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爱晚成,卯上天价老婆》 ☆、他闹绯闻,她要离婚 一 祁氏国际大厦,高达266米,共66层,被誉为尧市第一高楼,它像征的是无与伦比的财富,代表的是无人可及的商业地位。 春寒料峭的二月,一对情侣裹风而行,行至祁氏大厦时,一起仰睇,二人都忍不住在心头感慨:楼层最高处那个男人名叫祁继,年仅三十二,却掌舵着那个庞大的集团,真可谓少年得志,羡煞世人。 “咦,你快看!有什么在掉下来……”女孩眼尖,看到了什么。 话未说完,但听得“砰”一声落地,女孩定睛一看,不由得尖叫: “有人跳楼!” 死者名叫阮盈玉,二十四岁,是一名刚被捧红的影视新星。 据法医尸检:死前怀孕已有二十八周。 有知**氏声称:此人之前曾被祁继包~养,腹中胎儿,极有可能是祁氏血脉。 于是外界开始猜测,大约是因为祁继已婚,阮盈玉求负责不得,悲恸之下,趁祁氏保安不备,跑到大厦顶楼,以命作要胁,结果,不幸**,一尸两命。 此消息一出,祁氏的各支股票应声下跌,祁继一下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今天,祁氏国际大厦38层巨大的会议厅内,祁继召开会议,叮嘱公关部去消除跳楼事件所带来的影响,并全力配合警方调查。 会议开了一个小时,等回到办公室,才坐下,助手走了进来:“boss,长盛律师事务所刚让人送了一封律师涵过来!” 他挑了一下剑似的眉,接过那封信拆开瞄了一眼,脸色一沉,眼神变得黑黢黢: “回话过去:想要离婚,让骆时檀回来亲自跟我谈!” 啪,他一把将信拍在桌面上。 助理马上给律师去电,挂断后问:“boss,太太要是回来,您真的打算同意离婚?” 祁继低头飞快的翻阅文件,薄唇一抿,撂下俩字: “作梦!” 彼时,英国皇家射击场上,骆时檀手执一支铮亮的步枪,正对准百米之外的枪靶射击,枪枪命中十环,只有最后一枪稍稍打偏,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时檀,打完了没有,你的手机响个不停,我给你拿来了!” 搭档方桦走进来,手上拿着她的手机正唱个不停,她放下枪,抓过边上一毛巾,擦了擦手心,接过一看,是她委托律师的来电: “骆小姐,祁继让我转告您,若是您想离婚,请回国面谈。” 一顿之后,那人接着说道: “骆小姐,以我个人来看,祁继眼下正惹着诽闻,离婚会引起轩然大波,其冲击力远比女星跳楼要猛得多,祁继一向以事业为重,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同意离婚,那几乎是意料之中的事。 “另外,我还想提醒骆小姐一句:骆氏和祁氏,这八年,已生成了盘根错结的关系。为了骆氏,离婚事件,必须谨慎处理。” 骆时檀听着面色一寒。 待续! .. ☆、生子七年,婚姻可悲 二 “怎么了?”方桦在边上问。 时檀淡淡了应了几声,挂了电话,抿抿嘴:“祁继不肯签离婚协议!” “呀,你还真想离婚啊?” 方桦瞪了一眼,惊叫了一声。 “为什么不?” 她反问。 “我就不明白了,这么一个让所有女人绞尽脑汁想占为己有的男人,你怎么就非要把人家pass了呢?不管怎么样,他总归是你儿子生理学意义上的父亲吧……” “方!” 时檀斜眼,马上露出警告之色,目光清冷: “你别拿这件事说事。” “我只是就事论事……” 短发方桦双手抱胸:“不管你怎么否认,你们总归是生了一个儿子。你难道想让你儿子这辈子不认父亲。” “小白不需要父亲。” 语气斩钉截铁。 方桦翻白眼:“回避是对小白的一种无形伤害……” 时檀再次固执的打断: “不需要!方,别再说这件事了,这个婚,我是离定了!” 祁继根本就没有任何资格当小白的父亲,他……他根本就是一个强~奸犯…… 只要一想到小白是怎么来的,时檀就恨的咬牙切齿,眼睛一下乌沉沉起来,那是她生气的前兆。 时檀姓骆,八年前,她十八岁,因为要解除骆家的危机,为慰祖父,更是为了救男朋友,她迫不得已嫁给了尧市第一家族祁家长孙祁继,婚后,她被丈夫扔到了国外,美其名为:留学深造。实际上呢,那个男人是不想见到她。 八年以来,他们各过各的人生,维持着这样一个挂名的可笑可悲的婚姻: 她在英国拼搏人生,努力成为自己想成为的那种人,而他则在国内玩着他的金钱游戏,每天绞尽脑汁只为赚更多的钱。 如今的他,可谓是功成名就,可他还是在拼命的扩大自己的事业版图,闲暇之余,则诽闻不断: 一会儿传说他和某某名媛成双出入,一会儿又传言他包~养了谁谁谁,一会儿又有听闻他为哪位一掷万金。 有钱的男人,哪个不花心的,何况他正值盛年,没有女人的日子,那就太过于单调。人不**枉少年嘛…… 只是最近,这个男人玩的有点离谱:居然还把 人家肚子给搞大了,并且人家还高调的从祁氏国际大厦上跳了下来……引来了国人的关注,祁氏的股市因此受挫。 她听闻之后,就再也忍耐不住,直接给他发了律师涵。 只是,这个男人,当初嫁他容易,如今,想要离开她,难啊…… “好了好了,不提这个人了,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们有新任务了……” 方桦转开了话题。 “什么任务?” 时檀压下情绪问。 “上头委派我们去查阮盈玉这个案子,认为这案子有古怪。这样啊,我呢先走一步,你把你儿子安顿好了,回头,我们再联络!” 待续! .. ☆、名门望族,商业霸主祁继 三 一张飞机票将时檀从英国送回了嘉市的虹口机场,坐上出租车离开机场是为中午十二点。 两个小时后。 “小姐,梅园路11号到了!” 司机提醒,神游太虚的时檀回过神,道了一声谢谢,付钱,背上那个简单的行李包下车,站定在骆家别墅大门口,按了一下门铃,警卫开门,惊讶的叫了一下: “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刚到!” “我打个电话进去!” “不用,我想给爷爷一个惊喜!” 时檀一如既往的沉静,秀致的脸孔上挂着一个适宜的微笑,制止了警卫的好心,缓缓往园子里进去,目光一寸寸在这个熟悉的地面上端详着。 这里,住了七年,一草一木,她都饱含感情,只是如今回归旧地,她的感觉复杂之极——一种莫名的不安感在她的血管里四冲乱撞。 走了没一会儿,时檀的步子猛得一僵,身子一颤: 主屋大门口中出现了一个身材颀长俊拔的男人,一手拿着手机在打电话,一手插袋,西装革履,英气非凡,金灿灿的夕阳照在脸上,照亮了他嘴角那一抹骗死人不偿命的淡笑,这笑容并没有折了他的气势,反而折射了他身上那一股子从容掌控一切的霸气。 是的,是他,祁继,她那个七年不见的丈夫。 众所周知,祁氏国际集团是国内四大集团之一,具有百年的历史,堪称为名门望族,旗下事业,涉及各行各业,而祁继则是祁氏年轻一辈最了不起的骄子,不仅掌舵着祁氏国际的总命脉,更独自创立祁氏网上商城,在历经八年之后,他以龚断之势,成为国内电子交易市场上的霸主,身价一年翻一倍,年纪轻轻已成为商业不扣不折的大佬。 这个变化是巨大的。 八年前,他只是初露锋芒,人人知道祁家有个祁大少,是号人物;八年后,他是光芒四射,国人皆知他是祁家的奇迹,引导祁家走上了一个新的历史舞台。 以前,时檀并不关注这个男人,直到最近,她打算回家处理掉自己这段荒唐的婚姻,这才留心了他,才发现,不管纸质媒体,还是网络媒体,但凡有他的报道,每一个画面里的他,都被拍的无比的完美,不仅从容优雅,还拍出了金钱地位权力所赋予他的高高在上的气势。 这个男人,无疑能让千万女人为之神魂颠倒,许多 杂志周刊,都将他奉为男神,热烈的追捧她。可时檀对他,没有半分感觉,八年前,他们是陌生人,八年后再见,他们还是陌生人。 只是今天,突然之间在自家地面上见到这个男人,她心理没有准备,竟莫名的感到害怕,或许是因为面对他时,她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七年前那一场不该发生的婚内“强~奸”。 好吧,当时,她是惹怒了他,可这衣冠禽shou,不顾他的意愿,强要了她,还一再的强调,这是夫妻义务。 她对这个男人的恨,就是那时怀上的。 深吸一口气,她视若无睹的想从他面前走过去,不想,这人一飘,拦了去路,她皱眉,再绕开,他再拦,她不由得薄怒,抬头,叫: “让开!” “凭什么让开?” 男人清越的声音,懒懒响起。 “凭这里是我家!” 他笑,淡淡道:“这是你的娘家,不是你的家。你的家,在乾坤路21号!” 待续! .. ☆、再见,夫妻对峙 四 见到时檀,祁继并不意外,只是她眼底那种嫌恶之色,以及避而远之,还是令他微微蹙了一下眉,事过七年,还是被嫌恶——这丫头相当相当的记仇。 他先是细细的打量:一件简单的呢上衣,黑裤,运动鞋,背着一个背包,双手抓着背包带,正沉沉的盯着自己。 比起八年前,她长高不少,长发变成了俏丽的短发,脸上少了稚气,目光冷凝,深沉,不似以前那般澄澈。 七年时间,已把她打造的让人窥探不到心思了。 变化真是大,只有一样没有变,那抹香。 风有点大,轻轻吹动着她那一头发,也带来了一阵阵属于她独有的体香,非常的撩人心魂,令他恍惚就想起了那**,她曾哭得那么凶……事后,她狠狠在他肩头捅了一剪子,重伤了他,跑了,失踪了足足一年。后来,她重新回到了英国剑桥大学。而他自那以后,再没找她。 一晃,就是这么多年。 她到底是回来了,带着满身的刺。 这身刺,比以八年前更为的锋利,却是他放纵的结果。 活该吧! 呵,他乐意。 “乾坤路21号,那是祁家,就算我的户口落在那里,也只有说明,那里只是我法律意义上的家。”她反唇而讥:“再说,所谓的法律意义,也很快将……” “不复存在”四字没能说出来,就被截断: “法律意义上的家,就是家。要不然要法律作什么?你既然回了国,就该回家,怎么就拎了大包小包的投奔了娘家?这要是传出来说我们夫妻失和,祁氏的股市又会动荡……你说,你这举止,算不算懂事?我以为八年时间,够让你长大,原来你还和八年前一样:少不更事。看来,这八年的学费,我算是白给你交了……” 时檀寡然一笑,不紧不慢接上: “请问祁先生,我们从一结婚就分居到现在,什么时候和过? “另外,关于学费问题,你要是想算,我今天就能和你算个清清楚楚!把什么都给你还上! “最后,我们可以再讨论一下什么是不懂事?如果我的行为可以称之为不懂事?那么请问祁先生,你的所作所为,又该称之为什么?” 祁继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这几天,已经有不少人问他阮盈玉事件是怎么一回事了。他不作任何辩答,现下也是,只说: “你和你们骆家欠祁家的,这辈子是还不清的。至于合,我们合过,你应该记得!” 他在故意屈解她的意思。 她的脸色因为他话里的深意而起了变化,两簇火苗,噌噌噌在眼底亮起来: “祁继,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 坏脾子差点就被他撩拨起来,声音变的尖利。 时檀自小吃过不少苦,所以就有了一种看透世事的淡定。 她很少失控。 七年前,她失控过一回,被这男人逼的,而七年后,当她面对这个男人时,她身上的刺,就会情不自禁的竖起来,以自卫。 待续 .. ☆、天才宝宝,她已偷生 五 “我就听今天怎么喜鹊喳喳叫呢,原来是檀檀回来了……来来来,让爷爷看看啊,到底是瘦了还是胖了?哎呀呀,真是想死爷爷了……” 大门内,祖父骆厚予闻声跑出来,这个精神矍铄的老头穿着一件夹棉太极服,上前抱了时檀一下,打破了这个僵化的氛围。 时檀回神,强自扯出一个浅笑,叫了一声爷爷。 骆厚予激动上下看了一圈后,回头笑咧着嘴对身后的老头祁万重说: “老兄弟,你瞧瞧,咱们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呢……哎哟,这丫头这走这么多年,虽然现在有视频,可总归还是觉得膝下冷清啊……” “祁爷爷好!好久不见!” 时檀定定心神,打了一个招呼。 她敬重这个老人,八年之前,自己之所以能嫁给祁继,最主要的原因:祁继的爷爷向他的孙子们发下了话: 谁娶骆时檀,谁就能成为骆氏国际的一把手。于是,祁继抢先一步,将她娶下。 此刻,老人也在审视她: “是好久不见。你这小丫头,真是野,跑去读书一读就是八年,读完了大学读硕士,读完了硕士读博士,忙的昏天黑地,都不知道要回家!” “爷爷,当初是祁继送我出的国!”她指出。 “我知道,他呀,就是希望你能学有所成。” 这说法多冠冕堂皇。 “这次回来,不走了吧!”祁万重关心的问。 “还是要回去的……” 话被掐断,祁万重立即表示了不赞同:“你们两个都已经老大小了,不能再这样分居两地了,要不然你让我们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抱上重孙孙。赶紧回家。学业完了,为祁家开枝散叶,就是首要任务……” 什么?开枝散叶?跟他? 开玩笑。 没去看祁继是怎么一个表情,她张口叫了一声:“爷爷……我回来是想要跟他……” 话被掐断,祁继适时插~进了一句话来: “两位爷爷想抱重孙不是难事……回头,我们好好努力一下,明年包你们抱上,小时,你说是吧……” 怒! 她猛得回头,差点当场翻脸,却看到男人满面微笑,他这是故意在挑衅她? 还这么亲呢的叫她小时? 恶心 ! “好,那就说好了啊,打今儿,就好好努力,你们俩的基因这么好,保管可以生一个天才宝宝出来!我们等着!” 祁万重应了一声。 时檀心微乱。 天才宝宝早有了,在他们不知道的岁月里,她已经偷偷生了一个。 那绝对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小娃娃。 随着娃娃一天一天长大,那轮廓是一天比一天酷似某个男人,为此,她不得不将娃娃一直深藏,生怕一旦曝光,祁家要是来跟她争抚养权——凭她,想争,难啊…… 所以,她要尽快和这个混蛋离了,躲得远远的,他们母子才安全。 “两位爷爷,我回来是想和祁继谈离婚的!” 没再犹豫,她曝出了此行目的。 待续! .. ☆、他说:离婚,休想 六 “什么?离婚?” 骆厚予凝住笑。 “对,我要离婚!” 时檀认真的点头,神情严肃的强调: “两位爷爷,你们也清楚,我和祁继这段婚姻,本来就不合适……” “骆时檀,你要谈离婚,跟我谈,别给两个老人添堵……你爷爷最近心脏不好……” 男人声音微冷的再次打断了她话。 是吗? 时檀心肝一檀,连忙闭嘴,心下有了几丝悔意,实在不该在老人面前说这事,可是,她是真心急。 “跟我上来!” 手一把被那个男人牢牢拽住,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往楼上拖去,她咬着牙,不和他争,不想让爷爷担心。 待上了楼,她又被他往她的房间拎了进去: “放开我!” 终于,她狠狠想甩开了他的禁锢,双眸露南警戒之色,想夺门而出,却被男人一个转身,猛得合上了门。 他贴在门板上,神情发凉的看着她: “骆时檀,想当初,你是为保下骆家以及那个人,心甘情愿嫁给我的,如今,骆家走上正轨,业绩还在蒸蒸日上,你也学成归来,却想在这个时候,过河拆桥的想跟我分开,你觉得,世上有这种便宜的事吗?” “祁继!”时檀往后退了两步,声音迅速沉静下来: “我跟你没有任何感情。再这样虚耗光阴有意思吗?” “有意思没意思,不是你说了就能算的!” 他逼近,身上强烈的琥珀松香的气息霸道的钻进她的鼻子,令她不安而烦躁,七年前,正是在这个房间,她失了身……这抹香,令她厌恶。 “你给我滚开,别靠近我!” 一丝隐怒,莫名就蹿了上来。 “你是我太太,我靠近你,不犯法!” 最后三字,他咬得无比的重。 “有没有犯过法,你心里有数。” 她像一头随准备袭击的狼,目光冷冷逼视: “祁继,你说我过河拆桥,那你扪心自问,你又是为的什么娶的我?当初我们各怀目走到一起,现在我们各自的目的都已达到,要是能私下协议离婚,我绝不动你半分财产,你可就此另选佳偶,这本身就是一件互利互惠的事,我不明白,你为什 么不同意?” 祁继又泛起了一抹迷人的微笑,吐出的一团白气: “你想要的,是达到了,我想要的,还没得到。你觉得我该同意吗?” 时檀一呆,皱眉:“你不是已经得到祁氏了吗?” “你觉得我娶你,只是想得到祁氏吗?” 他静静反问:“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又实实在在干了两年的国际刑警,原来你还是和八年前那样又笨又蠢……” 她微微一惊,他居然知道她现在的职业?而且还说她又笨又蠢? 她有点忍无可忍: “我是又笨又蠢,那麻烦祁大总裁,高抬贵手,把我给踹了,另娶白骨精,干嘛跟我卯上……” 一根手指强势强压到了唇上,她一把拍掉,却被扣住了手腕,牢牢的,力量强大: “骆时檀,你给我听好了,离婚,休想!你如果非要闹得天下皆知,比手段,你不会是我的对手……” 这话,充满了威胁味。 随后,淡淡一笑,他转身,开门,走人。 时檀揉了揉发痛的手腕,太阳穴,就此噌噌噌的疼了起来。 待续! .. ☆、这个男人,太脏 七 下楼声远去,很快,男人的声音传了上来:“爷爷,小时离开这么多年,今天难得回来,就让她好好陪陪您。明天我会派人来接她回去。今天时候不早,我们得走了……” “那你和檀檀……” “我们不离婚,您放心……” 语气是那样的笃定,说的又那么响,肯定是故意的。 时檀觉得自己的气血,噌的一下又全冒上来了,她猛得冲出去,只听得爷爷在说:“我会劝劝她的,那孩子在外野了这么多年。实在是该收收性子了。唉,想当初啊,我就是说,别任由她去学什么刑事侦查。一个女孩子家,玩那种干嘛?你呀,就只想着让她如愿以偿。现在你看,这丫头的性子是越来越犟了……” “爷爷,每个人心头都有一个信念。追随信念走,是没错的。” 这话,倒像是人话。 她拧了一下眉,八年前,出国时,她最初学的是国际金融,因为骆家的生意,将来需要交给她打点,她得为爷爷扛起骆氏这个重担。后来出了一些事,她认得了刑侦院的朗教授,最后破例成为刑事侦查系的一名学生,一步一步在朗教授的引领下走到了今天。 当初转系的事,全是朗教授在帮忙,现在听爷爷这语气,怎么好像是这个混蛋在背后给打点的呢? 她咬了咬唇,想了一下,回过神后,楼下一片寂静。她往下走去,看到爷爷驻着拐杖正要上楼,忙下去扶,轻声叫道: “爷爷!” 骆厚予用一种幽深的目光瞅她,既欢喜又忧伤:“阿继和老祁走了,有事要忙,他让你留下陪陪我。檀檀啊,你真打算离婚?” 时檀扶爷爷回书房坐下,目光在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身上流连了一圈,轻轻一叹,说:“爷爷,您知道的,当初我答应嫁给祁继,是无可奈何。这八年,我和他没有任何交集,各有各的生活,各有各的领域,您觉得这样的夫妻,正常吗?” 一阵沉默弥漫开来。 时檀继续:“再有,祁继在外有女人。而且不止一个两个,是一堆。爷爷,试问一个婚内**的男人,我要来干嘛?您别跟我说,男人在外花天酒地,那只是逢场做戏。在我,受不了这样的情况。他富贵是他的事,我要的是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的男人,能每天陪在我和孩子身边,而不是和别人分享。这个男人,太脏!” 祁继在她眼里心里,真的不值半钱。他 是有能力,有财富,可他无耻没下限。 一只苍老的大手,抚上了她的短发,一记叹息漾开:“你根本不了解祁继,就这么武断的对他下了这样的定论,檀檀,这有失你的水准。是什么让你蒙蔽了心智?” “爷爷……” 想不到爷爷如此包庇祁继,她突然有点受伤。 “我是不同意你和祁继离婚的。檀檀,我觉得,你需要好好的、真正的认识他一下,也许你会改变想法。” “不需要!” 她固执的拒绝。 骆厚予又睇了一眼,白眉皱紧。 待续! .. ☆、午夜,讨论案情 八 夜幕降临,时檀睡在书房,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不堪的记忆,挑战着她的承受力。哪怕事过境迁,可当她面对那熟悉的场景时,那一幕一幕,就如刚刚发生的一样,会在脑海里重现。 她受不了这个。 那是一道过不去的心杴,所以,她让人在书房按了一张床,把回国前带来的资料从背包内拿出来,重新整理了一下。 大概是环境因素,她有点认床,干脆就坐到电脑前,开始查有关阮盈玉生前的各种资料。 祁继包~养阮盈玉的事,大约是四个月前流传开来的。 那时,曾有狗仔拍到祁继夜宿阮宅,也有他微笑给阮开车门的绅士举动,更有二人在人前耳鬓厮磨的亲密照……再加上阮盈玉的账户上曾出现不明来源的巨额款项,所以,外界猜测,她已被富豪包~养。 但自从两个月前阮盈玉被曝和另一个男子有了暧mei关系之后,祁继就和她没了任何往来。初被捧红的她,也突然之间遭到了封杀。就此消声匿迹在媒体上。直到这一次,她突然跑到祁氏跳楼,于是,以往沉下去的那些新闻,再度被挖了出来。 时檀推动鼠标,以旁观者的身份,冷静的看着丈夫和其他女人亲密的照片,觉得恶心。 这时,手机响起,她抓来一看,放到耳边: “这么晚,还没睡?” 是方桦。 “你不是一样?我看到你msn上线了!” “嗯,睡不着!在查资料。哎,我说,有件事很奇怪,那天我没问你:一个小艺人跳楼,上头怎么派我们过来?” “听说是谋杀!” “谋杀?” “嗯!” “为什么这么认为?” “具体情况等我们加入就知道了。现在不好说。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祁继?” 时檀剥手指:“倒霉的很。一回来就撞到!他居然在我家!” “那你和他提了没?” “提了!” “怎么样?哈,不用回答了。那家伙不离是吧!” 搭档笑。 而她无奈吁气。 “别伤脑筋了,这男人花边新闻那么多,你真想离,找机会抓奸,就能离!不过我现在最好奇的是,阮盈玉肚子里那孩子是不是他的?” “谁知道。这种男人,外头真有私生子,不足为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方桦笑了:“从没见过哪个太太如此淡定的谈论老公私生子的。你真是怪胎。” “喂……” “好好好,我不笑……那什么时候,我们一起过去接手这案子。” “过个一两天!我得找祁继再谈谈!” “行……哎,对了……” “什么?” 方桦又笑: “让老婆来查老公和情~妇的隐私,我怎么想怎么就觉得好玩……我琢磨着啊,也许,你查着查着,就把摆脱这个花心萝卜了……” “但愿如此!” 两人聊了很久,后来时檀又查了一些资料,直到两点才睡。 梦里,祁继阴魂不散的闯进来,一把抢走了她儿子,冷笑: “离婚是不是,儿子归我!” 待续! .. ☆、她的儿子叫:小白 九 天亮,时檀带着惊吓,从梦里醒来,捧着心肝直颤。 这几年,她经历过不少事,现在的她,哪怕面对再如何血腥的事,都不会表现出恐惧,可对于祁继,自打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她的潜意识里,就对他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害怕。 其实,现在的她,他想侵犯她,伤害她,是很难的。 这八年,她唯一感激他的是:在英国读书期间,他没有出来干涉她对于人生的规划。一切任由她自由发展。 她是无需怕他。 首要的是孩子这个惊天秘密不能曝光,否则…… 她捏了捏眉心,想当初发现怀孕时,她是恨不得把自己给杀了,打掉,是必须的,可后来,她到底是被玛丽劝下了。 在她的生命里,父母、男友,都已亡故,那时,她无朋无友,人生一贫如洗,儿子的出生,成了她唯一的财富,也是唯一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拉开窗帘,世界是一片明媚,推开,暖暖的阳光照到了她身上,空气,无比的清新,人生,充满朝气。 “我是小白,我是小白,快接电话,我想死你了……” 一阵奇怪的铃声响起,令她想笑,那孩子什么时候给她设的这个铃声啊! 那乱糟糟的心,一变被什么冲刷了一般,变得极为的清透,而且柔软,她噔噔跑过去,划开,温温叫了一声: “小白,早安,起床了没?” “啧,现在都几点了,不起床的都是赖皮狗……檀麻,这是你以前对我说的是吧……” 声音脆脆的甜甜的嫩嫩的,听在耳里,让人觉得舒服之极。 她的嘴角上扬,看看身上的衣服,默认自己就是赖皮狗了。 “早餐吃了什么?周阿姨呢?” “在洗衣服呢!我无聊,檀麻,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又开始撒娇。 “还要过几天,你要乖乖的……” “唉,檀麻,我很烦啊……” “烦什么呀?” 这小鬼头。 “隔壁有个小女生,好麻烦啊,看到我直流口水,还……还强亲我,士可忍孰不可忍……我才不要那样笨的女朋友呢……我要搬家!这日子没法过了……” 时檀扑哧笑出声,想象着儿子说这话时懊丧的模样。能让他无措 ,想来人家小姑娘真的很难搞吧…… “你要是厉害,就能把人家**好,而不是搬家。逃避的人,是弱者。” “好吧好吧,那我看看能不能把人家收拾的服服贴贴……” 一个电话,母子俩说了至少半个小时,时檀的心情一下变得很好。 她的儿子,叫小白,不光天生高智商,而且还长得粉雕玉琢,人见人爱,幼稚园里,粉丝一大把,现在呢,已经开始跳级上三年级的课了。说来,他身上的基因,真的是好的没话讲,大约是全遗传了他吧…… 只是,一想到那个男人,她就头疼。 待续! .. ☆、祭拜:我爱的是以淳 十 “我想去拜祭一下爸爸!” 早餐后,她对祖父说:“这几年,檀檀不孝,没能年年回来。今天,我得去看他。” “那你去吧!爷爷就不去了!触景伤情啊……” 骆厚予坐在那里拍拍大腿,脸上难掩落寞之色。 时檀沉默,爷爷年轻时候风光无限,有儿有女,偌大一个家,体面,待到年老,一片凄凉,父亲死了,其他人都被爷爷赶了……别墅里是一片空荡荡…… 有时,她会想:自己是不是天煞孤星,但凡爱她的人,一个个在她生命里逝去,爸爸,妈妈,江叔,黎伯,骆叔叔,以淳……都离她而去。 一个小时后,时檀站在墓前,看着父亲英俊的脸庞,一下仿佛回到了十一岁,在风雪交夹的夜,这个俊气斯文的男人,神奇的出现在她面前,将她抱紧,笑抚她的脸庞: “檀檀是不是?我找你很久了,跟我回去吧!以后,我就是你爸爸……” “我爸爸已经死了!” 被炸死的,那一幕,她亲眼目睹。 “如果愿意,你可以叫我爸爸,我有一个女儿,和你一般大,弄丢了。如果你不愿意,可以叫我叔叔。我和大黎是同学,大黎死前给我发过一封信,我知道你所有的事。做我女儿,你会很安全!” 就这样,她做了骆家小姐,得到了缺失了六年的家庭温暖。 只是八年前,骆遂意也死了。 “爸……” 时檀跪在汉白玉碑前,用绢帕轻轻抚了抚父亲的照片,低声道: “我回来了。七年没有给您叩头,您不怪我吧…… “爸,我知道你希望我稳稳当当的过一辈子,帮你撑起骆氏,可是,爸,我在英国又遭到了暗杀,差点死掉,再也回不来。后来,我想清楚了,我不能做缩头乌龟,让害我们的凶手逍遥法外。所以,我改了专业,我要为所有冤死的人讨回公道。 “您一定佑我将那群人绳之以法……” 她轻轻的说了很多,末了,语锋一转: “哦,对了,爸,另外有一件事很重要,必须告诉您一声:嗯,我生了一个儿子,叫小白,您做爷爷了,小白他很乖很聪明,以后,有机会我带他来看您。 “还有就是……我想离婚,那个祁继,我不爱他,我爱的是以淳,可是以淳已经被他害死了。 “爸,我难受!” 她笑着说,声音微哑。 这些年,她已学会坚强,自从火烧事件发生后,她发誓不再落泪,可今天,跪在长者墓前,她的心,又疼起来。 可是父亲只是微笑,不会再作答。 她轻叹,抬眸,无意间看到远处一道俊拔的身形一晃,身形是那么的眼熟,她的呼吸嘎然则止,急急跟着站起来,追了几步,这时,那人正好回眸,她看清了他的容颜,惊呆: 是以淳! “以淳……” 她急叫狂追,那人坐上车,转了一个弯,远去。 情生急,步子跨的太快,她被绊倒,手上跌出了条条血丝,疼。 她看着,笑自己傻: 以淳已死,已死了呵…… 那人不可能是以淳! 待续! .. ☆、祁园:凭你,哪配做祁太太 十一 时檀回到骆家,天已经昏暗下来,门口亮起灯,警卫见到她,迎上来: “骆小姐,您可回来了,老爷子要急死了,打电话您一直不接!” 她急忙往里跑,眼角一瞥,看到一辆黑色的路虎停在附近,她的眉皱起,那是祁继的车。 “爷爷,我回来了……” 才进屋,骆厚予就迎了上来,脸上全是焦虑之色: “上午去的,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很久没和爸说话,一时忘了时间!” 她微微笑,清冷中泛起几丝柔软:“而且是走回来的。在路上买了小吃。全是手机没电惹的货。” 时檀有英国的驾照,但没有国内的,早上,是司机送她去的,到后,她让司机回了,因为想多陪陪父亲。 “没事就好,阿继的助手来接你回祁园,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骆厚予催促。 笑容在时檀脸上敛起: “爷爷,我不去!” “你想气死爷爷是不是?” 骆厚予顿时吹胡子瞪眼。 时檀无奈,还是去了,谁叫她爱这个老头呢,那是骆叔叔的父亲,如今,骆叔叔不在了,她要代叔叔孝敬他。 两个小时,时檀从嘉市来到了尧市。 祁园,是尧市最大一座庄园,也是本州第一庄园,它带有浓郁的历史感,它有迷人的景色,它更是祁家体现财富和地位的另一个象征。在世人眼里,它一直透着神秘色彩。 八年前,时檀嫁给了祁继,可结婚当天,她就被送去了英国,关于祁园,她无缘一见,当然,她也不屑。 巨大的镂花电子门,缓缓移开,一条宽阔的柏油路通向远处,举目,是高高的梧桐树,看不到别墅内的主建筑物。 三分钟后,车子停在一处欧式别墅面前,正前方,是一个巨大喷泉,泉水正在跳舞。 “太太,到了!” 时檀皱了一下眉,因为这个称呼,七年前,也是这个人这么称呼过她——那**,她当真坐实了“太太”之名。她恨这个称呼,禁锢了她的自由。 “先生让我先带您回房歇歇,他和老爷子,很快就能回来。今天,家里人都会出席,为您接风!” 接风? 时檀从鼻子里发出一记冷 哼,这个祁继,还真能做戏。 “程航是吧!” “是!” “你不用忙,我在附近转转……” 话音未落,有个惊喜的声音传了过来:“继大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咦,怎么是你……” 欢喜声到最后变成了惊悚。 时檀挑眉,看到了一个美人——祁继的爱慕者,多年前,她曾吃过她一个耳光,人家曾扔她一句话: “凭你,哪配做祁太太!” 待续! .. ☆、祁继的心,难懂 十二 这个女孩,名叫陌澜,是个孤儿,祁继的奶奶当初从外头抱来的。 七年前,陌澜十七岁,偷偷回国来的时檀去监狱接以淳,以淳抱她,吻她,两个人哭抱在一起。正好被看到,陌澜怒发冲冠,上来给了她一个耳光,打得她耳朵嗡嗡作响,鼻血直淌。 三天后,她原本和以淳约好远走高飞,说好就此放下所有恩恩怨怨,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也正是因为陌澜的揭发,在约定的地方,她不仅等来了以淳,更见到了一年不见的丈夫。 那天,祁继和以淳大打出手,以淳不敌,被打得遍体鳞伤,而她,则被男人强行带回了骆家。 正是这天夜里,她成了名副其实的祁太太,而第二天电视上就出现了以淳车祸被撞ru大河的新闻。 她疯了,把祁继捅了,跑了…… “你怎么还有脸回国?” 陌澜的表情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嫌恶之情,毕露:“祁家的地面,怎么能让你这种人贱踏了……” 长发舞,衣袂飘,这女孩,打扮的很仙,脸上的妆,化得淡而精致,无论是衣着,还是饰品,都彰显着一种高人一等、不落俗流的品味,只是这表情,太失涵养。 她淡淡一瞥,走近,凑过脸,恶毒的丢下一句: “我的户籍在这里。我的配偶栏里,写着‘祁继’这两字。如果你觉得被我踩了一脚,地就脏了,那以后,你恐怕得搬出去。毕竟你才该算是外人。” 她故意这么说,气死她。 陌澜咬着下唇,果然气的脸色铁青。 时檀寡笑一声,没再理会她,往花园去,神态自若,宛在家中。 没一会儿,身后传来陌澜跺脚恨叫:“程助理,你怎么把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接回了祁家?” “这是先生吩咐的!” “先生?我真是不懂了,为什么他要把她接回来?难道他忘了吗?这个女人差点杀了他。继大哥肩上那道疤,那么深,他怎么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陌小姐,先生的心思,我们谁也猜不到!” 是的,祁继的心,难懂。 幸好,时檀也不想懂。 她缓缓走在一片绿色里,这边种植的是一片不败的常青树,花圃内,早春的花,有些开了,她闻到了花香,感受到了春天的气息,只是她的心上,却是一片荒漠。 坐在花海,她闭目,听到有人尾随而来: “骆时檀,你不要以为继大哥把你接回来,你就能坐稳祁家少奶奶的位置。一个想和别人私奔的女人,你觉得继大哥能把你当回事吗?你被放逐了八年,这就是一个铁一样的证明。” 烦人,这个陌澜,怎么就这么自以为是。 待续! 求收藏,求收藏!亲们,喜欢的话,不要忘记收藏哈…… .. ☆、恶毒?她故意的! 十三 八年前长发的时檀,娴静乖巧,那么八年后短发的她,则出落出得英气干练。在她脸,再也看不过曾经的彷徨,眉目之间生成的是自信。而此刻,她的自信,流露更多的是不屑: “放逐了又怎么样?英国七年,我顶着祁家大少奶奶的头衔,一样能过的**快活,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我,多好。 “他不把我当一回事,又能怎么着了?我不像你,眼巴巴只想得到他的关注。陌澜,我对他,一点也不稀罕。 “你稀罕的是不是?可惜,你得不到。你只能叫他继大哥,只能装得乖乖的,讨他欢喜,只能在心里煎熬……” 一句一句讽嘲,凌迟着陌澜的心,她的脸一寸寸白起来,露出了惊怒之色。 “骆时檀,你这副模样,继大哥没看到,要不然一定把你逐出去的……”陌澜气的没办法再保持气质,捏起了拳头。 时檀看得痛快,干脆凑上头去又补上一刀:“像你继大哥这种人,床上功夫差劲的要死,谁在乎?他根本就比不上我交的那些男朋友,一个个温存体贴……那人,充其量就是一棵摇钱树,无趣,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是看不到他这一面的……” 这些话,真是毒了一些,但,是她故意的——只要一想到七年前的事,她心里就恨。 陌澜涨的满脸通红,扬手就想往她脸上甩下一个耳光:“无耻。骆时檀,你下贱无耻……呀……” 扬在半空的手,被牢牢抓住,那一点一点捏紧的力量,几乎能将她的手腕给掐断。 时檀眯起了那双清冷的眼: “打我,凭你也配!陌澜,要不是你,我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冷冷喝了一句,真想狠狠扁她一顿,可是,真要是和这种女人一般计较,那就太失她的格调。 “滚!” 三分力道,就将这个坏了她人生的女人推了出去。 陌澜踩着高跟鞋,没能稳住,“啊”的一声就往后栽,下边是台阶,三级,她一歪一扭,倒地。 “陌澜……” 一个娇软的声音响了起来:“骆时檀你干什么推陌澜……” 时檀转身,看到一个靓丽的年轻女子奔了过来,是祁家孙辈里排行老四的祁瑛——她们曾是同学。 她定定看了一眼,很久不见,这位老同学现在已然没了当年的青涩,浑身 上下所呈现的是精英气质。 八年前,祁瑛喜欢以淳,非常非常的喜欢,曾千方百计想要接近以淳,对以淳百般献殷勤,可惜以淳的眼里只有她骆时檀。 是的,高中生涯,她俩是情敌,后来,她俩是姑嫂。 时檀记得的,当她答应嫁给祁继时,祁瑛曾过来和她打了一架,骂她:“骆时檀,你爱的不是慕以淳吗?为什么要答应嫁给我哥?凭你,根本就配不上我哥。也配不上以淳对你一心一意。” 待续! .. ☆、配不上,她被三堂会审 十四 她承认,她是配不上祁继,祁继这个人,又有几个女人可以拍胸部说我能配上的? 可她爱以淳之心,天地可鉴。为了救以淳,她可以忍受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可以忍受误解。 是的,八年前,她就和祁瑛势若水火,现在的情况似乎更胜当日:这人眉目之间透露的尽是浓浓的敌意。 为什么? 谁知道! 她抬了抬眸,看到祁瑛身后跟了一个男人,是祁继,他穿着一件手工西服,纯黑,合身,绽露着一身难以藏起的气势。 祁瑛上来扶起陌澜,用一种厌恶的目光瞅着,对跟上来的祁继说: “大堂哥,你看看这个女人,一脸的凶悍,就像别人欠了她几百万似的。前脚才进祁园,后脚就欺负起人,这种人怎么配住在祁园?” 看,在她眼里,她,时檀,根本就是垃圾。 扯出讥讽一笑,将背脊挺直,她看到祁继淡淡瞟了自己一眼,神情高深莫测,走近后,只看陌澜: “脚还能走吗?” “不能!很疼!” 陌澜露出一副楚楚可怜之色,脚上也的确是红肿一片。 “瑛子,打电话叫徐医生!” 祁继二话没说,一把将她抱起,转身扔下一句。 望着他们离开,时檀抱胸倚坐在奇石上,远去的陌澜,唇微弯,双手勾着别人的丈夫,目光充满挑衅。 她跟着扯了扯唇角:这种男人,脏,她不稀罕, 正想着: “骆时檀,你给我过来!” 那个男人突然转身,喝了一声。 祁家人口复杂,祁万重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子生了三子一女,祁万重还有一个老伴,这个时候,都聚在主屋的客厅,看到祁继抱着陌澜进来,都围了过来,问怎么了? 祁瑛指着跟在身后的时檀说:“她干的好事!这个人一来,就家宅不宁!” 她把扭曲的过程说了。 徐医生很快赶来,做了一番检查,说:“陌澜是崴到了脚,不严重。休息养几天就能好!” “严不严重倒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今天这事必须得让骆时檀给陌澜一个交待……” 祁挚,祁继的三堂弟,横眉竖目,忍着气来,瞪起时檀。这个人,听说,喜欢陌澜,现在 看看他那紧张样,果然是。 屋外,天色暗下来,客厅内,祁家人已齐集一堂,一道道目光全落在时檀身上:三堂会审的架势。 时檀没理会,低头,喝着佣人奉上的茶。 祁继本来坐在陌澜附近,闻言,起身,一步一步来到时檀面前,目光深沉,声音清越,平静,显得理性: “给我一个你动手的理由?” 嗯,还好,这个男人,不蠢,至少没有盲目的认定责任全在她。 不过,也是,他能坐在那样一个位置,要是没有一点分辨能力,就不可能做出如今这番事业来的…… 待续! .. ☆、惊雷:我是来谈离婚的 十五 面对眼前这个情况,时檀要是保持沉默,就是她理亏——委屈自己的事,绝不干,这是原则。 于是,她缓缓抬起了头,淡淡的和这个男人对视了一眼,平静的丢出一句话: “我这是正当防卫!” 一停,她又补上一句: “哦,对了,那边是有监控的,要是不信,你可以去把影像调出来……看看到底谁才是责任方……” 她弯唇,笑的虚假,而且冷。 因为工作的原因,她对于环境相当的敏感,所以,她很清楚的知道那边有摄像头。正因如此,她对陌澜说的话,都是压低了声音的。 “陌澜?” 祁继转头看向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女孩:“是你先惹她的!” 所有人听出来了,这语气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这种肯定,带着一种隐藏的信任,哪怕刚刚她真有推,可他似乎认定她的推有原因。 几丝诧异跳上时檀心头。 陌澜咬了咬唇角,实在想不到祁继会这么质问她,想不承认,又怕他真去查监控视频,想了一下才别别扭扭道: “我只是气不过……继大哥,七年前,她捅了你一剪子,你不记得了吗?当时你伤的有多重……我不明白,时隔八年,你怎么就又把人接回来了……我是跑去找了她……谁知道她把话越说越无耻,越说越下贱……我忍无可忍……想动手打她嘴,就被她推开了……” “哦,是吗?她都说什么了?” 祁继听完,静静问。 “那些话,无耻到了极点……我不想复述!” 陌澜不蠢,复述了,就是向所有人宣告,她喜欢祁继,这种事,一旦捅破纸,她就再不能追逐祁继。 祁继回头,将目光重新落到时檀脸上,他是知道的,陌澜和时檀有过结,七年前的事,这丫头恨他至今,当然难免会迁怒陌澜,凭现在她的口才,要想故意激怒陌澜,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时,老爷子站了起来说: “今天的事,不管谁对谁错,到此为止……继之,吩咐厨房,开饭……” 老爷子想息事宁人,不想再追究谁是谁非,可时檀不乐意啊,突然站起,应声接上话道: “等一下,爷爷,这顿饭,我看我还是不吃了。您也瞧见了,我和祁少八字不合,和 祁园相冲。还请您放我走吧,今天我来,其实不是来吃饭的,我就是想来和祁少谈离婚的……” 这是一个雷,炸到了所有人。 一道道震惊的目光,再度落到时檀身上。 一声声倒吸冷气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来。 时檀没理,这些人,她多数都没有打过交道,只目光灼灼盯着祁继:这人好承得住气,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怒气翻天,面色平静一如无波之井水。 待续! .. ☆、祁继说:你这是白废心机…… 十六 边上—— 陌澜呆住。 祁挚愕然。 祁万重眉皱成了川字。 祁老太太更是张大了嘴。 “好啊,那就离……” 祁瑛气炸了,嗖地站来,眼珠子里都能喷出火焰来: “你算什么?骆时檀,你能算什么?要是没有祁家,你们骆家早完了。要是没祁继孝敬骆厚予,骆厚予早没了……祁家对你们骆家恩重如山,你倒好,一回来就趁火打劫的说离婚?你是想看我们祁家笑话是不是?离……马上离,像你这种女人,根本就不配作祁家的媳妇。大堂哥,听到没有,你要是不离,那你就不是男人……” 她比当事人还要气忿三分。 当然,她的话,是作不了数的,只有祁继松口,肯签字,这婚才离得成。否则全是空谈。 今天,时檀之所以在这么多人面前曝出这句,就是想让祁继下不来台,就是要和她摆出那样一个态度:这婚,她离定了。 气压一下变的很低,而她只能独自面对着祁家所有人的怒目相向: 祁谏,祁继的父亲,冷寡的瞟了一眼,开口说了话:“现在离婚?骆家这是想落井下石吗?” 据时檀所知,祁继和他父亲不和,关系闹得很僵……祁家的大权,是祁继从他父亲手上抢来的;祁谏的另一个儿子,是被祁继赶出家门的。 祁梁,祁继的二伯,抱胸审视:“骆时檀,祁家待你不亏,继之待你不薄,你这样就是忘恩负义!” 据时檀调查,祁继和二叔较亲近,两个人在公事上,联成一气,哦,对了,这二伯一直未婚,也未生养。只是,他说继之待她不薄,这话,有点奇怪了。 祁凡,祁继的三伯,叼着烟:“我就说,当初,就不该结这个婚的。白白把我们家阿继的终身大事给毁了。既然过不下去,离就离吧……虽说现在不是时候,但既然骆家都这样了,我们祁家还纠缠着,反倒让人看了笑话……我们家阿继想娶媳妇,那还不是招招手的事……” 据时檀了解,祁继和三叔,一直是明争暗斗。可惜,人家一直斗不过祁继。现在他这话说的好听,其实有兴灾乐祸的味道。 “你这是白废心机……” 当事人祁继,在亲人们愤怒的讨伐声中淡淡静静扔出一句。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到了祁继 脸上,都不明白啊—— 祁挚叫:“为什么呀?这是为什么呀?” 祁瑛恼:“这种女人,没心没肺,要来干嘛?” 陌澜委屈的撇嘴:气结在心。 这时,祁万重重重拍了一下桌面,沉声叫了一句: “时檀,你跟我过来……” “爷爷,我跟她的事,我们自己解决!” 祁继一把揪住时檀的手,往外拖了去,却在门口,和一个进来的人撞了一个正着。 “这里这是怎么了?” 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稳稳的响起,隐隐生怒的时檀一转头,看到了一张令她撕心裂肺的脸孔,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被抽尽,她颤叫了一声: “以……以淳?” 待续! .. ☆、狂喜再见竹马,他问:你是谁? 十七 浅色的羊绒呢大衣,双手插袋,戴一副眼镜,将曾经的戾气深藏,淡笑如花,温柔款款,正站在一步远处,睇着这一屋子的人。 伴着一声惊叫,她已扑了上去,紧紧将这个男人抱住,生怕他会逃跑似的,用力感受着他身上所传递过来的暖意。 相见有如在梦中。 多少个午夜,她从梦里惊醒,嘴里叫着以淳的名字,想着他还活着,还能和她一起走完余生。 那是与她相伴十余年的竹马呵,他宠她,懂她,护她,爱她,在她流~亡的岁月里,一起吃苦,一起熬日子,一起偷东西,一起抱着取暖,偎着对方的体温;在她安享骆小姐所带来的安静人生中,他们一起读书,一起上下课,一起晨跑,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一起恋爱,一起共享彼此的初吻,一起期待人生,一起想象未来生儿育女的光景…… 那些幸福,让人心醉,后来却全伴着那场劫难,转折。相濡以沫的岁月彻底斩腰: 七年前,他出了车祸,车子从跨江大桥横飞出去,沉入了江底,生未见人,死未见尸,有关部门怎么捞都没能把人车捞上来,当时,一共有三辆车出了事故,都失踪了,死了…… 原来,他没死! 原来,他还活着。 她的手在颤。 “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容易死的。我就知道!” 她抬头,激动的直叫。 “你……是谁?” 这个斯文的男人,只是静静的看她,目光深深: 一句话,问得时檀浑身俱凉。 与此同时—— “骆时檀,放开我未婚夫!” 身后,一记怒斥,爆响开来,接着,一道力量将她推开,是祁瑛怒气腾腾的拦在了以淳面前:“骆时檀,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见到一个男人就往人家身上扑……” 时檀被撞飞,磕到了墙头,额生疼,一摸,全是血。 她怀着鼓鼓乱跳的心,抬头,看到以淳扶住了祁瑛,浓眉微微蹙了一下: “瑛子,别这样……大概是认错人了……” 认错了? 时檀背贴着墙面缓缓站挺,看着自己日夜念的男人,怀抱着丈夫的堂妹,用一种陌生的眼光看着她: 祁继抱陌澜,她没有半分感觉,可看到以淳亲近别人,她的心 ,竟猛得冒出酸水。 怎么会认错? 分明一模一样,只是少了八年前那种形于外的狠戾,而多了几分书卷气息,但那眼神还是如以前那样深绵。 “我叫李澈……瑛子的男朋友……” 男子拍了拍祁瑛的肩,示意她别发怒,自我介绍,声音那么熟悉,怎么会不是! 她的思绪混乱了。 这时,手被拎住,一股难以控制的力量,将她带向东去,是祁继,大步流星的将她拖走。 她回头望,祁家人一个个神情极度难堪,眼底都带着震惊之色。 那一刻,她听到有人叫了一声:“这女人真他妈邪门,进了骆家门,就毁了骆家;来了我祁家,头一天就闹得鸡犬不宁……” 待续! .. ☆、谈离婚:请问你拿什么跟我谈? 十八 祁园8号楼,是祁继在祁家的小别墅,它大气,它精致,它是婚居。只是八年以来,祁继很少在这里住,忙啊,成年成年在外头飞,有时他住在公司加班,有时他会回清风雅苑。 楼里有佣人,她们负责打扫整理别墅。即便,他们的主人,不来住。 这一天,她们看到男主人拉着一个短发女子,面色沉沉的跨进了这座楼。 这女子会是谁? 专门负责打扫楼上区域的佣人,很是惊奇,偷偷瞅了一眼后,瞪直了眼,对边上其他人说: “是……太太,是太太回国了!” 在他们婚房里,摆着一张婚纱照,唯一的一张,照片里的女子就是这位。 时檀被祁继一把拎进了起居室,这个男人,力量,无比强大,她竟挣脱不了,也许,也是因为,她的精神,有点恍惚,所以,轻易被她带到了他地头上。 直到跨进这间充满琥珀松香气息的房间,她被那味道恶心到了,集中精神挣脱了他的钳制,她想转身下楼,想去找以淳,门被甩上,是指纹锁,她打不开,只能回头无力的瞪起这个男人。 祁继在点烟,“啪”,火苗蹿出,房内的灯亮起,他坐到了单人沙发上,将打火机往茶几上一扔,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烟,烟气里,他的眼神显得捉摸不透。 “放我出去,我要去找以淳!” 她真想把这门给踹了,心里又恨,又急。 “他不是慕以淳!” 男人冷静而显得咄咄逼人的声音响起。 “不,我有感觉,他就是!” 她提高声音。 祁继的眼,含着一抹讥笑,笑的格外的冷: “就算他是,又怎样?别忘了,你现在是祁太太,而他现在是瑛子的未婚夫。” 这话,真残忍,令她突然想到小白——如果他真是以淳,一个已经为别的男人生养的她,还怎么去和他一生一世? 激烈的情绪,似一瞬间内被冰水泼灭,脸色一下难看到了极点。 祁继瞄了一眼一下沉默的她:这个慕以淳,对她的影响还真是大的可怕。 “坐,不是想和我谈离婚吧……行,说,怎么谈?请问你拿什么跟我谈?” 他一字一停的问,语气充满危险。他的唇角,还带着一抹轻笑。 那笑,森凉,能令人不寒而栗。 都说祁继是可怕的,惯会笑里藏刀,很难对付。果然是。 时檀感受到了一种压迫,和这种人谈判,真的得需要勇气: “祁继,我不知道你当初娶我另外怀了什么目的,我只知道一件事:我们不合适。大家都是成年人,应该理性对待这件事……” 祁继突然扬了扬手,淡淡的反问:“还记不记得,当初你是怎么嫁给我的?” 待续! .. ☆、谈离婚:婚姻在你眼里到底算是什么? 十九 不等她回答,他就径直说了下去: “是我给你收拾了骆家这个难摊子!” 他强调告知,语气充满迫人的力量: “为了收拾这副烂摊子,你知道我往里头投了多少钱进去?说白,其实是等于我把骆氏买下了……可现在骆氏还在骆家名头下。为什么知道吗?那些钱,是祁家娶你而投下的聘礼……现在,你想离婚,是不是打算把骆氏赔给我?” “再有……”他在烟来缸内抖了一下烟灰,又吸了一口,缓缓吐出后,道:“你当初得罪了赵家,我娶你,就等于和赵家对立了。赵祁两家结怨,你是主因。如今你要死要活的离婚,消息一旦传出,祁家成笑柄,股市难免会下跌,请问,这种损失,单凭你那点警员的薪资,赔得起吗?” 时檀心下发紧,呼吸生窒,当初,祁家娶她,是雪中送碳,这份恩,天大。可是,她不能因为恩大,就一辈子被控制了。 再说,他控制了她的婚姻,也就等于牺牲了自己的婚姻,他是一个要风得风的人,实在没必要再继续悲剧下去。 她实在不懂,他在这段没有感情并且赔钱的婚姻当中,能得到什么好处? “祁继,婚姻在你眼里到底算是什么?” 她一翻思索罢,沉定心思,用疑惑的眼神扫了他一眼,然后以一种波澜不惊的语气,问了一句。 男人沉沉瞟了她一目。 “你现在什么都有了,难道不想拥有一个温暖的家吗?有心爱的妻子,有可爱的孩子?那才是一个人该拥有的人生。 “而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冰冷的,毫无意义的,不是吗。 “祁继,离婚,也许会给你造成一定的损失,但,你是损失得起的。只要你肯! “骆氏,我是不能赔给你,但骆氏欠你的钱,以后,我会连本带息一起还给你。 “至于股市下跌的风险,祁继,只要我们秘密离婚,应该不会造成你多大的困扰……” 时檀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一根烟已抽完,他低头又续了一根,房内,烟草味弥散开,她的鼻子有点发痒,轻轻咳了几下,他趁这个时候插了一句话进来: “骆时檀,我从不做亏本买卖……”那烟蒂上的红点在迅速燃烧,他一顿,直视:“娶你八年,我亏的厉害!” “你怎么亏了?” 她都没喊亏,他居然先喊,真够无耻的啊! 他没回答,目光深深,闪着她读不懂的波光。 因为有电话进来,他捻灭烟蒂,当着她的接通,英语流畅,谈的是金融上的事。那些术语,她都听得懂,虽然她主修刑侦,国际金融,她也曾辅修。听得他指示下去的那些决定,她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眼光独到而犀利的。 这样一个做事有方向感的男人,怎么就在离婚这件事上,表现的这样的固执。 待续! .. ☆、继之,最中意的女婿人选 二十 半个小时,他挂下电话:“刚说到哪了?” “你说你亏了!” 他点头,再度点烟:“对,我亏了,有些亏损,你的眼睛看不到!” 话,意味深长。 时檀拧眉而问:“你……什么意思?” “咚咚咚……” 有人敲门:“继之,是奶奶,开门!” 门外的轻唤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祁继去开门:“奶奶,您怎么来了?” “奶奶有话要和时檀说……” 时檀看到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冲自己走了过来,她忙起身,唤了一声:“奶奶!” 祁家的老太太很温善,八年前,她和老太太见过两回。 一回是订亲时,她笑着摸摸她的脸:“挺标致,和我家继之挺配。” 另一回是婚礼后,她送她上飞去英国,抱了抱她,说:“好好读书,以后做个可以帮继之的贤内助。” 老太太好像挺满意她的,可惜夫妻当事人,却一直相看两生厌…… “檀檀,来,坐,奶奶想和你说说话……” 老太太温笑,并没有因为刚刚她言行失态而板起脸孔,牵着她往真皮沙发上坐下,沉吟了一下,才道说:“檀檀啊,这婚你是打定心思要离吗?” “是!” 时檀很坚定的点头。 祁继眼神沉了沉。 老太太瞟了他们一圈,微一叹:“按理说,你们都已成年,结婚离婚,我这个老太婆,不该干预。可是你们结这个婚,是我和老头子推动的,你们要离,我们会难受。你爸也会……” 时檀一怔,这事,怎么和骆叔叔扯上关系了? “我爸最疼我……” 言下之意是说:他要是在世,肯定会支持她的决定。 “可你爸最中意的女婿人选,却是继之,这事,你知道吗?” 她还真不知道。 “想当初,是你爸给我写了一份信过来,我们祁家才揽下了你们家的事……” “我爸曾向祁家写信?” 时檀语带惊讶。 “嗯!” 老太太点头。 “信呢?我能看一下吗?” “我带着!” 老太太从外衣口袋取出那封信递过去。 时檀接过,信封上是小楷字,写得飘逸,俊气。她看着,心跟着一颤,真的是骆叔叔的亲手所写。 展信,一阵墨香扑鼻,字不多,寥寥数行,概括起来,意思是:骆叔叔深知身子日渐败坏,家里兄弟姐妹皆是父母收养,对骆氏家业虎视耽耽,独生女还无力担起家业大任,他希望祁家可以伸以援手。并吐露了欲结为亲家之意。意属祁继,信中另披露了一个信息:骆叔叔曾是祁老太太的学生,原来老祖母曾是美术系的导师。 “正因为这封信,骆家办宴时,我才遣了继之去赴宴。只是没想到,那天出了那么大的乱子……” 老太太沉沉叹了一声。 这么一提,时檀心有悸痛,思绪似一下被拉到了八年前,正是那一连串的惊变,促成了她和祁继的婚姻…… 待续! 求收藏! .. ☆、她嫁他,是形势所逼 二十一 八年前,时檀之所以嫁给祁继,情形是这样的…… 嘉城骆家,厚德持家,骆厚予夫妻年轻时信佛向善,他们膝下共有二子二女,长子、二女儿、四女儿,都是收养的,只有骆遂意是亲生所出,但他不好商贸,是个画家。年轻时,曾和一萧姓人家订过亲,因为谈不来,骆遂意取消了婚约,萧家女儿就此服毒自杀。 后来,骆遂意另娶,婚后生一女,三岁走失,两年后妻子过世。他自此未再娶,因思成疾,药不离身。那时,外人都说骆家家业将无人可继。 时檀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走进了骆家大门,并被当作女继承人来栽培,这触到了其他人的利益。 那时,同时被领回骆家的还有一个孤儿:慕以淳。 八年前,骆遂意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 骆家长子骆遂忻说:“让时檀早些结婚,这样三弟走的也安心。” 他想让时檀嫁给他的内侄方时,如此,他就能控制骆家。 骆遂意洞察其私心,不肯答应,他让父亲办寿宴,借广宴来宾之机,想给女儿选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做丈夫。 正是宴会当日,骆遂意惨死书房,慕以淳成了凶手,骆厚予闻讯,脑溢血陷入昏迷。 事发之后,骆遂忻威胁时檀嫁给方时,否则,他就让慕以淳在牢里待一辈子。还无耻的打昏时檀,想把生米煮成熟饭。幸好那方时有点人性,没有做恶。 正是那天夜里,骆时檀被人神秘劫走,关在疯人院长达半月之久,院方意图将她逼疯。 起初,骆时檀以为那是骆遂忻所为。后来,她被祁继所救,从他嘴里得知,是另有大人物在暗中害她。她突然明白,是自己的仇家再度找上了自己。 那时,她并不清楚祁继出手救她,是为了什么? 当日,二人分道扬镖,时檀被祖父助手接回到嘉市,却在第二天,再度遭遇逼婚,这一次逼她的男人姓萧—— 所谓十八年风水轮流转,十几年前和骆家结怨的萧家,因为长女的回归,迅速在嘉市崛起。 萧家有个儿子叫萧睦,十年间,一步下成为嘉市响当当的人物,不知怎么,他就看中了骆时檀,这个男人,借骆家落难落井下石逼婚与她。 时檀无奈同意,那日,她和萧睦去民政局签字领证,一个出身四大家族的名媛突然跑来阻止,口口声声说自己怀了萧睦的孩子, 还当众打了时檀一个耳光。时檀不肯受辱,回手将人打伤,赵家势大,在圈内是出了名的横行护短,大怒之下,开始在生意上攻击骆家,骆家就此陷入危机。 祁继在这个时候约见时檀,说:“嫁给我,我帮你保下骆家,保下慕以淳。” 形势所逼,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生,就这样离奇的嫁入了豪门…… 后来,她才知道,这个男人娶她,为了两个原因: 1,祁老爷子给孙子们发下过话,谁娶她,谁得当家权。 2,祁继在和萧睦暗斗。那个萧睦,实际上是祁继同父异母的兄弟。 为了阻止萧睦有机会重回祁家,为了得到祁氏掌权之位,他把婚姻当成了一场投资,娶了一个不爱的女人,结婚当日,就把她放逐英国…… 待续! .. ☆、约定,试婚三个月 二十二 原来所谓姻缘,有时,还真是有因,才有缘,不管是良缘,还是孽缘,皆如此。 时檀怔怔思量了一番,缓缓把信折好。她知道骆叔叔此举,是好意,皆是因为不想他死后,骆家陷入危机。要是当初没有祁家出面,如今的骆家,恐怕早已不存在,而以淳,极有可能会被判刑十五年。 “祁家对骆家的恩情,时檀铭刻在心。只是奶奶,我和祁少的婚姻,不能再这样下去,我不想误了祁少……结婚八年……我们连路人都不如。奶奶,您和爷爷夫妻情深,难道您想让你的孙儿有一个不圆满的婚姻吗?人生没有几个八年。我不敢再耽误祁少……” 她说的婉转。 “没耽误!” 边上的男人,突然声音懒懒的接上一句:“这八年,你读书,我打江山赚钱,你哪只眼睛看到你耽误我了?” “……” 时檀看到祁继往沙发上坐下,抓了一个苹果吃,咬得咯哧咯哧作响,话说的轻描淡写。 老太太笑了:“听到没,没耽误,继之不想离。” “奶奶……” “你还是坚定要离呀?唉,那你倒跟奶奶说说必须离婚的理由。” 老太太叹了一声。 “奶奶,我和祁少没感情!” 这理由,够份量。至少她这么认为。 吃苹果的男人,因为这话,明显缓了缓。 老太太皱眉:“你们一结婚就分开,没有时间相处,怎么生得出感情?感情这东西,不光得用心去养,还得用时间去积累。” “奶奶,祁少,我高攀不起……” 时檀马上用这句搪塞。 老太太打断: “什么高攀不起?你已经他太太,现在就是你们肯不肯处一处的问题!” “奶奶……” 头皮发麻了。 “要是连处都不处一下,两个就此那么各奔东西,成了二婚,时檀,你不觉得亏,我还替我家继之亏……这样子好不好,回头你和继之好好相处三个月,就三个月,彼此放下成见,好好的待对方,等过了这个试婚期,你还是要离婚,那我就不管了……要是檀檀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我留,强硬离婚,到时候,吃亏的是谁,可不好说。骆氏的大批单子还在祁家旗下的公司捏着……” 老太太这是在 威胁她啊! 时檀张了张嘴,郁瞪,心下明白:真要是惹急了祁家,后果,的确是她不能承担的。这个婚,必须离的和和气气才行。 她的心思转了几转,慢慢缓下来:“三个月是吗?” 老太太点头:“对!” “好,那就三个月!”她看向祁继:“只是这事,光奶奶这么同意没用,祁继,你说。” 祁继把核准确无误的投进垃极筒,回眸,目光闪闪的一瞟:“既然奶奶这么说了,我没意见!” 时檀考虑了一下,点下头: “好,那就一言为定!不过得签个协议……三月之后,要是我还是要离婚,奶奶不能再拦,祁继也必须签字……” 祁继扯了扯嘴角,嘴里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心里想啊:臭不丫头,到时候,我要是不签字,你能拿我怎样? 待续! .. ☆、签定协议,他们各有盘算 二十三 协议是这样的: 甲方:祁继。 乙方:骆时檀。 协议内容: 1,甲方和乙方结婚八年,分居八年,由于彼此没有感情,乙方要求离婚,甲方不肯。经长辈调解,甲乙双方达成共识,给这段婚姻一个机会,相约给彼此三个月时间相处。三个月后,乙方要是仍要离婚,甲方必须无条件同意。乙方在此申明,离婚后,乙方不要甲方任何财产,愿净身出户。 2,三个月内,甲乙双方必须共同生活。乙方不得擅自离境,法定规定的工作时间,乙方可以自由支配,业余时间,得配合甲方不定时出席一些重要宴会。晚上休息时间必须回家。乙方有义务陪甲方吃三餐。 3,所谓共同生活,不包括夫妻义务! 第一条是时檀写的,第二条,是祁继补的。时檀看到祁继附加的这条之后,二话没说,就加上了第三条。 “要是没有异议,把字签了,奶奶是见证人!” 协议一式两份,被打印出来,时檀二话没说就先把自己的名字给签上,那字体,绢秀之中带着凌厉之气。 祁继拿起一看,睇着她的名字瞅了一眼,在看到第三条时,唇角勾了一下:作为刑警的谨慎,在这一点上表露无疑。 “哎呀,这条不行。” 老太太看完,皱着眉头,很有意见的叫起来:“夫妻不同房。哪培养得出感情来。” 时檀面色平静,从容接辩:“奶奶,夫妻之间性不是最最最重要的,感情才重要,没有感情的性,和畜生交合有什么分别?人类之所以高等于其他动物,就是因为人类有感情,有自我约束能力。如果去掉这一条,这个协议,我没法签!” 态度非常的明确。 “奶奶,没关系,我们都分居了八年,对我来说,不差这三个月。” 祁继倒是爽快的很,拿笔,唰唰唰,以金笔签下自己的大名,一笔一划,苍劲有力,似龙飞九天,又似凤舞天池,气势十足。 “你们是不太意,我可是眼巴巴等着抱重孙呢……唉,你们俩坏孩子,这别扭要闹到什么时候?” 老太太甚为无奈,但还是在见证人那里落了笔,把一份交给甲方,另一递给乙方。 时檀要接,那协却又被收了回去。 “奶奶?” 她不解。 老太太想了想:“檀檀,我对你,也没有别的其他要求,只想再跟你说一句……” “您说!” 老太太眼神慈软,语重心长:“该放下的,须得放下。心只有一颗,装了这些,装不下那些。我希望檀檀这一次的答应,不是一种敷衍,而是真心给你们的婚姻一个缓和的机会……” “我记下了!” 时檀乖驯的答应。 祁继在边上看着,他很明白:这丫头,哪是记下了,她存的根本就是应付之心,不过,没关系,三个月时间,足够改变她的想法…… 待续! 求收藏! .. ☆、他,曾救她于危难,曾是她的幸运 二十四 老太太离开后,时檀静静的坐着,心头烦躁,离婚这件事,就这么被拖下来了吗? 三个月,虽然时间不算长,再加上她还要办案,照正常情况,一眨眼就过去了,可一想到要和这个男人共同生活三个月,她就有说不出来的不舒服。她觉得,时间越久,变数越大。祁继这个人,绝对不好应付。她不想和祁继有任何接触的,可偏偏……事情往一个她难以控制的方向发展了开来—— 一阵琥珀松香突然沁入鼻里,她回神时,看到祁继近在咫尺,一只大手抚上了她的头。 “干什么?” 她戒备的拍他的手,却被他牢牢抓住了手腕。 “别动,额头伤了!消消毒。贴个创口贴……” 他声音温温,目光落在她额头的伤口处。现在的他,完全不像媒体之上那个不可一试的男人,而显得特别的居家。 “不用……” 她把手强抽过来,搁开两个人的距离,语气不善: “我自己来!” 那股讨厌的味道,令她太阳穴一抽一抽的发疼。 他沉睇了她一眼,看着: “三月期限刚刚立下。你要是再这样张着满身刺,随时随地准备进攻,时檀,你想离婚,头发白了,也未见得能如愿!” 消毒水和创口贴都被他扔在茶几上,他脸色沉沉走了出去,叫了一声: “程航,你跟我过来……” 他生气了。 她吐着气,想让她对这个男人服软,让他亲近自己,怎么可能? 曾经,她是感激这个男人的,八年前,是这个男人将她从疯人院救了出来,更在赵家使计想拍她艳照毁她名节时,适时出现,救她于危难,那个时候,她对他怀有真挚的感激之情,觉得他是她的幸运,给她狼狈的人生,平添了几分暖色。让她觉得在这万丈红尘之中,还有心怀良知、身有正义感的人。 可后来,他用一纸婚书拆用了她和以淳,在知道他对她的关照,只是出于一种利用,是一个商人出于某种利益的考量,是对人生的一笔投资,她对他的就没了那种感情。她觉得他做事太不择手段,心机太过于深沉可怕,不是那种可以结交和信任的人。 而七年前,他用他的强占,彻底贱踏了她的底线,令她从此恨上,无法释怀…… 是的,她无比厌恶这 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想到那些事,她沉沉揉了一下眉心:最后三个月,以后,她要离这个男人远远的。 祁继的确在生气。 原因有好几个。 一,这臭丫头在家人面前直言要离婚,故意给他难堪。 二,她在祁家所有人面前,抱了别的男人。 三,她视他如蛇蝎。 四,因为祁瑛带了一个长得和慕以淳一模一样的男人过来,这是存心想拆他的台! 待续! .. ☆、紧张,他想要的是朝朝暮暮 二十五 “马上去查……” 下了楼,甩开书房门后,祁继坐在办公椅上,狠狠的把领带给扯松,一向冷静的他,今天显得有点沉不住气: “长的一丝不差,总会有原因!把这个原因给我查出来!” 当年,慕以淳之死,一直不见尸首,这事,他觉得不对劲,这些年,他一直在查,可始终查无结果。由于他忙着打拼,也就没有卯足了劲儿在这个方面,结果,今天冒出了这样一个角色…… “是!” 程航马上折出办事。 祁继闭眼,靠在那里,思绪在飞快的打转,他太清楚慕以淳对时檀的影响,所谓青梅竹马,患难与共了那么多年,感情之深,不是他可以旁比的。 在别人眼里,他是神,在她眼里,他一无是处。 夫妻八年,他等了她八年。他想要的是朝朝暮暮,天长地久,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他决定了,接下去这三个月,他要彻底拥有她,而不是在她的世界之外旁观,做一个爱情的傻子。 不管是慕以淳,还是李澈,谁也别想动了她。 他一边想着,一边捏了捏眉心,末了,抓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祁瑛,你给我过来!” 说完,啪,挂断。 祁瑛留学法国,已经好些年,他这个妹妹心高气傲,一直读书,看不上任何男人,曾经二婶在他面前劝她: “别太挑,挑剩了,怎么嫁出去!” 祁瑛说:“要是找不到一个我中意的,那就不嫁!” 二婶问:“怎么样的你才中意。” 祁瑛笑看他:“像大堂哥这样的,我是指望不上了,但,总不能太差……” 她留法多年,一直没交男朋友,这一次回来前,曾和二婶说,会带个男朋友。二婶叮嘱,千万别是黄头发蓝眼睛的,祁瑛说不会。 这事,二婶曾随意在家庭聚餐时提了提,祁继一直没在意。只是他真的真的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和慕以淳长的一丝不差。 不一会儿后,有敲门声响起,他沉沉应声: “进来!” “大堂哥!” 祁瑛提着裙摆走了进来。 祁继睁开,眸光冰冰冷,他平常在家里,素温和可亲,可今天,他寒起了脸。寒脸的祁继,让人心惊胆 颤,这是所有和他共事的人,最深刻的体验。 “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开口,声音不带半丝感情。 祁瑛不语。 他屈着手指在桌面敲了一下,强调着,一字一停的咬着字音: “当初,你为了一个慕以淳,从尧市第一高中,调去嘉市中学。他出事,你跑来爷爷面前求救。他死了,你消沉,自杀。二婶好不容易劝你去了法国,你是死活不肯交男朋友,现在你交了,却带了一个李澈回来。你这是故意给我们所有人添堵是不是?” 待续! .. ☆、驱逐情敌,祁继很专横 二十六 祁瑛脸色发白,死死的咬着唇。 是的,她喜欢慕以淳,曾疯狂的迷恋那个长得有点邪气但爱得专一的男孩,喜欢到对其他任何男生都没了感觉。七年前,慕以淳出事,她哭得死去活来,觉得自己的世界整个儿塌了,直到遇上李澈,她的世界,才重现春的气息。 她知道把这个人带回祁家,会引起轩然大波,所以,相恋两年,她一直不肯带回来,这一次,是李澈向她求婚了,所以,她才把人带回国,谁能想到,同一天,大堂哥居然把那骆时檀也领回了家。 这个骆时檀,和她真是该死的不对盘,一想到那女人刚刚抱了她的澈,她就恨的牙直咬。 由于心头生怒,难以平息,祁瑛昂首回答时,语气就多了几分激烈: “大堂哥,我现是二十七岁,我有足够的理智决定我要和谁谈恋爱,成为谁的妻子。是,我是喜欢慕以淳,但以淳已死,李澈是法籍乔民。我和他相爱,光明正大。倒是骆时檀,心里一直一直装着一个慕以淳。大堂哥,这样一个女人,你留着干嘛? “我记得以前,你爱的人是米芳菲。她因为你另娶,一直黯然神伤,将自己流放在外,现在骆时檀既然想离,那正好不是吗?你根本就不喜欢骆时檀,却不肯离婚,为什么?这八年,你到底唱的这是什么戏?” 这个问题,是所有祁家人都怀惴的疑问。 祁继面色平静,面对质问,不作任何回答,只道:“我的事,我心里有分寸,不需要你来操心。我就怕你,一不留神被人给利用了!瑛子,李澈这个人,在我没把他的底细查清楚之前,你最好跟他保持距离!” “我不,李澈没问题……物有相同,人有相似,有什么奇怪?” 祁瑛拼命的维护男朋友,眉目之间,尽是倔强之色。 “那是你的认为。在我看来,世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当年车祸,有很多内幕是你不清楚的。祁瑛,我必须对祁家的安全负责。李澈这个人,我不允许他在祁园出现。你自己说吧,是让我叫警卫赶,还是你自己去把人带着离开?” 语气带着不容违逆的强势。 祁瑛的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双手捏紧,脸上尽是忿忿不平: “你有这个时间还不如管好你的老婆,别让她跑出来勾三找搭。而不是来管我和李澈怎么样怎么样?我谈个恋爱有什么错?你凭什么要来约束我?” “两选一,我言出必行!” 一字一顿,落地有声。 祁瑛被祁继的专横气哭了,狂奔而出。 祁继脸色沉沉,看着,抿紧唇线:这个李澈已把祁瑛迷的神魂颠倒,这里头的文章,绝不简单。 待续! 求收藏,求收藏! .. ☆、李澈,觉得她眼熟 二十七 祁瑛一口气跑到了主屋附近,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在路灯下踱步,是李澈! 他怎么独自在外头站着? 是不是在她离开期间,家里人有为难过他? 刚刚她在时,爷爷他们就对他有诸多盘问,那架势,简直就是在逼供,她细心的发现他曾几次皱眉,可到底还是忍了。 她深吸一口气,抹去眼泪,加快脚步,上去一把抱住了这个男人,紧紧的不肯松手。只有这样抱着,她才觉得这个男人是她的。 “这是怎么了?” 李澈在她肩上拍了一下,声音温暖。 “我想抱你,就是想抱你!李澈,李澈,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她收紧双臂,急声叫着! “嗯,我是你的!” 他配合着她。 她的心,因为他的话,神奇的安定下来。 两个人就那样拥立在月色里,风虽然冷,可感觉在一点一点回暖。 她闭着眼,想着慕以淳出了车祸之后的那段日子,她天天跪在江边,盼着有奇迹出现,可没有。 政府相关部门向外宣布他成为失踪人口的那天,她跳了江,却被救起,在被家里人轮番劝了一番之后,终还是出了国。可对于她来说,没了慕以淳的人生,一下变得灰暗无味,再没了往日的鲜活色彩,直到两年前遇上他,容颜和以淳一丝不差。 那时,她也曾怀疑过,也曾查过,但后来,她不想多管了。反正,不管他是谁,她这辈子认定了他,其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待她很好。 “你怎么在这里?” 她的情绪平息了下来,捧住他的脸:“我家里人,态度有点不好,请你多包涵……” “没事!” 他牵走她的手:“我等你!你哥找你去干嘛?” “没什么……” 心有些虚,她不敢对视她,这个男人,很能读心的。 他面色宁静,突然迸出的一句话,令她整个儿心脏又悬了起来: “对了,刚刚那女孩是谁?几年前,我出过事,醒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清楚的记得我从来没来过尧市,可我怎么觉得她特别的眼熟?” 什么? 眼熟? 她的心,因为他的话,莫名生慌, 她抓着他车库去: “澈,我们离开这里,我们明天就去登记……” 以后,她不能再让李澈和骆时檀有所接触了,绝对不能了。 “澈,明天我们登记完就回法国好不好?” 李澈拉住了她,眯起眼,眸光显现了几丝凌厉之色,这个男人,是很善于藏情绪的: “你在害怕什么?是不是,我和那女孩是认得的?” “不,你们不认得!” 她试图把这话说的平静,可发颤的声音泄露着她的情绪…… 李澈没有揭穿,祁家处处透着古怪,他觉得,这里藏着大文章…… 待续! 求收藏…… .. ☆、那年花季,他们恋爱 二十八 时檀在楼上,对着镜子处理了一下脸上的伤,不严重,可看着镜子里这的自己,她变的魂不守色,想到以前受伤,全是以淳给她上的药。这一刻,她忍不住在拿他和李澈作比较。想到李澈的个头,要比以淳高,肩膀比以淳要宽,那眼神也比以淳深沉。 是他,又不像他! 到底是不是? 她分不清楚。 恍惚的,她记起了多年前某一个令人铭心刻骨的瞬间: 在温暖的晨曦下,他们晨跑完,一起牵手,漫步在桃花树下,谈理想,谈未来,谈课题,说着家常话,他突然将她拉进怀,圈住她细细的腰,毫无预兆的贴下一个吻,在她惊讶的粉唇之上,嘴里还有巧克力的余香,那滋味也令那个吻变的格外的香甜。 事后,她无辜的瞪大眼,捂嘴,鼓着腮膀子,咕哝着问: “什么意思?” “吻你!笨!” 他勾她鼻,又无比珍惜的落下一吻,在发顶。 她皱眉,斜眸,一脸的俏皮,她的俏皮也只展现在以淳面前: “以什么身份?” “男朋友!” “奇怪了,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你女朋友?” “现在,我正要征求你的同意!以后,你是我女人,我是你男人!” “哈!” 她指着他的鼻子,狠狠一戳:“你这是耍赖皮!” 他笑啄她的手指,她闪,他又凑过去啄她唇: “这辈子,只对你耍赖皮!到底要不要?” 她抿嘴笑,又躲又逃,在一片落瑛纷纷中,两个年轻的孩子,在追逐嬉戏,最后,再度拥吻一起。 那年,他们十六岁,那是人生的花季,那是每个人都会有拥有的青涩季。 时檀曾在生死边缘上挣扎过,所以,她越发的珍惜得之不易的宁静生活,以及单纯的学生岁月。 从高一到高三,他们在繁忙的学习空隙里,偷尝爱情的滋味。不掺杂利益,不怀目的,只简单的依恋,在彼此的怀里取暖。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因为相处日久,就轻易交付了彼此。他们一直一直没有跨越最后的底线。 他们也曾在床榻之上,热吻,只是,每一次,他们都会停下来。 以淳曾在她耳边:“我要在新婚夜,完整的拥有你!大 学毕业,我们就结婚!然后造小以淳,小时檀……” 她笑的羞涩,对人生多了几分期待,将来,他们会有他们的小家,会有爱情结晶,不完整的人生,会在彼此的陪伴中,一点一点圆满。 只是后来,一个陌生的外人,成了她的丈夫,原该幸福的初次,成了她挥之不去的恶梦。 时檀收回神,不断的往脸上泼水,有种心痛在灵魂中肆虐蔓延。 待续! 求收藏! .. ☆、扮恩爱,看唇枪舌战 二十九 从洗手间出来,时檀看到祁继正倚靠在窗边,手上夹着一根烟,听到声音,他转身掐灭烟蒂:“开饭了……去主屋!” 时檀不理他,径直往外头去,男人身形一闪,以手撑住门框,脸色沉沉可怕。 “你又想干什么?” 她语气带厌恶。 他被这种厌恶刺激到,本想好声好气提意见,结果却是忍无可忍,恶声恶气的凶了一句:“我跟你有三个月的协议,这三个月,麻烦你做好祁太太的本份,人前的恩爱,请你尽职的演出来。要是你再给我难堪,骆时檀,后果自负……” 最后四字充满威胁之色。 时檀听在耳里,磨牙: “想在人前扮恩爱?行啊……成全你!” 只要三个月后能成功离婚,她不在乎在这三个月内作点小小的牺牲,权当是在出任务,演戏,谁不会。 接风宴,祁继挽着时檀连袂出席。 “哟,前一刻不是还吵着要离婚?后一刻怎么就好上了呀?继之啊,你这哄女人的功夫,那真是一年厉害一年。” 三叔祁凡上下一打量,脸上笑意吟吟,话却说的毒,绝对有挑拨离间之嫌。 祁继带时檀坐到他们的位置上,笑容可掬:“夫妻过日子,哪有不磕磕碰碰生误会的,两口子吵架,从嘴巴里迸出来的话,谁会考虑后果。把误会解开了就行!” “这句话说的好……老三,你就别在那里笑话人,想当初,三弟妹不是也闹过要和你离婚的么,后来不是一样和好了?” 二叔祁梁接上的话,有故意揭人家疤的味道。 “但继之和老三的情况不一样,他现在代表的是我们祁家,真要闹离婚,会波及祁氏……我不管你们是真和好,还是假和好,以后做事,好自为之。真要坏了祁氏的商业地位,继之,你那位置恐怕是坐不稳的!” 这是祁谏吐出来的警告。 “谢谢爸的提醒,您放心,为了祁氏,为了我后半生的前程,离婚这件事绝对不会再出现在我祁继的字典里……” 祁继微笑,咬字奇特,目光凉淡。 这种坚定的语气,令时檀毛骨悚然。 她知道,这对父子在暗战。 正确来说,祁家这几个男人正在餐桌上唇枪舌战:祁梁显然和祁继是一条战线的,而祁凡和祁谏,一个 想看祁继出糗,一个根本就找个机会取而代之…… 难道这就是他不愿离婚的原因所在? 时檀细细想了一下,才不管他现在怎么说,反正,她想离的决心是不会改变的。 至于他们的家族内战,她没兴趣参加,目光在对面的空位上流连了一圈,心生怅然:祁瑛和李澈居然缺席。 现在的她,只关心一件事:李澈的身份! 这件事,她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待续! .. ☆、激将,他算计她 三十 老爷子和老太太一来,就开了席。 就餐气氛很平静,就像之前的事,从没发生过似的,祁家男人们时不时会说一些商场上的事,至于祁家的女人们,都不怎么说话。 期间,祁继给她夹过菜,低声对她说:“这是厨师的拿手菜。味道不错……” 这个举动,引来了所有人注视。 时檀看到,陌澜脸上全是酸味,眼底尽是哀怨。 老太太却看得眉开眼笑:“我们家阿继,终于知道照顾人了。” 祁继语气轻快的接道:“奶奶,我一直就很会照顾人好不好……” “是是是,你一直很会照顾人,不过,这些年,我可从来没见你在谁谁谁身上用过心。” 时檀低头吃菜,很想皱眉: 祁继对她用心? 怎么可能? 一切只是在演戏罢了。 家宴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宴后,祁继没有多坐,对祁万重说: “爷爷,晚上我和时檀回清风雅苑住……” 祁万重斟酌了一下,点头: “这样也好,二人世界,比较好培养感情,不过,周六周日得记得过来……” “知道!” 他站起来,很自然就牵起了时檀的手。 一阵温烫感,突然袭来贴上她的微冷的肌肤,令她身上莫名起了栗子,她想甩开,可无数双眼睛盯着瞅着,只能忍下,任由他牵着缓缓走出来。 等到了门外,时檀猛得就甩掉他的手,沉声质问:“为什么要去那边?” 她清楚,那里属于他的私人领地,去哪里,那等于送羊入虎口。 “怎么?你在害怕吗?” 园灯下,男人眼底泛起一抹笑,看上去有点诡异: “怕我吃了你?” “……” “接下去这三个月,我们会在清风雅苑住。如果你怕,可以选择不去,但你要是不去,那么我们刚刚签下的协议就是废纸。三个月后,你就别想拿到我的签字!” 明明知道他在激将,她却不得不咬牙应战: “我去!” 晚上十点,载着她和他的车,行驶到了明山一座巨宅。整个行程,她和他,没说一句话,就像两个陌生人。 车停在主屋大门口,有人站在车门口候着。 二人下车,祁继指着那位说:“这是文姨,雅苑的管家。” 时檀静静冲她点点头。 “文姨,这是我太太……麻烦你把她的行李搬到我房里……” “好的,先生!” 文姨微微讶然,然后恭敬应了一声。 时檀却因为这话立马惊跳了起来,急急冲到了男人面前,寒声叫了起来:“祁继,你什么意思?协议上第三条,我们已经明确说好,所谓共同生活,并不存在夫妻义务,你现在这是想违约?” 夜色沉静,反衬出了她声音里的急怒。 男人的目光在园灯下闪了闪,他不疾不慢反问了一句:“协议上只说明不包括夫妻义务,可没说明不同床共枕……谁规定一男一女睡在一张床上,就必须怎么样了?” 晕,他居然这么算计她! 待续! 收藏,喜欢的亲,一定记得要收藏啊,你的支持,是晨写下去的唯一的动力,谢谢…… .. ☆、夫妻对峙,他让步 三十一 “强词夺理——这件事,休想!” 时檀被他堵的那是气不打一处来:“祁继,你要是精虫上脑,去找你的女朋友玩儿去。” 祁继没理会她的怒气,亲自将行李从车后备车内取出,交到神色诧然的文姨手上,示意她先上楼,然后挥挥手,让程航把车子开去车库,等外人都走开,他一步一步欺近这个像刺猬一样的女人,一脸的高深莫测: “祁太太真大度,居然纵容自己的男人去找女朋友?能娶到祁太太,还真是我祁继三生之幸!” “我跟你,一直就是陌生人……你的私生活关我屁事!” “陌生人?祁太太,你记错了吧……我们可是受法律保护的是夫妻!八年前,我们注册,七年前,我们坐实。要不要我把结婚证拿出来让你再认一认……” “别跟我提七年前!” 时檀退了几步,厉叫一声,白色的灯光照在她脸上,白的几乎透明,那目光,更是寒冷如霜,一双手捏成拳头,似恨不得痛扁他一顿,以泄其愤。 祁继嗓门比她还要大:“为什么不提,我偏要提,你是我的女人……睡一张床,天经地义。” “闭嘴,我跟你,以后不可能再有这种关系!祁继,我们的婚姻,离是早晚的事。如果你说今天非要和我同处一室,同睡一张床。我马上就离开。你不肯离,那我们就拖下去……终有一天,我会让你求着跟我离……” 她信誓旦旦,眼底泛着坚定的光,傲傲的挑着那显得倔强的下巴。 夜风生寒,一团团白气,从他们嘴里吐出,消散在渐大的风里。 祁继觉得冷了,望了望满天的繁星,吐着气,损了一句: “啧,翅膀果然硬了!黄毛丫头变成女金刚了。” 她不接话。 “行了,进屋吧!不睡就不睡!你当我很想睡你吗?” 他转身跨上台阶,让站在屋内的文姨,把时檀的行李搬进楼上的客房,没有再理她。 三楼,文姨很快帮时檀整理好了床铺。 “太太可以睡了!需要我为您放水洗个热水澡吗?” 时檀站在窗前,闻言,转头,面色沉静: “不用。时候已不早,你也去休息吧!” 文姨深深又一瞅,退下,心下难免会有好奇: 祁先生结婚 八年,分居就八年,这些年,祁先生在外诽闻不断,不过没有一个女人有机会登堂入室。 曾经,她听祁先生的发小在私下议论:“这座雅苑,应该是祁哥给初恋**建的……将来,只要等祁哥甩了那女人,就能把那位接进来……” 谁知最后被接进这座雅居的竟是八年前被流放到英国的原配太太。 奇怪的是,这位,好像还在和祁先生闹矛盾,竟要离婚:居然想要祁先生找外头的女人来解决男人的生理需要。 那个性,单从刚刚那句话就可以看得出来:刚烈的厉害,偏偏先生没有跟她横下去,居然妥协了。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先生其实很在乎太太。 待续! .. ☆、他和她,关系很特别;他和她,曾是情侣 三十二 时檀锁了门,洗完澡,坐在床上开机提登msn,看到了条留言,是她在英国的武术指导老师第六郴留下的。那是英伦地面上一个非常有名气的散打拳师。开着几家武术馆。国内也有两家。 她转系之后的第二年,因为协助警方办一个案子,得罪了一个地头蛇,几次遭人恐吓,幸得遇上第六郴,是这位帮她摆平了那地头蛇,后来一谈,知道是老乡,第六郴破例收她作了关门女弟子。每隔几个月就见她一见,指点她各种防身技能。她之所以会有那么一身好功夫,一大半是他教的。 昨天晚上她有和他留言说:“老师,我回国了,打算把我的婚姻处理掉。您在尧市吗?什么时候见个面吧……很久没和您联络了!” 今天老师留下一句话:“这几天有点忙,等闲下,再约!” 此时,他不在线,她回了一句话,关机,躺在床上发呆。 同一时间,祁继躺在床上,听到手机有短消息提示,抓过来一看,上面显示出这样一句:“老师,我离婚的事,遇上麻烦了!还得等三个月!那个男人中了邪,死活不肯离婚,唉……” 她发了一个忧郁的表情。 祁继一个字一个字读着,目光沉沉,没有回复,把手机往边上一扔,将头蒙进了被窝: 他才该叹气好不好! 彼时,李澈接到了一个电话,他刚刚把祁瑛哄走。 “今天去了祁园?” “嗯!” “见到祁继的太太了没有?” 李澈想了想那个紧紧将他抱住不肯放的女孩,原来她就是祁继的太太。 “见到了!” “这就是我让你接近祁瑛的原因!” “什么意思?”他眯眼。 “要是不成为祁瑛的男朋友,你就见不到她!” “我为什么要见她?” “她是你以前的女朋友!” 李澈猛得从床上惊坐起,摒息:“你说什么?” “我说,她是你女朋友,是祁继将她霸占了!” 李澈拧眉,心鼓鼓跳起来。 “我这里有几张照片,那是你们以前的合照,已经发到邮箱,你可以看一看!” 他挂掉电话,忙去登邮箱,附件内果有两张照片。 一张,他骑着车, 回首扬眉而睇,她坐在后座,仰着头浅浅而笑,年轻的脸孔青春焕发。 另一张,她坐在石椅上,他睡在上面,头枕在她大腿上,一副赖皮的坏笑模样,不知说了什么话,惹来她脸红佯怒,卷书欲打,却最后忍俊不禁,笑意在她的唇角轻扬,阳光正好照在他们身上,那画面,美的不像话! 他忘了要呼吸,心突然痛的厉害,原来,这些年,他心里一直缺失的地方,是因为少了她…… 他抓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沉声吩咐:“我要有关慕以淳的所有资料,马上!” 待续! 觉得好看的话,记得收藏哦! .. ☆、清风雅苑,女人们向往的豪宅 三十三 时檀又做噩梦了。 梦里全是火,很多人被烧死,她因为一早带着儿子出来买东西而幸免与难。玛丽夫妻很不幸,死的凄惨。 梦里,她想起了他们夫妻死后焦碳似的模样。 不,他们不是烧死的,他们是被人杀了以后,烧成那样的。 那些人的目标其实是她…… 差一点,她就死在那场离奇的大火里。 “啊!” 时檀惊叫着坐起,看到窗帘外有隐约的光泻进来,天已亮。 她捂着发慌的心脏,瞪着这个陌生的环境,大口的喘气,好一会儿才记自己身在何处: 这里不是祁园,而是祁继的私人别院,它有一个很清幽的名字:清风雅苑。 清风雅苑,比起祁园,自然是小的多多,名气也不及祁园响亮,但它的巧夺天工,以及神秘度,却凌驾于祁园之上——它是祁继亲自督建的山间别墅。隐藏于一片绿荫之间,自建成到如今,已有四个年头。 峻工后,祁继曾择吉日,入居,邀朋友狂欢于别野之内。 他一个当日参加宴会的发小,曾拍下过几张照片公布在网上,并附了一行字: 清风雅苑,惊艳一瞥。 苑里美景如画,果能让世人瞠目结舌。 那几张照片惊现网络之后,曾被人狂转,后,惊动祁继,**之间,就被清理殆尽。 时檀和祁继是夫妻,但自结婚以来,他们几乎没有任何交集,她对他几乎一无所知,某些情况的了解,皆来自网络各种信息的汇总。 比如说: 他,有能力,是商界的奇迹人物。 他,很有女人缘,八年来,身边女人来去无数。 他,有财力,曾花巨资,买山建园,清风雅苑是为无数女人欣欣向往之所。 曾有几名女人,甚至于还不知耻的在公开场合向祁继示意,说:愿意被金屋藏娇,盼能为他生养育女。即便是做外室。 可惜祁先生一直没对任何一个女人表示另眼相待。 是的,这是一座很多女人梦寐入住的庄园,时檀真的没想到,回国第二天,她会入住于此。 擦掉额头的冷汗,她起床,临立于阳台,开窗,东方有红日正冉冉升起,风很冷,呈现在面前的,是一片鸟语花香,凝翠欲滴 。 宽宽的柏油路,巨大的花园,清澈的小池,漂亮的雕塑,造型独特的观景高塔,隔着一道过道,那边似还有草坪,运动场,另有一幢工作会议区……站于此,放眼望,能将美景尽收眼底。 清风雅苑,真的很大,倚山而造,一切隐没在苍翠之间,既幽美,又神秘莫测。 这的确是一个能让很多男人女人为之向往的地方,可那个男人为什么要将她拉进这样一个本该属于他独享的领域呢? 作秀? 演戏? 她百思不得其解。 待续! 求收藏啊! .. ☆、这个男人会使剑 三十四 时檀在窗口站了良久,直到开始打喷嚏,这才关窗,进了洗手间刷牙洗脸—— 洗漱用品,一律是全新的,但这里怎么会有女人用的化妆品,女性专用的各种精油,而且,那味道,还是她喜欢的? 这是她昨天洗澡时就在想的事! 难道这园子里另住着女人,正好也喜欢这种香型? 基于这个男人不肯离婚的实际情况,想象他曾在这里金屋藏娇这个可能,有点微乎其微。 “算了,不想,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谁怕谁?” 对着镜子,她无声的鼓励着自己。 洗漱完出来,时檀走出房门,看了看对面长长的走廊尽头那主卧室,门是紧闭的,她加快步子匆匆下楼,不想和他正好碰面。 行经二楼,一阵非常有力量感的击剑声传来,她顿住步子往尽头一处敞开的房间走去。 这是一间击剑室,两个高大的男人,穿着齐整的白色击剑服装,戴着护具,正在作激烈的对抗。 其中一个,剑法显得无法凌厉,另一个,已渐渐显示出败迹,没一会儿,胜输分出。 倒地那位取下所具,笑着问站着那位: “今天的动作,又凶又猛,这是谁招惹你了?” 是程航,原来这位斯文的助手,竟是击剑高手。 时檀微微诧异。 站着那位也取下了护具,伸手拉程航:“不行,以后你得多练练,别办公室坐久,都不知道怎么玩剑了……” 声音清越,微带激烈运动后的急促感,竟是祁继。 时檀惊异,这家伙,居然会这么好的西洋剑术,真是看不出来! 这样的剑术,要是没个二十年,是练不到这种纯熟境界的,他不是天天忙着挣钱么,怎么有空在这种事上花时间? 重点:那剑法,好像出于第六门下,她看着有点眼熟,曾见过老师演练过,难道他也和第六老师学过剑? 还是,她看错了? “咦,太太来了……” 程航看到她,祁继跟着也转过了头,乌沉沉的眼珠子在她身上来回转了一下,问: “脸色怎么这么差?认床?” 时檀收回思绪,沉下脸:“你怎么知道我认床?” 一颗颗晶莹的汗珠,沾在男人额头 上,也许是因为出汗,又或者是窗外泻进的阳光起的作用,令他的脸孔显得白皙,多了几分烟火气: “骆爷爷说的。说你小时候爱抱棕熊睡。一张床,你得适应好几个月,才能习惯下来……” 看样子,爷爷和他的关系,真是好的没话说,连这些隐私的事,都跟他说。 她上下打量,这个男人,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性的,没事和爷爷把关系套的这么好,绝对不安好心。 待续! 求收藏! .. ☆、他问:谁是小白? 三十五 “太太,要不要和先生练练剑?” 程航含笑问,看上去很友善,不过,据时檀所知,这位祁先生跟前的红人,是个谈判专家,绝非善茬。 “你怎么知道我会使西洋剑!” 时檀警觉的皱起眉,她学西洋剑这件事,知道的人,没几个。 程航微瞄了一眼祁继,意味深长的答道:“先生一直有在关注您……” “多嘴!” 话没说完,就被祁继喝断,程航马上闭嘴一笑,冲时檀点了点头: “我先出去!” 他抱着护具向更衣室去。 时檀背上一阵寒,嘴里嚼着他们的话。 祁继一直在关注她? “你在背地里,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她沉沉质问,隐有怒意,那是因为心虚而慌,等问出口,突然又觉得不可能:要是他知道小白的事,这几年,她怎么可能有太平日子过? 祁继扯了唇角,将剑归鞘,放好,取毛巾,擦掉额头的汗,随手扔下后,睇了一眼这个随时随地想找他茬的小女人,一步一步逼上去,将距离拉近,一字一顿的问: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的差劲?” “……” “你是我太太,我偶尔了解一下你在英国的情况,那叫监视?” “……” “骆时檀,什么时候,你才能放下对我的敌意?” 对,她对他的确充满敌意,她的潜意识一直在提醒她:这个男人,十恶不赦,不可信任,不可牢恕,所以,面对这个男人时,她身上的刺,就会不由自主的张大,随时随地都想着要去反击。 “因为你没有了解我近况的必要!” 她提高声音反驳。 “那是你的认为!” 什么意思? 她正琢磨这句话,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她的,掏出一看,神情一下紧张了起来! 是小白的来电! 还好还好,她昨夜里想的周全,把小白的专用铃声给换了,否则现在得穿梆了。 她的心,砰通砰通好一会儿,心很慌,可脸面上,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对祁继说: “算了,大清早的,不和你吵。我去接电话!” 她转身出 来,尽可能的保持平静,可手机铃声实闹得慌厉害,她忘了门口有台阶,跨进去没注意,身子晃了一下,手机飞了出去,人,狼狈的趔到了地上。 “骆时檀,你是不是做了什么缺心眼事?一副作贼心虚的样子……走个路,都能跌倒?像你这样能当上国际刑警,我真是没话了……” 祁继损着,本来过来扶,不过,想来这丫头是不会给她机会的,就直接把还在地上拼命唱的手机给捡了起来。 “还我!” 时檀已站起身,脸色发白,恶狠狠扑上来索要。 “干什么?” 祁继眯眼看她:这电话看样子很重要,她在慌。 他往屏幕瞄了一眼: “谁是小白?你同事?骆时檀,你在紧张什么?” 待续! 求收藏! .. ☆、心惊胆颤,父子第一次互动 三十六 “还我!” 她有点沉不住气,想上来抢,心脏都蹿到嗓子眼了,可这男人却可恶的把手机高高扬起……见鬼的,这人没事长那么高干嘛,而且那手臂还长得那么长。她够不着,不由得板起来脸,寒声利叫: “祁继!” “不还!” 祁继满口拒绝,身手灵敏的往后一退,就在她急怒交加中按下了通话键,立刻,一个嫩嫩甜甜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骆长官,接电话怎么这么慢呐……您老有没有把小白放在您心上第一位啊……” 语气,闷闷不快。 时檀顿觉冷汗直淌,还好,这一次,这小白没一开口就叫她檀麻,可光是这样,就够让她心惊胆颤了。 她不由得勃然大怒,扑了过去:“祁继,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尊重?马上把手机还我!” 咬牙切齿的叫,不,那简直可以称之为吼了,一向被她引以为傲的沉着冷静,怎么一遇到这个男人,就全没了影! 手机里马上传出奇怪的应答声: “咦,这是怎么了?骆长官,你那边什么情况?不是你在接电话吗?手机在谁手上呢?喂,你是谁?不许欺负我家女人!” 嫩嫩的嗓音一下变得老秋气横,听着还挺有气势。 “对,我不是骆长官,但我不欺负女人。小朋友,你又是谁呀?” 祁继无视时檀的怒气,闲闲的接了一句,手机里的声音,听着是孩子的口声……嗯,他知道了,是那个孩子——啧,说的话真是有意思啊! “哎,好像是我先问你的吧!先问先答,后问后答,这是礼貌问题。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礼貌?你妈怎么教你的?” 小白牙尖嘴利的反问着。 “……” 祁继有点哭笑不得,这孩子,嘴巴还真是厉害。 他正想着该怎么和这孩子聊下去,骆时檀狠狠给了他一拳,他连忙防御,谁知竟是一招声东击西,结果,手机就落回到了她手上,啪就把通话给掐断了。她见状,转身就横扫一脚,祁继笑着避开。 两个人一来一往开始格斗。 时檀出拳,不留情面,直把祁继打得节节而退。 一番拳脚之争还没出结果,手机再度响了起来。 时檀收回拳头,又瞪了这个扬眉 甚为得意的可恶男人,不想再陪这个闹下去,转身离开击剑室。 祁继呢,看着她怒气忡忡离开,低低笑了,嗯,今天的清晨,终于有了一些不一样的色彩。 楼下,晨光暖暖,时檀来到一个泛着滟滟之光的小池边上,回拨了电话,柔下声音问 “喂,小白,有事吗?” “是我该问你有事吗才是!檀麻,那个接我电话的男人是谁呀?他在欺负你?怎么把你气成那样了呀?” 待续! .. ☆、计划有变,小白回国 三十七 时檀捏了一下眉心,心头有点乱,足足六年了,除了方桦,她瞒着所有人,自己已生子这件事。而在儿子面前,她也一直瞒着他生父的问题。 两年前,小白四岁,在生日那天,他一边吹着蜡烛,一边问她: “檀麻,他们说,每个小朋友都是从妈妈肚子里爬出来的,是不是真的呀?” “对!” 她摸着他的头,回想着当日生产的情景,怀他的时候,她吃了不少苦,但生产的过程却很顺利。 “那你是怎么把我放进你肚子的?” “……” 这让她怎么回答呢? 总不能直言跟他说:你是意外产物吧!那太伤孩子的的心。 “檀妈,我看到幼稚园的小朋友,都有爹地,他们说每个小朋友都应该有妈咪和爹地,是这样的吗?那我的爹地呢?” 那是小白第一次向她要爸爸,她一下静默,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白很识眼色,见她不高兴,从此再没提爸爸。 可有时,她带他出去玩,他会呆呆的傻看被爸爸背着骑在肩膀上的小朋友,眼底会露出艳羡的目光。 她知道,小白渴望拥有那样的父爱。 可那种父爱,却是她这辈子很难再给予他的。 只是没想到,今天,她的儿子,会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和他的亲生父亲有了这样一种空中接触。 “一个同事!跟妈妈闹着玩呢!怎么了,这么急的找妈妈,有事吗?” 她温声回答。 小白不疑有他,就马上把话题绕开了: “有件事,有点糟糕,我得和檀妈报告一下……” “什么事?” “周婆婆家儿子出车祸,她昨天让楼下琼阿姨过来照看我,自己去了医院。琼阿姨今天打电话给周婆婆问情况,才知道周婆婆儿子死了,周婆婆伤心过度脑中风了,不能来我们家照看我。琼阿姨现在赶着出差,让我打电话问问,你打算怎么处理我这根小尾巴?是让她另外找个保姆继续留在英国呢,还是让她把我打包了,送到你身边来……” “这样啊……” 时檀的心一下沉重,真没想到周阿姨竟遇上这种不幸,她本来是不想把小白带回国的,现在看来,必须改变计划了。 “那就让 琼阿姨把你打包送到妈妈这边吧……小白,你把手机交给琼阿姨,我得和她淡淡你出国签证的事……” “嗯!你等一下哈!琼阿姨,我妈妈要和你说话!” 她和琼姐通了电话,最后,决定,由琼姐帮忙将小白送上飞机,让他带上特别签证卡独自飞过来,预计,明天一早就能抵达虹口机场,而她要做的事是:今天去把房子和保姆给确定下来。 此时的时檀完全没想到,小白的出生,改写了她的命运,而小白的回国,会彻底打乱她的人生规划。 待续! .. ☆、她抗拒他的示好 三十八 等时檀打完电话回到餐厅时,长桌上已摆满食物。 “这是尧包。昨天先生吩咐让人今早去买的。新鲜出炉,是用特制的蒸笼带回来的,味道一点也不会走,太太尝尝吧!” 文姨揭了一个特别的蒸笼,一股鲜香味沁入心脾。 时檀看了看,心头一动,轻轻问了一句:“尧记还在老地方?” “对,在尧市,独一家,别无分号。” 尧记是老记号,在嘉市,有一总店,那里出的包子,非常有名。 时檀很喜欢吃那边的包子,读书的时候,几乎天天吃,后来尧记的儿子在尧市也开了一家。 时檀十七岁时,来尧市参加比赛,曾在那里吃过一回,那地儿,装修很高档,食物比嘉市的更有味道。 那回,她还特意买了一笼回去让家人尝,只是带回去之后,冷了,味道都走掉了。 时檀记得,那地儿在西边闹市,而他们位处东部,这一来一回的车程就得一小时,他怎么会让人去买这? 她瞟了一眼,刚刚洗完澡,穿着白衬衫灰毛衣的男人,看上去神清气爽,正坐在那里看报,贵族气毕露。 “爷爷说,你喜欢吃尧包!” 眼睛都没抬一下,他翻着报纸说。 他居然会注意她的喜好。 “我在国外那么多年,习惯早变了!” 时檀取了牛奶和三文治,低头吃起来,努力不被那尧包的香气所诱惑。 尧包在她眼里,代表的是年少时的幸福岁月,而如今,那些曾经的点滴只能在梦里追忆,她想,这辈子,她是再也得不回那些逝去的青春了。 她拒绝品尝,更是在拒绝他的侵蚀。 祁继把报纸往边上放下,看她,脸上的倔强,是那样的明显,她,就是不愿意接受他的示好,事事都想跟他对着干,瞧瞧啊,这八年,他给自己养大了多招人恨的妞儿。 “喜好和习惯的确会因为生活环境的改变而改变。一个人活在世上,也只能学着适应环境的变化来改变自己。这就是生活。” 他拿了一笼过来,倒了醋蘸着吃,顿时,厅内泛起醋的浓香,那味儿真是直冲嗅觉。 时檀觉得他的话,有深意,似在劝她放开。 她沉默不语,静静吃着。 吃完早餐,她匆匆上 楼换上外出的衣服,打算出去找房子,找学校,找保姆,都该办的事都办了,却在客厅被文姨叫住:“太太,您这是要出门?” “嗯!” “太太,先生在门口等您,说载您去市区!” “我坐公交!” 文姨张了张嘴,看着这个一脸淡色的女孩匆匆出门,多少人想走近祁先生而不得法门,独她,一而再的辜负他的好意,拒人于千里。 不过,她突然笑了,敢对祁先生不假以颜色,这女孩也着实特别。 门口,祁继坐在车里看到时檀低着头匆匆出来,绕开他的车,步行而出,显然不愿搭车。 这脾性,真是臭…… 程航也看到了:“boss,要派辆车追上去吗?” “不用!” 她爱钻牛尖,让她钻去! 黑色宾利飞快的呼啸而过,只留下满路的尘埃! 时檀视若不见,双手插袋,继续走自己的路! 她和他,从来不同路。 待续! .. ☆、狭路相逢,他朝三暮四 三十九 时檀走了半小时才来到公交站台,倒霉的她没赶上那班车,结果又等了半个小时,不想正好遇上客流高峰,被堵在路上,等来到市区时,已九点多。 路上,她打了一个电话给方桦,把自己昨天经历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我现在有两件事,想不通:一,李澈怎么长得和以淳一模一样?二,祁继处处示好那是什么意思?我和他根本就过不下去,像他这么聪明的人,应该明白的不是吗?” 方桦接上话:“第一事好办,当初慕以淳落水的地方是嘉市,我们可以去调档案看看。然后,再往机场那边调李澈的出入境资料来研究一下,作一比较,情况就能知道一个大概了。这事,我马上找人去查,今天就能知道。第二,祁继示好这件事,的确有点邪门,你倒是仔细留心一下他的举动,小心别被他搞出一个小白妹妹来就好……” “喂,方,你这是怎么说话的?” 时檀被她的话呛到了。 方桦扑哧笑: “我觉得,那人对你企图。可奇怪,他要是对你真还有别的什么想法,这七年,怎么就放任你不闻不问,关键,他还知道你当了刑警。如果,他真想把你控制在手心上,按理说不应该放任你一味的强大起来,你说是不是?” 有道理啊! 她想了想,情知这事,一时之间也查不出一个结果,就转了话题: “你现在在哪?” “酒店!” “出来!” “干什么?” “小白明天会过来……” “咦,想通了,想让你儿子认祖归宗了?” 时檀嗤笑:“认祖归宗?这辈子肯定是不可能了!” “你也别把话说的那死,也许有一天……” “不可能的事!小白会过来是周阿姨家出事了。我只能把他带身边,总之,你出来……” “行,我马上来!” 半个小时后两人头,一起去尧市有名的第一小附近找了房子,挑了保姆,下午又跑了学校。 等这一切事情办妥,天色已晚,时檀请方桦去吃晚餐。 “尧市最好的餐厅在哪?今天陪我走这么多路,咱们一起去搓一顿,好好犒劳犒劳……” “听说御品的味道很不错,我们去那边!” 二人打车去了被称之为尧城第一宴的御品楼,这座楼,地理位置好,装修好,环境好,菜色好,酒水好,消费起来自然也不便宜。 两人叫了一份套餐,等餐时,一起去了洗手间。 在回来的路上,时檀看到祁继正和一个穿着礼服的女人往电梯走去,女人的手挽在祁继手臂上,浅浅含笑,男俊女靓,看上去就像一对璧人。 同一时间,祁继看到了她,目光闪了闪,脚下的步子顿了一下。 时檀冷冷一笑,和他错身而过:这种男人,朝三暮四,真让她觉得恶心。 待续! .. ☆、时檀的过去 四十 边上,方桦在观察这对夫妻的神情变化。 她开始关注祁继,是因为时檀;之所以会认得时檀,是因为玛丽——玛丽是她以前的搭档,曾带她出道,后来退了下来,嫁了一个乡镇医生。七年前,她去探望玛丽,发现她收留了一个怀着身孕的小女孩。 那时,他们不知道这女孩叫什么,她不说话,安静的可怕。职业的本能告诉她们:这女孩子,不同寻常。 玛丽称她为安妮——安妮是她从小失踪的妹妹,玛丽非常喜欢这个女孩,把她当作妹妹留在了乡下老宅。 据玛丽说:安妮几次三番想要弄掉肚子里的孩子。 当时也怀着身孕的玛丽几次劝她,别做傻事。 后来,安妮想通了,对玛丽说:“我决定生下它,但有一件事,我得麻烦你一下。” 玛丽对孩子特别的有爱心,很高兴她终于想通,便问她什么事? 安妮说:“我们月份近,等生下来,我想把孩子的户口暂寄在你们这边。等我处理掉那段婚姻这后,我再来领回他!” 玛丽虽然不清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欣然答应。 几个月后,玛丽生下了一对双胞胎,一个因为太过于娇小,出院后没几天死在家里。 正是这天,安妮在玛丽家简陋的工棚下生下一个儿子,一出生,户口就过继到了玛丽丈夫妻名下,当时取名:乔·安第森。 又过了两个月,方桦出任务回来,得到了一个消息:“玛丽住的住宅楼,发生毁灭性火灾,楼中~共有二十八户居民受到火势蔓延,死亡四十一人。玛丽一家,除,幼子,无一幸免。” 等方桦再见到安妮时,安妮以姑姑的身份取得了乔·安第森的监护权。 原本有厌世情节的安妮,因为有玛丽的开导,重新绽放出了少女的生气。玛丽一家的死,令她非常伤心。 再次见面之后,知道她身份的安妮第一次主动接近她,向她求助,说:“方姐,我要做刑警,我想查出谁害死了玛丽姐一家,你能不能帮我引一下这条路……” 方桦看得出,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孩子。 她一点一点循循善诱的挖掘她的过去,才知原来她叫骆时檀,是某个国际商业巨子的妻子,除此之外,她身上更负着一笔深仇大恨,她说:“我不能回去读国际商贸了。这个专业无法让我自保……” 骆时檀身上有着一股子不服输的精神,方桦喜欢她身上这股子斗志,就把她介绍给了朗教授,在朗教授的帮忙下,她成功转系。 之后那几年,方桦几次带上骆时檀一起办案,一点一点的锻炼她。最后还拉她入了刑警组织。 经过六年时间的洗礼,如今的骆时檀,已经是一个出色的国际刑警——她吃得起苦,她沉静,她冷傲,她有很强的推理能力,无论是枪法还是格斗术,她都练出了傲人的成绩。可她却拥有着一段离奇的婚姻,嫁了一个冷落了她足足八年的男人。 因为时檀,方桦留心起祁继。 不过,以前只是在各种媒体上看到他的身影,今天终于一睹真容:这个男人有着一副绝对迷人的臭皮囊。 方桦在边上冷眼看着,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 祁继不肯离婚,会不会是他喜欢时檀? 待续! .. ☆、坏情绪,因为祁继 四十一 “祁哥?你认得刚刚走过的那位?” 祁继听到身边的沐慈低声问,他回神看到时檀已经走没了人影,回头一笑:“我太太!” 沐慈一怔,低头看了看自己挂在祁继手臂上的手,连忙收了回来:“原来时檀回国了呀……哎,她刚刚那模样,会不会是误会了?需要我去把人追回来说明一下吗?” “不需要!走吧,宴会要开始了!” 祁继往电梯走去,脑海全是她恶心到的表情。 沐慈急急跟上:“你们这是怎么了?” “嗯?” “她见你怎么仇人的?” “我们一直就这样!” “都这么多年了,你就没向她表明过你的心迹吗?” 祁继想了一下,不说话! “祁哥,喜欢就说出来,闷在心里,她不会知道!” 祁继扯了扯唇角:关键在于,她并不稀罕他的喜欢,或是不喜欢…… 方桦和时檀回到座位,方给她倒了一杯水,拍拍她的肩:“消消火!” “我没生气!” 时檀把水喝了,平静陈述。 “没生气,脸怎么板起来了?” “有吗?” 方桦拿了一块镜子出来给她照:“你自己照照,都要生霜了……” 时檀懒得照:“我跟这人八字相冲。见到他,我就烦!你看到没有,昨天咬紧牙关不跟我离婚,今天在外头鬼混?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大家一拍两散,多好……阴一套阳一套的……” 她越说越火大。 方桦静静看着,等她发泄完了,用一种很客观的语气说道:“小时,你身上有一个怪现象,我想我该提醒你…… “什么?” 时檀又倒了一杯水喝。 “每次提到祁继,你就会来坏情绪。其他时候,很少有人能激怒你……” “这能说明什么?伤害的够彻底,才会记得深刻。” 她抿抿嘴。 方桦静静想了一下,一字一顿的提醒:“也有可能你是因为在乎,所以才对他这么反感。!” “不可能!” 时檀马上否定这个假设:“我一直就讨厌他,非常非常的讨厌……” 她的 反应,有点激烈。 方桦再度强调: “讨厌和喜欢,有时,只有一线之隔!你会不会是当局者迷了!” “没有的事,我喜欢的是以淳!” 她冷静的的指出这个事实,心头却莫名的急跳了一下。那感觉有点怪。 侍应生送上了晚餐,方桦一边吃着,一边认真又问了一句: “那我问你,如果慕以淳还活着,按照现在这种情况,你会嫁给他吗?” 待续! 亲爱的们,喜欢的话,请收藏哦——你收藏,晨才有写的动力…… .. ☆、第六武馆,他约她 四十二 时檀沉默,答不上来,半晌才道:“吃饭呢,我们能别说这些倒胃口的事了行吗?” 方桦喝了一口汤,不肯放过她:“我最后就说一句:借这个机会好好了解一下祁继也是好的。为了小白。离婚这件事,你真的得考虑清楚了……” “没有第二个可能!” 时檀语气坚绝。 方桦举双手,表示投降不会再劝,两个人聊起其他。 御品楼外,万物沉浸在夜色里。 祁继没在宴会上多坐,应付了一下,突然觉得厌烦,告罪离开,此刻,他坐在车里,静静的望着窗外那一片纸醉金迷,思绪突然飘得很遥远。 其实,他和时檀也有过一些美好的回忆的,初到英国时,他曾陪她一个月,那是他们的蜜月,没有夫妻实质的新婚蜜月。 那时,她也曾对他拘谨浅笑,也曾任他牵手走在花海,或是坐在一起吃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 一个月时间,他们相安无事,直到最后一天,他突然吻她,将她抱上了床,要求她履行夫妻义务,她在他身下哆嗦,颤着声音,说: “如果你只是想公式化的要我履行妻子的责任,我给,没心。” 她的神情是绝望的! 他看在眼里,不再强求,只扔下一句话:“我给你时间忘记。” 当夜,他乘机回国,因为公司出了大乱子。他忙了足足一年,都没把事情彻底解决…… 这期间,他们偶尔会通电话,通常是他问她答,问她的学业状态,问她的饮食情况,多数时候三言两语就会匆匆挂断。 一年后,她偷偷回国,接慕以淳出狱,想要和他远走天涯……她以为他不知道,事实上,他十分清楚她的行踪。将他将她逮住时,她的唇,被吻得红艳,她的脖子上,有吻迹…… 他被这些暧mei的痕迹激怒了,把慕以淳打得满身是伤,将她带回骆家,借着几分酒劲,坐实了夫妻之名……两人的关系,就此恶化。 祁继狠狠吸了一口烟,忽然下车,将其摁灭,扔进垃圾箱,摸出手机,飞快的编了一句话,发了出去。 他的心情,因为这条发出的短信而跃跃欲试起来,重新坐上车后,对驾驶室内的程航说: “去第六武馆!” 御品楼内,时檀和方桦吃完晚餐,又坐了一会儿,时檀把服务生 给招了过来:“买单!” “小姐,您的账已经结了!” “结了?” “是一位祁先生给结的!” 时檀顿时拧眉。 “别不高兴了,用他一点钱,那是应该的!” 方桦看着表:“才八点半,现在去哪?各回各家?” 时檀考虑了一下,才不回,可不回,能去哪呢? 就这时,放在包里的手机有短消息呼入,她重新坐下,找出手机,眼睛为之一亮,是第六郴的号码,一行字,很简单: “南坡路1032号,第六武馆,见个面!” 待续! 亲爱的读者朋友们,喜欢本文的话,记得收藏哦,你的收藏,对我来说很重要,谢谢! .. ☆、第六武馆,第六老师 四十三 南坡路103号,第六武馆,祁继敲开了房门,里头的人看到他,眉一挑:“你这家伙无事不登三宝殿!” 祁继往里走:“我约了她。” 门被关上,那人静静接上一句: “你这样玩下去,不行,迟早有一天会穿邦……” “我心里有数!师父呢!” “人有点不舒服,在睡觉!” “我去见见!” 祁继钻进了房里。 九点半,时檀打的来到第六武馆大门口下车。 武馆大厅内,刻着一个金色大字“武”,一笔一划,雄浑有力,显得大气磅礴,时檀走进来后,一个工作人员马上迎了上来: “请问您是来健身的,还是来找人的?” “我和馆主有约!” “您是?” “我叫安妮!” “哦,原来是您,馆主有交待,您要是过来,让我马上把安小姐领过去……” “谢谢!” 工作人员亲切微笑,在前面带路。 二人穿过大堂,走进一所古色古香的操练场,绕过一片青竹,走进一幢古韵横生的厢房,推进而入,楼梯是木制结构,上了楼,来到一间双开门的房间前敲了一下:“馆主,安妮小姐来了……” 门应声而开,开门人是第六郴手下四弟子杨睿玺。 这人今年三十,码子很大,方脸,人有点孤僻,生性冷肃,不爱说话,最擅常的是拳法,目前是英国第六武馆三号馆的馆主。此人高中时连续两年获得过拳击第一,大学时在全国级的拳击比赛中得过冠军;再后来,受了一次很严重的伤,就退了下来,专心经营武馆——这些年,第六郴已退隐下来,有空就周游世界,各处武馆,他都交给了弟子们管理…… “四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有人说杨睿玺是个苛刻的教练,不过,时檀觉得他为人挺亲切,私下里,对她很照顾。 “嗯,我陪老师去了一趟泰国,参加那边的武术研讨,刚回这边。” 杨睿玺微微扯出一抹笑,脸上有了几分亮色。 “老师呢?” 她走了进去左右张望。 “在房里洗澡!来,过来坐……对了,怎么回国了?” 杨睿玺让 工作人员离开,关了门,招呼她坐,给她泡茶。 “哦,也没什么,我来谈离婚!” 这两字一出,时檀看到杨睿玺的手,抖了一下,水撒到了外头。 她一怔,提醒: “小心烫到!” 杨睿玺扯了几张纸巾来吸水。 这时,内房门开了,第六郴走了出来,身上穿着雪白的功夫对襟衫,浑身上下流露着一股武术家的风范,一米八五的个子,身材就如年轻人似的清健,脸色温温然,打着招呼道: “安来了呀!” “老师!” 时檀站起,恭敬称呼。 第六郴利眸带笑,示意道:“坐!睿玺,你去让人送一点水果过来,我嗓子有点舒服……好像有点感冒了!” “好!” 杨睿玺识趣退下,关门前,又往里头深深睇了一眼,心里叹: “离婚?骆时檀,你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待续! 亲爱的们,要是喜欢本文,请一定记得收藏哦,谢谢! .. ☆、自竖强敌,自讨苦吃 四十四 对于时檀来说,英国八年时间,最大的收获有两件事: 1,改了专业,做了刑警。 2,拜第六郴为师,结识了几个身手了得的师兄,受益非浅。 那么,第六郴是怎么一个人呢? 第六郴出身武术世家,家里世代开武馆,功夫在本地小有名气。此人从小就是武痴,读书读的不精,就爱练武。后来,他仗着从小练成的功夫,一直挑战各派武学大家,国际国内的,他都要去比一比,好像不比一个高下,他活着就特别没意思。 因为太过于锋芒毕露,其父母兄弟最终都死于仇家的追杀,第六馆也因此被一把火化为灰烬。第六郴就此万念俱灰。 这时,有个贵人帮助他远渡重洋,先治了他的身体,后又出资给供他重修学业。多年之后,第六郴在英国开了武馆。不仅教人习健身防身之术,更教人为人之道。 时檀很敬重第六郴,这个人,无论在英国,还是在国内,皆有着非比寻常的武术地位。= “老师,您人不舒服啊?我这样来会不会打扰到您休息?” 时檀审视老师那张脸,白发,白眉,眼角微有细纹,其实,这不是老师的本来面目——这是塑化化装的结果。 老师十年前出过一件大事,被火烧伤了脸,因为药物和肤质过敏问题,不能作整容术,无奈之下,他在美国请人做了一张塑化皮具,藏起陋容。这塑化皮具仿照的是第六郴四十岁时的照片做的,挺俊。所以,乍一看,有一种鹤发童颜的味道,几乎辨不出它是假的。 时檀见过老师不戴塑化皮的模样,的确很狰狞可怖。 第六郴摇头:“没事没事,年纪大了,这一次,去了泰国,和人比了一场,出了一身汗,冲了冷水澡,结果就受凉了。人老了,真是不服老也不行啊……” 他坐下,两个人随意说了一些近况,这期间,杨睿玺有进来过,送了一些水果进来,后被他的弟子给叫走,时檀继续和老师谈论一些近身格斗方面必须注意的事项。最后,话题自然而然就转到了她的婚姻上面。 “真想离啊!” 老师是知道她婚姻状况的,他抽了一根雪茄问。 “嗯!” 时檀点头。 “难!” 第六郴皱眉:“祁继那个人很难缠的。我和他打过交道。狡猾的很。祁家要是 不肯离,你这婚事,这辈子就难办成……” “那家伙,花心的很,只要一门心思对付他,想要抓他把柄,应该不是一件难事,您忘了,我是刑警出身。” 她说,没注意到第六郴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因为他想到了一句老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精心栽培她这么多年,却是自竖强敌,自讨苦吃,骂一句活该,不为过。 待续! 亲爱的们,喜欢的话,千万别忘了收藏哦! .. ☆、李澈就是以淳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四十五 这时,时檀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从包里取出,是方桦的来电: “老师,我接个电话……” 第六郴示意她自便,垂眉,喝茶。 时檀拿着手机踱步到窗台前,对着窗外的茫茫的夜色,低声问: “方,有事?” “有,我们下午不是让人查李澈吗?” 时檀眼神一亮,语带喜色:“查到了?” “瞧你激动的小样……” 另一边,方桦躺在床上懒懒的取笑。 这边,时檀急切的催促起来:“快说……” 那声音引来第六郴侧目了一眼,时檀自然没留心到,只听得电话里方桦说道: “所有资料全在你的邮箱里了,你自己登上去看……” “好……我马上去看,回头再联系!” 时檀电话,连忙登录手机邮箱,点开附件,上面的资料是这样的: 李澈,男,二十七岁,乔民,帝伦集团总裁,五岁读法国天主教贵族学校,十六岁,出车祸,休学四年,十九岁考上巴黎高等商业学院,二十三岁开始工作,二十七接管帝伦…… 另外附有一系列照片,从小到大都有,小的时候的照片,其长相隐约和以淳小时候有几相像,青少年期的李澈和以淳也有几分神似,但从十六岁之后到十九岁之间,资料内却没有照片可对比,等到十九岁,李澈的模样,和以淳如出一澈…… 不对,这里面有问题。 她凝神细看了一番,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连忙打通了方桦的电话:“中间有一段时间是空白的,方,让他们查这四年间有关李澈的信息……” “我早已经交代下去了!如果最后确定李澈就是慕以离,这背后问题,可大了。” 是啊,慕以淳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帝伦集团的负责人? 他不认得她,失忆了,这是什么情况造成的呢? 两个人又聊了几话,挂断后,时檀抬头,看到老师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睇着自己,她眨了眨眼,莫名一阵惊悚,突然发现老师这种眼神,竟和祁继有几分相似。 “在查什么?” 第六郴执杯温声问。 她暗自吁了一口气,为自己会有那种联想而失笑: “以前,我跟您提过的,我在嫁给 祁继前,曾有过男朋友,后来出车祸,失踪了,昨天,我在祁园遇上了一个长得他一模一样的男人。我觉得他就是以淳,但他却说他是李澈,且完全不认得我……我觉得奇怪,就让人帮忙查这个人的底细。现在大概的资料是出来了,不过,资料上显示,他十六岁到十九岁间,没有任何信息显示……” 第六郴认真听完,琢磨了一下,问:“要是查出来,李澈就是以淳的话,你打算怎么办?重新和他走到一起吗?” 待续! 求收藏! .. ☆、犹豫,因为三个原因 四十六 时檀的脑子,因为这一问,有很多记忆纷至沓来: 有小时候和以淳同甘共苦的画面,有年少时和以淳一起享受爱情的画面,有这些年和小白相依为命的画面,更有一个不愿去记想的苛厉男人,突然就脑海乍现。 是的,一个个鲜活的形象,一段段铭心刻骨的片段,汹涌的冲击起她的感觉,她有点乱了,想了好一会儿,才吁出一口气说:“这事,我还没想好!”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选择李澈……安妮,我看你神情带着某种犹豫,是什么原因导致的?”第六郴定定的看着,目光深沉犀利。 她对着天花板又轻轻一叹,声息绵长:“真要是以淳,我和他分开那么久,能不能找回当年的感觉,是个问题。何况,他现在有女朋友,我的小姑,如今是他未婚妻……” “仅是这样吗?!”第六郴反问。 时檀低头,因为心虚。 的确不仅仅是这样。 还有两个原因: 1,关于小白,是一个大问题,当初,她生下他,是因为以淳已死。 2,她身上还藏着一桩她一直不想面对的事情。 三个原因,共同构成了她的迟疑。 “对,就这样!”她轻轻说。 时指不知不觉已指向十二点,第六郴自然看得出她有所保留,他没再问,而是起身,推开了一扇窗,听到窗外有雨水在沙沙作响: “今晚住下吧!不早了,外头在下雨!” 这个提议正是她求之不得的。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第六郴关窗:“要不要去祁家打个电话?” “不用!” 她答的甘脆。 第六郴目光奇怪的闪了一闪:“你就不怕祁继借这个机会叼难你吗?” 时檀想象着那种可能,也许会,可她就是不想回去:“怕什么?他玩他的,我玩我的,井水不犯河水,不是挺好!” 第六郴扯了扯嘴角但笑不笑,那表神有点古怪,时檀嚼不出那是什么意思,也没问,只听得他说:“我让人给你准备客房!” “谢谢老师!” 十分钟后,时檀在老师的带领下,进了客房:“将就睡一睡!” “很不错了!”时檀四处打量了一下,环境很清幽 雅致,非常有feel。 “那就早点睡……” 时檀叫住了他:“等一下,老师,另有两件事,我得问一下……” “什么事?” 第六郴转身。 “第一件事,很久没见三哥了,三个月前,他为救我挨了一刀,后来我就再没见过他出现,我想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男人时,她的心,急跳了一下,脸孔莫名发烫。 这些日子,时檀一直故意在淡忘这个人,可到底还是忍不住,想知道他的消息了。 待续! 求收藏! .. ☆、初识,三哥救她 四十七 第六郴一共收了包括时檀在内七个正式弟子,按着传统,叩过头,奉过茶。 时檀上头有六个师兄,据她所知,第六郴不收女弟子。她是唯一的一个。 入门那天,大师兄、二师兄、四师兄、五师兄、六师兄都有出席,她还给他们敬过茶。独三师兄没有来。 大师兄说:“你三哥是个大忙人。一年难得出现一次。想见到他,难!不过,来日方长,以后,总会有机会。” 第一次见到三哥,是23岁那年,她配合警方破案,化身成为妖艳的陪睡女郎,接近某个犯罪集团的头目。 那是她第一次去做卧底,没有任何经验,好在她生来就有沉静的气质,那几年的磨练,磨掉了她的冲动和青涩,她已练就一种遇任何情况不慌不乱的本事。哪怕她所面对的是一些凶恶之徒。 她要办的事是,陪一个线人,用一个精密仪器,拍到内幕交易情况。 起初,进展很顺利,后来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交易双方突然全拔了枪。其中一柄还抵上了她的太阳穴,那人用粗鲁的英文咒骂: “你他妈是内鬼!” 面对危机,时檀故意作出惊慌之色,努力为自己辩护:“我没有!” “我看到你偷偷接近过那间会议室。除了你,还有谁?。” 有人作证,提议毙了她。 “这个女人先不能杀,老大说了要留下。倒是这个男的,之前被警方盘查过……不能留!” 一记枪响,带她进来的线人一命呜呼,至于她,因为被其中一个大头头看中了她的美色,在撤离时,被他们一并带走。 不过为了防止她逃跑,她被灌了药。 据说那药有很大的腐蚀性,要是他们不能及时逃脱,以帮她洗胃,他们被抓,她也得一起陪葬。 那天,他们没有从地下城正后门逃蹿,而是往另一处稳秘出口有条不紊的离开。 时檀一直在伺机而动。 后来,她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打飞钳制自己的男人,仓皇而逃,可那些人狂追不放。 正当距离越拉越近,她将再度掉入这些人的手,一辆车突然呼啸而来,嘎然停于她身边,一把将她拉去副驾驶室,在一片枪响中,带着她逃蹿。 那会儿,腹中的药水,腐蚀着她的胃,她痛得满头生汗,一把抓住男人 的手,哀求:“送我去医院,送我去医院!我需要洗胃。” 月色皎洁如霜,混沌之中,借着月光,她看到救她的男人身上戴着一张魔鬼的脸谱,就像是从什么化装舞会上下来的。 “坚持住!” 男人声音低沉的鼓励她,可她的意识还是涣散了。 等她醒来,已经第二天,守在身边的是老师第六郴,不见那个男人。 老师问她感觉如何,她没答只问: “救我的人是谁?” 老师说:“你三哥!” 待续! 求收藏! .. ☆、三哥,就像魔鬼一样 四十八 据老师说,三哥之所以正巧救下她,是因为他知道她去办案,怕她是生手,会有意外,正好,三哥来了,他本事好,老师让他盯着她。 至于他为什么要带脸谱,老师说:“老三脾气古怪,不喜别人看到他长相。” 老师还说:“老三哥枪法很好,柔道也不错。以后有机会的话,跟老三多学,有好处。” 第二次见面是一个月之后,她在第六武馆练拳,这个男人又带着那张奇特的脸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面前。 他身材高大,目光深邃,双手负背,非常的有有大人物的驾势。 “出拳,不够狠。” 他指出她拳式里的不足。 她停下来,打量他,听老师说过,这个男人是他所有徒弟当中最有天赋的一个,可惜人家志不在做一个武者,习武,只是为了防身。 她想,他的身份可能很不同寻常。 “你是三哥?” “嗯!” 声音冷而淡。 “一个月前,多亏三哥出手相救,我叫安妮,很好兴认识你……” 她郑重的道了一声谢。 “我只是答应老师保你没事!” 他们的交谈比较疏冷,她觉得这个男人性格很怪僻。 后来是四哥杨睿玺过来游说他和她切磋,他们就比划了一场。 这个男人身手的确不凡,每一拳都能将她逼入死地。 他一边和她喂招,一边指点她拳法精要,两个人打得那是满身是汗…… 最后,时檀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瞅着几步之远,同样躺在地上休息的男人,心生了好奇问:“三哥,你叫什么?” “叫我三哥就行!” 后来,她问杨睿玺:“三哥到底叫什么?” 杨睿玺想了想才说:“旭。” “哪个xu?” “旭日的旭。我们底下叫他阿旭。你叫他三哥就好。他这人比较难相处,不过人不坏……” 第三次见面,在第六老师的家里,三哥没戴脸谱,但那张脸不是他的真容,也是塑化脸皮,那皮质,和人皮真假难辨,五官做的并不出色,他似乎有意敛锋芒,可他眼神里的气势足以表明这男人不简单。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藏头匿尾,好奇心是有, 可那毕竟是人家私事。她也不好过问。 那一次见面,老师对她说:“以后,老三会负责教你柔道和射击。用心学!” 就这样,三哥做了她的教练。 三哥教起来,比老师还要严厉,简直就像个魔鬼,跟他学的那几个月,时檀身上被他摔得没一处不青紫的,下手狠的不得了。 有一阵,她甚至怀疑这人和她有仇,这是故意来报复她的。 后来有一回,她听杨睿玺在私下向他提意见: “她到底是个女孩,别拿你在特种区学过的那套用到她身上。知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 三哥反唇质问:“我怜她惜她,等她面对敌人时,敌人会怜她惜她吗?既然她要吃这饭碗,那就得吃得起苦,挨得起打!” 至此,她终于明白三哥这是用他的方式在爱护他,这个人不存在故意折磨她的坏心肠。 待续! .. ☆、追老婆追成这样,笨不笨? 五十 三个月前,时檀出任务,陷入危机,那时她以为自己肯定是在劫难逃,结果三哥救出了她,紧要关头还替她挨了一刀。 当时,他伤的挺重,在她陷入昏迷时,他被紧急转院。她醒来后本来想去探望的,但老师不肯说出他家住哪里,而她对于这个人的底细,根本一无所知,所以,就没有再见过他。 坦白说,对于三哥,她本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 这个男人又冷又狠又凶的,心肠又硬,可他们却跨越了那样一条界限,有了那样一种关系。她觉得不自在是难免的。 这段日子以来,她一直觉得自己亵渎了“爱情”这个美丽的词汇——没有爱,她却在别的男人的身体上得到了一种愉快。这是羞耻的,也是她不愿意正视的。 她逃避,所以硬着心肠,不回忆,不联系,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至于三哥对这件事有什么想法,她不得而知。 她觉得:大家都是成年人,将它理性的看作是一场成人之间的意外比较恰当,只是今天,她到底是忍不住问了有关这男人的消息。 第六郴听得时檀提到这件事,先是一怔,然后才道: “老三伤无碍。” 她也猜没事,现在她想知道的是: “我到哪里能见到他?” “他很忙,我也很久没见到他了……” 这是搪塞。 时檀不死心的又问: “家里的座机电话总有的吧!” 第六郴皱了一下眉:“老三不喜被打扰。这样吧,回头我让他来找你!现在还是说说你的第二个问题吧……” 时檀知道老师的脾气,不愿说的一个字也挖不出来,她不再强求: “算了,没第二个问题了,老师,晚安……” “晚安!” 第六郴定定睇了一眼,不知在思量什么,退了出去。 第六郴回房间,却看到杨睿玺正坐在那里喝茶,见他进来,扬了扬眉道: “你这出戏,要演不下去了!我劝你,还是老实向她交待清楚比较好。” “跟她交待清楚?有那么容易就好了……” 第六郴取杯子去接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你得让她知道你的心,这么些年,你挖空心思的培养她 ,那份对她好的心思,得让她知道……笨不笨啊,追老婆追成这样?这也太污辱你的智商了。” 杨睿玺摇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慢慢来吧!时檀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坐下,捏眉心,摸到的是一张假皮,戴着真不舒服啊…… “都五年了!还要怎么慢?” 杨睿玺反问:“之前,你还在打江山,现在你的根基已经稳了,她亦长成,你要是再不把她的心给抓住,回头她要真和别人好上……到时,我看你怎么收场!” 不错,这个人,其实不是真正的第六郴,而是第六郴那个一直以来不让外人见了庐山真面目的三徒弟:祁继。 待续! 求收藏! .. ☆、她的蜕变,他在欣赏 五十一 时檀临睡,喝了一杯牛奶,大概是因为白天太忙,她上了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她当然不会知道,这样一个结果,主要归功于杨睿玺刚刚给她送来的牛奶里添了一些料。按那个剂量,至少睡到天亮。 此时,祁继站在床边,床头灯,打亮着,她没有盖被子,身上穿着他让人给她备下的睡袍,领扣没扣好,雪白的锁骨全裸露在空气里——这丫头,这睡相,真是败给她了…… 他给她盖好,轻轻执她手,指尖有粗糙感传来,是老茧,这些年练出来的——这丫头练功的时候,真的很拼。 是的,他曾狠着劲儿的训练她,曾把她训练的叫苦连天,摔得身上没一块好肉。 他对她说:“你要是没那份苦吃的精神,就别去干刑警。做刑警,不光要有脑子,还要能打,能挨打,吃常人不能吃的苦,否则,你就没办法做好这份职业……” 那天,他指着她的鼻子,骂了一大通,把她骂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不是他想骂她,也不是他想为难她,一个警员,要是没有实力,太容易在办案过程中被人干掉。她要干这一行,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即便她不干这行,她也需要被这么训练,而不是被保护在温室里。 她很棒,没有被他的训练吓软腿,一关关熬过他的考验,她的接受能力,绝对是强大的。 这几年,她就这样一点一点,在他眼皮底下,一路路成长起来,从一只小野猫,成长成一头优美的猎豹,拥有了自己的力量,让人不可小觑。 这几年,他在暗处欣赏着她的蜕变,一颗心,因为她的美丽绽放,而一步一步**…… 这是他一手**养大的丫头,可现在这丫头却是一门心思要跟他离婚。 “我就这么招你恨吗?” 他靠坐着,心里低低的问着。手轻轻抚上她的脸,细腻如玉,头发呢,丝滑丝滑的,上天挺厚待她,让她拥有着得天独厚的肤发。 要是能把头发留长,要是能穿裙子,这小女人会是一个大美女。 可惜这些年,她从来不穿裙子,经常是一身男人装,偶尔去出任务时,因为工作需要,她会着裙装,那飘飘若仙的模样,美的不行。可那样的她,他只能在远处欣赏,而不能将她揽入怀来感受她的柔美。 此刻,灯光下,她的肌色白里透红,娇艳欲滴的唇,透着一股子魅色, 浑身的香,蛊惑着他,他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往她唇上印下去。 一吻消魂,血肉喷张! 他想要她,想念那次蚀骨的经验——今天,她找“三哥”,是不是想找他算账? 话说那天,他也是一时冲动,一吻不可收拾,****,让他怀念至今! 待续! 求收! .. ☆、唇色艳,乱梦扰心 五十二 一觉醒来,时檀差点惨叫出声,狠狠拍了自己的脑袋几下,昨儿晚上,她怎么睡得那么死? 居然睡过头了,都十点了! 完蛋了完蛋了,接小白迟到了。 手机上居然有十来个未接电话,全是小白的号码…… 她急忙拨回去,却发现关机! 怎么回事? 她一连拨了好几个,始终打不通! 难道是手机没电了? 肯定是! 小白很乖的,肯定会在机场等着。 时檀急急忙忙往舆洗室刷牙洗脸,等擦完脸,咦,不对,嘴巴怎么有些疼? 她摸了摸在镜子里显得格外红艳的唇,诧异,这唇色,像是被吻红的。 她抿了抿嘴,想到昨夜里,她做了**乱梦—— 一会儿梦到了以淳,两个人久别重逢,喜极而泣,一吻热烈。 一会儿又发现好像是三哥在强吻她,在床上,身体似乎也被点燃了,呈现出一种莫名的渴望。那种渴望不该有的。她心一慌,狠狠咬了他一口,想逃。她再不能和他有那种关系了。 一会儿,她好像听到以淳在对她说:“时檀,离婚,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一会儿,她似感受觉到三哥在耳畔咬她的敏感处,说:“时檀,离婚,你要对我负责……” 一会儿,她又仿佛回到了清风雅苑,祁继将他逼在墙角:“骆时檀,你是我太太,你敢给我戴绿帽子。我饶不了那个野男人!” 一想那梦境,时檀的心,一下变得乱糟糟。 她叹了一声,慢条斯理的用毛巾擦了擦脸,穿上老师让人女助手给她准备的衣裳,没有再考虑唇色问题,急匆匆直奔老师的套房而去,敲门,没有人应,门是上锁的,折回时遇上杨睿玺: “四哥,老师呢?” “老师有事回英国了。本来想和你道别的,可敲你门,你睡的像死猪,他赶飞机,就没有再等……” “哦……” 她点头,有点怅然。这一别,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再见老师。 她吐了一口气,从包里把房门钥匙取出来扔给他:“我有事,要走了……回头有空我再来和四哥切磋……” “喂,你不吃早点,也该吃中餐吧……” 杨睿 玺在后面叫。 “不吃了……我赶时间啊……” 她如风如火的狂奔而去,这样的情绪反常,真是少见…… 杨睿玺眯眼看着:这丫头这唇,红得有点反常,昨晚上,她家男人看来没少吃她豆腐啊…… 彼时,小白在机场很忧郁的等檀麻来接机,手机没电了,他正想着要去哪里借个电话再给檀麻打几个试试,也许,他该去服务台。 突然,视线里出现了一个英俊男人,被人簇拥着往专机候机室而去…… 他歪着头,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咦,这个男人不就是檀麻结婚证上那位么? 待续! 求收! .. ☆、父子相见:这个孩子,他喜欢 五十三 昨天夜里,祁继在时檀的房间待到天快亮才出来,六点,他接到程航的电话,说申城的某个项目,因为合作公司负责人家中有事,提前会晤时间,他必须马上赶过去签定那个已经谈了近半年的合作合同。这个合同很重要,会给祁氏带来丰厚的利润,他必须亲自前往。 候机时,祁继上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洗手对着镜子又看了看唇角的伤,被老婆咬破的——唉,被放倒了,还能把他咬成这样,真要是清醒的,只怕他的舌头,都会被她给咬掉。 现在的她,比七年前更不驯,完全就像一头烈马。 他抚了抚唇角,神情有点恍惚,脑海里,全是香艳的画面,热血莫名就沸腾。他只能往脸上泼着水,用帕子擦干后走出来,正好有一个小孩子夹着屁股狂奔进来。 “哎呀!” 两个人撞到了一起,孩子被撞倒,惨叫了一声。 “小朋友,摔疼没有?” 祁继忙去扶,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映入他的视线。 是个小男孩子,五六岁的模样,头戴一顶红黑相间的羊绒帽,红格子呢风衣,白色高领毛衣,黑靴裤,黑军靴,靴面不沾半点泥尘,背着一个背包,手上抱着一个ipad,肌肤白里透红,眼睛似黑核桃,炯炯有神,鼻子高挺帅,小唇红润娇嫩……这绝对是一个漂亮的可以去当童星的孩子,满身的贵族绅士派。 尤其是那双眼,显得格外的迷人,透着一种灵动的狡黠之色。 “叔叔好……我没摔疼……我……我尿急……我要上大号……” 小家伙双腿夹紧,一边把身边的包包往地上滑: “叔叔,你帮我看一下,这些好重……谢谢叔叔啊……” 不等祁继回过神来,那孩子行动灵敏的从他面前闪了过去,蹿进了洗手间。 祁继的视线跟了过去:“……” 他看上去很像是物品暂代管理处的工作人员吗? 不过,他笑了,或许是因为那孩子,太过于漂亮——美好的东西,总是让人喜欢的。于是,他不排拆暂时帮忙给他看行李。 但是,好奇怪,这孩子才这么一点大,他的家长呢?怎么不陪着? 他把孩子的东西一一拣起来,拎在身上的确有点重,真不知里面都装了一些什么东西? “祁先生……您到候机室坐着吧,我来等那孩 子……” 一直贴身相随的保镖阿威说,觉得高高在上的祁先生,手上多了一个孩子的卡通背包,以及童帽,整个人显得很有新爸爸的味道,他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不用!” 祁继抚了抚那个软软的帽子,说不上是最上品,总体质感还不错,看得出孩子的出身不算坏。 他结婚八年了,要是一结婚就有孩子,他家也该有这么大的小子或是**妞了。只是现在,他连老婆都没有搞定…… “叔叔,叔叔,你还在吗?” 洗手间内传出孩子甜甜嫩嫩脆脆的叫声:“这里没有纸巾了,你能帮我拿点纸巾吗?” 待续! 父子相见了哈! .. ☆、父子会,小白的试探 五十五 祁继哪知道这孩子在琢磨什么呢,也不知道今天这样一场邂逅,根本就是这个孩子算计了他。 “那你爸爸呢?” 他温声问了一句。 “不知道。他们分居,各过各的。我跟我妈过。我爸在外养女人,都不来看我一下的。有爸爸等于没爸爸……不提他了,倒胃口……” 唯一的语气很有小大人的架势。 他皱了一下眉,婚姻失败,倒霉的往往是孩子,他也是一段失败婚姻的受害者。父母不和,的确会在孩子的生命里会造成一个永远都不能释怀的隐痛。 “叔叔,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家没爸爸,这个问题,我没地方问,又不敢问妈妈,妈妈会伤心,我憋在心里太难受了,你看上去很有学问的样子,能帮我解解惑吗……” 小家伙小嘴一撅一撅,说得很认真。 祁继的父性一下子泛滥了:“好啊!你说!” “男生长大了都会变那么坏吗?家里有了妈妈,还要在外头养几个才算体面?爸爸既然不喜欢我和妈妈,那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呢?我想不通啊,叔叔,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祁继:“……” 这让他怎么解释,生孩子这件事,很多时候,不是因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相爱才会产生的,一时的冲动,三分钟的快~感,就有可能造就一个孩子出来。 他沉默了一下,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唯一又发了一问: “叔叔,你有心肝宝贝吗?” 他回神:“还没!” “那叔叔有结婚吗?” “有!” “什么时候结的?” “很久了!” “叔叔爱你的妻子吗?” 问这话时,唯一摒住了呼吸。 祁继弯唇,小家伙问的老秋气横的,这小模样,这年纪,怎么可能懂爱不爱的,不过,他还是作了回答: “爱!” 唯一大眼一亮:“那你们怎么没有心肝宝贝?我家邻居,结婚才一个月,就生了一个漂亮的小妹妹……你们会生小宝宝吗?” “……” 祁继有点跟不上这孩子的节奏,话题转的也太快了了些。 “嗯,也许会!” “生妹妹吗?” 唯一的眼神好亮。 “可能!” “叔叔家在哪,以后我去看妹妹!” 祁继不觉又笑了,这孩子真是一点也不怕生啊,而且非常非常的健谈,性格很开朗,一点也不受他父母婚姻失败的影响。 他想了想,对阿威说:“有带名片吗?” “有!” “给这孩子一张!” 一张名片被唯一骗到了手上,他藏起欢喜之情,低头念: “祁……继……原来叔叔叫祁继啊……” 心里则想,今天不算特别倒霉,虽然老妈把他遗忘了,不过,他居然意**上了这个不负责任的“疑似老爸”,这个收获,还是满大的。 待续! 喜欢的话,请收藏,你的收藏对我来说很重要……谢谢! .. ☆、父子会,小白的试探 2 五十六 祁继今年三十有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他的重心,就只有工作,很少关注工作以外的人和事,当然,骆时檀除外。 他不怎么喜欢小孩子,现在的小孩子,都是家里的小太阳,都被宠坏,特别的能吵,简直就是一部躁音制造机。 祁继有个发小,六年前生了一个儿子,人家满月,他去喝过满月酒,酒席上,发小让他抱抱那小奶娃。他抱了,小奶娃撒了他一身热尿,还哭的就像他刚刚打了他一顿似,那嗓门,惊天动地,他听着,耳朵里是一阵阵抽疼。 三年前,他再度作客发小家,三岁的毛娃娃,一个不顺心,就哭得撕心裂肺,实在让人喜欢不上来。 发小说:“你小子,缺少父性……你想让孩子不哭不闹,情绪全由你来控制,那还是孩子吗?那是你买的机器人……” 也许,那时嫌烦,是因为他从没想过生儿育女的事吧! 现在,他突然有点向往了。 “唯一,你怎么一个人?你妈妈呢?” 祁继往通道那边瞅了瞅,这里是至尊vip客户专用的舆洗间,这孩子怎跑到这种地方来方便? 奇怪的是,时间隔了这么久,也不见他家长来找。 “我在等我妈妈来接……她可能睡过头了……我在机场晃啊晃啊,就逛到了这里……” 祁继听着皱了一下眉:怎么有这么迷糊的母亲? “叔叔,我要去大厅等我妈妈了……再见……” 唯一挥挥手上的名片,蹦了出去,笑容比太阳还要亮眼。 双手插袋,祁继看着孩子往候机大厅飞奔而去,时不时还回过头,深睇一眼,笑意盎然,显得那么的欢快,那种明媚的神情,很能感染人,令祁继的唇角不自觉就泛起浅笑。 他有点不放心这么小的孩子独自在候机厅内走动,慢慢跟了过去。 唯一蹦蹦跳跳的走了一段路,忽然看到另一个通道口围了一群人,好像在争执什么。 他钻了进去,仰头看,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为难一个穿得质朴的老太太,细一听才知道,原来是这位老太太拣到了一个钱包,这个男人说是她偷的,因为里面一万现金全没了。事发地点没有监控,现在这事谁是谁非已经说不清楚。 唯一咕碌碌转了一下眼珠子,想到了什么,忽冲上前叫了起来: “钱 包不是老奶奶偷的,我这里有证据……” 这嫩生生一喊,引来了所有人侧目。 围观者中有人看着这孩子漂亮的不像话,忍不住问:“你有什么证据啊!” “证据在这里!” 唯一把背包滑下来,找出ipad,输入密码,调出一段视频,跳到某个时间段,屏幕上立即出现了那样一个画面: 一个男人往垃圾筒里扔什么东西,身形一晃而过,那东西没进筒内,啪落在筒边,一个老奶奶过来扔垃圾,看到了,拣了起来…… “这位叔叔,你看到没有,老奶奶是好心,做好事还被冤枉,这太没天理了……” 唯一小脸上全是正义凛然之色:“我爸爸是警察,你要是再这么冤枉人,我让我爸爸把你抓进去好好教育一下……爸爸,你快过来给这位老奶奶评评理呀……” 说到最后,他回头,冲不紧不慢跟着自己的祁继叫了句,趁机把祁继一并拖下了水。 无他,他就是想借机再试一试爸爸有没有正义感,以确定他到底有没有资格做他爸爸。 待续! .. ☆、正能量,小白很祟拜 五十七 祁继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不觉一笑: 这孩子太赞了! 不仅有见义勇为的勇气,更有审时度势的眼光:擅于利用外人之强大为自己所用。 按一般情况,他不该多管闲事,可就冲唯一这样一股精神,以及对他的信任,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视而不见的。 “先生,这样……不妥吧……” 阿威有意阻止,人多眼杂,这孩子大家庭广众之下这么叫人,要是让人认出祁继:让媒体误认为祁先生在外已育有私生子的话,那就不好了…… “没事!” 祁继走了过去,气宇非凡的男人,充满贵族气息,一现身,就惹来不少人惊奇的目光。 有人在轻赞:“这对父子真是俊的没话说!” 有人在低语:“看上去不像是警察啊,更像商人……难道是便衣?” 还有人在嘀咕:“眼熟啊,真是眼熟……” 祁继没理会,来到唯一身后,从背后伸手绕过去抚了抚孩子的脸,把视频拿来瞄了一眼,转而抬头,在脸色无比尴尬的男人和满面委屈的老太身上扫了一圈,勉为其难做了一次正义使者: “这位先生,情况很明显,是你的钱包被人偷了,大妈帮你捡了回来。如果你有异议,那就只能去警局解决……你不能因为现金丢了,就污蔑大妈拿的。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以怨报德,人的善性就会被泯灭。如果助人的结果,是被迫担上责任,请问,从此以后,谁还会以助人为乐。这位先生,你的行为,已经对这位大妈造成了严重的伤害,我希望你能向她道个歉。” 如果换作是其他人,这个虎背熊腰的男人也许恼羞成怒,拂袖而去,而祁继做领导惯了,身上的气势具有很强的威慑力。 男人瞄了那大妈一眼后,陪笑把皮夹收了起来,一手放在额头作了一个求谅解的手势:“抱歉,抱歉,我也是一时心急,钱没了,谁不心急,你说是不是?大家在外奔波,全是为了挣钱……要怨只能怨那偷钱包的人,太可恶了,这位大妈,实在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赖你的,实在是那钱也是我的救命钱,没了心慌就没了判断力……你别往心里去啊……” 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围观者散去。 唯一嘻嘻笑的抬头,目光闪亮闪亮的,充满了祟拜之色,对祁继的好印象又加深了几分: “谢谢叔叔帮 忙,叔叔真是太正能量了!” 祁继扬唇而笑,这些年,他以非常之能力奠定了他的社会地位,他常常出现在财经杂志上,常被人追棒,被当偶像来看待,这种情况,他司空见惯,已不足为奇。但今天,他被一个小毛孩祟拜,却莫名的感觉高兴,有点小骄傲。 他摸了摸孩子的头: “你还小,以后帮人要量力而行,否则很容易会被人倒打一耙的知道吗!不过,你这脾气,倒是很投我喜欢……” “真的吗?” 唯一笑白了牙,大眼发亮:“我也喜欢叔叔,叔叔,我能抱抱你吗?” 他的眼底起了依恋。 这是他的爸爸呢……他想抱抱爸爸,不犯法吧…… 待续! 小家伙一下子被他爸爸收服了……哈! .. ☆、父子俩,彼此喜欢 五十八 “当然可以!” 祁继不觉一笑,张开双臂,这个可爱的小东西,双眼闪出奇异的光,噌就扑了进去。 唯一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贪婪的呼吸着完全不同于妈妈身上那种香的气息,小心脏砰砰砰乱跳,感觉奇妙极了。 祁继将他抱了起来,点点他的鼻子说: “看来我们挺有缘呐!” 唯一跟着露齿笑: “我也觉得是这样!我还没被我爸爸这样抱过呢!” 他话中带话,可祁继哪听得懂,挑了挑眉笑说: “你的意思是想认我做干爸?” 突然之间,他还真有了一种想认他作干儿子的想法。 “这个啊……” 唯一歪头想了想:“这事我得问我妈。” “那等你问过你妈之后,可以用名片上的号码打我电话。到时,我会和你妈妈研究一下这件事。对了,你妈电话多少?方便的话,可以留个号码……” 唯一却没有答应,眼珠子咕碌碌转了一下后说: “可我妈妈说过,不能随随便便给陌生人电话号码。乖孩子就得听妈妈的话,叔叔你说是不是?妈咪养我不容易,我得孝顺,不能惹她伤心……叔叔,要不这样好不好,等我把这件事告诉我妈之后,我们再联系……” 说的非常在理。 “也对,小娃娃就是该听妈妈的话!” 他不想破坏一个孩子对于母亲的那份心,凭他,真想要查一个人的底细,还不容易。 一大一小,正对视,忽然有闪光灯亮几下,那一个画面,已被人拍了下来。 祁继皱眉,转头看到三个网络媒体的记者,一个个眼露惊喜的冲他围过来,手上还拿着话筒。 一个问:“祁先生,我刚刚有听到这孩子叫您爸爸,请问,他真的是您儿子吗?” 一个紧接着问:“祁先生,据我所知,祁先生夫妻分居多年,祁太太留学英国之后就再没有回过国。这孩子应该是私生子吧!” 另有一个跟着问:“请问祁先生,这孩子的母亲是谁?看您和他关系这么融洽,您会和您太太离婚,以争取给这个孩子一个正常的家庭环境吗?” 这些个问题,真是一个比一个问的让人讨厌。 边上,保镖阿威见状已疾步走过 来,正想沉声驱逐这三个记者,依偎着boss怀里的唯一也跟着脸一沉,喝叫了出来:“什么私生子?你才私生子呢……我有爸爸的好不好……我叫祁先生为爸爸,那是策略,笨不笨啊,你们!” 祁继闻言一怔,不觉笑了: 好一个策略! 这孩子,逻辑思维不简单啊! “几位,听到没有。请把你们相机内的内存卡交上来,要是不配合,祁先生会以侵犯隐私权,向几位发出律师涵……” 阿威沉沉冲他们发出警告。 三个记者,面面相觑。 祁继绝对是不好招惹,有时,他可以放任诽闻满天飞,但动真格起来,他也能将放他诽闻的记者就此封杀……为了他们的前途着想,他们只能上交相机内存卡,然后黯然离开。 唯一在边上看着,越看越觉得他好威武霸气,心头的喜欢之情那是水涨船高。 “boss,我们可以登机了。” 时间到点,程航找了过来,看到老板正是一个小孩子说话,看上去特别的亲切。 祁继点头交代道:“阿威,把孩子送到空务室。让空务人员和孩子的母亲联系一下。” 阿威答应。 祁继随即又抱了抱唯一,叮嘱了几句,离开。 唯一呢,站在那里依依不舍的目送,久久不愿走开。 十分钟后,祁继在飞机上想到了什么,突然放下手上的资料,对程航说:“查一下查那孩子!” 他突然觉得那孩子有问题。 待续! .. ☆、接儿子,被偷~拍 五十九 时檀赶到机场时十二点,距约定时间足足迟到了三个小时,不过在之前,机场工作人员已联系到她,说已将孩子带到空务服务中心,请她尽快过去把孩子接回家。 等一跨进空务室,她一眼就看到自己家那个小机灵鬼正在和两个女工作人员叽叽歪歪说话,坐在一只高凳上,双腿正欢快的甩着——也不知说了什么,直逗得她们咯咯而笑。 “小白!” 她叫了一声。 小白马上抬头看了一眼,对身边人说:“是我妈妈来了!” 他慢条厮理的蹦下凳子,背着包包飞也似的迎上去,却不像其他和父母失散的小朋友一样,直接扑过去撒娇,而是站定,双手插腰,严肃仰视: “檀麻,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我是不是你亲生呢?知道我今天早上会到,也不调一个闹钟,居然晚了足足三个小时,檀麻,爱呢爱呢……” 说到最后,小家伙还煞有其事的伸出白白香香的小手索爱,作出一副怨恼状。 “爱来了爱来了!” 时檀因为这嫩嫩的怨声而柔软,忍笑,低头在他额头吻了一下,那皮肉又香又嫩,害得她想一亲再亲。 “咦,好肉麻!” 小白抖了一下。 时檀见状,不由瞪了瞪眼,戳起他那个光洁的小额头:“小没良心的,几天没见,电话里说想我,见了面都不亲麻麻一下,爱呢爱呢……” 小白认真皱眉: “哎,这事一码归一码好不好……” “一句话,到底爱不爱?” 时檀威胁。 小白的表情来了戏剧性的变化,马上露出谄媚之色: “爱爱爱,当然爱,我对你的爱,就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爱,就是吃豆腐,为了表示我的思念,请让儿子狠狠吃一下豆腐吧……” 小小的手臂勾住了她脖子,一个个香香甜甜的吻,就往她脸上,额头上,鼻子上,印下来,属于儿子干净的牛奶气息,那么温存的将她包裹住…… 她深深的吸着……乱蓬蓬的心安定下来。 边上的工作人员看着这对母子团聚,不由得抿嘴而笑: “这孩子太招人喜欢了。嘴又甜,安女士,你真是好福气……不过,以后可千万别再马虎的把心肝宝贝落在机场上了……” “是,以后不会了!” 时檀一手牵着小白的手,和工作人员握了握手,再三道谢。 “两位阿姨再见!” 小白笑得甜甜,被牵着离开。 不远处,一个娱乐记者因为不甘心刚刚拍到的东西被缴走,正藏在附近想弄明白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祁继的私生子,正好将这对母子拥抱的画面给拍了下来,然后瞪着照片他看了好半天。 “这女人,有点眼熟啊……” 他总觉得在哪见过。 想了很久,他眼睛突然一亮,终于想起来了:这人是祁太太骆时檀。 待续! .. ☆、怀疑,祁太太有私~生子;独占,她不愿与人分享儿子 六十 对,没错,他可以肯定她就是骆时檀,因为八年前,他曾拍到过一张她和祁继散步的照片,不过,那时,人家是长头发的,显得弱质纤纤,娴静青涩,正是青春正好之龄。至于现在,长发已被一头干净清爽的短发所代替,整个人显得干练,充满自信,气质有所不同,但五官没有变化。 在确定了这样一个事实之后,他却又惊讶了,质疑了…… 祁太太怎么回国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呀? 还有,这孩子是怎么一回事? 刚刚祁继不是说了么,孩子不是他的,却又和他玩的火热? 难道是祁继撒谎了? 不对不对不对,祁继完全没必要撒谎。 出于一个媒体人对于新闻挖掘的本能,他连忙紧追了出去,坐上一辆的士,狂追而去,发现骆时檀没有带着孩子回祁园,而是去了一处学区房,进去后就没有再出来,也就是说:这对母子应该是在这里落了脚。 怪事,豪宅不住住半新不旧的公寓房,为嘛? 他前前后后一想一联系,突然有所顿悟: 这孩子,极有可能是祁太太的私生子—— 他为自己这个假设倒吸了一口冷气,同时,整个人兴奋了起来:这个假设如果成真,那么,这新闻,绝对比祁先生在外有私生子来的更为劲爆。 彼端,时檀身上莫名一阵发冷,打了几个喷嚏,感觉好像是被人算计了一般,背上一阵发凉。不过这一层不祥的感,很快就散了去。 带着小白回到了新家后,小家伙趁她给他整理行李,绕在边上,配着其丰富的表情,叽叽喳喳说着分开这两天遇上的事儿,把她的精神全给分散了: “檀麻,我告诉你一件事,我离开的时候,隔壁家那**哭得那个惨……临走,还在我身上擦了一大把眼泪……你看,我这衣服上还沾着她的水呢……唉,女人果然是水做……不过我家檀麻是铁做的……铁石心肠,居然连接机这种大事都会误事……骆长官,你的办事效率呢……” “檀麻,我在飞机上遇到一个老奶奶,是个老师,带着几个学生好像参加什么比赛回来,她教他们解一道奥数,我有点没礼貌,没等她的学生算出来就抢答了。然后那位老师用看怪物的眼神看我,下了飞机,非要给我留了张名片,说让我的家长和她联系一下……诺,这是人家留的名片。” “檀麻……” 他说了很多很多,就是没有把自己和祁继的事说出来。 时檀哪里知道自己儿子已经和他老爸有了那样一次父子互动,她一直静静听着,时不时插上一句,鼓励他在她面前展现着最最真实的情绪。 时檀喜欢这样一种被深深信任的感觉,在这滚滚红尘里,她唯一拥有的就只有他,而他唯一可以倚靠的也只有她。他们是母子,他们血脉相通。 是的,这样一个贴心的小娃娃,是独属于她的心肝宝贝,她发誓,她绝不和人分享。 待续! 求收! .. ☆、麻麻为什么会讨厌爸爸? 六十一 下午,小白睡了一个午觉,醒来之后,他不像以前那样,去摆弄他的ipad,而是双手托着小下巴,呆呆的坐在地毯上,电视机开着也没看,面前呢摆着一本杂志,封面上印着一个成功男人:祁继,他心里想的也正是他。 知道这个男人的存在,也就过年前吧! 那天,他独自在家,做完功课,实在无聊,开始翻箱倒柜,然后,在一个抽屉底下找到了一个红本本,上面有三个字:结婚证。翻开证件,里头有一张一男一女的结婚照,下面写着,丈夫:祁继,妻子:骆时檀,结婚日期为:2004年6月1日。 “什么是结婚证?” 趁檀麻不在家,小白问张婆婆。 张婆说:“就是一男一女可以合法住在一起,生小宝宝了……” 于是小白不明白了啊: 照这个说法,他是妈妈的宝宝,妈妈的丈夫,理由就他爸爸才是,可为什么从小到大,他没有爸爸,只有妈妈呢? 而且,只要他一提到爸爸,麻麻的脸色就会变呢…… 本来,他是这样么想的:爸爸是个大坏蛋,爸爸做了让妈妈生气的事。后来想想觉得不对:没道理一个人生另一个人气会生那么久,而且爸爸从来就不来看他们,好像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似的…… 后来某一天,他拿ipad往网上那么一搜,哇哦,吓了一大跳,原来这个祁继,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原来人家是个有金山银山的财神爷,重点,这人还是个花花公子…… 瞧瞧,瞧瞧,那一张张诽闻照,任谁见了都生气,怪不得妈妈不准他提到爸爸,原来爸爸居然这么这么不争气…… 小白对自己拥有这样一个老爸,表受很受伤,至那时起,他再不对老爸有任何好的幻想。 哼,有钱有什么了不起,以后,他也能挣很多钱…… 今天,他在机场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叫祁继的男人,比照片上还要帅,还有威风,身边居然跟了那么多人,众星拱月,太抢眼,让人不印象深刻都不行。 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于怎样一种心理,莫名其妙就尾随了过去,还想了那么烂的一个法子去试他。 那时,小白本以原以为他会拂袖而去,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会等在厕所外头,还给他递便纸,帮他整理衣服……做事那么细心,而且有爱心,出乎意料之外的,他整个儿被秒杀了…… 特别是,他居然会挺身而出帮他忙,说的话,更是能让人无限仰望…… 奇怪奇怪,这个祁继,没他想象那么差呀? 可为什么麻麻那么讨厌他? “小白,你在发什么呆?” 时檀刚从菜市场把食物都给备齐了,好不容易空下来找,却看到儿子正在发呆。 小白听得叫,转头,抓起那本杂志,指着上面的男人,很严肃的问了起来: “檀麻,这个男人是我那个不争气的爸爸吗?” 待续! .. ☆、撒谎,她被儿子算计了 六十二 时檀的目光在接到杂志上那男人脸孔时,脸色赫然一变,笑容立刻僵住,呼吸跟着紊乱,声音也变尖锐起来: “这本财经杂志,你哪里弄来的?” 小白被母亲这个大反应吓了一跳,忙小声回答道: “是……机场那边拿的。” 一顿后又道:“檀麻,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他是我爸爸吗?” 时檀不答,心头大乱,天呐,谁会告诉小白,杂志上这个男人,是他父亲的? 方吗? 不可能! 心思转了几下,想不出原因,她决定选择撒谎: “抱歉,我不认得他!” 说这话的同时,她一把将那杂志抓过来,嗖一下,准确无误的扔进了垃圾筒。 小白心疼呐,又不好去把“爸爸”给捡回来,心里觉得委屈极了,他决定拆穿母亲。 下一刻,他小嘴一撇,抓起ipad一划,调出一张照片,声音极为严肃的再度质问起来:“檀麻要是不认得他,那请问这张结婚证上的男人是谁?” 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张时檀和祁继的结婚证,上头还有他俩的照片! 这简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 时檀一下心乱如麻,气极败坏之下,她将这臭小子从沙发上给拎了起来,然后双手叉腰的呵斥: “说,谁让你翻我东西,谁让你偷~拍的?” 她摆出母亲的架子,眼神也眯成了一条危险的线。 可小白却是越挫越勇,仰着小脸不慌不乱对视,振振有词的接上话: “檀麻,请别转移视线,我只是在用证据证明你在撒谎……” 随即他另外又调出一段电话录音来: “我绝不能让祁继知道小白的存在,他们父子不可能相认,离婚是必须的……你别再劝我了方……” 那是时檀离开英国时,和方桦打国际长途时的某段录音…… 铁证! 这绝对是一个铁证。 她听了,不由得再度倒吸一口冷气,忍无可忍,终于揪住了这臭小子的耳朵,咬牙叫了起来: “臭小子,你又在我手机里装窃听器……” 天呐,这孩子,怎么尽学坏事? 她要气死了,真要气 死了! “哎呀哎呀,疼呢,檀麻教过的,做人不能撒谎,现在自己撒谎,还不让我揭穿,檀麻,你不爱小白了是不是……檀麻,我们是文明人,动口不动手,动手就是心虚的表现……” 狡猾的小家伙,故意嚎嚎大叫,其实不疼,可他就是故意叫大声了,以博母亲同情。 时檀还真怕自己下手重拧疼他了,马上就松了手,余怒未平的瞪着,气得呼呼作响。 其实,她心里明白,小白说的没错,她是撒谎了,作为母亲,她带了一个坏头,实在不该,可这小子,也太坏了不是吗? 居然敢这么算计她。 她沉下了脸。 小白非常非常的能察颜观色,见母亲气大了,马上抱住了她的大腿,无尾熊似的吊着,软软求饶: “檀麻檀麻……你生气了?檀麻檀麻,你别气,小白只要檀麻……爸爸是谁不重要……” 待续! .. ☆、小白,想有个爸爸 六十三 面对儿子的揭穿以及懂事,时檀沉默了下来,她直直看着绕膝的娇儿,手一抬,抚上了孩子那一头柔软的短发,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小白真的很想要一个爸爸吗?” 她坐到了沙发上,将孩子拉到大腿上,轻轻问,尽量让自己的语调保持温和。 小白的反应是谨慎的,他想了一下,才认真的反问了一句:“檀麻,我想不想要爸爸,能影响到你打算离婚的决心吗?” 时檀正在考虑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小白一双小手捧住了她的脸孔,说了下去: “檀麻,说真话,我当然想有个爸爸。以前在英国,每一次看到其他小朋友有爸爸陪着玩足球,看到爸爸妈妈一起来接放学,我就会生出那样一种渴望,非常希望马上能跑出一个高高帅帅的男人来对我说:小白,爸爸来接你回家了……这样,我就能在同学们面前炫耀了,虽然这种炫耀很俗气…… 说过这里,他有点小不好意思。 可正是这种俗气,将他的思父之情,有力的凸显了出来。 时檀的心,为之生疼,她想说什么,喉咙堵住了,只听得小白又说道了起来: “檀麻,我查过的,有爸爸和妈妈的家,才是一个完整的家。单亲家庭的孩子,家里才只有一个家长,可我是婚内所生啊,为什么这些年爸爸不来看我一下?我不明白啊……还有啊,檀麻这次回来居然是为了离婚,这样重要的事,檀妈居然都不和我商量一下……因为我是小孩子,不需要檀麻考虑到我的想法,所以檀麻就自己决定了,是这样吗? 时檀语塞,她知道,小白和普通小孩子不一样,他聪明,他智商高,他能举一反三,他不接受唬弄,他很有主见。 听他这语气,他不光想要爸爸,更不想让爸爸妈妈离婚。 时檀有点诧异,小白从小跟着她,感情那么好,现在怎么对一个他从未见过面的男人有了一种家的想法? “小白!” 她捋了捋头绪,牵起儿子的手亲了一下。 “嗯!” “麻麻不知道要怎么和你解释大人之间的事。我只能这么说:妈妈和爸爸,关系很不好,曾经闹的很不愉快,所以,妈妈才去了英国……” 她努力把事情简单化,却被打断。 “是因为祁继在外头拈花惹草吗?” 小白 很严肃的问。 时檀张了张嘴,睇着这个早熟的孩子:“你,查过他?” “嗯,我想研究问题出现哪里了!然后我在网络上发现了那些照片……” 小白回忆了一下那些照片,也觉得讨厌,说:“檀麻,祁继看上去很花心的样子……的确是很不讨喜……” “那只能算是其中一个原因。” 时檀捧住儿子的脸:“我和你爸爸没感情,才是最最主要的!” “没感情?那我是怎么来的?他们都说孩子是爱的结晶,难道不是?” 小白又问出了一个让时檀难以启齿的问题。 待续! 今天你收了没有? .. ☆、非份之想,被扼想;勃然之怒,他是坏榜样, 六十四 时檀努力不去回想那个过程,脸上泛着的是一抹淡淡温柔,她抚上儿子的脸,用相对含糊的词藻解释起来: “是麻麻一不小心怀上了你……那时,麻麻想要有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小宝宝,就偷偷把你生了下来,独力抚养,因为你会是麻麻的唯一,这辈子的唯一……麻麻不想失去你……只能把你藏起来……” “可为什么檀麻害怕失去我?” 小白满脸不解。 “要是被祁继知道世上有你存在,他会把你从麻麻身边抢走……从此以后,你的生活里就只有他,而没有麻麻,说不定没几年,他还会给你娶一个后妈……所以,麻麻不能让他知道你的存在。麻麻不能冒任何风险,小白,你知道吗?麻麻要是没了你,以后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说是不是?” 小白被吓住了: “祁继要是知道有我,就会把我从麻麻身边抢走?我就没有麻麻了?只会有一个后妈?” 事情真有那么严重吗? “对!” “那我不要爸爸了,小白只要妈妈!” 小白没法想象没有妈妈那日子得怎么过,于是,他一把抱住妈妈再不敢有其他非份之想了。 时檀微微笑了,张开双臂回抱住了他。 孩子到底是孩子,不管如何聪慧过人,他总归只有六岁,你没办法要求一个对人生懵懵懂懂的孩子去理解成人的婚姻。 他是喜欢祁继,因为机场的经历,而对这个以前有点讨厌的父亲产生了强烈的好感,所以,他渴望得到那样的父爱,所以,他向母亲摊牌,就是想让母亲考虑到他的感受,能不能不离婚,这样的话,他就有机会和爸爸一起生活了。可他没想到妈妈会这么说——如果非要二选一,他当然会选和妈妈一起生活,爸爸这个物种,与他毕竟是陌生的。 正当母子俩抱作一团,客厅电视机的娱乐新闻上,很不是时候的出现了一条祁继的八卦新闻: “今上午,祁氏国际的总裁在助手和保镖的簇拥之下,来到了申城,小编很意外的在vip通道处遇上了这位商业巨子,一不小心就瞄到了祁大总裁的唇角有伤……仔细看仔细看,很明显的哦……据说,昨夜祁大总裁没有回清风雅苑。至于他到底夜宿谁家,唇上的伤,又是被哪一只不驯的小野猫给咬伤的,那就不是我们所能猜想的了……” 屏幕上,唇角上的牙 齿印,在一瞬间内,被人无限放大…… 时檀抬头看到了,眼底的温存,一点一点冰冷起来,一抹冷笑扬起:前天晚上,他信誓旦旦说,离婚事件他不会让它出现在他的生命里,第二天,他就到外头鬼混,这种男人,太能成为坏榜样了,哪有资格当小白的父亲。 一股怒气在心头翻起,她马上推开儿子,指着电视,沉沉给儿子说教起来: “小白,以后你要是学他那样,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待续! .. ☆、天真,小白表志;应酬,诽闻再起 六十五 小白盯着电视瞄了那么几秒钟,抬头时,露出了一脸无辜之色: “檀麻,你在生什么气?人家小编不是说了么,那可能是被某只小野猫咬的。小白对小动物过敏,当然不可能被小野猫咬了,这还需要我学习的吗?” 时檀:“……” 天真无邪的话,令闻者泣笑皆非。 “檀麻别生气。我不会和小野猫玩儿的,我只乐意和檀麻玩。 “檀妈你放心,我对檀麻是一心一意的,绝对没有贰心。 “檀妈,我想通了,有没有爸爸无所谓。只要我们永远不分开就好……” 一双小手紧圈住了她大腿,仰望的小脸上尽是真挚之情。 不平之气,一下被捋平了。 时檀深深抱住了孩子,心情复杂之极:孩子是这么的懂事,她却不能圆孩子那个梦,可离婚这件事,她不会因为小白想要有一个爸爸而改变。 为了他们母子以后能有一个安稳的生活,她甚至于还要坚定决心,不让小白去认亲。 这是自私的,但她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 这天晚上,时檀还是没有回清风雅苑,而是陪着儿子睡在小套房,母子俩嘻嘻哈哈玩到半夜,才相拥睡去。 祁继呢,在申城签了合约之后,出席了一个商务慈善宴会。 宴罢,有人提议找个地方再玩玩。于是,一群人趁着酒性,去了申城第一馆。 祁继也被几个近交拉了去。 那是精致奢华一去处,客人可以在这里正经的谈生意,也能在这里买乐子,但凡能出得起钱,掷金万千,当红明星,他们都能请来陪上一陪。 不过,这里倒是没有明确的色qing服务,所有陪唱陪酒女,严禁在馆内进行交易,但,哪位客人要是看中了谁,带谁走,那却是第一馆管不着的。 这种地方,祁继这八年没少来,生意场上的应酬,在所难免。 可认得祁继的都知道,这人不像其他人一样,会在人面上**,他往往只是笑着旁观,那种自制力强得惊人。渐渐的,圈里人都清楚了:祁继不玩没格调的女人,但凡和他扯上一些关系的,要么身家清白,要么就来头不凡…… “祁先生,这个小姑娘是我刻意为您留的,今年十八,清清白白,且还是文学系的大才女……怎么样,让她陪着解解闷吧……” 这天晚上,某个想巴结他的老总,送了一个女孩过来。 祁继正在打牌,抬眼瞄了一下:那女孩若出水芙蓉,不假修饰,穿得清纯脱俗,眼目间还带着几丝紧张——恍惚地,就让他记得多年前,他把时檀从疯人院救出来时的光景,那时,那孩子身上也透着紧张和彷徨。 他笑笑,留下了她,陪着打牌。 牌桌上每个老总身边都坐着一位,难免会有活色生香的画面发生,祁继只是玩牌,除问了她叫什么名字之外,连手都没碰一下, 可第二天,申城却出了一个诽闻:为父偿债,一女生遭高利贷追杀;冲冠一怒,祁少救美怒打放贷人。 待续! .. ☆、再生误会,他是小人 六十六 十点,菜市场,时檀在挑小白爱吃的牛排,方桦打了一通电话过来问: “有没有看新闻?” “没,我在菜市场,怎么了?” 她一边付钱,一边问,声音微哑,有点着凉,心里想着是不是该去买点药。 “你丈夫又惹诽闻了……” 正好,牛肉摊主的女儿在看报纸,她眼一瞟,恰巧瞅到头版头条,上头配着图:祁继正从地上扶一清秀女生站起来。 “太帅了……祁继打起架真男人啊……那些放高利贷的实在该打……” 女孩赞了一句。 时檀面无表情的拿了牛排走开,耳边,还能听到那女孩的幻想声:“能嫁给这种男人,我愿意折寿十年……” “做事!人家有老婆,你给我少做白日梦……”摊主没好气的训起女儿。 女孩嘻嘻笑:“哪个女人不做梦……没有梦,就没有人生乐趣,老爸,这是我的权力……” 是的,每个女孩,都爱做梦,每个人,都该有梦,但,在她的梦里,祁继是没有位置的…… 在这世上,有人敬他,有人畏他,有人渴望得到他的关注,而她呢,只是想远离他,却不能如愿,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有时真是大的离谱。 一路胡思乱想回到家里,时檀把牛排浸在水里滤血水,又整理了一下厨房,手机又响了起来,她取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出于礼貌,她接了: “你好,哪位!” “太太您好,我是程航……” 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传进耳朵。 是程航! 眉微微而蹙,她忍着挂断的冲动,淡问了一句:“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 “我问骆老爷子要的!” 是的,爷爷知道她的号码。 “有什么事?” “先生让我通知您,您已经有两天没有回清风雅苑了,今天晚上,您要是再不回来,那么先生会单方面作废他和您之间的约定。” 时檀听罢,不觉冷笑:“真是笑话,我是两天没回清风雅苑,可他有回吗?回头告诉你家祁先生,他夜夜在外风~流快活,凭什么来要求我天天回去……” 斥完,酷酷挂断。 小白正在客厅做每日一课,听得檀麻厉斥,探出头 好奇的张望:爸爸回尧市了吗?想让妈妈回去,妈妈不肯? 嗯,以他看来,爸爸好像是想挽回这段婚姻的,可他做的事,实在有点让人看不下去,那他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来帮助爸爸? 唉,不行不行,那样会伤害到麻麻的…… 他是家里的男人,得保护妈妈,怎么可以助纣为虐? 小白伤脑筋的皱起眉头来。 就这时,厨房那边,时檀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又是一陌生来电,她依旧还是接了: “喂,檀檀是吗?我是奶奶呀,我和继之他爷爷已经在雅苑了,听管家说你和继之这两天住在书香门第那边,今天别住那边了,早点回雅苑,奶奶亲自下厨给你们熬了汤,对了,你爷爷也来了,你们俩一定早点回来知道吗?” “……” 时檀气啊,这个祁继,为了逼她回去,不仅对老人撒谎说:这两天他们俩一起住在别处,还把她爷爷都给惊动了,真他妈小人…… 待续! .. ☆、激怒,情绪失控 六十七 时檀忍着气,答应回去,这电话才完,另有一个电话响了起来,不过,依旧是一个陌生来电,还是座机,她抿紧唇,将手机放到耳边: “哪位?” 声音冒火,一回到国内,她素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就面临崩溃的危险。 打电话来的人是祁继。 他正坐在办公室内,听得这声音,凝了一下神: 她在生气? 谁惹的? “哪位?”时檀沉声再问。 “我,祁继!刚刚接到奶奶电话,三位老人在雅苑,让我们一起回去……” 清越的声音传进耳朵,却像是在火上浇油,时檀的情绪彻底失控了: “祁继,你什么意思?自己在外**作乐,回头还要利用三个老人来逼我……你他妈能不能别这么无耻……” 电话那边是死一样的沉默,良久才传来一个冰冷的回答:“你说的很对,我一向就卑鄙无耻。所以才在八年前救你帮你……我他妈就是在作~贱自己,你满意了吗……” 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家已酷酷挂断。 时檀差点把手机给砸了,这混蛋,是在损她忘恩负义啊…… 啪,她把手上的手套扔进水槽,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檀麻,喝口温茶,消消气……” 小白适时出现,还无比乖巧的奉上一杯茶。 时檀站定,看着懂事的儿子,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点过了。 她抹了一把脸,坐下,接过水,一口饮尽,液体滑过的地方,那火烧火燎的感觉慢慢消失了…… “谁惹您这么生气了?” 小白抚抚檀麻的脸,困惑道:“我还从没见你被谁气成这样过呢……到底怎么了,太不正常了……别生气,檀妈!生气伤肝伤肺,度娘说的……” 在乎一个人,才会被那个人气到,不在乎,就不会被打倒。 不过,他没把这句话说完,在小白眼里,他家檀麻属于理智型女人,能力超强,自制力超强的,很难被激怒的…… “檀麻以后会记得控制情绪的。” 时檀放下杯子,把儿子拉进怀,紧紧抱着,将头埋在孩子的颈窝里,似想在孩子小小的身体内汲取力量,好一会儿,才说:“小白,檀麻今天得回去,你和保姆阿姨好好 待在这里,明天麻麻过来带你去学校报到……” “去吧去吧!我早习惯你三五不时不在我身边的日子了。只要别把小白忘了就好。” 小白拍拍她的背,小小的手,却有一股神奇的安抚力。 时檀忽觉歉然,这些年,为了工作,有时,她的确会忽略儿子,也正因为如此,才养成了儿子独立的个性,以及良好的自理能力。 环境创造性格! 八年的国外生活,也养成了时檀理性锐利的一面,面对其他人时,她总能保持冷静客观的判断,独独面对祁继时,她的火气,轻易就能爆发出来。 是什么原因导致出现这种情况的呢? 时檀不愿细想。 待续! 作者的话:现在的女主因为对男主有严重的陈见,所以,她对有关男主的所有事情,下的判断都是武断的,因为她的内心早已把男主判了死刑。她别扭的看不到男主身上半点好的地方,主要是因为她现在需要收集足够的借口来成为她必须离婚的理由。不过,这种情况,会很快得到改变的,请大家耐心等着她慢慢看清男主吧。 ps:本周五上架,到时就会有所改变了…… .. ☆、被拦,他吩咐:以后,敬她如敬我 六十八 傍晚五点,夕阳斜照,时檀站在清风雅苑高高的电子铁门外,她瞄了一眼铁门高处,左右都有监控,警卫室应该有人看得到她。 站定了一会儿,一个穿着藏青色制品的私家警卫果然从防盗窗探出头询问起来: “你站那干什么?不知道这是私人宅子吗?” 警卫室值勤的两个警卫,并不是那日早上那两个,他们不认得她,她也不认得他们。 时檀不想自称祁太,可要是不作自我介绍,该怎么进去? 正在这个时候—— “嘀嘀……” 一辆黑色宾利,在门口按了按喇叭。铁门应声而开。 时檀转头,是祁继的商务车,停于铁门口,静止不动,车内的人,在观望。她冷一睇,不理,转头往里头去。 警卫一看,急了,忙从门卫室跑出来:“哎哎哎,你谁,怎么能乱闯私宅……”步子飞快,硬生生就把她拦下了。 傍晚,山上的风,要冷得多,她刚刚在来的路上吹了半个小时的冷风,现在整个人冻得都要成冰块了,这些人还这么罗嗦,还不肯放行。她皱眉,拢了拢衣服,声音极度安静,轻轻的,却又极度有份量: “这算不算乱闯私宅,问祁继去!” 警卫一怔:一身冷傲,还敢直呼宅主大名,不像以前那些来闹事的女人们……这人,什么来头呀? 时檀绕开,再度迈开了步子,却遭到另一个警卫的围堵: “对不起,这里是私人住宅,不对外开放……麻烦你马上离开……” 两个正义凛然的年轻警卫,尽忠职守的悍卫着雅居的门户安全。 时檀无奈站住,那辆宾利迟迟没有驶进来,看样子是在看好戏——这该死的男人,真是可恶…… 车内,程航回头问:“boss……” 他在等待指示。 懒懒坐着的祁继,忽然下了车,甩上门,瞅着不远处那倔强女孩,唇线勾了一下,缓缓跟了过来,静静说道: “你要是不跟他们说明自己的身份,警卫是不允许外人无约而入的……” 没一会儿,他站定到她面前,双手插袋,睇着。 刚刚被这丫头气得火冒三丈,现在看到她被堵在这里,心里那火气,莫名就消了! 时檀挑眉冷睇一目,绕开 ,往里走,固执的不肯说明自己的身份——外头的女人,巴不得和他沾上关系,独她,将祁太太这个身份,踩在了尘埃里。 警卫见这一男一女,眼神诡异,一时不知道是拦还是不拦,只能看向祁继,小心翼翼的问:“祁先生……需要轰人吗?” “她是我太太,你觉得需要轰吗?”祁继双手摸着袋底,转头淡淡反问了一句。 警卫顿时冷汗直冒,结巴:“什……什么?她就是太太?我……我不知道……” “现在知道不迟,以后,敬她如敬我……这话,给我传给所有人知道……” 冷风里,男人咬出的字,铿锵有力。可惜时檀走的有点远,没听到。 警卫则精神一凛:“是!” 祁继情绪挺好,挥挥手,让警卫下去,示意程航把车开进去,而他跟在女人的身后,缓缓往里走,寂寞的清风雅苑,第一次有了这样一道风景: 女主人和男主人一前一后在斑驳的阳光底下漫步,风景如画的庄园,多了几丝绮丽之色…… 待续! .. ☆、着迷,她的千变万幻 六十九 跨进主屋大门,文姨正好看到,冲客厅喊了起来:“老爷子,老太太,先生和太太回来了!” 祁老太太闻讯马上走了出来。 “奶奶!” 时檀温温叫了一声,很亲切。 她有把老太太当作自己亲人来看。以前,她也有一个奶奶,很疼她的。可惜后来,她连奶奶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祁老太太笑容满面的答应着,上下打量她一圈,又冲紧跟而入的祁继瞅了一眼,才将人挽了过去:“怎么这么晚?咦,手好凉,声音也有点沙哑,感冒了?” 时檀突然想到,自己因为生气,都忘了去买药: “没事!” “还说没事,都凉成这样了!阿文啊,快快快,去给先生太太泡杯热茶过来,暖暖身子……檀檀,走,我们赶紧进去坐,那两个老头子正在杀棋呢……” 时檀被老太太热络的往里头拖了进去,手指相缠,宛似一家人。 丝丝暖意自手心传递过来,她怔怔睇了一下手,一抹淡笑在唇边漾开。 客厅,两个白发老头果然在杀棋。 祁继脱了外套,紧跟而入。 “啧啧啧,今天这是吹的什么风,怎么把你们几位都吹到我这里来了?” 他笑着坐到祖父边上,看了一眼棋局形势,觉得自己祖父这是要输了。 骆厚予正抓着祁万重的手,喊着:“落子无悔真君子呐……不能悔棋,不能悔棋……” 祁万重冲棋盘瞅了一圈,笑着摇头:“得得得,算我输,不下了,孩子们都回来了……” 老爷子抬头时接上孙子的问话: “老骆在家喊无聊,正好我的棋瘾也犯了,我就让人把他从嘉市接了过来。我想吧,老骆肯定是想孙女了,所以就带着他一起过来蹭住几天……怎么,不欢迎……放心,就住两三天……不会妨碍你们夫妻培养感情的……” 时檀看着,这祖孙俩一唱一和,倒真是默契,分明就是祁继在使心计,最后居然说成是她爷爷想来看孙女? 罢了,她不揭穿,坐到祖父身边,软声细语的和骆万重说话,温温柔柔的模样,说有多乖巧懂事就有多乖巧懂事。 祁继在边上睇着,心下感慨万千,这个女人有很多面: 她可以很纯真美好,十八岁之前的她,面对慕以淳 时,她被爱情滋润着,哪怕是浅笑,也带满柔情。 她可以很乖巧温驯,在她祖父面前,她表现着一个晚辈对于长辈的孝顺体贴,一言一行,满含温情。 她可以很凶狠不驯,不肯屈服于他,可以为了别人而用剪刀将他狠狠的捅伤,而不带半点后悔之意。 她可以很执着有韧性,面对困难,不服输,勇于挑战自己的极限,那股精神,令他打心里欣赏。 她可以很热情如水,在床第之间,带着几分醉意,征服了他的感官,令他沉溺,不能自拔…… 她也可以很居家,就像现在这样,在家里,在他面前,带着几分冷淡,以及温和,说着一些家常话。 她更擅于恶言相向,牙尖嘴利,足能把他气个半死…… 她是千变万幻的,可她的每一面都能让他着迷…… 待续! .. ☆、目的,逼他们shui一处 七十 晚餐丰盛,五个人围着桌子吃饭,随意聊着天。 时檀不怎么说话。 爷爷本来是最爱喝酒的,但今天晚上,爷爷没喝,祁继给他爷爷倒了酒,却给她祖父沏了清茶,因为祖父的身体不允许。不得不说祁继还是很会照顾人的。 处在这样一个氛围里,她恍惚有了一个家的感觉,热闹,温馨,有点唠唠叨叨,但不失可爱——家,本来就是闲话放松的地方。 祁继好像也变得讨喜了,在三个老人面前,他特别的显孝顺,能轻易调动气氛,无论是面对他爷爷,还是她爷爷,都很健谈,还特别能在老太太面前卖乖,直惹得啊三个老人笑不拢嘴。 后来,不知怎么老太太就提到了那诽闻:“昨天那新闻,给我们解释一下!” 祁老爷子听着也放下了酒杯:“你奶奶不提,我还真要忘了,说说,怎么一回事?” 祁继张口要说,老太太又抢先数落起来: “继之,奶奶不是想说你,咱应酬归应酬,能不能别老是闹新闻,如果你不是我自小儿带大的,我还真会信外头那些疯言疯语……以前是檀檀不在,奶奶也懒得管你,现在檀檀回来了,你再这样在外头瞎胡闹,可太不合适了……该安份一点了……” 时檀听着想叹气,老太太真的很会维护自己的孙子,试图将他的孙子洗白白…… 难道老太太想让她觉得这个男人,这几年,没有过其他女人吗?一直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就等着她从学成归来? 这件事,现实么? 打死她都不会相信。 “奶奶,昨天的应酬,我是推脱不了,后来不是连夜赶回尧市了么……至于那件事,只是碰巧遇上,正好我喝的有点高,就多管了一桩闲事……您放心,以后,我戒酒戒烟,一切奉行低调。保证不再惹事。” 祁继勾着老太太的肩膀,尽说一些能哄老人开心的话。 时檀低头欣赏手上的杯子,在心里嗤笑:这个男人还真能睁眼说瞎话。 “想做个好丈夫啊,就该少应酬,戒烟戒酒,这样才能生出优质宝宝来……” 老太太戳了一下祁继的额头,谆谆教诲。 祁继笑着答应:“知道知道……” 总之,说来说去,这三位老人就是想消除他们的心结,盼他们可以同房,早日怀孕生子。 这天这顿饭,除了她,其他人吃的都颇为尽兴。饭后,大伙依旧聚在一起聊天。 晚上九点,骆万重连连打哈欠起来,说:“不行了,人老就是不中用,想当初天天都工作到零辰,现在一到点就困的慌,我得睡去了。” “爷爷,我扶您上楼……”时檀站起来想扶。 “不用不用!” 骆厚予摆手,和祁万重先上了楼,老太太喝了杯子里最后一口茶,目光诡异的闪起光,放下杯子后,她笑着开了口:“檀檀啊,雅苑就只有两间客房,这两天,就只能麻烦你和继之这边挤挤了……嗯,我也睡去……继之……你们早点睡哈……” 老太太扔下一个重型炸弹,走了。 时檀呆若木鸡,原来,这就是爷爷奶奶跑来雅苑的目的所在啊: 逼他们睡一处。 待续! .. ☆、劝和,他是好女孙婿;惊悚,死神来了 七十一 祁继的心情却突然大好,嘴角还挂起了笑,这三位老人拼命的给他创造机会,还真是用心良苦…… 客厅一下安静下来,他看到刚刚还满面笑颜的小妻子,此刻脸上已乌云密布,那双眼,熊熊燃着火焰,显然是想和他吵架了。 他饶有兴趣的欣赏着,不生气,能看到她生气,总比被她无视强吧! “想吵架的话,回房,我那里隔音好,吵翻天他们都听不到半个声音。如果你想让老人们为我们担忧的,你可以在这里闹。如果你想安他们的心,跟我回房。我保证不碰你……你睡床,我睡沙发,或是你睡沙发,我睡床,随你挑……” 他撂下一句话,也往楼上去,害得时檀是有气没地方发。 真是邪门,为什么这个男人,就能轻易勾起她的怒气? 时檀郁闷的不知坐了多久,突然有脚步声响来,抬头,却是爷爷一身睡衣走了过来: “怎么还不去睡?” “爷爷……您怎么又下来了?” 时檀连忙去扶。 “担心你啊……”骆厚予长叹一声,声息带着一种无奈,坐到沙发上。 “爷爷……”她有点歉然。 “你和继之签了协议的事,我知道了!” 骆厚予把这件事点明:“前天,继之奶奶跟我通电话时说的,昨天,她奶奶又给我电话说:这两孩子真是坏啊,故意签个协议来蒙我们老人家。你没回家睡,继之呢,也不知跑哪去应酬去了。还编了话来哄她。今天一早他奶奶知道你们又**没回家,实在是急了。所以才叫上我来了这里。我们这么做,无非是希望你们夫妻俩能和好,都不希望你们签的这个协议是哄我们的。” 说到这里,老头抚了抚时檀的发:“檀檀啊,你真的该放开心胸好好去认识一下继之。爷爷之所以能活着见到你,全是因为继之。” 时檀心头一动,凝眸问:“爷爷为什么这么说?” “那是大前年的事了。爷爷心脏病突发在家,要不是继之正好来看我,我早一命呜呼了。这几年,你不在,继之就像我亲孙子一样,每隔几天就来看我一看,嘘暖问寒,照顾周到。他这么用心在我身上,无非是不想让你在国外求学分了心。檀檀,继之对你的好,你得用心细细去体会。答应爷爷好不好,给婚姻一个台阶。用心去识人。” 骆厚予和时檀说了很多祁 继的好,反正在爷爷眼里,这个男人,就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好孙女婿。 她沉默了一下,才说: “爷爷,我需要想一想……您先睡,我去转转……” 骆厚予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低着头往外去:唉,但愿她可以想得通。 三楼,祁继本想去洗澡,忽听到手机有短消息进来,他去查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他划开一看,背上一阵惊悚—— 一张照片:旭和时檀的照片! 也不知谁给拍的,被撕成了一片片,关键是两人心脏处,被挖空了。 另附有一行字: 死神来了! 待续! .. ☆、血债血偿,你逃不掉 七十二 祁继正要下楼,遇上了骆厚予要敲门进来:“爷爷,有事么?” 他的眼皮狠狠抽了一下,不祥感,越来越重。 “小檀说要出去走走,穿得有点单薄,身体不舒服还逞能,我过来是想让你拿件厚一点的衣服送过去。” “好,我这就拿件衣服去找她!” “还有继之啊,我们家小檀,还有点小孩子脾气,你一定得多担待啊……” “爷爷,您这是哪的话!” “那就好!” 骆厚予欣慰一笑。 祁继折回取了一件衣服,下来时,鬼使神差的打了一个电话给程航:“今天是谁送爷爷奶奶过来的?” “钱书!” “钱书?”祁继步子顿住:“现在这个人歇在哪?” “b区!”那里是工作人员的住宿楼:“我有让人盯着!” “打电话给吉米,发话下去,这几天,加强安保戒备。” “怎么了?” “皮特盯上我和时檀了……” 话还没说完,四下里灯一下全灭了,眼前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祁继的心,陡然一沉,暗叫了一声:不好,有人混进来了。 二月天,夜风很冷,时檀走在风里,闻到有花香的气息,身子在瑟瑟发抖,喉咙口的疼痛在加剧。她拢了拢衣服,看着这寂静夜里的景色,园中亮着庭灯,灯光雪亮,照亮着每一处精心布置的风景。 时檀坐到了一个座九曲桥上,无月,阴沉沉的,有风雨欲来的征兆。 她打了一个电话给儿子:“小白,在干什么?” 风真冷,刺激得她鼻水直淌。 “在想檀麻!” “想檀麻什么?” 她的心,因为他这句话而一暖。 “想檀麻在干嘛?会不会还在生气?和那个让你讨厌的男人,会有不会起矛盾……” 想的还真多,人小鬼大。 “别多想,乖乖睡觉!” 她想着孩子白天说过的那些话:这孩子,可能是在想爸爸。 “檀麻,你和爸爸……爸和祁继……会不会有误会?也许你该开诚布公的和他谈一谈,要是能不离婚,那我们就不离婚……要是爸爸真的很渣很渣,小白没话说,可 万一爸爸不渣,很好呢,你还要离吗?” 这话,孩子那是说的格外小心翼翼。 果然啊,小白还是希望爸爸妈妈可以和好。 时檀不说话,太阳穴噌噌的抽疼。 “乖,睡觉。” 第一次,她先儿子一步,挂断电话。 马上,手机铃声再度响了起来,她以为是儿子锲而不舍的想要答案,结果,是一个陌生来电,也许是打错。她本不想接,就这时,很突然的,四周的灯,全部熄灭,一片苍茫夜色里,只有手机上的灯在闪光。 她手一划,正想问哪位,一个毛骨悚然的的声音传了过来: “annie,血债血偿,你逃不掉的!” 待续! .. ☆、劫持,杀身之祸降临 七十三 啪,时檀的手机掉下,可能是电板松了,手机内的光一下灭了。四周变得一片漆黑,她的心脏一阵紧缩,不知道是因为冷风刺激的,还是被那句有点耳熟的声音给吓到的,眼睛陡然瞪大起来:那个人,果然没死,而且还追踪到了她。头皮,莫名的发麻。 打电话来的这个男人叫皮特,是一个黑帮大头目。三个月前,时檀在英国追查一个案件,曾混入一个名为“亚荣”的公司窃取资料,这家公司专为黑帮组织洗钱,可人家作案手法相当高明。时檀加入后,配合几个内线查到了他们的犯罪证据。收网时,她逮捕了亚荣的负责人科恩,至于亚荣组织的大头目皮特,在激战过程中,被他的人护着强行突围逃了出去。 有同事说,皮特曾身中数枪,估计活不了。后来,全城搜查,始终没有找到皮特。 之后,有小道消息传来说:彼特已死。那案子就那样结了。 结果,他的死讯,当真只是一个假相。 “谁在那里?” 一束光在她身边晃了晃。 时檀回神,捡起手机放到口袋里,站定着。 “太太?这么晚,您怎么还没睡?” 她想:应该是雅苑的工作人员在巡园。 不对啊,好好的,这里怎么突然没断电,前一秒那人打来恐吓电话,下一秒这里出样异样情况? 她巡视周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走的有点偏远。 “睡不着,走走……出什么事了?” 那人正一步一步冲自己靠近。 “断电了!” “什么原因造成的!” “是我拉下的电阀门!” 夜色里,似有一把枪对准了时檀的头:“别动。我不想要你命。只要太太能乖乖配合,我不会伤你分毫……” 手电筒照在她身边,而那个男人隐没在一片黑暗之中,她看不清这个男人的长相,只知道他长得又瘦又高的样子。 清风雅苑是祁继的地盘,这个男人非常注重隐私,安全问题上,肯定下过不少心思,居然还有持枪份子登堂入室,那些人还真是无孔不入。 时檀心头的不安蔓延开。刑警这份职业,太容易和凶恶的不法份子结仇,所以,他们行动时特别的注重隐私。一般逮捕行动,他们会一起入网,伪造的身份也会走形式的被判刑。尽一切力量,保护 自己正常生活不受影响,免遭杀身之祸。 可上一次那个皮特,绝不是善茬。他不光逃跑了,而且还把她的底细查了一个清楚,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她的真实身份现在已经曝光,眼前这个人,就是皮特渗透进来的眼线。清风雅苑内居然埋着这样一颗定时炸弹,那真是一件恐怖的事。 待续。 .. ☆、危机,他们想钓的大鱼是三哥 七十四 时檀没有乱,也不能乱,她得弄明白这个人的目的。 “为什么这么做?” “有人买你一命!” “哦,不知道我能值多少钱?” 她不动,声音带笑,还问起了价钱。 男人一怔,似乎没想到她不但不害怕,而且还关心这种事:“少废话,马上跟我走!” “要是我不走呢?你会开枪吗?买我命的人,是想要活口呢,还是只要一具死尸?你觉得这一枪要是打下来,你离开这里的概率有多少?” 一般人遇上这种情况,早慌了,可她不一样,太不一样,冷静的不像是个遇了危险的女人。 男人觉得她真是邪门,还没来及得说话,但见眼闪人影一晃,他手上的枪,就被打落在地上,下一刻,一脚就猛踢在男人的脸孔上,这人惨叫一声,就往后栽了出去,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身手真烂! 很显然,这人只是皮特他们打入清风雅苑的一个入口,想凭这种人来动她,那是笑话。怕就怕皮特的人已借这个人进ru雅苑。 她的这个想法还在脑子里打转,一阵拍手声在夜色里响了起来: “啪啪啪……annie,好身手。” 是个男人的声音,森冷森冷的,她听出来了,是皮特的手下:江石——此人不光擅格斗,而且枪法精准,杀人不眨眼。 时檀背上一阵阵发寒,抬头,看到一个高头大马的男人正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江石!” 对方笑着愉快: “祁太太记性真好!居然能记下我这个无名小卒!” 这声“祁太太”足以表明,那帮人已查清她的底细。 “你们倒是神通广大,居然能找到这里来……” 按理说,她的背景资料是密档封存的,一般情况下,没有人能查到她是祁继太太这层身份,如今,他们潜进这里,足可表明,他们背后应该有个政治靠山在帮他们——难道是他们? 她的心,紧了紧。 “是啊,我们一直以为你是威廉的女人,查到最后竟然发现你居然是堂堂尧市红透商圈的祁继的太太。这件事,实在让我们意外。” 三哥的英文名叫:威廉。 “你想怎样?” “也没什么,老 大有件宝贝被威廉顺手牵羊了,我们只是想借你和他来个亲密会谈!” 原来他们是想用她来钓三哥这条大鱼…… 不行,她不能当诱饵,那有可能会害死三哥! 可,该怎么脱身呢? 就这时,江石的手上多了一把枪,并且还对准了她的脑袋:“你要是想故伎重施,我不介意在你身上打个窟窿。这枪带了消音器,你要是指望拖延时间,争取得到救援,恐怕你会活受罪……annie,你是聪明人,最好别做糊涂事。” 忌于他枪法了得,时檀不敢再轻举妄动,心里则在纳闷:三哥到底是什么来头?又在他们手上拿走了什么东西?居然令他们穷追不舍的追到了这里? 待续。 .. ☆、大祸,今天,她难逃噩运? 七十五 “把手举起来!好好合作,对大家都有好处!否则……” 沉沉的夜色里,江石威胁的顶了顶她的太阳穴。 时檀识时务,乖乖举手。 下一刻,双手被反扣到背上,一凉,一把手铐铐住了她。 “走!” 江石拎着她往北而去。 时檀一边走一边举目望,整个别墅已陷入一片茫茫夜色之中,远处,似隐约有手电筒的光线在树荫下隐隐绰绰的亮着,不过,不是冲这里来的,而是往一处电房而去,应该是去查电路问题的。 他们现在是不可能会来找她的,她要是就这样被带走,也一定无人知道。 “从后门那个墙洞离开,还是直接从车库弄辆车从正门离开?”那个线人一边走一边问江石。 “外头我们没车,步行太难,要是他们有所察觉,容易被他们追上。去车库,由你开车从正门走。你本来就是祁家的司车,不容易让人发现。” 清风雅苑的警卫,是祁继重金聘来的,对祁继忠心的不得了。没有祁继的命,没有人能进得来雅苑。今天他们之所以能进来,是沾了祁万重的光。 而清风雅苑是倚山而建的,高高的围墙外,没有大路,皆是崎岖的山间小路,唯一一条通向雅苑的公路,终点正是雅苑的大门口。所以,上山的车辆除了祁家的车,其他车辆只要在附近徘徊,就会遭到警卫的盘问以及驱逐,想要在附近藏一辆车以作外应,几乎不可能。 三个人往车库去。 时檀已了解一件事:这个线人,是祁老爷子的司机,江石是通过这个司机才进ru雅苑的。 时檀记得这个司机名叫钱书,跟了祁老爷子很多年了,居然会背叛祁家,人心隔肚皮,真是可怕的厉害。 几分钟后,钱书带着江石,熟门熟路进了车库,找到了祁老爷子的车。 这时,江石的手机突然在这个时候振动起来……他一边用枪指着她的头,另一只手摸出手机接起电话: “老大,什么事?” “得手了没有?” 离得近,时檀有听到电话里男人的问话。 “已弄到手!正要出来!” “出来之后先不用送到我这里!” “怎么说?” “赏给你们乐一下!拍段视频,要精彩 的,回头发网上去,敢他妈把我害成这样,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阴沉沉的声音,以及话里所透露出来的可怕的命运,令时檀不寒而栗,而江石投递过来的眼神,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好像她就是一头待宰的羊羔,唇角还阴冷的抽了一下:“收到!” 他挂下电话,打开后座车门,狠狠将她塞了进去。 时檀一边往里退进去,一边趁势往外套袋里摸到了那只先头买了没用落在袋底的发针,趁这个男人还没进ru,以飞快的速度解了手拷。 松下之时,江石正在进来,她准确无误的摸到另一道车门,门没上锁,毫不迟疑,她猛得推开以一个滚地翻,闪电似的从车内滚出,踢上车门。两个翻身速度爬起,那边已响起男人的怒吼: “该死的!” 枪声响起,扑哧扑哧声,打在车上,火花四射。 时檀借着车库内的车,迅速躲闪着,跑了十几二十步之后,突然,一只有力的铁臂将她拎了过去,牢牢箍住了她的腰,她的心,陡然一紧—— 天呐,难道江石另外还带了同伙? 如果当真还有同伙,那今天,她恐怕是难逃噩运了。 待续! ps:时檀能不能逃脱噩运?抓住她的又是谁?她和祁继的关系能不能得到转折性的挽回?敬请期待明天的两万字更新!亲爱的们,文文明天上架了,首订很重要,要是喜欢,请你们务必来支持晨哦!到时,咱们不见不散! .. ☆、化险为夷,他和他们很神秘;细心照顾,她的心情很复杂 一 砰砰,两声沉闷的枪声,在车库里响起,以时檀耳力判断,声音来自另一个角落,目标应该是江石。 几乎同一时间,江石果然发出了一记惨叫,枪械似落到了地上,摔落声非常响亮刺耳咕。 也正是这电石火花的瞬间,时檀闻到了一股异香,很熟悉的味道沁入心脾鹕。 与此同时,车库内的灯,噌噌噌一下全亮了起来。 强烈的灯光刺得时檀睁不开眼,她本能的眯紧,耳边响起一阵干脆利索的脚步声,以飞一般的速度往某处汇集而去。 那种节奏感显示着那群人对车库非常熟悉,以及平常时候非常的训练有素。 “不许动!” 有人在叫喝,气势如虹,似乎把江石围了起来。 时檀睁眼时,正好和祁继关切的眼神对上。 是的,抓住她的人,不是江石的同伙,而是她的丈夫——祁继。 此刻,他的脸色,显得凝重,双手扶住她的双臂,不断的上下打量: “有没有受伤?” 声音,带着某种紧张,会让人觉得这个男人非常在乎她。 时檀绷紧的心,松了下来。 她万万没想到祁继居然在这里出现,而且看样子还是有所准备的。 瞧啊,那些便衣警卫,以非常彪悍的身姿,将那个在黑道出名的歹徒轻易就给拿下了,实在有点不可思议。 最最重要的是:在这样一个危急关头,这个男人很神奇的来了一个漂亮逆转,令她心里生出了某种天降救星的如释重负感来——死里逃生的滋味,绝对激动。 “没事!” 她摇头,可心脏,还在砰砰砰的狂跳,短短十分钟而已,可过程太惊心动魄,那简直就是在刀尖上玩杂耍。 祁继的心,也在急跳,只是她不知道。 他恨不得将她搂进怀里,刚刚多危险啊,可,不能。 他唯一可以庆幸的事:自己的判断,很精确,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此时此刻,能看到她平安无事,那便是对他最大的宽慰。 祁继暗自吐了一口气。 “你怎么知道我被人挟持了?” 时檀定了定魂,马上抬头看他。 江石的到来,没有半点预兆,钱书的背叛,也无 迹可寻,他怎么能在短短几分钟时间内做到这么及时的救援的呢? 这个男人的反应太过于迅猛,太过于反常。 她这一问,犀利。 而这种犀利,皆来源于本能的职业反应。 祁继当然知道这丫头是不好唬弄的,他早准备好一套说辞: “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提醒,让我注意一下庄园上的安保问题。那人的尾号为8181,这个号码,你熟吗?” 那是三哥的号码。 她点了一下头: “认得!” 声音有点小小的异样——心虚啊! 要是让这个男人知道,她和8181机主有过非正常关系,那恐怕会天下大乱。 她努力不往这个方面想,心里觉得肯定是三哥发现了什么,这才向祁继发出了警讯。 问题是,那家伙怎么会知道祁继的号码的呢? 祁继的私人号码,不向外公布,他能弄得到,也算是了得了。 祁继哪知道她在想什么,径自往下说道: “本来,按理说,雅苑内,不可能有外人侵入,前后门有警卫盯着,全苑皆有监控设施,围墙上有电网,稍有风吹草动,监控室就能看一个清清楚楚。 “不过,今天例外。爷爷奶奶来了。由钱书送来的,钱书这个人,和我父亲比较走得近。 “我一听是他送爷爷奶奶来的,就觉得有问题。 “正巧这个时候,别墅内的 tang电源突然中断,我打你电话,先是正在通话中,后来,干脆就没了信号。 “直觉告诉我你肯定出事了…… “所以,我直接把警卫分成两拨,一拨在这里,一拨在前门,要是你真出事了,我认为,由钱书带你开车离开的可能性最大……混水好摸鱼,这方法相对来最有利于逃脱。” 这番推理,真是精准! 在完全不清楚她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这个男人竟然能准确无误的摸着歹徒的犯罪心理,这种读心的本事,实在是太恐怖了。 时檀不由得深深睇了这个男人一眼: “为什么你认为钱书送爷爷奶奶来的就会有问题?” 她觉得,这个判断底下藏着文章。 祁继没有马上回答,黑黢黢的目光闪了一闪: “时檀,你现在对我的事很感兴趣吗?” 时檀:“……” 她不想感兴趣,但是……她想了解整个过程。 这可能是一种职业病。 “咦,手受伤了?” 手,突然被抓了起来,祁继低低叫了一句,眉也跟着皱了一下。 是受伤了,因为急于逃命,用力过猛,手心不知撑到了什么锋利的地方,划了一道口子,刚刚还不怎么觉得,但现在,那口子里已渗出血来。手腕处呢,则被扣了一小块皮,也是血汗斑斑,白白净净的手,因为这两处伤口显得触目惊心。 不过,问题不大,做刑警嘛,查案的时候,难免会遇上枪林弹雨,磕伤摔伤只是小事。她还好,每次出任务,都很幸运,没大伤过。方桦就不行了,曾有一回伤了半年。 时檀动了动手心,看到有血在冒出来: “刚刚一不小心蹭破的。没事!” “伤口挺深,待会儿去消消毒,上点药!” 祁继抓着她的手细看,心疼,难免。 可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不像其他女人,愿意留在男人身边做一个简单的小女人——她是骆时檀,她有她的目标,有她的方向,他没办法去要求她做温室里的小花小草。 他能做的是,培养她,让她变得更强,这样才能更好的自我保护。 只是,他没想到,她的能力一步一步强化了,惹祸的本事也更上了一个台阶——调查的案子是一个比一个危险,得罪的人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一双英气的眉因为想到这事,再度微微拧了一下。 时檀被他盯的很不自在,一边把手抽回来,一边“嗯”了一声,而后吸了一口气,可吸到的全是这个男人的味道,哪怕她鼻子塞了,还能闻得出来,可见那气息有多浓烈。 她不想受影响,就故意说话岔开了话题: “没惊动爷爷他们吧!” “没有!我让他们留在楼里。现在那边已经正常通电!” “那就好!” 她嘘着气点头,转开的目光落到了正前方那几个身形彪悍的男人身上,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我去那边看看!” 祁继定定看着,不远处,他几个手下,身着便衣,执枪围截,一个个身姿漂亮,一个个酷得不像话,那绝不是一般的警卫—— 清风雅苑,有两种警卫,一种仅仅是退役军人被招聘来的,一共有八名。第二种身份比较特殊。 在这座庄园上,平常时候,由第二种警卫当中的头在指挥普通警卫。 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来主屋这边,他们有他们的一个园子,在会议区后面那个林子里里。今天情况特别。他急召了他们。 现在,他在想的是:不知道时檀看到他们,会有怎么一个想法。 时檀正在观察。 一共有三个便衣警卫手持铮亮的fb突击步枪对准了江石和钱书。 江石坐在血泊,两枚子弹击中其左右手腕,有血源源不断的在渗出来,可以确定的是,这人这双手算是报废了,另外,腿上似也被打中了一枪,那颜色看着有些深,很明显是血在渗出来——在 一片漆黑里,子弹能射成这样,藏于暗处的那人的狙击本领,绝对一流! 她盯了几眼之后,心里难免会涌现诧异:祁继身边居然养着这种能人? 她的目光在这三个警卫身上流转了一圈: 一个是黑人,一个是白人,一个是黄皮肤人,一个个人高马大,目光如炬,眼底还透着一股子隐隐然的杀气,看样子绝非寻常之人。 在她扫视他们的时候,这三个男人也冲她瞄了一下: 黑人勾了勾唇角,似笑;白人挑了挑眉,似打量;黄皮肤人扬了扬下巴,由她大大方方看…… 看他们那神情,似乎都认得她? 这些,是什么人呀? 她疑惑的扫了一圈,暂时将这个问题压在心底,来到江石跟前,那个钱书,抱着头,正自瑟瑟发抖。 “皮特现在在哪?” 时檀沉沉的质问,声音冰冷。 那个人要是不抓,以后她会永无宁日。 江石扯皮笑,脸上的皮,层层堆起,令这个笑,显得特别的狰狞——本来,这人就长的一脸奸相,配上这笑,越发给人以凶残可怕的印象。 他靠着车轮坐着: “你觉得我会说吗?” 时檀皱眉,这个人对皮特太过于忠心,据说是因为皮特救过江石的一家,于是江石就用命还,一心一意为他办事——他是皮特身边最有价值的手下。 不过这人做事比较鲁莽,不像皮特那样功于心机,属头大无脑一类人物。 今夜这场劫持就可以看得出江石缺乏计划性组织性,太喜欢冒进,而最终打草惊蛇,失了先机。 至少,表面看是这样的。 “祁大总裁,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商人,能雇佣大名鼎鼎的火焰盟的人做你的看家狗,真是了得啊你……” 她正想着,江石已把目光落到了祁继脸上,那眼神,渐渐露出了凶光,被灯光一照,显得嗜血而可怖,似恨不得饮其血食其肉之意。 时檀一听,微微一惊,不由得再次转头深深瞅了这三个酷酷的警卫。 据她所知:火焰盟是一个国际雇佣兵组织,组织内的人,一个个身手了得,各有擅长,且行踪神出鬼没,常常为各国缉拿各种要犯,以换取赏金。 这些人最善长的是伪装,最精于卧底窃取各种高级犯罪资料,是某些高智商罪犯份子的克星,更是某些黑道客除之而后快的对象。 他们当中真有人会是火焰盟的人么? 一边思量,她一边把探索的目光落到了祁继身上,白色的灯光下,他西装革履的站着,三颗扣子都解开着,双手插袋,眼神似被灯光逼得幽冷。 在他的身后,一个黑人一个白人,左右矗立,他们再如何高大如何强壮,等站到他身边时,就成了陪衬: 他们显得孔武有力;而他的尊贵,他的优雅,他的卓然不群,被无形的强化,因为他拥有着旁人无法构成的气势。 这种气势,和他从小养成的气质紧密相联。 是的,在人群中,他依旧是一个闪光的焦点,他的出色,毋庸置疑。 时檀看到,祁继的眼神在瞟向她时柔软了一下,紧接着,他沉声有力的下了一个命令: “杰米,把人带下去看紧,给他止血,好好盘问!明早把盘问结果给我作一次汇报!” 那个白人叫:杰米。 “是!” 杰米答应了一声,上去,一把将那个大块头给拎了起来,转身时,瞄了一眼边上脸色吓得惨绿的钱书,用英文问: “这家伙怎么办?” 钱书扑通跪下了,脸上全是追悔之色,几乎要指天为誓: “大少,我也是被逼的。这个人抓了我的老婆,我要是不帮他们,他们就会害我老婆孩子。大少……” “你为了你的老婆,就有借口害我太太了吗?祁家养了你这么多年,由着 你在私底下捞了那么多的钱,你就这么回敬我们祁家的吗?嗯?” 祁继 淡淡打断,眼神就像淬了冰锋似的,最后一个字更是透出了浓浓的危险味道。 时檀不说话,听祁继口气,这个钱书绝对不是好货! “我……我这是没办法……五天前,这个人梆走了我老婆,他们说了,只要我帮忙他们混进雅苑就行,可谁知今天进来之后,这人又说要把太太带出去才肯放我老婆,我也是一步一步被逼到这个地部的……大少,我知道你本事大,我求你了,求你帮我把我老婆孩子救出来吧……” 这人一句句为他的所作所为开脱,说的那是声泪俱下,让人忍不住为之掬一把同情之泪。 时檀心里却因为这句话,生出了诧异,五天前,她还在英国呢,皮特居然已经计划着要进雅苑来,看来,他的目标一早就锁定这里了。 “汤恩,把钱书也带下去!” 祁继没说要不要去救钱书的老婆。 钱书撕心裂肺的叫着,却被黑人带走,渐行渐远。 现在边上,就只剩下一个黄皮肤男人,这人个头也不小,至少一米八五,收了枪,冲祁继一笑,锐利的目光在时檀身上一扫,居然自我介绍了起来: “我叫萨满。夫人,以后有空切磋切磋……” 这个男人尊称她为“夫人”,而且还说想和她切磋,看来这些人当真一直知道她的存在——这实在是一个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又会生出无限好奇的认知。 “满,你也下去吧!” 祁继打断了他的话,从中可以看中,他好像不太愿意这些人来接触她——神神秘秘为哪般呢? “ok,不打扰你们夫妻恩爱。” 萨满露齿而笑,扛着枪离开。 车库一下变得异样的安静,时檀往车库里环视了一遍,江石刚刚射的几枪,毁了好几辆车,今天这样一闹,他损失惨重! “你不打算报警么?” 时檀问,她是刑警,按着正规来的话,该报警。由警方介入。 男人背光,正低头沉思,她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事实上,就算看到他的眼神,她也看不清他的心。这个男人的心,太深太深,凭她现在的道行,显然是揣测不出来的。 “你是警察,你觉得要报吗?这些人显然是冲你来的。你肯定比我熟悉那些人。” 祁继故意这么说,转而把这个问题扔了回来。 时檀想了想:“报了,恐怕钱书老婆会没命!那些人的手段很残忍。事情要是闹大,对祁氏也会有负面影响。” “那就暂时不报。” “我想亲自盘问!” 时檀表示了这个要求。 祁继直直睇着她:“你确定你现在有精力干好这件事吗?”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很狼狈。 “杰米擅长盘问,这件事交给他没错!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强逼自己再工作下去……这样是出不了效率的。时檀,信我一次行吗?” 职业的本能提醒她,非执法人氏无权在私下对自然人进行盘问,也无权对自然人进行非法拘禁,那是一种犯法。一切应该交由执法部门。但,今天的情况有点特殊,这当中会牵扯到她某些不能曝光的秘密。 她想了想,没有坚持,只说: “要是不报,你这车库里的车,那修理费应该不斐!” 祁继环视了一圈:“我不缺这几个钱。” 也是! 他徐步走近: “我会想法子把钱书的老婆找回来。另外看不能不把那个叫什么皮特的人也给揪出来。这件事,我们能不报警就不报了,自己私下处理就行!你觉得呢?” “你有计划了?” 他的语气很是笃定。 “还没想好!” 时檀定定看了他一眼,可以肯定这个男人没有跟她交底。他似乎已经有了他的想法,可他并不打算告诉她。 她没再问,沉默——他们本来就不熟,他不对她说,也不是什么特别奇怪的事,只淡淡点头,同意了这个决定。 一场风波,算是被及时给平息了,不过,这不代表这件事就这么彻底解决了,事情远远没完,想到那皮特,她的心,就打结: “抱歉,给你惹了麻烦回来。我以为那个皮特应该死了。结果,他居然还活着。” 这句道歉,绝对诚恳。 祁继勾了勾唇角:“难得你会说这种话!” 语气中微微带了一些笑,似乎并不在意她给他惹麻烦,透着某种纵容的味道。 时檀没听出来,秀气的眉轻蹙,忍不住强调了一句: “我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 不会是非不分!” “只是面对我时,就特别的反常对不对?” 他笑的戏侃。 平常时候的她,的确是挺好相处的:比如说,她和三哥相处时,就不会像刺猬似的张着刺儿想扎人,特别的乖,特别的懂事。 时檀一下接不上话了,他说的不差。 对于祁继,她不了解,陈见又深,所以,每次见面,她都不给好脸色,像刚刚这样平心静气的沟通,这还是绝裂后的第一次,而这样的转变,皆缘于刚刚这一场惊变:他救她,所以,她的理智跟着悄悄回来了。 “阿嚏……” 一个突如其来的喷嚏,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一阵冷冷的风,从车库门外吹来,令时檀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之前出了一身汗,现在凉下来了,感觉一阵阵发冷。 他看到了,脱下了外套,披到了她肩上。 衣服上沾着男人浓郁的气息,干扰到了她的思绪,她忙推。 “不用!” 虽然他救了她,但她还是想和他划清界限,这个原则不能变。 “天冷,你还是披着的好。走了,回去给你处理伤口……你现在的脸色,白的像纸一样,别逞能了?” 男人温声轻斥,带着关切之情。 外套被他裹住了她,她的身体机能在罢工,头在一阵阵发疼,虽然不情愿,可到底还是没把他的衣服给扔了。 她妥协了。 2012年2月27日,他们历经了一场人祸,封锁着时檀心门的锁,不知怎么就脱落了,虽然门依旧紧闭,可防御能力已然减弱,只是她不知道。 二 车库到主屋五分钟路程,程航一直守在车库外,看他们出来,就静静跟着,等到了主屋,他走在前打亮了灯,关门,悄声退下。 这个助手,很安静,有时静的完全感受到他的存在,同时,他和祁继又非常的有默契,能很好的为祁继办妥一些琐碎小事,非常周到。 时檀被祁继推进底楼的医疗室,他拉着她坐好,然后熟门熟路的找以了医药箱,想给她消毒。 “我自己来!” 时檀不想和他有肢体上的接触,想把酒精要过来。 祁继不给,眼神是不认同的: “把手伸出来!” 这语气,又变专制了——这个男人啊 ,号发司令惯了,时不时就会把他那副臭架势摆出来。 “我自己能行!这伤,小事!我能自己搞定!” 不想和他吵,时檀冷静说明。 “要是惊你爷爷,要是让爷爷知道你在国外结了这样大一个仇敌,你觉得爷爷会不会逼你放弃这份工作?” 该死的,这人,就爱威胁她。 刚刚两个人一团和气的氛围,一下烟消云散,时檀不由得瞪起这个男人,并且还咬起了牙: “祁继,你能不能别这么讨厌?” “以怨报德,骆时檀,你能不能别这么狗咬吕洞宾!” “……” 她一下语塞。 “你要是肯合作一点,我需要拿爷爷来吓你?你呀,就是太让人不省心。手……给我!” 明亮的灯光,照着男人气宇不凡的脸孔,语气里的无奈,显得有点温情,她也知道他是关 心她,可她就是不想要这种关心。 这对拐扭的夫妻对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时檀退让,把手递了过去。 祁继把酒精倒在一个医用杯子里,用钳子夹着棉花浸上酒精往她手上抹。 一阵阵刺痛感令她脸色一下惨白,那钻心的疼,害她情不自禁发颤,可她咬着牙,恁是一声疼也没喊出来,唇色被她咬得凄惨。 祁继看在眼,说:“要是疼,就叫出来,我不会笑话你的!” 她闷声不语,又瞪了他一眼。 哼,她才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出柔弱之态。 “我是刑警……” 嘶,这人肯定是故意的,下的力量有点重,害她差点失声叫出来,幸好,她还是忍下了,只是疼的没有把话说完。 “刑警难道不是人?” 祁继斜眼瞄她。 她熬过那一阵疼,才咬着牙接下那半句: “刑警不叫苦,不叫疼,不娇弱。” 这话,是三哥以前对她说的,不过比她今天说的多四个字:刑警不能叫苦,不能叫疼,更不能娇弱。 “……” 祁继一下无语了,敢情还是他把她逼成这样的。 他几乎想叹气了,忍不住提醒:“这是在家里。你可以叫苦,你可以叫疼,你也可以娇弱。” 回答他的是几声哼哼声。 ☆、难得友好的沟通,他说,他们的纠缠没完 一 三楼主卧室,是祁继的私人领域,这里面积很大,里头有客厅、书房、起居室、影院室、日光室、更衣室、寝房、洗浴室……通过小客厅可以通往起居室、书房、日光室、影院室;通过起居室,可进入卧室,洗浴室和卧室紧密相联。 时檀合上门,往里头走,看到到祁继刚从洗浴间出来,正在客厅的吧台前倒酒,身上穿着一件雪白的睡袍,短发显得蓬松而清爽,一阵琥珀松香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散着,看到她,瞄一眼,喝了一口红酒,才说咕: “你的洗漱用品,全在浴房里摆着,先去洗个澡……再上药……鹕” 时檀没接话,浑身别扭的厉害啊,这个地方,充满了这个男人的气息。 唉,回国,她是来和他离婚的,结果离婚离不了,还和他有了这样的交集,得共用一个空间,共享一间浴间—— 时檀讨厌和别人共用一个浴室,这不是洁癖症在作怪,在她眼里,浴室是绝对隐私的地方,每个人都会在这个地方,赤身以对。 她有点接受不了前一刻他在里头洗澡,后一刻自己去共享了那个私密之地。 那等于间接作了一次亲密的接触。 他们之间,实在不该再有这样的亲近。 “为什么皱眉?” 她的鼻翼情不自禁已蹙起。 “不想共用浴室?” 这人,一眼就看穿了她,这让她觉得背上生寒,就好像自己身上没穿衣服一样。 她觉得她该远远的躲着他,才安全。 “没有!我的衣服,放在哪里?” 这地方的布局,她不清楚。 “在更衣室!左手边!” 他过去把灯给按亮。 时檀绕过他,进了更衣室,一排全是他的衣服领带鞋子,另一排一半是空的,有几个衣橱内,挂着一些吊着吊牌的名牌女装,或是限量版,或是当季最新款,款式皆简单大方,尺码是m号,那是她的码数。 她的手指在那些衣物上滑上,猜测祁继这是什么意思? 要是没牌子,她可以想象是他某个女朋友留下的,但没有…… 她当然不会自以为是的把这想象成是他买给她的,至于到底是谁的衣服,她没兴趣知道。 时檀的衣服被摆在第一个柜子里,一件一件都被挂着,她取了睡衣出来, 直接去浴室。 浴室很奢华,这个男人,什么都享用最好的。 泡了一个澡,吹干头发,出来时,看到祁继正在打电话,不知道在交待什么,见到她,他匆匆挂了,去取了药箱,坐到茶几后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过来!” 时檀看着,现在的祁继,好像没有高高在上的光环,显得居家而亲切。 她知道他不会允许她拒绝,现在的她也实在没精力和他吵架,就乖乖趿着拖鞋走过去坐下,并把手再度伸了过去。 祁继托起她的手,很小心的给她又用酒精擦了擦,然后上药。 在药的刺激下,一阵阵疼再度扩散开来,她靠着那边,唇着牙关,不吱声。 他瞄了她几下,虽然用力够小心,但到底还是让她生疼了,这是避免不了的: “以后几天记得都用这药敷一下。很管用的!” “嗯!” 她低低应着。 “能不沾水就别再沾水。伤口容易好不起来。” “嗯!” 她再度温温答应。 两人的关系,呈现出了一种少见的友好的氛围。 他收拾好药箱,睇她,好像一下子有点不习惯她的温驯。 他想,她之所以这么乖,大约是因为身体不适吧,她的脸白得让人担心: “你需要睡一觉。到房里睡去。” “不用,祁继,给我一套全新的被子,我睡沙发!你的床,我不睡!” tang> 她拒绝睡床,拒绝用他用过的被子,脸上的表情表明,在这件事上,她绝对不会妥协。 “……” 祁继的眉头,不由得又挑了起来,才觉得她可爱了一些,下一刻,她立马想气炸他? 好吧好吧,看在她受伤的份上,他不和她吵! 他忍着,顺着,去取了出一条被子,和一个枕头,给她放到沙发上: “睡吧!” 他转身回房,关灯,只留下一盏壁灯亮着。 居然没有为难她。 时檀看着他离开,踢了拖鞋,钻进了被子。 被子很干净,有阳光的味道,可她翻来复去就是睡不着,有点害怕那个男人半夜突然禽兽大发…… 他有大发过的,所以不能怪她把他想得那么坏…… 可,他真的很坏很坏,坏的不可牢恕吗? 她反省了一下,除却七年前那一~夜,其他时候,他从来没伤害过她。 时檀心里其实是清楚的,七年后的这个男人,一直在对她示好,可她就是看不透的是他示好的目的所在: 他要维持这段婚姻的理由是什么? 她闹不明白,他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因为喜欢? 她觉得不可能! 祁继那样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识过,怎么会看得上她这种不识抬举、又特爱和他对着干的女人,而且她心里一直住着别人。 像他这种骄傲的男人,怎么会稀罕一个心早就给了别人的女人? 所以,她一早就把这个可能给排除了。 时檀今年二十七岁了,在她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生命里,总共出现了过这样三个男人,这三个男人,与她都生着复杂的关系: 1,慕以淳,从小相依为命,青梅竹马多年,他们患难与共,他们感情深厚,他们水乳相融,却在最深爱的时候,不得不分手,一个另嫁,一个历经牢狱之灾。 思念三百六十天后,她为爱而归,重逢于阳光底下,相约此生再不分离,却不想因此而害了他。 以淳的死,是她永远的痛。 2,祁继,在她人生最最倒霉的时候,他如神邸一样出现,救她于水火,娶她为妻,给了她一份崭新的生活。 可她不爱他,一点也不爱。 她只是将他恩人一样的敬重他。 可这个恩人,因为要得到他的利益,实现他的目的,以他的强势霸占了她。 也正是他的霸道专横害死了以淳。 恩情由此变成了仇恨。 是的,她是恨她的。 可偏偏老天爱开玩笑,硬是让这份恨结出了一个漂亮的果实,令她和他有了那样一份再也分割不清的血脉关系。 3,三哥:旭,一个多年以来用心调教了她的男人,他神秘莫测,他本事非凡,他寡淡少言。 他和她,本该可以能单纯的师兄妹关系,结果因为那一晚的冲动,而变得暧昧不清。 这一层乱了的关系,就像一根刺,深深的扎在她心里,成了她灵魂上的另一抹隐痛 。 对以淳,她有椎骨之痛;对祁继,她有蚀骨之恶;对三哥,她乱…… 爷爷让她用心去了解祁继,去接纳这个男人,她不愿意,因有点复杂。 她想,这当中,以淳和三哥的存在,都是她潜意识内想拒绝的根本所在。 时檀闭着眼,睡在那里,大脑在胡思乱想,身上越来越烫,不舒服感越来越严重,好像是在发高烧。 这种感觉,以前她有过好几回。每一次发烧,她都会被烧得意识模糊。 必须吃药。 她坐起,去开灯,看着这陌生的环境,才记起,自己这是在哪里。 对于这地方,她太过于陌生,当然没处去找退烧药的,那医药箱内那这种药,可见祁继这人平常不发烧。< 看来,只能等天亮。 她折回继续睡,没一会儿意识模糊了起来,身子似火炉似的烧起来。 二 零辰三点,祁继出来找水喝,看到客厅亮着灯,时檀脸对着沙发背,睡得很香。 他去接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下,看到这个女人把身上的被子全给踢到了地上。 摇了摇头,他上去给她掖好。 她正好转头过来,一张脸红成螃蟹色,看着不太对劲。 他放下到口的茶杯,连忙抚她额头,炙烫感马上传递了过来,烫得就像是暖炉。 “时檀,醒一醒,你怎么烧成这样?不会是伤口发炎了吧……” 时檀在做乱梦,正好梦到这个男人要趁她生病欺负她。 她想躲无处躲,那只可恶的唇,拼命在她身上点火。 她又急又怒,就是醒不过来! 正巧这时,听得叫,她终于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看到祁继时,时檀已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她本能的心里生厌,这大概是这么多年以来心里已养成的一种本能的讨厌。 她没多想,就用手去赶: “走开,不要你管!别碰我!” 语气是极度不善而且凶恶的,和刚才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祁继险些被推倒: “生病了,还这么大脾气!” “我的死活和你有什么相关?你别来在我面前出现,滚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时檀怒气 十足,身上的炙热,令她无比烦躁,口不择言,凶悍霸道。 祁继听着真是又气又无奈,这丫头就这么嫌他? 他咬了咬牙,瞪了一眼,不和她一般见识,先去楼下找了找药,然后噔噔噔上来,按着说明抠了两粒,另外接了一杯水,一并放到茶几上,再一把将她拎起来: “吃药!张嘴,乖乖的……” 祁继用很温和的声音哄着。 活了三十二,他还真没这么耐心的哄过女人过。 一般性的说,女人到了他面前,哪个不会变得乖巧懂事,哪个敢来挑衅他? 他只要冷一下眼色,就能把她们震住,独她,每每能把他气伤,倔强的让他也为之头脑。 杨睿玺说,这女人完全是被你调教坏的。 也许是。 他想着,把两颗药送到她嘴边。 时檀看着皱眉,恶声恶气的叫起来: “我说了,不要你管。唔……” 可药还是被塞进了她嘴! 可恶,这人,怎么就这专制? 她一时气极,狠狠咬住了他的手,直到尝到了血的味道,才意识到自己下手狠了,连忙松口。 定睛看时,他的手指上多了几个牙齿印,已鲜血淋淋,可他面无改色,把水杯逼到了她唇边: “喝水,把药吞下去!” 她的情绪,因为他手指上滴落下来的鲜血而悄悄平静了下来,终于乖乖把药吃了下去,温水所到处,带来一丝凉意,也令她有了几丝清醒的意识。 她眨了眨眼,睇着他受伤的手指,终于有了一些罪恶感。 不过,她不打算道歉,而是低低叹了一声: “祁继,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神智恢复了一些,理智也被拉了回来,咬人,是她不对。可她就是不需要他来对她好。 “我为什么要放过你?你是我太太,既然嫁给了我,那就得过一辈子……” 祁继深深瞄了一眼,站起,把医药箱取过来,扯了一团棉絮沾了酒清,抹掉手指上的血——这丫头又在他身上添了一道伤。 唉,也只有她才敢一再的伤他! 时檀舔了舔干裂的唇,看着那湿巾被染红, 压下心虚感,耐着性子陈述那个显而易见的道理: “可我们的婚姻,是错的。既然是错的,就该纠正过来!人生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难道想一错到底吗?” “错与对,是相对的。” 他睇她,将沾血的棉絮扔进垃圾筒: “凭什么你觉得它是错的,它就一定是错的呢?你的心不长在这里,你能确定你的判断就是完全对的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烧的原故,她有点理解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想了好久,她都没从混沌的思绪里理出一个头绪。 那就不理了! 时檀不愿再多想其他,靠着沙发背,自顾自的表述起她内心的某种想法。 这种想法,要是换作平常,她肯定是不会说的。 她说: “本来,我很敬重你…… “七年前,我想和以淳走时,心里还觉得对不起你。 “可我觉得,与其拥有这样一段捆挷式的婚姻,倒不如我一走了之,以后,你要是想再婚,只要申请骆时檀死亡,就能可以了。 “结果呢……你把我对你唯一一点歉疚之情完全给抹掉了,你让我不得不恨你……” 祁继静静听着,想到七年前那一夜,实在是她激怒了他,再加上他喝太多的酒,一激而怒,就失去了控制力,等到理智回到身体里时,已经是事实。 可他一点也不后悔。 他记得那一个晚上,他哄了她很久,一再的告诉她:他们是夫妻,这样很正常,并且用身体上的占有一再的提醒她: 她现在是他的名副其实的妻子。其他任何想法都是错的。 一番纠缠到天亮,那大概是他做过的最疯狂的事吧! 要是天亮,没有慕以淳的车祸的事,也许,她不会疯掉。 可第二天,当她睡醒,看到电视上那个新闻,她就失去了理智…… 那一剪刀,她捅得别提有多深,至今,只要下雨,那地方就会隐隐作响。 祁继捂了捂那伤口,拉回神思说: “我只知道一件事,你是我太太,我的女人。 “七年前的事,我们都有错的地方。这是你不能否认的事。但同时,我们是夫妻,这也不是你想抹煞就能抹煞得了的。 “我不打算结束我们的婚姻,时檀,我们的纠缠不会完……” 他 说着,突然将她横抱了起来,她的精神因为他这个动作而一凛,眼底露出了深深的戒备之色: “你想干什么?放下我!” “睡我床上去。你需要好好休息!” 他努力压住她的挣扎,使得力量很大,大步往房里走。 “不去!” 她推他,他因为她的不合作,两个人一起趔了下去,他的腰重重的撞在了沙发扶手上,一阵疼痛袭来。 “骆时檀,你他妈生病还这么闹是不是?信不信,我现在就能办了你……” 他的脾气也上来了,目光变得凶狠,和七年前那一夜,如出一辙:豺狼似的。 她看着,为之一惊。 下一刻,他重新将她扛,几步进房,将她扔在了床上,然后拉过被子盖到了她身上,而眼神是狠厉的: “骆时檀,在此,我郑重提醒你一句,我的耐性有限,而且很久没碰女人了,你要是再敢露出嫌弃之色,我不介意让你更恨我一些……” 恶狠狠的话,终于压住了她的蠢蠢欲动。 她僵在被子底下,怒目相向,他呢,沉沉瞪着,表情危险可怕。 她气得直咬牙,终还是撑起身子,把枕头扔了过去。 他接过,放了回去,表情有点无奈,眼视却故意变得越发凶恶,语气也毒: “闭上眼睡觉!你要再敢有二话,我们可以试试谁狠得过谁?” 他扔下一句话,往外走, 砰甩上门,没有再进来。 房内一下安静下来,时檀精神绷得紧紧的,呼吸变的粗重,喉咙生痛。 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男人没有再进房,她的精神,抵不过药性的发作,渐渐松驰了下来,后来,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天亮,门开,祁继小心翼翼的进来,轻轻抚了抚她的额头,烧退了,静静睇了一眼之后,他退下! 时檀适时缓缓睁开眼,眼神复杂: 看样子,这男人还真在关心她呢? 待续! 第二更! 还有一章! ☆、清晨,她懂他,他欣赏她,关系融洽 一 祁继的房间充满男人的阳刚味,每一个摆件,都彰显着属于他独有的生活品味,线条简单,却又不失大气。这是一个懂得用金钱享受人生的男人。 枕头不是很软,枕套是银白的,里头不知装了什么,摸上去感觉细沙似的,可能是什么草籽做的吧,枕得挺舒服…咕… 时檀闭了眼,吸着气,鼻子算是彻底塞住了,嗅不出那股让人讨厌的味道,只觉得身上浑身酸软,窝在这暖暖的被窝里,一动也不想动鹕。 她想再睡,但又觉得渴,嘴里干得不得了,快要黏住了,喉咙口几乎要冒出烟来。 她舔了舔唇,想起来去找水喝,站起时,整个人是摇摇晃晃的,头重脚轻的厉害。 扶着墙,她慢慢走出来,在小客厅门口,隐约听到祁继在通电话: “……在警方的人马抵达之前,牢牢给我拖住,别让他们跑掉……要是不能把他们一网成擒,以后,我们就不得安宁……对……” 时檀站定在通道口,看到祁继一身灰西服,一手握着手机在听电话,一手插在口袋里,似俊挺的青松,静静的站在阳光底下,脸色清冷异常,透露着一股子异样的杀气,声音冰凉,带着一种不容违逆的气势。 这人的气场,真的很强。 她站在那里细细看了一眼。 抛开陈见不说,他的确是一个迷倒众生的男人,不光因为长相,其能力,其智慧,皆手段,都会令人打心眼里钦佩。 如果他没有那么多诽闻,如果他不是她的丈夫,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那些恩怨,如果她能以一个闲人的身份来看待这个人,她会欣赏。 可现在呢…… 她想着,心头微微怅然。 那人已感觉到有人靠近,反应敏锐的冲她这个方向扫视过来,在看到她时,冷泉似的目光忽一暖,道了一声: “一切按原计划行事!” 拇指一划,他挂机,将手机一扔,大步跨到她面前,问: “怎么起来了?是我吵醒你了?” 一眨间的功夫,他又变得很温情,没了那种强势之气。 “渴!” 她的回答言简意赅。 “到边上坐着!我去倒。你的脸色,还是很差。感冒症状挺严重,要不要去医院?” 他转身去接了水。 这个男人,日理万机,该是别人围着他打转,可现在,他却为…… 时檀复杂的看了一眼,觉得站着有点不稳,就坐到了沙发上,低声答了一句: “不用,吃点药就能好!” 祁继已把水端了过来: “温的,可以喝!” 她睇了一眼:“谢谢!” 接了过来,小口啜着,而他就此坐到了边上。 两个人的关系,因为昨夜那场意外而缓和了不少,至于后来那场吵架,说来算不上是实质意义上的吵架。 祁继看着,唇线微微勾了一下,不争吵,真好,虽然,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多大的进展,但,即便只是这样简单的坐着,在清晨的阳光底下,看着她穿着居家睡衣,安静的在他眼皮底下喝水,他就觉得特别的开心,有家的感觉。 “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 喝得那么急,咕咚咕咚的声音,倒是挺好听,可他怕她呛到,忍不住提醒了一声。 声音是含笑的,很是轻快,因为心情不错。 时檀喝完,看他,神情闲适,没了昨半夜威胁她时那副坏模样。 这人,到底有几张脸孔啊,一会儿温情,一会儿凶狠,一会儿不可一试,一会儿又特别的亲切可爱…… 她突然发现自己用错形容词,这个男人怎么可能和“可爱”搭得上关系? “干嘛这么看我?”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 时檀不语,目光在他唇角的伤口上停顿了一下,也不知是谁给咬的,看在她眼里,特别的刺 tang眼。 她又瞅了一眼他受伤的手指,那里,他已用了创口贴。也不知爷爷奶奶瞧见了会怎么想? “刚刚你在跟谁通话?” 她问,敏感的外头有事发生了。 祁继目光一闪,把空杯子接了过去,又去接了一杯过来,治感冒发烧最好的法子是多喝水。 他盯着她又喝了一杯后,才作了回答: “那个江石,昨夜里在钱书的协助下跑了……” 话未完就被打断: “是你故意把人放跑的吧!” 联系刚刚听到的,时檀放下空杯,有所顿悟,直直的盯视,吐出一句: “你在放长线钓大鱼!” 呵,这丫头,还真是很懂他。 祁继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笑着勾了勾唇线,眼里有赞赏之意。 “钓到了?” 她关切的问。 “差不多!” “什么是差不多?” 时檀细问。 “具体位置已确定。现在就等警方抓人。我派去跟踪的人不好出手。” 他的人不能持枪和他们开火交战,否则会暴露一些他一直想隐瞒的事。 时檀大约可猜到那个理由,这个男人另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不能直接出面办这件事。但是,国内的警方不太了解皮特这伙人,想要一网成擒,难…… “那个皮特恐怕不容易抓到!你确定你能把他们一起拿下吗?” “我的人会在边上协助,必要时可以帮助抓捕。” “就怕不能一下子连根拔了。这些人是冲我来的,你要是为此得罪了他们,祁家会有麻烦!” 她有点担忧。 以前在国外,她的身份是安妮,儿子被她藏起,她没有其他拖累,可现在,她是骆时檀,她的婚姻栏里填着祁继这个名字,祁继又是一跨国集团的负责人。当商人扛上黑帮,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祁家太容易吃亏,而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时檀,你一直都是祁家的一份子。” 他静静的提醒。 时檀转开目光,不想正视这个问题。 “所以,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祁家,这伙人都必须被引渡回英国去。” “这群人,都是一些穷凶极恶之徒……” “我知道,你就放心,只管好好休息,我一定会把它给办妥的。你呢,要么去洗把脸下楼吃点东西,要么去继续睡一睡。自己选择……” 话里头满是自信,时檀不再多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吊钟,才六点多,说:“我再去睡一会儿……” 正要走。 祁继又叫住了她:“等一下!” “什么?” 她转头看他。 “昨天晚上的事,我没跟老人提,你手上的伤到时爷爷奶奶问起来,你就说不小心摔跤蹭破的。” 他这是不想让老人们担心。 孝,是人之根本。 时檀明白,点点头。 他微一笑,笑容暖暖的:“睡去吧!” 时檀转身,脑海里全是他温温的笑! 该死的,他笑的那么好看干什么? 想要蛊惑人心吗? 她蹙着眉回房睡,以为会睡不着,可没一会儿,就沉了。 祁继临走又来看了一眼,摸着没热度,下楼和祖父祖母说了一下时檀在发烧的事,请他们等一下上楼看一看,至于昨晚发生的事,他只字未在他们面前提,就当从未发生过。老人们需要安享晚年,而不是因为晚辈的事,整日担心受怕。 二 时檀一觉醒来已经十点,坐起时,看到老太太就在边上守着,见她坐起,跑上来,用手背抚 了抚她的额头: “檀檀,感觉怎么样?嗯,还好,烧没上来!”。 “好很多了!” 开出口来,声音却是哑哑的。 “那起来,去洗洗脸孔,刷刷牙,奶奶呀给你熬了一些营养粥,稍微吃一点,再吃药,然后再睡睡……” “好,谢谢奶奶!” 时檀起来洗漱,本想下楼吃,结果两个老人,一并把食物给端上了楼,你一句我一句的提醒她:衣服得多穿,这二月天的,太容易冻到。身体根本是最最重要的,别因为想要显身材要漂亮就亏了身体。 流~亡六年,国外八年,时檀习惯了独立,不依靠任何人,有两回,她在执行任务时,也曾因为天气的缘故,受凉感冒,那时,她身边没有任何人,只能独自熬着。那种孤寂感是那样的强烈。所以,她才那么的想独占小白。因为小白曾在发烧时,让她感受到了被照顾的滋味,那年,他四岁,却知道守在她身边,用冰来替她去热。 此时此刻,三位老人,让她重温了被关心的滋味。 时檀吃了药,睡到了下午三点,主要是被手机铃声给闹醒的,她抓过来一看,是小白的来电,她赖在床枕上,接了,听得儿子在那边软软的问: “檀麻,今天你过不过来呀?” 这几年,她一直忙碌,可无论怎么忙,每一次听到儿子甜软的声音,心,就会静下来,会有一种温暖从心的某个角落里蹿出来。 或许,那是因为她孤独太久,所以无比的贪恋这种被记挂、被想念、被在乎的感觉吧! “小白,麻麻感冒了,躺在床上呢,今天恐怕来不了了,明天 ,麻麻过来带你去学校,你在家要听话……” 她轻轻的叮嘱。 电波的另一头,小白听到了檀麻声音是沙哑的,不觉皱起眉头来: “有谁在那边照顾你吗?” “有的!” “都有些谁呀?” “我说了你也不认得呀!” “檀麻,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这么不知道照顾自己呢,而且我又不能到你身边去守着,你也太让我~操心了!” 时檀听着想笑,这屁孩,那语气,小大人似的,让她觉得心头暖暖的。 母子俩说了有半个小时的电话,时檀想啊,谁说女儿才能成为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儿子也是可以的。 唇角带着浅浅的笑,她挂断,起床,精神已经爽了很多。 时檀走下楼,看到两个老头正在日光室内下棋,老太太在边上守着,看到她下来,笑着问怎么样,手上的伤有没有上些药,她点头说好多了,药也已经抹过。 老太太点着头,让文姨切了一些水果,时檀吃了一些,坐着看了一会棋。 “檀檀,陪奶奶出去走走怎么样?现在外头太阳正暖和,你恐怕还没在雅苑逛过吧……” 时檀答应,扶老太太一起出来逛——清风雅苑是一处神秘庄园,她想她是应该好好的认一认它的。 外头,阳光真的很暖和,风景也奇丽,庄上的工作人员,有的在修剪花树,有的在扫落叶,有的正忙碌着准备晚餐……他们各司其职,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清风雅苑这座庄园,无论布局,还是造景,或是建筑物,都有其特色,一处处皆是风景。 主园面积不算大,主要有这样几个部分组成:主别墅楼,花园花房,车库,游泳池,观景塔,小池塘…… 隔着一道内墙,另外隔成了几个功能区: 1,会议楼区; 2,工作人员食宿区; 3,露天篮球场…… 另有一条柏油路通向一处树荫后。那边隐隐约约似还有建筑物…… 时檀想,那几个神秘的警卫,估计住在那个地方。 老太太将时檀拉到了小池塘坐了坐,那池里养着鸳鸯,池水里放养着有五颜六色的鱼。 没坐一会儿,老太太又把她拉到了花房,里里外外全是花,一进去,就感觉春天已来,整个 人会因为各种花色而 明媚起来。 “喜欢这里吗?” 老太太笑着问正在细细研究花的时檀。 “美的东西,谁不喜欢?” 时檀轻轻说,这地方再好,对于她来说,也只是人生的一处站点,她的人生,自从父母过世,就注定她与富贵再无关系。 闻了闻花香,她转而不动声色的问起老太太:“奶奶,这庄上养着多少人啊?我看警卫室那边似有两批人轮流在值班。” “不怎么清楚,这里是继之亲自挑人管理的,我们都不管。” 老太太戴上手套拿着剪子修着花叶,丰润的唇边含着笑,说: “继之让人建这里时,费了很多心血,很多事,他都亲力亲为。那会儿啊,我问他为什么上心?他说,他想在这里定下来。一辈子要住的地方,当然要用心。” 说到这里,老太太放下剪子,看向她的目光饱含深意: “我知道檀檀小时候吃过不少苦,我们家继之何尝不是?所以,现在他对家的向往,不会比你小……檀檀,继之把你带进了他想住一辈子的家,这底下是什么意思,你明白吗?” 门外吹来一阵风,吹乱了发。 时檀伸手抚了抚,静静想着。 他想和她拥有这个家? 奶奶想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么? 望着玻璃墙外那蓝蓝的天,她想,她的确盼着有一个家,可在她的设想里,这个男人没法成为她家里的顶梁柱。 “想听故事吗?” 老太太突然这么问。 “谁的故事?” 时檀轻轻的问。 “继之的故事!” 时檀沉默了一下,其实,她并没有想要去深入了解他的想法,但她不好拂老太太的意思。 人待她善,她也该以善诚待人。 “好,您说!” 她唯有顺着老太太的心思。 她想,在老太太眼里,祁继必是一个让她骄傲的好孩子,因为她看到老太太的眼光泛起了温情的柔光。 暖暖的黄昏底下,玻璃钢制成的花房内,时檀就样陪着老太太徜徉在桔色的晚霞下,一边赏花,一边闻着花香,一边听着老太太说丈夫的故事。 那是一段让人心酸的往事…… 待续! 三更毕。 ☆、心酸过往起共鸣,他和她,都是孤独子 一 花径香浓,一条潺潺流着山泉的人工小涧将花房一分为二,一边是花团锦簇,一边有古朴的桌椅,呈于暖阳之下,案上摆着茶具,若是累了,乏了,坐在这里,既可看到一派春色绮丽,又能在金色的阳光底下,赏玻璃墙外小池幽幽、柳树轻舞、绿灌丛丛…… 那绝对是一种极尽的人生享受咕。 这天的下午三点半,一老一少,两个气质典雅的女人,坐于此,添了茶,浅浅品着鹕。 老太太抚着茶盏,眼神带着回忆的梦幻色彩,唇线勾得优雅,说: “在所有人眼里,继之耀眼,闪闪发光。 “当然,相貌堂堂,本身就是一种得天独厚的本钱,而能力强,脑子活,更是一种无人可比的财富。 “我之前在网上看到过那样一个娱乐调查,小编没事打趣在那里说:看到类似祁大大这样的高端男人,你第一个反应想到的会是什么? “选项有很多个,我大约还能记得其中几个:1,银行卡上数不清楚的0字,这辈子不用愁了,不过,你得准备好和人共享的心理准备;2,美得像仙境的庄园;3,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赏心悦目,还能生下天才宝宝……其他,不记得了。这些选项中第一项选的人最多。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说明继之在很多人眼里,代表的是财富,是成功的典型。 “可很多人看到了他的成功,却极少去关注成功背后的付出,也没有人真正能了解他的心态。 “表面上,他意气分发,实际上呢,他越是成功,越是寂寞,越是寡欢。 “继之有一个不幸的童年……” 唉! 说到这里时,老太太忽轻轻叹了一声,呷了一口清茶,靠在那里,阳光照在她身上,将她眼底的遗憾照得无所遁形。 时檀听着,伴着老人温温慈善的声音,恍惚记起自己的小时候,有幸,更有不幸,占据了开始拥有记忆的年华…… 她没有插话。 老太太继续往下说: “我大儿子,也就是你公公祁谏,当初娶继之妈妈兰芳时,是我逼的。” 时檀喝茶的动作因为这句话,而微微一顿,侧目轻问: “原因呢?” “因为喜欢!” “您喜欢兰芳……女士?” 时檀迟疑了好一会儿 ,到底没称那个素未谋面的女人为“妈妈”。 老太太倒也不在意,点头: “对,我喜欢兰芳。” 曾经那么喜欢,如今却是每提及这名字一回,心就会疼上一遍。 “兰芳是我的学生,这是一个非常乖巧的好孩子,她家境清贫,是被领养的。不过生的绢秀精致,性子娴静,画画的天份极高,很让我喜欢,就像古代的仕女,有一种高雅之美。所以,我带她回过几趟家。 “那时,我有一个心愿,想着有没有那个可能,把她和我的儿子配成对儿,真要是能娶进一个和我情趣相投的儿媳妇的话,我想我会很高兴。 “我生有三个儿子,分别比兰芳大了三岁、两岁、一岁。 “初时,兰芳和我家老二走的比较近,我也乐见其成,觉得她和老二挺相配。可后来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兰芳怀孕了,孩子却是老大的,而且老大还不肯负责。老二为此还和老大大打过一架。我听说后非常生气,几番劝说,硬是逼着老大娶了兰芳。老二因为这件事,气得离家出走,没有出席老大的婚礼。 “一个月后,兰芳顺进成章成了我的长媳,肚子里又孕育着我祁家的子孙,我以为一切功德圆满了,结果却是大错特错。” 老太太又叹了一声,白皙的额头,也因为回忆而叠起代表伤逝的岁月波纹,那里头承载着难言的苦涩,大约是回忆苦到了她的心,她静默了一下,才又说道起来,只是语气越发的涩然: “结婚之后,老大没有善待过兰芳,终年不回家,不进妻子的房,没有节制的在外胡闹,老婆生养时,他远在国外。孩子的名字,还是他爷爷给起的。继之继之,老头子的意思是:祁家唯他所继。” 时檀也跟着皱起细眉,这 tang样的婚姻,真是可悲。 既然不相爱,又何必非要在一起? 婚姻的国度,真的不可有半点强求。 在这件事上,老太太的做法,是错的,甚至连孩子都不该留。 这么一想,小白的可爱脸蛋,突然在她脑海闪现:唉,好吧,每个选择生下孩子的母亲,都有她必须那么做的原因,她不该有那么激进的想法。 耳边,老太太的叙述在继续,她拉回走失的神思,仔细听着: “……再后来,我才知道,老大在外有女人,不光有,而且那个女人也给她生了一个儿子 。那孩子比祁继小三个月。老大的心,一直一直放在那个女人身上。 “他和兰芳的婚姻,就这样名存实亡维持了两年,兰芳忍无可忍,终于提出了离婚。 “她说她不愿意在这个可笑的婚姻当中继续下去。 “我虽几番挽留,可终究他们夫妻缘分太薄。好好一个家,就那样拆了。 “因为这件事,我生了一场大病。气的。所幸,兰芳没要求把孩子带走。他们离婚后,继之就由我带了起来,这才冲散了那件事对我留下的伤痛之情。 “此后没多久,老大就把另一个孩子抱了来,那意思是想把那位扶正。我死活没同意,说了,他要是敢娶,就是自动放弃继承权。祁氏旗下的所有财产,他将无权继承。 “老大很注重事业,他不敢在这件事上和我们夫妻俩对着干,就这样,他没有再婚,法律名义上,一直单着。虽然实际上,他和那个女人,一直住在一起。可那已是我管束不了的事了。反正,我就是不愿意让那个女人的户口添进我们祁家的家谱上。在这件事上,我是固执的。不管外界怎么评论,总之,我的想法,没有人能来摇撼。” 的确是固执。 这种固执当中应该也包含着老太太对前儿媳的亏疚之情。 父母的婚姻,如此悲剧,作为他们的孩子,日子岂会好过? 突然之间,她对祁继多了一些同情。 正思量,老太太又开始往下说,这一次说到了祁继。 “继之二十周,大约不到两周岁,身边就没了妈妈,这孩子等于是我从小带大的。 “檀檀,你是不知道,继之小时候长得不知有多漂亮,一双眼睛啊,显得特别特别的有神,脸蛋儿啊肉肉的,粉嫩粉嫩的,小嘴儿特别的甜。重要的是,那股聪明劲儿,没有人比得上他,那记忆,好的让人惊叹,那思维能力,强大的会令人觉得匪夷所思。” 这话,让时檀想到了小白,那优良的基因,完全是继承于他——她完全可以想象。 老太太的脸上因为祁继,又扯出了一抹浅浅的笑,那笑容里含着某种欣慰,以及喜爱: “继之读书是跳着级的读。人家在上幼稚园,他已经在读四年级的课;人家上了三年级,他已经读完初中的书……他是我所见过的孩子当中最最聪明的一个。 “所谓的天才,我不是没见过,就是没想到我们祁家也能生养出这么一个高智 商的孩子。他爷爷一直说,这孩子,将来可以挑起祁家的重担。可谁知这中间出了事。” 语气突然一转,也令时檀的心,跟着一紧。 “继之十岁时,我生了一场重病,病的很厉害,几乎要危及老命,他爷爷为了我的病,也是四处奔波,忙的无心照料他,于是,我们商量了一下,让他爸把他接去和他们一起住。 “那时,他爸和那个女人在外同居了十年,早已以那边为家,继之反而成了多余的一个。 “从小得不到父亲的关注,继之若去那边,恐怕是要受到排斥的。可他爷爷觉得,继之总归是嫡长出生,父子俩的关系,也不能一直这么僵着,总得多接触,才能建立起感情。所以,他还是去了那个家。 “那时,我有派人专门照看继之,有人监督着,那女人也不敢亏待继之。只是没想到没隔几个月,他放学去图书馆的路上,闹了失踪……” 这件事,时檀也知道,当年那件案子曾轰动全国。 “继之失踪的同时,兰芳也不见了。 “起初,很多人以为是兰芳想儿子,带儿子跑了。 “但我不认同这个观点。兰 芳是一个识大体的孩子,她清楚把继之留在祁家对孩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继之又孝顺,绝对不可能不吭一声就走掉的。 “我说,肯定是梆架,那些人坏的很,故意把他们母子一起梆了,好把我们的视线往另一个视角上引。 “可要是梆架,为什么那些人没打勒索电话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也太奇怪了。你说对不对……” 的确很奇怪! 时檀以她的专业知识,以及多年的破案经验来看,这绝对不是简单的梆架。 或许是有人想致他们母子于死地! 可谁会这么狠毒呢? 她没接话,静听下文。 老太太一边回忆,一边徐徐述说着: “警方足足帮我们调查了一个多月,没什么特别有用的线索。我和他爷爷不信邪,继续派人找啊找啊找,那么一个聪明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说没了就半个人影都找不着了呢!我们啊,一连找了他四年,等重新找到他时,几乎认不出他是谁来:又黑又瘦又高,脸上身上全是伤痕。” 终于,时檀忍不住插~进了话来:“那几年,他去哪了?怎么会闹得那么狼狈?被人囚困了吗?” 老太太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他没说。” “没说?” 时檀讶然。 “对,没说,失踪的四年,他到底遇上了什么事,事到今日,他都不肯给我们一个明确的说法。我们唯一知道的是,他曾亲眼目睹他妈妈死于非命。继之被我们带回来之后没过多久,就领着我们去了一处私人墓地,将母亲的骨灰给移了回来。我们这才知道兰芳已经没了。” 话至此,老太太轻轻唏嘘,眼底皆是心疼之色。 “那再后来呢……” 不想老人沉湎于悲伤,时檀轻轻问了一句,想打散这有些沉重而悲伤的气氛。 老太太这才收起了伤感,继续往下说道: “再后来啊,继之跳级读完了大学。十六岁那年,他申请去了特种a区参加军事训练,四年时间,他在那边磨练自己。他说,真正的男人,就该在那种地方成长起来,而不是整日钻研生财之道。” 据时檀所知,国内的特种a区是第一军政世家莫家创立的。祁继母亲是莫家之后这个身份,也正是从那时起为国人所知的。 “四年后,继之二十岁时,终于回了祁家,就此参加工作,一步一步从最底层做起,开始在商界崭露头角……让整座尧市,乃至全国都记住了他的名字。 “檀檀,今天,奶奶坐在这里,可以很负责的对你说:继之走的每一步,都是靠他的能力换取来的。” 说出这话时,老太太容光焕发的脸孔上,尽是骄傲之色,还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孩子,我不会因为继之是我孙子,就不断的给他说好话。而是,他的的确确就是一个对工作认真负责的好孩子,生活态度也端正,外头那些闲言碎语啊,你不要信。继之不爱解释,但不代表他是那种滥渣渣……那孩子真要那么不争气,我和你爷爷怎么放心把祁氏交给他,你说是不是?所以,你也听奶奶一句,好好啊和继之把日子过下去……” 说了这么多,老太太的最终目的,无非就一个:劝和。 时檀没有马上接话。 从老太太的描述中,她看到了一个少年老成、自小失爱的孤独子: 稚龄时,父母离异,他在祖母膝下长大,得不到半点父母之爱;童年,他神秘失踪,在外吃尽苦头,还目睹母亲之死,他的心,肯定是孤寂的,所以,他的眼神里有时会迸射出冰冷狠戾 之色。可他不想被人看出他的狠,所以,他在人前,常用微笑来伪装。 是这样的吗? 谁知道! “奶奶,我配不上他!” 时檀思罢,轻轻说:“他应该娶一个他愿意娶,并且他喜欢的人。而不是我。” 她喜欢的不是他。 “傻丫头,要是他不愿意娶你,八年前,你以为我和你爷爷能强求了他吗?要是他不乐意这门婚事,他会等你八年吗?” 老太太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 扶额,她怔忡了一会儿,很冷静的否定: “他娶我,是为了祁氏!” “这只是一个原因罢了!最最主要的是他愿意被这个原因束缚了!要是换作别人,他肯定不同意!” 老太太的话,时檀不认同,她至始至终觉得他娶她,是有目的的。 这天下午,老太太和时檀说了很多很多,一句一句,皆发自肺腑,身为祁氏老夫人,她没有任架看低与人的态度,身上流露着一种浓郁的书香之气,随和而可亲——她是博学的,情商高,格调也高,她的话,绝对有一种打动人心的力量。 后来,老太太走了,时檀独自坐那里,静看夕阳西去,红红的火球挂在西山,一种美丽,呈现在天地之间,显得无比雄壮,她看着,莫名就醉了…… 二 这天晚上,祁继有个商业聚会,没回来吃。 时檀人懒,和三位老人吃了晚饭,上楼在那一片陌生的领域四处走了走,然后钻进了祁继的书房,漫不经心的浏览着那些书的名字,神色有些恍惚,有些感慨凝聚于心头,而后,在脑海里奔腾了起来。 不知是哪本书上说的: 万丈红尘之间,有人千千万,而每个人从一出身,就在写一个独属于自己的故事。 这个故事,因为每个人的生活环境、文化水平的不同而各不相同。 有人富贵;有人穷困;有人平淡;有人坎坷;有人是传奇;有人是跳梁小丑;有人幸福一生;有人不幸一世…… 故事因人而异,人以一生谱写,直至生命的终结。 有些人的故事,因为他们的非凡而被编纂成册,或流芳年世,或遗臭万年;更多的人,则会被历史淡忘,就若石入湖面,消失不见。 无疑,祁继的母亲兰芳,这一生很不幸,遇人不淑,与女 人来说,最是悲哀,被毁掉的会是人生一辈子。 而祁继,他的出身,既幸,又不幸。 不幸的是,自幼不得父亲之爱,年幼吃尽苦头。 幸的是,他出身祁氏,他有一个爱他怜他的好祖母好祖父,更拥有着旁人所没有的才能,因为这种才能,他雄起,建立起了属于他的商业帝国。 这种幸运,常人难遇。 而她呢,既有幸,也有不幸,二十七年的人生,她已长满故事,可那些故事,只有她自己知道——给予她天堂的曾经,现如今只能在梦里寻,记忆的洪流里,很多人已逝,再也追不回来。也无法和当年的人再重新领略旧日温情。 这种孤寂,难以言表。 就某个层面而言,他和她或能起共鸣——失亲的滋味,最是苦涩。她懂。 所不同的是,他比她人生更为的平坦,顺利。 是的,经下午听老太太道透他的生平,对于这个男人,她有了一些异样的触动。 此时此刻,看着这四壁皆为书的房间,密密麻麻,一撂撂的,那么多那么多,她的心里则又突然另外生出了一个奇怪的疑问: 那个男人仅是拿它们来做做样子装门面,还是真有读过? 奶奶把他说的那么好,他到底是真好,还是言过其实了? 她该去研究吗? 待续! 明天见,喜欢的亲,请记得把本文收藏起来哦! ☆、他问:做我太太的心理准备,你有吗? 一 时檀漫不经心抽了几本翻看,每本上居然都有他的注解……那些字,的确是他的笔迹,漂亮富有气势——看来真的有读过。 可,他哪来那些功夫看书婕? 于是另一种想法,在这时,跃入了脑海丕: 一个天之骄子,独自站在云巅之上久了,会有怎么一种心境? 高处不胜寒意! 想来是会孤独,会寂寞的! 人活于世,知音难遇,能契合灵魂的伴侣,更是难求。 于是,她越发疑惑了,像他这种高智商的人,对于婚姻,对于人生,怀的到底是怎样一种态度? 唉,谁知道! 二 祁继应酬归来,夜已深,寂寂雅苑,沉浸于茫茫夜色之中,若是以前,必一片死寂,纵有路灯,可主屋之上,必漆黑如墨,没有守夜的灯——女主不在,它只是一座空城,今日,不一样,一抬头,便看到主卧室那边,灯火通明。 她在他的世界里,他的心,因为明亮的灯,而生暖生欢,唇角的笑意,跳了起来。 他上楼,悄悄推开~房,四处寻找,终在书房找到她,认真读书坐于他的办公椅上,成为他房里一道美景,惊艳了他的目光。 …… 三楼书房,藏书极多,多数为专业书。偶有几本心理类的,教人剖析人心…… 时檀在书架前转了一大圈,后来,挑定一本,坐到沙发上看,不知不觉就看入了神,她没留心到时间在滴嗒滴嗒的飞逝,直到有人打破了这样一份宁静。 “还没睡?” 祁继清越的声音突然乍响起,时檀吓了一跳,捧着心脏,抬头,西装革履的男人,以优雅之姿,出现在她面前,在她还没有回过神时,手已伸了过来: “感觉舒服点没有?” 动作显得那么的自然,就好像,他们一直就这么熟稔,可事实上,他们一直很陌生。 她想躲的,没来得及,这个男人霸道的抚上了她的额,微凉的手指带来一片凉意,看样子,外头挺凉。 “药吃了没?” 他又问了一句。 吃软不吃硬的时檀,面对如此关切,不好沉下脸,只好静静回了一句: “吃过了!” “手上的药擦了没有!” 他又盯起她的手来,看样子有想抓过来检查的意思。 “等一下会擦!” 他就像一个家长,在询问自家孩子,她在心里这样想着。 男人眉目温温然的,脱了外套,扯了领带,整个人多了几分随性的休闲味道,目光落到了那本书上。 “在看什么?” 书的名字有点长。 “《人性的复杂心理研究》。” 他听着点头:“这书挺不错。可以深入剖析人心人性。我看过好几遍……堪称经典……自这本书之后,我还没找到一本比之更让人对胃口的书过。” 时檀表示理解,刚刚她就看到了他写在上面的那些有意思的注解才留心了这本书,的确不错,简直精僻到令人发指。 “这些书,你都看过么?” 她指指墙上的书,轻轻问。 结婚这么八年,到如今,她才算是第一次真正进入属于他的心腹之地,满室的书香,会让人觉得进了一书香门第,会让联想到其主人该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学者,而不是一心为铜臭而废寝忘食的奸人。 祁继因为她这一问,而目光闪动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想要来了解他,而在不知不觉中发出的一个问题。这种潜意识的变化,她恐怕还没意识到。 “看过一大半!” 祁继的目光,带着温和,也跟着在书墙上转了一圈。 “你工作这么忙,哪有时间看书?” 他一笑,想了想说: “那 tang句名言谁说的来了: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意挤,总还是有的……” “这是中国近代文学家鲁迅的一句名言!” “对,就是他!” 祁继去接了一杯白开水,一边喝,一边看着那些书,修长的手指在上头弹钢琴似的跳着,脸上带着一抹宁静的笑意: “很多书是二十岁以前读的。最初工作的那几年,也读过不少,后来才渐渐读得少了,不过现在我哪怕再忙也会每天挤出一个小时或是半个小时来读点书。多读书,绝对有好处……我们可以从先人的人生体味中学到很多有意义的东西。” 时檀不作声,无疑,这个男人,学识绝对是渊博的,他的这个嗜好,在商人身上也是少见的。 商人更多的是想着如何把一块钱的东西卖成一百 块,但他呢,在学做人,在剖析人心,想用一块钱创造别人的心头所好,从而把他们口袋的一千块给交换过来。 这个人,太精明。 从另一个侧面来说,和这种人打交道,太容易被算计,因为这个人的大脑就像电脑主机,他会把你分析透,然后一块块的善加利用,直到压榨掉你身体里面所有有价值的东西。 她想,他不肯离婚,肯定是因为婚姻当中还有他没有利用完的价值。 “你在等我吗?” 瞧,他又开始读心了,和这种人相处,真的得很小心翼翼才行。 “嗯!” “想问江石的事?” 他再问。 “嗯,结果如何?” 她想叹气,他太能抓重点, “全抓了!” 他过去从自己西装口袋里取出手机,通过指纹扫码打开手机,点开一组图,来到时檀身边给她看: “一共九人,全部落网。这是杰米拍了传过来的照片……你看看,是不是这群危险份子?” 时檀看了,是皮特。 皮特其实不是英国人,他原名叫戴炜,今年三十五岁,是个高智商天才,十六岁跟了英国黑道家族帕尔特家族的族长艾伦·帕尔特,改了国籍,一步一步成为了艾伦身边的得力干将。几年后艾伦离奇死亡,帕尔特家族起内轰,被暗杀者无数,这个已更名为皮特·帕尔特的戴炜雄起,并取而代之,当时年仅二十五岁,然后,他用了十年时间缔造了他的黑道势力,其嚣张跋扈,曾令当地政府头疼,立志要将其铲除。三个月前,帕尔特家族在政府的扫黑清剿中瓦解,入狱者无数,皮特失踪。 和三个月前不同的是,现在的皮特变成了独眼龙——世间之人,不管男女,都在乎自己的皮相,好好的皮相要是被毁了,心理肯定有接受的困难。皮特这么疯狂的想要报复她和三哥,这肯定是其中原因之一。 还好,这些亡命之徒,终于落网了,英国那个案子,这下总算是结了,后患解除,皆大欢喜。 她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现在,他们在哪?” “在特种牢房看管着。就等着引渡!” “嗯,挺好!” 她又瞄了一眼江石,想到了那两颗彻底毁掉了江石双臂的子弹,忍不住问道: “还有一件事, 你身边真有火焰盟的人?” “你很好奇?” 他把手机收回去,别有深意的瞄了一眼。 时檀点头,大大方方的承认: “是,我好奇!” “我可以放开一切让你了解我所有,可问题是祁太太,你有这个心理准备吗?” 他目光深深的睇着,话里带话。 时檀的心,莫名的一跳: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心理准备?” “做我太太的心理准备,接受我所有的心理准备,再不提离婚这件事的心理准备……你想走近一个人,得用心去换另一个人的心。这种准备,你有吗?” 他每说一句,她的心,就跟着颤了一下。 男人身上有一股压逼人心的力量,她被他的目光逼得不敢对视,站起来,一步一步退了出去。 不不不,她没有那种准备。 她时刻准备的是,和他离婚。 “呃,我困了,去睡了……晚安。” 仓惶欲躲。 祁继一笑浅浅,似云开雾散,显得风清云淡。 他没有生气,也没再逼迫,想要靠近这个女人,不能着急,得一步一步来,像今天这样,能等他回家,和安安静静的和他说话,就像尘世里寻常夫妻那样,已经很不错。 他喜欢这样的相处,在温馨的灯光下,随意的说着话。 人生本来就是这样的,点点滴滴的平淡,聚汇在一起,谱写着每个人不同的生活。 于是唇角那一抹笑,又深浓了几分,他越过她说: “洗个热水澡再睡!我去给你放水!对了,等一下记得再擦点药。” 时檀止住步子:“……” 堂堂祁大总裁,神一样的男人,为她放洗澡水……这不符他的形象,也不符他们现在的关系。 可他已经办了。 她没有跟过去,把书放到书架上,又翻了几本其他书,心绪有点不宁,在想他刚刚说的那句话——四个准备表述的是那样一个意思:他不仅要这段婚姻,更想让她融入他的生活,他的世界。 为什么呢? 又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至少她解不出,所有答案在他心里,想要知道答案,就是研究透他,一旦研究透他,就得 被梆捆在他的世界。 最后,她突然跳出所有疑问,站在另一个高度问自己: “你干嘛非要去弄明白那些事?你要做的仅仅是离婚,去办自己想办的事,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研究祁继,不是你的计划之内!别想这蠢事。” 对,她不必想的太多! 于是,所有思绪,再次沉定下来,她该做的是放空自己,远离祁继。 可正是这个时候,那个男人又阴魂不散的冒了出来: “可以去洗了!” 唉,现在,她的生活里时不时会被这个男人干扰,她想要控制自己不去研究的的想法,有点难。 “嗯!” 时檀把书放回了书架,不和这人对视,慢慢走向洗浴间。 洗完出来,她去客厅自己上了药,听到书房里有他的声音传出来,说着流利的法文,用一种尖锐的视角陈述着他对于某个商业投资的不同看法。 她折回,关门,临窗,望着窗外的夜色,脑海回响着老太太说过的那些话,不知过了多久,乏了,睡下…… 晚上十二点,时檀半睡半醒,隐约听到有脚步声向自己逼近,是祁继,他在她床边停驻了一小会儿,然后进了洗浴间,洗完后,走了出去,没有再进房——这个男人表现的很规矩,不像七年前那样霸道,很像新婚后那个月,那时,他们也曾相敬如宾。 她安心,睡去。 她想,只要不惹怒他,他应该不会狂性大发,这人,本质不坏是真的。 三 天亮,时檀早早起床,感冒的症兆已经大好,开门出来,看到祁继正倚着窗,看着东方红日升起,身上件白色的衬衫,银色领带,将他衬得格外的英俊富有魅力,听到声音,他转头微微一笑,就像栀子花开,优雅迷人,阳光落在他脸上,耀眼的厉害。 “怎么起的这么早?” 迎面不打笑脸人,经过之前的相处,时檀觉得自己没必要再和这个男人针锋相对,于是礼貌似的回了一句话: “有事要办!打算去市区!” 和和气气的相处,其实也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你身体还没好!” 他有点不赞同。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没事了……” 明明声音还哑得厉害。 可祁继没有霸 道的强制她,一边穿上外套:“还是得记得吃药!” “嗯!” “吃早餐去吧!” 两个人一先一后出了房门,缓缓下楼,她走在前,而他走在后。 她没留心到他在默默注视她,唇角还挂着一丝浅笑,他在回味他们的谈话,很寻常,可寻常中透着一种老夫老妻的味道。 不,他们不是老夫老妻。 那是一种正在谈恋爱的味道,婚内恋爱——他这个看遍天下美女的人,会因为这些生活里的简单小事,心情雀跃起来。 早餐,时檀吃得急匆匆,祁继吃得斯文优雅,一边吃一边会抬头瞄她,唇角隐隐弯着愉快的笑弧—— 都说祁氏国际的祁继很难缠,其实他们弄错了,不是他难缠,而是他们把他想得太复杂。面对商业化的人生,也许,他会有很多挑剔,但真要能真正打动他,他不在乎利益多少。他追求的,已不再是金钱,而是一种人性的真,最简单的真。 “才六点多,这么早,你赶得急的要去哪?” 骆老爷子的提问,拉回了祁继的思绪,他看到小妻子将最后一块面包塞进了嘴里,就抓过边上的湿巾擦起了手: “爷爷,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你们慢慢吃,我去换衣服……” 祁继喝掉了手上的咖啡。 时檀呢,噔噔噔往楼上跑,往更衣室内把自己的外套给找出来套上,又去拿了自己的电脑包外加小包,等走下来,她去和三位老人说了一声,老太太喊着追出来: “让继之载你走啊……走那么远的路,坐公交,像什么话?” 老太太才听文姨说这事,觉得真是胡闹,这要是传出去,要让祁继的脸往哪里搁呢? 虽然现在提倡绿色出行,可面子工程,还是要顾一顾的。 “不用不用……” 门口,祁继站在那里,看样子在等她,她猛得刹住脚步,刚想拒绝,他抢先堵住了她的嘴:“坐我的车,还是自己去车库去一辆,你自己选一个……” 两个都不想选,时檀大脑飞快的转动了一下,想到了一个理由: “我还没有拿到国内的驾照。” 她有的是英国驾照,无法通用。 “家里有养着司机。” 他用这话堵得她说不出话来。 时檀沉 默了一下,身后三个老人都瞅着,她不好和他争论,再想想自己病才刚好,再病了,小白怎么办,于是跟着他去了车库。 车库里的车,有几辆已送去修。余下还有六部车可供挑选。 她看中了一辆白色越野,这款的牌子,在他的车系里不算豪,但开出去已经够拉风了,可已经没有其他再低调的车了,她只好勉为其难钦点了它: “就这辆!” 祁继唇角勾了勾,就知道她会挑这辆,价位最低嘛……符合她的脾性。 “阿航,把小杜叫来当太太的司机!” 他吩咐。 十分钟后,一个名叫杜汀的女司机出现在了时檀面前,祁继这才满意的坐上自己的车,由程航开着离开。 四 彼时,首都一座精致的别墅内,一个雍容雅致的紫裙女人推门进了书房,冲正在看公文的男人说: “计划失败了你知道吗?” 男人没抬头并没变了脸色:“能成功才怪!” 紫裙女人皱眉:“什么意思?” “他们只是上头投石问路的棋子。这个都没看明白?我派去的人探的很明白了,祁继身边的人,多半是那人派去保护骆时檀的那些个人。祁继就是那个旭三少这件事,大致可以确定下来。” 女人呆了一下,露出震惊之色,修得细细的眉皱紧,说: “骆时檀不能再留了。我觉得早早解决了才行!” “那得先把她的靠山解决了,她的死,才会无人问津,否则,麻烦不会是一点点……”男人眼睛眯了一下。 女人沉默,是啊,祁继这个人,看似放逐了骆时檀,可事实上呢,他正是用那种放逐,把她保护的滴水不漏,既然此人不能拿为己用,就只能除之。 待续! 明天见! ☆、举手之善,可改变他人一生,他是个大好人 一 时檀不是一个纯萃的刑警,她做这一行,主要的原因是,想要让自己得到非同一般的锻炼,建立起非同一般的社交圈,为的是让自己强大——不仅要拥有强大的自卫能力,更想磨练自己的侦查以及判断能力。 严格来说:这份职业所能带来的收入,并不丰厚,但她依旧能让自己过的很好——这主要归功于她精于金融投资这一块。五年时间,她在股市上是连番得利,赚到的钱,够她们母子衣食无忧珂。 在英国时,时檀会开车,但没有买车。因为她觉得不需要。她的代步工具是一辆自行车,更多时间,她会挤公交阕。 公交是一种最普及的交通工具,它承载着无数普通人的出行。 而她,脱下刑警那样一层身份后,仅仅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民。 她乐意接受那样一种平凡而质朴的生活,行走出生活中最简单的日常轨迹。 她觉得,人生有时不必太奢华,简单会让人更贴近现实,以感知生命的真谛。 时檀会开车,而且能开的很捧,能以最飙悍的速度去追击犯人,今天,她只能坐在副驾驶室内。 在她看来,车子的主要作用是代步,其他的附带值价都不重要,但不可否认的是,车子在当今这个社会,总会和身价挂钩在一起。 能开豪车的,多为有钱人,能开豪车且配有司机的,那多半是富豪。 七点,时檀坐在车内,打量了一下这辆车,摇了摇头,几乎是全新的,开着这种车,不管是去学校,还是去刑警队,都太抢眼,不好。 她只是一个寻常小人物,会被人说闲话的,也不该配司机,那会给人以一种错觉:某某人被某某大款包养了。 “太太,您要去哪里?” 年轻女司机杜汀侧过脸,小心翼翼的问她,似乎在琢磨她好不好相处。 时檀回神,转头看。 女孩年纪不大,短头发,眼底装满了好奇,看上去很清纯,很乖巧,给人以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好奇怪,祁继居然在家里养了这么一个女司机? 她因为她的询问而微微蹙眉——讨厌这个称呼,一听到这个叫法,她就浑身不舒服。 “小杜是吧!” “嗯!” 杜汀轻声答应。 “有两件事,我得和你说明一下……” 杜汀脸色微微紧张了一下: “您说!” 时檀看到了,微一笑,以缓解她的不安: “第一,以后,别叫我太太,叫得我怪难受……” 杜汀一楞,随即扑哧笑了一个,眼底还露出了稀奇之色。 时檀只好看着,不解,不知她笑什么。 杜汀忍下笑,忙解释说: “我没别的意思,只觉得好玩,外头多少女人想冠上祁太太这个头衔呢,您倒好,居然在嫌弃这称呼……” 其实她是想到了之前某人的叮嘱。 那人对她说:“回头跟着太太,多说boss好话。这件事要是你能办好了,回头有奖励……” 她听着奇怪呀,问:“为什么这么做呀?” “太太和boss关系有点微妙……” 原来他们的关系真的有点诡异呢,太太居然不让叫太太,这样的情形,太少见了。 嗯,眼前这个美丽女子,脾气有点另类,不过倒是挺让她喜欢的,人家完全没有架子,不像他们老板,无形当中就透着一股子疏离感。。 她目光流转,嘻嘻一笑,趁机插了一句: “这是我第一次遇到有人嫌弃这头衔的。您有所不知,两年前,有个谁谁家的大小姐,狂追我们boss,喝醉了人后,直接跑这里来闹,借着酒劲,发话说祁太太她当定了,后来您猜怎么样,嘿,被boss送进了警局。还有一回,我代替航哥去接boss,一个女财神在公开场合,表示愿意做boss的二太太,结果,让boss当众给拒绝,那个丢脸,真是丢大了。独您例外。” 时檀 tang扯了扯唇角。 这丫头,看着简单,其实不简单! 瞧,居然拐着弯的帮祁继说起好话。 大概是因为她说话直率,眼神也真挚,她不讨厌她这么给祁继脸上贴金。又或是因为这两天,她对祁继的看法,已有所改变。 她笑笑,不揭穿她的小心思,只道: “我让别这么叫,就别这么叫!” “是!” 杜汀正了正脸色:“那您让我叫您什么?两个人相处,总得有一个称呼的不是吗?” 时檀想了想: “你今年几岁?” “二十四岁!” “我比你大,叫我檀姐就行……” “是,檀姐!” 杜汀很听话,马上改口:“那第二件事呢?” “把我放到市区就行!我等一下有事要去处理。这车太招摇。” 杜汀又咬唇笑了,拍了拍驾驶盘: “这车招摇,那车库里那两辆上千万的算什么?” “什么样的身份,开什么样的车。你老板开什么车都没错……” “可您是祁太太啊!开这车,已经够低调了……” 时檀因为“祁太太”三字皱了一下秀眉: “开车吧,我赶时间!” “okok!” 车子的性能非常的好,几乎感觉不到发动机的震动。 一路缓缓驶出车库,车外的风景,在不断往后拉。 杜汀稳稳的开着。 时檀看到窗外一个人高马大的白人,从西北区的通道走出来,是那天晚上见到的那个杰米。 杜汀按了按汽笛,杰米站定冲她挥挥手,还弯出了一抹大大的笑容。 很快,车子驶出了祁园! 清风雅苑是一个充满了神秘色彩的庄园,而她对它却是知之甚少——也许她能从杜汀嘴里挖到一些有用的价值,于是,在看厌了窗外的风景之后,她开始和杜汀聊天: “小杜,你在雅苑工作几年了?” “三年!” “一直在做司机吗?” “对,主要负责载厨师采办各种食材……” “什么专业毕业的?” 杜汀定定的看着路状,没有马上回答,想了想才迟疑的回答: “我高中都没毕业。” 这倒是让时檀有点意外。 杜汀转头露齿问:“时檀姐,您不会因为这样而嫌弃我吧……听说您是留学回来的海归份子啊……” 时檀淡笑:“怎么会?” 学历不是最最重要的东西。 “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没毕业的原因。不喜欢读书吗?” “不是!” 杜汀一顿,似考虑了一下才加以说明: “高一家里出了事,我因为自卫重伤了人,进去了两年,这期间,父死母嫁,出来后我没有再读书,经人介绍,在夜店 鬼混,后来遇上了老板。老板派人把我送到了这里,让我在这里白天做司机,晚上读夜校。这不,还有一年,我就能拿夜校毕业证了……要不是因为老板,我这辈子全毁了……行举手之善,有时真的能改变他人一生……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老板经常做善事的……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好人,我听航哥说这些年老板私下里援助了很多很多人,从来不留名。” 时檀微微一怔,没想到杜汀会有这样一个惨淡的境遇,至于祁继行善,更多时候,是一种商业手段,以增加自己的社会人气。但杜汀却说,他不留名……真假如何,就不是她所能判断的了。 杜汀是很能聊天的,时檀一句没一句的和她闲扯,后来渐渐就被她引上了那个方向: “小杜,你在苑里多年,苑里的人都认得吗?” “基本上全认得啊!” “我都不认识!那天,我还被警卫拦在了门外……” 她笑笑,努力创造一种无奈感。 关于这件事,杜汀也听说了,她马上说:“时檀姐你刚回来,不认识很正常,住久了就认识了。其实苑子里也有我不认得,西北区那些个人,我就不怎么熟,他们也不怎么搭理我……听说他们是特种警卫。是老板高薪聘来的……那些人除了杰米,我几乎没和他们聊过天。” 时檀要想问的就是这些,不由得“哦”了一句,随即问: “他们平常都住在那边吗?” “嗯!听说,他们全全负责着雅苑的安保工作,必要时可以配枪,而和我们住在同一幢楼区的其他警卫,只负责出入巡查。哦,对了,每回boss出国的话,总会带上几个在身边的。所以,我们私下里更觉得那是私人保镖。据说,西北区那边有配套设施全套的训练场地。还可以打靶……” 杜汀说的特别的详细,这种详细,让时檀有了某种怀疑。 她细细想了想,心头一动,转而把话题绕开问:“小杜,你二十四,有男朋友没有?” 杜汀笑了笑,脸上露出腼腆之色:“没!” “啧,瞧你笑成那样,心里八成是有人了是吧……” 时檀的猜测一向很准。 杜汀一下变得不好意思: “只有暗恋对象,人家才看不上我这种小改造犯呢……” 趁着红灯,她突然趁过头,双眼发亮的看着: “檀姐, 你是怎么搞定boss的,教教我呀,我去试试,看能不能搞定那个冰山男……” “冰山男?” 时檀前前后后一理头绪,马上猜了一个大概: “你喜欢的是程航?” 杜汀顿时露出惊讶之色,小嘴张得大大的,就像见到了鬼一样的瞪直了眼: “檀……檀……檀姐,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秘密,她从来没对任何人提起过的……却被才初识的老板娘一眼识破,她太震惊了。 “1,三年前,你老板派人送你来的这里,这个人,多半是程航;2,你住在雅苑,程航也住在这里,平常接触容易接触到;3,你的偶象是你老板,你在这里住了那么久,自然而然就会培养出你看男人的高标准;4,冰山男,我不怎么认得你老板身边有些什么手下,除了程航,其他人,我也不认识,不过那人脸孔冷,被称为冰山男不为过。” 四个要点,个个切中,杜汀眼里顿时露出了祟拜之色,兴奋的直叫: “檀姐,你太厉害了,你太厉害了……来吧来吧,教教我,怎么追他……我太喜欢这个男人了……可又不敢表示……” 时檀宛然失笑,这女孩,倒是坦率的可爱: “那你倒跟我说说看,他平常理不理你?” “理啊,他会教我打球,教我解题,差我办事……呃,好像也就这么多了吧……细算下来,那也不算理会。” 她突然有些懊怅:“我们平时其实少有机会一起共事。更多时候,我是在角落里看着他陪着老板进入……你说我傻不傻……” 的确有点傻! 可傻得够真够纯。 “那你是喜欢他什么?” 她又问。 “打起架来很帅,解起题来很厉害,打起球来很猛……” 果然是一副陷入迷恋的模样。 时檀微一笑,已经弄明白了一件事: “小杜,之前程航差你来当我司机时,是不是有叮嘱过你,要给你老板说好话,要你对我的询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杜汀的大脑一下当机了:话题什么时候变了呀? 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眼神也一下变得闪烁不定: “时檀姐,你,你怎么知道的呀?” 时檀微微一笑:“逻辑判断。” “怎么判断的呀!太神了……” 对此,杜汀无限仰望。 “1,你在一直劲儿的在给你老板说好话;2,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祁继身边可能会养像你这种随时随地有可能因为性格上的直率而把他出卖的人吗? “答案是:不可能。所以,你会这么直来直往的回答我的提问,应该是有人指使。 “至于指使的人是谁?我想肯定不会是祁继。那就只有程航了。人家又是你心上人,你当然会奉他的话为圣旨了是不是?” 这样一分析,杜汀对这位老板娘越发的肃然起敬了。 “时檀姐,你太厉害了!” 时檀淡淡一笑,没告诉她,这只是一种职业本能罢了。 不过,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女孩,性子很真。 能保持这样一份真的原因何在呢? 就如杜汀自己所说的,是祁继在她人生重要的十字路口拉了她一把,一个善举,改变了她的一生。 程航把这丫头派过来,是不是想借这丫头的境遇来向她说明祁继有非常之人品? 时檀仔细琢磨了一下,微微一笑,祁继身边还真是人才济济:这个程航也着实用心良苦! 说来,她的人生,也正是因为这个男人,而走到了另一条截然不同的命运轨道上。 她突然想,要是七年前,她和以淳私奔成功,如今,她会是怎样的? 当然,这个答案,是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的。 人生不可能作重复,也无法在重复之后,再在其中作一个最为明智的选择。 人生就是这样一往直前,没有回头路。 虽然她一直讨厌这个男人,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人生之所以会染上如今这样一种绚丽的色彩,全是因为他曾霸道的干预过。 二 明山脚下一处树荫底下,藏匿着一辆红色法拉利,祁瑛坐在车里,一辆白色的越野车,从面前驶过,她看到骆时檀坐在驾驶室上,正和女司机谈笑风声,显得神彩熠熠。 祁瑛的脸上有倦容,因为骆时檀的出现,而眼底乍现几丝咄咄之光,她把车子发动,跟了上去。 两辆车,一先一后进了市区,祁瑛看到骆时檀在市贸大厦附近下了车,背着一个包,提着一笔记本包,和司机挥手,米色的风衣,白色的球鞋,短发在风里扬 起,笑容浅浅挂在脸上…… 很休闲普通的打扮,可被她那么一笑,小虎牙微露,就透出了一股子迷人的魅力…… 祁瑛将车停在边上冷冷看着,目不转睛的盯着,几丝嫉妒之情,油然而生—— 她的美丽,她的气质,经久愈香,岁月真是太厚待她了,磨掉了她的青涩,却没有让她色衰颜老,反而令她绽放出了更优雅的成熟之媚,眉宇之间,更是英气毕露。 这样一种妩媚,这种英气,比八年前更为的吸引人。 祁瑛厌恶她身上这种吸引力,因为李澈神秘失踪了,连着四天,她疯狂的寻找他,可他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昨夜里,一直陪她找的陌澜提醒了一句: “李澈会不会去找骆时檀?那女人太能勾~引男人!” 祁瑛一听有道理,就连夜赶到了这里,在确定她在庄上后,本想就这么闯进去,陌澜阻止了她: “爷爷奶奶在里面,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李澈就是慕以淳,这样冒冒然进去质问她李澈的去向,不合适。要不我们先回去,找个私家侦探盯着她,如果李澈真是慕以淳,这个男人,迟早会找骆时檀,我们只要盯紧骆时檀,就能把他找出来,当然,这是我们最最不想看到的一个结果。可现在我们找他不到,只能出此下策……” 祁瑛没有找私家侦探。 昨夜里,她就在车里守了一夜,她觉得必须守着,李澈已经四天不见人,她直觉他很快就会现身。 而陌澜,陪了她一宿。 此刻,坐在副驾座的陌漾看着骆时檀另外招了一辆车,立马就叫了起来: “好好的她下什么车,拦什么出租车?这人怎么诡诡祟祟的?姐,快开车 ,别跟丢了,我敢打赌,这人身上肯定有见不光的丑事……要不然怎么会把家里的车给打发了,摆明了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祁瑛也觉得她行为古怪,连忙调了一个头,一路跟了上去。 待续! ☆、曾经,她爱的疯狂;研究,他非常的神秘 一 祁瑛认得时檀,在高一那一年,因为一场辩论赛。 时檀是嘉市二中派来参加尧市第一高举办的辩论赛的辩论选手,这个长得漂亮的女生,娴静而淡定,显得很大气,一出场就赢得了所有人的目光固。 也令生性高傲的她,留心到了她漪。 同学们说,这女孩,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宁静而从容,长的又美,很能吸引别人的目光。 祁瑛并不以为然,最多算是颜值高了一点罢了。 那天,时檀是反方,而她是正方,辩论会场,她们进行了一场关于《以成绩来评定学生的利与弊》,结果,正方输得狼狈,反方赢得精彩。 祁瑛生平第一次大栽跟头,全是拜她所赐——十六年顺风顺水惯了,面对失败,她有太多不服气,可再如何不服,她总归是输了。 也是那一天,祁瑛在路上遇上一个高年级男同学示爱。 那位是一个小混混,成绩差得不像话,基本上被归为了人渣一类,在学校常打架生事那是家常便饭。 祁瑛当然不会理会这种败类,没拿正眼瞅他一下。 那人因此而恼羞成怒,拦住她要用强。 她逃不开,被这男生困在墙角。 就这时,一个笑起来邪气不已的男生突然就跳了出来,对那人渣那是又讥又损,损得对方是恼羞成怒,而后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一场势均力敌的格斗就此展开,还引来不少同学围观,最后那人渣败北,悻悻离开。 祁瑛被这男孩帅气的打架姿势给迷倒,本想过去道谢,可那男孩无视所有人的侧目,包括她在内,一扬身上的泥尘,冲一直静站在边上观战的女孩走去。 祁瑛当然认得这女孩,正是让她们辩论社颜面扫地的那位:骆时檀。 那一天,校园的林荫道上,女孩浅笑端庄,临风裙舞,说不出来的温柔多情,而男孩酷酷生邪,挑眉间,英气焕发,无落黄叶落下,年轻的脸孔,飞扬着年少纯真的情丝,浅笑中只看到对方。他肩上搭着刚刚脱下的校服,笑着上去接过女孩手上的背包,女孩取下他的外套,挂在手臂上,还以绢帕替他擦了一把汗水,而后相携离去,完全不管别人的议论纷纷。 被一路忽视到底的祁瑛,站在清凉的风里,年轻的少女芳心,轻易就被这个陌生男孩给挑动。 因为这两个人,她去了嘉市 二高,利用关系,和他们成为了同班同学。 祁瑛承认:骆时檀五官精致,很有气质;骆时檀成绩优秀,很有才气;骆时檀是嘉市中学的校花,骆时檀有一个二十四孝好男友,这个男友,就是帮她解围的那个慕以淳。 祁瑛出身名门,自认多才多艺,从来不觉得自己会输给任何人,包括骆时檀。 她是一个敢于追求的人,想借同学这层关系,接近慕以淳——因为她喜欢这个男孩身上那股子桀骜不驯的叛逆之气。 不过,最初的最初,她接近的是骆时檀,总找各种理由,和她搭讪,可她性子淡寡,不爱和不熟的人攀谈,防备之心很重。 但她还是楔而不舍的接近,终于成了朋友,也因此有机会和慕以淳搭上话——这小子,比骆时檀更加拽,除了时檀,他几乎不怎么和其他女生说话。 慕以淳喜欢打篮球,祁瑛跟着喜欢上了篮球。 是的,她无比的迷恋慕以淳打篮球时的漂亮模样,青春飞扬,充满力量,每一次灌篮,都能引来一阵满堂彩,边上会有无数女生大叫他的名字。 那时,她也是他的忠心粉丝,虽不会疯狂的为他尖叫喝彩,但常常会为他的出色投中而笑开眉。 反观骆时檀,并不怎么热衷于这种运动。 每一次去打篮球,时檀多半会跟去,有时,她会看他打,中场休息,就给他递水;有时,她只是坐在那里,做自己的功课,背自己的单词,等他打完蓝球,她让他跟着她一起记课堂要点——在所有人面前傲气的慕以淳,面对骆时檀时,会很温柔。 这种温柔,伴着同学关系日复一日的熟稔,令祁瑛着了魔的想得到。她想成为他的女朋友。而不是同学。 可惜慕以淳的目光,从来没在她脸上停留过。 tang这种被无视的感觉,时时刻刻都在折磨她的心。 她觉得他和骆时檀是没有结果的,因为她知道他们名义上是兄妹关系——慕以淳是被骆家领养的孩子。有这层关系在,他们以后想要走到一起,不太可能。骆家也是一个大家族,是要脸面的。 她觉得自己完全还有机会。 高二的某一天,祁瑛找到了一个机会,吻了慕以淳! 那夜,他俩都喝了酒,在学校外的夜市上…… 那夜,月色美极,慕以淳月下豪饮的身姿,太让人着迷,于是她冲动了,在他醉卧于地时,她 俯身而吻,却在唇碰到他的唇时,被狠狠推开——慕以淳寒瞪,一双眼,似恶狼一般,在夜色里发出寒冷的光。 她鼓起勇气告白说:“慕以淳,我喜欢你。” 慕以淳回以的是一抹冷笑,他以手上啤酒,浇于脸上,似乎是想洗掉因她碰触而带来的污秽。 这一举动,是对她的一种变相折辱,她的脸一下难看到了极点。 洗罢,他扔掉手上罐头,抹着脸冷脸对她: “祁瑛,你要不要脸?还真被阿檀说中了,你接近我们,真是不怀好心! “祁瑛,你祁家是名门望族,是不折不扣的有钱人,你这样没涵养的跑来破坏别人的感情,做小~三,你的家教呢?” 那夜,她被慕以淳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自尊心碎了一地—— 那是她这辈子第一次爱一个男生,却惨遭被拒,那心情,真是糟糕透顶。 本来,她也该死心了,谁知没过多久,发生了那样一件事,令她彻底中了他的毒。 那一次,学校组织野营,祁瑛也参加了。 傍晚时候,同学们成群结队下河游泳。 时檀不会游泳,慕以淳在浅水处教她,嘻笑玩闹,自成一个小小世界,不与其他人为伍。 那时,他们已和她疏远,只要她一靠近,他俩就闪。 那天,祁瑛也下了河,远远看着他们在水里郎情妾意,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失落,苦涩。 她本来也擅于游咏,可那天,不知怎么脚了抽筋,而且因为心情问题,她游出了老师规定的安全区域,当集合的哨声响起,她准备归队时,身子却不听使唤了,她扑腾在水里,吃了好几口水后,慌了,急叫起救命。 彼时,时檀看到她的异样,催慕以淳去救。 慕以淳就是那样一种人,什么都听时檀的话。 他不光救了她,而且还给她做了急救,睁开眼的那一刻,她有看到他在给自己的人工呼吸…… 心,就这样彻底沦陷。 然而没过多久,骆家出事,慕以淳被抓了起来,骆时檀成为了她的大堂嫂,并被送出了国。 一年后,慕以淳出狱之日,她拉着陌澜,从尧市驱车去接慕以淳出来,抵达后,却被告知他已被人接走。 那天中午,她俩在一处西餐店吃饭,在她上洗手间途中,接到陌澜的电话,满口气炸的对她 说: “我看到慕以淳了,接他的是骆时檀,骆时檀居然婚内出轨,还和慕以淳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亲我我,她怎么能做这种对不起继之哥的事儿…… “对了,他们还想私奔,我把这事告诉给继之哥了……这种女人,做继之哥的妻子,真是丢尽继之哥的脸…… “我刚刚还打了她一个耳光……太无耻,她可是结了婚的人,她这样给继之哥戴绿帽子,到底有没有良心……” 那天,她没能见到慕以淳,只听说大堂哥有去找他们算账。 第二天再听闻有关他的消息时,人和车都在江底了,于是,她冲动的跟着跳了江。 往事悠悠,疼蚀人心,实在是因为爱的太深,难以忘怀,是以,邂逅李澈之后,她就此不可救命的爱上,难以自拔,所以,今天,她一定要把李澈找出来。 祁瑛目光沉沉的盯着时檀坐的车,不紧不慢的跟着。 二 时檀一早发现有人在跟踪,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豪车…… 她让司机随意兜了一圈,确定 那车的确在跟踪,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方桦: “方,我被人跟踪了……” “谁呀?” 方桦刚刚刷好牙,正在穿外套。 “不清楚,你帮我查查,车牌号是z1108……” “好!” 一会儿,方桦回了电话:“车主名为祁瑛,这人不是你的同学外加小姑子吗?” 时檀也一怔,这人没事跟踪她干嘛来了?难道她发现她的秘密了? 她心里莫名一紧,道了一声“知道,回头再联系”,挂下后对司机说: “师傅,麻烦你把我带到附近最热闹的菜市场……” 那司机从后视镜内瞄了她一眼,似乎在惦量她这打得这是什么鬼主意,没问其他,调转车头,去了一处菜市场。 东湾区菜市场,早市最是热闹,人来人往,因为附近有几个人口密集的小区。 时檀在市场门口下了车,没回头张望,快速进入,菜市场内叫卖声不断,人头攒动,时檀的身影很快隐没其中。 东湾区菜市场的另一个出口出来,连着一片廉价的服装店面,时檀从这边钻了出来。 正当清早,店开的不多,她从一家服装店走过时,心下有了一个主意 ,绕回去买了一身衣服,另换了一顶假发,戴上一副黑边眼镜,围上一个围巾,改了行头出来,早已让人认不出来,就那样大摇大摆在祁瑛那辆跑车附近拦了一辆车,扬场而去。 坐在车里,她回头张望,祁瑛和陌澜正往市场中心钻了进去,她微微一笑,对司机说: “师傅,去第一小!” 二十分钟后,时檀进了小区,和自家保姆张阿姨错身而过,人家恁是没把她认出来,她的伪装术,那绝对是专业的。 她乘电梯上了九楼,本来想用钥匙开的,想了想,一时玩性大起,直接按了电铃,没一会儿里头就传出了小白的应答声: “谁呀?” 时檀掐住了鼻子:“你家是浅水小区八幢九楼的骆时檀家吗……” “是啊!” 小家伙在里头嫩嫩的答应着。 “快递,请签收!” 门,吧嗒一下打开,小家伙穿成了小绅的样儿,歪着头,眨眼睇着她,扑哧一笑:“檀麻,你这样哪像是送快递的,分明就是唱戏的……你那声音,无论掐成什么样,我都听得出来……” 到底是她的演技太差,还是她儿子太难骗呀? “鬼机灵……” 时檀大笑着一把抱住了宝贝儿,因为感冒未好,不敢亲他,只用手揉他的头发,小白嘻嘻笑的一边抢救自己的发型,一边问: “檀麻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 “以后就好好照看好自己,别让我担心,知道没?” 又开始小大人似的叮嘱。 抱着儿子软软的身子,时檀的心,跟着欢喜起来:“小鬼,到底谁才是妈?” 母子俩叽叽歪歪又说了好一会儿话。 这时,张阿姨买油条回来了。 她笑着问张阿姨:“小白有没有给你添乱吗?” 张阿姨满口都是夸赞之词:“没没,我还真从没见过这样懂事的孩子过呢,又聪明又礼貌……” 是的,每个见过小白的人,都会这么夸他,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啊,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别人占有去的。 陪小白吃过早餐,时檀带他去第一小,一路这上,孩子在面前蹦蹦跳跳的走着,孩子气十足,而她在后面缓缓跟着,以一种闲适的心情享受着新一天的阳光,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等到了第一小,相关负责人把一个名叫胡慧的年轻女老师叫了过来,将小白归入了胡老师那一个班级。 胡慧这是第一回接触天才型儿童,看着小白生的是好看,但个头到底还只能算是幼稚班小朋友的身高,眼底难免有惊怪,先考了考他,发现他的反应的确异于寻常孩子,喜欢的很,亲自 牵着她的手,带回了三1班。 小白才六岁,一般这个年纪的孩子,很爱撒娇,有些排斥集体生活的宝宝,会因为离开父母的呵护,而又哭又闹,但小白不一样,他非常的早熟,自主能力极强。 他在所有同学的注视下,带着一抹迷人的微笑,坐到自己的位置,整理自己的文具,然后冲她挥挥手: “檀麻,你忙你的去吧!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时檀微一笑,点头,胡慧笑着送出来说:“这孩子真懂事!” 是的,小白有着他这个年纪所没有的懂事老成,这和环境以及智商都有一定的关系。 时檀临走又看了一眼孩子,坐在一群大孩子当中,漂亮,而又有点格格不入的样子。 这孩子智商高,也许很快就会再跳级,老师讲解的速度永远满不足不了他对知识的吸收速度。 这既令她觉得欣慰,又不免担心,生怕他会在同学交际过程中被当作怪物来看…… 她突然想到一句话:天才皆不走寻常路。 所以,他们永远是寂寞的。 但她希望儿子可以找到自己的朋友圈,而不是在寂寞中过完他的本该美好的童年。 三 离开学校是七点四十分,正值上班高峰期,身边人流如梭,她吁了一口气,看了看手表,再度给方桦去了个电话: “出来了没?” “出来了!” 之前,她们约好今天去刑警队报到,正式介入阮盈玉跳楼案件的调查。 九点,时檀和方桦碰头,没有立马去刑警大队,而是先去了一处安静的公园,时檀把前天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方桦听着一楞一楞的,等她说完,眼里露出饶有兴趣之色: “真的假的,祁继身边居然有火焰盟的人?” 时檀坐在栏杆上,抚了抚被风吹乱的刘海,咬唇,回想着当时的情景: “不清楚,我还没摸到底。但看江石中枪 的部位,应该有火焰盟里的神枪手在。要不然,谁还有那本事,射得那么精准?反正我是自叹不如。” 她的枪法,算不上顶尖,只能算是中上。 方桦听着发出了惊啧声:“祁继这个人,还真是够邪乎的,居然请得动那种人为他所调遣。这家伙,太有一套了……而且还能把皮特给抓了?这么强,真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啊……奇怪啊,他一个商人,怎么好端端的和那种雇佣兵搅和到一起了?” 这谁能知道? 反正,祁继这个人,就是这么神神秘秘的。 “你没问这件事吗?” 方桦好奇的问。 “问了!” “他怎么说?” 时檀把他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方桦扑哧笑了:“他这是在诱惑你吗?要不你委屈一点,从了他,看看他底下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到时你再倒打一靶,揪住他的秘密,再谈离婚这事就容易多了!” 时檀眯了一下眼:这嗖主意好像还不赖呀……权当是在执行任务……但转而想想,又觉得这是在玩火,绝对不能尝试。 她们一起讨论了一会儿,无果,没有再深入的研究,一起打车去了刑侦大队。 四 上午十点,一个名叫周庸的组长在支队办公室接待了她们。 尧市的刑事侦缉大队一共有三个支队,主要接手各种疑难案件的侦查。阮盈玉这个案子发生之后,已由刑侦第一支队接管。 周庸是第一支队的队长,这是一个三十七岁的老刑警,有着丰富的破案经验。 先头,他就听说国际刑警组织,会在近期派两个善破奇案的警员来尧市,一起参予阮盈玉跳楼事件的调查,今天,组员来报,国际刑警来了,在他的想法里,来的肯定是两个蓝眼睛白皮肤的英国佬,结果派了两个娘们来,于是,他一进办公室就愣了。 “周队,你好,我叫方桦,这位是我搭档安妮,我们的证件,以及文件证明,你可以过目一下。这一次,我们是奉命来协助侦查 阮盈玉跳楼案的,希望以后我们可以合作愉快!” 一个白净的手冲他伸了过来。 周庸笑笑,和她们握了握手,将文件接过手,看了看,转而把资料递给跟着进来的副队,一双锐利的眼睛,细细打量这两个前来报到的女警。 一个叫方桦,档案上写三十六岁 ,眉目之间秀着一股少见的英气,目光显得老辣,浑身上下流露着一股子难缠的干练之气。 一个叫安妮,他的目光落在这安妮身上时,眉跟着蹙起来,太过于年轻,给人的感觉不过二十来岁,刚大学毕业那种小女孩,不像有二十七岁,一点也不像介绍信上所说,曾破过几桩惊天大案的模样。 看到这个人时,会让人觉得,文件上的那些表述,形容的是另一种人,虽然她浑身上下,呈现着一种一般人所少有的沉静,可问题是那面颊子长的也太好看了一点。和刑警这份职业搭不上腔。 “居然是个女刑警!” 边上副队张果发出啧啧之声,其他队员也在俩女警身上瞄了瞄—— 刑警队是男人的天下,少有女人,今天看到一下来了两个国际女刑警,没出去办案的警员,看着都稀罕啊,一直个围过来看,眼露好奇之色。 “女刑警怎么了?” 方桦笑着反问,双手抱胸,从他们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们对于女性做刑警颇有想法。她做了这么多年,早就见惯不怪,笑着强调了一句: “不管是黑猫白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人也一样,不管是男人和女人,有能力破案,才是最最重要的!” 周庸倒没那种看不起女人的意思,听得这话,觉得这女人是不好惹的,一笑着说: “行,那就以能力说话。既然来了,一起了解一下情况吧……张果,你来介绍……” 张果是副队,他听到头的话,马上答应着,招呼她们去放映室,又让人给泡了两杯茶。 几个人坐好后,他一边播放之前收集起来的影相资料,一边陈述有关阮盈玉的生平,没说几句,就被方桦打断: “我先打岔问一句,阮盈玉肚子里的孩子,和祁继有没有关系这事,现在你们有定论了吗?” 待续! ☆、复杂案情:真要生孩子,我会让我太太生 一 时檀正在看资料,听得这一问,忍不住抬头瞅了她一眼。方对这件事,兴趣十足啊! 其实她也挺想弄明白这件事的固。 副队张果笑了笑:“咦,你对这事,兴趣是不一样的重啊!漪” 方桦的目光,盯着屏幕上的英俊男人,也跟着笑:“这位可是一个炙手可热的传奇人物,虽诽闻不断,但私生子传闻却从来没闹过,人家又年过三十了,有妻却无子,挺神秘,每个人都有八卦心理,我现在八卦一下不行吗?来吧,说说你们的看法……” 张果摇头一笑:“女人果然全爱八卦……不怕,方姐,我们这里恐怕没有你想要听的那种八卦……就现在种种证据表明,祁继和死者肚里的孩子,没有直接关系。” 他把资料翻到其中一页,让她们看: “这是我们对祁继的询问记录,你们可以看看……根据祁继的说法,他和死者没有任何关系……” “哦,是吗?” 方桦挑了一下眉,又一笑,别有意思的瞄了时檀一眼。 时檀不搭理,将资料拿过来一行一行的看,上头的记录是这样的: 警方问:“请问祁先生,之前传,你包养过阮盈玉,这事属实吗?” 祁继回:“子虚乌有。” 警方问:“可网上有很多照片可以为证,你和阮,曾一度走的很近!” 祁继答:“各类照片,纯属媒体在捕风捉影。” 警方问:“可有照片拍到你曾夜宿阮宅!” 祁继答:“阮因我而受伤发烧,那天我带我的私人医生一起看护她到天亮。这属于人道主义。” 警方问:“所有知情人氏称,你曾一度掷千金,给她买了一个香居,难道这也是虚构的?” 祁继答:“借我之名炒热房地产罢了,那个楼盘,一夜售空就是最好的证明。” 警方问:“可你并没有否认!” 祁继答:“难道你们让我为这么一点小事,开个记者招待会来澄清事实吗?娱乐新闻,志在娱人。只要问心无愧,管别人怎么议论?” 警方问:“照你这么说,你和阮没有外界所猜测的情人关系?阮肚子里的孩子,绝对和你没有关系?” 祁继答:“我有太太,真要生孩子,我会让我太太生,其他女人没那个资格!” … … 时檀看到这一句时,吓了一跳,平静的心,莫名就急跳起来。 方桦也看到了,撞了撞她的手臂: “这个祁继,把自己洗白了……他居然说会让他太太生孩子……” 她笑的意味深长。 时檀的眼皮,跟着狠狠抽了一下,不语,面色恬静看不出一丝异样,只是心已有些乱。 对于这个人,看来以后她真的得加倍小心应付。 不管他和警方的对话,是出于怎么一个目的。和他保持距离是必须的。 方桦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没再说其他,静静看完后,看向张果和周庸,这两位一直在观察她们,提出了一个疑问: “据我所知他和她太太已经自结婚就开始分居的吧!” 某人因为这句话,摒住了呼吸。 “不错!”张果点头。 “哎,我们很好奇啊,祁继太太长什么样,你们知道吗?” 某人紧紧捏着手中的笔,心莫名的急跳了一下。 周庸作了回答:“骆时檀小时候的照片,我们有,至于长大后照片,我们还真没找着。祁家所有人的信息都是加密的。我们若是想要查看,就得向上级申请。由于骆时檀和本案无关,又多年不在国内,因此,我们这里暂时找不到有关他太太的那些资料……” 方桦笑着点点头,一副恍然的样子:“原来如此!哦对了,他太太已经有七年没回过国了吧!” “对!”周庸说。 “那你们觉得,像这样一个男人,可能在外没有情人吗?一个男人,尤其是 tang像他那样成功的男人,夜生活可能不丰富多彩吗?男人正常的生理需要,怎么发泄?总不可能和左手谈恋爱吗?我觉得,祁继的回答,有忽悠人的嫌疑。” 都是成年人,且是警员,虽然提到了男女隐私问题,不过没有人感到别扭的。 “你们先来看看这个吧!” 副队张果把另一打资料抽了出来,翻到了一个关键处:“死者怀孕十五周左右,也就是大约三个多月。按照死者的受孕周期来看,就算他们之间以前真的有肉体关系,可那段时间,有证人可以证明,祁继不在国内,一直出差在外。不可能成为孩子的父亲……” 低着头的时檀,正好有看到那段证人的证词,读完之后,她抬头问道: “有没有进行亲子检测以加以确定?” 张果摇头:“在我国境内,亲子检测有着严格的检测条件。只有父母和孩子之间,才能进行这一项检测,而且送检物得得到被检测人双方的签字或指纹确定。警方出于办案需要,在证据确凿的前提下,可以申请关联案件人的dna亲子检测。可祁继的情况有特殊性,一,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死者排卵期间,祁继曾和死者有过兴~关系;二,他有非比寻常的社会地位,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申请dna亲子检测,上头不会批准。所以……” 他耸了耸肩,意思很明显了。 “现在已基本排除祁继是死者胎儿这种可能……” 周庸再度插~进话来: “这是一起谋杀!” “周队,你是怎么确定这是一起谋杀的?” 正在沉思的时檀,转头轻轻问,声音沉静如水,从每个人心里宛转流过,给人以一种舒服感。 要是阮盈玉所怀的孩子和祁继无关,那谁是那个孩子的父亲? 如果这是谋杀,杀手想要掩饰的真相又是什么呢? 他们为什么要把阮盈玉弄去祁氏大厦,伪造成是为求负责不得而跳楼自杀呢? 这几个问题盘旋在时檀心里,难以散去。 就这时,周庸打开了电脑,调出了一份资料: “昨天夜里,我看了一下你们上司发我的邮件,资料上显示了这样一个事实:阮盈玉持有英藉,本名:阮嘉洛,是mi6组员,今年二十八岁,四年前受命潜入娱乐圈,调查英国伦敦一桩爆炸事件。据悉,曾有一批非法持枪人氏,曾在伦敦近郊发生械斗,造成十余人死亡。一座废仓被炸。死难人当中有当地富豪俞郡。后有线索指向尧市。阮嘉洛奉命就来到尧市,有目的接近国内几个大佬人物。祁继只是其中一个。因为,祁继每年在英国度假的习惯!事发之时,祁继正好在英国,且离奇受伤。之后他淡出世人视线足足有两个月。” 原来,上头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派他们过来查这个案子的,阮盈玉竟然拥有这样一层身份。 时檀看着微微诧然。 “祁氏在英国有分部,祁继去那边工作,不足为奇。我想知道的是四年前祁继是因什么受得伤?” 时檀提出了一个疑问。 以前,她对祁继没多少认识,现在她至少知道这人身手不错,而且身边 还养了一帮厉害人物,这些人还都以他马首是瞻。 重要的是杜汀提到过:祁继出国都会带上几个西北区养着的特种保镖。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会受伤,这当中肯定有问题。 周庸调出了一份文档给她们看。 “根据阮嘉洛回馈mi6的资料显示:祁继在英受伤,是因为工程事故,已经证人证明这事属实,阮嘉洛因为这个原因放开祁继,又盯上了另一个男人才有了外头所传的分手的消息。因此,我们可以基本排除死者和祁继有暧昧关系。根据阮嘉洛对祁继的调查:这个人,有绅士风度,不花心,并不像外界传说的那样,滥情,工作作风相当严谨……这些资料上头都有……” 他将上面的主要内容,简单介绍了一下,最后总结一个结论: “现在这个案子初步被鉴定为谋杀。对方这是想借阮盈玉,意图抹黑祁氏。并意图引导我们认为祁继是因为英伦爆炸案的凶手。可见对方应该是和祁氏有经济利益纠葛的商业对头……” 时檀听着点点头,瞄了一眼那文档之后,又想到了几个问 题: “和祁家有利益冲突的应该是纪家和路家吧! “纪家是国内第二家族,祁家和纪家本来关系还是不错的,但十二年前,因为某些不知明原因,而和纪家的关系渐渐冷淡了下来,之前一度纪家曾把祁家逼入经济危机,要不是祁继本事大,有一个大靠山的莫家帮忙顶着,现在的祁家说不定早就成一堆散沙了。 “至于路家,路家的大少路殷喜欢米芳菲,而米芳非爱的是祁继,结果,祁继为了继承权娶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骆时檀,米芳菲就此出国,路殷就此和祁继成了死对头。这两家都财大气粗,都背景,想要查他们可是很难的……” 她旁观者的视角冷静的分析着,在提到丈夫、自己,以及丈夫的初恋情人时,无比平静。 张果听完笑了:“哟,准备工作作得很足啊!真不像是刚刚从国外回来的。” 时檀淡一笑,目光在他们身上瞄了一圈,并不觉得这是有多了不起的事,继而又说道: “周队,其实另有一个可能你没有说出来是吧……” “哦,是吗?还有哪种可能?” 周庸反问,深邃的目光闪了闪。 “你只说这可能是商业暗战,却没说这还有可能是政治暗战!” 时檀一字一顿,意有所指。 周庸的唇角勾了勾,心里想:这小丫头还真不容小觑。 “据我所知,祁家和军政世家的莫家是一路的,而路家拥护的是第一家族晁家。现在晁家和莫家的关系是一年比一年紧张。莫家军事实力是越来越强,而晁家,自打晁家二公子离奇死亡之后,其底下二子一女没一个能成气候。虽然他们占着重要位置,可以他们的能力,配不配坐那个位置,还很难说……”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打周庸打断,脸色变了变,并且示意张果去把门合上。 时檀看到周庸点了一根烟,眼神在袅袅升起的白烟里变得高深莫测,看她的目光不再有轻视之意。良久后,他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 “安妮,这些话我们这里说说就好,外头别乱说。” “怎么,难道还没有言论自由了吗?” 她声色淡淡的反问: “我只是以事论事,说出了第二个可能,难道案件一但牵涉到政治家族,我们就不查了吗?国内的警探都这么胆小怕事的吗?” 周庸淡一笑,想到了一句话:初生之犊不畏虎。不过,他没把这话说出来,只道: “要上这案子真升级到那个地部,凭我们恐怕还真没资格查。现在,我们只能拿它当作普通刑事案件来调查。你们最好也祈祷这只是事关商业利益的刑事案子……否则……” 否则怎样,他没有再往下说下去,而是语气一转,改了话题: “好了,别研究这个了,小方,安妮,把你们的安全邮箱告诉我……关于阮嘉洛在英国的资料,我给你们每人发一份,回头,你们可以好好研究她那些回馈的信息……” 时檀和方桦不再揪着这件事讨论下去,各种把邮箱报了出来,两个人一起上拿出笔记本,上去把文件给收了。 时檀没有再说其他,只是仔细的看阮嘉洛发给mi6的各种回复。 看着看着,她突然又叫了一句:“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 张果凑过头来问,他对这个漂亮的能让人心跳加速的美女刑警,兴趣十足,这女孩太有洞察力。 她用鼠标点了那些内容,让他们看:“阮嘉洛对于祁继的评定太过于完美,有点像是在故意为他说好话的感觉。也许阮嘉洛在和祁继接触过程中,对他动了真情呢……”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问: “你们有没有查过阮嘉洛排卵期期间有没有离境?” 周庸也不觉再度对她深睇了一眼:“有查过。她去过美国度过假!” “那有没有查过祁继在英国时有没有转机去美国?” “祁继的助手倒是曾在期中乘专机去过美国。不过祁继一直在英国的度假别墅。他有人证!” “有些时间证人是可以伪造的!” 这话一出,倒教周庸笑了: “安妮,你不是刚从英国来吗?我怎么听着,你对祁继怀着深深的敌意似的?似乎恨不得祁继和阮嘉洛有染似的……” 时檀一怔,转而一笑,扯了扯唇角: “我没有针对任何人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每一个细节问题,我们都不能马虎……这样吧,关于这些,交由我和方一起去调查,你看行吗?” 她只是觉得这件事情,远远比表面所看到的那样简单。 “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 周庸点头,关闭箱邮,转头道: “不过,我得提醒你们,祁继这个人不太好打交道。一般情况下,他没有预约,不会见人。在此祝你们好运。” 几个人又在一起研究了一下,时檀提到了七年前尧江大桥飞车车祸事件。 周庸听罢,又深深瞟了她一眼: “为什么突然要查这件事?这事,和跳楼事件有关联吗?” “不是。我是嘉市人,那起事故,我有一个朋友死于那场车,这次回来,我想顺带着查查这件事。那位朋友在法律上来说,已死,可死不见尸,我有点不甘心……” 时檀说完,眼神微微黯然,有几丝哀伤在眼底泛开,令她平添了几分女子的柔美,神情不再似刚刚那样犀利。 “原来你是嘉市人,我还以为你是侨民出身。行,我可以给我开个介绍信,有空你去调一下卷宗看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周庸答应的爽快。 时檀连忙道谢。 周庸又让人给两个女刑警安排了一个临时办公室,然后带着她们和队里其他组员见了个面,互相联络感情,熟悉一下。 刑警队里全是大佬爷们,看到两个女刑警,一个个都露出了惊奇之色。 等她们离开后,有人议论起来: “女人,能顶个屁用啊?你们说是不是?英方怎么派了这么俩人过来?” “屁用?方桦是神枪手,惯使空手道,那安妮,散打高手,是散打王第六郴的得意弟子……肯定比你有用……” “啧,会不会是吹的啊…… “是不是吹的,接下去看她们的表现就知道了……” 周庸懒懒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听着手下们的议论,眼神眯成一条线:那个安妮,对于国内的政治关系摸得相当清楚啊……这姑娘,绝对不简单! 再有,他总觉得这张脸,在哪见过似的,特别的眼熟! 二 彼时,祁瑛跟丢了时檀,气得在菜市场附近哇哇直叫! 她不明白啊,好端端这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难道是她发现有人在跟踪? 不对,她觉得这个女人不可能这么精明。 找了一圈,已近中午,却再也没法把这个女人找出来。 陌澜因为要上班早已离开,没有人替她排解心头怨气,那股气,她是越积越烈,终于爆发了,重新坐上驶驾室后,她抓起手机就冲祁继打了电话过去:“大堂哥,你要是真不想离婚,最好看紧骆时檀!” 上午十一点半,祁继喝了最后一口茶,正打算出去吃中饭,听得这么一句,放下杯,没问话,只静静听着,他家那个堂妹正在一处人声噪杂的地儿怒叫: “李澈不见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如果你的假设成真,很快,你的老婆,就又会跟人私奔!这件事一旦闹开,丢人现眼的只会是你祁大公子……到时候,你会成为圈里的笑柄,他们会说,祁断你也不过如此,娶个老婆,只会给你戴绿帽子。” 待续! 祁继听说了李澈的事后会有什么反应,静请期待下回分解。 ☆、冰火两重天,他的情绪,只为她起伏 一 祁瑛一向敬重祁继,可这一次,她气昏了,忍无可忍,出言相激,只为成全自己的小私心。 李澈是她的,她不允许任何人来将他抢走。而祁继有这能力来帮她守住阵地,并且也只有他有本事看住骆时檀。 “李澈什么时候不见的?” 祁继静静听她陈述时檀在她的眼皮底下没了的整个经过,手上玩着一只金笔,在修长的指尖转着,眼神越来直沉静,突然打岔问固: “家宴第二天就不见了。我找了他好几天,打了很多电话,他一直不回电。” 提到这件事,祁瑛的心脏,就不断紧缩,有一种难言的急乱,盘踞在心头,找不到缺口散去漪。 “谢谢提醒!” 祁继挂了电话,眯了眯眼,以食指敲击了一下桌面,作了一番考虑,这才按了内线: “小程,过来一下……” 没一会儿,程航敲门走了进来,看到老板侧坐着,望着窗外,一脸的深思之色: “什么事?” 祁继转过办公椅直视,目光尖锐: “李澈16岁到19岁之间的空白,查到没有。” “据可靠消息称,这三年,他在自家一处庄园疗养,曾一度卧榻。后来那庄园被卖了,为庄园工作的人员,都已被遣退。” 程航将刚刚获得的消息报了上来。 很显然,这是一种人为营造出来的现象。 “没有任何有关他在这期间的照片吗?” “暂时没有!” 祁继点头再问:“这两天,李澈在哪里?祁英说,她找不到李澈。” “怎么会?” 程航露出诧异:“四天前,他退了四小姐给订得酒店,就进了帝豪订了套房,期间他的助手有进出酒店几次。” 祁继站了起来,感觉不怎么对劲,踱了一圈后,有了一个极为准确的判断: “恐怕早不在帝豪了。他有可能已在暗中偷偷离开,故意令其助手出入来迷惑我们的视线……” 说到这里,他想到了某个去处,马上打了电话撩一骆家门警处: “我是祁继,这几天有没有奇怪的人来骆家找你们家小姐……” 电话那边的门警显然没想到祁继会打电话过去,先是一呆,紧接着以一种惊异的语气应和 道: “有有有,一个长得特别像慕以淳的人,三天前曾经偷偷跑进园子来过,后来被发现,我们还以为见了鬼了,趁我们惊到,跑了……” 他果然去了那边。 祁继心一沉:“要是再看到他,马上给我打电话!” “是!” 挂断后,祁继再打电话去了嘉市第一中教导处,那教导主任一听是祁继,立马告知了一件让人咄咄惊怪的事: “前天,一个长得像慕以淳的年轻人,跑到了学校来,还奇怪的问我:慕以淳和骆时檀是不是这里的学生?他们是不是情侣?八年前骆时檀是不是被人霸占了?祁先生,慕以淳不是已经死了吗?这个突然之间冒出来的男人是谁?” 一阵阵冰冷,自祁继的脚心往上蹿,直直的冷到了心底。 看样子,李澈十有八~九就是慕以淳,只是他因为某些原因而失了记忆,这几天,他拒接祁瑛的电话,大概就是在寻访他和时檀的过去。 如果,他故意重游,记起一切,那接下来,他会做什么? 祁继心弦陡然绷成了满弓弦,随意和教导主任扯了几句话后挂了,紧忙拨通了杜汀的电话,问: “太太呢!” 彼时,杜汀正在祁园擦车子,哪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一边擦着车,一边回答道: “太太到了市区,就让我回来了。” “不是让你跟着太太么?怎么办事的?” 祁继忍不住想骂人了,声音特别的响,显得很凶。 杜汀还从没在老板手下挨过骂,被这么一吼,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不明白啊,自己这是做错啥了。 所幸,祁继没有再冲她发火,挂了,另外打了时檀的电话,可没有人接。 祁继不信邪的再打,还是没有人接,焦虑之情不由得在眼底浮现出来。 程航在边上看着,问:“要不要通过手机定位……” “不能用!” 他扬了一下手,不同意,他不能这样找她,一旦被她发现,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友好关系,又会面临危机。他想了想,眼神一亮,有了,连忙从皮夹子里找出了那张备用的手机卡***卡槽——这张卡,平常时候他不用。 “在哪?听老师说,你在国内?三哥。” 编好后,他读了好几遍才发出去。 三哥和她的沟通,更多的是用短信。 可惜还是没回复。 这丫头到底 tang在干什么呢? 他的眉整个儿拧了起来,难道李澈已经找到她了吗? 两个人正抱在一起诉相思,所以,一切来电短信都被她摒弃了…… 2012年2月28日,2月的最后第二天,祁氏大厦的最高楼办公楼里,祁继,这个被称之为祁氏奇迹的男人,因为妻子没有接电话,一颗沉静的心,掀起了轩然大波,烦躁感在四肢百胲游走,这样的情绪波动,对于祁继来说,是少见的。 这些年,他面对任何事情,都能做到处变不惊,并且在最短时间内将事态的变化控制在自己的预算之内,他对于他的人生,有着明确的规划,并且可以很好的照着规划达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效果。 是的,他就是有这种能力,以及判断力,令他稳稳占着不败的位置,成功的占领市场,让圈内精英份子敬服,可谁能知道他也会有浮躁的时候——这个女人,就是他致命的克星。 每一次和这个女人交锋,让步的总会是他,牵肠挂肚也只有他,想想还真是有点可怜呢! 正当他想着要怎么把这个突然消声匿迹的女人找出来时,他的手机,适时响了起来,有两条短消息呼入。 祁继在程航的默默注视中,猛得倾过身将那只正在桌面上振动的手机抓过来看,一看“爱惹事的小女人”这名字时,他拧紧的眉,不由得微微舒展了一下。 第一条:“在办事,手机开了静音,没留心。” 第二条:“对,是在国内!” 祁继悬在半空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连忙回了一句: “找个时间见个面吧!” “时间地点!” “明天我有空,晚上七点,第六武馆,碰头。” 没一会儿,她再度回了短信。 “好!” 看着这个“好”字,祁继就像吃了定心丸似的安心了,唇角还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隐笑。 虽然是以旭的身份和她共尽晚餐,但,他还是相当期待——身份不同,她给他的感觉也是截然不同的:做为师妹,她比较乖巧,也比较愿意挨他训。 哎哟,这么想,好像会让人觉得他特别想欺负她似的……才没有呢…… 唇角的笑意 ,因为这样一种心思,而加深再加深。 细细那么一想,他觉得好笑,仅仅十来分钟,他的情绪,就像在开过山车,忽上忽下的,太惊心动魄了。 等一下,不对啊,这女人回了她三哥的短信,却没理睬祁继的去电,啧,怎么这么大小眼呢? 难道她真看上旭了? 他的心一下又开始纠结起来。 正在替自己暗暗抱打不平,手机再度响了起来,号码显示为:老婆。 祁继唇角微微一弯,郁闷的情绪一下消散,接通后温声道:“喂!” “祁继,你找我?” 她淡静的问。 “嗯!” “刚刚手机静音没听到。有事?” “你在干什么?” “我回国时带了任务,现在我在忙正事!” 她难得好脾气的的解释了一句。 也令祁继恍然,怪不得她要避开祁瑛的跟踪,打发走小杜。 “忙完没!” “没,很忙。” “那你忙,不打扰你了!对了,你把小杜回去了?” “嗯?” “待会儿你怎么回去?” “我会让小杜来接!” “要不,你忙到五点,回头我过来捎你一起回去?” 时檀顿了一下:“五点半行吗!我在国贸楼那边等你!” 匆匆,他挂了电话,她的反应很平静,还愿意和他一起回去,这说明,李澈还没找到她…… 另一头,时檀盯着手机,搞不明白这男人这通电话是什么意思……简直莫名其妙! 她哪里能知道那个男人在刚刚十分钟内的心情,因为她的缘故经受了一种类似冰火两重天式的煎熬! 待续! 还有一更! ☆、骆时檀,给我生个孩子吧 一 今天是时檀第一天报到,下午,她和方桦开始研究阮盈玉跳楼案,对比各种资料,了解整个案情的来龙去脉。 一直忙到下午三点,时檀和方桦说自己得先走一步,于是就出了支队,拦了车去了第一小,带小白放学固。 路上,母子俩有说有笑,聊着学校里发生的那些新鲜而有趣的事漪。 小白情绪很高,这孩子的应适能力一直很强。这很不错。 只是在小区门口,她发现有人行为有点鬼鬼祟祟。 她回头瞟了好几眼,是个男人,戴金边眼镜,很斯文。看过去时,那人就装作打电话,上了一辆的士,像个过路的。 是她疑心病犯了吗? 为什么她会觉得人家是冲她来的? 时檀陪了儿子一小会儿,到五点,叮嘱了几句张阿姨诸如别给陌生人开门之类的话,而后,下楼打的去了国贸。 五点半,坐在国贸大厦附近比较偏蔽的树荫下,时檀等来了祁继的商务车。 时檀上车后看到这个男人腿上摆着手提,正在处理着什么,看到她,微微一笑,将身旁位置上的资料整理了一下,放进袋子: “我有点事要忙!” 他解释。 时檀点头,这个男人一直都忙。 她目光瞄了一下,他在开视频会议。 祁继目不转睛的盯着视频,耳朵上戴着蓝牙。 她听到他突然笑了一个,答了一句: “没有例外的……是我太太……对,她回国了……就这几天回来的……好啊,找一天,我带她过去见见你们……是很久没有好好聚一聚了……呵,你小子,逮到机会就想损人是不是?” 他语气是极为轻快而放松的,而且还如沐春风的瞟了她一眼,看样子应该是他比较亲密的友人。 只是,他说要带她去见他们? 她可没打算参予他社交的打算。 一路无话,她安安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风景,想着白天整理的那些案子细节,后来,有点昏昏欲睡,白天精神一直绷紧,到底身体还没有全好,没一会儿就靠着睡了过去,耳边是祁继手上的资料,因为他的翻动而沙沙作响,却一点也不影响她。 祁继抬头睇了一眼:小女人小鸡啄米似的在点头,表情是放松的…… 他的唇微微弯 起。 这样的画面,真是该死的美好啊! 回到清风雅苑时,她的头枕到了他肩上,是半路车子颠簸了一下,惯性令她倒向他,而他就此停止工作——感受被她依靠的感觉,千金难买…… 结婚八年,她这是头一次亲近他,虽然是了无意识的一种行为,可对于他来说,那绝对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属于她特有的一阵阵幽香,袭来,令他心驰荡漾。 一种难以言喻的柔情蜜意,在心头若海潮一般,泛滥成灾。 于是,看过去的眸光,泛起了可以溺死人的温柔。 驾驶座上,程航看到了,也扬起了笑容,心里想:真应该把这画面刻录下来。 而他也的确这么做了,小心的把车停下,转头,用手机以静音模式将它永远的记下。 祁继瞧见,不觉莞然,笑得宛若孩子一样,还示意这个甚得其心的手下将这张照片发到他手机上。 他看了,原来自己睇视她的目光可以是这样的:愉快柔美,而且,还在偷偷的笑。 他觉得好笑,只是被她靠一下,他居然能这么快活? 二 时檀下车时神情有点不太自然,因为刚刚祁继叫醒她时,她发现自己正靠着他! 那姿态,说有多亲密就有多亲密。 唉,实在是太累了,所以,失态了…… 瞧他笑的那样开心,她表示很塞心。 进主屋时,听得有陌生的女子的说话声从屋里传出来,细细一看,却原来是祁瑛正陪着奶奶说话。 tang 这人怎么跑这里来了? 时檀怔了一下,不太想看到这个人,然后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以淳,由以淳而后又会想到李澈,想到她是他的女朋友,她的心就会很不舒服。 祁瑛也看到了她,站了起来,神情气爽的脸孔上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无视她,而看向祁继: “大堂哥,你回来了呀!”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祁继不动声色的问,心下明白,这丫头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准是为了李澈的事才过来的。 “我来看看爷爷奶奶不行吗?顺便有点事想问问你,大堂哥,我能单独和你谈谈吗?” 祁瑛微笑的问。 祁继点头:“时檀,你在 这里陪奶奶……瑛子,你跟我上楼……” 这两兄妹神情都有点怪怪。 他们这是在玩什么猫腻? 时檀随意答应着,目送送他们上楼。 书房,祁继关了门,习惯性的去取水喝: “你想来问李澈的事?” “对!大堂哥,你有他行踪吗?” 在时檀面前,她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现在,面对祁继,她的眼底难免露出了几丝急色。 “具体行踪不是怎么清楚,但我知道之前他去了嘉市……到过骆家,去过第二高中……现在在哪里,我没办法报备给你。” 他喝了半杯水,坐下,盯着这个给他招了一个大麻烦回来的堂妹: “时檀不清楚李澈的事。这件事,你最好别跟她提。” 她也在查这件事,他不想她知道后,去找那个人。 “大堂哥,我爱李澈,我不想失去他。” 这算是一个变相的回答。 祁继看得出来,她真是爱惨了那个男人。 祁瑛深吸了一口气,定定回视:“还有,上午时候,我言语有点激烈,你也别往心里去。” “不会!” “那我走了。” 得到了想得到的消息之后,她转身准备离走。 “你这是要去哪?不吃饭了吗?” “找不到他,我没胃口吃!” 她噔噔噔跑下了楼去。 三 2012年2月29日,时檀起了一个大早,晨跑! 清晨的雅苑美的像仙境,薄薄的晨雾妖娆,别有一番意境。 她沿着清小径在园子里转了一圈,白色的运动服,将她衬得格外的青春富有活力,健步如飞的身姿,在如画的庄园里成为一道吸引人目光的风景—— 此刻,男主人站在四楼的风景台上,以一种闲适的心情欣赏着她美丽的身姿,如小鹿一般在视线里快活而优雅的奔跑着。 十分钟后,杜汀蹦了出来,陪着时檀一起跑了起来,两个人一起竞逐,令这本来寂寂的庄园一下多了欢声笑容…… 对,也不知她们在说什么,一阵阵银铃似的笑声,似天外之音,在庄园的上空久久环绕不散。 后来,有电话进来,祁继回屋拿手机,接完电话出 来之后,那两丫头没影了。 时檀去了西北区。 一道高高的铁门,将西北区隔离开! 时檀四处查看了一下,附近布满了各种高端监控设施,而用以出入的铁门是指纹锁,墙上布满高压线,一触即死…… 啧,祁继到底在里头藏了什么呢? “一般人是进不去的,要么就是老板特许,要么就是里头的人把你带进去……” 杜汀好奇的望着这道门,又瞅了瞅露着深思之色的女主人:“檀姐,你想进的话,可以让老板带你进去……” 时檀扯皮笑了一个: “走了,回去洗澡!” 她才不会去找祁继说要进这里呢。< 折回时,杜汀跟了上来问: “檀姐,昨天你和老板没什么吧……” “为什么这么问?” 她顿足而问。 “上午时候,老板曾打过电话过来骂我怎么把你扔有市区自己回来了。语气非常的不好。” 时檀凝神想了想:他的确有点怪怪的,难道是怕她跑了? 早上七点,时檀由杜汀送到了市区。 沿路,她有留心到祁瑛又在玩跟踪,她还是去了菜市场,这一次没化妆,直接从另一道门口,叫了一辆的士去了小区,带小白上学,然后去了刑侦队。 一整天,她和方桦在队里研究案情。 傍晚时分,时檀接到了三哥的短信: “临时有事,约会改到明晚上……” 她有点失望,但还是回了一句:“好!” 五分钟后,祁继的号码呼入,她瞄了一眼后,接了,他说:“今天我一个朋友摆百日宴……” “那我晚上回家让小杜来接……” “……” 其实祁继本来是想来邀她一起出席的。 那是他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在听说她已经回国之后,特意打电话过来让他一定带上她。 听得她这么说后,他想到凭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她肯定是不乐意的,这个钉子还是别碰了,于是,“嗯”了一声,挂了。 时檀扔下手机继续工作,五点,杜汀来接,依旧在国贸会近上车。 晚上,时檀在书房和儿子聊着学校生活,一聊聊了好几个小时,母子俩总有 说不完的话。 十点,她听得门外有动静,挂下电话出去看,是祁继回来了。 他脸色有些泛红,似喝了不少酒,坐在沙发上,正捏眉心,听得她出来,睁眼,眼神显得热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坐,我们聊聊……” 他们之间好像没什么好聊的。 还有就是,喝了酒的男人,最好别靠太近。这是她的经验所得。 “我去睡了!” 她躲着。 “等一下,早上你去了西院?” 他叫住她。 “刚刚去了西院?” 他会知道,她一点也不奇怪。 “随处转转!那里不能进?” 她转过了身。 “不能进!” 祁继站起,解了领带,让自己显得随意一点,然后很认真的点头,回答很直接。 “理由?” 她不上得挑了一下眉: “这是***。” 他说的神神秘秘。 “祁继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见不人的秘密?” 男人却扯出了一朵迷人的笑: “其实想知道也容易!” “怎么一个容易法!” 奇怪,他怎么突然改了口。 “给我生个女儿,我就带你进去参观……” 时檀错愕:“……” 他一步一步逼了过来,将她逼到了书房的沙发上: “这是结婚八年你欠我的……我想做爸爸了,骆时檀,给我一个孩子吧!” 待续! ☆、醉酒,他借机缠人,她勃然大怒 一 下一刻,时檀惊坐下来。现在,鼻塞的情况已经好很多,男人身上这种独特的气息杂揉着酒味,令她觉得有点窒息。薰得她是好一阵晕头转向。 更因为他已将她控制在他的胸膛和沙发之间。这个距离,太近太近了,近到能令她心生不安。 “祁继,你喝醉了!” 她大声叫了一句,心,跟着,砰砰砰狂跳起来,因为想到了昨天在刑侦队看到的他的笔录固。 天呐,这人居然真有这种想法。 让她生孩子,想纠缠她一辈子么漪? 好吧,事实上,她已经生了一个…… 可那是意外! “我没醉。清醒的很!” 祁继唇角翘起,眼神带着一种盅惑人心的温柔,修长的手指,极为轻柔的在她短发上抚了一下。 这个显得异常珍惜的动作,却让她头皮整块儿的麻了起来。 靠,他在私下和别的女人,都玩这种暧味的吗? 隐隐的怒气,莫名袭来…… 男人不知情况,正用他清越的声音,柔软的说着话,眼神变得如梦如幻: “今天摆百日酒的是我一个友人,三个月前,他刚得了一个女儿,那小子乐开了花,逢人就向别人炫耀他家小情人。不过那小家伙,粉嘟嘟的,的确漂亮,还不哭不闹,才三个月,却会笑了……看了,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檀,给我生一个吧……我保证,我会做个好父亲……” 说到最后,他几乎要起誓了。 “你……你……肯定是疯了……” 时檀想推开这个想入非非的男人。 他却在这一刻低头吻住了她,满口的酒香伴着那湿热的舌头探进了她的嘴里,像是倾尽了所有,占着,不松开,吸着,紧紧缠着,死死的堵着。 不是第一次被男人吻,她和以淳有着太多亲密的吻。 以淳的吻永远是温存的,虽然他很邪气,可面对她时,他是最听话的男朋友,总是温温柔柔,生怕把她掐碎了似的。 而眼前这个男人,七年前,他以一种可怕的霸道强~占了她。 他的吻,有着一种毁天灭地的力量,令她无法抗拒,逃脱不得。 至今,她都深怀恐惧,当他们融为一体时,身体上的疼痛曾深深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维,人生就此尽毁的 绝望,是当时盘在她心头唯一的想法。 现在,这种能令她生痛的吻又侵袭了她! 恐惧感再度在潜意识内漫天卷地的涌来,来得又是那样的迅猛,猛烈到她无法抵抗。 她想挣扎,他却把她抱紧到动弹不得:双腿被夹住,双手皆被束缚在他怀里。 唇与唇密合着,他初生的胡髭扎得她难受,空气被他无情的夺走。 时檀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爆炸了。 丫的,祁继,你他妈又想犯罪了是不是? 怒气在心头,如火如荼的蹿起来。 现在的她,绝不是七年前那只没有反击之力的小羊羔。 愤怒的时檀正要倾尽全力将他顶开,他却突然不动了,头窝在她的脖颈之间,炙热的气息在她耳边吹拂,而且,用在她身上的力量一下消失了,可是,好重……压得她透不气来。 被吻得缺氧的时檀大口吸了一口气后,用力推他: “祁继,你给我滚开!” 她勃然大怒,狠狠拍他脸孔。 他吱吱唔唔也不知另外说了一些什么话,身子却没有挪动了半下。 “祁继!起开!” 还是没反应。 “祁……继……” 再叫时,已有低低的鼾声响起。 晕死,他到底吃了多少酒? “祁继……” 时檀咬牙切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他身下钻出来,不光折腾出一身大汗,而且,双颊已是通红—— 怒啊,平白无故被这家伙占尽了便宜,原来都是酒精惹的祸,原来全是醉话。 她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服,抡起拳头,对着那张红通通的脸孔,真想狠狠揍上一顿,可拳头都挨到他脸颊了,却又收了回来: 不! 绝不! 和酒鬼计较,那太失她的格调。 静静的房间内,女子呼呼呼的怒气,因为男人的沉睡而一点一点平息下来。 五分钟后,时檀回了房,她再不愿理他,并一再提醒自己,以后,尽量别和这个男人单独相处。这个男人的身体内藏着一只野兽,随地随地能放出来把人生吞活剥咽下肚。 关灯,上床,睡觉,等钻进被子,她却突然又想到室内暖气开的并不是很高,他这样睡着,只怕 是要生病的…… 哼,真要受凉感冒,那也是他活该…… 时檀不打算多管他的闲事 tang,可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后,心里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没有办妥似的。到底还是起来,去取了一床被子,往男人身上盖了上去,回房后这才终于有了睡意。 客厅,祁继唇角弯弯,睁开了眼,一抹喜色的笑花在静静的漆黑的夜里轻轻绽放。 他伸手抚了抚唇! 刚刚吻她,有点冲动,一旦沾上,他就不想放,可她不愿意啊,他要是不装醉,两个人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恐怕会再次面临冰点,那是他不想看到的。于是,他很干脆的选择装,现在回味起来,却有意犹味尽之感。 是的,唇唇相印之后,他想要的只会更多更多,人的欲~望,永远是无止尽的! 唉,什么时候,他才能熬出头,可以回房睡,软香抱怀,努力造人啊…… 只要一想到友人那有女万事足的小样儿,他就醋意十足啊,人家才结婚不到一年,他可是结婚八年了。 多可怜啊他! 二 3月1日,清晨,朝霞将清风雅苑包裹在一片金色的霞光里,时檀在晨跑,耳朵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没注意身后,祁继也一身晨练装,正跟着跑。 这天清晨的雅苑,一男一女,一前一后绕着园子在慢跑,没有任何人来打扰。 杜汀本想陪着跑的,看到这光景,都不敢上来了,他们夫妻晨练,多温馨,她哪能上去做电灯泡,只能站在角落里,无限羡慕的观望! 唉,什么时候,她才能搞定那个男人,也来个夫妻双双来晨跑呢! 正美美想着,身后有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杜汀,过来一下!” 是程航。 她眼神一亮,转身立马看到了那张帅得掉渣的冷面脸孔: “航哥,什么事?” 堆出笑脸,她是满面殷勤。 “今天上午我女朋友回国,但我有个会议要陪先生开,想麻烦你帮我接一下去……” 呃,什么? 杜汀的笑容顿时僵住! 原来人家有女朋友了啊! 爱情的火焰一下被一瓢从天而降的冷水给灭了! 杜汀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声音跟着一下蔫了: “哦!这样的,那接来之后,我得把人送到哪呢?” “这是地址!” 程航给了她一张纸片:“谢了哈!” 挥挥手走了! 待拐了弯,他藏起身形,又往那边瞄了瞄,看到那小丫头撅起了小嘴,捧着脑袋瓜子又敲又打,一副极度沮丧的样子。 他看着,不觉勾了一下唇。 …… 后门附近的林荫道上,祁继加快了步子,绕了上来、 时檀终于意识到有人跟着,这才打住步子,把耳机取了,站定,气息微喘的瞪他。 祁继笑了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笑容显得格外的清亮,就像山间被阳光照亮的泉水,能把万物轻易照透出来似的。 他指指后门说道: “这出去,有一条山间小道,上去有一座观景塔。站在观景塔上,可以看到整座尧市的风貌。要不,我们比一比,看谁先到?” 他原地踏步了几下后,往后门冲了过去,门警看到时,已把门给打开。 时檀双手插腰,呼呼的吐气,心想:干嘛要和他比。 可双脚却不太听话的跟了过去…… 守在边上的门警,含着笑,正看着这对年轻的夫妻,怎么看,怎么都有一种夫唱妇随的味道。 …… 后门外,绿荫丛丛,一条大石铺成的大道汇集到山间石径之上,石径边上是一条山沟,有山泉自高处落下。 青山,绿水,泉水叮咚,鸟雀轻啼,四周无比幽静,空气无比清新,此地,就如世外之地,清幽高雅——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真能挑好地方筑巢。 时檀睇了一睇眼前的美景,再看男人的身影,人家腿长,跑得飞奔,一下就拉开了他和她的距离,眼见就要消失在视线当中,她的好胜之心一下就被激了起来,加快了步子,一使劲,冲上了前头。 祁继看着微一笑,没有故意拔上前去,他还是比较喜欢守在她身后,离着一定的距离,看着她在眼底运动着,那感觉,就好像回到了过去的某几个时间段: 那时,他是三哥,她是小师妹,他监督她,鞭策她,一起在异国的土地上,训练…… 如今,温馨的记忆,在现实中重现! 哈,真是美呆了! …… 山径,蜿蜒盘绕而上,隐没于薄薄的氲氤之气当,阳光自高高的常绿树的树冠间散落下来,落于地上,呈现出一片片斑驳光影。 这对年轻的男女,以一种矫健的身姿,稳稳的速度跑上了山顶,然后一起登上了那座漂亮古朴的高塔。 p>高塔足有六层高,显得巍峨而雄壮,但它并不是古建筑,而是新修的。 塔顶,放眼望,是一片繁华之景,晨风拂面,霞光万里,整个城市,尽收眼底。深呼吸罢,郁结于心的情绪,似被拨云去雾,一下就能豁然开朗…… 大自然,当真有着一种可以洗涤人灵魂的力量。 “漂亮吧!” 祁继轻轻问。 他喜欢在这里看日出,感觉生活的朝气蓬发。只不过以前,只是孤身一人。今日,却是有伴同行,感觉那是截然不一样的。 此时此刻,她在看风景,而他在看她,两颊生红,秀发轻扬,眼底隐约的喜悦,令她整个人朦朦生光,而他为之着了迷,目光不想离了半分。 时檀不说话。 嗯,她不要和这个沾她便宜的男人说话,默默领略了一番山河之秀美,城市之雄壮之后,潇洒的转头,要下楼。 祁继张口想叫,最后还是没叫,这丫头,还在生他昨天的气呢…… 呵,真是一个能记仇的小丫头。 他倚在那里,笑着摇头。 时檀却在这个时候转过了头,眼神眯了一眯,显得无比的危险: “祁继,你昨天晚上装醉!” 这绝对是一句指控。 微冷的轻风里,他回以无辜一笑: “我怎装醉了?” “哼,敢作不敢为!” 她扔下一句,噔噔噔下楼。 祁继连忙跟着下去。 等到了底楼时,他长臂一伸,将她拉住: “对,昨晚上我的确醉的不是很厉害,说的话,也不是醉话。时檀,我想要孩子是认真的……一个由你为我生的孩子,他的身体里会流着我和你的血液,会遗传我和你的基因……时檀,给我一个吧,好不好……” 面对男人无比认真的眼神,以及无比认真的要求,时檀算完完全全被吓到了,猛得甩开他的手,一时居然想不出半句讥讽之词来反驳呵斥他的异想天开,而像一条脱钩的小鱼,仓惶而狼狈的 逃开了。 待续! 还有一更,大约在九点左右出来。 ☆、疑云重重,有人在算计她 一 时檀的精神变得有些恍惚,脑子里一直回响男人说过的话,她是越想越害怕。 这个人竟这么渴望有个孩子! 怪了,他要孩子,只要放出一句话出去,有的是女人排队给他生,为什么要找她? 好吧,她是他老婆…固… 不对,他们只是形式夫妻…… 好吧,应该说他们是一对快要离婚的夫妻—漪— 不对,都要离婚了,他却想让她生,这典型就是想缠死她,不打算离婚的节奏。 这种心理,绝对是恐怖的! 要是让他知道他已经有了一个六岁大的天才儿子的话,那还得了? 这家伙肯定会拿儿子说事,咬紧牙关不同意离婚的。 就算离婚,孩子的监护权,自己是再无可能争取得到的。 那样一个后续发展,与她而言,简直就像世界末日来了一样的让人心慌意乱。 此刻,她真是恨不得把小白快递寄回英国去。同在一个城市,虽说发生相遇的概率是微乎其微的,但她心里总难免七上八下,安全指数太差了! “檀姐,你在愁什么呢?眉毛都皱成一团了?” 开车的杜汀不解的问。 “啊,哦,是工作上的事!” 时檀换了一个坐姿,努力想把那些不安感驱散开。 昨天在刑侦队领到了驾照,那是应工作需要,特发的。不过,她还是让小杜送,主要是这车实在不合适开去刑侦队。 杜汀一边留心路况,一边问: “对了,我都没问呢,檀姐现在从事的是什么工作?” 身为贵太太,还要抛头露脸的出去工作,杜汀觉得檀姐个性真强:一般女人,要是能拥有她现在这身份,保管天天进的是美容院,逛得是名牌专卖店,把自己打扮动人了,才能收得住男人的心。独她例外。 时檀没答,她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自己从事的职业,只是笑笑。当作没听到。 杜汀绝对识趣没有再问,叹了一声,转了话题:“檀姐,我失恋了!你给我使的招,我还没派上用场,现在算是彻底用不着了……” 她唉唉的也跟着耷拉起眉儿来。 时檀的注意力被转开了,好奇的问了一句: “怎么说?” “ 原来他是有女朋友的。今天还让我特意去接她。你说我倒不倒霉。家里司机又不是我一个。他也太能摧残我了……” 伤心呢! 心里吃味吃得厉害,却只能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时檀凝神:是这样的吗? 这丫头暗恋程航,凭那人智商会感觉不出来,还派出这样折磨人的活来? 不对! 她立即觉察到了其中的异样,问: “我问你,你昨天都干了一些什么?” “是和平常一样啊,打打球,下下棋,和苑里的其他人一起吃饭,然后睡觉?昨晚没课,所以一直在园子里混时间……” 她的生活啊,就是这么的简单。 “哦,那你平常有没有走的比较近的男性工作伙伴,或是会嘻嘻哈哈闹在一起的异性朋友……” 时檀想了想,又问了一个问题。 “有啊!有两个门警,和我关系特别铁。对了,其中有一个厨艺特别棒,我是个吃货,常常会去品尝他的美食……昨晚上,我和那两个警卫,以及平姐陈妈妈一起喝酒来了……喝得有点醉,最后,还是小宇和平姐送我回的房。倒霉的是上楼时正好和那冰山撞到了……” “小宇是谁?” “就是那会做菜的哥们!” 这孩子,生得娟秀,但骨子里透着几丝男儿气,不是特别拘小节。 时檀神情一动:“你有留心程航当时是什么反应?” “怎么留心,我喝得都快神志不清了!” 时檀不觉勾了勾唇角,眼神跟着亮堂了起来。 看来,杜汀这事有戏啊! 人家程航肯定是不乐意她和其他警卫混得太熟,心里不舒服了,今儿个这是故意酸她来了吧…… 啧,那男人,咋那么闷***? “你去接也好。顺道你可以探探那女的口风,我教你怎么说……” 时檀就谈过一次恋爱,关于谈恋爱,经验不是很足,那时,都是被动的,以淳说,让她做他女朋友,她就成了他女朋友。 也没有花过心思去悟男人的心,因为以淳的心是属于她的,不用悟,她就能猜到他的所思所想。 那时,心心相映,是他们的爱情模式。不像杜汀,爱的这么辛苦。 虽然恋爱经验不足,但她是学过 心理学的,比较能从客观的角度,理智的分析各种人的心理活动。 “为什么要这样做?” tang听时檀口授完那些话后,杜汀瞪大了眼,不明就理的问道起来。 “你就这么去做,有了结果,我再告诉你为什么……” 时檀还是让杜汀在市区将她放下,进得主城区时,下了车——祁瑛的车依旧跟着,不过,这一次换了一辆不起眼的小轿车,以她估计应该是祁瑛请的私家侦探之流的角色,这是想抓她的小辫子吗? 这次,她进了一大型超市,把跟踪的人撇掉之后,去了刑侦队。 一上午,她把七年前以淳的坠江案拉出来看了又看,上头的资料显示,以淳是被连环车祸撞入江中的,生还的概率几乎为零——由于这条江的江底,有一道地理深沟,车子要是正好撞入那个深不见底的深沟的话,就很难被声纳器找到,就会成为失踪人口,报备注明为死亡。 可,如果以淳已死,那李澈又是怎么一回事? 时檀很想见一见李澈以了解情况,可现在,她根本没法联系到这个男人。 她在猜,祁瑛跟踪她的原因。 难道是因为李澈不见了? 连她也认为李澈就是以淳,所以,才在暗中跟踪她,想来个捉奸捉双? 嗯,或许有这可能。 …… 中午的时候,时檀接到了一个英国来电,是一个英国女同事打来的,那人叫露西,是时檀除了方桦之后,在刑警队里关系比较好的一个女朋友。 “安妮,你让我查的事,有消息了!” 时檀马上精神为之一凛: “快说!” 之前,她在怀疑祁继四年前出现过工程故事,才受了伤,是一种借口,所以,她让同事去翻那件事的案底。 “四年前伦敦的确出现过一起工程事故,死三人,伤四人,可你所说的祁继并不在受伤名单之中,我不明白你是从哪里听说这件事的。” “完全是平空捏造?” 她诧异。 “是的!” 既然是平空捏造的,那么阮盈玉为什么会向上级回报那样一个信息呢? 而且她的上司也认同了这样一个信息,并没有让人彻查这事,原因何在? “我让你查祁继在爆炸案前后有没有和俞 郡有过接触这件事,有头绪了吗?” 时檀又发一问。 “我们一个同事,有看到过这个男人曾和被害人俞郡闹过别扭。那俞郡是个色鬼,喜欢揩女人便宜,有一回俞郡调戏一个服务生,这个叫祁继的男人,曾替那女生解围。两个人闹的很不愉快! “对了,重要的是,我昨天收到了一张照片,现已经发到你邮箱,你自己看看。根据我们这边技术人员的数据分析所得,这张照片应该不是ps出来的。如果属实,这个男人应该和俞郡之死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可是有关个案资料当中,祁继完全是置身事外的姿态。虽然之后曾有人对祁继进行过调查,可最后皆不了了之!” 时檀惊诧之极! 如果是这人杀死了俞郡,制造了那起爆炸案,那为什么之后的他怎么就能逃脱掉那些法律责任? 他的手就那么长? 能在英伦地上行各种贿赂? 从而将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关键,杀人动机呢? 时檀心头泛起层层疑云,最后说:“露西,麻烦你再找几个线人,查查祁继之前和俞郡有过什么致命的矛盾没有?还有,我要知道当初是谁负责工程事故案和大爆炸案的。他们的相关资料,麻烦你收集一下,然后发到我邮箱里。关于这两件事,我想我必须着重了解一下……” “好,等我消息。” 才挂下电话,另一个疑惑,马上跃上时檀心头: 是谁给露西发的短信? 那人目的何在? 这件事也必须好好彻查一下。 于是她又打了露西的电话。 …… 彼时,尧城某处。 一个女人正在问一个男人,语气是担忧的: “这样做,你想过后果吗?” “后果不外乎两种:要么皆大欢喜,要么从此陌路。反正,我就是想让她查四年前的事,倒要看看查到最后,她该以怎么一种心态去面对她男人?” 男人笑的奸诈。 女人狠狠抽了一下嘴角:这家伙这是在挖坑,准备把人埋其中啊…… 待续! 明天见! ☆、时檀是他的,他要夺回爱情 一 嘉市,李澈在独自寻找那段已经被遗忘的过去。 根据慕以淳的资料显示,他是一个孤儿,小时候和流落在外的时檀一起落魄在街头,两个人一起共患难,相扶相守彼此取暖。后来,骆时檀被接回了骆家,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把慕以淳一起带回骆家。接她回去的骆遂忻欣然答应了她这个请求,就此收养了慕以淳。 在骆家七年,慕以淳和骆时檀形影不离,晨昏以伴,他们有着生死相伴的情谊,他们更是深深爱着对方的情侣。 来到嘉市的第一天,李澈偷偷翻进了慕以淳和骆时檀曾经住过的别墅,只是家里冷冷清清,主人似乎不在,空落落的主屋,一片死气沉沉固。 他偷偷上了楼,在这陌生的世界里游走,从这个房间,走到那个房间,最后在骆时檀的卧室停下了步子。 在这间屋子里,他看到了一张巨幅照片,被静静的挂在墙上,上面有一个笑得灿烂、又静若夏花一样的女孩,她春青,富有朝气,目光闪着一种宁静出尘的美漪。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想到了那一天,她那充满狂喜的一抱,心脏处,一下紧缩。 来到嘉市第二天,李澈去重游了他们一起读书的校园。 清晨时分,独自走在绿荫荫的校园小径上,呼吸着校园纯净的空气,看着四周人来人往的学子,想象这里曾经发生过的那些年少情事,两张稚气未脱的脸孔,或曾在这里追逐嘻戏,静享着青春赋予每个人的爱情冲动,在知识的海洋里,一起成长,一起守护着他们携手建立的小世界——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来到嘉市的第三天,李澈去了宣判慕以淳有期徒刑一年的法庭。 面对无比庄严的审判厅,他目光沉痛,无法想象那时的慕以淳会是何等的绝望,心爱的女孩子,为了家族,为了救他,而不得不嫁与一个她不爱的男人,而他却必须面对漫长一年的铁窗生涯——生活再次残忍的抛弃了他。 来到嘉市的第四天,李澈去了监狱。坐在车里,远远的看着那扇紧闭的铁门,那个朝气勃发的少年,曾被囚禁在此,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肯定天天在思念他的爱人……伤悼他那份被人夺走的爱情…… 可那种深爱的滋味,如今都到哪去了! 当李澈和慕以淳划上等号,记忆却还是只有法国的那一些零星片断,关于过去,他依旧是一片空白的。 他记不起那些旧 日的情形,也记不得他们一起牵手走过的每一天,更记不起当初铁窗之下,那种钻心蚀骨的思念…… 这令他无比沮丧…… “七年前,慕以淳和骆时檀发生过什么?” 他曾打电话给那个男人,想问明当年慕以淳半夜飙车于跨江大桥的原因所在。 那人回答:“骆时檀从国外回来,接你出狱,你们约好就此私奔,祁继出现阻止了你们,把骆时檀强行带走,将你打伤,看住。半夜,你逃出来,想回骆家找骆时檀,被祁继派的人撞进了江里。是我救了你!” “为什么救我?” 那人没说。挂了。 李澈没有再问,心痛如绞。 他突然想到,骆时檀在婚后一年还愿意和他私奔,七年后再见不顾一切就抱住了他,这足以证明她依旧爱他。 那可是他曾经深爱的女孩呵,却成了别人的妻子,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毕生最大的耻辱,虽然他回忆不起曾经的一切,可是,当他把过去和现在连到一起,他的心底,就会喷薄出一种难又言喻的仇恨—— 时檀是他的! 他在心里这么坚定的认为: 七年前,祁家夺走了他的爱情,葬送了他的人生,七年后,他会把这一切一一夺回来。 …… 在嘉市,李澈连续转了好几天,将嘉市每个角落都走了一遍,可惜记忆一直顽固的锁着铁门,不让他窥探那些浸染着无数欢乐和悲痛的过去。 他想再这么茫然的寻找没有任何意义,他该去找骆时檀,这个女人一定能帮他找回那些曾经的记忆。 重要的是,他要重拾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的爱情。 2012年3月2日,李澈坐在一辆不起眼的越野车回到了尧市,路上,他打通了助手唐奈的电话,问: “骆时檀现在在哪?” 唐奈这几天一直在监视祁园。 “先生,这几天,祁继不在祁园,他住在明山清风雅苑。他太太骆时檀,有和他一起住在那里。已经一连两天,骆小姐在市区下车,后乘车在菜市场附近失去了行踪。另外,关于骆小姐在英国读了什么专业这件事,我们查不出来。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骆小姐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否则不可能轻易从我们的视线里走丢……” 李澈听完,目光沉沉接了一句话:“盯着清风雅苑,一有她的行踪 ,就跟我联系……” “好的!” 正好红灯, tang李澈翻看了未接来电显示数量,祁瑛:159个。 他默默看了一眼,划通了她的号码,放在耳边。 很快,祁瑛的急切的声音传进了耳内:“喂,澈,你在哪?” “开车!” 他淡淡答,车窗开启着,有一阵阵冷风卷入,刺激着他的神经末梢。 “你这几天去哪了?怎么不接我电话?我担心死你了……之前,我们说好的不是,去登记结婚的……” 她的语气满是委屈,似乎有哭出来的预兆。 李澈沉默了一下,当初接近祁瑛,他的确没怀好心,为的是查出一些困扰自己的事。 这个女人,待他是挺好,和她相处起来,感觉也不坏,但如今,真相已浮出水面,这层关系,自然是越早说开越早。 于是,他稳稳截断了她的话: “见面详谈!” 二 午餐后,方桦从厕所回来,看到时檀正在整理衣物: “干嘛?这是?打算去哪? “祁氏国际!我们找祁继谈谈了解案子,查看一下现场去!” 她把刚刚领到的枪插到枪套里,斜佩在身上,然后穿上外套。 方桦笑了,靠着桌面,见办公室内别其他人,凑过去低声问: “你现在打算以什么身份去见祁继?” “为什么我觉得你笑得不怀好意……” 时檀回头瞅他。 “我就觉得吧,周庸有句话说对了,你对祁继的敌意真是不一般的严重……” “stop!” 时檀做了一个停的动作:“在这里,我得郑重说明一下,第一,我绝对不是针对他。第二,我清楚我的职责,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一定对得起自己的头衔。” “好了好,我知道了,走吧,咱找祁继玩玩去……小白那么精明能干,我在想啊,这位祁先生会有多难缠……” 方桦笑着勾了勾她的肩,冲她抛了一个看好戏的眼神。 时檀白了一下眼,转而又想到了早上男人说过的话,烦呐! 很想和这个男人保持距离,可偏偏查案子必须接触这个男人。 三 半个小时之后,两个女人开着警车来到了祁氏国际大厦。 站在华丽丽的大厦门口,方桦抬头看了看那高耸入云的楼层,叹了一声:“有钱人啊,真是有钱人啊……啧啧啧,那家伙,才三十二岁啊,怎么就站得那么高?我可是奔四的人了,每天还在混饭吃。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贪想啊……就你这傻瓜……一门心思想往外推……” “喂喂喂,你又来是不是……” 这人时时刻刻想劝她放下离婚的念头。 “有时我真怀疑你是祁继派来的说客……” 时檀瞪了她一眼。 方桦哈哈一笑:“我要是祁继派来的卧底,小白早回家认祖归宗了……” 两个人相携而入,迎面,一股浓郁的商业气息扑面而来。 祁氏国际是尧市最大的一个集团公司。 据说,祁氏拥有全国最吸引人的职工福利,每一个为祁氏效力的人,一旦进入,就不想再跳槽。无论从事你从事哪方面,都能在这里找到一个满意的位置,而且还能不断的获得晋升空间。伴着晋升,职员所能得到的是福利的升级。每个为祁氏工作三十年的老员工,退休之后,皆衣食无忧。 时檀嫁给祁继八年,这是她第一次走进丈夫的工作区域。 一进入大厦,她就发现,正处于工作状况的祁氏员工,每一个人都精神饱满,面带微笑。无论男女,皆西装革履,统一着装。 祁氏有着严格的管理制度,员工进出,皆刷卡,无卡不能入。访客进入,需要出示访客码,和谁约定的,谁就会给访客发送独一无二的二维码。进去需要刷码区扫码。无预约的,则必须通过大堂经理处,进行身证核实,作临时性预约。要是所预约对象没空和访客见面,访客等得及就在底楼等,等不及就只能离开。 “您好,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服务的吗?” 大堂柜台处,一个秀气的女孩微笑询问。 时檀扬了扬工作证:“我们是特派刑警,约见你们的总裁,想请他协助我们作一番调查。” “您稍等,我打个电话上去看总裁有没有空……” 工作人员很好说话,马上打了一个电话。 一会儿,她挂下电话说:“总裁正在开会,不过,总裁助手让我带你们上去。请在这里作一个访客记录……” 一本记录本递了上来,上面写着一些临时 约见的访客的名字。 时檀把名字签了,又瞄了一眼那本记录本说:“你们这里有这么严格的出入制度,那我就不明白了,那天,阮盈玉进入大厦顶层,你们怎么会没留心到……” 工作人员 露着一抹台面上的微笑,回答:“那天不是我值班,不怎么清楚。当日值班的小王,已经被停职,有需要,两位警官可以随时传唤她来问话。” 方桦笑看着,这个前台,说话挺小心的。 “请,我带两位上去……” 十分钟后,时檀出现在第60层楼上,这里是祁继的办公地,整个楼层,将近五十名高级金领,皆听命于他,这里所发下的每一个决定,都有可能令整人商界为之震动,这就是祁继的个人能力的体现。 “两位在这里稍等,我们总裁现在……” 程航突然出现,面带得体微笑,过来打招呼,却在看到转过身的时檀之后,楞了一下。 “你好,我叫方桦,这位是我的搭档安妮,我们是特派刑警,特是来和祁总了解一些案情,不知道祁总现在方不方便……” “哦,总裁现在在和英美两地分部的负责人开视频会议。估计还有半小时才能有空。这个会议会影响祁氏下一季的销售额,很重要,所以,两位恐怕得等一下了……” 程航回过神,权当不认得骆时檀,以一种标准的工作态度对付着,脸孔上挂着的是一个职业性的笑容,不过显得有些清冷——想到杜汀称他冰山男,她不觉得一笑。 “那我们等一下!” 时檀往沙发上坐下。 程航马让人给奉茶,自己则急急进了会议室: 干啥? 去报告老板:老板娘来查他了呀…… 待续! 还有一更在九点左右。 ☆、询问,她要申请他和死者胎儿的亲子鉴定 一 会议室内,祁继正和十来个祁氏的高层,一起和分部的负责人讨论下一个业季该怎么提高业绩。 祁继时不时插上一两句洞烛市场的话,让某些意图推卸责任的手下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在所有人眼里,祁继的眼光,以及想法,都让人为之叹为观止。所有人都认为,祁继的成功,不仅因为,他有知人善任之能,更有着超乎常人的智慧,以及笼络人心的手段。 他是祁氏的神,每个人都敬他畏他固。 在员工眼里,祁继神圣,不可亵渎。 他谈笑风声,就能左右尧市的经济走向;他雷厉风行,能令对手心惊胆寒;他体恤下属,能为他们雪中送碳;他有花边,但一个个新闻,只是新闻人的猜测,只会平添他在外的神秘色彩漪。 所有认得祁继的人,都知道此人,心思深绵,遇事不惊,不乱。 在这世上,似乎没有什么事可以惊扰到他,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抓住了他的心,从而令他蜕变成普通男人。 但程航知道:老板一直在意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叫:骆时檀。 他不清楚骆时檀与老板而言是怎样一个不同意义的存在,但他明白,老板在这个女人身上是花了很多心思的。这份心思,历经八年之久,只是那个女人一直不知道罢了。 一份资料,经程航之手递了过去,祁继接过,看到上面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一行字: “太太来了,现在,阮盈玉案件,现在由她经手办理……正在外头等着。” 祁继抬了抬眉,目光平静,依旧淡淡的听着汇报。 在公事上,他的态度,绝对是严谨而认真,绝不因私而误公。 半个小时时间他以犀利的语言,道出他对他们各种企划的不同见解,以及对于未来商机的看法。 会议结束后,祁继在办公桌前静坐了一会儿,所有人都认为老板在考虑公司的运营问题,一个个默默离开,不敢打扰老总的思绪,谁能想到他们的老总,在想女人,回忆早上自己说了那句话后,女人狼狈逃走的模样。 是的,清晨那事发生之后,那女人就开始避着他,最后还早早离开了雅苑,不愿意再跟他研究这个问题的可行性。 为此,他表示很郁闷! 给他生孩子,就那么为难她了吗? 老婆不都该给老公繁 衍后代的吗? “戴聍,走,陪我会会我那个刑警老婆去!” 他叫上座下首席律师,往外而去。 二 方桦正在喝茶,看到门开,一个英气迫人的男人,走了进来,浅灰西装,银色领带,发型清爽有型,正是那位能倾倒万千女性的祁大总裁;其身后,另外跟着一个气宇不凡的男人,和程航左右跟随。 “这位是我们的总裁祁继祁先生,这位是我们集团首席律师戴聍;这位是方桦警官,至于这位……” 在边上为他们介绍的程航一时语塞:给老板介绍老板娘,这感觉说有多怪就有多怪了。 “我叫安妮!” 时檀站起静静自我介绍,目光淡定,就好像,她和他当真是陌生人一样的疏淡。 “我是方桦!” 方桦也跟着站起,看了这对夫妻一眼,微微一笑: 一只是老狐狸,一只是小狐狸,心思都深,就不知他们要是斗起来,谁会更胜一筹。 她在心里莫名一乐。 “两位,坐……” 祁继扬手,示意她们重新坐下,程航让人给老总泡了一杯新茶过来,掩上门,在边上站着。 会客厅内,祁继和方桦、时檀对峙而坐,律师戴聍坐在边上一单人沙发上。 祁继的目光在妻子脸上停顿了一下,工作状态的骆时檀,闪闪发光,很迷人,就不知道在她心里是怎么看待阮盈玉这事的,这么想着,一个淡淡的笑泛起。 “关于阮盈玉这件事,我们还有一些疑问想要问问清楚……” 方桦一正神色,带着很官方的笑: “还请祁先生配合我们警方合作,以确保这个案子可以顺利破案……” “那是每个市民都应该做的事。嗯,请问吧……” 男人双腿交叠,坐姿优雅,脸上还带着一抹浅笑,显得亲切而友好。 方桦瞄了一眼,不是不怎么好打交道的吗?现在怎么看着很老实的样子? 她扯着唇角笑了一个,开始提问: “第一,四年前七月份,你是否去过英国?” “去过!”祁继答。 “为什么这么确定?” “因为那年七月,我在英国出过事故。为此发过高烧,好长时间没上班,还因为这样害得祁氏的 的股市生了一些波动。那一个月,后来被股民称之为波浪月。” 财经新闻上的确有这样一 tang个说法。 “再请问祁先生,你为什么每年都会去英国顿留那么一段时间?” “祁氏在英国有上市分公司,每季例行公事出差英国,那是我的工作任务之一。” “哦,是吗?仅仅只是工作?” 方桦深深一问。 “要不然还能为了什么?”祁继哂然一笑,浑身逼露出一种眩目的男人魅力:“方警官可能不知,我是出了名的工作狂……” “我只知道祁先生的诽闻和您的工作能力一样的强。” 这话,赞损掺半。 祁继将笑容勾得特别的迷人,在垂头作笔录的时檀脸上顿留了一圈,不疾不慢的说道: “媒体工作者的嗜好,就爱夸大其辞,无风都起生起几丈浪。” “可祁先生,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要是你的行为不引人暇想,媒体人怎么会想入非非?” 方桦有力的回击。 祁继目光一闪,再度微笑: “方警官对祁某的私生活这么感兴趣,是在为某人抱打不平吗?” 时檀感觉到了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忍不住抬起头,看向这个说话阴阳怪调的男人,接上话: “祁总,我们这是出于工作的需要,不存在为谁抱打不平的意思。” 他似笑非笑:“是吗?我以为你是借机想知道一些什么?如果真要是这样的话,你可以私下问我。我保证一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时檀皱眉,瞄了方桦一眼,示意她别再问一些没有意义的问题。 方桦见状,耸了耸肩:“行,你问,我来作笔录!” 她把笔录册接了过去。 时檀骑虎难下,只好摆出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继续往下询问: “祁先生,请问,你和阮盈玉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的?” 祁继回答:“三年前一场舞会上认得的!” “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她问的平静,而他微微弯了弯唇: “那不算交往!安警官,我和李队的谈话,不知你有看过没有?作为一个合格的警探,在办理一个案件时,应该会对这个案件有一个比较清醒而全面的了 解,才能更快的进入工作状况。否则,就是在浪费纳税人的金钱……” 这个男人谈吐之间充满着一种让人讨厌的自信,而且眉目之间没有半点心虚之态,这说明什么? 他和阮盈玉当真没有那种关系吗? 时檀若有所思了一下,才答道: “我是不是一个合格的警员,不需要祁总来认可或是评定。因为你不是我的上司。而现在,祁总需要的是配合我们工作。谢谢!” 她语锋犀利的回击过去,直惹得祁继低一笑,似乎觉得这样的斗嘴,相当有趣似的: “好,那就当是跑题了。请继续问!” 时檀又一连问了好些个问题,祁继都一一作了解答。 一刻钟后…… “好了,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件事,我们需要征得你的同意。” “请说!” “由于在英期间,你的专机曾飞过美国洛杉矶,当时阮盈玉就在洛杉矶,虽然你已经提供当时你在英的时间证人,但由于这个时间证人是你属下。我们这边没办法确定你和你的时间证人有没有串通,所以,接下去我们会向上级申请,检验你和死者胎儿的nda……以确定你所提供的信息的准确性,希望你能配合……” 时檀很职业化的扔出了这样一个要求后,方桦抬头,露出了一个好玩的笑。 边上戴律师也马上表示了反对意见,沉下脸色打断了: “安警官,在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祁先生和死者有过非正常男女关系之前,你们无权提出dna亲子检测这个要求。” 祁继挑了挑眉,摆了摆手小戴坐下,嘴里懒懒吐出一句: “我也有个问题想问安警官!” “请说!” 男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你这是以什么身份请求我作这样一个检测?” 待续! ☆、针锋相对,唇枪舌战,时檀“审问”祁继 (精彩) 一 祁继是一个善于谈判的高手,他研究心理学,喜欢攻心,他更会操控说话的主控权。 在发出这样一问之后,他的眼神一下变得深沉,没有给时檀任何时间回答,他再度拿握着说话权,往下稳稳地有力的说道起来: “如果你是以警方的身份向我提出这样的要求,抱歉,我有足够多的人证可以证明我和死者在那一个时间段内没有任何接触。做这个检测,是对我人格的污辱。 “如果你是以祁太太的身份要求,那我可以同意,不为别的,以洗刷我的清白。但事后,你得为这样一个不信任的行为,向我道歉。至于道歉的方式,得由我来决定。到时你只能接受。固” 两句话表明了这样一个意思: 一,他是一个无比骄傲的男人,底线不允许被贱踏漪。 二,他是一个维护婚姻的男人,可以向妻子表明忠贞,但不接受不信任,妻子得为她的不信任而付出相应的代价。 时檀一下哑口无言:“……” “咳咳咳……” 方桦干咳了几下,马上加以圆场: “祁总,我们现在是在办公事。” “要是公事公办,对不住,我没办法答应这个已经超越我底线的请求!” 祁继微笑拒绝,眼神微冷。 时檀和方桦对视了一眼,交换了彼此的看法:阮盈玉的孩子,应该和他没什么关系。 时檀没有针对这件事继续强求:这个男人是不可能接受被强求的,而她实在没必要以祁太的身份去做这个可笑的检测,之所以会提这个问题,主要是想看看他面对这个问题时,会不会有异样的心虚表现出来。 事实证明,他是坦荡的。 接下去,她就其他方面对祁继作了一些询问,偌大的会客厅内,响起了这对夫妻的问答之声,而方桦则在边上飞快的做着笔录。 时檀问:“请问祁总,你了不了解阮盈玉有没有其他关系亲密的男性朋友……” 祁继回答:“我和她本来就不熟,她的私生活,我不清楚!” 时檀问:“对于阮盈玉在祁氏国际跳楼,祁总有什么想法?” 祁继回答:“我很疑惑,谁想黑我祁氏,这也正是警方应该侦查的重中之重……” 时檀问:“贵公司有没有人和阮盈玉结仇的?” 祁继回答:“祁氏大厦内的员工总共有一千多人,阮盈玉从来没来祁氏,但她私底下有没有和祁氏其他员工有所交往,那不是我能知道的事!” 时檀问:“那请问,祁总你有没有和人结了不可解的大怨?导致那些人拿阮盈玉来报复祁氏?” 祁继回答:“我是个商人,为了公司着想,有时难免会和一些对手公司在经济利益上生成矛盾。至于阮盈玉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死于非命,那是警方该侦查的事。不是我职权范围之内。我希望的是警方可以尽快破案。阮盈玉跳楼,对于祁氏的冲击力虽然不是特别严重,但总归人口相传,有点难听。” 时檀听完这句话后,淡淡瞟了他一眼——这个男人身边养着那样的人,她才不信,他会完全信任警方,自己不去查个水落石出。 总而言之,这个男人,绝对是个奸诈之人。 待问到差不多,时檀转了话题: “我们想看看案发现场!” “行,我让程助理带你们上顶楼……” 祁继点头,非常非常的配合。 笔录录完,时檀取来细细看了一遍,然后递给祁继: “麻烦祁总看一下,要是没问题,请签个字。” “嗯,没问题!” 祁继接过,一目十行扫了一圈,大笔一挥,签下自己的大名。 将资料收好,时檀站起来又提了一个要求: “另外,我想见见你们保安部的几个工作人员,当天负责大堂接待服务的那位小姐,以及那一天的视频……” “没问题,我让人给你们安排一个会议厅,你们可以在那里一一和他们作一个最直接的接触!我还有公事要处理,就先失陪,接下去有什么事宜,两位可以找我的特助处理……” 男人站起,看了看表,表示他很赶时间。 方桦马上笑着伸出了手:“感谢祁总百忙之中抽空配合……” “不客气!” 祁继挂着适宜的微笑,和她握了一下手,目光一闪之后,也冲时檀礼节性的伸出了手: “安警官,听说两位是国际刑警,祁某在此预祝两位早日查出事实真相,以正我祁某人清誉。破案后,我一定送警旗以示道谢……” 面对这只手,时檀面不改色的回握了一下,明知他故意的,可她要是视而不见,就显得太过于小家子气。 “刑警的职守就是打击犯罪,寻求真相。我们办案,从来不贪图别人回报什么…… tang只要祁先生行得正,坐得端,污名污不了你,真金永远不怕火来炼……” 大手和小手轻轻一握,两夫妻各自带笑,目光逼视着对方,客套的言辞,挟着犀利之色。 边上,戴聍和程航对视了一眼:七年后的的祁太太,绝对有可以抗衡祁先生的气势,这对夫妻,要是较起劲来,绝对精彩。 “对,真金不怕火炼。我爱听这话。安警官,你忙,我先走一步……” 祁继一笑,引头离开,律师戴聍紧跟其后,没一会儿两个人就闪出了大门。 会客厅内,收回手的时檀,忍不住在自己的裤袋边上擦了擦,被这个男人握手的滋味,不太好,这个的手心,太有温度,一层层炙热感传上来,烫到她了。 方桦瞄到了她这个小小不自在的神情,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祁继这个人,真的很能影响到时檀的情绪,哪怕是一个简单的握手,都能让她感觉异样。 她觉得,她和他,也许还有发展的可能。 十分钟后,在程航的带领下,时檀和方桦上了顶层。 她们有看到,在阮盈玉跳下去的地方,被围了警戒线:这地方有半人高的栏杆,附近摆着一些花草,都被圈了起来。 站在那个位置,时檀看着底下如蚂蚁似的人,想着她会是被谁放进来的? 又是谁害死了她? 既是谋杀,那自然肯定有凶手。 而且那凶手肯定和祁继结了深仇大恨的。 重点,阮盈玉汇报mi6的信息,都表明,她对祁继的印象良好,甚至于有坦护之意。 时檀觉得:阮盈玉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喜欢祁继,那肯定有在私下欣赏他。 她认为:阮盈玉作为一个探员,在工作期间怀孕,代表这个女人肯定很爱那个男人才对。可她却在和祁继“分手”之后,又跑来祁氏公司,这代表什么? 有人拿了什么威胁她? 又或是她是紧张祁继,才赶来这里,结果却被人暗杀于此?” 她一边斟察现场,一边想,无数疑惑,在脑海回来浮现。 半个小时之后,她正准备离开,目光乱瞟之下,却在一盆花开正艳的花盆里,看到了一个闪光点。定 睛一看,原来是一枚套着小尼龙袋的钥匙被硬插在那被枯枝掩盖的泥土内。因为之前风大,那枯枝被风吹掉了,后来又下了雨,雨水冲走了一些泥,于是才露出了那一点钥匙头。 她连忙戴上手套,将那钥匙给挑出来。 “这里怎么会有钥匙?” 方桦也围了上来。 “拿回去做一下纹指扫描!” 时檀说。 阮盈玉既然是一个被精心训练出来的探员,如果连最起码的应急能力都没有,就太对不起她的身份。 时檀觉得她会在临死之前留下一些线索的! 也许,这个钥匙,会是一个转折点。 二 整个下午,时檀和方桦在祁继临时提供的会客厅内,和祁氏的保安做了一番了解。 可惜,这些人都说不清楚阮盈玉是怎么上的楼,而楼道监控也没有发现阮盈玉的行踪。 那她是怎么出现在楼顶的呢? 关于这一点,也正是案件的关键所在,可惜一时之间,她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四点,时檀收工,悄声对方桦说:“我要去接小白放学。这些资料你带着拿回支队去。” 方桦做了一个ok的手势:“一起走!” 边上,程航一直陪着。 二人整理了一下手上的各种资料。 方桦笑着冲程航伸手,客气的说: “程先生,感谢贵公司的配合……” “不客气,配合司法机关工作,是每个自然人、每个单位应该做的事。” 程航的脸上至始至终挂着得体的微笑,一直送她们到楼下,这才打电话给老板说: “太太走了!她们刚刚在楼顶上找到了一枚钥匙。已被带回!估计是阮盈玉留下的。” 楼层最高处,祁继站在落地窗前道了一声: “嗯,知道了!” 挂下之后,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的男人微微勾了一下唇角,眼神闪亮:小丫头心细挺细,那片地方,他也不知查看了多少遍,没发现什么异样的情况,她倒是有本事啊,一来就查到了一些线索。这几年没白混。 他又一笑,抚了抚黑晶似的手机壳,思绪忽然一转,想到晚上“三哥”和她还有约会,就给她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彼时,时檀坐进了 警车,那是刑侦队给她俩配的,听得电话响起,拿来一看,迟疑了一下接了: “下班了吗?” 男人温温的声音传进耳朵,有别于刚刚在公司的淡寡。 时檀淡淡答应:“嗯!” “需要我派车送你回家吗?” “不需要!我还有事要办,晚上在外头吃。回头我会跟爷爷奶奶打电话的。” 她想了想,还是交代了一下自己的行踪,今天晚上,她和三哥有约。 “知道了,别太晚回!” 就这么挂了! 时檀一怔,他没有专横的加以干涉。 “哎,发什么呆?” 方桦在时檀眼前晃了晃。 “哦,没什么……” 时檀回神系好安全带。 “我想问你啊,那个程航是不是祁继身边的红人?” 方桦发动车子,将车子倒了出去。 “对,这个人,是双博士,在祁氏有着不可小觑的地位,是祁继的得力助手……” 时檀的眼前立刻浮现那人清冷有礼的脸孔:“绝对的精英人物……” 方桦表示认同: “看着的确有高层的气质,不过,他并没有因此露出轻狂之气,整个人显得沉稳内敛,相处起来,挺让人觉得舒服的。” 的确如此。 时檀点头,等着方桦的后话,一般这家伙赞人之后,肯定会另有说辞。 “檀,我想说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程航作类比,我觉得你之前对祁继的各种看法都显得过于武断。陈见太深的话,就会蒙蔽心智,你该放下所有不该有的偏执,以客观的眼光去认识这个男人,然后再来衡量要不要离婚……把你儿子的感受考虑进去,这是很重要的。有道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在我看来,能不离婚就不离婚。” 果然又是一番语重心肠的劝说。 时檀靠在那里,没有再像之前那样言词激烈的表现立场,脑海里再度回响起男人说过的话: “给我生个孩子吧!” “我想要孩子是认真的!” 莫名的心浮气躁,再度肆虐心头。 时檀别着头,盯着窗外,不作答,也不想深入的想。 十分钟后,她却突然迸出一句话来 :“方,我们被跟踪了!” 待续! 第二更在九点左右! 猜猜会是谁跟踪了她们? ☆、跟踪,无比震惊,“私生子”曝光了 一 跟踪时檀和方桦的是陌澜,起因是这样的: 下午一点半,陌澜往总裁办公室送资料,意外的看到了骆时檀的身影,走进了总裁办公室,她瞪大了眼问首席秘书欧叶固: “这两位谁呀?漪” 欧叶是祁继手下的唯一一个女秘书,已婚,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也知道这个陌澜是祁家养大的小公主。不过她不清楚刚刚进去的人就是骆时檀。 正确来说,整个祁氏,除祁继几个身边人,其他人都没见过祁太太。 “俩女刑警,过来调查阮盈玉事件的。” 陌澜瞪直眼:“你认得他们吗?” “不认得。听说是从国外特派过来的。” “叫什么名字来了?” “年长那个叫方桦,像着的确有女警的味道,年轻那个叫安妮,长的真是漂亮,一眼让人觉得是贵太太的料,想不到也会干这一行……小陌,你在吃惊什么呀?” 欧叶看到她神情有异:“你……认得她们?” “不……不认识!我去忙!” 陌澜魂不守色的出来,心头全是疑问啊! 这是怎么一回事? 骆时檀什么时候成了警察? 而且改名成了安妮? 她惊诧之极,一个下午,根本无心工作,几次偷偷去窥望,后来因为有事,跑去了银行。 四点钟,她从银行办事回来,回到公司附近时,看到那两个女警,一起上了一辆警车,她急忙转了一个弯跟了过去。 为了防止被发现,她离的很远。 因为红绿灯的关系,她跟了几条街后,那辆警车一下从她视线里消失了。 正当她失望,想要折回,那车突然又绕回到了她面前。 她连忙紧刹车,来了一个急转弯又跟了上去。 这一次,她紧紧跟着,眼睁睁看着警车驶进了市刑侦局。 奇怪的是,上去的是两个,下来只有一个。 她瞪大了眼,骆时檀人呢? 正想着,那位方警官竟径直冲她的车走了过来,还用手敲了敲她的车窗,一脸高深莫测。 她只好摇下玻璃,探出头问:“警官,什么事?”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一路跟着警车,啥意思来了?来来来 ,下来下来,咱们去局里坐坐……” 方桦冲她直勾手指头。 陌澜连忙陪笑:“没什么意思,就是感觉看到一个熟人,对了,警官,刚坐你副驾驶室那位呢,我是看着那位眼熟,这才跟过来的,像我家一个很久没见的亲戚……” “抱歉,对你的说法,我表示怀疑,请你下车,咱到局子里坐坐,喝杯茶……” 方桦开了车门,执意要请她进去。 陌澜不由得叫苦连天,再三解释: “我是祁氏国际的财务部的……警官我还有事,对你绝对没有恶意,不信你可以打电话向祁氏确认一下……这是我的工作证,你可以核实一下身份……” 方桦拿着她的工作证和身份证作了对照,念着:“陌澜……” “对对对,我叫陌澜!” “行了,既然是祁氏的人,我就不为难你了。以后别没事跟踪别人,小心惹祸上身……走吧……” 砰,她把车门给甩上。 “多谢警官提醒!” 陌澜松了一口气,马上发动车子。 待车子转了一个弯,通过后视镜,她看到那个方桦抱着胸,勾了勾唇角。 她突然很想拍自己的头:真笨,她们是刑警,怎么可能被她跟踪了? 很显然,警车刚刚失踪了一会儿,骆时檀就是趁那时候下的车…… 啧,那女人,做事这么神神秘秘,这是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吐着气,正 tang自扼叹,手机上有短消息进来,她放慢车速,拿过来一看,眼睛一下瞪驼铃大,险些和前面的车子追尾,她吓了一大跳,连忙将车子停到边上,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这是一段视频,时间是四点半,地点,在第一小附近,人物,骆时檀,她在步行,没一会儿,她来到第一小附近,彼时,学校大门口,熙熙攘攘的,声音鼎沸,家长们都在接孩子,骆时檀站在那里张望, 两分钟后,骆时檀扯出一抹明亮的笑,高声叫了一声:“小白!” “妈妈……” 一个漂亮小男生看到了骆时檀,飞奔过来扑进了骆时檀怀里。 骆时檀笑的女人味十足,低头亲了亲那孩子:“走了,回家!” 四处很嘈杂,可他们的说话声,隐约还能听得清的。 陌澜整个人一下子宛若被雷击。 天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孩子是谁呀? 视频跳跃着,又过了一会儿,骆时檀带着孩子进了学院小区之后再没有出来。 这段视频,前前后后不过五六分钟,内容却是让人无比的震惊! 与此同时,两个疑问在陌澜心头浮现: 一,谁给她发的视频。 二,目的何在? 陌澜反复看了两遍之后,将车子一倒,往第一小那边开了过去,视频里那个带班老师,她认得,正是她的高中同学胡慧。她需要去证实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二十分钟后,陌澜在办公室内找到了老同学胡慧。 还没下班的胡慧看到她很惊讶,放下手上正在做的事,笑着迎上来: “哟,这是吹的什么风,居然把你这位大美女吹这里来了?” 高中的时候,她俩曾是同班同学,后来才各奔东西。平常不怎么交往,所以胡慧看到这人特别稀罕! “有事找你问问!” “什么事呀?一脸神秘兮兮的!” 胡慧一下看出老同学表情不太对劲。 “给你看张照片……” 陌澜把手机里刚刚截屏存下的照片给调了出来:“这孩子,是你们学校的吧……” 胡慧瞅了瞅一眼就认出来了:“对啊,还是我带的学生呢!是从英国来的,暂时借读,我听说,这孩子啊……” 她想说这孩子是个天才。 却被陌澜匆匆打断: “这女的是孩子的什么人?” “妈妈呀!咦,你调查这事干嘛?改行当警察了?” 胡慧纳闷,满脸疑惑的瞅她。 “他们是母子关系?你确定,这件事非常非常重要,胡慧,你一定得非常肯定。” 陌澜问的特别的清楚,眼神无比的凝重。 “对啊!我可以肯定。她们有国籍证明。” “孩子名叫什么?能让我看看他的入学资料吗?拜托,这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 胡慧见她说的那么严肃,没多问其他,点下了头: “行,我帮你去教导处借阅一下!” 五分钟后,陌澜看到了那一打资料,她的心,混乱了,忙 跑到无人处,她颤着手,打通了祁瑛的手机: “瑛姐,瑛姐,我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太惊悚了……完全让人不敢相信……”: “第一件事,不知怎么一回事,骆时檀现在成了一个国际刑警,下午她有到公司去调查阮盈玉跳楼案。 “第二件事,非常不可思议:骆时檀居然无耻的在外头偷生了一个野种!刚刚有个神秘人给我发了一段视频,我看到骆时檀去第一小接孩子。然后,我跑去了学校,找到孩子的班主任,确定他们班来了一个借读生,英文名叫:乔·安第森,另有一个名字叫:骆唯一。家长联系人是:骆时檀。据老师说明,骆时檀和骆唯一为母子关系! “喂喂喂,你在听吗?” 陌澜一古脑的把话全说 了,却感觉电波另一边没半点声音,不由得追问了一句。 就这时,祁瑛冷静答应了过去: “在听,你这是想告诉我骆时檀瞒着家里人在外和野男人生了一个私生子吗?” “肯定是私生子。要不然她怎么会诡诡祟祟的把孩子藏起来不让人知道他的存在?这种女人哪配作祁大哥的太太,我们一定要揭穿她,再不能让她有好日子过……” 陌澜满脸的义愤填膺,这个骆时檀,怎么可能这么糟踏祁大哥? 祁瑛答道:“你等着,别乱来,我马上过来!” 待续! ☆、危险,游戏开始了,时檀出事 (要看) 一 与此同时,祁继的手机响了起来,有短消息呼入,他一边听着手下汇报工作情况,一边拇指一点,以指纹解锁。 短信不是运营商发来的,也不是各种扣款提醒,而是一个陌生号码。 这是他的私人电话,偶有被人拨错,或是发错短信,并不奇怪。 他漫不经心划开,只是想看一眼,处理一下收件箱,谁知,一张照片,毫无预兆的跳入他的视线固。 要是照片上的人,陌生,属正常情况,可偏偏上面两个人,他都认识: 是他的老婆骆时檀——正满面笑容,在亲一个漂亮小男生,眼底尽是柔光。而小男生唇角弯弯,笑得灿烂,伸手勾着她的脖子,蓬松的头发弹跳着,显得动感十足漪。 不得不说,这张照片,抓拍效果非常好,画面绝对温馨。 祁继的眉,先是一挑,而后一点一点拧起来。 他条件反射的第一个想法是: 咦,这不就是他在机场遇上的那个叫“唯一”的小男孩么? 自然而然的,那天在机场的事情,就如幻灯片似的在脑子里回放起来。 好奇怪,“唯一”怎么和时檀关系怎么这么好? 难道,这孩子就是时檀在英国收养的那个“乔”? 祁继目光一动:嗯,有可能! “这个案子没有新意,后期推广会有问题,重新规划吧!你先出去!让小程进来一下……” 他突然开口打断正在边上汇报的某人,既便有些走神,但他还是有在听,而且越听越不入耳,直接把这案子pass了。 一会儿,程航进来,才想问有什么时候,祁继转过办公椅,双手抱胸,靠在那里,目光直直的先问了: “我让你查那孩子查得怎么样了?” 程航不明白boss怎么突然之间记惦起这件事,怔了一下,接道: “机场之前是有跟我联系说已把那孩子的资料给发过来了,不过一忙,我倒是把这事搁了下来……稍等,我马上去查一下邮件……” 他用手机一查邮箱,神情顿时一呆,素来沉着的脸孔,很难得的露出了吃惊之色,而后,手指一划,将图片传送到了祁继的电脑: “去接唯一的是……太太。” 他说话的语气,顿了一下。 附件内一共 有两张照片。 一张是时檀牵手唯一的照片,母子俩对眸而视。 一张是护照照片,使用的是特别护照,上头填写的名字为:乔·安第森,监护人为:安妮—— 时檀的英文名,叫安妮,这事,他当然知道。 祁继的唇角,不由自主的勾出了一条漂亮的弧线,眼神变得有趣,心下有了一个清楚的认识: 看来,那天,他和唯一的相遇,绝非偶遇,那孩子好像是有备而来的,并且知道他和他妈妈的关系,而且可能还认为他是他父亲…… 简单来说,骆唯一是在试探他,从最后他想知道他母亲电话,而他不愿意说这件事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可惜,愉快的情绪很快被另一张照片给败光。 当他划开另一条短消息时,之前那张母子拥抱的照片已被印出来,并且被刀子划得稀巴烂,下头另外还附了一行血淋淋的狰狞字体: “游戏开始了,彼得,你觉得我是那么容易被抓住的吗?” 祁继脸上的笑容猛得凝冻住。 这照片是皮特发过来的。 可问题是皮特不是被抓了吗? 他怎么有法子给他发这种恐吓短信? 二 有个成语叫:关心则乱。 祁继很少乱,程航跟了他这么多年,只见过他乱过一回,那是七年前,骆时檀失踪。 那一年,祁继发了疯似的满世界的找她,把所有重心都放在那件事上,整个人一直不处在工作状态,以至于祁氏被人趁虚而入,让人算计了,他都没能及时发现。而令后来的祁氏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损失之大,难以估算。 那一次乱,一半在祁继的估计之中,一半完全在祁继的预算之外。 公司之乱,是他的估算范围内,内院着火老婆失踪,那不他无法料到的。 内乱的结果,是加重了外乱的恶化。 为平息外乱,祁继花了足足四年时间来稳定集团内部的正常运营。 今天祁继的脸孔再次露出惊乱之色,这种异常的表情,也令程航为之紧张起来: “boss,出什么事了?” 祁继不说话,目光灼灼一闪,马上拨了一个电话去第一重案组,皮特他们是被第一重案组接管的。他认得他们的组长常明,打的正是常明的手机。可惜人家关 机。 不对,现在工作时间,常明应该正常开机才对,怎么会关机? 莫名 tang的不安,涌上心头,他思量着,正打算往第一重案组的办公室打电话,却有另一通电话进来,是杰米的来电,手机才放到耳边,就听得杰米凝重的声音传来: “头,出事了,押解皮特的车在前往机场引渡时被人劫走了。重案科伤亡惨重,组长常明不幸遇难。” 祁继的心,顿时一沉。 杰米仔细的汇报了一下过程,最后就这件事作了一个总结:“我觉得皮特这次轻易被逮捕,是个阴谋,他们这是想用这件事来确定你和彼得是否为同一个人。” 看样子,的确如此! 皮特这是想要确定他的身份问题。 “嗯,我知道了。” 祁继身上莫名就起了栗子,眼神变得乌沉沉,有危险之光聚集起来,挂掉后,抬头看到程航正一脸严肃的盯着自己,这才回答了他刚刚那一问: “一个小时之前,皮赖在去机场的途中,被人劫走,常明遇难。现在看来皮特已经将她们母子俩锁为目标了……” 从那张照片拍得如此近的角度来看,他们曾一度离时檀很近很近! 他的眼皮莫名的直跳起来。 不好,时檀有危险。 他沉沉吸了一口气,连忙把拨打时檀的电话,电话是通的,有悦耳的彩铃传来,但是…… “快接快接快接啊……” 就是没有人接。 祁继连拨数通电话,始终没有人接,忧丝不由得跳上心头。 他抬头,沉声问程航: “有没有方桦的联系电话?” “有名片!” “给我!” 程航急急忙忙去把名片取来。 祁继照着打。 没一会儿方桦接了。 “哪位?” “我是祁继!” 方桦还在支队,一听祁继打来,放下手上的资料,缓缓坐上椅子,扯出了一抹笑,问: “祁先生有什么事?” “能联系到时檀吗?” “时檀?” 方桦加深了笑意,眉毛一扬:“你老婆怎么找我问?” “ 方警官,马虎眼我们谁也别打,我找她有急事,手机我打去没有人接……听着,这事,非常急,刚刚我得到急报:皮特他们被人劫走了。我怕他们会在短时间内反扑,找她麻烦。所以,我必须马上找到她……” 无比凝重的语气,令方桦也收起笑容,这事,绝对是不能乱开玩笑的: “手机没有人接?” “对!” “我联系她看看!” “好!” 四 方桦挂掉祁继电话之后,马上拨了时檀的手机,的确没有人接听。 她心头一沉,皮特是怎么一个人,她太了解了,那个人龇牙必报,上一回那个案子,查到最后才发现皮特是元凶。要早知道,她一定不接。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太危险。她是孤家寡人,到也没什么牵挂的,可时檀不一样,她有儿子,能把人一网成擒当然没后顾之忧,可偏偏这个人是千年的狐狸,狡猾的不得了,一次次,总能让他轻易逃脱,这就会给办案人员留下严重的安全隐患。 方桦在连续打了三个电话无人接之后,就飞也似的冲出楼,开外头的警车,子弹似的射了出去。 二十分钟的车程,她仅仅开了十分钟,拉响警笛,她开得飞快,连续闯了几个红灯,差点造成交道事故。 五点三十分,方桦关了警笛,冲进小区,直上九幢九楼,门是直敞敞开着的,里头的家具一片狼藉,保姆倒在地上,有血自她额头止不住的渗下来。 方桦的心被这个画面刺激的直抽紧,忙拔了枪,满身戒备的对着整个套房以目光搜索了一遍,可以肯定一件事,这里有打斗过的痕迹……问题是人呢…… 她转完一圈之后,回到保姆身边,作了最简单的查看:还好,有气,只是被撞晕了。 把枪插回枪套,她用手机拨了三个电话。 第一个拔的是急救电话,必须把保姆送医院。 第二个拨的是局里的电话,张果接的,她只撂下一句:“张副队,麻烦你带两个人来育英小区九幢九楼,这里出了点事,安妮可能遇上危险了……” 第三个拨的是祁继:“祁先生,你最好作好心理准备,时檀出事了,我只找到她的手机!出事时间有可能在五点左右。” 她的手机在卧室的床上,有未接电话十二个,其中三个是她拨打的,九个是祁继的来电。 五 祁继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车流,阳光把他的脸孔映红了,听完之后,他沉沉吐出三个字: “知道了!” 夕阳余辉落在他越显冷厉的眼底,折射出了几缕让人不可逼视的煞气。 程航在边上 看得分明,直觉情况不太妙。 “boss……” “他们已经动手了!” 祁继静静陈述了一句,声音沉寂若水,马上拨了一个电话回雅苑: “杰米,马上给我办好两件事:一,用卫星定位骆时檀现在的位置,越快越好;二,追踪江石……” 皮特是一个小时之前被劫的,而时檀是在半小时前出的事,从时间上来说,皮特不可能亲自作案,从机场那边过来办这件事,时间来不及。所以,他认为这是两拨人同时在作案。以他估计,这两拨人现在应该在两个不同的地方逃亡。之所以要分别定位他们的地理位置,就是想确定这两拨人现在有没有汇合到一处。 可杰米回答却是道:“江石已死。一个小时之前被击毙。” 那天江石逃走时,已被他们种下一个微型跟踪器,所以他们才得以顺利的把他们的巢穴给找到,现在他却死了。 也就是说,现在,他面临的情况,很被动。 “那先给我定位骆时檀的位置!” “好的!” 一会儿后,杰米回了一句: “太太的位置已确定,在环海路上。” “好!” 挂下之后,祁继拆了现在的手机,将“旭”的卡取出,装到另一部属于“旭”惯用的手机内,以这部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杨睿玺: “玺,帮我一个忙……” 他打完这个电话,把属于祁继的手机扔给程航,让他暂时代接一切其他来电。 还未走出门,属于“旭”的手机响了起来,祁继的步子迟疑了一下,摸出手机,看到又有一个陌生号码呼入,心弦一点一点绷紧起来,好一会儿,才接通,放在耳边: “哪位?” 电话里,男人阴冷若来自地狱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膜,低笑声震得人肝肠发颤: “彼得,别来无恙!照片喜欢吗?” 待续! 还有一更在十点! ☆、小白被劫,祁继关机,错过了父子相认的机会 环海路。 时檀一身狼狈的坐在花坛上喘气,裤子摔破了,手心在出血,额头蹭破了,血水和泥尘混在一起,沾黏在肌肤上,不远处,电瓶车已摔得不成形状。 半个小时之前,时檀在房里整理房间,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忽听得外头一阵门铃声响了起来,保姆喊着“谁啊”去开门,马上就发出一声惨叫,小白跟着也惊叫起来固。 她听着一凛,飞快的奔出去,看到两个陌生男人,一个是胖子,一个是瘦子持枪闯了进来漪。 那胖子已抓住保姆,正揪住张阿姨的头发,往墙上撞,很快,张阿姨头破血流,晕厥过去。 瘦子则飞快扑向了小白。 小白反应灵敏的抓起两只小凳子扔了过去,那人用手一挡,砸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小白沉着气踩着最后一只凳子跳上吧台,又从吧台跃下,将吧台上的物件拼命的扔过去。 这种反击,当然有点小儿科,小白的后襟很快被拎住,不过,这小子马上玩了一手金蝉脱壳。可才弃了外套,正要往里间跑,手臂却被拎住。 “放开我!” 他终于急叫出声。 时檀惊呆,马上拔枪喝令:“放开他们!” 同一时间,那个男人扣住了小白的腰,腾空提起,一把枪顶到了小白脑门上,一记沉沉的恐吓迸了出来: “奉劝你最好乖乖别乱动。否则,你这活蹦乱跳的儿子,很快就会成为一具死尸。” “你们想怎样?” 小白的脸,一下惨白如纸,却倔强的没有示弱,没有哭叫着喊“妈妈救命”,只瞪大眼,一脸受惊的望着她。 她看在眼,握枪的手,竟止不住轻颤起来! “皮特说了,让你向旭三要回他的东西,只要他肯给,孩子不会有任何危险,你要是不合作,三小时之后,我们就把你儿子的右手给肢解了。还有,你最好别乱动,子弹无眼,要是伤了你宝贝儿子,与你与我们都没好处!” 瘦子阴沉沉的威胁着。 “皮特已经被逮捕,你们不知道吗?还为他卖命,亏本的买卖,你们也做……快把我儿子放了,我可以答应你们不报警,这样以后,我们还能井水不犯河水,各混各的……” 时檀冷静的讨价还价,希望他们可以从实际出发,放弃劫持行动。虽然这种机会非常的涉茫,但她还是想试一试。 “真是异想天开!” 胖子把保姆往地上一扔,跳到瘦子身边,以手中的枪对准了时檀,勾出一抹森冷的笑: “皮特如果有那么容易被抓,那就不是皮特……安妮,听好了,我们再重复一遍,让旭三把拿去的东西好好的给我们还回来。时间地点,我们会另行通你……别乱来,你要再敢往前走一步,我现在就赏你儿子吃颗子弹……还动?这么不听话?很好,你说这一枪我是废了他的小胳膊好呢,还是让他从此成为瘸子好呢?” 那把枪,慢慢移过去,一会儿对准了小白的手,一会儿又顶了顶小白的脚,一副你要敢乱来,我们奉陪到底的模样。 时檀相信这伙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无法想象这么聪明可爱的孩子失去一只手或是一只脚的惨状,哪敢再动一下,只好缓缓往后退了几步,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挟持着小白迅速退出。 这两个男人对于她家的情况非常清楚,临走,还用桌面上钥匙,反锁住了房门。 这样一个做法,自然是想拖住她。 砰砰砰,三声枪响,打破了楼里的寂静,时檀对着门冷静的发了三枪,重撞之后,门开,但她没有马上破门而追,而是先去探看了一下保姆的情况,确定只是昏迷之后,她拔腿往外跑出来,乘了另一台电梯抵达底楼。 冲到小区门口附近时,她远远看到那两个人上了一辆面包车,而后疾驰离去。 她本想大叫,想让往来的路人拦住他们,可一想到他们手上有枪,轻举妄动的结果,有可能是无辜人受到牵累。要是把他们给激怒了,只怕小白也会活受罪。 于是,她只能咬紧牙关,一个字也不叫出来。 待她来到小区门口外,那辆面包车已通过第二个红绿灯,正往西驶去,很快就在 tang她的视线里消失不见了。 适时,一辆电瓶车在身边经过,时檀冲过去,双手张开,将人拦住,示意了一下脖子上那张还没有取下的工作证,大叫一声: “警察,征用你的车!” 没等车主反应过来,她冲上去,将人从车上拎下来,绕开追了过去,没顾人家在后面骂骂咧咧。她现在只想跟踪他们,以确定他们的藏身之地,然后再研究救援计划。 可追过了两条街后,她就再没办法在车来车往的马路上找到那辆面包车了。 她只好停下来,启 动了手表上的定位跟踪系统。 这不是普通的手表,是她加入刑警组织之后,组织上配给的电子联络设备,以供两个搭档之间互相确定位置。小白手上这一块,是她去揩油揩来的,只要启用追踪方案,它能显示相对精确的地理位置。 本来,按照这个指示追,她一定能把他们的落脚点给找出来,可没想到,在追了一段路之后,一辆不起眼的小轿冲她撞了过来,眼见得就要命丧车轮,时檀只能弃电动车,往路边滚去。 砰,一声巨响,车毁,人伤,时檀在地上滚了几滚,重新站起来再看手上的表时,已失去了儿子的信号。 很显然,那边的人,已经发现手表有问题,而那辆逃蹿而去的车,怕是他们的同伙。 “有没有事?” 边上,有好心的路人,关切的围过来问。 时檀一摸脸,发现有血水在往下滴,又一摸口袋,才记起手机没带。 “这位大叔,能借用一下手机吗?” 她无暇顾及出血的脸孔,用一种异常沉静的声音向路人求助。 那位大叔把手机递了过来,她道了一声“谢谢”,接过。 头绪是混乱的,她想着那样一个问题: 该给谁打电话? 方桦? 告诉她小白被劫走了? 不! 方桦能力有限,救不了小白…… 老师? 不,老师不在国内,即便他在国内,也无济与事。 祁继? 她捏着手机,迟疑了好一会儿,想到了那天晚上他救过她。这人手下有一批能力非凡的狠角色,又是小白的父亲,小白遇上危险,他是该出面和她一起商量着解决这件事。可是,她怎么能让他知道小白的存在? 但如果不通知,遗误救援时间,小白的生命就会遭到严重威胁。 怎么办? 她的心,有那么一刻是凌乱而犹豫的。 而后,灵魂深处有个声音突然冒出来痛斥起她: 骆时檀啊骆时檀,那是你儿子,是你身上掉下的一块肉,难道你就能为了掩饰那样一个事实,而置你的儿子于危难吗?这就是你爱他的表现吗? 时檀吸着气,咬了咬唇,心一横,到底还是把那个号码给拨了出去—— 祁继的号码 很好记,尾号为1018,这个数字对于她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想不记住都难。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机械化的回复就像突然之间一桶冰水从头浇下,令她的心一下结冰,一抹讥讽的笑弧被弯了出来。 也罢,这是老天不想让他们父子相认。 她挂下,速度拨了另一个从来不记,但已记在心里的号码——三哥的号码! 一定要拨得通! 一定要拨得通! 要是联系不上三哥,她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还好,手机是通的,嘟了三下之后,三哥接了,很快,属于三哥低沉的声音送了过来: “喂,哪位!” 她的喉咙一紧,咬牙吸了一口冷气,鼻子里似灌醋一样的酸涩难捺,声音更是哑涩的: “三哥,是我!” 待续! 明天见。 ☆、换种身份见面,他是三哥,更是祁继 一 尧城的另一头,祁继听到自己牵挂的人从电波的另一头这么叫他,先是一怔,而后声音一扬,凝声反问了一句: “时檀?夥” 实在是因为这嗓音,和往常有点不太一样颏。 “嗯!” 她的回应声让他终于能确定,真是她打来的。 虽然联络上了,可祁继并没有因此宽心,天生的敏锐,令他马上推测起她现在面临的情况,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她打了这一通电话: “这号码不是你的!” “对!我向路人借的!” 声音显得无比的紧张,并伴着努力克制着的慌乱,这是强自镇定的结果。 “路人?” “我没带手机!” 她解释。 “你在哪?我正找你,有件事想通知你:皮特他们被人救走了!一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 她发生了什么,祁继已经知道了一个大概,但他还是说了这么一句。 “我已经知道。” 她无比冷静的应了一声。 祁继跟着顿了一下: “你那边出什么事了?声音怎么了?” “我……我出了点事,刚和一辆车撞了……” 大概是碰到了伤口,她嘶了一下: “现在,我在环海路一座飞鹰雕塑边上!” 尧城的这一头,时檀望了望附近那富有标志性的石雕,金色的苍鹰,在残阳里扑翅欲飞。 她说了自己的位置,然后要求了一句: “三哥,你马上过来一趟好吗?我们见面再说话,我身上出了一件大事,皮特抓走了我的家人,我需你帮我!” “好,等着,我马上过来!” “嗯!” 就像吃了定心丸,她点下了头,他又在那边叮咛了几句,终于挂断。 手机里传来了嘟嘟嘟的几下忙音,自动挂机。 时檀将手机交还过路人,轻声道了一声: “谢谢!” “要报警吗?” 另有年轻女子轻声问:“你需要去检查一下!伤得不轻……” 时檀摇摇头,她确定自己的身体没多大问题,都是一些外伤。 “谢谢, 不需要,我等我家里人来。” 是的,在潜意识里,她早已把三哥当作了一个亲人,所以才会在出事之后,想要向他求助,也只有他有能力帮她!报警是万万不能的,小白被梆一事,是不能闹开的,这件事,她得私下解决——再说,她本身就是警察。 车来人往的道路上,围观的路人一个个打量着这个美丽而又摔得不轻的女子,虽受伤,虽流血,神情却显得异常沉静,不,那沉静的眼底当中分明压抑着某种痛苦,可她就是没爆发出来,独特的气质,引来不少人侧目,大概全是因为这女子骨子里那样一份镇定,实在太少见。 本来有人想打交警电话的,但听得她这么说,也就没有多管闲事。 时檀拖着受伤的脚,在一个老大妈的搀扶下坐到石鹰下的台阶上。 她谢过,老大妈离开。 她低头,目光继续死死的盯着手表,可手表上的亮点不再显示,她不断的想要联接对方,可连接每每中断。 时,天色,渐阴冷;晚霞,残淡;疼痛感,在身体上乱蹿……心头的乱绪,却在一点一点沉定…… 她不能乱,不能乱,她的儿子还在歹徒手上,乱,无益于事。 渐渐的,人流散去了,独她孤零零坐在那里,双手抱膝,蜷成一团,路灯的光线渐渐明亮起来,就像聚光灯,将她笼罩在其中,四周车流如龙,匆匆又忙忙,都在赶回家。 家,那是每个人心的港湾,家可以避风雨,可以给予温暖,可以让人睡的安枕,可是她呢,自从五岁出事,她就再难尝到家的真正滋味 tang。 流~亡六年,担惊受怕,骆家七年,尔虞我诈,国外八年,似乎有了一个家,那是小白给予她的家,但这个家并不正常,她知道,真正的家,不该是这样的。可就算它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家,至少,它有点模样,至少它给了她快乐和幸福,以及归依感。 在这个家里,她是顶梁柱,而小白是她的灵魂。 今天,小白被掳,她的世界,就好像一下子被挖空了一样,变得空荡荡。 若没了小白,她的家,她的世界,会再次被颠覆。 她的心,无比焦虑,无法想象小白现在独自面对的是怎样一种复杂的情况…… 她抱着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在煎熬中等着…… 二 半个小时之后,一辆银色大奔 在她面前的路上停下。 时檀听得刹车声,抬头,路灯亮晃晃,天色已暗下,一个俊拔高大的男人从车上下来,穿着一件灰色风衣,四四方方的脸孔,沉静如水的眼神,被路灯照亮,映入她的视线,目光是灼灼然的,一眼就看到了她! 是三哥景旭来了…… 这个男人,曾年复一年的训练她,曾一次一次救她,若说很熟悉,其实不然,若说不熟悉,却分明不是这么一回事。 她知道她不该打电话给他的,皮特掳走小白的最终目的,就是要逼他现身。皮特,会给他带来麻烦。这麻烦,会生成怎样一个结果,她无法预知。 可现在,她除了找他,好像概无他法。祁继那边,出于私心,她是能不惊动,就不惊动。 “三哥!” 时檀叫了一句,站起身来,因为脚上有伤,站起来时牵痛到了,人,趔了一下,就要往台阶下冲下去。 他大步而来,适时上前扶住了她的手,烙铁似的手心,出着细汗,丝丝缕缕的传递过来,湿热感令她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 她身上只有一件毛衣,被风吹得时间有点长,体温已被冷风散尽,整个人冷的就剩下心脏处那点暖意了。 如此冰冷的手感,也令他眉心皱了一下。 是的,他是三哥,更是祁继。 此时此刻,他已换上三哥的皮囊,三哥的衣裳,扮演起了另一个角色。 路灯下,他用一双沉沉的眼珠子,在她身上打了一个转:脸上的血,皆已被风干,手上平添了几处新伤,长裤摔出了几处破洞,洞里有血水浸染了布料,裤底的皮肉,不用看就能知道,伤的该有多厉害…… “怎么和车子撞上的?肇事车呢?” 他忍不住沉声问,语气隐有怒意。 才隔了没多久,好端端的女人,怎么就搞成这模样? 她怎么就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祁继看得那是好一阵心惊肉跳,捏着她的手,不觉加大了力量,心疼极了。 “有人用车撞我!估计是皮特的人!撞了后就逃走了。不过,我有记下车牌号。待会儿让人查一下。” 她指了指另一边的倒地的电动车,一对反光镜全掉在地上,镜子碎了一地,坐垫离身,车壳残破…… 祁继瞟了一眼那辆几乎已经散架的车,那得撞得有多严重,才会被摔成这样 一副光景,想想就让人觉得恐惧后怕。 短短半个小时,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走,去医院!” “不行,得先回家,我把手机落家里了。三哥,他们劫走了小白。我得拿上手机,他们打电话过来我要是接不到,小白被他们肢解,我必须马上拿回手机,必须,你知不知道?我的伤不重,你别管这些,小白才是最最重要的,你懂吗?你懂吗?” 时檀的情绪莫名激动起来,一双手狠狠的揪住他的袖子,手在止不住的颤。 相识那么多年,时檀从来没在这个男人面前提过小白,现在突然之间这么说,她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得懂,可一时,她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总之,她坚持,必须回去拿手机。 她实在害怕,要是接不到皮特的电话,后果会怎样。 祁继 皱了一下眉,隐约有点不快:这丫头,把小白的命,看得比自己还重。在他看来,这世上,除了她的安危,其他都不重要。 待续! 第二更在十点左右。 ☆、不被信任,三哥给了她安心,也给了她疼 祁继一直知道有“乔”的存在:时檀失踪的那一年,病的厉害,曾在一个名叫“玛丽”的退役刑警的农庄上休养,玛丽认她作了妹妹,想法子给她入了英籍。后来玛丽一家在一场大火中烧死,玛丽的儿子乔,幸免于难,后过继在她名下。 经过调查,祁继知道,玛丽夫妻之死,祸由时檀而生。 时檀很清楚那是人祸,所以才蒙生了转系的想法。 而他也觉得,与其派人保护,不如让她学着自卫。所以,在听说她想转系之后,他毅然促成了这件事,让她成功如愿。当然,她不会知道,为了转系,他费了多少人力和物力。 那时候,乔不满四个月,他有乔小时候的照片,那是手下偷偷~拍下给他传来的。后来,乔就开始和时檀住。 这丫头大概是对乔心有愧歉,一直倾尽全力的照顾着他。并把乔深深雪藏起来养着。之后那几年,可能是因为她觉察到有人在监视他们母子的生活,这丫头曾数次搬家。 为了让她有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祁继在第三年,下令派出的人,只要远远的守着就行,不必拍照片传给他,因为,他已经以三哥的身份介入她的生活,时不时能看到她。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对于乔后来长什么样,他不清楚,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他事情繁多,哪能一一都亲自过问。 就现在看来,时檀和小白的感情,当真深的厉害,自己都被摔成这样了,还只惦着孩子的安危。虽然他也牵挂,总归比不上她来的强烈。毕竟她和小白生活了六年,,而他只和小白见过一面。 他能理解她的心情,但他更在乎的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 “皮特已经和我联系过。你现在需要处理伤口,然后,我们再去处理小白的事……” 祁继脱下身上那件风衣披到了她肩上,拢紧,以手拂了一下她额头那几撮被血水黏着的头发夥。 他的衣服,带着一阵由他捂热的暖气,因为他的轻轻一搂,而袭来。 感觉到暖意的时檀先是一呆,而后急问: “他……什么时候联系的你?” “就在你打给我电话之前没一会儿。他跟我约好了,明天午夜十二点,在港轮码头碰头!” “港轮码头?明天?” 她重复这六个字,语气是难以置信的,脸上露出一层又一层的急乱,声音也跟着扬了起来: “ 为什么是明天?小白在他们手上多待一个小时,就多一分危险。他为什么要约到明天夜里才见面?为什么?” 祁继定定看她,此刻的她已然失去了平常那种冷静理智的判断,居然会问出这种问题: “培养我们的焦虑心理。逼我们就范!” 是了,对方,这是要让他们在等待中受尽煎熬,这样的话,更有利于他们提出条件。 她的身子晃了一下,急火儿心。 他忙托住了她的腰,将彼此之间的距离拉近: “冷静,急也没用,如今我们很被动,只能以静制动。时檀,来跟我做,深呼吸,让自己放松下来,别这么紧张。越是紧张,越容易出现失误。” 他拍拍她的肩,轻轻安抚着,一边做着深呼吸,并引导着她放松下来。 时檀跟着吸气呼气了几次,心,终于再度冷静下来——这个男人很好的调节了她的情绪。 “好了,现在,我们去清洗伤口。然后再商量一下怎么处理这件事!时檀,把这件事交给我,你现在什么也别想,要明白一件事,急得乱了阵脚,只会让对手得意。” 道理是这样的,只是做起来有点困难。 她点头,由他扶着,一步一步,走向银色座驾,坐进后座。 “睿玺,开车!” 驾驶室上,坐的是四哥杨睿玺,时檀看见了,一怔: “四哥,你也来了!” “嗯,正好,我和三哥在一起。” 事实上呢,自然不是这样的,可话,就是得这么说的——有些事情,现在不是真相的时候。 杨睿玺打亮了车内灯,回头看清了她的模样,眉也跟着皱起来,心里想,怎么伤成这样,不过,他没问,而是说了另外一件事: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什么时候领养了那么一个儿子?这些年,你怎么都没跟我们提过你带着一个小家伙!骆时檀,你就这么和我们见外?” 他们的办事效率真是该死的强,马上就查到小白是她“养子”了! 养子就养子吧! 她也没办法向他们解释那其实是她的亲生儿子。 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没什么好说的!我一直希望小白可以平平静静的生活。不想因为我从事的工作,而令他陷入危机,所以一直将他深藏着。” 可到底,还是将他牵进了这么一场不该由他介入的飞来横祸里来了,她的心,一下变得沉 tang甸甸的。 车子飞快的行驶起来,车灯暗下,黑色吞没了一切,时檀静静靠着,可以感受到身边有一双清冷的目光在审视她: “你要是想让你的小白有平静的生活可以过,刑警这份工作,我奉劝你还是早点放下。与其终日惶惶,不如回去你的骆家,研究一下,怎么掌理骆氏。那才是你该做的正经事。女人办案,危险系数比男人高的太多!” 祁继忍不住劝了一句。 现在他当真有点后悔支持她走这条路了。 她的确需要锻炼,但这种锻炼所付出的代价,是他得跟着担惊受怕。生怕哪一次她活着出去,横着被抬回来。虽然她的身手枪法都已练的不错。可世上的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这件事上,放任还阻止,他一直很矛盾。 时檀沉默了下来。 曾经,她是温室里的小花,后来,温室倾塌,她被风吹雨淋,她吃尽苦头,她历经苍桑。 经过了那么多风风雨雨之后,她心里有了一个清楚的认识,唯有自强,才能让自己活的更久。 她一点也不后悔走这条路,因为她有家仇在身,只有现在这个身份,才有助于她将某些虚伪小人揭发出来,否则,她只能眼睁睁一辈子看着他们富贵快活,将一个可怕的真相深藏在地底下。 只是没想到小白会出事,这是她永远都不想看到的事! “三哥,那些事,等把小白救出来再说吧!” 现在不是考虑职业选择的时候,她转了话题: “三哥,另外有件事,我正想要问你……” “什么事?” 她侧过头看着这个好几个月不见的男人,一片黑色里,只能隐约的看到这个男人的轮廓,线条显得无比的刚硬: “你拿走了皮特什么东西?居然令他穷追到了国内。” 没有回答,只有一阵静默,能听到的就是车窗外呼啸而过的汽笛声。 “不能说吗?” 祁继沉吟了一下,才说: “我和他的确有点旧怨!” “什么旧怨?” 她步步紧逼。 “这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不是他 不想说,而是里头牵扯到的事情,无比的复杂,甚至于还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就现在而言,他还不能和她说明,三哥就是祁继。 “可他说了,要让你还上你拿走的东西去小白?三哥,那是什么东西?” 时檀楔而不舍的追问。 祁继想了想,还是选择不说。 “三哥,你为什么不说话?四哥,你说?你们瞒了我什么?” 没办法在这个男人身上讨到答案,她只好转头问起四哥。 杨睿玺透过后视镜瞟了他们一眼: “别拉上我,你三哥的事,我管不到。” “三哥……” 那道深亮的眸光再度落到了祁继脸上。 他却把头转开了,淡淡说道: “这事,你别管,总之,我会帮你把人救回来就是了……” 有满肚子的疑或,生生被这男人掐在了肚子里,他不肯说,原因何在? 她猜不透,这个男人身上透着一股神秘。 他不光藏心,更藏着真面目,这么些年,她都不知道他真正的底细,说来,他待她虽好,教她虽认真,到底没有完全信任了她。 她没有再说话。 因为突然之间,她明白了,她和他虽有一~夜夫妻之实,可她与他而言并不算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当然,她若指望他能另眼相待,那也显得太过于天真,她可是有夫之妇。而三个月前的那一~夜故事,只是一场成人之间的游戏。她该忽视,不该有任何其他不该有的想法。 沉浸在黑暗中,一种难言的孤寂,莫名的吞噬了她。 心,奇怪的生疼。 待续! ☆、三哥,自己吃自己的醋;时檀,对他感觉很复杂 一 祁继并不知道时檀在想什么,他不肯说,自有不肯说的原因,那些原因,现在,他没办法完完全全向她坦白。有些事,他必须瞒着她。她若是知道了,止不定会刮他皮,恼上加恼,也许会直接不理他。 一路去医院,她没有再说半句话。 起初,他没发现异常,心里想的全是皮特的事,后来是私下睿玺给了提醒: “我看,你得哄哄了。你不肯说,她生气了!不哄好,够你喝一壶!夥” 祁继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问题是该怎么哄呢? 晚上六点半,第一私立医院,祁继将手下送来的一身新衣服带到了急诊室,时檀的伤口中已经清理好,膝盖上的伤比较严重,医生给包了一下,回头叮嘱他:“虽然没伤到骨头,但创面不小,回去,少下地,少沾水,多休息……这些药膏的擦法,记一下……颏” 祁继静静听着,一一记下,最后握手道谢。 医生走了出去,祁继来到时檀面前,将拎着的纸袋搁到她面前:“把衣服换上,外头冷的很。” 时檀没接,站起,想避。 刚刚她想了很多,觉得自己应该和三哥保持距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他和她本来就是两道平行线,她又何必非要强求去了解他的过去,他的秘密。对于她来说,小白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不重要。既然他答应帮忙救人,那就够了。 他却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干什么?生气了?” 低低的声音带着一种磁性,他的嗓音和祁继的声音是截然不同的。 “我为什么要生气?”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他不让,她只好抬头,面色沉静如无波之井水,反问:“这些年,三哥教我帮我,已仁至义尽,我有什么权力来干涉三哥的事,盘问三哥的底……” 语气是平静的,却令祁继皱了一下眉心:这丫头,这是在撇清他们的关系。 “你先换上,然后,到我那边坐坐……” 他想了想,说: “你想知道什么,到时,你再问我吧!我们是需要好好谈一谈……” 说完,他把衣服塞到她怀里,往急诊室外走了出去。 这是一种妥协吗? 时檀一怔,不,她现在并不想知道了——实在没有去了解这个男人的必要。 张了张嘴,她想叫住他,喉咙里却像被堵了一样,没挤出半个字来。 唉,想来,她内心深处,还是想弄明白那些事的。 她拿起纸袋,把衣服抖了出来。 白色毛衣黑色打裤,配一件呢风衣,很休闲的搭配,款式非常的不错,料子也好,时檀看了一下牌子,很知名的一个国际名牌,据她所说,很贵。她一个月的薪资估计还买不起其中一件。 他是一个有钱人,这是一定的。 他还知道她的衣服码数,可见一直有关注她。 可为什么会关注她? 她不愿深入思考了。 换好衣裳重新出现在男人面前时,他正在打电话,银白色的手机在灯光下闪着异样的光华。看到她,挂了电话,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挺合适!” “回头我把钱给你!” 无功不受禄。 “非要和我这么见外吗?” 他的目光闪了闪,蓦地,似笑非笑起来。 “……” 时檀认识的三哥一向严谨冷酷,他会把她训练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他能把她骂得欲哭无泪,却从来不会对她笑一个,今天他,有点不太一样,及时出现,给了她不一样的关心。而且,表情也比以前丰富了。 比如这话,这表情,就带满了深意。 她一时不知道要接什么话。 难道她应该和他很亲密无间吗? 好吧,他们的确有过一次亲密无间。 莫名的,她有点小小的不自在,脑子里自然而然就想到半年前那一次不正常的亲密。 这个男人,是她这八年时间里最敬重的一个人,他们之间本该保持那种纯纯的关系的,现在呢,还真有点不伦不类。 “走了!” 祁继将她眉目之间的不自然之色,收进眼里,要不是气氛有点不合时宜,他还真想逗逗她——好吧,他承认自己很无耻,可他当真有那种想调戏的她的想法,以三哥的身份。 说真的,他很想知道三哥这个也和她做了一夜夫妻的男人,在她心里会是怎样一种存在? 半年前,她在清晨仓惶离开,连着关机三天,令他找不到她。 他知道,她在逃避,不愿面对这种关系的转变,所以,他没有再找她。 这一次,出事之后,她没有及时向你他的丈夫求助,而是向三哥打来了这一通电话,从某种意义上是不 tang是可以说明:三哥比祁继更值得信任? 坦白说,面对这样一种情况,祁继的心情,是复杂的。 一方面,他想用祁继的心攻占了这个女人的心,一方面,他又用三哥的身份和她有了暧昧关系。这种关系,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是一种婚内出轨,虽然出轨的对象还是自己,可她不知道啊,于是,他的感觉就乱套了……自己吃自己的醋,那味道怪得不得了。 “四哥呢?” 急诊室外的走廊上,杨睿玺没了踪影。 “四哥有事忙去了!明天会和我们汇合……” 她的步子黏住了。 四哥不在,现在他又要带她回他家。 孤男寡女的,这合适吗? “怎么了?” 他看到了,脸色怪怪的。 “我突然想到我家的保姆出事了,我得回去看看。还有方桦,你不是说她还在我家等着吗?你家就不去了……到我家吧……” 到自己家,有方桦在,可以防止发生一些不必要的事。 祁继看懂了她那种防狼似的目光,扯了扯唇角,重新一步一步折回过去,她跟着一步一步倒退。 “三哥?” 她微紧张的叫了一声,那意思在询问:你怎么了? “你在怕我?” 他揭穿她的小心思。 “没有!” 高大的身影给了她很大的压迫力。 “你的眼睛里分明就写了那么一句话:三哥,别靠近我!” “没有!” 她差点想把眼睛遮起来,太能读心了。 “你有!” “……” “也对,我们之间,的确还有一笔糊涂账没有算清。你是不是为了那事在躲我?想拿方桦当挡箭牌?” 一张四四方方的脸孔冲她凑了过去,时檀眉一皱,心急跳了一下,腰一弯,从他面前闪了出来: “我……我没那意思……” 她一拐一拐的走的飞快,都结巴了,还否认。 这丫头,有时真的不懂撒谎。 祁继站定睇了一眼,缓步跟 了出来。 银色大奔停在,祁继坐上了驾驶室,而她坐到了副驾驶室,本来,她是想要坐到后座的: “阿檀,需要这么避开我吗?你要是这么不待见我,干嘛打我电话?” 时檀听到了他隐隐的不高兴,想了想,还是把后门关了。 才坐好,他就凑过了头,热呼呼的气息喷了她脸上,她的汗毛跟着一根根全竖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 她再度结巴了。 有路灯灯光照进来,照得男人的眼亮晶晶,闪着难以名状的目光,以前的三哥,一向正经守规矩,现在的三哥,有点奇怪……他这是想要趁机揩油吗? 他的手往她右腰处探了过去,她正想将他推开,他却把安全带给拉了过来,很体贴系上,然后微微一笑,眼神显得有点坏。 “你觉得我会干什么?” 时檀咬唇,不接话,哼,这人故意想让她误会。 他发动车子,说:“现在快七点了,我们先去找个地方祭一下五脏庙……” “我不饿!” “我饿了!” 唉,好吧! 她得照顾到他:“你作主!” 祁继想了想,打了一个电话,挂下后,说:“还是到我那边吧,我让人在我家对面的酒楼做几道菜送过去,离这里不远。吃完了,我再送你回育英小区。” 时檀皱了一下眉头,但到底没有表示反对意见,解救小白这件事,她还得仰仗他,哪能和他翻脸! 二 金水湾606号,是一幢简单的小排屋,这不代表这房产便宜,这地段这环境,是寸土寸金的地儿,这屋子无论是设计还内装潢,都复古,显得考究,具体价位,她不清楚,但价格肯定不菲。 一路驶进来,远远就看到小排屋内灯火通亮,祁继把车驶进车库,绅士的过来给她开车门。 进门,一阵暖意,袭面,里头暖气开的很足,更有一股饭菜的清香直钻鼻,那股香,能让人垂涎三丈。 “擦擦手,吃东西吧!” 祁继扔下钥匙,领头走在前。 时檀细细打量,风格简洁大气,室内一尘不染,旋转楼梯是玻璃制成的,给人的感觉,是很舒服,有小家的味道——这个男人一向有品味。可她没动,而是往楼上瞄了一瞄,她刚刚有听到他是和一 个女人通的电话。事到如今,她还不知道这个男人有没有妻儿。 “怎么杵着不动?” 祁继已经在洗手,回头看到她还傻傻的站着,不由得挑了一下眉。 她走路不是怎么利索:“我在想,楼上会不会突然冒出一个 女主人出来?” “……” 祁继弯起了唇,她这是拐着弯的在问他是不是单身吗? “放心,这里没有女主人!” 这话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为,女主人不住在这里? 她正想着,他已拉起她的手,给细细的擦起来了,还很小心的避着那些伤:“身上没擦药?” “不严重!” “还是先上点药再吃饭吧!” 他不是第一回给她上药,可现在被他牵着手,感觉不像以前那样自然了。 “我自己能行!” “别动!” 他拉她坐好,找来刚刚配的药膏给她抹好,那份细心,会让她一次一次的想起已故的父亲。 小时候,父亲是山,总会给她这样一种安全感,而三哥身上,她能找到这种缺失很久的感觉。时而严厉又时而温柔,会让她生出一种依恋的感觉。只是现在这种感觉,变复杂了。 “好了,坐好,吃饭!” 四菜一汤,都清淡,味道挺鲜,没喝酒,他盛了两碗米饭,一人一碗,他吃的香,她呢,因为牵挂小白,实在没什么胃口,只草草吃了几口。 吃饭的时候,她没有说起其他,他看她这样心神不宁,给盛了一碗汤: “着急吃不了热豆腐。阿檀,饭得吃,事情也得处理。” “我没胃口!” “那就喝一点汤,没体力,你能干得成什么事?” 也是,时檀勉为其难喝了一碗。 汤,有点苦,不过鲜的很,很吊胃口,连带着就下了半碗饭,只是她没想到,这顿饭都没吃好,她就发现自己的意识在一点一点沉起来。 这种反应,不太对劲! 时檀眯眼看了一眼那汤:三哥面前那碗,他一直没喝,难道这汤有问题? 她不由得又惊又怒的瞪向了这个吃得喷香的男人,叫了一声: “三哥,你……你在汤里下药!” 待续! 还有一更在十点左右! ☆、爱她,就得为她扛起一切 一 汤里放了特制安眠药! 时檀失踪的那一阵子他曾得过失眠症,那时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因为自责,因为懊悔,他的精神压力达到了顶峰。有时一连一个星期,他都没法真正入睡,整个人速迅消瘦下来,从一百五十多斤,一下瘦成一百二十都不到夥。 后来,好友茂给他从国外配了一些特制安眠药,吃了之后,再顽强的意志都经不过这种药性的催化,五分钟内一定会失去意识颏。 是药三分毒,安眠药这种东西,吃多了就会有副作用。 可这种药,他断断续续吃了将近一年,直到一年后时檀终于被找回,他的心,尘埃落定,茂建议他别再吃安眠药,改以中药调理,调整作息,慢慢的来改变睡眠问题。 为了身体着想,他这么做了,是有收效,不过,总体来说,不是特别明显。 那几年,他一直很清瘦。瘦到祖母都担忧起他的身体,一直叮嘱他,以身体为重。 时至今日,他的睡眠质量依旧不是很好。不过,体重渐渐已经养回来了。现在的他,在一百五十斤左右。 偶尔,他还会用一用安眠药,在身体极度疲惫,却又无法入睡的时候。 不过,更多时候,他是不吃的。能睡就睡,不能睡,就醒着,想一想生活里经历过的那一切——他的环境,必须是每一天都是清醒的。快节奏的生活,无形的工作压力,一再的影响着他的睡眠。 茂曾说过:“继之,你该放下一切包袱,好好休整一段时间。你再这样熬下去,小心未老先衰。身体各部位的肌能,早晚会跟你罢工。到时,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劳逸要结合,你到底明不明白?” 他也想给自己放一个假,可是,不行,还没到时候。他有太多太多的事,没有做完, 等哪一天,把该做的事都做完了,他想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带着这个女人,出去转转,或是找一个山青水秀的地方,过几天居家生活,而不是每天忙忙碌碌的奔波,没半分清闲。还得防这防那。 她也需要放下一切,为自己过几天。他们都需要尽情的享受几天生活,而不是被生活压榨得失尽了热情。 “好好睡一觉。小白的事,交给我!” 爱她,就得为她扛起一切。 祁继觉得她现在需要休息,所以在回来的路上,他曾发短信过来,让人在汤里放了药。 此刻,看着她静静的靠在在餐桌上,眉心跟着是皱起的,睡过去时,眼角带着震惊,他放下筷子,过去,伸手抚平了她的眉头,轻轻说了一句。 她对他是信任有加的,而他却利用了她的信任,她会生气,难免。可他不得不这么做。 祁继一把将这个让人不省心的丫头给横抱起,稳稳的抱向他的房间。 这里这幢排屋,他偶尔才过来一下,名字不在祁继名下,但屋子布置的还是相当的精致的。一切用度都齐备,房间内的床上用具,这边的人也会定期给晒一晒。 祁继踢开~房间,打开床头灯,将她平放到床上,静静抚了抚她那受伤的额头,好好的脸蛋儿破成这样,这份职业,再这样干下去,实在不太好。转业是必须的。当然,前提是,得让她自觉自愿的转业。逼是没有用的。 嗯,她这么喜欢孩子,也许怀孕了,她就能定下心来,乖乖守在家里做几年守庭妇女了。 他这么想着,觉得这个想法,就现在而言,有点不切实际! 他给定了一个期限。 一年! 再一年,所有事,都该结束! 到时,她也该为他生孩子! 再不生,他们都老了,很难再生出高质量的宝宝了…… 祁继在床头坐了一小会儿,任由自己胡思乱想了一番,未来还是很美好的,只是现在,情况挺糟。 他吁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出来,掏出了手机时,就把门给掩上。 “杰米,查到他们的行踪了吗?” 他取来遥控器,将客厅的窗帘都给拉起来,然后坐到餐桌前,倒了一杯水,手上打着电话。 有一件事,他骗了时檀,那就是,皮特约定的 tang时间是今天晚上十二点,但是,今天这次行动,他不能让时檀参予。 一,她受伤了,行动起来不太方便;二,关心则乱,她跟着,可能会打乱他的计划;三,有些不能见光的秘密,他必须得瞒着她……所以,他将她带来了这里。 “托祁瑛小姐的福。位置已锁定!我已让人在附近监视!” “对方人有多少?” “不会超过八个!” “好,我会马上过来和你们会合!” “ok,等你!” 挂下后,他又马上拨了一个:“玛丽,我得 出去一趟。这边,你帮我守着!” “知道!” 祁继把外套取来,穿上后,又去房间看了一眼,见她睡得格外的沉,刚刚惨白的脸孔,现在,变得红润了。 他怔怔看了一眼,真不想离开,白白虚度良辰美景,那是一种罪过。 可惜,他还有事要忙! 唉…… 低头,在她细致的额头亲了一下,出来后,直接转到了地下室,开了密码门,里头摆着几款亮铮铮的枪,他取了一把,又抓了几个弹匣,准备齐妥后重新回到客厅时,玛丽已经来了。 “老大,皮特现在就像一头疯狗。看到谁就咬谁,你和他结怨太深,凡事要小心……” 玛丽有点忧心,提醒了一句。 这个女人,和杰米是夫妻,也是个了不得的女雇佣兵,不过,自从她做了母亲,不再像以前那样拼命。孩子让女人的心无比柔软,不管是玛丽,还是时檀,都如此。所以,他真的觉得时檀该怀孩子了…… 好吧,他在做美梦,还是等把人睡着了再来考虑这个问题比较实在。 祁继笑着点头,挥挥手,出门,开车投入了浓浓的夜色里。 二 约定的地点在港轮码头。 但,祁继要去的一个已废弃的铁皮垃圾场,这边摆着一些废集装箱,,以及一些还没处理掉的化工原料。 祁继驱车来到附近一处不起眼的平房,淡淡的月色底下,有一道人影从高墙上闪了下来,是杰米,附近,另外藏着几个他们的人。 “情况怎么样?” 他低低问。 “菲利普进去了!”杰米说,手上拿了一个平板电脑,将这附近平面图铺开来给他看:“大约就在这个位置。被装在一个集装箱内。三个人质都在!” 小白是其中一个,另两个人分别为祁瑛和陌澜。 祁继不清楚这俩个怎么也被抓了去,他唯一知道的是祁瑛被抓后,曾给他发过短信,说她被梆架了,另附加了一张照片,里头拍了几个歹徒的脸孔,还有被放倒在地的小白的半张脸。然后,那手机就打不通了。 之后,祁继的手机就接到了恐吓电话,要求祁继单枪匹马带上钱到港轮码头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他觉得对方这么做,无非是想让祁继和彼得同时出现,以确定他们是否为同一人。 庆幸的是,祁瑛脖子上配着一个多功能玉饰,具有定位功能。杰米正是借着这个漏洞,找到了他们的位置。 两个人针对附近情况,作了一番细致的研究。 但很快,情况发生了变化:一辆卡车从里头开了出来,车上装着两个集装箱,而平板电脑上那个显示人质位置的图标,开始活动起来。 “老大,目标在移动!” 祁继精神一凛,盯着那红点看。 难道是他们暴露行踪了? “通知恩,等车子离开之后,在最近的路段上劫住这辆车……” 话还没完,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祁继查看了一下,这个号码,之前打来过,是皮特的来电。 他冷冷睇了一会儿,接了,孩子的尖叫声马上响了起来。他的心,跟着乱跳起来。 “听到没有?这小东西,肺活量真大!” 皮特冰冷的声音阴嗖嗖的传进耳朵里。 祁 继屏息。 耳边,皮特再度发出冷冷的笑声: “彼得,老朋友,我知道你已经来了!既然来了,那就现身吧……我在三号吊车下等着你。” 待续! ☆、面对危险,小白很镇定,很冷静 (第一更) 一 彼得是祁继很多年很多年以前用过的一个名字,自从回了祁家,就没再用过。那个名字,代表的是一段充满屈辱的过去!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大多数都死了。而他和皮特,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唯一的幸存者,曾经,生死与共,的确可以说是老朋友。 可惜这个老朋友,现在成了他的死对头溽。 皮特很快挂断了通话瞻。 祁继面无表情放下手机,看着平板上那个缓缓离去的闪光点,沉思。 “谁打来的?” “皮特!要我现身,在三号吊车下见面!” 一顿,他问:“估算一下,他们已经发现我们跟踪的概率有多少?” 以他的感觉是:这是皮特在试探自己,用孩子的哭声在逼他自乱阵脚。关键在于,这哭声,是不是来自小白,他无法确定。 杰米细细斟酌了一下: “被发现的概率在30%以下。一,我们的反追踪系统,没有人破得了。二,我们占据的这个点,离他们的距离还有相当长一段路。我们过来时是分散的。今夜阴天,没有月亮,视野比较模糊。三,因为他们今晚要有所行动,所以,附近唯一一个监控已被毁掉,而他们安装的监控,之前我们早已用遥控飞机在空中扫过一遍,具体位置我都已标出。很容易避开。所以,按我们平常操作的经验看,他们很难发现我们已经将附近包围……” 杰米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曾参加过多次国际围剿行动。 “可你要怎么解释这个移动的目标?” 祁继指了指屏幕上方那个移动的亮点,细细推敲了起来。 杰米不语,正在考虑。 祁继琢磨了一会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现在,我们可以有三种考虑方案,一种是他们真被带走了,皮特打这个电话,是在故弄玄虚,有心在蒙我;另一种,是祁瑛那个链子在车上,实际上呢,他们还在废集装箱场里。这得分成两种情况:一,他们逃脱出来,正藏身某处,等待救援;二,他们在皮特手上,随时随地都会在面临危险……这同时意味着我们的位置已经暴露。杰,三种可能,你认为哪个更接近实际情况?” 杰米认为每个可能都有概率,最糟糕的是最后一种,那对于他们来说,救援难度不止增加一倍。不过这个概率最小。 “我觉得你现在不能出去!出去,就等于暴露 我们就在附近!” 的确如此,可这也是要冒风险的。 祁继想了想,回拨了皮特那个手机号码,他倒是有接: “我不知道三号吊车在哪,皮特,你让我现身,没有一个具体地址位置,你让我怎么找到你?” “哼,你就装吧!” “你手上,有人质,你觉得我有装的必要吗?” “别他妈废话连篇。你要是不过来。我就在半个小时之后,将他肢解。你最好别误了时间。要是这小东西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怎么向骆时檀交待……” 再度挂断。 不过,通过这个电话,祁继却确定了一件事,这个人当真是在蒙他:因为那句话,半小时——要是他知道他就附近,他应该说给你五分钟时间,而不是半小时。半小时时间,足够让他查找三号吊车的位置。 就这时,屏幕上突然又有一异样的闪光点亮了起来,具体位置是七号集装箱堆场附近。 “咦,怎么会出现这种现象,雷达怎么侦测到了另一个gprs救助信号发出的电波?老大,你那两个妹妹身上有没有其他微型定位器……” 杰米稀奇的叫了一声。 他们遥控飞机上的雷达监测器非常的精准,但凡它经过的地方,只要有电子设备发出信号,都能被反应出来。可是他能确定的是,陌澜身上并没有那种设备。那会是谁发出来的呢? 有什么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可他没有及时将那个灵感抓住。 他来回踱了几圈…… 杰米手上的对讲机忽然传出声音来,是恩的声音: “发现一个奇怪现象,发现一个奇怪现象。皮特的人一个个拿着手电筒在堆场上来来回回的找 tang着什么……你们那边注意一下,已有人往东北方向找过去……” 祁继突然打住了步子,眼底迸出了一丝异样的亮色: “我知道了,他们在找人质。人质十有八~九已经逃脱出来……” 他指着那闪光点:“这个闪光点有可能人质身上的定位器发出来的信号。小白是个孩子,身上肯定有佩戴定位手表……” 那天在机场,他有看到小白手腕戴着电子表,而不久之前,他见到时檀时,她手上也戴着一块,颜色和款式可以认为这是一对子母表。也就是说,小白现在在向他母亲发求救信号。 “萨满,你和恩,现在马上去找人质……位置在……” 祁继在平板屏幕上确定了精确的位置,并把位置传了过去。 二 茫茫夜色里。 祁瑛和陌澜心惊胆颤的躲在一艘破船船头内,外头一片寂静。 “我觉得我们不能再留在这里!姐,这样藏着,迟早会被他们找到……我们得出去跑到公路上,拦辆车,回到市区,这样才安全,要不然,我们随时随地会有被抓回去的危险。” 陌澜的声音在轻轻发颤。 祁瑛抿了抿唇,一阵阵饥饿感冒上来,肚子,止不住咕咕叫起来。 数个小时之间,她因为陌澜的那番话,而来到了第一小学区园附近,却正好看到两个男人抱了一个看似睡着的孩子出来。 陌澜一眼就认出,这孩子就是刚刚被骆时檀领回去的那个,她觉得这事奇怪,问: “要不要尾随过去看看?” 最初的最初,她们的想法很简单:这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有可能是孩子的父亲,要不然那骆时檀怎么会没追出来? 于是她们就开始跟踪,一追追出了主城区,路线也是越走越偏,这时,有两辆车突然横出来,两柄枪就那样生生对准了她们,俩个女孩这才意识到惹祸上身了。 之后,她们被带到了这一片废集装箱码头。 这期间,双手被缚在背上的祁瑛,从口袋掏到了手机,趁他们不注意,拍了两张照片,直接发给了祁继的手机,然后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再后来,她们和那个孩子,被关进了一个集装箱,听他们的意思是,想将她们送去某某码头,可另有一个带头的不同意,说什么必须换见面地点,无论是祁继,还是威廉,都不是省油的灯,如果还是在那个港轮码头碰头的话,很有可能会着了他们的道。 由于,劫匪意见相左,起了分歧,他们身边守着的人一度撤剩下两个…… 那会儿,箱门半掩,集装箱内伸手不见五指,那孩子醒过来后,不哭不闹,沉着气,一步一步挪到了她们身边来,软声细语的叫: “阿姨,我们得逃出去。然后找个地方等我妈妈来救。我妈妈是刑警……她一定会来救我的……你要是愿意帮我的话,我们可以试一试……一起合作,才有逃脱的机会。” 无论是祁瑛,还是陌澜,都是温室里长成的娇娃,哪经历过这 样的梆架,面对惊变,她们早已惊慌无措,谁也不知道等待她们的会是怎么一种命运。 稚声稚气的童声,却让祁瑛在黑暗里看到了一丝光明,虽然,她并不觉得一个小娃娃能想得出什么好主意,可就冲孩子语气里那份镇定和冷静,自有一份好奇从她心头泛起: “你想怎么做?” 黑暗里,小东西轻声说: “你只要把那个守门的引过来,我就有办法放倒他们……” 祁瑛觉得这孩子在异想开天,就算他手脚没被梆成粽子,也未见得能把人放倒,何况被梆着,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待续! 第二更在十点左右。 ☆、以身犯险,为了老婆,他很拼命 一 “你拿什么放得倒他?” 她很怀疑的问了一句溽。 “我身上有东西能制服他们的。瞻” “什么东西?” “麻醉针!” “哪来的?” “我干妈给的。我用过一回,很管用的。不过就只有两枚,外人要是有三个人的话,我们就只能自认倒霉。现在也只能活马当作死马医了,机会是自己创造的,阿姨,试一试,远远比坐以待毙好是不是?” 祁瑛惊诧这个孩子思想居然可以这么的成熟,不觉对这孩子另眼相待。 “你准备怎么把人吸引过来?” “你就这么办!” 小娃娃的计划是这样的:由他装肚子疼,她俩负责大叫,把门外的人引过来。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小娃娃成功利用其手表中射出的麻醉针,将人放倒,然后,他们趁机逃离。 唯一失策的是,逃出来时,祁瑛脖子上的玉石落在了车箱上内,等她发现没了想回去,那边已被人团团围住,只好先顾着逃命。 这处废铁皮场,面积实在有点大,又加上晚上阴天,没月亮也没星星,出来时,几乎让人分不清东西南北,还好,小东西手上那表可以定位方向,只是他们逃脱出来之后,对方就开始搜索,他们胡乱的逃,最后逃蹿躲到了这地方。 “我觉得不能出去。他们有车,我们只能靠两条腿。照正常情况推算,两条腿是比不过四个轮子的,他们很快就能把我们追到。” 小白声音嫩嫩的发表了不同意见: “这里离市区挺远的,地儿又偏,搭不到车的结果,被抓回来的可能绝对大于逃走的概率!” “你就确定你妈能找过来?要是她没能及时带人来救,他们又找到了这里,你觉得,我们会有一个什么样的下场?你这是想让我们陪在这里等死?” 要不是环境不允许,陌澜真想吼一吼,全是因为这孩子,她们才身陷险境,想想就来气。 “我妈一定会来救我的!” 小白的声音很轻,但语气表露着一种非常有感染力的坚信,让她们看自己的手表: “你们看,这是来自我妈妈的信号,她在赶来的路上,我们只要再坚持一下,就能等到救援。两位阿姨,我不会害你们的。我妈妈真是一个很厉害的刑警。她抓过很多坏人的。 如果,你们觉得我的话不好相信,那我们各走各的。” 祁瑛看到小白手上的那块表上那一个红点,还真在移动,小白轻轻按了一下,上面还显现出了距离,以及方位。她看着,不得不信,转头对陌澜说:“那就等等吧……” 正说着话,船突然隐约晃动了一下,入口处,有细小的声音传出来,藏在里头的三个人不由得一个个瞪起那个方向。 小白的小眉头皱了起来:不会这么倒霉吧,就这样被发现了吗? 二 半小时之后,祁继把车开到了三号吊车前面,身边仅跟着杨睿玺,他一早就过来了,刚刚在斟测四周的情况。一次行动,一共出动了七个雇佣兵,阵容绝对强大。本来他是不想让他过来的,可他不放心,到底还是跟了过来。 皮特要见,在不能确定人质安全的情况下,这个面,他是必须见的。他没让杰米他们跟着,只令他们守在暗处,伺机而动。 这样的赴约,杀机重重,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赴约的地点,属于二号堆场,四处堆满了集装箱,正中央,有一片空地。 驶过来时,祁继就看到有三辆车停在那里,灯车打得通亮通亮,堆场四周,亮着几盏场地灯——这个场地上还没完全被抛弃,大门口还设有门卫,堆场上也有通着电源。不过现在这堆场,估计已经被皮特他们占领。门卫的生死问题,绝对让人堪忧。 祁继坐在车里瞄了一眼,看到久违的皮特,靠着中间那辆车的车头看着他们,另有几个手下一字排开,都持枪,车灯将附近的环境打亮,由于光线问题,呈现出半明半暗之态,别有一种阴悚的味道充斥在空气当中。 祁继带着杨睿玺,面不改色的冲他们走了过去—— 要 tang知道在这种情况,只要他们开枪,他俩的小命就能在一阵子弹声里,就此终结。这种时刻,逞英雄的下场,有可能就变成鬼雄。 “胆儿倒是真的很肥啊……” 夜深冷,皮特的话,带着英伦地儿的口音,吐出来时让人倍觉寒意层层,肌肤上会现出栗子来。这人本来就阴阳怪气,现在,那股戾气更胜以往。 “我的胆子一向就这么肥!要不然,你我早已在十几年前就死于非命了!” 祁继双手插袋,举止一派闲适。但,目光在锐利的巡视。 来的时候,他戴上了一副平光镜,镜 片上有扫描仪,可以迅速的将这里的情况传到吉米电脑里,然后通过各种电脑分数分析,得出一些有用的数据,再传送给他。 祁继认得皮特时,年纪很小,曾经,他们一度还是好兄弟,在异国他乡,他们在生命线上苦苦挣扎,后来,他们逃脱出来,各自单飞。再没有联系。 年少时的皮特,并不凶残,可残酷的现实生活,让他沾了血腥,就此停不下来,后来,他在涉黑这条道路上越混越了得……双手沾满了血之后,就再难回头…… 本来,他和他不该再有交集,一个在在英国,做他的黑道生意,一个在国内做他的祁家大少,相安无事,各不知其行踪。但因为时檀,多年之前,他和他再度较上劲儿。三个月前,英国警方本来应该可以彻底将他除掉,可因为出了内奸,最后功亏一溃,他负伤失踪, 皮特会卷土重来,祁继并不意外,意外的是他居然追到了国内。现在,他不确定这个人对他的底细有几分了解。关于他派人到雅苑来劫时檀,是因为顺着时檀这条藤摸上来的,还是因为他有了其他的怀疑,他还不得而知。 但他清楚,这人已经知道:彼得=威廉=景旭…… “十几年前,要不是我拉你一把,你早没了……” 皮特啐了一口,恨恨指了指自己的脸: “早知今日,当初我根本就不该救你!看,全是你害的。你把我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基业,全给毁了……” “十几年前,要不是我找药材敷你的脚,你那双脚早烂了,早知道你会作恶多端,当初我是不是该看着你一点一点死了,也省得你造成那么多的毒品来危害世人……皮特,当初你真不该跟那个人去英国。好好一个人,把与生俱来的才能全用在歪道之上,太可惜了,你本来可以做一个出色的医者,可现在你却在不断的研究新毒品……” 好好的一个人材就这么白白浪费了——皮特,本来是一天才少年,可惜走了歪路。 往事幽幽,不堪回首。 祁继在心头吁了一下,耳边听着米杰传送过来的,各种数据报告,也不想再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孩子呢?把孩子交出来……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带来了……” “你先把东西交给验一下,我才好让你看到孩子……” 想得倒真是美。 祁继再一笑,左右瞟了一眼,目光所及,皆是铁皮盒子: “我都没看到孩子 的人影,你让我把东西交出来,皮特,你当我白痴吗?” “你本来就是白痴。为了那么一个小东西,以身犯险,彼得,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感情用事。如果我在这附近按排一个狙击手的话,你觉得今天,你还有命活着离开吗?” 皮特笑白着牙,还以手作了一个开枪的姿态,似乎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会死在这里,这里将是你的葬身之地。” 一阵风过,寒气逼得人浑身收紧,边上,一直在聆听的杨睿玺,忽有一种闯进鬼门关的感觉…… 唉,不得不说,祁继这家伙,为了老婆,也真是够拼命的。 当一个男人,可以为了你在乎的人而不顾一切,以自己的安危来冒险时,只能说明,他爱惨了她。 只是他不太懂,这份热烈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时候种下的? 待续! 明天见! ……………………………………………… ……………………………………………… 亲爱的们,本文首发于红袖,若喜欢,请用订阅正版的方式 来支持我写好这个故事,谢谢! ☆、男人的较量:他说过,要做她生命里的太阳,温暖她 一 夜空如墨,点点灯光,将祁继的淡淡之色点亮。 “你不会!溽”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瞻” 空旷的堆场上,响起皮特的笑意,那声音又冷了好几分,大口的白气,在空气里飘散,衣袂在空气里鼓鼓而动,夜里的风,大了起来,寒意渐浓。 关于了解,祁继想十几年前,也许,他是了解他。可十几年后,他们各有各的世界,变化太大,所谓了解,只能算是一种赌博。 “你杀我,就没了利益可图。你想东山再起,难。这不是你最终目的。何况,你要是不能亲自打倒我的话,只怕你就算赢了也会觉得此生遗憾无穷的!” 语气笃定,既便是赌,他也能赌的自信满满。 是的,皮特一直败于他手上,从年少时开始,他就压在他头上。 他曾说过: “这一生很长,我以你为镜,总有一天,会将你打败。” 不过,那时,他们是朋友。这种话,只是朋友之间的一种良性竞争。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的不可一试。” 皮特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 “错了,我一向低调。” 祁继并不承认自己是那样一种人。 皮特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似的,怪声怪气的笑了一个: “彼得,你的不可一试,一直长在你骨子里,从我第一天认识你,你就有了。其实我一早就该猜到你的身份的,只是这么多年没见,我真没想到你的人生会有这样的变化,一下子从最最卑贱的社会底层,一跃而起,短短十几年时间,成就了你现在的地位。你的野心,果然和你起的这个名字一样。” 年少时,祁继非常祟拜一个人,那人名叫:彼得·阿列克谢耶维奇·罗曼诺夫,是俄~国罗曼诺夫王朝第四代沙皇,世称:彼得一世。一本《彼得大帝》,祁继几乎能倒背如流。 而彼得是俄~国历史上一位赫赫有名的皇帝。 有人说:俄~国的缔造是由于一个人的意志——彼得大帝的意志。 生活在19世纪的革命导师马克思最为褒奖的18世纪的两个伟大帝主,一个是中国的康熙大帝,另一个是俄~国的彼得大帝。 祁继的英文名源于此。 “男人没有野心,那就不是男人。男人就该有征服一切 的***。” 祁继仰望天空,静静的回答声中,透露着一种从骨子里发出来的无宇伦比的气势。 “那我倒要看看,十八年后的你,有多少能耐来征服世界,征服我……” 缓缓站直,皮特一颗颗解开身上的扭扣,露出一身横肉,身上只着一件黑色背心,在冰冷的夜里,就像一拳击运动员,甩着头,慢慢走向正中心,祁继也解了外套,不过,里头穿的是一件高领毛衣,整个人优雅而绅士。 尘扬起,人影如魅,霍霍之声,在寂寂的夜色里响起。 两个男人,一个代表邪恶,一个代表良善,曾经是在黑暗里一起摸索,后来,各奔东西,各有归宿,在各自的领域称雄。 多年之后,是祁继于暗中帮助警方,将皮特一手创下的基业尽毁,令他成了丧家之犬,这仇,深似海。 边上,杨睿玺看得那是好一番心惊肉跳,皮特的身手,杀气腾腾,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催天毁地的力量,而祁继的回击,更多的是以静制动,利索有力的同时,又显得飘逸,四两拨千金的手法,每每用的恰到好处…… 一场格斗,精彩绝伦,皮特虽猛如虎,却没有在祁继手上得了半分便宜,而祁继灵巧之中带着那股悍劲,也让皮特吃过两记暗亏。 一个小时,你来我往,难分高下,从二号堆场,打到了四号堆场,又从四号堆场斗到了六号堆场,这一路一路,皮特在不断的迂回往复的将祁继引过去。十一点零九分,皮特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喝了一声: “趴下!” 与此同时,有枪声响起。祁继顺着他的力量,躲到了一集装箱后。 砰砰砰,子弹在四处横扫,尖锐之声,刺耳的撕裂着夜的宁静,那是死神呼 tang啸而来的脚步声。 两个人,皆气喘吁吁。 沉沉黑色里,祁继盯着皮特。 “谁开的枪?” “你猜!” 皮特重喘,胸口肌肤不断在起伏,肌肤上铺着一层细汗。 “你不是想我死吗?为什么提醒我?” “你只能死在我手上,别人想弄死你,休想!” 皮特阴沉沉撂下一句话。 这人长的的确就这样一个脾气。有一种我是主宰,舍我予谁的***。他这种***,可以从他平时的作风里看得出来,儿时,就这 样。 那时候,他是一个闯入者,而皮特是那里的小霸王,横得不行,谁都要听他的,可自从遇上他之后,皮特的威信就开始扫地。最初,他们的关系相当恶劣,后来,他们不打不成交,成了好朋友。肝胆相照。 皮特一直说:你身上最不可取的地方,就是太善。这会让你每每受制于人。 他说:“人可以狠,但人不能没有良知。做人,得有底线,有原则。没有底线,没有原则,那已经不是一个真正的人。” 皮特做事,不择手段,却偏偏喜欢上了他身上的那份磊落阳光,哪怕身在最黑暗的角落里,彼得心里还能保有一角阳光,那是难能可贵的。 皮特曾问他:“为什么你能笑的那么灿烂?哪怕挨了打,还笑!” 他说:“我答应过一个人,这辈子做她生命里的太阳。温暖她。” 皮特问:“切,谁啊?” “一个跟我一样可怜的小姑娘!” “原来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扯蛋,人家只是一个黄毛丫头。谁像你,毛都没长齐,就已开了荦!” 那时,他还未成年,那个小姑娘,更是不满十岁,没那种复杂的感情。 “现在,她人呢?在哪?” “不知道。也许她还活着,也许已死了。我被带来这里前,她刚没了一个亲人。没有那个人照顾她,我也不知道她还能活多久!所以,我要逃出去,我要去找她。”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回去吗?“ “未来是不可知的。总能熬过去!” “要是熬不过去呢?死在这里了呢?” 他笑的给了一个回答:“笑得死,比哭着死,更痛快!” …… 祁继自认还是了解这个人的,他是个狠辣的角色,他的确会对别人耍心机,但对他,暗杀他,他会心有不甘。要不然,他也不敢现身。 事实证明,他赌赢了。 “今天,谁把你劫出来的?” “这个问题问的好,那得问问你自己,你在这里到底得罪了谁?” 简单的对话,在枪林弹雨中进行,耳边,是子弹在横扫。 祁继早已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想,应该是那拨人,也只有他们有那个本事,劫走皮特;也唯有他们想弄死他。 五分钟后,枪声骤止,整个大地,一下归于平静。 有个男人,在外头沉沉呼叫起来:“威廉,我知道你就在附近,马上给我出来,你要不出来,这孩子就得没命…… 一个孩子的哭声在苍茫的夜色里无比尖利的响了起来。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虐了他,声音显得歇斯底里,透着无限的恐惧,能令闻者跟着心惊胆寒。 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来: “我数到三十,你要是不出来,我就先废他右手……然后是左手,然后是右脚和左脚……如果你想见死不救的话,我们可以好好玩上一玩……” 嘹亮的威胁声在夜色里回荡着,紧跟着,数数声扬起…… “一!” “二!” “三!” …… 祁继的眉头,一下皱了起来,捂 了捂耳机上的通讯器,低声问藏身附近的杰米:“杰,恩他们那边找到人质了没有?” 杰米回答:“只找到祁瑛和陌澜,不见那孩子!” 祁继的心沉了下来。 小白当真还在他们手上,怎么办? 待续! 第二更在十点! ☆、生死之间:那时邂逅,她会撒娇;那时年少,他们真诚不欺 小白必须救出来。 祁继想要出去,却被皮特一把再度拉了回来: “你他妈找死?溽” 他压低着声音吼了一声瞻。 祁继凉凉一瞟,低低答道: “我死,遂你意,不是挺好!” “我还没弄明白,到底是谁在玩我和你,这么放你不明不白死了,我他妈就太窝囊了……” 皮特目光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阻止他出去。 祁继眯眼看他,想了一会儿,明白了: “你这是想想闹明白谁在买骆时檀的命?故意把我引到这里的?” “难道我不该闹明白吗?因为这个女人,你把我这些年创下的基业全他妈给毁了,难道我就不该弄清楚她的来头吗?” 皮特撇撇嘴,目光咄咄,嘴里哼哼道: “她身上背着政治恩怨对吧,她有一个非常不了得的出身对吧,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骆时檀对吧…… “而且,她应该就是十几年前,你说过的你想保护的黄毛丫头对吧…… “要不然,你不会在八年前,娶下这样一个女人,这完全不符合你的作风。 “我查过骆时檀的过去,她是在白海湾附近被骆家找回来的,而你当初就是在白海湾附近被抓的…… “这几年,你又一直在致力发展白海湾的经济,为什么,大约就是因为那地方对你来说无比特殊…… 骆时檀这个女人,对于皮特来说,是一单令他亏本的生意。 六年前,皮特接了一个单子,有人买骆时檀的命,这女人命好,几次都没死成,倒是被他派去的人,都遭了袭击,死得死,残得残。 一查,才知是火焰盟的人干的。 后来,这支行踪神秘的国际雇佣兵,派了一个人来和他讲条件: 只要他们放弃这趟生意,火焰盟就不拿他们开刀,各过各的,井水不犯河水。要是贪那点钱,想继续玩下去,火焰盟可以奉陪到底。 皮特觉得为了一个女人,和火焰盟对着干,不划算。这单生意,就此作罢。 之后,他开始留意这个女人,细细的查起她的背景,一查就是几年。 不过,她的背景,并不好查,因为有人在背后罩着她,背景相当强大。 后来,他惊讶的发现这个女人她和火焰盟的神秘人物威廉混在一起——那几次他派人想干掉她,都是威廉暗中帮她摆平的。 当时,他就觉得,这个威廉对他的心理摸得相当的透,他很是讷闷,这人怎么就那么了解他,处处把他逼得没回击之力。 直到三个月前,他和威廉真正交上手,才终于确定原来他就是当年的彼得。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查彼得、威廉和祁继的关系,直到今时今日,他才解开了其中的迷。 …… “之前,我没想到你会是彼得,那时,我百思不得其解,一个已婚女人,你他妈要来干嘛?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她是你老婆……更是当年,被你记在心里的那个黄毛丫头……彼得,你他妈见色忘义。老子和你可是过命之交。你他妈为了一个女人,把我逼成这样?” 皮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恨不得一口吞下他。 是的,现在他已经知道祁继就是彼得,彼得就是祁继。 祁继没有否定,只一笑。 对的,他和 骆时檀的交情,并不仅仅开始于婚姻,而起源于十八年前。 那已经是很遥远的过去了,他和她相遇在白海湾,那孩子就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了他,曾跟过他几个月,睡过他几个月,在他身边,骗吃骗喝了几个月…… 那时,她是他的影子! 那时,她全心的信任他,会甜甜的冲他笑…… 那时,她会脆脆的叫他“大哥哥”,会撒娇…… 现在估计早把他给忘了,她的心里,如今就只有那慕以淳…… 当然,那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 tang 他把话题转开了:“皮特,我来猜一个:之前向你们买人命的人,应该就是三个月前救你的人,也是今天劫走你的人是吧……他们这么挺你,你不是更应该把我弄死了,怎么刚刚还帮我……” “我不是帮你,我是不甘心被他们玩的团团转。” 皮特的语气,阴沉沉的。 “之前在英国,他们是把我给救了,说要跟我做个交易:你这条命,由我来解决,骆时檀这个女人,他们要让她以最屈辱的方式死掉。我一时脑热,从英国飞到这里,结果,那些人,就开始玩我。之前,你的人能轻易把我的藏身之地找到,全是他们在搞鬼。那些人在拿我当试石,利用完我,还想把我理所当然的弄死,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祁继听着,觉得,就目前的发展势头来看,皮特的确可以说是被人利用了。 三个月前,帕尔特家族在警方的打击下,土崩瓦解,皮特带着余众藏了起来,对方利用他想渴望找到“威廉”的这个心理,借他的手下混入雅苑,是为了确定某些事: 江石要是能顺利把人带出雅苑,正好遂了他们的计划;江石没法成功把人劫走,就说明雅苑内部有文章。 然后,他们想方设法劫走小白,又同时掳走祁瑛和陌澜,就是想把他和时檀一起诱来,就此一网打尽。 这当中,皮特也会在被消灭的名单之内。 事后,警方要是调查,会认为是黑帮寻仇,而绝对不会怀疑到其他—— 这手法,隐晦而高明,实有一箭三雕之效。 祁继认为,皮特这一次栽了这么大一个跟斗: 一是英方扫黑的结果; 二是火焰盟在其中推波助澜; 三是那帮人故意让他和 他的梁子越结越深,这样,他们就能利用皮特的复仇心理,来实现他们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皮特不是笨蛋,想来已经看透其中的厉害关系,却又被他们控制住了,脱身不得,所以,想借这个机会,凭着他们过去的交情,另结联盟,以求自保。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祁继淡淡的问。 皮特指指外头,咬牙:“这些全不是我的人,我的人,估计现在死得已没剩几个。现在我要活捉他们,知道他们的底细。你帮不帮我?你帮我,我就帮你,咱们一起搞定这些人。” 祁继想了想:“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保我一命。” 果然和他猜的一样。 “再跟他们合作下去,我和我的兄弟们只有死路一条。我帮你搞定他们,你想法子送我和其他几个兄弟离开。别说你没能力。我知道你有莫家在背后撑着。” 祁继当然没办法百分之一百摸透皮特现在心里真正的想法,这人混迹于黑道那么多年,心思诡谲,敢在阵前倒戈,另结盟军,怕是另有倚仗的。他若不答应,就是强敌在腹,根本没机会去救小白。 “好,成交……” 他同意了。 就这时,耳边的通讯器内响起了杰米的通话声,提示在哪个位置有几个敌人,接下去,他们外环的几个交由他们狙击,而拿着人质的那俩个得由他来对付,杰米问他有没有问题。 祁继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位置分布图,计算了一下,同意了这个做法,道了一句: “就这样行动!” 边上,皮特一直沉沉盯着他看: “你带了多少人过来?骆时檀是你的外援吗?” 一直没见到那女人,他认为他们分兵两路了。 祁继左右上下观察着地形环境,说道: “这个,你别管,外头一共有七个人,人质现在被两个男人看着,我们一起过去,我的人会保证留下几个活口,我和你的目标是救下孩子。只要能把孩子救下,送你离开,不是问题……怎么样?” 现在,他必须稳住他。 “行!” 皮特同意了,这种爽快,令祁继不上得再度深深瞄了一眼 。这人,恐怕还有后招。 暂时的利益 联盟就这样达成了。 “那就开始行动……” 祁继开始向杰米发下指令,而后变戏法似的往高高的集装箱上方射出一根细细的铁索,两个人顺着铁索,爬上了三层高的集装箱,于高高的箱顶上匐匍前行,寂寂夜色当中,寒风在呼呼刮着。 四周有场地灯,隔着一段距离亮着一盏。 底下,那个男人又开始往下数,声音拉得老长,似乎故意在挑战被威胁者的心理挑战底线。 “十四!” “十五!” “……” “二十五!”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 待数到二十八时,两道人影腾空飞落,一个被皮特给扑倒,另一个被祁继凌空踹飞。 按着原计划,他们顺利拿下了他们。 但孩子的反应,不是他们的预算当中。 受了急度惊吓的孩子,发现得救,尖叫着狂奔,慌不择路。 “趴下!” 祁继一跃而起,想去把孩子带过来,却发现一个隐蔽角落里,突然又蹦出一个蒙脸男人,枪口对准了小白,砰,一声枪响,孩子的头,爆开…… 那是大口径的子弹,强大的爆破力,一颗足能把将炸得血肉糊涂,在灯光隐约可以照到的地方,呈现出的是一副惨不忍睹的画面。 那一幕,发生,仅仅只是一瞬间。 祁继的心,却因为这一瞬间,被撕成了两半。 一个美好的小生命,就这样在他面前了没了? 他呆了好一会儿。 那一刻,他在为自己没有把孩子救下而心痛如绞。 计划永远是死的。 它总会有想不到的意外发生。 他心痛的同时,行动,并没有因此而迟缓,抬头,一枪毫不犹豫的击毙了那人。 几乎同一时间,另一个不在他们估算当中的蒙脸男人紧跟着跳了出来,死神的枪口对准了他: “去死吧!” 那人狂怒的叫着同伴的名字,吼了一句。 那一刻,祁继整个人全然在火力射程范围之内,无论他往哪里躲,都是死路一条,一种我命休矣的想法,在脑海一闪而过。 也正是这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远处,一颗狙击子弹,更快一步,令那人瞬间毙命,猛 烈的子弹冲力将他的射击方向冲偏…… 一颗子弹和祁继擦肩而过,祁继躲过了一场浩劫,却是皮特突然扑过来压住了他。 祁继被那股力量撞得后脑一疼,回过神时,只看到皮特脸色极度难看的瞪着自己,显然是中枪了。 “皮特!” 他脸色微变,叫了一句。 皮特咧嘴哈着气,早已说不出来。 祁继一摸,后背血水在汩汩淌出来。 “挺住,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祁继扶他躺平,查看中弹位置,心肝顿时紧缩,心下明白,他是不行了,血水迅速就把地面浸透,血腥味在空气里弥散开。 “……用不着了……” 皮特扯皮笑,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当初,我的确不该去英国……应该跟着你混……” 那语气,带满了遗憾。 “皮特……” 他的心,莫名的一紧。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彼得,当初说过一起闯天下,一转身,我再也找不到你……你他妈不够意思……” 他吐出最后一句,扯着一抹笑,走了。 这个给时檀带来一次次灾难的家伙,没一会儿功夫,就死在了他怀里—— 儿时的那些记忆,不断的脑海,似潮起潮落,一幕幕在眼前, 回放。 是的,那一年,他们说好一起闯,他说他先去帕尔特,混好了,一定来找他,他没能拉住他固执的脚步。 要是拉住,也许他的命运就不会这样,最终走上了一条通往地狱的不归路。 是的,这些年,他成了死神,在黑道上,但凡惹了他,都没好一下场。 可这一次,他却用自己的命保下了他。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是还记着年少时那份兄弟之情吧! 那时年少,他们童言无忌。 那时青春,他们真诚不欺。 那时许愿,他们指天为誓,说不负我和你。 只是最后,两个世界,两种命运,写了两种不一样的结局。 这一刻,他突然感伤: 生命,就是这么的脆弱。再横的一个人,气没了,眼一闭,就什么也不是了。 人生在世,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