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之后的黎明》 我是谁 一幢大大的房子,一张软软的床,一只肥的冒油的烤鸡,再佐以一小壶的浓烈的烧酒...... 一日日,一次次的溜进我的梦中。只是当那寒风吹散我得发丝,当雪花落满我的肩头时,才发现这一切都不过是一丝的幻想,离我太过遥远...... 寒风呼呼的吹进街巷,卷起满地夹杂着雪花的杂草,不停的撞击我的身体。一件与这寒冬腊月并不相符的破棉衣与一件麻布衣胡乱的裹在身上。身子小心的蜷缩在墙角,那不停的抖动似乎可以缓解一下呼啸而过的北风所带来的的一丝丝的寒冷。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游骑皆秾李,行歌尽落梅。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上古纪元文人苏味道《正月十五夜》) 城市里处处是涌动的人群,将原本十丈宽的大街挤得是拥堵不堪,再也挤不下多余的人们。街道两边的店铺溜出的热气,融化了一地的白雪;酒香远飘十里的天香酒楼已是人满为患,站在街上隐隐约约间可以见其笙歌曼舞的人们;一排排火红的灯笼照亮了街道,尤如白昼。而当你望向天穹时,绚丽的焰火充斥着原本是黑夜的天空。举目四望具是欢歌笑语,曼舞纷纷。 行走其间,不闻寒风,自迎歌香,不见雪花,但临宫娥。 开元四年正月十五酉时中刻。此刻,正是天利大陆上最为重要的节日之一——上元节。上元节又称元宵节,即每年的正月十五日。上元节与七月十五、十月十五日并称三元。是大陆上最为重要的三大节日。 不多时,天际之中,亮起了一记大大的烟花,明明灭灭,如字如画。渐渐的化为了一条苍劲儿有力的巨龙横亘夜空。不多说这一定是出自宫中匠作寺的大匠之手,这可不是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就能做的。且不说那字画一样的转变,就只那能响彻九霄,横亘苍穹的焰火也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出来的。 待那烟花渐渐的化为乌有之时。皇宫之中,号角齐鸣,响彻九霄,伴着号角声、欢呼声、烟花声。那扇厚重的仿若能够抵挡巨江之力的大门,缓缓的开启。从中驶出了一个车队,当先的9x11的99骑,身着锦衣,手持龙旗,座跨白马,仿若一位位天兵一样的徐徐驶过。紧接着在两队宫仆的引导下,九匹清一色的纯种踏雪驹拖曳着一辆豪华马车,慢慢的映入眼帘。踏云驹其貌似角马却通体雪白,四蹄毛若云朵,奔跑起来像是仙兽在天际奔跑一般。据说一匹纯种的白色踏云驹能顶得上十匹汗血宝马,十分的珍贵,而这种一看就知道正直壮年的纯种踏雪驹更是价值连城,可谓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的货色。马车之上红宝石、蓝宝石、紫宝石······摺摺生辉;青铜、白银、黄金······明明灭灭;铜铃、玉诀······声声耳。 马车沿着城中的中轴线朱雀大道,缓缓的由北向南驶向内外城的交界——安定门。那里将会是今晚上元节的高潮所在。 在不知不觉间他们来到了整个帝都最为热闹的西市。 帝国为了帝都的安全和秩序,朝廷在帝都设置了买卖奢侈品的东市与一般性的买卖之地西市、北市、南市。其中西市偏向耍玩,北市偏向日常生活品的买卖,而南市则是给外邦人设置的买卖之地。 西市之中鱼龙混杂,在那阳光所照不到的深巷内,除了白雪与寒风,什么也没有。 在一阵北风呼啸而过之后,我颤颤巍巍的醒了过来,不自觉的裹了裹身上的那权且算作衣服的布片。从嘴里喝出的气也是冷气,也并不能缓解身上的寒冷。抬头看向天上时明明灭灭的烟花若隐若现,或许焰火的温度是可以帮助自己取暖的。视线迷糊间看到了远处有一个人向自己走来,他浑身颤抖不止踉踉跄跄的,似乎一阵微不足道的风都能将他吹倒,那一眼散发出一片死气的眼神加上那惨白的身体,像极了刚从坟墓中爬起的死尸。 我想要坐起来,却不能够,想依靠着墙壁起身,却做不到,哪怕就是能够挪一挪位置也不行。实在是太过虚弱了,此时的我早已麻木,毫无气力,望着焰火,似乎连感知也在慢慢的消失。 当他的双手死命的抓向我的勃颈时,我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似得,顿时恢复了丝气力。我努力的去拽那双袭击我的手,用尽气力死命的去蹬、去踹、去踢。却发现他比我想象之中的要有力,要强壮。渐渐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我能够感受到身体里的气在慢慢的呼出,呼在那双握紧我脖颈的手,不消片刻我放弃了反抗,在那一刻我一身轻松,想要笑,却已笑不出。 好美,真的好美。直到此时我才能够静静的欣赏这漫天的雪花,满夜的星斗,伴着焰火,雪花像是一位位曼妙的舞女,扭动着腰肢徐徐的落下......这一刻真的好美。 “我终究是一个弃儿,连上天都不要的弃儿罢了”我绝望的吼出,用尽最后的一丝气力,撕心裂肺的痛楚溢满全身,那一刻我看到了星泪,我笑了。弃儿就弃儿吧,开开心心的来,高高兴兴的去。 “爹爹,你快看那里。”孩童指着前边那个玩顶缸的女子。显得兴奋不已“爹爹,那个女的好厉害”说话间不禁拍手跳了起来。“你慢点,小心摔倒”男子满面笑容的说道。 而就在离他们百步之外的酒楼之上,一位男子看着他们的玩乐,似显不悦,说道“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这般笑呢”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位男子,在听到他这般说到时,冷哼一声说道“哼。马上他就笑不出来了”说罢便离开了这里“你难道还忘不了吗”男子呆呆的自语。跟着男子离开了酒楼。 “爹爹你看,踢的好高好高啊。”明儿不时的拍手称赞。“爹爹她好厉害” “好了你小心点,别跳那么高,小心摔着”就算是男子在身边不停的嘱托,明儿也是不听的,只顾着看杂耍。天际之上,绚烂的烟火明明灭灭,远处不时的有炮仗打来,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男子看着玩的尽兴的孩童,脸上洋溢着幸福之情,和蔼的笑容不曾离开脸颊。倘若这要是让他的部下看到不知会生出怎样的想法来。 “这一刻,我等了整整10年。10年间我在边疆打了不知道多少仗,流了不知道多少血,只为了早些了却边疆战事,好于妻儿相聚。10年,整整10年啊,我日思夜想的妻儿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尽情的玩乐,呵呵,这10年间的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呢。”想着想着不禁就落下了泪来。 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远远的跟在后面的伯颜不禁叹息一声。“他们只知道生活的安逸,又怎么会明白我们这些将士的苦痛。不经历过沙场的磨练,是不会明白生命的意义的。”身边的卫士们也不由得微微的摇了摇头,对于生命他们已然漠然。没有人比他们更有资格的谈论了,看着整个帝都洋溢着的欢乐气氛,已不想过多的评论什么了,只是默然间想起了还在边关守土卫国的兄弟们,他们或许还没有自己这般的轻松吧…… “爹爹你怎么了,是不是明儿做错什么了,明儿以后再也不来了。”一边为男子拭泪,一边小声的嘀咕到。“爹爹你别伤心了” “明儿没事的,爹爹是高兴,以后啊爹爹哪也不去了,就天天陪着明儿,以后呢明儿想去哪里,我就陪明儿去哪里,好不好”明儿的懂事让男子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一刻是最幸福的,一切的付出都得到了回报。 “好”明儿点点头,为男子逝去最后一滴泪。 “方明:无视家规,拒不从武;视家规如无物,蓄养私奴,当街斗殴,打死打残西市李家三人;无视父辈劝导,打死未婚妻蓝家之女蓝羽。现依照方家家规,将方家第27代不肖子方明逐出方家,从族谱去名,死后不得入祖坟。开元三年正月初六” “为什么?为什么?你个没良心的,为什么是明儿,为什么?”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这是在帮他,他是我的孩子我又怎么舍得害他啊?” “你还我的明儿......” “或许可以逃过一劫吧!” “将军,那方明今早被逐出府去了,和他一起离去的是他的仆人老李头。现在我们还在寻找他们” “恩,不错。这小崽子一定要找到,他可是方炜烨最大的弱点” “武王有令,大军开拔,进军莽山,不得有误” 当我笑看天穹,渐渐闭眼之时,一位身穿粗麻布衣的小儿走进了这处巷子。 “小侯爷!找到了,就在前边的巷子里” “快带我去!” “小侯爷,这方世子多怕是扛不住了》属下找到他的时候,她衣不蔽体,出气比进气多,现在安小儿正在给他疗伤。”说话间一位锦衣侍卫引领着一对北骑军向西市的一处巷子里寻去。当头的一骑,座跨白龙驹,身穿北骑军都尉军服,腰悬一杆玄铁枪。其身后俩骑手持一面白底虎面黑色军旗,一持白底李字黑面军旗。一二十骑跟在旗后,向深处奔去。 李家小侯爷 绿水迢迢,青山隐隐。是谁挡住了流水的漫漫长路,是谁掩盖了青山本来的颜色.。 风,就算你再寒冷也不能阻挡水的长路;雪,就算你再白也不能掩盖青山的颜色。 ''''明儿,你要记住,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一位身穿华服的男子,如是教导在怀里的少年。 “嗯我记住了”少年霎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而其实对于爹爹说的这句话自己并不懂,自己也只是下意识的认为到爹爹说的一切都是对的,自己记住就可以了,爹爹总归不会骗自己的。 “什么叫做毁灭什么又叫做打败?打败敌人不就意味着是对敌人的毁灭么?”少年思索道。 伴随着低沉的马蹄声,转过四五个拐角后,在纷纷扬扬的雪花中,依稀可辨墙角下的那位,现在姑且可以沦为”尸体“的人。他就静静的躺在只铺就了一件棉布衣的地上,脖颈间还依稀可辨一道浅浅的勒痕,在雪夜中是那么的刺目。不知为何,一向要强的小侯爷,不自觉的落下了泪来,夹杂在雪花中,烫进了了心头...... “小侯爷!”一旁的卫士见主子突然间的泪目,不禁惊叹道。在他们看来,能让他们的小侯爷落泪的还没有出生。 望着静躺在地上的人,”悉悉索索“间小侯爷便将身上的厚实的披风解下,披在了地上就医的方明身上。 别人可以只认为方明只不过是一枚举足轻重的棋子,但是在他李家小侯爷李杰看来,他代表的不仅仅是一枚棋子,更是他儿时的玩伴,他李杰这辈子打心底里的——兄弟。 “方明,我来了!你能听见我说话么?我不管你能不能听见,你一定要醒过来,我小杰子还少一个带我偷看别人洗澡耍混蛋的老大呢。老大你知道么?自从你被驱逐,我就一直在找你,找遍了全帝都,全京畿,若不是张伯伯信誓旦旦的和我说你一定还在帝都,或许我都要离开军伍,去天下间的任何一个地方,去找你去了。这期间为了你我放弃了进入太学苑的机会,这辈子都别想再成为一位将军了,呵呵,方明,你得听我的,醒过来知道么?为了补偿我,以后你就得天天跟在我后边喊我老大啦!哈哈,方明你听见了么?“惨白的面庞,因为缺少营养,已经变得棱角分明,就像是白事铺子里,扎就的纸人一般,徒有一张尚可当做人脸的脸。 一旁的李府护卫,一直在医师的帮助下,慢慢的用真气调理着方明的身体,姑且吊着他的一口气。 “小侯爷,残害方世子的凶手已经找到了,是一位西市的乞丐,目前看来他和上边没有任何关联,但具体的结果还得等待老鼠们的调查之后。现在人就在外边候着。”说话间,一位并未身着帝国军服的男子,默默的进来这临时搭就的帐篷里,向小侯爷汇报到。 “恩” 一声并不算是具体答复的声音,从一具也并不算是虎背熊腰一般的军服下,淡淡传出,听不出是高兴还是失望,亦或是一丝的不耐烦? 那一声之后便没了声响,依旧在一旁握着方明的手,一边在低声的诉说着只属于他们俩人的悄悄话。 帐篷外依旧大雪纷飞,在这个举国欢庆的日子里,天空的焰火从未停歇,那一团团炸裂的烟火,就像是一声声低沉有力的怒吼,响彻在众人的耳边。 他们是帝都的北骑军,是帝都的唯一护卫骑军。关于他们,这座城市有许多的传说、许多的故事、许多的称呼。但是他们更喜欢称自己为——黑白无常,因为他们代表了死亡。北骑军现任大统领为帝国开国大将——武安侯李超。这也是帝国十大武侯之首,而他的名字代表的不仅仅是一家一姓,而是这个帝国权力巅峰的一群人。李、张、赵、苏四大家族、四位武侯、四位金字塔顶端的人。他们四个打下了这个帝国三分之二的地盘,同样也杀掉了数以百万级的敌人,尸山血海成就了他们与他们所在的家族,也造就了这个自上古结束以来最为庞大的大一统帝国。 “把人带下去,扔进鼠洞” “鼠洞”李家所独有的秘密地牢,一经进入,再无见光的可能。和鼠洞一起相生相惜的老鼠们,则是与北骑军一样,一明一暗辅佐李家成就大业的臂膀。 一盏茶、一刻钟、一炷香......时间在慢慢的过去,天上的焰火也在依稀减少,但是被救治的方明却没有一丝一毫要醒过来的迹象。外边的雪越下越大了。 又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一直在为方明输送真气的护卫,不仅皱了皱眉。“小侯爷,方世子绝不仅仅是缺衣少吃的营养不良,在他的体内还有两股不同的真气存在。方世子体弱的问题就出在了这两股互不相同的真气上。”不消片刻,护卫吃惊的向一旁喃喃自语的李杰讲到。 “两股不同的真气?怪不得?凭他从小练就的武艺,体质不应该这么差才对的。一股应该是方家独有的真气,那另一股又是哪种呢?“不禁思索道。 如果说,李、张、赵、苏四大家族打下了帝国三分之二的领土,那么方家则是带领他们四家打下这三分之二的领头羊与领导者。从小生在这样的家族里,也不不存在、也不可能存在一位武艺不精的废柴。更何况和方明一同驱逐出府的还有一位从小跟在身边的老奴,据父亲讲,那位老奴的功力是与他不相上下的高手。有他在身边,不说在大路上横着走吧,但也不是一般人就能说咋就咋的存在啊,也就只有一位同样,或者比他更厉害的高手才能威胁到他。或许这也是方明之身一人在此的原因吧。 “小侯爷,这两股真气中没有方家独有的真气。是两股完全不同,我所没有见过的。”虽说是讲给小侯爷听,但是自己也是不信的。自己能作为小侯爷的贴身侍卫,不说数一数二的高手,那也不是阿猫阿狗就能做的。要知道开国侯爷的大公子,可是无时无刻不处在被暗杀的威胁中,没两把刷子,实实在在是做不来,或许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可是这两股真气与大陆上传统的真气也有所不同,相较做大陆上相对温和的真气特点,这两股真气却实实在在的霸道,若不是我还小有所成,只怕我早被撕成了碎片。可是这种真气又有一丝怪异的温和感,只是静静的潜伏在体内,慢慢的破坏着方世子的身子。实在是怪异。我现在也只能帮方世子稳住体内的真气,想要解决,怕是得我师父那一种层次的了。” “什么?两股完全不同的真气?”下意识的便将真气外放,临时搭就的帐篷,烈烈作响。 “是的,这两种真气,很是怪异,真气很是霸道,不像是大陆上任何一门一派的真气,却又有一丝温和的特点,安静的潜伏在方世子的体内。想要弄明白,只怕是得侯爷或者是请我师父出山了。” “恩” 帐篷外,二十余位北骑军精锐,默默护卫四周,占据各处出入口要地,在屋顶也有几位手持军弩的大汉,警立八方。对于刚刚爆发而出的真气,丝毫不为所动,就像是从未发现似得。 “李珏,传信鼠王,一、让他立即查明除了大陆传统门派外,还有何门何派的存在,魍魍魉魉一个不漏;二、找到方世子的贴身老奴老李头;三、去小安山请风语上人速来府。“ “诺!” “李英,去请太医院的王老医师速来府” “诺!” 说话间,传话的传话、拆帐篷的拆帐篷、护卫的护卫。各司其职,互不干扰,井然有序极富效率。不需要刻意的去命令,作为帝国最为精锐的精锐,他们比任何人都更为明白他们此刻的定位,此时应该做什么。而这也是北骑军从七只帝国骑军中脱颖而出成为帝都唯一骑军的原因。 “老大,这不太好吧?被人抓住了是要打板子的。”一位小胖子,鼻涕横流,那肉嘟嘟的小手很是随意的擦拭掉,抹在了与体型极为不相符的锦缎华服上。 “你个死胖子,你的胆子都让你吃完拉没了?不就是看李姐姐洗澡么?怕个球啊你?”在前边小心行走的方明扭头骂道。对于跟在身后的这个胖子,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很是怀疑,他是不是因为吃太多,消化不好,连带着胆子都给拉在了茅坑里。真不知道李伯伯怎么生出了个这么货色,想想李家满门,唉,不说也罢,丢人啊。 “可是老大,我跑不过你啊。每次被抓都是我,从来就没抓到过你。我现在一想到那......”好吧,方明口中的李姐姐是李家大小姐,也是小胖子的亲姐姐,也就比胖子大个两岁吧。可是这李家大小姐的泼辣,全帝都有所耳闻啊,谁要是没被她给揍过一顿,都不好意思说是帝都名门之后。当然,挨揍最多的还是这位大姐头的亲弟弟,对于这,还有一个极为亲切的称呼“胖沙包” “死胖子,别怕,这次我一定护着你周全,绝对绝对不会让你被抓的。放心吧。”不禁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对身后的胖子鼓励道:“再说了,这又不是第一次偷看,怕啥” 胖子看着那似笑非笑的脸颊,实在是提不起任何的心情能够信服他所说的。”可是,这次不是他们那些小家子啊外人啊,这次可是我那亲姐姐,女魔头啊!“ “没事,有我呢,走着”说话间,硬拉着胖子走向了那扇密谋许久的窗户。 “唉,怎么没人啊?胖子,你不会传递假军情吧?” “怎么可能,我可是亲眼看见她进去的,小红还拿着花瓣进出呢。怎么可能没人” 口中如是这样说道,但是所谓眼见为实,胖子还是小心的跟着趴在了窗前。“咦,呀,怎么真不在啊?”话一出口,便听见了一声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胖沙包!小混蛋!”一听这音量不用想也知道,被抓现行了。正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胖子,快跑。” “老大,等等我啊。”话未落,人已去。胖子扭头一看,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说不抛弃自己的老大,早已经没影了。“老大,又坑我。啊!别打!别打啊!......姐我错了,我错了......别打”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老大,从你被驱逐出府消失了已经一年了。今天若不是正好我当值,亲自负责这段,只怕......不过,我终究是找到了你,可是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啊,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小侯爷,已经准备妥当,方世子已经被小鼠们秘密接走。” 纷纷扬扬的雪花,已经落满了肩头。今夜的雪是愈加的大了,比往年更胜。 是你 我以为我死了,追寻着先父的脚步去了。却不成想,当我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铺之上,身上盖着华锦织就的被子。一股从熏炉里散出的香烟缓缓的飞进口鼻之中,让人昏昏欲睡。房门被虚掩着,似乎刚刚有人出去,借着一丝光亮,发现外边影影绰绰的有不少人来回忙碌...... “小侯爷,醒了,小侯爷......” 屋内淡淡的香气,总是让人昏沉沉的,刚醒过来的我还是非常虚弱,眼皮子现在也睁不动了。 我只记得我不是被那乞丐给勒死了么?还抢走了我的衣物,可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怎么会在这里啊?这里又是哪?看上去似乎不像是一般人家,只怕是大富大贵之家啊! “大富大贵之家”一瞬间,我似乎醒了,从未像现在一般额清醒。“大富大贵!大富大贵.....”口中不断地念叨。那岂不是说...... “英武王方炜烨,私通敌国,背弃朝廷,证据充足。现遣龙骑军并羽林卫抓拿归案,方氏一家诛九族!”在方家府邸前,一位矮胖的宦官大声朗读到这份有史以来最为沉重的圣旨。在他身后层层叠叠披甲执枪的卫士,鲜红的甲胄之下是一双双冷冽的眼神,手中的长枪在月光下,反射出一股不同寻常的寒光,摄人心魄。 在宦官念罢这简短的圣旨后,身后的甲士动了,如虎入山林一般,涌入府中,见人就杀,见屋就烧,伴随着缓步而进宦官的笑声,他们就像是一尊尊死神,欢快的收割着别人的生命,嗜血的眼神里,只有杀戮,”今夜的盛宴才刚刚开始“。 作为帝国武王,方家是有一批忠心耿耿的卫士的,而他们这群纯粹的死士,今天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一批批涌入的羽林卫,还有一位位俱着黑衣黑甲的杀神,他们所过之处从无一合之敌,而所谓的皇家卫队-羽林卫更是与他们每一位人都相隔甚远,在他们的周围除了他们自己再无活人。如果说羽林卫的甲士还有一丝人性,只是一群执行命令的杀人机器,那么这群黑甲卫士,才是纯粹的恶魔,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残肢断臂随处可见,他们才是一群为了杀戮而存在的恶魔...... “龙骑军?”面对步步紧逼的黑甲卫士,方府卫队队长,舔了舔嘴边的鲜血,很是随意的说道:“我一直以为你们是不存在的,就连殿下也对你们知之甚少,没想到你们真的存在。呵呵...不过——这样子才有趣么!”殿下曾经让他调查过这支所谓的皇家亲卫,但是却一无所获,种种迹象都表明他们不过是皇家拿出来哄骗人的把戏,后来也一直无所收获,也就不了了之。 “你们方家,是我们成立以来,面对的第一个对手,你应该感到荣幸。” “是么?那我可要领教领教了,看看你们这群不存在的人是不是徒有其表?” 说话间黑甲卫士引领着身后二人,合力杀向卫队队长,正所谓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其中一人使招八卦焚天掌攻向队长上身,掌风所到之处依稀可辨一柄淡明色的大刀,阵阵音爆之声甚是吓人;一人使招风神腿扫向队长下盘,似是一条噬人肉食的蟒蛇;一人双拳直攻队长中路,如熊一般甚是霸道势大力沉。只见是掌风如刀,拳风如钢,腿风如枪,各色真气漫天飞舞。而队长不慌不忙双拳舞出如虎入山林,势不可挡,脚下生风,如蛟龙入海,风卷残云,片刻间便化解了三人的攻击。先前外放的真气都未曾用到,只凭纯粹的身体力量,便化解了危机。 “哼,几个武尊而已,看来我当真是高看了你们” “呵呵,不愧为方炜烨的看门狗的确有点能耐”黑甲男子冷哼一声,既又说道“兄弟们看来得拿出杀手锏了,否则这只小狗会看不起我们的,呵呵”作为帝国唯一异性武王,在他的手下又岂会没有一些高手。而据查,这位方府卫队队长方青凡是方炜烨手下数一数二的好手,面对他,他们三人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另一位黑衣男子冷笑一声“呵呵,会让他明白狗就是狗,不会因为主人的身份而改变” “是吗,那来吧让我看看你们有多大能耐敢在我面前放肆”这一次,队长将真气外放凝为实质,形成了一身战甲与一杆长枪。 霎那间便真气横飞,交战之地变得一片狼藉。如刀一般的掌风瞬间便逼到了男子身前,一双铁手被黑褐色的真气所覆盖,呈现出一副死气。看到这次的攻击,队长的眉头不禁皱了皱。如果所料不错,这种隐含着死气之力的真气是自上古以来便一直存在的阴阳家的独有真气。这种真气腐蚀力极强,但凡沾染上一丝,不死也得脱成皮。 “呵呵,来得好”队长也大笑一声,腾空飞起,四人又战成一团。双方直斗百回合,不分胜负。 “三弟,这样下去不行啊,打得越久对我们就越不利,他似乎武功又精进了,早已超越了一般的武尊” “是啊,这小子有那叛徒的独门内功,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功法,这种打斗对它的消耗是极少的,再不尽快解决,只怕要出事啊” “看来我们不得不用那一招了?” “什么招尽管放马过来,别让我瞧不起你们,哈哈” 三位黑甲卫士相视一看,同时喊道:“弑神大阵,起”三人腾空而起,手中不停地捏动手决。顿时四面八方的空气变得扭曲起来,一切的一切都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成了一柄柄风刃,原本白色的世界在他的带动下,竟成了血色的世界。丝丝血气一点点的侵蚀着周围的世界,渐渐的化为了一汪血海。 “哼,不自量力。以为凭着这个小小的弑神阵就能打败我吗?真是可笑,今天就让你们死的明白点”队长见状也不吃惊,只是淡淡的说道。身上却慢慢的起着变化,全身的真气慢慢的凝为一柄柄狼头大刀,聚集在自己的身边。 “哼,给我破”又是一声暴喝,聚集在身边的狼头大刀顺势而出,一柄柄直斩向两位黑衣人,大刀所过之处,空间时而扭曲,时而正常,硬是从弑神阵中开辟出一片独立的空间。凌厉的刀风让三人感到的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压。 “弑”黑衣人也大喝一声,弑神阵发动,极速的影响了迎面而来的狼头大刀,血红色的虚影让人一阵的反呕,浓重的血腥气,让人难受至极。 “轰轰轰”一阵阵的响动,让空间极速的在血红色的空间与正常之间变动,将周围轰成了一片废墟。只见狼头大刀堪堪变得虚幻起来而血色需应变的浅薄了许多。待到烟尘散去,渐渐的露出几人来,只见队长静静的站立在一旁,另外三人也如寒松一般静立不动,刚才的试探性进攻,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不论青凡如何的功力精进,一打三,不吃亏已是极大的便宜。 “呵呵,来吧今天就让我教教你们什么才是顶级武学”说着说着,真气陡然强盛了许多,如果说先前的是大江大河,那么现在就是无边无际的海洋。背后渐渐的浮现出一只威武的褐色大虎来,仰天长吼,惊天动地,声闻百里。 “不好,他居然在召唤本命守护圣兽。” “他什么时候进阶成为武圣的?” “不行我的真气已经运行的紊乱起来了,再不动手就真死在这里了” “天——人——三——变”3人同时大吼一声,背后也显现出物象来。当先一人化为一片无边的蓝色天空,左手边一人则是一片无际的黑色大地,剩余一人则是无色的巨人。只见天空无限的下沉,大地无限的上升,巨人居中顶天立地,而随着时间的变化巨人也无限的缩小,最后天地人合为圆球,是为混沌。 而褐色大虎渐渐凝实,变为一尊天神一般立在队长身后。“去吧,去审判那些罪人吧,罪人......”口中不停地念到,褐色大虎也猛然跃出冲向3人,巨大的虎掌像是一柄矛,一柄审判之矛一般直扑向那不断缩小的三色巨蛋。 就在虎掌要碰触的那一瞬间,巨蛋猛然炸裂开来,蓝色的天空瞬间爬高,黑色的大地瞬间沉下,居中的巨人瞬间长高,顶天立地起来,在碰撞的那一刻天地将大虎包围了进去,巨人迎向了巨虎............ 此刻,在离方府约莫一条街外的六层古塔之上,一位老者带着一位少年密切的注视着远方...... “唉,青凡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我都计划好再过几年,等你成年了我就退隐山林,让他来接我的班,没想到......没想到啊,世事难料......“老者一边絮絮叨叨的,一边拉着少年的手,不自觉的用了点力。”明儿,你要记住,杀你方家数百人的,就住在那里,我已经老了,报仇就只能靠你自己了“说话间,一只手愤然的指向了比方府更远的地方,在那里还依稀可辨一丝丝的灯火。方明顺着望去,在那远方,有一片巍峨的城楼,它所拱卫的是这个新的帝国最强大的男人。 没有答复,没有言语,有的只是深埋心底的火焰...... 这一天是开元三年二月初八日。 这个世界已经变了,变的让方明不明白。 在这座城中,早已经没有了我的安身立命之处,所谓的大富大贵之家,哪一个不是唯他马首是瞻,对我方家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这一年来我已是见了太多太多。也罢,我终究是一个死人,老天爷能让我多活那么一天已是莫大的恩赐了,我又有什么不知足的。 “老大,老大......” 是在叫我?不应该啊,可是听着这音,可是冲着我这屋子来的,莫不是...... “死胖子!”待那风风火火赶到屋子的男子,不停的叫喊道“老大你终于醒了,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方明心中猛然想到,听着这音调莫不是从小跟在他身后的死胖子李杰么? “是我,是我”李杰说话已是一丝的哭腔。 在听到这肯定的答复之后,嘴角不自然的亮起一丝弧度。“我方明终究不是独自一人,我还有一位兄弟。哈哈哈哈,老天爷,你终于开眼了么?”心中大笑,没有什么在一只脚踏进阎王殿的情况下被兄弟拉回,这种感情这种喜悦还让人开心了。“不行,我得好好看看他,看看这个救我一命的兄弟,一年不见,帅了没有。” 慢慢悠悠强撑着起身,一年后第一次仔仔细细的看清了眼前的这位李家公子。只见眼前那人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乌黑柔细的青丝,干净的气息,略显单薄的身材,而他的脸庞充分体现着这个年纪雌雄莫辨的特殊美感,而整张脸上最吸引人的是他的眼睛,一双像熟透了的紫葡萄一样的眸子在浓密的睫毛掩映下光彩夺目......“可是说好的胖子呢?” “老大!老大...老大?”看着那张近在咫尺,无比陌生而又熟悉的脸,呈现出一种惊讶不可置信的表情,李杰蒙了,难不成老大忘了他? “安小二,去请王医师来,我老大好像没好彻底啊?” “你怎么能这么瘦?说好的死胖子呢?”许久之后,方明问出了憋在心底的话。好吧这次轮到李杰一脸惊讶不可置信的表情了“老大,呜呜呜呜,你终于回来了”而后则是喜极而泣。 “喂,我说死胖子,一年没见你怎么瘦成了这?李伯伯是不是不让你吃饭啊?” “老大,你怎么知道的?......老大你看我现在帅吧!我这可是努力一年的结果,你是不知道啊,为了不让我找你,我爹直接把我丢进了他的斥候营去,这一年来被那群混蛋给折磨的都成了这鸟样。”一边冲着方明洋洋得意的炫耀到自己现在的身材,一边诉说着这一年来的点点滴滴”不过你别说啊,现在这身材是真的好,每次巡街都能俘获万千少女的芳心啊,哈哈哈哈哈“ 莫不是这小子得了失心疯?看他这样子,只怕是停不下来了...... 方党 “胖子,这是哪?”见那疯疯癫癫的李杰略有停顿,赶忙的打断他,生怕这小子又继续发起疯来,自从他踏进这屋子半个多时辰以来,疯癫的状态就一直没停过,若不趁现在制止他,只怕又得半个多时辰。好在这小子虽说疯疯癫癫的没个正行,但起码也基本讲清了他这一年来的经历。 去年的正月初七日,在听闻方明被逐出府后,便带领京中将门之后十数人满大街的找他,当时他带领着这十几号人在找到内城平安街的时候,被赶来的武安侯给抓拿了回去,并且明令禁止不得再去寻找方明,而对于原因却只字未提。此后的几天,被禁足在府的李杰,数次偷偷出府,无一例外都被武安侯捉拿了回去,这一来二去的闹腾的,武安侯也是没了脾气,只能一狠心将他送去了军中,由自己的亲卫亲自训练看守他,自此一连持续四五日的疯狂大找寻也告一段落。眼见亲自找寻的机会不再有,李杰又把主意打到了府中的情报头头鼠王身上,也是依靠他的帮助与安抚,李杰也算是在军中安心的待了下来。 开元三年二月初五日,方炜烨叛国投敌一案突然爆发,作为方系一脉的李、张、赵、苏四大家族还未反应过来,在二月初八日,便下旨夺去方家的一切荣誉与权力,将除方炜烨一人外的方家给诛九族了。在四大家族还在思考如何应对危机之时,紧接着在二月初十日突然将张宁升任北原郡王、苏荣升任南府郡王、赵云山升任东海郡王、李超升任兵部尚书。这一切直接把满朝臣子和以四大家族为首的方系一脉彻底打懵,在大家都还在消化这几日的事件找寻应对之法时。朝廷紧接着又在二月十二日将方系十五位都统升任大将军;颁布新法:在无天子召见及兵部调令之前提下,私自入京,带兵出辖区的一律视同谋反。也直到这个时候,权倾朝野的方系一党基本被清除出京中,也基本与这权力的核心渐行渐远。 北原!一个远离中原的北部边疆,在那里除了高山雪原也就只有还未被帝国征服的北岭兽人一族;东海!更可笑,那里除了连上古纪元都未曾征服的大海与海岛,当真是一无所有;还有南府,这个帝国新晋的疆土,如今还在爆发着战乱。而它也是李家在开元前二年即天元1206年征服的疆域,据说那里现在每个月都会阵亡一位将军,一年更是阵亡三万人的野人沟。这哪里是升迁?明明是贬谪。下场最好的李家,也就是混了个兵部尚书,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九州初定需要的温和的治理而不是冷厉的杀伐,他这位兵部尚书,也只会慢慢的淡出权力的核心。而方系的十五位大将军们,现如今在被夺去军权之后,个个在家饮酒作乐,好不快活......只怕他们自己都要忘了自己是谁了。 正所谓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啊! “嘿,老大这里是我家啊,你躺在我的床上!嘿嘿嘿”一脸柔情,额,不,是一脸猥琐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方明,李杰很是开心。这些朝廷动静他是不关心的,他只关心他老爹安好,他兄弟没出事就好了,其他的,才不关心。 “你确定这里就是你家?别骗我。” “瞧你说的,我骗谁也不骗你啊,老大,嘿嘿”说着还好整以暇的坐在了床边。 “你知不知道现在很多人都在找我?”看着这一脸谄媚相的李杰,实在是提不起丝毫的脾气啊,还是和以前一样。“你就不怕我牵连了你家?你要知道,我方家已经完了。若不是李伯伯还在苦苦支撑着这方党,方党早被赶尽杀绝了,哪会是现在这样?” “我知道啊?怕啥?方家是完了,但是方党还没完。皇帝老儿但凡敢有异动,我就敢召集方系一派的军队,反了他,真是给他脸给大了。”一说到这皇帝,这朝廷和现在的处境,李杰就一肚子的火气。自己父辈们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自己还没享福,怎么就被这老皇帝说杀就杀,说贬就贬。“老大,更别说你来我家,他皇帝老儿不知道。你可是被老鼠给送进府的,外人是不会知道。”提到李家的情报部门——老鼠。李杰可是很自豪的,据说这老鼠的势力是极为庞大的,就连朝廷正统的情报部门——暗影也不如他们,这全天下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就没老鼠们不知道的。 “好吧,反正我现在也是一个废人了,任君安排吧。”这都这样说了,还能咋办。“唉,对了死胖子,你知道莽山在哪么?” “莽山?” “是的,有天老李头和我分开的时候,和我说。如果他回不来的话,就让我自己去莽山,那里是我唯一的安身立命之所。” 那一天,在外城白马寺内躲藏主仆二人,被一位深夜到访的陌生人惊动了,老李头和那个分不清男女的陌生人谈了许久,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老李头才和自己说到“明儿,老头子我有事得出去一下,短则一炷香,长则......算了,你在这里等到天黑,如果我还没有回来,你就从东华门出城,那里还有我方家的嫡系,一路向西,去莽山,等到了那里你也就安全了。”可是在我等到晚上,老李头也没回来,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或许,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吧。可是我还是抱有一丝的幻想第二天我又等了一天,直到等不到他,我便依他所说,走东华门出城,而等到我摸到东华门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来不及了。那天晚上在东华们值守的校尉是初八日抄我家的一位黑甲军士,就是他和其他几人,合力击杀了方青凡叔叔。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可能永远也走不出这座城了。 但是,现在我被你救回了李家,那你一定有办法帮我出城的,我要去莽山,老李头既然和我说那里是安全的,那么他一定不会骗我。 “老大,那里可是西域灵族的地盘!那里离这里,可是远去万里之遥。”对于莽山,李杰也是在军中无意间知道的。 在军中,他这位二世主除了武安侯与亲子训他的校尉几人,没人敢惹他。也就是那天闲着无聊,偷偷摸进了武安侯的大帐,在里面看到了一份关于征伐莽山的文件,那个时候才知道,在远去帝国万里之遥的西域,还有一处可以和帝国相较高下的远古部族。 “还有,那天在父亲的营帐之中我发现的那份征伐莽山的文件,不是我家的东西,那些都属于你们方家。上面还盖着你父亲的章” 听到这,方明是一脸的懵逼,怎么还有我方家的东西?那个时候应该已经是被抄家之后的事了?就算是我方家的东西,依皇帝老儿的尿性,这等重要的文件怎么可能漏掉? 他和李杰的情况不同,李杰一直在他们方家出事前都还未接触到他们李家的一些隐秘及核心,一直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二世主。可他方明不同,3岁开始接触武学,5岁练武,8岁入门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慢慢的在父亲的刻意下接触军中密欣,等到了方家出事的那年他已经14岁了,接触了基本上所有的方家军密欣,虽说具体细节问题自己不可能知道,但是大的概括自己是知道的,像是这种征伐莽山的重大文件,自己从来没有见过。 就是因为自己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父亲在出事前才会将自己赶出家门,而这也是别人非要抓到自己的最为重要的原因。 “我们方家的东西?”自己从小见过了父亲军中的所有密欣,却独独没有见过这份。而且他为什么在出事之后,便摆在了李伯伯的案头,重点是这样一份重要的文件,李杰他到底是如何看到的啊?“这份文件你怎么看到的啊?”既然想不通,那就直接问吧。 “这个呀?简单。我在父亲走后,趁着守卫上茅房的时间,直接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啊。对了,妈的,想想就气,我堂堂李家大少爷,居然是被那群守卫给架了丢出去了,妈的,气死老子了,以后再有机会了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大摇大摆的就走了进去?”好吧,基本可以断定这小子是故意被放进去的。否则堂堂手握军权的侯爷,他的大帐怎么可能只有几个人在把守,要知道那里面可都是机密啊,泄露了可了得。“你也是心大,要不是李伯伯故意放你进去,让你看到那份文件,你就是逆天了也别想进去他老人家的地盘。” “额。好像也是啊?我说怎么轻松呢?”李杰摸摸头,也是一下子转过了弯来。“对了,今天父亲就从北骑军回来了,除去去宫中的时间,这会儿也该到了。” 太阳已经渐渐的升高了,阳光抓着屋子的空隙,从窗户间挤了进来,将屋内照的亮亮堂堂的。这个时候,依着暖洋洋的日光,听到了屋外传来的动静“武安侯回府” 莽山 “武安侯回府”高昂的声音打断了屋内方明二人的思绪。 “老大,你在这里歇着,我去去就来。”李杰起身就往屋外走去。“王医师,麻烦了!”屋外,李杰欠身向着一直等在屋外的王医师说道。从方明被老鼠们送回府中的这几日,王医师便一直候在府中,方明能够这么快的醒来,也是出了不小的力气。 “小侯爷,哪里话,救人本来就是我辈的职责,说这些就见外了。”王医师原名王富贵,是江南郡的大户,祖上都是做生意的,不曾想王家到了他这一辈,却只想做个悬壶济世的郎中。更没想到是李家家主李超带兵征伐江南郡时,注意到了这位医术惊人的野郎中,遂一直带在身边。后来天子登基,在李超的活动下便成了吃皇粮的太医。不过虽说是吃皇粮,但是王医师实则是地地道道的李家专属医师,要不常年住在李府,要么就出门救济,反正是不会再太医院久呆的。迫于李家的势力,太医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劳了,王医师,让你在外面等了这么久。” “哪里话,应该的” 这小子,现在对人都这么客气啊,真是没想到啊。躺在屋内的方明也是一阵的诧异。想当年这小子除了自己,可是对谁都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有时候自己见了他,都想抽他。当然了,对待他家老姐,就不一样了,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对他老姐是说一不二,归根结底还是——怕啊,从小就被打怕了。 此时府外一阵急促而不失节奏感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缓缓袭来。声声嘶鸣,直冲九霄。随着那高高昂起的马头,竟然带起了一阵阵的微风,风声扯动军旗声,打在了一干迎驾的人耳中。 李家正妻宣华夫人正在管家李中的陪同下,踱步移至府门。此时府外已有十数执旗卫士侍立一旁,甲士们原本黑色的甲胄在太阳的照耀下反射出丝丝的暗红,让人不寒而栗。 “恭迎侯爷回府”见拉着侯爷的马车徐徐停稳,李中引着一众卫甲奴仆躬身喊道。一般情况下,武安侯回府是不必这样大张旗鼓的,只是今日是武安侯离府十数日后的首次回府,自然而然的便全体出府相迎了。 马车之上随着一双红润的大手拉开车帘,一位头发半白的武者走下马车,一身锦衣无风自舞。“夫人怎么还亲自出府相迎啊?莫不是思念夫君不成?”武者迎着宣华夫人的目光,笑眯眯的喊道,生怕旁人听不见似得。 ”父亲!“李杰也躬身说道,内心惴惴不安。这次私自回府,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啊。一想到自己没有按规定回军,反而带着老大回府,脑瓜子就疼。 “一会儿再收拾你。夫人,我们走。”牵着宣华夫人的小手,武安侯漫步走向府中。就在这时从四面八方毫无征兆的传来一股股厚重的威压,让人喘不过气来。“大胆!”武安侯怒吼一声,震散这股子压力。旋即右手快速化为一只虎爪,擎向天空。那里是威压的来源。 在震散威压之后,天空之中现出了一座山脉的虚影,虚虚实实的,一步步压向武安侯。随着“轰”的一声,虎爪与山脉虚影相撞,传出震天动地的声响,李杰等人都能够感受到大地都微微的一颤。抓住机会,武安侯复又接连的打出几招,化为虚影,冲向天穹。一声暴喝,在离李府三条街外天香酒楼之中,一位老者吐血倒地。早已等候一旁的卫士,勒马疾驰而去。 这一连几招,不仅仅打在了天香酒楼内的老者身上,更是打在了这卧虎藏龙的帝都众人之中。 城外清凉山上,两位玄衣老者正在对弈品茶,刚刚城中的变故,他们是感受颇深。 “风兄,看来这次你是要输了。“ “这才一局而已,还没到收官呢。”虽然口中这样说着,但是从他那捏着棋子的手中,却暴露出他那愤怒的内心。 “风兄,该你落子了。你再不落子,可就要被你捏碎了。” “哼不用你管”实在是没想到,这才几日,这李超就直接度过了武圣达到了丹士巅峰。原本以为派出一位丹士高手可以一举击杀李超,然后嫁祸给前朝余孽,千算万算,没算到李超居然晋级了,而且一步登顶,直接就成为丹士巅峰。如果说是刚刚进入丹士境界的人,自己派出去的这位杀手,就算不能杀掉他,也能重创他。可是万万没想到,丹士巅峰的李超,已不是一般的丹士随随便便就能拿捏的人。 “方炜烨被陛下关在了影牙狱,方家十五太保也已被软禁,赵、张、苏三家都已经查实,莽山地图也不在他们那里,李府已经查过几遍了,也一无所获,现在也就只有两处地方还没查了。”说着便捻子而落。 “北骑军、鼠洞!” 待到事情结束,府内府外都回归原位,重又平静下来时,天上有纷纷扬扬的下起雪来,将帝都复又埋在了雪中,一片银装素裹,煞是好看。 推开东向的那扇的格子窗户,一丝寒气便顺着空溜了进来。“呼”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吸纳而入新鲜的空气,伴随着一股别样的香味,久久不能平静。 那股香味来自大地。 “老大,关住窗户吧,冷呀。”死胖子在一旁啰嗦到。 当呼出身中哪啊最后一丝浊气后,方明关住了窗户,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李伯伯,你说他为什么要诛杀我方家?我方家为他出生入死,最后怎么就,怎么就...这是为什么?”方明看着坐在一旁的武安侯李超,问出了心中压抑了许久的问题。 “关于为什么要诛杀方家,这就长了。”李超说话间似乎回到了以前。 “在上古时期,整个大陆只有五个国家,西边的西秦帝国,东边的大唐帝国,海上的海洋一族,南部的百越和精灵一族以及北边的兽人一族。这五个国家相生相处了数万年,直到西元20317年,域外百族的来袭。随着这群化外之人的杀入,整个大陆都陷入到了战火之中。以五大帝国为首的大陆子民,在抗争了整整一千年后,域外百族败了,被大陆上的强者联手封印在了中土世界,直到上古纪元的崩坏。” “天元1194年,你父亲带领着玄泽反了前朝,直到玄泽建立这大秦帝国。” “明儿,你知道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么?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他带领着我们四兄弟南征北战十数年,从无败绩,就像是战神一样,打下了一个大大的疆土,而这也成了玄泽要诛杀大哥的原因之一。自古以来,只有共患难,没有同享福。而你父亲这样的人,已经威胁到了他的帝位” “不过,功高震主这只不过是玄泽的借口罢了,这三分之二的天下都是大哥打的,他的势力也不是玄泽那种坐享其成的饭桶想动就能动的。”说道这里,武安侯一脸的傲然。 “自上古纪元崩坏以来,从上古传下了许许多多的古老的部族,他们的实力早已超越了俗世之中的任何一人、一家、一国。他们存在的意义除了镇压域外百族外,追求上古的力量便成为了他们毕生的追求。而你父亲,来自其中的一族。” “本来拥有这样的实力与家族,玄泽这个俗世的普通贵族是没理由没胆子诛杀你们方家的,但是,就在开元元年,其他的上古部族带来了一个足以震惊整个大陆的消息。你父亲握着一份地图,一份开启上古宝藏的地图。据传那份宝藏拥有可以颠覆整个大陆的力量。而这,才是玄泽诛杀你们方家的根本原因。有上古部族的帮助,方家、方党只能束手无策,任人鱼肉。” “什么”方明脑子里一阵惊讶。上古部族?足以颠覆整个大陆的力量?这...这...这太匪夷所思了。 “不过,玄泽诛杀的是方家,不是方炜烨!也不是方党” “你的意思是说我父亲没死?”方明跳脚到“我父亲没死是么?” “是的,你父亲并没有死。虽然说那份地图已经证实不在你父亲手中,但是在他们找到地图之前,他们不会动手的,毕竟你父亲是最后一个知晓地图下落的人。”武安侯一旁解释道。这同样也是他们方党任人宰割,不敢还手的原因之一。一旦逼急了玄泽他们,保不齐他们敢不敢做出些什么,说到底,地图不在他手中。” “不过,关于你父亲被关押的地点,我们还没有打探出来。“ “对了,李伯伯,莽山?你知道是什么地么?”既然还没死,那我方明终有一天要亲自救出父亲来。而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变强,变得足够强。 “莽山!链接东西方大陆的山脉,自北向南横亘3万里,东西宽1万多里,生生的将大陆一分为二。现在的莽山一带也就是常说的中土一带,那里不仅有连绵不绝的深山,还有诸如北部大草原和南部大盆地。莽山现在还在上古部族灵族的控制之下。从出关往西,还要经历近万里才能到达。“ ”父亲,老大说和他一起出府的老李头曾说让他去莽山,那里是安全的。不过老李头至今还是没找到。“一旁静听的死胖子,顿时插嘴道。这许久不让他说话,早憋坏他了。 “那方家军去莽山究竟是干什么去了呢?”在方家被诛杀的前一个月,方炜烨突然传令凉州大营的方家军启程奔赴莽山,说是要征讨灵族,重新打通东西方要道。 “小子,我放在中军大帐的莽山讨伐图,你看了没有?”武安侯突然的问道李杰。 “原来真的是故意让我看到的啊!”李杰心里很是不开心。“看到了,也和老大说了。” “明儿,那份地图是出事前一夜,你父亲突然交到我手里的,说是这份地图可以带领我们找到你,找到方家军。“虽说当初说是这份地图可以带领我们找到你,可是现在的方党,被玄泽他们死死的看着,又有谁能出去?结果不言而喻,只有小一辈的李杰之流才能顺利的出去找寻你,而这也是自己故意让李杰在大帐看到的症结所在。 “这么说,方家军先我一步到达莽山,我去找到他们,自然就可以知晓一切了?”大军西去,带军的是方炜烨手下第一大将——沈明玉。他肯定知晓一切前因后果。父亲既然让我去莽山,那么自然有他的道理,看来这莽山,我是非去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