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色的琥珀》 第一章心中有信仰 一切的一切,从二十一世纪开始。尽管这句话有些笼统。当然,有所误差,但是这微小的误差不影响大势。自从二十世纪终结的时候,传说中的美国战略司令部与国防情报局再一次将中国作为其“主要对手”,而神州大地在经历了数千年跌宕兴衰之后,再一次向世人展现出她强大的生命力,事实证明,一个拥有深厚精神与物质底蕴的民族与国家,无论她在岁月的漫漫长河中经历了多少灾难,只要民族之魂不灭,民族精神犹存,那么,“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然而无论西方大国如何宣扬“大国威胁论”世界局势不会因为那个人,抑或那个势力的一句话而改变,人在做,天在看。此“天”不为顶上蓝天,不为神明,此“天”即为百姓!我们只为发展我们的社会,我们只为富强我们的人民,当西方社会秩序出现大漏洞之时,自会证明孰是孰非。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乏“救世者”。尽管,我们不需要“救世者”。 我们坚信,我们的人民勤劳而勇敢,朴实而善良;我们相信,在党的领导下,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美好;我们相信,在遭受清末民国诸多苦难之后,这个国家,必将再次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每个人,每件事,都是特定历史条件下特定的产物。对历史,怀着一颗虔诚的心,人云亦云永远不是解剖历史的态度,有人说,盗墓贼对历史最有发言权,因为他们总是获得第一手资料,然而真正了解历史的人不是考古学家,也不是盗墓者,也不是历史学家,真正对历史了解的人是真正读过历史的人。且不论是谁说过历史由胜利者书写这句话的。说这句话有着一定的狭隘性。就算是被刻意为之的,我想对于一个真正了解历史的人来说,历史是美好的,从历史中,可以读出他们的睿智;可以读出他们的勇敢;可以读出他们的勤劳;可以读出他们的至死不渝;可以读出他们惨淡经营的龌龊。当然,想要了解历史,首先等待被动的了解历史是肯定不行的,不需要有李密牛角悬书的刻苦精神,但是不能把历史书买回来之后就束之高阁,然后等着让蠹虫来啃得乱七八糟的,再回过头说“蹉跎了年华”,一脸风骚,这样的人除了讨人厌就是没内涵。 信仰是精神的凝聚点。这是我的理解,至于信仰什么,这就因人而异了。如果什么都不信的话,何谈信仰?没信仰的人活不长久,即使无病无灾。这个最经典的案例就要属那个跑马拉松轻易甩你五条街的教科书上百举不厌的赛事儿了。尽管许多人经常跑步,却从来不曾参加奥运会上的马拉松。不是他们不参加,是他们不想参加,是“不想”,因为许多人即使机会来了,他们也不去参加,胆怯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没有信仰,这里的信仰指“参加马拉松比赛”的信仰,而非其他方面。当然更准确的是“信念”,但是许多人把“信念”当做“信仰”,因为就连我也不知道我的信仰是什么,相信许多人有这个疑问。 且不论信仰是什么,就算是它已经有了明确的定义。但是许多人有着自己不同的理解。这是在所难免的。非常阶段,非常分歧在所难免。这时,“求同存异”是最好的方法,当然这要建立在互相信任,互相理解的基础上。 完善、健全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是衡量“成人”的“定义标准”。 一个人年青的时候难免不犯错,就像书中说的那样,“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真正成熟的人对自己的信仰有着最直观的认识。也许,他会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也许他会“富有牺牲精神”,但这些都说明他(她)成熟了。 信仰无褒贬,信仰无高低。 一个人从有信仰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所以,更聪明一点的人从书中所汲取的不仅仅是知识,还有信仰。一个庄稼汉可能也有信仰,但是无疑要把它表达出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虽然有了信仰也不一定要急着表达出来,但是,无疑当你自己遇到一些不可避免的需要用信仰来支撑的“急事”时,信仰的作用就会显现出来。抗日神剧中众多抗日英雄“宁死不屈”的表情虽然可能在现在看来有点假,但是,这个表情在历史上真实有过,只不过可能不是以电视上的形式出现罢了。信仰是必要的。 人,总还是信一点什么的好。 我一直认为这一句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自从第一次有了信仰的定义后。 数千年的传承不容易断绝。这是我们民族的固有属性。我更愿意说是属性。 无论何时,国仇与家恨总是一对比较矛盾的词语。无国不成家,无家何来国。 国家始终是我们民族的共同信仰。也只能用“我的中国心”来描述大多数人对国家的感受了。尽管平时我们不易表现出来,或许表现出来也不会轻易察觉。 有人信仰爱情,有人信仰亲情,有人信仰上帝,有人信仰释迦如来,有人信仰穆罕默德,有人信仰老子,…… 诸如此类。 不过,还是有一类人。每每当我们上下班,上下学,抑或从繁忙的工地上出来,总会有那么一大部分人身不由己的走进城市最黑暗也最销魂的地方——酒吧,似乎,这个年代你没有去过酒吧就是落伍,就是掉面儿的事,尽管说这话许多人不认同。但是无疑从吧台小姐戏谑的眼里你分明看到了自己的可怜,或许,是堕落。不过,在这个“亚历山大”的时代,进酒吧是比较吸引“受压一族”的释放方式了,玩游戏也算,不过,一般酒吧里并不缺少玩游戏的地方,老板才不会放过这个大捞数把好机会。 这个世界上,不缺少只信仰亲情的人。抑或……只信仰爱情。 第二章多事之秋 时光荏苒,岁月悠悠。 又是一个龙年。没错——两千年,又被称为千禧年。 老人已经不再年轻。上一次的龙年,上上次的龙年。他都失败了。 中国人对龙有着一种极其特殊的情节,上至王侯将相,下到贩夫走卒,尽管生活环境天差地别,可不可否认的是,一提起龙,他们总会激动起来。许多人也许并不外露这种情感,但是“龙的传人”已经深深烙进中国人的骨子里。刻骨铭心都不为过,无论用什么字体来书写“龙”字都不及用汉字诠释这个伟岸如中华民族一般的动物来的妙。 60年前,他就同样在期盼。可是,奈何本领不到家,他无法清楚得算到具体年份。于是,在奔腾的岁月长河中,他从一名武者到一名老兵,再到成为一名勋老,再从一名勋老到一名渔翁。就这样,男儿壮志他实现了,杀敌立功他做到了。可是,每一个新时代的开辟总要换来旧时代的消亡,不然何来明清时期的复兴组织?尽管在历史的大势下,这样做成功的几率是几乎为零的。当然,这些都并不是他白发渔樵的主要原因,最重要的是他辛辛苦苦等了近一个甲子,终于在现在,他明确得知道,就在今年,不——就在这七天之内,他就可以无憾了,当然并不是有什么不好的意思,而是因为他后继有人了。这是神圣的职责。权柄轻易不受。最重要的是无数人不符合条件。天命之子,虽然他一生平平淡淡,但是无疑他是骄傲的,从骨子里便是。“大丈夫处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慰平生兮吾将醉,吾将醉兮发狂吟。”默默吟到这里,他那不太苍老相反带着一阵红润的面庞便激动得有些变形,长长的胡须因此而微微颤动着。“呵呵呵呵呵”,仰天大笑,如果在深山老林见到一位如此“率性”的老人,一声“老神仙”是最契合情景的了。可是,这里是长安街,来来往往的行人顿时回头,一对对青年小夫妻,或者男女朋友,手牵手肩靠肩,时不时传出一阵窃笑。不过,毕竟是一个老头子罢了,没有人过多的去注意他。不多时,又恢复了来来往往。一闪一闪的霓虹灯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照射在他朱红色的唐装上,显得分外刺目。此刻他又有一阵复杂。回头看了一眼街边摊,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一笔一划的写着对联,起笔庄重,收笔肃穆。无疑他拿出了看家本领。是的,虔诚的心。老人是行家,藏锋、护尾、顿笔,一撇一捺,一横一竖都充满着喜洋洋的韵味。而且似乎每一个字都倾注了他的全身气力。遒劲厚重的方块字中昭示出这个民族的光正,这就是——汉字的魅力。 转瞬,唐装老人已不见踪迹。 鹅毛大雪漫天飞舞。 qh省内西宁某县境内某一处。天色已晚,这个不太发达的小城华灯初上,星星点点的灯光照耀在路面上,刚修的水泥马路似乎显示着这个地处偏远的城市即将迎来一次腾飞。 依旧是在一条小街上,不过这街道比起长安的差远了,就算是路面,都还是黄土铺就的,薄薄的一层粗砂,上面鸡蛋大小的石头分明在说:这哪是粗砂。且不提。 还是这个老人。大雪纷纷,老人信步漫行在雪花沙尘掺和在一起的街道上,他的脚步极其散乱。单从他走路的姿势看,一定不会有人认为他在走这段路的时候本身还没有醉透。是的,酩酊大醉。用这个词儿会更贴切点。但是,事实就是——他清醒得紧,也许世界上没有比他们更清醒的人了。 看着他方正的面庞,你忍不住会联想到:他会不会也有一身虬劲的肌肉?他一定经常锻炼吧。颧骨高耸,颌骨微收。单单从他的脸上看不出这个带有点点老年斑的有着慈祥目光的老人竟然已经年过古稀。长长的胡须飘扬在风中,与灰白的眉毛相呼应。不过唯一有些破坏气氛的是先前的唐装破破烂烂的不像样子,虽然没有油垢,但是从叫花子式的形象中的确不会让人有太大胃口。 不过还是有一位朴实的中年大汉揩着头上的汗走上来亲切的问了一句“老人家家住何处,缘何至此?”可惜老人完全没有反应,只是有些诧异,因为这话让他想起了一个人。“或许,在他未长成之前可以找个好人家安顿一下了。” “没有啊,年轻人,我是家里闲不住出来看一圈”,老人顿了顿。 “原来是这样啊,大叔要不要到我家里喝杯茶啊,看你这装扮,不是附近人吧”。汉子在这附近是一把庄稼好手。阅历也不浅。早些年间,去sx开过矿。这种“大红唐装”,准确的来说,他们管这个叫褂衫儿。庄户人家的确不多见。也只有那些“大老板”才能有时候“充充门面”。他和老板关系好的那会儿甚至想过拿一年的工资来抵一件“唐装褂衫儿”可惜,老母亲的病已经不等人了。他也就放弃了这种想法。尽管,就算母亲不患病他也不会真正傻得拿一年的工钱去显摆。他没有这个资格。 “呵呵,是啊,我是庆阳的,离这儿老远了,跟我儿子一块儿过来的”。老人起了童心。 “走吧,去我家顺便喝点茶,扯点谎,我妈也没事干,他老人家最好客了”。中年汉子也是诚心相邀。 “不了,小伙子,腊月二十八了,都到年关了,我也要回去了,呵呵,”老人随意道。说罢便转身走了,潇洒的样子令汉子有些触动。 中年汉子也回去了,肩膀上担着一担“泔水”。不时换一把手揩一把黄豆大的汗珠。 写春联,杀鸡宰羊,筹办年货。这是这一天大西北某山村大多数人们的真实写照。 长安一面,古人已老。心里颇有几分感慨。一代新人换旧人。是啊,要来的,始终挡不住,既然改变不了,则何不坦然面对呢? 沉寂半晌,这时才发现他立足的地方竟然是一处峰巅,迎着猛烈的寒风,让自己更加清醒。他的内心忽然涌现出了一股渴望,遏制不住的强烈。除了“卫国战争”以及几场局部战争外,他好久没有这种冲动了。 老人名叫“长天”,当初这个名字还是他自己取得,“吾身既长,鼎卫天地”…… 第三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英国境内。 伦敦西北约两百公里处的老二——伯明翰小镇,历经瘟疫之后紧跟时代步伐,在资本主义工业革命的钢铁洪流下,伯明翰这个名字在世界上被知道的人并不如伦敦与牛津那样众多。尽管它不一般,经济发达,人民喜欢谈一谈天气,尽管这一点来说伦敦人做得更到位。但无疑,这不影响他的发展。 奔宁山脉为这个城市带来了好运。用中国人的话来说,风水不错。 奔宁山脉南段附近某处山峰上,两个有些阴暗的人在谈论着什么。不过这声音在大西洋的海风中的被刮得一干二净。 看到这里的情景,你只能想到去感慨大自然真是造化无穷。用鬼斧神工也不为过。此处高峰上,除了经年不化的积雪以及寒冰之外,还有一块与冰雪完美融合的“巨大岩石”,岩石不仅仅是岩石。黑洞洞的门在先前两人的交谈中无声无息的打开,没有一丝人为痕迹。更奇怪的是,这里,冬暖夏凉,与中国某处的窑洞有些相似。 走进古堡里,才发现这里并不简陋,当然也不豪华。这里用来照明的竟然是蜡烛。而且也没有传说中欧洲古堡的特征——金黄色的旋转楼梯、镂金花盆、金箔镶嵌的大理石地板、描金抹银的碗筷、裸着身子的大卫、赤条条的邦女郎。也没有宏伟硕大的非洲出产、南美加工的镶金紫色水晶大吊灯,也没有吴道子挥毫、张大千加工的“富春山居图”,更没有镂金镶玉的德国制造、rb发烧的“高质量无污染”马桶,亦没有拿破仑祖父大财土耳其帝国的“勋章铠甲”与“骑士剑”。更加没有名贵的东方丝绸与嘉靖年间正统皇家官窑出产的“松下寻隐者不遇”大瓷瓶。 不过,这么大的地方,足可容纳二三十间屋子,每间屋子里,茶几,床,卧几,以及一些放书籍以及笔墨的小石桌,临时书架,数量庞大的石凳加起来要雕刻的可不少,也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耐心。 从石桌不时可以看到大英帝国的荣誉“羽毛笔”,再从一张张画满鬼符的白纸绝对可以看出这里的主人不简单。虽然石床上铺的垫子可能在中国连“次品”都算不上。地面也坑坑洼洼,不太平整。但是,从俯瞰的角度上,还是较水平的。 两人一边谈论一边踱步,不一会儿便到了山崖边。在这个高度,两人的脸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寒风对他们来说只是缓解心中无法释怀的那件特殊事件的“小点心”。 老人的脸稍微有些红,身旁少女的脸蛋也泛出一抹红润。 这是一对奇怪的组合。老人与少女。都是不能惹的那种。老人一头蜷曲的金色头发,典型的外国佬,那双蓝色的眸子,格外有神,时不时眨一下——这个人还活着,两鬓微霜,白色与金色的头发相交错。嘴角与鬓角的皱纹也不少,在典型西方人“鹰鸷”的气质衬托下,显得格外突兀,仿佛不是好人。不过半尺长的胡须又使得他多了几分温和,虽然免不了蜷曲,偏偏有几分东方人的飘逸。姑且给他送上“美髯公”这个称号吧。长须老人身旁的女子也是第一流,起码,奥黛丽先生就没有她那么明亮。虽然她的连衣裙是紫色的。金发碧眼,身段苗条,肤色白皙,鲜润晶莹。鼻翼微翘,不是那种圆满一百度,嘴唇微微上勾,恰到好处,不是那种樱桃小嘴,也不是某位伊人那夸张的“蟾蜍唇”,两颊匀称,酥胸隆起,当然还有翘臀。总之绝对能让一部分宅男喷鼻血。无疑这是个“美人”——95分的那种。 “老师,一定要去吗?”美女语气中带着莫名的高傲。 “不,我的孩子,爱丽丝,他是我们的希望,一千年可能出现一千个圣子,可是他只属于东方,我们毕竟不是正宗的”,“主预言过,错过这一次,再等下一个可就不容易了。再说,这次我感觉不同以往,而且,我也该去面见圣主了。” “我感觉这次可能会有大收获,谁说不是呢?”长须老人忽然兴奋得有些癫狂。 “也许吧”显然爱丽丝不抱希望。 “知道吗,爱丽丝,也许真的是千年的祈祷感动了主。”老人一把抓住爱丽丝。 “老师,让我去吧。”爱丽丝有些好奇。他从没见过老师如此激动。 “不,你先处理一些事情。这次让我去。”我要虔诚一点。 “没问题。”尽管很想去。她还有好多事要处理。 “喀麦隆那边怎么样了?”老人扯开嘴角,笑得颇为诡异。胡子随风飘动。十足的西方老不休。 “我们的人已经在一周前撤回来了。老师。”爱丽丝点头道。 老人不语。气氛有些凝滞。 “爱丽丝,这是中国的茶,来尝尝,”一会儿之后,老人已经泡好了两杯茶,不多不少。 “这可比我们的劣质下午茶正宗多了。”老人忽然有些怀念当初在东方的日子。还有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方老家伙。 “老师,苦死了,连咖啡都不如。”爱丽丝皱了皱眉头。看样子的确有些“难以下咽”。 “哦,不,这是因为苦能够让我们想到那些艰苦的岁月,”老人嘴角抽了抽,有些尴尬。 “原来是这样。”爱丽丝显然不信这套说辞。“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那些东方人一脸享受的样子”她狠毫不留情得诽了一通。 “其实经过正宗的茶艺泡出来的茶绝对不输于世界上任意一种饮品,中国是个伟大的国度,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绝对不输于联合王国。相信我。”老人始终不肯承认是自己的技术不到位,或者,根本就是个门外汉。 “是这样吗?”爱丽丝似懂非懂。 “爱丽丝,我走的这段时间,注意一下苏丹那边。”老人忽然想起了什么。 大西洋偶然的一个喷嚏就能为这个国度带来湿润的降水,当然,这也是不列颠佬逢熟人便天气的主要因素。正如同中国北方某些地方出门谈午饭一样,也有些南方人逢人便问“顺不顺利”。 “主,还有上帝,你们会走到一起吗?尽管我不信你们。”黑暗仿佛一头远古异兽,獠牙摆动,逢人即噬。 老人进了“古堡”,爱丽丝不知去了哪里。寒风呜咽,好不凄厉。 中国,天山山脉。某无名峰。 大雪漫天,寒夜无星。 一灰袍老者上下跳跃,四处腾挪,动若脱兔。脚步看似毫无章法,实则别有玄机。果然不久,雪地上出现了呈“七星状”的一组脚印。蓦然,老人停了下来,看着漆黑的夜空,怔怔望了片刻,长舒一口气。若是有月光,这不是那个唐装老人又是谁? “快了,快了,呵呵呵。”笑声在漆黑的夜里有些突兀。 倏地,又是几个跳跃,老人已然不见了踪迹。 第四章雪落昆仑 昆仑山,准确的来说是昆仑山脉。这条横亘xj与xc最后贯穿qh的苍茫巨龙在黑夜中散发出恐怖的气息。 西部一段是喀喇昆仑山脉,东部一段也是巴颜喀拉山脉。北部柴达盆地与塔里木盆地一左一右遥相应。南部则是雄起壮阔的青藏高原。从云图上看到的更像是一条隐没在崇山峻岭之间的莽莽巨龙。云气氤氲,更为这本就壮丽的山峦徒添几分庄严。依旧是黑暗。 现在的这一带,只是平均海拔比其他地方突出。尽管十分突出。毕竟五六千米不是白瞎的,实在是怎一个冷字了得。但是,毕竟是现代。 古代的昆仑还是相当威风的。万山之祖,龙脉之地,祖龙居所,万神之乡,就如同西方神话中的奥林匹斯。一系列的名词使得这里不同寻常。 《山海经》中就有大量记载:海内昆仑之墟,在西北,帝下之都,昆仑之墟,方七百里,高万仞。 另外比较玄幻的说法:昆仑之墟,其高一万一千一百一十四步二尺六寸。其下有不沉羽毛的弱水之源,周围有燃烧不息的神火之树。其上有仙雾朦胧的瑶池,由人身豹首的西王母掌管。西王母与东王公共司人间修仙登引之事。 而且神话中昆仑多金玉,李长吉有诗:昆山玉碎凤凰叫,一股子神仙味儿,看来连诗人都免不了在传说面前小小意淫。 寒风凛冽,朔雪纷飞。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远处的国道上不时驰过几辆小轿车,看起来土里土气的,不过,为这个庄严的景区增加了几分乡土味儿。似乎有点矛盾。不过再加上几辆大货车,就能够知道这个除夕夜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吃上一顿热乎饺子或者一碗只有这个时候才应该体味到的新年面条的。 虽然在下雪,野人峰上还是有着几分温暖的。这座山峰不是昆仑的主峰,也远远比玉虚峰低矮,但是,迄今为止,知道这座山的人并不多,也许在卫星云图中都不一定找得到。主要是它不起眼,简直就是一个小丘陵。四周被其他山峰环绕,西部不远是传说中的昆仑主峰。若有个二吊子大师,说不准掐掐手指动动罗盘——这就是前后左右龙虎蛇雀,相卫相守,中拥紫薇帝宫。此地必乃龙脉所出。 堪舆奇书《撼龙经》中也有不少关于昆仑的记载。传说古代黄河就是由此发源。不过,均已不可考。 其实并没有那么玄乎,不过作为万山之祖昆仑的支脉,野人峰这段还是比较暖和的。甚至部分露出地面的枯草细细看来竟然有绿色的错觉。 山脚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积雪部分已然消融,而消融的部分竟然只限于老人的脚周围数寸,见方。 老人身着一件灰白色的道袍,长长的袖子把他的手牢牢守住。袖子尽头是一柄剑。剑身呈玄黑色,外部的纹络隐隐有始皇朝的风范。横竖交错,蜿蜒勾勒,竟然是饕餮纹。老人的长须在风中夹杂着雪花狠狠扯动着。衣襟飘扬,时不时眼中的寒芒使得这方天地更加冰冷。这一幕,无论在二十世纪还是即将到来的新世纪,均只有更加突兀而已。 望着远处冰雪覆盖的山巅,老人叹了一口气,忽地庄重的身子恢复了平静。 倏地,山巅一只寒鸦掠过,“嘎——嘎”。后面又跟着五只后生。点缀在这里使得野人峰多了几分凄冷。 这时远处的国道上忽然奔走着一个金发老人。老人有点赶,匆匆地望了一眼远处的山峦,突然冒出一句伦敦口味英国腔的普通话,“该死,见鬼的东方,到底是那座,上帝。”老人有些混乱。“主啊,我的下午茶,见鬼的天气。”不过丝毫没有放慢脚步。他知道,在东方知道今天即将发生的事情的人不多,但绝对比西方多,西方只有他知道。想到这儿,金发老人有着懊恼。不过明显有掩盖不去的骄傲。 但愿那个老道不要赶到他前面去。 而此时世界第一山珠穆朗玛山附近,刚从帕米尔高原穿越过来,一路遭受不少拦截最后装野生猪得以逃脱的一位三哥,更像蜥蜴哥。灰头土色地再加上腿身还没有融化的冰雪,有小偷的风色。 rb某山,山腹某处一座茅屋,rb味儿十足。榻榻米上一和服老人正饮着一杯烈酒,一脸回味的样子不像装出来的。只是看在眼里全是别扭。桌旁一位阴鸷的和服男子垂手躬立。 “宫上,有事请吩咐。”男子语气虔诚。 “不,这段时间多多费心,照料好国内”,老人自顾自地倒了杯酒。 “宫上,不需要弟子的帮助吗?”男子终于抬起了头。只能说这张rb惯有的嘴脸充满了虚伪,外加阴冷。 “不,国内不能有闪失。山下君,拜托了!”老人有些闪着寒光的眸子狠狠注视着名叫山下的男子。伴随着不太明显的弯腰。 “老师千万别这麽说,这是我们的职则。”男子有些骄傲,加之一脸狂热。 暹罗,类似的一幕发生在两个老秃驴之间…… 昆仑山区,依旧寒风朔雪,并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先前的乌鸦早已不见了踪迹。 云层越来越厚,暴风雪越下越大。 野人峰,半山腰,一处平台。这里似乎一个温室一般。这处平台,枯黄的杂草并没有被积雪完全覆盖,反而在这里,积雪消融地似乎比各处快那么一点。 不过,半山腰最奇怪的不是暖和,平台上的茅屋相当有特色,尤其是外面的墙。外边是一堵好似泥土裹就却真实的在内里塞上了树枝、麦子秸秆以及不规则的小石头,约摸有一米多厚。这里的寒冷,可见一斑。但是到了里面,完全是一副南方特色,不论是既具有北方特色又具南方特色的“炕床合体”,还是颇为讲究的竹制书架,尽管上面只放了一套线装版的《诗经》,的连桌子都是竹子做成的。三只坐人的小竹墩儿,一只新作的绿椅。以及必不可少的笔墨纸砚,一方清新朴素的砚台上雕着随处可见的迎客松。淡淡墨香,笔架上悬竖着三支瘦长小笔,碗里调好的水墨还有剩余,书桌上厚厚一沓梅花笺,旁边镇尺下是一张男子画像。丰神俊朗,英气逼人,剑眉星目,鼻梁轻挑,玉面朱唇,好一个美男子。画中的男子意气风发,手中长剑一如他的人一般——给人一种摄人夺魄的气息,若非如此,当年也不会深陷此中。 书桌不远的竹椅上一秀丽少妇,不时望着书桌上的画像,兀自沉默着,不觉怔怔然出了神。 楔子 李子超没有想过写一个故事,尽管这个故事他亲身经历过。但思虑再三,他决定动笔。也许,拿惯了枪的手不太适合用来捉笔,也许他更想换种生活方式。 有些荒诞。 无关风月,这是一个不太漫长得但令人无奈甚至不忍洗耳的故事。为了简单,还是粗犷一些。 许多人喜欢热血,喜欢狗血,也有许多人喜欢装,喜欢扮猪吃老虎,虽然猪吃不了老虎。但是无疑猪吃老虎是一件有看点的趣事。猪吃老虎,不管哪一方都能够得到满足。李子超一度很喜欢扮猪吃虎。但是当遇到那个把自己装入笼子里的人之后,他清楚地明白“山外青山楼外楼”这句话不是白说的,尽管他自己已经是这个世界上很少的那一撮人了。 当京城大雪纷飞,当昆仑山朝阳初升,当喜马拉雅山不再巍峨,当死生契阔已成往事。你,依然还在。这就够了。这是李子超的上司兼死党说的。许多年后莫名其妙地有关他记忆里的那个人的一切他都忘了,只记得他叫夜卫。因为他是夜卫小队的队长。但是,夜卫这个人,再也回不来了。 红颜知己亦或蓝颜知己。你选哪一个?有时候,两小无猜反倒成了阻碍,太熟悉了也不好。郎乘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李白开了豪放的先河,同时于小儿女的闺情乐事也有不少的好建议。不过,这一切不碍两个人走在一起。世俗是狭隘的,不是吗? 总想有一笺纸是特意为她留的,愿薛涛不曾失望,总想有一支笔专门为她画眉,房杨之痒是对爱情不忠的借口。总想亲手为她奉上一枝月季,玫瑰太艳。可惜,没有太多的“总想”,因为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与“总想”的性质是差不多的。时光不老,曾经的人却再也年轻不了。岁月的长河不会因为某个特定的人而逆流。 好多好多事,好多好多人,大雪掩盖不了被血液浸湿的尸体。因为阳光太刺眼。雹子打碎不了所有的瓦片,因为有天气预报,尽管它有时候不准确。 流年,为什么要说是流年呢,因为她一去不返。山无棱,地无角。这句话不到五分钟可以被无数个人背下来,但是可能有的人极其一生都写不出来。如果有人说青春是一段流光岁月的话,龙牧的一生就是个精彩一点儿的悲剧。何为悲剧?“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这是鲁迅先生的解释。可惜,当初学习《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的时候,他和小姨跑到了山下找蟋蟀去了。虽然昆仑腹地药材稀少,但总算还是有的,至于蟋蟀,只能去碧绿生长茂密的地方去了。而最终,整个bj也只能用悲剧定义了。 一个好的故事首先如果缺少了讲故事的人本身的耐心是不可能出炉的。这是事实。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帝王的确很风光。 许多人羡慕皇帝,其实帝王头上也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这是许多人都明白的道理。 龙牧当年没少享受。可是一切都不如曾经的拥有。李子超干过的事他有一半没干过。入则富丽堂皇,出则金玉满堂。群魔乱舞,灯红酒绿。极尽败家之能事。甚至好奇的他把手伸进了娱乐圈,可是无论什么东西玩得久了,都会腻味的。毫不掩饰得说,龙牧是有愧的。不仅仅是愧疚。更是一种罪恶感吧。 很多人羡慕富豪的生活,可是许多人却担不起富豪的担子。与成为一名富豪相比,他更喜欢杀人,不过有时候他更想说“只有学习才能让我快乐”。真的。 后来,他改了名字,原来叫龙牧,之后就出现了夜卫。夜卫之后又是子朱。子朱之后是龙使。之后就不需要了。越是往后,知道的人越少。不过,仅仅是个符号而已。后来他终于想通了。因此造成了正件事的隐秘性。而且除了那么少数几个人,这个世界上知道夜卫的人比知道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人少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李子超始终相信拳头比钱管用,也因此,他是个衣冠楚楚的“斯文禽兽”。有人猜,夜卫是个女的。有人猜,夜卫一定是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因为他美丽。尽管见过他的人都去冥界了。但还是要说,很少有人生得那么完美。尽管这种完美建立在他短短一生的痛苦之上。在李子超看来,龙使远比夜卫强多了。因为龙使代表着他这位兄弟快要满足地完成他短暂生命中的夙愿了。而夜卫只能让人感到悲凉。 当李子超出现的时候。他看到了希望。于是,昆仑山上的悲剧有了结束的希望。至少,不再渺茫。她实在太累了。或许,是他。 时间永远是主宰,尽管看不见,摸不着。曾经的李子超一度以为自己可以隐退了。可是,当他发现一切似乎有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自己甚至——世界时,李子超和他的红颜知己显得不那么淡定了,还有蓝颜知己。 夕阳下,那块琥珀色的玉佩那么美丽,带着一股娇艳,内里有一丝血红,细看的话,那分明是一滴血珠,只不过,被周遭的琥珀包围了。只不过远处看不那么明显,反而云山雾绕得不清楚,就像“她”的背影一样。 大雪漫天山,只不过地点却是昆仑山区。 云恹恹得看着顶峰的一切,天空好似一幅水墨画的背景,不过有些淡。和二十七年前分明一样。只不过,就算神人来了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份凄凉。雪落,崖畔的人心里的沉重不比当中的男子轻。人群中,还有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那种美丽,惊心动魄,更多的是笔墨难容。但是当你觉得她美丽的时候,她又是那么不经眼。似乎多她少她都不碍事。只不过,那双墨色的眸子始终不离中央的男子。 但在这一方小土地上,准确的来说是山巅上,正中央男子身边还有一具棺材。看起来如同玄冰一般,不过更像琉璃,因为是翡绿色的,因为,她不喜欢冷冰冰的。而他也不喜欢冷冰冰的。 这一幕,阵势有些大。不过却依旧掩盖不了萧瑟的氛围。分明,别离时刻,大家一贯是有些拘谨的。这是亘古不变的事实。 春风知别苦,不遣柳条青。 山下的柳条又一次抽了嫩芽,姨娘也快要醒来了。不过,不知道没有自己的日子,姨娘还习惯吗?但愿姨娘开心、快乐、平淡。对,一定要平淡。 李子超转头,朝西北方向淡淡看了一眼。转身,弯腰,背起背包,毅然走人。也只能这样了。“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歌声一如往常,清亮乐观,外加阳光。只是多了一份成熟、一份沉重。也许,可以把他的故事写下来。 山巅,一切有些不真实。 黎明前的黑暗分外可怕,就像传说中的鬼怕光明一般。类似的是,他的时间不多了。 最后一次回眸,这个世界并没有特别使他留恋的地方,除了冰棺中的那个人,那个女人。 一切的一切,搭着时间的顺风车,再次回到起始点。 雪落,寒风刺骨。这里是昆仑山。 故事,开始了。 第五章雏婴啼雪山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此时此刻,这位端庄少妇的心里唯有浓地化不开的忧愁,以及无边无际的思念。这间屋子又如何承受得起这漫无边际的思念。轻轻抚摸着凸起地有些夸张的小腹,一脸温柔,眼里全是浓浓的母爱。竟然还是个身怀六甲的妇人。不过看样子,也快要临产了。也许——就在今明两天。 不禁回想起当年青涩又温暖的岁月,少妇不了痕迹的黛眉,微微皱了起来,令人不禁有些心疼。到底是怎样的混蛋才能干出这种事情来,美丽的妻子不珍惜,好好的日子不过,把人家孤儿寡母抛到荒山野岭。三个字——负心汉。 这是却看得一黄衣女子进得门来,这女子一身穿着与现代有些不符,一双翦水秋瞳,好似说话一般。长长的睫毛分外显眼,面容周正,勉强算得上一个美人了。手中端着一盆水,轻轻放到洗漱架上。还冒着热气。这盆子颇有几分古朴,竟然是铜脸盆。 “素心姐,你可得慢点儿,不然怠慢了小公子,我可没办法向我那姐夫交差。”黄衣女子过来小心翼翼地,扶起这位名叫素心的少妇。看这神态,当真好似对待一件精致的瓷器一般,语气带嗔。 “还没生呢,瞧你说的,”少妇手指翘起,作势虚指。语气中却是一片温和。往日里她和这位“妹妹”玩得不亦乐乎。 “呵呵,龙生龙,凤生凤,……姐夫的孩子当然是天下少有的俊杰,”黄衣女子好似真的怕她点到自己一般,轻巧一闪。却只在这一闪之间已经到了洗漱架边。言语间不乏揶揄。 洗漱架前自然少不了一面精致的镜子,这时方才看得清楚,真真个肤如凝脂,齿如瓠犀。三千青丝皆高高绾起,发际斜着一支碧玉簪,一双玲珑纤手,无不昭示着,这个女人不一般。她的芊芊素指轻轻抚摸着小腹,一脸幸福。时不时轻拢耳际的一绺青丝,只是忽地黛眉紧蹙,仍是愁云不散,更添一份楚楚。不过,这一幕若是放在现代化的大都市,无论如何,所显示出的只有违和。她的衣服还是偏向复古,倒更似旗袍,隐隐间,透出温婉如水的气质,典型的水乡女子。身怀六甲并未给她减分,反而多了几分神圣的母性光辉。令人不忍直视。仿佛看她一眼就是对神灵的亵渎。不是有多么美丽,就凭这份气质,很容易让人忽略她的容颜。何况,少妇并不平庸。 服侍少妇洗完了手。黄衣女子发现这位“素心姐”似乎眉头皱得更加过分,似是在强忍着不发出呻吟。 “小姐,你怎么了,肚子疼吗?”黄衣女子顿时惊急得不知所措,她只是个十八岁的丫鬟,侥幸碰到了好主子,伺候小姐十三年,是的,五岁的时候她便被“送”到了小姐“家”。小姐善良仁慈,三番几次让她不要叫小姐,她也从不拿这位和蔼可亲的小姐当那种难伺候的“姑奶奶”来看,从来以姐妹相待,可是这种事情她实在是第一次遇见。 “嗯,小柔,别慌,我只是稍微有点痛罢了,不碍事,想必离生产不远了。”少妇一手扶着腰,一手轻轻摩挲着小腹。不时微微皱眉。显然是个性格极强的女子。 “我在两周前就已经通知萧姐姐了,素心姐,你稍微忍耐一下,”黄衣女子急得快哭了。两手掐着衣襟团团转。 “嗯~,小柔,快,扶我去里屋。”少妇脚步有些艰难。 …… 却说此时的昆仑山,峰脚下,两位女子手持长剑奔走得极其迅速。在茫茫雪夜中仿若幽魅。 “大姐,你说二姐会不会出事?”这一声如同空谷黄鹂,说不出的空灵。仍然不掩急切。 “不会的,我们尽力走快点。”而这一声却冷若冰雪。 “可是,这次为什么我总是感觉不太对劲。已经有两拨人马公然阻挠我们了。”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也不知道,但是这次,你二姐这边绝对不能出问题。”冷若冰霜的声音隐隐有些匆忙。 几个呼吸后,人已经不见了踪影。黑夜中徒留茫茫大雪,纷纷不断…… “素心姐,萧姐姐她们还没来。你这样很危险的。”小柔看着这位坚强的姐姐自从自己刚才把她扶到床上后已经兀自行动开了。 “没事,我能行,我先前要你烧的的水烧好了吗,”少妇秀丽的脸上满是倔强。 “素心姐,水已经烧好了,该怎么做你尽管说。”小柔十分内疚,要是自己早几日传信也许就不会让姐姐受苦了。她甚至都有些埋怨那位自己只见过两面的“有苦衷”的姐夫了。连姐姐生产都不在身边。 小柔,接下来不要急,慢慢来,听我的,不要慌乱。相信你,也相信我!少妇在鼓励小柔的同时也似乎是在为自己打气。 当此之时,昆布峰上。 往日的皑皑白雪在此时已经与峰顶的沙石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好似一副抽象艺术作品。雪泥交掺,沙石点缀。只是,那半悬在崖边的巨石分外狰狞。 细细看来,这并不是峰顶,距离峰顶还有一段距离。 然而,从峰顶到这处坡度稍缓的地界,一条恐怖的沟渠贯通其间。这条沟渠的长度不足以令人惊奇,任何一辆挖掘机足以做到,况且这段山坡并不那么陡峭,更称不上险绝。但是沟渠的宽度以及深度令人震惊。接近二十来米的沟渠深度却接近两米,甚至个别地段达到了三米。很明显沟渠并不规则。更像是一枚小型鱼雷穿过而造成这一奇观。个别狰狞的山石裸露在外,似乎在抱怨着这地界今晚莫名的粗暴。 “天罡移位,潜龙罹难。”蓦然,昆布峰巅竟然有一位老头迎着寒风朔雪,身子猛然间颤动,并发出一声低叹。片刻,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可是,分明是阴云笼罩的天空,连半点星光也无。回头望去,又哪里有老人的半点身影? 依旧是野人峰,这座峰似乎是格外温暖,尤其在这个神神叨叨的夜晚。 “呃,,啊——”,昔日悦耳的声音已经带着一丝沙哑。 “呜,,师姐——”,伴随着一声床头的磕绊声。似乎有所期待。 “哇——”。一声清脆的幼婴的啼叫声分外响耳。顿时沉滞的气氛一扫而空…… 茅屋里,少妇顺躺在床上,这床竟然有着北方土炕的功效。然而,少妇湿漉漉的发丝似乎证明着这床此时也是一种痛苦。若果再“清凉”一些,该有多好。不过,产后的陡然放松已经是上天的莫大恩赐了。少妇时不时看看床头的小睡床里的拳头般大小的小家伙。心底一阵温软。 不知什么时候,床畔的小柔身边已经多了两位素装女子。一位,沉静若水,一位,安静中带着几分俏皮。不过,她们都有同一个特点,冷静。亦或是严肃。空气似乎潮湿得更加浓重。 第六章见龙在田 苍白的脸色使得小屋里的气氛格外怪异,不,白中带着蜡黄,少妇已经不似先前那么生气了。尽管不想承认这个疲惫的有些过分的女人如今有些大限的表象,但事实即是如此。 “二姐,”许久,突兀的一声传来。 必须做出决定了。 “素心,师傅希望你能够选择理解她,大局为重啊!”冷冷的声音竟然有一丝哀伤。 事实上已经没有办法了。既然不接受独存。那么就选择彻底的断绝。 “顼阳到哪儿,我就到哪儿。”少妇的语气如此坚决。 “可是你这样只会姐夫他分心!”小女孩般的声音带着倔强。她实在不忍心看着二姐和姐夫身殒冰峰。 “小牧,你会理解妈妈的,对么?”少妇的脸面向小床里的小家伙,洋溢一脸幸福的同时使得原本就分外沉重的空气越发凄凉。 “呜呜。哇~”连可怜的小人儿似乎也觉得气氛不对。一言不合就开始嚎。 “哦,小牧乖,小牧最漂亮了。姐姐最疼小牧啦。”着天青色长衣古装的女子微微躬下腰身,却是将小床里的婴儿轻轻抱了起来。那一簇小心翼翼,仿佛在呵护一件触手即碎的瓷器一般。不过作为年轻人,抱抱的姿势怎么看怎么蹩脚。而对小牧的喜爱是溢于言表的,喜爱这东西奇妙的紧,说来就来,比某位亲戚要无规律多了。以至于连辈分这么伟大的东西第一次有了被人轻视的感觉。 这孩子没有辜负他父母亲的优良基因。一张小脸不说有景德镇烧出来的瓷器一般,至少可以配得上“可爱”这个词了。至于说“英俊”,目前还没有这个潜质。毕竟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完美的人。何况人与人之间的审美观相差也不是容易统一的。一双小手挥舞在空中,丝毫不在乎刚刚出世应该休息一下这种很有道理的名言。无疑,生来就不是个安分的东西。 “碧寒,你颠傻了是吧,那是你侄子!”名叫素心的少妇嗔怪道。 “额,是小姨,乖啊,小牧,叫小姨!”看来这人“病症不轻”。 “小妹,他还小,怎么可能说话?”这回说话的却是同样着天青色长衣的较为清冷的那位。言罢,嘴角微微翘起一抹弧度。 事实证明,调皮的女孩子人缘不一定好。至少名小牧的这家伙就不领情。 “呜哇~哇~”还是哭得厉害一点比较好。 “小牧别哭呀,姐姐疼你好不好!你哭什么呀,姐姐这么疼你!”素衣女子人生第一次感到了挫败。 “来,把小牧给我,一定是饿了。”素心伸手将小牧抱了过去。同样是初次抱孩子,作为新手,无疑,妈妈似乎冥冥间更顺。 知子莫若母。 轻轻撩起上襟,慢慢解开亵衣,一双**因为怀孕而分外饱满。**微微上翘。微微淡出的**散发着淡淡的白润色。自然地衬托出神圣的母性光辉。奶香散发在屋子里。怀里的孩子不安分的嘬着母乳。使劲向上昂着小脑袋。挣扎个不停。当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劲。这一幕,安详,恬淡,又那么宁静。 “@#¥%,@@,***#@#$#@”不时的呓语表明着这个名叫小牧的家伙安然地走在前往sc的路上。似乎还乘着飞机,不然,能发出如此幸福知足的呓语么?要知道,小孩子可是世界上最难满足的生物之一。 ...... 孩子占据了她的一切。事实上,更像是一句谶语。 去年清明节前夕,他还拜祭了他的师傅。而今,这何其相似的一天竟然真的即将来临。尽管时日无多,但是还是要将应该做的事情全部做完。再不下决心,就只能含恨而去了。着实不忍心孩子孤单的留在世上,甚至也曾想过带他一起走。然而,在理性的逼迫下,也只能放弃这个荒诞的想法,毕竟,孩子有着他自己的精彩的生活需要去体验,作为母亲,并没有权力去剥夺他自由选择的权力。尽管是处于母爱的自私。 窗外的雪一如既往的洁白。谁也无法阻挡它选择高傲孤狷的权力。 昆布峰上。 此刻昆布峰上已经格外热闹。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在这里已经聚集满了一群陌生人。三三两两,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们选择了结盟。在这个原本就有些诡异的夜晚,无疑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山上的气氛似乎分外紧张。一个个的眼睛恍若豺狼。连急促的呼吸声都隐约可闻。 看来,已然经过了很长发一段时间的僵持。 须臾,山上的气氛出现了一丝松弛。 这时候就能清楚的看见山上的人不多不少正好八人,几人正好占据了四个方向,两个老人长须飘飘。一南一北,一位身着灰色长袍,手上握着一柄”铁剑”,颇有神棍的风范。另一位则是典型的外国佬,从他蜷曲的胡须上可以轻易得知,另有一个阴森的家伙,站在西边的一处石头上。当然,只有从灰白的凸起处约略可分辨出那应该是一块石头。一身打扮很像某个岛国。单从面目上看约莫五六十岁左右。并没有留胡子似乎使得他年轻了几岁。身旁也站着一个大和尚。隐约可见他的手微微拱起。东边站着更为诡异的四个中年人,穿着老式的中山装。看来他们应该是属于同一阵营的。大雪纷纷,纷纷扬扬的雪花掺杂着冷冽的寒风虽然几人此时好像并没有什么动静。然而这时候的人们的情绪却真正处在最激动的时刻。而这一丝激动却恰恰体现出了一丝人性,明明是一群人,却看不出来人的样子。无疑,人性是复杂的。不可否认。巨大的利益面前,就算是“君子”也会瞬间变成“禽兽”,遑论人性。在一场即将到来的捕猎禽兽的战斗中,许多所谓的人竟然变成了真正的禽兽。人和禽兽最大的区别莫过于形体。然而当丧心病狂的利欲站满了人的内心之时,人和禽兽的界限已经变得不那么明显了。 昆布峰依旧雪落个不停。 仍然是山腰,稍微有些平缓“平台”上,向前方看去。那道恐怖的“沟渠”竟然散发着丝丝“雾气”。 忽然之间,昆仑山区的雪下得更大了。放在往日,这个天气坐在飞机上看昆仑的“龙形区”无疑会是一件比较惬意的事。不过今天可没有这个功夫。 不一会儿,昆布峰上空已然乌云遍布。说是黑云更加准确。可怕的墨黑色,往往是不好的预兆,尽管与这沉沉黑夜冥冥之间相得益彰。 倏地,一阵狂风卷来,吹得黑夜中的人似乎有些站立不稳。不,也许,他们是激动的吧。但是这并不代表老天的了脸色因此便会好转。墨雨翻云,雪也不逊。虽然嗜血的豺狼不会在意风雪,但是丧命往往就在瞬间。越发深沉的似墨一般的云层中似乎孕育着嗜血的远古异兽一般。不,比异兽更加可怕! 说时迟,狂风不再,浓云渐渐有化开的趋势。似乎一切又即将归于平静。然而,真的如此么? 暴风雪的前奏。 “咔嚓!咔嚓~咔嚓~” 滔天黑暗。偶尔崩出的一两道闪电是那么突兀。但是却与环境十分契合,风雪夜昆仑。 列缺霹雳,丘峦崩摧。谪仙人的诗真有风采。无疑在此时十分应景。 又是闪电。入目的是一道紫青色的闪电。钻入耳廓的不是天籁之音,但是此时却胜过世界上一切所谓的天籁之音。 又是一阵沉寂。 片刻,“嗷~哞~呼吼~”,声音有些像狼吼,又如牛的叫声。 一条兽爪忽然出现在山坡处,紧接着又一只兽爪拍在山坡上,泥石四溅。 第七章龙殒 只见突兀出现的兽爪上布满了血泥,隐约间可以看出斑驳交错的青褐色爪纹,血色泥土与青褐色纹路交相掺杂到一起,更见狰狞。 自然而然,接下来出现的便是兽首,只见兽眼灯笼般大小,倒是与常见的老黄牛的眼眸颇为相像。而一双橘红色的眸子折射出一束寒星般渗人的惨白色光芒,分外刺眼。异兽猛然间一个转头,光芒闪没在转眼之间。 倏忽而已,一条体型庞大的似蛇似蜥的巨型爬虫出现在近峰顶的山坡上。爬虫的腹部竟然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阴森森地向外泛着鲜血。四只兽爪沾染着污血,红中泛黑的血丝勾染在山坡皎洁的雪面上,这条伟岸的爬虫应该受伤不轻。 书上说,龙战于野,其血玄黄。不知道玄黄是不是这种颜色。明确无疑的是黑色和黄色似乎并不有多么“相近”。从受伤状况上来说,无疑这条似乎和龙有那么些相像的家伙经历过一场剧烈的战斗,也许是单方面的。已经灰头土脸的,除了形状怪异之外,气势似乎有些颓靡。外加凄惨的伤口可以很好地辅助这一点。 只两三个眨眼间,爬虫已经移动到了峰顶。这条爬虫似乎在干一件蠢事,它竟然在缓缓的一直向顶峰爬,爬到顶峰后,一直向前方爬动,好似准备往下跳,前方可是悬崖,难不成他竟有送死的爱好不成? 从山顶望这条爬虫还是挺威风的。隐隐间真的有那么一丝龙的影子。当然,这条“龙”没有角罢了。可能是“螭”吧(古人言无角为螭)。 就在这扯淡的瞬间,这条“螭”竟然向牛顿先生的定律发出了挑战。没错,这挑战的方式很简单——|他竟然在拼力“飞”起来!以至于那样态更像是一位向命运发出挑战的“斗兽”,挣扎着,挣扎着,全力拼搏,忽然这条家伙竟然腾空而起!一时之间气势滔天! 恍惚间,又是空中雷鸣电光闪。而且似乎比之前更加剧烈。酝酿在继续!云层漆黑得可怕。就连那条“螭”也似乎有点“发憷”!这家伙竟然在颤抖! “哞~嚄~” 下一刻,一道紫色闪电狠狠地劈在了“螭”的庞大身躯上。“螭”的身躯颤抖的更加剧烈,接着传来阵阵惨叫—— “嗷~嗷~” 凄厉的惨叫响彻苍穹。 然而闪电还在继续,雷声依旧不绝于耳...... “哞~嗷~哞~” ...... 如此反复,整整九道雷电劈在了“螭”的躯体上。数极为九。 九重雷劫! 经历了雷劫之后这条家伙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了。空前剧烈的雷击炸得遍地烟尘。雄伟的昆布峰此刻有些沧桑,有些颓废。 此时就算是傻子也该明白这应该是那条“螭”在渡劫!山脚公路上不时经过的卡车司机有幸运的正好拍下了烟尘翻滚,电闪雷鸣的昆仑奇观。或许,做个收藏也不错。前提是没有河蟹大神的干预。 奈何,浓云开始消散。 且不论有多少人幸运地瞧见了这一幕。山顶的情况又变了。经历雷劫之时,这条“螭”挣扎着试图好几次想要腾空而起,只不过没有成功。但这时他竟然真的飞在空中!盘旋呼啸着!全然没有了惨不忍睹的状态。陡然间“螭”身光华四射,琉璃般的光晕照耀苍穹!紧接着,螭头隐隐间有东西在蠕动,或者颤动着,似乎有双角即将“破土而出”!只是刹那间,即由螭蜕化成龙。这下可真真是完完整整的龙! 自首至膊,自膊至腰,自腰至尾,三部分大致相等长。其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颈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正契合传说神物——龙! 依旧变故不断,这条龙在空中并没有盘旋上几圈,散去的云重新聚集起来,夜空长漆,大雪纷飞,忽然间竟是一阵雨夹雪,这个地方很快迎来另一种天气——冰雹! 云间的异兽在这一刻终于被释放了出来,那是一道球形闪电泛着金紫色的光芒,光晕照亮半边天!不管这雷电有多么迷人,但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劈了下来! “嗷~哞~嗷~” 更加凄厉的惨叫,弥漫在山巅,久久不散。嘶吼这个词已经不足以形容这条甫经历过天劫的大家伙在此刻所发出的惨叫声了。整整十道天雷。那滋味儿绝对不好受。 凄厉的吼叫咆哮在山巅。 这条龙已经奄奄一息了。 龙首无力地搭在雪上,嘴角残留的血丝以及凄惨的眼神散发出的无力感,竟令人不忍心再去触动他。隐隐间给人一种感觉,在此时接触他便是是种对生命的犯罪与对自然的亵渎。 只是,为了利益而丧尽天良的人类何曾在意过这些。在一些人的认知中,也许还不如回家陪陪小蜜来的舒服...... 而此时,从龙尾开始,龙躯爆裂成数段,紧接着断断续续的爆炸声不绝于耳。完全消失之前的瞬间龙首似乎“凄惨”的望了一眼野人峰的方位。 “嗷~嗷~哞吼~” 隐隐间一道黯淡的紫金色光华疾速射入野人峰,伴随着绝望的龙吼声,在这混乱时刻,却似乎并无一人注意到这一情况。不久山巅火光大作,响声如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震彻山峦。山崩地裂般的震颤在这一刻完全契合昆布峰颠的状况。须臾,龙身完全消失,仿佛不曾来过...... 许久…… “无耻鼠辈,此仇不报,老夫跟你们不死不休!”恍然间,老人愤怒的吼叫传来,声音激荡在山间,久久不绝。 这时看去,先前的局势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不知何时站到一起的两个老人身旁多了个中年男子。男子同样手持一柄长剑,相比起老人已经出鞘的那柄铁剑,则和气了许多。不过,说是铁锈,倒不如血污来的贴切,事实上不知什么时候出鞘的长剑上的确勾着缕缕血丝。相同的是,男子英朗的国字脸上同样布满阴霾。两个老人的衣服破破烂烂,满是“风尘之色”,大战过后的疲惫与愤怒的吼叫声勾勒出分外诡异的现场气氛。 “呵呵,神物现世,有能者得之。”蓦然间,一阵阴森森的声音传来,方向正是那个不阴不阳的岛国鸟人。 “王老前辈,我们,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这不是我们的本意——”突兀地传来一声苦涩的争辩。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悔恨。只是中途断了线。 却看去,灰袍老人的眸子似乎蓄满着滔天的怒火,愤怒地瞪着兀自狡辩的四人。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过了许久,又似乎是一瞬间,四个中年男子中,一领头模样的人无奈叹息道。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面对利益吃相难看点本来无可厚非,不过为了利益出卖灵魂却是丧失人性。更遑论因得意忘形而忽视了人性的可鄙之处,站在高处的人因此铸成大错,更是万万不能。 先前聚集在一起的四个中年人却是衣衫破烂,血红的眸子里很明显充满了怨恨,朝着他们眼睛注视的方向,就可以很明确地看到一个略略佝偻的衣衫破烂的紫黑肤色的老和尚一位不阴不阳的“岛国鸟人”杵在一起,也许是顾及面子,和尚尽管诡异的勉强挺着身子,但是一脸疲态可不是说掩饰就能掩饰得了的。嘴角的血丝也恰恰证明了这一点。至于岛国鸟人却是狼狈了一点。一头长发如果不是朝天竖起的话,或许勉强可以看出是个人。嘴角同样挂着尚未干彻的血迹,豺狼般恶毒的眼神生生戳穿了他的人皮伪装。用一个贴切点的词语来形容此时的两人,那就是——“狼狈为奸“。 “哼——既然如此,那就奈何不得了,恕不奉陪!”不阴不阳的声音又一次冒了出来。言语间少不了一丝狡黠。 紧接着岛国鸟人疾速向山下奔去,眨眼间已经不见了踪迹。似乎刚才的战斗没有给他带来多大伤害。矗立在寒冰裹被中的峭峰,在雪夜中留下永恒不散的淡淡阴影。 一处阴暗之地,岛国人失态的样子与刚才的嚣张之态截然两样。嘴角长长的血迹使他分外狼狈...... “从此以后,退出世俗,再犯在我手里,就等着覆灭吧。”灰袍老人长须簌簌,飘荡在寒风里的破烂衣衫格外扎眼。 “好,我们会遵守约定的。”四人先后道。 当然,不忿是有的,可是谁也没必要随便放在脸面上。同时领头的中年男子略略皱了下眉头。 老人并没有回应,一时间,场中气氛有些尴尬。 “这点信誉我们还是有的。”好似过了最难耐的时刻。四人中略略年长的领头模样的一位讪讪开口道。 “呵呵,我会监察的,不用急着表态,何况,自己的屁股都没擦干净。”灰袍老人的口气里道不尽的嘲讽,加之,灰袍老人的愤怒怨恨的眼神一直没有没有从岛国鸟人离开之处移开。 “那,王老,我们告辞了。”四人有些讨好的望着灰袍老人。 “哼!”狂傲的怒啸声震的地上残留的冰雪残渣飞溅了起来,继而与正在飘落的一起落下漆黑的山崖。 于是,又一波昆布峰的来客消失在雪夜...... 冰泉冷涩弦凝绝,幽咽泉流冰下难。没有弦歌,更无源流,但是凝滞地有些卡顿的气氛用这两句诗来形容最恰当不过了。何况冰天雪地的雪夜景致多少有那么几分意思。 良久。 “这回我们总可以合作了吧?”外国老头讪讪地看着气的脸色发白处在爆发边缘的“中国老家伙”,嘴里吐出一口含糊不清的“英式普通话”。要个听力好点的家伙才能勉强能听懂他的意思。 不过这对灰袍老人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我说过不合作了吗?”老人有些萧瑟。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直到此刻,他的背影竟然也显得佝偻萧条。 许久,老人长舒一口气,似乎释放出了什么一般。默默点了点头。 既然无法挽回,不妨尝试着做出改变,何况,还有希望,不是么? “又不是我干的错。”外国佬说的话还是有点别扭。 外国老头悄悄嘀咕了句。似乎在担心对方因为极度酝酿的火气把账算到他身上,虽然与中国老头一对一的话,自己的火候却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过了许久,山上只剩下两个老人,一位中年男子。 灰袍老人最后望了一眼龙殒之处,也在这一时刻疾速下山。一老一少紧随其后,数个回合,山坡处已然不见人影。经历剧烈打斗的昆布峰此刻完全沉寂了下来。 昆布峰颠,风雪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