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催大唐行》 第一章 我不要穿越 我叫王小东 我穿越了 但是我一点也不开心 也一点也不兴奋！ 因为，我特么是程序员！程序员！！程序员！！！ ----------------------------------------------------------- 虽然意识已经从混沌中抽回来，但是我并不想睁开双眼。今天那该死的闹钟怎么没响了？ 闹钟没响？闹钟。。。我去。。。。又要迟到了！ 猛地一下坐了起来，王小东开始穿衣服。衣服！不对，衣服呢？我的衣服呢？床上没有衣服，而且这也不是我的床啊！胳膊也不对，明显是一个小屁孩的手，白白嫩嫩的。我应该在做梦呢！ 环视一周，王小东现在身处的房间应该是全木结构，柱子是木的，门窗是木的，地板是木的，桌子是木的，对面墙角那个架子应该也是木的。不对，怎么床这么硬呢！低头一看，自己睡的地方有点像是榻榻米。被子倒是挺高档的，丝绸的料子，摸起来手感倍儿棒。 “这果然是在做梦，管他的，反正闹钟还没响，让我在梦里再睡个回笼觉。” 。。。。。 砰砰砰 “二少爷，二少爷！起了没有？老爷吩咐我来告诉你时间快到了！” 砰砰砰 “二少爷，你在不在？” 睡的正香的王小东被一阵喧哗吵醒。谁啊？大清早的不让人好好睡觉。艰难的睁开双眼，还是刚才那个梦境。真是撞鬼了，怎么做个梦还不让人好好睡觉。王小东呆呆的坐在床上，他的身体还没有睡醒。。。 “咯吱”，外面的人推门进来，是一个老头，穿的还挺低调奢华的，看那布料应该是丝绸的，只是走起路来咋把头埋这么低，应该是个驼背吧！老头看王小东我坐床上一动不动，明显有些着急，语气急迫的对我说道：“二少爷啊！今天是去李家提亲的日子，你怎么这时候了还没起床！“ 王小东仍然然坐着床上一动不动，心理恶趣味的想到：“这个梦不错啊！还带剧情的，就是这剧情有点扯蛋吧！这明显是个十来岁的小孩，相什么亲！我就不动，我就不去，看你怎么着！” 那老头看他完全没有反应，竟然直接对着门外院子大声喊了起来：“春兰、夏荷，赶紧过来给二少爷更衣。” 呆呆的望着两个十多岁的姑娘从门外径直走到床边来，毕恭毕敬的王小东行了一个礼，其中一个说道：“二少爷，奴婢来帮你更衣。“然后两个小姑娘就直接把他扶下床来，直接就开始换衣服。 陡然打了个冷颤那身段，王小东严重怀疑这两小姑娘可能还是未成年。一个平时邋里邋遢的大老爷们被两个第一次见面的小姑服侍穿衣，王小东实在是不习惯，赶紧一把抓过衣服准备自己穿。可衣服到手直接愣住了，这是衣服王小东完全不知道怎么穿啊！做个梦不带这么玩人的。 最后还是两个小姑娘帮我穿好了衣服。然后一个小姑娘从外面打了点水进屋来，倒在墙角那个木架子上的那个端个黄色的金属盆里，另一个则不知道从房间什么地方拿来一大一小两个木杯，大的一个里面还插着个有点像颜料刷的东西，另一个小的杯子里面则是放了一些青色的粉末。盆应该是用来洗脸的，可是那两个小的杯子是干嘛用的？化妆吗？这他么是什么梦啊！王小东不想玩了玩了行不行！ 可是，一个老头和两个小姑娘就一直看着王小东，一直看着。。。。 “我怕你们了，我洗脸行吧！”三两下弄点水扑在脸上，再用旁边的毛巾搽干脸。转头看着旁边盯着他的一老二少。一老二少同样看着他，老头有点奇怪的问王小东：“二少爷，你没事吧？赶紧漱口了去客厅吧！老爷等着你呢！“ “漱口？？拿什么漱口？？？你别告诉我是用着颜料刷和这些青色的粉末吧！”王小东嘴上不说，眼神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小姑娘拿来的两个木杯，不知道该如何动手。哦不，是动口。“一个梦而已，懒得理你。” 见王小东半天没有动静，老头好像有点生气了：“春兰、夏荷，帮二少爷漱口。“ 两个小姑娘就真的一个端着一个杯子，异口同声的说：“二少爷，奴婢帮你漱口！” “你们两个要不要这么听话啊！我漱，我漱还不行吗！可是我那什么漱口!看到那些白色粉末，我突然灵机一动，会不会是这个颜料刷就是牙刷，青色粉末就是牙膏啊！我真是天才！” 用手抓了一点青色粉末放到嘴里。瞬间，浑厚的咸味在口腔蔓延开来，似乎还夹杂着其他味道，不过实在太咸了，尝不出来。一口将嘴里的青色粉末吐了出来，王小东赶紧拿起大木杯喝了一口水，怒道“我靠，这是盐啊！想咸死我是不是。” 旁边的三人莫名其妙的看着王小东，老头好像真的有些生气了：“二少爷，你别闹了，老爷已经等你半天了。“ 看着他们三人一脸正色的表情，王小东竟然无言以对，甚至还有点小小的心虚。心想：“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只好将那有些怪味额盐再次放到嘴里，痛苦的拿起颜料刷胡乱倒腾两下。一老两少总算满意了，然后两个小姑娘就端着洗漱物品走出房去。 王小东懵逼的跟着老头在古色古香的大宅子转了好几分钟。边走边想：“人家都说日游所思，也有所梦。我白天到底想什么了！怎么做了个这么奇怪的梦！而且这梦还这么真。真是怪了。” 到了一个中门打开的屋子前，老头对王小东说：“二少爷，你进屋去了说话小心点，老爷等了你很久，应该很生气。” “我小心个毛线啊！我的梦里我怕谁！”王小东昂首挺胸的向屋内走去。 “彭”一个前倾，王小东差点一个狗吃死摔倒地上。右脚脚尖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痛？我为什么会觉得很痛。做梦不是不会痛吗？难道。。。。。难道这不是梦？那这是怎么回事？”王小东有点不敢想下去。 “晦儿，你今天怎么了？是对我安排的婚事不满意吗？“一个有些威严的声音夹着些许怒气问道。 。。。 “晦儿？” “李崇晦！” “嘭”一个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的声音把王小东惊醒：“晦儿是叫我吗？？” “你是要气死我才甘心吗？你这个逆子！”王小东只见一个身穿华服，满面寒霜的老头怒气冲冲的从身边走过去。 呆滞的矗立在门口，懒得去管周围一团慌乱的人。混乱的声音装满了王小东的脑子：我穿越了，我穿越了，我穿越了。老天爷，你不是玩我吧！我是个程序猿，我不要穿越啊！我要回去上班，我要回去写代码！。。。” 王小东感觉到了，这是一个充满恶意的世界。 第二章 坑爹的系统 我叫王小东 我是一个程序员 我带着系统穿越到了古代的唐朝 可是我的历史只有初中生水平 可是系统没电休眠了 这是一个悲剧 。。。。。。 -------------------------------------------------------------------- “晦儿快跑！”一个中年女人的大声呼喊将王小东从呆滞的状态中唤醒。王小东回头一看，只见刚才被气走的老头不知道从哪里提着一把乌黑的戒尺朝自己走过来。 啪的一声，王小东还没搞懂老头要干嘛，就被老头狠狠的用戒尺打了一下。 啪啪！老头又连拍两下，边打还边呵斥：“我打死你这个逆子，我打死你这个逆子。” 看老头的架势，是铁定了要狠狠揍他一顿。缓过神来神来的王小东见势不妙，赶紧撒开脚丫子就开跑。 王小东本来就接受不了睡个觉醒来就穿越了的事实，还莫名其妙的挨了几板子，忍不住悲从中来，看到老头被刚才叫醒王小东的老头和一个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妇人拉着，距离自己尚有一段距离，敞开嗓子就直接开骂起来：“你个老王八蛋，小爷我哪里惹你了！你要下这种狠手打我。我去你大爷的，你个生儿子没**的老玻璃！。。。。” 另一边，中年妇人正在出言劝慰老头：“老爷你消消气啊！晦儿可是你的亲儿子，打他打出事来可怎么。。。！” 还没把打人的老头劝住，几人就听到王小东的污言秽语。刚消了点火的老头直接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一把甩开拉着的两人，提着戒尺就朝王小东冲过来！ 看到老头那怒火中烧的模样，骂的正欢的王小东不禁打了个寒颤，赶紧闭嘴转身继续开跑。 王小东穿越的这个身体才十来岁，身体才开始发育，跑得不快。打人的老头跑起来健步如飞，并不像看上去苍老，不过十多秒钟，王小东就被老头一把揪住了衣服。满脸通红的老头二话不说，又是啪啪啪的往王小东背上抽去。打得王小东是皮开肉绽，忍不住叫了起了：“痛，痛！！别打了，别打了！你个老混蛋！”旁边的人匆忙过来拉住老头，不让他再打。疼痛难耐的王小东一个挣扎，一下就从老头手中甭拖出来。由于用力过猛，王小东一下重心不稳朝地上倒去。 嘭的一声，头先着地的王小东昏了过去。顿时庭院里哭声、怒骂声一片，混乱不堪！！ 王小东从无意识状态中醒来，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被人塞进了一个拳头一样！肿胀难忍，稍微动一下还头痛欲裂。 恍惚间，好像听到一个机械的声音在脑海里回响： 装载完毕，扫描中。。。系统完整度47%! 地点:银河系-猎户臂-太阳系-地球-长安 时间:公元643年七月二十三寅时 地点:长安 宿主姓名:李晦（灵魂王小东） 宿主年龄：十二周岁 宿主状态：重伤 能量剩余：5% 任务：未知（数据丢失) 。。。。 警告！警告！！检测到宿主濒临死亡，自动判别中。。。 启动治疗程序。。。。。治疗中。。。。。治疗完毕！ 宿主状态：重伤（脱离生命危险） 能量剩余：1% 警告！警告！！系统能量过低，即将陷入休眠状态。 王小东艰难的睁开双眼，他是被身下硬硬的床板咯醒的。缓慢的挪动颈部，入眼的仍然是上次见到的那个房间。呆滞的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感受着浑身上下传来的疼痛和昏昏沉沉的脑袋，还没来得及思量，脑海中忽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宿主已经苏醒！宿主你好！我是。。。数据错误！我是。。。。数据错误！。。。“ 震惊了的王小东忍不住惊呼了一句：“我去，带着系统穿越！”因为动作过大，脑袋传来一阵剧痛，王小东赶紧停下惊叹，老老实实不敢再有大动作。 ”宿主你好！我是系统！现在由于能量过低，我即将陷入休眠，请补充能量！“冰冷的声音过了十多秒再次响起，带给王小东的却是一个令人绝望的消息：系统即将休眠。慌乱的王小东顾不得疼痛，慌忙问道：”我要怎么给你充能？是充电吗？“ ”生物能！警告！警告！！能量不足，进入休眠状态。。。。“ ”喂！喂！喂！，你倒是说话啊！操“王小东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中。 ”二少爷，是你在说话吗？“上次见到的老头听到响声推门进来，走到床边，看到王小东睁着双眼，惊喜的对外面喊：”快去通知老爷夫人，二少爷醒过来了！”老头喊完又把头转向王小东，看到他双眼呆呆的木有焦距，有点担心的问道：“二少爷，你还记得老奴吗？” 此时的王小东心如死灰，没有回答老头的问题，甚至连眼睛都懒得动一下。 日起月落，三天过去了，王小东躺在床上整整三天不吃不喝，也不说一句话。看着一波又一波的陌生人来了又去，去了再来，慢慢的，接受了自己已经穿越了这个事实。 王小东本来就是一个乐观的人，接受了自己已经穿越这个事实以后，经过三天三夜的思考，决定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那就好好活下去吧！ 想清楚以后，王小东开始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将这几天的记忆梳理一下，王小东觉得自己真的就是个悲剧。别人穿越要么是带着各种牛逼系统，装逼打脸扮猪吃老虎玩得是不亦乐乎；要么是带着花样百出的金手指，在不同时空混的风生水起，称王称霸！可是自己呢？一个苦逼的程序员，在这个明显是古代的时空中不知道先进的科学技术，连个破系统都休眠了还要等着我去充能。 等等，系统！王小东响起了苏醒时那个冷冰冰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好像三天前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它装载的提示，这里应该中国古代长安，公元六百多年，那应该是隋朝还是唐朝！王小东还没庆幸完还在地球还在中国就忍不住骂娘，自己一个程序员，历史就一初中生的水平，这点信息和不知道一样。。。。。 在正式和这个陌生的世界接触前，王小东还面临着一个严重的问题需要解决：他并没有这具身体主人的记忆，不知道该怎样融入这个世界，总不能说自己是来自几千年后吧！那样肯定会被人拉去切片了的。 王小东正苦苦思索怎样和这个世界打交道，可能是因为之前脑袋伤的太重，不大一会儿就感到头痛欲裂。 突然灵光一闪，王小东忍不住觉得自己真实个天才，龇牙咧嘴笑了起来。 失忆——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加是个现在这个状况？ 第三章 乱入大唐 近日，长安城大街小巷都在疯传河间王李孝恭的二儿子在去崔家提亲的那天得了失心疯，先是辱骂父亲，后被暴怒的河间王打成重伤，差点不治身亡，三天三夜醒来后却失去了记忆，变成了一个傻子。崔家得知此事后已经宣告因河间王府未按照礼法行事，与其解除婚约，河间王气的把准备用于提亲的诸多珍宝付之一炬，已经好几天没去上朝了。 农历七月，天气还很闷热，虽然已算入秋，但视线所及仍然是满目苍翠。河间王府中，自从长安城中那个关于二少爷的传言开始流传，王爷已经砸了一对平时宝贵得不得了的瓷器花瓶，这几日侍卫和下人走动和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不小心引得王府主人关注。 花园池塘中，密密麻麻的荷叶青翠欲滴，荷叶下藏着小巧的睡莲和莲蓬，荷叶间星罗棋布的绽放着许多粉红的荷花，荷叶和荷花瓣上驻留着晶莹剔透的露珠，阵阵清香随风扑鼻而来，沁人心脾。池塘边的木椅上，李晦漫不经心的看着眼前美丽的风景，思绪却早已经不知飞到何处。 ”二少爷，你在听吗？“一个身着幞头袍衫满脸书生像的年轻人小心问道。 ”听着呢！你讲到了武德九年，高祖李渊自觉年事已高，而秦王李世明贤德，故高祖退位称太上皇，禅位于秦王。秦王李世明称帝，次年改年号为贞观。。。。。我听着你，你继续吧！“李晦保持懒散的状态不变，懒洋洋的背诵一通，证明之前年轻人讲的他都听进去了。 书生暗暗心惊，看来今日长安传闻河间王次子受伤失忆果然是真的，但是却没有变傻。半天接触下来，除了不识字以外，这李晦当真是绝顶聪明，任何东西只要教一遍他就能记住。刚才明明看他神不在焉的，却能把刚讲授的东西背诵出来，虽然有点不尊上，但意思却是一点没错：“二少爷，虽然这是在王府中，但直呼高祖和陛下大名实为不妥，还请少爷谨记。” 李晦不耐烦的道：“知道啦！知道啦！你赶紧点，完了我好回去补个觉。” 书生满脸无奈，虽然被一个年龄比自己还小上四五岁小孩呼来换取，但人家是河间王府二公子，再窝囊也得忍着：“贞观二年，经统计全国人口只有二百九十万户，太宗陛下经常以亡隋为戒，嘱咐臣下莫恐上不悦而停止进谏，励精图治，并派出以时任兵部尚书的卫国公李靖为首的十三黜陟大使巡察全国，考察各地官员风评，严惩有贪腐行为的地方官员。。。“ 王小东穿越来这个世界已经半个月了，经历了意外、绝望、震惊、惊讶等一系列的心理变化后，他决定融入这个世界好好生活或者说在这个世界混吃等死。用二十五年的人生经历完美的演了一出戏后，王小东成功的骗过了所有关心他这具身体的人，让所有人都相信了他因为头部受伤失去了所有记忆。然后他知道了他这具身体是一个名叫李晦（没错，就是晦气的晦）的十二岁小孩。这小孩的爹叫李孝恭，从此以后他就得以李晦的身份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 李晦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今天才被准许下床行走。早上，李晦他爹就带着这个书生来教他识字，据说是算学的学生，今年就毕业了，只是因为家里没有关系，还没谋到一个好的差事，不甘心就此回乡打算再在长安闯一闯。 书生最近花费颇大，囊中羞涩。听人说河间王府招聘识字先生，待遇颇高，就跑来试一试运气，结果没想到是来教最近遭人非议的王府二少爷识字。 初次见面，书生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传说中已被打到头部变得痴傻的河间王府二少爷，只见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眼神呆滞，连有人进屋也没有关注一下或者起身行礼。见此情景，书生暗暗叫苦，教个痴傻的人识字，这是接了个苦差事啊！ 王府老管家跟二少爷交待了来人身份后就走了，只留下书生和李晦两人在书房，书生还在苦苦思量怎样就教一个傻子识字。李晦等了半天不见动静，看了书生的模样似乎在思考什么复杂的事，忍不住出声道：“我们开始吧！你打算从哪里教？” 书生这才从沉思中醒来，确意外的发现这个二少爷不傻啊！可是不傻唐唐河间王府二少爷都这个年龄了怎么可能不识字呢！真是奇怪。 “喂，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开始吧！”李晦有点不耐烦了。 “二少爷有礼了，小生名叫富嘉谟，是长安书院的学生。我们就从最简单的《千字文》开始吧！”书生听到二少爷不耐烦的语气，赶紧慌忙的回答。然后拿出一本有些破旧的书籍开始认真的教授起来。 天地玄幻，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云腾致雨，露结为霜 。。。。 半天下来，书生富嘉谟震惊的发现王府二少爷不但不傻，还聪慧得吓人，一千字的《千字文》他只带着边度边认两遍就全部记下来了，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书生不知所措，不知道接下来改干嘛！ 李晦也很惊讶，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过目不忘了！难道这是穿越给的金手指？？ 李晦见书生教完千字文就没了下文，想了想就对书生说：“富嘉谟是吧！你看着《千字文》我都记住了，要不你就给我讲讲我朝英烈的故事吧吧！” “哦哦!好的。”书生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言行完全被一个比自己还小很多的小孩引导了，老老实实的开始介绍我朝功勋来：“高祖李渊，字叔德，陇西成纪人，祖籍邢州尧山。出身于北周的贵族家庭，七岁袭封唐国公。。。。。 太宗李世民，祖籍陇西成纪，是高祖和窦皇后的次子。少年从军，曾去雁门关营救隋炀帝。高祖称帝后，官居尚书令、右武候大将军，受封为秦国公，后晋封为秦王，先后率部平定了薛仁杲、刘武周、窦建德、王世充割据势力。武德九年，玄武门之变，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陷害秦王未果，反被诛杀。不久高祖退位，秦王即位，改元贞观。。。。” 经过两天的了解，李晦终于明确了自己所处的空间时间，虽然历史没学好，但是唐太宗李世明还是知道的，加上以前看电视刚好看过宣武门之变，李晦可以确定了自己穿越到了中国古时候的唐朝。还没来得及高兴，李晦突然发现自己除了知道自己穿越到了唐朝，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颓废的叹了口气，李晦总结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穿越到这里有什么优势，连有个该死的系统都已经陷入休眠中。无奈之下，李晦只好以自己有二十五年的社会经验和一千多年后的眼光来安慰自己。典型的精神胜利。。。。 第四章 河间王李孝恭 荷塘边的长椅上，李晦和书生各座一头，“富嘉谟，你看起来很怕我的样子！我一个十多岁的小屁孩，有什么好怕的？“李晦看看随时和他保持三步距离的富嘉谟，又看看自己白白嫩嫩的双手，有些无语的道。 “公子是河间王李孝恭的二公子，这几日相处来下，公子你天资绝伦，宛若日中龙凤，他日必能翱翔九天之上。“富嘉谟恭敬的答道。 “我真有那么厉害？” “当真，小人从来没有见过如二少爷这边天资妖孽之辈。“ “妖孽，你骂我是吧？”李晦一边心里美滋滋的，一边假装发怒道。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富嘉谟一听，立刻诚惶诚恐起来。 这富嘉谟实在是太老实了，随便吓他一句就变得跟孙子似得，李晦有点恨铁不成钢的道：”逗你啦！看你跟个孙子似得，能不能别这么怂？” 富嘉谟疑惑道:“少爷，‘怂’是什么意思？“ “没劲！给我滚！”李晦顿时觉得没趣，这世界要找个能说话的人怎么这么难！ 富嘉谟尴尬的的坐在那里，手足无措的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你这个逆子，居然敢不尊师长。”突然，一声暴呵传来，只见当日把李晦揍得屁滚尿流的河间王李孝恭带着老管家朝着长椅走来。 书生富嘉谟看见来人，赶紧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见过王爷。王爷误会了，二公子在和小人说笑呢！” ”人家都说了我们是在开玩笑，你老干嘛那么大火气！“看到富嘉谟如此配合，李晦阴阳怪气的说到。 李孝恭直接被李晦两句话气得胡子直冒烟。直接捏起拳头就想揍他，可想到前几天李晦差点被自己打死，只好将拳头放下，但又懒得看李晦那副欠揍的嘴脸，直姐将头转向了书生：“先生，这半日我这逆子学得怎样？可有目无尊长，荒废度日？” 第一次被人称作先生，而且对方还是大名鼎鼎的河间王，富嘉谟感觉受宠若惊：“启禀王爷，二少爷天赋异禀，过目不忘。小人原本是打算教《千字文》的，可是教二少爷认了一遍，二少爷就全部记下了，后来小人又把自己带在身上的《孙子兵法》教二少爷，也是一遍就全记住了。” 这下轮到李孝恭惊讶了，自家事自己知，次子虽不痴傻，但绝对和天赋异禀沾不上边。总不可能是头被撞了一下就变成天才了吧！ 富嘉谟见李孝恭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心里暗道要不是我亲自教的，我也不信，面上确一副确实如此的神情：“王爷若不相信，可从我这两天教授二少爷的两本书本随便抽一本来测试一番。“ 李孝恭正有此意，当即从今天富嘉谟带来的书籍中抽出一本，从中对边翻开，然后对李晦说到：”你这个逆子，今天要是你背不出来，看我不打死你。《孙子兵法》，九地篇。背吧！“ 李晦瘪了瘪嘴，毫无压力的背诵起来：“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圮地无舍，衢地交合，绝地无留，围地则谋，死地则战。涂有所不由，军有所不击，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君命有所不受。故将通。。。。。“边背还在心里得意的想，这过目不忘的技能真心不错。 随着三百来字的《孙子兵法》九地篇娓娓道来，最近看到李晦就板着个臭脸的李孝恭终于笑了起来，大声呼和到：“好！好！好！想不到晦儿你这次因祸得福，居然能够过目不忘。“ “晦儿，你知道刚才背诵的这些是什么意思吗？”李孝恭难得没开口就骂李晦逆子。 富嘉谟不等李晦回来，抢险回应道：“小人还没来得及给二少爷注释呢！” 虽然李晦只知其文，不解其意，但还是超出了李孝恭的期望：“那就辛苦嘉谟先生再为我儿注释了。福伯，你去吩咐厨房，端两碗燕窝来。然后再去趟账房，告诉管事先生的薪酬翻一番。” “谢谢王爷，谢谢王爷！”富嘉谟想不到还有这等好事，赶紧躬身拜谢。 “这是先生应得的。等会下人会端两碗银耳汤来，先生不如带着犬子先歇息下，吃完燕窝再继续也不迟。我有点事还要进宫一趟，我就不打先生了！”李孝恭心情大好，也懒得再找李晦麻烦，直接就摇头晃脑的就走了。 “恭送王爷！””老头，你慢走不送！“富嘉谟和李晦都赶紧恭送李孝恭离开。 “富嘉谟，我家老头真的像传记上写的那么厉害？“虽然这具身体是李孝恭的儿子，但是重生的王小东始终叫不出爹这个字眼，见面就是老头老头的，李孝恭每次听到都会大发雷霆，李晦为次没少挨了板子。难得今天他心情好，李晦叫他老头居然没挨几下。 富嘉谟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河间王府二少爷完全就是个混球，连自己亲爹都直接‘老头老头''叫，奇怪的是向来以暴脾气闻名的李孝恭居然像没事一样直接走开了。有些生气的对李晦说到：“二少爷，不可对你父亲无礼。王爷一生戎马，为我大唐打下半壁江山。“ 李晦没想这两天被他呼来换取的富书生也会有发火的时候，有点尴尬的摸摸鼻头。“好啦好啦！那你跟我说好他的事迹吧！” 富嘉谟这才放过李晦，面带崇拜之色的讲述起了李孝恭的功勋：王爷是西魏、北周八柱国之一李虎曾孙，北周朔州总管李蔚之孙，隋朝右领军大将军李安之子。乃是高祖的侄子，当今皇上的堂兄弟。当年高祖在晋阳起兵，王爷就一路追随。攻克长安之后，下诏拜他为山南道招慰大使，领兵出征巴蜀地区。初遇朱粲，王爷大破其阵，并将其俘虏，当时诸将都说朱粲和其手下都是杀人吃人的恶徒，请求他们他们处死。王爷却坚持不杀，还说如今蜀地尽在敌人的控制之下，如果俘虏的敌人都被杀掉了，谁还肯归降我们。最后收缴了他们的武器，将朱粲等人全部放了。后来王爷大军所到之处，敌人相继归附。短短三个月时间，王爷就带领部下拿下三十余州。 武德三年，王爷献计进攻萧铣势力，并于武德四年以潇湘道行兵总管的身份领兵出征萧铣，从夷陵一路打破连败萧铣水军。到了巴陵地界，当时缴获了众多船只，众将领都兴奋不已，王爷却下令抛弃所有船只，众将不解。甚至有人问，放弃这些船只的话先前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甚至还会被敌人再次利用起来。王爷却说：“萧铣的辖境广阔，南至岭南，东达洞庭湖，城池所在之地多地势险要，且手下将士众多。如果我们浪费兵力守着这些船只，等到萧铣的援军到来还未拿下江陵城的话，必会内外交困，被敌人两面夹击。“不久后萧铣援军果然到了，却因为看到的一江的空船，以为我军已经攻占了江陵，迟疑半天等待江陵消息。正是有了这半天，萧铣见援军没按照预定的时间抵达，以为已经没有援军了。萧铣虽是一方诸侯，却也生性仁慈，担心唐军伤亡过大会破城后进行屠城，眼看胜利无望的情况下直接投降了。 武德六年，杜伏威的部将辅公祏反唐、杀王雄诞、率部占湖州。王爷领李靖、李勣、黄君汉、张镇州、卢祖尚登虎将前往九江，一个月就打破贼军，并于武德七年在武康俘获了反贼首领祏穷蹙。 贞观元年，太宗继位，念你父亲劳苦功高，封期为河间郡王，并担任礼部尚书职务至今。 真是不说不知道，知道了吓一跳。李晦真没想到三天两头被自己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老头这么厉害。按照二十五年的眼光来看，老头绝对是属于那种高武力、高智商、高情商的三高级别人物。难怪自己一天见到他就有点发虚的感觉。 “二少爷，银耳汤好了。”李晦还沉浸在老头的英勇事迹中，春兰、夏河两个小丫头端着两个瓷盅过来了。 “富嘉谟，讲了这么多，小爷我再天才脑袋里今天也装得差不多了，而且我才大病初愈，大夫说我得多休息。我看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喝完银耳汤你就回去吧！明天继续。“听到两个小丫头的声音，李晦忍不住高兴起来，找了一堆理由就想准备打发书生走。 “那就照二少爷说的，我们明天再继续。“富嘉谟其实看穿了李晦的小心思，不过反正人家有钱乐意，他也开心的答应。从侍女春兰手里接过瓷盅，准备喝完银耳汤就回去。 第五章 大唐美食之萧家混沌 李晦虽然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半个月了，但是前面都是重伤天天躺在床上，吃的除了每天三碗可以苦死人的中药汤意外，就是小米敖的稀粥。十多天下来，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了。 看到富嘉谟从春兰手里接过银耳汤，然后像怕有人和他抢一样的大快朵颐起来。李晦赶紧从夏河手里接过所谓银耳汤，可是揭开盅盖一看，几朵银耳飘在褐黄色的汤水里面。 这是银耳汤？和记忆中的完全不像啊！李晦不禁邹了一下眉头，可是看到富嘉谟喝东西的模样，应该是很好喝。用汤匙剩了一点尝了一下，算不上难喝。汤有点甜，银耳口感不错，不亏是天然无污染的时代，但是和穿越前喝过的银耳汤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李晦纳闷的问已经将一盅银耳汤喝完了明显还在回味中的富嘉谟：“有那么好喝吗？连我这盅那去吧！“说完直接就把尝了一口的银耳汤递给书生。 书生赶紧双手接过瓷盅，开心的说到：“二少爷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普通银耳汤小人当然喝过不少，可是王府这银耳汤是加了从天竺进贡来的沙糖，外面可是尝不到这等美味。“ “什么？？美味！”李晦惊讶了，这银耳汤也能算是美味。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啊！有问题吗？“喝的正欢的富嘉谟说。 “没。”李晦灵机一动：”老富啊！我和你商量个事，等下我送你出去吧！“ “二少爷，虽然才认识一天，但是我又不傻，你可别坑我。我看你是想乘机出府去玩吧！”见识了李晦的妖孽后，富嘉谟和不敢把他当十来岁的小孩看待。 “你看今天我两处的多融洽！我怎么会坑你呢？我只是在床上躺得太久了，想出去走走。老富，你不会这个小忙都不帮吧！”李晦开始打起了感情牌。 “这样不好吧！你出去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担待不起！”富嘉谟有点犹豫。 “我这么大个人，能出什么事。而且，春兰夏荷也会跟着我的。你就放心吧！是吧？春兰夏荷!“李晦边说边对两个小侍女使眼色。 ”嗯嗯，我会跟着少爷的。“大胆的夏荷明白了李晦的意思，赶紧应声道。春兰则是低着头，不想答应却也不敢反驳李晦。 等了片刻，见富嘉谟已将一盅银耳汤喝到底，拉起夏荷就开始催促书生：“喝完了那我们就走吧！春兰把瓷盅拿回厨房去吧！”人小鬼大的李晦早就把春兰的反应看在眼中，还乘两人不注意时向春兰比了一个威胁的手势，警告她不要说出去。 李晦带着夏荷跟着富嘉谟走出王府大门，边走还边热情的说：“辛苦富先生了，就让学生多送你几步。“ 王府门口的侍卫果然没有太关注送人出门的李晦和夏荷，两人顺利的跟着富嘉谟走出了王府。 出了王府来到大街上，李晦根本就连长安城的路都不认得，厚皮赖脸的问富嘉谟：“书生，本少爷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去处，你有事没？没事的话带本少爷逛一逛？” 春兰听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以前怎么没发现二少爷这么有趣！ 富嘉谟也翻了个白眼，认真思索了一下说道：“我确实也没什么事！那你想去什么地方？” “呃！附近哪有好吃的？”作为半个吃货的李晦有点担心这个时代好吃的东西不多，而半个月相处下来他知道小侍女从小被王府买来，都没怎么出来过，其实从一开始就打算让富嘉谟带着到处逛逛的。 “吃的？我平时没怎么注意，这附近的话应该东市吃的比较多。”富嘉谟发现怎么完全搞不懂李晦在想什么，王府里面那么多山珍海味放着，偷偷出府来就为了却要先去找吃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具身体影响的原因，实际年龄已经二十五岁的李晦明明知道才安稳十多年的唐朝物资不会有多丰富，却还是满心期待的想去见见唐朝集市，焦急的催促富嘉谟：“那我们赶紧走吧！我还想早点回来呢！” 长安东市口，身穿白袍的英俊书生带着一个脸色苍白十一二岁男孩和长相甜美的小侍女穿梭在人群中，正是李晦一行三人。此时已过晌午，离晚又尚早，东市上的人并不多。李晦看着稀稀拉拉人来往行人，有点失望的问富嘉谟：“书生，这真的就是长安东市吗？怎么没有人山人海的感觉？” 富嘉谟以为我们的李晦应该没来过东市，耐心的解释道：“人山人海？好奇怪的形容。现在才申时了，晚市刚刚开始，人不多很正常。再过一个时辰，虽然没你说的人山人海这么夸张，但也是比肩接踵！等到八月十五或者真月十五的灯会，那绝对和你说的那样，人山人海，从街这头到那头，没半个时辰别想走通。“ 李晦见富嘉谟越说越带劲，赶紧打断他：“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你带我们去吧！“ 富嘉谟想了会儿说：“这条街上吃的东西挺多的，有古楼子、毕罗、胡麻饭、乌米饭、。。。。“ 一大堆李晦听都没听过的食物名听得李晦头晕眼花：“停停停！你不去当道士真是浪费了。你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自己说半天人家都没明白说的是什么，富嘉谟有点尴尬的解释道：“古楼子就死羊肉饼，用炉火烤的，上面还有芝麻。毕罗就是用面粉制成薄皮，包裹上各种不同的馅料，最出名的是蟹毕罗和樱桃毕罗。“ 李晦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心的插嘴道：”那不就是烧饼和果卷么！那胡麻饭、乌米饭又是什么呢？“ 富嘉谟已经开始习惯了李晦时不时冒出几个莫名其妙的词语，被他打断了也不恼怒，继续解释：“胡麻饭是用芝麻做饭；乌米饭又叫青精饭，使用乌饭树叶的汁浸黑稻米，然后蒸熟。“ 经过一通解释，李晦总算明白了刚才富嘉谟讲的是些什么东西，迫不及待的说：“那还磨蹭什么！带我和春兰去尝尝你说的这些吧！”那猴急的模样，看的叛变的小侍女咯咯直笑。 转了一圈，富嘉谟说的一堆吃的东西只买到了古楼子和胡麻饭。李晦和春兰各拿着一个古楼子，边吃还不忘边抱怨富嘉谟：“你说了一大堆好吃的，结果只买到两样，而且那胡麻饭味道还不咋地。你能不能靠谱点啊！” 富嘉谟有点委屈的说：“这你也不能怪我啊！我平时又不来东市，哪知道这边没什么人卖吃的。再说了，我平时都是在路上遇到什么买什么，又没特意去关注。”突然富嘉谟好像想到什么，眼前一亮，自信满满的对李晦说：“说道平时吃的我想起来了，离这里不远有一家萧家混沌，只要今天他开门，我保证你舌头都拴住。” 李晦给了富嘉谟一个大白眼：”你不早说，那前面带路去。“ 富嘉谟带着李晦和春兰七绕八绕的，来到一个破旧的草棚前，只见草棚里面用泥砖切了一个灶台，灶台上一口大锅咕噜咕噜在烧水，边上一个圆脸的小胖子中年人正站在那里忙活。草棚外面的两三张桌子都坐着人，其中一张一个穿着捕快服的男子大声催促：“老萧快点，我还忙着回去交差呢！” “来啦来啦！”被叫做老萧的中年胖子应了一声，端着两碗混沌赶紧给客人送上来。 小摊只有三张桌子还都坐满了人，富嘉谟瞅了一圈，带着李晦两人坐到了捕快的一桌，还笑嘻嘻的和捕快打招呼：“老张，都快到你交差的点了，还跑来这里吃混沌？” 捕快一口吃了一个混沌，含糊不清的说：“是你啊！谁让老萧这混沌这么绝，闻到香味我就走不动路了。你不也一样。” “老板，三碗混沌！“富嘉谟先叫上混沌，才转头和姓张的捕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不一会儿，萧胖子就把混沌端到了李晦的面前，只见粗糙的土碗里面一个个胖胖的混沌漂在清汤上，只上了一些葱花和几滴香油。虽然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但一看就一副很好吃的样子。 李晦用勺子舀了一个，一口刚好含住，轻轻咬下去，满口生香。混沌里流出的汤汁很烫，李晦被烫的直哈气也舍不得把混沌吐出来。 用风卷残云的速度将一碗混沌解决，李晦的端起碗把碗里最后一口汤喝掉，满足的摸了摸有点鼓起的肚子。旁边已经吃完的富嘉谟看见李晦的表情，得意的说：“怎么样，好吃吧？要不要再来一碗？” 李晦看不惯他那嘚瑟劲，等一直没说话光顾着吃的小侍女春兰喝完了汤才对富嘉谟说：“你今天就应该直接带着我们来这儿，还非得先去东市绕一大圈。赶紧付钱去，今天吃不下了。” 听到要自己付钱，富嘉谟的得意之色瞬间无踪：“我的二少爷啊！小人都家徒四壁了，你还敲诈我。这样明天我就不带你出来了。“ 李晦给了他个白眼：“小爷我是这种人吗！今天走得急，我和春兰没带钱出来，明天你来家里我保证还你。“ 富嘉谟不甘心掏出三个开元通宝放到桌上，生怕李晦忘了似得提醒：“那你明天可别忘了，我可不好意思开口跟你要。” 李晦懒得搭理他：”春兰，我们回家。“说完拉起春兰小丫头就往回走。 富嘉谟赶紧小跑跟上，不敢再提钱的事：”你认识回去的路吧？我回家可不跟你一个方向？“ ”你回去你的吧！忘了小爷我过目不忘的本事了？“李晦带着春兰头看都不看他一眼，头也不回的朝王府方向走去。 第六章 这一世的亲人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透过点点云团照射在王府门前，留下斑斓的余晖。值守的两个护卫正慵懒的站在门口享受夕阳的余温，突然发现一个脑袋从王府门口石狮子后面探头探脑的伸出来向王府里面张望，一个护卫正要走过去呵斥，另外赶紧一把拉住他，对着石狮子那边试了一个眼色。被拉住的护卫仔细一看，那个探头探脑的小脑袋不就是二少爷身边那两个小侍女中的春兰么！ 果然，看到王府门口除了侍卫外没有其他人，小丫头回头对着石狮子那边比划了几下，然后李晦就鬼鬼祟祟的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 李晦拉着春兰的小手，嬉皮笑脸的跟两个护卫打了个招呼，三两下就消失在两个护卫的视野中。 早些时候二少爷带着侍女在门口送那个弘文学院的书生，送着送着人就不见，可是把两个执勤的护卫吓了一跳。要是这小祖宗偷跑出去出了什么事，值守的护卫肯定难逃责罚。两个侍卫看到跑进府中的二少爷和小侍女，相互使了一个眼色，心里都舒了一口气。 李晦带着春兰在王府里鬼鬼祟祟的朝着自己所在的院子摸索去，刚走到院子门口。一个温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晦儿，你在这儿在什么？” 已经将一只脚迈入院子的李晦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进入视野的是一个身穿丝绸华服，打扮的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正是李晦这具身体的亲身母亲，王府的女主人。 “娘，你吓死我了！”说来奇怪，李晦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对于来自这个从未谋面的女人的关心一点也不抗拒。不过半个月时间，他已经习惯了把这个温文尔雅，与世无争的女人叫做娘亲。李晦觉得，也许这是上天对他前世无父无母的弥补吧！ “你带着春兰着这儿偷偷摸摸的干嘛？你爹到处找你都没找到!“中年妇人宠溺的摸了摸李晦的头。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儿子最近变化颇大，要不是从小看着他长大，自己都怀疑是不是换了个人。不过看到儿子不在像以前一样顽劣，妇人还是感到欣慰，尤其是对自己比以前更加亲近。 “老头找我？？刚才我和春兰送富先生出去，看外面天气很好，就沿着街道多走了一会。老头会不会又揍我啊？娘亲你可得帮帮我！“李晦这几天只要一听到有人提老头，脑袋里想到的就是那天他提着戒尺拼命追着自己打的情景。 “你这孩子，哪有这样叫自己亲爹的。虽说他多年征战在外，但今年才五十，正值壮年，这称呼你得给我改回来。那天要不是你这样乱叫，他也不会如此生气！“妇人说道此处，又想到了前几天儿子差点被自己亲爹打死，很是心疼李晦，有点担心李晦是不是留下了心理阴影，连忙出言安慰：“放心吧！有我在，你爹肯定不敢打你的！” 李晦跟着妇人来到来到膳厅，只见五六个已经坐好在饭桌上，其中四大多数在李晦卧床期间都前去探望过。 坐在主位的李孝恭看到李晦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凶神恶煞的说道：“你这个逆子，下午你跑哪里去了？见到你大哥还不过来行礼！” “幸好我不是被吓大的，要真是你儿子，肯定被你吓出阴影来。”李晦在心理鄙视老头子，面上却不敢表现出不恭敬来，只是有点疑惑的看着陌生男子，这什么时候又跑出个大哥来？ 陌生男子察觉气氛不对劲，赶紧出言缓和膳厅气氛：“父王，你可别把二弟吓坏了。我还没到京城就听说了，二弟被你打到头部，差点没挺过来，醒来后记忆全无，又怎么会记得我这个大哥呢！幸好二弟现在没有大碍，不然娘亲不得恨你一辈子。”然后又对李晦说：“二弟过来坐我旁边，我是你大哥李崇义，这是你大嫂卢氏！” 李晦亲娘闻言也忍不住跟着数落道：“你差不多就行了，儿子都差点被你打死。你都一把年纪了，还不改改着暴脾气。” 李孝恭见妻儿都在帮着李晦说话，心想是不是自己确实对二儿子的管教过于严苛了，稍微把语气放缓了一点对李晦 说：“那还不过来见过你二娘，你大哥和大嫂！” 尝过老头子虎威的李晦乖乖过去一次行了礼，才挨着大哥坐了下来。坐下后的李晦才抽空打好好打量起在座的人来。 李晦刚穿越过来就被打晕昏睡了三天，然后又是在床上重伤不能动弹四五天。之后大夫又不让下床，十来天都只能躺在床上修养，来看望的人也是待一会儿就走。因此李晦半个月来认识的人就只有父母双亲、王府管家福伯和春兰夏荷两个小侍女，直到今天才知道这几个就是自己在这一世的血脉亲人。 在一旁伺候着的福伯见主上一家都齐了，就吩咐下人开始上菜。 下人们先在桌上每人面前摆上一副碗筷，再依次端上四个高足的浅碗和四个小一点碟子，福伯就退下了。 来到唐朝的第一次正式吃饭，李晦就震惊了。堂堂河间王府的家宴，就八个菜。一碗白色的圆球形的东西，有点像外面滚了米粒的蓑衣丸子；一碗应该熟牛肉，旁边配了一小蝶蒜泥；一碗应该是羊肉炖萝卜汤，乳白色色的汤还飘着点油花；一碗不知道什么汤，里面放了一些面饼；另外四个小碗其中三个是一些蔬菜，看样子肯定不是炒的；还有一个小碗里的东西颜色是鲜红的，很惹眼，仔细一看，不过是几个带蒂的柿子。 李晦端着碗筷，将桌上的东西草草尝了一遍就没有再动嘴的兴趣。拿了个柿子在手里就开始怀念起租房附近的炒饭、火锅、烧烤来。 坐在李晦对面的王妃见到儿子只吃了一点就不再动筷子，有点担心的问：“晦儿你还好吧！怎么吃了一点就不吃了。你大病初愈，应该多吃点补补身子。是东西不和胃口吗？想吃什么告诉娘，我吩咐厨房去做。“ 李晦不好意思说是东西太难吃了，就说：”娘，没事的，我刚才和春兰在外面吃过混沌了，我不饿。“出口了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偷瞄了一下李孝恭，发现他正在专心的对付桌上的食物，并没有留意到自己在说什么。才悄悄的对王妃吐了个舌头。 王妃看到儿子俏皮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了，继续低头专心吃饭。 饭后，一家人来到王府花园赏夜景，大哥李崇义拉着李晦坐在荷塘边上交谈。 “二弟，你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东西了?“李崇义有些许怀疑的问道，因为弟弟看起来如常人一般，不像是十多天前才重伤不起的样子。 “大哥，真的。我醒来后以前的记忆全都不记得了，连日常之物有一些都不认得。”李晦面不改色，对答如流。 “那你的头后来可还疼?“李崇义继续发问。 “吃了大夫开的药，再床上躺了两天就没再剧烈疼痛过了。” 。。。。。。 李晦烦了这种一问一答的机械对话，随便和李崇义聊了几句就以今天第一天下床活动，有些累了为借口回房间去了。 见李晦离去，王妃走过来关切的问李崇义：“崇义，和你弟弟聊得怎么样？” 李崇义叹了一口气，才回答母亲的话：”娘，看看二弟是真的失忆了，以前我一回来就天天粘着我，跟条小尾巴似的。今晚我虽然才和他说了一会儿，但却能感觉到他对我有种陌生感!不过好消息是弟弟好像变得比以前懂事多了。“ 李晦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刚好碰到春兰从院子里端着东西出来，就把她叫住了：”春兰，别走，陪我坐坐吧！“ 白天刚和李晦一起偷偷出过府的春兰对自家二少爷亲近了不少，放下手里的东西就陪着李晦一起坐到台阶上。 皎洁的月光落在地上，将两个人影子斜斜的投到墙上，再配上满天的繁星，特别的宁静与安逸。似乎害怕打破这份难得的安宁，李晦小声的对春兰说：“小丫头，你喜欢以前的二少爷还是现在的二少爷？” 小侍女可没李晦那么多愁善感，想了一下，清脆的声音欢快的说:“嗯。。。我喜欢现在的二少爷多一点，以前二少爷可不会带着我像今天这样出去玩，还吃好吃的。我回来把今天吃的东西都讲给夏荷听了，她听得直流口水呢！咯咯。。” 小侍女开朗的笑声让李晦的心情跟着晴朗了不少：“那你跟我说说我的家人吧！我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今天看到大哥就像看到陌生人一样！” 小侍女这才察觉到少爷话语中的丝丝忧伤，带着宽慰的语气的说道：”二少爷你放心好了，大少爷人可好了，他去外地当官之前你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玩。大少奶奶和大少爷成了亲就去了外地，我也不知道人怎么样！二夫人是王爷前年才娶的，听说原来是王爷的舞姬，后来怀上三少爷才被王爷纳为侧室的，平时不怎么说话，不过听下人们说为人挺和善的。。“ “什么，我还有个弟弟？？”李晦没想到看起来一把年纪的老头子还这么风流。 “嗯嗯，三少爷才一岁不到，身子又有点弱，很少抱出来，所以你醒来还没见到过。”春兰耐心的解释。 “那照你这么说来老头子挺风流的，怎么就我娘和二夫人两位王妃？”李晦有点八卦的打听起来。 “不是啦！王爷是辞了礼部尚书后才开始在王府纵情声色的。以前王爷一直就只有王妃一位夫人。“小侍女有点不确定的说：“听说王爷是被人冤枉要造反，才辞官的。王妃看王爷回来后每日闷闷不乐，才鼓动王爷纳妾的。我也是听人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李晦脑中浮现母亲那端庄温婉神态，与世无争的性情，心想还真有可能是这样。 。。。。。。 春兰把自己知道的王府的事情都和李晦说了一个遍，李晦也找不到什么好问的了。 一时无话，李晦带着小侍女就静静的坐在石阶上，看着漫天的繁星和弯弯的月牙儿。一阵清风穿过庭院，带来一缕缕槐树花的清香。 第七章 我可是天才啊！ 第二天，王府门口，王妃依依不舍的拉着李崇义的衣袖，舍得刚回家一天的儿子再次离去。 王妃身后的李晦没好气的说：“娘，你还让不让大哥走。这都磨磨蹭蹭半炷香了，老头子都受不了回去了。” 李晦的大嫂在马车上都有点等得不耐烦了，催促着李崇义快点走：“夫君，该出发了，再不走天黑前赶不到下一个驿站了。” 李崇义轻轻的抱了抱依依不舍的王妃，有些不舍得说：“好啦！娘，我们该出发了。这次是收到消息说弟弟重伤的消息，我匆忙之下只跟刺史大人告了个假就赶紧赶回来了，洛州那边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回去处理呢！洛州离长安又不远，我争取冬月回来陪你过年。“ 安抚好母亲，李崇义又跟李晦告别：”二弟，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好父王和娘亲。“ “知道啦，你放心吧！我一定把家里照顾好。”李晦拍着胸脯给李崇义保证。 又依次跟前来送行的众人道了别，李崇义这才踏上了马车，还不忘回头跟王妃说：“娘，那我就走了，你帮我跟父王说一声。” 在门口带了站了半个小时，终于成功的把大哥送走了，一行人转身回王府。李晦看到王妃双眼有点开始翻红，赶紧开始转移话题：“娘，大哥是在哪里为官啊？” 王妃成功被李晦分散了注意力：“你大哥他在洛州做长史，前年你大哥中了进士你父王就托人把他安排到洛州去了。“ “洛州离长安远吗？老头子干嘛把大哥安排去那里？”李晦继续发问。 ”洛州离长安不远，这不你大哥听说你出事了，十来天就赶回来了。洛州刺史是你爹的老部下，因此你父王就把你哥安排到他那里锻炼锻炼，也好有个照应。“边走边说，几句话的功夫，李晦就把王妃送回了房间。 -------------------------------------------------------------------------------- 小睡一会儿醒来，李晦正坐在床上正想接下来找点事干呢！春兰就敲门就来：“少爷，富先生来了，王爷让我叫你去书房跟富先生读书。” 李晦正愁没事干呢！听到书生来了，心想这下有乐子了。洗了把脸屁颠屁颠的就朝书房走去。 李晦来到书房门口，书房的门正开着，富嘉谟正站在书架前津津有味的翻看李孝恭的藏书。李晦踮起脚尖，轻手轻脚的摸到富嘉谟身后。 “呔”李晦重重的拍到富嘉谟肩膀上，吓得书生一哆嗦，直接把手里的书摔了出去。回头看到来人是今天的正主，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你吓死我了。” “哈哈，书生，你怎么这么胆小啊！我随便一声都能把你吓成这样。”李晦开心得手舞足蹈，还不忘出言嘲讽富嘉谟。 富嘉谟白了李晦一样，没好气的说：“有本事换我吓你试一试。” 李晦无所谓的说：”来啊，谁怕谁！“ 富嘉谟还想出言反击，可是想到对方是河间王府二少爷，真把他吓出什么事来，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懒得和李晦较嘴劲，也不再搭理他的话。转身从书上拿起了一本书，直接把今天的目标说了出来：“你撞到头失忆了，醒来连字都不认识了。王爷请我来教你识字，昨天我已经教了你《千字文》，现在你先背诵一遍，背完我们就开始学《孝经》。” “这都下午了，你怎么才来？”李晦虽然和富嘉谟玩起来时没个正行，但是听到书生要求把昨天学的《千字文》背一遍，就想到昨天发现自己过目不忘的事，刚好再检验一下这能力靠谱不，当即将《千字文》从头到尾毫不打顿的背了出来。 看看来这能力果然靠谱，再次确认了自己可以过目不忘，李晦心里暗暗高兴。 “早上王爷就派人通知我了，说你早上要送你大哥，叫我晚点再过来。“富嘉谟边听李晦背诵边回答他。 等李晦一字不差的将《千字文》背完，富嘉谟暗暗心惊，昨天果然不是幻觉。可是看到李晦那个得意的样子，有点酸酸的说：“你先别忙着得意，昨天学的《千字文》不过是小儿识字的启蒙书籍，这《孝经》可比那难多了。” “来，让本少爷证明给你看看什么叫天才。“李晦得意的叫书生开始今天的教学。 一个时辰后，富嘉谟目瞪口呆的看着李晦一字不差的将两千三百六十九个字的《孝经》背诵出来。 “怎么样？服不服啊！富大才子”李晦脸上都快笑出花来了。 ”切，你背下来有什么用？我就不信你练我给你讲的注释都记得。“富嘉谟不甘心的说。 “来来来，你随便问。只要是你刚才给我解释过的，小爷保证让你满意。”李晦嘚瑟得都快起飞了。 富嘉谟立刻背出一句：“子曰：“孝子之事亲也，居则致其敬，养则致其乐，病则致其忧，丧则致其哀，祭则致其严。五者备矣，然后能事亲。事亲者，居上不骄，为下不乱，在丑不争。居上而骄则亡，为下而乱则刑，在丑而争则兵。三者不除，虽日用三牲之养，犹为不孝也。” “孔老夫子说∶“孝顺的人对父母亲的侍奉，在日常家居的时候，要竭尽对父母的恭敬，在饮食生活的奉养时，要保持和悦愉快的心情去服事；父母生了病，要带着忧虑的心情去照料；父母去世了，要竭尽悲哀之情料理后事∶对先人的祭祀，要严肃对待∶礼法不乱。。。。。。”李晦不过思索片刻，就将刚才富嘉谟的注释娓娓道来。 李晦对书生服气的表情很是满意，心里开始意淫起来：“那坑爹的系统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给自己，虽然不能靠这个称王称霸，但是凭着过目不忘的本领混个一官半职下半辈子还是可以衣食无忧。”想想有点不对啊！这身子是河间王的二儿子，虽然自己历史没学好，不知道老头子在唐朝历史上混得咋样！但好歹也是个王爷，自己只求个衣食无忧是不是要求太低了点。 “喂喂！你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富嘉谟看着李晦一脸呆滞的表情，不知道在他在想些什么。 李晦信以为真的擦了擦嘴，发现没有口水，恼羞成怒的拍了书生两下：“靠，你居然敢耍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哈哈，谁让你傻，我说你就信啊！”两天的相处下来，富嘉谟也大致清楚了李晦的脾性，直接和他打闹其起来。 这时李孝恭院子里走来，人未到，声先至:“听先生笑的这么高兴，犬子今天下午的表现可令人满意？“ 李晦和富嘉谟听到来人的声音，两人赶紧停止打闹，一起对李孝恭行了礼。富嘉谟赶紧回李孝恭的话：“启禀王爷，二少爷果然是天纵之姿，不但昨日小人所教《千字文》能全部能够背出来，今天我教的《孝经》和注释也能够倒背如流。” 李孝恭正式昨日听到富嘉谟说李晦记忆超群，今天正是想再来看看李晦的表现是不是还和昨天一样，听到富嘉谟的汇报，不禁喜于言表。 李晦在旁边听到富嘉谟说的，使劲的把胸膛挺得直直的，就等着老头子夸奖夸奖自己呢！ “你这个逆子，不就记性比别人好一点，看看你那得意的样子，字都还没认齐呢！好好跟先生学认字，过几天我就把你送到弘文学馆去。”李孝恭警告了李晦几句，带着老管家转身就走了。 预料中的称赞没有等到，李晦愣愣的看着李孝恭离去的背影，心里愤愤不平的骂了一句：“靠，老子可是天才啊，说好的称赞呢！你个死老头子。” 第八章 又要上学去 李晦近来每天的生活就是跟着富书生识字读书，顺带从书生哪里打探各种事实消息；闲下来了就逗逗春兰夏荷两个小侍女，隔三差五的还带着两个小侍女偷偷摸出府去改善伙食。可惜的是李晦能弄到的钱不多，年纪不过十一二的他没有固定的收入来源，而春兰夏荷是去年王府才买来的，除了平时主上偶尔打赏点也没有固定收入。李晦三人出去的花费只能靠找机会给宠溺他的王妃零零碎碎的要一点，可半个月下来，王府附近街道上有点名气的美食摊点都差不多被三人光顾过了。 这一天下午，李晦带着春兰夏荷两个小丫头一起在王府门口送富嘉谟离开。李晦和富书生边说边走，两个小丫头则是低着头紧紧的跟着走在前面的两人，还时不时回头看看王府方向，一副生怕被人发现的样子。 值守的侍卫看着李晦和富书生谈笑风生，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这二少爷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前几日偷跑出去都还小心翼翼的，今天都敢直接明目张胆从王府门口走了！要不是已经跟福伯汇报过了，福伯回了不用管二少爷，还真不敢看着他这样大摇大摆的跑出去。 再次来到萧家的小摊子，看着客流如梭的草棚，等混沌等得焦急的李晦对坐在对面的富书生说：“老富啊！幸好有你带我找到了这老肖家的混沌，王府厨子做的那些东西，吃的我都快吐了。” 李晦一行四人刚好独占了一张桌子，和李晦相对而坐的富嘉谟听到二少爷的无病呻吟，没好气的说：“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可是听府里的人说了，你家的厨子当年那可是御厨出身，一道浑羊殁忽可是长安一绝啊！“ 李晦有些疑惑的问道：“浑羊殁忽？什么玩意？我没吃过啊！“ 富嘉谟吞了一口口水，耐心的跟李晦解释道：“浑羊殁忽的做法是按所宴人数取相应鹅数，杀鹅去毛，清除内脏，将鹅置入羊腹中，缝合后烤羊，羊肉烤熟后，将羊弃掉，仅食羊腹中的鹅。不过这种吃法太过奢侈，当年太宗陛下吃到了这道菜，惊为天人，便叫来厨子询问做法。陛下知道所食之鹅竟然浪费了一头羊，就吩咐御膳房，此菜虽然美味，却颇为浪费，以后就不要经常做了。王府也应该是响应陛下，所以不经常做了。“ 听到书生的描述，李晦也跟着咽了一下口水，虽然没尝过，但这么奢侈的做法光听起来就很厉害。 这时萧胖子端着混沌过来了，一段时间下来，他已经知道了这个三天两头带着两个小姑娘来吃混沌的年轻人是河间王府的二少爷，那可是功臣将相之后。萧胖子跑了两趟才将四碗混沌全部上齐，这才略带奉承的对李晦说：“二少爷，你们的混沌上齐了。” 李晦咬了一口咬了一个混沌，含糊的对萧胖子说：“老肖啊！你这混沌当真绝了，是我在这长安城唯一百吃不厌的东西。可惜就是你这地方小了点，不过你放心，等我哪天弄到钱，我出钱你出力，保证能够赚个满盆钵。” 虽然不知道真假，萧胖子还是开心的说：“那我就等着二少爷你出钱了。” 吃完混沌，和书生道了别，满足了口腹之欲的李晦悠哉悠哉的带着两个小丫鬟朝王府走去：“春兰夏荷，你们知道老头子最近在忙什么吗？这几天除了吃饭的时候都没有见过他。” 听到二少爷的提问，春兰夏荷都有电吞吞吐吐的，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看到两个小侍女奇怪的表情，李晦有莫名其妙的：“看来你两是知道的啊！知道就说呗，吞吞吐吐的干嘛！” 春兰小丫头单子比较大，有点脸红的对李晦说：“王爷后院有几十个歌姬舞女，听说这几天王爷正看他们排练新歌舞呢！” “什么？几十个歌姬舞女！我去，这老头子小日子这么舒坦。自己过花天酒地的日子，却连钱都舍不得给我花。”知道了老头子在干吗！李晦有点愤愤不平起来。 这时夏荷插话了：“二少爷，这个我倒是听人说过，有一次陛下大宴群臣，和王爷喝高兴了就说要再赐王爷一座府邸，王爷却说他现在住的大宅子真是太宏丽了些，不用再赏赐了。房子能住就可以了，等他死之后，若是后代有才，守这现在这些也够了。如果后辈不成器，也免得这么好的大宅子便宜了别人。后来这件事传了出来，在长安还传为美谈呢！” “真是个奇怪的老头。“春兰夏荷的两段描述，李晦彻底的搞不懂老头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三人边走边说，不一会儿就走到了王府门口。刚踏进大门，李晦就看见李孝恭带着老管家正坐在前院的亭子里面。李晦暗骂了一句晦气，刚才还念叨老头子去哪里了！转眼间自己就撞到他面前，真是自找不痛快。 李晦发现李孝恭的同时，李孝恭也看到他了。这几天李孝恭应该是气消了，没有在一见到李晦就大声呵斥:“还不过来，我和福伯可是在这里等你半天了。“ 李晦乖乖的带着两个小侍女朝亭子走去，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老头子下午好！福伯下午好！” 李孝恭无语的看着李晦中中正正的行了一个礼，称呼却不伦不类的死活不改，也懒得去管他了。喝了一口茶，对李晦说：“这几日我听福伯说你每天都偷偷跑出，看来你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明日开始就不得如此荒废度日了，明早起来照旧扎马步，再把我教你的拳法练上两遍。然后就去弘文学馆报道吧！我已经和国子祭酒打过招呼了。“ 李晦就知道老头等自己没什么好事。这才没过几天悠闲的日子，就要去上什么狗屁弘文学馆！我可是堂堂河间君王的儿子，正宗的皇室宗亲啊！遛狗逗鸟，横行霸道，纵横长安花街柳巷才应该是我的生活啊！ “怎么，你有意见吗？”李孝恭见李晦沉默不语，以为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李晦被李孝恭陡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尝过滋味的他可不敢捋虎须，装出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回答道：”去，父王的安排我怎么会不去呢！只是前久孩儿头部受创，实在是记不得父王教我的拳法了。“ 李孝恭一拍脑袋，没想到自己忘了这茬：“那明天就就先扎马步，到时候我会亲自来教你！“ 李晦真没想到自己穿越到唐朝还得再去上一次学，这叫什么事啊！想到上学的事他突然想到了这一个月每日陪着自己的富书生，赶紧问李孝恭：“老头子，我去弘文学馆了，那富嘉谟怎么办？” ”放心，我已经遣人给他送了两贯钱去了，并通知他明日起就不用再来了。“一个连功名都还未考取的小小书生而已，李孝恭才懒得关心。 书生可以说是穿越后除了两个小丫头外陪在自己身边时间最多的人啊！而且书生的脾气确实挺对自己胃口的，李晦咬了咬牙：“父王，富先生这一个月来教导孩儿确实尽心尽力了。而且孩儿觉得先生求知上进，如果可以的话，还请父王帮他一帮。“ 李孝恭放下手里的茶杯，有点惊讶的说：“看来你和书生处得不错啊！为了他居然改口又叫我父王。行，那我就卖了我这张老脸，把他送去太学吧！能走到什么地步，就看他自己的了。” 书生啊书生，小爷我为了帮你可是节操都丢了。得到李孝恭应允，李晦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再次恭恭敬敬的对着李孝恭行了一礼，嘴上却大声喊着：“谢谢老头子。”然后不待李孝恭反应过来，一溜烟直接跑了。 “这个逆子，跑得还挺快！”李孝恭好气又好笑的看着绝尘而去的李晦，一旁的福伯看得想笑又不敢笑。 第九章 五禽戏 天还未亮，春兰夏荷忠实的执行福伯的吩咐，把还在和周公下棋的李晦从被窝拉了起来。 向来都是睡到自然醒的李晦虽然被拉了起来，人却像是木偶一样的随两个小丫头摆弄。春兰扶着李晦，夏荷端过洗脸水来，湿了湿毛巾，轻轻的将毛巾放到他脸上。 迷糊着双眼还没醒过来的李晦只觉得一块冷冰冰湿乎乎东西贴到自己脸上，未知的恐惧一下将他惊醒，一把把脸上的东西丢了出去。 “哈哈”彻底清醒了的李晦才发现自己被两个小丫头耍了。用手扶着李晦的春兰笑得直颤抖，夏荷把被李晦扔出的毛巾放到脸盆里面，又端着牙棍和青盐过来，强忍着笑意满脸正经的说：“少爷，请漱口。” 看到两个小丫头甜美可爱的笑容，李晦被人扰了清梦的起床气实在是发不出来，赌气一般的抓过牙棍，沾了点青盐就呼呼呼的在嘴里倒腾起来。 一个月下来，除了没有薯片方便面，没有火锅麻辣烫。李晦已经部分适应了唐朝的生活，习惯了每夜睡在硬梆梆的床榻，习惯了每日早晚用柳枝沾盐漱口，习惯了穿复杂的圆领长袍。 春兰夏荷两个小丫头服饰李晦洗漱完毕又回房补觉去了。李晦跟着等候在外的福伯来到王府后院。经常往外跑的李晦第一次认真打量起自家后院来，后院是一个不规则的圆形，目测大概十丈长款，一边放了排大小不一的石锁，对面摆了两个武器架，架子上面刀枪棍棒剑戟十八班兵器齐全。 李晦没有在后院看到李孝恭的身影，左顾右盼的寻找起来。：“老头子，你在哪里啊？别躲了，我都看到你了” “二少爷，不用找了，王爷还没起床呢！”福伯笑眯眯的看着李晦胡闹，也不着急。 等他安静下来，才不急不缓的说：“先扎半个时辰马步，稍后王爷来教你拳法” 李晦前世作为一个乘务员，哪知道马步怎么扎。一脸呆萌的看着福伯，也不说话。 福伯也看着李晦，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两腿平行开立，两脚间距离三个脚掌的长度，然后下蹲，脚尖平行向前，勿外撇。对，就这样！两膝向外撑，膝盖别超过脚尖，大腿与地面平行。同时胯向前内收，臀部勿突出。这样能使裆成圆弧形，俗称圆裆。含胸拔背，勿挺胸，胸要平，背要圆。两手可环抱胸前，如抱球状。虚灵顶劲，头往上顶，头顶如被一根线悬住。” 在福伯的指导下，李晦很松的就扎好了马步。 很轻松的坚持了半个时辰，李晦保持姿势不变，有些疑惑的问福伯：“福伯，我以前练过扎马步吗？怎么我站了这么久，一点感觉也没有” 福伯对李晦的表现很满意，马步扎得标准不难，难的是保持姿势不动。李晦的马步一扎半个时辰，中间分毫不动，心力定性可见一般。听到他的疑问，福伯解释到：“大唐初定，四疆时有外族来犯，因此大唐境内习武成风。皇室子弟更应为天下表率，文治武功皆苦学。所以从你八岁开始，王爷就教你就马步，练拳熬炼胫骨，至今已有四年。你重伤至今已有月余没有练习，今天表现算上佳。” 李晦听了福伯的解释，有点失落，自己并不是习武的天才。不过几秒钟后，李晦就找到了很好的理由安慰自己：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还是做一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适合自己。 刚扎完马步，李孝恭悠悠哉哉的过来了：“福伯，臭小子怎么样，没退步太多吧？” “没呢，二少爷的表现还比以前强了一筹。”福伯说道。 听到李晦的表现，李孝恭也不废话，脱了长袍，露出里面宽松的丝质练功服。拉开架势，直接开始演练起来“看好了，我只教你一遍：肢距地，前三掷，却二掷，长引腰，侧脚仰天，即返距行，前、却各七过也。鹿戏者，四肢距地，引项反顾，左三右二，左右伸脚，伸缩亦三亦二也。熊戏者，正仰以两手抱膝下，举头，左擗地七，右亦七，蹲地，以手左右托地。。。” 李晓看着老头子边练边讲解，好像真的看到了一头猛虎在院子里面扑、抓、跳、跃、撞、撕咬、甩尾、扬天长啸。满场的煞气应命而来，李晦骇然的看着场中，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烟尘散去，李孝恭的身影傲然矗立在后院中央。 李晦瘪了瘪嘴，悄悄诅咒老头子帅不过三秒。 “咳咳！”没想到正在凝气收功的李孝恭真的咳嗽起来，老管家赶紧过来扶住。 李孝恭拍了拍福伯肩膀，说道：“福伯，没事的，老毛病了！”换了口气，对李晦说：“怎么样，看清楚了吗？今天教给你的是《五禽戏》里的虎戏，虽然看起来简单，但如果有一天你能臻至化境，可有易经洗髓之效。” “嗯嗯，记住了。”虽然刚才李孝恭嘴里念的一堆口诀他就没明白几句，但是动作基本都记下来了。李晦也不多话，直接开始下场演练起来。对照着刚才李孝恭的姿势，一拳一划的认真演练起来。 李孝恭和福伯在边上看得仔细，李晦的比划虽然不得其意，但跨步出拳间几乎是分毫不差。 一十三式虎戏演练完毕，李晦学着李孝恭刚才的模样，并腿立直，两手合抱于丹田，然后提肛收腹，二手缓缓往下按去。 睁开双眼，李晦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臭汗，真没想到这拳法这的有效，打完了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有点迫不及待的问李孝恭：“老头，你说这叫《五禽戏》，那是不是应该还有四种变化？你一起教我得了呗！” 李孝恭敲了一下李晦的头，说道：“你急什么！有言道欲速则不达，等你虎戏登堂入室了，我自然会教你其他变化。《五禽戏》乃是汉朝神医华佗所创，一曰虎，二曰鹿，三曰熊，四曰猿，五曰鸟。常年练习，可强筋健骨，延年益寿，是打基础的不二之选。你可得给我认真练习，切莫荒废。“ 作为历史白痴的李晦也记得自己在后世似乎听过《五禽戏》的大名，有点兴奋的准备再打一遍。李孝恭赶紧一把将他拉住，没好气的说道：”臭小子，还有句古话叫过犹不及，今天到这这里吧！你先回去洗个澡，然后换身衣服。用过早膳去前门等着，我一会儿带你去弘文学馆拜师。“ 李晦前世刚从一所三流大学毕业两两年，还没到怀念校园生活的年岁就穿越过来了，实在不想再回去过那种千篇一律的校园生活，有点哀求意思的对李孝恭说：”老头子，那什么弘文学馆不去不行啊！以我的这种天资，在哪里学不是一样的。“ “没门，你别给我不知好歹，弘文学馆那是多少人想去都去不了的地方，你还敢给我在这里推三阻四的，欠揍是吧！赶紧回去换洗，我礼物都已经备好了。”拳头大就是道理，李孝恭直接威胁起来。 胳臂拧不过大腿，李晦可不想吃老头子的板子，只好垂头丧气的回房换洗去了。 第十章 弘文学馆 清风拂面槐花香，正是出门好时节。 李晦回房洗了个澡，换衣一身衣裳，又到膳厅吃了点饼和小米粥。在膳厅没看到老头子和福伯，李晦以为他们已经在大门前等着了，赶紧跑了过去。 王府的大门口空荡荡的不见人影，李晦也不敢走开，只好靠着大门等候起来。 今天起得实在太早了，李晦不知不觉就半睡了过去。不一会儿，李孝恭就带着福伯和四个挑着一堆物品的下人走了出来。被福伯叫醒的李晦看着跟在李孝恭后面的一对人马，有些疑惑的问：“老头子，我不就是去上个学堂，你弄这么大阵仗干嘛？” 李孝恭：“你的《礼记》都学到狗身上去了吗？今天你初次去弘文学馆，先得祭孔圣，拜师长，这是都是我为你准备的拜师礼。“ 李晦暗暗咋舌，这学费还真是贵，四个下人挑着的东西不但有十来块腊肉、十块茶砖茶，还有丝绸布匹，上等瓷器。这么多东西，长安城普通人家倾家荡产也拿不出来啊！ 李晦说：“老头子，那我们是要走着去吗？这么多东西怎么拿啊？” 李孝恭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李晦：”谁要你拿了，东西福伯会安排人送去。你跟着我走过去就行了，弘文学馆就在务本坊，离这儿没多远。“ 李晦跟在老头子后面，没一会儿就到了国子监，还没平时李晦吃萧家混沌跑得远。 国子监位于皇城外面务本坊，与太庙一墙相隔。弘文学馆虽然隶属于门下省，但长安众学堂均是由囯子祭酒统领，故而将教学地点设在国子监，与地点设在国子监，国子学、太学、四门学、书学、算学、律学六学同在务本坊，便于管理。 李晦跟着老头子来到国子监门口，远远的就见到以一个白发苍苍，甚至胡须都已经花白的老头为首的三人等在那里。老头子整整了衣冠，就要对等候之人行礼。 等候的三人不等李孝恭行礼，一齐躬身问候了句见过王爷，李孝恭赶紧回礼。 礼毕，李孝恭哈哈大笑：“孔老，你还是这么滴水不漏。晦儿，过来见过国子祭酒孔颖达大人！“ 李晦按照吩咐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老老实实的站到老头子身后。 孔颖达边和李孝恭谈笑风生，边引导众人朝国子监内走去。 踏过院门，亭台屋楼鳞次栉比，李晦好奇的四处张望，想看一看大唐的最高学府和后世的大学有何不同。 沿着道路一直走到尽头，在气势恢宏孔庙拜过孔圣人，行了束脩之礼，孔颖达吩咐卢司业带李晦到处转转，就和李孝恭就找地方叙旧去了。 李晦跟着卢司业出了孔庙，就听到对方说:“李少爷稍等片刻，本官还有要事去办，我已经安排了一个你的老熟人来带你熟悉环境。“ 李晦看着姓卢的一幅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很不爽自己被当球踢去踢来，却也不好发作，只能边在心里咒骂边无聊的等待。片刻之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李晦开心的跑过去拍了对方一下：“富书生，巧啊！没想到在这里也能见到你。“ 富嘉谟早就了解了李晦的德行，没搭理他，直接走到卢司业面前行了一礼：“见过司业大人！” 卢司业：“你来啦！那你就带李少爷好好逛一逛，我有事先走了。” “诺！”等到卢司业走远，富嘉谟才撤去一本正经的表情，直接就朝前走去，还不忘提醒李晦:“二少爷，走吧！我带你熟悉熟悉国子监。“ 李晦愉快的快步跟上书生，有些疑惑的问：“那姓卢的怎么知道我和你相识？” 富嘉谟听到他叫卢司业姓卢的，怕他再胡言乱语，赶紧挺行他：“你小声点，这里可不是在你家，要事要卢大人听到你叫他姓卢的，以后有你好果子吃。算学的学员出去半日以上都需要登记去向，那天我去找的学院出去办” 李晦满不在乎，一副老子是官二代，天不怕地不怕的口气说：“怕什么？老头子可是河间郡王，难道他一个小小的司业还敢把我怎么着！” 富嘉谟赶紧捂住他的最，带着哀求的语气解释道：“我的小祖宗，你想死可别连累我。这里是国子监，前来读书的大多是勋贵之后，而你所在的弘文学馆要么是皇室子弟，要么是一品大员之后，他们哪个身份都不比你差，还不都得老老实实的呆着。而且卢司业唐唐四品官员，怎么到了你嘴里就一文不值了。信不信，要事你犯到他手里，赏你十戒尺让你下不了床，保证没人给你出头。” 李晦有点意外：“真的像你说的这样？这里老师地位这高？” 富嘉谟：“废话，太宗陛下重视人才，老师的地位当然高。行了，我带你去弘文学馆吧！顺路给你介绍介绍各这儿的情况。“ 经过富嘉谟的介绍，李晦终于弄明白了国子监这个唐朝大学城的情况：弘文学馆、崇文学馆只收皇帝、太后、皇后亲属和宰相等大员的子嗣，共有五十个名额；国子学收文武三品以上高级官员的子孙，名额三百；太学收文武五品以上中级官员的子孙，名额五百；四门学、律学、书学、算学收文武七品以上低级官员的儿子，名额有五百，同时又收庶民中的俊秀青年，名额八百。虽然同处务本坊，但弘文学馆、崇文学馆、国子学、太学就在分布在刚才去孔庙的道路两旁，另外四学则在另一边，离孔庙稍远。 逛完一圈国子监，太阳已经爬到了头顶，李晦晒出了一头大汗。此时走到一个高门大院前，富嘉谟对李晦说：“好了，到弘文学馆了。“ 李晦抬头一看，门匾上确实题有弘文学馆四个大字，应该是太宗皇帝亲笔题字，旁边落款是贞观元年御笔。此时刚上遇上学馆下学，一群年龄和李晦差不多的半大男孩叽叽咋咋的从学堂里走了出来。学馆得外院也站满了很多家奴打扮的人，应该是各个府邸派来接自家少爷的下人。 等看清了院子里的景象，李晦说：“走吧！” “你不进去看看嘛？”富嘉谟有些意外的说。 李晦；“有什么好看的，一群熊孩子而已。反正今天又不上学，我们回去找老头子去。” 你不也是熊孩子，富嘉谟悄悄在在心里附议。 两人又转回孔庙附近，刚好遇到李孝恭和孔颖达和一个中年夫子从房间中出来。李孝恭看到李晦也刚好回来，嗤笑一笑，对旁边的中年夫子说：“柳主簿，犬子明日入学的是就拜托你了。“ “王爷放心，下官一定将令郎安排妥当。”中年夫子不敢怠慢，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李孝恭叫孔颖达别忘了来王府看舞姬新排的舞蹈，就准备带着李晦回府了。 刚好可以回家了，李晦跟书生说：“书生，再跟我去我家玩玩呗！” 富嘉谟：“二少爷，我就不去了，我还得去太学报道呢！卢大人都给我说了，谢谢你。” “行了行了，多大点事。谁让你符合小爷的胃口。走啦！”李晦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跟着李孝恭朝国子监外面走去。 富嘉谟感激的看着李家夫子离去的身影，心想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答李晦的恩情。 第十一章 以后我罩着你 再次被春兰夏荷从温暖的被窝里面拉了起来，李晦眯着眼睛，摇摇晃晃的等两个小丫头帮他洗漱穿衣完毕。 推开房门，一股凉风涌进屋里，打了个冷颤，李晦才彻底的清醒过来。回头看看还在收拾屋子的两个小丫头，李晦不感叹起来：“这才是人生啊！可惜就是起得早了点。春兰夏荷，你两干嘛那么听福伯的话，这鸡都才刚叫就把我吵醒，我可是你们的主人啊！” 春兰这小丫头越来越大胆了，直接和李晦贫起嘴来：“二少爷，这是王爷吩咐的，我和夏荷两个小婢女可不敢包庇你。嘻嘻！” 李晦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因为自己也惹不起老头子。 老老实实的在院子里面演练了两遍虎戏，春兰夏荷已经准备好了洗澡水。舒舒服服的跑完热水澡，也懒得去吃王府千篇一律的早餐，带着老头子安排给他的小书童就出门去了。 边走边啃顺路买的麻球，李晦含糊不清的问身边的小书童：”小桂子，昨天我叫你背的《千字文》背得怎么样了？“ 小桂子两大口把手里的麻球吞咽下去，吃的太快不小心呛到了，李晦看到脸红脖子粗的样子赶紧从背后给他拍两下。顺利咽下食物的小桂子乖乖开始背诵起来。还没背完，就已经走到弘文学馆门前了。 李晦打断了还在背诵的小桂子，夸赞道：“不错不错，看来你是背下来了。那今天我再教你点别的吧！” “谢谢少爷，谢谢少爷。”小桂子开心得差点跳起来，就差跪到地上谢恩了。 。。。。。 来弘文学馆已经四天了，之前听富嘉谟说这里全是皇室子孙、开国功臣的后代，还摸不清底细的李晦老老实实的在自家座位上呆了四天，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偶尔换姿势抬起头来的李晦看到旁边的小书童听得津津有味的，还抽空教他认了《千字文》，算是在无聊生活中找点乐子。 这几天授课的是一个罗姓直讲，负责教这个班二十多个帝王将相的后代《孝经》和《论语》。 罗直讲发现那个新来的河间王府的二少爷特别嚣张，第一天上课就在他的课堂上睡了起来，原本是没打算招惹这个前段时间听说连他爹都骂的二世祖的，可是没想那小子下午还是睡觉，第二天上午、下午也是如此，第三天稍微好一点，下午睡觉时中途撑起来对着外面发了会儿呆。今天上课，罗直讲刚进课堂，朝李晦坐的位置一看，那二世祖已经趴在桌上开始和周公下棋了。 忍无可忍的罗直讲怒火中烧直接走到李晦旁边，用手中的戒尺狠狠地的拍在木桌上，木桌被他拍得砰砰作响，一副要散架的样子。 正在进入梦乡的李晦突然被桌面传来的巨响震得头晕眼花，愤怒的抬起来头，就要寻扰他清梦的源头。看到的却是这两天一直光讲课没有管他的罗老师愤怒的表情，一副要和他拼命的样子。 李晦看他那恐怖的表情，还以为自己不小心做错了什么惹到这位老师了。怒火消去一些，有点心虚的问道：”额，那个罗老师，学生是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吗？“ 看到李晦有点心虚的语气，罗直讲怒火稍微平息一点点：“李二少爷，你可不可以尊重一下师长，在国子监这种神圣的地方，在我讲课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睡觉。虽然你是郡王之后，但是通不过考试的话孔大人也一定会把你赶出去的。” 原来就这事，李晦放下心来：“呃！罗老师，你放心吧！《论语》和《孝经》我可以倒背如流。孔老头肯定赶不走我。“ 罗直讲闻言大怒：“黄口小儿，不学无术就罢了，居然敢诓骗与我，《论语》和《孝经》虽是入门基础必修，却也是几百年前先圣及弟子所著经典之一，想我研习数十年，都不敢说自己能倒背如流。“ 说真话居然没人相信，李晦冷笑：“那你敢不敢和我赌一赌，如果我能倒背如流，今后你的课我想干嘛就干嘛，你不许管我。” 罗直讲可不信他一个十一二的小子能倒背《论语》、《孝经》：“哼，你要是能倒背如流，我的课你想干嘛就干嘛，我绝不干涉。” 李晦上了火气：”姓罗的，把你的书拿正了，看清楚点，别我倒背的时候说我背错了。矣终亲事之子孝，矣备义之生死，矣尽本之民生，戚哀事死，敬爱事生。之思时以，祀祭秋春；之响鬼以。。。。。。。。“ 洋洋洒洒的将一千九百零三字的《孝经》倒背完，李晦端起桌上茶杯喝了一口，往日觉得难喝的末茶今日也觉得特别甘甜，得意的好了罗直讲一眼，心想：小样看你还敢不敢打扰小爷我睡觉。 喝茶润了润喉咙，李晦又一口气将《论语》倒背出来。然后准备看看姓罗的打算怎么办。没想到姓罗的倒也干脆，二话不说直接回台上讲课去了。 李晦没了对手，打了个哈欠继续和周公下棋去了。 罗直讲虽然看起来好像没事一样，但细心的小桂子发现他会时不时的望向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自家少爷。 也许是因为被李晦闹了一场的原因，今天下学比往日要早一些。罗直讲说了声下课就先走了，一群小孩便三五成群的往门外挤去。小桂子轻轻推推了自家少爷，李晦睡眼朦胧的抬起头来，看到人都快空了，嘟囔了一句：“都下课了啊！”起身舒展了一下，就朝外走去。小桂子赶紧把书本收好，跟上自家二少爷。 李晦跟在人群后面正待出门，前面却突然骚乱起来，只见一个小胖墩一把将一个长得面红齿白的瘦弱的俊俏小子一把推到地上，还得意地吼到：“你挡到我的道了，不走站门口干嘛！“小胖墩旁边还站着两个比他高一些的小屁孩，明显是和他一伙的。 被推倒在地上的小子好像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揉着被摔疼的屁股委屈的说：“八哥，我有挡你的路了，我刚走到门口就被人一把拉住，我真的没有挡你的路。”说着说着，眼眶都开始有点泛红，就差哭出声来了。 “我靠。”这段时间横行霸道惯了的李晦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明显是欺负老实人么！带着小桂子摇头晃脑的朝门口走了过去。门口几人正在争执，根本没注意李晦过来。李晦走到胖子旁边，一把朝胖子推去，嘴里还重复了刚才胖子的话：“你挡到我的道了，不走站门口干嘛！” 李晦也没想到自己的力气这么大，看起来起码一百二三十斤的胖子一下被推倒在地上，疼的胖子直呲牙咧嘴。 胖子旁边的两个高个赶紧扶他起来，三个人一起逼到李晦面前来，其中一个高个恶狠狠对李晦呲牙道：“小子，你找事是吧？知不知道你招惹的是谁？” 李晦前世从小就是孤儿，街头群殴的事没少参加。看对面三人的架势，撸起袖子就准备开干：“吓唬谁啊！这里谁比谁差了，要打就打，谁怕谁啊！” 看到李晦一个对上三个却怡然不惧，又想到他今天课堂上直接敢跟罗夫子叫板，胖子三人的气势就有点被比了下去。刚才放狠话的高个色厉内敛说了一句：“咋们走着瞧！”就拉着另外两人朝院外走去。” 李晦还以为要好好干一架呢！没想到对方这么怂，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对已经转身的三人补了一句：“三个怂包，就知道欺负软蛋。见到小爷我就夹着尾巴了！”气得胖墩转身就要冲上来，已经泄了气的另外两人赶紧拉住他向外走去。被人拉着的胖墩气得哇哇大叫：“你个王八蛋给我等着，我保证不打死你！” 李晦又对着胖子做了个鬼脸：“来啊来啊！” 胖子直接被气得满脸通红，李晦看再气他的话他那张肥嘟嘟的脸可能真会炸了，回头跟刚才被欺负的小子搭讪起来：“哎，小子，你没事吧？” “我？哦！我没事。”俊美的小子一下没反应过来李晦是跟他说话。 “没事就行。你怎么那么怂啊？他们几个明显就是故意整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惹是生非欺负人的愿望得到满足的李晦心情大好。 “我叫李治，你呢？” “我叫李晦，看来我俩是一家啊！以后你跟着我混吧！我罩你了。”李晦突然想到收这个小白脸当小弟也许以后的日子就不会无聊了。 “跟你混是什么意思？还有你干嘛要罩着我？”李治完全听不懂李晦在说什么。 李晦无语：“靠！我的意思是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揍他们。” “那我不跟你混了，他们没有欺负我。我要回宫了”李治并不买李晦的帐，起身就要走。 回宫？难道这小白脸还是皇子？管他呢！李晦心里疑惑了一下，对皇帝毫无敬意的他转瞬就把这想法抛到九霄云外。 在门口墨迹了半天，李晦肚子突然叫了咕咕叫了一声，两步跟上李治，不容他反驳，拉起他就走：“别说我这个做老大的不待见你，今天就带你吃好吃的去！” 第十二章 奔跑的道士 李治被李晦拉着往外走到院中，等候李治的侍从赶紧拦下，他们可不敢让主子被人拉走。李治眼看是挣脱不了，担心自家侍从伤了李晦，赶紧挥退左右，任由李晦拉着出了国子监朝东市去。 在老萧家吃了一大碗混沌，李晦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又看到刚才千般不愿，万般不肯的李治，此刻正将碗中最后一点高汤喝掉，有些得意问：“小白脸，这老萧家的混沌怎么样？没来错吧！” 李治点点头，完全没有了先前在书院里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嗯嗯，没想到除了皇宫，这长安街头也有如此美味的小吃。还有你干嘛叫我小白脸？” “小白脸是一种尊称，你看你长得白白嫩嫩的，叫你小白脸再合适不过了。”李晦满嘴瞎掰，听到皇宫，才想起来这小白脸可能是皇子，有点疑惑的问：“你老子是不是太宗皇帝？” 李治有点意外的看着李晦，没想到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嗯，我是父皇的第九子，晋王李治。“ “靠，还真是个皇子，还是王爷。那你怎么这么怂，别人欺负也不还手？还有刚才那小胖墩三人是什么身份，居然敢动你？”李晦彻底迷惑了，既然小白脸是皇子，那欺负他的是什么人。 听到李晦的发问，李治有些低落：“刚才那人是我八哥，越王李贞。八哥应该是不喜欢我，常常找我麻烦。” 刚才那胖墩居然也是皇子加王爷，自己可是差点动手揍了他。李晦有点担心的问小白脸：“我刚才把胖子推到在地，你爹不会来在我麻烦吧？” 看着刚才无法无天，现在又畏首畏尾的便宜老大，李治翻了个白眼：“你想什么呢？父皇政务繁忙，我都要十天半月才能见他一次，他哪会管这种小事。即使你们打架了，只要不是重伤都不会有人过问的。所以你也得小心八哥报复你。“ “揍我，谁揍谁还不知道呢！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嗯” “那我明天再揍他一顿，哈哈！揍皇子的感觉一定不错。” 。。。。。 ------------------------------------------------------------------- “晦哥儿，你真不用送我了，有侍从跟着的，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李治实在拿李晦没办法，非说要送自己回宫，一路上还废话连篇，叽叽喳喳个不听。 “没事没事，我回府也没什么事。是我把你拉出来，一定要把你送回去，不然你出事了我怎么跟陛下交代。”其实李晦只是无聊不想回府，又找不到地方去。 李治：“可是你拉着我走的这坊巷不是回宫的路啊？” ”放心，条条大路通皇宫，而且旁边就是朱雀大街。我这是带你熟悉熟悉长安城，顺便体察民情。“李晦厚颜无耻的回到道。二人就这样边走边胡扯，李晦的书童和李治的侍卫则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两身后。 “二位少爷请留步！”刚经过一个巷子口，李晦的衣角突然被人从后面拉住，回头一看，又是一个胖子。只见这小胖子蹲在墙边，穿着一身邋里邋遢的破旧道袍，头发盘竖起来，上面插了只木簪子。小胖子一脸明显故意装出来的正色，一只手揣在兜里，一只手拿着个破番，上面左右写着“上知天文地理，下测吉凶祸福”。 李晦眼前一亮，看来自己和胖子还真是有缘啊！一天就遇到两个。故意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李晦对小胖子说：“小道士，你拉着我的衣袖干嘛？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小爷我保证让你屁股开花。” 小胖道士一看有戏，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憨态可掬的向二人鞠了一躬，然后故作高深的说：“小道师从峨眉山智仁仙师，学道十年，师傅命我下山历练。小道行至峨眉山脚，忽心血来潮，掐指一算，吾之机缘于帝都，故不远千里徒行至长安。今日刚入城，方才累了躺在路边歇息，梦中见一仙人飞过，小道仓促伸手欲留之，不想睁眼拉着的却是贵人的衣角。“ 李晦假装一脸惊讶的看着胖子：“你在梦中看到仙人，想留住他，醒来抓住的却是我的衣衫，那你的意思是我就是你梦中的仙人喽？” 小胖道士连忙点头：“嗯嗯嗯！公子应该就是我命中的贵人。“ 李晦连忙拉住小胖子，然后将他原地拨半圈，让他背对着自己：”我也觉得和你特别投缘。站好了，别动。” 小胖道士疑惑的回头问道：“公子这是要做甚？”话音未落，就见李晦一脚朝自家屁股踢过来。小胖道士吓得一哆嗦，赶紧朝边上躲去，可是李晦和他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还是被一脚踹到屁股上，以一个狗吃屎的姿势摔倒在地。 李晦一脚将小胖道士踹在地上，又忍不住朝屁股补了两脚，边踹边呵斥：“我让你峨眉山，我让你有缘人，我让你仙人。当小爷我傻帽是吧！敢忽悠我！” 旁边的李治还没反应过来，前一瞬还笑眯眯的李晦眨眼就将人踹到地上狂揍起来。下意识的就把李晦拉住，还全他：”别打了，别打了。“ 任由李治拉开，李晦也停下脚不再踹小胖道士的屁股，没好气的对李治说：“小白脸，你带点眼力行不行，我不是真的揍他，不信你问小道士，我踹的地方是不是都不怎么疼。“ 乘机从地上爬起来的小道士哭丧着脸，居然没逃跑，反而乖乖的回应李晦：“这位公子放心！刚才贵人踹的地方都是屁股上肉厚的地方，没事的。” 见小胖道士如此配合，李晦殷勤的帮他拍起身上的尘土来，吓得小胖子差点哭出来。 李晦边拍边对小胖道士说：“放心，小爷我是实在人，刚才这般只是想提醒你别把我当傻子。看你这身行头应该是在算命吧！老老实实的帮我和这位公子算算，算的准了我有赏。对了，你姓谁名啥？家住哪里？” 小胖道士直接被李晦玩哭了，委屈的说：“小人叫袁客师，家师确实是师从智仁大师，我算是徒孙了。刚才见二位少爷器宇不凡，就想跟二位讨个吉利，没想到被贵人拆穿了。“ 李晦这才满意小胖道士的回答，不再捉弄他：“那你就给我二人看看面相，说得准了我有赏。” 闻言，袁客师认真的观察起二人额面相起来，时不时的还掐指算一算，看起来还真有几分样式。 过了半炷香，小胖道士却露出疑惑的深色，口里还念叨着不对啊！不应该啊！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李晦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小道士，你行不行啊？不行我可走了。” 小胖道士带着疑惑的神情回李晦：”你旁边这位公子我倒是看出来，天庭饱满，立壁如墙，五宫朝元，紫气东来，必是皇室子孙。而且我观其面相，红鸾星动，近日必犯桃花！“顿了顿，有些含糊的继续说：“至于公子你，小人学艺不精。实在不敢妄下断言。” 这下轮到李晦惊奇了，没想到这小胖道士还真有两把刷子，好奇的问：“怎么会不敢妄下断言？” “公子的面相小人从未见过，表面上看是一副大富大贵之相，细看却找不出根源，看不清命格。所以小人不敢乱说。“小胖子老老实实的回到道。 李晦心里大惊，自己是穿越而来之人，那不就是在这个世界没有根源吗！掏出十文钱扔给胖子，有点心虚的说：”哈哈！不错不错，小胖道士你还真有点本事，这点钱赏你了。“ 接到李晦的赏金，袁客师开心的笑了起来，刚才的疑惑瞬间被抛到脑后。正要将钱收起来，却听到一个宛如黄鹂的女声传来：“小道士，你又在这里坑蒙拐骗，我娘马上回来了，小心她那笤帚打你啊！“ 小胖子听到刚才出现的女声后面色大变，连话都不和李晦说了，转头就跑，那速度像脚底装了轮子一样，带起一阵尘土，转眼就消失在坊巷中。 小胖道士的反应看得李晦目瞪口呆，转身寻找声音的来源，只见一女子方额广颐、娥眉凤目，站在一座宅邸门边咯咯直笑。 愣了五秒，李晦回过神来，毕竟是见过明星靓女无数的人，虽然惊艳于女子的貌美，却没沉溺于其中。 那女子见小胖道士的身影已经消失，好奇的打量了两眼刚才和胖子闹腾的几人，关上木门就进了宅邸里面。 李晦也打算转身离开，却发现旁边的小白脸想丢了魂一样的愣愣的盯着女子消失的木门。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喂，回魂了，人都不见了。” 回过神来李治闹了个大红脸，赶紧低头不敢看李晦。慌乱的应了李晦一声就埋头像前走去。 李晦看得有趣，没想到刚才小胖道士才说小白脸红鸾星动，马上他就被刚才那女子吸引了 “喂喂喂！小白脸，你走错道了，那条不是回皇宫的路。”李晦看了看刚才那宅邸，只见门匾上书了应国府三个大字，然后嬉笑着赶紧跟上已经走远的李治和他的侍卫。 第十三章 胖子的报复 何处秋风至？萧萧送雁群。 已经是八月中旬了，弘文学馆院子里的两株金桂已经完全绽放，阵阵清香被秋风送进屋舍，沁人心脾。李晦被桂花香扰得没能白日入眠，无聊的透过窗户看着蔚蓝的天空发呆。一群大雁排着整齐的队伍从长安上空飞过，清脆的啼鸣响彻云霄。 雁归去，雁归去，那我的归处又在何方？我的家乡就在脚下这片土地上，可如今脚踏一地却时隔千年，自己恐怕到死也见不到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景象了。难道真的就只能在这唐朝做一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可是不做二世祖自己又能干嘛呢！现在正处贞观盛世，五岳归心，四方来朝，新立的大唐正一副欣欣向荣之景，也没听说边疆有多少战事，从军的话看不到什么出头的希望，况且没事去吃那份苦干嘛！ 出仕？自己有多少斤两李晦还是很清楚的，没有丰富的历史知识，对大唐未来的变化两眼一抹黑，甚至连太宗之后的皇帝名号都不知道，踏入官场绝对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经商之路似乎也走不通，虽然太宗信奉道教，但庙堂之上认识儒家思想统领，虽并没有特意打压商人，但君士农工商的阶级划分并不是自己这只小小蜉蝣可以撼动的，君不见经营之辈连科举都不得参加，要是自己去做生意，老头子不打死我才怪。 直到下学，李晦都没理出个头绪来。屌丝劲一上来，懒得去想这些烦心事，心想实在找不到什么做的就安安心心当个二世祖得了，反正老头子身子看起来健壮得很，庇荫自己几十年还是没问题。至于以后怎么办？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喝了一口白开水，李晦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慢悠悠朝教室外面走去。为什么堂堂王府少爷喝白水？因为唐朝的茶都是生茶，还是研成粉末装，喝多了实在是难以下咽。 刚走出国子监，李治果然像狗皮膏药黏了上来。自从前日见过应国府女子的容颜后，小白脸就茶饭不思，每天一下学就赖着李晦带他朝应国府的那条巷子钻，今天已经是第三天。可天不遂人愿，连着两天连那女子的一片衣角都没见到。 难得新收的王爷小弟脸皮薄，不好意思一个人往那边蹭，李晦怀着看戏的心态跟着李治朝应国府走去。一行人穿过永宁坊坊门，刚进到一条窄的內巷，前面就出来两个壮硕的身影挡在路中。暗道一声不妙，回头一看，果然胖墩李贞、长孙涣和高岐三人带着两个侍卫正好堵在巷子另外一头。 李贞坏笑着带人逼上来，嚣张的对李晦说：“我的两位好弟弟，下午好啊！两日不见，为兄十分想念。” 李晦好久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了，冷笑着说：“你想大爷我，大爷可不想你。两天没见你露头，还以为你当乌龟缩起来了。怎么，今天想以多欺少啊？” 还不待对方回应，李治居然主动挡在李晦和李贞之间，不知是害怕还是紧张的结结巴巴的说：“八。。八哥，你这样我。。我会告诉父皇的，你别欺。。欺负人。。” “滚开，今天没想找你麻烦。主角是我和李晦弟弟。哈哈哈哈。”李贞一把将李治往旁边推开，得意的大笑起来。瘦弱的李治被他这一推，直接摔到在边上，憋着嘴不敢再出声，红着眼又要哭起来。 李治的侍卫正想阻劝，李贞的侍卫伸手拦住对方，有些无奈的劝道：“今天在场的这些小祖宗哪一个我们这些下人惹得起的，反正今天我家王爷不是找晋王的麻烦，我们看着别让他们太过火就行了。” 看到小白脸的侍卫真的就守着自家主子不管了，李晦知道今天这架是躲不过了，二话不说就朝胖墩李贞冲了上去。李贞三人完全没想到自己这么多人李晦还这么凶，一个不注意，李贞就被李晦扑到在地。 也不管其他人，李晦出其不意将李贞扑到在地后就坐到他身上，狠狠地就是一阵乱拳头他脸上打去。反应过来的长孙涣和高岐赶紧帮忙，拳打脚踢的朝李晦打去。 书童小桂子还没反应过来自家少爷就已经冲了出去，回过神来是已经一边狂揍胖子王爷一边被两人乱打，赶紧冲上去拉住高岐想帮忙。被小桂子拉扯住的高岐大怒，一脚踢在小桂子肚子上：“你个小奴皮，敢跟爷爷动手。”小桂子瘦小的身板差不多被他一脚踹飞起来，倒在地上起不来。 长孙涣见李晦不管二人怎么打都死盯这越王李贞打，赶紧大声对着巷子另一头站着看戏一动不动的两个大块头吼了起来：“尉迟环、尉迟寂，你两还不过来帮忙？” “我两收钱时就说过了，只帮你们堵人不动手的，动手要加价！”堵路的一种一个大个子粗声粗气的回到。话虽然这样说，两人还是朝李贞等人走了过来，边走还不忘评点：“小叔，这李晦还真是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不管长孙涣和高岐这两个怂包怎么打都不还手，就盯着我们的越王殿下打，嘿嘿！” “废话，换我是他也会这样，现在他基本上是一打三，不盯着一个打照样被揍得半死。要不是已经收了李贞的钱，其实我看着小子听顺眼的。”这堵路的两个黑大个竟然是两叔侄，边走边讨论间几步就走到到乱战在一起的五人旁边！ 眼见李贞被揍得比李晦还惨不忍睹，两个黑大个一左一右拉住李晦的两只胳膊，一把就将他从李贞身上提了起来。一直被李晦骑在身上的李贞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到李晦被尉迟叔侄架着，先是狠狠的一脚踢在李晦肚子上，然后又一阵乱拳朝李晦脸上招呼去。 李晦突然被人架在空中，转头一看正是刚才堵在巷子口的两个大个子，正打算放两句狠话威胁一下，胖子李贞就一脚踹到他肚子上。剧烈的绞痛从腹部传来，李晦感觉自己下学时喝的水都被从胃里踹了出来，忍不住蜷缩着腹部，然后又是一阵乱拳袭来，李晦终于体会到了胖子刚才被自己揍得感觉。 李贞打了一通还不解气，感受着自己脸上左一块右一片传来的肿痛感，怒从中来，刚好考到地上又一根拳头粗细的木棒，恶从心头起，怒像胆边生，直接抄起木棒就往李晦头上砸去。 一边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李贞拿着一根木棍已经要打到李晦脑袋上了，惊恐之下想阻止都已经来不及了。 “少爷小心。“就在此时，刚才还被高岐踢到在地上摩擦的小桂子猛地朝架着尉迟叔侄扑去，刚好将架着李晦的两个大个子推得重心不稳向一边歪去，而李贞的木棍搞好打到扑在高个身上的小桂子头上。可怜的小桂子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刚刚逃过一劫的李晦趁乱挣脱了两个大个子的束缚，慌乱的扑到已经昏倒的小桂子身边：“小桂子，你醒醒，你怎么样了？小桂子。。。” 李贞必经也只是十多岁的小孩儿而已，此时已经吓得扔掉了木棍，愣愣的看着昏倒在地不知死活的小桂子，嘴里喃喃的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两个大个子见事不对，悄悄跟长孙涣和高岐二人使了个眼色，两人赶紧拉着还在发愣的李贞，一群人悄悄的朝巷外走去。 李治的侍卫没想到事情转眼就成了这样，赶紧过去查看小桂子的状态。试了一下小桂子的颈部脉搏和呼吸后，侍卫这才松了一口气，对还处在慌乱中的李晦说：“二少爷放心吧！你的书童只是昏了过去，不信你看，连皮都没破，只是起了个大包。”说着还指着小桂子的头部让李晦看。 慌乱的李晦试了一下小桂子的呼吸，果然如侍卫所说，这才镇静下来。不过他可知道现在小桂子的情况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脑袋受伤不是光看外面就看得出来的，打算带小桂子回府让大夫好好看一下。试着抱起小桂子，才发现自己全身酸疼，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显然是受伤不轻。 这时候李治已经从刚才的乱斗中回过神来，双眼通红的过来扶住李晦：“晦哥儿，对不起，我实在是太害怕了，对不起。。。呜呜！” 李晦看到李治这模样，实在是生不起他的起来，还得安慰道：“哎！算了，送我们回府吧！不许哭，你刚才不敢帮我我就算了，要是再哭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兄弟。” 李治见李晦是真的要生气了，赶紧强忍住不再抽噎，手忙脚乱的李治扶起来，让后又让自己侍卫抱起昏厥的小桂子，一行人一瘸一拐的朝河间王府走去。 第十四章 孝恭教子 李晦在小白脸的搀扶下艰难的沿着坊间长街朝安兴坊的王府走去，每一步都牵动着伤口，疼得他直呲牙咧嘴，往日三两下就走完的距离今日变得异常遥远。 才离开永宁坊没多远，李治侍卫抱着的小桂子就苏醒过来，意识不请喊了两句少爷快跑。李晦听到小桂子的声音，兴奋的摇了摇他：“小桂子，小桂子。你怎么样？” 刚恢复意思的小桂子差点又被李晦摇晕过去，虚弱的说：“少爷，停！停！你摇的我头好疼。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晕晕的。这位大哥，谢谢你，我可以自己走的，你放我下来吧！” 李晦赶紧打断他：“你好好给我呆着吧！哈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走，我们回家去。” 不理会街上众人打量的眼光，李晦开心的摆脱了小白脸的搀扶，摇摇晃晃的带头朝王府走去。 到了王府门口，守门的侍卫差点没认出来这个顶着个猪头的家伙是自家少爷，等到李治通报了身份，赶紧跑到府内通知王爷晋王驾临。 李孝恭听到侍卫禀告，赶紧带着王妃和管家出门迎接。到了门口只见得自家儿子被人打得像猪头一样，他的小书童也虚弱的被晋王侍卫抱在怀里。向李治行了一礼，李孝恭皱眉问道：“你这是被谁打的？” 李治不敢怠慢，赶紧回了李孝恭一礼，帮自家便宜老大解释起来：”王叔不必多礼。晦哥儿被打成这样全是小侄的错，前些天八哥欺负我，晦哥儿看不下去帮了我一下，今天八哥带上尉迟环和尉迟寂来堵我们，晦哥儿就是被八哥打成这样的！“ ”福伯，你带晦儿和小桂子下去擦点药。贤侄里面请，跟我说说详情。“李孝恭心想这帮臭小子，下手还挺重的。 --------------------------------------------- 是夜，太极宫偏殿内。 李孝恭和一身穿莽龙袍的男子相对盘坐在榻上，等太监倒好热茶退下，才开口聊了起来。 “王兄可是许久没进宫和朕叙旧了。来来来，尝一尝湖州新采的秋茶，昨日刚送到的。“蟒袍男子自称朕，正是当今天子唐太宗李世民无疑。 李孝恭端起茶杯细细品了一口，这才开口道：“好茶！“待茶韵散去，继续说道：”微臣今天是特地来向陛下请罪的，微臣管教无妨，白日里犬子李晦与越王起了争执，还动手伤了殿下。” 李世民愣了一下，没想到李孝恭是为这事而来，哈哈大笑起来：“王兄多虑了，都是自家孩子，这点小事你还请罪！当罚，当罚！就罚你稍后陪朕痛饮一番如何？“ 李孝恭在心里冷笑，面上却高兴的应承下来：“微臣也有半年没见过陛下了，今日刚好叙叙旧。另外微臣已经给犬子下了禁足令，算是惩罚！” “王兄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先前也刚给越王下了禁足令。好了好了，不说这些小事了，我们两兄弟喝酒去。”看来李世民确实没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当下拉着李孝恭喝酒去了。 待喝到微醺时，李孝恭起身辞行。李世民看着河间郡王离去的身影，感叹了一句：“看来王兄对当年之事还是心存芥蒂啊！哎！孝恭啊孝恭，你可知我坐在这个位置上十多年来每日惶惶不安，如坐针毡。” 李孝恭乘轿出皇宫时已经万籁俱寂，坊门早已关闭，不过他堂堂王爷，自然无人阻拦，不一会儿就回到王府中。 王府中，王妃早已等得焦急，见到李孝恭进来，赶紧问：“王爷，陛下没生气吧?可曾说要责罚晦儿。” 看着自家妇人焦急的表情，李孝恭笑了起来：“真是的，你瞎担心什么。我们的陛下只要不是遇到威胁到他皇位的事，还是很宽容的。” 王妃知道自家王爷见到陛下肯定又想到了当年的事情和这些年的不愉，赶紧安慰道：“好啦好啦！王爷你也是的，都这么多年的事了，你看看你们当年那帮兄弟，老的老，死的死。你轻轻松松的享乐这么些年清福，该忘的就忘了吧！这越王下手也真狠，晦儿脸被打得我这个亲娘都认不出来了，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你这个当爹就不知道帮他出一下头啊！我们不好和越王一小孩计较，但你可别放过大老黑家那两个臭小子。“ 被王妃这么一闹，李孝恭心理的阴郁消散了一些：“你还说，都是你把晦儿惯坏了，我进宫前去看了一下，越王伤得比他重。还有他们一帮小孩子斗气，你让我这个做长辈的去出什么头，等那逆子伤好了自己去报仇吧！” 。。。。。 李晦呆呆看着天花板，刚才熟睡中翻了个身，伤处和硬邦邦的床榻来了个亲密接触，直接把他疼醒了半天睡不着。心想这日子是没法过了，重伤刚痊愈没几天，又的卧床休养了。 好不容易睡过去，睁眼时外面已经日上三竿了，在春兰夏荷小心翼翼的伺候下洗漱完又艰难的喝了点稀粥，李晦正打算出门在府里转转，没想刚一走到院子口就被两个府卫拦下：“二少爷请见谅，昨天老爷已经给二少爷下了禁足令，七日内不得走出这个院门。” 靠，儿子被揍了还要被禁足，什么玩意！不过李晦知道跟这两个府卫肯定说不通，气的直接回床上躺着了。 李晦刚躺下，就听到福伯熟悉的声音：“二少爷，王爷来看你了。” 看到进门来的李孝恭，李晦没好气的说：“老头子，你干嘛不让我出去？我才是受害者。” “你还受害者，挺能耐的啊！连皇子都敢打。我关你禁足是做给陛下看的，总得给他一个交代。“李孝恭解释道。 听了李孝恭的解释，李晦这才气消点，有点拿不准的问：“皇帝没那么小气吧？” 李孝恭：”这点事倒是不至于，不过我总得把态度摆出来。刚好这几天你好好在家养伤吧！伤好了自己找场子去，我可不管你们这点屁事。” 这话不对啊！怎么好像我揍了皇子老头子没想象中的那么生气啊！李晦小心翼翼的试探起来：“老头，你这是叫我再去揍李贞那小子一顿的意思吗？“ 果然是行伍出身，李孝恭其实对于李晦打架斗殴毫不介意：“李家人没有吃了亏就认怂的习惯，李贞、长孙涣、高岐、尉迟环、尉迟寂，只要你打得过，随便打，别打死打残就行。要是打输了，哼！回家家法伺候。” “李贞也揍？？皇帝真不会找你麻烦啊？”李晦才发现老头子挺护犊子的。 李孝恭像怂恿李晦一样，解释道：”放心吧！咋们陛下只有对关系到他皇位的事才小心翼翼的，你要是真能揍李贞一顿，我帮你担下了。“ 提到皇帝，李晦觉得自家老头子似乎有些不快，好奇的问道：”那个咋们皇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你给我讲讲。“ 说到李世民，李孝恭的感情是崇敬又复杂的，有些感叹的说：“我们的陛下乃一带明君。大唐从时刻面临倾覆之危一路走到如今四海生平，大半都是他的功劳。而且胸襟宽广，不会因为是旧臣而不用，也不会因为直言进谏而生气，许多先朝旧臣如今都在朝中位居要职。哎，不说也罢！” 看老头子的表情，似乎对皇帝既崇拜又有些不满，李晦又点疑惑的问：“老头子，那我怎么感觉你有怨气啊？我们皇帝陛下咋欺负你了？“ 李孝恭：“你这臭小子，眼光到不差。不错，当年有人说我要谋反，陛下就派人查我，虽然什么都没查到，可还是下了我的官职，我一气之下就请辞了。想我随他征战四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就随便听信小人之言将我免职，我能不气吗？“ 李晦一听，这里面太复杂了，政治这东西果然不是一般人玩的。老头子这种暴脾气还是早点回家好，不过他可不敢当着自家老爹说出来。 第十五章 改善伙食 胡麻饼样学京都，面脆油香新出炉。寄与饥馋杨大使，尝看得似辅兴无。 都说长安的胡麻饼好吃，可是这几天李晦看到胡麻饼都想吐了。 禁足三日来，自由散漫惯了的李晦彻底的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院子的每一寸土地都被他用脚量过了，连哪里有一窝蚂蚁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奇怪的是平时一吃完饭或者一上课就如期而至的瞌睡这几天不知道跑哪去了，无聊得李晦想发狂。 晚餐又是胡饼加秋葵菜汤，这几日府中大夫说李晦旧伤才好，又增新伤，比较清淡的食物易于身体康复，连肉都不给上。可在李晦看来，唐朝哪有重口味食物啊！没有辣椒，没有胡椒，来了两个月，连炒菜都没吃过两次，李晦为此之前还特意问过福伯，为什么没有炒菜？福伯的回答让他抓狂，麻油好多时候买不到，故而很少有炒菜，王府或者说整个长安的食物都主要是以蒸煮、炙烤、炖汤、甚至生食为主。 已经吃了三天清汤寡水的李晦实在是看到这堆东西就反胃，气恼之下全部打翻在地，弄得伺候他吃饭的春兰、夏荷惊愕不已，还以为自己又哪里惹到这位小祖宗了。 李晦：“春兰、夏荷，我不管，这些东西我实在吃不下去了，你们去帮我买一碗老萧家混沌来。” 原来是吃的东西不和胃口，春兰夏荷松了一口气：“少爷，现在坊门都快关了，萧家混沌已经收摊了，你这让我上哪儿给你买去？要不你看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吩咐厨房去做？” 李晦更加气恼的说：“王府厨房做的东西是人吃的吗？那姓牛的庖丁跟个倔驴似的，我找过他两次跟他说了几种美食的做法，他理都不理我，还叫我没事别去厨房捣乱。我不管，我就要吃混沌。” 春兰夏荷没办法，只能将二少爷的要求告诉了福伯。 福伯接到消息就直接来到了李晦的院子，看着被打翻在地的食物和在一旁一副不满足我的要求我就一直闹下去的样子的二少爷，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只能好言相劝：“二少爷，今天确实天色已晚，肯定买不到你想吃的混沌了，要不你这顿先将就点，我保证明天一定帮你把混沌买来。” 李晦其实也知道这时候老萧家肯定收摊了，他这么闹一方面是因为唐朝的食物确实大多吃不惯，二是这三天被关的实在受不了了。突然李晦灵机一动，反正这两天是出不去这个院子的了，我何不自己弄点吃的。前世自己是在孤儿院长大，很多时候都得自己做饭吃，后来上班做了程序员虽然很少开火，可有几个拿手菜可是同事朋友吃了赞不绝口的。打定主意，李晦装出一副我看在你面子上才做出让步的样子对福伯说：“福伯，那我也不为难你了，只要你能帮我办点事我就吃饭。放心，对你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 福伯虽然不知道李晦打的什么鬼主意，但只要他能消停下来总是好的：”那少爷你尽管吩咐。“ 李晦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开心的提出自己的要求，指着院子左边的角落说：“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请福伯找两个下人来在这里搭建一个厨房，马上就弄，要不了多久的，然后就是把王府里的食材都给我备一份送到这儿来。” 一听李晦的要求，福伯就明白了李晦是要自己做吃的。他可不相信从小锦衣玉食的二少爷能做出可以入口的东西，打算敷衍一下：“二少爷，现在天色都这么晚了，搭建厨房也来不及了，要不明日再弄吧！” 李晦大怒：“我不管，我明天早上一定要见到这里有厨房。我的要求又不高，有个灶台，有个遮风弹雨的棚子就成，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好好好，那就依二少爷的，我现在就去安排。那二少爷你现在还是先吃点东西吧！”福伯敷衍不成，只得答应，反正也用不了多大功夫。 李晦：“行，我就最后再吃一顿这猪食。明天起小爷自己开火。” 福伯翻了个白眼，腹议道:“得，这王府一大堆人都成猪了！” 当天晚上，李晦就在外面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中度过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早，眼伤未愈又一夜没睡好的李晦盯着两个硕大的熊猫眼起床了，第一件事不是洗漱，而是先出门看看他的小厨房造好了没有。 推门一看，只见院子左边角落里搭起了一个简易木棚，木棚里用土砖磊了一个灶台，还是两个灶眼的。灶台旁边放了一个木架子，上面放上了各种食材。在棚子靠墙的角落，还贴心的堆放了很多劈好的木头。 福伯果然没有敷衍自己，李晦这才心情愉悦的进屋开始洗漱。 这几天二少爷不用早起练拳，春兰、夏荷两个小丫头和昨日一样稍晚一点才来过来准备服侍他洗漱。一进院子就看到往日没人叫就能睡到日晒三竿才起的二少爷正在新搭建的简易厨房里东找找西看看的。好奇的凑了过去，春兰好奇的问：“二少爷，你在干吗呢？” “准备做早餐。“李晦头也不抬，专心的在寻找什么。 夏荷：“二少爷，你洗漱了吗？” “嗯” 春兰：”二少爷，要帮忙吗？“ “嗯，帮我找下面粉，烧碱，猪油，其他要用的我都找到了。“ 春兰、夏荷闻言立刻帮着李晦在架子上翻找起来。春兰眼尖，一下看到架子最下面有个粘着白色粉末的麻袋，一打开，果然是面粉。然后夏荷告诉李晦：“二少爷，王府是不吃猪肉的，所以没有猪油。至于烧碱，我们都没听过这东西。” 靠，好吧！看来唐朝还没烧碱这玩意。王府不吃猪肉？？什么鬼。 “春兰，帮我叫福伯来。”李晦纳闷了，堂堂王府怎么连猪肉都没有。 刚起床的福伯还没来得及洗漱就又被二少爷召唤来了：“二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李晦：“帮我弄点猪肉来，要肥的。” 听到李晦的要求，福伯有点为难了，解释道：“二少爷，长安贵族都不吃猪肉的，那玩意多脏啊！” 长安贵族不吃猪肉？关我什么事，李晦坚决的说：“我要猪肉，肥的，现在，马上！” 福伯拿叛逆的二少爷没办法，只好去安排下人帮他买。 要求得到满足，李晦满意的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计划，把平时做馒头的酵母和面粉加水揉匀，发酵待用。然后。。。不对啊！还有两个小丫头没用上呢！ “春兰，你把两口灶眼火生起来，一个烧一锅水，另一个等下我有用。夏荷，你把面按照平时做馒头的方法发酵上，然后把葱姜蒜给我洗干净备好了。”李晦直接把事安排好了，就等福伯的猪肉到来。 一炷香过去了，福伯把李晦要的肥猪肉送来了，还不忘抱怨两句这种只有黎民才吃。李晦才懒得搭理他，直接将猪肉洗净切段，准备炼猪油。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铁锅，没办法只好又拿了一个烧水用的锅将就用一下。将肥肉放进锅里后，又放了点盐开始熬炼起来。 不一会儿，白嫩的猪肉就变成了金黄色，圆底深锅中也得到了清澈的熟猪油。然后李晦将发酵好的面团用刀切成面条，倒入沸腾的开水里煮熟，捞起来放到大碗里，撒上点盐、姜末、蒜末，再淋上一瓢热油，撒上些许葱花，倒入酱油和醋。一碗热腾腾的缩水版油泼面新鲜出炉。 看着自家二少爷行云流水的做出一碗热腾腾的食物来，旁边的福伯、春兰、夏荷看得目瞪口呆。虽然没有尝到味道，但光闻味道就知道绝对好吃。 李晦可不管旁边三人想什么，把面条拌匀了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呼呼呼，一碗油泼面没几下就被消灭了。李晦满足想：“一个多月了，终于吃到了熟悉的味道，可惜的是少点味道，要是有点辣椒就完美了。为什么唐朝没有辣椒，为什么？” “呃！少爷，少爷！能否让老奴也尝一尝少爷的厨艺。刚才少爷做的这个是什么饼？”最终还是福伯先忍不住，厚着老脸跟李晦搭讪起来。 李晦有点觉得意外：”福伯你想吃我做的油泼面？“ “这饼叫油泼面啊？好形象的名字。少爷愿意让老奴尝一尝？”福伯只是闻到味道实在太香了，忍不住开口问了一下，没想到二少爷还真答应了。 “行，春兰、夏荷，你两要不要也尝一尝？”得不到别人认同的厨子不是好厨子，李晦看出来两个小丫头也是想吃的。 嗯嗯，两个小丫头赶紧点头，生怕二少爷反悔。 三下五除二，又是三碗油泼面出锅。福伯端着碗，美滋滋的看着碗里的面条，学着李晦的样子用筷子拌匀了开始吃起来。春兰、夏荷也觉得二少爷做的饼，哦不！是面香滑爽口，葱香扑鼻。吃完一碗还忍不住想再来一碗。 三人差不多以同样的速度把面条吃完，福伯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二少爷，你做的着油泼面真是绝了？不知二少爷是在哪里学会这门绝活的？” 还沉浸在喜悦中的李晦被福伯这个问题问蒙了，正在考虑要编个怎样的谎话才让人信服时，院子口传来了王妃的声音：“晦儿，你在这儿做什么呢？什么味道这么香？” 得嘞，暂时不用想怎么编谎话了。李晦见刚才发的面已经用完了，吩咐春兰：“春兰，再去厨房弄点面粉来。” 春兰前脚刚走，李孝恭就走进院来：“小兔崽子，听说你让福伯帮你搭了个厨房，你什么时候会做吃的了？嗯？？这什么味道，这么香？” 李晦。。。。。 第十六章 坑爹系统归来 李晦给李孝恭和王妃一人做了一碗油泼面，就不再搭理想要再来一碗的福伯等人。直接嘚瑟得一句想吃自己去做就把几人的话堵回肚子里去了。 王妃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舌头，她可是从小看着李晦长大的，有些好奇的问道：“晦儿，你是从哪里学会做这油泼面的？” “是啊！赶紧从实招来，你爹我走遍四方，从来没吃过这种做法做出的饼来。”李孝恭也好奇的追问起来。 看着福伯、春兰、夏荷跟着一副好奇宝宝的表情，李晦心里暗暗得意，面上故意做出一副不知当不当讲的表情。看得人只想一圈砸到他脸上。 故作为难了半天，众人都等得不耐烦了，李晦才说到：“启禀娘亲，早些日子孩儿不慎跌倒摔倒头部，昏睡梦到一个奇怪的地方，那里的人穿着奇装异服，出行乘坐的是四个轮子的铁皮怪兽，住的地方直插云霄，这油泼面就是在那梦中世界学到的。原本的油泼面应该还加有一种叫做辣椒的调料，味道比孩儿做的这个还胜上一筹。” 李孝恭大感惊奇，追问道：“你梦见的那个世界可还有其他不同的地方？” 李晦想了一会儿，认真的说道：”我在那个世界不止见到和我唐人超不多的人，还见到了许多黑色皮肤、白色皮肤的异族人；还有许多我长安没有见到过的食物，有一种听说可以亩产二三十石的农作物，听说是叫什么土豆；还有西红柿、红薯、洋葱、辣椒、玉米等，我在王府和东市都没有见过，也没听人说起过；还有。。。“ 李孝恭和众人都被李晦所描述的梦境惊呆了，要是他们知道李晦只是选择性的告诉他一些现代信息，不知道会不会把下巴惊掉。 思索片刻，李孝恭郑重的告诫众人不得把今日听到的事传出去，然后又警告李晦不得将所见的梦境告诉其他人，并且不得作出太多异于常人的事才作罢。随后宣布了李晦的禁足令解除一半，可以走出院子，但是不得出王府。 喜滋滋的看着老头子和王妃离去，李晦没想到为了满足口腹之欲做出的油泼面还能减轻责罚，要是再把诸多现代美食做出来，那老头子会不会一高兴赏他个百八十贯银钱。 ”福伯，我有一事想请你老帮忙。“李晦拉住要跟这老头子离开的福伯，有些神秘的说。 看到二少爷的表情和昨天让他建厨房时一模一样，福伯有些期待的说：”少爷你吩咐。“ “我想请福伯帮我弄点大米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做了那个梦过后就老是觉得粟米不合胃口，总想尝尝大米的味道。”李晦说道。 听到李晦是要大米，福伯心里有点小失望，不过还是应承下来：“这事简单，大米只是平时不常用罢了，我叫人去采购些来就是了。” -------------------------------- 李晦终于过了几天的逍遥日子，解除部分禁足令后可以在偌大的王府自由活动，还不用去上学，不用吃王府厨子做的难吃死人的食物。美中不足的是身上的淤青才刚消失，老头子就吩咐福伯每天监督他起早练习《五禽戏》，这严重影响了自己的睡眠质量，李晦觉得。 李晦是到了八月十八才知道中秋已经过了，也就是被禁足后才知道中秋已过，完全弄不懂为什么唐朝没有过中秋节，不过这个世界李晦搞不懂的事太多了，也就懒得问了。 中秋已过，还未沐浴阳光的长安清晨有点微凉，李晦又被从被窝中拉起来练拳。完完整整的耍完虎鹿熊猿鸟后，李晦和往常一样出了一身臭汗。正欲收功，脑海传了嘀的一声，李晦顿时像木桩子一样呆立不动，脑海中却如狂风暴雨，掀起无数波澜。 “系统开启中。。。 启动成功。 绑定宿主中，请确认。 绑定宿主中，请确认。 绑定宿主中，请确认。 。。。” “二少爷，你没事吧？” 福伯的声音将李晦从呆滞中唤醒，听到脑海中不断重复响起的“绑定宿主中，请确认”的提示音，李晦慌乱的回应：“没事，福伯。我没事，我先回房洗澡去了。” 福伯看上去没有异样，应该只有自己能听到这个声音，李晦赶紧借口洗澡跑回了自己房中。 将房门关死，再三确认房间内没有人了后，李晦一下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让自己无端来到这个世界的罪魁祸首此刻就在自己身体中，到底是确认还是不确认，未知的恐惧支配着李晦，他不知道到底该如何选择：如果选择了是，等待他的是一个不知来路的系统；如果不确认，又好像会失去点什么，说不准系统里面有回到千年之后的方法，而且难道要让着该死的机械音在脑海里一直响下去吗？ 纠结半天之后，李晦咬了咬牙，在心里暗念了一句确认，李晦屏住呼吸等待接下来的变化。 李晦感觉自己憋气快憋炸了额，脑海里“绑定宿主中，请确认”的声音还是响个不停。实在是憋不住了，李晦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然后大口喘了几下，才缓过劲来。 “艹你大爷，我确认。”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紧张感，李晦咬牙切齿的骂了出来。 “绑定宿主中，请确认。” “我确认。”李晦感觉自己被玩了。 “绑定宿主中，请确认。” “我确认。”李晦大声吼了出来。 “绑定宿主中，请确认。” “少爷，你没事吧！”门外等候的夏荷问了起来。 “我没事，就是想大声高歌几句。”李晦感觉自己要疯了。 “系统大爷，我确认。”李晦想，还是认一下怂吧。 “绑定宿主中，请确认。” “我是李晦，我确认。”李晦想哭。 “绑定宿主中，请确认。” “我是李晦。”李晦。。。。 绑定宿主中，请确认。 “我是王小东，我。。”李晦已经绝望了，没想到我确认都还没说完，惊喜来了。 “宿主身份确认中。。。。 确认成功。 绑定中。 绑定成功。 系统重启中，请稍后。” 李晦觉得自己遇到的一定一个坑爹系统，耍了自己半天，刚绑定成功又没有声响了，不会又要重启十天半个月吧！ 还好，才过了十多秒，坑爹系统的声音再次传来。 “重启成功，宿主你好，我是。。。我是。。。数据库损坏，启动备用程序。。。。。” 李晦想找块豆腐撞死，真的是坑爹系统。 “备用程序启动完成，请宿主命名。” 李晦心里暗想：“命名？坑爹系统吧！“ “命名成功，宿主你好，我是坑爹系统，由于数据库损坏严重，已经切换为备用程序。备用程序一旦启动，不可逆转。。。“ 李晦真的想死了，刚才用嘴确认半天这该死的系统什么反应都没有，现在只是下意识的在脑袋里想了一下，它就当真了，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玩人啊！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注意，再重复一遍。”回过神的李晦才想到刚才系统好像说了些重要的东西。 这次系统终于顺着李晦的意思做了一次：”宿主你好，我是坑爹系统，由于数据库损坏严重，已经切换为备用程序。备用程序一旦启动，不可逆转，由于数据库损坏严重，坑爹系统具体功能请宿主自行摸索。现在系统已经完全和宿主绑定，能量和宿主共享，现在能量储备只有百分之一，请宿主尽快补充能量，能量充足后系统会解锁更多功能。“ 总算是听到点好消息，李晦有点疑惑的问：“那个能量和我共享是什么意思？” 系统：“由于系统损坏严重，启动了备用程序，已经完全宿主绑定，以后系统的能源降全部由宿主提供！” 李晦突将有种不好的预感：“那我要怎样才能给你提供能量。” “宿主的生命波动越强，能为系统提供的能量越多。” 李晦：“那个生命波动强弱怎么判断？” 系统：“根据宿主的灵魂强度和身体素质。” 李晦：“那我现在的强度可以给你提供多少能量？” 系统：“宿主现在的生命波动强度较弱，两天提供的能量才够系统正常运行一天” 李晦现在好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抽风确认绑定啊！！！ “那这种情况会对我有什么影响？”李晦被系统坑怕了，赶紧想弄清楚后果。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系统的声音似乎灵动了一些：“系统能量不足，会停止数据库修复。同时自动进入节能状态，不能为宿主提供帮助。” “你的数据库可以修复？”李晦已经不知道这是不是好消息了。 系统“在能量充足的情况下，数据库理论上存在部分修复的可能。” 李晦总结下来，这系统完全就是一个废物系统，不但没什么好处给自己，自己还得为他提供能量。提供能量，去死吧！坑爹的系统。 系统：“如果长时间能量不足，系统将永久休眠，宿主也会跟着死亡” 李晦好绝望。。。 第十七章 找上门去 万念俱灰已经不足以形容李晦此刻的心情了。他现在只想如果可以的话，把这个该死的系统大卸八块，然后自己再一头撞死。花了半天时间，半天时间，他总算弄清楚了自己和系统的关系和现在的状况。总的来说，现在的系统就和一台刚开箱的新电脑一样，什么作用都没有。而自己已经被和它绑在一起了，想扔也扔不掉，还得像孙子一样供他住供他吃。 现在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自己不能给它提供充足的能量，当它进入节能状态时，就会优先保证系统充能，而到时候自己甚至会有性命之忧。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时解决系统的能量问题，系统的能量来源于李晦的生命磁场，对于要如何在短时间内提高生命磁场李晦实在是毫无头绪，只能等待系统给出解决方案。 “少爷，你没事吧?你洗完澡了没？”夏荷守在门外，刚才还听到二少爷在屋里不知在囔囔什么，一会却又完全没有了声响。 “快了。”李晦赶紧脱了衣服随便洗了一下。 洗完澡推门出来，院子里面已是阳光明媚。伫立良久，才隔月余，李晦又再次有了两世为人的感觉，深吸一口气，李晦踏过门槛走入阳光中。旁边的夏荷觉得奇怪，不过洗个澡的功夫，怎么会觉得二少爷一下老成了许多呢？当真怪事。 今天是禁足最后一天，用过早膳，沉寂了许久的声音终于在脑海中响起：“强化方案已完成，请查收。” 李晦顾不上其他，匆匆回到房中把门关好，李晦开始查看起系统的强化方案来。 仔细看完系统的强化方案，李晦倒吸一口凉气，这哪里是什么强化方案，简直是魔鬼式训练清单，早上卯时起床开始练拳，辰时早餐过后开始体能训练，午时是午饭和中午休息，未时开始强化训练直到申时。晚上还安排了药浴，下面还列出了一堆长长的药材清单。 ”坑爹系统，照你这方案训练下来，简直是生不如死，你确定不是想玩死我？我这身体才十二岁，经得住这种玩法。“李晦在脑海里和系统沟通起来。 系统：“宿主放心，该计划不会对宿主产生致命危险，最多脱力、昏厥。只要每日浸泡计划所载的药浴，不会对身体身体产生损伤。“ 李晦才不买账，：“你还是直接弄死我吧！我不想死，但是也不想生不如死。都不能享清福了，我还活着干嘛！” 系统：“宿主有自主选择权利。” 李晦不知道系统会不会撒谎，试探道：“那我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系统：“宿主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在系统不能正常运行会加大能量抽取，宿主可能会陷入虚弱状态。” 李晦这才放下心来，不就是虚弱状态么！总比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好：“那行，这个强化计划就放着吧！以后没事别乱吓唬人，这一天都被你弄得心神不宁的。” 系统沉默。 暂时将系统能量不足和强化计划的问题抛到脑后，李晦准备再研究下有什么美食是凭现有的食材可以做出来的，这几天除了油泼面，试验的几种现代美食均以失败告终，主要原因还是李晦喜欢的菜品以川菜为主，而没有辣椒的川菜实在没什么味道！ 李晦还没想出个头绪来，福伯来了：“二少爷，老爷叫你换身衣服去客厅等他。” 李晦有点纳闷了，老头子禁了自己的足，让换衣服去客厅等他干嘛？难道？老头打算提前结束禁足令？不太可能吧！ 换了一身斜领青衫，再用一根青色丝带将发髻束好，在铜镜里照了一下，脸上淤青已经细不可见了。谁说程序员不在乎容貌，李晦现在看到这虽然稚嫩却已有英俊之相的脸就非常满意。不过有点奇怪的是这才五六天，怎么淤青就散了？ “宿主身体经过系统改造。恢复能力强于常人” 李晦吓了一大跳，没想到系统会在这个时候出声。有些恼怒的道：“你能不能别没事冒出来吓人！你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系统：“是的，系统已经和宿主的灵魂融合，可以感知宿主思想。” “那我以后岂不是没隐私了？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可以进行屏蔽，但是需要宿主提供更多能量。” 李晦觉得系统肯定是故意的，那个强化计划哪里是要能量，直接是要命。懒得搭理系统，李晦朝客厅走去。 到了客厅，李孝恭正优哉游哉的喝着茶，见李晦进来，仔细的看了一下他的打扮，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臭小子，卖相还行，跟我走吧！” “我不是还在禁足吗？去哪里？我是个有原则的人，不会跟你出府的。”李晦其实已经猜到老头子打算解除禁足了。 “再废话就再禁五天。”跟李孝恭这种老成精的人斗，李晦怎么可能是对手，乖乖的转身朝府外走去。 出了府门，李晦实在不知道要往左往右还是往前，开口问道：“老头子，你到底要带我去哪了？” 李孝恭直接越过李晦，直接朝前走去，头也不回的说：”我带你去大老黑家，跟着就是了，哪来这么多废话。“ 李晦跟着李孝恭走过了三四个坊，就到了一座大宅子面前，看门匾，这是鄂国府。鄂国公尉迟恭可以说是李晦熟知的几个唐朝人物之一，他那威严的门神形象自小就在李晦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李孝恭走到鄂国府门口，不等守门的侍卫行礼，一脚就将其中一个侍卫踢倒在地，不给说话的机会，直接吩咐起来：“还不去通知大老黑，就说河间王来找他问罪了。” 两个侍卫屁都不敢放一个，乖乖的跑进去通报了。李晦在一边真真的见识了什么叫蛮横无理，和老头子的霸道比起来，自己那点纨绔行为太小家子气了。人家这可是直接踹鄂国公的大门啊！ 片刻之后，一阵爽朗的笑声从门后才来，鄂国府大门咯吱一声被从中打开：“哈哈哈，孝恭老弟，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儿来啊？我这府里可没有你后院那等之色的佳丽。“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李孝恭仕途不顺只得沉溺于歌舞美妾中，大老黑这明显是在嘲笑他，没好气的说：“少给我装糊涂，你儿子和孙子一起和别人欺负我儿子，没看出来我这是上门兴师问罪的吗？眼瞎啊？” 李晦只见一黑脸壮老头满脸堆笑的从中门跨出来，狠狠的给了李孝恭一个熊抱，这才开口说道：“我还以为你是想老朋友了，来找我喝酒呢？” 李晦心想，我看他就是来找你喝酒的！这哪是上门帮我找场子啊！ 尉迟恭领着李孝恭两父子朝府内走去，进门就先安排府中下人去弄点酒菜来，看样子也根本没把李孝恭上门问罪的话当个事。 到了客厅坐下，尉迟恭这才打量起李晦来：“乖侄儿可还记得你尉迟伯伯？” “见过尉迟伯伯，小子早就听过伯伯的威名，只是受伤后脑袋里确实没有伯伯的尊荣。”对于这个看了他二十多年抽象画的老头，李晦还是打从心底里恭敬的。 “哈哈，不记得没事，以后好好记住就行了。听说你伤好了变得比以前聪慧多了，我听了都想敲我家那几头蠢牛几棍子了，连对自家兄弟都出手。那两个臭小子今天没出去，你去后面找他们玩吧！他们在后院呢！”李晦听了尉迟恭的话，只觉得满头黑线，倒是想说你去敲啊！ 知趣的不再打扰两个老头子叙旧，李晦出门找了个鄂国府下人带他去后院。 第十八章 生命在于妥协 李晦跟着鄂国府小奴来到后院，两个魁梧的身形正在院中角力，哼哈一阵鬼叫不停。也不去打断两个大个，饶有兴趣的站在一旁观看起来。 尉迟环和尉迟寂前几天发了一笔小财，毫不费力的帮越王李贞堵了他的堂弟李晦，二人凭着一贯钱的佣金可是逍遥了好多天。僵持不下间，乘尉迟寂一个不注意，尉迟环猛地向后退了半步，尉迟寂一下重心不稳，被成功放到在地。 “哈哈，乖侄儿，我又赢了，今天你总共输我一百文，不许耍赖哈！”尉迟环得意的大笑起来，然后就看到在一边笑眯眯的盯着两人的李晦。拍拍还在懊恼不已的尉迟寂，示意他看身后。 尉迟寂回头一看，这不是前几天被自家叔侄两堵在巷子里的河间王李孝恭的二儿子么！一丝不妙的感觉从心头升起，尉迟寂想叫小叔赶紧跑，回过头来一看，哪里还有尉迟环的身影。 李晦见两个黑大个分出输赢来，正要上去找麻烦，却只见其中一个黑大个看到自己愣了一下，然后二话不说转头就跑，追都来不及。见势不对只得赶紧一把上去抓住还没走脱的另一个大个。 ”晦哥儿，你好啊！“尉迟寂回头看到已经跑远的尉迟环，骂了一句没义气，正要开跑，却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李晦拉住了。只得哭丧着脸转身和李晦打起招呼来。 “你认得我？”李晦穿越的后遗症又犯了。 “我们小的时候经常在一起玩，前久你受伤了我还去看过你呢?只是你当时昏睡不醒不记得。”尉迟寂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李晦大怒：“靠，认识我你们还帮着胖墩堵我！现在说说看你们怎样补偿我？对了，刚才跑了的那混蛋叫啥？” “那还我小叔，尉迟环。你和他也是认识的。”尉迟寂在心里默默祈求小叔原谅，我真的不是故意出卖你的。 。。。。 李晦最终还是没能把尉迟叔侄怎么样！那两混蛋的身板实在太壮了，和他两打一架简直是自取其辱。李晦明智的选择将他两从李贞那儿得来的钱分了一部分后就此作罢！ 令人惊喜的是李晦在鄂国府见到一种勉强能提供辣味的香料。晚饭时候，在鄂国府的晚膳上，李晦吃出一道汤里面有些许辣味，大喜。饭后就跟尉迟寂打听有辣味的是什么东西？ 原来当年左武卫大将军牛进达领兵入蜀平叛，见当地人喜食茱萸，就带了一些回来，后来尉迟恭在老牛家尝到此物，从此喜上此味。李晦二话不说，又以补偿的名义向尉迟叔侄敲诈了许多茱萸，并答应堵路之事从此一笔勾销。 ------------------------- 回到河间王府，李晦带着寻到辣味的满意笑容睡去。 第二天，二少爷的禁足已经结束，春兰夏荷按照福伯的吩咐早早的来叫少爷起床上学。可是敲了半天门也反应，叫来了福伯之后，福伯见情况不对就直接破门而入，发现李晦躺在床上呼吸微弱，怎么叫也叫不醒。 河间王府的大夫看过之后也找不出二少爷昏迷不醒的原因，气的李孝恭大骂废物，直接进宫面圣求宫中最好的御医出诊。可是宫中御医来了也找不出李晦昏迷的病因，可怜的王妃伤心之下悲痛欲绝，大骂李孝恭叫他还儿子来。 找不出病因，人又昏迷不醒，李孝恭无奈之下只得吩咐人时刻守着李晦，注意他的情况变化，然后将王妃拉到别处去安慰了。 其实李晦的意识一直都是清醒的。早上春兰夏荷来敲门将他从熟睡中吵醒了，可是却怎么也睁不开双眼，手脚也不能动弹。慌乱过后李晦想到了系统，可是任他在心里千般呼唤万般哀求，系统都毫无反应，李晦这才明白自己肯定是又被系统坑了。 系统之前说过如果它进入节能状态的话就会加大从自己身上的能量抽取，可是不是说了两天的能量够用一天吗？这才一天一夜都没过啊！不是说好了只是会陷入虚弱状态中码？这哪里是虚弱，明明是濒临死亡好不好！ 可是不管李晦如何呼唤，如何咒骂。坑爹的系统就是一声不吭，不知道没听到还是懒得回答。李晦的意识就只能在一片黑暗中百无聊奈的独自等待系统充能完毕。 李晦终于体会到了传说中的小黑屋是什么感觉！或许比小黑屋还恐怖吧！一个人或者说一个意识孤独的飘荡在漆黑一片的空间中，见不到任何光亮，听不到任何声响，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只有一个孤独的灵魂在无边无际黑暗中独自飘荡。 像过了一个世界那么漫长之后，李晦终于听到了系统的声音：“坑爹系统唤醒中。。。” 李晦像是在沙漠中干涸的旅人看到了一道清泉，激动的哭了起来，虽然一个意识挤不出泪水来：“系统大哥，你总算出来了，能不能不要这么玩人，你不是说只是虚弱吗？这将至是要人命好不好，我甚至连想自杀都做不到。而且你能不能不要一声不响的就进入节能状态，会玩死人的！“ ”系统之前已经告知了宿主，两天提供的能量足够使用一天，不存在计算失误。宿主有权自主决定，系统是按照宿主之前的决定执行的。“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李晦觉得系统是故意把他的意识拖到这个黑兮兮的空间中的。 “我去！那我还要多久才能从这里出去？”李晦算是弄明白系统的算法了，是两天提供的能量够使用一天，应该是每隔一天就会陷入这种状态。 “充能需要十二个时辰，还有六个时辰。” ”天啊！才过去一半的时间。“李晦算是真正明白了度日如年的滋味。 “坑爹系统，你为什么会没有能量了？”系统是李晦唯一能交谈的对象了，他百无聊奈的打听起来。 “数据库损坏，无记录！不过据现有数据碎片推测应该是遇到事故了。” “遇到什么事故？” “不知道。” “你从哪里来的？” “不知道。” “你的任务是什么？” “不知道。” 问了一大堆问题，系统的回答除了数据损坏就是不知道，李晦气得牙痒痒，却拿它无可奈何，只得又低声下气的和系统商量起来：“坑爹系统，那我答应你执行你的强化计划，但你的告诉我我的生命强度要到什么程度才能维持你的消耗，不会再像这样子被关小黑屋？” 这下系统终于给了明确的回答：”根据宿主现在的生命强度，只需要每日坚持训练系统就可以不用进入节能状态。并且随着宿主生命磁场的增强，可以逐渐减少训练量！“ “好吧！”由不得李晦不妥协，虚无空间的滋味实在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不得再搭理系统，李晦开始沉默思索起要如何能搞定李孝恭，让他答应给自己提供系统清单上的药材。 第十九章 欢迎加入 漫长的六个时辰终于熬过去了，虽然怀疑是系统故意搞鬼，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找不到证据的情况下又不想每隔一天就“虚弱”一次，李晦只得按照系统给的训练计划来强化体质。 艰难的先动了一下手指，随着知觉快速恢复，李晦终于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在旁边守候了一天一夜的夏荷看到少爷好像醒了，连忙叫醒已经靠在榻边睡着了的春兰，让她赶紧去把王爷王妃叫来。 李孝恭带着王妃匆匆赶来李晦的房里，见到儿子出了虚弱一点以外似乎并无大碍，心口的大石总算落下，语气温柔的关切起来：“晦儿，感觉怎么样？可有哪里不适？你昨天到底怎么了？” 李晦还没苏醒时就早已计划妥当，可看到老头子焦急的模样，心头一暖，强忍着心里的感动，挥退春兰夏荷，故作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老头，我昨天又梦到之前我给你说的那个地方了，然后一觉睡醒来才发现自己四肢无力，看见春兰夏荷焦急的守在旁边，听他们说了才知道已经过去一天了。” 李孝恭大惊：“你梦到了上次说的神秘之地？这次又见到了什么？” 老头子果然上钩，李晦不动声色的将事先编好的一通鬼话说了出来：“我这次梦到的虽然应该还是上次那个世界，不过地点却有所不同，看样子像是军营，在哪里见到了士兵训练各种稀奇古怪的项目。” “哦！那你给我详细说说你看到的景象！“戎马一生的李孝恭被勾起了好奇心，想当初跟随还是秦王的李世民征讨天下七十二路反王，手下兵士不敢说是所向无敌，也是罕有败绩。而李晦所描述的世界，虽然未在典籍中找到记载，但应是仙界无疑，李孝恭实在是好奇传说中的天兵天将是如何训练的。 可以几千米外一枪毙命的神枪手，几百公里转瞬即至的弹道导弹，毁天灭地的核武器等等现代武器将李孝恭震得目瞪口呆。 然后李晦又将系统的强化计划略做改动后告诉李孝恭这就是他在兵营中见到的士兵训练方法，在李晦的描述中，那些特种兵飞檐走壁无所不通，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听得李孝恭一愣一愣的。 见火候已经才不多了，李晦这才露出狐狸尾巴：“老头，我想照着梦中所见的训练方式来训练自己，你觉得怎么样？” 李孝恭愣住了，没想到自家儿子会提出这个要求，有点不确定的问道：“你确定？不是你爹我瞧不起你，你就吃不了那份苦。“ “老头，你看你儿子我天资聪慧，过目不忘，去那什么弘文学馆实在是浪费了。要不你就让我试一试呗？”李晦看出来其实老头子已经心动了，赶紧加了把劲。 “那行，你把你要的东西都列出来吧！我吩咐福伯尽量满足你的要求。不过你要是弄不出点成绩来，到时候别怪我翻脸。”警告一番，李孝恭就应承下来。 李晦高兴得差点想抱着老头子来一口，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害他想的诸多备用方案都还没用上。 见儿子没有大碍了，昏迷的原因也找到了，李孝恭放心的走了。 事情已经安排妥当，李晦下床准备弄点吃的，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实在是饿的难受。刚被赶出去的春兰夏荷进屋来，连忙扶起李晦就要去床上，春兰还焦急的关心起来：“少爷，你可别乱动了，看你虚弱得走路都要被风吹走了，还不好好呆着。” “放我下来，我那是饿的！赶紧去给我弄点吃的来。”李晦实在是被两个小丫头笨哭了。 ----------------------- 犹如利达摩斯之剑悬在头顶，吃了东西体力恢复了体力就赶紧训练起来，他可不想明天早上又醒不过来。 先打了两遍《五禽戏》，事毕已是全身出汗，顾不上洗澡的事情，李晦吩咐春兰备纸笔夏荷研磨，把要用的药材和物品列成清单来交给福伯，还不忘再三叮嘱福伯其他东西可以先缓一缓，药浴用的药材天黑之前一定要弄齐。 歇息片刻之后，李晦开始了体能训练，严格执行系统的计划，第一项是跑十公里。刚开始李晦根本没把十公里当回事，围着院子边跑还和系统瞎聊：”你制定的这个计划靠谱吗？要不你给我个明确的数据吧，我今天的训练完成多少了，还要多少才够啊？“ 系统：“当前已完成跑步的百分之五，宿主请再接再厉。“ 才围着后院跑了十多圈，李晦觉得双腿开始沉重起来；二十圈，汗水已经打湿了衣领，黏糊糊好不难受；三十圈，感觉双腿像灌了铅一种，每迈出一步都觉沉重不已；四十圈，衣裳已经完全被汗水湿透了，双腿已经肿痛难忍，李晦忍不住问系统：“现在跑了多少了？我感觉应该有十公里了吧！” 系统“已经完成百分之四十，宿主请再接再厉。” 五十圈，李晦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没吸一口气都觉得肺部有些生疼；六十圈，李晦觉得每跑一步都是一种煎熬，速度已经比开始时慢下很多来。 系统：“友情提示，这种速度达不到训练效果，请宿主加快速度。” 想骂去你大爷的，可是李晦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咬着牙加大步伐。七十圈，李晦已经开始有点意识模糊了，只是下意识的在奔跑；八十圈，李晦现在他只觉得腿上的肌肉上被人用刀在绞一样；九十圈、一百圈，李晦已经有点麻木，只知道提脚、迈出、放下、提脚，直到系统的声音叫他打断：“恭喜宿主，十公里已完成。” 李晦强忍着立刻坐在地上休息的冲动，放慢速度缓缓的咬牙沿着院子走了两圈，感到肌肉的疼痛缓解了一些，才停下脚步瘫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李晦才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蹒跚着回到自己的院子。 春兰夏荷正坐在屋檐下悠闲的聊天唠嗑，只见自家少爷在小桂子的搀扶下艰难的走过来，还以为李晦又生病了。赶紧跑过去帮忙搀扶：“少爷你怎么了？又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不用你们扶。”李晦恼怒于两个小丫头把他当成病秧子了，气得将搀扶自己的小桂子都推开，倔着要自己进屋去，可是走到梯子边上，沉重的双腿竟然迈步上去了，一气之下直接侧身，像一只螃蟹一样横着爬了上去。 春兰夏荷只觉得莫名其妙，怎么关心一下自家少爷还把他惹生气了。连忙抓着小桂子问少爷怎么了？ 听了小桂子的解释，两个小丫头咯咯直笑起来，原来自家少爷是跑步脱力了，难怪一问少爷哪里不舒服就把他惹恼了。 舒服的跑了个澡，李晦正打算休息会儿下午继续训练，福伯就来通传说尉迟恭呆着儿子孙子来访，老头子叫他去客厅见客。 李晦又只好蹒跚着去了客厅，刚横着跨过门槛，还没来得及行礼，就听到尉迟环说：”哎呀，晦哥儿这是怎么了？走路像螃蟹一样。哈哈哈！“ 靠，这货是来找茬的啊！李晦眼珠一转，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见过尉迟叔叔，叔叔见谅，小侄刚才跑了二十多里路，行动不便！“李晦恭恭敬敬的行了礼，也不接尉迟环的话。 “哦！小侄这是为何？”尉迟恭果然觉得好奇，跑二十多里对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哈哈！大老黑，我闲来无事，就给晦儿制定了一个训练计划，用来磨练磨练这混小子的性子。要不要把你家这两个小崽子也给我操练操练？”李孝恭直接接过话茬，他的本意只是不想李晦做怪梦的事让别人知道。 “可以啊！我还正愁没时间管教这两混小子呢！你随便操练，别给我客气。”同袍多年，尉迟恭相当放心李孝恭。 太配合了，这两老头太可爱了！我这都还没使劲呢！李晦赶紧添把火：”尉迟叔叔，环哥和寂侄儿都比我年幼，也比我壮实多了，我的训练可能对他们没什么效果啊！“ 尉迟恭：“没事！他两在你的基础上加一倍就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李晦这才怜悯的打量起尉迟环两叔侄来，谁叫你们得罪了小爷。欢迎加入，哈哈哈！ 第二十章 痛并快乐着 将二十斤重的石锁举了一百五十下，再来一百次引体向上，然后背上20斤的东西再跑完十公里，李晦终于完成了今天的训练。顾不得全身酸疼的肌肉，转身得意的对着还在奔跑的尉迟环和还要再慢一点的尉迟寂嘲笑起来：”哈哈，两个黑大个，今天小爷又赢了，我可是已经连续赢了十天了。你说你两会不会输得连兜裆布都不剩，哈哈！“ 只落后李晦半圈的尉迟环郁闷的跑完最后半圈，完全没有训练结束的喜悦。尉迟环气恼的将腰上绑着的沙袋解下来扔到李晦身上，没好气的说：“你就是个变态，我两绑着沙袋根本就赢不了你，不但之前赢的钱全部倒回去了，这几天我和尉迟寂的家底都快被你掏空了。你真的比我们小了两三岁吗？“ 两个月前尉迟恭将尉迟环两叔侄交给李孝恭特训，李晦这小子憋着一肚子坏水，在他的怂恿下两人的训练量被加倍了，第一天训练完了直接是像死狗一样被人拖着去浸泡药浴的，从那天起尉迟叔侄就把李晦彻底记恨上了。 训练七天后，李晦终于完成训练后不用被人抬去跑药浴，就忍不住得意了一下。没想到被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尉迟环出言讥讽：“有什么好得意的，爷爷我是你两倍的训练量都没得意，傻帽！有种跟我赌一把，每个项目找人计时，每天训练结束我们看谁完成所有项目所用时间最少，输的人每天给赢的人一百文。” 被无端嘲笑，李晦大怒：”赌就赌，谁怕谁!“ 后来发现尉迟叔侄赢的钱是没人一半，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居然被看似憨厚的尉迟环用激将法了，无奈当时尉迟恭和李孝恭都在旁边，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只得咬牙承认赌局。 刚开始，李晦每天都输给尉迟叔侄，一个月下来，不但一贯零花钱全部输了出去，还跟王妃死皮赖脸的“借了”三贯钱才把赌债还上。 虽然一直在输，但是李晦发现自己和尉迟环的差距正在不断缩小，惊奇之下就问系统这是怎么回事，系统的答复让李晦大喜过望，李晦的身体当初濒临死亡，系统将所有剩余能量灌注到李晦身体中进行抢救，活过来的李晦身体虽然没有直接被强化，但潜力却是被提高了不止一筹，因此成长速度快于常人许多。 于是李晦就串通被拉来计时和当裁判的春兰夏荷，每天训练结束只公布输赢，不宣布具体用时多少。而一直在赢的尉迟叔侄只顾着每天数钱和嘲笑李晦，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小细节。 等到训练开始的第四十四天，李晦虽然输了，但是和尉迟叔侄的差距已经可以忽略不计。 第二天开始训练之前，李晦装出一副输红了眼的赌徒模样，嚷嚷着要和尉迟叔侄加注，尉迟叔侄赢的正爽，当然欢迎李晦加注，于是双方达成新的协议：从今天开始，以后每天的赌注在前一天的基础上加一百文。李晦还狡诈的找来尉迟恭和李孝恭做公证人。 悲剧就此开始，第一次输了的尉迟叔侄直接不能相信这个结果，看起来细胳膊细腿的李晦怎么可能赢得了他们。认定肯定是李晦串通自家丫鬟作弊了，不肯付账。 李晦也不急，让他两叔侄明天可以自己带人来计时，但是如果第二天再输了的话今天的赌注就得双倍奉还。 尉迟叔侄哪里会认为自己会输，直接就答应了李晦的条件。 第二天，当自己带来的人告知的结果和春兰夏荷的一致无二后，尉迟叔侄不得不承认自己输给了李晦。 只用了十天的时间，李晦就赢了尉迟叔侄五贯又六百文，不但将欠王妃的钱还上了，还多赚了两个月的零花钱。 李晦看着哭丧着脸的尉迟兄弟，得意得不要不要的，小人得志的说：“这训练再进行一年半载的，你两这一辈子都别想还清我的帐了吧！哈哈哈” 尉迟叔侄气得面红脖子粗，却不能将李晦怎样，谁让大丈夫愿赌服输。 “打个商量！你两以后认我做大哥，这个赌约明天起就作废怎么样？”李晦想到那天这两个家伙将自己堵在巷子里的情形，就特想自己能收几个壮实点的小弟。李治那种小白脸实在太没用了，前几天来王府找自己玩，好心说带着他锻炼锻炼身体，结果刚跑了几圈就上气不接下气的，还第二天就做了缩头乌龟再也没露过头。 “你休想！”尉迟叔侄直接气炸了，要是被人传出去自家两叔侄认了个十二岁的小屁孩当老大，还不被长安的纨绔给笑死。 “你两可想好了，从明天开始就是每天一贯钱多了，再过十天就是每天两贯多了，再过一个月就是每天四贯多了。你们两个傻大个有钱给吗？到时候可别怪我出去到处宣扬尉迟叔侄是输了不认账的卑鄙小人。”李晦直接开始威胁起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尉迟叔侄只得屈辱的接受李晦的条件，尉迟寂有些不甘心的提出小要求：“那你得保证不把这件事说出去，在外面也不得对我两叔侄指手画脚，不然我两死也不会答应的。” 李晦毫不犹豫：“成交！那以后尉迟环你就是熊大，尉迟寂你就是熊二。熊大、熊二，快叫声老大来听听。哈哈哈！” 尉迟叔侄摩拳擦掌的将李晦围起来，直接一顿拳打脚踢招呼上去。 被揍得毫无招架之力的李晦边窜逃边大喊：“你们两个混蛋，哪有这样对待自己老大的！快住手啊！快住手啊！北斗七星，你们几个还不过来帮忙！” 刚刚才完成训练项目的北斗七星无动于衷的看着打闹的三人，没有上去帮忙。从小被灌输的思想让他们不敢参与几位贵族少爷之间的打闹。 李晦开始强化训练后，叫把自己的书童小桂子也拉了进来，后来嫌人太少了玩不过瘾，就哀求李孝恭多给他几个人。最近对二儿子越来越满意的李孝恭答应了他的要求，从自家部曲后代中找了六个年龄和李晦差不多大的奴隶交给李晦训练，还答应如果训练得好了这几个人以后就归李晦了。 在李晦恶趣味之下，小桂子和这六个小孩被以北斗七星命名，依次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 训练结束，李晦和尉迟叔侄带着北斗七星舒服的泡在大池子中。这个大池子原本是李孝恭修建来供自己玩乐的，后来李晦的训练又加了七个奴隶之后，没有主奴之见的李晦就死缠烂打的跟李孝恭要来过来，当做自己这伙人的药浴池。 感受着身上传来的酥麻感，李晦不禁感叹系统给的药方的神奇。明明训练完所有项目之后每个人都全身酸疼，浑身无力，可是只要泡完药浴，只觉得浑身舒畅，肿胀全消，感觉哪怕立刻再去跑个一二十里都不再话下。再美美的睡上一觉，第二天起来就像个没事人一样。 连尉迟恭都感叹，要是这个药方能在大唐军队中推广开来，大唐雄师定能踏平四方蛮夷，纵横五湖四海。可惜的是这副药方价格昂贵，李晦七人两个月的汤药费都赶得上王府一个月的收入了，而且药方中几味药材都是较为罕见之物，根本不可能大规模的采购。 在药浴中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李晦在心里和系统沟通起来：“坑爹系统，一个月前就听你说我的生命磁场强度已经快能够提供足够你正常运行的能量了。这都一个多月过去了，我感觉自己的进步挺大的，情况道理怎么样了？” 系统的声音立刻在脑海中响起：“现在宿主的身体素质只要每日稍加锻炼就可足矣提供系统需要的能量了。” “那就是说我很快就可以不用每天做这些变态的训练了？”李晦其实没发 觉得自己有多兴奋，只是习惯性的问道。 系统：“是的，但是建议宿主继续加强训练，以便储存更多能量。友情提醒，当能量充足的话可以使用很多功能，例如物品兑换系统。” 这直接是赤裸裸的诱惑，而且自己似乎有点喜欢上这种精疲力尽和之后躺在药浴里那种浑身酥麻的感觉了。真是贱皮子，李晦如是想。 第二十一章 惊变 子曰：“孝子之丧亲也，哭不偯，礼无容，言不文，服美不安，闻乐不乐，食旨不甘，此哀戚之情也。 当老管家半夜敲门告知李孝恭逝去的消息，李晦整个人都蒙了。不可能的！老头子怎么可能死，他今年才四十九，正直壮年，怎么会无病无痛的突然逝去。刚来到这个世界就被老头子提着戒尺追打，后来带着自己去鄂国府帮出头，再后来毫不犹豫的支持一个十二岁的毛孩子搞特训，几个月来和老头子相处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不知不觉间，已是两行清泪留下。 顾不上洗漱穿衣，李晦随手拉了一件衣服披上就慌乱的跑了出去。 卧房中，巨大的白烛将房间照的通明，李孝恭一动不动的躺在床榻上，王妃和二夫人正抱着冷冰冰的躯壳泣不成声。可任凭二人如何痛哭流涕，嘶声力竭百般呼唤，往日豪爽的笑声都没有响起。 李晦赶到之时，满屋之中哀伤笼罩，下人们像是天塌下来一般围在两位女主人旁边不知所措。哭泣之音入耳，李晦心头难以安宁，胸口像是堵了东西一样坐立难安。 “娘亲，姨娘！切莫悲切伤身。。。”还想劝慰一下两位夫人，刚开口自己竟然也跟着哽咽起来，李晦自己也分不清是到底是真的悲伤还是这氛围实在叫人悲痛。 强行定了定心神，李晦问福伯老头子身后诸事开始准备了没有，想借此转移一下心头烦闷:“福伯，既然父王已经走了，二位娘亲悲痛难当，大哥又远在洛州，就劳烦福伯多操劳一下了。“ 侍奉李孝恭快二十年了，王爷待人宽厚主仆之间情意深重。强忍住心头的悲痛，擦了擦昏花了的老眼，声音模糊的说：“二少爷放心，老奴已经派人去宗正寺通告了，应该天明就有人过来。同时也遣了八百里加急送去洛州通知大少爷。“ 李晦心里实在是堵得难受，就想找点话说着：“父王到底得了何疾？白天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就这样了？” “老奴也不知啊！刚才老奴正在酣睡，下人来报说王爷在后院中观看舞姬跳舞，突然感觉心肺绞痛。老奴慌忙赶去时王爷已经昏迷不醒了，还没等大夫赶来，王爷就脉搏全无了无。。。呜呜“福伯说着说着，一个花甲之人竟然也像孩子一样哭泣起来。 周遭一片哭声，李晦忍不住悲伤再次流起眼泪眼来。暗骂自家眼泪不争气，李晦突然想到也许可以问问系统老头子到底怎么死的。 问过系统之后，趁众人不注意，李晦悄悄拿起李孝恭的手不放，等待系统得出结论。摸着老头子粗糙的手掌，看着他苍白的面庞，李晦的眼泪又不争气的跑了出来。 “检查完毕，此人死于心肌梗塞。”系统不一会儿就得出了结论。 听到李孝恭果真是死于疾病，李晦的心才稍微落一些。老头啊老头！我才刚有爹娘几个月，你就把自己玩坏了。没了你罩着，我以后还怎么做一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啊！你怎么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非要每夜歌舞升平，现在留下这一家子人谁帮你照顾啊？当个清闲王爷有什么不好的？在庙堂之上勾心斗角就那么有意思吗？在心里骂着骂着，李晦连视线模糊了都没有注意。 贞观十四年十一月，河间郡王李孝恭薨逝。 第二天清晨，陛下闻此，大哭，对左右说：”孝恭性奢豪，重游宴，歌姬舞女百有余人，然而宽恕退让，无骄矜自伐之色，今日闻此恶讯，朕之痛如断臂足。 第三天，蓬头污垢的李崇义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终于从洛州赶回长安，刚到王府门口就虚弱得直接从马上跌了下来，在侍卫的搀扶下才进了灵堂。 灵堂中，李晦身着斩衰正在续香火，听到下人来报大哥回来了，赶紧出门迎接，只见大哥李崇义在侍卫搀扶下刚走到灵堂门口就嚎啕大哭起来。嘴里还高喊着：“父王，孩儿不孝，没能在你身旁侍奉左右。” 李崇义的悲痛之情溢于言表，李晦看得眼眶微红，这些日子留的眼泪实在太多，上一世二十五载加起来都没哭这么多。赶紧上去把大哥扶起来，开口劝慰：“还请大哥忍住悲切，这两日娘亲、姨娘已经哭成泪人了，要是再看到你这样怕是要哭昏了过去。先进去给父王磕头吧！“ 李崇义这才强忍悲痛，进了灵堂给李孝恭跪地磕头。见过娘亲、姨娘和还在襁褓的幼弟，才回房更衣守丧。 片刻之后，李崇义穿着斩哀来到灵堂中，才得空问起李晦父亲仙去缘由来：“二弟，父亲素来身强体壮，怎么会突然得了疾病不治而亡？“ 原来大哥也有和自己一样的担忧，虽然李孝恭远离庙堂多年，但当年对手可是不少！突然暴毙是不是有人在其中捣鬼。还好自己已经让系统确认过了，李晦肯定的告诉李崇义：“父王确实是因疾病而亡，弟弟已经多方确认过了，大哥不必多忧。“ 李崇义这才放下心来。 “那今日已经是父王仙去第三日，何日下葬？”李崇义熟知礼仪，有些不放心的问李晦。 “已请太史局李太史看过日子，今日不易动土，明日下葬。先前宫里传来消息，陛下许父王陪葬献陵，应该午时就会来圣谕了。“李晦这两天亲自操持，才知道古代王侯葬礼是多么的复杂。 见李晦在自己没在的情况下把父王后事都安排妥当，难过又欣慰的说：“看看二弟真的长大了，父王在天之灵一定会觉得欣慰的。三弟年幼，以后这个家就要靠我和你支撑了。” 以后还得靠自己大哥照拂，已经不是刚穿越时的愣头青了，不敢像和李孝恭一样轻浮，老老实实的说：“都是福伯在操持，弟弟不敢居功。” 午时刚至，一队身穿明光铠甲的兵士来到河间王府前，一个尖锐的嗓音高喊：“皇上驾到！“ 已经提前知晓陛下亲至的河间王府众人在王妃的率领下在王府门口迎接。 李晦和李崇义站在王妃，姨娘身后，有些好奇的看着皇帝的轿辇，想看一看在后事被称为太宗陛下的李世民到底是何模样？ 没有宫廷剧中的跪拜行礼，王妃领着王府众人躬身行了一礼，然后王妃就亲自走到轿辇旁迎接皇上。李晦只见得一头戴通天冠，身穿黄色莽龙袍，面目威严的男子从轿中走出，扶起行礼的王妃，为何的说：“贤国夫人不必多礼，带朕进去看看孝恭兄吧！” 到了灵堂之中，上过香之后，堂堂大唐皇帝陛下竟然抽噎起来，跟着皇帝前来举哀的大臣见到此景，一个一个竟然也跟着哭了起来。 李晦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这真是历史上那个威名赫赫的天可汗吗？不过后面这群大臣哭得也太假了，演技明显不过关。 李晦还没从这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中缓过神来，就见一个小黄门从李世民后面走出来，拿出一卷玉轴黄纸的圣旨宣读起来：“大唐皇帝诏曰：”宗族子孝恭，智勇无双，志匡宗社，自大业末，方高祖攘除四方。。。。。。今赠司空、扬州都督，陪葬献陵，谥曰元，配享高祖庙庭。贞观十四年十一月。“ 足足念了半炷香的时间，李晦大概是听明白意思了，先是介绍自家老头子的生平事迹，最后应该是李世民准许老头子葬入献陵，去陪唐高祖李渊做邻居方便叔侄好串门。 李世明在河间王府哭了一会就带领群臣走了，只留下李晦一家子守在灵堂中迎接前来吊唁的四方官员。 第二十二章 那个瘸子是太子？ 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 这句诗用来形容李晦现在所处的环境再合适不过了，大雪封路已经半个月了，李晦也半个月没见过长安来人了。要是王府再不遣人送补寄来，李晦就真的带着北斗七星出门伐木烧炭去了。 看着窗外的皑皑白雪，李晦忍不住咒骂起来：“该死的贼老天，下这么大雪干嘛！混蛋李世民，干嘛要让我来守孝，守孝就守孝了，干嘛不和大哥一起在王府，非要来这个鸟不拉屎的献陵。” 北斗七星舒舒服服的围坐在李晦改造过的火炉旁边，假装没听到李晦辱骂当今天子。这一个月来，每天都要听到好几遍李晦的抱怨，个个都练就了一身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得功夫。 一个月前，把李孝恭安葬好的河间王府一行人刚走到献陵门口，一纸诏书就把李晦留了下来。大哥李崇义嗣王，降封谯国公，任河东道蒲州刺史，准守孝一年，夺情上任。自己则被封了个江陵县男，食邑三百户，但是得代替大哥在献陵守孝三年。 古人重孝，按照大唐律法，凡有父母去世着，守丧三年，期间不得出仕。按理说守丧是李崇义和李晦一起的，两人可以轮换着来献陵。可是李世民一纸诏书就将李晦留在了荒无人烟的献陵，李晦心中怨念深重，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没事就大骂封建王朝的种种不是，凭什么嫡长子就可以继续爵位，我这个次子就才给个县男，整整相差六个档次。而且还得在献陵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呆足三年，每个月只能回长安五天。 骂骂咧咧一通，见天枢七人一个都不搭理自己，李晦也觉得没趣了，咒骂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愣愣的看着火炉里通红的木炭没了声响。 “小桂子，今天中午饭你做。少爷出去逛逛，憋死我了。”李晦实在是何这群闷葫芦待不下去，吩咐天枢做饭就准备出门透透气。 阴沉沉的天空笼罩在大地上空，林间小道上已经积了厚厚的雪。李晦所在的院子有北斗七星轮流打扫，院中并无积雪。可是李晦实在是闲得慌，小小的院子已经满足不了自己翱翔的愿望。 李晦出了院门，踏入齐膝的积雪中，沿着小道往树林外面走去。严格来说，献陵所在的地方绝对算得上山清水秀了，要是放在后世，绝对又是一个国家级森林公园。刚开始几天李晦还觉得这里空气好，兴趣盎然的东走走西看看。可是再好的山水看多了也就稀疏平常了，再新鲜的空气天天呼吸也就没了感觉。现在李晦只想回到繁华的长安城，每日穿梭在街头巷尾，没事遛遛狗打打架！ 献陵由北衙六卫按年轮流值守，一个月下来，李晦已经和今年守卫献陵的龙武卫的倒霉蛋混熟了。刚走出树林小道，李晦就看到龙武卫的兵士一个个站在入陵主道上严阵以待，难道有什么大人物要来扫陵？这大雪封天的，哪个神经病会来？？ 悄悄地跑到一个身穿细鳞甲的兵士身后，李晦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打听起来：“牛校尉，这是谁要来献陵，我看你们这一个一个严肃的样子？” 姓牛的校尉感觉自己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月前来守孝的河间郡王李孝恭的二儿子李晦。这小子可是个人精，刚来没几天的功夫，就和守陵的弟兄们称兄道弟，平日里有事没事就带着他的七个家奴往宿营跑，一点也没有贵族的架子。见他好奇，就小声给他卖弄起来：“先前有东宫内臣来报，太子殿下将于午时要来祭拜高祖！” 太子？那不就是未来的皇帝么！架子还真够大的，现在离午时还有半个时辰呢！李晦原本还想瞻仰一下太子英容，可想想在这儿等半个时辰实在太无趣，就又溜达着往李孝恭的新家去了。 “老头子啊！我又来看你了，在下面可还过得习惯？要不要我哪天再给你多烧几个歌姬下去。”李晦将李孝恭坟前的积雪扒开一块，坐在地上喃喃自语起来。 “其实我也不知道你算不算我爹，算吧？我这灵魂是千年后的，有点鸠占鹊巢的意思。不算吧？这具躯壳里流淌的又是你的血脉。不过从心底来说，我还是认同你当我爹的，我在后世无父无母，穿越到大唐来到目前唯一称心的事就是有你和娘了。。。。。。。行了老头，今天就陪你聊到这里吧！我还要再这里陪你三年呢！改天再找你聊！”起来拍了拍屁股，将身上的积雪拍掉，似乎心头的淤积之气也消散了一些。 回到献陵主道上，龙武卫的兵士还兢兢业业的站在那里。李晦实在好奇这大冬天的穿着冷冰冰的铁甲站这里他们怎么做到不打冷颤的？ “老牛，太子还没出来？”李晦站到牛校尉的身边，好奇的打听起来。 牛校尉保持站姿不变，只动嘴皮子：“太子殿下已经进去一会儿了，应该快出来了！” 正说着，一队仪仗就从献陵里缓缓行来。到了近处，只见一个身穿冕服，头戴玉冠的年轻人在四名身着明光凯的侍卫保护下出陵来。 “那个瘸子就是太子？”李晦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太子走路确实有点一拐一拐的，忍不住问旁边的牛校尉。难道瘸子也能继承皇位？由于惊讶，没注意压低声音。 牛校尉面色大变，吓得一把捂住李晦的臭嘴。 李晦也察觉到了自己又惹事了。果然，在护卫拱卫中的太子伸手让仪仗停了下来，带着侍卫转身朝道边的李晦走来。 “牛校尉，这位小哥是？”太子温和的问道，给人的感觉极有礼貌，没有盛气凌人的感觉。 牛校尉却感觉如坐针毡，心惊胆战的回太子话：“启禀殿下，这位是河间王府的二少爷！” 太子李承乾这才对牛校尉面露讥色，说到：“哦！河间王府？河间王都没有了，哪来的河间王府！”然后又缓缓转向李晦。 “李晦是吧？孤乃是你的堂哥。记住了，我叫李承乾。今日念你新丧父，就不这怪你有失礼数了。有空来可以来东宫寻孤，让孤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君臣纲常！”也不待李晦回答，走到仪仗中就朝献陵外走去。 李晦心头大怒，不就忍不住叫了你一声瘸子，至于吗？ 要不是对方人多势众，小爷我一定打的你爹都认不出来。刚才太子那架势确实有点吓到吊李晦了，心里这样想，才稍微舒坦一些。 “小祖宗啊，你找死也寻个好点的地方，别连累我好不好！”牛校尉有点后怕的看着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李晦。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有个利害的爹么！”李晦嘴上满不在乎，心里羡慕嫉妒恨。心知这句话连自己都骗不了，赶紧灰溜溜的打道回府，免得再被龙武卫的这群大老粗嘲笑。 凭什么刚被老子欺负我，又被儿子讥讽，真是混账老子李世民，混蛋儿子李承乾。李晦边走边想，越想越气，完全不记得刚才自己说李承乾瘸子的事了。 回到在献陵的住处，刚进院子。小桂子的声音就从屋里传来：“二少爷，你跑哪里去了？饭已经做好了，就等你来开饭了！” “小爷没胃口，你们自己吃吧！”李晦没有主仆之见，从到献陵第一天就强行命令七人和自己同吃同住。 “吃完饭好好休息，晚上训练加倍！”心里实在憋屈得紧，唯有来一场酣畅淋漓的互相伤害才能痛快！ 刚刚欢快的端起碗的七人手突然抖了一下。 第二十二章 年少初识愁滋味 舒服的睡了个午觉，醒来是外面又开始稀稀疏疏的下起雪来。这该死的天气，白茫茫的一天，根本看不出时辰来。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赶紧给我滚出来。”一个人影都见不到，李晦直接敞开嗓子大喊起来。 片刻之后，睡眼朦胧的七人就集合到李晦跟前。跟李晦时间最久的天枢忍不住小声抱怨起来：“少爷真是的，我们命名没有午睡的习惯，之前非要逼着我们睡觉，等我们都睡成习惯了，又开始大中午的把我们叫起来，这不没事折腾么！” “天枢，你说什么？今天准备药浴的事归你了。现在什么时辰了？”不知怎的，李晦最近耳朵越来越灵敏，天枢明明说得很小声，可自己就是听到了。 “是，少爷。现在已经是申时了。”天枢哭丧着脸，难道少爷是属蚊子的，我就嘟囔了两句都被听到了。 带头活动了一下筋骨，李晦下令开始:“行，那就开始今天的体能训练吧！最后一个完成的人做饭。” 不知道其人中谁问了一句：“少爷你今天参与排名吗？” 李晦：“我是少爷，当然不参与。而且，难道你们认为我会输给你们吗？刚才谁问的？” ”开阳问的。“众人。。。 “那行，看来咋们开阳精力充沛，那今天训练完成再把院子到主道的积雪给铲了吧！”李晦觉得自己可不能失去主人的威严。 。。。。。 “二少爷，老奴来看你了。”福伯带着一众家奴将补给送到献陵的时候，看到的景象是李晦带着他的北斗七星在院子里奋力飞奔的情景。 李晦远远的就看到了福伯等人的身影，等到他们走进了，才停下来准备迎接：”你们几个继续，最后一个惩罚不变。“ “福伯，这大冬天，你怎么还亲自给我送东西过来？”李晦赶紧打开院门把福伯接进来。 “老奴这都半个月没见到二少爷了，想念的紧，就顺道过来看看王爷。对了，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福伯边说边把躲在人群中的李治拉了出来，他的那个侍卫还是忠心耿耿的跟在他旁边。 李晦其实早就看到李治了，他和侍卫以及两匹马实在太显眼了，一眼就能从人群中分辨出来：”小白脸，你怎么跟着福伯跑这儿来了？这荒郊野外的我可没地方招待你。“ 李治知道晦哥儿有点怪自己没跟着他们一起训练，可是自己实在是吃不了那个苦啊！而且想着这几天经历的事，想着想着眼睛就又开始翻红了。 李晦就纳闷了，不就说话大声点了吗？怎么还差点哭了起来，赶紧制止李治：“你要是敢在我这儿哭，我保证马上动手揍你。” 看李晦的样子不想开玩笑，李治吓得赶紧憋住去，心里刚涌上来的哀伤也被压了下去。 “行了行了，进屋说罢！这外面太冷了！”刚停下运动两分钟，李晦就觉得寒风从衣服缝隙处钻了进来。刚要领着几人进屋，就听到树林外面传来“驾驾!“的御马声，看样子也是往这个方向来的。 果然，不一会儿尉迟家的两个黑大个就骑着两匹棕色骏马从树林中窜了出来。尉迟寂那个憨货看到院子里的众人还边策马边高喊：“晦哥儿，晦哥儿！我和小叔来看你了！” 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啊！怎么一个个都往这荒郊野外跑，都可以凑一桌麻将了！等尉迟叔侄下得马来，李晦上去一下就将尉迟寂放倒在地上，然后拍着他的大肥脸说：“熊二，见到老大不行礼就罢了，居然还该给我大呼小叫的，算起辈分来你还得叫我声叔叔。” 尉迟寂无语的躺在地上，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老大你误会了，是小叔让我通知你我们来看你了。” 得，两人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李晦也懒得计较了。一把将尉迟寂从地上拉了起来：“福伯，小白脸，熊大熊二，进屋吧！屋里暖和。” 福伯跟李晦醒了一礼，才说道：“少爷，我就不进去了，王妃和大少爷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呢！你陪几位王爷、少爷吧！我自个儿去看下一王爷就走。对了，王妃心疼你，悄悄在补给里给你添了不少好东西，你自个儿去找吧！” 知道福伯的脾气，李晦也懒得去劝，对跟着福伯来的几个下人吩咐了两句路上小心照顾福伯也就不管了。然后问三位纨绔：“你们三今天还会去吗？” “不回了。”三人的回答尽然都出奇的一致，都说今天留下来住一晚。李晦听得心里恼怒，又是三个白吃白喝不给钱的主儿。 尉迟叔侄不愿跟着进屋，摩拳擦掌的想加入北斗七星的训练。李治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风，居然也要跟着训练。李晦从屋里找了三套干净的宽松衣服扔给三人，回到院子里继续完成今天的训练。 尉迟叔侄出来后，不快不慢的跟着李晦跑了起来，还时不时的和李晦搭两句话。 平时没见过这两货这副模样，李晦总觉得有阴谋的感觉。正要发问，三人像见鬼了一样的看着李治在院子里狂奔起来，那速度和脱缰了的野马一样，还边跑边啊啊啊的鬼哭狼嚎起来。 三人相对一眼，尉迟寂说：“李治肯定遇到事了！” 尉迟环：”硬不过三息！“ 李晦高喊：“小桂子，你今天就到这儿吧！去先准备四桶药浴，着急用!“ 。。。。。 尉迟环、尉迟寂舒服的泡在木桶中，幸灾乐祸的看着在药浴中抽搐的李治。想当初第一次参加训练的时候，尉迟叔侄也是不知天高地厚，上场就撒开脚丫狂跑，结果双双腿抽筋倒在地上，可是被李晦笑了好久。 李治像感受不到腿上的酸疼，愣愣的想着那个美丽的容颜和即将发生的悲剧，只觉得心如刀绞，两行清泪不知不觉就留了下来。 李晦在一旁看得真切，李治脸上那绝对不是水珠，有点心疼自家小弟，不知道他是受了何种打击才会这样：“小白脸，你到底咋了？说出来老大帮你参谋参谋！” 帝室无亲情，自从长孙皇后故去，李治就再也没有感受过亲情关怀，来献陵找李晦也只是因为身边同龄的只有他没有瞧不起自己。 此时听到李晦真切的询问，心扉彻底的为李晦打开了：”晦哥儿，你还记得我们见过的应国府的女子吗？那日见过之后我脑海中总会浮现她的笑声。原本我只敢让天天缠着你带我从哪里路过，希望有幸能见上她几面。可是后来你被八哥打伤了在家休养，我一个人不敢往那边去，只想等你回弘文馆了再求你带我去。可是你后来又在王府搞特训，几个月都不去学馆。我那段时间做梦都老是会梦到她的一颦一笑，然后我多方托人打听，才知道她是应国公武士彟的二女儿武昭。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想见她，就自己跑去应国府附近瞎逛。后来就被她逮到了问我干吗老是出现在她家附近，一来一去终于和她熟悉起来。“ “那这不是好事吗？你哭啥？”李晦听小白脸墨迹了半天，总算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可是前两天我借口去找她，她却告诉我父皇已经下诏，说闻其美容止，召她入宫为才人。看到她那喜出望外的样子，我心里实在难受得紧。晦哥儿，你说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听到她要入宫就心里难受得想哭？“随着憋了许久的心声吐露出来，李治感觉心情舒畅了一些。 尉迟寂听得津津有味，听到李治的发问，忍不住为他答疑解惑起来：“晋王啊！你这很明显是喜欢上人家了，而且还是单相思。” 李治没搭理这粗货，在他心里李晦说的话才信得过，用期待的眼光盯着李晦等他回答。 “小白脸啊！这下熊二还真没说错，你这就是单相思。”李晦实在被他看得受不了，赶紧给他一个答复。 可是看到李治听到后明显又开始难过起来，李晦赶紧又劝慰他：“那个女人明显不喜欢你，你有什么好难过的。跟何况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你是堂堂王爷，以后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晦哥儿，我是真的一无是处吗？不然她说道要入宫的时候那么高兴干嘛？”李治明显没听进去李晦的话。 李晦瞧见李治的怂样就来气：“你看看你这怂样，动不动就哭鼻子，换了我是女的，正眼都懒得看你一下。” “那我该怎么办？”这下李治听进去了。 真是个贱胚子，李晦嘲讽道：“行啊！你以后天天来跟着我训练，我保证以后长安名媛看到你都面犯桃花。而且我告诉你，小白脸，你现在才十二岁，就一小屁孩，谁会喜欢你，自多多情！” “就是，晦哥儿说的好，我看来你们两毛都没长齐，哈哈哈！”尉迟环泡在药浴里大笑起来。 李晦大怒，直接一个鱼跃道熊大的所在的木桶里和他厮打起来，一旁的李治和尉迟寂也开心的跟着起哄起来。 第二十四章 第一桶金 晚膳，天枢炒的是洋葱炒肉和缩水版麻婆豆腐，外加一个鸡蛋秋葵汤。没怎么吃过炒菜的李治三人吃得差点把舌头都吞下去了，尉迟叔侄为了盘子里最后一片猪肉还差点打起来，最后是尉迟环以小叔的身份威胁尉迟寂，才最终结束了这一场争夺。 吃撑得走不动路的尉迟环舒服的躺在榻上，有点意犹未尽的对正在收拾碗筷的天枢说：“小桂子，你这手艺不去当庖丁真是浪费，要不我跟晦哥儿商量下让他把你卖给我，你跟我去鄂国公府当庖丁得了，我帮你削去奴籍。” 天枢回应他的是一个白眼，鄙视的看了一眼三个承德走不了路的贵族老爷，要是尝过自家少爷亲自做的炒菜，那还不知道的馋成什么样！就这模样还贵族？没见过世面的土鳖还差不多。话都懒得回尉迟环，自顾自的收拾洗完去。 尉迟环算是看出来自己被天枢鄙视了，颇为郁闷的在拿着根小木棍剔牙的李晦说：“晦哥儿，你是怎么管教下人的？不就菜做得好吃点么，尾巴都快翘到填上了？要不你就把他送我了，我帮你好好管教管教。” “少来，就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而且我告诉你，在小爷我这里只有自己人和外人，没有贵族和奴隶，以后只要是我的人，你再敢提买卖的事，我立刻跟你翻脸。不就看上了小桂子的厨艺吗？小爷我再告诉你，他做的菜都是我教的。”李晦对于封建社会把奴隶这一类人当做牲口一样买卖相当反感，绝对不愿意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什么？刚才吃的那些是你教的？“听到天枢炒的菜都是李晦教的，连躺着看戏的李治和尉迟寂都惊讶了！ ”咋的，不像啊！我告你们三个吃货，小桂子最多学到我六层的手艺。“看着三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李晦相当不爽。 “不信，就你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爷，你会做菜那就真见鬼了。“尉迟环出言讥讽，另外两人一起点头认同。 李晦大怒：“不信是吧！明天小爷亲自下厨，看你们服不服。” “靠，你们当了，尉迟环你个王八蛋，又用激将法！”李晦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激了。然后觉得纳闷，自己明明都两世为人了，怎么着脾气越来越像小孩了，难道是受着身体的影响？ 看到李晦成功入套，尉迟叔侄开心的対掌庆贺，李治则是憋着嘴想笑又不敢笑。 过了一会儿，尉迟环见李晦一直不和自己说话，有点心虚是不是真得罪他了，小心的拍了拍发愣的李晦，说：“晦哥儿，不会真生气了吧？” 回过神来的李晦一把将他的熊爪拍开，没好气的说：“小爷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我在想事情呢！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尉迟环这才道出今天来献陵的真实目的：“额，是这样的。晦哥儿，能不能和你商量个事，就是我们训练完泡澡用的那个药方，你能不能给我一份？” 李晦：“药方？你要那玩意干嘛？” 。。。。。。 原来是李晦来献陵守孝后，尉迟叔侄就法没有再去河间王府特训了。两个暴力狂训练了两个月，感觉到身体各方面素质都得到了明显增强，于是就在自己府里也照着李晦的方法训练起来。可是每天训练后全身酸痛难忍，甚至要休息一两天才能恢复到继续训练的程度，这样的训练效果比在河间王府就打折了不止一半。无奈之下尉迟叔侄找到尉迟恭帮忙，可是尉迟老头动用诸多关系四处寻求锻体秘方，甚至还卖着老脸从皇宫内找了一方据说是道家锻体的无上药方，效果都没有河间王府的汤药好。 废了半天劲却得到这么个结果的尉迟老头这下大惊，才意识到河间王府的药方的珍贵之处，后来遣人去府中打听，才知道这药方是李晦提供的，这才打发尉迟叔侄来想办法搞到这个药方。 弄明白了事情的原由，李晦心里大惊，不就是系统随便弄出来的一个药方吗？真有这么神奇？ 刚在心里这样想，一般不出声的系统自动冒了出来：“坑爹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这系统比我还能装！！李晦得到系统的答复，心里顿时有了主意：“熊大、熊二啊！你们想要我的药方是吧？” “嗯嗯！“尉迟叔侄开心的点头，看来这是成了。 “千金易得，药方难求。这药方是我不知道废了多大力气才从一世外高人处求来，你们尉迟家就想一张白嘴就从我这儿骗去啊？“李晦决定了，尉迟叔侄要是出不起好的价格，自己坚决不给药方。 “啊！这药方你要我们用钱买啊？”尉迟环惊讶了，还以为会友情赠送呢！ “废话，亲兄弟明算账。你知道我当初为了这药方废了多大劲吗？我也不收你们高价，就千两黄金得了！”李晦张口就是漫天要价。 “多少？你再说一遍？”尉迟叔侄对于李晦开出的离谱价格有点不确定。 李晦来到唐朝才几个月，平时用的都是铜钱，除了王妃的首饰珠宝，就没在别的地方见过金银。也不知道金银是否流通，购买力几何！看到尉迟叔侄的反应，有些拿不准是不是自己开价开高了。不过为了不丢人，李晦装出一副我的药方就这价，你爱买不买的样子！其实心里紧张得巴不得尉迟叔侄赶紧砍价！ 果然，尉迟环有些不悦的说：“晦哥儿，你不想卖就直说，何必这样羞辱我等！家父的俸禄加上封地收入一年折算成黄金也不会超过百两黄金！” 果然是开高了，不过还好还好，没低价卖了就行。李晦赶紧刚才我是逗你玩的模样，不好意思的说：“尉迟兄弟别生气，我刚才就跟你开个小小的玩笑啦！五百两黄金，真的不能再少了。这药方可稀罕了，给我药方的高人都说了，要不是我和他有缘，纵然是金山银山相送他也不会把药方给我的。“ 尉迟环想到那药方的奇效，也拿不准是李晦所说是真是假，可是五百两黄金事关重大，他实在是拿不准注意，打算回家禀报尉迟恭了再作回应：“晦哥儿，这五百两黄金实在太贵了，我回家禀告父亲再有他决定。” “行，没事的。你们回家告诉鄂国公让他决定吧！”李晦也打算再打听打听黄金的情况，尉迟环的决定正和他意。 在献陵李晦的破院子睡了一夜，尉迟叔侄第二天一大早顾不上品尝李晦的手艺，匆匆骑马而去，应该是去跟尉迟恭报价去了。 李晦起床洗漱完毕，下了碗油泼面给李治吃了，就跟他打听起唐朝黄金白银的事来。 李治被油泼面的清香吸引，根本没空搭理李晦的问题，等满足的将一碗面条下肚后才开口说：“现在大唐流通的钱币是先皇时期开始统一铸造的开元通宝，一千文为一贯，白银是不流通的，黄金虽然流通，但一般只在大笔交易时使用。我现在一个月的例钱也就十贯钱，折合一两黄金。“ 虽然李治对也金银没有多大的概念，但听到他堂堂皇子一个月的零用钱也才一两黄金，李晦也为自己昨天的开价感到咋舌，放到后世绝对是几千万的天价啊！ 李治用过早膳就回长安去了，说是去跟太子请示准备到献陵陪皇爷爷一个月，实则是听到小桂子道听途说的一大堆美食被吸引了，来让李晦给他做好吃的。李晦满心惦记着从鄂国公那儿发财的事，也懒得送他，一上午就焦急的等待尉迟叔侄的小心。 中午时分，尉迟叔侄果然风风火火来了，看到李晦，尉迟环开口就抱怨起来：“你个混蛋，害我我们回去被父亲骂了一顿，一张小小药方就敢开口要前两黄金，说也就只有我两这种傻帽才会相信你的鬼话！父亲说了，最多两百两黄金，再敢多要一文钱他立刻就来献陵踹你的屁股。成不成？给个话？“ 李晦沉浸在百两黄金的喜悦中，生怕尉迟环反悔：”成！这买卖就这么定了。我的黄金呢？“ 尉迟寂从马上拿下一个锦带扔给李晦，羡慕的说：“喏！这是一百两黄金，爷爷说了，府里现在就这么多，剩下的过几天凑好了直接给你送到王妃那儿去。” 李晦凌空接住，用手掂了一下，大概有十来斤的样子，打开袋子一看，里面果然装满了一饼饼金灿灿的金子。 将一袋金子抱在怀中，李晦开心得直咧嘴，这一袋子黄金要是放到后世去那得价值百万啊！没想到一张药方就能换个百万富翁。 “喂喂！别在那儿傻乐了行不行！赶紧把药方写给我们，我爹还等着呢！”尉迟环实在是看不下去李晦那样了，语气有点酸酸的说。 “好好！马上!小桂子，备纸研磨。”给钱的是大爷，大爷让干嘛就干嘛！ 第二十五章 黑店 将药方交给尉迟叔侄，两货急不可耐的回去跟鄂国公交差了，连招呼都不跟李晦打一个，尉迟环小心翼翼的将记载了药方的纸张像宝贝一样帖胸放好后就上马而去，溅起点点碎雪。 喜滋滋将装着黄金的带着拎着进屋，李晦四下打量，想找个合适的藏金地。可是这屋子实在太简陋了，除了床榻就桌椅，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地方藏金。 “检测到宿主经商业交易获得黄金两百百两，系统商店激活！”李晦正在苦恼于该询个什么地方藏金时，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这声音包含的信息令李晦喜出望外。 系统商店？传说中的金手指来啦！里面是不是有奇珍异宝无数，黄金白银万两！哈哈哈！看来我也有机会在大唐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赢取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啦！要是能兑换飞机大炮，航母火箭什么的，那把李世民那个混蛋赶下台来，弄个皇帝当当也是不错的。 “鉴于宿主交易的药方是由系统提供，交易所得百分之九十归系统所有，提存中！”系统的声音打断了李晦意淫。 “等等，什么鬼？百分之九十归你所有？提存？什么意思？“李晦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手里拎着的带子突然变轻了，赶紧打开带子一看，里面只剩下一个金饼。 啊啊啊！李晦觉得自己要疯了，刚到手的金子就这样被系统不声不响的拿走了，自己却毫无办法。这种被人打了还无法还手的感觉，让李晦实在憋屈得紧。 “坑爹系统，你的商店里面都有什么东西？”李晦咬牙切齿的问，一直在被系统坑，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系统：“商店目录生成中，请宿主稍后！。。。。商品目录已生成，请宿主自行查看。” 李晦刚想要如何查看，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清单，似乎是直接投影到眼球上的，像是悬浮在空中一样，满满的科技感： 辣椒(种子）：黄金五百两，消耗能量500点； 西红柿(种子）：黄金五百两，消耗能量500点； 土豆(种子）：黄金五百两，消耗能量500点； 红薯(种子）：黄金五百两，消耗能量500点； 玉米(种子）：黄金五百两，消耗能量500点； 李晦只觉得天昏地暗，好想一口老血喷出，这系统商店里的东西岂止是天价，根本就是没让人买的打算。 “这到底怎么回事？”李晦怒不可及的大吼了出来，正在各忙各的北斗七星被李晦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家主人又发什么疯，赶紧一个个离他远一点。 “坑爹系统，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解释，我发誓和你一拍两散！”虽然实际上李晦拿系统并没有什么办法，但还是想通过这种语气表达自己的愤怒。 “宿主，请不要生气，本商店是系统根据从宿主处获取的信息生成，至于商店里的物品，均是根据宿主近期想要获得的物品，绝对是为宿主量身打造。价格合理，童叟无欺。”系统的回答条理清晰，逻辑清楚。 李晦才不信系统会为了他好：“那为什么商店里的都是蔬菜？我也想要飞机大炮，为什么没有？ 系统：“只提供蔬菜是因为系统最近两个恢复的数据中刚好有地球的物种信息库，里面收录有以上蔬菜的dna信息。而飞机大炮的信息目前恢复的数据中杯没有相关信息。” 李晦：“那为什么都是蔬菜种子，为什么价格还那么离谱，还需要什么能量？“ 系统：“提供蔬菜种子是因为系统的芥子空间在之前事故中已经损坏，里面空无一物，系统只能通过生物工程的途径获得相应物种，而现在系统存储的能量有限，不能直接提供成熟植株，只提供种子。至于售价，则是根据宿主所在世界获取该物种的难度和商贸水平定价。根据现有信息，宿主所处时代亚洲并无辣椒，再加上先前宿主一张普通药方就换得黄金二百两，系统综合各种因素后给出定价，一种蔬菜种子定价五百两黄金绝对童叟无欺，五百点能量则是制造种子的最低消耗。“ 李晦：“那你用能量制造就行了，干嘛还要我的金子？你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才弄了两百两黄金！” 系统：“系统各部分损坏严重，需要包络黄金在内的各种稀有金属修复，而黄金中一般伴有其他稀有金属。” 李晦不得不承认，坑爹系统的回答实在是完美无缺，毫无破绽，于情于理，让人无可挑剔。可是自己心里就是憋屈得紧，总有一种自己在被人耍的感觉。难道真的是老天爷在耍自己？不然怎么会那么倒霉，遇到的事没有一件顺心的。 李晦最终还是不得不接受系统商店的价格，谁叫自己是个吃货，谁让自己拿系统没办法! 几个月下来，辣椒的味道实在是叫人怀念啊！虽然暂时弄不到，打听一下还是可得，“坑爹的，那你现在储存了多少能量了？” 系统：“现在已经储存了百分之零点二四六的能量，折合成能量点数为246点。” 李晦听了安安咋舌，自己辛辛苦苦了三个月，才存了这么点能量，看来这系统的能量确实精贵啊！想着想着，另一个疑问也浮上心头，这系统看来多半是一个科技产品，没有各种穿越小说中的系统那么无所不能，那它到底什么来路呢？ 系统：”数据尚在恢复中，无法回答宿主问题。“ 靠！系统你个偷窥狂，能不能不要时刻窥视我的想法！！！ 想念许久的辣椒有了踪影，天然比天高的价格是一个问题，可总算是有了念想，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如何弄来黄金和能量跟系统兑换辣椒！种子！ 照现在的情况，还得三个月以上才能存够购买辣椒种子的能量，可是三个月后让我从哪里找五百两黄金来啊！尉迟老头一年都收入都才一百两，我用抢也没法在三个月凑到五百两黄金啊！ 难为李晦前世是一个程序员，实在缺乏生意头脑，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一个在三个月内弄到五百两黄金的法子，无奈之下只好先将金子的事放下。 眼下能做的只有先储存够制造种子的能量了，而获得能量的唯一途径就是强健体魄了，李晦看了看外面天色，无奈天赋使然，他实在做不到像古人一样估计时辰，只好呼唤天枢过来：“小桂子，现在什么时辰了？你们几天训练得怎么样了？” 坐在离李晦远远的角落里，天枢正抱着《礼记》看得津津有味，恍惚间好像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不过看得正是投入，难得遇到宽大的主上，居然给识字读书的机会，小桂子可是珍惜得紧。 李晦今天的耐心已经被坑爹系统耗完了，叫了一声居然没人理自己，一声河东狮吼震得房梁发抖：”小桂子！！！“ 天枢吓得手里的书都差点掉了，看到少爷怒火冲天的样子，特别的小心谨慎：“对不起，少爷。刚才没注意，你有何吩咐？” “现在什么时辰了？”李晦又重复了一遍。 “呃！！我也不知道。”小桂子看到李晦青筋都开始鼓起来了，慌乱的大声求救起来：“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你们在哪里？少爷问你们现在什么时辰了。” ”申时三刻了！“门外传来了天玑的声音。 李晦看到小桂子被自己吓得惶恐的样子，心里窝的火气才消散一些。然后叫上天枢走到院中，恶狠狠的说：“今天下午的训练仍然翻倍，还是小桂子做饭，赶紧的，不许偷懒！“ 北斗七星齐齐在心里哀叹这是招惹谁了，哭丧着脸开始在下午的训练。 第二十六章 回家过年 李治终究是没能来献陵陪李晦，只是差人来跟李晦说了声对不起，也没说具体的原因。 尉迟叔侄得了药方，也没再回来过。除了福伯隔半个月来一趟献陵送补给，李晦就再也没有相熟的长安来人，虽然他在长安认识的人也没几个。 每天唯一的乐子就是带着北斗七星几个进行强化训练，然后把他们折磨的欲生欲死，然后再带着他们舒服的泡个药浴，在献陵的日子倒也不觉得太过枯燥。 结果是一个月以后，系统储备的能量大大超过预期，达到了惊人的三百六十点，照这速度，过完真月兑换辣椒种子的能量就够了，真是令人欢喜让人忧啊！李晦也不禁感叹人就是贱，这折磨自己还折磨上瘾了。 再过两天就是除夕了，李晦收拾好行囊，带着欢天喜地的天枢、天璇、天玑、天权、开阳五人启程回长安。 “玉衡、瑶光，你俩好好呆着，初三我就让他们来换你俩回去和家人团圆。”李晦交待了两句，一行人翻身上马踏雪而去，留下打赌输了的玉衡、瑶光沮丧的看着空荡荡的院子。 快马加鞭，一行人一个多时辰就从献陵飞奔到了长安。 “娘，大哥。我回来了！”李晦打发了天璇、天玑、天权、开阳四人回家和亲人团聚，带着举目无亲的天枢刚踏进王府就大喊大叫起来。还没走到客厅，接到下人通报的王妃和李崇义就已经赶来。 “你这孩子，上个月怎么都不回来？”一个月不见，王妃又比之前清瘦咯一些。 “大雪封路，从献陵赶来长安实在麻烦，上个月我就懒得回来。这不除夕没到，我就提前两天回家过年了么！”李晦抱了抱清瘦的王妃以示安慰。 “二弟，辛苦你在献陵陪父王了。你先陪下娘亲，等下来书房找我，有事和你商量。”李崇义耐心的等李晦安抚好王妃，才开口说话。 “自家兄弟，大哥不必客气！我先回房洗漱一番再来寻你！姨娘和崇真还好吧？”李晦和家人的感情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亲密起来。 “姨娘和三弟都很好，说起来你捣鼓出来的火炉挺好用的，姨娘为此还经常夸你呢！”李崇义对于家人和睦打心里开心。 李晦陪了王妃一会儿，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春兰夏荷见到自家少爷回来了，开心得差点跳了起来。李晦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两个小丫头实在无聊得很。 李晦看到两个小丫头也是心情大好：“好啦好啦！要不是守孝期间不能带着你们，少爷我怎么舍得就下你们两个。先去给我弄盆热水来吧！我洗个脸” 李晦匆匆洗了把脸就来到书房找李崇义，不知道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交待。 书房中，李晦对着李崇义跪坐着，等他开口说话。 李崇义：“二弟，这几个月我把父王留下的家财清点了一遍，家中金银和开元通宝通宝折合黄金共两千两，长安城外有一农庄，折合黄金一千两，河间府的封地和庄园折合黄金六千五百两，另外长安城内还有别府两座，折合黄金五百两。父王总共留下了大概一万两黄金的家财，我已经将全家财分做三份，你占五分，三弟三分，我得两分。你的那一份我已经交给母亲大人了，什么时候交给你由她说了算。原本这事我不必与你说，可是近来我看二弟你行事颇有礼法，才决定将此事告知于你！你对此可有异议？” 李晦被李崇义的的话惊呆了，依照唐律，父辈去世，遗产是诸子均分、遗嘱优先，可在实际执行中权贵世家大多继承汉朝以来的传统，嫡长子继承，落下点残羹冷炙给其他后代。 李晦半响才回过神来，这种家产分配方法放在长幼有序唐朝简直是丧尽天娘，要是传出去被人知道，李崇义肯定被人骂是白痴二百五。惊讶的对李崇义说：“大哥你怎能这样，父王留下的家财应当大部分都是你的，给我和三弟适当分点就行了。现在这种分配方法你太吃亏了吧？” 李崇义听到李晦的话，先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开心的大笑起来：”二弟啊！我原本心中也犹豫这样做是否值得。可是听了你的话，为兄心中为做出这个决感到庆幸。这个方案就这么定了，我既然已经继承了父王的爵位，那在黄白之物上自然不能让你和三弟吃亏。今后愿你我兄弟齐心，不坠父王威名。“ 李晦在这一刻彻底的认同了李崇义这个大哥，开心的伸出手掌，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好！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李孝恭遗产的事情谈妥，李晦又将卖药方给尉迟府的事告诉大哥，想知道有没有卖亏了。 李崇义听了后大惊，忍不住开口问道：“你那药方当真如此神效？” “不瞒大哥，那药方确实效果出奇，正是有了这个药方，弟弟这几个月身体强壮了好多，和尉迟家那两头狗熊单独过招也能从容应对。弟弟只是不知这买卖是否做亏了？“李晦总觉得看上去憨厚的尉迟家骨子里透着狐性。 “你那药方虽然神奇，但两百两黄金的价格倒也不亏，不过鄂国公一年的收入可不止他们说的那点，一年百金不过是朝廷直接发放给他的俸禄和补贴摆了，若是加上封地收入和尉迟府下行商的收入，一年怕是有千金之巨。“李崇义耐心的跟李晦讲解起当朝顶级官员的收入构成。 “靠，还是被尉迟叔侄给骗了，难过我总觉得哪里不妥。不行，我的上门去找他们麻烦！”李晦气的牙痒痒，不但被尉迟叔侄骗了，大部分金子还被系统收走了。 李崇义听得乐不可支，劝说李晦：”哈哈，去找麻烦那倒不必了，明天我抽空去一趟尉迟家，让他们答应这张药方只可尉迟家人使用就行了。以后二弟你同尉迟家的人打交道可得长记性了，那家子人都是看上去憨厚，实则精明着呢！“ “知道了，大哥！”让李晦郁闷的是自己像被欺负的小孩一样，总是要有大人帮自己出头才能找回场子来。 提到金子的事，李晦又想到了系统商店那坑人的价格，难得大哥开明，犹豫了半天还是跟李崇义开了口：“大哥，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可不可以借五百两黄金给我？“ 这下李崇义坐不住了，有些不悦的对李晦说：“二弟，你不是刚从尉迟府得了两百两黄金吗？还要那么多金子干嘛？你要是不成器，别怪我替父王收拾你。” “不瞒大哥，你回府已经快两个月了，应该已经从娘亲那里知道了我那药方乃是从梦境中所得，那天我收了尉迟环一百两黄金的夜里，就梦到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说我的药方是从他的洞天所得，卖药方的钱他也应当有份。我梦醒后一看，一百两黄金只剩十两了。“李晦一口气说完，然后气定神闲的等着看李崇义的反应，同时在心底默默佩服自己，这说谎话变得越来越流利了。 李崇义的反应果然和李晦想象的一样，惊得站了起来：“二弟所说当真？” 李晦：“句句属实，弟弟怎敢欺骗大哥。” “这世上果然有仙人，这世上果然有仙人！”李崇义喃喃道，片刻之后又问：“那你想我索要五百两黄金又是为何？” “第二天夜里，那个老头又出现了，还说和我有缘，只要我能提供足够的黄金，他说愿意卖给我他的洞天内的东西。我梦中在那个世界吃到过一种叫做辣椒的蔬菜，实在是美味得紧，那老头说五百两黄金就可以卖给我辣椒！我就想弄点来给娘亲尝一尝。自从父王去世了，娘亲日渐消瘦，我这个做儿子的看了实在心疼。”李晦边说边想，转瞬间就找到了一条完美的理由。 李崇义果然犹豫起来，思索片刻之后认真的对李晦说：“五百两黄金事关重大，虽然你是我亲弟弟，但是你说的话我也不能尽信。这样吧！你去娘亲那里把尉迟府送来的一百两取来放你那里，照你所说，这一百两黄金那人也会取走部分，要是黄金真的凭空消失了，我就信你所说。五百两黄金算我出了，不用你还。“ “好！如果我说的是真的，那希望大哥给我五百两黄金！现在就请大哥移步，同我一起到娘亲那里取金子。”李晦这下放心了，以坑爹系统的德行，黄金肯定刚到自己手里就没了。 第二十六章 希望 在去找王妃的路上，李晦悄悄和系统沟通起来：“坑爹的，等下你能不能帮个忙，我从娘亲那里拿到黄金，你就收走一部分？” 系统半天都没有回应李晦，直到快到王妃卧房门口了才出声：“那一百两黄金有九十两是属于系统的，宿主不必请求帮忙！” 李晦：“。。。。。。” “娘亲，在吗？孩儿有事找事商量。“李崇义带着李晦到了王妃的卧房门口，轻轻敲门询问。 房门片刻之后打开，神色不佳的王妃在婢女的陪同下走了出来。看到两个儿子齐齐在门外恭候，王妃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见他两一副想说又有所顾忌的样子，瞬间明白了过来，吩咐侍女说：“悦儿！你先下去吧！” 进了房间，李崇义将李晦卖药方的事完完整整说了出来，王妃听了也是大惊，略有怀疑的问李晦：“晦儿？当真如你大哥所说？” 李晦““确实如此，还行娘亲明察！” 王妃当即吩咐人去唤王府管事来，吩咐他去府库去了一百两黄金用袋子装着交给李晦。李晦黄金刚一入手，沉甸甸的感觉刚传来就消失了，肯定是系统已经收走了黄金。 不动声色的等管事走远，李晦才打开手里装黄金的袋子，像王妃和大哥展示里面的金子。两人一看，果然刚才查验过的十个金饼只剩下一个。 李崇义惊得从李晦手中抢过袋子，再三确认之后才还给李晦。然后面色凝重的说：“二弟，这件事你千万别告诉别人，你知我知娘亲知，万万不可再入第三人之耳。” 李晦心中充满疑惑，当初撒谎梦到仙境只是李孝恭就让他不要告诉别人，现在大哥也这样说，难道这还有什么忌讳不成？当下将心中疑惑道了出来。 李崇义面色复杂的看着弟弟，半响之后才说：“当今陛下信奉道家之说，曾经多次组织道家贤德炼丹求长生，要是知道你梦到了仙境，甚至还能和仙人交换物品，到时候必然又起事端，我只怕这是祸不是福。恐怕父王当初也是有这种担忧，才叫你保密的吧！” 李晦这才醒悟，想到历史上秦始皇为了求长生遣徐福带人东渡求仙药的事，不禁打了个寒颤。要是哪天李世民听到了自己撒的谎，逼着自己帮他换个长生不死药，那就真的悲催了：“娘亲、大哥放心，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的!” 像大哥“证明”了仙界的真实性后，得到了随时可以拿到五百两黄金的允诺后，李晦欢天喜地的回到房间，乐不可支的召唤出系统来，看着已经达到三百七十点的能量储备，再打开系统商店目录，仿佛看到了辣椒在向自己招手。 还没意淫多久，不小心又看到辣椒后面还有种子两个字，李晦犹如当头棒喝，才记起来系统只提供种子这回事。只好垂头丧气的问：“坑爹的，能不能再和你商量个事？” “宿主请说！” 李晦：“等我可以购买辣椒的时候，能不能直接给我辣椒？“ “可以，但是得多消耗100点能量！” 天啊！坑爹系统转性了？居然答应了自己请求。李晦觉得很不可思议，坑爹系统今天实在是太好说话了。 ------------------------------------ 寒夜北风起，风雪至长安 美美的睡了一觉，李晦起床时外面已经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推门而出，春兰夏荷两个小丫头在院子里正全神贯注的堆雪人。 也许是心境使然，昨天都还觉得厌倦了的雪景在此时变得生动起来。 李晦轻轻走到院子里，捏了两个拳头大小的雪球，乘两个小丫头不备，迅速的朝她们扔去。 砰砰 全中，李晦忍不住摆了个胜利的姿势。 突然遭受袭击的春兰夏荷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到是自家少爷，二话不说抓起地上的雪就一通乱扔，李晦双拳难敌四手，被打得四处窜逃，逗得两个小丫头咯咯直笑。 一番打闹下来，三人不顾形象的坐在雪地上直喘气，李晦看着两个小丫头红扑扑的脸蛋，脸上闪过一缕疼惜之色：“走，我带你们吃东西去，好久都没尝到老萧的混沌了。” 出了王府大门，沿着宽阔的大道向南走，过了胜业坊就到了东市，此时的东市已是人声鼎沸，人来客往，李晦拉着两个东张西望的小丫头也不做逗留，直接挤过密集的人群来了老萧家摆摊的地方。 迎接三人只是空荡荡的窝棚和铺满雪花的长凳和破桌。春兰有些奇怪的说：“前两天我和春兰来过一次，老萧家就没开门，看着这样子是这几天都没人吧！” “难道老萧家出什么事了？夏荷你在附近找个人打听下，问问老萧家在哪里？”李晦有点失落，没吃到萧家混沌就想上门去打听打听到底怎么回事。 春兰连续在道旁问了好几个摊贩，才打听到老萧家到底发生了什么！邀功似的跟李晦说：“少爷，那边卖菜的阿爷说了，老萧家老母亲生病了，这几天都在家中服侍他娘呢！我还打听到了老萧家在盛道芳坊那边。” “我家春兰最能干了！走，我们去盛道芳看看老萧去！”李晦随便夸了春兰一句，然后就带头朝长安的平民窟走去。 破旧的木屋中，萧富面带凄苦之色，看着在躺在榻上的老母亲和正在时候她喝粥的媳妇：“夫人，是我对不起你，你给我以后，每天跟着我早出晚归，好不容易攒了点钱，又遇到娘亲重病，不但攒的钱全开给大夫了，还连你的嫁妆都给当了，是为夫对对不起你啊！” 萧富的妻子也双眼含泪的看着自家丈夫：“萧郎，别这样，能嫁给你是我的福分，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赶紧去添点柴火吧！屋子有些冷了，对阿娘身体不好。“ “嘭嘭嘭” “老萧在家吗？” “嘭嘭嘭” 正要出门的萧富打开门一看，这不是前几个月常来吃混沌的李少爷吗？听说去献陵守孝了，找到这儿干嘛？虽然心里带着疑惑，可还是赶紧把来人迎进屋来。 “李少爷见谅，小人家贫，实在没有落座的地方。不知贵人来寻小人有何差遣？”萧富关门挡住了外面的冷气，才开口询问。 李晦四处看了看老萧家徒四壁的木屋，又看到躺在榻上面带病色的老妪，有些疑惑的问：“老萧，我看你混沌摊的生意挺不错的啊！怎么家里弄成这样？还有令尊这是？” “不敢瞒少爷，去年沧州大旱，我们一家是从那边逃荒过来的，在东市摆摊还不到半年，刚有点积蓄就遇上家母重病，手头的一点积蓄都花到汤药上了。”萧富不知道这公子哥问着干啥！ 李晦看到了萧富的疑惑，解释道：”我就是好久没吃你家混沌了，到了东市听说你好些天没去摆摊了，就过来看看。“ 看到萧富家这种情形，李晦也不知道该干嘛！略微思索之后，心里有了点模糊的想法：“这样吧！我之前不是说出钱给你做生意吗！你一会跟我去趟王府，我让府里的大夫来帮你你娘查一查病情。等令堂康复了，你再来找我谈合伙的事。” 萧富夫妇听到李晦的话，当即喜出望外，王府的大夫应该比大街上的郎中厉害多了，看来娘的病有救了：“谢谢，谢谢少爷！小人一定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晦受不了别人对自己感恩戴德，将三人身上带的钱全部交给萧富就慌忙离去。 破屋里，萧富老母亲悠悠醒来，看到儿子儿媳泪流满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点神志不清的问：“富儿啊！你们这是怎么了？没事哭什么？我不都说了吗？不要再给我买药了，那我去见你那该死的老爹吧！” 萧富媳妇赶紧上去扶起老母亲来，激动的说：“娘啊！富哥他流泪是因为开心。菩萨显灵了，刚才河间王的二少爷来过咋这里，说要出钱给富哥做生意呢！你的病也有盼头了！娘！” 李晦也不会想到，对他来说小小的一句允诺会给这家人带来如此巨大的希望。门外又开始稀稀疏疏的飘落下雪花来，屋子里的寒冷却似乎被快要熄灭的柴火驱散许多。 “富哥，快灭了！” “好嘞！好嘞！我马上去劈柴。。。。。” 第二十七章 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 ”嘭“ “胡了，清一色自摸，给钱给钱！“众人无语的看着王妃激动得面色通红，伸手要钱。 “不打了，不打了，我这个月的零花钱都输完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李晦将牌一扔，假装要掀桌子走人。 “晦儿，还早呢！今夜除夕，大家都要守岁，你又能干嘛去！过来，为娘借你点，再陪我们玩会儿！“王妃赢得正开心，李晦走了就三缺一了，哪里肯放过李晦他。 李晦本来就是为了逗王妃开心，顺水推舟就坐了下来：“来来来，我要扳本。” “要事再输没了，娘就从你以后的月钱里扣。”刚堆好牌，王妃就补充了一句。 李晦欲哭无泪。 昨天李晦教会了王府一家子打麻将后，几位夫人就爱上了这项活动。 除夕夜，一家人刚吃完团圆饭，李晦怕王妃和姨娘触景生情，想到老头子，就提议打麻将守岁，这个建议一经提出就得到了几位夫人的积极响应。 结果尽然是乱拳打死老师傅，几圈牌下来，李晦不但把身上刚用一两金子换的十贯钱输光了，还欠下了一大笔外债。 李晦看到给下人发放慰问金的福伯回来，像看到救星一样喊叫起来：“福伯，快来救命啊！” “二少爷，老奴可救不了你，有什么吩咐你就说吧！”福伯笑眯眯的走了过来，看到一桌子人的表情就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李晦说：“福伯，你老来陪几位夫人打几圈吧！我再打下去裤衩都没了。” ”呸，你个小混球，我们几个妇道人家拿你裤衩干嘛！要滚快滚，现在我们不缺角。“大嫂听到李晦的荤话，红着脸骂了一句。 “得嘞！少爷你去吧！几位夫人可得手下留情啊！老奴可没多少养老钱。”福伯愉快的先调侃起来。他老在王府中虽是下人身份，但王府家人都是把他当做亲人。 终于从水深火热中解脱出来，李晦开始寻找大哥的身影，准备找他弥补点损失。 “大哥，你在干嘛呢？” 庭院亭台中，李崇义半倚栏杆，目光深邃看着漆黑的夜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到李晦过来，李崇义脸上露出笑意：“我在想父亲在天上过的还好吗？有没有思念家人。” “你倒是清闲，可是路了我这个做弟弟的。”李晦走到进去，双手向李崇义一摊，一副要钱的架势。 李崇义没明白李晦的意思，有些疑惑的道：”二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给钱啊！你没看到娘亲赢得多开心，就是可怜我的钱袋子啊！我这是帮你一起尽孝，你是不是得出点钱补贴我。”李晦气的牙痒痒，不知道李崇义是真不明白还是装傻。 李崇义这才恍然大悟，点头道：“就你鬼点子多。行，你今天输的钱都算我的吧！过来陪我喝两花椒酒吧！” 烛光映照下，李晦和大哥相对而坐，亭中石桌上，一只玉壶两盏杯，再加一个盛着少许花椒的青花瓷盘，勾勒成一幅安静的画卷。 李晦好奇的看着大哥在被中投入几粒花椒，再从壶中倒上满满的一杯酒，只见那就隐隐泛着琥珀色，看上去很粘稠，给人可以挂杯的感觉。 “来，我们兄弟一起敬父王一杯。”李崇义抬起酒杯，直接一杯下肚。 李晦虽然不嗜酒，但这酒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于是就学着李崇义的样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嗯。。。。并没有辛辣刺激的感觉，反而觉得有点甜。李晦有点惊奇的问道：”大哥，这是什么酒？“ “这是黄陪酒，怎么样？不错吧！可是专供大内的，我好不容易才弄来两坛！“李崇义有些显摆的道。 李晦抿了抿嘴，略带怀念的道：“味道是不错，就是这天寒地冻的有地不过瘾。我在梦中喝过一种酒，入口如火，下候如刀，喝完之后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头顶。嗯。。不对，我嘴好麻！”说着说着，李晦觉得嘴皮直跳，舌头不断的分泌唾液。 “哈哈！你个傻小子，花椒是用来驱寒祛湿的，谁让你把花椒直接吞进嘴了，哈哈！”看到李晦出糗，李崇义直接开怀大笑起来。 没好气的摆了李崇义两眼，李晦直接拿起酒壶灌了几大口，嘴里才稍微舒塔一些，看得李崇义直呼酒鬼一个。 子时将至，李晦跟着大哥来到大院里，此时下人已经在院子里燃起了一堆大大的篝火，还没见到时，要不是被李崇义拉着，李晦都要大喊救火了。 刚才还在打麻将王府夫人和福伯此时也来到了大院，李晦走到王妃身边，小声问道：“阿娘，这是干嘛？” 王妃抚了抚李晦的头，慈爱的说：“傻孩子，这叫”庭燎“，意为焚去一年家中的晦气。你看看远处。” 抬头望去，只见家家户户庭院里都火光冲天，将长安的夜空烧成了火红色。冲天的火光透过院墙和大门，将街上照得敞亮。 再看看院子里，几十个下人围着火堆载歌载舞起来，还有人不知道从哪里摸出各种乐器吹拉弹唱起来，一副好不热闹的景象。 几个下人抱了几捆竹竿扔进熊熊燃烧的篝火中，不一会儿就爆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迸出来一阵一阵金红色的小火花，在夜色里分外艳丽喜庆。 李晦看得有趣，难道这就是古代人的鞭炮？难怪鞭炮的别名叫做烟花爆竹。 院子里霹雳啪啦的声音还没响完，一声浑厚的鼓响从皇宫那边传来，然后便是各个方向依次传来隆隆的鼓声，中间夹杂着一声声深沉悠远的钟鸣。 钟鼓的交鸣此起彼伏，以皇宫方向为中心一波波传开，似乎整个长安城都醒了过来，将熬夜守岁的一点困意都驱逐殆尽。 李晦今天算是涨了见识，没想唐朝的除夕如此热闹，就是不知道此事大街上是不是也是人山人海。 隆隆的响声中，李晦一把抓过满脸陶醉的大哥李崇义，好奇的问道这钟鼓齐鸣是怎么回事？ 李崇义看到好奇宝宝一样的李晦，开心的炫耀起来：“不知道了吧！月初时陛下诏传全城，从大年初一开始，冬夜五更三点，夏夜五更二点，太极宫正门承天门的城楼上，第一声报晓鼓敲响，长安各鼓楼上鼓楼听到后一次跟进，同时寺院的僧侣听到鼓声后也要开始鸣钟，鼓响坊门开。” 李晦听得咋舌，这李世民还真会玩，看来以后得想点办法才能好好睡懒觉了，五更？天都还没亮呢！ 鼓响钟鸣过后，已经大年初一，下人们在福伯的带领下，整整齐齐的跟王府一家子叩头请安。李晦看到王妃、姨娘、大嫂笑呵呵不知道从哪儿掏出许多铜钱来，依次发放到下人手里。然后在王妃一句“你们继续欢庆”落下后，又在院子里闹腾，今夜收到主人家发的赏钱，可是得好好欢庆一番。 一家人回到屋内，王妃、姨娘上座，李崇义恭恭敬敬的跟两位长辈跪下行礼。李晦有样学样，也跟着跪下，然后跟着大哥的声音恭贺道：“祝娘亲、姨娘福延新日，庆寿无疆！” 礼毕，王妃、姨娘一人赏了李晦一个锦袋，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李晦喜滋滋的拿着手里，不用打开也知道里面是好东西。 该热闹的都热闹了，接下来还得守岁呢！王府夫人们二话不说，又把李晦拉上了麻将桌，准备将今夜的损失弥补点回来。李崇义看得有趣，中途也跟着加入进来。加上福伯，六人一直打到五更三点，承天门的鼓声再次响彻全城。 “天都亮了，守岁结束。困死我了!你们慢慢玩吧！我要睡觉去了。”李晦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准备回房睡觉去。 走到卧房门口，第五波鼓声开始传递开来，李晦进屋准备睡觉。 关门时透过缝隙，东方天边已经露出一缕朝霞。 第二十八章 惊魂 轻松愉快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已经到了初八，又到了李晦收拾行囊，回献陵守孝的日子。 午时四刻，太阳懒洋洋的斜挂头顶，将金色的阳光洒满长安。 王府门口，里面裹上狐皮上下衣，又在外面披上斩哀麻衣，打扮得不伦不类的李晦正不伦不类的和家人告别：“阿娘你好好保重身体；姨娘帮我照顾好弟弟；大哥、大嫂加油点，早生贵子；福伯，你老没事少操劳点。小晦子去也，下个月再来看望你们。” “滚！“ “别在这里碍眼！” “你欠我的十贯钱什么时候还？” 一群人没好气的看着李晦这个小滑头，刚有点离别的氛围就被他三言两语给弄没了。 骑上大哥送给自己的汗血宝马，带着一人一骑的天枢、玉衡、瑶光、天权四人，慢悠悠的朝长安城外去。路上行人看到这五人五马的行头，明显是家有新丧的豪门公子哥，纷纷躲避退让，好是满足了李晦当长安纨绔执念。 出了通化门，向北走一百里就是献陵，此时天色尚早，李晦也不着急，带着四个小跟班边走边瞧沿路的风景，打算入夜前到献陵就行。 入了春的阳光已经带上些许暖意，田间路边的积雪很多已经融化，露出了棕褐色的土地。 官道旁边的田地里，零零散散的农户已经开始在地头劳作，田边的屋舍上空，一缕缕炊烟缭绕，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 一路向北，人眼渐渐稀少，树林渐渐密集，生动的田间劳作景象变成了寂静的深林穿行图，只有偶尔遇到觅食的麻雀群才会带来噗噗噗的声响，应和马踏积雪的脚步声。 沿着树林走了几十里路，还没有走出树林的范围，李晦看风景看得没意思了，就想出让北斗四星开始轮流背书，谁要是背不出来，就下马步行的主意。四人倒也没有觉得主子是消遣自己，毕竟能有读书的机会，身为奴身的几人都很是珍惜。 一边骑马前行，一边听着朗朗的背书声，漫长的路途总算是多了些活力，不再那么枯燥。 最终，倒霉的瑶光最先背不出来，在一群人的讥笑中下马步行。 已经走了六七十里路，不太习惯骑马的李晦已经被坚硬的马鞍硌得生疼，扭动屁股换了个舒服点的角度，将步行的瑶光唤上马来：“上马吧！天色也不早了，我么加快速度赶回去吧！” 纵马在林中飞奔，道两旁的树木迎面而来，让人目不接暇。突然一个猛地从道旁雪地中窜出来，吓得领头的李晦一大跳，慌乱的勒马急停。 奔跑在前面的人来了个急刹车，跟在后面的几人顿时人仰马翻，人哼马厮的半天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李晦也是怒火中烧，看着横在道中身影，是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衣服虽然粘满了泥土和雪渍，但还看得出来用料不凡，并非寻常人家用得起。 男孩的脸上也满是污秽，看不出长相如何来。此时正慑慑发抖的看着面前的马头，显然也是吓得不轻。 “你个小王八蛋，找死是吧！”李晦愤怒骂了起来，从地上爬起来的天枢直接跑过来就是一脚，将小孩踹到地上。 “呜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救救我，救救我！”被踹了一脚，小男孩所有的委屈和惊恐似乎都找到了发泄口，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那哭声还越来越大，看起来好不凄凉。 天枢纳闷的收了脚，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马上的少爷和正在安抚马匹的几个兄弟，底气不足的说：“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踹了他一脚而已。。。” 李晦当然知道不关天枢的事，挥手示意他退下。然后看着坐在地上哭个不停的小男孩，不耐烦的吼了起来：”闭嘴！乱喊什么救命，又没谁要杀你！要哭滚一边去，别挡我们的道。“ 话音未落，小男孩就止住了哭声，面露惊恐看着李晦后面，吓得不断向后靠去，嘴里还换乱喊着“救命啊！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 回头一看，只见林中小道上一个身穿黑衣的中年人腰间挂着把长刀，不紧不慢的从林中小道走过来。 黑衣人已经追了逃奴一天一夜了，原本只是确定了方向没跟丢，并没有看到逃奴的身影，刚才在不远处听到这边的声响就赶了过来，果然看到害得自己在这天寒地冻的日子还要四处搜寻的罪魁祸首就到在眼前，狞笑着说：“你个小贱奴，这下看你往哪里跑，回去看我不打死你！“ 李晦算是弄明白了，这小男孩应该是从哪个官宦人家逃出来的家奴，而这黑衣人应该是来追捕的护卫。可奇怪的是哪家府邸会被奴隶穿如此华美昂贵的衣服。不过事不关己，李晦是没打算去管的别人家闲事的，带着看戏的心态围观起来。 黑衣人已经看得分明，骑着马的几个少年应该也是官宦人家，可是几个小屁孩见到自己不但不走，还一副兴趣盎然的驻足观看起来。经过马匹旁边时，忍不住警告了两句：“东宫办事，闲杂人等闪开。” 东宫？李承乾那个死瘸子？我靠，一个下人就不把小爷我放在眼里了，李晦心里那个恼怒啊！一气之下马刺一蹬，直接策马一个飞奔，拦在黑衣人之前。 “你说是东宫逃奴就东宫逃奴啊！我看这小哥衣着不凡，一看就是官宦人家子弟，现在我怀疑你是弩掠人口的恶徒，拿出你的身份牒文来，不然我报官了。“ 黑衣人这才反应过来，遇到二世祖了，心头暗骂自己没事惹这种人干嘛！这不是自找麻烦吗？虽然心里窝火的很，可是想到主上交代的事情还没办完，赶紧低头躬身道歉起来：“这位少爷息怒，小人刚才一时口快，若是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这小奴皮确实是东宫逃出来，小人奉命将他捉拿回去，还望少爷行个方便。” 坐在地上的小男孩原本已经绝望了，可是突然看到骑马的少年郎突然就和追捕自己的侍卫起了冲突，心里又升起希望来。却万万没想到平时不可一世的东宫侍卫竟然给骑马的贵家子低头认错起来，心头像是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冷水。 想到被抓回去之后将要遭遇的惨事，破罐子破摔的哭喊起来：“这位少爷救救我，东宫太子是变态，专门找些俊美的男童供他亵玩。我不要回去，救救我！” 正在想办法安抚骑马少年的黑衣人听到男童的哭喊，面色大变：”贱奴，你敢！“直接握住腰间刀柄，顾不得边上有人，直接用力一甩，明晃晃的大刀就擦着李晦屁股下面的马头向小男孩飞去。 李晦根本没有料想到会发生这一幕，眼睁睁的看着大刀朝身后的小男孩飞去，幸好黑衣人是仓促出手，大刀没有一头扎在小男孩身上，而是狠狠地落在他的两腿之间，带着他的衣服扎在地上震颤不已。 听到男奴爆出东宫丑事的瞬间，黑衣人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一击未果，二话不说，躬身屈膝，猛地一发力就朝小男孩跳去。 看到黑衣人不管不顾要是真的要将小男孩击毙，李晦顾不上多少，下意识就是出手救人。只见他从马上站了起来，一脚蹬在马背上，借力凌空飞出，朝黑衣人上半身撞去。 黑衣人显然是久经沙场之辈，听到旁边传来的风声，直接原地一个打滚，避开了李晦的凌空一撞，然后又继续想小男孩奔去。 一击落空，李晦大惊，没想到这黑衣人的伸手如此了得，正要再次出手，却看到黑衣人已经冲到小男孩身边，二话不说拔起地上的刀来，另一只手一把揪住小男孩的头发，不管他哭喊挣扎，轻轻的往脖子上一抹。 瞳孔一缩，眼中倒映出的是小男孩的脖子像喷泉一样涌出鲜血的景象。看着刚才还哭骂怒喊的小男孩捂着脖子倒在血泊中，看着他眼中的光亮一点点的暗下去，李晦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然后一屁股瘫坐到地上。 寒风呼啸的树林中，黑衣人结果了男奴的性命，把沾血的刀在衣服上擦了两下，血污尽去的宝刀又闪烁出冰冷的寒光。转过神来，黑衣人提刀一步一步向马匹逼去，心里却还犹豫要不要斩草除根，眼前这几个小孩子看打扮肯定家门显赫。 李晦看到了黑衣人眼里的凶光，顿时感觉头发都竖了起来，双腿发软，牙齿打颤：“你，你，你要干嘛？我是河间王府的二少爷，皇室子弟！你要干嘛？别古来！” 黑衣人像没听到李晦的话一样，又向前迈了两步。 “天枢、玉衡、瑶光、天权，给我上马！”李晦吓得一下子爬起来跑到汗血宝马边上，直接大吼起来。 被电光火石之间的巨变惊得合不拢嘴的天枢四人正要上来想帮自家少爷，就看到自家少爷大喊猛地一下从雪地上窜到马边上，还大喊了一声。当即翻身上马，天枢朝自家少爷靠拢，玉衡、瑶光、天权则是将马勒向不同方向。 黑衣人暗叹一下这个纨绔聪明，在心里估量一番后，自己一个人绝对追不上骑着马的四个人。当下有了决断，将手中长刀收回刀鞘内，面无表情的对躬身行了一礼：“二少爷慎言，我会将此事禀告殿下！”然后拎上已经没了声息的男童尸体，三两下就消失在树林中。 第二十九章 对策 等到树林中黑衣人的身影彻底消失，李晦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发现后背湿漉漉的，双腿直发软。 “少。少爷！我们要怎么办！”天枢现在说话也直结巴，显然也吓得不轻。 勉强翻身上马，深深地洗了几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中，胸部传来的刺痛感让李晦稍微冷静了些，左右看看天枢四人，一个个也是吓得面无血色，表情呆滞。 又将刚才的事再脑海里重演了一遍，李晦整理了一下思路，强行逼自己不再去想刚才那鲜血喷涌的一幕，李晦调转马上，对天枢四人说：“瑶光、天权，你两先回献陵，去值守那里登记一番，说我明日就到。天枢、玉衡，跟我连夜赶回长安！” ”驾！“三匹骏马风驰电行般在官道上飞奔，一棵棵光秃秃的大树，一丛丛低矮的灌木，一簇簇压满积雪的野草，都飞速向后退去。 李晦差不多将头压低到马鬃里，上半身向前倾以适应高速奔跑，目光坚定不移的望着道路前方。远处已经影影约约见到一头匍匐在大地上的巨兽。 “少爷，刚才那个黑衣人真的敢杀我们吗？“纵马狂奔一个多时辰了，压抑的氛围让人喘不过起来，眼看长安在望，天枢忍不住开口问了起来。 “敢！”李晦现在想到黑衣人那冷冰冰的眼神都还心里发憷，那绝对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狠人。 一个字的回答从李晦嘴里说出来格外有力，几人都不再出声，埋头向长安奔去。 李晦三人最终还是赶在通化门城门关闭之前最后一刻入了长安，此时的长安街道上已经看不到行人，只有一对对巡逻的武侯穿梭在街道上。 亮出王府玉牒，打发了两拨前来盘查的武侯，李晦终于成功的回到王府所在的安兴坊。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坊门已关，不过王府自己在坊墙上开了大门，倒也省了和坊卫墨迹的功夫。 将马缰绳扔给护卫，李晦快步来到府中，刚进院子就遇到了福伯：“福伯，大哥在哪儿？“ 福伯惊讶的看着去而又返，面色铁青的李晦，正要打听他这是干嘛！还没开口就听到他开口询问，赶紧回到道：”大少爷在饭厅吃饭呢！“ 顾不上回福伯的话，李晦急匆匆的就闯进饭厅，拉起惊愕的大哥就往书房走。只能下不明所以的王妃等人。 “嘭！”李崇义气得一掌排在桌子上，结实的黄花梨木书桌差点被他一掌拍散。 “这东宫的侍卫也太大胆了，居然敢向你拔刀，气煞我也！” 李晦看到李崇义怒不可遏的样子，心头一阵暖流涌过：“大哥息怒，我现在不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现在关键的事我知道了太子龌蹉勾当，此事当地该怎样处理？“ 闻言，李崇义也是陷入沉思，这事确实棘手，太子殿下现在深受陛下恩宠，是未来大唐的主宰者，若是将这件事宣扬出去，别有用心之人肯定会借此打击太子的声望。虽然能令他投鼠忌器，不敢明目张胆报复李晦，可是万一有一天李世明千古了，太子继位，说不准就会秋后算账。要是不说出去，太子会不会认为我们想借此要挟他，而把我李家除之而后快，或者是借此将我李家拉入他的阵营。 当年父王就是因为没有及时占到李世民一侧，李世明登基以后才收到冷落，因此李孝恭平时教育李崇义的都是不要轻易站队，李崇义也不想和那个皇子走得太亲近，以免授人口舌。 左思右想，李崇义最终还是拿不定注意，只好对李晦说：“二弟，你先去吃点饭吧！娘亲看到我们这样，肯定也着急得很，明日我带你亲自去东宫走一趟，试一试太子的反应再做决定吧！”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自家兄弟，说这些干嘛！这又不是你的错。“李崇义看到李晦脸上残余的惊恐之色，赶紧安慰起来。 刚出书房门，就看到王妃担心的站在外面，李晦心头一暖，赶紧说：“娘亲，没事的，我就是临时想到点重要的事就跑回来和大哥商量一下。你不用担心。” “真的？” “真的。” “那要是真有什么大事，可别瞒着为娘啊！”王妃看样子也问不出什么来，也就不再追问了。刚刚已经叫天枢来问过，那小子死死闭着嘴什么都不肯，明显是李晦交代过了。 这一夜，李晦彻夜难眠！ 这一夜，李晦眼前总会闪过黑衣人那轻描淡写的一刀。 这一夜，小男孩那绝望的双眸和黑衣人如刀般列冷的眼神交替出现在脑海中。 五更鼓响，彻夜未眠的李晦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到后院里慢跑了一会儿，又打了两遍五禽戏。 太阳出来时，李晦已经出了一身汗，身体上的疲劳总算是缓解了一些内心的烦闷。 正在洗澡，福伯就来通报太子殿下驾到，指明了要见李晦。 李晦还没来得及和大哥去东宫，太子就先找上门来，明显的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来到正厅，李崇义正陪太子聊得正欢。见到李晦进来，李崇义满脸堆笑的将他拉过来：“二弟，过来，拜见太子殿下。” 李晦看到大哥脸上那热切的笑容，在背后悄悄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演技派啊！跟着脸上也挤出笑容，对太子躬身行礼：“见过太子千岁！” 瘸子李承乾赶紧起身托住李晦，脸上的笑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弯腰的弧度恰好比李晦高一点点，连托着李晦双手的力道都不亲不重恰好，声音也如清风细语，语速不急不缓：“贤弟不必多礼！孤是特地来跟你请罪的，昨日府中下人鲁莽，惊吓到晦哥儿！” 李晦也懒得跟他矫情，乘机就站直了身子，然后又装出一副受宠若的样子，感激涕林的说：“太子殿下多虑了，昨天是弟弟不知轻重，不辨是非，阻挠了东宫的侍卫办事，还请殿下责罚。” “怎么会，都是府中下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晦哥儿，孤已经狠狠的责罚他了，今日前来就是登门谢罪的！” “殿下怎可如此！弟弟做了错事，本来就内心不安了，殿下你这这样，我就真的没脸见人了。即使我是皇室子孙，犯了错也应当受罚，还请太子殿下代为刑罚。” 。。。 。。。 几番推脱下来，李晦说得自己都快吐了，太子口中才露出今日的正题：“不知道昨日在树林中，府中小奴可曾有胡言乱语之言？弟弟可曾记得？” “殿下是说昨日的那个小男童啊？”李晦故作惊讶道。 “他什么都没说啊！我们什么都没听到，昨日与我一同出行的几个王府下人可以作证。”既然对方都给了台阶下，李晦当然懂得顺水推舟。 李承乾：”贤弟说的当真？“ ”句句属实，不敢期满太子殿下。“李晦就差跪地对天发誓了。 “哈哈哈！这果然是一个误会！来来来，晦哥儿，孤给你准备了些小礼物，你可千万得收下，孤宫中还有要事处理，不便就坐，就先回去来。晦哥儿有空就来东宫坐一坐，我那里可是有很多有趣的玩意。” 李晦决口不提昨天听到的事，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那就先谢过太子殿下了，小民有空一定去附上拜访。” 等到太子走了，李晦才舒塔的坐下，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对大哥感叹道：“这瘸子太能演了，那不是先知道了他是什么人，我一定会被他的外貌给欺骗的。” ”哈哈，你也不比他差，刚才那副君臣和睦，兄弟齐心的画面差点把我弄吐了。哈哈哈!“李崇义想到刚才李晦和太子的对话都还忍不住发笑。 “那这是算完了吗？我可以回献陵去了吧？”李晦问道。 “放心，有了今天的试探，太子最少不会明面上找你麻烦了。不过据我所知，太子这人心胸狭窄，你自己注意自身安全就是！一会儿回献陵的时候，带着我帮你安排的护卫吧！有空的话还可以跟他多学几招，别以后再被人家打得屁股尿流了。 第三十章 惊喜 和东宫的冲突暂时告一段落，李晦没在王府多呆，吃过午饭陪王妃说了会儿话就准备再次启程去献陵。 前天的事还历历在目，李晦没有慢慢游玩的心情，带着天枢、玉衡和大哥新安排的侍卫薛礼，出了长安城就按时策马狂奔。 一路倒也顺利，没有再生其他波澜，未时出发，酉时就回到了献陵的校园中。 “少爷” “少爷” 刚一进院，天璇、天玑、天权、开阳、瑶光就围了上来，担心李晦是不是缺胳膊少腿了。 “好啦好啦！少爷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这都是干嘛呢！“李晦被北斗七星围在中间，看着他们脸上流露出的真切知情，觉得果然没有白疼他们。 ……………………………………………………………… 薛礼本是山西绛州龙门人士，乃是北朝名将薛安都的后代，历来家事显赫。不料到了薛礼父亲薛轨这一代，乱世中薛父不幸早丧，又遇无良叔伯，侵占了父亲留下来的家产，只余下几亩薄田给孤儿寡母谋生。 薛礼的娘亲连遭打击，被气得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撒手人寰，只留下年幼的薛礼独自一人种田耕地。 好不容易熬到成年，没想到那几个叔伯贼心不死，又将薛礼仅有的几亩薄田骗了过去。薛礼只好四处当苦力谋生，偶到柳员外家做苦力，机缘巧合之下从流氓手中留下柳家千金柳银环，二人坠入爱河并私定终身，不料被柳员外发现此事，全力反对。可柳氏不顾父亲反对，毅然和薛礼一起逃离柳家在寒窑喜结良缘。 后来夫妻二人到长安来投奔亲戚，希望能在天子脚下某一场富贵，不曾料想到了长安后往昔的亲戚早已没了踪影。二人又不愿回到老家守那些小人的耻笑，就在长安城外租点田地当佣户。 就这样机缘巧合之下，薛礼就成了河间王府的租户。后来到王府服役，福伯叫他身手不凡，就免了其徭役，收做李孝恭的亲卫。也算是有了一份收入不错的职业，从此就在长安城安下家来。 河间王意外暴毙，薛礼心中忐忑，不知道新的王府主人会如何安排他们这些侍卫，原本期望的是能在新家主身边谋个好差事。 早上，王府管事来通知自己被安排给二少爷李晦做侍卫了，今日就要跟着去献陵。 薛礼以前在李孝恭身边当侍卫时见过李晦几面，并没有深刻的映像。可是在王府下人的圈子中，李晦就是一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从小就顽劣不堪。前段时间还当众大骂李孝恭，结果被打到头部失忆了。 虽然听说失忆后的李晦性情大变，聪慧过人，可毕竟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哪里用的着专门派人护卫！ 薛礼接到命令时，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己堂堂郡王的亲卫头子，虽然没有品阶，但一般的八九品小官见了自己也得点头哈腰，现在怎么会安排给一个小毛孩当侍卫。 薛礼亲自询问过福伯后，得知这是王府新主人的意思后，才无奈接受了这一事实。 回家告诉妻子自己被安排给二少爷李晦当亲卫，以后要长期跟着待在献陵的事后。然后收拾了点衣服，就回王府等候差遣。 未时，薛礼在王府门口再次见到了李晦，仔细打量之下，这以后的主子长得剑眉星目，稚嫩的脸上已经有了些许英气，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眸，像是一双历经沧桑了的成年人的眼睛，再配上嘴角那略带不羁的笑容，走到大街上绝对不会有人把他当十二岁的孩子。 将脑海中的杂念抛开，薛礼抱拳向李晦行了一礼：“见过二少爷，小人薛礼！”然后就不再言语，毕竟心中还有怨气。 薛礼只见李晦对自己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翻身上马就往城外走去。没有想象中的喋喋不休问个不停，甚至没有和他的两个小跟班说过一句话，出了城就纵马狂奔。 薛礼心里骂个不停，这哪里是十二岁的孩子，简直比他这个成年人还沉得住气。风驰电行的感到献陵，薛礼这才看到李晦像点孩子的地方，被七个小跟班围着问东问西，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然后又反应多来，这二少爷看来是有些不一般，能受到这群毛孩真心的拥护。不过他好像真没搭理自己的意思，薛礼也乐得清静，自顾自的在屋里找了个空的角落安放起自己东西来。 第二天一大早，薛礼准备起床练武，这是他多年来一直养成的习惯。刚开始穿衣，就看到榻上的李晦和他的七个跟班也开始穿衣洗漱。薛礼就纳闷了，难道李晦这个贵家子也要早起锻炼？ 李晦昨天就看出大哥安排给自己的护卫似乎心有不忿，一副我来保护你委屈了的样子！也就懒得搭理他，没和他说过一句话，连吃饭都让叫天枢喊他的。 昨天夜里，李晦意外收到了来自系统的礼物，一份特种兵训练计划书。 系统的解释令李晦无言以对：“为了防止宿主丢掉小命，特地从已经恢复的资料中整理出来的特种兵训练方法，供宿主训练下属。” 李晦跟着北斗七星挥汗如雨，一旁的薛礼看得咋舌不以，这群人训练的强度已经赶得上寻常军士的操练了，而李晦和下人同甘共苦的表现也不知不觉的得到了薛礼的认同。 等众人晨练完毕，薛礼就走到气喘吁吁的李晦旁边，说：“二少爷，昨日是真人失礼了！还请少爷原谅！” 李晦觉得不明所以，这人昨天还一副高冷的模样，现在又莫名其妙的恨跟自己道歉，神经病吧？ “你这是为何？又没有得罪我。好好的干嘛要跟我道歉？” 薛礼不好意思的说：“之前府里安排我来当二少爷的侍卫，小人心里不忿，觉得辱没了在下！” 李晦点了点头，原来是真的回事，将心比心，换了自己肯定也会如此。看来这薛礼也是个爽快人，居然肯给自己一个小孩子道歉。 距离感被拉进，李晦就开始调侃起薛礼来：“薛将军，不知我们的训练可能入你的眼？” 这下可是问到点上了，薛礼祖上遗传下来的武学不少，而且从小习武，在武道上的造诣非同一般：“少爷不必客气，叫我仁贵即可。今早小人观看了这几位小兄弟的操练，才知道原来世界还有这种锻炼方法，每一个项目都是有针对性的。此发若是能在军中推广，必能训练出一支无敌之师。只是这训练强度有些太大了了吧！以少爷你们的年纪，恐怕不适合长久如此训练。。。。。” 仁贵？姓薛？薛仁贵？ 李晦根本就没听到薛礼后面的话，整个人脑袋都是蒙的，传说中的名将啊！就连自己这种历史白痴看电视剧都看了不知多少个版本的薛仁贵。如果真是同一人的话，那自己岂不是发达了！发达了！ “少爷？少爷？你在听我说话吗？”薛礼看着李晦想傻子一样咧嘴直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晦回过魂来：“听！听着呢！薛大哥你比我年长，又追随父亲多年，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了！训练的事大哥不必担心，我有独门的药方，每天训练完了跑个澡就酸痛全无，不会损伤根本的。待会儿我将训练方法都告诉大哥，今后就请大哥做我们的督军了，我有时候自己也坚持不下来！” 哪有人不喜欢被人奉承，尤其是出身显赫的二世祖的恭维。薛礼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得意之色：“那就按少爷你说的！不过我这人一根筋，到时候少爷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正合我意！” “少爷，我有一个请求，还请少爷答应！”薛礼答应了李晦的要求，总算觉得这个请求不算突兀。 “哦！薛大哥请说，只要弟弟我能办了，绝对义不容辞！” “我可否也加入你们的训练中？”原来是薛礼见了李晦几人的训练，心痒难耐，也想试一试。 ”哈哈！求之不得，大哥也加入进来再好不过了！“ 第三十一章 辣椒的魅力 天气逐渐暖和起来，李晦甚至已经脱下了厚重的皮裘，只在斩哀里面套了套春装就四下活动。 从长安过年回来，有了系统提供的新训练方案和不近人情的薛礼，一个半月下来，李晦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么天真，还认为之前的训练已经是生不如死了，而现在的训练直接是让你想死的时间都没有，每天都是训练训练！ 做饭的人每天可以提前结束训练，为大家准备饭菜。平时人人都瞧不起的工作最近倒成了最抢手的活计，为此天枢还和瑶光打了一架，最后是李晦实在看不下去了，强行下令做饭做得最好的三人轮流当厨，这才止住了风波。 其实厨艺得到大家认可的也就李晦、天枢、瑶光三人，其他人做的饭菜连他们自己都不敢下筷子。因此这三个可以偷懒的名额理所当然的被李晦带头瓜分了。 这天轮到李晦做饭，先用大锅炖上一锅萝卜炖排骨，再用陶罐闷上粟米饭，又用特意找铁匠定制的大铁锅炒了蒜香牛肉，洋葱爆羊肉，干秋葵炒猪肉，晚饭算是准备完毕。看着一桌子肉菜，李晦实在感叹唐朝种植技术的落后，这寒冬刚过，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绿色蔬菜可以食用。还好这群人运动量大，每天都吃大肉也不觉得油腻。 准备好饭菜，李晦悠哉悠哉的搬了个自制的小木凳坐在门口看院子外面正挥汗如雨的众人，还大呼小叫的评论天机的虎戏重心太高了，一会儿又说玉衡的熊戏像个娘们。。。 “能量已经足够兑换辣椒，是否兑换？” 系统没事从来不主动和李晦沟通，据说是全力恢复数据库中，李晦无聊之时也试过找系统聊聊天，谈谈人生，谈谈理想。在遭到无数次沉默的回应之后，李晦自己都快忘了脑袋里还有这么个来路不正的坑爹系统。 现在沉寂了一个多月的系统突然出声，吓了李晦一大跳，接下来就是大喜，忍不住出声：“真的？”心想总算可以吃火锅了。 “当然真的，坑爹系统从不撒谎。请宿主不要侮辱我的人格!“系统的回到似乎带有怒意。 李晦现在满脑子都是得到辣椒后要做什么菜解馋，根本就没注意到系统似乎又比更加人性化了。 “少爷，什么事这么开心？口水都流出来了。”这时薛礼等人训练完成走了过来。 “训练结束了？没事没事！薛大哥明天和我一起回长安吧！刚好回去看看嫂子！”李晦赶紧用手抹了一下嘴，又被忽悠了。也不气恼，招呼大家赶紧吃饭了去泡药浴。 第二天一大早，李晦和薛礼一人骑着一匹骏马向长安飞奔而去。 “大哥在哪里？”一进王府，李晦就急匆匆寻找大哥的身影。顺手拉着一个下人就问。 终于在书房中找到李崇义，直接开口就要五百两黄金：”大哥，你答应我的黄金呢？“ 李崇义没料到弟弟今天回来，听到他开口就要黄金，开心的说：”可以弄到你说的辣椒了？“ “嗯嗯，黄金给我。今天晚饭你让庖丁别管了，我来安排，保证你们合不拢嘴！”李晦回到。 叫来库房管事提出五百两黄金给李晦，李崇义好奇的看着弟弟是如何把这一堆金子变没的。 李晦也是看着这堆黄金犯怵，这可是三十多斤啊！系统能不能一下搞定啊！ “放心，就么点黄金。保证快捷高效！”系统又突然出声。 “你这几天怎么话多起来了？”李晦好奇的在脑海里问。 “数据恢复完成，以后坑爹系统随时为你服务！现在请宿主将无关人等赶出去，本系统即将开始交易！“系统反倒提起要求来。 李晦：“为啥要让我赶人？“ “我害羞！” “。。。。。” 将李崇义和一副好奇宝宝模样的管事赶了出去，李晦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放在桌子上的一堆金饼，想看看系统到底怎么收走黄金的，这次的金饼可没放在袋子里，而是用一个木盘抬来的。 “请宿主离黄金近一点！最好将黄金拿在手中。” 按照系统的吩咐，李晦直接走到桌子旁边，然后用手拿起一个金饼，然后。。。。然后刚到手的金饼就不见了，跟着木盘上的黄金也跟着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红彤彤的辣椒。 “我靠，你是怎么办到的？再来一次呗！我完全没看到。”李晦这下算是开了眼界。 “你当是耍猴啊！滚！” “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宿主，满足我个要求不过分吧！” “你还是我爹，我是坑爹的。”系统补了一句。 李晦被系统一句话雷得呆立，不想再和它说话，免得被活活气死。 将注意力从新已到木盘里的辣椒上，只见这些辣椒新鲜得像是刚从枝头摘下来一样，身姿饱满，肤色通红，看着就让人想咬一口，唯一可惜的是数量有点少，才十多个。 为了不惊世骇俗，李晦直接从书架上拉下一块包书的丝绸将辣椒包裹住，这才推开书房的门。 门外的李崇义将好奇的管事打发走，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就开看李晦手拎着一块折成兜状的丝绸出门来。好奇的一把从李晦手里抢过来，好奇的打量着被李晦吹得神乎其神的辣椒。 李晦又一把抢过来，说：“别看了，去我的院子，然后把春兰夏荷跟我找来打下手。” “少爷，少爷！你回来啦！春兰好想你。“兄弟两回到李晦所在的院子，春兰夏荷两个小丫头就兴奋的跑了进来。 李晦正看着除了一些按照他的要求找人特制的厨具和两个空荡荡的架子外什么都没有小厨房，听到两个小丫头的声音，二话不说拉着春兰夏荷就去厨房找材料去。 “少爷，我们这是要干嘛去？”春兰夏荷不知道李晦要干嘛！开口问道。 “找东西做饭，怎么我那里什么都没有？”李晦说。 两个小丫头吐了吐舌头，春兰说：“少爷都一个多月没回来了，没人在那里做饭，我就让厨房的人把材料都搬回厨房去了。少爷，还搬什么材料，直接在厨房做就行了呗！” 李晦：“在那儿做没感觉，还是自己的小厨房做饭有意思！” “哦！” 两个小丫头陪着李晦在庖丁们鄙视的眼神下在厨房中一阵翻找，总算找齐了要用的材料，还意外的找到了大米，李晦可是记得以前王府没有大米的。 王府的几个庖丁看着二少爷带着两个丫鬟大包小包的往外搬东西，心想这是什么事啊！好好的贵族少爷不做，没事来抢这些下人的活干！ 回到自家小厨房，李晦吩咐春兰夏荷生活做饭，自己则准备火锅锅底。 将葱姜蒜切好备用。然后从丝布中取出一半辣椒来，又将剩下的小心包好。将辣椒洗干净，从中破开，小心翼翼的将辣椒籽掏出来放好，再把辣椒肉切成丁备用。顺手尝了下，这辣椒不但个大，辣味也十足。 然后李晦又将特制的大铁锅放到灶上烧热，剃了一些肥牛肉熬制牛油，等牛肉都枯了以后，用定制的锅铲将牛肉渣铲出来，倒入芝麻油，放入姜蒜和花椒炸到金黄，在将切好的辣椒倒入锅中一阵翻炒。 等辣椒的颜色被油彻底炸出来后，一葫芦瓢清水入锅，顿时水汽蒸腾，闷人的辣味也随着飘散开来，呛得李晦直咳嗽。 然后又放入八角、桂皮等一大堆香料，减小火力熬制起来。 锅底做好，李晦将牛肉、羊肉、猪的三线肉切成薄片用瓷盘装好，又准备了腐竹，干笋，干秋葵和新鲜的菘菜。 好奇在旁边观望的李崇义看得目瞪口呆，二弟这厨艺娴熟无比，行云流水让人看得赏心悦目。随着大铁锅中辣椒的香味慢慢弥漫开来，忍不住吞咽了两下口水。 “还不去通知娘亲、姨娘还有嫂子过来，你不饿吗？”准备完毕的李晦调侃道。 “哦哦！马上去！”李崇义说完就飞奔出去，那速度和骑马有的一拼。 李崇义通知开饭去了，李晦就四下寻找合适的地点开餐，房间里肯定不行，味太大了。找了半天，看到空荡荡的院子眼前一亮，叫过来一个下人搬了些土砖在院子中围成一个圈，放上几大块木炭点燃，一个简易的灶就搞定了。 再吩咐下人去搬来一张小桌子，四张长条凳，一切准备就绪，开饭时间到。 “晦儿，我都听说你回来了，怎么不来见为娘啊！”这时王妃等人跟着李崇义过来了。 “娘亲，我这不忙着为你下厨么！来来来，人都齐了，开饭！”李晦热情的将王妃、姨娘等人拉过来坐下。 王妃进院也闻到了奇特的香味，好奇的打量起李晦搭的土灶来。 等到人都坐好，灶台上的锅底也熬制得差不多了，咕噜咕噜直冒热气。李晦找了两块麻布包着将大铁锅抬到众人围坐的火上来，然后又吩咐两个小丫头把准备好的食材端到小桌上，就教大家该怎么吃火锅。 李崇义好奇的盯着中间泛红的火锅汤，听了李晦的解释，不等众人动手，抢先用筷子夹了一点牛肉放到锅中间刷熟，然后一下塞进嘴中。 众人就见得李崇义的脸一下通红起来，想吐又舍不得吐掉嘴里的牛肉。最后咬牙一下吞咽下去，大喊：“水水水。” 李晦起身倒了一碗水给李崇义，嘲笑着着说：“让你急，烫不死你。哈哈哈！” 李晦的娘亲、姨娘、大嫂看到李崇义的惨相，都有点犹豫不敢动筷子，然后见就到刚喝了一大碗水的李崇义急不可耐的又夹起羊肉在锅里涮了起来。 。。。。。 王府院子中，李晦一家人正在院中开心的涮着火锅。府中下人一个个都被火锅的香味吸引过来的，可是看到院子中在吃着奇怪东西的是王府主人，都不敢靠近询问，只能一个个挤着在院门口围观。 李晦正涮了一片白菜就米饭吃的津津有味，余光看到在一旁伺候了半天的春兰夏荷正在狂咽口水。 想想她两一直在帮自己做饭，就放下碗对王妃说：“娘，春兰夏荷两个小丫头和我忙了半天了，可不可以让她两一起吃一点。” 正吃得满头大汗的王妃听到李晦的话，原本是不想答应的，可是看到儿子期盼的眼光，就答应了下来。 后来加入进来的福伯见此，赶紧出言制止：“王妃，少爷，不可啊！老奴跟着主上同桌已经不好了，实在是少爷做的这火锅香味实在太吸引人了。要是再让这两个丫头进来，那成何体统。” 春兰夏荷也赶紧说：“少爷，王妃，不用管我们，我们不饿！” 李崇义抽空插了一句话：“行了，就按二弟说的吧！你们两个小丫头还嘴硬，站我旁边吞口水的声音我都听够了！”说完又继续锅中倒食材。 “哈哈！快起拿碗筷吧！不然一会儿可没了！”李晦得到大哥和王妃的应允，开心的吩咐两个小丫头。 院子外面的一群下人羡慕的看着二少爷身边的两个小丫头和主人在院中同桌吃饭，好不羡慕。 这天，王府的下人吃午饭时每人都最少多吃了一碗粟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