我身旁站下,看来这种事她们是熟练得很。 容儿在一旁一边磕头一边说:“求老佛爷放过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真的没有半点不敬的意思,如果老佛爷要罚,让容儿替小姐受罚好了!” 看着容儿如此之举,我忙扶住她,说:“诺颜一个做事一人当,老佛爷您动手吧!”说完,我眼一闭,脸上传来了阵阵刺痛。 “主子做错事,你当丫鬟的不拦着,不劝着,一样得打,主子二十,丫鬟四十。”老佛爷镇定的坐在座位上说。 脸上慢慢得变得不再那么痛了,只觉得很肿胀,待二十下打完,早被麻木替代了所有的感觉。嘴角流着几滴血,我用衣袖擦干血水,抬起头,冷冷的看着老佛爷。 老佛爷说:“阿兰诺颜你可知罪?” 我摇了摇头,不禁笑出声说:“我何罪之有,即使是有罪,您不是也罚完了吗?” 老佛爷眉毛一挑说:“想得轻巧,此事,岂是如此容易的,来人,托下去,一人三十大板,生死由命!”我挣脱压住我的太监,扶着容儿走了出去,我想着这老佛爷可是够狠的,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二十大板也就足以丧命了,如此两个弱女人,竟一人三十大板。 我们被带到了敬事房,远远便看见,两个板凳架在那里,太监示意我们扒在上面,两边扶住我们的胳膊,往嘴里塞了块儿丝帕。第一下打下去,只觉得特别的疼痛,第二下,第三下,一下下打下去之后,额头的,身上的汗早已浸湿了衣裳,只觉得打得已不是自己的身子了。就在我快坚持不下去,慢慢合上眼睛的时候,有一个小太监,跑到我耳边说: “姑娘,再忍忍吧!还有十五下儿了,四阿哥已经吩咐过了,不然姑娘早就没命了!” 我一惊,四阿哥,他为什么要救我?难不成是胤祥央求了四阿哥,胤祥,我又欠你一份人情啊!可惜我阿兰诺颜实在不值得你救啊!我闭上了眼,指甲发白,早已掐入了肉里,就在最后一下的时候我终于放心了,挺过了!随即眼一黑,便从凳子上摔落下来,昏死过去。 第十四章 九死一生 是迷惑还是迷茫 次日清晨,四阿哥府内,大门外,侍卫重重包围,院子里,大大小小的官员,满府的丫鬟一个个皆是慌乱的神色,匆匆忙忙,细看之下,四阿哥的几位夫人,也守在门外,昨日阿兰诺颜昏死过去之后,太监通知了四阿哥,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亲自带人到敬事房,当看到,扒在地下不省人事的诺颜和容儿,两人皆是一阵震惊,虽然早就料到即使是关照过,这三十大板也免不了要疼上一阵子,确没想到会如此的严重.四阿哥吩咐随从抱起容儿,自己也顾不得衣服上的血渍抱起诺颜就急着向自己的府内走去,刚刚到府,安置了诺颜以后,便叫丫鬟趁血未干尽之时,赶紧把身上破了的衣服换下了,以免血液干固了以后,衣服和伤口沾在一起,又从外面找来了大夫,开了一些外用的药,涂上之后,便吩咐丫鬟在房里时刻守着,一有情况及时汇报. 天刚微微亮,负责照顾诺颜的丫鬟急急忙忙的跑到四阿哥的睡房外:“四爷,不好了,诺颜小姐发高烧了,烧得不声不响的,怪吓人的!” 一晚上没怎么睡的胤禛听到门外丫鬟的叫喊,赶紧一边起身穿衣服,一边问道: “烧有多些时辰了?通知了大夫没?别!还是通知宫里的御医吧!你先去照看着,我这就过去。”说完,迅速的穿好衣服,朝东边的屋子走去。 服侍诺颜的丫鬟接了盆热水,拿了个帕子走进屋里,便看见御医已经快马赶到,在为诺颜把脉,安静了片刻,御医开口说道: “姑娘家,本来身子骨就很弱,三十大板难已承受,诺颜姑娘既然能支持到今日就已经很是不易了,昨天受了伤之后,着了凉,又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以至于今天由伤口引发了炎症。还好外伤已经清理好了,不然可能后果会更严重。老臣这里开些伤风祛寒的药,用小火煮沸,一日三次,希望能够稳住病情。”随后,御医开了个药方,让丫鬟拿下去照单取药。 四阿哥看到旁边的热水,拿起帕子在水里浸了浸,拧干后敷在了诺颜的额头,再看诺颜,只能由丫鬟扶着身子半侧着躺着,一张脸苍白的像张纸,嘴唇也毫无血色,无声无息,让人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安静,此时,大家都希望她不要如此的安静,像随时要离开一样,怕是大喊大叫着哭着喊疼,也没有这样让人担心! 接到四阿哥府里下人的信儿,胤祥也惊慌的向四阿哥府里赶去,昨个儿走后本想着怕是没什么大事,白天再过来看看,谁想到天刚微微亮便接到信儿,说是严重了,不知道是死是活呢?当时听到这话着实是吓了胤祥一跳,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平日里与自己谈笑风生,快意恩愁,伶牙俐齿的俏皮儿,说不行就不行了,自己在圈禁的时候,诺颜在门外唱歌给自己听,是那首歌给了他坚持的理由,给了他坚持的动力!想到此处,他下马,狂奔了进去,看到院子里忙忙碌碌的身影,胤祥大感不妙,一种无奈的感觉涌上心头,冲进屋子里。 看到御医在旁边开药方,四阿哥正在为诺颜换帕子,上前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儿那憔悴又苍白的脸,大声的喊着: “诺颜,诺颜,你醒醒啊!我是胤祥啊!你说过要教我下五子棋的,快起来啊!”不管胤祥怎么样的呼唤,床上的人儿像是铁了心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胤祥一手抓住了四阿哥,说: “四哥,她怎么了这是?她不会的,她不会这么脆弱的!” 胤禛也无奈的推开胤祥的手说: “御医的把握也不是很大,只能暂时先开些药,看看情况,但希望不大!” 胤祥一听,顿时摊倒在地。胤禛扶他坐到座椅上,随后继续量着诺颜的温度,并不时的换着新帕子。就这样大概过了一上午,丫鬟把御医开的药煮好后,端了进来: “爷,药煮好了,现在喝吗?” 听到药来了,胤祥赶紧走过来端起药,说:“你下去,我来喂!”然后在诺颜床边坐下。 御医把诺颜扶了起来,胤祥舀起一勺药,吹了吹,喂进诺颜的嘴里,谁知却又全吐出来了,胤祥忙拿起帕子擦了擦,接着舀起第二勺,又放入诺颜嘴中,岂知道还是被吐了出来,接二连三的试了几次,诺颜是一点也喝不进去,御医见状,放下诺颜,对四阿哥,十三阿哥说:“诺颜姑娘,现在自己可能是喝不下去了,可是也许喝下去还有得救,不喝就一点都没得救了!” 胤祥着急的问道:“那该怎么办?现在喂她跟本就一点也不进啊!” 四阿哥毫不犹豫的接过胤祥手中的药碗,说: “我来,此时也顾不上许多了,救人要紧!”说完,自己喝了一大口药汁,扶起诺颜的身子,把嘴中的药汁一点点的送到诺颜的嘴中,最后,几经周折,终于把整整一晚药全部都喂完了。胤禛又拿着身边的帕子帮诺颜擦了擦嘴角的药汁。胤祥还以为这个平时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四哥,是为了十四弟,才对诺颜如此热心。便也没有多想,接过药碗放在一旁,继续帮诺颜换着帕子。 又过了三个时辰,诺颜的高烧依然一直不退,而且还有加重的现象,御医赶紧为诺颜把脉,把过脉博之后,又看看了眼球,舌苔,摇了摇头说道: “药虽然已进入体内,但病人自身的求生意志不强,所以怕是这会儿吃了药也不一定管用,只有病人有了较强的求生意志,兴许着还有救!” 胤禛和胤祥一听,这不是没得救吗?现在的诺颜意志上完全是模糊的,要怎样才能激起她求生的欲望呢? 忽然听道门外传来:“有没有求生意志,都得给朕救,救得活诺颜丫头,御医你就有得活,救不活,你也不用活了!” 一见皇上驾到,胤禛和胤祥赶紧给皇上请安:“皇阿玛吉祥。”御医一听也扑通一声跪下了:“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臣一定尽全力救治诺颜姑娘。” 皇上一挥手说:“想办法,别吉祥不吉祥的了,此时,朕倒是更愿意把这吉祥给诺颜丫头一些。”说完,坐在床旁边,伸手摸了摸诺颜的额头,眉头突然紧皱起来: “怎么这样烫!哎!你这性子,这股子倔强的劲倒真是和你额娘当年一模一样啊!只可惜,哎!都是些陈年往事,不说也罢。”皇上转过身来说:“可有什么方法啊?” 御医赶紧说:“回皇上,诺颜姑娘的求生意志不强,这让臣也很为难啊!” “求生意志,求生意志!”皇上反复的念着这个词,转头看像诺颜,心里感叹着,一个样儿啊,一个样儿! 忽然胤祥说:“此事因十四弟而起,而且诺颜和十四弟的感情我们也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好不好,不言而明。老十四这会儿子没过来,怕是还不知道呢吧!如果来了,这诺颜也许就有救了!” 皇上一听,说:“那还等什么?赶紧传胤禵!” 李德全一接到圣旨,便一刻也不敢耽搁的到十四阿哥的府地。通报了之后,赶紧喧了皇上圣旨,胤禵一听,当场连退数步,自从昨个儿他从景仁宫和诺颜留了话后,知道诺颜还没有原谅自己,心中万分难过,便独自一人去酒馆喝酒,直到傍晚,喝个了醚酊大醉,后来被来寻的下人扶回了府,一直睡到了今个儿早晨,起来时头还隐隐的作痛。没想到,只是这短短的一天,诺颜便遭受如此的痛处,此时心中除了自责还是自责。 看出胤禵的自责,李德全忙说: “十四阿哥啊!您别怪奴才多嘴,现在可不是自责的时候,快去吧!再不去,怕是再也见不着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胤禵跑到院中牵了匹马,一步飞跃而上,快马加鞭的赶到四阿哥府里,离远远的便看到大门外,侍卫重重包围,进到院中,一院子匆匆忙忙的人,胤禵顿时慌了主意,快步跑向屋内,看到闲上躺着虚弱的人儿,眼泪情不自禁的一涌而出。也顾不得皇上在不在,行不行礼。皇上看到胤禵如此衣冠不整的赶来,无奈的摇了摇头,说: “终究还是过不了感情这一关!”吩咐李德全留下拿来的药后,便带着满院的随从大臣,也撤掉了门口的侍卫,回宫了。 胤祥气得青筋蹦出,握紧了拳头,照胤禵脸上就是一拳,说: “这一拳,是做兄弟的打你这个糊涂虫的!”刚说完,随手挥过去又是一拳,这胤禵像个没了神的主,也不回手,任由着胤祥打,“这一拳,是替诺颜打你的!你自己说了什么糊话,做了什么错事,你自己知道!”胤禛见状,赶紧拉开胤祥,说: “算了,老十四也有他的苦衷,毕竟有些事,也不是他能够左右的。好了,咱出去,让他好好陪陪诺颜!”胤祥气得转头就走! 胤禵来到床边,握住诺颜的手,说:“十三哥说得对,我是糊涂虫,我混帐,我不仅保护不了你,还让你糟受如此的痛苦,我该死啊!诺颜你醒醒好不好,你看看我,看看我,我爱新觉罗.胤禵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了!诺颜你醒醒啊!”不论胤禵怎样的发誓,怎样的承诺,床上的人儿都独自睡得安安静静。仿佛超脱于这凡尘俗世。 无奈之下,胤禵突然想起前几日自己为诺颜作了一首歌,本想着做好之后唱给诺颜听,却苦于一直没有机会。 “诺颜,记得上次你唱歌给我听吗?那时我就知道,我胤禵注定这辈子就要和你搅在一起了,我也写了首歌,本想着唱给你听的,可是一直没有机会,我今儿个唱给你听好不好!”见床上的人儿还是没丝毫反应。 胤禵接着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风、带不走你的泪 云、挽不住你的美 羞的月儿盼的月儿也为你沉醉 伤心人儿痴心人儿心碎 你是谁 让英雄如此的追 你的美 早已为江山所累 是谁的伤让你如此的憔悴 是谁的爱让你走了千山万水 你将一江春水化做相思 恩爱难舍总难回味 昙花一现繁华梦 也要相爱几轮回 无数的英雄爱你的美 不爱江山相互依偎 不顾风烟骤起战鼓 只愿携手丽人归 你将一江春水化做相思 恩爱难舍总难回味 昙花一现繁华梦 也要相爱几轮回 无数的英雄爱你的美 不爱江山相互依偎 不顾风烟骤起战鼓 只愿携手丽人归 “诺颜啊!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醒过来啊!”此时的胤禵却已泣不成声。 第十五章 百转千回 浮生古今梦亦同 梦里,我看到皇上, “来人,把阿兰诺颜压入大牢” 我看到老佛爷 “来人,托下去,一人三十大板,生死由命!” 我不要啊!我还不想死啊!即便是死,我也不想就这样死。就在我闭上眼的那一刹那,我看到胤禵微笑着向我走来,我睁开眼,站起身来,胤禵拉起我的手,我的疼痛的不见了,我伸手抚摸着胤禵的脸,可是不论我怎样,都摸不到他,我一时愣神,突然整个天空变得特别的黑,我什么都看不见,我丢了胤禵牵着我的手,我拼着命的喊,拼着命的叫,没了,丢了,再也找不着了。我像被困在一个牢笼里,即使拼了命的喊,可是胤禵就像是蒸发了一样,我看不见他,摸不到他,我失望,无助,一阵撕心裂肺的痛痛遍了全身!我蹲在地上, 双手环抱着头,闭上了眼,迷迷糊糊的就要沉睡过去,突然我听胤禵的声音: “诺颜!” 我猛的站了起来,四处的找: “胤禵,胤禵,是你对不对,你在哪?” 忽然我的天亮了,我感觉到有人紧紧的牵住我的手,我知道是胤禵,我紧紧的抓住胤禵的手,不要他再离开,留下我一个人,我会孤独,会害怕。 已是第二天的清晨,胤禵整整陪了诺颜一夜,一直在陪诺颜聊天,从相识到相知,一遍遍的反复的讲着,直到凌晨刚刚睡着,还不忘紧紧的抓着诺颜的手,就在清晨,胤禵感觉到手上传来一阵有力的紧握,一时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突然想起来,是诺颜,诺颜醒了,一个模糊的概念传到胤禵的大脑,胤禵赶紧抬起头来,可是让他失望的是床上的人儿却丝毫没有醒来的征兆,但手上传来的紧握的力量却是真实的,那也就是说意味着诺颜有意识了,有救了! 胤禵又哭又笑的大叫着: “来人,快来人,传御医,御医呢?”守在门外的丫鬟听到十四阿哥的叫喊还以为是诺颜姑娘不行了,慌忙的叫了御医过去,又跑到书房,昨个儿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也在书房呆了一宿。 “四爷,十三爷,诺颜姑娘好像快不行了!”丫鬟在门外敲门叫喊着。 里面的人,突然听到这消息,也顾不上一宿未睡的疲惫,一路小跑到诺颜的房间,刚踏进房门,看到御医在为诺颜把脉,两人便在一旁站下了,大概过了有一会儿, 御医高兴的说:“有救了,有救了,这诺颜姑娘现在已经有意识了,再继续喝老臣配的药方子,用不了两天,就会醒了,大至除了外伤,再好好调养一下,就应该没什么事了!” 这一虚惊着实是吓了胤禛和胤祥一跳,胤禛赶紧吩咐人去煮药,胤祥也拍拍胤禵的肩膀,说:“昨个儿十三哥也是气急了,你也别往心里去。” 胤禵也抬起头,看向胤祥说: “十三哥,也是为了我和诺颜,十四弟怎会如此的不明事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我还是好兄弟。” 胤禛也扶着二人的肩膀说: “好了,算了,诺颜没事就好了,十四,你也一晚上没休息好了,下去休息一下吧!有御医在就行了,四哥也帮你在这盯着。” 胤禵说:“算了,多谢四哥,我没事,不亲眼看着她醒来我是不会安心的,昨个儿你和十三弟就没上早朝,今个儿就赶紧去吧!顺便帮我和皇阿玛告个假!” “也好,有什么需要就和你四嫂说。”说完,胤禛和胤祥便出去,换了身行头,上早朝去了。 丫鬟端来了刚刚端来煮好的药汁,说: “十四爷,药煮好了,小瑞喂诺颜姑娘吃药了。” 胤禵接过小瑞端来的药汁,说: “没事,我来吧!你帮我把颜儿扶起来吧!”小瑞把颜儿扶了起来。把铺垫放在了背后,这样方便胤禵喂药,胤禵舀起一勺药汁,放在自己嘴边尝了尝温度,才喂到诺颜的嘴里,庆幸的是诺颜这次没有把药汁吐出来,而是全部都喝了下去。 小瑞也在一旁高兴的说:“今个儿真不错,昨个儿十三爷怎么喂这诺颜也咽不下去,最后还是四阿哥用嘴喂下去的呢?”说完才觉得自已说错了话,忙接过胤禵手上的药碗,匆匆关了门下去了。 胤禵扶起诺颜,用干静的帕子帮她擦着脸,说:“四哥也没别的意思,救人要紧不是吗?你最爱干净了,我帮你擦擦脸。” 就这样,胤禵一直守着诺颜大概有两个时辰,由于昨个儿夜里没怎么休息好,便爬在诺颜的床边睡着了。 我紧握着胤禵的手,知道有人喂我喝药,可是却出奇的不觉得苦,我努力的睁开眼睛,便看到胤禵满脸胡渣的躺在我身旁。那憔悴的脸,是我梦中百转千回的希望。我伸手摸着他那英气的剑眉,拭去他眼角的泪痕,心里真是感慨万千啊!事到如今,如此多磨难,你我之心,明月可鉴。只是这之间诸多障碍,让我左右为难。 正在此时,胤禵感觉到他的脸上停留着我的温度,睁开眼睛,激动的说:“诺颜,你醒了,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你还有没有觉得哪里舒服?” 我收回触摸着他的手说:“没有,只是屁股还有些痛。不过应该不碍事的吧!” 胤禵帮我拢了拢被子说:“你去见皇祖母前,应该让容儿知会儿我一声,你也不会受这么大苦啊!” 我看着他说:“算了,老佛爷的事皇上也管不得,虽然老佛爷很宠爱你,但你若一味的护着我,老佛爷也会气你的。胤禵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疼吗?” 胤禵握着我的手贴在脸上,说:“不用说了,我知道,不疼,我该打!我那天语气不对。” 我赶紧摇了摇头说:“算了,事情过去了,我们谁也不许再提了好不好!” 胤禵也连连点头应我。 我虚弱的笑着说:“我记得模糊之中好像有人用他那沙哑的嗓子唱歌给我听,可是我没听清楚,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人愿意再唱一遍给我听啊!” 胤禵尴尬的笑了笑,说:“唱可以,但你不许笑话我!我就唱另一首给你听!” 我连忙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保证不笑你!” 片片飞花舞晴空 风吹过雨雪会融 谁能忽略悲情界线 挣脱轮回 我望蝶留恋花蕊 谁把谁紧紧跟随 谁又为谁欣然真醉 百转千回 笑望蝶烟花碎 笑望蝶彩霞飞 浮生古今梦亦同 缠绵秋冬 多少次相对两无言 几番黑暗纠缠结 笑望蝶祈祷 明天番亘古时空的一夜 多少次寒暑两交叠 几番无悔痴情等 笑望蝶祈祷 明天番亘古时空的一夜 多少次相对两无言 几番黑暗纠缠结 笑望蝶祈祷 明天番亘古时空的一夜 多少次寒暑两交叠 几番无悔痴情等 笑望蝶祈祷 明天番亘古时空的一夜 我默默的看着胤禵,愿你我虽百转千回,却能浮生古今梦亦同 ! 第十六章 别有用心 太子泄密 又在四阿哥府地休养了大概半个月,这其间,胤祥和胤禵常常来看我,也拿了好多新奇的玩意儿给我,其中有个玉坠子是我特别喜欢的,胤祥还开玩笑的说这是胤禵送给我的定情信物,看着这玲珑别致的坠子,我悄悄收在了心里.这日胤禵照往常一样来看我,一进门便说道: “今个儿怎么样了?” 我忙站起来说:“你今个儿怎么来得这么早,不忙吗?好的差不多了!” 胤禵笑笑的说道:“再忙也得过来看你不是吗?对了!你这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再住在四哥府里怕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了,还是回景仁宫吧!” 我微微顿了一下说:“我早就和四阿哥说过,要回景仁宫,可是四阿哥不应我,让我完完全全养好了再说,再说了回景仁宫,一是,怕是会给德妃娘娘惹麻烦!再一个是老佛爷那边说实话我有点怕!”说完拉过他的手。 他摸摸我的头发说道:“额娘那边能有什么麻烦啊!我去给额娘请安的时候,额娘还说呢,想着你那水果茶呢?皇祖母那边,父皇已经去过了,皇祖母也说了,既然已经惩罚过了,就再不追究了,所以啊!你就放心的回去吧!” 我一听高兴的一蹦高,屁股上一阵刺痛,提醒了我还有伤在身。 “你别急啊!你这伤不还是没完全好呢吗?”胤禵刮了刮我的鼻子,取笑着说道。 随后我让容儿收了收拾东西,和胤禵一起来到四阿哥的书房前,敲了敲门,听到四阿哥的应声儿,我和胤禵便进去了,四阿哥一看是我和胤禵来了,笑着说道: “怎么,好了吗?” 我笑了笑说:“好了,谢四阿哥的救命之恩,诺颜感激不尽,已在府上打扰多日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所以今日想搬回景仁宫,特意来和回阿哥您告辞。”说完,我看了胤禵一眼。 胤禵也赶紧说道:“是啊!诺颜的事多亏了四哥了,四哥您的恩德,十四弟都不知该如何报答了?” 四阿哥,笑了笑,让丫鬟给我们奉了茶,说道:“十四弟,你可是当真想报答四哥?” 胤禵说:“四哥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只要我这做弟弟的能办到的,定是义不容辞。” 四阿哥说:“若是四哥,让你把诺颜姑娘让给我,你可愿意?” 我一慌,看向胤禵,胤禵一听,大惊道:“四哥此话可是玩笑话?诺颜此乃与我生死相许的人,如果四哥说的报恩,是以诺颜为筹码,恕胤禵难以从命!” 四阿哥从我面前走过,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又对胤禵说: “四哥只是逗逗你罢了!看你这认真样,好了,再耽搁时辰也不早了,不是还要进宫吗?” 我一听,赶忙拉过胤禵说:“多谢四阿哥近日来的照顾,诺颜来日一定登门拜访,时辰不早了,我和胤禵先告退了。” 一听到我说的话,胤禵也赶紧行了礼,随我出来。我匆匆忙忙的走出四阿哥的府门,才靠在墙边歇了一下,胤禵急急忙忙的追上我说: “怎么走得这样快,难不成四哥的话吓到你了?” 我抬起头,看着他说:“你觉得四阿哥今日的话是玩笑话吗?” 胤禵摇了摇头说道:“玩笑话,若真是玩笑,他会特意的花心思,把你从皇祖母的手里救出来,又对你日夜照顾,如果说只是单纯的关心,诺颜,我问你,你信吗?” 我哼笑了一声,说道:“他是你的四哥,你应该对他最了解,不过就我来讲,即使他是有目的而行之,必竟是救了我,我不论怎样也要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但是你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吗?” 胤禵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说:“当然是你啊!难不成还有别的什么?”说完,一把拉住我的手。 我没有挣脱,推了推他的脑袋说:“算你还不是太笨,你可知在我背后,还包括着什么吗?” 胤禵恍然大悟道:“我说的呢?不过我看四哥不像是这种人吧!” 我没有应声,像不像先不论,可是最后他确实这样做了不是吗?我推着胤禵说:“你那日不是说还有两个为我打造的玉耳坠,没取回来吗?今日我不想那么早进宫,我陪你去取好不好?” 胤禵把我拉了过来说:“好,不过你现在既坐不了轿子,也骑不了马,咱走着去可好,反正也不是很远。容儿,你就先坐轿子进宫,帮你们小姐收拾一下,必竟那屋子有些日子没住人了!” 容儿,行了个礼说:“那容儿就告退了!”说完,上了轿子,便朝皇宫走去。 我和胤禵手拉手的逛着集市,我一会买这个,一会买那个,银子的事我反正不担心,后面自然有人付帐。来到一家面馆前,我突然想起二十一世纪的牛肉面,真的好好吃啊!我拉过胤禵说:“你肚子饿不饿,我饿了,我好想吃面啊!” 胤禵看着我贪吃的样儿说: “好!这病一好就想着吃,好现象!”我瞪了瞪他,本来这些日子就没什么胃口,饿也是很正常的啊!没良心,还取笑我! 我和胤禵来到二楼,一间包间。我让小二报了报他们这儿的特色菜,又要了两碗面。 我抬起头问胤禵:“你爱不爱吃面?” 胤禵说:“还好吧,不是经常吃!” 我厥着嘴说道:“不爱吃就不爱吃,还不经常吃?那一会面上来,你可一点都不许吃……!” 我话还没说完,就见胤禵示意我,不要出声。 只听得从隔壁的房间传来太子的声音:“今儿个出宫,老头子没发现吧!” 只听一个娇滴滴的女人说道:“我这刚封的答应,哪有这么受宠啊!再说了,人家想你啊!有了你,我还怕个什么劲儿啊!这老爷子一……,什么还不都是你的!” 我睁大了眼睛,刚要出声,胤禵一把捂住我的嘴,听得这意思,太子是和皇上妃子有染了,此人现在是答应,看来是刚选的秀女吧!进宫日子还不是很长,怪不得史书中有此记载,以前的时候,我还有些不太相信,毕竟这太荒谬了不是吗?可是现在亲耳听到,还是免不了一阵惊讶! 待隔壁的房间,没了声音,也顾不得吃面了,胤禵拉着我匆匆下了楼。 到了集市上,我总算是可以大喘了一口气,说道:“刚才的事,我什么也没听见,也什么都不知道。” 胤禵指着我说:“可是我们刚刚明明听到二哥……!” 我赶紧使劲踩了他一脚,说:“什么二哥,哪来的二哥,我说没听到,就是没听到,你不是还要带我去取耳坠吗?我一会还要回去,咱快走吧!”说完,拉着胤禵赶紧逃离那是非之地。 第十七章 亲情让我弃守原则 但愿天随人愿 回到宫中,我的心里份儿外的坎坷,现如今太子的事情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央及我们,我现在已经很脆弱了,再有什么风波,我怕是已承受不起了,前几日在四阿哥的府里, 胤禛的话让我想了很久,他并不是真的在开玩笑,他只是在表明他的用意,现在的胤禛掌管着户部,吏部,唯独缺少的就是兵权,而我父亲阿兰纳德一直很受康熙的器重,像这次的边关之乱派阿玛去,由此可鉴康熙还很信任阿玛,所以说现在如果胤禛娶了我的话,那么为以后的一切也做好铺垫了!可是据史书记载, 胤禛身边不是有年羹尧, 年羹尧初期尽职尽责,但野心不小,到后期更是狠毒嚣张,杀人不眨眼,最后还是被雍正处死了.在历史中波动如此大的人物到底在哪呢? 容儿在旁绣着女红,我看那小姑娘的灵巧样,真是越看越喜欢,于是随口问道: “容儿,你不光人巧,这手也巧得很啊!” 容儿小脸儿一红说道: “小姐,您就别取笑容儿了,我看您特别的喜欢窗外的茶香,这不想着给您绣个帕子吗?” 我一喜,说道: “真的吗?那可谢谢我的好容儿啦!”就在我和容儿聊得正热火的时候,听得门外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诺颜姑娘可在?” 我一听,是四阿哥!忙吩咐了容儿去开门。 四阿哥一进门,我就赶紧行了礼道: “四阿哥吉祥!您这坐。容儿去沏茶!”四阿哥退了后面的随从,说:“别忙了,我有些话要和你说。”随后,在窗下一坐。 我听得这话,忙给容儿使了个眼神儿,容儿赶紧退了出去,把门关了上。 “四阿哥,今儿怎么这么有空,有什么事,叫个人来知会儿一声诺颜就行了,哪劳得您大驾呢!”我选择了一个离胤禛最远的地儿站下了。 “不用那么客气,其实这次我也是有事要拜托你的!”胤禛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有些不明白所以,我一个小姑娘能帮你办什么事: “四阿哥才是别客气,有什么事诺颜能办到的一定尽力而为之。” “那我问你,你可知道太子掌管江南吏治的事,还有每届科举,太子都会参与。”说完,拿着桌子上的茶,闻了闻,喝了几口。 “这朝中的事,诺颜不是很清楚,不过太子掌管江南吏治的事,诺颜倒是有听说过!”太子的事,又关我何事,我可是不愿意和他扯上一点关系! “恩,当你是自家人,这话儿我就说了。太子不但没有听从父皇的安排,整治江南吏治,反而收受官员的贿赂,不仅仅是这次,就连每届的科举也都是太子大捞一笔的时候。”说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顺了顺气,镇静的说道:“四阿哥此话不论是不是道听途说,都是大不敬,再一个,这是太子的事,四阿哥,与我说又有何用!”说完,慌忙的低下了头。 “可是,不论此事如何,若能揭发太子,对你,对我,对天下子民都是件天大的好事不是吗?就是此事,才要拜托你,太子有本黑帐放在他的寝宫,里面记载着他例年来和每位官员的金钱来往,每一笔都清清楚楚,只要这本帐一到手,我救你的恩情大可一笔勾销!” 原来如此,看来我还是把胤禛想得简单了,有本事在众多阿哥之中,脱颖而出,本事就岂会只是如此,他让我去偷那本书,事成,他便成。事败,太子的事也败落了,而且,皇上一定不会傻到以为这么大的事,全是我一个人所做的,我的背后有谁指使呢?十四,不会,十四虽然与太子不合,但他不是这种会用心计的人,想来想去,只有八阿哥最有可能了,谁叫瑶佳是我的表妹呢?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啊!我阿兰诺颜万万不能陷别人于灾难之中啊! 我坚定不移的看着四阿哥说:“诺颜只是小女子,如此重大的责任,诺颜万万担不起,更何况我对东宫不仅不熟,而且诺颜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怕会坏了您的大事!” “你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可是你确是最合适的人选!再者说你和老十四知道了太子的秘密你们想安生怕也安生不了吧!” 我一慌,他是如何此事的,莫非,他派人跟踪我们,那我就更不能随你心愿! 我上前了一步,挺直了身板说道:“至于秘密之事,我们也是无心听到,如果太子要对付,就全冲我阿兰诺颜一个人来好了。” 四阿哥冷笑了一声,说道:“好,你和老十四的感情还真是好,不知道你为了他能不能连自己的生身父母都不顾,你可知道你阿玛的手下有个副都统叫年羹尧,此人早年可拜到了我的门下。这事怕是由不得你了!” 我瞪大了双眼,这个消息还真让我意外,刚刚我还不明白,现在总算是把我的疑问全都解开了!胤禛啊!胤禛!你可是够歹毒的了!拿我至亲的人做筹码,也就是说我若不答应你,你就要对我阿玛额娘动手了。 我站在那里,许久一言未发。四阿哥等了会儿,看着我满脸踌躇的样子,便说道: “此事,就定在两日后,十四弟的大婚宴上,你看着办吧!晚上之前我要答复,这会儿,我先去给额娘请安!”说完,转身出去,临走时还狠狠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一走,我一头栽在床上,刚才还不觉得满脸是汗,这会儿怕是连衣服都湿透了!容儿刚一进来,看我心不在嫣的,便在床边坐下,拉着我的手,说: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四爷和您说什么了?” 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容儿你觉得是做人的原则重要,还是亲人更为重要!” 容儿说:“这容儿可说不清,都说树挪死,人挪活!得看是什么事吧!” 我轻念着:“树挪死,人挪活!”是啊!为了我的亲人,原则就让我先暂放一边吧!我拿出帕子擦了擦汗,说:“容儿,帮我准备一身干净点的衣服吧,这身已经浸透了!” 容儿连忙帮我找了身干净的白底蓝花的绣服,换了身衣服,人就显得精神多了,我突然说道: “容儿啊!走,咱去看看德妃娘娘!” 我和容儿从后面的院子,绕着旁边的小道来到德妃娘娘的屋子,远远的看着四阿门的随从小太监正在门口站着,看样子还挺有耐心,他是料定了我会同意的。 我一进门,便看见德妃躺在塌子上,有说有笑的和四阿哥说着。看来今儿个德妃娘娘的心情很好啊!我上前行了个礼: “诺颜见过德妃娘娘,见过四阿哥!” 德妃笑呵呵的说: “哟!是诺颜丫头来了,正说着你呢?巧儿了!你和老四都留这一起陪我用晚膳吧!” “谢德妃娘娘,诺颜来是想告诉四阿哥,您的事,诺颜应下了!”我抬起头,看了一眼胤禛,他的眼里没有半分的惊讶,也对,必竟他早就算定我了,不是吗? 德妃娘娘一听,赶紧问:“什么事?还瞒着额娘啊!” 胤禛赶紧陪笑道: “没什么大事,上回听额娘您说,惦记着诺颜的水果茶,儿子不也来尝尝鲜吗?” “原来啊!额娘还当是什么事呢?好了,都甭说了,一起用晚膳吧!” 席间,看着胤禛不仅给给德妃娘娘加菜,而且还总问着德妃的身子状况,吩咐身边的丫鬟一定要注意德妃娘娘的饮食,不要太油腻,德妃娘娘最近胃口不是很好,只爱吃一些清淡的东西。这般的细心,这般的关心,他倒底还是那个不顾亲情,拭父逼母的雍正吗?这不禁让我迷惑了,但一想到刚刚的事,我只能说,不管怎样的自私自利,胤禛你都是一个孝子!随后,赶紧收回自己的眼光,继续的吃着饭。 第十八章 至情至义 另有文章 辗转了一宿,都没睡踏实.总是思量着,在这种没有人权的社会,人的生命就变得那么的脆弱,那么的一文不值.此时天还未亮,我披了件外衣,点了烛台,在书桌前坐下了,提起笔来想写封家书,要说的话太多,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想了半天,才写下这几笔: “阿玛额娘远在数千里,风雨奔波心挂念,身边亲信之人多防备,此情此信诺颜笔。” 我拿起信封封好。本想着让容儿拿出去。推开容儿的房门,看见小丫头睡得正香,帮她拢了拢被子。 我关上门,走到院中的亭台处,坐下,抬眼看到园中的一片茶香,这茶香真是不论一年四季,什么时候开得都这样的醉人啊!那人呢?什么感情会从始至终都不会改变呢?这两日不知道胤禵是忙公事,还是忙婚事,每次到景仁宫都是匆匆打过招呼就走了。明天就是胤禵大婚的日子,虽然没有勇气,但原想着为了不丢阿兰家的脸,这宴,是不去也要去。事到如今,我也只能不争气一回了。 天刚微微发白,我采了几朵茶香,把它放在屋子里,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以为是容儿起了,便开口说道: “容儿啊!我又采了几朵,你看这花,开得越儿发的美了,也越来越香啦!” 只听得身后的人突然停住了脚步。双手按着我的肩膀,硬是让我转过身来,当他的手一落在我的肩上时,我就知道不是容儿,如此温柔,我转过身来,假似生气的说: “您还真是不禁念叨,我这刚说完,您就来了!不照顾着您那未过门的媳妇,来我这干嘛啊?”我不理他,继续转过身弄我的花。 胤禵笑了笑,一屁股坐在座位上,说:“还真酸啊!最近这两天的事多,皇阿玛那儿也着急不是吗?昨个儿忙完宫门都关了,我这不就在宫里住的吗?是想来看看你,一想你最近也乏着呢?还是让你好好休息吧!” 我扶着他的肩膀帮他按了两下说:“看你的样子也知道,这两天没休息好吗?以后不要这么辛苦了!也对!哪来的以后,您这以后有夫人照顾,也就不劳我多操心了,不是吗?” 胤禵扶住我的手说:“你也知道这事也由不得我,要不是为了你,我说什么也不会娶多额家的千金啊!皇祖母的厉害你也见识过了,皇阿玛的意思我也问过了,我不能再让你因为我再出什么事了!” “恩,最近宫里的事还真是乱!你等着,我去给你沏杯茶!” 胤禵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说:“算啦!这不急着还要去御书房吗?” 我帮胤禵整了理领子,说:“那好吧!你自己注意身体!” 胤禵站起来,转身走到门口,却又停了下来,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问道:“怎么?还有事吗?和我还外道儿吗?说吧!” 胤禵吞吞吐吐的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明儿会不会来!” 我一听,顿时没了好脸色说: “这两日子身子骨还一直没好利索,有些不大舒服,明儿个的事,明儿个再说吧!” 胤禵点了点头,没出声,便大步出去了。摇去满脑烦人的思绪,我推开容儿的房门,用力摇了摇这小丫头,说:“容儿,起起吧!时辰不早了!” 容儿睡眼朦胧的嘟囔着:“恩,这就起,小姐啊!您今儿起得真早!” 我从衣袖里拿出封信说:“把这个送到驿站的官员那吧!我给阿玛额娘写的信,告诉他一定要亲手交给阿玛!记住了吗?” 容儿拿过信,前后看了看,说:“放心吧,小姐,这事就包在容儿身上啦,回头我就送过去!” 看看窗外的天色,是德妃娘娘该起的时候了,我泡好茶水,刚想端过去给德妃娘娘,突然看见四阿哥正在院子里站着,看这样子刚来不久吧!我放下手中的茶水,擦了擦手,走到门口,行了个礼: “四阿哥,吉祥!” 四阿哥看了我一眼说: “起吧!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晚上会有我给你找的两个帮手,都是武林高手,还有东宫的一个宫女,过来和你详细说明天该怎么做!” 果然被我猜中,我点了点头说: “诺颜知道了!诺颜想问您一句,此事,您是希望成还是败?” 四阿哥,闻言,挑了挑眉,说:“风何能,雨亦何能,风也罢,雨也罢,都似前人临乱路!”随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不停的思量着胤禛的话,他是想说,他也有他的无可奈何吗?是啊!身为皇家的一份子有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也有着与生俱来的孤寂,更肩负着重大的责任。功在千秋,名在百姓。好是一呼百应,不好呢?确是遗臭万年!可是诺大个江山,要治理得有模有样又谈何容易呢? 正在思索之时,只觉得一个白花花的东西挡住了我的视线,抬起头朝那障碍物看去,只有三个富贵打扮的男子,拦着我的正是其中一位白花花的扇子,想在这宫里,一山更有一山高,我还是少说话为妙!我往旁边挪了两步,正想着避开,只听得中间的男子说道: “这不是诺颜姑娘吗?现如今怎么着?有了老十四把我们都不放在眼里了!大哥,九哥,你看看?” 我一听,再看看旁边两人的打扮,中间这个没头没脑的就一定是老十了,十阿哥从小就不喜欢舞文弄墨,只喜欢些武艺。所以性格自是比别的阿哥直爽些,说话也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我退了两步,打了个礼,笑着说道: “诺颜刚刚眼拙了,还真没见着,若有失礼的地方,还望三位阿哥多多包涵! 大阿哥往前走了两步,扶起我的胳膊说: “算了,老十刚才也顽皮,他口无遮拦惯了,倒是没恶意的!”看来,必竟是年纪大些,处事委婉。 “诺颜知道,三位阿哥,这是打哪来,怎么到了这景仁宫的后院了?” 九阿哥说:“没什么,刚从八哥的府里过来,这不八嫂有话要捎给你,想着也有些日子没到这景仁宫看娘娘了,所以大哥和老十就一块都过来了,刚刚看你想事想得那么入神,才逗逗你的!这大白天的,你倒是想什么呢?”说完,九哥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我低下低头,说:“是瑶佳啊!此事还有劳三位阿哥了,诺颜倒是没想什么,三位阿哥要不里面坐坐吧!” 看着这三位皇子,不计刚刚的玩笑,其实看着还是满顺眼的,不自禁的有种亲切感! 大阿哥说:“算了,最近朝中的事也挺多的,传了话,我们这也就回去了,瑶佳告诉你不必太难过,有什么事找老八,就不论老八,你就是找我们也是一样的,咱都是自家人,不必生份!对了,明个儿老十四的婚宴,你若想去,找个太监给我传个话就行!” 先不论此话是真是假,心里还是挺感激瑶佳,八阿哥,和大阿哥的这份情意。 我赶紧说:“诺颜可得谢着您了!明个儿诺颜要是去,一定捎话给您!” “那成,没旁的事,我们赶着去找皇阿玛!” 告别了三位阿哥,本想着是去德妃娘娘那看看的,现在提起烦心事,什么兴致也没了,转身回屋关上门,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迷糊迷糊的不知道睡了几个时辰,感觉到屋里有几许微弱的烛光,我扶起身来,靠在了床上,低声的叫着: “容儿!容儿!” “来了,小姐,您起了!”容儿匆匆忙忙的推了门进来。 看着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真没想到这一睡竟睡这么长时间,我抬手捏了捏脖子,说: “都这些时辰了,信可都交待到了?” 容儿接过手,帮我轻揉着,说:“送到了,容儿办事,你放心,刚才德妃娘娘都让人寻了三回了,小姐,你现在饿不饿啊!容儿去给你煮些粥!” 容儿这一说,我还真觉得肚子空空的:“恩,你也没吃呢吧!端过来一起吧!”容儿应了之后,就随手带上门出去了。 我特意提高了声音说:“来者皆是客,梁上的朋友,下来说话吧!”其实在容儿帮我揉肩膀的时候我就听到屋顶有着几声碎动,故意着借着话题找了个借口,把容儿支了出去。 “诺颜姑娘请见谅,这也是主子吩咐的,一切保密!”只见两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子从窗外翻滚而进。我还真是配服两人的功力,好好的有门不走。 我下床,倒了两杯茶放在桌子,说:“两位请坐吧!你们主子还吩咐什么了?说吧!” 只见其中一个黑衣人从怀中拿出一封未封的信,说: “这是主子交待给诺颜姑娘的,说是您一看就明白了,我是福虎,这是我兄弟,福齐。明日之事,就是我兄弟两个协助姑娘您。” 我接过信封看了一眼,便收在了袖中,这兄弟二人定不是这宫里的人,言语都带着江湖之人的豪气,我又仔细的打量了两人说: “恩,宫里眼线多,二位兄弟还是趁早回去,毕竟不安全,此事诺颜知道了,你们回去回个话就行了,明日诺颜还得多靠二位了。” 只见那个福虎两手一搭,说道:“诺颜姑娘客气了,明日东宫的杏儿到了时辰自会过来,事情都交待完了,我们这也就要走了!诺颜姑娘保重!” 我也学着他的江湖礼节,两手一搭,说道:“保重!”福虎诧异的看了我一眼,随后二人便纵身一跃,便再也听不到脚步声了。 我回到床上,打开信封,铺开一看,只看八个大字:“情非得已,一切小心!”我一时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这一切小心,几真几假,情非得已,莫非这事还有我不知道的! 第十九章 此情无憾 东宫惊魂(上) 康熙五十一年,九月十八日,十四子爱新觉罗. 胤禵奉旨成婚!长长的娶亲队伍,喧闹的鼓乐,奢华的婚礼用品都显示出皇家气派。令人眼花缭乱的礼节,不绝于耳的道贺声,更给这盛大的婚礼增添了喜气……然而却独有一人将这一切关于心房之外. 一早上诺颜还没起床,便听见整个景仁宫里吵得不得了!吵得人心烦意乱的,我用被子蒙上头,可是翻来覆去却怎么也挥不掉心里的影子!按规距胤禵应该会先去多额家迎娶新娘,再到宫里跪拜,时辰到了之后就要到胤禵的府里,然后还要行过火盆、跨马鞍与合卺礼等满族人的婚礼习俗。 躺了半天,我这心里反而越加烦乱,与其在这胡思乱想,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去面对。我收拾好了,和容儿就往德妃娘娘的寝宫走,一路上遇到的太监,宫女,虽然忙得晕头转向,但脸上却都喜气洋洋的,一个个见了我,全都闭上了嘴巴,容儿这一早上也是不敢多说一句,生怕哪句话会不小心碰触到我心底的最脆弱的那根弦。到了德妃娘娘的宫门口,离得远着就听见德妃娘娘的笑声,我也想堆起笑容,恭喜胤禵,可是此时此刻,我竟一时找不到适合的表情,我一跨进屋里,看到德妃娘娘穿了一身大黄色的袍子,很夸张,很正式的打扮,与平时温文而雅的性子大相径庭。 德妃一看见我,收了收脸上的笑容说: “诺颜丫头来得就是巧儿!我这刚想让人寻你去呢!” 我强颜的笑着说: “今儿怎么也是娘娘您娶儿媳妇的日子啊!诺颜怎么能那么不懂事呢?” 德妃秉退了其它人,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说: “姨娘知道你这孩子好强,就算心里再怎么不好受,也不会表现出来,今儿姨娘答应你,老十四的福晋啊!你是做定了!”说完,德妃摸了摸我的头。 “娘娘您不用安慰颜儿,颜儿没事的!今儿是您的好日子,千万别因为颜儿而扰了您的好心情,那颜儿这罪过可就大了!” 德妃笑了笑说:“不会的,到什么时候姨娘我的心里都会记挂着你的。今个儿也不为难你的,你若不想去,就老老实实的在这宫里呆着,我会吩咐其它人,不去打扰你的!”我不禁抬起感激的眼神看着德妃。 “恩,颜儿多谢娘娘了!时辰不早了,娘娘你去吧!颜儿先告退了!” “早些回去歇着吧!”出了德妃娘娘的宫门,却有种想哭的心情,不自然的想起了额娘。 突然看见大阿哥往这边走来,忙收起了悲伤的心情,笑着说:“大阿哥吉祥!来唤娘娘的吗?”大阿哥看了看我说:“也顺便来找你,一直没见你捎话儿给我,想着过来看看你的,昨儿说的话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突然想起昨天答应的事,忙说:“颜儿还是不去的好,好好一场婚宴免得让我坏了兴致,再说我自己个也不想去。大阿哥的好意,颜儿多谢了!”大阿哥明显一愣,也许是没想到我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吧! 大阿哥停了一下,说:“也好!这事儿也勉强不得!对了,看到老十四没有?” 大阿哥这一问我倒是一惊讶:“胤禵这个时辰不是应该去接多额府去接多额.玉亭进宫吗?” 大阿哥摇了摇头无奈的说: “压根啊!接新娘的事他就没去,这不我们想着,他不去,我们就先接进宫来再说!哪知道人接来了,却找不着他的人了!” 这胤禵倒底是去哪了呢? “大阿哥有没有去四阿哥那找找,许是在那!” 大阿哥说:“也是,我这唤了德妃娘娘,就过去!” 我一打礼说,“您快去吧!颜儿也走了!”大阿哥应了句,便举起手用力的拍了下我的肩膀。体会到他的意思,我给了他一个放心的微笑!不论如何,从此时起,你就是我阿兰诺颜的朋友了! 容儿给我使了个眼色,看着她着急的神色,我赶紧匆匆的告别了大阿哥,来到容儿面前。 容儿小声的说:“小姐,容儿刚刚好像看见十四爷往咱园子的方向过去了!” 我一惊,看来是没错了,怪不得大阿哥找不到胤禵,顾不得容儿在后面的叫喊,我使劲跑了回去。 刚刚一推开门,便看见胤禵正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我一时情急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 胤禵向我走了过来,温柔的笑了笑,说:“我该在哪?” “你不是应该陪着……?” 胤禵一下捂住了我的嘴,说: “不论我的人在哪?我的心都在这!今天不看见你,我是不会安心的!” 我拼命的摇着头,眼泪情不自禁流了下来,流过了胤禵的手背。 “不许哭,你陪我呆会儿好吗?就一会儿!”我点了点头,顾不得许多了,谁让我不争气的贪恋着这片刻的温柔呢? 胤禵抽过我的帕子,帮我擦了擦眼泪,拉着我来到书桌前,让我坐在了他怀里,许久,胤禵说:“写字给我看吧!我喜欢看你写字的样子!” 我拿起笔想了好久,才挥笔写下李清照的,《行香子 七夕草》: 际鸣蛩,惊落梧桐,正人间、天上愁浓。 云阶月地,关锁千重。纵浮槎来,浮槎去,不相逢。 星桥鹊驾,经年才见,想离情、别恨难穷。 牵牛织女,莫是离中。甚霎儿晴,霎儿雨,霎儿风。 胤禵看了,叹了声儿气!我抬起头仰视着他,说:“别叹气!好吗?我还等着你迎娶我做福晋的那一天呢!” 胤禵搂着我的手又紧了紧说:“你可一定得等着!说话算数!” 我点了点头,突然又想起一首《孤雁儿》于是,换了张纸,提笔写下: 藤床纸帐朝眠起,说不尽、无佳思。 沈香烟断玉炉寒,伴我情怀如水。 笛声三弄,梅心惊破,多少春情意。 小风疏雨萧萧地,又催下、千行泪。 吹箫人去玉楼空,肠断与谁同倚? 一枝折得,人间天上,没个人堪寄。 我放下笔,一手环过胤禵的胳膊,说:“你觉得这词悲伤吗?那你就要记住,我不要做孤雁儿,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要放开我,好不好?” 胤禵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我发誓,这辈子你永远都只做我的雁儿!” 我安心的笑了,说:“让我睡一下好不好,我好累!” 就这样,胤禵抱了我好久好久!直到天色渐深,胤禵抱着我轻轻的放在了床上,帮我盖了被子,亲了一下额头说: “放心吧!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别人也不可以!随后,轻轻的关上了门。 直到听不到胤禵的脚步声,我才睁开眼,眼泪却泪如雨下,其实我一直就没有睡,我喜欢他的怀抱,那么的温暖,那么的安心!怎会不多眷恋一会儿呢?我只是怕自己的太过感伤,会让胤禵更加的无助。没想到自己还是这么的不坚强。 我闭上眼,突然想起,这个时辰了,是不是福虎和福齐该来了!忙擦拭了眼角的泪珠儿! 这时,只听得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第二十章 此情无憾 东宫惊魂(下) 一阵紧张的感觉传遍我的全身,我坐起身来问: “是谁?” 只听得门外传来一个小姑娘的声音:“诺颜姑娘!是杏儿!” 杏儿,杏儿,是东宫的人,我忙起身去开门,把杏儿让进门里后,看了看门外并没有其它人,赶忙关了门。 我转过身来,说:“是这个时辰吗?” 杏儿推开窗子看了一眼说:“按主子吩咐的,应该就是这个时辰了!” 我不安的来回的走着,说:“是不是还要等福虎和福齐,还有东宫里都还有什么人?” 杏儿看着我说:“对,料后的事还得要福虎和福齐来做,东宫里现在只有些宫女,应该没有什么事!诺颜姑娘不必不安!这是杏儿带过来的夜行服,您先换上,一会儿会用得上的。”说完,扔过来一个包袱给我。 我接过包袱打开,确实是一套夜行服,连面巾都有,我忙着把旗帽,旗服摘下来放在柜子里,换上夜行服。突然想起我还不知道那本帐本放在哪里,东宫那么大,我要到哪里找? “杏儿,你可知道那东西在哪?” 杏儿帮我围上面巾,固定了一下,说:“具体的位置杏儿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在太子妃的房间里,具体的位置只能由姑娘您来找了,不然主子找你干嘛来了!”没然到这小丫头嘴还挺厉害,我看了她一眼便不再说话。 忽然,杏儿说:“该到的人到了,杏儿要先回东宫了,你放心,杏儿会在外面给你把着门,你只管在里面找就可以了!切忌,时间不要太长!” 我点点头,算是应了她,杏儿一开门,便看见福虎和福齐两兄弟,他们打过招呼后,杏儿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刚一进门,福虎打量着我的一身行头,说:“姑娘穿上这衣服,我差点认不出!” 我照着镜子看了看,说:“可不是吗?蒙上大半个脸,哪能认啊!咱们这就走吗?” 还没待我说完,福虎和福齐双双架住我,说:“得罪了姑娘,走着去的速度太慢!”说完,我只感觉自已的身体凌空拔起,却已至身于屋顶上,两人的轻功都很好,带着我这么个什么都不会的人,还能走得如此快,也是到此时我才明白,这轻功,并不真的像古龙老师说的,如行云流水般,其实也是借助旁边的辅力的,只是会这种功夫的人,脚力都非常好,一般人身子不会这么轻,身手不矫捷,所以无法借助平行的力量,我紧闭着眼,不敢睁开眼睛看,更不敢欣赏这皇宫的夜景,只听得,耳边的风呼呼的闪过。 忽然听到福虎说:“姑娘,睁开眼睛吧!”我悄悄的睁开眼,看到的却是陌生的院子,当看到门口上方的牌匾时,我愣住了,东宫。我转过身,看向福虎说: “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福齐拿着绳子绑住了我的腰,说: “你进去,杏儿会在外面帮你把门,我和大哥会在房顶上准备随时接应你,关键时该你只要拽一下绳子,我们就会把你拉上来。”说完,使劲帮我紧了紧绳子。我点了点头,用力的呼吸了一大口气。 随后我们三人一起进入太子妃的房间,杏儿在外面关上了门,福虎和福齐从窗子一跃而上。只留我一个人在,房间里静得只听见蜡烛呼呼的燃烧的声音。我的心扑腾扑腾的跳着,双手不自觉得的颤抖着,我环视了一圈房间,整个屋子虽然很大,但很简洁,只有一张床塌,书柜和衣柜,其它是一些装饰的东西。屏风后面便是沐浴的地方。我蹑手蹑脚的打开衣柜,里面只有太子和太子妃的衣服,我翻了翻,什么都没有,我转身到书柜前,满满的一柜子书要藏一本帐,这太容易了不是。我一本书挨着一本书的翻开看,生怕错过一本,我翻遍了整个书柜却一无所获,仰着头有些酸痛,蹲着的腿也有些发麻,我走到床上,一屁股坐下,一般揉着腿,一边用帕子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我想如果要是我,这至关重要的东西,会放在哪呢? 我一定会放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花瓶,这两个字突然出现在我的脑子里,我赶紧起来翻了各个花瓶,里面却空空如也。我一脚踏上鞋塌,突然觉得这鞋塌踩上去的声音,不像在别的宫里那样的实称。我忙蹲下身,用手敲了敲,果然声音很空,里面一定有暗格,我把整个鞋塌拽了出来,可是前后左右都没有机关,那一定是底下,我用尽了力气把它翻了过来,果然有一个小开门,我拉开小开门后,里面放着一本累似于书的东西,我拿出来,翻开看,果然确有记载,四十五年,四月初五。吏部尚书,黄金二十万两,白银五十万两。同年,七月,户部挪用,黄金一百万两。我匆匆的看了几眼,确实让我震惊一翻。真想不明白,这江山早晚有一天都会是太子的,到时候不是什么都有吗?为何要贪图眼前的利益。 突然,听见杏儿在外面大声的说着: “太子爷,吉祥!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杏儿怎么没见太子妃呢!” 只听见太子懒懒的声音,说: “别提了,今个儿的宴着实不高兴,爷今个儿心情不好,就自己先回来了,对了,杏儿你不是说身子不舒服吗?这会儿在这做什么?” 我一听,忙一把把帐本塞进怀中,翻过鞋塌把它推了回去放好,刚想拽腰的绳子,却听到太子已到门口的脚步声,我一时情急,转身躲进屏风后。 从屏风后,隐隐约约的看见太子推开门后,把帽子一把扔下,粗俗的扯开上衣的领扣。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到床上,拿过身边塌子上的茶水就要喝,却不小心撒了一身,他随手抓过床上的帕子擦拭着身上的水,我用双手紧紧的捂住了嘴,那不是我刚刚擦汗的帕子吗?太子擦着擦着突然发现这帕子上的图案,是一片茶香,按规距太子妃帕子的图案应该是牡丹才对,太子又拿起了帕子闻了闻。 生怕太子发现什么,我一时紧张,不小心踢倒了旁边的瓷壶。我心叫一声不妙,只见太子转身就向我走来,大喊了一声说: “出来,哪个好大的狗胆,偷到了我太子的头上。”我转身想往后躲,可是屏风后的屋子只有几坪米大,我一边往后退着,一边想着办法,现在该怎么办呢?我一定不能出声,现在他只是确定有人,但并不知道来者的目的,也不来者是谁,我不能自己暴露目标。太子一个转身转到屏风后,看了一身夜行服的我,可能是挡住半边脸的关系,太子并没有认出来我是谁。还在不停的问: “你是个女的?这帕子是你的是吗?放心,我胤礽最懂得怜香惜玉,来,你把帕子取回去吧!我不会追究你的!”说完,不停的向我逼近。 当真我也会上你的当吗?论功夫现在我一定打不过胤礽,我若真的取回帕子,他定会一把把我抓住,我不能自投罗网。我一边往后退,一边推着旁边和身后的窗子,可是怎奈何我怎样推也推不开。正在此时,太子一把上前就要撕开我的面巾,我随手拿起旁边的花瓶闭上了眼就要朝太子的脑袋一把砸过去,正当我因为并没有听到声音,想睁开眼睛时,却看见太子倒在地上,而我的手上的花瓶却完好无损,我不停的大口的喘着气,惊慌的不知所措,我杀了他,我杀了人,我一把扔掉手中的花瓶,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双手,彷佛这罪恶的双手冲满了鲜血,我不停的摇着头! 突然意识到有人一把拉过我,我猛的睁开眼睛,福虎清瘦的脸颊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大叫着说: “我杀人了!”福虎一把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肩膀上说: “没有,你没有杀人,是我,我是只是把他打昏而已。” 我慢慢的转过身看着太子,福虎指着太子的脖子上的红印说: “你看,刚刚我只是在他的脖子上拍了一掌。我看了又看,真的没有看见血迹,我试着把手指放在太子的人中处,发现真的还有呼吸,我惊慌的心情一下子稳定了下来。福虎拉起我的手,转身就要走。 我开口唤住了他,说:“慢着,这样不行,你搭把手,把他抬到床塌上去。” 福虎并没有多话,点了点头,一把抓起太子,把他丢在床塌上,我忙捡起地上的手帕,心想,刚刚就你差点儿坏了大事,赶紧塞了起来。随后,我拿过被子一把把太子蒙上了,这样别人只会以后太子是睡着了,我们就能安全的逃走。 我放了个暗号给杏儿告诉她,行动成功,她可以撤了。随后,福虎用我腰间的绳子绑住了我们俩个人。使劲的拽了拽,一个空转身,我被带到了屋顶。福虎给福齐使了个眼色,两人抓住我腰间的绳子,一把把我提了起来,随后三人便往景仁宫赶,正在眼看着快到景仁宫,可能是腰间的绳子承受不住我的重力,“砰”的一声断裂了,我的身体忽然的下沉,我紧闭着双眼,不敢再看,也不敢叫喊出声,忽然我感觉腰间有一双紧有力的手环抱住了我,然后平静的落到了地面。我睁开眼睛,竟不自觉得把眼前的人儿看成了胤禵,我刚开想伸手去抚摸胤禵的脸,忽然后面走过来一群御林军侍卫,大喊着说: “有刺客!” 抱着我的人儿也像忽然清醒了一样儿一把抓着我,飞跃而上,越过墙头,福齐在墙的另一边一把接过我,已经到了我的房门前,我刚要拉着福虎福齐往里进,福虎一顿,说: “我们兄弟二人不能再逗留在宫里了,凭我二人的功夫,逃出去绝不成问题,只是御林军侍卫怕是一会儿,一定会到这园子里搜,姑娘自己保重。” 我一想,却也是,我这宫里要藏两个男人却是藏不住,而他们要是带着我怕是就逃不出去了。我点了点头道了声: “多谢!保重!”随后,二人一跃身,便跨墙而出。 我急急忙忙的向屋里走,正巧撞上正要出门的容儿!容儿刚要大叫,我一把捂住容儿的嘴,用脚把门踢上,一把撕下脸上的面巾,待看清楚了我的容颜,容儿不再惊叫,我才放开捂着她的手说: “是我,现在你什么也不要问,什么也不要说,赶紧把西屋里酿的花酒,拿过来!” 容儿虽然惊讶,但也乖乖的去取酒。我赶紧脱下身上的夜行服,刚想丢到床底下,一想不对,若是一会儿御林军来搜人,必定先搜床下,我把衣服塞进被子里,看着手中的账本,一下子压在了枕头下。容儿此时也端了花酒过来,我拿过酒壶倒了一杯,一口灌下,冷不防的被这刺鼻子的辛辣的味道,呛得直咳蔌,容儿赶紧过来帮我扶着后背,我吩咐容儿说: “一会儿甭管谁来,你都要记住,你们小姐我今个儿晚上一直未踏出房门半步!”容儿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我又倒了些酒在杯里,喷撒在了身上,然后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便一股儿脑的躺在了床上,紧紧的盖住被子。 容儿刚想撤下酒壶和酒杯,就听得门口传来了一阵紧迫的敲门声,吓得容儿一下子失了手,倒了酒壶,容儿惊慌的看向我,我坐起身来,示意她去开门,容儿手忙脚乱的开了门。 “打扰了,姑娘!我们是御林军今晚守夜的,刚才看见一伙刺客往景仁宫方向过来了,所以为了德妃娘娘也为了姑娘的安全特来搜查,如有得罪之处,还忘姑娘体谅!”容儿闻言,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 容儿说:“您这是哪儿的话,快里面请!”我也假装醉醺醺的披了件外衣,坐了起来! 一进屋,可能是满屋的酒味,打头儿的侍卫皱了皱眉儿!看向了我,我心里一乐,还就怕你闻不见呢? 我也看着那侍卫说:“真不好意思!诺颜今日喝得有些多,此时不方便起身,您还多照谅!” 御林军的侍卫把整个屋子搜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打头儿的侍卫看了一眼桌子上半倒着的酒壶,忙说: “喝酒伤身,奴才劝姑娘还是少喝为妙,宫里奴才已经搜过了,您放心!我派一组侍卫守着景仁宫,姑娘如果还有什么情况,言语儿一声就行了!” 我用手扶着头,装做头痛的样子说: “有劳您惦记着了,多谢您了!诺颜要是有什么事,定会言语儿的!诺颜身子不太舒服,就不送了!” “这是应该的,哪敢有劳姑娘您呢?您好生躺着吧!咱们撤!”说完,这一屋子的御林军便都撤了出去,容儿忙着把门关上。 我也轻呼了一口气,紧悬的心也放了下来。身上却出了一身的冷汗。我看向容儿说:“容儿,你现在可以问了?” 容儿摇了摇头说:“容儿什么也不会问的,小姐为人如何,容儿比谁的都清楚,您不论做什么都一定有您的道理!” 我感激的看着容儿,并不只是因为她的体谅,更因为她的信任,和义无反顾的支持!我紧紧的握住了容儿的手! 第二十一章 雾里看花 却份外清楚 我抬头,揉了揉眼睛,伸了伸懒腰,昨天晚上我仔细的看了一下帐本,里面一笔笔白花花的银子,让我不只一次的震惊,其中也有每次朝庭赈济灾民的银两,让我特别的不明白是,身为一个国家的储君,他倒底把天下的子民至之于何地! 如果康熙最终亲情战胜了理智,没有废掉太子,那么大清朝的后果将不敢想像.我很庆幸康熙是一代名君,并没有包庇自己的儿子,而是大义灭亲,想康熙那么疼爱太子,如果此时看到太子的这些黑帐,那么一时之间该如何接受! 我实在不忍心把这帐本亲手交给皇上.交给四阿哥,不!我更不能交给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这是个立功的好机会,但康熙此人最痛恨的就是亲人之间的争斗,为了以后着想,只能对不起四阿哥了,这本帐我决不能给你.那倒底应该给谁呢?现如今也只有八皇子最为合适了,这样也能加聚他在朝中的人气,虽然可能最后还是讨不到一点好处,眼下诺颜也只能对不起您了,谁让历史是如此发展的呢?我连夜赶制了一本假的帐本,相信只要胤禛仔细的看过帐本后就不难发现,这一本是假的.等他看完之后,真的却已不在我这儿. 我站起身来,用手揉了揉屁股!坐了这一夜,还真的麻麻的!浑身酸痛的要命!我躺到床上,小声的叫着: “容儿!容儿!” 容儿一推门而入,说: “小姐!我就知道您一晚上没睡!这会儿才觉得累啊!晚了吧!” 我笑了笑,瞪着她说: “知道,知道,这不事儿太赶了吗?赶紧帮我收拾收拾,再拿些做好的点心!咱去八爷府!” 容儿端来热水,一边帮我挽着袖子,一边说: “八爷府?小姐,你是要去探望表小姐吗?” 我擦干脸上的水,说:“算是吧!” 我让容儿帮我挑了件桃红色的旗服,这样最起码可以遮盖我一晚上没睡的倦容,再一个也是给自己打气,加把劲儿吧!我给德妃娘娘请过安,坐着轿子往八阿哥的府里走去。一直思索着,一会去了,这话要怎样说。转眼已经到了门口。 让门房的通报了以后,很快我看见瑶佳穿着大红色的旗装笑呵呵的走了出来。 我赶紧迎了上去,说: “好久不见,表妹越来越水灵儿啦!” 瑶佳害羞说: “表姐,您看您说的,快里面进吧!您今个儿这身儿可真够喜庆的!”我一面往府里走,一面和瑶佳聊着近来的情况,这是我第一次来八阿哥的府宅,这一进来,一间间房子错落有致,出奇的别致。 一进后院,便是一大片花园和绿地,着实有股子书生的味儿!瑶佳带着我在这园子里逛了一圈,当看出我微微有些累时,瑶佳说: “表姐,怎么昨个儿没休息好吗?本想着昨个儿在老十四那儿能和你见上一见呢?”瞧着我的脸色变了色儿。 瑶佳赶忙说:“瞧我这记性,表姐快里面坐。”赶忙往屋子里迎着我。 我坐在塌子上,左右的看了看说:“怎么没见八阿哥?” 瑶佳吩咐了丫鬟捧上了两杯茶,说: “爷,近些日子忙得不得了,这不这会儿正和大哥,老九,老十,还有十四在书房呢吗?一般一进去都是五六个时辰呢!” 一听见胤禵也在这,我端着茶的手抖了一下,说: “是吗?不过有时候忙,也是件好事儿!我这正好有事找大阿哥,表妹,带我去书房吧!现在方便吗?” 瑶佳有些为难的说:“这!不如我让下人去知会儿一声吧!”说完,吩咐了下人去书房通报。 我笑了笑说:“不碍的,也没什么大事,不行就算了,改日再说也可!” 瑶佳忙拉过我的手说: “您可别怪表妹,这爷谈正事的时候还是先问问保险着点儿!”正聊着入神,刚刚去通报的下人已经回来,说:“八爷说,诺颜姑娘不是外人,快快书房请!” 我站起身来就要走,瑶佳忙说: “这儿瑶佳可就不陪姐姐去了,我这准备着午膳,一会儿就都在爷府里吃了!”我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随后,随着下人来到八阿哥的书房,我敲了敲门,说: “八阿哥在吗?是诺颜!” 只听见里面传来八阿哥的声音,说: “快快里面请!”我刚想推门而入,门却开了,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胤禵,瞧见他的神色,竟没有丝毫新婚之人该有的幸福感,也是一场政治婚姻又如何谈得上幸福呢? 我们彼此看得慌了神儿,还是大阿哥出来说了句: “快里面坐吧!老十四,您别把人家堵门口啊!” 胤禵忙陪美着说:“你看,我一急就忘了!诺颜容儿,快里面坐!”我笑了笑,让容人把我早就做的茶酥拿给各位阿哥说: “这是颜儿早些时候做的茶酥,用得就是我园子里的那茶香,这饼做得也香着呢?听表妹说几位阿哥最近都劳累得很儿,这不想着给各位阿哥尝尝鲜儿吗?” 八阿哥接过茶酥咬了一口说:“确实是又酥又香啊,特别是这份清香,让诺颜费这份心了,真是有劳了!” 十阿哥也说:“真是,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怪不得皇阿玛和德妃娘娘都那么宠着你呢?” 我赶紧笑了笑说:“颜儿脸皮儿薄,几位阿哥可就别拿我说事儿了!” 突然大阿哥说:“行了,就别谦虚了。对了!听说这诺颜还写得一手的好字?今个儿可得让我们开开眼界啊!” 我忙用帕子捂住了嘴,红着脸说: “诺颜的字哪敢和几位阿哥比,不过难得您有这兴致,诺颜就抛砖引玉了,咱各写一句可好?” 十阿哥赶紧说:“这事儿可别算上我,你们写吧!别成心让我出丑就行了!” 九阿哥用折扇拍了一下十阿哥的头说:“这会儿知道出丑了,早干嘛去了!咱甭理他,各写一句就各写一句!” “好!那诺颜就献丑了!”随后我站在书桌里面,提起毛笔拈了拈,正在思索着该写什么的时候,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就在大家都看向门口的时候,我忙把早已准备好的太子的那本黑帐,丢在脚下,一脚踢到书桌里面。心想,我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不怕你看不到。我抬起头,看向敲门人,原来是瑶佳身边的丫鬟,唤几位爷说一会儿没什么事就都在八阿哥府里用膳。我还真得感谢起瑶佳了,这丫鬟来得正是时候,自打我进门就一直找着机会。听到几位阿哥都应下之后, 我便提笔写下:“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 大阿哥,走过来,接过我手中的笔,看了看字说: “不错!柔中带刚,笔锋温婉有力,姑娘家家的却有股子霸气!这一首李清照的《武陵春》更是很美的词啊!这下一句就由我来补。” 陆续几位阿哥,纷纷写了一句词,书法就更不用说,皆是美伦美唤。由其是八阿哥的字更是写的铿锵有力,豪迈大气,看着八阿哥挥笔而下,我心想,诺颜对不住您了,可我这也是雾里看花,情势所逼啊! 写完词,大家一阵说说笑笑后,瑶佳过来唤我们该用膳了,随后,我们一起到了前厅里,我找了个偏座坐下,胤禵也一屁股在我的旁边坐下,八阿哥看见却并没有说什么! 只听得瑶佳说:“都别客气,今个儿都没外人,我这随便准备了一些,大家就将就吃吧!” 十阿哥笑呵呵的说:“瞧八嫂这是什么话啊?我们还得感谢八嫂做东啊!对了,老十四,听说你昨个儿可是够不厚道的,愣生生的把新娘子一个人扔在新房里,自己却跑到书房看了一宿的书?” 胤禵闻言无奈的笑了笑,看向我。我收了收惊讶的神色,忙低下头吃饭。 八阿哥见状,踢了十阿哥一脚,随后加了口菜放在十阿哥碗里,示意他多吃饭,少说话,说来也怪,这十阿哥特别的听八阿哥的话,受了憋闷气,也没吭声,继续的扒着饭。 随后大家也都不太言语,一席饭吃得份外的安静。席间,胤禵不停的给我加菜,而我只是低着头,不给予回应,必竟他现在成了亲,多少还有些尴尬吧!吃完饭,胤禵把我送回景仁宫,说给德妃娘娘请了安就过来,我回绝了他,一是,按时辰算四阿哥怕是就在等着我的帐本了。二是,今天是他成亲后的第一天,总呆在我这,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我和容儿刚刚走进门口,便看见四阿哥胤禛坐在园子中,我走近一打礼说: “诺颜见过四阿哥!您来了有些时辰了吧?” 四阿哥转过身来,看了看我说: “起吧!没多少时辰!你这是打哪回来?” “也没去哪,就是去了逛了逛!四阿哥您屋里请吧!”说完,四阿哥朝屋里走去,我紧随其后。 来到屋中四阿哥张嘴就问:“东西呢?” 我笑了笑说:“您别急!在这!”我从柜子里拿出早上刚刚做好的假帐,递给了胤禛。 四阿哥接过帐本,只扫了一眼封面就收在了怀中。说:“此事的原因,我现在不方便与你说明,改日我定告诉你个真真白白。” 我摇了摇头说:“现在我已经不关心此事的原因了,如今我已经做到了,也算是报答了您的救命之恩了!” 四阿哥愣了一下说:“你当真要和我分得这么清楚?如今十四弟刚刚娶了媳妇,短时间之内你教他如何安置你?” 我忽然大怒道:“我的事和你没关系,倒底怎样我心中自然有数,不劳您在这指手划脚的。诺颜现在不舒服!不送了!” 怕是从未见过我发脾气的样子,胤禛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我立刻像没了主心儿骨似的,瘫坐在地上。我扪心自问,为什么不论在哪我这一路走来,都是荆棘满布,我还的倒底是几世的孽债啊! 第二十二章 娉然亭中解迷惑 确承他人手(上) 一晃半个月快过去了,我正纳闷的很儿,按理说,八阿哥一拿到帐本应该马不停啼的拿到皇上面前才对啊!可是都这么些日子了,怎么还没见有动静呢? 八阿哥应该一早就知道这本帐本是我特意丢给他的才对,莫非是对我不放心,怕这其中有诈.也是,此事换做了是我,怕是比这还谨慎吧!必竟现在每行一步棋,都需要深思熟虑,左右权衡呀! 可这奇怪的是不仅八阿哥那边没有动静,就连四阿哥那边也没追问帐本的下落,胤禛这葫芦里倒底卖得是什么药?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刚刚想开口唤容儿去开门,可是怎么喊也找不到小丫头的人,八成是又跑到德妃娘娘那去了,我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并未看见一人,我左右探望也没有一个人影,刚想关上门却看见门口放着一封信。 我拿起信,只见封面写着:“诺颜姑娘亲启”几个字。看字体娟秀小巧。应该是出自女子之笔,我打开信封摊开信纸,只见里面写着: “午时,西花园,娉然亭,相见,有要事!” 并未标明是何人,而看这字体,也并不是在我认识的人范围之内,而娉然亭说僻静也僻静,是什么事要到这种地方谈呢?看着时辰,离午时,不远了,我收拾了一下,便往西花园方向走去。 大约有半个时辰,我到了娉然亭,远远看去,有一个一身大红色旗装的女子处立于亭中。走近一看,长得甚是娇小,可看头饰打扮应该是个福晋一类的,莫非……。 我缓缓的向亭子走去,那女子看到有人走来,站起身来,先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带着轻薄的语气说: “你就是阿兰诺颜?” 对于她的口气我感到不悦,微微皱了一下眉说: “你还约了别人吗?有胆子约我来,却连表明身份的胆子都没有吗?” 那女人轻哼一声说: “好巧的嘴,我多额.玉婷岂是胆小怕事之人!” 果然被我猜中,我笑了笑说: “啊!您是不怕事儿,不然你就不会找上我,不过我实在不知道你找有什么事,又该有什么事?” “少装迷糊,现在可不这个时候,你也知道我们家爷已经和我成亲了,那么以后你就给我离着他远点!”说完,还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一听,一阵厌烦的感觉涌上心头,说: “你也说了,既然是你们家爷,你不看紧点,与我和干?再说了,你算什么人,我和谁来往还有必要和你交待吗?”说完,我也毫不留情的瞪着她。 多额.玉婷顿时气红了脸,说: “我告诉你阿兰诺颜,别仗着你阿玛受皇上宠,你就无法无天,我这婚事也是皇上钦点的!” 我慢悠悠的坐下,说: “是啊!你也别仗着你这婚事是皇上钦点的就太无法无天!我阿兰诺颜还伦不到你一个小丫头来教训我,当姐姐的劝你一句,赶紧回去好好伺候你的相公,回头也好向我诉说一下你们幸福的政治婚姻啊!别在这像个怨妇似的,丢胤禵的脸,也丢你多额家的脸!” 一阵话说得玉婷的脸是青一阵,白一阵的。怒凶凶的指着我说: “好一个阿兰诺颜,你给我等着,有你好瞧的一天!”说完,气呼呼的走了。 待玉婷人走远,我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这算怎么档子事儿,看来这半个月来胤禵也没有好好的待她吧!可是这错不在我,跑我这说这通话,心底里就当真舒服了吗?就当真能解决问题了吗?我诺颜不是个多言之人,不然这一番话传到皇上,胤禵的耳中,让人怎么想玉婷的为人,一点度量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当得上这福晋。 想得入神,正瞧见远处,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缓步走来,我刚想上前打招呼,但看到两人的神色,我随身躲进旁边的假山。只听见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突然听得胤祥说: “四哥,你为什么让诺颜去偷那本账本呢?诺颜一个姑娘家家的,虽有些文采可是也文弱得很,四哥也认识很多江湖人士,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要为难诺颜去做呢?” 四阿哥笑了笑说: “你不懂的事太多。你当真我是真的想要这帐本吗?于公,诺颜那头牵着的就是老八的人,谁要是得到这本账本,定会以为正是在皇阿玛面前立大功的时候,这样不仅借他人之手,铲除该铲除之人。再一个,你当诺颜那丫头真有这么傻,她给我的那本是假的,她定是想如此好的机会,为什么不给老十四,可是老十四要是拿到这本账,他一定不会冒然的就上交给皇阿玛,他会先找老八商量,老八可没那么傻,他也知道皇阿玛最讨厌的就是兄弟之间的尔愚我诈。但又一想,如果这时候有人来举报,他和太子同党,贪污受贿。那皇阿玛一气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来,我们谁也说不好,而他若将帐本交给皇阿玛,虽然和个人撇清关系,但在皇阿玛那也就留下个梁子,但两权相宜之下,诺是你你会选哪个?” 胤祥毫不犹豫的说:“两害相权,取其轻。你是说八哥会冒险上交给皇阿玛?” 四阿哥说: “对,他就是会冒险上交给后阿玛。” 原来是这么回事,当我听到这个答案时,差点没晕过去.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我算来算去,竟还是上了四阿哥的当了,他这是给我铺好路,就等着我按着局走呢?想了半天,确还是成他人之美。枉然我一片心意。 这时,只见胤祥摇了摇头说:“四哥,当真要这么做,我们大家都是亲兄弟啊!” 突然四阿哥的眉头一皱,说: “胤祥啊!他们可有拿你我当兄弟,你忘了他们都是怎样羞辱你和你的母亲了吗?再说,这大清江山,是有能者居之,若真是交到太子的手里,这后果你敢想像吗?” “是,这莫大的羞辱我怎会忘记?从小就多亏有四哥一直照顾着我,不然……!”胤祥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四阿哥拍了拍胤祥的肩膀说:“算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一会儿回我府上,还有事要商量!” 见胤祥应了之后,两个便朝西华门走去。 直到他们走得好远,我才敢大声的喘气,不是怕别的,而是这番话若是让别人听到,那还了得。我刚想站起身来,脚下一阵麻,顿时摔倒在地,一不小心额头磕在了假山上。我伸手摸了摸还好没有磕破,强忍着疼痛,我踉跄的向景仁宫走去,没想到只是在一个小小的娉然亭竟弄得我如此狼狈。 刚一进宫门,便看见容儿和胤禵匆匆忙忙的向门口走来,容儿一看见我,赶紧跑了过来,扶住我说: “小姐,您这是去哪了,容儿只是出去一会儿,你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胤禵也匆忙的跑了过来,摸着我的额头说: “怎么弄的?她来找你了对不对?是她弄的是吗?”说完,就露出一付要杀人的表情。 我赶紧拦住了胤禵,说:“不是,你们先把我扶到屋里,我再细和你们说!” 胤禵闻言也只能强忍着愤怒,他一把把我抱了起来,抬脚就往屋里走,我怎么挣扎他不肯放开手,到了屋里,胤禵一把把我放在床上,容儿也赶紧去把药箱子拿来,给我擦药。 还未等得我开口,胤禵便说: “这事儿你不用骗我,我看到了你桌子上的信,这信绝对是出自玉婷之手。” 容儿帮我擦着额头上的伤口,我强忍着疼痛,笑了笑说: “她约我是没错,但这伤还真不是她弄的,我发誓!再说了,我阿兰诺颜可不是那么大度的人,若真是她弄的,我干嘛要替她掩盖!” 胤禵的脸色稍有转变,但又立刻紧板着脸说:“那你说,你这伤是怎么弄的?” 我怎能告诉他这是我偷听四阿哥和胤祥谈话,自己磕破的呢?正在为难之际,门口传来一阵紧急的敲门声。 容儿开开门后,一个小太监进来打了个千儿说:“奴才见过十四爷,见过诺颜姑娘!皇上有喻,召两位速去畅春园!” 胤禵说:“可知是什么事儿?” 只见那小太监儿看了看门外说:“据说好像和太子有关,其它的奴才也不是太清楚。” 我一听,顿时差点没把嘴里的茶吐出去,莫非八阿哥已经把那本账本交给皇上了,看来,四阿哥的这步棋又中了!真不愧是雍正啊! 第二十三章 娉然亭中解迷惑 确承他人手(下) 我和胤禵匆匆忙忙的往畅春园赶着,临到园子口,我不放心,犹豫了再三还是一把抓住了胤禵的袖子。 胤禵停下来,看着我说: “看你的样子,你又知道是什么事了?是不是那件事……?” 我忙用手指遮住了他的嘴,说: “不是那件事,但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事,记住一会千万不要插嘴,皇上说什么,阿哥说什么,你只顾听着就得。也千万不要把那件事说出来?” 我挑了挑眉,寻问着胤禵。 胤禵点了点头,说:“你是怕我说了那件事受连累?”我没有回答,拉着胤禵继续快步往园子里走着,其实胤禵说的只是一方面,另一个方面,帐本的事我还怕皇上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如果再让皇上知道太子如此大逆不道,我真担心要康熙该如何以一颗做父亲的心去接受,正所谓,爱之深,痛之彻吧! 刚刚到门口,便听见太子痛哭的声音,站在门口的李德全看我和胤禵过来,忙上前打了千说: “奴才见过十四阿哥,诺颜姑娘!” 胤禵看了他一眼,说:“起了吧!” 我忙一把扶起李德全说: “您都这么大岁数了,给十四阿哥那是免不了要行礼,我诺颜一个黄毛丫头您就不必了,下次定是别再这样了!” 李德全有些激动的说: “瞧您说的这话,老奴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什么事没经过,什么人没见过,让老奴看啊,诺颜姑娘绝不是凡人,这宫里头儿还能藏住什么事啊!诺颜姑娘您的事,奴才都听说过,对姑娘您的为人,奴才佩服!”说完,李德全朝屋子里看了一眼,又扶到我耳边说: “太子犯了事儿!一会您在里面可千万得劝着点,别让万岁爷气坏了身子,还有,您也别多说话!这事就错不了!” 我感激的笑了笑说:“多谢您的照顾,诺颜进去了!” 我和胤禵刚一进去,便看见一屋子的阿哥们都在,太子紧紧的抱着皇上的腿,哭着恳求着。我心里想着,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我退了两步,离得远远的站下了。 皇上看见我和胤禵来了,招着手说:“诺颜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啪的一下把帐本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心想着按理说,康熙的这等家务事儿不应该唤我来,如今这是什么意思?我绕过太子,太子用一种小人得志的神态看向我,我心叫一声不妙,莫非他查到了那晚拿他帐本的人,随后又一想,他一没人证,二没物证,这事我还不能先自乱了阵脚,我攥着的手不由得又紧了紧。我拿起那本帐本,感觉到皇上犀利的眼神,以及众位阿哥的注视,我翻开了第一页,大概的看了两眼,随即又往后翻了翻,紧皱着眉头说: “回皇上,诺颜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本账本,只是这帐记得有些莫明其妙?” 皇上突然把茶杯摔在地上,我闻声扑通一声脆倒在地。 皇上指着太子说:“莫明其妙,朕也莫明其妙啊?你还缺什么?这些东西你都缺吗?朕天天喊着整治江南吏治,铲除官员贪污腐败,这回可好,你带着头的和我对着干是不是?” 太子赶紧不停的磕着头说:“儿臣真的没有啊!这事儿是有人要故意陷害儿臣啊!儿臣承认确是有时手头紧着,从户部挪用了点银子,但儿臣只是暂借一下,还是要还回去的!父皇,您明察啊!” 我带着可怜的眼神看向太子,真是没想到康熙怎么会生出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 康熙冷笑了几声说:“那这帐本上的字体怎么说?我是你阿玛,你还想着骗谁?是死不承认吗?” 太子突然看了看我说:“既然如此,皇阿玛,此事是有人故意陷害儿臣啊!就是诺颜!”说完,一手指向了我。“就是她,是她趁老十四成亲那一晚潜到东宫,偷的这帐本,孰不知她这幕后主使倒底是谁?” 我一听,跪着的身子晃了晃,我抬起头惊慌着皇上,此时却无法否认太子的说法. 突然四阿哥说:“皇阿玛,您可以想一下,诺颜一个小女子要如何能通过重重侍卫,利用短短的时间,从景仁宫到东宫,拿到了帐本之后,又返回景仁宫呢?这跟本是不可能的事,此事非同儿戏,万不能随便诬陷啊!”听了四阿哥的话,我的心里稍稍的镇静了些,忙拿出帕子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虚汗。 康熙看了四阿哥一眼,又问太子说:“诺颜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去偷你的东西?只因为她得罪过你,你这心胸就如此狭隘吗?” 太子跪着向前爬了两步说:“儿臣并没有说谎,她有帮手的,她的帮手把儿臣打昏在地。还有,父皇,您看,她手上拿的帕子,图案可是一片茶香,那日儿臣就是用这帕子查得出此事就是她所为啊!” 我一惊,糟了,本想着太子无凭无据,再一个我确实是忽略了这小小的细节。若到此时再收起来,就怕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看皇上,也不看太子。 突然胤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皇阿玛,您明鉴啊!诺颜怎会做如此苟且之事呢?二哥您不要随口乱说!”八阿哥见状,紧忙拽了拽胤禵,可胤禵依然不肯住嘴。皇上看了看胤禵,又看了看我说:“诺颜丫头,你说,可确有此事?” 我拿下了帕子,把帕子平着铺在地上,说:“皇上,几位阿哥,都可以看看,这图案确是茶香,但诺颜喜欢茶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太子您可不是头个才认识我吧!只是,诺颜没想到,太子平时你观察得如此入微,也没想到诺颜的一个小小的喜好,竟承了他人之手。” 皇上看了看,没有说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你猜不出他的心倒底是怎样儿想的,我心想太子你也够狠的,临了也要拉个垫背的,垂死挣扎,为时晚矣! 八阿哥也上前跪着说: “儿臣也尝过诺颜姑娘做的茶酥,就是用她园子里的茶香做成的,不仅儿臣,老九,老十,十四,也都尝过。再一个,这本帐本跟本就不是诺颜姑娘给儿臣的,那么又怎么能说是诺颜姑娘拿的呢?这帐本是儿臣前些日子,在江南从一个姓张的书生手里得到的,此人参加过往届的科举,深知这里面的黑幕,后来,科举并未考中,就一直跟随在一个朝中大臣身边,很是亲近,此书是他随自家主子访东宫的时候不小心看见的,当时他只觉得事关重大,便悄悄的收了起来,后来,他走投无门,只好到儿臣的府上。希望能为民除害!” 这番话确实是救了我一命,我也早就想到,八阿哥段不会这么冒昧的把帐本交给皇上,如果不把事前事后的事儿都做了,如何自保,我又如何借他自保的光,保住自己。我的心剧烈的跳着! 我抬起头,看向皇上。皇上扶了扶头说: “朕就在等着你如何解释这帐本的来历,胤礽的帐朕一会儿再和你算!这姓张的书生,人呢?” 八阿哥看了看我,说:“回皇阿玛,此人现在就在儿臣府中。” 皇上半天没有出声,整个屋子里静得让人心慌,让人头皮发麻,我膝盖处传来一阵阵刺痛。我这想揉却又不敢揉,就这么强挺着,终于皇上,抬起头, 说:“既然姓张的书生在你府里,晚上再宣进宫来问话。胤礽先关到东宫里,没有朕的旨令,不可踏出东宫半步,也不可和任何相见。”随后,一挥手,李德全带了几个侍卫进来,把太子带了下去。 皇上又看了看我,说:“起吧!都起吧!都出去吧!让朕一个人静一静!” 随后,一屋子的阿哥一个个飞似的逃了出去,刚刚在屋子里怕是一个个的都是大气不敢喘,生怕自己受牵连。我跪在地上,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不论如何,我都要把事情的真相说清楚讲明白,不能怎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胤禵站起身,要扶我起来,我摇了摇头,示意他先走。他指了指门口,告诉我会在门口等着我,我安心的笑了笑。 待屋子里只剩我和康熙的时候,康熙抬眼看了看我说:“怎么还不走?” 我看着皇上说: “颜儿知道皇上此时心里的苦,心里的痛,心里的怨,心里的恨,并不是诺颜几言几语便能分担的了的。但是诺颜还是想和您说,不论最后您怎样决定,您都是一个好皇上!还有这件事错都在颜儿,皇上您要罚就罚我吧!” 皇上轻叹了一口气,说: “起吧!坐这来,跟朕把话说清楚,自己个儿的身子,自己不清楚吗?不许再跪着了!”听了皇上的话,我刚想站起身来,膝盖处传来的一阵疼痛,让我差点跌倒在地。皇上一把扶住了我,让我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说: “又让你受苦了,你额娘当年就是受不了这份皇宫里的气!” 听皇上的语气,似乎和我额娘当年还有一段历史,我一边揉着膝盖,一边问: “皇上,在颜儿告诉您之前,您愿意先和颜儿讲讲吗?” 皇上的脸上突然挂满了笑容说: “你的模样像极了你额娘年轻的时候,只是你额娘那时候满身有股子咱满州人的豪气劲,不仅马上功夫好,而且也是出了名的大清的才女啊!正所谓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啊!那时,朕的年纪也很轻,冥冥之中或许就注定了,我们有缘相爱,却无缘在一起。就因为我是皇上,在江山和美人之前,朕做了一个心痛的选择!” 此时,我看到的彷佛不是一个统治若大江山的君主,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在幸福的回忆着年轻的时光。这让我不禁的想起我的父亲,到了这里已经有七年的时间了,爸爸,妈妈,你们都还好吗?想着,想着!竟不自觉得流出了两行泪。 若是说先前我还对太子恨之入骨,而此时却只剩是希望,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至少不会让我看一个孤独的老人就在垂暮之年还要亲手处置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不记得听谁说过,女人,就是矛盾天生的结合体!果然啊! 过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之久,皇上似乎都一直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我鼓起勇气,扑通的一声跪在了地下.皇上闻声赶紧起身扶我,说: “这又是怎么了?有什么话,有什么错你都给朕坐着说!” 我哭着摇了摇了头说: “颜儿求皇上了,您还是让我跪着说吧!至少可减少颜儿的罪恶感,还有,您一定要答应颜儿,这件事您谁都不能怪,要怪就颜儿不好!”我抬头征求康熙的意见。康熙点了点头,坐回了座位上。 于是,我继续说道:“那帐本,不是什么姓张的书生交给八阿哥的,其实是颜儿听说太子手中有这么个帐,当时颜儿只是一心想着决不能让太子殿下再如此的祸国殃民,便斗胆趁胤禵大婚的那晚,潜入东宫,拿走了这本账本,因为诺颜不忍心直接交到您的手上,看到您伤心,又不忍就如此的至天下百姓于不顾,所以诺颜就以死相逼八阿哥替诺颜上交这本册子。总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诺颜一时的冲动,但诺颜不后悔,皇上您要罚就罚诺颜好了!” 皇上猛的拍了下桌子,我吓得瘫倒在地,我紧着双眼,祈求着上天,希望大家都能够平安的渡过这一关。哪怕是要挪用诺颜的寿命,诺颜也认了。 只听得皇上沙哑的说:“这事不是你自己一个人做的吧!说吧!这幕后的主使是谁?” 我笑了笑说:“回皇上,此事确只是诺颜一人所为,您可以认为是诺颜对太子殿下一直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皇上一把拉起我说:“这就是你们家族的人特有的倔强吗?老的这样,小的也这样?” 胳膊上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康熙闭上眼,一边摇着头,一边说: “罢了,罢了!”康熙睁开眼,一把放开我说: “好,此事,念在老八也是受人所逼迫,朕可以不追究老八的罪过,但胤礽朕却不得不办,必须办?至于你,朕会当今天这番话你从没说过,而朕也从没听过,跪了安,就回去吧!” 我惊讶的睁大了双眼,一直不敢相信皇上会真的不追究我的责任,待反过神儿,赶紧跪了安,跑出了屋子!而一颗紧张的心却从未平静过! 康熙五十一年九月三十日 皇太子胤礽再次被废。本日,康熙帝驻畅春园,召诸皇子谕曰:“皇太子胤礽自复立以来,狂疾未除,大失人心,祖宗弘业断不可托付此人,朕巳奏闻皇太后,著将胤礽拘执看守。朕明日再颁谕旨示请王大臣。” 十月初一日 康熙帝亲笔朱书谕诸王大臣等。云胤礽“自释放之日,乖戾之心即行显露。数年以来,狂易之疾仍然未除,是非莫辨.大失人心。朕久隐忍,不即发露者,因向有望其悛改之言耳。今观其行事,即每日教训断非能改者。朕年巳六旬,知后日有几,况天下乃太祖、太宗、世祖所创之业,传至朕躬,非朕所创立,恃先圣垂贻景福,守成五十余载,朝乾夕惕,耗尽心血,竭蹶从事,尚不能详尽,如此狂易成疾,不得众心之入,岂可付托乎?故将胤礽仍行废黜禁锢。为此特谕”。又传谕曰:“胤礽秉性凶残,与恶劣小人结党。胤礽因朕为父,虽无异心,但小人辈俱日后被诛,倘于朕躬有不测之事,则关系朕一世声名。”又曰:“自释放皇太子以来,数年之间隐忍实难,惟朕乃能之”,“凡事如所欲行,以感悦其心,冀其迁善也。乃联如此俯从,而仍怙恶不悛,是以灰心,毫无可望。至于臣庶不安之处,朕无不知。今众人书‘两处总是一死’之言,何则?或有身受朕恩,倾心向主,不肖从被,甘日后诛戮者。亦有微贱小人但以目前为计,逢迎结党,朕即抹之者。此岂非两处俱死之势乎”?“前次废置,朕实忿懑,此次毫不介意,谈笑处之而已”。“嗣后众等各当绝念,倾心向主,共享太平。后若有奏请皇太子已经改过从善,应当释放者,朕即诛之。”本月十九日,将胤礽禁锢于咸安官。 一月十六日,以再废皇太子事祭告天地、宗庙、社稷。十一月二十八日,诏告全国。 其后,康熙大病一场,并且久久未提再立太子之事。 第二十四章 遗忘过去 也许真的能重新开始 “皇上好久没见您这么开心了?”李德全站在皇上的旁边,笑呵呵的说. “是啊!朕也好久没出来了,也该散散心了!”虽然天气有些冷,但这似乎一点都不影响大家的心情,看着皇上和阿哥们在湖边的这一幕,我的心也有了从所未有过的放松.我抬起头,阳光好像雨露一样的扑散下来,我眯着眼睛,欣赏着这美丽的风景,没有人工的那份做作,没有工业的污染,让人看了心旷神怡! 我跑到了阿哥们的身边,大声的冲皇上喊着: “皇上,该起程了!再耽搁过会儿怕是又要露宿郊野了!”自从,太子被废以后,康熙的心情一直郁郁寡欢,皇太后建议皇上去位于现今河北界的清檀寺修养。今个儿便是刚刚出了京城不久。皇上微服私寻,并没有大张旗鼓,只通知了寺里的住持。带了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和十阿哥,和几个大内侍卫随行,至于胤禵则要留在京城处理事物。 皇上一听,转过身来看向我说: “就你嗓门大,好啦,都起程吧!”随后,一大群人进轿的进轿,上马的上马。 大概走了有两个时辰,颠簸的道路,摇摇晃晃的轿子,坐得我屁股特别的疼,我拉开帘子看着容儿说:“容儿,还有多久才可以休息,坐得我屁股好痛啊!” 容儿嘻笑着说:“我的小姐啊!你再忍一下吧!这不是还没见着客栈吗?” 我撅着嘴说:“要不咱俩换换吧,你上来坐会儿,我下去溜达会儿!”做势,我就要让轿夫停轿。 容儿忙拦住了我,说:“你可省省吧,小姐,这可使不得!你还是再将就一下吧!” 还没待我说话,容儿就一把拽过帘子放了下来。我转过身来,心想这小丫头和我越来越熟了,一点都没规距了! 正想着该如何教训容儿,突然听到四阿哥在轿子外面说: “你家小姐可在轿子里?” 还没等容儿回答我自己撂开帘子说:“我在,我在,四阿哥有什么好玩的事吗?” 四阿哥笑着刮了下我的鼻子,说:“我估计着你该坐不住了,这不大概还要走一个时辰!我这还有匹马,问你坐不坐?” 我一听可以出去,立马点头答应,然后让轿夫把轿子停下来,我跑到四阿哥的队伍里,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到空闲的马匹,我拽着四阿哥的袖子说: “你骗人,就这么一匹马,哪有我的份儿啊?” 四阿哥指了指他的马说:“我也骑累了,所以想下来走走,才把马让给你的,再说了,你确定你自己就可以骑一匹马,不用人扶吗?”我冲他吐了吐舌头,一把拽过马绳,说:“您别小瞧人啊!我这就上马给你看!” 旁边的十阿哥听了,大笑着说: “算了诺颜,就你那点本事,我们早就听说了,这回你就不怕再摔得你五天都动不得?” 竟然敢当众接我的短,我瞪了十阿哥一眼说: “就你嘴巴快,要是真的让您老人家不幸言中,这回啊!你就得负责照顾我!” 十阿哥一听差点没从马上掉下来,说:“讲点理好不好?为什么是我?” 我笑滋滋的看着他,指着自己说:“不为什么?谁让你得罪的是本大小姐我呢?” 旁边的人听了也都一哄而笑。四阿哥一把把我推上马背说: “好了,在宫里也没见你哪天这么高兴,话这么多,今个儿倒还调皮起来了!” 我左右晃了晃,找了个稳当的地方。不理他们自顾的唱起歌来,歌声在整个队伍里来回的回荡,也荡出了我的好心情!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 种在小园中希望花开早 一日看三回看得花时过 兰花却依然苞也无一个 转眼秋天到移兰入暖房 朝朝频顾惜夜夜不相忘 期待春花开能将宿愿偿 满庭花簇簇添得许多香 就这样,四阿哥一直牵着马绳走着,我自在的坐在马上,哼着我的小调儿!我忘记了宫里弥漫的政治硝烟,忘记了我那不得终的爱情! 大概一个时辰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我们找了一家客栈投宿,看到大街热闹的人潮,确实在我没想到的,没想到这里也有夜市,我拽了拽四阿哥的辫子,四阿哥立马一眼瞪了过来,接到四阿哥警告的眼神,我忙收回我抓着他的手,笑着打哈哈的说: “那个,你不用这么凶吗?嘿嘿!我不故意的,这样比较方便,对了,大街上怎么这么热闹啊?” 四阿哥无奈的摇了摇头说:“真没见你这么高兴过,现在应该是夜市吧!你晚上从没出来过吗?”四阿哥伸手扶我。 我搭住他的手,轻松的下了马,我在他耳边笑了笑说: “有谁规定一定要去过,我没去过不行吗?” 四阿哥一边系住马,一边说:“好,行,行!那你一会可什么事儿都别求我啊!” 一听,他要打破我的如意算盘,那还了得,我忙着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说: “带我去还不行,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我这小女子一般见识了!” 四阿哥闻言,赶忙退后了一步。我挑了挑眉,不明所以的问他:“你干嘛?” 四阿哥假装很害怕的说:“只要你自称是小女子,那就准没好事?”随后,哈哈大笑! 气得我掉转头就走,不搭理他。刚一进大厅,就看见容儿站在门口,我迎上去说:“皇上呢?咱们在哪个房间?” 容儿帮我拍着身上的尘土,说: “皇上已经进去了,在二层月字间,咱们在二层的最里间,丹字间。” 我点了点头,说:“你先随我上来换上衣服,一会儿小姐我带着出去溜溜!” 容儿一听高兴的说:“真的吗?那咱快走吧!” 我和容儿来到二层最里间的房间,关好了门,我除去身上的衣服,让容儿把随身带的包袱里的男儿装拿了出来!待整理好头发,戴上珠石帽。我随手挑了一把折扇,随便的在手里把玩着!我左等右等也不见四阿哥的人影,正想着要出去寻寻他,只听得门外想起了皇上的声音:“是哪个,要自己偷溜出去啊!” 我一听,忙冲到门口,打开房门,看见皇上,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十阿哥,已经换好了衣服站在那里等着我,我忙打笑的说道: “十阿哥,不是诺颜说你啊!你自己一个出去偷溜就是你的不对了!要去怎么也得带上大家伙吧!” 十阿哥一听,一手指着我说:“明明是……!”我用折扇一把打掉他指着我的手说:“行,你承认就行了,不用认错了,时辰不早了,怕是一会儿集市都散了,咱还是快走吧!”看着十阿哥生气的样子,我偷笑着和容儿跑出客栈。 要说这晚上的集市是一点都不亚于白天,这一路上有卖风筝的,有卖花灯的,还有卖泥人的!看到泥人,我不自觉得想起了北京有名的泥人张,我站在那人的摊位前,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遍,打量着这位捏泥人的。皇上和几位阿哥也不明所以的在一旁站下了。 那位卖泥人的老板可能是被我看得不自在了,开口就问: “客官,您买泥人吗?” 我看了看他,摇了摇头说:“您贵姓?是不是姓张?” 那卖泥人的老板明显一愣,不只他,还有皇上,几位阿哥和身后的便衣侍卫都愣在那里。 只见那老板看了看我说: “在下不姓张,杨,木易杨!客官您倒底买不买啊?” 一听不是我要找的,我摸了摸脑袋说:“嘿嘿!你真的不姓张啊!” 看出老板有些不耐烦,我赶紧说:“买,买。”正在挑得入神,我突然大叫着说: “真没想到,十哥,你这么有名,这大街上都有卖你的泥人啊!” 闻言,大家都探过身子看,十阿哥也抻长了脖子说: “哪呢,哪呢?” 我一把抓起猪八戒,笑呵呵的说:“在这呢?”随后,大家又是一阵大笑,气得十阿哥,远远的离开了我的范围之内,生怕我再拿他开玩笑! 就这么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倒也过得开心,只听见皇上突然冲四阿哥说: “老四啊!今个儿路上,我彷佛听见有人唱歌,是哪个唱的啊?”说完还看了我一眼。 我心想这不是明摆着说我呢吗?我嘻笑着说: “老爷,是不是特别的好听啊?” 皇上笑了两声说:“是,好听!所以老爷我现在还想听一断!” 我一听,不高兴的说:“那可不行,这歌啊,只有在吃饭的时候和在大街上不能唱!” 大阿哥上前,拍了我一下,说:“为什么?这还有什么说法吗?” 我不理他,继续和皇上说着: “那当然,吃饭的时候唱歌那是只有讨饭的才做的事,而大街上唱歌那是卖唱的,诺颜既不是讨饭的,又不是卖唱的,所以说不唱就不唱!” 皇上哈哈大笑,说:“好,算你的理由充分,这歌不唱也罢!” 我刚想谢过皇上,突然听到前面吹吹打打的好生热闹,转身一看,果然围了很多人,我拉过容儿就跑了过去,左钻右钻,钻到了人群的最前面。原来是个江湖卖艺的武术班子!有胸口碎大石的,转火轮的,闭眼飞刀,口喷火焰,还有吞剑的,前面的几个还是比较让我感到惊奇的,看了一眼吞剑的那个人,我不自觉冷哼了一声说: “这种简单的把戏,我也会!” 容儿拽了拽我的袖子,指了指两边。只见旁边的人集体看向我,我才意识到说错话了,赶紧红着脸,低下了头! 这时皇上和几位阿哥也赶了过来,四阿哥敲了下我的脑袋说: “不许乱跑了,去哪知会老爷一声!”我瞪了他一眼,便继续看那碎大石的,只见一个人光着上身躺在了地上,上面放了一块很大的石头,只见另一个人拿了一个大的锤子,大叫了一声便一锤砸了下去,只听得轰隆一声,石块碎得七零八块的,而底下的人仍然完好无损,旁边围观的人纷纷鼓掌叫好! 十阿哥稍稍的挪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哎!你说他炼得这是什么功夫,怎么砸不死呢?” 我笑了笑说:“不知道,要不您躺下去试试?” 四阿哥听见也笑了笑说:“行了,老十,你还自己没事往她身上贴,这不是找骂呢吗?”我嘻嘻哈哈的一阵偷笑。十阿哥晃了晃脑袋,就不再出声了! 接下来看见他们把一个男人的胳膊和脚系在了木板上,还能来回的转动,一个女子用黑布蒙上了自己的眼睛,手里拿着一排飞刀,这种武木向来被我称之为“大剁活人”!只见木板不停的转动,那女人左右转了转,随即甩出第一刀,就在我闭上眼再睁开眼,那一刀却不正不偏的落在了那上的头上。虽然知道他们都是江湖练家子,不过看得我还真是揪心! 正看那人飞出第二刀时,突然一个转身刀身飞向我们,我第一个反应就是皇上。只见四阿哥一脚踢飞正要刺过来的刀,这可惊慌了围观看热闹的人,大家乱哄哄的忙着自己逃生。 只见那个卖艺班子里面的人全都拿着刀剑冲了出来,随身带过来大内侍卫正围着皇上与刺客打得火热。几个阿哥的身手也都不错,四阿哥一把拽过我说: “现在这么乱,你别再乱跑了,跟着我!” 我拽着他的衣服,拼命的点着头,刀剑无眼,难免会有血腥场面,一股儿血腥味扑鼻而来,胃里便开始不停的翻滚着,正在我迷糊之际,我看到一个飞刀朝着皇上飞去,而旁边的侍卫都在争斗之中,显然并没有发现,我挣开四阿哥,一把跑了过去,结果皇上折扇一挡,飞刀萧然而落,眼见着刺客已经越来越占下峰,为首的一个男子一把反扣住我的胳膊,另一手夹住我的脖子,大喊着: “住手!都住手!” 突然大家都停住了手,我心里也不停的抱怨着,早知道康熙自己就那么厉害,我就好好的自保了。我后悔的不停摇着头。 皇上大喊了一声:“你放开她!诺颜你不要害怕,有朕在!” 挟持住我的人一听看来压我是压对宝了,手上的力气更加重了,说: “好,想放他没问题,你过来交换!”我一听这还了得,我阿兰诺颜是贱命一条,可康熙却关系着整个大清啊! 我左右的挣扎着说: “你痴人说梦!妄想,你当他们傻啊!拿他换我!”随后,我冲着皇上大声的喊:“老爷,你绝不能过来,这里少了谁都可以,却只有少了您不行啊!您要是不听诺颜的话,强行过来的话,那便不用等到他们动手,诺颜自己就咬舌自尽了!”说完,我闭上眼! 皇上赶忙说:“好,朕不过去!不过去!你千万别啊!” 听到皇上的担保,我睁开眼,笑着说:“臭小子,看到没有,你的如意算盘被我打碎了,我劝你还是快点带着你的兄弟赶紧撤,不然一会官兵来了,你们一个也甭想跑!” 显然刺客被我的话蒙住了,低在我耳边说:“臭小子,老实点。还想不想活命?”说完,那人叫齐了他的所有兄弟,冲着皇上和阿哥们说:“好,我数一二三,你们谁也不许追,一旦让我发现,我手上这小子的命可就不保了!” 十阿哥刚想冲上前来,四阿哥一把按住了他,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大阿哥,说:“好!但若你敢伤她性命,我定不饶你!” 随后,那人一掌朝我的脖子劈了下去,我便昏了过去! 第二十五章 贵人相助 缘份从此时开始 我迷迷糊糊中有些清醒,脖子上传来了一阵酸痛,我刚想伸手去揉,才发现两只手竟然被反绑在身后.他们竟然像驮包袱一样的把我横在了马背上,一路上颠颠簸簸,压得我喘不上来气! 意识到我已经清醒了,骑着马的刺客推了推我的脑袋说: “小子,劝你别白费功夫了,你那绳子挣不断的,老老实实的扒着吧!”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看样子这伙人就是冲着康熙来的,可是这次微服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除了几个亲近的人知道以外并没有其它知道,而且,现如今也不像康熙刚刚继位的时候叛乱的势力那么多了!那这伙人到底是受谁的旨命呢? 突然我看到前面有一家客栈,灵机一动,我冷笑了几声说: “如果你还想要你手上的人质有些作用的话,就赶紧找个地方让我吃饭!” 刺客看了我一眼说:“知道自己是人质,就该有点人质的样子!现在还论不到你来提条件!” 我不理他自顾的说着:“好啊!那饿死我吧!兄弟顺便找个风水好点的地把我葬了吧!” 刺客生气的哼了一声,说: “好了,前面有家客栈,兄弟们也都饿了吧!都已经跑了这么远了,康熙那老贼也应该没有这么快会追来,今晚就在那住下吧!” 其它的男男女女一呼而应,看样子这个骑马载着我的刺客应该是这里的头头吧! 到了饭馆门口,那人一个转身利落的下了马,一把把我抓了下来,推推搡搡的把我推了进去。客栈的老板一看有客人上门,忙迎了出来说:“客官您几位,是住店啊还是打尖?” 为首的头头,一把把我推在座位上说:“两样都要,先准备八间客房,再上些酒菜,要快!” 老板冲后面的小二喊着:“客八位儿里面请!酒菜要快!” 我坐在座位上,来回的打探着,没想到这客栈里的客人还挺多,可是我要怎样脱身呢?硬碰硬肯定是不行了,不然我也不会被抓到这来,那该怎么办呢? 正在我为难之际,一个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的男子踏门而入,身后随着两三个随从,看打扮应该是个练家子,就算他不是,可他身后的人也一定是。那穿白色袍子的男子也看向我,我挣扎着背后束缚着我的绳子,我拼命的想用眼神告诉他救我,救我!可是那人却丝毫没有反应,随即在我旁边的桌子坐下了。 我看了看那八个刺客,一个个板着脸,倒是没有一个防着我的,虽然我什么都不会,也不用这么瞧不起人吧! 我拱了拱旁边的头头说:“吃饭了,能不能把我的绳子松开,不然我怎么吃?” 那头头刚要开口,我赶紧又说:“你放心,我阿兰诺颜绝对不会跑的,吃完饭你大可以再把我绑起来!”那头头想了想,又看向同伙的其它人。随后转到我身后帮我把绳子解了开。 我揉着被勒得通红的手腕,看着桌上的茶水,我心想着机会来了,我一手拿起茶水,说:“这是什么茶水啊?这么脏,这杯子刷没刷过啊?这还是人喝的吗?” 店小二一听忙着跑了过来说:“客官,小的这就给您换去!” 说着,就要拿过我的茶杯。 我一把拦住了他说:“不用了!这次就算了!一会儿上来的酒菜可一定要干净。” 旁边的刺客头头看向我,露出了轻蔑的眼神。我忙收回眼神,心眼我就是纨绔子弟,你就尽情的误会我吧! 随即,拿起茶杯一个斜身正好泼在了那个白衣男子的身上。只见那男子旁边的两个随从拍案而起,说:“往哪泼呢?找事儿是吗?” 我一听,赶紧站起身来,拿出随身带的帕子一边帮那人擦着衣服,一边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不是没看见吗?”突然擦到衣袖的时候,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在手心写下了救我两个字,待我写完,那男子身体明显一震,我抬起头,看向他。微微一笑!正要收回帕子,站起身来,那男子一把抓过我,说: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这好好的一身衣服,现如今叫你弄得如此狼狈,这帐该怎么算?” 我假装为难的说:“我又没有钱赔给你,你想怎么办啊?” 那男子一挑眉说:“没钱,那你就跟在我身边,给我当书僮赚钱,直到还清为止!” 还没等他说完,只听得“啪”的一声,刺客那伙人拍着桌子一跃而起,说: “这是我们的人,岂是你想扣就扣的?” 白衣男子轻笑了两声说:“这江湖上的事,还没有本爷解决不了的?” 为首的刺客说:“好大的口气,今个儿就让你尝尝我们的厉害!”随即,一伙人飞跃而起,冲着我们就杀了过来,白衣男子一把抓起我后,一脚踢翻前面的桌子,向后退了数步,冲那两个随从说了句: “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们俩了,十里外树林见!” 只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刀剑相击的声音。白衣男子抓着我匆匆从后门逃了出来。直到逃到一片林子,他才放下我。 我安了安狂跳的心,说:“多谢!兄弟怎么称呼?” 白衣人看向我说:“江湖道义,姑娘不必客气,在下白萧!”我惊讶看向他说:“白公子怎会一眼道破,我是个女的!” 只见白萧指了指我的耳朵说: “你有耳洞,再说了有哪个大男人用那种刺绣的帕子,而且你身上有股很香的味道!”说完,又往前走了两步。 我举起袖子闻了闻,说:“我没发现有什么味道啊!” 白萧抬起胳膊,一把按在了树上,把我困在了他的臂弯里,他贴近我的耳边!我突然感觉到脸红红的,这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我一把推开他,慌张的说: “您虽然救了诺颜一命,但还请白公子自重!” 白萧愣了一下,随后又换上笑嘻嘻的表情说:“诺颜!很好听的名字!” 我扭过头不再看他,席地而坐,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尴尬了起来,一股凉意传遍了我的全身,我才意识到赶了一天的路,基本上没怎么好好的吃过东西,再加上衣服单薄,是又饿又冷啊!我双手环住了胳膊,来回的搓着。静静的夜风吹得树上的叶子哗哗做响,偶而还有几只鸟儿在前顶上飞过。影影约约的还能听到缓缓的流水声。我挪到树下,把脸埋在了胳膊里。突然感觉到一阵温暖,我抬起头,看着站在我面前的白萧,原来他把自己的衣服解了下来,披在了我的身上,我刚想伸手拿下衣服还给他,他一把按住我的手说: “你披着吧!你一个姑娘家家不比我们习武之人!” 我闻言,笑了笑,说了声谢谢。忙又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衣服。白萧也在我的对面席地而坐,闭目养神,我仔细的打量着他,浓密的眉毛,炯炯有神的眼睛,英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虽然表面看起来可能文弱,可是武功想必也了得吧!而且听刚才的语气,虽然有些夸张,但他身上却有着一种独特的气质,他倒底是什么身份呢? 正在我想得入神,突然听见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白萧睁开眼睛,带着自信的笑容说: “这次的速度挺快吗?” 只见刚刚那两个随从,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我上前双手一搭,说:“今日多谢两位英难相救!诺颜在这里谢谢了!” 有个稍微年老的说:“在下元镇天,姑娘不必客气,只是老夫有一事不明?” 我微微一笑说:“元老师傅有话尽管问!” 只见元镇天来回的走了两圈,踌躇的说:“不知道姑娘怎么会和那伙人在一起,据老夫的了解,他们应该是反清复明的帮派才对!” 我一听,反清复明,不是都已经康熙五十二年了吗?难道还有反清复明的叛乱之人吗?我疑惑的看着元镇天说:“您说是反清复明,您确定吗?现在依然还有这种帮派吗?” “老夫也不是能够十分的肯定,但至少现在看来,错不了!不知道姑娘可知道杨起隆?” 杨起隆,我突然想起就是那个假冒朱三太子打着反清复明旗号想要做皇帝的那个人,可不是早就被康熙制压起来了吗?有的说是死了,也有的说是出家做了和尚。 我点了点头,示意元镇天继续说下去。 “此人前些年自从被当今皇上制压后,就归依佛门了,但并没有完全的死心,手里的势力虽然薄弱,但造反之心并未改变过!” 我脱口而出心中的凝问,说:“您知道他在哪家寺院出家吗?是不是在清檀寺?” 元镇天点了点头说:“虽然不知道这家寺院具体在哪,但老夫确实听说是在清檀寺?怎么?姑娘你认识他?” 听了元镇天的话我赶紧摇了摇头,清檀寺那不是康熙正要去的地方吗?怪不得这次计划如此谨慎却还是泄露了行踪,不过照现在看来,杨起隆的势力并不是很大,只是垂死挣扎而已。若当真一个个儿的拉出来,那杨起隆就是一点希望都有,可怕就怕他若使些小人之术,那真是防不胜防啊! 白萧打断了我的思维,说:“诺颜姑娘怎会儿和这伙人在一起?” 我回了回神,说:“这事儿,一言难尽,算是误上了贼船吧!改天有时间,诺颜定向更位道明原因!现在诺颜有一事相求,望三位能答应,但若为难,就当诺颜没说过。咱们就此分道而行,今日的救命之恩,诺颜改日再报!” “诺颜姑娘不必客气,有什么事儿尽管说!” 我看了眼白萧,说:“诺颜本不是这里的人,所以对地形很是不熟,诺颜有要事要办?希望三位能把诺颜带到清檀寺,诺颜将感激不尽!” 元镇天微微有些为难的看向白萧,白萧看向我,丝毫没有犹豫的说:“好!反正我们的事顺路,就先送你一程!” 我感激的冲他笑了笑。其实我心里面很清楚,顺路只是借口而已,怕是他连清檀寺在哪里都还不清楚,又何来顺路之说呢?必竟现在我需要他的帮助,我并没有开口拆破他的谎言! 元镇天看了看白萧,又看了看披在我身上的衣服,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顿时才意识到有些不合规距,我忙脱了下来,还给了白萧!一行人,在黑漆漆的林子里走着,叽叽吱吱的脚步声代替了所有的言语! 第二十六章 几多波折 情深情亦若 “老伯,去清源县是往这边走吗?”白萧身边的另一个随从,寻问着路边的老人家。白萧和元镇天都喊他青木,看样子应是比我小些,所以我也随他们叫他青木。 老伯闭着眼,说:“再往前走,可不是官道了,这山里边的路不好走着呢?年轻人自己多小心了!”青木谢过老人家,冲我们点了点头。 元镇天拦住我和白萧,说:“再往里走就是山路了,可能要走上一天,我去买点吃的,你们继续往前走着,我一会儿会追上你们的!” 元镇天刚要转身,我喊住了他,说:“元师傅,东西诺颜去买吧!你们先走,一会我也能追得上!” 元镇天看了一眼白萧说:“算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还是老夫去吧!”说完,大步离去。 我刚要说话,白萧拦住了我说: “算了,咱们三人先走,师傅一会就能追上,再说你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说完,喊过青木,我们三人向山中走去。 让我一直想不透的是,一路走来,并未看见官府有贴任何告示,皇上和四阿哥应该还不知道我已经脱险,可是怎么可能一点行动都没有呢? 青木的手在我眼前晃了两下,说:“诺颜姑娘想什么呢?我家公子和你说话都听不见!” 我睁大了眼睛,看了看青木又看了看白萧,尴尬的笑了笑,说: “一时晃了神儿,你刚刚说什么?” 白萧收了收手中的折扇,摇了摇头,说: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你身上总能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让人情不自禁的就会陷入其中,陷得越深就越想了解,越了解就会发现,你就像个谜一样!” 我笑了笑说:“怎么,听白公子的话好像很了解诺颜?莫非白公子能在短时间内就将一个人看穿?” 白萧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双手按住我的肩膀,说: “有些人是生命中注定的,从相见的那一刻起,我就了解,冥冥之中那种感应会越来越强烈!” 我望着他专注的眼神,我相信他说的话,我感谢他的情意,可是我的心中已经被胤禵灌注得满满的,哪怕就是一丝丝的空气也无法进入。我甩开他的双手,背过头来,说: “诺颜不明白白公子的意思,去清檀寺的路,诺颜大概已经清楚了,就不麻烦您和元师傅,还有青木了,咱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过了好久,白萧才说话:“你一个姑娘家,我不放心,让我送你走完这段山路吧!”我的心思有些动摇,但转念一想,既然无法给他一个交待,那么就不能亏欠他太多。我刚想开口拒绝,白萧硬生生的搬过我的肩膀,说: “你看着我的眼睛,我就这一个请求,送你出了这山,我就走!”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或许不应该那么残忍,我点了点头。挣开他的双手,从青木手上接过包袱,匆匆的走在前面。 山上的树郁郁葱葱,绿油油的一片,风里飘散着沁人心肺的芳香,让我紧张焦虑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些,不知道胤禵现在怎么样了?还有我要在皇上到达清檀寺之前赶到,杨起隆此人正可谓是让人防不胜防啊!牵挂着的心从未停止过,顾不上几天来脚上的疼痛,我拼命的加快脚步往前走,此时真恨不得能一步登天。 青木看着前面诺颜匆忙的背影,又看了眼白萧说: “她不好惹,你没看吗,从骨子里就透着股倔强劲!” 白萧不理他,径自的走着,说: “凡事可不一定,还没有人能从我的手心里逃走,她!也不会是个例外!”抬头看了看天说:“你去喊住她!” 青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大叫着:“诺颜姑娘,歇一下吧!元师傅还没回来!” 听见了青木的叫声,我回过头,找了个干净的石头坐在了上面,现在的天气已经有些凉了,山里的风更是大的很,白萧在我身旁的石头坐下,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我,久久低声的开口说:“你讨厌我?” 我环抱住胳膊,摇了摇头! 白萧又问:“你嫁人啦!” 我依然不说话,还是摇了摇头! 白萧的言辞有些激动的说:“那为什么?我的家世非富即贵,你跟着我一辈子也不会苦了你的!” 我心里冷笑一声,若感情是用金钱可以买得到的,那我何苦将自己逼到这一步上呢?真是想不到他竟然也会把感情看得不过如此而已,难道在他眼中我也是如此肤浅之人吗?我猛着站起身,继续往前走,是气他,还是气自己,怕是我也分不清吧! 我刚站起身,一剑在我面前横劈过去,我本能的往后一闪,白萧一把把我抓到身后,我看着前面的黑衣人,大概有五六个人的样子!其中有两个人围着青木,显然青木并不是那两个的对手,其它三个人,举剑冲了过来,白萧剑柄往后一推,我被推到了身后的石壁上,白萧的身影在我面前形成了一个保护圈,看着三个黑衣人几次差点伤到白萧,我的一颗心是高高的悬着,毕竟是敌众我寡,短时间内可能还好,但时间一长肯定会处于下风,如果现在元师傅在身边就好了,我后悔的踢着脚下的石头,不料一石头踢中了黑衣人的头,那黑衣人收回刚要使出的剑,调转剑锋,向我使来,我拿过包袱挡在身前,一剑下去,包袱被劈着两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黑衣人一剑划破我的腿,我脚下一软,倒在了石壁上,鲜红的血液直流,我却动不得,见我以无逃跑的能力,他一剑就朝我的心口刺来,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害怕的闭上眼睛,突然感觉有一个硬生生的东西挡在了我的身前,我睁开眼就看见白萧一腿半跪在地下,血一滴滴的滴落下来,我看到黑衣人一剑插入他的胸口,黑衣人也明显一愣,正在此时元镇天赶了回来,他一把丢掉了手中的东西,冲了过来,眼见着元镇天就要过来,黑衣人一吹口哨,几个人纷纷收了手,朝山外逃去,元镇天和青木刚要追过去,我开口喊住他们说:“先看看白公子的伤吧!好像很严重!” 我扶着白萧的身子,眼看着鲜血直流,确一点办法都没有,我流下了焦急的眼泪,看了看他虚弱的表情,我哭着说:“用你的命换我的命,值吗?” 白萧的脸苍白不堪,嘴唇也白得像张纸,无力的开口说: “只要为了你,什么都值,我又怎么会在乎这一条烂命呢!”我的心顿时像被雷声震击一样,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感情,会让他把生命看得如此之淡! 元镇天一把背起白萧说: “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我们要原路返回,到刚才的镇子上,给他找个朗中!” 元镇天的话提醒了惊呆的我,我顾不得脚上的疼痛,一把站起身来,扶着白萧,匆匆的赶到刚刚的镇子上。 经过几番周折,终于在客栈落了脚,元镇天也顾不得身上的血迹,急急忙忙的去找朗中,青木把白萧扶到床上,我打了盆热水,拿了块帕子,帮他清洗着伤口,虽然他尽量的忍耐,但是我知道一定很痛!每沾一下,我都会不停的责怪着自己,都是因为我,才会拖累他们! 突然我抓住他的手,说:“坚持住好不好?答应我,你一定不要有事!” 白萧强打着精神,睁开眼睛,说:“那你也答应我,不要阻止我喜欢你,好不好?给我个机会!一个爱你的机会!” 握着他的手,一下子松开了!白萧轻笑着,摇了摇头,看着他那种淡然无所求的样子,我的心里像是针扎一样的难受!对于他的问题我无法承诺什么?同样他的情意我也不能至之于不顾,感觉到白萧越来越没有精神!我扶着他,点了点头!不管明天要怎么过,今天我都会答应他,我这条命亏欠的不只一人,也不在乎多这一个! 我扔下帕子,冲青木喊着:“朗中呢,朗中呢?”还没待青木回答,元镇天一把推开门,说:“来了,来了!” 我赶紧让开,朗中小心翼翼的解开白萧的上衣,帮他清洗着伤口。元镇天拿了块布条,冲着我走了过来,说:“坐下!” 我睁大了眼睛,元镇天拿来了椅子说:“你的伤虽然是小伤,可是必竟是在腿上,不处理发了炎可就大发了!”我像丢了神儿似的点了点头,坐在了椅子上,元镇天帮我处理着伤口,看着白萧虚弱的样子,我显示得很无助,我的心仿佛快要窒息了一样! 我站起身来,说:“我出去帮白公子买身干净的衣服,醒了怕是要换的!” 元镇天看了我一眼说:“也好,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在这怕是也有些不妥,去吧!让青木陪你一块去!” 我摇了摇头,说:“不用了,青木还是留下来照顾白公子吧!留个人搭把手!”没有等元镇天回答,我推开门,出了客栈,外面的太阳份外的刺眼,我抬起头,看着太阳,竟一时愣了神儿! “让开,让开!”一群官兵在街上贴着告示!我站在人群外面,突然看到告示上画着我穿着男装的头像!大家议论纷纷的说着。我脱口叫住官兵。 领头的回过头,走了过来说:“怎么,你见过告示上的人?” 我刚想回答,突然想起白萧为了我受伤,现在情况还不知道怎么样,我不能这么的不负责任,我得留下照顾他! 我赶紧解释道:“没有,没见过!” 领头的官兵瞪了我几眼,又拿过手中的告示看了看,见他刚要开口,我忙说: “不耽搁官爷您了!” 我转过身匆匆来到一家成衣店,和店家描述了大概的尺寸,掌柜的拿了几件包了起来,我给了银子,刚想转身出店门,却看到四阿哥骑着马身后还有官兵随着。我睁大了眼睛,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我赶紧躲进旁边的门后,待马蹄声远了,我才走出店门,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我的心有着无可奈何的失落!四阿哥怎么会出现在这?莫非是他们查到线索了!我按耐着心中的疑问,一口气跑到了客栈。我刚推开门,就看见元镇天一个人在屋子里!神情焦虑的坐在床边。看见我回来,元镇天站起身来,看着我欲言又止。 一时间,一个不好的念头传到了我的大脑,我丢下手中的衣服,抓住元镇天的胳膊说:“怎么了?朗中怎么说?” 元镇天摇了摇头说:“剑锋是取出来了,可是耽搁的时间有些长,还在发烧!总体上情况不太好!” 我放开他,坐在床上,抓住白萧的手!脸上的神情难掩愧疚的心!我在心里请求着,如果上天有灵,一定保佑他平安无事!诺颜不尽感激! 第二十七章 怜花悯 落菱泪 生死相忧 人说自古红颜多祸水,但我阿兰诺颜不想做也不愿做这红颜!可是我连累了白萧确是不能否认的事实,看着床上虚弱的白萧,我难辞其疚,虽然元镇天和青木表面上没有责怪我,但心里也一定恨死我这个外人了!望明月,几多愁!醉里梦,寻百回!月光穿透我手中的玉坠,彷佛凝结了空气,散出清绿色的光辉!这是胤禵留在我身上唯一印记! “在想他吗?这坠子对你很重要吗?是因为他!”白萧披了件外衣,站在我的身旁!自从那日休养到现在,他的身子已经没什么事了,接下来的只要慢慢调养就好了! 我忙把手中的坠子小心翼翼的收在了怀中,“你什么都知道?” 白萧坐了我身边,看着月亮说:“我说过,只要有关于你所事,我都能了解!从相遇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我恍惚的看着月亮,它是那么的明亮! 突然白萧握住我的双手,眼睛里透露出的是无限的爱恋,如此的温柔,“忘了他好不好!他会是你痛苦的根源!我才是你这辈子爱的方式!” 我抽出紧握着的手,正视着他的眼睛说:“同样他也是我幸福的根源!”我站起身,朝房里走去! “我才是你真正的幸福!我发誓!”白萧在我身后歇斯底里的喊着! 第二天,清晨,我刚刚起床,因为白萧的伤势好了很多,所以昨天元镇天决定今个儿就起程,所以我早早的就起来了。我换好衣服,听得门口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 我梳了梳头发说:“哪位?” “姑娘,本人是店里的小二,外面有位客官找您!” 我一听,赶紧打开了门,果然是店里伙计,“人在哪?” 店小二指了指门口说:“那位爷就在店门口!”我谢过了店小二,来了到门口!并没有看到熟识的人。只见一个约摸着十七八的小男孩跑了过来,打了千说: “见过,诺颜姑娘!我们家四爷这边请!” 其实他一行礼我就知道一定和宫里脱不开关系!四爷,果然是四阿哥的人。我随他来到一辆马车旁。 他一掀帘子,我看到四阿哥坐在里面,打了个礼说:“四阿哥吉祥!” 四阿哥看着我,眼睛里流露着无比的担忧,说:“快进来!” 我上了马车,选了个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下了! “你的事我都已经派人打听了,看到了告示怎么不去官府?”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一时有事脱不开身!” 四阿哥一挑眉说:“还有什么事,能比回宫还重要!” “诺颜现在不想提这件事,我只想问四阿哥一句,皇上可到了清檀寺?” 四阿哥愣了一下说:“按日子算应该是到了!” 我一听皇上已经到了,紧皱着眉头说: “四阿哥您还记得杨起隆此人吗?诺颜听说他现在就在清檀寺,上次卖艺的刺客就是他的党羽!” 四阿哥面无表情的说:“这件事早就已经查出来了,为了不惊忧皇阿玛清休,早就已经把他抓了起来!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被四阿哥一问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是杨起隆制造叛乱的时候,我还是个小娃娃怎会知道得这么多呢?我忙掩饰道:“人在江湖,不想知道也能知道!还有,最近胤禵怎么样?” 四阿哥冷哼了一声说:“好,好得很,据说是十四弟妹好像有喜了!”我一听,无力的靠在了车棚上,慢慢的握紧了拳头,愣生生的牙缝,挤出了几个字: “是吗?那很好啊!诺颜有一事相求,望四阿哥成全!”说完,我重重的跪了下来! 四阿哥赶紧扶起我说:“和我有什么话就说,不必这么客气!” 我望着四阿哥坚定的说道: “对于宫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事非生活已经毫无留恋,此时只想过着平常老百姓的日子,虽然清苦,却也乐得清闲!”我看到他的惊讶,他的认同,他的眷恋! 许久,四阿哥开口说:“你想我怎么做?” “诺颜不敢,诺颜只是想在追查我的下落一事上您能一带而过,也许过两年,时间会淡忘一切,到时候又有谁还记得我这么个黄毛丫头呢?” “你当真毫无留恋,你当真老十四能忘了你?”四阿哥激动的说。 我冷笑了一声说:“有什么我应该留恋的吗?能不能忘记我,他已经做到了!” 四阿哥叹了声气说:“那你阿玛,你额娘呢?面对你至亲的人你也能如此的洒脱吗?” “我……!”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我没有忘记当年对阿玛额娘的承诺,我答应了他们会在京城的宅子里等他们回来!而此时,只能说诺颜不孝了! “阿玛额娘就托四阿哥多多照顾了!诺颜欠您的实在太多太多!已不是一时能还得清的,也许你我之间也有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恩大于过,诺颜还是要感谢您一次又一次的对诺颜伸手援手!” 四阿哥默默的点了点头,说:“原本就不属于这里,秋天的落叶,冬天的悄然而袭!留不住的永远都留不住!” 往事的一幕幕忽然全都涌上心头,有开心的,有快乐的,有痛苦的,有无奈的,也有惊险的,晶莹的泪水在我的眼框来回的徘徊着,我瞪大了眼睛,抬起头,含着微笑说: “再见!” 我鼓起勇气,转过身钻出马车外,就在帘子放下的那一刻,我绝望的眼泪流了下来! 离客栈远远的,我看到白萧在门口,赶紧拿帕子擦干了脸上的泪痕!看到我过来,白萧迎了上来说:“去哪了?担心死我了!怎么都不说一声?” “没什么!出去看了看有没有什么要带的?” 白萧看着两手空空的我说:“快进来吧!外面天凉!小心身体!”我点了点!随白萧进了大堂,看见元镇天和青木正在吃早饭,白萧把我推在桌子旁坐下,说: “吃饭吧!吃了一会好赶路!” 我拿起了筷子,又放下了,摇了摇头说:“我吃不下,还有清檀寺不用去了!麻烦三位了!” 元镇天停下手中的动作说:“不去了?诺颜姑娘的事怎么办?” 我尴尬的解释说:“刚刚遇到了同乡,他正好顺路,就帮我捎了个信儿过去!” 元镇天点了点头说:“也好!” “对了,元师傅,上次的黑衣人倒底是谁,有没有查出来?” 元镇天一惊,看了一眼白萧说:“还没有,如果老夫查到了一定第一个告诉姑娘!”我点了点头。 突然白萧站起身来,拉着我上了楼,到了房间,他关上门说: “黑衣人的事你不用再操心了,还有不去清檀寺了,你接下来打算去哪?” 这个问题当真是问住了我,我一心只想着摆脱,却没有为自己铺好后路。 看着我的迟疑,白萧叹了声气说道:“连自己去哪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放心!” 我取出怀中的玉坠,双手反复的摩擦着,一阵冰凉的感觉传到了我的指间,难道你的心也凉了吗?我推开窗子,刚想一把把它丢出去!但丢到一半的手却又收了回来,一个人不能忘记过去,不能没有过去,这玉坠是我过去的见证,我不能丢掉它,我要留着,留着! 我转过身,坚定的看着白萧,用尽全身的力气说:“我嫁你!” 第二十八章 拼凑的时间 醒来后不再害怕面对 雨后的亭台,无心的诺言,你的双眼,潇洒的脸都是我这辈子最想记得和最想忘记的回忆!外面的天灰暗暗的! 雷雨交加!我独自坐在床边,头枕着床帐,手里紧握着玉坠!面色如灰,眼角依然垂挂着晶莹的泪光,一滴又一滴的眼泪落在玉坠上,如洗洒落般的惆怅!如绸云一般透彻!你的一眸一笑是如此深刻的印在我的心里,许久都未曾发现,直到想把你如落沙般清除干净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沙……”的印记也可以这么深! 直到此时才发现,就是再坚强的人也有脆弱的时候,孤独,痛苦,无助,这一切的一切有谁能够陪我承担! 我怨恨这血腥的年代,我怨恨这男尊女卑的社会,倒底是什么让我来到了这里!我紧抱着头,大喊着: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回家! 屋外雷声不绝于耳!白萧在诺颜的房门前,来回的徘徊着!几次欲落的手都停在门板上,又收了回来! 经历几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他还是推门走了进去,屋子里光线昏暗,窗子大开着!帘子被风吹得扬满了整个房间! 白萧看不清楚诺颜在哪里!只听一阵阵低声的抽涕由床头传来!白萧轻轻的来到床边,看着诺颜瘦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任由从窗外吹来的风无情的打着,越是冷就越发蜷紧身子! 白萧的心一阵阵的刺痛!是心疼吗?看着诺颜如此的自虐着,白萧恨透了那个让她伤心的人!白萧慢慢的坐在床头,扶起了诺颜,只见原本就苍白的小脸,此时更是已经泪如雨下,发丝胡乱的粘在脸上! 感觉到有人坐在我的身边,他抬起我的脸,我使劲睁大被泪水填满的眼睛,却怎样也看不清他的容颜,他用手指轻轻的抚顺我的发丝,当他的指尖落在我脸颊的那一刻,我知道了他是那个会一辈子对我好的人! 他一把把我拥入怀里,我好似漂泊无助的叶子,终于找到了救命的木块!在他怀里,我也越发的哭的更凶了! 白萧轻轻的抚着诺颜的发丝,也任由着她在他的怀里发泄着!在第一眼见到这个女孩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初见时她的聪明,她的伶俐,她的智慧,都是吸引着他的至命伤!所以他发誓不论要牺牲什么,不论要做什么,他都一定要把这个女孩留在身边,因为他坚信着只有他才能给予诺颜一辈子的幸福! 诺颜睡着了,白萧把窗子关上,给诺颜盖上被子,让她躺在自己的臂湾里!用自己的衣袖擦干诺颜脸上的泪水,大大的眼睛,俊俏的鼻子,樱桃般的嘴唇,欲娇欲滴!又有谁能够想到在这样一副柔弱的面孔下隐藏的会是一颗如果坚强的心呢? 四 个时辰过去了!青木端了碗白粥来到了诺颜的房间,白萧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说: “先放下吧!” 青木转身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说:“ 少爷,您也歇歇吧!” 白萧注视着诺颜紧皱的眉头,说:“我要她第一眼醒来看到的就是我!” 青木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封信,说:“夫人来信了!少爷是现在看,还是……!” 白萧转过身,接过信说: “给我吧!一会得空儿了就看,你让店小二随时热着饭菜,这丫头哭了半天,一会起了就怕饿,到时候就都凉了!粥也拿下去吧!” 青木点了点头,道了声:“知道了,少爷!” 听到青木的关门声,白萧轻轻的抽出了诺颜枕着的胳膊,刚想拆开信,胳膊上传来了一阵酸麻的感觉,顿时手里没了力气,信掉在了地上。 睡梦中,我感到那棵救命的木头不见了,我紧皱着眉头,模糊的寻找着什么!一阵刺眼的烛光,让我睁开疲倦的眼睛!我坐起身来,握了握拳头,还好手里的东西还在! 我巡视了一圈房间,窗子不知道被谁关了上,白萧正在旁边的椅子上借着烛光的余亮好像在看一封类似信的东西!我刚想站起身下地,脑袋上忽然一阵晕旋,我一把扶住旁边的柱子! 白萧赶紧收起手中的信,扶住我说:“怎么?头晕!真没见过你这么能哭的!” 我尴尬的红了脸,说:“是哪个让你进来看我丢人的!” 白萧敲了敲我的脑袋说:“自己一个人伤心难过,你把我还放在什么位子上了?” 我赶紧转移话题,必竟对于他这种话我还一时无法回答:“你刚刚在看什么?” 白萧又收了收袖子里的信,说:“没什么?家母来信!问何时回家!” 我一听挑了挑眉,白萧又接着说: “我也没想到这么快,正好这事儿我会在回信儿里写明的!母亲听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恩!”我收拾着被子,也许没有那么深的爱,对什么也就都不在乎吧! “你家是做什么的?” “从父辈开始就一直经营玉器的生意,到现如今我们白家的铺子已经是遍布大江南北了!”商人就是商人,提起自己家的产业,白萧脸上难掩着一股优越感! 我点了点头,应道:“很好啊!我有些饿了!” 白萧用手中的折扇拍着脑袋说:“看我糊涂的,你在房里等着,我让青木端上来!”看着他匆匆下楼的身影!这就是那个要陪伴我一生的男人吗?这就是我废尽了千辛万苦所追求的感情吗?这种幸福又会持续多久!对今天,对明天都依然还是个未知数!紧闭着深锁的门听我琴声的飘零,打开你孤独的窗莫要转过去你的身影,走进你深藏的梦谁在无声地睡眠,点亮你微明的灯是张不能不害羞的脸,给我个温暖的真情和一个燃烧的爱情,让我这漂泊的心灵有个找到了家的心情! 第二十九章 触影伤情 心暗然萧淡 今天已是起程的第八天,白萧的母亲来信儿说很欢迎她这未过门的儿媳妇!虽然他已经表明了家里只有母亲,父亲早在他六岁的时候就已经病逝!而且他母亲的性格脾气都好得很,但必竟是长辈,我还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为了加快进程,白萧买了辆马车,这样也能稍稍的减少长途跋涉的辛苦!我正在闭目养神,必竟这种整日生活在马车上的日子还是我过不惯的! “诺颜,外面的天气好得很儿,要不要出去走走!”白萧整了整理披在我身上的衣服。 我没有答话,只是摇了摇头! “也好,等到了扬州再好好休息休息!母亲见了你一定喜欢得不得了!到时候让人选个好日子,找个喜娘,我一定要办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给你,好不好?” 听着他言语间的喜悦,我却实在不能分享,所以选择了沉默! “到时候再生两个宝宝,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好不好?男的就要像我一样武艺超群,女的就像你一样淑女大方!”说完,白萧把我搂在了怀里! 阳光和煦,风和日丽!我穿着浅蓝色的旗装站在园子里,胤禵从后面抱着我。 “等你做了我的福晋,我们第一次就要两个宝宝!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的像我一样英俊,女的像你一样可人!好不好?” 我害羞的转过身来,说:“哼!不理你了!你当人家是什么?哪有一次生两胎的,我不要!” 胤禵假装生气的说:“当你是媳妇啊!你答不答应?你答不答应!” 我挣脱他,向走廊跑去,:“来啊,你先抓得到我,我就答应你!”我开心的笑着说! 胤禵一边追了过来,一边说:“阿兰诺颜,你跑不掉了!” 胤禵和诺颜的笑声,飘荡在整个园子里,听笑了树上的鸟儿,听乐了水里的鲤鱼!也随着清风吹到了我的心田! 白萧摇着诺颜的身子,说:“想什么呢?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 我被白萧摇得清醒,才忽然认清,陪在我身边的人不再在他,我坐起身来,自言自语的念着:“随着清风吹散了!散了!” 白萧听得迷迷糊糊的,说:“什么散了?” 我看着他,轻笑了笑说:“没什么?刚刚做了个梦!”只是没想到自己到此时还如此可笑! 白萧摸了摸我的头,说:“辛苦你了,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这委屈了,我每天都会陪在你的身边,哪也不去,外省的生意,我都交给别人去做!” 我摇了摇头,说:“没关系,不要因为我,耽误了你的正事!” 他拉紧我的手,说:“傻瓜!还有什么事会比你更重要!” 望着他专注,认真的眼神,不得不承认女人是感性的动物,他带给我的永远是无声无息的感动!默默的守候!无限的包容!我不应该再去想着胤禵,虽然我不下一次的提醒着自己应该全心全意的对待眼前的人,可是等我真正的远离了冰冷的皇宫,才发现,越想遗忘的就是越舍不得的!因为那里有着一个人能轻而易举的牵动我的神经!牵动我的心潮! 青木突然撂起帘子说:“少爷,诺颜姑娘!快到府里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白萧! 白萧握着我冰凉的手说:“怎么?还是紧张吗?” 我垂下了脑袋! 他抬起我的下颚说:“别担心,好吗?一切都有我在!” 手上传来了他坚定的鼓励,也许从现在开始,以后的路会一帆风顺,也许会荆棘漫步,宫里乌烟瘴气,勾心斗角的生活我都能淡然面对,而今不过是一个富贾一方的白氏家族,我又有何惧! “让青木停下车吧!我想下去给老夫人买些礼品!必竟怎么也不能空着手去啊!” 白萧摇着扇子,笑了笑说:“你有这份心就够了!东西我早就帮你准备好了!”随后拿出旁边包袱里的礼盒! 我接过盒子,打开盖子,一个纯金珠钗承在眼前。上面镶着五颗米粒大的淡绿色的玉珠,形状好似一抹弯月!样式虽然简单,但好看得不得了!我拿在手里,看在眼里,确实是喜欢在心里!我用赞赏的眼光看着他,虽然是个实足的商人,却半点铜臭之味都没有,如若他不说,我永远也猜不到他会是个富贾一方的玉器商人! “怎么?喜欢吗?” 我点了点头,说:“你可真细心!” 白萧又从旁边拿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礼盒,说: “更细心的在这呢?我估计着你会喜欢,所以帮你也定制了一份一模一样的!” 我惊讶的接过盒子,确实是两个一模一样的珠钗!不自觉得又想起当年胤禵送我玉坠的情景,我关上了盒盖,递还给他说: “先放在你那吧!我这人粗心的很,这么贵重万一哪天丢了就不好了!” 白萧脸上微微有些不悦,但随即换上笑脸,接过盒子说: “也好!还分什么你我!放在我这儿保管着便是了!” 摇摇晃晃的马车突然停住不前,!青木掀起了帘子说:“少爷,咱到了!” 白萧刚一下马车,门房看见他,忙往屋里报着:“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白萧轻笑着摇了摇头,双手伸过来,说:“我抱你下来!” 我打掉他的一只手说:“我有那么娇贵吗?自己来吧!”我扶着他的一手下了马车,一幢巨大的宅子映入眼帘!门房上渡金的牌匾上写着小篆体的白府两个大字!珠红色的高墙又为这份毫迈增添了几分贵气! 没有几分钟,一位贵气实足的妇女冉冉走来!后面还跟了一大群的奴才!想必这就是白夫人了!我跟在白萧的后面,不停的打量着这位白夫人!细长的柳叶弯眉!大大的眼睛,脸上虽有些岁月留下的痕迹,却一点都不影响她的美! “快让娘看看,出去这一趟怎么又瘦了?”白夫人拉着白萧的手,问道。 白萧腼腆的笑了笑说: “外面吃不到娘做的菜,自然就瘦了!对了!娘,这就是我在信里和您提到的阿兰姑娘!”说完,白萧一把把我拉到前面。 我低了低头说:“白夫人好!您叫我诺颜就好!”白夫人上下的打量着她这未过门的儿媳妇!小姑娘柔柔弱弱的,即清秀又懂礼貌,一看就知道是好人家的女儿。自己心理也欢喜得不得了! 赶紧拉过诺颜仔细的看了看,说:“你这丫头嘴真甜!你这可人劲儿啊!我喜欢!快,咱有话屋里边说!”边说边吩咐一旁的丫鬟拿过包袱,拉着诺颜的手就进了前厅! 对于白老夫人的热情,不知道为什么, 有些让我承受不住,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看着她的这份亲近劲儿,只能说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也许在宫里生活的时间长了,对什么都有些疑神疑鬼了吧! 到了屋子里,我拿出早已收在怀中的礼盒,说: “白老夫人,诺颜初次登门拜访,来得仓促,所以礼薄,还请您别见怪!”白老夫人,接过了礼盒看了一眼,又看了眼白萧,笑呵呵的说: “你肯来我就心满意足了!早晚都是一家人,还在乎什么礼不礼的!媛儿把我屋子里头纯金的如意拿来!诺颜姑娘啊!你也别嫌寒酸,先收着,日后咱们再补啊!对了,馨儿呢?怎么不出来见客呢?”白老夫人把盒子交给了旁边的丫鬟,寻问着! “回老夫人,媛儿这就去取!还有小姐说身子不舒服!又……又……!”丫鬟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敢说下一句! 白老夫人瞪了丫鬟一眼,有些生气的说:“馨儿又说什么啦?说!” 丫鬟赶紧跪在了地上,说:“小姐还说又不是什么贵客,不配她出来见!” 我一听,这话是冲着我来的了!看来她们的这个小姐,也是厉害的很呢?我低着头,没有任何表情!白萧赶紧站了过来,搂了搂我的腰!我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 白老夫人赶紧笑呵呵的说:“这小丫头从小就惯坏了,没大没小,诺颜姑娘还别往心里去啊!”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看来第一个不欢迎我的人已经出现了! “娘!您就别问这问那的了,一路我们也累了,还是让诺颜去休息吧!”白萧赶紧打着圆场道。 “恩,也好,把上房给诺颜姑娘收拾出来,你也先去休息休息,一会再好好陪我聊聊!” 我点了点头,谢过了白老夫人,随白萧在园子里走着。 风吹落了园子里的梅花,飘在了碧绿的湖水里,落在了我的身上。 白萧看的似乎有些痴迷!摇了摇头说:“好美!” 我望着湖光月色出了神儿,并未理会他说些什么! 白萧搬过我的脸说:“怎么?生气了?” 我晃了晃神儿,说:“有什么事值得我生气吗?” 白萧拥过诺颜说:“傻瓜!馨儿是我妹妹,平时使小性子使惯了!也很粘我这个做哥哥的!你是她未来的嫂子,多体谅一些吧!” 我点了点头,忽然一朵花瓣落在我的脸上,我抬起头,竟飘落了满天淡粉的花瓣!是好美啊! 却不知,此时在远处正有人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这一对恋人! 正可谓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 倚遍栏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 第三十章 冰湖起涟漪 宴似鸿门 “小桃,不用了,你下去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小桃是老夫人特意派来的丫鬟,第一眼见她就有一种亲切劲儿,也许是这种熟悉的场景,让我想起刚刚见到容儿的时候!容儿!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泡在浴桶里,拿过衣服。 “诺颜姑娘是不是嫌小桃笨手笨脚的?不愿意让小桃伺候!”小丫头一边扶着我走出浴桶,一边说。 我穿过衣服,说:“当然不会!你就叫我诺颜就好,不然听着生份儿!你来白府多少年了?” “回姑娘,小桃刚来时间不长,还不到一个月,我的家乡闹灾荒,家里的人也都被洪水冲散了,我是逃难逃到这里的,多亏了老夫人收留了我,不然小桃早就饿死街头了!”看着她小小的年纪,却遭遇如此的不幸。我对她有的不仅仅是同情。 我一把拉过她的手说:“妹妹也是个苦命的人,如若不嫌弃,从今往后我就是你姐姐了,我来做你的亲人可好!” 小丫头一听顿时就红了眼圈,赶忙摇着头说: “小桃出身卑微,怎么可以和诺颜姑娘攀亲呢?” 我摘下耳朵上的玉坠,放在了小桃的手里,说: “这是姐姐身上最重要的两样东西的其中之一,姐姐送你,这世上没有什么卑微不卑微的,大家都是一样的!反正你这个妹妹我是认定了,如果你再推脱的话,可是看不起姐姐我了!”我握紧她的手,看着她。 小丫头放下手中的梳子,一下子扑到了我的身上,抱着我说: “小桃怎么会看不起姐姐呢?只是怕自己不配!姐姐你真是个好人!” 我揉了揉她的脑袋说:“不许再和姐姐说自己的不是了!我阿兰诺颜的妹妹怎么会不好呢?来姐姐给你戴上!” 我拿过玉坠带在了小桃的耳朵上,碧绿色的坠子映着她白嫩的肤色显示更玲珑剔透了!我笑了笑说:“好看!比姐姐戴着好看多了!” 一听这话,小桃就要摘下耳坠,说:“小桃哪有姐姐一半的好看呢?姐姐别取笑小桃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姐姐留着吧!” 我拉下她欲摘下的手,说:“外在东西永远都不会比内在的更贵重!不许摘!” 小桃点了点头,拿起梳子帮我梳着头发!瞧着铜镜中消瘦的身影!几年了!竟瘦成这个样子!原来劳心伤神的日子这么耗人啊! “姐姐,没人的时候我就这么叫你吧!有人的时候我还是得叫你小姐,不然老夫人听了会不高兴的,还有一会晚饭的时间到了,您要是见了馨儿小姐可千万别惹她!” 我皱了皱眉,说:“真没想到,这里的小姐,一个个的脾气都这么大?” 小桃以为我是说这府里的人,便悄悄的在我耳边说:“您可小声着点,这隔墙有耳啊!” 我左右看了看,说:“算了!怕什么啊?只要咱问心无愧,别人怎么说,怎么做?岂是你我可以左右的!” 小桃不出声,继续帮我梳着头发。待一切都弄好,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白萧敲了敲门,说:“娘在催,你收拾好了吗?” 小桃看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小桃赶紧打开门,说: “少爷!诺颜姑娘这都收拾好了!可以了!” 白萧看向诺颜,冷不防的愣在那里!除去一路颠簸的尘土,诺颜换上了一身淡青色轻丝纱坊,简单的把头发挽在了后面,前面只留出两束长发轻轻的垂在胸前,彷佛超脱凡尘的仙子! 小桃看着少爷傻傻的愣在那里,轻轻的笑出了声!此时白萧才意识到有些失礼,赶紧打晃的笑了笑,说:“得一伴侣,此生何求啊!走吧!” 我强颜的笑了笑,扶过小桃,一路走过到前厅,离得远远的就看见灯火通明,很是显眼啊! 我见过白老夫人坐在了白萧的旁边,刚一落座,就听见白老夫人笑呵呵的说: “媛儿,把这酒都满上,今儿个一是给少爷接风,二个是给诺颜姑娘洗尘!这不久啊!怕是就要改称呼了!”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忙拿起酒杯说:“这杯是诺颜敬老夫人的,诺颜不会饮酒就此一杯了!”还没待老夫人回答。 旁边一个年轻的姑娘轻哼了一声说:“不是不能喝吗?那就干脆不要喝啊!到这儿装什么大家闺秀啊!” 端在半空中的酒杯顿时停住了,看着她刁钻的表情,我面无表情的一饮而尽。 白老夫人也忙喝了杯中的酒,说:“馨儿,不得无礼,诺颜姑娘是府上的贵客!也是你未来的嫂嫂!” 被叫做馨儿的女孩,气呼呼的站起来,说: “贵客,什么贵客?不知道是哥在哪捡回来的野女人,还妄想做我的嫂子,就凭她一辈子都配不上我哥!”一席话说完,整个屋子里的人都震惊了,张大着嘴看向我。 我强压着怒火,拿起筷子不慌不忙的帮白老夫人夹着菜,随即又帮白萧添了酒,说: “最近天凉,少饮些酒也是好的,活血通脉!老夫人您也少喝一点,万不可多喝,伤身啊!” 白老夫人也像看不明白似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桌上的几位亲戚赶紧圆场说: “是啊,酒这东西还是少喝为妙啊!” 白萧拉了拉我的手,满眼担忧的看着我,我无奈的笑了笑!叫他放心! 我拿起汤匙,盛了碗汤,放在了馨儿的面前,说: “天气寒,多喝汤补补身子!” 馨儿瞪着我,一把打掉了汤碗,说:“我家的东西,谁允许你碰了!用不着你在这装大方,想骂我就骂啊!” 此时我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原本就是强挂着,这时挂都有些挂不住了!我依然没有说话,换了个碗继续成着汤。 突然白老夫人一声怒吼道:“放肆,太没规距了,是这些年把你宠坏了是吗?既然不想吃,晚饭就不要吃了,你给我回去面壁思过!” 馨儿含着眼泪说:“好啊!就是这个野女人来了,娘都不向着我了,还帮着外人欺负我!” 白老夫人气得颤抖着身子,白萧也站了起来说:“馨儿,不得乱说,这是你未过门的嫂子,再说你也不许这么气娘啊!” 馨儿一下子推掉了满桌子的菜,弄得大家满身都是。哭着指着我说: “哥都不疼我了,你这个女人,你是妖精!” 白老夫人猛得一拍桌子,大吼道:“来人,把小姐给我关到东厢房里!” 馨儿扭头哭着跑向园子里。我站在一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白凌馨,你不要太过份! 白老夫人一边顺着气,一边说:“都是我调教无方,毁了这好好的接风宴,是我这个做娘的有错啊!” 我端了杯茶给老夫人,说:“您消消气,馨儿只是年幼无知,诺颜不会放在心上的,您不必太过迁怒于她,要怪只怪诺颜来得唐突!一会诺颜还是搬到外面的客栈吧!这样也互不影响!” 白萧一把搂过我说:“不可以!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哪都不许去,小妹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回头我定好好的教训教训她!” 白老夫人也连声应道:“你是我白家的媳妇,哪有住在客栈一说。这传了出去,我白家的面子置于何地。诺颜啊!今个儿的事你别往心里去啊!没准过些日子,都熟识了就好了!” 白老夫人这话里话外都是向着馨儿说的,必竟是自己的亲女儿,十月怀胎啊!哪有向着一个外人的道理,说来说去还不都是因为面子的关系! 我点了点头,退出了前厅,白萧追了出来,小桃也悄悄的跟在身后。 白萧握住我的手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馨儿今个儿是怎么了?平时她虽有些调皮,但从没像今天这样过!”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馨儿是不是一直都很粘着你?”“是啊!父亲死得早,我又长她几岁,她自小就粘我粘得厉害!” “你就没觉得这份感情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吗?”我抬起头,看着白萧。 白萧摇了摇头,说:“没有啊!难道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吗?” 我没有言语,因为现在我也只是怀疑,并不完全确定!至于一个小丫头我并不想与她去计较些什么?任她去闹吧!仅是这些,早已不能刺伤我的心,因为“它”……也许早已不复存在! 第三十一章 竹园外另有风景 高手确有其人 “姐姐,这衣服刚挂在外面又被泼了墨汁,你看怎么办?”小桃站在一旁,拿着还未晾开的衣服。 我皱了皱鼻子,满屋子里飘着一股刺鼻的墨味: “不必管她,扔掉吧!下次衣服换个地方晾吧!还有把窗子打开!通通风!” “可是姐姐,馨儿小姐是不是有些过份了,那日晚宴的话您没和她计较,现在做得也越发的过火了!这都毁了多少件了!”小桃一边开着窗子,一般撅着嘴说。 我一边写着字,一边低头说道: “算了,一个小丫头,我又何必和她一般见识!这衣服花得也都是她们家的钱,愿意毁多少就毁多少!家业大,不怕她这么糟践!” 小桃噗嗤一声笑出声,说:“我说姐姐怎么想得这么开呢?不过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对了!姐姐,昨个儿老夫人赏的如意可是府里的宝贝啊!听说来历不简单呢?咱可得收好了!” 我放下手中的毛笔,来到床前,拿起了如意,仔细的看了看: “有什么来历,不过是块金子!” “姐姐,您可别这么说,什么来历我不清楚,但小桃知道老夫人是真的喜欢你,不然不会赏这个给你的!” 我笑了笑,放在了一旁说:“看着放吧!你觉得哪合适就放哪吧!” 小桃蹦蹦跳跳的把如意锁进了柜子里,看着她高兴的模样,还真是感叹,必竟是年纪小啊!没多一会儿就把刚刚的不愉快忘得干干净净了!我摇着头,拿起手中的笔继续练我的字! 脖子上传一阵阵酸痛,我抬起头揉了揉,不经意间看见窗外走廊上有两个人鬼鬼鬼祟祟的嘀咕着什么! 我一皱眉头,其中有一人曾是在刚来那日的晚宴上见过的,好像是白萧的叔叔!另一个我并没有见过。也许是使于好奇之心,我匆匆开了门跟了出去,大概穿过了两个园子,我都一直悄悄的跟在后面,突然两个人在一个小角落的厢房旁边停下,只见另一个人左右探了探头,我赶紧往后躲了躲! “京城的货收得怎么样了?该做大帐的做大帐,该做小帐的也照做不误!” “回白二爷的话,京城你放心,不只是京城,各地的管事的,现在都只听白二爷您一句话,也不想想这么大的家业,谁愿意只跟在一个女人的屁股后面做事呢?” 我张大了嘴,忙用帕子捂住,只见那个白二爷奸笑了几声说: “呵呵!这话心里有数儿就行了!不必往外面说,离我的要求还有多远!” “不远了!现在只要您一出面,各地的银子一撤,这白家的家业也就全是您的了!” “好!你先回京城里候着吧!现在局势有些变化,我还要再调整计划,远些日子,只要我一给信,你就……!”两人密谋了一番,互相打了照,白二爷朝东边的厢房走去,另一人从后面的小门走了出去! 我从墙后绕了过来,顺着小门追了出去,可是并没有其它出路,是府里的后门。我转过身,来回的思索着,听刚才那话的意思,现在白府恐怕只剩个空架子了,确切的说是已经都被那个叫白二爷的转到自己的手里了! 我走到刚刚两个人密谈的地方,仔细回想着刚才他们所说的话,他们到底用的是什么手段呢?突然东边厢房的门“吱……”一声的开了! 我抬起头,看见白老夫人和白二爷一起走了出来,我匆忙的迎上前,和白老夫人打了个礼:“老夫人好!” “这不是诺颜吗?怎么到了贵竹园了,是找我有事吗?” 我顺口说道:“没……没事!” 接到白二爷尖锐的眼神我忙改了口:“有……有事!” “什么事这么吱吱唔唔的!说吧!”白夫人笑呵呵的说。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诺颜只是想来请教白老夫人女红的事,既然您有事,诺颜就改日再说吧!不急的!” 白老夫人点了点头,:“也好!” “这就是白萧带回来的姑娘!果真是秀气啊!” 我头皮一阵发麻,勉强笑了笑说:“白二叔真是会开诺颜的玩笑!” “怎么?诺颜姑娘认得我!” 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白萧经常提起二叔您怎会不认得,而且前些日子的接风宴,诺颜见过您的,定是您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了!”我的心扑腾扑腾跳得厉害!脸上却只能尽量的让自己镇定些! “好了!你不是说有京城铺子的事儿和我说吗?去书房吧!诺颜,改日我再教你女红!”白老夫人拍了拍我的脑袋说。 “恩,诺颜不打扰老夫人和二叔了!您慢走,诺颜这也就回去了!” 我步履匆匆的赶紧朝自己的房间走,白二叔看着我若有所思,我心想不妙,若是让他生疑,那我岂不是平白的又多了一个敌人!这件事现如今定是不能让白老夫人知道,即便是我说了,在没有充分的证据的条件下谁又能够相信我一个外人呢?而这个白二叔,老谋深算,凭我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呢? “诺颜!我正想着要去寻你呢?”我不用看,就是听声儿也知道是谁。来得真巧我正有事也要找他呢! “有事找我?正巧我也有事找你!”白萧拉着我的手,在园子里走着! 刺眼的阳光照撒在整个院子里,猛烈却也温柔!金碧辉煌的背后就是人事的悲哀!我不能阻止已经发生的,但我会尽全力阻止身边的事,和身边的人! “表妹这两天还有没有去烦你?” 想起白凌馨这两天的举动,我不禁皱了皱眉:“没有!” “我也说过她了,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我点了点头:“恩,对了!现在你们白家的生意一直是谁在掌管?” 白萧在一旁的长廊边坐下说:“是二叔,怎么了?你见过的!不过等咱们成了亲就都要接到我的手上了!” 这样说来就对了!我轻笑着摇了摇头说:“是不是所谓的先成家后立业!” 白萧笑了笑,说:“算是吧!你怎么想起问这事儿来了?” 看来白二叔说的事情有变,怕就是我了吧!打乱了他的原盘计划,这样时间就紧得很,在最近一定会有什么大的举动,只要我能了解到其中一些,这事没准还有救! “没有,突然想起来就问问!” 白萧抱着我,坐在了他的腿上说:“日子我和娘都定好了,正想着要和你说呢?两个月后的初六,娘找人算了说那天日子不错!还有把你爹娘也接来!”我坐着的身子一软,差点没掉了下来. 白萧继续在盘算着婚礼的打算。 我两耳一鸣,翁翁作响的迷糊中却彷佛总能听见胤禵的声音……多额.玉婷的声音……还有小孩呱呱落地的哭声!边关战场的撕杀声……额娘的唠叨声……我抱着疼痛的头,不想听,不去想,不想说! 早已是人还在,心已远! 小桃看见白萧和诺颜都在,赶忙福了福身说:“少爷,诺颜姑娘!老夫人书房请!这会儿找得急呢?” 老夫人三个字让我顿时清醒!我扶着头,站起了身,强打着精神说:“暴风雨终于来袭了!他等不及了吧!” 第三十二章 患难的真情 出于何处 “诺颜啊!日子临近的时候,我就叫萧儿过去接你的双亲,你的祖籍是哪?我也好按着日子算啊!你看看我这人,快成亲了连儿媳妇是哪的我还不知道呢?”老夫人笑呵呵看着诺颜。 只见诺颜迟疑了一阵,才缓缓的开口道: “诺颜是北方人,如今父母年事已高,诺颜打算成了亲以后再去探望,老夫人您看……!” 老夫人一听,诺颜还是个蛮孝顺的女儿,虽然有些遗憾,但也应下了: “也好,北方到这的路途也太远了!” 诺颜心里总算是踏实了些,刚刚落坐,便听见老夫人说: “萧儿啊!你二叔打算再进一大批货,具体的细节,娘想着让你跟着你二叔商量商量!也多长些见识!” 诺颜紧皱着眉头,看向白萧。 白萧摸着手中的玉扳指,旋律似乎有些紧凑,但脸上依然挂着浅笑说: “现在咱们玉轩阁的生意这么好吗?好啊!这可是好事,我确实要和二叔多学学!” “玉轩阁”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那不就是我惹了恶霸的那家店吗?这世界还真是小,就连胤禵送我的首饰也是从玉轩阁订制的,谁能料到而今我就快成了这玉轩阁的女主人! 白冷锋手里端着茶,虽慢慢的吹着茶沫,但眼睛却无时无刻不在观察着诺颜的反应,叫她来,也是为了确定刚才的事,她倒底知道多少,看到诺颜一听玉轩阁要进一大批货时显示很惊讶,白冷锋的心里就多少有了底了,刚才的话怕是全让她听见了! 诺颜虽然惊讶,但也不忘正事,现如今白二叔要进一大批货怕是只是个幌子,她装着不懂的神情问道: “老夫人,现如今虽可称得上是太平盛世,可是这玉的价格也不扉,实在没必要进一大批货存着吧! 白老夫人看向诺颜说: “是,这事儿我也想过,但你白二叔说有个当官的朋友透露给他说朝庭明年要增加赋税,所以这玉的价格怕是要涨,现在多进一些,还是划得来的!” 诺颜静听着白老夫人的话,眼神不禁飘向白冷峰,果真是个好理由,他若真是有钱有势定是民间一霸! 转眼间,诺颜带着笑容说道:“这么说来还真是应该多备些了!可是不知道是二叔的哪位官场朋友如此够意气提前相告的?可是据诺颜观察,最近几年洪水泛滥,多少个地方的人都吃不饱穿不暖,现如今朝庭只可能减赋,增加赋税一说实在是把握不大!”诺颜说完还特意冷眼直盯着白冷峰,只听得他自己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白冷锋明显没想到诺颜会来此一手,是敌是友已经很明显了,虽然初次见她就感觉这姑娘聪慧得很,但着实是没想到脑袋里装得东西也不少!白冷锋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悠悠的说道: “至于姓名大家都不认识,不说也罢,是个官居六品的文官,和我已是多年的好友,没有道理会骗我的!再说了,你年纪还小,这商场上不懂的还颇多!” 诺颜紧盯着白冷锋的眼神,知道他心里已多多少少有些虚了!便忙着赔着不是道: “二叔您也别多想,诺颜只是心直口快,不明白的地方就脱口而出了!只是诺颜还是不明白,一个区区官居六品的文官怎么会轻易揣测到当今圣上的心意!依现在的形势看,怕您这位朋友是别有用心啊!二叔你还是多当心的好!” 白冷锋强忍着心中的怒气,握着椅子的手不禁加重了力气。 白老夫人一听也连连点头:“我看啊,诺颜虽是年纪小,但这事她说得对!冷锋啊!你那倒底是什么朋友啊?” 白冷锋随即换上了笑脸,若有其事的说: “经大嫂和诺颜姑娘这么一说,我也才意识到此事还得重新记忆,我朋友也应该没有别的恶意,可能只是乱听了外面的风言风语了吧!” 诺颜笑着看了看白冷锋,这就是她要的目的,尽量避开正面冲突,才能和这个老狐狸周旋几局! “好了!那这事就以后再说吧!冷锋啊!以后生意上的事多留心一下,交朋友也要有个选择!行了,我乏了,你们都出去吧!我还要看看萧儿带回来的帐!” “好,大嫂您多休息,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就行!”随后白冷锋踏出了书房。 我紧随在白萧的身后,刚进了园子,白冷锋突然转过身来笑呵呵的说: “侄儿啊!你这媳妇是从哪找得?可真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啊!” 白萧满脸洋溢着幸福骄傲的神情,说: “这可是侄儿千求万求才求来的,那定是不同寻常啊!” 白冷锋看着诺颜说:“是个聪明的女子!”随后走近诺颜的耳边轻声的说道:“但别聪明得过了头!” 诺颜面不改色的说道:“多谢二叔夸奖,您慢走!” 白萧牵着诺颜的手自在的园子里逛着,诺颜总觉得他有些让人看不透,像今天的事,他分明像是知道白冷锋心怀不轨,但却丝毫没有反驳,也没有表现在外! 此时已过了晌午,微微有些起了风!吹起了湖面一波又一波的湖水,从小在北方长大的诺颜不得不说,南方的天气真的很养人,即使是现在这个时候,天气也不像北方那么干燥!白萧望着波动的湖水,满面愁容的说道:“二叔现在做得越发过火了!” 诺颜心里一震,果然被她猜中,他并不是不知情,只是在掩饰! “你知道?” 白萧自嘲的摇了摇头说:“我怎会不知,以前只是些小帐,而且父亲死得早,一直就是二叔帮着娘在照顾着我,馨儿还有家里的生意。所以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但是现在二叔似乎还是不能满足!这手伸得也越来越深了!” 突然我对他有了一种同情,家家都有本念的经,而他这本却是亲情经!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人性都有阴暗的一面,如果每个人都懂得知足,那么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悲剧了!” 白萧重重的叹了口气,彷佛想把心中压抑的情绪都一吐而净! 诺颜不觉得又加重了手上的力气,说: “我们可以给他一个机会!这样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白萧握住了诺颜放在他肩头的手,说:“谈何容易啊!机会我给他的不只一次,每次我都不与他去斤斤计较!但我手下的人来报说最近二叔的动作很大,怕是他现在是伺机而动啊!” “短时间内还不会,他的准备还没有这么充分!再好好想想吧!总之,我会帮你!” 白萧感动的拥过诺颜!事实证明,他当初的决定是对的!无意间又加重了拥抱的气力! 诺颜此时只是在反复的想着白冷锋的那句警告: “但别聪明得过了头!” 刹时,一抹淡淡的微笑飘在了诺颜的唇边! 第三十三章 迷恋的错爱 究竟是谁惹的祸 白冷锋许久未再提进货的事,据白萧的手下来报,也并没有大的动静,反而是异常的安静,而府里的所有人也都在忙着白萧和诺颜的婚事,眼看近着日子!诺颜也越来越认命了!只是唯独白凌馨似乎还是和诺颜过不去,确切的说是跟本就和诺颜卯上了! “离开我哥!你要多少银子,我白凌馨给你!”一大早晨,诺颜刚刚起身,白凌馨一脚踢开了诺颜的房门,张口就是一个目的,让诺颜走! 诺颜明白却也不明白,只能含糊的问道: “告诉我倒底为什么让我走?你要多少银子,我也给你!” 白凌馨虽早已意识到诺颜会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但还是不得不佩服她的口才: “不为什么?你配不上!” 诺颜轻笑一声印了印唇红,说:“你了解我的出身,我的家世,我的人品,我的才学!你都了解吗?” 被诺颜这一问,白凌馨顿感词穷! 诺颜看着她倔强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既然你什么都不清楚,你怎么就说我配不上你哥呢?” 白凌馨立刻生硬的还嘴道:“我哥他不仅相貌堂堂,才高八斗而且武艺超群,带人也温柔……!”不自觉得脸上落出了爱慕的神情! 诺颜看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兄妹之间的神情,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如果按现代来说,是不是应该叫恋父情节,白萧的父亲死得那么早,也许就是造就了白凌馨今天性格的主要原因。可他们是亲兄妹,就算白萧的妻子不是诺颜,也永远不会是她。 诺颜打断了白凌馨继续胡思乱想的思绪,一针见血的说:“你喜欢他,不仅仅是兄妹的喜欢,是爱人的喜欢!对不对!” 白凌馨像是被人一剑刺中了心脏,惊慌的摇着头说:“没有,我没有!我怎么会爱上他,他是我哥哥啊!” 看着如此失控的白凌馨,诺颜的心中突然有了几分怜悯,她想试图拉过白凌馨的手,让她镇定一些,可白凌馨却疯狂的乱挥着,跟本就抓不住。 诺颜一时情急,“啪……”的一声打在了白凌馨的脸上。 而白凌馨则是像木纳了一样,一声不出,一动不动。 诺颜微微有些歉意的说:“我这一巴掌虽是无心的,但我希望借它能够让你清醒,你醒醒啊!他是你的亲哥哥,就算今天你气走了我,可是明天他依然会娶别的女人!你们永远都是不可能的!” 白凌馨失声痛哭,不停的摇着头说:“不会的,不会的!只要你走了!哥哥就会像以前一样对我好!” 白凌馨用力的摇着诺颜的身子说:“你知道吗?哥哥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我的天,我的空气,我的太阳,我的月亮,如果离开了他,你让我怎么活? 你知道吗?只要有我在,哥哥从不会看别的女孩一眼! 哥哥知道我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我不开心他会想着办法的哄我开心!我开心他会比任何人都高兴! 这不是爱是什么?你说?这不是爱这是什么?你是妖精,是你!就是你拆散了我们!” 白凌馨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哽咽的无法言语。突然她重重的跪在了诺颜的面前哭着恳求着:“我求求你!离开他,还给我幸福!好不好!” 看着已经一头陷进去的白凌馨,诺颜知道要想把她从心里的阴影,和多年的习惯中引导出来,并不是那么容易。但无论如何,绝不能眼睁睁的再放任她继续将这种错爱发展下去。 诺颜狠了狠心,大声的说道: “你一个未出嫁的闺中之女,竟把这种事大大咧咧的摆在明面上,你还知道脸耻两个字怎么写吗?所有的人对你的关心和对你的教诲,你都放到哪里去了?书里的三从四德,伦理道德你又置之于何地!如果传出去,你还要怎么在这世上活?” 白凌馨突然站了起来说: “你少拿这些庸俗的世俗观念来教训我,只要能和哥哥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更何况是名誉!说到底,你是霸着我哥这么个有钱的主儿不放了!好!阿兰诺颜,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咱走着瞧!”说完,白凌馨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跑了出去。 白萧本想着和诺颜商量商量婚礼请贴的事,刚到诺颜的房间门口,就看见馨儿擦着眼泪从诺颜的房间跑了出来。进了屋,也看见一脸失魂落魄的诺颜站在窗边。 明知道一定是自己的妹妹又来找诺颜的麻烦,白萧也还是问出了口:“你们怎么了?” 诺颜看了一眼罪魁祸手,面无表情的说:“明知故问!” 白萧从身后抱住了诺颜说:“算了!一个小孩子,你何必往心里去!大不了!我明儿再去说说她!” 诺颜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说:“有用吗?你说了多少次了?你知道她今天和我说什么吗?” 白萧眼神迷茫的摇了摇头。 “她要我离开你,多少银子她都认给!她说你是她的天,她的空气,让我把你还给她!”白萧无论无何都不敢相信诺颜的话。 “白萧你听清楚了记好了,你的亲妹妹,爱上你了!彻头彻尾的爱上你了!”] “不会的,不会的!馨儿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被诺颜说中了一直以来自己心中的疑虑,白萧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虽然早就知道妹妹对自己确实有些过份亲近,但也未曾往深处想,直到把诺颜带进了府,馨儿的一切举动他都在看在心里。但亲口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他还是不能接受,特别这个人是诺颜! 看着白萧慌乱无措的表情,诺颜缓了缓语气说:“你放心!我没事!你去看看她吧!我们一起帮助她!走出这错误的爱!” 白萧麻木的点着头,麻木的转过身,走出了诺颜的房间,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应该去看看馨儿,也许大家都需要冷静一下,必竟一时之间,自己也无法接受吧! 我站在窗前,看着珠红色的大门,珠红色的院墙,狭隘的天空,才恍然大悟,原来每个人的天,不需要多大!只要承载着一颗心,那……就是他的天! -------------------------------------------------------------------------------- 萱萱有话要说:“更位大大别急,周六日萱萱是不上传的,但周一会上传两至三章!希望各位大大能够继续支持萱萱多多留言,给萱萱更新的动力!谢谢! 第三十四章 成亲的前奏曲 悲伤也感动 天刚破晓,大红的灯笼映满了整个院子!白府里没有平常的寂静,相反非常的热闹,随处可见忙碌的身影,今天正是白萧和诺颜成亲的正日子,宴请了上至府台,知县,下至城里大大小小的商人,有关系的,没关系的父老乡亲,足有千余人!还未到寅时,扬州城里最著名的喜娘,媒婆就已经来到了诺颜的房间,刚打一进门就看见诺颜坐在窗边,留了个孤独的背影。 张媒婆笑嘻嘻的走了过来说:“瞧这新娘子,紧张的睡不着觉吧!哎,快成亲的人都这样,来!喜娘打扮起来吧!” 闻言,诺颜皱了皱眉,庸懒的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扫了一眼喜娘和媒婆说: “到时辰了吗?” 诺颜这一转过身来,喜娘和媒婆才看清了容貌,近些日子来都传说扬州首富白府里来了个貌似天仙的姑娘,有得说是远房的亲戚,有的说是白府的少夫人!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果真是漂亮得不得了! 诈一看清秀大方,浑身散发着一种清新脱俗的气质,虽然感觉冷冷的,但一双明亮的眸子却在不知不觉间渗入人心!喜娘和媒婆一时间看呆了眼,这扬州城里不论是哪家的姑娘,两个人都熟得不能再熟,还真不知这白少爷是从哪寻来的此等佳人! 诺颜一开口,两人才清醒,不然定是当成天上的神仙了,喜娘赶紧拿出喜服说: “到了!到了!您先看看白老夫人特意请京城的绣工绣得这喜服,看看这料子,绝对的气派!在咱们扬州城里可属绝无仅有的!” 诺颜站起来,转身坐在铜镜前,看也未看的说:“不是快到时辰了吗?还不开始吗?” 喜娘顿时有些尴尬,媒婆赶紧园着场说:“是啊!快化吧!这衣服一会儿不就穿了吗?”喜娘连连点头,开始忙了起来。 诺颜却已无心力去感染这气氛,总觉得有些格格不入,看着铜镜中一屋子人忙来忙去的身影,诺颜闭上了眼,像木偶一样任人随意的摆布。 不知道过了多久,诺颜只知道再睁开眼,天已经大亮了! 媒婆拿着盖头说:“快看看,这白少爷可是有眼福了,天天守着个这么大的美人!” 诺颜面无表情的说:“要盖上盖头吗?” 媒婆虽是纳闷,但也知道这有钱人家事非多,所以也没有多说话,盖了盖头,交待了一些礼节就和喜娘出去了。小桃要算是诺颜的娘家人,今天一直负责陪着新娘子! “姐姐,你不高兴吗?能嫁给少爷这样的男子不知道是多少女孩梦寐以求的!怎么小桃看你一早上都不开心?”小桃一边帮诺颜摆着凤冠,一边说着。 诺颜淡淡的笑了笑这还真是高娶高嫁,凤冠霞帔,这排场还真是大操办啊! “不开心吗?那我为什么要开心呢?桃儿能告诉姐姐吗?” 小桃歪着脑袋说:“嫁给自己心爱的人,能够相守一生!不应该开心吗?” 诺颜点了点头说:“嫁给自己心爱的人,固然开心!”小桃虽然并不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也知道这件事不能再提,正在此时!老夫人的贴身丫鬟媛儿在门寻了两声。 小桃忙打开了门说:“老夫人,媛儿姐姐,好!” 老夫人点了点头说:“好!你和媛儿先出去吧!我有话和少夫人说!” 媛儿和小桃同声道:“是!”两人悄悄退出去关上了门! 我拿下盖头,赶紧站了起来,顿时才感觉出来头上有凤冠还真是沉得很儿!我脖子略有些僵硬的说:“老夫人好!” 老夫人拉着我的手说:“好!好漂亮的媳妇!不过要改口了!可不能再老夫人,老夫人的叫着了!” 诺颜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低声叫了声:“娘!” 老夫人满足的笑着,说:“好媳妇啊!你来,娘有话要和你说!” 诺颜默许着随老夫人坐到了床边。 “其时刚刚收到萧儿回信的时候,我就已经派人打听了你的底细!”诺颜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果然不简单!怪不得刚见老夫人时对于她的热情实在是让诺颜无所适从。 “你也别怪娘!白家这么大的家业,我怎么可能让一个毫无所知的女人进我们白家的门,这个家我支撑了这么多年,不易啊!”说完,老夫人眼泪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诺颜心里一震,拭去了老夫人眼角的泪花,说:“娘,我知道!颜儿不怪您!” 老夫人连忙的点着头说:“不怪就好,不怪就好!我知道你阿玛是当朝大将军,现在正镇守边关,而且皇上对你们阿兰家也是相当的器重,萧儿能娶得阿兰家的女儿做媳妇,我们白家也是三生有幸啊!” “娘,你快别这么说!能给您做媳妇,是颜儿的福份!”诺颜连连的摇着头! “在萧儿他父亲死的那年,萧儿才六岁,馨儿才两岁,我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还要接管白家那么大的一摊生意!当时的我哪里懂得经商之道,还是求了他二叔,事实上也多亏有冷锋帮忙,才能支持到如今,我知道冷锋有时是自私了些,可这是白家的产业,谁掌大权都是一回事啊!但是萧儿他爹死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的,说是这一切定不能落到冷锋的手里,我一个妇人,不求冷锋又能怎么样!现如今面上听着是我说得算,其实冷锋有什么心思我都知道,我只求万真的有那么一天,也能看在你阿玛的份儿,不要对你和萧儿做得太过份!” 老夫人的一席话说完,带给我的不只是震撼,还有钦佩!谁说在华丽的容貌之下,都是愚蠢的大脑!原来白冷锋的事,他们母子二人心里都清楚得很,但表面上却装得毫不知情,是谁说过人善被人欺,此时想起来还真是有几分道理! “现如今各地的掌柜的已经有一大部分都成了冷锋的人,也还有一小部分,是萧儿他爹生前就在我白家做事的,忠心的很啊!都说我白家有宝藏,其实也不过是老爷生前留给我们以防万一的一些钱财而已。我那日交给你的金如意,其实就是这暗室的钥匙!这钱就留着以后以备不时之需吧!”诺颜握着老夫人的手一颤,当初只是想不过是块金子而已,哪会料到是如此至关重要的东西! “娘,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您保管着吧!” 老夫人紧紧握住诺颜的手,说:“你现在是白家的女主人,理应给你的!” 白老夫人停顿了一下,柔声的说道:“你不喜欢萧儿!” 诺颜的心像是遭受沉重的一击,此时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老夫人笑了笑,毫无怒意的说:“我知道,打你一进门我就知道!不过没关系,希望你成亲以后能够真心的待萧儿,想当年我成亲前还没见过老爷呢,不也是过了那么多年吗?萧儿是真的喜欢你,在乎你,所以如果萧儿有错也希望你多包容包容他!”老夫人用真挚的眼神希望得到诺颜的肯定。 自始至终白萧何错之有!一路走来,我又何曾以真心待过他!诺颜郑重的点了点头! 老夫人站起身来,整了整理诺颜的喜服说:“好!你明白娘的苦心就好!时辰也该到了,你再好好的准备一下!我出去招待宾客了!” “娘您慢走!”迎走了老夫人,诺颜晃然坐在了铜镜前,仔细回想着往事的一幕幕!看着手中的玉坠,才真正的明白,天意弄人!缘份还需天定!我慢慢盖上了盖头,从今天开始我该忘记与皇宫一切有关系的人与事!专心做白家的媳妇! “吱……”新娘子的房门被人由外打开。走入内室看见诺颜身着一身大红色喜服,披着鸳鸯戏水的盖头,白凌馨的心里有嫉妒,有怨恨,有绝望,强烈的错爱已经让她丧失了理智,她一次一次握紧手中的拳头! 诺颜听见有人进来,突然才发现口好渴:“小桃,是你吗?我好渴啊!” 白凌馨不禁大声的冷笑,道:“你还蛮享受的吗?可惜你怕是不能如愿以偿了!” 不是小桃,是白凌馨,诺颜刚想一把拿掉盖头,白凌馨拿起手中的茶壶朝诺颜的头上一下砸下去!看见诺颜摊倒在铜镜前,白凌馨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她小心翼翼的上前踢了两下,发现诺颜一点反应都没有,一挥手,四个男子破门而入,压走了诺颜! 第三十五章风韵雍容未甚都尊前甘橘可为奴 白府上上下下是喜气洋洋,吹吹打打的热闹得不得了!满院子的宾客络绎不绝,贺礼整整堆满了一个屋子又一个屋子! “恭喜!恭喜!”一个个进门的都向白老夫人道着喜。 “同喜,同喜!”白老夫人也总算轻了一口气,现如今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已经娶了一个那么好的媳妇,她这做娘的也别无它求了! “吉时到,请新娘!”听到喜娘报喜,小桃放下手中的大红喜字,随着一块来到东院,离远远的就看见诺颜的房门大开着,不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小桃的心头,她三步并做两步的走到屋里,一下子被屋里的情形震住了!一桌了散落的胭脂,地下破碎的瓷片,小桃当即觉得脑袋一沉,连连退了数步,靠在旁边的柱子上。颤抖着说:“小姐,小姐,出事了!” 小桃赶紧跑到门口,看见老夫人在迎客,悄悄的把老夫人拉到一旁,说: “老夫人,不好了!少夫人被人劫走了!” 只见老夫人手中的拐杖一松,小桃忙着一把扶住了老夫人! 老夫人颤颤抖抖的说:“快,快!带我去看看!”小桃扶着老夫人,正碰巧着喜娘和媒婆在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老夫人一进门,两人赶紧闭了嘴,老夫人气得跺着脚说: “有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小桃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说:“都是小桃的错,本来小桃应该时刻守着少夫人的,可是小桃见您在,就去前厅帮忙了!谁知……谁知刚想着迎少夫人,少夫人就不见了!” 老夫人看着一屋子的碎片,紧皱着眉头,心里顿时没了谱!看来是凶多吉少啊! 媒婆扯了扯喜娘的衣服说:“这可怎么办啊?大半个扬州城里的人都来了,新娘子却不见了!这事要是传出去……!” 老夫人突然大喊了一声:“都给我闭嘴!今个儿的事谁也不许泄露出去半点风声,宴后,你们两个到帐房每人多领一百两银子!该怎么做清楚了吗?” 老夫人一脸睿智的眼神看着喜娘和媒婆,这一百两银子就算是她们的闭口费,不然这话要是传出去,怕是连白家祖上的面子都丢进了!为了保全白家的声誉,只能对不起诺颜,虽然担心她的性命,但此时更重要的把这婚礼办完! 一听能够多拿一百两银子,两人都笑嘻嘻的说:“知道了,知道了,可是白老夫人,现在这怎么办啊?” 是啊!怎么办啊?老夫人也头疼,看着跪在地上的小桃,现如今也只能对不起她了,必竟对一个身份低微的丫鬟来说,能嫁到白府做少夫人,怕也亏待不着她吧! 老夫人,闭着眼说:“小桃,夫人我平时对你怎么样?” 小桃低着头,小声的说:“夫人待我恩同再造!” “那白家有难,你又该如何?”边说,老夫人一手抬起小桃的下颚。 “小桃一定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白老人扶起小桃,拉着她的手说:“好!好!夫人我现在不要你的命,我要你为白家做一件事,替诺颜做这白家的少夫人!” 小桃惊恐的咬住手指,不停的摇着头说:“我,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我知道诺颜待你极好,她本就不喜欢萧儿,不然今天也不会落荒而逃,你这么做也算是帮了诺颜!若不是剑在弦上不得不发,这种事可是你求也求不来的!” 小桃的内心极剧挣扎着,自打第一次见到少爷,她就被少爷那温文而雅的气质所倾心,但自知身份卑微,只曾在心角里偷偷的羡慕过诺颜,并未曾想过有一天,这一切都会变成真的!再想着诺颜从昨天晚上一直独坐在窗下,心情看上去郁郁寡欢!莫非真的是姐姐自己逃走的吗? 看着小桃左右挣扎,现如今已由不得她说不了! “你们两个赶紧把她给我打扮起来,一会把我成亲时候的喜服拿来凑合一下,还有这件事,连少爷也不可以说!知道吗?” 喜娘和媒婆连连点头,赶紧帮小桃打扮着。 老夫人关上门,紧绷的脸立刻轻了下来,紧皱的眉头是越皱越紧!可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为了白家,为了列祖列先!撑过这个晚上,一定就派人去找诺颜! “老夫人,您在这呢?媛儿找了您好长时间了!时辰到了!该行礼了!”媛儿一把手扶过老夫人!来到了前厅,看着满院子的宾客,看着白萧兴高采烈的劲儿!更坚定了白老夫人的信心! “老夫人,时辰到了!”老夫人坐上了上座,点了点头说:“请少夫人!” 白萧是既紧张又兴奋,总感觉这一切似乎太不真实了,彷佛是个美丽的梦,怕是一碰就会碎!因为有成亲的规距,所以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到诺颜了!远远的看着自己个儿的新娘!一颗心跳得七上八下的!几日未见,只觉诺颜的身子有些瘦小! 白萧一把抓过喜帘,看着“诺颜”说:“你放心!我一定会疼你一辈子!当成宝,捧在手心里!” 只见喜帕下的人,停顿了半刻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以为是“诺颜”害羞,白萧并没有再说下去! “一拜天地”两人一鞠躬! “二拜高堂”又是一鞠躬! “三夫妻对拜”礼毕,看着两人礼成,老夫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就怕是晚上还有一场恶战吧!老夫人低声叫道:“媛儿,你过来!” “是,老夫人!”媛儿放下手中的喜盘,来到主坐旁,老夫人意示她附耳过来,说:“去弄些昏睡的药随后放进少爷的酒里!” 媛儿惊讶的瞪大了眼,老夫人又低声说:“你只管去做就是了!其它的不必多问,也不必多嘴!” “是!”媛儿匆匆忙忙的取来了药末,放在了少爷的酒壶里!擦了擦瓶身!就吩咐下人拿了出去。 白老夫人来到新房外,轻推了门,听到有人进来,小桃生怕被人拿下头上的盖头!两只手不停的胸前把玩着,却依然还是难掩她紧张的心情! “是我!你不用太紧张!”老夫人随即在床上坐下。 一听是老夫人,小桃终于放心了,但还是难免一阵紧张! 老夫人从怀里拿出一千两银票,塞进小桃的手里说:“我知道委屈了你,这钱你拿着!自己喜欢些什么就买些什么吧?” 小桃握着手中的银票。虽然知道一千两对白家来说不算什么,但对她一个平民家的姑娘来说,就是够这一辈子用的了!只是,拿了这钱心里怕是于心不安吧! “老夫人,小桃虽然出身卑微,但也知道知恩图报!这钱您还是拿回去,如今府上有难,我小桃不论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老夫人赞赏的点了点头,心想着是个好姑娘啊!嫁到我白家也不算是委屈了你! “那就好!晚上你要好好的待少爷!以后人前就叫我娘吧!” 小桃害羞的点了点头。一切都已经平安无事!但愿别弄出什么岔子来! 白萧只觉得今日只喝了几杯就头昏沉沉的!完全不像是平日里的酒量,但转念一想,许是心情好!喝些就醉了! 白萧摇摇晃晃的到了东院,推开了房门,看见“诺颜”静坐在床上!白萧不停的掐着自己的腿,感觉到疼,才可确定这是真的!此时只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听着沉着不稳的脚步声,小桃知道一定是少爷,而且闻着这一身的酒味,定是喝多了!感觉白萧越来越靠近,小桃手里不停的绞着帕子!突然白萧伸手就要掀起盖头,就在这紧张的空气有些快要让人窒息的时候,只见盖头一个滑落在地,白萧扑通一声倒在了床上。 小桃半天靠在床边没敢动,待看清白萧真的睡着后,才慢慢的打量着今天的新朗! 看着他英俊的面容,小桃的一颗心像情窦初开的少女慌乱的跳个不停! 紫烛摇曳,影两个。月有清风,溪成双! 风韵雍容未甚都,尊前甘橘可为奴。谁怜流落江湖上,玉骨冰肌未肯枯。 谁教并蒂连枝摘,醉后明皇倚太真。居士擘开真有意,要吟风味两家新。 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三十六章 英雄仗义相救 只求恩情相报 “小姐!您看怎么办?昏了好半天了?小的怕弄出人命,更何况二爷也不希望把这事闹大!”身后的奴才看着白凌馨说。 只见白凌馨冷冷的看着诺颜,说:“就她,死了更好!” 越看越是觉得她这一身大红色的喜服份外的刺眼,要不是白冷锋说留着她还有用,白凌馨早就不客气了! “拿冰水泼醒她,她倒是睡得舒服!” “是!”身边的一个男人拿起木桶中的水满满的泼到了诺颜的身上。 诺颜只觉得后脑有些疼痛,接下来,便是一阵刺骨的凉,她缓缓的睁开眼,看着阴暗脏乱的小屋,又看了看正坐在不远处椅子上喝茶的白凌馨,这种情形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看见诺颜醒了,只是淡淡的扫视了一圈屋子,白凌馨顿时觉得特别气恼,本想着看着诺颜惊醒时慌乱无措的神情,想感受一次被人跪地求饶的优越感,可是就是没想倒,她就算到此时还能如此平静! “睡醒了!真是没想到到了这种地步你还能睡得这么舒服!”白凌馨拿着茶杯,在诺颜面前来来回回的走着。 诺颜起了起身,感觉自己手被绑在了身后的椅子上,索兴放弃了无谓的争执,缓缓开口道: “这对我来说,早已像家常便饭一样熟悉!拜您所赐,我睡得还不错!” 白凌馨用力的攥着手中的杯子,说: “好啊!既然住得舒服,那你就在这多住些日子,直到住够了为止!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吗?” 经白凌馨这么一说,诺颜才突然想起来办到一半的婚礼! 看着诺颜紧皱的眉头,白凌馨冷笑了几声,说: “你的相公,此时怕是正在与别人的女人耳鬓斯磨!你让我感觉到的痛苦,我要成倍的还给你!” 诺颜淡淡的笑了笑,道:“是我痛,还是你痛!折磨我的同时,你更多的也是在折磨你自己!” 白凌馨“啪……”一巴掌打在了诺颜的脸上,说: “你给我住嘴!看着你痛苦,我就是高兴!我得不到的,也绝不会让你得到!” 顿时五个掌印呈在了诺颜的脸上,散落的头发滴着几滴冰凉的水,落在了眼角,滑过了鼻翼,挂在了嘴角,此时却更像是眼泪。 “我本就不爱,又何谓痛楚!”白凌馨一阵愣住,随即又是一巴掌打过去,说: “少和我来这套,你更卑鄙,即使是你不爱的东西你也绝不让别人碰!” 脸上顿时传来了火辣辣的感觉,诺颜心里自顾的嘲笑着说: “他是人,不是货物,更不是你我可以推来让去的东西,而且就算是全天下的女人都得不到他,你也不可能得到!”] 白凌馨气得摔掉手中的杯子,说:“给我拿鞭子来!” 看着如此丧心病狂的白凌馨,诺颜脸上挂着安心的微笑!如此痛苦的日子,不过也罢! 眼看着鞭子就要抽打在诺颜的身上,刚进门的白冷锋一把拽住鞭尾说:“馨儿!住手!” 看见白冷锋严肃的神情,白冷馨不甘心的一把扔掉手中的鞭子!跑了出去! 白冷锋坐在了椅子上,看着镇静的诺颜说道: “你放心!我没馨儿那么恨你,不会希望你那么快死!现在你对我还有些用处,只要你不破坏我的计划,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诺颜冷冷的看着白冷锋,他卑鄙的小人手段让她感觉到不耻! 白冷锋硬生生的搬过诺颜的下颚,说: “啧……啧……啧……!白搭了这出尘脱俗的脸蛋了!”诺颜厌恶的甩开了白冷锋的手。 看着诺颜这股子高傲劲儿,让白冷锋觉得很挫败,随口就编了这么一句:“好个倔强劲儿!爷我非好好的磨磨你的性子!来人!都好好的招待着诺颜姑娘,可不许委屈着!爷我今儿有事,先走了!明再过来!哦!对了,顺便还得告诉你一声,现在不管是谁,想救白家母子都是痴人说梦!”随后,便是一阵荒唐的狂笑! 只见旁边四个男子点了点头说:“白爷您放心!” “恩,”白冷锋点了点头,看了诺颜一眼踏门而出。 其它四个人见白冷锋已经走了,又是一个小女子,还至于着四个大男人看着,于是其中两个走到里屋呼呼大睡,另一个出去买酒菜!只有一个人在看守着诺颜,不时还打着瞌睡! 诺颜自己心里明白的很,照白冷锋话的意思,怕是白老夫人和白萧现在恐怕已经中了他的计,现如今只有自己想办法,才能救出白家二人!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能不能成,都要搏上搏!诺颜不停的用椅子磨擦着手腕处的绳子,心里是又着急,却又不敢太大动静,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绳子被挣扎的松了许多,诺颜赶紧把手拿了出来! 又大概过了一刻钟,诺颜终于能够确定唯一一个看守她的人睡着了,于是她强忍着手上的疼痛!想悄悄的往门口移动! 就在诺颜正要打开房门的时候,看守着她的人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睁开了双眼,看到诺颜预逃走,却又是一转身,继续鼾睡!诺颜愣了一愣,待反应过来赶紧打开了房门,拼命的往外跑着! 待诺颜跑出门,刚刚装睡的男人坐起身来,看着她奔跑的背影,叹息了一声,自言自语道: “这也是我为白家积德啊!老爷我欠你的恩情算是还尽了!” 诺颜没有方向的不停的跑着,一刻不敢停,一刻不敢歇,否则她可不保证能像这次这么幸运,不过话又说回来,刚刚的人明显是要放她一码,也许是他觉得我值得同情吧! 不知不觉中跑到了渡口,“进京的,还有没有!进京的!这边请啊!”船家在渡口上不停的吆喝着。 身着大红色喜服的诺颜立刻吸引了船家的注意: “姑娘,您上不上船,就差一位我们就走了!我给您算便宜点!” 船家的话,立刻让诺颜变得清醒:“你是说这船是到京城的?” 船家连忙点了点头,说:“是!姑娘您坐不坐?” 京城,此时诺颜只觉得这两个字份外的亲近!有她的家,有她想见的人!最重要的是如今已仅凭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救得到白家母子二人,唯一之计就是去求四阿哥。而这扬州城定是不能再呆了!诺颜抬起头,坚定的点了点头说:“好,我坐!多少银子?” 一听客满可以开船了,船家笑呵呵的说:“别人都是四十两银子,姑娘您是最后一个,就三十两吧!” 三十两本是不多,但诺颜的身上跟本就没有带钱!诺颜左右的找了找,恳求着船家说: “船家,我出来得急,忘记带荷包了,您看这样可好,只要一到了京城,我立马就取银子还给您!双倍奉还!” 一听是个没钱的主,船家语气立马硬了起来说: “没钱可不行!瞧您这行头,也是大户人家的,怕是哪家逃跑的冲喜的丫头吧!您也别说我是有钱不挣,说实话,我这也是靠这糊口养家的,我就是有同情心也无处用去是不?” 诺颜现在早已是走投无路,目前回京是唯一的办法!诺颜哭着恳求说:“求求您了,看在我一个弱女子举目无亲的份上,您就先把我送到京城,等到了京城,我一定给您船钱,说话算话!” 看着好好的一个姑娘哭得如此伤感,也许是见不得女人哭,也许是怕打扰了船上的客人,船家拿起船绳,说: “好吧!但是你可得说话算话啊!” 听到终于可以回到京城,诺颜忙用袖子拭去了脸上的泪水,破涕为笑道:“恩,一定算话!”随后,赶紧钻进了船蓬里。 “扬道喽!”船家的一嗓子吆喝开来!这一嗓子是拜这江里的神暝,保佑出船能够平安归来,却也道出了诺颜的另一个开始。 第三十七章 踏错的一步棋 却有意外收获 清晨,白府院内,许是昨天一天太过热闹了,府里上上下下都安静得不得了!新房之内突然传来一声大叫: “你一个丫鬟怎么跑到了我房里,诺颜呢?”白萧一边起身穿衣服,一边冲小桃怒吼着,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小桃用被子围着身子,胆怯的小声说道:“小姐,小姐她…………!” 白萧推掉了桌上的酒杯,甜点,挥散了一地,眼睛因气愤而变得通红大吼道: “说……,你给我说!” 小桃被吓得顿时哭着说:“少夫人,不!老夫人说小姐成亲前逃走了,怕……怕丢了白府的面子,才…………!” 没待小桃把话说完,白萧一把抓起她,双手紧紧握着她的肩,说: “逃走了,不可能,我不相信!你是说娘早就知道!我白萧成了天字第一大傻冒是吗?让你们把我耍得团团转!” 白萧的手彷佛要把小桃整个人都捏碎,可此时小桃的心比身体不知要疼上多少辈,在自己眼中的少爷,从来都是温文而雅,何时如此粗俗过,小桃抽泣着说: “昨天我到屋里迎小姐,可是一进屋就看见小姐不见了,只有散落的胭脂和一地的碎瓷片!我告诉了老夫人,老夫人说白家面子上过不去,就让我替诺颜姐嫁给了少爷!” 突然小桃抱住了白萧的腰说:“小桃喜欢您,打见第一眼就喜欢,我知道少爷不喜欢小桃,可现如今小桃已是您的媳妇,只求您不要休了我,只要您不休了我,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白萧原本狂燥的心情突然平静了下来,久久未开口,小桃抬起头,乞求的看着白萧。 只见白萧随即换上淡淡的冷笑道: “她不是逃跑,我那么爱她,她是知道的,她那么善良怎么会丢下我一个人!”白萧突然像疯了一样向门口走去: “来人,只要能找到少夫人,白家一半的产业我都赏了!”小桃半靠在床边,哭得人冷心更凉! “你给我站住!不论为了什么我都不许你拿白家的产业送人!”老夫人站在门口大吼道,气愤的拄着拐杖的手不停的颤抖着,这是她不惜牺牲尊严而苦守了一辈子的东西,她不能让它就这么的毁在自己的儿子手里! 白萧看着自己的母亲,毫无悔意的说道:“您不许什么?你骗着我娶了个丫鬟,我要找诺颜,你也不许,你守什么?你守什么?你一这辈子守下了什么?”“嘣……”白萧一拳打了门外的门框上。 这一拳着实是吓住了老夫人,但依然难盖心中的气愤: “你个不孝子,为了一个女人,你还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从今天开始府里谁也不许再提诺颜,你的少夫人就是小桃!” 白萧转过身,大声的喊道:“青木,让宋洋到书房找我!我不愿意的事,谁也甭想逼我,记住了吗?” 青木赶紧连声应道:“知道了,少爷!” 看着如此倔强的白萧,老夫人此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苦苦守了一辈子,倒如今还是没守住,她又要拿什么理由去要求自己的孩子呢?可是这是一份责任,一份承诺!不然百年的那一天,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见自己的丈夫!老夫人靠在墙边低泣着,真是愁肠寸断,无人知啊! 书房内,白萧背着手站在诺颜写的字画前,冷冷的说道:“不管她在哪?你必须找到?哪怕是把整个扬州城都给我翻个遍!” 宋洋想了想说:“怕只怕,也许不在这扬州城里!” 白萧紧纂的手吱吱作响道:“天涯海角你也得给我找到!我养你这么多年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找不到,我还不如养条狗!” 宋洋心中虽然不服气,但白家养他们这些孤儿这么多年确不是白养的,若不是白萧收养,自己现在怕是连条狗都不如: “少爷,找少夫人的事您放心!只是我曾刺了少夫人一剑,若是现在这么大张旗鼓的去找人,小的怕少夫人认出来,倒时候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摸着诺颜写的每一个字,每一笔,白萧心中都有着无恨的眷恋: “不碍的,就那么一眼,谁有那么好的记性,有那么好的记性,谁又有那么好的眼力,别忘了当时可是连你的脸都看不清!” 宋洋连连点了头应道:“少爷说的是,小的这就去办!” “恩,越快越好,多一分诺颜就多一分危险!”虽然墨汁早已干固,却彷佛感觉着诺颜依然在眼前,庸懒的,淡淡的,微笑着,看着他! 前厅内,老夫人早已拭干了眼泪,换上平日里的冷漠,低声的说道:“诺颜不见了!” “什么?”白冷锋装着糊涂的问。 把白冷锋精湛的演技全然看在眼里,老夫人继续面不改色道: “成亲的当天就不见了!一个丫头不见了,是没什么该大惊小怪的!” 白冷锋也随声附喝道:“是啊!是啊!许是和萧儿闹意见了吧!” 白老夫人心里冷哼了一声道:“闹不闹意见我不管,但是若是当朝的大将军阿兰纳德到我府里来要人,我可承担不起这责任!” 白冷锋紧皱着眉头,一时没听得明白: “大将军到这来要得什么人?” 忽然想起诺颜好像也姓阿兰,才恍然大悟道: “大嫂你是说,诺颜是当朝大将军的女儿!” 老夫人坚定的点了点头。白冷锋心里大叫了一声不妙啊!如果绑了,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啊!白冷锋心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现如今也只有杀人灭了这口,才能安宁! 白冷锋突然站了起来说:“大嫂,我突然想起约了生意上的朋友,我先走了!” 白老夫人拿起旁边的茶杯,吹了吹,低声应了一声。看着白冷锋匆匆离去的背影,老夫人叹了口气,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白冷锋一路上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关着诺颜的屋子,一进屋就看见白凌馨在那大发脾气。 “你们四个人是死人啊!一个女人都看不住!废物!”白凌馨气愤的来回走着。 四个人跪了一地,却没有一个答话的。 白冷锋赶紧追问道:“出了什么事?人呢?” 见自己的主子来了,其中一个人赶紧回答道:“回二爷,昨个儿晚上小的失职,让那丫头跑了!” 白冷锋挑了挑眉毛说:“跑了!” 那人赶紧说:“不是我,是老三在值班!” 只见被叫老三的那人,低着头说道:“昨天不知道怎么的,糊里糊涂的就睡着了,那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跑了,等老四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再出去追,却已是不见踪影了!” 白冷锋心里左右衡量着这两个字“跑了”“跑了”这真是上天眷顾啊!正在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老天爷真是救了他一把啊! 白凌馨上前就朝老三那人的胸口上一脚踹去,大声喝道:“打死你这狗奴才!二叔!这事你看怎么处致他们!” 白冷锋看着眼前的四个人,突然开口道:“谁也不许再追究,你也不许!就当没发生过,知道吗?” 老三带着警戒的眼神看了看白冷锋,凭自己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没道理不怪罪,自己早已做好打算,定不会连累其它的兄弟,可如今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切还是小心为妙啊! 白凌馨惊讶的看着白冷锋说:“二叔!你怎么回事?这事怎么能就这么算了!那死丫头是追还是不追啊!” 白冷锋带着威胁的语气,吼道:“追什么追?我说的话没听见吗?”不待白凌馨回答,白冷锋自顾的扶着马一跃而上,扬长而去。 留下白凌馨气得直跺脚! 第三十八章 站在你身后 是心里的哪一方 今天已是上船的第二天,诺颜掀起船舱的帘子,转身坐在了船头,想起船舱里的人的眼神,还是觉得外面更自在。我低头看着大红的喜服,摸着上边的一针一线!不知道现在老夫人,白萧还有小桃怎么样了? 正想得出神,听得旁边的船客说:“娘,马上就到了,您看这京城连渡口都这么热闹!”一个一身青色长袍的男子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 老人家也朝渡口望去,说:“热闹,热闹!儿你可长出息了!” 诺颜淡淡的朝前面望去,果真到了京城,心里突然有种想哭的心情! 正当想转身回船苍的时候,突然看见渡口上站着三个人,虽然许久未见,但诺颜一定不会认错,四阿哥,是四阿哥! 船刚刚靠近渡口,还未系牢,诺颜大步跨上了岸,脚边的长裙不小心拌了一脚,诺颜一下跌倒在地。 四阿哥赶紧一把扶起诺颜说:“想通了!要回来!” 只不过是几个月,为什么感觉他又有些苍老,听着他的关怀,诺颜紧咬着下唇,眼睛却再也承受不住泪水的重量,流了下来! 四阿哥温热的手指,温柔划过诺颜的眼下,低声的说道:“不哭了!你的事我都知道!你从未离开过我的视线!” 他都知道,他一直都在暗中保护着我,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哀怨,诺颜放声的大哭起来,四阿哥紧紧的抱住了诺颜! 这一刻,时间凝住,湖水忘记了流动………… 看着诺颜穿得这么单薄,瘦小的身子颤颤的抖着,四阿哥解下自己的棉披风披在了诺颜的身上,紧紧了前面,竟把诺颜包了起来!看着诺颜哭红的眼睛,红红的鼻头和脸蛋!四阿哥心里是又高兴,又心疼,高兴的是她终于还是回来了,心疼的是“她……”倒底受了多少委屈! 自从诺颜请求自己,说她想要过自由自在的生活,胤禛放任她。可是心里也气她,气她因为老十四竟然不再多看其它关心她的人一眼,可是依然不舍,再也看不到她,失去她的消息!于是吩咐了福虎时刻保护着她,每天的行程都是必报的!当得知诺颜竟然打算不声不响的在南方嫁作他人妻!胤禛气得不想再管她,难道仅是一个区区的小商人自已都比不过吗?可当又听诺颜被绑走,而且还受了伤,心里对她的怨,对她的气转眼间全都烟消云散,心里有的只是焦急,担心!等下了旨救人,却又不见她的踪影,最终确定她登上了回京的船,数月以来一颗悬挂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于是放下手头所有的事情,到这渡口来等她! “哎!披上吧!这里不比南方!”四阿哥搂过诺颜往旁边的轿子走去。 诺颜不留痕迹的摆脱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点了点头,坐进了轿子! 看着她对自己还是如此,胤禛收回尴尬的手!坐进了前面的轿子,起程回府! 轿子虽然摇摇晃晃,但此时我的心里却从未如此塌实过!盖着四阿哥的棉披风暖暖的!趋走不只是寒冷!我把头斜靠在窗子边,感受这塌实的感觉!眼睛也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到了府门口,四阿哥下了轿子,掀起诺颜的轿帘,却看到她竟睡着了!小脸热得红扑扑的,眉头也终于不再紧皱,嘴边还有淡淡的微笑,很安心,很享受!心里的怜悯与爱惜又多增了几分!轻轻的把诺颜抱了起来!让她的头靠在了他的肩膀! 旁边的奴才刚想张口说什么!四阿哥扫了他一眼,他就赶紧闭上了嘴,必竟主子做什么,再不对,只要主子认为是对的,奴才就什么也都不好说了! “去,把最好的房间收拾一下,屋里的火盆生的旺些!再吩咐厨房做些清淡的来!”四阿哥一边抱着诺颜往院里走,一边吩咐着旁边的奴才! “是,奴才这就去!” “慢着,去十四那把容儿找来,十四要是问起来,就说是德妃娘娘找!” “喳!奴才这就去办!”刘海一打千,赶紧吩咐了下去。不过这去十四阿哥府里的事还得自己去办,不然一个嘴笨的,非弄砸了不可! 刘海赶紧赶到十四阿哥的府里,门房通报了以后,没看见十四阿哥,倒是见了十四阿哥的侧福晋,虽然直觉上并不喜欢这个侧福晋,但碍于多额家的势力,刘海还是打了千说:“十四福晋,吉祥!” 多额.玉婷看了一眼刘海,赶紧说:“快起吧!怎么?四哥有什么事吗?” 刘海停顿了一下,说:“是有事找十四阿哥!” 多额.玉婷叹了口气道:“爷病了!一直都没见好!什么事,您和我说吧!” 刘海稍有些为难的说:“德妃娘娘想让容儿过去做些女红的活!不知道方不方便!” 一听是诺颜身边的丫头,多额.玉婷的脸上立刻变了脸色,语气僵硬的说道: “一个奴才,有什么方不方便的!您等着,我就吩咐奴才给您叫去!” 刘海心里立刻有些生气,自己不也是个奴才吗?这话明里暗里什么意思啊?于是站在了一旁,不坐也不说话! 刚说完,多额.玉婷也觉得这话说得有些不合适,赶紧改口道: “您别往心里去,我这话可没说您,您和他们可不一样!” 刘海虽然心里不乐意,但面上也只能说:“瞧十四福晋说的,刘海只不过是个奴才,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您是主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多额.玉婷刚想说些什么,正巧着丫鬟带着容儿过来! 刘海看着容儿说:“快些吧!德妃娘娘这边急得很呢?” 容儿连连点头道:“麻烦您了!” 刘海打了个千,离开了十四阿哥的府里,白了一眼说了句:“什么女人?” 随后转过身上了轿,回府。 容儿一路走着,只觉得这路线不对,等停下来才发现这不来了四阿哥的府里了吗? 刘海下了轿子自顾的往院子里走着,看着容儿站在那不动,赶紧拉了一把说: “傻丫头!你们家小姐回来了!” 小姐回来了!容儿惊讶的差点没叫出声!她睁大了眼,不停的摇着头,双手按住心口,随后又哭又笑的说道:“小姐,小姐,回来了!”看着远处的刘海,容儿赶紧追了上去! 一路上容儿的一颗心激动得不得了!听说小姐找不着以后,容儿吓得魂都没了!那么长时间没信,容儿以为早已是凶多吉少,事实上,不只容儿这么认为,大部分的人都这么想! 只有十四阿哥依然不放弃,前天去找的奴才来报,依然还是没有发现诺颜的踪影,加上数月以来的劳累,心里的感伤,一股火十四阿哥倒底还是病了! 想着终于再也不用看十四福晋的的脸色,受她的气,容儿也开心得不得了! 容儿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子,看见四阿哥守在床边,再看诺颜正睡着正香,看着诺颜憔悴的容颜,容儿万分自责!眼泪夺眶而出! 四阿哥看了一眼容儿,摇着头说道:“先吩咐下去吧!准备伺候你们家小姐沐浴,十四阿哥的病怎么样了?” 容儿赶紧用帕子擦了擦眼泪说:“十四爷还是老样子!御医说是心病!” 四阿哥想了会,才缓缓开口道:“恩,十四的事先不要和诺颜说,我怕她经不住!” “容儿知道了!” 四阿哥转过身看着诺颜,握着她的手,听着她平静的呼吸声,如今能够真实的感觉到她的存在,还要他如何放手!我胤禛倒底在你心里的哪一方? 第三十九章 短暂的温柔 熟悉的梦中人(上) 感觉脸上传来一阵温热的湿度,我皱了皱眉,屋子里却有些刺眼的灯光,我扶了扶身,睁开眼睛,看见胤禛拿着湿帕子,我笑了笑说:“睡了好一会儿了!你一直在?” 胤禛不语,用帕子抹着手! 我刚要抬起头,才觉得后脑的枕骨处有些疼痛! “怎么?哪受伤了!”胤禛赶紧扶住诺颜的身子。刚刚放松的神精立刻又紧张了起来! 我靠在了床塌上,摇了摇头说:“不碍的!诺颜想求您一件事!” “别硬撑,回头我让御医来看看。和我你谈不上求,说吧!什么事?” 这事其实我是不好开口的,但此时我不知道除了求他我还能求谁,说来真是惭愧,来了这么长时间这交情还真不多!想着白老夫人和白萧对我所做的一切,几番挣扎我还是开了口:“我可能会需要一些银两!” 胤禛看着我,轻松的笑了一下说:“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要多少只管去帐房取便是了!” 一时情急,我抓住了胤禛的手,胤禛有些惊讶的看着我,我才意识到有些不合适,刚想拿回来,胤禛一把抓住我说:“要多少?我拿来给你!” 我心里思索着,如果是想彻底搬倒白冷锋,大江南北各地的分店都需要银子打点,这么算下来,至少要四百万两!这下数也着实吓了我一跳,胤禛虽贵为阿哥,但一时之间这么一大笔银子,怕也没有那么多吧!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小声的说:“四百万两!” 胤禛抓着我的手明显一抖,但丝毫没有含乎的说:“好!但能不能容我两天!” 没有想到他能就这样答应我,反而是我惊讶的很,我点了点头说: “这么一大笔银两,不问我做何用吗?” 胤禛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突然有了笑容,两只眼睛看着我,里面温柔碧波如水: “我相信你,不需要理由!” 望着胤禛的双眸,竟一时失了神,满屋漂荡着他满满的爱意,让我也沉醉于其中………… “小姐,你醒了!”容儿抱着崭新的旗装站在门口。 胤禛赶紧放开了我的手,我也有些尴尬的说:“容儿!” 容儿跑到床边,放下旗装,抱着我哭着说:“小姐,你一定受了很多苦,都怪容儿!” 紧紧的拥着容儿,我拍着她的背说:“没有,你看我都胖了!是不是?” 容儿破涕为笑,说:“哪里胖了?小姐竟逗容儿开心!” 我擦着她的眼泪说:“好了!不哭就好!” 胤禛坐在床边温柔的说:“好了!先洗洗身子,祛祛寒!着了凉就不好了!我先去书房,有事找我!” “好!诺颜不方便,不送您了!” “容儿,恭送四阿哥!” 胤禛看我一眼,似笑非笑的说:“好了!都不是外人!” 送走了四阿哥,容儿帮我宽衣,我躺在浴桶里,灼热的水温速度传遍了全身,关节处有些隐隐做痛! 容儿帮我扶着肩,我才清醒些:“容儿,这几个月你都一直在四阿哥府里吗?” “哪有啊!小姐!我一直都在十四爷府里!” 多熟悉的名称啊!我的心强烈的跳着,彷佛酒醉后狂热的探戈!刚刚开口,才发现声音竟有些颤抖:“他……还好吗?” 容儿毫不犹豫的说道:“不好!自从小姐您被乱党带走以后,十四爷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你,可是去找的人一次次带回来的都是绝望,这不前两天,依然还是没有您的消息,心底子一股火,就…………”突然想四阿哥交待过不能说,容儿说到一半的话突然停住了。 他的日子过得不好吗?为何还要苦苦找寻! “就怎么样?” 容儿忙捂住了嘴说:“答应了四爷不能说的,但容儿实在是有些不忍心,而且,您去看看十四爷吧!前天一股火十四爷就病倒了!御医说了,那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小姐!您就去看看吧!” 胤禵病了!我猛得从水里站了起来!冰冷的感觉袭然而来,才清醒。如今我已不是他的谁,他有妻室!我又要以何等名义去看他! 我靠着木桶,慢慢滑了下来!蜷着双腿,紧紧的环住! 容儿摇着诺颜的身子说:“小姐!这几个月来,您不在,您看不见十四爷是个什么样!但容儿都能看见啊!他为您茶不思,饭不想,食之无味,难以入眠,总是一声声哀怨,一声声叹息,一声声自责!平日里总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看着您表的那幅字,径自的发呆,这一坐可就是一天啊!有时候连杯茶都喝不下去,是任谁看了都心疼啊!小姐,您在外面的日子不好过!这十四爷也不比谁好过啊!” 我的眼前彷佛能够看见胤禵憔悴的模样,彷徨的神情,他为我的心疼而心疼,他为我的憔悴而憔悴,既然忘不掉,又为什么要互相伤害!眼泪一滴滴的溅在水面,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容儿,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又怎会无动于衷!可是你现在让我怎么去?” 看着失魂消落的诺颜,容儿知道,十四爷痛,诺颜小姐更痛!容儿擦着诺颜的身子,帮她穿上衣服,说:“去求四爷,四爷一定有办法的,再者四爷的面子,十四福晋一定给!” 此时名不正,言不顺却是不应去的,但心里又岂会放得下,就只一次,我一定不会再去打扰!“好,你帮我把旗帽带上,我这就去和四阿哥说。” 容儿连连点头道:“恩!” 着熟悉的装束,熟悉的衣着,我捧起衣袖仿佛依然能闻到甜密的味道,不管以前的挫折有多少,但有他的相伴却也依然幸福吧! 换好衣服,顿时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容儿,我自己过去就行了,你早些歇着吧!” “恩,小姐,您早回!”容儿放下手中的梳子,帮我理了理衣角说。 “好!”应了容儿后我按着记忆中的路线,往胤禛的书房走着。正巧路过园子的时候看见一位端庄女丽的女人,看年纪应该已月三十了,待走近一看,我才突然记起,这不正是四阿哥的福晋那拉氏吗? 我赶紧扶了扶身说:“四福晋,吉祥!” 那拉氏看了一眼诺颜,赶紧扶着诺颜的胳膊说:“快起吧!没外人!回来了就好!” 我低下头!也许是因为不熟,所以也没什么话好说吧! “以后就叫我四嫂吧!别四福晋四福晋的!叫着生份儿!爷昨个儿还跟我说呢?老十四这回可得了了!你这不在啊!那像是失了魂似的!” “哦!四嫂,您快别说了!”那拉氏拉过诺颜的手,在亭子里坐下了! “四嫂知道,四嫂都知道!做女人不易,这做宫里的女人不易,做爷的女人就更不易了!不过四嫂还是得劝你一句,十四对你不错,甭管他有几个女人,只要心在你这就行了!你说你们现在这样,又何苦互相折磨呢?这事儿你得好好想想!不过你放心,要是不愿意回你家的宅子,在四嫂这住多长时间,四嫂都愿意!” 月光如金子般撒在诺颜的身上,一双眼睛如溪水般宁静,不论那拉氏的意思如何,并未看到她眼中的任何波动,这实着是让那拉氏心里的底气不那么足了!但为了他们兄弟间的感情,也为了自己不再多一个敌人!那拉氏还是狠了狠心! 看着那拉氏,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能在四阿哥身边的女人果然都不简单,这一番话几分是出自真心,另外也明白的告诉我,若是以弟妹的身份,住多长时间她都欢迎啊!我这还没什么!她倒是先护起来了! 我淡淡的笑了笑说:“四嫂说的是,我和十四阿哥的事是该好好想想啊!不管如何,你这嫂子诺颜是认定了!” 那拉氏眼中高兴的神采一闪而过,随即换上随和的笑容说:“认!你这妹子,我也是认定了,以后十四要是欺负你,嫂子可不同意!” 两人脸上都勉强的挂着微笑,一阵嘘寒问暖后,那拉氏终于回了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一点都不怪她,因为这就是宫里女人的悲哀吧! 转身继续向四阿哥的书房走去,刚进园子,就看见通明的烛光!我敲了敲门道: “四阿哥可在,是诺颜!” 里面并没有应声,我刚想推开门看个究竟!突然门开了!我睁大了眼睛叫道:“福虎!” 第四十章 短暂的温柔 熟悉的梦中人(下) “诺颜姑娘!”福虎看着眼前的人,虽然心中万分压抑,但脸上却依然难掩激动的神情!自打奉了四爷的命,暗地里保护她,每天听着手下的来报她的一举一动,福虎为她的才情所感动,为她的智慧而感叹,为她幸福而幸福!为她身处险境而担心! 诺颜边往里面走,边说:“怎么?打扰你们了!见过四阿哥!” 胤禛坐在桌子前,上面放着些散落的纸张,神情有些匪夷所思!看见诺颜,随即换上了淡淡的笑脸说:“不碍的,福虎你先出去吧!” 福虎告退了四阿哥,冲诺颜点了点头,随后关上了门。 胤禛拿起旁边的茶杯说:“说吧!” 诺颜好奇的挑了挑眉说:“您怎么知道我有事!” 胤禛淡淡的说:“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诺颜心虚的笑了笑说:“我只是来告诉你那笔钱的去处!” 胤禛刚想开口,诺颜忙打断了他说:“你必须听,我也必须说!这钱是用来买白家的生意,也算是还白老夫人和白萧一个人情!” “此话怎讲?” “这事还要从那日被乱党劫走说起…………”约莫用了一个时辰,诺颜把从那以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全盘托出!这其中也包括,白凌馨和白冷锋! 四阿哥一直沉浸于故事当中,许久才缓缓开口:“这件事是不可能光靠钱去解决的!那个白冷锋不会这么简单的!” 诺颜原本愁苦的眉头更加紧了:“连四阿哥都觉得此人不简单吗?难道连您都没办法吗?” 胤禛摇了摇头说:“不是没办法!只不过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凭你绝对是应付不来的!” 诺颜焦急的说:“那怎么办?不论如何,这声娘我是不能白叫的!诺颜求您了多想想办法吧!” 胤禛背着手,思索了一会儿说:“行了!这事你就不用再管了!不过这事可是冲你!” 诺颜终于安心的笑了:“颜儿替白家的上上下下谢谢您了!还有,我听说十四阿哥病了?” 胤禛的心好像暴风雨来袭,立刻变了脸色说:“你听谁说的?” 看着四阿哥的变化,诺颜却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说:“您只要告诉颜儿是不是?” 胤禛冷笑了声说:“是又怎么样?你还是忘不了他,任我怎样对你,你都看不见是吗?” 诺颜扶住胤禛的胳膊说:“对不起!” 胤禛面无表情的说:“对不起!对不起!你欠我的岂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事的!” 诺颜的心忽然停顿了一下,看着四阿哥的冷漠的表情,这还是刚才那个体贴入微,温柔的四阿哥吗?诺颜不停的摇着头说: “我知道!我感动!我感谢!可是我阿兰诺颜一旦认定了,就不会轻易改变!” 胤禛突然抓住诺颜的胳膊说:“你认定了他,是吗?不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你都不会变了吗?你对我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吗?” “不是没有,是不敢有!我对您是又敬又怕,在你面前我又如何谈爱!你放手吧!你将会得到你最想要的!放手好不好!”诺颜一边希望借着言语的力量能够让胤禛平静,一边不停的向后退着。 “我最想要的!”胤禛突然坐下,紧皱着眉头说:“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此时,诺颜才觉得这话点得有些太过火了,都怪自己一时情急乱说话。诺颜有点结巴的说: “没,没,我怎么会知道!” 四阿哥突然紧抓着诺颜的旗巾说:“你最好是不知道,女人就要乖乖的相夫教子!朝庭里的事少关心!” 虽不同意他的说法,但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诺颜还是坚难的点了点头。 “行了!你出去吧!我这还有折子要看!”四阿哥看也未看诺颜一眼,转身看向窗外! 看着胤禛的背影,诺颜才觉得他不再是她认识的胤禛了!他是雍正! 胤禛听到诺颜离开的脚步声,才缓缓转过身来一松手,毛笔立刻披散在地,散尽了囊中的汁水! 江山,好比这毛笔,得良人,才可发挥其峰峦山色!反之!光辉散,气节尽啊!如此的良苦用心,何人解啊? 第二日清晨,诺颜早早起了,昨天晚上思前想后,现如今就还有一个人可以求得,十三爷!一个是因为十四的事,再一个好久未见,心里也确实有些惦念!我和容儿匆匆赶到了胤祥的府上,刚刚通知了门房进去通报,没多长时间!就看见胤祥快步走出来,后面还有一位娇小的女子。 诺颜赶紧迎了上去,胤祥激动的握着诺颜的手说:“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看见他眼里闪烁的泪光,当年一起玩耍的情形在眼前恍然而过!一滴眼泪模糊了眼前的人! 诺颜笑着说:“是啊!回来了!”突然想起身后的女子,诺颜扶了扶身说:“这位是福晋,兆佳氏.鱼宁?” 只见那女子也擦了擦帕子说:“叫我宁儿就好!爷也惦记您惦记得很呢?幸得保诺,平安就好!” 胤祥赶紧说:“是啊!外面冷,你和容儿到屋里来,咱们好好叙叙旧!” 诺颜赶紧摇摇头说:“今个儿怕不是时候,这叙旧是要叙的,不过改日吧!我这次来,是想求你带我去一个地方!” 胤祥沉思了一会说:“你要去十四那?” 诺颜坚定的点了点头说:“他病着,我不能不去!” 胤祥叹了口气说:“你认为值得的事!我一定会帮你!咱这就过去!” 告别了十三福晋,胤祥带着诺颜来到了十四的府上。一路上诺颜的心情是即紧张又害怕,怕什么就是自己一时也想不清的!下了轿子,看着熟悉的门面,想起当年自己跑外跑内的情形,这牌匾的雕花还是自己跑遍了京城,找的最称心,最精美的!可是如今却有些陈旧! 胤祥看着诺颜,知道她心里一定有感慨:“你的倔强,会让你吃不少苦的!” 诺颜不语!嘴边挂着淡淡的微笑,配着淡粉色的旗装,好看极了!心里依然暗许道:“为了他,我的倔强值得!” 走进了园子,看着这园子里的一切摆设还是当年的一个样儿,诺颜的心中更是百感焦急!喜忧掺半啊! 离远远的多额.玉婷迎了出来,看见十三阿哥,却一时未注意身后的人: “见过十三阿哥!是来看爷的吗?” 胤祥看了她一眼说:“弟妹不必客气了,我自己过去吧!” 诺颜往胤祥的身后躲了躲,并不是害怕多额.玉婷,只是现在诺颜早已没这个心情与她逗嘴了! 刚巧从她身边走过,多额.玉婷一眼认出,她就当年那个与十四有过海誓山盟的女人,心里顿时不舒服了起来:“哟,这不是阿兰大将军的女儿吗?” 我不理会儿她的言语,继续往前走着。 多额.玉婷心里更气了,现如今还是这份子傲气: “可是难得的赏光啊!肯到爷的府上一坐!不过这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 我勉强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扶了扶身说:“侧福晋,安好!” 多额.玉婷立刻被这个“侧”字气得脸通红,指着诺颜就说: “好!能不好吗?这侧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福份!” “是吗?那恭喜您了!您慢慢享受,诺颜还有事!”随后转过身,打算不再理她。 多额.玉婷立刻上前就要拦住诺颜的去路:“这么就走了!连点礼数都不懂!谁让你走了!” 诺颜气得脱口而出:“我……!” 胤祥赶紧握住诺颜的手,说:“弟妹,你还把我这个兄长放在眼里吗?你们女人的事儿我管不着,也不爱管,但别在我面前!”随后拉着诺颜就朝胤禵的房间走。 多额.玉婷看着诺颜,心中慌乱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一种强烈的空虚感,让她顿时没了力气,害怕,怕失去这一切! 诺颜站在房门外,一颗心紧张的不得了!胤祥推开门说:“这不像你!我和容儿在外间,把时间留给你和十四!” 诺颜点了点头,往里间走着。在门前犹豫了再三,还是轻轻的推开了房门! 眼前的情景让诺颜停驻在门口,胤禵躺在床上,望着那张即熟悉又陌生的脸,诺颜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诺颜摸着他那熟悉的眉头,眼睛,鼻梁,嘴唇!这曾经属于她的一切! 突然胤禵迷糊的睁开了眼睛,煞有介事的笑了笑说:“又梦见你了!生病真好!就这样不要再醒过来了!你怎么会那么狠心,扔下我一个人,你是在气我吗?你气我背叛了你,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颜儿,你能听见我说的话吗?你倒底在哪?回来好不好!只要你肯回来,我一定去皇阿玛那请婚,请不下来,就是浪迹天涯,我也再不会让你离开我!”胤禵一把抓住了诺颜的手。 听着他的声音,温柔飘絮!不论是背叛与否,就凭浪迹天涯四个字,就是有天大的错还有什么好值得追究的!诺颜握住他的手,紧紧的拥过了十四! 闻着熟悉的味道,梦中的你也会如此真实吗? 靠在胤禵的肩头才明白,这一辈子我阿兰诺颜的生命里永远不可以抹灭的就是与你的这份爱!“胤禵!答应我!赶快好起来好不好?为了我!我们一起浪迹天涯!” 第四十一章 蓦然回首 蜕变 皇上听说诺颜找到了,赶紧下旨宣诺颜进宫,皇上来回不安的在养心殿走着,诺颜盘帘而入:“皇上,吉祥!” 必竟已经到了垂暮之年,诺颜对他来说,就像自己的子女一样,她会让皇上不自觉得想起年轻时候的一切,明白她的大义,明白她的懂事,但同时也深深的担心着她的安威: “孩子你受苦了!” 诺颜摇了摇头说:“皇上,诺颜不苦!” 皇上感叹的说:“那些人可有对你怎样,但朕有一点始终不明白,为何剿灭了乱党却依然没有你的消息!” 诺颜心里一震,许多话定是不能如实相报的,只能含乎的说: “皇上,这其中的心酸诺颜不想再去回忆,不想再提,可以吗?” 皇上一愣,但体会到诺颜的心情也只能说: “哎!过去的事不提也罢,最主要的是现在!对了!你今年多大了?” “回皇上,诺颜今年廿有六了!” 皇上略有惊讶的说:“廿有六?这一晃多这么大了?朕对不起你啊!这些年朕的这些儿子们是让朕操透了心,朕把你忘了!一直没能给你一个好的安排啊!纳德把女儿交给朕,朕也对不起你阿玛,额娘啊!” 诺颜一听,赶紧跪下说:“皇上,您这说的是哪的话啊!诺颜自已个的不争气,还能怪得了谁!您要为天下臣民操心,要为亲人民操心!您忙碌操劳了一生!诺颜实在不敢再让皇上您操心!” 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好女儿啊!朕现在就给你一个补偿,你若真不想再让我操心,你就听了朕的话,不可再推脱了!朕就下旨把你指给十四了!朕知道你们两人感情很好,这正福晋的位子,朕就给你了!” 皇上这话可顿时乱了诺颜的心思,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皇上,颜儿…………!” 没待诺颜说完,皇上打断了她的话,也堵住了她欲开的口:“不管你要说什么?都先听朕说,朕知道你虽为女儿身,但志在四方,若是男儿定和你阿玛一样,英勇善战!但话说回来,你必竟是女儿身,就算再才情横溢,相夫教子必竟是你最终的归宿,就算你不为自己想,可你也该为你阿玛你额娘想想啊!你现年也不小了,你表妹如今都已经生儿育女,可你如今依然是只身一人漂泊荡漾,你又如何让远在边关的父母放心!让朕如何给他们一个交待!” 是啊!皇上说得对,我怎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让诺颜对不起她的父母!我竟一时差些忘了自己倒底是从哪里来的!人要懂得知恩图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啊!认命吧! 我不知道是如何回复的皇上,也不知道是如何从养心殿出来的,徘徊在曲曲折折的园子里,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走到这里都会有一种错觉,总会觉得也许再睁开眼,我会回到我该回的地方!但每每带来的却都是失望! “诺颜姑娘!”福虎远远看着诺颜在那发呆了好久,是什么事让她如此的伤神! 我转过身来,离远远的看见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待走近了我不免大吃一惊,原以为福虎只是胤禛手下不知名的随从,可现如今看这顶戴花羚,却应该是带品级的官员: “福大哥,您这是?您怎么会在皇宫!” 福虎笑了笑说:“怎么不该在?我可是御林军的统领啊!”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有些抱歉的说:“诺颜真是眼掘了!原以为您只是…………!” “原以为我只是个小喽喽,不碍的!其实也不过是个喽喽头子罢了!” “不是!您可别这么说!” “诺颜姑娘不必把此事挂在心上,对了!您怎么自己在这,不出宫吗?晚了四阿哥要念了!”福虎转身在旁边的长廊上坐下。 突然又想起赐婚的事,诺颜又换了满面愁容,定神的看着天空,不语! 是个什么样的奇女子啊!她的智慧,勇气,大义都是让福虎钦佩不已的!自然对于诺颜的事福虎也格外的上心!微风吹乱了诺颜的几缕发丝,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娇嫩的嘴唇因为烦心紧紧咬住!可看在福虎眼里,却是如此的美,只是紧皱的眉头着实让福虎心里有些沉闷! “你不开心?” 诺颜依然淡然的看着天空,朵朵白云稀薄依附在蓝色的天空中,是如此的宁静! 突然福虎拉起诺颜的就朝出宫的路走,这一举动吓了诺颜一跳,但不论诺颜怎样挣扎都挣脱不了他紧握住自己的手: “福大哥,你要带我去哪?” 福虎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牵了两匹马,出了宫门,一跃而上,诺颜站在马下,抬起头看着高坐在马背之上的福虎,那份英气!那份帅气!诺颜也半推半就的上了马,现如今骑马对诺颜来说,已不像初来时那样生份了! 一路上,速度不是很快,诺颜一直都跟在福虎的后面,慢慢的出了城区,向西边的骑去,过了几家人家后,便来到了一个马场!诺颜放慢速度,好美的风景,好新鲜的空气!让人精神不自觉得清醒了很多! 福虎收了收缰绳,缓缓的说道:“人要学会发泄,不能什么事都放在心里!” 诺颜看向福虎,迟疑了一声道:“恩?” 福虎大声的喊了起来:“啊…………!”声音传遍了整个马场里! “把心里的所有不愉快都留在这里!你需要整理一下你的心情!” 诺颜默默的念着:“整理心情!”从小到大,不论遇到什么事情,诺颜都比同龄的孩子更懂得担当,当别人还蜷在妈妈的怀抱撒娇的时候,诺颜就已经被沉重的学习压得透不过气来,当别人大学毕业总算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时,诺颜却早已品尝了社会的残酷,当别人寻找幸福归宿的时候,诺颜却意外的来到这里,品尝着从未有过的一切,酸!甜!苦!辣!人生百味!是心的负荷得太重了吗? “昙花一现繁华梦 ,浮生若世,你要学会懂得知足!”福虎并不直视诺颜,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他就是这旁观者! “昙花一现繁华梦,浮生若世,知足!”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一直以来,是我要求得太过于完美,我是不是该适可而止! “福大哥!谢谢你!可是我怕这样做会太自私!”留下白萧面对一个残留的婚礼,他该如何面对? 知道诺颜心中的疑虑,福虎的心里再次感叹,什么时候她能多为自己想想! “你是说白公子?” 诺颜惊讶的看向福虎,随后又淡淡了笑了,四阿哥的人有什么不知道的! “如果他是现在心中的症结所在,你完全没有必要,本来有些话我不想说,但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必须要告诉你!” 诺颜带着满心的疑虑的看向福虎,他倒底知道多少关于我,我们的事! “他并不是你心目中的恩人,并不是所谓的君子!在瑞海关你们遇刺的时候我也在场!” 这话差点没让诺颜从马上摔下来,那日黑衣人的山中行刺,他也在场,那为什么……? “知道我为什么没出现吗?若是你在远处,你也不会现身,因为你们三个人跟本就不会有事?” 诺颜脱口而出:“为什么?那日明显我们三个人跟本就不是那些人的对手,最后要不是元师傅的出现,我们就……!” 福虎轻笑着摇着头,诺颜越发的看不明白了! “跟本就是个圈套,白萧和元镇天的圈套,而你很配合的中了他们的圈套!” 圈套,怎么会呢?突然黑衣人诧异的眼神,白老夫人的叮咛嘱咐,现如今仔细想起来,许多事情都无法解释!难道这真是他们的圈套,可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诺颜不可置信的摇着头说:“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如此的大费周章,倒底是为了什么?” 看着诺颜近似乎自欺欺人的疑问,福虎还是不得不说:“爱情也许会让人丧失理智!” 诺颜松开缰绳,爬在马背上,失声痛哭,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欺骗她又该怎么做? “他现在怎么样?” 虽然不忍心,但福虎必须告诉她实情,既然发生了,那么她就必须要面对一切,承受不了也必须承受,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他娶了你在扬州的丫鬟,小桃,现在小桃就是白府的少夫人,而且,我还必须告诉你一点,这个少夫人深爱着他!” “小桃喜欢白萧!”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让诺颜惊讶不已的消息了,那么些日子,诺颜竟许久都没有发现!如今这事,是喜还是忧啊! “这是最好的结果!你并不是真的爱他,即使嫁给了他,你不觉得愧对于他吗?让你一个深爱他的人,好好的替你去爱他,不是很好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诺颜一直爬在马背上,没有说话!福虎知道,必竟是她自己的事,外人也只能做到如此了,至于心中的心结还是要她自己去解!自己去想明白!给她一个时间,给她一个空间!沉浮于世,只有自己最靠得住! 突然诺颜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说:“愿意陪我跑几圈吗?” 福虎淡淡的微笑道:“荣幸之至!”因为他明白,她又一次蜕变成蝶了! “驾!”像蝴蝶一样!她耀眼的飘在风里!笑容融化了一切! 第四十二章 理不清剪还乱 缘归 “这些日子,他的病怎么样了?”四阿哥府内,诺颜在房里,沏着茶水。 胤祥拿起刚沏好的茶杯,闻了闻,才开口道:“好些了吧!” 诺颜从枕头下拿出自己按记忆中的样子,找了些红色的布条,编的中国结,紧了紧绳子说道:“这个你拿去帮我给他吧!” 胤祥放下手中的茶杯,接过来说:“这是什么?你编的?怎么会这么好看?”随后,打笑道:“这老十四就是命好啊!哎……!” 诺颜捂着帕子笑道:“这十三爷如今都成了家了,还这么贫!” 胤祥委屈的说道:“我只不过说真心话而已,怎么成了贫嘴了?” 诺颜郑重其事的说:“不和你逗了!真的!记得帮我拿给他!” 胤祥像碰到了烫手山芋似的,赶紧扔在了桌子上说:“我不干,要给!你自己给他吧!” 诺颜假似生气的说道:“我自己能给,我还用你啊!” 胤祥立刻大声的说:“真想不明白,父皇昨个儿就已经公开指了婚,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什么?皇上几时指的婚,我怎么不知道!” 胤祥手里把玩着中国结说:“还用你知道!昨天李德全亲自到十四的府里下的旨!” “什么?这么说胤禵知道我回来了!” 胤祥似笑非笑的看着诺颜说:“何止啊!昨个儿死活的要见你!守了你一下午,后来身子还没好利落,竟昏了过去被四哥送回府里去了!” “昨个下午他在这等了一下午!”如此说来,皇上的速度真是够快的,这刚几日,便下了旨。 胤祥拽了拽诺颜的衣袖说:“谁让你不见他,只能他来见你呗!不过,你这声哥是叫定了!弟妹啊!” 诺颜可没心思分享他这点心思:“谁让他来的,自己个儿的身子病着不知道吗?万一……!” 胤祥突然打断诺颜的话,说:“行了!哪有那么多万一,堂堂男子汉,这点病算什么?真是偏心,我和四哥生病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紧张!” 诺颜瞪了他一眼说:“你们哪需要我关心啊!排着队的想关心两位阿哥的人,多得数不清啊!怕是早就排到午门之外了!” 胤祥笑了笑,随后站起身来说:“行了!不和你闲扯了!再扯下去,有人就要和我急了!” 胤祥说完,就往外走。诺颜笑了笑说:“快走吧!再不走,我就和你急了!” “我也急啊!”突然胤禵推门走了进来,笑容顿时僵在了诺颜的唇边!只觉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脸上一阵臊热,耳朵都红到耳根了,又不是初次见他,为什么还会这么丢人!诺颜急忙转过身,心想着真是不争气! 胤禵走到诺颜身边,轻轻的从后面环住了诺颜的腰,把脸紧紧的贴在了后背,日日夜夜的思念,牵心扯肺的挂念,心中纵是有千言万语,而此时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很调皮?”胤禵在诺颜身后轻轻的说道。 “藏在哪里?我竟怎么找都找不到!”一滴泪水滴落在胤禵的指尖! “是惩罚吗?下回能不能当面惩罚我,你怎么打我都不会还手的,好不好?” 滴落的泪水一滴紧连着一滴,却彷似滴落在胤禵的心里,一滴滴的灼伤,一滴滴的洞穿,过去的一切,谁也无法形容!无法说清楚!记住现在,比什么都重要! “梦里总是千百回的遇见你,有的时候甚至能够清晰看到你,感觉到你的存在,可是每每醒来,却都是孤独的影子!这种日子对我来说是一种煎熬…………!” 诺颜再也听不下去了,这种煎熬不只只是对他,她亦同样!诺颜转过身用帕子捂住了胤禵的嘴,胤禵紧紧的拥住了诺颜,此时再多话的都已无用了!心若在,亦相通! “少爷,少夫人的消息查到了!”扬州城,白府庭院中,宋洋低着头。 白萧放在身后的手不禁紧紧的握住,转过身来说:“在哪?” 宋洋想了想,却还是不得不说:“官府已经贴出公告了,但少夫人所在的地,任谁也不可能想到!” 白萧此时再也沉不住气了,焦急的说:“官府,诺颜在牢里,什么罪?是二叔干的?宋洋关在哪个牢里,就是劫也要给我劫出来!” 宋洋赶紧拉住白萧说:“不是!和白二爷可能多多少少有些关系!皇上下旨赐婚,现如今已经不能再叫少夫人了,应该称为十四福晋!” “什么?十四福晋!”白萧一把抓住宋洋的衣领!“倒底是怎么回事,你给说清楚?” 宋洋别过头,低声的说道:“官府刚刚贴的官榜,下月廿八皇十四子迎娶当朝大将军之女阿兰诺颜为嫡福晋!而且…………!” 不待宋洋说完,白萧用力把宋洋推向一边,一拳打在树上,震落了一地的花瓣! 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不可能!这满天之下同名的人多了,这不可能是诺颜,不可能的!” “又发什么疯?不是让你不许再提诺颜了吗?”白老夫人远远的站在树下。 白萧抬起头,看了看老夫人,然而却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要走! “诺颜,确实是当朝大将军之女,你可以不在乎这少夫人的背景,但只要进白家的女人我不可能一无所知!” “娘,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的儿子?” 白老夫人紧闭着双眼,她错了吗?她的一片苦心,他何时能解! “为娘的,怎么会骗你?是真的,现如今更是提不得了,十四福晋啊!萧儿!听娘一句话,天下的女人多得是,现如今,这女人更是你娶不得的了!” “为什么?她原本就该嫁给我的,即使是皇亲国戚也不能夺我的妻子!”白萧仍是无法想像一阵揪心的牵挂之后,迎来的竟然却是纯望的深渊! “别忘了你娶得是小桃!” 白萧不禁冷笑了几声道:“笑话,我怎么会娶一个微不足道的丫鬟!宋洋,跟我来!” 宋洋看了一眼老夫人,跟在了白萧的后面! 次日清晨,大厅内,小桃急急忙忙带着哭腔跟了进来:“娘,爷,爷他……!” 老夫人慢悠悠的说:“什么事,让你一点规距都没有,别忘了现如今你的身份可不同往日了!” 小桃心里顿时一凉,规规距距的站在了一旁说:“昨个儿整晚就没看见爷,本以为是在书房,可今个一早过去,书房内却没有一人,后来才知道,昨个儿晚上爷就带着人,找上京城了!” 老夫人手中拿着的茶杯的手一松,只听“啪……”的一声碎在地上。 “你说什么?几时走的?谁许了?” 小桃用帕子擦着眼泪说:“听下人说爷昨个儿晚上?亥时就走了,谁也没知会儿一声!” 老夫人心里顿时没了底,萧儿的脾气自小就随老爷,现如今儿这个倔劲看来是要出大事啦!这该怎么办? 第四十三章 倒底是谁出卖了谁 情罢 皇上赐名十四福晋的闺阁为浮岚暖阁,这可是给阿兰家长了好大的面子,因为这个待遇可只是格格们出嫁的时候才有的,但皇上现如今却赐给了诺颜,而且虽是后过门,但却是嫡福晋,这皇上对阿兰家的好可想而知了。 清晨   胤禵贝子府  浮岚暖阁 “爷,今个儿怎么起得这么早?”诺颜一手支撑着身子下了床,一边拿过胤禵的袍子和马褂! 胤禵紧了紧金边蓝靴说:“皇阿玛有事嘱咐我要办,你大可多睡一会的!” 诺颜一边帮胤禵整理着袖子一边笑了笑说:“哪有自已个儿的丈夫都起来了,妻子还在睡的?没听说过!” 胤禵拥过诺颜,轻轻的在粉颊上轻啄了一下,说:“明明都已经成亲好些个月了,怎么还这么依恋你呢?” 诺颜顶着他的鼻尖,眨了眨呼扇呼扇的大眼睛说:“完了!你中了我的毒了,要说些好话,我就给你解药!” “不要,你的毒啊,我认了!而且还越深越好!”随后,两人笑成了一团. 胤禵的随身侍卫,察哈克在门外轻声道:“爷,轿子备好了,几时走?” 胤禵朝门口看了一眼说:“你没事就出去多溜溜园子,别老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 诺颜点了点头,随手也披了件衣服在身上. “我先去办事,午膳你们先吃!我这边还说不准!” “成,回不回来都让宫里人捎个话回来!” 应了诺颜,胤禵带着察哈克匆匆忙忙的往宫里赶着。 回想起成亲的那一天,确实是热闹得很,起码绕着整个京城就足足有一圈,又到宫里见了皇上和各宫的娘娘,随后才回到贝子府。接着便是晚宴,可着实是有了眼福,把宫里的各个主子见了个够,直到很晚胤禵才一身酒味的回到房里,可是其它几个阿哥还不肯作罢,闹腾了好一阵子! 四阿哥这人也真够怪的,虽然满身酒气,但却好像格外清醒,虽然来了,但不跟着其它的阿哥起哄,也不阻止,只是站在一旁什么也不说,时而在一旁随着大伙笑笑,时而眼神深邃的看着我,我便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其实说句心里话,他心里在想什么,虽然我不能完全了解,但也可知其中一二啊!只是人有的时候不能太贪心,你得到了什么,也会注定失去什么! 而至于到贝子府的这两个月以来,阿玛额娘曾写了封信过来,虽然只是简单的祝贺和一些惦念,嘱咐,但对于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可是唯独有一个人让我感到好声奇怪,那就是多额.玉婷,若按以前的瓜葛来说,我们本就不可能和睦相处,更何况是现在,但这几个月,胤禵夜夜都留在浮岚暖阁,而且回了府里也从来都是时刻和诺颜在一起,也就是用膳的时候,这三个主子才坐在了一起。可这多额.玉婷像是变了人,改了性子似的,即不生气,也不打不闹,这反而让诺颜心里没了底了!她倒底在想什么………… “姐姐,您这究竟是看书,还是假寐啊!怎么昨个儿没休息好吗?”这人真不禁想,才刚想她,她就来了。 诺颜回了回神,只见多额.玉婷拿着摇扇站在门口,忙说:“妹妹哪的话,想事想得入神罢了!快进来!”虽然不明白她葫芦里倒底卖得什么药,但既然她愿意和平相处一时,她就愿意陪她一刻。 “没什么?这不做了些点心,想拿给爷吃,府里没见爷的影,想来看看在没在姐姐这?” “没,爷一早就进宫了!” 多额.玉婷停顿了一下说:“一早就进宫了,罢了!小丹,把点心给福晋拿进来!” “姐姐你也尝尝,妹子做了好一阵子呢?” 诺颜放下手中的书,略有迟疑的笑了笑说:“好啊!” 随后便是女儿家的闲话家长,虽然诺颜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但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她在讲,诺颜在听,答稀应少,但多额.玉婷似乎是一点都不当回事,自言自语的也能说上好半天,到最后诺颜才感觉到,这也是份累心的差使! 晌午,四阿府内 “四哥,这牢里的人是不是该放啦!”胤祥坐在一旁的塌子上,悠闲的看着折子。 胤禛一听,皱了皱眉说:“你不说,这事我都该忘了,这么些个日子了,一会传下去,放了吧!” “是,四哥!”胤祥放下手中的折子,想了想说:“四哥,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有什么,当问不当问的,有话就说吧!” “四哥,你为什么压下他?” 胤禛的手明显抖了一下,随后沉默了半天,才缓缓的开口道:“我只是尽我的全力,为他做些该做的事!”也为她! “可是,四哥,就算是你这么做了,也不能彻底的解决问题啊!而且十四弟他又全然不知!” “知不知是他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必竟是他们俩个的事,我也只能帮这么多,还是他自己去解决吧!” 看着胤禛的神情,虽然听着语气有些冷漠,但胤祥心里清楚得很,他的心里还是把这份手足情记挂着的。 城子胡同口,白萧带着宋洋,向路人寻问着。为何数把个月过去了,他还没有赶到十四贝子府,原因无它,在京城呆了数日,却一直没有机会见到诺颜,正巧成亲的那天,原本打算,带着宋洋,制造些混乱顺手带走诺颜,但当他刚要惹些事端,还未看清诺颜容貌时,就已经被四阿哥抓了起来。无论如何,这都是皇家的喜事,岂是容有一丝一毫的差错。这一关可就是几个月,才刚放了出来,白萧也顾不得许多,只想立刻见到诺颜。 抬起头,看着头上的牌匾,白萧知道他要找的人就在里面,而如今,他要光明正大的报上自己的姓名,他相信诺颜一定会见他。 “禀福晋!外面有一位自称是白萧白公子的求见!”门房的奴才站在书房门外。 “白萧!”诺颜的心突然慢了半拍!“请到前厅,吩咐人备茶,我这就过去!” 看着诺颜的样子,多额.玉婷知道一定有事。这几个月来,她忍气吞声的跟在她身旁,为的就是抓住些把柄,真没想到,上天眷顾!没让她等得太久。 诺颜刚刚出了书房,多额.玉婷站起身来,含笑的看着诺颜的背影说: “小丹,你可知道这白公子是谁?” 被叫作小丹的丫鬟摇了摇头说:“回主子,奴才可不知道,但……!” “但你也知道,这里面有问题是吗?走,咱得去添把火!” “是,主子!” 虽然从书房到前厅的路并不是很远,但诺颜还是走了好一会,不是害怕面对,而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既然他已经娶了小桃,那么为何还要到京城来,即使来了,又为什么是现在? 离得远远的就看见那张即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诺颜转身对旁边的丫鬟说: “你们都下去吧!” “是,福晋!”容儿也吩咐着其它的奴才都出了去,自己却陪在了诺颜的身边。 诺颜看了一眼白萧,面无表情的说:“你还来做什么?” “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可能不来?” “可是你未娶,我也未嫁,更何况你即已经娶了小桃,你就要为她负责任,而现如今,我已经嫁给了十四阿哥!所以,希望白公子不要再这么说?” 白萧刚想上前抓住诺颜的手,容儿赶紧挡在了前面,白萧只要无奈的作罢道: “可是我是被骗的,我知道你怪我为什么这么久才找你,可事实上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啊!” 也许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现在再听他说这些话,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动,反而感觉到特别的可笑:“白公子,这是在十四阿哥的府里,请你自重!” “你非要叫得这么生份儿吗?你这是怎么了?诺颜!我才不管是不是什么阿哥,你跟我走!”白萧一把的抓住诺颜的胳膊就往门外走。 诺颜用力的挣扎着:“你放开我!放开我!” “不放,这辈子你都别想!”白萧此时并不冲动,事实上打来京城之前,这一切的一切他早已想好了。 容儿也用力的拉着诺颜,但奈何只是两个小女子,又怎敌得过两个大男人呢?一推一拉中,白萧一用力,容儿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诺颜更加生气了,大声的说道: “还想演什么?一出英雄救美还没演够吗?” 闻言,白萧停住不再往外走,转过身来看着诺颜说:“你说什么?” 诺颜冷冷的说道:“黑衣人,受伤。这不都是你一手安排的吗?还有什么好说的?” 白萧心中忽然一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没有必要知道,你这种爱我阿兰诺颜无福消受,只劝你不要再苦苦纠缠!你对不住我,我对不住你,所以从现在开始扯平了!” 白萧怎么也没想到苦苦追寻了这么久,如今换来的只是一句扯平了!虽然当初的事是他不对,但为了达到目的,他认为那是值得的! 白萧什么也不说,拉起诺颜的手继续往门外走。突然多额.玉婷破门而入。 第四十四章 男人的执着 同样的深情 多额.玉婷刚刚走到前厅,就看见一个陌生男子抓着诺颜的手,这下可让她得了个正着儿,她一脚踢开了半掩着的门,大声的喊道: “好啊!阿兰诺颜,趁爷不在家,你约男人都约到府里来了,也太不把爷放在眼里了!” 诺颜和容儿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小人得志的多额.玉婷,此时即使是误会,怕也是百口莫辩了! 白萧手一松,诺颜急忙挣脱他的手!看着屋里的这些个儿人,诺颜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容儿赶紧挡在了诺颜身前说:“才不像你说的那样,我家小姐不是那种人!” 多额.玉婷浑身打量着白萧,随后冷笑道:“不是哪种人,现如今都让我亲眼撞见了,你还想狡辩,不过没关系,我这就派人到宫里知会爷去。” 容儿刚想上前拽住多额.玉婷,诺颜忙一把拉了回来,平静的说: “由她去吧!清者自清!” 就是受不了诺颜这份子傲气劲儿,多额.玉婷顿时感到搓火,指着诺颜批头就骂: “你当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爷对你这么好,你还不知足,还要在外面养小白脸,就你这种贱女人真是不可救要,你们阿兰家就只配生出这种贱货吗?” 诺颜拿着帕子的手,紧握得青筋绷出,压着怒气说:“你说我无所谓,但不许你污辱阿兰家,道歉!我要你道歉!” 多额.玉婷轻蔑的一哼,懒懒的说道:“你现如今是个什么东西,还要我道歉下辈子吧!我不仅骂你阿兰家,我还骂你列祖列宗,怎么样?” 诺颜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气,多额.玉婷你竟然感如此污辱我阿兰家,你死定了!诺颜走到多额.玉婷的面前,冷冷的看着她,硬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道歉!” 多额.玉婷一愣,虽然有些害怕,但从小娇生惯养的脾气,可容不得她低头:“做梦!” “啪……!”整个屋子里的人都瞪大了眼,张大了嘴看着诺颜! 多额.玉婷也捂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诺颜。 正是,诺颜一拍掌打在了多额.玉婷的脸上,算是给她小小的教训! 而随后依然是淡淡的开口:“道歉!” “你敢打我,你们家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啪…………!”又是一拍掌,多额.玉婷的另一面脸也顿时通红。 “道歉!” 多额.玉婷惊恐的看着诺颜,而此时白萧和宋洋则是像看戏一样,一动不动。容儿和小丹却也都被诺颜的举动吓住了。所以竟没有一个人改拦着诺颜!“做梦!有本事你今天就打死我,否则你辈子都别想安生!” “啪………………!”看来诺颜今天是和她耗上了!正当诺颜的手落在多额.玉婷的脸上时,胤禵一进院门口就看到这一幕。这带给他的不只是惊讶,而更多的是震憾! “颜儿,住手,你在干嘛?” 诺颜缓慢的抬起头,冷冷的开口道:“你没看到吗?” “看到了,可是……?” 多额.玉婷此时却像是受了惊的小鸟,趴在胤禵的身上就开始哭了起来。看这情形还真是受了委屈。 诺颜却移身到她的面前,继续的说道:“道歉!” 胤禵一惊,瞪大了眼睛看向趴在自己身上的多额.玉婷,而此时多额.玉婷更是有恃无恐了,她就不相信,她敢当着胤禵放肆! 见多额.玉婷仍无丝毫悔过之心,诺颜举起手,又是一拍掌。 就在眼看着手要落在多额.玉婷的脸上时,胤禵一把抓住了诺颜的手说: “你倒底在干什么?不许放肆!” 诺颜依然瞪着多额.玉婷不语。胤禵扫视了一圈,看到白萧和宋洋略有些惊讶,而随后眼神还是留在了多额.玉婷的身上。“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多额.玉婷继续哭着,一抽泣,一停顿的说:“臣妾,臣妾看到她和她的奸夫,想……找人到宫里传唤爷,她……她……就……!”就到此时更是假似哭得不能言语! 胤禵顿时面无表情,心里一团怒火,一把推开靠在自己身上的多额.玉婷说: “都滚出去,诺颜你跟我来!” “察哈克,好好招呼这两位客人!” “是,爷。”察哈克看了一眼满脸失望的多额.玉婷摇了摇头,许是见惯了宫里女人的这一套,他反而一点都不惊讶!只是为诺颜感到不值! 胤禵拉着诺颜进了房里,随手关上门,一动不动的看着诺颜! 而诺颜也只是同样的看着他,不发一语。 许久,胤禵缓缓的开口道:“不想解释些什么吗?不论如何你都不该打玉婷!” “我该解释什么?怎么?心疼了!” “我只是为你着想,多额家在朝中的势力,不可小视。不要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必要的麻烦,她该打!” “那好,此事先不提,刚才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故人!” “如此而已。” 诺颜不语。 “好,那又何来奸夫一说?” 诺颜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仍旧不语。 胤禵抬起她的下巴,却仍然激不起她的愤怒,反而是这种淡淡的忧伤让他心里一震,随后赌气的收回手,说:“好,你不说我来替你说,他……就是你离开我的原因!” 诺颜捂着胸口,是疼痛吗?原来他把他们之间的感情看得如此一钱不值吗? “怎么不说话?是无言已对吗?” “………………!” “好,现在我就把他们交到宗人府,怎么办?你应该会比我更清楚!” “不要!”诺颜赶紧拽住胤禵的衣袖,眼睛带着恳求的目光,低声说道: “放了他们好不好?” 胤禵心里听了更是气愤,难道那个男人比她自己的安威都重要吗?那她又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在他面前装得依然如旧,她竟然欺骗他,枉他一片真心,如今换来了什么? 胤禵闭上眼,收紧了拳头,甩开诺颜的手,抬腿就要走! 就在他甩开自己的那一刻,诺颜知道他已经不再相信她了,但无论无何白萧曾经救她一次,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而现如今她岂能恩将仇报,要了他的性命! 诺颜双手紧紧的抱住了胤禵的腿,泪水充满了整个眼眶,她用力的瞪大了眼睛说: “求你!此生我只是你的人,死也只是你的鬼!” 为了他,如此绝望的表情,如此狠毒的话语,胤禵刚想推开诺颜的手,却突然看见她迎满泪水的双眼,本能的想为她拭去泪水,可举到一半的手却僵在了那里,这眼泪不是为我而流,是为了那个男人!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胤禵推开诺颜,用力的关上了房门。 随着房门带上的那一刻,诺颜的泪水一滴滴,滴下。 这门阻挡的不止是他们之间的这份感情,更是阻隔了两个人的心。看着他眼里怜惜的眼神,诺颜竟有那么一时以为,一切还如从前,虽然他一定会放了白萧,但他这次是真的伤了心! 看着主子从房里出来后铁青个脸,察哈克知道此时还是少说话为妙,但天不遂人愿。 “察哈克,那两个人在哪?” “回爷,许么前还在前厅,但奴才已经命人看守了,想是跑不了!” “放了!赶出京城,我不想再看见他们了!” 察哈克虽惊讶,但也只能随声说道:“是,爷!” “等一下,爷我还有话要跟他说!随我去前厅!” “喳!”察哈克一路小跑的跟在胤禵的身后。 胤禵站在前厅,面无表情的打量着白萧。 白萧也毫不示弱的看着胤禵。 两人同时开口:“你……!” 胤禵随即坐在了椅子上说:“你先说?” “你有没有把诺颜怎么样,如果你敢,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敢威胁我!”胤禵握着椅子的手,不禁又加重了力气,并不是因为他的威胁,而是他的女人,凭什么要他关心! “哼!为了诺颜我没有什么不敢的!” 胤禵忽然笑了笑,说:“好!是君子!但爷也告诉你,诺颜是我的福晋,这是死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你……!下辈子都轮不到!记住了!” 白萧随后就是一剑刺过来,胤禵一个转身,两指迅速的从中间夹住了剑身,任白萧怎样运力,都无法冲破。 “你不是我的对手!所以别再打我的女人主意!察哈克,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白萧一个回身一把把剑插进了墙里,他不会就这么放弃! 第四十五章 雨过才天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上) 他果然还是放了白萧,如今我欠白家的人情也就到此为止了吧!不过自从那日后,他便时常留在宫里过夜,回不回来的也不会知会儿我一声,即使回来了,连看也不看一眼,便到多额.玉婷那,但每每早上醒来,屋子里都能闻见他熟悉的味道,我依然会很安心,因为我知道他昨晚一定来过。不过这回多额.玉婷倒是如愿以偿了,这面上不就是她要的结果吗?眼不见,心不烦,打那以后我都吩咐了容儿在屋子里用膳。省得招别人烦,也招自己烦! 这些日子府里的气氛也紧张的很,每个人都是万分的小心,就怕一不留神,得罪了主子,那可真是够不开眼的。 容儿也将府里的冷战看在眼里,心里更是不住的担心:“主子,有些话为什么不说清楚呢?” “说清楚?没了信任,还说它做什么?” “容儿知道,平日里您的脾气是好的没话说,但这一生起气来……?” “生起气来怎么样?不讲理了是吗?”诺颜放下碗筷,看着容儿说:“那会儿,许是气急了,说了些气话!” “那主子您就哄哄爷,说两句好话,这事不就这么过去了吗?” “不说!” “主子,这事又没什么丢人的?” 诺颜白了一眼容儿说:“谁说丢人了,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有错的不只我一个!”也许是气消了,诺颜也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也就没那么怨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主动示好。 “是,主子,我知道爷也有错,可是爷必竟是男人,您就不能先服个软?许着……” 还没待容儿把话说完,诺颜急忙打断了她:“想也别想,是女人就要服软吗?这事没得商量!我不想再提了!” 此时,容儿也只能乖乖的闭上嘴! 突然前厅传来了吵闹的声音,诺颜皱了皱眉,说:“什么事,这么吵?” 容儿摇了摇头,诺颜拿起帕子,往前厅走去,越是靠近越是吵得很,原来是多额傅,现在来,难道是为她女儿讨公道来了! 离远远的就看见多额傅在那大吵大闹,不知在嚷些什么!护院的是怎么拦都拦不住。 诺颜笑着进门,冲丫鬟们摆了摆脸说:“这一大群人都围在这做什么?多额大人来了,还不去沏茶!” 护院的刚想开口,诺颜一摆手,让他下去了。 多额傅一见诺颜,一张脸色更是难看的要命,自己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了。 诺颜不理会儿他,大方的也在一旁坐下,转过身对容儿说:“去,把侧福晋请过来!” 容儿一打礼:“是,福晋!” “多额大人来,怎么不先知会儿一声,正巧爷不在府里,您不会是踩着点儿来的吧?” 诺颜用余光打量着多额傅。 只见他眼里心虚的眼神一闪而过,“你这是什么话?我来看自己的女儿还用和你知会儿一声吗?” 正巧,丫鬟端着茶走了过来,诺颜丝毫不生气的拿起茶杯,递给了多额傅,眼见着他就碰着边,诺颜手一松,多额傅“哎呀”一声窜了起来,滚烫的茶水就这样一点也不浪费的都给他了! 诺颜赶紧慌张的说“哎哟!多额大人怎么这么不小心,不过也都怪我没看清!” 必竟是十四福晋,就是不看她的面子,不看她们阿兰家的面子,可多额傅也不能不顾皇室的面子,受了闷气也只能自己认栽!不过这心里的火是越来越大了,想自己就那一个小女儿,从小长这么大,家里的人都是宠得不得了,哪受过气啊,可谁想着这诺颜嫁过来才几个月,就让自己的女儿受这么大的委屈,这还了得,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阿兰家的人生来都和他犯冲。 诺颜心里暗暗的偷笑,吩咐旁边的丫鬟再去换杯茶来:“多额大人您慢坐,诺颜就不打扰你们父女说知心话了!” 诺颜刚要站起身来,多额傅却先发制人道:“慢着,其实我今天来就是要和你谈谈!” “好啊!您终于说话了,诺颜知道,要不您也不会挑个爷不在的时候来,有什么话您说吧!” “好,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天既然亲自来,也算是给足了你面子。前些日子的事,就不用我再重复一遍了吧!” 诺颜皱了皱了眉说:“前些日子的事,什么事?您老不说,诺颜可不知,这事可多着呢?” 多额傅压了压心中的怒气,强耐着性子说:“我多额傅好歹也是朝庭的一品大员,凡是京城的官没有不知道我有多宝贝玉婷的,而现如今,你竟然敢这么对她?你可别忘了你还是后过门的。” 诺颜拿着帕子捂着嘴,笑了笑说:“是啊!大人您不提醒,诺颜也自知。但是大人您也别忘了,虽是后过门,可必竟还是嫡福晋,再说了您大人平日里忙,诺颜代您管教管教,何错之有啊?” 多额傅气得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说:“我的女儿凭什么论到你来管教?你算什么?” 诺颜听了不着急,也不生气,慢悠悠的拿起茶杯,吹了吹,抿了一小口,才缓缓开口道:“一个朝庭一品大员,见了我,连礼都不行,念你是长辈,诺颜可是一再的不和您计较,望您见好就收吧!” 多额傅哼笑了两声,道:“一个黄毛丫头,你能怎么样?” “诺颜是不能怎么样?也不会怎样?但就凭您今天这几句话,若是皇上知道了,您说皇上会怎么想呢?”说完,诺颜就朝门口走去。 多额傅一下子拦住了诺颜,诺颜淡淡的回头一笑,但眼神的警告气息让多额傅一愣,外表看似如此柔弱,怎会有如此犀利的眼神。多额傅忙松了手。 “劝您一句,不要越俎代庖,这是皇家最忌讳的事!这是爷的家务事,爷没开口,您最好也闭得严严的!” 多额傅的身体随之一震,只怪自己太冲动了,当刚刚听说此事时,一心着只想着要教训诺颜,并未考虑这么多,而现如今着实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啊! “阿玛,您怎么来了?”多额.玉婷一进门就抱住多额傅的胳膊,厌恶的看了一眼诺颜说:“您和她有什么好说的?” 诺颜表情淡然的看着这对父女,而给多额傅更多的是警告! 多额傅看了一眼诺颜,结结巴巴的说:“没什么?阿玛就是来看看你,你怎么能对十四福晋这么说话,还是这么不懂事,嫁作人妻可不能再这么任性了! 多额.玉婷不服气的说:“阿玛,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糊涂了,你不是最讨厌阿兰家的…………!” 这事早是在诺颜意料之中的,“妹妹,这话可不是这么说,令尊这可是最聪明的做法!今儿的事诺颜会都忘了的!好了,不打扰你们了!” 多额傅连连点头,多额.玉婷虽然不服气,但碍于自己的父亲都没说什么,自己也不便于开口。 雍亲王府 “老十四,听说你最近又耍脾气了!”四阿哥一边低头写着折子一边问道。 胤禵尴尬的嘿嘿一笑,道:“哪有四哥,只不过是有些误会罢了!” “你也知道是误会啊,你可别忘了你当年就是因为这倔脾气,害得诺颜吃了什么苦,事隔这么多年,还想重演吗?” “没有,这次的事不同,现在我确实有些后悔,不过当时也是在气头上!” 四阿哥放下手中的笔,用手指着胤禵说:“你啊你!糊涂得很!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咱先撇开别的不说,那姓白的是什么人?那是诺颜的救命恩人啊!” “恩人!四哥这话怎么讲?” “怎么讲?杨起隆的党羽劫走了诺颜,咱们的人还没先动手,那姓白的就救走了诺颜,保证了她的安全,如果说晚了,会出什么事咱们谁也保不了!明白吗?” 胤禵愣得一屁股坐在了坐位上:“这么说,真的是我误会她了!” “你们之间的信任呢?经历了这么多,好好待她吧!” 胤禵回忆着当天的一幕幕,诺颜那绝望的眼神,心里懊悔的很! “按时辰算,多额傅到你们府里可是有一会儿了!” 一听到多额傅的名字,胤禵突然瞪大了眼睛,说:“什么?哎呀!四哥你怎么不早说啊!” 四阿哥坐在椅子上,半笑的看着他说:“你不是急吗?不急就陪我下盘棋!” 胤禵赶紧朝门外走,也顾不得礼数不礼数的了!“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有心思下棋!” 看着胤禵匆忙的身影,胤禛不得不感叹,她的选择是对的,胤禵可以把自己百分之百的全部都给她,但自己却不能!即使不能拥有她,但只要这样站在她身后,他就满足了! 第四十六章 雨过才天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下) 胤禵一进府,就赶紧问护院的:“福晋在哪?今个儿都谁来了?” 护院赶紧报着:“回爷,午前皇上派人来寻,说爷回来就进宫。晌午的时候,多额大人来看侧福晋!” “多额傅,都说什么了?” “多额大人一进院子,就嚷嚷着要见福晋,话说得难听着呢?不过后来,福晋进去没一会儿再出来,多额大人就和没事人似的!” 胤禵一挑眉道:“哦!”随后,用手拍着脑袋道:“瞧我急糊涂了!她是聪明豆子,还能吃亏!” 护院的也赶紧陪笑道:“这事也就是福晋,换个人,今的事都不好过!” 胤禵笑了笑说:“好,说得好!爷今有赏,一会去帐房领吧!” 护院赶紧跪在地上道:“多谢爷赏赐!” 胤禵“嗯”了一声,赶紧往浮岚暖阁走,心中释怀,怎么算也是正大光明的来,前些个日子都是趁着诺颜睡了才赶来,趁着天亮之前就得走! 胤禵推开门,就看见诺颜正吃着点心,容儿在一旁伺候着,赶紧笑着说:“这倒是挺舒服的吗?” 诺颜瞧了一眼,装着和没看见一样,继续吃着。容儿一瞧,赶紧打了个礼,给胤禵让了个地儿,自己出去了! 这屋子里就剩下两个人,该有什么话也都好说了,诺颜自顾的说道: “爷今儿是不是走错屋了?” “没有,这不专程着来看你的吗?” 诺颜像是很明白似的点了点头说:“哦!那看完了,可以走了吗?” “你是这赶我了!好了,我知道错了,那人我不是放了吗?”诺颜心底偷笑,让他这么低声下气的怪难为他的了! 胤禵抱着诺颜说:“好了!别气我了!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啊!” 诺颜点了点头说:“下回可不许乱吃醋了!” 胤禵连忙点了点头道:“好,好!那你也不许乱吃醋了?” 诺颜狡辩道:“我什么时候乱吃醋了,我是那种人吗?” 胤禵宠爱的笑了笑说:“是,你不是那种人!”诺颜给了他一个这还差不多的眼神,胤禵随后又说道:“那刚刚哪来那么大醋味啊?” 闻言诺颜瞪了胤禵一眼,胤禵赶紧打岔道:“说正事,刚刚多额傅是不是来了?” 诺颜一惊,又想到这府里哪还有什么秘密啊!又点了点头。 “他都说了什么了?没怎么样你吧!” “他可是个聪明人,不想犯个大不敬的罪,就只管在这府里闹呗!” “这会儿走了?” “不走,等着爷您回来吗?” 胤禵刮了一下诺颜的鼻子说:“就你鬼道!对了!我这就得进宫去,皇阿玛召我进宫呢!” 诺颜帮他理了理衣服说:“好!晚膳前还回来吗?” “不一定,我会先派人知会一声的!” 瞧着胤禵出了府,容儿才敢悄悄的进屋,看着诺颜乐得那个劲,她就知道一定是和好了。 “主子,爷和您赔不是了?” 诺颜看着调皮的容儿笑了笑道:“小丫头不许打听那么多…………!” 还没说完,多额.玉婷贴身的丫鬟小丹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容儿立刻训道: “什么事这么急,进福晋的门都不知道行礼了吗?…………” 看着小丹焦急的神情,诺颜阻止了容儿的话:“慢着,小丹,是不是你家主子出什么事了?” 小丹接连的大喘着气说:“我家主子说,说受委屈的是她,可爷连句话都没有,今个儿连看也不看的就进宫了!这会儿子正弄着要自尽呢,连白绫都准备好了!” “你们家主子这是什么意思?现如今这是摆起谱了来吗?你们家的事,找我家主子做什么?” 小丹一听容儿的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乞求道:“我知道我家主子平日里和您过不去,但希望您能念着都是十四爷的人的面子!想个法儿救救我家主子吧!” 小丹的这番话倒是说到诺颜心坎里去了,诺颜想了想说:“念你也是个忠心的丫头,不必看别的,就看你,我会拦住你家主子的!” 小丹感激的连连磕头,诺颜心里一酸,赶紧扶起她说:“你不必着急,我看此事未必像你想得一样!你们家主子不会有事的!” 容儿和小丹闻言都不明所以的看着诺颜,因为只有诺颜心里最清楚,多额.玉婷怎么会轻易的认输呢?这不是才刚刚开始吗? 想虽是这样想,但这事儿谁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万一假戏真做,还真不是诺颜所乐见的!随着小丹来到南边的园子,刚刚轻推开门,眼前的情景就让诺颜愣住了,雪白的绫子挂在房梁上,地下是踢空的椅子,一旁是惊慌了的丫鬟,多额.玉婷正被白绫勒得喘不上气来! 诺颜赶紧上前抱住多额.玉婷的腿希望能够救下她。 多额.玉婷用仅剩下的理智拒绝了诺颜,两条腿不老实的来回的挣扎着。 “你就这些本事吗?寻死就是懦弱的表现,原来你多额.玉婷也就这点本事吗?有本事就继续和我斗下去啊!” 多额.玉婷像是突然震住了一样,双腿不再挣扎,诺颜赶紧趁此时,把她抱了下来,可就凭她的力量,又怎能禁得住呢?两人一股脑的全都摔到地上。多额.玉婷更是昏了过去,旁边的丫鬟赶紧把诺颜扶了起来,容儿也着急的问:“主子,您没事吧?” 诺颜揉着被磕痛的胳膊,摇了摇头说:“这点伤,不碍的,小丹你们先搭把手,把侧福晋扶到床上去,再去煮些安神的药来!” 容儿把诺颜扶到一旁坐下,拿过帕子就帮诺颜擦了起来,嘴里还嘀嘀咕咕的: “主子,依容儿看啊!侧福晋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主子您还真上她的当!” 诺颜看了看躺着床上的多额.玉婷,又看了看房梁上的白绫,她也不得不感叹,自己原以为这也不过是她上演的一出闹剧,而现在才明白,她错怪她了,如果是闹剧,她不会不在白绫上做手脚,如果是闹剧,她不会在奄奄一息的时候依然拒绝诺颜。 强忍着胳膊上的疼痛,诺颜咬着牙说:“她不是,每一个的生命都来之不易,她不应该如此的自暴自弃,怨天尤人啊!” 容儿不禁加大了手上的力气说:“主子,您的话是她是真的,容儿才不信呢?就是您心善,您就等着上她的当吧!” 诺颜不理容儿的话,因为她知道,容儿也是为了自己好,必竟多额.玉婷以前的一举一动,实在是谈不上让人喜欢!而且说实话,诺颜也是很不喜欢她,但有些事并不能完全从自己的观点出发,说倒底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为什么我们不能用善良的心包容她呢? 小丹端着刚刚煮好的安神药放在了桌子上,诺颜挽下了衣袖,拿起药碗说: “我来吧!你们把她扶起来!” 真没想到来到古代第一次如此照顾的人,不是自己的父母,不是自己的亲戚,不是自己的知已也不是自己的爱人,竟是一个一直与自己为敌的情敌,诺颜不禁轻轻的笑了! 多额.玉婷感觉到有些苦涩的味道,从味蕾传到了大脑,让她不自觉的张开了眼睛,看见诺颜拿起药碗和汤匙坐在床前,多额.玉婷有些迷糊的闭上眼,再睁开眼,直到诺颜拿起汤匙喂到她的唇边,她才感觉到这是真实的,一种羞辱感顿时涌上心头,她不假思索的推掉了诺颜手里的汤匙冷哼道:“你在这干嘛?是看笑话?还是想我死得不够快!” 诺颜慢慢的收回自己的手,把药碗递给了小丹,说:“我只是想告诉你,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是你轻易说结束就可以结束的!” “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教训我吗?我承认我是没你那么好命,处处惹了祸都有人保着你,但我告诉你,你不要太得意,太猖狂!” 容儿刚想说些什么,诺颜拦着她说:“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和玉婷主子说。” 容儿还想说些什么,诺颜一板脸,她不得不带着别的丫鬟退了出去。 “我没什么话好和你说,现如今,阿兰诺颜你欠我的不只是一心半点!即使是说什么也于是无补了!” “是吗?那你倒说说,我都欠你些什么?” “你让我从变成了寡妇,怨妇,不是吗?每天看着爷和你那么亲近,而我还要装出大家闺秀的样子,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每次看着爷对你万般的宠爱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无论我怎么样,做什么?我永远都比不上你,即使我委屈求全爷也从来不会多看我一眼,你,你就是罪魁祸首?你剥夺了一个女人该有的幸福!” 多额.玉婷的话让诺颜连连后退,这一句句好比尖刀划过诺颜的心,是她一直以来太自私了吗?不!突然想起在白家成亲前,白凌馨的话,“你是妖精…………!” 难道自己真的有错吗?是她害得两个女人如此痛苦吗?越想诺颜的脑袋越痛,长久以来一直压抑的痛苦一触即发,似乎意识上已经有些模糊! “我会补偿你!” “你补偿?你要怎样补偿?”处在极度气愤中的多额.玉婷并未发现诺颜精神意识的改变,依旧言不饶人! 诺颜慢慢的轻过身,走向桌子,愣愣的看着桌上的剪子!心一横,一闭眼,拿起剪子一下刺进了自己的腹部:“这就是我的补偿!” 多额.玉婷震惊的捂着自己嘴巴,看着诺颜昏倒在地才大叫出声:“啊…………!” 第四十七章 苦肉计 出嫁从夫 “回十四阿哥,老臣也实在是不明白,按正常理说这一剪子插进去,没命也得要了半条命,但福晋这只是些皮外伤,所以您也就不用担心!” 胤禵来回不安的走着,心里没着没落的,接到太监的信儿可吓了他一跳,当时恨不得杀了多额.玉婷的心思都有了。 “那就好,那就好!但是怎么会是皮外伤呢?” 御医迟疑了一会儿说:“恕老臣才疏学浅,至今臣也是匪夷所思啊!想必是有皇上和您的你鸿福齐天,所以福晋才会得以安康。” 也顾得倒底是为了什么没事就好,胤禵扶起诺颜的身子,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那老臣就开些外用的药,和内服调理的方子。” “恩,成百,送送御医,还有,这事回头别传出去了。就说是御医妙手回春,明白了!” 和御医行了礼赶紧应道:“老臣知道。叩谢十四爷!” 胤禵摆了摆手,成百带着御医去开药方子。摸了摸诺颜的额头,还好伤口还很稳定,不至于引起炎症,不然这病就又大发了!看来那些应急的药还是起些作用的。 看诺颜眼珠微微有些滚动,胤禵低声唤着:“诺颜,诺颜,醒醒!还疼不疼!” 听见胤禵的叫喊诺颜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落出了安心的笑容,躺在他怀里永远都是那么安心,为他做什么她都是心甘情愿。手里摸了摸腹部,其实在刺之前,诺颜心里就清楚的很,通过自从来了以后,受了这么多次的伤,早就发现,不论是什么伤,都不会太深,往往都是皮外伤,而且即使小伤,每次也恢复的很快,不超过两三天一定痊愈!不然她也不会贸然的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不疼,有你在就什么都不疼!” 胤禵紧了紧拥着她的怀抱:“这次我一定不会放过多额.玉婷的!我要让她们多额家付出十倍的代价!” “不要!其实这次是我,不关她的事!” “颜儿我知道你心善,但这次她做得实在是太过份了,到了皇阿玛那也轻饶不了她,就…………!” 诺颜赶紧捂住了胤禵的嘴:“我可没那么心善,我说的是真的,过了晌午,我和容儿在屋里闲聊,小丹跑了进来,玉婷要自尽!我赶到那的时候,那情景确实是吓了我一跳,救下来后,她就一直昏着,可确提醒了我一件事儿,前两天的事儿现如今都知道,而今天多额傅刚走,她就闹着自尽,这事你怎么办?治我吗?治我阿玛吗?不治你又如何给多额傅一个交待,如何给朝庭一个交待,如何给皇上一个交待,必竟她是你的侧福晋啊!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是她呢?” 听着诺颜的一句一句,胤禵由惊讶到紧张,最后有的确只有满心的感动,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不让他为难,为了不让他落一个不仁不义的名声,她竟然拿自己的性命开起了玩笑,胤禵顿时红了的眼眶! “为了我,你竟然不惜自己的性命!颜儿答应我,不许再有下一次,就算是我死,我也不希望你受一点点伤。”胤禵抬起诺颜的下颚,直视着她的眼睛“答应我!” 看着胤禵红红的眼眶,再一次证明了诺颜的选择是对的,她庆幸在这个没有女权的社会里,她可以得到一个如此爱她的男人! “我答应你。你放心,我知道自己一定不会有事,不然也不会这么冒失!我可不想留下你一个人,让别人的女人躺在你的怀抱!” 突然胤禵只是看着她,并没有说话,眼神里有些许多复杂的情绪,让诺颜琢磨不透! “你…………倒底从哪来?” 诺颜一愣,心虚的说:“什么从哪来?” “倒底是从哪里来?竟会有如此博大的心胸,包容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平凡的女子怎会儿有你的聪明,才质,特别是你身上的气息,让你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诺颜一个紧揪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瞧你说的,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对了,皇阿玛传你进宫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翰林院检讨朱天保上疏请复立二哥为皇太子,皇阿玛好一顿训斥,以其知而违旨上奏,实乃不忠不孝之人,下旨诛。后来,西藏的大臣来报策旺阿拉布坦遣将侵扰西藏,杀拉藏汗,囚其所立达赖。这是长久以来皇阿玛的一块心病,今个儿皇阿玛召我进宫,封了个抚远大将军的头衔,其实就是要我去摆平策旺阿拉布坦。” 他倒底还是要去打仗了,这再回来就要等康熙……不雍正那一年了吧! “不过你放心,那边有齐而格也不是太急,我在这边陪你,等你好的差不多了,我再走。颜儿,你有没有在听我说?想什么呢?” “啊!什么?我有在听。你不必太勉强,国家大事要紧!” “恩,就知道你懂事,没事,要不皇阿玛也打算让我过几个月再去。” 诺颜迟疑了一下“好,反正不耽误事儿就成!” “好些了没?说这么多话,休息一下吧!” “恩,你不说还不觉得有些头晕,那我就这么睡了!” 诺颜安心的躺在胤禵怀抱,心里也在盘算着,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就这样反复的喝着御医开的药汤,现在就是再苦的药到了诺颜的嘴里都没什么滋味了,不过收获还不只在这,多额家不但没把多额.玉婷自尽的事多张扬,闹大,反而连上次的一起免了,原来这还真是一笔还一笔!现在养了两三个月基本上已经没什么,更离奇的是受伤部位疤痕也越来越不明显了!真不知这个时候是应该哭还是应该哭了!既然已经全好了,那么也要为以后打算打算了。 “察哈克,这次爷西平策旺阿拉布坦是什么日子起程?” “回福晋,您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爷就没什么挂念了,皇上那边也催得急,估计就这两天吧!” 容儿奉上茶杯,屏退了其它的丫鬟:“察大人,您这边坐吧!请用茶!” “谢福晋,容儿姑娘,其实不用这么客气,福晋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诺颜轻笑道:“好,果真是爷身边的红人,不同凡响。我有个远房的亲戚,想参加这次的行军,您也不必给他安治个好的职位,只要平日里负责爷的饮食起居即可。” “这……………………!” “诺颜推荐的人,察大人信不过吗?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只求我这个亲戚身份保密就可以了!” “不是察哈克不卖福晋您的面子,但您也知道军营里的纪律一向严明,这怕是不妥吧!” 诺颜让容儿拿出令牌递了过去,“这是皇上御赐的金牌,有什么诺颜一力承担,绝不连累大人您,如何!” 一见皇上的金牌察哈克一惊,随后惊呼道:“福晋您不是要…………!” “正是,察大人果然聪明,您也知道白公子的事也还没有解决,爷如果不在京城里,那我也就有着时刻被他制压的可能,难道在战场上,你不想让爷安心打仗,收了策旺阿拉布坦吗?” “想是想,但…………!” “察大人,诺颜是看得起您,认为您是个值得交得男子汉,才实情相告,您不会驳了诺颜的面子吧!” 开玩笑,谁敢驳了十四福晋的面子,现如今这软硬兼施,把皇上的金牌都请了出来,不答应还能怎么办?关键时刻自己怎么也得保着十四福晋啊! “察哈克何德何能,这事臣知道怎么做了?一切准备妥当了,我会通知福晋您的。” 诺颜满意的笑了笑,果真自己还是没看错人。“好,那诺颜就多谢察大人了!” 察哈克赶紧起身:“福晋这么说就是折煞察哈克了,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一切都是为了爷好,福晋的一片好心,我们做臣子的岂能不照办。福晋您要是没什么事,臣这就告退了。也好多做准备。” “恩,客套话诺颜就不多说了,以后咱们事里见吧!还有这件事先和爷保密吧!” 看来此次西争之行就快开始了,虽然大体上的结果都是好的,但这其中也不免磕磕碰碰的吧! 第四十八章 驻阵西宁 现德胜门:元代称健德门,为出兵征战必走之门,又称为军门;安定门:元代称安贞门,此门为征战得胜而归收兵之门. 胤禵出征,更是免不了的,长长的军营队伍,早就拉开了我与胤禵的距离,这等壮观的景象还真是难得一见,听察哈克说 ,军队以八旗兵为主体。八旗分为禁旅和驻防两类,禁旅八旗驻在北京,保卫皇室,驻防八旗分驻各地。遇有战事,从禁旅和驻防兵中调遣出征。八旗兵额共二十二万人。清初,八旗兵战斗力很强,待遇亦较优厚,但后来渐染城市习气,不习武事,逐渐丧失了战斗力。入关的时候,招降了大批明朝军队,以绿旗为标帜,以营为建制单位,称为绿营。绿营分驻各地,有马兵、战兵、守兵、水师等区别,共六十余万人,设提督、总兵、副将、参将、游击、都司、守备等武职。这样一解释我就大概了解军营这中的分配了,再看着两旁的百姓,更是心慰不已,原来马上的英雄是这等的风光啊! 突然听见百姓中高呼:“十四爷虚贤下士,马到功成!” 真是声势震天啊!给士兵还真是涨了不少的士气啊!看着他今天这等的成就,不得不感叹,即使在政治上他也是有所谋略的,李光地是著名的理学名臣,康熙帝很看重他,曾就继位人问题多次征求他意见。胤禵早年曾接见李光地门人翰林院编修陈万策,待以高座,称他为先生,以此博取了不少天下士人的心。 “察大人,您不必在我这守着,您该去队前面的!” 察哈克点了点头说:“福晋您……!” “您叫我什么?” 意识到自己说露了嘴,察哈克赶紧向两旁看了看,还好大家都沉浸于欢喜之中,并未有人留意到:“黄副将,这一路上我都会在您身边,察哈克就这一个要求。万真是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听着察哈克这种语气,逗得诺颜笑逐颜开,随后行了个军礼,正儿八经的说道: “末将领命!” 一看诺颜这架势察哈克也浑身不自在,但没办法啊!谁让自己接了这么个好差。 在养伤的两个月里,我研究了一下现如今西北那边的情况,准噶尔部进犯并控制了西藏地区,且图谋进一步侵犯哈密,西北战局十分严重。如果让准噶尔人控制西藏,掌握西藏的喇嘛教,那么历来由喇嘛教所控制的大漠南北及西北地区的蒙古人也可能被准噶尔部所控制。这也是现在我比较心急的。至于甘州,进次吐鲁番的情况,我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但时间还长,可以慢慢来。 “察大人,扎了营以后,你把甘州,吐鲁番的地形和军事力量全部都调查一下,我要一份,越详细越好!” “没问题,您大概什么时候要?” “这事不急,还是以西宁的战事为主!”不知道骑了多长时间,现在算算有些时辰了。 诺颜让容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梨子,递给了察哈克:“这个是给你和爷的,等一会行军休息的时候你给拿过去吧!” 察哈克接了过来,笑着说:“谢黄副将了,还是你们细心!” 诺颜没有说话,拿起马肚旁边的水袋,喝了几口,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的过儿,就连这水喝起来也比在宫里舒坦。 大概日夜兼程行军有二十天,终于赶到了西宁.长这么大诺颜还从来没有来过,不是忙着学习就是忙着工作,不过这次可没有旅游的心情,如今准噶尔叛乱已经占据了拉萨,虽是在大清的军营里,可也时刻是刀架在脖子上,一个掉以轻心就是身首异处啊!皇上派了十万大军给胤禵,而且又命为抚远大将军,这个名号可是非同一般,难道大家的猜测都是正确的,康熙真的有意把皇位传给胤禵吗?让如今就是让他立军威,立军功吗?可惜就怕这些都是无济于事啊! 胤禵一落脚就忙着和察哈克和大将延信,等人去堪察地势!待士军扎好营帐,他就已经和各位将军一起研究战事了. “主子,这一路您累坏了吧!”容儿也身着一身盔甲,虽然体态上有些矮小,但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又不长记性了是吗?”容儿赶紧捂住了嘴巴。 “我辛苦什么啊!这近二十天都是骑着马,真正苦的是那么徒步走过来的待士,为了保家卫国,抛开了父母,抛开了妻儿。而且随时都做好了为国家奉献自己生命的准备!他们才是真正的让人敬佩!” “您就不是男儿身,不然一定和老爷一样,甚至还要超过十四爷呢?” 诺颜看着她笑了笑说:“就你嘴贫,茶水泡好了吗?泡好了咱这就给爷送过去。” 容儿惊讶的看着诺颜说:“给爷送去,您不怕爷认出咱们来,把咱们送回京城啊!” “要得就是他认出来,躲得了一时还能躲得了一世吗?既然敢来我就有把握不让他送回去!” 容儿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反正她知道主子既然说出来,那就是有了九成的把握。 诺颜和容儿端着茶水,东绕西绕的才打听到胤禵的营帐。 两人才靠近,门口的守卫举剑挡住:“什么人?” 诺颜低了低头说:“八旗军的黄副将,给各位将军送些茶水。” 守卫看了看才放行。容儿掀起帘子,诺颜压低着脑袋进了去。一杯杯的把茶水放在各位将军的旁边。 “将军,您看这里,臣看着有些想不通,这仗该怎么打?” 胤禵紧皱着眉头说:“是啊,关键就是这里,还是要好好研究一下!” 看着胤禵的神情,诺颜不自觉得往行军图上看去,果真看到一处地势很高,很狭隘的道路,可是要打仗,那里就是必经之路。也许是想得入神,诺颜并未察觉不小心碰翻了延信的茶水,各位将军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察哈克更是害怕,赶紧咳嗽了两声。 诺颜顿时惊醒,看到大家都在看着好,特别是胤禵,那惊讶的眼神,诺颜赶紧低下头。 “你是哪个旗的?做事怎么这么毛手毛脚的?”出口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延信. 诺颜赶紧装成害怕的样子说:“回延信大人,小的黄小小是正黄旗的,一时见了几位大人,有些害怕。” “呵呵!可笑,见了我们还吓着了不成!”诺颜赶紧摇着头要解释,胤禵开口道: “算了,不过是碰翻了一杯茶水,具体的行军策略各位再回去想一想,晚上之前交给我。你们都先出去吧!” “是,将军!”看到其它几位大人都走了,诺颜意识到胤禵的脸色不是很好,想顺着人群混出去,前脚刚动,就传来胤禵冷冷的声音: “诺……那个,黄小小留下!”想逃可没那么容易了,今天治的就是你! 诺颜转过身,低着头不敢看胤禵的脸,只想他是会生气,可是没想到他这次生起气来还真是吓人,也许是心虚的过儿吧! “你来干什么?” 诺颜悄悄看了一眼,才小声的说道:“你这一行就要三四年,你要我怎么办?再说了,打仗这么苦的差事,不留个伺候的人在身边,我怎么能放心!” “这么说,我还应该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 胤禵“啪”的一声拍震了桌子,诺颜吓得赶紧往后退两步,委屈的说:“而……而且,你不在京城,多额家随时会来找麻烦的,万一你回去的时候看见的只是一堆白骨,我……我……!” 看着胤禵一步步走过来,诺颜的底气也就不那么硬了,胤禵刚抬起手,诺颜以为是要打她,吓得紧闭上了眼。 等了许久,胤禵都没有动,诺颜刚想挣开眼睛看,胤禵一下子把诺颜拉入怀中:“不许说些丧气的话,有我照着,你怎么会有事呢?” 紧张的心情被这几句话慢慢的抚平了,诺颜也抱着胤禵:“那你得答应我,不会把我撵回京城去。”胤禵立刻变了脸色说:“这不行,这事没得商量!” 诺颜依旧不依不挠的说:“反正我不要回京过那种勾心斗角,提心吊胆的日子,你要是把我送回去,我现在就告诉所有人,我是个女的,到时候就等着他们军法处置我吧!不用你管!” 胤禵被气得咬着牙说:“不…………!” 眼看着胤禵就要拒绝,诺颜赶紧说:“到时候尸体七零八碎的,真的不用你管的!”作势,诺颜假装抽泣着说:“阿玛,额娘,女儿不孝啊!不…………!” “好了,好了,真是拿你没办法!我答应你不送你回去。” 闻言,诺颜睁开一只眼睛说:“你说的是真的?” 胤禵被诺颜的举动逗得轻笑出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过从现在开始,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一分钟都不许逃出我的视线!你必须答应,不!是保证!” 诺颜笑呵呵的抱过胤禵的胳膊说:“保证,保证!让我发誓都行!只要你不赶走,万事好商量!” 胤禵此时看着诺颜,真是后悔,当初是不是不应该找一个这么聪明的!只可惜现在是上了贼船,下不了! 第四十九章 微风起 清芬酝藉 不减酴醿 没过几天,察哈克把西宁的一些情况以及蒙古势力分布的一些大概情况交给了诺颜,原来,藏传佛教分四大教门,即大家所称的红教、花教、白教、黄教。 红教:红教立教至早,活佛转世也是此教首创的;红教喇嘛是可以娶妻生子的,从我们俗人的角度来看,它似乎比较符合人性,也有助于高原雪乡人口的繁衍。 花教:论资历花教则次之,开山师祖为萨班,花教并无活佛转世制度,教主是世袭的,这一教门所诞生的杰出人物当推八思巴(萨班的外甥),即被元世祖忽必烈聘为大国师的那位吐蕃智者,他为蒙古人创造了文字,更将喇嘛教引进了每一座蒙古包。 白教:白教(藏人称噶举派)开宗立派于北宋年间,延至中国的明朝,盛极一时,全盘掌管了西藏政教大权。众所周知,此前西藏曾自愿归属元朝,但在明朝,因元蒙残余被明赶回了极北而分裂成瓦剌与鞑靼二个部分,西藏只好自己管理自己,白教历代大宝法王(相当于黄教的达赖,白教没有班禅,但座前僧人由红帽系担任)和明朝礼尚往来,关系良好,白教执掌西藏三百年间,从未与中华明王朝干戈相向。 黄教:就在明朝,甘肃出了个藏人宗喀巴,他进西藏大雪山修行,破关而出即创立教门,喇嘛均戴黄帽,故俗称黄教。宗喀巴圆寂,座前两大弟子达赖与班禅分管后藏与前藏的教务,黄教空前鼎盛,成为第一大教派,它便从白教手中接管了全藏的政教事务。 在藏传佛教四大教门之前,还有一个立教最为久远的黑教。黑教(藏人称苯部教)是西藏原始宗教,它之杀牲祭神仪式,为佛教“不杀生”的教义所不容,所以黑教一直被藏传佛教四大教派定为邪教,后来黑教接受佛教思想影响,杀牲祭天已被禁止,但仍不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既然蒙古人本身的势力就如此强大,那么清除准噶尔的事,如果再能得到他们的协助,那真是如虎添翼. 而从地图上来看,气形虽然复杂,但脉落四通八达,清军的部队很难适合拉萨的气候,而且地形不熟悉,不利于行军.但若想夺回拉萨,就可以把准噶尔的部队引到数十里几外的那曲,此地势表面上看去,有利于敌方,但若把军营的部属情况改变一下,结果就恰恰相反了. “察大人,您立了大功了!” “大功?福晋您这是什么意思?” 诺颜笑了笑说:“暂时保密,日后你就知道了,爷呢?” “在营里呢?估摸着这个时辰,应该歇着呢!福晋,您可得小心着点,千万别惹什么麻烦?”诺颜一边朝门外走去,一边打趣的说:“察大人,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察哈克顿时愣在那里,她竟然说他婆婆妈妈,那都是拜谁所赐啊! 诺颜一边拿着地图一边掀起帘子进营:“爷,你看…………!”诺颜说到一半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赶紧收起了地图,道:“黄小小见过抚远将军,风过延信将军!” 胤禵摇了摇头道:“起吧!” 诺颜吐了吐舌头,站了起来。 延信用手指着诺颜说:“你就是那个正蓝旗的黄小小?” “正是末将!” “这么没规距,父辈是谁报上来!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进的八旗兵!” 诺颜心想我要是真说出来,你还得给我行礼呢? “行了,你来干嘛?” 诺颜赶紧拿出手中的地图说:“这是察大人让我送过来的。” 延信接过行军图,摊在桌子上,看了又看:“他还说什么了?这份不就是地图吗?那曲这怎么了?” 诺颜拿起旁边的水果,边吃边说:“延信大将军,您再仔细看看。” 一个个小小的副将敢在将军面前耍小聪明,而且手里还拿着吃的,这也太不成礼数了,延信刚想出言制止。 胤禵看着诺颜笑了笑说:“他还有什么话没有?” “有啊,察大人说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 能使敌人自至者,利之也;能使敌人不得至者,害之也。故敌佚能劳之,饱能饥之 ,安能动之。出其所必趋,趋其所不意。 ” 闻言,延信和胤禵都若有所思,诺颜相信她不会看错人的,只要一点,胤禵一定能够明白。 果然不出诺颜所料,没过多长时间。胤禵突然兴奋的说道:“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延信也仿佛恍然大悟道:“厉害!确实是高招,这么说来那曲反而成了宝地了!” 诺颜点了点头说:“确实如此,而且虽然皇上派了十万大军,但如果能利用到附近的宗教,夺回拉萨就十拿九稳了!” 胤禵皱着眉头说:“你是说四大教门?” “对,这样在当地支持朝庭的人就大大增多了,而且他们很适应这里的气候,也很熟悉这里的地形。” 延信看了看诺颜说:“这些都是察哈克告诉你的,同朝为官这么多年我怎么没看出来他有这本事,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露相非真人啊!察大人自从来了西宁,一直在调查蒙古的势力分布还有吐鲁番的情况。这就是根据现在的情势所得的结论。” 胤禵突然脸色一变说:“可是怎么能够让这四大教门归于朝庭呢?你可别忘了班禅丹白尼玛的事。” 诺颜摇着手指说:“将军您错了,不是归于朝庭,而是捉拿乱贼!班禅丹白尼玛只是对五十年前皇上对老理塘王的战争一事心存二心。虽说理塘王也不得人心,被镇压下去是好事,但藏人心中总还是认为那场是针对藏人的。于是朝庭和西藏的心是越来越远。但是将军您可以请示皇上,现在正是立下一世班禅的时候!如此一来,西藏传佛教,还有班禅一定会忠于大清,共同驱赶准噶尔。” 胤禵听了连连点头,延信也举着大拇指说道:“真没想到察将军不仅善于用兵,在政治上也有独道的见解!十四阿哥您看?” 胤禵笑了笑说:“是啊,我也没想到,她对兵法也熟识的很啊!” 诺颜心想古人留下那么好的书籍,不加以利用岂不是白搭了吗? “好,叫察哈克来我要拟折子!” 胤禵含情默默的看着诺颜,原来她的才气的也那么的吸引着他!面对胤禵炙热的眼神,诺颜的小脸羞得像苹果一样! 延信嗅着营帐内不寻常的气氛,随后心中一惊,难道十四阿哥有断袖之癖! 第五十章 大结局 “察兄,同朝为官这么多年你还给我留了一手啊?”延信质问着察哈克. “你看您说的,察某岂是那种人!” “那昨天的事儿…………?” 察哈克无奈的叹气道:“哎,我也无奈啊!” 延信心里一明,心想着我也不和你邀功,何必呢? “察兄,这没外人,和你说句大不敬的话!” “哦!” 延信凑到察哈克的耳旁悄声说道:“我发现十四阿哥原来有断袖之癖!” 察哈克瞪大了眼睛:“您这是哪一说啊?” “你没发现这些个日子,和那个黄小小那个眉来眼去的,真是让人无法形容了!” 察哈克愣了一会儿,随即哈哈大笑。 被他这一笑,延信心里没了底了:“真的,察兄不信吗?” 察哈克笑了好一会儿才说:“信,信,可是你没听说十四阿哥非常疼爱嫡福晋吗?” “难为阿兰将军家的女儿了,听说还是个才情高寂的主呢!可惜了了,成了摆设!” 察哈克此时更是笑得不行了:“谁,谁告诉你十四福晋是摆设的!” 延信正儿八经的说:“这事还用谁说吗?明摆着的…………!” 察哈克忙打断他说:“行了,行了!主子们的事啊咱们可别乱猜,今儿的话我会当你没说过的,以后也别乱说。” 延信莫名其妙的看着察哈克,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了吗? 次日清晨,君角号响起,六万大军早已准备好迎站准噶尔的部队,胤禵身穿一身盔甲,站在马下: “我不在,你在军营里多加小心,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诺颜点了点头说:“恩,你才要多加小心,相信我你一定会凯旋而归的。” “有我大清先祖的庇佑,精兵的军威和你的妙计一定马到功成。” “真的不带我去吗?我很担心!” “不想回京城就听我的,让我放心打这一场,好不好?” 其实诺颜心里明白的很,对于她来说,她了解历史,她知道他是安全的,但他呢?那是一无所知的未来,不可抹灭的挑战! “好,一定要万分小心。” 延信下马单膝抱拳:“禀将军,战时已到。” 胤禵两眼直视着诺颜,默默暗许,不要怪我,这也是为你好。 诺颜只觉得两只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沉,自己却怎么也精神不起来,身体失重的躺在胤禵身上: “带黄副将回军营,一定要加强保护,作战其间,军营里所有人全部听从黄副将的安排,所有人不许离开军营半步,违者死。” 顿时四万大军跪叩大呼道:“听从黄副将吩咐,违者死!” 胤禵点了点头,把诺颜交给了容儿,带着对她无限的眷恋开始了与准噶尔的第一战那曲之战。 自从被胤禵驱出京城,白萧虽然回到了扬州却并未放弃这一切,白老夫人怀着对四阿哥对诺颜的感恩,苦口婆心的劝说白萧,但他却像是着了魔似的,无论是谁都无法改变他的认知,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一个人的倔强,一种无悔的追求! 宋洋打听到十四阿哥被封为抚远大将,即时就要驻阵西宁,征战准噶尔。白萧又岂会放弃如此绝佳的好机会,于是即刻起程随十万大军一起来到了西宁,今天知道胤禵会带兵到那曲与策旺阿布坦交手,带着几名随从,就打算要冲进军营,可军事重地岂是由他说进就进的。 两名侍兵举刀拦住了他:“什么人?” 白萧高傲的藐视道:“百姓!” “这里是军营,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从哪来回哪去!” 白萧冷笑道:“如果我的回答是不呢?”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白萧,宋洋,元镇天还有两名随从纷纷抽出自己的剑,一个转身就朝两名侍兵的心口刺去,只见那两名侍兵拿出刀鞘弹回了剑锋,一阵旋转,握住刀柄应战。这边的打斗,引来了数十名巡逻的侍兵,就这样一场为爱而战就开始了。 诺颜皱了皱眉,头还有些昏吧!“容儿,什么事这么吵?” 容儿赶紧赶了过来,扶起诺颜说:“回主子,好像是军营外边不用管它,您还是好好歇着吧!” “不用了,怎么会突然这么困呢?”外面刀剑相击的声音越来越大“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容儿扶起诺颜,带上了头盔,可正在诺颜踏出军营的那一步,让她没有想到的事情,没有想到的人却清晰的出现在她面前。 虽然诺颜是一身军装,但白萧只需要那一眼,就能够认出她。 趁白萧走神,一个人的刀架在了白萧的脖子上。见状,宋洋,元镇天和其它二人也都被制于清军。 一个小侍兵赶紧跑了过来行礼说:“禀黄副将,几个附近的百姓,打扰您休息了,罪该万死。” 诺颜一摆手:“免了!”随后慢慢的朝白萧走去。 她不该如此受苦,这里该死的天气,如此的燥乱不适合她,她应该穿着菱罗绸缎,佩戴着金银手饰,相夫教子。而不是穿着这厚重的盔甲,站在战场上。白萧刚想说话才发现泪水沾湿了眼眶,嗓子早已干哑不出声音:“我……你……!” “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不…………!” “你不该来这的!” 白萧抓住诺颜的手,泪水一滴滴穿透自己的心:“我错了!我没有理解该如何爱你!我承认我的手法不择手段,但…………!” “想说什么?你不顾一切的来到西宁,你对不起你年事已高的母亲,对不起苦苦守候你的妻子,你什么都不做了吗?什么都不要了吗?”也许因为激动诺颜的声音有些颤抖,她转过身来,平静的面对着白萧,真希望此时此刻,她的心也能像表面一样坚强: “你认为这就是爱吗?” 白萧尽似乎疯狂的大喊道:“我不允许任何人夺走我的东西,包括他。你不要岂途扰乱我的思想吗?我的信念!只要是我认定的东西,永远……不会……改变!” “如果你现在改变心意,好好的回去照顾你的母亲,妻子。担起你该在白家里承担的责任。我现在就放了你,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会,我不相信你的心里没有我!” “我相信你心里有我,当我发现自己被你设计于股掌之中是什么感觉?曾经一度的信任早就毁于一旦,难道即使这样,你还要我相信你吗?如果当初我的任性对你造成了伤害,我只能和你说一句对不起!” 元镇天刚要开口,诺颜随后说道:“我当您是前辈,可是您竟然陪着他一起演这出戏!” 元镇天顿时尴尬的低下了头,见状宋洋一个重力跪在了诺颜面前:“当初宋某刺您的那一剑,宋某对不住了,但请你念在主子对您的情谊的份儿上能够放了主子,擅闯军营的罪过,让宋某一人承担。” 诺颜不禁冷笑出声,抬眼看向白萧:“回去好好过日子,不要再做傻事!”诺颜刚要下令放人,白萧突然开口道:“只要得到你,此生不悔!除非你今天把我关起来,否则只要一有机会,我一定不会放过!” 诺颜抬起头说:“你这是何苦…………!” “好,成全了你,来人,把他们一干人等全部压下去,严加看管。” 是察哈克,诺颜猛的一回头,睁大了眼睛,不只是他,还有延信,胤禵,他平安的回来了,诺颜刚想跑过去,跑到一半突然停住了脚步,他生气了吗? 胤禵原本兴奋的脸,立刻变得面无表情:“放了他们!” 大家不可置信的看着胤禵,胤禵大吼道:“放了他们!”察哈克赶紧吩咐放人。 胤禵骑马到诺颜身边,诺颜提起头,仰视着他,一双大大的眼睛楚楚可怜吧!胤禵伸出手,诺颜看了许久,终于还是把手搭了上来。胤禵把诺颜拉至马上,抱在怀里,看了眼白萧说: “满人靠马上功夫打天下,今天给你个机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白萧接过延信递过的缰绳,一步跨上马高傲的说道: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胤禵笑了笑随后骑着马扬长而去。白萧也紧随其后,胤禵骑得很快,快得诺颜只听得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吓得她只得紧紧的怀住胤禵的胳膊。白萧似乎也不甘落后,两人不相上下。胤禵低头轻声说道: “放心,我不会给他机会抢走你的。”随后一剑拍在马屁股上,马儿一跃而起,足足领先了有百米之遥。 诺颜悄悄的回过头,他要干什么?只见白萧抽出靴子里的短剑,刺在了马腹里,马像疯了似的。诺颜紧张得紧紧的抓住胤禵,他不要命了吗? 白萧似乎带有一丝邪笑的看着胤禵,诺颜一颗心狂乱的不安着,一种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只见他描准胤禵飞刀而来,诺颜脑子一片空白,挣开胤禵的怀抱抢过缰绳一回手推开了胤禵,那一刀不偏不正的正刺诺颜的心脏,胤禵滚落在尘土中,眼泪混湿了泥土: “不要!” 白萧失神的愣在那里。他万万没想道,为了他,她竟然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 即使是再大的信念恐怕也支撑不住诺颜此时身体的重量,诺颜深知恐怕这次是凶多吉少了,看着手中鲜红的血液,诺颜的身子越来越没有力气,随即摔下马匹! 泪水模糊了胤禵的视线,他疯了一样的跑到诺颜的身边,紧紧的抱住诺颜:“我命令你,你不可以有事,不可以!” 诺颜用尽全身的力量举起手,拭去胤禵的泪水:“我不会有事的,大风大浪早已渡过,我怎么舍得!”刚说完,一口血腥的味道涌进口中,鲜血随即而出。 胤禵慌张的擦着,惊慌的说道:“上次你都没事,这次也一定不会,我答应你再也不去管八哥的事了,淡出朝政!好不好!” 诺颜终于安心的笑了笑虚弱的说:“我偷偷的告诉你个秘密,其实上一次我跟本就没有用力,如果不这样怎么能应付得了多额傅那个老狐狸,但这次生死不由我,我也好想告诉你…………!” 眼看着诺颜吐得越来越严重,胤禵作势就要抱起诺颜。 诺颜赶忙握住了他的手:“让我把话说完,我怕来不及!” 胤禵哭着摇头说:“不会的,不会的!” 诺颜睁大了眼睛看着胤禵,好想把他的样子永远的深深的刻在心里: “无论如何,不要半途而废,只准赢不准输。” 胤禵艰难的点头。 “我许你责怪他,但不许你要了他的命!不论怎样,爱一个人没有错,更何况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今天我的这条命还是还给了他。”胤禵刚要开口,诺颜捂住了他的嘴,说:“就像我爱你一样,无论为你做什么,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胤禵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诺颜却丝毫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我好想听你唱给我的那首歌,再唱一遍好不好!” 胤禵赶紧拭去了泪水,坚定的点了点头说:“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诺颜眼皮越来越重,尽管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仿佛都挣脱不了这种疲惫的感觉,慢慢的念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风、带不走你的泪 云、挽不住你的美 羞的月儿盼的月儿也为你沉醉 伤心人儿痴心人儿心碎 你是谁 让英雄如此的追 你的美 早已为江山所累 是谁的伤让你如此的憔悴 是谁的爱让你走了千山万水 你将一江春水化做相思 恩爱难舍总难回味 昙花一现繁华梦 也要相爱几轮回 无数的英雄爱你的美 不爱江山相互依偎 不顾风烟骤起战鼓 只愿携手丽人归 你将一江春水化做相思 恩爱难舍总难回味 昙花一现繁华梦 也要相爱几轮回 无数的英雄爱你的美 不爱江山相互依偎 不顾风烟骤起战鼓 只愿携手丽人归 恩爱难舍总难回味 ,昙花一现繁华梦 ,也要相爱几轮回。今生有你相伴,已足矣!皑皑白雪覆盖了诺颜的身子。胤禵的泪水一滴一滴滴落在诺颜的脸上,早已麻木的心痛彻心骨: “诺颜,你回来!你回来!” 一声声呼唤震彻了山谷,震彻了山颠!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公元2006年 北京市协和医院重症527室 患者皇莆文不明原因入院,昏迷不醒,2006年12月3日病情突然恶化,心跳微弱,手术室急救中………………! 第五十一章 番外后续 萱萱至读者 康熙五十九年,念十四福晋生前深明大义,深得人心,阿兰家战功多不胜数,特下旨风光大葬于景陵。 康熙六十年,皇十四子率师驻甘州,进次吐鲁番。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凌晨康熙病危紧急召见步军衙门统领国舅隆科多以及皇三子,皇四子,皇五子,皇八子,皇九子,皇十二子,皇十三子于寝宫。十五子、十六子、十七子都在寝宫的门外听候。 康熙帝遗言,皇四子雍亲王,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能继承我的事业,因此让他继我的位。 皇十四子接到圣旨,火速赶往京城,却无奈已见不到康熙最后一面。 雍正望着殿下的胤禵,心中的伤痛怎样也无法泯灭,久久才缓缓开口道: “你要什么?” 胤禵摇了摇头说: “早已答应她淡出政事,臣弟什么都不要,求皇上您命我能够看守景陵,臣弟就感激不尽了!” 雍正叹了口气说:“一辈子吗?” 胤禵坚定的说:“一辈子!” “好,朕准你,从即日起。爱新觉罗.胤禵改为爱新觉罗.允禵。晋为郡王,禁锢于景山!”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允禵走出金銮殿望着景陵的方向: “诺颜我来陪你了,即使生不能相守,就是死,我爱新觉罗.允禵也要守你一辈子!” ---------------------------------------- 今天萱萱正式宣布轮回系列之《一生一次轮回》正式大结局了!萱萱终于松了一口气,但与此同时向各位长期以来一直支持萱萱的各位大大深深的鞠一躬。再次说一声:“谢谢!”如果文中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还希望各位大大多多包含。 诺颜回到现代后的抉择,将会真实的反应现代都市人的心理与情感的真实再现,敬请关注轮回系列之《失之交臂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