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瓦》 第一章 梦是天在想 人在做 漫无边际的山河凌厉的光呼啸着风 山颠浮现了两个身影 山隔开了黑火与荣光 相遇并非相见 男人展开翅膀赋予女人飞翔的航线 女人携下镰刀亲吻男人勇气和悲愤 男人捂紧镰刀朝向黑火并宣言将其征服 女人拍动翅膀穿越荣光到达崭新的国土 死神与天使 瓜分了世界 死神为其国土取名为地狱 天使为其国土取名为天堂 中间以一个罪恶欲望喧闹梦想感性的空间为界限 它被称作人间 死神与天使 定下了一个罪与恶美与丑的协约来控制人的生死 于是造福与沦陷就开始了 1999年10月27日,叶杉的葬礼是西式的,葬礼不是很隆重,来参加的人只有叶杉的外婆、妹妹宋景珺、女友刘思莹和他的几个朋友。琪珺站在人群的一旁,尽管孪生妹妹景珺一再的劝说,但她还是想在远处默默的站着。这一天下了雨,深秋的雨,打在人的脸上冰冷冰冷的,思莹和琪珺都没有打伞,雨水给思莹的眼泪作了最好的伪装,而琪珺喜欢淋雨,和叶杉一样。 稀疏的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所有的人都守着一部空棺材,是的,飞机出事故以后,并没有找到可以确认叶杉身份的尸体,同样的在飞机的残骸中只有32个人的尸体被找到,经确认,有26名都是机组人员,他们还没来得及疏散完所有的乘客飞机就在距海面几十米处爆炸了,飞机是从北京飞往巴黎的,落在海里的231名乘客在海上漂了87个小时,最后幸免存活的11人被一艘小渔船发现。又过了两天,救援队才找到了其他仅仅56具尸体。飞机是法国航空公司的,思莹到了巴黎后马上找到了有关的负责人员问有关叶杉的事,而那人也只是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鸟语,于是那个女翻译用很无辜的眼神看着思莹说:“我的上司说,小姐,我们是不可能为了你的男朋友去割开海里所有鲨鱼的肚子!”思莹当机立断打折了这个人的鼻梁。 葬礼是在事故后的第十五天举行的,琪珺在这段时间里面闭门不出,几乎没有睡过觉,不是因为她不想睡,是因为睡不着,于是就整天的喝酒,抽烟,玩游戏机。在保持这种状态的第六天,思莹来了,门一打开,浓厚的酒气几乎刺穿了她的鼻子。琪珺用通红的眼睛看了思莹一眼,思莹知道那不是因为琪珺哭过,而是没有睡觉的缘故,她是从琪珺那对熊猫眼上找到的答案。思莹打开了所有的窗帘和窗户,阳光晃得琪珺睁不开眼睛。“宋琪珺,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琪珺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于是咳嗽了两声,“水,递给我好吗”琪珺指着思莹旁边桌上的杯子用沙哑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思莹拿起杯子重重的摔在了琪珺的头上,琪珺用手把自己凌乱的头发往后梳了梳,头上的血沾到了手上,手又蹭了蹭自己的衣服。“你他妈以为自己作贱自己就算补偿了吗,你的命他妈不值钱,连叶杉的千分之一,万分之一都没有”琪珺又点了一根烟,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刀甩在了思莹的脚下,思莹拿起刀扑到了琪珺身上,刀刃顶在喉咙上,“你别以为我不敢。”思莹看着琪珺的眼睛,是充满期待与解脱的眼睛,是天一般蔚蓝的眼睛,和叶杉一样,“刘思莹你要是真爱叶杉的话就杀了我,替你男朋友报仇。” 没错,所有人都清楚,如果不是宋琪珺的话,叶杉就不会离开北京,就不会座上那班飞机,当然刘思莹也不例外,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因为思莹深知这个增经万恶不设的恶魔此时此刻痛苦的程度也绝对不低于自己,这样一个因有过严重感情创伤而把爱全部封印起来的人,在鼓起勇气再次全心全意去爱一个人时,却发现这个人是自己的哥哥,这样的痛苦,思莹是可以体会到的,因为思莹也爱叶杉,她知道叶杉有多优秀,以至于打动一个不可能打动的女孩的心。于是思莹哭了,彻底的放声大哭。两个人瘫坐在地板上,琪珺看着思莹,然后蹲在了思莹面前捧起她的脸,“你哭什么哭啊,死的是我哥哥,怎么我就不会哭呢?哥哥死了我应该伤心呀,伤心应该哭出来的呀,不然你打我几下。”说着琪珺握着思莹的手用力的甩在自己脸上,“很疼啊,可是我哭不出来,为什么呢?”琪珺想喊却喊不出来,于是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握起思莹另一支握着刀的手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再见了,大嫂。”面带着最甜美的微笑,琪珺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医院里面,“景珺,有没有水呀。”景珺趴在自己身上睡得很熟,估计也是几天没合眼了。琪珺看见了床头上的杯子,奋力的伸出手却怎么也拿不到,这时候们被推开了,进来的是思莹,她看见情形就走过去把杯子递给了琪珺,可是琪珺没拿住,于是杯子掉在了地上,水洒了一地。思莹把景珺扶到了旁边的沙发上,替她盖上了被子,捡起了杯子走出了病房,回来的时候杯子是湿的,走到暖壶前从新到了一杯水坐到了琪珺床前,把杯子放在床头将琪珺扶了起来又再次把杯子递给了她。琪珺拿着杯子看着思莹,思莹又握着琪珺的手吹了吹冒着热气的水。“可以喝了。”琪珺还是看着她,这眼神又再次让思莹展开回忆,毕竟那双眼睛和叶杉太像了,那双蓝色的眼睛。“谁要是取了你肯定会幸福的不得了。”两个人都笑了,笑的是那样轻松,琪珺一口气喝完了水,“可惜哥哥却没有那个福气了。”笑声又停止了。“我睡了几天?”“三天,这孩子整整守了你三天。”思莹看着一旁的景珺.“是吗。”琪珺看了看窗外的夜景说:“知道吗,活着的感觉很糟糕,对于我这样的人,你应该不救我才对。” 思莹握住琪珺的手,“如果你死了,叶杉会恨死我的。”“你救了我,你就不恨你自己吗?”思莹摇了摇头,“叶杉离开了我们,不完全是你的责任,他逃避的是我们两个,如果没有你,我和他不会分开,如果没有我,你也不会来费尽心思干涉我们,到头来连自己也陷了进来,现在命运让我们失去他,是必有它的用意的,我们不要再争下去了,勇敢地面对一切吧。”琪珺依然看着窗外,眼睛有些热热地感觉,“上帝为什么要宽恕我呢,我真的宁愿下地狱,永世不能超生也不愿意像现在一样做一个人人痛恨的罪人。”思莹抱住琪珺说:“不要这么说,你不是罪人,所以你得到的不是上帝的宽恕,你得到的是死神的怜悯。”琪珺靠在了思莹的身上。思莹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热热的,她明白似乎也只有琪珺的眼泪是不含杂质的,是最真诚的,但是直到很多年以后,思莹也从来没有提起这天晚上的事情…… 葬礼结束时,琪珺对外婆说:“姥姥,我答应帮您打理华裔集团。”外婆拉着琪珺的手说:“好孩子,很高兴你能坚强的面对一切,我明天和景珺搬回上海,你还小,要学的东西太多,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我不怕,现在我已经什么也不怕了。”“好,英国的高级经理人课程是每年的3月份开课,现在是10月,这段时间你和思莹就住在叶杉那里,尽快和思莹学英语,到时候我会把地址告诉你的……” 第二天大家在机场依依不舍的分别了,琪珺擦干妹妹的眼泪,“要坚强些,听姥姥的话,上学要乖……” “你看看这对姐妹长的一模一样,但性格却有天壤之别呀,思莹,琪珺这孩子自尊心很强,有心事也不说,你就多费心了。”“您放心吧,他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怪我不好呀,没有教好叶杉,也怪我没福气,娶不到你这么好的孙媳妇。”“看您说的,您就是把我当亲孙女使唤我也没意见,只要是叶杉该有的责任,我全都替他负。”“那谁对你负责呢。”……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已经到了圣诞节的前一天,也就是平安夜。“平安夜,平安夜,我们去狂街吧,嗯?琪珺,琪珺.”思莹转过身把怀里的沙发垫儿朝琪珺扔了过去,琪珺摘下耳机,“干吗呀?”“我说,今天平安夜,你陪我出去玩?”“不去,别烦我,这句怎么翻译阿?”琪珺指着手里的英文书,“哎呀你别学了,离三月份还早呢,着什么急啊。”琪珺咬着手里的苹果说:“谁跟你似的,无业游民,天天在家混吃等死。”“去你大爷的,你不是和我一样闲吗。”思莹见琪珺不说话依然叼着苹果埋头苦读,也就放弃了出去的念头转身去倒咖啡喝。“咖啡喝多了对小孩子不好。”思莹很惊讶得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琪珺,琪珺转过头,“多吃点水果吧。”“你怎么知道的?”“两个月你都没有来过。”思莹坐到了琪珺身边,“你没和姥姥说吧?”“没有。”思莹抓住了琪珺的手,“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得了,得了,我去做饭了,你吃什么?”“原先我想告诉你来着,但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行了,烦不烦呀,跟他妈一老太太似的,怀孕就怀孕呗,弄的跟杀了人一样。”思莹想也似乎只有琪珺有这样百毒不侵的意识。后来一想,本来就没有什么可顾虑的,她怎么着也是孩子的小姨啊。 于是在这个充满回忆与伤感房间里面,两个人度过了20世纪最后一个平安夜,那天晚上没有下雪,两个人吃晚饭在阳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喝着红酒,夜很冷,但两人的心是热的。“你少喝点,小心生一个酒鬼出来。”“不生情种就好,呵呵!”“你想给孩子起什么名字?”思莹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男孩就叫勇敢。”“真难听,女孩儿呢?”“女孩儿吗,就叫思琪吧。”思莹转头看到琪珺已经睡着了,“嘿,醒醒,喝高了?……” 天上划过一道流星,点缀着满天星斗,让人联想起圣诞老人坐着装满孩子们童真的雪车穿越在一家又一家的烟囱上边。这一天琪珺梦到了她的小时候,再不是哪个充满痛苦和悲伤的童年,她梦到了,和叶杉还有景珺一起手拉着手走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唱着歌,哼着曲儿,没有伤感,没有眼泪,只有歌声和笑声……这一年,刘思莹19岁,宋琪珺17岁。 思莹日记 2003年9月27日星期六晴一朵云也没有 我的心情就好像今天的天气一样好,不是因为我过生日,不是因为琪珺从百忙中抽出时间来给我庆祝生日,不是因为收到从上海邮寄过来姥姥和景珺的礼物,不是因为自己今年发表的新书连连受到好评,也不是因为4岁的女儿给我唱生日快乐歌,这些都不是。我今天接到了叶杉的电话,其实3年前我就知道他没死,根本没有上那班飞机,是姥姥告诉我的,叶杉让姥姥不要让我和琪珺知道,但是还是告诉了我,不过再三嘱咐我不要告诉琪珺,说这也叶杉的意思。今天我和叶杉说我们的女儿已经4岁了,她长得非常可爱,你什么时候来看看她,叶杉听完了很吃惊,很反常,好像不是很开心,我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在上海喜欢上了别的女孩儿,他说没有只是有点激动,但感觉告诉我他在说谎,可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还活着,而且今天我还和他通了话,最后他和我说想去世界各地走一走,自己闯一闯,磨练自己的意志。我问他那什么时候可以在见面,他说5年以后的今天吧,他需要一些时间,同时琪珺也需要更多的时间,后来也嘱咐我不要告诉琪珺.我在心里告诉自己5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挂上电话的时候我哭了,不是伤心,真的不是,虽然没有看见他,但是很开心,真得很开心。 叶杉没有想到他一句话就让一个女人又负出了5个春夏秋冬,他不了解青春对于一个女人的意义是什么,也不了解父亲对于一个女儿的意义是什么。那一年,刘思莹23岁,宋琪珺21岁。 第二章 高贵的城市 贫贱的人 2004年4月底 “嘿,你丫想什么呢?” “没事,就是想,当初我老爸怎么给我找了这么一家学校,妈的这帮女的,说她们丫恐龙都美化她们,3年一个合适的都没找到。” “你不想想毕业的事啊?丫小杨说明天有个广告公司来面试,离家也不远,公司也挺大的。” “我操,那么早走干什么去,多呆两天,多玩两天,你丫都20的人了,脑子还真么慢。” “去你大爷的,没法跟你说正事,走了啊,慢点儿。” “嗯,路上看着点,别撞死你。” 临走丫张远还跟我摆中指,过马路差点没跟一老太太撞着,看着现在的社会,妈的初中生都骑摩托车,我他妈还苦逼似的天天蹬踏板儿。一万个不平衡给丫老天爷,日。 几天我一直都在想,就块上班了,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分出去,天天学校打着择优录取的口号,提醒我们,看看自己,成绩满江红,处分腰间缠,实习,实他妈毛。 “他妈看着点,小丫的”不经意起过家门口,仅得一刹车,被后面追尾了,是一四十多男的。 “我他妈看你,谁看你媳妇去啊。”说完一回头,哇操,哥们张的国字脸,小豆眼,眉毛块联一块了,顿时对刚才自己的话感到羞愧。 “哥们,对不住,我是该多看着点,但看见您比没看见您出事故几率还大”一句话说得丫直脸红,边上人也跟着笑,只好指了指我走了,呵呵。 我伊川就是这么一嘴上不饶人的孩子,没辙,虽然损完人家会觉得愧疚,但这种感觉总是在损人的冲动之后才有,十几年了,想改也改不了了。 “妈!妈!空调遥控板呢?” “倒霉孩子,什么时候你开空调,现在谁家开空调。” “你要冷,你自己搬电暖器,我又不在你那屋子开,快点,跟那儿呢?” 其实我也知道,我妈对我特好,但是从小就没养成尊敬父母的习惯,但是不代表我不孝顺。 “川儿,开家长会,你们老师说现在就有单位来要你们,来了吗?” “不知道!”我要一说明天有公司来,又得听一堆唠叨,就烦我妈唠叨,浑身不自在。 叮~~~~~~~~“我洗澡呢,给你爸开门!” “啊!” “爸。” “嗯,你妈走了吗?” “没,洗澡呢”到此为止~~~~~~~~~~~~ 我跟我爸保持这样的状态,很久了,一天就这么几句话,是因为3年前我不好好学,执意要转到职高的原因吧,小时候不懂事啊,现在好多了,懂事了。自恋ing. “川儿!” “哎,爸。”我唯独不和我爸说话开玩笑,我从心里很尊敬,不,应该说佩服,好父亲,好丈夫。说是好父亲是因为小时候不懂事一再的惹他生气,他都没有对我有过放弃,或是体罚过我,一直对我思想工作,说一次,感悟一次,好一天,坏一个月,我真他妈不是东西。另一方面,他能取了我妈,还过这么多年,感情还不错,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把这份表格,给我做出来,明天用。” “多大的纸?” “a4”我是学平面设计的,成绩不好,不代表我操做不好。 “对了,我有一个朋友,想学钢琴,你教教她,一小时她给你50.” “多少,你又跟别人吹我,教不好怎么办。” “没事,他们公司最近跟我们有业务,吃饭的时候说到一直想学钢琴,就是没时间,我跟他说有时间来家里吧,我儿子钢琴八级呢。” “您真行,我连一级考什么曲子都不知道,八级,您过了”后来一想“50呢,谁没事白给我啊,这人真他妈有钱。” “行吧,有时间让她过来吧。”我弹了15年的钢琴,从我记事的时候,家里就摆着一架钢琴,很喜欢它的声音,真的很喜欢。 “川儿,你电话” “哎,挂了吧” “喂,您好。” “好他妈你大爷,出来。” “嗯。”家里我不会骂他的,我朋友,刘亚旭,真的是朋友,10多年了。 座着电梯我就想“老天爷,给我个美女吧,下楼就碰上。”电梯开门我闭上眼走,装上了前面的人,一睁眼。 “妈,你怎么还不走。” “没拿钥匙,你早点回来啊。” 万事靠自己,靠天是没用的。刘亚旭,赵子轩,我俩哥们,每天都出去遛弯,抽烟,聊天,看女的,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生活里面没有他们两个,会变成什么样。 晚上,躺在床上,又他妈无聊的一天啊,老天爷,在梦里给我个美女吧! …… 凉爽的晚风,透过玻璃窗招着手,提醒人们,夜幕已经扩散得够彻底了。 琪俊,端着秘书刚泡好的咖啡,欣赏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一种骄傲的责任感,这几年的历练,已经让她彻底脱离出年轻人该有的激情,冲动,无知,却而代之的是一幅谁也参透不了的面具,笼罩全身,甩也甩不掉。 “宋总,明天下午两点,安排您去惠中职业学校进行面试,陪同的有制作组长和美编组长,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琪俊没有把视线从窗外转过来,喝着咖啡。 “你觉得呢?” “明白,要帮您安排车吗,应经……” 琪俊挥挥手打断秘书的话,示意她离开,秘书转身走出门,轻轻瞥了下嘴角。整理东西下班了。 北京的的灯熄的是一年比一年晚,像年三十儿晚上挥之不去的鞭炮声让年纪大的人难以入眠,街边烤川儿散得浓烟飘进了琪俊的车里,琪俊按下按钮,遮上了雨篷。 “北京永远都不会适应敞篷车,就像那路灯一样,亮得再晚,北京人还是北京人,到点就会回家睡觉。” 上午赌得让人窒息的二环路,在十一点过后格外宽敞,依稀可见的只是几辆双班的出租车,琪俊总是想不清楚,为什么那些外地人每年都会疯了似的往北京走,北京人穷的都两个人开一辆出租车了,你们来这里干比别人多两倍的活,受着比别人多两倍的气,拿着比别人少两倍的钱,何苦呢,曾经都是家里的宝贝,满怀欣喜的告别了亲人的笑容,告别家乡的山山水水,拎着大包小包奔赴一个属于首都的梦,在天安门,笑得跟朵花似的,到头来梦就这么腐蚀在碗盘中,菜市场里,能有什么吗,能证明什么吗,扯淡…… 琪俊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跟小闹亲热了一番后,懒惰的瘫在了床上,打开电话录音 “大小姐,有那么忙吗,都装上电话录音了,打手机又换号了,你丫下回换先告诉我下行吗,对了,过两天你外甥女儿生日,别忘了,可能姥姥也要过来,带着景俊,还有她男朋友,听你妹妹说贲儿可爱,行了,不贫了,我得做饭,生活所迫,我们这些卖字为生的小老百姓可比不上你这大老板,顿顿外面海搓……”琪俊按断了录音,省略了思莹几百字的唠叨。 自从思莹搬走以后,这座空旷的房子里面就像是浸过水的卫生纸,用手挤干一样,留下的只有甩也甩不掉的杂质,粘粘的,湿湿的,仿佛是镂空的记忆,边缘还依稀挂着斑驳的残影,侵蚀,再侵蚀,勾勒着挥之不去的想念。 去年琪俊的姥姥送了一只纯种的哈士奇给琪俊,小时候琪俊就很喜欢哈士奇,小狗长大了,长得很好,也给这座房子填补着色彩。 小闹看着躺在床上的琪俊,很长一段时间里,琪俊都是在不开灯的房间里面抱着小闹到很晚才回浅浅的睡去。 ——我很爱小闹,就像我爱叶杉一样,是永远不能成立的命题。 ——我很想叶杉,在腐烂的天空里面,他依然用那条结识的胳膊拉着我向月亮的方向飞着。 ——我讨厌自己,一条狭窄潮湿的小廊,我侧着身子一点一点的迈向那个永远在后退的光点,似乎后面黑暗侵蚀得更快一些。 琪俊翻身怕着看外面那个正在施工的楼盘,笑了笑,闭上眼睛,“因为北京很高贵。” 第三章 我讨厌牛奶汉堡包 我讨你说操 我讨厌牛奶,我讨厌汉堡包。 “妈,你每天就不能早起点给我做点早点,我吃了十几年的汉堡,你看着我吃,不觉得腻啊。” “耸孩子,要不然你自己去外边吃。” “我开银行的啊,您一个月就给你儿子那么点补贴,我哪有钱出去吃。” “你有钱还买烟抽去呢!我不愿意说你就完了,你说你……” 没等我妈推门出来,我已经关好大门向电梯跑去了,一听她唠叨我就得迟到,一迟到就得擦整个楼道的地。 有些阴天,我挺喜欢阴天,湿气重,天生讨厌干燥。 路口,张远支着车,蹲在垃圾筒旁边看路过的女的,我远远的喊了一句美女,前面的女的回头正好看见歪着脑袋从下往上看的张远,狠狠的瞪了一眼走了。 “我操你大爷。”我在一边笑得合不拢嘴。 “傻笔,真他妈现眼,你还能干点什么,咱能不在马路边上龌龊吗,要龌龊回家跟你媳妇龌龊去。” “滚蛋,哎,你丫没剪头啊,今天公司来肯定看这个。” “毛儿,管丫的呢,我又不想去。” “呵呵,对了,明天董薇生日,你去不去啊?” 我没说话,张远看着我,我知道他看我的反应,我以前跟董薇交过一段时间,很久的事情了,大概在初二我们俩同桌,有天上课她递给我一张条,上面写着,咱们两个做朋友吧,我当时还傻喇叭机的不明白什么意思,点点头接着睡觉。下午放学,她突然跳过来说“送我回家。”我说“你病了?”她摇头,我说“你傻了”,她摇头,“那干吗让我送你回家,去该干吗干吗去。”然后她一噘嘴,看看四周没人,嘴唇迅速的地擦过我的脸颊,然后就脸红红的瞪着眼睛看我。 幸福的感觉就是那个吧,初三的时候,情人节,我买了花去她家楼下,想叫她下来给她个惊喜,结果刚掏出来手机就看见我们班林朋那两组装的山地车,学校有名的混混,当时他也在追董薇,我以为是死缠烂打到家里了,就疯了似的往楼上跑,结果正好碰上往楼下走的林朋和董薇,很震惊的他们俩迁着手,当时僵持了有几秒钟,我转身疯跑回了家,到楼下,花已经不剩几朵了。 那天晚上我问刘亚旭,“我是不是特不男人啊?” 他点头“有点儿!” “我是不是特二呀?” 他点头“有点儿!” 我看着他“那你是不是特傻笔?” 他点头然后又摇头 “滚!” 作者 有的时候,狰狞的悲伤迁着你我的手,在扭曲的夜路上,给我们传递着悄悄话,就这么一句一句的,隔绝开左心房和右心房,让血哗哗的流到肚子里面,凝固,溶化,再凝固,再溶化,在这么一跌一撞得走出田间小径,迈向阳光的那一刻,我们早已携下了稚嫩的嘴角,附盖了一张冷酷的,带刺的牛皮砂纸。 …… “又没叫我,我不去。”我看张远抿着嘴笑“你大爷,笑什么啊!”他摇了摇头,“没事,你丫还挺小心眼。” “我操,真没事了,她都没叫我,我去不显得我特赖吗!” “行了行了,她昨天让我跟你说,一块去,好长时间不见了,你对她真没感觉了吗?” “没有拉,那行吧,什么时候?” “明天晚上7点,我去你家找你。” 班里一片狼藉,夸张地还为面试准备了读稿,我心里想“又他妈不是选秀,至于吗你们。”上课铃响了几分钟,班里还是肆无忌惮的争吵着,直到老师走进来,同样肆无忌惮的喊了一声上课,之后安排了一些练习,转身离开,不知去向,直到下课,再上课,还是一样。 反反复复。 听了前面有人讲“抬饭”,我才昏昏沉沉的挣开眼睛,看见前面那个苦杏仁脸的生活委员,歪着脑袋,撇着嘴又说了一次“抬饭”,这次是对着我。 我伸着懒腰向前走,后来意识到了什么就问她“那个公司来了吗?” 她走下讲台头也不会的说了声“没呢。” 我出来的时候,看见张远他们几个人都堆在招生办公室外面,都满面春风的谈论着什么,张远看我出来,招手示意我过去,我咪咪噔噔地走过去,抢过他手里的红茶,咕咚咕咚,喝了多半瓶,然后就拽着他,望食堂走。 “干吗啊?” “跟我抬饭去。” “他妈你抬饭,你叫着我。” “废话,今刘成没来,你让我一人抬啊,对了,你们干吗呢?” “我操,你丫就知道睡,那公司来人了。” “张颖不说没来吗,我刚问得她。” “什么啊,第二节课就来了,一直在办公室呆着呢。” “那你们凑什么热闹?” “哥们,你是没看见那女的。” “哪女的?” “就是一块来的,不知道是什么职位,你去看看,我都觉得我这几年白活。” “你看谁都觉得白活,你丫活着就是给社会添乱,死了得了” 作者 一群向南飞翔的大雁,猎人对准枪口,秒向即将掉队的,最虚弱的一只,对它来说,是屠杀,还是解脱。 午饭依然的,先是难看,然后是难吃,营养菜谱,对你们长身体有帮助,老师常说的,妈的还长身体,在长,就会超出你们的想象了,我们这代人,发育的让人目瞪口呆。 快上午自习的时候,班主任,杨晓玲,抱着一个大夹子走进来,从里面拿出了,一落东西说“我现在把实习推荐表发给你们,评语已经写完了,你们把其余的填好,下午上课,按学号进行面试。” 一个个脑袋,齐刷刷的看向我,有同情的眼神,但最多的,还是像张远他们这些男的羡慕的眼神,因为我就是第一个。 “老师,能不能自愿选择去面试啊?” “小杨瞪我一眼,走了。”不用说也知道答案,想想也不错,要是真像张远他们说的那女的那么倾国倾城,进去养养眼也不错。 “川儿,川儿。” “干吗?”坐在前面的张远叫我。 “你要不想去,咱俩换换,我先进去。” 说着,门开了,视线,都不在我这里了。 作者 春天的小雨会不经意的蒸发我们脸上,斑驳血迹似的的铅块,它们越积越多,常年将我们的脸像下坠,笑容便渐渐的消失了。 我的嘴不经意的长开了,像受了惊吓,确实,那个女的却有一种恶魔般的锐利,她带着天蓝色的隐形眼镜,很有气质。 “老师,可以开始了。” “恩好,您稍等。” 话音刚落就听见张远的声音“老师,伊川他没准备好,我和……” “准备好了。”说完向前两步,扇了一下张远的后脑勺。 进门的时候,除了那个女的外,还有两个人,有一个梳着辫子带着黑框眼镜的男的,另外一个男的穿着正装显得很油滑,也不失一点成功男人的自满。 那个女的正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看我盯着她还有一点挑逗的笑容。 我对自己说“伊川,伊川,沉住气,幸福就要来了。” “各位领导你们好,我的名字叫伊。” “停!”那个女的又在纸上写了什么,转头和那个穿正装的人说了什么。他恭敬的点着头。然后看着我“这位同学你可以走了,请你叫你们班的下一位同学进来。” “我操,为什么啊?”那女的又写了什么。 “不是,我怎么了,你要告诉我原因吧。” 那个男人拿起那张纸“首先本公司对同学你的成绩很不满意,你在校因吸烟受过处分,本公司是绝对禁烟的,另外,你走进来的时候没有关门,你并没有考虑到我们问你的问题,或者是你的回答,会不会给站在外面的同学一些警示,我们是绝对的个人工程,每个人的创意不能和别人分享或者抄袭,你不具备这样的警戒性与认知性,还有,我们老板很讨厌男人动不动就把操‘这个字挂在嘴边。” 出去的时候,我还看着那双蓝色的眼睛,很得意地在笑。 作者 北京的雨是脏的,掉在脸上是一个一个的泥点儿。 第四章 看你两眼 不表示给你丫脸 ——6年前,我点燃这辈子第一根烟的时候,随着嘴巴的抽动,火星顺着烟茎迅速向下扩散,那一刻起,我正式告别了好孩子的行列,打假,骂人,我快乐的在天空下蓄写着我生命中一篇异样的乐章,直到,爸爸拿到我中考的成绩单时,一下子气的站不稳脚,妈妈从医院回来的时候,我的手还在抖得不停,高血压,高血压。 ——有些东西,不,应该说所有东西都是等到失去的时候,人们才会,不是学会,是才会珍惜这样东西,虽然不知道是谁说的这句话,可是,确实有道理。 ——青春的稻田无比美丽,我却是以20岁的高龄站在18岁的天空下乞讨着别人施舍来的温暖,不会回来了。 “操,臭娘们,我告诉你们,这女人啊,就不是好东西,有点钱的女人更不是好东西,有点钱再加上点姿色的女人,更更他妈不是好东西,不让我说操,就说,不让我抽烟,就抽。” “你丫有完没完,我们不是一个都没挑上吗,这他妈学校也是,没谱的事,看不上我们还来职高。” “我这辈子都不找有钱的女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咱们走吧,让丫一人在这反傻”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厕所里面全是烟,我蹲在最靠里面的一个坑看着窗户上的排风扇,好像是积了太多的灰尘,转转停停的,我就这么看着,指尖穿了灼痛的感觉,下意识的甩掉手上的烟头,还磕到了墙沿。 “啊,我操。” “里面是那个班的啊,都上课了,怎么还在里面。”是教学处的长舌妇,没事干闲得又在男厕所周围转悠找抽烟的学生。 “老师,我,伊川,我拉肚子了。” “别抽烟啊,我可闻到烟味了。” “没有,快毕业了,我哪敢啊,我上完就回班。” “用不用我带你去医务室啊?” “不用!谢谢您!” “你们现在的孩子啊,吃东西一点都不注意,就是……”我带上耳机,捂着手上烫出的泡,“让丫说去吧,我可没心情听你教训。” 听完两首歌,我摘下耳机,听外面安静了,就出去用水冲手上的伤。 “嘿,说你呢。”我回头,那个女的叼着烟正指着我。“有火吗。” 我掏出来打火机递给她,就听见长舌妇的声音,“伊川,你手里拿的什么,你给我过来。”那女的看着我,依然是挑逗的笑了笑。 “老师,是我的东西掉了,这同学帮我捡一下。” “哦,我以为他在学校抽烟呢,宋总您今天面试得怎么样,我们学生素质在全区还是算不错的。” “嗯,挺好的,我看同学们都挺可爱,这位同学也是,今年这个毕业班的吧,好像见过。” “不是,不是,他是高二的学生,挺淘气的。” “哦,是吗。”那女的,眼神瞥向我。真是挺无奈的,永远都是掩饰,你掩饰半天有什么用,丑媳妇不是还要见公婆吗。再说人家都看出来了,真他妈露怯。 “宋总不去我哪里坐坐,天也挺热得,去屋里凉快凉快。” “不用了,我这就走了,一会还有个会呢。”说完转身走了。 “你还站着干嘛,回去上课。” “哦,对了,老师。” “还有什么事儿?” “我下午是第一个面试的,还差点起了纠纷,她肯定记得我。”说完看丫脸都绿了,我甩甩手上的水,摇着脑袋下楼了,楼梯拐角,我的打火机静静地躺在那里,下头还压了张纸,写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操,扯他妈淡,我倒想报呢,你丫到要我啊。”走着就觉得不对劲,最后还是停了下来“丫不绝对禁烟吗?” 作者 幸福的花儿,戴在小姑娘的头上,上边是一望无余的蓝天,下边是一望无余的绿草,这些东西老是出现在梦中,而在现实中摸索它们时,呵呵,就想郭敬明的话,就是那只趴在玻璃窗上的苍蝇。 …… 二环路上,一辆红色的宝马z4,在车海中很显眼,左并又并,穿梭在车前车尾,琪俊打开手机的电话本,拨通了,伊伟林的电话。 “喂,伊总吗?” “哎,小宋吧,什么总不总的,说过了,就叫叔叔吧,老是伊总伊总的,太客套了。” “看您说的,小女是很佩服您的啊,对了,您上次说您儿子钢琴弹得好,我可是记住了,我这儿上次跟轮亚的合同签了,最近也没什么事,贵公子什么时候能教教我啊!” “嗨,小事儿,今儿个没事就过来吧,正好我也有点事儿。” “那这样,我现在去接您,咱爷儿俩出去吃,学琴的事儿改天再说!” “又跟我客气,过来吧,没什么大事,怎么能耽误咱宋丫头学习啊,正好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那行啊,我可就不客气上您那蹭饭去了……” 作者 人为什么要挣钱,因为养家户头;人为什么要交际,因为工作需要;人为什么要抽烟,因为振奋精神,为何振奋……人为什么要喝酒,因为麻醉肉体,为何麻醉……人为什么要做爱,因为传宗接代;人为什么要结婚,因为孩子要有姓氏;那么,人,为什么要恋爱?? 因为要在一起一段时间看看合不合适阿,还有,有时候因为年龄问题没办法结婚还要在一起啊! 一起生活也能知道合不合适阿,为什么要把这段过程定义成恋爱呢?不是说年轻人不能早恋吗,他们叫做恋爱?不就是为了做爱吗? 一起生活就是恋爱阿! 那我和爸爸妈妈算是恋爱吗? 当然不是! 那也就是说恋爱和一起生活是两个概念了? 一起生活就包含恋爱! 那么可以和一个喜欢的人一起生活同时和另一个人恋爱吗? 不可以,不能脚踩两条船! 什么,什么船???明白了,恋爱是在选择吗?可不可以把恋爱这个词换成考核? 恩,双方面的考核! 不要,单方面的,不及格就滚蛋! 第五章 钢琴and女孩? “爸,谁的电话,是找我的吗?”我提着裤子从厕所出来,以为是赵亚旭他们的电话。 “不是找你的!” “哦!” “其实也算是找你的,一会儿我那个想学钢琴的朋友来,你赶紧把作业写完了。” “现在哪还有作业啊,都快上班……”我后悔说这句话,没等老爷子反应过来,赶紧进屋了。桌子上还放着那张纸条,回来的时候我还在想,是不是跟007里面演得那样,一张纸条照在阳光下或者浸在水里会出现一行行皱皱巴巴的字,一个地址或是一个电话,后来一着墨,我是他妈受刺激了。听厨房的动静,老爷子今儿是按接待美国总统的待遇准备晚饭阿,亲自下厨,还让我教钢琴,估计是大客户。 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网上找广告公司的招聘贴,这些职位月薪均在3000以上,可是一看下面,工作经验:3到5年,文化水平:大专或大学本科,再一看那些大学生上传的作品,操,我初中就这水平了,暗自想到老爸的话,现在的社会谈实力是没有用的,文凭才是王道,摇摇头,拿起刘亚旭给我的房地产公司老板的名片,他让我实在找不到工作就找这个老板,我说我他妈学广告的,你让我盖房子,亏你想得出来,他一巴掌扇过来,你丫以为现在的房地产都是什么,买楼盘,盖房子,再卖出去?我告诉你,中介一个七,八平米的小平房都算是房地产,你丫真文盲,像现在这种小房地产公司,干的就是中介,又不用你投资,用你那张嘴就能挣钱…… 看着这张名片拿起电话,犹豫再犹豫,还是没打,我要现在放弃,不就是太窝囊了吗。 嘈杂的排风扇声音,狰狞在整个房间里面,开着空调也停息不了我的燥气,我想起从高中出来的那天我暗自对自己说过,我的天堂终于来了,再也不用上学背十几斤的书包,再也不用晚上六点才听到迟来的下课铃声,再也不用为了成绩惧怕家长会,再也不用……我对同学们说:“你们继续受苦吧,有空回来找你们玩。”没有一点的不舍,我离开了高中,离开了从上小学第一天起,全家人寄托在我身上那个繁琐的梦,那个大学梦。 作者 天堂啥样? 你见过吗? 恩…… 也对,人的想象缔造一切! ——我在看电影,听音乐,看小说的时候,不是以观众,歌迷,读者的身份在欣赏它们,我会把自己当作是一个艺术家,去解析,辩论它们,没错,我真的很自以为是,我从来不看中国八十年代以前的电影,因为我不想让一部戏来教育我;我从来不听hip hop,我自己不把它归为艺术的范畴;我只看中国人的书,因为我只会中文,是只理解中文。 ——大话西游这部电影,影响了我很长一段时间的睡眠,不是90年代上映的时候,是我上职高以后再看它的时候。 曾经有一段真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可是我没有珍惜,等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 ——那段台词成为佳话,成为一个爱情的时代,这些和我无关,我立志要做一个不后悔的人,谈何容易! 门铃响了,是个女的,隔着门,但依然能听到那些客套话。 “小宋,快进来,快进来。” “伊总,您好,您好,要不然咱们去外面吧,大热天的,家里做饭多麻烦啊!” “小丫头跟你叔叔我客气,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看你来家里还买什么东西,太和我客气了。” “阿姨呢,没下班吗?” “她啊,上班去了,我跟他说下岗了就在家享享清福,家里也不缺她正的那点儿钱,她就是不听,闲不住!” “那是人家阿姨要强!” “快进来吧,里面凉快。” 地板间传来高跟鞋的声音,讨厌这声音。妈的过来蹭饭还假客气。 “爸,什么时候吃饭啊,饿死了。”我爸理都没理我,真当屋里没我这人。 “臭小子不懂事,甭理他。” “哪儿的话啊,虎父无犬子吗!” “哈哈,你这小丫头骗子”…… 生活就是这样,没有绝对的理想化,也没有绝对的现实化。宋琪俊,华意集团附属广告设计公司总监,为华裔集团大股东宋文芳女士的外孙女,基本属于非豪门中的豪门。两千年就读英国财经高级经理人培训班,两千零一年完成所有课程因时间原因自动退学。当年年底,正式进入华裔集团,据她外婆当时的话说是学习经验,集体工作是秘书。一年后,宋琪俊离开公司,在家通读艺术史,平面学,立体学等广告方面的知识,两千零三年,润语广告公司正式成立,这是一家由华裔集团下属的小公司,说白了就是姥姥掏钱给外孙女的工作。不过这个外孙女也不是那种大家闺秀似的绣花枕头,公司一年的经营达到了刘文芳给外孙女下达的收益指标,正式以润语自己的名称上市,但是,仅仅这样吗…… 命运在笑,再笑?人们在哭,再哭。花朵娇艳美丽的同时,人们在担心它枯萎凋谢,即使如何挽救,终究不能日夜因它委靡,因为人更重要的事情是,如何笑。 深夜,我常会一个人,坐在护城河旁边的石台上,静静的聆听寂寞的独奏,典礼一般不同于嘈杂的喧闹,是来自于内心的,我会想起很多事,大事,小事,很多人,男人,女人。我曾经无数次的逃避这种感觉,还是无济于事,反而被其征服,我真得很孤独,我唯一能做的是将它看作是人生一大幸事,今天,多了一个宋琪俊在我身边,我很吃惊命运般的巧合会出现我身上,同样的,琪俊也没有想到,教她钢琴的老师会是几个小时前她认为是最没品位的人,饭后她在我的房间里面问我为什么喜欢钢琴,所以我就把她带到这里来。 “体验一下什么叫音乐。音乐是一种声音,一种有旋律的声音,而它的旋律,就是在喧闹与寂静中产生的。” “你常来这里?” “嗯,小时候,怕黑,后来老爸晚上出去应酬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家吓得不敢睡觉,再后来就习惯了,再再后来就喜欢上了。什么阴沉,黑暗,寂寞,孤单这些词汇,渐渐取代了我生活中,开朗,灿烂,热闹,喧哗这些词,别人玩游戏机的时候,我就开始摸钢琴了。” “那你晚上不用陪女朋友吗?” “你是在试探我吗,难不成你想追我?” “呵呵,你一个小屁孩,我追你干什么,我就是觉得男的象你那么大的时候,脑子里面想的都是钱啊,女人啊什么的,很少有像你这样的。” “切,这说明本少爷有个性!” “你怎么不说你心理变态啊。” “以前朋友给我介绍过几个女朋友,我就带她们来这里了,第二天就手机关机了。” “你是不是把人家小姑娘怎么着了。” “别逗了,你真以为我变态啊。” 琪俊电话响了,她拿起电话扔掉手中的香烟,是那么从容 “我是宋琪俊,什么事,嗯,嗯,明天去惠中再面试一次,不用,我一个人去,你帮我和他们学校联系一下。” “干什么啊,是不是发现我是个人才。” “我公司刚成立,确实需要人才,你爸也向我开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但是把握不把握得好就看你自己了,记住了小子,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我走了,对了,不管明天你能不能合格,我都会来找你学钢琴的,我会记住今天你给我上的一课。” 涡轮的声音夹杂着白色月光的气息渐渐的远离了这个对于我来说曾经沦陷过又自我救赎的地方……我在感慨吗? 第六章 蔷薇不是狗尾巴花儿 午后的阳光敲打着风儿舞动窗帘,那些似乎是蓝色却几乎旧的成白色的布条。就这么晃动着,晃动着,弄得我的脸痒痒的,睡也睡不着。但是主要原因还是紧张,不知道宋琪俊是不是忘了今天的招聘,或者有事耽搁了,老板吗,难免这样那样的应酬。我在想,未来的多少多少年后我也能让无数的成功人士在最高级的酒店,订一桌最好的酒菜,在等我迟迟的推开房间的门,起身恭恭敬敬的叫一声伊老板。想着想着就流下了幸福的哈喇子。 初夏的班级中,每个人都懒洋洋的。似乎曾经的好学生也有些睡意,这也难怪,这种地方的老师讲课就是催眠。还在想起高中的时候每个人都累得睁不开眼,而不是悠闲的想睡觉,人人都有不爬桌子睡觉的高招,有靠在墙上用窗帘挡着脸的,有靠着椅子用头发遮住脸的,有左手托着脸,右手握着笔的…… “挑战啊,一去不复返。”坏了,陶醉的说出来了。我抬头居然没人理我,操,这学校完了。 第六节课已经下了,如果再不来就没时间了,总共才七节课,而一节课是根本面试不完所有人的。难不成丫就直接把我招走,不对啊,她不是说给我机会吗,明摆着还要面试的。 “嘿,想什么呢?” “啊?” “拿着啊。”张远手里拿着一根烟。 “你抽吧,我不想抽。” “你受刺激了,是不是因为昨天那女的。” “不是,感冒了。”我心想丫他妈自己都抽烟,你们还当她是金枝玉叶阿。 “今晚上别忘了啊,穿精神点儿。” “你有病啊,我是去给董巍过生日,不是去跟董巍相亲,操。” “跟那没关系,董巍说要给你介绍一女的,她们学校的。” “这他妈都什么跟什么啊,她凭什么给我介绍女的阿,我又不是找不到。” “我操你丫真小心眼儿,是我让他给张罗的,跟人家董巍没关系,你看看要行就交,不行就算,谁也没硬塞给你,那女的看不看得上你还是一回事呢,就这么着吧给哥们儿我一面儿。” “行行,我到成大龄青年了,你们一个个都真有主意。” 作者 女人是一种手段,男人是一种……怎么形容呢?感觉像是思想的一种分流。也就是邪念。是的,我的确自以为是,我不单用文字贬义女人,我是不褒义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恩!我是一个混蛋,嘿嘿。 人脑与电脑有何区别,人脑无法被格式化,而且对数据也就是记忆有永远的写保护。美好的感觉和讨厌的感觉备份在一个灵魂上,你能感觉到自己有没有灵魂吗,答案是no.那么这个备份无法被删除,答案是,yes.so,是否隐藏所有个人记忆,确定…… 收起我刚才的想法,如果我当老板的那天真的来临,我一定守时,宋琪俊,你丫还想从我这里学会一首曲子吗? 放学的时候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我心想这死人还真能折腾,让我着急一天,累得半死,等我放学她来。 小杨走在我前面一言不语,我估计她是在奇怪为什么这位宋大老板单单会收聘我。办公室里面,老师们已经都走了,这些老师看来是比我们还盼着放学。不对啊,宋琪俊呢。难道找我不是为这事。 “把这张表填了。”小杨从夹子里面抻出一张纸,我拿到手里。显然吃了一惊,前两个字处分,后两字是撤销。“润语刚才打电话来了,他们的老板,说你爸已经给学校递交了自谋申请,你把这表填了,下周一就可以上班了,具体这几天的安排还是让他们当面和你说吧。” “哦”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爸也没跟我提自谋的事情啊,自谋申请一交,学校可就再也不管分配了,他就这么有把握我能在这公司呆下去。“等等,您说当面是什么意思?” “哦差点忘了,”小杨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这是他们公司地址,让你放学去一趟,不远,以后有什么事儿你就不用找我了,直接去找管分配的王老师,你现在已经不归这个班管了。” “能不能明天啊,今天我有事啊。” “那你自己跟公司说吧,这是自谋,学校做不了主,那纸条上有电话。”我操你丫想玩死我啊,找个工作有那么难吗! 我拨通了电话,是一个声音很甜的女的接的。 “您好,润经广告!” “你好,请问宋琪俊在吗!” “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宋总在开会交待过不解任何电话。” “哦,我没预约,我是……”操,不给你丫用点狠招。“你跟她说我是她男朋友,她要是再不接电话,让她别后悔。” “好,请您稍等。” ……整死你。 “您好,伊先生,宋总说半个小时后您要是不能到公司应聘的话,就算自动解除本公司与贵校的受聘合同,并且宋总还说,自谋申请是无法取消的,再见。” 嘟…… 我听着电话挂断的声音,就这么呆站在学校门口,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里正在极其澎湃的问上帝,是不是给了我一个人精老板来报复我以前经常怨天怨地不给我美女的行为。我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似乎有一瞬间的暗淡。 公司在南三环,我把车跟书包放回家后就出门奔车站了,本来想问问我爸怎么回事,但是家里没人。在车上我又给张远打了电话,我说你甭找我了,我今天有事,是工作的事,去不了了。他说那也行,那女的的事改天再说。挂之前我跟他说帮我跟董巍说一声,祝她生日快乐。 到了公司后前台小姐让我在旁边等一等说宋琪俊在开会,这他妈一等就是俩小时,我看见宋琪俊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她不慌不忙地拿着包出来朝我一招手。 “走”操,装得跟个人儿似的,好像真有点美国总统的架势,要不然说女人不能有点钱呢。我说宋大老板,这么巧啊,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呢,您看你长得那么倾国倾城的,大晚上再遇见坏人,咱们祖国不又少了位能人义士出财出力为奥运做贡献吗。 丫显然被我说的有点虚,回头看看周围有没有人。我心想了,你丫今儿让本少爷我出了多少丑,耽误了多少事,损你两句也是罪有应得。 她冲我笑了笑,“走吧,走吧,大少爷,我请你吃饭,行吧。” “我操,啊,对不起忘了,不能说这个字,你知不知道今天我朋友过生日,我都答应人家了,你白天不找我,这会儿找我,来了就为了请我吃饭啊。” 她什么都没说拽着我就往电梯里走,到了楼下他让我帮她拿着包,她去开车。路上她说以后在公司里我跟你只有上级跟下级的关系,说我如果再这么说话就按照公司规定处罚。我说你干脆开除我得了,反正我学还没上够呢,你别忘了你还让我教你学钢琴呢。她说无所谓阿,学钢琴随便找一个老师就行了,我要是开除你,你就真毕不了业了。这女的真够毒的,看来未来一年实习,我日子是不好过了,不知道上班了会不会有处分。她还说你小子别以为有你爸给你撑腰,你爸说了,你干得不好就真踢你出去,虽然我知道那也算是客套话,但是你敢就试试。我说行,宋总,算我怕了你了。 疲劳让我看到的灯都扭曲了,在车上的香水味中,我在无限憧憬着我的工作,生活,家庭,甚至又想起了和董巍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那段在她家和我家东躲西藏的流窜为了避开家长的日子,有一回给刘亚旭过生日,都喝得烂醉,当时那么小,我唯一清醒的一件事情就是我一定不能回家,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和董巍就躺在她的床上,我们抱得很紧,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醒了,因为不好意思所以就没叫醒我,然后就下意识摸了自己的身上,还好是穿着衣服的,很幸运的香港电影的那一幕没出现在我身上。 “哎,醒醒,嘿。”我感觉有人拼命的晃悠我,我吸了一下嘴边的哈喇子。 “哦,对不起,对不起。”后来一想不对“对不起什么啊,要不是你我今天能那么累吗。” 丫瞪着我,我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中有话阿。 “行了行了,看路别看我,这可是两条命。”丫侧过脸露出一个淫笑,让我感觉浑身不自在。 “你给你爸打个电话,快到你们家了,让他下来,一块去吃饭吧。” “你没事老叫我爸干吗,还不叫我妈,什么居心啊。”她很吃惊的拍了我脑袋一下。 “小屁孩思想怎么那么龌龊啊,我管你爸叫叔叔,我是跟你一辈儿的,我对你爸就是工作关系,你爸这半年都挺照顾我的,他们单位跟我们公司有业务。” 我看着她笑“我就这么一句玩笑,你至于这么解释吗,我还以为你是个人精呢,看来我高看你了,你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啊。哈哈,被本少爷玩了吧。” 又是一个微笑,这次是无奈的。 电话响了很久 “没人啊,不应该啊,平常这会儿早到家了,手机关机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你怎么咒自己老爸啊。”说完宋琪俊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喂您好,请接伊伟林办公室,哦,那他什么时候回家呢,哦,谢谢您。” “你爸今晚上不回来,说是紧急会议,你妈妈呢,下班了吗。” “我妈上晚班,这会儿且回不来呢。” “那咱俩去吧,饿死了开一天会了。” “姐姐啊,我困死了,你放了我吧行吗。” 丫又是一个奸笑“那么晚了你忍心让我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一个人去吃饭吗。” “随便吧,反正你不是我媳妇,让人家卖了我也不心疼。再说我没带钱,我出去从来不让女的请客。”说完她从包里掏了500块钱给我。 “这是我的学费,你现在有钱请我吃饭了吧。” “我操,你丫真是一人精啊。”说完我又后悔了,早就习惯了在学校跟人家骂骂咧咧的。然后丫脸凑了过来,一个一个字的说。 “不管我丫是不是一人精,你丫今儿个必须跟姑奶奶我去吃饭,你明白么。” 我脑袋贴着车玻璃点了点头,心想丫真是一女的嘛。 “行了,走吧。” 第七章 雷鸣-破晓之急 ——我一直睡得很浅,我越来越惧怕夜晚的来临,我想我是地球上最依赖阳光,最依赖生机的动物。很长一段时间里面我即使再困再累也不会吃安眠药,因为每次做梦都好像穿越了一次时空。 ——我不想哗众取宠的说自己是个有故事的女孩,我更不想娇滴滴把我的过去倾诉给那些追求我就只为了跟我上床的男人。 ——没人见过我喝醉,即使我经常在家喝得烂醉。 ——我真的很讨厌看男人抽烟,因为那个时候,你总是烟不离嘴,为了让你戒烟甚至和你吵过架,即使我自己也抽烟。 ——你和我说的最后一个字就是“操”,然后整个世界就跟着你的背影从我的视线中远去了,记忆中留下的只有混淆了雨水的眼泪的味道,又咸又涩,还掺着沙子。 ——我是宋琪俊。我是宋琪俊!我是宋琪俊?真希望,我是宋琪俊…… 车停在了全聚德门口,我说大老板阿,你还真能黑我,我老爸跟我说学钢琴的时候我就在计划这学费怎么用,您带我来这,哎,做生意的就是精明阿。她说你少废话,他们老板我认识,能打折,你要是想让我换地方也来得及,反正这会儿昆仑,王府什么的也都没关门呢。我说就这把,我连王府门朝那边开都不知道呢。 刚下车丫电话就又响了,我这时候在旁边就一个劲的咒她们公司着火了,这样我就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回到我可爱的家了。 “喂,美女,我这吃饭呢,你有没有空赏个脸过来陪小女子一醉方休啊?啊,都来了,你闺女生日不是五月份呢么。你说什么,你们是不是有病啊,花点时间为你们自己好不好。” 丫接着电话离我越来越远,看来还不是公事。 “家里的事啊?” “算是吧。” “有事的话你先去吧,不用管我,我自己回去。”上帝啊,让她说是,让她说是。 “伊川,今晚上作我男朋友吧。”那俩眼睛吧嗒吧嗒的冲我眨嘛。 “啊,算了吧,我不敢,谁知道你这衣冠禽兽脱了衣服会不会是变态狂。”说完我脑袋被她抡圆了给了一盖帽。 “你这孩子别没大没小的,我让你冒充我男朋友,再废话我真抽你啊。” “我操大姐你轻点,这可是人脑袋,肉做的,不是你那方向盘。” “你放心,这事你要帮我弄好了,这个月我给你提奖金。” “我说大姐,你别以为谁都认钱。” “没错,的确,但我不认为你是那个谁‘。” 你说这是一什么领导啊,还没怎么着呢,就要求下属冒充男朋友,这以后要是在一起时间长了,我还真怕我婉洁不保。 路上宋琪俊跟我说,她姥姥要给她介绍对象,特地从上海过来的,为这事她曾经谢绝了好几次亲人的美意,每次都说自己有喜欢的人,让他们别为她的事操心。我心里就着墨了丫宋琪俊那么好的条件,为什么身边就没个男朋友呢,说丫是那种拼命三娘似的事业型女强人,她也不像,左看右看也就是个富人家稍显叛逆的千金小姐。八成是一同性恋,还是有虐待倾向的。 丫还跟我说:“他们问你你就说今年23岁,是中央美院的学生,在我们公司实习,说毕业以后就打算跟我结婚。”我说不会吧大姐,咱俩这才第几回见面阿,这就私定终身了,我要是再多见你几次你还不得让我以身相续啊,别的不说,我可就帮你这么一次,你得保证你家里人以后不能骚扰我。丫听了就大蛤蟆似的笑,说你小子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儿,我要不是没时间,我才懒得找你呢,你一小屁孩,毛还没长齐呢,就学会自恋了,我告儿你今天吃饭除了我以外还有三个女的,男得到还好说,女的呢我姥姥一眼就能看出来,还有我妹妹和我是双胞胎,最重要的就是剩的那个女的,跟她说话要尽量避开她的眼神,我认识的男的里,还没有一个能在她面前撒的了慌得呢,她要是问你什么,可得想清楚了再说。我说得了吧,她是嫦娥再世还是仙女下凡阿,别老把我当小孩儿看,我都20了,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多大呢。她说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就惊了,还没听说过有人这么隐瞒年龄的呢,我说不说算了。她又看着我笑了,葫芦着我的脑袋说我真的不记得了,应该23左右吧。我说你可真够逗得,我是甘拜下风了,你就说你上一次过生日吹了多少蜡烛?丫一扭脸不理我,我又问她那你总该记得你那年生的吧? “你别说了,有完没完,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这孩子怎么那么烦啊?”一脚刹车差点没让我飞出去,她开了车门把脚放在外边点了一根烟,风吹了进来,把什么东西带到我的脸上,湿湿的。 ——明明和自己说好不流泪的。 ——我真的不记得,也不想记得上一次过生日是什么时候。 ——我的东西不见了,我找不到它,哪儿也没有,有人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可是我丢失的,是我的灵魂,还能来吗。 ——这些年支撑我活下来的只有我的信念,我的信念就是,不能输。我赢了饥饿,我赢了金钱,我赢了刘思莹,最后却输给了命运的安排。 ——这几年每逢春节,我就自己一个人开车去大连,一个人坐在沙滩上很晚,倒没有人了,我就把衣服脱光了,躺在漆黑的海滩上,让寒冷的海风刺进我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那样能让我找到活着的感觉。 “宋姐,宋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看我这人平时说话就不过脑子,对不起,对不起。”这真是个怪人,我这会儿真是有点怕这个领导了。 到饭店的时候都快九点了,我们就这么在车上僵持了有半个小时,后来她跟我说这些年北京就她一个人,所以很久没过过生日了。还说她是82年6月4号的,说跟我发脾气主要就是为了他们家人没打招呼就给她介绍对象的缘故。 饭店门口宋琪俊的孪生妹妹宋景俊远远的就开始招手,身边还站了一个男的,看那样挺斯文的,不用说看她俩这打扮就知道都是标准的大学生,一水儿的t恤衫牛仔裤,男的带着个黑框眼镜,有点书呆子样儿,至于那个宋景俊张的和宋琪俊是一摸一样,但是少了一份姐姐的睿智,多了一份妹妹的娇气。 小女孩跑过来摽着姐姐的脖子一个劲的亲,那男的也跟着走过来冲我点了一下头又作了个很无奈的表情,我礼数性伸出了手,这男的手插着兜似乎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了我的眼睛才热情的把手伸出来跟我握了手。 “你好,我叫伊川,琪俊的男朋友,怎么称呼您?” “你好你好,我是宋景俊的男朋友,我叫李京一。”有点上海口音,听着怪怪的。 “李先生这次和景俊妹妹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呢,这也太仓粗了,你看我和琪俊都没来得及准备,没尽到地主之宜啊。” “伊先生太客气了,是景俊的外婆要来给曾孙女过生日,这个妹妹很久没见到姐姐了,一直吵着闹着要来,外婆也没办法只好提前来了。” “看她们姐妹俩个感情真好啊。” “是啊,哎,咱们进去吧,姥姥跟思莹姐等很久了,景俊,别闹了先带琪俊姐跟伊先生进去。”语气中透露出他这个男朋友可不好当阿,看着这个宋景俊活有股野蛮女友的架势。 小女孩全然不理会李京一的话“姐,你也不去上海看我,就知道一人在北京疯,怎么你有男朋友我都不知道啊。” “你姐我天天忙得要死,你不说来看我,倒埋怨我,所以我才找个男朋友解闷儿啊。”操,听上去我他妈成一玩意儿了,累了让你宋琪俊坐,闷了让你宋琪俊打。 说着宋景俊就把眼神转向了我,我强忍着挤出来了一个微笑。 “你看什么看啊,没见过人家姐妹团聚啊,笑的跟他妈哭似的。”又他妈一升级版宋琪俊,这老天爷今儿个要玩到我什么时候啊,我把无辜的眼神转向宋琪俊,可怜的祈祷着一句公道话,可丫竟然装看不见我。 “景俊你怎么说话呢,快和伊先生道歉。”总算有一个懂人事儿的站在正义的一方跟我并肩作战。小女孩没说话瞥了我一眼就拉着宋琪俊往饭店里面走,我说算了,算了,小妹妹伶牙俐齿挺可爱的。心里想哥们儿,苦了你了。 第八章 雷鸣-破晓之穿 左拐右拐我们进了饭店,一路上,小女孩一直贴着宋琪俊说悄悄话,还边说边来点儿肢体语言,惹得周围的客人一个劲的白眼。我则在后面跟着李京一聊他们上海的事儿,他说他跟宋景俊都是复旦的学生,认识了三年,上个月才开始正式交往。还说别看这丫头平时疯疯癫癫的,习惯了也就觉得蛮可爱的。我在转变他说蛮这个语气词的同时再想,这复旦大学是不是就是相当于我们这里的清华北大呢?哎,反正都是那个遥远的梦,跟我脱离开太久太久了,现在本少爷唯一比你们强的就是,我有工作了,虽说老板有些不着调。 我们在二楼的一个雅间停下了,李京一礼貌的上前替宋琪俊开门朝着里面说了一句“外婆,思莹姐,琪俊姐来了。” 进门后正对着我的坐着一个老人,她便是宋琪俊的姥姥,虽然不知道确切的年龄,但是看上去也就是四五十岁的样子,很有气质,穿着一身谈黄色的女性职业装,第一眼看见我的表情与其说是猜疑到不如说是审查,旁边坐着一个小女孩,五六岁的样子,看琪俊来了就蹦到她身边喊小姨。最后就是那个琪俊所谓的仙女下凡,平庸的眼神盯着手里的一杯红酒,根本没有抬头看我们的意思。 琪俊摸了摸侄女的头,二话不说一屁股坐在她姥姥身边,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一句“姥姥,您来了。”宋景俊则是抱着小女孩去傍边的沙发上闹,就他妈把我一人亮这儿了。 “服务员,我们还没说要点菜呢,你先出去吧。”仙女爱搭不理地说出这句话。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李京一就过来搂着我说。 “思莹姐,这不是waiter,他是琪俊姐的boy friend.”我操就跟谁不知道你是大学生似的,没事说什么英文。 “是吗,哦对不起啊,我还以为是服务员呢,咳,你穿得也挺像的,是不是就是服务员啊。”我还没说话呢宋琪俊就拍桌子起来了。“刘思莹,你丫喝高了吧。” “没有啊,我挺清醒的,我们刚来,才座了两个小时。”听丫的口气,我真想过去扇她俩嘴巴,活脱一美女蛇吗! “刘思莹你丫这是冲谁啊,我们招你惹你了?” “谁也没招我,谁也没惹我,那就如你所愿,就当我说醉话。”几句话说得一屋子人都静了下来,李京一显然也是闹不明白,被宋景俊连同小女孩一块拽到外面去了。我操,这他妈要公审啊,宋琪俊你丫怎么不说你们家人都是这等角色,骗我过来是想让我过一个终身难忘的夜晚吗? 这会宋琪俊的姥姥终于开口说话了,“我刚来北京,怎么着,你们俩是不欢迎我还是想把我这把老骨头气走。”一句话把两只躁动的狮子打成了小花猫,我心想刚才一个个人五人六儿的劲儿都哪去了,骂啊,嚷啊,正在我暗自切喜甚至偷笑出来的同时,外婆说小伙子,你看我这俩孙女都不太懂事,让你看笑话了,过来坐吧。俩孙女?这女的也是宋琪俊的姐妹?这家人真乱。我说没关系,一家人越吵越近乎,姥姥你好,我叫伊川,是琪俊的男朋友,是中央美院的学生。刘思莹在旁边嘟囔了一句说我还是中央戏剧的呢!说完宋琪俊斜了她一眼。 “中央美院的啊,几年级了,你的专业和琪俊的工作很贴边啊。”外婆一副慈祥端正的口吻。 我坐在了琪俊身边说:“是啊,我大四,正实习呢,就在琪俊的公司。” “那好啊,多帮助帮助琪俊,她事业刚刚入轨。” 一番嘘寒问暖后,所有人似乎也是酒足饭饱,在这期间,宋琪俊和刘思莹一直在用眼神打仗。我则是盼望着这场噩梦快点离我远去,哪怕老爸老妈给我来个电话,我也能脱身啊,偏偏今天就像没了我这个儿子。 刘思莹突然站立来拿着酒杯坐到了我旁边。 “伊川,刚才姐不知道,说了几句废话,你全当耳旁风,这杯酒姐敬你,先干为敬。”还没等我说话呢,丫咕咚一口多半杯五粮液,我心想,怎么宋琪俊身边包括她自己在内的女人里怎么都比男人还爷们啊,那可是五粮液,他妈五十多度呢,不是他妈鲜澄多。我也没辙,只好拿着杯子也咕咚洲了半杯,我说思莹姐真是好酒量啊,佩服佩服。宋琪俊在旁边一个劲儿的踹我,我说你有病啊,踹我干吗。丫没说话。我这才零距离的看了刘思莹的芳容,琪俊说得一点都没错,丫这双眼睛真跟会说话似的,跟琪俊还不一样,宋琪俊的样子是精湛睿智的漂亮。可是眼前这位,那真能用勾魂两个字形容了。 “这第二杯呢,是谢你照顾我们家琪俊,她这人别看是老板,私生活简直是一塌糊涂,以后就没事了,有了你那简直就是给他创造了新生。” “应该的,应该的。”不对啊,什么私生活,这不是变相套话吗,操。没反应过来,又是一饮而尽。宋琪俊说刘思莹你别没完没了啊,他明天还上班呢。 “呦,这就开始护犊子了,还没领结婚证呢吧,伊川啊,你们感情不错啊?” “你别理她,回家我收拾她,我干了。”宋琪俊在旁边使足劲儿掐了我一下,一口酒差点没腔死我。 “你喝高了吧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去去去,该干吗干吗去,就欠三天不给你饭吃你就老实了。” 一杯一杯喝得我看窗户都跟那儿转,宋琪俊就在底下一脚一脚的踹我,我也不搭理她,依旧跟刘思莹喝,喝到最后我看琪俊的外婆跟琪俊说你别让他喝了,明天怎么上班啊。我说没事儿,我下礼拜一才上班呢,这两天就不用上学了。刘思莹说伊川你是哪个学校来着。我说中央美院啊,呵呵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她说哦,那你哪年高考啊?我说我早不上高中了,哪来的高考,今年职高都毕业了。 是宋琪俊的一个巴掌给我扇醒了,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刘思莹就端着酒杯满脸微笑的坐回去了。我操我怎么就忘了琪俊的话了呢。 外婆一拍桌子领着小女孩走了,屋里就剩下我们一群年轻人,安静了。 作者 风拉长了夜,拉长了你与我的影。扭曲后,流星穿刺了我的眼睛。 路边一棵棵柳树,修长而妖异的柳枝。 猫头鹰眨了眼,月亮吞了夜,可是还很干净。 小女孩唱了一首摇滚歌,声音迷失了去向。 到底琴弦跟琴键有什么区别,你知道吗?你了解吗? 暴雨让路灯崩溃,难道你真的想把眼泪流在心里面,我想,你也许想倾诉。 啦——啦,依然是那个无语年代。 春天,夏天,秋天,冬天。春夏秋冬?你能长大几岁。 算了,你还是睡吧,我守护你直到你忘记睡眠,因为这是个漫长的等待。 第九章 雷鸣-破晓之续 我就这么呆站着,看着宋琪俊怒火横冲得瞪着刘思莹。 刘思莹看看我又看看宋琪俊说:“sorry,这回我又玩儿过了,我罚酒,我罚酒。”说完又是一杯喝下去。琪俊看她这样又是叹气又是点烟说我他妈该你的,你丫早晚不得好死。我现在真是闹不明白她们到底什么关系,妈的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像傻逼。 晚上十点半,宋景俊说困跟李京一走了,我在旁边跟他妈一鹌鹑蛋似的听着这俩姑奶奶你一句傻逼,我一句傻逼得的狂侃,好像我就是那筷子,那盘子似的,完全被忽视。酒的后劲又上来了,脑子里简直是一片空白,下一个记忆就是宋琪俊扶着我在厕所吐。她说不能喝就别逞强,大尾巴狼一个。吐完头脑倒是清醒了许多,我说你废话,她一女的敬我酒,我能不装大尾巴狼吗,幸亏他妈明天不上学。丫就乐了,说要是我明天就让你上班呢?我当时差点没摔一跟头,我说宋琪俊你别以为本少爷我好欺负,惹急了我他妈掐死你,你信不信。反正人不是我杀的,是酒杀得,我转学的时候也改了年龄,没成年也死不了。然后我一回头一男的推门进来了,看见宋琪俊吓了一跳,我说大姐,这是男厕所啊?她说废话,你还想去女厕所啊。 出来我一晃一晃的好像听见有人在叫张远的名字,我就想这世界可真小,要不是哪位伟人发明了数字,这么多重名那地球不乱了套了。 “我操张远你丫是男的吗,人家董巍都比你丫能喝,你好意思当人家男朋友吗?” ——我已经记不清楚第一次被你吻时的那种感觉,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每次和你接吻时我的心跳都是150开外。 ——我们说过天长地久,经过风吹雨打,到了海阔天空,终了在甜言蜜语中迷失了方向。我的初恋并非冻结在冷战之后,而是耗竭在热恋当中。 ——全然而去的我没有撕碎或是烧毁你的照片和我们的通信,我买了新的日记本从我失去你那天开始记日记,起初我想把照片和通信放在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希望我翻倒它们的时候,你就能回来。 ——为了给你解释的机会,我把它们放到了第二页,但如今,这些东西渐渐的,渐渐的泛黄在一个又一个日记本的最后一页。 ——我心如死水,终日想彻底的将其吸食出来。 ——“我们做朋友吧”哼,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我冲进门的时候,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我,虽然脑袋很晕,我却拼命握拳头让指甲刺我的手心。张远搂着董巍也看着我,我已经读不出他们脸上的表情了。反应过来后,张远的手迅速得收了回来。 “伊川,你怎么来了,过来坐下。”我没理张远,一直盯着董巍,她也就这么盯着我。 我说张远你丫不够意思啊,跟董巍交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张远这才站起来拉着我出去了。 “哥们,对不住,对不住,我真想早点告诉你,真是一直不知道怎么说。” “真好,你们丫玩得真高,今天给我介绍个女的,明天就能名正言顺的公开你们的暧昧关系,操,还玩地下恋情。”一阵阵的晚风,让我清醒了过来,我看着月亮,差一点就圆了,马路上喧闹,嘈杂,我再也承受不住了,疲劳,醉酒再加上这些琐事。 所有人都出来了,董巍走过来领着一个女孩儿说伊川,她叫张玲儿,你要是害怕你爸因为你喝酒说你,你今天晚上就去她家住吧,她爸妈都在深圳工作。说得多好啊,董巍你还记得我爸不让我喝酒吗,这算什么,是一个前女友对前男友的关心,还是一个女人对爱她的男人决裂的宣言? “你什么意思啊?”我站起来跟她说。 “你说我什么意思啊,你认为我是什么意思,我跟你之间还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嘛?”说完那女的就过来搀我说,你别误会,董巍姐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帮你。我推开她说你该干嘛干嘛去,我认识你吗?董巍上来就闪了我一巴掌说你大爷伊川,你丫别给脸不要脸,我告儿你,这女的给你搁这,你他妈爱要不要,姑奶奶我还不伺候呢。一下没站稳我就躺地下了,胳膊上搓破了一大片。 “董巍你干嘛啊,过分了吧,伊川再怎么说也是我张远的哥们儿。”张远边说边过来扶我,然后就听见“啪”的一声,我还以为是董巍又闪了张远一巴掌,再仔细一看董巍自己捂着脸跟那儿站着。我操我真不知道丫宋琪俊是怎么闪出来的,听着这声音真是轮圆了打的董巍,这一巴掌打得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叹为观止,什么跟什么啊都是,显然董巍被眼前这位身穿职业装的人吓得是想还手也没那胆儿。 宋琪俊一把拉开张远想扶我起来,没站稳自己也摔这儿了说你真够沉的,刘思莹,过来帮我扶他起来。 我被两位美女搀着渐渐远离张远,董巍一行人的视线,感觉就好像刚从夜总会出来搂了两个出台小姐往酒店走的感觉,似乎幸福超越挫败感了。 到了宋琪俊家,刘思莹说你们玩吧,我先走了,再见啊妹夫。宋琪俊上去就是一脚把刘思莹踹了出去,楼道里传来俩姑奶奶杀猪似的叫声,我一回头差点没吓蒙过去,一条大狗窝在我面前,伸着舌头“哈哈”的瞪着我,脑门上那两片毛根皱着眉头似的,那几颗牙快跟我手指头一边粗了,我就看着它张着嘴冲着我胳膊上的伤口伸过来,心想哥们儿这可不是你的夜宵,我也不敢出声,心里呐喊着宋琪俊,你丫快回来啊,我操,出人命了。它靠过来开始添我的伤口,我这心跳才降了下来。话说回来,真不知道我这老板还有多少另类的行为没让我知道,简直是太诡异了。 “小闹,过来,看姐姐给你带什么来了。”大狗就屁颠屁颠得跑了过去,5分钟都不到搓了两只鸭架子,连个渣儿都不剩。宋琪俊指着我说那是哥哥,去跟它打个招呼。说完那狗跑到我面前把硕大的爪子搭到了我肩膀上。我说大姐你让它走行吗,我害怕。丫说瞧你那怂样,我就应该不管你,让那帮人欺负死你,你说你也算个爷们,让一帮小丫头给撂躺下了,丢人不丢人。我说废话,我还能打她啊,我这么绅士一人。她一憋嘴说是绅士还是下不去手啊。我没说话。这时候狗冲我叫唤了一声,喷得我满脸口水。丫宋琪俊就幸灾乐祸的说,该!我们家小闹都骂你。我还是没说话。 作者 年轮中我们的影子随着一圈圈的条纹扩散开来并逐渐暗淡,似乎是命运的捉弄让年轻的感觉一点点从我们的感情中抽出来,拍打,风化。慢慢覆盖了一层血一般猩红的真实感,激情燃烧殆尽。血液从树干渗透出来灌溉着沉重的根基,眼泪积累在年轮的中心,演化成小小的湖泊。再次抬眼望向天空,望向阳光时,光合作用从白色的发鬓,与眉间转化出一声声的叹气。 时光拍打着人们的背,舒舒服服的让其淡忘了人生的短暂,路走尽了,回首过去,有太多的箱子没有打开,里面也许是美,也许是恶,人因害怕而不敢尝试。问天再借20年,哼,去和时间贷款未来吧,可惜,时间是个穷鬼。 “你说,我今儿是不是特狼狈啊,当着那么多不认识人的面。”她坐在我身边手搭得我肩膀上说傻小子,没事儿,以后好女孩多的是,你还小,姐跟你说啊,这男人呢爱女人,都是先爱她的身体,这女人爱男人呢,都是先爱他的事业。别想那么多,好好工作,该来的总会来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下就哭了,我抱着宋琪俊说姐,我做错什么了,她以前跟我说过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怎么他妈这辈子这么快就到了,我不甘心,我那点比不上他们了…… 我醒来的时候躺在宋琪俊身边,盖了同一张被子。 第十章 断离了,工作了 宋琪俊静静地躺在我身边,熟睡的模样似乎携下了平常的神秘和洒脱。安祥又悲伤的皱着眉。我的眼神顺着敞开的睡衣向下端详,丫眼睛突然就睁开了,吓了我一激灵。 “几点了?”我看了一眼手机,十九个未接来电,三条短信。 “七点半!” 她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说我去给你做饭。我一啄摸不对啊,我说你怎么睡这儿啊?她回头说那我睡哪儿?嘿我就奇了怪了,丫真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女人吗。我说废话,你怎么跟我睡一床上?她一边背着我换衣服一边说,我还问你半夜怎么爬上来的呢,我踹都踹不下去,我们家就一个床,我都不问,你他妈还问我。 我掀开被子一看,脑袋就嗡的一下说我衣服呢,啊,你,你脱我衣服干嘛?丫就跟那乐。我说问你话呢,我衣服呢? “脱了。” “脱了?” “你脱的?” “我脱的。”丫还跟一黄鼠狼似的笑。“小屁孩儿,还挺封建,你昨晚上吐了一身,味儿死了,我给洗了。” “那后来呢?” “后来就睡觉了。” “就睡觉?” “嗯,我想睡,你不让我睡!” “你少跟我废话,到底怎么回事?” “你小子又是磨牙,又是打呼噜,我能睡得着吗?”我的心终于回归地球了,要真出点什么事,我伊川这辈子不毁的丫宋琪俊手里才算怪呢。宋琪俊一下坐我边上,把脑门贴我脑门上了。我说你干嘛。她说别动,你昨晚上发烧了,我看还烧不烧。第一次跟丫宋琪俊这么零距离接触,感觉怪怪的,我说真的可能没人信,虽说她宋琪俊长得跟朵花儿似的,但本少爷对她还真没什么邪念,我觉得谁要跟我似的这么被丫折腾,都一样。 “伊川,饭做好了啊,我去遛狗,你吃完了给你妈回个电话,昨晚上打了一宿。”坏了,我怎么把这碴儿忘了。 我打过去电话的时候,显然我妈还没醒,我说妈。我妈一下就惊了,估计是从床上蹦下来了。我妈说你个小兔崽子,你想让你妈我急死啊。我说妈没事,我在同学家呢,昨晚上给人家过生日,喝多了,没接你电话。紧接着就是一阵狂轰乱炸。最后我跟我妈说千万别跟我爸说我喝酒了,还说了工作的事,叫她别着急,我一会就回家。我妈说我爸出差了,去大连俩礼拜。我这才安心的把电话挂上。 阳光洒进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我走出卧室,几乎是有些刺眼的白色,因为屋子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客厅正中间静静地躺着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上边放着牛奶跟汉堡包,我的头又嗡的一下,我心想宋琪俊你真会做饭。一边吃我一边看手机的短信,两条是张远的,一条是我爸的。我爸说要出个远门,让我好好跟着宋琪俊干。张远的两条分别是“川儿,哥们儿真觉得对不住你,可哥们儿确实也有苦衷。”,和“本来想今儿来学校跟你聊聊,可是听老师说你自谋了,晚上你有没有空,咱俩出来聊聊。”我心想昨天那个巴掌不仅打断了我跟董巍,我想也打断了咱兄弟俩个三年的情谊,我现在生活中就只有工作了。 我自己简单得调了一下钢琴的音,琴声悠扬开,我借此冲散我的思绪。 作者 一根香烟和一个女人的距离有多远,在情绪化的空间中,它们的作用相似甚至相同。 常年喝着妈妈煮的咖啡,后来感觉汤药的味道也不过如此。 离开校园的时光就好像崩开的水坝一样,奋勇向前,冲得人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 一个月的时间里面,我最常做的动作就是端着咖啡杯去按饮水机的开关,当然不是给我自己,是给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冲咖啡。刚来的时候,我天天坐不住跟那个同事说两句,跟这个同事闹两下,他们回复我的都是一个鄙视的眼神和几句,冷冷的口语,什么“啊”,“嗯”,“哦”的。前一周宋琪俊几乎扣光了我所有的工资,我也几乎熟悉了所有公司的卫生用具。这些都无所谓,最主要的是这些人几乎什么东西都不让我做,最多就是打打字,挑挑错别字,甚至我没有属于我自己的电脑。为这个我跟宋琪俊吵了好几次,每次她都说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就走,这儿不是你们学校,跟我说我也没辙,想往上爬你就做出点成绩让我看看。我一赌气也就没理她,反正白天你宋琪俊是头儿,我是孙子。晚上你不还是得找我学钢琴吗,到时候就要换个个了。 上班以后我和以前所有在学校认识的人失去了联系,也就是双休跟刘亚旭和赵子轩出来聊聊天。手机换了号以后,听我妈说张远来找过我几次,可是都赶上我加班儿,他每次都是带一大堆东西给我妈,我妈也说我,人家张远来找你好几次,你怎么也不给人家回个电话啊,我没说话。我脑子里面老是能出现,张远跟董巍亲热的样子,你说这让我怎么去见他啊。 第一个月开工资了,连带加班费一共二百五。我说我的宋大老板,我这人生中第一次收入你就给我这么一吉利数,您可真幽默。说完丫从兜里掏出一1块钱大崩儿仍桌子上说,我的好弟弟啊,真不是姐逗你,它还就真二百五,这一块钱是我早替你准备的,我觉得我挺够意思的了,这可是我个人给你的补偿。 跟宋琪俊给我的学费算在一起,差不多一千块钱,我理所当然的请老爸老妈去外边海搓了一顿,最可气的是我爸居然叫了宋琪俊,而且我爸我妈还一个劲儿的给丫夹菜说客气话儿。她一脸奸笑的看了我一晚上,那感觉就好像我们家银行卡密码让她知道了一样。 有的时候,在琪俊家教她钢琴太晚了,我也就懒得走了,丫也装孙子不送我,我就和我妈说加班太晚了,就不回去了。当然我不是跟丫睡一张床,我真怕一个不注意,她真变态起来给我肢解了。我们俩经常是喝着红酒一聊就聊一晚上,她告儿我说,她姥姥是华裔集团的股东,她有一个哥哥叫叶杉,是刘思莹的男朋友,在刘思莹的女儿叶思琪出生前就死了,好像是飞机事故,还说姥姥对思莹就像亲孙女一样看,表面上宋琪俊跟宋景俊跟外婆有血缘关系,但是前20年里面,她们俩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说是她哥哥叶杉让她们俩跟外婆相认,什么叶杉跟刘思莹是青梅竹马,听得我都有点乱。我说姐姐你故事还挺多的,你天天把我绑架在你家里面跟我忆苦思甜,不给我点加班费啊。她说你去看看那红酒的年份。我一看,没有一瓶的年份超过85年。丫就乐呵呵地说,这酒你喝一口就顶你一个月工资,我不找你要钱就不错了。 ——我知道,我是混蛋,我知道,我是恶棍,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你呢? ——我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但我感性的时候,全世界都变龌龊了。所以我只有沿着海岸线走。 ——我给上帝一封信,说请赐我一死,上帝说你有罪,重罪,不能死。 ——我醒了,天没亮,我再睡,睡不着。 第十一章 伊川哥哥 我的名字叫张玲 六月,天气开始变的炎热,公司里面饮水机的水哗哗的往下降,加班的时候,甚至一天要喝三桶水。每个人都花枝招展的把自己换了季,一群小青年儿天天跟走t台秀似的展示着自己外形,唯独宋琪俊,永远都是一身整齐的职业装,认识这么久除了看她穿睡衣以外,其余的就全是西装,短裙和高跟儿鞋,似乎事业已经把她的生活提早了二十年。 我很不情愿的被分到了业务部,天天风吹日晒,云里雾里得跑来跑去。我说我伟大的姐姐,您能不能动用一下你那个深不见底的钱包,帮弟弟我置办个摩托车啊,最起码也能提高业务效率啊?丫跟一闷头苍蝇似的,头都不抬甩了我一句,油钱你掏,我就给你配车。我说算了吧,天天跟马拉松似的跑,我那点钱连买烟都不够。 业务经理还算是个不错的人,比我大不了多少,叫王盟,挺热情的,我刚来他就跟我说不用把他当成公司里天天坐办公室的那些人,那些人,都他妈一个操行,狭隘。我听了心里边暖吱吱的,毕竟我是一刚离开校园的祖国花朵啊。天天稳扎稳打的,早晚得疯了。 今天刚一上班,王盟就跟我说老板找你,你去一趟。我问什么事儿?他说咱业务缺人,老板可能给找了一个,估计是让你带。我说不会吧,头儿,业务这点事儿我自己还没弄明白呢,我还带徒弟? 到办公室我推门进来,看见宋琪俊和她秘书正说话呢,我说宋…… “秘书计一下,伊川,今天扣20块钱。”然后冲我摆手让我出去。 “我又怎么了?” “再扣20,理由是进门儿不敲门跟忽视公司规定。” “我。”心想算了,再扣就没了,等秘书出去,我使劲砸了两下门,进来了。丫冲着我乐,说话该,早就跟你说让你注意点,就是不听。我说对对,宋大老板就是天理,宋大老板的话就是命令,业务部士兵伊川向您报道,有何指示? “王盟跟你说了吗?” “说了,让我带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说完了点了根烟,我也拿了一根。 “嘿嘿,你又找我扣你钱呢吧。” “少贫,人呢?” “应该一会儿就到,中午该给轮亚送小样了,你带着这女的一块去吧。”说完就一脸奸笑,“怎么着,最近干的,咱俩现在在公司很少见面,听王盟说你干的还不错。” “一般般吧,你非要奖励我给个几千块钱当奖金我也就受累拿着了,不过最好还是给我配辆摩托车,那样我会天天把宋大老板你当女神供着的。” “想得美,王盟现在还骑个电动自行车跑上跑下的,你还想要摩托车,做梦去吧。哎,你要真想要就自己想辙把王盟给挤下来。” “你的了吧,人家王盟对我不错,比你们办公室里面这些二百五不知道好多少倍,谁跟你似的啊,见利忘义。” 说着就听见有人敲门,宋琪俊示意我把烟掐了说进来。 “宋总,张小姐来了。” “哦,行,你让她进来吧,没你什么事了,去工作吧。” 我看着这个女的,觉得特面熟,忘了在哪见过。 “宋老板你好,我是蓝宇职业学校的应届毕业生,我叫张玲。” “嗯,你好,请坐,把你的档案给我看看。”等一下,张玲儿,这女的不是董巍上次 给我介绍那女朋友吗,她看见我,显然很吃惊,礼貌的递上了档案夹,坐在我旁边,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 “认识啊,认识我就不多做介绍了,伊川现在10点半,你们准备准备,11就去给轮亚送小样。”然后我就使劲儿的给宋琪俊眼色。宋琪俊说,张玲儿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还要跟伊川说。张玲一出去,我就说,这怎么回事啊,怎么是她啊?宋琪俊又点了根烟,说怎么了,你认识她啊?我说废话,你忘了,她是那天董巍给我介绍的女朋友啊。丫咧嘴冲我笑说那不正好吗,上班都在一块儿,你还得谢我呢。我这暴脾气,一把抢过来她那烟说,少贫,我都不认识她,你怎么把她给招进来了?丫说张玲儿她爷爷奶奶跟我姥姥是世交,我姥姥告儿我说这孩子爸妈都不在北京,就给发我这儿来了。 “我操,我的姐姐。”丫瞪我,“行行行,我说你能不能不让我带她啊。” “怎么了,你老爷们点儿行吗,多大了,还害羞?” “不是,这多别扭啊。” “行了行了,别给我添乱了,赶紧去送东西。” “哎呦。” “你去不去,不去这月奖金全扣”我看着宋琪俊桌子上那盒中华。 “哎呦!” “拿走拿走,赶紧去。”我拿了烟就走说,谢老板。 张玲儿,在门口站的跟一女招待似的,甭儿直,差不多一米六的个儿,长得是再普通不过了。她看我出来就说伊川哥哥,你也在这里工作啊。叫得我一激灵,我说你别这么叫我,我觉得冷。她说不会啊,我觉得很亲切啊?我说你是不是韩国小说看多了,能像个正常人说话吗?她说没有啊,我没看过啊,伊川哥哥,那个董巍姐,上次。我一听就说,打住,打住,咱们是工作关系,别的不用说,你是学什么的啊?她就在那摆弄着手指头说,有包装,色彩,印刷,美术基础。我说停,你学的是什么专业?她说包装。然后我看她还要继续往下说的意思,就转身走了。后面还喊,伊川哥哥,等等我,我们去哪啊? 见到王盟,我就拉着他去厕所,说张玲儿你等会儿啊。 “头儿,咱业务还有没有别的人闲着呢,这个小姑奶奶,我带不了,你找个人替我。”丫听了刚喝的一口水差点没吐出来。 “我刚挂下老板电话,说这女的指定让你带。”混蛋宋琪俊,我咒你丫不得好死。“这小姑娘怎么了,看着不挺文静的吗。” “咳,我跟她,不是,我跟她朋友认识,有点私人矛盾。” “兄弟这事儿,哥们还真帮不了你,咱那头儿你还不知道,活脱一周扒皮,说两句不对就扣钱,哎,我看你那样,跟宋琪俊挺暧昧的,你还不自己跟她说。” “我要能说,那还求你干吗啊,嘿,我操,谁跟丫暧昧了,就她,说她周扒皮太美化她了,整个一女版希特勒。” “唉呀,我怎么觉得你的语气有点像打情骂俏啊,小鬼,哈哈哈。” “没有,没有,说白了我就把丫当我姐看,再深了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了。” “行了行了,不贫了,给轮亚的小样我给你放桌子上了,赶紧去吧,要不然迟到了咱全吃不了兜着走。” “那行,回见,中午给我留饭啊。” 作者 看不清楚的不仅仅是雾,有时候晴空万里,有时候阴雨绵绵,有时候海浪滔滔,有时候群山峻岭。疏通了瞳孔与心田,眼睛暗淡了。 爱情是什么,是槽牙缝里的瘦肉,吃的时候口水肆溢,等吃完了,爽完了,哼。 如果我是悲观的,那么整个世界就是悲观的。如果我是雀跃的,那么整个世界就是更悲观的。如果我是兴奋的,那么世界即将崩溃。放心,我一点儿都不兴奋。 有些人,注定就要活在有些人的生活中。可是有些人,注定只能活在有些人的记忆里。 有些事儿,注定要掰开揉碎地给有些人解释清楚。可是有些事儿,注定死缠烂打也装不进有些人的心里面。 走吧,去吧,滚吧,死吧,消失吧,粉碎吧。离开地球,谈何容易! 第十二章 举杯邀错月 从公司到车站,这跟屁虫加苍蝇就一直追着我问这问那,我甚至有短瞬间的认为,这是董巍为了报复我跟宋琪俊使得招儿。然后就自己因为自己的想法吃惊,董巍啥时候在我心里完全的就变成了个反面角色。 “伊川哥哥,咱们非要坐公车去吗?” “张大小姐,我现在很怀疑你的籍贯,你是不是北京人?” “是啊,伊川哥哥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咱们现在等的是公共汽车,不是他妈什么公车。”似乎我的语气吓到了她。小丫头居然蹲旁边哭了起来,车站的人全都用鄙视的眼神看我,我招谁惹谁了。 “得得,姐姐我错了,你别哭了行吗,赶紧站起来,边儿上人都看着呢。”说完这丫头骗子更来劲儿了。 “小姑奶奶,伊川哥哥跟你说对不起。”还是不理我,这会儿车来了。 “车来了,再不上去就迟到了。”边劝她边和司机说稍微等一下。 “小姑奶奶,我求你了行吗。”司机在旁边一个劲儿的催我,我也烦了。二话没说转身就上车了,那小丫头骗子见我上了车,就一溜烟儿跟了上来。 “伊川哥哥。”她拉我的衣服,我没理她。 “刚上车的打一下票,小伙子,去哪儿。”我还没说话呢,身后那手啪一下就闪出来了。 “阿姨,我们去东四十条。”我看小丫头举着一张通红的百元大钞,嘿,丫没哭啊,眼睛都不红。 “小姑娘,有零钱吗,这我找不开。”我说有。交了钱,张玲咧着嘴跟吃了蜜似的说谢谢伊川哥哥。我说我该你的。说完她又冲我撅嘴。然后我叹了口气说,行了行了,对不起。这孩子一听这话居然掺着我胳膊靠我肩膀上了。我说你干吗啊。她说,我抓不到扶手。 这一路我这别扭,从车前门一点一点的躲,都躲到中间去了,那售票员还开玩笑说,这小两口感情不错啊,我也没辙,只能大尾巴狼似的,冲她笑了笑。 作者 花儿开的艳了,这人就叹为观止。妞儿张的靓了,这人就望梅止渴。岁数儿到了,这人就飞蛾扑火,扑啥啊?爱呗!情呗!钱呗!刺激呗! 无奈有很多种 当你拿着从出租车上刚找回来的五十块钱,去买手机充值卡时,售货员说哥们儿,换一张,这张有点儿…… 当你拿到期末考试卷,认为自己已经打通了关系网时,却发现身边坐了一群陌生人。 当你给夜不归宿的子女打电话时,磁性地回答了你,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当你看见朋友花几千块钱买一件衣服时,你却在计划着过生日该送她(他)些什么。 当你花掉一年的积蓄置办情人节时,却看见她(他)跟他(她)欠着手逛街。 当你失恋后从新登陆了qq时,所有你认为的倾诉对象都悬挂着,陪老婆(老公)的自动回复。 当你全心全意,下定决心将生活从爱情中挣脱出来回归学业(事业)的时候,你却发现,你毕业(失业)了。 当你认为自己因为失去女朋友(男朋友)而寂寞的时候,你身边的朋友都蒸发了。 当你需要氧气管来维持生命的时候,却看见无数的年轻人在路边闲逛,打发时间。 到轮亚的时候是十一点半,来早了十分钟,前台让我们直接去经理室。轮亚是家灯具公司,所有的宣传都是我们负责的,这个月,王盟把这个业务全交给了我,说是最近公司接了一个大客户是服装品牌,为了换季大搞宣传,说人手不够了,让我先顶着轮亚。轮亚的老板是一四十多岁的男人,很有土大款的样子,脖子上永远都挂着条一百多克金链子,丫也不嫌沉,我看他除了那牙浑身上下就全是金光闪闪的。 这种人跟现代化的白领公司的人有着本质的区别,甭管跟谁都是笑脸迎送。 “哎呀,小伊啊,你好你好。”丫依然是半小跑的伸着手就朝我迎过来,身上还滴了当啷一闪一闪的。 “陈老板,您好您好,你看您太客气了,您招呼一声儿,我直接进去就行了,还让您出来,多不好意思啊。” “见外,见外了不是,润语的人,个个都棒,个个都棒,应该的应该的,快来,进办公室,里面凉快,秘书,去准备点儿冷饮。” 坐下以后我说陈老板这位是我们润语业务部新来的职员,叫张玲儿。陈大成就过去握着张玲的手说小姑娘年轻有为,长得多水灵儿啊。我看丫盯着张玲儿,哈拉子都快流出来了,张玲儿还傻了吧叽的喊陈叔叔您好,我叫张玲,我是伊川哥哥的徒弟。我看再说两句陈大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就打圆场说陈老板这是我们公司给您新产品做得海报小样,您看看行不行,要是不行我回去再叫他们改,要是行了,就直接去印了。陈大成还是长着那血盆大口笑着说好,好,先谈公事,先谈公事。 “哎呀,小伊啊,这画我有些看不懂啊,你来给我解释解释。” “哦,这个小样直接由美编组组长孙瑞老师编制,按您的要求,要突出新产品的广泛性,特别设计了抽象的拼接,海报上半部分是以阳光为主体,下半部分对应的是阳光的倒影,场景采用了您公司灯具城的实采照片,阳光的倒影被转化为新品的吊灯,正中间是一个看上去像是成功男人的模特做着一把大气的太师椅,因为现在是夏天,为了吸引目光,整个海报都是冷色调为主调。” “什么暖色调,冷色调的,这个颜色太难看,我觉得应该更显得金碧辉煌一些。”什么他妈金碧辉煌,说成语都要带着金字,我看你是掉钱眼里了。 “这主要也是为了更加吸引消费者的关注。” “不行不行,谁不喜欢金色啊,看见金色,就是财富的象征。”我真是状元遇上山大王,没理他还绞三分。 “你看这个……”我刚张嘴,张玲这丫头就凑过来。 “陈叔叔,以前老师教过我们,说颜色很影响视觉对图画的欣赏度,现在呢,是夏天,很热的,买家具的叔叔阿姨都是从室外看到灯具广告,伊川哥哥说的冷色调就是像白色,蓝色啊,外面阳光那么充足,偶尔看到一张白色主体的海报,肯定会注意的。” “你还别说小丫头,还真是这么回事,小伊啊,你这个师傅可不如人家啊。”我强挤出来笑脸说是,是。 回来的时候我一直走在张玲儿后边,我觉得真是特丢人,人家一女的,刚进公司让我漏那么大一怯,不平衡。 “伊川哥哥,人家想吃可爱多。”小丫头突然停在一个小卖部门口 “你看我像可爱多吗。”说完就噘着嘴看着我,我说得得,谁让我身边老佛爷多呢,我这小太监看来得当下去了。 结果一路上一会儿冰淇淋,一会儿饮料的招呼着我的钱包,我心想我他妈招谁惹谁了,你说这一个宋琪俊还不够,这又来个洋娃娃,我看我是桶了女人窝了。 回来丫宋琪俊就黄鼠狼似的逗我说,可以啊,听陈大成说那小样不错,还说你跟张玲儿挺腻的啊,快谢谢姐姐我吧,给你找这么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媳妇。我说,滚滚,少跟我贫,烦着呢,你可真不知道这小姑奶奶多难伺候,一回出去就快给我吃穷了,你赶紧给她换个师傅吧。她说还真对不起,陈大成还就看着你们俩不错,说以后跑业务还就不找别人了。我当时脑子就嗡的一下,脑浆子一下恨不得蹦出银河系了。 作者 女孩跟女人有啥区别?处女跟非处女?不不,太泛泛了,女孩要的是爱情,女人要的是男人。 你们的手徘徊在烟跟酒杯之间,搜索的是吊儿郎当的感觉。 我们的心封锁在雨跟雪花之间,转换的是想象与现实的差异 差异…… 扯淡。 第十三章 真不是那意思 作者 真希望,人类没有发展社会,有太多的无奈,货币真他妈是所有东西的屏蔽。 好朋友们,真的不是咱们自己把钱看得太重太重,是社会把钱推拒得太高太高。 有些人,似乎所有人,都会经过那个不把自己当凡人的年代。 “宋姐。”我语重心长地说。 “干吗,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懂礼貌了。”丫嬉皮笑脸一副满不在乎的口吻。 “切,跟你正经一次,你就不正经,我想跟你商量点儿事。” “说吧,没钱了吧。” “我宋姐就不是一般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呵呵,借钱免谈,你说你这孩子,刚发完工资吧,就说少点,我不还给你学费了吗,你现在上班了,跟从前不一样了,省着点儿。” “我不是想跟你借钱,是想让你提前预付一部分我这个月工资,不多,就200.” “理由呢,你要钱干吗用,你一没女朋友,二吃家里喝家里,小屁孩儿,一天到晚要那么多钱干吗。” “我没钱买烟了行吗。”说完啪唧仍桌子上一条红塔山。 “别别,我不是这意思,我哪能老抽你烟啊,宋姐,真的,就一次,求你了求你了……” 其实我管丫借钱就是为了给她买点儿东西,宋琪俊上次就说好久没过生日了,我想怎么的人家也是领导吧,也挺照顾我的,就当我上次为那事儿跟她道歉呗。跟她认识这些日子我也看出来了,丫除了刘思莹在北京就没什么朋友,就刘思莹那样大大咧咧的我估计是没那么细心。听宋琪俊说刘思莹现在在杂志社当编辑,我就查了她们那的电话。我说思莹姐,我是伊川。她张口就说你谁啊,我认识你吗?我说你忘了,前些日子我还冒充宋姐男朋友呢。丫这才想起来说,哦,妹夫啊,不好意思,记性不好,什么事儿,想跟我们家宋琪俊结婚啊。我客气地说,没有没有,今儿不是宋姐生日吗,我想给她过个生日,我找你商量商量。她当时就炸了,说怎么着小子,真看上我们家琪俊了,我跟你说啊,没戏,你想都别想,我琢磨着这宋琪俊她八成儿是性冷淡了,要不然这么长时间她身边要有男人我能不知道吗。我就心想了,这是一什么朋友啊,他妈的给人家过个生日,你跟我扯什么性冷淡,要不然你年轻轻就守寡带孩子呢。我说没有没有,我就觉得宋姐挺可怜的,我确实在她公司实习,对我是真不错,所以我才想给她过这个生日。然后丫居然和我说,你他妈一小屁孩儿懂他妈什么叫可怜啊,我告儿你,别怪姐姐咱没提醒你,到时候碰了钉子别后悔。说完就给挂了,嘿我这暴脾气,我他妈好心好意的,到了埃顿骂,你爱来不来,反正我这份心送到了我自己个儿踏实。 下午王萌跟我说你去把这个小样给花花宠物店送过去。我说头儿,我送完了能请个假吗,我下午有点儿事。他听完当时就答应了告儿说,你去吧,公司也没什么事儿。 本来3点就能出来,张玲儿这小丫头骗子见了小猫小狗儿就走不动道,有条猫说是嗓子眼儿里面卡了一块毛团,本拉就没什么事儿,送来的挺及时的,说没什么生命危险。这小姑奶奶非说要看这小猫咪没事儿了再走,手术做完了,张玲儿抱着那猫哭了半个小时,弄得人家猫主人都觉得丫有病。我就在一边解释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妹妹她就喜欢小动物。 从宠物店出来的时候应经4点了,当时张玲儿给王萌打了一电话,王萌说今天没有加班,让她直接回家吧。 “伊川哥哥,去我家吧,我给你作好多好吃的。”我心想就你这样的,得亏遇见的是我这么好一人,要是换了别人,一准儿给你们家端一顶朝天。 “算了,下次吧,今天我要去买点东西,下次再去。” “哦,我知道了,伊川哥哥要去找女朋友吧。”你说这一傻姑娘,我他妈要有女朋友,董巍还把你介绍给我干吗。 “不是,我没女朋友,你看你哥哥我这样的,谁能看上我啊?” “谁说的,我觉得伊川哥哥挺可爱的。”嘿,我成你那巴比娃娃了吧。 “谢谢小姑奶奶你那么抬举我,我今天想给宋琪俊过生日,我去给她买生日礼物。” “啊,琪俊姐姐过生日啊,我也去。”嘿,你看我这脑子,非招她干吗。 在商场里面转来转去都不知道送什么好,不是太贵,就是太没意义,我怎么着也得借这机会让丫宋琪俊记我一辈子,这样我下半辈子就能顺理成章的在润语过去了。想着想着就流下了幸福的哈喇子。 “伊川哥哥,你在流口水耶,哈哈,好好笑啊。” “你小点声儿,有病啊你。”所有人都看着我乐。然后宋琪俊电话就打过来了,说哪呢,一下午没看见你人,我接你去啊,我刚买了瓶82年的红酒。我心想宋琪俊你可真行,一瓶82年的酒怎么也要上万了,我就让你提前支付我200块钱的工资你都那么吝啬。我说,算了吧,我闹肚子了,下午就回来了,去不了了。丫一听二话没说就挂了。哼,小样儿厥屁股我就知道拉什么````,那可是82年的红酒,再有钱也要分场合啊。 又转了半个小时我看张玲还是兴致勃勃的窜上窜下,我说我不行了,累死了。刚坐路边我就看见了对面一小商店摆着一架钢琴椅,我一下就来精神了,没等变灯我就横穿马路啊,过来以后我就想,我真是太鲁莽了,万一为给宋琪俊买个礼物我再被车撞死,那多不值啊。 我一看标价,彻底栽了,1980,老天爷啊,不用这么整我吧,我连个椅子腿都买不起。 “伊川哥哥怎么了,你喜欢这把椅子吗?” “东西倒是不错,就是价钱有点让人吐血。” “伊川哥哥没带够钱啊,没关系我这里有,你先拿着用吧,我妈妈说买东西就是一分钱一分货,送别人东西就更不能吝啬了。” “不用不用,不合适,咱们再去别的地儿找找。” “没关系的,就当咱们俩个一起送的吗。”我是真不想跟她一起送,可是没办法,唉,生活所迫啊。 ——我真的很想让别人也给我过一个生日,很久很久以前,我收到的礼物就只有从深圳寄过来的钞票。 ——我讨厌妈妈,我讨厌爸爸,谁让你们离婚的。 ——我戴大红花的时候问奶奶,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奶奶说,等你戴上红领巾的时候。我戴红领巾的时候问奶奶,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奶奶说,等你上重点中学的时候。我上重点中学的时候和奶奶说,爸爸妈妈不会在我上重点高中的时候回来,所以我就不上重点高中了,更不想考大学了。 ——伊川哥哥,我,我,我…… 作者 美丽的樱花季节,樱花雨很美,真的很美,落在地上却和纸屑没什么区别。我不是想说什么道理,就是稍微感叹一下,嗨,这年头什么不是过眼云烟啊,只有眼看着验钞机在玻璃窗对面点票子那场景,真是齐刷刷的真实感。 你会为同一个女人,戴好几顶绿帽子吗,你肯定说不会。 你会给同一个男人,戴好几顶绿帽子吗,你肯定也说不会,我没那么傻逼让人家逮到。 千万不要大惊小怪,这事确实没发生在我身上,但是发生在我朋友身上。我挺不理解的,也许我还没遇到过吧。 我曾经想写一篇文章来论证,乞丐的最后一分钱和富人的名车豪宅,现在想想没那个必要,很现实的想,我是乞丐我也不把一分钱当回事,买一烧瓶还得五毛钱呢。社会促使我们生活,社会同时消磨我们的自尊。 第十四章 惊喜 真的是惊喜 我其实也听吃惊的,你说张玲儿这么一小丫头,一看就是那种万人推崇的乖孩子,怎么就能和董巍这帮人扯上关系呢,刚才买椅子的时候我以为她是没看见那1980的标签才说要跟我合送,结果人家小姑娘抢走我手上的200块钱直接进去刷卡了,问都没问多少钱。我就心想了,居然你们家那么有钱,怎么就上了职高呢,跟我一样厌学?也不像啊,唉,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怪,宋琪俊怪,刘思莹怪,张玲儿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看她交了钱,就想抱着那把椅子往外走,出来下台阶的时候没站稳就摔了一跟头,我反应过来赶紧就过去了。 “你搬不动叫我一声啊,摔着没有啊。” “没事儿,真的没事,对不起啊伊川哥哥,你快看看椅子撞到了没有。”这小丫头骗子还真厥,呲牙咧嘴地握着膝盖,眼泪都快出来了还逞强。 “你管什么椅子呢,把手拿开我看看。”我一看,真是搓下了一层皮。“还说没事儿,都流血了。”说完她看着我就乐,我说你有病啊,是不是摔傻了。说完趁我不注意就抱着我亲了我脸一下,我当时一激灵,我看着她,我说你干吗啊。她眼睛全是眼泪,但是似乎能看出她是很幸福的样子,她说谢谢你,伊川哥哥,真的谢谢你。我觉得我这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哭,跟女人说软话,经这孩子这么一双重打击,以前因为董巍她们而对这孩子产生的敌意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我把她扶到椅子上说你等着,旁边有个药店我去买点儿纱布。回来的时候我看她站在椅子旁边好像很慌张的样子,我说怎么了。她低着头说伊川哥哥,对不起。说完就走到旁边,我看见包装椅子的塑料袋上有几滴血迹,当时我手一下就软了,纱布什么的全都掉地上了,我抱着张玲儿说,傻妹妹,这椅子永远都不会管我叫伊川哥哥。说完这丫头抱的我更紧了。 “伊川哥哥,伊川哥哥。”这么一来这死丫头就来劲儿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全蹭在我肩膀上,然后我眼睛也热了,再一想到身上这件昨天老爸刚给我买的500多块的t恤,眼泪就哗得一下流出来了。 “没事,没事,赶紧坐下,我给你包上。” ——当你发现满天星斗,在一个女孩的眼睛中翻滚的时候,你还会在乎她的任性,跋扈吗。 ——当你看见一个女孩一次次牵着你身边熟悉男人的手。你因想了一晚上肺腑之言没睡觉。你因忍着饥饿攒下20块钱打车接她放学。你不惜伤害父母,得罪朋友,顶撞老师还要赴汤蹈火的为她摘星星,摘月亮。你,你肯定觉得你当时特傻逼。——我告诉你,值,你身边的人骂你,看不起你,说你傻,没事儿。你所做的只是不屈服,你可以在心里自豪的告诉自己,即便我为了一个烂得不能再烂的女人做这些,因为,我是个男人。 视钱财如生命的女孩们,你们可以认为自己为了生存,为了利益这样做没有一点错,你们可以欺骗钱财,欺骗自己,即使你想要真感情。但是别骗平凡男人的心,如果你那样做,你会受到全世界30亿男人的诅咒。 把这个死沉死沉的椅子搬到宋琪俊的家门口确实是一项浩大的工程,我现在还在后悔装什么大尾巴狼,张玲儿想搭把手,这是多么好的建议啊,我却说,得得,小姑奶奶,一会你再摔一下,我不成罪人了。 “宋琪俊,开门,本少爷我给你过生日来了。”没反应,然后我就“当当”的砸门,还是没反应,我趴着猫眼往里面看,似乎是亮着灯呢,紧接着就听见小闹一边叫唤一边挠门的声音,我喊,小脑,你姐姐是不是睡着了,去把她弄醒了。其实小脑特懂人话,可是今天却显得特别急躁。当时我脑袋里闪过了无数电影中人自杀的景象,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疯了似的喊,宋琪俊,你赶紧开门,我撞了啊。 “伊川哥哥,你别着急,琪俊姐是不是出去买东西了,你给她打个电话。”我拨通了宋琪俊的电话,她的手机音乐从屋里面传出来,我更着急了,刚摆起架势准备撞门,门就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人,长得很秀气,穿着睡衣。 “你谁啊,疯了,这不是你们家。”那男人一幅鄙视的表情。 “你谁啊。”话还没说完,宋琪俊一边系着睡衣的带子一边葫芦着脑袋就出来了。 “干吗啊你,大少爷,你今儿是不来了吗。” “你有病啊,不开门,你知道我在外面多着急嘛。” “你真逗,我能有什么事啊。”说着点了一根烟然后挥手打发刚才的男人进屋了。 “那是谁啊,你男朋友?” “男妓!” 男妓,男妓,男妓,这两个字迅速的在我脑中扩散开,当时的感觉就好象,有人用无数把扫帚把我的思想扫进一个垃圾桶,再洒出来,再扫进去。我没站住靠在了后面的墙上。 “宋琪俊你丫少跟我贫,你告诉我怎么了,咱今儿没事。” “你吃多了吧,什么他妈怎么回事,今儿我生日,我烦,我找个男妓,打法打发时间,放松一下神经,不行吗,大少爷,还要你批准吗,啊,大少爷。” “我知道,他是刘思莹带来的,刘思莹就在里面,你们一块耍我。”“哈,你想象力还真丰富,那就按你说的吧,我耍你呢,我告儿你,我今天花了钱了,所以我家今天不能让你进,你赶紧回家吧。” 我站起来走近宋琪俊,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当时什么都不想了。宋琪俊的手抓着我的胳膊,一道一道血印子清晰可见。 恢复意识是因为谁在后边揣了我一脚,宋琪俊靠着后边的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宋琪俊你丫就玩吧,就直到把你身边最后一个关心你的人都气走,你就他妈美了。”说完刘思莹拉开我关上了琪俊家的门。 思绪涌出,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好似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再过20年,我会给我的子女讲当时我做出的那些傻事,正是现在他们认为是轰轰烈烈的爱情。 让烦恼沉默到一定程度结果有两种。天花乱坠的想象,天马行空的假设,落实在纸上,形成美丽的词句,化作感人的故事。另外,给思想腐蚀上虐杀的残影。我有烦恼,虽说我的文章没有到达那个程度,但是放心,即便我能看着血腥电影吃刚出锅的饺子,可我不是变态。 我不会写,夏天我跟朋友去捉蜻蜓,不会写勤劳的小蜜蜂造福社会,我怕虫子,你们知道我上学的时候厕所的蟑螂有多大?看过黑衣人吗,当然不是那只大的,是后来小孩在路上踩的那些。 梦想支离破碎的时候,你会觉得不如死了算了。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追逐梦想的这段过程有多么可贵。 “你叫什么?” “姐姐你好,我叫张玲,是伊……” “行了,你快回家吧,我有点话像和伊川说。” “可……” “再见。”刘思莹打发张玲回家了,11点,路边清静下来了,我们俩坐在宋琪俊家小区的台阶上。 “明儿肯定是晴天,你看天上的星星那么多。”我看看天上,没有说话。 “川儿,你今年多大?” “20.” “不小了,姐大你5岁,你看姐,平时吊儿郎当的也不像个姐姐样子,如果姐想认你当个弟弟,你接受吗。”我还是没说话。这个时候,那个男妓从楼上出来,看了我们一眼,开车走了。 “川儿,你知道姐为什么不让你来给宋琪俊过生日吗。” “……” “姐跟你说,你是玩火自焚,不要片面地去看宋琪俊,不要过于的接近她,我告诉你,你宋姐的性格就是跟关心她的人在一起,会互相伤害。” “莹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对宋姐真的没什么意思,只是今天的此情此景,我原来经历过一次,所以就有点激动。” “你还小,不明白大人的想法,川儿,姐谢谢你那么关心宋琪俊,但是,是劝阻也好,是提醒也好,作为你姐我跟你说,要点到为止。” “嗯!” “姐送你个礼物吧,把眼睛闭上。” 我睁开眼睛时候,真的感觉流星就在我眼前,那么真实,那么斑斓,那,就是刘思莹的眼睛。 第十五章 空了也乱了 作者 我想,我们都是被上帝驱逐出境的低等天使。 我想,我想,还是先写吧。 每天晚上,天气预报都会说,气温在不断的飙升。是啊,真的很热,即使这样,这几天我都让王盟尽量把我的时间表安排满,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工作,去见那些无论是五大三粗,还是尖嘴猴腮的所谓的老板。我的业绩就也像这气温一样的飙升。 那天王盟跟我说,川儿,你小子最近这是怎么了,着魔了,你猜猜这个月你能拿多少。其实这是早在意料中的事,从那天晚上到现在,我几乎都没见过宋琪俊,见面少了,她也就没什么机会扣我钱了,再加上我玩儿命似的跑业务,多点儿也正常。我说多少啊?王盟说,多少,自己偷着乐去吧,2500.我当时就乐了,说我这辈子是不是就跟250干上了。丫王盟,特愣的看着我说,你嫌少啊还,咱业务部除了我就是你了,再跟你说件事儿,昨儿个我去宋琪俊那了,她问我最近你怎么样?我说然后呢?丫就乐,说你看看,还说你对宋琪俊没意思,一提她你就来精神。我说你少贫,赶紧说。王盟告诉我说,我当时问咱们头儿,你是问伊川怎么样还是问伊川干得怎么样,头儿说,都问,我说伊川最近工作特别上进,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吊儿郎当了。说完我推了他脑袋一下说,你丫才吊儿郎当呢,然后呢?他说然后我把你的业绩给她看,她说下个月让你当业务部副经理。当时我一口水全喷王盟脸上了,我说你答应了。他说答应了,我要不答应你不把我给劈了。 5点,我从外面回来,当时我觉得空调真是咱们人类社会科技品的结晶。王盟说,川儿我走了啊,你凉快凉快也赶紧回家吧,别忘了锁门。 我瘫坐在椅子上看着头上的天花板,心想我到底该不该去和宋琪俊打个招呼呢,如果自己对她真没什么意思,那为什么不敢面对她。我给刘思莹发了条短信告诉她“美丽的姐姐,你伟大的弟弟,下个月就是副经理了。”,过了几分钟,手机就振了,我当时都快睡着了,估计要不是这条短信,我今晚上就回不去了。“我伟大的弟弟啊,你准备什么时候请你美丽的姐姐吃顿庆功宴呢?”,我看了以后就对着手机屏幕傻笑,回复了“姐,你说我该不该去和她说声对不起呢。”,“去吧,男子汉,怕什么,没事儿,有姐给你当坚强的后盾。” 一条一条的,我再看表的时候已经快6点了。左思右想还是没去找宋琪俊。公司里面的灯几乎都熄了,我锁门的时候,看着里面漆黑一片,时而还有电脑的灯光一闪一闪,不禁身上一哆嗦,心想下回我他妈可不晚回家了,这黑灯瞎火的在蹦出点儿东西给我吓死。想着想着我就感觉一股风吹进了我的脖子,吓得我一转身,宋琪俊离我就几厘米。 “啊,你他妈有病啊,我操。”我捂着胸口,两只脚一阵阵的酸麻。 “吓死你,怎么那么晚还不回家啊,想偷东西啊。”丫歪着脑袋一幅幸灾乐祸的嘴脸。 “你丫是鬼啊,他妈走路一点声儿没有。” 电梯里面非常安静,谁也没说话,我看见宋琪俊脖子上那几条被我掐出来的红印,心里边酸酸的。她看见我看她就笑了笑说,你小子给我过这生日,我这辈子忘不了。说完抓起我的胳膊看着她给我抓出来的血印子。我说,对不起啊,我那天有点冲动。她看着我的胳膊说,疼吗。然后就把脸贴到了我胳膊上,真的是很温暖的感觉,然后我脑袋里又浮现了她和那个男妓在床上搂在一起的样子,就下意识的抽出了手。当时电梯正好到一层,宋琪俊看了我一眼,我读不出那眼神里的感情,然后就扭过头走了。我没有追她,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我没把你当成什么,所以我没必要去追你。 ——伊川走了以后,我给男妓结了帐也让他走了,我去关门的时候,看到了那架钢琴椅,我忍住没有哭出来。 ——那天晚上,我坐着这把椅子,一遍一遍的弹着伊川教给我的曲子,那是他自己作的曲,虽然音符很简单,但是却有种悠扬的感觉。 ——我弹着弹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就睡了,被空调冻醒的时候,小闹就趴在我身边。 ——我开了那瓶82年的拉斐,15800,我喝了一口,然后全倒进了厕所。 ——我挺开心的,真的,我记起了痛的感觉。 等车的时候,手机响了,我估计是我妈,就说我现在上班了,我妈依然是老样子,我晚回去一会儿,都要打电话问这问那的。我一看是一个生号码。 “您好,请问您哪位?” “是伊川吗?”是一个女的,而且感觉就跟偷偷摸摸似的。 “是,你谁啊,说话大点儿声,我在外面呢,听不见。” “我是董巍,我想求你点儿事,行吗。”说真的,当时我的第一反应不是兴奋,而是奇怪她怎么会知道我的手机,我换号以后,没告诉以前的任何人啊。 “哦,什么事儿啊,你说吧,我要能帮就帮你。”我真的很佩服自己不是当年,跟董巍在一起时那个有求必应得伊川了。 “我就在你们公司楼下呢,你找我一下行吗,电话里面说不清楚。” “那你站那别动,我刚下班在车站呢,我去找你。” 到了公司我看见董巍跟一耗子似的,左看右看,大热天还带个围巾。我说,呦,你当明星了,还怕人家认出你来。说完她拉着我就躲到一棵树后面。我说怎么了,怎么了,你偷人家钱包了。她说,别贫了,你能不能请我吃顿饭,我一天没吃了。我心里边就奇怪了,就说张远平时扣儿,也不会不给媳妇饭吃啊。 到了饭馆儿,我看着董巍狼吞虎咽的,招呼着这一桌子菜,我说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张远呢。她理都不理我还闷头吃。这时候宋琪俊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川儿,晚上过来吗,我想跟你聊聊天。”我回了一条“明天吧,今天我这临时有点儿事,去不了。”刚发完电话就打过来了说,你来不来?我听着她这口气就不耐烦了,我说你吃枪药了,我这真有事儿,董巍在我旁边呢,她说找我有事。然后她就说伊川,你不愿意来,你跟我直说,犯不着用那小嫂逼来气我。我当时特生气,虽说董巍有伤害过我的时候,但又没招你宋琪俊,再说了,你宋琪俊凭什么骂人家这话啊,你自己能好到哪去。我说,宋琪俊你别来劲儿啊,要不然我把电话给她,你自己问她。还没说完呢丫就给挂了,我当时一冲动,直接把手机扔出去了。 董巍看了看我,出去把手机捡回来了,我看着摔碎的手机,心里头这叫一个后悔。 “怎么了,交女朋友了?”董巍一边吃一边问我。 “没有,我们老板,没事儿,你吃你的,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儿啊。”说完董巍就停了下来,一下抓住了我的手。 “伊川,能借我点钱吗,我急用,等我有了肯定还你。” “得得,借钱就借钱,咱别这样。”我把手收了回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张远呢?” “千万别跟他说我找过你,我怀孕了。”我没吃惊,也没伤心,真的,我自己都没想到。 “那哪行啊,怎么着张远也得知道吧,我不是不借你钱,再怎么着这事跟他有关系啊,而且你去医院做手术,还要家属签字呢。” “我求你了,真的,别和他说,他爸不行了,脑血栓,我不想因为我再让他着急。” “等会儿,等会儿,什么跟什么啊,他爸我见过啊,不挺好的吗。” “咳,你别问了,他们家也有点儿事,求你了,明儿你跟我去医院帮我签字。” “你说你们啊,该,就他妈缺那几盒避孕套钱,借多少啊。” “1500.”当时差点没辙过去,我心想我他妈招谁惹谁了,注定我这辈子挣点儿钱就为他妈女人奔了。 作者我经常在我五彩斑驳的记忆中胡乱的搜索着,想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有时候我蹲在厕所突然就笑了,可是笑完了,我就忘了我为什么事儿笑了。 这几年我变得对待什么事儿都是笑脸相对,我曾经无数次的骂过我身边的朋友,我说你们什么时候能长大啊,多为自己的将来想想。后来我一想,那样倒不如说活得快乐,我不知道自己心理年龄偏大到底是坏事还是好事。 流水年华,时光飞逝,我在人生的高山顶感叹命运的风伟和强悍。哭泣过,不代表将来就不会哭泣。但是,过去的,我不想再看见的泪水是否真的就这样被迎面的风,在不远的身后吹散。梦里我们笑着,闹着,在山脚下。现在梦醒了,我却一个人站在山顶,左边是空荡荡的,右边也是空荡荡的,心里或许也是空荡荡的吧! 第十六章 我们做朋友吧 到家之前,我找了个公用电话打通了张玲儿的电话。 “喂!”是个十分苍老的声音。 “喂,您好,请问张玲在家吗。” “小伙子,你是谁啊,找小玲儿什么事啊,你……”然后就是一阵杂声,估计是张玲抢电话呢,“喂,你好,我是张玲,你是谁啊。” “我伊川儿,你今儿怎么没来上班啊。” “伊川哥哥,我,我,人家那个。” “什么啊,怎么了,说。”其实我知道怎么了,我诚心逗逗她。 “唉呀,伊川哥哥你讨厌,我不理你了。”我能吃你这套。 “哦,你不理我,我挂了。” “别别别,人家敢冒了,不舒服,王萌哥哥有没有说我啊?” “小丫头,放心吧,我给你请假了。” “谢谢伊川哥哥,伊川哥哥,你找我什么事儿啊。”差点把正事忘了。 “你是不是告诉董巍我手机号,和咱们公司地址了。” “是啊,董巍姐,今天给我打电话说找伊川哥哥有事请说,怎么了。” “没事,我就问问是不是你说的,行了没事了。再见。” “嗯,伊川哥哥再见。” 放下电话我就去找地方修手机,这手机都没型儿了,估计是该报废了。结果事实如此,修手机的告儿我说,我能做的就是帮你把电话卡取出来。我说那您还真有本事,但是不好意思刚才我自己给拿出来了。 到了家,给我开门的居然是张远,我很吃惊,我不是吃惊他在我们家,我是吃惊他爸都快不行了,他还能保持这样一个轻松的心态。我说张远你来了,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早点回来。后来一想三年了,为了一女的确实不值。张远一把把我搂过来说,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我倒想跟你说呢,你告诉我电话了吗。我说,忘了忘了,最近太忙,没看我都瘦了吗。一些客气话后,我爸妈招呼着张远吃饭,问我吃了吗,我说我刚才吃了点儿,妈你去给我们俩开瓶酒吧,好长时间不见面了。我妈一激灵,说翅膀儿硬了,现在都让你妈给你拿酒了。我说,那是,我总不能越活越回去吧,20了我还让你给我拿奶瓶儿啊。说完我妈就要抬手打我,然后我爸就打圆场说,行了,他都上班了,你还当他是孩子啊。我也来劲儿了,说听见没有,老太太,父亲大人发话了,转身,去拿酒。我妈也没辙,瞪我一眼走了。 老头老太太吃完就进屋看电视去了,就剩我们俩。我说张远,你工作了吗?张远喝了口酒告儿我说,别提了,连你一半儿都赶不上,学校分的那破单位,天天干苦力,还没空调,一天到晚累得我跟三孙子似的。我说没事儿,一开始都这样,适应适应就好了,对了家里叔叔阿姨都还好吗,你看你老来看我,我也没记性过去看看二老。说完就后悔了,瞧我这脑子。张远说没事,老头老太太好着呢,上回还问我最近怎么不见川儿啊,我说川儿工作了,出差了,过段时间没事了再让他过来。 张远,你既然不想说,我也就不逼你,咱们都长大了,有些事儿我相信你自己能处理好。 ——那天我跟张远聊到了很晚很晚,从语气可以看出来,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月,但是工作似乎让他长大了三年。 ——我们没有提到过董巍一个字,他和我说了很多心里话,我忽然间明白,爱情在友情面前原来这样脆弱,这样滑稽。 ——我真心地希望张远和董巍在一起能过得快乐。几年后,我保证我会以一个祝福者的心态去全然面对他们的婚礼。我要给你当伴郎。 ——今天我发现,不仅仅是张远。我刚才看见我爸的鬓角忽然间就被白发占据了。我心里面又明亮了许多,我有目标了,我第一次有了想让我爸我妈因为我而活得更幸福,更舒适的想法。 宋琪俊好几天没来公司了,听秘书说是她有点儿事,事办完了过两天就来。我也没太当回事,还是拼命工作,主要原因是我得买一手机,兜里的钱也没多少了,那天我陪董巍从医院出来,我看她那脸煞白煞白的,心一软,就买了一大堆保健品,平时不买还不知道,我把东西往收银台一放,小姐跟我说,先生你好,一共856.我当时透过窗户看太阳,就觉得越来越大,似乎要向地球撞过来一样。我很不情愿的把卡给了收银员,看她刷卡那动作真是比用刀划我的心还难受啊。我拿着卡敲着董巍的鼻子跟她说,回去跟张远好好反省,认真地给我读一遍计划生育手册的安全指南。 没事儿的时候我就用张玲的手机给刘思莹发短信,“姐,我是川儿,我手机退休了,你还不送你弟我一个。”,“哈,活该,你当你姐我是宋琪俊啊,一顿饭她能吃出四五千,姐跟你说,现在卖字儿比卖黄瓜还便宜,我都想撞墙我跟阎王爷理论理论去。”,“别啊,阎王爷要看见我姐这么漂亮的姑娘那还不坏了事,下辈子我都见不着你了。”,“别贫了,要什么样的,再怎么你姐我三千,四千还拿得出来。”,“跟你开玩笑呢,我就是怕你着急,告诉你一声我暂时用不了手机了,下个月开了工资我就去买,没别的事了,姐,你忙你的吧。” 这些天风里来雨里去,张玲儿这丫头骗子学得也挺快,基本上现在一般的生意,我们俩三句两句就能给公司创收最好业绩。现在业务部都管我们俩叫,黄金搭档,夫妻版,一说张玲俩脸蛋儿就通红,真有股能让司机当红灯看的架势。 那天我问张玲儿,我说玲儿,你有男朋友吗。张玲一听吓一跳,脸又红了说,伊川哥哥为什么问人家这个?我说你跟我好好说话,大热天的说的我一身冷汗。她摇了摇头。我说要不然,咱俩试试。张玲儿一巴掌拍过来说,伊川哥哥你讨厌,老拿人家开玩笑。我说,我没跟你开玩笑,本来董巍她们不就想把你介绍给我吗,现在本少爷对你审查通过了,觉得你还不错,就算将将及格吧。 之后,我成了张玲儿第一个男朋友。从统计学来讲张玲儿成了我第n个女朋友,但是从意义上来说,是第二个。 ——我好高兴,因为我好喜欢你,伊川哥哥。 ——我要做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妻子,为你生孩子,为你组家庭。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能用什么词来形容。 ——我靠在你的肩膀上,第一次感觉夕阳是那么美,那些从琉璃瓦上反射出来五彩斑斓的光,照在我的脸上,这是爱情吗,妈妈,妈妈,我再也不想了。有伊川哥哥我就很幸福了,真的很幸福了。 …… ——我也不知道那天怎么就心血来潮跟张玲说那些话,既然小姑娘当真了,人也不错,虽然说话有点别扭,但也比那些动不动就找男妓,动不动就打胎的女的强吧。 ——也许是因为太我寂寞了。 ——也许是因为我受够了,那些比我聪明的女人肆意的挥霍我的金钱,时间和感情。 ——我是不是也在向她们的方向发展呢。 ——不,因为我长大了。 作者 每天熬夜抽烟,赶文章,我已经有慢性咽炎了。我现在看见烟就恶心,可是我经常是一边咳嗽干呕,一边抽烟,也许这就是条件反射吧。 说真的,我想象过无数个那一天的情景。他们问我,你还喜欢她吗,我每次都沉默,我只是在心里说,我爱过你,就永远都爱你,即使我工作稳定了,家庭美满了,子孙满堂了,癌症晚期了,我还爱你。这种爱只要在我临死前看到你,我想我会含笑九泉的。 第十七章 原谅我 你没生气? 作者 风平浪静?哈,人生是一场戏,这是谁说的。命运在感叹,在抓狂,它啊,闲不住。 这两天似乎很平静,宋琪俊已经快两个礼拜没来公司了,所有人都是无所事事,任凭时间刷刷的从他们脸上,身上,腿上擦过。换季的宣传基本上告一段落,业务部自然是悠闲得很,活有股茶馆的感觉,一天下来就是抽烟打哈切,我还好,张玲儿这只苍蝇现在是彻底的进化成小蜜蜂了,天天围着我身边转。今儿说伊川哥哥周六我们去爬山吧,明儿说伊川哥哥我给你织条围巾吧。我说小姑奶奶这大热天的你给我织围巾,你是爱我,还是恨我啊。说完她就嚼着嘴看我,我也没辙,我说你织吧,织吧,要织你就给我踏踏实实的消停会儿,别在我眼前晃悠。 那天我正给刘思颖打电话呢。 “你还没买手机呢。” “没呢,我前几天去看了,稍微好点儿的就两三千,这宋琪俊也是,没事儿就招我生气,回头让丫给我报销。” “对了,你宋姐最近怎么样啊,我给她打电话她也不回。” “谁知道,丫好几天没来上班了,没来也好,让她好好反省反省。”说完刘思莹跟我说,川儿,你等会,我接个电话,你要没事你就先别挂。我说没事,你接吧。放下电话我喊,玲儿,那什么,莹姐电话,你帮我看着点儿,别挂啊,我去厕所。张玲儿冲我吐了一下舌头,屁颠屁颠得过来了,临走我扽了一下她头发,也没使劲儿,她叫得跟杀猪似的说,讨厌,疼死我了。 回来我看张玲儿俩眼睛瞪得特大跟贞子似的。我说你怎么了,大白天的你想装鬼吓我啊。她说,伊川哥哥,思莹姐说,她说。我说,你有病啊,她说什么?当时张玲就哭了抱着我说,琪俊姐,昏倒了。 ——晴天霹雳,大概就是这么形容吧,我当时的心情。 ——在我向医院疯跑的这段路上,我几乎没眨过眼,即时汉就在我的眼皮上打转。 ——我想起无数次宋琪俊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我想起无数个跟宋琪俊在一起狂侃的夜晚,她举着82年的拉菲,笑容像红酒一样犹豫,一样沧桑。 ——思莹姐说,伊川儿,宋琪俊要有点儿什么事,我要了你丫的小命儿。 到了急诊室门口,刘思莹远远的冲过来给了我眼睛一拳,然后我站着,就这样被刘思莹狂轰烂炸般的巴掌打着,一下比一下轻,最后刘思莹就趴在我怀里哭,两只手还一个劲儿的捶我后背。 “姐,姐。”她真是哭得跟杀猪的似的,惹来护士的一个个白眼。“姐,怎么回事儿,宋琪俊怎么了。” “我他妈那知道啊,伊川我操你妈,你丫就一白眼儿狼。” “姐你别哭了,你赶紧跟我说怎么回事儿。”这时候,急诊室的灯灭了,几个医生电影一样的走出来,个个儿都跟死了妈似的。我说大夫,我姐姐怎么样了。大夫摘下口罩说,没事,营养不良,缺水,就是暂时性昏迷,现在正打着葡萄糖呢,没意外的话,晚上就能醒。 刚说完刘思莹一下给人家医生推一跟头。 “我操你妈,你妈才有意外呢。”我赶紧把医生扶起来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姐脾气不好,您多担待,您多担待。医生人还不错没和我们计较。我说大夫,您说营养不良,您看我们能做点什么啊。医生拍拍腿说,回家给病人熬点儿粥,多放一些红糖,红枣一类的东西。我一听这怎么跟坐月子似的啊,我说谢谢你,谢谢您,我们有事再叫您,你赶紧休息休息去吧。 这时候,张玲儿来了,拿着一塑料袋水,我说玲儿,没事儿,这有我们盯着,你去回家熬点粥多放红糖红枣,晚上给你琪俊姐带过来。张玲儿把手机给我就走了。 病房里面宋琪俊安然的躺在床上,风吹过她苍白的脸,吹得吊瓶直晃悠,我连忙过去把窗户关上。我看着宋琪俊的嘴唇干得都破皮了,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刘思莹看宋琪俊没事,也来了劲儿了,病房里抽上烟了,我说你要抽出去抽去。她嬉皮笑脸,二愣子那劲儿又来了,说,小情人晕倒了,连姐姐都不忍了。说完过来扒着我脑袋。 “我看看,眼睛有没有事儿。” “去去去,一边去,你有没有良心啊,她是你朋友,别跟我贫了。”说完刘思莹从兜了掏出1000块钱扔床上了。“我走了啊,编辑社还有事呢。”嘿,我这暴脾气。 “你这什么意思啊,把人就扔给我了。” “那是你应该的。”说完指了一下床头宋琪俊的手机,走了。 我打开手机,看了通讯录,全是我的名字。然后我把我的卡装进张玲的手机,刚开机,短信就一条一条得进来了。 “川儿,我心情不好,你今天有事,那就改天再过来。” “等你开了机,给我打个电话,好吗。” “川儿,我今天胸口特别疼,你跟我秘书说一声,我不去了。” “下班了吗,要没事就过来,今儿,星期六,我想去看电影。” “你是不是停机了,我给你充了张卡。” “帮我和秘书说,我过两天再去。” “川儿,我把你教我的那首曲子练得不错,你什么时候来听听。” 然后,我打开了宋琪俊手机的信箱,只有草稿里面还有一条信息,“你他妈爱来不来,我宋琪俊就是一个大骚货,别他妈玷污了你们一个个的清白。” ——琪俊,琪俊,琪俊。 ——我不该把我那么肮脏的眼泪留在你的手上。 ——我爱你。你还能接受我的爱吗,是不是太迟了。 作者 纯净的定义是什么,有时候除了你们自己的媳妇以外,你管谁都叫骚逼。 没意思,真没意思。娇滴滴的夹着腿走路就是纯洁? 你不觉的那帮女的,哼着鼻子说话那劲儿特橡叫床吗,操。 琪俊醒来的时候,显然有些吃惊,我们毫无表情的对视了很长时间,后来我抚着她的嘴唇说,渴吗?琪俊眼神真是暗淡了许多,她在眼泪出来的第一时间闭上了眼睛,然后把脸贴在我手心里说,活着的感觉其实也挺好的。 ——我没想自杀,真的,即便我认为自己很痛苦,但我不会自杀的,因为自杀就是认输。 ——我打心眼儿里觉得这孩子挺好的,挺男人的,虽然他没叶杉优秀。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叶杉没死,如果我自杀了,那我就是世界上最傻逼的人。 ——我不清楚,现在对叶杉是怨多一点儿,还是爱多一点儿。 ——我们都活得挺可怜的,不是吗? “你觉的怎么样啊,能出院吗,去我们家住两天吧,要不然我不放心。” “没事儿,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清楚你在这躺着。” “我这不是饿的吗,我懒得出去吃饭。” “怎么没饿死你啊,就你这样的,干脆死了的了。” “我才不死呢,我死了你丫落一清静,亏不亏啊我。”说完我一边削苹果一边瞪她。她就跟那大尾巴狼似的笑。“嘿嘿嘿,少爷,你削那是苹果吗,这不整个一根雕吗,得了得了,我自己来吧。” “你少废话,本少爷既然给你削了,今怎么着你也得给我吃了,唉我说你没事儿老带着隐形眼镜干吗,多毁眼镜啊。”她看着我乐,我说你有病吧,找我给你扣出来呢。她说,本小姐天生丽质,老天爷就是给我双蓝眼睛,怎么了,气死你。 张玲儿来的时候看见我正勒着宋琪俊往她嘴里塞苹果,放下手里的保温瓶,走了。 作者 闪电在夜空中肆意的交错着,在云和雨之间,决裂,倒塌。孩子们在感情的田野上放飞着心灵,抵触了一切,叛逆了一切。第一次狂风暴雨,吓得他们封锁了青春。之后,欺骗,滥交,仇恨,心机,教会了他们生活的概念与生存的方法。我不会看不起任何一个人,哪怕他杀人放火,哪怕他奸淫掳掠,哪怕她玩弄感情,哪怕她浪荡放纵。哼,除非他或她不具备从失败中获取经验的能力。 第十八章 月和雪,情与谊 ——伊川哥哥,你爱我吗? ——伊川哥哥,我其实不在乎,你的温柔,你的个性,你的放纵,你的喧闹,分支到别的女孩身上。 ——请给我一些,哪怕就一点点,真的就一点点可以依靠的感觉。 ——我没琪俊姐漂亮,我没思莹姐张扬,我没董巍姐火热。 ——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我是在医院的花园里找到张玲的,我说玲儿,我,我想。我还没说完张玲就扑到我怀里说,伊川哥哥,我求你别和我分手好吗,我求求你,我改,你说什么我都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别和我说分手。当时的情景真是激得我一句话没有,本来是该我解释的,但是没想到张玲这孩子真是用真感情了。我拍着她的背说,别哭了,伊川哥哥没怪你,真的没怪你。说完我就吻了她,这孩子显然是吓了一跳,一口气没喘上来,鼻涕哈喇子全喷我嘴里了。 “你有病啊你,我他妈嘴不是痰盂儿。” “对不起,对不起。”说完就掏兜找手纸朝我嘴上堵。 “行了行了,这有法擦吗。” 再上楼的时候,我是牵着张玲儿手进去的,开始我还怕宋琪俊有可能吃醋不高兴,最后事实证明我是多虑了。也不知道丫是装大尾巴狼还是怎么着,居然还拉着张玲儿的手跟她说,玲儿,别怕他,他要敢欺负你,我弄不死他。我说你的了吧,瞧你那病秧子样,就知道贫,赶紧把那粥喝了。然后我看张玲儿喂宋琪俊喝粥,宋琪俊那表情就跟喝毒药没什么区别。我说喂你喝点儿粥,你丫皱什么眉头啊。她冲着我一笑说,我是看这粥太好喝了,看你在这怕你跟我抢。我尝了一口差点没把胃里酸水翻出来,我说玲儿,我姐招你惹你了,你熬粥呢,还是熬中药呢,全都糊了。说完张玲一下就脸红了,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回去从新作。我一看这丫头真要往外走,我说,得得得,做什么做啊,都几点了,再说你看她那样也没事儿,住一晚上明天就接她出去。 晚上10点半,我给家里打完电话就跟张玲儿说你先走吧,明天上班,帮我跟王盟说一声,给我请个假。我看张玲儿还是不愿意走就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说,乖,你知道我爱你。说完我就觉得自己特别混蛋,真的,特他妈混蛋。 我打开窗连,让白色的月光洒进屋子里面,宋琪俊刚才非吵着闹着要喝红酒,我说,你给我打主,红酒,想都别想,要不然我去护士那给你要碗冰糖水,要不然你就给我麻利儿的睡觉,你自己选。她就瞪着我说,伊川,你大爷,你等我回去怎么整你的呢。然后我就把她的手握在我的面前说,快好起来吧,你看我以后吃饭怎么塞你,给你塞成大肥婆。 “川儿?” “嗯?” “你是不是认为姐是一个很烂的女人。”我摇摇头。 “姐说了很伤人的话,姐太自私了。”我摇摇头。 “姐有平常人都想要的东西,姐有很多钱。”我沉默。 “姐失去了你们每个人都有的东西,很重要的东西。”我看着她,月亮把她的脸照得像个落魄的天使。 “姐没良心。” 我搂着宋琪俊,抱得很紧,我说:“你是昏暗中最闪亮的,有我在,谁也别想遮蔽你的流光溢彩。” ——我抱着伊川结识的臂膀,透过晚风,我的那个月亮重新获得了自由,它变圆了。 ——明月在可以依靠的男人的怀中,被勾勒着无限的遐想。 ——钱财能买来一个男人的安抚,钱财能买来一个男人的怜惜,你会觉得生活越来越没有滋味了。 谁也没想到,宋琪俊第二那天就整装待发,悲儿精神的来公司上班了。满面春风跟每个人都问了声早,大家很吃惊的回应着,仿佛这个冷面老板的心里,雪花被这燥热的天气蒸发了。宋琪俊的转变似乎也带动了大家的心情,一并奋发图强到了圣诞节,这一年的圣诞节,润语史无前例的放了一次节日假,虽然就两天,平安夜和圣诞节。 平安夜当晚,和家人吃完饭后,我,张玲儿,刘思莹和叶思琪都团聚在宋琪俊的家里,我们买了最亮的彩灯装扮圣诞树,虽然是塑料的。我们开了最贵的酒,虽然是宋琪俊买的。我们玩了最幼稚的游戏,但是每个人都欢乐融融的享受着友情点燃的篝火,温暖的,安然的,睡在了拉菲的情谊中,都很高兴,真的,至少我是。 晚上我醒来,看到了窗外透来了白色的光,我打开窗户,城市全然安详的被雪覆盖了,虽然是夜晚,但是月光打在大地上,真的是白茫茫的一清二楚。我叫醒了所有人,我们换上衣服,你推我抢的下楼了,我带着张玲儿给我织的围巾,上边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我们在雪地里面滚着,闹着,玩着,也许每个人都借此收起了自己的年龄。最后我们在雪地上躺成了一圈。任凭雪花撒在我们的眉毛上,嘴上,耳朵上,眼睛上。笑容都很纯正 我:“我们在一起一辈子吧,无论疾病,饥饿,贫穷,还是。。。。。。” 刘思莹:“还是什么?” 我:“没词了,哈哈。” 宋琪俊:“丢人!” 我:“切,假正经,你说。” 宋琪俊:“说什么说,你们快看那个月亮,我看见圣诞老人了,就在哪里,月亮的方向。” 张玲儿:“有朋友真好,是吗,伊川哥哥。”没有人说话,我相信所有人都一样,有朋友真好,不是吗? 作者 我是被夜晚侵占心灵的人,你在听吗,我没哗众取宠。 你在天国里面看见被封锁的我,一个善良的天使。 草儿嫩绿,花儿微笑。 暴风骤雨,吵醒了大地,大地咆哮,回应着闪雷。 我们每天从一个时空到另一个时空,每天都有改变。 谁告诉你黑色是黑色,白色是白色。 谁告诉我这,叫做,喜欢! 很多人问过我,什么是朋友,什么是哥们。也许我现在的一两句话跟你说不清楚,也许还遭到唾骂。记住我一句话,在你有困难的时候,朋友不是去鼓励你好勇斗狠,而是用一个冷静态度去帮你分析一件事情的对与错,早晚有一天可以明白,其实我们都不是孤独的人。看完文章以后,我的知己们,孤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你经历的并不是孤独,只是人生的一小次低谷。 宋琪俊,结婚了,新郎是润语制作部组长,林安翔。我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领完结婚证一个礼拜了。 第十九章 相距,重逢? 作者 有人说思念,是最痛苦的事,我想,回忆才是吧。 2005年2月6日,似乎我身边的每个人都在忙碌着。我身边的人,也就是宋琪俊身边的人,因为明天,也就是2月7日,这个俗得不能再俗的日子,宋琪俊,华裔集团董事长的外孙女要结婚。 琪俊和林安翔是1月3日拿的结婚证,这之前的一年半,这个男人一直在追求宋琪俊,当月末,林安翔成为了润语的副总裁。没有任何先兆,宋琪俊一句“我跟安翔结婚了。”暴风骤雨般的显示在我的手机屏幕上,我的心情,很复杂,我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难过。我明白我为什么说能全然面对董巍跟张远的婚礼了,也许,我真的喜欢宋琪俊。 2月7日早8点,我跟刘思莹在首都机场静静地等候着,刘思莹很紧张,也很兴奋,她说,川儿,宋琪俊同母异父的哥哥叶杉,也就是叶思琪的父亲,并没有因为几年前的飞机事故去世,他没有上飞机。曾经宋琪俊和叶杉相爱过,在他们知道彼此有血缘关系之前。我说然后呢。刘思莹点了一根烟,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说,然后叶杉受不了打击想离我们而去,买了飞往法国的飞机票,结果飞机出事故了,所有人都以为叶杉死了,但是这几年他一直在上海躲着不敢面对琪俊。我说,因为这样才导致了宋琪俊那么无序的私人生活,她还在喜欢叶杉,但是因为有血缘关系所以才?刘思莹把头转向一边说,谁也不知道宋琪俊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也许她知道叶杉没死,也许她知道这几年我都在和叶杉秘密的接触,也许她结婚就是想逼出叶杉。我说那你们作为宋琪俊的家人,为什么不制止她,你们就眼看着琪俊为了这么一个荒谬感情嫁给她不爱的人。刘思莹说,川儿,你要明白,你的宋姐走出了最精明的一步。 ——宋琪俊,那么多年了,你一点也没变。 ——宋琪俊,是你逼得我。 ——宋琪俊,思琪一天天的长大了,我不能让孩子一辈子没有父亲,既然你走出这一步,我真的没有办法。 宋文芳一行人在九点钟缓缓地出现在视野中,李京一提着行李箱走在最前面,远远的就朝我们招手。宋文芳接着电话走在中间,和宋琪俊一样,整齐的职业装,虽然已经年过花甲,但是事业似乎是保留了她的年龄。走在最后的是宋景俊和一个差不多1米85的男人,宋景俊缠着那男人的胳膊,依然是兔子似的边崩边走,那男人带着一顶毛线帽子,和墨镜,面无表情的走在队伍最后。 我上前和李京一握了手。“李先生你好,好久不见,欢迎你们。”“伊先生还是那么客气,婚礼什么时候开始呢。” “还早,上午11点,典礼开始。”说着刘思莹就跑过去抱住了那个男人,所有人都看着这团聚的一幕,我跟宋文芳打完招呼便过去和那个男人说,叶先生您好,早就听说您了,闻名不如见面。然后丫理都没理我就跟刘思莹说,女儿呢。刘思莹擦干眼角的泪水说,思琪在琪俊那里,今天咱们女儿给新娘拉婚纱。一行人上了车,我的手僵持在半空中,心想,妈的,宋琪俊家里边都什么人啊,他妈一个比一个没教养。最后宋景俊走到我面前调皮的吐了一下舌头说,假姐夫,今天新郎不是你啊?你说这条狐狸尾巴让我往哪藏。 ——琪俊,作为哥哥,我祝福你的婚姻。 ——作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10点钟,我们到了李思莹的家,我这是第一次来她家,几十平米的一个小院儿,虽然很简陋,但是还算整洁。 我和刘思莹在厨房沏茶,我说姐,你们家人都这么怪啊。丫笑了一下说,叶杉很紧张,别看他,比你大几岁,但还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我刚才抱他的时候,他的手全是汗,我知道他也害怕面对琪俊。刘思莹一边擦着茶杯,一边傻了吧叽的乐,就跟神州n号即将登陆火星了一样,而宇航员,就是叶杉,她老公。我说我的姐姐,你还知道那边是北吗。她说那边啊,嘿,小东西的,那你姐我开涮。这么一闹,杯子摔碎了,刘思莹的手也破了。还没等我走过去就被挤一边去了,叶杉把刘思莹手指头,含在嘴里,刘思莹看着我,那叫一个得意,就跟我是她情敌似的。我说你至于吗,可有个人给你撑腰了吧。叶杉背对着我一样还是沉默。刘思莹接话说,对了,气死你,气死你,我告儿你,以后还少招我,你姐夫可是练散打的,在招我让你小子好看。我说得得得,你我惹不起,宋琪俊我也惹不起,你们都是老佛爷,就他妈我是小太监。 “你认识宋琪俊?”我吓了一跳,哑巴姐夫开口说话了。 “嗯,宋琪俊是我上司。” “她好吗?”我沉默了,因为我看见了刘思莹的眼睛,流星消失了。“我问你她好吗。” “哦,她挺好的,好着呢,天天想折扣我工资。”本来我是想活跃一下气氛,但是我说完这句话所有人都沉默了,我们三个人听着水烧开的声音,呆站了很久,直到宋景俊屁颠屁颠得进来说,大美女,你想把我们渴死啊。然后我就打圆场说,渴了就自己拿杯子,没看大人都忙着呢么。说完我就跑了出去,幸亏这小丫头没反应过来,要不然又是一顿巴掌。 作者每一种古典乐器都有它的灵魂,在我看来,钢琴高贵沉稳,小提琴悠然浪漫,萨克斯洒脱孤独。说实在的我不懂音乐,甚至不识五线谱。但我懂得陶醉。 我提前离开了刘思莹的家,因为我是婚礼的主持人,本来说是让王盟那小子当,然后宋琪俊当时就给否了,跟我说你姐我结婚,你小子怎么也得出份儿力。我说那有奖金吗?宋琪俊贴着我耳朵说,有俩大嘴巴,你要吗。 我到的时候,自然是看不见宋琪俊,因为她得风风光光从豪华轿车里走出来,车队也是27辆,打头的是宋琪俊的z4,婚车是一两九米长的卡迪拉克,后面则是一水儿的奔驰。张玲那天还问我,说伊川哥哥,咱俩要结婚也要这么多车。我当时就咽了一口唾沫,我说哼,你要是后悔跟了我,现在说还来得及。小丫头骗子就崩儿精辟的当着一群人的面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11点新娘跟新郎,走进饭店,站在礼台上。 “大家好,林安翔先生和宋琪俊小姐结婚典礼正式开始。春天,这个充满生机的季节,这个满载梦想的节日。。。。。”贺词说完了,所有人都入座吃饭了,刘思莹她们还没到,我看宋琪俊问都不问我,一桌一桌的围着点烟敬酒,我也就没顾上那么多,也在旁边三孙子似的张罗着。 她们来的时候,推门的人是叶杉,正在敬酒的宋琪俊看到他,手里的酒杯掉到了地上。 ——琪俊,哥哥现在就在你的面前。 ——琪俊,琪俊,在我心里你是最美的新娘。 ——可遗憾的是,命运没能给我那件新郎礼服。 ——祝福你,祝福你,祝福你,祝福你。 作者 决定的事情,要默默的准备,成功的时候,张扬的宣泄给你的挑战者。 我们都在不同程度的接受着命运的审判。 这个星球,是个法庭。 陪审员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但是法官,永远在笑。 我还能做什么? 第二十章 让它过去吧,行吗 ——叶杉?哥哥?虽然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中,但是,但是。 ——我还没来得及想,今天,此时此刻,我该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你的出现。 ——这么近,你的眼睛,我们的眼睛,我们都有着蓝色的瞳孔,这也注定了,注定了。 我看着宋琪俊跟叶杉这么大眼瞪小眼的也不是个事儿,旁边刘思莹一个劲儿冲我横眼,我再看林安翔那悲愤样,估计是把叶杉当成搅局的了,没办法。打圆场的永远是我。 “多么温馨的一幕,多么震惊的时刻,这位先生,这位英俊的叶杉先生正是宋琪俊小姐失散多年,同母异父的哥哥,他们。。” “伊川你闭嘴。”嘿我这暴脾气,宋琪俊我他妈又招你惹你了,我放下话筒,客人听完我的话,也就全然当没事儿一样,该喝喝,该吃吃。 宋琪俊走到了叶杉面前,就这么观望着,看丫林安翔那样可能是还不信我说的话,眼睛都气红了,就三步并两步地走到叶杉跟宋琪俊中间。 “这位先生,是琪俊的哥哥吗,我怎么没听琪俊提起过呢,琪俊,这是怎么回事。”说完没人理丫的。“琪俊,你看客人挺多的,你先让你家人进来,别在这里站着啊。” “你闭嘴。”叶杉的一声吼,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接下来更他妈离谱,宋琪俊抡圆了扇了叶杉一嘴巴,然后就扑他身上哭起来了。全场人议论纷纷,别说他们,我都有点儿觉得不对劲,谁能知道丫宋琪俊能做出什么事来。然后刘思莹又用眼睛横我。 “朋友们,亲友们,感叹吧,祝福吧,多么感人的一幕,这是亲情,这是热血一般的亲情,新郎先生,为你有这么一位。。”还没说完刘思莹一脚给我踹下去了。 “瞎他们感叹什么啊,去去去,一边去。” “那正好,我还不愿意凑这乱子呢。”刘思莹拿起话筒。 “朋友们,大家好,我是宋琪俊小姐的亲属,刚才不好意思,这位叶杉先生是华裔集团董事长宋文芳女士的外孙,是前几年北京飞巴黎飞机事故的幸存者,他们兄妹重逢,难免有些激动,请大家谅解。” 主席上,宋文芳坐在最中间,旁边是林安翔的父母,再旁边就是新郎新娘,叶杉坐在宋文芳的另一边。我,张玲,刘思莹,宋景俊跟李京一座在一另个桌子上。宋景俊从坐下就没闲着,跟那个大叔侃两句,跟那个阿姨闹两下,我估计人家也就看着她姥姥的面儿不爱理她,要不然早就说了,这谁家的孩子,有人生每人养。张玲就是一个劲儿地往我碗里夹菜,我哪有心情吃啊,我跟刘思莹全看隔壁桌子上那对儿正在斗鸡眼斗得不亦乐乎的冤家,这倒不说,旁边还一只大公鸡没眼可对,那发彪呢。 林安翔估计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给宋琪俊夹菜说,琪俊,给我介绍介绍你哥哥,我们认识认识。宋琪俊连头都不回,结果宋文芳接话说,外孙女婿,叶杉啊,是我的长外孙,跟琪俊关系很好,好几年没见了,别管他们,咱们聊咱们的。说完林安翔跟一孙子似的说,哦,哦,外婆说的是,外婆说的是。也不完全是他,我看谁,包括宋琪俊本人见了宋文芳也都跟三孙子似的不敢大声说话,毕竟人家手里捂着上亿的资产,谁有钱了都是爷爷。但是眼前这位新郎,据我了解,典型的财迷,我一直觉得他追宋琪俊就是为了能当润语的老板,那天我还问宋琪俊,你爱他吗。宋琪俊走到我面前说,你爱我吗。我看着她,没说话。宋琪俊撇嘴一笑,说,瞎扯蛋,跟你们家小巴比娃娃好好过,大人的事儿,少管。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得睡不着,给宋琪俊手机打电话,关机。家里的电话响了好久,最后是林安翔接的,声音很虚弱。我当时就把电话挂了,二十分钟以后收到了宋琪俊的短信,“睡吧,姐也睡了,希望梦里能见面。”看完我差点又把手机扔出去,你说现在这都什么女的啊。 ——杉,我现在只能在心里默默得这样称呼你,而其他的,则是哥。 ——杉,你为什么还能这么温柔的看我,你的老婆,孩子,不在你的视角中。 ——我想这辈子,我再也不会放出感情了,我的灵魂将它钉在了十字架上。 作者 我听说,据科学家证明,人体分泌出的荷尔蒙只能把一个异性的最好印象保留2至3年。 我曾经在颐和园的昆明湖上看见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妇,他们划的是浆船,我看到老头很辛苦,大热天的,满头是汗,但是他们彼此间还是用微笑传达着感情。当时回来我怀着无比感叹的心情把我的所见所闻告诉了一个女孩。可现在,连他妈个屁都不是,操。 后来我改了我的qq签名,我说,钱是啥啊,钱他妈是结婚证。 喝了一下午,闹了一下午,这场闹剧终于结束在宋琪俊的一语“洞房吧。”之下,全桌子人都看着她,当时林安翔他爸他妈那眼神我得记一辈子,看着这儿媳妇儿,叼着筷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宋琪俊说完,扭头就走了,叶杉刚要站起来,被宋文芳按住了,她小声跟叶杉说了什么,结果叶杉就甩了一句说,林安翔,如果我妹妹受一点委屈,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要让你活着比死了更难受。说完宋琪俊停了一下,还是没回头,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了。 大部分人都酒足饭饱的回家了,剩下的只有我们一桌子人。宋文芳带着叶思琪回刘思莹家了,临走前跟我说,小伙子,多谢你。我说看您说的,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说完拿出一落钱往我怀里塞。我说,这可不行,这可不行,您这不是把我当外人了吗,宋姐,莹姐都是我好朋友,这钱说什么我也不能要。看着宋文芳离去的身影,我当时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狠狠的扇我自己俩大嘴巴,这面子真是要人命。 “叶杉,你一天没吃东西,吃什么啊,我去给你点。”刘思莹座到叶杉身边,一副家庭主妇样子,女人真是太善变了。 “我不饿,要点儿酒吧,你陪我喝点儿。” “你别这样,叶杉,她是你妹妹,再说,思琪都那么大了。” “别废话了,你喝不喝。”然后我就座到叶杉旁边,拿了两瓶五粮液怕桌子上。 “来,我跟你喝。”说完我到了一杯,一口干了下去。叶杉看了看我,瞥了一下嘴。 “小伙子,多大了。” “我20。”然后叶杉点了根烟。 “我20的时候,也是你这德性,我干了。” 那天我没喝高,叶杉喝了两杯就高了,虽然看他这样也不像不能喝的绣花枕头,但是我明白,有心事的时候人特别容易喝醉。 走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我搀着叶杉问刘思莹,你家里怎么住啊?刘思莹说,我也想呢,要不然只能我们四个去宾馆了。我说你得了吧,你把你闺女跟老太太晾家里啊,要不然让景俊跟李京一走,你回家。我带叶杉去我那凑合一晚上得了。刘思莹说也行,麻烦你了,川儿。说完丫也往我怀里塞钱。我说你丫滚啊,别跟我来这套,要不然我不管了。刘思莹看着我笑了笑,打车走了。我说景俊,那什么,那边有家旅馆,你们身上有钱吗。丫说,我知道,你把我当孩子啊,我还比你大两岁呢。 ——新婚的晚上,我躺在床上,想的都是你的眼神。 ——我抱着这个男人,心里充满了挫败感,真的,从没有过的挫败感。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和趴在我身上这个男人的体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叶杉,你丫真是一混蛋。 第二十一章 天,什么时候亮呢 作者 两天没写了,一开始觉得是因为女人伤心,后来发现原来是为了朋友痛心。 回家的路上,我实在是没劲了,叶衫一路走过来,差不多在每个树坑儿都留下了记号。最后看他吐的也清醒了,我俩就在路边坐下了。 寒风吹过叶衫的脸,但是,他眼睛里面很湿润,那张忧伤的脸太像宋琪俊了。 “姐夫,以后还回上海吗。”叶衫看着天。 “不回去了,我离开北京六年了,不想再离开了。”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跟莹姐结婚,踏踏实实过日子。”叶衫撇着嘴乐。 “结婚她是我老婆,不结婚她也是我老婆,踏踏实实,人这辈子谁能踏踏实实。” “姐夫,如果你不介意,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宋姐以前的事儿。” “她啊,还有什么可说的,都结婚了。” “是啊,但是听莹姐说,她好像是为了逼你出来才结婚的。” 作者 我是个心事很重的人,我想让别人了解我, 我的朋友们,他们说是我自己想的太多,是我自己让自己不开心。 是啊,因为自己的性格给自己找过多少罪受。 似乎,我,乐此不疲。 我觉得我更适合,写散文集。 一律寒风,足够让一个人敞开心扉,把心里的话倒出来,借此温暖自己。 我跟叶杉在路边坐了很久,虽然很冷,但是我的心是热的,也许他的心也是热的。她和我说了宋琪俊的过去,过去。 1996年,叶衫结束了中考,成绩是59分,所有科目加起来。 这世界没有什么事用钱解决不了,宋文芳支付了巨额的赞助费给一家私立高中,条件是,让叶杉入学。 叶杉入学以后,结识了宋景俊。同时,和刘思莹在交往。 叶杉,是个混混,每天晚上在街上惹事,打架,在此期间,认识了宋琪俊,叶衫的生活改变了。 叶杉招了魔似的爱上了宋琪俊,因为宋琪俊的策划,叶衫跟刘思莹分手了,刘思莹从此狠宋琪俊。 叶杉的执著,唤醒了宋琪俊的心,宋琪俊将其身世告诉了叶衫。 宋琪俊的母亲,生下叶杉后被宋文芳赶出了家门。2年后,生下了宋琪俊姐妹,生活所迫,宋琪俊被抛弃了。在孤儿院中过了10年,这10年期间,宋琪俊留下了所有的童真。 92年,宋琪俊10岁的时候,孤儿院因为资金问题关闭了,103名儿童,最小的4岁,最大的13岁,大部分经政府联系被收养。当然,宋琪俊不在其中,她的蓝色瞳孔,不是很招人喜欢。 宋琪俊,流浪到大兴的郊区,在那里,被几个农民,强奸了,当时她只有10岁。 ——琪俊,我心里很乱,脑子里面像是出了车祸一样。 ——琪俊,我恨我自己。 ——我恨我自己。 ——也许,叶杉也一样。 年30晚上,我哪里也没去,在家看春节晚会,虽说北京,禁放鞭炮,但是外面依然五彩斑斓,放眼望去,礼花照亮了夜晚,照亮了北京,照亮了琉璃瓦。 我们的一切都在轮回着,转呀转,转呀转,何时,落叶归根呢。 作者 到此,第一卷,全部结束,要跟大家说的是本章节早在8月份完成,但是由于种种事情,感情,工作都有,就耽误了创作,再次感谢都市言情小说保留作品,感谢喜欢我作品的读者们。 第二卷,我会尽量以最快的速度让大家看到,我在试着调整,毕竟我穿做的源泉还有原因都因为一个女孩,再加上刚刚毕业又是首次发稿,不会有稿费所以必须先以工作优先 对于那些等待迟迟不来更新的读者,在此我对你们深表歉意。 我的qq315885810 还是欢迎大家多提宝贵意见 也希望智同者多交朋友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