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界修仙》 一 灵者，无所不能也。 混沌之初，阴阳不辩天地未分。混沌生灵生于斯，其大者恍恍然若山岳之大，其小也微微乎如芥子，茫茫苍苍浮幽幽混沌间。混沌生灵茫茫然无智无识，天性使之，以大吞小弱被强凌。强吞弱者十收其九然一分中半沉化阴，半消为阳。自此阴阳分。混沌生灵有死而无生越来越稀少，混沌消阴阳现，不知多久后，唯有槃与焸两尊混沌摩神和孑孓般微小的一些混沌遗族存于这动荡的阴阳之中，势均力敌的槃焸相遇了，两强相争混沌灭而阴阳兴，槃焸战搅动阴阳生成地水火风，一战两仪化四象，五行六合八卦生。 混沌终消散，日月星辰生，天地灵气现，万物可通灵。这时的天地充满了灵气，天地万物皆可通灵而成精成怪。上有风云动，云腾化雨电闪雷鸣，下方火焰喷涌山搖地动。灵气滋养灵力渐生，山生灵草，水生灵虫，花草树木鸟兽鱼虫渐渐布遍天下地上，山精石怪风魔水灵和各种鸟兽之灵演绎着魔神时代。 传说魔神时代山为灵晶堆砌，水是灵气凝结，随便揪把草都是无上宝贝。魔神们背山赶岳平常事，添海逐日也平常，更甚者打破天幕飞天离去了！ 巍巍高山下，幽幽深洞里，住着羲和娲。作为天地所生的先天生灵虽可不食不饮，以天地灵气为生，却没有捕获猎物食其精华生长的快速。羲出去捕猎留下娲孤单的在洞中，百无聊赖的娲在水池边挖了块黄土和水为泥，照着水池里的自己影像捏了个泥人，蛇尾的泥人却怎么也站不起来，没办法裁尾分叉才堪堪立了起来。看着孤单的泥人想起孤单的自己，又照着羲捏了个。“如果羲有好多就不会被巨兽欺负了！再捏些。”看着大片的泥人立在洞里，一动不动。娲滴了滴血吹口气，血雾飘落在泥人身上，动了，人之初生，天搖地动！ 人之初，天地动。强者爆怒，弱者惶恐。魔神战天地，直打的天崩地裂，天柱倾地水涌，灵气沉向地底，先天魔神走向末落，灵气日渐稀薄。先天魔神衰落带来了后天生灵的兴盛，先民在上古巨兽的夹缝里艰难前行。上古巨兽繁盛的世纪又称妖灵纪，上古巨兽顶盛之时却走向了两支不同的道路，一支追求身体的强大成为蛮兽一族，一支脱变成妖精一族，追求灵力与智力的提升。妖精一族里又有一些在化形时经雷劫粹体永久固化为人形，和人结合的妖精诞生下有各种天赋的后代。在苍茫大地上演绎着爱恨情仇。直到天地再次大变，灵气从大地喷涌，又一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来临。 “现在现在好好睡觉吧明天妈妈接着给你讲故事。”被轻轻拍着，被子里平凡乖巧的闭上了眼。 作梦吗？穿越吗？管他哪！作为孤儿终于有了疼爱自己的妈妈，既来之则安之，管他呢！是梦但愿永不醒。三岁的身体真是太稚嫩了！看着满屋简陋的古典陈设，“别了我的电脑手机、现代科技。虽然我失去了你，但是我却得到了我梦寐以求的父母亲情，值了！” 闭眼想着这未知的世界，耳边不时传来阵阵父亲的轻咳。盘古开天地，魔神遍乾坤，女娲造人，夸父逐日。妖精化人，不知可有白娘子？可有神和鬼。似曾相识却又不同。啊！世界那么大，我却出不了家门，只能去听了！ 一夜无话很快天明，东方红霞美日照林霭飘，小村吹烟从各家升起，平凡揉揉眼，穿起小小的衣服，裤子竟是开裆的。虽然从未拉过裤子，但也不能过于独立特行。想起陪三岁的小丫头昨天玩了半天的过家家平凡也是无语了！ 初夏的早晨不太冷，灶台前妈妈静静的坐着，美丽而恬静，听见声响回头见是平凡走过来，抓住平凡的小手贴上凉凉的小脸抱在身前。“快烤烤别冻着了！”妈妈爱恋的说。 “妈妈，我还要听故事，槃焸大战最后谁胜了？后来怎么了？”平凡撒娇的问。 “故老相传，混沌死万物生。从混沌生灵相吞噬起就注定了自己的灭亡。不管谁胜谁败最终会化为泡影。” “那没被吞噬的混沌遗族呢？又都死了吗？”平凡接着问。“怎么会全部死去啊！万物都是怕死贪生的，据说洪荒时曾有沌遗族出世，侵袭魔神躯体想要逆转阴阳化混沌，没成功却被炼化成为大名鼎鼎的混沌珠，混沌珠有无穷无尽灵力。几万年来时有出现，现在谁也不知在哪？太久远了谁知道呢！”妈妈慢慢的说道。 传说不一定是没有事，神话也可能发生过。平凡揉揉小脑袋又问道“人是娲用泥捏的，那我也是泥捏的吗？” 妈妈抱着平凡亲了亲说:“我的小宝贝当然不是泥捏的。娲皇只捏了第一代的人，那是人类的始祖。后来天地大变，天崩地裂后，娲皇补天后不知所踪，人类在洪荒大地上艰难的繁衍求生，渐渐地成就了现代的势力。” “羲和娲还有上古魔神现在都到哪去了？上古的大战又是谁好谁打的？”平凡越来越疑惑。 “上古魔神在这浩瀚的灵界几万年间道是仍时有传闻，娲皇真身却再也无人得见！娲皇还在世吧！上古到现在娲皇祭祀仍然时有回应，应该没有陨落。”母亲一边烧火一边说。 “那妈妈说人可以取妖精，生下的宝宝不是小妖精吗？”平凡歪着脑袋一脸疑惑的问。 “等你长大了妈妈给你也取个可爱的小妖精。”妈妈取笑着亲了下平凡，接着说道:“人自水土中来，水土之灵也是妖精的一种。在上古巨兽的眼中人类和其他的没什么不同，只是好吃和不好吃罢了！直到伟大的轩辕始祖时，始祖斩妖除怪，驱除蛮兽降服黄龙，人类才有了一片自己的天地，自己的文明。” 二 晚风习习，星光璀璨。月牙幽幽的挂在天边。平凡躺在山坡上看着默默的看着满天的繁星思绪凌乱。 这是什么世界，是我在做梦，还是上世本来就是个梦。一觉醒来全变了，十几天来平凡也算接受了这里的生活，不然又能怎么办。伸伸小胳膊小腿吸口清新的空气，这里也不错，起码比山村里大部分的小孩好，父母疼爱衣食无忧，除去那几个老来烦自己的鼻涕娃，陪小孩玩泥巴太痛苦了啊！啊！啊！！ 父母不是一般人。平凡在睁开眼的第一天就知道了，母亲太美丽了！美丽的不像凡人，山村里的村妇们风吹日晒常年劳作都是满脸的风霜色，母亲脸上没有不说，竟然看不到岁月的痕迹，这还是没化妆，太奇怪了。除非妈妈讲的故事是真的。 想想始祖轩辕的故事，我们的祖先啊！在这里也是神武盖世，天命不凡。轩辕生于大荒有熊原，少年时观熊虎厮杀拼斗悟出猛虎八式，被称为练体之祖，武艺从此开始源源流传。熊虎两败俱伤后尽被轩辕斩获，外加一只刚出世不久的小熊瞎子。后来小熊长大被驯服成为轩辕一大助力，人称熊将军。由此驯兽一派也尊轩辕为祖。成年后轩辕更是了不的，为学本领拜师学艺走遍大荒的各大部族，辨百草炼丹药使人族先天不足后天补，被后人称为丹宗药祖。连姻炎族让族人学到了养蚕织造。造舟车使人们行的远运的多。人族渐渐壮大，人们焚林为田，入山捕猎范围越来越大，引起百族恐慌，由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雪引起的万兽爆乱席卷大荒，人族在轩辕的指挥下堆雪为城抵御众兽，兽类饿而自相残杀，第一次兽潮随解，人族也进入了建城时代。此后各部族联盟，共推轩辕为人族共主，尊号黄帝。黄帝招诸部贤者各位大臣议立文字，颉受命，观日月山川，像鸟兽鱼虫于是符箓之道始生。画山川地理图以易军阵，阵法之道初显。人族健，黄帝乃北驱大风南斩夔牛，东服青龙西诛大虫。这都不算什么，意料之内，情里之中。 妖族生神道开影响后世万万年。何为妖？非通灵之兽也。兽通灵仍然是兽，兽分四等，野兽，蛮兽，灵兽，兽王。妖生青丘，青丘狐善幻术，轩辕即长成万族莫能制，青丘狐王乃遣其爱女幻化人形接近轩辕，以行知己知彼之策，或伺机行刺之。九尾待轩辕三年，终服之，为期一生相守苦创化形之术。野兽强蛮兽壮，蛮兽身壮体形是野兽的三到五倍，而经过天雷劫的灵兽大可比蛮兽再大十倍，小可比野兽又小三倍。以此大小之术为基辅以脱胎换骨而成化形之术。雷劫后九尾终成人形道体，后代子孙人族之身而传有狐族天赋，人称妖脉时人羡慕。兽王知道后得传其法，妖妖相合，天赋博杂，妖族成焉。 人道练体，自我强之。仙道修灵，借天地灵力。神修念力，众人之力也。黄帝服龙，直打的天地变色日月无光仍旧居于劣势，人人恐，有跪地祈曰“愿吾主胜”。三人跪曰：“愿吾主胜。”百人跪曰：“愿吾主胜”。万人跪曰：“愿吾主胜”。千万人念之时，黄帝回首脑后神念生大如盘，大声吼道：“吾当胜。”青龙颤悚乃服。神道生，分争萌。得天下者可成神。明君在时压天下，百姓享太平，一朝明主去，天地起分争。黄帝得道乘龙飞升，千年后天下乱，百派兴。 后来怎么着了？黄帝乘龙飞升故事就讲完了，接着讲了人妖大战，万族浩劫，打的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冤魂聚集幽冥域，灵气动荡天地悲。天地灵气稀薄直到最近这千年才慢慢恢复。平凡看着几丈外窗内的灯火伸展着有点麻的胳膊摇摇头想着：“我要怎么办？我该怎么活？是平平安安碌碌无为还是搅动天下风雷动，潇潇洒洒过一生。” 三 平凡的日子无忧无虑过的飞快，一年又一年转眼间就过去了！平凡长成了个壮实的小小少年，在每天的故事里平凡学会了很多很多的东西，最近家里总是弥漫着不一样的气氛，对，就是气氛不一样，平凡感觉的到。虽然妈妈平常也总是静静的冰冰的，父亲却一改过去严厉的神情，抱着他说了很多很多，有种交代后事的样子。 晚上，按惯例妈妈说完了故事，平凡眯着眼却怎么也睡不着。“哎！”父亲一声长长的叹息，“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孩子以后就全托付你了，三颗千日太平丸让我能陪你跟孩子这些天也算值了！明日我就服用冰魄散，次躯还能保存百年无恙，你若能化婴我们还有相见之日。本来还想给你换些结丹的助药没想到让我给用了。凡儿早慧，以后的路你也不必强求，但有一事定不要让他回归山门，你太优秀了！就是老祖庇护他们也容不下凡儿的。”听着妈妈无声的哽咽，平凡攥紧了拳头，“男儿当自强，不为自己也为父母想。”默默地下定决心，抛弃了我独逍遥的想法。 第二天早上，由于昨天昏昏沉沉的没睡好，平凡比往常起的有点晚，看着收拾的整洁干净的屋子，“爹爹呢？”平凡想起昨晚的事情问。 “爹爹进山了！这次爹爹也许会晚些天才能回来，平凡要乖一点啊！”妈妈抱起平凡脸贴着脸溺爱的说，明亮的双眼还含着隐隐的泪花躲躲藏藏的。 “爹爹不在家时我要作个顶门立户的男人！妈妈我要干活去。”小平凡拿起父亲常用的柴刀举起拳头用力地说着。妈妈赶紧夺下在平凡手中摇摇晃晃的大柴刀摸了摸平凡的小脑袋说:“爹爹不在家凡儿要听妈妈的话才是好孩子。大人的活那是小孩子能做的，今天我给你找个先生，凡儿要好好跟着先生学习，柳先生书画双绝，在这方圆千里内也是鼎鼎有名的，学好艺业我儿将来才能成就一番事业。” “妈妈说的是小囡囡家的伯伯吗？小囡囡家好多的画啊！挂的到处都是，就是不太好看树干扭的歪歪斜斜的，字也不好，比小囡囡写的还潦草呢！”平凡卖萌的说道。独柳先生柳墨号无涯书画具优，尤善画柳。画中柳稍依风欲动，写字如柳干筋骨犹然。大儿子柳随风，小女儿柳飘絮，小字飘飘，经常来平凡家里玩，平凡和其他小孩都喊她小囡囡，因为长的圆圆的小脸，小小的鼻子，甜甜的嘴巴，非常可爱了！让人看见就想抱起来亲一口。就连总是神情淡淡的平凡妈妈一见小囡囡时也逗了小囡囡一大会。 妈妈拍了拍平凡的小脑袋，“你说的潦潦草草的那是草书，柳先生怕是写的还不够草。草书，有意而无形方近道。哪是你小孩子能理解的。到囡囡家要听先生话，好好的学知道了吗？”说着从屋里卷了张平凡父亲猎获的虎皮，又从厨房割了块腊肉以作束脩。 竹篱环绕的院落坐落于山脚下一片参天的柳树林中，潺潺的溪水从旁边缓缓的流过，离平凡家并不远。初夏的烈日刚刚升起，透过柳树林里的缝隙斑驳陆离的落在地面上，不时传出阵阵鸣蝉。绕着柳树走在曲折的小径上平凡左观右望，“小柳桩儿，你千万别在家，不然我就惨了！”柳桩儿柳随风的小名，人长的壮想树桩一样，九岁的年纪个子比平凡高的多了。由于小囡囡和平凡差不多的年纪，平凡又会哄孩子使的他这个哥哥在妹妹跟前的地位大不如前，是以引起柳桩儿的嫉恨，对就是嫉恨。最可怕的不是他把平凡怎么着了，而是在一起玩时出阴招，揪着平凡的耳朵，鼓动小囡囡拽着平凡的鼻子变老鼠，变狐狸，看着咯咯大笑的小囡囡平凡还不能发作。郁闷！自此后平凡就老是躲着他，实在躲不过就放终极杀器——哭。哭他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让柳伯伯好好修理了柳桩儿一顿。话说回来两是为人加起来四五十岁了谁想哭啊！还是能躲就躲吧！ 怕什么来什么，不远处打着拳正在晨练柳随风远远的看见平凡母子赶紧迎了上来。“婶婶好。”说着抱起平凡拧着平凡的小脸蛋说:“小凡这几天怎么没来找囡囡玩啊！叭叭”在平凡的小脸上亲了两口。柳桩儿也发现平凡怕亲昵，特别怕男子的亲昵。平凡心里难受的想哭，被男人在脸蛋上啃几口真是太可怕了！ 听见动静的柳墨，柳无崖迎出屋子，平凡急急挣扎下来行礼，“伯伯好！”总算逃离了魔爪的平凡大声的问候道。 头顶一方逍遥巾束发，一袭青色长袍合身，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修长的手指还沾染着墨迹，看书桌上的画作还未完成。“小凡好！请！里面的请！”摸摸平凡的脑袋，将平凡母子让入屋里。“去！倒茶来！”吩付儿子道。 “大清早的打扰了！小凡他爹出趟远门，孩子还小不能缺少了管教，今天来是想托柳先生代为教导。不知先生可否方便？方便的话我夫妻必有所报。”妈妈坐下拉着平凡说道。 “这个……”柳先生沉吟着，“方便，小凡这么听话讨人喜爱，这有什么呢，我们自当把小凡当自家孩子来带。”走到门口处的柳母一手拉着柳飘絮说着进门来。“小凡哥！”小囡囡跑过来围着平凡亲亲的说。 “我平时教这两个孩子也是教。添个人也没什么，小凡聪明伶俐，我也很是喜爱，只是我能为有限怕耽搁了这孩子。小凡你愿意跟着我学习吗？”柳先生向着平凡问道。 “我愿意！师傅在上情受弟子三拜！”说着平凡走上前去，梆梆梆的磕了三个响头。三头磕地上定下了师徒名份。古礼曰:“礼不可废。”称先生者，只有名而无份。先生心情好时指点一下，心情不好你爱哪里哪呆着去！称老师的，老师有义务教，就是不管你学会学不会。师傅，师父也！弟子，子也！天地君亲师人之五常。三拜定下师徒义，从此共是一家人。“父亲回不来了，那就找个师傅吧！”平凡心里想。 “囡囡你和妈妈陪婶婶去后堂说话，中午作些好菜在家吃饭。我和小凡聊聊！”拨拉拨小囡囡让几人离开。“桩儿练你的功去！”柳桩儿也被撵了出去。 四 随着众人离去屋里只剩下了平凡师徒两人。屋里静悄悄的，平凡也不敢说话。片刻后柳先生打破沉默说:“既然你拜我为师，我自当把你领上正路。你现在没六岁吧？” “没有，再有半年我才整六岁。”平凡答道。 “好。六岁启灵，灵气勃发灵根生成。虽然机会渺茫，但还有一碰。”接着严肃的说道:“起住了，我们这个世界被称为灵界。万物因灵气而生。修炼大至分为三大道，武者炼体，锻炼体魄修下丹田气海，以自强不息。灵者修仙，修檀中以求长生逍遥。神道修神识集念力，以方寸灵台为基幻化无穷。神道诡密我也不太了解。我能力有限只能给你打好基础，你还愿意跟我学吗？” “愿意。千尺大树由根而生，小草的根茎怎么也长不成大树”平凡很是坚决。 “你还小，天赋未现。先学文字和锻炼身体打好基础。今后你早上来这跟柳桩儿练武，中午一起学文，下午自由学习。”柳先生交代道。 “师傅，你画画属于哪一道呢？”看着满屋子的书画平凡疑惑的请教问道。 “当然称为画道，算是仙道的一支吧！不过自画圣先师吴公以画入道开创画道一脉，虽寻道艰难然每代总有人天资聪颖幸运的踏入大道。师傅作画刚刚达到神似而以，离入道还差的远。形似，神似，灵动，现世。一旦画作之中的事物能现于世间就是入道了，入道后灵气炼体，寿延百岁堪比金丹真人，二百年的寿命也算逍遥了！”看着无限憧憬的师傅心里起伏不定。“书画可以直通大道，那其他的技艺呢？是否也可以入道修行呐？”平凡激动的问。原是因为平凡上世就好吃喝，励志尝遍天下美食，饮遍天下美酒。茶点饮料是换着花样玩。为此挣的钱都不太够花，最后女朋友也没交上一个。常言吃喝嫖赌四有新人占了一半，不过做饭泡茶的手艺却是一流的。 “技近乎道。技艺的极致都是道，道常在，有缘者自可得之。不过你还有机会。六龄灵启，灵根生成，就算杂灵根的也算是半只脚踏入了修道的大门。侥幸生成天灵根的话就是名门大派也会求你入门的。没有灵根的话只能走以术入道，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像我就是走书画入道这条路，柳桩儿好动不好静，武道就很适合他，未尝就没有机会破樊笼入大道。天赋加勤奋武道还是很好的，起码能自卫不相我手无缚鸡之力。再有一点点运气以武入道成就武圣也未尝不可能。” 听师傅说罢平凡想果然如妈妈故事说的一样。万物通灵，天地有道。道无处不在。像画龙点睛破壁而去。画圣果然不是传说。那妈妈讲的其他故事也应该一样，知识！妈妈教的是知识。想起从小一直在听的故事平凡庆幸不已。幸亏我记性好都还记得。“师傅你能给我说说祖师画圣的故事吗？”平凡心里想再次确定一下。 画道祖师吴公，法号道玄。少好图画，幼时父母早亡成为孤儿。固佣于邻人牧牛为业。贫无纸笔则于河边沙滩林间土地作画，所画山川树木，飞禽走兽惟妙惟俏。朝夕牧牛固优善画之。 一天早上和伙伴赶着牛放牧去，路边有人作画，诸多乡人围观。祖师好奇入内观之。见一老者身材修长，丰姿俊逸，于矮几上挥毫泼墨。画卷上红日初生，朝霞霭霭，密林上有鸟雀飞过，矮草处两牛相斗怒目而竖尾，鼻喷白气前脚抬起欲践踏大地，牛筋突起充满了力量与怒气。 看了眼画卷祖师小声嘀咕道:“除了画工，满卷的错错错。”转身就要离开追赶牛群去。 “那小儿给我站住！”老者飘然之间出现在祖师跟前，“小儿你若能点出老夫的缪误之处还则罢了！不然定要你父母揍你个屁股开花。”看着怒目而视的老者祖师知道遇上高人了。 “小子父母双亡，并无人管教。”黯然神伤的走到矮几前，“此画画工了的，小子不如也。只是这牛又的毛病。小子牧牛数载从未见清晨牛相斗，两牛相斗四蹄用力尚嫌不足，更是牛尾夹股。未见抬蹄竖尾之牛相斗过。又有这林中鸟雀，清晨巢中雏鸟嗷嗷待哺自是急急然的，日暮归巢放显悠闲。” “小子，你也懂画！你若画的好老夫将此文房四宝送你。” 看着矮几上雪白的画纸，乌黑的墨锭，一方砚台雕山刻水，溪流下汇成一潭墨水，砚上笔槽搁一管碧玉翠竹狼毫笔，碧绿的笔身上刻“啸月狼酋”笔锋锐利锋芒毕露。这文房四宝看着就让人爱不释手梦想拥有。光脚还怕穿鞋的！祖师提起笔，攥于手中。引起周围一片哄笑。常年以树枝作画的祖师这还是初次握笔。在众人的哄笑中祖师蘸墨挥毫一幅简洁的斗牛图跃然纸上。画风简练而气势昂然，相斗的两牛角力间如要破纸而出。 “好！好！！好！！！”三声大好后老者如观稀世之宝一样看着祖师说:“你是初次执笔？家里没有亲人？你可愿拜我为师，跟我学艺？” “小子愿拜老先生为师。家中父母业已固去多年，今天却是初次执笔。”说完后三拜定下师徒名份。 “好徒儿！随我回山。”说着挥手收去案几拉上祖师就要走。 “老师等等，男儿做事自当有始有终。我想还是和家主说清言明，再有小青牛我看着长大，不想它落于屠夫之手，恳请老师带上小青。”祖师拦下老者说完再拜道。 “有情有义，男儿自当如是！为师与你去一趟，交割清楚也好！”心喜下老者自无不可。 后祖师以画入道。人称吴带当风画技缥缈。传下的画道三宝卷就连仙道翘楚也不敢小窥。 “那后来小青牛怎么样了？”听完师傅所讲平凡问道。 “你这孩子怎么净问些无关紧要的。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祖师踏入大道，结成道丹后自然资财丰裕，青牛食灵草饮灵泉晋级灵兽，随祖师行遍名山大川留下许多传世之作。像《天王送子图》《双龙闹水图》最了不得的是《江山美人图》。” “跟妈妈说的也差不多。”平凡心里想着。 五 书画之道还是符篆和阵法的基础。以画入道的一般对刻刻画画的符篆阵法之术都有不凡的造诣。《天王送子图》意境深远，画上天王慈祥童子可爱，观之使人爱意泛滥，会想这孩子是我的多好啊！因而使人多子多孙。是世家大族和高阶修士的至宝。 《江山美人图》比拟灵宝的画道至宝，画内三十六美女三千里江山，山河湖海应有尽有，鸟兽鱼虫无所不包，村落城镇千门万户自成一界。祖师为此画呕心沥血费尽心机，本来想溶一洞天进去，虽没有成功，最后还是将自己一生收藏的洞府、药园和兽房等十几件法宝合于其间。把画卷展开三十六天魔大阵可困元婴大能，端的是厉害无比。美女图为书画道魁首太玄书院世代相传，和《正气经》通玄笔一同被尊为镇山三宝。更兼有历代院长留下的墨宝题跋使此画更有威能。 “各种绝色啊！但能一观也不需此行啊！将来一定要上青玄书院一趟。”平凡心里想着。“师傅这书画纸张十几年间就泛黄朽毁了，怎么还能保留千万年呢？”平凡不解地问道。 “普通的纸张当然不能保存千年，但你当知“万物通灵”，天地万物依灵气而生，受灵气滋润而长，只是吸收保有的多寡不同。想当年祖师作《江山美人图》采三十六种灵草请以造纸入道的宗师制成一卷通灵纸，合七彩宝石为墨，求得镇宗之宝通玄笔于灵秀峰巅枯守三年方成基卷底稿，后经祖师观名山大川绘花草树木，游走市井街头摹各色人物始成此图，又置于灵脉之眼日夜孕养始有威能。自是千年不朽更会历久弥新。当然如若置于灵气枯竭之地千万年后也会腐朽毁坏的。孩子好好学，有道是燕过留声，人过留名。人立世间当留名万世，身虽朽但道不可消。”柳先生感慨道。 “什么是道，求道又是求的什么？请师傅解惑。”平凡深深的一揖正重的说道。 “道可道，非常道。日月交替，斗转星移是道。花开花落，春长冬枯是道。道无处不在无所不包。道可解而不可言。求道为逍遥，为超脱。仅此而已！逍遥好求，心宽而已，逍遥一村间是逍遥，横行一镇间也是逍遥，无拘无束逍遥天地间也是逍遥。超脱难啊！打破天地桎梏，超脱天地之外，自黄帝始千万年来有有几人。想多了，孩子你想多了！我们现在该想的是生活，生者苦，活着难生活世上尚且是难事，逍遥离着还远着呢！别想太多，好好的一步一步学习吧！”心有所感的拍拍平凡的小肩膀郑重的说道。 是啊！先得活着，人生大不易，转瞬百年眨眼而过不提，中间有多少连天灾人祸都躲不过，其他的远着呢！父亲还等着母亲在百年内化婴救命，自己一点忙也帮不上。父母都是非常人，究竟是什么人到现在还没有对自己说过。自己不给母亲找麻烦就不错了！今后要自己活了，自己好好活着！平凡默默的想着。 中午，堂屋连着西厢的厨房，作为餐厅正中摆放着四方餐桌，桌上三大四小七盘菜。扣着的还热气腾腾的冒着白烟，香气缭绕让人腹生馋虫垂涎欲滴！虽然母亲也没让平凡挨过饿，但是母亲做饭的手艺也就是凑合吧。 中间大盆的盖子掀开，跃然是尾尺长的清炖红尾鲤，清澈的汤汁上漂浮着几片葱姜调料，香气腾腾色泽宛然。另一个扣着的被小囡囡急不可耐的掀开来，是只鸡，一盘烤鸡。色泽金黄的伏于一大片菜叶之上，鸡翅张开，沁着油脂。最好一盘热菜平凡认的，蒸扣肉，还是平凡早上拿来的。肉泡于调料里上笼屉蒸熟。另外的四盘是简单的凉拌刺瓜，新摘的红果，小炒的青菜和一盘腌萝卜。好吃但太费事的平凡母亲从来不做的，今天要好好的解馋，平凡想着。 柳先生坐北面南举中而坐，上手平凡母子居左，下手柳夫人在摆放着小碗筷子，柳桩儿兄妹捧着茶壶酒壶为众人斟茶为父亲倒酒后挨着坐下。 “道无处不在，知识既无处不在。就如这做饭的厨艺一样，厨艺，茶艺加上酿酒和称食之道，灵厨做出的灵食可与丹药媲美，顶级灵食夺灵材天赋为己用，安神宁心的灵茶与各种补益的灵酒都是不可多得的修炼资源。近年来灵厨界最有名的事件当数三宗捕蛟二圣得益了……”柳先生在饭前简略的给平凡说了段。 大荒边缘的万仞海被人发现有蛟龙出没，厨界翘楚飘香楼联合万宝宗与圣丹门共谋之，出动九位金丹宗师要击杀蛟龙。由飘香楼的顶级灵厨作出千里龙涎，引蛟龙出水于荒山设伏。就这样还是拼了个凄凄惨惨，各有损失，最后蛟龙伏诛。按约定圣丹门得到了蛟龙内丹，万宝宗分走蛟龙鳞甲，后作出天龙铠。飘香楼分到剩下的全部东西，九丈长的蛟龙尸身作为灵材不但使飘香楼的一批人晋级灵厨还让其一句成为行业翘楚。 故事母亲讲过，所不同的是师傅着重讲了关于厨艺上的，母亲分析的是三家的损失与收获。 说完故事柳先生拿起竹筷示意开饭，由于桌上除柳先生外无人饮酒只得自酌自饮喝了三杯，平凡吃着可口的饭菜环视众人，但见先生舞动竹筷飘逸间悠然自得，与之相对的柳桩儿则动筷如飞神情紧迫，柳夫人姿势端庄，一举一动合乎礼节，小囡囡虽端坐椅子上而小手飞舞不停，小口快速嚼嘬却静静地没什么声音。母亲却是不快不慢，怎么说那，淡然处之，吃鱼肉与吃腌菜一个表情，丝毫没有不同处。 食不言，寝不语。饭前三杯酒，饭后一盏茶。大人吃着茶点小兄妹俩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平凡起身要去帮忙，被先生叫住。“平凡，今天你是客人，在这安心坐着。有道是艺多不压身。文武技艺不知弟妹想平凡向哪块发展？弟妹可有想法？” 六 对于柳先生的顾虑，平凡母子心里都是清楚的，有道是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慈母多败儿，不争得母亲的同意怎么好去管教儿子。“既然凡儿拜先生为师当然由得先生管教。先生勿需顾虑。凡儿今后要听师傅的话，如果惹老师不满回家我还要加倍责罚。”平凡母亲仍是淡淡的说道。 “知道了！母亲。我一定听师傅的话。不惹母亲生气。”平凡点头乖乖的说道。 “千般技艺皆通大道。平凡年纪还小，既不知其兴趣也不知其特长，还是先打好基础的好。这样，清晨日出前到家里跟随风练武强身，上午我指点他学文识字，下午自由活动。弟妹你看如何？”柳先生陈思了会说。孩子要教育自己的艺业也不能丢下啊！非亲非故的能去指点平凡学习在这也算是很不错了。“自当依先生所说，平凡日后就托付先生了。”平凡母亲起身行礼道。 “明天正式开始，今天下午好好玩吧！桩儿今后不准欺负你师弟，更不准“小屁凡儿，小屁凡的叫你师弟了！絮儿要以师兄称之，知道了吗？””柳先生陈下脸教训着子女，吓的三个人赶紧正式见礼。 天气虽不炎热，但溪流冲刷着小脚，坐在大石上的平凡惬意的眯着眼，柳飘絮在溪边挖着泥沙，无忧无虑的童年，这样生活真不错。 延着溪流走来了一胖一瘦两个七八岁的少年。铁匠家的大壮和猎户家的猴子。两家是村里的老户人家，世代相传的亲戚关系，更何况猎人的箭头猎刀都要铁匠打造。平凡倒是不在乎孩子间的冲突，飘飘却是不忿的。离多远就站直身子双手掐腰睥睨的说道:“我有师兄了！哼！”平凡看着愣在一边的俩小孩，拍拍脑袋，“这都什么哪？也要显摆！” “师兄是什么？能吃吗？”瘦猴子挠了挠头不解的问。大壮推了下瘦猴，“吃的能告诉你啊！囡囡乖，师兄怎么玩，能让我看看吗？”“这俩傻逼，真想上去揍你们一顿，看我不拍死你们。”平凡摆了摆下胳膊哭笑不得的想。 “师兄不是吃的，也不是玩的。”柳飘絮一脸高深莫测，“师兄是跟我爹学本事的，将来能像我爹一样厉害，那就是我师兄。”说完一指平凡。 看着洋洋得意的柳絮，神情愤怒的平凡。两人不知所错，这以前两人加起来还打不过平凡，更何况平凡还要学本事，还要像那柳先生一样。柳先生是什么人小孩子不知道，但柳先生所画的画两人远远的看到过，粼粼流动的河水，随风飘舞的柳枝，显的高深莫测。在家大人也说过，柳先生是大人物，千万不能招惹。“啊！啊！师兄好！”两人语无伦次的害怕了，怕平凡学了本事变成大人物，终究以前两人欺负过平凡和柳飘絮。大壮和猴子互相看了眼，扭头向家里跑去！自己解决不了，怎么办？回家找爸爸，爸爸不管找妈妈。孩子都会的。 平凡不明所以的愣了，什么情况？成年人自是不明白小孩子的想法。 “哈哈，他们怕了，师兄，他们怕了！”飘絮高兴的跺着脚，溅起朵朵水花。 天蒙蒙亮时平凡就被喊了起来，东面的天边虽有一抹红霞，西天边几颗星星却固执的挂着，很是不想离去。 伸伸懒腰，平凡穿上衣服爬下床。睡懒觉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回了，自今天奋斗开始，也不知道这里是否有礼拜和假期。看看距离，两家离的不到两百米，还不够上学时的操场一圈呢，平凡嫌跑不过瘾故意的绕了点路。跑起来，早上空气清新无比，稀稀疏疏的也能遇见些人，院墙外是竹篱圈起的菜园和空地，透过疏疏的竹篱看到柳家的院子里两父子都在锻炼身体，“师傅早！”柴门外平凡大声问候道。 “嗯！早！”停下舒缓的动作，柳先生走过去打开门把平凡放过去。“别光看我，你师兄练的才是教你的，我的这套禽戏不适合你。小小年纪应如嗷嗷的猛兽，打牢固身体。柳桩儿你把这路锻基术从头练一遍，让小凡看看。”说完柳先生有自顾自的伸手抬腿，如鹰展翅，鹤梳羽般的缓缓打起拳来。 “看好了！”柳桩儿说完啪啪啪的飞快打起拳来。打快点，看你能记住多少，一会等着挨训吧！哼！柳桩还记着以前两人间的矛盾，成心要坑平凡一把。 马步挥拳，迈步挥拳伸腿，转身肘击，进身掌推，立劈探爪，膝顶脚踢……平凡虽非过目不忘的天才，但记忆力一向也不错，更何况是跟不过六岁的孩子比较了，平凡用心记忆着，那边柳桩儿气喘吁吁的打完收功，看向平凡心里暗笑“看你能记下多少！” 平凡闭目思索了片刻，蹲身抬手上步挥拳似模拟样的打起拳来，记着一半，后一半模模糊糊的。打完记住的一半平凡又从头来过。连着三遍收手立定道:“师傅我就记住这些，请师傅指正。还请师兄再示范两遍。”平凡自我感觉练的虽不完美但也还不错。 柳先生不住点头“不错，不错，虽然步法还不太到位，拳脚也算精准，但也身手敏捷，招式连贯，记忆深刻。柳桩儿再示范两遍，小凡看清楚了啊！”满意的夸奖了两句，又指正了平凡不到位子处，就让柳桩儿又连着演示了两遍。 三十六式锻基术，基础武学的基础。既不强筋，也不炼骨。唯一的作用就是伸筋活骨，拉伸身体活范骨骼为以后习武打下基础。平凡演练了几遍也就打的似模似样了！看着先生满意的目光，能得到师傅的认可平凡心里想今天这混身的酸痛算是值得了。 侍候完师傅平凡也漱洗完毕，饭桌已摆放上饭菜，三碟小菜配上黄灿灿的米粥，腥油炒山菇和煮的饱满的青豆还不算什么，吸引平凡眼球的却是一碟子腌萝卜，确切的说是切成细条的萝卜，均匀，均匀的像是经过尺子量过，这刀工绝了！就连上面撒的葱姜调料也一样的均匀无比。平凡佩服的就一句话:“我一定要学会！不然就对不起天下第一吃货的名号。” 七 吃罢早饭，平凡和柳絮洗刷着碗筷。本来是柳桩的活被平凡所代替，想起柳桩对厨房的厌恶和知道平凡将代替他干活时的开心高兴就是想笑。“好兄弟！这活以后就靠你了！将来我罩着你。”不就是洗碗吗？平凡真是无语了！ “师母牛能教我作菜吗？你作的菜太好吃了！我想作给妈妈吃。”看着忙碌的柳夫人平凡哀求道。 “行啊！桩儿不爱进厨房，絮儿还小，你要想学的话多少也能帮我点忙。”柳夫人一边收拾着厨具一边说，“女子心细手巧但厨艺顶级的厨神却大都是男人。好好学，即使将来没有大成就，学门手艺将来起码也衣食无忧。你中午让你师傅早点放学，来厨房找我，我教你。去书房吧！” 书房明亮简洁，南开的窗户占去了一面墙，通风透光可以看见远处的山峦深林，近处的菜园里蔬果繁盛。靠墙的书架上放着画卷和书籍，另一面门口边一张竹床为平常小寐之处。北面悬幅图画，上书“笔下有神，大道无疆。”神道两字硕大，意境深远。前立一几案，古铜炉燃着一柱线香，香烟缭绕沁人心脾。正中方桌，下放藤椅，桌前先生正挥毫泼墨，专注的作画。 看着专注作画的先生平凡默默地立于一旁，没发出一丝声响。绘画平凡上世也学过，那时小小年纪兴趣班是一个挨着一个，望子成龙的父母是只嫌孩子学的少的。平凡长大后常说我没有童年少年。直到现在又过个童年也不知道玩什么。 远处脚步声起，柳絮蹦蹦跳跳快到屋里，平凡赶紧迎上，一声轻嘘，两人悄悄地入内而立。 墨随笔动，笔走龙蛇，画的是水岸边巨石嶙峋，缝隙里一株柳树倔犟的长出来，柳干虬然枝条柔弱，树上两只黄莺，像是在叽叽喳喳的欢歌着。远水上一叶扁舟，斗笠下一杆一叟，线钩钓着一尾鱼儿，好像还在一扭一扭。勾完最后一笔先生转身拿起一方印章按于画上。看着默默的立于一旁悄悄学习的平凡，知礼，好学而有毅力“孺子可教也！”先生心里想着。 先生在书架上抽出一本薄薄的书籍，交给柳絮说:“以后就由你来教平凡，这些你都学过，教不好的话凡儿以后别再理她，我也要再教训教训她。这《蒙训》千字你要一月学完，你们去那学吧！”世人好为人师。柳絮以前不好好学习，但一定会好好教的。既让两人能学好又省的自己劳心费神，真是一举多得，柳先生心里美滋滋的想。 “我也能去教人了！学不好，打手！”柳絮跑去几案前拿起戒尺挥舞了下。可想而知那戒尺上留下过多少属于柳絮的痕迹。 看着书上的图画和文字平凡心里想，想打我可不容易，这些东西我没上小学时都学会了！虽然有些许不同，也难不倒我的。三天学完太骇人听闻了，十天吧！十天全学会。 厨房里，平凡早早的就来了，锅台旁油盐酱醋各式调料，灶前整齐摆放着早上劈好的木柴，大缸里满满的山泉水。坐在门槛上思索梳理着对厨艺的了解。 入道前的厨师，以厨入道后称为灵厨。仙凡之隔间有天壤之别。凡厨所作多是满足口腹之欲，即使有强身健体之效的大补药膳也是用食材功效的堆彻。而灵厨则可化腐朽为神奇，一块普通的牛肉让灵厨沟通灵力做出来的菜肴可让人保持一定时间的蛮牛之力，若使用灵材更可夺天地造化，掠夺万物天赋于菜肴中，食之为己用。“那是不是可以把无骨虫和变色龙的天赋集合到一起呢？七十二变啊！想想都给力！”平凡心里想着。 “凡儿，发什么呆啊？来看我今天做什么菜？”柳夫人跨过门槛放下挎着的菜篮。篮子内有新鲜的蔬菜和生肉，还有一条不大的鱼儿。“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好的厨子都有自己用惯了的菜刀，你看我这把刀就跟着我十几年了，还是我妈妈教我做菜时送我的礼物。即使再用几十年我也不会换掉它的，隔几年让铁匠加些铁精修补下仍然像新的一样。”师母说着拿刀在砺石上?了两下。平凡明白万物有灵，精心打造的物件都会在其中或多或少的加入一些灵物，使之更加有灵性，经长年累月的磨合用起来会得心应手，最是忌讳生人不知爱习的使用。就像师母这把刀别说平凡就连亲子女也不会让动的，将是作为最忠诚的朋友直到交给传承之人，即使将来以厨入道也只会在保持灵性的前提下添加灵材升级锻造。 “厨道四宝首推厨具，而厨具首重菜刀，你最好能有把属于自己的菜刀。二重食材调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好的材料顶级灵厨也变不出美味佳肴。三重菜谱秘籍，密籍菜谱都是前辈一代代传承下的精品菜肴，各有特殊功效。最后是厨师自己的悟性，或说运气，两个用一本菜谱同样材料却一定做不出同样味道和功效的菜肴。你知道为什么吗？”柳夫人说完问平凡道。 “人是不同的人，刀不是同一把刀，再说火候和材料也一定不是完全相同的，常言道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怎么会有相同的食材与香料啊！所以一定没有完全相同的菜肴。”平凡想了下慢慢的说道。 “你说的也对，但不是我想让你记住的。首先你要明白菜肴是做什么用的？吃的！你要记住凡事只要自己尽力了，就行了！至于其他的有多好吃，什么味道功效都在其次。你还小万事尽力就好，但也不要偷懒耍滑啊！行了过来择菜，明天记着拿把好刀，正式开始教你厨艺。”择着菜听着师母的唠叨，平凡心里感慨“莫强求，尽力就好。”不管将来厨艺如何，就凭这句话也将对师母终身感激。 八 平凡回到家里“妈妈我想要一把菜刀，师母说要想成为一个好厨子先得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好刀。求你了，妈妈，等我学好厨艺给你做好吃的。”平凡搖着母亲的事哀求道。 “是不是嫌妈妈做的饭不好吃啊？”母亲轻轻的在平凡腮帮子上拧了下，抱起来问道。平凡母亲做饭确实不在行，吃惯了灵米灵菜，山珍海味和粗茶淡饭的味道也没什么两样。虽然还不能辟谷但是进食上大部分时候丹药就能办到。以前平凡父亲也会不时的采回灵果灵药，对于做饭就更加的不上心了。 “不嫌，即使妈妈做的不太好吃，凡儿也能吃一大碗。”平凡赶紧表态。 “看看还是嫌我做的饭不好，也不用忌讳，妈妈是不会做饭。这样明天妈妈给你拿些你父亲打的猎物，你以后中午在师傅家吃饭，不但饭钱就是学费也绰绰有余了！至于菜刀等吃过午饭后到大壮家的铁匠铺让他爹给你打一把。”母亲说完端入屋里两碗乱炖的菜粥和馍馍，用母亲的话说熟了就行，不用太讲究。 刀自然是越锋利越好，却又不能太找人眼惹上麻烦，主要还是平凡太小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孩童持宝行闹市是在找祸端。平凡母亲思量着既要给平凡打一把耐用又要不太起眼的宝刀，“嗯！有了，就用我得自于寒潭底部的千年寒晶铁再外涂百灵隐。看谁还能看的透，嘿嘿法宝材料打菜刀，试问天下还有谁，更何况是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用。”百灵隐，隐百灵，涂过的法宝金丹真人不动用全力也看不出来，蒙人扮猪吃虎的绝佳道具，比千年寒铁珍贵多了，用把菜刀上真是可惜了！谁叫这是亲孩子呢！只要适合越贵越好。还需些碳，没有好碳普通铁匠根本打不了这么好的铁，挥手间凭空出现三四段乌黑的木碳，一段段的均长三寸三，晶莹剔透若黑色的水晶，让人一见就知道不是凡品，万丈千年松木心制成的灵碳用于炼丹也是上好的材料，这次真是便宜陆一锤了，估计打完这把刀他匠师级的铁匠可以直到宗师级了。 饭后平凡自己在家玩，说什么母亲也没让他跟着去。母亲挎着菜篮到街口铁匠铺里。铁匠铺里陆铁匠心不在焉有一锤没一锤的敲打着一把农具。这是因为陆铁匠心里比较烦，昨天自家的熊孩子回家后竟然跟自己说要去和柳先生学艺，柳先生是我们这些世居山里的山民能高攀起的吗？随然每年柳先生都会在这里居住几个月，邻里间见面也会说句话但总归不是一路人，可是自己的独子和袁老弟家的猴子是一哭二闹三绝食，自家的婆娘更是护的不行。实在不行今晚给柳先生哀求磕头去，陆铁匠下定决心想。 “铛铛”的敲了下廊下悬挂的铁牌，陆铁匠回过神来，见是平凡母亲大喜过望，正好可以问下平凡怎么就能跟柳先生学习的事。“平家弟妹，快里面坐，有事吗？”欣喜非常的陆铁匠把平凡母亲让入铺子里。 “还要麻烦你，我要打把菜刀，这是图样。”平凡母亲递过去一张图纸陆铁匠接到手中。纸上一把刀，不同于普通的方形菜刀，像是牛耳尖刀却又厚实的多刀把手又多出根尖刺护手锋芒利刃。刀身整一尺，握手三分三，握手的尾端成尖锥，身宽二寸五比普通菜刀稍狭，刀背厚刀刃薄，厚厚的刀背有一段打造成斧刃斩骨刀，真是一刀多用，好一把刀。看完后路铁匠连连赞叹。就是有一点疑惑：用处太多，材料不好的话就是打造出来后，有一处损毁这刀就废了。 “你稍等片刻，我前两天才从镇上掏来几块好钢，我回去拿去。”陆铁匠也是狠狠心咬牙下了本钱。“谢谢！只是不用了，我自己带来了块铁。麻烦你动动手就行。”平凡母亲从篮子里拿出块闪闪发亮模样不规则的金属。接过去，拿到手中陆铁匠就知道是块好铁，不，应该是块宝铁。入手冰凉寒气透骨，沉垫垫的是他从来没有打造过的。好宝贝如能用它打造一回对自己的技艺提升将有很大的帮助。“你稍等！”说完心神全部投入到铁与火的锻造之中。 陆铁匠一手拿着铁块一手拉着风箱神情专注，在其不知不觉中平凡母亲投了两块木碳在火炉之中，焰色慢慢的转为青红之色。炉里的铁块慢慢变红，夹上铁钳置于铁砧上一锤锤的敲打起来。看着挥汗如雨的陆铁匠平凡母亲心有不忍，再帮你下吧！手指舞动，掌心出现一颗晶莹的石头，手指用力让石头布满了裂纹，在陆铁匠不经意间投入炉里，千年寒铁受灵石里灵气的滋润以后会更加的有灵性，炉旁的陆铁匠也沾染到了灵气，直感觉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叮叮当当的声音连绵不绝，半晌后菜刀终于成型，只差开锋就可以用了。 随着通红的菜刀“嗞”的一声入水淬火陆铁匠夹出来，想拿手里掂量了掂量“再让我开下锋就行了。”说着就要上旁边的脚踏砂轮上去打磨。 “行了！开锋就不麻烦陆师傅了！多少钱？”闪电般刀到了平凡母亲手里说道。此刀只跟主人不沾俗气。开锋后就成型了，后面的工序就不好做了，再说磨砺的过程也是熟悉的过程，自当由其主人来完成。 “钱财就算了！只求你能告知你家小凡是怎么拜在柳先生门下的？我们全家感觉不尽。孩子为了要和小凡一样想拜在柳先生门下学习都闹的一天没吃饭了！”抹了抹眉头的汗水陆铁匠急切的说。 “也没什么，就是直接去的。要知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他家柳桩儿也是哥一个，自然是需要帮手的。将来孩子学的好自然是个帮手，学不好他也没费多少心思，怎么着他家都是赚了。只要能将来帮上他家的忙，我想他会答应的。”说完留下一摞高高的铜钱拿着刀走了出去，留下呆呆铁匠。“真的这么简单。不会是骗我的吧！”铁匠心里想。 路上无人处，平凡母亲拿出一瓶黑乎乎液体倒在刀上，百灵隐吱吱发响布满刀上，再缓缓的以灵力温养。 回到家里，把刀递给平凡“看看怎么样？”并在平凡不知不觉中在平凡无名指尖取了滴血，滴在刀身上打下几个法诀，已为将来准备“那里有砺石，自己磨去，今后此刀专属于你，最好不要让别人拿去。”母亲叮咛道。 九 溪水边平凡在砺石上“兹咋兹咋”的磨着把刀，这刀也太结实了点！连着几天只磨出了一点点，但平凡也知道此刀的不凡，砺石还不能够磨损的自然菜肉更加不可能磨损其分毫了！将妈妈做的刀鞘向身后背了背以防沾水，看一边陆大壮和瘦猴子在水滩的泥地上写写画画，飘飘在那里指指点点的教训两人，两人一会愁眉苦脸，一会嬉笑开颜的。两天前瘦猴的老爹从山里打猎回来，当晚就和陆铁匠一起到柳先生家里拜会，听飘飘讲两家拜托柳先生回城时带着大壮和猴子，随先生侍候，并包下柳家的蔬菜肉食和米面粮油。柳先生才算答应把两人收下。 两人是每天早饭后来柳家学习，由于不掏飘飘的喜，两人就成了飘飘的师弟。课堂上几人见礼，平凡成了二师兄。“二师兄就二师兄吧！在这里又没人知道八戒二师兄的丰功伟绩。”平凡心里哭笑不得的想着。大壮被先生正式起名为达壮，姓陆，陆达壮。瘦猴子改成了一个侯字，王上公侯的侯，袁侯。“花和尚鲁达当然壮了！袁侯，猿猴。师傅你是不是故意的啊！”听完平凡好悬没笑出来。两人是跟班生，连学生也算不上，更别说是平凡这样的师徒关系了！ 两人也正式被柳先生扔给小兄妹俩教导，先生只管每天把两人的功课检查一下。厨艺方面平凡虽然还没动手，这两天也听了七七八八。平凡得益于两世为人经验丰富，精神强大。天赋上倒是数大壮出头拔尖。大壮的天赋是力量，那天测试时舞动百斤石锁如无物，端的是力大无穷。先生讲天赋在十二岁前不表现出来，以后就机会渺茫了！十八岁后天赋再无突显的机会，史书上这样记载的，应该不会错。天赋上古妖脉的遗传，妖脉显现可和同种的野兽妖兽相沟通，好处多多，将来的成就相比平常人要好的多了。说不羡慕是假的，但平凡知道自己父母都不平凡，母亲还是有望元婴的修士，自己灵根还有希望与仙道还有缘。 “你两真笨，看看师兄我只教一遍，师兄就全会了！让本师姐怎么说你们好，这都十遍了还不会。胖子拿两桶去上游提水去！记着胳膊不许打弯，提满缸为止。瘦子那边坑里跳坑去！绑上缚腿，今天再跳不上来就把你给埋坑里。”柳飘絮一手掐腰一手指着两人骂道。由于惦记着教育人的权利，学习也是格外的努力，成绩让她父亲也很满意，当然平凡如果不是让着她，她怎么也不能跟平凡这种变态比。这几种练功或者说是折磨人的方法还是平凡讲的，少林寺学自电影里。别说还真是有一定的道理，效果也是真的不错。 平刃已经磨的差不多了，平凡沾水擦式了一下，随手捞起颗水草垫着石头切了下去！水草应声而落，石头上也留下米粒深的刻痕。“好，好刀，真好刀啊！”平凡心里赞叹不已，“不好，大事不妙，刀太锋利这什么砧板能经的起此刀啊！”平凡一手掂刀一手挠头，急的直绕圈子。只有练一手绝活了，记得电视上有次表演脊背上切肉的厨师绝艺，既然有人会，不信我就练不成。平凡暗下决心，回家就练。 “好，好快刀。”柳桩儿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这里，看着平凡的刀大声叫好。“就是有点拿不出手来，这刀也太短了点，以后人们介绍你时会说:这是平凡平少侠，肋下一柄尺长单刀，甚是了得！这形象想想就好笑。”说着自己哈哈大笑起来。能嘲笑平凡的机会可不好找，虽然现在两人的关系比以前好。 “你见过谁没事拿着菜刀满世界跑的，莫名其妙！”平凡对着哈哈大笑的柳桩儿不屑的说道。平凡正在因刀太快而烦恼呢，来个找呲的。 “呃！这是菜刀？怎么一点也不像啊！”柳桩儿疑惑的说道。“让我看看，哪有这样的菜刀啊！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 “刀，凶器也。概不外借。”平凡躲开柳桩伸来的手说。这是柳先生讲的。凶杀案里的凶器，谁借出的要跟着倒霉的。你父亲说的不能借。所以我就是不给你，看你怎么办。也是要堵住他们几个人的嘴。 “不借就不借，我去让陆铁匠专门给我打把宝刀。谁稀罕你的破菜刀。”柳桩儿急拐拐的走了。 小凡哥你又把我哥给得罪了！你就不能让着他点。”听飘飘的语气她好像跟平凡比自己哥哥还近。大壮和猴子就更别提了。 “这真不能玩，一是太危险，你看看。”说着挥向河里飘流而下的一节手腕粗的树枝，树枝从中而断。“我再给你讲个故事你就明白了”平凡说起母亲以前讲过的故事。 古时人们驯养虎狼不是捕获幼兽，而是捕获受孕的母兽，饲养到生产时，一经产下则立马将母兽挪走。由驯兽师照料幼兽，与幼兽同吃住，一刻也不分离，等幼兽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驯兽师，在以后的日子里一直都是由一个人照顾，使其通人性而不会咬人。等其长大后本能的把驯兽师当作亲人。所以为了幼兽只听一个人的，在没有特殊情况下驯兽师是不会让其他人接近幼兽的，除了模拟攻击的敌人。 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人玩我的刀了吧！要想成功不受干扰，一开始就要下定决心。万物通灵，谁又能说我的厨刀不会通灵呢？现在就把它当成通灵的朋友，总比等它通灵后再去配养默契与感情好的多。 “师兄懂的真多。”三人心里说，“那我能不能把一个东西当成朋友去培养呢？”飘飘羡慕有冀希的问道。这也是大壮和猴子想问的。 “感情好像也是念力的一种，和修士的灵力，武者的内力有同等的地位。虽然我们的念力很少但是日积月累积少成多，我想应该也是有点效果的吧！”平凡心说还得加上一句，运气好，灵材足才会有效果的。 “师兄，我回家了啊！”飘飘急急忙忙一阵风一样跑了！ “师兄，我们也回去了！再见！”大壮和猴子也一起去了。 都想有个通灵之宝，那里有那么容易啊！这样也好，起码有个念想，有个希望。 十 平凡的日子匆匆而过，夏末秋初的天气还是很炎热，每年的秋天师傅一家就要从山里搬走，到来年春末再搬回来。这几天由于准备搬迁事宜，干脆给平凡几人放了假停课。 近百日的锻炼学习平凡各方面的成绩都很不错。三千余常用字平凡都牢牢的记住了！典籍自己也可以慢慢查看着学习。身体见过锻基术不停的练习初见壮硕，虽算不上武艺精通，但伸手抬腿间武者之基是坚实无比。在切费了八块砧板后平凡的刀工上进步非凡，虽离脊背切肉不见红痕还差点，但切菜不伤砧板还是能打到的。书画技艺更是成就非常，用师傅的话说是“我在你这么大时没你画的好，了不起，以后好好努力。”纸墨珍贵，缺少练习当然学不好，平凡是用块木板刷上油漆用清水来练习。这种方法让师傅好好夸奖了一回。穷人家的孩子用不起，富人用纸墨也是一大负担。纸墨一直是制约书画发展的一大问题。 师傅和大壮孩子他们都走了！留下自己在这是，自己又该怎么办？要不跟妈妈说说，也搬到城里去！想想自己这几年还没有离开过山村五里地。“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母亲这几天也不同往常，难道也是这事闹的。 这两天平凡总觉着母亲眼里有点心神不宁的焦虑，虽然表现的淡然，但跟往常神情总是淡淡的有很大不同。自从父亲的离去，就剩母子俩相依为命，母亲努力的想让平凡童年像个正常孩子一样开心快乐，而平凡总是心事重重闷闷不乐。 晚饭母亲一改平时的简单风格，今天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肴，虽不精致却很丰盛。麻辣兔块，野参炖山鸡，红烧野猪肘，中间盆里不会是熊掌吧！最后一碟山野菜。熊掌平常厨师要小火煨炖一天才会好吃，中午没见母亲做啊！是一个下午做出来的或是更短也不一定。难道母亲作出决定了？这是要摊牌啊！平凡心里有些期待又有点惶恐。菜很丰盛味道也还可以，但平凡心里总不得劲，吃的很饱却不知滋味。母亲不住的给平凡夹菜，“别老是吃肉，尝尝这是山里的苍芥，强身健体味道也不错。”平凡瞪大眼睛不会是百年灵芥吧！一字之差，价值却有天壤之别，平凡在师傅书房的《灵植谱》上见过，苍芥，菜蔬也，株高半尺，色泽苍绿，食其叶。苍芥生百年化灵药也，株尺许，每生百年则高三寸叶阔指许。益气健身功效超绝。看这叶子说是生长两百年都是少的。我一天吃一片叶子都有点浪费。妈呀！竟然被你做成了一盘菜。奢侈这两个字也不足以在这形容了！嚼着口中的三四片菜叶平凡心里想，牛嚼牡丹算什么，简直是弱爆了！浪费啊！吃这么多的灵药这小身板最多留下一片叶子的营养，其余的都要消散掉。虚不受补，还好菜肴柔和，要是丹药这么吃非爆体不可。 在沉闷的气氛里母子两人各怀心事的吃完了晚饭，平凡没有等来任何结果，平凡心里心里纳闷着。 平凡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母亲坐在床头的凳子上一手摇动着蒲扇讲故事哄平凡睡觉。前几天母亲讲着各种名人传记突兀的变成了小人物在这艰难世道下的挣扎生存。今天有会是什么呢？ 千万里外的大山的深处还是山，山岭相连的大山里有处灵气充沛的福地洞天。我的宗派就坐落在灵气最是浓郁的灵派之上，派内修士上百，凡人上万。我们的老祖是元婴初期的大修士，和另外两个老祖共同撑掌着门派。我的父亲是老祖修道有成后才出世的子嗣，在门里没有灵根地位都不高，我的父亲也一样，再加上艺业无成，虽然衣食无忧但被圈养心情自是不好，可以想象我的童年是怎么过的，直到我六岁时灵根突显，天脉冰灵根啊！记得测出灵根时老祖高兴了一整天。熏酒的父亲得到了够他买很多酒的赏赐，而我则被老祖带离了自己的家，那天杂灵根的母亲抱着刚会说话的弟弟哭的很伤心。自那以后我们一年也见不了见面，匆匆的见一面也说不了几句话。在那样的世家里没有亲情，什么也能用价值来衡量，如果我灵根不好再长大后没有天赋话，不是像母亲一样被别的家族用灵材换走，就是像父亲一样圈禁起来生娃，生有灵根的娃。呵，呵我母亲就是用十颗灵石和十株灵草换来的，只是筑基修士一个月的月例啊！这样的日子我是自小就受够了！更不想我的孩子再受我这样的罪。我要努力修炼，即使不能把这一切不公踏在脚下，起码也要我的后代不再受我的苦难。可是知易行难啊！世事艰难在我达到筑基顶峰时，魔宗宗主来访，也不知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我是冰系天灵根还只差一步就是金丹。点名要求我为其独子的双修道侣。开出灵石灵草无数外加五颗元婴破障丹的代价。能增加老祖进阶元婴中期的丹药啊！何况三位元婴老祖商议直接给老祖三颗，剩下的两颗以后再作协商。有三颗丹药老祖进阶几乎是一定能成功的。和自己进阶比我这个有很大几率可成元婴的小小筑基又算什么啊！那两个老东西更是不想让其他家多出一元婴来。极力向老祖施压。我就这样被卖了。还好正赶上阴阳两极洞百年开放，我提出条件要去两极洞撞下机缘，以期跨入金丹。魔宗少主本来也要进两极洞就和我们一起走，两派约好两极洞事了我就加入魔宗。 别看你父亲不怎么说话，我们一行六人全被他给坑了！他拼着落下重伤把其他几人给弄的魂飞魄散尸骨无存。我施展密法以跌落一个境界的代价才把他带了出来。以后才有了你，本想找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平静的过完一世，却是天不随人愿，在两极洞里隔着结界之力可以蒙蔽天机，任谁也追查不到什么，不想前几天竟然有人用周天易术推演到我的踪迹，想来不久后就会有人找来这里。 孩子啊！妈妈也舍不得你，我究竟能不能躲避过一派的追捕心里也是没底。再带着你的话危险不说，对你的成长更是不利。我和你师傅说好了，他们走时带你一块离去，等妈妈成就元婴再去找你，你也好好努力，等你能保护妈妈时我们就能相聚。 十一 离开家以后有几天了，不知道妈妈现在在哪？一来到这里平凡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不平凡，却是怎么也没想到是如此的不凡，元婴老祖的后裔，父亲都是筑基修士，根据前人的经验修士的血脉有很大的几率能生有出灵根的孩子。越是血脉强大的高级修士所生孩子的灵根越好，随之而来的是受孕越发的难。母亲说过灵根对平凡来说几乎一定会有的。 灵根不愁，平凡愁的是父债子还，父亲与魔宗门主的杀子之仇怎么办，那可是千顷地一颗苗的宝贝，那老魔头虽然后宫广布但因为所修功法的原因只有这一个孩子，祖宗显灵让这孩子天赋资质都是上上之选，作为将来肯定能光宗耀祖的种子，没想到折在平凡父亲手里。灵者无所不能也，指不定什么时候仇家就会找上来，母亲施法隔绝了平凡十年被别人人探查到的时间，以后就全靠平凡自己解决了，五年，最好五年就解决掉这个麻烦，谁知道仇家有没有其他的手段。 由于大壮和猴子要跟着先生进城去，陆铁匠两家商量了一下，干脆两家都去城里，既可就近照顾孩子又能有个好的发展。柳先生也答应以后会照顾两家，就这样柳家一行拖家带口十几个人，再加上城里家族派来的护卫两人，共两辆车五匹马。离开山村后柳家并没有直接回城里的老家，而是汇合一路进山的商队一起行进。山路艰险时有野兽出末，又有盗匪打劫，人多些也好有个照应。 后一辆驴车上坐着大壮和猴子两家人，为了孩子两家变卖了所有家产，只带了些不舍得丢弃的工具和买了驴车后所剩无几的财帛，不安又有所憧憬的期待着过上城里的生活。平凡现在坐在前一辆马车里，马车是师傅的家人从城里专门赶来的，车厢宽敞，可以隔风挡雨铺着厚厚的垫子晚上挤挤可以睡下一家四口人。宿营时平凡总是下车去商队的篝火旁歇息，妈妈说过“惹人烦就是惹麻烦，最好离麻烦远一些，能躲的尽量躲。” 长时间的颠簸让人无聊困倦，飘飘就不耐路途的无聊，磨着柳夫人很是不耐烦，平凡就会哄着飘飘讲故事，平凡的故事不但孩子们爱听，就连师傅和师母有时间也会听的。哄睡了飘飘，柳桩儿也躺下来假寐，平凡爬上车后的放着书画的箱子，透过后面的车窗望着已经看不见家园的远方。“不知道妈妈现在这么样了？在做什么？有没有想平凡啊？我会好好的活下去，也会努力学习。”摸了摸脖子下小亭样的吊坠和指环，这是父母留下的纪念。 前面几声吆喝车队停了下来，“遇见了山贼，前面正在交涉。”车厢前驾驶着马车的师傅平静的说。看着神情轻松不慌不忙的样子，应该是有过交往的。“师傅，我能去前面见识一下吗？”平凡说。“我也去！平凡乌鸦嘴完黑旋风劫道咱们就遇见劫道的了！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说: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柳随风瞪眼呲牙的喊道。柳飘絮受惊哇的哭了！柳先生在柳桩儿脑袋上扇了一把掌“平凡，我们去前面看看，你也开开眼界。” 柳桩儿也从后面跟上，“哥哥，刚才真是英武非凡，我们把这段话卖给这些山贼怎么样，你给我搂着点，我分你三成。”平凡拉着师兄柳随风说道。这城里不想山村要花钱的地方一定很多，没钱怎么行。无本无风险，值得干一票。 前面两伙人各拿兵器各自放范，商队的首领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胖子，一脸的市侩狡黠。正在笑嘻嘻的跟山贼头目交谈，山贼头目身材魁梧彪汗领着二十多个喽啰各拿刀枪拦住去路。 “各位兄弟！辛苦辛苦，猛虎岭可还是飞魔虎聂彪聂大当家作主。”看对面的山贼没有否认，商队首领接着说道:“我们兄弟两年前在鹿林镇天香楼一起喝还酒后有三年没见了！如不是要陪我家少主赶时间一定上山拜会，还请兄弟回山时捎上王谋人的问候。兄弟们下山一次也不容易，也不能让兄弟空手回去，王某这里奉上纹银五百两，镔铁一千斤，请兄弟喝酒。” 这姓王的真行啊，我要纹银千两，镔铁万斤虽说有点谎可他怎么知道我的底线的。还只比我要的低一点，如果开打的话指不定真还和大当家的有关系。算了，想来看大当家的面皮总是不会错的。“既是朋友，多少有点酒钱，兄弟们在山上也好过些，谢了！谢了！”山贼头目拱手道。 “取银两与兄弟们买酒。”胖首领分付伙计道。两个伙计各提口袋走上前来，倒出五百两银子和十块每块百斤的镔铁。 见喽啰要搬银两，平凡跟柳桩儿大声嘀咕道“这些好汉威武雄壮做事敞亮却有一样做的不怎么样。”“哪做的不好，我怎么不觉得。”柳桩儿接道。众喽啰听着一皱眉头。 “不是做的不好，那高个彪悍非常的头领做事干脆利落，讲义气，那是这个。”平凡说着一竖大拇指。山贼头目心说“这还差不多。” “我说的是那些好汉说的不行，那口号没内涵，没文化，怎么说来着:“停住，打劫。识相的留下财货，不然爷爷一刀一个。”太不上档次了！跟众好汉的英武形象不般配，俗，俗啊！俗不可耐。”平凡一边说一边摇头。 “娃娃，全天下的山寨大都这么说的，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这谁家的孩子赶紧领走，别惹某家发火。”山贼头目怒道。 “别欺我小，我也是读书人。古人润笔，一字千金。我这诗你们是万金难买，我要作的好诗，你待怎讲？”平凡使出激将法。 “你要能作出让我们大家都叫好的诗来，你看这些可值千金，全都归你。”头目说着手把刚刚收来的银子和镔铁一划拉推出老远。 “好！就让你见识下。呔！”平凡一指山间小径“此山是我开，”又一指大树的荫凉“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呛”的一声抽出菜刀“牙嘣半个说不字，一刀一个管杀不管埋”。平凡说完众喽啰大声叫好。这几句对他们来说是太好了！威风霸气，显的有文化有内涵。别说千金，万金也值。 “好！这是你的了！”山贼头目干脆利落的一推那两口袋。“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如何称呼？” “小子平凡，平平凡凡的平，平平凡凡的凡。”平凡拱手抱拳。 “我叫聂双虎，今后在这条道有事报我猛虎岭插翅彪的名号。”说着扔来块雕刻着展翅飞天虎的号牌。 “别以后了！我现在就有事！这些财货是你送我的，我要再送你显着我们都没诚意。这样，我拿这六百斤镔铁跟你换些东西，你看你这什么用不着，随便给我点。”对聂双虎说完，转身又跟胖首领说“托你一路看顾，这四百斤镔铁算是我的伙食钱。” “用不了！用不了！小公子不嫌茶饭粗淡就好。”胖首领客气道。 “好兄弟，讲义气！那些木材贩子不开眼被兄弟们废了！这三车木材就送于兄弟！把那马牵过来！”三匹高头大马拉着特制的板车，每辆车上起码拉三千斤木头。这那是送木头啊！这是送车，送马啊！ “后会有期。”众人各自上车上路。 回到车里，平凡倒出二百两银子用装镔铁的口袋装了，把三百两的一份扔给柳桩儿“分你的。说分你三成就一定分你三成，别嫌少。” “不是，是太多了！”柳桩儿扭捏的说道。长这么大手里从来没有这么多钱。 “平凡哥，我的呢？我也要。”飘飘拉着口袋。 “囡囡，别淘气，放下！”柳夫人教训女儿说道。 “来，给你。给哥哥藏好了！”平凡掏出二十两银子后递给飘飘。“师母，我还小，你帮我收着吧！”平凡说道。 十二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凡儿今天做的很好，桩儿要学着点！一首诗歌三方好，六龄童子要成名。这时机的把握和语言的水平，换为师也不见得能做好，这小脑袋怎么长的啊！“桩儿以后要和你平凡师弟多亲多近，和平凡学着点！”车上柳先生一家正在议论着。 “爹爹，除了结果平凡赚了银子和三辆大车，我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都像得了便宜一样。”柳随风满脑子的疑惑。 “听好了！先说时机的把握，他们双方谈妥了条件，就是都还满意，商队压了些钱觉着自己占了便宜。山贼全了大头领的面子，怎么说也没错。其次商队付了钱落了帐，山贼还没有拿回去，这钱现在还说不准是谁的。这时平凡激山贼赌，输赢对山贼来说都不算什么。再后来平凡作诗赌赢了！你以为山贼输了吗？山贼不但没输，还赚大发了！今后这诗传遍天下，猛虎岭将天下闻名。更高的是把财货散出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个孩童千金在手，那是招灾惹祸的根源，散出去的好。山贼最缺什么？粮草兵器，付出一多半的镔铁给山贼，既是其最需要的又让其感觉受到了尊敬，山贼的回礼也大方，三辆马车。没本钱的买卖，挽马大车拉回山也费力，顺势给平凡既是结交也是向绿林道表明讲义气。再给商队首领四百斤镔铁，白得的外快，有这层关系以后自会对平凡多加照顾。最后连你也得了三百两，你老爹以后还能说什么。”柳先生感慨而自豪。自豪有个好学生，感慨是由于不是因为自己儿子而自豪。 “师傅缪赞了！开始我只是想从山贼那里弄些盘缠，谁知道会弄来这么多啊！后来只是因势利导吧了！我做的还不够好，我想到前面村庄把车上的圆木锯了，好腾出车来让师弟两家乘坐，师傅你看如何？”平凡受到夸奖怪不好意思的说。 “见利不忘义是个好孩子。放心的做吧，师傅支持你。”表明柳先生以后不再把平凡当孩子看待，平凡可以按自己的想法去做事情，自拜师到现在平凡终于拿到了自主权，柳先生也从受平凡母亲的托孤变成了照看。 山路弯弯，曲曲折折的山路好像没有尽头，终于在太阳落山前赶上了一座村寨，远远的望见袅袅炊烟。今天晚上看了能好好的睡上一觉，连日的颠簸使人的骨架都觉着快要松散了！ 村寨不小，由一圈土墙环绕，寨门两侧已经用砖石替换了一段土墙，看来近年庄户过的不错。两扇厚重的木门，木门上悬匾，写着“榆家庄”，门楼有人来回的张望。 “上面的伙计，麻烦通禀一声，泰裕号的王掌柜前来拜会，让他快来迎接。”商队的伙计大声喊道。 “已经有人去了！你们先等着啊！”上面的人说。 平凡和众人都下了车，往年回城都打这过。“平凡，你要解木材可以在这，这里器具齐备，山民憨厚，费用比城里便宜很多。”柳先生拉着女儿的手走来走去的活动着身体。 “好的师傅，还请师傅费心下，领着徒儿谈妥。我去和陆伯说说。”平凡礼貌的说着。 商队被安排在寨门内的广场，约定明日交易。柳先生带领着平凡和大壮猴子父子赶着三辆大车去木器作坊，平凡出钱让人连夜赶工争取在明日交易后能一起离去。 作坊内的草棚下摆放着斧头锯子，刨刀凿钻墨斗距尺各式工具。一台解木头的线锯立在一边。院内一旁的空地上堆放着大量的木材。山林里只要肯花力气就不会缺木材，平凡带来的木材卸在线锯旁边，卸下上层大木漏出缝隙里两根鹅卵粗细丈二来长的木杆，蛇鳞状的外皮闪闪发光，木杆笔直不见一枝分杈，平凡掂量掂量小头也重的不像话，能有不到二百斤。不是凡物，物现异象必为宝，“这几棵木杆放车下，一会拉走，到家我们作架子用，大壮来抬一下！”平凡抬上小头对大壮说。幸亏这几个月的锻炼，平凡一臂也有百斤之力。大壮更不用说是天赋异禀拥有巨力。 感觉到异状大壮刚想发问被平凡堵住，“这木头削圆了当棒使怎么样？好好干就送你一干。”“好好，你说的啊！不许反悔。”大壮一高兴忘了发问埋头干起活来。三辆车上六杆细木杆，装在一辆车上三千多斤柳先生也注意到有些异常。回到柳家驻扎的那一角，“凡儿运气，有捡到宝了！我看看这是什么？紫心有一缕香气，树皮开裂犹如蛇鳞，分量沉重。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是紫铜龙纹，枪杆中的上品紫桐木。百年通灵，千年成精，可惜了！成了灵木一棵就价值连城。就连树叶也是不可多得的养殖饲料。”柳先生连连叹息道。 “师傅，不会吧！《灵植谱》记载紫桐木生灵气充裕之地，修身而阔冠如华盖，木坚沉，叶饲兽有奇效。”平凡盯着三匹神采奕奕的健壮马张大了嘴巴。柳先生也是无语了！这运气也太逆天了。 “凡儿，这马……”见师傅欲言又止的。“这匹白马徒儿孝敬师傅，那枣红马挺配师兄的，我再送师兄一杆长枪，以为师兄将来习武。我有匹瘦马代步就好。”平凡慷慨陈词的说道。 “这匹瘦马不会也有异常吧！”柳先生围着灰毛瘦弱的矮马仔细的来回观瞧。师傅是真的好奇平凡的运气了。 “我这……，应该也许，大概不会有异常吧！”弄的平凡也不敢太肯定了。这路上走来看着经过正常，但是在平凡身上发生了一系列的不平凡，不正常。也难怪师傅这样想。 夜深人静时平凡摸着胸前的指环，这应该是父亲留下的储物戒指，但这小亭又是什么？难道真是增加气运的法宝，故事里也没听说过啊！想起故事，想起妈妈，没有妈妈讲故事平凡久久的睡不着，“妈妈，我想妈妈！”。 十三 鸡鸣阵阵惊起沉睡的人们，平凡睁开眼外面天已经蒙蒙发亮，即使睡在破旧的草房里，茅草铺垫的板床上也比狭促的车上舒服。伸伸懒腰出门去，晨跑只要有条件平凡都会去。昨天跟乡人打听过五里外的揱山是个好去处，景色优美山峦叠翠，山脚有古时留下的社祠遗址，山民有时能挖到些东西。就是晚上有山魈鬼魅出没，最好夜晚别去。 来回十里在这都不算什么，做饭前能回来。灵气的滋润使人们的体质普遍高上一个层次。平凡跑步时不但背着刀，还要放上三块磨刀的砺石。没事时平凡总是磨几下刀，再以油布将刀遍体擦拭，以保持刀的锋利。在商队帮厨的平凡既锻炼了刀工又能偷学些厨艺。还使人们都很喜欢这个勤快又知礼的孩子。 舒展下身体缓缓的跑起来，不时遇见早起打水，翻地的人们。五里即使慢跑也用不了两刻的时间，山林茂盛山路弯曲看这距离离庄子有点远。 巍峨的高山下一片荒凉的断壁残垣遮掩在草丛里，平凡很是兴奋，作为现代人谁没有个探索宝藏的梦。有没收获不说，光是过程都让人兴奋不已。 除了风吹草动，虫唱鸟鸣。整个只剩下残缺的墙壁的院落静悄悄，静的让人发渗。不知道这里经过了多少年，梁柱等木料都已经腐朽不见，只剩烂瓦残砖，可能有用的都被人搬走了吧！ 平凡一手拿刀防卫，又砍了根长树枝拍打草丛以惊起草里的蛇虫。直奔高台上的大殿，石阶光滑，不像是人为打磨的，却好像走路多了摩擦成的。可以想象当年的繁华。走过门楼仔细搜索，真是如蝗虫过境啃食干净，连地面的地板都撬了个底朝天。看见着平凡就不抱什么希望了！ 三进院落的殿宇，前院山门大殿，两厢住着教徒和前来参拜的信众，大殿供奉神主和配祀。过两旁的月亮门或绕过神主正后有后门进中院，中院大殿或供上神，或供其他神灵，各处多有不同。中院两厢由院主和长老们所居，地方宽敞也接待来访的贵客。后院多为花园水塘，水中央建藏经楼或藏宝阁好防火防盗。故事里的三进院落大都这样。 什么收获也没有的平凡爬上大殿的高台，向下望去心说这一趟白来。台下直到山脚荒草连连，遮掩了化为废墟的亭台楼阁。山壁上像是凿出了一窟洞穴，洞内造像人影绰绰。 看看去！看过那里就回去。平凡拨草前行，向山壁走去。 石窟不大，高约有六尺宽四尺许，内立一石像肩宽腰阔四肢粗大，五官威严面部坚毅，岁月并没有为石像留下太多的痕迹。像旁边一只紫铜长明盏铸于石壁里。有意思，灯下碎石说明打这盏灯主意的人还不少，灯盏铜色明亮似在嘲笑着打自个主意的人。“我要不要去试一试？反正掰不下来也没事。试试去！”平凡打定主意。 平凡踏上碎石踮着脚伸手握住长明盏。“求求你，帮帮我！”一股意念直冲平凡脑海。平凡猛的一惊跳了下来。看了一圈，四方风平浪静的什么也没有。“你在哪？我怎么帮你？”平凡喊道。除了回音四外静悄悄。不会是错觉，那这铜盏一定有鬼，再试试。 平凡又握住了铜盏，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求求你！帮帮我！”。“你是谁？我怎么帮你？”定下心神平凡问道。 “我是这一方山林的山神，求求你，帮帮我！”又一股意念传来。 “你怎么回事？我能帮你什么？”面对有气无力的声音平凡静下心来，能谈条件我就不怕你。 “百宗灭神，主神陨落神国破灭，没有了信众香火，念力消散我也即将陨落，求你帮帮我！”意念又一次传来。 “我怎么帮你？我又有什么好处？”平凡说道。 “能帮我燃株香吗？不然许个愿也行！你要心诚的话我也能挨到年底多少收些供奉。我有能力时一定会助你完成心愿的。” “挨饿吗？挨饿最难受了！师傅说:男子汉大丈夫当纵横天下，再不济也要潇潇洒洒。你能有点出息吗？”平凡反问道。 “我也不想啊！当年我监管这三千里方圆的山峦也是一方镇守。没想到会有一天吃不饱饭，求个孩子施舍，我苦啊！啊呜呜呜呜！” “别哭别哭！我带你吃饭，就是你都会什么？你要是什么也不会的话，我管你一时可以。但你以后怎么办？”平凡心里说你要起了歹意我把你卖了还要你帮我数钱。 “以后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以后怎么办，自庙宇被修士捣毁我被追杀的逃进山里，信徒就越来越少。没了信徒的香火供奉念力消散，我现在连十里外也去不了！更不知道外界现在怎么样了。你能告诉我外面现在是什么世道吗？” “这我倒是听师傅说过，现在这里的人们只信自我，不信神佛。各大宗派晓喻城镇一但发现传教的神道立即禀告必有重赏。不过千万里之外好像还有神国存在，谁知道呢？不过呐，信仰之道拜宗祭祖还是盛行的。”狠狠地打击了一下再给个希望，不然这家伙非崩溃不可。 “你能帮我吗？再这样下去顶多再有三年五载我的神魂就将完全溃散，我也挨够了！”念力急冲冲的传来。 “应该是你能帮到我什么？你要是帮不了我，你又怎么相信我能一直帮你？就算我说的再好不过你信吗？”平凡说想明白了！ “怎么办？他把我卖了怎么办？只有我有价值，并大于他卖出我的价值时才保险。就是我能帮他，我强大了能更好的帮他，他才会更好的帮我。对，就这样”山神心里算计了一会，“你帮我，我帮你。是这样吧！我神核仍在，只要聚集念力则神通就能回来。能力上我会神道的修炼之法。善管理山场林地，让草木繁茂鸟兽兴盛，还精通土系的法术，能鉴别各类的矿藏。再有我虽然念力消散了但阅历仍在，神国的上层没进入，中层我可是监管了几百年之久。”山神自豪的说道。 好好好，又捡到宝了！平凡是心里高兴也要忍住，“我怎么样才能相信你不会害我？我要走了，怎么才能带走你？” “我以天道发誓如若害你将不得好死。”山神发誓道。 没诚意，还想骗我吗？“你别欺负我小，我师傅说过誓不轻起，天道长存，需要起誓者的本名，时期，誓言和违背誓言的惩罚。还有你的本名很重要。山神的名号不能用了，只能用你的名号建立神主。想好再说，不让我立马就走。” “天道在上，吾揱山山神石勇为发誓，若平凡帮我恢复神力我将尽力帮助他，如违此誓则立刻魂飞魄散。这样行了吗？等我把石像里的念力注入紫铜盏，你再挖出去就行了！小心些，石内还有个储油壶。”接着没了声音。 小心的把灯盏挖出，整个灯盏呈现雁型，雁喙张开吐出绒绳为灯心，脖颈前出雁腹储油，背部一颗乌漆墨黑的石头应该是储存念力的核心山神的神核所在。 十四 平凡回去的时候商队的厨房已经开始做饭，平凡赶紧洗手相帮。今天由于驻地安定饭菜比往常丰盛，赶路时饭食简单多是干粮就水至多加一块烤肉。将蔬菜洗净切好厨子拿去倒进已经炖着肉块的锅里，加大柴火锅里汤水翻滚冒着香气，一边热气腾腾的蒸着白米。虽不精致但却丰盛。 “师傅早上好。”平凡见到柳先生问候道。 “一早上没见你，又跑哪了？不会又捡到宝了吧！”缓缓的锻炼着身体的柳先生问道，看平凡一脸不自然的表情，不会是真的让我说准了？“拿来看看。”拳也不打了，急忙去平凡屋里！ 一盏灯放在桌上，平凡严肃的立于一旁。紫铜的油灯镶嵌这一块宝石，顶天能值几十两，这不到百两的纹银按说平凡不该这样严肃的啊！难道有什么特异之处，是什么法器法宝，也不该啊，平凡未满年岁灵根未显怎么会感觉到灵力。不明白，心里想“这老师做的真是失败。”“说说这是什么？不是会就是一盏油灯吧！”柳先生沮丧的说。 “它就是盏油灯，不过里面住着一个毛神，信众没了念力消散了，在里面苟延残喘。他求我给他指条生路，师傅你说这么办？”平凡把经过简略的说了一遍。 “这是个宝贝呀！得留着，单是其阅历知识都是价值连城，不过怎么恢复他的实力得好好想想，平凡你有什么想法？”柳先生一会幸奋一边思索。有道是“知识改变命运。”修行之法民间很难找到。仙道灵法被各大宗派垄断，神道破灭，根本不见踪迹。武道只留下了基础，能修炼到武宗就不错了，想要超凡入圣只有加入门派世家学习顶级武功。知道了神道之法也算一条后路，世道维艰不能一条道跑到黑。“凡儿，你有什么打算？”柳先生也想听听平凡的意见。 “徒儿的意思当然是先留下。听听看看，竟然还不了解就先不要下决断。先保护着不让他魂飞魄散再说，这倒是好办，师傅读书作画时点燃线香就可以了，有了香火沁染他自己就能护住神魂，不至于继续消散了！其他的以后我们在想办法。有一点师傅记着千万别去信仰他更不能跪拜！不然麻烦就大了，切记啊师傅。要想和他交流握住油灯就行了！师傅你先把这灯拿去保管吧！”神道诡黠，神灵可以影响信众，甚至降下神罚毁灭信众的魂魄。跟据亲近的关系不同信众大至分为四种“见信，信众，教众，教徒。”见庙烧香的路人不算信众，我奉上一只香拜一拜许个愿望，愿望达成了，交易继续，愿望达不到说不定神灵还要承受诅咒之力。相信神灵会帮助自己，奉献愿力跟神灵建立了一丝联系成为信徒，神灵就可以通过这一丝联系影响信徒，心情好指导信徒趋利避害，心情不好恐吓威胁之。教众是只信奉一个或同一派系的神灵，否定其外的所有神灵。教徒以供奉神灵奉献愿力为职业，通过愿力的联系可直接沟通神灵，神灵也可以直接降下神力或意念投影。人生而有灵，可修行。下丹田气海修体，武者练体；中丹田檀中修仙，灵者练金丹化元婴；上丹田灵台修神，神道以念力显圣。成为神道信众自损念力等于毁灭了修道之基，智者所不取。法门三千皆通大道。但集愿力成神的弊端则是无法修道成仙，仙者逍遥也。神道依信众而生，由信众而灭。神道缥缈若无根之萍，不到万一之地平凡不会走这步棋的。 “对了，师傅这里离那庙宇最近，应该有从庙里流出的东西，花钱从山民家里收购，大概能收些好东西。”平凡想了想补充道。 “怎么你不自己留下？”柳先生诧异的问平凡道。 “我有不懂的问师傅就行了，再说我还小带着他也不方便，还有可能被他诱惑欺骗了，那就不好了！”平凡说道。他都发誓恢复神力后会帮助我的，放哪不一样啊！ “好吧！我去找榆老财，让他帮忙收购庙里流失的东西去，山里人性憨，买卖上好说话的很。”柳先生急急的出去了。 饭后不多时寨门外就成了处集市。秋末是一年里行商最后的季节，一入冬天寒地冻时有大雪人们都不会再出远门，十里八乡的都要趁着这最后一批的商队掏换一冬要用的物资家什。山民用猎获的兽皮兽骨，采集的山珍药草等物换取商队带来的粮食盐粑，药丸生铁钱币布帛等物。山民们手提肩扛的带着各种事物或跟商队交易或自己摆摊售卖，让集市渐渐的热闹起来。 “嗯！这蒲团不错锦面光泽亮丽，所纳绒絮蓬松柔软。我出三两纹银，榆圆外你看如何？”柳先生像掌柜一样坐在桌前，平凡身后待立。桌上燃着一盏铜灯，灯旁放着旧蒲团。 “五两，五两就卖你了！家里还有些旧物件，我拿来你看。”两眼放光的老头如饥似渴的说。没想到爷爷辈留下的破烂还能卖钱，还是银子。 “本来我想就加一两的，也罢！你是头一份，五两就五两，还请在邻里间多为告知。”柳先生说道。宝贝啊！我也能掏到宝贝了！别说是五两，就是五百两我也敢要。蒲团这东西山民怎么舍得用上好的锦缎来包裹，只能是别处捡来的，这别处也只能是不远的庙宇了，如是庙里得来都几百年还能不朽，连让灯盏之中山神的鉴定都不用。不是宝贝就怪了！柳先生好不容易按耐下想开怀大笑的心情。命平凡掏出来银两递了过去。 榆老头验看过银两飞快的跑向家去！再回来时打怀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个三寸三分开口的小香炉来。乌漆墨黑的表面透过花纹可见一丝丝金属光泽，拿不准的柳先生一手拿着香炉一手扶着灯盏凑近灯火。“通灵赤金炉，怎么会在这？靠！谁把炉灰和炉沙全他妈倒了！气死我了！暴遣天物啊！……”一股意念传来。柳先生赶紧松手，知道是好东西就行了！山神石勇为在灯里咆哮着:“天杀的，赤金炉啊！赤金炉里一粒沙子都能打造十个炉子的呀！这谁给全倒了！通灵沙一炉何至百万粒啊，还有那通灵降神香有段香尾香灰也好啊！” “五十两。”柳先生不紧不慢的说。“三百两。”榆老头漫天要价道。“八十两。”“二百五十两，不二百六十两。”“一百两，爱卖不卖。”“二百两，不买拉到。”“最后一句，一百五十两。平凡送客。”柳先生急道。“我这，成交。”哈哈几句话多挣一百两，榆老头开心满意的说着。 一会的功夫流言四散，都知道了平凡这里收旧东西，人傻钱多快去快去！虽然大多没用，但也着实收了些好东西。 十五 商队行进在回程的路上，该卖的货物都卖了出去，再走一段崎岖的山路就能绕上大路。售完货物车辆也轻快了许多，道能坐上马车，延着大路有三天就可以到柳家所在的希安城。 平凡独自躺在一辆马车上，灰毛瘦马的马蹄哒哒哒的敲在山路上，让平凡的心里更加焦躁不安。否极泰来，乐极生悲。这几天收获太大了！总觉着不太安心。算算看都有什么，三辆马车加上车上载着堆切的四方木材和价值不菲的六根紫桐木杆。三匹各有特色的骏马，白马英骏，红马健壮，灰马聪明。大壮和猴子两家现在乘坐着两辆马车还需要驾御，平凡的灰马根本不用管。 再有榆家庄收购了的宝贝和收留的山神，，师傅的意思也是平凡的。说起来榆家庄的存宝还真不少，近水楼台先得月，离着一座大庙，估计是庙宇被灭后最先去洗劫的。光是蒲团都凑来了五个，平凡摸了摸背下的垫子。铜鼎香炉不说，连制药的药钵药杵都被山民拿去捣蒜用了！山神石勇对此行很是满意，说只要把这些宝贝上的香火愿力吸收了他就可以神魂显化，多少有了些自保之力。不过也有让他心疼的，当听说山民的祖先还打烂了口大钟时没把他活活疼死。当时为建那口钟可是花了无数的人力物力。更耗时三年六个月，高过两人，声闻几百里，添加了许多灵材才铸成的。重万斤，由于太重山民锯斧齐下的花了几天的功夫才算打碎，拉家里铸成了锅碗。心疼的石勇为久久无语。没了！堪比法宝的宝贝就这么没了！想当年每日晨昏钟声响起方圆几百里内的信徒齐声颂祈供献愿力。一切犹如昨日黄花随风飘散。 与哀天叹地石勇为不同，自小父母就教育平凡，平凡是福，月盈则亏，高起低落，还是平平凡凡的好，这也是给平凡起名的因由。“难道真有什么不好的事在等着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小心就是了！”这也是为什么平凡总是把好处散出一些的原因。 希安城方圆十几里，人口近二十万。依山傍水，背依茫茫天熊山，面对涛涛大浠水。物华天宝，有诸多的山珍水产，人杰地灵，走出过多位豪杰英雄。城主背后由宗派扶持，和各大家族组成的长老会共同把持着城坊间的权利。柳家虽不是顶尖大族，但家主柳南柳烮岩也进入了长老会，算是个人物。因为师傅在以武起家的家里却好文事，算是个异类，还是个老四上不上下不下的不受待见。 在快进城的叉路上平凡一行跟商队分开，没进城门向城外柳先生的别院行去，虽然城内家里也有一套小院。 这是一个以种粮为主的粮庄，庄子不大右依河水坐落在堆隆起的高地上，将要落叶的树木环绕着庄子，显的有些萧瑟。剥落的墙皮和朽溃的篱箩突显着生计的不意，还好遇见的人们脸色还算红润，衣衫也是整洁。 众人走到一座青砖红瓦的院子前，族里派去接柳先生的护卫行礼告辞，师傅客气一翻后送了些银两送他离去。护卫一路的沉默和师傅的客气让平凡看的出来，师傅在柳家真的不得意，也是，要不谁会一年有半年时间去山村居住。 拍了拍门，不大功夫一位老仆开门迎了出来。入门来，院落打扫的干干净净，小院不大分作两院。 介绍了众人给老仆柳伯认识，安排好众人住下，各自收拾自己的房间。平凡帮着师母做了一桌丰盛的晚宴。 饭后在师傅的书房看了会书，回来睡不着躺床上胡思乱想。也该到我的开灵之日了！灵根应该肯定是有的吧，按母亲的说法父母有一方有灵根，孩子就有一大部分会有灵根，父母要是都有灵根，那么除了一小撮神嫌鬼弃的倒霉蛋，都会有灵根。我该不会是那个倒霉蛋吧！更何况规律上练气期的孩子一般都没筑基的好，我的情况算是很不错了！可为什么心里就是不踏实呢？不想了！碰运气拼几率的事管不了！不管了。大不了走武道超凡入圣或修神道集念炼神。母亲也不知怎么样了？有机会也要学一下推衍卜噬之术，算不算计别人不说，起码不能让人给算计了！ 有灵根最好，不修仙这趟灵界不是白来了吗！修仙啊！想想就让人眼馋，灵果仙酿龙肝凤爪蟠桃仙丹，想想就流口水。 法侣财地四大件想想我都有什么，想了想，什么也差的远，“平凡要努力了！” 一夜翻转难眠，天明也要晨练。师兄弟四人延着河岸一路跑步去！高矮胖瘦的四个少年各有特点，惹来晨起人们的关注。随风年岁大比教高，如鹤立鸡群。陆达壮四肢发达显得有些胖，跑起来像木桩砸夯。王侯瘦，瘦的像有一阵风就能吹走一样。平凡最矮小在人群里不注意根本就看不见他。四人惹人发笑的一路跑来，终于知道了为什么，看着看着自己也哈哈大笑起来。“我们这叫什么？高矮胖瘦，四大怪。”柳桩儿说道。“不好听，我们要叫:胖瘦高矮江南四怪。怎么样，响亮吧！”平凡说道。“怪不好，要我说就叫高矮胖瘦，江左四秀。”猴子说道。“拉倒吧！就大壮那身材还四秀，四兽还差不多。”平凡说罢看三人想揍他，转身就跑，后面三人追赶，经过这次一闹四人的关系飞快的近了！ 生活还要继续，平凡也在师母的照顾下在随风舅舅的酒楼找了一份活计。巳时到酒楼厨房帮厨，每月二两银子。钱虽不多但在一个普通人家每月只要五两就可以过活的城里也算不少了！平凡也不为钱多少，能在厨房学到东西才是主要的。因为平凡年岁太小厨师做什么菜也不背着他着实让平凡学到了很多东西。 十六 冬夜苍穹布满了繁星，浠水依旧滚滚而流。夜寒露重屋顶结起一层厚厚的白霜，床上平凡蜷缩在被子里。灵气袭来若冰刀切割，冰灵力性寒而力锐，能在寒冬子夜生成冰属灵力，不知平凡是该庆幸还是倒霉。直到天亮一夜的摧残让平凡脸色苍白遍体冰凉，还好受到的是母亲的遗传平凡有心理准备。上品异属冰灵力，总算跨入仙道的门槛了！平凡庆幸的想。 摸了摸胸前的指环想，冰属啊！妈妈应该给准备了。只是不知道里面到底都有啥？期待也只能些天，练气一层很好达到吧！练气期练化灵气入体为己用，感觉着体外的灵气，怎么才能让灵气进入自己的身体呢？挥手抓一下，不但没有灵气入体还被扇走了。法侣财地，功法没有，怎么办？功法指环里应该有的，不成修士拿不出来啊！哪怕练气一层的菜鸟修士也行啊！想成为修士却又要有功法来练习。成了死循环。得想办法从别处找功法吧！托着酸痛的身体让柳随风到酒楼告了假。苍白无力的平凡让人们好一通问候，让他好好休息。平凡也就没说什么。 平凡专门找石勇为要了下冰属的功法。答案是没有。神国严控修行，除了自己培养的狂信徒，一般不让治下民众随便修行，要是平常的五行之属的基础功法他还记得。变异的冰风雷在有灵根的修士里也是万中无一，根本就没见过。平凡没办法只好回去另想他策。 平凡很受伤，别人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就生成灵根的，他偏偏受了不小的伤害。要是让中下品灵根的修士知道不知会不会把河边晒太阳的平凡丢下水。要知道越是品级高的灵根生成时动静越大，极品火灵根生成时有把人烧死的记录。即使烧死也惹人羡慕。上品冰灵根抵的上普通的极品灵根了，最起码也能入大派混个核心弟子的待遇。金丹可期元婴有望。中午温暖的阳光驱散着身上的寒气，躺在河沙上平凡很是恰意。 祸从天降，乐极生悲。火气从心间生起满向全身，驱散着寒冰灵气。刚刚还感觉很温暖的阳光也变的灼热无比。“不会是又生出火灵根了吧！”身不由己的平凡只能直挺挺的受着烈阳与内火的煎熬。“完了，完了！我也成了被人羡慕的被自己灵根烧熟的人了！”前人怎么讲来着，不能反抗时就学着享受。晚上刚享受过寒冰如刀的千刀万剐，现在又得享受下烈火锻炼的笼蒸鼎烹。肉体的痛苦也就罢了！灵魂上清醒的想晕过去也不行。还好平凡拥有成人的灵魂，神念强大，忍了下来。不然非被灵力冲的魂飞魄散不可。 恢复正常后平凡傻了眼。最坏的万中无一真就让平凡给赶上了。离开时母亲对平凡说过灵根上母亲不担心，平凡父母的灵根都很强大，平凡生不出灵根的几率将是万分之一，这不必担心。担心的是灵根相克怎么办，母亲的冰灵根和父亲的火灵根要是都让平凡继承下来就不好办了！最可怕的还是冰火平衡，想废掉一系也不行。要是上品火灵根下品水灵根的话，只要稍微修炼下火灵力就可以轻松压下水灵力。平凡这个是万万中无一的情形。这情况能让平凡成为修真界的传奇——灵根优秀而不能修炼，资质逆天还一事无成。一修炼打破平衡让体内灵力动荡。至于解决的方法也有，找到能后天生成灵根的宝物另立一系，行成三足鼎立就行了！ 要找这种宝贝，一个字难，很难，非常难。多少元婴老祖为了喜爱的后辈能够修炼，翻天覆地的寻找能生出灵根的宝物，有了灵根就算是下品杂灵根，堆资源也能堆出个寿延三百年的金丹。让连练气修士都算不上的平凡去和元婴老祖挣宝物，无疑像蚂蚁与大象角力，没戏。 明知没戏平凡自是不会一条道跑到黑，平凡不是爱钻牛角尖的人。玩游戏时主线任务卡了下副本走支线，卡个一年半载的不是没经过。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过去了！仙道不行走武道，再不行的话修种植医药之道引木灵气灌体打通木灵脉。人之一脉天生道体，生具五行，灵根本是五行突显，凡人者灵根不显，灵性深藏之故。以技入道的过程就是使一脉灵根受灵气滋润发芽生长的过程，直到灵根沟通灵气进入道途。 看来以后是要走武道了，“武道也不错，谁小时候没有武侠梦啊！行走江湖，除暴安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想想就令人热血沸腾。其他的，不管什么技艺能学的我都要学习，自古流传杂艺成就最高的是七绝道人，我倒要看看百技通玄会怎么样？反正前世杂七马八的也学了个样样稀松，这世定要补回来来。”打定主意的平凡拖着身子回到家里。 进院被师傅看见“怎么这样了？出去时还没怎么厉害，怎么一晌功夫都发烧了！”摸了摸平凡被烧红的眉头，师傅焦急的说。“走进城去医馆看看。”柳先生抱起平凡就要去马厩套车。 “师傅，别担心，没什么的。”平凡疲惫不堪有气无力的说。 城里医馆面街而开，大堂三间，中门悬匾上书“妙手回春”门柱挂着一联“服我一剂药，保你自平安”。大柜台高药柜，药气芳香，左厢隔出间诊病休息的房间。靠墙一把老藤椅躺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葛老，葛老快给看看这孩子。”师傅轻声的呼唤着。见老者睁眼，忙拉着平凡说“凡儿叫爷爷，为师小时候多亏葛老救命才能有今天，不然咱也两也汇不了面了！让爷爷给你好好看看。” “葛爷爷您好！”平凡说道。 “好！来，让我看看。”说着把两人带到里间。里间简单的摆放着一张藤床一桌两椅，桌上一个棉布垫腕。平凡立于桌前把手腕放在上面。 十七 默默地品了下脉象，葛老眉头一皱，暗道怪哉，怪哉。寒热之症自内而起，这是怎么发病的，寒症道是好说，气候变化再不注意保暖给冻的算是正常。那热症呢？不会是寒症发作后服用大量大热之物吧！也有些说不通。搞不清楚怎么下药啊？“平凡的病可是有麻烦？”柳先生看着葛老眉头紧皱担心的问道。 “道不是难于医治，只是我想不通这孩子是如何发病的，故此思索。孩子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发的病，又有什么感觉，哪里疼痛还有都吃过什么？”葛老对平凡问道。 “我晚上半夜冻的慌，身上冷的厉害，早上起来也没吃什么，回来晒着太阳就好多了！中午饿了，在草丛里找了些红红的果子吃了！回来就全身发热。现在好多了！”平凡说道，真实情况是谁也不能说的。冰火双灵根要让人知道还了得。万中无一，千年不遇，被人抓起来收藏那是好的，一不小心让人切片都有可能。在没自保之力前是怎么都不能让人知道的。 “现在看来情况还好，不碍事，药不如针，针不如补。药膳食补你家夫人师从药厨子，比我擅长，我先给扎一针，回去好好补补，主要是体虚寒热起，多加锻炼就行了！没什么的。”让平凡躺在床上撩起衣服慢慢扎了一针，一针下去，葛老运气拈动针身平凡就感觉热感渐渐消退，正气慢慢生出遍及身体浑身舒泰。这老头也是个有本事的，可以和他学下医术。平凡心里想。 “柳小子，你们离开这半年不知道艺业有没什么长进，你家媳妇的厨艺现在什么水平了？可有什么山珍灵粹带回来？那日让老夫也尝尝。”留针于体，葛老和柳先生闲聊起来。“技艺上倒没长多少，不过山珍到没少收获。改日自当置酒请葛老光临寒舍。”看来葛老跟师傅间的关系是很好的。“好，说好了！佳肴啊！自从你把佳瑶拐了去，我们这些老馋虫们就遭了罪了！药厨子是看人下菜，上次郑屠夫馋虫发作求药厨子做个药膳，那老厨子给做了个白水煮豆腐，还说屠夫油水太多，只适合吃白水豆腐，还别说那汤里的两片青菜真的不错。”看着葛老回味无穷的表情更加坚定了平凡学好厨艺的决心。 “想让我夫人做菜现在我说话也不管用了！”柳先生叹息道。“知道，自从有了你那宝贝丫头你说话就不管用了！那小丫头不好哄，古灵精怪的。”葛老接道。“不是小飘飘，现在上眼的是这小子。他随着他师母学厨艺既有颜色又精明听话，在师母眼里都快超过我女儿了！”柳先生说着拍了拍躺在床上的平凡。 “看不出来啊！挺老实的孩子，虽然也不错，但是看不出哪里招惹待见？也许是生病蔫了吧！”葛老自言自语的打量着平凡。 “别小看他，他年纪不大但学什么也快，不说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单是举一反三理解透彻都让人嫉妒。一块豆腐你能吃出几道菜，他和他师母愣是用豆腐做了十八道菜，我们一家光吃豆腐吃了三天，还不带重样的。别说做的是真不错，好吃啊！”说完柳先生还吧唧吧唧嘴，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有这么好吃？”葛老既嘴馋又期待。“当然好吃了！光配菜就用了三十六种，香料还不算。”平凡接口道。十八道菜算什么，豆制品要算上辣条系列一百八十样也数不完。 “你也会做菜？老头我除了醉心医道就剩嘴馋了！这样一会晚饭你来做，饭后我再给你把把脉，诊断下。晚饭都在这吃吧。做的好我老人家重重有赏。”葛老把两人的行程定下。 平凡在后厨看了看，材料还算齐全。缺的也可以拿药材代替。食不可无肉，来锅十全大补汤炖肉。党参，炙黄芪，肉桂，熟地黄，炒白术，炒川芎当归，酒白勺，茯苓，炙甘草熬好汤药除去药渣三肥七瘦的肉块下汤煮熟捞出，切片，蘸以芥末姜蒜麻油配成的作料一盘肉食就成了！再来个简单的，山药蛋去皮切丝如细线，粗细分毫不差。入开水微烫捞出凉水冰下。加佐料凉拌。这菜全在刀工，佐料。刀工不用说，经过这几个月的苦练平凡的刀法不说炉火纯青也以相当熟练。佐料是上世见过老饕没考验的流行配方。更加上这一界的灵气滋润无添加无污染的天然香料，更是别有一翻风味。最后一盘小炒蒜蓉山菇。主食，龙须面。平凡专门在药柜找来蓬草烧灰和面，拉成如发细丝。以青脆瓜丝和蒜汁为卤。三菜一汤，三人足以。 饭桌上平凡请葛老上座，师傅客座相配，平凡于下手待立。“看着不错，闻着也还行，不知味道如何？这肉有一点不好，你可知道。”葛老评价道。 “还请葛爷爷指教。我还小您多批评。”平凡虚心求教。 “还没尝过，我就从药理上说说，这肉经多味药草熬制，单药草应该有党参，黄芪，肉桂，地黄，白术，川芎当归，白勺，茯苓，嗯！还有甘草十味药啊！心肝脾肺肾五藏齐全，十味大补。好家伙厉害，你从哪里找的药方。医理药方讲究亏者补盈则泻，这十全大补却没有一点突出，药理讲君臣佐使。这药方不通，不通。有时间来我这多学些药理对厨艺有好处。这菜我倒要好好尝尝，也说不定能让我理解些医药之道。坐都坐。” 葛老打发平凡坐下。“这是凉拌山药丝，不错，刀工不错。刀法细腻，要让老屠户见着一定会当成宝的。小子有没有想学下庖丁之术。庖厨自古是一家。” “想学。不知道那位前辈精通庖丁之术。厨房里总要屠宰些鸡鸭之类的，太费时间。相传精通庖丁之术的人能在片刻间分解好一头牛，不知道真的假的？另外师母还想让我学习医术药理，说一个好厨子怎么能不会看人做饭，只有能做出吃了有补益又好吃的饭菜才能算个好厨师。葛爷爷我能跟您学医术吗？”平凡道。 “那得看看你的悟性水平。吃饭！只要能天天让我吃好，也不是不行。”葛老拿大的说着。 十八 一顿饭吃的是宾主尽欢，葛老洒脱并没有食不言的规矩，平凡不但学了些知道并且对希安城的势力分布人际关系有了更深的了解。 比如酒道，果子酒与粮食酒的不同。果子酒甘酸爽口，饮之使人心情愉悦，如紫玉葡萄酿，盛于琥珀杯，观之赏心悦目，入口绵软幽香。即使醉酒也是体态娇憨。红枣枸杞饮色如沥血残阳，其味甘甜淳郁回味悠长，安神益气比拟药汤。粮食酒胜在醇烈劲大效长。一杯五谷酒三日醉眼迷，兴怒气壮胆气，武者最爱。一坛好酒可让人凭空多加三成实力。厨艺上平凡知道了这里流行的菜肴首重味道，次重香气。只要闻起来香，感觉到好吃就行。菜肴的色泽倒是不太挑剔。像葛老所说的:色香味俱全那是顶级厨师的追求。我们凡夫俗子吃着好吃就行了！ 平凡也大概知道了师傅在柳家的地位。地位尴尬，不受待见。本来母凭子贵，可为生柳先生，柳母难产而死，作为个儿子克死了柳家家主最喜爱的女人也就算了，为了后代子嗣难免意外。可柳先生体弱多病不能习武，在武风盛行的家里难免受欺负，如柳家主所叹息的“不肖乃父”，不随父亲自是不得父亲的待见，又没母亲护着，还受兄弟欺负。可以想象在家里的艰难，这也是为什么一年有大半年师傅在偏僻山村居住的原因，即使回来也只是回家走个过场，还是住在城外的村庄上。失之东隅，得之蚕桑，柳先生在家不得意自是不想呆在家里，很小的时候就离家跟着易夫子易礼学文习字，更得葛老传授养生健身之术体质渐好。后得师母垂青成家立业子女双全。“都是有故事的人啊！”平凡心里想。 “葛爷爷尝尝这面汤怎么样？”平凡挑了挑纤细的面条敬意道。 “不错，细腻清爽，好吃。这比你做的药汤炖肉好多了！”葛老说道。 就等你这句话呢！“那主要是我不懂药性，我要是学上几年一定做的好。葛爷爷你能让我在这学学吗？我师母也说要给我找个医药大家学几年药理药性的，我想葛爷爷的医药之术一定是最好的，师傅你说是吧！”平凡最后把柳先生也给了上。 “当然，葛老的医药之术在希安城那是最好的。”咽下饭菜后喝了口茶水柳先生开口道。这孩子怎么见什么学什么啊！在柳先生眼里千术通，不如一道精。“好读书不求甚解，很不好。”易夫子教导的自要牢记。考虑到小孩子年纪小好图新鲜也就算了，慢慢引导也就是了！ “你想和我学医道，也不是不行，首先得你师傅同意，其次我这不养闲人，端茶倒水，扫地做饭你要干好，最后我还不开工钱。你要考虑好，可以明天再答复我。” 葛老刁难道。 “师傅你看……”平凡看向柳先生。 “你学什么我不管，但我布置的功课要保证完成。跟葛老学医道也行，本来你师母就是想求葛老教你的，那样还不知道要付出几桌酒宴的代价，这样也好。不过酒楼的伙计还需要你自己去辞去。”“多谢师傅师母的关怀！我一定拉了下师傅教的功课，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辜负师傅的期望。”师傅教的课业平凡早已经超前很的，不说以后不用学了，但三个月不看书干别的功课准了不下倒是真的。至于在酒楼学习厨艺，平凡只用了半个月基本上把几个厨师的拿手菜肴的作法全学去了，剩下的那点工钱平凡真的不在意。 “那就多谢葛爷爷了！”平凡解决了心事开始安心吃饭。 赶着落日余晖回到家里，掌灯后一个个都到书房学习，回来后大家白天都有事情要忙，所以就把时间改到了晚上。几人见平凡回来都来嘘寒问暖，“小凡哥哥，听说你不舒服了，我给你倒的热水，找不到你都凉了！”看着守了一下午也没见到人影的飘飘平凡很是感动。“嗯！谢谢飘飘了！”对还是酷酷的柳随风点了下头。 “你没事吧！太好了！”“你看他像是有事的人吗？小凡有空我们还一起下河抓鱼。”大壮和猴子还是那样，不过一路共同行来几人的关系倒是有飞速进展。 学的还是和以前一样，几百字的小故事，既温习以前学过的文字和没学过的生字又学为人处事的道理。常用五千文字平凡都能写下，至于为人处事以平凡前世的阅历自是有自己的想法。这些东西平凡都不用学，在一旁独自揣摩柳先生传授画技。 晚上夜深人静将近子时，静卧床上的平凡忽然坐起，只感觉到身上一阵阵发冷，四周寒意涌进身体。“这怎么回事？没听说别人生成灵根后日日侵袭身体的啊？”别人是没有这情况，但谁叫平凡是相克的双灵根呢？平时冰火平衡还没问题，到子时阳尽阴盛冰灵气活跃自然要压制同居一体的火灵根，冰火相冲寒气太盛自然遍体发冷。平凡想大概就是这样了。“不好，如果真是这样那中午阳气盛时不是还要来个烈火焚身吗？晚上还好大不了忍着，忍忍总能过去吧！滋味虽不好受但万物有灵自己总不会背自己冻死。那中午要是自己突然像烧红的螃蟹一样遍体火红怎么办？更别说是把衣服烧没了来个坦诚相见。”忍着如寒风像刀一样刮着身体的痛苦平凡胡思乱想。时间一点点过去，精神被疼痛磨砺的一点点的更加坚韧。近一个时辰寒气渐渐的消退，疼痛也随之远去！坐在床上的平凡站起身来捡起掉下去的被子，虽光着身子也感觉不出太大凉意。也是秋末的这点凉意和刚才的寒气比直有天壤之别。“那多经过几次后我是不是能变成水火不侵呢！”平凡还真有点小期待，“不知道中午会不会还有烈炎练体。”活动了下身体，检查下一切正常，没有留下什么隐患就好，“呀！好像体内还留有一丝凉气走游走不定，那是什么？是灵气吗？如果是就好了！”还真是灵气，原来外界冰灵气活跃带动冰灵根压制火灵根火灵气，内外交汇时留了一丝冰属灵气。 十九 早晨早早的吃过饭平凡就来到了“回春坊”，铺子里米香阵阵，小火炉的紫砂锅里熬着龙眼枸杞粥。葛老一手举书一手不时搅勺添柴。平凡也不去打搅只静静地看着。葛老手捋须髯眉开眼笑的可能是发现了书中的妙处，不过粥熬过头就不好吃了，平凡赶紧垫了麻布端下锅来。那边葛老习惯性的加了段木柴又去拿勺子搅锅，伸手没捞着勺子抬头见平凡立于一旁，“平凡什么时候来的啊！嗯！粥好了，不错，稀稠刚刚好，亏你来了！不然我又要吃到糊的了。考虑清楚了！” “考虑好了！艺多不压身。我想跟您学药理医道。能得您老指点是平凡的福分，求葛爷爷恩准。”平凡诚恳的说。 “好！也好些年没遇见聪明伶俐的苗子了！我以后就把你当学生了，学不好受罚别哭也不准跑，知道了吗？”葛老和蔼的说道。 “老师在上，请受学生一拜！”平凡跪下磕头。 “好好！只是你以后叫我葛老就好，叫老师不是让我凭白的和柳小子成一辈了！”葛老笑嘻嘻的说道。 平凡赶紧拿碗给葛老盛上饭，放于桌上。这时葛老也从里院抱了本大部头回来。看见桌上盛好的饭菜欣喜道“孺子可教也。这部《神农本草》你先看着，十分药理这书就独占四分，其它的和占四分，再加一分实践一分悟性。我先吃饭，你去对着药柜里的药材自己看。”葛老说完坐于桌前开始吃饭。 平凡搬来高凳在柜台前读起书来，《神农本草》收录草木药物三千六百余种，飞禽走兽一千两百余种，鳞蚧之属两千有余。各有简介附有图谱，这本半尺来厚的大部头只是此书的百卷之一。平凡所想学此书也是目的之一，像身后药柜里只有几百种常用之药，就算全部学会也只是能治些平常人的常见之病。但有一点，灵药也自凡草来。寻常草木百年通灵，灵药也可以说是平常草药的特效加强版。如果平凡记住了全部的神农本草那今后所有的灵药也将在平凡面前无所遁形。这也是自从知道葛手里有一整部《神农本草》后的打算:用三年时间把一整部《神农本草》印在脑子里。对着书上的药材柜里有的平凡都拿出来看一看，闻一闻。无毒的话在尝一尝。看着忙来忙去的平凡葛老甚是心慰:有头脑知道不去傻读书。 看看天马上就要中午，担心犯病的平凡想怎么找个理由离去。“平凡中午别回去了！在这吃饭，吃完饭我教你五行经脉的运行。现在去做饭。”葛老说道。 “得了！回。不去了！还是想要是犯病的话怎么蒙混过关吧！”心里想着平凡答应着:“好的。我这就去做饭。葛老您想吃什么？” “你看着办吧！”躺椅上葛老闭目思索着什么。铺子平常就不忙，有人的话也就是品下脉抓副药的事，没事的时候葛老不是拿本书看就是躺下思索。也许是嫌这里头安静孤单才让平凡来的吧！ “嗯！我去了！”说着平凡夹了片香叶在书里，放好书向后厨房走去。回不去就算了，说谎是没必要的，平凡知道一但说了谎就要用一个又一个谎言去掩盖。最后只要揭开一个就全盘玩完。今后也没人相信你说的是真实的言语了。成本太大，非智者所为。 知道了葛不爱吃头油腻的，午饭肉菜平凡只做了盘酥肉，炒了个青菜和糖沁萝丝。 桌上葛老倒了杯酒在慢慢的浅酌。感觉到不对头的平凡告罪一声:“葛老，我开吃了啊！” 今天平凡怎么了，虽然有疑惑但是还是答应道“嗯！吃吧！” 拿起面馍在盘边浅浅的夹了口菜平凡快速的吃起来。“赶紧吃点，一会难受也好挨。”不大会平凡放下碗筷，端坐在椅子上面色通红的不动了。 “这孩子怎么不吃了啊？”抬头见平凡手掐大腿面色难看皮肤赤红的在那难受，葛老急起身过来道“怎么了？平凡。”伸手摸上感觉不到平凡身上温度的不同，跟正常一样。摸了摸脉相也很正常，看着平凡紧咬牙冠的难受模样这莫非是……等着吧！ 时间流逝很快的一个时辰在平凡赶紧就是度日如年。随着皮肤上赤红的消退满身大汗的平凡瘫了下来。葛老赶紧接着，抱起平凡放在里间的藤床上。 “平凡你是不是吃了个拇指大小，赤红溜圆的丹药。”葛老急切的问道。 “那是什么？”没回答葛老的问题，平凡反问道。 “赤炼丸，柳家练烈焰焚身决的辅助丹药，核心的子嗣天份卓绝的每月才一颗用于修炼烈焰焚身决。嗯？不对，柳小子家的柳木桩还没修炼焚身决啊！说你这赤炼丸那来的？”葛老反应过来问道。 “我也没说我吃了什么赤炼丸啊！葛老烈焰焚身决是什么啊？我怎么没听师傅说过。”平凡小声问着。 “别打岔，没吃赤炼丸那你是怎么了？症状跟吃了赤炼丸一样，全身似火焚烧，遍体通红，手外跟平常一样。没错吧。”葛老疑惑重重的问。 “嗯！是这样，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真的什么丹药也没吃啊！”平凡一脸我冤枉啊的表情。“烈焰焚身决是什么啊？我怎么没听师傅说过。” “你师傅当然不会说的，他有没练过。不过呢？你那师兄应该快能学了。烈焰焚身决是柳家家传的功法。赤炼丸啊是辅助修炼用的，由多众名贵药材密制，我也没吃过，不知道里面都有什么。吃下赤炼丸瘾烈焰焚身而不伤本体，运动功法锻炼体魄，练到更深时打拳踢腿皆有烈焰涌动。来我再品下脉看看。”葛老说完抓钱平凡手腕。 “原来火灵力还能这样用。烈焰焚身决，师兄小弟就靠你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寒冰掌之类的没有。要是再有的话冰火双修就好了！”平凡可到希望美美的想着。 二十 看着平凡慢慢的好起来葛老也就放心了，忍不住又问道“你真没吃什么？”“没有，我真的什么也没吃！我这是怎么了？是什么病吗？”平凡问着。 “应该不是病吧！你的五脏六腑完全正常，比普通人好强健一些怎么会是有病呢？灵力千奇百怪，灵者无所不能。依我看应该是种特殊的血脉，如果是那样就不用担心了！说不定还是走上了大运。柳家的祖先也是血脉异常才创出烈焰焚身决的，大概就是你这种样子的血脉吧！最好先不要声张，先观察一下。你还小，就算是的话以你师傅在柳家那无足轻重的地位也护不住你，还不如等一等慢慢来。”人心险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柳家也不例外。人为了利益都会抱团，柳家一样一家之内分成好几派，除了差不多算是被逐出家门的柳先生一家外还分成三派:嫡派，由正房嫡子加上其母和亲姐弟这一支组成。如无意外的话就是将来的家主人选。庶派由庶长子带领这一些不甘落寞的庶子和庶母组合而成。盼着又些意外的话，也不是不能上位。还有一派是左右摇摆的老人管事们是不管谁当家做主我能渔利就行。在这么复杂的关系下拥有修炼天赋六岁的小平凡确实不太容易。 “那烈焰焚身决和赤炼丸是怎么回事啊？”平凡感兴趣的还是这功法。 “天赋血脉当然是先天所生，几率稀少了！拿这正阳烈焰的血脉来说吧！哦，这血脉因为是在正午烈日当头时发出所以叫正阳烈焰，柳家自先祖后也是隔几代近百年才能出现一个。现在也有几十年没有了！呀！你不会是柳家的孩子吧！”葛老看着平凡的眼神怪怪的，应该不会吧！柳小子不是那种人的。或许是天生的吧！柳家先祖不也是天生的。 “我的父母还在山村呢。葛老您接着说啊！”平凡催促道。 “嗯！自柳家先祖后，这后代没有了天赋血脉怎么办？只好先天不足后天补。以丹药的效力代替血脉之力，虽说效率差点但总算保的家族传承不断。这丹药就是赤炼丸。用赤炼丸产生烈焰焚体的效果又能护住身体不受伤害还能滋补身体一具三得，只是有点不好，一是药材太贵了！要多炼制的话柳家也负担不起，二是身体柔弱的话，身体负担不了！所以柳家的核心子弟每月能分一颗赤炼丸用于练功。”葛老说道。 “普通人一月一颗而血脉传承之人能天天练习，那是不是有天赋血脉的人是平常人功效的三十倍。”算了下，把平凡也惊呆了。应该不会这么恐怖的，真要这样凡人还怎么活。 葛老嘿的一笑说:“怎么会呢！算是怎么算的。但实际上就是比平常快三倍，也还有可能到不了。主要是身体承受不了。武学练体，练肌肤，练骨骼，练藏腑，练神识，最终还是要练化后天真气为先天灵气，超凡入圣。就是一个用灵气滋养身体的过程。万变不离其宗，烈焰焚身决也是这样，烈焰焚身一次就要好好修养十天半月的，不然身体也受不了，身体要是废了再好的天赋血脉也是白搭。至于烈焰焚身决你过一个多月就能见到了！三年一度的登仙会上选出有意愿作为宗门护卒的少年。届时各大家族也会设擂比武，到时你就能开开眼界，也好为你自己以后的发展定下规划。你先去里间歇歇，我也在吃点东西。”葛老说完端了饭菜去后厨热菜去了！ 年终擂平凡倒是听说过一些少年组是各大家族展示潜力与赌赛的。而成年组是解决争端和抢夺资源的，竞争残酷激烈。同时也是葛老发财的时候，比武那能不伤人呢。至于登仙会则是修仙宗派对有优秀灵根的少年选拔的盛会。捎带着也招录一批灵根不太好和武艺娴熟的少年武者为山门的护卒。 上古时代修者远离凡尘不食人间烟火，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做的苦修之士，既要刻苦修行又要兼顾生活，忙忙碌碌还有不到之处，后来有人收录童子负责照看炉火，洒扫洞府干一些杂务，很是节约了时间，让修士能更好的修行。再到近古时众修士和伙组成了宗派，人多事杂更兼大道繁杂，分众多流派，更需人员操持，就有了这样的形式。宗派的核心是高级修士和作为后备的有灵根的修士后代，知根知底没有信任上的问题。其次是收录来的清白人家灵根优秀的孩童。是宗派的主力。 灵根不好的修士和武者依附在宗派下，以为宗派做事赚取修炼所需的灵石灵材为生。以期待能有所作为好加入上层。如成为筑基修士，或以武入道超凡入圣。再或者以技入道也行。 平凡想了想自己身上的问题好像那条道也行不通。当前最紧迫的是锤炼身体，好不让冰火相冲给把小命弄丢了。就是有了烈焰焚身决这个没有冰属的功法也不敢练。 感觉着身上的一丝火气暖流，一个想法冒出了心头:“这一丝气感要是灵气的话，那是不是每天一丝丝相加，那样总有一天我会达到练气一层。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多长时间。这今后要是子午两个时辰的罪受什么也不能干也太浪费了！干忍着疼痛也不是办法。问问葛老有没有不用动能练的功法。” “什么？你问不用动的功法。有道是有，只是你痛成那样，能练吗？”葛老惊讶的问道。 平凡回答道“我想试试。能不能成不试试总不甘心，何况躺着它也痛，还不如转移不精神呢。” “有，还是两种:一是“形意桩功。”一是“马步”。这桩功是儒家练意之术，你师傅应该就会，但如说精通还要数易夫子，下午关了铺子你随我到那老酸儒那讨杯茶喝。至于这马步柳桩儿就会，武夫练力的法子问他就是了！”葛老娓娓道来。 二十一 收拾一下关了铺子，葛老让平凡提着包草纸包裹的事物向街上走去。 冬日午后温暖的阳光照射下，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看着路边争来争去砍价的人们热闹非常。远处传来哄闹的声响。人们都向声响处观望，葛老和平凡也看过去。就见引起轰动之处有两个仆人开道，一匹纯白色的高头大马上端坐一人，依稀于柳桩儿又些相仿，身后四个健仆和力抬着只硕大的钢鬃蛮豕。就是野猪了！耀武扬威的游街而行。 “走吧！有好戏看了。这是柳家的嫡孙柳栋，也就是柳桩儿的堂兄。能打到蛮兽在这年纪也算是不错了。郑一刀有生意了，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兽分野兽，蛮兽，灵兽，妖兽。蛮兽的实力大概相当于修士的练气期和武者的武士级。像这么大个的蛮猪最起码要武师才能拿下。 “葛老，这柳家没有人能分割蛮兽吗？怎么还要找屠夫来屠宰啊？”平凡不解的问道。 “嗯，这个你看本草上的千年灵药和万年仙草的介绍来吧！如果你在野外见到棵千年灵药你能釆摘吗？同样道理，虽然平常人也能将蛮兽扒皮割肉但是浪费的太厉害，扒下的皮子不会完整，肉也是霍霍牙牙的，更何况蛮兽全身皆有妙用，更不是常人所能干的了！”葛老解释道。 “看来这屠宰的技艺也要学习下了！我说怎么母亲以前讲的故事里有人打到了灵兽都是只采集精华呢。如鹿取角，蛇摘胆。原来是精通分割之术的人不好找。没必要浪费时间而已。本着浪费可耻节约光荣的理念，为了发扬光大厨艺水平，解决自己的馋嘴毛病，平凡下定决心定下规划，一定要把庖厨之术学好，学精。”想到着平凡紧走几步跟上了葛老。 这是个临街的院落，沿街的铺子外挂着猪头羊首，案板上放着成扇的鲜肉。走进院内房舍五六间，院子里砌有一口好大的炉锅。锅旁木架垂下带着残血的钩环铁索。那一只钢鬃蛮豕正放在院门里面，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围观。 “郑屠户，解这只猪所需多少银两？”骑在马上的年轻人傲慢的说着。 这屠夫是个四十往上不到五十的壮汉，一身彪悍壮硕的腱子肉，眼大口阔，酒糟鼻子大耳朵，头顶污皂皂的方巾无冠，光脚踏拉着双半旧的草鞋，邋遢的皂衫上仔细看有点点污血。围着蛮豕转了圈拍了拍青年的马头和马尾说“好马啊！好马。”又向蛮豕走去。平凡小站的近好像听到屠夫在说“这马能出三百来斤肉，皮也不错。”屠夫看见葛老，对着葛老点头致意后又仔细的把蛮豕看了遍说:“你看我像是缺钱的人吗？哦！不说钱。猪头猪尾加一腔下水，这买卖我作了！哦，还要加上你骑的这匹马。”别说这身行头还真像是缺钱的。 “这！不行，只给我留下皮肉啊！你知道我是谁吗？还想要我的马。”柳栋气气急败坏的吼道。这时跨下白马一声哀鸣倒了下去！ “不懂事！不就是柳老头的孙子吗？你爹也不敢在我这大呼小叫，你爷来了也得安生点。看柳老头的面子猪头猪尾我要了！对，还有那匹马。下水就便宜你了！”看着倒下的白马，郑屠夫像没事人一样说道。 “我……”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跑过来拉住了柳栋说“郑师傅我家老爷说了，依郑师傅开价，还要劳驾郑师傅多多上心。” “早这样不就得了！老规矩猪头猪尾归我！铁打的招牌，手艺是分毫不打折。请好吧！”说完屠夫拔出腰间的短刀指挥伙计就要干活。 “我要副猪尿脬。”葛老插话道。见是葛老说话郑屠户忙说道:“对，加上一副猪尿脬。” 管家见是葛老上前行礼道:“既然是葛老所需柳家自当奉上，还不去给葛老上个座来。”平凡看着管家对葛老这么恭敬，“医者就是这么好，谁也指不定会有个灾灾病病的，到时候医者就是性命。” “我也不白要你的，看让这孩子帮你打打下手你看怎么样？”葛老领着平凡走到郑屠夫跟前。 “你会啥？欧，这刀有意思，拿出来瞧瞧，”见平凡还是个孩子可腰挎短刀郑屠夫不屑的说，这刀样子奇特，似菜刀却有个尖锐的刀首，说徒刀又太宽阔，还有护身长刺刀尾短锥。有意思。 “厨艺上我会切、片、剁、劈、拍、剞六大刀法，杀鸡宰鹅，刮鱼剥虾我都干过。只要没有学过庖艺，师母说了等我再大点就给我找个精于此道的大家教我。”说完平凡还挥舞了几下手里的菜刀。 看着平凡有模有样的舞动着刀吩咐道“你先看着，一会我叫你干什么你再干什么。”见平凡答应下来，郑屠夫挽起袖子提刀走向放于木架下的钢鬃蛮豕兽。 下刀放血，开膛破肚扒皮抽筋行云流水般的将这只近千斤的大野猪分割开来。剩下的剔骨慢活给了平凡一点，要看看平凡的手艺。 平凡接过半片带骨前腿，拿起近百斤重的肉有些吃力，木架太高平凡又立在凳子上加长了铁钩把肉挂上去。依着肌肉间的纹理用刀慢慢地将骨头剔去，最好能做到骨白如玉不粘血肉，肉块干净整齐。平凡运刀不快但钩挑剁砍井然有序，小手大刀快慢有力。最后将挂着的猪手一刀剁下，洗手擦刀就算完成了。郑屠夫看罢心说“好，小小年纪能有如此手艺出乎意料之外啊！这要是能勤加练习磨炼几十年一定能练成庖丁解牛术，打通仙道不成问题。” 见伙计都分割的差不多了，郑屠夫走到放下水的木盆边拿刀割下猪尿脬带着**猪鞭一起用纸包了，向葛老走去。反正不是自己的，不要白不要。 “管家，这”柳栋向郑屠夫指去。心想这我还要呐。“算了！那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物，平常想结交葛老医师还送不上呢。回去禀告老爷记你一功。”管家说道。又不是我的，没必要招惹葛老和这屠夫。 把皮肉骨收拾完管家说道“谢谢郑师傅，家里事忙，我还要赶紧回去，咱们后会有期，葛老改日定当登门拜访。”连死去的马匹也没管，带着柳栋和仆人们快速的离去。 “你这屠夫没事招惹柳家干嘛！我还要去找穷酸喝茶，就不呆着了。平凡我们走了！”葛老起身就要离去。 “走吧！走吧！知道你嫌我这有血腥气，有本事别用我这宰的东西。这还有匹马等我收拾呢。”等郑屠夫摆手说完平凡上前去说道“郑师傅，那些人不要马匹是先前说过的，这四只猪手怎么他们也没摘去？不要了吗？” “这东西就是喂狗狗都嫌弃，挖坑埋的东西。你要的话，告诉我干什么用你就拿去。”郑屠夫说道。 这猪蹄竟然没有人要，想想也是，上世听老人说以前世道不同，有时肥肉好，有时瘦肉吃香。想了想平凡答道“当然是吃的了！” “给你，什么时候做好，能让我尝尝吗？”郑师傅摘下四只猪手递给平凡说。 “明天晚饭吧！你得让葛老同意，我还是吃葛老的呢。”平凡说完拿起猪蹄向葛老追去。 二十二 离的老远就看见孤零零的一座院落。正中三间青砖红瓦的大瓦房，宽敞明亮。东西两厢低矮破旧的茅草屋柴门小窗不知几经风雨沧桑。一圈苍翠斑驳的竹篱环绕，想来是有人时时修补。有篱笆无柴扉的院子令人好奇，“葛老这家怎么没院门哪？是被人偷了去还是给大风刮走了！”平凡问道。 “哈！哈哈！这小娃子你看见过风能刮倒大树，何曾能吹倒稀疏的篱笆。老药头来就来吧！怎么还带那么多东西！”迎出来的是一个青瘦的像竹杆的老者花白的须发脸上泛起片片褶皱，明亮的双目灿烂的笑容显示着还不错的精神。急急的伸手去接平凡手里的东西。 “别急！老哥咱们屋里去！看把孩子吓的，平凡来见过夫子，你该叫师爷，不过他也不在乎这称呼。你就叫他声“夫子”就行了！跟他教的那些孩子一样。”葛老拉出躲在身后的平凡说道。 平凡躬身行礼时易夫子马上变成了一副堂堂正正严师的神情:“嗯！走，里面请。”二老在前平凡在后向正堂大屋走去。 走进去两间通透的室内摆放着五张方桌，桌下四条条凳，每桌能坐八人。桌子还算考究用黑漆漆过，桌面磨的光亮，凳子简陋以圆木破开加了四支弯弯曲曲的凳腿，有的竟用破旧的绳索绑着。打开挂着黄灿灿的精铜锁的大门，进到里间三壁书架上堆满了典籍更有几卷竹简木椟放于书架的顶端。南面靠窗边放一张桌子，上有纸墨笔砚。两人拉出椅子相对而座。 “平凡你不是疑惑这院落为何无门吗？除了这一屋子师门留传的书卷，其他的东西谁用随便。这一城之人差不多不是夫子的师兄师弟就是徒子徒孙。”葛老解释道。 “那里，那里啊！起码城中的富家子弟没人看的上我这，人家都是请的名师，教出的也是高徒。至于平民百姓，师祖传下的规矩有励志好学者皆可来，一饭而已。话说你今天来带的什么？我可是半月没见荤腥了。”易夫子瞄向平凡提的包裹。 这院落里的瓦房是在这学习过的人和正在这学习的孩子的父母和伙建的，东西两厢的草房则是易夫子自己所建。现在这里三十多个学生，学费微薄，不说最穷苦的还要夫子接济，大部分也只是给老师带来一天的饭食而已。因而时常不见荤腥，自是盼着几个老友带来酒菜好祭下五脏庙，喂喂腹内馋虫。 “今天这东西真不是给你的。”葛老接过平凡手里的两个小包说道:“这是给你的，西岭金丝红枣山阳沥血枸杞，和粥煮了补中益气。别太拼，都一把年纪了！功到自然成，想超凡入圣没那么容易，虽说一步之遥，这一步不知卡了多少英雄豪杰。今天是有事求你，办成了！不说些许酒肉，给你来桌上好的宴席。” 易夫子书画技艺已是大成，只差一步就能沟通天地灵气入道超凡。却是在这门槛上卡了三五年，近来急躁来点，强行冲关下伤了身体。也是快七十古稀之年了，世间少见百岁人说的是凡人，入道灵气亲润下寿延一甲子自是人人期盼。更何况金丹三百六十年的诱惑了！ “什么事？要是别人托来让我作画就免开尊口。这孩子拿的什么我得看看。”易夫子说着抢过平凡手里的草纸包裹，打开来。“这还真不是我能吃的，我老哥一个人也用不着，你倒是好福气了！”说着将那尺多长鹅卵粗的大物又包了起来。“这是什么？猪蹄子，你拿这东西干什么？看这尺寸像是蛮兽的，要能炖上一锅肉就大妙了！”说着又都包裹起来放于桌上。 “今天主要的还是来看看你的身体近况如何？捎带的带这孩子来见见你。这孩子是你那爱徒小柳子的徒儿，由于身体的原因想求你传受文宗的桩功。平凡还不过来磕头？”葛老耍了个心眼，这头要是磕下意易夫子就是不想教平凡也得捏着鼻子认下。平凡多聪明的人啊！也不说话立马双膝跪倒行礼道“见过师公！孩儿有礼了！” “起来，起来！你俩别想搭个台子就想让我唱戏。咱们还是按规矩来！你师傅没收你入宗吧！”易夫子面东肃立稽首三躬身转向平凡问道:“你可愿入我宗门守我宗规矩？” 平凡心里想我都不知道你这是什么宗什么派，有什么规矩都不知道。你就问我愿不愿意。“敢问长者有何规矩？”平凡问道。 “一不欺师灭祖。二勤学技艺。三不欺凌弱小。四光大门楣。你可能做到？”易夫子庄严的问道。“我还想跟葛老学医道药术，算不算欺师灭祖？你老教的我不落下，我还要学厨艺，学药理，师母说还想我学下屠宰之术，这勤学技艺冲突吗？如果有人欺负我，我能不能反击回去？至于光大门楣我尽力而为。”平凡想了想问了一堆。 “艺多不压身，多方求教自然不算欺师灭祖。勤学技艺是怕你荒废了学业，也没问题。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这才是我们提倡的。至于光大本门，尽力就好。看我现在做的也不怎么滴。那哪么多问题？说“我愿意”就行了。文宗心学。只要能过你心里的道理就好，其他的全是狗屁。但有一点一但心中理念被破则尽毁道基。”易夫子说道。 靠！原来就是走个行事。害我担心老半天。平凡心里想着。“我愿意守规矩尊道理。请夫子教导。” “恩！好孩子。听你说你还会厨艺。这猪脚不会是吃的吧？还有今天晚饭就交给你了！灶房在西厢，你去挣桌酒饭，我与葛老同饮几杯。饭吃好教你。”易夫子说道。知道易夫子要坑平凡，因为要求着人家葛老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摸出几两散碎银子趁拉平凡手时给了平凡说:“去吧！看看有什么吃的，我和这穷鬼聊会，饭好来叫我们。” 烟熏火燎乌黑八糟的厨房里，不，只能说是“灶房”。就连最基本的油盐酱醋花椒茴香都不全，锅碗瓢盆只有几样。称为“灶房”也是抬举了！“该叫做饭的地方”。平凡进去数了数都有什么。一口大缸盖着竹编的盖子，掀开盖子，还会里面有满满的清水。打开硕大米瓮，底上能有三捧糟米？不够平凡自己敞开了吃。陈旧的木柜上砧板凹陷不知用了多少年。一把满是豁口的菜刀诉说着历经沧桑的过往。灶台上铁釜凄惨少见油腥滋润，砂锅常用炉灰集了厚厚的一层。柜子里两只碗三双筷，盆到有四五个。油盐两个罐子里还有稍许，也就仅此而已！嗯！还有灶台旁边一堆摆放整齐的柴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平凡是有深深地体会。总算知道葛老给的几两银子是干什么了！还好离城不远，置办起来容易。砂锅放灶上，烧水放米加了几枚大红枣将灶火收拾一下，平凡进城去了。 二十三 在杂货铺买了油盐酱醋等物，平凡心里想这易夫子是个馋嘴的，有求于人，没办法自然要投其所好。只好又到肉铺买些肉食。 阳光斜照下，郑屠户迎着日头躺在躺椅上眯着眼。静悄悄没有人，稍远处几只狗逡巡于四周，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郑师傅，来刀肉。”平凡远远的喊道。 伸伸懒腰，郑屠夫站了起来“你是跟着葛老那孩子，怎么葛老打发你来买肉。”说着走了过来。 “不是葛老差我来的。易夫子想看看我的厨艺水平。我想老先生也多日不曾开荤，手里正好有点余钱，买点肉让夫子尝尝。这肉怎么卖？”平凡指了指铺上肥瘦相间各占一半的上等肋条精肉说道。 “好眼力，除了精割的数这肉好了！卖别人都是六十五文一斤，看葛老面子给你五十文。”郑屠说道。 一斤米是两文钱，相差三十倍。精品的贵一些，也差不不了太多。只是自己的钱剩的不多只有七十来文，买的少不够吃的，再问问。“嗯？这心肺下水怎么卖？”平凡指了下盆里的说。旁边还有刮净肉剩下的皮子也不知道干什么的。“这皮子剔儿下不知是干什么的？” “心肺不好吃。要的人少便宜。心肝肠肚三十文，肺二十文。至于这猪皮是给鞋袜铺留的，作靴子用的。除了作皮革也没人要啊！”郑屠答道。 难道都不会做皮冻吗？猪皮猪蹄没人要，下水不到半价。这样还真是便宜我了！“郑师傅，不知先前那头猪的猪脑你还留着吗？我倒是知道一道用猪脑做的菜是十分的美味。”平凡又打起那头蛮兽的注意。 “小孩子知道什么？那蛮兽是因为吃了天材地宝吸收了天地灵气才进化而成的。吃了他能炼化出灵气来不说，还有一定的几率能生出点天赋异能来。那根本不是钱财多少的事。买肉就赶紧的。”郑屠呵斥道。不想让平凡再问。 “那这连皮带骨的这块多少钱。”平凡指了指案上一块有三斤来重的肉说。“我听说“好菜还要灵厨做”。不然好材料也都糟蹋了！那蛮兽比灵兽还差的远，别说天赋了就是含有的灵气也不多，烹饪不好再散一些比凡物也强不了太多。”看着郑屠户拿杆称称了下说“给你算四十文，二斤多你给八十文吧！”。平凡将兜里的铜钱倒了出来，数了数“一共七十五文，钱不够，郑师傅你给剌下些吧！” 郑屠夫心里逆白的像什么一样，想着是不是被个小孩算计了！不赚钱就算了，怎么还亏了啊！不能太便宜了这小子，“这肉就这样算了！”把肉递给平凡说道:“你知道这猪脑怎么做？能告诉我吗？” 平凡把那块肉放入带来的菜篮里嘻嘻一笑道“不能，厨艺秘方当然不能泻露。不过那我倒是能给你做一次这道菜。” 郑屠户听完心里像坐过山车一样上上下下，最后总算平静下来，又听平凡说道“你先把那猪头拿来我先处理一下。”郑屠户向院里喊了一声，一会两个伙计把猪头抬了出来。 看着双眼圆睁的猪头，怨不得说“君子远庖厨”胆小人看见这景象都能下出病来，更别提那群腐儒了！“为求生而杀死不为罪过”平凡一直是这样认为的。拔出随身的刀来，干脆利落的分割好骨肉，以刀背斩开颅骨取出完整的脑髓，用精盐浸上，吩咐人悬于井中。“这头骨我就拿去了！我明日带齐作料，中午前来给你作道“三蒸三炖脑豆腐”。”平凡在水盆洗手时，见郑屠户将案上散碎的骨肉丢给了瘦骨嶙峋徘徊在四周的狗儿，平凡心里想“这郑屠户还可以。不是苛刻的人值得结交，是个人物。” 回到易夫子的学堂，锅灶里火星仍隐隐约约，添把草引下火，加上木柴，搅动砂锅里的红枣米饭，浓郁的香气腾腾而起布满了院里。菜刀飞舞的挣制了三碟菜一盆汤，平凡走到堂屋里。里屋门开着，易夫子和葛老相对而座轻声的谈论着。 “饭好了！夫子，葛老您二位看在那里摆放布置？”平凡趁着两人说话的间隙恭敬的问道。 “外间的桌子随便那里吧！”易夫子指了指外面道。“平凡，法不可轻传。都说你聪明伶俐，你师傅柳墨年少时也是跟我学习的，传你站桩练气的功夫自然也没什么，我辈为人首当存身，次需明理。我会给你师傅说下让你跟我三年，也好让你知进退明事理，打下根基，以后能收本心不入歧途。不负柳墨和葛老的冀期。” “看来师傅也向易夫子提过自己，想让自己在易夫子门下学习。也是从到这里师傅就奔波不定，既为一家人的生计也为儿子的未来，有点顾不上自己，也好，不说其他只看这一屋的典籍也需跟易夫子好好学习。”平凡心里想着说道:“谢夫子错爱。小子定当努力！夫子教诲平凡定会紧记于心，不使夫子失望。我去摆饭，请夫子尝尝手艺。”平凡退了出去。 桌上三个菜分别是晶莹剔透的红烧肉，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腥油煨茭白模样平凡无奇，八角茴香煮青豆粒粒饱满。中间空着个大盆让人好奇，葛老问道:“这空盆是做什么的？不是放残羹的吧！”“自然不是。灶上炖了汤还差点火候，一会就好，我们先吃着。”立于桌旁的平凡答道。易夫子接着说“不急。我们等会再吃。我这是每天早上饭后教授孩子们两个时辰，每旬的一日沐休。其它时候自己安排，你要无事跟着我也可以。不急的话明天散课后我教你站桩练气。”文士所练浩然正气也，成乎于心成自于身。一身正气邪魅不侵。大成时引灵气灌体成圣而通玄。 “若饭后夫子无事，请夫子教我。今天收了肉铺郑师傅的好处，答应明天去他那里作一道菜感谢。”平凡自是急切，只好拿郑屠的事说。 “嗯！平凡的饭菜作的是真的不错。你上完早课记得到我那去，我中午的饭菜今后就靠你了。”看着桌上香喷喷的菜肴葛老垂涎欲滴的说。 “也好。汤好了吗？我们吃完饭再说。赶早不赶晚，就饭后吧！”易夫子说道。 二十四 禀告了师傅晚饭没回来因由和众人打过招呼，平凡回到自己的房间。坐于床上静了一会等心神宁静后在水盆净来手，燃起一柱静心香，打开从易夫子处借来的一本书《贤者论》，本厚的书里集节了先贤前辈对做人处事的诸多论断。用易夫子的话说是“未做事前先学做人。人之所以为人，当明理守道。”明理自己心想身行的准则也，对错耳。守道对自己理解的理的坚守也。道坚则至死不渝，道懈为一钱可更。 钱字在平凡心里一闪而过，估摸下自己在师傅处的银两在榆家领都卖了东西。而山神吸收了香火愿力后也已沉睡。自己身上的这几十两现银就面前一柱一两的静心香也只够用几十天的。自己好像是没钱可花了！更别提在香铺看见的其他东西。宁神香十两一柱，通玄化灵香百两。平凡还还没说个贵字，香铺掌柜发声道“这算什么贵啊！？小店也就这点货色，奇珍楼的下品灵香就千两一柱，中品上品的直接是黄金灵石结算。”钱啊钱，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是万万不行的。该想法子赚钱了！ 把桌上的书粗略的翻看了一遍，平凡站起身凝神静气，呼吸悠远的立于床前。以易夫子所授站桩守念。此功所练之气非天地灵气，而是精神之气，起乎于心发自于身浩然之正气。明心定理坚固本心，鬼神辟逸诸邪不侵。是为存想壮神之道。“明天早上晨练之时还需向师傅求教武学马步之术，也好子午两个时辰不要浪费才好。” 黑灯瞎火的屋里平凡静静的躺在床上，天地寂寥只有遥远的荒岭里偶尔传来一声狼嚎引起几声狗叫。接近子时平凡在心里一遍遍默诵着刚看完的《贤者论》。想下桩功的要诀，身上一阵阵寒气游过身体“该来的宗算来了！”立于床前拉开架势，平凡按着易夫子教导的方法行功运气对抗着身上的寒气袭体，全身冰凉疼痛难忍的感觉在集中意念行功运气中好像比昨天轻了一些。不知不觉时间悠悠而过，感觉僵硬的身体渐渐有了知觉，平凡抬起手擦了眉头的汗水，入手冰凉汗水已经冻成了霜雪。“今晚比昨天强多了！不管是减轻了些的疼痛还是时间有所索断或是因为疼痛稍减时间过的不知不觉。这桩功即使效果再慢也值得练习。”易夫子说过桩功三年里见到效果算是天才和幸运儿的组合。十年始有感觉的也不是没有过。易夫子也是坚持到地五年才感觉到了意志坚定道心似铁。 一觉无梦直到雄鸡抱晓天色微明，平凡精神抖擞的穿衣下床，“这疼痛过后两个时辰的深沉睡眠竟然比睡一整晚的觉还要解乏。” 平凡活动下身体，小哥几个陆陆续续的打屋里出来，柳先生也自正堂走出。平凡随众人向柳先生行礼道“师傅早。”“嗯！大家都早。”这些天大家都爱上了早起跑步，学着平凡的模样甩开肩肘拍好队列沿着河岸整齐的慢跑起来。四五里地只用了刻许跑了个来回。到家里舒展了身体各自练习自己的。“平凡下午无事的话不要出去，随我去王家参加王家老太爷的葬礼。”柳先生对平凡说道。 “好的，师傅。明天早上开始我要跟葛夫子学习。今天午前答应帮郑师傅作个菜，午休后我再去找师傅是否可以？”平凡答应道。“我想习武，这基础的马步还不太了解，请师傅教我。” 柳先生说道:“你是我的徒儿，教给你也不算外传。以前是看你年少，只让你练了下活动身体锻炼肌体的锻体术。扎马步还真是练习武道的基础中的基础，只是要下的了耐心忍的住枯燥寂寞，持之以恒方有效果。”那边柳随风正扎下马步呼吸时长时短，双臂蓄势两腿紧绷意沉丹田。扎马各家姿势一样，运气方式各自不同。不得传授只能学个花架子而不得精髓，累的满头大汗腿疼腰酸于身体毫无益处。下品的马步只能练到腰腿之力。中品的功法可练全身的肌腱，比之上品是事倍而功半。至于极品功法只在传说之间。 “第子愿尊师傅教诲，请师傅垂怜教我。”平凡恭敬的说道。毫无事作全心全意的品味正午的烈焰炼狱平凡还没这么变态。就算下品的功法平凡也要先练着。 “走，我们屋里说”柳先生说着向堂屋走去。“凡儿，我这有中品的马步功法，想学的话你先考虑清楚。这功法是柳家的，随风能学是因为他是柳家嫡传，这是改变不了的。随热我们这一脉不受待见。”柳先生苦笑了下。“你要想学的话就要以我的徒儿的身分成为柳家的外门第子。承担下一些责任才能光明正大的学习柳家功法。你考虑一下。” “敢问师傅都要承担什么责任？又有什么好处？”平凡问道。要是条件苛刻的不算话那就算了！ “柳家的家人分为四等:嫡系传人，外门第子，顾工和奴仆。嫡系传人都是柳家的主人，以修炼为主兼顾家业的管理。就算什么也不干一年也能分些钱财。藏书楼的功法秘籍只是象征性的收点钱财。像这中品马步功法随风学时只花了十两，而外门第子则要百两纹银。奴仆则是主人的赏赐，人都是主家的，钱财也就不需要花费了。至于外门第子的责任有两件:一是每年在柳家花费三百五十两银子。二是承担一个不超过一月的任务。” 这每年三百五十两的花销倒是好说，在哪花不是花啊！倒是这指定的任务不好办，要是必死的大坑难道也要忍着头皮往下跳。“这银两好说。只是这任务要是干不了或是不想干，有什么回避的办法吗？”平凡问道。 “办法自然是有。掏钱而已！像是要一个武士护送货物，若是不想去只要拿出雇佣两个武士的钱来就行了。这也是管事黑钱常用的方法。曾经有管事指派武师去掏大粪，武师也只好拿出够雇佣两个武师的钱来。只要有钱就行。”柳先生说道。 钱还真是万能的，能用钱来解决的问题都不成问题，这活干了！平凡说道:“钱财不算什么。请师傅教我。” “嗯！好，早饭后我们到柳府，为师为你标名注册，我就指望着平凡你能为师傅增光添彩了！” 二十五 柳府高大的门楼前站着四个身高体壮的彪形大汉。在张牙舞爪的青石狮子旁显的威武雄壮气势嚣张。正中匾额大书“柳府”二字，平凡看来用材做工虽好，但那字迹书写的真的不怎么地，还不如师傅所书的呢。平凡跟着柳先生进入门来一路上房屋林立，亭台楼阁部于其间，奇花异草星罗棋布于院内，珍禽异兽囚于竹笼钢舍。 大多数人远远的看见就拐弯绕过，柳先生说过在家里不受待见，平凡现在总算领教了！“七叔好！小侄有礼了！”这是族里关系相近的侄子。总算还有关系好地，平凡长长的出了口气，不然今后在柳府将是寸步难行了！ 走了老远在个不大的院落前停了下来。“到了！你在这等会。”柳先生吩咐道。 平凡赶紧答应道:“是。师傅。”座北朝南的小院，两进院落。朱漆大大门，黄铜的泡钉明亮闪烁。院里青砖铺地植了几株高大的松柏。里院正中坐落着台阶九级的三间飞檐斗角琉璃瓦的大殿，朱漆雕花的门窗紧紧关着。月亮门分割两院，门内一个锦袍青年头顶托盘上有香炉燃着一柱香，尚有半尺筷子粗细香烟缭绕下直挺挺跪着。 门房东厢里柳先生出来喊道“平凡来这里。”“好的，师傅。”平凡答应着走进去。 房内简单的陈设着桌椅，再里间是起居之舍。桌旁椅子上坐着个银髯白发神采奕奕和蔼慈祥的老者，“安叔，这就是我收的徒儿平凡，过来见礼。”柳先生说。 平凡依着文士的礼仪举手抱拳拱手一揖道“安老先生好！学生平凡有礼了！”平凡看老者和蔼不跪下磕头应该也没事。 老者哈哈一笑道:“免礼免礼。老朽可不是文人雅士，当不得小秀才这礼，但不知上下师承何处可有功名？”老人乐哈哈的开玩笑道。 “啊，这位就是我的师尊，至于功名吗，我明天就跟易夫子学习，早晚会有的。我看老先生气宇轩昂一身文气，即使不是雅士，称是文人那是绰绰有余的。”平凡故作大人道。这还真说老者心里了，自老者放下杂务在这祠堂看书练字已有六载，听平凡说有文气绕身不管真假自是高兴怡然。 “平凡不得胡闹。安叔小徒顽劣，咱们正事要紧。”呵斥了平凡柳先生说道。 “好好好。你还别说这娃子比你精巧多了！”老者说着起身，“走到西厢来，咱们把正事办了！” 老者打开上写“外门第子”四个大字厚厚的帐册，翻到空白页说道:“墨少爷你来填一下吧！”平凡看了看，上写姓名籍贯年龄具包人等。 “嗯！平凡，平凡好啊！平平凡凡，安安全全，有几人能甘于平凡呢？出头的椽子早先烂，平凡是福啊！”老者想起心事小声唠叨着。 柳先生书画精绝，笔走龙蛇一挥而就，具包人处写下柳墨两字就算完成了！ “好，墨少爷的字越发的好了！行了，拿上这个，你们再到总管那里备注下就行了！”老者以着柳先生所写在张纸上刷刷写写的抄了一遍，合上册子说道。 三人出门来见那青年还在跪着。“安叔，这是一鸣吧！这是犯了那条家法被罚来的。”柳先生问道。 “嗯！好像是在众香楼跟人动手输了！为了个女子叫什么来着？这人老了记性不好了！”老者茫然的答道。 “师傅这外门第子怎么在祠堂标名啊？还要在总管那再来一次。那人顶个香炉也不怕烫着。这祠堂外人能进吗？”路上无事平凡问这问那的说。 “规矩如此吧！每年都有外门第子转入嫡传的。别说顶香炉，钉板我也跪过，这里以前为师是常客。进祠堂不分男女，嫁入柳家的女子和赘来的男人都能进去，怎么你想进哪？”柳先生说。 平凡打个冷颤，“怎么想起飘飘那小女娃，太黏人了还一统鼻涕，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平凡赶紧斩断思绪。 人来人往的总管处嘈嘈杂杂事物繁忙。平凡师徒两人远远的走来，将原本噪杂的院落变的寂静无声，鬼神辟易。“三哥好！”柳先生对着与自己有七分相像的中年武者拱手道。对方沉沉的应了一声“嗯。老七有事吗？有事自去忙吧！”不等柳先生回应大步的径直而去。众多的短衣蓝装的仆人纷纷苦着脸上前见礼。 “柳福，给我这徒儿制块牌子。赶快的！”柳先生指了下一个胖乎乎一脸媚笑的中年人道。挥手打发了满脸不自在的众人。 “是。七爷。还请小公子跟我来，签字画押，马上就好。”柳福打起门帘对平凡请道。看的出众仆人对柳先生是既怕且忌，终究是主仆有别。 飞快的办完手续，用青竹刻了块腰牌，递给平凡，“看七爷的面子，规矩你回去跟你师傅学吧！我就不留你了。以后在府里自己多留神注意。”说罢挑帘出去。“七爷今年的这月役看你老面子就算了！年例的票据如用的话我这还有结余。”在总管的职权内多少给了些面子。“不用，我的弟子自然有我照看。”柳先生说着放桌上一张字据。“舒筋活血丸一瓶，五百两。”将票据记在平凡名下，手续就算完了。 藏书楼建于一片池塘中央，由画廊连接。楼外绕着广场，有诸多大汉站岗。出示腰牌进入楼内，门旁案几，案后蒲团上盘坐一人，在伏案看着一轴书卷。那人收起书卷说道:“第一次来？需发下誓，在此学到的不留文字，不能外传，如违反誓言艺业荒废，身桀魂散死状凄惨。天地为鉴。” 平凡依照那人所说发下誓言。柳先生拿出张百两银票换来了薄薄的马步功法找了个无人的几案仔细的观看。“每次半个时辰，只能用心记忆。还好我的记性不错，不然记不住的话还要再花钱。知识就是金钱，时间就是金钱真是一点不假。要好好赚钱了！等我有了钱一次要两本，看一本搁一本，有钱任性。嗯！想多了！”平凡赶紧收回心神，专注于面前的书上。 二十六 郑屠户的肉铺厨房平凡立于火炉前，看着冒出的热气不时的添加柴火。这猪脑是真不好做。三蒸三凉麻烦非常，若非想要分一杯羹平凡还真不会找这麻烦。一蒸用清水，水开即刻捞出去血沫。二蒸加入香料除腥臊，多亏了葛老那里药物齐全没收平凡的钱，不然又要小几十两的银子。三蒸最是费时间，加入调料小火慢煨整一个时辰。正好用这一个时辰的时间熟练下记在心里的马步扎法。 蹲裆骑马垂臂握拳，姿势大都一样，呼吸的心法各自不同。平凡做了一会，短时间还很容易，感觉要是长久扎马一定很难，腿酸腰痛还是轻的闹不好会有拉伤筋骨的可能。不知不觉中一个时辰飞快而过，平凡掀起锅盖，热气滚滚冒出，垫上麻布端出一大盆白皑皑犹若豆腐的脑花。撒上葱姜香菜滴点米醋香油，这道菜终于成了。 紧闭的门外郑屠户焦急的走来走去像热锅上的蚂蚁，“东家沉住气，既然把这事交给人家了就要稳住心，你走来走去的也没有用处吗？不如坐下来歇息歇息。我看那小孩挺沉稳的，这菜八成能成。”伙计劝道。“你说的轻巧，不是你的你不心急，八成吗？如是成了分你一碗，要是砸了扣你用月佣金。”郑屠户说道。“行！请东家放宽心，顺顺气。”伙计望着厨房紧闭的木门，目光想要穿了过去，好看看平凡到底作好了没。 终于木门吱呀一声打里面开开，平凡用力端着硕大的瓷盆走了出来。“怎么样？”郑屠户跳过来心急的问。“啊！你慢着点，撞翻了我可不负责。自己看吧！”平凡稳了稳手说道。 葱花青翠星星点点的落在白皑如雪的脑花上，扑鼻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平凡说道“这可是用了葛老十八味名贵药材做出来的，尝尝滋味如何？这新鲜热乎的佳肴吃着正好。虽然天气不热，也别长时间留着，一天内药效最好，放的久了对身体无益的。”要是能分些最好，不然这药材的价格看我不坑死你。 “你也来碗尝尝，再盛两碗给葛老带着，这有十来斤我家一顿也吃不了！”郑屠户接过盆端入屋里放桌上对平凡说。蛮兽灵兽作成的菜肴有一定的几率能让人生出天赋来，但这几率有多小人们也都知道，灵厨用灵兽做的还好，这材料本就不好再加个平凡的厨子这几率是无限之小，只是个念想罢了。平凡端起郑屠户为自己盛的那碗尝了尝，还不错，扑鼻芳香，入口绵长，像豆腐脑一样。看看天，惦记着正午的烈焰焚身痛，平凡几口把碗面的脑花喝了，“郑师傅，我就告辞了！这个我给葛老带去。你要吃的好下次有好材料再来找我。”拱拱手平凡提起饭盒离开，郑屠户起身送出门外挥手告别。 郑屠户回到桌上将剩下的半碗咕咕喝下，给开解他的那小伙计瓢了一小碗，让家里的妻子儿女一人分了碗尝尝鲜，也就剩余不多了。腹内“咕咕”直响感觉有些饿，“这刚喝了一大碗即使没饱怎么也不该饥饿吧！还好有现成的。”又打盆里舀了碗。才吃半碗老婆领着孩子过来道“还有吗？再来碗，孩子饿了！”掀开盖子盛了三碗还不太满盆里也就没了。“怎么还是饿啊？”郑屠户疑惑着。“爹爹，我饿，我要吃肉。”郑屠户那十来岁瘦弱的儿子说。 怎么想吃肉了？不是小时候吃伤了吗？那边老婆也说没饱下厨去了。“哈哈！我知道了！这菜成就了天赋，赚了！赚了！哎呦！伙计那碗最好没吃，早知道就是花费千两银子也不送葛老那两碗了！亏了！亏了！”外面伙计端着空碗过来说“东家还有吃的吗？没吃饱，还有些饿。” 不提郑屠家乱成一团糟，但说平凡走出门来也是肚里咕咕直叫。揉一揉肚子，不像是要蹲大号。闻到食盒香气四溢，平凡知道是饿了，可刚刚喝了一碗脑花怎么会饿呢？“不会像猪一样光知道吃了吧！”想到猪难道是猪的天赋——吃。如果是真的，不虚此行啊！平凡急走起来。 回春堂葛老正在和易夫子闲聊。“葛老好。夫子也在啊！正好不用我再跑一趟。给你们带了吃的。”放下食盒平凡说道。 “易夫子就为了这吃的，不用说今天先生带的饭菜不和口味。”葛老打趣道。平凡取来碗舀上，正好两碗。端到两人跟前。 “食色性也，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易夫子起题要来个长篇大论。 “葛老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听到平凡说道不好吃，一句话打断了易夫子的长篇大论。就为来这蹭饭，难吃的家里也有，我还来这干什么？ 两人吃完饭喝着平凡倒的茶水，“这碗脑花吃着感觉如何？”平凡问道。 “不错，不错。清香绵软入口即溶，加点醋就更好了！”易夫子呷了口茶水说道。 “酸儒，要我说好像是盐放少了！又点淡。没吃饱还有点饿。”葛老说着揉了下肚子，“是饿了！很饿，走隔壁那吃包子去，今天我请客。”葛老急急的起身就走。 “你这一说我也饿了！”易夫子疑惑的看下平凡，“平凡你也饿的腹中鼓响，没吃饭吗？” “嗯！我们还是吃着说吧！我早饿了！”平凡在易夫子后面跟着说。 离的不远，崔记大包子，五文一个，一笼十个。正常大人三四个吃的就算多了！平凡这样的孩子至多两个。两笼二十个没经吃就光了。两人吃了十六个，一人八个。平凡吃了五个，幸亏老板送了一个。 看老板的眼神像是在说“这几天没吃饭了！看把孩子饿的。”都是街坊邻居葛老脸色通红，不知道的羞的还是热的。如数付了钱葛老飞快的走了回去。 “终于宰了葛老头一回，难得这么敞亮啊！呃，这怎么回事？咱们都吃这么多。”易夫子不解的问。 “天赋菜肴，被我撞上了！”平凡得意的说。值得得意，多少灵厨也有失手的时候，平常的厨子有穷其一生也没作出过。 “这怎么回事？平凡你说。”丢了人的葛老沉着脸不悦的问道。花钱别说这人丢大发了！ “昨天郑师傅那不是解了头蛮兽钢鬃豕吗，猪脑郑师傅让我帮着做的，就是刚才我们吃的。运气好做出了天赋菜肴。”平凡得意的说道。 “别骄傲，这菜肴让胃口大开以外不会有嗜睡的毛病吧？另外这天赋是永久的还是暂时的，是保持三五日还是三五月，即或者三五年。不过既然做出了就值得表扬。”葛老捋着胡子教训着平凡。 平凡躬身一揖道“小子受教了！谢葛老教诲。马上正午我去里间歇一歇。” 知道平凡可能正午犯病，葛老从柜台里拿出一粒药味丸，“这是我配制的冰心百合丹，你拿着唅于口中试试看效果如何？去吧！” 二十七 冬日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房内，平凡痛的满头大汗的虚坐在床上。既要扎下标准的马步依着功法呼吸运气又要忍受火灵力的烈焰焚体，口唅药丸紧咬牙冠真的不容易。坚持再坚持，努力再努力。时间一刻又一刻的过去，半个时辰，还有半个时辰。实在忍受不了的平凡终于咬破了冰心百合丸的糖衣，一股清凉流遍身体，感觉烈焰也稍稍退去，又将近一刻平凡再也顶不下去，腿犹如灌了铅，腰像是断了椎，药效过去热浪又来袭，心中想着坚持身体却不听使唤，这才叫有心无力。平凡坐了下去，疼痛难忍浑身无力的平凡坐也坐不住，摔在了床上，幸亏有厚厚的被子垫着，汗水沁透了衣衫，从头到脚若雨淋水洗。卧于床上手脚抽搐的平凡感觉像是被抽筋扒皮。葛老送走易夫子后就在这守着，见平凡汗水淋漓赶紧轻轻的合上窗关上门，生恐有风来吹着平凡寒风入体因起了病来。整整一刻钟后火气才慢慢的退去！ “凡儿！你没事吧？”葛老抱着平凡的小脑袋在眉头上摸了摸，关切的问道:“热退了！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平凡有气无力的答应着“我好多了！就是饿啊。”知道葛老是真心喜爱着自己，平凡也不再客气。 “来把衣服换上，昨天没有准备让你溻了着湿衣服回去，还好没有伤风着凉。我去给你买肉粥包子去！我也有些饥。”葛老将新做的衣服放在平凡身旁起身离去。 拖着疲惫的身体换上干爽的衣服，将湿淋淋的衣服拿后院简单洗一洗。“天天这样衣服也要准备几身了。”平凡想到。 “平凡，你怎么不歇会就起来了！还自己洗衣服，别着凉了。包子还热着快来吃点。”葛老见平凡在后院洗衣服老远就喊道。对于关心爱护自己的人平凡是铭记五内的，人言受人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无私爱护自己的人。平凡想要怎么样才能帮到葛老。 “来了！葛老您先吃着。”平凡说着将洗好的衣服搭在竹竿上。灵念一闪“这里差点什么？”仔细的看了一圈到底是差了什么，非常的熟悉却在一时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外面干什么？快过来把这罐肉粥喝了！都快凉了。”葛老催促道。 对，就是罐子，拔火罐。外疗圣法，简单快捷。可通经活络、行气活血、消肿止痛、祛风散寒有诸多的效果。平凡听葛老提到罐子是豁然开朗。“下午还有事，等明天再仔细和葛老说说。”抱起着和常用的火罐差不多的罐子喝了口粥平凡心里想着。 “吃饱了！下午和师徒还有些事，我就回去了！这个陶罐挺好的能留给我吗？”平凡吃了四个包子喝完整整一罐肉粥擦了擦嘴说。也不知道这个能不能当火罐用？能用最好，不然的话还要再去寻摸。 “你身子没事吧？不行就好好歇歇，我去和你师徒说。如果没事你就去吧！”葛老关心的说。 平凡蹦跳了几下说道:“没事，葛老您看我这好着呢！再说就是随师徒参加王家老太爷的葬礼，也累不着。” “好，那你去吧！稍晚些时候我也回去的。”跟平凡摆摆手葛老陷入了多年以前的回忆。人生百岁，七十古稀。王家老家住能活到将近九十岁也不容易了。不能通灵力入门大道终究会寿终身死入土为泥。自己也六十多岁了，卡在这医师上将近二十年，也不知还有多少寿元，再不能跨入宗师进而超凡入圣的话，最终也是化为黄土。“哎！想那么多干嘛！各自机缘不同，强求不来。”一脸苦笑的摇头一声长叹。 回到城外庄子的家里见着柳先生，“嗯！这身衣服还行，干净整洁是个参加礼仪的样子。”看了看平凡柳先生说“带你去是让你多留神注意，少说多看，读书明理。自然需知礼节懂规矩。”柳先生对着平凡交代了一翻。 除却生死无大事。作为葬礼自是隆重无比。如非横死或者是至亲未到大都一两日内入土下葬。尽早入土为安是对死者的尊敬。像王家老爷昨天午后仙逝，马上下葬未免仓促则定在了今天。请风水师选下的墓穴大都依山面水避风而藏气。自娲皇造人，和水抟土，人自于水土所生，死重归入土。传说人死后尸身化为泥土灵魂三分飘荡于世间。一归天灵魂本源无意无识随风飘荡升天，等待机缘轮回。一归地情感记忆入土因离了本源，如无根之木随着时光而磨灭消散。一归人灵念散开荫庇子孙，了断生前因果。这也是最为人看重的。俗言道“千棺打门过其家定兴旺。”千人灵念的加持，即使个平常人资质也能逆天。何况归于这片土地的情感不会马上消散。这过程中的八成灵念将在七七四十九日内完成，这也是七日一祭的缘由。近水楼台先得月，至亲守庐理所当然。至于嫁出去的女儿，九里内还能得到荫蔽，太远普通人的灵魂弱小鞭长莫及焉。承荫首依血脉，次依情感。死者生前的执念也很关键。就曾经有过两人为友，生死之交共经患难的人得其承荫太半。 墓地对王家倒是好说，有祖先留下的墓园在那，墓穴也早在王家老太爷生前就已经建好。离城五里远，浠江之岸边依靠这一座松柏林茂的青山。围墙高大建着祭殿，由专人打扫看管，墓穴旁正有庐舍在建。懂风水的定能看出这是福荫子孙，家和福的上好吉穴葬地。有吉地自然有凶地——厉鬼坑，僵尸地。吉地和天顺地，凶地相反，拘魂炼魄绝人逆天，使灵魂化为厉鬼，体魄僵而不朽。忘记记忆情感转化为阴尸鬼物，只凭本能行事，或有机缘懂的了修炼走幽冥之道成为另类。再次找回生前记忆那将是多少年后的事了！也许已经沧海桑田。 二十八 平凡师徒二人穿街过巷超小路赶去王家，见前面大街上车马噪杂行人嚷嚷，这是快要到了，平凡想到。放眼望二层的门楼雄伟高大。门额大匾素纱经风飘荡，房檐下一排雪白的风灯也一起摇晃。门前站岗大汉腰裹孝带额抹白绢，就连镇宅的狮子，脖子上也系着白花。 “师傅，你看。”平凡向前一指。前面急走着的是个二十来岁身穿素色锦袍的青年，身旁跟着个穿绫裹缎的窈窕女子，衣裳紧凑尽显身段，背后看身才高挑，脚蹬皮靴紧遮半个小腿青色绑腿带似露还瘾，贴身绸裤未经染色，罗纱裙护于膝盖，半尺宽的兽皮板带收紧腰腹，宽阔脊背芊芊玉臂黄衫紧凑，外罩绿罗，一身武者的打扮。在青年身后紧跟着似是在争吵些什么。 “是一鸣，以柳王两家的关系让他来也是应该的。那女孩子是兰家的嫡女小公主，是习武的天才，小小年纪就是武师级的大高手，骨骼惊奇更有猎豹的天赋敏捷迅速。不知道怎么就看上一鸣这孩子了！哎，真是麻烦。”柳一鸣是柳先生三哥的嫡长子，和作为兰家嫡女的兰馨远倒是门当户对。不过两家的都是以武传家，生意相仿因而时有纠纷不太和睦。况且兰家也不会让自家的天才出嫁，只会找赘男方入门。更何况柳一鸣对众香楼的杨依依很是喜欢。昨天因为这事还被狠狠地罚了。 大门口知客高声喊道“柳墨，柳公子至祭！”有门客帮闲接过平凡手里的香烛祭礼，管事在礼册一一记上。 进入大门，堂前人群熙熙攘攘，灵堂设在正堂，香樟木的棺材外刷桐油，灵柩前供着荤素祭品各式水果。紫铜莲花炉内一柱灵香袅绕，堂左一邦僧人钟磬齐响悠悠梵唱，钟响镇魂勿离去，磬声安念消怨气。右面黄冠手擎幡背负剑掐诀低吟，手擎招魂幡槐木为幡杆天灵丝蔴织成幡面，手掐法诀口吐真言神秘异常。孝子贤孙跪列两旁，孝子披麻肃穆哀伤，贤孙戴孝神情庄严。 柳先生随便指了个地方让平凡等着独自向前，随着知客礼赞抱手长揖鞠了三躬。主家跪拜还礼已毕，柳先生找到平凡退在了人少之处。两人在边角坐下，柳先生小声的跟平凡指出这种种礼仪。 门外断断续续的人来人往，看其拿的祭品大概都能知道关系的远近，祭品丰盛的当然就是关系好，亲近的人，祭品少自然关系一般了，多是凑热闹的。 时间慢慢的过去，祭拜的人过了一茬又一茬，来人的地位分量也渐渐上去！希安城的几大家都有来人，像柳家家主柳烮岩，柳桩儿的爷爷就亲自来的。即使关系不太好，有竞争激烈的也派管家送上了祭品，礼到自有人情在，以后见面也好说话。 一阵喧闹从门口传来，夹杂着阵阵哭声。仆役簇拥着两个素色袍服的青年男女脸现哀伤的走向灵堂。这是老太爷的幺女的孩子，老人的亲外甥。老人最疼爱小女儿，不忍远离，嫁在了离城十里的依水镇瞿氏，来的是外孙瞿秋实，外孙女瞿秋月，为避夺荫之嫌两人的母亲今天应该不会来的。行礼毕，几个舅舅接着，瞿秋实说道:“舅舅节哀。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外公说去就去了！母亲突闻噩耗一时卧床不起，只好让我两人前来。头祭时必备上祭礼亲来奠祭。不知道今日大表兄可能赶回来？”“昨日已经用灵符传信，家兴应该这时也差不多能赶回来了！你们先到后堂歇息。”看看天色王家主有些焦虑的说道。 亲朋好友陆陆续续的差不多都来了，就是不见自己的儿子王家兴，王家主焦虑不安的不时看看天空。 难道会从天上飞来不成。平凡也手打凉棚的望向天上，“师傅快看，好大的一只鹰啊！还驮了个什么？”平凡指向远无边际的天空说。经历冰火灵力的折磨，或者说滋润的身体就是不同。起码五官六感比常人警觉灵敏，是大大的不同。众人随平凡手指观看，一个小黑点在慢慢变大，离的近了，果然是翼展近丈的雄鹰上站着两个人。人们顾不得好奇平凡的眼力，都忙着躲避自高空俯冲下的雄鹰。荡起的狂风卷起白幡飞舞，吹动袍服，裙装的女士慌忙的压着将要飘起的裙摆，幸亏院子打扫的干净，不然飞扬的尘土定会眯了人们的眼睛。 两人一前一后跨下鹰来，前面一个人气势凛然，神情高傲，头戴五梁道冠梳理的油光可鉴，面如冠玉略显苍白，五官端正俊俏，一身杏黄道袍走金丝绣银线布满鸟兽花纹，白底皂面高腰靴云纹踏底。浑身上下一尘不染，满面春风不入凡尘。后面的青年面露哀伤急步向前，在灵堂前伏身跪倒失声痛哭。礼毕稍倾后被人拉起，青年就是王家兴，王氏一门的少家主未来的掌门人。在远隔千里的灵兽山学艺，能在一天里赶回来多亏这头灵兽碧眼金翅鹰。“这位是我师叔，人称金雕展翅翱苍穹的索元英，索道长是新晋的筑基大修士。这是家父。”王家兴哭罢起身，整理衣冠后大声介绍道。自达接到家里的灵符传信后，为威慑跟王家不兑付的人，请师门的长辈到家里去镇场子王家兴才花大代价请了关系不错的刚筑基不久的索元英来。 “见过仙长，请仙长侧厅用茶，王安你亲自去把我早上炖的百年人参茶盛来。”王家主满面春风洋洋得意的大声交代着。能见到儿子请回筑基修士一颗七上八下悬在半空中的心方才落下。“太客气，太客气了！想当初家兴与我一同入门，我们也同住一屋情同兄弟。家兴的修为也很不错，练气九层指不定明年后年也会筑基的，到时我们还是兄弟！”索元英沾沾自喜的神情跃然脸上。 日头偏西后祭拜的人渐渐稀疏，时辰已到亲朋齐聚，门外三声惊魂炮响，孝子贤孙列队对众人行礼，感谢邻里亲朋前来帮衬，仆役下人卖力抬起紫桐棺放于木架上盖上绣龙描凤的棺罩，安心受了主家之礼，也就是这事才能让主子给仆人行礼了。 一行人出的府门向墓地前去，打头的青袍道人一手招魂幡迎风飘荡，幡上引魂铃叮当作响。一手引路钱不时撒下几张。孝子贤孙手扶哭丧棒默默前行，仆役轮班抬棺挥汗如雨，亲朋故旧前后簇拥，拖拖拉拉的来到了墓地。 墓葬坑已经掘好，枕山面水的风水宝地卧于苍翠的松柏林里，坑底撒下五谷象征着生发与不缺食，四角钉下的柳木桩上绕着朱砂红绳避邪驱鬼。道人向前搖动招魂幡晃动引魂铃在坑内撒下祭奠酒，众人一起发力将棺椁扶于坑中，堆土成坟树起墓碑。孝子贤孙摆放祭品燃起三柱安魂香跪拜在坟前。只差最后一步诵读祭文，本来这是该由德高望重之人来读的，只见索元英走上前来在老人手中夺过了祭文走向前，不管老人神色尴尬大声读了起来，读毕在烛火上燃起后摔袖竟直离开回城而去！留下嫡子嫡孙居丧守庐不说，到这整个葬礼算是完毕。 二十九 平凡和柳先生参加罢王家的葬礼没有回城而是沿着河岸向家里行去，“那骑鹰来的道人真没礼貌，盛气凌人的不说还欺负老人。我不喜欢他。是不是修仙练气的修士都这么高高在上看不起人？”平凡朝江里丢了颗石子说。想起那慈祥的老人气的满脸通红的想去找索道人理论却被葛老拉住劝解，无奈的叹了口气伤心欲绝默默的离开平凡就来气，“简直太无理了！一点不知道尊老爱幼什么玩意。也不知是谁教出个在种东西。” 柳先生脸色一沉道“平凡，住嘴。”向四周扫了一遍，见旷野静悄悄的四下无人，接着说道:“祸从口出。你今后一定注意了！虽然我也看不惯。还好你没题名道姓，那人的修为也不足。不然让他察觉有人点他的姓名，还是恶意中伤定不会和你善了。临时换人诵读祭文王家做的是不太地道，下了宁老的面皮。但在王家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许人家已经提前跟宁老打过招呼了，只不过是那人太过急躁失了礼数。我看最后王家也没落了好去！那祭文又称安魂诵。主要在诵读上见功夫，是为了让逝者安息了却此生的一切怨念执念。诵读之人一要诚心，非诚勿扰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还想骗鬼，魂念直指本心，维有诚心实意方能感天动地。二要专意，以自己的声音念力沟通逝去的灵魂，褒扬其生前丰功伟绩，表明其事业儿孙将来必能发扬光大，光耀门楣。最后镇魂，以浩然正气或大法力安念镇魂，祭文最后那几句固定的语句的作用就是逝者已矣，安享香火荫蔽子孙就行了！今天这祭文也只在镇魂上比宁老做的要好，毕竟筑基的修士有大法力，高出平常人太多。你今后要多加留神注意，初晋的筑基修士还没什么，只高出武士一阶，比武师还多有不足。但也不是你现在能招惹的。要养成习惯，多听多看多问，少说些没用的。常言道:灵者无所不能也。筑基修士还算正常人里，金丹元婴在平常人眼里就是陆地神仙之流了！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不是现在的我们所能想象的。”柳先生满是羡慕期望神色。 “弟子紧记在心。谢师傅教诲！以后再也不会了。”平凡躬身受教，“世间有神鬼，鬼是什么？师傅你见过吗？”人类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好奇的，平凡也不例外。除去生死无大事，当然人人都关心。人生从哪里而来，死又将归何处？这是人类思考人生的命题。 听平凡说完后柳先生陷入了久久的沉默，“鬼吗？还真的撞见过。”停下来怔了许久，心情沉重的回忆了好长时间后才慢慢的说，“那是几年前的夏天，飘飘还不满周岁，天气炎热的很，睡不着的我们一直到子夜过后温度转凉才从院里回到屋中，你师母抱着飘飘，我抱着桩儿。突然间飘飘不知道为什么的大哭起来，你师母摇晃的抚慰着，喂给飘飘奶吃也不管用。惊醒的桩儿也哭闹着，按说以桩儿五岁的孩子平常就很乖巧，无事根本不会磨人哭闹的。我就知道这是有事了！仔细的看向前院，鸡架上鸡咯咯的有点受惊了。山里人家多有养着狗的，狗也汪汪的狂叫。我赶紧的在水缸舀了一瓢清水潵在门前，最好是游魂游荡，倘若是厉鬼临门那就万事皆休了。游魂仅依生前本能行事，感知前方泥泞一般的话都会躲开飘向别处，厉鬼则执念深重为达目的是勇往直前。透过篱笆就见一团灰影在门前来回飘荡既不离去也不上前的逡巡徘徊。见是这样我的心里就是重重的一沉，虽然这东西还不是厉鬼，但是也执念深重远非一般的游魂。大人气血望盛不是这无知邪物所能侵袭的，但这两个孩子神念不坚却是这阴魂口中的无上美味。趁着这东西还没破门而入的功夫我又将房屋用清水围了一遍。终于这阴魂不再在门前打转，而是绕过门前的泥泞之处从篱笆上跨了过去。这就是本能的执念，明明能穿篱而过却非要自上面跨过。面对围着房屋的水浸这阴魂绕起了圈子，转吧！转到天亮也就没事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拖延时间，有你师母照看着孩子我又准备了些干谷草，水火无情，生前害怕的死后也会顾虑重重。时间慢慢的过去，那阴物试探来试探去终于渐渐的急躁起来，美味的诱惑终于压倒了对水火的恐惧，点燃的谷草火把也只能让其稍稍退却。这怎么办？孩子在哇哇大哭，只谷草不紧烧，一会也会烧完，没办法啊！能有一件能伤到它的东西就好了！不说法器，能有把经年杀猪宰羊的屠刀也好。在我焦急的无法可说之时灵光一闪——有了，我这还有一本书《浩然集》。是易师在我成年时所赠的。上面经过多位文坛宗师批注研读，应该能对付这鬼物。将火把交给你师母，我飞快的在书柜里拿出书来，靠着点燃的三篇文章才将这东西击伤惊走。几天后才知道村里有个三岁的幼童大病一场后夭折了。那次真是好险啊！” 说完柳先生长长的出了口气。 “这么厉害？那鬼雄，鬼帝又该是怎么样的？”平凡听完也是感到震惊。生存不易，世道艰险，路漫漫其修远兮，我要更加努力了！ “走了！其实也没什么的，主要是初次遇见不知底细，要是现在的话也只是一张灵符的事。就是一百多两银子而已，珍宝轩多的是。改天带你去看看。你也置办些好放身。”两人边聊边走，归家而去。 到底还是钱的问题，怎么样才能赚，平凡两世为人赚钱的法子有的是，只是一来年纪太小，二来本钱不太丰厚。有了！那六杆龙鳞紫桐木也该放出去一两个，自然就有钱来做些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