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品小厮》 第1章 叫床（新书开坑，求各种助攻） 青柳依依楼上楼，秦淮风月碧玉羞。 粉面琵琶犹遮面，朱唇浅吟凤凰求。 亭台楼阁，佳人含笑，娇羞还迎，道不尽的风月，文人士子，折扇轻摇，吟诗阔谈.....数不尽的风.流！ 一夜，鱼龙舞......楼里多少官人拥佳妇.... 十里秦淮，朝阳初升，碎金点点，翻过夜色的繁华后终于再次变得安静，数艘画船画舫停靠在江心，随着波涛一起一伏在薄薄的烟雾缭绕间似梦似幻仿若天河缥缈又似一副泼墨山水画，浓墨渲染间却又轻描淡写。 好一幅秦淮风月！ ..... 然而景致固然优美张毅却无心欣赏。 此际，古老的江宁城此时还被一层淡淡的薄雾笼罩，在朝阳的余辉映照下犹如一副绝世水墨画卷，烟雾缭绕间神奇而又安详。 当然，这一切只不过是表面，事实上江宁城中却早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繁华，街道商贩云集、士子纸扇轻摇吟诗踱步......喧哗声此起彼伏，彰显着这座有着千年历史的名城无限的生命与活力。 此时的张毅已经起床两个时辰了，忍着不断想要呕吐的恶心感看着昨夜来楼里的那位胖的跟猪一样的步公子在大厅里吐在花厅地上的的那副书画整张脸不由得抽搐了两下。 真特么的臭！ 张毅暗骂了一声，不就身上有点儿银子吗？ 居然还想进十一娘的闺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猪样儿。 当然，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十一娘长的漂亮让人生出了好逑之心那也是正常的，可最让人鄙视的是，这货居然作诗都能做出“低头看裙角，仰望白玉猪！”这样的极品诗，而且还洋洋得意的站在桌子上显摆他所谓的三步成诗的才华。 这样的宝气货，不仅让张毅深感这位步公子不仅胖出了高度，同时也胖出了行为艺术，简直可谓是一件人间极品。 再想想这货那喝醉酒后在地上吐的那个场面.....真叫一个飞流直躺。 一想到十一娘，张毅脑海里就出现了一个妖娆的身影。 薄纱遮体、柳肢轻摇、不经意间一颦一笑就让人的小心肝开始沸腾，如果再看到她那眼波流转间的勾魂眼神，那么可以肯定，只要是个男人就没有不动心的。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张毅的看法，事实上如果一位歌姬沦落到了出卖se像的程度，这座楼肯定也不怎么样。 然而事实正是如此，现在的春芳楼早已经在江宁城中被当成三流文士去的下等地方，虽然曾经也红极一时，那也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在如今盛行幼齿的潮流下，楼里全是十八九岁年纪的姑娘，也只有一些附庸风雅兜里有点小钱的所谓‘士子’的人才会偶尔来那么一趟，以至于不与‘风流’二字脱节。 所以，即便是在张毅看来春芳楼里那十六位小娘再加上那位做老鸨的大娘个个都是人间尤物，实际上每日也仅仅只能赚取一点儿微不足道的银钱。 可是面对着春芳楼每日巨大的消耗，这点儿微薄的收入就显得有那么点杯水车薪了，以至于在恶性循环下张毅那十六位小娘也不得不放下往日里高高在上的模样，挑两个看上去还算体面的公子抛两个媚眼什么的，以期能够让楼里多点儿收益。 这种吃不到嘴里的痒痒感，在最开始的时候或许还比较奏效，可是时间一久，当所有人都觉得原来不过是一种不可能实现的幻想的时候，就没有人再阔绰的当猪哥了。 事实上也是如此，至少在张毅穿越到这个世界的三个月时间中，就他所知道的情况来看就从来没有看过那些所谓的相公打赏的银子超过一两，甚至如果不是为了附庸风雅，他觉得那些表面正经实则心里闷骚的家伙们连一碗茶钱都懒得出。 上了二楼，从第一道门开始就是楼里所有姑娘的房间。 当然，姑娘是客人们对楼里姑娘的称呼，张毅只能叫娘，而且是从大娘开始一直排到十七娘。 虽然张毅觉得自己这具身体好歹也是十七岁的身体了，叫一个个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的可人儿做娘.....怎么想，怎么尴尬，但是这种想法也只是想想，因为被这个儿子所赋予的责任却是让他每每想起来就不住地热血沸腾。 慢悠悠的上了楼，朝着第一间房间，张毅轻轻的敲了敲门。 “十七娘，起床了！”张毅见没有回应，将嘴靠着门缝又朝里边喊了一声。 声音不大，不过却足以让里面的人听见，可是等了许久里面却依旧没有一丝动静。 难不成十七娘昨晚生病了？ 张毅不禁一惊！ 作为春芳楼里唯一的一个男人，他是要对楼里每一位小娘负起责任的。 万一那位小娘因为一个伤风、感冒啥的香消玉殒，那岂不就是一场悲剧了吗？ 透过门缝，张毅就朝着里面看去。 可是刚刚看了一眼，张毅就觉得从丹田之处，一股热流就急剧不受控制起来。 并且随着偷看的时间不断延长，这股热流仿佛受到了某种指引一般，顷刻间便变得汹涌澎湃起来。 只见那粉红色的纱帐下，一只玉臂露出了一小半，玉臂如同白莲藕一般晶莹玉润，在链接玉手香肩处一条红色的丝带尤为明显，顺着那红色的丝带看去一件更为耀眼的火红色肚兜就出现在了眼前。 只见那丰满、迷人的火焰随着十七娘悠悠的呼吸一起一伏，韵律间透过初阳的光亮甚是迷人，看的张毅那叫一个直烧人心肝儿啊！ 早就看出来十娘胸前绝对有货，没想到...没想到.....居然如此雄伟...... 张毅不禁立马火热起来，他前世活到了二十五岁。虽然作为一个宅男看过的岛国教育片不少，可是真看到这样如此令人喷血的场景他还是忍不住偷偷的看了又看。 这种第一次身临其境，并且是头一遭经历这样事情的张毅顿时就不淡定起来，呼吸开始粗重。 然而就在此时，正当张毅沉迷在那一抹迷人风采之时，只听隔壁房间响起了一道柔媚的声音。 “张毅，现在什么时辰了？天都亮了，也不见你叫我们起床！” 第2章 没钱是个大问题 突如其来的呼唤声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然而此刻张毅已然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被这道柔声一个打岔，他只觉得浑身一个激灵，刚刚那股冲动立马就焉了。 都不知道有没有被吓得丧失功能，张毅赶紧‘啪！啪！啪！’的开始敲门。 “十七娘，起床啦！” 声音有些大，里面的人儿终于有了一点儿反应，然后反复两次之后就传来了一句‘知道了！’的回应。 紧接着便是十六娘、十五娘、十三娘..... 一路上莺莺燕燕，十七个小娘、十七间香闺，待将十六娘到二娘都唤醒之后张毅就来到了大娘的房间门外。 之所以叫大娘，最主要的便是因为张毅的前身便是她在大街上收养过来的，很小的时候就待在这里的，这还是张毅在穿越三个月来打听到的，并没有获得前身的记忆。 当然，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便是这位大娘乃是春芳楼里边的老鸨子，无论身份还是地位她都有这个资格。 大娘名叫李春芳，据说当年琴、艺双绝、冠绝整个江宁，乃是大大有名的李大家，春芳楼之所以得名便是因为她的这块招牌。 原本按照所有青楼女子的命运一样，李春芳一边笑谈风月，然后一边存点儿银钱，等到年老色衰不再有人捧场之时，便被原来的老鸨放出楼，然后找个老实人嫁了。 可没想到的是原本的老鸨居然和某位大人物有着关联，并且还参与到了一件谋划毒杀另一位大人物，还没等着动手就被人抓进了大牢，正是如此作为春芳楼的台柱子李春芳就成为了楼里边新一代的老鸨。 可以想象，当李春芳当上了老鸨以后，楼里自然是和谐的多，大家以前本来就是姐妹，感情也不错，于是以前严格的规矩很快就荡然无存，又因为不善理财，直到上个月楼里最后一位护院因为拿不到工钱而走掉之后，楼里边就成了这个模样。 若不是连着李春芳楼里边，一共这十六位姑娘个个貌美如花、并且一直保持着清倌人的身份，恐怕就算她们心里想要清高也清高不起来，因为没钱啊！ 没钱是一个大问题，想要有钱的话就得把春芳楼的生意做起来。 可不卖肉的春芳楼想要从那些道貌岸然的相公们手里头捞到银子，除非选出一个头牌来，让那些人趋之若与。但是这条路暂时还不行，选花魁的时间还有很久。 可春芳楼就快要支撑不住要倒闭了，如今都是楼里的姑娘们贴银钱进去勉强维持而已。原本张毅还打算在春芳楼混到死呢，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垮台了。所以说赚钱是如今张毅急需处理的。 不过他穿越的时候带了一金手指，到如今过去三个月，也差不多要激活了，自然不愁赚不到钱的。或许这时间就是让张毅来适应这个世界的。 对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张毅发现这个世界并不是他以为的古代唐宋明，而是平行世界，叫卫国。 这还是他偶然间得知了，跟以前还没有离开的护院，吹牛时得知的事情。说他的容貌逆天，换做古代是要成为武则天的面首的。但张毅却看到那个护院一脸懵逼的模样。 如果这么出名的女皇帝都不知道的话，那也认了，说明护院没有文化。但是张毅提过数十个古代诗人的大名，对方依旧不知晓就有问题了。 后来跟那个好奇的护院解释说他做了个梦，搞混了。 有句话不是说么，想要留住男人的心就得先留住男人的胃，换做古代也一样。想要从他们兜里掏钱，就得留住他们的胃。 在这三个月来，张毅发现那些食物真的难以下咽，绝大部分都是煮熟而已，没有多少油水不说，还不辣，盐味太淡。让他受不了的是很多菜都比较甜。 吃惯了重口味，无辣不欢的人怎么能够受得了呢！ 如果不是怕自己的异常行为被人看出来的话，张毅早就掀桌子了。不过在这段时间里面，他也做出了一些不同以往的事情来。为得就是让春芳楼的人对他以后比较出格的事情不再过多关注。 “大娘，能否给予我十两银子？”说做就做，于是张毅去找大娘要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 记得以前他刚刚穿越到卫国的时候，还以为古人都是文绉绉的，于是偶尔拽文，但发现除了来春芳楼的那些相公还说说外，其他人都是大白话。至于贩夫走卒，不会来春芳楼的，因为这里不做皮肉生意。 那些人都是去半掩门的野妓，张毅不会鄙视她们，因为都是为了活着。能够好好地活着，在古代就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大娘听到张毅这么说后，皱了皱眉眉头，这连月来春芳楼都没有进账，十两银子已经太多了。 如果是以前的话，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同意，但现在不行。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同样难倒巾帼女。 “张毅，你要钱做什么啊？楼里已经入不敷出了。”大娘在宽大的袖子里掏了掏，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更加的难看了。 没钱的话，总不至于让楼里的姑娘下水吧，那样就对不起自己的初衷了。一旦失去了清倌人的身份，那跟野妓又有何区别呢？到时候想以清白女子的身份嫁人，都是妄想。 张毅也知道，想要让大家信任自己能够救春芳楼，不仅得跟她解释，还得让她眼见为实。 “大娘，咱们楼眼看要不行了，我这些天来也观察过咱们江宁城，发现一件容易赚钱的活计。”即使张毅这么说，大娘也并没有很兴奋的模样。 “张毅，咱们还是老实安分点吧，如果真有赚钱的活计，这偌大地江宁城，早就有人做了，还轮得到咱们春芳楼吗？”大娘的话没错，理是这个理。 可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而且在他金手指待激活这段日子里，他可是深入调查过的。那就是江宁的美食一方面还处于原始阶段。相对于美食文化悠久的地球，真的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第3章 卤菜配方 张毅对春芳楼还是有点儿感情了，毕竟大娘还有其他的小娘们对他非常好。总不至于有本事也让她们流落风尘吧。于是他道：“大娘，咱们这春芳楼如果一成不变，就这么经营下去的话，最多也就顶上三个月吧？” 其实自家的事情大娘肯定清楚的，别说三个月了，可能连一个月都难以维持了，否则的话对于昨晚步胖子那样的se男，李春芳又怎么会让楼里的几位小娘虚以委蛇？ 说不得还是因为手里没银子，为了生计迫不得已罢了。 张毅还不待大娘回答，伸出了一根手指头，笑道：“大娘你给我十两银子，反正咱们这春芳楼也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死马就当活马医，总不会还有太坏的结果吧，万一我这件事成了呢？” 听到张毅这么说的大娘李春芳顿时闭口不言了，她在思索一下这里面的可行性。但一分钟不到，她就拍了板：“行，一旦不改变的话，咱们春芳楼倒塌无非就是早晚的事情。”李春芳不是没有魄力，而是她的思维已经固定了，不太愿意选择一条前途未卜的路。 不过，当真的退无可退，毫无退路的时候，她还是愿意赌一把的，正如张毅所说的那样，反正春芳楼已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赌一下还有机会而不赌就只有等死。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张毅。 毕竟张毅是春芳楼唯一的一个男人，纵然在李春芳看来这个男人还狠稚嫩，但是毕竟是男人。 正所谓男人就是女人的胆，作为妇道人家即便是当过头牌，甚至红极一时，说到底她李春芳也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凭心而论，如若不是因为楼里的姐妹她甚至根本就不会出头操持春芳楼。 所以，即便是整个春芳楼所有的存余还不到二十两银子，她也愿意拿出来。 只是那张略微憔悴的脸上带着些许担忧。 李春芳不知道，如果真的失败，那么自己还有楼里的姐妹该何去何从。 “这里是十八两银子.”李春芳掏出贴身的钱袋一股脑的将里面的碎银子倒了出来，先是从中挑拣出十两的份儿，推给张毅，想了想索性全都推了过去，道：“本来想着节俭些还能熬上俩月，都给你吧！反正就算熬过俩月也不过是将时日延迟了一些，我和你那些小娘说不得还得重头算计，既然你有了法子，大娘支持你，最不济到时候咱们把楼卖了去乡下买上几亩地也能过活！” 张毅心里有些沉重。 不是银子坠手，而是责任。 十八两银子换在后世也就大约两万块钱左右的购买力，这点钱对于他来说虽然不算少但绝对不算多，可是这十八两银子如今却是整个春芳楼所有的本钱，李春芳能将这笔钱交到他的手里可见对他的信任。 有此可见，这笔钱除了是货币以外，还有着李春芳深深的信任。 将银子重新装回钱袋，张毅郑重的朝着李春芳点了点头，道：“大娘放心，我省的！” 告辞了大娘一路下了楼，三娘、六娘、七娘...好几位小娘都已经起了床，都开始帮着清理楼里的卫生，虽然下人已经走的七七八八，但是楼还是要开的一个个的看着张毅从李春芳屋里出来都看了过来。 “小毅，来，到七娘这里来！”七娘李雨辰一边拿着条湿巾擦着窗户，一边朝着张毅招手。 她今年不过二十岁虽然因为辈分的原因张毅需叫她一声七娘，但是事实上两人年纪相差并不大，所以根本就没有任何代沟，如果是生活在乡间的话说两人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当然，这样的青梅竹马楼里还有不少。 “额，七娘！”张毅赶紧小跑了过去，他先是看了看七娘手里的湿巾，见她真的是在擦窗户这才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 就在刚才，他叫七娘起床的时候还偷偷的打饱了一顿眼福，也不知道七娘到底发现没有，如果当时七娘只是假装睡觉的话，现在...... 看着张毅小心谨慎的样子，七娘“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白了张毅一眼便一把将张毅朝房门边拉了过去。 “你刚才去你大娘那儿作甚了？”娘娘好奇的问：“以前可没见你早上去唤你大娘起床啊！” 对于张毅，李雨辰可是非常清楚的。 如果说其他的小娘对于张毅来说是一位位红颜知己的话，那么大娘则就是一位长母，在其他小娘面前无论是张毅自己还是她们都没有严格意义上的辈分约束，可是到了李春芳哪里却立马变得唯唯诺诺。 可是今天张毅却仿佛变了性子似的，居然破天荒的跑到了李春芳的闺房里去了，这无疑是个大新闻。 “我就随意去看看！”张毅支吾道：“你也知道，我每天都叫七娘你们，要是不向大娘问安的话....” “哼，算你还有点儿良心，也不枉大姐含辛茹苦的拉扯你长大.....”听了张毅的解释，李雨有些感叹。 春芳楼的日子是一日不入一日，原本她们几个姐妹觉得哪怕委屈自己一下至少也能混个衣食有着，却不想抛头露面连脸都不要了去巴结那些主顾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只是她们除了唱词、弹曲之外几乎一无是处，一切的重担都落在了李春芳的身上，每每夜深人静之时，看着李春芳闺房里惆怅的身影，她们这些姐妹说不出的难受。 现在张毅居然一反常态的跑去了李李春芳的闺房去问安，在她看来至少能给李春芳带去一丝安慰。 “那...那我去忙了？”张毅赶忙点了点头，他还要出门买材料现在可没功夫和七娘在这里打屁聊天，虽然脑子里有个系统，但是毕竟没有试验他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事。 没有理会七娘在背后抛来的卫生眼，张毅一路小跑就出了门，随着心里默念一声系统，一道分门别类的菜单就凭空的在脑海里显现了出来。 宿主：张毅 性别：男 年龄：16 金钱：18 已开辟使用类别：烹饪 第4章 想要赊账不成？ 卤菜配方是赠送的，当然并不是张毅觉得自己需要的东西，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张毅觉得假如更换一份手枪制造指南更实用，只不过系统一声高冷的不行立马就让他有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 不过有配方总比没配方强，原本看来一无是处的卤菜制作书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也是有大用的。 比如现在，在春芳楼即将破产的时刻，一份卤菜配方即便是不能让春芳楼立刻发大财，但是张毅觉得至少也能扭亏为盈，度过这场看似无解的危机。 所谓卤菜制作书，其实就是一份包含了十八味中药材的香料配方。 不仅如此，配方上面还详细的说明了每一种药材的分量、使用方法，确保熬制出的卤水达到最佳效果。 对于系统的这份卤菜配方，张毅还是比较相信的，毕竟系统出品总得有点儿特色才对吧？ 更何况即便是没有什么特色，哪怕只要能够达到后世他家楼下那个卤菜摊子一半的水平，张毅也觉得凭着这个配方也能成为一道名菜，特别是在春芳楼这种需要小菜佐酒的场合，一盘子入口呈香的卤菜绝对是极品的零嘴。 心里想着卤肉的美味，张毅的脚步不由得就加快了几分。 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天天吃着看似艳丽，实则难以下咽的东西，任凭谁也会变得想要换个口味。更不要说以前尝过山珍海味的人，这种对于美味的吸引力抵抗力就变得更加的难以抗拒了。 作为春芳楼唯一的男丁，在春芳楼逐渐没落之后采购的重任就落在了张毅的头上。 正所谓买菜买鲜，越早不仅能够买到各种新鲜的时令蔬菜，而且选择的余地也比较大。 就比如这会儿旁边的猪肉摊子上挂着的那副硕大的猪耳朵就非常不错。 “哟，原来是春芳楼的毅小哥啊！”老远就看到张毅朝自己摊子走来，卖肉的祝屠夫一张老脸顿时就像菊花一样盛开了，将手里的剔骨刀往案板上一插，招呼道：“今天要点儿什么？五花肉，还是坐墩肉？你看看，今天的肉可好了，膘有三指多厚，你是老主顾，我算你十二文钱一斤如何？” 说着还提起一扇三十来斤的肉块，伸出三根指头比了比上面的肥膘。 要知道，当今的世界虽然和地球不一样，不过历史的轨迹还是一样的。 对于上层阶级来说，肉有贱、贵之分，猪肉又被称之为贱肉，无论是文人士子还是高门大户往往都是不屑实之的。 因为他们不吃猪肉，还可以吃羊肉、牛肉。 而对于绝大多数的平民大众来说，物美价廉的猪肉却是他们求之不得的荤腥，如果一个月能够吃上那么几片那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张毅看了看祝屠夫那张油汪汪的胖脸，又看了看他手里那一大块满是肥膘的肉，不住的摇了摇头。 这么肥别说吃，多看上一眼就觉得腻的慌，他这次过来主要是采购用于制作卤菜的材料，这么大块肥膘子肉买回去难不成用来炼油不成？ 摆了摆手，谢绝了祝屠夫的好意，张毅指着挂着的那副猪耳朵问道：“天天吃肉都腻味了，我看这副猪耳朵就不错，虽说没啥油水，不过也是肉不是？你帮我算算多少钱。” 猪耳朵其实只是一个范称，严格说来除了猪耳朵以外，还连着猪头肉以及猪嘴肉一起卖的。 别看只不过一副猪耳朵，其实称下来足足四斤多种。 “好咧！” 听到张毅发了话，祝屠夫也不废话，立马就将挂在肉案上的猪耳朵放在称上一称，随着秤砣的持平便笑道：“四斤三两五钱，都是老主顾我给你算四斤三两，我这儿给你算十文钱一斤，一共是四十三文！” 因为春芳楼的肉食一直以来都是在祝屠夫这里定点采购的，所以价格还算厚道，四十三文钱不仅不吃亏而且还很便宜，而且...抽着张毅套银子的时间，祝屠夫还将一大包肉骨头给用绳子扎好算是赠品。 “讲究！”张毅朝着祝屠夫竖起了大拇指。 怪不得西市十三家卖肉的就数祝屠夫的摊子生意好，主要还是人家会做人。 一点儿肉骨头，虽说值不了几个钱，可是当成赠品还真能让人心情舒畅，这做起生意来自然就财源广进。 不过张毅心里却有些郁闷，一副猪耳朵还是太少。 别说整个春芳楼，就算是楼里的那十七位小娘估计都不够。 要知道，卤菜的美味张毅可是亲身经历的，在他看来就算是皇宫里御膳房的御厨估计也弄不出这样的好东西，就这么四斤多一点儿的分量，经过卤制少说也的缩水三四层，到了盘子里能有三斤就不错了。 所以说，想要完全供应上日后春芳楼的卤菜，一个祝屠夫根本就不够。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猪耳朵正因为没啥油水，所以普遍大众还是很少有人购买的，所以价格相对低廉，一般都是作为屠夫自己食用。 没有伸手去接祝屠夫递来的猪耳朵，张毅笑了笑，道：“祝大哥，要不我们借一步说话？” 在张毅的想法里，既然屠夫们撑开摊子做生意，这自然而然是想多赚几钱银子，这一副猪耳朵虽说四十几文钱，可是长年累月下来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再说了，就算是想吃点荤腥，既然当了屠夫一头猪下来随随便便那儿没点儿油水？没瞧见人祝屠夫那张脸都肥的冒油了吗？ 所以说，能够把卖不掉的猪耳朵换成银钱，张毅相信天底下所有的屠夫都会非常乐意的。 “哦？毅小哥有事？” 祝屠夫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 人家要是没事难不成闲的蛋疼大清早的来看他这张老脸？ 而且作为天天在市场里混的老油子，他也清楚，张毅这么说还要找个地方聊肯定那是和生意有关，很有可能是因为某些原因不想让人听见。 毕竟春芳楼虽说已经不大出名了，但是毕竟是在江宁地界上，作为春芳楼的肉食供应上祝屠夫还是比较关心的，早就听说春芳楼日不敷出，心里咯噔一声，难不成张毅这小子想要找自己赊账不成? 第5章 我们是需要承担风险的 张毅自然不可能赊账，毕竟和祝屠夫真正意义上的合作还没有开始，即便是以前有过一段时间的来往充其量也只能算是熟客而已。 看到两人有话要说，旁边一位同样满脸油光的妇人立刻就接替了祝屠夫，以便于两人能够正常交谈。 不用问，这位妇人显然就是祝屠夫的浑家，同样的肥头大耳，同样的油光满面，这两口子还真是天生的一对。 走到肉案不远的角落，祝屠夫停了下来，脸上略显有些不好意思，抢先问道：“毅小哥，咱们也是老熟人了，有什么话就这说吧！你也知道，我们这些练摊的其实也就赚点儿辛苦钱，本小利薄的，要是太大的生意我恐怕做不了啊！” 这做生意总归来说避免不了人情，特别是在市井之中，人情的来往就显得无疑非常重要。 祝屠夫是个老油子，在西市的猪肉摊子混的风生水起，自然是老于事故之人。只不过他自己也非常清楚，自己那个猪肉摊说大不大，说小其实也不小，一天下来不说多也有将近半两银子的利润。 然而这将近半两银子的利润当中却有着大概两成的赊账，往往这些赊账虽然能收回来一些，但是大多数却变成了死账、烂账让他很是头疼。 所以说，除非是万不得已，祝屠夫是根本不愿意别人在他的摊子上赊账，最重要的是春芳楼现在要的还是猪耳朵这样相对于廉价的食材，这无疑更加证实了春芳楼快要倒闭的事实。 在这样的情况下祝屠夫自然是不愿意将肉赊给张毅，话里话外一直严明自己小本生意目的便是为了堵住张毅之口。 张毅先是一愣，然后看着祝屠夫一脸尴尬的神情立马就明白了祝屠夫的心思。 “呵呵！”张毅呵呵一笑，当下道：“祝老哥小本生意赚钱艰辛，小弟我自然知晓。再说了，就凭着咱们俩的关系难道我还坑你不成？” 听到张毅这么说，祝屠夫脸色稍微转换了一下，心里嘀咕着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等下真的开口赊账自己是不是稍微赊一点儿？ “那你的意思是？” “自然是和你合作了！”张毅转过身，朝着前方一溜的猪肉摊子撸了撸嘴，说道：“这猪耳朵大户人家不屑吃，穷苦人家吃不起，我估么着就光是西市这边一天下来至少的宰杀十头猪吧？如此一来这猪耳朵就是十副，不知道祝老哥你们是全都卖出去了呢还是自己吃啊？” “当然是卖了！”祝屠夫老脸一红，嘴里却打死都不承认。 他现在可是看出来了，张毅肯定是在打猪耳朵的主意。 毕竟正如张毅所说的那样，猪耳朵不好卖，可正式因为不好卖所以他才不肯让步，如果真的让步了那就成了白菜价，那还不如自己吃呢。 只不过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心虚，毕竟这种事情只要是有点儿阅历的人都清楚，一天下整个西市卖了多少剩下多少都瞒不住人，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之所以这么所主要还是希望在等下谈价格的时候有那么一点点优势，不至于被张毅牵着鼻子走。 “哦，是吗？”张毅似笑非笑的看了祝屠夫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道：“我打算一天收购十副猪耳朵，每斤给你七文钱怎么样？” 正常的价格是十文，张毅却只愿意出七文，自然是经过仔细计算的。 毕竟十文只是市场给出的一个虚假价格，事实上卖不出去拿回家就只能自己吃。对于屠夫来说，肉食不缺，缺的可是钱啊，如果能够将天天吃的发腻的猪耳朵换成钱哪怕是六文他们也愿意。 然而如果只是要一点食材，六文一斤的价格打秋风也能打到，可是一旦需求变大，难免就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到了那个时候一旦春芳楼推出卤菜的事情流传出来，有心人想从中作梗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张毅觉得七文钱一斤的价格就非常合适，祝屠夫从其他屠夫哪里低价收购再转卖给他，从中有利润，而他自己也少了挨家挨户收购的麻烦，如此一来算是共赢了。 当然，这只是张毅的小人之心作怪，在这个他完全不熟悉的时代，多考虑点东西也是必要的。 “七文一斤？”祝屠夫瞪大了眼睛。 这个价格让他根本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甚至祝屠夫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 作为西市的老油子，他甚至只需要区区四文钱就能够在其他同行的手里收购上来，那么这里面就有足足三文一斤的利润。最重要的是张毅每天需要十副，按照平均一副四斤的重量，十副就是四十斤，这利润将达到一百二十文，都快顶的上他卖半头猪肉的进项了。 “当然是七文，一手交钱一手拿货！”张毅肯定道：“不过我要后天开始，而且这个价格你至少今年不能变，如何？” “成！”祝屠夫立刻眉开眼笑。 价格一年不变，他还巴不得呢！ 不过祝屠夫眼珠一转，紧接着又笑道：“只是这订货还需要有个章程不是？” 他看了看张毅依旧微笑的样子，忐忑道：“毅小哥，你也知道，这七文一斤我也赚不了几个钱，完全就是帮您跑腿。帮你每天收这点儿东西倒是没什么，可是万一那一天你不要了，我这儿...呵呵，也不好向同行们交代啊！你看....你看咱们是不是立个文书啥的，对你对我也放心不是？” 到底是做生意的，张毅一看祝屠夫献媚却又不想担责任的嘴脸也是一阵无语，这个祝屠夫还真是个鬼精鬼精的老鲨鱼，一把算盘打的“啪啪”作响，简直特么就是只貔貅，光进不出，连一点的风险都不想承担。 “当然可以，不过....”张毅脸上笑容更盛，嘴里却仿佛毫不在意的说道：“这个价格就只能是六文一斤了，毕竟你也知道我们春芳楼是需要承担不小的风险的。” 第6章 十七娘 想要吃肉，又怕挨打，到了最后就没的吃了。 好在祝屠夫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土老帽，六文钱一斤虽然利润少了一半，但是不承担任何风险，这样稳赚不赔的买卖对他来说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谈好了条件，然后在牙行书写了文书，确保双方交易条件之后张毅就满怀着期待的心情前往了药铺。 不过临走的时候张毅还是好心的提醒了祝屠夫一下，他觉得还是很有必要让祝屠夫和其他几位屠户也签一份文书。 闹钟念头一起，一本教科书模样的书本就矗立在了张毅的眼前。 点开第一页，正是张毅穿越大周之后获得的第一分制作指南——卤菜制作书。 卤菜制作书故名思意，就是一份卤制卤菜的配方。 书页上面详细的记录了姜、花椒、甘草、草果、香松等一共二十三种香料，其中不仅详细记录了每种香料的用量，就连熬制卤水的方法都记录的非常详细。 据张毅的记忆里，后世的卤菜配方就有不少，各种五花八门的配方可谓是琳琅满目，无论是超市出售的现成卤料包，还是小道秘方都应有尽有。 只不过这些卤料严格来说都是一些常规卤料，味道也是属于大众类型，比起那些百年卤菜世家的卤菜差的简直是十万八千里。 想想也是，人家的祖传秘方那都是当成宝贝一样藏起来，怎么可能拿出来满世界的卖？ 穿过两条街，很快张毅就来到了位于德顺街的五德堂。 五德堂是江宁城非常有名的药铺，除了药价公道之外，有穷人看病掌柜的也会让医生帮忙义诊，虽然依旧要收取少许药费但是都只收成本价，所以一直以来很受江宁普通百姓的爱戴。 张毅选择五德堂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五德堂的药材齐全，并且价格低廉，对于全身家当都只有十八两银子的他来说能少花一些总是好的。 将在牙行借笔墨书写成两份的卤料方子拿出一张递给了伙计，随着伙计的精准到位的抓药大法下，没一会儿第一份卤料就全部抓完，正准备将第二份方子也递过去的时候张毅顿了顿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纵然已经将方子分成两份，其实根本不保险，卤菜方子对于现如今的春芳楼来说无疑事关生死，由不得张毅不谨慎，所以他决定将另一份方子拿到其他药方抓取，哪怕贵上一些能够保密也无可厚非。 然而当掌柜的将算盘噼里啪啦一打，居然报出了六两银子的价格，吓得张毅一哆嗦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 六两银子，换到后世那就是六千块钱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六千块钱居然才把卤料方子抓了一半，要是整副抓完那还不要一万多块钱，还说什么物美价廉，我6了个去，心肝肺都黑透了。 “诚惠，一共六两三钱银子！”掌柜的满脸堆笑的看着张毅，手里边的药包一晃一晃的，如果张毅不付钱，他绝对不会把药包递过来。 “掌柜的，您看，您是不是算错了？” 好半天，张毅才回过神来，然后立马就开始质疑起掌柜的算账水平。 一万多块钱的卤料，那卤的菜品出来吃了岂不是要升天？一般人，谁吃的起啊！ 一句话刚出口，原本还和颜悦色的老掌柜脸色立刻就阴沉了下来。 算错账？ 号称铁算盘的李大掌柜会算错账？这不是上门打脸吗？ 不过虽然脸色不太好看，李掌柜脸上还是勉强挤出了几分笑容，有些不待见的道：“这位小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李老五在这五德堂当了三十二年的掌柜，到现在还没有算错过一次账目。 你看看，你这方子除了桂皮、甘草、丁香之外几乎全是名贵香料.....” 一边说，李掌柜还一边将药包打开，从里边理出了好几味材料，指着其中一味说道：“比如这小茴香又名茴香子，小茴，茴香，怀香，乃是北方所产，而且产出及少，然后再从北地运往江宁，这上千里地人吃马嚼的光是运费就不菲，若不是在我五德堂，换成其他地方少说也得收你三两银子一钱！” 李掌柜越说越是气，满嘴的唾沫星子那叫一个漫天飞雪，喷的张毅一脸。 好在老掌柜虽然气愤，但也只是嘴上说说，明显是个讲道理的人不至于动手，张毅赶紧从兜掏出银子付账，要是让这位爷喷下去，今天非得让满堂的病号给生撕了不可。 从五德堂出来，张毅终于弄懂了一件事。 那就是香料在古代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玩的动的玩意儿，说是奢侈品一点儿也不为过。 想想原本还以为十八两银子最多用二两，现在看来就算是全搭上，估计距离他的计划也远远不够。 出了五德堂，然后又去了同仁坊，然后....然后早上还雄赳赳气昂昂带着的十八两银子就缩水成了二两，带着两大包卤料、一副猪耳朵外加上几根绳子拴好的几根棒子骨张毅终于回到了春芳楼。 和自己预料的一样，因为上午不做生意，楼里的几位小娘在协助打扫号卫生后又不见了踪影，如果没有回房睡回笼觉打死张毅都不信。 不过却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十七娘。 十七娘姓李名可心，人如其名，鹅蛋脸、杨柳腰，年纪十八颇具诗书才华，一手琵琶可谓是出神入化，就算是大娘李春芳都得竖起一根大拇指，是一位人见犹怜的可人儿。 与其他小娘不同，此时的李可心正站在二楼的窗前朝着下面的大街发愣，直到张毅进了门这才回过了神来。 “十七娘，怎么没多睡会儿？”张毅朝着李可心打了个招呼，眼角的余光却偷偷的不住打量起今天李可心的模样来，透过那窗前的光亮，十七娘均匀修长的美腿立刻便在裙摆中显现来，随着微风一吹就如同荷塘里的莲叶不断起伏，看的张毅不住的咽口水。 “睡不着！”李可心可没注意到张毅的小动作，看到张毅提着的猪耳朵向厨房走去，不禁轻叹了一声，喃喃道：“近来可是苦了你和大姐了！” 第7章 要不，我帮你夹毛吧？ 眼望着身子单薄的李可心满脸惆怅的样子，可是心疼死张毅了。 而且从她嘴里说出来那暖心的话，让张毅的心里更是感叹万分。 像李可心这般年纪，如果放在后世谁不是在家里父母的羽翼下当成了宝贝，而她却失落在这种地方，如果不是有李春芳等姐妹的庇护....想想就有些心里就一阵的怜惜。 只不过现在楼里已经成了这副模样，现在说的再多也是多余，紧想着早点儿把卤菜给弄出来，到时候也好让楼里的小娘们宽心。 “不辛苦，呵呵，不辛苦！”张毅朝着李可心呵呵一笑，都说笑容可以感染人的心灵，作为男人怎么可以让女人天天愁眉不展？ 所以即便是心里对卤菜的事情忐忑万分，张毅还是强打起精神朝着厨房走去。 “等等！” 刚走了两步，李可心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张毅转头一看，不知何时李可心已经缓缓的朝楼下走来。 “十七娘？” 张毅有些不解。 “你是去厨房帮厨吧？”李可心一边走，朝着张毅道：“正好我这儿闲着也是闲着，索性也去厨房帮帮忙。你和李婶天天忙里忙外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啊？”张毅惊呆了，十七娘居然要去厨房帮忙？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啊！ 可是厨房那地方张毅很是清楚，虽说李婶收拾的还算干净，但是毕竟厨房就是厨房，最重要的是这个时代可没有燃气灶，烧的还是柴火而且通风也不好，一点火浓烟就不住的往房里填别提多难受了。 张毅相信，这样的情况李可心不可能不知道，可是她却要去帮忙，这么心地善良长得又漂亮的可人简直就是当老婆的不二人选啊！ 只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只能在脑子里想想，毕竟...毕竟人家的辈分比自己可是大了一辈呢！ “你都去的，莫非我就去不得了？”李可心脸上微微一笑，反问道。 也不理会张毅发呆的表情，李可心便径直朝着厨房走去。 闻着鼻间香风飘过，张毅这才清醒过来，赶忙提着猪耳朵也进了厨房。 厨房不大，也就十几个平米的空间。 不过里边却正应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那句话，小小的空间里灶台、碗柜、菜架、水缸可谓是完全不少。 想想也是，毕竟春芳楼打开门做生意，虽说吃的是技术饭，不过该有的供应却是少不了的。 来到厨房，李婶已经开始一天的忙碌，正蹲在窗户边上摘菜，看到李可心和张毅赶忙起了身，招呼道：“小毅，可心，你们怎么来了？” 张毅进厨房还算正常，毕竟张毅管着楼里食材的采买，可是李可心却不同，她是楼的姑娘，按照规矩厨房可不是她来的地方。 “十七娘是过来帮忙的！”张毅朝着李婶呵呵一笑，手里却没有闲着，一边将灶台上的大锅加上水，然后便开始将祝屠夫送的猪骨头丢尽了盆里清洗。 熬制卤水其实是有讲究的。 如果卤水的水料用的肉汤或者骨头汤，制作出来的卤水无疑味道更好，当然如果用高汤（鸡汤）效果更好。 只不过如今的春芳楼根本就没有那个条件，有猪骨汤总比清水强。 更何况张毅身上现在就只剩下不到二两银子，在他的计划中这二两不到的银子还有大用，怎么可能胡乱花销？ 看着张毅忙里忙外，李可心却帮不上忙，便一直静静的站在那里，想着张毅有需要唤她。 这时候李婶也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她早就看到张毅带回来了不少的食材，眉头一皱，朝张毅问道：“怎么着，今天买了这么多东西?“ “嗯，买了不少！”张毅飞快的将猪骨头清洗干净丢进了锅里，说：“先别管东西，来李婶帮帮忙，大火煮沸，然后小火熬汤，烧火这事儿可的您来才成！” 烧火是一门学问，火有大小，也有文武之分。 大火猛烈，最适合炒菜，做出来的菜品细嫩可口肉质不会绵软，所以被称之为武火。 而小火却不同，火力较小所以相对于烹饪菜品的时候就感觉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做出来的才口感就稍逊一筹，如此小火则被唤做文火。 正所谓万事万物存在既有道理，虽然文火火力较小炒菜不合适，但是用来炖汤却是最为合适不过。 在武火煮沸汤水之后改用文火，因为火力较小所以不会出现汤水过于沸腾溢出，而且因为火力均匀所以最能将汤里的食材精华煮散出来。 张毅从后世过来，如果用燃气灶可能还行，可是用柴火显然就有些尴尬了，好在李婶可是烧火的行家由她把持火力的大小自然是最贴切不过了。 固然心疼张毅大手大脚的花钱，李婶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灶台下方的板凳上便按照张毅的要求开始生火熬汤。 李婶原本其实也是楼的姑娘，只不过姿色平庸后来便做了帮厨，数十年下来因为贱籍的原因再加上出生春芳楼名声不好很难找到婆家，所以便耽搁了下来。 在李春芳接管了春芳楼之后，待人又很是不错，让她也打消了从良的念头。 毕竟如今年岁大了，就算出了楼指不定比现在还不如呢！ 因为无儿无女，所以对于张毅她也是和楼里其他的姑娘一样，把张毅当成了楼里的主心骨，甚至儿子，只不过身份的落差让她只能暗地里关心罢了。 所以，即便是春芳楼已经濒临破产之际张毅还大手大脚的花钱，她也只是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 随着李婶点燃火熬制猪骨汤，张毅这个时候才终于有空打理猪耳朵，除了清洗之外夹毛就是其中最重要的工序。 看着张毅将清洗过后的猪耳朵放在盆里夹毛，李可心终于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 刚才帮不上忙让她心里愧疚死了，眼看着张毅和李婶都有活儿干，而她却只能看着。 既然有了能帮上手的事情，李可心自然是当仁不上，将长长的衣袖挽了挽，对张毅道：“要不，我帮你夹毛吧？” 第8章 小心有毒 李可心有心，张毅自然不好拒绝。 只见拿着猪毛夹子的李可心笨拙的夹着猪毛，她那认认真真的样子看的张毅止不住的出神。特别是两人间间隔本就不远，在这小小的厨房里空间本来就小，一吸一呼间一股仿若幽兰般的香味便传了过来。 张毅在后世的时候也是宅学渊源的，心知这便是十七娘身上的处子幽香，细闻之下只觉得身前的可人身上就像有着巨大的吸引力一般，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朝着她靠拢。 两人越靠越近，直到猪毛全都被夹完了张毅才回过神来。 “好了！”夹完猪毛的李可心满脸的自豪。 虽然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在她看来也算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中前进了一大步，或许是因为厨房的浓烟太呛，整张小脸红扑扑的那叫一个诱.人，看的张毅恨不得扑过去好好怜惜一翻。 无奈两人的身份，张毅只好微微点了点头，朝着李可心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笑容赶紧把心里的龌蹉心思收回了口袋。 心想，果然不愧是春芳楼的冰山美人，稍微有了点儿人情味就简直仿佛把人的心肝儿都要融化了。 “十七娘，你先歇歇，后面的事还是我来吧！”将盆端到旁边的水缸边，张毅一边清洗一边对李可心说道。 不是不想和李可心一起做事，而是和她在一起根本就不能集中精力啊！ 试想这么一位漂亮的人儿就围绕在身前，谁还有心思做事？ “哦！”李可心无奈的点了点头，她到是没有发现张毅的异常，只不过听着张毅不让她做事难免有些失望，不过还是道：“我就站在这儿，如果有需要你叫我！” 说完话，李可心便像刚才那般静静的站在一旁仔细的观察张毅忙里忙外。 这时候李婶那边熬制的猪骨汤早已经白腾腾的往外冒着热气，蒸汽缭绕间浓郁的肉香便传了过来，张毅便让李婶停止了添加柴火用漏勺将锅里边的骨头全部打捞出来然后熬制卤料。 熬制卤料的方法很简单，按照制作指南里的方法按照材料的先后顺序将卤料放入了滚烫的浓汤之中慢慢熬制，不多时一股熟悉的香味便散发了开来。 “好香啊！”李可心不禁称赞了一声。 不仅是李可心，就连烧火的李婶也仿佛对锅里的香味心驰神往。 其实也难怪，这个时代的人和地球古代几乎一样。 虽然现在已经开始了使用植物油开发出来了炒菜、油炸等多种烹饪方法，可是卤制菜品压根就没有出现过，经过张毅严格按照卤菜制作配方熬制出来的卤水自然是让她们有种难以抗拒的向往。 闻着卤水里散发出来的香味，张毅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只需要再用文火将卤水熬制一段时间，等到卤料里面的精华全部渗入到了肉汤之后，那个时候再下食材才能真正起到卤制的效果。 等待无疑是漫长的。 随着卤料里边的味道不断融合，香味也渐渐的越发浓郁，直到整锅卤水变得金黄的时候张毅才从碗柜里拿出了一小钵酱油倒入了锅里。 原本金黄的浓汤刹那间变转为了乌黑。 紧接着，张毅又赶紧将洗好的猪耳朵也放入了锅中开始卤制。 火，依旧是文火，可是当锅中再次沸腾的时候浓烈的香味就再也掩饰不住，顺着厨房里一切的通道四散而去。 楼上。 楼里的姑娘们早已经闻到了卤肉的香味。 这种从来没有闻到过的香味让几乎所有人都不禁开始饥肠辘辘起来。 “今儿厨房里在做什么呀？怎么这么香？”三娘李秀娥早已经冲闺房里走了出来，看着其他房门大开，从里面走出来的姐妹闻到：“莫非是李婶在试验新的菜品？” “恩，我看也是。早上就瞧见小毅从大姐的房间里出来，想必是让小毅去外边买了新的食材让李婶在试做。不过今日的菜品还真不错，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香味，想必定然是美味！”十一娘李兰旖也附和道。 李兰旖本就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早在清晨张毅从李春芳房里出来的时候她便瞧见了，现在仔细一想觉得春芳楼在试验新菜品的可能性还真不小。 毕竟这些时日李春芳一直就在考虑如何打开春芳楼营业的问题想着法子，现在看来显然是想从菜品上想办法了。 “我看也对！”二娘李香凝点了点头，觉得李兰旖分析的很有道理，便试探着朝几人问道：“要不，咱们去厨房看看？” 她们几人没有注意，就在说话间楼里的人几乎全都走了出来，听到几人想要前往厨房一个个顿时便朝着厨房走去。 等到他们莺莺燕燕进了厨房的时候张毅刚好将卤制好的猪耳朵从卤锅里捞了出来。 只见那猪耳朵此刻已经变成了好看的暗红色，被张毅放在盆里正冒着热气，肉身上晶莹欲滴的油水在窗外光亮的映照下闪闪生辉，一看之下所有人都不觉食欲大动。 “三娘、四娘、六娘....十六娘，你们怎么来了？”回过头，张毅这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何时这一大帮子小娘居然已经进了厨房，一双双杏目正直勾勾的看着卤号的猪耳朵冒着绿光。 张毅那叫一个郁闷啊！ 自己三人忙活了大半天，连尝都没有尝一下就来了一大票抢食吃的，而且他还不能不给。 “恩！早上就见你出门采买，刚才闻着香味才知道你们在厨房里试验新菜品，就顺道过来看看。”十一娘李兰旖喉咙‘咕咚’了一声，睁着眼睛说瞎话道：“怎么，还没做好?” 突然，她又看了看正站在一旁的李可心，惊疑道：“怎么，十七妹也在这儿帮忙啊？正巧，还有什么需要帮忙我们也能搭把手！” 话都说到到这个份上了，张毅还能怎么样？明明就是闻着味儿跑来厨房抢食的，居然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美其名曰帮忙。 不过张毅可不敢让这几位小祖宗帮忙，天知道这一帮之下还能剩下多少？要知道今天他可是花了整整十六两银子才试做出了这么点儿卤菜。 正当张毅想要拒绝的时候，还是低估了美食对吃货的吸引力，只见以三娘李秀娥为首的女土匪早已经将手伸入了盆里，他不禁高呼起来：“别动，小心有毒！” 第9章 都别动，让我来！ 随着张毅这一声高呼，仿若一道雷电，那双申向木盆的白嫩小手顿时就是一个激灵，然后便快速的缩了回去。 可是，刚刚才缩回去，不到一眨眼的功夫，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 如果真要是有毒的话张毅他们还会大大咧咧的做出来？ 顿时，一大群小娘立马就不待见了。 “我说小毅啊，你这撒谎也不动动脑子！”三娘李秀娥一个白了张毅一眼，撇嘴道：“整日里左一个三娘右一个三娘，那嘴就像是抹了蜜似的，现在我们不过就是帮你看看新菜品，你还骗我们菜里有毒！” 三娘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那双眼间仿若有水雾笼罩，晶莹的泪滴好像随时都要留下来的模样，那叫一个楚楚可怜。 张毅这就作难了。 正想想要上前安慰三娘两句，那边十一娘李兰旖也撇了撇嘴做出一副失望之态，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向了张毅，那幽怨的眼神仿佛张毅做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 “我这不是为了你们身体着想吗？”看到小娘们的态度，如果没有一个好的解释指不定晚上被怎么收拾呢！张毅眼珠一转，指着卤制好的卤肉赶忙解释道：“这是新菜品不假，可是正是新菜品我才不敢让几位小娘一身犯险啊！” 听着张毅这么一说，所有人都不禁皱了皱眉头。 吃东西而已，又不是上刀山下油锅，怎么还成了一身犯险了？ 不过张毅并没有等到几女问话就立刻解释道：“这新菜品名为卤菜，其实就是凉菜的一种。因为在卤制的过程中se、香、味都已经融入了肉质本身，只需要冷却之后便可随时切用，最方便不过了！” “嗯！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十一娘李兰旖看了看色泽暗红还散发着香味的猪耳朵，不住的点头，这样的菜品光是卖相就比平日里的菜品好看，只要味道过得去自然能够营业的时候大放异彩，在她想来张毅可能也是考虑到了楼里如今资金紧缺不得已之下才欺瞒几人，至于真的是有毒还是其他的什么其实都不重要。 “还真的挺耐看的，起码这暗红色就喜庆！”四娘李芸菲也跟着赞了一句，同样的也没有提起有毒的事情。 “哎！”看着几位小娘已经不再关心刚才自己欺瞒的事情，张毅深深的叹了口气，装作一副全身被掏空的样子喃喃道：“这段时间我翻阅古籍不知凡几，终于找到了这么一副卤菜秘方。说实在话，虽然按照秘方上的做法这卤制出来的猪耳朵看似不错，不过这秘方中有几味材料我却有些担心啊！” 众人只见张毅这个时候满脸的疲惫之态，还当他是这段时间真的翻阅古籍寻找拯救春芳楼的秘方，都不由得对自己刚才误会的事情暗暗自责。 在她们想来，这秘方光是卖相就已经是极品了，况且市面上根本就没有卖的，那必然是古籍中查询而来。 如此一想，那古籍中有几味看不出深浅的材料那也是情理之中。 “小毅，三娘...三娘误会你了！”三娘李秀娥莲步轻移，缓缓的走到了张毅的身前，洁白如玉的小手顺势就探上了张毅的脑袋，双眼间不自觉的就流出了晶莹的眼泪。 这时候，她们几乎每个人脑海里都出现了一副画面。 一个为了保护她们的大男孩，挑灯夜读，在一卷卷古籍之中不知疲倦的寻找，就是为了寻找一份能够改变春芳楼的秘方。 终于，终于在那书山学海中找到秘方，正因为秘方里的材料生僻，他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食用，所以便顶着压力试做了出来。 可是...可是...可是自己却.... 或许是因为女性的幻想力太强，张毅还没来得及仔细解释，才刚刚说了一个开头，这些小娘就自行脑补完了后面的故事，让张毅心里又是得意，又是好笑。 不过这会儿他可不敢笑出来。 要是真想出来等这些小娘回过味来楼里扫帚那都不够用的。 不过现在的张毅可来不起想其他的，因为这个时候其他的几位小娘都走了过来，一时间一双双华润、白嫩的小手都轻抚在了他的脸上、身上，仿佛是要用她们的温柔来抚平他心里的忧伤。 一时间香风入鼻，张毅顿时被温柔包围，那儿还有功夫管其他的？ 然而美好总是短暂的，就在张毅闭目享受的时候，却有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毅，你看...我这儿到底还要不要添加一些柴火？”李婶不知道何时也走到了张毅的身前，指着还在冒着腾腾热气的卤水锅问道：“我看你现在也不用这汤水了，是倒掉还是留着？” 刚才张毅可是说了这卤制的材料中有问题，所以李婶也是有些害怕。 张毅那个郁闷啊，还能让人好好享受人生吗？就因为李婶的一句话，身边的小娘们顿时就停止了动作，都看向了张毅。 “火停了吧！”张毅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说道：“至于卤锅还是放一边吧，等我试吃这卤肉之后再做决定！”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张毅心里却是在想，一万多块的卤水怎么可能倒掉。再说了，这卤水用的越久，那滋味越香，哥们还打算从里边捞出一只只金元宝呢！ 说道就做，没有了小娘们的怜爱，那只已经卤制好的猪耳朵也散去了热气，现在试吃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当下，张毅便从耳根部分，切下来整整一只耳朵，然后试了试温度，见温度还有些温热正是下刀的好时机，不一会儿一小盘薄如蝉翼，带着浓浓香味的卤耳拼盘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咕咚！” “滋滋！~~~” 一时间，各种声音便不绝于耳。 张毅这才发现，原来这些平日里在客人面前高高在上不是人间烟火的小娘们都死死的盯着拼盘，那嘴角间甚至俨然有口水流出..... “你们别动！”张毅赶紧阻止住几人同样想要试吃的冲动，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高呼道：“试吃这种事情，让我来！” 第10章 善解人意的十七娘 随着这一声高呼，小小的厨房顿时安静下来，一个个小娘全都停止了动作，呆呆的看着张毅。 “切，一个个平日里装的就跟个圣女似的，现在还不是要吃哥们的口水？”张毅心里嘿嘿一笑，这段时间他可没少被这群小娘指派，比如买点儿针线、买水粉，甚至买肚兜这种事情都没少干。 虽然过程极其香.艳，但是再香.艳还是要跑腿不是？ 所以啊，这段时间张毅可谓是真的累，并快乐着！ 现在有了机会腹诽这群小娘，他自然是精神百倍。 心想着，如果是温婉动人的十七娘还可以考虑一下，至于其他的小娘嘛，那还得多等等，等哥们吃饱了再说。 拿着筷子，张毅夹上了一片带着软骨的耳片丢进了嘴里。 恩！不错啊！ 现在的耳片还有些温度，有些影响口感。 在张毅的记忆里，完全冷却后的卤菜不仅色、香、味俱全，最重要的是没有猪肉特有的那种油腻感。嘴里的耳片因为尚有温度的缘故，现在吃起来略有不足，在清爽间多了那么一股油味。 不过这一丝瑕疵却几乎被浓郁的香味掩盖，很难察觉。 但是就味道而言，却是非常的美味，甚至比后世里好多百年卤店的卤菜都好，这不得不说系统出品果然不凡。 都说是三月不知肉味而越肉，张毅三个月来天天荤腥沾的不少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个时代的肉食几乎没有半点儿的技术含量，更何况像李婶这样半路出家的厨娘那厨艺更是可怜。 不要说大名鼎鼎的八大菜系，就连一个炒菜都能炒出水煮味，在这样的条件下谁能指望着能满足一下口腹之欲？ 所以说，春芳楼之所以破落至今，除了楼里未能与时俱进之外，菜品也是一个很大的要素。 随着耳片逐渐完全冷却，口感便越来越好，张毅手上的动作也越发的快捷，很快满满的一小盘耳片很快就下了肚。 他却没瞧见，此时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 特别是三娘和十一娘，尤为关注，四只眼睛早就已经露出了青光，只等张毅点头她们就要扑上来似的。 “没问题？”看到张毅满足的打了个饱嗝，三娘终于忍不住了，一双杏眼眼波流转，手一伸出便捏住了张毅的耳朵，那小手用力不大，仿若在张毅耳间轻抚，嗔怪道：“好好的一盘子菜食全都进了你的肚子，怎么，试验出来了么？” 三娘李秀娥的声音依旧是那种甜软间带着芬芳，说起来像是在问责，其实还不如说是在试探，一双美目落在张毅的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想要把张毅每一个表情动作都要看个真切。 “好像还真没什么大问题，嘿嘿！”张毅可是知道，这群小娘皮最擅长的便是察言观色，自己那几斤几两的道行在她们眼里那还嫩的很，索性也没掩饰，说道：“不过这口感还是差上了一些，还需改进！不如几位小娘先回房间，待待会儿午饭之时一起品尝，也好找出缺陷用于改正可好？” 就一副猪耳朵，张毅可不敢在厨房里就被分吃一空，如若不然到了中午午饭之时其他小娘那还不要闹上天？ 至于口感，那完全是借口。 就自己这样从后世穿越过来吃遍了大江南北美食的人都找不出什么毛病来，就她们这些井底的青蛙又能找寻出什么缺陷？ 再说了，春芳楼最有发言权的还是大娘李春芳，毕竟卤菜事关春芳楼的脱贫大计，张毅还是觉得最好大家一起来品尝最好，然后商量出一套比较符合春芳楼的营销手段，那样一来才最符合春芳楼的利益。 只不过看着身边莺莺燕燕的小娘们，张毅却是犯了难，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拒绝，想到这儿就有些头疼。 “要不....咱们还是等等大姐他们吧？”十七娘李可心看着张毅一副头疼的模样，抿嘴一笑。她冰雪聪明，而且又是和张毅一起卤制的卤菜那儿还不知道菜品里到底有毒没毒的？ 先前没说话也是想要看看张毅吃瘪的样子，现如今看着张毅被三娘等人包围心里一软便帮忙解围道：“毕竟是新菜品，这么点儿也不够吃，反正也快到饭点了，不如今日就早些开饭，一来姐妹们尝尝鲜，二来也为推出新菜品有个商量不是？” 李可心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有理有据，三娘等人根本就没法反驳，张毅心里那叫一个畅快啊！ 心里想着，果然是我最亲亲的乖乖十七娘，这善解人意的真恨不得好好抱着她怜惜一翻。 这样的可人儿，那不就是自己一直以来对另一半最佳的向往吗？ 虽然两人的年纪差了差不多三岁，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常言道女大三抱金砖，抱着这么一个人儿那还不舒爽之极啊？ 只是这身份是个问题，如果不能解决，那可是个大麻烦啊！ 当下，张毅又赶紧附和道：“十七娘所言甚是，我这儿还有几道菜品没做呢，不如几位小娘先回闺房稍事歇息，等我这儿将菜品全部做完再通知各位小娘用餐如何？” 对于新的菜品，张毅也是有计较的。 毕竟卤菜就算再好，那也只是一道新菜品。 一道新菜品纵然能让人眼前一亮，不过却只是一个点缀而已，想要完全让春芳楼起死回生还必须推出更多适合一边听曲，一边佐酒却吃不腻的菜品，所以想要尽快扭转春芳楼的生意张毅还得忙活一翻才是。 听了李可心和张毅的话，众位小娘们虽然有些不情愿，不过一想到还有新菜品终于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张毅的条件。 她们也知道，现如今如何解决春芳楼的问题才是大事，至于想吃卤菜....等上一会儿便是，如果春芳楼的生意真的能起死回生，以后想吃让张毅多卤制一些也就是了。 来的时候香风阵阵，去的时候同样也是人过留香，贪婪的嗅了嗅周围的浓郁的香味，张毅这才准备制作第二到特色菜品——油炸花生米。 第11章 反常 作为一个后世人，在五花八门数量浩如烟海的美食世界中张毅非常清楚一个人在消遣的时候到底需要那种美食来打发时间。 而这些美食又可以通过不同的造型以及一些名副其实的噱头来增强它的价值。 基于如今春芳楼的条件，所以张毅便非常合理的设计出了一整条适用于春芳楼的菜试。 比如简简单单的卤猪耳朵就被他分成了好几个品种。 因为在这个时代所谓的猪耳朵其实是连通猪头肉、耳片以及猪嘴的，这三个不同部位的肉质也有着相当大的区别。 比如猪嘴，它的肉质口感偏向于‘糯’因为神经分布较多吃起来在‘糯’的同时还有那么一点儿紧凑感，这个部位的卤肉自然就被独列了出来，甚至张毅还专门给他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口口生香。 至于猪头肉则又是另一种口感。 猪头肉的肉质肥而不腻，经过卤制之后，肉质中仅存的一点儿油质也被卤料压榨去七七八八，因此这个部位的肉质就变成了非常清爽、可口的口感。 吃起来有肉的肉质，却没有那种肥腻，其中更是包含了卤料浓郁的香味，吃上一片那叫一个口齿留香。 当然，综合猪头肉的各种特点，同样的这道菜也被张毅命名为阳春白雪。 而猪耳因为耳间带有脆骨，以其酥脆、芳香之感则被命名为耳鬓厮磨，不仅突出主题而且还包含了深深的寓意。 至于剩下的油炸花生米、以及一些炝炒的热菜都被张毅给弄了出来，虽然只是后世的家庭水平，但是在这个时代绝对堪比御厨水准，张毅相信有了这些菜品作为保证，想要转亏为盈也不是什么难事。 值得注意的是在试做炒菜的时候张毅还真的遇到了难题。 因为缺少芡粉所以制作出来的热菜肉质过于‘绵韧’，完全没有那种细嫩的感觉，幸好在这个时代早已经有了红薯，经过简单的初加工以后才完全还原了炒菜这一新菜品。 要说芡粉，其实大家都不陌生，说白了也可以称之为淀粉。 它的来源有些广泛，比如玉米、红薯、马铃薯等诸多常规农作物身上都可以提取大量的淀粉，但是根据其农作物的价值产量奇高的红薯无疑最为廉价。 因为制作淀粉的工艺并不复杂，无非就是粉碎，过滤以及沉淀，晒干。 所以无论是后世，还是现在，张毅都采用了红薯作为芡粉的原材料。 当然张毅非常清楚芡粉的价值，虽说按照成本上来说芡粉似乎并不值钱，但是在炒菜的时候如果加入一些却可以提高肉质的口感。 而这便是对烹饪起到了一场革命性的举措，其价值自然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哥们哪怕以后不开清楼，就算是只买淀粉恐怕也能成个不大不小的富豪吧？张毅心里嘿嘿一笑，只要保住了秘方，自己完全可以找那些高档酒楼兜售淀粉，那些酒楼掌柜还不屁颠屁颠的乖乖掏银子往自己手里送？ 不过张毅却有些头疼，说到底还是芡粉这东西技术含量太低，只要有人信稍微一研究必然能找出其中的门道，如果只卖一两次可能还行，时间一久满大街都会的时候这条路就走不通了。 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在李婶一脸古怪的看着张毅的时候，张毅的思绪却飞到了另一边了。 菜式上的成功对于他的计划来说还只是第一步。 毕竟春芳楼已经落寞的太久了，无论是知名度还是客流量显然都下降到了冰点，纵然是现如今还有那么小猫两三只，可那也是一些根本就给不起钱的伪士子。 在张毅的记忆里，纵然就像那位所谓的步公子基本上就算是楼里最大的金主了，可每次来到春芳楼一.夜花费也不过一、二两银子，至于其他的看客那就完全是一杯茶喝道散场，指望着这样一群人别说转亏为盈，不陪掉裤头就烧香拜佛了。 所以说想要重新打开局面，除了菜品上的创新之外还必须有其他的东西刺激消费，而且还必须拥有一群高消费的人群这样才能达到高收益的标准。 否则的话，一盘标价二两银子的阳春白雪一年也卖不上一盘，好吃.....有个屁用！ ...... 李春芳很忧虑，不仅是因为银子的原因，最大的问题还是心底患得患失的心情让她整整一上午都仿若梦游一般脑海里一片空白。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知道房门外被敲响的时候，她才恢复了过来。 “大姐你快点儿出来，吃饭了！” 门外，李可心那悦耳的声音隔着门房传了进来。 “恩，好，我马上就来！”李春芳应了一声，将脑海里的想法全部抛之脑后，这才缓缓的开了门。 想了一上午想不出个头绪，她现在索性也就不想了。 正如她上午向张毅所说，即便是春芳楼不开了，大不了将楼卖掉到乡下买上些土地种田就是。 只是....她忘了一个问题，就凭着她们这帮子人恐怕还真种不了田！ 下了楼，大厅里早就坐满了人。 从二娘到十七娘，帮厨的李婶、打扫清洁的刘大妈都已经坐上了饭桌等待着开饭，这让李春芳无疑很是奇怪。 开饭姐妹们坐在一起吃早已经是楼里的习惯，特别是连一个婢女都没有了之后，这种聚桌而食的方式不仅能节约饭菜，姐妹们有时候还能一起商议一下楼里的经营情况。 不过这都是李春芳的想法而已，事实上每次就餐总有那么一两个姐妹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姗姗来迟，像今天这样齐聚在一起，而且还是早早赶来等候自己的场面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大姐，你快坐下，就等你了！”二娘李香凝看着李春芳走了过来，脸上一喜，赶紧招呼道：“今儿咱们可算有口福了，毅哥儿今天弄了不少的菜式，听三妹他们说看着就眼馋，说是非要等你来了才上桌，让你点评一下呢！弄的神神秘秘的，就连我都不说！” 李香凝说的看似有些吃味的样子，不过话里话间却明显带着一股子期待。 作为春芳楼李的二姐，她也曾经经历过春芳楼鼎盛时期的荣光，对于所谓的美味菜式她便经历过不少，之所以感兴趣的还是因为她从张毅新菜式创新这一问题中看到了春芳楼似乎有了那么一点儿复苏的迹象！ 第12章 新菜品 12点后，望各位兄弟助我冲榜！~~~~~~~~~~ 明天起，双更！@全体书友：助攻，助攻！收藏、推荐、书评，走起来！ —————————————————————————— 待李春芳落座，姑娘们便又再次活络了起来。 毕竟都是自家姐妹，大家也放得开，才拉了几句家常众人的话题就被引到了桌上的凉菜上。 桌子是三章方桌拼接而成，从上到下一共摆了十道凉菜。 不过，说是十道其实里边一半是重复的，正是张毅忙活了一上午弄出来的菜品。 分别是卤猪嘴口口生香、卤猪头肉阳春白雪、寓意深远的卤猪耳耳鬓厮磨以及凉拌黄瓜霹雳青龙和油炸花生米珠圆玉润。 菜品不多，不过却分外诱.人。 在这个连炒菜都没有做透彻的年代里，卤菜的出现无疑让这些娇滴滴的小美人们垂涎欲滴。 在古代女子本就是附属品，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她们能够在桌面上用餐那还是因为春芳楼环境的缘故。 不过虽说楼里都是女人，但是还有一个男人不是？虽说小是小了点，但是张毅在众女心目中的地位却不低，所以即便是李春芳已经落座大家都还是等着张毅。 “大姐，你瞧瞧毅哥儿这些菜式个个精美，只怕是皇宫大院那也是少见的精品，你当年做过花魁，见多识广，你觉得这些菜品作为我们春芳楼里宴客的菜品如何？ 闲聊中，三娘李秀娥望着眼前的菜品朝李春芳问道。 桌上无论是阳春白雪还是霹雳青龙，在她看来这些菜品不仅名字好听，而且装填也非常讲究，比如就阳春白雪而言，阳春白雪本是卤猪肉头，如果直接全部摆放肉片无疑显得有些沉闷和单调。 可是张毅却在下面用芹菜叶打底，然后再在上面薄薄的放上那么一层，这视觉上的效果立马就得到了巨大的提升，就如同雪白的雪花漂浮于草地上一般，那感觉说不出的诗情画意。 不说别的，就这一出意境就不简单。 想当年春芳楼红极一时，李春芳更是被誉为江宁第一花魁，这些菜品虽说张毅以古籍中查询忽悠了过去，但是在李秀娥的心目中这必定是李春芳的主意，甚至这些菜品的配方也是从李春芳哪里找寻而来。 毕竟若要是古籍中有记载，为何那么多年来就没有一处酒楼、饭馆弄出来过呢？ 李春芳到是没有急于开口，其实纵然是她此刻也是不禁大吃一惊。 正如李秀娥所言，她当年红极一时添为江宁第一花魁，所吃、所用无不适个中极品。 可是张毅弄出来的这些菜品她也没见过啊？ 虽说还没有吃进嘴里，可光从摆放的样式、能够闻到的香味她大抵就可以判断出必然不是凡品，如果不是菜品少了点，甚至比江宁有着美食第一楼的‘食为鲜’也不遑多让。 这无疑让李春芳心里暗暗点头，心想着这次还真押对了宝，原本将希望放在张毅身上只不过是情急之下的下下之策，哪里想到张毅居然做出了这等菜品出来？ 最重要的是这些菜品还个个都是凉菜，作为楼里客人们作酒那是再好不过，她想着如果今晚便推出这些菜品就算春芳楼名声不在，也大可以通过这些菜品拉拢回一些熟客，不说立马扭亏为盈，至少也能再多坚持一些时日。 到了那个时候指不定大家又想出什么法子了呢！ “我看呀，这些菜品就不错！”五娘李秀舞上午没去厨房直到刚才才知道这些菜品居然全是出自张毅的手里，心里震惊之余早就被这些香味十足，卖相出众的菜品吸引，虽然还未品尝心里却早已经下了定论，见李春芳没有开口当下便抿嘴一笑，道：“我虽说见识不如大姐，不过江宁地界上的楼子也是知晓的，他们的菜品可没有咱们毅哥儿的好，指不定一经推出风靡整个江宁也说不定呢！” 李秀舞话一出口，顿时就引来了众多姐妹的附和。 大家算来在楼里也呆了不少时间，对秦淮风月场中菜品那叫一个知之甚详，哪家楼子有什么菜品不说知晓全部，但是有什么招牌名菜还是知晓的。 可是这些所谓的名菜无论是哪一样似乎都不及张毅的卤菜系列。 “好啦，都少说两句！”李春芳满脸欢喜，嘴里却数落道：“那儿有自家说架自家菜品好的？好似的跟王婆卖瓜一样，口无遮拦！” 看的出来，李春芳对张毅的菜品那也是极为认可的。 这时候张毅这才如同小二一般，双手一手端着个热气腾腾的盘子走了过来。 “青椒肉丝来啦！~~~” 随着一声长腔，张毅很快就走到了桌前，两盘青椒肉丝一左一右被他分别放在了两端。 “大娘，你们赶快试试，看看我弄出的这些菜式味道如何？”张毅嘿嘿一笑，也不管现在胸.前还系着围腰一屁.股就在末尾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拿着筷子夹起了一片耳片丢进嘴里，一阵咀嚼顿时‘咔咔’作响，如果再来上一杯酒水那简直就是人间一大享受啊！ 看着张毅动了筷子，众位小娘们也纷纷争先恐后朝着自己早就心仪的菜品发动攻势，别看他们个个人前清高、冷漠，这个时候撕下了伪装都变成了一只只饿狼，顿时刚才还绝美无双的造型立马就变的横七竖八，看着张毅不住的摇头。 要是让这些小娘的恩客们看了，那还不惊死个人呐？ 李春芳也小心翼翼的夹起了一块阳春白雪缓缓放入了樱桃小.嘴间，顿时一股浓郁的卤菜特有的香味便满口生香，牙齿一咬那口感更是清爽无比，没有肥腻质感，却又不失肉觉，那是区别于当朝美食之外另一种根本没过的感觉。 这无疑让李春芳更加的肯定张毅所创新出来的菜品能够起到的效果。 “小毅，看来这次还真多亏了你！”李春芳放下筷子，不断的回味着舌尖残留的芳香，喃喃道：“有了你这些菜品，大娘相信咱们春芳楼定然会扭亏为盈，重新站起来的！” 这一刻，她仿佛终于卸下了万斤重担一般，只觉得往日那些烦劳都通通消失，也不知是喜极而泣还是想到了伤心处，眼角间却不知不觉便流下了泪来。 第13章 当牛做马报答 其他的小娘没注意到李春芳的异常，张毅却看了个清楚，朝着李春芳微微笑了一笑，立马转移了话题，说道：“大娘，都是自己人您说这些那就见外了！不过如果只是凭着这些菜品想要短时间里做到扭亏为盈我看恐怕还不行！” 对于李春芳，张毅可是非常清楚，别看她整日里啥都不说，愣是把自己弄成了一副仿若不要面皮的真老鸨模样，甚至有的时候为了哪怕三五十个铜仔儿也对那些想占她便宜的老se男强颜欢笑。 说到底还是银子闹的，如果不是如此，李春芳依着她那高傲的性子又何至于看别人的脸色？ 不愿她伤心，张毅便将话题引到了春芳楼的经营上去。 “哦？莫非你还有什么点子不成？”李春芳知道张毅这是转移话题，可是看他说话自信满满的神情，虽然也不信张毅还有什么好的想法，还是问了一句。 至少...从张毅创新出这些菜式，她还是非常满意的，连带着看向张毅的眼神也没了往日里那般的宠溺，真正的把张毅当成了一个男人。 两人谈论之际，其他的小娘们都注意了过来。 “那是当然！”张毅嘿嘿一笑，指着偌大的大堂狐疑道：“说来咱们春芳楼也是不小，可是大娘、二娘....你们平日里有没有注意到咱们这儿是不是显得空旷了一些？” “着实是空旷了一些！哎....”二娘李香凝叹了口气，脸上看不出表情，仿佛想起过去的回忆一般，良久之后才淡淡道：“想当年我们姐妹十七人，虽说不得艳绝秦淮，大抵也是咱们江宁数得上号的。” 说话间，李香凝已经站起了身子，莲步虚浮，在这空旷的大堂里来回几步，双目看着已经略显老旧的红绿饰画眉宇间哎凉之感由然而生，继续道：“那时候这偌大的大堂可谓是人来人往，没曾想才短短几年光景，就败落到了如今的地步。” 随着李香凝的话娓娓道来，整个大堂都流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哀伤。 真如李香凝所说的那样，当年的春芳楼红极一时，不仅李春芳艳名冠绝江宁，甚至其他的姑娘也是名声在外，被誉为江宁十七仙，就算到了如今在市井中依然还流传着她们当年的事迹。 正所谓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春芳楼如今落寞到连正常经营都不能维持的境地，在所有人的心中何尝不心酸？何尝不叹息？ 众位小娘们此时那儿还有心情吃东西，一个个眼眸间都有水雾泛起，看着张毅那叫一个心疼。 “嘿嘿！所以我觉得咱们春芳楼想要重扬威名，还需要弄点儿噱头才行！”张毅赶忙起身，走到李香凝跟前安慰道：“二娘，你看！“ 说着张毅指了指让李香凝伤感的阁宇、檐角，笑道：“咱们春芳楼虽然现在显得有些破败，不过却是有了另一种古朴之气，再加上咱们这宽敞的大堂如果有几幅书画...弄个以文会友之类的东西。呵呵，你们想想，是不是很有一种书香之美？” 在这个时代，儒道昌盛，文士之风可谓极盛，所以附庸风雅之辈层出不穷。为了彰显风.流，往往所谓的公子、才子一掷千金。 所以这便才有了众多名目的诗会、文会。 而自古美女与英雄就是一个永不落幕的话题，所以清楼也逐渐繁荣，所谓才女、花魁之类都是这样情况下产生的附属品。 张毅心里嘿嘿想着，好嘛，既然那些所谓的士子、公子想要附庸风雅，哥哥就给你们风雅，你想要清高，哥哥就给你清高，反正都是一群越是吃不着越是疯狂的贱皮子，哥们就不相信从你们身上掏不出银子。 “噱头？”李春芳眉头一皱，张毅的提醒让他灵光一动，仔细想来却又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便问道：“听你到书画，难不成你还想从这方面入手？” “果然不愧是大娘，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张毅笑呵呵的朝着李春芳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朝着众人道：“按照我的想法便是在这偌大墙壁间挂上一些诗词，再在门口搞一个对对联之类的活动，如此一来那些文人士子听到风声还不来咱们这儿看看？” 看着众位小娘们依旧愁眉不展，仿佛不看好的样子，张毅当下又道：“当然，如果只是这点儿东西肯定也吸引不了几个人，无非也就是一些穷酸而已，所以我觉得只要能够对出一幅对联就可以在我们这儿领到五百两银子的花红，想必定然有无数的客人上门，还愁没有生意可做？” “可是..可是五百两银子，我们怎么可能拿的出来？”李春芳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如果是以前，莫说是五百两银子，就算是一千两银子对春芳楼来说也不是什么大数目。 可是如今她身上所有的银子加在一起也只不过十八两，而且还全给了张毅，你让她从哪儿想办法弄出这么一大笔银子？ 虽然李春芳也觉得张毅这个想法不错，姑且不说这五百两银子是不是打水漂，光是这个噱头便能引起轰动，就从这一点来说就能让春芳楼再次名声大噪。 作为在风月场中呆了十年的人来说，李春芳明白，只要有了名声那便是银子。 “要不...我们把不用的头面首饰拿去典当一些....”二娘李香凝沉默了一会儿，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大姐没有拒绝，而是说没有银子，那么在她看来必然就有可行性，现在摆在众人的面前无非只是缺银子罢了。 而银子呢？虽然没有了，但是大家好歹也曾红过，以往那些恩客们送的头面首饰想必也能绰绰有余才是。 “对啊，我们还可以典当一些首饰！”三娘李秀娥也是恍然大悟，立马就站起身来想要上楼。 ..... 看着一众小娘纷纷蠢蠢欲试，想要立马便将自己的头面收拾拿出来当银子，张毅心里那个感动啊！ 心想着，果然是哥们的亲亲小娘，就为了哥一句话连最后安身立命的首饰都不要了，要是这样哥还不能把春芳楼扭亏为盈，说不得以后当牛做马也要报答她们！ 第14章 今晚来我房里吧！ 虽然小娘们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要筹银子，张毅却是一脸的郁闷，难不cd觉得哥们是铁了心当个散财童子么？ 想到这，张毅不禁摇了摇头，也不好打击小娘们的积极性，反正现在说的再多那也是枉然还不如先把事情做成之后再说。 一顿饭本该是津津有味，到了最后完全就变了味，连同着李婶和刘婶也要拿出棺材本凑份子，好好的一顿饭楞是没吃出个味儿来。 不过有一点让张毅欢喜的是，刚刚吃过饭手里又多了三十多两银子，这些都是十七位小娘们积攒下来的私房钱，有了这笔钱即使不用他们去典当首饰，那也足够张毅折腾了。 “大娘，这两天我看楼里就歇业算了，反正也赚不了几两银子，咱们还是先把楼里楼外装修一下再说！”张毅把.玩着手里的银子，对一脸郑重的李春芳说道：“下午你和其他的小娘们就负责打扫卫生，特别是墙上也扫一扫，清理下灰尘，我这边便去书画摊淘点儿字画、对联什么的，然后咱们再弄两只歌舞，那时候重新开业才好！” “那是自然，我本想着也应该先整理下楼里，把一些缺胳膊断腿的物件都收拾一下！”李春芳点了点头，说道：“银子的事情你且放心，该添置的书画也无需以次充好，咱们毕竟走了这条路，若是赝品自然是不行的。如果缺钱....等下午我抽些时间去一趟当铺，把一些旧东西当掉也能换来些银钱。 至于你其他小娘的我看还是不要动为好，留着也是个念想！” “恩，我省的！”张毅拿起手里的银带朝着李春芳晃了晃，微微一笑道：“我看你的那些头面首饰也不用去当了，有了这些银子我想是足够了，你到时候看我的就行！” 虽然说装点春芳楼需要不少银子，不过那也是建立在需要购买名家字画的情况下。张毅心里想着，虽然哥们不是名家，可是肚子里有墨水啊！ 只要把另一个世界里那些牛人的诗词拿出来，那还不完爆了这些所谓的名家吗？ 说不得到时候一经出手，立马就能红遍江宁呢！ 还有号称对上便能拿到五百两银子花红的对联，哥们的银子有那么好拿吗？不弄出几个绝对让那些所谓的士子对，哥们就不信张。 而且小娘们待客的方式似乎也要改一改。 就像后世人说的那样，高端和品味都是相连的，既然要高端以前见人就抛媚眼的方式肯定行不通，不仅行不通还要完全的制止才行。 正所谓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正是这种来之不易欲拒还迎的调调才能让男人不住的流连往返，心甘情愿的掏银子。 这种方式其实各大清楼一直在用，而且效果百年如一日，出乎意料的好。 不过大娘她们现在用的也是这种套路，貌似是针对的人群不对，不仅没效果反而吓跑了不少的恩客。 如果只是单纯的皮肉生意，自然行不通，可是张毅心里想的却是与文化结合起来，从古自今，只要沾上了文气，那就完全不同了。 就比如一般的清楼唱的是‘十八摸’，可是到了那些个花魁那儿唱的肯定要高雅的多，诸如凤求凰、二泉映月、高山流水之类，这些名曲一处，无论你听不听得懂那也必须叫一声好，否则的话你就是个大老粗，没文化。 所以在张毅的计划中歌舞助兴也是必须的，而且走的路线还必须是文青向，只有这样才能符合现在的潮流嘛！ 所以说，一门生意想要做好还真的细细的考量一翻才行，硬件、软件、包装、噱头、广告那可谓是缺一不可的。 “小毅，这事儿你可得听我的！”李春芳以为张毅心疼银子敷衍了事，赶紧叮嘱道：“上好的字画可不是能省的，听大娘的，该买就买，虽说贵的咱们买不起，可若是有好的价钱不高，也可以考虑一下。” 说着她便从手腕间将佩戴着的翡翠手镯摘了下来，深深的看了一眼，一咬牙递给张毅道：“这副镯子还是当年我当选花魁时候楼里置办的，用的玉料也是讲究，想来换三五百两银子不成问题，你且拿去吧！” 张毅眼睛一亮，我的个乖乖！ 这儿那儿是一般的玉啊，完全就是极品翡翠！ 这绿色如梦如幻，绿中带水，绿水结合婉若寒潭，乃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啊！ 这样的极品翡翠，要是在后世少了上千万门都没有， 看的出来，这只镯子对李春芳的意义非凡，想不到她居然肯拿出来，让张毅都替她心疼。 而且为了筹集对联花红的银子，指不定她还要拿出什么好东西，估计李春芳这些年来积攒的所有家当都得卖出去。 看着李春芳侧过头，一副不忍的样子，张毅别提多心疼了。 心道，我的个乖乖，真实心疼死哥们了，如若是不收大娘不放心，可若是收了又让她心疼，真的是很难办啊！ 不过最终张毅还是收下了玉镯，他知道，这个时候就必须拿出点儿男人的担当出来，否则这偌大的春芳楼老老少少一大群女人没有主心骨那还不散了架？ 告辞了李春芳张毅缓缓的下了楼，可是刚到门口一道白影却挡在了他的身前，定睛一看居然是十七娘李可心。 张毅有些纳闷了，这个时候她这位小娘找自己干嘛？ “小毅，你这便是出门购买字画吧？”李可心见张毅停住了脚步，小脑袋偷偷的看了看二楼上李春芳的房门，见李春芳没有出来偷偷的将一个小袋子递到了张毅的手上，小声道：“今晚...今晚你到我房里来吧！” 因为靠的太近，用的又是耳语，张毅只觉得耳边一阵温热，那一吸一呼之间又是酥麻又是痒的，让他止不住的心猿意马。 心道，我的个乖乖，十七娘居然让哥们晚上去她闺房....难不成...难不成她想？可是自己到时候是拒死反抗呢，还是从了她的好？ 可是...她可是自己的十七娘啊！虽然...虽然自己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可这也太快了吧！ 转眼张毅又一想，其实从了她也无所谓，可是万一她要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呢？ 第15章 公子，有人摸我屁股 正当张毅春心欲动，贪婪的闻着身旁的芬芳之际，那俏丽的可人儿却一触就便转过了身去，留下一道幽香让张毅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 还欲拒还迎？ 看着白色的人影如同春风一般缓缓朝阁楼走去，张毅不禁摸了摸耳朵，心道：“怪事了，让哥们去她闺房一句话就完事儿了？莫非是十七娘面皮浅，不好意思说出口？” 想到这儿，张毅嘿嘿一笑，迈着步子便走出了春芳楼，今天下午事儿还多着呢！ 出了春芳楼，自然是要去字画店，对于字画来说张毅就有些犯难了。 在后世的时候自己虽然也看过不少书法作品，楷书认识，行书也凑合，草书嘛就需要猜了，至于画....实在是看不出好坏。 不过这次去字画店无非也就是走个过场，在张毅的想法里大不了请个写字还算顺眼的按照自己的说出来的诗句写出来不就成了。 如果书店的要价高，完全还可以去地摊上找啊，那些故事中不是常常说穷秀才无力养家落魄街头代写书信为生吗？ 只要花上点儿小钱，指不定连纸钱都免了呢！ 一路上张毅的心情很愉快，三十多两的银子揣在衣兜里沉甸甸的很有种当土豪的感觉，放在后世那可就是整整三十多万现金，再加上那只价值不菲的翡翠镯子，豪气冲天有没有？ 虽然镯子不能卖..... 很快张毅就来到了状元街。 说是状元街其实和状元根本就没半毛线关系，只因这条街不是书铺就是字画店，于是乎文气自然而然就高了些，也不知是那位衙门里的官员脑洞大开，便有了这状元之名。 走在古色古香的青石大街上，看着衣冠正伦的文人雅士摇头晃脑，还真有那么点儿味道。 不过这两位公子怎么走起路来一扭一捏像个娘们？ 就在张毅的前方不远处，一位青衫打扮公子模样的人正带着书童走在张毅的前方，一路走还左顾右盼，一会儿朝着人家的牌匾指指点点，一会儿评论一下廊沿外挂着的书画。 最重要的是主仆二人那走路的姿势简直就是不伦不类，仿若一只鸭子般歪腰摆臀，看的张毅差点儿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玛德好好的一个大男人，能再恶心点儿不？ 暗地里咒骂了一声死基佬，张毅这才发现前边居然聚集了不少人围着间店面不断交头接耳。 “呀！没想到江宁第一才子刘断阳，刘公子居然在漱芳斋作画，真是难得啊！”一位貌似书生模样的青年望着店门脖子伸的老长不住的感叹。 “切，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旁边，立刻便有人鄙视道：“不仅是刘断阳刘公子，就连有着小诗圣的吴月柏吴公子也在里面！” “哇！居然咱们江宁四大才子中两大才子都来到这漱芳斋，看来今日除了有他们两人新画作出世之外定然还有新诗词现世！” ..... 说话间，不止是围观群众，前面那两位基佬也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样，看着房门里一黑衣白两道身影直冒绿光。 张毅不禁汗颜，如果说是女人也就罢了，他完全没想到这所谓的刘、吴两位公子居然达到了男女通吃的地步..... 不过看着街边面红耳赤，一副娇羞却又忍不住打量的那些小姐的时候，张毅禁不住的又看了看前面的那对基佬主仆。 心道，难不成那所谓的刘断阳刘公子和那小诗圣也是基佬吧？ 想到这儿，张毅心里嘿嘿一笑，暗自猜测道，就算不是基佬恐怕也是小白脸。 都说小白脸粉光油面烂枪头，指不定身体被酒色掏空，晚上行房都还要人帮忙呢！ 不过...自己恐怕是帮不上忙了，心里一边腹诽，张毅便想要赶快走过围闹的人群朝前走，今天哥们事儿还多，可没这闲工夫凑这热闹。 正所谓人在家中坐，就有贱人找上门。 刚挤到人群，旁边一声惊呼便在人群中响了起来。 “小...公子...有人摸我的屁.股！” 随着这声惊呼，人群立刻便四下分散，仿佛老鼠见了猫似的一眨眼便退出了好几米。 瞬间，刚刚才吵吵嚷嚷的人群立马就空成一片，一个个仿佛看猴戏似的等着作壁上观。 知道现在张毅才发现，自己居然孤零零的正站在中间，而他的旁边正是那对基佬主仆，此时只见那细皮嫩肉的小书童正一脸愤怒的看着自己。 顿时张毅一脸懵逼！ 哥们，可是什么都没干啊！ 张毅一脸委屈，脸上勉强挤出了几分笑容，道：“那啥..可能是人多不注意挤了下，大家都是男人，你不会以为哥们是专门想摸你的屁.股吧？” 不要说摸，一想到刚才两人那走路的姿势张毅就犯恶心，如果不是众目睽睽之下一双双带着颜色的眼睛看着自己，张毅甚至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一句。 “你...你...你....” 小书童被张毅一句话说的接连叫出了三个你字，小脸憋的通红却不知道如何是好，眼冒凶光中对张毅又无可奈何只的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公子满脸委屈。 张毅一看，顿时就乐了。 心里想着，想不到这主仆二人还真是主仆‘情深’啊！一个受了委屈，立马就找人出头了。 那位公子模样的人仿佛很是为难，转过身来张毅这才发现，这位公子居然也是生的眉清目秀，那眉宇间虽说少了一股子阳刚之气，却也玲珑剔透，端是个绝佳的翩翩公子。 翩翩公子转身之际，先是伸手缓缓的拍了拍那书童的后背以示安慰，然后才谦谦有礼的朝着张毅一拱手，脸上微微笑道：“路上行人颇多，到是怪不得小哥，下人无礼耽搁了小哥行程还请勿怪！” 只见他双眼清明，脸上也是一副真诚之态，张毅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人堆里人挤人，他自个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无意中真的撞到了小书童，当下朝着翩翩公子摆了摆头同样也抱拳道：“那就多谢公子大人大量了！” 说完话，张毅便要离去，可是这时候那漱芳斋里似乎也发现了外面情况，此时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居然踱步走了出来。 第16章 玉树临风刘断阳 只见他双眼清明，脸上也是一副真诚之态，张毅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人堆里人挤人，他自个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无意中真的撞到了小书童，当下朝着翩翩公子摆了摆头同样也抱拳道：“那就多谢公子大人大量了！” 说完话，张毅便要离去，可是这时候那漱芳斋里似乎也发现了外面情况，此时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居然踱步走了出来。 白衣公子满带微笑，缓缓走来，一袭白色长袍衣冠似雪，前行间微风轻抚，折扇轻摇间衣袖微摇，再加上他那一副好皮囊简直说不出的风.流、潇洒。 饶是张毅此刻见了这人，也不住的叹息一声，好一个玉树临风啊！ 那白衣公子渐渐行来，周围的吃瓜群众立刻便如同数百只鸡鸭吵闹成一片，甚至不少文士打扮模样的人早已经上前准备打个招呼。 “在下李文书，见过刘兄！“ “在下张.....” ...... 宛如众星捧月，那白衣公子缓缓而来，脸上如沐春风般朝着众人点头示意，让人只觉得真的宛如书中君子般如玉、谦和。 待走到了三人身前，白衣公子终于看清楚了青衫公子主仆的模样，惊呼道：“李小...公子！” 他话语间带着无比震惊，仿佛发现了新事物一般对眼前的青衫公子满怀温柔的打量起来。 “见..见过刘公子！”那李公子瞬间脸上无比骄红，小手慌乱的朝着白衣公子一拱手客气道：“方才听闻刘公子与吴公子在斋内作画，便想着过来看看，到不想搅扰了公子的雅兴！” 看着两人一副熟知的模样，你一句公子，我一句公子的客气，张毅看在眼里听在耳力一阵的无语。 不就是见个面么？见个面还来那么多做作，这小白脸的世界就是不一般啊！ 张毅一边心里暗自腹诽，想的却是如何脱身，却不想正当他要迈步之际那小书童却不依了。 “刘公子，就是这个...坏人刚才趁着混乱想占我家公子便宜呢！”小书童对那刘公子也不客气，指着张毅还添油加醋的道：“就在刚才...就在刚才...他...他还摸我的屁.股呢！” 小书童满腔的怨气，死死的瞪着张毅，小脸也是微微一红，声音却越说越小，仿佛就如蚊虫轻语一般。 张毅心里暗暗把小书童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没想到啊，这小基佬居然还有指鹿为马的本事。 为了给自己出气，居然把自家公子都拉进了水来。 “哦？”刘断阳顿时脸上一喜，随之脸上便立刻做出一副义愤填膺之态，朝着张毅一看，见是个小厮模板打扮的青年，心中更是暗道上天助我，当下便朝李公子讨好道：“不过是个粗鄙之辈，与这般人计较未免失了身份。” 一边说着，刘断阳的眼眉间又看向了一旁的小书童，见小书童依旧死死的等着张毅，继续道：“不过这种人最是可恨，仗着身份低贱死猪不怕开水烫，是算准了我等碍于身份不好计较才如此大胆。” 随着刘断阳侃侃而谈，许多围观群众居然大声叫好，连带着看向张毅的眼神都从漠不关己变成了厌恶。 不过张毅却也没有计较，说上两句哥哥我身上又掉不了几块肉，他愿意说就让他说去好了，只要不耽误哥哥我办事谁管你是刘公子还是赵公子？ 想到这儿，张毅却是再也不想停留朝着前方便要自行而去。 可是那刘公子却根本就没有放过张毅的意思，身影一晃，居然挡在了张毅身前，脸上似笑非笑，折扇一甩‘呼啦’一声，一收一合间更显潇洒。 “我有让你离去吗？”刘断阳呵呵一笑，脸色却是更加的正气凛然，指着张毅朝着众人打量了一圈，高声道：“刚才李公子言说街道之上过于拥挤，行人间有所接触在所难免，我也是认同的！” 待他说完，张毅就有些纳闷了，这刘断阳明显是想踩着自己接触那李公子，听他刚才的口气根本就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可是最后却认同了李公子的话，如此一来如果再在此事上做文章岂不是自相矛盾吗？ 不过张毅却是知道，这刘断阳肚子里肯定憋着一肚子坏水，指不定还有什么后招等着自己呢！ 张毅也不急着离开了，既然这位刘断阳想要拿自己当垫脚石，就应该有被人打脸的觉悟。再说了，哥们我管你是什么江宁第一公子还是第二公子，惹毛了一个个的都别想好过！ 不过念叨着刘断阳的名字，张毅脸上顿时一乐，这阳都断了那岂不是太监么？亏他还一副风.流模样，顶着个太监名字也不嫌丢人，真不知道他爹当年是怎么想出这个极品名字来的。 “我说你这位刘..断阳，公子，难不成这条路是你家的？我连走都不能了？”张毅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刘断阳，把断阳两个字咬的极重。 “这条路自然不是我家的！”刘断阳哈哈一声大笑，张毅叫他名字的时候他自然能够听的出来张毅的小心思，不过他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道：“如果是旁人我自然不会管，可是你嘛....呵呵！还真过去不得！” 说着，只见他朝着四周一拱手，随即高呼道：“各位仁兄，我刘断阳虽说略有薄名，但也不至于于一小厮计较。不过这小厮用心不.良，到如今被我看出端倪便想脱身，今日我却是放过他不得！” 随着他话音出口，顿时人群中便响起一阵喧哗。 都不明白，这小厮又怎的用心不.良了？ 不止是他们，就连那俊美的李公子主仆此刻也被刘断阳的话深深吸引狐疑的看了过来，仿佛想要看出什么一般。 “断阳兄，莫非这小厮还有其他企图不成？” 这时候那跟在后面的黑衣公子也走了过来，正是那有着小诗圣之称的吴月柏吴公子。 “那是自然！”刘断阳郑重的点了点头，正声道：“方才此间拥挤到也是真，拥挤之际碰撞也是理所当然，可是吴兄难道就没有想过，还有一种人最是善于利用这混乱的机会盗人钱财。如若我所料不差，这小厮定然是看李公子主仆衣着华贵，想要行那偷盗之事，只不过被这位小书童察觉才罢手而已！如此恶贼不思进取，整日游手好闲，偷人财物，乃是我大周朝的毒瘤，平日里没遇见也就罢了，今日遇上我定然要将他捉拿见官还我江宁一个朗朗乾坤！” 第17章 王法是你家写的？ “可是..刘兄！这也只是你的猜测，并不能说明他就是小偷啊！”吴月柏沉吟了一下，开头道：“或许真是太过拥挤造成误会，再说又无证据，我等读书人明辨是非，万一冤枉了好人岂不是良心不安？” 吴月柏到是没有像刘断阳一般上来就扣帽子，而且言语也要稳重的多。 “吴兄此言诧异！”刘断阳被吴月柏一说老脸微微泛红，强自镇定道：“你观此人小厮打扮，定然是混迹市井之徒。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说的便是他这种人。吴兄常读圣贤书拳以圣贤之礼待人当为高风亮节，可是这种人却是万万不能心怀仁慈的，有道是管中窥豹，此人德行有亏我等还是将他送官，让官府处理为上才是！” “可是...” 吴月柏眉头暗皱，还想说话，却立刻被刘断阳打断。 “吴兄，别在可是了！我辈读书人深受圣人熏陶，自当为民请愿，虽说如今尚未金榜题名为国牧守一方，却也不能放任这等小人作乱。想当年孔圣先师心怀天下，有教无类，可也有诛杀少正卯的时候。我等切不可一时心软放任毒瘤横行造成大恶啊！” 刘断阳一字一句引经据典，说的那叫一个精彩，就连张毅此刻也不禁被他的强词夺理深深震惊。 没有想到啊，哥们不就过了个道，居然就成人这家伙口里的恶霸毒瘤了？一口偷盗的大帽子带下来，简直是铁了心想要把自己往监牢里送啊！ “刘公子....这样...会不会太过了？”那青衫李公子微微不忍，这种事情一旦见官依着刘断阳的身份在她看来张毅这个小厮自然是难免受到责难，虽说不至于被判罪那也是污人名声，于是踌蹴道：“反正我们也没什么损失，不如....不如就放过他吧！” 李公子语音低沉，似乎压制了原本的声线，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不过话说出来却让张毅异常受用。 心道，这基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啊！ 正想着，却只觉得一阵香风入鼻，不知何时这李公子居然走到了张毅的身前，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小块银子约莫二两上下递到张毅身前道：“这位公子，你还是离去吧！只盼你日后光明磊落，切莫行那龌蹉之事！” 玛德！还真把哥们当成小人了？ 张毅暗骂一声，看着那细皮嫩肉递过来银子的小手，真特么的白啊！ 随意，张毅一愣，这双手怎么就这么像个女人？ 顺着他那小手往上看去，却又不见那两团骄傲，正当失望之际那缕香风尤为刺鼻，那味道可不正是十七娘常用的香粉味道吗？ 再往上，再往上。 直看的李公子满脸通红，这才发现白玉一般的喉颈之处竟然没有喉结，而且那双二间还保留着细小的耳孔，如果不是仔细查看，还真看不出来。 看着小脸转用，当即便要发怒的李公子，张毅这才后知后觉，原来这货居然是个妞啊！ 怪不得那小书童被人一碰就立马发作，现在想来还真是让人回味呢！ 不过这小娘皮胸.前的那对东西怎么不见了？难不成是个天生的飞机场，如若不然自己也不至于现在才发现。 张毅暗自纳闷，手上却熟练的接住了那二两银子，心道，人家好心好意送自己银子，那儿有不拿的道理。如果不拿，岂不是辜负了人家的一番美意么？ 看着李公子又是银子，又是软语劝进，那小厮竟然还真敢厚着面皮接银子，刘断阳哪里还忍得住？ 当下走到张毅身前，讥笑道：“你这小厮运气倒好，李公子不屑与你追究，以后切要好些做人，勿要再行那鸡鸣狗盗之事，如若再让我看见定然将你送官查办！” 他一席话说的政正有词慷慨激昂，看到李公子决议化了此事他自然也不想再在此事上做文章，否则的话难免显得有些得理不饶人与他平日谦谦公子形象不符。 张毅一听立马就火了。 心里嘿嘿一笑，寻思着哥哥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居然还嘚瑟起来了。 当下张毅脸上微微一笑，先是将那二两银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放入衣兜，这才看向刘断阳道：“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日我到是见识了，不知道你口中所谓的圣人就是这样教导你的？” 张毅的话音不温不火，却异常清晰，顺便便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 不待刘断阳发话，张毅继续道：“刚才你也说了，所有的一切也只不过是你猜测罢了，姑且不说你到底有没有证据，光凭你这满口污蔑我便能告你一个诽谤之罪。再者恕我眼拙，不知你到底为官几品？不知是知府呢还是知县，又或者是县尉？一口一个罪名不要钱的往我头上定罪，不知道的还以为王法就是你家写的呢！” 想要泡妞，关我鸟事，可你却偏偏想要踩着哥哥我的头上装逼来显示你的嫉恶如仇、明辨是非，没门！ 一口浓痰狠狠的吐在地上，张毅再次呵呵一笑，玩味的看着刘断阳如何反驳。 “哼，巧舌如簧而已！”刘断阳气得脸上潮红，却一时间反驳不得。 正如张毅所言，刚才急于在佳人面前表现他根本未经过大脑，情急之下顺势才说出了那番话。 原本以为对方只不过一介区区小厮而已，就算是对簿公堂凭着他那高高在上的士子身份纵然无法将张毅定罪也不至于引火烧身，却不想此时却被张毅抓住话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直接一句王法是你家写的，简直是字字如刀，要让他去死啊！ 可以想象，一旦这句话对峙公堂，一个欺君罔上的罪名是跑不掉的，这样的罪名一旦坐实纵然他脑袋再多也是不够砍的。 “怎么？你满嘴胡言乱语，大逆不道就是正理？”看到刘断阳词穷，张毅那儿啃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当下嘿嘿一笑，道：“而我说的明明是大实话，就变成了巧舌如簧了？” 第18章 就怕你不出名 “你那小厮可知刘公子是何人？乃是我江宁堂堂第一才子，方才不过只是一时口误罢了，你如此喋喋不休究竟意欲何为？”看着刘断阳无力反驳，立马便有围观士子站了出来。 “不错，刘公子只是一时口误，你这小厮断章取义不当人子！” “......” 一时间，群情激奋，不止是那些读书模样的士子，甚至一些小姐、丫鬟都参与了进来，无一不是指着张毅。 “这位小哥，刚才刘兄也是无心之过，既然事实澄清不如就算了如何？”看着不断有人加入战团，吴月柏想了想虽然他也觉得刘断阳很是理亏，不过大家终归是士子于是打圆场道：“不如给吴某人一个面子，这件事就当它过去如何？” 随着吴月柏话音出口，场面立刻间便沉寂了下来。 毕竟吴月柏虽说名头不如刘断阳，但毕竟也是江宁有名的才子，有他出面调停其他士子也不好再说什么。 看着群情激愤的人群，张毅不禁感叹，想不到这位太监公子的名望还挺高啊！哥哥我才不过数落了他一句话，就有这么多人帮着维护，看来名望这东西还挺管用啊！ 想到这儿，张毅心里嘿嘿一笑，眼睛随意看了一眼旁边的刘断阳，只见他此时早已没了刚才的惊慌，甚至脸上还有了几分得意之色。 贱人果然矫情！ 不过....哥们还真就怕你没名望呢！你名望越高，粉丝越多，哥哥我还省却不少功夫了！ 张毅眼珠子一转，心里一个想法便渐渐成型，脸上也渐渐变得一副不屑之色，对吴月柏道：“无心之过？你信吗？” 说着张毅声音不禁提高了几分，大声道：“我与你们口中所谓的刘公子素未谋面，可以说互不相识，说来也是一无怨二无仇，不知各位可是认同？” 场中虽然还有人不愤张毅先前的言辞，听到这话却也点了点头。 正如张毅所言，两人一为天子宠儿名声在外，乃是江宁堂堂第一公子，而张毅却不然，一介小厮那是再普通不过的人了，这样的两个人无论是身份、地位注定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集，至于恩怨，那就更不可能了。 “既然我和这刘公子无冤无仇，为何这刘公子便可以对我横加指责、诬我偷盗之罪？”张毅接着道：“诸位中都是读书人，想必对我大周律也是知之甚详，偷盗之罪鞭五十，盗银值一贯者劳三年，十贯者劳十年.....” “我不过区区小厮，如若被坐实罪名，岂不是不仅一身污名无法洗刷，更是要受那漫长的牢狱之苦，可以说就是因为你们口里这位刘公子所谓的一时口误，我这一生便被他毁了！” 张毅一席话说出，在场众人无不沉默。 他们都非常清楚，张毅说的都是实情，一旦这偷盗罪名被坐实后果极为严重，哪怕不能坐实罪名，这年头一旦名声有亏根本难以做人。 这时候原本还口口声声想要为刘断阳打抱不平的人此刻也是一脸尴尬。 刘断阳知道，此时如果不说出个子丑演卯来，他这江宁第一才子估计是要做到头了。更何况，一个小厮居然将他逼迫到如此境地，让他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担忧。 “哼，本公子当时说了，一切不过是猜测而已，便是上了公堂你只要胸怀坦荡又何须惊慌？你三番五次狡辩，我看你只怕是心里真的有鬼才是！”刘断阳赶忙辩解道：“更何况本公子乃是堂堂秀才，虽功名未成但也不至于刁难于你，一时口误竟然被你倒打一耙，诸位仁兄作证我刘断阳说的可是实情？” 一时间众人便又开始窃窃私语。 张毅说的在理，刘断阳说的也和情，不过终究站在刘断阳一方的人占了多数，毕竟在他们看来刘断阳贵为江宁第一才子，名声在外，一时口误那也是可以原谅的。 “刘公子所言甚是，这小厮巧舌如簧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刚才看那小厮几次三番想要溜走定然是做贼心虚....” 起初还是窃窃私语，很快便有不少人占出来支持刘断阳，张毅刚刚才搬回一般的局面立刻便再次倾斜到了刘断阳的一边。 “这位小哥，你....不如还是赶快离去吧！”李婉茹此刻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碍于人多嘴杂劝张毅道：“事已至此想必刘公子....也不会为难与你！” 起初她听信刘断阳之言虽不觉得张毅一定是贼偷，却也信了几分。可是后来张毅一番话却也句句在理，让她打消了疑虑。到了后来刘断阳不仅毫无愧疚之意，凭着一句口误居然还想联合众位士子对张毅口诛笔伐，无疑让她心里万般失望。 然而刘断阳却是为了替自己出头才趟上这件事的，李婉茹一时间却是左右为难，情急之下也只的让张毅离去少受羞辱。 “多谢公子美意了！”张毅愣了一下，没有想到眼前这妞儿居然关心自己的处境，心道，这小娘皮看来也不是坏人嘛！就是不知道换成女装之后到底是什么模样，要是长的漂亮的话弄回去当老婆也不是不可以啊！ 虽然是感谢，张毅却是早有打算，看着刘断阳上蹿下跳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正愁着如何提高春芳楼的名气，如今有了刘断阳这位江宁第一才子的配合想不出名都难。 “呵呵，古语有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算是当今陛下也曾下过罪己诏。”张毅朝前一步，对刘断阳调笑道：“照你此般说法你身为秀才便不会有错，莫非你觉得你比之陛下还要高明不成？依我看，什么江宁第一才子，全都是狗屁，如果你这水平也能代表江宁，那我岂不是可以自称为天下第一才子了？” 张毅这会让哪里会理会刘断阳早已经火冒三丈，脸上不屑之色更浓，讥讽道：“原本今日不想与你计较，你既然号称江宁第一才子，不才当为天下第一才子那就勉为其难出几个对联考校你一翻，看看你这位才子到底是才子的才还是庸才的才，只盼待会儿不是蠢材才好！” 第19章 替我写几首诗词就行 张毅话一出口，顿时便引来哄然大笑！ 出对联考校刘断阳刘公子，这特么不是开玩笑吗？ 要知道江南本读书人众多几乎占据全天下七成，而江宁又是江南文汇之地，占尽江南一半士子，刘断阳能在江宁有着第一公子之称自然是有真才实学的，否则的话也不可能在数以万计的士子中脱颖而出。 这个道理张毅自然清楚，不过....他要的正是这个效果。 就好比打广告，一半地方台就算是全天候霸频然而受众有限，能知道的人却是不多。 可若是在zhong央电视台来那么哪怕只是10秒的广告，那效果也绝对不是前者可以比拟的。 所以这其中就是一个关注度和知名度的问题。 如果能够在文采方面力压刘断阳，甚至只要略胜，那么这便是一个大广告，到时候只要捎带报下春芳楼的名字，呵呵.....绝对劲.爆！ 看着狂笑的众人，张毅心里也是直乐，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不过他此刻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毕竟演戏总要代入角色不是？ 当下张毅脸上的愤怒之色越发浓郁，并且带着一种不甘、无奈的味道。 毕竟按照两人的身份来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纵然刘断阳不接招他也无可奈何。 之所以绕来绕去，又是演戏又是激将法的目的便是把刘断阳往诗词歌赋上拉，然后靠着群众对刘断阳的盲目崇拜对他施加压力。到时候惊天地、泣鬼神的作品随意丢两首，然后直接ok！ 正如张毅想像的那样，刘断阳自持身份原本也没打算参与张毅的闹剧。 毕竟这年头士子可都是非常珍惜羽毛的。 “考校？你配吗？”果然，当众人笑够之后，刘断阳才高高昂起他那张俊秀的脸蛋，仿佛看着天一样，高傲道：“本公子自由熟读经书虽不说博古通今但也自负有几分才学，可你不过一介白丁，倘若真与你比划岂不是抬举了你？再则，这世上多有沽名钓誉之徒，本公子胜了那是天经地义也是胜之不武，可你偌输了一句能与我较高下岂不是抬举了你？” 刘断阳一字一句缓缓道出，加上他那洁白长袍傲然而立，一副高深莫测的士子形象更加的深入人心。 诚然，众人心里也非常认可刘断言的话，可是刘断阳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他对于他的这些粉丝来说是如何的重要。 在平日里能听到刘断阳一首诗词那都是竞相传送，更不要说逮住野生活人一只，这个时候能亲耳听到他们的偶像对对联这无疑是一个难以抗拒的诱.惑。 “刘公子乃是我江宁第一才子自然是碾压这小厮无数倍，不过....刘公子，这小厮出口狂妄若不给他点儿颜色看看岂不是让他小瞧了？” “对，刘公子大可不必介意，权当是陪着小厮玩玩，我等也好借此机会一睹公子的风采啊！” “早闻刘公子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我等洗耳恭听！” “对死他，刘公子，我们支持你！” ...... 顷刻间，众人再次哄闹成一团，一个个打了鸡血似的怂恿刘断阳出手。 “哼，大家都看到了，这刘公子不过是沽名钓誉之徒，本公子乃是天下第一才子，他这个江宁第一才子见了本公子自然不敢了！”张毅嘿嘿一笑，已经带动起了众人的情绪他自然也不想装疯卖傻的演戏，道：“不过既然他不敢接我的对联，也好说，只需在我面前写一个大大的服字，我便绕了他又如何？” 张毅又朝着正看热闹的漱芳斋伙计吩咐道：“伙计，还不笔墨伺候？” 说话间一小块银子已然丢了过去，正是方才李婉茹给的那块。 伙计眼疾手快一把接过银子，想也没想便朝漱芳斋走去，这会儿他可管不了什么公子、士子的，有银子拿才是王道，转眼功夫一张八仙桌楞是被他给扛了出来，笔墨纸砚样样俱全。 “与你比斗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却是要有点儿彩头才好！”刘断阳脸上也是微微一笑，折扇轻摇道：“如若不然是个人便要与我比试，只怕我天天不睡觉也忙不过来吧？啊？哈哈哈哈哈！” 刘断阳此刻算是恨极了张毅，他心里想道，现在既然已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没有拒绝的可能那便干脆反将这小厮一军。 更何况在他的眼中，张毅那是肯定拿不出多少银子的，就看张毅那身打扮别说千两、万两，只怕就算是五十两银子也能让张毅倾家荡产。 想到这儿，刘断阳脸上傲然之色更盛，右手轻扬，一块灵通剔透的玉佩便出现在乐手里。 显然，这块玉佩正是刘断阳随身之物，玉佩纯洁无暇，一看便不是凡品。 “这块玉佩乃是家父所赠，市值约莫三百两银子，今日我便拿它做彩头你可敢接？“刘断阳眼睛闪过一丝戏虐的笑容，朝着张毅道。 “哇！市价三百两的玉佩啊！刘公子果然大手笔！” 伙计眼疾手快一把接过银子，想也没想便朝漱芳斋走去，这会儿他可管不了什么公子、士子的，有银子拿才是王道，转眼功夫一张八仙桌楞是被他给扛了出来，笔墨纸砚样样俱全。 “与你比斗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却是要有点儿彩头才好！”刘断阳脸上也是微微一笑，折扇轻摇道：“如若不然是个人便要与我比试，只怕我天天不睡觉也忙不过来吧？啊？哈哈哈哈哈！” 刘断阳此刻算是恨极了张毅，他心里想道，现在既然已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没有拒绝的可能那便干脆反将这小厮一军。 更何况在他的眼中，张毅那是肯定拿不出多少银子的，就看张毅那身打扮别说千两、万两，只怕就算是五十两银子也能让张毅倾家荡产。 想到这儿，刘断阳脸上傲然之色更盛，右手轻扬，一块灵通剔透的玉佩便出现在乐手里。 显然，这块玉佩正是刘断阳随身之物，玉佩纯洁无暇，一看便不是凡品。 “这块玉佩乃是家父所赠，市值约莫三百两银子，今日我便拿它做彩头你可敢接？“刘断阳眼睛闪过一丝戏虐的笑容，朝着张毅道。 “哇！市价三百两的玉佩啊！刘公子果然大手笔！” 第20章 往上不是南北（求各位大爷助攻） 张毅拿出的自然便是李春芳的那只翡翠镯子，看到这只镯子饶是刘断阳也不禁一时失神！ 极品！ 真正的极品！ 如果说他那面玉佩属于难得一见的珍品，那么这只镯子无疑便是即便是有银子也不一定能够买到的极品。 常言道有价无市，就是这样的情况。 毕竟玉佩虽说用料和刀工都是上上之选，但是毕竟玉佩用料选择性要大的多，而且即便是一些边角料只要合适也能制作。 可是镯子不同，它的直径就注定了玉镯用料的大小，再加上品质，直接让其身价比之玉佩高多少。 无论是刘断阳还是吴月柏，又或者是李婉茹乃至于在场的一些商贾、文士，都看的出来，张毅手里这件翡翠镯子绝对是件宝贝。 作为当事人的刘断阳此刻找就笑开了花，这完全就是意外之喜啊！ 他完全没有想到面前这个看似穷酸的小厮居然能够拿出这么一件东西来，简直就跟白送他一样！ 至于会不会输？ 简直就是开玩笑！ 他刘断阳是谁？是江宁第一才子！是整个江宁府年轻一辈读书人中的巅峰存在！ 怎么可能在对联一道上输给这么一个下贱之人？ 所以这时候的刘断阳完全已经将翡翠手镯视作成了自己的东西，而现在只不过是让张毅代为保管一会儿而已！ “刘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么做....似乎不太好吧！”吴月柏这个老实人依旧还想劝慰道：“这小厮指不定是那家的仆役，那手镯一看就是不凡之物，想必定然是他主家之物，倘若输与你只怕他回去之后难以交代啊！” “刘公子，难道真不能看在我的面上网开一面么？” 未待吴月柏说完，一旁的李婉茹也赶忙道：“这只手镯在刘公子手中不过区区玩物，但在那位公子手里却关乎性命，宛如恳请公子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李婉茹如今早已经看得分明，在她想来，张毅那边只怕是铁了心想要换回颜面，可是....可是他一介小厮纵然旁听过一些文书只怕也只是皮毛。这样的功底如何能与刘断阳相比？ 再则说了，张毅此刻已经拿出手镯应下了赌约，想要挽回已经再无可能，唯有刘断阳毁约恐怕还有一线希望。 毕竟刘断阳名声在外，就算是毁约别人也只会认为刘断阳高风亮节，不与一介小厮一般见识，说不定还能成就一段佳话。 然而刘断阳会放弃吗？ 可是即便再无可能，李婉茹还是想要一试，她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到，刚才的话里已经暴露了她的身份。 宛如？张毅嘿嘿一笑，原来这妞叫宛如啊！连同李姓全名岂不是叫做李婉茹了？不过这妞难不成和哥哥我犯冲？ 怎么老是三番四次坏哥哥我的好事，不过这个名字好耳熟，在哪儿听过？ 正当张毅还在思索什么时候听过李婉茹这个名字的时候，刘断阳又...开始装逼了！ 只见刘断阳一副无奈状，仿佛心中万般纠结一般，郑重的对吴月柏和李婉茹一抱拳，道：“吴兄、李兄，不说先前我刘某已经给过这小厮机会他不珍惜，可是二位可曾为刘某想过？ 正所谓人有三信，信义、信德、信言，我与他已订赌约已然如果反悔岂不是无言无信之人？更何况自古无规矩不成方圆，在你等想来刘某可能过于苛刻，实则也是为了小惩与他，倘若我胜出之后只需他家主人上门道歉，这玉镯交还与他也就是了！” “呵呵！刘公子果然不愧是咱们江宁第一才子，这话就连我都差不多信了！就是不知刘公子可曾听过一句话？”张毅面带微笑，心道这家伙简直就是传说中君子剑岳先生第二啊！这又当表子又立牌坊的，门清啊！ “什么话？”刘断阳依旧云淡风轻，一副君子如玉之态。 “贱人就是矫情！”张毅可不管刘断阳是什么狗屁才子，当下便道：“既然赌约已成，我这有三幅对联以一个时辰为限，你只需对出两幅便算你赢可好？” “哼！理当如此！”刘断阳面色一黑，咬牙道，“希望你待会儿还笑的出来！” 到了此时吴月柏和李婉茹也知道再说无益，也只好停止劝说，到是李婉茹那小书童此时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差点儿笑出声来。 这个小娘皮看来巴不得哥们我出丑啊！ 张毅眼睛斜瞟了小书童一眼，等哥们以后赚了银子定要把这小娘皮买回到春芳楼去，每天接.客三百个，少一个都不许吃饭！ 一边想着某书童跪倒在自己膝盖下哀求的情形，张毅整了整衣衫，都说春风吹战鼓擂，当今社会谁怕谁，朝着刘断阳一步跨出，当下道：“我这第一联六个字，往上不是南北！” 张毅第一联一出，下面顿时就炸开了锅！ 往上不是南北！这尼玛的对联别说一般士子，就算是念过几天私塾的人他也能对出来啊！ 太简单！ 这简直就是把镯子往刘断阳兜里送啊！ 不过虽然下面乱做一团，大家也还是能够理解。 毕竟人家只不过是个小厮，能识俩大字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做人不能太苛刻，更何况还能出一幅...对联...想必在小厮界只怕也是人才了。 只是...小厮中的人才，他..还是小厮！ 吴月柏一脸叹息。 李婉茹愁容满面。 小书童笑的都差点儿蹲在地上..... 刘断阳也想发笑，看着四处晃动的人群，终于还是忍了下来！ 他不住的告诫自己，形象，形象，一定要保持形象！这样的对联他甚至想都不用想脑海里立马就生成了一副工整、押韵的下联，脱口而出：“你且挺好了，你这上联上是往上不是南北，我对的下联是在下不是东西！” 说着，刘断阳再次作出一脸高深莫测状，鼻孔朝天，眼望白云，就等着众人鼓掌叫好！ 秒对！ 这就是秒对！ 虽然这对联是简单了点儿，可是哥们秒对足以证明自己的学识已经和一般人不在一个层面上！代表着自己江宁第一才子实质名归！ 可是...等了好久，怎么没反应？ 第21章 在下不是东西（求收藏、推荐） 刘断阳很纠结。 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产生了幻觉，掌声呢？赞叹声呢？ 怎么什么都没有？ 人群中。 所有人都懵了！ 几乎每个人心里都在不断反复的默念着这副完整的对联。 往上不是南北。 在下不是东西！ 可是.... 没有一个人念出声来，如果念出来不就是骂自己不是东西吗？ 吴月柏脸上一阵抽搐，眼睛看向了正一脸坏笑的张毅。 李婉茹眉头紧皱。 小书童一张嘴张的快要塞下去一个馒头。 ..... 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而且....静的可怕！ 刘断阳简直是望穿秋水，为了保持风度脖子一直仰望天空....脚都站麻了！ 可是...后面依旧没有反应，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 “二大爷，那人为什么说他不是东西？”不远处，一个约莫四五岁的童子朝旁边一位书生模样打扮的胖子问道：“可是我觉得他是东西啊！不对...他是人，他不是东西！也对不对....” 童子一脸的纠结，摇晃着脑袋自言自语，这个问题让他苦恼了好半天。 “嘿嘿！”胖书生尴尬的笑了笑，一副便秘的样子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已经即将即将暴走的刘断阳，然后又看了看脸上早就笑开了花的张毅，两人顿时都认出了对方。 胖书生揉了揉眼睛，刚才张毅是背对着他的方向，一直觉得张毅眼熟这时候才发现居然是那位春芳楼的小厮。 而张毅也是不禁感慨，这胖书生居然是昨晚在春芳楼里想用诗词打动十七娘写出了“低头看裙角，仰望白玉猪！”极品诗的步惊风步公子。 “想不到步公子真有雅兴！”见到了熟人，张毅赶忙朝步胖子打了个招呼，这位可是春芳楼的衣食父母，虽然小气了点儿.... “啊！”步胖子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不是坑人吗？心道，这下可被害惨了！ 他今天本来只是路过，却不想看街上围满了人便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围观了一下。当然，以步公子的体型自然是挤不进去的，本想着既然挤不进去索性走的人。 可是他那里想到里边居然有刘断阳和吴月柏两位大才子在里边，所以才停了下来。 然而正道是人在山中坐，祸从天上来。 让步惊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偶像看到了，却活生生的被自己的小侄子给得骂了！ 这还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那始作俑者居然是张毅，还和他套近乎。 如此一来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他和张毅很熟吗？ 可以想象，今日之后...不...从现在起，刘断阳肯定是把他给恨上了。 步惊风暗暗叫苦，可是人家张毅已经朝他打招呼了，他还能如何解释？难不成告诉刘断阳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可是就算这样说了，那也要有人信啊！ 果然，把都低下来的刘断阳脸色早已经变得铁青，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步胖子。 “刘公子，你听我解释....”步惊风这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爱看热闹的毛病怎么他就改不了呢？ “哼！步公子是吧？”刘断阳瞟了一眼一脸郁闷的步惊风，阴沉道：“这位是你的朋友？” “当然是朋友，昨儿步公子才在我家喝酒呢！”不待步惊风回话，张毅笑呵呵的接过话道：“难不成步公子交朋友还需向你这位刘公子请示？” “自然不用向本公子请示！”刘断阳没好气的道：“不过步公子三步成诗的本事刘某到是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是人如其名。你既然和他是朋友，正所谓臭味相投，真的是古人诚不欺我！哈哈哈哈哈！” 张毅望着仿佛石化一般的步胖子心里那个爽啊！小样，居然还想泡十七娘，看哥们我不整死你！ 不过这步胖子还会三步成诗？ 张毅不禁身上立马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就步胖子那水平，三步念一首打油诗恐怕都没那本事，现在这话从刘断阳嘴里说了出来，显然已经达到目的了。 不过他也清楚，这样做无非也只是让步胖子难受一阵子罢了！ 据张毅所知，这位抠门的步公子不仅没有什么文才，而且还一直受广大士子排挤，最为难得的是向先生送束脩居然抠门到用陈年老货代替，可谓也是曾经轰动一时。 有了这样的毛病无论是同窗之间还是其他士子中，他的名声自然就臭了。 这家伙虽然文才没有，却又是个爱装逼的主儿，其他的清楼里文化低没办法混，这才成了春芳楼里的常客。 正因为如此，步胖子和其他士子俨然就成了两个阵营，常言道穷不与富都，步胖子家里有钱一般士子也懒得招惹他。 但是虽然胸无点墨，却不妨碍步胖子有颗才子的心，有着江宁第一才子之称的刘断阳便理所当然成了他的偶像。 只是如今热脸贴了冷屁.股，让步胖子郁闷的同时也暗暗将刘断阳给恨上了。 不就会念两首鸟诗吗？ 谁不会啊！ 看到两人各自不爽，张毅嘿嘿一笑，脸上装作万分敬仰的样子朝着刘断阳道：“果然不愧是江宁第一才子，我这对联号称百年中无人能够对出居然被你眨眼间便对出了，真实让本小厮汗颜啊！” 张毅不提还好，这一提，刘断阳就差没气得吐血了。 百年无人能对，去特么的百年无人能对！ 这尼玛完全就是埋了个坑让自己跳啊！ 刘断阳可以想象，刚才自己对的下联恐怕不出半天便能传遍整个江宁，到了那个时候一句在下不是东西绝对能让他恨不得去死！ 丢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雕虫小技！”刘断阳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冷冷道：“你还有一次出联的机会，有什么本事全使出来吧！待会儿....呵呵，可别怪本公子没有提醒你！” 张毅上联是‘往上不是南北’，刘断阳对的是‘在下不是东西’，虽说着下联有那么点儿侮辱自己的意思，但是不可否定的是这对联还真对上了。 两人赌约是三联两胜，现如今刘断阳已然对上了一联，之后两联他只需再对上一联那便是胜出了！ 第22章 烟锁池塘柳 新的一周求一求推荐票和收藏，同时也感谢骚年们的鼓励和支持！对于很多兄弟说更新的问题大脸先保证一日2更，在接下来的几天后再规范下固定更新时间可好？ 另外欢迎大家加入本书的书友群：426883727 ************************************** 听到刘断阳看似好意的提醒，众人才回国未来。 对呀，这不是在赌斗吗？ 纵然方才刘公子一时不查，让这小厮在口头上讨了便宜，但终究只是一时便宜，虽说那下联有些有辱斯文但毕竟也算是对上了。 如果刘断阳再对出一副对联，那么这场赌斗便是由刘断阳胜出。 现如今两人已然势同水火，刘断阳更是放出话来，如若想要日后拿回这翡翠手镯须得这手镯本人亲自登门道歉，到时候这一联之仇还不是想报就报？ 再说了，哪怕到时候那翡翠的主人没脸登门道歉，那便更好，刘断阳不但平白得了这么一件极品手镯，而且一个小厮居然敢拿着主人家的宝贝与人赌斗，而且还输了，张毅会有什么下场？ 想到这儿，不少都开始同情起眼前这个小厮起来。 “别看这小厮如今猖狂，这次弄丢了主人家的镯子回去之后指不定会不会被活活打死呢！” “哼！这便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区区一介小厮居然妄图与刘公子对对联，简直就是粪坑里点火把，找死啊！” “呵呵，找死已是必然，就是不知道这小厮是怎么个死法，真是好期待啊！” ..... 二联未出，更多的人都开始议论起张毅的下场了。 正如他们议论的那样，在大周朝虽说并无奴隶一说，往往小厮都是卖身入府的仆役，既然卖身了身家性命自然全都是主家的了。 当然，仆役死了按律官府也要盘查，不过这种事情往往只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主家花点儿银子打点一下也就过去了。 正是因为如此，几乎所有人的心中此刻都给张毅打上了死人的标签。 一时间有人幸灾乐祸，有人若有所思，有人心有不忍.... 张毅冷眼旁观，对这些人的表情不屑一顾，嘴角的笑容依然灿烂。 “看来刘公子能对出第一联看来还是有些水平的！“张毅玩味的看着刘断阳，他把水平儿子说的极重，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还是真的夸赞，继续道：“这第二联那我便出个稍微有点儿难度的吧！” 说着，张毅来回在场中走了几步，仿佛若有所思，沉吟了一下，才道：“这第二联乃是五字联，刘公子听好了：烟锁池塘柳！” “哈哈，还以为是什么千古绝对，原来是个五字联啊！”当下便有一个瘦高个跳出来讥讽。 在他看来，五个字而已，不要说刘断阳，就算是一般士子那也是像吃饭喝水一样嘛！ 要知道，在大多数人眼中，对联的难度往往是与字数挂钩的。 字数少相对变化就少，声韵、字意也好把握。 可若是字数太多，组合下联的时候难度无疑就呈倍数增加。 所以几乎所有人这一刻都觉得张毅就是个逗比，还是个作死的逗比！简直就是在鲁班门前弄大斧——献丑啊！ “原本看这小厮自信满满还以为有几分本事，如今看来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我赌刘公子十息之内便能对出下联！” ...... 待张毅第二联一出，场面立刻又炸锅了。 没有人看好张毅，甚至在他们眼中张毅只不过刘断阳高筑名声中的一个小小的石头，众人以后口中又一道谈资。 “公子，少时可否去一趟百花楼？”李婉茹心有不忍，缓缓走到张毅身边压低声音对张毅道：“此事因我主仆二人而起，我..定然助公子脱离险境！” 看着李婉茹有心帮衬张毅一把，小书童顿时就不干了，赶忙对李婉茹道：“这小厮自己找死关公子何事？方才刘公子早就给过他机会，自己不珍惜反而戏耍刘公子，照我看来被主家打死才好！” 刚说完，小书童顿觉自己刚才似乎有逾越之举，顿了顿才又劝说道：“再说了，公子赚钱也是辛苦，怎能平白无故拿给不相干的人？而且...而且以后....” “多嘴！” 李婉茹瞪了小书童一眼，却并没有过多的责罚。 “那就先谢过宛如姑娘了，嘿嘿！”张毅朝着李婉茹一拱手，心里默念着李婉茹的名字，我的乖乖，先前总觉得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原来这小.妞竟然是百花楼的花魁啊！ 都说宛如姑娘不仅长得漂亮，还是一个大名鼎鼎的才女，今日一见也不怎么样啊！ 张毅一边腹诽，心里暗自得意，说话的声音也是压的极低，笑道：“不过恐怕本小厮要辜负姑娘一翻美意了，我这对联可不是什么自以为念了两天书就号称什么才子的货色能够对的上来的！” 他的声音先是极低，只有两人才能听见，可是说到后面的时候突然放高，竟然传出老远。 “啊！~~~”李婉茹一惊，她想不到自己的身份居然早已被人察觉，正想要再询问之时旁边一名士子已然愤然出口。 “狂妄！”那名士子大步上前，可是刚走到一半脑子里却回想起了刚才张毅的对联，烟锁池塘柳.... 怎么对？怎么对？ 一时间他的嘴张的老大，额头上更是冷汗直流，这副对联...不简单啊！ 只见他那将要谩骂出口的话却如同吃了只苍蝇一般哑然而止，竟然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时候所有人都才注意到，身为当事人的刘断阳公子此时同样也是一副沉思之态，愁眉紧锁楞在了那里。 这下众人顿时懵了！ 难道这对联真的那么难？ 紧接着原本还蠢蠢欲动，想要拍刘断阳马屁的人也不闹了，一个个也开始苦苦沉思起来。 说来这些人虽说没有刘断阳有名，但也都是读书人，甚至不少人已经有了功名，这略一思索之下才发现这联特么的简直太难了！ “烟锁池塘柳！” 虽然仅仅只是五个字，却是以五行排列。 烟为火，锁为金，池为水，塘为土，柳为木，不仅包罗五行，更是以短短的五个字完美的勾勒出了一副池塘柳木生云烟的图画可谓是既可称联亦可称诗，可以说这副对联已然无解。 第23章 等灯登阁各攻书（求收藏、推荐） 无解！ 吴月柏脑海里同样出现了这两个字！ 与一般士子想比，他的学问自然要高出不少，正因为高的太多所以才第一时间觉察到了张毅这道上联的可怕。 可是纵然他苦思良久心里却依然找不到切入口。 既然无解那便是绝对，只是这样的绝对从一个小厮口中说出来这这无疑让吴月柏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他不禁朝张毅看去，只见张毅正一副看猴戏的模样看着正在苦苦冥思的刘断阳心里突然生出一种错觉，难道这小厮真是胸有沟.壑？ 这一刻他不禁回想起刚才张毅屡次所为，无论神态还是口气似乎....似乎根本就没有把刘断阳这个江宁第一才子放在眼中。 甚至他还口出狂言，如果刘断阳也能称作是江宁第一才子，他自己便能称之为天下第一才子！ 只是...只是.... 吴月柏觉得脑子有些混乱，一个小厮真的有可能比一名用心苦读十数年的才子学问还高吗？ 然而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在吴月柏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不禁他不相信，所有人都不相信。 毕竟学问这东西可不是大白菜，半文钱一斤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这不仅需要天赋，而且还需要十年如一日孜孜不倦的用心学习才行。 如果一介小厮都能成为才子，他们这些读书人岂不是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看来这小厮运气不错，这对联应该是不知道那位不出世的高人所留，却被他听了去！” “兄台所言正是小弟所想！” “哎，看来刘公子这一联短时间是很难对出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众人都已经发现了这第二幅对联其中隐含的五行含义，在为刘断阳担忧的同时也不禁感叹张毅的运气。 当然，这些人虽然这样说，脑子里却是一直在暗暗思索想要对出这对联。 要知道刘断阳可是江宁第一才子，除了刘断阳之外小诗圣吴月柏也在其中，他们两位可谓是小一辈中学问顶尖的存在。 既然他们两人都对不出的对子，万一自己要是对上了呢？那岂不是代表着自己的学问比他们还要高吗？ 这便是人心 嘴里把你捧的高高在上，可若是一旦有机会取而代之，这些人却是根本不会留情。 经过短暂的私语之后，整个场面立刻便又沉寂下来，都开始继续研究起了对联，期望自己对出名利双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一刻钟！ 两刻钟！ 刘断阳的眉头越皱越深，脸色也越发的阴沉。 是的，他对不出来！ 饶是他穷极满身才华.....依旧对不出来！ 此刻他看向站在前方正肆意望着自己的张毅心里恨不得一巴掌抽过去。 可是他不能！ 他暗暗告诉自己，要注意形象，要注意形象，这副对联不过是张毅一时好运，他还有机会! 哪怕是这副对联他对不上，到如今也只不过是平手罢了！ 除此之外第三幅对联那才是胜负的关键，他相信凭着自身的才华第三幅对联定能胜出，到了那个时候他刘断阳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这副对联想必是你听人所说吧？”想到这儿，刘断阳当下心里顿时好了许多，也不再纠结一时之失，朝着张毅隔空一拱手，笑道：“此联高深，仓促时间刘某自问对不出来，还请出第三联！” “哦?”张毅哈哈一笑，皮笑肉不笑的也是一拱手，问：“咱们约定的时间可有整整一个时辰，从第一联到现在还不到三刻钟呢，你要不要再想想？嘿嘿！指不定你多想上那么一会儿就能对出来了呢！到那个时候我这翡翠镯子可就归你了！” 张毅一边笑，那只翡翠镯子又被他拿在了手里还朝着刘断阳晃了晃。 “多谢好意！”刘丹阳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脸上却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感谢道：“刘某虽自认有几分学问不过还有几分自知之明，还是请出第三联吧！” 虽然认定张毅这副对联是拾人牙慧，可是经过前面两联刘断阳却再也没有半分轻视之意。 能听到一副绝对没准就能听到两幅，甚至三幅。 虽然刘断阳自己也不信天底下有那么多绝对，但是却也心里泛起了忐忑的感觉。 “那我便出第三联了？刘公子真的不用再考虑考虑？”张毅却并没有急着出上联，而是继续追问了一句。 正是这一句刘断阳整个人终于轻松了下来。 在他看来张毅既然支支吾吾，那不就是想拖延时间吗？说白了就是不自信的体现！既然不自信更能说明刚才的第二联是张毅不知道在何时机缘巧合之下听说过而已，现在自己要对第三联便惊慌了。 “还请出第三联吧！”顿时，刘断阳立刻恢复了自信，半天都没有打开的折扇又被他‘唰’的一声打了开来，一边故作风雅的扇着风，一边道：“你没有第三联这场赌斗刘某人就要却之不恭了！” 没看出来啊，都要输了还能这样装逼？也不知道大深秋的还扇扇子冷不冷！ 看着刘断阳自信满满胜券在握的装逼模样，如果不是两人站在对立面，张毅甚至都想给这家伙竖一根大拇指。 我的乖乖，装逼一绝啊！ 不过既然刘断阳已经发了话，哥们我也不能让人败兴而归不是？ 张毅嘿嘿一笑，当下道：“既然刘公子想要跳过第二联对第三联那我便出第三联了！” 说着张毅还朝小书童眨了眨眼睛，引得小书童一个白眼飞来才笑道：“我这第三联便是：等灯登阁各攻书！” 顿时，刘断阳差点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尼玛！ 又是一个绝对？ 不仅是刘断阳，所有人的眼睛都快掉了一地。 刚才才来了一副‘烟锁池塘柳’你特么的立马又来一副‘等灯登阁各攻书’？而且，而且还都特么是绝对，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要知道大周朝文风盛行，诗词歌赋、对联曲艺可谓是风靡全国。然而这么多年来能被称之为绝对的那也就这么几幅而已。 而这些绝对俨然都被四方流传成就了一桩桩佳话。 可是今天一连出了两幅绝对，出联的居然是一个小厮，什么时小厮都那么牛，你特么怎么不上天呢？ 第24章 一段佳话 静！ 静的可怕，然后又从沉静变成了沉默！ 沉默的仿佛时间都凝固在了这一刻！ 此时每个人脑海都刹那空白，眼睛都看向了场中那个面带坏笑的小厮！ 而这一刻，他就是焦点！ ‘等灯登阁各攻书！’ 这是一个七字联，见联如字，意思便是等灯照明然后等上阁楼看书，非常浅显易通。 可是之所以被称之为绝对那便是出自这‘等灯登’三个字上。 ‘等’、‘灯’、‘登’三字谐音，‘等’是一个多义词，在这里是等候的意思。而‘灯’则是名词，然后到了‘登’却成了动词。 正因为谐音，而且还用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将一连串的动作、事物都揉进了对联中，这就非常难得了。 这样的对联不要说他区区刘断阳，就算是真个大周，张毅都觉得估计没几个人能对的上来。 要知道这副对联 三幅对联，第一副狠抽江宁第一才子刘断阳的脸面，另外两幅绝对，震惊全场！ 这一刻江宁第一才子被他踩在脚下！ 这一刻他成功逆袭完成了从小厮到有文化小厮之间华丽的转变！ 从这一刻起，这三幅对联和他的故事将传遍江宁！ 只是.... 只是这一切仿佛梦幻，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可是清醒过后的现实却让他们回到了理智。 “张毅！”步胖子满脸堆笑，大步上前一巴掌拍在张毅肩膀上，仿佛他真和张毅万分熟识一般，笑道：“好样的，我果然没看错人！这次你能三联难倒刘断阳也不枉我平日里指点你一翻。难得今日公子我心情好，晚上我做东，咱们到百花楼不醉不归！” 什么情况？ 张毅一脸不可思议！心道，哥们和这货很熟吗？ 不过想想也是，这步胖子虽然和自己没什么交情，但毕竟也算是春芳楼里的常客不是？如今自己当着众人落了刘断阳的脸面，作为刚刚热脸贴了冷屁.股的步胖子自然也想找回几分脸面。 百花楼么？ 张毅不禁眼睛看了看一旁还在念念有词的李婉茹，刚才这小.妞不是也让哥们我去百花楼吗？ 这样看来自己和那百花楼还真是有缘啊！ “侥幸，侥幸！”张毅顿时哈哈一笑，朝着步胖子拱手道：“能略胜刘公子一筹全是运气使然，既然步公子晚上做东....嘿嘿，那小弟就却之不恭了！” 说着，张毅又道：“不过在此之前还请稍等一下，说来小弟和刘公子的赌约是一个时辰，这才刚刚过三刻，尚有一刻时间，不妨我们再等等，指不定刘公子就对出来了呢！” “无妨！张毅，那哥哥我就在这里等你！”步胖子老神在在，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大哥，看向刘断阳的时候一脸的嘚瑟，仿佛刚才出对联的人是他一般。 这时候李婉茹才后知后觉发现了张毅的窥探，整张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 那小脸白皙透红，娇艳万分，特别是先前被张毅在耳边点出身份现在又听这坏人又要去百花楼，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才好。 张毅心里呵呵一笑，这小.妞脸皮还不够厚啊！ 哥哥我还没有开始撩拨就受不了，那再说多几句岂不是没法见人了？ 他又看了看恍若失魂落魄，双眼紧紧看着刘断阳的小书童，心里一通咒骂。若不是这个小娘皮今天哥们才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呢，今晚可不能放过她！ 没有理会两女，张毅的目光却落在了刘断阳身上，只见他精神萎靡，口中念念有词，短短的一刻钟时间居然恍若经过了一个世纪一般苍老了不少。 当然，这不是外表，而是从精神而言。 可以看的出来，这货绝对不好受。 “不知刘公子可是有了下联了？”张毅嘿嘿一笑，径直走到了刘断阳的跟前，朝他一拱手问道：“如果还未想出，刘公子可要加紧了，前两联已经消耗了不少时间，如今还只有不到一刻钟了！” 张毅不说话还好，这么一说刘断阳此时越发显得慌乱。 “我一定行的，一定行的！”听到耳边张毅的声音，刘断阳一愣神，这才发现那个该死的小厮居然阴阳怪气的看着自己。 心里恼怒的同时，便越想对出下联，可是越想对出下联脑海里却越是混乱，一边纠结着快要到点的时辰，一边默念着上联，居然一时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哦，是吗？那我等便静候刘公子的佳音了？” ...... 然而刘断阳确实在江宁名望很大，虽说众人心里都清楚，这一次刘断阳恐怕是栽了。但是却并不认同是学问不够，相反的他们却是暗暗羡慕起张毅的运气来。 这得要多大的运气才能听到如此两幅绝对的对联啊？ 特别是一些人心里更是郁闷。要是这两幅对联被自己听到，指不定在劳什子诗会又或者酒宴上说出，那就扬名立万了。 各自都暗自叹息，但是却都还是紧紧的看着刘断阳，作为今天赌斗的见证人，一连见证了两幅绝对以及刘断阳被当众打脸，他们今天算是有谈资了。 吴月柏的神情变得异常严肃。 如果说一副对联是无意中听到那还可以解释，可是接连两副对联，而且两副都是绝对，这还是运气使然吗？ 要知道，这两幅对联可是从来没有在大周朝出现过。 作为读书人，作为江宁城中鼎鼎有名的小诗圣，吴月柏非常清楚这两幅对联的价值。 这样的对联但凡一经出世必当传遍整个大周，被无数士子竟相传阅，又怎会默默无闻？ 终于，随着时间耗尽，吴月柏终于深深的叹了口气，看向了刘断阳。 “刘兄下联可是有了？”吴月柏朝刘断阳问道。 士子有三气，正气、骨气、傲气。 纵然输，也自当输的光明磊落。 虽然他也替刘断阳感到纠结，可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无声的安慰。 “哎，此二联高深莫测，我却是对不出来！” 刘断阳到是很出乎张毅的预料，竟然直接认输，让张毅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阵的憋屈。 然而就在张毅纠结的时候，却听刘断阳哈哈一笑，连带着声音也高大了几分，道：“不过能输在此等绝对之下也是一段佳话，只是这绝对落入一介小厮手中，却是让人郁闷！” 第25章 嘲讽 章节内容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看最快更新 《一念永恒》请上 http:// 第26章 刘公子你且稍安勿躁 “额......” 这一刻，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这小厮竟然早有了下联？ 不止是他们，就连李婉茹和吴月柏也是一脸震惊。 怎么可能？ 此等绝对竟有人对出了下联？ 特别是刘断阳一张老脸涨的通红！ 这特么简直就是打脸！不仅是打他刘断阳的脸，简直是要打所有江宁士子的脸！ 他们这些有着无上优越感的士子都没有对出的对联，一介小厮居然早已经有了下联，这不是打脸是什么？ 可以想象，今日之时传出去已是必然，最重要的是他刘断阳的名声只怕是要一落千丈了！ 不过这时候刘断阳气愤归气愤，冷静下来却是更期待无人能对出下联来了。 甚至他还希望整个大周的士子都不要有人能对出下联最好，如此一来他刘断阳对不出那不就成了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这样一想，刘断阳心里还有点儿小期待，如果众人都对不出，他这个最先对不上来的人岂不是更能被众人熟知？ 一想到这儿，刘断阳也不急了，甚至还臭不要脸的装模作样起哄道：“刘某惭愧未能对出二联，不过你这小厮切莫得意，像我江宁人才济济，乃是江南首善之地，读书人不知凡几，你这对联虽然绝妙但也不是没人能对不出来！” 他一边说，一边朝着在场众人拱手，又道：“刘某人虽被各位抬爱称呼为江宁第一才子，不过对这对联一道却是研究不深，而那贾西峰贾兄却是被称为对中之王，想必由他出手定然能每一灭这小厮的嚣张气焰！” 听着刘断阳振振有词，张毅早就笑开了花。 这刘公子的太极拳打的也太好了。 自己对不上来立马就推给贾西峰，简直是坑队友小能手啊！ 不过.....哥哥我喜欢！ 作为穿越众，张毅可是知道炒作的威力的。 他可不怕事情闹大，要是闹到整个江宁的读书人都跑去春芳楼对对联那才好呢！ 要知道这些所谓士子、公子的读书人都是好面子的主儿，到春芳楼对对子总不能一个个蹲在门外吧？ 所以说，不管是为了身份着想，还是为了风度着想，这些人都需要有个坐的地方。然后看看歌舞，品品茶，又或者有点儿酒菜，一边吃一边慢慢想。 如此一来这灵感才会来嘛！ 当然，即便是对不上来，只要参与了此事，那以后和人攀谈也有谈资，否则的话别人都去了你若是不去岂不是丢人？ 张毅甚至这会儿就已经想好了先把那些江宁第二、第三之类的公子都请上几个然后带动消费，如此一来春芳楼那还不财源滚滚？ 看着张毅满脸贱笑，李婉茹却是越发的郁闷。 她没有想到，自己也算是才女一名，居然没有看出来眼前这小厮居然还真有几分本事。竟然将包括她自己在内，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 不过一想到这坏人竟然识破了自己，晚上还要去百花楼，她就有些惆怅起来。 若是今晚他真要去百花楼，待自己换上红妆....岂不是丢死个人了？ 李婉茹正在纠结晚上的事儿，步胖子却早就耐不住寂寞走了过来。 “张毅，干的好！本公子最欣赏的就是你这种有才华的人了！”步惊风满脸笑容，那张胖脸上的肥肉随着他一步步走来不住的乱颤，就仿佛一朵盛开的菊花。 “嘿嘿，步公子过奖了！”张毅献媚的一个马屁拍了回去，笑道：“我这不是多亏了您平日指点吗？若非如此对上这刘公子恐怕就算胜出也不会如此轻松啊！” 他这一个马屁拍过去步胖子只觉得从脑袋顶上直接爽到了脚板心，越看张毅越是满意。 “低调！低调！”步惊风立马昂首挺胸，装成一副我虽然很有才，但是我很低调的样子，说道：“虽然我平日指点你颇多，不过也算你有几分悟性，否则也不可能有此成就！今天公子我高兴，这是赏你的！” 说完，一锭十两的银子就被他拿了出来，然后直接就塞到了张毅的手上。 张毅那个乐啊！ 平日里在春芳楼里这货简直就是个抠门的主，就连追十七娘那也是一省再省，却不想今日出手如此阔绰。 “那就多谢步公子了！”张毅接过银子放入怀中，嘿嘿一笑，然后朝着刘断阳道：“不过刘公子好像忘了帮本小厮写几幅诗词吧？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如何？” 尼玛！ 刘断阳心里暗骂，可是当着众人的面却是反悔不得，只好黑着脸道：“本公子既然认赌服输自然会代为执笔！” “刘公子记得那是最好！”张毅指了指桌案，示意刘断阳当场开始写诗。 张毅暗想，刚才你不是牛吗？现在还不是要乖乖的帮本小厮写字，什么代为执笔，全是给你自己脸上贴金好不好？ 若不是本小厮的字实在难看，抄诗词那儿会轮到你？ 看着刘断阳不情不愿的走到桌案前张毅却是犯了难！ 这第一首诗词到底该选哪一首？ 要知道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可是大不相同，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历史名臣都不一样，可以说只要张毅愿意，但凡是他能记住的诗词都可以毫无顾忌的被他称之为原创。 可是正是选择太多，所以他一时间还真不知道选择那首诗词为好。 “呔，那小厮你不会是没有诗词在此消遣本公子吧？”等了还一会儿，手里的毛笔都快被刘断阳捏变形了张毅的诗词还未道出，等的刘断阳更是烦躁。 本来就够丢人了，现在还要拿着只毛笔像个马猴一样被人观看，他死的心都有了。 “嘿嘿，我这不是在想那首诗比较好一些嘛！”张毅抓了抓头，笑道：“刘公子且稍安勿躁，再稍事等待，我立马便能做出诗词！” ..... 刘断阳那个恨啊！ 合着你特么要是一天做不出来，我就要拿着毛笔在这人站一天？ 就在刘断阳按耐不住的时候，张毅小眼睛不经意扫过旁边的李婉茹眼神突然一亮，出口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第27章 惊喜，惊吓？ 当一个读书人成为了士子，那么这个读书人就有了欣赏风花雪月的资本。 当有了欣赏风华月雪资本的时候，难免就更喜欢伤春悲秋。 所以张毅这首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幽怨词立刻就打开了这些闲的蛋疼的读书人的心扉，甚至在他们的眼中这首词正是那些清楼楚馆才女们寂寞心思的写照。 刘断阳早一扫被先前的屈辱，甚至他认为这首词能由他执笔是一种荣幸。 士子们也开始摇头晃脑，品味着这首不可多得的好词。 再也没人提及对联，似乎都忘了刚才发生的事情，顷刻间变得一片和谐！ ..... 张毅不知道这些读书人脑子里到底想的什么，总之白得了一枚玉佩，然后打着江宁第一才子的名头当了四百两银子....多的那一百两估计是刘断阳名气的加成。 捧着刘断阳亲笔手书的三幅诗词，然后在步胖子依依不舍的眼神中张毅回到了春芳楼。 不是不想跟着这位大爷去百花楼浪，实在是.....分身乏术啊！ 当然，如果不是今晚十七娘还有约会，张毅肯定非常乐意，他到是想见见那李婉茹换装后的模样，就是不知道那个时候她那胸.前是不是依旧还是飞机场.... 回到春芳楼，楼里已经被众位小娘按照要求打扫的干干净净。 “毅哥儿，回来了？”李春芳一眼便瞧见了张毅，放下手里的活计就招呼张毅过来。 今儿一下午她就一直患得患失，虽说中午的时候她早就决定不用姐妹的体己钱，可是她却没想到姐妹们对她的脾性了如指掌，愣是直接将头面首饰让二娘典当了回来。 足足一千二百两银子让李春芳又是高兴，又是叹息。 做姐妹的能做到这个份上她觉得值得。 “恩，回来啦！”张毅看了看四周，满意的一笑，道：“三幅诗词，两幅对联！” 说着张毅将装裱号的诗词顺手放在了桌上，继续道：“本打算让楼里整顿几日在营业的，不过今儿出门遇上了点儿特殊情况，等是等不了了，咱们明日便得重新开业！” “啊？明日就要开业？”李春芳顿时一惊，急道：“如此匆忙，楼里尚未全部整理顺当，这怎生是好？” 原本在中午的计划中，春芳楼是要整顿完毕才开业的。 毕竟无论是卤菜还是歌舞的排练都需要准备一翻。 可是现在张毅说明日就需的重新开业，这时间无疑就显得万分的急迫，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莫要说将一切准备妥当，就算是整理个皮毛估计都难。 “毅哥儿，下午究竟发生了何时？为何明日就要开业？”二娘李香凝在一旁凝重的问道。 刚才李春芳因为惊慌，明日开业的事情脱口而出，在场的小娘们都听了个一清二楚，现在都围拢了过来。 “嘿嘿，自然是好事了！”张毅得意的一笑，说道：“下午原本是去购买字画，却不想遇见了那刘断阳在漱芳斋，于是便与他打了个赌....顺带着将江宁所有的士子都骂了一遍！你们也知道，这货在咱们江宁还有点儿名声，我都和他们说好了，明日我便将对联悬挂在楼前等候江宁士子.....” 张毅并没有说赌斗的结果，如果说了那岂不是就没有期待感了吗？ 再说了，这事儿说来话长，再被一群小娘围在周围叽叽喳喳的发问，那还不烦死了？ “啊！~~~”李春芳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脚下一个不稳朝着地上便要到将下去。 骂了整个江宁的士子，而且还约好明日在春芳楼对对联.... 这简直就是将整个春芳楼往火坑里推啊！ 可以预见，只要明日众位士子一到春芳楼，迎接的便是士子们的口诛笔伐，莫说春芳楼早已是日暮西山，就算是当年的全盛之时也抵挡不住啊！ “大姐！” “大姐...” ..... “大娘...” 张毅眼明手快，一把将李春芳扶住，正要解释却听四娘李芸菲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既然毅哥儿创下祸事，我等姐妹一同接着便是！” 一直以来李芸菲就异常高冷，很少说话。现在事发突然竟然相当稳重，比起楼里其他的姑娘镇定了不知道多少倍。 只听李芸菲道：“大姐当年便是江宁首屈一指的花魁，诗词歌赋那是极好的，待会儿便请大姐再作一些诗词，与毅哥儿带回来的字画装点楼阁！” 说着，李芸菲又看了看其他众位小娘，继续道：“既然明日便要开业，歌舞自然是少不了的。二姐擅长编舞，待会儿却是要辛苦你编排几只舞曲，不用过于复杂，只需将咱们平日常用的歌舞略作改动便是！ 五妹擅长舞剑，也算是一个节目。六妹书法一绝待大姐新作诗词完毕还需你重新誊抄一遍。 七妹、八妹，你们一个击鼓，一个吹笙....十三妹吹笛、十四妹吹.箫.....” 待李芸菲将最后的李婶、刘婶都安排完毕后，张毅震惊的嘴都合不拢了。 没有想到啊，四娘居然还会协调工作! 而且还将楼里所有小娘们的特长全都发挥的淋漓尽致，这完全是张毅没有想到的。 人才！ 绝对是人才啊！ 不过光有这些....还不够！ 在张毅看来，既然想要春芳楼一炮而红，光是这些常规的东西做的再好那也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 那些士子常年混迹各大清楼，几乎江宁流行的歌舞都看了一个遍，更何况就凭着楼里现在的资源，就算排列出新一点儿的歌舞那也没多大效果。 所以想要吸引眼球，就必须创新，而且还必须是大胆的创新！ “那便按照四妹的安排行事吧！”听了李芸菲的安排，稍微喘息过来的李春芳终于点了点头。 她也认为李芸菲的安排合情合理，虽说时间是紧了点，但起码不会丢了春芳楼的面子。 至于明天的结果如何，她已经认命了！ 看着小娘们惶惶不安的模样，张毅早已经郁闷死了。 原本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特么的居然变成惊吓了！ 不过他总算是见识道了小娘们不为人知的一面，原来...原来她们还真不是平日里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全是花瓶啊！ 第28章 妙手偶得之 看着小娘们顷刻间充满了斗志，张毅就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和她们谈谈。 四娘的安排没有问题，而且算的上中规中矩。 张毅相信，就算是现如今最有水平的掌柜按照春芳楼如今的情况顶多也就这个水平。 可是正因为太过中规中矩，所以结果肯定也会中规中矩，不会有太大的效果，也不至于没有效果。 如果是其他的清楼，在有一定名望的基础上这样的安排无可厚非。 毕竟算得上是稳中求胜，也杜绝了绝大部分风险。 可是春芳楼却不同，春芳楼如果不能一炮而红就没有了继续下去的资本，所以这种稳妥的办法只能算是下下之策。 所以春芳楼想要一炮而红，那么就必须剑走偏锋。 “四娘....”张毅赶紧叫住了李芸菲，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吧....我想你们误会了！都怪我没给您和众位小娘们解释清楚！” 既然惊喜变成了惊吓，张毅也没打算继续卖关子了，特别是让这些国色天香的可人儿们提心吊胆，那不是张毅的作风啊！ “哦？误会？”李芸菲停住了脚步，眉头一皱，问道。 “嘿嘿！我这不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吗？”张毅挠了挠头，说道：“今儿和刘断阳赌斗我赢了，所以我当时就想利用他的名望帮咱们春芳楼做做广告。您也知道，这刘断阳不是号称江宁第一才子吗？有了他当噱头，我觉得比咱们累死累活强多了？” 听张毅如此一说，李芸菲顿时眼睛一亮！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特别是清楼这种特殊行业，只要有名气一分钱的东西立马就能买上五分钱，而且人人还趋之若附。 当然，春芳楼现在没有名气，可若是真能借刘断阳当噱头，那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不过李芸菲可是清楚，想要利用刘断阳这样的江宁名士....几乎不可能！ 虽说才子佳人是个永恒的话题，可是秦淮两岸的清楼却是不少，这么多的清楼每个楼里都不缺红牌，而且都是十六七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妙龄少女。 然而名士却很少，毕竟名士的产出可不是直接挂一个牌子，说是名士就可能当名士的，如此一来这便形成了僧多肉少的局面。 也正是如此，名士一般往往在风月场中都有不少的福利，不仅消费打折，而且一些姑娘为了出名甚至甘愿花费重金向名士求一副诗词传唱。 “刘公子名震江宁，若是有他帮忙自然是极好的！”李芸菲一听，顿时乐的合不拢嘴，这儿还真是个惊喜。 不仅是李芸菲，李春芳、李可心....所有人都不禁一震，然后喜悦之色无以言表。 可是张毅能对对联赢了刘断阳，这也太不着调了吧？ 在她们眼中，张毅脑子灵活不假，虽然楼里姐妹平日里空闲的时候也抽了些时间调.教张毅学问，可这两人完全就不在一个级别啊！ 一个只是众姐妹私下抽空教习，一个却是名满江宁的第一才子，想想就有些恍惚。 可是....张毅可能骗人吗？ 不会！ 至少在众女心目中，张毅是不会骗人的，虽然近来这段时日里仿佛开了窍般变的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毅哥儿，难不成你真在对联一道上赢了那刘公子不成？”李春芳最是欢喜，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张毅话语的真实性，不过这件事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她最终还是代表所有的小娘问了出来。 “侥幸，侥幸！”张毅嘿嘿一笑，道：“这些年来亏的众位小娘督促学问，这次侥幸赢了那刘断阳公子一筹。” 不过转瞬间，他的脸色又变得无比的凝重，正色道：“不过这次我总算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原本我以为以我的才华纵然不能享誉整个大周，在这小小的江宁之中也不比那些所谓的才子差多少。可是今日一见，我才发现身上不足，看来以后还需用功才是！” 虽然身在清楼，事实上无论是张毅还是张毅的前身，楼里的小娘们对他的调.教...不，应该是教导，都非常上心。 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琴棋书画都有涉及，只不过以前的张毅愚钝不堪，纵然十七位小娘个个悉心教导却并无多少进寸。 不过这一切张毅并不关心，作为后世人，有着超越千年的见识和知识，虽说不一定所向披靡，但是还有着系统这个金手指想要混的滋润定然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洗白！ 对以前学问垃圾的一种洗白，只要将这个短板洗白，那么以后自己有了什么古怪的想法就自然说的过去了。 果然，听张毅这么一说，众女脸上都浮现出了一丝笑容，只不过笑容有些怪异。 张毅学问有成自然应该高兴，可是能与刘断阳与之比肩....她们想想就觉得不现实。 “可是....毅哥儿....”李茵彤还是有些担忧，她看了看众姐妹，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向张毅询问道：“那刘断阳公子乃是江宁年轻一辈中一等一的人物，学问自然是好的，毅哥儿你能胜过于她我们定然欢喜的紧。可是如果你若是为了宽慰我们，那却是要不得的。” 她原本家里乃是一地富商，深的家中长辈喜爱，所以自小便请来夫子教学，只是后来家道中落，父亲被人陷害还吃上了官司，才流落到了春芳楼。 李茵彤的学问在众多姐妹里算不得出众，不过她为人却是最细心不过，对于张毅平日里表现出来的学问那是了如指掌。 正是如此，李茵彤可谓是既高兴，又担忧，生怕张毅真的是为了宽慰众姐妹说了谎话。 听李茵彤一说，众女脸色也是越发的难看，就连李春芳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十娘难道信不过我不成？”张毅一听心道坏了，赶紧道：“那刘公子固然学问精深，可那也是对于四书五经的理解。我虽说学问一道现在不如他，可是日后未必就不能取而代之。在说了，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玲珑对韵，有道是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我能胜出那也是一时偶得，虽不是正面赢了他但也算是赢了不是？” 第29章 雨霖铃 听着张毅如此一说，众女才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好一个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李春芳脸上立刻便又恢复了先前的笑容，这一刻更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欢喜道：“原本我也是觉得毅哥儿与那刘公子差距颇远，有些质疑。不过就凭着一句话却也是足以说明毅哥儿这段时间学问长进了不少。这样的句子莫说是在江宁，就算是整个苏杭只怕也是难得一见的！” “大姐说的是！毅哥儿就是灵性的，如今开了窍，长了学问，我等姐妹自当为他高兴才是！” 三娘李秀娥也是一脸喜悦，接过话头狠狠的称赞了张毅一翻。 众女本就擅长诗词歌赋，对于张毅这句无意中说出来的话那叫一个赞不绝口，说着说着原本还担心张毅说谎，现在却开始谈论起了诗词，让张毅一阵的纠结。 想想也对，古时候的清楼女子可不就是文艺女青年吗？ 要知道无论是张毅的这些个小娘，还是其他楼里的姑娘，虽说出身贱业却是有着不小的学问。 特别是一些上档次的地方，里边清倌人的学问更是堪比大家，对于诗词可谓是情有独钟。 正是因为这些女青年情感细腻，又喜欢幻想，所以秦淮风月才让人无限遐想，从古至今不知道多少才子佳人的故事便是于之由来。 “嘿嘿，我也是突然灵光一闪，真正的文学还不够，日后还需众位小娘们多多教导才是！”张毅难得谦虚了一下，心想，如果每天看书的时候旁边坐着个似花似玉、吐气如兰的小娘伺候，那还不爽翻了天？ 要知道，楼里可是足足有十七位小娘呢，一天一换，简直就是赏心悦目啊！ 尽管心里无限期待，张毅还是知道想要活的滋润还得先帮春芳楼度过危机才行。 不然要是春芳楼垮了，那就只能去乡下种地了..... “咳咳！”看着众位小娘把话题越扯越远，张毅赶忙咳嗽了两声，待吸引了众女注意之后才道：“四娘刚才的布置按理说没有问题，不过我这儿有点儿小建议，不知众位小娘可愿意一听？” “哦？毅哥儿不妨说来听听！”四娘李芸菲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期待。 “那我就说了，要是说的不对...呵呵，还请小娘们指正！”张毅客套了一句，心里把原本就已经想好的想法又理了一遍，然后才开口道：“按照我的思路是先弄个噱头引起人们的注意。 你们也知道，干咱们这行最为重要的就是客人，客人越多，生意自然越好！而且身份越高的客人，给咱们带来的收益也是更高！” “恩，这句话在理！你这次能请来刘断阳公子，由他作为噱头自然是好的！”李芸菲点了点头，这件事大家都是清楚，也是赞成的。 张毅微微一笑。 对于一般清楼来说能请到刘断阳那自然是满足了，可是哥们我是谁？那是一个区区刘断阳就能满足的了的人吗？ “四娘，刘公子会来咱们春芳楼不假，不过就他还远远不够！”张毅组织了下语言，道：“咱们楼常年游离于各大楼之下，纵然刘断阳公子这次能为我们带来一些人气，但也只是杯水车薪，或许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效果，可若是时间一长难免会再次沉寂。 所以为了这次咱们能够一炮而红，我便是以对联为题挑战整个江宁士子，如此一来必然造成轰动。而且我觉得咱们的歌舞也需要变化，若是小娘们能够再加入一两首新的曲目，再配合咱们的新菜品...呵呵，定然能再次扬名！” “毅哥儿说的在理，原本我也是打算将歌舞重新排练一翻的，这么多年那些个老曲目不说客人看烦了，咱们每日里唱也唱烦了！” 三娘李秀娥本就是排练歌舞的行家，以前春芳楼生意极差，来的又大多是贩夫走卒之类的人物对于歌舞的要求不高，大家姐妹得过且过能糊弄也就糊弄过去了。 可是如今春芳楼不惜血本想要一炮而红，再用以前的老曲目自然是不行的。 只是现在实在是根本没有时间重新找名士帮忙写词，她们能做的也只是在老曲目原本的基础上略作改进而已。 现在张毅想要让楼里再加入两个新曲目，李秀蛾虽然也想尝试一翻，现在也是为难的紧。 “是啊，好的诗词可遇不可求，况且现如今已无闲暇时间让我们靡费，我看还是稍作改动便是！”李春芳叹息了一声，解释道。 “倘若是我这儿有现成的诗词呢？”张毅等的就是李春芳这句话，只见他将桌案上的三幅已经装裱号的卷轴一副一副拿将出来，朝着李春芳等人递了过去，说道：“这三幅诗词乃是下午所做，各位小娘觉得用它们来重新排练如何？” 张毅心里非常清楚，三个新曲目仅仅只是一日功夫对于其他人来说恐怕很难，可是放在春芳楼便算不得什么大事。 他的这些小娘可都是yin侵歌舞上的老行家，其经验几乎都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而且众位小娘姐妹情深，各自又是非常了解，排练起来就更为得心应手，只要有了方向根本就不是问题。 李春芳接过一副卷轴，当着众姐妹的面缓缓展开，只见那卷轴上笔走龙蛇，一个个苍劲有力的行书映如眼前。 “好字！” 也不知道是谁赞叹了一声。 这便是刘断阳的手书，张毅其实也觉得写的不错，不过他的水平那也就是小学生水平，虽然看着顺眼可若是要让他说这字究竟哪里好，他却说不上来。 就在那声‘好字’出口，其他的小娘也凑到了卷轴跟前，齐刷刷的朝字上面看去。 可是当她们看完第一段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禁吸了一口凉气！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 “雨霖铃....”李可心顿时一声惊呼，两眼间看着那卷轴中的文字念念有词，一时间竟然痴了！ 第30章 电视剧是骗人的 我的个小乖乖！ 没有看出来，十七娘居然还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呐！ 张毅心道，虽说柳三变那个家伙写的词不错，可是也用不着才看了这么两句话就掉眼泪吧？ 难道眼泪就这么不值钱吗？看来今晚去了师娘娘的闺房，说不得真要好好安慰她一翻，看着她梨花带雨幽怨满满的小模样，真是心疼死个人了！ “毅哥儿，这诗词乃是刘断阳公子所作？”二娘李香凝眼眸间同样也是水雾缭绕，也不知想起了什么，整个人一时间也是泪眼婆娑，我见犹怜。 事实上，不止是她们两人，其余的小娘也同样如此，那幽怨的眼神齐刷刷的盯着张毅生怕他回答不是。 “自然是刘公子所写，不过只是代笔而已，这词可是我有感而发完成的！”张毅毫不自觉的将功劳揽在了自己身上。 不过转瞬间，张毅就纠结了。 貌似自己是不是出风头太过了？ 要知道这首词写的可是离别相思之苦，那种既相恋自难忘，恍若惆怅的意境和他根本就不对味啊！ 最关键的是...刚才自己还说是有感而发... 尼玛！ 张毅暗骂自己多嘴，不待众女从诗词的意境中反应过来，赶忙解释道：“今日出门之时不料碰见了那百花楼的李婉茹姑娘，细看之下很是憔悴了不少，想到去年她与张智进公子的事情有感而发才有了这首诗词！” 李婉茹在江宁不可谓不出名。 自从去年从京城来到江宁便以琴棋书画享誉江宁，更是在众多才子的吹捧下当年便拿到了江宁花魁的称号。 如果只是这些，李婉茹在世人眼中虽然遥不可及却也未尝不能一观芳泽，说白了也就是个清倌人而已。 然而还是在去年，正是大周四年一度的秋闱盛世，正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在百花楼中李婉茹邂逅了那位张智进张公子。 男的风.流有才，女的百媚千娇，不知怎的便双双坠入爱河成为了众人口中的一段佳话。 只是好景不长，那张智进张公子本与李婉茹情定三生，中举之后便需北上参加来年的春闱会试，这一去便再无音讯。 当然，这只是对于张智进与李婉茹两人的交往来说，事实上据江宁同往参加会士的人传回消息，这张智进早已经高中三甲，甚至已经与朝中某位大人千金订下了婚约。 所以这李婉茹可谓是日渐消瘦，暗自神伤，容颜都变了许多。 “哎，真是可怜了那宛如姑娘！”李春芳深深的叹了口气，李婉茹与张智进的事情她自然也是知晓的，现在张毅提起此事她也不禁一阵唏嘘。 作为清楼的姑娘，谁不想有个好的归宿？ 可是世间之大，却又是礼法森森，一入清楼那便已是下贱之人。 这样的身份莫说给人做正房，就算是作妾那也是天大的造化，往往许多姑娘便趁着年轻之时想要找到一位如意郎君，却不想这样的后果往往都是飞蛾扑火罢了。 正因为爱情是美好的，忠贞不渝的爱情无疑就显得更加珍贵，所以才有了杜十娘，才有了跳落滚滚长江的凄美绝唱。 李婉茹不是杜十娘，张智进也不是听信了谗言的李甲，苦等之后路终究需要一步一步的走。 想到这儿，张毅脑海中就回想起那道白色单薄的身影，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可不就是害了相思病，活活的饿瘦的么？ 看着一位位小娘那一道道幽怨的眼神，张毅心里顿时扑通扑通的跳。 心想，难不成小娘们寂寞太久，被柳三变的哀怨词一激...喜欢上了自己？ “哼，男人都是些负心薄幸的！” 终于二娘李香凝打破了沉默，也不知是说那张智进，还是说给张毅听，满嘴的不对味啊！ 张毅那叫一个纠结，哥们招谁惹谁了？怎么就被地图炮给带上了呢？ 不过这种事情最好不要和女人讲道理，而且还是面对着十七个女人，张毅非常明智的选择了转移话题。 “这里一共有三首诗词，质量也差不多，用他们编曲排舞我看应该可行，只是众位小娘可要多费些功夫了。”张毅缓缓起身，自己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虽然目前阴盛阳衰但也不能落了气势不是？ “曲调乃是雨霖铃，有现成的曲调！”二娘李香凝微微的点了点头，曲调方面一直便是她负责的，待她仔细再次回味了一遍这首雨霖铃、寒蝉之后说道：“至于排舞就需得三妹了，不过我倒是建议不用舞曲为好，这首词凄美婉转最是适合文人雅士品茗倾听，若是配上舞蹈总觉得有点画蛇添足之感！” 在场的都是行家，对于音律和舞蹈方面自然比张毅要专业的多，李香凝将观点一说顿时就引来了一片叫好。 “二姐说的不错，此词当用心聆听，涓涓细流用以涤尘，配上香茗一杯婉若亲身经历一般，若是配上舞蹈确实不妥！” ....... 除了发表一下大方面的计划，张毅很快就被众女们无视了。 毕竟这些东西对于众女来说那才叫专业，至于张毅，想了想就又出了门。 在他看来，专业的事情自然需要专业的人来做，与其被一群女人呼来喝去还不如办正事要紧。 原本只是想随便弄两幅对联然后弄个彩头吸引下人气，现在却被自己放了颗大卫星，这卤菜还得添点儿新花样。 至少张毅就觉得，卤牛肉这个品种绝对不能少. 还有水果拼盘之类的小玩意儿也可以计划计划.... 然而想象总是美好的，待重新跑了一趟西市，累的跟死狗一样的张毅又傻眼了！ 市面上居然没有牛肉卖！ 瞬间张毅就觉得被电视剧骗了，里面的那些大侠不都吃酱牛肉吗？还几乎都是先来十斤.... “毅哥儿，你来的可真是时候，要是再晚一会儿就收市了！”祝屠夫满脸堆笑的将今日从其他几位屠户手里收上来的猪耳朵、猪尾巴等食材装进背篓，看了看四周没人才小声道：“这牛肉可是个金贵货，寻常人根本就吃不到。不过毅哥儿你若是想要买上一些尝尝鲜我倒是能帮上点儿忙，嘿嘿！“ 第31章 毅哥儿，大姐今晚漂亮么？ 弄了好半天，张毅才弄明白，感情祝屠夫这货明摆着当二道贩子当上瘾了。 “毅哥儿，你也知道，咱大周宰牛那是要吃官司的！”祝屠夫脸上陪着笑，不过话里话外却不断的对如何弄到牛肉道尽了难度。 “哦，是吗？”张毅嘿嘿一笑，心里暗骂了一个草泥马，嘴上却是为难道：“既然宰牛犯法到是我唐突了，这事儿就算了吧，权当我没问过！” 张毅也不点破祝屠夫的那点儿小心思，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就打算付了猪耳朵的银钱走人。 “别...别介！我说毅哥儿，你听我把话说完成不成？”眼看着张毅就要离去，祝屠夫赶忙道：“这也就是对咱们普通老百姓而言，可是对一些老爷们来说....嘿嘿！” 张毅心中一喜，这老祝果然是有些门道。 于是张毅也不走了，停下来笑道：“可是这些富户短时间内恐怕也吃不完一头牛的牛肉，所以就会有不少剩余对不对？” 祝屠夫当即一呆，一时间居然没有回过神来。 私下售卖牛肉这这件事知道的人还真不多，他也是近几年才兼做的一个行当，没有想到张毅对立面的门道居然一清二楚这让他无疑非常惊讶。 事实上正如张毅所猜测的那样，江宁就有不少的豪门大户，这些人关系盘根错节纵然是官府也管不了。 这些豪门大户就连犯法的事儿都不少做，至于宰杀区区几头耕牛....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些府里就难免有那么一撮吃用府里的头面人物，既然老爷们吃不完，与其烂掉那岂不是浪费了么？ 所以就有了这门营生，而且随着队伍的逐渐壮大俨然形成了一个产销一体化的关系网。 ...... 人才啊！ 张毅顿时对祝屠夫这帮人敬佩无比，这不就是后世经营的理念吗？ 最关键的是他们还采取的会员制，没有熟人介绍根本就进不了圈子，这样一来就把绝大多数没有消费能力的人全部抵挡在门外。 高！ 几层楼那么高啊！ 张毅没有想到，平日里区区一个杀猪的屠户居然还有这么大的能量，不过也正应了那句老话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订购了三十斤牛肉，身上的银子又少了将近二两。然后交代祝屠夫待会儿将牛肉以及猪耳朵一应需要卤制的食材送到春芳楼。 告辞了祝屠夫张毅又在瓜果摊上购买了一些时令水果，如今正值出初秋正是瓜果飘香的时节，二十文钱一大筐。 回到春芳楼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楼里今晚没有开业，与之平日多了几分萧瑟，不过里边却是灯火依旧，倩影袅袅、琴声悠悠让人不知不觉间便忘却了烦恼。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 推开门，一道悦耳之音便传进了耳间，张毅只觉歌声恍若天籁，曲折婉转让人不由自主的代入了词中，随着琴声飘荡就连灵魂也为之触动。 放眼望去，张毅这才发现偌大一个大堂俨然被这群女人当成了排练场，处处灯火通明宛若白昼，那抚琴吟唱之人居然是大娘李春芳。 “大娘....”张毅不禁瞪大了眼睛，这神态、这气质、这身段...我的乖乖，那不是带着极品的神仙御姐吗？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李春芳表演，虽然以前找就听说李春芳乃是江宁曾经的花魁，可是终究只是听说，心里没有半分概念。 可如今一看，顿时小心肝就不争气‘噗通’‘噗通’的跳了起来。 没有想到啊，大娘居然...如此...动人！ 如果说十七娘是那种青涩中带着芬芳的苹果，那么李春芳就是那种早已经熟透，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极致you.惑的红玫瑰。 那摆动琴弦间的每一个动作，那清吟词儿脸上代入的点点哀怨和忧伤，就仿若欲拒还迎一般把人的心肝都烧化了..... “咕咚！” 张毅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赶紧将实现移了开来。 可是这一移不要紧，可是眼神刚刚从李春芳身上走开，他的眼睛立刻又被其他的小娘所吸引。 二娘、三娘、四娘..... 所有的小娘此刻都是红装素裹，多年不用的首饰、头面都已经穿上，脸上也上了少许淡妆，再加上她们个个那貌若天仙的容颜简直让张毅看花了眼。 我的那个乖乖耶！ 张毅感觉全身血脉瞬间狂喷！ 原本他还以为天天和这群小娘见面，纵然个个都是极品那也找已经产生抵抗力，可是让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到了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个雏儿啊！ “毅哥儿，你来瞧瞧小娘们的歌舞如何？” 二娘李香凝看见张毅看的如痴如醉，脸上笑容更盛，莲步轻移间便已经来到张毅跟前，拍了下张毅的胳膊道：“怎么样？大姐今日的装扮可入得了我家毅哥儿的法眼？” 李香凝如今心情极好，眼看着楼里唯一的小男人回来了便止不住的想要调.戏.张毅一翻。 “额！...好看，好看！”张毅顿时便被羞红了脸，赶忙闪人。 尼玛！ 居然被二娘给调.戏.了！ 不过虽然只是开玩笑，而且李香凝也掌握的极有分寸，张毅却是被她撩的有些心痒痒。 特别是刚才那香风入鼻间李香凝吐气如兰在他耳朵上温热的感觉更是让他血脉喷涨，直到进了厨房都久久未能压制下来。 小妖精！ 全特么都是小妖精！ 张毅嘴里小声暗骂，手里却没有闲着，正好祝屠夫先一步将食材送到了李婶手上现在万事俱备正好将菜品全部卤制出来。 不过这一次显然比上午熬制卤水要简单的多，在李婶大师级控火的操作下，不到两个时辰张毅就完全完成了卤菜的制作。 “毅哥儿，你看待会儿要不要给姑娘们做点儿宵夜？”看着放在笸箩里热气腾腾等待散热的卤菜，李婶脸上充满了自豪，待将卤锅里最后一块牛肉也捞出来的时候想了想向张毅问道：“看这模样，还不知道今晚得排练到什么时候！” 第32章 十七娘，不待这么糊弄人的吧？ 要想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点草.... 不对，这些小娘怎么会是马呢？ 听着外面歌舞阵阵，张毅连忙点头，今晚不仅要做宵夜，而且还的做好，做出特色才行。 这又是唱又是跳的，任凭累坏任何一个那可都是让人心疼的！ 如果不做两样拿得出手的美食犒劳、犒劳一下，也对不起小娘们辛苦大半夜啊！ 想到就做。 很快，炤台的烟火再次被点燃，两口锅一同作业。 一大块精瘦肉就被张毅从带皮的猪肉上面片了下来，然后用菜刀均匀的切成小片，之后淀粉勾勒备用。 待水烧开后加入少许的姜丝提味，再将勾勒好淀粉的肉片放进去....随着勺子不断搅动，一小锅肉片汤便已经基本做好。 然后再在汤里加入蒜泥、盐巴，虽然少了味精提鲜不过也是有滋有味。 将肉片汤做好以后，旁边另一口锅里面的水已经沸腾，李婶的拉面虽然是粗了点，但是好在够劲道，稀里哗啦统统丢进锅里待沸腾之后再加入冷水。 几次三番之后，面条便被挑入了一字排开的二十个海碗里，然后一碗一勺肉汤，几片肉片，再撒上一些葱花立刻便香气四溢。 “哟哟哟！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咱们家毅哥儿居然会疼人了！” 看着张毅和李婶满头大汗的托着托盘过来，四娘李芸菲脸上一喜。 排练到现在她可是累的不行，虽说都不是体力劳动，可是无论是唱曲还是练舞都不是个简单的，这么长时间下来早就饿的不行。 “那啥....我这不是看四娘你们那么累，就想着弄点儿宵夜么？”张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对于四娘这话他却不敢苟同。 什么哥们今天才开始学会疼人？ 明明哥们一直就会疼人好不好？ 没见哥们看着你们排练馒头大汗的，都心疼死哥们我了吗？ 不过这话张毅可不敢说出来，脸上嘿嘿一笑，赶忙将手里的托盘给递了过去。 “还算你识相！”四娘朝着张毅微微一笑，一碗肉片面便已经到了她的手里。 而其他的小娘们看着张毅他们端着一碗碗热气腾腾，满带着香味的棉套，那儿还忍得住。 于是乎小娘们立马蜂拥过来，一人一碗抱着海碗就大吃特吃。 连续跑了三趟，所有人手上都有了面条，看着吃的正香的众女们，张毅不禁一阵的自豪。 能为这些小娘做点儿什么，还真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便到了子时三刻，随着二娘李香凝一声叫好之后，这场轰轰烈烈的排练终于结束了。 当然，虽然排练结束所有人却并没有休息，毕竟明日对于春芳楼来说关系重大，不能出半点马虎。 所以一众小娘连同着张毅和李婶等人再次将大堂重新收拾一遍之后，楼里总算安静了下来。 “小毅...别忘了早上我给你说的话！” 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正准备回房睡觉，一道低沉的细语却传到了张毅的耳朵里。 定睛一看，十七娘不知何时已然走到了身前。 张毅顿时精神一震！ 早上...早上十七娘不是让自己去她房里吗？ 唉哟个喂！ 张毅一个激灵，自己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要不是十七娘提醒，自己今晚指不定就错过了一桩大大的美事儿了呢！ “恩！记得！”张毅赶忙点了点头，心里那个激动啊！ 难不成十七娘对自己真有意思？ 待会儿去她房哥们该怎么做？ 脑海里一片空白，就连十七娘找已经走远张毅都没有察觉。 其实这也不怪张毅见到美女走不动路，而是憋的慌啊！ 正所谓当兵三年，母猪都能变貂蝉。在后世的时候那还好，纵然吃不到，可不是还有岛国那么多老师可以通过动作片缓解吗？ 现如今穿越到了春芳楼，整日里看着一大群莺莺燕燕漂亮的不像话的小妖精在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作为一个功能正常的男人，张毅他受得了吗他？ 随着十七娘的这道传音，张毅顿时瞌睡没有了，就连精神也立刻恢复到了满值，全身上下充满了...干...劲！ 只是一听到楼上的小娘们还在各自串房，不时的嘀咕两句，张毅就有些恼火。 心想，这都大半夜的了，就不能好好睡觉吗？ 这一刻，张毅从来没有感到现在这般度日如年，可越是希望楼上早点儿安静，楼上却越是闹腾，就这样直到三更天才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张毅心里那个苦啊！ 真不容易！ 真的太特么不容易啊！ 强烈的诅咒了那些没事到处乱跑不睡觉的那些小娘咪.咪长在脸上之后，张毅这才轻手轻脚的爬上了二楼。 此时的二楼早已经漆黑一片，不过好在张毅对整个春芳楼的结构了如指掌，即使闭着眼睛都能走上个十回八回，所以即使漆黑也并不能影响他的行动。 不过张毅的心里却是有些忐忑。 现如今都三更天了，万一十七娘等着等着睡着了呢？ 那哥们今晚岂不是就白忙活了吗？ 蹑手蹑脚的终于走到了十七娘的闺房跟前，张毅便朝着木门轻轻的一推！ 果然，随着力道，那门儿便轻轻的朝着两边分开，一个刚好容纳张毅身躯的门缝便显现了出来。 “是小毅吗？”里边突然传来一道细小的询问声，正是十七娘。 “是我！”张毅赶紧也小声应是，只不过他可是满脸的激动啊。 没有想到，十七娘她居然等自己等到了现在...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呐！张毅打定主意，待会儿要是十七娘有任何要求，就冲着等自己这么久的份上，就一定要满足她！ “关上门，进来！” “好！” 张毅赶忙听从指示，手里轻轻将门关拢，然后再将门栓给栓上，便心急火燎的朝着里间走去。 可是....尼玛！ 正当张毅满以为能够一亲芳泽的时候，里边灯却突然亮了！ 这一亮不仅让张毅差点儿亮花了眼，而且看到十七娘正正襟危坐在桌案前等待自己的时候，张毅恨不得一口老血喷出，心里不住的呐喊，十七娘，不待这么糊弄人的吧？ 第33章 十七娘，咱们不是外人 放眼望去，只见十七娘李可心正端坐在桌案前的凳子上，此时她正小心翼翼的将火链子放下，那明亮的烛光便如同月光一般照耀在了她的身上。 在那桌案之上，笔墨纸砚样样俱全，其中一榻宣纸之上隐约可见字迹，俨然是写成的书稿。 虽然隔得有些远，但是张毅却可以看出，那字迹娟细秀丽竟然很有水准。 此时的李可心异常疲惫，看到张毅过来脸上微微一喜，小声询问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张毅一阵郁闷。 哥们到是想早点儿来，可是那也要能来的了啊！ 当下张毅指了指外面，然后又朝着李春芳的房间指了指，分明就是告诉李可心刚才李春芳在外边，所以没办法上来。 看到张毅的手势，李可心吓了一大跳，仿若受伤的小鹿一般身子一缩，转眼间想起既然张毅这家伙敢进门那大姐自然是已经睡下，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小手一招，示意张毅赶快进来。 十七娘的香闺啊！ 张毅心里那个激动啊！ 他还是第一次进入一个女人的闺房，行走之间只觉得一阵熟悉的香气缭绕好不舒爽，贪婪的吸了几口，无奈便已经到了桌案跟前。 “小毅，你快来看看！”待张毅上前，李可心赶忙压低了声音指着桌案上找已经写好的书稿对张毅道：“你上午之时说的那对对联的主意便是极好的，大姐他们也很是看好，这次你能一扫往日的疲性大家都欢喜的紧！” 说到这儿，李可心踌蹴了一下，然后语速变得缓慢了些，有些顾忌的继续道：“不过小毅你在楼里为难之际站出来出谋划策我们...我们自然是欢喜的，你是楼里唯一的男人，也是我们姐妹的倚靠。 只是....只是你现在奋发图强，用功时日尚短...十七娘便私自做主写了这些对联，虽不说能难住那些士子，只希望能拖上一些时日那也是好的！” 李可心的声音越说越小，说到最后就连她自己都听不见，此时两只眼睛一脸期盼的看着张毅，又是期待又是忐忑。 期待的是张毅能够理解她的一片苦心，忐忑的是万一张毅一意孤行.... 两种难以言喻的心情复杂而又细腻，看的张毅一阵愣神。 果然是我的乖乖十七娘啊！ 张毅心里恨不得马上就抱着李可心狠狠的安慰一翻。 既聪明，又善解人意，而且还处处为人着想，可不就是当老婆的理想人选吗？就算今晚白跑了一趟，不能一亲芳泽，那也是千值万值了！ 透过闪烁的烛光，看着眼前俨然眉头紧锁、万分担忧的人儿，张毅突然间心里就生出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一时间张毅陷入了胡思乱想，李可心却慌了神。 看到张毅久久不语，特别是张毅眉宇间一展一张，在她看来显然因为自己不想用他的对联心生不悦，顿时就慌了神。 “小毅，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李可心急忙拉向张毅的手，慌乱解释道：“我...本想着，你...我.....” 这不解释还要，一解释李可心那儿还有平日里的稳重？一席话说的吞吞吐吐断断续续度，到了最后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了。 整个人又是担忧，又是焦急，情急之下两抹眼泪便顺着眼眸丝丝滑落，那叫一个楚楚动人。 李可心一流泪，张毅也慌了神。 他这人最看不得女人流泪，而且还是十七娘，心里早就心疼死了。 莫说十七娘是担心自己写的对联不行，就算是平白的看着十七娘掉眼泪那也是不行的。 哎哟我的女马啊，张毅脑子一阵犯晕，手上被那双细腻的冰凉握住脑子渐渐恢复正常，顿时急了，道：“十七娘，你别急，咱们好好说话！” “十七娘，你的意思我懂，不就是几幅破对联吗？既然十七娘你已经有了更好的对联，我那几幅不用也罢！” “你不生气？”李可心一愣。 生气？ 张毅那个郁闷，心道，哥们我心疼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 不过这话张毅却不敢说出来，只好道：“当然生气了，不过却不是为这件事生气。” 张毅顷刻间老脸一板，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吓得李可心的眼眸间立刻又生起了水雾。 “那...那你生什么气？”李可心小声问道。 “当然是生我十七娘的气了！”张毅那个汗啊，怎么一句话又要抹眼泪了？不过还是继续道：“你可是我的十七娘，你如此这本小心翼翼那便是把我当外人了。你想想，对自己人用得着解释那么多吗？” 嘴上这么说，张毅心里却腹诽不已。 到底什么才算自己人？ 虽说他对十七娘以长辈相称，可自己和那些小娘可没有半毛钱血缘关系，从这一点来看严格意义上那便是没有什么亲属关系的。 可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李春芳毕竟是自己的养母....所以这关系，哎，复杂！ 当然，这些都还好说，最关键的是这些小娘却偏偏个个生的花容月貌，天仙模样，弄的自己这个两辈子跨越千年的老处男心里痒的跟猫抓似的，还不能下手。 试问，一个正常的男人，耳读目染天天和一大群这样的女人打交道，而且人家还一点儿都不提防你，你能忍受的住吗？ “嗯，我...我知道了...！” 听着张毅的解释，李可心终于小声的应了一句，那苍白的小脸终于恢复了几分血色。 ”所以啊，十七娘，你就把心揣回肚子里吧！你既然有更好的对联我自然是支持才是，况且咱们的目标都一样，都是为了咱们楼里好，难不成你真想像大娘说的愿意去乡下让我种地养活你们不成？”看着李可心心情好了起来，张毅不禁开了个小玩笑。 “哎，其实去乡下也没有什么不好！”李可心悠悠一叹，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道：“如果真有选择的话，我还真想去乡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省的在这楼里....” 说话间，李可心不由得神出天外，满脸的向往。 第34章 坏了！ 看着十七娘那向往的模样，张毅就犯了难！ 心里寻思着，没有想到啊，十七娘居然想过那种平淡的日子，不过就现如今的情况自己却是很难办到的。 正所谓不当家不知油米贵，有那种想法固然是好，可是那也需要银子的。 不然的话春芳楼上上下下二十口人真去种地，别说到时候究竟会不会过的舒坦，只怕不被饿死就不错了。 可是倘若有了使不完的银子就是另一码事情了，偶尔耕耕地，种点儿小菜，然后再养上七八只小母鸡，不愁吃不愁穿的那叫享受。 所以一个是迫于生计，另一个却是享受生活，两者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别说十七娘有这样的想法，甚至楼里边所有的小娘都有这样的想法。 在风月红尘里混饭吃，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如果有其他的出路，谁又愿意逢场卖笑，赚取那连自己都觉得下贱的银子？ 所以明知道小娘们都非常讨厌这样的生活，张毅却为了生活不得不绞尽脑汁让春芳楼的生意好起来。 “十七娘，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如何？”张毅想了想，一时间居然找不到安慰的话来，他本想对李可心说我保证以后...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讲故事。 “恩?你还会讲故事？”李可心小脸微微一动。 “那是当然！”张毅点了点头，然后便开讲：“从前在皇城根外住着一位孤寡老翁，因为家境贫寒所以不得不伐柴烧炭为生，幸好家中有一头老牛.....时值寒冬.....” 故事很简单，就是卖炭翁的故事，不过却被张毅添油加醋说的非常凄惨，特别是当张毅说到木炭和牛一起被白衫儿拉走只给了老翁三尺红菱的时候李可心早已经泪流满面。 “呜呜！..那老翁...好..可怜！” 李可心一边呜咽抹着眼泪，却还惦记着卖炭翁的悲剧遭遇，担心卖炭翁仅余三尺红菱换不回粮食，也担心没有了老牛以后的日子更加艰难。 “是啊，可怜！这就是生活！”张毅叹了口气，缓缓道：“寒冬腊月，那卖炭翁本就衣着单薄寒冷无比，却希望木炭卖个好价钱又期望天气更加寒冷。然而我们如今的情况又何尝不是如此？ 十七娘你厌倦了楼里的生活，其他的小娘又怎会喜欢？都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整日里为了果脯的三无个铜子纵然面对那些总是想占你们便宜的人还要笑脸相迎，咱们又何尝不是悲哀？ 所以咱们要做的便是趁着现在多赚点钱，将来无论是买个庄子种地还是改行做其他营生总会比现在强！” “这个理我也是知道的，就是一时间有些感叹罢了！”李可心擦掉眼角的泪珠，感叹道：“不过你这故事虽然算不上是安慰人的话，却让人不禁深思。一句心忧炭贱愿天寒，可谓是道尽了世间穷苦人的心生。” 说话间，李可心又是一声叹息，望着张毅喃喃道：“你若不是生在我春芳楼就好了，就算是普通人家也有机会科举。！” “十七娘你这是哪里话？不能科举怎么了？天底下那么多不能科举的人活的潇洒的那也是大有人在的！”张毅可不喜欢什么科举，上辈子从读幼稚园开始读书读到大学毕业将近二十年，而这二十年里大考小考考了无数遍，找就厌烦了。 所以对科举这东西根本就不感冒。 “你就会强词夺理！”被张毅这么一说，李可心到是不留眼泪了，没好气的白了张毅一眼，说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可是圣贤之言，自然是不会有错的。你现在生活在咱们这个小圈子里没见过外面的世面，倘若真有一天你有了机会开了眼界，只怕你不要怨我等姐妹才好！” 怨？ 怎么不怨？ 张毅心里早就怨的不得了。 天天对着一只只漂亮的小妖精，能看不能吃，这算不算怨？ 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只能自己没事想想，要真敢说出来估计就算是李春芳来了都救不了他。 张毅嘿嘿一笑，道：“我那儿会怨你们呢，若不是大娘和你们，我找就不知道饿死在什么地方了，又哪里来的现在？再说了，咱们现在的日子虽然卑微了些，但是古人不是说过吗？莫欺少年穷，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相信现在的卑微只是暂时的，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只要有希望就能改变！” 张毅说的兴奋，可是突然，只听外边‘吱嘎’一声，惊的两人顿时一个激灵。 显然，旁边有人开门。 张毅那个汗啊，都快两更天了，这是哪位小娘睡不着啊？ 果然，刚刚还在心里嘀咕，一连串轻微的脚步声便响了起来，顺着脚步的声音听去那不是大娘李春芳的方向吗？ 坏了！ 张毅暗叫糟糕！ 肯定是因为考虑到明日春芳楼重新开业以及对联彩头的事情李春芳睡不着，所以才出来查看一番。 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人的心跳也越发的加快。 在这个时代，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如果这个时候李春芳冲进房里，那他们两人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两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可是如今却没有一点办法，都心里暗自期盼李春芳不要敲门才好。 如果敲门，这门到底是开....开始不开？ 正是越担心什么，来什么。 那脚步声刚到门外顿时停住，然后便传来了李春芳的声音。 “十七妹，你睡了吗？” 声音很小，却异常清楚，吓得两人满头大汗，李可心更是满脸焦急就要应声，却被张毅眼疾手快一把捂住。 开玩笑！ 这当口要是应了声只怕李春芳不想进来，那也要进来了。 更何况张毅记得非常清楚，他进来的时候那可是关了门的，不仅关了门还插上了门栓，只要里面的人不开门外面的人就别想进来。 可是里面不做声，却不代表外面的人不继续。 紧接着外面又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连带着李春芳再次小声问道：“十七妹，你睡了吗？要是没睡便把蜡烛给灭了，这天干物燥的小心走水！” 第35章 上.床？ 显然李春芳是发现里边还亮着蜡烛，这才多次一问。 这个时候两人这才发现，刚才情急之下居然忘了吹灭蜡烛，现在好了就算不开门别只能应声了。 可是真应声了，门外李春芳要进来怎么办？ 电光火石间，张毅又想到一个问题。 李春芳因为明日春芳楼重新开张，担忧好事不成所以睡不着，可是如果应了声那么岂不就说明十七娘同样也睡不着吗？ 既然两人都睡不着，那么....那么两姐妹在一起磨叽几句那可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张毅那个后悔啊！ 自己刚才怎么就忘了灭蜡烛呢？ 然而就在两人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外边又一道声音划破夜空传了进来。 “大姐？你还没睡吗？” 声音清脆，对面房间四娘李芸菲的声音。 这一下，两人才终于松了口气。 既然李芸菲接了话，他们这边算是临时解决了危机。 可是突然间，张毅发觉有些不对，因为这时候两人居然紧紧的挨在了一起，并且张毅的右手正好不好的捂着李可心的嘴。 顿时，两人的脸上都变得一片煞红起来，气氛也尤为的怪异。 张毅脑海中一片空白，心里更是如同打鼓一般剧烈的跳动。 自己...自己居然捂着十七娘的小.嘴！ 他自觉右手间一阵温润，十七娘一吸一呼间那暖暖的热气便从鼻间不住的冲在手指之间，那感觉痒痒的，又特别舒服，脑海中便由空白转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手也根本没有半点儿放下的意思。 “小...小毅！”李可心嘴被捂住，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好在两人紧挨在一起张毅倒也能听个半清楚。 只见李可心整张脸此刻在已经红的快要滴出水来，那娇艳中又羞愧之极的模样别提多诱.人了。 在她那羞红的脸上，一双眼睛不住的闪动，像是哀求，又仿若是在呼唤，看着张毅心跳再次加快，加上那若有若无手指尖的温热他那兄弟居然起了反应。 哎！ 简直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事事不顺啊！ 外边的事情还没解决，自己这儿到是先热火上身了！ 不过现在既然外边四娘应了话，吸引了李春芳的注意，不管张毅现在想放手还是不想放手，总之现在只能放了。 只可惜两辈子第一次距离一个女人如此之近，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心里叹息了一声，张毅便将手缓缓的放了下来。 待张毅放手之后，李可心明显点的松了口气，不过张毅却分明听见李可心的心跳不仅没有回复正常，反正加快了不少。 难道，难道刚才十七娘也和自己一样动了凡心？ “嗯！睡不着，就出来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周全！”李春芳应了一声，小声的道：“天儿不早了，你早点儿睡，我让十七妹灭了蜡烛就回去！” 听着外边李春芳的说话声，李可心赶忙也应了句。 “大姐，刚睡着了，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我估摸着你也睡了，这不方才路过间你房里还亮着便问了问，既然你醒着便把蜡烛灭了吧！”李春芳不疑有他，说了声便要走。 这时候四娘那边又道：“大姐既然睡不着不如来我这儿挤一挤吧！正好我琢磨着毅哥儿那首《雨霖铃》曲子还需改一改调子，您是行家帮我参详一二！” 张毅一听，就差点儿骂娘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 早不参详，晚不参详，非要三更半夜的参详？你们两尊大神把门，待会儿哥们可能出十七娘的闺房啊？ 要是你们一晚上不睡觉，岂不是哥们我今晚就睡十七娘这儿了？ 李可心同样也听到了外边的对话，一时间竟然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两人就这么紧挨着坐着房间的气氛再次变味。 “十七娘，要不...你上.床歇着吧？”等了一会儿，对面依旧还在小声说话，看着眼前的人儿不住的犯困，张毅心里一软朝着李可心轻声道：“我就在这儿等会儿，待会儿要是大娘回房了我便带上门出去！” “要不咱们还是再等等吧，指不定大姐和四姐马上就说完话了！” “可是你不是已经犯困了吗？” 张毅一阵好笑，十七娘都困得眼皮打架，暗地里直掐大.腿驱赶睡意了还在强自坚持。 不过转眼一想，他也理解李可心的心情。 毕竟男女有别，而且还是长辈和晚辈的关系，更何况两人的年纪又如此之近，让十七娘当着自己的面儿睡觉....人家那儿好意思？ 只是等啊等，对面的两姐妹就像是一辈子都说不完话似的，居然越聊越精神起来，让张毅和李可心那个郁闷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直到鸡叫了三遍，两人实在是困的受不了，在张毅软磨硬泡，强烈的要求下李可心终于答应去躺一会儿，一旦李春芳和李芸菲睡下张毅便溜出门。 可是... 可是尼玛又等了一刻钟，外边居然亮起了灯.....简直要命了！ 要知道，现在已经入秋，正所谓秋风扫落叶，一日还比一日寒。 夜凉如水，张毅穿的又不多，夜风一起冷的不住的哆嗦。 “小毅，要不...你也来躺会儿吧？”李可心根本就没睡着，犹豫了一下，朝着张毅轻声道：“我睡里边，你在外边，好歹也能暖和点儿！” 果然是我善解人意的十七娘啊！ 张毅那个激动，就差扑上去狠狠的亲李可心一口了。 不过自己是大男人，怎么着也应该矜持一点儿不是？ 张毅想了想，回道：“没事儿，我抗的住，大娘他们应该也快了！” ...... “小毅....” “我抗的住！” “小毅！上来吧！” “啊...好吧！” 终于，在三请三推辞的情况下，张毅终于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爬上了坍塌，只是一上去那股子熟悉的香味便再次传入了鼻尖。 “好香啊！”张毅不禁轻声感叹。 “那...哪有...”李可心微微反驳，她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转进去。 太羞人了。 幸好刚才吹灭了蜡烛，否则话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张毅了！ 第36章 十七娘，我憋不住了！ 人有的时候真的有些怪。 明明刚才还困得不行，可是这会儿到了床.上.却精神的不行。 张毅非常肯定自己绝对不是回光返照，而是真的睡不着。 李可心也同样如此。 于是在寂静的夜空中，彼此都围绕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犹如一剂兴奋剂一般，亢奋异常。 “十七娘？” “嗯！” .... “小毅?” “十七娘？” “小毅？” “十七娘！” ..... “十七娘...我.....” 终于，张毅真的有些憋不住了！ 他忍的非常辛苦。 “啊！你...小毅，你...”李可心顿时一惊，整个人都突然间就像变成了一只受惊的兔子，顷刻间顿时缩成一团。 “十七娘，我想上厕所，我真憋不住了！”张毅没有想到李可心居然这么大的反应，当下赶忙道：“今晚估计水喝的有点儿多，先前就一直想想声厕所的，本想着等大娘和四娘商谈完毕便能出去，可是.....” 张毅一脸的无奈。 正所谓人有三急，这尿尿更是头等大事，憋一会儿还好，可若是憋的久了天知道会不会尿在床上。 可若是真的那样，他的一世英名可就算是毁了。 “可是...可是我这儿没有马桶啊！”李可心也是焦急万分。 若是以前的春芳楼婢女、仆役无数倒马桶之人自是不缺，可是如今的状况楼里所有人加在一起也就才这么区区二十个人，所以为了节约请人的资金，想要上厕所便只能去一楼的茅房了。 然而想要下楼，对面便是四娘的房间，这门一开那就玩大了。 怎么办？ “小毅，要是你实在憋不住的话，你直接开门快步跑下楼去吧！”最终，李可心迟疑了一下，皱眉道：“若是快一些大姐....大姐定然是发现不了的！” 张毅同样也想过这个问题。 可是行不通啊！ 如果这间房间没有人，那还好办。 可关键的是这可是你十七娘的房间，一旦他张毅溜出去外边肯定会知道有人出了房门，况且春芳楼就这么大稍微一询问那岂不是害了十七娘吗？ 虽然也有可能不被发现，可是张毅却不敢冒这个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可如果不出去，又憋的难受，这种感觉太特么纠结了！ “我还是忍忍吧！”张毅强撑着，压低声音道：“兴许大娘他们也应该睡了，现在只怕已经到了四更天，就算她们不想睡也要为明日的大事着想！” “恩，那你...便再忍忍！如果实在没法子...你便...”李可心心里也是一阵温暖，被人关心的感觉真不错，虽然这个人是张毅。 “好！”张毅咬着牙，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尿尿的事情。 然而不去想特么的下面胀的他没办法不去想啊！ 终于又忍了将近一刻钟，张毅此时已经冷汗直冒，再这么下去他还真的憋不住了。 感受着张毅身子不住的发抖，李可心不淡定了。 毕竟两人虽说考虑到男女大防身子有些距离，可是毕竟是在一张床上，这点儿感觉还是有的。 李可心想了想，轻手轻脚的便下了床，随着蜡烛被火链子点燃，她这才发现张毅此时竟然满脸苍白，豆大的汗珠如同瀑布一般不住的从脸颊上往下滴。 可以看得出来，张毅到底承受着如何巨大的痛苦。 没来由的，李可心心里又是一暖，眼前这个小...男人竟然为了自己.... “小毅，你还是出去吧！”李可心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雾气弥漫间轻声道：“看着你这般难受...我...” “...我..扛得住！”张毅依旧在坚持。 “就知道逞能！”李可心白了张毅一眼，嘴上虽然不客气，心里却有些心疼，转过身不愿看到张毅痛苦的样子。 然而李可心转头之际，她突然发现了就在那桌案上边居然放着两个圆口花瓶。 那花瓶虽是不大，却是上头细，下面圆的葫芦状，下方圆滚滚的肚腩看上去极为喜庆。 虽说是花瓶，事实上上面并没有插.入鲜花，这还是以前留下来的老物件。 看着这两个圆口花瓶李可心顿时一喜，然后小脸却不知怎的便红了起来。 “那个...小毅，要不...要不..”李可心只觉得自己的脸颊越来越烫，说气话来更是细弱蚊吟，最后一咬牙道：“要不...你便用花瓶先解决一下吧！” 只待她将话说完，更是羞的无地自容，小脸红的娇艳欲滴，一头便钻进了被子不再看张毅。 花瓶！ 张毅也是眼睛一亮，对啊，花瓶！ 他现在早就尿胀的发虚，此时那儿还忍得住？ 一个纵身便跳下床去，一只手便将其中一个花瓶拿了起来。 可是.... 张毅再次为难了！ 特么的这花瓶..... “小毅，你...你怎么还不？”李可心见张毅那边久久没有动静，又是担心却不敢回头看。 张毅心里也是郁闷啊，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却万万没有想到这圆口花瓶别看看上去挺大的，实际上那瓶口居然只有拇指大小，他那活儿本就雄伟，再加上如今憋尿膨胀，压根儿就放不进去啊！ “十七娘，不是我不想...实在是这瓶口太小，我放不进去！”张毅也很无奈，可是这事儿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他也不好不说，只好硬着头皮问道：“你这儿还有没有瓶口大一点儿的？哪怕是敞口的也行啊！” “放...放不进去....”李可心回念着张毅刚刚说过的话，顿时脑海里就想到一个难堪的画面，后面的话更加说不出口。 张毅也是急了，如果刚才没有这花瓶他估计还能多忍一忍，可是既然有了瓶子就像沙漠中看到水源的人一样，哪里还忍得住？ 可是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特么的难不成尿在手上？ “十七娘，你这儿到底有没有敞口的瓶子啊，我快忍不住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李可心那敢往回看，可是张毅那边的问题不解决还真不行，她只好道：“干脆..干脆你将那瓶口打碎....我估摸着就能放进去了！” 至于张毅那活儿有多大，李可心不知道，只能闭着眼睛想办法。 “那也只好如此了！”张毅叹息了一声，只能可惜这花瓶了。 ..... 第37章 胡思乱想 事实上不砸碎瓶口....也可以！ 起初张毅也是急的发慌了，愣是想着能够立马解决，现在四周一看没有灌口瓶就只能想办法了。 好在圆口瓶的瓶口虽然小，但是终究还是瓶子，瓶口的入口处虽然将东西放不进去，可是如果手艺好点儿也能凑合用。 拿着圆口瓶，张毅回过头看了正将被褥捂着头的李可心一眼，老脸一红赶忙快步找了个角落开始放水。 “咕咕咕.....” 闸门一开，顿时一阵的舒爽。 可就在一边撒尿的时候张毅又想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李可心此刻到底在干嘛？有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 ..... 终于尿完了。 张毅总算长长的松了口气，都说活人不会被尿憋死，可是真的被尿憋住的时候才知道那是一种多么痛苦的领悟。 随着张毅这边完事，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 而此刻对面房间似乎也停止了谈话，然后烛光也熄灭了，二楼上立刻又陷入了沉寂。 不过张毅此刻却并没有急着出门，谁知道大娘和四娘到底有没有睡着呢？ 万一两人还没有睡着，他这一出去岂不是憋了那么久的尿不是白憋了吗？ 反正刚才已经在十七娘的床上睡了会儿，那就....再借睡一会儿！ 打定了注意，张毅也不管李可心捂着脸到底有没有睡着，轻车熟路的便又爬上了床。 “小毅，你...完事儿了？” 李可心只觉得床上一震，瞬间便明白张毅已经上了床。 “嘿嘿！恩，完事儿了！”张毅心情很不错应声道：“四娘那边已经熄蜡烛了，我估摸着应该是刚睡下还没睡着，我先躺会儿，待她们睡熟之后便出去！” 能和乖乖十七娘同床共枕那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呐！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机会简直就是千载难逢啊，躺在温暖的被窝里，闻着床上十七娘那淡淡的幽香别提多美了。 正所谓饱暖思***，饥寒起盗心。 刚刚才帮老二解决了问题，可是闻着闻着这家伙又开始作怪了。 “哎！老二啊老二，你可不能乱来啊！”张毅心里又是期待又是老火，暗暗想到：“旁边可是你的十七娘啊！要是你真敢动什么邪念，你还是人吗你？而且人家十七娘对你那么信任，就凭这份信任你也要老实点才是！” 张毅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可是越是不想去乱想，脑袋里十七娘那曼妙的身影便越是清晰，而且这个时候李可心不小心一个反正，那小脚丫不知怎的隔着棉被就踢到了张毅的下面。 这可就坏事儿了耶！ 要知道，李可心只是翻身，所以踢出的力道就比较小，再加上有棉被做缓冲，如此一来这力道更是被削减去了气愤。 如此一来那力道就更挠痒痒差不多。 所以这一觉就如同...如同是在给张毅的兄弟按摩一般，他那儿还受得了？ 顿时张毅只觉得一股燥热瞬间而起，若不是脑海里还有一丝理智的话估计早就化身狼人了。 可是即便是控制住了身体，然而思想却是根本无法控制的，在这种难以言喻的微妙环境中张毅简直是度日如年。 不过张毅却也很恼火，心道：哥们可是个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男人，若要是面对着十七娘这样的极品美女还不动心的话，那还不成了柳下惠了？ 想到这儿，张毅心里那股对李可心的罪恶感居然居然消失了不少。 要怪...就怪十七娘长得太漂亮了，是个男人他就会动心啊！ “小毅，先前我给你说的话....你没放在心上吧？”李可心的话打破了沉静。 虽然已经解释过，不过李可心还是希望张毅采用她的建议。 毕竟在她的眼里张毅虽说学过一些课业，可是就凭着她们这些小娘东一句，西一句的教授根本就没有系统学习过。 更何况张毅也不像其他学子那般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作为春芳楼的小厮，张毅身上可是肩负着不少的差事，如此一来能用在学业上的时间那便少之又少。 这样学到的东西如何能与整个江宁士子比肩？ “啊，放在心上？”张毅正满脑子胡思乱想，突然被李可心一句话问过来那儿知道她问的是啥？只好依着刚才依稀听到的几个关键词赶忙回复道：“十七娘您的话我怎么会不放在心上？” “哼！” 李可心轻哼了一声，这家伙根本就没听自己说话。 她却是脸皮薄不好意思说第二遍，只得暗暗生着闷气。 张毅却犯了难，难道哥们少听了两句？ 不过...十七娘生起气来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张毅心里嘿嘿一笑，赶忙道：“十七娘，我刚才正琢磨大娘和四娘究竟睡着没有，你的话就听了一半....嘿嘿，我若是说错了话你可别生气。要是气出病来，我的罪过那可就大了！” “油嘴滑舌的！”李可心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虽说是在骂可是话里却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反而就像一位少女向男友撒娇的模样。 “啊！” 张毅一愣！ 这个样子的十七娘他还是第一次碰见。 平日里十七娘虽说温婉可人，可那也是对自己人罢了，对待那些恩客就算是笑脸也是欠奉，可是如今却一副小女儿姿态顿时就让张毅的脑子差点儿当机。 难道...难道...难道十七娘对自己真有那么点儿意思？ 转眼一想，张毅又悲剧了。 从理智上的分析来看，十七娘很有可能对自己只是长辈对待晚辈的感觉，至于男女之情或许更多的只是性别之上的提防，而不是害羞。 想通了这一点，原本还蠢蠢欲动的小东西立马就无精打采起来。 真是长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张毅一边拉怂着脑袋，一遍又一遍的想，要不要试探一下？ 而一边的李可心不好再提起她自己写的对联的事情，却又担心张毅的对联不足以应付明日的开业，只想着定要想个法子将话题重新引到对联上来。 当下，李可心想了想，幽幽说道：“小毅，今日.你说你两幅对联胜了刘断阳刘公子，却不知是那两幅对联，可愿说与我听听？” 第38章 小白脸都一肚子坏水（1更） 当下，李可心想了想，幽幽说道：“小毅，今日.你说你两幅对联胜了刘断阳刘公子，却不知是那两幅对联，可愿说与我听听？” 张毅很奇怪，哥们亲手写的那两幅对联难道十七娘没有看吗？ 不对啊，当时自己还清楚的记得一大群人都围在一起来着。 “十七娘下午的时候你没看？”张毅看向了李可心。 不过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张毅就后悔了。 如果李可心真的看到了对联的话，恐怕他今晚也就没有了来十七娘香闺的事儿了。 “下午的时候就看了刘公子写的诗词，至于对联....”李可心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当时大姐她们都抢着看，我便没有去拿....” 没有看就对了。 张毅心里一乐，不过嘴上却道：“还是不要看的好，不瞒十七娘说，诗词是刘断阳写的，虽然那家伙人品不怎么样但是字还是不错的。至于对联...你也知道，我的字....不看也罢！” 无论是诗词还是对联，有那么多历史上的老前辈的作品张毅到是可以毫无顾忌的剽窃，可是毛笔字就有点儿恼火了。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未来，毛笔他到是学过两天，可那也就堪堪能够看得过去的水平。 那样的字虽然也能过得去，但是要说一个好字肯定是不行的。 别说和刘断阳、吴月柏之类的大才子相比，就算是楼里的那些小娘，张毅都觉得自己差之太远。 “小毅，你可不要妄自菲薄！”听到张毅贬低自己，李可心立马打断了张毅的话，说道：“古语有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说的便是人生来虽不能选择出生，却可以后天通过努力获得成功。你为人聪慧与那些士子所差的不过是系统的学习而已，倘若有一位大儒教导与你，恐怕你也不一定比他们差！” 说道这儿，李可心不禁黯然起来。 其实她自己也清楚，一位大儒怎么可能去教授一个清楼中的小厮？ 虽说圣贤有有教无类一说，可是事实上学问却是掌握在少数一类人的手里，如此一来出身卑微，甚至连个良人都算不上的张毅又何谈大儒教学一说？ 不过张毅却完全没有朝着这方面想，听了李可心的这番话他却有种恍惚的感觉。 要知道，虽然清楼中的清倌人都会一些诗词歌赋，而且少数的女子还很有才学。 可是这番话却不像是一个清楼女子该有的格局。 因为清楼女子无论是学问还是琴艺、歌舞，说到底那都是为上门的恩客服务的。 所以在学习一道上她们往往都会专注于风花雪月之类的东西，说的好听的那是投其所好，说的不好就是无病呻.吟。 可是十七娘这番话却是站在一个另一个角度来说的，仿佛她自己便亲身经历过此类的教学，所以才能侃侃而谈。 想到这儿，张毅突然记起了一个谣传，据说十七娘乃是犯官之后，因为受了牵连被发配到了教坊司，也不知道怎的便流落到了春芳楼，如此看来这个十七娘还真的不简单啊！ 张毅想归想，嘴里却迎合道：“十七娘说的是，我辈男儿虽决定不了出身，不过却可以自强不息。况且说实在的，就那些什么公子、士子的我还真没放在眼里！不是我跟你吹，那些人才学没几分，却学了个满肚子坏水儿，那样的士子不当也罢！” “哦？”听张毅这么一说，李可心顿时便来了兴趣，在他看来张毅之所以这么说下午必定还发生了她们不知道的事情，于是问道：“难道下午的时候你和刘公子他们有什么误会？” “哼！误会没有，到是那刘断阳差点儿帮我当傻子了！”张毅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从刘断阳手里赢来的玉佩递给李可心道：“下午我本是去字画店想找个书生帮忙写几幅诗词来着，却不想途径漱芳斋的时候那刘断阳和吴月柏两人正好在里面作画.....” 张毅侃侃而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李婉茹、小书童等人都毫不避讳的详细讲了一遍，他讲的很仔细让人有种亲眼所见的感觉。 “所以十七娘，小白脸没一个好东西。别看长了副好看的臭皮囊，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娼！”说道刘断阳，张毅就咬牙切齿，不屑道：“这次只是赢了他一块玉佩算是便宜他了，若是还有下次，定让他英明早逝，也好省的他日后出来害人！” “你呀！”李可心没好气的白了张毅一眼，这时候她早就坐直了身子，听张毅讲的好笑小.嘴不觉间也是微微一翘，说道：“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宛如姑娘乃是我江宁今年的花魁，无论容貌还是才子自然是上上之选，那刘断阳公子生出好逑之心也是无可厚非。 只是他却妄图诬陷与你，以求接近宛如姑娘，你赢了他玉佩却是应当。只不过你还让他当中帮你写几幅诗词就有些太过了些。常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以后行走在外你可不要过于鲁莽，就算不为我等姐妹着想也要为你自己考虑。如果遇见度量大之人兴许只是一笑置之，可若是遇上了心胸狭窄之辈恐有害人之心啊！” 张毅不屑道：“那刘断阳不过就是个徒有虚名之辈，十七娘，你也勿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的威风，就算我再不济想要在诗词一道胜他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这次我还就不信了，就凭着我那两幅对联别说他一个刘断阳，纵然再来是个，我也不信他就对的出来！” 对于那两幅对联，张毅可谓是信心满满。 之所以能称之为绝对，那就是没有人能对的出来才有此称呼。 在张毅看来，刘断阳虽然在江宁有点儿名声，其才学最多也就一个举人的水准，如果不然估计早就考进士做官去了，又如何为了区区江宁第一才子的虚名苟且经营？ “算你行总行了吧？”李可心翻了翻白眼，总算是见识到了张毅的油嘴滑舌，所有所思间不禁喃喃自语却是将张毅那两幅对联给念了出来。 第39章 做鬼也风.流 “烟锁池塘柳.....等灯登阁各攻书......” 李可心嘴间低吟，眉宇微皱，两眼微闭，在那烛光的映照下格外动人。 只不过张毅这两幅对联又怎是她能够对出来的？ 沉吟良久，却依然没有想出个头绪来，她不禁叹息：“这两幅对联果真了的，怪不得就连刘断阳公子也对不出来。不过你能想出上联也正合了你那句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这句话！” 张毅本想安慰几句，可是听李可心依旧称刘断阳为公子，心里却是极不舒服。 心里暗暗想道：那刘断阳对不出来就是应有之理，对联可是哥哥我想出来的怎么却成了妙手偶得之了？ “十七娘，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他刘断阳对不出来别人就对不出来了？”张毅虽然心里不爽，嘴里却道：“常言道高手在民间，这天地间的高手又何止一个刘断阳能够比拟的。在你们看来这两幅上联堪称千古绝对，却不知我找就有了下联，而且还不止一脸呢！” 张毅可不是信口胡说，而是这两幅上联本就有好几副下联。 毕竟在另一个世界的古代中，这两幅对联那可是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年文人骚客的洗礼，日积月累下来有几幅工整的那就很正常了。 “果真有下联？”听到张毅这么一说，李可心顿时一个激灵，那软如棉花般的小手慌忙间竟然抓住了张毅的胳膊，欣喜道：“快说来听听！” 在李可心的心里，这两幅对联号称绝对那是一点也不夸张，甚至她觉得纵观整个大周想要将这两幅对联对出那也是不可能的。 可是张毅却说他早已有了下联，而且还不止一联，这无疑让他惊为天人。 要知道，张毅在她的印象里学问并不算出众，可是突然间来了这么大的一个反差，无疑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下联自然是有的。”张毅嘿嘿一笑，得意道：“那烟锁池塘柳无非就是一个五行对，金木水火土的一种排列而已，算不得多难！” 说着，张毅眼角瞟了一眼急切的李可心，道：“这下联我有两对，一为炮镇海城楼，其二则是灯垂锦槛波。” 张毅说的那叫一个云淡风轻，仿佛随口而出。 可是李可心却是瞪大了眼睛，一张嘴久久说不出话来。 她没有想到，张毅果然对出了下联，而且....而且居然还真的不止一联。 如果说最开始的时候李可心还觉得张毅只是在开玩笑，甚至能说出上联都已经是极为难得。 那么现在就足以让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天才？ 鬼才？ ...... 看着李可心恍若呆立的木偶一般，张毅心里那个爽啊！ 心道，以前没有表现，那是哥们低调，现在十七娘总该高看哥们我一眼了吧？ “小毅，这对联....真的是你所作？”李可心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毕竟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说守宫砂能够作假她相信，可是学问这东西那可是半点儿也做不了假的。这两幅对联其难度不言而喻，可是张毅却能够直接对出不止一联，如果是真的，那么张毅的学问要道什么地步？ 她本就是官宦人家出生，可以说家里本就是书香门第，对学问一途虽不说自当大家，可也不是那种浅薄之辈，当下她便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便是这两幅对联都是张毅道听途说而已。 可是如果是道听途说，这两幅绝对又何故未闻名于世？ 这无疑让李可心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当然是我所作！”张毅可没有半点儿抄袭的自觉性，当下拍了拍胸.脯肯定了自己的回答，然后神色一凛道：“十七娘，区区对联不过就是文字游戏而已，却是不能当真。这东西和诗词一样，权当是消遣之用，与国无益，与人也是无益。 我到是觉得一个人之所以能称之为才，真正应该取决于这个人的才华对国家，对我们民族的贡献。就比如那当年创造出纸张的前辈，因为创造出了纸我们便可以换掉沉重的竹简，从而使的文字可以更加方便的流传。又比如近年出现的水车，一座水车便能满足百亩良田的用水，省却了不知道多少人力物力，他们的发明者在我看来才算的上真正的大才！ 与他们相比，就算诗词作的再好有何用？是能当衣穿还是能当饭吃？” 说了一翻大道理，说的李可心哑口无言。 可是...李可心又觉得张毅不对。 就才学而言，难道诗词果真无用？ 她本想反驳，却是词穷，想尽了言语终究说不出话来。 张毅心里嘿嘿一笑，论四书五经哥们也许不行，可是论到其他方面，在这个时代哥们还真就没有怕过谁！ 其实张毅无非只是偷换了一个概念，把才子二字偷换到了有用和无用上面来了。 诗词歌赋其实也有用，不过大多是出于欣赏的角度。 就好比有人说，人类在进步中当不再为衣食住行而担忧的时候便是追求精神满足的时候。 诗词歌赋其实就是精神粮食，只不过无法用物质体现而已。 “那照你这么说来我大周的士子都岂不是成了无用之辈？”被说的无法反驳，李可心没好气的白了张毅一眼，她算是看出来了，张毅这家伙还真有几分辨才，自己再和他说下去恐怕也没有什么结果。 “嘿嘿，我可没这么说！” 能让十七娘吃瘪，张毅心里倒是觉得有趣的很。 特别是她朝自己翻白眼的样子，那叫一个销魂。 不过张毅将方寸把握很好，两人说说笑笑竟然不知不觉到了五更天。 到了这个时候，张毅才觉得光阴如梭，暗道时间过得真快，一想到白天还要忙活即便是想要赖在十七娘的闺房里拿也是不行了。 只是这一趟也不算白来，张毅心里美滋滋的。 正所谓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能和十七娘同床共枕....呵呵，就算死了也值了！ 和十七娘匆匆告别，张毅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门，轻手轻脚的朝楼下走去。 回到房里，手里朝着鼻尖一摸......嘿嘿，还残留这十七娘的体香呢！ 第40章 不仅卖茶还卖文化 张毅是被吵醒的。 试想，十来个莺莺燕燕的女人不住的在楼里楼外来来回回跑上跑下，是个人都睡不着。 特别是她们一惊一乍间的惊呼的打闹声简直让人无语。 慢吞吞的起了床，张毅这才发现天都还黑着，估计也就辰时时分，也不知道哪些小娘怎么精力为何如此充沛。 胡乱的穿好衣服，刚刚走到大堂就听到了大娘李春芳的声音。 “三妹，你说咱们要不要在横梁上饶几圈彩带？”李春芳正站在大唐中间，一双明亮的眸子不住的打量着大堂的装饰。 虽然昨晚众人就商量过春芳楼以后要走的是高雅路线，可是就几幅字画点缀在她看来未免单调了一些。 “大姐说的极是，若是加上彩带自然是要喜庆一些！”三娘李秀娥同样的朝四周看了看，附和道：“不过...毅哥儿可是说了咱们不用其他装饰，你看要不要先问问他？” 众人都没有注意到张毅已经出来，都聚集在了一块儿。 “三姐说的是，我看还是让毅哥儿来咱们商量一下再说！”十娘李茵彤想了想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总之，虽然大家对李春芳的意见有所支持，但是却都没有盲目的立即改动。 张毅在一旁不禁感动万分。 其实绕一些彩带这样的事情她们做主就可以，但是这些小娘却并没有这么做，更多的还是希望能和自己商量之后采取行动，这无疑显示出他在众女心目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高。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但正所谓小细节才能看出大文章，这一刻张毅心里无疑美滋滋的。 他心里暗道，想不到哥们在小娘们的心目中还是蛮重要的嘛。 不过现在可不是感动的时候，张毅赶忙大步上前，看着一众早就打扮的花子招展的小娘们却是一阵无语。 自己不是找就给她们说了直接穿侍女装吗？ 怎么一个个的又打扮的招蜂引蝶的？ 看到这里，张毅心中万般郁闷，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小娘们还不是为了楼里的生意？ “彩带我看先不忙，不过小娘们，你们是不是将衣服给换换？”张毅走到众女中间，郑重道：“就按按昨晚咱们商量好的，你们全穿侍女装！” “可是...小毅....”李春芳有些迟疑，想了想才道：“要不还是不要换了？” 不仅是李春芳，事实上其他小娘这一刻也很是迟疑。 她们都非常清楚，虽说个个对自己的姿色都相当自信，可是正所谓人靠衣装，穿上好看一点儿衣服自然能增色不少。 当然，这些衣服从某种角度来说是暴露了一点。 可是...那家的清楼不是如此？ 所以，在他们看来张毅让他们换上侍女装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出于不希望她们走上老路，靠出卖色相迎合客人。 “换，必须换！”张毅斩钉切铁的说道。 此时张毅黑着一张脸，他费尽心机就是为了转变春芳楼的经营路线，当然也是出于众位小娘们的未来的考虑。 顿时，场面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她们还是第一次看见张毅用这样的语气对他们说话，所有人都仿佛第一次看见张毅似的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 然而张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也后悔了，暗自自责的同时赶紧解释道：“刚才我说话有点儿重....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毅哥儿....” ..... 张毅不道歉还好，他这一道歉一个个小娘顷刻间就成了泪人儿，那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还夹杂着呜咽声。 “毅哥儿，大娘知道你这是为我们好，想让我们不要以姿色示人~”这时候李春芳叹了口气，喃喃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次已经是咱们最后的机会。如果这次不能让楼里有所起色，恐怕...恐怕.....” 别看李春芳以前说过如果不成大不了去乡下种地。 可是众女都非常清楚，真的种地的话那只不过是一个奢望罢了。 且不说她们都是一群基本上没有生活技能的妇人，就算是他们不喜抛头露面去田间地头干活，可是就凭着她们自己真的能养活自己吗？ 到了最后，一切的重担还不是要压再张毅的肩膀上？ 毕竟，张毅是春芳楼唯一的男人。 正是如此，即便是她们心里早就极度厌恶穿着身上看似华贵却是他们心中最不愿意穿的衣服，她们依旧穿上了。 她们所想的不过是希望张毅的压力能够小一点，春芳楼能够再苟延残喘一些时间。 张毅摇了摇头，他总算是明白了，感情昨儿自己给他们说的全都白说了。 不过他也不怪这些女人，自己没能将理由说清楚，她们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大娘、二娘....诸位小娘！”张毅顿了顿，然后终于开口问道：“你们觉得就算你们穿上这些衣裳，能与其他清楼相比吗？“ “不能！”李春芳应道。 春芳楼里姑娘们的衣服虽然都很华贵，不过那都是几年前春芳楼生意不错之时置办的行头。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衣服无论是款式还是用料都已经有些过时，与其他清楼的那些姑娘们新置办的衣服自然没有可比性。 张毅点了点头，接着道：“既然咱们在这一块没有长处，那么小娘们为何又出此下策呢？” 一边说，张毅已经走到了那几幅字画跟前，指着字画道：“你们都是行家，对于这些诗词的分量自然是知道的，还有那两幅对联，我们甚至不惜重金弄出噱头，其实都是为了打造我们春芳楼的知名度。 以前咱们楼里是什么名声，我不管。可是从今天以后咱们春芳楼只要别人一提起就必须觉得咱们这里才是学问的汇集之所。在咱们这里才能看到、听到咱们江宁最高端的诗词歌赋！” “咱们不开清楼了？”李春芳有些头晕。 她觉得张毅说的这些和原本的计划好像有变。 “当然不开清楼了！”张毅笑道：“咱们这里以后便是茶楼。只不过咱们这里和其他地方的茶楼不一样，咱们不仅卖茶，而且还卖文化！” 第41章 文化的卖法 文化从古到今都是掌握在极少数人手中的，因为掌握的人稀少，所以就变得非常珍贵。 而且这种珍贵再被广大的百姓盲目崇拜，于是便被贡上了神坛。 很多时候，哪怕是最低俗的事情一旦和文化扯上了关系，那么这件事就变得风雅起来。 比如有位叫孔乙己的，明明是偷书，但是因为他是个读书人，所以就变成了窃书。 又比如商贾去清楼那叫女票.女支，可是如果去的人是士子，那便不再是女票女支，而是变成了风月。 所以很多时候，文化这个东西绝对是个好东西，张毅就觉得春芳楼想要变得高大起来就不能脱离文化，只要和文化两个字紧密的联系起来就不再是低俗，不再是低端。 现在的春芳楼虽然年久失修，往日的铅华在岁月中渐渐淡漠，有了一种好似陈腐的感觉。 作为清楼来说，这样的场子显然非常落伍，因为比不上其他清楼高端华丽上档次，所以已经不合适了，除非张毅愿意再次花上一大笔钱重新装修。 可是正是这种陈腐的味道，如果加以书画，再作以清茶，那么这种陈腐就变成了历史底蕴。 看着一众小娘不知所云的样子，张毅也懒得和他们解释，一则是现在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解释，二来他还必须好好交代下她们待会儿待客的方式。 毕竟现在的春芳楼已经转向成为了高档茶楼，是文人雅士吟诗作画的场所，如果到时候跑出来的却是一群衣着暴露的清楼姐儿那可就不伦不类了。 “众位小娘，咱们都是一家人，我这儿就开门见山直接说了！”张毅当下也不磨叽，直接朝着众女道：“无论是大娘还是其他小娘，都是做了不少时间的清倌人了，想必应该清楚清楼里边的门道。 咱们清楼虽说都是一个行业，但是却也有着等级之分，不知道我说的可对？” “不错！”李春芳点了点头，道：“上等的清楼谈风月，次等的清楼讲情调，下等的清楼则是出卖身体。” 说到这儿，她脸上俨然有着几分自得。 春芳楼纵然已经濒临破产，不过却是走的上等路线，就从这一点来说无论是李春芳还是其他的小娘在这一点上都有着骄傲的资本。 “恩！大娘说的正是！上等清楼谈风月，说白了无非谈的便是琴棋书画，这便是卖文化！”张毅嘿嘿一笑，说道：“就比如百花楼，要说里面的姑娘多漂亮我看不见得，就那位李婉茹姑娘，号称咱们江宁的花魁，我看来也不过如此。 可是据说她乃是一位才女，最擅作词，所以备受文人追捧，甚至为了能与她见上一面不惜一掷千金的也不在少数。 而次等和下等的清楼不仅需要出卖身体，名声也不太好听，可是为何她们得到的回报却与之根本不能相比？“ 张毅侃侃而谈，一席话说的众女都所有所思，她们这才发现原来居然还真是这个道理。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以后在楼里就谈琴棋书画？”十七娘李可心最先反应过来，看向张毅问道。 张毅不禁再次感叹。 果然不亏是我的乖乖十七娘，脑子就是聪明。 不过如果只是谈论琴棋书画肯定不行，张毅接着道：“嘿嘿，是也不是。十七娘，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只是如此别人为何不去其他茶楼，而要来我们这里？” “这....” 看着十七娘又陷入了沉思，张毅笑道：“所以我们便需要有我们的特色和噱头。噱头便是我的那两幅挑战全江宁士子的对联。有了那两幅对联只要一日没有人对出来，便一日有着各地士子到咱们春芳楼喝茶！当然，如果咱们再将春芳楼弄的有格调些，让那些士子觉得在咱们这里不仅能够喝茶，还能愉快的吟诗作对，那么这就是一个极好的去处！“ 说着，张毅已经走向了左边的那面墙壁，指着墙壁上早已经按照张毅要求贴好宣纸的地方停了下来。 昨日下午安排工作的时候张毅就已经交代了李春芳，各面墙壁除了留一些空余用于挂字画诗词之外，其他地方都贴好空白的宣纸。 张毅道：“这些宣纸便是咱们需要努力的方向。” “你的意思是？”李可心有些疑惑。 “咱们每半个月便会请名士在上面写诗作画，然后请专人装裱起来。”张毅笑道：“而这些装裱起来的字画便会放在这里供整个江宁的士子们观赏！” “原来如此！”李可心当下不住的点头。 不仅是她，其他众女也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一手简直特么的太高了！ 她们所有人都不禁想到，只要这个法子推广起来，何止是生意兴隆，只要运营的好简直就是赚钱的利器，甚至整个春芳楼都将成为文人士子交流的圣地。 毕竟人都是有私心的。 有的人爱钱，有的人好吃，还有的人喜穿，而文人则是爱名！ 就拿名士来说，什么叫名士？ 那就是名声广播的士子！ 可是想要将自己的名声广为传播却是个难题。 毕竟就传播度而言，在如今社会中，就只有一个方式，那就是靠口碑流传。 比如吴月柏被人称之为江宁的小诗圣，可是江宁府这么大能见到他本人就只有那么多，所以他的诗作便成为了他传播的利器。 有了好的诗词，便有其他清楼的歌姬传唱，于是便逐渐流传开来。 这流传的多了，听到的人多了，他便成为了名士。正是如此那些清楼才有如此之多的文士追捧。 其实说到底，谁家的银子都不是大水冲来的，没有好处谁愿意拿着大把的银子往里扔？ 当然，清楼虽好，却有个弊端。 那就是能上清楼的人毕竟只是少数，而且因为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所以真正能起到的作用有限。 而茶楼就不同了，根据张毅的想法春芳楼日后必然是三层营业。 一楼只是针对大众，一两银子便可进场任意喝茶，二楼则是必须有童生资格的文人，三楼便需要有秀才功名..... 第42章 女仆装？ 将自己的理念解释给了众位小娘，很快趁着开业之前的这一小段功夫，春芳楼上上下下再次变了模样。 花里胡哨的装饰被取了下来。 为了讨好恩客们的软塌被换成了硬木凳子。 然后所有的小娘都穿上了以往侍女才穿着的侍女装。 .... 看着一众小娘清一色丫鬟打扮，张毅看的直流口水。 我的那个乖乖耶，这可不就是传说中的职业...女仆装吗？ 在后世的时候，张毅还是在岛国的动作片里看过，对女这种装扮貌似那是非常高级的格调，却不想现在居然能够一饱眼福。 最关键的是，眼前可有十多位统一穿着侍女装绝色美女，即便是站在那里不动，那也是一片不可多得的风景啊！ 放眼望去，大娘穿上去前凸后翘风韵犹存。 三娘穿上去高贵中带着三分羞涩。 八娘穿上去清纯可人.... 每一个小娘都可谓是各有千秋，在制服..不..在侍女装的映衬下格外的可人。 张毅两只眼睛左看右看哪里看的过来？ 看了一小会儿功夫，却迟迟没有看到十七娘，张毅不禁奇怪了，难不成十七娘还在楼上？ 这时候张毅才记起，昨晚自己和十七娘那可谓是坦诚相对...同床共枕....秉烛夜谈呢！ 一想到昨晚的事儿，张毅的心里就不住的暗爽。 能够夜探十七娘的香闺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的待遇！ 正当张毅四处乱寻，李可心已经下了楼来。 可是...可是.... 张毅突然间便呆住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十七娘穿着侍女装居然会是这般模样。 只见绿色人影莲步轻快，宛如一个绿色的精灵缓缓从楼梯而下。 因为是侍女装，身上的裙子裙摆并不长，略微齐脚跟，而且还非常紧致。 这便将十七娘的身材完全的显露了出来。 以前的时候张毅就觉得十七娘长得好看，当然那也只是看脸，可是如今女仆装之下她那魔鬼般的身材确实再也掩饰不住。 怎么形容？ 如果说大娘李春芳前凸后翘，那么李可心不禁前凸后翘，而且还要更加的雄伟。 但是雄伟中却是该大的地方大，改小的地方小，呈现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完美玲珑身材。 “咕咚！” 张毅暗自咽下了一口口水！ 绝品身材啊！ ..... 正当张毅被一众小娘包围的时候，另一边百花楼李婉茹也已经在侍女的伺候下开始梳妆。 “小姐，昨晚你那么累，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侍女拿着木梳将李婉茹头上的青丝缓缓梳理顺畅，然后便开始将头发编造造型。 如果张毅在这儿，定能一眼便看出这位侍女正是当日那个说张毅摸了她屁.股的小书童。 只不过此刻的侍女却是一身桃红长裙，再加上虽不出众却也耐看的模样很是讨人喜欢。 “今日便是那张公子以两联挑战江宁士子之日，我自然是要去看看的！”李婉茹眼睛微闭，脑海中张毅那一副流里流气的模样便在她的脑海中显现出来。 没来由的，她嘴角不禁微微一弯，仿佛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一抹微笑出现在了她那天仙一般的脸庞上。 “哼！不过就是个登徒子罢了！”侍女小翠顿时脸色一黑，嘀咕道：“小姐，那小厮一看就不是个好人，您别忘了昨日他还拿了你的银子呢！堂堂一个大男人花女人的钱，亏他好意思！” 在小翠的心里，公子的称号自然是刘断阳、吴月柏直流才可以称呼的。 至于张毅，这算哪门子公子？ 姑且不说张毅好像..可能...摸了她的屁.股，就单纯的让刘断阳大失颜面这一点，小翠就看张毅不顺眼。 “小翠，你这是哪里话？莫不是还在为昨日的事情怨恨与他？”李婉茹一愣，然后转过头来，道：“当时那么多人，稍有摩.擦那是在所难免的事情，而且我们当时又穿着男装。” 李婉茹没有接着说下去，不过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了。 既然两人穿的是男装，但凡张毅只要不是有龙阳之好，那边肯定不会专门干那龌蹉事。 这就说明昨日之事定然是个误会。 “反正..反正他就不像个好人！”小翠一时语塞，不过还是朝自家的小姐道：“小姐，你可千万别被那小厮给骗了。昨日刘断阳刘公子便说了，这小厮极有可能便是贼偷，专门偷盗人钱财的！” 说到这儿，小翠银牙直咬，恨恨道：“只可惜刘公子没有找到他偷盗的证据，如果不然定要将他送与官府查办才好！” 听到小翠说到刘断阳，李婉茹的脸色就不好看起来。 她眉头紧锁，小翠显然是对那刘断阳起了思春的心思。 只是.... 李婉茹双眼看着小翠，顿了顿，才道：“你也说了刘断阳也没有证据不是？既然没有证据那便不能说人家是贼偷，而且昨日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是非黑白都已经有了定论。你一再说张公子不是好人我看是先入为主了吧？” “我..没有！”小翠还想强自狡辩。 可是两人生活那么久，她有什么心思李婉茹如何看不出来？ “是么？”李婉茹依旧看着小翠。 “我...我还是先帮你把头发盘好吧！”小翠见李婉茹依旧不肯放过自己，赶紧将话题引开，再次专心的帮李婉茹梳理起头发来。 ..... 当主仆两人梳理完毕下楼，楼外早已经有轿夫等候了。 作为花魁，想要保持知名度自然是需要参加一些热闹场合的。 春芳楼两幅对联号称挑战整个江宁士子，这不可谓不是大事。 当然，如果只是一般人即便喊出这个口号非但引不起话题，更有可能成为江宁城中的笑柄。 然而张毅的这两幅对联却是直接难住了江宁第一才子刘断阳，如此一来性质便不一样了。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作为文汇首善之地，文人士子自然众多。 这些人别看平日里对那些名士仰慕非常，可是他们心中又何尝不希望成为下一位名士？ 既然没有绝对的把握挑战刘断阳之流，可是如果只是一名小厮呢? 在很多人看来，既然这名小厮能胜刘断阳一筹，那便是胜了。 可倘若是自己灵光一闪...把那连刘断阳都不能对出的对联给对上了呢？那岂不是就间接证明了自己的学问比刘断阳还高？ 第43章 人生百态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 淡淡的薄雾尚未疏散，春芳楼这边却早已经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的文人士子、贩夫走卒熙来熙往，好不热闹。 当然，在拥挤的人群中却也夹杂着不少轻纱遮面的小姐，在丫鬟、仆役的簇拥下暗暗观察着心仪的年轻俊杰。 “小姐，你看那便是有着江宁咏菊的苏庆林苏公子！” 在春芳楼远处的柳树之下，停放着七八顶颜色各异软轿。 外边，一个青绿着装的丫鬟正靠在一顶暗红软轿的窗帘向自家小姐介绍着前面围观的士子。 “就是那位‘一片金海满山岳，红叶似血点秋霜’的苏庆林苏公子么？”软轿里边顿时传来一道惊呼，垂帘摇晃间探出一张满脸麻子的胖脸出来。 “对，就是他！”丫鬟越说越是起劲，眼光流转间突然又惊讶道：“小姐，小姐，你快看啊，郑秋风郑公子居然也来了！” 她手舞足蹈的又看向了正望着春芳楼楼门前挂着的两幅对联苦苦沉思的白衣士子，两眼金星直冒婉若似看见了自己的夫婿半激动不已。 听着丫鬟的介绍，那满脸麻子的小姐顿时也来了兴趣，嫌弃垂帘碍眼索性便将垂帘推到一旁，居然大大方方的和丫鬟一共观望。 “哼，也不瞧瞧自己的模样...简直是不知廉耻！” 另一边的软轿中却响起了一声轻哼.... “不错，此等花痴模样也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今日真是晦气！” ....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惊呼之声突然响起。 “快看，吴月柏吴公子竟然也来了！” 随着惊呼声，人群又是一阵骚动，只见那沿江的小径中，一位翩翩公子正缓步走来。 只见他折扇轻摇、面带微笑，一行一步之间毫无做作之感，在众人热切的目光中面色如常，一丝微风而过将他的长衫轻轻摇晃，说不出的潇洒。 此人正是那有着小诗圣之称的吴月柏吴公子。 顿时，随着吴月柏的出现，整个人群立马就陷入了慌乱。 “吴兄，你竟然也来了？” “吴公子昨日便和刘断阳刘公子在场，此刻前来想必对那两幅对联早已有了下联了吧？” “吴公子小生....” “早就听说吴公子诗词一绝，今日一见果然人如其名” .... 站在二楼的墙角，顺着窗户往下望去，从最开始的寥寥数人逐渐变成了人山人海，张毅脸上早就露出了笑容。 这些人可都是大把大把的银子啊！ 看到人群越发庞大，场面也越来越火.热，直到吴月柏、刘断阳这样的青年名士都赶到的时候，张毅觉得自己应该出场了。 而门外，正如张毅所看到的那样找已经站满了文人士子。 闹哄哄中，突然，只听‘吱嘎’的一声声响，春芳楼的大门已然缓缓打开，在众目睽睽中一位青衣小帽小厮模样的的便已经从门里边走了出来。 顿时，刚刚还吵杂万分的现场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不用问，所有人都知道，这名小厮便是门前两幅对联的主人——张毅。 如果说以前他们作为高高在上很有优越感的士子，对一介小厮自然不屑一顾，可是如今却是不然。 毕竟张毅这两幅上联还挂在门前，可这么久了居然还没有一个人对出下联，这就让人不得不重视了。 甚至很多原本想着捏软柿子借以出名的投机之人也暗暗打起了退堂鼓。 只不过现在刘断阳和吴月柏甚至不少的名士都齐聚一堂，说是近年来江宁难得一见的盛会也毫不为过，他们自然不愿意错过。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一观究竟，万一中途再发生点儿什么大事，作为在场的一份子日后也好有点儿吹嘘的资本不是？ “诸位公子、士子，诸位老爷、小姐！欢迎大家光临春芳楼！”当下，张毅出门之后便快步上前，站在了门前的两幅上联之下朝着外边的众人打了一个罗圈揖，高声道：“昨日因与刘断阳刘公子发生了点儿小误会，却不想小弟一时口误王妄言以两幅对联挑战诸位士子，现在想来真是惭愧万分，在此还请诸位勿要放在心上！“ 春芳楼毕竟是做生意的，得罪了士子还怎么做生意？ 所以张毅以上前边道歉，而且还说和刘断阳之间是个误会，除了是想笼络下人心之外，另外也是不想太过得罪人。 毕竟文人虽是相轻，但那也只是针对文人自身这个群体而已。 在针对外人的情况下，他们可是极力排外的。 想到圈子，张毅心里却突然想起了后世的明星圈子，貌似和现在很像啊！ 都说贵圈真乱这江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指不定某位公子在那座楼的相好，昨日便是和旁边某位一起玩游戏呢！ 心里这般想着，张毅脸上却没有露出分毫。 看着下面一阵的窃窃私语，张毅知道和这些士子的矛盾虽然还未完全化解，但是应向芬至少赢了一点，只要待会儿再来点儿好听的，便应该圆回来了。 紧接着，张毅又道：“不过说来虽和刘断阳刘公子有所误会，却不曾想小弟居然偶的两幅上联，虽不敢称之为绝对却也是两幅不可多得的极品上联！” “恩，这两幅上联确实乃是对联中的极品，张某自愧不如啊！” 张毅说罢，立马便有一位中年儒生站了出来。 “不错，此联就连刘公子也对不出来当真不凡！” ..... 顿时，不少士子都攀谈起来。 毕竟都是读书人，敢来春芳楼的也是一些自持有些功底之辈，在他们看来无论是“烟锁池塘柳”还是“等灯登阁各攻书”那一副上联都自问自愧不如。 当然，人生百态，也有极少的一部分人却极为不屑的。 如果这两幅对联乃是出自名士之后他们便会觉得理所当然，可如今居然是在区区一名清楼小厮口中道出，那岂不是说他们连小厮都不如吗？ 于是立马便有人不愤道：“兀那小厮，你也知道你只是偶然所得？不过看在你方才道歉还算诚恳，本公子便不与你计较了，只要你将这两幅上联的下联公布然后认输，我等便原谅与你如何？” 第44章 补刀者刘断阳 首先感谢各位读者对小厮的支持，在这里无以为报鞠躬，再鞠躬！ 本来上周的时候就已经放话一天最对2更的，只是这周实在是计划不如变化，突然间现实生活中发生了好几件事都必须亲力亲为去处理，无奈之下只好委屈大家了。 不过事情基本上已经办妥，我会每天2更的基础上每天逐步还债，尽量在上架前做到一日3更！ 另外感谢大家的推荐和打赏，说真的一天一更真不敢奢求这些，不过很多兄弟还是支持了，甚至今天又出了一个舵主，真的让大脸万分感动！就在刚才送走了家里最后一个客人，明天起努力！ ——————————————————————————- 道歉？ 道个毛线！ 要不是在场这么多人，张毅只恨不得直接走上去给这家伙两耳刮子。 不要脸的见多了，他还真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还读书人呢！狗屁！ 明明自己对不出来，居然还要求把下联公布出来？ 这不就是常言说的既要当表子，又要立牌坊吗？ 德行！ 张毅心里一阵暗骂。 虽然心里气的牙痒痒，不过张毅还算理性，朝着那位仁兄露出满口白牙嘿嘿一笑，道：“那便要多谢这位公子不与我计较了！不过我障碍虽算不得君子，但是也知道言而有信。” 张毅一边说，一边再次朝着众人拱手，眼睛的余光又朝着刚才那几位跳脱的最高的几位小丑深深的看了一眼。 “昨日与刘断阳刘公子打赌之时我便说了，这两幅对联当挂在我春芳楼三日，三日之后若有人对出那是我张毅学艺不精，甘愿以每副下联五百两银子的彩头奉上！可倘若是三日之内没有人对上，我也自当将下联挂上！” 张毅与刘断阳赌斗之事虽然只过了一天，不过却当时在场人员众多，所以个中详情早就传遍了江宁城。 所以对于张毅放言三日之后若是对不出下联将会放出下联的事情自然都是知道的。 然而他们毕竟是读书人，原本以为刘断阳只是一时对不出下联自己好捡个便宜，却未曾想这两幅上联竟然如此之难。 只是毕竟大家都是读书人，自然是要点脸皮的，倘若整个江宁士子都还对不出一介区区小厮的对联，你让他们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有着无比优越感的他们如何面对天下人？ 因此刚才有人出言让张毅当场认输他们当然不会开口，现在张毅旧事重提显然是没办法耍泼打诨了。 “哼，信口雌黄！”刚才说话的那位士子脸色顿时通红，情急之下当即怒道：“你不过区区小厮而已，我虽不知昨日刘公子与你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料想也是你这小厮从中作梗。刘公子自持身份不与你计较，却不想你竟然敢名目以这两幅不知道哪里听来的对联来侮辱我等士子，端的不当人子！” 他越说越是激愤，说到最后更是声如洪钟，震的周围耳朵一阵耳鸣。 声音大就有理了？ 张毅冷眼旁观看的好笑，不过却也不得不佩服这家伙面皮之厚，在这般情况之下居然还能愤而反击，战斗力真强啊！ “不错，刘公子自持身份不与这厮计较才助长了这家伙的嚣张气焰，居然不把我等所有士子放在眼里！” 旁边，另一位士子立刻出言相助。 “对，这小厮无非是哗众取宠，不知哪里听来的上联为难我等，依我看他肯定没有下联....” .... 随着节奏一带，那位仁兄居然有了支持者。 不过想想也对，毕竟事关江宁所有士子的名誉，这时候不站出来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然而此时的刘断阳却是脸色越发的难看，心里将张毅全家女性问候了不止一百遍之外，更是将刚才那位士子也暗暗恨上了。 他今天之所以来并不是因为他已经对出了下联，而是想借此挽回一点儿声誉。 最开始的时候张毅的话还让刘断阳心里舒坦。 毕竟人家已经说了昨日两人之间只是一场误会，说白了那便是不想得罪自己。 甚至刘断阳的脑海中已经有了答案，那便是张毅回了春芳楼之后有人对他说过自己的身份，投鼠忌器之下这小厮认怂了。 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原本一切和谐的场面，只需要他登台和张毅客套两句便能万事大吉，半路中居然杀出个陈咬金出来。 而且口口声声还把他刘断阳的名字带上，生怕别人不知道昨天的事情一样！ 这..这特么简直就是叔叔可忍，婶婶也不能忍啊！ “这位仁兄好是眼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南山书院的王庆鱼，王兄吧？” 刘断阳既然能混到江宁第一才子的头衔自然不可能是鲁莽之辈，略一思索立刻朝着张毅所在方向走了过去，待吸引了所有人的主意礼之后才回头朝着刚才那位士子道：“今年春日之时有幸得南山书院山长，刘山长之邀到南山书院观摩学业，与王兄有过一面之缘，却不想今日居然在这里遇见！ 当日据刘山长介绍，说王兄对于对联独道，方才见王兄胸口成竹，莫菲已有下联？不如说将出来，让我等开开眼界可好？” 才子！ 果然不愧是才子啊！ 张毅没想到刘断阳居然上来帮忙补刀，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心道，这刘断阳果然还算是个人物，学问究竟如何姑且不论，这手段却是有一套。 不过想想也是，站在刘断阳的角度，自从昨日三联成为笑柄，估计郁闷的都快要吐血了。 可是现在到好，这位仁兄哪壶不开提哪壶，居然还来一个旧事重提，这不是明摆着又把刘断阳架在火上烤吗？ 再则，刘断阳第一要务便是保住当前的名望，自然是不愿意别人能对出下联的。 毕竟倘若有人对了出来，岂不是显得他刘断阳本事不够，名不副实吗？ 所以在这当口，刘断阳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有人拿着昨日之事做文章，也不愿意有人能够对出两联。 当然，即使有人能对出来，也必须是三日之后，而且这个人也只能是张毅。 只有三日之内无人对出才能堵住江宁悠悠之口，只有张毅对出才能说明他刘断阳也不是一无是处。 第45章 打的就是你！ 立马.... 王庆鱼悲剧了！ 正如他自己所言，古代社会中有着严格的尊卑贵贱，他身为一名士子面对张毅自然有着诸多骄傲，哪怕说出的话明明漏洞百出，可是为了整个士子阶层的利益，几乎所有人都选择了沉默。 但是读书人毕竟是要面皮的，更何况王庆鱼不该将刘断阳也牵扯进来。 如是，当刘断阳站出来的时候原本还和王庆鱼一起起哄的几人顿时也歇了菜。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谁让他王庆鱼跳的最高，最积极呢？ “那个...”王庆鱼脸色顿时胀的通红，朝着刘断阳一抱拳，嘴里支吾了半天才道：“刘公子...这是哪里话，您乃是我江宁公认的第一才子，您都对不出的对联，我...呵呵，我又怎么对的出来？” 能这么说自然是服软了。 可是刘断阳却没有放过王庆鱼的意思。 常言道佛也有火。 要知道昨日刘断阳与张毅赌斗赔了玉佩折了名声，本就窝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 然而现在又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个王庆鱼想要踩着自己的名声上位，如果不杀鸡儆猴，那他刘断阳还有何面目当那江宁第一才子？ “哦？是吗？”刘断阳脸上似笑非笑，盯着不知所措的王庆鱼仿若是开玩笑一般道：“看王兄方才对此二联如此不屑，我还以为王兄早已有了下联呢！” “没..没有！” 王庆鱼立刻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此刻心里却是暗暗叫苦。 心道刚才又不是我一个人起哄，最后背时的却是自个儿.... 他不禁侧头看了看刚才出言的几人，正待开口，不料其中一人便抢先说道：“刘公子所言甚是！方才愚弟也是深以为然！” “方才王兄自信满满，可不是装出来的。想必心中定然有了下联！”另一位立刻接话道：“既然如此王兄又何必遮掩？不如说将出来，也好让我等观摩观摩！” ..... 一时间，刚刚还是一个战壕的兄弟，转眼间就反手一刀，捅的王庆鱼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 无耻！ 太尼玛无耻了！ 王庆鱼没有想到，这帮人做人居然可以无耻到这个程度，读书人的面皮都不要了。 不过虽然气愤，王庆鱼却不敢反驳。 显然，一个个的俨然都是跟风使舵的高手，而且智商不俗，到了现在谁还看不出来王庆鱼那是把刘断阳给得罪了，为了不惹祸上身直接便将他给卖了.... “庞兄、朱兄....”王庆鱼也反应了过来，赶忙朝着几人不停打拱，急道：“几位兄台我刚才只是说着小厮而已，你们可要为我作证啊！” 说话间他又赶忙朝着刘断阳走去，单手指向张毅急道：“是他，我说的是他！刘公子...不..刘兄，就是这个低贱的小厮，是他昨日当众羞辱与你，我是为刘兄你不愤啊！” 情急之下，王庆鱼一心只求获得刘断阳的原谅，嘴里霹雳啪啦一通解释。 可是，随着他的话音刚落，整个场间立刻便如同冰窖一样，原本还热闹非常的场面顷刻间便安静了下来。 众人一脸茫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目光都聚集到了王庆鱼身上。 尼玛！ 这才是牛人啊！简直作的一手好死！ 在所有人心目中，王庆鱼简直就是一个作死小能手。 人家刘公子为什么要针对你？ 还不是因为你掀人家老底吗？ 现在你不仅掀人家老底，最可恨的是还当着那么多文人士子的面，说昨日刘断阳被一介小厮打脸....你特么简直就是没有最作死，只有更作死的节奏啊！ 看着刘断阳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黑，王庆鱼当即再次幡然醒悟，自己居然....又闯祸了！ “这位应该叫王公子吧？”张毅一乐，朝着刘断阳微微一笑，偷去了一个让我来的眼神，然后朝着王庆鱼贱贱一笑，道：“王公子既然是读书人，想必应该听过圣人言训吧？圣人早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师！ 说的便是人与人之间各有优点、长处，是以正好取长补短，增益自身。我虽只是一介小厮，难道就不能有一技之长？” 都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张毅自认为自己还算是一个*****，虽不能引经据典，但是对付一个读书把脑子都读傻了的愣头青还是有把握的。 “论语乃是先贤经典，岂有不读之理？不过你一介....” 王庆鱼本想反驳，你一介小厮，有何长处？ 可哪里想到张毅语出连珠，只待他承认读过便不在等他说完，当下一个跨步只身上前，装作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怒斥道：“你读过便好！孔圣以儒传道，有教无类。我张毅虽只是一介小厮，但心向学想必就算孔圣在世也只会鼓励吧？ 更何况昨日我与刘断阳刘兄只不过是寻常学术上的交流，却被你谣言重伤，毁刘公子名誉，你到底有何居心？” 一字一句，一句一步。 张毅每说一句话，便向前一步跨出，待话说完俨然已经走到了王庆鱼的身前，右手突然猛的一挥.... “啪！” 一声脆响，顿时响彻当场！ 紧接着，一声凄厉的声音便瞬间而起。 这时候，众人才发现那原本站在张毅身前的王庆鱼居然被张毅这一巴掌抽翻在了地上。 此时王庆鱼一脸呆滞，仰头摔倒在地上，仿佛事情出的太突然，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嘶！” 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万万都没有想到，张毅居胆大包天到了这个程度。 居然...居然胆敢当众殴打一名士子！ 这特么简直要上天了！ 终于，王庆鱼一口吐掉嘴里的鲜血，整个人狼狈万分，似乎不敢置信的模样指着张毅高呼：“你..竟然...敢打我？” 说话间，他一骨碌爬地而起，浑身上下灰尘、血迹遍布，说不出的恐怖，手舞足蹈的嚷嚷道：“我可是读书人，是士子，你竟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张毅毫不示弱，右手再次一扬，又一巴掌狠狠抽在了他的另一边脸上，高声道：“你不尊圣训枉为读书人，你搬弄是非恶意诋毁陷害他人名誉，你包藏祸心妄图为一己之私左右士林风向....我打的就是你这个卑鄙无耻的伪读书人！” 第46章 割袍断义 不仅仅是张毅。 这时，刘断阳也走了过来，别看他平日里风度翩翩，可是此时却一脸厉色，二话不说一巴掌再次抽了去过。 “啪！” 又是一声巨响，打的王庆鱼可谓是眼冒金星，彻底的懵逼了！ 他甚至不敢相信，刘断阳居然也动手打人。 说好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呢？ 说好的士子风度了？ ...... 几乎所有人的脑袋都有点儿绕不过弯来，甚至不远处几位看热闹的小姐都惊呼出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然而刘断阳真的动手了，而且...下手之狠辣！ “刘断阳，你..你....”王庆鱼一脸惨白，伸出手指指着刘断阳想要说话，却再也说不出来。 “哼！”刘断阳不屑的看了王庆鱼一眼，朝着众人一拱手，一脸严肃道：“古之圣贤，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乃是告诫我辈读书人当仁义为先。” 说着，他又指着两边脸高高肿起的王庆鱼怒道：“以前观你一表人才，学问也是颇为了得，我敬你乃是我江宁才子以兄弟相称，却不想你居然是一个不尊圣贤、不讲仁义廉耻的龌龊之辈。你谋算与我我也不与你计较，可张毅张兄虽然出身微寒却努力奋进，乃是有学之人。你为了一己之私一而再，再而三的谋害与他，我却是放过不得！” 刘断阳说的那叫一个义愤填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顷刻间就化为了正义的使者，看的众人一阵叫好。 “果然不亏我江宁第一才子，这份胸襟便让小弟我叹为观止！” “都道是英雄不问出身，想不到这张毅出身清楼居然能够得到刘公子青睐，想必学识自然是不错的！” “嘿，你们不知道吧？据说昨日这张毅与刘公子因三幅对联意气相投，依然皆为了异姓兄弟！” .... 看到众人纷纷倾耳交谈，刘断阳脸色缓和了一些，暗赞自己激灵，此般危机关头竟然扭转乾坤。 不过刘断阳却并没有丝毫放松，当下一不做二不休，突然间不待众人反应过来手中再次抱拳，朝着众人高呼道：“诸如仁兄在此正好为刘某做个见证，今日起我与这王庆鱼割袍断义，恩断义绝！” 说话间，只见刘断阳朝着旁边一迈，手上白色长袍便被他右手轻轻拉在了手上，然后双手间一使劲，只听‘滋啦’一声，那长袍便应声而开，竟然被他撕裂出了一个硕大的口子。 紧接着，刘断阳手上再次发力，便顺着那口子往下狠狠一拉，顷刻间便从长袍上撕扯出一块布片来。 王庆鱼此刻死的心都有了。 这儿那是什么割袍断义，简直是把他往死路上逼啊！ 要知道刘断阳可是有着江宁第一才子之称，说白了便是江宁城中读书人的头面人物。 而这样一个年轻一辈的楚翘居然要与他割袍断义，说明什么？ 这便是坐实了他王庆鱼不尊圣贤，不仁不义！ 读书人天不怕、地不怕，纵然是碰见了皇帝也敢顶嘴，哪怕是被定罪，可是只要名望还在便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可若是名声毁了，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可以想象，自从今日之后别说在场的士子，纵然是整个大周，天大地大，也再无他王庆鱼的立足之处。 此刻王庆鱼后悔万分，自己当时怎么就脑袋打铁为了点区区名誉就跳出来了呢？ 还有刚才那几位临阵倒戈的士子，怎么就如此不要脸？ 所以到了现在，王庆鱼已经不恨张毅了，纵然张毅这个小厮给了他两巴掌，他也不恨。 他最恨的却是刚才那几位士子！ 没有他们的临阵倒戈，就算是刘断阳出马，他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他此刻满面惨白，双眼却死死的盯着那几位士子，怨毒之色溢于言表。 可是... 没有可是。 就在他万念俱灰之下，事情却还没有完。 那几位士子此刻哪里不知道王庆鱼所想？ 正道是趁你病，要你命。 作为读书人，他们可是深知打蛇不死的道理，此刻那还有半分顾忌？ 于是几人纷纷站了出来，一副悔不该认识王庆鱼的模样，学着刘断阳的样子长袍一撕....也来了个割袍断义。 这下场面便形成了一边倒的局面，正叫一个墙倒众人推，与王庆鱼认识之人也顷刻站了出来与他撇清关系，生怕殃及池鱼。 这下王庆鱼真的绝望了。 众叛亲离，悔不当初！ 可是，一切都晚了，一切都不可能回头！ 张毅面带微笑，饶有兴趣的看着刘断阳的表演，虽然现在对于春芳楼来说可谓是大好的局面，他却隐隐对刘断阳这个人更加的警惕。 王庆鱼固然可恨，可是罪不至死！ 然而现如今王庆鱼的下场简直是生不如死！ 相反刘断阳却再一次踩着王庆鱼恢复了往日的荣光，不仅如此，他甚至以此杀鸡儆猴，立威江宁。 可正是如此张毅才感觉到刘断阳的可怕，这种逆境中抽丝剥茧，为了自己不惜将人打入万劫不复毫不手软，这样的人心中根本没有任何正义邪恶之分，才是最可怕的。 当然，张毅并不觉得刘断阳会设计与他，毕竟现在两人也算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即便是为了自己，刘断阳也不可能做出伤害两人利益的事情。 只是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既然现在和刘断阳达成默契，接下来还是正事要紧，至于王庆鱼这会儿谁管他去死？ “昨日便有传言说我与刘兄有隙，一切都是自无须有！”解决完了王庆鱼的事情，张毅做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说道：“古人云，三人成虎，果然诚不欺我！ 幸好今日诸位士子光临春芳楼，正好给我和刘兄做个见证，日后再有人谈及此事终有个公道。今日诸位本是为这两幅上联而来，不曾想居然遇见了如此晦气之事，正巧春芳楼老店新开，厨子也做了不少精美菜式，不如小弟请客我等一起饮酒、品茗，寻找灵感如何？” 说完话张毅也不管众人反应，拉着刘断阳以及身边的几名士子便朝春芳楼走去，而其他的士子见有人带了头，况且又是免费，正所谓又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于是蜂拥般也进了春芳楼！ 第47章 负心尽是读书人（1更） 如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春芳楼。 然而当他们进了楼中却傻了眼，这还是春芳楼吗？ 只见春芳楼里，整个大堂被分成了四个部分。 最前边空出了一大块地方，上面红毯铺就，俨然就是楼里姑娘们表演的舞台。 而左边和右边和以前也大不相同，以前是呈品字型排列的桌椅，现在却全部变成了横列。 此时桌案间早已经摆放好了各色茶水和菜式，数个本该依着暴露的清倌人竟然穿着高领的侍女装站立于侧，那儿还有半分风.尘的脂粉味道？ “诸位士子，请！” 几位暂时还没有节目的小娘，带着矜持，微笑着帮着招呼客人。 特别是大娘、二娘这样的熟女，与其他楼里的那些幼齿少了几分青涩，却多了几分天然的妩媚之感，一颦一笑间顿时众人惊为天人。 她们本就生的俊俏，再加上统一的侍女装，在这种略似制服的强烈视觉感之下可谓是前凸后翘，尤为吸引人。 而这些士子虽说经常出入清楼，可哪里见识过这般意境？ 他们不知道的是，女人这东西，如果真的脱成了羔羊那还好说，反正天底下的女人都一样，吹灭了蜡烛也就那么回事儿。 可是这种淡妆素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芳华才是最致命的。 于是，很快一众士子还未等正菜开始，便已经沦陷，两眼呆滞间那儿还记得对联的事情？ 古色古香的雕栏楼阁因为年久失修显得非常破败，和荒凉，墙壁四周还挂着几幅诗词，显得极为冷清。 可是如果只是单看这些的话显然别说清楼，就连一间水准以上的茶楼都要不如。 然而所有的东西一结合却完全变了模样。 如果说以前的春芳楼是一种繁华盛景之美，那么现在这种破败荒凉之感却带着一种历史沉淀的韵味。 特别是众人进门之后从红毯珠帘后方传出的丝丝琴声，更显闲情雅致。 “刘兄，请！”张毅将刘断阳领到了最靠近红毯的一处桌上就坐，然后赶忙朝着其他士子招呼道：“欢迎诸位士子光临春芳楼，春芳楼不慎惶恐，还请随意就坐，稍后便有茶水、酒菜奉上！” 说话间，七娘、八娘等人便已经手端木盘莲步轻移，带着一缕香风缓缓朝着众人走来。 “好叫诸位士子得知，世人都说我春芳楼近年来日渐低迷，实则不然！”看着七娘她们小心翼翼的将卤菜放到每一桌的桌案上，张毅嘿嘿一笑，介绍道：“其实我们是在研究菜品！” 说着，张毅抬手示意众人尝尝卤菜的味道，一边道：“此物名为卤菜，乃是我春芳楼李春芳从古方中得到启发，然后经十年苦心改良，添加了数十味名贵中药材于月前方研制而成！ 对于李春芳相信在场的士子都不会陌生，她便是十年前名动江宁的花魁，一首《春花秋月》便是如今也是耳读能详！” “原来是李春芳，李大家啊！怪不得刚才看到那么眼熟！” “经李大家十年之艰辛研制而成的卤菜想必定然味道一绝！” “以前总觉得春芳楼不该没落于此，想不到他们居然在研制卤菜....” ...... 一时间士子们顿时纷纷附和。 张毅看在眼里，心里顿时就乐了。 心道，眼熟，眼熟个屁！ 大娘十年前出名的时候你们都还是一群半大孩子呢，难不成毛都还没张齐就知道上清楼？说了这么多还不是想要表现自己的博学多才？ 不过虽然心里这样想，张毅却是不能说出来的。 正所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要做出一副我懂，我清楚的样子，不可谓不是一种境界。 当然，这样的情况对于春芳楼来说绝对是好事，而他张毅要的也正是这种效果。 春芳楼想要再次出名，不禁需要噱头，更多的，更重要的也需要吹捧。 这些士子虽然做人很假，可是不可否认吹捧这种事情他们做起来最在行，也最有效果。 听着下面众人一片吹嘘，张毅缓缓来到墙下，指着上面的字画，朝着刘断阳一拱手，微微一笑，然后高声又道：“这几幅诗词便是昨日小弟所做，刘断阳刘兄代为执笔，昨夜楼里的乐师彻夜不休终于将其谱成了曲子，众位仁兄可以一听！” 张毅话音刚落，一帘黑色轻纱薄幕依然悄悄落下，不知何时几道倩影便徐徐而过，待琴声响起之间那窈窕的人儿便翩翩起舞起来。 待那舞姿轻盈，琴声和煦，突然间又一道轻柔之声在整个大堂中响起！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只见李可心一袭白色长裙缓缓从后方的珠帘间走出，莲步轻移，飘然出尘，那如同百灵鸟般的歌声随着韵律起起伏伏，简直就如同一位翩翩仙子下凡，一时间所有人都不禁屏住呼吸，呆立当场。 李可心长的本就纤弱，结合柳永这首雨霖铃不知道是因为心事的缘故还是被带入了诗词的意境，此刻更显柔弱，仿佛真的是一名深闺女子望穿秋水等君归来的模样。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 唱着唱着，随着琴声低转，李可心变得有些呜咽，那苍白的小脸上已然泪珠莹莹。 此刻，整个大堂间再无一人私语，一众士子脸上仿佛也被红毯上佳人所感脸上事儿忧愁，时而关切，恨不得横跨过去将那人儿抱住好生怜惜一翻。 都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尽是读书人！ 不可否认，读书之人难免有负心薄幸之徒，可是换成另一个解释同样也可以说正因为读的书多了，所以感情相比寻常之人就显得更为浓烈。 每个人此刻已然化身其中，一边是为词中佳人惋惜，另一边也为那负心之人感到痛恨。 当然...也幻想着自己..... 正当众人思绪弥留之际，琴声再次婉转。 第48章 小妞？（2更） “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 歌声、舞蹈、琴音....在这一刻瞬间不分彼此，形成了一体。 一副佳人清泪望君的画面竟然如同画卷一般呈现在了每一个人的脑海中！ ..... 终于，琴声缓缓而停，佳人翩翩而来，又翩翩而去，带来了一片忧愁，却带走了一众士子的小心肝。 “呜呜！~~!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可恶之徒，居然抛却旧人一去不返，倘若被我遇见定要.....定要...” 一位士子突然哽咽出声，望着白衣佳人消失的珠帘愤愤不平。 他本想说倘若被他遇见定要让两人喜结连理，可是说到最后却又是不舍。 “文来兄所言甚是！”旁边另一位士子当下也怒道：“此等之人简直乃是我辈之耻，倘若是我遇见定然不会辜负佳人一片心意，只是不知道方才那位唱歌的女子是谁？” “那白衣女子定然是春芳楼之人，只是不知赎金几何...” “诸位仁兄，小弟有个不情之请，都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愿助那白衣女子脱离苦海，还望诸位与我做个见证！” “哼！长言兄，据闻你家老父盼你明年秋闱高中，以至于还专门为你请了一位高明的西席，你还是学业为重才是。而小弟却不然，所以为白衣姑娘赎身之事还是小弟来更为妥当！” “好你个曾凡彪，曾三进，你打的什么鬼主意当我等不知怎的？前几日才听说你包.养.了百花楼里的一名红牌姑娘作小妾....” “诸位都不要吵，小弟....” ....... 一时间，刚刚还称兄道弟的一群人顷刻间便恶语相向，都抢着想要帮李可心赎身，看的张毅不由得心花怒放。 这岂不是说明春芳楼的路子很成功么？ 不过这仅仅只是开始，张毅相信只要后面的一切按照计划进行，这次春芳楼定然能够再次扬名江宁。 紧接着，就在众人还在谈论如何帮助李可心赎身中琴声又起。 然而这次却并没有佳人献舞，而是直接由那珠帘后面弹琴的女子清唱。 “人生只若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随着那女子第一句念完，场中立刻再次变得安静。 特别是刘断阳也不禁暗自看了张毅一眼。 他之所以今天突然站在了张毅这一边，虽然多半原因是为了自身的名望，然而张毅昨日拿出来的那几首诗词却也占据了很大的比重。 作为江宁年轻一辈人中的楚翘，刘断阳是深知这几首诗词是如何高明，饶是他自己也是望尘莫及。 他能够混到江宁名士的程度自然知道这几首诗词究竟代表着什么，但凡任意一首拿出来都能成为经典。 可是.... 可是张毅足足拿出了五首，而且首首质量高绝。 如果一首诗词还有可能是抄袭、剽窃，甚至是巧合。 那五首呢？ 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刘断阳找人偷偷的查了查张毅的老底，可是这一查顿时让他有种无力的感觉。 十年前的江宁花魁李春芳。 十年前的编曲大家李香凝。 十年前的舞剑大家李秀舞。 十年前的琴艺双绝..... 春芳楼一共十七名清倌人，个个身怀绝艺，可是十余年来却是默默无闻。 刘断阳当时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再结合到张毅的见识和学问，他不禁想到了一个词语——重出江湖！ 是的，十年磨一剑，含辛茹苦培养除了张毅这般毫无名气却不下于他刘断阳的才子，然后携五首旷世之作重出江湖。 另一边。 李婉茹同样的一脸震惊。 她此次前来春芳楼主要还是想看看张毅如何化解他与刘断阳的过节。 可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两人再次见面的时候居然根本没有恶语相向，甚至还做出了一副惺惺相惜之态。 紧接着王庆鱼跳出来矛头直指张毅，却顷刻间被两人弄的身败名裂。 然后便是春芳楼中惊.艳的一首首诗词改编而成的新曲。 同样作为清倌人，同样作为清楼中的一员。 李婉茹非常清楚一手绝品诗词改编舞曲的难度。 可是春芳楼不仅改编了，甚至让人眼前一亮，这种清幽中带着淡淡古风，却又极具意境的诗词竟然轻易而举的被三五个人演义了下来。 还有吃在嘴里唇齿留香的新菜式，歌舞与外景融合的诗书韵味..... 这一切让李婉茹身如梦幻。 当然，以李婉茹的眼光不难看出春芳楼的破败，可是春芳楼却可以利用现有的资源将春芳楼改头换面，这才是最让李婉茹惊讶的。 如果说富丽堂皇的百花楼是一朵娇艳的牡丹，华贵中未免带有三分俗气，七分**之态。 那么如今的春芳楼就是一株幽兰。 空谷宁静之间犹如小桥流水，深远而闻其香。 “小姐，这卤菜味道真不错，要不你也来点儿？”正当李婉茹想的出神之际，旁边的小翠已经将盘子里的卤菜吃了个七七八八，看着盘子里所剩不多小脸一红这才想起自家小姐居然才吃了一口。 “既然喜欢，你便多吃一些吧！”李婉茹脸上微微一笑，眼眸间再次有意无意的看向了张毅。 却不料张毅也看向了这边，一时间四目相望，羞的李婉茹赶紧将脸一撇，顿时心跳的厉害。 他...他发现自己了？ 李婉茹不禁暗想，那张毅不会乱想吧？ 自己只是来春芳楼随便...随便看看而已！恩！就是随便看看！ 张毅嘴里一乐，老熟人啊！ 没有想到，这小.妞居然也来了！只是她旁边那位正胡吃海喝的丫鬟怎么就这么眼熟？ “想不到婉茹姑娘大驾光临，真实让我们春芳楼蓬荜生辉啊！”既然李婉茹这位当今的江宁花魁到了现场，张毅自然不会放过。 看着李婉茹旁边围着的一大群人，这些可都是资源啊！ 作为已经穿越了三个月的张毅来说，他可是非常清楚一位跨花魁所具备的无上号召力的，既然已经来了，还吃哥们的，喝了哥们的，不留下点儿东西怎么行？ 他这一声尤为宏亮，一喊出口顿时便吸引了众人的主意，通通看向了正一脸懵逼的李婉茹。 第49章 人至贱则无敌（3更） “奴家李婉茹，见过张公子！” 此刻，李婉茹简直恨死张毅了。 就是这个坏人，昨日临走之际才轻薄于她，今日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再次成为焦点，心里暗暗郁闷却又无可奈何。 “早闻婉茹姑娘乃是我江宁城中的大才女，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张毅嘿嘿一笑，快步来到李婉茹身前，笑道：“不知婉茹姑娘此次前来可是对出了我那两幅对联？” 李婉茹的到来张毅还真有些惊讶。 在他心里，昨日临别之际他可是道出了李婉茹的身份的，还伙同步胖子说要去百花楼，让李婉茹可是纠结了好半天，说是得罪了这小.妞也不为过。 可是李婉茹今日却来了春芳楼，这无疑饶是张毅也有些不知所云， 难不成这小.妞今日是想着来报复的？ “张公子说笑了，在诸位士子面前小女子那儿还敢称什么才子？”李婉茹盈盈一笑，起身朝着张毅做了一个万福，看向张毅道：“到是张公子这两幅上联堪称绝对，宛如可是仰慕不已呢！如若不是公子早有所言三日之后公布下联，宛如都想要提前一听呢！” 闻听李婉茹所言，众位士子均都羡慕不已。 能得到宛如姑娘一句仰慕，无论是真是假，说出去也被有面子不是？ 可若是真心话，如此好机会若是把握得当日后...岂不是更能成为李婉茹的入幕之宾？ 这样的好事儿，想想就让人心动。 看着李婉茹三两句话便将自己引为男人公敌，张毅暗骂了一声小娘皮。 看不出来，这小.妞蛮会打太极拳的啊！ 昨日之时和这小.妞之时片面接触，看她一副好心肠的样子还以为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纯情美女。 却不想她竟然还有如此心计的一面。 不过张毅想到面前这位亭亭玉立，一副大家风范的绝色女子乃是如今整个江宁府清楼中的花魁，也就释然了。 能在千军万马的青.楼姑娘中杀出重围，必然不是等闲之辈，只怪自己一时情敌居然看走了眼。 “嘿嘿，那便多谢宛如姑娘抬爱了！不过我本就是粗人一个，说白了也就区区一介小厮而已，还是头一次被人称呼为公子呢！” 张毅面带微笑，一副万分激动的模样，先是感谢了李婉茹抬爱，不过却不经意间点出了自己小厮的身份，原本众人还一脸愤怒，此刻却一副恍然所误半释然了。 正如张毅所言，张毅不过是一介小厮而已，就算是才高八斗...依然还是小厮。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里，小厮便是社会的最底层，和女支女、家生的仆役一样，被称之为贱人。 这样的一个人论身份、地位和他们这些士子何止天上地下！ 所以在所有人看来，李婉茹方才所言不过只是客套而已，堂堂江宁花魁怎么可能看上区区小厮？ “张毅，你不要妄自菲薄，我们可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李婉茹正待说话，步胖子居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此时只见他穿了一身青色长袍，手拿折扇，居然也学着吴月柏的打扮仰着头走了过来。 “张毅，你要知道虽然你出身微寒，不过却也有几分学识，否则的话我也不可能长久以来指点与你！”步胖子一路走来，一边说话然后朝着李婉茹行了拱了拱手，道：“宛如姑娘，小生...小生步惊风有礼了！” 张毅差点儿一口老血吐出来！ 尼玛！ 哥们还需要你指点？ 这家伙简直不要脸到了极致了！他什么货色自己还不清楚？ 作诗都能做成狗屁不通的极品，当着一众士子居然也好意思指点别人？ “哦，原来是步公子，早就听说步公子诗才了的，今日一见....”李婉茹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步惊风一翻突然想起昨日刘断阳挖苦他的话差点儿忍不住笑出声来，好不容易压制下来，赶忙道：“今日一见，步公子果然与众不同！” 看着李婉茹强忍住笑的样子，步胖子不禁脸色发红，不过还是强子辩解道：“婉茹姑娘，你恐怕也是听了外面传言对我有所误会。不过不要紧，真金不怕火炼，我相信日后定然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的！” 步惊风自然知道李婉茹笑自己什么，不过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本来想着趁此良机在李婉茹面前刷刷存在感，却不想讨了个没趣，只能灿灿作罢！ “步公子能指点出张公子这般人物，自然是博学多才，婉茹岂有不信之理？”李婉茹见步胖子面色潮红羞愧难当，知晓是因为自己刚才差点儿笑出声所至，赶忙解释。 听李婉茹一说，步惊风顿时就眉开眼笑起来。 能得到李婉茹亲口说自己博学多才，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他毫不在意一众士子面露不屑，拱手道：“果然还是宛如姑娘知晓我心，今日一见小生才知何为知己。 实不相瞒，张毅那两幅对联也是在我指点之下才出世的，若不是他早已立下三日之约，说不得我便把这两幅上联的下联说出来了！” “想不到步公子竟然对出了下联？” 李婉茹一副热切的样子，两眼间却有意无意的看向了一旁翻白眼的张毅，微微一笑间看的步胖子口水直流。 “那...那是自然！”步胖子毫无羞耻，肯定道：“区区两幅下联，昨日我便想了出来，如果宛如姑娘想听三日之后我便做出来说与姑娘得知！” 张毅那个汗啊！ 都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步胖子又不要脸，又不要皮，何止无敌，这尼玛是要爆发小宇宙的节奏啊！ 张毅默默的看着步胖子装逼，不知怎的今天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前来拆穿他的把戏，让步胖子越说越是兴奋，恨不得找个地方能与李婉茹秉烛夜谈。 ...... 是夜，春芳楼的大名再次风靡江宁。 无论是春芳楼里的卤菜，还是楼里的佳人都一时间成为了人们口中谈论的对象。 然而正当春芳楼已经关门的时候，步胖子却一脸尴尬的叫住了张毅。 “张毅，能不能借一步说话？”夜色中，步胖子鬼鬼祟祟的又来到春芳楼，叫开门之后拉着张毅的手不好意思道：“你那下联....可否让我一用！” 第50章 不情之请（1更） 窝草！ 张毅瞪大了眼睛，步胖子这家伙果然做人无下限到了极致啊! 人家剽窃都还要遮遮掩掩，他到好居然明目张胆的索要，果真是贱人中的极品。 不过...这胖子虽然文才不怎么样，却还稍微显得有那么点儿光明磊落，至少比那些道貌岸然却一肚子坏水的所谓君子之流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只是这家伙家里本就是做生意的，上门求人难道也打着两只空手想吃白食吗？ 张毅面带微笑，说道：“步公子，那下联其实借你一用也并无关系，待三日之后你想用直接在春芳楼门前誊抄一份便是，不用专门过来给我打招呼了！” 听张毅这么一说，步胖子一阵无语。 心道，要是三日后我还用得着来求你吗？ “呵呵！”步胖子脸上勉强挤出几分笑容，拍着张毅的肩膀，小声道：“张毅，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现在给我，待公布下联的那天由我当着众人说将出来！” “这样啊？”张毅一副万般为难的样子，犹豫道：“可是..你也知道，今日公布这两幅之时我便当众承诺过，一经有人对出对联便要双手奉上五百两银子，倘若是.....” 张毅故意没有说将下去，不过脸上心疼的模样却是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张毅，你这是哪里话？我步公子怎会如此下作，既要你的下联还要你的银子？”步胖子立刻会意，从袖口出掏出几张银票出来，说道：“咱们都是读书人，对联这种事情极为消耗脑力，这是两千两银子你且拿去补补身体吧！ 你也知道，近日以来我也是用脑过度，一时间灵感匮乏，所以才出此下策！” 张毅听得好笑，这胖子到是会给自己找理由。 如果不是知道他脑子里全是豆渣，不知道的人听了他的话还以为做了什么科研研究呢！ 有银子拿张毅自然不会客气的，对于打肿脸冲胖子这套他可没那种心情，没看见春芳楼上上下下不是还指望着赚钱吗？ 有了这两千两银子，能顶老长一段时间了。 不过以前还真没看出来，这步胖子竟然也有出手阔绰的时候。 “既然这样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收下了银子，张毅心情更加舒爽，笑道：“不过既然规定了三日之后才公布下联，这两天还要委屈步公子一下才是，想必有了这两天时间的酝酿到时候步公子当众对出下联想必更加瞩目的！” “好，就按你说的办！”步惊风点了点头，突然又道：“对了张毅，不知你今日有没有空？今日我听说婉茹姑娘又编了一只新曲很是优美，不如我们一同前去，也好...也好寻找些灵感！” 张毅不禁瞪大了眼睛。 这货还真是个妙人啊！ 寻找灵感居然都寻到清楼里去了，就是不知道去了那地方地道是人家寻找他身上的银子还是他去寻找姑娘们的女乃子了。 本来有人请女票.妓.张毅是非常愿意前往的，只是现如今春芳楼才第一天开业，加上又是改换成了高端茶楼，里面好多事情还需要自己打理，只能作罢。 “要不，我们还是改日再去吧？”张毅想了想，道：“那婉茹姑娘今日一见我看也是个眼光高绝的主，步公子虽然器宇轩昂，但是毕竟以前太隐忍了些，在江宁城中名声不显未免遭受冷落。 依我之见还不如等三日之后步公子对出下联，名满江宁之时再去，那时候想必那婉茹姑娘定然会青睐有加的！” “是极，是极！”步胖子眼睛一亮，脑袋像小鸡啄米般不住的点头，笑道：“张毅，还是你最了解我。都怪我以前行事太过低调，不曾想被那些沽名钓誉之徒误会。既然婉茹姑娘不喜无名之辈，待我名扬江宁之时再去也是无妨。 不过张毅，还有个不情之请我还想你帮我参考一下！” 张毅嘿嘿一笑，点了点头，道：“步公子但说无妨，小的虽然学识浅薄，不过多个主意，步公子也好有个参考的意见！” “那...那我就说了！”听了张毅的回答，步胖子犹豫了一下，然后才道：“其实这件事你也是知道的，我对那婉茹姑娘有意，其实对你们春芳楼的可心姑娘也是极为喜欢的。 今日当着众人的面我向婉茹姑娘极力讨好，我担心可心姑娘对我有看法，你看我该怎么办？” “你还喜欢我十四娘？” 张毅不听还好，听到步胖子这家伙居然说一边对李婉茹有意，另一边还喜欢自己的乖乖十四娘，简直对这家伙无语到了极点。 没有想到啊，这家伙居然还是个隐藏的情圣，脚踏两只船，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饶是张毅经历了前后两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不要脸的极品。 不过，十四娘可是哥们的心头肉，可不能插在步胖子这团牛粪上，哪怕是想那也是不行的。 “那是自然，可心姑娘不仅曲子唱的极好，还生的花容月貌。”步胖子满脸堆笑，仰着头眼睛微微闭起，仿佛在回忆李可心演唱时候的样子，说道：“就像是天上的仙子下凡，若是能够得到她的青睐，我便是满足了。只是...只是...” 说到这儿，步胖子未免有些落寞，叹息道：“只是可心姑娘好像对我没有感觉，这大半年来但凡只要有她出场我都是来了的，可是他好像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步胖子越说越是落寞，到了最后再次一拍张毅的肩膀，问道：“张毅，你说我现在应该如何是好？” 这就是典型的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不对...这家伙别说吃，人家连打理都没搭理他一下，对于步胖子这种年少荷尔蒙爆发的感性青年张毅只好安慰。 “步公子，这便是你的不对了！”张毅眼珠一动，坏笑道：“都说一事不烦二主，好女不嫁二夫，你既想着婉茹姑娘又想泡我十四娘，还两头都不想放弃，你觉得如果你是她们其中任何一位你会高兴么？ 更何况，想要追女人也要先确定目标。只有确定了目标，再根据目标的喜好投其所好这样才能将事半功倍。依我看那婉茹姑娘今日对你印象便很是不错，相对我十四娘而言机会自然要大上许多！” 第51章 把银子退回去好不好？（2更） “哦！”步胖子眼睛一亮，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说道：“张毅，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办法。不过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虽然婉茹姑娘确实很漂亮，可是我心底却还是爱着可心姑娘的，你能不能帮我想个两全其美的主意？只要能想出来，我包你满意！” 切！ 也不看看你那副尊荣，居然好意思泡十四娘？ 张毅心里不屑，嘴上却道：“步公子，你难道还没有意识到问题吗？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想要抱得美人归就必须要有取舍！” 听了张毅的话，步胖子难免有些意兴阑珊，还是有些不死心的问道：“张毅，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目前来说只能这样，所以我看步公子你现在首先要做的便是打探一下婉茹姑娘的喜欢，然后发动攻势，务必让她感觉到你的诚意。”张毅嘿嘿一笑，脑海里顷刻间便出现了李婉茹的模样。 也不知道当步胖子这货凑着脸给她说，婉茹姑娘，我喜欢你！她究竟是何表情？ “哎，看来也只好如此了！”步胖子见张毅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道：“那我今日便去百花楼，打探一下婉茹姑娘的喜好，到时候还请你帮我再出出注意！” “那就预祝步公子马到成功了！”张毅赶忙向步惊风拱手告别，不就赚了这家伙点儿银子吗？居然那么麻烦！ 望着步胖子远去，张毅这才往楼里走。 “毅哥儿！” 刚进门，一道悦耳的声音便叫住了张毅。 回过头来，居然是大娘李春芳从房门后面缓缓走了出来。 “大娘！”张毅赶紧上前打个招呼，问道：“大娘，今日开业，你和其他小娘劳累了一天怎么不早点儿歇息？” 今日春芳楼开业，李春芳等人又是弹琴又是唱小曲，还要兼职伴舞，一天下来十多个节目这些小娘可是累的不轻。 幸好如今的春芳楼业务还只是局限于白天，晚上不用营业，否则就凭着楼里这些人非得累死不可。 “睡不着，就出来看看！”李春芳一脸的疲态，看了看张毅这才问道：“方才我看步公子前来寻你，好似说想要购买你那两幅上联的下联？” 夷！ 刚才和步胖子交易的事情难道被发现了？ 张毅心里一顿，不过被发现了也没事，两千两银子他可没打算私吞，更何况其中的一千两还需要当成彩头还给步胖子。 毕竟一直以来李春芳对他都是极好的，特别是品行方面更是要求极其严格，不仅让他读书识字，俨然就把他当成了士子培养。 只不过这种事情毕竟有些上不了台面，现在被大娘抓住现行张毅难免有些尴尬。 “啊，是！”张毅见李春芳依然盯着自己，只要点头应是，然后将刚才步胖子拿来购买下联的两千两银票拿了出来，递到李春芳的面前道：“这便是步公子购买下联的两千两银子，不过其中的一千两是要作为彩头还回去的！” “哎！” 李春芳不禁叹了口气，脸上一阵不忍，道：“真实苦了你了！原本按照你的年岁本该好生读书才是，将来...将来若是有了机会哪怕是考个秀才也比苦守在楼里强。 只是我们这些女人都是些没本事的，好端端的一个春芳楼竟然被败落到了如今的地步，需的你出面才能解决。” 李春芳满脸的关爱之意，让张毅不禁心里一暖，心里对李春芳更是感激万分。 虽然自己只是穿越而来，但是张毅却非常清楚，如果不是眼前这个女人，不要说他自己，就算他的前身指不定现在是什么样呢！ 而且一直以来李春芳对他虽然严格，但是不够否认那是为他好，所以即便是严格一些张毅也毫无怨言。 “大娘，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说这些有些见外了！”张毅也不好说感激的话，只能将感激藏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楼里的小娘们都过上幸福的生活。 “哎！话虽这么说，不过毅哥儿....”李春芳有些迟疑，淡淡道：“你那两幅上联依我看便是在整个大周朝那也是极好的，可是你却...听大娘的话，这银子咱们不要，你且还与那步公子，好不好？” 作为曾经的花魁，又经过了将近十年风月场中的洗礼，李春芳自然知道这两幅下联的作用。 都是张毅如今身份卑微，换做是一般士子倘若有了这两幅下联一飞种田也说不定。 可即便是如此，只要有这两幅对联傍身，纵然张毅只不过是一介区区小厮，那也是有才学的小厮，虽不能立即改变什么，可如果有人起了爱才之心，想要改变命运也不是不可能的。 毕竟在小人物严重根本难如登天的事情，在大人物的眼中也不过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大娘，这银子都收了那儿有退回去的道理？”张毅贪婪的看着李春芳手里的银子，他心里接下来的打算可全在押在上面了，要是还回去姑且不说步胖子愿意不愿意，光是他自己就舍不得。 更何况春芳楼现在虽然看似红极一时，整个江宁的士子都趋之若附，可是张毅知道，这完全都是噱头和新鲜感造成的蝴蝶效应，如果接下来春芳楼没有什么大动作的话闵然众人也就是迟早的事情。 “毅哥儿，其他的事大娘都依你，唯独这件事你必须得听大娘的！”看着张毅不愿将银子还回去，李春芳心中暗暗发急，道：“这两幅对联乃是对联中的绝对，你少有经历虽在楼里照看恩客，却是世面见得太少，它的作用比你想象中还要大。 这样的好东西落在步公子那样的人手里，简直...简直.....” 李春芳本想说这两幅下联要是给了步胖子简直就是浪费，不过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她的风格，看着张毅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不仅急的团团转。 张毅不禁郁闷，哥们见的世面怎么就少了？ 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就连太空上转的哥们那也是见过照片的。 只是这些东西他却是不敢说出来，要是真的说了指不定被李春芳当成发癔症呢！ 第52章 张毅的计划 看着李春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气愤模样，张毅赶忙道：“大娘，你别急。既然我能做出两幅绝对，自然便能做出三幅，四副。 你也说了咱们是一家人，现如今春芳楼是咱们十几口人的根本所在，先要将春芳楼弄的红火起来才是正理。” “哎，我又何尝不知...只是这对联...”李春芳幽幽的叹了口气，正如张毅说的那样，春芳楼是楼里所有人的根本，可以说她们将未来都押在了上面。 如果春芳楼这次改行成功，姐妹们下半生便不再需要靠着取悦男人生存，相反的如果失败，恐怕真的是没有退路了。 “嘿嘿，对联的事情大娘你就别操心了，来，大娘咱们还是来说说咱们春芳楼接下来的计划吧！”白天之时张毅可谓是真的当了一整天的小厮，忙前忙后的忙的脚不沾地，现在闲下来才感觉两只脚酸痛的不行。 “那..好吧！”李春芳依旧患得患失，点了点头这才跟着张毅随意在大堂里找了位置坐了下来。 她现在一方面想要春芳楼蒸蒸日上，另一方面又想让张毅谋个前程，可是她也知道鱼和熊掌不能兼得的道理，见张毅没有妥协的可能也只好作罢。 坐在椅子上，张毅在脑海里将自己后续的计划梳理了一下。 这些计划都是今天根据情况临时想到的，然后再融合了以前的想法。 张毅顿了顿，不好意思的道：“您也知道，现如今咱们改行已经初见效果，至少就目前看来还是不错的。只要我们后续的节目不断更新，再加上咱们通过一些手段让那些士子能够附庸风雅，想必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只是我的想法便是咱们将二楼以及堆放杂物的三楼清理出来，做成小包间专门款待有身份，有地位的，这样一来想必更有档次一些！” 这个想法其实早在上午的时候张毅就已经想过。 在这士子中间同样也分为三六九等，低端的除了一个士子身份既无钱也无权，这样的人自然舍不得花大价钱用于娱乐。 可是这些人却是春芳楼以后主要的顾客，同样也是以后舆论的发源人，所以即便是少赚一些春芳楼也必须重视。 这第二类人便是如步胖子这样的有钱士子。 他们虽然可能没有多大的才学，可是家里却是有钱的紧。家里有钱，便财大气粗，当然会想方设法的抬高自己的身份。 所以这类人便是消费的主体，那些华而不实，看上去却极为高端的产品往往便是他们购买，银子便大多出在他们的身上。 因此，专门为他们设立一定包间来区分他们的高贵自是不可能少的。 第三类人便是真正的名士。 这类人就比如刘断阳、吴月柏之流。因为是名士，碍于身份他们理所当然不可能和一群低端士子在一起瞎混，所以最上面的三楼便更为合适。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那便是春芳楼所在的位置正好位于秦淮河畔，一面沿江，一面临街，若是站在楼上远眺便可观看秦淮风光，如果不利用起来这才是最大的损失。 “嗯，早上之时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李春芳点了点头，一想到早上人山人海的场面她便不经意的露出了几分笑意，低声说道：“咱们楼里虽然还算宽敞，不过却也是有限，到时候客人要是多一些还真不好办。 既然你想将二楼和三楼拿来待客，那便拿来待客好了，至于我们的住处，我看将后院整理出些许空地出来修建些房子便是。不过这事儿你也不要心急，如今总要先将目前的生意做的活泛一些才是。” 毕竟春芳楼现如今没有稳定的收入，楼里的姐妹几乎把所有的私房钱和头面首饰都拿了出来，想要再修建住房就无疑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在李春芳看来，至少也要等到生意稳定之后，才好动工。 第53章 新进项 一想到又要花银子，张毅的脑袋就疼。 现如今的春芳楼真叫一个百废待兴，无论多少银子都不够，就靠着楼里小娘们的体己钱勉强维持。 虽说手里还剩下不少，可是时日还长，无异于杯水车薪。 是该再想一两个进项了，如若不然待等到春芳楼真正能够有收入的时候天都亮了。 张毅脑海一动，立马就想起了制作指南，凝神一查看又是一阵郁闷。 原本还以为这个金手指可随意使用，到现在才发现居然有限制，除了第一次免费赠送的卤菜制作指南之外，后面的居然需要银子来换，而且...还特么是随机的。 再看看类别，需要的银子数量，张毅眼睛一花，差点儿没有晕倒。 而且最低等级的生活制造类最低要求居然也需要五千两银子，而且...而且想要解封下一级的资格竟然要掌握十个初级技能.... 五万两？ 张毅只觉得脑袋有些晕，这么多银子要是换成铜钱能将人活埋了！ 最重要的是，哥们要是有五万两银子那边是躺在床上当大爷都行，还用得着辛辛苦苦弄这破指南吗？ 都怪以前上学的时候没有认真，若是将化学生物啥的哪怕多看两遍，也不至于要用这该死的制作指南啊！ 张毅一边想着上辈子在网络小说里看到过的那些穿越牛人，随随便便就能将蒸馏酒弄出来，然后捣鼓两天便能再弄个香水啥的，现在落在了自己身上怎么就这么难呢？ 不对！ 想了半天，张毅就觉得自己被骗了。 一个正常人能记住这么多各方面的东西吗？ 就算能记住，在古代能有那么多配套产业吗？ 别的不说，就说一颗小小的螺丝钉，首先便是采矿业和冶炼业必须完善，然后又关系到重工业，再然后...再然后这辈子估计都活完了估计也不可能实现。 以前还想着弄个手枪制造书，幻想着在古代拿着手枪装逼，现在仔细一想自己还真的是有些好笑。 虽然手里没钱购买制作指南，但是张毅还是觉得凭着自己领先了几百年的见识应该有点儿用。 毕竟事实上很多事情其实即使没有制作指南也是可以实现的。 比如，报刊！ 张毅甚至认为这东西才是自己真正应该干的事情，左右舆论导向，一只秃笔纵横天下。 最关键的是掌握了舆论导向便相当于掌握了民众的喉结，就正如后世的各大网络平台一般，想捧想灭一个明星简直易如反掌。 同样的，如果能在大周办成一份影响力十足的报刊，对于士子的作用同样巨大。 想到这儿，张毅的眼睛一亮，哥们虽然不是才子，可才子都得乖乖的听哥哥我的要求做事。 还有，据张毅这三个多月的观察，在这个时代虽然也有了诸如房中通玄，银瓶梅之类少儿不宜的读书，可这些书实在是太过小儿科。 不仅细节描写一笔带过，就连彩色插图都没有，再加上因为全是雕刻版，不仅字迹潦草而且纸张也非常粗糙，可即便是这样那些所谓的士子们也读的津津有味。 哥们要是用活字印刷，然后再配上图，来一个连载版，岂不是财源滚滚？ 以前老想着开金手指，现在想通了之后张毅不禁茅塞顿开。 只是想要弄出一份报纸，哪怕是三版小报，那也不是张毅一个人在短时间能够弄出来的。 该找谁呢？ 张毅开始想着是不是要拉两个人下水，毕竟多个人就多份力，还能和小娘们增进感情基础，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想好之后，张毅觉得十七娘就不错，不仅写的一首漂亮的毛笔字，更重要的是似乎十七娘的文学功底很是高明，排版和校对工作压根儿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当然，编辑这一职务张毅自然是当仁不让，这一环也非常重要。 虽然两辈子都没办过报纸，可有句话不是说来着：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想到就做，一路小跑，很快张毅便来到了李可心的闺房。 现在可不是昨晚，因为是办正事所以张毅的底气无疑充足了很多，他先是敲了敲门，然后朝着房间里面喊道：“十七娘！” 不一刻，房间里边便有了秦伟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便打了开来。 果然，一张绝美的小脸便出现在了张毅的眼前。 “小毅....”李可心脑子有些转不过弯，她有些不明白张毅这会儿干嘛来她的房间。 与此同时，昨晚两人同创工整的一幕便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脑子里，顿时一张小脸顷刻间便变得通红。 两人虽然辈分不同，可毕竟年岁相当，孤男寡女共处了一整晚，饶是李可心明知道两人清清白白，可心中难免有些羞怯，看向张毅之时躲躲闪闪。 “嘿嘿，十七娘，你到是开门啊！”看到李可心一副娇羞的模样，张毅不禁嘿嘿一笑，道：“你看我今天站了一天，两只脚都起水泡了，要是再多站一会儿指不定就废了！” “啊！”李可心一惊，这才后知后觉一般，忙道：“那...那你进来吧！不过小毅，如今天色已是不早，你来我这儿到底所谓何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我的乖乖十七娘吗？” 张毅脑子里坏坏想着，哥们不仅今天要来，以后有事没事也要来。 不过想归想，张毅嘴里却半点儿也不含糊，道：“刚刚想到了一门生意，多益想和十七娘商量一下！” 说话间，两人便已经进了房中，张毅也不客气直接便坐在了上次的那张木椅上，依旧是昨晚的摆设，依旧是蜡烛冉冉，看的张毅不禁又回忆起了昨晚两人间发生的事情。 “咦？” 突然，正当张毅看向桌案之上的时候，昨晚那两只圆口瓶却不见了踪影。 要知道，其中一只瓶子里边可是装着张毅的圣水的，现在既然不在这里，难不成被十七娘偷偷拿出去了？ 第54章 风花雪月 不过想归想，张毅嘴里却半点儿也不含糊，道：“刚刚想到了一门生意，多益想和十七娘商量一下！” 说话间，两人便已经进了房中，张毅也不客气直接便坐在了上次的那张木椅上，依旧是昨晚的摆设，依旧是蜡烛冉冉，看的张毅不禁又回忆起了昨晚两人间发生的事情。 “咦？” 突然，正当张毅看向桌案之上的时候，昨晚那两只圆口瓶却不见了踪影。 要知道，其中一只瓶子里边可是装着张毅的圣水的，现在既然不在这里，难不成被十七娘偷偷拿出去了？ 看到张毅望向桌案，李可心小脸更是红的厉害。 一想到昨晚张毅用那圆口瓶...干那事儿，李可心神色就变得有些慌乱起来，支吾道：“小毅...你还是坐下说吧，找我究竟什么事？” 李可心一脸娇媚，说话间两瓣红.唇轻启吐气如兰，那羞涩中带着一丝恼怒的模样那叫一个娇艳欲滴，看的张毅不禁老脸一红。 “嘿嘿，好，咱们坐下说！”张毅嘿嘿一笑，既然十七娘脸皮薄，哥们还是要检点一些才是。 张毅一屁.股坐了下来，说道：“十七娘，我这儿有个注意肯定能让咱们春芳楼更上一层楼，只不过想要办成这件事有些困难，所以想请你帮个小忙，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你又有了想法？” 李可心不禁一惊，春芳楼从清楼转行到了茶楼，虽然按照目前来看好似不错，可现如今却根本没有任何进项，让李可心有些担忧。 可是就在春芳楼转行茶楼尚未成功，张毅居然又有了新的想法，李可心一边说某头便不由得皱了皱。 她虽然没有做过生意，可也知道循序渐进的道理的。 贪功冒进，怎么可能将生意做得好？ 当然，李可心并没有直接否定，所以便答非所问的回了这么一句。 “恩，有点儿不成熟的想法，这不是找十七娘你来商议了吗？”张毅并没有觉察到李可心的话外之意，当下道：“我想办一份报纸，相关的技术我到时候有，只是写文、校对没人做，你看你能不能帮忙做一下？” 办一份三版小报技术要求并不高。 一台油印机加上油印所用的活字就可以直接刊印。 毕竟这个时代的书可没那么多讲究，只要字迹清晰便已经是上品了。 如果纸张再好一点儿，还能有一两幅插图，那可就是极品。 这样的一本书简直就是广大读书人居家送礼的必备之物。 油印机有点儿麻烦，没有专业的滚桶，所以张毅想到了用擀面杖替代。 油墨没有，可以用墨加上植物油进行融合，纵然很有可能最开始的时候不一定能够达到完美，但是起码也有一个方向不是？ 然而内容张毅也有了计较，一共分为风、花、雪、月四个版面。 风便是国风，专门刊登一些朝廷的时令。 花版则是刊登一些江宁的才子、才女的文章，因为这个版面汇集了诸多有名的之人，最能勾.引起其他读书人的兴趣所以在张毅心目中乃是最重要的版面，张毅直接给予了两个篇幅。 毕竟技术有限，不可能做到精细，所以能够刊登的文字就少，两个版面还真不多。 至于雪、月便分别刊登名家诗词以及江宁清楼的一些情况。 比如某位大家谱了一首新的曲子，又比如某位姑娘将要参加什么诗会....总而言之，这份三版小报便是汇集时政、文学、娱乐为一体的报纸。 正是上述这些原因，所以张毅觉得只要内容有吸引力，绝对能够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个时代读书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多余的课外读物，一本银瓶梅那样的书也能被人称之为神书就足以看的出很多问题。 “那你想要商量什么？”虽然心里有些不喜，不过李可心还是心平气和的道：“若是太过复杂，我劝你还是务实一些，人的精力是有限度的，若是事情太多未免顾东顾不了西。咱们楼里现在只怕..只怕也没有余钱做其他的事情！” 话说间，李可心脸上带着淡淡的担忧。 “我这事儿不麻烦，只要十七娘你答应帮忙，咱们两人便能干成！”说着，张毅将便将桌案上一张宣纸拿了起来，借着毛笔便开始勾勒，一边勾勒一边道：“我这三版小报说是三版其实是四版，第一版刊登的是.....” 张毅又何尝不知道十七娘的担忧？ 只不过相比于报纸办成之后的巨大收获，张毅还是详细的将报纸的原理以及受众等情况说了出来。 他一说完，李可心看向张毅的眼神立马就不一样了。 她自小便在官宦人家长大，所接触的到的不是官员便是士子，理所当然的对于读书人的喜好自然是一清二楚。 现在虽说落魄成为了清倌人，可见识还在，甚至经过这些年在清楼里的经验，她想都不用想便知道张毅这三版小报只要一经问世便足以横扫整个江宁。 “可是为何花版要占据足足两个版面？”仔细听了张毅的介绍，李可心便问起了心中的问题。 在她看来既然报纸盖晗了四个版面，自然是应该每个版面平均才是。 可是如今的情况确实花版便占了两个版面，而雪月两个分类却只占了一个版面。 第55章 引导风向 不过想归想，张毅嘴里却半点儿也不含糊，道：“刚刚想到了一门生意，多益想和十七娘商量一下！” 说话间，两人便已经进了房中，张毅也不客气直接便坐在了上次的那张木椅上，依旧是昨晚的摆设，依旧是蜡烛冉冉，看的张毅不禁又回忆起了昨晚两人间发生的事情。 “咦？” 突然，正当张毅看向桌案之上的时候，昨晚那两只圆口瓶却不见了踪影。 要知道，其中一只瓶子里边可是装着张毅的圣水的，现在既然不在这里，难不成被十七娘偷偷拿出去了？ 看到张毅望向桌案，李可心小脸更是红的厉害。 一想到昨晚张毅用那圆口瓶...干那事儿，李可心神色就变得有些慌乱起来，支吾道：“小毅...你还是坐下说吧，找我究竟什么事？” 李可心一脸娇媚，说话间两瓣红.唇轻启吐气如兰，那羞涩中带着一丝恼怒的模样那叫一个娇艳欲滴，看的张毅不禁老脸一红。 “嘿嘿，好，咱们坐下说！”张毅嘿嘿一笑，既然十七娘脸皮薄，哥们还是要检点一些才是。 张毅一屁.股坐了下来，说道：“十七娘，我这儿有个注意肯定能让咱们春芳楼更上一层楼，只不过想要办成这件事有些困难，所以想请你帮个小忙，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你又有了想法？” 李可心不禁一惊，春芳楼从清楼转行到了茶楼，虽然按照目前来看好似不错，可现如今却根本没有任何进项，让李可心有些担忧。 可是就在春芳楼转行茶楼尚未成功，张毅居然又有了新的想法，李可心一边说某头便不由得皱了皱。 她虽然没有做过生意，可也知道循序渐进的道理的。 贪功冒进，怎么可能将生意做得好？ 当然，李可心并没有直接否定，所以便答非所问的回了这么一句。 “恩，有点儿不成熟的想法，这不是找十七娘你来商议了吗？”张毅并没有觉察到李可心的话外之意，当下道：“我想办一份报纸，相关的技术我到时候有，只是写文、校对没人做，你看你能不能帮忙做一下？” 办一份三版小报技术要求并不高。 一台油印机加上油印所用的活字就可以直接刊印。 毕竟这个时代的书可没那么多讲究，只要字迹清晰便已经是上品了。 如果纸张再好一点儿，还能有一两幅插图，那可就是极品。 这样的一本书简直就是广大读书人居家送礼的必备之物。 油印机有点儿麻烦，没有专业的滚桶，所以张毅想到了用擀面杖替代。 油墨没有，可以用墨加上植物油进行融合，纵然很有可能最开始的时候不一定能够达到完美，但是起码也有一个方向不是？ 然而内容张毅也有了计较，一共分为风、花、雪、月四个版面。 风便是国风，专门刊登一些朝廷的时令。 花版则是刊登一些江宁的才子、才女的文章，因为这个版面汇集了诸多有名的之人，最能勾.引起其他读书人的兴趣所以在张毅心目中乃是最重要的版面，张毅直接给予了两个篇幅。 毕竟技术有限，不可能做到精细，所以能够刊登的文字就少，两个版面还真不多。 至于雪、月便分别刊登名家诗词以及江宁清楼的一些情况。 比如某位大家谱了一首新的曲子，又比如某位姑娘将要参加什么诗会....总而言之，这份三版小报便是汇集时政、文学、娱乐为一体的报纸。 正是上述这些原因，所以张毅觉得只要内容有吸引力，绝对能够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个时代读书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多余的课外读物，一本银瓶梅那样的书也能被人称之为神书就足以看的出很多问题。 “那你想要商量什么？”虽然心里有些不喜，不过李可心还是心平气和的道：“若是太过复杂，我劝你还是务实一些，人的精力是有限度的，若是事情太多未免顾东顾不了西。咱们楼里现在只怕..只怕也没有余钱做其他的事情！” 话说间，李可心脸上带着淡淡的担忧。 “我这事儿不麻烦，只要十七娘你答应帮忙，咱们两人便能干成！”说着，张毅将便将桌案上一张宣纸拿了起来，借着毛笔便开始勾勒，一边勾勒一边道：“我这三版小报说是三版其实是四版，第一版刊登的是.....” 张毅又何尝不知道十七娘的担忧？ 只不过相比于报纸办成之后的巨大收获，张毅还是详细的将报纸的原理以及受众等情况说了出来。 他一说完，李可心看向张毅的眼神立马就不一样了。 她自小便在官宦人家长大，所接触的到的不是官员便是士子，理所当然的对于读书人的喜好自然是一清二楚。 现在虽说落魄成为了清倌人，可见识还在，甚至经过这些年在清楼里的经验，她想都不用想便知道张毅这三版小报只要一经问世便足以横扫整个江宁。 “可是为何花版要占据足足两个版面？”仔细听了张毅的介绍，李可心便问起了心中的问题。 在她看来既然报纸盖晗了四个版面，自然是应该每个版面平均才是。 可是如今的情况确实花版便占了两个版面，而雪月两个分类却只占了一个版面。 她自小便在官宦人家长大，所接触的到的不是官员便是士子，理所当然的对于读书人的喜好自然是一清二楚。 现在虽说落魄成为了清倌人，可见识还在，甚至经过这些年在清楼里的经验，她想都不用想便知道张毅这三版小报只要一经问世便足以横扫整个江宁。 “可是为何花版要占据足足两个版面？”仔细听了张毅的介绍，李可心便问起了心中的问题。 在她看来既然报纸盖晗了四个版面，自然是应该每个版面平均才是。 可是如今的情况确实花版便占了两个版面，而雪月两个分类却只占了一个版面。 “嘿嘿，十七娘这你便不知道了吧？” 第56章 红袖添香 说到对人性的了解，十七娘这个古代人自然比不上张毅，看着李可心满脸疑惑的样子张毅便解释道：“这人的名，树的影最是让人放不下。你看那些个士子大把大把的洒银子，你当他们真的钱多倒了手抽筋么？ 说来还是一个名字！这花版便针对他们专门设立的，一方面方面那些所谓的名士发表一些文章，另一方面也让那些追捧之人有文章可看。 而且在这里面咱们还可以写一些花边新闻，满足一下众人的好奇心嘛！” “这..有些不妥吧？” 李可心一想便想通了关键之处，张毅两版合一显然目的便是抓住一些名士的风.流韵事，籍此来吸引人。 可是如若真的要写，她又觉得有些不妥，随意明知道张毅的想法很不错却依然有些犹豫。 “怎么可能会不妥？”看着十七娘眉头微皱，张毅解释道：“十七娘，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名声这东西无论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个好东西。 就比如其他楼里的姑娘，有了名声便有人想要捧场，花篮、礼物、打赏，这些东西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而那些士子虽说不能立即变现，可有了名声之后便成为了名士。这样的读书人无论是将来科举还是做官都有莫大的好处。而想要获得名声，首先第一步便是要有人知道这个人，然后才能知道这个人到底做了哪些事情。 咱们的报纸便是将他们的一些日常和文章刊登出来，方便广大群众了解。所以咱们这样做他们不仅不会生气，而且还要感谢咱们呢！” 对于报纸的重要性，张毅作为一个现代人可是最了解的。 后世那些娱乐明星还不是靠着各种宣传渠道保持热度？ 现如今是古代，没有电脑，也没有微信，更没有电影、电视剧，所以报纸无疑便是最为关键的宣传途径。 “恩，照你的说法还真是如此！”李可心这才点了点头，她那微微皱起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脸上笑容依旧在烛光中更显柔媚。 我了了个去啊！ 张毅不由的看的心跳加快。 刚才还没觉得什么，无非就是心里有几分期待罢了。 现如今十七娘面带微笑，笑起来便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只等人采摘，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任凭是谁都要冲动三分。 更何况昨晚两人同床共枕，张毅到如今都还能回味起那被褥里淡淡的幽香，如此这般张毅的兄弟再一次高昂了起来。 我的乖乖，莫不是十七娘看上了自己，想要勾...引？ 张毅心里坏坏的一想，暗暗默念，心静自然凉，对面可是自己的十七娘，若是真做出了什么男女之事，那可就不好了！ 可若要是再这么下去，哥哥我忍不住怎么办？ 心里美美的想着，下面的小兄弟却急了。 终归还是长久没沾荤腥，扛不住啊！ 这三月不知肉味，还天天看着一群白天鹅，这种守着阵子吃不了饱饭的感觉，还真让人郁闷啊！ “那是当然，那些士子赚了名声，而咱们春芳楼赚了银子，各有所得，这便是所谓的合则两利了！”张毅悠然自得，信心满满的道：“不过这些都不是我的初衷，十七娘，你想想着里面最重要的是什么？” “最重要的？” 李可心不禁沉默了起来，难道这其中还有何事是自己没有想到的？ 只是...张毅既然这般问出，自然另有玄机才对。 “是啊十七娘，这里面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你还没有说到呢！”张毅讪讪一笑，满含期待的看着李可心。 “既然是报纸，其消费群体自然是读书人，想必价钱应该不菲！”看着张毅看着自己，李可心不禁脸上更加红颜，仔细斟酌了一翻才道：“这一点你刚才便说了，除开这一点之外想必便落在了那些有名望的士子身上，不知我说的可对？” 咿？ 果然不愧是我家的乖乖十七娘啊！ 没有看出来，就凭着这两句话便能想到这一点。 张毅不禁额头冒汗，看来十七娘还真不简单啊！ 不过纵然说到了士子上面，那也只是说到了一个方向，距离张毅的想法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张毅自然不想让十七娘不好意思，便笑道：“十七娘果然冰雪聪明，一眼便看出了问题所在。我办这报纸除了为咱们春芳楼再开辟一条财源之外，便是看中了这报纸可以引导风向，或者说引导士林风向的作用！” 说着，张毅只觉得口干舌燥，看着桌上的茶壶一把抄在手里仰头便喝，也不管李可心的阻止，“咕噜、咕噜”下去，那茶壶里的茶水就被张毅喝了一个底朝天。 “慢点！就不知道倒入杯中再喝么？”看着张毅喝的急切，李可心赶忙关心到：“若是喝的急了，呛着了怎么办？” “嘿嘿，十七娘房里的茶水温度刚刚好，那儿会呛着？” 李可心秀目幽转，白了张毅一眼道：“就是个不省心的！” 一边说，他便莲足轻移到屋外取了茶水过来帮张毅续上热水。 “嘿嘿，多谢十七娘了！”张毅满脸微笑。 以前还没看出来，十七娘挺关心自己的嘛！ “都是自己人，莫说什么谢不谢的话！我与你其他小娘到底都是女儿身，出面做事未免诸多不便，这段时间倒是辛苦了你！”李可心脸上闪过一丝关切，幽幽道：“你这报纸我虽看的不是太明白，不过看里面的功能好似不错，既然你决心要办切要注意不要铺开太大。 怎么春芳楼毕竟落寞已久，可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 “这么说十七娘你是答应我了？”张毅顿时精神一振，道：“十七娘放心，用我这法子肯定花不了多少钱，而且也不用雕版，到时候你看了就知道了。保守估计，印制一版千份的报纸成本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两银子。 当然，这只是笔墨和纸张钱，前期的投入肯定不能算在内的！” 张毅心里那个爽啊，要是日后能与十七娘一共审稿，可不就是传说中的红袖添香么？ 想想夜间，一边品书，一边十七娘帮忙研磨、添茶，再捶捶背啥的，那简直换个神仙也不干啊！ 第57章 活字 心里美美的想着，张毅这货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虽然碍于身份吃不到，可是多看看美女...那也是很养眼的嘛！ “二十两银子，一千份？”李可心不禁惊讶万分。 要知道，按照张毅的规划，一张报纸两个版面少说也有半张宣纸的幅度。 而一刀（100张）宣纸便要二两银子，二十两银子还不够纸张钱。 “恩，就是二十两银子！”看着十七娘震惊的样子，张毅心里得意万分，解释道：“十七娘你的想法我懂，二十两银子在你看来估计纸张钱估计都不够，更不要说还需要油墨和人工的银子。 不过我要说的是咱们这个想法需要转换一下。你想想，这报纸和书不同，书籍因为传播知识使用价值比较高，所以就需要用宣纸或者其他好一点儿的纸张。 可是咱们的报纸不过是即时读物，这纸张的要求自然就要低的多，只要能够将油墨印制上去，哪怕用最差的草纸那也是可行的。 所以在纸张的使用上一千份报纸最多也就不到五两银子，再加上其他的费用二十两银子都是多了！” “啊，还能这样啊！”李可心小脸微红，再次震惊。 她自幼便生长于官宦之家，哪怕家逢大难，所接触到的那无一不是士子、商贾这样相对社会地位较高的人群。 因此思维这方面固然便有些随波逐流的感觉，现在一听张毅的话顿时便觉得自己以前的书都是白读了。 明明这般简单的东西，自己居然想不到。 “当然能这样了！”张毅嘿嘿一笑，继续道：“而且咱们还不用花费大价钱做雕版呢！” 说着，张毅手间一翻，一团胶泥便出现在了手里。 这团胶泥还是晚间见步胖子的时候偶然想到报纸在门前随意取得，没想到现在居然便有了用处。 “这..这是？” 看着张毅手里拿出一团胶泥，李可心皱了皱眉。 明知道这便是一团胶泥，可因为方才的事儿这会儿她却不敢随意开口了。 “这便是胶泥啊！难道十七娘连胶泥都不认识吗？” 瞧着李可心一翻小心翼翼生怕说错话的模样，张毅更加嘚瑟。 能让十七娘如此模样，还真有一翻成就感的。 不过张毅也没有继续想着为难李可心，毕竟是个小美人，虽然张毅也非常喜欢她那娇羞的模样，可若是让美人作难也是不好的。 将手里的胶泥做成了一个方块状，就这萤萤的烛光，恩，张毅非常满意。 “十七娘，你看现在你它的模样像什么？”手里拿着泥块，张毅递到了李可心面前问道。 “这是泥块，若说它像什么....”李可心手拿着泥块翻来覆去，良久之后才忐忑试问道：“我瞧着有点儿像官印！” 还别说，刚才张毅将就材料，索性便将泥块做的大了点儿。 不过官印和印章都一个道理，只要能用就成、 张毅点了点头，说道：‘对，就像是方官印。只要在上面刻上字，便能将上面的字迹印在纸张上，我这么说不知道十七娘可是懂了我的意思？” 印章可以印字，这便是活字的最原始使用方法。 在张毅的记忆中，活字从最开始的金属活字，到木活字，甚至陶瓷活字可谓是品种繁多。 但是这么多的版本，要说到最便宜的还要说陶瓷活字。 “将字刻在这胶泥之上？然后印字?”李可心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照着张毅提示的思路嘴里轻声呢喃，对那胶泥做成的泥块仿佛见了一件绝世宝贝一般翻来覆去，想要找到其中关键仔细一想却又毫无头绪。 “十七娘，你瞧我的！”张毅一乐，不待李可心说话，他那咸猪手便已经搭在了十七娘那双温软的小手间，顿时一股滑腻之感便瞬间传到了脑中。 好滑！ 张毅心里一阵舒爽，手里却不敢停留，大手握小手，很快便将那泥块分成了若干个小泥块，都是半寸见方的长方体，然后这才满怀留恋的罢手。 “你的意思是在这写泥块上刻字，然后排列起来？”李可心顿时便明白了张毅的想法，禁不住娇呼一声，道：“这法子果然不错，小毅，没看出来你居然懂这么多！” “那是自然，不过光是刻上字可不行，我的想法是刻上字之后咱们还要将他进行烧制，制成陶瓷的！只要有那么一套陶瓷活字，到时候想印什么便可以印什么！三版不够，咱们还可以印四版、五版！” 看着满眼小星星，兴奋非常的十七娘，张毅恨不得抱住她好好拥抱一翻，结果才刚刚升起这个想法却看见李可心已经满怀期待的拿了一根针替代刻刀在泥块上刻字了。 小，毅、李、可、心..... 看着十七娘一脸认真、可爱的模样，张毅心里那叫一个猫在抓。 都说干活的男人最帅，这女人干起活来...呵呵，那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嘛！ 特别是李可心雕刻之间，在那淡淡的烛光下映照的满脸骄红，一双葱白的小手灵活的在泥块间飞快盘旋，若是这么一双小手.....嘿嘿，干那事儿... 指不定什么滋味呢！ 待十七娘将字刻完，然后又拿了墨将胶泥印章表面都涂抹均匀，便一个字一个字排列起来，在那纸上一印立马便出现了小毅、李可心五个小字。 之后十七娘又重新排列，小心，李可毅...小可心..李毅...一组一组的排列玩的不亦乐乎。 “小毅，你说这法子你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玩罢之后，李可心这才注意到正一脸微笑看着自己的张毅。 “当然是想出来的！嘿嘿！十七娘，有了这活字印刷，咱们的成本便能降到最低，只是这烧制陶瓷我却不懂，还是个麻烦事儿啊！” 虽说活字印刷的技术含量并不大，原理也简单。 但是想要将活字制作的规格相当，中间刻字清晰却并不简单。 在这其中就牵扯到了陶瓷工匠，正所谓专业的事情专业的人来做，否则要是让张毅自己捣鼓估计白菜都要做成肉价钱。 第58章 我要这铁棒有何用？ “呵呵！想不到小毅你也是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啊！” 李可心抿嘴一笑，淡淡问向张毅道：“这法子本是你想出来的，难不成你就没想过它最大的作用？还有收益的人群么？” “收益人群？”张毅一愣，心里却想着，收益人群不就是那群所谓的读书人么？还有自然是哥哥我了。 有了这活字印刷，要是今后有钱，哥们就专门开一个印刷厂，专门印制各类书籍，就这么低廉的成本简直就赚翻天了。 “自然是我朝各州各府的读书人了！”李可心面带微笑，好不动人？手里的活字再次被她拿在了手里，一边在纸上把.玩，一边道：“古之圣人虽有云，有教无类。可是真正寒门却是难出贵子！ 这其中最大的原因便是无书可读！自禹王以来，学问便被牢牢的掌握在世家大族手中，固壁自封，然以山东为最。所以便才有了自古学问出山东一说。 然大周之前却又被异族入侵，统治江山一百二十余年，不知多少珍贵古籍、孤本消失在历史长河。之后便才是我大周开国太祖骑兵反元，待统一我朝之后学问所存已然是十不足一。 正是如此才有了如今的文汇天下之策，其目标便是让天下之人人人有书可读，也是为朝廷积蓄人才。” “只是雕版印刷靡费太大，一本区区三字经也需要二两银子，而二两银子已经足够普通百姓几乎半年所需，所以即便是朝廷各项贴补依然还是少有读书人是不是？”张毅接口道：“所以明看着国朝的文汇天下之策乃是闪政，却依然推行不开吧！” 听着十七娘的讲解，张毅恍然大悟。 怪不得大周朝读书人的地位如此之高，没有想到根源居然在这文汇天下这道政令之下。 不过十七娘又是如何得知的？ 最关键的是，十七娘谈论起这文汇天下居然脸上出现了一丝严以言语的忧伤，这就奇怪了。 “哎，正是如此！”李可心脸上的早已经一片忧愁，仿佛想起了往事，叹息了一声才继续道：“大周弘德十二年便是那场劫难！” 大周十二年？ 张毅的脑子有些头晕。 这十七娘说着说着怎么就扯到了大周十二年上边去了？ 心道，果然和才女打交道就是麻烦，一个个的咬文嚼字尽扯些历史典故，让他这个根本没有经历过的小白不是难堪吗？ 只是看着十七娘黯然神伤的模样，让张毅很是心疼，莫不是十七娘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 张毅细细想到，当初十七娘之所以被发配教坊司然后辗转流落到春芳楼显然家中应该至少也是官宦人家，而且从十七娘的文学造诣上就能看的出来。 想到这儿，张毅不由道：“十七娘，你也知道我对以前很多事情压根就不知道，既然当年的事情被你称之为劫难，不如说给我听听如何？” 张毅的前身本就是个流浪的小乞丐，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才被李春芳收养。 一个乞丐连吃饱都成问题，不知道国朝大事自然也无可厚非。 “这....还是日后再说吧！”李可心欲言又止，脸上淡淡的忧伤被她隐藏的很好，良久之后才郑重道：“小毅，你这新式印刷的法子虽尚未成功，不过依我看必然是可行的，不过此物牵扯太大，究竟做与不做你还是要考虑仔细才好！” 张毅就纳闷了，刚才明明不是答应了吗？ 怎么才那么几分钟十七娘又推诿起来？ 于是张毅想也不想回答道：“十七娘，既然这报纸的事情我剔出来了，你也说有可行性，那必然是要做的。况且这事儿我还就希望牵扯大一点儿才好，要是能引起轰动那就更好了，到时候报社有了稳定的收入来源，你和其他小娘们也不用这么辛苦不是？” “可是...”李可心暗自焦急，可是话到嘴边却迟迟说不出口。 “嘿嘿，十七娘你别可是了，就等着数银子吧！”张毅嘿嘿一笑，对于报纸的前景他可是无比看好的。 只要读书人一如既往的附庸风雅，想要成为名士，报纸这东西只会越来越好，就算中途遇上些麻烦，那也是纸老虎。 在强大的士林面前，那还不通通碾碎？ “只愿你到时候别怨我才好！”见张毅注意已定，看样子想要劝说是不可能了，李可心只好提醒道：“不过这法子你可得隐藏好才是，如若被有心人得知，指不定便会被人惦记上。咱们春芳楼只怕...只怕....” 利益永远是最能激发人性丑恶最好的东西。 无论是作为能够将读书传播到平民阶层的教化之功，还是印刷中所产生的庞大的经济利益，两者无疑都是让人垂涎三尺的存在。 既然利益如此之大，那么引人犯罪自然而然便是无可抗拒的了。 张毅自然明白这一点，心里却暗自心里一阵舒爽。 十七娘这么关心哥们，这就是个良好的开始啊！而且在他看来，纵然利益动人心，倘若是有人想要谋取其中利益那也要先过上哥哥我这一关，只要在他们没反应过来之前将报纸办起来，一旦掌握了舆论这杆子大旗谁还敢轻举妄动？ 在这个时代，一个好名声无疑非常重要，正是如此才有了刘汉祖以民为善从一小小亭长成长为一代帝王的根基，也正是因为名声，才有了西蜀刘玄德三分天下取而其一的丰功伟绩。 可以说一旦有了好名声便有着数之不尽的好处。 可是名声的建立却往往需要长年累月，甚至门阀之家更是数代人努力才逐渐形成。 这便是因为名声的传播完全只靠口碑，除此之外根本没有其他通道。 报纸的出现无疑是打破了口碑传播这一固定传播方式，其广泛性、阶层性和权威性显然更加权威，所以这一杀手锏才是张毅心中自保的最大底牌。 否则的话他一区区小厮如何敢堂而皇之的经营报业？ 当然，想要将报业经营成功其中艰辛也是不少，可是作为一个男人张毅怎么可能说自己不行？否则的话哥们要这铁棒有何用？ 第59章 禽兽不如 张毅豪气冲云，信心满满。 所以在这个时候的张毅无疑是很有魅力的，在这张并不难看的脸上所以李可心看到了一种叫做魅力的东西。 身在清楼，特别是女子，对于情情爱爱自然知之甚详。 她比张毅也不过大了两三岁，正是豆蔻芳华亭兰幽芳的年纪，没有来的心里略微有了一丝触动。 小毅这会儿还真好看！ 李可心瞥了张毅一眼，心里有些小鹿乱撞般的感觉。 一想到昨晚两人还同床共枕来着，小脸便早已经红透了半边天，那娇羞中想要掩饰的模样更加动人。 可是....我是他的十七娘呀，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暗自呸了自己一口，稍加稳了稳心神，李可心这才继续有意无意的继续把.玩胶泥。 仿佛如果手里不那这点儿什么东西，就不自在似的。 而一旁的张毅早就看的直流口水。 我的个乖乖！ 这十七娘脸红的模样还真想死个人了！ 张毅的脑海间有些犯糊涂，以前的十七娘可没有这般小女儿模样，今日一看简直就是惊为天人啊！ “十七娘，你瞧，你这字刻的太大，咱们刊印报纸若是按照你的这般雕刻印字，一张报纸可没那么多地方！”张毅心里嘿嘿一笑，试探着再次走到了李可心的背后，那双咸猪手便再次从李可心的身后环了过去。 顷刻间，一副温软散漫着幽香的躯体便被张毅楼在怀里，只待他的大手再次抓住那双绵软冰凉的小手之时，张毅明显感觉到十七娘一阵僵直。 不过这僵直只有那么一瞬，然后便是一丝细微的挣扎。 这时候张毅怎么可能让她挣扎开？ 一不做哦二不休，张毅非但没有放弃的打算，反而手里一用力，便将那小手连同胶泥一起握在了手里。 “十七娘，你的手好凉啊！”感受着手指间传来的滑腻，张毅厚着面皮道：“现在天寒了，你可得多穿一些，正所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如果你受了风寒、感冒啥的损失的可是咱们报社呢！” 张毅说的那叫一个一本正经，心里却早已经乐开了花。 心道，哥们可是看了不知道多少言情剧，想要摆脱哥们，十七娘你还是太年轻。 “我...不是的！”被张毅握住小手，李可心脑海一阵空白，待反应过来之后却挣脱不得，只好软语相求道：“你的手好大力，我被你捏的生疼，要不你放开一下？” 在这个男女之防大于天的时代，一般的小姐、公子莫说握住小手，就连一起逛个街都要被人诟病三分。 可是现在两人不仅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甚至又是牵手又是怀楼，最让李可心暗自郁闷的是，昨晚...昨晚张毅还在他闺房里用瓶子解决.... 刹那间，她仿佛耳边又听到了昨晚张毅用瓶子解决问题时瓶间发出的‘沙沙声’心里越发的忐忑。 张毅脸皮够厚，心说哥们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握住一小会儿，要是现在就放了那岂不是赔本了？ 现在又听着十七娘一副弱弱相求的模样，便更加不愿意了。 “十七娘，这怎么可以？我来你这儿除了和你商量办报纸的事情之外，最重要的便是教你怎么做这活字呢！你也知道，我这人过于毛躁，到时候由你来负责工匠烧制最合适不过了！”张毅立马赶忙转移话题，道：“你要是不会，怎么能验收呢！来，十七娘今天我便手把手的好好教你一下，反正咱们都是为了报社，你可要专心学呀！” “可是....”李可心本就冰雪聪明，如果昨日还没看出张毅的小心思，现在如何还看不出来？ 只是一时间却又反对不得！ “十七娘，你别可是了，正所谓一寸光阴一寸金，光阴宝贵可不能随便浪费。” 张毅引导着李可心将胶泥放在了桌案之上，便开始操纵着李可心准备重新在泥块上刻字。 可是方才手握间那胶泥制成的泥块早已经被两人再次捏成了一团，让张毅不禁感叹，果然是天助我也！ 既然泥块变成了泥团，岂不是意味着还可教授一下十七娘怎么和泥吗？ 李可心总算看出来了，今日若是不满足了张毅，不知道还要被他死缠烂打到什么时候。 心里微微叹息，暗自道，也罢，便让他握一会儿好了，反正...反正..我也是要学学这活字的。 就这样安慰的自己，便将心神放在了泥块上。 没有想到啊！ 就这么正大光明的握住了十七娘的小手！ 张毅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先前还以为要不知道废多少唇舌，想不到只是随便说了两句十七娘居然就不反抗了。 这一下得逞，让张毅真的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莫非，十七娘对哥们真有了那么点儿意思？ 张毅一边胡思乱想，再加上怀里人儿把.玩泥块间不时的触动，那幽香暗爽的感觉越发的撩人。 特别是那一触一碰间的那种张毅两世为人想要感受，却只能在片子里观摩的真实感，让他无疑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于是，张毅的兄弟终于高昂起来！ 随着张毅兄弟的无限激昂，李可心顿时便感觉到了背后的异样。 她只觉得胸口心跳加快，犹如小鹿乱撞一般，手上也不知不觉间慌乱起来。 一小团胶泥硬是被她捏成了四不像。 “小...小毅，咱们是不是歇一会儿？”感受这环绕着自己的张毅越发的呼吸急.促，李可心在短暂的迷失间立刻清醒过来。 “啊？”张毅一震，手里握着的小手已经脱离了控制。 显然，自己这点儿才刚冒头十七娘已经知道了啊！ 张毅顿时一阵担忧，暗怪自己一时意动，竟然胆敢打起了十七娘的主意，要知道，这怀里的人儿可是高了自己一个辈分啊！ 禽.兽，简直就是禽.兽！ 刚刚暗骂了自己一句。 可是.... 转眼一想，哥们要是抱着这么一个天仙般的人儿若是不动心，那自己岂不是连禽.兽都不如了吗？ 张毅自问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虽然现如今确实...年轻了一点，可是男人该有的东西他都有，而且更加的富有...激.情！ 越想着，张毅的兄弟越是高昂，那硬物便不知怎么的触碰到了那绵软的娇.躯。 刹那间，一种从来没有感触过的美好感觉便顺着神经的末梢，闪电般的传到了脑海中。 真特么爽啊！ 就在张毅无限感触之际，李可心已经羞的不成了样子。 “我说我们歇息一下！”李可心赶忙将双手向两遍括了括，勉强让自己的娇.躯松范了一下，吐气如兰道：“要不我帮你泡杯茶吧？” 第60章 再靠近一点 泡茶吗？ 哥们想的可是泡十七娘你呀！ 张毅心里嘿嘿一笑，将怀里的娇.躯环的更紧，道：“十七娘别麻烦了，咱们又不是外人用不着那一套。” 说着，他那双咸猪手便又握住了十七娘的小手，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开始做起活字来。 只是... 佳人在怀，任凭是柳下惠再世，那也不可能做到坐怀不乱啊！ 正所谓再老的猎手，有个抢走火的时候。 于是，在两人摩.擦、暧.昧间，张毅那刚刚才偃旗息鼓的小兄弟便随着那淡淡的异样再次振奋起来。 虽然中间还隔着两层布料，可那也只是两片布料而已。 哥们要不要朝着前面靠近一点儿？ 张毅有些纠结，如果靠近的话万一碰见十七娘的身子，怎么办？ 可若是不靠近的话，又实在难受！ 然而就在这种靠近还是不靠近的纠结之间，张毅却越发的急躁起来。 明明知道这样做不好，甚至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决定。 可是...他那邪恶的兄弟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冲出牢笼了！ 于是那股子烈火便更加一发不可收，慢慢的，慢慢的，如同蛇儿出洞一般，慢慢的靠近。 一厘米！ 两厘米！ 三厘米！ .....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终于，就在张毅满脑子都是龌蹉想法的时候，他只觉得突然碰到了障碍物，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和刺激顺便便传入了脑海之中。 爽！ 爽啊！ 这种感觉犹如琼浆玉液，又似梦幻中的天堂，在这一刻他从未有过如此美好的体验。 而李可心却早已经被张毅这一下子弄的早已经一片空白。 起初她还以为是张毅身上的东西搁着自己，可是那断断续续的触碰之下，张毅还着他的手臂瞬间僵直，而且她背靠着张毅的胸膛更是剧烈的狂跳。 身为一个女人，还是一个豆蔻年华，对异性非常敏.感的年龄，她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张毅在作怪。 可是当她明显感觉到那硬物传来的滚烫火.热之感的时候，却是又羞涩，又是不知所措。 “额..啊！”李可心一声娇呼，身子猛的朝前方的桌案一靠，想要摆脱张毅的骚扰。 可是当她越是想要摆脱，张毅却越是靠近。 两人便如同两只蜗牛赛跑，都小心翼翼的前行，却又生怕对方看出了自己的意图想要掩饰。 李可心靠前一点。 张毅便追上一点。 一前，一后。 一个缓慢，一个静若处子。 仿佛玩着一个耐心游戏一般龟速的移动。 只是再好玩的游戏终究也有结束的时候，李可心距离桌案再长的距离终有抵达终点的时候。 就在这种不是暧.昧却又胜似暧.昧的情形间，李可心的胸膛居然紧紧的挨在了桌案上，哪怕想要再往前移动一毫米距离也没有半点办法。 怎么办？ 小毅那..那坏东西就要靠近自己了！ 这时候，李可心又是心慌，又是忐忑，完全懵了。 她本想拒绝，可是两人一直故作聪明，想要做出一副我不知道的模样，现在已然进无可进，退无可退了。 张毅早已经迷失在一片火.热之中，哪里还像刚刚开始之时心思全在李可心身上？ 他这会儿虽然依旧是缓慢逼近，却更像直接火速靠拢。 于是... 当他再一次接触到了那片富有弹性的绵软身躯之时“啊！”的一道娇呼便从身前的人儿口中传了过来。 这一声娇呼顿时便让张毅思想泛滥的头脑清醒了一大半。 然而就在此时，那声音居然呜咽起来。 这一下张毅立马慌了！ 他完全没想到，怎么突然间十七娘就哭了呢？ “十七娘，你怎么了？”张毅赶紧放开坏住李可心的双手，脚下朝着旁边一跨跨到了李可心的身旁，放眼望去只见那娇.小的人儿不知何时早已经梨花带雨，一行清泪徐徐落下。 哎！ 张毅那叫一个心疼啊，心道，难不成哥们刚才过分了么？ 仔细一想，还真有些过分，可是见到十七娘那抽泣的模样，他都不知道怎么才好了。 “我..我怎么了？”李可心一边抽泣，眼角的余光却是看向了张毅，喃喃道：“小毅，你...你是不是觉得..觉得我是个坏女人？” 她的话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楚，说罢之后便不再言语，等待着张毅的答复。 “十七娘，我怎么会这么认为呢？在我的心里，你就如同天上的仙子一般，好的不能再好了！” 张毅赶忙安慰，心里却犯了疑惑，怎么好端端的十七娘又问起了这个问题？ 他原本还以为十七娘是因为自己的小动作觉得受了委屈，却不曾想她竟然说到了自己身上。 看着张毅信誓旦旦，李可心又道：“再不是你觉得我便是那水性杨花的女人？你方才...你方才对我那般做事，便是认定了我出身在这清楼之后，觉得下贱，想要..想要轻薄与我不是？” 张毅一听，那个郁闷啊！ 心道，古代的女人想的问题就是多，哥们怎么可能有这种想法？疼你还来不及呢！ 可是这样的话他却是万万说不出口的，只好老实说道：“十七娘，我没那意思。只是.只是你本就生的如此美貌，还那么贤惠，在我心里便是仙女，女神，万万不敢亵渎的。 至于刚才，我那是情不自禁，所以这才急切了一点，但是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不然的话就让我不得好死！” 话未说完，一只小手便捂住了张毅的嘴。 “别瞎说，我只是问问罢了！只是我这身份究竟有亏，比你的年岁又大..小毅，你还是别多想！” 李可心收住了眼泪，脸上挤出了几丝笑容。 其实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刚才委屈的要死，但是就凭着张毅这两句话便原谅了他。 然而一想到自己身为红尘柳女却是更加黯然起来，一入下门终身贱，何奈情郎诸薄情。 身为清楼女子，纵然名声再响亮，却依旧只是清楼女子，在社会中稍有地位也不过是附庸风雅的男人附加的。 本质上，依然没有任何改变！ 在这秦淮两岸，不知道多少清楼女子期盼一位痴心之人，意与终身！ 甚至当年李春芳也是为了一个男人不惜抛却花魁之位苦等十年，可是苦等之后换来的却只是无尽的心酸。 第61章 答应了没啊？ 听到十七娘这么说，张毅不禁精神一振，赶忙道：“什么身份有亏？你是清倌人，我还是小厮呢！正好门当户对。 再说了，就你的年纪也就比我大上了那么两三岁，常言说的好，女大三抱金砖，我喜欢！” “你...你怎可如此说话？”李可心心里一阵恍惚，脸上带着无比的震惊。 她没有想到，张毅居然会当面说出这种话来。 可是..现在话已经说了出来，她即便是想要反驳，却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怎么就不能这么说了？十七娘，我喜欢你那是我的事情，你可以选择喜欢我或者是不喜欢，就这么简单。做人本来就已经够累了，如果整日里还做给别人看那岂不是更累？” 张毅嘿嘿一笑，朝着李可心靠近了一些，趁热打铁道：“正所谓人生苦短，咱们活是为自己而活，又何必为别人而活？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无非便是别人的眼光，可如果真那样在乎他人的看法，真不知道是为自己而活还是为别人而活！” 反正已经开了口，张毅也算是豁出去了，就在李可心迟疑之间，他那双咸猪手便又握在了十七娘的小手上，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啊！” 李可心一惊，身体受惊的小兔一般，慌忙的缩回小手。 “小..小毅，你不要这样！” 眼波流转间，李可心眼中便又变得水雾莹莹，在他那煞白的小脸上还带着一丝惊慌，看了张毅好半天才喃喃道：“你方才这个样子难道不是轻薄于我？是不是在你的心里，十七娘...十七娘便是那楼里的姐儿，想要..想要摸..一下，便摸一下的？” 张毅那个汗啊，心道，哥们这不是给你信心吗？ 怎么到了你这儿就变成轻薄了呢？ “十七娘，天地良心，我真没那个意思！”张毅赌咒发誓道：“我真的喜欢你，若是有半点儿那种龌蹉的想法，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而且你也知道，你长得那么漂亮，别说我动心，但凡是个男人就没有不动心的。 与其便宜别人，十七娘你还不如跟我好呢！” 心里一急，张毅的话就有点儿不经过大脑，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儿的都说了出去。 可是说了之后心里又暗暗后悔，什么便宜别人不如便宜自己，这话能在这会儿说吗？ “哼，就是个油嘴滑舌的，就知道轻薄我。”李可心嘴上一撇，哼了一声，神情中却再也没有方才的惊恐，就连脸色也缓和了一些。 看着十七娘那娇羞的想要遮掩的模样，那叫一个让人心动，看的张毅不禁口水直流。 我的那个乖乖，没道理啊！ 方才正儿八经的说话被十七娘当成轻薄，现在一股脑的乱说，居然还见疗效了，不过十七娘这话倒是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呢！ 张毅一脸的疑惑。 “好了，今日忙了一天，也该休息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见张毅满脸猪哥的模样，李可心脸上微微一笑，寻思着张毅的话未尝不是没有道理。 只是事情来得实在太过突然，让她一时间真的无法接受。 脑海中胡思乱想，患得患失，没来由的她便又响起了昨晚在房间里的一幕。 和张毅同床而卧...听着他那..哗哗哗..的声音，小脸上顿时又涨得通红。 “那十七娘，到是答不答应和我好啊？” 张毅一脸的茫然，十七娘这回答算怎么回事？无论答不答应，你到是给个准信啊！ “我累了，这事儿，你以后也别再提了，好么？” “可是...” 没有可是。 话未说完，张毅就被赶出房间。 出了房门，外面天色已经大黑，于是张毅又怀念起昨日在十七娘房间里的暧.昧来。 要是今晚能多拖上一些时间，又或者是大娘来串房那该有多好啊。 然而这也是想想，可真要是留在十七娘房里被发现的话，那可就糟了。 一路摸黑下楼，张毅脑子里还在想，十七娘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第二日清早。 春芳楼已经零零散散有了不少士子前来春芳楼。 因为对联的噱头，让春芳楼一日之内有了些许名气。 又或者说春芳楼如今已经变成了茶楼，让这些士子可以正大光明的看美女，听小曲...不，应该是探讨学问。 “李兄早啊，不知道李兄对门前的那两幅对联可是有了心的？” 大堂中，一位昨日来过的士子一边听着琴声，一边慢悠悠的品着茶水，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对对坐的一位士子问道。 春芳楼虽然并不华丽，却胜在雅致，无论是布局，还是墙上主打的书画和琴声都充分的说明了这一点。 再加上楼里数位容貌非常，穿着一身素雅白群的侍女在一旁等候传唤，高谈阔论之间那种另一番严以言语的满足感是在青.楼中完全没有的。 更何况，春芳楼里的凉菜也是一绝，精致却不失美味，三五有人齐聚一边谈论诗赋未尝不是一个好去处。 所以，虽然春芳楼重新开张才第二天，也有了些许客人。 纵然不能和其他清楼相比，但比之以往已经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哎，这两幅上联不愧号称绝对，为兄不才，昨日回去之后便一直苦苦思索，到了如今虽然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眉目，不过还差最后一点儿关键总是不能融会贯通！” 那位被称之为李兄的士子面露忧郁之色，一副只差一点儿的模样让人觉之可惜。 不过虽在说话，他的眼睛却是瞟向了正在旁边不远处站立的十三娘，李芷珊。 李芷珊如今年方十九，长得也是楚楚动人，尤为擅长吹笛。 只是她从小到大身子柔弱，又喜安静，有点儿怯生生的味道，让人一见之下便暗自生出一种强烈的保护欲。 她那白裙包裹的身躯亭亭玉立，在优美的琴声中安静而又恬然。 毫无疑问，这位李兄便是生出了君子好逑之心，虽然有下联对出，言语间却有意无意道出自己很有把握，好借此吸引十三娘的注意。 第62章 哥们喜欢死春芳楼了 张毅黑着一张脸，冷冷的看着一众士子当着自己的面在小娘们面前装逼。 玛德！ 他心里暗暗问候了这群闷.骚十八辈祖宗，总觉得有股酸酸的感觉在心头泛起。 这可是哥们的小娘，难道就让这群牲口白白看了去？ 这样的念头一起，张毅就越发的不爽起来。 连带着寻思，莫非再换个行业？换个不用小娘们抛头露面那种？ 顿时，张毅便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难不成哥们有潜在的恋母情结？ 楼里的姑娘，那可全都是哥们的小娘啊！ 不过看十三娘她们却是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 看着一众士子偷偷摸摸观看自己，想要搭讪，却又装成一本正经的模样，楞是一个个精神头十足。 “小毅，你忙你的去吧，这里有我们呢！” 李芷珊见张毅面色难看的走了过来，还当他是过于疲惫，关心道：“楼里总算有了新气象，而且这活也轻便，你要是累的话便回去再睡会儿，待会儿饭好了我让李婶给你送过来！” 还别说，十三娘穿上这白色的侍女装还真有股死了老公的小.寡.妇俏丽模样。 张毅起初还不觉得，现在待十三娘走的进了也不禁看的眼前一亮。 心道，怪不得一群闷.骚.货今儿起了性子一个个就像打了鸡血一般在十三娘面前显摆，感情十三娘这打扮起来还真不赖啊。 常言道，女人有三美。 及竿、新婚、小.寡.妇！ 及竿之时初长成，花开月半，最是羞涩清新，这个时候的女子有股酸酸甜甜的青涩之美。 而新婚的女子则如同一朵盛开的玫瑰，花香四溢，等待采摘。所以新娘之美则在于成熟。 小.寡.妇则不同。 不禁有着成熟.女人的韵味，而且还解锁了各种姿势，又经过了前任的调.教更是该大的地方大，该翘的地方翘，这样的女人最有味道。 现在的十三娘虽还是云英之身，但身在清楼日子久了便有了一股难以掩盖的红尘之气。 如今春芳楼虽然改了行做茶楼，但是那股子红尘气多多少少难免带着一些，现在在这茶韵留香的书香之地，她一身侍女装打扮下那种正经与风.尘结合的味道无疑便如同万花从中的牡丹。 不仅娇艳，还美的不可方物。 哎哟！ 哥这小心肝啊！受不了，受不了了！ 细细一看之下，张毅便越发的觉得十三娘的美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吸引力，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瞄上那么两眼，而且....而且一看向她胸膛...就...就蠢蠢欲动啊！ 不行，再这样下去哥们肯定要犯罪不可！ 看着张毅两只眼睛在自己胸.前扫来扫去，李芷珊更是笑开了花。 “怎么，不想睡了！”李芷珊不怀好意的暧.昧的看了张毅一眼，侧过身在旁边柱头的掩盖下她那香喷喷的身子便已经靠在了张毅跟前，吐气如兰的凑在了张毅的耳边道：“要不，你帮十三娘看看，十三娘穿上这身衣衫到底好不好看？” 说着，李芷珊还扭转身躯，朝着张毅转了转，将她那玲珑有致的身体完全的展现在了张毅的眼前。 这一下，张毅立马就热血上涌，若不是还有外人在场，恐怕早就把持不住了。 我的个乖乖耶！ 张毅赶紧掐了掐自己大.腿，这十三娘也太..太..太..火爆了吧！ 他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口水，这十三娘果然是女人中的极品啊！ 简直就是一只勾人的小妖精嘛！ 只是一想到十七娘，张毅就熄火了。 甚至张毅还有点儿暗暗自责。 昨晚才从十七娘的闺房里出来，今日便又想着十三娘，哥们究竟是不是有种吃着锅里的，想着碗里的感觉？ 可是... 可是转眼一样，张毅又觉得，哥们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啊，如果见了十三娘这样的极品熟.女还无动于衷，那岂不是有病吗？ 这样一样，他又觉得如果只是再看那么一两眼，那也是无碍的，于是两只眼睛再次有意无意的在十三娘的胸膛和屁.股上留意起来。 看着那波涛汹涌，看着那臀浪起伏....我的天，哥们真的喜欢死春芳楼了。 第63章 多情妩媚十三娘 “我...我觉得..挺好看的！好...好白！”张毅此时脑海里全是十三娘胸.前浅露出的那一抹雪白，嘴上没经过大脑，便把心中最真实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可是说过之后，他还后知后觉的脑门一凉，暗叫糟糕。 自己说话，怎么就不经过大脑呢？ 果然，听见张毅说话之后，李芷珊脸上笑的越发娇艳起来。 她那柔弱无骨的身子突然再次朝着张毅一靠，一张温润的红.唇便已经贴在了张毅的耳间，立刻一股热气便传进了耳朵，那酥酥麻麻的感觉顿时便让人无限的亢奋起来。 哎哟，还真是个小妖精呐！ 虽然身体无比舒爽，张毅却暗暗叫骂起来，这十三娘还真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啊！ 正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早上朝阳初升，紫气东来，正是一个男人最为龙精虎猛的时候。 张毅虽有过两世为人的经验，但却依旧还是童子之身....就算是平日里早上那也是一柱擎天，更不要说十三娘如此调.戏，那儿还受得了？ 顷刻间，一顶凸起的帐篷便立刻显现了出来。 甚至，甚至还是金刚一般，直立而上！ 特么的，顿时便让张毅一张老脸通红，不知道往哪里搁了。 “哟！没看出来呀！”李芷珊坏坏一笑，眼珠子有意无意瞥了一眼张毅那支起的帐篷，用一种甜腻死人的腔调，在张毅耳边小声道：“想不到，咯咯！我们家的小公鸡，居然都长大了！” 说着，她也不理会张毅的窘状，继续道：“告诉十三娘，昨晚，你去小十七房里干什么去了？别想隐瞒哦，我可是亲眼看着你夜间偷偷摸摸的从里边出来。你不会是想打小十七的主意吧？” 张毅一听，顿时冷汗直流！ 我的那个乖乖啊，原本以为人不知鬼不觉，没有想到居然被十三娘给发现了。 张毅一阵郁闷，心里却是惊慌起来。 虽然他与李可心之间，嗯，现在算起来清清白白。 可是人言可畏啊！ 无论如何，两人的身份就是个问题。 更何况，事实上他也却是去了李可心的闺房，并且两人还发生了不少暧.昧的事情，如此一来，若是被人添油加醋说了出去，他张毅作为一个男人还没什么，可是李可心却是再也没脸见人了。 试想一下，一个是娘辈，一个是子侄辈，纵然没有血缘关系算不得乱.伦，那也是常人难以接受的。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张毅早已经冷汗直流，慌忙解释道：“十三娘，饭可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和十七娘之间是清白的，昨晚去她那儿无非就是想着为楼里再添加一门进项，您可别想歪了！ 倒是十三娘今日这身打扮果然漂亮，莫说那些士子看了动心，就连我也恋恋不舍呢！” “咯咯，是么？”十三娘眼波流转，根本不信，咯咯一笑，道：“要不要十三娘今晚也给你留门？有什么好主意，十三娘也是喜欢的哟？” 李芷珊笑的那叫一个妩媚，柔声细语间简直直烧张毅的小心肝啊。 短短的三两句话，顿时便将张毅弄的七上八下的，若不是张毅自问..宝刀未老，看过不少岛国的教育片，换做其他人指不定魂都不剩下了。 可是即便如此，这种暧.昧中带着肢体碰撞迸发出来的火花，那也是极其让人难受的。 不过张毅还算清醒，他可不认为十三娘是在勾.引自己，反而更像是借此给自己提个醒。 毕竟这种事情，无论他与十七娘之间到底是不是有私情，还是多注意一点好。 更何况，按照十三娘的想法，显然没有怀疑到上面去，这次提醒最主要还是打个预防针。两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日久难免生出情，这干柴对上烈火，万一那一方把持不住，那可就玩大了。 当然，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说不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反正张毅是打死也不可能承认的。 “十三娘你这话那就是打我脸了！”张毅嘿嘿一笑，说道：“咱们春芳楼虽说大娘管事，可管钱的还不是你吗？就连大娘要用银子还不是要问过你之后才能支出？我那点儿小进项无非就是小打小闹，因为现在看不出来利润才没敢和众位小娘商议，原本打算做上两个月，要是不错才说的。 不过十三娘既然有兴趣不妨也参与进来，正好我和十七娘两人有点儿忙不过来，你天资聪慧又有不少经验，定然能帮上我不少忙！” 如果说大娘李春芳是春芳楼的董事长，那么李芷珊毫无疑问便是春芳楼的财物部长。她虽然在曲艺方面略有建树，可真正擅长的却是财物方面。 春芳楼之所以在败落的情况之下还能支撑这么多年，和她财物管理方面的能力是不可缺少的。 正是如此，她虽然在姐妹中排行十三，其实地位一点儿也不低，甚至就连二娘、三娘等年岁较大的姐妹再关键性问题上也需要看看她的意见。 十三娘李芷珊没好气的白了张毅一眼，她相信，自己的用意张毅定然是懂了，当下也不再挑弄张毅，笑道：“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过去帮你。” 说着，她又指了指堂中一个个道貌岸然，却不时偷偷朝自己两人看来的一众士子，低声道：“你把楼改头换面到是好了，落的个清闲。可苦了我们众位姐妹，姑娘做不成了还要当婢女，说来说去还是要伺候你们这些男人。” “那到也是啊！”张毅心里好笑的点了点头，一副我很认同的模样，顺着李芷珊的话说道：“如此看来这次转型十三娘你是受累了，既然你不想当侍女如若不然咱们还是改回区算了。 反正茶楼才营业一天，就算是改成以往最多也就是改换下装饰罢了，我估计一天时间就能恢复如初！” 小样！ 谁看不出来你们一个个都是发自心底的高兴？ 张毅可不相信十三娘的白口话，自从春芳楼从清楼转行成了茶楼，她们也从姐儿变成了侍女。 第64章 嘲讽脸步胖子 一入清楼终身贱籍，无论是高高在上的花魁，还是最低端出卖皮肉的下等娼妓，说白了全部都是贱人。 别看当姑娘穿的花红柳绿，无非是为了取悦男人而已，但凡还有那么一丝羞耻之心的姑娘最大的愿望不是赚多少钱，而是从良。 只是想要从良又何其艰难？ 姑且不说身为娼妓身份下贱，就光说从良之后的生计就困难重重。 她们这一类人平日里为了取悦恩客，所学的是为了怎么伺候好男人，取悦男人，然而从良之后便将要为一日三餐奔波。 作为楼里的红牌还好上一些，毕竟多多少少有些存余，赎身之后凭着这些个钱财虽不至于大富大贵，但仅图个一日三餐温饱也不成问题。 而更多的姐儿却是一处清楼穷困潦倒，一无银钱，二无谋生的本事，往往即便出去之后最大的理想便是找个老实的庄稼汉子嫁了，了此一生。 可是... 即便如此，那也很难，很难。 因为在这样的女防大如天的时代，光是一个男女授受不亲便已经能让一个女子多出许多诟病，更不要说清楼出身，想要嫁人何其艰难。 正是如此，对于清楼的姑娘来说最好的归处无非便是寻一富户作妾，又或者真遇上个知心心，哪怕贫穷一些也无所谓，只愿有人相依让余生能够安定便以足以。 于是清楼之中从古至今便有着许多的伤春悲秋。 只是世上多是蝇营狗苟之辈，所谓才子风.流，商贾多情，来清楼无非是寻.欢作乐或者为名为利，真正能如愿者可谓是百不存一。 所以，每当有姑娘果真从良，有痴心人厚待，无一不让人羡慕，才有了数千年秦淮两岸总也听不厌烦的痴情怨曲。 听着十三娘口是心非的话，张毅心里一阵无语。 还跟哥们我装蒜，也不知道是谁整日里乐的跟啥似的，愣是把自己打扮的跟天仙似的，不是思春鬼才信。 正待张毅想要出门，步胖子那臃肿的身躯就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原来是芷珊姑娘，小生这厢有礼了！” 步胖子满脸堆笑，伸出胖乎乎的猪手向李芷珊连连拱手。 他虽然长得胖硕，可是施礼起来却一丝不苟，而且非常有风度，比起张毅来不知道强了多少。 “奴家芷珊见过步公子！”李芷珊两眼发亮，这步胖子可是春芳楼里的常客，虽然做人是抠门了一些，不过人家家里有钱啊，当下身子略微半曲，朝着步胖子做了一个万福，骄笑道：“步公子今日前来不知是想听曲呢，还是想看舞？若是有喜欢的曲子，告诉奴家便是，奴家当为步公子亲自表演！” 张毅那个汗啊！ 这十三娘就是改不了见钱眼开的臭毛病。 也不知道被大娘说了多少次，要矜持，可是每每她当时认错，见楼里来了土豪又犯毛病。 “嘿嘿，多谢芷珊姑娘了！”步胖子满脸堆笑，看了看一旁的张毅顿时清醒了许多，于是说道：“芷珊姑娘和技艺小生是知晓的，美轮美奂...对，美轮美奂。只是今日我这儿还有要事和张毅相商，就不劳烦芷珊姑娘了！” 说着，他又看向了张毅，热切道：“张毅，哥们可算找到了你，走咱们赶紧出去，我有急事！” 不待张毅开口，这货便拉着张毅一溜烟的出了春芳楼，看着李芷珊一脸的纠结，难道本姑娘就这么没有魅力吗？ 不仅是李芷珊郁闷，张毅也一脸的懵逼，步胖子这货急个毛啊？ 最关键的是，被他这么拉着那不是有辱哥们名声吗？ 这样拉拉扯扯的被人看见，指不定还以为哥们是个兔爷呢！ “步公子，到底什么事儿这么急啊？” “十万火急啊！”步胖子一脸急躁，道：“百花楼，马上去百花楼，今天本公子非的出了这口气不可！” “百花楼？” 张毅不禁一惊，这货该不会在百花楼已经说了那两幅下联他已经对出来了吧？ 想到这儿张毅那个郁闷啊，昨晚达成协议的时候他可是千丁玲玩辅助，让步胖子务必等三日之后再说，没想到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家伙居然这么沉不住气。 第65章 又吃又混张智进 “对，就是百花楼！”步胖子恨的牙痒痒，脸色一沉，愤愤道：“本来昨日听了你的话准备回去，却不成想半路遇上了张智进！” 说到张智进，张毅还是有点儿印象，似乎与刘断阳、吴月柏以及唐一虎共称之为江宁四大才子。 只是刘断阳和吴月柏张毅都见识过了，这张智进和唐一虎却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啊。 不过这位张智进张公子居然能让步胖子吃瘪，看来也不简单。 毕竟步胖子虽然学问不怎么样，可是家里有钱啊，在江宁地面上能不给他面子的人着实...不多。 “哦？莫不是这位张智进张公子请步公子去百花楼喝茶，听小曲了？”张毅嘿嘿一笑，看着步胖子心里却道，我看别是听小曲没听成，出了一翻的洋相吧！ 果然。 张毅才说出口，步胖子神情就更加沮丧起来。 步胖子道：“张毅，果真被你说中了！我早就知道这张智进不安好心，去时说带我过去与婉茹姑娘亲近、亲近，却不曾想进楼以后，这家伙不禁吃公子我的，喝公子我的，还当着众位才子的面奚落与我。 把...把我当年在书院的糗事全说了出来！” “啊！” 张毅不禁惊的张大了嘴.巴。 这张智进未免也太狠了点儿吧？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更何况，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吃了人家步胖子，喝了人家步胖子，没想到这张智进这货居然不讲一点儿江湖道义，反而当着众人奚落步胖子。 也难怪步胖子这样一个闷.骚但却不爱生事的宅男生气，这做法完全不地到嘛！ “张毅，步公子我这次可谓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你一定要帮我出口气啊！”步胖子一脸的诚恳，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朝张毅递了过来道：“这是一百两银子，算是公子我提前打赏给你的，事成之后...” 说着，步惊风思索了一阵，一咬牙，道：“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二百两银子！” 或许是经过买诗，步胖子居然逐渐大方起来了。 难以想象，以前这货一两银子就能在春芳楼呆半个晚上，现在居然阔绰到了一出手三百两银子的地步。 不过这也说明这张智进却是让步胖子出丑出大了。 “步公子，你看你...怎么这么...那个啥？”张毅满脸堆笑，一副想要决绝的样子。 可是话是要说，手却伸的更快，没登步胖子反应过来，那张一百两的银票便已经被他捏在手里。 笑话，这可是三百两银子。 放在以前，那便是春芳楼好几个月的营业额了。 就算是现在，这笔钱也不是小数目。 将银票小心的收进了袖带里，张毅问道：“步公子，这张智进我以前也听说过，好想被称之为咱们江宁四大才子之一，既然咱们要重整雄风，说不得先要了解他一翻才是。 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也知道，小的就是个春芳楼的小厮，要说风花雪月还行，可要说到对江宁市面上人物的了解，还是你最清楚。 趁着与那百花楼还有段距离，步公子不妨替我讲解一翻，看看那张智进到底有何本事？我这边也好有所针对下策不是？” 听到张毅说自己对江宁的人物了解，步胖子立马便昂首挺胸，非常配合的做出了一副我很高端的样子。 “恩，还算你有点儿见识！”步胖子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正色道：“张毅，你可算问到点子上了。我步公子虽说对文学一道有时候灵感不足，但是要说到对江宁的了解我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这张智进说来家中也算有点小钱，不过在我看来也就是穷酸一个。否则的话他也不会想着法子让我掏钱进那百花楼。不过据说他的诗词写的不错，很受婉茹姑娘喜欢，所以被其他士子追捧。” “婉茹姑娘？莫非就是当日在漱芳斋外的那位...？李婉茹姑娘？” 张毅脑子里不知道怎么的就出现了李婉茹的身影来。还别说，那李婉茹本就出身春芳楼，而且还是花魁，这名号也对，居然还真是那个小娘皮。 只是这张智进居然能够得到李婉茹的青睐，就是不知道两人有没有私情。 要是有的话，那还真是郎情妾意，夫唱妇随，黑了步胖子一把！ 可是转眼一想，张毅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当日在漱芳斋之外，李婉茹所表现出来的心性可不是那般的人才是，如此一来肯定出在那张智进身上。 第66章 迎冬会 “婉茹姑娘？莫非就是当日在漱芳斋外的那位...？李婉茹姑娘？” 张毅脑子里不知道怎么的就出现了李婉茹的身影来。还别说，那李婉茹本就出身春芳楼，而且还是花魁，这名号也对，居然还真是那个小娘皮。 只是这张智进居然能够得到李婉茹的青睐，就是不知道两人有没有私情。 要是有的话，那还真是郎情妾意，夫唱妇随，黑了步胖子一把！ 可是转眼一想，张毅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当日在漱芳斋之外，李婉茹所表现出来的心性可不是那般的人才是，如此一来肯定出在那张智进身上。 “是极，是极，正是那位婉茹姑娘！” 步胖子点了点头，哀怨道：“早就听说婉茹姑娘很是欣赏婉茹姑娘，昨日一见我才发现她们两人果然似有情谊，真特么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人家是牛粪，你是啥？ 张毅心里好笑，那张智进虽然不怎么样，但好歹也是江宁四大才子之一，比起步胖子来不知道甩出多少条街。 显然步胖子这样说，简直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不过这话张毅可不会说，睡觉人家步胖子是金主呢？ “步公子果然见解独到，张智进与牛粪想必也算是相得益彰了！”张毅嘿嘿一笑，顺着步胖子的话接口道：“不过步公子，这会儿才上午，春芳楼应该没有开门吧？” 和春芳楼一样，江宁城的绝大多数清楼都是遵循下午和晚上营业的规则的。 毕竟人家姑娘也是人，也需要休息。 所以在张毅看来，百花楼自然也不例外，这会儿肯定还没开门呢！ “呵呵，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步胖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拽足了脸面，才道：“若说往日，百花楼自然还没有开门，不过今日却是中秋，正所谓中秋佳节...那个啥...” 本想吊两句书袋，说到关键之处，卡壳了。 不过步胖子脸上肉多，也不嫌害臊，嘟囔道：“总之，每年的今天，百花楼都会邀请我江宁有名的才子游园写景，谈诗论词，是为迎冬会。 届时不仅是诸位才子，还有秦淮两岸诸多红牌姑娘也会登台献艺，端的热闹非常！去年之时吴月柏吴公子便是由一幅水墨丹青《江雪孤钓图》名震江宁的。当时就连咱们江宁知府也是极为称赞！” 中秋？ 听着步胖子的解释，张毅这才记起，现如今已然是中秋时分了。 细想一下，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已经足足三个月零十天，不过总算勉强融入了社会。 都说中秋月圆人团圆，不知怎么的他便想起了上一世的父母，也不知道此时的他们到底是不是也在思念自己。 还有那个曾经谈了三个月，却连手都还没有牵过的女朋友，在今天是否会记得，曾经有个人在夜半三更的时候还陪着她看夜空的星星。 正道是一叶思念，寸寸寒。 越是思念，张毅心里的酸楚就越发的干藏寸断。 他到底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哪怕融入到了其中，依然觉得自己的另类。 没来由的，脑海中又出现了一张张精致的小脸，大娘..二娘.....十七娘。 一位位小娘的身影却在这个时候不知不觉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这一刻原本烦乱的心终于渐渐平静。 是了。 哥们虽然身在异乡，却不是还有十七个疼我，爱我的小娘嘛？ 抛开杂念，张毅立刻又来了精神。 正如步胖子所说，既然这迎冬会如此高端，那岂不是一个做广告的好地方？ 只要在上面稍微显露一两首诗词，哥们还不成为新一代的四大才子？ “步公子，这么说现在这迎冬会已经开场了?“张毅赶忙发问。 “自然已经开场了，不过前面的没什么看头，无非就是一些红牌姑娘唱个小曲啥的，年年都是那些老掉牙的曲子听都听腻了！”步胖子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接着道：“不过今年好像有点儿特别，据说京城那边来了一位叫做林允儿的花魁，还带了不少的才子前来，我估计应该有看头！嘿嘿！” 第67章 百花楼 第67章百花楼 张毅那个汗啊！ 步胖子这货简直就是没心没肺嘛！ 刚刚恨不得一刀宰了张智进，可一说到女儿，这货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对于步胖子，张毅总算是看明白了。 完全就是一个傻2愣子，而且是那种闷.骚的傻2愣子，记吃不记打，凡事儿都是三分钟热情，热度一过立马冰点。 不过谁叫哥们收了人家的银子呢？ 张毅讪讪一笑，恍然大悟一般，接口道：“原来如此，想不到步公子果然见闻广博，居然连那京城过来的花魁都认识。 不过小的可没有步公子这么好的才学，但是也想见识见识那京城的花魁，看看果真是不是传言说的国色天香。就是不知道那林允儿和那婉茹姑娘比起来谁更美上一筹！” 听到张毅提起李婉茹，步胖子的脸顿时就不自然起来，叹道：“林允儿小姐长得自然是花容月貌，和婉茹姑娘不分上下，不过本公子却是多喜欢婉茹姑娘一些。 张毅，公子我可是全押在你的身上了，这次能不能让婉茹姑娘对我另眼相看，你可的做出两首极品诗词。如若不然，那张智进只怕更加猖狂！” 张毅想不到，这步胖子居然还是一个痴情种子。 正当他想要再拍两句马屁，可是转眼一想，这步胖子前几天不是也说了对十七娘一往情深的吗？ 顿时差点儿一口浓痰吐在步胖子脸上。 感情这货是见一个爱一个，和哥们我一样，有着一副博爱的胸怀啊！ 不过... 也不对！ 哥们那叫真爱，步胖子这种应该叫做狗一般的恋爱才是。 像他这种人，又想泡妞，又不敢当面下手，而且满肚子各种解锁姿势，完全等着人家姑娘来发现他的所谓优点，这样的人要是放在后世绝对的注定单身。 想老婆，买充气娃娃去吧！ 当然，步胖子也不是没有优点，至少有钱！ 穿过临江街道，临近朱红门楼，一阵悠扬、平缓的琴声便突然飘入耳间。 “芳华落寞半生缘，白桦秋来映入莲，西山弄月三两子，望君来时妾娇艳.....” 随着歌声，两人不知不觉便来到了百花楼前。 与春芳楼不同，如今的春芳楼显得古香古韵。 而百花楼就是一概的图里堂皇。 高大的门楼，彩色的雕栏，再加人来人往的文人士子和出迎的打扮的花子招展的侍女都无一不显得这里非常有档次。 “我去，不就是比春芳楼有钱么？” 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张毅看着门前一对豪放胸襟的老鸨心里暗暗道：“玛德，江宁什么时候开始比胸大了？这么胖，还穿的那么少，这不是明摆着勾人吗？也不知道一点儿廉耻之心！” 正所谓同行是冤家，虽然张毅也觉得清楼就该开成百花楼这般模样，可是一想到自家的春芳楼张毅还是难免腹诽了两句。 这边。 人还没走进，老鸨便已经满脸堆笑的迎了过来。 “哎哟，今儿一大早楼外的柳枝上就有喜鹊在叫，妈妈我还当是那位贵人要来，不曾想原来是步公子啊！” 老鸨一边扭动着肥厚的腰肢，一边甩动着屁.股，一阵香风顿时便传进了鼻尖。 张毅一闻，竟然还有股玫瑰的香味！ 不过这老婆虽是年纪偏大，又有些发福，但是从她那张风韵犹存的脸上还是可以看出，数十年前，她也是一位美人。 特别是她跑动间，那胸.前的宏伟不住的上传乱跳，看的张毅直流口水。 风韵..风韵熟妇啊！ “刘妈妈，小生这厢有礼了！” 步胖子早已经三神云游天外，眼睛同样的直勾勾的盯着刘妈妈，右手往怀里一掏，一张百两的银票便被他拿在了手里，然后借着刘妈妈扑来时就近的摩.擦，便已经将那银票插.进了那对饱.满之中。 “来时匆忙，忘了给刘妈妈准备礼物，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咯咯咯！步公子这话真叫奴家心寒，听步公子这话，难不成奴家便是想着步公子的银子吗？”刘妈妈一大把年纪居然撒起娇来，一双眼睛那叫一个幽怨，细腻滑嫩的小手不知不觉便挽住了步胖子的胳膊，一推一就间那张银票不知何时便被她不动声色的揣进了衣袖。 “刘妈妈这是哪里话，公子我是那么不讲情义的人吗？” 步胖子的咸猪手也不客气，朝着刘妈妈身上就一阵乱摸，看他那手势俨然是个中高手。 张毅不禁一愣。 原来还只当这货是个怂包，没成想原来居然是影帝，这演技神了！ 第68章 菊花台 “就会说好听的哄人家。唉，谁叫奴家我就喜欢公子呢？明知道公子的话没一句实诚的，可是奴家听了就是欢喜！”刘妈妈媚眼如丝，幽怨的叹息了一声，一转眼却看见了张毅，只见张毅青衣小帽，一副小厮模样，只当是步胖子的随从，只是轻撇了一眼，便又看向了步胖子，问道：“小冤家，今日也是照旧？” 虽然今日百花楼举办迎冬会，但是步胖子肚子有多少存货刘妈妈自然也是知晓的，权当步胖子只是前来随意看看，品花、品酒、品美人。 “今日便不必了，想我步惊风虽算不得才高八斗，但也添为我江宁读书人的一份子，这次听说京城来了一个名叫林允儿的花魁说是想要与婉如姑娘同台献艺，实则是来砸刘妈妈你的场子，本公子自然也要出一份微薄之力才是！”一说到为百花楼出力，步胖子的折扇又唰的一声晃荡了出来，鼻孔朝天做出一副仰止状，配上他那身书生装扮还真有几分愤青模样。 “哼！早就看出来步公子满嘴假话，一口一个喜欢奴家，却还是为了我那婉如女儿而来！”刘妈妈装作伤心的样子，轻叹道：“罢了，罢了！既然步公子喜欢的是婉如，我便成全你便是，莫要让人以为奴家成了妒妇！” 说话间，刘妈妈腰身一转，便带着二人朝着百花楼后面的园中走去。 百花园，百花争艳四时天 春雨菲菲、桃花舞 二月霓虹逗雪艳。 艳阳天，出淤无暇池中莲 香飘十里碧连天 ...... 百花楼便是因前朝名士祝云山这首名为《百花争艳》的词而得名。 正如词中所言，百花园中百花满园，四时之花四季常开。 虽是中秋，一进园中却不再是外面那边一地的枯叶和衰落，而是满园金黄，一场菊开争艳的景象。 张毅饶是见识甚广，可是看到眼前足足上百亩的庭院，那满园亭台楼阁中碎碎的金黄之时却依旧无比震撼。 早就听说这百花楼不凡，文人士子无比以能进入百花楼纵谈风月为荣，张毅原本还以为只是附庸风雅，却不曾想今日一见这百花楼果然不凡。 要知道，哪怕在后世这样的规模巨大的园林那也就只有公园才能相比。 可是公园却不可能根据某一小部分的人喜好来规划，这百花楼以花为主题首先便是将女子比喻为花，然后以花拟人，结合四季春花秋月、士子诗词，所以才能长盛不衰。 我的乖乖，这百花楼还真不简单啊！ 张毅暗暗心惊的同时，已然行至庭院深处，一路上小桥流水、花香袭人，待转过一处假山之时一阵轻缓的琴声已然缓缓升起。 这里与百花楼大厅不同，如果说百花楼大厅给人最直观的感受是奢侈，是俗气的挥霍。 那么百花园中便是空谷幽兰，有种高人论道之地之感。 只听那琴声丝丝入耳，如高山流水，让人心旷神怡，又如一弯明月，点亮心中的光明。 饶是张毅不懂音律却也不禁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都说音乐能让人与之共鸣，这琴声虽不能让人随曲而舞，却也让张毅沉寂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嗯，好琴艺，好琴艺！”步胖子摇头晃脑听得如痴如醉，一边前行一边道：“这首曲子弹的不错，有股空灵之感，本公子喜欢！” 说着，一块二两重的银子便朝着刘妈妈递了过去。 “刘妈妈，不知道这首曲子是那位姑娘所弹，告诉她这二两银子是本公子赏她的！” “那我便代这位姑娘写过步公子了！” 刘妈妈脸上微微一笑，伸手接过了银子。 虽然二两不多，不过也是不少了。 更何况琴师一般都是清官人担任，在清楼之中，她们却是最为矛盾的群体。 她们守身如玉，所以只能靠技艺吃饭，论名气比不上那些早已成名的红牌、花魁，比起赚钱也不上那些下水出卖肉体的女子。 毕竟在世人眼中，她们便是绿叶，是衬托其他人存在的一粒尘埃。 所以，能得到二两银子的打赏，对于琴师来说无疑来说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 “想不到步公子居然精通音律？”张毅又是一惊，这步胖子学问不行，没曾想居然还能听出琴中三味，就凭这一点来说张毅就觉得这胖子还是不错的。 可是让张毅没想到的是，步胖子一听更是洋洋得意，待刘妈妈在前面带路这才神秘兮兮的小声对张毅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若要打赏那些个花魁、红牌什么的二两银子可拿不出手，而琴师就不同了，就算一两银子她们也会感激万分。你瞧好了，指不定待会儿那琴师还的专程前来感谢本公子呢！” 尼玛！ 居然有这种操作？ 简直就是满满的套路啊！ 张毅差点儿一口老痰吐在这货那张阳光灿烂的脸上，早就知道这货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货，原来这一切只是为了装逼啊！ 不过转眼一想，步胖子这法子还真不错。 至少，花钱少，效果还不错。 正所谓别看广告，看疗效，这俨然就是节省经费打广告的最佳模式。 “原来如此！”张毅也算是见识了，伸出大拇指朝步胖子一翘，道：“步公子果然不愧才高八斗，居然能够另辟蹊径扬名，小的又学到了一招！” “嘿嘿，小意思！跟着本公子，有你学的！”步胖子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走，今日本公子心情好，就好好带你多见识见识，日后也好在春芳楼里和别人吹嘘！” 假山之后，随之一亮。 一处宽阔的菊花台便出现在了眼前。 那菊花台之上十数名婀娜多姿的舞娘正随着琴声翩翩起舞，一时间衣袂飘飘在花海中犹如一个个花中仙子美的不可方物。 在菊花台的外侧则是搭建着一张张凉棚，凉棚乃是由柳枝搭建而成，绿色飘逸，一阵威风吹来端坐在凉棚之下的士子一边品茗、一边看着台上的表演时而眼睛微微闭起暗自品味，一边口中喃喃自语，仿若问思如泉涌将有诗词问世。 好人一生平安! 总有读者说大脸托更，各种套路借口。 最开始的时候说帮家里店铺。 然后说到货需要清点库存。 再后来....回老家.... 再...再后来...依旧1更党！ 在这里，大脸只想说，多点理解，多点支持！说真的，写作是大脸的职业，就网文这块大脸虽然不上不足，但是上本书一个月好歹也有万吧块钱的收入，这是广大读者的支持，也是大脸写作最大的动力。 这样的收入在大脸这边一个小小的小县城来说无疑是非常不菲的一份收入了。 可是有人要问了，大脸，这本书成绩不错，而且收入你也满意，怎么就这么短小了，托更了呢？ 说真的，作为作者，小斯这本书很多老兄弟都看的出来，大脸是非常认真在写，甚至在不到10w字的时候收藏已经达到了一万二左右。 如此有潜力的新书，可以说是大脸写作以来最好的成绩，也非常想写出一本真正意义上的好书出来。 可是事与愿违，现实生活中这段时间真的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让原本计划元旦上架的我每天不得不拖....所以群里好几个老兄弟都说，大脸你特么这么拖还好意思要推荐票要打赏么？ 好吧，我好意思，各位好人，来几张吧！ 在这里，大脸保证绝不会太监，因为前几天终于和起点签了长约，你们懂的！大脸将推掉一切事情，专心创作，争取早日精品！谢谢大家！ 那啥，好像粉丝值有不少空缺，各位不差钱的大爷，能否赏个一两百币，填充下？如果囊中羞涩，推荐也来点....... 好吧，言归正传，开始码字！ 另外祝大家平安夜快乐，结婚了的天天入洞房，没结婚的天天当新郎！ 大脸拜上！ 第69章 刘公子的兄弟是小厮？（1更） 好吧，士子就该是这般模样。 饶是张毅都觉得这群人的逼格无形中比之春芳楼里的那群猪哥高了好几层楼那么高。 只是.... 似乎这些士子俨然分成了左右两个阵营，虽是一番云淡风轻的做派，却均是自顾自的与自己相好的有人攀谈，完全没有张毅心目中幻想的吟诗作对一副文雅的样子。 这时候靠近左边一方的士子貌似已经看见了三人的到来，放眼望去正巧张毅也看见了几个熟人。 只见那右侧正一脸淡然，面带微笑看着台上表演的士子里边，江宁第一才子刘断阳，刘公子正在其中。 张毅嘿嘿一笑，他与刘断阳之间虽然经过春芳楼开业的事情达成默契，但总的来说私怨却是不可能化解。 当然，无论是张毅还是刘断阳都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当觉得有人看向自己的时候，刘断阳一转头正好也看见了张毅，四目相对之下刘断阳略一皱眉然后装作不认识又看向了台上。 不过刘断阳装作不认识张毅，张毅却不会装作不认识他刘断阳。 毕竟看着刘断阳吃瘪的样子，还是非常不错的。 “原来是刘兄，幸会，幸会！”张毅满脸堆笑，径直一边朝着刘断阳的方向走去，手上动作毫不停顿一拱手正好对着刘断阳施了个礼，笑道：“昨日在春芳楼一别，兄弟我可是想念刘兄的紧啊，想不到在这儿居然又遇上了。 说来昨日春芳楼开业，招待不周，既然今日有空，小弟还要敬刘兄几杯！” 顿时，原本还安安静静看女听曲的宁静立马就被打破了。 江宁这边因为昨日的春芳楼开业和那两幅对联的事情，江宁的士子对于张毅这个所谓小厮还算客气。 毕竟张毅身份虽然卑贱，但怎么说也是能做出两幅绝对上联的人物。 他们对不上来，自然而然饶是心里有些不痛快，当面之下为了保持风度也不想与张毅计较。 可是。 可是京城士子这边就不一样了。 作为京城一朝之都的士子，他们本就对其他地方的士子看不顺眼，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样子。 现在看到一个小厮模样打扮的人居然口呼江宁第一才子刘断阳为兄，这尼玛顿时一个个都笑的直不起腰。 试想，一介小厮都能与之称兄道弟，这样的才子含金量到底有多高？ 顿时，右侧京城士子的一方立马就炸开了锅，甚至已经有人戏虐的讥讽起来。 “哟，这不是号称江宁第一才子的刘断阳，刘公子吗？怎么，刘公子还有兄弟在当小厮？”一位京城前来的年轻士子当即发难，高声调笑道：“小弟郑秋山，家中还算殷实，府中正好缺一位小厮，如果刘兄不嫌弃的话，不如来我府上，虽然不能顿顿山珍海味，但看在刘兄你的面子上我定然不会苛刻与他如何？” “哎！郑贤弟这是哪里话？人家堂堂江宁第一才子的兄弟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两顿饭随意屈就？我看不如到为兄府上，日日荤腥不断，我还能给他配个丫鬟当媳妇呢！哈哈哈哈！” “配个丫鬟当媳妇？张兄果然大方，不过若要是和你家的丫鬟成了亲，日后刘兄这兄弟要是后了后，岂不是成了你张家的家生子了吗？啊，哈哈哈！” ..... 听着这些京城士子拿自己打趣刘断阳，饶是早有心理准备，张毅还是依旧有些不爽。 不过也只是有些不爽罢了，还没有达到生气的程度。 不过张毅却是想要看看这刘断阳听了这些话到底有什么反应。 人家打脸都打到这个程度了，若是刘断阳依旧忍了，那丢的可就不是他一个人的面子了。 果然。 放眼看去，刘断阳一张面皮找已经气的绯红，就连脸上不多的肉都微微颤.抖起来。 可想而知，现在的刘断阳究竟被这群人气到了什么程度。 要知道，众所周知，小厮自古以来便是贱业，说白了就是依附与他们门庭里面的一条狗。 虽然没有指着他刘断阳骂他是狗，是贱人，可是拐着弯说张毅，这不就是明摆着说他刘断阳是贱人是狗吗？ 而且不仅仅如此。 那被称呼为张兄的京城士子，居然还说给张毅配个丫鬟生子，更是让刘断阳怒不可恶，这是骂他世世代代啊！ 这样的情况，谁能忍？ 忍的了吗？他？ 自从当上了江宁四大才子之首，他刘断阳走到哪儿不是众星捧月一般被人奉承？ 就算是遇上了张毅这个灾星，到后来还不是重归于好？ 可是这群京城的士子，是什么东西？ 还没考上举人呐，就牛逼轰轰的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我呸！ 要不是考虑到不能丢了江宁士子的风度，刘断阳就差点儿破口大骂了。 可是固然如此，刘断阳还是气的不轻，整张脸阴沉的可怕，看着刚才奚落自己的几人怒极反笑道：“几位士子家有闲财固然不错，不过我这位兄弟即便当为小厮也不是谁都请的起的。 到是我刘断阳一直以来自问学识不错，结果却连我这兄弟两幅对联都对不出来，实在让人汗颜！不过诸位乃是京师的高才，想必对于区区两幅对联自然是易如反掌。如此一来正好让我等江宁士子观摩一下如何？” 对于张毅的那两幅绝对，两日之间刘断阳不知道烧死了多少脑细胞。 可是对联之难，溢于言表！正是越研究越觉得深奥，想要对出来刘断阳自问没有那份本事。 如今他被京城前来的士子奚落，正好借此反击。 如是，若京城士子没有对出下联，京城士子颜面无光，连一介小厮都不如，而且刘断阳也可以借此洗刷自己因为对联一事造成的不.良影响。 可如果京城士子对了出来，对他刘断阳也是无妨。 毕竟对联是张毅的，这是所有江宁士子都知道的事实，与他刘断阳无关，他更可以稍后以自身的才学继续与之相斗，如此一来可谓是一石二鸟。 当即。 听闻李断阳提到了张毅的那两幅对联，江宁一边的士子立马就面带微笑，准备看这群京城老帽出丑。甚至不少人还未等京城士子开口便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他们算是看出来了，张毅这个文人小厮，有时候也不是那么讨厌嘛！ 第70章 郑秋山出马（2更） “啊，哈哈！”那郑秋山听罢哈哈大笑，这次他随好友张智进等一众士子从京城远道而来，除了护卫林允儿之外未免没有想要一挫江宁士子的心思。 常言道天下士子出江南，这句话虽然有些夸大，但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国朝取士，以文择由，江南士子往往比之各地州府都要略胜一筹，所以实际上每年新科士子江南月末占了天下一半。 可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江南士子名扬天下，自然而然就引起了其他地方不瞒。 虽然官面上你好我好大家好，可是读书人毕竟有几分傲气，大家都读的是圣贤之书，学的都是论语、大学、中庸，凭什么你江南的士子每年就能考上这么多，而我其他州府就难以取士？ 是而，一年一年又一年，日积月累之下，所有的读书人对江南的士子抱有微词，如果不是江南士子的确有些才学，否则这些人早就闹翻天了。 可纵然如此，一些自觉得有几分才学的士子依旧不瞒，便想方设法的想要与江南的士子斗上一斗，争出个子丑演卯来。 而天下士子出江南，江南则以江宁为最。 可以说江宁的士子几乎就代表了江南，如果能够狠狠的落一落江宁士子的颜面，对于郑秋山这些京城的士子来说绝对是一大快事。 对于眼前青衣小帽的张毅，郑秋山很是不屑。 不就是个小厮么？ 偷偷旁听了几天课业，学会了几幅对联就敢登堂入室？ 而且还能与江宁第一才子之称的刘断阳称兄道弟？ 由此可见，这江宁士子的含金量也不怎么样嘛！ 郑秋山不禁暗暗心喜，自己好歹也是寒窗苦读十余载，更是京城国子监的学子。 他自问学识虽然比之张智进等年长学子有所不如，可那也是少读了几天书罢了，可若是与刘断阳之流比起来，他也算是高人了。 心里这样美美的想着，郑秋山就觉得这次来江宁实在来的太对了，如果这次能够一举斗败刘断阳这位江宁第一才子，那日后他也算是有名的名士了。 当下，郑秋山完全没有看到一旁正眉头微皱的张智进，立马便笑道：“都说天下士子出江南，江南又以江宁为最，想来江宁作为江南的首善之地文风鼎盛乃是我大周文化之基，今日一看却让郑某人大失所望啊！” 郑秋山一边说，身子已经站了起来，缓步朝着棚子边缘而立，看着刘断阳不屑道：“想不到江宁第一才子居然与一介小厮称兄道弟，更是连其两幅对联也对不上来，想来江南文风沮丧已是事实。 这次我与国子监诸位仁兄原本打算与江宁士子谈诗论道一翻，想来是白跑一趟了！” 郑秋山一口一个小厮，一口一个江宁第一才子，说的那叫一个畅快，见江宁士子这边一众士子都微笑的看着刘断阳发话还以为都在看刘断阳的笑话，心里更是一股热血之气涌入铁定了心思今日定要踩着刘断阳一举成名。 而刘断阳这边，饶是机关算尽，被人赤.裸裸的拿去和小厮想比，虽然这名小厮的确有几分才学...刘断阳早就怒火中烧。 不过能混到今日的名望，他自然不是痴傻之辈，被人一点火就冲头。 刘断阳依旧面带微笑，彬彬有礼的将折扇一收，抱拳笑道：“这位便是郑兄弟了，听闻郑兄弟出自国子监想来必定是满腹经纶，正好张兄弟所出的两幅对联尚未有人对出下联，不如郑兄弟也对上一对？若是对的出来一副下联可是有五百两银子的花红，想必春芳楼必定不会让郑兄弟千里而来空手而归的！” 尼玛！ 张毅暗骂一声，不禁感慨这刘断阳还真有点儿脑子，居然给哥们来了一招祸水东引！ 他方才正老神在在看着双方话里话外下阴刀子，正看的高兴，转眼间便被刘断阳这货将一种京城士子的矛头引到了春芳楼的头上。 这不就是想要哥们替他出头么？ 不过...这也难不倒张毅！ 不就是一个京城士子吗？上了两天国子监就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张毅心道，哥们正愁着不知道怎么为春芳楼打广告呢，现在正好那这郑秋山开刀。 于是，张毅嘿嘿一笑，也朝着郑秋山拱手道：“刘公子所言不虚，我春芳楼早有许诺，那两幅上联但凡任何人一经对出春芳楼立刻便一副下联五百两银子送上。郑公子乃是京师名士，想来定然胸有沟.壑，不如我便将这两幅上联念将出来，郑公子也好当场对下联如何？” “好！让他对下联！” “让他对下联！” ...... 顿时。 江宁方的士子便乐开了花。 张毅的那两幅上联，特么的千古绝对啊！ 也不想想，这两幅对联要是那么容易对出，感情真当人家春芳楼是银子多了烧的？ 不过想想也是，这对联已经出来两天了，也没见谁拿到了花红，而上联也还被春芳楼当成招牌挂在门口招揽生意呢！ 郑秋山见众人起哄，心里越发得意。 眼中略带同情的看了看对面被众位士子围在中间好似被调笑的江宁第一才子刘断阳，然后就准备问张毅上联。 要知道，京城难居。当然，也可以说成京城米贵！ 京城作为国之天机，繁华非常的同时物价也是不菲。 郑秋山家里虽算是殷实，但也不是土豪，只要对出一副下联就有五百两银子，而两幅全部对出那便是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银子别看不多，可也不少。 就算再京城之中，只要不胡乱花销，那也是够一个五口之家几十年之用。 这么一大笔银子郑秋山如何不动心？ 只是郑秋山刚要出口，耳边却想起了张智进的声音。 “郑贤弟不可鲁莽！” 张智进早就觉得事有蹊跷，先是张毅与刘断阳兄弟相称，就已经很是奇怪。 要知道，士、农、工、商，士排在第一位。 想要成为士子，谁不是经理寒窗苦读，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从书山学海中闯出来的？ 正是因为如此，这士子的身份无论对于任何读书人来说都看的比性命重要。 可是....... ps：推荐一个大美女作者的历史类小说《大宋之召唤美食》妹纸出品，必定不凡！好吧，妹纸的笔名叫做可凡，无论如何如果感兴趣的朋友可以一看。至少，不会像变脸这样拖更！不过今天第2更了，我没有拖更了，来点儿打赏吧！超过5个人打赏，无论数额，我再加一更！不就是加更吗？我怕吗？ 第71章 吐的一口好血 可是刘断阳却并没有反驳与小厮之间的关系。 这说明什么？ 这便说明那正一脸微笑冷眼旁观这自己等人的小厮绝对不简单。 要知道，天下士子出江南这句话绝对不是空口白话。 刘断阳能够在江宁这个有着江南首善之地的文汇之地成为第一才子，固然不会浪得虚名。 既然不是浪得虚名，那么很多东西就很好推测了。 所以张智进觉得那刘断阳口中的两幅对联必然不凡，若是郑秋山迎战十有八.九将会吃瘪，是而这才想要拦住郑秋山。 在张智进想来，任凭刘断阳口若莲花，京城士子一方只需以张毅身份为借口，不屑与之为伍便是。 那知道郑秋山此刻想出名简直想疯了，这会儿哪里还听得进去别人的劝告？ 纵然劝告的是张智进，这会儿在他眼里也没有五百两银子和即将到手的名望重要。 “不就是两幅对联吗？尽管放马过来便是！”身子朝着右边一斜，堪堪避让开张智进的拦住，郑秋山脚下轻踱已然走出了凉棚开外，意气风发道：“不过我郑秋山也不是个小气之人，倘若对上了，那彩头我也不全部取走，其中一半当奉为允儿姑娘做花篮，大家正好做个见证！” 我去！ 张毅看着郑秋山一顿暗骂。 特么的，又想踩着哥们出名，还想哥们出钱给你泡妞，这位郑公子果然好算计啊！ 不过正所谓枪打出头鸟，哥哥我要是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这群京城才子还真要尾巴翘上天了！ 张毅不屑一笑。 这还没对上呢，就把花红银子给预支出去了，感情还真的把春芳楼当成吐币机了？ “嘿嘿，郑公子果然不愧是京城来的大才子，说话就是风趣！”朝着郑秋山随意的一拱手，张毅嘿嘿笑道：“既然郑公子胸有成竹，那本小厮也就不藏拙了。我那第一幅上联是“烟锁池塘柳”非常简单的五字联，相信应该难不到公子吧！” 说话间，张毅袖口一伸，一把银票便被他拿在了手里，仿佛果真不差钱一般就等着郑秋山对上下联就立马给银子。 顿时。 不少人都看到了这一幕，特别是江宁的士子，一个个都差点儿笑背过气去。 他们可是知道，张毅这小厮可不是一般的小厮，不仅有些学问，而且还是个小心眼。君不见人家不过在春芳楼开业之时说了两句不好听的话，愣是被这家伙和刘断阳一起联手弄了个身败名裂吗？ 在他们看来，这位京城的郑公子别看现在衣褶光鲜、道貌岸然，待会儿怎么下场还不知道呢！ 而此时此刻，随着张毅上联道出，原本还轻松写意胸有成竹的郑秋山却是完全傻眼了。 “烟锁池塘柳” 我锁尼玛啊！ 虽然正是一个五字联，可尼玛怎么下手啊？ 初看还好，可越看越是吃惊，心里再默默根据文字一想，这....压根就没法对啊！ 火、金、水、土、木！ 五行相生相克，这尼玛就是一个五行联！ 顷刻间，郑秋山哑巴了！ 京城士子们也哑巴了！ 别说他们，就算是张智进这会儿也代理当场。 他想过张毅的对联估计有难度。 可是，可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这副对联的难度如此之高，简直根本就没法对啊！ 只是一瞬间，张智进脑子就飞快的旋转。 用天干地支相对? 不行！ 日月星辰？ 又不押韵！ 无数种排列，无数个想法，就在这短短的一眨眼功夫都被张智进想了出来。 可是到了最后，这无数个想法通通破灭。 不行！ 还是不行！ 毕竟张毅这个五字联虽然字数不多，可无论是押韵程度还是字句中的含义都非常清晰。想要对出下联除了要找出五个能与五行相对的五个字之外，还必须字面含义和韵脚都需要相衬才行。 正是如此，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至少，张智进自问自己就对不出来！ 他眼中内含精光，深深的看了张毅一眼，转瞬间又沉寂下来，仿佛郑秋山吃瘪不管他事情一般又自顾自的喝起了酒来。 “这...这副上联本公子一时之间尚未想好，兀那小厮你再说说第二副上联！”郑秋山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人耍的马猴，上蹿下跳的被人观看。这种感觉让身为大周天之骄子的他无比的恼怒。 可是...更多的却是感到深深的羞辱。 不错，正是羞辱。 他不仅愤恨张毅、刘断阳，甚至就连方才劝慰他的张智进也愤恨起来。 张毅和刘断阳作为京城士子的对立面自然是要恨的。 可是这两人再怎么可恨那也是正常的。 毕竟自己这波人本来就是给人找麻烦的，人家出对联自己对不上，这也无可厚非。 但是最让郑秋山抓狂的是张智进明明知道这副对联自己对不出来，而且明明阻拦，为何不将自己阻拦住？ 让自己当着允儿小姐，当着京城、江宁众位士子的面丢了这么大个人？ 好在虽然丢人，但是郑秋山也不傻，转眼间便打起了张毅第二副上联的主意。 只要对上了第二副上联，那么第一联对不上他也有话说不是？ “不急，不急！”张毅看着郑秋山吃瘪的样子那叫一个爽啊，不过脸上却依旧装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笑道：“郑公子一时之间文思受挫也是在所难免，多想一想指不定灵感一爆发便想出来了呢！不过这第二联却是要多上一个字，郑公子听好了，上联为‘等等灯登阁各攻书’” 他的声音不大，转瞬间便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顿时，原本寂静的凉棚再次鸦雀无声。 特么的，又是一个绝对啊！ 京城士子群里，顿时差点儿集体吐血。 尼玛啊，不带这么玩的吧？ 两幅上联，两幅都是绝对，你特么才是才子，我特么的才是小厮啊！ 至于郑秋山，只觉得一阵的天旋地转，胸.前憋闷无比，一口老血‘噗嗤’一声便喷了出来。 然后身子一歪，竟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张毅不禁一惊！ 这位郑公子果然不愧是京城来的才子啊，吐血都吐的那么潇洒，简直是吐的一口好血啊！ ps：推荐一个大美女作者的历史类小说《大宋之召唤美食》妹纸出品，必定不凡！ 第72章 林小姐，不如再唱歌小曲吧！ 不得不说春芳楼的服务就是好，按张毅的话来说这就叫做人性化。 没错，就是人性化。 郑秋山刚刚倒地，一边等待伺候这帮士子的丫鬟便立刻上前，将郑秋山抬到楼里清养。 只是....特么的吐了那么多血，张毅想想就觉得瘆得慌，没十天半个月，这郑大才子估计是利索不了了。 张毅心里暗暗道，小样儿，装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原来是个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不过，如果这样就完事儿，那也不是张毅的作风，他还指望靠着这帮子人帮春芳楼提高名气呢！ 当下张毅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说道：“看来郑公子用功过度....发生了点儿小意外。不过郑公子一片好学之心，纵然身体不适也坚持到最后，实在是让人敬佩！ 不过郑公子虽然身体有恙，不能继续参与，却不知道诸位士子可有下联了？” “京城来的高才自然不乏学识高深之辈，况且张兄弟你这对联着实有些难度，或许等一等便有人对出也不是没有可能！” 看着一帮子京城士子一副便秘状，刘断阳心里暗暗为自己点了一百个赞。 这两幅上联他自己想了两三天了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果然搬出来立马效果立竿见影。 “不错，京城国子监的高才自然能够对出，张兄弟还是先坐下喝杯茶，歇息歇息，待他等作答便是！” “是极，是极！” ...... 江宁士子见原本削了自己等人面子的两幅对联居然也难住了京城来的士子，心情无疑大好，于是也冷嘲热讽的落井下石。 “张兄，你看我们该如何是好？”另一边，一位略胖的士子被刘断阳等人的讥讽羞的是满脸通红，想要反驳却奈何他也对不上下联，只好朝张智进道：“也不知道这小厮究竟是他们从哪里找来的奇兵，若是咱们对不上来这脸可就丢大了。咱们这次前来的人当中就数你学识最高，这事儿还真的你出马才行！” 张智进其实也难啊！ 大家伙儿都对不上来，他自然也对不上来。 之所以避开，还不是不想丢人？ 现如今被人找了上来，便是想要推辞也是不能了。 毕竟人家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张智进在京城也算是一号人物，若是不出马以后还怎么面对那些同窗好友？ 可是就算上去了，那也没用啊！ 说白了，上去也只能落得个被羞辱的下场。 缓缓的站起身，张智进心里早就把那胖子家里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个遍，这才朝着张毅一拱手，准备认怂。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悦耳的声音却突然间从高台上传了过来。 “丹桂花开第二番。东篱展却宴期宽。” “人间宝镜离仍合，海上仙槎去复还。” “分不尽，半凉天。可怜闲剩此婵娟。“ “素娥未隔三秋梦，赢得今宵又倚阑。” ..... 声音轻柔、温婉，带着点点离愁，在琴箫合处婉若一丝清流直入心脾，将词中的忧伤表现的入木三分。 这首词乃是吴文英所作，虽比不上苏东坡等文豪有名，却也是一位极具功底的大家。这首词便是他感叹中秋离别伤时与忆悼之作，此时正值中秋却也应景！ 第73章 五百两一晚，值了！ 放眼望去，只见那高台之上，一道倩影轻纱遮面，纤纤玉手轻抚琴弦，声音便是由她口中发出。 虽然有些距离，张毅却是看的出来，那台上的人儿肯定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女。 因为...因为那腰，那腿，那身材...啧啧啧，简直就是典型的黄金身材，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堪称极品中的极品。 想想上辈子的时候，网络发达如斯，可是集全国也就那么几个女明星有这模样，而且多半还是整容给整的。 可是眼前这位女子却是纯天然的，两者一比较高下立判。 当然，如果这小.妞能够把遮在脸上的轻纱给掀开就好了。 也不知道这小.妞是不是故意装逼，装疯迷窍的故弄玄虚。 张毅看着看着，就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毕竟百花楼本来就是清楼，这里的女人无论如何清高，终归结低也不过就是个高级一点儿的女支女罢了。 只要银子出的够，想要一亲芳泽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正好哥们怀里还有不少银子，就是不知道这些银子够不够睡她一晚的房钱.... 张毅闷.骚的坏坏想着，京城的士子却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立马就沸腾起来。 “是林允儿小姐，林允儿小姐出来了！” “恩，此曲琴音合鸣，萧瑟中带着一股淡淡的忧愁，由林允儿小姐唱来却是入木三分，将个人感情融入其中，就连此词也增色不少！” ..... 那张智进身旁，几位年长一些的士子不断的评头论足，摇头摆尾开始点评，将林允儿的出场说的更天仙下凡似的。 不得不承认，这林允儿能在京城之地成为花魁自然是有几分本事，在众多士子面前毫不怯场，曲子连贯如水，余音袅袅间让人似乎穿入故事之中，感受着那中秋之时的悲伤、离别还有那淡淡的怀念。 李婉茹此刻便就在后台，听着林允儿的歌声没来由的第一次有种不妙之感。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无论是从琴艺还是歌喉，林允儿都不比她差。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这林允儿生的国色天香，又有京城诸多有钱的士子捧场，这次的争斗她没有把握。 焦虑之间，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到了现在，她唯一能依仗的也只有地利，期望本地的士子、富商捧场不至于落败足以。 只是正所谓有利便有弊，谁又知道有多少人看厌了她李婉茹的模样想要看看那京城来的林允儿呢？ 待那林允儿一曲完毕，叫好声更是不绝于耳，林允儿这才缓缓起身，手上朝着脸上将那薄纱揭去，一张绝美的面孔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只见她玉面含笑，杏眼琼鼻、朱唇微闭，一身素雅洁白的长裙却是光滑内敛，莲步盈盈而动之间美目眼波流转，只是一眼便让人情不自禁被她吸引，端的是个勾魂的不能再勾魂的人儿！ “我去！” 张毅也是看傻了眼。 早就知道台上这妞是个美人，现在看了真容比他的想想还要美上三分，要是和她睡上一晚，花五百两银子都值了！ 张毅一颗小心肝砰砰直跳，耳边步胖子的声音却不和谐的传了过来。 “张毅，本公子说的不错吧？这林允儿小姐容貌可是极品？” 第74章 不收银子天打雷劈 张毅也是看傻了眼。 早就知道台上这妞是个美人，现在看了真容比他的想想还要美上三分，要是和她睡上一晚，花五百两银子都值了！ 张毅一颗小心肝砰砰直跳，耳边步胖子的声音却不和谐的传了过来。 “张毅，本公子说的不错吧？这林允儿小姐容貌可是极品？” 张毅见步胖子眉宇含春，而且又是这关头找自己，如果不明白这货打的是什么主意他张毅两世为人那可就算白活了。 很显然，这家伙见人家林允儿长得漂亮，立马就见异思迁了，至于春芳楼里的婉茹姑娘，恐怕步胖子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 不过张毅却没有将步胖子的心思说出来，故作不知反而装作被林允儿迷惑的样子嘿嘿笑道：“步公子所言非虚，这林允儿小姐果然正如天仙一般，美貌动人。” 说话间，张毅不禁叹了口气，有些落寞，继续道：“只可惜这样的小姐却不是我这般的人物能够企及的，到是步公子你要文才有文才，要家财有家财，依我看来你们俩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步胖子本来就被林允儿的美貌勾的神魂颠倒，现在听张毅一蛊惑那儿还忍得住？ 当下便笑道：“张毅，还你是最懂我！不过我虽然自问与那林允儿小姐还算般配，但是你也看见了，除了我之外还有那么多公子都很是看重允儿小姐，只怕...只怕....” 说到最后，步胖子压根儿就说不下去了。 都说自己的事情自己最明白，他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还能不清楚？ 说到家财步胖子自然身家颇丰，只不过文才....家里的书架上到是堆放了一整屋..至于他自己，主要还是缺乏灵感！ 可是一想到林允儿那娇媚的模样，步胖子咬了咬牙，再次朝着张毅小声道：“你也知道，今日乃是春芳楼举办的迎冬会，少时便是婉茹姑娘和允儿小姐才艺之争，恐怕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讨好她们。 我虽然也有几分才学，只是苦于现在没有任何灵感，想要待会儿获得允儿小姐的青睐却是很有难度，不如我再给你二百两银子，咱们昨日的那三日之月作废成不成？只要公子我能够对出你那两幅上联，相信无论是允儿小姐还是宛如姑娘，恐怕都会注意我的！” 没看出来，步胖子这货学问不行，没想到对如何在清楼里装逼还真有点儿无师自通的味道。 很显然，这家伙便是想要那两幅下联闪亮登场。 到了那个时候，无论是江宁还是京城的士子谁还敢小瞧与他？ 毕竟两幅上联无论是那一副都堪称绝对，这样的对联难度之高，纵然在场所有的士子刚才还不是吃了一鼻子灰？ 而他步胖子不禁能够对出，而且还是两联全部对上，这样的装逼效果绝对震撼当场。 当然，如此一来不禁装了一个好逼，而且也说明了他步胖子学问高深，到了那个时候谁还敢说步惊风是个蠢材？ 张毅想了想，觉得既然有人送银子，那儿有推之门外的道理？ 既然步胖子求着送上两百两银子，自己如果不收，那岂不是寒了人家步公子的一片真心？ 当下，张毅嘿嘿一笑，一只手搭主步胖子的肩膀，小声道：“步公子，咱们这不是早先有了协议，说是三日之后才能对出吗？你家也是做生意的世家，肯定知道我与你约定三日时间，那便是想要通过这三日之间借着那两幅上联为春芳楼争取一些人气。 可是现在才过了那么一天时间，倘若是应了你，效果还不知道打多少折扣呢！” 早在上辈子的时候张毅就知道一个道理。 那就是再容易的事情，哪怕是装也要装出很有难度的样子，否则的话别人又怎么会感觉到珍惜？ 这事儿说穿了就像修电风扇一样，明明里边只是一条电路出了问题。只需要将两条线重新连接起来，前前后后估计花不了两分钟。 可是如果你要是慢工出细活，先是将风扇一个零件一个两件拆卸下来，然后从头到尾一个部件一个部件的找毛病，哪怕你压根实质上的修理一样没做，可是放在外人的面前你那便是认真负责，那便是不辞劳苦。 如此一来，前者收人家十块钱，人家恐怕还觉得你黑。 而后者就算是收五十块，客户只会爽快的掏钱。 张毅之所以东拉西扯，说白了便是想要从步胖子那儿再多掏些钱出来。人家步胖子家里打业大，要是银子少收了，那岂不是掉了步公子身份不是？ 果然。 步胖子先是有些尴尬，毕竟张毅已经说出了春芳楼的问题，他这会儿如果还要强求自然有些说不过去。 可是迟疑了一会儿，最终步胖子还是没有抵抗住台上佳人的诱.惑，道：“五百两，五百两银子补偿春芳楼的损失如何？” 饶是张毅本就是给步胖子下套，听到步胖子愿意再花五百两银子就只是为了能够提前两天对上对联，张毅也不禁感叹城里人真会玩。 不过有银子不赚是个王八蛋！ 人家步胖子厚着脸皮送银子都送到这个程度了，他若是还不收，那真要天打雷劈的！ 第75章 众矢之的 “步公子，你把我张毅看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张毅立刻有些愤然，故作生气的模样说道：“就凭着咱们俩的交情，别说区区两幅对联而已，就算你要两首旷世诗词，也是没有任何问题！” 步胖子顿时眼前一亮。 他原本还以为张毅只会对对联，刚刚听张毅话语间似乎还能作诗，这无疑让他更加的振奋起来。 对联虽然也属于学问范畴，但毕竟有些偏，而诗词则不同。 古语道诗词来是有感而发，一首好的诗词不仅代表这文人的学问，而且传唱度也极高。君不见唐朝某位叫做李小白的诗人难道不是因为诗词极佳而名传千古吗？ 想到这儿，步胖子顿时又回想起春芳楼里近日挂上的那些佳作，感情居然是张毅所做。 只是...听张毅不肯收钱，步胖子又有些踌躇起来。 他家中本就是经商之人，自然知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道理。 在这个世道上，任凭什么关系感情，说白了还没有一文钱来的实在。 若是张毅收钱还好说，毕竟是买卖，钱货两清互不相欠。 可要是不收钱，万一那一天张毅突发奇想拿着这不收钱的诗词做文章，那他步胖子可不就亏大发了吗？ 所以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问题是人家不收银子，这才让步胖子作了难。 迟疑了一下，正当步胖子一脸纠结，想着要不要再加点儿银子的时候，却只见一只手快速的在眼前一晃，然后手里的银票便不见了踪影。 这什么情况？ 不是说不收银子吗？ 步胖子脑袋有些发晕，完全不知道张毅怎么又来了这么一出，让他反应不过来。 “那啥.....”张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虽然我这儿不想收步公子你的银子，可刚才一想要是不收小的没办法向楼里的小娘们交代啊！你知道，我那些小娘们每个月光是保养容貌，什么胭脂、水粉的...都是钱.....” 张毅想也不想便把锅给了小娘们背，有着这样好的借口不用，那是傻.逼！ “是极，是极！”步胖子当即连连点头，心想不怕你不收银子，怕的就是你不收银子。 只要收了银子，他完全就可以大大方方的说对联乃是他步公子三天三夜不睡觉...不，是两天两夜没合眼...亲自做出来的。 到时候江宁步公子的名声那还不传到京城里去了？ 而且，自古美女爱才子，他相信无论是林允儿小姐，还是李婉茹姑娘，必定会对自己另眼相看的。 张毅心里那个激动啊，寻思着步公子果然豪气，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有注意开发潜在客户呢？ 早知道这货这么大方，就算是只做步胖子一个人的生意也能将春芳楼给养活了！ 不过...嘿嘿！既然人家步公子大方，哥们我也不能寒颤不是？ 立马，张毅便附耳在步胖子耳边轻语起来，不仅将两幅下联告诉了步惊风，还免费赠送了一首中秋词，乐的步胖子笑的牙都快掉了。 另一边。 林允儿已是如众星捧月一般，被无数士子恭维面带微笑朝着众人频频万福骄声道：“承蒙诸位士子抬爱，允儿这厢有礼了！” 她眼波流转，双目环顾四周，配合上她那婀娜的身姿仿佛冥冥之中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魔力一般，但凡有人与之相对便仿若魂儿都被她勾走一样，痴痴呆呆再也见看不到其他任何事物。 “在下刘断阳，见过允儿小姐！” “在下周长生....” “在下李东来....” “在下....” 一时间，无数士子纷纷起身还礼，人群顷刻间便骚动起来，而且声势越发浩大，俨然如同一道声浪一般，一波未落一波又起，让林允儿之名响彻秦淮两岸！ 面对着这样的景况，林允儿笑容更盛。 她虽身在清楼，却对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身为京城花魁这次来江宁本就是为了与江宁城各大画舫打擂而来，现如今不仅获得了京城士子的支持，而且就连不少江宁的士子也参与进来，让她如何不高兴？ 然而就在此时，林允儿正准备收回目光之时，却发现就在不远处步胖子和张毅两人居然没有注视自己，甚至还自顾自的乐的哈哈大笑。 林允儿不禁一皱眉，待声浪渐落才笑着朝张毅两人方向在次施了一个万福，笑道：“奴家林允儿，见过两位公子！” 听闻林允儿说话，场中的声音顿时沉寂下来，一位位士子都不约而同的顺着林允儿参拜的方向看去，想要看看到底是谁能够单独让林允儿施礼。 张毅和步胖子交易完毕，两人自然心情大好，正当高兴之时突然间只觉得场中的喧闹声哑然而止，转过头正要看看究竟何事时这才发现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自己。 顿时，步胖子和张毅都不禁一呆，刚才自顾自的高兴了，发生了什么事儿他们压根儿就不知道啊！ 见到两人不说话，反而装聋作哑的看向自己，林允人再好的涵养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无论是在京城还是江宁，她走到哪里不是被人众星捧月一般恭维，生怕她哪怕受到一丝委屈？ 可是这两人竟然...竟然无视于她，这让林允儿如何受的了？ 不过在场士子众多，林允儿也不好当即发脾气，眼眸间只闪过一丝怒色，便又恢复了一副可人的模样，再次身子一矮，朝着两人道了一个万福说道：“奴家林允儿，见过两位公子！方才见两位公子面露不屑，却不知允儿方才的曲子有何不妥之处，还望两位公子教我！” 林允儿果然不愧是风月场中的老手。 她到是没有明说两人对他不瞒，也没有任何发脾气的举动，反而一副虚心接受指教的样子，顿时便将矛头指向了步胖子和张毅。 她方才的曲子虽然算不上空前绝后，但绝对在水准之上。 而且林允儿现如今又有如此多的支持者，现在一听两人不屑，顿时都便为林允儿鸣不平起来。 甚至不少江宁的士子也开始起哄，纷纷指向两人，仿佛两人做了多少罪大恶极之事一般！ 第76章 允儿姑娘人好、腰好、活儿也好！（1更） 玛德！ 张毅心里朝着林允儿一阵臭骂，感情哥们被那娘们给记恨上了？ 别看林允儿话中带着请教之意，其实便是借着众多士子在对付自己和步胖子。 只不过侧眼一看被林允儿亲自点名，找就已经神游天外的步胖子，张毅就觉得这货肯定没救了。 还别说，他这种人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特别是在高门大宅中，没有被那些个为了争家产反目的兄弟给弄死简直就是奇迹。 望着一个个义愤填膺冷眼看着自己的士子，张毅嘴角笑容更盛，心道：小娘们，既然你想玩，哥哥我今天还真陪你玩了！ 当下，张毅便有模有样的也是朝着林允儿一拱手，笑道：“原来是允儿小姐，失敬失敬！本小厮姓张单名一个毅字！” 这便算是见了礼，话锋一转，张毅却道：“不过允儿小姐既然让本小厮指点，那本小厮就勉强指点一下，只是指点于人却是本小厮的独门绝学，要是被不相干的人学了去却是亏大发了，就是不知允儿小姐可有报酬？” “噗嗤！” 张毅话音出口，顿时一大群人差点儿老血都吐了出来。 你特么还独门绝学？ 还尼玛明言向允儿小姐索要报酬？ 这特么开玩笑吧！ 这样的能够与允儿小姐单独说话的机会，不知道多少人打着灯笼送上银子想求都还求不到呢！ 没想到愣是被这小厮给糟蹋了！ 顿时，一群人捶胸顿足，恨不得一脚将张毅踹翻，高喊一声，让我来！ 林允儿俏丽的小脸得意的一笑。 站在台上，她可是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的，有这么多士子为她助威，莫说一个小小的小厮，纵然是江宁当今花魁李婉茹她此刻也不放在眼里。 只不过她到是想要看看这小厮究竟如何指教自己，权当看戏！ 毕竟她自己整日里便是演戏给别人看，如今有人演戏给自己看，又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这儿，林允儿笑容更胜，眼眸间更显真诚，狡黠之光一闪而过，朝着张毅骄笑道：“若是张公子说的有理，允儿自当不会让公子白来一趟的！” 林允儿纤腰低垂，声音悦耳温婉，带着丝丝魅惑之感，朝着张毅缓缓再施一礼，顿时场中轰然一片。 能得到允儿小姐两次专门施礼，这待遇...想想就觉得高级！ 只可惜，施礼的对象却只是一名小厮，叫他们又是惋惜又是懊恼，只等着张毅尽快指点完毕他们才好在林允儿跟前再露露脸，要是能博的佳人单独约见的机会那就更好了。 张毅仿佛没瞧见众人的反应，大咧咧道：“既然如此，那本小厮也就不再废话了！” 其实张毅虽然两世为人，可要说到唱歌还真会不少，只是一到具体的音律之类就完全的抓瞎了。 但是如果说指点林允儿的话张毅根本不担心，只是一想到林允儿所谓的厚报却让他动了心。 早就听说这个年代的花魁收入不菲，而且还是京城的花魁，肯定是个小富婆。 一百两？ 肯定拿不出手！ 五百两？ 如果是李婉茹这样的江宁花魁还差不多！ 一千两？ 想着想着，张毅就眼冒金星。 只有一千两银子才配的起林允儿的身份嘛！ 张毅想着想着就想入了神，要是有了这一千两银子，然后再加上步胖子的六百两，自己完全可以直接开一个大大的报社了！ 到哪儿时候，哥们就拉着十七娘的小手天天来个红袖添香，想想小心肝就热的发慌啊！ “公子！公子！” 林允儿正等着张毅说话，可是张毅却突然间呆立住了，不仅如此，还一个人嘿嘿的傻笑，她连忙呼唤了几声张毅都未回应。 心里暗暗恼怒，像这般模样林允儿早就认定了张毅肯定是和其他男人的思想一样龌蹉，见他笑的口水直流肯定是那恶心事儿！ 只是恼怒归恼怒，在众位士子当面林允儿却不好发作，暗暗有些后悔让张毅指点，如若不然她也不可能像现在一般尴尬万分。 张毅在脑海中已经选好了报社的地址，正准备考虑要请几个人帮忙，突然间脚尖一痛！ “哎哟！” 一痛之下，张毅惊呼出声，低头一看，一只肥脚正踩在自己的脚面上，不是步胖子那货还是和人？ “张毅，你赶紧快指点指点允儿小姐吧！”步胖子见张毅清醒了过来，赶忙道：“方才允儿小姐已经叫你三次了！” 我去！ 允儿那小娘们爱叫便让他叫去，可尼玛为了泡妞踩哥们我的脚面做什么？ 张毅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对于步胖子这样的反骨仔没有一点儿好感，不过还是对林允儿笑道：“那啥....刚刚想起了别的事情，有点儿出神，有点儿出神！” “原来张公子是想起了其他的事情啊！”林允儿一脸幽怨，杏眼流转，喃喃道：“允儿还以为是允儿的曲子入不得公子法眼，让公子感到好笑呢！” 林允人那幽怨的眼神，顿时又把仇恨给张毅拉了一波，若不是还要讲风度，不知道多少人就差请张毅吃满汉全席了。 人家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就等着你说两句话，你还想别的，有你那么2的人吗？ “嘿嘿，允儿小姐人好，腰好，活儿也好！”张毅嘿嘿一笑，直接把林允儿有三好说了出来。 顷刻间，原本早已经愤怒的众人居然平息了几分怒气。 他们发现，张毅这小厮说的还真是句大实话。 林允人声音动听，长得也国色天香，最紧要的是那看看一手便能环住的杨柳腰纤细、柔.软，最适合解锁各种姿势，特别是最后那句活儿也好....那叫一个让人想入非非，说的真是到了他们的心里面去了。 不少人不禁暗赞，想不到这张毅还是一个性情中人..... 林允儿哪里听不出张毅话里是什么意思？ 一张小脸顿时羞的通红，暗暗啐了张毅一口，却是不知如何作答是好。 只听张毅又道：“这些都是允儿姑娘的优点，但是这些优点也只是能让允儿姑娘成为一代花魁而已。想要成为一代大家，依本公子看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呢！” 第77章 他们，笑了！（2更到） 张毅侃侃而谈，完全是将心中的感受实打实的说了出来，而且还考虑到林允儿身为女子多多少少打了几分折扣。 可是....即使如此，听在林允儿的耳中却不是这个味儿。 虽然林允儿自问不敢与大家相比，可也只是临门一脚。早在京城之时，琴艺大家莫七娘就给她说过，林允儿技艺早已小成，而且基础也很是牢实，无论是琴艺还是歌喉都是一等一的上上之选。 只需再磨砺几年，待多了写感悟，成为大家便是水到渠成之事。 而这番话也便成为了她林允儿骄傲的资本！ 试想，以十八岁的年纪便能得到一代大家莫七娘的称赞，不说日后到底能不能成为大家，光是这一点便是前无古人之事。 也正是这段点评，让林允儿一.夜之间红遍京城，无数名人、士子更是不惜散尽千金，便是为了于她一亲芳泽。 然而张毅这番话前面虽然还算中听，可是最后一句与大家之间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这岂不是说莫七娘看走了眼，说他林允儿不过是靠着一张俏脸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吗？ 最关键的是，在她看来张毅不过是一介小厮，如何懂得音律？ 张毅之所以如此说话显然是故意捣乱，甚至她觉得必然是某些人从中作梗，目的便是为了让她铩羽而归！ 只不过林允儿似乎忘了，刚才可是她见张智进骑虎难下不待前面舞蹈表演完毕便匆匆上场坏了张毅的好事。 “想不到张公子还是音律高手，还真看不出来啊！”林允儿脸上做出笑容，似笑非笑，似乎想要看清张毅模样一般，说道：“不过张公子说的有些笼统，允儿才疏学浅却是知其然不知所以然，还望公子举例佐证，好让允儿知道不足之处到底在何处！” 看到林允人被张毅一席话说的楚楚可怜，虽看似诚心求教，可明眼人谁看不出来林允儿这是苦苦哀求才做出的模样？ 如此一来，张智进那儿受得了？ “哼，区区小厮而已，他懂什么音律？”张智进当下愤然站起身关切的对林允儿道：“照我看来允儿小姐这首曲子已然是人间少有，已然有大家风范！” 说着，张智进一双眼睛不怀好意的看着张毅，环顾四周笑道：“不过我这儿却想起了对牛弹琴的典故，哈哈哈哈！” “张兄所言甚是，与此等小厮谈论音律，可不就是对牛弹琴吗？” ..... 张毅听在耳里，看在眼中，心里冷冷一笑，劳资就是不通音律怎么了？你来咬我啊？ 原本还想对林允儿放放水，现在才看懂林允儿这小娘皮简直就是腹黑心狠，想的便是借着在场士子的口来消遣自己。 心里这样一想，张毅老脸一板，人却径直走向了高台之上，看的众人不禁一愣！ “大胆小厮！” 当即便有人大声喝道：“你一介贱人，想上高台作甚？” 张毅却是充耳不闻，顺着高台下的楼梯三两步便已上了菊花台，脸上早已冰冷一片，回过头朝那人说道“允儿小姐让我指教与她，我自当时欣然往之了。到是这位兄台，你左一个贱人，又一个贱人，不知道你说的是本小厮呢还是隐射允儿姑娘出身清楼呢？” 人分三六九等，小厮固然是贱业，但比之娼妓还要略高一筹，方才那人说张毅是贱人张毅说他指桑骂槐暗暗贬低林允儿也说的过去。 顿时，那位仁兄立马就涨红了脸，支支吾吾想要解释。 可是张毅那儿肯给他机会？ 张毅当下道：“我观你浓眉大眼，相貌堂堂，却不知你居然是个暗地里使绊子的小人。我与允儿姑娘的在为学术讨论，你翩翩三番四次阻挠，你究竟有何居心？” “我....” “你什么你？你这等无耻小人，定是收人他人财物才在众位士子云集之时作贱允儿小姐，骂她是下贱之人可是？” “我....”那位仁兄已经被张毅几番截话，气得发白眼。 可是张毅根本就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敌进我退，敌退正好痛打落水狗。 占据了大义的名分，张毅更是一脸正气，高声道：“我虽出身卑微，却也知道礼义廉耻四字，你这等卑鄙无耻的小人，我却羞于与你为伍！走在外面也不要说你认识我，本小厮丢不起这张脸！” ..... 顷刻间，原本还挨着那位仁兄而坐的几位士子都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远远的离他而去，生怕别人说几人认识的模样。 于是，这位仁兄脑袋一歪，学着先前那位吐血的哥们一样，怒急攻心昏了过去.... “允儿小姐，你看我可是帮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感谢我呢？” 张毅嘿嘿一笑，看向了早已经惊愕的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林允儿，心里暗笑，和哥哥我耍心眼，你还嫩的慌！ “啊！”林允儿被张毅一叫，啊的一声惊呼出声，这时候她才发现张毅居然已经近在身前。 作为一名清倌人，平日里虽然也有不少男子如同蝴蝶一般穿梭在她左右，可是如此之近的距离却从来没有过。特别是见到张毅出口狠辣，在她的心目中留下了一个异常深刻的印象，现在见张毅咫尺间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她心里一慌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和你开玩笑呢！”张毅难得见到林允儿吃瘪，心里那叫一个爽，继续道：“方才我便说了允儿小姐与大家之间尚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不知道现在允儿姑娘可有所悟？” 虽然刚才事发突然，让林允儿方寸大乱。 但是只是片刻功夫便镇定了下来。 毕竟，能够在京城之地混到今时今日的地位，林允儿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 “还请张公子教我！” “好说，好说！”张毅嘿嘿一笑，俨然将自己当成了大师一般，高深莫测的巡视了一脸懵逼的众位士子，才说道：“你这首曲子最大的破绽，便是他们笑了！” “他们笑了？” “笑了？” ...... 所有人都愣住了！ 笑了？这尼玛也是破绽？ 更何况，我们笑了，关人家允儿姑娘的音律学识有神马关系？ 第78章 张公子还是有些本事的（1更） “他们笑了？”林允儿一脸的懵逼。 她也被张毅这句话弄的不明所以，但是冥冥之中却又好似抓住了点儿什么，可仔细一想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林允儿只好看向张毅，一脸诚恳的对张毅道：“还请张公子指教！” 如果说她先前口中所谓的指教是一种无声的讽刺的话，那么这一次便要真诚的多。 只是这种潜移默化中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就连她自己都尚未发觉。 “嘿嘿，允儿小姐这只曲子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应该是改编自一手词吧？”张毅嘿嘿一笑，没有立刻回答，却是反问了一句。 “不错，这首曲子乃是改编自宋朝诗人吴文英的作品《思佳客·丹桂花开第二番》。”林允儿喃喃道：“曲子也是《思佳客》（注：思佳客即鹧鸪天）的曲调，允儿见今日正值中秋佳节便选了这首曲子！” 张毅那儿不知道《鹧鸪天》的大名？ 要知道，在后世中因为网络的兴起诗词流传之广那是古人们根本无法企及的。姑且不说国内从古自今的诗词歌赋，就连外国的著作那也是样样俱全。 “哦！是吗？”张毅看着眼前逐渐变得郑重起来的林允儿，心底却是暗暗笑道：我呸你个蛇眼腹黑的小娘皮，先前不是很拽吗？还想着让你那群姘头来对付劳资，若是不给你点儿教训，你还真不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一想到红色，张毅却是眼中一亮，因为....因为林允儿那一身洁白的薄纱之内，可不就隐隐若现一大抹红色吗？ 那红色虽是不明显，张毅却是看的非常清楚，仿若是一件小褂，将林允儿那窈窕的上身牢牢地包裹住了。 特别是胸.前的布料太少，被顶起越发显得明显。 “哟！我的个妈啊！” 张毅看的热血沸腾，这小娘皮居然穿着红色的肚兜，和那白色的裙纱相配，还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啊！ 他看的入神，林允儿却是被张毅的目光看的羞恼万分。 那直直的目光毫无掩饰的窥探，这种感觉....无疑让她恨不得一巴掌抽过去，好叫那张坏笑的脸生出几根指头印子来。 只是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无奈之下，林允儿只能低声轻呼：“张公子，张公子！” 又是接连接了两三声，张毅这才从脑海中污.秽不堪的画面中清醒了过来。 见林允儿粉面羞红，一副又好气又无奈的模样，饶是他面皮够厚也有点儿不好意思。 “方才想着音律，想的有些出神！”张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终于找了个借口。 反正哥们上台可不就是帮这小娘皮挑毛病的嘛，想问题想多一点儿，那自然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原来公子是在观想音律，到是允儿误会公子了！”林允儿看着张毅，也不点破他的小心思，问道：“却不知公子方才想到了什么？想的如此出神，允儿可是叫了公子好几次，公子都没有理会允儿呢！” 她一口一个公子的叫着，那声音又是温婉可人，听的张毅一阵的酥麻，心里暗骂了一声小妖精，才道：“丹桂”四句，上片写闰中秋景色及词人的感想。言桂花已经二度开放，菊花的花期亦相应延长了。 词人以桂、菊两种秋季当令的花，点出“闰中秋”的特点；即是这年秋天有了两个八月，秋天就足足延长了三十天。下面“分不尽”五句，下片即景感怀。言中秋天凉，而时令也在八月之半，今遇“闰中秋”，所以又可以将之分成一半，故词人反而有“分不尽，半凉天”的一种感觉。 可以说这首词乃是一首借景抒情，带着浓浓思念和忧愁的好词，可是允儿小姐，你唱这首曲子却没有将众人代入这词曲的哀伤和幽怨之内，反而让他们笑了，你说说到底是你的曲子唱的有问题呢还是诸位士子的欣赏水平出了毛病？” 一针见血，而且无可反驳！ 正如张毅所言，词曲本就应该是哀伤、幽怨之词，却唱出了喜庆欢愉之感，饶是林允儿自己也是沉默不语。 甚至就连在场倾耳聆听的诸位士子也是停住了喧哗，想要听听张毅到底有何见解！ 毕竟，在他们看来，张毅虽然出身卑微，但是就这一席话中却不难听出张毅到底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于是原本还有些轻视之意的人，此时看到张毅的时候也渐渐收起了轻视之心，而是将张毅与自己平等看待。 “小姐，你可别被那登徒子的巧言令舌、贪花好.色的本性总算露出来了！”后台之上，小翠见自家小姐看着外边侃侃而谈的张毅意气风发好似专门为林允儿指教的模样，咬了咬牙冷声道：“还有林允儿那狐媚子，好好的京城花魁不当，却偏偏来江宁与小姐你争斗，也不是个好人！照我看了来，他们一个是色胚小厮，一个是食骨噬魂的狐媚子，正好配一对！” 她一边咒骂，手上却灵活的在李婉茹的头上穿来穿去，不多时一个云鬓仙韵的发式便已然成型，配上李婉茹那绝美的脸蛋就如天上不是人间的仙子一般。 只不过李婉茹的美却是和林允儿的美有所不同。 李婉茹的美是美中带着一丝圣洁，是一朵处淤泥而不染的荷花，让人欣赏间却生不起邪恶的心思。 而林允儿的美却是美中带着点点妩媚，好似一朵娇艳的红玫瑰，眼波流转间便让人深入其中，不可自拔！ 这两种不同的美，说来是不分上下的。 但是高雅圣洁却只能让人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相反林允儿的妩媚之美却更让人容易接受。 “哼，就你话多！”外面发生的事情李婉茹又如何不知？她伸出玉手在小翠的头上轻轻一敲，才道：“早就澄清当日人家张公子乃是无心之举，你却是依旧念念不忘。这张公子虽是出身微寒了一些，但的确是有几分本事的。林允儿无论琴艺还是歌喉与我不分上下，能从他的曲子中找到破绽可不是你能随意乱说的！” 第79章 艺术源于生活 “哦！”小翠见李婉茹如此说了，也不好继续张毅的话题，她小手往着梳妆台上一探，一张书写工整的纸页便被她拿在了手中。 “小姐，这是王学文王公子专门给你做的诗词！王公子乃是咱们江宁四大才子之一，虽只是排在刘断阳公子之后，不过在诗词一道上却是刘断阳公子都要逊色几分呢！若是你拿了他的诗词与那狐媚子比较琴艺，定然能将那狐媚子踩在脚底下，宝准备让她乖乖的滚回京城！” 只见那纸页也不过半尺篇幅，上面乃是蝇头小楷书写，字里行间中比风中正方圆，书法功底也已有了些许火候。 听闻是王学文的诗词，原本还有些黯淡的李婉茹不禁缓和了许多。 正如小翠所言，王学文在江宁四大才子之中排名第二，还在吴月柏以及杜文远之前，尤其擅长诗词。如果有王学文的诗词作曲，定然能增色不少。 只是那林允儿已然快要表演完毕，现在重新谱曲....未免有些力不从心。 其实她正是考虑到这个因素，所以才一直打算采用以前排练好的曲子，然而这林允儿实力实在强劲，让她不得不打起新词的主意。 然而就在此时，外边台上张毅那坏笑声便又响了起来。 张毅不可置否的对林允儿讪讪一笑，道：“允儿小姐，你可是抬举我了，我就一个跑腿打杂的小厮，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指点，多不好意思？ 你也知道，我就一粗人，那儿懂什么音律？不过照我看来，允儿小姐你的歌声虽美，却缺乏感情，若是将感情代入其中演唱，我想必然能让人更加入曲的！” 张毅一脸正经，心里却是无比的牛气，刚才你这小娘皮不是傲翻天了吗？到现在还不是要求着劳资！ 只是心里虽然高兴，可是特么的感情如何代入他却是完全不知。 毕竟他又不是演唱专业的，对于歌曲的好坏无非是自娱自乐，听得顺耳便也就是了。现在这一套说词还是上辈子看人家歌曲的评语东拼西凑给凑出来了。 在张毅想来，能够写出这样专业的评语自然是音律中的高手，最差也应该是有点儿音乐水准的，定然没错。 林允儿一听，顿时惊为天人。 方才她虽然收起了对张毅的轻视之心，可也未必真的看重张毅所谓的指教。 可是张毅一句缺乏感情确实让她只如醍醐灌顶，瞬间便回想起当时京城琴艺大家莫七娘的那番话来。 基本功足够，天生一副好相貌、好嗓子，却还需多多历练！ 如此想来，那莫七娘当初的意思难不成就是说她的阅历不够，不能将繁多复杂的感情融入到诗词曲子之中，所以虽已成为了京城的花魁，但是距离大家尚有一些距离。 只是张毅虽然为她打开了一条通往大家之路的一道大门，她却迷茫了！ 这条路到底怎么走，究竟如何将感情代入其中，如何能与曲子和观众达成共鸣...... 她不知道！ 也不清楚！ 更是因为远在江南，想要会京城求教也只能想想罢了！ 但正是这种见宝山却不得门而入的感觉，几乎让林允儿抓狂！ 是以，她看向张毅的眼睛闪出了一抹光亮。 张毅！ 就是眼前这个看似轻浮带着玩世不恭却又隐藏深邃的小厮！ 或许他应该能帮助自己！ 心里想着，林允儿第三次缓缓弯下腰肢，朝着张毅再次施礼。 “先前允儿不知公子才学，慢待了公子还请原谅允儿！”林允儿一脸严肃，眉宇间的那最后一丝妩媚都消失无踪，用着一种无比郑重的语气对张毅道：“允儿冒昧，还请公子不吝赐教！” 看她无比认真的样子，到是叫张毅有些懵了。 这小娘皮该不会是吃错了药吧？ 张毅脑子里坏坏的想着，不吝赐教音律哥们我可是不敢当，可若要说房中术哥们会的还真挺多的，什么冰山取火、老树盘根....那可都是经过万千岛国女老师实战演习片中教导出来的。 而且一个清楼的清倌人，一个是岛国的女忧，貌似都是吃粉丝饭的，就看这小娘皮那副勾魂摄魄的脸蛋，若是放在后世肯定也是一个火的不能再火的网红。 他小眼睛一亮当即笑道：“允儿小姐这是哪里话？要说赐教那是抬爱了！不过说到将感情融入曲子我这儿还真有点儿心的。” “还请张公子快说与我听听！”林允人一脸兴奋，顿时来了兴趣。 “这个其实很简单，只是允儿小姐平日里没注意罢了！”张毅嘿嘿一笑，见林允儿上了钩，当即道：“正所谓艺术来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咱们经常听到的诗词歌赋，甚至文章，其实都是生活事物的一种表达。 其中的区别无非是表达的形式不同。一首好的诗词能流芳千古，一曲绝唱同样能传唱百年。” “是极，是极！”林允儿眼中光芒更盛，看向眼前的张毅只觉得更加迷醉，她不禁喃喃道：“艺术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张公子，你这句话说的真好！” “呵呵，允儿姑娘谬赞了！我不过是有感而发而已，当不得真！” 见到林允儿一脸的崇拜，张毅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最关键的是外面凉棚里一道道杀人的目光，让他有些心虚。 玛德！ 哥们才高八斗，有美女投怀送抱，还真是个麻烦事啊！ 没见一群道貌岸然的“豺子”都恨不得吃了哥们我吗？ 张毅心里暗自感叹，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林允人更加的热切。 不过.... 被林允儿用崇拜的目光总这么看着，可不是个事儿啊？ 张毅觉得这和他来百花楼的目的有些背道而驰，虽然林允儿还算漂亮，可是为了让一个林允儿高兴高兴就让春芳楼树立这么多士子当情敌....着实不划算！ 当下尚未等林允儿开口，张毅又笑道：“所以想要将感情融入曲子就必须要体会作者创作诗词的心情，只有这样才能将文中的意境通过歌曲的形式演唱出来。正巧，前不久途径秦淮河畔之时，我见一个船家夫妻行船偶得意曲，不知允儿姑娘可愿与我合唱如何？” ps：那个歌？各位知道吗？提示：小妹妹，我坐船头！ 第80章 妹妹你坐船头 感谢轻语家的典玮大大打赏10000币，成为本书舵主！也感谢好兄弟轻语江湖的章推，谢谢！当然，同时也感谢近段时间大脸因为现实生活中出现麻烦陆续断更尚未放弃大脸的兄弟们的支持！一切尽在不言中，大脸唯有继续努力，写出好的作品回馈大家！ ——————————--------------- “张公子有成曲？”林允人当即一喜，显得有些激动的问道：“允儿...允儿真的可以与公子合唱么？” “那是自然，只要允儿小姐愿意，一切不是问题！” 张毅心里嘿嘿一笑，曲子哥们脑袋里就装着，就怕待会儿你不敢唱！ “公子当真？” “当真！” “那如此允儿就却之不恭了！”林允儿脸上又恢复了笑容，只见她发髻随风而动，那美眸中尽是欣喜，带着点点淡淡的妩媚间却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执着。 奇怪了！ 这小娘皮没看出来还是个音乐偏执狂啊！ 张毅心里暗暗想着，哥们到底要不要坑她一把？ 如果说因为先前林允儿借助士子之口想要戏弄于他，张毅在林允儿身上下个套，顺便提高下春芳楼的名气，他自然是没有任何心里负担。 可是现在看来林允儿对音乐的执着却让张毅有些不好下手了。 更何况，人家一口一个公子的叫着，那也是很舒心的。 略微想了想，女人而已嘛，哥们又不是没有？难道哥们就因为她长得漂亮给她开绿灯？ 要知道，哥们家里可是养着十七个同样国色天香的美人呢！ 张毅当即心一横，也不去管林允儿那张俏丽的脸蛋，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唱一段，你且须记住歌词，特别是女声部分的歌词，待我唱一遍之后咱们就合唱！” “恩，允儿便恭候公子演唱了！”林允人微微一笑，缓步便坐回了亲坐之上，准备一边记住歌词，同时也记住音律，少是两人演唱时正好配乐。 台下。 众位士子都交头接耳起来。 张毅这货居然要唱小曲？ 这不由得让他们有种意想不到之感，但是听着待会儿还要与林允儿一同合唱，心里愤愤之余却又带着一丝期待。 然而就在后台之中，李婉茹却是嘴角间掠过一丝笑意。 这便是要来了么？ 她暗暗的想到，那张毅可不似其他士子那般大度。 要知道，身为士子，自然是有了一定功名的读书人，既然有了功名那便是有了身份，碍于身份一般的事情可不会与人计较。 可是张毅不同，从见到张毅的第一次开始，李婉茹就知道张毅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不仅如此，就算是说他睚眦必报也一点儿也不为过。 从三幅对联大脸刘断阳，再到春芳楼前逼人胜败名列，然后到今日春芳楼园中把两个跳出来想要踩着他亲近林允儿的士子气的吐血....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还不是说明了张毅的心胸狭隘？ 还不是说明了张毅原本就是个有仇不报睡不着觉的人？ 所以当听到张毅邀请林允儿一同合唱的时候，李婉茹便觉得其中肯定有蹊跷！ 若说林允儿生的美丽，她李婉茹也丝毫不差，关键的是纵然自己好歹与张毅也算是有过点头之交，那日在春芳楼开业之时也不见得张毅有所特殊对待，那林允儿又如何能入得了张毅的眼睛？ 不过旁边的小翠却嘟了嘟嘴，一副恨恨的样子道：“小姐，你看那家伙还不是登徒子？一见那狐媚子腿走走不动了，还邀那狐媚子合唱呢！” 小翠早就恨死了张毅，一有机会便想着讽刺几句。 每当她想到自己的屁.股...被那坏坏的小厮摸了一下，心里的憎恨就多了一分，今日见张毅越发得意，她便越是想着让张毅出丑。 可是事与愿违，那个该死的小厮刚开始被人当成笑话讥讽刘断阳，然而越是往后竟然盖过了许多士子，竟然隐隐有种主角的味道，这让她怎么忍的了？ “有些你看见的未必就是事实！”李婉茹微微一笑，自顾自的照着镜子中绝美的容颜，那张王学文的诗词也被她重新放在了梳妆台上，仿若自言自语道：“今日只怕还有一场好戏能看呢！” 果然。 正当主仆二人说话之时，外边张毅嘿嘿一笑，已然唱了起来。 “妹妹你坐船头” “哥哥我岸上走“ “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 张毅一边唱，还模仿者纤夫的动作，一边缓缓努力拉纤，脸上却生出一股满足之感深情的望着正端坐在琴前的林允儿.... 顿时！ 全场都哑火了！ 不知道多少观望的士子跌瞎了眼睛！ 尼玛！ 你说的新曲子就是这个？ 这完全就是一首粗俗不堪的小曲啊！ 作为士子，作为有身份的人，他们虽然也觉得朗朗上口，也觉得貌似还很好听的样子....可是让他们叫一声好却是万万不能的！ 丢不起这个人啊！ 而林允儿早就憋的小脸通红，呆立当场！ 自己与他身出高台，一前一后，可不就是如同那对船家夫妻一般吗？ 最关键的是，那张毅...竟然一边拉纤，一边频频回头面带满足的看着自己.....再加上曲中露骨的毫无掩饰的词语，让她更加的不知所措起来。 难道....难道他....对我有意思？ 一想到这儿，林允儿就觉得很有可能！ 毕竟作为花魁，为了接近自己的人可谓是手段百出，张毅的做法虽然有些....但是不可否认他确实吸引了自己的注意。 最为难得的是，张毅的音律水平在他看来那也是极好的，而且貌似又有文才，倘若不是出身卑微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 她转过头，这才发现场中的士子脸上露出的那种浓浓的鄙视之色..... 显然，这些士子是不愿意接受这首曲子的。 林允儿小脸微红，心中忐忑万分，楞是不知道如果张毅真的要自己合唱下去，自己该如何是好。 只得木讷的看着唱的起劲的张毅，看着那张闪耀着坏笑的男子，看着他手上夸张的动作，他唱歌时爆发中的豪放..... 没来由的，她便渐渐地便沉入歌曲之中，心里一个想法突然升起，倘若自己不做那花魁，只是如这曲中的娘子一般，那该多好啊！ 第一次，林允儿觉得有些厌倦此时的生活，纵然在他人面前风光无限，可是也只不过是个妓女罢了....个中心酸又有何人知晓？ “妹妹你坐船头” “哥哥我岸上走” “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小妹妹，你坐船头” ..... 张毅洪亮的歌声如山岳一般不断的徘徊在百花楼的圆子上空，然后飘洒在秦淮河的秋风里。 渐渐地，渐渐地，来往的船只、客商、渔夫....都听见了这首朴实却又浅显易懂的曲子。 不知何时，在园外竟然有不少人附和起来。 一个！ 两个！ 三个！ ...... 顷刻间，歌声越发嘹亮，百夫和鸣，那‘妹妹你坐船头’之声久久不息！ 第81章 有些低俗？ 经典，之所以经典，就是能够经久不息，能够让绝大多数的人铭记传唱！ 纵然这首《纤夫的爱》用词在这个时代看来庸俗不堪，可是歌词里的意思却是唱到了人们的心坎里去。 士子自然是尊贵无比，可是士子有多少？ 在这个文化普及连千分之一都不到的时代，他们只是极少的一撮人而已。 所以固然士子不屑听之，然而平头老百姓却是喜欢，随着歌声一响更是秦淮两岸不断的回想。 这是什么？ 这就是经典！ 这就是最朴实，最能让百姓接受，最能让他们喜欢的曲子！ 林允儿不可谓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张毅的歌声已然停了下来，然而耳边却依旧回荡着这首让人羞嗔、脸红的曲子.... “允儿小姐，献丑了！”张毅嘿嘿一笑，朝着林允儿一拱手，问道：“方才我观允儿小姐在一边默记音律、歌词，不知道可还有没记住的地方，若是没有记住我还可以再为你唱一边哦！” 再唱一遍？ 尼玛！ 不少的士子心里恨不得骂娘！ 心道，你这小厮刚刚才占了人家允儿姑娘的便宜，居然还想占一次？这也实在太不要脸了吧？ 一想到张毅的那句‘妹妹你坐船头’就让人想起张毅那回头看向林允儿那坏坏的一笑，还有林允儿一副娇羞的模样。 倘若是再让你唱两遍，岂不是大家的梦中情.人都要被你这货给拐了去？ 当即便有人站出来，高声道：“兀那小厮，允儿小姐乃是天仙一般的人儿，那儿会记不住你三两句句子？真实笑话！” ..... 张毅顿时一愕，有没有搞错？ 这位嘴上长者倒钩毛的兄台，实在是补的一手好刀啊！ 难道他就没有看出来人家林允儿根本就没有打算唱了吗？现在被这位高才一拍马屁，看来是想不唱也不成了！ 那位哥们也是，刚刚说完，就后悔的要死，就林允儿那尴尬的脸色不正说明这下拍在马腿上吗？ 他心里那个憋屈.... “这位仁兄所言甚是，区区几句小曲允儿小姐自然是记得的，倒是我多虑了！”张毅嘿嘿一笑，回过头看着林允儿道：“允儿小姐，那我们便合唱吧？” 话音刚落，他也根本不给林允儿反驳的机会，扯着嗓子就又唱了起来。 “妹妹你坐船头” “哥哥我岸上走！” “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曲子唱到女声部分，张毅顿时停止，看向了林允儿。 不只是张毅，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了林允儿那樱桃小口，不免有些期待起来。 虽然士子不屑这种曲子，但是如果是从林允儿口中唱出，试想一下那种滋味....啧啧啧，真是令人期待啊！ “小妹妹，我坐船头” “哥哥你在岸上走.....” “我俩的情，我俩的爱” “在纤绳上荡悠悠” “荡悠悠.....” 林允儿的声线本就完美，加上第一次唱这般露骨的情啊，爱啊的曲子自然是娇羞一片。 在这种娇羞与忐忑，还带着丝丝扭捏的复杂心情中，却不知正合了那小媳妇和丈夫出船时候的意境，看的众人那叫一个过瘾，那叫一个心痒难耐！ 张毅也被林允儿的歌声吸引，只见她那副欲拒还迎，娇羞的模样，不由得也是狠狠的吞了好几口口水。 不得不说，这小娘皮这副模样还真是勾人啊！ 如果说刚才张毅单人版的《纤夫的爱》打动了平民阶层的心，那么现在林允儿的加强版《纤夫的爱》那就是老少通杀了！ 固然歌词有些略带低俗，可是人家林允儿唱的好听不是？ 连带着原本有些不屑的士子也在心底暗暗的哼了起来，这一哼还就真感觉不错！ 当然，为了士子的颜面他们是不可能当众唱出声的，但是并不能否定潜意识下对这首曲子的喜爱。 一曲唱罢！ 余音绕梁！ 外边又淅淅沥沥的响起了不少人唱歌的声音，林允儿小脸一红，却是再也不敢再台上出丑，朝着台下众人一鞠身便想要朝后台走去。 张毅一看，那儿能让这小娘皮这么轻易走了呢？ 要知道，先前两人可是有赌约的，那所谓的厚报都还没见踪影，倘若是这便让她走了日后难不成哥们还要上京城去找她讨要不成？ 当即，张毅脚下一动，堪堪挡在了林允儿的身前。 “允儿小姐，不知道这首曲子可能为小姐解惑？” 张毅脸上散发着灿烂的微笑，心里暗暗道：小娘皮，刚才喊哥哥喊的还真舒服，要是私下里多喊两声，便是少给几十两银子哥们也认了。 “多谢张公子！”见张毅挡在身前，林允儿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只好道：“公子高才，允儿佩服的紧！” 不过随即她眉头一皱，又道：“只是此等曲子却是不适合允儿，张公子莫非是看不起允儿，才拿这曲子折辱允儿吧？” 后面一句话林允儿的声音极小，却是给了张毅的颜面，如若不然就凭着她今时今日的地位如果闹大即便是张毅也有不小的麻烦。 “是么？难道允儿小姐就是此般看待我这首曲子的？” 张毅脸色一顿，难不成这小娘皮是要翻脸？ 虽然《纤夫的爱》在如今这个时代是显得有些离经叛道，很是露骨，但是毕竟贴近生活，再加上曲调完全是后世的流行乐风格，也算是别树一帜了。 当然，其中张毅是有那么点儿小心思，那便是想借着她林允儿的面子将自己的名气炒作起来。 毕竟他张毅和春芳楼可是一体的，只要他张毅的名字如日中天，别人一提起小厮张毅自然能想起春芳楼，想起春芳楼的卤菜，甚至国色天香的一位位侍女。 这，可都是活广告，是一锭锭白.花.花的银子！ “难道公子觉得不是么？”林允儿眼光朝着张毅的脸上一扫，轻声道：“此曲虽是新奇，却有些....有些....” 她身为女子，自然是不好将低俗二字说出口，喃喃几声却又咽了下去。 “有些低俗是不是？”张毅嘿嘿一笑，直接便将林允儿想说却又没有说出来的话说了出来。 ps：本书读者群426883727欢迎老司机们前来！滴滴滴！等不急了，快上车！ 第82章 得罪到底（1/4） 林允儿没有想到张毅竟然直接说了出来，一时间脸色有些难看，却并没有反驳他的话，算得上是已然承认了张毅的话。 虽然他对张毅有着那么几分欣赏，甚至心中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东西存在，但是身为花魁，被他逼迫着唱这种曲子无疑有些掉身价。 毕竟走的方向就不是贫苦大众，而是上流的权贵、士子之流。 这唱曲方面自然是有诸般讲究的，只有那种高雅的词语才附和她的身份。 “哼，原来允儿小姐也不过如此！”张毅冷哼了一声，刚刚升起的一丝愧疚立马也随之消散，他傲然道：“是不是只有那些你们所谓的高雅曲调才适合你？才附和你京城花魁的身份？” 自傲和骄傲并不完全是坏事，可是高傲就有些让人厌恶了。 现在固然是古代，人有三六九等之分，这一点张毅无法改变，可是若是连一个身为下九流阶层的人却看不起自己的阶层，甚至贬低，这就让张毅有些不爽了。 要知道，这林允儿说是花魁、清倌人，又何尝不是卑贱之身？ 被一群跳梁小丑追捧了几天，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越想越是气，张毅嘴上不停，继续道：“无论是诗词还是歌赋，说到底都是让人听得，无贵贱之分。你知道诗歌是怎么来的吗？告诉你，那全是劳动人民在生活中创造出来的！ 就比如诗经小雅中的采薇，讲的便是久戍在外的士卒在回家的途中的情景，作为为国征战的将士他们对你们来说或许粗鄙，或许有着这般那般的不可理喻，难道如果没有他们你们就能安逸的在这里吟诗作对？真是不可理喻！” 张毅越说越气，不禁联想到后世之时，当时他也是一个愤青，抵制日货，抵制韩货就差点儿和那些偏执的国人一样捡起砖头上阵了。 可是最后怎么样？ 还不是一大群钱多的烧的慌的国人，排着队前往韩国购物，什么韩国女子天团，什么韩国的大长腿，喜欢的不得了，就连家里老爹生病的钱都不愿意给却还舔着脸给人家送到手上。 而现如今的情形却更加艰难。 大周朝历国一百余载，沉兵、沉官，各地官府腐朽不堪，军队连战连败，更是被北方蛮人差点儿一举攻到了京城。 可是这帮士子竟然天天寻.欢作乐，为了一个区区花魁更是不惜千里迢迢从京城来到这江宁，为的便是博得美人一笑！ 这让张毅想起了另一个时空杜牧的一首诗来，他不由得有些感慨的轻声念道： “烟笼寒水月笼沙” “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 “隔江犹唱后庭花” 只是商女却不是周女，这个世界也没有一个杜牧，有的只是一个连家里十七位小娘尚未护的周全的男丁。 张毅自嘲的一笑，什么大商、大周？ 什么周女？什么国朝？ 通通关劳资屁事？ 只要把春芳楼经营好，让十七位小娘快快活活的生活在一起，那才是哥们应该做的事情。 正如路易十五那句‘在我死后，哪管它洪水滔天!’，自己简直就是自找没趣！ 他的声音虽轻，却异常清晰的落入在了林允儿的耳中。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林允儿不仅在心中默默念道。 只是不知不觉中，她那佯装出来的笑容突然一白，却是仿若沉侵在了回忆之中。 然而张毅却已然调整好了心情，那坏坏的笑容又洋溢了起来，朝着林允儿笑道：“允儿小姐，先前你说让我为你解惑便奉上厚报，却不知还当不当的真？” 既然已经得罪这小娘皮了，张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得罪到底！ 你不是不屑我们这些贱籍之人吗？ 你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吗？ 你不是喜欢附庸风雅吗？ 好，哥们今天就让你再粗俗一回！ 林允儿一愣，忽而脸上却闪过一抹诡异的微笑，她媚眼如丝般看着张毅道：“张公子字字珠玑允儿自然是拜服的，只是不知道张公子想要什么厚报？不如允儿请公子到允儿闺房小聚，顺便再请教请教公子音律之事可好？” 她眼中仿若含情，仿佛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魔力一般，让人情不自禁便想要过去于她亲近。 张毅不禁看的呆了。 这只小妖精，还真有点儿邪门啊！明知道哥们现在心情不爽，却居然敢***劳资？ 张毅短暂的失神，眼睛却是毫不畏惧的看向了林允儿的胸膛，难道前面大就了不起吗？劳资的也不小啊！便是让你双手双脚，哥们也能把你打的哇哇叫！ 两人间仿若一对情侣，深情相望。 台下的众人却吃味了。 原本还气定神闲的张智进此刻那儿还有半分先前云淡风轻，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 这次不少士子特地从京城随林允儿来到江宁他便是组织之人，目的便是想博得美人一笑，然后俘获芳心。 可是事到如今却好似变了味...林允儿居然和一个小厮对上了眼，他那里还忍得住？ 当即张智进愤然起身，快步便上了台上站在两人中间，朝着张毅喝道：“你这小厮好生无礼，竟敢如此对待允儿姑娘，难道是不将我等士子放在眼里不成？” 随着张智进一出场，顿时便引来不少士子附和。 他们也是早就看张毅不顺眼，只是觉得张毅这个小厮貌似有些邪乎是而一直隐忍，现在有张智进出头他们再也没有半分顾忌，于是一时间群情激愤起来。 张毅心里好笑，这位京城来的张智进张士子，也不是自己想像中那么沉得住气啊！ 都说咬人的狗不叫，既然叫了无非也就是虚张声势而已。 他嘿嘿一笑，不屑道：“本小厮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疯狗在乱叫，原来是张大士子啊！不过张大士子不在京城逞威风，却来管我与允儿小姐说话，难不成你们京城的士子都是这般无聊的么？” ps：昨晚发了个单张，果然不少书友说到了更新问题，好吧今天四更送上！现为第一章！ 第83章 装了一个好逼（2/4） “哼，本士子不屑与你这般人为伍！”张智进鼻孔朝天，冷声道：“区区小厮而已！” 看不起小厮？ 劳资还不想看你那张马脸呢！ 张毅暗骂，不就是念了两天书么？就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不嫌丢人！ 他面带微笑，朝着张智进一拱手，仿若恍然大悟一般，道：“失敬失敬！张士子见谅啊！你不说本小厮都忘了你是士子、才子呢！不过张大士子你如此牛逼，想来定然文才飞扬，想必本小厮那两幅上联定然是早已对出来了，不如现在就念将出来，也好让我这个‘区区小厮’见识见识如何？” 顿时，张智进一脸懵逼！ 他怎么也没想到，好端端的这张毅怎么又提起对联了？ 就好比有个段子，说的便是如来面见玉帝。 如来说，你被猴子打过！ 玉帝闷声不语！ 然后如来又说，你被猴子打过！ 玉帝郁闷的不行，终于怒了，对如来道，你能不能不提那只猴子？ 如来说，你妹妹被凡人睡过... 玉帝郁闷。 如来再说，你女儿被放牛的睡过... 然后玉帝只好道，咱们还是说猴子吧... 虽然事情不同，可是两者之间何其相似？ 张智进那个郁闷啊，这张毅还真尼玛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愣是让人没法活了啊！ 可是身为京城士子，而且还是京城士子这次来江宁中的头面人物，张智进却又不得不说上两句。 考虑再三，张智进只要一条路走到黑，板着脸道：“我等士子都乃是国之栋梁，岂能将时间浪费在这些琐事身上？再说了，你说的那两幅对联乃是千古绝对，不说是我张智进，便是整个大周恐怕也无人对出，也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听来的，想要哗众取宠罢了！” 张智进知道，如果对联一事不能妥善解决，这便要成为他张智进人生之中的一大污点啊！ 毕竟他是这次江宁之心的带队，也是来的士子中工人学识最高之人，若是对不出那岂不是丢了京城所有士子的脸？回到京城以后别人可不会管对联到底有多难，就只会说你张智进自问才高八斗却连一个小厮的对联都对不出来，那他以后还怎么做人？ 看着张智进板着的那张黑脸，张毅心里嘿嘿一笑。 心道：大周国这么大，能对的上那两幅绝对的人肯定有，但是绝对不是你张智！ 转过头，他的眼睛转向了台下早已经望眼欲穿的步胖子身上，还眨了眨眼。 步胖子顿时会意，他等现在这个机会等的腿都麻了，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装逼的关键时机那会儿放过？ 当下。 步胖子手里折扇‘唰’的一声便打了开来，然后朝着台上就一步三晃的走向了台上。 上了菊花台，步胖子还不忘朝着四周诸位士子拱了拱手，这才用他那鸡公一般的嗓子道：“方才张智进张兄定然是心忧国事，是以才对不上来，诸位士子且勿要多想才是！” 张智进一听，顿时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这位..这位胖兄还真是个好人啊！ 真是急公好义、两肋插刀....急他人之所急，救助他张智进于水火啊！ 可是.... 却不曾想还未等张智进说话，步胖子话锋一转，继续道：“本人不才，姓步，名惊风，正乃是江宁一位小小的士子，于昨日在春芳楼突然灵光一闪正好对出了那两幅对联的下联，今日便索性说出来，还望诸位仁兄品鉴品鉴！” 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张智进瞪大了眼睛，只觉得一万头草泥马从头上飘过，这死胖子感情不是来救场，反而是来落井下石的？ 现在他才记起来，最开始可不就是这死胖子和张毅那小厮一同进的园中吗？ 也是这个死胖子两人说说笑笑，不讲林允儿放在眼里才找来林允儿的反感吗？ .... 这两人个尼玛根本就是一伙的！ 然而张智进反应过来却是已经迟了，可是纵然如此他又有什么办法？ 张毅身份只是一介小厮，他张智进还可以以士子身份说事，可是面对同样身为士子的步胖子，他却是想说也说不出来。 此时的台下却早已经惊愕一片。 不少的士子更是不敢置信那两幅堪称绝对的上联竟然有人已经对出了下联。 倘若如此，这特么简直就是一段佳话啊！ 特别是江宁一边的士子更是士气高振，如果步胖子能够对出，那便是直接赤.裸裸的打了京城士子一方的脸，一想到那些京城士子臭气的样子，他们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只是这步胖子真能对出那两幅上联吗？ 这个问题同样也缠.绕在众多江宁士子的心里。 要知道步胖子有几斤几两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熟人，他们哪会不知道？如果这步胖子对出个什么奇葩的下联来，岂不是要让那帮京城士子笑到姥姥家去？ 所以江宁士子一方可谓是患得患失，喧嚣了一阵又暗自神伤沉默起来。 不过步胖子却管不了这些，只见他施礼完毕，微眯着眼睛，仰头望天，做出一副自以为潇洒的模样，高声道：“第一联，烟锁池塘柳，此乃是一个五字联.....” 他话音刚落，台下都差点儿骂娘了！ 众人心想，尼玛啊！难道五字联我们还看不出来吗？用得着你像教童子那样细致解释吗？ 可是步胖子却是意犹未尽。 不仅讲到五字联，甚至将金木水火土五行也细细讲了一遍，带无数士子几乎都要抓狂的时候，他这才傲然道：“正因为这副上联包含五行，所以以日月、星辰、甚至金银铜铁来相对我都觉得不妥.....所以思来想去，我便想到了以毒攻毒，就以这五行来对他的五行。 是以，我的下联便是：炮镇海城楼！嘿嘿，对的仓促，思虑不周，还望诸位仁兄指正一二！” 步胖子嘴里说的是请诸位指正，脸上却是鼻孔朝天，那儿有想让人指正的意思？此时，他心里别提有多得意，胖哥我今天终于装了个好逼！ 顿时，随着他下联一处，所有人都呆立当场，整个场中寂静一片..... 众人恨不得唾口大骂，下联工整异常根本就是一副与上联堪称完美的极品绝对，你特么让我们怎么指正？ ps：今日四更，第二更送上！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兄弟们给点力吧，大脸今天豁出去了！ 第84章 都别动，让我来！（3/4） 张智进的脸不由的抽搐了一下。 这会儿那个憋屈....简直就别提了！ 可是步胖子却没有给他半分机会，当即便又高声道：“第二幅上联乃是：等灯阁各攻书，这是一个六字联，同时也是一个谐音联.....” 台下众人一脸抓狂。 尼玛啊！ 怎么又来这么一长串就像教小孩子那般解释？咱们可都是有身份，有地位，功名的士子啊！ 可是这档口饶是一众人恨不得把正一脸洋洋得意扩沫横飞分析着上联的步胖子吊在树上大，然而却没有人出声，一脸郁闷的静静的看着这货装逼。 张毅也是看的好笑，更是随意在台上找了个墩子坐下乐在其中。 只是这一切却是苦了张智进，他这会儿可谓是进退两难。 想要下台，可是台上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如果下了台去，日后人家岂不是要说他对不出上联灰溜溜的滚下台了吗？ 可若要是站在台上，那也是丢人。 因为此刻他的脑中简直就是一片空白，除了张毅那让人生厌的脸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东西。 ...... “所以，在下不才，对出的下联便是：移椅倚桐同望月！”一大篇的长篇大论，过足了装逼瘾步胖子才转过身，朝着张智进拱手道：“张兄，素闻你乃是京城国子监的高才，你帮忙看看我这两幅下联可有纰漏？” 步胖子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在被人看来还真是诚心请教的模样。 只是到了现在谁还不明白这家伙完全就是在抽人张智进的脸啊？ 如果张智进能对的出来，还用的着他上台？ 换句话来说，张智进对不出来，你还厚着面皮找人请教，那不是让人难堪吗？ 可是张智进却还不能拒绝。 因为步胖子早就说过了，他张智进不是对不出来，而是心忧国事。也不是学问不够，人家还是是京城国子监的高才。 这一捧一吹之下，把张智进捧的老高，甚至还牵扯到了国子监，如此一来就算是张智进想哭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他这会儿唯一的想法便是，要是自己能如先前那两位仁兄一般昏过去那该有多好？ 至少眼不见未尽，也不用站在台上被人羞辱！ 脑子里一想，张智进还真的就这么做了。 只见他突然捂住胸口面带痛苦之色，竟然真的朝着地上便倒了下去。 张毅一愣，这家伙未免也太玻璃心了吧？ 可是当张毅瞧见张智进倒下只是竟然是想用背着地的时候，顿时便笑开了花。 好你个张智进，这不是摆明了昏遁吗？就你这点儿连装晕倒都不敢下本钱的演技也拿出来丢人现眼？ 要知道，在后世的电视中，站着昏倒的画面可谓是琳琅满目，人家就算是水泥地板也是眉头也不眨一下直接倒下。 可是你特么竟然还因为怕疼，专门避开了要害，如果哥们这儿都看不出来前后两辈子那岂不是白活了吗？ 不过张毅总的来说也算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 既然张智进想要晕倒，他自然是需要帮忙不是？ 纵然不能晕倒，挂点儿彩那也才是说的过去，要不然人家张智进张大才子这番表演岂不是白费了吗？ 当下，张毅眼疾脚快，他迅速起身，屁.股下边的墩子被他用脚一带，然后朝着张智进要落下的位置就是那么一推.... “碰！~~~” 一道硬物与肉.体撞击的声音顿时响彻整个菊花台。 就连一旁的步胖子和林允儿都不禁脸上一皱，这一下摔的....那得有多疼啊！ 然而张智进却是只是闷哼了一声，并没有发出张毅意想的那般杀猪般的嚎叫的声音。 这货难不成真的晕了过去？ 张毅不禁有些纳闷，自己可是只想让张智进吃点儿苦头，可没有真要弄晕他的意思。 毕竟自己刚才那神来一脚虽然做的隐蔽，但是在台上终究应该有人看见，万一张智进这货出了什么意外他可不像不明不白的吃牢饭。 要知道试图伤害以为士子这个罪名可不是他一个小厮能够担当的而起的。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张毅便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不好啦，张智进公子用脑过度昏倒拉！~~~” 他这一喊，顿时众人纷纷侧目，刚才都还没有明白张智进怎么就突然倒了下去，现在一听张毅的解释才恍然大悟。 原来用脑过度居然会昏倒.... 说时迟，那时快！ 说话之时张毅便一个箭步奔到了张智进的跟前，可是当他看到张智进脸上那不断扭曲却又暗暗咬牙忍住的模样，心里顿时感慨起来。 这位张智进张公子除了演技差了点儿，还是肯下本钱的嘛！ 要是这样摔一下，他找就叫起来了，那儿还能这般隐忍的住？ 与此同时，顷刻间便有不少京城的士子上了台来，想要将张智进抬走休养。 “都别动，让我来！”张毅一声大喝，顿时吓得几位士子一呆，道：“张智进公子乃是晕厥，你等这般抬发恐有不妥，我这儿正好有个偏方能治疗他这种情况！” 说着，张毅便看向了后台，想要找个虽唤的侍女帮忙打盆水来，却看到林允儿竟然不知所措的站在身后，于是便道：“治疗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冷水给他拍背，再给他掐人中，只有让他缓过气来便没事了。我对百花楼不熟，还要请允儿姑娘帮忙打一盆冷水过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是让台上的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些士子虽然有些学问，可是那儿懂得什么医理？见张毅说的认真都不仅看向了林允儿，希望林允儿能够帮助一二。 只有躺在地上的张智进暗暗叫苦。 他晕个毛线啊！ 刚刚那一摔，他背上可是狠狠的摔在了墩子上，现在疼的都快要抓狂了，却不能叫出声。 最关键的是这种跌打损失明明只需用药酒推拿便成，那儿用得着什么冷水拍背，手掐人中的？ 可是他此刻又是一个本该晕厥的病人，只能暗暗祈祷别那么折腾，早点儿把他送到相仿休养才是正理！ 第85章 救死扶伤张兄弟 首先今天圆满完成四更任务，虽然晚了半个多小时，但是不得不说大脸尽力了，还望诸位理解！另外感谢大家并没有放弃我，同时给我鼓励！无论是收藏还是打赏，又或者推荐票，都是你们对大脸的肯定。从明日起到上架都会一日两更，谢谢大家！ 另外再次感谢：墨宝悠柒2017、魅邪侠客、思昨日、简恩杰、火入九幽几位哥们的打赏！ ============================= 只是.... 张智进还是太年轻了！ 还是太小看张毅的无耻程度了！ 既然没死，还能忍的住疼痛，在张毅看来张智进那点儿伤那完全就没有一点儿问题！ 于是，很快凉水打来了。 张毅朝着步胖子递了个颜色，步胖子也不含糊，两人一个将张智进扶了起来，另一个便哗哗哗的开始脱掉张智进的上衣。 顷刻间，原本还衣冠楚楚的张智进上半身便被脱的光身，一阵凉风吹过一大片鸡皮疙瘩就冒了出来。 “张毅，看来你的法子还真对，你瞧，他背上都起了反应了！”步胖子不疑有他，看到张智进背上那一片的鸡皮疙瘩顿时眼前一亮，惊呼了起来。 张毅一阵郁闷。 这么凉的天气，又吹了好一阵的凉风，是你你也的满身鸡皮疙瘩！ 当然，张毅并没有去解释，端过装有凉水的木盆手里捧了一捧水朝着张智进的后背上便拍了下去。 “啪！啪！啪！....” 顿时巴掌拍在肉上的厚实声响亮异常，而找已经昏厥的张智进似乎嘴.巴不经意的蠕动了几下。 “有效果，张公子有动静了！”步胖子惊喜万分，赶忙一捧凉水朝着张智进背上又浇了过去.... 不只是步胖子，旁边几位士子也是兴奋异常。 只要有效果便好，只要有效果就说明张毅的法子没错。 于是几位士子也立马加入了抢救的行列，不一会儿就见张智进嘴唇发白，显然是给冷的... “诸位士子，这只是治标之法，想要治本还需狠狠掐住张士子的人中才行！”看到张智进已经隐隐冒着虚汗，张毅却是知道不能再浇凉水了，赶忙制止了几人，示意该掐人中。 人中穴位于鼻子以下，嘴唇以上的中缝线。 这个穴位乃是人体中最为明显的穴位之一，也是最为实用的穴位之一。 张毅之所以选择这个穴位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很好辨别，而且也好动手。 显然，这帮子士子也不算不学无术，倒是知道穴位的位置，不用招呼便轮流开始帮张智进掐起了人中来，还没轮换道张毅张智进便被疼的一屁.股坐了起来。 “别...别掐了！”张智进一脸幽怨，看着张毅那张笑脸不自觉的便朝身后挪了挪。 他已经被折腾的不行了，原本还以为学着郑秋山等人昏了过去便有人帮忙送往相厢房从而避开锋芒，却不知这一倒简直比死还痛苦。 常言道，砍头也不过是一刀。 可是张毅这法子又是巴掌又是凉水的，就算是铁打的身子骨他也受不了啊！ “张兄，你这是为何？”一位士子赶忙将张智进架住，道：“多亏了这位张兄弟不吝道出专治法门我等几位才得以将你唤醒过来，说来还应该感谢他才是！” “不错，正是这位张兄弟我等才能这么快将你唤醒！”又有一位士子当场作证。 几乎在所有人的眼中张智进之所以能够醒来，还真是张毅的主意起了作用。 没瞧见人都昏迷不醒了，人家就是随便拍了一会儿，然后一掐人中，人可不就醒来了吗？ 所以特别是京城的士子，虽然刚才对张毅有些不待见，但是看到他救行了张智进多多少少也是有着几分感激的。 只是张智进那个郁闷啊！ 他只想说我特么的压根儿就没昏，反倒是差点儿被这货给害死..... 可是话到嘴边却停了下来，不能说啊！ 带着一顿子郁闷，好不容易才在几位士子的搀扶下爬了起来，另一边步胖子竟然又来了一句：“张公子可是能指点我了么？” 顿时，张智进脑袋一歪，这会儿真的晕了过去。 顷刻间一众士子在此手忙脚乱，拿木盆的拿木盆，掐人中的掐人中..... “张公子这次可是被你害苦了呢！” 张毅一脸满足的看着张智进被人抬走，突然一阵香风飘过，耳边林允儿那娇媚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嘿嘿，允儿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我可不懂啊！”转过头，张毅只见那林允人不知不觉已然走到了他的身后，正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由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在场的众位士子可都是瞧见了，我刚才那是在救治张公子的！” “是吗？不过允儿可是从未听说用凉水便能将人唤醒的呢！”林允儿吐气如兰，娇媚的看了张毅一眼，淡淡道：“还有那掐人中的法子，虽然能救治昏厥，却也不是你这般粗鲁的，好好的一个人都差点儿被你给弄成了半身不遂！” 林允儿的声音极轻，却让张毅不禁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小娘皮竟然早已经看穿了自己的把戏，可是为何现在才说出来？ 如果是刚才说的话....他不敢想象有什么后果。 这无疑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你这边是威胁我了？”张毅冷冷一笑。 就算被林允儿知道又如何？反正人都已经抬走了，还有那么多人作证，他就不信区区一个歌姬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最重要的是这里是江宁，而不是京城！ 至少他虽只是一介小厮，但是今天的情况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代表却是江宁士子群体的利益。 如此说来就算是出了纰漏，他相信江宁士林也不会让他出事的。 毕竟天大地大，对于读书人来说面子最大。 为了面子，区区一个花魁，还算不得什么。 “威胁公子，允儿可不敢！”林允儿微微一笑，脸上宛如桃花般盛开美的不可方物。 因为两人本就距离甚近，张毅不禁再一次看到了林允人胸膛间燃烧的小火苗，随着她那呼吸间一起一伏，看的张毅眼睛都直了。 最开始的时候他虽然也看出而来那红色的肚兜，可是距离很远，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 现如今却是近在咫尺，这种视觉和味觉以及听觉上的刺激，让张毅那儿还能把持得住？ 第86章 高粱地 林允儿美目含春，满脸娇羞的道：“允儿虽只是一介女流，不过说出去的话自然也是做得数的，只愿张公子怜惜要求须得允儿能够办到的才好！” 听到林允儿的话，众人这才想起，他们两人之前可是早有约定。 现在张毅已然做出了指导，而且还是林允儿亲口承认，如此一来那所谓厚报必然是少不了的。 只是一想到张毅的身份，不少人都咬牙切齿，然而此刻已然成了定局，也只能看着张毅将会提出什么条件。 要知道，林允儿那可是京城的花魁，从出道以来一直洁身自好，虽说逢场作戏中与人稍有暧.昧，但却至今无一名男子于她共处一室。 若是....若是这张毅提出想要做林允儿的入幕之宾，那可就难办了。 不少人都为林允儿暗暗捏了一把汗。 看着张毅望着自己，却不急于说话，林允儿脚步一动，却是已然朝着张毅又靠近了一些。 顷刻间，张毅只觉得香风袭袭，更加的意乱情迷。 眼中林允儿那纤细的腰身随着莲步而缓缓摆动，一扭一扭，仿若一朵盛放开来的玫瑰，让人无限遐想。 美人计？ 张毅一顿，然后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他心里嘿嘿一笑，这小娘皮见张志远那傻.逼不行，居然对哥们使出美人计了！ 虽然心里恨不得将林允儿这只小妖精直接打昏抗走，可是张毅却忍了过来。 毕竟当了那么多年的宅男，看过无数岛国老师的实战片，要是这个程度都受不了的话那他张毅以前那几十个g的硬盘也就白下载了。 “允儿小姐长得这般美貌动人，任凭是谁也是不会提过分的要求的！”张毅眼睛微微眯起，贪婪的吸了一口空气中好闻的香气，让林允儿脸色更加的潮红，这才道：“我的要求很简单，无非就是想让允儿姑娘为我当众唱一首小曲而已，可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可是刚刚说完，张毅便有些后悔与林允儿斗气。 自己干嘛不直接问这小娘皮要银子？没有一千两，哪怕五百两也好啊？ 有了银子，不知道能找多少歌姬唱小曲呢！ “就这么简单？”林允人当即有些兴奋，但是兴奋过后却显得有些黯然。 在她的想法中，张毅按理来说应该是恳请与自己单独相会，又或者是去那闺房一谈才是。 可是到了最后，张毅竟然只需她唱一首小曲。 这就好像一个武林高手，汇集了全身真气朝着一个人打去，可是打重以后却发现是一团棉花，那种纠结的心情便可想而知了。 更重要的一点，林允儿自认为自己的美貌绝对不会输与任何女子，可是却唯独对这张毅没有半分吸引力，这无疑让她有些沮丧，怀疑自己的魅力是不是降低了？ “当然就这么简单！”张毅嘿嘿一笑，望着林允儿打趣道：“那允儿小姐以为我会提出什么要求呢？” “我...我...” 被张毅一句反问，林允儿噎的差点儿背过气去。 一个大男人上清楼，和女的提要求，还有那些？ 可是作为一名女子，林允儿却是万万说不出口的，话到嘴边赶紧又咽了下去，朝张毅问道：“张公子的要求甚好，只是不知张公子喜欢听《秋月白》呢，还是喜欢听《枫桥归渡》，这两首如若不喜欢其他小曲允儿也是可以唱的！” 作为一名花魁，除了长相漂亮、琴艺高超之外还必须通晓市面上几乎所有的曲子。 毕竟青.楼之地龙蛇混杂，喜好自然也就千奇百怪，这便需要有针对恩客不同的喜好弹唱不同风格的曲子。 林允儿也不例外，但凡市井之中的曲子她可是无一不知，甚至对此还专门在莫七姑门下苦学了好长一段时间， 所以在她看来张毅让她唱一首小曲自然是最简单不过的事了。 “嘿嘿，允儿姑娘果然爽快！”张毅不禁竖起了大拇指，很是佩服的道：“既然如此那便请允儿姑娘唱一首《回娘家》吧！这首曲子乃是新曲，我也只听过一次，觉得特别好听，想来京城远道而来的士子还闻所未闻，我也算是借花献佛请诸位士子听听姑娘的妙音了！” “《回娘家》？” 林允儿一愣，这神马曲子？ 如果不是张毅提起，她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又何来演唱一说。 “嗯！就是《回娘家》！”张毅非常肯定的道：“这首曲子轻快、活波，而且还有深深的警示作用，是一首不可多得的好曲子，想必诸位士子定然会喜欢的！” 嘴上这么说，张毅心里却是暗爽！ 这个小娘皮要是唱了《回娘家》那可就真的有意思了！ “可是....”林允儿眉头一皱，她是想说自己不会，可是又担心说了出来影响名誉，只要一脸无助的看着张毅，希望他能更换曲目。 “别可是了，我看这曲子就不错！”张毅明知故问，这首歌可是后世才有的神曲，现在这个时代要有才有鬼呢！ 不过他可不会说出来，而是露出一副狐疑的样子，问道：“怎么？允儿小姐不会？” 林允儿正不知怎么开口。 张毅这才恍然大悟，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装作方才才想起的模样笑道：“也难怪，这首曲子本只是流传在市井之中龙，允儿小姐这般的国色佳人自然是不可能听的到。好在这曲子极易学，便是哼上两次就会，以允儿小姐冰雪聪明的头脑定然不在话下，你且挺好了，我这边哼上一遍，你待会儿照着唱一遍就成！” “那便多谢张公子了！”林允儿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朝着张毅道了声谢，饶是她再笨也知道张毅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可是...现如今的情况却是人如刀俎我为鱼肉，她便是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见林允儿站立一旁，愣愣的似乎想着什么，张毅也没再理会，当下便轻声唱了起来。 “这个月初一” “我回娘家去” “半路上遇到一个当兵的” “这个当兵的呀，他不是好东西” “把我拖进了高粱地” ...... 第87章 反三俗（1/3） 第87章反三俗 新的一周新的开始了，感谢元气小公主500币大赏！ 另外有书单的朋友请帮忙加一下本书，推荐票也不要停，这东西不花钱的，但是也是对大脸的一种肯定，先谢谢了，我这儿立马滚回去码第二更！ ——————————————————————正文 张毅的声音虽然不大，却也不小。 朗朗上口的顺口溜形式再加上那让人无限遐想的歌词，立马就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可是随之却是一片愕然，而安静！ “回娘家，还尼玛遇见一个当兵的....” 这尼玛是什么小曲？ 简直就是不堪入目啊！ 所有人都不禁长大了嘴，就连随伺的丫鬟也羞的一脸骄红垂头看向脚下的绣花秀.... 如果说刚才那首《纤夫的爱》只是开胃小菜，已经让众人觉得不可接受，那么这首《回娘家》绝对就是一道真正的黄口大餐，让他们只觉得直接毁了三观。 这天底下竟然还有此等yin言浪语？ 而且还敢让允儿小姐当众演唱！ 步胖子小眼睛一亮，满脸的拜服。 他没有想到，张毅这货平日里在春芳楼一本正经，居然也是个性情中人。 这曲子直白、ciluo，最关键的是描写生动，文论学问高低一听便能听出个中意境，不是常年老手自然是做不出这样的极品小曲的。 而这样的小曲却仿佛生来便与他有缘，嘿嘿，越听，越是有味道！ 不过让林允儿唱这种小曲，却是有些不妥。 毕竟，林允儿怎么说也是一位花魁，而且还是那种卖艺不卖身的纯情清倌人，若是真的唱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其实这样的小曲也不是没有。 在那些三流的勾栏之中便是不少，不少名作不说火遍了大江南比，至少也是众人皆知。 就比如有一首名曲《十八摸》便是个中翘楚，就连不少士子也是有事无事偷偷摸摸哼上两句。 可是这儿是什么地方？ 百花楼！ 如此高档的地方，坐的不是士子就是富商，张毅敢这么说还真的是豁出去了。 不过这一次却没有人当即站出来制止。 甚至不少士子俨然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神态，仿佛台上之事根本就不曾听见一般。 到是不少商贾蠢蠢欲动，一声声打赏不绝于耳，就连步胖子也恬着脸贡献了十两银子。 张毅看着一片闷头不语的士子心里一阵发笑，明明闷.骚的恨不得林允儿马上上场，听一听从她口里唱出那《回娘家》到底是何种滋味，却又一副君子之态着实让人恶心。 这样的人，那儿是什么才子，我看是豺子还差不多！ 张毅心里嘿嘿一笑，见已然成功的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也打算见好就收。 毕竟曲子虽燃是神曲，可要是真的不要脸给张扬开了对春芳楼也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这次出来张毅原本着就是打算给春芳楼做广告的，要是摊上淫词小调的名声，这还没洗白又污了，那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吗？ 想到这儿，张毅又看了看一旁紧闭着朱唇显得很是可怜的林允儿。 玛德，哥们就是开个玩笑，又没把你怎么着了，装出这副模样给谁看？ 不过....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却又有些养眼，如果再穿的清...爽..一些，那便更好了。 发现张毅的肆意的目光正在自己身上扫视，林允人不禁更加的幽怨，道：“张公子，难不成你真的要允儿唱...这首曲子么？” “当然！”张毅嘿嘿一笑，高声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这种曲子就不应该出现在世人的耳中。” 他当即大步上前，走到林允儿的身旁，朝着四周一看，继续道：“今日来春芳楼的都是咱们江宁有头有脸的商贾以及名士，当然也有远道而来的京城士子，可以说都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听这种曲调？ 之所以提起这首曲子无非是想发动众位之能坚决抵制这种低俗曲子流行，毕竟教化百姓诸位也是有责任的！” “张...张公子所言甚是！这等庸俗之曲确实污人耳目，教化之重重于泰山，我等士子自然是责无旁贷！”当即便有人眼睛一亮，站了出来附和。 放眼望去，一位打扮骚包却体重不下于步胖子的年轻公子正站在场中侃侃而谈，张毅不禁眼前一亮。 土豪啊！ 而且还是个人傻钱多的那种土豪！ 在张毅的记忆里，这家伙姓甄，名侑钱，乃是实至名归堂堂江宁第一富少，而且他那句“本公子什么都少，就是钱多，赏！”口头语更是整个江宁烟花场中的名句。 只不过这位土豪虽然号称钱多，却也不是傻子，显然从张毅的话中也听出了门道。 “那如此便多写甑公子慷慨了！”张毅满脸堆笑的朝着甑侑钱抱了抱拳，说道：“家中大娘昔年也添为咱们江宁城的一大花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为了楼里其他姐妹虽已半隐退，却一直在经营春芳楼。 不过今年来她发现咱们江宁风月场中出现了不少的不正之风。甚至不少勾栏为了招揽生意不惜庸俗、低俗、媚俗，用的便是这种曲子蛊惑世人，就连不少读书人也沉迷其中，实在是让人感叹。 所以为了扭转这股不正之风，为了坚决反三俗，她更是以身作则将春芳楼改为了茶楼以供诸位士子品茶论道。甚至还将家中百年独家秘方拿出制成卤菜，让人品味。只是.....” 说到这儿，张毅不禁皱了皱眉头，一副难言的样子再次看向了甄侑钱。 “张公子难道还有难言之隐？”甑侑钱立马就会意出了张毅的心思，哈哈一笑道：“如果是钱财方面的困难，通通不是问题！” “嘿嘿，甑公子果然豪气！”张毅不声不响的拍了个马屁过去，笑道：“实不相瞒，前不久春芳楼早有打算办一份关于专门书写咱们江宁城中诸位名士的报纸。” “报纸？”甑侑钱不禁一愣。 这个新名词他还是第一次听见，但是事关士子他却来了兴趣。 毕竟，他也是士林的一份子，虽然名声全是花钱花出来的，但也是士子不是？ 第88章 公平公正（2/3） “这报纸顾名思义，便是报道消息的纸张！”张毅解释道：“我们的计划便是通过走访江宁的名士以及各类人群，收集各类消息，然后采用印刷的方式刊登在这报纸上面。 只要有了这报纸，每日只需看一看报纸足不出门便知晓今日江宁城中发生的重大事情。比如今日春芳楼举办迎冬会，京城花魁林允儿小姐登台献艺。有比如今日迎冬会上步惊风步公子对出春芳楼的绝对.....” 张毅一边解释，眼睛却看向了四周。 只见一位位士子的眼睛顿时便热切起来。 这...可都是名望啊！ 作为一名读书人，谁不想自己的文章被四处传阅？ 又有谁不想自己的光辉事迹被世所熟知？ 可是光靠着口碑传送无疑耗时耗力，而且需要持之以恒，不知道要等上多少年才能博的一个好名声。 但是报纸的出现顿时让他们发现了一条捷径。 正如张毅所说，这报纸上面的内容便有名士的文章，也有走访的一些大件消息，一旦自己的文章能够刊登在这上面，那岂不是立刻便能被众人熟知？ 到了那个时候，只要能多上几次，名声还不滚滚而来？ “哼，张公子未免也太看不起我等士子了吧？”当即便有江宁的士子站了出来，朝着张毅道：“如此教化之事事关我江宁一方父老，更是子孙千秋之功业，我等虽然不才却也当有钱出钱，有钱出力才是！” “李兄说的不错，区区阿堵之物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张公子，我乃周青春，愿出纹银五十两....” “张公子，我这儿正好有一篇文章....” 顷刻间，整个场中一篇疯狂，无数士子竟相想要投资建报社，让张毅都吓了一大跳。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 能够成为士子的可不是傻瓜，报纸虽然是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但是好处却是显而易见，他们要不看重那才怪了。 可是在他们看来，一张报纸如果刊印的话才能刊登几篇文章？哪怕是蝇头小楷，那也是极具耗费纸张。算下来哪怕报纸换成宣纸那么大，充其量也就只能刊登三四篇文章而已。 所以可谓是僧多粥少，想要出名那就必须下手快，而能成为报社的一份子那么自然就是一条捷径。 毕竟报社都是自己开的了，刊登几篇文章那还不是小事一桩？ “诸位士子安静，安静！”看着无数士子你说我唱，乱哄哄的一片，张毅赶忙出声示意众人安静，可是现在的士子们那儿听得见他说什么？ 张毅又是摆手，又是喊话，忙活了好半天这才让声音渐渐平息了下来。 不过士子们此刻却依然热情不减，一脸火.热的看着张毅。 张毅不禁擦了擦头上的细汗，清了清嗓子道：“诸位士子切勿心急，这次办理报纸能得到大家的支持张毅在这里万分感激。但是为了体现公平公正，报社却不能收取任何的人的银子。” “为什么不能收我们的银子？难不成我们的银子还是假的不成？” “对，教化万民乃是我们读书人的本分，为何不能资助报社？” “肯定有黑幕，诸位士子可别忘了，他刚才还有意让甑兄出银子呢！” .... 顿时。 随着张毅一句话出口，场面又混乱了下来，甚至顷刻间便将甑侑钱也推了出来。 要知道，刚刚还真的是张毅向甑侑钱提起此事的，如果说张毅没有什么想法，恐怕打死他们都不会相信。 而甑侑钱也是一脸郁闷，自个儿还没发表意见呢，这就被人当成箭靶子了？ 不过虽然有人拿他说事儿，但是毕竟慑与甑家有钱有势，还不敢太过过分。 林允人也不禁眉头一皱，抬头端详着张毅。 经过今天的相处，虽然不说完全了解张毅，但是她却知道以张毅的性子肯定不会傻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之所以说这些必然有他的用意。 果然，就在连甑侑钱都想站起来破口大骂的时候，张毅再次开口了。 张毅微微笑道：“诸位士子，先且勿喧哗，带我将话说完可好？” 见张毅再次开口，众人这才沉静下来，看张毅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诸位士子，方才本小厮便已经说了，不收任何人的费用无非便是为了体现公平二字之上。想必大家也清楚，如果有那位士子朝报社投了银子，自然便算是报社的一份子了，如此一来这位士子若要是想在报纸上刊登自己的文章怎么办？” 说到这儿，张毅深深的叹息了一下，做出一副万般为难的样子，继续道：“要知道，这报纸的版面那可是有数的，比如一共就只有诗篇文章的位置，理应刊登十位士子的文章，可若是因此只能刊登八位，那么势必原本的十位士子当中便有两位士子的文章罢免。 所以为了保持公平公正，不得已之下春芳楼才毅然决定全资办理。而之所以想请甑公子帮忙主要还是考虑到销售以及诸位的文章推广程度！” 张毅的解释非常细致，几乎将里面的道理完完全全不遮不掩的说了出来。 当然，不能说的...肯定不能讲。 听到张毅的解释，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但是还是有人不明白，怎么这报纸的销售怎么又和甑侑钱扯上了关系？ 要知道甑侑钱家里号称江宁第一豪商不错，但是家里经营的却几乎全是饭店和酒楼，这和报纸这种文人才喜欢的东西根本就扯不上边啊！ 其实不仅是他们，甑侑钱同样的也想不明白，于是便起身朝张毅问道：“张公子公平公正果然让甑某佩服，不过既然春芳楼打算全部出资，却不知道可有用得着甑某的地方？” 他这一句话虽然看似只是一句想要忙帮的客套话，可却是内含深意。 正如张毅所言，既然办报纸已经公平公正了，那岂不是不关大家的事儿必须凭真本事写文章上报纸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甑侑钱还投银子进去干什么？姑且不论张毅收不收，这年头谁家的银子它也不是大水冲来的。 所以在最后的时候甑侑钱又说了句，可有用得着的地方，问的便是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第89章 各怀心思 第89章 张毅能看重甑侑钱自然是有他的目的的，毕竟这个时代银子固然重要，可有些东西同样也非常重要。 而张毅看上的正是甑侑钱家里的资源，或者说他家里的那些生意。 要知道，这年头能进的起饭店和酒楼的人可不多，但是绝对都是稍有余钱的那种人，但是恰恰正是这类人才会有余钱购买报纸。 否则的话一份报纸哪怕只收取5文钱，虽然对于富人来说或许根本就懒得弯下腰去捡，可是穷人呢？连饭都吃不起，自然是根本不可能去购买了。 更何况即使购买了，能不能看的懂也是一个问题。 所以在张毅的看来，一个能够将消费者聚集起来的渠道，这才是重点！ “其实是这样！”张毅朝甑侑钱笑道：“我们春芳楼打算和甑公子合作！” 说着，张毅又看了看迷惑不解的众人，这才又继续道：“众所周知，甑公子家里经营的乃是酒楼生意，而且遍布咱们整个江宁府，就连其他州府也有不少甑家的产业！” 张毅说的可是大实话，算不得恭维，当然虽然众人并不知道张毅究竟想要表达一个什么意思，还是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所以春芳楼报社和甑家的合作点就在这里！”见众人还有不明白，张毅又解释道：“诸位士子也知道，报纸虽好但是也必须要有消费者。或许诸位士子不屑银子，但是不可否认有了银子报社才能继续开办下去。 酒楼为富商、文士的汇集之所，便是最理想的报纸售卖之地。大家想想，这些人群既能够承受报纸的价格，与此同时也可以通过报纸随时了解周边发生的大事，可谓是各取所需。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大的好处，那便是报纸可以通过这些人逐渐流传出去。就比如甑公子写了一篇文章被报社采用，经过报社的刊登发行销售。这购买的人群中有那么几个品味高雅的儒商，嘿嘿....辗转又去了其他的州府....” 张毅一顿，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是，在场的人那儿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只要报纸传到了其他州府，那岂不是等于自己的名声也传到了其他的州府？ 名望、名望，首先必须要有人知道你的名字和你的事迹，知道的人多了，认可了那就可以形成名望。 纵然只是一份小小的报纸，但是看的人却都是这个时代最上面的一层人，他们的观点从某种意义上就代表着主流，代表着公理！ 所以以酒楼来推广报纸显然便是最适合的地方！ 想通了这一点，众人都不禁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道理很简单，也很直白，却非常有用。 这时候不少士子都不禁沉思起来，张毅这小厮还真不简单。 当然，也有不少人听到了张毅的点子不免也打起了办报纸的主意。 毕竟点子都是现成了，无非只是银子而已，在场的士子身家虽然不一定能与豪门富户相比，但是咬一咬牙半个报社还是很简单的。 一时间有人开始暗乐，有人所有所思，更有人迟迟不决，张毅都看在眼里。 不过张毅却是暗乐，要是真有人打算跟风，估计到时候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要知道，古言就说了，叫死徒弟饿死师傅，要是觉得报社人人都能开，他张毅也不可能轻易说出来了。 到是甑侑钱却是一脸凝重。 同样的他与其他人也想过直接创办一家报社，然后通过自己家里的酒楼达到销售的目的。 可是当他转眼又一想却发现报纸该怎么办？里面文章如何刊登？甚至雕刻文章该用木刻板还是直接誊抄.... 等想完了这些，甑侑钱才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他的印象当中，张毅绝对是一个谋定而后动的人，能轻易将报纸这件事说出来肯定还有后手。 所以在她看来既然能够合作何尝不是另一条出路？ 只要能牢牢掌握住报纸的销售，那么他甑家或者说他甑侑钱也能制衡张毅，到了那个时候报社依托于他提点儿什么小小的要求那还不顺理成章？ 想到这儿，甑侑钱心情也好了起来，旁边一位侍女正帮着他续添茶水，高兴之下一块十两重的银子便从他手上飞出，笑道：“小娘子灵性，赏！” 乐的那侍女又是殷勤了几分.... 然而就在甑侑钱不远处的刘断阳却是嘴角边露出了一抹微笑，看向台上张毅之时甚至还带着一丝同情的目光。 虽然他与张毅看似早已结成同盟，但是事实上刘断阳心里却是早就恨死了张毅，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报复而已。 如今既然张毅说出了办报社的法子，而且就连如何销售都说了，那么他刘断阳并不介意横插一脚，如果因此能让张毅竹篮打碎一场空牵连到春芳楼破产的话那就更好了。 甚至他此刻已经想到如果春芳楼真的破产，到时候自己是不是出点儿银子让张毅到家里也当个小厮，喝着他端来的茶水那也是很爽的嘛！ 刘断阳美美的想着，他旁边的几位几位士子也同样的一脸激动。 因为刚才几人商议的正是由刘断阳牵头，他们几人出银子也办理一家报社。 刘断阳在江宁的名声不可谓不响，纵然因为当日张毅三联讥讽之故，却依然还是江宁第一才子。 由刘断阳这个江宁第一才子做噱头，其实本身就是一道金字招牌。更何况他们几位家中同样也是身家不菲，开一家报社简直不要太简单。 最重要的是他们眼中张毅不过就是一介小厮而已，此等身份竟然妄想染指学问，简直就是个笑话。 所以即便是抢了张毅的生意，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你张毅能办报社，难不成别人还不能开了？ 更何况如果自己办了报社，那么他们自己的文章便能得到优先刊登，到时候出名简直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当然最重要的是刘断阳相信，只要是他刘断阳办报纸，绝对是甑侑钱合作的首选！ 第90章 刘断阳的心思 听到张毅的解释，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但是还是有人不明白，怎么这报纸的销售怎么又和甑侑钱扯上了关系？ 要知道甑侑钱家里号称江宁第一豪商不错，但是家里经营的却几乎全是饭店和酒楼，这和报纸这种文人才喜欢的东西根本就扯不上边啊！！ 其实不仅是他们，甑侑钱同样的也想不明白，于是便起身朝张毅问道：“张公子公平公正果然让甑某佩服，不过既然春芳楼打算全部出资，却不知道可有用得着甑某的地方？” 他这一句话虽然看似只是一句想要忙帮的客套话，可却是内含深意。 正如张毅所言，既然办报纸已经公平公正了，那岂不是不关大家的事儿必须凭真本事写文章上报纸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甑侑钱还投银子进去干什么？姑且不论张毅收不收，这年头谁家的银子它也不是大水冲来的。 所以在最后的时候甑侑钱又说了句，可有用得着的地方，问的便是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张毅能看重甑侑钱自然是有他的目的的，毕竟这个时代银子固然重要，可有些东西同样也非常重要。 而张毅看上的正是甑侑钱家里的资源，或者说他家里的那些生意。 要知道，这年头能进的起饭店和酒楼的人可不多，但是绝对都是稍有余钱的那种人，但是恰恰正是这类人才会有余钱购买报纸。 否则的话一份报纸哪怕只收取5文钱，虽然对于富人来说或许根本就懒得弯下腰去捡，可是穷人呢？连饭都吃不起，自然是根本不可能去购买了。 更何况即使购买了，能不能看的懂也是一个问题。 所以在张毅的看来，一个能够将消费者聚集起来的渠道，这才是重点！ “其实是这样！”张毅朝甑侑钱笑道：“我们春芳楼打算和甑公子合作！” 说着，张毅又看了看迷惑不解的众人，这才又继续道：“众所周知，甑公子家里经营的乃是酒楼生意，而且遍布咱们整个江宁府，就连其他州府也有不少甑家的产业！” 张毅说的可是大实话，算不得恭维，当然虽然众人并不知道张毅究竟想要表达一个什么意思，还是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所以春芳楼报社和甑家的合作点就在这里！”见众人还有不明白，张毅又解释道：“诸位士子也知道，报纸虽好但是也必须要有消费者。或许诸位士子不屑银子，但是不可否认有了银子报社才能继续开办下去。 酒楼为富商、文士的汇集之所，便是最理想的报纸售卖之地。大家想想，这些人群既能够承受报纸的价格，与此同时也可以通过报纸随时了解周边发生的大事，可谓是各取所需。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大的好处，那便是报纸可以通过这些人逐渐流传出去。就比如甑公子写了一篇文章被报社采用，经过报社的刊登发行销售。这购买的人群中有那么几个品味高雅的儒商，嘿嘿....辗转又去了其他的州府....” 张毅一顿，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是，在场的人那儿还不明白他的意思？ 只要报纸传到了其他州府，那岂不是等于自己的名声也传到了其他的州府？ 名望、名望，首先必须要有人知道你的名字和你的事迹，知道的人多了，认可了那就可以形成名望。 纵然只是一份小小的报纸，但是看的人却都是这个时代最上面的一层人，他们的观点从某种意义上就代表着主流，代表着公理！ 所以以酒楼来推广报纸显然便是最适合的地方！ 想通了这一点，众人都不禁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道理很简单，也很直白，却非常有用。 这时候不少士子都不禁沉思起来，张毅这小厮还真不简单。 当然，也有不少人听到了张毅的点子不免也打起了办报纸的主意。 毕竟点子都是现成了，无非只是银子而已，在场的士子身家虽然不一定能与豪门富户相比，但是咬一咬牙半个报社还是很简单的。 一时间有人开始暗乐，有人所有所思，更有人迟迟不决，张毅都看在眼里。 不过张毅却是暗乐，要是真有人打算跟风，估计到时候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要知道，古言就说了，叫死徒弟饿死师傅，要是觉得报社人人都能开，他张毅也不可能轻易说出来了。 到是甑侑钱却是一脸凝重。 同样的他与其他人也想过直接创办一家报社，然后通过自己家里的酒楼达到销售的目的。 可是当他转眼又一想却发现报纸该怎么办？里面文章如何刊登？甚至雕刻文章该用木刻板还是直接誊抄.... 等想完了这些，甑侑钱才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他的印象当中，张毅绝对是一个谋定而后动的人，能轻易将报纸这件事说出来肯定还有后手。 所以在她看来既然能够合作何尝不是另一条出路？ 只要能牢牢掌握住报纸的销售，那么他甑家或者说他甑侑钱也能制衡张毅，到了那个时候报社依托于他提点儿什么小小的要求那还不顺理成章？ 想到这儿，甑侑钱心情也好了起来，旁边一位侍女正帮着他续添茶水，高兴之下一块十两重的银子便从他手上飞出，笑道：“小娘子灵性，赏！” 乐的那侍女又是殷勤了几分.... 第91章 看上了这个胖子？ 第91章看上了这个胖子？ 张毅和步惊风正待相互告辞离开，这时耳边一道悦耳的清脆呼喊传了过来。 “张公子，张公子请留步！” “张公子？”张毅一听，却并没有在意。 他自己也非常清楚，在百花楼中人家那是出于诸多估计才叫自己一声公子，可自己真的是公子吗？ 并不是！ 所以这声呼唤定然不是叫的自己，更有可能叫是某位士子。 “步公子，如此我便告辞了，如今春芳楼刚刚重新开业，还望你多多捧场才是！” 朝着步胖子一抱拳，心思已经放在了怀里的银子上面。 今儿这一趟真不算白来，随随便便就是好几百两收入，简直和抢钱一样。 不过这样的好事却不是天天都有，看来报纸的事情还要加紧才是。 “那是自然！”步胖子扬了扬头，郑重道：“张毅，不说你我的关系，便是为了婉茹姑娘春芳楼我也是会常常光顾的。你知道，我这人虽然博爱了一点，但是对婉茹姑娘可是一片真心的。 你回春芳楼以后切记记住需的帮我说上两句好话才是！” 对于步胖子，张毅早就免疫了。 可是听到他这么无耻的话语，脸上还是忍不住的抽搐了几下。 尼玛啊！ 见一个爱一个，简直就是狗一般的恋爱的人居然说就只是博爱一点？ 还一片真心！ .... 不知道是谁进百花楼就像进了自己家一样熟络，也好意思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 然而两人就在道别之际，那清脆的呼唤却是越来越近。 待两人都只觉得喊话之人就在身旁不远之时，也不禁回头一望。 只见硬身穿鹅黄.色长裙，侍女装扮的姑娘正快速的向自己这边小跑而来，那手中金红一片，显然拿着的正是一张名剌！ 顿时，步胖子眼睛都直了。 “张毅你看，那侍女的名字叫做秋菊，手里拿着的便是允儿小姐的名剌！”步胖子一脸的羡慕，声音有些发酸的说道：“也不知是那位张公子有此等好运，能够得到允儿小姐的青睐。” 张毅定睛一看，果然那黄群少女的模样有些熟悉，现在听步胖子一说他这才记起来先前现在台上正是这位少女帮着自己等人打来凉水救治张智进的，原来居然是林允儿的丫鬟。 “秋菊见过张公子、步公子！”待那秋菊跑的近了，缓缓停住脚步，赶紧朝着两人施了一礼，这才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名剌递到了张毅的跟前，道：“张公子，这是我家小姐的名剌，她还让婢子转告公子，说公子若是有空不妨常来百花楼坐坐，近段时间内她不会离开江宁！” 张毅接过名剌，只见名剌本身乃是纯红色纸张制作而成，中间有烫金名剌二子，数朵盛开的妖艳的玫瑰下面乃是用毛笔书写着林允人拜上五个小字。那小字清秀大气，虽算不得大家之作，但也是极为不凡。 当然，最关键的不是这个，关键的是这名剌虽然看似简约，但是无论做工还是用料都非常考究，在张毅看来这样的一份名剌光是成本价那也得至少需要三两银子。 试想，整整三两银子就为了做这么一张纸片，想想就觉得有些坠手。 打开名剌，只见那名剌上面分明写着，明日亥时有请张公子、毅，于百花楼一叙！ 张毅不由得吃了一惊。 心道，我的那个乖乖，这小娘皮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居然单独让人送名剌过来？莫非是想单独给哥们唱一遍《回娘家》？ 不过转眼一想，这可不是林允人那妞的风格啊！ 怎么想张毅都觉得有问题。 “张毅，原来这名剌居然是送给你的！”步胖子越发的沮丧，喃喃道：“论身家，本公子家中也算是略有钱财，论才学...本公子虽不如曹植起步成诗但也差不了多少，论相貌我更是高大魁梧，可是她却偏偏青睐与你，真是让人好生难过。” “步公子切勿乱说，这名剌虽是送到我的手里，却不见得便是请我去的！”张毅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我乃是区区一介小厮，无才无财又无德，如何能指望得到允儿小姐那般天仙一般的人物的青睐？ 在我看来这其中必有原因！” 张毅说的那叫一个真切，让步胖子和秋菊两人都不由得有些疑惑起来。 正如张毅所言，张毅虽说有些本事，但毕竟身份卑微，而林允儿却是高高在上的京师花魁，两者之间虽说地位相仿，可是实际上中间却隔着一道难以估量的鸿沟。 “难道还有各种隐情？”步胖子不由问道。 其实不只是她，秋菊同样也来了兴趣。 毕竟八卦本就是女人的天性，特别是关系到自家小姐的八卦，秋菊更是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满是好奇。 “那是自然！”张毅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步胖子的说法，道：“步公子，你想想，在百花楼之中我与谁的关系最好？” “那自然是本公子！” “那又是谁一起将那张智进拉下马的？” “好像也是本公子！” “那又是谁对初我那两幅千古绝对的？” “也...也是本公子！” 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张毅这才总结道：“你也说了，这些都是步公子你自己。可是因为你太低调了，低调的就连让我都不好意思说了！” 步胖子转眼一想，还果真就是如此。 他今日算起来还真比平日里低调的多。当然，之所以如此主要还是因为并没有他说话的机会。 见步胖子一脸疑惑，张毅只好又解释道：“所以在外人看来，咱们两人虽不是主仆关系，却胜似主仆关系，而这封名剌想必正是允儿姑娘借我之手有请步公子你去而已。因此，就从这里边可看出，其实允儿姑娘还是有俺么几分意思的，否则又怎会请秋菊姑娘赶来述说清楚呢？” 步胖子和秋菊虽然听得不是太懂，可也总算明白了张毅的意思。 只是看着步胖子一脸傻笑的样子，秋菊有些迷糊了，小姐真的便是看上了这个胖子？ 第92章 江宁日报 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张毅这才总结道：“你也说了，这些都是步公子你自己。可是因为你太低调了，低调的就连让我都不好意思说了！” 步胖子转眼一想，还果真就是如此。 他今日算起来还真比平日里低调的多。当然，之所以如此主要还是因为并没有他说话的机会。 见步胖子一脸疑惑，张毅只好又解释道：“所以在外人看来，咱们两人虽不是主仆关系，却胜似主仆关系，而这封名剌想必正是允儿姑娘借我之手有请步公子你去而已。因此，就从这里边可看出，其实允儿姑娘还是有俺么几分意思的，否则又怎会请秋菊姑娘赶来述说清楚呢？” 步胖子和秋菊虽然听得不是太懂，可也总算明白了张毅的意思。 只是看着步胖子一脸傻笑的样子，秋菊有些迷糊了，小姐真的便是看上了这个胖子？ “可是.....”步胖子脑袋有些发晕，可也觉得张毅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张毅嘿嘿一笑，抱拳朝着步胖子一拱手，道：“还没恭喜步公子呢，能得到允儿小姐的青睐，想必成为允儿小姐的座上之宾也是不远了，不如这样，待过些日子步公子若是有空我看不妨你我二人便再来一趟百花楼，见一见允儿姑娘如何？到时候到底怎么回事，那不就清楚了吗？” “张毅，还是你最懂我！”步胖子整张脸了的就像一朵菊花，经过张毅的分析就连最后的一丝顾忌也完全消失。 今天他的表现虽说没有达到最高水平，但是比起张智进等人那也是甩了十条街，而且又有两首千古绝对垫底，能够打动林允儿的芳心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男子与女子不同。 女子注重的是相貌，而男子却更注重能力。 能够在京城、江宁两地士子中脱颖而出，步胖子显然也是极为满意的。 只是他不知道，张毅这会儿却想的是到时候逛楼子终于有人付钱了..... 秋菊想了半天，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正琢磨这是不是再将小姐的话重新复述一遍，可是眼前那儿还有两人，找就不知道走了多远了。 回到春芳楼，已是下午时分。 或许是因为百花楼迎冬会的原因，今日的生意比起昨日来要差上一些，但是人也不少。 而且最关键的是几乎每个作为前方都摆上了不少春芳楼新出的招牌卤菜，士子们一边看书，一边听着琴声，偶尔间来上那么一块卤肉，那叫一个悠闲。 看着生意貌似还不错，张毅心情愉快的就准备回房躲会儿懒。 今天有唱又跳，累的可是不轻。 不过张毅相信，效果肯定是有的，至少比起昨日来，现在江宁可以说有头有脸的士子商贾几乎都知道了春芳楼的存在。 或者说以前也听过，但印象只是清楼，而如今却是以茶楼的形式出现，想必便是因为好奇到时候也能招揽不少顾客。 “小毅，你回来了？”正在此时，李春芳却看见了张毅，笑着招呼他示意过去。 现在生意有了着落，她整张脸也露出了笑容。 “大娘！”张毅走了过去，不顾眼睛却落在了不远处正在弹琴的李可心的俏脸上。 现在的李可心正穿着昨日那身白色长裙，端坐在珠帘之后，十指轻抚于琴弦之上，那淡淡的清音便正是她弹奏而出。 在她的身旁还有一个小香炉，此时香炉中香烟袅袅，或距或散，将她映照的婉若仙子一般。 我的小乖乖，十七娘这身打扮还...真让人有些小激动啊！ 张毅只觉得喉咙有些干渴，虽然这样的场景他已经看了无数次。 可是每次看起来都有种看不够的感觉，从前那是前身，那是人又年幼对于男女之情根本就不懂，可是现在换成了另一个时空的张毅，这越看之下便越是有点儿春心荡漾的感觉。 只是一想到昨晚李可心拒绝自己在她房中攀谈，他又有些不是滋味。 难不成十七娘她意识到了什么？ “今日听说你去了百花楼参加迎春会，不知道那边盛况如何？”李春芳莲步轻启，缓缓的朝着二楼走去。 张毅跟在她身后，应道：“还好！不过京城那边来了一味叫做林允儿的花魁，与百花楼的李婉茹姑娘以及不少楼里的红牌都登台献艺了，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草草收场了！” 张毅也不打算隐瞒，待进了李春芳的房间这才将今日在百花楼中发生的事情大概讲述了一边。 当然，关系到报纸的事情他没有说。 毕竟虽然早已经有了计划，但是实施起来还需要从长计议，无论是场地还是人手都是个大问题，光凭着他一个人的话恐怕即便是办起来也很难。 所以他想的便是等到晚上再去一次十七娘的房间，与李可心再商议一下，再说。 第93章 和大娘说说话 李春芳听完张毅的解释，深深的叹了口气之后，眼神复杂至极。 她想不到，自己姐妹用心呵护的男孩，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长成了男人。 虽然这个男人还只是一个小男人，但是却已经用他的肩膀慢慢的开始扛起了整个春芳楼，这无疑让她心里安慰的同时又有些自豪。 是啊！ 她此时真的有些说不出来的高兴，那眼角间不经意便有泪花闪落。 “大娘，你..这是怎么了？”张毅顿时急了，赶忙上前安慰。 在他的心里，李春芳其实就是一个极具坚强的女性，哪怕是泰山崩于前也不会变色，纵然在春芳楼最为艰苦的时候依然冷静、睿智的坚持。 可是，现在怎么就落泪了呢？ “大...大娘...这是高兴！”李春芳用衣角拭去滚落的泪珠，脸上扬起一股阳光般的笑容道：“以前最大的理想便是能带着姐妹们脱了贱籍，然后在乡下置办些产业，虽清贫一些但也不用为一日三餐取悦男人。 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即使是这般简单的要求..都..很难！只怕是脱了籍这偌大的春芳楼便换了姓氏，靠着些许体积钱度上三五年之后又能如何？” 李春芳说话间仿佛陷入了久久的回忆，那刚刚才拭去的泪珠便又滚落了下来仿佛浑然不觉。 张毅并没有再出声阻拦。 因为他知道这一刻李春芳真的是幸福的，姑且就让她多回味一下。 “三五年之后或许等待我们姐妹的便是人老珠黄，恐怕便是想再入贱籍也没了去路。所以我才毅然决定将春芳楼继续开下去..可是没想到的是我接手以后，本想着存几年银子便结束春芳楼，可哪里想到春芳楼却是一日不如一日..”李春芳一边说脸色古井不波中带着一丝丝后怕，不过眼睛却是看向了张毅，转瞬间却又变得无比的温柔，那发自内心的笑容让张毅都为之一震，只听她继续道：“直到那年在路上遇上了你，我便想我们春芳楼终归是应该有个男人的，所以便将你带回了春芳楼！” 听到这儿张毅终于明白了当初李春芳的全部想法。 那就是她或者整个春芳楼的小娘们都有一个梦想，从良！ 只是现实让她们看到这个梦想终归只是梦想，但即使是这样却还在做着徒劳的挣扎。 想想也是，一群毫无生存技能的女子，想要再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中不依靠男人生存下去...真的很难！可是纵然如此，即便是在春芳楼面临即将破产的时候，她们想到的却是最后一搏，却没有一个人想过堕.落。 要知道，无论是李春芳还是楼里任何一位小娘，她们的姿色虽然不敢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可每一个都绝对是水准及以上的美人。 只要她们愿意下水，只怕是整个江宁的富商都会心甘情愿的拿出大把的银子拜倒在她们的石榴裙之下。 然而她们没有，为的便是保留她们作为女子那最后一丝尊严。 是的，纵然身在清楼，他们也有尊严！ 正是这样，她们才让张毅无比的敬佩，才让张毅从心底上敬重她们！ “带你回春芳楼那年你才这么高！”李春芳坐在竹椅上，用手比划着一个她印象中的高度，微笑道：“转眼间便已然长大了，现在大娘心里真是高兴的紧，我家铭哥儿终于长大了！我们春芳楼的小男人终于长大了！” “恩，我长大了！大娘，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一定会让你喝其他小娘过上好日子的！”看着大娘那欣慰的表情，张毅心里何尝不是感慨？ 虽然现在的张毅已经不是原来的张毅，可是李春芳以及众位小娘对他的爱却并未少过一分，相同的他接受了原主人张毅的身体自然也应该承担起这份责任。 最关键的是，在这三个多月的相处中张毅也融入了这个由一个男人和十九个女人组成的大家庭，他作为一个男人就必须扛起整个春芳楼，让楼里的每一位小娘甚至李婶和张婶都过上幸福的生活。 “大娘知道！只是一时间有些感慨罢了！”李春芳莞尔一笑，看着张毅道：“毅哥儿，你发现没有你那些小娘这几天有什么变化？” 说到变化，张毅还真没特地注意过。 不过现在李春芳这么一说他这才回想起了一些细节，果然这些小娘真两天还真的有些....不对劲！ “看来你还真看出来了！”李春芳笑道：“一个个的也不知道羞，整日里穿着跟个妖精似的在楼里走来走去，也不嫌害臊！” 虽然这样说，李春芳却没有半分责备的意思。 李春芳知道，之所有这些姐妹突然变得貌似有些‘豪放’其实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欢喜。 因为自从春芳楼关门重新开业起，便是她们的一次新生！ 是从一个最为卑贱的娼妓（清倌人也算）朝着一个良家女子的转变。 虽然到目前为止她们只是跨出了万里长征的一小步，虽然他们的贱籍依然没有摆脱....可是她们却可以发自内心的告诉任何人，她们不再是低人一等的娼妓，而是侍女！ 就只是这么一小步的进步，却让楼里的所有女人焕发了青春，往日那死气沉沉的感觉在这短短的两天时间离发出了盎然生机！ 说话间，李春芳缓缓起身径直走到了她的梳妆台前对张毅道：“来，帮我把它搬开！” 张毅立刻会意，这梳妆台后边不会有什么秘密吧？ 果然，待张毅将梳妆台搬开之后，在下方一尺左右一块明显有裂痕的砖块便引入了眼前！ 第94章 李春芳的豪赌 张毅也不打算隐瞒，待进了李春芳的房间这才将今日在百花楼中发生的事情大概讲述了一边。 当然，关系到报纸的事情他没有说。！ 毕竟虽然早已经有了计划，但是实施起来还需要从长计议，无论是场地还是人手都是个大问题，光凭着他一个人的话恐怕即便是办起来也很难。 所以他想的便是等到晚上再去一次十七娘的房间，与李可心再商议一下，再说。 李春芳听完张毅的解释，深深的叹了口气之后，眼神复杂至极。 她想不到，自己姐妹用心呵护的男孩，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长成了男人。 虽然这个男人还只是一个小男人，但是却已经用他的肩膀慢慢的开始扛起了整个春芳楼，这无疑让她心里安慰的同时又有些自豪。 是啊！ 她此时真的有些说不出来的高兴，那眼角间不经意便有泪花闪落。 “大娘，你..这是怎么了？”张毅顿时急了，赶忙上前安慰。 在他的心里，李春芳其实就是一个极具坚强的女性，哪怕是泰山崩于前也不会变色，纵然在春芳楼最为艰苦的时候依然冷静、睿智的坚持。 可是，现在怎么就落泪了呢？ “大...大娘...这是高兴！”李春芳用衣角拭去滚落的泪珠，脸上扬起一股阳光般的笑容道：“以前最大的理想便是能带着姐妹们脱了贱籍，然后在乡下置办些产业，虽清贫一些但也不用为一日三餐取悦男人。 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即使是这般简单的要求..都..很难！只怕是脱了籍这偌大的春芳楼便换了姓氏，靠着些许体积钱度上三五年之后又能如何？” 李春芳说话间仿佛陷入了久久的回忆，那刚刚才拭去的泪珠便又滚落了下来仿佛浑然不觉。 张毅并没有再出声阻拦。 因为他知道这一刻李春芳真的是幸福的，姑且就让她多回味一下。 “三五年之后或许等待我们姐妹的便是人老珠黄，恐怕便是想再入贱籍也没了去路。所以我才毅然决定将春芳楼继续开下去..可是没想到的是我接手以后，本想着存几年银子便结束春芳楼，可哪里想到春芳楼却是一日不如一日..”李春芳一边说脸色古井不波中带着一丝丝后怕，不过眼睛却是看向了张毅，转瞬间却又变得无比的温柔，那发自内心的笑容让张毅都为之一震，只听她继续道：“直到那年在路上遇上了你，我便想我们春芳楼终归是应该有个男人的，所以便将你带回了春芳楼！” 听到这儿张毅终于明白了当初李春芳的全部想法。 那就是她或者整个春芳楼的小娘们都有一个梦想，从良！ 只是现实让她们看到这个梦想终归只是梦想，但即使是这样却还在做着徒劳的挣扎。 想想也是，一群毫无生存技能的女子，想要再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中不依靠男人生存下去...真的很难！可是纵然如此，即便是在春芳楼面临即将破产的时候，她们想到的却是最后一搏，却没有一个人想过堕.落。 要知道，无论是李春芳还是楼里任何一位小娘，她们的姿色虽然不敢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可每一个都绝对是水准及以上的美人。 只要她们愿意下水，只怕是整个江宁的富商都会心甘情愿的拿出大把的银子拜倒在她们的石榴裙之下。 然而她们没有，为的便是保留她们作为女子那最后一丝尊严。 是的，纵然身在清楼，他们也有尊严！ 正是这样，她们才让张毅无比的敬佩，才让张毅从心底上敬重她们！ “带你回春芳楼那年你才这么高！”李春芳坐在竹椅上，用手比划着一个她印象中的高度，微笑道：“转眼间便已然长大了，现在大娘心里真是高兴的紧，我家铭哥儿终于长大了！我们春芳楼的小男人终于长大了！” “恩，我长大了！大娘，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一定会让你喝其他小娘过上好日子的！”看着大娘那欣慰的表情，张毅心里何尝不是感慨？ 虽然现在的张毅已经不是原来的张毅，可是李春芳以及众位小娘对他的爱却并未少过一分，相同的他接受了原主人张毅的身体自然也应该承担起这份责任。 最关键的是，在这三个多月的相处中张毅也融入了这个由一个男人和十九个女人组成的大家庭，他作为一个男人就必须扛起整个春芳楼，让楼里的每一位小娘甚至李婶和张婶都过上幸福的生活。 “大娘知道！只是一时间有些感慨罢了！”李春芳莞尔一笑，看着张毅道：“毅哥儿，你发现没有你那些小娘这几天有什么变化？” 说到变化，张毅还真没特地注意过。 不过现在李春芳这么一说他这才回想起了一些细节，果然这些小娘真两天还真的有些....不对劲！ “看来你还真看出来了！”李春芳笑道：“一个个的也不知道羞，整日里穿着跟个妖精似的在楼里走来走去，也不嫌害臊！” 虽然这样说，李春芳却没有半分责备的意思。 李春芳知道，之所有这些姐妹突然变得貌似有些‘豪放’其实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欢喜。 因为自从春芳楼关门重新开业起，便是她们的一次新生！ 是从一个最为卑贱的娼妓（清倌人也算）朝着一个良家女子的转变。 虽然到目前为止她们只是跨出了万里长征的一小步，虽然他们的贱籍依然没有摆脱....可是她们却可以发自内心的告诉任何人，她们不再是低人一等的娼妓，而是侍女！ 就只是这么一小步的进步，却让楼里的所有女人焕发了青春，往日那死气沉沉的感觉在这短短的两天时间离发出了盎然生机！ 说话间，李春芳缓缓起身径直走到了她的梳妆台前对张毅道：“来，帮我把它搬开！” 张毅立刻会意，这梳妆台后边不会有什么秘密吧？ 果然，待张毅将梳妆台搬开之后，在下方一尺左右一块明显有裂痕的砖块便引入了眼前！ 第95章 简直就是做梦啊！ 该死的小妖精！ 张毅赶紧将林允人那曼妙的身影从脑海中抹去，心道，这小娘皮还真让人心痒痒啊！ 不过这小娘皮送名剌给哥们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毅想不明白，便也不再去想，劳累了一整天现在有空多休息才是正事，晚上还得去见十七娘呢！ 只是...听着楼下的曲子翻来覆去却没有半分睡意。 罢了！ 张毅不禁自嘲，自己还真是个劳碌命，翻起身又朝厨房跑去，台上帮不上忙帮着李婶打打杂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进了厨房，李婶正忙着将切好的卤肉摆盘。 “李婶，还在忙？” “恩，忙着呢！”李婶回头一看，正看见进屋的张毅顿时一张老脸就笑的跟朵菊花似的，道：“还是毅哥儿你有本事，咱们春芳楼是越来越红火了！” 这两天李婶可谓是干劲十足，忙里忙外，整个春芳楼的菜品全靠她一个人负责。 不过虽然累，她却是觉得值，卤肉的制作无论是食材还工艺都不费事，关键的是利润却足足有好几倍，每天下来光是菜品一道就赚了不少的银子。 当然如果不是张毅的限免政策还能赚的更多！ “嘿嘿，李婶你这样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张毅嘿嘿一笑，帮着将摆卤肉的盘子放入托盘便朝大堂走去。 这才是他的老本行！ ...... 终于，天色渐浓，春芳楼的客人这才三三两两的出了春芳楼。 关了门，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大堂之上，四张桌子并拢准备吃饭。 待所有人落座之后，顿时莺莺燕燕，热闹非常。 看着一个个小娘们精神焕发、荣光满面的模样张毅不自觉的暗暗吞了几口口水。 他心道，我的那个乖乖啊，以前还没看出来，这些小娘们还真水灵啊！ 若不是都是他的小娘，指不定这会儿张毅就变身狼人了！ 可是即便这样，那心底蠢蠢欲动的渴望却是让他备受煎熬，这身在花丛也不是好事儿啊！ 见人已经到齐，四娘李芸菲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账本，道：“各位姐妹，今儿我便先来说说这两日咱们楼里的进项吧！” 听她这么一说，场面顿时便静了下来。 春芳楼从一家清楼转行成为了茶楼，虽说大家伙都非常满意，但是大家都知道归根结底还要拿进项说事。 毕竟楼里上上下下二十来口人，光是吃喝拉撒就的好大一笔银子，如果茶楼不赚钱难道以后喝西北风去？ 所以一听到李芸菲说起进项，所有人都不禁看向了过来。 李芸菲拿着账本脸上微微一笑，道：“因为春芳楼昨日开业，毅哥儿推行了免费政策，所以昨日咱们春芳楼不仅没有任何收入而且加上春芳楼的简单修饰以及厨房菜品的柴火、原材料等咱们一共亏损了二十八两银子！” 二十八两！ 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而且变得有些落寞起来。 不过却没有一个人说什么。 毕竟她们也明白，春花楼原本就已经没有了什么名气，为了拉拢客人哪怕亏损一些也是不可避免的。 只是紧紧一天便亏了二十八两银子，而且其中还不算楼里姐妹们的才艺表演，这未免也太多了点儿。 然而张毅却是眼睛一亮，心里暗暗为自己叫了声好！ 别说赔进去二十八两银子，就算是三十八两，五十八两都不是事儿，赔的越多不就说明来的客人越多嘛？这客人一多，这留存率自然也高，以后赚的银子自然就越多了。 他想着想着就不自觉的笑了出来，让一众小娘顿时眼儿发白，齐齐的朝他瞪了一眼。 “哼，就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楼里赔了银子亏你还笑的出来！”五娘李秀舞性格最是火爆，虽然她也知道打开门最生意赔赚都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儿，但是看着张毅那坏坏的笑容就忍不住说了两句。 其实她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刚刚说完就后悔了。 不过见张毅却依旧满脸的笑容，李秀舞就恨的牙痒痒，本想说点儿什么安慰他两句话到嘴边却是咽了下去。 到是二娘李香凝赶忙上来打圆场，道：“都少说两句，毅哥儿还不是为了楼里好？这两天人都瘦了一大圈了！” 李香凝看了看张毅那双熬夜熬的跟熊猫眼似的黑眼圈，心疼道：“再说了，既然是做生意就难免赔银，毅哥儿又不是神仙怎就能保证稳赚不赔？” “嘿嘿，二娘，都是自己人，为了众位小娘能生活的更好我便是辛苦一些也是值得的！”张毅顿时开始卖乖，他看了看嘴角微微上翘的四娘李芸菲，笑道：“四娘，你到是一口气说完啊，弄的我跟十恶不赦的坏人似的，你看五娘的白眼都快吓死我了。” 说着张毅还装作一副害怕的模样，朝着旁边李可心新房移了移，看的众女一阵大笑。 “哼，五妹才没功夫理你呢！”李芸菲淡淡一笑，这才道：“原本按照计划今天和明天也是免费的，不过我寻思着这样亏的太多，所以便将完全免费规定成了这两天前十名的客人免费，虽然客人少了一些不过情况还不错！” “哦？赚了多少？”张毅赶忙问道。 免费三日的计划本就是他做出来的，目的便是为了吸引客人，既然四娘李芸菲改成了每日免费十人在他看来其实问题不大。 毕竟今天通过百花楼春芳楼又刷了一次存在感，就凭着两接二连三的几波广告春芳楼也算是有了点儿知名度，现在开始收费也算是合情合理了。 “今日珠圆玉润（炸花生米）一共卖了52碟，口口生香（卤猪嘴）卖了68碟，阳春白雪（卤猪头肉）54碟，耳鬓厮磨（卤猪耳）卖的最好卖了72碟，只有霹雳青龙不太好不过也卖了14碟！”李芸菲照着账本的数字一字一句的照本宣科，说道：“其中珠圆玉润和霹雳青龙都是一两银子一碟，共计是66两银子，而阳春白雪、口口生香以及耳鬓厮磨都是荤菜价格是二两银子一碟，加起来卖了194碟共计388两银子，再加上咱们上午和下午两场一杯茶水一个座位的茶水钱一共是142两银子，所以咱们今日的总共收入便是596两银子！” 顿时，所有人都不禁呆立当场！ 596两银子，这简直就是做梦啊！ 第96章 分赃 “今日珠圆玉润（炸花生米）一共卖了52碟，口口生香（卤猪嘴）卖了68碟，阳春白雪（卤猪头肉）54碟，耳鬓厮磨（卤猪耳）卖的最好卖了72碟，只有霹雳青龙不太好不过也卖了14碟！”李芸菲照着账本的数字一字一句的照本宣科，说道：“其中珠圆玉润和霹雳青龙都是一两银子一碟，共计是66两银子，而阳春白雪、口口生香以及耳鬓厮磨都是荤菜价格是二两银子一碟，加起来卖了194碟共计388两银子，再加上咱们上午和下午两场一杯茶水一个座位的茶水钱一共是142两银子，所以咱们今日的总共收入便是596两银子！” 顿时，所有人都不禁呆立当场！ 596两银子，这简直就是做梦啊！ 饶是张毅早就知道能赚钱，可是听了李芸菲报的这个数字依旧是脑袋有些发晕。 要知道，556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换成以前的春芳楼就算整整一个月也未必能有这么多的盈利，可是现在只不过只是春芳楼一日的营业额而已。 纵然这里面还要减去人工成本以及原料成本，但是也绝对有足足三百两以上的盈利，按照一个月三十天算下来....那岂不是一万五千多两？ 不仅是张毅，其他的小娘也瞪大了眼睛。 “四妹，咱们真有这么多银子？”李春芳最先反应过来，可是依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再次询问李芸菲道：“你可是加账目之时加错了？” 其实也难怪李春芳有些不敢相信，因为这事儿还真的是有些让人不敢想。 试问一个都快要倒闭的企业，就因为一次改革，然后就在改革的第二天有人给你说短短两日之内不禁扭亏为盈，而且还赚了以前一个月的利润，谁也不敢相信啊！ “大姐，我可是加了整整三遍呢！”李芸菲终于有些无可奈何起来，以前生意不好的时候姐妹们天天愁眉苦脸，现在生意好了又不信，看着众女依旧狐疑的样子索性站了起来，朝着张毅一摆手，道：“毅哥儿你看你这些小娘还不信，走咱们搬银子去！” 说着便自顾自的带着张毅朝着账房走去。 不一会儿，张毅就抱着个打木箱子满头大汗的走了出来，将那木箱子朝着桌子上一放，只听‘砰！’的一声，压的桌子‘咯咯’作响。 饶是古代十六两归斤的算法，556两银子也有将近三四十斤重，而且其中还有不少铜钱，加在一起足足五六十斤的分量，幸好账房和大堂较近不然的话张毅一个人还真抱不过来。 但即便如此，也累的张毅满头大汗。 “四姐，这...这里面全是银子？” 十四娘李香如顿时眼冒金光，站起身便朝着木箱摸去。 她性子最是跳脱，眼见着银子都抬到桌子上了那有不看的到底，顿时小手将箱盖一翻，里面的银子便映入眼前。 “哇！~~好多银子！” 李香如兴奋的一阵尖叫，拿起两个十两的锭银便放在手里把.玩起来，只是她的手却是小了点儿，拿在手里就像拿着两只大苹果别提有多洗眼睛了。 随着李香如起身，其他众女也纷纷站了起来，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箱子，顿时也挪不开眼睛，直直发亮！ 不过里面却再也没有了锭银，几乎全是五钱、一两的散碎银子和铜钱，但是饶是如此也没能挡住她们的热情，兴奋的一人抓了大把幻想着拿着这些银子该买点儿什么胭脂水粉..... 众女戏闹了一阵，还是在李芸菲劝说下众女这才坐回了座位，不过手里的银子却是打死也不肯放进木箱，这还是近几年来她们第一次手里撰着这么多银子，不好好把.玩一下还真的不死心。 “别闹了，这些银子还要拿出不少购买材料呢！”李芸菲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光是每日的猪头肉还有柴火钱就需要足足三四十两银子呢！” “箱子里不是还有差不多一百两散碎银子么？拿着那些付材料钱足够了！”李香如瞥了瞥木箱子，小手将银子往怀里一抱说着：“这是我的银子，今晚我就抱着它睡！” 一边说，她还往自己的胸.前压了压，顿时只见她胸.前一阵摇晃，看的张毅眼睛都直了！ 李芸菲..... 原本异常庆功会就因为拿出了银子最后竟然变成了分账大会。 不过张毅也是理解，都穷了好几年了，突然有了一大笔银子这些小娘又如何甘心不上街买、买、买？ 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以前条件不允许，现在有了银子张毅自然也不吝啬让众位小娘奢侈一把。 不就是区区一点儿银子吗？ 不就是...区区...一点儿...银子吗？ 张毅突然间也有有些肉疼，不过还是咬了咬牙，恨恨道，大不了今天给步胖子的诗就算是白写了！ 这样一想人顿时轻松了不少，最终在张毅的提议下十八位小娘再加上李婶和张婶一人二十两银子这才让大家满意。 第97章 刺客 感谢何及我、无酒0、丁丁看书三位大大的打赏，也感谢诸位老大的支持！ ———————— 正文 正是楼外火树银花不夜天，楼里江风余烛对愁眠。 张毅一个人可怜巴巴的摆上了几碟晚上吃剩下的小菜，然后奢侈的从柜台下面拿了一壶好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自从穿越过来，他还是第一次喝酒，不是不喜欢主要是有钱楼里没钱能省则省，现在条件允许张毅自然乐的破费一翻。 只是... 一口酒入喉，顿时就被张毅给喷了出去。 尼玛！ 点子凉，喝口酒都晦气！ 如果不是刚刚从柜台下面拿出来的，而且还未开封，张毅都以为是那家小混蛋在里边惨了尿了。 酸酸涩涩，还带着一大股霉味，若不是还有这几分酒味，简直和馊水差不多。 赶紧往嘴里塞了好几颗油炸花生米，好半天嘴里的馊味才中和了下去。 然而就在此时，突然外面一阵喧哗，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响彻整条街道。 “站住，别跑！~~~” “站住....” 一道道爆喝如同雷鼓，瞬间便传遍到了张毅的耳中。 什么情况？ 张毅不禁暗暗吃惊，这中秋佳节莫非还有帮派人士抢地盘血拼不成？ 不过张毅却也并不担心，春芳楼上面可是有人的，区区三两只小猫、小狗定然翻不起什么浪来。 毕竟这么多年了，春芳楼不是平平安安的屹立在这秦淮边上吗？ 自从知道了李春芳和那江宁户房的主事认识，张毅心里早就不把一般的地痞混混放在眼里了。 然而外面的情况却和张毅想的根本不一样，那爆喝声尚未落下，一阵呼啸的马蹄声又传了过来。 不仅如此，甚至其中隐约间还带着甲胄叶片摩.擦发出的‘哐当’声。 不好！ 张毅顿时一个激灵，这尼玛那儿是什么流.氓混混火拼，这是城卫军出动的节奏啊！ 他暗暗心惊，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指不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不过....发生再大的事关哥们鸟事。 不过转眼一想，楼里的众女可还在外边闲逛过中秋节张毅不禁又担心起来。 万一那位小娘发生点儿什么意外，那可就不好了。 他赶紧起身，刚要准备打开房门出去看看。 突然，只听房门上‘砰！’的一声巨响，那插着门栓的房门已然被人一脚踢开。 张毅定睛一看，只见一位约莫三十上下身穿一身锁子甲的军官正匆忙踏步走了过来。 在那军官的身后还跟着四五名兵卒，这些兵卒个个手持长刀满脸杀气，虎目瞪圆，死死的盯着张毅，仿佛只要张毅有何过激行为那手中的长刀便要砍杀过来。 这样的阵势张毅那儿见过？ 当即便吓得脚底发软，暗暗叫苦。 哥们可是个文明人，不支持暴力啊！ 虽然心里害怕的要命，不过张毅还是鼓足了勇气朝着那位军官抱拳道：“小的春芳楼小厮张毅，见过将军，不知将军到春芳楼有何贵干？” 只是那将军却并未理会张毅，大手一挥朝着身后的兵卒道：“给我搜！” 顿时！ 那四五名兵卒便纷纷越过张毅朝着春芳楼里面奔去，仿佛张毅是个透明人一般看都没看一眼。 “嘿嘿，这位将军您先坐，先坐！”张毅现在哪儿还不知道发生大事，赶忙端了一张椅子安放在桌前，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拿过一只空酒杯倒满酒，笑道：“今日中秋佳节将军还不辞劳苦处理公务，真实叫小的敬仰万分，一杯薄酒不成敬意还望将军行个方便！” 说话间，张毅双手捧着酒杯，而其中一只手朝着袖袋一勾，一张二十两的银票便被他握在了手心，顺着推杯换盏的功夫已然递到了那军官的手里。 那军官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微微一笑，抱拳道：“你这小厮还算灵醒！不过今晚这事滋事甚大，却不得不搜一搜，叨扰了贵处还请楼里的主人海涵！” 说着，他又朝着楼上招呼道：“诸位兄弟搜的时候手脚可得轻点儿，别碰坏了主人家的东西！” 果然，随着他这一声招呼，原本‘噼里啪啦’的声音顿时小了不少。 常言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那军官的话已经说得明白肯定已经收了好处，他们自然也有的分，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后面无非也就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更何况，他们也不认为刺客会躲在春芳楼。 当然，能在江宁城中混成军官，这名军官显然也不是普通二杆子愣头青。 在他看来能在秦淮两岸开楼子的人自然不是小人物。 虽然春芳楼并不出众，可谁能说的清楚背后的关系？ 而且张毅又如此上道，他虽看不起张毅的身份但也出言解释了一翻。 “过些将军！”张毅了点头，军官的说法和他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不过他还是追问道：“莫非咱们江宁城来了贼人不成？方才在楼中小的便听见外边呼声震天，却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贼人如此大胆！” 张毅一边说，便又将卤菜啥的都一股脑的端到了那将军跟前，反正是自个儿吃剩下的，废物利用嘛！ “谁说不是呢？”中年军官也不做作，拿起筷子便夹了一片卤猪耳放进嘴里，顿时眼前一亮，大赞了一声好，然后又灌了一口酒才接话道：“也不知哪里来的女贼居然胆敢行刺府台大人，若不是刘护卫以身相护，只怕今晚都要翻天了！” 他一边说，脸上也不禁后怕！ 当时他也在场，其中危险简直是惊心动魄，倘若那刘护卫的动作哪怕慢上一分，指不定府台大人便已经被刺身亡。 到了现在，张毅总算明白了来龙去脉。 原来是有人胆敢行刺江宁知府，确实事件大事。 要知道知府便是一府之主官手握一府民政大权，按照后世的级别至少也是个市高官之流。 而且最重要的是江宁还是整个江南首府，国朝文汇之地，这知府的含金量显然更高，虽比不得一省巡抚但也差不了多少。 可就是这样的一位大人物居然差点儿被刺杀身亡，如果这样的事情还不算是大事什么才是大事？ 第98章 点子真背！ 不过纵然大事，关哥们鸟事！ 张毅一边伺候着军官吃喝，另一边却暗暗担心起一众小娘来。 刚才他可是打听的清清楚楚，这次不禁城卫军出动了，而且早已经全城戒严也不知道那刺客到底躲在了什么地方。 好在搜查只是走个过场，还未等军官吃饱喝足，搜查的几个兵卒便已经回到了楼下。 “禀报大人，春芳楼搜查完毕并未发现刺客！”一名老兵朝着军官一抱拳，禀报道。 “嗯，既然没有刺客我等自然就不叨扰了，走继续搜索！”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军官满意的点了点头，一筷子夹起盘子里最后一片卤猪耳丢进嘴里大嚼。 兴许是收了银子的缘故还不忘回过头提醒张毅道：“刺客武艺高强，以防万一你还是早些吹灯歇息才是！” 不待话说完，那军官便领着一种兵卒出了春芳楼。 你以为哥们就不想早点儿睡吗？哥们是不敢睡啊！ 张毅翻了翻白眼，楼里的小娘们全在外边，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要是睡了待会儿连个开门的都没有。 正暗暗诅咒刺客生儿子没小丁丁，门外又响起了一阵的脚步声，那莺莺燕燕大呼小叫中显然众女已然回来了。 开了门，往外面一看。 果然，十七位小娘和两位大婶一个不少一个不缺，正快速的朝春芳楼走来。 显然这些小娘今晚玩的并不开心，一见到张毅一个个的便扑了过来。 “毅哥儿，你怎么不来接我们，刚才外面刀光剑影的吓死人了！” “就是，亏的我们平日里那么宠你，刚才我腿都站不住了！” “来小毅背背十一娘，十一娘走不动了！” ..... 张毅那个汗啊！ 当初是谁不带自己出门的？现在倒好，居然怪起自己来了！ 况且自己若是出去了，偌大一个春芳楼谁守着啊？ 不过面对一个个小脸惨白的小娘，张毅却是说不出口的，他只好安慰一翻让小娘们都早日睡觉。 终于在一团抱怨声中，小娘们回了闺房，张毅这才擦了擦满头的大汗。 一个男人面对十七八个女人，这滋味还真不是一般的男人能受得了的。 张毅赶紧关了门，手拿着蜡烛回了自己的房间。 今天小娘们受了惊，哥们待会儿要不要一一去安慰一下？ 除了十七娘和大娘之后，他可还没进过其他小娘的闺房呢，也不知道其他小娘的闺房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对了，还有十七娘，今晚本就是打算和十七娘秉烛夜谈，商量报社的事情，待会儿说不得也要去看看十七娘的。 一想到十七娘那满脸娇羞，却又欲言又止的模样，张毅的心就像一团火一般剧烈燃烧。 玛德，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十七娘吃错了药，对哥们怎么这么冷淡，莫非是摸了她的小手让她不好意思？ 正当张毅想入非非，那蜡烛却是一个忽闪，从光明中微微一黯，然后又慢慢的变得明亮。 紧接着烛光又是一暗... 怪事儿，有风么？ 张毅侧过头，朝那烛光看去，顿时他不禁头皮发麻！ 只见那蜡烛四周一滴滴鲜红的血液如同一朵朵妖艳的梅花在桌案上盛开，在那微微跳动的烛光中异常诡异。 “鬼....啊！~~~” 张毅那儿见过这样的场面，脑海中瞬间便出现了午夜幽灵、僵尸道长之类的画面，整张脸早已经吓得面无血色，扯开嗓子便要喊出声来。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从房梁顶上急蹿而下，还未等张毅高呼出声，一只冰凉的小手便已经按在了他的嘴上。 张毅只感觉那只手柔.软异常，鼻息间一阵幽香传来，便被人牢牢的按在了床榻之上。 与此同时，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也顺势抵在了他的脖颈处！ 不过此刻正在危险之中，张毅虽然觉得有些异样，但也未曾察觉。 尼玛啊！ 今天还真够衰的！ 张毅心里暗暗惊慌，能压.在自己的身上肯定不会是鬼了，可是不是鬼才更让人害怕！ 刚刚才送走了城防军，现在又突然冒出个黑衣人，就算用脚趾头想他也猜出了眼前这个黑衣人便是那刺杀江宁知府的刺客。 他暗叫倒霉，却暗暗分析这刺客受伤颇为严重，而且还在流血，若是再与人打斗或者长途奔袭，只怕外面那些官兵不要了他的命光是流血就能让他流死。 所以出现在春芳楼也就释然了！ 只是纵然他张毅心里猜出了黑衣人的身份，现在刀架在脖子上他也无可奈何。 “这位好汉，你究竟是劫财还是劫色？劫财的话我鞋底还有一张50两的银票，劫色的话最好去百花楼，那边的姑娘最是水灵！” 情急之下，张毅赶紧求饶。 “哼，登徒子！”黑衣人一听张毅的言喻，顿时冷哼一声，那手中紧握的匕首便要刺下。 这可就要哥们老命了！ “大侠且慢，听我解释！”张毅刚忙阻止。 要知道，这一刀下去那可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彻底玩完了！ 他心道，哥们还是个处男呢，就这么走了不划算啊！ 但是不得不承认，听我解释这四个字虽然够俗，但是却是不知多少前辈高人流传下来的经典，虽然那黑衣人依旧冷漠不过已经探出的匕首却也停了下来。 “你还有何话说？”黑衣人声音有些沙哑，而且有些缓慢，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张毅，一旦张毅有任何动作她那闪着寒光的匕首便要动手。 然而张毅此刻虽然害怕的要命，但经过了方才的惊心动魄却也冷静了下来，寻思着像个办法脱离户口。 只是在这万分危急之际，又那儿来的好法子？ 正当张毅越发焦急脚上却突然一滴温热穿了过来！ 滴！ 滴！ ...... 那不是这刺客身上流出的血液又是何物？ 当即张毅便借着蜡烛那微弱的烛光朝那刺客嘴角间看去，只见那刺客的嘴唇已然一片发白，而且眼睛也微微眯起，如果不是靠着她强大的定力，只怕已然昏厥！ 张毅顿时一喜，嘴里却道：“大侠，今晚刺杀那知府的刺客想必便是你吧？” 第99章 别动手，自己人！ “大侠且慢，自己人！”张毅心里暗暗冷笑，玛德，哥们现在虚以尾蛇待会儿才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他勉强的从脸上挤出几分笑容，道：“大侠想来便是刺杀知府的人了，只是大侠有所不知，这江宁知府王红横征暴敛弄的民不聊生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出资而后快，不才虽然只是一名小小的小厮，但也有志向为民请命找就计划要将那狗官胜败名列丢官杀头。只是未成想计划虽好还未实施大侠便动手了！” “哼，就你还敢杀那狗官？”黑衣人冷笑了一声，看着张毅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身子羸弱，四肢无力，且还脚步虚浮根本就不是武人，就凭你那副小身板恐怕还没靠近那王红一丈之内便要身首异处！” 你爷爷的！ 哥们是考脑袋吃饭的，你以为个个都像你一样只是知道提刀砍人？ 张毅一阵郁闷，自个儿好歹也算是身强力壮，外号电动小马达，怎么到了这儿就变成了脚步虚浮？ 要知道自从穿越过来，张毅自问那是很截止的。 不仅从未在外面沾花惹草，就连动用五姑娘也就那么...十五、七回，每天早上一柱擎天不知道多牛劲。 只是既然是大侠说的，好吧，忍了！ 不过虽然不想跟黑衣人争一时的长短，张毅却知道话可不能就此而止，这种提着脑袋玩的大侠最擅长的就是杀人灭口，要是一不留神被他一刀捅死想哭都没地方说理去。 “嘿嘿，大侠说的是！”张毅赶紧一个马屁拍了过去，讪讪道：“不过杀人也未必需要武力不是？就比如蒙汗药又或者其他方法，只要能弄死他还江宁百姓一个朗朗乾坤便是！再说了，城防军武力也是不凡，即便是搞高来高去的武林高手，想要刺杀成功也非易事啊！” “你这便是说我了？” 那黑衣人脸色一冷，两只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张毅，张毅不禁头皮发麻。 “大侠误会，误会！”张毅赶紧道：“我只是说这样直来直去的法子比较危险，如果用缓和一点的方法或许要好很多！” 虽然只是几句话，张毅却是吓得满头大汗。 和这种江湖人讲道理，难啊！ 只是他这一句话说出去，那黑衣人却沉默了下来。 “你方才说你早已有了计划，说来听听！如果是欺骗于我休怪我心狠手辣！”良久之后，黑衣人突然道：“还有，你也莫要打什么歪主意，进门之前我便看过这茶楼，就算你呼救来人到这间屋子也至少需要三分钟，在这三分钟之内我保准你死的不能再死！” “大侠说的是哪里话？我是那种人吗？”张毅装成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将脖子往前一伸，道：”正所谓人在江湖走，义子要当头，我张毅虽在江湖上未曾闻名但做的事知道的人谁不写一个好字？ 不瞒大侠说，我那计划便是先吧办一份报纸，然后通过报纸的力量对其口诛笔伐！嘿嘿，等那狗官名声发臭，我便集合江宁受其迫害之人一起告御状，到了那个时候他边睡想要独善其身也不可能！ 而且据说当今皇上最痛恨的便是这种贪赃枉法一手遮天的地方官员，一经查实便是让他满门抄斩也不在话下！” 张毅也不管那王洪究竟是不是贪官，张口便信手拈来一连串的计划。 虽然这计划在他看来可谓是漏洞百出，不过也说的过去。 只是他却根本没有考虑到这黑衣人连报纸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脖颈之处那寒芒越发冰冷，显然对方就要动手。 “哼，报纸...一张纸如果便能杀的了堂堂一位知府我等苦学武功岂不是成了无用之物？”黑衣人苍白的嘴唇一字一句说道：“还说不是哄骗与我，照我看来你定是想要活命随意编造的借口！” 他一边说，捏着匕首的手已然握的更加的紧，朝着张毅的喉咙便要刺下！ 张毅顿时汗毛倒竖，这一刀下来哥们可就真的玩完了！ 在这紧要关头，他也顾不得许多，张口便骂道：“原本还以为你是个为民请命的侠客，原来居然是一个不学无术之辈，真当是个坐井观天之辈！你若是怕我告密，杀了也就是了，我到要看看满口侠义，武功高强的大侠究竟是如何杀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厮的！” “哼，本就是你哄骗与我，想要拖延时间等城防军捉拿与我！别以为我不知道，就在先前你和那城防军的头目还交谈甚欢，想必你与他定有纠葛，我若是放过与你指不定你一会儿便通风报信去了！” 张毅那个汗啊！ 心道你那只眼睛看着哥们和那军官相谈甚欢了？ 还不是为了春芳楼的桌桌椅椅不被那群兵痞砸坏拍马屁？ 张毅没好气的看了那黑衣人一眼，只见他越发的虚弱，仿佛随时都要因为流血过多而昏迷不知不觉间胆子也大了起来。 “说你不明是非那是抬举了你！想来方才城防军进楼的时候你也看见了，你要知道，我这儿叫做春芳楼，是个茶楼，做生意的！”张毅道：“楼里那么多的桌椅板凳和杯杯盏盏，这些可都是易碎品，依着那些兵痞的性子指不定还没搜完我这春芳楼也不用开了。 所以不仅要对那军官低眉顺眼，还给他塞了二十两银子呢！否则的话那儿有那么容易送走这群瘟神！” “哼，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 听了张毅的话，黑衣人的口气终于稍微缓和了一些，不过手里握着的匕首却依旧还是架在张毅的脖子上，道：“不过正是你这种人，趋炎附势，毫无尊严，一见官兵就犯怂，这才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张毅也懒得和他解释，心道，你那么牛还不是一样被人追的跟狗一样四处躲藏？ 哥们虽然花了点儿小钱，但起码也算是买了一份平安！ 而且最重要的是，与其让楼里的东西被砸坏，二十两银子才算是小钱，这里面的东西都是明摆着的事实，也只有黑衣人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才不会计算！ 第100章 咦，是个妞啊！ “大侠且慢，自己人！”张毅心里暗暗冷笑，玛德，哥们现在虚以尾蛇待会儿才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他勉强的从脸上挤出几分笑容，道：“大侠想来便是刺杀知府的人了，只是大侠有所不知，这江宁知府王红横征暴敛弄的民不聊生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出资而后快，不才虽然只是一名小小的小厮，但也有志向为民请命找就计划要将那狗官胜败名列丢官杀头。只是未成想计划虽好还未实施大侠便动手了！” “哼，就你还敢杀那狗官？”黑衣人冷笑了一声，看着张毅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身子羸弱，四肢无力，且还脚步虚浮根本就不是武人，就凭你那副小身板恐怕还没靠近那王红一丈之内便要身首异处！” 你爷爷的！ 哥们是考脑袋吃饭的，你以为个个都像你一样只是知道提刀砍人？ 张毅一阵郁闷，自个儿好歹也算是身强力壮，外号电动小马达，怎么到了这儿就变成了脚步虚浮？ 要知道自从穿越过来，张毅自问那是很截止的。 不仅从未在外面沾花惹草，就连动用五姑娘也就那么...十五、七回，每天早上一柱擎天不知道多牛劲。 只是既然是大侠说的，好吧，忍了！ 不过虽然不想跟黑衣人争一时的长短，张毅却知道话可不能就此而止，这种提着脑袋玩的大侠最擅长的就是杀人灭口，要是一不留神被他一刀捅死想哭都没地方说理去。 “嘿嘿，大侠说的是！”张毅赶紧一个马屁拍了过去，讪讪道：“不过杀人也未必需要武力不是？就比如蒙汗药又或者其他方法，只要能弄死他还江宁百姓一个朗朗乾坤便是！再说了，城防军武力也是不凡，即便是搞高来高去的武林高手，想要刺杀成功也非易事啊！” “你这便是说我了？” 那黑衣人脸色一冷，两只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张毅，张毅不禁头皮发麻。 “大侠误会，误会！”张毅赶紧道：“我只是说这样直来直去的法子比较危险，如果用缓和一点的方法或许要好很多！” 虽然只是几句话，张毅却是吓得满头大汗。 和这种江湖人讲道理，难啊！ 只是他这一句话说出去，那黑衣人却沉默了下来。 “你方才说你早已有了计划，说来听听！如果是欺骗于我休怪我心狠手辣！”良久之后，黑衣人突然道：“还有，你也莫要打什么歪主意，进门之前我便看过这茶楼，就算你呼救来人到这间屋子也至少需要三分钟，在这三分钟之内我保准你死的不能再死！” “大侠说的是哪里话？我是那种人吗？”张毅装成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将脖子往前一伸，道：”正所谓人在江湖走，义子要当头，我张毅虽在江湖上未曾闻名但做的事知道的人谁不写一个好字？ 不瞒大侠说，我那计划便是先吧办一份报纸，然后通过报纸的力量对其口诛笔伐！嘿嘿，等那狗官名声发臭，我便集合江宁受其迫害之人一起告御状，到了那个时候他边睡想要独善其身也不可能！ 而且据说当今皇上最痛恨的便是这种贪赃枉法一手遮天的地方官员，一经查实便是让他满门抄斩也不在话下！” 张毅也不管那王洪究竟是不是贪官，张口便信手拈来一连串的计划。 虽然这计划在他看来可谓是漏洞百出，不过也说的过去。 只是他却根本没有考虑到这黑衣人连报纸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脖颈之处那寒芒越发冰冷，显然对方就要动手。 “哼，报纸...一张纸如果便能杀的了堂堂一位知府我等苦学武功岂不是成了无用之物？”黑衣人苍白的嘴唇一字一句说道：“还说不是哄骗与我，照我看来你定是想要活命随意编造的借口！” 他一边说，捏着匕首的手已然握的更加的紧，朝着张毅的喉咙便要刺下！ 张毅顿时汗毛倒竖，这一刀下来哥们可就真的玩完了！ 在这紧要关头，他也顾不得许多，张口便骂道：“原本还以为你是个为民请命的侠客，原来居然是一个不学无术之辈，真当是个坐井观天之辈！你若是怕我告密，杀了也就是了，我到要看看满口侠义，武功高强的大侠究竟是如何杀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厮的！” “哼，本就是你哄骗与我，想要拖延时间等城防军捉拿与我！别以为我不知道，就在先前你和那城防军的头目还交谈甚欢，想必你与他定有纠葛，我若是放过与你指不定你一会儿便通风报信去了！” 张毅那个汗啊！ 心道你那只眼睛看着哥们和那军官相谈甚欢了？ 还不是为了春芳楼的桌桌椅椅不被那群兵痞砸坏拍马屁？ 张毅没好气的看了那黑衣人一眼，只见他越发的虚弱，仿佛随时都要因为流血过多而昏迷不知不觉间胆子也大了起来。 “说你不明是非那是抬举了你！想来方才城防军进楼的时候你也看见了，你要知道，我这儿叫做春芳楼，是个茶楼，做生意的！”张毅道：“楼里那么多的桌椅板凳和杯杯盏盏，这些可都是易碎品，依着那些兵痞的性子指不定还没搜完我这春芳楼也不用开了。 所以不仅要对那军官低眉顺眼，还给他塞了二十两银子呢！否则的话那儿有那么容易送走这群瘟神！” “哼，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 听了张毅的话，黑衣人的口气终于稍微缓和了一些，不过手里握着的匕首却依旧还是架在张毅的脖子上，道：“不过正是你这种人，趋炎附势，毫无尊严，一见官兵就犯怂，这才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张毅也懒得和他解释，心道，你那么牛还不是一样被人追的跟狗一样四处躲藏？ 哥们虽然花了点儿小钱，但起码也算是买了一份平安！ 而且最重要的是，与其让楼里的东西被砸坏，二十两银子才算是小钱，这里面的东西都是明摆着的事实，也只有黑衣人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才不会计算！！ 第101章 十七娘？ 手越靠越近！ 越靠越近！ 张毅的整颗心也不禁蹦蹦直跳！ 要知道他上一世虽然向岛国的女老师们学习了不知道多少的体位，可那些都是理论知识，还没来得及将理论化为实践就穿越了。 而这一世虽然楼里住着十七位美若天仙的小娘，但是他也只能想想或者心底里暗暗占些小便宜而已，所以严格上来说张毅还是一个初哥！ 最关键的是自从上次留住十七娘的闺房，闻过了女人身上的幽香，看多了十七娘满面挑花分外动人的样子，张毅那可原本就蠢蠢欲动的心更加的火.热。 虽然眼前的女子黑衣蒙面，但是经过张毅的仔细观察，他发现这女子的身材还是不错的，再加上那还算悦耳的声音，虽然张毅心里早就隐隐有种感觉这个女子应该长得不算丑。 可是.... 可是就在张毅的指间将要触碰到那女子面上的面巾之时，张毅却越发的忐忑！ “玛德，哥们可这是为了救人！”感受着女人淡淡的鼻息，张毅自我安慰道：“不拿开面巾，哥们也没办法度水给她喝不是？至于容貌....不过是顺带看看罢了！” 张毅这样想着，可是问题又出来了，万一....万一对方真的是个丑女人，哥们难道真要亲自伸嘴？ 这个问题很纠结！ 但是显然女子已经没有时间给张毅再想，她原本还能断断续续轻声低呼两句，而现在却再也没有了半分声音发出！ 当即，张毅也豁出去了，眼睛一闭便拉着面巾的一角然后一掀！ 而与此同时，那女人仿佛感受到了什么，虽然任在昏迷却也异常配合的又呼唤了一声。 “水...水....” 听着那淡淡的呼唤，张毅终于睁开了眼睛。 可是，可是当他眼睛睁开，看到这女子的面容的时候，他的整个人不禁面容大变，就连惊的张大的嘴也忘了合上！ 因为，因为，因为眼前的这个女子居然就是十七娘李可心！ 张毅只觉得脑袋有些发懵，怎么可能？ 可是事实上这眼前的女子无论是那双灵动的眼睛，还是那略微翘起的鼻梁，又或者是那张让张毅每天都在梦中幻想的樱桃小.嘴..... 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一个问题，眼前的这个黑衣刺客正是自己的十七娘！ 只是这么一想.... “不对！~~~她不是十七娘！” 张毅看着眼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容貌，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那就是眼前的这名女子的年纪似乎要大的多！ 虽然她与李可心长得如同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般，甚至就连身材...一切都像的不能再像，可是年龄的差距却是让张毅立刻反应了过来。 如果说十七岁的李可心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的话，那么眼前的这名女子便是一朵盛开已久的雪莲花，两者之间有着不可同日而语的感觉。 只是，这个女子为何与十七娘长得这般相似？ 电光火石之间，张毅却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要知道在他前世的时候科技发达，通过网络的力量很容易便能找到长得极为相似的人。 可是那也仅仅只是相似，最关键的是后世人口比大周多了不知道多少，按照数量产生质变的学说，这种相似的程度也要比起现在高的多。 可是眼前的这名女子和十七娘之间已经不能说像，俨然已经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 如果不是张毅与李可心朝夕相处，若是换成另一个人只怕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莫非眼前的女子与十七娘有亲戚关系不成？ 如是，张毅觉得也只有这个说法比较靠谱！而且如此一想，很多问题便也就想的通了！ 因为十七娘原本就住在春芳楼，如果这名女子是李可心的什么人很有可能便会来春芳楼看上一眼，甚至这名女子受伤之后第一个想到的也是春芳楼！ 只是...张毅眉头微微皱起，看着女子的年纪比十七娘要大上好几岁的样子，而且和十七娘又是亲戚，哥们特么的不好下嘴啊！ 他就仿佛站在天平的两端，如果不度水给她，十七娘就很有可能失去一位亲人。 可若是度水....万一东窗事发....他这张老脸怎么向十七娘交代啊！ 看着那张精致的小脸越发的惨白，张毅脑子一热，我管特么的，先救人再说，更何况自己度水这件事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呢！ 张毅想到就做，他端起茶杯朝着嘴里含了一口茶水，整个身子便朝着那玉人儿凑了上去。 二十厘米！ 十五厘米！ 十厘米！ 两人的嘴唇越挨越近，越挨越近的同时张毅的整颗心也狂乱的厉害。 那女子淡淡的呼吸间，一阵温热如兰如麝...慢慢的，慢慢的.....张毅的身子已然压.在了女那字的身上，然后张毅那早就饥.渴的小兄弟再一次证明了他的存在，可耻的硬了！~~~~ 张毅，你这个王八蛋，这可是你十七娘的亲戚啊！ 张毅不禁暗骂自己居然起了反应，可是转眼一想，他又觉得这事儿再正常不过了。 身下的女子本就长得如天仙下凡，要是身下压着这样的一个尤物，如果没反应哥们那才不正常了！ 要不要先温存一下？ 找找感觉？ 在这样万般暧.昧的体位之上，张毅喉咙痒的厉害，他想着，反正这女子昏厥了，哥们只是摸一下她肯定发现不了吧？ 于是，张毅那万年从未动用的咸猪手便朝着女子的胸膛伸了过去.... 可是刚刚才伸了一半，女子的嘴间突然一动，吓得张毅一个紧，差点儿把嘴里的水都喷了出去！ 我的个女马啊！ 哥们还真不是干坏事儿的料，人家动动嘴就吓成了这样！ 不过虽然经过了小小的恐吓，张毅却依旧没有死心，想着要不要再试试? 然而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看着女子那微张微闭的小嘴突然福至心灵的一动，喊着茶水的嘴便接了上去！ 顿时...一片柔软便闪现在了他的脑海.... ps：各位兄弟抱歉，昨天病了脑袋昏昏沉沉的，去医院拿了药到现在都没好。昨晚的章节是我就让老婆传了存稿，结果这婆娘就给我挖了个坑，不过已经重新修改了！另外近日天气变化很大，多多注意身体！ 第102章 哥们我都还没同意呢！ 爽！ 真爽！ 真特么的爽！ 这一刻张毅只觉得如坠云端，又仿佛遨游大海，那种无论是从身体、从触觉、从精神上带来的满足让他情不自禁的脑袋一空！ 原来这便是接吻的感觉？ 他此刻只想将嘴里的茶水早些度进女人的嘴里，因为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尝试下教育片里的技巧。 那女人也是无比的渴望，自从吸允到了茶水，她便仿佛一张海绵一般，不断的缠.绕着想要索取..... 终于，一口水度完了，女子却依旧想要。 第二口！ 第三口！ ..... 张毅只沉浸在一片无比舒服的火.热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身下的人儿那微微闭起的双眼不经意间眨了眨睫毛。 所以很快张毅就悲剧了！ “啪！~~” 一声巨大的巴掌声瞬间响彻整个房间。 “登徒子，你去死！“ 张毅只觉得突然间左脸一疼，神都没有回过来！ 他不用想也知道，显然正主醒了.... 只见那原本昏厥的女子居然已经转醒，正满腔怒火的看着自己。 我了个去！ 张毅一阵暗恨啊！ 只怪自己实在是太过投入，居然忘了预防这女人醒来，看样子原本打算偷偷摸摸的沾点儿便宜已然被拆穿。 看着女子一脸气愤恨不得一刀砍了自己的模样，张毅赶忙再次压了上去。 废话！ 哥们可是见识过这妞的身手的，虽然看起来应该没办法动手，可谁知道武林高手体质是不是有异于常人呢？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张毅也顾不得许多，将那女子压.在身下不等她反应过来，张毅忙道：“别动，我这是在救你！” 说完话也不看女子要杀人的眼神，他双手将女子双臂紧握，待控制住女子之后这才昂起头在床前的桌案上用嘴又吸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朝着女子口中就要送去。 “呜！~~” 女子那还会让他再占便宜？ 不停的摇晃着脑袋就是不让张毅的嘴唇靠近。 两人就这样来来回回磨蹭了好半天，张毅愣是没有堵住那张小.嘴。 没办法，张毅只好道：“姑娘，你现在是一个病人！你想想，一个病人在一个有着高尚情操的医生面前那是没有男女之分的！你别以为我是在占你便宜，要知道为了救你我可是连保持了十多年的初吻了给了你。说起来还是我吃亏大一些！” “哼，登徒子！” 那女人喝了些水，现在终于有了一些精神，而且伤口也仿佛凝固，也没有鲜血流出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姑娘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张毅见女子虽然臭着一张脸，不过却没有用力抗拒，于是道：“我若是坏人方才就不会给你喂水这么简单了。再说了，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哭天喊地要喝水的，而且还要住我的舌.头不肯松口......” 到了现在，张毅已经完全不怕这女子了。 无论事古代还是前世的现代，男女之间发生这种事情终归还是男人占便宜一点。 而女人无论事愿意还是不愿意，这种男女接触的事情永远的都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张毅相信，就算是这妞心狠手辣，可是面对着自己这个不惜献出初吻的救命男人....她也下不了手吧？ 而相反的，那女子正如张毅所想象的那样，听着张毅倒打一耙的话却是默不作声，只是一脸安静的看着张毅。 “你的伤很严重，刚才为了给你度水我也没功夫给你找药，既然你醒了就先歇息一下，我上楼看看我五娘哪里有没有金疮药。 五娘李秀舞虽在春芳楼却是一个另类。 李秀舞与楼里其他小娘不同，其他小娘擅长的都是诗词歌赋一类，而她却是舞剑一绝。 在张毅的记忆中貌似大娘曾经还给他说过，说李秀舞还是一个高手来着，只是张毅除了有时候看过李秀舞一些花哨的表演外，真功夫却是从未瞧见。 不过纵然如此，既然练剑也难免磕磕碰碰，万一受伤也需的搽药。 因此张毅觉得金疮药这东西李秀舞哪里肯定有。 “别去！”女子一听张毅要上楼拿药顿时一惊，忙道：“反正...反正伤口已经止血了，等结痂以后休养个即日便好！” 她说的轻松，可是张毅却根本不信。 要知道先前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不仅桌子上散落了不少血点，就连被子上都被她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照目前的情况看来少说也有半斤以上。 如果这样的伤势不管不顾就能好，天底下的医生都该回家喂猪了。 “不行！你的伤我清楚，如果不上药你肯定撑不下去！”张毅脸色一板，自从和这女子亲过嘴...恩，度过水...被发现之后，他俨然有了一种叫做责任感的东西。 说实话，张毅不得不承认，其实对于给出了自己第一次（初吻）的女人，哪怕是一名刺客，张毅还是放心不下。 “我..我能行的！” 女子被张毅的气势所慑，语气微微一软，用着商量的口气朝张毅道：“要不你帮我弄点儿布条包扎一下！” 她此刻心里又是羞恼又是郁闷，却更加的不想张毅出这房门，只好可怜巴巴的看着张毅，希望张毅能够听她的话。 事实上，她自己也对自己的所为有些惊讶。 要知道她以前可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主，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从未软语求人。 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却破天荒的做了。 难道自己终究还是忘不了刚才的事情？ “能行个屁，你也不照镜子看看你脸色白的都快成僵尸了！”张毅没好气的道：“如果你是怕被我十七娘知道，我不告诉她便是了，也不知道你脑袋里想的什么！” 张毅几乎可以肯定，眼前的女子之所以不让自己上楼其实主要目的还是担心被李可心知道。 毕竟两人长得太像了，如果她们之间没有关系打死张毅都不信。 不过他也理解，既然是亲人，自然不愿意亲人为自己担心，可是为了这么一点儿连屁都不是的想法就对自己不负责任，这未免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再说了，哥们我都还没同意呢！ 第103章 在床上等我 “你..你是说可心？”女子顿时一惊，这还是她十年来第一次学成下山，虽然早就想见见自己那侄女可是却因为刺杀失败根本就未曾见过。 可是张毅却好不征兆的说到可心二字，显然不是巧合，如是她眼神复杂的看着张毅脑子里满是狐疑。 “嘿嘿，你说是自然便是了！” 张毅嘿嘿一笑，看着惊的下巴都快掉在地上的黑衣女子得意道：“本小厮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往前一千年全知，往后一千年也知晓一半。我不仅算出来你这次来是想要见我十七娘，而且呵呵....你也是第一次来见她！” 他心里好笑的紧，奶奶的，什么狗屁的大侠、女侠，哥们看着是个雏儿还差不多！ 张毅不觉暗自腹诽，这样头脑简单的妞还真难碰见，才这么两句话就掏出了她不少东西，如果再说多点哥们就能把她卖掉还帮着哥们数钱！ “这么说来你是术法一派的？可是....”女子眼前一亮，不过随即又纳闷起来，道：“可是我师父说术法一道的人全是骗子，说的好听其实全是吹牛、蛊惑人心的，你既然知道我的目的自然应该不是那帮人。你给我说说，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术法一道？” 张毅不禁有些好奇。 对于术法他也只是前世从电视里看过这种所谓的高人，可是现实中根本没有。不过打着高人的幌子四处行骗的倒是见过不少，比如天桥底下、街边老树根边就经常出现。 可是这个世界居然还有专门的门派，这就有些高大上了，如果真有这么玄乎其实拜个师修仙也不错！ 不过后面听这妞说起术法一派全是骗人的，无疑让张毅有些郁闷！ 然而张毅还是收集到了不少的东西，比如眼前这妞还真是个刚下山的雏怪不得这么好骗....额...单纯！ “我这么聪明肯定是自学成材，至于你说的那些骗子和我可没半点儿关系！”张毅大咧咧道：“既然你想要去见我十七娘，难不成是不好意思？” 张毅的眼睛朝着女子身上一瞥，还别说，她如今这副模样别说去见人，要是胆子小点儿恐怕都会吓得晚上睡不着觉。 这到是还有点儿自知之明！ 女子被张毅一说，顿时就一片无语。 她心道，我这能去见人吗？ 说来她也是一阵委屈。 早在山门之时师父就告诉过她虽然她武艺已算一流，但是江湖人心险恶，即使武艺高强也仍需多加小心。 这句话说的没错，如果换个人来说她好歹也能听进去一点，可是说话的人是和她朝夕相处了将近十余年的师父.....所以这话就变成了耳旁风。 正因为如此来江宁的路上听着有商贾说江宁知府是如何的盘剥商贾，不仅严格盘查税务，而且还设立诸多障碍...她本就是官家小姐出声，父亲又是刚正不阿之人，虽说冤死但她却继承了乃父的某些优点。 所以一到江宁就连打探到的侄女也没去见一面便想要为民除害.... 结果...结果江宁知府没事，她却被追的满街跑，不仅如此后背上还挨了一刀，如果不是她武艺不凡指不定早就被人追上送牢里吃皇粮了。 可纵然如此，她其实也不好受，迷迷糊糊一路上顺着早已经打听到侄女的住址来到春芳楼，人还没见却先被人夺取去了初吻！ 再加上浑身血迹斑斑..伤势严重，让她这样一个心高气傲的主如何有颜面去见侄女？ “我....我还是再等等，现在时机...”女子小脸憋的通红，好半天才说道：“要不你还是去外边帮我找点儿刀伤药吧，将养几天我估摸着就能恢复个七七八八！” “外边？我说大侠，你好歹能用脚趾头想想吗？”张毅笨的见多了，可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么笨的人，如果能上街买的话他还用上二楼？ 不过看着女子一脸纠结，想要发火却又强忍住没有发火的委屈模样，心里一软才道：“你今天才刺杀了知府，而且又受了这么重的伤，不用想但凡是江宁的药铺肯定早有官兵的人手埋伏，就算是没有也绝对通知了店里面的掌柜、伙计。如果有人前去购买刀伤药，你想想，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啊？”女子顿时便懵了，忙问道：“那怎么办？” 听了张毅的分析她也觉得很有可能，但是一想到如果张毅去找别的姑娘拿药，若是被可心那妮子知道然后见到了自己，然而自己又是如此模样那还不羞死她了？ “还能怎么办？当时是上楼拿药了！”张毅也是被这妞气的不轻，明明伤的这么严重却还想要面子，真不知道她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不过也正是这个原因，张毅却生不出半点儿气来。 他先是拿出一套衣服就着天黑在门外换了，然后才对房里道：“别想那么多，我不会让十七娘知道的。再说了让她知道不是多个人担心么？我这边上楼很快就回来，你且就躺在床上等我！” “嗯！” 房里顿时便传来了一声低吟。 可是... 这种感觉怎么有点儿不对味啊？ 刚准备上楼，张毅才回过味来，在床上等我....尼玛，人家还答应了..... ps：病的厉害，拼死拼活码了一章，各位大爷晚安，哥们扛不住了！ 第104章 被挖墙角了？ 一路上张毅的嘴角都带着微笑。 太不容易了，前后做了两辈子人到了今天哥们总算尝到了女人的滋味。 怎么说呢，那种感觉就是让人不经意间深深的沉醉其中，特别是那钱场即止的余味....嗯，还想来一盘！ 只是一想到那女子是十七娘的长辈张毅就有点儿头晕。 自己叫李可心十七娘，如果按照这样的辈分来叫的话那自己该叫女子什么？ 姑婆？ 姨婆？ 我了个去啊！ 他突然间有种罪恶感，尼玛的，哥们居然亲了自己的姑婆？姨婆？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还想...亲！ 可是哥们当时是情急之下在救人啊，对，救人！ 张毅暗自点了点头，顺便给自己点了三十二个赞，哥们当时主要是救人，没见为了救那女子哥们嘴都肿了么？ 这样一想张毅就觉得舒服多了，就连心里边对十七娘那小小的愧疚也消失无踪。 上了二楼，正巧十七娘的房间还亮着烛光。 “咦？这么晚了十七娘居然还没睡？” 看着里边微弱的灯火，张毅情不自禁的就想着进去看看。 自从昨晚发了那事儿，十七娘一整天都板着张脸，张毅即便是有心想好和她好好说说话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现在夜深人静，正是机会。 最重要的是他刚刚才品尝到了那女子的滋味，而且她和十七娘张的又那么像，一想到这儿张毅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就是不知道十七娘的小香舌是不是也是那种滋味！嘿嘿！ 他这样想着，脚下便再也走不动路，透过窗外的缝隙只见那人儿正端坐在桌前，手里正捧着一副诗词看的入神。 张毅一愣。 玛德，十七娘在看谁的诗词？ 一边看，脸上却露出一翻喜悦的神色。 有人挖哥们墙角？ 顷刻间张毅就莫名的烦躁起来，仿佛心中什么东西被人夺了去一般，恼怒非常。 要知道他自从与十七娘同处一室，而且还‘同床共枕’以后，张毅早就将十七娘看成了自己的女人。 虽然十七娘从未承认过！ 但是张毅却毫无疑问的在十七娘身上打上了自己的标签。 然而现在十七娘却在看别人的诗词，还一脸喜悦，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心有所思的证据吗？ 你叫张毅如何能忍？ 又如何忍得住？ 当即张毅再也顾不得许多，伸手便开始敲门。 “咚咚咚！~~~” 他一边敲着门，眼角的余光还不忘看向里边。 当即，李可心便也听见了门外的敲门声，不过她却是小心翼翼的先将那诗词叠好，放在了枕下，然后有看了看屋中的陈设，见一切都妥当这才缓步朝门外走来。 张毅看着看着，只觉得心里一阵酸楚。 玛德，都还没开始恋爱，难道就要失恋了吗？ 暗暗有些落寞起来，如果先前的猜测只是猜测，可是看见十七娘藏诗词是那般的谨慎小心，这一刻张毅的心都在滴血啊！ 要知道，上辈子便是单相思，现在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准备抄十七娘下手，却又来了这么一出，他现在暗暗想着，别叫哥们知道那人是谁，否则的话哥们倒要让他知道马王爷为什么长得是三只眼！ 正当张毅算计如何对付情敌之时，门已然被李可心打开。 “小...小毅，你怎么来了？”李可心看见张毅不禁一惊，不待张毅说话便急忙道：“都这么晚了，你还是回去吧，有什么话咱们明日说可好？” 哥们怎么就不能来了？ 张毅心里暗道，如果不来哥们还不知道你拿着别人的诗词偷偷摸摸的看呢！ 哥们如果不来，还不知道被人挖了墙角！ 他虽然不爽，嘴里却道：“我来自然是想要和十七娘商议报纸的事情的。” 见到十七娘不想让自己进房间，张毅却偏想进去看看。 至少他也要弄明白十七娘偷偷摸摸藏着的那诗词究竟是何人所做，否则的话他纵然手段百出，可若是想要报仇连人都不知道那不是无的放矢吗？ 不待李可心拒绝，张毅便只身上前，笑道：“好让十七娘知晓，今儿白天在百花楼的迎春会上我这儿又赚了不少银子，算下来开报社依然是绰绰有余。 而且现在咱们春芳楼虽日渐兴隆，可是据我观察虽然小娘们的琴艺和歌喉都非常不错，但也有不少士子喜好清净，如果有了报纸他们也好没事看看，还能增长见识呢！” “可是天色已经....”李可心听张毅这么一说略显犹豫。 自从张毅和她说起过报社的事情，她其实一直就非常期待。 不仅是可以刊登各位士子的文章，而且还将报道江宁各地的趣事要闻，对于这种新奇的事务要说没有一点动心根本就不可能。 而且最关键的是，一旦报纸办成，那是能在江宁府各州县发行的，这种精神上的满足感和自豪感对于一个文青女子来说这才是最吸引人的。 “十七娘，赶紧让我进去啊！”张毅见李可心已然不再拒绝，称热打铁道：“还有就是不知十七娘关于活字研究的如何了？若是好了咱们明日便请人烧制一批，看看效果如何？” 李可心本就是个淡雅的性子，如何受得了张毅的软磨硬泡？ 才几句话便不知所措，糊里糊涂的便让张毅进了房里，直到房门被张毅再次关上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居然....居然又没拦住。 她暗自叹息了一声，也只好由着张毅，心里却是又有些期待便跟着张毅进了房间。 ps：感谢大佬们的关心，打了点滴好了许多，不过还是有些鼻塞和头昏，第一章送上！尽量争取再赶一章出来！谢谢大家的支持，有推荐票的来一波！摸摸大！ 第105章 试探 进了房间张毅也不客气，自顾自的便在桌前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这会儿他心里满是火气，虽然万般想要从十七娘的枕间将那诗词取出，可却没有找到一个好的由头。 不过张毅却不肯放弃，看着正给他倒茶的十七娘笑道：“十七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那活字你可研究好了？” 李可心见张毅又问起了活字的问题，还以为张毅的心思全在报纸上面，她心底突然间闪过一丝失落，不过脸上却装出了几分笑意，笑道：“那活字我也做了几幅，却是发现了几个问题！” “哦，那十七娘不妨说出来听听，正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出出注意呢！”张毅看着眼前的人儿，有些纳闷，不就是陶瓷工艺么？难不成还真有难度？ 在他的印象中，陶瓷工艺无非是作胚、刻字、上釉然后进行烧制，很简单的。 当然，如果想要规格统一，字体统一这方面稍微有点儿难度。 但是即便是如此，无非是多花点儿银子罢了，请一个做陶瓷的老师傅，然后再找个雕刻高手按照某位书法大师的字体雕刻一翻。 就这么简单的问题难得住哥们吗？ “你且先看看我做的活字！”李可心一边说，当即便从旁边的一个小匣子里取出一大堆的胶泥活字出来。 只见那一个个活字都是一般大小，上面也微微雕刻着文字。 张毅看了看，没有发现问题。 不过.... 十七娘说了，那必然是有问题的，只是张毅拿着好几个活字看了好几遍，愣是没有发现毛病，他心想难不成十七娘觉得活字印刷的办法不好？ 他正在纳闷，李可心却看着他翻来覆去如同顽童一般仔细查找的模样抿嘴一笑。 还别说，张毅虽然为人平日里是轻浮了一点儿，但认真起来的模样在她看来还真有几分韵味。 只不过张毅这会儿正在气头上，眉宇微微皱起，手里仿若在把.玩胶泥，这样子就像刚刚生了气的孩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拿着棒棒糖的滑稽。 找了半天，张毅只好道：“十七娘，你这活字虽然尚未烧制成陶瓷，但是规格化一，字体是小楷而且刻的也不错，我找了半天没找到有什么问题，你是不是太小心了？就这样子直接做一套便是！” 事实上张毅心中有事，看到的仅仅只是大方向。 然而在一些细节方面却是忽略了过去。 “我说的不是这些！”李可心白了张毅一眼，白天一天没有和张毅说话主要还是心虚，再加上两人辈分有差让她觉得不好意思，现在已经开了口她也不再装作白日里淡漠的表情，嗔怪道：“你且看看这些活字细微之处是否依然出现龟裂？虽说我也不懂陶瓷的烧制之法，可也知道如果就按照这般模样直接烧制定然成品之后也会有这些龟裂纹的。 而且不仅仅是表面，随着胶泥越发干燥，我想便是内部也应该有细微干裂的地方！” 还别说，张毅刚才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听李可心一说他赶忙找了几块一一查看，果然其中就有一两块表面出现了细微龟裂。 他用手轻轻一搬，那胶泥活字便顺着龟裂的地方逐渐衍生，最后竟然断裂开来。 果然，随着胶泥身上水分不断减少，里面真的如同李可心所说的那样，产生了裂痕。 “怎么会这样？”张毅脑袋有些大。 饶是他想过很多地方将会出问题，可也没有想到问题竟然出在一个他根本想不到的地方。 不过张毅一想便想到了关键。 之所以出现龟裂那是因为胶泥中的水分流失造成的。 换句话来说就是说胶泥的粘性不够，失去了水分之后便不能保持塑形，所以才出现了龟裂状态。 想通了这一点，张毅不禁又有些得意起来。 哥们就是聪敏，这么深奥的问题也能转瞬之间想出来，他不禁朝着李可心枕头上看了看，心道，比某些所谓的才子何止是高了几层楼那么高？ “十七娘，这个问题很好解决的！”张毅脑子一转，正愁着没办法在十七娘面前表现一下，这可不就是机会吗？ 他缓缓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想着如果能把步胖子那闷.骚.货的扇子借来壮壮门面肯定更能吸引十七娘的主意，不过这会儿却是没办法，他只好做出一副高深莫测之态，淡淡道：“正所谓专业的事情专业的人去做，咱们俩都不是做陶瓷的行家，无论是取材还是和泥，甚至很多东西都不甚了解，胶泥出现龟裂自然在所难免。 所以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咱们反正需要请有经验的陶瓷师傅帮忙烧制活字，这些东西本就是他份内之事，所以咱们完全是白操心。” 货到这儿，张毅眼珠子一转，正好想到了那副诗词，便又道：“不过活字如果想要尽善尽美却还是可以改进的，如果在活字上雕刻某位士子的书法，想必更能尽善尽美。 你也知道我认识的士子不多，却不知道十七娘可有认识的士子，如果有认识的不妨请来帮帮忙，就算是花点儿银子也行！” 绕了好大一圈，张毅终于将话题引到了士子上面。 在他想来十七娘既然手里突然出现了一副诗词，可不就应该是某位士子所赠吗？ 如果十七娘有心，必然是会将那人说出来然后一起捣鼓活字的，只是到了那个时候....嘿嘿，哥们还不玩死他！ 张毅一肚子阴谋诡计，李可心却是毫无戒心。 只是，她又何曾认识什么士子？ 当下她眉头微皱，道：“小毅你这是哪里话，我平日里都在楼里，你且不认识什么士子，我又如何认识？不过咱们江宁向来便是文汇之地，书法好的士子比比皆是，再说了这活字做出定要刊登报纸发行整个江宁，只要你愿意我想但凡有些本事的不给银子也愿意来的！” 张毅一愣！ 没看出来啊！ 他想不到十七娘居然还懂的这些弯弯绕。 不过他却是任不放弃，继续道：“所以说这样的扬名机会千载难逢，我寻思着便宜外人还不如便宜认识的人，既然十七娘没有认识的士子权当我没说，可若是有却是白白错失了如此良机啊！” 张毅一边说着，眼角的余光却是偷偷的看着十七娘，只是十七娘却毫无反应一般让他大失所望。 难道自己误会十七娘了？ 张毅暗暗想着，可是那枕头下面的诗词又是怎么回事？ 第106章 是步胖子？ 虽然一直惦记着那份诗词，他眼珠一转半开玩笑道：“十七娘你可别瞒我，刚才我在外边可看见了你方才不就拿着一份诗词看呢！而且貌似你还很喜欢的样子，不如拿出来给我也看看如何？若是那士子的文才不凡理当推举才是！” 张毅心底打着小算盘，李可心却是被张毅一席话说的分外脸红。 “那个....小毅，你是看错了吧？”李可心支吾道：“我方才刚准备睡觉你便来了，那儿有什么诗词。” 李可心此时那儿还有平日里冰冷的模样，说的话就连她自己也不信。 只是一想到那纸上的东西，她就有些害臊，不过现在想来虽然有些粗俗但还真有点儿平淡是真的感觉。 “嘿嘿，十七娘你也别藏着掖着了，我都看见了，你就藏在枕头底下！” 看着十七娘那撒谎骗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窘迫模样，张毅就有些好笑。 不过那诗词他是必然要看的，哪怕有些不妥，可总比被人挖了墙角要好吧？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好不容易有一个看对眼的，若是便宜了别人那还不亏死了？ 再说了十七娘长得那么好看，而且又是此般的温柔，在张毅的眼里任何男人占有都是一种亵渎！ 当然....除了他自己！ “没...没有！你真的看错了！枕头底下就一根我的手帕！”李可心慌忙解释，说话间仿若一只受惊的小兔突的一下便转身坐在了床边。 原本张毅还只是以为有可能，现在看了李可心如此谨慎的模样他那儿还受得了？ 玛德！ 哥们今天可就要非看不可了！ 张毅一只温言温语和李可心说话，无非就是想要排除掉李可心的戒心然后趁机查看那诗词的作者。 可是如今看来这个办法显然不行，他没有想到十七娘居然就像母鸡护小鸡一般根本就不给他任何机会。 怎么办？ 张毅脑子飞快的转动起来，如果十七娘不离开床边，难道哥们用强？ 一想到如果待会儿十七娘若是反抗....尼玛，又想歪了！ 不过转瞬间张毅又清醒过来，这十七娘还真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小妖精，哥们怎么突然间又胡思乱想了呢？ “十七娘，不愿意让我看我便不看也罢！”只是一时间张毅有如何想的道办法？软语相求十七娘自然是不肯，用强的话貌似又不太合适，张毅只好道：“不过十七娘你可要注意啊，这年头可不敢轻易相信人，特别是那些文绉绉的士子！别看长得还人模狗样对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其实这样的小白脸最没良心！ 还别说，今儿我在百花楼之时便碰见了一个。以前和人家姑娘你侬我侬，人家姑娘恨不得掏心子给他，可那斯文败类刚刚有了些文名立马就翻脸不认人，还说什么身份有别！看见这事儿我当时就火了，若不是有步公子拉着我早就上前踹他两脚去了！” 张毅说的绘声绘色，仿佛还真有这事儿发生一样。 只是李可心却是没好气的瞥了张毅一眼，喃喃道：“便不是士子也有不着调的。天天就知道说些好听的话骗人！” “咦？” 张毅一愣！ 什么情况？ 十七娘这话暗有所指啊！ 难不成十七娘的相好不是士子小白脸？ 张毅只觉得头顶一万头草泥马飘过，感情哥们的枪没打到点子上？ 可是他一想，不对啊！ 十七娘枕头底下的诗词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不是士子所书？但是以十七娘的文才，一般的诗词她也是看不上的啊，难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被步胖子那样的伪士子给拱了白菜？ 张毅越发越觉得有可能。 要知道步胖子那样的货色虽然肚子里墨水没有几分，可胜在有钱啊！ 想到这儿，张毅越发的暗暗心惊，若不是十七娘在身前他找就破口大骂起来了。 他想到一个问题，这人还真有可能就是步胖子！ 因为这货可不止一次向他提起想泡十七娘，最关键的是为了赢得十七娘的芳心，步胖子将近一年时间守在春芳楼，这样死皮赖脸的耗着.....还真有可能！ “十七娘，你说的那人....”张毅只觉得口中有些苦涩，显得仿佛整个身体都被抽空一样，说道：“不会是步公子吧？” 张毅暗暗咬牙，如果真是这个家伙，虽然是金主也别怪哥们心狠手辣！ 玛德，居然敢泡哥们的十七娘，好大的胆子！ 此时步家客厅，步惊风正意气风发的在酒宴上向来宾高谈阔论说他在百花楼是如何绞尽脑汁终于对出了千古绝对云云.....正讲的兴头上，突然他只觉得后脑门一凉.... “我早就说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诗词，小毅....你要不回房歇息吧！”李可心见张毅无比紧张，心里又是欢喜又是郁闷，说道：“那步公子乃是名门大户，我自然是配之不上，你也勿要多....想！” 李可心的声音越说越小，低着头有些不敢看张毅，自从这两日与张毅接触她发现张毅仿若变了一个人似得。 不仅变得有担当，还一身的本事，姑且不说那些奇思妙想和神奇的卤菜、报纸，光是那两幅千古绝对便让她有些琢磨不透。 饶是她从小到大更是有父亲指点学问，自问并不输于一般名士，可是见识到了这么多神奇之处却让她有种暗暗佩服和想要了解张毅的心思。 或许正如是当一个女人想要了解一个男人就是她沉沦的开始一般，随着李可心不断的观察，分析，对张毅做的事情便越发的心惊！ 而且...而且还对她说了那些话.... 让她根本就无法面对！ ps：各位大爷给点力啊，推荐、收藏走起！ 第107章 哇，五娘好伟大！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李可心这才装出一副冰冷的模样，就连张毅想要上前与她说话都推诿起来。 她不知道，对于感情这种事情，特别是一个男人暗暗关注一个女人的时候，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全部落入到了张毅的眼里。 而且在此般情况之下，这男人又异常敏.感，最爱胡思乱想，往往脑子一发热就想岔了东西。 “不是诗词，又不是那位士子送的，也不是步胖子.....” 张毅暗暗嘀咕，真是要了哥们的老命了。 这女人的心思还真难猜！ 不过对于十七娘的话张毅还是相信的。 要知道楼里的十七位小娘，绝对都非常洁身自好，在张毅的记忆里他还从来没有发现过谁与某位男子有任何瓜葛。 而且就算是有，春芳楼就这么十几个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就算是想要隐瞒也是隐瞒不住的。 既然十七娘都这么说了，张毅自然心里舒服的多了，只是没看到那张貌似是诗词的书稿他依旧也有些不放心。 在前世不就有了这么一句话吗？ 春风吹，秋风凉，谁家娇.妻守空房？ 世人都在防老王，却被我老宋翻了墙..... 所以啊，小心驶得万年船，就算是多烧一些脑细胞那也是值得的。 只是显然十七娘不愿说，也不愿意将书稿给他看，今晚真特么的晦气！ 这么一想，这才想起楼下还有一个人儿正等着自己送药呢....玛德，真是气昏了头了！ “嘿嘿，十七娘你都说不是那自然便不是了！”既然在十七娘这儿打探不到有用的消息，张毅还是觉得另行他法的好，他笑着对早就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李可心道：“还有，我明日便出去找人，争取先把活字给弄出来，让报纸早日发行才是大事！” “那你便早些睡吧！”李可心微微松了口气。 待张毅果真出了房门，她不禁又拿起那张书稿，嘴角微微一翘.....心道，这个坏人！ ..... 出了十七娘的闺房，张毅赶忙走到五娘李秀舞的闺房门前敲起门来。 不一会儿，门开了，只见李秀舞正穿着一袭白色的睡衣看着自己。 李秀舞虽然只是擅长舞剑，但也算是半个武人，平日里穿着便是那种包裹严实的衣服，可现在或许刚从床上爬起来也没有想到来人是张毅，所以并未穿外衣。 顿时，她那曼妙美好的身材便毫无遮挡的展现在了张毅的面前。 我了个去啊！ 张毅不禁瞪大了眼睛！ 他没想到，没想到五娘的身材居然也是那么榜！ 啧啧！ 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啊！ 透过里屋淡淡的光亮，在李秀舞那白色单薄的睡衣之下，张毅分明看里面凸凹有质的身躯。 该大的地方打，该晓得的地方小，特别是她那婉若柳枝一般的腰身....简直和那林允儿不分上下！ 高！ 果然是高手啊！ 怪不得五娘舞剑的时候能做出这么多高难度动作，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张毅暗暗吞了一口口水，朝着李秀舞不好意思的打了个招呼：“五娘，是我！” 这时，李秀舞也发现是张毅，他先是一愣瞬间小脸就变得通红起来。 一般来说，张毅除了早上叫她们这些小娘起床，是不会上二楼的。 所以刚才听到敲门声，李秀舞还以为是那位姐妹晚上睡不着找自己说话，所以便直接翻身出来开门。 那知道...自己穿着睡衣的模样居然被张毅看去了，这让她暗怪自己不问问是谁边直接开门，又是有些羞涩不知道如何是好。 要知道，他虽然在一众姐妹中间排行老五，其实年岁也不过22岁而已，说起来在这个年代虽已经过了婚嫁的年龄，但毕竟还是个云英之身，纵然张毅辈分比她小了一辈..还小了六七岁... 但是再小，张毅也是个男人不是？ “小毅，你...你找我有何事？”李秀舞赶紧将脑海中的想法压下，朝张毅问道。 在她看来，这么晚了张毅居然破天荒的上二楼来找自己，想必是有事的，而且似乎自己想的有些多了...张毅...张毅还只是个孩子.... 她这样想着，心里便也豁然开朗了一些，侧过神便让张毅进了房门。 “嘿嘿，五娘打扰了！”进了房门，张毅自然不好意思再打量李秀舞，他道：“刚刚在房里闲的无聊就打算收拾下屋子，脚上给划了条口子所以这便来找你看看有没有金疮药！” 张毅说话间还指了指鞋上沾染的血迹。 “怎么这么不小心？” 李秀舞皱了皱眉，看着张毅脚上的血迹忙问道：“伤的重不重，来五娘看看，若是伤的重的话敷点儿药那儿成？” 她一边说，便弯下腰想要看看张毅伤势到底如何。 “别，就一条小口子，我自己上点儿药就成！”张毅赶紧挡住，道：“而且这么晚了也打扰你休息不是？” 他压根儿就没受伤，那儿敢让五娘看自己的脚？ 要是真看了，待会儿还真不知道如何向五娘解释要金疮药做什么呢！ “别闹，你看看脚面上就这么多血迹，定然受伤不轻！听五娘的，来让五娘看看！”李秀舞根本就不听张毅的解释，只见她身子一矮却是已然蹲了下来正要查看。 张毅赶忙也弯腰想要拦住。 可是这一栏，张毅顿时就瞪大了眼睛！ 因为...因为顺着目光他居然...居然看到了五娘胸.前那一大道裂开的缝隙。 只见一抹粉红的布片下面，一片雪白..... 他不禁暗暗咋舌！ “我的天，要死了，要死了！简直就是点燃了哥们的小心肝啊！” 倒吸了一口冷气！ 玛德！ 好大！ 没想到，别看五娘身材苗条，胸膛居然这么伟大！ 就连那件小衣衫都快要撑爆了...... ps：第二更到，诸位好梦！ 第108章 原来如此啊！ 我的天，要不要这样？ 未免也太劲.爆了吧？ “小毅，快，让五娘给你看看！” 李秀舞说话间，那小手便已然伸向了张毅的小腿，看样子定然是想要查看个究竟不可了。 张毅这才回过神来，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可纵然如此，刚才看到的那一片雪白还是深刻的沉淀在了他的脑海中，让他有些眩晕。 “五娘，真的不用！”收回了目光，张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我受伤的那个位置有些不方便，五娘你还是不要看了。” “不方便？”李秀舞一愣，然后小脸变得有些通红。 不过她却是不好再问，只得叮嘱道：“若是不方便那也就随你了，不过切记一日三次准时上药。如今天气凉了，也多多注意身子，别净顾着楼里的生意委屈了自己！” 李秀舞一边说，脚下莲步轻移便朝里间走去帮张毅拿药。 看着李秀舞那婀娜的身姿在淡淡的烛光下若隐若现，张毅不禁眼睛都看的直了。 玛德，五娘的身材还真不赖啊！ 只是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虽说只是无意看见许多不该看的东西，可是也足够挠人了！ 张毅自问自己不是圣人，也不是柳下惠，做不到坐怀不乱的本事。 可每天这样下去，是个男人他也受不了啊！ 约莫等了一小会儿，李秀舞这才拿着一个药瓶走了出来，将药瓶交到了张毅的手上。 张毅接过药瓶道了声谢，正要出门。 可是这时候李秀舞却仿佛想起了什么，微微一笑，道：“对了，晚上逛街之时不曾想碰见了百花楼的婉茹姑娘，没想到她居然对你也是赞不绝口呢！给五娘说说，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我记得咱们春芳楼开业之时她便来过，原本大姐也以为只是凑巧，现在想来定然是你的缘故。 我观那婉茹姑娘也是生的美貌非常，若她对你有意思你可得加油了！” 李婉茹？ 张毅这才想起那妞儿，还别说白天才见了面，虽然没什么交集，但是哥们今天的表演可谓是精彩百出啊！ 他心里想着，那林允儿从京城专门去了百花楼与李婉茹一较高下，哥们又出手对付了林允儿，岂不是间接的帮了她？ 而且哥们这么有才，李婉茹看上哥们也不是不可能啊！ 就是听步胖子说那李婉茹还有个相好叫什么学文来着，也不知道两人有没有越过防线，要是那样的话哥们岂不是成了接盘侠？ 万一再来个明珠暗投，那帽子就可带歪了！ 他心里暗暗腹诽，嘴上却笑道：“五娘你可别乱说，我和婉茹姑娘可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其实不瞒你说，今日去百花楼主要还是沾了步公子的光，去那边涨涨见识。而且人家步公子也在追求婉茹姑娘，人家要钱有钱，要才有才，比我可强多了！若你是婉茹姑娘，只怕也看不上我这么一介区区小厮的！” 张毅虽说自己是一介小厮，却丝毫没有因为小厮的身份黯然，相反的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老脸还有几分嘚瑟。 要知道今天他便是凭着这身小厮的身份震撼全场，不仅让京城的士子吃了憋，还让那林允儿唱了一首《纤夫的爱》呢！ 一想《纤夫的爱》张毅脑海里就冒出了林允儿那小妖精的模样，哎，也不知道那妞儿现在是不是在骂哥！ “小毅你虽出身比不上步公子，但也不要妄自菲薄。步公子有钱不假，可要说到文才....”李秀舞缓缓走进张毅，用她那纤纤小手拍了拍张毅的脑袋，安慰道：“说起文才他可比不上你的！你那两幅对联大姐也说了，便是纵观咱们整个江宁恐怕也无人能对的出来。 而且楼里的那些诗词也是极为不凡，你与那刘断阳刘公子也是知交好友，说来也不比一般人差的！” 李秀舞自当以为是在安慰张毅，可他那知道张毅此刻却是另一幅心思。 张毅只觉得头上那小手软绵绵的，两人又只在咫尺，他甚至能闻到五娘身上的芬芳。 没来得及张毅就有点儿飘飘然了。 他心道，五娘啊五娘，难道你就不知道男人的头、女人的腰是摸不的的吗？你这一摸让哥们还真有些心痒痒！ 见张毅不说话，李秀舞又道：“那婉茹姑娘还说你今日在那百花楼的迎春会上还做了一首曲子呢，听说曲子虽然用词直白了些，不过却最是能打动人心。只可惜那曲子被你十七娘拿了去，我便是想看看也没个看处！” 张毅听到这，不禁一愣！ 曲子？ 那不就是《纤夫的爱》吗？ 还在十七娘那儿？ 我的个天啦！ 他这才反应过来，方才十七娘在房里看的.....莫非便是那首曲子？ 怪不得十七娘偷偷摸摸还不敢让自己看，想必便是因为里面的歌词...嘿嘿！ 张毅一念到此，不由的想着要是十七娘和自己也合唱一下，自己唱一句妹妹你坐船头，十七娘再迎合一声哥哥你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那便完美了。 不过想到这儿，张毅却是一阵的无奈，十七娘脸皮薄想来自然是不愿意的，这个美好的愿望看来是不能实现了。 但是弄清楚了十七娘没有那个...额。移情别恋，张毅心里顿时便舒服了许多。 张毅笑道：“五娘那儿有婉茹姑娘说的那么好，今日京城来的士子都说这歌词低俗呢，我还要多向众位小娘们学习才是！” 张毅到是难得的谦虚了一回，他美美的想着，赶明儿哥们是不是再做一首曲子？ 不就是高雅点儿吗？ 要不来一首文青范的？ 他想了想，脑子里顿时便有了主意，指不定十七娘还能唱两句呢！ ...... ps：第一更到，马上又是周一了，大家给点力还差一把火上三江了！求收藏、推荐、打赏！另外感谢千城兄弟的打赏，么么大！等会儿还有一章，谢谢！ 第109章 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下了楼回到房间，那女子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外边。 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她的起色显然不是很好，一张精致的小脸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非常的苍白。 “你怎么不睡会儿？”张毅赶紧带上房门，皱着眉道：“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想着防谁呢？放心，既然救了你哥们就没打算拿着你去衙门领赏！” 虽然张毅也理解，作为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被出卖的刺客有所防备是必然的，可是强撑着身子坐在床头...这就有点儿太不放心人了。 如果不放心还不如拍拍屁.股走人呢！ “若是不放心你，你根本走不出这个房门！”女子冷哼了一声，眼色有些复杂。 张毅自然知道她想着什么，无非是春芳楼既然是自己十七娘的地方，对于自己这女子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放心。 而且自己也点名了女子与十七娘之间的关系，如此一来即便是为了十七娘着想，自己也不会报官。 张毅没有和她一般见识，都说女的脸就像三月的天，无非是小气而已这还不算什么。 他也不管女子的想法，将怀里的药瓶取出便要替女子上药，道：“对了，忙了半天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总不能你啊你的叫着吧？“ “我叫吴梦寒！”女子淡淡道。 “吴梦寒！”张毅默念了两声，说道：“一壶煮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的梦寒？” 不待吴梦寒说话，张毅又自顾自的道：“不过你这名字和你还真合适，名字梦寒，人也冰寒，就是不知道你怕不怕冷，我这儿可只有一床被子，晚上怎么睡还真让人有些难办啊！”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脑子里却是想着这么漂亮的一个美人儿要是取个吴桂花、吴小芳之类的名字那才让人无语呢。 “我...我便坐在这儿！” 李秀舞脸上有些发热，正如张毅所说的那样，房间里只有一床被子，可是却是两个人，除非是两人同盖一床被子，否则的话是必有一个人要挨冻。 可是张毅却将她的名字结合起来不禁便让吴梦寒有些憋屈，怎么说两人先前还....来着，然而才过了这么一会儿就翻脸不认人。 这无疑让他又是委屈，又是生气，只想着姑且先忍忍算了，等伤势好转之后定然让这登徒子好看。 然而吴梦寒却没有注意，若是以前随着师父之时要有男子敢轻薄于她，不知道找就被投了河喂了王八，又或者一刀结果了性命，然而现在她却只是想给张毅一点儿教训。 “嘿嘿，和你开个玩笑呢！”说话间张毅已然走到了床前，手里也不知道从哪来弄来了几根三指宽一米来长的白布条，笑道：“像你这么漂亮的美人儿哥们才舍不得让你挨冻呢，再说了，若是以后让十七娘知道我让你受了委屈天知道十七娘怎么对付我呢！” 言语间，张毅指了指桌子旁边的长凳，又道：“待会儿你便睡床上，我就这长凳对付一晚，当然要是梦寒你怕冷的话我可是愿意帮你暖床的！” “登徒子，我和你拼了....”吴梦寒先听着还算顺耳，可是越道后面张毅越是放肆，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子哪里听得这样的调侃顿时便脸红脖子粗，想要起身。 “哎...别，算我怕了你了！不就一个玩笑，至于这么激动吗？”张毅赶忙收嘴，心里却是暗暗想着，玛德，嘴都亲过了害怕一起睡觉？ 再说了，哥们就只是单纯的睡觉，可没有胡思乱想..... 见张毅不再口花花，吴梦寒这才气鼓鼓的转过身，拿着屁.股对着他不说发生着闷气。 就在这个功夫，张毅也终于看清楚了吴梦寒身上的伤势。 只见她的肩背上一道半尺来长的刀口破衫而过，一大团血迹正是从着这豁口处渗出。 张毅不禁暗暗心惊，这么大条口子多疼啊，也不知道这妞到底是不是数石头的，这么重的伤势也没叫唤两声。 他小心翼翼的探了过去，正要将她的外衣剥落便于涂抹伤药，吴梦寒却是突然浑身一个激灵。 显然，她此刻也感受到了张毅的动作。 不过纵然如此，吴梦寒还是赶忙转过身，喃喃道“你...你干嘛？” “还能干什么？自然是给你上药了！”张毅没好气的道：“难不成你以为你自己能上药？” 说着张毅指了指吴梦寒的后背，心里道，哥们到是想干点儿什么，可是总不能乘人之危吧？再说了，被哥们亲了小.嘴那便是被哥们打上了印记，等有机会定然不能放过！ “我...那你轻点！” 吴梦寒还想说点儿什么，不过终究也没有说下去，背过身也不再言语竟然就这么便让张毅施为起来！ 张毅也定了定神。 说实在的，自从看到了吴梦寒的伤势，他也不禁为吴梦寒有些担心。 这么严重的伤势就算在他前世那也算的上是重伤了，只是那个时代的医疗条件不知道比起大周好了多少倍，虽然伤势严重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可是现在却是在大周，无论是卫生还是消毒，有或者是医疗都跟不上，这样的伤势往往一个不注意便真的会死人的。 ps：第二更到，新的一周开始了，为了上三江求各位大爷助攻啊！助攻！助攻！收藏，推荐，打赏都来点儿吧！ 第110章 你，看着办！ 没办法，条件不允许，纵然是张毅想要好好给吴梦寒消消毒，可一想到酒精这两个字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虽然用现成的酒水通过蒸馏其实也能提纯出酒精，但是肯定是来不及了，不过张毅想了想还是赶忙去外边柜台下面顺了一瓶酒过来。 在他的想法中，虽然这酒度数不高，但好歹也能起到一起作用，总比什么都不用强！ “那个梦寒，我下手了啊？要是疼的话，你....”下手之前，张毅还是忐忑的问了一句。 他本想说要是疼的话就你就叫出来，可是想了想又觉得不行，正巧他的眼睛睁落在一旁的被子上，赶紧改口道：“若是疼你便咬在被子上！” 毕竟以前这事儿没干过，天知道待会儿这小娘皮吃痛会不会埋怨自己？ 若是到时候她发起狂来可不好对付。 “谁咬你的被子？全是汗臭味儿！”吴梦寒回头瞥了张毅一眼，没好气的道：“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你且直接动手吧，江湖儿女怎会这点儿疼都受不了？” 她虽是嘴上说的嫌弃，不过心里却突然间生气一股暖流，眼角的余光看着眼前那个坏人的时候不经意间便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芒。 心里想着，若是自己没有那天大的仇怨只是个普通的女子便是与他在这茶楼之中做个端茶送水的侍女也是极好，没来由的她手里便将那被子的一角拉了拉，想着若是待会真的疼痛难忍也许咬一下也不错。 “嘿嘿，我这不是怕你疼吗？”张毅嘿嘿一笑，说道：“既然你不怕疼，那我这便动手！” “整日里嬉皮笑脸，这偌大的春芳楼也不知道你骗了多少的女子！哼！你若要动手，便动手吧！” “好！我来了！” .... 可是。 正当张毅想要动手，却有发现一个问题，特么的，这妞儿身上的衣衫全被血也凝固在了她的身上，想要直接动手还真有些麻烦啊！ 不过也不是不行，最好的办法便是将她的衣衫用热水浸湿，然后脱下，可是如此一来....这妞还不找自己拼命？ 所以张毅这会儿可谓是进亦难，退亦难，双只手就这么拉着吴梦寒衣服的下摆不知道动手还是不动手的好。 “怎么了？” 等了好半天，吴梦寒都等的有些凉了，可是张毅却迟迟没有动手，她不禁问道：“怎么还不动手？” 纵然武人忍受疼痛方面比之一般人要强上那么一些，可也只是相对来说。然而疼的久了，就算是铁打的身子她也扛不住啊！ 更何况吴梦寒还是个女子，那便要大打折扣，从受伤到现在已经许久，她早就疼的有些吃不消，现在无疑更加难忍。 正如俗语所言长痛不如短痛，特别是这样的刀伤，如果能三下五除二立马解决至少也能少受会儿罪不是？ “额，是这样的！”张毅赶忙解释道：“你这伤流了不少血！” “流血怕什么？”吴梦寒转过头白了张毅一眼，没好气道：“流的是我自己的血，又不是你的，你那么在乎作甚？” 听着张毅的话，吴梦寒略微苍白的小脸不禁红了几分。 心想，莫非他是怜惜我不成？ 这样一想，她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温柔了许多，想着，可惜他只是一介小厮，纵然喜欢自己又有何用？自己的仇家太难对付，若是....只怕最终只会害了他！ 张毅那儿知道吴梦寒所想，听她这么说只好解释道：“血我自然是不怕的，只是你流血太多后背上的衣衫全被血凝固在了身上，所以想要上药还需的将你衣衫脱去，否则的话根本无法上药！ 你也知道，这男女有别，若是.....” 他嘴上没说下去，可是意思却非常明显，明摆着便是若是不脱了衣衫肯定是没办法处理伤口的，一句话便将问题的主动权踢到了吴梦寒手里。 吴梦寒先是一愣，听完张毅的话不禁暗骂了一声。 先前两人都如此那般了，现在却又说什么男女有别，让自己说话。 自己还能如何？应是，还是不是？ 只是她身为一个女子，脱衣衫，而且还是让一个男人帮着脱自己的衣衫，这种事情又如何说的出口？ “你....你自己看着办！”吴梦寒小脸通红，如同那蚊子一般的轻吟了一声。 自己看着办？ 张毅嘿嘿一笑，心里想着，到底是女子就是脸皮薄，明明是同意了却换着方儿讲其实还不是一个意思？任凭自己施！ 不过张毅知道，这也是先前两人之间有了度水的前奏，这女人一经历了这方面的事情无疑要放得开的多。 若是没有那份前奏，想要任凭施为吴梦寒那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他美美的想着，以前读书的时候就记得，古代的女子讲的便是一个三从四德，别说亲个小.嘴，就连肌肤之间触碰一下那也是乐不得的大事。 而这种情况最好的解决办法作为女子要么便是跳河自尽，要么便是嫁给这个男子，这妞儿没有想要轻生，难不成是嫁给哥们做老婆？ 想到这儿，张毅又有些难办了！ 玛德，哥们心里可是有着十七娘的，这女子也不知道是十七娘的姐姐还是其他什么亲戚，若是辈分大上一些，自己岂不是....要乱了辈分？ 掀开吴梦寒的后衣衫，果然，正如张毅所猜测的那样，衣衫上因为浸入了太多的血水时间一长早已经牢牢的粘贴在了吴梦寒背上的肌肤之上，他轻轻的一拉。 “嗯...嗯！~哼！！~” 顿时，吴梦寒便发出了小声的呻.吟声。 显然拉动衣衫连动了伤口。 不过好在张毅早有准备，这一次只是测试，他赶忙用盆倒入了一些开水，然后拿着毛巾就着开水打湿待温度适中之时才略微将水分拧干然后均匀的浸润在了吴梦寒背上的伤口周围。 慢慢的，随着热水的浸润，衣衫和伤口便渐渐的开始分离。 而作为当事人的吴梦寒也是嘴角间不由得微微一弯，她没有想到，张毅居然如此细心，感受着背上那暖暖的感觉似乎就连伤口也不那么疼了！ 第112章 我和你拼了 “嗯！~~哼！~” 酒水侵入伤口，吴梦寒顿时浑身一颤，只觉得背上猛的犹如针扎般疼痛，疼得她不由得闷哼出声。 刹时间，豆大的汗水便犹如珍珠般从她的面颊滑落，香汗淋漓间她想要挣脱，可身上又那有半分力气？只能双拳紧握，嘴里银牙一咬，咬住了那被子的一角。 这个坏人是故意的！ 吴梦寒心里暗恨，把方才对张毅仅有的一点儿改观也抛之脑后，只想着待伤好之后百倍奉还。 “你且忍住，酒水渗入伤口必然疼痛，但是却能有效的杀死细菌，让你的伤口不至于被感染！”张毅赶紧解释，待酒水奖伤口都全部沁润了一遍之后，才拿着干毛巾将伤口周围擦拭干净。 玛德，心疼死哥们了！ 张毅不由得一阵心疼！ 其实不只是吴梦寒难受，张毅这个刽子手也不好过。 他自问是个怜香惜玉的人，现在却要亲手做这辣手摧花的事情，那般滋味可想而知。 特别是看着吴梦寒那张精致的小脸因为疼痛变得苍白一片的时候，他的心都要碎了。 不过他却是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现在受点儿疼痛总比万一日后伤口感染发炎、贯脓好的多。 “你，你这个坏人，疼死我了！” 吴梦寒转过头想要扬起粉拳，却只伸了一半便仿佛用光了所有力气，整个人趴在床上就犹如一只受伤的羔羊，楚楚可怜。 “你先别动，这才刚刚给伤口消了毒，药还没上呢！”张毅一看吴梦寒想要起身，赶忙上前将她轻轻扶在床榻上，柔声安慰道：“我也知道很疼，可是我也是为你好，你没看见你背上巴掌那么大的伤口，如果不仔细处理后患无穷啊！再说了，经过烈酒清洗的伤口愈合也快些！” “哼，说的别唱的好听，疼的不是你自己，你想怎么说都成！”听着张毅的好话，吴梦寒这才觉得舒服了许多，而且那刺痛来的快消失的也快，短暂的功夫便无踪无影了。 张毅一听，顿时就叫起了壮天屈来。 “我说梦寒，咱们能有点儿良心好不？你没见哥们我上蹿下跳忙活了一晚上，累的现在都还没休息呢！”张毅袖子一抹，胡乱的将脸上的汗水擦了擦，道：“不是怕你伤口感染，我用得着还专门去柜台拿了瓶酒吗？早知道我便一个人喝了！” 他也不是不知道这妞儿就一个要面子的脾气，之所以这么说主要还是让她放宽心。 当然，如果把自己的功绩摆在面上，这也是必须的。 否则人家又怎么会领你的情？给你回报和奖励呢？ “你想喝便喝，我又没拦你！”吴梦寒艰难的翻了翻麻木的身躯，将屁.股朝张毅摆去，一副不想和某人说话的样子，顿了顿，见张毅没有说话才喃喃道：“也不知道是谁说上楼帮我拿药，结果却拿到了可心的房里！” 她的话仿佛是说给张毅，又似在自言自语，幽幽声中听得张毅一阵的头皮发麻。 玛德！ 被这小.妞跟踪了！ 张毅这才反应过来，原本还以为这妞儿是个雏儿，自己给他上药连怀疑都没怀疑过就敢以身试药，原来人家早就一路尾随所有的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 而且....自己刚回房的时候这妞正好坐在床上....那不正好是吴梦寒从外边溜回来准备躺下的姿势吗？ 张毅回想着晚上发生的一切，顿时恼羞成怒！ 尼玛，感情哥们忙上忙下，在这妞儿眼里完全就当看猴戏了！ 正可谓叔叔能忍，他婶婶也不能忍！ 当下张毅再也顾不得什么武林高手，这一刻他就是爷！ 还没等吴梦寒反应过来，张毅已然拉着她那一双玉腿朝着自己身上就是一拖。 顿时，吴梦寒那窈窕的身子便被张毅托在在自己的大.腿之上！ “张毅，你要干嘛？”吴梦寒惊呼出声，显然她也知道情况不妙手舞足蹈的想要挣扎。 可是张毅这会儿正在气头上那儿会让他挣扎开来？ 他左手用力按住吴梦寒的腰袢之上，右手轮空朝着那挺巧的屁.股一用力！ “啪！~~” 顷刻间，一道清脆之极的声音立刻便传了开来。 张毅只觉得手上温软之极，而且还极具富有弹.性，还别说这一巴掌下去还真特么的爽！ 只是当他打过之后却后悔了。 毕竟....人家是女人不是？哥们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然而吴梦寒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的一愣，随然后便如同发了疯似的想要翻身而起。 “张毅，我和你拼了！~~” 见吴梦寒想要起身，张毅那儿会让她如愿？ 再说了，吴梦寒本就受了伤，顾忌着背后的伤势也不敢太过用力，张毅只是用力往下一按....吴梦寒便又被压.在了床榻之上。 “哼，我看你就是欠打！”张毅手上毫不停留，甩开巴掌朝着吴梦寒的屁.股上继续招呼。 “啪！~~” “啪！~~” ..... 一边打，张毅一边道：“我叫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到处跑，还敢偷听.....” 一顿屁.股打下来，吴梦寒竟然再也没有反抗。 怎么回事？ 张毅有些纳闷，侧过头这才朝吴梦寒的小脸上望去。 只见吴梦寒双眼含泪，两只小手竟然爬在脑袋下面不断的抽泣。 尼玛！ 张毅顿时头都大了！ 这女侠挨了顿打竟然哭了！ 这一下张毅急了，他这人吃软不吃硬，若是吴梦寒硬抗到底他还没什么，打不了互相伤害就是。 可是如今吴梦寒却只是挨打再也没有还手，如同那受了委屈的羊羔一般，这叫他如何是好？ “你...没事吧？”张毅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于是同时，他想着哥们刚才下手是不是重了些？ 这样一想，他觉得还真有可能，手上便又朝着那挺翘的屁去按了下去.... 这不过这一次却不是打，而是揉，怎么着也应该补救补救不是？ “你便是看我是个受了伤的刺客，又不敢声张又不能动手，便欺负我，是也不是？”当下，吴梦寒侧过头看着张毅又是一阵梨花带雨，抽泣道：“而且我去跟踪你，你以为我想么？谁知道你真的是想要救我还是想要把我擒住去见官，防着点儿我那儿有错了？” 听着吴梦寒哭诉，张毅一想，这事儿还真不能怨吴梦寒。 正如吴梦寒所言，她作为一名刺客，现在又受了极其严重的伤，正所谓人心叵测为了预防万一偷偷跟上去偷听一下那也是无可厚非的。 只是....她这一偷听，岂不是连自己和十七娘之间的谈话，甚至自己偷偷看五娘....都瞧了个一清二楚？ 尼玛啊！这丢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可是正当张毅松懈之时，突然间他只见眼前突的一黑，那原本还被吴梦寒抓在手中的被子居然朝着他头上便罩了下来...... 第113章 不要停 玛德，又被这妞儿算计了！ 张毅猛的一惊，眼前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不仅如此头上更是一沉，显然是被吴梦寒那妞儿用手压住。 “哼，方才你竟敢用手打本小姐的...本小姐的....我这便让你好看！” 吴梦寒此刻得意非常，若不是背上伤势颇为严重她那儿会示敌以弱？ 让这坏人平白打了屁.股？ 不过饶是如此，这屁.股二字她却是说不出口的。 她本想着以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身，可伸出的纤纤玉手却终究落不下去。一个女人打一个男人的屁.股，这未免也太....那个啥了？ 可是倘若放过这坏人，天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想到这儿，吴梦寒便将那本已经扬起的小手朝着被子下面伸去。 小样，打不的屁.股，本小姐莫非还不能掐你几下？ 然而张毅却是一阵无语，他寻思着这妞费尽心机到底唱着那出戏？ 要知道，吴梦寒虽然如今狼狈异常，可那也绝对是一个高手，绝不是那种地痞流.氓能够比拟的。 这样的一个武林高手如果是真想要杀自己，张毅相信估计就以他那水平恐怕一个照面便要被人抹了脖子。 可这又是跟踪又是偷听，临了还来一出苦肉计，难不成是闲的慌了逗自己玩？ 嗯，不对！ 这妞莫非是想要以身相许？ 报答哥们的救命之恩？ 张毅越想便觉得越发很有可能，他还在前世的时候电视剧中不就常常有着这样的桥段？ 比如某位书生路上救了一名女子，如果那女子觉得书生还不错的话便会说一声，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之类云云。 当然如果看不上眼也会来一句待来世定当做牛做马来报！ 这吴梦寒乃是武林中人自然不可能如同一般女子那般露出小女儿姿态说那番话的，所以才有了这另类的报恩方式不成？ 果然，正当张毅脑袋胡思乱想之际，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便从被褥的边缘伸了进来。 然后张毅便只感觉到那小手仿佛是一只无头苍蝇，不断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滑来滑去，那小手本就柔弱无骨，此时又正当张毅乱想之时，这一下顿时便让张毅的小宇宙慢慢的开始聚集能量。 玛德，这妞不会真的想要那啥吧？ 张毅心中一阵暗爽，感受这小手的温柔，心中越发热烈。 他想着，这妞虽说是年岁大了些，不过胜在够大胆，而且还是那种霸道女总裁类型的，不过....哥们喜欢。 只是等会儿不知道她喜欢是在上面呢，还是在下面。 若是喜欢在上面，哥们岂不是不好解锁各种姿势？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小手经过刚才的乱碰也似乎不再晕晕乎乎，居然朝着张毅的腰间滑了过去。 张毅顿时浑身一颤，他乃是个两世的原封处男，何曾经受过如此的刺激？还没等那小手再次滑动！ 此时的吴梦寒却是有些郁闷，明明是想着在张毅的腰间掐一下，可她终究是个女儿身，如此大胆的事情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却依旧有些畏畏缩缩。 正是如此，她的小手便不由得显得有些颤.抖，而且伸进被子之时又没找对地方，这一通乱摸之下更是羞的满脸通红。 不过虽然有些害羞，她却是异常坚定，想着反正都被这坏人亲了小.嘴，就只是掐他一下也算不得什么吧？ 而且...就算是掐他一下，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她的小手便继续往上滑动，不过.... 吴梦寒却又有些犹豫，心道，这坏人终究不会武功，若是下手重了却是不行，可若是轻了未免也太浪费自己一翻算计了。 正当两人都各自想着事儿，吴梦寒只觉得手里突然碰着了一根硬物。 恩，硬硬的，还长长的，而且...而且还仿佛有些温度。 莫非这坏人还贴身藏着兵器？ 不过她也只是想了想也就释然了，毕竟正如自己当初防范这坏人一样，想必当时他也是为了防患于未然这才藏了兵器，说来也是为了自卫罢了。 不过这兵器却是有些奇怪，像棍子，可是棍子大多都是一人长短，说是匕首却为何是圆的？ 她在那圆柱形的兵器上面上下其手，越摸越是新奇。 要知道，她本就是山门中人，对于兵器而言只要是知道名字的必然全都见过，甚至就连一些不知名的奇门兵器也知晓不少。 可是如此兵器她却完全没有半分印象？ 只是...这坏人怎么了？ 就在此时，吴梦寒分明感觉到手里的棍子兵器更加火烫，而且不仅如此，就连张毅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她不由得大吃一惊，难道是被子压的太狠，这坏人呼吸不畅？ 可...这棍子为何越发的大了起来？ 吴梦寒赶忙想要将被子敞开一些，生怕张毅在里边憋坏了，突然张毅的声音却从里边传了出来。 “不要停...继续！” 张毅这一刻只觉得如坠云端，这种难以言喻只有男人才能体会的妙处是他完全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正所谓食髓知味，感受着那温软的小手不住的来回滑动，他早就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可如今那小手却突然不动，让他舒爽之极的感觉突然中断，这种感觉别提有多纠结了。 正因为如此，他才喊了一句不要停。 “什么不要停？”吴梦寒有些纳闷，不过还是小声的问道。 “你的手不要停！” “我手不要停？莫非这兵器硌着你了？要不要我帮你拿出来？” “不要，就这样慢慢的就可以....” 张毅一惊，玛德，他心想，哥们的兵器虽然够大、够长，可也没长到能拿出来的地步啊！不过这妞儿够直接，难道这边想要了？ “哦，你是让我慢慢的拿出来是吗？” 吴梦寒那儿知道张毅的心思？她虽然想要小小的报复张毅一下，可如今见张毅仿佛忍的很辛苦的模样，却又有些于心不忍，竟然糊里糊涂的听了张毅的话拿着那兵器便轻轻的往外拉。 当然，她未免也有些想要见识见识这奇门兵器的心思。 只是....只是这兵器竟然又大了一圈，而且...而且纵然隔着衣衫竟然...... 第114章 快把衣服穿上 “你里面装着什么兵器，怎么还会变大？”吴梦寒非常好奇，不禁朝张毅问道：“这般的宝贝我还从来没见过，不如你拿出来借我看看可好？” 还别说，可大可小的兵器，可不就是宝贝吗？ 这样的兵器别说别说吴梦寒没见过，就连他山门的师尊、长辈何尝又见过？ 不过虽然没有见过这样的好宝贝，可自古以来却流传着这些宝贝的传说，无不都是有着不可思议的功能。 作为星月宫掌门的关门弟子，吴梦寒听过的隐秘自然不少，诸如黄巾力士、天外飞鹰等诸多神奇之物，想不到在这江宁之地居然也出现了一件异宝她如何不动心？ “这个.....”张毅脑袋有些犯黑。 他心道，哥们这兵器自然是宝贝，可大可小不过是最基本的功能罢了，只是要拿出来....哥们到是愿意，就怕到时候吓着你。 只是看着吴梦寒那一脸期待的样子，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的张毅却又有些犯难了。 莫非这妞喜欢主动？ “小气！”看着张毅迟疑，吴梦寒嘟了嘟嘴瞥了张毅一眼哼了一声，说道：“我不过是想借来玩玩而已，又不是想要霸占，你堂堂一个大男人莫非还怕我一个弱女子不成？” 我了个去！ 居然被鄙视了？ 张毅那个汗啊，没想到这妞儿居然这么直接，而且还只是借来玩玩？ 他心想，原本上辈子看了那么多书，对女子的描写就两个字，保守，特么的简直就是误人子弟啊！这样的阵仗如果还能用保守来形容，那哥们都可以称纯洁了。 不过....居然被一个妞儿给鄙视了。 不行！ 绝对不行！ 不就是看吗？人家一个妞儿都不害臊，哥们作为一个大男人还怕什么？ 再说了，反正给她看看也不吃亏，就算是....玩玩，那也是互利互惠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吴梦寒这小.妞长得还真不赖，脸蛋漂亮、模样可人，上凸下翘不说，最关键的是还直接，比起那些青涩的小苹果们不知道大方了多少倍。 当然，还有一点，那就是这妞儿还是个武林高手，这样的妞儿最适合各种高难度动作..... 一想到这儿，张毅就口水直流。 玛德，哥们可是两世处男啊，等了两辈子终于等到了今天，或者说今天哥们就要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当下，张毅也不含糊，反正已经豁出去了，直接便道：“借你玩玩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我这宝贝还是原装货，待会儿....你可得轻点儿.....” 张毅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玛德，简直就是丢人啊！若不是上辈子在大学里的时候听同寝室的哥们说过，这第一次无论是男是女都有点儿疼，他也不会在这档口说出来。 “放心，我小心着呢！”吴梦寒这才满意的朝着张毅婉儿一笑，说道：“保证不会弄坏你的宝贝，这总成了吧？” 她的眼角闪过一丝精光，若真是个好宝贝，她定然要好好逗弄下这坏人，谁让他那...... 吴梦寒心中正算计这张毅，不料张毅竟然从被子里将头探了出来，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成，我便今晚借你一晚就是，不过你也知道哥们也不是那样随便的人，不过作为男人这种事情势必也不能太过被动，待会儿说不得你也需要配合一下！” 听着张毅的话，吴梦寒脑子有些犯糊涂。 什么不是随便的人？还不能太被动？ 正因为不明白张毅的意思，吴梦寒问道：“那你需要我怎么配合？” 张毅心里暗笑，都这么直接了还给哥们装不懂？ 配合自然是待会儿更换不同的体位了，难不成就你舒服了哥们就憋着？ 再说了，这种事情他可是等了足足两辈子，而且还是第一次，如果不多弄点儿花样怎么想都对不起那些曾经指间流过的岁月！ “嘿嘿，待会儿你按照我的要求做便是。你放心，就几个动作而已，你是武林高手一点儿也不难！”张毅嘿嘿一笑，脸上越发的猥琐。 吴梦寒也没想到，不就借件兵器而已，这坏人还有这么多要求。 不过谁让自己有些心动想瞧瞧呢？ 然而她转眼一想，这坏人既然都能将东西借给自己，如果有点儿什么要求自然也无可厚非。毕竟在张毅的眼中自己还真是一个高手，为了防范于未然，多做点儿预防手段也无可厚非。 毕竟两人才刚刚认识，虽说有了点儿那么...但正如张毅所说，完全只是迫于救人而已。 当然，还有那么点儿小暧昧！ 想通了之后，吴梦寒只好道：“我答应你便是，不过你这么多要求我也再提个要求可好？” “什么要求？”张毅一愣。 “自然是多借我把.玩几天，你同不同意？” ...... 这下到是让张毅真的刮目相看了。 玛德，玩一晚上不够，还多借几天？ 这不存心想要哥们金尽人亡吗？ 不过....这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同意貌似有点儿.....弱了自己威风吧？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种事情但凡是个男人就不能怂，正所谓春风吹，战鼓擂，当今社会谁怕谁？不就是多玩几天吗？哥们豁出去了！ 张毅心道，有的时候男人男人还真不能说不行！为了美好的幸福生活就必须对自己狠一点儿！只有对自己狠，才是真的狠！ 顿时，张毅也没了那么多顾忌，玩就玩，大不了玩够了哥们去药铺弄点儿药，绝对不能让这妞小看！ “好，来吧，我到要看看你能玩到什么时候！”张毅翻身将被子一把抛开，手上朝着衣衫上一角奋力一拉，他那件青灰色短衫便立刻被他扯了开来，露出了里面的皂衣很是有种说不出的豪迈之感，道：“哥们今儿就舍命陪君子，你说玩到什么时候就玩到什么时候！” “呀！~~” 见张毅撤掉了外衣，吴梦寒顿时小脸一红，呀的一声就叫了出来。 不仅如此，她那双小手更是迅速的遮住了眼睛，嘴里骂道：“你这登徒子，你这是要做甚？快吧衣服穿上！” 第115章 来个大号的夜壶 尼玛啊！ 张毅恨不得一个纵身将这妞儿再次压.在身上狂打五十记屁.股，可是看了看吴梦寒的小脸，见原本的苍白之色已经微微有些红润，想来隔了这么多时候已经恢复了一些元气，如此一来自己肯定不是对手。 没办法，他嘴角动了动，暗叹一声，玛德，不是你要借哥们的宝贝玩玩吗？现在在这紧要关头却故意让哥们打住，这不是叫人活受罪吗？ 要知道这会儿张毅就只差脱了裤子和吴梦寒展开一场肉搏战了，这种时候偃旗息鼓，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你什么意思？”张毅撇了撇嘴，刚才被这妞儿弄的火烧火绕，他也想要个说法，这箭在弦上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这得多难受不是？ 再说了，就没见过这么折腾人的，都要坦诚相对了，结果半路上却让你暂停十分钟，不知道多少老司机就这这么被人折腾熄火的。 “哼，你这个登徒子，我借你宝贝看看，你脱衣服作甚？” 吴梦寒见张毅这会儿一脸的郁闷，心里正乐，不过她却是对张毅这话给问的不明所以。 借哥们的宝贝玩玩，哥们要是不脱衣服，那怎么玩？ 不过迫于吴梦寒的武力，张毅只好按耐住性子没好气的道：“你方才又是摸又是拉的，不就是想让哥们和你那啥吗？哥们若是不脱衣服，难不成直接脱裤子不成？” “难道你的宝贝藏在裤子里？” 张毅..... 两人顿时陷入了沉默。 良久，只听屋子里“啪”的一声脆响，然后整个屋子终于陷入了沉寂。 ...... 第二天。 一大早张毅就出了门。 没办法，屋里那妞实在是太折腾人了，若不是个女的，张毅早就恨不得好好教训丫的一顿。 当然，如果能够打的过的话..... “毅哥儿，这么早就出门啊？”李婶正帮着打扫清洁，看见张毅顿时笑的满脸开花。 眼看着春芳楼一日好过一日，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张毅带来的，如此最为春芳楼的老人她自然高兴。 “恩，今儿准备出去半点儿事儿，待会儿要是大娘他们问起来还请李婶帮忙说下！”张毅点了点头，他今天出门最主要的就是去找制作陶瓷的匠人以便将陶瓷活字做出来。 毕竟报纸的事情已经公布于众，为了春芳楼的生意能够更上一层楼，这件事都必须抓紧了。 再说了，报纸就是他张毅对外说话的喉舌，只要以后了报纸纵然他只是一介小厮，想要对付诸如刘断阳之流所谓的士子那也就无需费那么多手脚了。 “老婆子省的！”李婶微微笑道：“不过毅哥儿可要保重身体才是，别看你现在年轻身强力壮，若是不股息身子老了你猜知道厉害！你自个儿照镜子瞧瞧，眼睛黑的就像没睡过觉似的，这样可不成！” “有吗？” 张毅揉了揉眼睛，还别说昨晚被那妞儿弄的不上不下的，愣是憋了一晚上。 而且最关键的是有那妞儿在，纵然张毅想要用五姑娘解决一下也只能忍了。 所以就这么憋啊憋啊，直到五更天才睡去。 不过张毅却是没有办法，心说哥们的床都被人占了，就是想找个地儿睡觉也没地方啊！ 告辞了李婶，张毅便出了春芳楼。 说实在的，江宁这个地方其实做陶瓷的工匠几乎没有，即便是有那也是极少的。 毕竟江宁的土质不行，做出来的瓷器比之诸如江西、四川等地自然要差上不少，所以严格来说江宁做的大多都是陶器，与瓷无关。 但是正所谓陶瓷陶瓷，先有陶后有瓷，严格意义上来说无论是陶器还是瓷器是不分家的。 而其中最大的区别无非就是瓷器比之陶器多了一个上釉的工序而已。 正是因为如此，张毅这次出门想要找的便是陶器作坊，到时候想要陶瓷活字那就简单多了。 江宁的陶器作坊一般都是建立在城西郊外一个叫做五里亭的地方。 因为此地乃是秦淮河的中下游取水方便，又因为此地的泥土相对其他地方稍微要好上一些，所以渐渐地五里亭就成为了江宁府陶器的重要出产地。 张毅一路走来，陶器作坊到是见了好几个，只不过貌似全都是半停工状态，门前要么就摆着几十上百件陶器等人兜售，要么就直接关门看的张毅是一阵郁闷。 就凭着店门口那俩一边纳鞋底一边问自己要几个夜壶的妇人...张毅就有种白来了一趟的感觉。 “这位小哥，我家的夜壶虽说模样差了点儿，但是胜在够大，你要买一个回去保准用的舒坦！”一家压根儿就没招牌的作坊门口横七竖八摆着好几十个奇形怪状的夜壶，看店的妇人热情的朝张毅搭话道：“你若是诚心想买，我收你三十文便是，你看可好？” “这位大婶有礼了！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买夜壶的.....”张毅赶紧道明来意。 可是他话未说完，那妇人立马就不干了，瞥了青衫小帽的张毅一眼，嘴唇咧了咧没好气的道：“不买夜壶，你来我这儿作甚？再说了，你找人不去城里找，上五里亭能找到啥人？我们这儿找夜壶有，找人别处去！” “哎，别介！”看着妇人要赶人，张毅赶忙打住。 这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说话的人，他还就指望能从这儿打听点儿有用的消息呢。 要是被赶了出去，天知道这五里亭还有没有能说的上话的人？ 张毅嘿嘿一笑，道：“大婶，人要找，夜壶自然也是可以买的，要不你和我说说话，待会儿我临走在你这儿买个夜壶走如何？” “你真要买夜壶？”那大婶顿时两眼放亮。 一个夜壶虽说只要三十文，可是三十文却可以足足买上两斤盐了。 若是以前三十文她自然看不上，可如今陶器生意没了销路，这就难能可贵了。 “这是自然！”张毅见有门，连忙上前说道：“只要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夜壶都不是事儿！” 妇人也不客气，当下喜出望外，说道：“那就来个大号的夜壶如何？” 第116章 五里亭的兴衰（新书上架求首订） 张毅一脸无语，这算不算买一赠一？ 不过既然已经来到了五里亭，他自然不打算空手回去，就算是花点儿小钱也无所谓了。 “嘿嘿，那就来个大的吧！”张毅嘿嘿一笑，拱手问道：“还未请教大姐贵姓？” 得到了张毅的肯定，那妇人顿时满脸讨好的笑容，脚下蹭蹭蹭的就跑到院中挑了一个最大的夜壶对张毅道：“什么贵姓不贵姓，我姓名张，你叫我张大姐便是。你瞧瞧这个夜壶个头就挺大，合适不？” 张毅放眼一眼，果然，挺大！ 只见这个夜壶呈龟形，足足有一尺多高，那硕大的肚子更是滴溜溜的滚圆，真叫一个活灵活现，看的出来做这只夜壶的工匠水平着实了的。 只是那长长的***高高翘，特别是那张开的血盆大口怎么看怎么觉得硌得慌.... 张毅有点儿发虚，若是自己那兄弟放进去....会不会被咬一口？ “原来是张大姐，久仰、久仰！”张毅毫无廉耻的拉进呼，说道：“张大姐我记得咱们江宁虽说陶瓷业并不发达，可以前就五里亭这边也算的上兴旺，今天过来一看怎么好像很败落的样子？还有那些做陶器的手艺人去了哪里？” 这个问题一直缠.绕在张毅的心头。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以前的五里亭虽算不上什么富贵云集之地，可也是南来北往好不热闹。 可是现在过来一看，别说没有以前那边繁华的盛况，到现在连个做陶器的手艺人都没有看到。 这样巨大的差距无疑让他有些纳闷，难道这些人都有了好的门路，发财去了？ 说到五里亭的现状，原本还因为能卖一个夜壶而沾沾自喜的张姐脸上顿时就黯淡了下来。 她叹了口气，仿佛又回想起了当年五里亭的繁荣，道：“前些年光景是不错，那时候我家那口子做夜壶，我便在外边帮着卖货，一个月下来少说也有十两银子的进项。” “哦，竟然有十两银子！” 张毅插了句嘴，别看如今春芳楼生意不错，其实大头都是步胖子那边和卤菜弄来的银子。 步胖子自然不用说，土豪，不差钱，能花几百两银子购买两幅绝对也算是物有所值。 而卤菜完全是这个时代从未有过的美食，既能佐酒，又能在其他人面前崩个面子，能赚钱自然也是合情合理。 这偌大个春芳楼，除开这两样，实际上一个月估计也就能赚上个七八十两的茶水钱。 别的不说，场地费、十七八个小娘们的出场费，甚至杂七杂八的茶水钱之类都的算在里边，这样算下来还真的不多。 可是一家两口的陶器作坊，一个月就能赚上十两银子，这无疑也算是这个时代的高收入人群了。 “那是自然！”说道当年一个月能赚十两银子，张大姐的话便滔滔不绝起来，继续道：“不光是我那口子，就连我公公那边也没少赚钱，不过自从江西那边的瓷器贩运道江宁后，就大不如前了。 就你看到的咱们五里亭这边，以前的套器作坊不说有一千户，打底五百户也是有的。可你走走看，现在关门的关门，转行的转行，就算是剩下来的也不过就做做夜壶之类不值钱的玩意儿。而且还只是抽空做做，平日里全都是妇人看着，能卖一些卖一些，汉子们要么种地要么就去码头上帮人扛活！” 听张大姐这么一说，张毅就明白了。 感情是江西的瓷器大量涌入江宁，而且江西那边的瓷器本就出名，不仅因为土质的问题质量上好，而且还是瓷器，不说用光是看着就比陶器上档次。 最关键的是走水路运费也不高，如此一来随着瓷器日益渐多大量充斥市场，这陶器行业自然就衰败了下来。 这么多陶器师傅全部都跑去种地、道码头当苦力还是让张毅不禁唏嘘。 不过现在知道了五里亭的真实情况，张毅暗暗高兴，总算没有白来一趟，他做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笑道：“看张大姐面色红润定然生活也不至于拮据，想来早些年也少赚，都说娶妻娶德，有张大姐这个勤俭持家的贤内助想必家中自然有不少结余，大哥不管是种地还是抗活无非也就赚钱小钱贴补家用而已！” “谁说不是呢！” 顿时，张大姐立马就被张毅说的眉开眼笑。 显然这句话正说到了她的痒处，如此一来看张毅怎么看怎么顺眼。 张大姐道：“早年生意好的时候我便鼓道这你大哥买点儿地，他还不让，若不是我要死要活的闹别说三十亩，就算是三亩地估计也买不下来。现在好了，就凭着我那三十亩地光收租子一年下来也能过活，他董老大现在能过的如此悠闲还不过亏了我？” 张毅立刻又是一通马屁上去，说的张大姐好不得意。 不过还别说，张大姐还真是运气，以前陶器作坊那么红火谁知道短短几年功夫就大不如前了呢？ 两人又胡吹了一通，张毅这才问道：“对了张大姐，我也姓张，说来咱们还是本家呢！我这次前来五里亭就是为了找一位陶器师傅，你看看大哥能不能做，若是能做的话我也懒得再找其他人了！” 听见张毅手里还有生意，张大姐脸上笑容更甚，笑道：“原来还是本家的兄弟，你放心，在五里亭这边我家的陶器做的不说第一也能数上第二，而且我公公当年做的陶器就连知府老爷都称赞过，你找我准没错！” “那是自然，就冲着你手里这把夜壶我看手艺就差不了！”张毅嘿嘿笑道：“能做的这么传神，手底下没点儿功夫还真不行。张大姐，你看大哥现在有没有空，若是有空不如现在就请过来，我这儿...嘿嘿，办完事还的赶回城里呢！” “哟，瞧我光顾着说话，到是忘了大兄弟你还有事儿了！”张大姐赶忙强压住说话的欲望，毕竟虽然听着恭维话让她很爽，但也没银子来的实在，见张毅说还要赶回江宁城也不墨迹了当下道：“你大哥正在码头帮人扛活呢，不过他不在也没事，我公公正在他那边的作坊里做夜壶呢，走，我这便带你过去！” 第117章 董老汉 果然，顺着张大姐带路就在张大姐作坊的旁边还有一间作坊。 只不过这间作坊外边的院子里并没有如同张大姐那般摆满了夜壶，而是空旷一片，以至于张毅刚才还以为里边没人。 进了院子便可以听见后院“吱嘎、吱嘎”的摩.擦声。 这种声音张毅很熟悉，正是脚踩着制胚的转轮，不过显然这个时候的工业并没有后世那般发达，这转轮中明显没有轴承而是木头制成的类似东西，声音有些刺耳。 “里边就是我公公，这会儿想来正在做活呢！”张大姐领着张毅一边走，一边介绍着夫家的陶器作坊。 通过了解张毅才知道，张大姐的夫家姓董，祖祖辈辈都是做陶器的，而且最鼎盛的时期董老汉负责一个作坊，其儿子董文明也负责一个。 当然，之所以分成两个作坊并不是分了家，而是拆分成两个作坊更容易揽到更多的生意。 现如今虽然陶器生意衰落了下来，但是凭着一家老小以前的底子活的很是滋润。 儿子闲时种种地又或者去码头上帮人抗点活，董老汉年岁大了自然不可能出去做苦力，便继续做点儿陶器让媳妇就这门口的作坊售卖。 这样的布局显然可以看出董老汉有点儿门道，至少心思还算活泛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到的。 来到后院，果然四处陈列着不少做好的夜壶，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的其他陶器，此时张老汉正聚精会神的制这一个夜壶的粗胚。 不过制作胚子的胚台却让张毅有些失望，他原本还惊奇的以为用的是连杆脚踏式的胚台，正感叹着工人阶级的智慧结果原来却是通过手转动的原始胚台。 然而即使是这样，一块黏土在转动中瞬间变成了一只精美且有具有极大艺术感的陶器夜壶还是让张毅暗暗称奇。 就凭着这董老汉的手艺要是放在后世至少也是个大师级的人物，让他做陶瓷活字还真是有点儿大材小用了。 “公公，这是....”张大姐看着公公正在做事，正要把张毅介绍给他，这才发现说了大半天自己竟然只知道张毅是自己的本家，居然连张毅叫什么都没问不由得有些尴尬。 “买陶器的？”见到媳妇带了个人进来，董老汉也知道定然是生意上门了，赶忙停下手里的活计朝两人看了过来。 “正是，正是！”张毅拱手上前，笑道：“正是买上一些陶器的，不过却不是现成的那种，而是定做。具体的来说就是根据我们的要求来制作，只是我们需要烧制成瓷器，却不知道董大叔可能上釉？” 正所谓陶、瓷不分家，能做陶器自然也能做瓷器，而且张毅相信董老汉技术那么娴熟显然应该也会瓷器之类的，即使不会只要找到相关的人学一学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听了张毅的话董老汉的眉头皱了皱，说道：“瓷器我倒是会做，不过你也知道咱们江宁这边的土质不好，做出来的瓷器成色相对于其他地方要差了许多，你如果要求过高的话还恕小老儿不敢接货。一来是做的差了砸我的招牌，二来你也赔钱不是？” 看着自家公公不冷不热，硬是要将到手的生意往外推，张大姐顿时就急了。 “公公，你以前不是还专门去江西景德镇学过一段时间瓷器吗？”张大姐赶紧朝董老汉挤了挤眼睛，说道：“而且就凭着您的手艺，就算怎么江宁的土质差了些，也不至于卖不出去吧？” 要知道现在的陶器生意本就难做，除了一些老主顾之外鲜有人问津，最重要的是张毅身着一身小厮打扮在他看来很有可能就是大户人家派出来专门采购的，只要生意谈成订单自然不小。 “说的什么话？”董老汉顿时眉毛一挑，瞪了张大姐一眼，冷哼道：“生意归生意，手艺归手艺，这完全就是两码子事情。江宁土做出来的瓷器差再好的手艺也是白搭，而且这位小哥显然是帮着府里做事，要是买到的是次等瓷器回去，岂不是害了他？” 张毅不仅暗暗佩服。 这董老汉为人还真不错。 明明只要应承下来就能赚银子，却偏偏拒绝，明显是为了自己作想，这样的老艺人还真是善良啊！ 而张大姐听董老汉这么一说也不再言语，她刚才只是想到能赚多少银子，如今见事情居然不是那么简单就显得有些站不住。 她脸上一红，转过头朝张毅歉意道：“大兄弟大姐没曾想到你的处境，还真是对不住了！不过我家做陶器这么多年也认识一些商贾，不如我帮你介绍两个，你去购买也便宜一些！” “那就多谢张大姐和董大叔的好意了！”张毅嘿嘿一笑，再次拱手以示感谢，然后才道：“不过没有这个必要，我需要的瓷器没这么多讲究，只是工艺稍微复杂了些，不知道董大叔能不能做？” 事实上陶瓷活字的工艺很简单，无非也就是将活字做成规格统一大小而已，只不过中间多了一道工序，那就是刻字。 如此一来未免就有些耽误工夫，而且也会让上釉等工序呆滞，所以有了这样的问题无疑就让陶瓷活字显得有些反复。 最关键的是，这个时代读书人都极少，想要再找到一个雕刻师傅和董老汉配合无疑又是一件麻烦事。 “哈哈哈！”听完张毅的话，董老汉顿时就哈哈大笑起来，抬起头自豪的道：“工艺复杂？有多复杂？我董老汉做陶四十年，在这江宁虽不敢说数一数二，但凭着这双手还算有点儿名气，自问还有点儿手艺，小哥若是真不介意江宁土烧制出来的瓷器成色差不妨说出来看看！” “董大叔的手艺我自然是心服口服的！”张毅赶紧一个马屁拍了过去，他指着院子里大大小小的夜壶道：“您这些夜壶做的很是精致，惟妙惟肖，没有几十年的功夫还真达不到这个水准。我需要的东西其实就是如同印章一样的东西，其他都无甚麻烦，关键是需要在上面刻字，如此一来我还得请个雕刻师傅和您老配合，这便需要董大叔中间停顿些时候了！” 第118章 拉拢？ 在这个时代，虽然手艺人地位不高，但是却与雕刻文字的人不同。 毕竟字与文化有关，并不是普通人能够企及的，而刻字不仅需要一定的雕刻工艺而且还需要一定的文化功底，否则的话你一个大字不识的人如何能保证雕刻出来的字是不是错字？ 所以想要找到一个能够雕刻字的雕刻师无疑更需要时间，这也是张毅为何慎重说明的原因。 “原来是刻字！”董大叔顿时眼前一亮，随即脸上就带着满满的自豪，道：“那小哥你说说你这雕刻的字复杂还是不复杂，说来小老儿曾经也念过几天私塾，对着雕刻一道也略有心的，更何况只是在泥胚上刻字若是要求不高也不是不可以！” 咦！ 张毅眼前一亮！ 没有想到啊，这真实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本以为能找到个靠谱的陶器师傅就已经是此行最大的收获了，想不到的是这董大叔居然是陶瓷、雕刻一肩挑，这不是买一送一嘛！ 最让张毅高兴的是，如此一来董大叔制作陶瓷活字的时候就完全可以根据自己的流程操作，免去了中间因为需要别人刻字而浪费的时间。 如此一来效率还不是刚刚的？ 必须拿下！ 当即张毅就打定了注意，这么好的帮手若是不拿下岂不是浪费吗？ 不过经过了脑海中的盘算，张毅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在这个没有专利权的时代如何保护自己的辛苦不被人窃取。 后世里很多人说古人故步自封，说什么传男不传女，一师一徒....诸多妨碍社会发展的恶习是如何的让人深恶痛绝，但是当真正处于这个时代的时候张毅才发现，这些只不过是古人为了保护自己受益的一种最正常不过的手段而已。 就拿张毅的前世来说，就算是有了专利保护法，可还不是有那么多山寨产品？不禁屡禁不绝，甚至还形成了各种严密的产业链。还有比如网文，盗版那么多，所有人都知道那是盗版，可能禁止完吗？一则是维权成本过高，二则是人家打一枪换一炮让你没地儿找，或者严打的时候直接关门等风声一过直接换个马甲又开干。 如此一来，盗版、山寨赚钱的依旧赚钱，可你自己却疲于奔命，什么都捞不到。 而陶瓷活字的制作工艺那是相当的简单，个中可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只要让一个陶瓷工匠做一遍不用问该怎么做都不用人说全会。 因此，想要宝守住陶瓷活字的秘密无疑非常困难。 想到这儿，张毅就有些犯难了，自己究竟要不要把活儿交给董大叔？ 他想来想去，又看了看正望着自己的董大叔，最后一拍脑袋，说道：“董大叔，我也不瞒你，我这儿有个法子能赚大钱，却有担心知道的人太多，所以....呵呵，咱们是不是借一步说话！” 借一步说话，主要还是张毅觉得就这么站着没有庄重感，也显得不太正式。 再怎么说陶瓷活字一出那也是这个时代的一大创新，完全能够颠覆如今印刷、普及书本的大事。 这么具有时代意义的事情就这么说了，那岂不是显得哥们没有主角精神？ 而且他也想好了，大不了分点儿股份给董大叔一家，只要把他们绑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怕他们有二心？ 董大叔先是一愣，狐疑的看了张毅一眼还以为是自己媳妇在这儿张毅不方便说，于是站起身对着张大姐道：“你且去守者作坊，指不定这会儿有买卖也说不定！” 张大姐到是明显知道董大叔的意思，也不生气甚至觉得理所当然，朝着两人露出了个微笑便高兴的朝隔壁作坊走去。 待张大姐走远，董大叔才歉意道：“到是小老儿考虑不周，女人家参合进小哥的大事自然有些不妥，不知道小哥有何赚钱的大买卖？” 在五里亭混了一辈子，董大叔自然不会以貌取人。 虽然张毅只是小厮打扮，可谁知道主事的是不是另有其人？ 而且人家已经找上门了，如果真有生意他董老汉难道还有把生意拱手往门外推的道理？ 明显董大叔回错了意，张毅也不好解释，当下道：“董大叔，其实我这法子也非常简单，就是取个巧。不过这里边利益牵扯太大，所以才谨慎了些，还望董大叔不要见怪才是！” “恩，小哥谨慎一些也是无可厚非的，不过我董老汉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知道保密二字，如果小哥信得过小老儿不妨说出来，如果能做小老儿自然鼎力相助，若是不能做也会为小哥保守秘密！” 董大叔微微点了点头，作为手艺人他非常清楚诚信的可贵。 照他看来既然张毅选择了他做生意，无论如何他都将保持底线，绝不透露张毅的细则。更何况事关机密，更加不会提及。 正如大周传奇首富沈大海所说一般，人无信则无立足之本，国无信则无立国之基。当年沈大海散尽万贯家财，凭借的便是诚信二字在短短三年间重新打拼出巨万身家。 张毅嘿嘿一笑，心道这董大叔还真是对自己的胃口，虽然就这么几句话却让人如沐春风，到底是做了几十年的老手艺把式相当稳重。 不过如果只是这样张毅也不放心，正所谓财货动人心，就像后世一句话说的，没有背叛只说明背叛的价码不够。 当价码超越了一个人承受的底线，所谓的背叛就不再重要了。 或许现在的董大叔坚守手艺人本分，可是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严格来说他是个商人也不为过。 都说商人其实就是伤人，低买高卖赚取利润，这样的人不管被人怎么样至少张毅是信不过的。 所以张毅当下便道：“董大叔果然不愧是数十年的陶器大师，从董大叔口中说出的话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只不过生意终归需要互利互惠，无论是买家还是买家都需的有利可图这生意才能做得长久不是？” “那小哥的意思是？”董大叔不由得眉头一皱。 张毅的话虽说在理，可在他耳朵里听来却有一种明显拉拢的味道。 第119章 干股 “嘿嘿，董大叔！”张毅缓步上前，一脸微笑道：“方才我便说了，我那生意虽然能够赚钱，不过却也容易被人模仿，如果不能保密定然也赚不了多少时日。既然董大叔陶瓷能做，而且又会雕刻，说白了对我而言却是我生意中相当重要的一环。 既然我要吃肉总不能连汤水都不给你们留了吧？更何况先前听张大姐说董大叔还有个孙子大名叫做董小虎，正在东边的王秀才那儿念私塾，想必定然是个做学问的好苗子。 只是想必董大叔也知道，读书不易且笔墨又贵，纵然大叔家里置办了不少田产想要供一个读书人恐怕也有些力不从心吧？” 早在先前的时候张毅就听张大姐提起过董小虎正在念私塾的事情。看张大姐那一脸自豪的模样，不用问张小虎肯定学业不差，而且很受董老汉一家重视。 否则的话董家虽说比上不足，但身家也算厚实，守着三十多亩田地却依旧去码头扛活，在作坊里做陶，还不是手中拮据？ 张毅相信董大叔哪怕是为了孙子的前途着想，也会慎重的考虑自己的问题。 果然，听张毅这么一说，董老汉原本还看似轻松的老脸便不经意闪过一丝愁容。 正如张毅所说的那样，想要供一个读书人，难啊！ 现如今还只是开蒙，连童生都不算，可即便如此每年的束脩、逢年过节的礼行，还有几乎一个月就要花费的一刀宣纸.....这些都是钱。 以前的陶器作坊生意的确不错，赚了不少银子。可那也是相对普通老百姓而言。 更何况如今生意时有时无，价钱还压的厉害，如果不是省吃俭用如何能供的一个读书人？ 可即便是再节俭，不能开源终究也是一个大子搬成两半用，它不顶事儿啊！ 想到这儿，董老汉不禁叹了口气，苦笑道：“谁说不是呢？早年却实积攒了点儿家底，按说凭着这些家底我董老汉一家老小安守本分也不愁吃、不愁喝。可万万没有想到小虎那孩子竟然还真是块念书的料，王先生说只要磨砺些年岁，举人不谈但一个秀才是跑不了的，你听听，秀才公，秀才老爷啊！ 我董家祖祖辈辈就在这秦淮河边谋营生，说是泥腿子也不为过，若是能出一个秀才公，老汉我就算是死了也有脸见祖老先人了！所以老汉我一咬牙，念.....！这几年下来笔墨纸砚、书本礼行，哎......” 看的出来，董大叔可谓是又欣慰、又发愁。 欣慰的是自己的孙子秀才有望，可发愁的是年复一年的投资让整个董家可谓是度日如年。 虽然目前董家还没有到麦田卖地供学的地步，但是也差不了多远了。 对于董老汉的心情，张毅也非常理解。 做父母长辈的谁不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现在小孙子有望成为秀才，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供的。 在这个市农工商排位的年代，手艺人连农都算不上，倘若家中能够出一位秀才，直接便鲤鱼跃龙门成为士的阶乘。这其中除了能够身价攀升，那好处也是多的数不过来。 如此一来，又何来不供的道理？ 但是张毅却知道，想要中秀才其中坎坷又何曾如董老汉想的这般容易？ 想要成为秀才就必须先成为童生。一年一度的童子试由本地县令主持，三轮考试层层筛选能中童生的也不过寥寥几十人。可就算是中了童生，后面还要经过四门府试，在一个层层筛选，百不存一。 如此算来几乎就是千里挑一的几率，说是千军过独木桥也不为过。 不知道多少人意气风发，却名落孙山，读花了眼，考白了头，可到头来红榜举名者能有几人？ 或许董小虎却有念书的天分，但那也仅仅只是天分而已，想要成为秀才.....至少张毅觉得几年时间，不可能！ 也正是这个原因董老汉一家节衣缩食，入不敷出却正合了张毅的想法。 张毅道：“董大叔，古人有云，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令孙既然有举士之才，作为长辈理所支持才对，纵然一时学问不济，只要心有坚持，定然有所回报！” “哎，我也是这般想！”董老汉又叹了口气，喃喃道：“只是说好三年又三年，三年之后还要三年，从小虎七岁开蒙，如今已然十年有余。花的银子不说千两，五百两足有，可花了这么多银子那秀才功名还是遥遥无望啊！” 一边说着话，董老汉不由得指了指旁边案台上放着的一个食盒，道：“不瞒小哥你说，老汉一家现在别看着光鲜，其实连顿饭也是三分粗粮七分白菜，想要吃顿肉也是月初割上一斤，切成沫子紧着小虎吃，我们再沾点儿油花.....” 董大叔这一说就像是打开了闸门，将心理这些年的不安和心忧都道了出来，听得张毅又是同情又是郁闷。 如果最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董大叔的这位孙子是个读书的好苗子的话，经过董大叔话里话外的东西一分析，他觉得很有可能不是这么一回事。 科举固然难，可如果真的有天分的话十七八岁考个童生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就董大叔而言，三年又三年，之后还有一个三年，如此一来这董小虎读书便足有九年有余。从七岁开蒙算起，再加上读书九年，仔细一算这董小虎岂不是和自己一般年岁？ 只是一个读了九年私塾的十七八岁的读书人竟然自己吃肉，让自己的长辈看着....特么的圣贤书简直读到狗肚子身上去了！ 虽然张毅同样心有不愤，不过他却也只能将话咽进肚子里，毕竟这事人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还真不好插手。 “董大叔，虽然日子过得清苦，但毕竟还有希望不是？”张毅一边安慰，一边正色道：“只要董大叔愿意到我家报社做你的老本行，我愿意以一层干股相邀，不仅如此每月还有六两银子的工钱，就是不知道董大叔愿意还是不愿意！” 第120章 长夜漫漫如何是好？ 分一成的干股给董大叔，张毅也是经过仔细思考的。 现在的报纸可不是张毅的前世，书稿、新闻什么的需要驻点记者，又或者线料，还需要和其他报纸竞争。 而当下却是不同，除了刊印的成本之外，如果需要稿子只需要散发消息出去，天知道有多少想要出名的士子排着队送来。再说竞争，就算是有三五家跟风的，能在张毅的各种爆炸式的创意下生存？ 所以说，张毅的成本可谓极低，而且只要一炮而红，到时候再接下江宁一地商贾的广告...嘿嘿，那才是大头。至于卖报纸的那十分之一的份子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对张毅来说，只要能够保障活字印刷术的保密工作，一切不是问题。 更何况虽说活字做起来看似极为容易，事实上成千上万的活字估计还不够用。 就拿汉子来说，常用的就有1753个字，如果再加上生僻字直接两千五出头。 也就是说光是把现有的字每个字做一个活字就需要做两千多个，更不要说容易反复出现的字，比如我、你、他、之、也.....这些字几乎每段话都有，一篇文章拍下来甚至出现许多个，如此算下来想要足够报社只需活字的储备量之大不容小窥。 当然，这还只是张毅报社的最基本需求。 假如以后报社做大，承接了一些出版之类的业务....到了那个时候只怕董大叔天天做活字也不一定够用。 所以说分给董大叔一层的干股还真不多。 董大叔完全没有想到张毅开口的条件直接就是干股，不禁整个人都呆立在了那里。 足有好半天才磕巴道：“小哥，你是说给小老儿一成的红利？还给工钱？” 这样的好事，别说江宁，就是整个大周来说都是打着灯笼没地方找的好事情。 他一家正值入不敷出之际，这样的要求足以让他想也不想就能立马答应。 哪怕张毅的生意亏本，只要有固定的工钱，对于他来说都是难以拒绝的理由。 “董大叔，你没听说，只要你答应去报社上工，不仅给你报纸出售后净利润的一成红利，而且还有六两的工钱！”张毅一看董大叔的呆立的模样就知道有门，当下嘿嘿一笑，装成生气的模样反问道：“难不成董大叔觉得我吃饱了没事做，从江宁城走上十好几里路专门到五里亭找你老说笑话不成？” “没...没有！”董大叔赶忙拱手道：“小老儿那儿有那意思？只不过...” “只不过觉得难以置信是不是？”张毅笑道：“虽然我也觉得开的条件有些高，但是相对于董大叔你来说还是值得的。首先你需要帮这报社做事，还要对此事严格保密，只要能够保密咱们就可以继续发财。说白了，我便是让你也做这老板，只有你也成了主人翁，才有对自己的东西捂得紧不是？” 董大叔点了点头，对于张毅的说法非常赞同。 正如张毅所说的那样，如果报社真有他的份子那么做起事来自然要上心的多。虽然哪怕张毅只给工钱他一样也会认真，可那份归属感是完全没有的。 对于别人的产业，做工无非就是打工，只有自己的产业才能用心去经营。 接下来张毅又如当初和祝屠夫签订购物合同一样，也起草了一份入股合同，文中写到董大叔及其子以技术入股，在完全保密制作陶瓷活字的前提下享有江宁日报销售利润的百分之十红利。原董大叔的两个陶器作坊合二为一，由其父子共同提供活字于报社...... ..... 搞定了陶瓷活字，张毅总算松了口气，不过一想到还有办报纸的纸张脑袋就有些发麻。 不过现在已然是申时时分，中秋之季天色已然有些犯黑，想要再找到一家合作的纸张作坊看样子是不行了。 一路上回了春芳楼。 楼里也才刚刚开门，和十七位莺莺燕燕的小娘们吃了晚饭，张毅这便准备休息。 去五里亭来来回回浪费在路上的时间就好几个时辰，这不，脚都走起血泡了..... 回到房间，突然一个枕头就飞了过来。 张毅眼疾手快，一拳将枕头击飞，玛德，他这才想起来房里还有吴梦寒这小娘皮在里边。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忘了给这妞儿留点儿吃的，饿了一天，怪不得枕头丢过来都软绵绵的。 想到这儿，张毅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啥.....还没休息呢？”张毅舔着脸朝吴梦寒陪去了一个笑容道：“你身上有伤，别整天紧张兮兮的，不利于伤口恢复！” “哼！” 吴梦寒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将屁.股摔了张毅一脸。 哟哟哟！还来脾气了？ 张毅嘿嘿一笑，这妞生起气来的模样别说还真有几分风味。 不过到底是自己记性好忘性大，饿了她一天终归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知道朝着吴梦寒多走了两步，待近到身前才有询问道：“梦寒，回来的晚....不知道你晚饭吃了没？” 他这一问，吴梦寒还没反应他自个儿就差点儿笑出来。 这句话问的...简直笨的可以。就算是这妞儿想要出去吃饭，也不可能啊！ “我不过就是一个刺客罢了，吃没吃有什么大不了的？”吴梦寒银牙直咬，赌气道：“再说了，就算一整天不吃饭饿死了又如何？反正和某人无亲无故.....” 尼玛啊！ 张毅顿时脸就绿了。 这妞儿话里怎么带着一股子讽刺味儿？ “那便是还没吃饭了？”张毅心里好笑，不过还是问道：“正巧今晚李婶多弄了不少卤菜，柜台那儿还有不少好酒，要不我弄点儿过来你也尝尝？” “哼！” “要不要？” “哼!“吴梦寒又扭了扭屁.股。 她饿了一天早就饿的不行了，作为一个武人本来消化就快，虽说是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干，但是只出不进时间长了也顶不住啊！ 这坏人到好，找着方儿饿了自己一天，现在居然还在那里说风凉话，若不是.....没吃饱饭。她定然打理都懒得打理他一声。 只是...这坏人怎么不吭声了？ 吴梦寒心里暗暗着急，若是....若是这坏人真不给自己送饭，这长夜漫漫如何是好？ 第121章 紫竹轩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那缓慢而又有节奏的心跳声在吴梦寒的耳间越发的清晰。 可是...她却是度日如年。 正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饿得慌，饿了整整一天，她如今别说卤菜，就算是糠咽菜都能吃上一大碗，还不待歇气的。 “他难道就这么睡了？” 等了小半天，耳边除了先前关门的声音便再也悄然无声，随着夜幕的降临屋子里已然逐渐黑暗让吴梦寒又是饥肠辘辘又是生气。 然而.... 依旧毫无声息。 吴梦寒却是再也躺不住了，就这黑暗朦胧的光线瞧瞧回头一看，只见整个屋子里那儿还有人？ 感情张毅那货找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这一下吴梦寒就憋屈了，这坏人.....竟然...竟然....一点儿没把自己放心上！ 正在她生气之时，一道沉稳的脚步声却由远而近。 然后便只听房门吱嘎一声轻响，被人推了开来。 门开的一瞬间，吴梦寒只见那坏人竟然端着一个托盘一脸微笑的朝着自己走来。 那托盘上正如张毅所说的那样，一壶酒、两碟菜，还有一小碗米饭.... 这一看吴梦寒顿时就饿的更凶了，不过她却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暗暗委屈的同时脑袋一扭，竟然又转过了脸去。 可这一转吴梦寒就后悔了。 这坏人就是个不知道怜香惜玉的，天知道自己这一扭他会不会生气，或者以为自己不需要吃饭？要是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是要再饿上一晚上不成？ “梦寒，饭菜我给端来了，要不要吃点儿？” 见吴梦寒还是屁.股对着自己，张毅倒也没生气，睡觉这妞哪怕是屁.股也长得那么好看呢？ “我...不吃！”吴梦寒银牙直咬。 “真的不吃？” “不...吃！” 吴梦寒心里打定主意，只要这坏人再喊一句，自己就顺坡下驴，应了。 可是正等着张毅继续问话，张毅竟然不再问了。 而且...而且耳边居然想起了酒杯碰撞的声音，然后便是美酒入被子发出的清响，惹的吴梦寒更加的纠结。 “嗯这酒还真不错！”耳边张毅那懒散的声音道：“只是味道寡淡了写，喝一壶其实也没几分酒味，不过当做是饮料还是不错的！” ..... 那哗哗酒水入杯的声音仿若被放大的无数倍，听得吴梦寒不禁口干舌燥，原本还打算绝对轻易回头的她竟然瞧瞧的朝着后面望去。 这一望吴梦寒顿时便只觉得没脸见人了，因为...因为张毅这货居然正一脸微笑的看着她！ 只见张毅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酒壶，看自己看了去过，竟然拿着倒满酒的酒杯递了过来。 这就活不成了！ 一张脸全丢光了..... “来，给我个面子，帮忙尝尝味道如何？”张毅嘿嘿一笑，招呼道：“若是不好吃还麻烦提个意见，我好让李婶改进改进！” 终于，在张毅的再三请求下，吴梦寒这才蛮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只是她这吃菜的速度让张毅不禁有些害怕，玛德有这么饿吗？ ..... 一.夜无话。 接下来的几天张毅白天往五里亭跑，晚上回了春芳楼又找十七娘商议，随着陶瓷活字第一炉成功下一步收购造纸作坊终于提上了日程。 不过这几天吴梦寒和张毅的关系也越发的亲近，虽然看的着吃不到，然而屋子里有美女陪伴也让张毅有些小得意。 只是一天一天，吴梦寒的伤势好转起来之后，张毅的话貌似消减了许多。 这一日，张毅和李可心在经过对造纸作坊打听之后，来到了位于郊外不远的纸竹轩。 这纸竹轩因为经营不善其实已经在破产的边缘了，之所以选着这里说来还是十七娘为了节省成本。 否则的话按照张毅的意思直接找人建一个就成，反正做报纸的纸张用不着多好，只要油墨印上去能看就行。 两人远远望去，只见一间略微破落的竹舍屹立于眼前，竹屋外面零落不堪，好像下一刻这间竹屋就会被风刮走似的。 张毅看了看十七娘，同样，十七娘也看向了张毅，两人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笑意。 “十七娘，看样子，我们这次出来，不枉此行啊！”张毅笑意绵绵的看着十七娘说道。 一旁的十七娘也微笑着点点头：“嗯，对啊，看样子，我们已经成功了一半。待会儿只怕是咱们一说，那吴守义吴老板便能应允呢！” 别人哪能看出来此刻的张毅和十七娘心里的算盘，不过他们两人知道却是喜出望外。 这纸竹轩越是破败，便越是说明能够谈拢。 待两人进了轩内片刻，竹屋内走出来一个男子，只见他约莫五十上下、穿着普通，一脸憔悴，看着站在纸竹轩面前的两人不禁问道：“你们是？” 张毅走上前，礼貌的拱手道：“吴老板吧，你好，我是张毅，我是来找你谈生意的！” 吴守义一听，立刻精神抖擞，纸竹轩已经好久没有生意上门，虽然眼前两人在他看来还真不像商贾，不过还是笑着招呼道：“两位快请，先进来再说。” 张毅和十七娘点点头，笑着走进了纸竹轩，进去一看，原来这纸竹轩外表破落不堪，里面却精致异常！ 原本破落的竹屋，房内却是另有一番洞天：墙壁上挂着唐一虎的书画，一旁的书桌上有很多宣纸，仔细看看，那些纸的纸质竟然相当不错，显然就是纸竹轩出产的纸张。 书桌旁边的架子上养着一些吊兰花，翠色的花枝向外面蔓延着，一片翠色，让人不由得觉得心情舒爽。 如此附庸风雅的地方，又怎么好说破落呢！张毅想到这些，自嘲的笑了笑。 看来这吴守义为人还是十分讲究的呢！ 尽管纸竹轩已经经营不善，可依旧活的精致有加，不肯让自己邋遢。 嗯！不错，张毅点点头。这个人可以深交！ 与此同时，吴守义也开始打量起张毅和李可心两个。 张毅虽然一身小厮装，却生的一张好相貌，凌厉的五官，厚实的双唇，熠熠有神的双眼衬托的男子浑身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自信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亲近之心。 而站在张毅一旁的李可心却如一朵空谷间的幽兰，细致白皙的肌肤好似吹弹可破，而那双灵动的双眼也好似镶嵌在她脸上的黑色宝石一般。让人无法移开目光。最关键的是她身上那种淡然出尘的味道最是让人有种圣洁之感，毫无半分亵渎之心。 第122章 吴老板可有意见？ “咳咳……”张毅发觉到吴守义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盯着他和李可心看，那神色分明就好像说两人关系不一般....他心中暗自好笑也不点破只是轻轻的咳嗽了两声。 吴守义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这才微微拱手朝两人笑道：“不知公子和姑娘此番前来我纸竹轩，所谓何事呢？” 张毅依旧保持着自己那惯有的笑容：“是这样的，最近听朋友说起吴老板你这纸竹轩似乎...呵呵，似乎经营上出现了点儿问题，所以冒昧前来问问，若真是如此我正好助吴老板一臂之力。” 张毅这句话倒不是胡说八道，而是从外界打听到的消息确然如此，再则现在就纸竹轩的情况一下，事实如何已然不言而喻。 只不过他开门见山的说出来明显有些孟浪，到是让人有些猜不透他的意思。 果然，吴守义听完张毅的话顿时皱了一下眉头，顷刻间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可他却依旧装出笑意盈盈的看着面前的的张毅说道：“公子这是哪里听来的闲言疯语？我纸竹轩开的好好的，怎么会轻易就倒闭了呢？倘若公子是为了嘲弄吴某而来，那么，就恕吴某无礼了，小孙，来啊，送客吧！”说着便要让小徒弟撵走张毅一行人。 这时候，张毅终于沉不住气了，他急忙冲到吴守义面前，说：“吴老板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二人此番前来纸竹轩，并不是为了嘲弄吴老板的，还请吴老板别多想。”顺便，拱了拱手，表示歉意。 吴守义的脸色这才好起来了：“既然不是，那就是吴某多虑了，还请公子不要见怪。”说着，又弯了弯腰，表示抱歉。 其实他自己也清楚，纸竹轩的情况根本瞒不住有心人，他如此作态也不过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好，吴老板想来是个深明大义之人啊，但有些事，还是只应你我二人商讨，所以……”张毅挑了挑眉，指了指内房。吴守义顿时明白了张毅的意思。 无非是人多嘴杂，毕竟虽然纸竹轩落寞，但好歹轩内也有不少纸工，对于张毅计划中的低端纸的问题事情没有落实之前还真不好声张。 当然，制造低端纸是不可能保密的。 毕竟纸张做出来就是那给人看的，在一些老行家的眼里只看看成品纸的纸面便能大概猜到其中的用料多寡，所以和陶瓷活字说来相对于保密级别要低得多。 但是如果只是寻找供应商的话张毅也不至于闲的蛋疼的专程上门找吴守义，在他看来这等原材料的供应问题最好的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然若是那一天有人想要从中作梗，断了江宁日报的纸张供应，那个时候虽说江宁日报也不至于被一撸到底但也绝对不好受。 两人前后进入内房中，吴守义请张毅坐了下来：“公子有事大可直说！” 张毅心中更是诧异，一间小小的纸店，竟然有着隔音效果这么高的一间内房，这吴守义真可谓玲珑人啊！ “哦，吴老板，恕我直言，我来之前其实已经调查过了，纸竹轩的生意最近一落千丈。所以，纸竹轩确实已经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快要撑不下去了吧！”张毅敛起脸上的笑容，严肃沉静的和吴守义说道。 “这……”吴守义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片刻之后，吴守义才叹了叹气道：“看来公子定然早有所查了？” 接连两次被张毅提及纸竹轩的事情，吴守义一时间仿佛老了许多，他严格说来就是个技术人员，虽然技术不错却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材料。 凭借着手上的手艺做出来的宣纸自然品质上乘，他自以为就凭着上好的品质定然能够赚个盆满钵满，纵然不能衣食无忧也至少比当个造纸工强。 然而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感的。 当吴守义将家中所有积蓄投了进去，结果却是连销路都打不通。 最后为了能让纸竹轩苟延残喘，他甚至连祖产都变卖了个一干二净，换来的不过是量大仓库的宣纸和几位老兄弟的失落。 为此他甚至早就萌生了退出的念头，如果不是张毅突然找上门他估计已经寻思着怎么卖掉仓库积压的宣纸，另谋高就了。 就在此刻，原本还沉重的气氛却被张毅嘿嘿一笑打破了，张毅笑道：“哈哈，吴老板，不知道，你可否相信张某否？虽然纸竹轩略有亏损，不过我却有办法让他扭亏为盈。” 张毅说完话，也不再言语就这么带着几分询问的眼神看着吴守义。 “张公子可否说说，有何法子？” 只是话刚出口，吴守义却又有些黯然起来。 在他看来张毅既然能找到自己，而且又在纸竹轩上花费了大量的精力，想来自然是有法子的。 然而别人有法子却并不一定会说与自己，关键的三个字便是“凭什么？” 凭什么人家想到的法子说出来？而不是自己盈利？ 这世道虽说民风淳朴，可吴守义却想不到有如此大公无私之人，在他看来张毅之所以这么说自然是另有打算，无非是需要自己付出什么代价而已。 当即，吴守义想通之后便又道：“如果吴某能力所需，公子但有要求定然满足，还请公子名言！” “哈哈，看来我得眼光还是不错的，我就知道吴老板是个聪明人！”张毅当下朝着李可心眨了眨眼睛，逗的李可心朝他投来了一个白眼才笑道：“据闻吴老板制造宣纸乃是江宁一绝，不仅色如白雪、纸张硬软适中，而且还极易保存，有着十年不入虫的美誉。张某此次前来的根本目的其实非常简单，无非也就是合作而已。” “哦，合作？”吴守义顿时眼前一亮。 如果是合作的话那还真的是天上掉馅饼了。 只要能合作成功，那么纸竹轩就有了进项，说白了就有了流动资金，如此一来纸竹轩终于也就有了一丝回转的余地。 “实不相瞒，我最近准备开办一家报社，这便需要很多的纸张，为了找一个靠谱的合作伙伴所以才寻到吴老板这里。不过如果只是单向的采购纸张如果我说出来恐怕吴老板也不会相信，所以我打算收购纸竹轩，不知道吴老板可有意见？” 第123章 拿下纸竹轩 “这……不知有何说法？”吴守义看着张毅有些迟疑。 收购，他并不反对，可是收购之后呢？ 要知道整个纸竹轩虽说他是老板，但是里面的工人可都是他吴守义多年来的班底，如果张毅接手之后这帮人没有个妥善的处置他吴守义就算拿了银子也要被人喷一辈子。 他这一迟疑，却让张毅有些心里打鼓。 都说古人迂腐，难道哥们这就碰上了一位？ 不过张毅还是爽朗的笑道：“吴老板莫非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便明说？正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就算是谈不拢咱们也算朋友了不是？” 吴守义支着下巴，开始考虑张毅的话只是事发突然他一时间也不好决断，好半天才迟疑道：“不怕公子笑话，紫竹轩正如公子所言已经难以维持，能够做一天工歇两天还是轩里的诸位给吴某面子。只是如果卖了纸竹轩......” 吴守义一边说，一边看向了屋外明显已经听到风声三五成群窃窃私语的工人，眉宇间忧虑之色无以言表。 张毅一听顿时就乐了。 尼玛，原来是担心工人无处安置....害的哥们担心好半天！ 这些工人别人不在乎，放在哥们这儿可都是摇钱树啊！ 作为穿越众，张毅可是知道人才的重要性，这一帮工人那可都是有经验、有技术的熟练工，只要原材料足够立马就能开展生产的。这么好的工人放着不用，那不是傻蛋吗？ 当下张毅便道：“吴老板这是哪里话？咱们既然是朋友，你的工人以后便也是张某的工人，说句不好听的话，若是吴老板喜欢纸竹轩的氛围也大可以留在纸竹轩，一个掌柜的位置知不知道吴老板可愿屈尊？” 张毅万万没有想到这吴守义果然人如其名，重情重义，自己能够脱身居然还能想到一起打拼的弟兄。 这样的人如果不能托付大事那方才见鬼了。 “公子当真？” 吴守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毅不仅出资收购紫竹轩而且还能留下所有的工人，最重要的是居然还聘请自己为紫竹轩的掌柜。 这样的好事让他有些发晕。 可是张毅那满面笑意如云淡风轻般的模样却不似作假，让吴守义震惊的同时又恐张毅反悔，连忙道：“如果真如公子所言的条件，吴某便见过主家了！” 接下来张毅又和吴守义商议了一下纸竹轩以后的工作，那便是专门制造低端的纸张。毕竟宣纸可不适合作为报纸，那样的话成本过高相对而言报纸的售价自然也高，不利于报纸的普及。 再就是纸竹轩那两仓库的宣纸处理问题，不过一时间张毅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想着日后若是有人想要出书，正好用这批宣纸印刷也就是了。 内房里面，张毅和吴守义在谈论生意，而这边，李可心一行人早已经着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乱撞了。 众人都在担心，万一张毅和吴守义谈判不成功，没有顺利的说服吴守义，让他答应和他们合作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候，内房的隔帘被人掀了起来，众人急忙看去，只见张毅和吴守义两人相视而笑，相互退让的走了出来：“张公子果真乃俊杰啊，张公子，您请！”吴守义礼貌的给张毅让路。 “不敢不敢，吴掌柜先请。”张毅回道，不过对吴守义却大为赞赏，能力立即转变角色说明这位吴掌柜也是个精明之人嘛。 两人最终相携而来。 李可心和众人们看到张毅脸上的笑意如此浓烈就知道了：这单生意，成了！ 不由得，李可心娇俏的脸上也绽放出了花朵般美丽的笑容。 张毅和吴守义走到众人身旁，愉悦的语气和止不住上扬的嘴角就透露出他现在有多激动：“十七娘，经过我和吴老板的商讨，吴老板现在已经决定加入我们，并帮我们提供纸张。”说着，张毅激动的揽住了吴守义的肩膀，两人热络的像是相识多年的好朋友似的。 李可心看到张毅，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几分，美人展颜，这让众人的心不由得加速跳动：“张毅，这可得多谢吴老板了，以后双方合作，可不能亏待了吴老板啊！”李可心如是说道。 “嗯，十七娘说的极是，我自然明白，还请十七娘放宽心吧！”张毅大笑着说道。 吴守义不愧是张毅看中的人，果真不愧对“守义”二字，他谦和地说道：“诶，哪能这样啊，该拿的酬劳，我吴守义自然会拿，不该拿的，我吴某分文不取，君子爱财，亦应取之有道。” 吴守义话音刚落，引得张毅更是一阵敬佩：“吴掌柜如此说，我将纸竹轩交给你打理也放心多了，接下来还有劳吴掌柜了！毕竟报社初建，待发行报纸之后需要的纸张颇多！” “应当，应当！”吴守义满脸笑容，拍着胸.脯应道：“纸竹轩里面的兄弟手艺没的说，全是一个顶俩的熟练工。而且东家你要的只不过是粗麻纸，这种纸张最为简单，就咱们轩内的人手一天三千张不成问题！” “三千张！” 张毅立马傻了眼。 这么多人才做三千张...而且是麻纸，若是报社发行量上万，甚至到时候上十万那还不直接停刊？ 一想到儿，张毅不禁打了个寒颤。 如果真的是因为纸张供应不够而停刊，他张毅还不被江宁的士子骂死？ 不过张毅想了想，还真不能怪这帮子工人。正如吴守义所言，看着这些人做事还真是一个顶俩的好工人，只是生产工具的落后无疑让人无语。 然而张毅也丝毫没有办法，毕竟想要创新出一套新的工业体系...他还真没折！ 无奈之下他也只好交代了吴守义再多请一些人，既然工具落后哥们就用人来凑，反正按照现在这种低廉的工价就算多找些人也花不了多少银子。 反而是有一大群人在他手底下吃饭，让张毅居然有点儿企业家的感觉，这种优越感一升起顿时就有点儿高大上的感觉了。 第124章 被爱包围 自从张毅顺利的拿下董老汉父子和吴守义回到春芳楼后，报社的建设便提上了日程，而春芳楼里的小娘们显然对张毅也更加的优待。 自己家的这个小男人....似乎还真挺强的.... 如是，这种被爱包围的感觉，让张毅更打了鸡血似的每天龙精虎猛，只是这份爱到掺杂了关爱还是爱情，这就不得而知了，至少和十七娘之间张毅隐隐感觉有种友达以上恋爱未满的感觉，让他又是期待又是懊恼。 这天早上醒来，好吧，又是一柱擎天，让张毅这个万年老处男不由得一阵郁闷，顿时一道阳刚、粗重嗓音中的呼喊就传遍了春芳楼。 可是，就在张毅发泄完精力站起身的时候，房门突然就被推开了，顿时一大群莺莺燕燕身着侍女装的美人儿就从外面缓缓走了进来。 张毅只见眼前的众位小娘面带微笑、眉目含羞，莲步轻移.....还有那红的让人心动的嘴唇....我的天，天给力了。 “妈呀！什么鬼啊？我在做梦，一定是的，一定是的……”张毅念念有词，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竟然幸福的快要昏厥。 见张毅这么震惊，此刻，站在他房内的几位小娘顿时心塞到无地可塞的地步了，原本她们只是想感谢一下张毅，善待一下他，所以，他们姐们儿几个大清早就起来，去街市上买来了新棉被和棉衣，还打来了水准备侍候张毅起床，可是，谁知道张毅这小祖宗怎么一看见她们就开始尖叫，真是莫名其妙啊！ 几位小娘顿时间觉得自己不应该来，好像吓到张毅了呢！但是，他的声音也太大了些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要欺负张毅呢！ 于是，在张毅发出狼嚎般的声音的下一刻，他的几位可爱的小娘就相视一笑，蜂拥而上，果断的用棉被把可怜的以为自己还在睡梦中的张毅的头给裹了起来。 “嘻嘻，小张毅，这大早上的，你见了我们几个不应该开开心心的吗？狼嚎什么嘛？我们几个还没有到那么吓人的地步吧？”十四娘俏皮的说笑着问道。 “唔唔……被蒙住脑袋的可怜的张毅这才醒过来了，才知道，这不是梦，真的是几位小娘来看他了！” 这一看不要紧，张毅顿时冷汗直流。 玛德，吴梦寒那妞还在床上呢..... 只是回头一看，床上却空无一人，这才上张毅不禁松了口气。 在他看来吴梦寒不是高手吗？显然是听见了脚步声飞檐走壁上房顶了。 只是自己现在这模样若是被她瞧了去....玛德，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行啦！你们几个快别玩了，可别忘了咋们的正经事儿。”三娘严肃认真的说着。 众小娘们这才想起来自己为何而来，于是她们赶紧松开紧压住张毅被子的手，揭开被子后，可怜的张毅像是新生儿似的呼哧呼哧的大口呼吸着空气。 过了半晌后，张毅终于回神了，又幽幽地躺下身，勉强的睁开眼睛，环视了一周，说道：“几位小娘啊，这大清早的，你们不在睡觉，也没去活动，来我房内作甚？还蒙我被子，我差点儿背过气去。” 说着，张毅幽怨的看了看身边的几位小娘。 那几位被张毅批评的小娘也自觉自己的错误了，脸蛋是一个比一个红，只好尴尬的笑笑，支支吾吾的说：“嘻嘻，小张毅，我们这不是来犒劳你了嘛！谁知道你会睡得那么死，一睁开眼看到我们几个就吓得大声叫喊救命什么的呢！所以，我们这才把你能在被子里了。” “是啊……是啊！”几位小娘焦脆的声音一起说道。 绕是张毅起床气再大，也被围绕在他身边的一圈美女消解了。 过了片刻，张毅再次醒了神，甩了甩头好奇的问到道：“呃，几位小娘刚刚说你们是为什么来的？” 七娘敲了敲张毅的额头，轻声说：“这孩子没疯了吧，怎么这么快就不知道咋们说的话了？”说着，众人小娘又齐声嘲笑张毅。 面对这样的场景，张毅早已经见怪不怪，所以，摇摇头，严肃的问道：“你们说吧，不说我就继续睡了。” 几位小娘这才着急了，急忙拉着张毅的胳膊：“我们刚刚说啦，我们是来犒劳你的” “犒劳？为什么犒劳我啊，有什么说法？怎么犒劳我呢？”张毅顿时来了精神。 几位小娘眼见张毅的眼睛亮了起来，也来了精神，纷纷坐到张毅的床边，围绕着张毅，九娘给他捏肩。八娘给他捶腿，十二娘给他叠被子…… 张毅顿时目瞪口呆了“难道自己这是还没睡醒？怎么可能啊？平时都是我给她们叠被子，叫她们起床的，今天这事，有古怪！” 几个原本笑意盈盈的小娘一听张毅的话，来气了：九娘用力掐了掐他的肩膀，八娘用力捣了一下他的腿，十二娘也将叠好的被子又扔在了张毅身上，张毅又是一阵狼狈。 “我靠，看来还是真的啊！”张毅感慨道。 几位小娘更是无语了：感情她们在这里忙活了半天，张毅一直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霎时间，房内一片狼藉：小娘们蜂拥而上，将张毅按到床上，蒙上被子，再次进行家庭暴力。 可张毅这才觉得，这是真的这次是真的！！ 几个人打闹了半天，都有些疲惫了，四娘无奈的摇摇头：“好啦，张毅，我们不和你闹腾了，现在，我们要办正事了！” 说着，四娘一行人就开始将众姐妹们凑钱新买的棉衣给张毅穿上！并侍候他洗了脸。又以最快的速度帮他收拾了房间！ 最后，张毅懵懵懂懂的被打扮的焕然一新推出房屋时。还是一脸懵逼：“妈呀！什么梗？刚刚发生了什么？” 张毅一出房屋，院子里的小厮们就齐齐向张毅看来，那一个个女孩眼里的激情，张毅闭上眼睛都可以感受的到。 张毅满脸懵逼，往楼下走去，一路上见了的人，都笑着尊敬的叫道：“张公子好！” 张毅更是纳闷，怎么睡了一觉醒来又成了张公子？难道，我又重新穿越了？ “不应该啊！”张毅想到。最后，他耸耸肩继续下楼。 “张毅，你过来一下。”大娘李春芳看到张毅下楼来了，便将张毅叫到她身边。 “嗯，不错，十六娘，这是你的眼光，挺好，有文人雅士的风采。”大娘看了看张毅的衣服装扮夸奖道。 一旁被夸奖了的十六更是高兴：“那不然呢，我十六的眼光向来毒辣，这衣服自然也不能例外了。”说着，自豪的仰了仰脖子！ “哈哈……”春芳楼内一阵祥和。 “大娘？话说，为何要将我打扮的如此风流潇洒？再说了，我成日干粗活什么的，这些华美的衣物，我如何穿得？”张毅皱着眉摇摇头，今儿情况不对啊！ 第125章 公子？ 听了张毅这话，不止大娘，其他几位小娘抿嘴笑的更加大声了些，清清脆脆的女子笑声如银铃一般传入张毅的耳朵里，让张毅好生摸不着头脑。 “今非昔比，你现今儿的名声可半点不比一般的名士差啊，自然要打扮的好些，也当得起一声公子了。”还是大娘稳重些，先止住笑声，挥着帕子对张毅笑道，眼中的笑意怎么的都止不住。 有什么比得上，她们楼里唯一的男子出息了，让这些小娘们安心的呢？ “是呢是呢，这个样子当真是当得起一声张公子了。” 大娘此话一出，小娘们一个个的都止了笑声附和起来。 这让张毅更加摸不着头脑了，“这是为何？即使有了名声，我张毅也仅是一介小厮罢了，怎的当得起一声公子？” 虽然心中不以为然，但是这大周的阶级之分还是分明的很，小厮当公子，那可是笑话了，要知道，公子之称，对于一般的读书人来说还是尊称，有功名的士子才能够担得起这一声公子。 “怎么说话呢？”大娘就听不得张毅这般的妄自菲薄，“你虽是小厮，却也是咱们春芳楼的老板，难不成你忘了那房契、地契上课都写着你的名字？虽说出身青楼没法儿入士吧，但一个儒商却是跑不了的，这一声公子，你也是当得起的。” 大娘见不得张毅妄自菲薄，其他的小娘自然也见不得，听张毅这么说顿时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起来。 “从今儿起，你便不是小厮了，而是撑起春芳楼的男子，若是再三推辞，可叫我等如何心安？再说了，你已成人，我们都是些妇道人家，说来还的靠着你来拿主意才是。”泼辣的五娘一锤定音，说道后面，像模像样还抹抹泪，以示伤心。 “这可是怎么说？”怎么突然哭泣来了，张毅可谓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哭了，那盈盈泪花滴落下来，当真是让张银软了心肠慌了手脚。 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关心什么公子不公子的了，只一心想着应当怎么样让五娘止住眼泪，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五娘这泼辣直爽的女子自然也不例外，多愁善感起来当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小娘们心知李秀舞并非是真的生了张毅的气，只是想要张毅急一急，好让他妥协罢了，便也不帮着张毅劝着，好似看笑话似的看李秀舞将张毅急的团团转。 在这青楼的女子，自然都是会做戏的，若当真一个个直爽不已心无沟壑，又怎的能让那些自诩聪明的名流士子流连忘发呢？ 张毅虽在春芳楼长大，可直面小娘的这一面可是从来没有的事儿，即使是在直爽的五娘面前，也仅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罢了。 又焉能不被李秀舞玩的团团转？ 好不容易将留着眼泪的五娘哄好了，张毅觉着自己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并非哄五娘有多么的累，只是张毅还是紧张罢了，泼辣美人儿露出柔软的一面，那冲击可不是一般的大，张毅就怕说错话被五娘误会了。 一抬头，见小娘们却是看笑话的神色，张毅又怎么不明白自己被嘲笑了？只不过，博这么多美人一笑，出个丑又有什么呢？反正张毅是觉着，自己直了。 挠挠头，憨憨的笑着，倒是与身上清贵的衣衫有了些违和。 见此大娘眉头一皱，“你随我来罢。” 点了点张毅的眉心，拉着张毅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其他小娘见此也做坐在张毅与大娘身边，听着大娘如何跟张毅解释。 “你现今的身份、处境都不同了，若还是小厮打扮，没得出门让人看不起，也觉着你一介小厮不可信，这才叫你换了身衣裳，叫姑娘们改了口。” 听了大娘的话，不只是张毅，小娘们也都陷入了沉思。 确实，顶着小厮的身份，莫说是士子了，就是吴守义那般商贾之流，不也是对他有些看不起吗？ 知晓了大娘的意思，张毅也就没有那么不自在了，有些不习惯的笑笑，“那我，现今儿是以什么身份立足春芳楼？” 相信归相信，也要说清楚才好，若是有人问起来，也是有话搪塞，张毅并不怎么在意名声，就怕因为他让小娘们受了委屈。 就像小娘们说的，他是春芳楼唯一的男人，自然是要有责任担当的，若是因为他而受的委屈，那他可当真是太窝囊了些。 听张毅这么问，大娘欣慰的笑了，“你便以我义子的身份示人吧，只要你不嫌弃我一介青楼女子便好。” 大娘这么说，也只是将她跟张毅的关系放在明面上而已，张毅幼时是她捡了来的，作为大娘的义子也是理所应当，这也算是个名正言顺了。 就是她出身青楼，恐怕外面那些恶意中伤的，会误会张毅是大娘与恩客生下的孩子罢，倒是苦了张毅了，大娘看向张毅的目光里盛满了怜惜。 倒是让张毅一时间有些莫名其妙，能够做大娘的义子是他的福气，怎的还可怜起来了？ 张毅不甚明白的是，在周朝，父不详的孩子比之小厮，倒是当真不知道哪个更低贱些，虽说小厮是贱人，可也仅是让人看不起罢了，若是父不详，那可是会让人怀疑他品行的，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这无疑是灭顶之灾。 “我怎的会嫌弃？大娘做了我的义母，是张毅的福气才是。”张毅上前握住了大娘的手，在心中赞叹了一下手下的触感，看向大娘的眼神中却是一片孺慕之情，“大娘在张毅的心中早便是母亲了。” 大娘听了张毅的话失了失神，将她当做母亲，经过当年的事以后，真没想到今生还能做母亲，即使只是义子也是一样，“诶，好！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我李春芳的儿子了！” 自动省去了一个“义”字，意思是天差地别。 见事情定下来了，小娘们都真心实意的为张毅与大娘开心。 李可欣摸了摸激动的泪花，“我这边去吩咐厨房，做些好菜来恭贺大姐与张毅的大喜了！” 言罢，轻扭着水蛇似的小腰，莲步轻移，向那厨房而去。 第126章 合作初始 几日后，吴守义与董老汉发现了张毅微妙的不同。 董老汉心中有些疑窦，不过跟合作的事情没有关系，董老汉半点都不关心，反正他需要知道的，张毅会告诉他，这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他又不是那些市井妇人。 倒是吴守义，在商场上呆的久了，也沾染了那些商人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脾性，对于张毅的改变，吴守义心中有了隐隐的猜测，在面对张毅的时候态度也稍微有些调整。 至少相处过程中偶尔流露出的轻蔑已经消散一空。 见此张毅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担心吴守义暗地里不以为然，对于下面的人也疏于管教出什么茬子了，后顾之忧总算是少了点。 不过不得不说董老汉就是个实诚人，跟张毅相处了几天下来，董老汉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最关键的是对于张毅将陶瓷做成活字来刊印从而取代雕刻版的印刷的时候，他就完全只有佩服了。 这样的奇思妙想，如果没点儿本事能想的出来吗？ 是以，到了后来董老汉简直就成了张毅的跟班兼秘书，有事秘书干，没事...还是秘书干，三人一合为了日后印刷方便干脆将造纸作坊和活字作坊搬到春芳楼后院里去。 毕竟春芳楼的后院直通秦淮河，用水方便，而且地方也足够大，加上原本张毅早有打算在后院起一批房间正好规划。 如是，在张毅花费了不多的银子的前提下，没几日房屋便建了起来。 虽说工棚用的茅草盖顶，但也另有一番风味。 只不过为了不影响春芳楼的生意，张毅还是将后院和春芳楼之间安上了一道大门房子有人不小心进入，又几日之后随着作坊相继运转张毅总算清闲了下来。 “张老弟，计划已经决定的差不多了，光纸上谈兵可不行，明日，哦不今日我便带着李师傅回去开炉！” 若非是张毅最开始说若不细细了解的话，怕是要浪费许多无谓的材料，董老汉在得到张毅的妙想以后就准备回去开炉的，能够忍到今日已是困难。 “那便辛苦你们了，那你们先走，胶泥随后老弟便叫人抬到窑里去。”知道董老汉已经有些等不及了，张毅也不挽留，反正方法已经研究的差不多了，剩下得就是实践了，董老汉说的没有错，纸上谈兵终究没有什么用。 早就谈好的事情董老汉也不推辞，点点头便带着李师傅一起，上了马车。 “张毅，辛苦你了。”十七娘从楼上下来，正好瞧见张毅从后院出来，快步上前扶住张毅坐下，柔嫩的小手轻轻的替张毅捏了捏酸痛的肩膀。 肩上的舒适让张毅眯起了眼睛，想了想，轻轻伸手握住十七娘的小手，感觉到身后的佳人身子僵了僵，不由得有些好笑，心中是又怜又爱。 “不辛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若无其事的引着十七娘坐下，“我前几日救了位姑娘，那姑娘自说是姓吴，听吴姑娘说，她是十七娘的大姨妈，我来问问十七娘怎么说？” “姓吴？”十七娘一听张毅这么说顿时忘记了被张毅牵了小手的事，反而反握住了张毅的手，急急问道：“那姑娘可曾说闺名是何？长相如何？有什么特征？” 张毅还没有来得及感受粗糙的大手被十七娘柔嫩的小手包裹的美妙，就被十七娘连声的问题给砸的有些懵，好一会儿，十七娘几乎有些恼了，这才反应过来。 “这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个？”春芳楼生计问题解决了些，张毅这些日子也有了玩笑的心思，可对着如玉似的十七娘也不敢太放肆，只小小的调侃了一句。 见张毅调侃，十七娘垂下头，张毅只看见小小的一截白里透红的脖颈以及红的快要滴血的两个小巧的耳垂。 “姑娘的闺名哪里是能够随便告诉人的？我只知那姑娘姓吴，生的国色天香，哦对了，武功似是极好的。” 避免十七娘被逗的恼了，张毅不再插科打诨，正正经经的回答起十七娘的问题起来。 好像确定了什么，十七娘眼神一亮，连忙追问道：“那姑娘现在何处？你等会儿我去告诉一声大姐，然后随你去找他。”言罢，也不管张毅同意不同意，便匆匆去找李春芳了。 被十七娘丢在原地的张毅哭笑不得，无奈的甩甩手跟了上去。 哥们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跟十七娘一个小女子计较什么，这点小事还是依着她罢。 …… 吴梦寒是习武之人，听力本就比一般人要灵敏的多，所以在张毅和李可心靠近院子的时候，吴梦寒就已经知道有人来了，浑身的精肉顿时绷紧了起来，防备着有什么变数。 “可心？是你？”开门之人是张毅，可吴梦寒的关注点根本不在张毅身上，或许是不将这个没有半点武功的人放在眼里，又或者是不想理会这个登徒子，吴梦寒连个正眼都没有分给张毅。 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跟在张毅身后一步进来的李可心身上。 听见记忆里熟悉的声音，李可心美眸顿时蒙上了一层水雾，“姨妈！”声音不像是平日里的清脆，带上了一丝哭腔哽咽，更加惹人怜爱了起来。 至少，张毅听见这声音有些想要将十七娘抱在怀里好好暗卫的冲动。 只是，悄悄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吴梦寒，张毅知道若是他真的这么做了恐怕是讨不了什么好去，只得悻悻的摸了摸鼻子站在一边。 吴梦寒上前一步将李可心收入怀里，与李可心如出一辙的美眸同样的蒙上了一层泪花，张口想要说什么，猛地想起来还有张毅一个外人在此，脸色红了红，悄悄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再抬头，目光凌厉的看向张毅，全然没有了对待李可心的柔情。 见吴梦寒的眼神，张毅暗骂了一声过河拆桥，但是碍于李可心，终究是没有说什么，相反还体贴的对十七娘招呼了一声，便走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两个女人。 “咳咳，十七娘，我先出去了。” 一边走出去，张毅一边暗暗想着，吴梦寒这个女人还当真是表里不一，面上是一朵高岭之花，但性子却怎么都像是一个小辣椒。 表里不一的女人，真是带劲！ 不得不说，吴梦寒的样子倒是激起了张毅的征服欲。 确定人已经出去了听不见她们说话，吴梦寒这才放下心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李可心，见面前的女子面色红润唇红齿白，就知道她这些年过的还算不错，心中的愧疚也微微散了些。 “那人是谁？好生没有规矩！” 第127章 万事俱备 两人在屋内呆了许久，张毅在外面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女人磨叽起来就是麻烦，张毅在心中暗骂，来来回回踱步几次。 终于等不下去了，张毅敲了敲门，“十七娘，该回去吃饭了。”在说下去当真是要天黑了，真不知道连个女人怎么有这么多话说。 意识到他们是说的太久了，十七娘脸色红红的从里间出来，小小声的道歉，“张毅，你久等了我们这就回去吧。” 说着小手去拉张毅的大手，害羞的十七娘难得主动，张毅又怎么会拒绝呢？也不知道那女人跟十七娘说了什么，居然让十七娘大胆了些。 “里面那位呢？”总不能让她们去吃饭吴梦寒饿着吧？张毅不动声色的捏了一把十七娘的小手，这个时候十七娘的注意力不在这里，豆腐不吃白不吃。 轻嗔了一眼张毅，这点小伎俩十七娘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十七娘并不十分排斥张毅的亲近，“好人家的女子哪能进楼里？叫刘婶来给姨妈送饭吧，免得污了姨妈的名声。” 说这话的时候，吴梦寒正好从屋子里出来，听到十七娘的话眼睛一瞪，“说什么呢，即使你身在青楼又如何？在意那些名声做什么？” 沽名钓誉之辈，吴梦寒最是看不起了。 “我先走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十七娘眼眶又红了起来，看一眼吴梦寒以后转身拉着张毅走了。 “告辞。”虽然知道十七娘是怎么了，但是也能够稍微明白一点这是冷美人惹到了十七娘，张毅心中也隐隐有些不快，脸色也跟着有点不好。 目送二人离去，吴梦寒看着张毅和李可心牵在一起的手，心中隐隐有些堵得慌，有一种想要上前将他们分开的冲动，心里又有些酸涩。 一路上张毅看着十七娘欲言又止，虽然在春芳楼呆了几年，也接触了不少小娘，但是哄女人的技术还只是停留在宅男时期，见十七娘这个样子，张毅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回到楼里以后，张毅都没有说出来什么话，只是一个劲的重复，“别哭了别哭了……” 这傻劲真是让人可乐的紧，小娘们见张毅这样还以为是张毅将十七惹哭了呢，也不帮忙，一个劲的在边上看张毅的笑话，张毅见此更是急的满头冷汗。 “干什么呢，我没事。”张毅的傻样让李可欣可乐，心中的不愉哪里还保持的下去？见张毅这个样子没有笑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再加上姐姐们的取笑，李可心脸蛋都要烧红了。 跺跺脚不再管张毅，径自上了楼。 “怎么了这是？你怎么惹了十七？”大娘也见到了这个场景，十七娘走后缓步来到张毅身边，看着一个劲的摸头的张毅也觉得有些好笑。 听了大娘的问题，张毅眼中一片茫然，“啊？我没有啊……”张毅自己也觉得委屈的很，他什么时候惹十七娘了？又怎么舍得惹哭她？ 傻乎乎的样子让几位小娘都笑了起来，让张毅更加摸不着头脑了，这怎么又笑？博美人一笑是很好了，但笑什么也让哥们知道一点呗？摸不着头脑的感觉还真他妈难受。 想不通就不想，张毅甩甩脑袋，“对了，董老汉和吴守义来了吗？这么久了，东西准备好了吗？” 距离上一次找他们，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要是再没有结果的话，张毅想着可能就要换个人了，这么没有效率，就算合作也不能有多愉快。 “哟，你不说我还忘了，来了来了，他们今儿上午你出去的时候就来了，说是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大娘甩了甩帕子，笑得花枝乱颤，江宁日报如果成功了那以后春芳楼就算是想要落败那也是难了。 日后姑娘们总算是能够有了归宿，这怎么能让大娘不开心？ “那我得赶紧去了，准备了这么久总算是可以开始了。”跟大娘打了个招呼，张毅匆匆回了房间，拿了早就准备好的文章匆匆而去。 小娘们见张毅这么急匆匆也没有想以前那样嘲笑，反而还殷殷切切的看着张毅的背影，“大姐这事儿能成吗？” 虽然说已经计划了很久了，但是事到临头的时候他们还是有点紧张，就怕失败了。 李春芳心中也有点不安，面上却没有半点破绽，“就算失败了也没事，现在楼里有了起色，这点钱还是亏得起。” 这话可不是乱说，张毅这回跟董老汉吴守义的合作虽然量很大，但是实在花出去的钱却不是太多，也就这段时间春芳楼两三天赚的钱而已。 “也是，咱们别给小毅太多压力了，能让春芳楼起死回生已经很不错了，失败就失败吧。”三娘附和着大娘的话，“让小毅放手去做吧。” 对于小娘们的心情张毅完全不知道，也不知道她们的担忧，对于江宁日报的成功，张毅还是有信心的，内容都在张毅的心里，有干货又价格不高，成功几乎是在情理之中了。 张毅先是去了董老汉哪里，以进入窑洞就被热浪熏退了一步，“董老汉，第一版怎么样了？” 被打扰了做事董老汉脸色黑了黑，见是张毅来了，立马眉开眼笑，“好好好，已经完成了第一版，现在在试，你来看看对不对。” 说着让开了身子，将视线好的地方让给张毅。 “好，是这么回事，只要你们遵守契约，我不会亏待你们的。”张毅点点头，看着董老汉的眼神里有些压迫性。 既然选择了董老汉，那张毅就是相信他的，但是该说的丑话还是要说在前面。 听张毅这话，董老汉脸色黑了黑，“老子做了几十年生意了，诚信还要你说，不该说的老头子绝对不会说的，你放心！” 虽然说有些不爽，但是张毅说的这话董老汉还是能够理解，所以董老汉也只是脸色不好看却也没有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这就好。”张毅满意的点点头。 第128章 发行 嘱咐了董老汉可以开始制作第二版以后，张毅又马不停蹄的去了纸竹轩付了第一批纸张的全款以后让他们送去夜壶制造坊给董老汉以后，还去了牙婆那里买来了几个识文断字的小厮，让他们去帮助，同时也是监督董老汉做事。 都是签了死契的人，张毅不担心他们会起什么异心，所以将东西交给他们的时候没有半点犹豫。 全部都处理好了以后已经是晚上，张毅又匆匆回到了春芳楼跟大娘交代了一下宣传事宜。 青楼可以说是消息传播速度最快的地方之一，姑娘们想要放出去的消息，没有几天便能够传遍整个江宁。 原本文章诗词是士子们才能够享受的东西，但是在廉价的江宁日报上面也可以看到，这让很多想要附庸风雅的商人或者是百姓都兴奋了！ 有这样的机会，他们又怎么能够不趋之若鹜呢？ 那些士子们一开始是有些不屑的，在他们眼中，将文章附上铜臭简直就是有辱斯文！读书人都是清高的，又怎么能够跟商人沆瀣一气？ 刘断阳来找了张毅几次，想要劝服张毅放弃，却不像被张毅三言两语给打发了，顿时气恼不已，直叫着要让张毅好看，张毅对此没有半点反应。 哼，刘断阳是什么打算以为他没有看出来吗？话里话外都想着让他关了江宁日报，还威胁着张毅想要张毅将那些文章卖给他，若是让刘断阳得逞了那就不是张毅了！ “张毅，得罪了刘公子是不是不太好？”十七娘刚来就看见刘断阳一脸愤慨的离去，俊秀的脸上被气的通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知道张毅这是得罪了刘断阳，不由得有些忧心。 “那样的人，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张毅冷哼一声，在十七娘娇美又疑惑的神色下软了语气，“刘断阳想要买我的文章，还想要我们关了江宁日报，说是有辱斯文，哼！” 说到这个张毅就觉得生气的紧，这样的人还江宁第一才子呢，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真真是让人不屑。 听了张毅的话，十七娘也皱起了眉头，“真没想到，刘公子是那样的人。”愤愤的跺了跺脚，转而看着张毅十七娘又有些担心。 “我观那刘公子并不是一个心胸广博的人，你如此得罪了他，刘公子会不会给你下绊子？” 现在江宁日报蒸蒸日上，若是这么留下了五点当真是可惜极了。 “世上的人也是有眼睛的，若想要下绊子那就来吧，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笑话！” 开玩笑，哥们儿有后世的见识，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刘断阳吗？等着瞧吧，哥们一定要把他虐的喊爸爸。 十七娘听了张毅这么说还是觉得有些忧心，只是看着张毅一脸坚定，心中的不安也少了一些，这个时候也不好打击张毅什么，“那你自己要小心，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一定要说出来别自己一个人憋着。” “放心吧，我省的。”被佳人软糯的安抚着，张毅觉得他一颗心都要软化了，手有些痒痒的想要将十七娘抱入怀里。 自从上次带着十七娘去见吴梦寒以后，张毅已经很久没有亲近十七娘了，可真是想死他了。 心头一热，张毅也顾不上什么，上前一步将十七娘软软的身子抱了起来，女儿香迫不及待的钻入张毅的鼻孔里，那不是脂粉的味道，柔柔的好像花香，是十七娘的体香。 仅仅只是这么闻着，张毅就觉得心头一热，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去了一个不该去的地方，张毅身子僵了僵，鼻头一热，温热的液体缓缓而下。 感觉到张毅身子的变化，那处抵在十七娘后腰处，十七娘娇软的身子也僵硬了起来，不由得想起那晚张毅在她闺房里用花瓶…… 打住打住，不能再想下去了，十七娘立即垂下了眼睑，脸也随即垂了下来，耳根却悄悄地红了起来。 突然，十七娘感觉到肩膀上好像有些湿湿热热的，这是怎么了？难道张毅一个大男人还哭了不成？ 伸手一摸，入眼是一手的腥红，十七娘脸色微变，转身就看见张毅傻傻的，鼻血从鼻孔里面不停的流出。 连忙取出怀里的丝帕给张毅擦擦。 含着香风的帕子接近张毅的鼻子，不仅没有让张毅止住血，反而还让血液流得更厉害了些，张毅一惊，连忙堵住了鼻孔，左看右看的，就是不看十七娘。 见张毅这样，十七娘噗嗤一笑，“哎呀，我们小毅害羞了。” 不怪十七娘取笑，像张毅这样身处青楼的男子，却还是这么容易脸红的，真是少之又少，即使是卖艺不卖身的青楼，也不会有这般纯情的男子了。 “我，我才没有害羞，我只是上火了。”被这样调笑，张毅也有些羞恼了，转头便跑出了十七娘的视线。 跑掉了以后张毅才有些后悔，他一个大男人被取笑两句怎么了？怎么还像个小女子一样落荒而逃了？不知道十七娘会怎么想，现在再回去还来得及吗？ 十七娘说的没错，刘断阳确实是不想让张毅好过，江宁日报带给张毅的名声和利润实在是让刘断阳眼热的紧，偏张毅又这么不识抬举，这让刘断阳怎么不生气？ 不过没有关系，张毅只是区区一个小厮，他能够做到的事情，刘断阳相信自己也是能够做到的，想着，刘断阳眼中露出了一丝恶意。 “刘兄，既然张毅那小子不识抬举，那不理也罢，区区一介小厮能够做出什么样的文章，若是刘兄当真不痛快的话，不如我等也办个什么报纸来将那小厮打压下去？到时候看他还怎么嚣张！”唐一虎见刘断阳这般生气，不由得上前劝阻。 “唐兄说的对，刘兄你又何必跟一个小厮斤斤计较，以我等的地位，想要打压一个小厮还不容易？” 听了二人的话，刘断阳想象了一下张毅落败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痛快。 第129章 妒忌 “二位说的对，是我魔怔了。”转眼，刘断阳又恢复了江南第一才子的风度翩翩，对面前的唐一虎与张智进拱了拱手，“不知办报纸的事情，二位可要参与？” 刘断阳的话让他们没有办法拒绝，虽然从前他们嘴上不屑，但是心里知道，报纸一旦办好了，他们的名声定然是要更上一个台阶。 到时候，就算是成为全国闻名的名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样的诱惑每一个士子都没有办法抵挡。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面看见了跃跃欲试。 “刘兄的事自然就是我等的事，自然要参与。” “那小弟就却之不恭了。” 三个人就这样一拍即合，跟张毅打擂台的学士报就这么产生了。 要说现在江宁人人都知晓都追捧的是什么，不管是谁都会回答一句，当然是春芳楼和首富之子甑侑钱出品的江宁日报了。 内容深刻又浅显，生动有趣能够被百姓理解，有能够让士子有高屋建瓴之感，每日不管是百姓还是士子，最期待的就是早上江宁日报的发行。 清晨的江宁街头，满是江宁日报的叫卖声，江宁百姓有些家底的几乎天天都人手一张，那些穷一些的人家也至少有一张江宁日报在。 好像没有看过江宁日报就不是江宁人了似的。 而要说江宁最火热的青楼是哪个，那便是非春芳楼莫属了，听说能够上春芳楼三楼的，都是背景深厚的达官贵人。 士子都以进入春芳楼三楼为傲，只可惜的是，能够进入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张毅啊，现在我们春芳楼可真是出头了啊。”大娘拉着张毅的手几乎是喜极而泣，现在春芳楼的繁华，甚至比十年前鼎盛时更甚。 十年前春芳楼再鼎盛，那也仅仅是寻常青楼罢了，楼里的姑娘即使都是清倌人，那也是被人所看不起的。 而现在呢，因为张毅的功劳，春芳楼里来来往往的都是风流名士，背景深厚之人，以往那些看不起春芳楼的，现在不都是讨好她们？ 当真是扬眉吐气了。 这可是她们从未想过的荣耀，现在因为张毅的原因，她们做到了，这又怎么让大娘以及小娘们不感激？ “义母说的什么话，你我跟小娘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再客气的话，可就是伤人心了。” 大娘这般张毅心中微微有些难受，即使知道女子尤其是青楼女子地位实在是不高，但是直面的时候，尤其那女子还是他在乎并且尊敬的人，张毅心中难免有些难受。 强笑着打断大娘客气的话，张毅说的确实是真心话，在他心中，他为春芳楼这个养育他的地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要是客气的话，也是张毅先道谢才对。 “诶，是母亲的错，真是该打，今儿母亲给你做些好吃的赔罪可好？”大娘噗嗤一声笑出来，拍拍张毅的手，安抚道。 “自然是好了。”见大娘不再自怨自艾，张毅心中也舒了一口气，这女人啊，就是喜欢想太多，安抚起来也真是挺累的。 摇摇头，张毅为自己叹息，但是眼神中的笑意却是出卖了他。 “大姐，小毅你们在这啊。”十七娘迎面而来，“你们听说了没有，江宁又冒出了一个学士报，听闻是江宁四大才子一起举办的呢。” 柔媚薄唇撇了撇，有些不屑的说道，“亏他们还是才子呢，就会学旁人。”嘴上是这么说，但十七娘却有些担忧，毕竟学士报举办的人是正经有名声的才子，若是打擂起来，还是张毅占了下风。 “我知道，你们放心，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 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张毅已经买了一份所谓的学士报看了，真不知道这么蠢的人是怎么当上江南四大才子的，以为旁的人只看到了他们的名声而不看报纸本身吗？这样的文章也能拿出来跟他打擂。 诚然，他们的文章是很好，但是跟张毅拿出来的那些足以流传千古的文章相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张毅相信大家都是有眼睛的，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所以那些人都只是一些跳梁小丑罢了，不足为奇。 见大娘与十七娘眼中满是担忧，张毅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拿出一张学士报让她们看，“二位都是行家，你们瞧瞧这文章与我们江宁日报上的文章做比如何？” 两人依言接过，匆匆扫了几眼以后就对张毅为什么这么有信心了然于心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放心了。” 大娘和十七娘一人揉揉张毅的头，一人拍拍张毅的肩膀，施施然的离去，只留张毅一个人风中凌乱。 摸了摸被揉乱的小髻，“男人的头不能乱摸的知不知道。” 吴梦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张毅的身边，正好听见了张毅这话，“哼，登徒子算什么男人！”冷哼一声，转身便想离去。 这话可是让张毅恼了，上前一步，将头窝于吴梦寒的肩胛处，“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吗？难道，你还想试试？” 说着，还坏笑的对着吴梦寒的耳垂吹了口气。 耳垂传来的热气顿时让她苍白的脸颊就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配着她墨黑的眼睛，特别清丽，高雅如雪山白莲的女人害羞起来，当真是让人把持不住。 张毅不是柳下惠，已经尝过女人滋味的他，对情欲尤其敏感，几乎是瞬间，张毅的身体便起了反应。 只是碍于这是楼里，人多眼杂的，张毅也不敢真的做什么，只能说这话调戏一下吴梦寒罢了。 “你！真是个登徒子！”一向与外人交流很少，即使是想骂人，也是词穷，这一声登徒子张毅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吴梦寒还是没有学会新的骂人话。 “我没说我不是登徒子啊。”说着，又凑近了些，几乎都能够闻到吴梦寒身上传来的点点冷香。 而吴梦寒也感受到了张毅身上传来不同寻常的热气。 第130章 困境 不是不知事的少女了，张毅身上的热气是怎么回事，吴梦寒心知肚明。 她那像笔描的美丽的脸庞上，泛起了羞涩的红晕，一双细长眼睛，黑瞳仁刚才还像只活泼的小蝌蚪，在这片不宽的领域内快乐的游着。 “你！当真是个登徒子，不要脸！”跺跺脚，这是在外面，大庭广众之下吴梦寒不可能真的对张毅做什么，要要不然的话，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看着眼前清高孤傲的美人做出这样一副小女儿的娇态，张毅只觉得心头一片火热，虽然辈分上是他的长辈，理智告诉张毅这样是不对的，但是这种禁忌的感觉，还真是刺激。 “我什么脸在这儿呢。”想着要逗逗眼前的美人，张毅似笑非笑的对吴梦寒说着，只是身子却没有多靠近吴梦寒一点。 虽然两人靠的极近，但是却没有实际上的肢体接触，张毅自觉还算守礼。 而吴梦寒这个时候没有心情关心张毅是不是跟她有肢体接触，光嘴上说就已经燥的她不行，不能分心管别的了，哪里还能管别的？ 被张毅说得羞恼不已，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击又不能痛痛快快的跟张毅打一架，吴梦寒憋闷的跺跺脚，转身走来了。 被丢在原地的张毅耸耸肩，也不在意这点小事。 刘断阳与张智进唐一虎的学士报的销量还算不错，若是没有张毅的江宁日报在先的话，这样的成绩已经让很多人羡慕了。 可惜他们的前面还有个张毅，学士报不仅没有预料之中的带给他们名望，相反的，还带给他们了许多士子的嘲讽。 东施效颦、照猫画虎这样的话还是好听的，那些说的难听的声音更加不少，虽然没有人敢到刘断阳面前说，但是背地里已经将学士报贬低的一文不值了。 这让学士报原本就不是太高的销量更是举步维艰，几人虽然有些家底，可也不是让他们随意浪费的，很快投进学士报里的银钱就见了底，若是再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起色的话，学士报就要撑不下去了。 但是外界对却只有对学士报的批评和对刘断阳的嘲讽，并没有半点学士报将要经营不下去的消息。 这是刘断阳将消息压了下去，毕竟那些人已经对他嘲讽至极了，若是再有了这样的传闻，恐怕江宁刘断阳就这的待不下去了。 丢不起这个人！ 刘断阳怨恨吗，生气吗？当然是有的，尤其是对张毅，可谓是已经恨之入骨了，现在全江宁说道张毅谁不知道他刘断阳，他是闻名江宁了，但是闻名的方式却不是他想要的。 因为，他刘断阳，连同张智进唐一虎几人，在江宁人的嘴里，都是嘲讽之声，从前的赞誉也变成了叹息，好像他们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一般。 这一切的一切张毅都不知道，他现在整天整天忙着的，就是给学士报排版，默写文章，还有就是与纸竹轩的老板扯皮了。 前两者自然不用说，想要江宁日报经营下去那就不能断了。 可是纸竹轩的老板却是让张毅恶心的不行，什么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张毅这回算是明白了。 与吴守义合作期间，张毅自问已经是非常厚道得了，货款从来不迟不说，就算纸竹轩交货的时间晚了些，导致让那些印刷的人加班加点，张毅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 虽然张毅选择的纸张差了些，但是要的量大啊，加在一起已经是很多的了，甚至一天的货款比纸竹轩从前一个月的都多。 可就是这样，吴守义还是有些不满意，近日来，他竟然想要涨价！涨得还不少，听闻这个消息以后，张毅简直啼笑皆非。 低档的纸张又不是你一家有，价格也是公开的，早就说好的，量大从优，开始的合作也算愉快，近些日子，吴守义竟然想将给张毅的价格提成散卖价，这又怎么让张毅不生气？ 偏生那人还振振有词的说，要的量大了，工人的工钱自然也就多，涨价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乍一听还有些道理，但是张毅只想泼他一脸水，量大他也不是不给钱，该给的钱一分都没有少过！ 两人各不相让，自然也就争吵起来了，现在已经到了两看相厌的地步。 张毅有心像要换一家合作，但是一时间也没有哪一家制纸坊能够一下子拿出那么大量的纸张来，就算现在开始定，下一批到的时候也要下个月了。 这一个月的亏损，现在的张毅还亏不起，这就是根基不稳的弊端。 “还没有解决吗？”十七娘进么就看见张毅一脸颓然的坐在窗前，很是心疼的上前为张毅揉揉太阳穴，“要是解决不了的话，那就让吴守义涨价吧。” 对于这件事情，楼里的小娘都无奈的很，知道是吴守义不要脸，但是要说解决办法，一时间还真没有人拿得出来。 “绝对不行，这样的事情有一就有二，要是这一次我们退步了，下一次吴守义一定会更加变本加厉。”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将身子往后一靠，伸手将十七娘的小手攥在手里，让十七娘跟坐在对面。 “那现在可怎么办？”对于张毅的困境，楼里的姐妹们也苦恼不已，只是她们一群女子，也想不出来什么办法，只能看着张毅这样干着急。 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换一家合作，但是现在换一家也来不及啊，经过这一次的教训以后，张毅肯定是要将对方的人品考察进去的。 供纸的人选都没有，更别提让他选择了。 呼出一口浊气，“你们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解决好。”心中即使不安，但潜意识的，张毅还是不想让小娘们担心。 这是身为春芳楼唯一男人的责任。 张毅已经这么说了，要是她再说什么就是不相信张毅了，只能将心中的不安都埋在心里，“那你还是要注意休息。”眼下都有青黑了，张毅的压力是真的很大。 第131章 小人 “放心吧，我没事。”张毅笑着看向十七娘，他没有事，也不会有事，春芳楼是他的责任。 纸竹轩中。 “春芳楼那边我已经解决了，刘公子，你看……”吴守义一脸猥琐的看向刘断阳，眼神中遍布着贪婪，哪里还有在张毅面前的清高样？ 这个样子的吴守义跟寻常奸商有什么两样，儒商的伪装已经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 刘断阳看着吴守义的样子眼中露出一丝嫌恶，脸上却半点都没有表现出来，还是一副笑脸盈盈的样子。 “当然，之前答应的事情我都会做到的，只是小弟有一事想要在吴兄这里打听打听。” 虽说刘断阳掩饰的还算好，但是那点小伎俩又怎么能够逃得开见多了牛鬼蛇神的吴守义的眼睛？几乎是瞬间吴守义就看穿了刘断阳的小心思，心中不由得冷笑。 但是面上却还是一派真诚的样子，“刘公子你只管说，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要是张毅在这里，只怕要被两人的虚伪样给恶心死，当真是物以类聚。 看着吴守义的样子刘断阳好像满意了似的，带着试探的笑意开口，“张毅的江宁日报听说成本低廉用时很少，不知吴兄是否知道这是为何？” 不怪刘断阳好奇，这报纸的事情不做不知道一做当真是吓一跳，现在还用着雕版印刷，用起来十分麻烦，而且制作的过程也长，基本上每天的报纸都要新做模子。 学士报请的工人每天光是刻模子就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更别提之后的工序了，可要是不这样的话，若是用手写那付出的代价可就更大了，每天一份根本就来不及。 听刘断阳这么问，吴守义也不觉得奇怪，说实话，他也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张毅对江宁日报这么举重若轻，好像非常简单似的。 只是张毅好像一开始就防着他似的，吴守义根本就不知道内里的原因，只是浅显的知道些。 “老弟啊，不是为兄的不告诉你，实在是张毅防的紧的很，就是我也只是知道，张毅用的法子是叫做活字印刷，别的我也不知道了。” 这点信息刘断阳当然不满足了，他想要知道的不仅仅是一个方法的名字而已，更多的是想要知道怎么做，具体的工序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看着吴守义的样子好像不似作假，刘断阳也有些犹豫了起来，拿起桌上的茶水轻啄了一口，“活字印刷吗？那是什么？” 吴守义听见了刘断阳的话，没有说话，他知道，刘断阳这个时候并不是想要他的回答，只是在自言自语思考而已。 即使是真的知道了也分不到他吴守义一杯羹，虽然吴守义贪婪，但是这点自知之明还是知道的，刘断阳的想法吴守义看在眼里，但是心中却半点想法都没有。 要说吴守义对张毅的方法眼馋心热吗？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但如果将那个方法摆在他面前，吴守义也不一定会去做。 不是不想，而是这样的技术根本就不是一个小商人能够保得住的，更多的可能是被人夺了技术甚至灭口。 甚至吴守义还在嘲笑张毅愚蠢，看不清楚形势，大利益的事情，哪里是一个没有背景的青楼之人能够保得住的？ 说不定张毅很快就会变成刀下亡魂了呢？ 这也是为什么吴守义一点忌惮都没有就这么跟张毅撕破脸的原因。 见已经在吴守义这里问不出什么了，刘断阳起身告辞。 从吴守义那里出来以后，刘断阳一心盘算着应该怎么样让张毅将活字印刷术交出来，既然跟张毅合作的吴守义都不知道的消息，刘断阳不觉得自己能够查出什么更加具体的事情。 那么突破点就只有在张毅身上了。 好像下了什么决心，刘断阳向着百花楼走去。 “李姑娘。”不知道为什么，以前进李婉茹的门都是重重阻拦，这次却是顺利不已，若是平常刘断阳遇见这样的事情说不准还会好好得意一下以为李婉茹对他有什么意思。 但是现在刘断阳的心思都在张毅的活字印刷上面，对于李婉茹这边的反常只是分出一点点心思关注罢了，转眼便丢在了身后。 屋里的李婉茹好像很慌张似的，过了好一阵李婉茹才出来看门，看着门外的刘断阳脸色有些不好，“刘公子，什么事啊？” 虽然她是青楼之人，但也是有脾气的，刘断阳这个时候来坏了她的好事，李婉茹哪里还会对刘断阳有什么好脸色？ 一向都对刘断阳不假辞色，现在只是脸色更臭了一点而已，刘断阳半点都没有发现，一心只想着一会要是将这个消息给了李婉茹的话，李婉茹说不定会对他另眼相看。 到时候，做李姑娘的入幕之宾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这样一想，刘断阳觉得自己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李婉茹看着刘断阳一脸猥琐全然没有平日里风度翩翩的样子，不由得皱眉，这人怎么回事？难道来她这里就是看着她傻笑的？ 顿时更加厌恶刘断阳起来，亏得以前为了江南第一才子的名声还对他另眼相看，现在看来不过是个看见美人就走不动道的俗人罢了。 终于发现眼前的佳人脸色难看，刘断阳马上回过神来，努力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李姑娘，我今日前来是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的。” 自以为可信的神色，落在李婉茹眼中满是猥琐之气，见他要进门，李婉茹以为刘断阳是要做些什么，不由得脸色黑了黑，虽然她现在身在青楼。 可却并不是陷身于此，之所以在这里只是因为一些事情罢了，那些事完成了她依然还是清白女子，被刘断阳这般轻薄，没有直接让人将他扔出去已经是大发善心了，又怎么还会对刘断阳有什么好脸色？ “我没有话要跟刘公子说，刘公子请自便。”这是送客了，最后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第132章 合作 李婉茹轻轻嘟囔了一句，“还是江南第一才子呢，连个小厮都不如。”她口中的小厮除了张毅，刘断阳不做他想。 这一句嘟囔在刘断阳耳中无比刺耳，要说现在刘断阳最听不了的是什么话，除了他比不上张毅的话，就算说他江南第一才子是浪得虚名的，刘断阳也不会这么生气。 几乎是红着眼的冲到李婉茹面前，“你说什么。”低吼着。 若非李婉茹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说不准还真的就这么被他吓住了，李婉茹也是有脾气的，见刘断阳这样，愣了一瞬以后，心中的怒火越发的强烈了。 “刘公子请自重。”并没有正面回答刘断阳的问题，但是李婉茹面上一点说错话的尴尬都没有，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本公子堂堂江南第一才子哪里比不上一个小厮？”刘断阳心悦李婉茹许久，心上人的不屑刺激了刘断阳的神经。 “刘公子。”见刘断阳这样，李婉茹心中更加不悦了起来，当真是觉得从前在他身上下的工夫统统都打了水漂。 李婉茹的话让刘断阳稍微恢复了一点冷静，轻喘了口气，眼神恢复了些许清明，心中对张毅的憎恶更加浓烈了起来，“今日来，本公子就是为了那小厮的事情而来，不知婉如姑娘可听否？” “说吧，什么事？”现在李婉茹对张毅的关注要比刘断阳大的多，在张毅身上能得到什么还不好说，李婉茹现在仅仅只是好奇罢了。 见一提到张毅李婉茹就松口了，刘断阳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了起来，李婉茹是他的心上人，刘断阳不会生李婉茹的气，他是对张毅更加的深恶痛绝了起来。 “在这里说？” 看着刘断阳得意洋洋的样子，李婉茹心中冷哼一声，真是个草包，“进来吧。”见他好像不似说谎的样子，李婉茹也不想放过可能是重要的信息，所以没有犹豫多久就松口了。 “张毅的江宁日报现今有势如破竹之势，不知道婉茹姑娘是否知道？”一进门刘断阳也不卖关子，因为他知道，李婉茹已经对他不耐烦了，她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青楼女子。 关于李婉茹的身份，刘断阳朦朦胧胧的知道一点，所以这件事才会来告诉李婉茹，不仅仅是想讨得李婉茹开心，更是想借李婉茹的势力分一杯羹。 他刘断阳仅是一般士子之家而已，家世不算显赫，祖上也没有出什么名臣雅士，他现在的名声都是自己挣来的，若是不知道钻营，早就被士子大军碾压的不知道何处去了。 “知道，那又如何？”她还知道，刘断阳打江宁日报的注意不是一天两天了，听刘断阳的话，对于他的来意李婉茹也了解了些，面上却还是漫不经心的样子。 万事不过心的样子倒是让刘断阳心里好受了些，看来张毅在李婉茹心里也没有那么重要。 “那婉茹姑娘可知道江宁日报为何为张毅赚了那么多？” 循循善诱的样子让李婉茹有些不耐烦了，这猥琐的嘴脸当真是让人觉得恶心，外面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现在有人比他好了就露出这般神色。 “刘公子有什么话不如直说。” 李婉茹若无其事的将手中的三才碗端了起来也不喝，缓缓刮动碗盖，嗅杯内茶香。 美人饮茶的样子没有让刘断阳露出欣赏的神色，李婉茹这样分明是端茶送客的意思，也不敢再端着。 “活字印刷术，婉茹姑娘可知道？” “活字印刷术？”李婉茹垂下了眼眸，这是新的印刷方式？她只知道雕版印刷，听刘断阳的口气，活字印刷要比雕版印刷要好用的多。 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现在李婉茹是对刘断阳的来意清楚了一些，她从前为了收拢这江宁第一才子的心，是将背景稍稍透露过一点的，只要刘断阳不是蠢到底，那就应该是知道她身后的能量不小。 “刘公子何意？张公子有什么技术，那也是别人的，与我何干？”虽然心中已经明白了，但是这话还是要刘断阳说出来的好。 这次李婉茹没有直言拒绝了，她知道，若真是更好的印刷技术，那她身后的那位也是段段不会放过的，这给名望添砖加瓦的事情，相信谁都不会拒绝的。 “明人不说暗话，张毅手中的活字印刷术，李姑娘难道不动心吗？”听李婉茹对张毅称呼的改变，刘断阳了然，李婉茹这是动心了。 “婉茹一介青楼女子，就算动心又能如何？”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刘断阳的神色，李婉茹暗衬着，要是不理会刘断阳去与张毅谈，是否有可能性。 别说李婉茹过河拆桥不厚道，世人熙熙皆为利来，世人往往皆为利往，即使李婉茹不算商人也是如此。 只是最后李婉茹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刘断阳是在不算是君子，若是最后来个鱼死网破，那就算不伤筋动骨的，也是个麻烦事。 短短一瞬，李婉茹就决定了怎么对待刘断阳。 “婉茹姑娘何必妄自菲薄？能否有能力动心，你我都心知肚明。”这话刘断阳说的可是自信非常，几乎是断定了李婉茹一定不会拒绝，而事实也是这样。 听刘断阳这么说，李婉茹不置可否，“刘公子想要婉茹怎么做？” 事实上李婉茹想要知道的是，刘断阳到底是想要分得的利益呢，还是想要那印刷术的使用权，若只是想要银子还好说，不管是李婉茹还是李婉茹身后的那位都不是缺银子的人，给点钱打发了就是了。 但如果要的是使用权，那就麻烦了，李婉茹一双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墨绿显得有些诡异，看着刘断阳的神色由外不明。 刘断阳没有注意到李婉茹的神色，听着李婉茹的话以为她打算跟他合作了，不由得露出点点笑意，“婉如姑娘有这个心便好，倒是在下若需要婉茹姑娘帮助的时候，自会遣人来寻。” 第133章 萧何 自以为体贴的话却让李婉茹面色一冷，刘断阳的意思她怎么会不明白？这显然是想要独占好处又想要她的帮助两边都讨好才这么说得。 “不必这么麻烦。”李婉茹淡淡的拒绝，转头对窗口朗声道，“萧何。” 很快，一名穿着天蓝色长袍的俊美少年，他的唇角始终带着一抹犹如春风般的微笑开窗进来，一双湛蓝色的眼睛明亮澄澈。 他对李婉茹恭敬的行了一礼，“姑娘。” “这是刘公子，今天开始你便跟在他身边，若有什么要求尽管来找我。”对萧何点点头，李婉茹淡然的介绍着。 “刘公子，这是萧何，身手还算不错，这段时间就让萧何跟在您的身边，若有什么事情只管跟萧何说，好嘛？” 虽说是问句，但是李婉茹的话里实实在在的是陈述，不容拒绝。 而刘断阳也没有想要拒绝，刚才说的那话只是试探而已，若是李婉茹真的同意了当然好，就算没有同意刘断阳也是不会生气的。 “那便多谢婉如姑娘了。” 即使刘断阳算不上见多识广，但是就看萧何进来的那一手，刘断阳就能够认定，他一定是个好手，就算只是让萧何跟在身边他的安全，刘断阳也是放心的。 同意是意料之中，但是听见刘断阳说出来的时候，李婉茹还是颇有兴致的勾了勾唇，满意的笑了。 “那便多谢刘公子了，婉茹一会还有事，您看……” 人家已经这么说了，即使刘断阳还有些不舍也不好说些什么，强笑着起身告别，“在下也该告辞了。” 目送刘断阳走后，李婉茹的目光渐渐沉寂下来，沉吟了一会，走到桌子面前挥毫泼墨，没一会，一只灰色的小鸟好像有感应似的落在李婉茹面前的窗前，而这个时候，李婉茹信纸上的墨迹也正好干了。 拿出一根细绳，将信纸滚成一个纸筒，用细绳细细的缠绕在小鸟的腿上，灰色的小鸟也乖乖的任由李婉茹动作。 很快小鸟便展翅飞了出去，不算是大晴天，阴天里灰色的小鸟半点的没有吸引人的注意，悄无声息的向北边飞了去。 印刷术的事情事关重大，不管张毅那边是不是有新的发现，李婉茹觉得这件事情都要告诉主子一声，就算只是对印刷术有了小小的改良，在士子心中都是一件大事。 有很多书籍传播不出来是为什么？除了有些人敝扫自珍以外，更多的是因为印刷术的落后，想要制成一本书需要付出的东西实在是太大了，所以书籍的价格才高。 平民百姓想要买一本书，基本上是要用掉一年的用度才行的，所以真正有才华的人并不多，新的，可以减少书籍传播成本的印刷术一出，绝对是国之大事，这里面根本就不只是利益那么简单。 李婉茹神色莫测的看向北方，谁也看不清李婉茹眼中的神色，就是李婉茹自己，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从李婉茹那里出来以后，刘断阳的脸色难看了一会，不知道想到身边还有李婉茹的人还是想到了别的什么，刘断阳过了好一会，脸色才好看起来。 萧何将刘断阳的神色尽数收入眼底，眼中微不可查的划过一丝嘲讽，就这样心性的忍耐，也配称作江南第一才子？莫不是枯名钓誉而已罢？ 不过这都是主子的事情，他萧何一个护卫，不想，也没有兴趣知道这些，若无其事的看向前方，萧何当做没有看到刘断阳的神色。 到了刘断阳的住处以后，刘断阳迫不及待的看向萧何，萧何身上八风不动的高人气场让刘断阳心中有了底。 “不知这位萧大侠，对制住张毅有几分把握？”只要将张毅握在手里，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都有了些底气。 虽然没有见过张毅，但是从李婉茹和刘断阳的对话中，萧何听出来张毅大概只是一个小厮而已，“如果当真是一个毫无功夫可言的小厮，哪怕有百个，也不足为据。” 萧何这话说的可算是嚣张至极了，就算是毫无功夫，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力气不容小觑，一百个男人都不足为惧这样的话，哪怕是一般的高手都不像夸下这样的海口。 刘断阳跟着脸色也不大好看，但是想着张毅日后的凄惨样，再不好看也好看了，“那好，不知萧大侠能否帮助在下活捉张毅？” “没问题。”这样简单的要求，萧何犹豫都不会犹豫一下。 听萧何这么果决刘断阳也露出满意的笑容，“那便多谢萧大侠了。” 这天张毅照常去朱屠夫哪里拿定下的货，回程的途中只觉得后颈一痛，转眼便失去了直觉，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灰蒙蒙，阴暗的房间里面，还有一股难闻的意味，张毅觉得，跟难民窟是查不了多少了。 而事实也是这样。 “你醒了啊。”刘断阳一进门就看见张毅睁开了眼睛，看着张毅着呢狼狈的样子，刘断阳笑得畅快。 总算是轮到他了，自从张毅出现，或明或暗的嘲讽刘断阳听到了不少，这是以往绝对不会出现在刘断阳身上的事情。 尤其是学士报举办以后，说的难听的人就更多了，士子八卦起来，可是半点都不输于乡野村妇的。 而士子的学识见识又远胜于乡野村妇，挖苦起人来更是气死人不偿命，偏生有很多时候又是没有办法反驳的话。 刘断阳可是将张毅恨到骨子里了，在他看来，他现在陷入这样尴尬的处境都是张毅的罪过！ 看着出现在这里的刘断阳，张毅就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也知道了，“说吧，你想要什么？” 张毅也不是蠢人，知道以刘断阳的脾气，如果是想要教训他的话，根本就不会大费周章的将他掳到这里来，而是直接在外面就教训了，废这么多功夫，如果说刘断阳什么目的都没有，张毅是半点都不相信的。 “你倒是聪明。” 第134章 威逼 刘断阳漫不经心的赞扬着。 既然对方有所求，那么张毅相信，刘断阳应该是不会贸然对他做什么的，现在他还算是安全。 但是张毅却半点都没有放轻松，刘断阳这个人，张毅这段时间多多少少的了解了一点，这人是实实在在的一个小人，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改变主意？ 心中有些警惕，但是面上张毅却还是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吧，你想要什么。” “活字印刷术。”张毅问的直接，刘断阳也不跟他绕圈子，直接就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在刘断阳看来，张毅现在已经对他没有威胁了，任由他搓圆捏扁都可以，绕弯子那一套自然也就没有必要了。 即使知道刘断阳废这么大的功夫将他掳到这里来一定是有所求的，心中也有了隐隐的准备，但是在听见刘断阳的打算以后，张毅还是止不住的有些震惊。 “什么活字印刷术？那是什么东西？”张毅目光闪了闪，不动声色的装傻套着话。 他知道这话刘断阳一定是不会相信的，张毅也没有打算让刘断阳相信，他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些信息罢了。 见张毅装傻，刘断阳轻笑了一下，似乎是被张毅气笑了，又似乎是在嘲笑张毅的愚蠢，“既然我来找你了，那就是调查清楚了，张毅，别装傻。” “谁帮你查的呀，他说你就信？真是蠢。”好像被刘断阳的愚蠢好骗逗笑了一般，张毅看着刘断阳的神色中满满都是嘲讽。 被张毅嘲讽的眼神刺激到了，刘断阳上前抓住张毅的下巴，“吴守义是你的供纸商，从他口里说出来的，还会有错？” 刘断阳从来都没有觉得吴守义会骗他，刘断言是士农工商的士，而吴守义则是最底层的商，如果吴守义真的骗了他，那刘断阳只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一句吴守义为人毫无诚信。 那吴守义就能在江宁过得穷困潦倒甚至待不下去。 要知道，吴守义做的是纸张生意，换一句话说，那就是做的是士子的生意，若是江南第一才子都说了吴守义不守信的话，那还有什么生意可做？ 刘断阳虽然并不是太聪明，但是这点道理还是明白的。 “是他啊。”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张译自认对吴守义不错，但终究还是抵不上人心的贪婪啊。 跟刘断阳合作不一定能够有跟张毅合作的利益，但在很多人的心里，一定是有比跟着张毅更多的名声。 “识相的就快吧活字印刷术交出来，只要你交出来了，少不得你的好。”刘断阳好像极有耐心似的，张毅面前的座椅上坐下。 “但如果不交呢，那就只能对不起了，张毅，你要知道，你手中的东西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一介区区小厮，怎么能够保得住呢？倒不如跟我合作。” 循循善诱的样子，如果不听他说什么的话还是还真是道貌岸然想那么回事，坐在他面前的张毅听到了全部，所以理所当然的张毅噗嗤一下笑出来。 “刘断阳啊刘断阳，不知那些追随你的士子如果看见你现在这幅嘴脸会怎么样？” 在外面一副翩翩君子的样子，一旦有个什么打开了他心底贪婪的闸口，那妒忌贪婪这些不堪都暴露于脸上，张毅看着只觉得恶心。 “少废话，快说。”被张毅的话刺激的红了眼，在张毅的口中他现在好像是一个恶心不堪的人似的，忍无可忍的上前狠狠的扇了张毅一巴掌，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 脸颊的刺痛让张毅皱了皱眉，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大周，张毅何时被人扇过耳光？看着刘断阳的眼神里面几乎要冒出火来，“呸，就你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得到活字印刷术，你也配！” 刘断阳躲闪不及，被张毅喷了一脸的唾沫还有点点血迹，皱着眉头往脸上一抹，藏着鲜红血液的透明液体让刘断阳只觉得胃里一片翻滚。 “啊！你一个贱人凭什么这么对我！”虽然很想骂人，但是常年读着圣贤书，即使内里已经腐朽不堪，但嘴上还是说不出什么骂人话。 看着刘断阳抓狂的样子，张毅不仅没有觉得可怕，相反的，张毅只觉得心中一片畅快，出了一口气的感觉，比意料之中还要好。 见张毅不说话，刘断阳沉默了一会，突然沉默的走了出去，本就脆弱的木门被刘断阳用力一摔，更是摇摇欲坠的快要殉职。 这个时候，若是张毅能动的话，只要上前轻轻一推，就能够将已经栓上了的门推来逃跑。 可惜，现在张毅浑身被人绑住，连动弹一下都不行，更别提什么起身开门了。 就这样被晾着了很久，直到张毅觉得肚子空空，五脏庙都已经开始敲锣打鼓了都没有人来。 “难道刘断阳那小子准备将我饿死？”张毅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义母和小娘们见我这么久没有回去有没有担心。” 应该是没有的吧，毕竟张毅跑出去玩没有马上回春芳楼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张毅倒是希望她们没有发现。 不然的话，义母和小娘们可能会哭的吧？虽然那么多美人的关心张毅很是享受，但是她们哭泣起来，最终心疼的不还是张毅吗？ “我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无声的撇撇嘴，手动了动，想要抚上肚子，却因为手上被束缚住了没有办法动而无奈放弃。 他真的要饿死在这里吗？不要啊，穿越一次他还没有大展雄威过呢，就这么挂掉了多不划算啊。 而且不管是成熟稳重的义母，还是各有千秋的小娘们，若是要张毅就这么舍弃了，张毅还真是舍不得。 饿得昏昏欲睡，就在张毅觉得今夜注定是要饿上一晚的时候，木门响起了轻轻的响声，张毅眼皮动了动，以为是刘断阳来了。 不是张毅不想要睁眼，而是实在是太饿了，他不想做半点会浪费体力的事情了。 第135章 利诱 “张公子。”本以为是刘断阳或者是别的什么人进来了，但是张毅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进来的这人是他据地最不可能出现的。 看着眼前虽然身着男装但是难掩清丽的李婉茹，张毅讶异的挑眉，“婉茹姑娘怎么在这里？”别说是意外，就算是傻子都不会相信这是个意外，张毅自然不会是个傻子。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张公子又怎么在这里？”李婉茹对张毅笑得温婉，一边笑着，还一边将手中满是菜肴的托盘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也不嫌脏的径自坐在了离张毅不远的椅子上，原本刘断阳坐的时候张毅还没有觉得，现在看着李婉茹坐下了，张毅才觉得不忍直视，李婉茹这样清丽不食人间烟火似的美人， 不应该坐在这黑暗脏污的环境下才对。 没有理会张毅的眼神，李婉茹抬手给自己到了一杯茶，半点都不怕茶里有毒的就这么直接的喝了下去，要是说李婉茹跟他在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关系的话，那才是见鬼了呢。 “婉茹姑娘想要做什么？大半夜跟一个男子单独待在房里，有损姑娘名誉吧？”对李婉茹的态度全然不像对刘断阳那么强硬，毕竟不管怎么说李婉茹都是个美人，张毅也是会怜香惜玉的。 不过，李婉茹却没有领略到张毅的好意，“名誉？”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李婉茹咯咯直笑，银铃般的笑声顺着夜空飘了很远，隐藏在暗处的萧何听见李婉茹的笑声，对张毅凌厉的气势顿时消减了不少。 张毅很快就感觉到了，暗处阴森森的气势消散了，但是面上却好像没有发现似的，对着李婉茹还是像刚开始那样有些敬畏的样子。 “公子说笑了，我一个青楼妓子，哪里还有名誉之说？”虽说李婉茹已经是个很有名气的清倌人了，但在那些所谓的名流面前依然与一般的妓子无异，只是受士子追捧罢了。 听李婉茹这么说，不管张毅心里是什么想的，嘴上都要说些好话，“婉茹姑娘哪里话？虽说姑娘身在风月之地，但这妓子之名，有那些花楼里的花娘担着呢，怎么也落不到婉茹姑娘头上。” 花楼才是卖肉的，青楼从某种角度来说是一个很高雅的地方，只有地位高的士子才能在青楼受到礼遇。 而且张毅也是实在没有对青楼女子有什么不好的情绪在，且不说他自己也身在青楼，他的义母，小娘们不也都是青楼女子吗？张毅还不是照样尊敬着？ 本就是八面玲珑的人，对方是好意还是歹意李婉茹自衬还是能够分得清的，原本觉得张毅只是在安慰她而已，但是看着张毅的神色，李婉茹就能够明白，张毅是认真的，她就是这么想的，对青楼女子半点意见都没有。 得到这样的结论李婉茹满意的笑了，不再遮掩，说出来的目的，“活字印刷术的事情，不是你一个小厮或者一个小小的春芳楼能够保住的，还是交出来的好。” 听了李婉茹的话，张毅瞳孔微微缩了缩，转念一想，刘断阳那孙子不是一直喜欢李婉茹吗？吧这个消息告诉李婉茹博美人一笑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虽说张毅讶异的情绪只维持了短短一瞬间，但是李婉茹还是很准确的捕捉到了，看着张毅的表情李婉茹就知道，恐怕是将刘断阳当做了一个只会风花雪月的草包了吧？ 这么想着，李婉茹也不打算戳穿，原本刘断阳就当得起这一声草包。 “就算是要交出来，也不可能交给那个草包。”不只是因为张毅觉得交给刘断阳对于活字印刷术是一种糟蹋，更是因为张毅不想对刘断阳那个孙子服软。 交出去是一定要交的，张毅从来就没有觉得活字印刷术能够完完全全的落在他的手里，只是一直在思量着应该怎么交，交给谁。 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张毅还是懂的，这种虎了吧唧的事情，张毅还不至于去做。 张毅的话让李婉茹讶异的挑眉，随后就是佩服，张毅能有这样的觉悟真的是很难得，有些人即使知道了手中的东西很烫手，但是为了利益也还是忍不住的想要留下，张毅的魄力当真是让李婉茹对他另眼相看。 “可是你现在落在刘断阳手里，要是不给他的话，他不会放过你的。”李婉茹可不觉得刘断阳是什么君子，相反的，刘断阳显然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要是张毅不把活字印刷术给他的话，那刘断阳会做出什么来害不好说。 听了李婉茹提到刘断阳，张毅冷哼一声，“不放过就不放过吧，我是不会对他妥协的。”连点苦都不能吃叫什么男人？ 见张毅如此坚定，李婉茹眼中露出一丝了然，能让张毅说出这样不管不顾的话来，刘断阳恐怕已经跟张毅说了些什么了吧？ “别说这些了，先来吃饭吧，刘公子可可不会给你准备饭菜。”就算刘断阳准备了，张毅也不一定会吃，谁知道刘断阳会不会在里面下毒？绑架的事情都做出来了，下毒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多谢婉如姑娘了，只是我这手被绑着……”张毅很是为难的看了李婉茹一眼。 “张公子不嫌弃的话，就让婉茹来喂您吃吧。” “……”他是想要李婉茹给他解开的啊，谁要这女人喂了？他又不是小孩子，被喂食真的，有点尴尬。 但是张毅看着李婉茹脸上是一片淡然但是眼底却是不容拒绝就知道，李婉茹那话根本就不是争取他的意见，而是通知他，不管他张毅愿不愿意，李婉茹都是要给他喂食的了。 为了吃东西能够舒坦一点，张毅决定，大丈夫能屈能伸，既然要喂，那就喂吧，李婉茹怎么说都是个美人，张毅也不算是吃亏。 “那既然这样，就麻烦婉如姑娘了。”最终张毅还是一脸别扭的同意了。 第136章 刺激 刘断阳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他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婉茹姑娘，现在正姿态亲昵的坐在张毅身前喂他吃东西。 原本就妒忌张毅，李婉茹又是他喜欢的人，见这二人亲昵，刘断阳自然生气不已，对张毅更加怨恨了，看着张毅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们在做什么？” 怒气冲冲的声音让张毅和李婉茹齐齐回过神来，张毅奇异的看着刘断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刘断阳这样有一种捉奸的感觉。 转念一想，可不就是吗？刘断阳不是喜欢李婉茹这妞儿吗？ 看见了李婉茹这妞儿喂他吃饭这么亲密的样子，刘断阳只怕要更加对他怨恨了，不过没关系，反正不管怎么样，刘断阳也对他没有什么好感，帮了他到这里来算是撕破脸了。 多一点怨恨跟少一点都没有什么关系，能够气到刘断阳的事情，张毅还是很乐意做的，张毅笑看着刘断阳，好像没有发现他的怒气似的。 “婉茹，怎么不继续了？我还饿着呢。”可怜兮兮的看着李婉茹娇美的侧颜，张毅一副你怎么这么害羞的样子，“刘兄不是外人，婉茹不用这么害羞。” 听张毅这么说，刘断阳的眸子里面喷出火来，张毅对李婉茹的称呼刺激到了刘断阳敏感的神经，在刘断阳的印象里，从来没有听过有人这么亲密的称呼李婉茹。 期待的看着李婉茹，刘断阳期盼着李婉茹下一秒就否认并且纠正张毅的称呼，但是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李婉茹不仅没有不承认张毅的话，相反还面含娇羞的看了张毅一眼，好像在嗔怪似的。 李婉茹跟张毅的相处让刘断阳嫉妒不已，“婉茹姑娘，你不该在这里。”刘断阳这是笃定了李婉茹不会对张毅坦白他们的合作，即使很不想承认，但是瞎子都看得出李婉茹对张毅的不一般。 所以她一定是在乎张毅的看法的。 果不其然，李婉茹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张毅，对刘断阳垂下眸子，“我回去了。”好像仅仅只是来给张毅送饭一般，匆匆而去。 张毅冷眼看着李婉茹跟刘断阳演戏，从李婉茹来的时候张毅就已经知道了李婉茹跟刘断阳必定是有什么关系的，所以不管李婉茹对张毅再怎么样有亲昵的举动，张毅除了享受美人恩以外半点都米有松口。 现在面对刘断阳就更加的不会了。 见李婉茹远去，刘断阳的视线落在张毅身上，“说，你跟婉茹姑娘做了什么？是不是你强迫她的？”他宁愿承认是张毅强势的威胁李婉茹才会对张毅那么亲昵的，至少，这样的话李婉茹不是真心的对张毅好，他还是有点机会的。 “刘断阳，你把我绑在这里我应该怎么威胁婉茹？不如刘公子给我示范一下？”张毅看着刘断阳的神色就像在看一个傻子一样。 而这就是张毅的本意，在张毅眼中，刘断阳还真的跟个傻子没有什么区别。 张毅的眼神狠狠的刺激到了刘断阳，不管是在遇到张毅以前还是现在，从来都没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哼，油嘴滑舌！婉茹姑娘是绝对不会看上你这样的人的！”狠狠的对张毅呸了一声，刘断阳恨不得现在将李婉茹叫回来看看，张毅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李婉茹为他做什么。 见刘断阳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他的样子，张毅不仅没有半点畏惧，相反的，他对刘断阳有着浓浓的不屑。 轻轻嗤笑了一声，“难道婉茹姑娘就看得上你了吗？笑话。”在张毅眼里，李婉茹还算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不会看不出来刘断阳道貌岸然表象下的虚伪，所以他说这话的时候满满都是笃定，半点心虚都没有。 就是这理直气壮的样子，让刘断阳认为李婉茹对张毅说了什么，所以张毅才会这么理自气壮，连一点猜想的不确定都没有。 虽然李婉茹从来都没有说过心悦他，但刘断阳自觉自己对李婉茹足够好，即使现在李婉茹还没有心动，以后李婉茹也会选择他的，现在张毅的话将刘断阳的自信全盘击碎，又怎么能让刘断阳不生气，不抓狂呢？ “哼，废话少说，快将活字印刷术交出来！”现在的刘断阳已经对张毅没有了威逼利诱的闲情雅致，这是打算硬夺了。 张毅微微眯了眯眼，“交给你吗？”在刘断阳期待的目光下，张毅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呸，就你还妄想得到活字印刷术？白日做梦！” 被吐了满脸零星点点的口水，刘断阳的脸色黑漆漆的，抬起眼，咬着牙，愤恨的瞪着他。“张毅！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交出来，不然的话，哼，有你好受的！” 对于刘断阳的威胁，张毅半点都不在意，“那你就来啊，如果我死了，那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活字印刷术。” 他现在就是算准了，刘断阳心里，得到活字印刷术比要他的命还要重要的多，而事实也是如此。 在刘断阳的心里，想要张毅命的话以后还有很多很多机会，可是活字印刷术，可就是过了这村没有这店了。 “你是不怕，那不知道春芳楼怕不怕，春芳楼里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们，怕不怕。” 春芳楼是张毅经营起来的，刘断阳就不相信张毅对春芳楼一点感情都没有，他都已经这么说了，想着张毅不管怎么样都是要妥协了吧？ 可张毅偏偏不妥协，“若你要动她们可以试试，若是她们出了什么事，刘断阳，你觉得我是会将活字印刷术带到地底下去呢，还是妥协告诉你呢？” 对着刘断阳的面上是一片平静，甚至眼角眉梢还带了嘲讽，但紧握着，已经泛白了的双手显示着张毅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好好好，张毅你很好，但愿今天以后你还会这么硬气，这样，我才能好好折磨你，哼！” ps：各位大佬有月票的来点儿月票吧！ 第137章 绑架 冷眼瞧着刘断阳出去，张毅无力的垂下身子，也不知道刘断阳是不是真的会去找春芳楼的麻烦，要是因为他扔那些如花似玉的小娘们受了委屈，他会心疼的。 但愿刘断阳那孙子只是打打嘴炮吧，毕竟对女人动手也污了他江宁第一才子的名头不是？ 纠结中的张毅没有注意到的是，有一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房梁上，手中的药粉对着张毅一撒，药粉渐渐消散在空气中，而张毅也因为吸入了点点药粉而昏睡过去。 轻轻拍了两下张毅的脸颊，见张毅没有半点反应，就知道张毅是中了药昏睡了，那人手一抖，没有看清是怎么动作的，张毅身上帮着的绳子就断裂开来。 而那人提着张毅的衣服，向一个方向匆匆而去，昏睡中的张毅对此没有半点反应。 第二天清晨，张毅眼皮子微微颤了颤，阳光让刚刚清醒过来的张毅觉得很是刺眼。 等等，阳光？ 他被刘断阳那孙子管着的地方不是暗无天日的吗？就算是白天也暗沉沉的，怎么会有刺眼的阳光呢？ 眼球适应了光线以后，张毅这才看清，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换了地方，现在待着的地方虽然还是很简陋，但是比起昨天那阴暗的小屋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这次居然没有将他绑在柱子上，而是只将他的手缠了起来，活动却还是自如的，这是认定了他跑不了了吗？不然的话怎么会这么有恃无恐？ 张毅起身，双手将窗户打开，乡下看了看，嚯！这么高！ 他现在身处的位置起码有三层楼高，也难怪开着窗户了，他总不能就这么跳下去吧？他张毅身上可没有那牛掰的轻功。 走到门口轻轻推了推，果不然，门是锁上了，无力的垂下手，张毅走到房间一角席地而坐。 这大概又是刘断阳那孙子的手笔，江宁第一才子，居然用的尽是这种下做手段，当真是让人看不起。 撇了撇嘴，张毅开始思考应该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最快的方式当然就是跳窗走人了，但是张毅又没有轻功，跳下去运气好呢，摔个骨折，运气不好得话就直接摔死了，这个选项张毅只是脑袋里面过了一下就丢在一边了。 鬼知道这个地方是哪里，摔骨折了不照样会被他们抓回来？实在是不明智。 等他们防御宽松的时候跑？可是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就一把锁将他关在屋里，鬼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人。 左思右想，张毅还是觉得静观其变的好，一会看能不能从刘断阳那孙子嘴里套出一点什么。 可是让张毅万万没想到的是，居然到了晚上都没有人来！张毅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连个送饭的人都没有，这是打算饿着他逼他说出来吗？ “哼，就算饿死，老子也不会对刘断阳那孙子低头的！”张毅愤愤不平。 开门的声音响起，张毅以为是刘断阳来了，坐在一边没有理会，余光都没有分过去一个，但是耳朵却是支棱起来的，听着那人怎么做。 原本以为的说话声没有出现，只有木头接触地面的声音，很快脚步声便想起，那人要出去了，张毅这才匆匆回头。 之间一个粗壮妇人的背影向门外走去。 张毅马上起身上前，“这位，婶子，你……”还没有等争议说完，就已经对方就已经砰的关上门，任由张毅说什么都没有理会。 不知道是年久失修还是故意的，在妇人关门的时候，张毅不仅是吃了闭门羹，更是吃了一嘴的灰尘，“呸呸呸，什么呀。”张毅皱着眉头，一边将嘴里的灰尘吐出来，一边咳嗽。 现在吃饭也没有胃口了，吃了一嘴的灰尘以后还有谁有胃口吃饭啊！ 即使肚子很饿，但是张毅看着那地上的饭菜，也半点都不想吃了，“算了，留着晚点再吃吧。” 可是张毅没有想到的是，过了大概半个时辰以后，那个妇人又来了，开门进来还是没有看张毅一眼，端着张毅完全没有动过的饭菜转身走了出去。 “哎哎，你这是干什么？”快步上前阻止那妇人，开玩笑，要是让她拿走了，那他今晚不久得饿肚子了？他可是一天都没有吃饭了。 那妇人对张毅的阻止没有半点反应，或者说张毅的力气再妇人面前完全就不算什么，动作，都没有迟缓一下，径自将张毅丢在了屋里。 “靠，那还是不是个人了？怎么连眼神都没有一个的，该不会是个机器人吧。”毫无诚意的扯扯唇猜测着，其实张毅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这么像真人的机器人大周完全做不出来。 那么说，那就真的是个女人了，真是半点都不像，不说身段粗壮吧，对人也没有半点感情，不知道是不是张翼德错觉，那女人看张毅的眼神跟看木头没有任何区别，根本就不像是人的眼神。 不行不行，越想越瘆得慌了，张毅将思绪拉回来，“刘断阳不会真的那么狠心吧？连点吃的都要收走，这是要饿死哥们儿吗？” 算了不给就不给，哥们睡觉好不行吗？张毅轻嗤了一声，也不嫌脏躺倒在对着茅草的地上，还好刘断阳那孙子不算是太丧心病狂。 至少还有个勉强能够称作是床的东西在这里，让张毅能够好好的睡一觉，要不然的话，可能还没有等刘断阳开始对他怎么样呢，张毅自己就饿死或者是疲劳而死了。 接下来一连几天都是这样，那个眼神诡异的妇人来给张毅送饭，过一个时辰以后拿走，这回张毅可学聪明了，没有再饿着。 刘断阳好像忘了张毅这号人的存在似的，接连几天都没有出现在张毅面前，等到张毅几乎都以为刘断阳将他忘了的时候，刘断阳这才出现。 “怎么样，决定好要不要说了吗？”居高临下的看着张毅，也不知道这几天刘断阳经历了什么，张毅觉得刘断阳的眼神有点怪异。 第138章 受刑 “你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吗？”不管刘断阳是怎么样，张毅都不会对他妥协的，刘断阳的做法，有点血气的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张毅呢。 “哼。”刘断阳对张毅的回答并不意外，但心中的怒火却是半点都没有少，“把他绑起来！” 话音刚落，就在张毅疑惑明明没有人他在跟谁说话的时候，一个蓝色的影子好像从天而降似的落在张毅身后，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将张毅反手捆绑在了柱子上。 刘断阳看着张毅的样子眼神微微眯了眯，从怀里拿出一条鞭子，漆黑中透露这暗红的鞭身一看就知道是见过不少血的了，而鞭子上细密的、好像是倒刺的鳞片泛着金属的光芒。 在张毅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刘断阳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在了张毅身上，虽然他不会武功，也没有练过鞭子，好在这东西就算小孩子都能用，区别只是准头而已。 跟普通的鞭痕不一样，普通的鞭子抽在身上，顶了天了也只是一长条似的破皮红肿有些疼罢了。 而刘断阳手里这条是带着一个一个小钩子似的倒刺的，一鞭子下去，竟然带下来张毅身上不少的皮肉。 裂皮刮肉的疼痛，比普通的鞭痕的疼痛多的不是一点点，张毅轻嘶了一声，“刘断阳！算你狠，但是就这样想要我的活字印刷术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喂了狗我也不会给你。” 别看张毅表面上没有露出什么很疼的样子，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罢了，但是身上的疼痛却是半点不少，眼尖的他甚至还看到了刘断阳手中鞭子上的肉沫。 张毅的话激怒了刘断阳，就在刘断阳准备再对着张毅来一鞭子的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匆匆而来，“刘公子，你可否给婉茹解释一下，为何婉茹的贴身武器才公子手上？” 李婉茹是真的生气了，气的不仅是武器被偷走以及她的疏忽，更是刘断阳居然真的敢对张毅用刑，狠狠的瞪了一眼暗处蓝色的身影。 看着刘断阳的视线几乎要喷出火来。 “我……本公子看见桌上有条鞭子，以为是婉茹姑娘准备在那的，所以就拿了。”表面上是在对李婉茹解释，但是事实上，刘断阳是想对张毅展示他跟李婉茹的亲密。 可不只是李婉茹，张毅都不信刘断阳的话，“贴身兵器在桌上，婉茹姑娘也在桌上吗？”张毅笑看着刘断阳，心中只觉得一派痛快，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张毅的话让李婉茹黑了脸色，不过不是对张毅生气，而是对偷拿了她武器的刘断阳，“刘公子，请还给我。”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李婉茹却半点耐性都没有的直接抢走了刘断阳手中属于她的长鞭，看着上边的肉沫，李婉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狠狠的瞪了一眼刘断阳以后，李婉茹猛地朝战役挥了一鞭，在张毅惊愕刘断阳得意的视线下，鞭子好像长了眼睛似的，将绑着张毅的绳子斩断，猛然被松了绑，张毅只觉得膝盖一软就要跪下。 但是想着眼前是他所看不起的刘断阳，生生制住了跪下去的势头，靠着柱子缓了好一会，张毅才回过神来，“多谢婉茹姑娘了。”拱手对作了一个揖。 李婉茹笑了笑，摇摇头终究是没有多说什么，淡淡的看了刘断阳一眼，施施然的离开了关押张毅的房间。 而刘断阳自然也是跟着李婉茹走了。 看着李婉茹和刘断阳离去的背影，张毅不屑的撇撇嘴，刘断阳这厮也真是没有用，追个女人这么久都没有得手。 “嘶，下手还真狠。”张毅看着肩膀上渗着血的痕迹，皱着眉头稍微碰了一下就觉得刺痛不已，稍微把衣服撩到一边，不让衣服沾上伤口，现在张毅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也没法上药包扎。 张毅可不觉得刘断阳有这么好心，他不折腾死他已经是看在活字印刷术的份上了，上药什么的，想都不要像。 再看刘断阳哪里，李婉茹看着跟在她身后的刘断阳眉头皱的紧紧的，“刘公子您这是做什么？”拿了她兵器都没有教训他呢，现在还这么得寸进尺，当真是不要脸！ “婉茹姑娘，我……”他并非是真的想投李婉茹的东西，惹了李婉茹讨厌刘断阳也很是苦恼，只是刘断阳自认手边没有比李婉茹鞭子更好的教训张毅的武器了。 如果用一般的棍子不仅费力，而且也太不解气了些。 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的深邃双眸中露出了对刘断阳浓浓的厌恶，“没事的话刘公子请回吧，婉茹想要休息了。” 现在刘断阳只想着要怎么缓解李婉茹对他的态度，完全没有注意到李婉茹眼神中的厌恶，听李婉茹说要休息，刘断阳连忙表示若是李婉茹想要的话，他可以很李婉茹一起。 一听刘断阳她立刻有一股恶心感觉泛上心头，好像吃下去一苍蝇，“刘公子，请自重。” 这次厌恶的情绪不只是流露在眼中了，语气里面也带着浓浓的厌恶，刺激到了刘断阳敏感的神经，不过理智还在，知道他现在是不能对李婉茹怎么样了，他只能忍下自己的脾气，轻喘了一下，深深的看了李婉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李婉茹看着刘断阳的背影冷哼一声，现在在李婉茹的心里，刘断阳这个颇有名声的士子当真只是枯名钓誉而已。 或许是对自己的武力有信心，或者是相信刘断阳不会真的做什么，李婉茹完全没有注意到刘断阳眼中的恶意。 走出了李婉茹的房间以后，确定萧何不在身边，刘断阳从随身的荷包里面拿出一个小瓶子，眼中露出了疯狂的情绪，“婉茹姑娘，这是你比我的，到时候，可不要怪我啊。” 缓步上前，将瓷瓶中的药丸放入了面前的茶壶里面，遇水即化的药丸很快便失了踪迹。 第139章 疯狂 “婉茹姑娘，你可不要怪我，这是你逼我的。”看向茶水的眼神，透露出了一丝疯狂于扭曲。 对于刘断阳做的事情，李婉茹如今半点都还没有发觉，垂下眼眸，她知道，他们是不可能在张毅嘴里挖出什么来了。 今日虽然对刘断阳拿了她贴身兵器的事情恼怒不已，但是事实上，若是没有李婉茹的默认，刘断阳又怎么拿的到李婉茹的东西？ 要知道，刘断阳身边的高手萧何可是李婉茹的人，她生气，虽然也有真情实意在里面，但是更多的，是做一个态度给张毅看，让张毅知道，虽然她跟刘断阳在一起，但是她李婉茹跟刘断阳可不是一伙的。 只有这样让张毅的防备心减弱下来，李婉茹才有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反正，她本来也没有打算让刘断阳得到不是吗？ 张毅现在的表现倒是阴差阳错之下合了李婉茹的意思了。 眯了眯眼，李婉茹盘算着，在刘断阳没有发觉的情况下将张毅带走的可能性有多大，卖一个恩情给张毅，现在对她来说倒是一个好事。 萧何消无声息的出现在李婉茹身边，“姑娘，我还要跟在刘断阳身边？”越是贴身跟在刘断阳身边，萧何就越是觉得，外界所传扬的江南第一才子，只不过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罢了。 亏得李婉茹还对刘断阳给予厚望，现在看来，都是喂了狗了。 “跟着，他能够瞒住外界那么久，那就说明他还是有些可取之处，要是以后能够用到的话，倒是一件好事。”撑着下巴，李婉茹漫不经心的交代着。 她本人的意思倒是其次，她虽然有点地位，可也是帮人干活的人，李婉茹轻嗤一声，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那人的眼线无处不在，她今儿但凡是说了一句不该说的，那她能不能看见明日的太阳都不太好说。 “是。”虽然还是不明白，但是他现在是通从李婉茹的话，既然她已经这么决定了，那就没有反驳的余地。 “你要听话啊。”他问出这样的话来，李婉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萧何对刘断阳的不屑，甚至厌恶呢？可是为别人做事，最要不得的就是自身的情绪，若是让自身的情绪影响了任务的进展，那可真是罪过了。 李婉茹好像只是随口的一句话，让萧何头皮都开始发麻起来，旁人只知道婉茹姑娘温柔妩媚，才情动人，可是他跟在李婉茹身边这么久，自然也发现了李婉茹的另外一面。 “是，萧何知道了。”现在他虽然还是对刘断阳有所不满，但是有李婉茹的命令在，萧何也不能违抗，所以即使不满还在，轻视也不在了。 而李婉茹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萧何对刘断阳是厌恶还是佩服都跟李婉茹没有什么关系，她要的只是萧何好好办事罢了。 满意的笑了笑，挥挥手让萧何先下去了。 “有人蠢蠢欲动了啊。”看着萧何离去的背影，李婉茹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若是张毅看见李婉茹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大呼被骗了，这阴森森的样子哪里有平时的温婉动人？ 接下来几天，刘断阳都对李婉茹殷殷切切，总是在她面前晃荡想要博美人一笑，但李婉茹却觉得刘断阳的目的并不是那么简单。 他总是想要给李婉茹吃东西，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很多很多次，最开始李婉茹只是觉得刘断阳找到了新的讨好人的方法，还草草吃过几口。 但是后来次数多了，若是李婉茹还没有发觉刘断阳的不同，那就是见了鬼了。 后来每次李婉茹都冷着脸拒绝，不知道是不是李婉茹的错觉，她总觉得刘断阳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奇怪，而萧何的出现也越来越少。 刚意识到这一点，李婉茹就觉得自己的身子一阵燥热，莫名的摸了摸额头，“难道是着凉了？”也不对。 她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奇怪，有些空虚的感觉，身在青楼那么久，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要是不明白她这是中了药，那李婉茹当真是痴傻的不行了。 运气将药性暂时压下去，李婉茹沉默着进入了浴室，想着洗个冷水澡然后早些回江宁城吃下解药。 可浴室中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让李婉茹冷下了脸，“刘公子走错了房间？”话语间虽然含着质问与怒气。 但因为中药的缘故，李婉茹本就白皙的脸颊现在更是白里透红，诱人不已，质问的话却像是情人间的低喃与嗔怪，让刘断阳一时间看呆了去。 “姑娘这是怎么了？”含着笑意，刘断阳明知故问，大概是因为对药性自信满满的缘故，刘断阳对李婉茹的质问半点都不生气。 缓步上前，将李婉茹虚虚的涌入怀里，怀中美人身上若隐若现的体香，让刘断阳心头一热，总觉得李婉茹的体香好像是一种极为催情的春药似的，竟是无比罪人。 “你好香啊，婉茹姑娘这般的妙人，滋味真是美妙不已。”将头埋入李婉茹得颈间，深深的吸了口气，含着轻佻的笑意看向李婉茹。 一张脸气的通红，却没有半点威慑性，李婉茹愤恨的眼神在刘断阳眼中好像是嗔怪似的，“是你给我下的药？”眼中满是泪水，他愤恨的瞪着他，紧咬着颤抖的唇瓣。 “别用这样这样的眼神看着在下，婉茹姑娘现在的样子当真是诱人极了。”将李婉茹紧紧的抱在怀里，刘断阳用某个已经觉醒的部位蹭着李婉茹的大腿，好像在暗示着什么。 李婉茹瞪着水漾魅惑的眼睛，全身战栗，似乎要吃人似的，奈何虽然李婉茹已经压下了药性，但是药性冲上她的脸蛋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却是没有办法减弱下去的，配合着这样的眼神，好像是陷入情欲之中一样。 身侧那人身体的变化李婉茹自然也发现了，心头愤恨不已，但是却奇异的冷静下来，不再像开始那样挣扎，她要等，等一个能够一击必杀的瞬间。 第140章 日后..再说（上） 一直紧抱着李婉茹的刘断阳不会没有觉察到李婉茹的变化，他倒是没有多想，以为李婉茹是感觉到药性发作所以放弃了挣扎，不由得淫笑着将李婉茹板正。 “婉茹姑娘，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人了。”刘断阳的话里面有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深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刘断阳对李婉茹的感情已经从占有欲到了真情实意。 而李婉茹现在却半点都不想要刘断阳的真情实意。 见刘断阳对她缓缓放松了禁锢，李婉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 张毅待在什么都没有的房间里面已经有几天了，自从那天刘断阳跟李婉茹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来过，只有那个不说话的妇人每天给张毅送饭。 又是一个艳阳天，张毅觉得右肩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刘断阳当日下手及其狠辣，半点都没有留情。 所以自然的，张毅肩膀上的伤口深刻不已，几天没有上药包扎，又是大热的天，张毅的伤口几乎发出了阵阵恶臭。 “靠，哥们这右肩膀不会就这么废了吧？都说无毒不丈夫，刘断阳那孙子是真的毒啊。”看着已经开始泛白发臭的伤口，张毅狠狠的啐了一口，觉得身子燥热不已。 张毅知道，他这是因为伤口感染而发烧了，感染的伤口在医疗水平不高的周朝简直是一个要命的病症，张毅自己也不知道他现在还能顾撑几天。 现在他手边即没有剜去烂肉的刀子，也没有能够上药的东西，甚至于连个火都没有，要不然的话，草木灰也是杀菌的好东西啊！ 看着紧闭着的们，张毅甚至想要不从窗户跳下去算了，反正他在这里耗着也是要死的，与其病死，倒不如跳下去，说不定还有一丝生机。 正值壮年，张毅一点冲劲还是有的，这样想着，起身走到了窗户旁边，推开窗户让阳光透进来，张毅撑着窗户的边缘想要接力跳出去。 就在快要成功的时候，门响了，张毅顿时手忙脚乱的从窗户上面下来，就算他现在是傻的也知道，不管进来的是谁，都不能让她/他知道，张毅这是要逃跑，不然的话，等待张毅的是什么那就不知道了。 虽然他不怕死吧，但是死在这些人手里怎么说都是非常憋屈的，张毅可没有这么孙子。 进来的人让张毅惊讶不已，“婉茹姑娘？你怎么来了，怎么还满身是血啊？”虽然李婉茹显然跟刘断阳那个将他绑了来的孙子关系匪浅。 但张毅不管怎么说都不会跟一个女子计较，而且显然李婉茹现在的状态不对，张毅就更不会记恨什么了，作为一个男人，虽然不算什么君子吧，但是张毅自认，还有的胸襟他还是半点不少的。 没有理会张毅的问题，李婉茹抓住张毅的手，暗哑着声音：“跟我走！” 突然的动作让张毅都忘记注意李婉茹的不对了，被她的大力拉了一个踉跄，肩膀上的伤口微微有些撕裂，刺痛让张毅皱紧了眉心，“没用的，外面有人看着。”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张毅脚上的动作却是半点不慢，不是张毅不想慢下来，而是因为，不知道李婉茹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张毅就算想停下都停不下来，很快张毅已经泛白的伤口开始冒出血丝。 他知道，这是他的伤口开始撕裂了，已经跟着李婉茹走出不短的距离了，张毅寻思着应该不会有那么多人找来，忍着右肩的疼痛伸手抓住不知道在发什么疯的李婉茹。 “婉茹姑娘，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不怕刘断阳那厮知道了怪责于你吗？”虽然张毅是很想走没有错，但是如果他走要李婉茹深陷危机来换的话，张毅是绝对不会走的。 身为一个男人，他不能接受李婉茹用自身的安危，或者说付出什么代价来换他的自由。 不知道是那一句话刺激到了李婉茹，在停下了脚步以后，李婉茹才终于抬起了头，“刘……断阳，哈哈哈，他现在可是真的断阳了，这名字取得，可真好，哈哈哈……”一时间竟然笑得有点癫狂。 张毅好像听出来了什么似的，“你说什么？”断阳了？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张毅顿时对李婉茹肃然起敬。 看着眼前张毅惊疑不定的目光，李婉茹一时间觉得有点痛快，“断阳啊……”说着，意有所指的扫了一下张毅的身下，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姑娘你是个真汉子啊。 李婉茹的眼神一扫，张毅顿时就捂住了响应的部位，他就说怎么这么多血啊，看来是刘断阳身上的啊，切了丁丁，血能不多吗？ 一时间，张毅对刘断阳竟然升起了一丝同情，招惹了这样的霸王花，是前世做了孽啊！ 不过，那哥们究竟是做了什么让李婉茹做出这么极端的举动？张毅也不敢问，李婉茹平时是一个听温柔的姑娘啊，究竟是怎么把她惹毛成这样的？ 只不过，不管怎么样，张毅心中都下了一个千万不要惹毛女人的决定，这哪里是女人啊，简直是个活祖宗！ 看着张毅没出息的样子，李婉茹嘴角露出了一丝魅惑的笑意，要是平时这样的美女投怀送抱张毅会很乐意接受甚至很享受。 但是现在，这女人身上还沾着鲜红的血液呢，一想到她身上血液来源是某个地方，张毅就什么心思都没有了，这样的霸王花，不是他能够招惹的起的。 要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惹恼了她，人家把他变成一个太监，那可真就是倒霉了。 “你……你做什么。”怎么越凑越近啊！张毅连连后退，躲过李婉茹上前的身子，在摸清这女人想要做什么之前，张毅不打算跟她靠的太近。 小媳妇的样子逗笑了李婉茹，她笑容魅惑的一步一步走向张毅，不允许他再推开，凑近张毅的耳垂，吐气如兰，“做……你啊。”说着，还自顾自的咯咯笑起来。 第141章 日后..再说（下） 李婉茹的话让张毅的脸色一瞬间涨得通红，“婉茹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即使内心窘迫的不行，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里，张毅终究是没有推开李婉茹，而是任由着李婉茹依靠在他的怀里。 甚至张毅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老实的抚上了李婉茹的脊背。 好像是在嘲笑张毅口是心非，李婉茹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随着笑声的渐渐扩大，李婉茹柔软的胸脯也蹭上了张毅的胸口，一下一下的，撩人极了。 美人身上的馨香直直的冲入张毅的鼻子直达心底，张毅顿时觉得浑身都软了只有一处是硬的，不由自主的抱紧了怀里的人。 凝神看去，李婉茹的脸上由着不正常的红晕，一双上吊着的丹凤眼也雾蒙蒙的，好像蒙上了一层薄纱，却半点都不显得浑浊，到像是眼中溢满了情谊。 见此情景，张毅要是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话，那他也是白活了这么大，怀里人热腾腾的体温，显然是中了春药的样子。 原本李婉茹将药性压下是能够撑到回到百花楼的，但是因为刘断阳的事情受些刺激，压着药性的信念一松，再想要压住也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又有一个活生生的解药在面前，李婉茹不知道怎么的，也就不想压下药性了，由着药性控制她的动作，不断的在张毅的怀中点火。 被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着，若是没有反应的话，那他不是柳下惠就是阳、痿，显然张毅哪一个都不是。 抱着又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心理，这样的美人送上门来，张毅虽然心中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是被蛊惑以后哪里还有理智在？ 理所当然的，张毅被推倒了，李婉茹在他身上不紧不慢的动作让张毅眼睛都红了，握住李婉茹的手猛地一翻，将李婉茹压在身下反客为主。 张毅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一夜的酣战已经让张毅神智有些模糊，直到再次太阳照耀在张毅的头顶上，刺眼的阳光让张毅醒来。 皱着眉，缓缓的坐起身来，“我这是怎么了？”朦胧的揉了揉眼睛，猛然记起昨日的事情，脑中涟漪的场景让张毅心头一热，某处又好像有了反应。 突然觉得身子凉飕飕的，张毅心中顿觉不妙，往身上一看，“还好还好，衣服还在。”只是李婉茹不在了，地上用来做垫子里衣上面除了某些暧昧的痕迹以外还有点点红印。 想起昨天就进入的时候感受到的某种阻碍，张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李婉茹那娘们还是个处子啊？”真是不可思议，虽然李婉茹是个清倌人吧，但是在那个地方，有个相好的也不是稀奇事。 更何况李婉茹有那么多爱慕者的追捧呢。 一时间张毅有点犹豫，李婉茹会不会让他负责呢？不是张毅不想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是李婉茹和他的身份确实有点麻烦，要是放在明面上的话一定会有不少闲话。 不过李婉茹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就走了，应该就是不用他负责的意思吧？张毅有些不确定的想着。 揉了揉头，起身拿起边上的裤子穿了起来，刚站起身张毅就觉得脚下一软，又摔倒在地，以后谁说成熟的女人才如狼似虎他跟谁急！ 费了半天劲才穿好衣服，坐在原地休息了一会以后，张毅才起身往城中走去，还好刘断阳还有点良心，没有搜他的身，所以他身上还有些银子，要不然的话，光靠张毅两条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春芳楼。 倒不是张毅矫情，实在是昨夜太……那啥了，腿软。 回到春芳楼的路上，张毅见不少人对他指指点点，不由得低头看向自己的装束，表面上没有什么问题啊，衣袍都整整齐齐的，但是内里的问题……就只有张毅自己知道了。 不过这些人总不至于都有透视眼吧？能够看到里面。 “张毅？这些天你去哪里了？”张毅刚进门，就看见了坐在门口发呆的十七娘，还没有等张毅说什么呢，十七娘好像被惊醒了似的，冲到张毅面前来对张毅一顿粉拳。 知道他失踪这么久，十七娘一定很着急，所以张毅也没有多说什么，站在原地由着十七娘出气，反正小粉拳也没有多大的杀伤力。 这动静很快就引来的其它小娘，好在她们虽然也生气担忧，但是理智还在，知道现在在门口不好多说什么，将张毅拉到楼里来，这才开始询问。 “你半月前突然消失了，是怎么回事？你去哪了？”大娘心疼的看着张毅肩膀上的伤口，拉着张毅进入她的房间，翻翻到到很快便找到了一瓶伤药。 让显然是有些过度激动的十七娘去烧热水，顺便也冷静一下，然后让五娘帮着她给张毅上药。 虽然是疑问，但是不管是大娘还是小娘们都没有半点质问的意思，因为她们知道张毅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若不是必要的话，张毅一定是不会一声不吭的消失那么久的。 “别提了。”一听大娘询问起来，张毅就觉得一阵愤慨，简洁的跟大娘还有站在周围的小娘们解释了一下，“……就是这样了。” 其中刘断阳的威逼利诱被张毅给省去了，他不想让她们担心。 可就是这样，也让大娘担忧又惭愧的看着他，“要不就将活字印刷术给了刘公子吧，咱们赚了这么多钱也够了。” 要说说出这话大娘甘心吗？不甘心的，钱哪里有赚够的呢？但是如果这钱要张毅甚至是楼里姐妹的安危来换的话，大娘宁愿是不要。 “不行，绝对不能便宜了刘断阳！”哪怕是直接喂了狗，张毅也是不愿意给刘断阳一点肉渣的。 五娘也是这个意思，“大姐，那刘公子用这样的下作手段逼张毅开口，绝对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五娘的意思跟张毅差不多，就算要送出去或者卖出去，也不能给刘断阳那样的小人。 第142章 安全 “好好好，既然你说不给那就不给罢。”大娘拿张毅实在是没有办法，“这件事情总是要解决罢？若是刘公子揪着不放，那我们也会有些麻烦。” 对以前的春芳楼来说自然是不算什么，但是现在，春芳楼早就不如从前了，好不容易名声才经营起来一点点，若是再被刘断阳给折腾掉了，那她们就真的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大姐，我们应该相信张毅。”这个时候，十七娘正好从厨房端了热水回来，听大娘的担忧，她笑得温婉，张毅这些日子表现出来的能力她们看在眼里，春芳楼唯一的男子，她们应该选择相信。 “我也没说不信啊，我只是提醒他而已。”大娘轻嗔道。 听着大娘与五娘还有十七娘的你一言我一语，张毅不仅没有觉得不耐烦，相反的，他觉得甚是感动，她们都是在一心为这他着想，那他张毅自然也应该好好的保护这个春芳楼。 “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其实说这个话的时候张毅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什么想法都还没有，只是想让她们放心罢了。 听张毅这么说，她们又怎么会不知道张毅的想法呢？不过不管是照顾到张毅的情绪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她们终究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张毅小心。 张毅的平安归来让不少人措手不及，甚至还让那些眼馋江宁日报想借此分一杯羹的人铩羽而归，不满的人多了，动静也就大。 官府好像隐隐有了些动静，不过因为张毅跟官府没有什么交情，关系也太远了，所以没有得到这样消息，等得到的时候，损失自然也就大了。 只是这个时候的张毅还不知道那些，他只是在疑惑，李婉茹不告而别，究竟去了哪里，他一个大男人，这件事情也是他占了便宜都没有跑，李婉茹跑个什么？ 看着沾着李婉茹那晚落红的衣袍，张毅苦恼不已，虽然不让他负责省了很多麻烦，而且那天也是因为李婉茹被下了药所以才跟他在一起的。 可是在有了关系以后，女人不告而别实在是很伤人心的好不好？ 至少张毅对此是耿耿于怀，要不是因为要处理刘断阳的事情，张毅还不知道要纠结到什么时候呢。 春芳楼这边一切都上了轨道，张毅只需要适时的给春芳楼出出主意，让春芳楼一直保持着新鲜感就行了。 而董老汉那边就更加简单了，只需要几天交一篇稿子就行了，士子的事情嘛，也不过就是那些，对于张毅来说并不算难得。 因为被绑架了一段时间，所以江宁日报停了，这也是为什么闹了那么大的动静的原因，江宁日报可不是什么没有名声的小报，甚至于学士报的停止都没有闹出这么大的轩然大波。 虽然学士报不如江宁日报吧，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江宁第一才子的成果，连他都没有掀起什么风浪，由此能够看出江宁日报的影响力了。 正好趁着这个时候整合一段时间，董老汉那边也开始做了第五版，江宁日报的销量越来越多，需要的不管是人手还是旁的东西也是越来越大，董老汉那边已经忙不过来了。 为此，张毅还准备了一些新的稿子放上江宁日报，再多好的文章也总有用完的时候，张毅想的是，用后世报纸上连载小说的形势，将一些戏文刊登上去。 从后世而来，别的不敢说，但连载小说的灵感张毅还是不缺的，将前世看过的经典稍稍改动一下，就能够连载个十几二十年了。 每天刊登个一章半章的就足够了，虽然有了活字印刷术，但是字体的大小以及纸张的质量问题终究是没有解决，张毅开始还有些指望那系统，可是最近系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久到张毅几乎都认为系统消失了。 现在他能够做的，左不过是自己想办法罢了，但是纸张的制作和雕刻印章哪里是张毅这个门外汉能够研究的透的？ 换了身衣裳休息了一晚以后，张毅在大娘与小娘们忧心的神色下，优哉游哉的往董老汉的窑洞那边悠然而去。 “张毅小哥，你回来了？”董老汉的儿子董道理见张毅来了眼睛都亮了，因为张毅的到来而由衷的高兴，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关心张毅，而是若是张毅不见了那他们的财路也就断了，就算是为了银钱。 董道理也会好好的对待张毅。 “自是回来了，不然站在你面前的是谁？”对待这个没有什么坏心眼子的小子，张毅还是比较有兴致的，虽然董道理是因为银钱才跟他走的近的，但是他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懂道理，有分寸。 所以张毅还是比较喜欢这个小子的，就像那句话说的，“别人利用并不是最可悲的，没有利用价值的人，那才真是穷途末路。”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张毅对此坦然的很。 就连他自己，不也是曾经利用过人的吗？做人可不能严于律人，宽裕律己。 见张毅如此，董道理的笑容也更真诚了些，跟明白人说话总是那么的舒心，“那张毅小哥，你看这江宁日报……” “一切如旧。”张毅知道，董道理这个是在试探他呢，不过张毅却并不为此生气或是膈应，懂的试探，总比自作主张的要好。 “诶！那便多谢小哥了。”听张毅这么说，董道理也笑眯了眼。 摆摆手让董道理安心，张毅从袖中拿出了早就准备好了的文章，“这便以连载的形式刊登上报，一天就用个一章半节的就是了，你看着办。”董道理不比他老爹死板，他做事很是机灵，也有分寸，张毅交给他，也算是放心。 见张毅拿出了厚厚的一沓文章，董道理顿时笑眯了眼，外界的传言他并不是没有听到，在见到张毅之前，董道理还是有些担忧的，毕竟不管怎么说，张毅失踪了那么久，是实实在在的，若当真出了什么事情也未尝可知。 第143章 断阳 瞧着董道理似乎将忧心都放到一边去了，张毅这才放下心来，拍拍董道理的肩膀，“好好干。”然后像来的时候一样，溜达溜达的就走了。 晃悠在路上，张毅寻思着，他就这么被李婉茹给放走了，刘断阳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要说前一晚刘断阳没有发觉也在情理之中，可是现在，就算是再怎么蠢也发现了他已经逃走了吧？这么还是没有半点动静的样子？ 实在是费解的很，还有李婉茹那个娘们，她有什么可跑的，究竟是什么意思？若是李婉茹当真是不想见他而消失的那还好，若是她跟刘断阳沆瀣一气，想要寻个什么机会来坑他一把，那张毅还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了。 其实这一切都是张毅想的太多了，视线转回当日，刘断阳给李婉茹下药之后。 “刘公子，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被刘断阳抱着，李婉茹的脸色阴沉沉的，柔美的脸上有些抓狂的迹象，在感受到刘断阳某处抵在她的腰脊处的时候，到达了一个顶峰。 只是这一切，都没有被正为了李婉茹的体香而神魂颠倒的刘断阳看在眼里，听着李婉茹宛若撒娇的话语，刘断阳轻笑一声，“我想要做什么，婉茹姑娘不知道么？宝贝儿，还是你在装聋作哑呢，嗯？”随着最后一声的轻佻。 刘断阳轻轻吹了一口气在李婉茹的耳垂后，即使李婉茹不喜欢刘断阳甚至可以说是厌恶，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刘断阳现在的样子很是撩人，若非李婉茹早早知道了刘断阳的真实面目，说不定还真的会被刘断阳这般样子给迷惑了。 “婉茹只是小小青楼女子，入不得刘公子青眼，还请刘公子慎言。”这人还有些用处，李婉茹不想就这么浪费了一颗上好的棋子，企图跟他讲道理。 可现在的刘断阳哪里听得进去道理？小小的动了动腰臀，刘断阳遗憾的叹了口气，“婉茹姑娘，我是能够慎言，可它却忍不了了呢，还请婉茹姑娘怜惜？” 大概是确定李婉茹现在绝对是没有了反抗的能力，所以刘断阳嘲弄起来，半点都没有手软，也没有顾忌。 多久了？李婉茹也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被这般调戏过了，自成名一来，因着她的品貌与才学，哪怕是上京来的士子，对她的态度也能够当得上一句客气，可现在却被刘断阳这般嘲弄。 脸色涨得通红，李婉茹咬牙侧首看向刘断阳，“刘公子若是想要女人，婉茹倒是可以去帮您找一个，以刘公子的品貌才学，难道还怕找不到愿意伺候公子的女子吗？何苦来为难婉茹？” 她眼中滔天的怒意，若是刘断阳清醒的时候看到了，恐怕都吓得腿都软了，可是现在，将李婉茹抱在怀里，刘断阳看起来倒是比李婉茹这个真正中了药的人，还要像是中了药。 “可惜，刘某只想要婉茹姑娘一人呢，若是婉茹姑娘从了刘某，那等回到江宁以后，刘某八抬大轿求娶了婉茹姑娘如何？”这话说的可算是情真意切，哪怕心肠冷硬如李婉茹，都有些犹豫了。 但是接下来，刘断阳对李婉茹的动作，可是让李婉茹恼怒不已，将那一点心软，已经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婉茹，来吧。” 猛地将李婉茹板正，含着酒气的唇眼见着就要印上李婉茹娇嫩如花的唇瓣。 酒气偶面而来，李婉茹脸色黑了黑，下手半点都不犹豫，狠狠的将刘断阳推进已经盛满了冷水的浴桶里面，“刘公子身为江宁名士，应当慎言才是，强迫我一小小女子，当真是君子所为吗？”李婉茹黑眸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愤恨的瞪着刘断阳。 可刘断阳却半点都不为李婉茹这般姿态所动，醉酒使他暂时没有感受到疼痛，哪怕是背部狠狠的磕到了浴桶实木的边缘，刘断阳也没有皱一下眉头，他可不是能够吃苦的人，既然没有当场叫出来，那就是真的在哪嗨不疼了。 伸手擦了擦站着水的脸颊，刘断阳笑得邪气，若不是因为那做的事实在是让人不齿，到当真是像那么回事。 “婉茹是想同我一起沐浴吗？也好，这地，颇有情趣。”滴着水的手拉上李婉茹的皓腕，腕上滑腻的触感让刘断阳的心情更为激荡，流连的摩挲了一下，在李婉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刘断阳将李婉茹拉进了浴桶中。 “噗通”一下，李婉茹身上浅色的衣衫沾了水，完美的勾勒出姣好的玲珑身段，让刘断阳一阵眼热，“春宵苦短，婉茹姑娘，你就来吧……” 美人湿身的场景，哪怕是清醒的男子都把持不住，更何况想李婉茹想的眼睛都红了的刘断阳呢？手顿时开始在李婉茹身上流连，也手脚利索的将自己的衣衫退了个干净。 至于李婉茹身上的，刘断阳觉得这样甚美，要先欣赏个够本再脱也不迟。 见刘断阳衣衫尽褪，浑身赤裸的面对着她，李婉茹一张脸涨得通红——气的，就算中了药，李婉茹也不会就此从了刘断阳，内力已经暂时压下了药性，现在的李婉茹跟平常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比平常时候更为冷静。 若是旁的女子，在这个时候说不定还会有些春心萌动，要不然也是羞愤欲死，可李婉茹，她却是很冷静，冷静的像是一个旁观者，眼前的种种都与她无关一般。 刘断阳这般对待，李婉茹几乎是想都没有想的，伸手抽出了一只发簪——那是她一直簪在发间的短刃，也是她身份的象征，削铁如泥的藏剑簪毫不犹豫的砍向了刘断阳的“男性象征”。 几乎没有用什么力气似的，那坚硬的地方应声而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萎缩，直到变成小小的一团，血液飞溅，瞬时间将整个浴桶的水都打湿了。 就算是再醉酒，但是断阳的疼痛，也让刘断阳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第144章 逃脱 “啊！~”要害被伤的疼痛让刘断阳一双眼睛都涨得通红，就一瞬间的事情，酒也清醒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刘断阳好像快要将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似的。 看着刘断阳如此，李婉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畅快，瞧啊，让你对我下药，就算真的断阳了，也是活该，“哈哈……哈哈哈，江宁第一才子，如今却变成了江宁第一宦人，哈哈……真是可笑。” 李婉茹癫狂的笑声好像叫醒了刘断阳一般，刘断阳回过神来，只觉得身上的疼痛半点都抵不上将来要面对的痛苦，要知道，他虽然身为江宁第一才子，但为着这个名头而得罪的人可不少，看不惯他的人岂止十数？ 今日过后，他定然是做不成男人了，从前他得罪的那些人，一个个的定然会对他落井下石！ 阴狠的眼神看向李婉茹，“你这个贱人！”我已经身入地狱，又怎么能让你站在阳关下，刘断阳看向李婉茹的神色露出了一丝疯狂，不顾身上的疼痛，跌跌撞撞的从浴桶里面爬出来，浑身滴着血的样子，像是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厉鬼。 挣扎着向李婉茹的方向走去，好像要将李婉茹一起置于地狱之中，可李婉茹哪里是由着刘断阳处置的人？只是微微伸腿一踹，就把受着伤浑身因为疼痛而无力的刘断阳踹向了窗口处。 腿一软，刘断阳扑向了窗口下摆着精致花瓶的书桌，那是李婉茹近日来写字作画的地方，往常刘断阳最喜欢看着坐在此处的李婉茹发呆，但是现在，这个平常宛若仙境的地方，简直让刘断阳恨之入骨。 狠狠的将桌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摔，乒乒乓乓的响声中，一块花瓶的瓷片刺中了刘断阳的小腿，在血迹斑斑的腿上又增添了一道伤痕。 可刘断阳却像完全都没有注意到似的，眼神流转，目光落在了那块沾着他的血的瓷片上，缓缓蹲下身子，将地上的瓷片拿起来，“你，去死吧！” 面对刘断阳的最后挣扎，李婉茹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好像是在嘲讽着刘断阳的不自量力似的，“刘公子，保重。”红唇见轻吐出这五个字，手上半点都没有停顿，手刀向着扑上来的刘断阳的脖颈打去。 刘断阳只觉得一阵呼吸困难，好像脖子都被打断了似的，再也没有力气对李婉茹怎么样，含着愤恨的目光，缓缓的倒在地上。 见人已经断气了，李婉茹这才露出一个笑容来，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李婉茹犹豫了一下，刘断阳这步棋已经算是毁了，若是没有人代替的话，想必就算她的能力出众，主子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的。 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李婉茹就已经下了决定，抬腿向着关住张毅的房间走去，但只是走了两步，李婉茹觉得自己稍微恍惚了一下，她知道，这时药性要上来了。 虽然她已经用内力压下了药性，但是刚才处理掉刘断阳的时候稍稍动用了一下内力，所以禁锢住的药性已经微微有些松动了，她现在要应该赶紧走才是。 但是，对主子的敬畏终究是占了上风，若是她就这么走了，张毅会死在这里也不一定，虽然张毅死了他们得到活字印刷术也会比较容易一些，但是李婉茹相信，张毅能够研究出活字印刷术，那就说明张毅是个有才之人。 留着他，说不定以后张毅还会给她惊喜，拣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事情，李婉茹是断断不会去做的。 所以对药性的挣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想明白了以后，李婉茹不再犹豫，径直走向关住张毅的房间，至于门口那个一直看着张毅的妇人，那是李婉茹的人，只是借给刘断阳使用而已，自己的主子要进去，妇人自然是不会管的。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进门的时候看到张毅竟然爬在窗户上，现在的李婉茹已经想不清楚那些了，她只是想着要怎么带张毅走，以卖张毅一个人情，这样的话日后要用到张毅也方便了许多。 所以，对于张毅的动作李婉茹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眯了眯眼睛，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直到口腔里铁锈味遍布，李婉茹这才恢复了些许清明。 拽着张毅的手就想外走去，张毅的问题与挣扎李婉茹都感觉不到了，她现在仅仅只是靠着带张毅走的信念撑着，这才没有丧失理智，她现在只觉得浑身火热又空虚，张毅发着低烧的身体对她来说竟然有些微凉。 又或者是因为张毅可以是他的解药一般，所以才会如此，浑浑噩噩的，李婉茹已经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也不知道张毅到底有没有挣扎，现在的她心中已是一片迷蒙，若是张毅看见李婉茹的眼睛的话，就会知道，让他百般睁着都没有挣脱的女子。 现在根本就是神志不清的一个人罢了。 很快，张毅便抵不住疑惑制止了李婉茹一根筋向前冲的动作，身子挡在李婉茹跟前，问出了自己的问题，可现在的李婉茹又怎么会回答张毅的问题呢？ 在被张毅挡住了以后，李婉茹只觉得自己身处火海，而张毅的存在又像是一汪清泉一般，李婉茹不停地想要往张毅身上蹭，张毅的疑问与挣扎根本就没有给李婉茹带来什么阻挠，只是让李婉茹有些恼怒罢了。 药性的控制下，对张毅做了什么李婉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想要凑近一点，再凑近一点，虽然她是个清倌人，但是在花街柳巷之中，该懂的那些都懂了，想要做什么也是不紧不慢的。 大概是药性是在太烈的缘故，李婉茹竟然连破瓜的疼痛都没有感觉到，只感受到了药性被缓解的舒适，一夜酣畅。 第二日李婉茹因为身子上的不适比张毅要醒来的早不少，这个时候身下的疼痛才席卷上李婉茹的感官，看着张毅的眼神一瞬间有些复杂。 第145章 暗处之人 原本她只是打算将张毅当做一个棋子看得，昨夜竟然一个冲动跟他做了一夜夫妻。 一时间，李婉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面对张毅，或者说，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才能理直气壮的还将张毅当做棋子看待，这样的转变让李婉茹有些措手不及。 她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的冷静一下才是，稍微适应了一下身上的不适，李婉茹沉默了一会，挣扎的简单打理了一下自己，拜昨夜的疯狂所赐，李婉茹的衣衫几乎已经变得破破烂烂了，而外衫就更不用说了。 沾满了刘断阳某个部位的鲜血，李婉茹只觉得恶心！ 不过事实告诉李婉茹，她现在必须要回那竹楼换件衣服了，现在在山上还好，她一旦下了山，遇见人的地方，她现在的这个样子，还不知道会传出来怎么样的话呢。 暗自咬了咬牙，幸好的是，她现在的药性已经解了，就算去竹楼看见刘断阳的尸体，李婉茹至多也只是恶心一下罢了，这也是安心了一些。 确认了张毅现在还没有醒，李婉茹欲盖弥彰的将张毅散落一地的衣袍盖在了张毅身上，尤其是某个特殊部位，不知道是因为李婉茹的别扭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更是盖的严严实实的。 白色里袍上面某些暧昧的痕迹让李婉茹一下子红了脸颊，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定了定神，确定在张毅醒来之前这里不会来人以后，李婉茹这才放心的离去。 没有给张毅半点暗示，李婉茹冷静下来了以后觉得，用这件事情或许可以在张毅身上讨得一点好处，不过这件事情确实是需要好好认真的想一想到底要怎么做才行，要不然的话，说不定会偷鸡不成蚀把米也不一定。 回到竹楼以后，让李婉茹讶异的是，刘断阳的尸体已经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那血迹却没有清理，就连被刘断阳的血染红了的水也没有被处理掉，李婉茹回到暂住的房间以后，看着那房间全部都是血，而且还有不少打砸的痕迹，眼中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丝厌恶与恶心。 好在，她放在柜子里的衣衫没有被撕碎或者是弄脏，李婉茹可不觉得是刘断阳给她留下的，毕竟刘断阳连她还会回来这一点都不知道。 李婉茹见此眼中闪过了一丝奇怪，她倒是没有觉得刘断阳没有死，毕竟，李婉茹可是亲手让刘断阳断气的，她的手段自己还不了解吗？刘断阳断断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弯了弯唇，李婉茹想着刘断阳现在的处境只觉得心中一片畅快，他不是对她下药想要行那不轨之事吗？现在不仅彻底没有了“作案工具”，而且也变成了一具尸体，也算是一种报应以及自作自受吧！ 李婉茹可没有觉得自己做的不对，也没有觉得刘断阳太过可怜了，若是昨日真的让刘断阳得逞了，李婉茹相信，她未来的日子要比刘断阳现在可怜无数倍！ 刘断阳只是死了罢了，若是被刘断阳得逞了，那等待着李婉茹的，那就只有可能是生不如死了！ 简单的清理了一下，李婉茹便恢复了往常的光彩照人，当然，如果忽视李婉茹走路姿态的不自然的话，药性已经解了，李婉茹也就不记着会百花楼了，而是向着百花楼相反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听见的传闻让李婉茹不由自主的沉了脸色。 虽然已经知道了刘断阳野心勃勃与手段的低劣，但是在真正见识到的时候，李婉茹还是不由自主的有些鄙视，想要吞掉江宁日报得到张毅的活字印刷术就想呗，若是张毅输了那也是技不如人棋差一招，怨不得旁人。 可瞧瞧，刘断阳究竟是做了什么？居然直接让人放出不利于张毅的传言，还做的这么明显，可不是告诉所有人他其心可诛吗？当真是读书读傻了，李婉茹眼中流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她不觉得自己是看错了，那些人在说着刘断阳放出来的传言的时候，眼中满满都是嘲笑之色，也就只有刘断阳自己觉得他的手段高超了吧？也难怪处处都斗不过一个小厮。 确实，在李婉茹看来，除了出身，刘断阳当真是处处都比不上张毅的，不管是学识还是其它都是一样！ 这般想着，李婉茹脚步半点都不停，甚至于都没有慢下来一点，向着亭台楼阁的位置走去，那是跟秦淮河畔相反的方向，也是跟花街柳巷相反的方向。 在一个满是富贵的地方一个不起眼的小小别院听了下来，李婉茹伸手敲响了那红木的大门，虽然跟这些华美的所在比起来不起眼，但是比起满是胭脂味的秦淮河畔，这里已经是极好的所在了。 很快就有小厮听见了门响将门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见是李婉茹来了，小厮眼前一亮，半点都没有犹豫的稍稍让开了身子让李婉茹好进来，“婉茹姑娘，您来了。” 显然李婉茹也是认识他的，还算客气的问了声好以后，“主子在吗？”这个地方虽然小，但也是比较出名的，谁不知道，这是上头那位藏娇的别院？只是谁也不知道藏的那位是谁罢了，只偶尔有好像稍微见过的人，流出的惊艳话语罢了。 谁也不知道，这里其实是李婉茹背后的主子给李婉茹置办的一个别院罢了，为的就是李婉茹能够好好的为他办事，而李婉茹自己也是知道的。 小厮听了李婉茹的话连忙躬身，这满园里也只有李婉茹敢提起主子的时候不躬身了吧？他们可是不敢的，要知道，这院子的暗处可都是有主子的人盯着的，虽然他只是一个小厮不知道眼前这位婉茹姑娘是主子的什么人，可是他知道，李婉茹的身份绝对是不一般的。 “回姑娘的话，主子不在，若是婉如姑娘想要见主子，不如遣人去请？”谁不知道，旁人想要见他们主子简直就是难如登天，可眼前这位。 第146章 刘断阳的恨意 三天两头就能见一回，恐怕比主子家的姨娘还要见的频繁了吧？ “不用，你先下去吧。”摆摆手让小厮离去，李婉茹从怀里拿出一枚哨子，轻轻吹了一口，也没有人听见哨子响了，转瞬便有个黑色的身影落下。 “将这个给主子。”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信笺，交到黑色身影的手里，李婉茹的眼神中慢慢都是慎重，虽然她知道，就算是她不这般做盘，眼前的人也是不会疏忽的，但是李婉茹对待主子的事情时候，还是不得不郑重。 黑色的身影恭敬的离去，转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他出现的时候一样，李婉茹对此只是无声的笑了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主子知道以后是个什么章程。 而刘断阳那边则没有李婉茹这么轻松了，李婉茹离去的时候只以为她已经将刘断阳给杀了，却不知道在她走后不久，有一双她以为永远闭上了的眼睛，睁开了！ “李婉茹，你给我等着！”身受重伤，所以刘断阳暂时没有办法起身，甚至连动一下都要承受着诛心之痛，只能维持着倒下姿势，眼神恶毒的看向李婉茹离开的方向。 过了好一会，刘断阳才觉得自己恢复了行动的能力，挣扎着起身，身下的疼痛如刀一样一阵一阵的刺在刘断阳的心上，不远处还有他被切下来的那一块，刘断阳好像疯了似的上前，将那块肉对着身下的伤口按了下去。 就连因为他粗暴的动作而更加疼痛的伤口都顾不上了，好像这样一来，他所失去的部位就能够长上了似的，过了好一会儿，刘断阳身下的血迹不仅没有因为时间的过去而渐渐停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刘断阳的心情太激荡，动作太粗暴。 或者是因为伤口太大，刘断阳只觉得一阵头晕，他流出的血液更多了，还能够感受到体温与生机的渐渐流逝，心中的恨意浓烈，刘断阳觉得，他若是不报此仇，恐怕哪怕是死了也是不能瞑目的。 可惜，为了绑架张毅的事情不被太多人发现，这坐竹楼里面除了李婉茹的人以外，并没有能够帮助他的人，现在刘断阳只能靠自救，不然的话，他就只能够等死了，李婉茹的人是断断不会帮助他的。 一咬牙，刘断阳撕碎了身上的衣袍做了一个类似于月事带的东西包扎在身下，心中的耻辱越加浓烈起来，浓烈到一个程度以后，刘断阳反而冷静下来，只是他眼中的痴狂告诉旁人，他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淡定。 只是，现在并没有人发现刘断阳的恨意。 跌跌撞撞的往外走，血液的流逝已经让刘断阳没有多少神智了，他能够走出去，靠的只是想要报仇的信念而已。 突然之间，有一名身着蜀锦衣袍的男子翩然出现在他的眼前，“你是刘断阳？”高高在上又理所当然的神色几乎将刘断阳贬低到了尘埃里，要说眼前男子的身姿如云的话，那刘断阳比起来就只能是底下的泥土了。 云泥之别，这时在刘断阳的心中清晰了起来，咬牙抬头看着眼前之人，“你是谁？”说话间尽量站直了身子，不想被他衬的太过低贱。 好像发现了刘断阳的想法似的，男子英俊的脸庞带着邪魅而又有点玩世不恭的微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报仇吗？我能帮你。”没错，他就是看上刘断阳了。 就算刘断阳实在是蠢了些，但是作为一个上位者，有时候就是要这种蠢得很的人才用的顺手，有一些聪明人不会去做，做了也会惹人怀疑的事情，就是要这种人去做才显得理所当然。 有时候，“天生我材必有用”这句话，是上位者安抚这种蠢货的褒奖。 眼前男子的话让刘断阳好像找到了希望似的，眼神立马亮了起来，“你会帮我吗？”不会是有什么目的吧？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刘断阳是不会相信的。 好像很满意刘断阳的敏锐，男子红润的薄唇间笑意更浓了，锐利而明亮的凤眼中爷露出了一丝赞赏，“当然不是白给你好处，我要你的忠心，在必要的时候，要你的命，作为交换，我帮你报仇，如何？”对于自己的目的，男子半点都没有掩藏的意思。 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旁人为他卖命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若是往常，刘断阳是段段不会同意跟他合作的，毕竟不管怎么样李婉茹就算再厉害也只是一个青楼女子而已，他可是江宁第一才子，有名望的士子想要整一个贱籍女子难道还不容易吗？ 可是现在不一样，虽然很不想承认，刘断阳也不得不承认李婉茹并非是一般的贱籍女子，她的能力，或者说是李婉茹背后的人的能力，不是他一个刚刚入士，离为官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的士子能够动摇一二的。 一向自大的他这个时候难得懂了点脑子，知道若是没有人帮助的话，以他现在的背景，别说是为自己报仇了，刚刚动手恐怕就已经没命了。 “你能帮我？我凭什么相信你？”他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不觉得眼前的人会为了他而得罪大人物。 虽然他现在还是个士子，但是身体上有缺陷的士子是不能围观的，能够保留功名都已经算是额外开恩了，能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就凭你现在已经穷途末路了，失去了这次机会，你认为，你还能够有翻身的机会吗？”男子还是那漫不经心的样子，但是他嘴角的笑意，名为嘲讽，事实也是这样，男子确实是在嘲讽刘断阳的不自量力。 被那嘲讽的眼神刺痛了眼睛，刘断阳闭了闭眼，再睁眼的时候，眼中是一片坚毅的神色，“好，我相信你，需要我做什么？” 男子没有回答刘断言的话，而是向着空中某个方向看了一眼，一人悄无声息的降落在刘断阳的身后，“先带他去包扎，我可不想费了半天劲，最后只得到一个死人。” 第147章 哥哥请你喝酒 那身影二话不说，甚至没有等刘断阳有什么表示，就提着刘断阳的后颈翩然离去了，男子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还是来的时候那悠闲的样子，脚步不急不缓的向着身影消失的地方走去，也不知道为什么，男子的动作明显不快，但是却三两下就消失了踪迹。 刘断阳几乎是被绑着的，到了一个疑似医馆的地方，为什么说只是疑似呢。 因为这个地方，出了大夫与小厮以外，半个病人都没有，哪有医馆不对外营业的？想到那神秘男子的身份，刘断阳猜测着，这里可能是他自己的医馆吧？ 想到这里，刘断阳只觉得心中一片火热，大夫不多，医术高明的大夫更是少了，虽然不知道给他治理伤口的大夫具体的医术是怎么样，但是看着大夫给他处理伤口的利落劲，刘断阳就知道大夫的医术一定差不了。 能让医术高明的大夫为他坐镇，不管那男子是朝廷的权贵还是江湖中人，都一定不睡省油的灯！ 他报仇有望啊！也难怪那男子说话这么有底气，却是是因为有实力啊。 接下来几天，刘断阳在安静的养伤中度过，除了第一天以外，刘断阳就没有再见过那名男子，刘断阳几乎觉得，那男子已经忘记了他。 但是在问丫头的时候，丫头只让刘断阳安心养伤，说这是主子的主意，所以刘断阳也只能够老老实实的养伤了。 只是不知道缘由心中终究是不安稳。 …… “张毅你回来了？董老汉那边没有问题吧？”张毅回到春芳楼的时候，正巧五娘在门口收拾东西，看见张毅眼前一亮，也顾不上收拾什么了，将手上的东西一放，稍稍擦了擦手走到张毅眼前。 不敢问关于刘断阳的事情害怕张毅心中不安，也怕张毅伤了张毅的自尊心，五娘只能带着忧心的眼神细细的观察张毅的神色，确定张毅的神色没有异常以后，五娘的心这才稍微放下来了一点。 没有等张毅回话，远远的听见五娘说话的十七娘有些嗔怪的拉住五娘的手臂，“五姐这是什么话？我们当相信小毅才是。” 一人是忧心他的处境，一人是想要保护他的自尊心，小娘们的体贴让张毅觉得妥帖不已，就算她们真的问起刘断阳的事情来，张毅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的，见五娘十七娘推推搡搡的就要闹起来，张毅不得不开口。 “放心吧，不管是董老汉还是刘断阳那里现在都没有事，只是有一点。”在五娘和十七娘好奇的眼神下，张毅轻轻叹了口气，“我们的纸张不够了。” “这可怎么好？难道真的还要跟吴守义那个小人合作下去？”十七娘听了张毅的话有些烦躁的皱眉，能够让一向温和的十七娘烦躁，也是一种本事。 看着十七娘皱起的眉心，张毅有些心疼的抚摸上去，“我最近会去找找看有什么代替的方法的，你们若是有心的话，也可以稍微打听打听。” “张兄可回来了？不如我们去喝一杯如何？”人未到声先至说的大概就是步惊风其人了吧，在张毅还没有看见步惊风敦实的身子的时候，他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 十七娘好像触电似地，在听到步惊风的声音的时候猛地从张毅的身边退来，速度急的，若不是张毅对十七娘的眼光有信心的话，说不定会以为十七娘是看上了这个步惊风，不想让步惊风误会什么似的。 没等张毅想太多，步惊风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口，“可心姑娘也在？可否赏脸一同去喝一杯？”步惊风看见十七娘，眼睛都亮了，小小的绿豆眼里面尽是讨好的光芒。 见此十七娘将头垂了下去，做出一副害羞的样子，可张毅却没有错过十七娘眼中的那一抹厌恶，十七娘是不喜欢步惊风的，这样的认知让张毅放下心来。 他对十七娘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没有结果的时候，张毅不想要十七娘对旁的人有什么不同的感情。 步惊风好像还要对十七娘说些什么，张毅大笑着上前打趣，“你个好小子，来找我喝酒还想找姑娘陪着？”还是他十七娘，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好像被张毅说的有点不好意思，步惊风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只能讪笑着对十七娘赔罪，在得到十七娘谅解的话以后，跟着张毅向后面走去。 “你小子是知道我心思的，怎么还拆我台？”在确认十七娘看不见这边也听不见他们说话以后，步惊风拍了一下张毅的肩膀，笑骂道，但是却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想要一个张毅的回答罢了。 步惊风这般，张毅也理直气壮的很，“你还说，你最近在追求百花楼的姑娘，你道我十七娘不知道？你这是打的两边讨好的主意啊，要是今儿没兄弟我帮你圆场，恐怕你就只能两边得罪了。” 哪个姑娘会看上一个面上是在追求她但是实际也对另一个姑娘有着同样心思的男人呢？十七娘自然也不例外。 虽然，就算步惊风只讨好一边，张毅也不觉得步惊风会被哪个姑娘看上成为入幕之宾，但是这话，还是要说的。 果不其然，张毅只是稍微提点了一下，步惊风就明白了过来，“好小子！有义气，哥哥请你喝酒啊！”拍了拍张毅的肩膀，步惊风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刚才的疑惑半点都没有了，他一心觉得张毅确实是为了他好呢。 在讨好李婉茹的时候，步惊风确实是下了不少血本的，但是在李可心这边，因为张毅的阻挠所以步惊风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张毅现在这么一说，步惊风向着那边不言而喻。 “你得了吧，在我这儿喝酒你什么时候给过钱？”笑着锤了一拳步惊风的胸膛，张毅笑骂。 确实，平常的时候步惊风来春芳楼确实是一个子儿都没有少给，但是每次跟张毅喝酒，步惊风一个子儿都是没有出过。 第148章 卖词 张毅的话让步惊风讪笑两声，连忙保证道，“张兄放心，为弟的说要请你喝酒一定是为弟的出钱。”步惊风把肥硕的胸脯拍的啪啪响。 作为富商的儿子步惊风当然是不会缺钱的了，以前只是他老爹培养出来的奸商本性作祟，能少花钱就少花钱所以才会有张毅那般一说。 两人勾肩搭背的进了张毅的院子，取出来酒给步惊风倒了一杯，再让十七娘准备几个小菜，张毅靠在石桌上斜眼睨着步惊风，“你得了吧，无事不登三宝殿，别说你真的是来找我喝酒的啊。” 要喝酒也应该去花楼找小娘啊，再不济也应该找步惊风那些“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啊，有张毅什么事？所以张毅断定，步惊风却对不是简单的来找他喝酒的。 果不其然，步惊风在听见张毅的话以后笑了笑，那笑容里面张毅怎么看都没有被拆穿了的尴尬，好吧，奸商的儿子从小也是奸商，作为一个奸商，厚脸皮的必修课，张毅自认比不过步惊风。 “小弟这不是找你出主意来了吗？”步惊风对张毅讨好的笑了笑，将来的目的娓娓道来。 原来，这件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张毅，有张毅江宁日报上面的文章做底，引来了不少文人墨客来到秦淮河畔，过几日就有一个诗词大会，题材不限，一首诗一首词，哪怕是一句话都行，只要能够出彩。 当然如果这样的话步惊风虽然会心动但是也断断不会来找张毅，满江宁愿意卖诗词的人可不少，但出彩的却不多，步惊风就是认准了张毅有出彩的诗词可以卖，这才找到张毅头上的。 “……到时候婉茹姑娘也会去，张兄你看这事……” 看着步惊风期待的神色，张毅嗤笑一声，点点步惊风的肥头，“你啊你啊，我说你来干嘛的，感情你是来找我帮你追妹子的啊？” “嘿嘿，张兄英明，这次可不只是为了婉茹姑娘，我爹也说了，若是我能够拔得头筹，回家有大礼给我呢。”说到这里，步惊风嘿嘿的奸笑起来，张毅猜测，步惊风所说的大礼可能是指妹纸吧？ 这个时候父子送女人也不是什么难得的事情。 “那这事儿成了我有什么好处啊？”卖诗卖词张毅是没有什么意见，他心中的名诗名句可不少，卖掉一些换钱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好处不够的话，张毅觉得，这卖给步惊风的词也要打折扣了。 见张毅有所松动，步惊风马上打蛇随棍上，深处肥大的手掌比了一个数，“这个数，不知张兄以为如何？” “三千两？”张毅有些意动，若是步惊风真的能够出到三千两，那就算给步惊风一个名扬数百年的诗词又当如何？ “张兄玩笑了。”要是他今天能出三千两，回去他那个爹就能让他身上的肥油掉一半，“三百两！” 这个价格已经很好了，但是有三千两在前，张毅见变成了三百两，也有些怏怏的，不过这钱不赚白不赚，“行吧，卖给你了，到时候找人来拿就是了。”挥挥手，张毅这是要送客了。 左右目的已经达到，步惊风也不再纠缠，讨好的在张毅桌上放了一个金饺子，“唰”的打开一直拿在手里的折扇，像老大爷遛弯一样溜达走了。 张毅撇撇嘴，嘟囔了一声小气，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步惊风的话，张毅也不打算反口，只是给他一个凑凑合合的词就行了。 转身进了屋里，张毅晃荡到了十七娘的闺房，虽然很不想让十七娘跟步惊风有什么纠葛，就算是间接地也不行，但是张毅不得不承认的是，十七娘的那一手字是真好，还有一个能够模仿旁人字体的技能，让张毅叹为观止。 所以这个卖的诗词啊，还是要十七娘写来比较好。 “什么？张毅，我们现在已经不那么缺钱了你不必如此。”听张毅要卖诗词了，十七娘不由得瞪大的眼睛，有些心疼的看向张毅，以为张毅还以为现在春芳楼拮据。 别看十七娘说的大气，而事实也是如此，现在的春芳楼虽然不能跟十年前最鼎盛的时候相提并论，但是比之现在的江宁，已经是顶顶好的青楼了，缺钱自然是不会的。 而且，要知道在这个时候卖诗卖词是一种有辱斯文会被士子看不起的事情，就先后世的枪手一样只能屈居于人下，躲在背后做事，这样的事情若是爆出去了，那张毅的名声也就别想要了，当然，步惊风也是一样。 “十七娘，没事的，我知道现在楼里已经不缺钱了，但是谁会嫌钱多呢？”见十七娘惊得都站起来了，当真是把张毅吓了一跳，连忙上去安抚道。 女子确实是喜欢想太多，见张毅如此，十七娘马上就联想到了江宁日报的事情，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想说她们现在已经能够养活自己不用张毅劳心劳力了吧，但是又怕刺伤了张毅的自尊心，进退两难了起来。 张毅见十七娘紧张的样子，心中的无奈更多了，“你且安心吧，这件事情不会传扬出去的，相信我，嗯？”总是说不通，张毅也就只能摆出一副胡搅蛮缠的样子了，倒是让十七娘有些哭笑不得。 “好好好，我不说了，只是这样的事情还是要少做。”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呢？十七娘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文房四宝铺好，等着张毅的开口。 沉吟了一会，张毅才启唇道，“花棚石凳，小坐微醺。歌欲独，尤欲细；茗欲频，尤欲苦。” 每说出口一个字，十七娘的眼睛就亮一分，在这样的话被卖出去，真的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情，若是拿出去的话，说不准还能让张毅的名声更上一层楼呢，只是张毅说已经答应人家了，所以十七娘也只能将遗憾埋在心里。 而她手上的动作却是半点都没有停歇下来，甚至更稳了起来。 第149章 多愁善感十七娘 因为十七娘觉得，这样好的句子若是被她写差了，当真是一件憾事。 完成了以后，十七娘满意的收手，越细品，越觉得其中清丽出尘的意思越浓，恐怕魏晋风流都不过如此了罢？而且十七娘觉得，张毅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必定是被绑架了之后的有感而发，竟然有了出世于外的想法。 若是张毅知道了十七娘的想法定然会大呼冤枉，他真的是没有这个意思，之所以将这个卖给步惊风，原因只是因为步惊风小气巴拉的三百两，既然他恶心人，那张毅自然也会恶心他了。 这句话根本就算不得词更加算不得诗，就是跟警示名言的一句话似的，但让步惊风出彩却是够了的，这才由此一出，根本就没有出世的意思。 看着十七娘盈满了泪水的眼眸，张毅有些懵逼，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哭了起来，他连忙取出随身带着的手帕，塞到十七娘手里。 “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还哭了？”他是真的有点蒙圈，难道文人女子，俗称文艺女青年的都是这么多愁善感的吗？张毅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她就哭了。 “张毅，在春芳楼真是委屈你了。”塞过来的手帕好像触动了十七娘的某个开关似的。十七娘猛地一扑抱住张毅簌簌的哭了起来。 在十七娘看来，张毅这般有才学的人落在青楼里还只是个小厮，当真是委屈了，若是张毅是一般人家的男子，别的不敢说，起码一个举人是板上钉钉的。 可偏偏张毅身在青楼，不管张毅是否是贱籍，就是因为他身在青楼这样的污点，考官就绝对不会允许张毅进考场，她们这些女子已经在青楼里面蹉跎了大半辈子了，大概今生也就是这样了。 但是对于张毅来说却不一样，张毅才十九岁，对于一个男子来说实在是年轻不已，还有一年才及冠的年纪，张毅的未来当无可限量。 就是因为春芳楼的缘故，张毅此生都有可能只是一个小厮了。 “快别这么说，十七娘这是哪里的话？”不知道十七娘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可是张毅知道，哄总是没有错的，“若是没有春芳楼，大娘与众位小娘们，我张毅都不知道饿死在什么地方了，当是春芳楼对我有大恩才对，十七娘这话可是生分了。” 听张毅这么说，李可心噗嗤一下便笑了出来，用帕子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以后，用沾着泪痕的帕子点点张毅的额头，“还说我生分，你这话可不是生分吗？” 若是没有张毅的话，她们春芳楼早就经营不下去了，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吧？十七娘叹道。 “那我们就都莫要生分了，都是一家人哪有说两家话的道理？”见十七娘终于破涕为笑了，张毅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安抚。 哄女人真是一门技术活啊，对于张毅一个宅男来说真的可有够为难的，这时张毅已经在心中打下了一个心情不好的女人猛于虎的烙印。 好不容易将十七娘哄好，他还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将那十七娘写好的纸拿走。 还没有等到步惊风来取，张毅就觉得楼里小娘们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好像都带着愧疚与怜悯似的，张毅问的时候又没有一个人愿意跟他说。 最后没有办法，张毅只能找吴梦寒问个清楚，因为张毅知道，楼里的小娘们是喜欢想太多，但是吴梦寒却不是这样的人，她没有寻常女子的细腻心思，单纯的很。 “我答应可心了，不能告诉你。”对张毅的问题吴梦寒很是光棍的一句话应付了过去，张毅再怎么问，吴梦寒也没有开口的打算了。 其实张毅也不是一定要知道，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吴梦寒现在的态度倒是让张毅起了征服的欲望，将吴梦寒缠的更加紧了，“小寒寒，你就告诉我把。”这话说的，别说吴梦寒了，就是张毅自己也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直用斜眼睨着张毅。 冷声道，“放手！”冷凝的样子倒还真像那么回事，通红的耳根却出卖了她。 被张毅这么贴身的抱着，怎么可能没有感觉，虽然吴梦寒一心提醒自己当日只是意外，但是在真的面对张毅的时候，吴梦寒却还是觉得心中有不同寻常的异动。 心绪不宁，被张毅缠起来也就更加烦躁了，一时间，吴梦寒就竟忘了对李可心说的话，对张毅妥协道，“她们是觉得春芳楼耽误了你的前程。” 说这话的时候，吴梦寒眼中露出了不屑之色，在吴梦寒看来，这样的事情完全就是庸人自扰，张毅自己都没有觉得有什么，李可心她们有什么好操心的。 不说吴梦寒，就是张毅也是这个想法，听完了吴梦寒的话以后，张毅心中暖暖的至于，也只觉得满头黑线，世人都云女子喜欢想太多，现在看来，倒真的不是一句笑语。 “好吧，我知道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张毅觉得自己又要开始研究应该怎么哄女人了，毕竟若是张毅不哄就这么由着她们下去的话，现在只是用一种很肉麻的眼神看着他，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做出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来？张毅可没有脱离春芳楼的打算。 但是在这之前，张毅首先要做的还是要谢谢吴梦寒这个十七娘的小姨妈，不知道为何，张毅就是不想承认吴梦寒的长辈地位，可能是因为那微妙的羞耻心作祟吧。 “多谢你了。”靠在吴梦寒的颈窝处，这是张毅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说话间能看见吴梦寒的耳垂，脸颊渐渐红了起来，这对于张毅来说实在是一个难得的美景。 心头一热，张毅几乎是没有过脑子的，在吴梦寒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吧唧”一声脆响，不止惊呆了吴梦寒，也让张毅有些后悔不跌。 怎么就不经大脑的轻薄了她呢？张毅始终都没有过忘记吴梦寒凌厉而又狠辣的身手。 第150章 吴梦寒的娇羞 站在旁观的角度上来看，那样的身手实在是让人神往不已，但是如果是对着张毅自己动作的话，那就是避之不及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以张毅的小身板，说不定抵不上吴梦寒一记的呢。 所以张毅在吴梦寒反应过来之前就很怂的溜了，在春芳楼里、大庭广众之下，吴梦寒总不至于动手吧？ 这样想着，张毅倒是跑得越来越快起来。 吴梦寒看着张毅的背影羞恼的跺了跺脚，像张毅想的那样，就算吴梦寒心里不痛快也断断不会去春芳楼里对他动手的，就算吴梦寒不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的，但是她还是要脸面的，那样的事情吴梦寒可做不出来。 确定安全了以后，张毅松了一口气之下直奔大娘的房间，张毅知道，在这件事情上面，找大娘要比找别的小娘要管用的多，至少春芳楼真的拿主意的是大娘不是？ “大娘，我来了。” 也没有敲门，张毅知道这个时候大娘大概是在看账本的，就算张毅就这么大剌剌的进去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见张毅来了，大娘连忙起身，“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不怪大娘多问一句，而是张毅虽然是春芳楼的挂名小厮，但是在春芳楼有起色以后，倒是真的没有做过什么小厮的活计，更多的时候张毅的时间是自己管理的。 甚至说，春芳楼的人就算两三天没有看见张毅也是常事，就是张毅被绑架回来以后，旁人怕张毅再有什么危险，所以才每天让张毅出现。 但这个时候，平日里都是张毅睡午觉的时候，不得不让大娘觉得，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张毅一见大娘严肃起来，连忙摆摆手，“没有事，我只是来看看大娘。”虽然张毅已经跟大娘的名分改了，但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张毅一直都没有改口。 一边说着，张毅一边将大娘退向椅子上坐下，“大娘看账辛苦，让儿子来犒劳犒劳大娘如何？”话虽是问句，不过张毅的动作却很是坚定，甚至在大娘看来，有一股不容拒绝的味道。 大娘倒是没有为张毅的失礼而生气，“咱们小毅现在已经会体贴大娘了，当真是欣慰。”打趣的语气，这话大娘说的却是真心实意，但若是正经的语气说起来难免有些说不出口。 打趣之余，大娘更多的是欣慰，张毅有了自己的决断，这又让大娘怎么不欣慰呢？她这辈子是别想嫁人生子了，能给她养老的唯有张毅而已，张毅出息了，她们自然也好。 转瞬，大娘想起来了李可心的话，心中只觉得酸涩，深深的叹息了一下，拍拍张毅的手，“委屈你了。” “大娘这是哪里的话？可是要跟我生疏了？”张毅一副老大不乐意的样子斜眼睨着大娘，神色间尽是委屈，“哪儿有儿子嫌弃母亲的？” 不知道听了张毅的话想到了什么，大娘“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在张毅懵懂的神色下笑声更大，过了好一会儿，大娘才平息下来跟张毅说。 “是极是极，所谓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当是如此。” 这般说着，大娘却没有半点“母丑”的样子，风韵犹存的成熟妇人，一颦一笑间都是韵味，哪怕是这般夸张的笑起来，也有些风流的味道在里面。 张毅见此也随着大娘笑了起来，“大娘可不丑。”这话可不能说是奉承，张毅说的这话绝对是真情实意的，大娘是真的半点都不丑，“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样子，是年轻的女子所没有的风姿。 “就知道哄大娘开心，说吧，你来做什么的？”没有女子不喜欢旁人夸她漂亮，张毅真情实意的样子无疑极度满足了大娘的自尊心，一下子脸色就好了起来，连担忧张毅所起的黑眼圈都眼见着淡了点。 张毅虽然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但是张毅一旦开始逗她开心了，那就是有事情要跟她说了，虽然摸不准张毅的才学，但是张毅的脾气作风大娘还是摸得清楚的。 “哪有啊，我就是瞧着大娘辛苦，来犒劳犒劳大娘罢了。”一脸委屈的样子，张毅看着大娘的眼神就像是在说：“你怎么可以曲解我的孝心？” “得了吧，就你这点小手段。”极不屑似的，大娘撇了撇嘴，但眼中的笑意却是真真儿的，对张毅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赶紧说，现在大娘我心情好，不是什么大事儿都允了。”言下之意就是，若是大事那她也没有什么办法。 大娘都已经这么说了，张毅马上就打蛇随棍上，对着大娘笑得有些尴尬，“近日小娘们都用，额……那样的眼神看我，不知是什么原因？”张毅没有仔细形容，他知道，大娘是知道什么意思的。 果不其然，大娘在听见张毅这么说以后先是愣了愣，转瞬便明白了张毅的来意，“姑娘们只是觉得，你不能考功名可惜了。”没有一个读书人是不爱功名利禄的，大娘和小娘们不觉得张毅能够避免。 听了大娘的话，张毅有些绷不住笑出来，果然是因为这个，“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大娘，你们就是喜欢想太多了，功名利禄有什么好？焉知是福不是祸呢？” “倒是大娘魔怔了。”张毅的话让大娘愣了愣，随后便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这话倒是妙极。”大娘看着张毅的眼神是慈爱不已，觉得张毅好像真的是淡泊名利之人了似的。 若是张毅知道了大娘的想法必定大呼冤枉，他可不是什么不慕名利的高人，而是他在后世看了那么多小说电影，又怎么不知道，在官场上若是没有背景的话是混不出头，甚至还会搭上自身的呢？ 就是因为这样的顾忌，所以才出现了张毅这样所谓的“淡泊名利之辈”，无非是不想卷进那污浊的官场罢了，并非是真的高洁。 第151章 自以为是步惊风 果然找大娘比找别的小娘要管用，张毅找完了大娘当晚，小娘们看着张毅的眼神就回归了正常，只有十七娘还是怪怪的。 不过张毅已经觉得挺满足的了，毕竟比起开始那样，现在已经很好了。 直到步惊风来取的时候，十七娘看着张毅欲言又止的神色到达了顶峰，连神经粗大的步惊风都发觉了，盯着十七娘看了一会以后，步惊风很是得意的揽着张毅的肩膀。 “果真是哥哥我的好兄弟，出的主意真管用，你这一招欲擒故纵，不仅能让我去婉茹姑娘那里献殷勤，还能让可心姑娘也争风吃醋，高，实在是高啊！”当然，步惊风觉得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的风流倜傥，要不然的话，怎么能够惹得小娘如此呢？ 不过，步惊风却没打算把这个原因说出来，要不然的话，张毅觉得他的魅力已经够了不愿意给他出主意了可怎么好？ 听了步惊风的话张毅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谁说十七娘是在看你的，真是不自量力，十七娘那个眼神分明就是在看他，不过张毅没打算跟步惊风计较这些。 “这是给你准备的词。”随手一塞，将纸塞进步惊风的怀里，然后张毅伸出右手手掌，“给钱给钱。”他这一遭被误会可不是为了这三百两吗？当真是亏大了啊，对对子都有五百两呢，这次让小娘们想多了还只有三百两。 不是张毅贪心，而是真的不平衡啊！ 打开纸看了看，见只有一句话，步惊风皱眉想要说什么，就看见张毅的眼神示意他看下去，开玩笑，虽然张毅敷衍他只有一句话，但是也不是一句普通的话好么？不然的话，张毅又怎么有底气保证步惊风能够拔得头筹呢？ 一看清楚具体写的是什么，步惊风一下子就乐了，笑眯眯的拍了拍张毅的肩膀，“兄弟，讲义气！”他倒是没有觉得张毅是为了敷衍他才只写了这么一句，步惊风觉得这么好的句子比一首绝世好诗都有用了。 毕竟诗词的话，拔得头筹以后，那些人有可能会跟他探讨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作，那步惊风哪里说得出来？若是被发现了倒是麻烦事。 但如果是句子就不一样了，一句话难道还会有人问为什么这么说吗？就算问了步惊风也有办法，就张毅那句话就能够搪塞过去——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多谢了兄弟。”说着，半点都没有犹豫的就从怀里拿出三百两银票塞进张毅手里，顺便还拿出来了一个十两的银锭讨好的对张毅笑道，“这点钱哥哥我请你喝茶。” “得了吧，说吧，贿赂我干嘛？”铁公鸡都拔了毛了，若是步惊风说他没事，张毅是半个字都不信的，这是没事的样子吗？ “嘿嘿，哥哥就是想请你，不要去参加百花楼的诗词汇，可不可以？”步惊风对张毅笑得那叫一个谄媚，见张毅还要说什么，立马拍着胸脯保证，“兄弟，你放心，只要哥哥我得了头筹，将来必有重谢！” 就算步惊风不说张毅也没有想去的意思，当初跟士子搅和在一起为的只是将春芳楼的名头传出去而已，现在已经不需要了，百花楼的诗会跟春芳楼有什么关系？张毅也没有想凑这个热闹。 “既然兄弟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不答应你还算什么兄弟？行了我知道了，我不会去的。”虽然这么想，但是话还是要说的漂亮的。 步惊风打的什么主意张毅又怎么会不知道？无非就是担心他去了跟他抢头筹，这样的事情张毅是不会做的，虽然张毅算不得什么君子，但是也没有打算做一个失信之人，既然已经答应了步惊风帮他，那张毅自己是不会来插一脚的。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步惊风笑得脸上身上的肥肉都抖动了起来，“那没事的话哥哥我就告辞了啊。” 不耐的挥了挥手，“走吧走吧。”有事相求的时候自称是弟弟，现在事情解决了就变成哥哥了，什么人呐，张毅摇了摇头，进到内室里去。 世事难料，虽说答应了步惊风不去，张毅现在也没有真的打算去，但是在听完晚上突然出现在他房里的十七娘的话以后，张毅顿时觉得头疼不已，“这个，十七娘啊，我已经答应了步公子不跟他抢的，言而无信是不是不太好？” 见张毅想都不想一下拒绝，十七娘顿时冷了俏脸，娇气的哼了一声，将身子转了过去，“什么嘛，我知道你只是答应了步公子不去百花诗会，又何时答应了步公子不跟他抢了？” 这是赤裸裸的偷换概念了，张毅哭笑不得的上前坐在十七娘面前，试图跟十七娘讲道理。 “我总归是答应了他，若是不去的话，又怎么跟他抢你说是不是？所以我这也是已经答应了步公子不抢，十七娘不想我做个言而无信的人罢？” “虽说你为步公子写诗，可这样的盛世她还不让你去，未免有些太过分了些！”十七娘不是这么容易说通道理的，或者说，十七娘在这件事情上根本就不讲道理。 左右女人无理取闹也不丢脸，为了张毅的前途，十七娘顿时就不打算要脸面了。 “十七娘。”深深的叹了口气，张毅无奈的唤了一声，“我已经答应人家了，若是不守信，那书不就是白读了吗？”毕竟每一本将道理的书，都或多或少的说了言而无信非君子的道理。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不守信是要被唾弃的。 “更何况现在的春芳楼已经不需要我出名的噱头了，十七娘你就饶了我罢！”张毅实在是无奈至极。 哪知十七娘半点都不想就此被张毅说通，“就算春芳楼不需要了，那江宁日报也需要，小毅你听话，有才子的名头对你来说是好事，将来娶妻也容易些。” 这话让张毅直接噗嗤一声笑出来，青楼的男子哪里能够娶到正经人家的姑娘？ 第152章 怜惜 可若不是正经人家的话，不说张毅在不在意，就是大娘与众小娘们也是不会同意的，所以张毅这辈子还真就没有娶妻的打算。 将这话说给十七娘听了以后，张毅又是受到了小拳拳捶你胸口的攻击。 “说什么傻话呢？你日后定然会娶妻生子和乐一生的。”看着张毅，十七娘说话间满是坚定，亦或是像对张毅的一种保证。 受了“刑”，张毅也不敢再反驳十七娘的话，只得连连称是一副李可心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让十七娘噗嗤一笑，就在张毅以为这一关过了的时候，十七娘又是一脸正色的看向张毅。 “插科打诨也必须去。”坚定的样子让张毅几乎以为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不由得苦了脸，“可是我已经答应了人家啊，你就饶了我吧！好不好？”张毅一脸你不同意我就在地上打滚的样子。 虽然这样丢脸了一些，但是为了能逃过一劫，张毅觉得，丢脸就丢脸吧，反正这里就只有十七娘一人，在十七娘面前丢脸也不是什么不可以接受的事情，张毅表示对此适应良好。 “那也不行！小毅，你听话。”看着张毅这耍赖的样子，十七娘实在是无奈的很，“我是为了你好啊！”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劝呢。 十七娘对张毅语重心长，她实在是不明白，张毅明明已经这么大了，若是在富贵人家，孩子都已经满地跑了，怎么就还是这么不懂事呢？名声带来的好处不说她们，就是张毅自己也是尝过的啊，这怎么就这么不愿意呢。 “哎呀十七娘，这件事情我有分寸，您就别操心了。”无奈的将十七娘推向椅子上坐下，张毅不得不感叹，这男女的想法是真的不一样。 “嫌十七娘烦了是吧？”听张毅这么说，十七娘立马就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十七娘知道说多了你烦，可是十七娘也是为了你好啊。”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泪水马上就要顺着脸颊滑落似的。 看得张毅一阵心疼，连忙上前抱住十七娘，“好十七娘我真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你想啊，江宁日报的事情已经让我们出尽了风头，刘断阳的事情还没有吸取到树大招风的教训吗？”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理由罢了，更多的，只是因为张毅懒而已。 “你这么说来也对。”低落的垂下了眼眸，李可心觉得她当真是没用，还没有张毅想的通透。 “所以十七娘你就听我的罢，好不好？”见好像已经说动了，张毅决定加把劲。 楼里的小娘们那里都好，就是老是将张毅当做小孩子看，就整治春芳楼的时候，小娘们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相信了张毅，其他的时候还是把张毅当做一个需要保护的男孩。 张毅这次想要接着这个机会在十七娘眼里改变这个形象，真正从一个需要保护的男孩转变成可以保护她们的男人。 虽然张毅不是直男癌也绝对没有看不起女人，但是心中的大男子主义，合该保护女人的想法还是半点不少的，老是被小娘们护着，平心而论，当真是有点伤了张毅的自尊心。 现在有这个机会，张毅自然是不想放过了。 听张毅这么说，十七娘只是笑着点点张毅的额头，“我们小毅现在是个大人了。”十九岁的年纪确实已经不算小了，别说是后世，在大周，十九岁都可以成为好几个孩子的爹了，让张毅做主自己的事情确实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想到这里，李可心自嘲的摇摇头，从前讨厌父母包揽她的一切，现在她自己不也是做了这样的长辈？想到这里，李可心回忆起自己当年在家的想法，对张毅的态度也更加软和起来。 “既然你不想去那就不去吧，十七娘也不逼你，属实是要你自己做主的事情。”要不然的话，就算让张毅去了百花诗会又能够怎么样呢？ 张毅听十七娘这么说这才笑起来，“多谢十七娘。”他知道十七娘是体贴他，但是张毅现在要用事实告诉十七娘，他也是一个可靠的男人了。 并不仅仅是因为自尊心，更是因为这样的话做事也方便一些。 点点头，李可心有些怅然的转身离开了张毅的房间。 好不容易送走了十七娘，张毅这才松了一口气，拿出早早准备好的笔墨写了起来。 这段日子没有什么事情做，他确实是要练练字了，不仅如此，还要好好想想，若是刘断阳来了呀应当怎么应对，虽然那厮只是一个小人，但是就算是张毅也不得不承认，那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小人，若是真要动手，张毅也是需要有一个思考的时间的。 而张毅也是在犹豫，是不是要先下手为强让刘断阳转暗为明这样也好对付些，但是怎么动手，张毅确实是要好好想想，还有春芳楼的菜色。 卤肉已经快要被吃腻了，若是再没有新的菜色出现的话，过不了多久春芳楼就又会从门庭若市恢复成原来的门可罗雀，客人都是薄幸的，这一点张毅明白的很，所以张毅现在要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系统从最开始给了一本卤肉方的书以后就再也没有动静，安静的都让张毅觉得系统是不是已经消失了。 这念头刚起，张毅就觉得脑中一痛，机械的电子音出现在张毅脑中，“滴，请宿主不要怀疑系统！” 好嘛，看来那一阵头疼是系统的惩罚了，张毅见系统还在，不由得放下心来，吊儿郎当的坐下翘起二郎腿，“系统你为什么寄生在我身上？”他自认只是一个普通的宅男，有什么能让系统看上的？ “宿主权限不够无法查看。”还是那冷冰冰的电子音，不知道是不是张毅的错觉，竟然觉得系统的语气里有一丝不屑。 好吧，你牛笔，张毅对系统除了无力就是无力，“那你寄生在我生上是为了什么？”这是一定要弄清楚的。 第153章 诛心 第153章诛心 为了能好好的利用系统的价值，张毅半点都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帮助宿主在这里生存下去。” 一听系统这么说，张毅嘿嘿一笑，这就好办了，“那既然如此的话，我现今儿有了难题，于情于理你也要帮我吧？” 不知道是不是张毅的错觉，他觉得系统在脑中好像有些闪动，“是的宿主。” 没一会儿，张毅的手中就出现了两本小册子，“这是什么？”《厨神食谱》张毅明白，就是菜谱嘛，但是另一个《阎罗决》是个什么东西？看起来像是武功心法的样子。 这个时候系统还是很给力的，没有让张毅等多久，回到就已经出现在了张毅耳边。 “《厨神食谱》里面有华夏上下五千年的美食记载，我想宿主大概需要，《阎罗决》是让宿主有自保的能力。”还是那冷冰比个的器械音，但是张毅却从中听到了关心。 也是，要说系统的存在就是让张毅生存下去的话，那系统为他解决困境也是可以接受的，张毅看着那两本书，眼睛都要变成金钱的符号了。 “谢谢你哈。” 系统闪了闪，张毅觉得他这是开心，“宿主不用客气，只要宿主完成系统任务，好处多多。” “什么任务？”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系统还有任务之说，系统也没有发过声音。 “到时候宿主自然会知道的，《厨神食谱》和《阎罗决》就是帮助春芳楼避免倒闭的奖励。” 张毅露出了恍然之色，然后接下来就是狂喜，“你是说要是我以后完成的任务多的话，还会有其他的奖励？都会有什么，都是这样的书吗？” 不怪张毅这么问，实在是系统两次出现，给的都是书籍一类的东西，是很有用没错，但是多了的话就是鸡肋了。 “任务奖励随机。” 这是系统这次出现对张毅说的最后一句话，接下来不管张毅再怎么提问，系统又像是刚开始那样没有半点动静好像不存在似的。 被无视了张毅也没有生气，他现在心中只有浓浓的狂喜，不久之前他还抱怨没有金手指呢，现在金手指不就上门了吗？ 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啊！ 这样想着，张毅迫不及待的翻开《阎罗决》的首页，里面关于招式的记载让张毅一阵热血沸腾，男人都有一颗武侠梦，张毅也不例外，现在这个梦想已经开始向他招手了，张毅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始练了。 但是张毅最后还是忍下了，他明面上是没有这本书的，这两本书都是要过过明路，那就是说，张毅要到书店里面晃荡两圈，买两本书回来才能够光明正大的看。 想做就做，张毅马上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好，然后把两本书放进怀里，确定旁人看不出来，这才大摇大摆的向楼外走去，也顾不上天已经渐渐黑下来了。 晚上倒是更好些，大周也是有夜市的，地摊上的东西都是说不准的，甚至有时候小贩自己都不知道卖了什么，这才方便张毅的浑水摸鱼。 很快，张毅便熟门熟路的到了夜市摆摊的地方，随便找了个卖书的摊位将两本书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以后，张毅这才放下心来，随便找了个卖面的小贩坐下叫了一碗面。 一个刺耳的声音传来，“这不是张公子吗？怎么到小摊上吃上面了，难道你们春芳楼的下人伙食这么差吗？”一名公子扇着扇子缓缓而来，本来想坐下，但是看着那黑漆漆的凳子眼中闪过一丝嫌恶。 “我到哪里吃东西，还要向唐公子报备？笑话！”张毅毫无诚意的扯了扯唇，这人显然是来找茬的，张毅也就没有跟他客套。 虽然不客气，但张毅说的话却半点都没有错，确实如此，张毅是春芳楼的小厮，又不是他唐一虎的，用张毅自己的话说，这简直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唐公子莫要理会，这人管会做一些不符合身份的事情哗众取宠。”跟在唐一虎身边的一男子不屑的对张毅撇撇唇，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这位公子说话好生奇怪，我在这儿好好吃着面，是众位公子上来与我搭话，怎的到头来却说我是哗众取宠了？”张毅的眼中透露着浓浓的好奇，眼中的嘲讽隐藏的很好，跟毫不掩饰的唐一虎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单纯不谙世事的男子一般。 唐一虎被张毅的不客气堵得涨红了脸，他现在对张毅可谓是恨之入骨了，因为要跟张毅打擂，所以他跟刘断阳创办了学士报，现在已经濒临倒闭，而刘断阳又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投入的银子可以说是血本无归，为此还被他父亲很批了一顿。 “哼巧舌如簧。” 唐一虎的话并没有让张毅气恼，相反，张毅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多谢唐公子夸奖，巧舌如簧，怎么也比笨口拙舌要好。” 要知道，这个时候“辩正”可是一门学科呢，基本上每一个学子都是要考教的，巧舌如簧虽然有时候是贬义，但是用来做褒义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但愿不要张公子如妇人一般巧舌便好。”本来是用来骂张毅的，但张毅将它用作褒义，这句话事实也是有这个意思，唐一虎再想要辩驳也无从辩起，只能冷哼一声诅咒道。 可是他没有发现的是，周围已经有很多妇人因为他的这句话而皱起了眉头。 张毅简直要被唐一虎的愚蠢给逗笑了，诚然，这个时候女子地位不高没错，可是看不起女子也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宣之于口，这可是会犯众怒的。 “原来唐公子如此看不起女子。”这是将唐一虎的话盖棺定论了，今日这句话传扬出去以后，唐一虎想要成亲恐怕都是难上加难了，毕竟没有哪一家愿意将女儿嫁给看不起女子的人家不是？ 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唐一虎脸色都青了，“不知唐公子的母亲可是妇人？”这话可谓是诛心之言。 ps：今天有点忙就2章了，明天起应该恢复3更！ 第154章 不孝 自古以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是定数，前因后果联系起来，可是半点辩驳的机会都没有给唐一虎，若是这个罪名定了，那唐一虎今生都没有进入朝廷为官的可能了。 这个年代的人认为，不孝之人是德行有亏，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够忠于朝廷呢？ 唐一虎虽然居于江南四大才子之位里面，虽然在江宁已经是有很好的能力了，但是也并没有到上位者不顾他德行之亏而任用他的地步。 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张毅这样说的时候，唐一虎的脸色都涨的通红，不知道是气是憋闷还是什么，看着张毅的眼神好像淬了毒一样。 张毅自然也将唐一虎的神色看在眼里，但是却没有半点畏惧的意思，相反还有些调笑的心思，“唐公子这样看着我，是否想夜半之时来取我首级呢？我张毅只是一个小小的小厮，又怎么是唐公子的对手？” 这话不可谓是不严重，不管唐一虎是不是有让张毅去死的念头，这话一出，周遭的百姓都听见了，那有也只能没有，毕竟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若是张毅日后真的出了什么事，不由得旁人不将这个罪名安在唐一虎身上。 而张毅就是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才故意在外面这样说，这样一来的话，唐一虎不仅不能对他动手，更让张毅痛快的是，若是他出了什么事的话，不管罪魁祸首是谁，唐一虎都逃不掉罪名。 让一个讨厌他的人为了他的安全着想，这样的事情张毅又怎么不痛快呢？ “你少含血喷人了！本士子若是要寻你一个小厮的短处难道还不容易吗？”唐一虎神色厌恶的看着张毅，“贱人的手脚多不干净，若当真要寻，你到时可别求饶！” 此话一出，让周围的不少人都对唐一虎投以了愤怒的目光，虽说士农工商，百姓大多是农民，贱籍的事情跟他们没有关系，但时人的日子都过得不太好，有很一部分的人打到了贱人的身上，毕竟这个时代并不以家族中出了贱人为耻。 就算是世家门阀，也有不少血脉流入了贱籍，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罢了。 时至今日，已经有不少百姓家中有儿女，亦或是亲人加入了贱籍，唐一虎这话一出不就是直接跟他们说，他们的种不好，所以生出来的人也手脚不干净吗？这样的奇耻大辱，百姓又怎么容忍的下？ 当然，最气愤的并非百姓，毕竟百姓就算再怎么样说说也就罢了，贵族看不起贫民已经不是一两日的事情了，最难受的是跟在唐一虎身边的书童，他也是贱籍之人。 跟在唐一虎身边十几年，这十几年之中唐一虎并非没有透露过看不起贱人的意思，但是并没有明显的说出来，当然不是不敢，而是不屑。 现在就这么大剌剌的说出来了，又让唐一虎身边的书童如何自处？ 欣赏了一会唐一虎变成众矢之的的样子，张毅心情大好，有什么比出了一口恶气更让人畅快的呢？ 不过这样张毅也知道了他在这里吃东西的打算是泡汤了，无所谓的耸耸肩，张毅拿出钱让老板给打包，就算他这里不吃，也能够回去吃不是？ 眼见着张毅就这么施施然的去拿面，他却毫无办法，唐一虎简直咬碎了贝齿，来出气不仅没有给自己讨到好，还碰了一鼻子灰，看着周遭的百姓，唐一虎几乎是瞬间就知道了，待在这里没有什么好结果还是赶紧走的好。 灰溜溜离去的唐一虎并没有分到张毅的半点注意力，张毅一心都放在了面上面，虽然他不算是实打实的吃货，但是吃的谁不喜欢呢？民以食为天并非是一场戏言。 等到张毅回到春芳楼的时候，他与唐一虎的冲突已经穿到了小娘们耳朵里了，虽然小娘们心里都明白，经过江宁日报的事情以后，张毅不可能再跟那些士子和平相处了，但是在事实发生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些埋怨张毅的不谨慎。 对于小娘们的关心张毅受用的很，毕竟是小娘们的一片好意，就算有些聒噪了，但对于张毅来说也只是甜蜜的烦恼而已。 见一说下来小娘们就不准备挺了，张毅赶忙告饶，“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下次我一定谨慎你们就饶了我罢！” 眼瞧着还有人不甘心准备继续说，连忙祭出大招，“我今儿上街找到了一本好书，我瞧着是食谱不如让张婶试试如何？”张毅有些期待的问道。 虽然期待但是张毅却并不对此抱有太大的希望，这可是一张食谱就能够当做传家宝的存在，世人敝扫自珍，普通百姓都愚昧的很，这般做法很是冒险，若是一个不小心的话，浪费不说，说不定还会被担上罪名。 卤肉的想法选择相信张毅是孤注一掷的选择，毕竟那个时候若是不放手一搏的话，这个春芳楼都将不复存在。 而是现在不一样，就算是她们选择稳妥一些也无可厚非，只是张毅会有些可惜这大好的局势罢了。 可张毅没有想到的是，小娘们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就一口答应下了张毅的提议。 “既然张毅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姐妹也都没有意见。” 李秀舞的话让张毅一阵感动，其他小娘闻言也附和的点点头，就连一向有些保守的李可心在这个时候也好不吝啬的表示支持。 “若是小毅有什么需要的话，大可以来跟我们说。”十七娘拉住张毅的手，温言软语的道。 张毅见此自然欢喜，“多谢小娘们，张毅一定尽心尽力的办好这件事。” 几个小娘见张毅这么严肃，不由得连连打趣直到张毅抬不起头来才算完，见已经差不多了，再说下去张毅说不得真的要生气，几个小娘才不得不说说笑笑的离去了。 见此张毅这才松了一口气，“最难消受美人恩，古人诚不欺我啊。”这般说道，张毅还学那古人的样子，似模似样的摇摇头。 第155章 劝解 看得一边一直在注视着张毅这边的李可心有些好笑，上前，温软的手臂搭向张毅的肩膀，“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做菜的事情交给张婶就行了，所谓‘君子远庖厨’，你如今已经是有些名望的士子了，自当注意着些。” 十七娘的话让张毅有些啼笑皆非，“我算是什么君子？也不算是士子，只是春芳楼的一个小厮罢了，厨房之事又有何做不得？”他从来就没有觉得比旁人高一等。 “话不是这么说。”十七娘不赞同的皱眉，“你并非是正经的小厮，也没有入贱籍，这样的话就不要说了。”她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就耽误了张毅的前程。 更何况，入了贱籍都可以脱籍呢，更何况张毅这并没有如贱籍的，只是十七娘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张毅虽然已经可以算是高人一等了，但却还是没有实时摆出架子来。 架子也不全是虚荣心，更多的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所以整个春芳楼的人没有一个不想张毅摆出架子，问题是正主却一点都不着急，这又如何让她们不急？ 张毅对此却是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景象，听小娘们这么说也只是无所谓的笑笑就过去了，开玩笑，他一个宅男虽说看小说或者追番的时候也觉得士子的架子高大上有些神往，但是如果真的要张毅这个做派的话，第一个不适应得见就是他自己。 所以张毅这才对小娘们隐晦的期盼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人活一世不就是要开心吗？时时刻刻都端着个架子要怎么开心的起来？ “十七娘，这些事情我都知晓的，别说这个了，还有事想要十七娘帮忙呢。”张毅有些不愉的皱了皱眉，不过因为十七娘是关心他的缘故，所以张毅并没有多么的不高兴，只不过是因为老是被这么说，微微有些不耐烦而已。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也知道同一件事情说多了招人烦，李可心并非是要捉住一件事情不放讨张毅的嫌，而是因为张毅迟迟没有改变他们这些小娘着急了所以才会这样。 李可心笑了笑，轻飘飘的将这件事情揭过去，“有什么事情要十七娘帮忙？这便说罢。” 一说到正事，张毅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意思，“是这样我瞧着，这古籍之中无论是小食还是粥汤都十分精致，张婶手脚有些粗怕做坏了，不如十七娘来搭把手如何？” 说这话的时候，张毅小心翼翼的，生怕十七娘觉得他是在看不起她，毕竟厨房里的事情都是厨娘做的，姑娘去做怎么说也有些有失身份。 入了青楼的姑娘，对身份之说越是敏感，张毅唯恐因为这个而伤了十七娘的心。 将张毅的眼神收入眼底，李可心有些好笑的看着他的小心翼翼，张毅的心思李可心又怎么不知道？就是知道，所以李可心顿时觉得心里暖呼呼的，因为张毅的提议微微有些不愉的心思也，因此而消散了。 “好，你先说要什么食材，我们先好好准备准备。” 心中的芥蒂去了以后，李可心对于那书上面的方子是好奇不已，恨不得现在就做出来，但是最基本的理智还是让李可心清醒了过来，连忙拉着张毅翻看。 那书上面的方子是不少，但是不管是张毅还是李可心都觉得若是贸贸然的做一些困难的菜的话，难免会做毁，所以最后两人对视一眼，决定找一个简单的来做。 不得不说，果然的系统出品绝属佳品啊！《阎罗决》张毅还没有看不知道怎么样，但是这《厨神食谱》却是个好东西，看着里面食谱之精致就已经可以略知一二了。 “这道百果蹄髈倒是正好，并不繁琐但也并不简单。”指着那居于食谱中间的一道菜，李可心提议道。 对于李可心的这个提议，张毅没有什么意见，虽然他稍微会做一点饭，但是在这样的食谱面前，跟一个门外汉没有什么区别，所以李可心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这百果蹄髈不仅繁琐度适中，而需要的材料也是并不多也常见的东西，猪蹄、火腿还有一些零碎的调料厨房里面都有，现在张毅只需要去干货铺子卖一点儿松仁还有核桃就行了。 很简单的事情，张毅也没有推辞，感受到李可心着急的情绪，张毅也情绪高涨的跑去了干货铺，而李可心则是在研究食谱，虽然已经简单的看过一遍并不难，但是真的要做起来的话，还是要仔细瞧瞧的。 两边都忙着，所以李可心只觉得自己才刚刚低下头看书不久，张毅就回来了，直到已经站在厨房里了，李可心这才有些心虚，就连看向张毅的神色都有些畏缩。 “怎么了？”毕竟是男人，张毅没有李可心那样细腻的心肠，所以也没有明白李可心到底在畏缩什么，看着那冒着火光的灶台，张毅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别担心，我来看着火不会烧着你的。” 说罢，倒还真的去到了灶台前面烧火。 而李可心见张毅如此，只觉得一阵哭笑不得，她并非是这个意思啊！不过张毅已经动了，那李可心也就不能畏畏缩缩了，到真正开始的时候，李可心倒是有些平静了。 几乎毫无波澜有条不紊的洗猪蹄、冷水煮。撇去血沫，李可心的神色倒是像是一个旁观者而非参与者，她知道，现在的动作几乎是在创造一个传奇，春芳楼美味佳肴的传奇。 一想到世人说起美食就想起春芳楼的样子，李可心只觉得心中一阵激动，手中的动作也稍稍滞缓了一些，有了一些手忙脚乱之感。 这让在烧火的张毅只觉得一阵莫名，他没有明白十七娘究竟在兴奋什么，不过想不通张毅也不想了，女人的心思哪里是他能够这么简单的想明白的？ 只要十七娘手中的动作不乱，《厨神食谱》上面的第一道菜不坏就行了。 第156章 试验 过了一会，李可心好像也知道了这样手抖下去不是事儿，所以很快李可心便恢复了原来的水平，有条有理的继续了手上的动作。 冲洗去骨后，卷入核桃丁，松仁、火腿丁最后用绳子扎紧。 然后炒糖色再加入葱、姜、料酒以及酱油，大火煮开半个时辰，捞出放凉。 原本应当以一宿以后在切片的，但是现在不管是李可心还是张毅都有些按耐不住了，于是两人一合计，就这么吃吧，看起来也是不错的。 不一会，色泽鲜亮气氛喷香音引得人食指大动的蹄髈出现在了张毅眼前，张毅看着也有些嘴馋，那书上描述的是一回事，实际见到又是另一回事了，张毅觉得自己的觉悟还不够，实在是体会不到书中自有颜如玉的境界。 这些美食自然是要尝了才知道的，这样想着，张毅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原本还算正气的脸现在却是一副猥琐的样子看得李可心有些无奈，敲掉了张毅准备偷吃的手。 “看你手黑的，洗了手再吃！”刚烧完火的手自然是漆黑不已的，李可心看着满头黑线，亏张毅下得了手，这样吃东西难道不会闹肚子吗？ 张毅见十七娘一脸嗔怪，不由的贱兮兮的凑上去，“洗完手再吃太慢了，不如十七娘喂我吃如何？”说着，还坏笑的看向十七娘如同花瓣一般的唇瓣，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猥琐的样子让李可心一阵无奈，玉手芊芊执起筷子将一片切成薄片的蹄髈塞入了张毅嘴里，“有的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当然堵不上了。”也不知打为什么，只要跟十七娘在一起，张毅永远都是一副贱兮兮没个正形的样子，“我的嘴要堵上啊，当是同样要嘴来堵了。” “说什么浑话呢？”十七娘轻啐了张毅一口，也不再搭理张毅，端了蹄髈便向外间走去。 这个时候恩客还没有走，该谈事的聊天的都还在，远远的，坐在一楼的客人们便闻到了一股奇香，这个时候的厨艺水平还仅仅停留在蒸煮上，又何曾闻过这样香醇的味道？一时间客人们竟是眼馋不已。 见端着盘子的是楼里的姑娘，不由得上前询问这是何物价值几何？而十七娘也不藏私，直说这是春芳楼刚刚研究出来的菜肴还未曾定价，也暂且不售卖。 直说的客人心动不已但是李可心都这样说了，旁人也不好不依着她硬抢，见此李可心满意的笑了，施施然的便想去找李春芳。 但并非是所有恩客都是如此要脸面的，王有仁是出了名的老饕，来春芳楼也并非是为了楼里的姑娘或者彰显自己的身份，而是为了春芳楼的卤肉，近些日子总是食卤肉王有仁也已经有些腻味了，只不过没有新的更好的吃食代替所以才将就为之罢了。 现在似乎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王有仁又怎么不心急嘴馋呢？见李可心要走，王有仁一时间也顾不得什么礼数，直接上手便捉了一片蹄髈放入嘴中，在周围有些羡慕嫉妒恨的公子哥儿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下，王有仁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周围的人见此不由得露出了着急的神色，有心急的公子不由得问出了声，“王老，究竟如何啊？” “好，肥而不腻，香而不齁，入口微弹又有松仁核桃的清香，竟是老儿今生所闻美食之最啊！”话虽如此，但王有仁有一种直觉，这春芳楼的珍馐佳味东定然不少，这春芳楼恐怕要掏空他老王的家底咯！ 虽然这么想，但是王有仁眼中却由着止不住的兴奋，作为老饕，在他眼中银钱并非太重要，重要的是美食，当然这也于王有仁一直没有缺过钱不无关系。 王有仁不仅是老饕，更是很一部分学子的师父，旁的士子对待老师自是有些就敬畏的，他这么说，引起了不少学子的神往之心，看着李可心手中的盘子，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而李可心听了王有仁的话笑得也格外得意，这是她亲手所作，被夸奖了也自然开心，不由得笑眯了眼，“王老好眼光，这是新尝试的菜品您还是第一个入口的人。” 对此，李可心笑得满是自然，好像一点都不觉得被客人尝试了新菜而羞恼的样子，本来也是王有仁动手抢的，就算李可心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都是寻常。 “老儿觉得这道菜极好，不知何时能上菜单？”任谁都可以看出，王老对此很是期待。 而李可心却是不慌不忙的，“还早呢，春芳楼研究出的新菜可不止这一道，要等全部都完整的做出来了，厨娘们手法纯熟才能上菜单。” 她自然听出了王老口中的姬妾，只不过李可心却是一点都不急，张毅也不着急，按照张毅的意思就是要好好吊一吊这些人的胃口，今日这一出，也有张毅故意的因素在里面。 听闻这个消息，王有仁是又高兴又无奈，高兴的是又有新的菜式可以吃了，可难过的却是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够吃到，而听李可心的口气，这一段时间并不断，这已经足够让王老抓心挠肝了。 见已经没有问题了，李可心满意的笑了笑，对王有仁以及众位士子行了一礼以后，施施然的端着菜离开了，跟他们说了这么会儿话，手上的蹄髈都要凉了，李可心有些不高兴。 “可心，你手上端的是什么？好香啊！是新的卤肉吗？”五娘见十七娘手上端着个盘子，不由得好奇的上前询问道，虽说是问的李可心，但是眼神却一错不错的盯着李可心手中的蹄髈看。 引得李可心一阵无奈，“是张毅今天让我一起试验的，五姐要吃吗？”被王有仁偷吃以后李可心已经没了脾气，见李秀舞这么问，淡定的抽出了一双筷子递给李秀舞。 李秀舞见状不由得笑眯了眼睛，“嘿嘿，都是自家姐妹，五姐就不跟你客气了哈！”说着，夹起一片软滑的蹄膀肉送入了口中，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而张毅则一直在坐在角落里面看着这一切，王有仁的反应他收入眼底，想着或许可以让百花楼开启另一项财路也说不准呢？ 第157章 赞同 只是稍微一想，张毅就不由得觉得热血沸腾，能让楼里的姑娘过得好一点一直都是张毅的目标。 现在目标快要达到了，张毅又怎么会不高兴呢？ “什么事情让你们这么高兴？”正高兴之际，大娘也听见了外面的动静，推开门缓缓而来，看着张毅几人笑得开心，她也打心眼儿里开心，不管让张毅他们开心的是什么，大娘都是欢喜的。 见大娘来了，几人一愣，十七娘将手中的蹄髈端到大娘身前：“这是按照张毅买来的食谱做的菜，大姐尝尝如何？若是可以的话，春芳楼也多了个进项不是？” “真的吗？”大娘眼中露出了惊喜之色，半点都没有怀疑张毅买来食谱的真实性，不说对张毅的信任，更是对自己眼力的信任，眼前的这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菜式，大娘实在是想不出来到底是怎么样的做法让它变的这般红亮可爱？ 也不推辞，结果十七娘手中的筷子夹一片放入口中，蹄髈胶质的口感加上坚果的清香在大娘嘴里爆开，从未品尝过的美味让大娘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说着，就想要去夹下一片。 毫不掩饰对美食的向往，所谓“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哪怕是神仙都抵不过口腹之欲，她李春芳仅是一个凡人而已，那么克制做什么？ 张毅见此不由得笑出声，“大娘，这是蹄髈。”这个时候蹄髈是肮脏的东西，因为不会处理，所以做出来的蹄髈往往恶心不已还散发着一股异味儿，除了穷苦人家是没有人愿意去吃的，张毅此次拿出的食谱虽说不算是颠覆了她们的观念，可是也差不离了。 至少十七娘在试验之前没少因为是蹄髈而恶心不已。 “蹄髈？”不仅是大娘，就连刚才尝过的五娘都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样的人间美味竟然是那恶心的东西做成的。 这下不仅是张毅，就连一向温和的十七娘见她们如此，都不由得轻笑出声，“确实是蹄髈，大姐，张毅这回可是又立了功了，大姐当如何奖赏他？” 有错就罚有功就赏这是春芳楼一贯的作风，对张毅也是一样。 大娘还没有说什么呢，五娘听闻李可心的话，转了转眼珠子，将身子伏在十七娘身上，“就奖赏张毅与可心春宵一度如何？”说着，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引得张毅无奈之余，又有着些许期待和窃喜，大周对于男女还是很是开放的，鱼水之欢并不是什么不能放在明面上的事情，只要不乱来也没有人会觉得淫秽羞耻，相反，他们认为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尤其是在这样的花街柳巷尤为如此，虽然青楼并非出卖色相的地方，但是若是姑娘自愿的话，这样的事情也是不少，只是妈妈不能强迫罢了。 所以五娘这话并没有引起什么训斥，只是大娘轻嗤了一声，“别乱说。”而已，就连十七娘也只是微微有些好笑并没有恼了。 李秀舞并没有因为大娘与李可心的话而收敛，笑得更加花枝乱颤起来，“现今儿张毅也不缺什么了，若是不赏这个，大姐还有何可赏？” “不如我教张毅练武如何？”不知道什么时候，吴梦寒出现在了几人身后，清冷的声音传来，但却是在众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最了解吴梦寒根底的李可心不敢置信的回问：“什么？”虽然吴梦寒的门派中并没有什么武功不能外传的门规，但是若要将武功传给他人，那人一定是非常亲密的那种，什么时候张毅跟她的大姨这么熟悉了？ 对于李可心的惊讶，吴梦寒只是安抚一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句话就脱口而出，但却不并不后悔，在说出口以后，吴梦寒自己也是有些怔愣，但是更多的是释然，她知道了自己的想法，教张毅练武也心中也有了些计较。 “吴姑娘能教张毅练武自然是好，只是这无功不受禄，平白无故的将珍贵的武功交与张毅，是否有些说不过去？”还是大娘最先反应过来，对此很是高兴，但是更多的是疑惑，大娘不相信天下有白吃的午餐，一切突如其来的好意都是有预谋的生意。 面对质疑，吴梦寒并不生气，相反的还有些欣慰，能够这样保护张毅，也算是张毅的一种福气了，“张毅救了我，教他练武算是报恩罢。” “就算没有这样的报酬，再来一次我也会救你的。”见大娘已经微微有些松动了，张毅连忙出声，他已经有了系统给他的最适合他练习的功法，张毅并不觉得吴梦寒的功法比系统的还要好。 甚至张毅有点害怕吴梦寒的功法是《葵花宝典》那样的，那张毅不久亏大了吗？ 听着张毅急切的拒绝好像怕沾染上什么似的，吴梦寒的脸色有些难看，以她的名气，但凡会武的人，有谁不想要她的青睐与指点？可这个张毅对她却像是对什么洪水猛兽似的，真真是让人生气，想着，吴梦寒的脸色很是难看。 李可心知道，是张毅急切的拒绝定然是刺伤了吴梦寒的自尊心，连忙干笑着上前打圆场，“张毅这是不想平白受人恩惠，大姨你也别太介意。” 说实话，李可心也不明白为什么张毅这个干脆利落的拒绝吴梦寒，毕竟男人不都是向往着变强的吗？怎么张毅却不一样，有机会摆在面前却往外推是怎么回事？ 不过李可心一向温柔，既然张毅没有说的打算，那李可心也没有打算问下去，毕竟这是张毅的决断虽然她们关系亲近，但也不好多说什么，能做的就只有帮着张毅打圆场了。 而大娘也是一样，见张毅这么干脆利落的拒绝也选择了尊重张毅的选择，笑着对吴梦寒道了歉，让吴梦寒的脸色有些难看，想要发火，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第158章 拒绝 最后，吴梦寒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深深的看了张毅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那一眼中的复杂让张毅有些莫名其妙，左想右想都想不明白，最后只能放弃，大概女人的心思他就是猜不出来吧，本来张毅这辈子也没有当妇女之友的打算。 见吴梦寒就这么走了，大娘也有些遗憾，看着张毅的眼神更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她刚才那么说只是为了试探吴梦寒，就算吴梦寒有什么过分的要求，为了张毅的未来大娘都有可能会答应下来。 但是谁想到张毅自己就这么拒绝了，这让大娘如何不气，恨恨的瞪了张毅一眼，大娘不想十七娘那样温柔，但她是实实在在的对张毅好的，就算张毅做了一个在她看来是不对的决定，大娘也没有真的怪罪张毅的意思，更多的是想要张毅的一个解释，。 若是张毅真的是因为所谓的自尊而拒绝的，那大娘还真有可能揍张毅一顿，可张毅现在是有原因才这么做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大娘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要张毅的原因罢了。 缩缩脑袋，张毅知道大娘那一关他是过不去的，没有办法，只能期待大娘不会狠狠的揍他吧，反正《阎罗决》的来历是不能实话跟大娘说了，只能又搬出地摊上淘的这样的扯淡话来，因为一个地摊货而拒绝吴梦寒的真刀真枪，若不是张毅知道那《阎罗决》的底细的话，也当真觉得这样的选择坑爹。 讨好的对大娘笑笑，“您尝尝这菜如何？若是可以的话不如今天多尝试几个，这对春芳楼也是有好处。”还是先把话题转移了好，最好是让大娘一直都不记得这一茬儿，虽然张毅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嗯，很不错。”对于这个大娘还是满意的，点点头吩咐跟上来的张婶，“今儿便多做几个吧，张婶儿你不识字就让可心跟在身边指导如何？” 虽然是提问，但事实上却是准备一锤定音了，张毅站在一旁则是无所谓的耸耸肩，菜谱都写在哪里了，有没有他在其实没有什么区别，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张毅就准备开溜，一是觉得无聊了，二是想要逃开大娘的问题。 若是这么简单的就被张毅逃掉了那就不是大娘了，揪着张毅的耳朵将她拎到了书房，完全不顾张毅的呼痛声。 揉了揉进了书房才被松开的耳朵，看着大娘好像没有注意到他，张毅这才敢不轻不重的嘀咕，“也不知道轻着点儿，万一把我耳朵揪掉了可怎么好。”就算不会揪掉，可是被揪耳朵也是很疼的，更何况大娘还下了狠手。 “你说什么？”没有听清楚张毅说话，但大娘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话，所以一脸危险的反问。 张毅面色一苦，连连求饶，“没什么，我什么都没有说。”一脸苦相企图逗笑大娘蒙混过关。 而大娘则半点都不为所动，狠狠的拍了一下张毅的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平白无故的拒绝吴梦寒的诱惑一定是有原因的，不然的话，大娘才不相信张毅不愿意学武呢。 大娘打了，张毅连连求饶，“好好好我说，我在买《厨神食谱》的时候，还顺便买了一本武功心法，我觉着比吴梦寒的要好。”缩了缩脑袋，将怀里的《阎罗决》交到大娘手里，垂着头站在一边，等着大娘的训斥。 不出张毅所料，大娘在听见张毅的原因以后一脸便秘之相，却还是接过了张毅手上的书，“你说你，好好的正统不学却……”接下来的话被大娘吞进了肚子里。 见大娘说话半截就没有了，张毅不由得疑惑的抬头看向大娘，“怎么了？”声音有点小，不是张毅怂，而是大娘在张毅面前实在是有些威严的，小时候张毅调皮捣蛋，倒是大娘揍的。 没有说话，大娘以一种诡异的眼神看向张毅，又像是羡慕嫉妒，又像是其他，而张毅自己则是一脸无辜的回望着大娘。 大娘真是有些不知道用怎么样的话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她实在是不能理解张毅为什么有这样的运势，买了一本价值千金的食谱来不说，这本《阎罗决》在大娘眼里已是万金之物，这运气实在是好的不是一点半点。 沉默了许久，大娘将手上的书扔回张毅手里，“好好练。”说完这三个字以后就将张毅赶了出去，而大娘则是独自待在书放里面想要静一静。 不管是谁，初初听闻有这样好运的人都是有些讶异的，尤其是这样的人居然跟她关系匪浅，大娘的心情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了、 被赶出去的张毅一脸莫名其妙的看向书房的门，不过张毅也知道，大娘这是认同他的做法了，不由得露出了一个高兴的神色，张毅转头便去了厨房。 事情已经解决了，应该慰藉五脏庙了。 “张毅，这么快大姐就放过你了？”看着几乎没有过多久张毅就出现在了眼前，十七娘讶异的挑挑眉，有些疑惑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张毅这么轻易的就说服了大娘。 “是啊，有什么做好了的吗？快给我常常。”随口敷衍了一下，张毅的眼睛忙着找好吃的呢，拿到食谱的时候张毅就已经嘴馋不已了，现在眼瞧着有不少已经要做好了，张毅只觉得自己的口水都要流了一地。 看着张毅这没出息的样子，李可心无奈的摇摇头，“来尝尝这个糯米鸡圆子，看看如何？”端了一盘小巧圆润的圆子递到张毅眼前，虽然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样，但是张毅还是从十七娘眼中看出了得意之色。 这都是她与张婶一起做的，也算是李可心的成果，又怎么让李可心不得意呢？ 无奈的摇了摇头，张毅的眼中满满都是纵容之色，也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抓了一个院子放入口中，熟悉的味道让张毅不由得眯了眯眼，给十七娘比了个大拇指。 第159章 人间美味 “好吃！” 这就是后世的刺圆，只是后世多用猪肉，《厨神食谱》上面用的是鸡肉罢了。 “好了，你们别偷吃了，快将这些菜端上桌。”张婶嗔怪的看向张毅和李可心，眼中却没有半点责怪之色满满都是纵容。 张毅笑嘻嘻的称是，知道李可心和张婶还有事要做，所以也没有闹他们，端着两盘菜便走了出去，只留下了一路菜香。 “来来，小娘们吃饭了！”随着张毅的一声吆喝，众位小娘们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转而来到了饭桌前，这个时候客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有少数几个留下来吃卤肉，张毅知道，这是对卤肉失去兴致的前兆。 若不是《厨神菜谱》出现的及时，春芳楼当真还是要陷入困境了，这样的心思不仅是在张毅心中，在众位小娘们心中也有这样的心思，只是转头便陷入了一阵庆幸之中，对张毅的信任也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为数不多的几个客人在听见张毅的吆喝以后也齐齐转过头来，新菜的香味也随着一阵清风吹到了他们的鼻息之中，不由得露出了垂涎之色，见小娘们都准备吃饭了，不由得急匆匆叫住一个小娘。 正是刚从厨房出来的十七娘。 “不知客官有何吩咐？”虽然心中有些不乐意，但是开门做生意的总不能不给客人面子，所以十七娘放下了菜肴以后还是依言过来了，只是脸色有些难看，被打扰了用膳，十七娘自然是不乐意的。 完全没有注意到十七娘的不悦，于明江只顾着盯着菜肴流口水了，“这位姑娘，你们今儿吃的是什么？能不能给我来点儿？我愿意出双倍的价钱。” 有了开头，不少客人都纷纷表示愿意出几倍的价钱让他们尝尝。 能够进入春芳楼的自然不是缺钱的人，正是因为这样，李可心才有些无奈，客人都开口了，若是李可心不给一个说法也不像样：“可，这是我们还在试验的菜，不知合不合您的胃口，这……” 是真的有些为难，这些菜就连李可心也不是全部都尝过的，若是有一些味道不好让客人当场吐了出来，那不是毁了春芳楼的名声吗？ “没关系，我愿意试菜。”李可心话音刚落，于明江立马就接话道，开玩笑，那味道一闻就知道是美味佳肴，若是放过了这个机会才是傻蛋呢。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有于明江的勇气的，有不少人在听说了还是试验没有人试吃过的时候，都纷纷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吃着卤肉，若是当真好吃，难道还愁没有吃到的机会吗？ 但是也有不少表示愿意试吃的，连一点犹豫都没有。 就在李可心为难的时候，大娘从楼上下来就看见了这一幕，稍微想一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银铃般的笑声便从楼上传来，大娘步步生莲的走向李可心的位置算是解了李可心的围。 “客官想吃这有何难？姑娘们来给客官上菜。”吆喝了一声小娘们，然后对于明江等愿意试菜的公子笑得格外风情万种，“今儿这顿算我春芳的，算是请各位试菜如何？若是有什么意见也可尽管提！” 这算是免了双方的后顾之忧了，若是好吃自然是皆大欢喜，就算是有些瑕疵，看在春芳楼没有收钱的份上，公子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就算是传扬出去，因为这些公子都是自愿的，所以也不算坏了春芳楼的名声。 听大娘这么说，于明江等人自然欣喜，笑着对大娘拱了拱手，“多谢妈妈了。” 谈笑间，菜已经上了，因为是夺了姑娘们的晚饭，所以在上菜的时候，姑娘们一个个的都有些幽怨，她们还都没有吃到呢，可真是馋的紧。 不过事有轻重缓急，小娘们还是知礼数的，上了以后便匆匆退下去厨房里帮忙了，她们的晚饭啊，要另做了。 见此情形，于明江有些赦然，但却又舍不得将美食让出去，所以就只能干笑着假装没有看见了，只是那脸色，怎么看怎么都有些勉强。 但是很快，于明江便没有心思想这些了，一筷子松果肉入口，于明江的心神都在佳肴上面，哪有心情想这些有的没的？专心致志之下，桌上两三盘美味见了底，就连那盘底的汤汁都没有被于明江放过，拌了米饭吃了下去。 好像只过了短短一瞬桌上的美味便已经没有了，看着光洁如新的餐具，于明江的脸好像被火烧似的，热腾腾的红。 不过看着周围选择试吃的人都跟他是一个反应，于明江觉得平衡了些，学着那些人，毫无风度可言的躺在椅子上揉肚子。 喝着清茶消消食，这样的日子当真是神仙都不换啊！于明江不由的感叹 见他们都吃完了，李春芳也放下碗筷上前，“不知众公子以为如何？”从他们的神色情态上已经得到了结果，但是李春芳还是想要从他们的嘴里求证一下，顺便也让姑娘们开心开心。 “妙，妙不可言啊！”第一个开口的还是于明江，这个时候在于明江的心里春芳楼已经不是青楼亦或是茶楼了，只觉得这个地方是人间美味的聚集地，要知道，虽然他的地位跟北平来的实在是差了些，但是在江宁已经算是一等一的了。 就是这样，春芳楼的美味佳肴都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这又让他怎么不惊叹春芳楼背后的底蕴？不过一想到春芳楼众位娘子的身份，又不由得释然了，卧虎藏龙之辈聚集，研究出这么些美食也不是不能理解。 选择了品尝的士子是赞叹，而那些放弃了的则是后悔了，引着一点点的忌惮心而放弃了优先并且免费品尝的美味，实在是让他们悔不当初。 “众位喜欢就好，过两日这些菜都会上楼里的菜单，请众位到时候多多捧场啊！”毫不掩饰的赞扬更是让大娘笑得跟一朵花一样，被打扰的心也散了些。 ps：今天只能2更了，晚上有事告罪下！ 第160章 想法 “自然，自然。” 众人连连附和大娘的话，张毅在一旁也是得意不已，今日过后，春芳楼有美食的招牌算是打了出去，也算是暂时解除了春芳楼的燃眉之急，当然，若要春芳楼重新恢复鼎盛，光靠着些美食却是不够的，毕竟不管怎么说春芳楼都是青楼而非酒楼。 要春芳楼的名气打出去，张毅觉得，唯有一个方法能够一劳永逸，那就是文化领先！只有保持了文化领先，别说是在江宁恢复鼎盛了，就算是传扬到整个大周，春芳楼这个地方也会成为文人的圣地，到时候，还怕楼里的小娘有生存的困境吗？ 待春芳楼的新菜上了菜单以后，不出张毅所意料的，春芳楼的生意更胜从前，当然，客人们大多是来用餐而非寻欢，不少人已经暗自吐槽春芳楼不务正业了，张毅所猜测的流言还是来了。 保持文化领先这一条上面，张毅琢磨又琢磨，刚刚有了些许眉目，不是张毅不够努力，而是之前张毅没有想到这文化还要给春芳楼留些后路，将他的好主意大多都写在报纸上面了，在春芳楼方面，张毅表示自己真的快要江郎才尽了。 不过最后张毅还是想出了办法。 文化领先最直观的一条是什么？首先便是着装与礼仪！青楼的着装很是随性，无论是清凉亦或者端庄都好，全部随客人或姑娘们的喜欢。 而张毅却不打算这样，若是随意了的话，又怎么能够显示出文化的格调呢？ 他觉得，用汉服着装来显示不凡最好，因为在汉服体系里面，不管是飘逸出尘或者端庄娴雅都有一番风味，并且还有浓浓的底蕴，虽然张毅有些觉得汉服不方便做事，但是对于小娘们来说，这倒是一点没什么所谓。 这般想着，张毅拿出纸笔来，提笔画下几种简单而又美丽的样式准备拿与小娘们去看，大周的染色水平并不好，略微思索了一下，从记忆的角落里面找出了最原始的染色方法，效果据说也还不错，便也就写了下来。 反正他的字虽然丑，但十七娘也不会嫌弃这个，到时候让十七娘帮着抄一份就是了。 剩下的就是乐曲的部分了，这让张毅很是为难，他连五线谱都不会看，更别说大周的减字谱了，要是去小娘那里唱出来吧，又平白惹人怀疑，明明不存在在这个时候的乐曲张毅却能够让出来，张毅不觉得细心的小娘们会发现不了里面的端倪。 还是先将能够也方便拿出来再说吧，张毅耸了耸肩，将桌上的一摞纸拿了去十七娘的闺房。 “张毅？你不是在练功吗，又偷懒了？看大姐怎么收拾你！”大下午的据说每天都用功练功的张毅出现在李可心面前，也难怪李可心惊讶了。 “嘿嘿，我可没有偷懒，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讨好的笑了笑，张毅虽然不怕小娘们，但是大娘在张毅的心里还是有些威严的，听李可心这么说立马就怂了一半，另一半是因为手中的东西有喜底气。 嗔怪的瞪了张毅一眼，“又有新点子了？”李可心拿过张毅手中的纸张，心中很是欢喜，每一次张毅的点子都让春芳楼上了一个台阶，虽然到现在外边还是有些闲言碎语，但是比之以前的穷困潦倒已经好了太多，李可心知道，这些都是张毅的功劳。 得意的看了李可心一眼，“当然，十七娘快看看！”在优秀的异性面前，男人都有表现欲，张毅也是一样。 依言看了下去，越看，李可心的眼神越亮，“这些都是真的？”她简直不敢置信，尤其是张毅写出的染色的方子，有不少都是她觉得没什么用处又到处都是的东西，竟然能够有神奇的染色效果？ “是不是真的试试不就知道了。”张毅有些心虚的说道，虽然他知道这个方子，可是真的做还是没有做过，只是以前在网上看见过罢了，而这个时候不管是棉麻可是奢侈品，拿来做实验的话，成功了还好说，若要是失败了当真是有点浪费。 这样想着，张毅觉得不确定的事情要是要小娘们出钱有点说不过去，一咬牙，张毅拿出为数不多的一点私房钱塞进十七娘手里，“这些银子你拿去买点棉布，咱们这就试试。” 知道这是好事，所以十七娘在张毅提议实验的时候并没有提出异议，看着张毅塞过来的那少得可怜的十两银子，李可心哭瞎不得的看着他，“你这是做什么？买点棉布还有你说的那个什么染料的钱我还是有的，更何况是为了我们姐妹打扮你才想出的这个法子，让你出这个钱太说不过去了。” 李可心的话让张毅觉得子那里暖暖的，不自己赚钱的时候不知道，现在才知道一切银子都来之不易，他一个大男人虽然没有赚什么钱，但是也不想做实验都用十七娘的体己。 “万一做坏了算我的，十七娘拿着吧。” 见张毅坚持，李可心也没有推脱什么，只是暗暗决定了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都要跟大娘说一声，给张毅的零用钱要多一点了，要不然的话，张毅一个大男人是最近红火的春芳楼里的人，还是如日中天的江宁日报的创办者，身上竟然连一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说出去实在是有些丢脸。 十七娘是误会了，以为大娘把这钱没有给张毅，但事实上张毅知道，大娘从来就没有阻止过他拿钱，只是张毅自己不愿意罢了，以前那是迫不得已，现在张毅自认为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再对着女人伸手，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好意思。 “那就这么决定了，我这便去买东西。”拍了拍张毅的手，十七娘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急匆匆的便出门了，也没有跟张毅商量一下先做哪一个。 看着十七娘风风火火的样子，张毅收回伸出去一半的手甩了甩，“没想到十七娘还有这么活泼的一面。” 第161章 试验、成功 好在虽然十七娘着急，但是也并没有急功近利，买了三尺棉布加上六两苏木也就回来了，至于媒介醋，这个春芳楼就有。 两人对视一眼，无视了那些满眼好奇的小娘，双双来到了厨房顺便还将张婶赶了出去，不管是张毅还是李可心都是不想太多人知道这件事的，不仅是怕传出去，更是不想让她们担心，毕竟女人嘛，就是喜欢想太多。 “我们这就开始吧。”看着那烧热的水以及灶台下旺盛的火，十七娘一下子便有些紧张了起来，拿着装有苏木的油纸包一时间竟然有些不敢放下去。 最后还是张毅无奈的提醒了一句，十七娘这才应声而放。 苏木同沸水一同翻滚，跟十七娘的心一样焦灼，直到苏木的颜色一点一点出来，十七娘这才松了一口气，张毅提醒十七娘这个时候可以放布料了，李可心立即将布料打散，然后放入，眼见着布料被夕阳一般橘红色的水浸透，好像也有了些橘红的色泽，李可心这才放下心来。 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一点停滞，十七娘缓缓搅动着微滚的水，张毅已经在合适的时候将灶台下的火调成了小火。 两个时辰以后，不管是张毅还是李可心都有些汗流浃背，在张毅的帮助下，李可心将染料、染色的水以及布料放进了一个不用但是已经被洗干净了的锅里，盖上盖子，往里面倒入适量的醋，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了。 他们知道，现在就算是心急也改变不了什么。 “你们神神秘秘待在厨房里一下午了，连张婶都不让进，干什么呢？”大娘奇怪的看向两人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两人最近是越来越神神秘秘了。 看到张毅和李可心皆是汗流浃背，大娘那一丝责怪的心情也没有了，有的只是对张毅和李可心不爱惜自己的嗔怪，“赶紧去沐浴更衣，一会着凉了可怎么好？” 在理疗水平并不发达的大周，着凉可是一种要命的病症了。 “我这就去。”讨好的对大娘笑笑，张毅和李可心异口同声道。 无奈的摇摇头，大娘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轻声嘟囔，“神神秘秘的。” 张毅去而复返，“大娘，记得别让张婶儿动角落里的那口锅，明儿我来告诉你怎么了。”现在还没有确定是否成功，所以就不要让大娘跟着他一起担忧了。 “好，大娘会转告张婶儿的，去吧。”在张毅的脑袋上揉了一把，大娘暗自怅然，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了。 “大姐，张毅他们做什么啊？”张毅刚走，五娘六娘就凑了上来，好奇的问大娘。 “他说明天告诉我们。”无所谓的笑了笑，大娘转去招待客人了，至于张毅那边，大娘倒是没有过多的关心，张毅是个男子，总要独立的，现在有了自己的心思，大娘也不打扰。 第二天转眼即至，用完早膳以后小娘们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张毅和李可心意料之中的在厨房门口遇见，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发现了忐忑的神色，像是做贼似的，悄悄的蹲到那口锅旁边，怀着激动的心情，张毅掀开了盖子。 水红色的布料出现在两人眼前，不过这个时候却并非是激动的时候，究竟染没染上效果怎么样，要等清洗过后才知道，没有犹豫的，张毅起身出去，不一会端了一盆清水回来。 在十七娘的注视下，张毅将那一块布料漂洗了一下，只掉了轻微的浮色，那布料上鲜艳的水红半点都没有消匿。 这是，成功了！ 两人激动的对视一眼，“十七娘，有了这样鲜艳的布料，定然能够让小娘的美貌更上一层楼！” 没有那个女人不喜欢被夸奖，李可心自然也是一样，嗔怪的瞪了张毅一眼，“瞎说什么呢。”但眼中的笑意与欢喜却不作伪。 “这可是真的？你们染出来的？”拿着张毅与李可心染好的那块棉布，大娘不敢置信的看向两人，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大娘心中的激动无以言表。 大周不像前朝，工人的地位还算比较高，跟农快要齐平了。 稍微冷静了一下以后，大娘也能够想明白张毅这么做的原因，激动的将张毅搂入怀中，“张毅，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春芳楼！” 这话不仅没有让小娘们反感，相反的，小娘们都是一脸赞同的看向张毅和大娘，她们是女子，美丽衣服对她们的诱惑仅次于美貌，所以在看见那布料的时候就已经蠢蠢欲动了，幻想着这鲜艳的布料穿在自己身上会是怎么样的美丽。 听着张毅和李可心两人的意思，鲜艳的颜色似乎不止一个，心中不由得更加激动起来，不过她们却并没有去找张毅，而是围着同为女子的李可心想要问个明白。 被缠的没有办法，李可心治好托词道，“都是纸上功夫还没有试验呢，姐姐们莫要着急。”李可心自己也知道美丽的衣衫对女子的吸引力，就连她自己，不也是心动不已吗？ 接收到十七娘怨念的眼神，张毅马上上前为十七娘解围，“多说无益，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小娘们便都自己试试看？”说着，给十七娘使了个眼色，让她将草木染的方法分给小娘们，“不过小娘们还是不要怠慢了客人才对。” 看着那些小娘好像下一秒就要去买东西动手做了，张毅不由得滴着冷汗多加了一句，可即使是这样，也没有抵消多少小娘们的热情。 不过小娘们还是知道轻重缓急的，现在要楼里还有客人，小娘们能做的就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将方子给张毅，让张毅去买需要用到的东西回来，当然，银钱是没有少给张毅的。 就连一向稳重的大娘，见小娘们如此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了张毅早点回来在后院垒上几个灶台，免得小娘们熬染料的时候发生争执。 第162章 急功近利 被强行做了苦力了的张毅摄于大娘的威慑以及小娘们的撒娇，只能带着甜蜜的烦恼去了布料铺和药铺，张毅觉得自己都快要成了药铺的常客了，尽管每次来的时候买的都不是什么珍贵的药材也没有药方，但是架不住数量多啊，没有几次，药铺的老板就将张毅当做了大主顾，实在是让张毅有些哭笑不得。 熟门熟路的买好了东西以后，张毅哼哧哼哧的扛着布料以及染色用的药材走上了回春芳楼的路，在张毅第很多次抱怨怎么没有带马车出来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春芳楼的大门。 张毅有些纳闷，为什么今天路上的人这么少？看他扛着那么多东西，没有看不惯他的士子来奚落也就罢了，就连路上的百姓也只有小猫两三只。 大娘看出了张毅的疑惑，上前一边接过张毅手上的东西，被重量吓了一跳，一边为张毅解惑，“今日是百花诗会开始的日子啊！”大娘一副张毅记性不好的样子看着他。 赶紧上前为大娘揉揉被抻到的手腕，张毅顿时就没了兴趣，“原来是这样啊。”在张毅看来，那什么百花诗会还不如好好发展春芳楼来的划算呢，在后世张毅是个宅男，来了大周朝，张毅也依然是个宅男，这是骨子里带的属性，没得跑了。 看着张毅满不在乎的样子，大娘有些恨铁不成钢，不过大娘也知道，这样的事情都是要张毅自己愿意才行的，张毅不愿意去，她也没有办法。 “行了，赶紧把东西拿到后院里去，真是的，看着你心烦。”摆了摆手，像赶苍蝇似的将张毅赶走。 贱兮兮的笑了一笑，张毅缩了缩肩膀自己也知道不争气让大娘苦恼了，只是这样的事情张毅确实是不愿意做的，便也就识相的去了后院，还有不少事情要做呢，不然到时候小娘们起了冲突心疼的还不是张毅自己？ 在小娘们的期待下，晚上来临，几位小娘急匆匆的用完晚膳以后，不由得急急涌向后院，就连做饭的张婶也没有例外，所以美丽的事物对女人的诱惑是不限年龄的。 将买来的染料分给小娘们，并且简单的嘱咐了一下使用方法，其实草木染什么的，方法都差不多，有颜色的植物都是可以染色的，所以张毅的教授自然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不一会儿众位小娘们便都了然于心开始动手了。 随着陆陆续续染料将颜色显现到了水中，小娘们的惊呼也一个接着一个，对于自己能够染好布料充满了信心。 稍微看了一会，张毅知道接下来的事情都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没什么可看的了，于是给大娘打了个招呼就回去睡觉了，至于制衣什么的，等小娘们染好布再说吧。 而且，张毅也只是会画个样子而已，具体怎么做衣服，张毅也是不知道的，这就要手巧的小娘们自己想办法了。 第二日张毅刚刚起来，便看见了满院的彩色布料，不出张毅所料，这些颜色都没有第一次跟十七娘染的那样鲜艳浓郁，虽然这样也很好看，但是总归让小娘们有些郁闷。 问起张毅这是为何，张毅只说是她们急功近利了，而事实也是这样，要知道，张毅和十七娘染色是煮了两个时辰，泡了六个时辰的，当然浓郁鲜艳了。 而这一次小娘们则是只煮了一个时辰，至于浸泡，别说六个时辰了，张毅约莫三个时辰都是多的，这又怎么会有十七娘染的明艳？ 听了张毅的话，小娘们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她们太急躁了些。 大娘原本以为是方法用的不对，现在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你们这些小蹄子啊！染色的事情哪有时间短的？” 缩了缩脖子，十四娘小声嘟囔，“这不是能用吗？” 五娘一向心疼十四娘，看她怯生生的样子立马心疼了，在大娘训斥十四娘的时候立马跳到十四娘身前，“好了好了，这不是第一次没经验吗？张毅你说的新衣裳样子是怎么样的？画好了没有快拿出来看看？” 说着，连忙向张毅使眼色，而张毅也心疼这个娇娇的十七娘，见此立马让十七娘拿出图样，“大娘您看看？” 见她们一个一个的护着，大娘有些哭笑不得，这是将她当洪水猛兽了吗？不由假意嗔怪，“你们就惯着她吧，总有一天把她惯坏咯哦！”虽然大娘自己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接过张毅手中的样式，在青楼这么些年，自然也造就了大娘的眼光，越看那些图纸眼睛越亮，最后大吼一声，“好！” 不仅众位小娘，就连张毅也都吓了个够呛，不过，最后还是张毅为小娘们出头问大娘：“大娘，什么时候开始做？” “当然是越快越好了。”大娘的眼睛简直可以说亮的惊人，她无比期待姑娘们穿上眼色鲜艳样式新颖的衣衫惊艳众人的样子了。 二娘走的时候，张毅默默跟在了二娘身后，那模样，一看就知道是找二娘有事，等众人都看不见了，只有二娘和张毅两个人的时候，二娘才开口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嘿嘿嘿，有个曲调在我脑子里，二娘听听如何？”见二娘点了点头，张毅笑了笑，一曲平沙落雁在张毅的口中溢出，二娘越听，眼睛越亮，这是绝世佳音啊！ “好好好，有了这曲子，春芳楼一定能流传千古！” 带着崇拜的眼神，脚步却急匆匆的向自己的闺房走去，张毅伸出准备跟二娘拥抱的手就这样僵在了空中，张毅尴尬的甩手，好吧，大周民风保守，太保守，张毅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十七娘路过看见张毅一脸尴尬的样子，不由得疑惑的问，“张毅，你怎么了？”不是刚才跟二姐走了吗？ 张毅的脸色更加尴尬了，不敢跟十七娘明说，张毅只能打着哈哈道：“没什么，我想到了点儿事。” 第163章 停业整顿 无论是食客还是士子，都觉得春芳楼这段时间奇奇怪怪神神秘秘的，经营时间似乎也短了不少，原本这样的异常定然是会引起，尤其是食客的客人们的注意的。 但因为百花诗会的落幕，对于春芳楼的关注相较于从前实在是少了不少，就只有距离春芳楼比较近的几家商铺注意到了不同，不过却被李春芳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直到春芳楼挂出了停业整顿的牌子，这引起了众人，尤其是食客们的关注，因为春芳楼的菜肴实在美味，短短半月，已经有了不少食客每到饭点儿就来用餐，更让人惊讶的是，这其中竟然还有女子！ 就算青楼是风华之地而非淫迷之地，但古往今来，青楼都是男人的专属，竟然有女子进入，这不能说后无来者，但却确确实实是前无古人了。 在接待第一个女客的时候，大娘那个无奈的神色啊，张毅偷偷在一旁看见了，当真是一言难尽，不过开门做生意，就没有不让人进的道理，青楼也没有不让女子进的规矩，良家女不入青楼只是一个默认的规则罢了。 后来女子越来越多，不管是张毅还是李春芳都对此没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将客人扔出去吧？两人对视一眼，决定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张毅一日，做贼似的找到大娘，神秘兮兮的开口：“大娘，咱们暂时停业吧。” 依着春芳楼以及江宁日报的汇集的财力，别说停业几日了就算是停业一月也是当得的，而现在春芳楼的风气确实是让人有些一言难尽，所以大娘也没有犹豫多久就答应了下来。 “好，明日停了吧。” 确实是有不少地方需要重新开始了，小娘们的衣衫也陆陆续续做好，一人多备几套以后，便能够重新开业了。 不只是衣衫，二娘的曲也写好了，张毅打算再给二娘准备一些，让春芳楼开业之际一鸣惊人，顺便，也让客人们，认清，这是青楼而非酒楼。 不仅如此，张毅还打算稍微改造一下布局，中间做一个类似舞台的，高约一丈的圆台，如此的话，不管是在上面起舞还是抚琴，都能让人看得清楚些。 顺便利用职务之便，张毅让董家父子在江宁日报刊登了春芳楼停业整顿，让客人们暂时稍安勿躁的消息。 虽然客人薄幸，在几日之后说不得都忘记春芳楼这个地方了，但是没有关系，张毅是打定了主意要一鸣惊人的，上次整顿让春芳楼翻了身，那么这次，张毅是打定了主意要让春芳楼立于不败之地了。 外界是什么反应张毅没有关注，张毅一心就扑在了春芳楼的改造上面了，务必要用最短的时间，造出一个让众人惊叹的地方。 春芳楼的客人是什么人？男人！ 而张毅也是男人，自然是最懂男人了，男人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地方？不敢说全部，但是张毅知道，喜欢进青楼的那些男人，别管是士子还是什么，心中大约都有一颗或明骚或闷骚的心的。 在正经外表下细节处散发着淫靡和暧昧的地方，自然是他们最喜欢的，但青楼不是花楼，这些细节的处理又要高雅不能低俗，要让人流连忘返，这也足够让张毅费尽心思了。 原本小娘们见张毅要着手改造还有些不放心，担忧张毅乱来，但看见张毅的图纸以后，不由得都闭了嘴。 图纸上的衣服一件件的做出来，张毅还抽空给提点了一下小娘们，是不是，染色的时候可以在衣衫上弄一点花纹呢？ 只是有这个提议罢了，也没有真的指望小娘们做的有多么惊艳，可真正看到实物的时候，张毅还是止不住的惊叹。 “小娘们当真是巧手！”一个个精致的花纹或在衣摆或在肩头又或者在袖口领口，最妙的是十七娘，暗八仙的样式错落有致的散落在裙摆处，走动间露出的花纹灵动不已，莫说旁人了，就是张毅看着都只觉得喉头一热。 只想上前掀开那轻薄的下裳看个明白。 看着张毅看呆了的样子，小娘们不由得都捂嘴轻笑，十七娘更是羞恼不已，“不做事傻看什么呢。”含羞带怯的瞪了张毅一眼，转身跑走了。 见十七娘生气了张毅连忙上前去哄，“十七娘太美了我看呆了去也是说明十七娘你巧手妙思啊，怎么还恼了起来呢？”有点委屈的站在挡在十七娘面前。 现在的张毅已经比十七娘高了一个头了，大男孩可怜巴巴的样子让十七娘想气都有些起不起来，“在外面说什么混账话！”虽然并没有真的生气，但是羞恼却半点都不少。 却不知，听了李可心这话，张毅眼前一亮，“不在外面说，咱们去屋里说。” “就会寻我的错儿，不跟你玩儿了，我去干活。”嗔怪的瞪了张毅一眼，但是到底，十七娘也没有义正言辞的否认什么，在张毅眼里，这就是默认了，不由得摸着脑袋直笑。 “张毅，你笑什么呢，快来瞧瞧这里怎么样？”改造春芳楼请来的工头这几天已经跟张毅混熟了，看着张毅闲着不由得将张毅拉了过去。 “诶诶诶，吴哥做事我放心，差不多了。”一边插科打诨，张毅一边的动作却是半点都不含糊，检查起来也是一丝不苟，觉得右边有些空旷了，张毅指了指那边，“吴哥，那边打几节台阶。” 若是没有台阶，上下不方雅观不说，若是摔了，张毅还不心疼死？ “还用你小子说？”好笑的对着张毅的脑袋就是一巴掌，“那块地方空出来就是做台阶的，就算你不提，我也要跟你说的。” 原本青楼的活儿吴哥是不准备接的，奈何张毅出的工钱实在是不少，就算他乐意，也要顾及兄弟们不是？因着他的性子，一旦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所以虽然心中还是有不乐意，但是做起事来却是兢兢业业认认真真的。 第164章 重新开业 “吴哥做事我放心。”张毅拍了拍吴哥的胸脯，“只要按照图纸做，我没有意见。”本来有些事情就是要靠着专业人士的，张毅也乐得卖他个好。 “你小子！”虽然说着责怪的话，但是吴哥面上却是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被信任的感觉很好，无形间，心里的不乐意也已经少了不少。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重新开业前一天，张毅又在江宁日报上面发布了消息，连同重新开业的折扣一起。 所以真正开业的那一天，春芳楼门口可谓是人声鼎沸，对对联赢银子的法子已经用过了，若是再用的话，有些江郎才尽之感。 这回的做法，是作诗，用秦淮河的风景作诗，这是一个大俗又大雅的题材，古往今来，写秦淮河的诗词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出彩的就已经一双手都数不过来了更别说那些泯然于众的诗词。 张毅这次出的题，是最容易作出，却又是最难出彩的题目了。 为了避免步惊风又钻空子找他买诗，张毅这次机智的将准备好了的诗放了上去，这下步惊风是怎么都不会有空子可钻了。 能够超过张毅拿出来的诗词的那位，张毅设置的奖项有一千两银！比上次足足多了一倍，就算有不少士子家中不缺这单银钱，但是出彩而又扬名的事情，他们是愿意做的。 题目与奖项一宣布，有不少士子都开始动起笔来，步惊风原本是打算来找张毅的，张毅早就准备好了法子，又怎么会让他得逞？随意搪塞了一下、 虽然步惊风没有得到结果有点失落，但是碍于张毅上次让他拔得了头筹，为此婉茹姑娘还对他和颜悦色了些，步惊风不愿意得罪张毅，若是得罪了，日后还有谁能够卖给他绝妙的诗词？ 所以他也只是悻悻然的嘟囔了一下就自行离去了，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看着那一张又一张，写着或长或短或诗或词的宣旨递上来，张毅一张一张的看过去，越看越是觉得得意，看来这一千两银子算是守住了。 其实就算是给出去了张毅也不觉得有什么，名声打出去了，那就算银钱撒的再多也是值得的，千金散尽还复来嘛！但若是没有给出去张毅就更开心了，这说明他的诗是最好的。 不一会儿，全部都看完了，张毅得意的笑怎么也压不下去，走到十七娘身边跟十七娘对视一眼，一摞纸交到了十七娘手中，在张毅露出得意的表情的时候，李可心就知道了，恐怕没有特别出彩，至少是没有跟张毅作出的诗一样出彩的文章了。 哪怕是温柔和缓如十七娘，在得到这个结果的时候，也是开心不已的，没有过多的犹豫，掀开了最后的结果。 倒是没有先说出作者的名字，而是先将文章抄录了大字，挂在最显眼的位置上由士子们评判。 张毅拿出来的自然不是什么一般般的货色，而是后世流传颇广的一首。 “华灯璀璨映秦淮， 两岸霓虹画影裁。 踏访游人寻旧梦， 闻香醉客近楼台。 廊轩影动楼阁处， 管乐悠扬舞美钗。 享乐和平承盛业， 八方雅士展情怀。” 随着十七娘清浅的吟诗声，乐声不知道从哪里清浅的响起来，从朦胧变得越来越清晰，倒当真让士子们觉得这从未听过的美妙乐声从天际而来，没有喝酒，都觉得有些醉了。 不知是从哪里，有人好像反应了过来，“好一个享乐和平承盛业，八方雅士展情怀！不知是哪位兄台所作？我吴月柏佩服！” “吴兄，不是你？”吴月柏身边的人有些惊讶的问道。 这可不是奉承也不是讽刺，吴月柏的为人处世，都在江宁城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家心中都有数，若真的是吴月柏能做出这样的诗，虽然让人惊讶，但并不意外。 若不是他的话，士子们倒是当真猜不出来是谁了。 “在下才疏学浅，当不得张兄如此。”自嘲的拱了拱手，若是他能够做出这样的诗来，又何苦到了今日都还考不上举人呢？ 知道吴月柏的心结，几个士子只是惊叹了几声以后就放在一边了，专心找起了作诗之人，倒不是没有聪慧的去问春芳楼的人。 可十七娘在高台之上他们问不到，而其他人又都笑而不语，实在是让他们一头雾水。 将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士子们的神色收入眼底，李可心露出了隐晦的得意，倒也没有吊着他们多久，便将张毅推了出来。 “想必大家都很好奇，究竟作者是何许人也罢？”神秘的笑了笑，将手伸向了张毅身边，“就是这位公子了。” 顺着李可心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认识张毅的士子不由得变了脸色，而不认识的，也露出了茫然的神色，能够作出这样诗句的人应当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才是，怎么他们却不认识他？ 难道是因为他们在家苦读太久而跟不上时代了吗？ 低低的询问身旁的同窗，很快便有人为他们解释了张毅的身份，在所有人都知道以后，士子们看着张毅的神色都有些一言难尽。 一个小厮竟然都有了这般才学，让他们这些寒窗苦读十余年的士子如何自处？竟比不上一个贱人小厮？说出去倒是天大的笑话了。 气氛有些尴尬了起来，张毅知道这项下去不轻，不由的连对十七娘使眼色，李可心也看够了那些人难看的神色，知道若是再这样下去的话，可能今日一鸣惊人也就前功尽弃了。 “方才只是个开场而已，今儿我们春芳楼重新开张，所有的菜肴，酒水，茶水，一律半价，请众位公子玩的开心。”说着，便退了下来，换上了身着英姿飒爽骑装，手里拿着两柄长剑的五娘上场。 随着五娘的上场，悠扬的琴声陡然一变，变得激烈起来，好像金戈铁马近在眼前似的，五娘随着琴声舞起剑来，看得众士子眼中异彩连连。 第165章 欲罢不能 没有那个男人是没有豪情壮志的，即使是整天浸透在文山书海之中的士子也是一样，秦淮河畔的女子多是柔软多情的，温柔似水的，像五娘这样英姿飒爽的倒是少见。 随着剑舞渐渐激烈，一众士子的面色也激动的有些通红，萧声不知从何而起，与琴声融为一体，二者融合，竟是让曲子渐渐的变得柔软起来，张毅深知柔软才是秦淮河的主色调，而英姿仅是新鲜罢了。 两名身着浅色镂空花纹襦裙的女子不知从何处而来，镂空的花纹让她们的衣衫无形之中有破旧之感，又衬托的美人儿肤白如雪，明显过于苍白的脸色显得有些憔悴，带着惊人的病态美。 站在一旁，张毅冷眼瞧着，有不少男子将视线从五娘身上移开了，看着那两个娇柔的美人，眼中露出了怜惜之色，更有甚者上前走了两步，想要将美人搂入怀中好生安慰。 张毅采取的是歌舞展现故事的形势，没有一句台词，全部依靠女子的肢体语言还有琴声来表达故事，光是这一幕，五娘六娘七娘就排练了许久，虽然算不上出神入化，但也可以说是可圈可点了。 至少，在没有这个形势的大周，已经可以算是惊艳至极了。 随着剧情的深入，有不少士子的面色开始动容起来，好像感同身受似的。 看着这一幕，张毅暗骂一声土包子，这是后世已经用烂了的题材。 将军战场上救下了一对如花姐妹，两姐妹都对将军倾心以待，而将军家中早已有家世不凡的娇妻，断断容不下姐妹两个，而又是在怜惜，无法，姐妹俩做了将军的外室。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实力非凡的岳家发现了姐妹俩的存在要求将军处理掉，而此时，将军已然对温柔温柔可人又才情横溢的两姐妹倾了心，与外家对抗起来。 在将军的不懈努力以及激烈的抗争以后，两姐妹终究是成了将军的两房美妾，从此娇妻美妾琴瑟和鸣一生幸福。 在张毅看来，这样的故事简直是老掉牙了，又狗血，放在后世是妥妥的扑街。 而在士子眼中，这样的故事实在是新颖至极，看得他们心中跌宕起伏，双胞胎姐妹俩娇媚柔弱至极，失落流泪的场景，让他们心中一紧。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过去，故事也落幕了，几位小娘从台上下来，而士子们却还是意犹未尽，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让人上菜，不断的有人问还有没有表演了，姑娘们也不厌其烦的回答。 春芳楼就是她们的家，家里红火了，她们自然心里是高兴的，又怎么会觉得烦呢？恨不得让士子们多问几遍才好，这样也就间接的说明了他们对春芳楼的看好。 这一日，小娘们听了张毅的话，除了第一个故事有落幕之外，都是只有半截儿的，为的就是吊起士子们的好奇心，这样的话他们才能欲罢不能。 小娘们一听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听从张毅的想法做了。、 果不其然，就连打烊的时候，都有不少士子磨磨蹭蹭的不打算走，倒不是为了对小娘们行不轨之事，而是想要问问故事的结果怎么样了。 这让小娘们实在是开心至极，尤其是收钱的四娘李云菲，原本整日都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现在笑得都快要变成一朵花了，原本张毅说半价的时候四娘还有些不乐意，对于四娘来说，这样所谓的打折行动不就是将银子让给旁人吗？ 对于一向爱财的四娘来说简直是不能忍！最后还是张毅一再保证绝对不会亏损，这才勉勉强强说服四娘。 打烊以后四娘一算银子，竟然比原价收费的时候赚的多了一倍不止！这又怎么让四娘不惊讶？难道张毅口中的折扣能生钱？那就算让她每天都打折也乐意啊！ 在听见四娘的自言自语以后，张毅连忙流着冷汗上前制止，“这打折的事情偶尔为之还好若是次数多了，客人也就不当回事了，倒时候我们只有亏钱的道理。” “是啊云菲，张毅说的没错，这凡事啊，都要适可而止才是。”张毅的话音刚落，大娘就从张毅的身后走了出来，知道李芸菲的本意是为了春芳楼好，所以大娘也没有责怪，该要提点的，还是要提点的。 “我知道了大姐。”刚才那话只是冲口而出罢了，但事实上，李芸菲该有的分寸却是不少的，知道她那想法要不得，被教训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认下了。 见李芸菲想通了，大娘满意的笑了笑，转头看向众位小娘，“今天都辛苦了，赶紧回去休息罢。”明日还要继续做生意呢，若是姑娘们一个个的都没有休息好，出了什么茬子可怎么好？ “是了，小娘们赶紧去休息，我来打扫也就是了。”又是跳舞又是弹琴的，小娘们今儿也累了，虽然张毅也不轻松，但终究是比小娘们好一点的，更何况张毅是男人，这个时候自然是应该站出来了。 虽然将所有活计都丢给张毅有些不地道，但小娘们今天确实是累了，一直跟张毅在一起的十七娘提出要帮忙都被张毅推了回去，她们就更不用说了。 大娘张了张嘴想要阻止，不过看着姑娘们都一脸疲惫，而她自己也快要撑不住了，知道硬撑着不是道理，所以最后也到底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若是实在累了也不用勉强，明日我们早点起来帮你也就是了。” 见张毅点头了，大娘终是放心的回了自己的闺房，众小娘也在张毅的坚持下回去休息了。 夜里静悄悄的，只有张毅打扫的声音静静回荡，为了让小娘们睡个好觉，张毅尽量动作轻一点，缓一点，将地扫完已经用了不短的时间。 身后有动静！ 深夜里的动静让张毅觉得后背有些发毛，是男人就不能怂！张毅猛地一回头便看见了应该安睡在闺房里的身影。 第166章 吴梦寒的心思 第166章吴梦寒的心思 “十七娘，你怎么出来了？”张毅连忙上前，以为是自己手脚太粗吵醒了十七娘，为此还忍不住向四周看了看，确定其他的小娘都没有醒来，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你一个人打扫这么大的春芳楼要打扫到什么时候去？今晚还睡不睡了？”李可心有些嗔怪的瞪了张毅一眼，“我帮你一起罢，明儿我可以不用早起。” 这话可说的没错，李春芳早就决定了，楼里的姐妹们若是不忙又没有事的话确实是可以不用早起的，所以就算李可心今儿忙得晚一些，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瞎说什么。”这可瞒不过张毅，“就算明日不用早起，但楼里白天那么吵，你又怎么能睡得好呢？听话，赶紧回去睡，嗯？” 一边说话，张毅一边靠近十七娘，在说到，嗯？的时候，张毅已经靠在了十七娘耳边，反正小娘们都睡了，楼里也没有其他人，张毅不怕被人看见，离十七娘近一些也无可厚非。 热气一阵阵的打在李可心的身上，引得李可心脸蛋一阵通红，“你……你先让开。”想反驳张毅的话，但张毅的最后一个字好像击打在她的心上似的，竟是半点也提不起反抗的意思，身子一阵一阵的有些软了。 “我不让，除非十七娘你去睡觉。”这便是耍赖起来了，张毅心说，现在只有十七娘一个人看着，就算耍赖也不丢人，再不济，他比十七娘小嘛，小孩子耍赖应该是不丢人的……吧？ 对张毅的无赖没有办法，李可心害羞之余还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你这孩子。”说着，娇软的手打算拍张毅一下，却不想被张毅握在了手心。 “十七娘的手真软。”张毅怎么会不知道十七娘是在心疼他？可他也是心疼十七娘的，不过在这儿僵着总不是事儿。 所以张毅在十七娘通红着脸，带着水光的瞪视下，终究是妥协了，“好吧好吧，不过十七娘你要乖一点，若是累了的话，便马上回去休息。” “小混蛋。”李可心对张毅轻啐了一口，“怕了你了，若我当真累了，就算你不说我也是会去休息的。”她可不是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呢。 听到了十七娘的保证，张毅总算是松开了手，还是在轻轻的捏了捏之后，再这样下去的话，怕是十七娘真的会生气，所以张毅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十七娘的纤纤玉手。 女子的手软，身子也软，张毅看着十七娘曼妙的身姿，一时间竟然痴了，不过幸好，在十七娘发现之前，张毅总算是回了神。 不管是十七娘还是张毅都没有发现的是，吴梦寒在“舞台”的后面将一切都收入了眼底，看着两人的互动，吴梦寒的眼神有些晦涩。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一向心疼的侄女儿起了嫉妒之心呢？在张毅靠近李可心的时候，握住李可心的手的时候，李可心含羞带怯的看着张毅的时候，吴梦寒都觉得心中有一把火在烧。 从未对男子动过心，在张毅之前身边也从来没有男子的吴梦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觉得自己好像是病了，在被张毅带回春芳楼的时候，就病的不轻。 原本，吴梦寒是想要帮张毅一起打扫春芳楼的，在楼外的时候，吴梦寒就已经听见了张毅与李春芳的对话，原本想着等她们都走了她就出现的，可在她想好怎么跟张毅说话之前，李可心便出现了。 她知道应该走了，可不知怎么的，看着张毅跟另一女子在一起的场景，玉足似乎有千斤重，怎么都提不起离开的意思。 张毅似乎亲上了李可心，吴梦寒废了好大的工夫才忍住不让自己冲出去分开两人，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吴梦寒伸手一摸。 是哭了吗？为什么呢？ “诶？”张毅觉得有一道灼热的视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注视着他，原本以为是十七娘，但现在十七娘在他的身前，那种毛毛的感觉又来了，张毅猛地一回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心中猛然间有些恐慌，虽然张毅知道这样的想法很怂，但是在未知的时候，他也只能怂了，毕竟穿越都发生了，谁知道有没有阿飘的存在啊！ 咽了口口水，张毅手上动作加快，想要快点收拾好回去睡觉，他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太累了，要不然的话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怎么了？”明显的异常李可心怎么发现不了？刚转头就看见张毅一脸悻悻然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想什么呢？赶紧收拾好了回去睡觉才是要紧。” 说着，还用力拍了一下张毅的头，若不是张毅这段时间有好好练武身子强健了不少的话，说不定还真的会被十七娘拍晕。 现在嘛，只是有些疼而已，不过即使是这样，张毅也有些不满，“若是把握拍笨了怎么好？” 男人的头女人得脚都是碰不得的！ 虽然张毅不至于小心眼的为此对十七娘生气，但是不满却是一点都不少的，撇撇嘴不说话了，像十七娘说的，弄完了回去睡觉才是要紧。 吴梦寒在张毅看过来的时候就快速借着舞台隐藏了自己的身形，见张毅好像放下了防备，紧绷着的身体也有些放松，无声的叹了口气，吴梦寒转身走回了暂时居住的院子。 此行的目的还没有达成就在春芳楼耽误了这么些时候终究是不应该，现在大概已经到离去的时候了吧？不知道那人会不会有些不舍。 想着这些日子目光不由自主的围着张毅转，吴梦寒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或许是累了吧？也不知道会不会对她的修为有影响，张毅那个可恶的男人，既然不接受她的好意，或者是嫌弃她累赘了，毕竟这这些日子，她一直吃他得用他的。 张毅和李可心忙到深夜，大概五更天了，才将整个春芳楼收拾好。 第167章 抄袭？ 第167章抄袭？ 才刚刚准备回去休息便看见吴梦寒迎面而来，还没等张毅做出什么反应，李可心便急急的迎了上去。 “姨娘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虽然吴梦寒住在春芳楼，但从来没有人限制过吴梦寒的自由，李可心有此一问也只是因为觉得吴梦寒这么早出门有些奇怪罢了。 张毅的眼神也充满了询问，显然想说的话跟李可心的问题一样。 有些勉强的笑了笑，一夜未眠让她的脸色不比张毅和李可心这这两个干了一夜活的人好多少，“没什么，我就是想出去走走。” 见吴梦寒不想说，不管是李可心还是张毅都不是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心中虽然还是有些担心，特别是李可心，但是脸上却是半点一场都没有露出来。 “那自己注意安全。”微笑的送吴梦寒出门，李可心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毕竟不管怎么说吴梦寒都是她仅剩不多的亲人了，吴梦寒若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她心中也不会好受。 张毅上前轻轻抱住李可心，“姨娘武功高强，你就放心吧。” “没礼貌，那是你姨姥姥。”嗔怪的瞪了张毅一眼，李可心纠正倒。 “这么年轻，才不是姥姥辈儿的人呢，十七娘莫要把人家说老了。”对十七娘皱皱鼻子，张毅不想在这件事情上面多做纠缠，贴着十七娘的身子伸了个懒腰，“咱们快去休息罢，都一夜了好累。” 一听张毅这么说，李可心虽然还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不得不说张毅说的对，她也累了，一夜的劳作让她浑身都酸痛，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样劳累的活计，哪怕是最为苦难的时候都没有，李可心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累？ 想说的话顿时憋了回去，跟张毅两人一起回房间休息了，今日小娘们注定是没有人叫起了，张毅五更天才睡，是不可能起来将她们叫醒的。 若不是长年累月的早起让小娘们养成了习惯的话，说不定今日真的会所有人都起得晚了。 张毅起床的时候，已经是日头高高挂起了，瞧着好像是中午或者下午了，揉着惺忪的睡眼，张毅半梦半醒的穿好衣服，起身去了张婶儿那里。 “婶儿有吃的吗？好饿啊。”摸着肚子，张毅是真的觉得肚子里开始唱空城计了，也不知道十七娘吃了没有，他都已经有些饿的受不了了，十七娘那样的娇人儿还不知道怎么了呢。 张婶应声而出，看着张毅无意识的摸着肚子，顿时就心疼了，赶紧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饭食，“快吃吧，张婶儿刚做好没多久呢，还没有凉。” “多谢婶子了。”一看现成的吃的，张毅顿时笑眯了眼，连忙接过不说，还一边问着张婶，“我十七娘吃了吗？”一边问着，张毅一边端着盘子往十七娘的闺房方向走，生怕十七娘饿着了。 “放心吧，可心姑娘吃了，这边是姑娘让婶子给你备的。”拍了拍张毅的肩膀，意思是让张毅坐下好好吃，张婶还颇为安慰的叹息道，“毅哥儿长大了，会关心人了。” 听见了张婶的叹息，张毅有些不满的撇撇嘴，“我一直都会心疼人的。” 吃完将碗筷洗了还给张婶，张毅抬腿往外走，一出来便看见不仅大娘二娘，除了十七娘没有出来外，所有的小娘面色都有些不好看，虽然生意还是红火，但张毅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样子。 “大娘，怎么了？” 见张毅来了，大娘的脸色稍微好一点，不过却没有说话，沉默着将张毅拉响一边，见周围没有人，大娘这才开口，“有些得了红眼病的人，见不得咱们春风楼好，竟说你写出来的那些故事是偷窃的。”说着，大娘还有些撇撇嘴。 张毅听闻心中一惊，难道除了他还有其他穿越者不成？顿时脸色也不好看了起来，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事情可不适合穿越者之间，尤其对方说他偷窃，那就是跟他有利益冲突了，这可不是小事！ “大娘，可知道是谁说的，拿出什么证据来没有？”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张毅强自镇定道。 以为张毅是气的，大娘有些不放心不过却还是将一本书交到张毅手中，“你看看吧，这便是他们说你偷窃的证据。” 几乎是颤抖着手，将书本打开，张毅一瞧情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同时也放下心来，只要不是穿越者就好，“没事儿，你放心吧，我会解决的。” 只是题材相同罢了，张毅觉得自己是低估了古人的智慧，竟然有真的写出这样超前又新颖的小说来，那人倒是有才，也难怪在看见春芳楼演出的故事觉得是他们抄袭了，也算是情有可原罢。 不过，就这样就来春芳楼闹，那人确实是有蛮蠢的，或许是典型的高智商低情商？虽然跟有才的人敌对了有些遗憾，但是张毅却也没有多在意，心中有了解决的方法便也不是那么在意起来，顺便还让大娘放心。 “既然这样的话，那大娘就不管了。” 张毅做事还是靠谱的，大娘对此也很放心，拍了拍张毅的肩膀将这个问题交了出去，走出去的时候神色与进来大不相同，站在大娘身边的二娘感觉到了大娘的不同，知道是张毅那边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法，脸色也好看了一些。 已经将这件事揽了过来，张毅也不拖延，抬步便向董老汉的夜壶厂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张毅的错觉，他总觉得今日街上有些人心惶惶的，官兵急匆匆的来去，巡逻的衙役也多了不少，行人也都有些压抑。 眉心一跳，张毅觉得心中有些不安，想要上前问一问，可还没有等张毅开口呢，衙役便全部都消失不见，只留下了身后的灰尘。 就这样吃了一嘴灰的张毅：“……” 赶着去投胎啊！ 张毅有些不满的想。 既然没有问到张毅也不在意，一会儿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可以去打听嘛，他一点都不急。 第168章 狡猾的张智进 第168章狡猾的张智进 “没问题，我会照你说的些的，明日的《江宁日报》就发这个了。”在听过张毅的要求以后，董老汉半点都没有犹豫，拍着胸脯对张毅保证道。 跟着张毅他们父子可是赚了不少钱了，要是光靠做夜壶的话，怕是一辈子也做不出这么多银子来，他们父子可是知恩的，张毅对他们来说就像是恩人一样的存在，这点小事，根本就不值当什么，答应起来自然是毫不犹豫了。 见他们如此，张毅露出了一个笑容，“好，那便麻烦你们了，我还要有事儿就先回去了。” 张毅还惦记着要去打听打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官兵们急慌慌的，别看张毅是个大男人平时也不碎嘴，但是八卦之心却还是一点不少的，特别是张毅现在还有一个江宁日报要顾及，若是得到了消息也能够增加江宁日报的权威性不是？ 可事情并不如张毅所料，在张毅找到人问出来之前，便被张智进唐一虎一行人挡住了，看着张毅着急忙慌的样子，张智进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嘲讽的痕迹。 一个没有身份没有仪态的人，即使是有一点本事那又如何？终是成不了大气候的，真是不知道刘断阳跟唐一虎两位有名的士子怎么会败在这样一个没有用的人手中。 “哟，这不是张公子吗？如此急慌慌的，是又有什么来钱的营生了？”堵在张毅前行道路的面前，张毅走那边他就堵那边，张智进有两人，而张毅却之后一个。 现在张毅并没有暴露自己会武的打算，所以也就只能由着他们将他挡住了。 张智进的话对于寻常百姓或者是商人来说都能说是一种恭喜，可若是用在士子的身上确实赤裸裸的侮辱了，士农工商，士农工商，堂堂士子却要沾上铜臭之气，那他今后的仕途也算是完了。 虽然张智进从来都不相信张毅有仕途一说，但是能够恶心一下张毅，张智进还是乐意的。 “小子没本事，自然是要自力更生了，哪里比得上张公子您如此清高不食人间烟火。”对于张智进的嘲讽，张毅也没有生气，带着吊儿郎当的笑意，手中把玩着两块儿银锭子。 都是聪明人，要不也不会扬名了，张毅话中之意自然被张智进听出来了，一时间涨红了脸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张智进家中是有小财，而张智进本人也从来没有为银钱发过愁，自力更生的事情对于张智进来说好像是天边一样遥远。 张毅说的不算错，士子不为银钱所扰是默认的事实，但放到明面上来说的话，不得不说，打击到张智进的自尊心了。 “哼油嘴滑舌，我等士子难道要与商人同流不成？”见张智进被张毅说住了，唐一虎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早就看不惯张智进目中无人的样子了，只是他跟张智进是一起来的，张智进被张毅笑话了，他自然也讨不到什么好去。 “唐公子还敢出门啊？像唐公子这般不忠不孝之人倒是脸皮厚，若是我，怕是羞愤欲死了吧？怎么，依唐公子的意思来看，小子说的不对？”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张毅将“不忠不孝”四个字咬得尤为重，若是张智进今日赞同了唐一虎的话，明儿张智进与唐一虎同流合污不孝母亲的罪名便会传扬出来。 古往今来，男人要自力更生要能够依靠自己庇护女人，即使是在大周也不例外，从来没有依着家中之财而惰懒一说，张毅说的也不算错。 三人都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争执起来，很快便有人走到一旁围观，唐一虎当日的传闻他们自然也有耳闻，许久未见，也渐渐疏远了这个有不孝之名的江南四大才子之一。 未曾听见几人前面的话，张毅这话虽然在他们看来有些重了，但是却并未认为张毅说的不对。 张智进沉默了一会儿，“张公子自然不是与商人同流合污之辈，张公子手下的《江宁日报》可是传播士子文章的妙学。”竟是笑着夸赞张毅了。 若不是张毅看得真真儿的，张智进眼中有愚弄与嘲讽的话，说不定还真的会认为张智进是在为他好。 “公子谬赞了，小子只是找点儿营生做，不至于让自己饿死罢了，毕竟小子不想某些清高的士子，家中有产，自是可以做到不食人间烟火。”已经知道张智进在打坏主意了，那张毅就不会傻乎乎的跳进圈套里去。 似乎是笃定张智进在挖坑所以不会随随便便的对他翻脸似的，张毅讽刺起来竟是半点都嘴下留情，偏生张毅说的话没有错，也没有指名道姓，让人心中明白却是不能多说张毅什么，实在是让人憋得慌。 果不其然，不出张毅所料，张智进在听见张毅的话以后脸都僵了，却是偏生没有翻脸。 “自力更生，张公子有福气！”天知道，在说出这十个字的时候，张智进已经在心里插了张毅千八百刀了，贱人就是贱人，说话半点都不客气。 “当不起张公子赞誉，也当不起张公子的一句公子，小子仅是一区区小厮罢了。”不管你要说什么，我就是不上套，张毅倒要看看，张智进的手段有多高明。 不识抬举的张毅让张智进深呼一口气，看着张毅含笑的面孔暗暗咬牙，面上却还是不得不微笑道。 “张公子如此谦虚，真叫人佩服。”赞了一下张毅以后，张智进不等张毅说话，笑着继续开口。 “听说张公子的《江宁日报》消息灵通无比，不知可否为在下解惑，近日不仅江宁，上元、溧水、江浦、句容、溧阳六县官府皆是人心惶惶，不知是因为何故，不知张公子可否知晓？” 张智进这话一出，不少好奇这件事情的围观之人都开始连连附和，“是啊张公子，这究竟是为何？” 若是这个时候张毅不说出个所以然来的话，恐怕《江宁日报》的声望要掉一大截了。 第169章 反击 第169章反击 而张毅却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似的，笑的那叫一个漫不经心从容不迫。 “小子仅仅只是区区一介小厮罢了，又怎会知晓众士子都不知晓的事情，就算小子去打听，那些官爷也不会理会小子一个小厮啊。”说着自卑的话，但张毅面上却是没有半点自卑的意思。 突然话锋一转，“张公子与唐公子是有身份的人自然是跟我这般身份的人大不相同了，不知张公子唐公子可否给小子开开眼界？” 此话一出，不管是张智进还是唐一虎脸上都是讪讪，他们现在当真是骑虎难下了，就像张毅说的，他只是一介小厮，就算是有了才学与名声，身份也依然不会变，同样是小厮，以一介小厮的身份，即使有《江宁日报》在后，有些消息滞留了些也是情理之中。 可他们不一样，张智进和唐一虎可是正正经经的士子，按照他们的话说，那就是前途无量将来还有可能为官的人，也算是有些身份了，而张毅的要求也不算过分，若是他们拒绝了，那少不得要落得一个小气吝啬没本事的名声。 尤其是唐一虎，本来因为张毅的挖坑而落了个不孝老母的名头，若是再落上污点，那他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今生的仕途也是无药可救了的。 “张公子这个江宁日报的创办者都不知的消息，在下区区一名声不显的士子，又怎么会知晓呢？”张智进强笑着说道，他算是看明白了，张毅哪里是任人欺负的羊羔，那羊皮底下，分明是一匹逮着缺口就不放的野狼嘛，他们当真是看走了眼。 人不遂人愿，张智进以为此话出后，张毅便不会再为难说什么了，两人都有了个台阶下，可他没有想到的是，此处可不仅有他们几人。 “张公子此言差矣，听闻张公子跟婉茹姑娘关系匪浅，百花楼是什么地方？消息又何等的灵通？张公子，莫不是您不想跟我们分享罢？” 早有人看不惯张智进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张智进对上张毅落了下风，旁人又怎么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呢？ 说话的正是与张智进结怨许久的士子，祝锐，原本此人也是江宁城中已小有名气的士子，但因为张智进的嫉妒与蓄意陷害，使得祝锐年纪轻轻便坏了名声，日后前途一片黯淡，对张智进更是恨之入骨。 “祝公子，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若是乱说话坏了人家婉茹姑娘的名声可是罪过了。”阴寒的目光瞪向祝锐，张智进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似的，原本若是张毅顺着他的话下去的话，那两人都能够好好的收场了，现在被祝锐这么一搅和，他不是丢人丢到家了吗？ 张智进从来没有想过张毅不顺坡下驴应该怎么办，在张智进看来，张毅区区一个贱人，他可是士子，张毅当然要好好的听他的话了。 “祝公子说的不错，小子对此很是好奇，请张公子为小子解惑如何？”看着张智进一脸勉强的样子，张毅心中暗笑，让你算计本小厮，报应到了吧？ 脸上还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这样吧，小子也不敢占张公子的便宜，若是张公子同我等分享这个消息，同时又准许小子将此消息刊登于《江宁日报》之上的话，那下一期的盈利，小子分把八成与张公子如何？” 这个条件不可谓不丰厚，虽然《江宁日报》一份确实是没有多少钱，甚至可以用廉价来形容，但是架不住量多成本低啊！在刘断阳身后，江宁城稍微有一点本事的人都知道了，张毅之所以能够将《江宁日报》办得红红火火。 不仅仅是因为他本人深厚的文学功底，更多的是因为张毅掌握一门叫做活字印刷术的技术，所以张毅能够将成本压得很低，赚的自然也就多了。 别看仅仅只是一期的盈利，这对于中上水平家族的人来说，一期的八成已经是很多钱了，足够让江宁城十之八九的人动容，而又因为是有关文学的，所以没有人会说《江宁日报》沾满铜臭。 相反的，他们还认为，若是能上江宁日报的话能够让他们扬名，所以士子们一个个对于张毅承诺张智进的话羡慕不已。 要说张智进心动吗？答案是心动的，这样一大笔钱，恐怕不心动的人也不多吧？曾经有人粗略估计过，一期江宁日报所赚的银子可是有数千两之多！八成，少说也有一千两了。 可他确实是不知道到底是为何的，张毅都拿出来这样诱人的条件了，若是他再不开口的话，恐怕会有人说他敝扫自珍了，虽然敝扫自珍的人很多，但若是放在明面上，这样的名声终究是不好听的。 一时间，张智进只觉得口中一阵苦涩，比吃了十斤黄连还要苦，看着张毅期待，围观之人好奇的神色，张智进只觉得有些进退两难。 见此，张毅“理解”的笑笑，“看来张公子是还有些疑惑了，没有关系，张公子可以想清楚了再来告诉在下，只要在官府公布消息之前，小子此话都是有效的，不知张公子以为如何？” 他知道，此时若是将张智进逼紧了他也讨不到什么好去，那既然这样的话，不如就顺水推舟给张智进一个台阶下吧，不过张毅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这话里话外，都是说张智进小气，想要钱又不想让这么多人知道。 张毅就是笃定了，张智进此时定然不会想那么多，挖坑给张智进跳也容易了些。 果不其然，在听见张毅的话以后，张智进连连称是，不等三言两语说完，便提出了告辞，带着唐一虎灰溜溜的走了，张毅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笑得直打跌。 原来挖坑是一件这么美妙的感觉啊？以后要是有人惹到哥们儿了，倒是可以接着玩玩儿，让对手吃暗亏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第170章 打探 第170章打探 已经将张智进等人打发走了，但是张毅却一点都没有放弃打听消息的意思，突然脚步一转，原本准备回春芳楼的路转向去衙门附近的道路。 虽然已经接近了衙门，但是张毅却不敢靠的太近，那些衙役一个个的凶神恶煞可不是好相处的，虽然张毅不怕，但是并不想为了一点小事而暴露自己。 试探的叫了几声，张毅见没有人理会他不由得有些恼了，这些人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吧？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张毅几步上前，拦住了一个独行的衙役，“这位小哥，跟您打听个事儿嘿。”带着笑，张毅将手中的银角子塞进衙役的手里。 轻颠了颠，二两银子的角子让衙役露出了些满意的神色，心里已经暗暗决定了，看在这小子这么上道儿的份上，若是他问的问题不算过分的话，就告诉他吧。 心里这样想着，说话间也不免带上了高高在上的意味，好像施舍似的，斜眼看着张毅，看着张毅身上的粗布麻衣，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说吧。” 见此，张毅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恼怒，在看过去却是什么都没有，有些狗腿的对着衙役笑道：“这位大人，我瞧着近日府上的大人们都忙慌慌的不由得有些好奇，大人一看便身家不凡，不知可否为小子小小的解惑一二？” 听张毅叫他大人，衙役眼中飞快的闪过了一丝得意，不过在听清楚张毅的问题了以后，衙役立马便变了脸色，“这不是你能够知道的，小子诶，有些东西可不是你这样的人能够妄图了解的。” 鄙夷的撇了撇嘴，暗道这小子还有些会钻研，说话说的他也挺舒坦的，只是这是大人亲自吩咐的，若是今儿这事儿从他的嘴里说出去了，那不要说他身上这身衣服，就是他的家人都会有难。 衙役还不至于为了区区二两银子而冒这么大的险，不过要是从别人的嘴里传出去的话……他接触了这个小子只怕也会有些麻烦，这样想着，看着张毅的眼中也带了些嫌恶。 “赶紧走，一会儿把你抓起来！” 张毅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他知道衙役说的是真的，把他抓进去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理由，好汉不吃眼前亏，看了一眼府衙与眼前的衙役以后，张毅转头回了春芳楼。 不过这却并不代表张毅放弃了，他只是要想想，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够得到消息。 倒不至于为了一个衙役而生气，狗眼看人低的人多了，张毅也不在意这一个，毕竟人靠衣装，他现在虽然有钱了，身上却还是穿着粗布麻衣，就连大娘给他置办的那些个好布料的衣裳，则是全部都被他收起来了。 反正都是要干活儿的，若是把好衣裳穿烂了多可惜？更何况，那些绸缎的衣袍张毅倒觉得凉丝丝的没有粗布麻衣结实舒坦。 “去哪儿了？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刚进春芳楼，张毅就撞见了下楼的大娘，若是仅此也就罢了，大娘并不会管张毅出门的事情，可是看着张毅脸色很是难看，大娘也微微有些有心了起来。 见此张毅连忙安抚，“没什么，我只是去打听了点儿事儿，没探到所以有些不高兴了。”遇上了狗眼看人低的人，虽然不至于为此生气，但张毅又不是抖m，难道还为此开心不成？ 所以脸色难看也是必然了，张毅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 听张毅这么说，大娘这才松了口气，“什么事情很重要吗？”这么问着，大娘甚至还在盘算着，若是重要的话，倒是可以让姑娘们帮着张毅问问恩客。 现在春芳楼红火起来了，有身份的恩客也有，虽然她们不卖肉，但是陪着喝杯小酒却还是有的，什么时候的男人最好说话？除了正处于温柔乡的男人，还有就是跟美人儿一起喝酒喝得晕乎乎的男人了。 要说青楼是消息最发达的地方也不无道理，一般进了青楼的男人，姑娘们想要探出点儿什么那男人受不住不开口的，这也就成就了青楼姑娘的博学。 “没事，只是如果提前知道了的话，对《江宁日报》有好处。”摇摇头，张毅对大娘安抚的笑了笑，“这件事情就我自己处理吧，大娘你放心。” 大娘的意思张毅知道，心中有些感动，但作为一个男人基本的自尊心还是有的，若是事业上更进一步的机会还要小娘们为之争取的话，那张毅当真还是不太好意思的。 见张毅如此，大娘噗嗤一声笑出来，“好，知道你爱面子。”终是没有说什么由着张毅去，虽然觉得张毅这个决定有些矫情了，都是一家人难道还分你我吗？ 不过大娘心中也清楚，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微妙的自尊心有时候比女人还要敏感，为了避免张毅心中不好受，让张毅自己来就自己来吧，就算错过了这个机会，也没有什么，《江宁日报》又不会因此倒了。 “多谢大娘了，真的需要大娘帮忙的时候我不会跟大娘客气的。”笑着给了大娘一个抱抱，张毅走进了内室，必要的时候他不会抱着这所谓的自尊心不放的。 只是，现在却还不是时候。 并不是真的完全没有办法的，张毅这样想，就是麻烦了点儿。 摇了摇头，张毅在心中暗暗呼唤系统。 系统久久没有回应，就在张毅认为系统不在的时候，冰冷的机械音响起。 “宿主，我在。” 冻的张毅一个激灵，心说系统君，你可不可以稍微有点温度啊，这样很吓人的！不过张毅这个吐槽也只敢在心里想想，没有放到明面上来。 “系统，我想要江宁城最近异常的原因，能不能搞到？”虽然这只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但是张毅的好胜心却被激起来了，有些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 “你在心中的吐槽我都听见了。”系统的声音陡然一变。 第171章 被抄袭？ 第171章被抄袭？ 从冷冰冰的机械音变成了温暖阳光的少年音，不过张毅现在关心的却不是这一点。 “卧槽，你能听见我心里的声音？这不是读心术啦，对别人能用吗？”不由自主的，张毅幻想在系统的帮助下他靠着读心术独步天下的场景，一时间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惹得系统一阵鄙视，他怎么就挑了这么个没出息的宿主？ “不能，本系统与宿主心意相通才能听见宿主的心声。” “好吧，那既然这样就算了，有没有得到消息的好办法？”这才是张毅真正关心的点。 “宿主可以自己去问。” “……”这跟没有说有什么区别。 还想再问，却不想被从门外匆匆而来的张婶而来的大娘打断了，“张毅你赶紧出去一下，有人闹事。” “怎么了？”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闹事？张毅的脸色有点难看，不过行动却半点都没有迟缓匆匆跟在张婶身后出去了。 借着走路的空档，张婶儿将事情说给张毅听，原来，还是那有人说他抄袭的事情，开始没有理会，现在倒是有人找上门了，还说的有理有据的，实在是让张毅觉得有些好笑。 最让张毅觉得那人愚蠢的是，他竟然还狮子大开口，要春芳楼出千两银子来弥补他的损失，这千两银子春芳楼有，要拿出来也不困难，但是张毅绝对不会对这样一个人妥协的。 可能不算是小人吧，但一定是个蠢人。 远远的，围在春芳楼中的众人看见张毅匆匆而来，不知道是谁开口说了一句，“哟抄袭才子来了啊。”气氛顿时有些僵硬，那人说完便挑衅的看向张毅。 张毅凝神一瞧，竟然是个妞儿啊，若是平常，张毅是绝对会给小妞面子的，他可从来不是不会怜香惜玉的人，可现在这小妞都这么说了，但凡有一点让步，抄袭的罪名可就定下来了。 “这位小姐，从花楼里出来，外面可好玩儿？”这话不可谓不恶毒，进花楼的女人是什么人？花娘啊！也就是卖肉的女子，若是这话传出去，这女子恐怕今生都要抬不起头来了，严重一点的，被逐出家门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虽然张毅一个大男人对一个女子说出这样的话来有些过分了，但张毅连同春芳楼的名声被诋毁在先，那女子又当着一个出头鸟的缘故，说出这样的话来，也还算是情有可原。 毕竟，若是今日的罪名坐实了，春芳楼的生意也定然会一落千丈，一段时间以后，春芳楼的姑娘会比说哈的女人将来要面对的还要残也说不定。 “你少胡说八道，本小姐什么时候去过花楼！”刘泽佳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她是刘断阳的妹妹，知道兄长最讨厌的就是这个春芳楼的小厮，所以今儿知道有人说张毅抄袭，急匆匆的就来了、。 来青楼已经让刘泽佳担上了不小的风险，若不是日前因为春芳楼美味佳肴的缘故有不少女客上门，刘泽佳是段段不会冒这个险的。 对于张毅抄袭的事情，刘泽佳深信不疑，在她看来，刘断阳作为江宁第一才子又是她哥哥，既然刘断阳如此憎恶张毅，那张毅自然也不是个好的。 一个低贱的小厮，就算做出抄袭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那不知这位小姐，难道将我抄袭的事情看在眼底吗？”张毅笑得很是温和，但说起话来却是咄咄逼人步步紧逼，虽然会有一个欺负女子的罪名传出，但这不算什么，今儿有人来闹事，张毅确实是需要拿一个人开刀的，既然刘泽佳撞上来，张毅自然也不会客气。 “小厮就是小厮，连欺凌、污蔑女子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果真是粗识得几个字便不知天高地厚了。”江烨摇着折扇挡在刘泽佳身前，柔声对刘泽佳道：“姑娘，公道自在人心，大家会相信你的。” 没等有人说什么，张毅就朗声插嘴道：“是啊，公道自在人心，那不知大家可相信我啊？” 见张毅这个时候插嘴，江烨的脸色一下子便冷了下来：“刘姑娘是书香门第的小姐，品行自然优秀，你仅是区区一个小厮罢了，贱人有何品行可言？” “自古英雄不问出处，公子怎知生于书香门第便品行良好了？著称的江南第一才子刘断阳刘公子不也是书香子弟？照样儿能做的出绑架、威逼、伤人之事，仅是小小污蔑而已，又怎么难得倒他们，您说是否？” 要说张毅平生最讨厌的是什么人啊，一是狗眼看人低的，二便是一言不合就开地图炮的人，显然，江烨两者都占了。 “你说刘公子绑了你？笑话，你一介小厮有何值得刘公子觊觎的？”江烨倒是没有说刘断阳不是这样的人，都在江宁城中，虽然不熟悉，但是什么品行却还是略知一二的。 “你胡说！我兄长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没等张毅开口，刘泽佳就厉声质问起来。 “原来还是家学渊源。”轻笑一声，这话怎么听都是意味深长，“不知这位公子可知《江宁日报》？这是小子的产业，不知是否能配得上让江南第一才子的刘公子觊觎？” 张毅的话让江烨一愣，他当然知道《江宁日报》了，现在江宁城中只要会喘气的人，谁不知道《江宁日报》，听闻《江宁日报》的创办者身份低微，他还好好的佩服了一番呢。 怎么都想不到，那个佩服的人，竟是跟抄袭与他让他厌恶恶心不已的小厮是同一人，一时间，江烨有些犹疑了起来，能够将从未听说过的报纸创办的如此红火的人，当真会抄袭吗？ 见江烨犹豫了，张毅松了口气笑道，“公子瞧瞧这个如何？”说着，张毅伸手将排练时候用的“剧本”递给了江烨，他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起码以张毅的观察来看，此人只是过为耿直罢了，近乎愚蠢的耿直，所以才会做出来春芳楼闹的事情。 第172章 误会解除 第172章误会解除 “看来公子心中已经有数？”张毅微微笑着看着已经有些变了脸色的江烨。 “张公子大才，是在下小人之心了。”叹了一口气，江烨倒也耿直，对张毅作一揖到底，这算是对张毅道歉了。 “公子的胸襟让张毅佩服不已。”若是换做其他士子的话，这样丢脸的事情，是断断不会轻易道歉的，言辞诚恳至此，若不是这江烨是真的一片赤子之心的话，那就是心机深沉之辈了。 不过不管是哪种，张毅都没有跟他深交的打算。 张毅此话一出，围观的众人皆是附和。 “江公子胸襟广博有容人之量，当真叫我等佩服！” 这样的话层出不穷，场面一度喧闹了起来，张毅眼神闪了闪，能够让这么多人争先恐后的恭维，看来这江烨身份不凡啊，要是交好的话，以后说不定也有个助力，只是此人略蠢了些，若是把握得好的话，还不失为一枚好的棋子，但若是不好，那可是坏事了。 张毅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也不想让江烨做他的棋子，只要在江烨心中留一个佩服的心情便好了，日后若是张毅要办事也方便些。 短短的一瞬，张毅便已经决定好了当怎么对待江烨。 虽然被夸赞的很多，但是面对这么多人的恭维，江烨还是有些失态的红了脸颊，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张毅，歉然道，“张兄的胸襟也同样让小生佩服，这等胸襟与见识，不知小弟可有福气成为张兄的小弟？” 此话一出，众人都惊了，江烨虽然不涉及什么大家子弟，但也算得上是江宁城数得上了，更何况他身后还有北平的那位，这样的人要来找春芳楼麻烦的时候，有不少人都想要看好戏，却不想被眼前这位公子三言两语的就解决可。 是的，公子，在江烨表明态度以后，他们就不能将张毅当做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厮了，这世上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势利，若是没有江烨的肯定，张毅即使能够得到众人的肯定，那也是要经历艰难险阻之后了。 对于江烨的话，张毅只是谦虚的笑笑，并不承认，“江公子书香门第传人，又怎是我一介小厮可以高攀？”说完也不等江烨接话，转眼视线落在刘泽佳身上。 “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此事纯属误会，这位小姐，在下欠你一声道歉，在下对方才污蔑你的话很是抱歉。”虽然是刘泽佳先开的口，但是张毅的反驳也实在是有些太过了，所以张毅的道歉还算诚恳。 可落在刘泽佳眼中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哼，贱人就是贱人，惯会污蔑人的，你道歉本小姐就要原谅你吗？本小姐偏不，若是你跪在我面前求饶的话，本小姐倒是会考虑考虑。” 一番话不管是落在张毅耳朵里还是落在旁人耳朵里，都是颇为好笑的，所以除了一贯拥护刘泽佳的那几人之外，断断续续的低笑声从众人口中传出。 刘泽佳不管旁人，在张毅笑得时候，刘泽佳却是捉住不放，“你笑什么，不是要道歉吗？本小姐看你也不是那么诚恳罢？本小姐才不会原谅你。” “刘小姐。”不说张毅，小娘们都看不过去了，一贯脾气火爆的五娘此时开口，唤刘泽佳的时候语气颇重。 “小毅与你道歉只是全了今日一闹罢了，虽说小毅与一个女子计较是不对，但是请问这位小姐，您在张毅来之前说的话，是何？可否再重复一遍？张毅今日之错，只是跟一个小女子计较，仅此而已，难道今日，刘小姐就没有错吗？小毅已经道歉，那请问刘小姐的道歉又在何处？” 李秀舞越说越激动，几乎是站在张毅面前指着刘泽佳了，看着刘泽佳涨得通红的脸颊，大娘叹了口气，上前将李秀舞拉到身后。 “刘小姐是书香世家的小姐，自然是要脸的，请吧。”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小女子吗？”刘泽佳胸口大起大落，看着张毅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奈何那人却并不理解会她。 张毅自认已经做到了问心无愧，就像五娘说的，他做的没有错，只是跟一个女子计较错了而已，如今也道歉了，但却并不是对刘泽佳这个人道歉，而是对他自己的道歉，他今日确实是失了一个男人该有的大度了。 不过，这样的事是个男人都不会忍的，今日若是没有办法解决的话，他的小娘们都要受苦了，春芳楼的众人都对他极好，人有远近亲疏，自然不能让小娘们受委屈，所以也就只能对不起刘泽佳了。 “他不过是个小厮罢了，本小姐如何说不得他？莫说今日有证据，就算是没有，本小姐莫说是说他两句了，就算是直接要了他的命，那又如何？”刘泽佳完全听不进去五娘的话，一脸蛮横的看向张毅，没等旁人说什么，视线落在五娘身上。 “还有你，一个青楼妓子，这是你插话的地方吗？本小姐是什么身份，难道还要你等青楼妓子来教导吗？你们也配！”说着，狠狠的等了春芳楼众人一眼，转眼便想要离去。 张毅这是却悠悠的开口，“刘小姐慢走，不知刘小姐口中的证据是何？有因何故侮辱我家小娘，难道现今书香门第的小姐都蛮横至此了吗？张口便是贱人妓子，这便是书香门第的教养吗？依小子看来，倒是比市井泼妇还要厉害了。” 事关书香门第的教养之事，莫说是刘佳音，就是众位围观的士子看起来脸色也不太好看，世人谁不知晓书香门第的教养好，不管男女皆是满身书香满腹经纶，刘佳音却是算个奇葩了。 虽然他们自己知道这一点，可是百姓不知道啊！若是百姓当真觉得所有书香仕女都像是刘佳音一样的话，那他们这样的世家还要不要脸面了？ 所以即使是江烨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当然，江烨责怪的并非是张毅。 第173章 尖锐 第173章尖锐 “刘小姐，您说张兄是贱人，春芳妈妈与秀舞姑娘是妓子，那不知，连贱人与妓子都不如的人，又是什么呢？” 读书人的狠，不在于舞刀弄枪，也不在于杀人放火，而是一张能够将人气死的嘴，江烨现在就是这样。 虽说江烨是男子这样做有违君子之道，但是刘佳音如此蛮横，即使他脾气不错，却也还是看不过去的。 准备开口的刘佳音因为江烨的话整个人都愣住了，她能够对张毅蛮不讲理，那是因为张毅是小厮，身份有别，她就算是污蔑张毅又能怎么样？一个小厮罢了，难道还能够报复吗？ 可江烨却不一样，虽然江烨在江宁城名声不显，但他有背景而且跟不少有名的士子都是知音，若是江烨对她不满的话，日后她若是想要嫁一个门当户对的士子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 “江公子难道还帮着一个小厮来欺负小女子吗？”垂下眼眸，刘佳音不负佳音之名，声音很是清脆动听。 突然从张牙舞爪的泼妇变成了温柔可人的大家闺秀，这变故让江烨一愣，随即便明白了刘佳音的打算。 “江某今日之时发表自己的意见罢了，何来欺负一说？不知刘小姐，江某哪一点说错了？” 当年李春芳可有秦淮第一花魁之称，而李秀舞的剑舞也是出神入化，张毅就更不用说了，他的才学现在的江宁城谁人不知？就只是身份差了些罢了，但真正钻研学问的士子有哪个是在意身份的？ 在他们看来，身份只有那些枯名钓誉之辈才会在意，他们在意的只有才学罢了。 “难道小女子说错了吗？江公子又从何得知此人不是抄袭之人？区区一介小厮又如何能够写的出绝世佳句，又如何说的出两个绝对，又怎么可能写出这么好的故事？” 直到此时，刘佳音还是没有觉得自己错了，在她看来确实如此，张毅做出的诗词别说是一般的士子了，就连她的兄长，刘断阳都是做不出来的。 “旁人做不得，又怎知我张毅做不得？”张毅不悦，又是一个狗眼看人低的，一个女子，张毅本就不想跟她计较太多，只是她纠缠不休，张毅才不得不跟她多说两句罢了。 看着刘佳音还想要说什么，李春芳也很是无奈，虽然开门做生意不能得罪了客人，但若是让张毅受委屈，李春芳是断断不愿意的。 “刘小姐请自重，狗眼看人低的事情，不适合您一个姑娘家做，您这便请吧，我春芳楼庙小，怕是容不得刘小姐在此伸展了。” 李春芳骂人不带脏话让众人“噗嗤”一乐，这是在说刘佳音是泼妇吗？真是嘴毒。 不过，众人偷眼去看一脸狰狞的刘佳音，不得不说，李春芳形容的当真是有些贴切的。 见大部分人都是站在李春芳那一边的，刘佳音不得不跺跺脚，转身跑了出去，不是不想留下给张毅一个教训，只是她虽然泼辣了些，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女子，没有那么厚的脸皮，与众人为敌。 人走了，也没有热闹看了，没一会儿看热闹的人便散了，张毅无趣的甩甩手，决定回去跟系统问个明白先，虽然系统没有给出他准确的答复，但是张毅总觉得系统的话有些不一般。 “张公子留步。”江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毅没有想到，事情已经解决了，江烨却还是没有走，隐隐猜出来江烨是有什么事情要跟他说，张毅心下无奈，也不好拒绝，日后说不定还要求人家办事呢，现在当然要给点面子了。 伸手一引，将江烨引入后院，“若是江公子有事儿的话，便进来说话罢。” 能得到张毅的好脸色，江烨自然也不是一个受虐狂，欣喜的点点头，跟在张毅身后进入了后院。 后院很大，原本照理说应该是女子居住的地方才对，可是小娘们都各自在春芳楼里面有房间，这后院是后来扩建的，这里面住的仅有张毅跟张婶两人罢了，还是很宽敞的，有什么试验，张毅也会在后院做。 所以江烨来的时候看见的后院便是摆满了乱七八糟没见过的杂物。 旁的也就罢了，可是那鲜艳无比的布料倒是引起了江烨的注意，这般鲜妍，若是穿在女子的身上定然可以给女子的容貌增添不少颜色，若是给那位的话…… 晦暗的眼神落在张毅的背影之上，只期盼着张毅愿意啊，要不然的话，他江家可做不出什么强取豪夺的事情来。 “随便坐吧，喝茶。”说着，张毅给江烨倒了一杯清茶，说是随便坐，但张毅已经坐在石桌上面了，那江烨也只能坐在石凳上。 “有什么事儿，直说吧。”最烦弯弯绕绕的了，在没有必要的时候，张毅都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但是脑子转的从来都不慢。 江烨闻言，有些踌躇的对张毅开口，“小弟对张公子的才华很是佩服，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与称张公子一声张兄？” 张毅有些讶异的挑眉，“荣幸？你就不怕我一介小厮的身份堕了你的名声？”虽然江烨的名声并不如刘断阳一行人响亮，但是也还是很不错的在士子内部，江烨的名声算是很好的了，跟一介小厮称兄道弟，知道的呢，会觉得江烨有胸襟有气魄，不知道的，说不定还会认为江烨自甘堕落呢。 “以张公子的的学识才气，小弟能称一声张兄已是高攀，又怎会觉得是堕了名声？”至于那些无聊的跟市井妇人没有区别的碎嘴士子，江烨对他们很是不屑，更别提在意他们的看法了。 虽然江烨对张毅的学识很是敬佩，但若只是这样的话，江烨倒是不至于将姿态摆的这么低，但现在不一样，他要在张毅身上谋取一样东西，一样说不定能够让江家更上一层楼的消息，所以自然也就只能放低姿态了。 “哦？当真是如此吗？”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异色可没有逃过张毅的眼睛。 第174章 新的生意 第174章新的生意 看着张毅的神色，江烨有些尴尬的笑道，“当然不仅是如此了，若是张兄首肯的话，小弟想要……购入张兄院子里眼色鲜妍的布料。” 原本想要那种布料的纺织方式的，但是江烨想着，那种布料颜色鲜亮不说，上头还有花纹，这样的技术定然不简单，若是贸贸然提出来惹恼了张毅的话，他还不是什么都没有？ 所以江烨到嘴边的话一转，变成了只要购入，这就好谈多了，大不了出价高些嘛，这种布料的价值不仅仅是布料本身，而是若是献上去的话，那位贵人再得宠些，他们江家，不也就水涨船高了吗？ 不管怎么样，江烨已经决定了，哪怕张毅狮子大开口都认了，只要能够买到那样的布料。 “那是女子所用的布料，江公子买回去讨好夫人吗？”张毅这般玩笑道，但心中却默默的思索开了，他知道，江烨之所以想要收购，绝对不是因为要讨好夫人，虽然张毅不知道江烨到底有没有娶妻。 但若是给夫人的话，江烨的眼中定然不会出现敬畏、讨好、野心这样的神色，即使是他的夫人身居高位也是一样。 果然，张毅此话一出，江烨的脸色陡然一变，连忙上前让张毅禁声，“这话可不能乱说，这是送给贵人的，可不是小生的妻子。”他可是还没有娶妻呢。 “行了我知道了，你那边是什么个章程？”打掉江烨捂住他嘴巴的手，一个大男人手这么细腻，啧，张毅真的有些怀疑江烨是不是基佬了。 见有戏，江烨面色一喜，“只要是这般的布料，有多少种我江家都要了，还请您开价。” 得，还用上敬语了，看来这对于江烨或者说对于江家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东西，张毅的脸色也渐渐严肃起来。 “虽然不知道你这是要做什么，但是大概能猜出来真正要的那位身份恐怕不简单，卖给你没问题，只是，我和春芳楼都不想高调，也不想让旁人知道这是出自春芳楼的东西，其二，若是因着这有什么危险的话，还请保证小娘们的安全。” 看着江烨露出沉思的神色以后，张毅了然的笑了，这是打算买了以后就不管他们了啊，虽然心里有点不爽，但是张毅也没有责怪江烨，本来这就不是江家的义务，只是他的附加条件罢了。 “若是你拿不下这个主意的话，可以改天再来。”太优柔寡断了。 江烨没有回答张毅的话，过了好一会儿，江烨定定的看向张毅，好像下了莫大的决心似的，“好，没问题，我江家会保证春芳楼的安全。” 不是他优柔寡断，而是因为，只要事关那个人，不管是多么小的一件事，都有可能变成大事，由不得他不谨慎。 “好，既然你答应了，那我自然也没有理由拒绝，说吧，要多少？”张毅吹了一口清茶，看向江烨。 “爽快！在下要不同颜色花样的布料，每样一匹，不知张兄何时能够准备好？”他自认已经要的很少了。 “噗！咳咳……”喝进去的茶猛地喷出来，“你说什么？要多少？”每样一匹，这也太多了吧？他不是说给一个人吗？这怎么想给一个连的？ 一匹也是有三十三米之多，每样一匹的话，草木染有数百种之多，常理来说，只要没有毒的植物都是能够做草木染的，再加上花纹等等的变化，起码是有数千米了。 原本张毅觉得他只是送给一个人，那几匹之数就够了，没有想到竟然是一单大生意，当真是让人惊讶不已。 “每样一匹啊，太少了么？那每样十匹如何？”看着张毅这不敢置信的样子，江烨以为他要的少了张毅不好动手，于是犹豫的加了十倍，但这并非是江烨的极限。 “一匹就一匹吧，按照眼色花纹算的话，起码有数百之多，你能够吃得下吗？”到时候若是有些滞留的话，他也不好处理啊，就算春芳楼都是女人，可也穿不了那么多，总不能为了这，再兼职开一家布料铺子啊？ 原来担心的是这个，江烨了然的笑了，“张兄不必有此疑虑，只要张兄的货没有问题，哪怕是数万匹，江家也是吃得下的。”再不济不能当礼物送人吗？这布料又放不坏。 “江公子大气！”没有多少诚意的赞了一句，“如此的话，江公子可要给在下提供全部的白色布料，棉布最好。”不然的话，采购也是个麻烦事。 “竟是不是纺织而是染色吗？张兄大才！”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便可以证明江烨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起码纺织染色他还是知道一些。 “不过是些谋生手段罢了，不知江公子以为如何？” “这是小事，自然没有问题，若是张兄方便的话，明日小弟便送来，不知张兄要价几何？”虽然已经决定了不管张毅要多少都吃下，但是不问问，终究还是不放心。 “此物不多染色不易，那便一两银子一尺，如何？”一匹是一百尺也就是一百两银子，张毅觉得自己的要价还算好，毕竟染料虽然可以去采不要钱，但是要时间啊。 江烨对此没有一丝犹豫，“好，那便一两一尺了，不知张兄什么时候可以交货？”对于这个可以说是天价的价格，江烨完全不放在眼里，可见对此的志在必得。 “一月罢，明日江公子将白布送来，一月后拿货。” 谈好以后江烨便是张毅的财主了，对待江烨的态度也好了些，起码不像开始那样冷言冷语了，提笔给写下了契约让江烨签署，张毅此时无比庆幸自己练了字不然的话，这个时候可是要出丑了。 “既然如此，小弟这便告辞。”虽然江烨单纯，但是张毅对他的态度好了些还是能够感受到的，心中微微放下心来，虽然能够看出张毅不是小人之心的人，但是这样的事情谁知道呢？还是关系好些比较好。 第175章 惊闻 第175章惊闻 江烨刚走不久，张毅便找到了大娘，跟她说跟江烨合作的事情，其实张毅看上的并非是跟江烨合作的那些银子，而是看中了江烨背后的势力。 虽然春芳楼现在看着红火，但是若是跟那些有底蕴的青楼对上，那还是不堪一击的，就算张毅现在掌握了江宁日报，因为没有靠山，所以在把握舆论上怎么都是差了些的。 在封建时期，没有权利就什么都没有，若是哪天有贵人看不惯春芳楼，仅是一句话的事情，春芳楼便翻不了身了。 这个想法并非是今日才有的，张毅心中早就有找一个靠山的想法，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那些真正有权势的家族，又怎么会看得上一个小厮，一个青楼呢？ 江烨的事情当真是歪打正着了。 “原以为是祸，却不想是福，小毅，这都是你的功劳啊。”听完张毅的话以后，大娘眼中露出了赞叹，张毅这么做的原因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大娘你也别太乐观了，虽然跟他们有了些合作，但是人家只是答应了在这件事中保一保我春芳楼的，若要真的跟他们达成合作，要拿出他们不能得罪的本钱才是。” 要不然的话，春芳楼就是一匹肥美而没有反抗能力的绵羊，群狼环伺，总有一天会被吞噬，这样的事情，张毅不允许，也不能允许让它发生。 “张毅说的不错，唯有跟大家族合作，唯有利益才是永恒，现在咱们春芳楼还是太弱小了，没有跟他们谈判的资格。” 不知道什么时候，二娘从张毅身后走来，张毅一看，十七娘也跟着来了，不由得疑惑，十七娘并不适合这些，在张毅看来，十七娘这样娇弱的人儿，应该与风月为伴才是。 这样的事情交给他们就好了。 见张毅一瞬不瞬的看着十七娘，大娘轻笑一声，“就会关心你十七娘，可怜大娘啊，人老色衰，就连义子也不关心啊。” “大娘正当貌美之年，又何来的年老色衰？俗话说有多大的能力就有多大的责任，大娘啊，小子这是认同您的能力呢！” 一番话惹得大娘娇笑连连，就连二娘都有些忍俊不禁。 李可心假意绷着脸，嗔怪的瞪了张毅一眼，“那你的意思，十七娘是无用之人咯？也难怪，跟大姐二姐比起来，可心确实无用。” 说着说着倒还真的有些伤心了起来。 李春芳一见这还得了？连忙上前安抚十七娘，就连一向高冷的二娘都狠狠的瞪了张毅一眼，自知理亏，张毅摸摸鼻子上前连连告饶。 “十七娘你也知道我最笨，你才貌双全又怎么会是无用之人呢？无用之人是我好不好？” “就你滑舌。”含泪瞪了张毅一眼，十七娘跺跺脚回了闺房。 张毅正要上前去追，便被大娘二娘拉住了手，“可心，没有怪你，莫要担心。”跟李可心同在一屋檐下那么多年，大娘又怎么会不知道李可心是真的生气还是假的生气呢？ 刚才李可心那个样子，分明就只是被张毅调戏恼了而已，一会儿自己就好了，张毅不用太在意。 “江公子那边你是个什么章程？”这才是大娘最关心的。 “现在先公事公办罢，若是江家那边有什么打算的话自然会来说，若是没有这个意思，咱们也不算是自作多情。” 他一个人还没有什么，但是春芳楼里面的小娘却是张毅要尽力保住的，这样一来的话，张毅做事也要更加谨慎些。 “你自己决定就好了，大娘相信你。” 这些日子张毅表现出来的种种无一不是让大娘与各位小娘放心的，大娘的话是出自真心，看二娘看张毅的眼神就知道，二娘跟大娘是一个意思。 “好。” 江烨不负所望，第二日一早便很守时的运了三百匹白色细棉布运进了春芳楼后院儿，顺便还将张毅拉到一边，告诉了张毅一个消息。 “你是说真的？”听闻此，张毅的脸色难看不已，确实是莽撞了，他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势力护住创造出来的东西。 张毅的脸色不好看，江烨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确实如此，王知府已经下令没收你的江宁日报了，不过你放心，江家已经暂且缓和了王知府的怒气，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就要靠你自己了。”拍了拍张毅的肩膀。 江烨在张毅的耳边低喃了一声，“王知府是个为民的好官。” 话都说到这里了，张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对江烨深深的作了个揖，一鞠躬到底。 “江公子的恩德张毅没齿难忘，若是江公子日后有什么用得到张毅的地方，只要张毅能够做到，必不推辞！” 他知道，若是这次没有江烨的帮助，恐怕江宁日报被摘了，春芳楼全体入狱，他也不会事先知道吧？ 这就是有权利的好处，张毅眼神闪了闪，想了许多，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全然对江烨的感谢。 见识过张毅的聪明，江烨知道他不是坐以待毙之辈，以张毅的才华见识，就算是出身差了些，但只要日后有个机会，一飞冲天必然不在话下。 现在交好此人只有好处，就算退一万步说，张毅日后没有办法出人头地，但是就凭着张毅的奇思妙想，他江家的投资也不会亏了。 所以说生活在大家族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是真正的蠢人，即使江烨耳朵软了些，但是心思却是半点都不蠢的，尤其是在大事上面。 只是短短一瞬间，江烨想了不少，但面上却没有让张毅看出来任何异样，“若是张兄有什么困难的话，尽管来城东江家找我。” 城东？看来这小子的背景不简单啊，城东可是著名的贵族区，在城东住着的人，光有钱还不行，一定要有权，不然是住不进去的。 看来，他这次是押对了宝了。 “那小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江公子。”各取所需，但是江烨对他的帮助还是无法否认，张毅对江烨的感激半点都不少。 第176章 解决办法 第176章解决办法 因为怕织染的工艺会被旁人学了去，而春芳楼也没有下人愿意近，所以小娘们最近这段时间也只能辛苦一点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王知府的缘故，近日来春芳楼的人少了很多，张毅自己分辨了一下，现在还敢来的，都是一些真正有身份的人，不怕被牵连的那种。 清闲的日子正好合了张毅的意思，小娘们现在可以轮流忙春芳楼的事情，闲下来的时间更多的参与了染布的行列。 草木染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因为小娘们很是熟练，而又有能力出众的大娘安排着，一切都进行得很快。 王知府那边，张毅确实是要好好想想的，即使王知府在江烨口中是个好官，但是张毅也是不敢贸然的做什么。 左想右想，既然王知府是个好官，那么若是他为百姓着想，是不是能够打动他？一个好的父母官自然是希望百姓好的。 能让百姓好的是什么呢？张毅略微一思索，就有了些思路。 这个时候的百姓多为农民，而朝廷官员真正注意的并非是他们眼中不事生产的商人，特不是地位地下的工人，而是占比很大，对于国家来说尤为重要的农人。 若是张毅能够帮助农人，想必就算王知府想要对他怎么样也要掂量掂量吧？ 起身，跟大娘打了声招呼，张毅出门直奔离江宁城最近的杨柳村。 大周的交通并不便利，张毅乘上了牛车，也要了一个时辰左右才到达，即使张毅是做多了活的，姿势不变的颠簸这么久，张毅也微微有些受不了了。 “路面状况真差。”可不是吗，泥土路不说，路上还有大大小小的石子，路面也是坑坑洼洼的。 大概是因为这条路常常有人走的缘故，倒是比旁的地方更为坚硬。 好不容易到了杨柳村，张毅看着一个个干的水深火热的农人们，随便找了一个还算壮实，面相也比较憨厚的上前询问。 “这位大哥，今年的收成可好啊？”没有天灾人祸的，虽然收成在张毅看来不算好，那稻谷，离得近看了又不少空的，也并不圆润饱满，但是看着农人一脸高兴的样子，应该对于大周来说，这样的收成已经很不错了吧？ 见这个脸生的小哥问的也不是什么特殊的问题，赵大牛憨憨的一笑，“是啊，今年的雨水足，是个好年啊。” “干活不容易，大哥有没有想过用更好的农具呢？”刚才那句话本来就只是个搭讪而已，这才是张毅的重点。 赵大牛憨厚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疑惑，“祖祖辈辈都是用的这样的农具，哪里还有更好的？小哥，你不是农村的人吧？” “会有的。”张毅笑得自信满满，笃定的眼神让赵大牛微微一愣。 等赵大牛重新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只看见了张毅走远的背影，摇摇头。 “大牛，那是你家亲戚啊？”赵大牛旁边田里的大叔见张毅走了，不由的扬声询问。 “不是啊，一个怪人。”摇摇头，赵大牛没有将张毅的话放在心上，那不会是个疯子吧？ 张毅完全不知道赵大牛的腹诽，他现在的心情很好，真的很好，现在农人用来犁地的还是直辕犁，笨重不好操作不说，转弯还很是困难，水稻产量不高未必没有这样的原因。 水车也并不存在，刚才张毅注意到了，农人都是去河边打水，一桶一桶的浇灌水田的，累不说还没有效率，只是短短的一会儿，张毅就已经有了说服王知府的想法。 只是具体怎么做，张毅觉得自己还是要好好的从长计议一番，虽然从江烨口中听说王大人是一个好官，而且江宁城也没有什么对王洪不利的消息，但是谁知道呢。 知人知面都不知心，更何况一个没有见过的人，张毅觉得自己还是谨慎一些好，张毅一个大男人怎么样无所谓，但是小娘们却不一样。 已经被官府盯上了，张毅就不相信，若是他败了，春芳楼的小娘们能够全身而退，大周对于女子，尤其是青楼女子，根本就谈不上什么地位，随便有些身份的人一句话就足以让小娘们万劫不复了。 所以作为唯一的男人，张毅必须要努力了。 坐上了回程的牛车，随着牛车摇晃，张毅这个时候没有了来的抱怨，他现在一心全部都是如何纂稿，要怎么样才能够让官府发现江宁日报的好处又不至于没有护身的底牌呢？ 那些商人的技艺手段张毅是不指望了，现在一心就是在关于农业上面应该怎么做。 第二日江宁城中的人都发现江宁日报的画风变了，原来是满满的文艺风，高高在上的感觉满足极了士子的清高。 而这一期的江宁日报上面却写的是农具？还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农具简图以及具体讲解，张毅这是卖的什么药？ 有这样疑问的不仅一人，几乎买了这一期江宁日报的人，人人都有这样的想法，江家家主，也就是江烨的父亲看着新出的江宁日报，则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个张毅，有点儿意思。”看来在张毅身上下的注，不管怎么样都是不会打水漂了，一个小厮光是能够做到这一点，江家主就已经很满意了。 对于江烨想要接近张毅，也顿时没有了一间，江烨不是老喜欢写什么戏文吗？现在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了。 而江宁知府王洪在看见新出的江宁日报的内容以后，讶异的眉毛挑起了好高，看来这个张毅并不是这么简答啊，他才刚刚有对江宁日报动手的打算。 张毅就给他来这一手，若是这农具真的对农作有利的话，他再想要动张毅的话也就怎么都说不过去了。 江烨对张毅说的没有错，王洪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贪官，但是却也不是什么好官，该收的东西还是会收该仗的势还是会仗。 跟那些十恶不赦的贪官比起来，只是多了些底线和真正为民的心罢了，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第177章 聪明人 第177章聪明人 将手中的报纸递给自己的师爷，“去叫个木匠做出来。” 恭敬的接过王洪手中的报纸，师爷一看，苦着脸对王洪道：“王大人，这没有图纸，木匠要怎么做啊？”说着，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王洪的脸色。 这王洪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若是他一生气，说不定他这个师爷也是做到头了。 可让师爷意外的是，王洪只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大笑起来，笑得肚子上的肥肉都一抖一抖的，“哈哈，这个张毅，还给我玩儿留一手。” 有趣，当真是有趣。 不过王洪却并不着急，张毅做这件事的目的他比谁都清楚，这图纸，张毅是一定会给他的，不管早晚。 果不其然，在三日后，张毅便将曲辕犁的图纸公布在了报纸之上，接连几天张毅在报纸上面刊登曲辕犁的特点与好处起了成效，几乎是他一登上去，有闲钱的人便都去找木匠将它制作出来。 王洪因为是父母官的缘故自然是比那些人拿到曲辕犁实物早得多，在有些人还在焦急的等待的时候，王洪已经得到了结果。 自然是跟张毅说的差不多的，甚至还更好，既然张毅是为了保下江宁日报，这手段自然也不会虚了，至少王洪现在已经渐渐打消了将江宁日报革去的打算。 弄出了这样的好东西，就算是现在他想要让江宁日报关门，百姓也是不会同意的。 前朝皇帝不是说了吗？“君为舟，民为水。”为官也是如此。 所以现在王洪不会，也不能动张毅，谁知道张毅手中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利民之策？若是有的话，若是张毅出了什么事，百姓还不活撕了他。 即使有些士子对江宁日报颇有些不满，现在也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了，更何况区区一个士子，卖他们一点脸面没有关系，可若是对他们示弱，那就是王洪没脸了。 王洪已经大抵打消了打压张毅的打算，不仅如此，他甚至还要考虑是不是要对张毅进行一些赏赐，这憋屈，倒真是让王洪有些难受。 不过张毅那边却没有这么轻松，从江烨那边得到王洪已经不打算打压江宁日报了，张毅也没有觉得松快到哪里去，刘断阳的事情给张毅提了个醒。 活字印刷术虽然好，但是太过惹眼了些，雕版印刷刚刚开始的时候，不也是朝廷掌管的吗？直到后来才公布于民间，而他只是区区一个小民，却掌握了对书籍、或者说对士子影响尤为重大的印刷术。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张毅一直都明白，开始只是没有想得那么周全罢了，现在意识到了这一点以后，张毅就不会由着这个隐患发展下去。 下了很大的决心，张毅写下活字印刷的方法，怀中揣着它去找了江烨，不是张毅不想直接去知府府衙，而是想也知道，王知府绝对不会见他这样一个小人物。 从上次去打听消息的时候张毅就已经明白了，在这个时代，没有势力的人注定是要被看不起的，所以在需要借势的时候，张毅也没有端着。 听说张毅要见王洪，江烨没有犹豫多久便答应了下来，张毅不是一个莽撞的人，既然张毅这么说了就有他的道理，为了不误事，江烨从府上带出来了马车，载着张毅一起去知府府。 看着外面低调内里奢华的马车，张毅默然了，强权时代啊，这个时候的马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够有的，健康的马都是要上战场的，只有那些不适合上战场的，或者说退役的马才能够买卖。 而江烨府上的这一匹，明显不是市场上的那些劣质马，虽然不怎么识货，但是牲口的精气神却是骗不了人的。 大概是以为张毅拜访王洪是要说一件很重大的事情，所以看着张毅的沉默江烨也没有说什么，相反还很是体贴的没有出声。 好马的速度就是不一样，不一会儿二人便到了知府府上，门口的门卫见是江府的马车，不仅没有阻拦，相反还恭恭敬敬的将他们请了进去，张毅看见已经有人向府内跑了出去，他想大概是去通报。 知府府上的花草陈设倒是没有给张毅多新奇的感觉，这种大户宅院他曾经在电视上也是见过的，所以并没有新奇或者是意外。 这幅场景落在江烨眼中，让江烨很是惊讶，看张毅生涩的样子便知道他是初次来此，可却是半点都没有惊艳或者是贪婪，只是平淡的打量了一下便跟着他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不管是不是装相的，就凭这淡然的样子，就足以让人刮目相看了。 远远的，张毅便看见一个穿着绫袍，听着将军肚的胖子远远而来，好像没有看到张毅似的，兀自对江烨笑得和蔼。 “不知江贤侄此来为何啊？” 已经习惯了王洪的官腔，江烨不相信王洪不知道张毅是谁，不过对方是父亲的旧识，江烨还是要给些面子的，“王世叔，小侄此次前来，是小侄有一朋友仰慕王世叔官威，小侄冒昧，带他来此见识见识。” 说着，手一引，将张毅引出。 “王大人好，小人张毅见过王大人。” 大周虽然等级森严，但是平民见官并不需要跪拜，只是拱手作揖即可，张毅就是知道这样的规矩才会来见王洪，要不然的话，张毅说不定就直接让江烨代劳了，做不过是欠个人情，反正他欠江烨的人情也不少了。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哦？你便是张毅？江宁日报的张毅？”好像很意外似的，王洪挑眉看向张毅。 “回大人，正是。”心里翻了个白眼，果然是官啊，脸皮够厚，明知故问的话说起来一点破绽都没有。 看着张毅这个样子，王洪了然的笑了笑，对江烨道：“看来本官与这位张老板还是有些话要谈，世侄可要去后院赏花？” 江烨嘴角抽了抽，下逐客令也找个好点的理由啊，赏花不是女子做的吗？ 第178章 王洪其人 不过碍于王洪的瞪视，江烨最后只能对王洪拱了拱手，跟着家丁离去。 张毅对于江烨的仗义很是感动，江烨就算是这样走了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偏偏留了下来，为此张毅也已经打算将江烨当哥们儿看了。 “不知张老板所来何意？”端起桌上的茶水，王洪深吸了一口茶香，漫不经心的问道。 他知道张毅是一个小厮，但他却并没有将张毅当做小厮看，就因为张毅拿出的曲辕犁图纸，为百姓造的福音来说，也足够让王洪看得起张毅了。 可是也只是仅此而已，张毅与他而言并不能带来什么，王洪不是什么坏人，可是也不是好人，世人熙熙皆为利来，世人攘攘皆为利往，无利不起早的可不只是商人。 以王洪的地位，别说对待张毅不甚礼遇了，就算开口就让张毅跪下张毅也不能做什么，不过好在王洪跟外界的传言差不多，不算是个坏人，张毅也就微微放下心来。 “不知曲辕犁可合用？”口中与王洪寒暄着，张毅并没有放松对外界的观察，数月苦练已经初见成效，不知道是系统给力还是因为他天赋异禀，或者是两者都有，他现在的身手已经是不错。 至少一般的武夫别想逃过张毅的眼睛，所以张毅叫江烨带他来，并不仅仅是出于对江烨的信任，更是对他的自保能力有信心。 “张老板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是对自己最好的。”半句不提曲辕犁的使用对他的好处，只说对张毅的好处，不过各取所需罢了，张毅不觉得有什么。 所以听王洪这么说张毅也没有生气，施施然的落座在王洪对面，他知道，现在他并不欠王洪什么，相反接下来给王洪的东西定然会给王洪带来无限好处。 这个时候对王洪表现的平等一点才更符合自身的利益，将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是一个事情，但张毅却并不像半分好处都不给自己捞来。 “多谢王大人夸奖，不知刘公子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王大人可知道？” 满意的看着王洪闻言顿住的动作，张毅的语气中充满了诱惑，“能让文人商贾同时眼馋心热的，不知王大人可想要？” 能够做到知府的位置上，名声还不错，不仅是因为王洪有家世，更是因为王洪自己的能力不虚，只是稍稍顿住了一下，王洪马上明白张毅想要做什么。 “活字印刷术？呵，小子，你胆子很大。”毕竟张毅的真实身份只是一个小厮罢了，王洪可不是刘断阳，他是有实实在在权利的，就算是真的强抢再将张毅抹杀，对于王洪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自然有他的原因，张毅不关心。 不过现在不强抢不代表以后不会，在江宁，张毅觉得还是找一个真正有底气有背景的人来得到比较好，暗地里的事情张毅不关心，比起那些不知道为人如何的世家，王洪这个一贯风评不错的知府无异于是更好的选择。 “多谢王大人夸奖，不知王大人的意思？”张毅对王洪笑得很是谦逊，但王洪还是在张毅的眼中看到了势在必得。 不强取是一回事，落在眼前要不要又是另一回事，既然人已经送上门了，那王洪便不会忘外面推，毕竟这也是一件好事，若是做的好了，还能够给他争取到不小的利益。 就是不知道，张毅想要的是什么了，王洪脸色渐渐严肃，看了张毅一眼，“跟我来。”这样的事情还是到书房里谈的好。 知道王洪还是需要考虑考虑，张毅无所谓的跟上前去，他知道，王洪是不会拒绝的。 来的时候张毅听江烨说了，王洪做江宁知府已经十余年未曾晋升了，当时张毅就知道，王洪并不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他只是没有机会罢了。 这活字印刷术操作好了，倒是可以作为王洪晋升的契机，他能够想到的事情，张毅不相信王洪想不到，所以张毅根本就不怕王洪不接受。 “不知王大人考虑的如何？” “你想要的是什么？”张毅有所求，王洪从开始就知道，将活字印刷术跑出来做饵，只怕要钓的鱼不会小，只期望张毅不要那么贪心就好了。 见王洪妥协，张毅露出一个笑容来，“小子要的很简单，若是将来有人对春芳楼不利，还望大人行个方便。”没有说让王洪保全，也没有趁机将王洪跟他绑在一起。 看似是张毅吃亏了，但是事实谁知道呢？张毅并不觉得自己吃亏了，拿出活字印刷术确实是他冒失了，在没有实力的时候展现了利益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本意就是将这个烫手山芋抛出去，有没有好处都是要做的，这个时候但凡得了一点好处都是张毅赚到了，张毅也知足。 “这个没问题。”张毅的话让王洪狠狠的松了一口气，“本官会让人看着，若是有人要对春芳楼不利的话，你大可派人来报，本官自然会尽力。” 有了这个承诺张毅就放心了，露出一个轻松的表情，半点都不拖拉的将怀中的几张纸取出来递给王洪，“这便是活字印刷术了，今日便呈给大人，还请大人记得承诺。” “自然，本官不是一个食言而肥的人，张老板放心便好。”接过张毅手上的东西，虽然知道张毅绝对不会在这个场合欺骗或者是对他使什么手段，但还是需要验证一下的好。 得了好处，王洪心情甚好，连连请张毅留下来用膳，来自后世的张毅深知饭桌交际的道理，所以也并没有推辞应了下来。 一顿饭下来，表面上王洪已经将张毅当做子侄看待了，亲昵的样子让江烨对张毅的手段惊叹不已，不过张毅自己心里清楚，王洪今日这般亲昵只是因为他给他带来了利益而已，若是日后有什么损伤王洪利益的事情，那王洪会不会顾忌今日之情都不好说。 第179章 好感 第179章好感 心里门清的张毅，为了给自己多争取来一些利益，故意晚江烨一步，将原本已经不打算交给王洪的水车图纸塞进了王洪管家的手里，轻声道了一句，“给王大人的。” 管家以为又是银票，毕竟这样的事情并不少，只以为是张毅不好意思当面贿赂，走的时候让他代为转交罢了，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可是打开一看，管家见是一张图纸，好奇心顿起，细细看了一看图纸上所标注上的内容，只一会儿，管家脸色便慎重起来，做了许多的年知府府的管家，他当然也不是没有见识的人，自然明白这图纸的价值。 一想到张毅刚才毫不怜惜的将这么珍贵的图纸揉成一团，管家便心疼的直抽抽，不过好在心疼没有让管家忘记了正事，脚步半点不停的去到了王洪所在之处。 “大人，这是那张毅走之前让老奴呈个大人的。” 这珍之重之的态度倒是让王洪很是讶异，看来并非是钱财，顿时王洪来了兴趣，上前拿过管家手里的图纸，脸色同样微变。 “去，让人照着做出来。” 这个张毅确实是有点儿意思啊，也上道，王洪本来就不错的心情因为张毅拿出的图纸更为愉悦了起来，他当然不会不明白张毅拿出来的东西意味着什么，能给他带来利益的人，王洪自然是有好感的。 顿时决定对春芳楼的容忍度更上一个台阶。 没错，王洪就是觉得张毅之所以跟他提保护春芳楼，就是因为春芳楼有人想要仗势欺人，原本王洪这样的事情心中有些不满的，不过因为张毅的上道，这些不满也都没有了。 “没想到张兄不仅有才，处世之道还这般高明。”回去的路上，江烨一路上都在赞扬张毅的本事。 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张毅自然也不例外，但是说的多了就算是张毅也有些尴尬，讪讪的制止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不知道张毅是因为不好意思才这么说的，士子可是一个塞一个的脸皮厚，除了那些叛逆之言之外，士子什么样的夸奖大多都是不会觉得有什么的。 所以理所当然的，江烨并没有往那个方向想，只以为张毅是不想要这样的美名，顿时将张毅的形象在心中树立的无比高大。 “张兄谦虚，小弟佩服。” “承蒙江公子看得起，张某之才不过泛泛罢了。”正说着，春芳楼到了，张毅不想再听江烨说下去，连忙告辞下车。 只是那背影，怎么看怎么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江烨虽然面上疑惑，但眼中的狡黠却是骗不了人的，他就是看不惯士子的厚脸皮，显然张毅不是这样的人。 江烨对张毅很满意，顿时坚定了跟张毅做兄弟的决心，就算张毅现在还跟他生疏不已，江烨也并不气馁，要是容易接近的话，他又怎么会看得这么起呢？ “做什么去了？”见张毅回来了，李可心习惯似的随口一问，没有听张毅回答的打算，这仅仅是一种关心罢了，至于张毅究竟去了哪里，李可心确实是不约束的。 可张毅接下来的话却让李可心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差点儿噎着，“去知府府邸了。”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十七娘这么大剌剌的问，张毅也就大辣辣的回答了。 张毅自认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可落在十七娘耳朵里却并不是这样了，大周的阶级观念可是很强大的，别说张毅只是一个小厮了，哪怕是士子，去知府府都不由得会有人觉得那人要倒霉了，更别提张毅了。 连忙上前将张毅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下，见张毅没有什么事情，李可心这才稍微松了半口气，“你去知府府做什么了？”瞧那神色，几乎要哭了似的。 这时候大娘从内室出来，正听见十七娘这句话，顿时脸色也微微变了，“什么知府府？谁去知府府了？”转头便看见了十七娘的样子，大娘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张毅，你去做什么了？”大娘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不过大娘觉得张毅一向有分寸，所以现在还没有失态，等着张毅的回答。 左右看看周围没有什么人，可张毅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带着大娘与十七娘双双进入了书房。 “我将活字印刷术交给了王大人。”接下来，张毅细细给大娘与十七娘解释了此举的用意，生怕她们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做而不满，或者觉得张毅拿出了这么大的利益而不值。 同时，张毅也将王洪许诺的事情说了出来，就想要大娘与十七娘乃至马上会知道的众位小娘心中都舒服一些。 “你做的很好。”不同于听完张毅的话脸色有些难看的十七娘，大娘的脸上满是赞同，她比十七娘经历的要多，自然也更加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张毅刚刚拿出活字印刷术的时候大娘就有些担忧，但是那个时候活字印刷术对刚刚重新开始的春芳楼有些好处，所以大娘才暂时将不好的印象放在了心里。 但是事实上，大娘心中的那块重石一直都悬着，就怕那一天因为这无价之宝招来什么灾祸。 也幸好张毅比她想象的要聪明，在灾祸来临之前，当机立断的舍弃了利益的大头。 这活字印刷术所带来的可不仅仅是银钱可以衡量的，更多的是皇上心中的功劳，接踵而来的权利，还有士子之中的名声，这一切都比银钱要值钱的多。 但却全都不是一个张毅，一个小小的春芳楼可以承受的，张毅有这样的魄力，大娘也放心了些。 “大娘与小娘们不怪我就好了。”见大娘如此，张毅也是松了一口气，幸好有明事理的大娘，他可不希望为了这点事情小娘们在心中留了个疙瘩。 “那四娘那边，还请大娘为我解释。” 爱钱如命的李芸菲要是 知道了他让出去这么大的利，就算理智上知道这是为了春芳楼好，给张毅的白眼还是不会少的。 第180章 江烨的欢喜 第180章江烨的欢喜 闻言，大娘和十七娘对视一眼，两人皆是轻笑起来，李芸菲的爱财春芳楼中尽人皆知，这件事情被李芸菲知道了的话，张毅是注定要倒霉了的。 不过这种打打闹闹的小事，大娘一般是不会管的，相反，大娘还很乐于看张毅吃瘪，所以这次大娘并不打算帮张毅，谁让张毅没有提前告诉她们，平白让她们受了惊吓的？ 大娘露出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拉着李可心的手往外走，“哎呀，大娘我可忙着呢，没时间看你们年轻人的玩闹啊。” 说着，离开了张毅的视线。 张毅对此有些哭笑不得，他并不是怕李芸菲的捉弄，方才那副苦相是跟大娘开玩笑的，要不然的话，怎么能够让她们将心中的苦思放下呢？ 这样的事情他自己来做就好了，跟大娘她们说也仅仅只是想要她们了解一下，省的日后王洪给他提供帮助的时候，小娘们一个个诚惶诚恐的就不好了。 至于四娘的捉弄，那只是给她们的生活增添一点情趣而已，让小娘们开心，张毅不觉得自己吃点苦被捉弄一下有什么了不起的。 晚膳时分，春芳楼所有人都在，大娘宣布了张毅今日做的事情，旁的小娘只要张毅没有什么事情就好了，不打算抓着这个事情不放。 但是李芸菲不出她们所料，看着张毅的神色十分的“亲切”。 对于冷美人的亲切张毅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以为太过惊讶所以并没有发现李芸菲笑容之中满满的恶意，只是一脸惊艳的猪哥相看着李芸菲，一时间倒是让李芸菲羞恼不已。 冷哼一声便不理会张毅转过头去，若是想要捉弄张毅日后有的是机会呢，又何必让张毅有调戏她的机会？ 立马李芸菲便想到了捉弄张毅的法子，便也就不将张毅犯的“错”放在心上，专心用膳了起来。 见四娘如此，张毅也不是受虐的，人家都已经放过了，张毅也不再说什么，他以为四娘的捉弄仅是用美人计让他当众出丑罢了。 周围都是亲近的小娘与张婶，张毅也不觉得有什么丢脸的，让她们看了笑话也只当做是彩衣娱亲了。 可日后几日张毅过得水深火热，深刻的嘲讽了张毅此时想的简单了。 开门被水泼成落汤鸡都是寻常，好在大周的调料都是奢侈品，所以张毅没有体验到吃到咸的发苦，辣的上火的膳食。 相反的，饭菜很淡，淡到张毅吃不下去的那种，是真的没有一点味道，跟白水一样。 这样过了两日，张毅实在是忍受不下去找四娘讨饶了，大娘也觉得四娘有些过分了也在一旁帮腔。 见已经捉弄的差不多了，四娘也就轻飘飘的放过张毅，等吃到有滋有味的饭菜的时候，张毅这才觉得活了过来。 四娘的捉弄让张毅深刻的认识到了一点，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女人，不然的话，这日子当真是不是人过的！ 江宁城东江府之中。 “爹，这个张毅的才学本事您也看到了，儿与他交好总是没错的罢？”此时的江烨，正以一种非常谄媚的态度面对着面前的父亲。 以前他想要交好的士子全部都被他爹以那些人不是好东西为由赶了出去，时至今日，江烨身边虽然有不少人恭维奉承，但是真正有交情的士子却是一个没有，这件事让江烨不满很久了。 也不是没有跟他爹抗争过，只是江烨的手段实在是不如他老子，抗争从来没有成功过一次，现在张毅的出现正是让他看见了希望。 这也是为什么江烨对张毅如此讨好的主要原因之一，要不然的话，即使张毅实在是有不小的本事，江烨也不至于讨好。 似笑非笑的看了儿子一眼，“得了，你那点小心思以为我不知道？那些接近你的那有一个是好东西？”都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江立又怎么会不明白自家儿子的意思？ 只是他们江家与一般的士子之家不一样，并不讲究交友广阔，也不在意那些人脉，而是宁缺毋滥，往常接近江烨的都是一些阿谀奉承之辈，江立又怎么会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接近自家儿子？ 这个张毅他也有所耳闻，传言不如见面，在江烨跟张毅接触的时候江立就已经派人调查过张毅了，调查的结果是让江立还算满意。 除了身份差了一点，别的倒是不错，让江烨跟张毅做朋友江立也没什么意见，反正他江家也并不需要一个身份高贵的朋友。 更何况就算张毅的身份实在是低，但他不也是能够给他们家提供帮助的吗？江烨从张毅手中购入的几匹现成的布料已经到了那边，那边很是满意，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江家对张毅感恩戴德了。 还有老友那边传来的消息，这样的张毅，称一句大才也不为过了，江烨又有什么不能接近的呢？ “那个张毅是个不错的人，你小子好好跟人家学着长进点儿，整天让你老子操心。”说着，江立还不爽的在江烨屁股上踹了一脚。踹的江烨一个趔趄。 “爹，你怎么跟武夫似的。”揉着被踹疼的屁股，江烨对自家老爹动不动就动手的性子有些微词，不过老爹同意让他跟张毅交往的消息则是更吸引了江烨的注意力，“这可是您说的，我这就去找他。” 第一次被长辈认可的朋友，江烨很是开心，对江立拱了拱手便往外跑，远远地江立还听见江烨招呼着人给他备马车的声音，不由得无奈笑笑，“这小子。” “你又怎么来了？还没有到交货的时候吧？” 看着近几天总是出现在他面前的江烨，张毅很是无奈，要说他是个妞儿吧，江烨整天来献殷勤还说得过去，可他是个爷们儿啊。 这个江烨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癖好吧？这个念头一起，张毅便也再受不过去，看着江烨的眼神都变得奇怪起来，让江烨一阵哭笑不得。 第181章 疑惑 第181章疑惑 见张毅看着他的眼神实在是奇怪，江烨无法，只能干笑着跟张毅说话，“张兄得了王大人的赏识，小弟在此恭喜了。” 这对于旁的士子来说确实是莫大的功劳，从旁人的嘴里说出来也就罢了，从江烨的口中说出，张毅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好笑，“得了吧，其中是为何，我不信你不知道。”张毅撇嘴，对江烨的装模作样貌似很是无奈。 “不管是为何都是张兄的本事。”江烨还真的知道张毅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得到王洪的赏识，但是这为什么不太重要，结局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若是旁人的话，江烨还真不相信能够让王洪那样赞不绝口。 在这件事情上面张毅不想纠缠，耸耸肩，“管他呢，事情反正都已经解决了，再说孰是孰非也没什么用，只是我有一事好奇。” “张兄请讲，小弟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直张毅表现出来的样子都是一副高深莫测，才华馥郁，江烨还真不知道能够让张毅想不通的是什么道理，一时间不由得有些疑惑。 “为何我手中的东西，明面上没什么人觊觎？”难道大周的权贵人士都如此高洁了吗？不是张毅自夸，他手中的东西，大到活字印刷术，小到菜谱，每一样都是可以做传家宝的存在。 可到现在除了刘断阳那个异类之外，还没有人对他的东西表示过觊觎，连暗地里的手段也没什么，这就让张毅非常奇怪了。 虽然都不是什么大的东西，但是引起权贵小小的心动却还是有可能的，女人对华贵衣衫的追求是无限的，张毅弄出草木染蜡染以后，也不是没有出身高贵的女子看上，但她们只是问了问能不能卖，被拒绝以后就没有什么后话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若不是因为那些认真的如此高尚的话，那就只能说有人在背后布下了一张大网了。 可是春芳楼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青楼罢了，有什么值得那些人如此费劲手段的呢？这是张毅百思不得其解的一点。 往常没有人能够给他解答也就罢了，现在有一个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的江烨，张毅想着不管怎么样江烨至少能够知道一点吧？ 过了好一会没有等到江烨的回答，张毅疑惑的看过去，却不想看见了江烨一副完全不能理解的表情。 “张兄怎么会这么想？我大周以仁孝治国，上到朝中大员下到平民百姓，都是万万不敢有这样的心思的，张兄多虑了。” 江烨的话让露出了一副像是见鬼了的表情，“毫无自保能力的大肥肉就在眼前，难道这也不心动吗？”权利与贪婪从古至今都是人的劣根性，张毅怎么都不愿意相信真的有这么坦荡的地方。 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张毅不相信大周是一个这么清澈的地方。 “张兄。”江烨一时间有些啼笑皆非，“小弟知道张兄的意思，只是，对张兄手中之物贪婪的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真正有权利的人面前，张兄所展现出的东西都不算什么。” 张毅手中最珍贵的东西也不过是活字印刷术罢了，对这些还在基层的士子来说是非常诱人的东西，可对于真正有权有势的人来说，只不过是一个玩意儿一样的东西罢了。 这些东西，不管怎么样都只是属于工的范畴，士农工商，工的地位虽然比商要高，但是却还是非常低下的，张毅的思索全然是多虑了。 听完了江烨的话，张毅有些无言，刘断阳的事情真的让他变成了惊弓之鸟一样，可却忘了工在大周的底下，虽然被看不起了心里有些难受的，但张毅却还是开心的，至少短时间内春芳楼的安全问题解决了。 真正有权势的人根本不会搭理这里，又有王洪的承诺在，至少在秦淮河畔，春芳楼可以不惧宵小了。 等到以后张毅积累了足够的实力，那就可以真的无所顾忌了，只是这样的日子还有些遥远。 心中的疑惑被解决，张毅心情也是甚好，“多谢江公子解围了。” “张兄什么话，大周独尊儒教，自然是以仁德为先的，即使有小人尔尔，也不足为意，若是有小人为难张兄，兄尽管来江家求助，能帮的小弟自然不会推辞。” “那这便多谢了。” 听江烨这么说，张毅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样的想法，儒教他自己是不以为然的，以仁义治天下，宋明皆是如此，可后来怎么样了？还不是为外邦灭了国？ 可见国与国之间谈仁义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至少张毅对此是不齿的，只是这样的事情对于张毅来说还是太过遥远。 他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百姓而已，即使认识几个对于百姓来说是大人物的人，那又怎么样呢？不也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百姓罢了。 国家兴百姓苦，亡，百姓亦苦，封建时期更换国主影响的也只不过是那些上层人士罢了，张毅现在不用操心那些。 摇了摇头，张毅深感自己是真的想的套多了，想这些有个屁用。 正当两人相顾无言之际，一敦实的声音从外传来，张毅远远的就看着步惊风哼哧哼哧艰难的从外面挤进来。 “张贤弟，哥哥我来了。” 不知道是因为王洪的绿灯还是因为那日跟江烨一战成名，现在春芳楼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每日来光顾的人无数，小娘们一个个忙得都是脚不沾地，倒是往日里最忙的张毅闲下来了。 步惊风这厮也是近日里常常光顾春芳楼的一员，只不过因为李婉茹的缘故，步惊风也并非是日日来此，至少前几次都是在张毅不在的时候来的。 这次倒是张毅自百花诗会以后头一次见到步惊风。 “你不在前头看戏，进来干吗？”跟步惊风已经挺熟的了，所以张毅对他也很是自在，没有了开始时候的生疏，看得江烨一阵羡慕。 他自认已经跟张毅聊得不错了。 第182章 雏儿 第182章雏儿 可张毅对他还是依然一副生疏不已的样子，这让立志要跟张毅成为好哥们儿的江烨一阵阵的挫败。 “哥哥当然是来找你的了，好久没见你，你小子倒是活的自在。”在张毅的胸口上打了一拳，步惊风的胖脸上尽是羡慕。 张毅也不以为意，拦着步惊风敦实的身子让他坐下，亲自给步惊风倒了杯茶水，这厮肥胖，被他那个富豪老爹养的也娇贵，就走了这几步已经满头大汗了。 步惊风不跟张毅客气，端了茶水牛饮一口，砸了咂嘴，“这茶水倒是清凉，夏日里喝正好。”步惊风笑眯眯的，那眼睛直看张毅。 “得了，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狠锤了步惊风一下，要是这一下在别人的身上张毅的手肯定会红，步胖子却是一身的软肉让张毅像打在棉花上似的，“这是薄荷茶，一会儿你走的时候我给你装点儿。” 想着江烨也在一旁，张毅也不好厚此薄彼，“若是江公子不嫌弃的话也可以带点儿走。” 二人之间的远近亲疏从张毅的语气上面便可以明显的分辨出来。 步惊风注意到江烨，“这位是？”看这穿着不像是一般人家的人啊，步惊风有些意外，张毅这小子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人脉了。 “这是江烨江公子。” “这是步惊风步公子。” 没有过多的介绍，张毅也不耐烦这些，意思意思就过去了，步惊风也就罢了，一向游手好闲不认识江烨也是寻常，可江烨不一样。 在跟张毅接触之初江烨就知道张毅身边的人，步胖子跟张毅关系甚好的消息江烨自然也是知道的，现在步惊风出现在眼前，江烨自然也不好做出什么无礼的举动。 “原来是步公子，久仰久仰。”笑着，对步惊风作揖，微微俯身，显然江烨是将自己放在极低的位置上了，这倒是让张毅很是意外。 不管怎么样江烨也是个身家不凡的，肯放下身段来跟他交好张毅已经很是意外了，跟步惊风却将姿态摆的这么低，这倒是真的让张毅有些想不通。 难道江烨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受虐癖？张毅这样想。 步惊风倒是没有想那么多，见江烨对他这么客气，步惊风还真当江烨对他真的仰慕已久呢，不由得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来，陪着那满是肥肉的脸看，怎么看怎么都有些掉节操。 张毅眼疾手快的在步惊风将所有的节操都掉光之前往步惊风手里塞了杯茶水，干咳一声示意他注意一点，要丢人出去丢啊，在他这里，没得将他的脸一起丢了。 对此江烨倒是不甚在意，善意的笑了笑，“张兄的好友也是人才。” 这话可是说到步惊风心坎上了，他平生最喜欢人说他有才，要不然的话也不会频频话大价钱买好诗好词了，可不就是为了那些名声吗？ 现在江烨如此说，立马就收拢了步惊风的心。 即使江烨接触的人少了些为人也单纯，但是富家子应该接受的训练受到的教育却是半点不少，江家跟步家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人，步惊风还没有修炼成他爹的老狐狸。 所以他是什么个想法江烨立马就看清了，不过这样一个没有什么坏心眼的人江烨却是不甚反感的，至少比那些只会阿谀奉承的人要好太多了。 见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不着边际的相互恭维，张毅只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亏他们两个这些话也说得出口，至少张毅对此很是羞耻，恨不得赶紧将他们两个赶出去。 不过张毅知道，以这两个的厚脸皮，他们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罢手的，于是张毅只能充耳不闻假装自己是个聋子。 直到二人发现张毅已经沉默很久了的时候，才悻悻的闭了嘴，对于步惊风来说张毅可是一个需要交好的对象，不然的话谁还会有诗词卖与他？ 对于江烨来说更是，好不容易有一个他父亲同意，而又与他臭味相投的人，他又怎么能不交好？ “张老弟，婉茹姑娘理我了。”贱兮兮的凑上来，步惊风跟张毅分享这个对他来说顶顶好的消息。 可张毅却兴致缺缺，“上手了吗？”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上手，这个步惊风也有够没用的。 那个李婉茹又不是良家子不好上手，一个青楼女子即使是清倌人，也是费些心思可以上手的。 步惊风闻言嘿嘿嘿的奸笑起来，“那就要看贤弟问的是那种上手了。”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看了步惊风一眼，二人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让江烨只觉得好像三观都崩塌了似的，这两个人居然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这样的事情。 听见两声干咳，张毅和步惊风同时向江烨那边看去，看见江烨满脸通红的样子，张毅和步惊风同时一愣。 “我说你小子不会是个雏儿吧？”这么纯情。 不应该啊，不是说大家子弟都开荤早吗？这小子怎么这种程度就害羞了？ “这个……咳咳。”江烨的脸色更红了，左右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说不说已经没什么打紧了，张毅和步惊风都已经明白了江烨的意思，虽然在后世二十几岁的雏儿不算什么，但是在大周以江烨的年龄，那一定就是个老处男了。 要是成婚早的，江烨这个年纪娃娃都好几个了，这怎么不让二人啼笑皆非。 不同于张毅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步惊风笑起来搭上江烨的肩膀，邪恶的笑道：“今儿哥哥带你去开荤怎么样？” 江烨的脸色更红了，磕磕巴巴的拒绝道：“还……还是不要了。” 惹得张毅和步惊风又是一阵大笑，最后还是张毅善良一点，“行了行了，人家不愿意就不要面前了，你小子自己都没有搞定人家姑娘呢，还说什么带别人去开荤。” “谁说哥哥我没有搞定了？”这个时候是个男人会不能怂，更何况步惊风自认是张毅的大哥。 第183章 所谓经典 第183章所谓经典 若是这个时候怂，那他以后还怎么带着张毅混？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江烨呢，更是不能怂。 “真到手了？”张毅饶有兴致的问道。 “那当然。”虽然这样说着，但是步惊风的神色怎么看怎么都有些讪讪，张毅好像隐约间明白了什么，微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 江烨不知道他们两个打的是什么哑谜，茫然的在二人中间来回巡视，终究是没有看出来什么最后也是放弃了。 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拿出一个装订好的书本放在张毅面前，“这是我新写好的戏文，张兄看看有什么可以修改的地方？” 说着谦逊的话，江烨的神色异常骄傲，别的他不敢说，至少写戏文的本事除了张毅他没有再见过任何人比他写的好的。 也没有在意江烨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打开翻了几页，手一甩，将书本放在了桌面上，“俗，俗不可耐。” 诚然，江烨写故事的功底不错，即使是文言文，江烨也写的绘声绘色的引人入胜，“这才子佳人的戏文古往今来有多少了？敢不敢换了题材？” 不是张毅说，这大周乃至前朝人对于情啊爱啊的想象力这的不怎样，戏文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小说，全是千篇一律的才子佳人，连里面的波折都只是换汤不换药而已，张毅看着实在是无趣极了。 “落魄书生大小姐古往今来皆是经典，怎么就俗了？”江烨有些不服气的看着张毅，他觉得他写的已经是极好的了，但却只得到了一个俗不可耐的评语，这又怎么能让江烨服气？ 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这不叫经典，这叫炒冷饭。”写得多了就是经典了？这是个什么道理？经典什么时候这么廉价了？张毅对此嗤之以鼻。 步惊风见二人谁也不服谁，将信将疑的拿起被张毅摔在桌上的戏本子随意翻了翻，看完以后确实是不得不同意张毅的说法，在春芳楼的歌舞出来之前，步惊风确实是认为才子佳人就是经典。 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更好的做对比，步惊风不得不承认，所谓的才子佳人真的就是炒冷饭了。 “不是哥哥说你啊，这做人还是要与时俱进的好。”这个词还是从张毅嘴里听到的呢，步惊风觉得用到现在很是合用。 见江烨还是有有些不服气，张毅从角落里拖出来一大箱装订好的书本，“看看罢。”哥哥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戏文。 依言上前，步惊风也跟着江烨拿起了一本戏文，这一看，二人便停不下来了，张毅看着他们两个好像看书看傻了的样子，兴致缺缺的出门拿了点儿茶水点心进来放在他们旁边。 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看两个人讨论得热火朝天好像是在争论什么高深的道理似的，可是仔细一听才知道，他们无非是在讨论情节罢了。 没一会儿张毅便已经听得有些不耐烦了，“行了行了，要看你们拿回去看，我要用晚膳了赶紧走。”挥挥手，张毅像赶苍蝇似的对待二人。 江烨和步惊风对视一眼，“我们不走了！”张毅这么相信他们，将这么多一看就知道没有发出去的戏文给他们看。 但是他们却不能真的带走看，就算张毅相信他们，日后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也不能原谅自己，当然，对于步惊风来说不愿意走更多的是想要在张毅这里蹭饭。 虽然平日里春芳楼也有很美味的好菜，但是终究是要钱的而且不便宜，步惊风虽然有钱，但是却难改铁公鸡的性子，而江烨是纯粹的没钱了。 他们两个的小心思又怎么能瞒过张毅的眼睛？有气无力的瞪了二人一眼，张毅摆了摆手，“随你们吧。”反正他们也不会客气的。 要是只有江烨一个人在还好，他一定不好意思真的吃白食，可步惊风却不一样，他吃的张毅的白食还少了？只不过张毅看着步惊风在买诗词的时候出手大方就一直没有跟他们计较罢了。 步惊风见张毅在这里也无聊，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下，“贤弟你在这儿也是无聊，若是有自己的事情的话不如去忙如何？” 这随意的样子好像真的将张毅当做关系铁的不行的兄弟了，但是张毅知道，这厮分明就是不想让他找理由赶人罢了，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不跟这个贪吃的胖子计较。 “行吧，你们自己个儿玩看。”虽然脸皮厚了点儿，但是张毅知道两人都是有分寸的，不该动的东西绝对不会动，所以张毅也不怕他们翻乱了自己的房间。 “张兄慢走。”江烨带着讨好的笑，对张毅朗声道。 得，这是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地盘了，无趣的耸耸肩，他也不想跟着两个一心看书的人计较，有这个时间倒是不如去找张婶儿吃点东西，咳咳，张毅绝对不承认自己是贪嘴偷吃。 “张婶儿，今儿步惊风跟江烨都留下用晚膳，你稍微多做点儿。”蹲在一边猛吃张婶给他开小灶做的红烧肉，张毅说话都有些含糊。 闻言，张婶手一顿，“你说什么？我好想耳背了。”有士子愿意跟张毅交往春芳楼的人就已经很高兴了，又是江烨这个才名在外的，这又让张婶儿怎么不激动？ 张毅倒是不以为然，“步惊风和江烨要留下吃饭，多做点儿菜就行了，不拘什么。”步惊风就不说了，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不是个胃口差的。 至于江烨，一个从没吃过美味的人猛地吃到了美味佳肴，难道还会顾忌到吃的是什么吗？所以张毅完全不明白张婶到底在兴奋什么，蹭个饭而已，若是这都要郑重其事的话，那还过不过日子了？ “话不是这么说。”嗔怪的瞪了张毅一眼，“步公子和江公子都是正正经经的士子，既然他们愿意留下吃饭，那咱们也要拿出主人的气度来。”不能让人觉得青楼中人就是无理。 这点争气的心思张毅是不会明白的张婶也就没有跟张毅细说。 第184章 蹭饭 第184章蹭饭 张毅无言，完全都不能理解为什么张婶儿这么激动，想不通就不想，张毅也不放在欣赏，吃完张婶给他做的零食以后，大大咧咧的擦了擦嘴，找大娘去也。 “什么？江公子与步公子要留下来用饭？”这可不是普通的在春芳楼用膳这么简单，而是跟他们春芳楼的人一同吃晚膳，这个意义就是不一样的，大娘和张婶儿的反应相差无几。 看着立马就紧张起来的大娘，张毅一阵无言，“大娘，您真的不用这样的……” “行了行了，你去陪二位公子就行了，晚膳大娘会亲自准备不会丢你的人的，走吧别在这儿碍眼。”说完这句话以后，张毅就被大娘毅然决然的赶走了，用大娘的话说就是，张毅在这里就只会碍手碍脚。 对于大娘与众人的郑重其事张毅是真的一阵无言，早知道会这样的话怎么说都要将那两个不要脸蹭饭的赶走，不然累着他的小娘们了谁来赔？ 所以在重新回到房间的时候张毅的脸都是臭的，看着那两个人怎么着都有些不顺眼，不过在专心看书的人根本就没有分给他一点注意力。 或愤怒或欢笑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已经被剧情吸引了，要是这全都是张毅自己写的张毅说不得还会得意一下，但这些却全部都是他剽窃来的呀！张毅对此是真的无感。 没办法，这两个人不搭理他，而大娘那边又早早的将他赶走了，张毅是真的无聊了，若是往常没有人在的时候他还能舒舒服服的晒着太阳睡一觉。 但是现在，这个选项直接就陪pass了，就算是相信他们，但是有两个人在的时候张毅也是没有办法睡觉的，再说又不是两个妞儿，张毅没有在男人面前睡觉的嗜好。 时间难熬啊，悲愤之下，张毅也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看到入迷处张毅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既然贵族不会觊觎他的东西，那是不是有很多以前不敢拿出来的现在都能够拿了？ 想到在这个时候可以自保的东西，张毅的第一反应就是炸弹，做土炸弹并不难，真正被逼到绝处自保也是可以。 不过转眼张毅就否决了这个想法，印刷术什么的上位者不会觊觎还是能说得过去，可土炸弹虽然对后世来说跟玩儿似的，但是在大周这个冷兵器时代确实彻彻底底的颠覆，要是他有这个本事，别说是贵族了，恐怕就算是皇上都容不得他。 要么是直接让他带着土炸弹一起去死，要么是让他交出配方然后去死，总归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了。 冷兵器时代……张毅灵关一闪，热兵器太惹眼了，那改良一下钢铁的锻造方法不是很简单的吗？而且也不是那么的惹眼。 张毅眼前一亮，深深的觉得这是个好办法，起身就想要去写下来，抬头一看便见还有两个外人在呢，这个想法不得不先推后了些。 真是两个累赘啊。 步惊风和江烨二人看着张毅的脸色数变，不由得有些疑惑，不同于江烨的含蓄，步惊风直接大大咧咧的问出来了：“张老弟又想到什么好事了？不如说出来给哥哥听听？” 闻言张毅翻了个白眼，这套话的水平还真不怎么样，“我想到了新的戏文思路，到时候写出来了第一个给你们两个看。” 不管他们信不信，反正张毅信了，睁眼说瞎话就是要自己信了才能说服别人，看着张毅一脸真诚的样子，江烨眼神数变，最后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张兄方才有人来叫你吃饭了。” 江烨没有说的是，是因为他和步惊风二人闻见菜香不由得跑出去看了，这才提前知道晚膳已经做好。 看了看外面的天儿，张毅暗自奇怪，这个时候真的到了晚膳的点儿了吗？不过看着眼前两个馋鬼，张毅觉得自己大概知道是为了什么了。 “那走吧，你们不是馋吗？” 不是张毅对人不客气，而是因为对两个，尤其是步惊风这个没有什么节操的吃货，任谁都是客气不起来的，张毅不以为耻。 步惊风自认跟张毅相熟，随意一点也不怎么放在心上，而江烨则是想要跟张毅相熟，所以对张毅的随意很是欢喜，两人都没有觉得张毅这么做有什么失礼的也是奇葩了。 大娘见三人出来了，顿时笑得跟一朵花儿一样，“江公子步公子，快入座吧，晚膳已经准备好了，这便开始上菜。” “春芳妈妈您不必如此……”能够教导处张毅的惊才绝艳，即使对方是一个青楼女子江烨也不敢看低了，所以在说话间不由得将自己放在了低位。 这让李春芳一阵惊讶，她以为是因为张毅与江烨交好江烨才会这般尊敬她，原本开始的时候李春芳与众位小娘们还害怕江烨盛世凌人呢，甚至于她们已经做了决定为了张毅受点委屈也没有什么。 毕竟不久之前江烨还来她们春芳楼闹了一场呢，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好脸色给她们？留下来吃饭已经是给张毅面子了。 却不想人家半点都没有因为她们是青楼女子而轻佻，相反的还给了她们十足的尊重，这让她们实在是有些意外。 “江公子大义。”十七娘倒是发觉了什么，娇娇的笑着赞了江烨一句，让江烨的脸色更加红了。 张毅有些无言，“赶紧吃饭吧一会儿凉了。”这话引起了步惊风的强烈赞同，就算是不不甚在意礼教的步惊风，也做不出来众人之先动筷的事情。 “春芳妈妈请。”回绝了小娘们准备让他先动筷的意思，他是以张毅友人的身份留下的，李春芳于张毅是长辈，江烨自然也不能自持身份在大娘之先动筷。 不然的话，回去以后他老爹定然是不会绕过他的，就算老爹不计较，以张毅的睚眦必报劲，也不会放过他的。 “大娘，您是长辈，还是您先动筷吧。”看着大娘诚惶诚恐的样子，张毅微微有些心酸。 第185章 商机 第185章商机 闻言江烨感激的看了张毅一眼，他也是这个意思，若是让大娘一个长辈对他如此恭敬，别说张毅会不会恼他了，就是江烨自己也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都这么说，大娘也不推辞，依言动筷。 大娘一动，众位小娘和张毅、江烨、步惊风都动了起来。 江烨试探性的夹起一块儿爆炒白菜，小心翼翼的送入嘴里，虽然江家从来就不缺这些东西，但是江烨倒是真的没有试过这样的吃法。 茶余饭后，小娘们帮着张婶将残羹冷炙收拾好，张毅原本也是要动手的，却被小娘们联手制止了，平日里没有人在的时候张毅帮忙她们心中也欢喜。 但是现在有客人在，若是张毅干活被人看不起了可怎么好？ 步惊风大大咧咧的刚吃饱也没有发现张毅的动作，原本江烨是不过放过这些细节的，但是江烨现在心中另有心思，也就没有注意到张毅的动作。 “张兄，盘中那红彤彤比花椒还要刺激的东西是何物？”那是个好东西啊。 闻言张毅笑眯了眼睛，“那是辣椒。”这个时候的辣椒还是野辣椒，比后世的辣椒更为刺激，只是没有人敢吃罢了，要不是张毅认识那是野辣椒，也是不会带回来试用的。 都说辣椒是从中南美洲传过来的，殊不知本土也是有野生辣椒的。 “那叫辣椒？产量如何？”见张毅如此，江烨眼前一亮，他心中知道这是张毅对他展现自己的实力，一定是有所求的，但是一想到这辣椒能够为江家带来的东西，即使那是鱼钩，江烨也要咬上去！ 步惊风也不是蠢的，即使他被他老爹宠得白目了点，但是该有的教育却是一点都不少的，之前江烨没有提出来步惊风还没有意识到，现在江烨这样一提，他也发现了辣椒的价值，这就是商机啊！ 所以，也就殷殷切切的看着张毅，等张毅的回答。 “一亩地大概有一千斤罢。”野生辣椒基因不如后世精心培育的好，所以产量也不多，但是即使是这样已经足够惊人的了，在这个一亩地大米都只有几百斤的时候，千斤每亩的辣椒已经是一个逆天的产量了。 江烨和步惊风二人的眼睛亮的惊人，不过虽然江家的权势是步家拍马不及的，但是论起财富来，江家的家财还不足步家的十分之一。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面步惊风比江烨的底气要足的多，“张老弟可愿卖于我家？放心哥哥不会亏了你的。” 步惊风已经在前了，江烨不会让步惊风占了全部的好处，“张兄，虽然小弟家财不如步兄，但还请二位兄长给在下留一杯羹。” 眼珠子一转，张毅很是猥琐的笑了一下，让步惊风和江烨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分销跟你们也可以，但是你们要答应我几件事。” 临门一脚了，不管是步惊风还是江烨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掉链子，连连请张毅说下去。 “首先，你们不能将辣椒是我这儿产的事情说出去，我不想惹麻烦也不想被人盯上，可否。” 说这话的时候，张毅没有看江烨，江烨的信誉张毅还是了解的，他不放心的只是一向不怎么靠谱的步惊风而已，这小子可是为了美人什么都顾不得的性子。 李婉茹那妮子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步惊风对那妮子现在是死心塌地的，要是被她一迷，说不得什么都倒给李婉茹听了。 果然，步惊风闻言眼中闪过了一丝不自然，显然是打着要用此时出去吹牛的主意。 对于张毅这样的要求江烨没有意见，就是张毅不说他也是会这么做的，要是被那些有利可图就跑的比谁都快的皇商们发现了，将张毅这个人才挖走，他可就亏大了。 顺着张毅的眼神看过去，正巧看见了步惊风脸上的一点不自然，江烨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跟步惊风聊了几个时辰，江烨也发现了步惊风其人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君子。 “步兄，这件事情上面您可不能糊涂啊！若是步伯父的生意因为您而上了一个台阶，到时候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就是，等日后你有本事了，比李婉茹漂亮十倍百倍的姑娘不还是随你挑？”张毅嗤笑，随意道，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比李婉茹好看一点点的女人可能存在，比如他的众位小娘，不都是不比李婉茹差的吗？ 但是漂亮十倍的存不存在就说不定了，李婉茹已经是个难得的美人了，比她漂亮十倍百倍的那是天仙吧？就连江烨在听见张毅的话以后都不由得抽抽嘴角。 李婉茹的名声江烨也知道，因为好奇去百花楼也看过李婉茹，对于张毅的大话，为了能让步惊风打消这个主意，江烨不拆穿。 步惊风没有江烨和张毅的心眼，在听见张毅这么说以后他也就这么信了，一想也是，等有权有势了，什么姑娘找不到何必再李婉茹身上吊死呢？ 他对李婉茹也没有多么爱慕，最多也只是有点好感加上求而不得的好胜心作祟而已，再多也就没有了。 “还是兄弟看得透彻，得，哥哥我知道了，不会说出去的。” 张毅和江烨这才满意的笑出来，“张兄还有何要求？一并说来罢。” “我要一个可以放心用的铁匠，步兄，不知道可不可以？”至于为什么没有找江烨？原因很简单，一是因为工匠易寻，身份低微就算是收买起来也容易，第二是因为江烨身后的背景复杂，谁知道他推荐过来的人身后有没有什么背后的主子在？ 这样的人张毅可不能放心用，他要做的事情可不是消失，要是被有心人随便安上个帽子，说是谋逆都够了更别说是别的了。 知道张毅打的什么主意，江烨也没有觉得什么不满，他们家的人就算是他们自己也不一定能够放心用的更别说张毅了，要步惊风找来也好。 “这是小事。”这是同意了。 第186章 张毅的打算 第186章张毅的打算 一个目的达成，张毅满意的笑笑，转头看向江烨，“我知道你家肯定有庄子，怎么样给我一个深山里的庄子呗？我出钱买。” 现在张毅连一个正经的可以在外面晃悠的身份都没有，说的好听了是大娘的义子，说的难听些就是个下人，大周的下人可是没有买地的权利的，但是张毅知道，这个问题在江烨面前不算问题。 果然，江烨没有犹豫什么就点了点头，“庄子的事情没问题，谈钱多伤感情？张兄今儿下午给小弟看的戏本子让小弟受益匪浅，不如兄长用戏本子跟小弟相易如何？” 大周的书本之前，但是张毅也没有想到大周的书本值钱到这样的地步，几本书就能够买下一个庄子了？张毅知道更多的是江烨给他的让利。 要是别的也就罢了，一点半点的张毅也不甚在意，以后找理由还上也就是了，但是深山庄子张毅是要当做自己日后一个自保的地方培养的，这可是一丁点差错都不能出的。 “几本书罢了，你要是喜欢拿去就是了，庄子我却是要给钱的。” 步惊风这时候也看出来了张毅对于庄子的看中，对于他来说一切钱可以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江贤弟就不要推辞了。” 闻言张毅满脸黑线的看着步惊风吗，江烨什么时候是他弟弟了，这小子还真是喜欢占便宜。 江烨也是哭笑不得，但却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面多做纠缠的意思，“步兄说的是，是小弟的错，张兄便意思意思给点儿就行了，就……二百两吧。张兄可还有其他的要求？” 二百两看着多，但是买下一个庄子却是万万不可能的，一片三百里的山就要五百两了，张毅不信江烨给他的庄子还没有三百里，都要已经说是深山了，又怎么会小了呢？ “行吧，记得要隐秘，掩人耳目。”张毅很是严肃的望着二人。 江烨和步惊风以为张毅是要用来种辣椒不被旁人发现，二人对视一眼点点头，“张兄放心，小弟一定给你办好了。” 要是在江宁这一点事情都办不好的话，江家也枉做江宁世家了。 目的达成，张毅也变轻松下来，“辣椒的价格十文一斤如何？”比米要贵点儿不过因为是调料又是独一份儿这个价格已经是白菜价了，步惊风和江烨拿去就算是翻上一番，大概都是有人买的。 辣椒的好处江烨和步惊风都已经尝试过了。 “张兄大善。” 已经得了利益，一点好话又不要钱，江烨说起来是半点都不吝啬。 步惊风自认是张毅的兄长，拉不下脸来恭维，只说若是以后有谁欺负了张毅只管来找他。 这两个活宝，张毅啼笑皆非，“行了别给我灌迷魂汤，顺便我附赠你们一份美味吧。”甩手，字迹潦草的熟宣出现在步惊风和江烨面前。 看着那……随性的字体，江烨目瞪口呆，“张兄真乃随性之人。” “赶紧看，不要拉倒。” 就算脸皮后如张毅，在听江烨这么说以后脸上也有些发烫，他就是懒而已。 撩拨一句也就算了，江烨可没有打算真的惹恼张毅，差不多也就的了，依言便跟步惊风一起双双看下去。 “张老弟你这是要跟曾家打擂啊！”只一眼，步惊风跟江烨就已经看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了，显然是热锅子的做法嘛，就是没有尝过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但是他们心里也都清楚，张毅拿出来的东西就没有不好的，正因为这样，二人才有这个心思调笑。 确实以酒楼起家的曾家现在对张毅和春芳楼已经很不满了，因为春芳楼出创新的美味，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同在一条街上的曾家酒楼的生意。 上次江烨来春芳楼中闹事，就有曾公子的撩拨在内，要不然的话，以江烨的心性还做不出上门吵闹的事情来。 “什么叫打擂？”张毅就不爱听这话，“各凭本事罢了。”要是真的要跟增加的酒楼抢生意的话，那春芳楼还做什么青楼啊，做饭馆儿不就行了吗？张毅就不相信以他带来的食谱还能够比谁差不成？ 这样的心思张毅也不是没有起过，不过确实被大娘与众位小娘给制止了，直说她们没有从良的打算，其实张毅知道，她们哪里是不想从良，怕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不过她们不想说，张毅也就不逼问，改行的事情也就这么算了，张毅也没有再提起过。 要说曾家的酒楼，他还真的没有放在眼里，不是张毅傲气，而是酒楼这样的地方吧，它比旁的行业更为残酷，味道与干净就是客人上门的一切，张毅拿出的菜品跟曾家的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没有可比性。 虽然张毅的神色很是傲气，但是步惊风和江烨都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实力至上是古往今来的生存法则。 步惊风眼珠子一转，看向江烨，“江老弟咱们合作一把如何？” 全靠他老爹养着也不是事儿，有了张毅的激励步惊风自己也真是起了要赶出自己一番成绩的打算，只是虽然步惊风白目，但是他好就好在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要是只有他一个人的话肯定是没有办法办成的。 而张毅是有这个本事但是却没有空闲，他也就没有选择了，就江烨吧。 正巧的是，江烨也是这样的打算，跟步惊风的想法简直是一拍即合，“步兄的意思就是在下的意思。”说着，江烨伸出一只手掌来与步惊风白嫩的手掌发出一声脆响。 “啪！” 击掌为誓，成！ 张毅全程旁观也算是做了个见证者，“这事儿你们自己决定吧，今年我手里的辣椒不多，不过这玩意儿长得不慢，若是江公子你动作快的话，今年倒是可以还收获一波。” 说他准备种辣椒也没有错，做大本营的，要准备的周全，辣椒这个生菜之项张毅又怎么会放手呢？ 第187章 成交 第187章成交 闻言，步惊风和江烨眼前双双一亮，生长快好啊，这样的好东西他们真的不嫌多，大周人多，辣椒这样的好东西美味又能够暖身，相信北方就算上百万斤都消耗的完，还有可能更多。 他们只怕少了不怕多了啊！ “张兄放心，三日后地契便会交到你的手中。”江烨很快就有了表示，他回忆着好像家里有这么个山庄在西郊，地理位置不是很好所以也不值钱，他们家当时买了就算了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现在想起来却是一个好地方啊，西郊虽然人口复杂，但是真正有实力的却是没有，别说江家了，就是步惊风出手都能够解决的干干净净。 因为人口复杂流动量大的缘故，也给他们以后运输辣椒提供了便利。 总而言之，那是个好地方！ 至于要三日而不是马上送来，江烨是用来清理一下埋在那附近的钉子了，不然的话不就是违背了答应张毅的事情了吗？ 见江烨已经做了表示，步惊风也不甘落后，“贤弟你放心，合用的铁匠我家就养着几个，都是些孤儿保证干净，你看是送到你这里来还是直接送到江老弟那边的庄子里去？” “劳步兄送到庄子里去吧，记得要做的干净一些。”承了人家的情，张毅也不在意口头上被步惊风站点便宜，反正他也就只有这点出息了。 张毅难得叫他一声兄长，步惊风闻言立马眉开眼笑将肥厚的胸脯拍的啪啪作响，“放心，哥哥一定给你办的妥妥帖帖的。” “那便多谢了。” 送走了二人，张毅找到大娘，将自己的打算跟大娘报备了一下，有了大本营，张毅一定是会经常去的，到时候与其让大小娘们担心，倒不如现在就交代。 大娘闻言也没有什么反应，“你有本事大娘早就知道了，你十七娘也知道。” 顿时，张毅脸上有些讪讪，大娘这么说肯定是十七娘发现了什么与她说了，亏他还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没有想到早就被发现了。 “大娘我……” “不用说，大娘相信你，可心也相信你，小娘们都相信你，虽然你有本事了，但是也要谨言慎行，要知道保护好自己，一天天莽莽撞撞的，终有一天要坏事。” 对于张毅的不谨慎，对人不设防，大娘已经腹诽了很久了，好在张毅还有些分寸，不是什么都嘴上没把门儿似的往外倒。 “卖辣椒的事情你早就有打算了吧？我说你怎么采了那么多辣椒回来，楼里也用不着啊。” “嘿嘿，大娘英明，您放心吧我会谨慎的。”讨好的对大娘笑笑，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原来他打的那点主意早就被发现了，也是，不然的话早就有人来追问了。 亏他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英明，顿时张毅就明白了古人的智商绝对不容小觑，特别是从小便生活在阴谋论之中的古人，看大娘与小娘们的气度就知道她们定然不是普通的青楼姑娘，身上的气质完全不像，这点眼力见张毅还是有的。 这也是为什么张毅发现李婉茹也不是一般姑娘的原因。 看着张毅油腔滑调的样子，大娘作势要打，可是现在的张毅却是比泥鳅还滑溜，大娘刚刚抬手，张毅就已经窜出去老远，冲大娘讨好的笑了笑，只留下一句“我去找十七娘。”便消失在了大娘的视线中。 摇摇头，轻嗤一声：“没得半点正形。”说着嫌弃的话，大娘眼中却还是满满的笑意，可见对于张毅的机灵大娘还是欢喜的。 李可心那边就没有李春芳这么容易打发了，张毅只是说明了一下自己的来意，李可心便嘤嘤的哭了起来，“你只管自己快活，却不知我等都为你担忧，如今有了本事，也可不顾着我等了。” “十七娘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哪里有这样的想法？”看着十七娘这个样子，张毅顿时急了，上前捉住十七娘的手，“我没有提前与你说只是担心你们陪着着急上火罢了，怎的还让你多想了呢？若是这样的话，日后我做什么都告诉你好不好？” 美人垂泪的样子是美，但是也确实可怜，更何况张毅对十七娘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看着十七娘这样子顿时心疼了起来，又是擦眼泪又是赔不是的，急得满头大汗。 “你说的可是真的？日后什么都与我说？” 李可心哪里是真的生气，只不过是觉得张毅什么都一个人承担有些心疼他罢了，同时也担心张毅涉世未深被人害了，张毅也没有其他男性长辈可以将他待在身边。 她们这些女子虽然有些为人的本事，但却不能每时每刻的提点，所以也还能让张毅自己与她们说，即使十七娘不知道中小娘各有千秋也总有知道的。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给张毅出点儿主意也是比张毅一个人抓瞎的好，虽然她们是女流之辈，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比张毅多吃了几年饭，看多了些人情世故的。 “当然是真的，以后我什么都与你说，你不哭了好不好？” 张毅现在哪里顾得上十七娘有什么条件？只要她不哭了，说什么就是什么。 闻言李可心擦了擦眼泪，虽然眼眶还是红的，但总归是没有继续往下淌泪水了，身在青楼的女子谁又不会逢场作戏呢？这垂泪便是必备戏码了。 见十七娘总算好了，张毅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在十七娘旁边有些抱怨道：“有什么事好好说啊，苦什么。”现在后背还凉凉的呢。 而且哭起来他也心疼不是？ 不过这话张毅却没有让十七娘听见，免得一会儿又哭起来，哄好还真的不那么容易。 没有听清楚张毅说的是什么，李可心也不在意，现在她的全部心神都被张毅的打算吸引了过去，“练军？这可是杀头的罪！”没有功名在身的人还练私兵，要是被发现了张毅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第188章 水利 第188章水利 “小点声！”现在江宁可不安生，若是让有心人发现，恐怕给他开绿灯的王洪就是第一个不放过他。 被张毅捂住嘴的十七娘点点头，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会嚷嚷的，刚才只是一时间有些激动了罢了，“你是怎么想的？” 按照张毅的描述，又是练兵又是有新的兵器，这不让人想到谋反就奇怪了。 十七年本人就是谋反的受害者，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不过倒是没有觉得张毅有什么不对，只是担心张毅的安危罢了，毕竟别说是顶峰那位，就算是众权贵也是不好惹的。 “我并非要谋逆。”张毅叹了口气，她们真是太敏感了，“我只是想要自己，想要春芳楼有保命的本钱罢了，那些权贵就没有私兵吗？” 连江家都有会武的家丁小厮，张毅不相信北平的权贵会没有，而且那些会武的小厮啊家丁，张毅看来就是私兵换了个名头而已，若是让他们上战场，那就是现成的兵。 既然那些人可以，那张毅也可以，只是要做的谨慎一点罢了，毕竟权贵们有小厮下人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可他本身就是个下人再有家丁就说不过去了。 将缘由说给十七娘听，闻言十七娘点点头，暗自思索了起来，“这个你不用担心，到时候将庄子挂在大姐名下也就是了。”清倌人不是奴仆，也是可以有下人的，看百花楼的婉茹姑娘就知道了。 青楼的妈妈年纪大了给自己置产也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几乎每一位青楼的女子都会这么做，为的只不过是年老色衰了有些保障而已。 即使李春芳明显的产业偏僻了一些也不会有人觉得有什么的，在深山里，旁人也许会觉得李春芳是个要面子的，自知不能见人所以就索性隐居了。 倒是没有人会怀疑。 张毅闻言点点头，“这也是个好主意，多谢十七娘提点了。”说着，张毅在李可心脸上“吧唧”一下，亲了一口，让十七娘立马闹了个大红脸。 “你干嘛呢，没个正行。”狠拍了一下张毅的胸膛，不过十七娘倒是没有真的生气，虽然她是清倌人，但是有些猥琐的有权势得罪不起的客人也会揩点油，她早就习惯了。 更何况那人是张毅，李可心也就更没有脾气了。 知道十七娘只是害羞了，张毅嘿嘿的笑了起来，“怎么就没个正行了？我喜欢十七娘，就要亲十七娘。”说着，又在李可心脸上亲了响亮的一口。 她更加羞恼了，跺跺脚跑了出去，“小坏蛋！”心里却是甜滋滋的，不过却被李可心压下了这种感觉，张毅于她是小辈…… 只是这心里的悸动却是怎么也压不下去。 十七娘逃跑了，张毅也不在意，知道她这是害羞了短时间内不会出现，也不傻等在这，回身又去了大娘处，十七娘的办法不错，张毅自己个儿也认同。 果然，大娘对张毅的要求没有不答应的，只是这点小事罢了，张毅既然肯相信她，大娘也不虚套的推脱，更何况她与张毅也不需要这么生疏，一口便答应下来了。 而来送地契顺便运辣椒的江烨却给张毅带来了一个说好不好也确实是个坏消息，说坏吧，但是于张毅来说也是好消息。 那就是，各州府都遭了水灾，这也是为什么这段时间衙役急匆匆的戒备满身的原因，就是害怕那些流民进城，江宁至今还没有遭灾，流民都在赶来的路上。 这也是为什么满了这么久这个消息都没有瞒住的原因。 王洪下令不告诉百姓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担心百姓们人心惶惶出岔子，现在难民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于百姓来说这时天大的灾难，于张毅确实好事，现在江宁乱乱的，也没有人有这个闲心盯着他一个小人物，而等到有心人察觉的时候，他已经将大本营建设好了。 而且灾难说不定也是机遇，张毅深信高手在民间，说不定有什么有本事的人变成了难民，张毅觉得自己大可趁着这个时候悄无声息的招揽人才。 反正收留难民的事情每次受灾好心的人家都会做，多张毅一个也不多。 但不过也是一件坏事，听着江烨的描述张毅心中就有些不安了，在看了各州府的地图以后，这种不安到达了顶峰。 外人看来江宁到现在还没有受灾恐怕不会受到牵连，这也是为什么难民齐齐涌向江宁的原因。 可是张毅却不这么看，按照州府的地形来说，江宁此时之所以没有收到水灾是因为前有高山挡住，洪流无法过来，但这却并不是长久之计。 虽然陆地上水过不来，但是别忘了，江宁还有一个秦淮河是长江的支流，长江涨了水，秦淮河又怎么能够逃脱？到时候生活在秦淮河畔的他们，不也是受灾之人吗？ 即使现在是风平浪静，但焉知不是暴风雨之前扥宁静，亏那些人还沾沾自喜的觉得江宁有神佛保佑不会受到水灾，其实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一时间张毅也有些着急起来，要是秦淮河受灾了，那春芳楼不也会受到打击？张毅废了很多心思才有现在的春芳楼存在，若是春芳楼没了，恐怕小娘们也会伤心吧？ 与江烨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想，只看见江烨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张毅不由得火气直窜，“若是秦淮河当真涨水，焉有你我存活之地？我难道会拿这个事情开玩笑吗？” 见张毅恼了，江烨不由得连连告饶，“我不是这么意思，小弟知道张兄不会用这种事情开玩笑，只是大家都是如此说，小弟也……” 果然啊，从众心理害人不浅，张毅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冒起的火气，“若是你不信的话，大可去找熟悉水利的人问上一问！” 闻言江烨脸上也严肃起来，张毅有底气让他去问，那就是说并非信口开河，只是，“江宁哪里有熟悉水利的人？” 第189章 关于水患 第189章关于水患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江烨心里已经决定了回去要找这方面的人问上一问，不是不相信张毅，而是术业有专攻，张毅显然不是这方面的人，所以江烨自然也就没有全信，当然，也没有全然不信也就是了。 张毅这么大剌剌的说江宁可能受灾，江烨没有直接将张毅当做一派胡言扭送官府，心中还有些隐隐的相信张毅就已经够意思了，张毅虽然是生气焦急但是这点道理也还是知道的，所以也就没有为难江烨什么。 “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父亲，相信我，你父亲会有这方面的人脉的。”就算没有，江宁离北平也不远，江立完全可以去一封北平的信咨询一下，也不是多麻烦的事情。 点点头，江烨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对了张兄。”江烨总算想起来了自己来此的真正目的，要不是有事的话，区区一个地契完全可以让小厮来送啊。 挑眉示意江烨说下去，他就知道这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原来还以为江烨是因为水灾的事情而来，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现在江宁城人人都不认为水灾会降临江宁。 所以充其量水灾的事情也仅仅只是一个八卦而已，哪里值得江大少爷跑这一趟？ 现在主要原因来了吧？ “不知张兄的布料多久可以交货？”说好了一个月交货的现在提前催货，饶是江烨脸上也有些讪讪，不是他不想遵守承诺，而是因为那边催的太急啊，他父亲那边都有些顶不住了，果然女人的威力是巨大的。 北平对于新型布料的疯狂完全超乎江烨的现象，特别是那位穿上身以后，那带动力，已经有不少人查到江宁城来了，就是不知道是从哪一家出产的罢了。 江烨看着张毅的眼神之中也带着些歉意。 听他问的是这个，张毅倒是真的有些意外，微微愣了一下就看见了江烨有些难堪的神色，一时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张毅顿时就想起了当日第一块布料出来的时候众位小娘们的疯狂，跟江烨那叫一个感同身受啊。 不过就算是同情江烨，张毅也没有让小娘们加班加点受累的打算，“你说的每样一匹还差不少，不过现在也有一百多匹做好的成品了。” 闻言，江烨眼前一亮，“要不先让小弟将这些带走如何？那边小弟实在是有些顶不住了。” 就算江烨不说张毅也是这个打算，现在江烨说出来了张毅自然也是没有意见的，“我也是这么想，若是你要的话随时可以让人来运走，当然了，小心点别被别人发现了。” 要是真的像江烨说的这么疯狂的话，说不准那边会不会派人跟踪，在没有自保的实力之前，张毅不想将自己的价值暴露于人前。 “张兄放心，你交代的事情小弟不会食言的。”之所以江烨会这么说，一方面是为人的诚信，更多的还是因为害怕得罪了张毅以后有什么好东西不能分到一杯羹。 要不然的话即使是昧了良心又如何？这世上为了利益昧着良心做事的人还少吗？多江烨一个也不多。 不知道江烨心中的弯弯绕绕，张毅无所谓的点点头，只要江烨不将他的存在暴露出去，张毅也不在意江烨早一点拿货，还剩了地方了呢。 春芳楼的后院可不大，还有不少地方放了小娘们的宝贝，可用的空间是真的不大。 既然事情已经决定好了，江烨虽然对春芳楼的美味念念不忘，但是碍于还有正是以要早点告诉他父亲，所以也就只能哀哀戚戚的离开了春芳楼。 走的时候那一步三回头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张毅变态看上了同性然后始乱终弃了呢。 差一点张毅就想要上前给江烨一个栗子，不过碍于有小娘远远地虎视眈眈，张毅最终也没有多做些什么，只能想着下次江烨来的时候好好的教训教训了。 听闻江烨要早些拿货的消息，大娘也高兴的紧，这些布料可不便宜，别看都是细棉布没有丝绸锦缎之类的，但是在纺织业不甚发达的大周细腻的棉布也算奢侈品了，更别提上面还有小娘们的加工价值。 那可是小娘们这些日子加班加点做的，对于小娘们来说也是很重要的存在。 毕竟这是小娘们凭借自己的双手而非是出卖色相赚到的第一笔钱，对于小娘们，甚至于大娘来说就好像开启了新世纪的大门一样、 甚至于她们想着，凭借着这个手艺，就算日后年老色衰了她们也不至于穷匮潦倒，也有个自己的营生可以做，所以这些染好的布料对于小娘们来说是尤为重要。 在听见江烨要上门拿货的时候，小娘们一个个的都有些坐不住了，争先恐后的去后院将那一匹匹的成品摆放整齐，就连那因为时间的缘故沾上了一些微不可见的灰尘都被小娘们小心翼翼的抹掉，生怕给江烨带来了一点不好的印象。 见小娘们这么郑重其事，张毅有些不好意思告诉她们，江烨并不会亲自来，只是会派来一些下人将这些东西运走也就是了，并不需要这样的。 却不想一句提醒却被小娘们争先恐后的嫌弃了，直说张毅做事不认真，倒是让张毅有些哭笑不得了。 他这是为了谁啊？还不是想要小娘们少忙活一点，心疼她们受累了？却不想这么的吃力不讨好。 最后张毅也就不管了，他知道小娘这是激动的，这也是让她们看见了从良的希望啊！ 没有一个青楼女子不想要从良，即使她们现在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没有办法从良，但是她们的心中却还是有这个希望的，现在做好准备也是好的。 江烨比张毅想象的还要着急，没一会张毅就远远的看见了有马车靠近，张毅心中就有些数了，在看见那辆低调的马车停在春芳楼后门处的时候，变成了肯定。 上面下来两个小厮打扮的男子，在看见张毅在门口的时候恭恭敬敬的对他行了一礼。 第190章 货款 第190章货款 张毅连忙侧了侧身，“二位小哥客气了。”张毅这个人吧，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的，所见的人当众因为他小厮的身份大多都不怎么将他看咱眼里。 虽然生气，但是要说张毅对小厮的身份有什么意见那还是真的没有，不也有些同样是小厮的人看不惯他吗？可见狗眼看人低是不分身份的。 眼前这两个江烨家的小厮倒是张毅这么久以来看见的最懂规矩的小厮了，这也可以侧面说明了江烨家教养好的关系。 能够被江烨派来的人，别的不说，只一点，那就是肯定是足够忠心，而且话不多的，要不江烨答应了张毅不说出去，转头就派了个嘴碎的人来也不像话不是？ 两个小厮跟张毅基本的客套都没有，虽然早就看见了张毅的小厮打扮，但是却并没有将张毅看低，是他家少爷的彭勇自然也就是主子，他们做下人的可就是不能有太多想法。 就算张毅推脱了他们也依然还是非常恭敬，单刀直入的说明来意以后，张毅也不耽搁，知道江烨能够派人这么快显然是非常着急了。 那他也不能托人后腿不是？于是张毅便带着他们一起去了存放布料的房间，问清楚以后二人二话不说的就开始搬东西了，张毅在旁边也插不上手。 更别提小娘们了，所以张毅也就只能跟小娘们站在一起干着急，等他们都收拾好以后将江烨交代的宝钞塞进张毅的手里，没等张毅说什么便上了马车，不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 一连串的变故让张毅有些呆，直到感受到手臂上有一只柔软的手在推，张毅这才回过神来，转头一看，是十七娘啊，“怎么了？” 张毅的呆滞让十七娘翻白眼的心情都没有了，平日里看着张毅挺机灵的啊，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就傻了？ “看看江公子给了多少？”倒不是害怕江烨给少了还是怎么着，只是刚才那小厮的动作着实有些古怪，十七年这才一问。 一想也是，张毅拿出宝钞一番，都是大面额的宝钞，虽然张毅没有细算，但是也知道远远已经超出了刚才那些布料的价格，心中暗自奇怪，不过后门却不是说话的地方。 带着跟出来的十七娘回到了后院，小娘们都在，张毅也就省得麻烦了，将手中的宝钞全部都交到了管理钱财的四娘手中，张毅自己对钱没有什么欲望，他的消费观就是钱够用就行了，理财什么的，实在不是张毅的强项。 对于张毅的信任李芸菲也不推搪，在众人好奇的眼神下，李芸菲面不改色的坐下，将宝钞放在桌子上数了起来。 张毅早就告诉她们了布料的价格，所以即使小娘们没有仔细去数但是也知道，这些个宝钞一定超出了她们送出的布料价格，一时间小娘们都有些疑惑。 只等着四娘数好了给她们解惑，四娘在金钱上面的敏锐远远超过春芳楼所有人，所以在钱财上，四娘的分析是众人期待的焦点。 “这里有三万三千四百两银子。” 四娘略清冷的声音一出，众位小娘连同张毅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多！ 他们的第一反应便是觉得江烨不会是算错了吧？ 倒是张毅好像觉得这个数字有些熟悉，“等等，江烨送来的布料是不是正好三百三十四匹？” 闻言四娘眼中闪过了意思赞赏，“是，正好三百三十四，江公子将全部的货款提前给咱们了。” “江公子是信任张毅，那咱们也不能让江公子失望。”聪明如十七娘，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江烨的打算，是相信张毅没有错，但也是想要迫使她们早点交货。 虽然手段有些让人哭笑不得，但是光凭这魄力，十七娘就对江烨佩服不已了。 十七娘眼中一闪而过的钦佩张毅看在眼里，一时间心中警铃大作，十七娘不会对江烨动了心思吧？女人对一个男子倾心的前身可不就是敬佩吗？ 对于十七娘张毅心中也是有那么些心思的，要是十七娘心里有了旁的人，张毅心里也不好受。 “他这是想要咱们早点交货呢。”为了打消十七娘的兴趣，张毅不惜对江烨阴谋论起来，虽然他知道，江烨虽然是有那么些意思，但是更多的只怕是怕麻烦。 听张毅这么说，大娘瞪了他一眼，“别胡说，不管怎么说江公子都是因为相信你所以才会提前将货款给你的，要不然的话，就算是等一月之期到期的时候给难道你还会拖延不成？” 张毅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让大娘这么长一串的反驳，好吧，女人尤其是盛怒之中的女人惹不起，张毅只能认错了，悻悻的摸摸鼻子退到一边，看着小娘们一个个斗志满满的样子。 他只觉得心中有些激动，有些安慰，以前虽然小娘们不说，但是跟她们朝夕相处的张毅又怎么会没有察觉小娘们都是一个个暮气沉沉的，虽然平日里都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那也只是为生活所迫罢了。 现在的小娘们才是真的活了过来，也有了些朝气了，张毅深深的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没有错。 江烨提前给了货款，就算张毅面上有点不以为然，但是心里还是有些触动的，也许江烨这个朋友值得一交不是？这样想着，张毅心里也有了些计较。 “大娘，我一会儿出去一趟。” 以为张毅是去找江烨道谢的，大娘也没有说什么，点点头由着张毅去了，至于大娘自己，则是需要安抚住打算马不停蹄的开始做工的小娘们。 虽然已经有了新的营生，但是春芳楼还是要开下去不是？那楼里的人就不能少了，所以安抚住这些激动的姑娘们也就是大娘现在必要做的事情了。 不过楼里的人真的是不够了呢，以前是因为生活拮据所以买不起丫头，现在或许可以给姑娘配上一个贴身丫头了？这个问题值得考虑一下。 第191章 大本营1 第191章大本营1 张毅出门的目的大娘只猜准了一半，他确实是找江烨去了不错，但是除了为了货款的事情道谢，更多的是因为张毅像要买点人送去庄子里。 那可是大本营啊，没有人可不行。 “当然可以了，小弟这便带张兄去找人牙子。”听闻了张毅的来意以后，江烨二话没说的就带着张毅往外走，他们这些世家子弟除了那些实在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多多少少都是认识几个人牙子的。 贴身的人也不是全部都要家里人张罗不是？尤其是他们这些从小就被教育要继承家业的人，这些为人处世与看人眼光的问题可是从小就培养的。 所以做世家子弟并没有世人想象的那么舒坦，也不是全然在生活优渥的环境里成长的，或许有些世家是用溺爱的方式教养子女，但是江家却并非是这样的人家。 别看江烨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其实他也是吃过苦的人，干起活来也是利索的。 对于对方的利落劲，张毅很是满意，跟在江烨身边往外走，人的事情张毅现在还不着急，就算人牙子找不到了，难民里面总归还是能够有合用的人的，在人命不值钱的大周，张毅半点都不担心人的事情。 就算刚刚到手的人能力不行，他也不是现在就要做什么，时间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紧迫，张毅完全有培养人才的时间。 “水患的事情你爹怎么说？”说起水患，张毅心中突然一紧，后世的人都知道，水患随之而来的是什么？是瘟疫！就算是再医学发达的后世，传染病依然让人闻之而色变，更别提医疗不甚发达的大周了，哪一次瘟疫不是横尸遍野的？ 闻言江烨脸上出现了对张毅的佩服，“水患的事情我爹已经问过工部的人了，确实是如此，工部侍郎李大人是有经验的，他早就已经说过了江宁迟早要受灾。”现在江烨确实是对张毅的本事服气了。 原本只是以为张毅在文学造诣的方面不错，却没有想到，在这些杂项上面，张毅也有不小的见解，别看工部侍郎不是大官儿，但是他的能力手段都是不俗，能够跟工部侍郎有同样的见解足以说明张毅的本事了。 “那江宁现在是什么个章程？”佩服不佩服的张毅倒是不太关心，他现在想的是应该怎么样将江宁城，或者说是将春芳楼的伤害降到最低。 水患就已经足够摧毁江宁大部分人的心血了，更别提水患之后很有可能随之而来的瘟疫，张毅更是想都不敢想，要是真的发生了，不管是哪位小娘损失一个张毅都是会心疼的不行的。 闻言江烨的脸色有点难看，“上面的意思是，要江宁自己解决。”会有这个结果，朝中人手紧张是一回事，有人伸手是其中的主药原因，只是最上头的那位也是没有什么意见也就是了。 “什么？江宁哪有这样的人手？”这不是开玩笑呢吗？江宁什么都不多，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最多，让这样的人去修堤坝什么的简直是灾难，但若是不用这些人的话，百姓又岂有那么多？ 要是真的用了百姓的话，人心惶惶不说，修堤坝定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解决的事情，百姓都去修堤坝了，谁来种田？若是没有人种田的话，下半年就没有粮食要饿肚子，到时候难民又多了一批，这是要民不聊生的节奏啊！ 张毅的话让江烨微微有些赦然，“这是上面的意思，我江家并不是官场上的人，所以……” “还说这个，我知道你帮不上忙，你我都是小人物，这些事怎么是我们能够插手的？” 江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张毅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嘴角的笑意也像是嘲讽，虽然事实就是如此。 “不如去找王大人？”在江宁王洪还是说得上话的，更何况若是江宁治水有功的话，王洪的履历上不也是添了漂亮的一笔？ 现在张毅倒是没有这个打算，他不相信江宁真的一个有志之士都没有，前段时间他出的风头已经够多的了，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张毅还是知道的。 再说了，若是实在没有人的话，张毅再献计也不迟不是？ “我今儿是出来买人的。”只一句，张毅就说明了自己的立场。 张毅已经这样说了，江烨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他自己对此并不是多么的上心，就算水患真的来了也患不到他头上不是？江家可不止在江宁有地，当真出事了完全可以换一个地方避难去。 一边说话，二人的脚程也算快，很快便到达了城西人牙子处，看江烨熟门熟路的样子就知道，江烨恐怕是这里的熟客。 熟客好啊，起码不会被宰，说明了来意以后，人牙子很快便带来了一串衣衫褴褛的奴仆，跟外面那些比，这些人起码穿的还算整齐干净，挺瘦的但是也没有到恐怖的地步，都还算是不错了。 但是张毅对此却是不甚满意，这些人一看就畏畏缩缩的，若是他只要些老实的种田人倒是不错，但是种田的对于张毅来说并不是大头啊，他要的是有一支自己的武力，这些人是绝对不行的。 看了几波都没有，最后张毅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在成人里面买了十来个看起来老实的用作种田，剩下的张毅已经打算去孩子里面挑了。 像后世的一句话说的，年轻就代表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嘛，就算孩子现在差了些，但是只要心性不错的话，张毅还是有信心将他们锻炼出来的。 挑孩子容易多了，很轻易的张毅便找出了二十来个资质不错的，对于这个数量张毅倒是很满意。 在江烨的提醒下，张毅想起来了这些人还是不能没有人做饭啊，于是便又买了几个女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看心性的同时，他选的还是些颇有姿色的女人。 就为了这个事儿，在回程的路上江烨用怪异的眼神看了张毅好多回了。 第192章 大本营2 第192章大本营2 最后还是张毅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给了江烨一个暴栗，江烨这才收敛了视线。 江烨的想法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但是张毅自己还真是没有这样的心思，倒不是因为他有多高洁，而是他身边有各色各样各有千秋的小娘们，又怎么会看得上蓬头垢面的奴仆呢？所以江烨还真就是误会张毅了。 原本江烨是打算将张毅带去庄子里的，却不想被他老爹江立一句话给召了回去，张毅也不在意，自己便带着人进了山，山里有什么危险张毅是不担心的。 别说有这么多人在呢，就是以张毅现在的功夫来说，寻常的豺狼虎豹张毅根本就不足为惧。 你还别说，江烨做事还是挺靠谱的，给张毅的庄子说是深山就是深山，说话一点都不带水分的，就连张毅进来的时候找起来都有些困难，要不是庄子里的铁匠早知道张毅要来害怕张毅迷路在稍稍外围一点的地方等着的话。 说不得张毅还真的会因为找不到地方而带着这些人迷路了。 “主子。”以前的主子是个不靠谱的，也不知道如今的主子是个什么性子，所以赵铁匠在跟张毅说话的时候都有些战战兢兢的。 以后还要依仗人家做事呢，所以张毅也不会对铁匠太苛刻，亲自上前将人扶起来，“你便是赵铁匠吧？日后还请你多多尽心了。” 要说主子不让奴仆跪下就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更别提张毅这还亲自将他扶起来，赵铁匠几乎吓得退都要软了，颤巍巍的退开一步，“应该的，应该的。”得，都有些魂不附体了。 看着赵铁匠这个样子，身后的奴仆们又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张毅自知做的太突兀了，悻悻然的摸摸鼻子，“日后这里便交给你们了，小孩子多，周伯你要多多担待，你们吃的东西庄子里有，过段时间也会有人运来，不过到明年你们就都要自己动手了。” 张毅不想养成这些人懒惰的习惯。 “是。”周伯现在庄子里除了赵铁匠以外年纪最大的人了，听说以前在大户人家做过管事，张毅看着他还算老实就买了来，现在来看还是不错的。 琐碎的事情张毅也不怎么了解，所以也就只能放手让周伯去做了，要买的东西要周伯列个清单他买来送过来也就是了。 他的重点是放在铁匠还有这些孩子身上的，至于其他的人全部都是辅助而已。 …… 张毅走的时候，那感恩戴德的目光实在是看得张毅有些浑身不自在，他觉得面对众人的感激自己是要有一个时间的过渡的，要不然的话实在是适应不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张毅嘴角的笑意却是半点都没有落下的，会感恩的人，就算不喜欢也没有人会讨厌吧？ 那些孩子会感恩也就侧面说明了张毅看人的水平不弱，这可让张毅给嘚瑟坏了，大娘一直说他不会看人，现在瞧瞧，他做不错吧？ 有人说男人就像是个小孩子，在张毅身上，这还真的没有错。 回到春芳楼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沉了，小娘们却还是在热火朝天的干着活，外面的行人渐少，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晚膳以后就没有人出来晃悠了。 春芳楼前面已经有了清冷，一个客人都没有了，桌椅收拾一新，就算是用脚趾头想，张毅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娘们干活虽然张毅会有些心疼但终归也是好事，张毅没什么意见，但是干活到忘了做饭这就过分了吧？瞧瞧厨房的灶台里面全部都是染料和布料。 她们倒是干的起劲了，问题是吃什么啊？ 当张毅的这个问题出口以后，小娘们都傻眼了，就算现在将锅灶收拾干净，再做菜也来不及了啊。 就连大娘脸上也有些讪讪，试探性的问道：“要不让隔壁酒楼送来咱们凑合吃点儿？”大娘的话好像让小娘们都活了似的，带着讨好的笑意看向张毅。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就算要干活也不能不吃饭啊。”张毅深深地觉得这样下去自己会变成老妈子的，“都先别干了，我去酒楼叫吃的，等吃了晚膳再说。” 看着小娘们还是有些不甘心的样子，张毅的脸色严肃起来，“不行，说不能干就是不能干了，赶紧去休息，一会儿吃饭！” 难得严肃一次的张毅，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至少将小娘们都吓住了，一个个乖乖的去洗手休息。 这才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转身到酒楼里去了。 进门的时候张毅还遭到好一阵调侃呢，都是街坊春芳楼有什么动静酒楼不可能不知道，更何况是春芳楼的美食是一绝这样全江宁都知道的事情了。 家里有美味还出来买，可不是一件让人奇怪的事情吗？张毅没有办法，只能托词道小娘们玩性大，一时间忘了做饭，这才出来买的。 谁家都有小娘子，虽然青楼女子与良家女不一样，但是年纪却还是差不多的，想起自家姑娘不靠谱的时候，酒楼的掌柜对于张毅小小年纪就要照顾这么多“大小孩”报以深刻的同情。 这话可没法接，掌柜说这样的话可以是调侃，但是由张毅说出来可就是不敬长辈了，小娘们于张毅可不就是名义上的长辈吗？ 在张毅坐立不安的时候，厨子总算是做好了晚膳，麻溜儿的付了账以后，带着那些饭菜落荒而逃。 闻着那菜香张毅在外奔波了一天，肚子也有些咕咕叫了起来，都是街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是好处都让春芳楼占了的话，钱是赚的不少了，名头可也就坏了。 所以张婶在征求了张毅的意见以后，三五不时的跟酒楼里的厨娘聊天会指点对方一下，所以这家酒楼的味道如何可想而知。 饭后，张毅与大娘说了一下自己对于水患的猜想。 活了这么些年，就算是一介女流，但是在青楼这样的地方，大娘的见识是许多男子拍马所不及的。 第193章 大娘的野心 第193章大娘的野心 所以在听见张毅说这话以后，大娘心中顿时就已经有了些打算，不过这还要看张毅本人的意思。 “水患逼近的事情你不能出去乱说。”这可不是小事，一个不小心张毅就会被扣上妖言惑众的帽子，特别是现在江宁城中有不少有名望的士子都看不惯张毅，这个时候最是危险了。 知道大娘是为了他好，所以张毅也没有觉得大娘啰嗦或是别的什么，“放心，我省的。”就算大娘不说，张毅也是不会讲这件事情挂在嘴上的，他又不傻。 接着，大娘将张毅拉去一边，“大娘一直知道你有自己的抱负，水患是个好机会。” 张毅闻言脸色微变，“你的意思是？”不会是他想多了吧？张毅是真的没有想到，一向不显山不露水的大娘竟然有这样的喜事。 看着他的脸色李春芳就知道张辉这是误会了，羞恼的拍了一下张毅的头，“你想到哪里去了？大娘的意思是，水患来临世道势必会乱，不如趁此机会给自己安排个后路。” 大娘的想法很简单，张毅不是有打算打造一个自己的大本营吗？那何不放手一搏，在深山老林里面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帝国”到时候若是有什么意外的话，张毅和春芳楼里的姐妹也有个退路，有个保命的地方？ 虽然简单，但是在大周也算是惊世骇俗了，若是这话被有心人听去了，张毅和大娘的谋逆之罪算是定下了，不过张毅却对大娘的野心很是欢喜。 说实话，这样的打算在拥有庄子以后张毅不是没有生起过，只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一直没有实现罢了，现在被大娘提及，张毅觉得自己是可以放手一搏的。 看着张毅的眼神大娘就知道张毅已经动心了，“我相信你手里的东西定然不只有这么一点点，到时候势必会引来权贵觊觎，与其到时候如同毡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倒不如现在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势力，这么好的机会放弃了也可惜。” 张毅自己也是这样的想法，男人都是有野心的张毅也不例外，不可否认，他确实是被大娘的一番话说的如血沸腾，大娘说的没有错，他手上确实是还有其他的东西。 一个还没有被真正的大人物放在眼中的活字印刷术就已经将张毅逼至角落了，若是以后还有别的什么出现，张毅确实是会像大娘说的那样，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 现在有了这机会，张毅属实觉得此时可行，大娘都敢于去想，张毅不觉得自己的冲劲还不如一个女子，眼神陡然坚毅了起来，“好，我做。” 左右也是他收益，大娘死绝对不会害他的，这一点张毅坚信。 闻言大娘也是笑，“好，事不宜迟，稍晚些的时候你带上你的十七娘去城外，安置难民处，看看有什么可用之人，大娘手中还有些银钱，你拿去买一些布匹粮食送去庄子里，这些都是安身立命的东西，半点都不能马虎。” 张毅深深的觉得在细心方面他是拍马不及大娘的，他只想到了要有粮食，布匹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是张毅想都没有想过的，现在大娘一提醒，张毅也才意识到，若是没有这些东西也是不行。 不过已经有了提点，张毅比大娘想的还要多一点，他要招募大量的工人，这些人可是发展的基础，大周工人的地位不高，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与保障在，张毅不愁那些人不忠心。 只是，带十七娘去做什么？不是张毅看不起十七娘，而是十七娘实在是个小女子，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张毅还要分心去保护十七娘，怎么看都有些麻烦啊。 这样想着，张毅也就问了出来。 “你十七娘看人的工夫可比你强多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大娘的眼神有些怅然，好在还记得有张毅在，只是稍微失神了一会便不再想那些。 张毅没有注意到大娘的失神，他为着大娘的话感到意外，大娘不是会乱说的人，既然大娘说了十七娘在识人方面很不错，那就是确实不错了。 而张毅自己也觉得，最难看透是人心，带着十七娘这个据说是看人的高手，张毅的压力也就小些，知晓了十七娘的作用，张毅也就不那么排斥带着十七娘发出去了。 只是，“真的要晚上去吗？”他是没有什么了，一个大男人就算是大晚上出去，只要宵禁之前回来就行了不会有什么事情，但是十七娘不同啊，她是结结实实的弱女子，青楼女子即使没有什么名声可言吧，但是晚上出去被看到怎么还都是不好听的。 而且一个女子出去，怎么也比张毅一个男人去要显眼的多。 大娘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对张毅的粗神经也是服气，“白日里有谁会去难民区？你是不担心别人知道你的用心是吧？”即使是用难民区的人去做奴婢也不是这么干的啊。 也是哈，张毅的脸上有些讪讪，“好吧，那我这便去找十七娘。” 事情已经决定了那就是事不宜迟了，张毅可是通过江烨知道，有些世家也是会在难民里面找人才放到家族里培养的，到时候要是人才都被那些世家抢光了，张毅的打算可不就落空了吗？ 挥挥手由着张毅去，大娘自己这边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处理呢，既然水患要来了，不同于张毅可以大展拳脚，春芳楼的生意可是要收敛一些了，要不然的话亏损是一定的。 张毅现在已经决定了要组建势力，这用到的银钱也不会少，大娘为了不拖张毅的后腿，自然是能少亏一些就少亏一些的。 李春芳的动作好像引起了不少青楼的注意，现在春芳楼几乎可以说与百花楼齐名，是秦淮河畔青楼的风向标了，它的一举一动自然是有人看着的。 前段时间水患的消息传来，而跟知府关系匪浅的春芳楼又开始收敛生意，这让一些敏感的人士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第194章 办法 第194章办法 王洪一直让人关注着春芳楼，毕竟已经答应了张毅要好生照顾，没有什么动作实在是不像话，外界都已经知道了春芳楼跟知府的关系不错，王洪手下人自然也是半点都不敢马虎的。 大娘几乎是刚刚才下达命令，王洪就已经收到了消息，作为一个真正有实权的官员，王洪自然也是手下有不少人才的，在江宁算是冷门的水利方面的人才王洪手下自然也有。 江宁早晚受灾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就像张毅和江烨分析的一样，江宁城真正能干活的人不多，就算是真的将消息传达下去，堤坝也不一定能够筑造的起来。 相反还会搞得江宁城人心惶惶，王洪不仅不笨，相反还精明的很，这样亏本的生意他是不会做的。 正在苦恼之际，春芳楼的动作传来，要死这还不知道春芳楼的打算，王洪也算是真的蠢了，这样直挺挺的撞上来，要说王洪不将主意打到张毅身上是不可能的。 在百姓之中的名声不错，可见王洪是个实干派，作为真正做事的人，王洪自然也不会磨叽，刚做好了决定就已经下达了召张毅来知府府的命令。 可怜的张毅，还没有出门，才刚刚与十七娘说起要去难民区找人的事情，知府的马车就来了，虽然不是很想理会吗，但是张毅也知道，他是不可能违逆王洪的命令的。 无奈，认命的上了王洪的马车，到知府府的时候张毅心中还纠结呢，究竟是因为什么让他来？张毅实在是想不通。 虽然外界看来张毅跟王洪的交情不浅，但是事实上是怎么样张毅自己是清楚的，他与王洪的交际真的就是只有一点点而已，得了王洪一个承诺吧，但也算是银货两讫了，要说交情，那还真没有。 见到王洪的时候张毅将心中的想法和腹诽都暂时收起来了，能够坐到知府的位置上，听江烨说还有不小的升职空间，张毅不相信王洪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这样的人还是要小心应对的好。 “参见王大人。”无比庆幸，还好大周并不像后世以为的那样要时时下跪，像张毅此时见到王洪，就只要作揖就好。 假装没有看见张毅的忐忑，王洪笑的像个弥勒佛一样，他现在是认定了张毅有解他之困的办法，所以自然也就不会对张毅摆什么架子了，“快快请起，本官找你来实在是突兀，没有耽误你的事情吧？” 王洪说的是客气，但是张毅知道这只不过是场面话而已，要是真的担心耽误他的事情的话，王洪为何要下命令？难道征求他的意见不可以吗？ “大人客气了，就算是有事也没有大人的事情重要。”所以赶紧说吧，不要耽误他的时间，方才没有将话说完就出来了，十七娘的脸色难得的有些耷拉，张毅的心里也不好受。 “水患将至，不知张贤侄有什么见解？” 好嘛，这就贤侄了，张毅是真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无利不起早，真正的商人都不带这样的。 “小子只是一介小厮，那会有什么见解？”不就是打太极吗？谁不会似的。 见张毅不肯说，王洪也不恼，他知道这样的话对于张毅一个小老百姓来说是天大的事情不能乱说的，要是张毅直接就这么嘴上没把门儿似的大剌剌的说了，王洪心中才会担忧张毅是不是一个庸才。 现在看来，张毅并没有辜负他的看好，“倾巢之下岂有完卵？若是江宁受灾，本官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个余力能够保住春芳楼了。”一个青楼对于王洪来说无足轻重，但是能够为他所用，王洪倒是对春芳楼有些好感。 闻言张毅的脸顿时有点僵，“王大人是守信之人。” 他并不想做这个出头鸟，也不想在没有实力之前让人看到他的价值，有时候泯然于众才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张毅深以为然，所以除了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张毅一般是不会展现出自己的实力的。 看着王洪老神在在的样子，张毅知道若是他不能给王洪什么帮助的话，王洪说不定还真的会对春芳楼怎么样我，就算张毅自己不是官员，但是他也知道，官员，尤其是有实权的官员脸皮不厚是不行的。 所以食言而肥的事情张毅真的不确定王洪是不是会做，为了小娘们，张毅万分之一的概率都不敢赌。 “王大人，敢问江宁城有多少军士？” 现在公布消息是必然了，毕竟不管这么说百姓也是要做好准备的，尽量将伤亡损失降到最低才是，但是若是筑堤坝的主力用百姓那还是不可能，就算张毅不知道江宁有多少可用的人。 但是张毅清楚秦淮河有多长啊，跟江宁真正庄稼人能干活的人的数量一对比，根本就是不够看的，自然而然的，张毅就把注意打到了军士的身上。 不是本土人士，张毅并不认为军士只有打仗只用，平日里就只能养着，府兵制的兵平时不还是农民吗？不过大周也没有府兵制这一说，张毅属实是想多了的。 虽然王洪不知道张毅为什么这么问，可是也知道张毅恐怕是有主意了，于是回答的也算老实，“江宁城的军士有三万人。”看他那样子，倒还有些得意。 可不是吗？在这个打仗就是打人的时代，三万大军代表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但张毅可没有这样的觉悟，他只是恍然大悟，他就说，江宁那么多人那么大的地方，为什么壮劳力只有一点点，原来全部都去参军了啊。 不过现在却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江宁百姓不够，军士为何不能筑堤坝？” 闻言王洪倒是一愣，“军队养着是打仗之用，怎能用作筑堤干活？”那不是百姓的活吗？ “命都没了，军队有个屁用！”王洪理所当然的样子让张毅的火气一上来，没有过脑呢就将这句话吼出来了，出口张毅才意识到有些不对。 第195章 解决之道 第195章解决之道 王洪倒是没有因为张毅吼他而生气，只是在思索着张毅的话，虽然粗俗了些，但是不可否认张毅说的，水患到来，军队也是抵挡不住的，到时候……那就是什么都没了。 所以即使王洪为此心里有些难受，但却还是没有反驳张毅的话，开始那句不算，那是王洪下意识说的。 他担心的是，“若是军士们不愿去筑堤应当如何？”这可不是王洪乱说，大周武将的地位可是很高的，高位的将军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闻言张毅只是毫无诚意的笑了一声，“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当权者难道允许军队有自己的思想？张毅不太理解。 只淡淡的一句话，却没来由的，让王洪热血沸腾。 看似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成精了似的王洪又怎么会听不出张毅的话若是真的实现了会带来什么呢？军队自成一体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即使要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王洪还是觉得张毅又办法能够解决这件事。 你还别说，张毅还真的有些想法，但是看着王洪这般殷殷切切的样子，张毅总有一种自己被算计了的感觉，尤其是在王洪笑眯眯的将江宁指挥使也就是钱通叫来的时候，张毅这种感觉到达了顶峰。 钱通与王洪不同，钱通是个武官，与王洪可以说是站在对立面的，被王洪一句话叫来偏偏王洪有又比他官大一级，不能拒绝已经让钱通郁闷不已了。 急匆匆的叫他过来还是为了见一个小厮打扮的小子，钱通深深的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武官向来直来直往没有什么花花肠子，钱通的不满自然而然的摆在了明面上，心里明白王洪不会没事叫他来玩，所以对王洪的时候还算客气，但是张毅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居高临下的样子张毅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王洪却有些不满，虽然张毅的身份不行，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在他府上吧？钱通这个样子有点太不给面子了。 有才学的人都是有脾气的，看江宁的那些才子就知道了，才学不一定有多么出色，但是脾气却是一个比一个大。 王洪担心张毅也是这样的人，万一甩手走了，虽然他可以拿春芳楼开刀，但是万一张毅抵死不从的话，他还不是损失大了？ 关系弄好才是要紧啊，无法，王洪这个身份最高的只能给两人缓和一下气氛。 “钱老弟啊，水患的事情你可听说了？” 以王洪的身份与钱通称兄道弟绝对是算纡尊降贵，也是给了钱通十足的面子了，即使是武力至上的武官，能够爬上江宁指挥使的位置钱通也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 心里即使是还是有些不爽，但是面上却是不会再那么难看了。 王洪这边已经得到了消息，江宁本地的权贵们也陆陆续续知道了此事，钱通自然也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一听他这么说，王洪叫他来的意思钱通就已经明白了个大概，无非是找他来商量对策的，就是钱通不知道为何找他就是了。 “江宁正处于危难之际，老哥这儿且有一计能解江宁之危，不知钱老弟可愿意配合？” 即使话说的再客气，也掩盖不了在扣大帽子的事实，直肠子的钱通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张毅却是心里门清的，看来王洪打的是跟他一样的主意啊。 一时间张毅有一种找到知音了的感觉。 “您直说就是了。”他最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的了，这次也不例外，见王洪又再跟他打官腔，钱通有些不耐，有主意直说不就是了，能做到的，为了江宁也为了他自己，他怎么着也不会推辞的不是？ 闻言王洪悄然看了一眼张毅，微不可查的张毅点了点头。 “哥哥的意思是，可以用江宁驻军筑堤，不知老弟意下如何？” 在说这个话之前王洪就已经能够猜到钱通的反应了，见钱通的脸耷拉下来，想要说什么，王洪连忙制住他的话头。 这个老小子嗓音可不小而且脾气火爆，若是让他开口指不定要骂人的。 “你且听哥哥说，若是江宁遭受了水患，岂有你我容身之地？若是圣上怪罪下来，这罪责，不知老弟可担当的起？” 站在一旁的张毅看着钱通依然还是一脸愤愤，不由得开口，“钱大人，听小人一眼可否？” “你说。” 心里不甚痛快，但是钱通却也还还不至于迁怒一个张毅，更何况做为他名义上的上司王洪都没有说什么他要是不让也于理不合。 “不知钱大人，江宁驻军军士们平日里都在做些什么？体能如何？” 这倒是有点意思，钱通挑眉，他没有想到这小厮打扮的小子，不显山不露水的，竟是有这样的见识。 “军士自然是练军了，都说是军人，体能自然是极好的。” “那不知行军一百里要用到多长的时间？”一百里也就是五万米，后世的特种兵走完差不多也就是三个小时多一点儿，这也就是后世的变态训练能够达成的成果。 闻言钱通想也不想的回答道，“行军一百里？少说也要个四个时辰。”整个军队行军可不是单人，组织起来也是很麻烦的。 不只是钱通，就连王洪也不知道张毅问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小子曾听闻，海外士兵行军一百里不到两个时辰便能完成，不知若是这样的军队攻进来，我军可有一战之力？” 打仗是打人，也不只是打人，战争的胜利与否，不仅是士气人数，更重要的是体能，若是我军的体能胜过敌军几倍，那就是正面战以少胜多也不是笑话。 “这怎么可能？”若是一人走路，两个时辰一百里钱通还是相信，但是一个军队是这个速度那就是笑话了，钱通纯粹将张毅的话当做道听途说来的，不当一回事。 “怎么不可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道理相信大人比小子明白。” 第196章 井底之蛙 第196章井底之蛙 井底之蛙怎可语海？这样的事情原本张毅也不愿意做的，无他，只是因为解释起来太过麻烦了，故步自封的时代，旁的国度在大周人心中都是蛮夷，又怎么会相信有人比他们还要厉害呢？ 虽然对于张毅的话王洪也不信，但是王洪却明白张毅这么说的用意，索性也不管此事的真假，只当做是真也就是了。 “张毅说的不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笨鸟先飞啊。” “你们想说什么。” 要是这个时候钱通还不明白张毅和王洪是另有所图的话，那他也就是真的蠢了。 “体能是军队强大的重要因素，这一点钱大人应当知晓，但是更重要的是，将军要做到的是无条件服从命令。”这也就是为什么张毅说军队不能有自己的思想，这个思想直的是将，还有士兵。 “无条件服从命令？”钱通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有几次打了败仗不都是因为将士不听话导致的吗？以前还没有觉得，现在看来好像还真的是这样。 难道他以前的练军思路错了吗？钱通可是出了名的喜欢将有想法的兵提起来做管事。 虽然这样一来军队可用的人多了，但是想法也就多了，真正管理起来的时候，不听话的情况也与日俱增。 这样一想，钱通只觉得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对待张毅也不再有居高临下的感觉了，虽然张毅的身份不一样，但是架不住人家有能力啊！ “请先生指教。”要说钱通也是一个拿得起放弃下的人，至少王洪做不到他这一点，对张毅这样恭敬的作揖，王洪自认没有这样的度量。 “指教谈不上，小子只有一句话送与大人。”这人并不是无药可救的嘛，“主帅才能有全局的眼光。”这句话怎么听，怎么都有些意味深长。 尤其是在王洪与钱通耳朵里，钱通的所作所为王洪还是知道的，他的军营里面人才辈出要说王洪以前没有羡慕过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在听了张毅的话以后，王洪一回忆，问题也就出来了。 钱通的军营里面的人才都是些什么人？那是适合在文官之中呆的人啊！一个比一个的心眼多花花肠子多，这样的人多起来了，想法自然也就多，不听话也是必然。 这样一想，王洪对钱通哪里还有信任啊，简直就是满满的同情了好不好？ 机会来了！将二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张毅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一点钱通的想法，除了有些好笑之外，张毅也知道达成目的的机会来了。 “为今之计就是要让军队听话，杀杀那些各有心思之人的锐气。” 闻言钱通点点头，确实是这个理儿，“还请张先生指点一二。” “何不让将士们去筑堤坝？到时候一定会有人跳出来阻挠，借此事让他们明白军队是谁做主也不无不可啊。” 王洪跟张毅可是站在一边的，张毅已经让钱通动容，要是王洪这个时候不打蛇随棍上的话，也枉顾他在官场上混迹这么些年了。 绕了这么一大圈，可不就是因为这个吗？“还能锻炼一下将士们的体能，顺便显示一下江宁驻军的亲民，还能得民心，一举数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跟我说这些，都是冲着这个来的吧？”虽然深感被利用了，但是不得不说，钱通依然还是被张毅的话打动了。 张毅说的没有错，军队是要听话才行的啊，还有水患的事情，诶。 最后钱通还是妥协了，直到张毅走的时候，王洪看着张毅的眼神还带着佩服，认识钱通的人谁不知道此人的固执？ 他做的决定一般情况下是没有改变的余地的，但是张毅却偏偏说服了最难以说服的人，这又怎么让王洪不惊异呢？ 仅仅是这个也就罢了，更让王洪惊异的是张毅居然还对军队的管理见解不俗，一时间王洪倒是对张毅的出身有了兴趣。 张毅几乎是被王洪的热情逼得落荒而逃的，要是王洪是个女的也就罢了，被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中年大叔那样看着，张毅就算心理素质再强大也有些接受不了。 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王洪也知道自己有些过了，即使脸皮够厚这是也露出了一丝赦然，没有再留张毅吃晚膳就放张毅走了，为的就是让张毅别真的认为他有什么不好的嗜好。 这样的想法张毅是没有的，但是若是王洪再热情一点张毅就不一定会没有了。 张毅出入知府府，看那样子还是受到礼遇的，被不少有心人看在眼里，除了江家知情以外，有很多人都不甚明白为什么王洪要交好一个小厮。 当然了，也有不少人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张毅跟他们也没有利益冲突，张毅是死是活跟他们完全没有关系也就是当个乐子听了。 但是还是有些对此恨得咬牙切齿的，诸如张智进之辈，他们一向看不惯张毅，现在张毅连知府都有交情了自然也让他们心气儿不顺了。 想要找张毅麻烦的人不少，不过张毅现在忙得脚不沾地，就算他们想要找麻烦也要堵得到人才行啊。 诸如此时，张毅跟十七娘正在难民区挑选人才，这件事情张毅顺嘴跟王洪报备了一声，用的理由当然是春芳楼人手不够了。 有求于张毅的王洪对于这点小事自然没有不应的，不止同意了张毅的做法不说，还暗地里帮张毅摆平了不少有意见的人。 “王大人可真是个好人，你记得好好谢谢他。”十七娘站在一旁看着张毅将看得上的人挑选出来。 不是她不乐意进去，而是张毅觉得难民区挺脏的而且有异味，不想让十七娘受这个苦。 “我心中有数的。”王洪是个好人？不见得吧，但是他对于张毅的帮助却是实实在在的。 伪君子和真小人，要是真要选的话，张毅还是比较喜欢跟后者打交道，而王洪显然也是在真小人之列，起码不会来阴的，步惊风不也是这样的人吗？ 第197章 挑人 第197章挑人 听张毅这么说，李可心也不再多说什么，张毅一向有主意，就这件事纠缠下去也不好。 在这个人群中十之八九连字都不认识的还时代，民间的人才不算多，但是对张毅来说也不算少了，可以说是刚刚好。 与十七娘一起，两人都觉得不错的人不说能力如何，起码品行是不会错的，挑选出来的人有三十五数之多，其中有二十五个男子，十个女人。 女人中有手艺的倒是其次，只是张毅想着大娘的说法，要是想让那些有手艺的人安心留下为他做事，让他们安居乐业是一定要的。 娶上媳妇也是其中一项，所以在十七娘的帮助下，张毅选出了十个会做饭姿色品行都不错的女子。 大娘的意思十七娘现在还不知道，看着张毅已经长成的侧颜，十七娘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心中隐隐有些闷闷的。 回程的路上都有些沉默，张毅以为十七娘的累了，于是故意安静了下来，让十七娘能够好好休息。 已经是晚上约莫八九点了，要是平常的话十七娘早就睡了，在马车上面困了也是应当。 对于两人选出来的人大娘虽说已经看过了知道都是些不错的人，但这般重要的事情要是没有好好观察就将人放了过去，那才是真傻。 张毅心中倒是隐隐有些想法，他记得古时候的奴隶主制约奴隶的手段其中一项就是将父母与儿女分开放在两个地方，相互制约着，都担心对方的安慰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想着，张毅便将这个想法告诉了大娘，当时大娘没有说什么，只是陷入了沉思。 一天天的下来，张毅都没有听闻筑堤的消息，这倒是让张毅有些疑惑，难道王洪和钱通做事就是这么的慢吞吞吗？水患都要来了火烧眉毛了大哥们！ 张毅的焦灼自然没有瞒过日日十七娘的眼睛，心想着也许张毅不想让其他姐妹担心所以才什么都没有说的，所以十七娘特意找了一个只有张毅和她两个人的时候将心中的疑窦问出口：“这些天你都怎么了？”难道是庄子出事了？也不像啊。 依着他的性子，要是庄子里出事了第一个出门的就是张毅，可问题是张毅现在半点动静都没有啊。 简单的将那天跟王洪与钱通的谈话说给十七娘听，“水患迫在眉睫了，王大人那边还是没有动静。”他就是不想要水患波及春芳楼所以才给她们出主意的啊，现在要了主意又不动手是个怎么回事？ 原来是这个，十七娘心中微微松了口气，“要调动军士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就算钱大人妥协了，可军中却不只有一个钱大人。” 这话是怎么说？“钱大人是最大的官儿，难道军队里的人不应该是听他的吗？”受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思想影响太深，张毅不知道不听话的兵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无力的翻了个白眼，能让十七娘做出这样没礼貌的表情的人实在不多，张毅算是其中一个，“钱大人是官职最大的没错，可却并非是最有实权的。” 军中最有权力的是真正练兵的将领，钱通说是江宁指挥使，但说白了也就是个智囊而已，要不要听的权利还是把握在将军手里。 闻言张毅微微皱眉，这是什么混乱的管理制度？也难怪古时候的将军都容易起异心了，原来本根在这里啊！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张毅又有了去找王洪的打算，江宁不能受灾，想要的东西就要自己去争取这一点张毅是知道的，他不想江宁受灾也要去争取才是。 倒不是张毅有什么悲天悯人的心思，而是因为他要是避免了江宁的受灾的话，名声不会小，这对春芳楼对江宁日报都是好事，避免损失不说，还能够建立声望。 看着张毅离去的背影，十七娘摇摇头，真是个傻孩子。 “我来找王大人。”门童认识张毅，只一句便有小厮快步进去通报，每当这个时候张毅多多少少都会感叹一句，同人不同命啊。 王洪让他进去的消息来得很快，快到张毅几乎以为王洪是在等他来了。 “见过王大人。” 张毅想的没有错，王洪确实是在等着他来，此时快步上前将张毅虚扶起来，张毅的来意不管是张毅还是王洪心里都有数，所以两人也没有做什么过多的寒暄。 “筑堤的事情本官也很着急啊，奈何那些将领死活都不同意，这才耽搁了下来。”叹了口气，张毅的办法是好办法，但是实行起来确实是有些困难的。 在来之前张毅就已经隐约猜到了一点，现在看来当真是让他猜着了，“是所有将领都不同意还是只有一些不同意？”要是所有将领都拧成了一股绳，那倒是有些麻烦了。 “并非如此，还是有一些将领表示愿意带人去筑堤。”对于这个，王洪倒是满意的很，要不是那些愿意去的人太少了，王洪也不会有这么挣扎了。 这就好办了，“先让那些愿意筑堤的去吧，可以适量的赏赐一下那些将领，我有办法让另外的将领妥协。” “什么办法？”让他焦头烂额这么久，王洪也有些被逼急了，听张毅已经有了办法，不由得连连追问。 “咱们打一场舆论战如何？”王洪着急，张毅可是不着急，从开始做江宁日报的时候张毅就知道，在江宁日报有一定的声望以后，他就有了引导舆论的能力。 张毅的话着实让王洪是一头雾水，“舆论战？那是什么？”大周舆论的概念也只是初初成型而已，有人看到了舆论利用起来的价值，但是也同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在这样的人当中，王洪就是其一，所以在张毅简略的解释了一下什么是舆论的时候，王洪的眼睛瞬间亮起来了一百瓦。 皇上都在百姓的流言之中妥协过，又更何况这些军士呢？有了张毅的想法，王洪不愁事不成。 第198章 舆论战！ 第198章舆论战！ 与此同时，王洪也是深刻的意识到了张毅手中江宁日报的用途，用的好了简直堪比神兵利器啊！ 对于王洪灼热的目光视而不见，张毅知道展现出实力的时候必然会得到王洪的重视，但是他并不是非常在意这一点，王洪的重视对于张毅来说可有可无。 有他的重视只不过是有些事情办的比较简单一点儿而已，但还有被监视的可能性着实麻烦，比之没有，而办事麻烦一些，张毅倒是不知道孰重孰轻了。 不过现在不管怎样都不要紧，王洪已经知道了江宁日报的价值，而江宁日报又是牢牢的把握在张毅的手中，这就注定了王洪是一定会跟张毅交好的事实。 第二日江宁日报发表了这样一则文章，一是大力赞扬那些愿意，并且已经在知府王大人的安排之下开始筑堤的将士们，极尽赞美的文章充分的让百姓们了解到了他们为百姓们做的事情，特别是有那些抵死不从的将士做对比的时候。 大周的将士地位很高，每年武举选上去的武官也不计取数，士兵们自然也在百姓的心中变得高高在上起来，吃皇粮的人物他们潜意识里面觉得自己得罪不起。 若是平时那些士兵们不愿意筑堤在百姓看来也是应该的，士兵们做的事情应该是保家卫国才是，这样的小事怎么能够让他们动手呢？ 这个时候张毅就要发挥博大精深的文字艺术了，半点都没有说那些不愿意筑堤的士兵们是有什么罪孽，也没有站在大义上面横加指责。 只是极尽抬高他们，在他们的头上加了一定高高在上的大帽子而已，跟那些无私奉献的士兵放在一起对比极为讽刺，只要长了脑子的人脑子的人都能够看出来他们有多可恶。 而由于江宁日报半句都没有提将士的不好，不管是有没有去筑堤的，江宁日报上面也全部都是褒义的词句，所以就算将士窝火想要拿江宁日报开刀也是无从下手的。 没几天，在百姓们日渐异样的目光中，那些不愿去的士兵终究还是妥协了，灰溜溜的去了筑堤的前线。 王洪知道张毅口中舆论战的威力不小，但是在直观的面对的时候，王洪还是觉得自己低估了张毅，舆论战足以摧毁一个甚至一些人，这一点王洪再无异议。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王洪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对待张毅，交好吧，有些堕了他自己的身份，但要是不管的话，王洪又担心张毅手中有利的武器被别人得到，一时间王洪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 要说王洪是惊讶，钱通就是真真切切的惊异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小小的报纸竟然有这样的威力，隐约的，钱通跟王洪一样，总觉得张毅好像给他们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似的。 “张老弟心智高明，老哥佩服。” 钱通比王洪要拿得起放得下的多，知道交好张毅有益无害，所以也没有端着架子那一套，没有半点障碍的就与张毅兄弟相称了起来。 知道跟钱通这样的人物交好好处一定大于坏处，钱通其人跟他的名字一样就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心中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但是也是个拎得清的，这样的人张毅也是愿意交好的。 所以在钱通与他兄弟相称的时候，张毅没有惊异也没有推脱，他知道这是必然，“小事小事。”虽然是客套，但张毅脸上的得意半点都不作伪，无形之间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王洪看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能有这样的心智，将来的成就定然不浅，早些交好对他有益无害，“张贤侄少年得志，我等实在不及。” 将王洪的话停在耳里，张毅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倒是钱通，脸色顿时就青了，他虽然跟王洪以前不怎么数吧，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官位相当，年纪相差的也不大，二人也算是个平辈。 现在他钱通与张毅以兄弟相称，而王洪却以长辈自居，他这不是顿时就比王洪低了一辈吗？ 不过话已出口，钱通再想要改口不是那么容易的了，只能摸摸鼻子忍下了跟王洪大吵一架的打算，扭过头去假装没有看见王洪得意洋洋的眼神。 失策了啊，真是失策了。 将钱通的懊恼王洪的得意收入眼底，张毅暗笑这两人还真是个老顽童，跟他们做了朋友以后真是有的好玩了。 “堤坝已经开始修建了，但是水患带来的灾难不仅仅只是大水而已。”所以你们要做的事情多了。 张毅才不承认自己是幸灾乐祸。 王洪闻言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江宁从来没有经历过水患，王洪不知道这件事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倒是一向表现得大而化之的钱通，此时面容沉重起来，“你是说……瘟疫？”要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可就是麻烦了。 不同于王洪待在江宁鲜少游走，钱通早些年是在全国各地游历过的，即使发生水患的时候地方不多，但多多少少钱通也都遇见过几次，张毅没有说他还没有想起来，现在被张毅这样一提，钱通倒当真是想到了这一点。 虽然水患多数是不会波及江宁了，但是瘟疫之所以来可不全是因为大水啊，更多的是因为大水之中带来的大量病菌，这一点张毅没有与王洪还有钱通解释的打算，与他们解释病菌是一件多么费事的事情。 更何况依着张毅的本事，也确实是解释不太明白的，他仅仅只是知道细菌是什么而已。 所以张毅只是与二人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想罢了，不管会不会发生瘟疫，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 对于张毅的观点不管是钱通还是王洪都是持赞同意见的，反正药材被着也不会坏不是？ “多谢张贤侄提醒了，我会让下面的人去准备的，你们也都不要闲着，多准备一点总是没错。” “好。”在正事上面，钱通还是不会跟王洪抬杠，这点眼力见儿他还是有。 第199章 麻烦来了 第199章麻烦来了 接下来几日，张毅感觉到了江宁的气氛严肃了起来，在王洪的授意之下，张毅将江宁马上要迎来大水的消息传了出去，虽然早在开始兴修堤坝的时候江宁百姓就已经有这样的准备了。 但是在消息真正下来的时候，百姓们却还是恐慌了两日，好在有王洪这个江宁府上最大的官安抚着，倒是没有出什么大乱子。 不出张毅的意外，在水患的消息出来的时候粮食的价格开始悄然上涨，要不是王洪对各粮油铺子小惩大诫了一番，还有各大家族帮忙抑制粮食价格的话，说不得江宁会出什么乱子。 这些都是针对普通百姓而言的，至于那些大族，依然还是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张毅最近却是惹上了麻烦，一是因为火锅的方子，步惊风跟江烨在张毅的授意与暗中指点之下已经将火锅城开了起来，水灾将至，空气中的湿气也大了起来。 火锅城的开张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尤其是在吃到了火锅的麻辣鲜香的时候，江宁人并不嗜辣，相反的，江宁的食物一直都比较清淡。 吃热锅子也是吃的清汤，张毅的方子却让江宁人爱上了这个与他们平常吃的食物截然不同的鲜香麻辣，不同于需要细细品鉴的美味，火锅的好吃显然是上至士子下至商人都是可以感受到的。 即使是有些自诩清高的士子也抵挡不住这般的诱惑。 而张毅的麻烦却是来自火锅的美味，春芳楼与火锅城一淡雅清高一亲民热辣，无异于抢占了江宁大半酒楼的生意，虽然两者的价格都不低，但是能够来吃酒楼的都不是差钱的人，这并没有让生意少多少。 但是别的商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有不少小酒楼因为没有生意而关门，大型的酒楼虽然还支撑着，但也是在入不敷出之中徘徊。 商人逐利，让他们损失利益的张毅无异于已经被他们恨之入骨，入流不入流的手段层出不穷。 借着吃坏肚子来闹事的人不少，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招数也是层出不穷，虽然张毅能够处理好的，但是不管怎么说还是挺麻烦的，至少张毅对此不耐的很。 但是又不能因噎废食，要是因为怕那些人找麻烦而不开店了的话，那张毅才是真的蠢呢。 其实张毅算是走进死胡同了，这件事情在江烨看来其实很好解决，让张毅去找王洪与钱通接点人来火锅城与春芳楼走一圈，就可以完美解决这件事情了。 毕竟那些来闹事的主药是商人，真正有权利的人不屑做这样的小动作，商人是怎么都斗不过官的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江烨的一番话让张毅豁然开朗，果然，找完王洪以后，来找麻烦的人便也就销声匿迹了。 让张毅最为苦恼的是他卖给江烨的那些布料终究还是惹了麻烦，虽然贵族着实看不上张毅的这点子手艺，但是贵族之中也有女人啊！女人对美丽的追求可是无限的。 那些被江烨派人运去北平的布料引起了贵女之间的轰动，不断的打听布料的来源，虽然江烨很是守诺的尽力为张毅遮掩着，但是贵族们的手段无孔不入，最后还是被他们发现了是由张毅手中卖出的。 这不，短短几天时间，来找张毅的世家下人来了一波又一波，实在是让张毅烦不胜烦。 刚送走一波，江烨就来了，张毅对着江烨的脸都是臭的：“你干什么来了？” 自知理亏，所以江烨对于张毅的臭脸也只能摸摸鼻子认了，这确实是他的疏忽，他没有想到贵女们会这么疯狂。 “张兄，这个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就要想着解决。”讪笑着对张毅讨好道：“不知张兄有什么办法没有？” 办法？办法当然就是卖的多一点了，北平的市场逐渐饱和以后，来找他的人自然不会那么多了，当然，这样做的话小娘们势必要加班加点了。 而小娘们又不愿意用奴仆帮忙，说是怕人窃取这种技术。 诚然，确实找人帮忙，就算是签了卖身契的奴仆说不得也有被窃取技术的可能，但是张毅的心里，一点染布的技术不算什么，他当时弄出来也不是为了赚钱，就算被窃取了就窃取了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比起这个，张毅更加心疼小娘们加班加点的累着了。 对张毅的性子还是有点了解，看着张毅的表情江烨就知道张毅是不乐意大量卖出的，张毅对春芳楼姑娘们的珍视他看在眼里，原本就没有指望张毅会答应。 “不如咱们开一家店怎么样？”专门卖这种布料的，当然江烨更想要张毅能够画图样卖成衣，他可是知道，春芳楼姑娘身上那一件件令人惊艳的衣衫都是张毅画了样子让人去做的。 那漂亮的，即使他是个男人都有点忍不住的心动，想要买回去给家里的妾侍穿上看看，实在是让人心痒痒的很。 斜眼看了一眼江烨，这货的打算都写在脸上了，要是张毅这个时候还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那可是真蠢，“开在江宁？” “张兄说笑了，这店，自然是要开在北平的。” 意料之中的事情，虽然布料赚钱在张毅的意料之外，但是谁又会嫌钱多呢？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事情张毅可是不会做。 “你自己找人管理，我只提供布料，限量！”要是多了的话累着小娘了怎么办？虽然知道小娘们大约是不会有意见的，但是张毅依然还是心疼。 对于张毅不管事的事情，江烨无所谓的点点头，本来就没有打算张毅能够帮上什么，提供布料就行了，要说人才，张毅手下也没有不是？ “张兄，这限量是多少啊？”知道一定不多，但是若是太少了的话，那些买不到的贵女还不撕了他？ 别以为女人是水做的就很温柔，有时候女人可是一个很可怕的，至少江烨是怎么都招架不住的，只能请求张毅高抬贵手了。 第200章 惜售！ 第200章惜售！ “一个月五十匹。”犹豫了一下，张毅报出了数字，虽然五十匹不算多，但是对于张毅来说也不算少了，本来张毅打算是让小娘们做完江烨这一单以后好好休息一下的，但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这样的话也就只能让小娘们少做一点也算是休息了。 至于钱不钱的张毅现在已经不担心了，不说春芳楼与火锅城的分红怎么样，自从与王洪合作以后，江宁日报的名声在江宁又上了一个台阶，现在说是日进斗金半点都不为过。 现在就算不干别的了张毅也能够养活春芳楼的所有小娘们，让小娘们赚钱也只不过是个乐子罢了。 江烨自然也知道现在张毅根本就不差钱，跟他合作开店除了是怕麻烦之外，更多的是给他面子罢了，但是这么少，这五十匹别说一个月了，恐怕一天都撑不过去就被那些贵女抢光了。 “都说是限量了，你一天卖个一两匹不就行了？惜售懂不懂？”看着江烨的眼神，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张毅定那么小的量虽然也是有些私心在的，可也是为了利益最大化着想。 薄利多销的理念不适用于贵女之间，虽然这些细枝末节的张毅不是太关心，但是张毅还是知道，贵女衣着的攀比，有时候比的是珍惜度，要是泛滥了，可不就不稀奇了吗？ “也是。”听了张毅的话，江烨受教的点点头，不得不说张毅说的确实有道理，即使江烨是个外行，但是在张毅的三言两语之间，也明白了张毅的意思。 这个销售模式不错，江烨饶有兴致的跟张毅聊起来，“火锅城是不是也可以用‘惜售’的模式？” “这个你们决定就好。”火锅城张毅说白了也就是个吃干股的，不管事，是盈是亏张毅都不太关心，他只是提供个方子和原料的一种而已，就算火锅城开不下去了，辣椒可是不愁卖的。 没有得到张毅的建议江烨也不恼，刚才那个想法也不过就是这么一想而已，转念江烨便知道火锅城不合适用惜售了。 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张毅觉得有点困了，“行了，一个月五十匹就这么决定了，做好了我让人给你过去。”说着，张毅摆了摆手，这是下逐客令了。 知道张毅决定了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改变，所以江烨也不恼，对张毅拱了拱手便从春芳楼后门出去了，并非是张毅要他这么做的，而是江烨跟张毅认识久了也沾染上了张毅身上的懒癌习性，能少走一步都不带多走的，后门显然比正门出去要近。 江烨刚走，十七娘便袅袅婷婷的来了，张毅的午觉又是睡不成了，十七娘最近是不是到他这里来的频繁了些？这样的想法只是在张毅脑中过了一遍便被丢出去了。 十七娘能来张毅是欢喜的，这样一个美人来多少次张毅都乐意，自然是不会有什么不高兴的情绪了。 “又给咱们找了什么好事？你长大了，会为楼里着想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十七娘在张毅面前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强调她是长辈的事情，一次两次的也就算了，张毅不放在心上，可是最近这样的次数实在是多了起来，让张毅心中不由得有些猜想。 “十七娘只比我大三岁啊。”张毅这样嘟囔，“女大三抱金砖啊。” 李可心离张毅很近，这句嘟囔理所当然的落入了李可心耳朵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李可心的脸色一时间涨的通红，撇过脸去，不让张毅看到她的窘态。 “江公子是来做什么的？”要是平时的时候，十七娘根本就不会管张毅与友人是怎么样，为了不让张毅发现她的不寻常，李可心也是拼了。 本来就是要告诉十七娘的，既然她现在问了，那张毅也就不瞒着，“是为着布料的事情来的，江烨准备在北平开个布料店，就用咱们的布料。” “真的？”听张毅的前半句李可心还以为布料有什么问题呢，心里忐忑极了，听完了后半句才知道这是天大的好事啊！她们这样身份的女子，能够与北平扯上皮肉以外的关系，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张毅的存在将不可能变成了可能，这又怎么让李可心不惊喜？ “当然是真的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看着十七娘欢喜雀跃的样子，张毅心里也是由衷的欢喜。 在听见张毅的肯定以后，十七娘一个激动，在张毅脸上“吧唧”了一口，看着张毅怔愣的神色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跺跺脚不敢面对张毅。 只留下了一句，“我去告诉大姐。”便消失在了张毅的视线中。 无奈的摇了摇头，张毅心知十七娘是害羞了，摸着被十七娘亲过的地方嘿嘿的笑起来，被娇艳小娘香吻的感觉，还不错？ 还没有等张毅回味完，大娘便带着一众小娘急匆匆的来了，看着张毅呆傻的神色，大娘只以为是欢喜的没有多想什么还心说张毅平日里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淡定样，遇上大事总算是傻了吧？ 与北平扯上正当的关系，可不是大事吗？ “与大娘说说，江公子那边是怎么个章程？”在大娘看来，江烨那般公子，能够看上春芳楼，让春芳楼与他合作是春芳楼莫大的福气，自然也是不能让他失望的了。 挠挠头，张毅有点不好意思的看向大娘，“不用那么紧张，一个月做五十匹就行了，我与江烨说了，限量！” “才五十匹？”是不是少了点儿？大娘狐疑的看着张毅，“你不是得罪了人家江公子吧？”看他整天懒懒散散的样子，大娘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张毅有些哭笑不得，“我就是不想让你们受累。”扶着大娘坐下，给小娘们一人倒了一杯水，“物以稀为贵，在北平那样的地方尤其适用，东西自然要好，价格也要贵，数量要少！”还是那句话，没怎么打算赚钱，就是赚个名声。 第201章 四娘的反差萌 第201章四娘的反差萌 张毅已经这么说了，小娘们不是蠢人自然也都明白了张毅的意思，旁的小娘也就罢了，对金钱没有那么强烈的欲望，对于她们来说钱嘛，够用就行了。 在小娘们陆陆续续的走后，四娘却还是磨磨唧唧的在张毅的院子里不愿意走，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坐在一旁，看着张毅的眼神都带着深意。 他直觉的心头一冷，不知道四娘留在这里是作何，但是毕竟是四娘，张毅也不能赶人不是？更何况一个美人即使是冰山美人在面前，也赏心悦目不是？ 只是四娘的眼神着实奇怪了些，过了好一会儿，张毅实在是抵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心，颤巍巍的凑近四娘身边，“怎……怎么了？” 不是张毅怂，而是在四娘面前，张毅总是有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即使他没有什么坏心也不心虚，但是也着实是不喜欢这种感觉。 所以在没有必要的时候张毅都是避着四娘走的，那高深莫测的眼神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 定定的看了张毅一会，直看到张毅浑身都出了冷汗，又来了又来了，就在张毅暗自奇怪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四娘的事情惹得四娘如此的时候。 李芸菲总算是开口了，“卖去北平的布料作价几何？” 没错，她留在张毅这里就是为了这个。 “咳……还是一两银子一尺。”摸了摸鼻子，张毅想他知道为什么四娘会留下了，四娘这个爱财的毛病真是……一言难尽，尤其是顶着她那清高无双的脸蛋，用缥缈的语气问这般市侩的话，那感觉张毅真的庆幸自己没有强迫症。 略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低头轻呡了一口茶水，高高在上如皑皑白雪的样子，让张毅想起了金庸笔下的小龙女，只是一开口，只听声音的话是没什么，听四娘说的内容那就是开口跪了，“一月仅五十匹是否太少了些？能不能加？” 一个月五十匹也就是每月五百两银子，对于寻常百姓来说是不少了，但是在春芳楼却只是生意好的时候一日赚的钱罢了。 空有金山却不去采摘的感觉当真是让四娘有些抓心挠肝。 闻言张毅一阵哭笑不得，“一个月五十匹正好，小娘们也要休息休息。”看着四娘有些不甘的样子，张毅话锋一转，“江宁日报日进斗金，账目方面一直是我的弱项，不知四娘可否辛苦辛苦？” 给四娘找点事情做，顺便也满足一下四娘对于金钱的渴望，张毅觉得自己的想法好极了。 果然，一听张毅这样说，四娘的眼神顿时就亮了，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风情惹得张毅心头一紧，他知道冰山美人可人，看吴梦寒就知道了，可却是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四娘原来也有这样的一面。 这就是反差萌吧？果然是萌的让人肝颤，就冲着四娘这般热情的样子，别说是给四娘管理账目了，就算是将江宁日报的所有收入都给了四娘张毅也是心甘情愿的。 左右春芳楼也不会少了他的吃穿，至于购物欲什么的，张毅是没有什么兴趣的。 刚想开口说什么，十七娘从外面来，起初看着四娘在此还有些惊讶，但看着二人的神色，十七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该吃饭了。” 兴修堤坝已经开始，为了不让百姓非议，来花街柳巷寻欢作乐的人少了不少，不单单只是春芳楼，就是百花楼现在也是空荡冷清的。 不缺银钱的春芳楼一众显然也不在意现在的生意好不好，毕竟现在已经不差银钱了，在张毅的口中她们也都知道，空窗期只是暂时的罢了，现在也当做是休息了，小娘们深以为然，毫无芥蒂的开始了休息时间。 而张毅则却没有小娘们这么清闲了，小娘这边的布料自然不需要张毅去管，但是王洪与钱力就没有这么好心了，在见识过张毅的奇思妙想之后，两个有些为民心思的官员要是会就这样放过张毅就奇怪了。 不过好在不用张毅自己动手干活，钱通和王洪还没有将他压榨到这般地步。 “还是有些慢啊。”即使是三万士兵全部出动，但是秦淮河畔有多宽？更何况还有十九条支流，即使现在已经有人了，但是真正开始兴修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水患随时都有可能来，可以说修堤的士兵和那些来帮忙的百姓都是冒着生命危险的，水患一来，可不是人力所能够控制的。 所以工期慢一日，修堤的人就多一天危险，这也是为何王洪每天都让张毅来看的原因，想要张毅给他出个能够快速修好的办法。 可对此张毅也只能说一句抱歉了，他实在是无能为力，能够知道水患将至，那只是一种常识而已，但若是说修堤的主意，张毅却是真的一问三不知了，他可不是技术型人才啊！ 只不过，要是说要给兴修水利的人们提供一些安全措施的话，张毅还是有些想法的。 将张毅的喃喃听在耳朵里，钱通眼前一亮，“快说说看，可行的话便早些准备。”水患什么时候来可是老天爷说了算的。 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有些类似于最原始的威压的感觉，铸造一个离河面十数米的一个类似于高桥的东西，上面绑上结实的绳索连接高桥，每个绳索的顶端都固定在一个卡在高桥之上的小轮子上。 若是有什么危险的话可以顺着绳子爬上去，别觉得不可能，虽然大周的百姓大多不会什么功夫，但是都是从小爬树遛鸟来的，爬绳子虽然困难一些，但是在生命面前这都不算什么。 而因为高桥是铁质的比较坚固，不同于木质的容易断，这也就大大增加了真正出事的时候，人们的生还率。 越听张毅的描述，钱通的眼睛越亮，他看到的不仅是此时眼前这个办法的益处，身为武官的他，有什么好的办法都会下意识的想到作战上去。 第202章 方案! 第202章方案! 而张毅提出的方法显然，稍微改动一下就是一个非常好的作战方案。 王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见钱通赞了一声就没有反应了，知道此人又开始乱七八糟的想太多了，于是也不理会这人，对着张毅道： “可以画出图纸吗？”水患一日没有解决，他便一日无法安宁，但也不全是因为担忧百姓，而是因为水患若是治理的好的话，那他也是会被记上一功，那他晋升的把握也就更大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反正现在王洪很是焦急也就是了。 意外的看了王洪一眼，张毅没想到王洪是这般心系百姓，原来还觉得王洪不算是个好官，张毅现在却觉得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不过对张毅来说这些都是没用的，心系百姓什么的，张毅虽然会心里赞扬一下，但也只是仅限于此了，张毅没有那心忧天下的觉悟。 点点头，张毅道，“没问题，明日我便将图纸给你。”这都是些小事，图纸在张毅心里，所以自然也就不用那些费时的工夫琢磨了。 只一点，“有可用的工匠否？”要是要尽快做出来的话，那么大的高桥，少说也要个十来个铁匠分工合作才能够快速完成，这还是在那些铁匠真的有本事的情况下，所以张毅尤其强调了“可用”二字。 不管是钱通还是王洪都是官场上混过来的人精，张毅的心思他们了解，可就是了解，才有些心焦，“我手中仅有两名铁匠可用。” 王洪的话并不让张毅意外，大周工匠的地位很低，有些家族甚至于不屑于在家中养着工匠，只是在要用的时候才去找人罢了。 这般重要的东西，要是在外面招人的话显然是不合适的，不管是钱通王洪还是张毅都不是鲁莽的人，尤其是张毅，前世他可是领教过豆腐渣工程的可怕的，一个不小心可是要人命的事情。 将视线转向钱通，他是军营里的人，军营要打造兵器，所以是不会没有铁匠的这一点张毅知道，区别只是在于能用的有多少罢了。 “我这里十人。”三万人的军队，才十个铁匠可用，这个比例实在是太小了点，钱通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害怕张毅和王洪笑话他不得人心。 这是钱通小人之心了，张毅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意识，钱通十人王洪两人，也算是尽够的了，“精铁够吗？” “放心，打兵器的地方哪里没有精铁的，你就只管图纸就成了，剩下的交给我们。” 并不是钱通看不起张毅，而是现在的张毅确实是没有这样的人脉，要是让张毅去外面找人，一个不小心出了问题他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行我知道了。”张毅倒是没有想这么多，他们不让他管还省事了呢，至于那些复杂的心思，张毅又不是女人，自然是没有那么细腻敏感的内心的。 本来就没有什么张毅能够帮上忙的地方，钱通与王洪叫张毅来只不过是因为想要张毅的主意罢了，现在张毅已经有了主意，虽然不尽如人意，但是也比没有好。 于是二人便“卸磨杀驴”的联手将张毅赶走了，还振振有词的说，张毅现在去画好了图纸也省的晚上劳累了。 原本张毅是打算着画好图纸就尽快给他们送过去的，但是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他院子里的步惊风，张毅知道，他的想法是落空了。 “你怎么来了？”除了火锅城选址和装修的时候这厮与江烨日日来找他参谋以外，张毅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步惊风了。 现在一看，步惊风好像瘦了很多，不再像是以前那样胖的油腻了，相反的，现在步惊风只是有点微胖而已，配上那跟女人一样细嫩，一看就是精心养着的皮肤，一派的富贵之相。 “张老弟，你回来了，为兄的不问自来失礼了。”说着，步惊风还规规矩矩的对张毅作揖。 这反常的样子吓得张毅侧身，躲开了步惊风的礼数，“不的，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开店以后学乖了？也不像啊。 步惊风在张毅面前一向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厚脸皮样，现在猛地露出这样一副有礼的样子来，实在是让张毅惊悚。 在商场上面历练过了当然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没有眼力见，看着张毅惊悚的样子也隐约能够猜到一点张毅的想法，有点泄气的一屁股坐在石凳上面。 “婉茹姑娘不理我了。”说起这个步惊风就觉得纳闷，以前李婉茹虽然对他不冷不热的，但是却也没有像最近这样直白的拒绝过他啊，步惊风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是惹得李婉茹不高兴的了。 “听说婉茹姑娘喜欢有礼的公子，我现在这样怎么样？” 他是真的喜欢李婉茹，甚至喜欢到起了想要将李婉茹娶回家的地步。 “她不理你之前你做了什么？”这就奇怪了，青楼姑娘，即使是清倌人的手段张毅也是知道的，对那些个客人即使不喜欢也只是保持在若即若离的状态罢了，并不会直接拒绝啊，要是清倌人真的随心做事的话，那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所以张毅觉得是步惊风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惹得李婉茹不高兴了，所以才会直截了当的拒绝步惊风的。 更何况这货的情商是个什么样子张毅也是知道，要是他能够玩过李婉茹就有鬼了。 “我没有做什么啊？”说起这个步惊风就更是委屈了，别看他在外面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可是在李婉茹面前他每每都是小心翼翼的，就怕在李婉茹心里留下了个什么不好的形象。 “所以你瘦成这样就是为了李婉茹？”他该庆幸他瘦了，要不然的话，像以前那个形象露出这样一幅委屈的样子，张毅保不住自己是不是会揍他，虽然现在张毅的拳头也很痒就是了。 要让张毅说，大丈夫何患无妻，一个李婉茹而已，步惊风有钱，虽说是商人世家出来的吧。 第203章 步惊风失恋了？ 第203章步惊风失恋了？ 可也算是半个士子，人品也是不错，虽然是胖了点，但是也应该不缺姑娘喜欢才是。 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了一个李婉茹？看他那样子，好像还是情根深种了，这一点张毅是想不明白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张毅都没有在这件事情上面苦恼过，自然也就没有办法给步惊风出什么主意。 不过步惊风好像并不是来找他出主意的，没有回答张毅的问题，从身后不知道什么地方变出了一坛子酒来，拿起桌上的茶杯，给张毅倒了一杯。 “这是美人醉，难得的美酒，来跟我喝一杯？” 张毅闻言走了过去，拿起步惊风给他倒的酒轻碰一下，步惊风自顾自的喝起来而张毅也不管他。 一口所谓的美酒入喉，张毅只觉得一阵乏味，这是什么美酒？美人醉倒是没有错了，大概是女人喝的就吧，味道太浅，跟白酒比起来简直跟果汁一样。 仅仅只喝了一口，张毅就没有再去碰它，只是暗自思索着自己酿酒的可能性，男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爱酒的，张毅自然也不例外。 前世作为宅男的他，除了看小说打游戏之外还会做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自娱自乐一下，酿酒也在其中，虽然张毅的手艺不算是专业的，但是在业余里面也算是手艺不错的了。 至少比步惊风拿来的这所谓的难得的美酒哟好太多，张毅暗自思索着自酿酒的可能性，没想到以前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现在居然还能排上这样的用场。 皱着眉头又喝了一口，张毅难得学了一下文人酸客感叹世事无常。 啧，他现在也是忒无聊了。 步惊风一看就知道短时间内不会搭理他，张毅也懒得管他，步惊风就是想找个地方喝酒，张毅知道，所以张毅不去打扰他就是了。 其实张毅心里知道，步惊风要说多喜欢李婉茹那还真是好笑了，他恐怕求而不得的好胜心还比对李婉茹的喜欢多一点，同为男人，对于步惊风的心思张毅也是有些理解的。 要是十七娘言辞激烈的拒绝了他的话，张毅恐怕也跟步惊风诚多不让了。 提笔开始画高桥的图纸，过了一会，张毅深深的觉得毛笔适合做这样的事情，因为不能用尺子，画直线这样的事情只能随缘，短的线还好，但是长的，那就只能呵呵了。 看着那一摞被画糊了的纸，张毅叹了口气去厨房，在灶台下面忍着灼热翻翻找找，拿了一只跟笔杆儿差不多的碳便走人了，完全无视了张婶欲言又止的眼神。 好不容易画好了，张毅一抬头就看见已经醉成了一滩肉饼的步惊风，看起来短时间内是不会醒过来了，本来是不想理会他的，但是又担心小娘来找他的时候看见这货醉倒在院子里又埋怨他。 没有办法，只能像拖肉一样，将步惊风拖进了屋子，用力一甩，将步惊风甩在床上完事，他也睡得够死的，被张毅这样折腾都没有什么反应，甚至于震天的呼噜声频率都没有便一下。 拍拍手准备走人，酿酒的事情张毅觉得或许可以跟大娘商量一下，就是现在不管是粮食还是果子都挺贵的，要是用来酿酒有点划不来就是了。 余光瞟到了身上的一坨黑色，张毅现在总算是想起来自己忘了些什么了，从灶台里面爬起来以后他可不是弄了一身的黑灰吗？ 又因为没有及时发现这里沾染哪里沾染的，现在他可是一身黑漆漆了，看着步惊风身上有些灰的衣服，张毅讪笑了一声，假装没有看到。 掩耳盗铃似的烧水洗澡去了，至于步惊风，给男人换衣服实在是太考验张毅的心理承受能力了，所以还是算了吧。 至于步惊风醒来会不会抓狂，这就不在张毅的考虑范围之内了，不管怎么说他还把床借给步惊风睡了呢。 看着换下来的脏兮兮的衣服，突然张毅有点心疼小娘们的纤纤玉手，于是便打算自己洗了，以前张毅也是洗过衣服的，但是干不干净，那就是仁者见仁了，起码张毅自己是尽力了的。 洗澡水用来洗衣服，张毅为自己的机智点三十二个赞，他才不承认自己是偷懒了呢。 一副刚下水，张毅准备开始洗的时候，一双细嫩的手伸了过来，一双粉白的玉臂将张毅面前的水盆短了过去。 “十七娘？”看着那有些丰腴的玉臂，张毅突然觉得有些口渴，狠狠的咽了口口水，骨感美人什么的都弱爆了啊，平日里十七娘看起来纤弱无比的，其实是有肉的嘛，难怪抱起来软软的。 想起不久以前的触感，张毅觉得热气向一个地方涌去，脸上突然有点囧，不想被十七娘看见他的反应，张毅找了个地方坐下，用姿势的便利遮掩住某个不和谐的地方，要是被十七娘看见了少不得要害羞躲着他了。 害羞倒是没有什么，十七娘生的好，粉面含春的样子也诱人的紧，张毅看着也欢喜，但如果要是十七娘躲着他的话那就不好了，所以张毅觉得自己还是“牺牲”一下吧。 嗔怪的瞪了张毅一眼，“怎么现在也是有名望的人了，怎的还自己洗衣服？这不是男人该做的事情，美的被人看见了笑话。” “这又怎么了？”张毅有些不以为然，“自己洗衣服有什么好丢人的？那些少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就不丢人了。”对于这样的观点张毅嗤之以鼻。 “浑话。”甩了甩手上的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有点点水珠甩到了张毅脸上。 不过张毅也不在意这个，痴痴的看着十七娘丰腴又修长的小臂，翠绿的圆镯衬得十七娘肌肤雪白，翠环叮咚响，上面还有点点水珠滑落…… “你看什么呢！”张毅的红果果的实现让十七娘羞恼不已，跺跺脚想要将袖子放下来，却又碍于手上有水不能放下来，一时间十七娘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 第204章 张毅的打算 第204章张毅的打算 “看十七娘你啊！”张毅回答的不可谓不理直气壮，末了，还忍不住的加了一句，“十七娘好看。” 李可心心中的那点羞恼因为张毅这似乎是撒娇的话消匿了不少，还有些哭笑不得，“说什么浑话呢？没大没小的。”虽然是嗔怪，但是十七娘的眼中却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 见此张毅嘿嘿一笑，“十七娘是真的好看。”言罢，还确认似的点点头。 开始他那么说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回答罢了，现在却是故意了，真正的美人嬉笑怒骂都有一番风情，而十七娘显然就是这样的美人，张毅自然是想要多逗得十七娘露出一些表情了。 鲜活的美人怎么都比木头美人来的有趣不是？ “行了行了赶紧走，做你的事情去。”他最近忙得很十七娘是知道的，虽然心疼，可也知道张毅现在是正该奋斗的年纪，她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在旁的方面多照顾一下张毅。 确实是忙没有错，但张毅现在却是有些空闲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在这里洗衣服了，听了十七娘的话张毅才意识到，他最近是忙了，连陪伴小娘们的时间都少了。 女人是需要呵护的，一时间张毅心里有些愧疚。 “我来洗吧，十七娘的手若是伤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哭笑不得的看着张毅说着关心的话却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浪子样，要不是十七娘了解张毅，说不得还真的会以为张毅是在调戏她了。 张毅不是在调戏十七娘吗？这可不一定。 “行了，别跟我在这儿矫情，我的手可没有那么容易伤，要是你真要想帮忙啊，不如去前面帮帮大姐。”张毅想要做事也好，就像张毅说的，他可不能变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那不是与废物无异吗？ 正是因为小娘们都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才没有像旁的学子家里那样，一点活都不让他干只让他读书。 相反的，张毅做的活儿就算跟真正的小厮比也不差什么了。 不过就算是张毅自己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也就是了。 看着十七娘坚持的样子，张毅知道他是没有办法做事了，于是也就只能依言出去，找大娘去了，今日他还算是比较有空的，王洪与钱通知道他要画图纸，今日是不会来找他了。 趁着空闲跟小娘们联络联络感情也是不错的嘛，张毅这样想着。 在十七娘脸上偷了个香，在她的瞪视下张毅得意的跑走了，十七娘用来洗衣服的还是他的洗澡水呢，这感觉，真的是有些微妙。 直到找到大娘的时候，张毅的脸上还是挂着蜜汁笑容，大娘看了都不由得打趣道：“哟，笑成这样，你是遇见什么好事了要跟大娘分享？” “当然有好事了。”张毅得意洋洋，“我得了美酒的方子，日后咱们能自己酿造美酒了。” 张毅在意的当然不是那一口酒了，张毅自己也是爱喝就是了，他在意的是酒水打造出来的关系，男人爱酒，文官也就罢了，最多是小酌几杯。 但是武官就不一样了，那可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人，办事啊，走关系什么的，有什么比酒肉场上更便捷的呢？ 更何况张毅相信，那些爱酒的官员一旦喝了他的酒，难道还能够喝下别的酒吗？张毅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更多的是对大周的辣鸡酿造水平有信心。 “酒方？”大娘是真的惊讶了，酒方可不同于菜谱，虽说一张菜谱能够作为传家宝，可酒方可是实实在在能够造就一个家族的东西！ 由此可见在酒上面，大周人的爱好了。 “当然。”对此张毅可是自信满满。 知道张毅不是乱说话的人，大娘方才的反问并非是不信任，只是有些惊讶而已，转眼就看到了酒方背后的利益，看着张毅的眼神也有些复杂了起来，也不知道张毅背后的人是谁，从江宁日报的活字印刷，到菜谱武功秘籍，再到酒方。 这样有通天本事的人，也不知道所求的是什么。 只是虽然疑惑，但是大娘却不打算问出来，反正都是一个结果，张毅是不会说的，这一点大娘明白。 转眼大娘就开始有些忧愁，“江宁的粮食可不是太多。”倒不是大娘心疼那些买粮食的银钱，现在春芳楼所有的银子，还有江宁日报赚的钱不都是因为张毅才赚来的？别说是正经要有事了，就算是张毅有些败家大娘也不会说什么的，左不过是张毅自己赚的钱。 要是平时也就罢了，青楼这样的地方与茶楼一样也是有做饭菜的兼职的，屯粮也是平常，不会有人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却不一样，水患是一个多么敏感的时候？ 张毅又参合进了官员之中，别说是屯粮了，就算是一些什么别的小举动说不得也要引起有心人的猜忌。 所以大娘才不得不谨慎。 “您放心，这件事情我有打算。”酿酒的事情急不来，慢工出细活酿酒自然也是一样，更何况张毅现在心里有了打算，就算大娘想要去外面买粮食张毅也是不愿意的。 系统刚刚出声，给了张毅一个种植适合酿酒的小麦的方法，系统出品必属精品，所以张毅选择自己种小麦。 更何况他现在不是有庄子了吗？也算是有地方种东西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这件事大娘就不掺和了，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跟大娘说就行了。” 张毅做事还是有分寸的，大娘放手放的也安心。 “我是不会跟大娘客气的。”事情解决，张毅笑眯了眼，跟大娘告别以后回了自己的院子，他还打算跟系统问个清楚呢。 他可不相信系统有种小麦的办法会没有酿酒的方子，虽然张毅自己也会酿酒，但是也就只会几种罢了，好东西张毅可是从来都不嫌多的，更何况以后说不得还要分批次送礼。 看着迎面而来的步惊风，张毅知道，他盘问系统的打算又要延后了。 第205章 急切 第205章急切 此时的步惊风就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对待张毅的时候也是一如往昔的不正经，但是张毅知道，步惊风恐怕心里是下了决定的。 别看他平时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但是他心里也是门清的，这也是为什么张毅愿意跟他做朋友的原因。 “你小子原来在这儿啊！害的哥哥我好找啊。”上前对着张毅的胸口就是一拳，要不是张毅这段时间练武身体好了些的话，说不得还真的会被步惊风打出什么问题来。 揽住张毅的肩膀，步惊风没有将张毅的无奈之色看在眼里，就算看见了，他也会当做没有看见的。 “什么时候开饭啊？老哥我饿了。” 对于步惊风的厚脸皮张毅也是习以为常，“不急，马上就开饭了。”从步惊风在他房里水下的时候张毅就知道这货必定是会蹭饭的，果不其然。 …… 送走了步惊风，张毅揉了揉肩膀，还好步惊风现在有了正经事情做，没有在春芳楼呆多久就被人叫了回去，不然的话，张毅说不得自己会不会赶人了。 他被李婉茹拒绝了，现在居然又开始打十七娘的主意，这实在是让张毅恼火，不过还好，以张毅对十七娘的了解，她是绝对不会看上这样的纨绔子弟的。 一夜无话，第二日张毅为了避免王洪或者钱通派人来“请”，一大早的便就出门了。 不出张毅所料，不管是钱通还是王洪都非常在意高桥，张毅来的时候是被管家恭恭敬敬的请进去的，要知道，从前这管家虽然不会对张毅多么不客气吧，但是要说客气，那还是不存在的。 “你来了？赶紧的图纸拿出来。”看着张毅远远而来，钱通连寒暄都顾不上了，一副张毅要是再磨叽一下就留开始抢东西的样子。 见此张毅不由得无奈扶额，“你这是做什么？”就一会儿时间，用得着这样着急吗？高桥的事情又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不过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都没有慢，一摞纸就这么塞进了钱通的怀里。 被张毅的动作弄得手忙脚乱的，连忙从怀里将宣纸拿出来，确认图案没有花，钱通这才松了一口气，看这张毅的神色里不由得带着埋怨。 “别这么粗暴啊，要是破了怎么办？” 对于钱通这一副小家子气的样子，张毅不由得无奈扶额，余光瞟见王洪一副我不认识这个人的样子，顿时就乐了。 “破了我就重新画一张呗，有什么要紧？”这对于张毅来说实在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王洪看着钱通还想要跟张毅斗嘴，几乎是忘了正事的样子，不由得在钱通的头上狠狠的拍了一下，“行了，把图纸交给铁匠，让他们赶紧做好送到河边去。” “嘿你个老小子，没规没距的。”这段时间因为合作的原因，钱通跟王洪二人相熟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两看相厌，竟是有些损友的感觉。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钱通还是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的，刺了王洪一句以后拿着图纸就出去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们不放心交给旁人，即使知道这没有什么区别但是钱通还是决定亲自去送。 看着钱通匆匆离去的背影，以及王洪跃跃欲试但是碍于他在这所以不得不一副稳重的样子，张毅无奈的耸肩，看来在高桥造出来之前，他们是不会再来烦他了。 于是张毅便识相的跟王洪告辞离去。 接下来几日就是张毅的空闲期，确定了王洪那边暂时不会找他以后，张毅便跟十七娘一起全身心的投入了大本营的建设。 张毅不得不承认，十七娘的能力确实是卓绝，而且还善解人意，在十七娘的帮助之下，张毅建设起大本营来简直是事半功倍，所以在短短几天的时间之内，大本营已经初具雏形。 重新出山的手，不管是张毅还是十七娘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让张毅没有想到的是，江宁城现在还是跟从前一样，从王洪那边的消息来看，水患现在已经过去了，江宁这算是挺过去了。 回到春芳楼的时候，张毅看着与从前别无二致的繁荣，心里莫名的冒出了一股成就感，江宁城现在保持着这样的繁荣，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有他不小的功劳。 也正因为如此，张毅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明白了那些所谓的救世主是怎么样的心态，就为了这莫名的虚荣心和成就感，就算是没有人知道他自己心里也是爽的。 “回来了？那边怎么样了？”见张毅与李可心都有些风尘仆仆的来，大娘连忙放下手上的茶盏，上前打量了一下两人，确认了两人只是有些累了眉宇别的事情，这才放下心来。 毕竟建设大本营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若是稍有意外的话，说不得就要被安上谋逆的罪名，所以大娘连旁的小娘都没有让她们知道，除了去帮忙的十七娘与大娘自己还有张毅以外，没有第四个人知晓。 其他知道那个山庄存在的人也只是它当做一个酒庄一样的存在罢了，张毅要酿酒的事情，大娘确认了张毅确实会酿酒以后，就有意无意的将这个消息洒了出去，也算是给张毅总是出门找了一个理由吧，毕竟酿酒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活计。 只是这样一来的话，看不惯张毅的人就更多了，一个贱籍的小厮，比他们文采好也就罢了，这可以说是勤能补拙，毕竟春芳楼就只有张毅一个男人，楼里的姑娘让张毅多读书长长见识也算是说得过去。 可张毅并非是仅仅只读书，看他的江宁日报就知道为商也是一把好手，现在居然还会酿酒，也就是工，都是地位地下的人才做的事情，就是这样一个不务正业的人比他们还要有文采，这又让那些士子怎么受得了呢？于是，有关于张毅哗众取宠的言论渐渐从坊间流出。 张毅自己是觉得没有什么，但是却抵不过小娘们为他不值。 第206章 为难 第206章为难 就连王洪与钱通听了坊间的传闻都有一种颇为好笑的感觉，因为张毅的提醒与坚持他们开始兴修水利，躲过了洪灾，因为张毅出的高桥的主意，所以江宁伤亡很少。 其实堤坝修到最后是有危险的，水来的时候有两个士兵还在河中间检查堤坝的情况，要不是张毅提出的高桥的话，他们此时只怕已经是河中的浮尸了。 最后他们只是喝了点河水，得了几日风寒罢了，这跟丧命比起来已经好了太多。 皇上不是蠢人，在王洪的奏折呈上去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高桥对于战争的作用，稍微改动一下要是用的好了简直是堪比神兵利器的攻城存在，这倒是让皇上对张毅起了重视。 在王洪的描述之中，张毅只是一个贱籍的小厮，就能够有这般的能力，不由得让皇上怀疑起了张毅的来历，一般的小厮可不会有这样的本事，要不然的话，恐怕小厮都变成香饽饽了。 不过不管张毅的来历目的是什么，他已经立下了功劳，所以张毅的赏赐就不能少了，这怎么赏却是一个问题，要是给个什么身份吧，张毅又只是一个下人而已，除了宦官的身份意外，其他的又都不甚合适。 但是如果真的要封宦官的话，皇上自己都觉得不太靠谱，诶，愁啊。 在王洪和钱通的赏赐都下来以后，属于张毅的那一份却还是迟迟都没有下来，这不由得让几人都有些奇怪，别管皇上私下里是什么人，但是在公事上面皇上一向是最为公正严明的，有功就赏，有错就罚。 张毅明显是立了大功啊，还是以一贱民之身立下的功劳……贱民？ 钱通与王洪对视一眼，知道为什么皇上的封赏为什么还没有下来了，“你的卖身契可在春芳楼的妈妈手里？”要是可以的话，王洪和钱通觉得他们可以给张毅赎身，从春芳楼出来脱了贱籍，那就可以说是一介良民之身了，皇上要封赏的话也就不那么困难了。 “什么卖身契？”他有那玩意儿吗？看着王洪和钱通的神色，张毅好像明白了点什么，“我没签卖身契。”他虽然明面上是春芳楼的小厮，但是事实上却并非是真的贱籍，这一点除了春芳楼的人与张毅自己以外没有人知道也就是了。 “没签卖身契你还在青楼做小厮？”钱通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神色看向张毅，这是个什么脑回路啊？他现在有钱有才，不愁吃穿又跟他们交好，就算是春芳楼有恩与他，找人照看着不也就行了吗？何必自降身份的跑去做小厮呢？这不是坑爹吗？ 王洪没有钱通这么直接，“要不我给你找个宅子？”以张毅现在赚的钱，就算买个大宅子过上奴仆环绕的日子都不足为意好吗？以前王洪觉得张毅是迫不得已所以才做了个小厮，现在他知道了，当真是觉得有点坑爹，又没有签卖身契，做个被人看不起的贱人难道比过好日子还要舒坦吗？ 看着王洪的脸色张毅就知道他是想多了，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大娘与我有救命之恩，我又岂能做忘恩负义之辈？”更何况他也不觉得做一个小厮有什么耻辱的，不都是工作吗？ “好吧，既然你不是真的贱籍的话，或许事情就好办了。”听张毅这么说了，王洪也不好再说什么，虽然这世上忘恩负义的人不少，但是忘恩负义之辈确实是会被人唾弃的，即使对于张毅做小厮的事情可惜了，但是王洪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倒是钱通，闻言坐在一旁嘟囔了一句：“就算是有救命之恩也不用以身相许嘛。”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就算张毅不是真的贱籍，在春芳楼做过小厮的事情已经公开，就算日后说他没有签过卖身契，恐怕也不会有人信。 “什么乱七八糟的，还以身相许。”张毅不由得满脸黑线，这人是怎么坐上江宁指挥使的位置的？ 最近一段时间的相处，张毅已经知道了钱通就是跟混不吝的，跟他讲道理完全行不通，所以张毅还是转向了王洪，对于王洪口中所说的好办了，张毅属实也是有点好奇的。 “莫非王大人已经有想法了？” 他们确实是在讨论赏赐的事情，张毅并不像那些清高的士子一样会摆出一副不在意赏赐的样子，要真正的说起来的话，张毅还是一个比较现实的人，他就是在意赏赐，在意银子，张毅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羞耻的。 “当然，既然你不是真的贱籍，那皇上给你身份自然也是不用担心会受人非议。”王洪没有说的是，由皇上下旨给的身份，那以后张毅有了什么出息的话，也没有人敢拿张毅现在小厮的身份说事，毕竟都是皇上承认了的人，就算是贱籍，那也不是。 张毅当然也不会没有看出王洪的打算，不可否认，他确实是想要一个身份，并没有看不起春芳楼的意思，只是张毅觉得顶着小厮的身份办事会有点麻烦。 “多谢王大人从中周旋。” “小事。”摆摆手，王洪不以为意，虽说给张毅要来个身份确实是有些麻烦，也会费一点人脉，但是对于张毅给他带来的东西来说，这都是小事。 更何况就不遮掩张毅的功劳这一点，也并非是没有给他带来利益的，最起码他有了这一个好名声，以后做事也会有些保障，不是吗？ “诶，也有我的功劳啊！”见两人好像就这样把事情敲定了，钱通不甘心的看着两人，“也有我的功劳啊。”不管怎么说，他也从中得到了好处，要是不给张毅带来点什么的话，钱通自己也是于心不安的。 “也没说没有你的功劳啊。”斜睨了一眼钱通，直肠子的心思又怎呢逃得过王洪这个老狐狸的眼睛？“给张毅求个身份的事情也是有要你从中周旋的。” 皇上重武，在朝中武官就是比文官能说上话。 第207章 张毅的心思 第207章张毅的心思 即使王洪是个有实权的地方官员也是一样，即使钱通明面上是王洪的下属，但是事实上这两人谁更有能力还是一个说不准的事情。 “嘿嘿，小弟在这里谢过二位了。”笑眯眯的对二人拱手，不管他们是怎么想，出于什么目的，至少张毅也是实实在在的得到好处了的，被利用一下什么的，这点度量张毅还是有的。 “你小子上道。”对于张毅的识相，不管是钱通还是王洪都是高兴的，毕竟也没有人会喜欢一个不识好歹的人不是？“听说你小子开始酿酒了？老哥我可是知道，经你手的都是好东西，到时候别忘了给老哥匀一点啊？” 武官嗜酒可不是传言而已，张毅对此也并不意外，以钱通的身份要是没有人脉与自己的消息来源那就是笑话了。 “那当然，有好东西哪里能够少得了你们的？”就算他们不提，等来年酒开坛的时候，张毅也是会让人给他们送来的。 “好小子。” 这些不仅是钱通，就连王洪都笑眯了眼，就算自己不嗜酒，美酒拿来送人也是好的，至于张毅酿的酒会不会不尽如人意什么的，两人倒是不担心，这小子心中的点子一个接着一个的，但是却不是说大话的人，要是没有把握的话，这个消息也不会传出来了。 他们可是听人说了，为了这个酿酒，张毅在深山老林里买了个庄子，瞒得严严实实的，据说就连他春芳楼里的姑娘都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里，这可不就是从侧面说明了是有好东西吗？ “留下来吃晚膳吧，别嫌弃我府上的厨娘手艺差就是了。”拍了拍张毅的肩膀，王洪邀请道。 人家已经这么说了，张毅自然是没有不应的，更何况在这个时候，若不是关系铁到一定程度，是不会做出留饭的事情来的，王洪有意与他交好，张毅也不会把这送上门的助力往外推也就是了。 “行啊，想来王大人府上的厨娘也是不错的，要是王大人想的话，大可以让厨娘去春芳楼找张婶学个两手。”菜式的事情，张毅从来就没有想过藏私，比起敝扫自珍，还是把名声传扬出去比较划算。 “此话当真？”春芳楼的美味王大人可是知道的，他家老爹就是春芳楼的常客，为着这个还被不少人笑话老不休一把年纪了还学人家年轻公子逛青楼。 “当然当真。”这只是一点小事罢了，张毅并不觉得有什么的。 见两人三言两语的就敲定下来了，钱通不乐意了，要说吃食，他也是老饕了，就是没有王洪那么有钱所以没办法时常光顾春芳楼也就是了，但是每一次去了，都是吃个够本儿的，就算进不了春芳楼，春芳楼旁边的酒楼也是不错的。 “诶诶，这吃独食可是不地道啊，老弟你可不能只顾着洪安一人，我家的厨娘要学，这好处不能让他一个人占了。” 洪安是王洪的字，也是近日里钱通跟王洪相熟了才会这么叫的。 “这都是小事，只管让厨娘去就是了。” 见张毅信誓旦旦的样子，钱通跟王洪对视一眼，看来张毅在春芳楼的地位也是不一般，能够三言两语的就让厨娘将菜式传出去，这可不是寻常小厮能够做到的。 不过转眼二人也就明白了，以张毅的能力，让他做一个寻常的小厮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春芳楼的妈妈自然不会是个蠢人，要不然的话也不能讲春芳楼经营的这么大了，自然明白留下或者是交好张毅，要比得罪人得到的东西更多。 就连他们已经贵为朝廷官员，吃皇粮的，不都决定交好张毅了么？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我家厨娘将春芳楼的菜式都学光了你可别心疼。”心思流转只是一瞬间，在张毅还没有发觉的时候，王洪就已经回过神来了，得了张毅的好，跟他交流起来也是自在了些。 对此张毅自然是没有推辞的，“那种敝扫自珍的愚蠢事情，我才不会去做。”就是要共同进步共同发展嘛，张毅自己不是太喜欢藏私，对于那些屁大点事就死死藏着的，也是很看不上。 能有这般肚量的人将来的成就定然不小！就连钱通与王洪自己，都不能肯定有这样的肚量。 “大气！” 钱通锤了一下张毅的胸口，以他的手劲儿，张毅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这更让钱通决心交了张毅这个朋友，自己的手劲儿钱通自己知道，这样都没有让张毅有什么反应，可见张毅身上已经有了不错的功夫。 武将佩服强者，钱通自然也不例外。 张毅面上虽然是一副不露声色的样子，但是在钱通看不见的地方，张毅还是露出了一些闷痛的神色，钱通是真的一点都没有留手啊，虽然不能算是攻击，这手劲儿也不能算是轻了，至少跟步惊风不是一个档次的。 将二人的互动尽收眼里，王洪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两个活宝，看来将来的日子有的好玩了，“留下来用膳，我这便让厨娘去准备。” 钱通倒是无所谓的点点头，倒是张毅提了一句，“劳烦王大人叫人去春芳楼跟小娘们说一声，我不回去用晚膳了罢。”要是让小娘们担心了可不好。 “这是小事。”说着，王大人的实现看向一直守在下手的丫头，丫头意会，退下去派人去春芳楼了。 “多谢王大人了。” 王洪看着张毅一口一个王大人，不由得开口，“别叫王大人了，若不嫌弃的话，可像立安似的，成我一声洪安也就是了。” 既然已经决定要跟张毅交好，端着身份总是有一层不小的隔阂，倒不如趁着现在放下身份，与张毅平辈相交的好，至于前段时间称张毅为贤侄的事情，王?厚脸皮?洪表示没有这回事。 “那小子便高攀了，称大人一声‘洪安兄’，如何？”王洪放下身份了，张毅自然也不能够再得寸进尺了。 第208章 秀才 第208章秀才 “自然是好。”王洪点点头，对于张毅的识相很是满意，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有这样的胸襟与心性，他折腰相交也是值得。 张毅用完晚膳与钱通还有王洪告辞回到春芳楼的时候，身后还跟了一个胖乎乎的厨娘，将人交给张婶儿让张婶儿指点一番以后，不一会儿，钱通家的厨娘也被送来春芳楼了。 顺便还带来了钱通让带给张毅的话，钱通的原话，那就是让厨娘在张毅这里不要着急，他家还有别的厨娘，先让她学个够本儿再回去。 拿这个为了吃不要脸不要皮的钱通，张毅没有什么其他办法，只能一股脑儿的丢给张婶儿了。 春芳楼上下对两位大人的做法也有些哭笑不得，更多的是为张毅骄傲，要不是张毅争气跟两位大人交好，她们又怎么可能跟官员扯上关系呢？ 因着两位厨娘的到来，不知道谁传出了这个消息，春芳楼的生意更好了起来，据说是为了吃上跟大人一眼的餐点，这倒是让张毅有些措手不及了，王洪跟钱通又不是皇帝，至于吗？ 几日以后，春芳楼再次陷入了狂喜之中，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圣旨来了！ 在宣旨的太监提前一日来春芳楼考察的时候，小娘们一个个的就都傻了，就连张毅也是没有想到，宣旨居然还要这么大的阵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封为秀才，黄金百两，锦缎五十匹……” 在张毅面色如常的接下圣旨以后，小娘们整个人都傻了，她们并非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但是张毅被封为秀才，确实还是让她们狠狠的惊讶了一把，惊讶过后就是狂喜了，皇上亲封的秀才！整个大周除了张毅谁还有这样的福气？ 最后还是大娘在张毅的提醒之下首先回过神来，不管如何，礼仪却是不能错的，从怀里拿出来一摞儿银票递给宣旨的太监，“一点子心意，请公公们喝茶罢。” 不管心里如何，这礼仪终究是不能错的，虽说这给钱不算是礼仪吧，但也算是一种潜规则了，没见过猪肉，她们总归还是见过猪跑的。 原本以为是白跑一趟了，宣旨的太监却没有想到，青楼的妈妈还有这样的见识，不由得对春芳楼的观感好了起来，别看春芳楼现在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有张毅这一个可以说是前途无量的秀才郎在，春芳楼自然也就是水涨船高了。 “多谢姑娘了。”不管心里是怎么百转千回，太监拿着银票的手隐晦的捏了捏，对这个厚度很是满意，虽说在心里对春芳楼高看了一眼，但却远没有达到让他讨好的地步，所以太监也只是对大娘的脸色稍微好了些罢了。 送走了宣旨的太监以后，春芳楼的气氛凝滞了下来，小娘们对着张毅不知道应该摆出怎么样的脸色了，虽说对张毅被赏识的事情开心，但却也为了张毅什么都没有透露而恼火，更多的是为张毅现在初初崭露头角但是却并没有与之匹配，能够保护自己的武力而担心。 这样一来，喜悦但是淡了不少，大娘与十七娘两相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出了坚定，不管怎么样，大本营的建设要加快了。 现在张毅准备的大本营虽然已经完成了十之五六，但是练兵的事情却还是没有开始，原因只是因为现在他们基本的安身立命都还没有做完，自然也就不能跳到武力方面去了，拔苗助长的事情张毅是不会做的。 不过现在张毅已经是秀才了又是皇上亲封的，大周的秀才虽然不算是官，但是基本的特权却还是有的，比如说可以有自己的三十顷土地，还不用交税，并且能够收最多一百个家奴。 这倒是给张毅带来了一点好处，有特权不用才是傻蛋呢，张毅是准备在深山之下有些人烟的地方盖一个庄子用来掩人耳目，这样的话若是从大本营里面出来些什么，倒是不容易被发现。 要是张毅没有跟王洪交好的话，这件事情确实是有些难做的，且不说张毅大本营的深山脚下三十顷是良田而非荒地，就说江宁城的士子十之八九都看不惯张毅的事情，他想要达成目标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行了，别苦着脸了，赶紧去准备准备，不管怎么说张毅成了秀才都是好事。”一方面大娘为张毅以及小娘们的处变不惊开心骄傲，另一方面又是觉得他们太过悲观了。 虽然从前因为她们原来身份的原因，受过不少阴谋陷害，所以下意识的阴谋论也是应该，但是一旦过了的话，这日子还过不过了，毕竟这世上大部分的人都跟她们没哟仇，完全不用活的这么累。 大娘的话惊醒了众位小娘们，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就是了，依着张毅现在露出来的实力她们就应该知晓，张毅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是咱们楼里自己庆祝还是……” “自然是与人同乐了，从今儿开始，一连三日，春芳楼不收银子！”大娘这也是拼了。 不过她却不担心春芳楼会变得鱼龙混杂，不说别的，就说春芳楼进门的规矩就知道，没有身份的人，那是不能进来的。 大娘这个主意至多也就是花出去一些钱财然后小娘们累一点也就是了，没有别的担忧。 这话站在门外看热闹的人可都是听见了，有些嘴馋眼馋春芳楼里东西却碍于囊中羞涩的士子闻言眼前一亮，“此话当真？” 江宁城中皆云，春芳楼中不管是戏是乐是食还是姑娘，都是一等一的绝妙，男人自然是没有不感兴趣的，只是春芳楼收费高昂，真正能够进来的不多也就是了。 “春芳虽然是小小女子，可也是不会做那食言而肥的事儿的，是真是假，公子一试便知。”捂着嘴娇笑两声，大娘说的信誓旦旦，春芳楼最近赚的钱不少，她说这话自然也是有底气。 第209章 江烨 第209章江烨 李春芳说的信誓旦旦，有几人将信将疑的走了进去，有人开了头，后面的人自然也自在了些，李春芳今日在门口已经这么说了，那要是做出了什么食言而肥的事情的话，明日春芳楼怕是门可罗雀了。 想通了这一点，士子们进门也就坦然了起来。 看着那些进来占便宜的，张毅摇了摇头进了内室，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这些看起来清高无比的士子也不过如此，不过张毅却并没有鄙夷什么。 就是来恭喜他的江烨对那些打秋风的人表示鄙视，张毅也只是摇摇头，“这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大不了的。”换句话说。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不冷吗？ “张兄度量宽广，小弟佩服。”现在张毅的地位可是水涨船高了，秀才啊，这个时候秀才可不像后世的小说那样，有点文化就能够考上的，当上秀才可是不容易，整个江宁城的秀才可以说是两个巴掌就数的过来，而且每一个都是有身份的人。 别看张毅这个秀才不是自己考上的，要是看身份的话，张毅的身份比那些自己考上的秀才还要高些，皇上亲封，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这样的福气的。 只是张毅自己不将这个福气看在眼里罢了。 “少拍马屁了。”对于江烨的小心翼翼，张毅嗤之以鼻，他看起来就这么像有了身份就飘飘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的人吗？ 虽说他张毅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绝对不会连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这世上的权贵何其多，他张毅算个屁啊，这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以后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呢。 见张毅还是像以前那样随意，江烨也就放下心来了，要是因为一个秀才的身份毁了一个人才，那还真是大罪过，当然，要是个能够被区区身份给毁了的话，那人也称不上是什么大才了。 “兄长日后有什么打算？”江烨殷殷切切的看着张毅，期待着张毅说出什么大建议。 最后却被张毅一声，“该咋咋地。”给打掉了期待。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懒散的秀才，以往他见过的读书人哪一个不是兢兢业业就怕自己落于人后的？也就只有张毅能够如此不把身份当回事了，要是江烨自己，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过佩服之余，江烨对张毅就是浓浓的无力了，不管怎么说，有了身份就是有了说话的权利，怎么都应该大展拳脚一番吧？张毅这懒散的样子，跟浪费生命有什么区别？ “错了，我这是享受生活。” 原来心里腹诽之际，江烨不由自主的将想法说了出来。 所谓的大展拳脚，张毅是没有什么兴趣了，开玩笑，在这个权利至上的年代，他张毅说白了也就是一个小卒子罢了，随便一个有权利的人就能够将他碾死，他还没有翻身的余地，恐怕还没有所谓的大展拳脚，张毅就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没错，他就是怕死，这有什么可耻辱的？ 对于张毅的懒散，江烨除了无奈也不能多说什么了，只是，若是他爹知道了，他让江烨来多多学习的，是一个如此懒惰的人，心里会是怎么样的想法？ 既然他不想多说这个，那江烨自然也不是没有眼力见儿的人，“听说张兄酿酒了？到时候可不要忘了我啊！”还是那句话，张毅手里的东西那就没有不好的，在经过这么多事情以后，这句话已经是张毅身边的人心中的真理了。 张毅自己酿的酒，那自然也是好久，江烨不得不脑补了一个张毅恼怒酒水太差，所以一怒之下决定自己酿酒的故事。 虽然还是跟真实的情况有些出入，但是也不远了。 “来晚了，明年开坛的酒最多给你一坛，立安兄和洪安兄已经要了不少去，春芳楼里也要留点儿给我自己解馋，今年酿的可不多。” 还是那句话，物以稀为贵，好酒一旦多了，那就不值钱了，张毅一点都不承认是自己太懒所以不像酿造那么多。 闻言江烨的脸色有些扭曲，“莫非‘立安兄’与‘洪安兄’就是钱大人和王世叔？”这样的话，他不是平白比张毅低了一辈吗？ “是啊。”理所当然的应了一声以后，看着江烨扭曲的脸色，张毅总算明白了有什么不对，不由得笑眯了眼，“你叫洪安兄世叔，叫我一声叔叔来听听？”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啊，外面那些人占春芳楼的便宜，张毅也就占江烨的便宜。 “这……”虽然这话是没有错，可要真的让江烨叫张毅叔叔，他心里那道坎儿也是过不去的，“张兄与王世叔交好是一回事儿，小弟与张兄交好又是另一回事儿，怎可混为一谈！” 这小子属实是忘了，张毅认识王洪还是他给介绍的呢。 他已经这么说了，张毅也就不再捉着这个事情不放，只是有些可惜的咂咂嘴，他还没有做过长辈呢，来了大周，尽做人晚辈了，虽然张毅不会揪着这个不放吧，但却还是有些别扭的，搁谁都别扭。 张毅不纠缠，江烨自然也不会多做纠缠了，他也是不想平白多个长辈的，尤其这个长辈还是他交好的兄弟 “那不知明年张兄要酿多少？”钱通那个禽兽，竟然在他之前就将张毅的余货给抢走了，江烨是不敢说王洪的不是的，就算是心里腹诽也不会。 事情已经定下了，江烨也不觉得张毅有反悔的可能，那这样的话，还是定下明年的吧，这样总没有人跟他抢了吧？ “明年？等明年再说吧。”系统没有说酿酒的小麦产量怎么样，所以张毅也不敢打包票，毕竟是没有尝试过的事情，即使相信质量一定不错，但是数量嘛，谁知道呢。 “张兄定要多留些给小弟。”不管张毅酿多酿少，江烨想要的都不少，嗜酒的人多啊，特别是有些人，一喝酒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有好酒让他们办事自然也就是事半功倍。 第210章 扩建 第210章扩建 张毅摆摆手，道：“这都是小事。”更何况江烨又不是不给钱，就算江烨不想给，他老爹也段段不会由着他的。 要是东西不好也就罢了，可张毅有信心，他酿的酒在大周虽然说不能算是独一份儿吧，但是绝对是最一等的那种，至少江宁城中这样的好酒是绝对不多的。 得到了保证，江烨也算是圆满了，总算想起了来此的目的，“北平的店面已经找到，并且装修好了，不知布料什么时候可以到达？” “你去后院儿取吧，别想让我给你送去。”不是暴露不暴露的事情，张毅现在皇上亲封秀才郎的身份别说是那些阿猫阿狗的，就算是真的权贵想要动张毅，那都要等这个一阵的风头先过去再说，要不然的话，那不是打皇上的脸吗？ 整个大周还没有人有这样的胆子。 所以这也给张毅留了足够的成长空间，至少这段时间过去以后，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张毅不愿给江烨送去的原因是，他手上能用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啊，要是再派些人给江烨的话，那他手下人就更加紧巴巴的了。 反正江烨也不缺这几个人，所以张毅也就让他自己处理了。 果然，在听闻张毅这样说以后，江烨眼前一亮，立马让跟着他的小厮去叫人，一点都没有劳动张毅的意思，这让张毅很是满意。 “对了，我记得你给我的那庄子下面的土地也是你家的吧？”突然想起了这一茬，张毅原本还以为那块地是无主的，毕竟从张毅着手开始布置大本营的时候，那山下的土地就没有人来种过，虽然现在还是良田，但是过几年就不知道了。 为此，张毅还特别找人去打听了一下，想要将那块地买下来，要是别人家的嘛，张毅也可以不动声色的收购，但是却是江烨家的，那个时候张毅还没有买地的权利，能将庄子给他已经是破例了，要是他还要那块地的话，不是明晃晃的告诉江家他另有所图吗？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张毅现在是可以合法收购土地的人，就算是收购那里，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什么，或许他是嫌麻烦也说不定呢？ 江烨也是这样的认为，觉得张毅是不想麻烦所以才不去别的地方买地，这只是小事，就算是在江家，那块地也只是荒着而已，就像张毅看到的，江家根本就没有让庄户去种，给张毅一个顺水人情也是好事。 “没问题，那块地正好三十顷，小弟回去便让人将地契送来。” “作价几何？”庄子已经是江烨送的了，那次还说得过去可以说是江烨用来感谢张毅卖给他辣椒的谢礼，但是现在却是怎么都说不过去了。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张毅现在也是有些将江烨当朋友了，自然不想因为站着点儿便宜而是去一个朋友。 “这……那块地虽然大，但是不值什么钱，张兄何必跟小弟客气？”现在张毅可是前途无量的人，现在就算江家有对他交好张毅颇有微词的，因为皇上的态度也转好了起来，所以江烨送礼送的毫无压力，一小块地罢了，就算张毅要这样的十块百块，江家也送得起。 “得了吧，那可是良田！”大周良田的田价是一亩地两贯钱，三十顷可是一万二千两银子，这虽然对张毅来说不便宜但是也并非是给不起，他是绝对不会收江家这样的礼物的。 见张毅一脸坚持，江烨也知道张毅不是喜欢占便宜的人，所以也就只能如此作罢了，“张兄看着给点儿罢，稍晚时分，便有人将地契送来，到时候张兄什么时候有空去王世叔那里报备一下也就是了。” “没问题，稍等一会儿。”给江烨斟了杯热茶，张毅转身进了屋里，他身上还真没有那么多钱，在不知道会花大钱的情况下身上带着那么多钱的是傻缺吧？ 见张毅去拿银票了，江烨也不着急，优哉游哉的品了一口清茶，喟叹了一声，唇齿留香的，真是好茶啊，也就只有张毅这里有这样好的东西了。 江烨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那贡茶虽然没有喝过，但是也是闻过的，绝对没有张毅的这茶香，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江烨才认定了张毅的东西都是好东西，敢在没有尝过的情况下在张毅手里买下他自己酿的酒。 “来，一万二千两，这是银票。”从屋子里出来，张毅就看见江烨满脸享受的在品茶，眼尖的他可是看见了，那茶壶里面的茶水已经见了底，也就是江烨能够品茶品到这样了，那步惊风虽然也是常常将他的茶喝个赶紧，但是那是解渴，不是品茶。 闻言江烨看也没看的将银子塞进了怀里，不仅是相信张毅不会骗他也不会少给，更是无所谓张毅到底给不给钱，他收这个钱也只不过是因为张毅坚持罢了。 见江烨如此信任，张毅虽然面上没有什么，但是心里也是舒坦的，毕竟没有人不想被人信任不是？ “事办完了赶紧走，我是不会留你吃饭的。”正事说完了张毅也轻松了起来，还会跟江烨开玩笑了。 “听说王世叔与钱大人将厨娘送了来春芳楼学艺，张兄你这可是不地道了，我家的厨娘也想学艺呢！”这样说也只是开玩笑罢了，江烨没有真的觉得张毅能够让他家的厨娘过来。 能够让王洪与钱通家的厨娘过来学艺，估计张毅也是因为想要维护跟两位有实权的官员的关系罢了，二人家中也都没有经商的，不会发生学会了与春芳楼抢生意的事情。 可江家却不一样，别看江家为官的不少，看起来是诗书传家的样子，江家那么大的家族，要是没有商铺的话，怕是家里的子弟早就饿死了，哪里还有今日的风光？ 所以江烨觉得，张毅虽然不是敝扫自珍的人，但是江家是有酒楼的，就算张毅相信他，但也是不会让厨娘来学的。 第211章 惊愕 第211章惊愕 张毅能够让他过来吃饭，而且还从来不收他钱就已经很不错了。 “想学就送来，这都是小事，瞧你那点出息。”张毅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能够不藏私的指导旁人就已经很让人佩服了，可张毅还在明知道他家有酒楼的情况下还让江烨家的厨娘来学，这个肚量当真是让人惊愕。 “诶？” 这可不就是平白送了不少钱给江家吗？要知道，想要吃春芳楼美味的人不少，其中不乏女子，能够坦然的进入青楼的女子毕竟是少数，还有不少在家里流口水的呢。 春芳楼的菜式一旦在江家的酒楼上了，那给江家带来的利益必然是不小的，而会不会影响到春芳楼的生意，那就说不定了。 看着江烨惊愕的样子，张毅不由得摆手，“瞧你那出息，几道菜罢了，没你想象的那么重要。” 江烨心说对于百姓和一些厨艺传家的人来说，菜式真的是无比重要的存在，要是那些将菜单当做传家宝的人家听了张毅这话，不知道会是怎么演过得心情。 自己家是无价珍宝，但是在别人处却一文不值，这恐怕任谁都会有些心情复杂的吧？ “行了别磨叽了，要走赶紧走，你家的厨娘送过来就是了，保证她回去的时候能够做一手美味佳肴行了吧？”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张毅嘀咕了一句，“我看起来像是怎么小气的人吗？” 菜谱对于张毅来说真心不值钱，要是张毅想的话，思索一下上千道不敢说，八百道菜还是能够想出来的，这不值钱的玩意儿，张毅留着干嘛？不给厨娘难道还自己做着吃不成？不累啊。 江烨哭笑不得的看着张毅，他明明不是那个意思，张毅偏生要曲解，不过张毅的意思他却是明白了，他是真的不在意这几道菜，既然如此，江烨也就不再小家子气的推脱了，大不了别的地方多补偿张毅一点儿不就得了？ 张毅不是只会占人便宜的人，江家自然也不是。 “那小弟这便告辞了。”对张毅拱了拱手，江烨退出门外登上了马车。 没有人跟他说话了，张毅也是有些无聊，无聊之际就想要出门找点事儿做，却不想一出门就被一些士子给堵住了，争相恐后的跟他搭话，张毅有些不相信，这难道跟以前那些眼高于顶半点都不将他看在眼里的人，是同一拨吗？ 不管是不是，张毅现在也没有跟他们敷衍的心情，别管张毅现在是不是闲着的，就算张毅是真的闲到爆炸，他也不想跟这些人敷衍。 正想着如何脱身了，步惊风就来了，看着被人群围在中间的张毅，步惊风故作风流的甩开了折扇，走到张毅面前。 虽然他现在已经瘦了不少，但是跟大部分的人比却还是胖的，所以挤开那些弱鸡似的士子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没有费什么力气就走到了张毅身前。 “张老弟成了秀才郎了，倒真是不负哥哥我往日里对老弟你的教导。” 不管是在什么时候，步惊风都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就算现在张毅的身份不一样了，步惊风的厚脸皮还是半点都没有改变。 张毅现在是喜欢死了步惊风的厚脸皮，比起这些人跟以前不像是同一个人的奉承，张毅还真倒是比较习惯跟步惊风聊天儿。 所以他也就借着步惊风来的势头，跟步惊风一起离开了人群，也难得的没有反驳步惊风的话，这倒是让步惊风有些惊讶，这不像是张毅额作风啊，难道真的是身份改了以后作风也改了？ 不过在看见张毅好像劫后余生似的神色，步惊风觉得自己好像是明白了些什么。 “老弟你这不行啊，那些弱的跟小鸡仔儿似的人的围堵都过不了。”言罢，步惊风还啧啧两声，以示对张毅弱小的看不上。 对于步惊风这样张毅倒是没有什么反应，是不是真的弱他自己知道，刚才逃不出那些人的围堵也只不过是不想暴露他会武的事情罢了。 要是钱通知道他会武的话，难道会放过他？别开玩笑了。 “做了秀才也不说来请哥哥我吃饭，你这也太不忘恩负义了！”看着张毅，步惊风一脸谴责的样子，“快，将那什么水晶肘子上来个十个八个的，哥哥我就原谅你了。” 将步惊风嘴上说着不屑其实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看在眼里，张毅心说就你这么胖了，还吃十个八个水晶肘子，真是不怕脂肪肝。 “十个八个就别想了，春芳楼里也没有这么多肘子的存货，我去找张婶儿，让她给你上几个也就是了。”为了避免耳朵遭殃，张毅对步惊风妥协了，他实在是那这个连吃带拿的厚脸皮没有办法。 “等等，哥哥这便跟你一道去吧，顺便帮着端菜。”他一脸纡尊降贵的样子，而事实也是这样，步惊风不管怎么说都是士子，俗话说君子远庖厨，跟他进厨房也真是算纡尊降贵了。 不过张毅却是知道，这货是打算去厨房偷吃的所以才这么殷勤，自然不会对步惊风都什么感激的情绪，更何况，君子远庖厨什么的，对于张毅来说简直就是屁话！ “走吧走吧。” 到底没有说什么，张毅带着步惊风往厨房走去，一路上不少人对他打招呼问好，在张毅看见张毅带着步惊风一起进了厨房的时候，有不少人都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而张毅却半点没有将他们的惊讶放在眼里，带着步惊风一起，只给那些眼珠子掉了一地的人留了个背影。 “进个厨房都大惊小怪，那些人真是没有见识。”撇撇嘴，步惊风表示了对沿路露出惊愕表情的士子的不屑，他倒是完全忘了，初初进门的时候，他自己也是这样的思想，只是被美食诱惑着，将身份什么的抛在脑后了而已。 张毅很善良的没有揭穿他，“都是些读书读傻了的人，能有什么见识？”这句话可是张毅的肺腑之言。 第212章 厚颜无耻之人 第212章厚颜无耻之人 现在的读书人也就是所谓的士子，可不就是一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废物吗？ 随意的点点头，步惊风现在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被美食吸引住了，完全就没有注意到张毅说的是什么，要不然的话注定是要与张毅争辩一番的，毕竟步惊风也是自诩读书人，不也就是被张毅称作废物当中的一员吗？ 张婶见张毅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步惊风，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哎呀秀才公，步公子，你们怎么到厨房里来了？那圣人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这厨房脏污，你们还是出去吧，要吃什么跟张婶儿说也就是了，别脏了你们的衣服。” “这是什么话？”张毅不满的皱眉，“君子远庖厨什么的听听就行了别当真，厨房里都是吃的，要是脏的话那我们还吃不吃了？张婶你别听那些腐儒乱说。” 张毅对那些满嘴之乎者也的人意见很大，他们其中有很多一部分半点实事都不会做，却还是手握重权，做的事情全部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这样的人来管理国家亡国也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这话只能在心里腹诽，张毅却是不会真的说出来的，要是陪旁人听去了，只怕整个春芳楼都要遭殃，但心中对他们那些人的不满却是一点都不少罢了。 在张毅眼中，儒家之学啊什么的，拿来读读看打发时间，或者是修身养性也就罢了，至于治理国家，那就只有呵呵二字。 听他这么说，张婶儿还是有些不赞同，嘴上却是说不过张毅，看着步惊风已经开始找吃的了，张婶也就不好再将二人赶出去，只是找了一块想对干净的桌子再从外面搬来两把椅子给张毅还有步惊风坐下，让他们好好吃。 本来空间就不是太大的厨房，因为张婶儿这样一折腾，倒是更显得逼仄了起来。 “张婶儿你做你的事情吧，别管我们，要吃的什么的话，我们会自己拿的。”说这话的当然是张毅，至于步惊风，从进了厨房以后嘴巴就没有停下过。 这让张毅不由得有些奇怪，步惊风这样的吃法，是怎么能够掉了那不少肉的？猛吃只会让步惊风更胖好吧。 不过怎么吃是步惊风的事情，他又不是女人，也不需要减肥，更何况从前他胖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张毅也就懒得管了，最多是在心里腹诽一下也就是了。 “诶，好。” 张毅已经这么说了，张婶儿也不推辞，今日春芳楼面单，来吃饭听曲儿的人不少，厨房里忙得那是脚打后脑勺，因为张毅与步惊风的到来张婶儿才不得不停下手中的活计，张毅这边不需要她照看着，张婶自然也就忙不迭的继续干活儿了。 “你这儿的菜式，那当真是没的说。”步惊风对张毅举起了大拇指，嘴巴在“百忙之中”腾出空来不住的赞叹。 “喜欢就多吃点儿，一会儿给你打包带回去一点。” 步惊风不同于江烨他们，他与甑侑钱交好，而甑家却是因为酒楼起家，要是张毅让张婶儿教步惊风家的厨娘做菜的话，那甑侑钱家的厨娘势必也就跟着会了，那才是真的会影响春芳楼的生意了。 要是甑侑钱是个什么好货色跟张毅关系好嘛，张毅自然是觉得没有什么的，给兄弟一点生财之道只是小事罢了，可问题是甑侑钱一向看不惯他，给张毅使得绊子也不少。 别看张毅在关系好的人面前是一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样子，但是事实上，对于不熟甚至是有仇的人来说，张毅可以说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肚量什么的，跟他没什么关系。 步惊风不知道张毅已经让张婶儿指点了不少人家的厨娘，所以自然也就没有表现出不甘的样子，“好啊好啊，一样给我打包一点，我回去孝敬我爹。”点点头，步惊风是真的半点都不推辞。 闻言张毅噗嗤一笑，“我看你是想要回去自己享受吧。” “知道就给哥哥我多打包一点。”步惊风对自己的贪吃半点都不以为耻，反倒还有些引以为荣的意思，看得张毅一阵摇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好不容易送走了步惊风，张毅也是损失了不少菜式，关键步惊风还不给钱！并且还振振有词的说，今儿春芳楼免单，他这个做哥哥的自然不会跟张毅外道，引得张毅一阵咬牙。 “张毅，吴守义来了。”十七娘远远的进来，脸色有点难看，遇见这种事情任谁的脸色都不会好看的吧？“上次平白涨价不说，还出卖你害得你被那刘断阳绑架，现在竟然还有脸来，真是无耻！” “别这样说，春芳楼开门做生意，自然也是没有将人往外赶的道理。”张毅的笑容很是森寒，“既然来了，那我就没有不见的道理。” 以前他没有身份，也没有造纸坊的人愿意跟他合作，生怕堕了自己的名声，弄得吴守义那厮还以为张毅非他不可了，所以可劲的欺凌他们，现在好了，张毅有了皇上亲赐的秀才头衔，怕是就冲着这个，想要跟张毅合作的造纸坊就络绎不绝。 吴守义这次可不就是急了吗？竟是半点也没有耽搁的到了春芳楼来见张毅。 “吴老板，真是好久不见了。”面色如常的推开吴守义包厢的大门，张毅脸上没有猖狂也没有幸灾乐祸，竟是一片平和，这样倒是让吴守义摸不准张毅是个什么意思了。 “张公子现在是秀才郎，自然是贵人事忙，好久不见也是常理之中。”不管是什么意思，吴守义现在也必须要跟张毅缓解一下关系了，以前张毅只是一个小厮，自然是他想要怎么欺凌都可以，没有人能够给他撑腰，就算有钱也是一样。 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张毅随时都可以终止跟他的合作，就冲着张毅秀才的身份，就不缺纸张的供应商。 第213章 见风使舵 第213章见风使舵 而他却不行，要是丢了张毅的生意的话，只怕纸竹轩没几天就要破产。 被张毅这个如今水涨船高的秀才郎终止了合作，而其中又是因为他吴守义不守信才导致的话，那纸竹轩才是真的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所以即使吴守义在这里已经等了许久张毅才慢悠悠的来，看出了自己被慢待了吴守义终究也是不能做什么，甚至于就连这样不轻不重的刺探都做的隐晦极了。 张毅不蠢，自然能够听出来吴守义的嘲讽，早就知道无收益以是个小人，所以张毅也就没有表现出什么愤怒的情绪，生气是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张毅对外人没有什么肚量可言，但是也不至于为一个不值得的人生气。 “吴老板，别来无恙。”脸上没有任何异色的走到吴守义面前坐下，虽然张毅没有生气，但是对吴守义也是没有什么好的脸色的。 心中暗恼于张毅的无礼，不过现在吴守义也是不敢有什么轻举妄动，以前给他撑腰让他有能力跟张毅叫板的刘断阳现在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而张毅现在又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他吴守义说白了只是一个小小的商人罢了，自然是惹不起的。 “张公子的风采更胜当年了，在下还未恭祝公子得秀才之位。”起身，吴守义对张毅作揖到底，但却是半天都没有等到张毅的叫起，等吴守义忍不住的抬头去看张毅的时候，张毅这才慢悠悠的放下茶杯。 对着神色间隐隐有些恼怒的吴守义笑道：“吴老板好客气，只是，吴老板虚涨小子几岁，这却是折煞小子了。”这样说着，但是张毅终究也是没有对吴守义做出一丁半点的叫起动作，甚至脸上都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坦然的只让人牙牙痒。 见此情景吴守义暗自咬牙，要是他这还不知道张毅是在给他下马威，那就是真的傻了，只是一直都隐约被他压在身下的人，骤然见挺了起来，任谁都是会不适应的，而吴守义又是一直自视甚高的人，自然更是受不了。 不过现在势比人强，就算无吴守义不想受着也只能受着，他没有别的选择。 “张公子玩笑了，公子是有功名在身的人，莫说是我，就算是老妪老翁对公子行礼，也是应当。”吴守义自认为这般有面子的事情说出来会让战役心情好一点，至少能够缓和一下二人之间的气氛。 可他这却是大错特错了，被人行礼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不错，但是张毅只是想象了一下老妪老翁对他行礼的样子，不由得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脸色自然而然的也就冷了下来。 “吴老板说笑了，尊老爱幼是基本的美德，相信吴老板乃一介儒商自然不会缺了德。” 张毅这话不可谓不毒，这世道最怕的，可不是没有身份地位或者是学识，而是缺德，这个年月的缺德可不是后世那玩笑似的意思，而是非常重要的，任谁，哪怕是帝王将相，都不会拿这件事情开玩笑。 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贫民百姓，若是有谁缺德的名声传了出来，那人下半辈子也不用活了，是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的命。 吴守义作为商人，尤其是儒商，这名声是一等一的重要的，要是有读书人说他缺德，那他生意也不用做了，更别说张毅现在已经贵为秀才，别看张毅往常被众人所看不起，现在有了身份，一呼百应不是笑话，这不也是为什么吴守义不愿意得罪张毅的原因吗？ 现在吴守义对从前得罪以及出卖张毅的事情那是可惜极了，但是他是能够认清自己的人，自然知道一味的责怪没有什么用处，要弥补才是最好的选择。 “张公子还是这般的喜欢玩笑。”这话吴守义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天知道压下对张毅的咒骂用了他多大的工夫。 对于吴守义的憋屈，张毅可是心里畅快极了，以前都是吴守义趾高气昂，现在当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就是不知道，吴守义以前对他嚣张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今天呢？ “是不是玩笑吴老板自己心里清楚。”心里畅快之后，张毅便是感觉到了浓浓的无趣，确实是无趣啊，身份转变以后，让无吴守义憋屈是一件这么容易的事情，越是容易的事情就越没有挑战性自然无趣。 不轻不重的刺了一句以后，张毅便想到了他要说的重点，“报纸纸张的问题，我已经考虑好了，既然吴老板觉得以前的价格给我们太为难，那我自然也不能让吴老板为难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张毅仗着身份逼迫呢，虽然我身在青楼，但名声却还是要的。” 不说全部，张毅的话里面有百分之八十是吴守义的原话，张毅也没有改变吴守义的意思，断章取义更是不存在，不管是张毅还是吴守义心里都清楚，吴守义最初可真就是那么个意思。 至于原因张毅心里是清楚的，因为江宁日报的名声大了起来以后，纸竹轩做为江宁日报纸张的商家，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了起来，上门的生意渐渐也就多了起来，所以自然的，就将吴守义的野心给养大了，让他忘却了，究竟是谁，让纸竹轩起死回生的。 “秀才公说笑了。”急急的打断张毅的话，吴守义当然知道张毅是个什么意思，这话原来可都是从他吴守义的嘴里说出去的，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他当时是什么意思了，无异于是想要更大的利益。 张毅不知道的是，在威胁张毅的时候，他还有些打上了江宁日报的主意，江宁日报给张毅赚的钱，跟他卖纸的银钱不可同日而语，要不是知道江宁日报没有张毅的文采才学办不起来的话，吴守义早就上手抢了，商人逐利，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什么礼义廉耻道德礼教，全部都是笑话！在商人心中尤其是如此。 第214章 交易 第214章交易 若说以前吴守义还有些不甘心，现在他就是全然的庆幸了，幸好当初还是有些顾忌的，要不然的话，他就是得罪了一个有功名，甚至日后还可能为官的人了。 就是现在的张毅也是不可小觑的，吴守义隐约听到传言，说是张毅与江宁的文武两位官员交好的消息，无风不起浪，更何况是那两位在江宁有绝对权力的人呢？有谁敢传关于他们的谣言？ 这话怕是有十之八九是真的吧？ 所以在听闻张毅接到圣旨的时候，吴守义也就急匆匆的来了，目的就是第一时间跟张毅修补关系，不过现在看来还是有些困难的。 “在下是不是说笑，吴老板心中清楚。”面上是一副毫无破绽的高深样，张毅心里已经是止不住的翻白眼，也就只有唯利是图的商人才能够有这么厚的脸皮了，张毅对商人没有什么恶感，要真的说起来的话，他自己也算是在商人的行列之中。 但是对那些眼中只有利益的商人，例如吴守义之辈，张毅还是真的看不上。 不是有句话说吗，值得尊敬的是行为而非身份，张毅就是如此。 张毅如此不给面子，哪怕是脸皮厚如吴守义，也微微有些脸上一僵，当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张毅的不给面子而那恼怒，不过张毅也完全没有将吴守义的恼怒看在眼里也就是了。 “秀才公是有肚量的人，在下从前是猪油蒙了心，秀才公自然不会跟在下这般的小人物计较。”已经是商场上的老狐狸了，所以吴守义的反应很快便找到了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 反正张毅他是得罪了，要挽回关系不是不可能，但却也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情，为今之计就是先保住与江宁日报的合作，与张毅有了牵扯，以后才方便挽回张毅的好感。 “吴老板度量宽宏，本秀才拍马不及。”他的反应张毅自然是看在眼里，不屑之余，张毅也暗自思量了开来，虽然他现在有信心找到新的合作商，但是一旦与吴守义接触契约，再重新找人合作是需要时间的，这段时间里面损失的钱财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当然张毅在意的不只是这一点钱财，江宁日报的发展已经让不少人看见了商机，这一点张毅毫不怀疑，看江宁冒出的几个小报社就知道了，他们并非是没有实力，至少张毅看来要比刘断阳的实力好的多，差的也只是如活字印刷一般快捷的技术与机会罢了。 而若是江宁日报短暂的沉寂下来，就算张毅不担心被小报社反超，但是损失的名声却也还是一大亏损，亏本的生意张毅不想做。 暗自思索了一下，张毅心里便也就有了打算，对着吴守义的态度减缓，但是比之以前多了一丝居高临下的意味。 吴守义知道，张毅这是在敲打他呢，警告他不要像以前一样得寸进尺。 “为庆贺张公子当上秀才，纸竹轩免费为秀才公供应一月纸张，以后的货款一律降低三成，如何？”他这可是下了血本了，要知道，吴守义当初要跟张毅涨价，也只是涨了两成而已，在涨得基础上降三成，这样一算下来，倒是比最开始还要便宜了。 更何况还有一月的免费期，吴守义的亏损，怕是要一段时间才能够补回来了，不过现在吴守义却顾不上心疼这些，留下张毅这个合作伙伴，张毅给纸竹轩带来的利益，可不仅仅是明面上的那么简单。 难得吴守义眼光长远了一些，按照张毅现在的能力名声与身份，将江宁日报传扬到大周的各个角落并非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那个时候，他吴守义不就也跟着成了全国闻名的人物吗？到那个时候，纸竹轩又怎么会缺少这点银子？ 这样一想，那点对亏损银钱的心疼也就消失殆尽了，甚至心中的底线也降低了一些。 似笑非笑的看了吴守义一眼，他的小心思张毅不会没有看出来，不过却并没有说什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吴守义这么做也是常理之中。 “免费两个月。” 理解归理解，吴守义的小人脸色是不能容忍的，这一刀要是不下的狠一点的话，要是吴守义以后又忘了今日之事应该怎么办？张毅是怕麻烦的人。 “成交！” 让张毅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个可以说是像土匪似的要求，吴守义居然半点都没有犹豫的答应下来，甚至好像还怕张毅反悔似的，主动提笔写下契约，这倒是让张毅升起了警惕之心。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管说他张毅小人之心也好小肚鸡肠也好，张毅就是不相信吴守义能够真的放弃利益。 将信将疑的拿起契约仔细阅读了起来，心中已经对吴守义提起了警惕，张毅自然也就不会放松了，连续检查了三遍张毅确实没有在里面找到什么漏洞或者空子，这才签下了契约。 不管吴守义是打的什么样的主意，现在的状况也是对他有利的，日后好好防范此人也就是了，吴守义不算是君子，对付这样的小人，张毅有自己独特的技巧。 如此，也就稍微安心了一点，一式两份的契约一份张毅收入怀里，另一份给了吴守义，事情也就这样定了下来。 “多谢秀才公宽宏大量，从前的事情是在下做的不对，秀才公放心，以后在下不会再犯浑了！”这次的教训还不够吗？吴守义现在是恨死刘断阳了，要不是他的话，吴守义还不会对张毅起了小人的心思。 对于吴守义的保证，张毅不置可否的笑笑，“但愿吴老板能够做到自己的保证。”空口白话又不要钱，吴守义现在是真的悔改了还是只是说场面话张毅不关心，也没有想要费心思去想，时间会证明一切，张毅深信这一点。 “一定！”要他反悔他也不敢啊，张毅交好的可是王洪和钱通，要是得罪了他，保不准什么时候教训他一顿。 第215章 野心 第215章野心 他都没有地方说理去，当然，反悔了的话他自己也是没有道理。 笑了笑，张毅到底是没有说什么，看着一举一动都有些讨好的吴守义，张毅面色一深，他现在是明白了为什么说面子都是自己挣来的。 送走了吴守义以后，张毅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眼神中透露着默然，要他自己以及小娘们被看得起的话，那就必须要争气，从来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样让张毅真的明白了实力的重要性，以前他也只不过是向着要自保而已。 做的一切的一切，不管是大本营的建设还是江宁日报或者别的都只是为了自保，保命以及生存罢了，但是现在张毅知道了权利的重要性。 他还不是什么官儿呢，就有不少人上门巴结了，都说权利的甘美一旦沾上了就难以拒绝，现在张毅总算是明白了，如今他看到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了就止不住的想要更多，就更别提那些真正沾染过权利的人了。 不过张毅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实力，要是尽早暴露了这些，怕是要引来灾祸，张毅的胆子不算小，也敢于冒险，但是他身后有小娘们，他不能将小娘们弃之不顾。 没一会儿，十七娘进来了，这时张毅的神色还没有收回，聪明如十七娘，轻而易举的便看出了张毅平静表象之下的野心，倒是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适当的又野心也是好事。 只是，“现在不是冒进的时候，你为江宁立下大功，定然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如今还是沉寂下来的好。”就算现在没有了消息来源，但是对于这种事情的敏感度却是半点都没有削弱的。 “十七娘放心，我有分寸。”看着十七娘来了，张毅眼中露出了真切的笑意，特别是在十七娘表示理解他并且还为他出主意，张毅只觉得心头一热，十七娘真是个好姑娘啊，就是不知道谁有这个福气，将十七娘收入羽翼之下，当然，张毅希望有这个福气的人是自己。 将人拉入怀中，张毅感受着十七娘温软的身子，只觉得为她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不管多么辛苦，只要想着家中还有这些小娘，他就甘之如饴。 被张毅的动作弄得面色一红，不过十七娘却终究没有挣脱开张毅的怀抱，他已经长大了啊，还有了出息，也不知谁家小娘有福气做他的妻子…… 不得不说，十七娘与张毅的想法真的是神同步。 两人皆是沉默了一会儿，不过却并没有尴尬的气氛，张毅许久后对十七娘开口道：“这段日子恐怕我是没有时间去庄子里看了，还劳烦十七娘多多废神。”说着，张毅将从江烨手里买下三十顷土地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打算告诉十七娘。 李可心在欣慰张毅对她的信任之余，也为着张毅缜密的心思所赞叹，男人大多粗枝大叶，能够做到跟张毅一样细心地很少，不过无一例外的，都不是平凡之人。 “放心罢，十七娘定然不负你的信任。”柔顺的将身子软到在张毅的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张毅的怀抱也宽广了起来，李可心深切的意识到，当年的小娃现在变成真正有担当的男人了啊。 “若是有危险的话，十七娘要先顾全自己。”敏感的看出十七娘脸上有决然的意味，张毅不由得补充一句，他本身的努力就都是为了小娘们能过上好日子不再被看不起，要是基地的事情让十七娘出了事，那不是违背了他开始的初衷吗？ 张毅的话让李可心很是感动，以往她认识之中的男人都是为了一己私欲不择手段之人，别说是区区一个女子了，就算是血流成河，也无法改变他们的初衷，两厢一对比，很显然的看出张毅的难能可贵。 要是当年，那人有张毅的一半，她也不会流落至此…… 感觉到十七娘身子微微的颤抖，张毅不由得有些疑惑，稍稍放开了十七娘一点，在她的神色间看出了如有实质的悲戚，不由得将十七娘抱进了点，他知道众位小娘都是有故事的人，心知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张毅也就从来都没有问过。 看十七娘现在这个样子，就知道十七娘定然是想到什么伤心事了吧？ 这样想着，张毅不由得把十七娘抱得更紧，无声的告诉十七娘，还有他在。 不一会，怀中人儿的颤抖渐渐停止，张毅也就放下心来，十七娘小小声的对张毅说，“今晚我在房里等你。”声音如蚊吟，要是以前的话张毅还听不清楚。 “好。”隐约觉得十七娘大概有什么事情要说，不过男人的本性让张毅不由得往污力涛涛的方面去想，与十七娘春风一度也不错啊，想着十七娘的美好，张毅的某处蠢蠢欲动起来。 眼看着就要一柱擎天，张毅快速的换了个姿势，还好十七娘已经从他身上下去了，要不然的话，吓跑虽然不太可能，但是反悔却还是有可能的，张毅可是见识过女人的无赖的人。 李可心现在正害羞着呢也没有发现张毅的异样，在听见张毅应下了以后满脸通红的跺了跺脚跑了出去，这般小女儿的姿态张毅可是很少看见十七娘做的。 这是不是说明了十七娘已经把他当做了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了，所以才露出这样的娇态呢？嗯，肯定是了，张毅的心中一时间豪情万丈。 “怎么了，跟吴守义说了什么，瞧你那口水都要留下来了。”准备找张毅有事的大娘一进门就看见了张毅一脸猥琐的样子，眼瞧着就要流口水了，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倒是也没有鄙夷什么的。 听见动静张毅心知是有人来了，将脸上的表情一收，若无其事的看向大娘，“我当然高兴了，从吴守义手里要来了两个月免费供纸，省了大把银子我怎么会不高兴？” “吴守义难道转性了？” 第216章 错漏 第216章错漏 大娘有些疑惑，不过更多的还是为张毅高兴，嘴上却还是不饶人，“你难道缺这两个月的纸钱？”要说张毅缺钱那还真是笑话了，春芳楼账房由着张毅随意支出就不说了，他手上还有江宁日报这个金饽饽，就算除去这些，跟江烨还有步惊风合伙开的火锅城一个月的分红就能够买江宁日报半年都用不完的纸了。 张毅会缺钱？别搞笑了。 摇摇头，对张毅这点守财奴的性子无奈极了，春芳楼已经有李芸菲做守财奴了，现在张毅又好像要继承李芸菲的衣钵似的，倒是让大娘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跟张毅调侃了几句，大娘倒是想起了来找张毅的目的，“有几家想要找你这新任的秀才公题字，你怎么说？”征求张毅的意见的时候，她难得没有为那些人看得起张毅而自豪，脸色还有些扭曲。 “啊，这个啊，还是算了吧。”闻言张毅讪讪的笑了一下拒绝道，真不是他不给面子，而是因为他的字实在是见不得人啊，下了苦功练了这么久的字，张毅的字体也只是整洁而已，别说跟那些成名已久的秀才相比了，就算是比之步惊风都比不过的。 就是为了这个，步惊风和江烨还狠狠的嘲笑过他，只是张毅没有当一回事罢了，会写一手好字自然是让人羡慕的，但是写的不好也没有什么耻辱的嘛，字体什么的，能看就行了。 本来也只是走个过场，见张毅没有同意，大娘连忙点头向张毅保证一定会拒绝那几家人的，问张毅之前大娘还在担忧，要是张毅真的答应了该怎么办，那不是丢人了吗，还好张毅没有被捧得飘飘然。 看着大娘离去的背影，张毅抓了抓脸，犹豫的思考着练字要不要更努力一点，有人已经求到大娘头上来了，那就说明有这样想法的人不少，以后说不得真的有他必须要写字的时候，到时候要是写不出来可是丢人了。 不过很快张毅便否定了这样的心思，那些人还没有重要到让他不得不低头的程度，就算以后会有，按照他练字的频率，到那个时候估计他的字也是能看了，这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在张毅的期待之下，终于到了晚上，估摸着小娘们都睡了，就算没有睡的也回了房间，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时候，这才悄咪咪的从院子里摸出来，一路摸黑到了十七娘的房门面前，轻轻的敲了敲门。 “十七娘，我来了。”声音不大，但是张毅知道十七娘是能够听到的。 果然，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以后，十七娘紧闭的房门打开，张毅已经很久没有进过十七娘的闺房了，现在看来倒是跟以前略有些不同，整个房间都显得粉嫩了些，衬得十七娘肌肤似雪。 一进门张毅便将十七娘轻轻拥在了怀中，这段时间她们这样的动作常做，张毅也没有什么好害羞的。 倒是十七娘有些红了脸蛋，毕竟是在晚上，又是闺房这么危险的地方，女子都是会害羞的，十七娘自然也不例外，轻轻的推了推张毅，“别闹，我有事跟你说呢。” 他的猜测果然没有错，十七娘是有事才找他的并非那啥的暗示，想到此，张毅微微有些泄气，都这么久了，十七娘还是没有放松对他的戒备啊，心中沮丧之下，张毅便更是抱着十七娘不放开了。 “什么事啊。”心中的沮丧自然而然的带进了语气里，引得十七娘一阵莫名其妙，不知道张毅为什么就心情不佳了。 不过却还是没有想太多，微微挣扎了一下，没有挣扎开，于是也就只能由着张毅这样紧抱着坐下了，“前几日我去庄子的时候发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让庄子里的人拿下了，后来忙起来就给忘了，今日才突然想起来，你打算怎么处置？” 事实情况比十七娘轻描淡写要复杂的多，当时那几个人手里还有武器，要不是张毅的训练方法好使，那些家丁的手上都有不弱的功夫的话，死伤在所难免，可就是这样，也有几个受伤的家丁在，就连李可心自己也是差一点就手上了。 不过十七娘下意识的不想让张毅知道这一点，也不知道是不想让张毅担心，还是不想让张毅觉得她没用。 此时的张毅没有察觉到十七娘的异常，他的注意力全部被十七娘口中鬼鬼祟祟的人给吸引了，“有几个人？是同一拨吗？”看来他是真的被盯上了啊，“是几日之前？” 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让十七娘有些懵，不过也能够理解张毅的急切，山庄被盯上可不是小事，换做是她，她也是着急的，“有七人，并不是同一拨，不过看起来武功路数却是一家，但是好像他们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似的，是五日之前的事。” 那就是王洪刚刚决定给他请一个秀才身份的时候，同样路数的招式，但却又不知道对方的存在，那就不知道是同一个家族派来的人呢，还是一个宗派在不同家族接到的任务。 不管是哪一个方面，他被盯住了这一点已经能够肯定了，“用刑了吗？他们说出来什么了没？” 十七娘摇摇头，“并未用刑，不知道是谁的人，所以我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审问了一下，便将他们关了起来，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你是我的疏忽。”垂着头，十七娘有些愧疚的搅动着张毅的衣角，这是她紧张时候的表现。 被她状似调情的动作弄得下腹一紧，不动声色的握住十七娘乱动的小手，“没关系，关他们几天不理会也好，让他们背后的人慌去吧。” 让他们派出的人犹如坠入泥沼，没有波纹，也出不来，这是最让人忌惮的一种方式，哪怕用雷霆手段打压，都不一定有深不可测的不动声色来的让人忌惮。 十七娘这回属于误打误撞了，张毅的话也并不是全部为了安抚十七娘才说的，更多的却是实话。 第217章 火气方刚 第217章火气方刚 盯着张毅看了几息，好像确定了张毅并非是因为安慰她而乱说的，十七娘这才微微有喜放下心来，“那几个人怎么处置？” 因为不知道那背后的势力实力如何，所以十七娘也不敢擅自做打算，要是那对方的实力不俗的话，处置重了那就是结了仇了，若是实力不如何的话处置轻了又拉低了自身，别看那七个人只是小卒子，有时候细节决定成败，有可能一个微不足道的决定就毁了全部。 闻言张毅也有些为难，就像十七娘想的那样，细节决定成败啊，叹了一口气，张毅最后下了决定，“将那些人带到山下，过几天我亲自去处置。” 山脚下可不比庄子，没有庄子隐蔽，更加没有严谨的防范措施，有的只是一些基本的东西罢了，就连人手都紧张得很，那些人完全有联系外界的可能，这也就方便了张毅评估背后之人的实力，也好像应对的策略。 张了张嘴，十七娘最终也没有说什么，张毅的决定很难更改，以前是，现在更加是了，而且张毅自己也是有主意的，不是莽莽撞撞的人，所以十七娘也只能勉强相信了张毅，心中的担忧却是半点不少的。 “好。”不管心中的心思是怎么样的百转千回，十七娘给张毅的答复也只会是同意。 笑起来亲了十七娘一口，“时间晚了，咱们歇息吧。”事情说完了，接下来就是他期待的环节了，虽然很有可能十七娘不同意，但是事已至此，就算是耍赖张毅也会让十七娘同意的。 果然，十七娘轻轻推了推张毅，“既然累了，还不赶紧回房去休息？”嘴上是这样说，但是十七娘的脸颊早已通红，张毅离得近，隐隐感觉到了十七娘嫩滑如婴儿的两腮散发出来的热气。 如此便更不想走了，握住十七娘在他胸口作怪的手，“已经这么晚了，再回去多不安全啊。”这纯属是睁眼说瞎话了，且不说春芳楼晚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危险可言，就算是有，凭张毅现在的身手也会变成没有。 简直被张毅的厚脸皮逗笑了，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有五姐在，哪里会有危险？”这可不是十七娘骄傲，而是事实，别看五娘看起来娇滴滴的样子，其实事实上武功身手不弱，至少现在张毅已经有些小成的身手还是远远比不上五娘。 所以十七娘觉得有五娘在就是安全这也并非是没有道理。 “那我要是现在出去了被哪位小娘发现了多不好啊。”他是没有什么了，张毅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跟十七娘的关系不一般，可是十七娘脸皮薄，为了以后的福利，张毅也没有什么办法。 “傻话！”虽然是嗔怪的瞪了张毅一眼，十七娘倒是没有像开始那样坚持要张毅出去了，要是就像张毅说的，要是被谁看见了，就算楼里的人不会觉得有什么，十七娘自己也抬不起头来。 知道这是成功留下了，张毅嘿嘿笑了一声，将十七娘抱的更紧了，“十七娘……”声音温柔而又缱绻，不知道什么时候，张毅还有些变声期粗嘎的嗓音也变得低沉有磁性起来，在她的耳边唤她，低沉的不像样，也性感的不像样。 李可心身子一紧，不知道是被张毅的呼唤刺激到了，还是因为感受到某处的变化，她原本娇软的身子在张毅怀中一寸一寸的有些僵硬，又有些发软，最后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感受到十七娘身子的变化，张毅心下暗笑，抱着十七娘的手臂更紧了，让她感受到自己的需求，“可心……”虽然心里没有将十七娘当做真的长辈，但是直呼其名的时候还是不多。 “没大没小。”她的声音犹如蚊吟又像是喟叹，责怪的话却还像是情人见的低喃，别说张毅了，就算是李可心自己在听见她的声音的时候，都觉得心下一紧。 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的张毅更是了，某处更加精神，但是他的表情上却是有些委屈，“可心，这样下去我要坏了。”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还真是大事，闻言十七娘心下一惊，顾不上什么害羞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张毅，他不正常的地方唯有紧紧靠着她的某处，张毅说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那……那不然我帮你？”十七娘满脸通红，全身都红了，好像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似的，说话更是做贼心虚似的微不可闻，要不是张毅五感变得灵敏了些，还真是听不清楚。 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十七娘说的是什么，张毅心中不由得有些狂喜，虽然已经不是初哥了，但十七娘是他心中可以说女神一样的人物，总是有些不一样的。 “你说的是真的？”张毅抖了抖，他的小兄弟也跟着抖了抖，整个人都更加精神了些。 李可心更是不好意思了，脸红红的埋在张毅怀里，小粉拳轻轻的锤了一下张毅的胸口，“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说的是……用手帮你。” 上次让张毅用的是花瓶，这次要是还用花瓶的话，确实有些不人道了，就是十七娘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忍心。 闻言张毅不由得有些失望，原来不是那样啊，不过很快便高兴起来，十七娘愿意帮他就算用手也好啊，起码比他自己可怜兮兮的打手枪要好，她的小手柔滑细腻，肯定比他自己来要好。 所以在微微的失望过后，张毅没有犹豫的对十七娘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好。” 说着，揽着十七娘到了床边，只能看不能吃已经很憋屈了，总不能让他站着来吧？ 对此李可心也没有什么异议，由着张毅拉住她，顺从的坐在床沿上，春光满床……好吧，就只有张毅一人的风光而已，十七娘整夜都是裹得严严实实的，可就算是这样，张毅也还是满足了，他起码抱到了美人不是？ 直到两人都睡过去的时候，十七娘的手依然还是在某个地方。 第218章 衣裳 第218章衣裳 清晨醒来，看着嫩色陌生的床帘，张毅愣了愣，随着昨晚的记忆渐渐回笼，看着怀里的十七娘笑了笑，将头埋在了十七娘胸口。 听见张毅这边的动静，十七娘也醒了过来，睡眼迷蒙的样子跟往日的精明截然不同，倒是让张毅觉得更加可口了起来。 对着十七娘的小脸儿就是“吧唧”一口，张毅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亲十七娘的脸蛋了，没办法这触感太好，软软嫩嫩的还带着女人香，不是胭脂香味，就是女儿家的体香，直让张毅心头一紧，某个不和谐的地方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坏胚！”十七娘从昨晚睡下就没有放开，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昨晚睡着的时候太累，所以忘了松开，今日醒来手有点麻了，微微动一下就是刺痛，所以十七娘才忘记了这一茬儿。 现在它又动了起来，十七娘当然是第一时间发现了，做贼心虚似的将手从那个地方移开，将手上的粘液擦到张毅的袍子上，内衫上面还有不少白灼在呢，全都是张毅昨夜留下的。 就只是光看着十七娘就觉得脸红心跳，她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是昨夜她弄出来的。 相比之十七娘的羞燥，张毅的脸皮可以说是很厚了，这样半点都没有害羞不说，还贱兮兮的凑到十七娘跟前，“十七娘……”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没办法，火气方刚的年纪，现在有可以给他降火的人在，要是不灭灭火那还真不符合张毅的作风。 自他能够独当一面之后，张毅何曾还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即使是霎时间，十七娘就有些心软了，想着昨夜已经那么多次了，今天想来也不差这一次，于是便又对着张毅伸出了娇软的嫩手。 最后外面有了些动静，张毅和十七娘这才停下，燥红着脸，伸手轻拍了一下那东西，十七娘啐了张毅一口：“赶紧起来要开门了，一会儿大姐进来可怎么好？” “……好吧。”张毅还是有些不舍，这次过去了，下次能够这样亲近十七娘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不过张毅也还是舍不得反抗十七娘，在她的侧颜偷香了一口，乖乖穿上了十七娘递过来的衣服。 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衣服让张毅眉心一跳，不会真的有人觊觎他的十七娘吧？ 见张毅怀疑的目光看着那件衣服，李可心能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新给你做的，还没送去。”草木染的布料对于春芳楼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在外面价值却一直居高不下，不仅要钱，还要权才能够弄到，没办法，谁让张毅非要弄那个限售呢？ 现在穿即使只是棉布而非绸缎的衣服也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了，相反像十七娘给张毅做的这间，草木染加蜡染然后还是新奇式样的衣服比绸缎制的衣裳更加的难得，这也算是另类的省钱了。 外人不知道那北平贵族趋之若鹜的布料是从春芳楼产出的，只以为张毅跟江烨关系好，而那种布料又是江家的，所以才能够买到这么多也就是了。 可就是这样，对张毅以及春芳楼姑娘的穿着表示羡慕嫉妒的人也不少。 “哦。” 被训了，张毅也没有什么不开心的，被十七娘说一句不痛不痒的，只要不是有人觊觎十七娘就好。 在十七娘出去好一会儿，张毅才像做贼似的出了十七娘的闺房，不是张毅不想大摇大摆的出去，而是被十七娘勒令不能让人发现，没办法不会反抗十七娘说的话的张毅，就只能憋屈一回了。 只不过因为春芳楼里面人来人往的没有人在意张毅罢了。 就连大娘，在看见张毅的时候都以为是人太多了她没有注意到张毅回来。 已经做了秀才，又是皇上亲封的身份，小厮的活计自然也就不适合张毅了，所以春芳楼里面也没有任何人再要求张毅干活，就连张毅自己要做事，也被小娘或者是张婶给制止了。 用他们的话说就是，秀才公的伺候全江宁还没有人有这个福气！ 小娘们都这么说了，张毅不舍得反抗小娘们的话，但是他闲着又不得劲，忙惯了的人一闲着是闲不下来的，于是张毅也就只能没事往庄子里跑，在庄子里他可是最大的，没有人能够反抗他的话，所以这样一来的话，张毅也就自在了，想干嘛就干嘛。 于是在十七娘带着五娘来看庄子里的防卫还有什么漏洞要补的时候，正好撞见了张毅亲自在烧火，虽然不是在厨房里用柴火烧吧，但也是粗活，不适合现在的张毅做的。 十七娘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她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张毅不在春芳楼里面呆着反而跑来庄子里了。 五娘比十七娘要直接的多，上前便将张毅手中的火钳给抢了下来，也不怕烫的将它扔在一边，“这种粗活叫下人来做也就是了，你赏花读书也就是了。” 看见桌子上的茶水，两位小娘的脸色这才好一些，原来张毅是想要煮茶啊，也算是文雅的活动吧，她们心中的哭笑不得总算是好些了，这样一位不会享受生活的秀才公，江宁也就只有张毅这一个了。 张毅是在煮茶没有错，可要说是文雅活动那就是搞笑了，他只是在做一个实验而已。 还是那句话，春芳楼是青楼不是酒楼，菜肴美味自然是好事，但要是菜肴的名声太盛却不是好事了，好在现在还有舞台剧与菜肴分摊名声，但是总归还是要找个高雅的活动来做招牌才是。 要说是高雅的活动，张毅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茶啊，不是功夫茶而是点茶，也就是后世抹茶的前身。 大周没有茶艺一说，虽然茶也是高深的活动，但是文人眼中的茶却不是清茶，而是一种口味很重的茶，调料什么乱七八糟的加在一起，跟粥一样，至少张毅是看不上的，他喝的都是清茶。 点茶确实是可以用作春芳楼的招牌，保证独一份！ 第219章 任务？ 第219章任务？ 就是这个点茶，从制茶到工具的工艺确实是有些复杂了，张毅在春芳楼尝试了许久都没有尝试出来，不仅如此，还要不让小娘们发现，不然的话，小娘们心思细腻一定是会乱想的。 还是他研究完成了再告诉小娘们吧。 “庄子里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处理好吗？”没有回答十七娘的话，反正这话不管怎么回答都是错，所以张毅也就索性不反抗了。 被五娘抢走的火钳，仔细看了一下五娘的手没有烫伤以后，张毅也没再说什么，看着两位小娘有些疑惑。 庄子已经上了轨道，十七娘平时来也只是盯一下进度罢了，而现在五娘却也跟着来了，这不由得就让张毅有些疑惑，难道真的出事了？ “别忙别忙，我就是带五姐来瞧瞧，庄子里还有哪些薄弱点。”那七个人差一点摸进庄子里面的事情给十七娘敲响了警钟，庄子现在还不能说是铁桶，随时都有暴露的危险，一旦暴露了，张毅以及她们所有人都没有命活。 所以要小心，再小心，小心驶得万年船。 点点头，对此张毅倒是没有异议，庄子里的安保确实是要保证的，要不然的话混进奸细他们都不知道，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那你们小心一点儿。” 虽然张毅知道有五娘在，就算两位小娘真的遇见了大型猛兽也能够全身而退，但却还是止不住的不放心，这才叮嘱一下。 比男人还爽快的五娘，甩了甩手，完全没有将张毅的担忧放在心上，“我们这就开始干活儿了，你找个小厮来给你烧火也就是了，粗活别自己做，有比你的手更加粗糙的秀才吗？” “我在研究东西，小厮把握不好火候，我自己知道的，一味的读书读傻了怎么办？”更何况，他自己不就是小厮吗？当然这话张毅是不会当着小娘说的，要不然的话，他被一顿念叨是免不了了。 既然张毅已经这么说，那李可心与李秀舞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点点头，让张毅别累着了，在张毅满头黑线之下，施施然的走向了庄子外围。 她们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张毅的视线中以后，张毅这才想起来，他忘了问十七娘那七个人现在关在哪里了，按照十七娘的作风，张毅知道问别人是没有用的，十七娘一定吧这个事情满的严严实实的。 叹了口气，无法，张毅只能继续开始研究点茶的工艺，他还真是苦逼啊，以前只是知道点茶这个东西，并且知道怎么玩儿而已，要说工艺，那还真是两眼一抹瞎了。 苦逼的研究的时候，张毅安慰自己，正因为难得所以不好模仿，所以也就能够成为春芳楼的招牌不是，要是容易的话反而不美。 张毅不是没有想过求助系统，偏偏上次系统出声以后，就像是个死系统一样了，不管他怎么呼唤，都没有出过声，这不由得让张毅怀疑那坑爹的系统是不是还存在。 这样的想法一起，张毅就听见了一个声音在他心头炸开。 “请不要怀疑本系统的存在，本系统不叫坑爹系统。” 突然出声将张毅吓了一个屁股墩儿，左右看看没有人，这才放下心来，“我说你出声能不能给点提示？吓死人了，不是坑爹系统是什么系统？” 好吧，虽然每次需要的时候系统都会出现，但是平时就真的跟个死的一样，张毅想要找他问个问题都没有系统回答。 眼前白光闪了闪，“宿主权限不足，无法告知系统名称。” 一个名字而已还要权限，张毅不由得满头黑线，不过名字什么的也不重要，只要有个称呼就行了，就叫系统也是一样。 “好吧，那你现在出声是干嘛？给我点茶制作指南？”虽然是用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但是张毅是真的很想要这个东西啊，自己研究实在是太难了，张毅不是不喜欢挑战的人，只是这个挑战是不是大了点儿？就知道一个样子手感，顶天了就知道材质。 至于怎么做工艺是怎么样的要注意什么，真的是半点都不通啊，要是靠自己的话，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研究出来，到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请宿主完成任务，奖励：点茶以及工具制作工艺。”依然还是那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半点都没有把张毅玩笑的语气放在眼里。 还真有？张毅眼前一亮，“任务是什么？怎么以前没有任务现在要做任务才能够得到？”这也太坑了点吧。 不过张毅也就这么一问，至少，凭借自己的努力得来的东西，不管怎么说也是有些真实感的不是？ 没有搭理张毅的后面一个问题，“任务：三天内成功杀死七个人。请问宿主是否接受？” “等等，要我自己亲手杀死还是下命令让人去杀就行？”系统要他杀人做什么？张毅心中隐隐有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他知道现在问系统这个问题他是不会回答的。 “请宿主亲自完成任务。” 好嘛，这就是让他亲手杀人了，即使知道这在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大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凡是有些身份的人，除了被家里保护的特别好的那种，就像江烨，基本上都沾染过人命，这并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接受。” 反正手刃人命什么的，是迟早的事情，早在张毅开始学武功的时候就有了这样的准备，只是事到临头了还是有些疙瘩就是了，不过张毅还是很快的找到了对自己最有利的做法。 而且七个人，被捉住准备潜进山庄的人，不就是正好七个吗？图谋不轨的人，就算杀了张毅也不会有什么罪恶感。 白光闪了闪，张毅好像感觉到隐隐有什么降临到他身上了似的。 “任务：三天杀死七个人；奖励：点茶以及工具制作工艺；惩罚：三千两黄金。还请宿主积极完成任务。” “……”三千两！还是黄金！ 第220章 审问(今日起万更10天) 第220章审问 要不要这么坑啊！张毅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不过任务已经接受了，那就没有反悔的余地。 李秀舞和李可心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张毅带着一身诡异的情绪坐在原地，好像从她们两个时辰之前离去以后就没有动过一样。 那地上被李秀舞丢在一旁的火钳，好像没有再被张毅捡起来过。 这是怎么了？李秀舞与李可心对视一暗，皆从对方眼里看出了茫然。 李可心试探性的上前拍了拍张毅的肩膀，“怎么了？失败了也没有关系的，咱们现在不缺什么，失败了重新来过也就是了。” 这话说的狂妄，可也是底气十足如今春芳楼确实是不差什么，钱有了，名因为张毅的缘故也有了，就算现在春芳楼关门一月，也不用担心再开门时生意不好了，所以张毅研究的多洗大可以慢慢来。 摇了摇头，张毅对十七娘的看法不置可否，做生意如逆水行舟啊，不进则退，只是表面上看不太出来而已。 “那七个人关押在哪里？”杀了他们第一定的，那七个人不管怎么说也是值不了三千两黄金加上一本点茶指南的，所以牺牲的一定是他们咯，只是在死之前，张毅还是想从他们嘴里知道点什么。 闻言十七娘也没有什么疑惑的，带着张毅便在走向了一个比较荒芜的方向，比之别处的兴兴向荣，那边还是从前江家留下的屋子，自然是荒芜了。 稍微想了一下，张毅也就明白了十七娘这样做的原因，怕是担心他将那些人放走以后他们将山庄的东西说出去吧，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要是系统出现之前，张毅说的不得还真的很会将他们放走，可是现在却不一样，那些人必死无疑。 李秀舞见二人没有避讳她的意思，艳丽逼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可与阳光媲美的笑意，没有什么比被人信任更好的感觉了。 “就在里面了。”都被捆绑的严严实实的，所以十七娘也不担心就这样大剌剌的进去就被攻击导致受伤，可是她忘记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人是会想办法解开绳子的。 而屋里那七个人，显然就是会想办法解开绳子的那一波，十七娘才刚刚开门，一道劲风便射了出来，张毅与李秀舞想都没有想的上前拉开十七娘，将十七娘放在了一个还算安全的地方，张毅与五娘便跟那些人缠斗在了一起。 虽然张毅的功夫不如五娘，但是也还算是不错的了，起码跟五娘一起对付那七个人是轻轻松松的。 十七娘以前大概也担心他们跑了打伤人，所以也就没有给他们吃什么东西，加上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中好几天，现在浑身都是虚软的，自然比不上全盛的五娘以及张毅了。 没一会儿，十七娘还没有开始担心呢，七个人就已经被张毅和李秀舞联手撂趴下了，不比十七娘安静如小白花，五娘很是熟练的卸了几个人的手脚，让他们疼并且没有行动的能力。 毫无诚意的扯扯唇，“谁派你们来的。”问题问的是毫无诚意，张毅也没有觉得他们会回答，这不是给审问开了个头吗？ 果然，几人头一扭，好像没有听见张毅的问话似的。 五娘见此冷笑一声，对着张毅道：“对付硬骨头，还是用刑审问来得快。” “怎么审问？”五娘的话引起了张毅的好奇心，他对古代的审讯手法还是很有兴趣的，虽然不是血腥控，但是能够见识一下，张毅还是很乐意的。 不知道张毅的心思，五娘只是笑了笑，满是阳光的笑容在这阴暗的房间里也沾染了一丝阴冷，“将关节一个个的卸掉，再装回去，重复几次，他们就会听话了。”至于这样做会不会伤害到他们的关节导致以后习惯性脱臼，谁管他们呢？ 张毅闻言觉得有些无趣，他还以为回事怎么样的手段呢，原来只是这样啊，比起那些传言中凶残无比的刑罚，张毅觉得，只是卸关节是不是有些简单了？ 不过他却也知道，这是很痛并且不血腥的做法之一，五娘这么做，并非是没有照顾他的情绪的，毕竟五娘知道，张毅是没有见过血的人，第一次就太凶残了不好。 见张毅和李可心都没有意见，五娘带着阳光的笑上前，神色温柔但是动作一点都不温柔的从手臂开始，再到手指下巴，一点一点的卸掉了那人所有的关节，看得张毅实在是叹为观止。 看着那个人从开始的嚎叫，到后来的叫都没有力气，最后被五娘卸了下巴叫不出来，眼中一点点露出绝望，张毅看着一直都面不改色的“干活”的五娘，莫名的心中一冷，五娘这的是一朵食人花啊。 不过直到最终他们一个个疼的晕过去又被五娘弄醒，再晕过去也没有说出指使的人是谁，这倒是引起了张毅的好奇心，能够培养出这样的硬骨头的地方，看来是不简单啊。 最后知道五娘也放弃了对他们的折磨，看来他们是不会说了，看了一眼张毅，五娘心中有了些许思量。 “张毅，你来给他们一个痛快吧。”五娘知道，温室里的花朵是没有出息的，稍微有一点点风霜就熬不下去了，张毅绝对不能这样，那现在就要下狠手操练。 闻言十七娘眼中露出一丝心疼与挣扎，不过到底也没有说什么，沉默的站在了一旁，五娘的心思她是知道的，方才也与她说了这件事，她也很是认同五娘的做法，就是事到临头了有些犹豫罢了。 “我？”张毅是真的疑惑，虽然他亲手了解这几个人是必然的，但是五娘会这样大剌剌的让他杀人，倒真是让张毅有些疑惑了。 不过很快张毅便想通了，这里除了他之外，就是五娘与十七娘两个女子了，总不能让女子沾染上血腥吧？就算五娘的手法比他还纯熟也不行。 “好，你们放心吧！” 第221章 奖励 第221章奖励 不管怎么说，既然五娘主动让他这么做了，也就省的他费心说服小娘让他动手了，也是好事。 接下来的事情，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的干净利落，张毅以为自己杀人会很艰难，但是事实上却并不是，解决七个人，张毅用的时间还没有到一刻钟，干脆得就连五娘也有些意外。 不过看着过后张毅沉默的侧脸，五娘知道，张毅这是受刺激了，不管心理多么强大，第一次杀生多少还是会有些不适的，五娘和十七娘都是理解的。 所以二人一人一边，站在张毅的身侧，无声的给张毅陪伴与力量。 他确实是有些难受，但是并没有像五娘还有十七娘想象的那样接受不了，张毅沉默也只是因为在心里翻阅点茶的资料罢了。 不知道系统是升级了还是什么，只要不将奖励拿出来，那奖励就会在一个好像是随身空间的地方呆着，张毅能够在心里查看。 唯一可惜的是，拿出来了就不能够放进去，别的东西也不能放进去，就只能够当做一个暂时保管系统奖励的地方罢了。 即使是这样，张毅也满足了，至少比没有好是吧？ 等张毅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脸色越加担忧的五娘与十七娘，不忍看着两位小娘为他担心，张毅只得对她们柔声安抚道：“我没事的，放心。” 要是这点小事都受不了的话，以后他还怎么混？ 虽然他已经这么说了，但是关心则乱，五娘和十七娘对此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办法，即使张毅心说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强的很，只是第一次有点不适应罢了，但是五娘和十七娘这样担忧，张毅总不能不耐烦不是？ 更何况看着两位小娘脸上有着忧愁，张毅自己也心疼啊。 于是他只能找理由吸引两位小娘的注意力，点茶便是最好的选择，反正是早就要告诉小娘们的了，现在就算是提前一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张毅还想要十七娘就点茶这一活动，纂一篇稿子发在江宁日报上面呢。 文言文的文章，说实话真的不是张毅的强项，以前是拾人牙慧那还好一点，如果要他原创的话，那就是要露馅了。 提前跟她们说也是好事，至少张毅认为是好事。 在与两位小娘说的时候，她们都有些不相信，张毅喝的清茶在她们看来就像是水一样，根本就没有品茶的乐趣，所以即使张毅在别的方面表现的都很出色，她们也没有想过张毅在茶之一道有什么作为，即使知道茶是文人的必修课也是一样。 可是现在张毅却说他有另外的喝茶方法，并且还能够作为是文人的游戏，光是游戏这一点就足够让小娘不敢相信了，文人的游戏可不同于别的，好玩有趣是寻常，更多的则是要高雅，要显示出他们的身份，光是这一点就是难上加难了，即使相信张毅的能力，可她们还是有些疑惑。 没办法，光是说的无法让小娘们相信，那张毅也就只能做出来让她们看了，别看两位小娘都娇娇弱弱的，做起事来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本身身上就有不错功夫的五娘就不用说了，看起来让人保护欲十足的十七娘不光是在家务方面，现在打磨个竹条什么的，比张毅还要顺溜。 三人齐心协力默契配合之下，点茶用的茶筅已经做好了，至于茶磨，现在时间来不及只能用小一点的石磨来代替，等回了春芳楼，张毅再去找匠人做合适的，其他的器具也是一样。 凑合的器具虽然粗糙，但是用来跟小娘们演示一二却也是足够了的。 随着张毅的动作以及一点点的解说，五娘还好，十七娘的眼神越来越亮，到最后几乎是要将张毅给点着了似的，只是担心会让张毅分心所以没有出声罢了。 十七娘觉得过了许久又好像只过了一瞬间，张毅的动作听了下来，于是便迫不及待的上前捉住张毅，“原来茶还可以有这般门道，真该让那些自诩会喝茶的人瞧瞧！” 难怪张毅常说那茶跟煮粥一样，跟张毅现在展出的，名为点茶的技艺相比，他们从前喝的茶确实是不够看的，可想而知，有了这个东西，春芳楼真当能够成为文人心中的圣地！ 就算是那些不爱茶的，也不能够说春芳楼不够高雅是低贱之地了！ 这又怎么能够让十七娘不激动呢？五娘倒是比十七娘好一些，这些宁静之处的门门道道她素来不是太明白，可也知道，若是真的做成了，这对于春芳楼有着怎么样的意义。 “是该让他们瞧瞧。”省的那些人再为着不喝他们所谓的茶而嘲笑他，别看张毅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的，可是事实上，张毅是一个会记仇的，并没有旁人想象中的大气。 十七娘不知道张毅的心理活动，还以为张毅是一心为了春芳楼着想所以才会如此，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你口中的那些器具也该早些定做到手，不如我们这便回去吧。” 对于这个提议自然是没有不同意的，五娘秉承的一直都是事不宜迟的思想，既然有了好东西，能够让春芳楼更上一步的东西，那自然是要干净准备好了的了。 更何况听张毅的语气，那东西并不是轻易能够做出来的，如此，自然是要早些找人开始做才好。 而张毅自己也是着急的，便也就随着十七娘去，“好，咱们走吧。” 正好趁着这个时间他要好好盘算盘算，点茶的器具有很多，要制作的东西自然是有简单的有困难的，最重要的东西除了茶筅之外，那就是茶碗与茶瓶了。 茶瓶还好说，依着大周的瓷器工艺水平能够轻易的做出来，即使是做不到薄如纸，明如镜，声如磬那样，但是合用看上去好看，自然是可以做到的。 让张毅苦恼的是茶碗的制作啊，点茶嘛，自然是建盏最好，但是建盏的瑕疵率实在是递到令人发指。 第222章 惊讶 第222章惊讶 即使是在后世，那建盏的价格也一直是居高不下，为什么？就是因为有不确定性，稍微不小心，或者说是稍微运气不好一点，连续十次烧出来的所有建盏都是瑕疵品也并不是不可能。 这与天然的无暇珍珠是千里挑一是一个道理，都是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要真正烧出一批合用的建盏，那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恐怕是有的等了。 他是等得起，但是造势的事情实在是事不宜迟，如此，他便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点茶用的茶盏以深色为宜，凑合的烧出来一点黑釉盏代替先，至于合用的建盏……慢慢来吧，总会有的。 眼瞧着张毅陷入沉思，这回十七娘与五娘可是没有觉得张毅是因为那七个人的死而不适了，她们觉得，张毅是在为了推出点茶一道的方式而苦恼，其实合用的方式有很多，但是最好的方式却还是要好好的考虑一下，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要是这个出场方式没有选好的话，影响了以后那才是真的追悔莫及。 没有管两位小娘心中所想，张毅看向抬头看向十七娘：“撰写一篇关于点茶的文章如何？” 闻言十七娘眼前一亮，“你写？”张毅每每写出来的文章无不叫人拍案叫绝，这点茶光是看着就缥缈不已，若是写成文章介绍，用上华丽的辞藻只会为它增色，更何况她期待张毅的新文已经很久了，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十七娘又怎么不惊喜？ 怎么会是他？张毅摇了摇头，“我想请十七娘来写。”要说春芳楼文笔最好的小娘，除了十七娘也就没有别人了，虽然在外人看来最有才的是张毅自己，可是这个“最有才”其中的道道，张毅又怎么会不明白？ “我？” 不只是十七娘，就连五娘闻言也有些惊讶，不论是五娘还是十七娘，都没有觉得十七娘的文笔能够比得上张毅，“我不行的，还是你自己来吧。”摆摆手，虽然十七娘对张毅对她的信任很是感动，但是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十七娘还是不想因为这信任所以用到不好的。 “我说可以的，那就是可以，更何况我现在也不想写。”不管十七娘怎么坚持，这文章都是要十七娘写的，为此张毅不介意扮一下可怜。 果然，见张毅这个样子，十七娘便也不说什么了，以张毅现在这个第一次杀人的心境，确实是不适合编撰如此缥缈的文章。 “那好吧，既然你相信十七娘，那我也不会让你失望的。”她的眼中露出了浓浓的坚定与斗志，这是张毅看见的十七娘最为刚毅的一面。 “不用太紧张，十七娘，我是相信你的。”张毅握住十七娘温软的手，五娘在旁边所以张毅也不能多做什么，即使很想拥十七娘入怀也是一样。 被张毅灼热的眼光看着，以李秀舞的角度自然是看不见什么的了，但是十七娘却是敏锐的感觉到了张毅的想法，嗔怪的看了张毅一眼，不知道是因为这次有李秀舞在侧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对于张毅的亲近难得的十七娘没有表现出什么抗议的情绪。 现在春芳楼已经用上了马车，前段时间还有人借着春芳楼只是商，还是最低贱的风月之地为由，对春芳楼用马车颇有微词，但是现在张毅已经是秀才了，那就是士，还是比那些所谓的士子更加名正言顺的士，自然是没有人会说什么了。 即使要说，也没有理由啊。 马车的速度不慢，握着十七娘温软的手，张毅只觉得时间过得尤其快，没一会儿便到了地方，要下车的时候，十七娘微红着脸挣脱开了张毅的手，在马车里面都是他们自己人是没有问题了。 可若是在外面张毅对她做出这样的举止，于张毅的名声也有碍啊。 五娘一向直接心里藏不住事，她根本就没有看见张毅与十七娘的互动，就算是看见了也会当没有看见，她一下车便将大娘拉入了后院，连楼里的客人也顾不得了，好在客人不需要小娘们陪着，见李春芳被拉走以为是有什么事情，所以也没有觉得失礼或是别的什么。 “你干什么？这么急。”虽然客人脸上没有露出什么不满，但是这么做终究是不对，所以难得的，大娘对五娘有些责怪。 而五娘并没有注意到大娘责怪的神色，“张毅研究出了新的喝茶之法，若是成了，咱们春芳楼名留青史指日可待！” 这可不是说大话，茶之一道，不管是士亦或是商，都是微有涉猎，每每喝茶聊天的时候，多多少少的都会有些关于创始的内容…… 想到这里，五娘只觉得胸口一热，满腔激情等着抒发。 而大娘却完全没有办法理解五娘一脸激动的心情，名垂青史诚然很让人心动，但是张毅的制茶水平……算了，大娘觉得说多了都是丢人。 大娘的不以为然让五娘从激情之中撤出来，稍稍冷静了一下便开口解释道。 “张毅已经演示给我还有可心看了，到时器具做好了再演示给你瞧瞧也就是了。”大娘的疑惑她也是知道的，最开始她与李可心不也是有着这样的疑惑吗？然而事实证明，张毅是不会让她们失望的。 李秀舞的自信让大娘的心情稍微安定了一些，或许她说的是真的吧？可是大娘实在是想不到新的喝茶方式是什么，居然还要去弄器具，这实在是让人费解不已。 现在解释大娘也不明白，索性也就不问了，到时候张毅自然会给他答案的。 “行吧，有什么需要的话跟我说就是了，什么时候去做器具？”点点头，大娘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张毅与五娘，他们都不是喜欢信口开河的人，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不会让她失望的。 “放心吧，我们什么时候跟你客气过？”轻松了下来，五娘还有心情跟大娘开玩笑了，虽然这就是事实。 第223章 制作 第223章制作 摇了摇头，大娘没与五娘的油嘴滑舌计较，轻拍了一下五娘的肩膀让她去帮忙了，而大娘自己也去忙碌了，现在春芳楼赚的钱越来越多，但是也越来越忙，若是不看招牌的话，当真是一点都不像青楼的样子。 哪家青楼不吟诗作对的？除了有什么盛事之外，别的时候青楼哪里会有这样的人山人海？ 张毅的担忧也并非是没有道理，再这样下去的话，青楼是真的会变成酒楼的，张毅是没有什么，小娘们怕是会有些麻烦。 只是现在大娘与小娘们都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罢了，因为小娘们的心思现在还被火热的生意，以及流水一样的银子占着，等她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大概已经晚了。 好在张毅的反应灵敏一点，快速的意识到了这一点，这才避免了麻烦的降临，点茶一旦处理好了发扬光大起来，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担忧了。 第二天，心急的张毅便带着十七娘一起出门去找董老汉了，虽然他家是做夜壶的，不一定有多么高的手艺，但是做茶瓶也并不需要什么手艺，大概是瓷器匠人都能做也就是了。 至于茶盏，反正现在也不准备做建盏，其他的也没有那么多要求，所以也就一起做了吧，正好还凑齐一套了。 更何况，张毅知道董老汉的儿子有雕刻的手艺，这样的话说不得可以请他们再做一批茶盘，点茶的茶画也是非常风雅的一部分。 对此，十七娘也没有什么意见，她当然不是因为相信董老汉的手艺了，而是因为十七娘觉得，活字印刷术跟董老汉合作了这么久了都没有出什么问题，董老汉一家的人品是可以相信的，若是换上一家的话，说不得就将他们的样式给透露出去，到时候有了损失可就不美。 即使不管是张毅还是十七娘或者是春芳楼里面知道点茶存在的其他人，都没有想过要将点茶隐藏，只有他们一家能做，活字印刷术的教训还没有尝够吗？ 活字印刷术就已经让人绑架张毅了，点茶可是比活字印刷术更加能够吸引贵族，这可不是他们能够保住的，更何况，点茶要是会玩的话，对器具也是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了解，回去做出来的话，也不难，所以，就算是他们想要垄断也是不可能的。 这样一想下来，还是在春芳楼打出名头以后就传出去的好，起码这样的话赚了一个好名声。 “董老汉！”现在的夜壶制造厂并非像是上次张毅来的时候那样的忙碌了，至少现在一进门，十七娘与张毅都没有看见人。 无法，他只能这样扯着嗓子喊了，但愿不会有人看见他这样丢人的样子吧？张毅有些不确定的想着。 很快，董老汉便走了出来，看见张毅眼前一亮，带着他的儿子董道理上前对张毅深深的作了个揖：“还未恭贺张公子荣当上秀才。” “快起来，这是做什么？”一个老人的礼他可受不住，上前将董老汉扶起来，“又不是考上的秀才，有什么值得恭贺的，我今儿来找你是有事要拜托。” 十七娘见着张毅的动作也帮着扶起在董老汉身后的董道理，“还像以前一样。” 闻言张毅就像是见到救星了似的，连忙点点头，“十七娘说的不错，咱们还像是以前一样。” 见身份最高的张毅坚持，董老汉跟董道理依言放松下来，但一举一动之间依然有些拘谨，张毅与十七娘就当做没有看到。 “不知秀才公此来何事？”见老爹，不敢与张毅说话，董道理便试探性的开口，不同于他老爹的粗狂，董道理也是读过些书的人，说话也有些文绉绉额。 张毅听着有些难受，不过到底也是没有说什么，“我来找你们一批瓶子，茶盏，还有茶盘。” “都是瓷器？”不是董道理明知故问，而是因为他也是有木雕手艺的，张毅为了照顾他的生意所以来的。 “对，是瓷器，这是式样，你们照着做就是了。” 闻言接下来张毅手里图纸的是董老汉，“好，这并不难，不知道您什么时候要？” “自然是越快越好，当然品质也不能差了！”原本张毅是想要他们慢慢来的，毕竟还有江宁日报在前，那是怎么都不能放松的。 但是现在看来他们很轻松的样子，张毅自然是想要让他们有些压力了，毕竟有压力才有动力嘛。 闻言董老汉父子也没有说什么，直点头让张毅放心，二人的手艺张毅还是相信的，毕竟这并没有什么难度，张毅想要的建盏却是有些难度了。 跟父子二人说起，原本张毅觉得二人是要想想才会同意的，却不像这对父子连考虑都没有就一口答应下来了，“你们可要想好了，精品建盏烧出并非易事，千不存一都有可能！” 张毅没有说的是，若是倒霉的话，可能几年都烧不出来一件没有瑕疵的建盏，他这是要提醒二人，又不是要将二人吓跑的，自然不能这么说。 “我们已经想好了。”日日在夜壶厂做事，要不是张毅的话他们还在做夜壶呢，没有挑战的事情他们做了许多年，张毅的到来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不一样，不管是制作建盏本身的难度，还是因为相信张毅，他们都想要去做。 见他们已经决定好了，张毅也不做那个断人财路的恶人，他可是知道，这建盏虽然制作困难，但是价比千金，一旦出世，就算是出头了。 “建盏的制作方式过几天给你送过来，但是你们要答应，第一批建盏，以及日后所有烧出的建盏要优先春芳楼使用！” 要不然的话，他让制作建盏还有什么作用？不是便宜了旁人吗？张毅不是圣母，会帮别人不错，但要是说张毅为了帮人而牺牲自己的利益，那就真是笑话了。 “没问题，这建盏本身就是您的东西，做出来优先与您使用也是应该。” 第224章 卖关子 第224章卖关子 张毅与十七娘带着满意回到春芳楼，等着第一批点茶茶具的到来，而张毅收到的第一时间，就是带去知府府上跟王洪玩玩。 不只是有好东西想到好友本身的义气使然，更多的是因为，王洪作为江宁的父母官，让他带动的话，无异于能够加速点茶被趋之若鹜的速度，到时候到了献出去的时机之后，他们春芳楼的好处也就捞完了。 因为与王洪的交情，所以知府府没有人不知道张毅的，对待张毅也不像是对待其他的秀才那样不冷不热的，而是异常热情，好像张毅也是他们府上的主子似的。 看见张毅手上拿着的东西，有些机灵的小厮便也就上前搭把手，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奇珍异宝呢。 “你小子给我送什么好东西来了？”刚听见通传，就看见张毅带着一群抬着箱子的小厮进来。 其实张毅也是不想弄这么大的阵仗的，他想说不就是一套点茶茶具吗？也没有多重的，叫两个小厮抬了也就是了，偏生他们恐怕以为里面是真的有什么奇珍异宝，就召唤一下，便呼啦啦来了四五个小厮，也难怪王洪如此惊讶了。 “什么好东西啊？这可不是送给你的。”张毅翻了个白眼，想要他的东西可没那么容易。 闻言王洪也有些讶异了，“不给我你拿来干嘛？打开我瞧瞧。”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很快张毅便让王洪知道了他究竟是不是多此一举，“这是新的茶玩儿法，除了春芳楼里的人，你可是第一个知道的，怎么样，兄弟我够义气吧？” “啊？茶还有什么玩法，来我瞧瞧。”虽然王洪当了官以后稳重了些，但是这也避免不了他以前是个纨绔子弟的事实，见有好玩的，兴致一下子就上来了，连忙让人放下出去。 不过他张毅来找他的缘故，王洪多多少少也能够猜到些，对于朋友，王洪很是宽容，一点点利用什么的，根本就不看在眼里。 见此张毅也不推辞，亲自上前将那个装着茶具的木箱子打开，王洪在一边看着他的动作，眼中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这些都是茶具？”怎么怪模怪样的？那个瓶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长相奇怪的花瓶，盏倒是像茶盏了，但却更像是吃饭的碗缩小了，真是奇怪。 不过这话王洪却是不会当着张毅说的，不然的话，以张毅的小心眼，还不知道要怎么报复他呢，张毅折腾人的手段，真是尝过第一次就不想尝试第二次。 “当然是茶具了。”对王洪的孤陋寡闻表示鄙视，不过张毅却也知道，在这个点茶没有产生的大周，确实是不会有人见过这些东西了，所以张毅的鄙视也只是很隐晦的一个撇嘴而已。 王洪的眼神那是多尖啊？起码张毅这一点小动作是逃不过他的眼睛也就是了，见张毅如此，王洪不由得踹了张毅一脚，成功的在张毅身后留下一个脚印。 “你干什么？”这可是十七娘给他做的衣服，要是被这个大老粗给冻坏了可怎么办？没错，在旁人看来是儒雅大叔的王洪，在遇上十七娘的时候就是一个大老粗。 在确认只是有点脏，没有坏以后，张毅才继续了手上的动作，将东西全部摆在桌上以后，张毅唤人拿点木炭过来，王洪嘟囔着张毅麻烦，却也还是耐着性子等张毅的动作。 张毅在王洪这里的信誉度还是满的，王洪相信张毅不会这么一本正经劳师动众的来耍他，在面对新奇好玩的事物的时候，王洪的耐心还是很足的。 就在王洪期待的眼神之下，张毅从容的做着注水，点茶的工序，王洪起先是注意着张毅手下的东西，可是渐渐的，却被张毅那行云流水的动作给吸引了，不管那茶的味道怎么样，就冲着张毅这一系列的动作，也有让人趋之若鹜的本钱。 可若是东西不好的话，也不会让人剽窃并且流传千年了，张毅做完所有的工序以后，将茶盏送到面向王洪的桌边，示意他尝尝。 看着那翠绿的茶汤，王洪是真的有些犹豫了，闻着是挺香的，但是这么绿绿的，能好喝吗？ 不过王洪最终也没有犹豫多久，在张毅越来越不耐烦的神色之下，王洪试探性的抿了一口，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好苦！ 见此张毅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品茶品茶，你这个跟牛饮一样，能算是品吗？”真是大老粗就是大老粗，一点都不闻言。 被嫌弃了王洪也没有生气，而是依言轻呡了一口，让那点点茶水在他口中化开，微苦，但是香味萦绕满口，这就是所谓的唇齿留香吧，倒是比丁香好。 余味微甘，醇厚，确实是比现在流行的茶要好喝，王洪眼前一亮，一点点的品着那茶汤。 有三分之二盏呢，王洪这么品，能饮许久了，在这个时间之内，张毅给王洪演示了一下什么叫做茶画。 “有趣！有趣！没想到茶还能够这么玩，张老弟，你真是大才啊！” 张毅心说这算什么，不止可以点茶茶画，还有别的玩法呢，“还有一法名唤功夫茶，就是器具还未制作出来，有些难度，到时候做出来了，第一个与洪安兄你分享。”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王洪眼珠子转了转，他知道张毅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将好东西跟他分享本身就是一种情谊，“老哥我帮你宣传，这套茶具便送与我吧？” “这可不行。”并不是不能送，他可是要好处的，毕竟开始就说了不是送给他的，让他食言的话还不给好处，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就张毅那点小心思又怎么逃得过王洪老狐狸的眼睛？“要什么好处直说，跟我来这些弯弯绕绕。”一点小恩小惠，王洪才不想跟张毅计较呢，更何况这东西也确实是个好东西，付出一点什么来换，也是应该，理所当然的。 第225章 利用？ 第225章利用？ 见王洪如此，张毅不由得笑眯了眼，就喜欢这种大气的。 “这点茶嘛，是新游戏，自然是有人不信、不屑的，到时候还请洪安兄照顾一下小弟了。”说到这里，张毅对王洪一拱手到底，虽然他们这属于交易，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他占了便宜，态度诚恳一些不痛不痒的。 隔空点了点张毅，“你小子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今天张毅给他演示了这点茶的玩法，就算不给他什么东西，王洪也是会说张毅的好话的，但是总归只是义气之言不会多么尽心就是了。 现在张毅这样郑重其事的拜托他不说，还有报酬在，他就算不尽心也说不过去了。 “行吧我知道了，春芳楼什么时候会上这东西？”摆摆手，王洪算是应下了这个要求，本来就是小事，到底谁受益王洪心里有数。 “嘿嘿，过两日便上了，到时候给请洪安兄还捧场啊，给你打折。”笑嘻嘻的凑上前去，张毅做讨好状，别看表面上他都是在讨好王洪与钱通，但是事实上他们两个得了什么好处张毅是清楚的，所以就算是张毅不讨好他们，想来他们也是不愿意放过张毅这个“朋友”的。 只是，这样一来的话，这里面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那就说不明白了。 好笑的摇摇头，王洪应下了张毅的要求，最近他有些忙，能够放下手中的公务应下张毅的邀请这本身就是一种情谊，张毅心中也是有数的，所以给王洪的好处自然是不能少了，献出点茶的时候，王洪肯定是要分一杯羹的。 要不然的话，这样大的一块饼，张毅和春芳楼都吃不下去，还有很大的可能会被撑死，这就不符合张毅的初衷了。 眼瞧着王洪好像很忙的样子，张毅难得识相的不打扰王洪公务了，事实上为了过两日推出点茶的事情，张毅手头还有不少东西要做呢。 关于发布在江宁日报上面的稿子，十七娘已经写好给了张毅，虽然在已经是很不错了，但是碍于十七娘并不十分了解点茶，在形容的时候也难免会有些偏差，为此张毅还是需要回去稍微修改一下， 在加上器具场景的布置，还有宣传与邀请来人，这些都是有讲究的，要做的热闹而又高雅，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有难度的事情，要不是有众位冰雪聪明的小娘的帮助的话，张毅说不得还真的搞不定这些。 回到春芳楼的路上，张毅总觉得好像有什么怪怪的，他好像忘了些什么似的。 对了，“刘断阳！”张毅不相信刘断阳会对他就这么善罢甘休，别看张毅已经将活字印刷术给献出去了，可是这也只是针对王洪一人而已，在没有确保利益最大化的前提下，王洪还没有将活字印刷术给出去的打算，反正就靠他作为江宁知府的身份也足够留下活字印刷术了。 所以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张毅还是现今为止唯一使用活字印刷术的人，刘断阳没有道理就这样善罢甘休，要知道，跟刘断阳一起创立学士报的唐一虎还有张智进就最近这段时间就找过他好几次麻烦了。 可偏偏可以说是正主的刘断阳却没有出现过一次，这不由得让那个张毅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很么阴谋？张毅也说不清楚。 马车上，张毅隐约听见不少影影绰绰的声音，凝神听去，他好像听见了，“张毅”，“春芳楼”，“跳梁小丑”这样的字眼，不由得让车夫先停下，张毅悄无声息的下了马车朝那边看去。 “听说春芳楼研究出了新茶艺呢。” “那所谓的秀才公有了功名便不知道姓什么了，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唐兄你还当真了？”一声嗤笑，张毅刚才听见的字眼多是这人说出的。 眯了眯眼，张毅觉得这两个声音有点耳熟。 “张毅一向的伶牙俐齿，现在又当上了秀才，张兄你这话被他听去了，难道不怕他张毅的报复？” “得了吧，唇枪舌战，我从来就没有怕过谁，那张毅不来还好，要是他来了，便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名士！” “所谓的名士，就是背后道人长短吗？”张毅总算是想起来这两道耳熟的声音是谁的了，真是冤家路窄，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在江宁四大才子之一，与同样有不小名声的士子居然像个没什么见识的市井妇人一样在背后道人长短。 听到声音，唐一虎和张智进齐齐回头，看见张毅看不清表情的站在一旁，莫名觉得心里一怵。 不过读书人的尊严却让他们没法向张毅低头，更何况他们自己也认为他们没有错。 “偷听人说话，就是秀才公所有的行径？”凝了凝神，张智进看向张毅的眼中有着嘲讽，他才不怕什么所谓的秀才呢，又不是自己考上的，有什么可敬畏的？ 没有回答张智进的话，张毅盯着他与站在一旁的唐一虎看了许久，“张公子并非是名声不显的士子，而唐公子更是江宁四大才子之一，什么时候，江宁的名士，秦淮河畔的常客，竟是这般德行了。” “比不上秀才公您，欺骗百姓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看来江宁日报也做不长了，不知到真相大白的时候，秀才公您的名声，该是如何呢？”自从张毅上次说他不孝开始，唐一虎就跟张毅结下了死仇，以前张毅只是一个小厮的时候还好，并没有多少人在意他说的话。 但是现在张毅做了秀才以后，有不少人想起从前张毅指责他不孝看不起女子的话，现在江宁不少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再加上王洪与钱通与张毅交好，有他们压着，唐一虎这个从前名声不小的才子。 现在不说声名狼藉，但若要有出头之日的话，恐怕是难上加难，从前不少人说他前途无量，现在看来，不管是不是，唐一虎都觉得，他们是在嘲讽他，虽然很多时候事实就是如此。 第226章 背后道人长短 第226章背后道人长短 “欺骗百姓？还请唐公子拿出证据来，不然的话，为了我的名声，这诽谤之罪，我可是要告到知府那里去的。”别看王洪看上去跟他很熟的样子，但是事实上他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要是真到了张毅犯事的时候，张毅相信，王洪是绝对不会徇私的。 这也是为什么王洪明明并不能说是一个清官，但是却还是能够稳稳的坐上江宁知府，并且还有晋升的可能的原因。 但是这一点张毅知道，唐一虎与张智进可不知道，他们觉得张毅就是在威胁用王洪威胁他们让他们不敢说什么罢了。 自以为想通了事情的关节，不管是唐一虎还是张智进，都不想表现出自己畏惧强权的样子，越是不畏强权的士子，不是名声越好吗？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些文人有指着皇帝的鼻子骂的胆量，这为的就是一个名垂千古！ “江宁谁人不知，秀才公张毅与知府大人交好，若是告上了府衙，自然是你张毅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唐一虎看着张毅的眼神好像在看什么脏东西一样，“也就只有你这般出身的人，才会有这样的龌龊心思！” 好像听见了什么大笑话一般，“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唐公子还真会想，不如咱们现在就找人评评理如何？”真是笑话，这话要是王洪或者是熟悉王洪为人的人听见了，那还不知道要笑成什么样子呢，也就只有这资环自作聪明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心思吧？ “你现在是秀才了，就算是找人，谁敢得罪你啊？我们这般没权没势的士子，也只得被你这有功名之人压着了。”张智进冷哼一声，半点都不相信张毅的说辞。 对此张毅也没有什么办法，这两人相不相信都与他无关，等事到临头的时候，自有决断，相信与张智进还有唐一虎两人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少，现在他怎么说想来这些人都是不信的，说不定还会认为他是舌灿莲花忽悠他们的呢。 “三日后，春芳楼，孰是孰非自有决断。”他只觉得一阵无趣，嘲讽的看了一眼二人以后，便大摇大摆的上了马车，完全不将二人的抓狂看在眼里。 “哼，跳梁小丑，看三日后你如何得以收场！”张智进被张毅不屑的神情刺激的不轻，看着张毅背影，眼睛里好像要喷出火来了一般。 唐一虎也很是生气，不过跟他跟张毅打得交道倒是比张智进要多一些，自然知道他们现在在这里生气，除了能够让张毅更为得意以外没有其他的用处。 “张兄莫急，他想要哗众取宠就随他去罢，三日后便是他名声扫地的日子！到时候，我可是要去瞧瞧笑话的，一定比戏文有意思。” “……” 接下来二人的对话张毅没有在听下去，这样固执的不愿相信旁人比他好的人，张毅说真的还真就不屑于他们多说什么。 对这些人的情绪，也从最开始的生气到了现在的完全不放在眼里，与他们争辩一二可以说是调节情绪，可若是揪着不放，那还真就是无聊透顶了，张毅现在可是忙得很，没有那个闲工夫跟他们玩闹。 没错，在张毅眼里，与唐一虎还有张智进争论那还真就是玩闹，毕竟事实胜于雄辩，到时候他们可就知道谁才是跳梁小丑了，要是没有把握的话，张毅才不会让江宁日报报道这个呢。 三天时间匆匆而过，这三天里，张毅与小娘们可以说简直是忙得脚不沾地，没有办法，这三天要准备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是器具早早的就准备好了，但是其他却还是要张毅与小娘们自己来。 在万众瞩目之下，春芳楼三日之后推出的点茶之艺，起初还有不少人为之不屑，但是在看见张毅亲自上台演示的时候，那不屑的窃窃私语渐渐少了些，在知府大人王洪出现的时候，那窃窃私语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一切，都被稳坐在高台之上的张毅收入眼底，微不可查的露出一丝嘲讽，但张毅到底是没有将这样的人看在眼里，等到全部展示完毕之后，是非自有人定数。 示意乐声可以开始了，清幽而又缥缈的乐声响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滚滚烟雾，坐在高台之上的张毅身着青色圆领袍，好像是远在仙界之中一样。 不管到底点茶怎么样，光是这个开场就已经很是让人赞叹，附和文人的审美了，不管东西本身如何，这个高雅的场景一出，就足以堵住大多数人的嘴了。 为了今天，张毅可是早就下足了苦工的，不管是手中的动作还是仪态神色，都已经锤炼过千百遍了，原本张毅是不想要亲自上的，但是碍于小娘们说，点茶是他提出的，若是小娘们最先演示的话，别的不说，身份上面就跌了一个档次。 别看张毅平时嘴上说小娘们与其他人没有区别，但是张毅自己也知道，在别人的眼中，青楼女子是低贱的被人看不起的，所以也就不得不为小娘们而妥协了。 最开始还有人研究张毅的动作究竟是为何，但是渐渐的，随着乐声与张毅动作的递进，有这样猜想的人也不多了，他们沉浸在了这样的气氛里面，此时，好像他们每个人都是名士，自有一股名士风流的名士一般。 要说文人最想要的，除了身份地位与名声意外，那就是这一股缥缈的气质了，相信有很多文人心中都曾经幻想过他们是超脱于世间的仙人，只是幻想只是幻想，现在张毅无异于帮他们实现了这样的幻想。 不多时，张毅手中的一碗茶已经做好，因为量实在是不多，张毅分了几份与坐在最前面的几位有身份的人品鉴。 而王洪以及江宁有名的老饕同时也是江宁书院的院长王有仁赫然在场。 原本还有人对那茶汤的翠绿表示质疑，这难道是能喝的东西吗？但是在看见王洪与王有仁面不改色的端起茶杯之时。 第227章 惊艳的出场 第227章惊艳的出场 这样的猜疑也就藏匿与他们的心中了。 不管怎么说，在这里地位最高的王洪还有王有仁都没有犹豫了，他们要是表现出什么的话，难道是看不起知府大人，还有江宁书院的院长吗？ 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些人也不用在江宁混了。 犹豫的端起茶杯，就像前几日王洪第一次品尝点茶一眼，猜测中的涩味没有出现，相反的，口中全部都是茶叶的清香，回味微甘，这才是清高的茶啊！ 几人均是眼前一亮，王有仁原本也是有些犹豫的，毕竟那眼色看起来是真的让人很没有食欲，好看是好看了，但就是不像是喝的。 品尝过以后才能够感受得到，这才是茶啊，原来张毅的吐槽没有错，这才是清茶原本该有的味道。 “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就是这样罢，前几十年的茶都白喝了。”摇了摇头，王有仁叹息了一口气，口中全是茶水的清香。 有人开了个头，被春芳楼请来，原本多是看着张毅这个新上任的秀才公的面子才来的几人，此时也连连附和起来，这次来，还真的没有亏。 下手围观的众人见此情景，不由得有些惊讶，尤其是唐一虎和张智进一行人，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张毅是真的有这个本事，三日之前说的话，好像全部都被抽回了他们的脸上似的。 “不，不可能，张毅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张智进好像是着魔了一般，见鬼似的看向张毅的手上，好像张毅手上端着的并非是一杯茶，而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对于张智进来说，一杯点茶确实是不可思议。 唐一虎还好，没有想张智进那样失态，可是脸上的神色却是怎么都骗不了人的。 张智进的话正好被准备来找张毅的步惊风听见，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步惊风对张智进不爽很久了，起因是因为李婉茹对张智进和颜悦色，却对他不假辞色，这怎么能让一向自诩不凡的步惊风服气？ 若是这样也就算了，那这能说是步惊风自己不如人，不如张智进讨人喜欢，虽然步惊风有些自视颇高，但却还是一个输得起的人。 可是他张智进却老是仗着比步惊风要俊美纤瘦，比步惊风的名声要大就来嘲讽他，这又让步惊风怎么怀恨于心？ 别以为文人清高，肚量也大，其实很多读书人的肚量都是非常狭小的，这与读书人平日里只顾着读书并不怎么与人交流有关。 “张贤弟是有才之人，又是皇上亲封的秀才，怎是你一介白衣可比？张公子你这话说的，难道是对皇上有什么不满不成？” 这话可严重了，要说对张毅本人有什么不满的话，那还可以说是跟张毅的私人恩怨，就算是圣人，不也有几个看不惯他的人吗？这并非是什么大事。 可若是说对皇上有什么不满的话，那随便一说就是一个谋逆之罪，自己死无葬身之地那还是轻的，诛九族的可能性不要太大。 闻言张智进的脸色便黑了，仔细一看还有些惊慌之色，“你胡说什么？本公子何时对皇上不满了？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步公子还是慎言的好。” 对于他的威胁，步惊风半点都不放在眼里，他能够在张毅身份转变之后还是像以前那样对待张毅，那就能够看出来步惊风是个没心没肺的，往常这样的人是不容易被威胁住的，步惊风也不例外。 “那张公子刚才之语因何而出？难道作为皇上亲封的秀才公，这点才华也不能有吗？”他步步紧逼，将皇上亲封几个字咬得尤其重，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虽然都知道张毅当上秀才其中的门道，但是不可否认，张毅确实是一个有才华的人，跟正儿八经的士子对对子吟诗，都从来没有落过下风，相反的，每每都会作出拍案叫绝的文章，这本身就是一种实力，就算秀才不是真正考的又能怎样？ 以张毅的实力，难道还考不上一个秀才吗？ 你一言我一语的，竟是将原本伶牙俐齿的张智进说的哑口无言，趁人不注意就想要走，可张毅又怎么会就这样放过他呢？ “张公子三日之前所说之语还犹然在耳，不知今日张公子可还满意？就算现今儿我有了功名，也不会像那日你与唐公子说的那样，期满百姓的。”他张毅从来就不是一个度量宽宏的人，既然张智进和唐一虎想要毁了他的名声，那就要承受住后果！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污蔑旁人要是被揭发的话，对于士子的名声来说可不是一个小的打击，看刘断阳当日污蔑张毅之后的结果就知道了，那个时候张毅还只是一个小厮，刘断阳因为污蔑了他可是受了不少白眼的。 今时不同往日，张毅现在可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凌只能口头反击的小厮了，他现在是有功名之人，与王洪还有钱通交好不说，还是江宁驻军间接的救命恩人，这样的人岂是张智进还有唐一虎这样的白衣士子能够信口污蔑的？ 还没有等张智进说什么，王洪就黑了脸，现在整个江宁谁不知道他交好张毅？难道他王洪的脸就这么不值钱吗？ “张毅说的可是真的？” 虽然很是生气，但是理智仍然在，王洪并非是一个听不见他人之言的人，所以习惯性的会给对方一个解释的机会。 张智进见此以为王洪并没有完全相信张毅，跟张毅的交情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好，就好像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一样，“当然不是真的！我张家诗书传家，家教岂是青楼小厮可以相比？还请大人明鉴。” 不拿身份说事还好，一拿身份说事王洪的脸色顿时就有些难看，“判断言语的真假，难道还要拿身份说事吗？”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是官拜宰相，都是有可能说谎的，更何况他张家还只是勉强能够叫做书香门第而已。 第228章 谁是跳梁小丑？ 第228章谁是跳梁小丑？ 像这样的人家整个江宁不知道有多少，要是这样的人都不会说谎的话，那大周一年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疑难杂案了。 不只是王洪，在场的带着脑子的人都为张智进的话感到好笑，还有些羞耻，在场的士子十之八九都是出身于跟张智进一般无二的家庭，张智进的话明面上是为他们脸上贴金，但是事实上，无异于是在告诉外人，他们这样家庭出身的人，竟是有这般愚蠢。 “当然不是，只是青楼小厮，贱人之言岂可当真？怎能与我等寒窗苦读圣贤书的士子之言相提并论？”就算是张智进再蠢，也能够听出来王洪口中的嘲讽，不由得连连摇头，在说到青楼小厮的时候，那神情是说不出的嘲讽。 众小娘闻言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涩，是因为她们身在青楼，将张毅带在青楼所以才会这样让人瞧不起，即使现在让人不能小瞧了，但是真的说起来，曾经是青楼小厮的身份怎么都是一个污点。 “满口胡言！张兄是有功名在身之人，就算是当上秀才之前也并非奴籍，不知张公子何故口称我朝秀才为贱人之躯？”江烨来凑凑春芳楼的热闹，顺便也还是给张毅贺喜来的，就算点茶是个新东西不知道反响如何，但是江烨缺也还是选择相信张毅是绝对不会让人失望的。 远远的便听见张智进嚣张的话语，几乎被他的愚蠢给逗笑了，不过此时江烨却也还是没有忘记要出声力挺张毅。 对江烨感激的笑了笑，张毅的注意力重新投在张智进身上，“张公子未卜先知，竟是在本公子展出点茶之前就知道此物并不存在，本公子是哗众取宠。” 不说别的，光是看张毅半句都没有提张智进对他原来身份的小瞧就能够看出来，张毅的度量远远大于张智进，这也难怪，为何同样姓张，张毅就能够受众人高看，还有功名在身，而张智进就只能够因为他的愚蠢而被人嘲讽。 当然，这话是两个人说的，张毅不可能只找张智进一个人，而忽略了另一人，“不知唐公子可能为在下解惑？” 从前的身份不允许，所以张毅就算是想要为自己出气也只能暗搓搓的来，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身份能力决定了张毅做事的底气，别说是在春芳楼里面了，只要不是他犯了事，就算是在公堂之上，张毅也还是照样敢对张智进还有唐一虎步步紧逼。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哗众取宠！”见避无可避，唐一虎索性不躲了，看着张毅的神色中有说不出的刚硬。 只是现在，没有人会为了他的不畏强权而赞叹相反的，还有不少人嘲讽他的愚蠢，甚至有人开始反思，这样的人究竟是怎么当上江宁四大才子的？难道真的是从前他们眼瞎？ 几人对视一眼，有这个可能！ “事实就在这里，至于是否哗众取宠……唐公子，张公子，难道你们二人认为，知府大人，一众以成名多年的名士，会跟我张毅这样的小人物一起，戏耍诸位？” 这可不是张毅的谦虚，虽然对这些年轻的士子来说，他张毅已经算是个不小的人物了，但是在请来跟王洪坐在一起的这些人眼前，现在的张毅也只能堪堪进入他们的眼里而已，让他们陪着张毅戏耍众人？那还真是笑话了。 他们的晚节可还是要的。 所以张毅此话一出，那些人的脸色便也就黑了，不过却不是对着张毅，他们知道张毅说的都是实话，他们怒气发出的对象是张智进和唐一虎二人。 成名已久之人的气势不是张智进还有唐一虎这样初出茅庐的士子可以承受的住的？ 霎时间二人的额头上冷汗便也就下来了，“不……不敢，我怎会是这个意思？张毅，你可不要信口胡说！”要是被这些名士记恨上了，那他们也就别想混了，说不定他们在江宁都待不下去，旁的士子一人一口唾沫就能够淹死他们的。 “在下是否信口胡说，二位公子心里明镜儿似的，在场诸位心中也应该有些数。”相比于张智进已经露出了些许狰狞之色，此时张毅脸上还是一派淡然，举止也有礼，顿时众人心里便分出了个好赖。 气氛一下子便僵硬下来，步惊风与江烨二人见此，“听说你这里又有新东西，老哥我可是来给你捧场了。”这话听起来是没有什么不对，毕竟步惊风跟张毅称兄道弟已经不是秘密了。 唯有王洪与来凑热闹的钱通在听见步惊风的自称以后嘴角微抽，这个自称他们好像有些耳熟的样子，一定是错觉吧。 “多谢步兄捧场，诸位请进。”伸手一引，无视了脸色难看的张智进与唐一虎二人，张毅将外面想要见识的士子们请了进来。 这个时候，张毅也就不计较步惊风口头上占得便宜了，如果不看他几乎已经将步惊风指挥的团团转的话，江烨会觉得张毅还要大气一点。 “恭喜张兄生意兴隆，小弟给你送贺礼来了。”对张毅作揖，江烨将张毅拉到一边，从怀里拿出来了一个小盒子。 张毅接过打开一看，里面都是银票？“你这是什么意思？”君子爱财取之以道，虽然张毅不算是个什么君子，但是这莫名其妙来的银钱，看上去还不少的样子，张毅是不会收的。 “这是北平成衣店的分红。”江烨自然是知道张毅的不解的，没有接过张毅抵还回来的盒子，笑的一脸高深莫测。 “分红？你逗我呢？”成衣铺子能赚多少钱啊，更何况他还收了每匹一百两的加工费，就算卖的衣服价格不便宜吧，但也绝对不会赚这么多啊。 “不只是分红。”看吧他就知道。 没有理会张毅的眼神，江烨笑得高深莫测，“更是赏赐。” 能够被江烨这样郑重其事的称为赏赐的，那对方的身份不言而喻，“宫里的？”不是吧？ 第229章 赏赐？ 第229章赏赐？ 就一个布料而已，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张毅可不认为就连活字印刷术都没有得到皇帝的任何一点点反应，这颜色鲜艳的布料就让皇上下了赏赐？若是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张毅对于当今的皇上是明君还是昏君可要重新评判了。 看着张毅的样子江烨就知道张毅这是误会了，“并非是皇上赏的，而是贵妃娘娘给你的赏赐。”虽说贵妃娘娘跟皇上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但是不管怎么说，宫里来的赏赐，就算只是一个嫔妃的赏赐对于张毅来说也算是一个莫大的荣耀。 更别提江烨说的是贵妃，而且听江烨那个语气还不是一般的贵妃。 只是稍微一想，张毅就知道江烨是什么意思了，“这个贵妃，母家是你江家吧？”虽然话是疑问，但是张毅的语气却是肯定，就算江烨口中的贵妃不是江家人，那也是跟江家及其亲近的，要不然的话，江烨也不会就这样大剌剌的送来。 不管怎么样都会弄一个排场的，这也是给宫里那位一个交代的表现。可是现在却什么都没有，这无不说明了那位贵妃娘娘对江家，或者说是江烨的信任。 被看出来了，江烨不太好意思的摸摸头，“贵妃娘娘正是家姐。”这也是为什么江烨在看见张毅院子里的布料那么激动的原因。 并不只是要固宠那么简单，当时江烨的姐姐也就是那位贵妃娘娘已经几近失宠了，要不是张毅的及时雨的话，恐怕现在的江家都被某些有心人要给吞并了。 所以张毅对江家之恩并不只是看起来那么简单，可以说是江家所有人的救命恩人了，就算张毅没什么本事，江家也是要照拂一二的，现在张毅怎么看都是一个前途无量之人，就更是如此了。 若是没有江家的暗中出手的话，江宁城在张毅推出点茶之前的流言蜚语可不仅仅是张毅听见的那么简单，虽说不至于如过街老鼠吧，但是也差不了多少了。 毕竟张毅这次可谓是太过鲁莽了，就连尝过点茶才知道什么是茶的话都说出来了，这可不是在嘲笑众士子没有见识，将不好的东西当做好的东西吗？这可以说是与江宁所有的士子为敌了。 虽然江家没有办法压下所有的流言，可落在张毅的耳里的那些，都是一些可以接受的言语，至少没有让张毅以及春芳楼的人因为生气而做出什么。 就是这些张毅与春芳楼的姑娘们都不知道也就是了，江家也没有为此邀功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理解了似的点点头，张毅对江烨提出了另一点疑问，“宫里赏赐的不会全部都是银钱吧？”他也是得到过宫里赏赐的人好不好？虽然贵妃比不上皇上吧，但是也不用这般不是？ “当然不只是银子了，还有一些东西在江家，等稍晚时分再给你送来。”生怕张毅看低了贵妃娘娘，江烨急急的解释，他倒是完全忘记了，就算张毅看低了也不会怎么样，说句难听的，贵妃是皇帝的女人又不是张毅的，张毅看高还是看低其实都没有什么区别。 有些奇怪为什么江烨不现在送来，混了这么久的张毅自然也不是一个蠢人，心里稍微一过就知道了江烨的意思，笑着摇了摇头，“你小子啊，心眼忒多。” 不就是担心有人看低了江家吗？知道江家的女儿入宫为妃的人家不多，江宁士子大多只知道江家的实力不错而已，若是这样的人家上赶着讨好张毅这个新晋的秀才，那些满怀恶意，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江家呢。 为了维护江家的名声，江烨也算是拼了。 对于张毅笑骂，江烨也没有说什么挠了挠头，憨憨的笑着，倒是与平常那个清高的士子模样全然不相符。 “老弟，你怎么还没有过来？江老弟也在啊。”两人说笑间，步惊风忙完了张毅的故意刁难，春芳楼的人自然也不会让步惊风接着做活了，毕竟她们可不是张毅，能够肆无忌惮的指使步惊风。 于是小娘们忙不迭的给步惊风安排了一个包间，说是张毅马上就来，可步惊风一向是没有什么耐心的人，点茶口感是不错没有错，但是一个人喝茶总归是觉得有些怪怪的，这不，才喝完一杯，步惊风就坐不住了，跑出来找张毅一起。 没有想到还遇见了跟张毅说着话的步惊风，要说他最喜欢的啊，那除了银子就是吹牛了，这吹牛嘛自然是热闹比较好了，张毅江烨来者不拒。 只一会儿时间，步惊风便勾肩搭背的将二人带劲了小娘给他安排的包间。 张毅只觉得一阵心疼，这样的好包间啊，要是给旁人的话，能够赚到不少钱的，小娘们也真是舍得，给步惊风这个铁公鸡安排了这样好的一个包间。 也就是小娘们了，要是张毅亲自来的话，说不得就直接将两个人领进自己的院子里喝茶了，这样既不耽误生意，又乐得清静，这样的事情当着是张毅干得出来的，反正跟步惊风还有江烨都是不用客气的。 “听说这点茶还能够做茶画？茶怎么能作画呢？不知张兄可否为小弟解惑。”已经来了包间，要是说什么不耽误张毅那绝对是矫情了，这段时间他已经跟张毅和步惊风混的比较熟了，虚伪的客套自然也就放在一边。 家教使然，即使已经很是随便了，但是江烨说起话来却还是比步惊风要文雅许多。 不过要说张毅自己的话，他还是比较喜欢跟步惊风那样的人相处，不为什么，就是跟步惊风在一起的话，不那么容易显示出来他的不在意礼节。 但如果说是跟正经世家的江烨一起出去的话，那对比不要太明显哦，张毅可不愿意以及之短比他人之长，这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啊。 “有何不可？二位请坐。”伸手让步惊风和江烨坐下。 第230章 指导 第230章指导 这点茶的茶画，说白了也就是用茶的泡沫作画罢了，跟后世的咖啡拉花虽然不是一回事，但是也相差不远了。 虽然对于这茶画的技术张毅掌握的一般，但是在这个没有点茶存在的大周，张毅这个马马虎虎的业余水平也能够算是宗师了，谁让除他与刚刚学会的小娘之外，就没有人会这一门技艺了呢？ 而这，在步惊风与江烨眼中简直就是如同神迹一般的存在，他们怎么都想不明白张毅到底是怎么想出来这么玩儿的。 其实在大周，会玩也是一种实力，君不见真正世家大族子弟玩的那些东西，简直是平民百姓望尘莫及的。 “妙！妙啊！张兄真可谓大雅之才！”张毅这次画的是一副远山图，虽然很是常见也没有多大的技术含量吧，但是在江烨看来也已经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了，在茶中作画就像是在水中写字一样，平日里这都是无用功。 而张毅却偏偏将无用功做出来了，哪怕张毅说着并不能够坚持多久，可这也能够颠覆江烨的观念了。 “不过是些小手段罢了，若是你们想学的话，教你们就是了。”这本身就是一种游戏而已，要是只有他一个人会的话，未免也太没有意思了，所以张毅打从一开始，就是打的要教出去的打算，不然的话那要怎么玩？ 虽说开口赞叹的只有江烨一个人，但是步惊风那亮晶晶的眼睛，可是被张毅看在眼里的，步惊风这厮也就是想要保留一下自己所谓的大哥风范罢了，跟步惊风认识这么久，这点了解张毅还是有的。 “此话当真？”闻言江烨眼前一亮，在张毅动手的时候他就有些手痒痒了，只是担心这是张毅的秘术不外传的，所以也就没有开口让张毅为难，现在张毅主动提出要教他，江烨又怎能不惊讶？ 对于这件事，步惊风倒是比江烨要大气的多，“来来来，快说怎么玩。”既然张毅都说了告诉他们怎么玩了，那就一定是真的啦，张毅又不是一个喜欢耍着人玩的人，对此步惊风还是有信心的，所以也就没有像江烨那样瞎矫情。 这样想着，步惊风还有些鄙夷的瞪了江烨一眼，好像江烨问的问题有多么蠢一样，虽然事实就是如此。 “我既然开口了，那当然就是真的了，难道还耍着你们玩不成？”有些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张毅倒是没有对江烨的不相信他而生气，回答的很是淡然。 既然如此，那江烨也就不客气了，兴致勃勃的跟步惊风，将张毅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来的茶盘放在眼前，像个小学生一样坐的端端正正，看得张毅有些好笑。 不过却也没有藏私，一点点的将茶画的诀窍说与他们听。 这个年月能够识字，并且能被旁人正正经经的称一句士子的，都不是蠢人，至少在学习方面都不算是庸人，在张毅的指导之下，很快有些粗劣的茶画便成型了，虽然有点丑，但是勉强能够算得上画了。 二人对此都没有气馁，就连一向心急的步惊风都没有为此生气，而且也没有嫌弃这画丑陋，相反还很是得意的看向了江烨。 原因无他，虽然都是第一次画，但是步惊风画的比江烨的要好上许多。 这不由得让张毅有些意外，没有想到粗枝大叶的步惊风，竟然还有些这样的艺术细胞，虽然看不太清画的是什么吧，但是却也有些写意画的意思了。 江烨倒是没有为此生气，挠了挠头，“小弟粗劣，画的不好。” 输得起的人，有这样的胸襟倒是让张毅高看一眼，随口安抚道，“第一次这样已经很好了，我第一次画的时候，还不如你们呢。”他这话并非是敷衍，也不是骗人。 当初没有人指导，张毅作为一个宅男有的是时间，所以也就是照着书一点点的练习，第一次画的时候，就连成型都没有，后来不张毅不服输的性子也被激起来了，不住的练习，时至今日，就算张毅的技术不算是很好吧，但也能够吊打大部分业余爱好者了。 这也是为什么张毅能够没有费多少工夫就制作出点茶的工具的原因，即使有系统的帮助在内，但是张毅自身的努力也是必不可少的。 步惊风没有怀疑张毅的话，“你当然不如老哥我聪明了。”虽然张毅有将黑历史与兄弟分享的胸襟，但是却并不是会故意抹黑自己来安慰别人的人，所以步惊风的顺坡下驴，一点压力都没有。 好笑的摇了摇头，张毅终是没有跟步惊风计较，他就是这么个人，认真你就输了，就像是损友一般，对此张毅自己倒是感觉良好。 知道张毅是在安慰他，江烨也就领了这个情分，“看来小弟的手还是要比张兄巧一些。” “我瞧你这手，细皮嫩肉的，倒是与女子有些相似。”被说了手笨，张毅也不甘示弱的嘲讽回去，不过江烨的手虽然是细嫩，但是也修长，骨节分明的，要说是女人手的话，那可真就是说笑了，张毅这样说也是故意。 心知张毅是开玩笑的，江烨也不在意，坏笑的看着张毅，“张兄觉得小弟这双手像是女子，不如张兄试试如何？”说着，还往张毅的裆下瞟了一眼。 见此连忙捂住那处，指责似的对步惊风道：“你瞧瞧都是你生冷不忌的，都把江烨给教坏了！”这可是贼喊捉贼了，要说三人之中开黄腔最多的，莫过于张毅无疑了，毕竟就算步惊风再开放，说白了也就是个古人而已，尺度大的话，他们可是说不出来。 被张毅这般厚脸皮逗笑了，步惊风嗤了一声，“你道江弟是个雏儿，依我之见，江弟吃的荤腥，倒是比你我加起来还多。”这可并非是步惊风信口胡说，江烨作为大家子弟，虽然没有正经娶妻，但是家里的侍妾通房什么的，一定是不少。 第231章 玩笑 第231章玩笑 虽然已经被张毅和步惊风二人往日的调侃锻炼的脸皮厚了不少，但是步惊风在说到这件事的时候，江烨却还是红了脸，“胡说些什么呢，污言秽语的。” 对于江烨的假正经，张毅表示很是不屑，“说说就污言秽语了，那你做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污秽呢？”这有什么，尺度更大的还有呢。 “咳咳……今儿晚膳张兄打算请我们吃什么？”不想在这件事上面多做纠缠，很是生硬的转移了话题，这也是江烨跟张毅亲近的一种表现，要是旁人开了他这样的玩笑，就算不当场发火，拂袖而去的可能性是十成十，更别提跟张毅在这继续没有一点芥蒂的聊天了。 虽然对江烨转移话题的生硬度表示不屑，但是张毅也知道，有些话开开玩笑也就过了，揪着不放的话，江烨真的生气了倒也是不美。 更何况步惊风对江烨转移话题的问题也很是在意，在步惊风看来，玩笑开开也就过了，吃的可是实实在在的，这也是为什么步惊风能有这么可观的体重的原因。 所以步惊风闻言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张毅，倒是让张毅觉得有些恶寒，被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用萌妹的眼神看着，任谁都会难受的吧？现在张毅还没有那么好的心理承受能力，见此也是一阵难受。 江烨见张毅如此样子，想到了方才被张毅玩笑时候的傻样，不由得不厚道的笑出声来，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张毅也还真是被步惊风逼成这样。 要是会吃亏的话就不是张毅了，两人如此调笑，张毅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想吃？行啊，不过你们要去厨房帮忙才行，到时候想吃什么任点！张婶会给你们做的。”就算他们两个不去帮忙的话，点菜张婶也是会做的，就是张毅自己不乐意罢了。 春芳楼的厨房不管是江烨还是步惊风都不觉得陌生，在厨房帮忙也不是第一次了，知道张毅最讨厌他们说什么圣人之言推脱，所以二人为了美食，都决定暂时将“君子远庖厨”这样的圣人之语丢在脑后。 开玩笑，所谓“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神仙都挡不住美食的诱惑，更何况他们只是一介凡人呢？ 见两人都没有什么意见，张毅不由得满意的笑了，“行了，外面现在应该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去厨房正好。”还能帮张婶清理一下乱七八糟的厨房呢。 即使现在身份已经不一样了，可是张毅却还是没有觉得干活有什么不对，光读书不干活那样的傻事张毅才不会做呢，那不是做了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废物吗？ 现在的步惊风和江烨都是张毅口中的废物，这也是为什么二人对张毅让他们干活从来都不怎么推辞的原因，谁都不想成为废物，哪怕只是张毅一人口中的废物也是一样。 “你们怎么又来厨房了？张毅？”张婶真的对张毅这样的做法很是哭笑不得，虽然张毅心疼她还带着人来帮她做事张婶很是欣慰，但是同时也为张毅这样不顾身份而担忧，这样的做法可是会让人鄙视的啊，更何况现在还带着步惊风和江烨二人，这更是让张婶心惊胆战。 摆摆手，张毅什么反驳的话都没有说，但是那意思根本就不用猜，就连步惊风和江烨二人都没有对张婶的话表示任何赞同的意思。 虽然开始的时候步惊风与江烨家中都有些不满张毅让他们家的公子做这样，在他们眼中是低贱的婢女才做的事情，但是很快他们便看见了这样做的益处，首先一条就是江烨和步惊风学业更加优秀了，还有了自己的见解，这让他们的先生很是赞扬。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江家还有步家放任他们二人随着张毅“堕落”了，就更别提还有让他们的身体更好，以及学会上进这样的附加条件了。 甚至有很多人家都已经暗暗的开始决定，要让家中的子弟都学会做活，张毅的那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都是废物”也渐渐的传扬出去，不过这一点张毅本人都不知道也就是了。 吃着张毅与步惊风还有江烨共同努力得来的晚餐，小娘们心中有些复杂，今日那些眼高于顶的士子，从前从来都不将她们这些青楼女子看在眼里的士子竟然也对她们礼遇有加。 小娘们身经百战，自然不会认为是士子们集体吃错药了，她们知道，这是张毅的点茶，还有张毅近日里表现出来的不凡让士子，哪怕是成名已久的官员都不能低看。 王洪交好张毅，有几分是为了张毅这个人，又有几分是为了张毅所能够带来的利益？这一点小娘们各自都心中有数。 “我不是第一次做饭了，你们不用感动成这样吧？”见小娘们一个个的都兴致不高，张毅有些夸张的叫着，目的就是为了要逗她们一笑，虽然现在江烨和步惊风在有些羞耻，但是为了美人一笑，这些都是可以忽略的嘛。 不像是江烨那般心眼多，甚至于步惊风都没有看出来张毅是在故意逗小娘们笑，他想的是小娘们因为吃了他做的菜所以才会这样激动的，一时间心中的气概无限高涨，肥嘟嘟的胸膛挺得老高，一看竟是有些滑稽。 至于他只是摘了菜洗了碗这样的事实，步惊风表示没有这回事，难道这些菜不是他做的吗？不存在的。 被步惊风搞笑的样子弄得噗嗤一笑消除了声，江烨用有些宽的袖子挡住了脸，不让小娘们看见他失态的样子，虽然这些小娘们都是张毅的长辈，他与张毅平辈相交也算是他的长辈。 但是不能忽略的是，小娘们都是美人，但凡是男人，在美人面前都是要面子的，江烨这个从世家出身的公子尤其是这样，毕竟世家看得最重的不是别的，不就是面子吗？ 被江烨这样一带动，小娘们接二连三的笑出来。 第232章 欠人情 第232章欠人情 见此，张毅给了江烨一个赞赏的眼神，不管江烨是做了什么，反正他能够逗笑小娘们，对于张毅来说就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了。 食不言寝不语，在三个男人的带动之下，餐桌上的气氛已经和缓了不少，但却已然是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声音发出的，这一片死寂，气氛竟然半点都不尴尬，张毅在第一次体验这样的吃饭氛围的时候，只感受到了深深地诡异。 不过现在这么久过去了，张毅也算是习惯了。 餐后，在小娘们勒令以及江烨还有步惊风的恳求之下，张毅带着二人到了他自己的院子里喝茶消食，酒足饭饱之后，嘴巴更是停不下来——闲聊。 “火锅城怎么样了？”怎么到现在没什么动静了呢？张毅看着步惊风跟江烨的眼神之中都带着嫌弃，他是没有办法弄得热热闹闹的，因为春芳楼就是个高雅的地方，弄得热闹了就掉价了。 可是火锅城却不一样啊，本来嘛，火锅就是应该呼朋引伴热热闹闹的去吃的项目，弄得冷清高雅了，倒是不像样，在张毅看来，没什么动静恐怕是因为二人的手段不行吧？ 闻言二人脸上纷纷露出了些许尴尬，步惊风自诩张毅的兄长，这样丢脸的事情边上还有个小弟呢，自然不会自己开口了。 清咳了两声，江烨有些尴尬的开口道，“有不少人觉得在大堂食用不雅，想要带回去食用，但是……”器具不说，带回去食用的话难免有些麻烦，难道还将锅子连着炉子给他们带走不成？对于江烨与步惊风二人而言，这实在是有些不好办。 但是对于张毅而言那就只能说是一件小事了，这不就是外卖的雏形嘛，虽然火锅外卖夸张了一点，但是对于那些有钱人来说，这真心不算什么。 对此，张毅微微一想心中便有了打算，“这样，你去打造一批铜锅，若是有人想要带回去吃的话，便让他们端那个锅回去，咱们提供高汤底料还有食材也就是了。”至于价格什么的，张毅则没有开口，有步惊风这个奸商在，难道还会让他们自己吃亏不成？不存在的。 一番话让步惊风与江烨恍然大悟，“张兄真是思维敏捷，小弟对兄长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得得得，你省省吧。”摆手打算江烨的恭维，这种话偶尔听听也就得了，最近江烨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这样的奉承话巴拉巴拉竟是能够不重样的说上半个时辰，张毅听了不仅憋闷不说，还有些羞耻，实在是……一言难尽。 讪讪的闭嘴，他不就是得了父亲的交代要好好的交好张毅嘛，以前总觉得跟张毅之间隔了一层，他便想要好好的弥补这个关系，现在看来，他好像是弄巧成拙了？ 见此步惊风不由得摇头，孺子不可教也啊，做商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厚脸皮啊！要换了他，能给张毅打断的时候？能够让人打不断自己说的话，不也是一种本事吗？至少步惊风自己引以为傲。 笑了笑，没有跟这两个人计较，“这锅，以铜打造为宜，做成鸳鸯锅，寓意好，吃起来也方便。”至于为什么要铜比较好？张毅表示以前看到的火锅都是这样的啊，应该是有些道理的吧？反正吃火锅的时候他就只顾着吃了，谁会管锅用什么材料啊？这不是闲着没事干吗？ 习惯了相信张毅的话并且照做，步惊风和江烨知道他们现在就算是问了也没有什么用处还有些浪费口舌，倒不如照着张毅的话去做就行了，反正大周的铜又不贵，打造一批铜锅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是寻常人家都能够做到的事情，更何况他们。 点头应下了张毅的话，“若是有人嫌麻烦要咱们的底料配方怎么办？”这可不是江烨瞎操心，这件事是真的在火锅城发生过的，而且那人的背景还有些麻烦，当时要不是钱通在场帮腔，知道火锅城有张毅的份子要给些脸面帮忙的话，说不得还会怎样。 “怎么办？”微微眯了眯眼，毫不犹豫的，铿锵有力的道：“打出去！”身份的转变给张毅的气质带来的变化不是一点半点，要是以前的话，张毅是绝对说不出来这样的话的，即使说了也会有所保留，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如此的底气十足。 不过江烨和步惊风的眼神倒是亮起来了，有了张毅这句话就好办了，别看张毅现在的本事还不显，但是张毅代表着的人脉就已经让江宁大部分人都不敢小瞧了，哪怕是有些有能力招惹的，也断断不会在火锅这样的小事而得罪了张毅，或者说得罪张毅背后之人。 “固所愿也。”江烨对张毅深深的作揖，别看对于张毅来说只是一个举手之劳，也算是间接地帮了张毅自己，但是这其中真正受益的人，还是他与步惊风，张毅自己已经有了不小的能力与哪怕是放在北平也没有人敢低看的成就。 火锅城于他们可以说是一个证明自己的渠道，一个做出自己一番事业的机会，虽然只是为商，但是见微知著，也算是能够看得出来他们究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呢，还是一个只会说大话扶不上墙的烂泥。 虽然不是唯一最后的机会，但是这次做成了，却是会给他们减轻日后历练不小的麻烦。 耸耸肩，张毅并不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这么做固然是有些成全江烨和步惊风的意思吧，但是张毅觉得他更多是为了帮助自己，毕竟不管怎么说，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嘛，那火锅城每个月分给他的还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呢，要是这样就丢了多可惜。 用一点举手之劳就留下日后不断的钱财，张毅觉得这生意做的很划算啊，所以江烨大可不必如此。 “你说那天是钱通帮了你？怎么当时没派人来？”莫名其妙的时候，还欠下了一个人情，张毅倒是没有怪罪江烨。 第233章 江烨的疏忽 第233章江烨的疏忽 就是有些哭笑不得，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又欠下了一个人情啊，不过呢，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他欠钱通和王洪的人情还少吗？以后弥补一二也就是了。 有些羞愧的点点头，江烨讪讪的笑了，这件事情确实是他做的不对，用了对方的人情还都没有跟张毅说一声，这算是什么事？ “我就是，忘了。”真不是故意的，他确实是忘了啊，实在是这些日子事情太多了，张毅又搞出来了不少事，虽然他父亲作为家主已经说了要力挺张毅，但是反对的声音依旧不少，这些事情他的父亲作为家主自然不可能，也没有这个空闲亲自去做了。 所以理所当然的，这个活计就落在了江烨身上，这也算是历练了吧，不过江家，或者说江家主不想告诉张毅这件事，为的就是不想让张毅觉得他们江家携恩以报，若要是让张毅对江家产生了什么不满的情绪那才是得不偿失。 这看起来是一件非常亏本的买卖，张毅虽然已经是年轻一辈的翘楚了，但是对上江家却还是蚂蚁对大象的区别，让张毅跟江家的交往保持在同一条水平线之上，无异于是江家非常失误的决定，事实上有不少人暗中认为江家主疯了，才会做出这样亏本的买卖。 但是事实真是这样吗？并不见得，这件事情江立跟自己最得意的儿子江烨也讨论过，旁人不清楚春芳楼这些看似毫无根基的姑娘们的身份，但是活了几十年，在江宁城底蕴深厚的江立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而张毅，有这样的人物在身后，哪怕只是担着出谋划策的角色，让江烨交好张毅，得利多的那就只会是江家，这笔账江立可是算的清楚，要不然的话，谁能够有本事得到江立的通融呢？ 得了父亲提点的江烨自然不会对张毅做出什么居高临下的举动，虽然原意是想要交好张毅，以得到张毅写故事的指点，但是现在这些已经不是太重要了，他在张毅身上得到了，品位到的张毅的胸襟，并非是一般的士子可以想象。 那些眼高于顶的士子看低张毅的时候，江烨甚至还在心中暗爽，他们看不起张毅正好，这好处就让他与步惊风得了。 “行了，以后要是有这样的事情的话要早些告诉我。”制止了江烨准备道歉的举动，张毅倒是没有小心眼到为此生江烨的气。 步惊风在一边不甘寂寞的说道：“张智进和唐一虎那两个不长眼的怎么处理？”对于这样两个人，步惊风也是看不爽很久了，原因只在他交好张毅的时候，张智进跟唐一虎两个人找了一堆看不上，或者说是嫉妒张毅的士子对他好一阵嘲讽。 对方人多势众，步惊风不不是对手，为此没有少吃亏，此时两人犯到他的手上，自然是要好好教训一下了，不然的话，难出他心头之气！ 他这话也是提醒了张毅，对于那些经常找茬的人，张毅其实一直都是处在放养状态，只要不在他面前蹦跶，张毅就只当没有这些人，但是好像那些人觉得张毅不对他们动手就好像是怕了他们似的，蹦跶的越发勤快起来，这样下去可不行！ 不管是在哪里，在哪个行业或者说是时空，恩威并济都是要有的，对于那些喜欢蹦跶的跳蚤，要稍稍施以惩戒才好，不然的话，那些人还真当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眼珠子转了转，张毅将主意打到了眼前的两人身上，“你们怎么看？”据他所了解，不管是江烨还是步惊风都不是软柿子，不是什么喜欢以德报怨的人。 而惩罚这件事情是一件很费脑子的事情，要是重了吧惹人非议，轻了呢，旁人依然还是不将张毅当回事，步惊风就不用说了，江烨可是个有本事的人，让他出主意的话，张毅觉得事半功倍。 果然，在他问出来的时候，步惊风和江烨都陷入了思索，但却没有一个人提出要放他们一马的，这倒是让张毅心中悬着的那口气松了。 对于步惊风的主意张毅没有期待什么，他倒是期待被当做未来家主培养的江烨的主意，原生大家族的子弟，可不是张毅这个半吊子可以比拟的。 慎重的想了一会儿，虽然这对于江烨来说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了，但是是张毅提出了，那没有办法，他只能当做大事来办了。 “依小弟之间，张兄倒是可以将这件事情告到王大人那里去，在公堂之上，众人看着，张兄又是占理的一方，教训的时候倒是可以少些人的非议，多一些立威的效果。”这是这个时候张毅最有效并且最直接的办法了。 虽然简单粗暴，可以说是小孩子都能够想到的办法，但是不得不说，这却是非常合乎张毅的心意。 很明显的，步惊风对此也很是满意，连连点头称是，“江老弟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张老弟，你怎么看？” 好笑的看了步惊风一眼，真是皮厚，恐怕同样的想法是因为对江烨的主意满意了吧？ 不过张毅对此倒也是很赞同，“我也觉得不错，那这样吧，一会儿我便去找洪安兄。”别说他接着关系办事，在明明有着更加简洁的路子的时候却偏要守着所谓的规矩那才是傻缺的行径呢，张毅是个懒人，就喜欢简单的方法。 “明日再去罢，今儿小弟便在张兄这里住下了。”摊在张毅的椅子上，江烨活生生有一种在此懒到天荒地老的感觉，步惊风连连点头，以一个跟江烨一样的姿态躺在了椅子上。 见此张毅不由得连连黑线，同时也有些心虚，这两人刚认识的时候并不是懒成这样的主儿啊，难道是因为被他传染了？不会吧……… “行吧，不过一会儿你们自己铺床。”房间这样私密的地方想要他的小娘们代劳？没门儿！张毅在这件事方面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 第234章 惩罚？嫌弃！ 第234章惩罚？嫌弃！ “啊……”不管是江烨还是步惊风，闻言都是一阵泄气，他们都是不会干活的人，就算是这些天被张毅训练得会干一些活计了，但是铺床叠被这样的事情却还是难为他们了，也难怪他们如此。 见此张毅也不生气，笑着看向两人，“不愿意的话就回去睡啊，家里有才有侍女给你们铺床叠被。”想要他小娘给他们干活？想都不要想。 虽然很想回去享受家里婢女的照料吧，但是步惊风和江烨又不想放过张毅这里的好东西，步惊风是不想让张毅一个人享受美食，而江烨却是活生生的不想得罪张毅了，于是两人也就只能这样“忍辱负重”的到了张毅空出来的房间给自力更生。 张毅这才笑了起来，想要占他便宜就要做好干活的准备嘛，要不然的话他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这还只是让他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就这样了，要真的让他们多干些活，那还不哀声遍地啊？ 嫌弃的撇了撇嘴，这古人还真是娇生惯养。 人都走了，十七娘从门外进来，看着步惊风和江烨隐约忙碌着的身影，不赞同的对张毅皱眉，“来者是客，怎能让步公子和江公子干活呢？”说着，就想要上前接下步惊风和江烨的活计。 却被张毅拦住了，偏生他的理由还冠冕堂皇的让人拒绝不了，“我不想跟废物交朋友。”张毅还是那样的论调，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就是废物，不管学业有成或者是怎样，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还说什么前途无量？笑话！ 张毅这个样子让十七娘愣了愣，觉得张毅这样说不是很对，但是张了张嘴却又怎么都反驳不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张毅说的话总是这样乍一听不对，偏生细细想来又无法反驳，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好吧，这件事你自己决定就好。”叹了口气，张毅有自己的思想，她多说也无异，想起了来找张毅的正事儿，“最近要找咱们麻烦的不少，张毅，你知道怎么处理了吗？” 就这么放过？不好。 十七娘跟张毅几人的想法颇为一致，张毅略略跟十七娘简单的说了一下他们决定的事情，引来了十七娘的一阵赞同，“这样的办法很好，你们什么时候去？”想着那些人嚣张的样子，十七娘就一阵气闷。 看来找他麻烦的人还不少啊，张毅觉得有些好笑，也只有没有真本事的人才会一味的嫉妒打压旁人，若是有真本事的人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的话，对待另外有本事的说不得会升起惺惺相惜的心思。 这才是胸襟啊，江宁城中多庸才，这句话说得还真不错，越是繁华的地方就迷了心智的人就越多。 心中这样感叹，不过张毅却没有忘记回答十七娘的话，“明日便去，到时候十七娘可来看看。”到时候春芳楼一定不会有什么客人也就是了，毕竟人多数是喜欢看热闹的，就算是士子也是一样。 “好，那我去告诉大姐。”这样的事情要是不告诉大娘的话，那张毅和十七娘事情过后少不得被一顿说，虽然不是很怕这个吧，但是不管怎么说，能够少招惹，那还是少招惹为妙。 点头目送十七娘离去，步惊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张毅身后，“可心姑娘来了，你怎么也不叫我们出来打声招呼。”那色眯眯的样子，看得张毅一阵生气。 下狠手拍了一下步惊风的肩膀，“先把你的房间整理好吧，不然就算叫你们来打招呼也只有被嘲笑的份。”连活都不会干的步惊风，还想要肖想他十七娘？做梦去吧！ 张毅这样想着，不过想到十七娘就算是眼瞎了也不会看上这样的男人，这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江烨没有说话，不过心中对张毅这样说却还是有些赞同的，虽然那可心姑娘看着不像是会嘲笑人的女子，但是谁知道她面上不怎么样，心里怎么想呢？ 看着还是一团乱的房间，江烨沉默了，他没有想到，是真的没有想到，平常看婢女干活的时候是那么容易，但是轮到他们自己的时候又是这么难。 若是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他们今晚上是别想睡觉了。 “张兄，来搭把手如何？”擦了擦累出来的满头大汗，江烨有些不好意思，虽说是张毅让他们做这样的事情的吧，但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这样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他们做这些也是理所当然，毕竟春芳楼的人没有伺候他们的道理不是？ 反而是他们，这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要张毅来帮忙才能够完成，实在是有些太伤人自尊了，纵使是步惊风，也有些讪讪。 张毅倒是没有什么，他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耸耸肩上前帮他们一起整理起来。 不得不说，常年干活的人就是跟步惊风江烨这样的公子哥儿有明显的区别，他们怎么都理不出头绪的床单棉被，张毅只三下两下就弄得服服帖帖的，二人对张毅一阵服气。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张毅心中的虚荣心那是蹭蹭的往上涨，甚至还生出了一种他做好的不是叠被子，而是征服了星辰大海的感觉。 “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故作潇洒的甩了一下头发，张毅脸上看着是得意的，但是事实上他说出来以后就有些后悔了，这样的话，实在是有些羞耻。 “……”步惊风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张毅，就连江烨也是一脸鄙视。 见他们两个不给面子，张毅也就只能摸摸鼻子将揭过去，装逼失败什么的，最是丢人了，虽然他张毅皮厚吧，但是还是有些隐约的不好意思。 几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张毅的院子外面小娘们好像排队似的“路过”他的院子，心中的担忧都写在脸上了，对张毅让步惊风还有江烨干活的事情，她们不仅是有些意见，更是对张毅这样的做法很是担忧。 第235章 背后说鬼 第235章背后说鬼 若是惹恼了步惊风和江烨身后的势力可怎么好？别管她们是不是自作多情想多了，就光有这份心，张毅都是感动的。 一夜无话。 张智进跟唐一虎以为张毅又像是以前那样，只是他们上前挑衅的时候怼他们几句也就完了，所以在被春芳楼赶出去以后，不仅没有忌惮张毅，反而还在盘算着要怎么样才能够出这口恶气。 对于他们来说，张毅不惩戒他们是因为张毅不敢，他没有这个身份，也没有这个实力以及底气惩戒他们，张毅是什么人？那是青楼，也就是最贱的地方的小厮，就算现在攀上了知府大人坐上了秀才之位，可是那又如何？小厮就是小厮。 是注定不能跟他们这些名正言顺的士子相提并论的，是最低贱的贱人。 “那个张毅现在是越来越嚣张了。”张智进坐在百花楼的包厢里，怀里搂着的是李婉茹，唐一虎坐在她面前，身旁也有清倌人相伴。 闻言唐一虎漫不经心的挑了挑怀里人儿的下巴，“不过是一个贱人罢了，以你我的实力，想对付他还不是轻而易举。”这个时候唐一虎显然是忘了，就在昨日是被张毅怎么教训，怎么从春芳楼里面丢出来的。 偏生这样的话就是能够如得了张智进的耳朵里，他跟唐一虎的心思倒是一样，他觉得张毅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他们怎么样的，至于昨日被张毅丢出来的原因，张智进觉得那是因为他们让着张毅，所以才会有那样丢人的一幕出现的。 他们谁都没有看见，将脸埋在张智进怀中的李婉茹，此时面上满是嘲讽，就凭这两人想要对张毅怎样？那还真是不自量力，李婉茹对这两人的自大很是不屑。 亏她之前还以为张智进是个好的，笼络好了的话可以是一步好棋，但是现在看来，张智进是个蠢的，只能用作出头鸟这样的功用了，真是的，亏得她还在张智进身上下了不少本钱。 外面突然一阵嘈杂，衙役打扮的男子冲进来几个，看着正在寻欢的张智进和唐一虎，眼中微不可查的露出一丝不屑，“请张公子、唐公子跟我们走一趟。” 说是客气，但是衙役的动作很是直接，明晃晃的意思就是，若是不跟他们走的话，那就要直接绑人了。 张智进和唐一虎的脸色有些难看，一向是一帆风顺的他们，除了张毅，哪里还受过这样的待遇？就在他们犹豫着要怎么做的时候，张智进感觉到袖子被扯了扯。 疑惑的眼神落在李婉茹身上，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姑娘，所以李婉茹在这个时候做出有些无礼的举动，张智进也没有责怪的意思。 柔柔的笑了笑，示意她要开口，张智进虽然疑惑，但他知道李婉茹不是一个没有眼力见儿的女人，微不可查的点点头，算是默许了。 “不知这位官爷，找张公子与唐公子有何要事？”轻柔妩媚的声音一出，让周围的男人都浑身一僵。 衙役的脸色也抑制不住的柔和了起来，左右都是要知道的，现在有一个这么美的姑娘询问，衙役也就没有隐瞒，“有人状告两位公子污蔑，诋毁他人名声，请两位公子不要为难小的。” 虽说律法里面是有不能随意污蔑旁人的律条，但是真正受保护的也就只有那些有功名在身的人，或者是跟官员的关系特别好的，惩罚也是略有差别。 张智进和唐一虎遇上的是什么事情，状告他们的是何人不言而喻，他们诋毁过的人不少，但是真正有实力上公堂让知府大人重视，并且还派了这么多衙役上门来堵人，能够做到这些的又是他们诋毁过的人，唯有张毅一人在其列。 毕竟是江宁四大才子之一，就算是有不少水分在里面，但是唐一虎的聪明却是无人有异议的，只是稍微思索了一下，唐一虎就想到了这个时候对自己最为有利的做法。 他冷笑一声，“好，本公子跟你们走，既然大家伙儿瞧瞧，那张毅究竟是怎么仗势欺人的！”话说的是正义凛然，不知道的还以为张毅这个状告之人才是欺凌旁人的那一方呢。 至少在场听见了唐一虎这话的人，是有不少这样认为的，有不少人露出了义愤填膺的神色，“唐公子，张公子，你们放心，只要你们是真的无辜，咱们一定联合起来为你们平冤！” 说话之人还是有些脑子的，帮助唐一虎和张智进可以，那要张智进跟唐一虎是在正确的一方才是。 而唐一虎和张智进都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他们说的那些话，顶多算一个不知者不罪，诋毁和污蔑完全算不上嘛！ 闻言便感激的朝他们点点头，“多谢了。” 说着，毫不犹豫的跟在了衙役的身后，而那些说要帮助唐一虎和张毅的，也是浩浩荡荡的跟在后面，中途还有不少不明真相的百姓加入，所以张毅在看见两人的时候，那队伍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去打仗。 讶异的挑了挑眉，看来唐一虎和张智进还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愚蠢，这样的认知莫名的让张毅的心情好了些，对手，就是要实力相当才好玩嘛，不然的话吊打对手，那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王洪见此暗笑的看了张毅一眼，看来张毅是惹下了不小的麻烦啊，不过唐一虎和张智进做的事情王洪也略有耳闻，他实在是也看不上这两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士子。 嫉妒别人就提升自己的实力与对方相比嘛，堂堂正正的将人比下去才是大丈夫行径，一味的在背后诋毁算是个什么事儿？ “堂下何人！”在公堂之上，王洪也变得威严起来，在张毅眼前的那个和善的大叔不见，现在的王洪在张毅看来，倒是有些青天大老爷的样子。 惊堂木一拍，惹得张智进与唐一虎浑身一抖，不过二人的心理素质却还是很不错的，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第236章 冤枉？ 第236章冤枉？ 也不跪——士子见到父母官是可以不用跪的，有功名在身的更是如此。 直直的看向王洪，张智进和唐一虎分别对王洪一拱手，“学生张智进。” “学生唐一虎。” 还算是老实，见此王洪有些欣慰的点点头，不过面上却还是一派威严相，眼神落在张毅身上，见此张毅起身。 对王洪做了一个标准的学生礼，“学生张毅，状告张智进唐一虎二人诋毁学生，以及学生的长辈之名誉！” 在场的人几乎没有不知道张毅口中的长辈是谁的，就算是有不知道的，也有好事者相告，当下就有不屑的声音传出，“青楼女子，何来名誉？” 原本这样大小的声音张毅是听不见的，可谁让张毅掷地有声的话落下以后，原本有些嘈杂的环境变得落针可闻了起来呢？哪怕只是轻轻的一句话，落在张毅的耳朵里却好似有千斤重。 “谁说的？”锐利的眼神落向了人群之中，诋毁他可以，诋毁小娘们就是不行！这也是为什么张毅在之前从来没有升起过当众教训张智进一行人的原因，纵使有江烨的提醒在里面，但张智进与唐一虎的原罪就是诋毁了他的小娘。 而且就算张毅因为这个原因要对这些人实行报复或者是其他平日里听来有些过分的行为也没有人会为他们而抱不平，谁让他们嘴贱来着？侮辱人家长辈这样的事情，被唾弃的可不是张毅。 即使那些人说的是事实也是一样。 不知道是因为张毅的神色过于凶狠，还是因为在公堂之上无人敢放肆，这样一问，公堂之上又变得鸦雀无声、 见此张智进轻笑一下，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以后看着张毅缓缓开口，“那位兄台说的是实话，难道秀才公连实话都不让人说了吗？此等行径也非我朝有功名之士该有的胸襟。” 视线转向张智进，张毅目沉如水，眼中意味莫名，让人摸不清他心中是怎么样的想法，“听闻张公子之母是寡妇再嫁。”虽然在大周寡妇再嫁并非是什么大事，但是若要真的论起来，那可是不遵妇德的行为，尤其是在读书人中间，这可是要遭人唾弃的。 张智进母亲的事情很多人心中都有数，只是碍于张智进的名头，议论这个事情的人并不多，要是被张智进捉住了小辫子倒是不妙。 没有人说，不代表这件事情就不存在，张毅的意思很简单，张智进不是说事实可以说吗，那他也说了，瞧瞧张智进是个怎么样的反应？ 早说了张毅不是吃亏的人，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这样，尤其是在要打定主意惩治张智进与唐一虎的时候，张毅就更加不会退缩了。 “你！”张智进的胸口激烈起伏，看着张毅的眼神好像要杀人一般，母亲再嫁是他心口永远的痛若不是因为母亲是长辈，长辈的决定是不会因为他而更改的，所以张智进才没有做枉然的阻止，要不然的话，即使只有一丝希望，张智进也会试试，他不想要身上有这样大的一块污点。 眼看着张智进快要失去理智，唐一虎不得不出来打圆场，要不然的话，若是张智进在公堂之上做出什么失礼之举，那他们就更加的落在弱势了。 “张兄只是一时糊涂了，秀才公应该不会跟他计较吧？”一个是白衣士子，一个是秀才，张毅不应该跟一个小人物计较才对，要不然的话，那就是气量狭小不堪成大事。 这短短的一句话能够难住张毅那才是奇怪，“有道是辱母之仇不共戴天，春芳楼的妈妈是在下的义母，小娘们虽然不是母亲，但却也是将在下养大之人，今有人辱之，我怎可放他！” “说得好！”此音落下，王洪还没有表态，围观的众人之中便发出一声大喝，“圣人有云：寝苫枕干，不仕，弗与共天下也。遇诸市朝，不反兵而斗。今秀才公不放辱母之人，方数大丈夫所为！” 一番话有理有据，还含着被众士子奉为神明的圣人之言，话音一落，附和者此起彼伏，只一转眼，事情的主动权就被张毅握在了手里。 他倒是也没有得意，起码表面上是这样，还非常善意的看着张智进，“某以为这位公子所言极是，不知张公子觉得如何？” 张智进咬牙，很想说他说的不对，却也是无从反驳，这辱之父母之仇，从古至今就没有消匿过，一旦有人犯了这样的红线，那就算是仇家做的有多么过分，都不会有人觉得对方做得太过，这就是圣人之言的力量！ 所以今日之前即使有人觉得张毅太过于小题大做，但是在辱母之仇面前，一切都是这样的理所当然，更何况人家还是个秀才呢，要是就这样放过了张智进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话，那张毅才会是被当做懦夫看。 一直没有开口的王洪此时终于开口，“张智进、唐一虎，你二人可认罪？” 这样的官位哪里是张智进和唐一虎这样象牙塔里的士子能够承受的住的？没有马上吓得尿裤子就已经很不错了。 二人只觉得腿有些软，但他们却并不想就这样对张毅低头。 “大人，学生冤枉，学生是有对秀才公研制出的‘点茶’之法有所疑窦，这才与他人相论，可是万万没有辱及秀才公的义母以及他的名誉啊！”天知道，在一口一个成和着张毅秀才公的时候，张智进心中有多么的怨愤，恨不得对张毅剥皮抽筋！ 张智进的话好像让唐一虎回过神来了似的，一个劲的喊冤，称他们只有无知之罪而已。 见此，张毅不由得冷笑一声，“称本秀才一口一个贱人，称春芳楼贱地，称本秀才的小娘们是妓子，这难道也是无知之罪吗！”话音虽然不大，险些就被张智进和唐一虎的哭嚎给盖过了，但是张毅的掷地有声，却是张智进和唐一虎所没有的。 第237章 发誓 第237章发誓 二人都由不得有些愣了，不过在这个时候他们很快就回过神来，指着张毅道：“你信口胡说，册封秀才的圣旨来的时候，整个江宁都知道，我等又怎么会不知？既然知晓，我等又怎会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唤我朝秀才为贱人？” 不得不说，张智进很聪明，他知道，在张毅指证他的这三条里面，只有称张毅为贱人才是大事，所以在别的方面他根本就没有理会。 当然，就算张智进想要辩驳，那也无从辩驳，他将春芳楼叫做低贱之地的事情，有多少人都听见了就算hi想要否认，也根本无从说起，到时候说不定还会影响他其他话的真实性。 几乎被张智进的睁眼说瞎话给逗笑了，张口想说什么，不过却还是顾忌了王洪的存在，“大人，学生有一事相求。” “你说。”他倒是很好奇，一向鬼主意多的张毅这又是想到了什么办法？ 张毅笑得是高深莫测，但是说出来的主意却是谁都会想到的，“发个毒誓吧。” 发誓什么的，对于后世的人确实是没有什么用，但是大周不一样，在这个举头三尺有神明的时代，人们对神灵很是敬畏，随意发誓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也算是检验话中真假最为简洁的办法了。 当然，这对于那些丧心病狂的人确实是没有什么用的。 不过很显然，张智进不在其列，一个初出茅庐的士子，可没有欺骗神佛的胆气，尤其是在张毅的话音落下以后，外面明明是晴空万里，现在却隐隐有雷声从远处响起，好像在呼应张毅的话似的。 对此张毅倒是没有什么反应，至少表面上却还是和蔼可亲的看着张智进，但是心中是怎么样的想法那就睡都不知道了。 张智进简直就要吓尿了，对张毅撒谎，睁眼说瞎话只是小事，但若是对着神佛还这样做的话，神佛会给张智进什么惩罚，这是谁也不知道的事情。 而若是他不发誓的话，撒谎的事情昭然若揭，惩罚是必不可免的，张智进衡量了一下王洪手下的惩罚，还有神佛可能会降下的惩罚，发现这完全没有什么可比性，应该怎么样做决定已经很显然了。 颓然的跪了下来，“学生认罪。” 现在唯有认罪才是最好的结果，但愿王洪看在他主动认罪的份上，会对他从轻发落吧，虽然张智进觉得这并太可能。 而唐一虎，开始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张智进，不过很快就明白了张智进这样做的原因，同样的跪了下来，认罪了。 见此，不管是王洪还是周遭围观的人，心中都有了些底，看来，这两个士子的品行是真的有些问题啊，不只是这样，脑子也是有些问题的，要不然的话，敢将皇上亲封的秀才唤做贱人？ 即使他从前是贱人也不行啊，这不是缺心眼儿是什么？ “让他们画押吧。”给旁边的衙役低声吩咐了一句，很快就有状纸放在了唐一虎与张智进面前，两人没有反抗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张毅则是为自己正名而很高兴，不过该有的惩罚，张毅还是不会放过的，“大人，无规矩，不方圆，不知唐公子和张公子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明面上是好奇，但是谁不知道，张毅此举是担心王洪会高高地拿起轻轻的放下罢了。 一时间众人心中都有不小的疑惑，难道张毅跟王洪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真是铁关系的话，他们认为张毅只要吩咐一声就好了呢，没想到还要这样拐弯抹角。 对于张毅状告张智进唐一虎觉得这其中有水分的人，见此心中的观感渐渐下去了，当然还是有不少人认为张毅这是在做戏罢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心叵测，张毅能够做的，也仅仅让自己尽力的捉住舆论的主导性罢了。 这一点点小要求，王洪没有什么不能满足的，更何况本身就是要惩罚张智进和唐一虎的，现在提前说了也没有什么打紧。 “本官决定，打张智进和唐一虎一人二十大板，并且派二人去菜市口澄清张毅与春芳楼的名誉。”大周没有什么士子不打板子的规矩，就算是有，那也是对张毅这样有功名的人的。 王洪这样的决定不能够算是轻，让唐一虎跟张智进去菜市口解释，这本身就是一件让他们非常丢脸的事情，士子将脸面看得可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但是也不算是重，在同类型额案件之中，只打二十大板并且澄清这样简单的惩罚的人可是不多，这也算是王洪看在张智进和唐一虎是士子，手无缚鸡之力的份上放过了许多。 “谢大人法外开恩。” 闻言张智进和唐一虎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不过到底却也还是没有做什么。打二十大板虽然疼了点，但是休息几天也就好了，这段日子江宁没有什么盛事，就算是休息个十天半个月的也不打紧。 让他们难以接受的是去菜市口解释这一惩罚，因为爱面子觉得这样丢脸的想法只是占了一部分，更多的是，他们觉得为张毅的名声添光添彩是一件非常难以接受的事情。 不管是张智进还是唐一虎都可谓将张毅已经恨之入骨了，帮助张毅的事情他们做起来就像是奇耻大辱一样。 王洪相信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对他们下达这样看似简单，其实是在往他们伤口上撒盐的惩罚。 在所有人都没有看见的地方，张毅对王洪比了一个看的漂亮的手势，王洪得意的挑了挑眉算是回应。 就算张智进和唐一虎在不愿意，惩罚也是定下来了，两人领了惩罚就被衙役压下去，张毅知道，这是去打板子了，众人见此处没有什么热闹可瞧了，齐齐的涌向门外。 士子被打板子的场景他们还没有见过呢，至多也就是看见过有些夫子打士子的手板心罢了，即使是差不多的，但是那戒尺小啊，没什么看头。 第238章 处置 第238章处置 张毅没有上前凑热闹，打板子什么的，对于别人来说也许是有些看头的，但是张毅看来血腥又残暴，又是那个地方，谁知道打着打着会不会出现一些恶心的东西，比如人的排泄物什么的。 虽然他不是女人，胆子不是那么小，但是这样让人犯恶心的场景，能不看为什么还要去受罪呢？张毅可没有谁虐癖。 更何况除此之外他还有些事情要做呢，比起看张智进和唐一虎打板子解气，他还是觉得对王洪道谢比较重要。 “洪安兄，多谢了。”此时已经没有旁人在侧，即使有也是那些知道张毅跟王洪交情的衙役，所以张毅跟王洪说起话来肆无忌惮。 因为没有人在，不用担心毁坏了威严的形象，所以此时王洪也放纵了起来，当谁喜欢浑身紧绷似的。 “我没有偏袒你，大可不必如此。”这可是实话，虽然水至清则无鱼，但是王洪在公事上面却十分拎得清，尽量不带个人感情断案，所以王洪才能将知府的位置做的这么稳，甚至在上面那位心中都挂号室那个了名号。 “就算是这样，那也还是要谢谢你，今日以后，春芳楼的声誉定然会更上一层楼。”当然更重要的是，春芳楼算是立威了。 若是以后再有人想要借用流言对春芳楼或者是说张毅不利的话，那也要掂量掂量，他张毅可不是软柿子，不惹他还好，一旦触及了底线，张毅也是会报复的。 今日给张智进和唐一虎的教训多是小惩大诫，相信很多人心中都有数下一次张毅会使用怎么样的手段，那就没有人知道了。 “行吧，既然你要这么想也行，若要谢我的话，将你院子里那几坛酒给我也就行了。”王洪耸了耸肩，对于张毅的道谢也不过多推辞，说不让张毅太放在心上是真的，但是他看着张毅是真心的谢谢他，那也就不过多的推辞了。 对此张毅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好啊，一会儿叫人去我院子里搬就是了。”高粱酒要用的时间比较长，发酵的时间也长，张毅酿造的那些高度酒怕是要到明年开春才能喝了。 但是果酒却不用这么麻烦，果酒的酿造时间一般在一个月到六个月就可以喝了，当然时间长一些的更加美味，不过就算是新酒，对于大周的这些“土包子”来说也能够算是惊为天人了。 至少王洪钱通还有步惊风江烨这些人在尝过以后便想方设法的想要从张毅手中将酒夺了去，偏生一向爱钱的张毅对他们开出的价码均是不为所动，原来他们还以为张毅是不满意这个价钱。 但是在步惊风开价到一千两一坛的时候，他们就知道张毅是真的不准备卖了，也就不再不识趣的开价，只是每每在张毅那里吃饭的时候，总是要在张毅的手上坑出来一两杯尝尝鲜。 张毅不卖给他们并不是不想卖也不是舍不得，他酿酒之初不就是为了卖钱吗？但是谁让小娘们喜欢呢？只是酒而已，小娘们喜欢拿去小酌几杯那就拿去吧，张毅也不在意这些，所以才没有卖给步惊风几人。 现在王洪可以算是给了春芳楼，或者说是给了张毅一个对于他们来说很大的人情了，再加上下一批的果酒也可以开坛了，所以张毅现在将他院子里的那些送给王洪是真的没有一点压力。 别看他一个劲的说自己是秉公处理，其实张毅知道，若并不是王洪有心帮助的话，想要在公堂之上这么顺利的处置了张智进和唐一虎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这份情他承了！就算王洪没有想要他还，但是在有能力的时候，张毅还是会尽可能的给王洪帮助。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后悔！”他可是要全都搬走的，不能怪他馋嘴，小弟这点便宜都要占，实在是因为张毅酿出来的那什么果酒，味道实在是太好了，有果子的清香，又有酒的醇厚，他枉活了几十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样的酒。 没有听说过果子竟然还能够酿酒，酿的还那么美味，不光是他，就是他的夫人，在尝过张毅的美酒之后都一个劲的缠着他要多一些。 “当我有多小气呢？说给就给了！”翻了个白眼，张毅不爽了，就算他不是什么君子吧，但是已经说出口的话，被王洪问了这么多遍的话还不至于食言。 不搭理王洪，张毅挥手招呼起了站在一边的衙役，“小哥，走走走，去我那里搬酒去，记得搬到你们夫人那里去。”王洪的妇人也馋酒这件事张毅是知道的，他不信，在果酒进了王夫人的院子以后，还能够被王洪搬出来的。 女人的威力，他可是体验得十成十，当初他不卖酒，可不就是因为小娘们不让吗？ “哎呦贤弟，哥哥我失言了，搬到我院子里呗。”他家那婆娘的凶残不是张毅这个还在年轻女子堆里混的毛头小子能够想象得到的，说母老虎都是轻的，若是他爱的美酒进了那婆娘的院子，不一阵鸡飞狗跳是拿不出来了。 而且就算是一阵鸡飞狗跳，他也不一定拿得出来，他打不打得过他夫人还是两说呢。 原本也就只是逗逗王洪罢了，见他这个样子，张毅倒是觉得一阵好笑，嘴上却还是不饶人，“这还差不多，小哥们跟我走吧。” “你这小子！”看着张毅的背影，王洪轻啐了一口，只是那眼神，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责怪。 “又有什么好东西了？”王夫人听见前院的动静出来，有人的时候只得藏在屏风后面，现在人都走了，她也就没什么个顾忌。 听见夫人的声音，王洪浑身一僵，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听了多少去，他只得干笑着回答道：“张老弟叫我喝酒呢，夫人你怎么出来了？” “酒呢？到时候给我送去点。”想着张毅那里的美酒，王夫人舔了舔唇。 第239章 最毒妇人心 第239章最毒妇人心 傍晚，春芳楼。 送走了最后一批前来“关心”的客人，大娘有些精疲力竭的揉揉腰，虽然身体是累的，不过大娘心中却很是高兴，没办反，谁让这些客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对张毅现在能力的一种肯定呢？ “儿子”有了出息，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也是高兴的，至少，最起码现在的张毅有了自保的能力，光是这一点，大娘对张毅就放心了很多。 虽然很早以前就有了这样的认知，但是一个是心里清楚，一个是真正见证，总归是有些区别的，无论是大娘，还是其他的小娘们心中满是畅快。 那些人从前都是趾高气昂的等着她们去讨好，哪里有这样上赶着上来示好的时候？张毅是真的给她们赢得了尊重。 一进门，张毅便看见了正揉着腰肢的大娘，让那些人自己去他院子里搬酒，张毅连忙上前将大娘扶到一边坐下，“不用这么辛苦，我能养活你们了。”这可不是张毅说大话，以张毅现在的能力，就算是关了春芳楼也依然还能够让小娘们享受现有的物质条件。 “大娘知道你孝顺，可是大娘与你的小娘们都不想做一个没用的人。”在家等着张毅来养活，可不就是没用的人吗？张毅能养她们一年？十年？还是一辈子？ 就算是能够养活她们的一辈子，但若是让他们呆在家里让张毅养着什么都不做的话，她们自己也是不愿的，更何况她们的情况也有些特殊……诶。 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张毅也不强求，强扭的瓜不甜，强行将小娘们养在家里他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好吧，那大娘你干活的时候也要悠着点啊，没回都腰疼，要是日后年纪大些可是要受罪的。”张毅这话可不是信口雌黄，腰脊出了问题的话，年轻的时候是看不出什么异常的，可等到年纪大些，抵抗力不行了，到时候肯定会很疼。 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大娘由着张毅给她揉腰，温暖的掌心舒缓了腰肢的僵硬，大娘喟叹一声，“大娘现在就老了，还不知道能够活几年，累点就累点，给你和你的小娘们多攒下些家底。” 手里有粮，心里不慌嘛，有钱有粮，不管遇上什么意外，安身立命总是没有问题。 “大娘。”张毅无奈了，是真的无奈，不说以后还有赚的，就说他们现在手上的钱财，若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足够他们东山再起了，他知道坐吃山空是不对的行为，但是小娘们能不能让他享受一把养人的成就感呢？小娘们的思想是不是太过于超前了一点儿？ 不过好吧，小娘们有上进心是一件好事，总比无所事事的做米虫好，就是吧，张毅觉得有点遗憾而已，就真的只有一点点。 拍了拍张毅的肩膀，大娘原本是打算拍张毅的头的，但是没有想到，张毅现在已经长得这么大了，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可以随便蹂躏的孩子了。 “乖，大娘会处理这些事的，若是以后春芳楼完了，小娘们还是要靠你养啊。”虽然他们心里都知道，这是不太可能的，但是世事无常，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张毅闻言微微有些不满的嘟囔，“现在也可以靠我养嘛。”他又不是养不起。 摇了摇头，大娘没有说话，看张毅已经揉的差不多了，大娘起身，“好了，大娘有分寸你就不要劝了，还没有吃饭吧？张婶那儿给你留了饭。” “多谢大娘。”他也确实是有些饿了，摸了摸胃的地方，给了大娘一个灿烂的笑意转身离去，大娘说有分寸就是有分寸吧，他不知道小娘们的故事，贸然插手也不太好。 走到转角处，张毅看见了正在跟四娘对账的十七娘，看见他十七娘眼前一亮，跟四娘打了个招呼以后，将张毅扯到一旁，“张公子和唐公子你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了？”没错，在十七娘看来，张智进跟唐一虎只被打了板子，然后让他们去澄清对春芳楼与张毅的污蔑，就是“轻易放过”。 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珠，“十七娘，这已经够了吧？”若是这样还不够的话，那应该是要怎么样才算教训？ “怎么说也要五十板子吧？”虽然知道张毅这算是小惩大诫，但这个“惩”也太小了吧，二十板子算得了什么？那唐一虎和张智进看起来皮糙肉厚的，二十板子对他们来说也就是床上躺两天的事情而已，算个什么教训。 四娘这时也闻声而来，“当要让他们赔偿春芳楼的名誉损失才对，少说也要一千两。” 张毅嘴角抽了抽，看着十七娘也就罢了，四娘一脸高深莫测的冰霜样，说出如此市侩的话，是不是有些反差太大了？这个反差萌实在是太萌了，张毅觉得有点头晕。 真是最毒妇人心啊！这句话还真是没有错。还好他没有惹恼过众位小娘，不然看她们的心思，想要整一下他，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张毅如此道，“这个圣人有云，得饶人处且饶人，咱们要有些容人之量嘛，再说了，让那起子小人蹦跶，不也当做看戏了吗？”这确实是张毅的想法，要是全部都一棒子打死的话，那该少了多少乐趣啊？张毅可不想这样。 勉为其难的点点头，“你说的也算是有礼，但圣人有云：‘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当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所以那起子小人若是再来你面前蹦跶的话，一棒子打死好了，若是你想看戏的话，小娘们演戏给你看好不好？” 该给张毅找些事情做了，看张毅这段日子无聊的。 没错，十七娘觉得张毅要解闷的行为就是因为太无聊了所以才会这样。 四娘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张毅眼中没什么情绪，看得张毅一阵莫名，同时默默反思自己，他是不是哪里惹到四娘了？ 第240章 得罪了四娘？ 第240章得罪了四娘？ “怎……怎么了？”张毅小心翼翼的询问，四娘高深莫测的眼神让张毅只觉得背后除了一身冷汗，他这是哪里惹到四娘了？ 没有人回答张毅的疑问，四娘只是高深莫测状的看了一眼张毅，转身便施施然的离去了，只留给了张毅一个高冷的背影。 张毅见此不由得更加疑惑，“十七娘，我哪里惹到四娘了？” 好笑的摇了摇头，不同于张毅这么多年了都看不透李芸菲的心思，李可心可是将李芸菲的意思看得清清楚楚，“你四娘是怪你没有收张公子和唐公子的一千两银。” 所以视财如命的四娘才会如此看他，只是张毅自己没有看透也就是了。 想到前段日子被四娘的恶整，张毅只觉得头皮一麻，可怜兮兮的问十七娘：“若是我将这一千两银给了四娘，她还会不会记仇？” “你的银子不就是你四娘的银子？你说她会不会记仇？”虽然十七娘这话说的不客气，但是不得不说，这确实是实话，在钱财方面，张毅对小娘们当真是无比大方，已经到了可以共享银钱的地步了，也难怪十七娘会说出这样的话。 对此张毅倒是没有什么心理不舒服的情况，只是一阵泄气，“啊，那可怎么办？”他不想被四娘整蛊啊，实在是要人命，虽然不是什么让他受伤的事情吧，但是每天一惊一乍的日子确实是不好过啊。 看张毅这个样子，十七娘哪里还有不明白张毅心思的呢？ “你给你四娘找点来钱的门路，四娘保管不会生你的气了。”到时候别说整蛊了，李芸菲只怕早就全身心的投入赚钱里面去了，哪里还有空找张毅的麻烦？ “这倒是个好主意！”闻言张毅眼前一亮，给四娘找点活干好啊，四娘好像很喜欢钱的样子，张毅眼珠子转了转，古往今来，酒水都是一个很赚钱的活计，就是制造的过程长了一些罢了。 不过现在嘛，有已经酿造好了的，可以在大周称之为绝世佳酿的果酒摆在眼前，让四娘去准备，也应该能够分散出一点四娘的注意力吧？ 将自己的打算跟十七娘说了，并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赞叹，张毅疑惑的看去，只见十七娘满脸不舍与纠结的看着他，“果酒不多了，就算是给芸菲姐去卖也撑不了多久，不如十七娘帮你周旋周旋，让芸菲姐不要生你的气了，这酒就不要卖了吧？” 见十七娘好像误会了些什么，张毅微微一笑，“并非是我院子里的那些，而是庄子里又新开坛了一大批果酒，这次的酒水比较多，而且果酒不像是水酒那样能放，若是保存不好的话很快就会坏了，所以我想让四娘帮着销售出去，换些银钱来酿造新酒。” “青梅酿可有？”闻言十七娘眼前一亮，在张毅酿造的果酒之中，她最喜欢的便是青梅酿了，只是张毅嫌青梅酿比较麻烦，所以酿造的不多，十七娘也没有好好的过过瘾，这是十七娘最为可惜的事情了。 不过现在嘛，既然张毅说了有一大批，那青梅酿应该也是有的吧？她李可心不贪心，只求能够让她一次喝过瘾的量也就是了。 “当然有，大批酿造比较麻烦，比例上面也不多，这次开坛的果酒有三百余坛，但青梅酿只有三十余坛左右。”他当然知道十七娘的喜好，张毅没有说的是，因为知道十七娘喜欢酸酸甜甜的味道，所以青梅酿是专门给十七娘酿造的。 张毅才不承认是她恶趣味，想要看十七娘求而不得的神色呢，他就是不想让十七娘因此太过感动，嗯，他害羞，就是这样。 三十坛是少了些，不过若是给十七娘一个人的话却是绰绰有余，闻言十七娘只觉得眼前一亮，“那给我十坛青梅酿可好？” 她也没有得寸进尺，因着青梅酿的美味而且难以酿造，所以十七娘知道这价格一定不会低，虽然是一家人，谈价钱是有些伤人心了，所以十七娘也没有打算跟张毅说价格。 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让张毅忙活了这么久血本无归不是？所以她也不是很贪心，要了三分之一，再说不是还有其他的酒嘛，有李芸菲在张毅总归是不会亏的。 这样一想，十七娘的心中负罪感减轻了一些，目光灼灼的看向张毅，大有一种你不答应就试试看的神色。 看得张毅头皮发麻，原本打算逗弄一下十七娘的心情也没有了，“既然十七娘想要，我哪有不给的道理？等果酒来的时候，还劳烦十七娘叫人搬上十坛青梅酿去你的闺房。” “到时候你给我搬吧。”想都没有想的，十七娘就敲定了张毅给她做苦力的“悲惨”未来，既然要办酒坛子这样的力气活儿，那就肯定是男子，男人想进她的闺房？做梦去吧！李可心可不想让那些男人占了便宜。 十七娘现在全然忘了，其实张毅也是个男子来着。 “行吧，到时候十七娘提醒我一下。”他忙得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忘了，到时候得罪了十七娘也没有他的好果子吃，诶，真是累。 虽然心中抱怨着，但张毅脸上的笑意却是半点都不少，可以看出来，他显然是乐在其中。 “帮十七娘干个活儿还这么多事。”李可心对此有些不满，不过却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张毅现在确实是比较忙，让李可心提醒一下他也不是想要逃避干活，正是因为李可心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只是嘴上抱怨一下，连不满的神色都没有露出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嘛，张毅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解决，于是便只能够对十七娘讨好的笑笑，“哪能啊，给十七娘干活一定任劳任怨，不管十七娘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拒绝。” “油嘴滑舌。”伸出纤纤玉指点了点张毅的额头，十七娘轻嗔道，不过眼中的笑意却还是骗不了人的。 第241章 又受伤？ 第241章又受伤？ “是实话。”上前一步，张毅将十七娘抱在怀里，呼吸喷洒在十七娘的侧脸上，“我想你了。”自上次在十七娘房里一夜之后，他都与自己的五指姑娘过了多久了，张毅自己也记不太清楚，他的手粗燥极了，哪里跟十七娘的柔胰可以相比？ 张毅光是想着就觉得心中一热，抱着十七娘的手臂更加用力了起来。 “想什么呢？小色胚！”轻啐了张毅一口，十七娘的脸上泛起了诱人的红晕，想起那天晚上对张毅做的事，李可心只觉得脸上一阵燥热，趁着张毅不注意，手肘怼了一下张毅的胸口。 猝不及防的一下让张毅吃痛，搂住十七娘的手臂也有些放松了，十七娘看准机会从张毅怀中滑出来，嗔怪的瞪了张毅一眼，可这一眼落在张毅眼中却是想调情似的。 十七娘这是在邀请他吗？一定是了，张毅美滋滋的想着，十七娘的房间许久没有进去不知道会不会又有了些新的变化？光是想着张毅就觉得心中痒痒的紧，心中暗暗决定今晚便去十七娘房中看看，十七娘也对他发出了邀请不是吗？ “张毅。” 正当张毅心中荡漾的时候，背后虚弱的声音传来，张毅觉得有些耳熟，回过头去看，之间吴梦寒又是满身伤痕的倒在了春芳楼的后门处。 见此他不由得有些无奈了，怎么每次见到十七娘的这个姨妈都是她受伤的时候，难道他自带伤者吸引体质？ 不过现在却不是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在他疑惑犹豫的那短短一会儿，吴梦寒已经失去了意识软倒在门前，别说这是跟他有点关系的女人了，就算是一个不认识的人，张毅说不得都要将人带走，更何况吴梦寒还是一个非常美艳的女人。 远远的已经有嘈杂的声音传来，张毅手脚利索的上前将吴梦寒公主抱了起来，在远处的声音靠近之前，张毅快步走向了从前安置吴梦寒的房间，顺便将后门严严实实的关了起来。 就在张毅将吴梦寒安置好后没多久，张毅就觉得后门被敲响了，上前去开门，眼前的官兵看着有些眼熟。 “是张公子啊。”那些官兵见是张毅，齐齐的对张毅作揖，“有一个女逃犯跑了，不知张公子可有见到？” 女逃犯？张毅想他们或许说的是吴梦寒？那这就不能让他们将人带走了，张毅的脸上立时出现的疑惑的神情，“这里没有什么人啊。”知道是春芳楼的后门还来晃悠，那不是找抽吗？ “既然张公子没有看见，那小的就不打扰了。”听张毅这么说，官兵们不疑有他，不说张毅是有功名在身的人由不得他们纠缠，就说张毅是王洪的好友，他们是王洪过得人在办案，张毅总不至于不给王洪面子。 面上毫无异色的目送他们离去，将后门重新关起来以后，张毅的脸色骤然就难看下来，吴梦寒上次受伤就是因为招惹了贵族，现在看来又是这样，张毅是真的有些不明白，吴梦寒究竟跟那些贵族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让她几次三番的不顾自己的性命吗？ 即使是心中有些抱怨，张毅终究也是没有说什么，沉默的回到自己的院子拿了些伤药，到安置吴梦寒的房间去，不管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将吴梦寒救了出来，那送佛送到西吧，张毅自认还是一个非常会怜香惜玉的人。 至于就这样给吴梦寒上药会不会冒犯了吴梦寒？张毅倒是没有这样的意识，他跟吴梦寒最亲密的事情都做了，还在乎这一点？ 更何况他现在不像是第一次遇见吴梦寒那样能够任由吴梦寒动作了，他现在不管怎么说都是有了自保的能力。 一点一点细细的为吴梦寒上药，张毅看着吴梦寒身上斑驳的伤痕心中一紧，看上去她也是个有故事的女人啊，要不然身上哪里会无缘无故的有这么多伤口？ “唔……”不知道是张毅弄疼了她还是因为她昏睡够了要醒了，在张毅给她处理大腿上还在冒血的伤口的时候，吴梦寒醒了。 感觉到有些陌生的环境，吴梦寒只觉得浑身一惊，几乎是条件发射的就将在她身上上药的张毅打了出去。 可怜的张毅，专心的为吴梦寒治疗伤口，却猝不及防的被甩了出去，坐在地上，张毅一脸懵逼，这点打击对他来说并不疼，就是觉得有些突然了，反应过来打他的是谁以后，张毅更是觉得憋屈。 他救了吴梦寒，还给她上药，而她却一醒来就打他。 此时不仅是张毅，吴梦寒也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她想起自己被追着到了春芳楼的后门，晕倒前看见了张毅的身影，然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意识到好像又打了救命恩人，吴梦寒只觉得有些讪讪，张毅救她不是第一次了，她伤张毅依然不是第一次，恩将仇报的感觉……实在是有些酸爽。 “呃……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说着，吴梦寒就想下床将张毅给扶起来，腿上的伤口并没有完全止血，再加上她方才将张毅踢开已经算是剧烈运动，伤处有丝丝裂开，现在她这么一动，疼痛更是清晰了不少。 见此张毅连忙上前阻止，“没事没事，你别动我给你上药。”只是被摔了一下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伤，张毅自认还没有这么小气会跟吴梦寒计较这些。 上前将吴梦寒扶着让她重新躺好，因为方才的动作，已经给她上好药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包扎的伤口上面的药粉脱落了不少。 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些药可不便宜啊……呃，他什么时候被四娘传染的这么市侩的？ 顺着张毅的视线看过去，吴梦寒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了起来，她并不是不识货的人，闻着那药粉的味道就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劣质的金疮药，被她一闹还弄掉了不少，一来一回可是浪费了不少银子。 就算她跟张毅也算是有些渊源。 第242章 礼尚往来 第242章礼尚往来 可是她也不应该就这样白白得了张毅的好处不是？ “我会还你银子。”虽然她一向习武不在意这些俗物，但是隐隐约约的也知道这样是不对的，所以在这样说的时候，吴梦寒的表情很是郑重，完全没有客套的意思。 张毅可不管吴梦寒到底是不是客套，他并不想手吴梦寒的钱，“不用，若是十七娘知道我收了你银子的话，怕是要怪我了。” 他知道吴梦寒不是客套，而他自己也并非客套，好像觉得就这样的话吴梦寒会不高兴，张毅借着补了一句，“要是你要报答我的话，不如送我一件兵器？”张毅的本意是想要吴梦寒去铁匠铺子给他打一个，虽然寻常的铁匠铺子就算打出来的兵器不怎么样，但是平常张毅用起来却也还是够了的。 一个寻常的兵器换一瓶上号的金疮药再加上救命之恩，怎么看都是张毅在故意放水。 吴梦寒倒是没有这样的心思，她略略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可以。”说着，就将随身带着的长剑伸手递给了张毅，“给你。” “啊？”张毅呆了，是真的呆了，他没有想到吴梦寒居然将自己的贴身佩剑给他了，看着吴梦寒一脸淡然但是脸上有些不舍的神色，张毅深深感受到了深深的罪恶感，有一种欺负小朋友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反应过来以后张毅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去铁匠铺打一件武器给我也就是了。”这长剑一看就是好东西，看吴梦寒的神色就知道只怕还有些什么来历，要是以定情信物的方式给他，张毅说不得还会收下，但是这样的时候张毅还真没法下手。 “你说要还你兵器。”外面铁匠铺子锻造的那些能叫做兵器吗？吴梦寒脸上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嫌弃，却被张毅看在了眼里。 见此张毅是真的有些无奈了，盯着吴梦寒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似的，“你这柄长剑我不能收，若是以后你遇见了什么好的兵器就带回来给我可好？”语气也难免变得小事在对一个小孩子说话似的。 沉默了一会儿，吴梦寒终究是没有说什么，大概是这柄长剑对于她来说真的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吴梦寒没有过多的犹豫，点点头，对张毅道，“好，下次给你。” 见此张毅满意的笑了笑，“这就对了，你躺好我给你上药。”这么多且深，而又密集的伤口，要是不上药的话发炎的概率很高，医疗水平不高的大周，发炎发烧这样的病症几乎是不治之症。 闻言吴梦寒的脸色微不可查的红了红，不过她也知道张毅是为了她好，没有犹豫太久，“好。” 说完便安静的躺了下来，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看得张毅差一点就化身为狼了，冰美人懵懂的样子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住的。 “可能有点痛你忍着点。”不知道这话是对吴梦寒说还是对他自己说，张毅看着吴梦寒疼的有些发白的脸颊，他微微有些心疼。 吴梦寒用沉默回答张毅，这点疼痛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从前练功的时候比这重的伤她受过的不知凡几，只是那个时候处境没有现在窘迫也就是了。 见她没有动静，张毅也就微微放下心来，只要吴梦寒不抗拒就好。 小心翼翼的为她处理伤势，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张毅将吴梦寒大腿根的那道痕迹留在了最后处理，等所有的伤口都处理好了，就只剩下那块伤势，就算是张毅不想要去动都不好。 当然，张毅是不会有这样正人君子的想法的，他将吴梦寒大腿的伤口留到最后纯属是为了好好欣赏一番美景，又不至于让吴梦寒身上其他的伤口因为太久没有得到处理而发炎。 好像感觉到吴梦寒身子微微发僵，张毅决定同她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你与王大人有什么仇怨啊？不惜牺牲自己也要刺杀他。”在张毅看来，这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不管是要报仇或者是其他，牺牲自己才能完成，无疑是一种无能的行为。 吴梦寒对此只是沉默，张毅感受到她的身子越来越僵，大概是因为肌肉的紧绷，大腿上的血液流动速度慢了些，良久，在张毅以为吴梦寒不会回答他的话的时候，吴梦寒的回答悠悠想起，“你不用知道，若是怕麻烦的话，伤稍微好一点我就走。” 张毅跟王洪的交情吴梦寒是知道的，虽然很不屑那个贪官，但是她心里也清楚交好王洪对张毅还有春芳楼是非常有利的，即使她是不通俗物，但是她并不愚蠢。 所以即使她心里是不屑的，但终究是没有说出什么恶言恶语来，个人都有个人的难处，张毅是，她也是。 待在春芳楼若是被发现了张毅会有麻烦她知道，张毅救了她，所以吴梦寒不想让张毅有麻烦或者是为难，权衡之下，吴梦寒觉得她伤好一点了以后还是走比较好。 当然不只是因为伤口，吴梦寒心中隐隐有些不想离张毅太远的想法，具体是什么原因，她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张毅几次三番的救她，让她对张毅有了丝丝安全感吧？ 想到这里，吴梦寒只觉得有些好笑，她什么时候也跟那些闺阁女子一样有了英雄情结了？ “别，千万别，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十七娘的长辈，在春芳楼落脚都是应该的，至于……王大人那里，我会周旋，他们应该暂时不会找你的麻烦。” 不管是私心里不想让这样一个美人流落在外，或者是担心十七娘在知道他就这样放吴梦寒去了危险之处会埋怨他，张毅都是不想让吴梦寒走的，更何况最麻烦的事情也不过是王洪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吴梦寒非要杀王洪不可，但是张毅却有办法暂时让王洪发现不了吴梦寒，不管怎么说，养伤的时间是能够争取的来的。 第243章 上药 第243章上药 点了点头，吴梦寒没有说什么，但浑身却依然还是僵硬的，因为她感受到了张毅在她腿上留恋的大手，虽然上次为她治伤的时候张毅就已经什么都摸过看过了。 但是再来一次的话，难免的还是有些不自在，特别是吴梦寒感受到张毅摸索的时候她身体有些空虚，这更是让她僵硬了起来。 感觉吴梦寒的身体越来越僵，张毅不明所以的看向吴梦寒的脸蛋，不出所料的看见了两团红晕和好像受惊兔子似的眼神，面上是一片茫然的样子，但是仔细看去能够看出张毅眼神之中微不可查的一些得逞，现在吴梦寒的城府还看不出来也就是了。 “怎么了？”张毅这样问，期间，面上一片淡定的动了动，好像坐久了身上有些不舒服似的，实际上是张毅为了不吓着佳人将某个已经觉醒的部分隐藏了起来。 没有回答张毅的话，吴梦寒只是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上次对张毅的恶言恶语，现在却好像忘了干净了，半点都说不出来似的，她现在不想说话，因为吴梦寒知道，若是她现在开口的话，只怕发出的是诱人的呻吟。 既然她不说话，那张毅也不强求，很是担忧的看了一眼吴梦寒的腿心，不出所料的在那里看见了一小片水渍，她就说怎么觉得潮潮的还有一点让人难耐的味道，原来源头在这里。 嘴角的笑意深了深，但是说话的时候却还满是担忧，“你出了这么多血，要好好补补才是。”她的脸色确实是苍白，原本张毅还以为是疼的，现在看来应该是出血过多所致。 不过这确实有些为难张毅了，他对药材医术一无所知，只知道红枣红糖是补血的，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让他做主给吴梦寒补补吧，这确实是有些为难了。 冷淡的看了张毅一眼，这一眼在张毅看来是明显的嫌弃，不过谁让这件事情他确实是做不好呢？嫌弃就嫌弃吧，张毅自认还是个有胸襟的男人。 试探着起身，包扎好的绷带有一丝丝血迹溢出，光是看吴梦寒脸上冒出的冷汗就知道，吴梦寒现在并不好受，张毅连忙上前将吴梦寒按下躺好，“你要做什么交给我就是了。” 吴梦寒开口想说话，一口气没有吸上来让她干咳了两声，看起来更是虚弱了，“我说，你写。” 在她开口之后张毅就知道，吴梦寒这是要开药方呢，张毅听了，只觉得这药方里面的名字都有些耳熟，突然眼前一亮，此时正好吴梦寒的药方也开好了，“你说的这些基本都是药膳的原料，厨房里应该都有，我去拿来给你瞧瞧行不行？” 不是张毅舍不得给吴梦寒抓药的这点钱，而是因为吴梦寒今日朝春芳楼后门的方向逃走，而张毅正好出现，不久之后又去抓药，这未免也有些太巧了，张毅不想暴露吴梦寒在此，所以也就只能委屈一下吴梦寒了。 实在不行的话，就让小娘们去抓药好了，张毅猜想这些药材都是补血的，女子气血两虚的实在是太多，小娘们去抓药也不会让人怀疑。 只要有药材就行了，管它哪里来的呢，不管是哪里来的她都已经欠了张毅许多了，不差这一点，“你去吧。”点点头，吴梦寒这样回答。 “那你好好休息。”说完张毅转身离开了这房间，出门的时候还很细心的帮她把门关好。 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都要跟大娘报备了，要不然除了什么差错的话，张毅也没有办法圆回去。 这样想着，张毅没有直接去厨房，而是转身去了前面，找到正在指挥小娘们做事的大娘。 见张毅来了，大娘的有些意外，她很久没有让张毅来前院了，而这也是有意为之，不管怎么说身份都不一样了，秀才混迹青楼算是怎么回事？就算张毅就是这春芳楼里的人，大娘也不打算让张毅过多的在客人面前出现。 “你来做什么？快回去。”说着，就将张毅往后院的方向推。 “我有事要跟你说。”握住大娘推他的手，张毅在大娘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大娘的脸色急急一变。 “这可是真的？” “当然。” 虽然知道张毅是不会骗她的，尤其是在这样的事情上面，但是在听见张毅肯定以后，大娘却还是觉得心中一紧。 “走，去找你十七娘。” “好。” 张毅和大娘双双离去，春芳楼里人来人往，倒是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到这一边，所以张毅没有顾忌什么。 但是他忽略了一点，没有什么人会注意并非是没有人注意，有两双眼睛将他与大娘的互动收入眼底，二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中发现了些许兴奋。 哼，看这回张毅还如何解释！ 少无声息的，二人跟上了张毅与大娘的脚步。 好像发觉了什么，张毅的脚步顿了顿，若无其事的对大娘说道，“打扫后院疏忽了，竟是出现了老鼠。” 不同于张毅练武五感灵敏，大娘没有发现什么，不过却从张毅的语气之中读出了些许意思，“楼里近日残羹冷炙多，没来得及倒去你名下的农户家喂猪，当然会招老鼠了，日后你要勤快一点，这样的东西怎么能放在楼里？可不能出现老鼠这般的腌渍物。” 张毅和大娘说话并没有回避什么，所以理所当然的也就被两人身后跟着的人听了个正着，闻言两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张毅竟然讽刺他们是老鼠？ “自然，这次是我偷懒了，上次那对老鼠我只是将他们揍了一顿赶走了，没想到竟是还会回来，日后不会有这样的疏忽了。” “老鼠啊，却是挺贱的，越打还越上瘾了，听大娘的，还是斩草除根的好。”摸了摸张毅的头，大娘笑得很是温婉，但张毅却能够看出来大娘温婉表象之下的冷意。 真是没有想到，温婉大气的大娘，竟是有这般杀伐决断的一面。 第244章 偷听 第244章偷听 不过，有手腕总比没有手腕好，这样一想，张毅心中隐隐有些得意。 “好，我听大娘的。”笑了笑，张毅搀住大娘的手，两人一同去了十七娘所在的地方——张毅的院子。 在张毅听大娘说十七娘在他的院子里的时候，张毅整个人都是有点蒙的，他不在院子里，那十七娘就肯定不是去找他的了，十七娘在他的院子里做什么？ “可心。”看着鬼鬼祟祟的蹲在张毅放酒角落的李可心，大娘无力的扶了扶额，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一向冰雪聪明行为举止都很是得体的李可心，竟然还有这样跳脱的一面。 张毅在一旁装死。 李可心在听见大娘的声音的时候，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脊背挺得直直的，浑身僵硬的回头，好像听见有骨头在响，不过十七娘现在没有心机顾忌这些，因为她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大娘和张毅。 呜……现在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还来得及吗？ 大娘笑得很是温和，不知道怎么的，张毅看着这样的大娘只觉得浑身一冷，给了十七娘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继续装死。 这个时候的李可心已经没有心思鄙视张毅没义气的行为了，她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大娘温和的笑意上面，十七娘不同于张毅，大娘从来就没有多管过他什么，美其名曰，男子不能长于妇人之手，所以对张毅大娘一直是放养状态。 从前她犯错，不守规矩的时候，大娘虽然都会带着这样的笑意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指导她，但是过后的处罚却还是半点不少，所以在后来，十七娘看见大娘笑得很是温柔的时候心中就觉得有些发憷。 实在不是她胆子小啊，而是生气起来的大娘很是可怕啊！ 虽然对十七娘这样没有规矩的行为很是恼火，但是大娘还是知道，事情有轻重缓急，指正李可心规矩的事情什么时候都可以做，现在还是张毅的事情重要。 没有多说什么，大娘看了张毅一眼，张毅会意，上前一步在十七娘耳边说：“吴梦寒回来了。”张毅是不会用尊称的，他才不想要一个那么年轻的奶奶辈呢。 若是别的时候，十七娘肯定会为了张毅的没大没小而生气，但是现在却全然没有这样的想法，张毅口中的信息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大姨妈回来了？”有亲人在侧十七娘很是高兴。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以吴梦寒的倔强，要不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她是不会轻易回来的，而且听张毅那个语气，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情似的，“大姨妈怎么了？现在在哪里？” 张毅没有回话，因为他知道，暗处有眼睛盯着他呢，只是将手中的药方递给了李可心，“这是她要的。”说着，还隐晦的给十七娘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虽然十七娘的注意力已经大部分被吴梦寒的消息引了去，但是基本的智商却还是在，不知道张毅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但李可心相信，张毅是不会害她的，于是便从善如流的没有说话。 看了一眼手上的纸张之后，李可心脸色微变，她不像是张毅，对药材方面的见识连基本的常识都算不上，只匆匆一眼她就判断出来，吴梦寒绝对是受伤了，而且伤的还不轻！ 不过张毅是视线给李可心的嘱咐显然是产生作用了，点点头她转身朝着厨房走去，就算张毅没有说她也知道吴梦寒被暂时安置在哪里。 送走了十七娘以后，张毅的好像骤然放松下来了似的，优哉游哉的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来者是客，二位既然已经到了跟前，怎么不出现？”好像完全不知道跟着他的是谁似的。 “张毅，乱伦的滋味可好？”见已经被发现了，张智进和唐一虎索性不再隐藏，从门后出现，开口便是刺。 闻言张毅的不为所动的挑眉，“看来上次给两位公子的教训还不够，二十大板，看来二位已经好了，并且做好了再接二十大板的准备。” “你什么意思？自己做的事情，还不让人说吗？方才秀才公与您的义母，春芳妈妈的举动我等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呢。”唐一虎冷笑的看着张毅，从前张毅污蔑他不孝的仇还未报，此时正是大好的机会将他身上的污点抹去。 大娘？张毅放下心来，“哦？看来唐公子是未搀扶过您母亲的了，看来唐公子不孝还真不是传言说说而已啊。”撑着下巴，张毅看着唐一虎的眼神仿若是看着什么有趣的小猫小狗似的。 “你胡说八道！搀扶？张公子真当我等眼瞎吗？” 唐一虎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起来，自张毅在面摊放出他不孝的流言以后，这两个字便是他的禁区，现在被张毅揭开伤疤，又怎么让他不恼？ 只是唐一虎的恼意完全没有被张毅看在眼里罢了，不为所动的轻呡了一口茶水，微凉的口感让张毅一阵皱眉，不过也没有在意这些，一口将茶水喝光，杯子放在石桌之上。 “我从前听过一个故事，不知二位公子可有兴趣？”说着，伸手一引，请他们坐下。 虽然不知道张毅为什么这么做，不过有坐的地方总比站着好，尤其是张毅坐着他们站着，好像无形之中比张毅矮了一截似的。 见二人乖乖做下，张毅满意的笑了一声，漫不经心的为二人倒上茶水，这可是三人自认识以来，相处最为和平的时候。 理所当然的，唐一虎和张智进觉得张毅实在示好，想着怎么将自己的姿态摆的高一些的时候，张毅不管他们的想法径自开了口。 “是苏东坡与佛印的故事，有一日苏东坡看见佛印，对他说：‘我觉得你是坨屎。’而佛印却半点不生气，笑着回答苏东坡：‘我觉得你是尊佛。’二位可知这是为何？” “为何？”张智进的好奇心就这样被张毅吊了起来。 第245章 心中有佛还是屎？ 第245章心中有佛还是屎？ 张毅也没有跟张智进还有唐一虎打什么哑谜，闻言便笑了笑，与他们解释说。 “因为心中有佛，所以看什么都是佛，心中有屎自然也就看什么都是屎。不知两位公子怎么看？”将两人顿时就阴沉的脸色看在眼里，张毅觉得有点好笑。 两人都不算是太蠢的人，张毅已经将话说的这么清楚了，他们自然也知道张毅是什么意思，张智进顿时就沉不下气了，“秀才公还请慎言，我等只是来提醒秀才公，您不接受我等谏言也就罢了，怎的还拐弯抹角的羞辱我等？” 只一句话，便将挑衅污蔑定义成了谏言，可见这段时间张智进是真的长进了不少，至少知道了怎么样才是对自己最好的。 张毅对于张智进的睁眼说瞎话并不生气，“是否是谏言，又是否是羞辱，想必张公子与唐公子心中都有数，本秀才只不过是讲了个故事罢了，张公子何必如此激动，喝杯茶，消消火。” 一个是张牙舞爪的张智进，一个是波澜不惊的张毅，高下立见，相比较起来，倒像是出身青楼的是张智进，而张毅才是出身清白的那个。 “秀才公的伶牙俐齿我等早已见识过，既然秀才公不接受我等的好意，我等走就是，就算你是秀才，也不能随意的侮辱人！”唐一虎在张毅开口之后出声，句句直指张毅没有容人之量不堪当此身份。 “唐兄说的极是，我等告辞。”对张毅随意拱了拱手，张智进跟唐一虎离去，只留给张毅一个背影。 对于二人做出的衣服不畏强权的样子，张毅只觉得作呕，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姿态，张毅真是自叹不如。 撇了撇嘴，心知与这二人生气不值当，而且为他们生气，那不是如了他们的意了吗？将桌上的茶水全部倒掉，张毅只觉得这两个人脏了他的地方。 全都弄完以后，起身向吴梦寒的方向走去，这个时候十七娘应该还在吴梦寒处吧？张毅这样猜想。 门口等了一会，张毅没有听见里面的人声，以为十七娘走了，于是便大剌剌的推门而入，哪知进门看见的是吴梦寒衣衫**的样子。 “呃……”这就有点尴尬了，不过张毅却并非是因为尴尬才不说话，他是因为吴梦寒衣衫**的性感模样，好像是刚刚沐浴过，发丝上面还沾染着丝丝水汽，张毅眼睛都红了。 不过难得还有意思残存的理智，张毅快速的将门关上，吴梦寒这个样子他可不想被别人看见。 “你怎么还不出去？” 见张毅只是关上了门，而他自己却没有出去的打算，还悠哉的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了，吴梦寒羞恼的脸都红了，以她现在的位置，要是去拿衣服的话必定是会经过张毅的跟前儿，这不是就被张毅看了个赶紧吗？ “我什么要出去？”他才不想出去呢，这样的美景，张毅可不打算错过，吴梦寒不解风情的很，这次他出去了，天知道还看不看得见这样的场景。 “你这个登徒子！给我滚出去！”要不是因为她失血过多而浑身无力的话，吴梦寒是想要将张毅打出去的，就算是她再不知男女之事，张毅这样子也还是让她羞恼不已。 张毅才不会让吴梦寒如愿，上前将有些恼了的吴梦寒抱在怀里，微凉的肌肤就算是隔着衣服，触感也是非常让人着迷，“你受着伤不方便，我伺候你更衣可好？” “胡说八道什么！赶紧出去。” “我不！” 吴梦寒拗不过张毅，只能由着他，不就是被张毅看一下吗？又不是没有看过，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她不在乎！ 见她放弃反抗，张毅满意的笑了，这就对了嘛。 “这么的不让我伺候你穿衣？” 洁白的后背上是星星点点的伤痕，红红紫紫的，乍一看上去倒是像吻痕，张毅只觉得心口一热，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经不得撩拨，尤其还是吴梦寒这样无意识的撩拨，这样最为诱人。 控制不住的咽了口口水，张毅重新将吴梦寒抱住，让她体会一下自己的需求，“我想你了。”他都多久没有开过荤了？实在是觉得憋屈的慌。 “你胡说什么？赶紧起开我要穿衣服。”脸抑制不住的红了红，推开张毅的手也有些迟缓了，让张毅捉住破绽，将她手中的衣服一丢。 打横将吴梦寒抱起，轻轻的放在床上，“我真的想你了。”说着，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我是你十七娘的大姨妈！”吴梦寒试图反抗，无奈，不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没什么力气，这次更是因为被张毅吻得浑身发软。 “我知道。”张毅半点都不为所动。 “……” 接下来吴梦寒的所有话都被堵在了唇齿之间，因为练武，所以张毅的能力比上次强了不知凡几，这次吴梦寒也能够感受到这极品的欢愉。 云雨初歇，张毅将微湿的吴梦寒搂在怀里，调笑道：“看来你白沐浴了。” 此时吴梦寒的脸上还有些不正常的红晕，“你起来，我要沐浴。”推了推张毅日渐厚实的胸膛，却不知这都是无用功。 “我带你一起去。”鸳鸯浴什么的，张毅也想尝试尝试，看看在浴室里是不是跟别的地方不一样。 “色胚！”啐了张毅一口，吴梦寒终究是没有说出来什么拒绝的话。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三次，这话还真是不错。 将吴梦寒搂紧，浴室里又是满室春光，等张毅真正休战的时候，吴梦寒已经失去了意识，由着张毅为她清理，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吻了吻吴梦寒的额头，张毅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他找十七娘还有点事呢，没想到一下午就耗在这里了，不过嘛……舔了舔唇，滋味还是真好。 此时天色已经黯淡下来了，好在他长期不在楼里吃晚饭，没有自己出现，小娘们估计以为他出去了应该不会有人叫他去餐厅吃饭。 第246章 谨慎 第246章谨慎 “十七娘，庄子那边怎么样了？”虽然这几天张毅忙着没有问庄子的事情，但是这并非是代表张毅不管那边了，相反的，对于可以让他安身立命的庄子，张毅是非常关注的，只是他对十七娘放心而已。 “终于想起来你还有个庄子了？我以为你不问了呢。”啐了张毅一口，十七娘倒是也没有瞒张毅，“这个时节麦子已经没有办法成活了，要种麦子的话那就只能等着来年，不过我已经买了足够庄子里那些人吃到来年收成的时候的粮食。” “什么？”不会吧，谁说只有春季才能够种粮食了，冬小麦被他们吃了？等等，难道大周还没有冬小麦存在？他没有关注过农事，对此没有什么了解，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十七娘。 得到的是十七娘看懂事的小孩儿的目光，“说什么傻话呢？冬天怎么能种小麦呢？”摇了摇头，十七娘完全没有将张毅的话放在心上，完全是觉得张毅这是太过于急于求成了。 见十七娘如此，张毅不服输的劲头上来了，“谁说冬天不能种小麦了？冬季并不算是太冷，处理得当的话，冬天小麦是能够存活的。”秦淮河不算是暖，但是并非像是北方那样冷，三季稻是别想了，种植两季却还是可以的。 “你小声点！”当这是小事呢？在张毅严肃起来的时候，十七娘就知道张毅口中的冬小麦只怕是真的了，见张毅嚷嚷不由得赶紧上前捂住张毅的嘴。 所谓民以食为天，小麦能够多种植一季的事情，若是公布了出去只怕能够引起天下哗然，这可不像是活字印刷术那样，即使跟士沾了一点边，但却还是属于低贱的商业范畴。 农事在大周的地位可是很高的，若是被旁人知道了张毅掌握了这样的技术，只怕是想尽办法都会逼张毅交出来，别说是贵族了，就算是皇帝，恐怕也是会产生觊觎的心思的。 被十七娘严肃的神色吓了一跳，张毅反应过来，连连点头表示自不会乱说，将十七年拉进后院，确定周围没有人，张毅这才放下心来同十七娘说。 “冬小麦的事情是真的，大棚技术也可以尝试一下，若是做的好的话，这倒是一件非常好的来钱路子。”冬天荒凉，除了白菜基本上不会有什么绿叶蔬菜，张毅几乎可以想象在冬天上市的时候，那蔬菜有多么抢手。 没有张毅这么乐观，十七娘看着张毅有些严肃，“大棚是什么？” “是一个给植物做的，保暖的房子，就算是冬天也能够种出来绿叶菜。”没有发觉十七娘的严肃，张毅兴致勃勃的跟十七娘解释。 大棚菜啊，他以前看小说，那些主角大多都会用到的来钱路子，最重要的是简单，哪怕是不通农事的张毅，也大概知道一些原理。 凝重的摇了摇头，十七娘表示否定，“不行，你口中的大棚还有冬小麦都太诱人了，在自己的庄子里种植没有人知道还好，若是被旁人知道的话，咱们将永无宁日。 十七娘的话让张毅冷静下来，是了，他怎么忘记了自古以来凡是农业的事情都是顶顶重要的事情，毫不夸张的说，只要君主是个守成之君，张毅手中握着的冬小麦就可以开创出来一个盛事！ 这样的东西，那些贵族又怎么会允许落入旁人的手里？一旦公开，势必会引起贵族的注意以及争夺，不管到时候鹿死谁手，他与春芳楼这个作为“鹿”的，都必死无疑。 脸色渐渐沉重起来，“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大棚菜可以先放一放，冬小麦一定要种，总不能因噎废食不是？酒也是要酿的，粮食少了不行。 现在张毅拿出果酒来试水反向很不错，张毅几乎可以想象，在真正的粮食酒推出以后，会引起怎么样的盛事！ 点茶推出以后，春芳楼的名声是上去了，但是生意反而有些冷却了下来，毕竟点茶是一个非常容易学走的技艺，上手之后回去找人制作出来工具，然后就可以拿到各处去了，何必每次都来春芳楼？ 所以张毅依然还是要为春芳楼的生意做打算，要说青楼要有的，除了美食，茶，那就是酒了，不同于茶的容易被学走，张毅的酒那可是唯有一家的，想要学着酿出来，再等个十年百年再说！到那个时候，春芳楼只怕已经不需要张毅为之操心了。 “你……诶，算了，你自己小心吧，实在不行的话，我们还能给你出出主意。”李可心盘算着让吴梦寒带张毅走的可能性，若是真的出事了，她们这些人反正都从来不被当人看，死了也就死了。 张毅跟她们不一样，张毅还能够有很多可能性，就算是出了大事，也要保住张毅的性命。 就算不知道十七娘的打算，张毅也能够感觉到十七娘对他的关心。“放心吧，我绝对不会逞强的。”庄子里护卫的训练要捉紧了，随着他折腾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他所需要的防御能力就越来越大。 即使现在的他还不足以引起那些贵族的注意力，但却也不能因为这个而放松警惕。 “去吧。”拍了拍张毅的额头，十七娘尽量不让张毅看出自己的焦灼，这件事情还是要跟大娘商量一下才行，有些事情要早做准备，事到临头的时候才不至于措手不及。 点点头，张毅没有说什么便上了马背，十七娘的焦虑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是他知道，在没有足够的能力之前，十七娘是不会放心的。 如此，他只能更加努力的训练庄子里的那些人，至少要做到不至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管怎么样，自保的能力都要有，就算是不能自保，也要在敌人的身上咬下来一块血肉，也好让他们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少爷，您来了。”山下的管事看见张毅前来，连连对张毅躬身行礼。 第247章 上山 第247章上山 上前将张毅的马牵住，等着张毅下马。 “庄子里的人可还安分？”他说的庄子，是山下掩人耳目用的庄子，而非深山里的那个。 管事以为张毅是来找茬的，身子躬得更低了，“回少爷的话，庄户们都很安分，还请少爷指示。”但愿看在他还算恭敬的份上，少爷会放过那些人吧。 听他这么说，张毅点了点头，没有再多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缠什么，安分不安分都没有什么关系，这些人都签了卖身契，是他的人了，要是不安分的话打杀了就是。 而且他并没有要在这个庄子里做些什么，让他们种点寻常小麦什么的掩人耳目也就是了，安不安分都一样，其实这些人不安分才让暗地里的那些人放心。 “行了，别跟着我了，我自己上山一趟。”摆了摆手张毅让他牵着马走人，而自己却走向了庄子深处。 庄子是围绕着这片山建造的，反正这周围三十顷都是他的了，张毅也不觉得这么做太费土地，周围不输于他庇护的那些百姓见他这么做还以为他这是在防止山下的野兽下来祸害庄家，均是对他感激不已。 张毅对此没有解释什么，他建造山庄不让野兽下来是其次，不让人上去才是目的，不过不管怎么说山下的村民也算是受了他的利了，让他们感激也没有什么。 见少爷要上山，管事也没有多说什么，要是以前他还会觉得一个人上山有些危险了，提出要人跟着的建议。 但是后来见识过了张毅的身手以后，那些派人保护的念头就降了下来，张毅有这样的身手还要保护？带着人上去才是碍手碍脚的呢，麻烦不说，还要顾及这带上去的人，实在是有些多此一举。 管事自顾自的牵了马进马棚也就没有再管什么，一会儿张毅回来会自己去马棚骑马的不需要他再操心什么，有这样不苛刻的主家，他们真是福气好。 张毅径自上山，路上荆棘丛生，虽然为了方便上下，将附近的野兽都已经清缴一空，但是张毅知道在暗处还是有不少巡逻的家丁，这是十七娘的要求，也是张毅的想法，他知道，十七娘是被上次摸上来的那七个人吓着了。 还好那个时候庄子里面并没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东西，那些人也没有成功的逃脱，要不然的话张毅怕是有些麻烦了。 真正大本营的管事是一个长得特别平凡的人，大概是看了第一眼就不会再看第二眼的平凡，只是他眼中偶尔闪过的精光昭示着这个人不简单。 “怎么样，都安置好了吗？”虽然十七娘已经跟他说差不多都弄好了，但是张毅还是忍不住自己确认一番，他担心十七娘是报喜不报忧，这样重要的事情，还是眼见为实的好。 对于张毅的这个问题，管事并不意外，恭敬的对张毅躬身，“主子，人已经安定下来了，请主子发布命令。” “开始训练吧，方法我已经给你了，我不能随时在这里看着，不过你们也别想偷懒，到时候我回来检查的。”点点头，这训练的事情自然是越快越好，训练的时间越久，战斗力也就越高，这就是张毅想要的。 “是，主子。”对张毅的要求并不意外，对于管事来说，若是张毅什么指示都不发布，那才是灾难呢，因为这样的话，就说明了张毅对他这么管事并不满意。 至于偷懒什么的，那就更加不可能了，能够被张毅和十七娘选中安置在大本营的，都是心性不错的人，至少他们知道感恩，对于他们来说，命都是张毅给的，他自然不可能违背张毅的意思了。 “嗯，挑出十个最优秀的单独训练，三个月之后，我要他们能有跟我的一战之力。” 放十个人在春芳楼做护卫，保护小娘们的安全，这样的话，在外办事的时候，张毅心中也放心一点，不然的话，楼里除了五娘全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张毅又怎么能放心的下呢？ “遵命，老奴定不让主子失望。” 张毅的身手管事是知道的，虽然让那些对武艺一窍不通的人在三个月之内跟张毅有一战之力比较困难，但是有了张毅的训练方法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他相信只要努力一定能够做到的！ “很好，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淡淡的敲打了一句过后，张毅想起了此行的目的，“现在正是种植冬小麦的好时节，这几天便下种吧，一会儿我把种植方法给你。” 原本张毅还是想要让他们试试大棚菜的，但是一想到要训练还要照顾庄稼人手有些忙不过来了，于是想想便也就算了，他让这些人为他做事，签了卖身契怎么做都是理所应当的，但是收买人心的举措还是要有，不然的话失了人心那可就是得不偿失。 听了这话，管事的眼瞳一缩，“少爷，你的意思是，冬季也可以种麦子？”这简直闻所未闻，冬天那么冷，麦子又不能进屋烤火，难道真的不会冻死吗？ “照做就是了，秦淮的冬季并不算太冷，不会冻死麦子的。”淡淡的看了管事一眼，张毅也知道这怪不得管事，从未听说过，颠覆了原本知识的东西，让人惊讶是必然，管事没有第一时间提出反对意见就已经很好了。 毕竟这个举动在很多人看来是浪费种子的。 所以张毅并没有生气，他只是想要敲打敲打管事，以后他拿出来在他们看来不可思议的东西可能还会有很多，若是管事每一次都这样问的话，难保他心中不会有什么异样的想法。 危险，还是掐灭在萌芽状态的好。 但是管事却不这么想，质疑主子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只是比背主稍微轻一点点而已。 膝盖一软，管事跪了下来，对张毅伏低了身子，“老奴逾矩了，请主子责罚。” 这里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庄户的注意。 第248章 谁才是主子？ 第248章谁才是主子？ 他们看着管事跪倒在张毅面前的样子，虽然很想为管事求情，但是毕竟张毅才是主子，主子想要怎么责罚奴才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不是他们能够管的。 不过这其中也有些人觉得张毅不是一个刻薄的主子，不忍看管家受罚，“主子，再给张管事一次机会吧。” “是啊，咱们都会配合张管事干好活的，主子您就给管家一次机会吧。” 张毅看着那些人没有说话，张管事在听见有人为他说话的时候，只觉得心里咯噔一声，完了。 “都别说了！主子责罚奴才自有主子的道理。”张管事呵斥了一声那些人，对张毅的身子伏得更低了，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表现出他的臣服似的。 为他说话的声音渐渐静止，张毅这才开口，好像是玩笑似的，“张管事倒是比我像主子。”他在这里那些家丁就敢如此放肆，而这个张管事仅是一声呵斥就让他们闭了嘴，区别可想而知。 “主子折煞老奴了，主子就是主子，老奴不会变成主子。”张管事浑身的冷汗都下来了，也再顾不上什么，几乎是趴伏在张毅脚边，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张管事在亲吻张毅的鞋子。 “你起来吧。”张毅没有什么表示，神色淡淡，看上去也没有生气了的意思，他知道，这件事急不来，他不常来庄子，这些人将张管事当做了主子也可以理解， 但仅仅是可以理解而已，张毅却没有放任这种现象的打算，要不然的话，那不就是为他人做嫁衣了吗？ 只是这件事要慢慢来，不能着急，不然的话只能起到反效果，再者说来，这张管事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张毅用这样额挺满意，趁现在还只有一个苗头，制止也还来得及。 那些家丁作为张毅的私奴，在听见张毅说的话之后，立时就闭上了嘴，隐约的他们也知道方才的错处，几人腿一软，就对着张毅跪下了。 没有管那些人，张毅淡淡的看了张管事一眼，“跟我来。”这件事情归根结底还是出现在张管事的疏忽上面，他暂时还没有要处置那些家丁的打算，当然，若是这样的现象没有制止的话，那就说不定了。 “是。”不敢违背张毅的话，张管事弓着身子跟在张毅身后。 这个时候他才真切的认识到，张毅就是张毅，主子就是主子，不是他们这些奴才可以比拟的，那些家丁们的行为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样做不是明晃晃的告诉张毅，他在庄子上的地位比张毅要高吗？ 进了屋，张毅让张管事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视线，而他自己则是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张管事，见他过来，张毅指了指边上的椅子，“坐。” 张管事这时还哪里敢坐？腿一软便跪倒在了张毅面前，“请主子责罚。”这确实是他的过错，就算是张毅直接要了他的命，那也是他活该。 “这是我的疏忽。”张毅倒是没有责怪张管事的意思，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庄子你来管，我和十七娘偶尔回来查看，在庄子上有权利没有关系，只要你记得庄子的主子是谁就是了。” 没有责罚，但是却胜于责罚，看似张毅没有责怪张管事的意思，但是事实上字字都是在敲打张管事。 不等他多说什么，张毅好像随口一说似的，“若是忘了主子是谁，那庄子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这庄子是他在绝地之时保命用，也是在平常的时候做一些在外面不敢做的东西的地方，是绝对不能出差错的。 虽然张毅没有想要多造杀孽的想法，但是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的话，张毅也不会心慈手软。 “奴才不敢。”对张毅啃了个响头，管事保证道。 “你放心，为我管理庄子，若是做的好的话，好处少不得你的，美酒佳肴美人，都少不了你的。”在外面张毅不敢保证，但是在这个与外界没有任何联系的庄子里，张毅能说自己是绝对的土皇帝，说一不二的那种，给一个奴才这些看似是不合规矩，但是张毅却能够绝对的做到。 更何况，给了大棒以后，也要给个甜枣才是，这样他才能够安安分分的为自己做事。 “是，谨遵主子吩咐。”半点都没有怀疑张毅的话，管事没有犹豫的对张毅磕头道。 他没有想到，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以后，张毅竟然还能对他没有惩罚不说，还许诺了大部分男人都想要的东西，能有这样的胸襟气魄，加上张毅现在表现出来的实力，将来必成大事！ “对了，过段时间以后我送一批丫头上来，你要好好培养，将来有大用。”美貌的女子要是用得好了，能给他增加不小的助力，更何况小娘们也需要丫头贴身保护，男人即使可以做护卫，但是也还是有些不方便。 其实这样的心思张毅不是刚刚才有的，而是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罢了，现在倒是好时机，他可以去买一些十一二岁的丫头过来训练，没几年就是一个个合格的武婢。 “定当不负主子所望。”对于张毅的决定，管事是不会有半点犹豫了，刚才的事情让他认清了，主子就是主子，他们这些奴才只要尽心完成主子的托付也就是了，其他的不需要他们去想。 虽然张毅不知道管事的想法，但是他却对张管事这样识相很是满意，“得了，你别跟着我了，我去晃荡两圈瞧瞧你这建设的怎么样了就回去。”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这里耗，要不然的话难免会引起注意。 “是。” “对了，这几天让人把土松一松，先育苗吧。”育苗反正是在室内，室外的温度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是，主子，不知要种多少冬小麦？”这个还是要问清楚，不然的话若是多了还好顶多是多废些力气的事情，少了可就麻烦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张毅犹豫了一下。 第249章 忠心 第249章忠心 “先种五十亩吧。”别看庄子是在深山中听起来好像范围不大的样子，但其实不然，事实上这山庄的地势是盆地，除了住人之外，可种植的范围有上千亩之多，这可是比不少村子都大了。 所以张毅和李可心对于招收奴才的事情，只要人忠心靠谱，从来都是来者不拒，只有嫌人少的，又怎么会嫌人多了呢？ “是，主子。” “好好干，好处少不了你的。”拍了拍张管事的肩膀，张毅没有管他是个什么样的心思，径自走了出去。 用人当属攻心为上没有错，但是若是什么都管的话也难免掉价了些，既然是李可心选的人，张毅选择相信十七娘的眼光，张管事不是故意造成今日的局面的。 就算是退一万步讲，张管事真的有什么不臣之心，张毅也有把握在他逃出去之前将他绞杀！ 至于庄子里的这些人，有卖身契在手张毅不用太过顾忌。 被张毅的手劲拍得浑身一抖，张管事到底也没有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而是更加恭敬的对张毅躬身，好像要对张毅跪舔似的，这就是他在向张毅展示自己的忠诚。 这次没有被处置，张管事知道张毅并非是真的放过他了，主子是怕对他还是在试验期吧，若是出了岔子的话，迎接他的是什么，张管事自己心里也清楚。 别说他没有什么二心了，就算是有，在张毅如此反应之下也要收敛一二。 张管事是什么样的反应张毅没有去管，庄子里转了一圈大抵看了一下建设成果，张毅对此还算满意，这起码说明张管事的能力还是不错的。 这也就更加坚定了张毅要留下张管事这个人，得到他的忠心的决定，这样有能力的人碰见了若是不收到收下的话，那还真是可惜了。 没有跟他们打招呼，张毅自己下了山，他们没见他自然知道他走了，反正他是主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在张毅走后不救张管事就得到了消息，不管张毅看不看得见，张管事都对着张毅走的方向深深的磕了个头。 能够得到主子如此赏识和信任是他莫大的福气，若是这样还不忠心的话，哪怕是死了他也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若是张毅知道他的无心之举胜过了多少算计，怕是张毅也要得意了，这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下了山，张毅在山下的庄子上又晃了一圈，既然来都来了，那就一并检查了吧，大本营的岔子给了张毅一个教训，若是没有时间一直盯着的话，那就要常常检查，立威才能够让那些人敬畏，收起那些不安分的心思。 山下的庄子就如张毅所想，除了大一些之外，倒是跟别的庄子没有什么区别，不过也只是表面如此而已，山下的那些防卫，别的不敢说。 至少张毅敢肯定比王洪府上的防卫要好得多，至少若是吴梦寒来了的话，是绝对没有办法上得了山，就算是上山了，也绝对逃不出去。 在江宁，这也算是顶尖的防卫了，但是张毅知道这还远远不够，至少能防备的了一些宵小而已，若是要真的遇上了有本事的人，他还只有任人宰割的份，所以训练是断断不能疏忽了。 “回来了？那边怎么样？”十七娘见张毅进门，挑挑眉问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十七娘不再像是以前那样温婉了？张毅也不太清楚，在十七娘越来越不耐烦地神色之下，张毅摸了摸鼻子，回答： “还行吧，咱们常常没有时间上山，那些人差不多都忘了谁是主子了。” 天知道，张毅这话有些玩笑的意味在里面，不过也不是真的说假，只是微微有些夸张了而已。 哪知十七娘闻言脸色一变，“你说什么？出什么事了？你给我说清楚。” 张毅此时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十七娘乃至春芳楼一众小娘对那庄子的重视，平常有些风吹草动小娘们，尤其是受了张毅之托的十七娘都会紧张不已，更何况这还是不认主的大事。 看见了十七娘的反应以后张毅就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件事情上面开玩笑，摸了摸鼻子，将庄子里的事情如实跟十七娘说了，顺道也将他的做法与想法说了出来。 听了张毅的话以后，十七娘沉默了好久，“你说得对，我们确实是没有时间时时待在庄子里，那些人起了些心思也是应该，这样吧，若是你相信我的话，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我会常常去庄子里检查，让他们知道真正的主子是谁的。” 他怎么可能不相信十七娘？张毅犹豫也只不过是因为担心十七娘会因此受累罢了，“会不会太累了？”私心里张毅觉得，小娘们是应该在家里待着享福才是，只是他们的处境注定了小娘们悠闲不了。 “说什么傻话，去了庄子里他们不都是依着我的？去庄子里检查要比在楼里干活轻松的多，这还是帮着十七娘偷懒了。” 张毅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的样子，不由得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十七娘的做法，“要是你愿意的话，那就去吧。” 只要她们开心，那就什么都好，张毅辛辛苦苦的干活，不就是为了让小娘们都好吗？庄子的存在，张毅的本意也只是能够保护小娘们顺便提升一下小娘们的生活质量罢了。 “你们在说什么好事呢？笑得这么开心。”大娘一路风情万种的走来，见张毅和十七娘笑得很是和谐，心里也有了些好奇。 见大娘这么问了，张毅也没有瞒着大娘的打算，十七娘常常去看着庄子的话，那不管怎么说都是需要大娘的掩护的，瞒着大娘也不像话。 “我求着十七娘帮忙去庄子里监工呢。” 闻言大娘与十七娘都轻轻的笑了起来，“就你会偷懒儿，让你十七娘帮你干活，那你呢，想做什么？”点了点张毅的额头，大娘倒是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他们怎么决定都好。 第250章 张毅的打算 第250章张毅的打算 确实是有一件事要跟大娘说，“我想要买一批尚未及笄的女娃放在庄子里培养。” 闻言大娘露出了不赞同的神情，张毅心知是被大娘误会了，无奈的摸摸鼻子，对大娘解释道：“买来给小娘们做婢女，侍卫毕竟有些时候顾及不到你们，婢女可以贴身伺候。”有什么危险也可以及时预警。 这倒是有理，只是，“春芳楼不是什么好地方，糟蹋了那些姑娘家还是不好。” 照大娘的意思，青楼之中的女子是少一个是一个，不然的话，若非楼里的姑娘已成定局，就算是现在放她们走也无济于事，甚至还可能因为没有营生而下半生穷困潦倒过得悲惨。 若非如此，大娘早早就放小娘们出去了，青楼女子会被多少人看不起，大娘心中有数的很。 “可买来的人都是奴籍，以后咱们善待她们也就是了。”奴籍没有什么地位可言，被卖到待遇好的青楼可以说是好去处了，有些人遇见了不好的主家，被活活折磨死的案例不计其数。 对于大娘的妇人之仁，张毅属实有些不耐烦，不过却还是对大娘循循善诱，在张毅看来，大娘怕是在这件事情上面魔怔了，别的事情也就罢了，但是这件事情张毅却不像就这样被大娘制止了。 毕竟是关乎小娘们安危的大事，大娘，没有犹豫多久，一咬牙一跺脚便认下了。 “好吧，但是尽量挑选那些自愿的，若是太过抗拒那就算了，毕竟强扭的瓜不不甜。” “放心吧。”见大娘已经妥协，张毅觉得这件事事不宜迟，女人有时候是没有道理可讲的，谁知道大娘会不会反悔？还是赶紧将人买下来的好。 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了，大娘还能将那些人赶出去不成？ 这样想着，张毅辞别了大娘，去召唤在他们聊天的时候就走了的十七娘，选人的时候张毅还是觉得有十七娘在侧比较好，至少十七娘识人的水平确实不错。 而且那不是给小娘们的婢女吗？张毅一个大男人又怎么知道怎么样的人才合乎小娘们心意？ 看着张毅离去的背影，大娘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孩子。”他打的什么注意又怎么能瞒得过大娘的眼睛？只不过是不点破罢了。 十七娘看着没多久就又出现在面前的张毅，不解的挑了挑眉，“你怎么来了，跟大姐说完话了？” 不知道是不是张毅的错觉，十七娘这话总是酸溜溜的。 好笑的摇了摇头，“我来找十七娘帮忙。”见四下无人，张毅顿时狼心大动，上前将十七娘温软的身子抱在怀里，好像是抱着一团棉花似的，张毅喟叹一声。 在没有人围观的前提下，对于张毅的拥抱十七娘倒是没有挣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让自己舒服点靠在张毅的身上，“说吧，什么事？”她就知道张毅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没事才不会来找她呢。 “我想买些婢女给你们做贴身丫头，买年纪小点儿可塑性强一点的，送去庄子里练练，然后用来保护你们的安全。”有大娘的教训在先，张毅这次也不跟十七娘卖关子，开门见山的就将打算说出来。 十七娘倒是没有想到张毅还有这样细腻的心思，心中一软，有些感动，“难为你能想到这一点了。” 张毅笑而不语，买点长得好看的丫头，就算不动，看着也舒坦不是？张毅不承认自己有天下男人好色的劣根性。 动了动身子，十七娘伸了个懒腰，“事不宜迟，现在就去找人牙子吧。” “难民里面没有丫头吗？”张毅觉得逃难来此的丫头更加有韧性，能活着到江宁也算是一种本事，训练起来大概比从人牙子手上买回来的难度要小一点。 “那些人里面，没有几个丫头。”说起这个，十七娘眼中也有些严肃了起来，“外面的风声很紧，好像是说江南受洪很严重，现在外面的难民越来越多，但是多是青壮年，老弱妇孺没有几个了。” 想起那些人的惨状，十七娘脸上露出了怜悯的神色。 张毅倒是没有十七娘的柔软心思，“那些青壮年有多少是可用的？山庄里可还缺人手，不如咱们去瞧瞧？” 那些人究竟是不是可怜张毅都不是太关心，他在意的就只是能不能给他自己带来便利。 “你说的也对，我稍微收拾一下，你等等。”听了张毅的话，十七娘顿时就收气了同情，点点头表示赞同张毅的观点。 见十七娘如此张毅没有说什么，但是心中却是难免有些腹诽，“又不是出去给谁看，干嘛要打扮。”真是的，好看的一面给他看不就好了吗？ “傻话。”对张毅翻了个白眼，十七娘转身进了闺房，不理会张毅这个色胚。 原来张毅这样想着的时候，没有意识的就将这句话给嘟囔出来了，不仅如此，还被十七娘听了去，也难怪十七娘会这样反应了。 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张毅乖乖在门外等着十七娘收拾好出来。 不知道是张毅的话起作用了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原本张毅以为十七娘没有半个时辰是绝对不会出来的，现在居然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就出来了，这不由得让张毅有些意外。 见张毅在门口，十七娘挑了挑眉，“不是急吗？走吧，不然宵禁之前回不来了。”还发什么呆啊。 现在的张毅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做事还要畏畏缩缩顾这顾那，至少在收奴才方面已经不需要掩人耳目了。 这就是权势的味道吗？张毅眯了眯眼睛，感觉还不错啊。 “你想什么呢？赶紧去牵马车咱们出门了。”见张毅居然没有动作的在发呆，不由得推了推他。 张毅这才醒过神来，见十七娘还在等他，连忙快步走到马厩跟前牵马，别看十七娘平时温温和和的但是真的得罪了她，整起张毅来却也是利落的紧，虽然不会让他受伤吧，但是也难受不是。 第251章 难民王三郎 第251章难民王三郎 安置难民的地方就像是十七娘说的一样，几乎已经可以说是人满为患了，就算是张毅，粗粗看过去也是吓了一跳。 他们见有人来了，嘈杂的环境安静下来，这其中有不少人见过张毅和李可心来这里选人，知道又是来挑人的，一个个目光灼灼的看向张毅那边。 远处张毅倒是看到了一个意外的身影。 “江烨，你怎么在这里？”张毅上前，看着江烨面前的粥棚，“这是施粥？”这是邀买人心的一种手段，张毅心里还是有点数的，江烨肯定不会有这样的觉悟，那就是他老爹或者是王洪让他来的了。 而江烨的回答更是肯定了张毅的猜想，“是啊，王世叔说难民也是无辜，所以叫我来送点吃的。”顺便让江宁百姓看看江家的仁厚，只是这一点江烨没有说出来，他知道张毅一定是能够领悟他的意思的，若是什么都说开了反倒是不美。 他擦擦汗，对张毅笑得倒像是个正在干活的农家汉子，比刚开始接触的时候要接地气的多，至少张毅看着还比较顺眼。 “不错，比以前只知道享福好。”点点头，在李可心暗暗的拉扯之下，张毅对江烨笑了笑，“我那些田人手不够了，这个时候倒是能种点耐寒的蔬菜，安排好了人来年也不至于让田地空了。” 张毅这边说话有不少难民注意着呢，听张毅这么说，眼睛顿时就亮了，他们之中的许多人在成为难民之前也是种地的庄稼人，虽然跟着张毅不比以前是自由身吧，但是也总比饿死好，这笔账很多人都想得清楚。 只是碍于张毅还在跟江烨说话，没有人敢开口打扰罢了，毕竟贵人都不喜欢没有规矩的人不是？ “张兄仁德，若是他们自己愿意的话，这倒是可行。”虽然张毅嘴上说是让他们去做事的，但是江烨又怎么会不明白张毅这是在给这些难民一条生路呢？ 要不然的话，张毅要是想要人完全可以去人牙子那里买嘛，现在世道乱，人口根本就不值钱，就算张毅去买也费不了多少银子。 撇了撇嘴，张毅被江烨用看圣人的目光看着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买三十顷土地用了不少银子，现在能省点儿是点儿。”也算是拐弯抹角的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不在人牙子手里买，而来难民区的原因。 江烨闻言笑了笑，“三十顷土地收益的终究是小弟，不如小弟去人牙子那里给张兄买一批种田的好手如何？” 这话一出，不少难民都急了，这不是断了他们的活路吗？即使江家施粥，但是总不能养他们一辈子吧？现在江南乱的很，没有受灾的也就只有江宁了。 可是江宁城他们又进不去，若是找不到安全的落脚点的话，终究是要死在这乱世之中的。 “贵人，俺就是种田的好手，贵人收下俺吧。”一名粗壮的汉子率先开口。 张毅转身看去，见他高大的身影挑挑眉，“可会武？”看起来倒像是个练武的好料子，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基础了。 这倒是让江烨奇怪了，“张兄还要武夫？” “我找个侍卫保护义母她们。”张毅找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 闻言江烨点了点头，一群弱女子确实是需要保护，但他那若有所思的眼神，摆明了就是没有完全相信张毅的话。 张毅倒是没有注意到江烨的异常，他的注意力全部都被这个汉子吸引了，看这扎实的肌肉，一看就很耐打，张毅打定主意，就算他没有基础也要带回去，外在条件就很合格，别得嘛，那都是可以调、教的。 十七娘将江烨的神色尽收眼底，想要提醒张毅一些什么，不过现在有外人在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保持沉默，但是心中的打算却是一刻也没有停下。 那名大汉好像半点都没有发现张毅这边的暗潮，在问他的时候，他只是憨憨的笑了笑，“会一点皮毛。” 哟呵，还真会？张毅讶异的挑挑眉，“来试试。” 大汉低呵一声，拉开了架势，周围的人见此散开，给他留了足够的空间，张毅整以瑕待的看着他，越看张毅的眼睛就越亮。 半晌，大汉停了下来。 “好，就你了，你叫什么名字？”张毅马上拍板定了下来，有这样的身手，回去只需要稍微指点调、教一下，就是一个好下属啊，至少张毅对此很是满意。 江烨看见那个大汉眼前也微微亮了一下，只不过江家不缺人手，他要是想要的话，会武的人也有，所以也就没有张毅这样的求贤若渴。 最近他跟张毅交好，这人是张毅想要的，那江烨自然也是不会夺人所爱了。 “回公子，俺叫王三郎。”挠了挠头，王三郎也知道这件事情就这样算成了，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点了点头，“一会跟我走吧。”他还要看看别人。 江烨见张毅开始干活了，也不纠缠，退到一边继续施粥，只是这下来领粥的人没有开始那么多了，有不少人都凑到了张毅跟前。 人看着多，其实合用的并不多，张毅跟十七娘一起，挑选出来的也只不过十几个男人而已，倒是有三个小女娃不错，张毅觉得让她们练武的话倒是可能会有所成就。 到最后带走的男女加在一起也才二十个而已，这对于山庄里面缺的人来说只是杯水车薪而已，不过张毅知道这件事情急不来，人手的事情只能慢慢挑选，毕竟张毅也是要求质量的。 跟江烨打了个招呼，张毅领着十七娘还有那些新收的下人回了春芳楼方向。 直到江烨的身影消失，十七娘才敢悄悄的凑近张毅的耳边，道：“江公子好像对你有所怀疑了。”是不是要远离江烨？十七娘的神色有些担忧。 “他那是对我的动作好奇。”张毅从来不怀疑江烨这样的世家子弟的敏锐度，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够让他们看出不少的信息。 第252章 异常 第252章异常 这也是为什么张毅从来不真的跟江烨交心的原因，他的秘密太多，张毅不觉得自己比江烨这个从小在名利场上淫浸的公子要心机深沉。 别看江烨总是一副很好控制的样子，但事实上他的心机怕是张毅也看不太透。 闻言十七娘的神色更是沉重，“这可怎么好？”他们的大本营以前的主人还是江烨呢，要是江烨对张毅起了什么猜疑心思，上山去打探该怎么好？ “别担心，事情还没有那个失控，就算他想要上山，现在的山还是他想上就能够上的吗？”据张毅的猜测，江家的水平大概也就跟王洪半斤八两，纵使强一些也强不到哪里去，他完全有能力将人永远留在山上。 张毅眯了眯眼，只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不想这么做罢了，毕竟这段时间他跟江烨相处的也不错，建业还能给他提供不小的帮助。 “但愿如此吧。”十七娘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二十人不多，带到春芳楼很快便安置下来，大娘找了些张毅和她们换下来的衣服给这些人洗干净穿上。 春芳楼只是暂时安置她们的地方，明日张毅便会带着他们去庄子里面。 而那三个丫头，张毅对她们的处置有些犹豫，是直接放在春芳楼里面一边伺候小娘们一边训练她们的身手呢，还是送去庄子里训练了再送出来？ “丫头只有三个，给哪位小娘都不好，还是先送去庄子里训练吧，然后再多找几个合用的丫头每位小娘配一个。”大娘这样建议道。 张毅也觉得有理，对大娘笑了笑，“我听大娘的。” “油嘴滑舌。” 晚上用膳的时候，张毅敏锐的发现十娘与十一娘好像有些愁容，整个人怏怏的好像病了似的。 等小娘们都散去以后，张毅瞅准机会找到两位小娘，“你们怎么了？” 李茵彤和李兰漪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苦笑着对张毅道：“没事。” 她们知道张毅的本事，但是现在的张毅忙得很，她们不想给张毅添麻烦。 “十娘、十一娘，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问题一起解决也就是了。”揉了揉眉心，张毅对这样懂事的小娘也觉得浓浓的无力。 见张毅如此，十娘和十一娘只觉得心口一热，最后还是十娘忍不住开口，“我与兰漪均是罪臣之后，我原是杭州盐商之女，我父亲与兰漪的父亲原来的杭州知府一样，都是被当年太子谋逆而被牵连导致家破人亡，我们其实都还有家人活于世间，但听闻杭州受洪严重，我等担心家人安危，所以……” 接下来的话不用十娘说张毅也明白了，他沉吟了一会，看着十娘道，“十娘与十一娘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这样吧，我同你们走一趟杭州如何？” 张毅知道这样做是必然，不然的话十娘与十一娘必定因为家人的事情而耿耿于怀，她们并非是不能从春芳楼暂时脱身，若是不去的话，怕是她们自己都会愧疚一生吧。 十娘和十一娘显然没有想到会得到张毅这样的回答，原本她们以为张毅能够派人去访杭州就已经很不错了，这样做虽然不能让她们真的放下心来，但是怎么说都是会好受些， 却没有想到，张毅给出的答案是这样的，他竟然愿意为了她们以身犯险。 “说什么傻话呢？既然有家人尚在，借此机会去也是好的。”张毅知道现在两位小娘想要的是个肩膀与怀抱，上前将二人抱在怀里，笑道：“赶紧去准备吧，我去与大娘说这件事。” 大娘不会拦着他的，张毅对此很是清楚。 “好。”两位小娘柔柔的笑着应是。 拍了拍两位小娘的肩膀，张毅松手让她们去了。 “你要去杭州？”听了张毅的打算，大娘不赞同的皱眉，现在受洪的地方都比较危险，她是不想张毅去涉险的，但是看见张毅坚定的神色，大娘想起了什么，“你是为了茵彤与兰漪去杭州吧，这次她们也要一起去？” 这她倒是没有拒绝的立场了，平心而论，若是换了她，大娘也是说什么都要去一趟的。 揉了揉眉心，“要走就走吧，不过你要把王三郎还有你庄子里训练出来的那批侍卫给带走，那样危险的地方，多带些人才好。” 大娘像是在嘱咐出远门的孩子一般，什么都想给他准备好了，张毅只觉得一阵哭笑不得，“我这又不是去送死的，将人都带走了的话，若是楼里有事应该怎么办？”江宁不安分的人可不少，要是没有人保护的话，张毅也不放心。 “楼里还有我呢，你训练出来的那些侍卫加起来也只是能跟我打个平手而已。” 五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淡淡的对张毅说道。 她说的是傲然，张毅也知道五娘说的是实话，“总归是多些人留在楼里比较安全。”张毅还是不肯放弃的垂死挣扎道。 “带他们走，听话。”大娘一旦决定的事情是没有办法轻易改变的，好像觉得这样说太冷硬了，大娘叹了口气，“春芳楼你可以请王大人照顾一下，但若是你们在路上出了什么事，那才是叫天不应，不行，你必须要带走，不然不许去杭州！” 大娘也开始耍赖了，她知道杭州张毅和十娘十一娘是非去不可的，但是让张毅带的那些人，那也是非带不可，不然她可不放心张毅上路。 “你别任性，就算你不需要人保护，你十娘和十一娘总需要吧？你一个人，带着王三郎，能保护好你自己就不错了，怎么保护十娘十一娘？”大娘说的有些凝重，好像杭州有豺狼一样。 张毅也知道大娘说的是实话，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杭州虽然不算是什么穷山恶水吧，但是受灾严重，那些灾民跟刁民也没有什么区别，张毅这一去确实是有些危险。 “这是要去哪儿？”这边的动静不小，十四娘闻声而来。 第253章 辞别 第253章辞别 大娘对她解释道，“张毅他要带着茵彤和兰漪去杭州，你过来劝劝张毅让她多带些人手。”平时张毅挺懂事的话，怎么到了现在就这样拎不清了？ 哪知十四娘闻言眼前一亮，“我也要去！”见大娘皱眉，十四娘知道大娘这是不同意的前兆，上前牵住大娘的袖子，“大姐，你就让我去吧，杭州离扬州不远，我还能去扬州看看还有没有家人在世呢。” 听十四娘这么说，大娘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对于她们这些已经身在青楼的女子来说，家人，永远都是遥不可及的一个词。 十四娘这般要求，若是在别的妈妈那里肯定是会被拒绝的，更有甚者想必是少不得一同棍棒了，但是在大娘这里，她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青楼女子的苦楚大娘知道，“张毅你怎么说？”就算她同意放十四娘出去，但是也要带她们出去的张毅同意才行。 “若是大娘同意了的话，那我也同意。”十四娘好像泛着水光的眸子，张毅是真的怎么都说不出拒绝的话，那既然如此的话，就这样吧，反正都带走两个了，多一个也不多。 只是这样一来的话，侍卫是必须要带了，张毅和王三郎遇上危险能够照顾得了十娘和十一娘已经是勉强，无论如何偶没有办法多一个十四娘了。 大娘的打算也算是间接的实现。 “行了，既然张毅都同意了，那我也就不做这个恶人，赶紧去收拾东西吧。”张毅既然提出来了，上路的时间自然也就不会晚，在这乱世，慢上一个时辰都可能是一条人命。 十四娘闻言欢呼一声，欢快的提着裙子向闺房的方向跑去。 “怎么样，这回总要带够人手了吧？”大娘明知故问。 张毅没有回答这一茬，“我走了春芳楼的安全也不能放松，明日我去找洪安兄和世安兄，让他们帮着照看一下春芳楼，要是有人来找茬的话您也别忍着，不用担心给我添麻烦。” 张毅也难得絮絮叨叨起来，大娘的心思他是知道的，也知道大娘是个林的亲的人，但难免还是有些担心大娘因小失大了。 “放心，这点分寸大娘还是有的。”对于张毅的变化，大娘有些哭笑不得，但心中终究还是喜滋滋的。 张毅被大娘赶走了，他知道大娘要开始准备他的行李了，这样一想张毅心里止不住的有点无奈，大娘不会让他带很多东西走吧？他是打着轻装上阵的注意的啊。 这样的心思也就只是在心里转了一圈而已，第二天一早，张毅带着好酒去了王洪府上，至于钱通，得到张毅是带着酒去的消息，他自己就会来的。 果不其然，张毅在到知府府的时候，钱通就已经来了，跟张毅几乎是前后脚。 王洪见张毅来了，不由得对他笑道：“我说大风怎么把世安那小子吹来了呢，原来是闻着酒香来的。” 张毅也笑，“依着世安兄的性子，怕是闻到了酒香逆风也要来。” 将两人的对话听在耳中，钱通不以为耻，“既然已经知道我是来喝酒的，还不赶紧来满上！”虎着脸，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反正他酒鬼的名号已经江宁皆知了，被张毅和王洪调侃吧一下也没有什么，只要有酒就行了。 摇了摇头，张毅终究还是上前给王洪与钱通各倒了一杯酒。 “小弟明日就要前往杭州，今日是来向二位兄长辞行的，还请二位兄长费心，帮小弟看顾一下春芳楼，小弟这就先干为敬。”说着，张毅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王洪有些意外的挑眉，“帮你看顾一下春芳楼是小事，你平白去杭州做什么？那里的世道可不比江宁，若是你要去游玩也要换个时机。” 大周有身份的人是可以到处游历的，就是十年八年不回家除了家人也没有人会管，可是百姓却不行，一旦出门超过一年就有当地的官员将他的土地归为无主之地，而以前张毅顶着贱籍的身份，要是出远门的话一定是会被抓着关起来的。 所以王洪认为张毅是憋怕了，这才决定要去杭州游玩一番。 闻言张毅笑了笑，他知道王洪这对他是关心，所以也没有觉得王洪逾矩了，“十娘与十一娘在杭州还有家人，正是因为世道很乱，所以才想去看看家人是不是还在，就算是不在了，也能去亲自上柱香不是？” “这倒是。”既然是去看亲人的，那王洪也无话可说，只连连让张毅小心一些，毕竟现在抢人抢东西的难民可不少，张毅又是带着两位貌美的小娘子出门，难免是有些危险。 “多谢洪安兄关心，这几天我倒是收了几个不错的家丁，这次小弟是打算全部将他们带去，这才有了求二位兄长帮忙看顾义母之托。”说着，张毅对王洪与钱通一揖到底。 摆摆手，钱通并不在意这些，“你是我兄弟，你出远门我自然会看顾你家，你且去。” 王洪也是含笑点头，江宁都知道他与张毅交好，说是帮忙看顾，其实也不用费多大的功夫，这样的小事他们不介意卖个人情给张毅。 “那这便多谢二位兄长了，小弟归来之时粮食酒可以起坛了，倒时定少不得二位兄长的。” “嘿嘿，就等你这句话了，就冲着那酒，哥哥我也会好好看顾你家，放心去！”重重的在张毅肩膀上拍了一下，钱通笑得很是豪爽。 在江宁地头上看顾一家青楼能费的了多大的工夫？张毅手里的美酒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王洪也是这样的心思。 正事已经说完，张毅跟王洪还有钱通二人寒暄了几句，拒绝了王洪的留饭，上了马车往春芳楼的方向去了。 同样送走了钱通以后，王洪脸上和善的笑散去，“你说前日来府中刺杀的女刺客进了春芳楼？” “正是，属下听闻还与春风楼的可心姑娘关系不浅。” 第254章 安排 第254章安排 张毅不知道王洪已经对他起了猜疑，他放心的在春芳楼处理事情，虽然春芳楼一直都是大娘再管，但是张毅却还是有不少事情要交出去。 庄子的事情不用张毅操太多心，十七娘已经揽下了，十七娘的处事能力张毅是放心的。 “明日我便要上路去杭州了，你是跟我一起走还是在春芳楼养伤？”张毅这样问吴梦寒，私心里张毅是想要吴梦寒跟他一起走的，毕竟吴梦寒刺杀过王洪，要是让吴梦寒在春芳楼里的话，怎么都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似的存在。 张毅属实是不放心让小娘们承受这样的危险。 他的担忧都已经写在脸上了，要是吴梦寒还不明白张毅的意思那才是愚蠢至极，“我自己走，我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还有事要做，没法跟你们一起。” 闻言张毅心中一凌，“你不会还是要是杀洪安兄吧？”这女人要不要这么凶残啊？ “放心，你回来之前我不会动王洪。”吴梦寒见张毅如此笑了笑，王洪那个贪官她不想放过，但是也不想连累春芳楼，那这样的话就给张毅一个面子吧。 至少这样的话能够洗清一下张毅的嫌疑。 要不然张毅一走她就去杀王洪，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王洪春芳楼有问题吗？ 那我回来了你就接着杀是吧？张毅嘴角抽了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吴梦寒的话，嘴角抽了抽，张毅决定保持沉默，“那你自己小心，想要什么的话去跟大娘说，她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的。” “不用。”她什么都不缺，就是缺点钱，但是她已经欠了张毅太多，吴梦寒怎么都没有办法对张毅开这个口。 张毅也无所谓吴梦寒开不开口，“这是十七娘给你准备的，拿去吧。”说完，张毅便转身走了。 他不是不好奇十七娘给吴梦寒准备了什么，但是十七娘已经明确的说了，把包裹给吴梦寒以后就让他离开，不让他看吴梦寒包裹里面的东西。 对此张毅倒是没有怀疑，他以为是十七娘给吴梦寒准备了什么女儿家的私密物件，嘴上是没有说什么，但其实张毅心里是有点不服的，他跟吴梦寒什么都做了，看点东西有什么看不得的？ 虽然心里有点不服，但是张毅却也还是不会违背十七娘的意思，既然答应了十七娘不看那就是不看，虽然他不是什么君子吧，但是再这样的小事上面，满足一下十七娘也没有什么。 第二日一早，张毅带着王三郎在春芳楼前面等着三位小娘们出来。 “都准备好了吗？” 王三郎拿着庄子里的铁匠按照张毅给的方法锻造出来的唐刀，威风凛凛的样子，倒还真像是那么回事，“回少爷，大夫人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安置在马车上了，您只管跟三位夫人一起上路也就是了。” 每听一次王三郎对小娘们的称呼，张毅嘴角就抽抽一次，虽然张毅小娘们都还没有嫁人，但是名义上都还是张毅的长辈，叫姑娘小姐的都不合适，于是就只能叫夫人了。 让张毅没有想到的是，大娘居然还适应良好，没有半点犹豫的便认下了这个称呼，众小娘却是有些接受不了。 十娘十一娘十四娘出来听见王三郎这么说，不由得上前纠正，“我们可还是没有嫁人，怎么能叫夫人？还是叫小姐吧。” “这……”王三郎听了十四娘的话有些犹豫，他看向张毅，毕竟张毅才是他的主子，对于小娘们的称呼也是依着张毅来的。 对此张毅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既然十四娘都这么说了，那你就改口吧。”他对小娘们的称呼是长辈可以说是情趣，但是别人这么称呼，张毅就总会有一种乱、伦的罪恶感。 “是。”张毅这么说了，王三郎也只能应是。 “行了，上路吧。”张毅拍板，让三位小娘都上了车，回头对送出门的其他小娘们道，“行了你们都回去吧，我们会早些回来的。”对她们挥挥手，张毅有一种放风的感觉。 虽然还有三位小娘们跟着，但是张毅总是觉得要比在楼里自由得多，虽然在楼里他也忙得很开心，但是总归是累的，现在轻松了张毅自然也开心。 吸了一口带着潮湿的空气，“这就是自由的味道啊。” 十四娘听了张毅这话不由得上前踹了张毅一脚，“难道在楼里咱们还限制了你的自由不成？”她们也从来没有管过张毅出不出门好吧？ 看着十娘和十一娘闻言都露出了受伤的神色，张毅连连告饶“一时口误，我这不是第一次出远门兴奋吗？”一会要是小娘们哭起来，心疼的还不是张毅自己？ 果然啊，女人就是不能惹的，张毅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十娘和十一娘还是没有多开心，虽然得了张毅的解释，但是她们的神色却还是怏怏的，带着忧愁，总觉得是自己给张毅添麻烦了。 张毅就看不得小娘这个样子，上前一步将两位小娘抱在怀里，“不要想太多，与其想这些，不如想想看到了杭州以后，找到你们的家人以后如何安置？” 现在整个江南除了江宁即使修建堤坝没有受洪以外，其他地方的世道都乱，除了一些顶级世家，几乎没有不受影响的，李兰漪和李茵彤二人既然是被太子一案牵连的，想来一定不是什么高门大族，能还活着就要已经不错了，不可能还过得有多好。 所以张毅让十娘和十一娘想象应该怎么安顿家人也是情理之中，两位小娘倒是没有觉得张毅说话不好听，认真的思索起来。 张毅见已经分散了她们的注意力了，不由得在两位小娘脸上用力的亲上一口，看着从他将两位小娘抱进怀里的时候就已经呆滞了的十四娘笑道：“这个问题十四娘也要好好想想才是。” 其实按照张毅的意思，是想给点钱了事的，不然的话实在是有些麻烦。 第255章 上路 第255章上路 张毅可不想负责那些不知道品行怎么样的人的一生。 让小娘们现在想想怎么处理的原因也就是告诉她们张毅怕麻烦，不要像将那些人接来江宁。 他的意思小娘们冰雪聪明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苦笑的对视一眼，她们知道张毅这么做是必然也没有办法去要求张毅一定要将她们的家人带走的立场。 只是想要将家人安顿下来，衣食无忧也就够了，当然，不管是十娘还是十一娘或者是十四娘，都明白，若是要让张毅出力的话，那她们的家人就不能是白眼儿狼了。 将脸埋在十娘的怀里，嗅着她的体香，张毅觉得心里一阵安定，完全没有注意到因为他的动作十娘而爆红的脸颊。 十四娘不敢置信的看着张毅，“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是你的小娘啊！” 懒洋洋的翻了个身，“不是亲娘啊。”有什么关系。 “好了。”十娘制止了还想要说话的十四娘，换了个姿势让张毅躺的好受一些，“这几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十一娘对十四娘使了个眼色，成功的让十四娘没有说话。 等到下车到路边的客栈休息的时候，十娘和十一娘找到了十四娘，她们在嘀嘀咕咕什么张毅没有管，带的那些侍卫适合小娘们安顿，所以也就只有张毅出面了。 好在别看这路边的客栈看着简陋，但事实上空间还是挺大的，至少安顿下张毅这一定人已经足够了。 是夜，张毅悄悄的摸进了十娘的房间里，十娘正在沐浴，听着水声，张毅心口一热，想着十娘沐浴时的美景，张毅更是觉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十娘刚沐浴完出来，就看见横七竖八倒在她床上的张毅，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你来做什么？”嗔怪的瞪了张毅一眼，十娘端正的坐在窗边，等张毅解释。 “我怕黑，十娘陪我睡吧。”为了能有软玉温香在怀，张毅算是拼了。 闻言十娘有些啼笑皆非，怕黑？亏他想得出来，若是怕黑的话张毅也就不会一个人睡在单独的院子里这么久了，她跟张毅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这么多年，怎么就从来没见过张毅怕黑呢？说谎话也不打打草稿。 不过到底十娘也是没有拆穿张毅，“行吧，那你老实点别乱动。”这是在暗示张毅不要想动手动脚。 都已经这么说了，张毅又怎么会不同意呢，连连点头认下了十娘的要求，至于做不做到，那就不一定了。 假装没有看见张毅的小心思，十娘擦了擦头发，“你也去洗漱吧，睡前过来。” “嘿嘿，我已经洗漱过了，我给你擦擦头发。”坐起身，张毅接过十娘手中的巾子，一点一点的擦拭十娘的长发，上前闻了闻，“你好香啊。” 十娘的脸色顿时就更加红润了，不过好在刚刚沐浴完，十娘的脸蛋本来就被水汽熏得晕红，更加红了一点，张毅倒是没有看出来。 媚眼如丝，十娘看着张毅轻嗔道：“若你也想要这香的话，我把香脂子给你涂涂，你也就能有这香了。”这个年月男人熏香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有不少有身份的男人都熏香，熏香也可以说是一种财富的象征，不分男女。 所以十娘说的这话并非是玩笑，若是张毅想要的话也没什么，说着她已经准备起身去那自己的香膏了。 张毅想了想自己满身香气的样子，不由恶寒的抖了抖，上前抱住十娘，“我一个大男人熏什么香？我是喜欢它在十娘身上的味道。” 俏脸微红的推了推张毅的胸膛，“在我身上和在你身上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一样的吗？同样的香。 “不一样，因为十娘身上还有女儿香。”说着，张毅陶醉的深吸了一口气，热气带着香味直往他鼻孔里钻，张毅甚至觉得，这热气让他也热了起来。 埋在十娘身上不肯起来了。 好像被张毅的重量压得喘不过气来了似的，十娘推了推张毅，“赶紧起来，我头发还没有干呢。” 顿时觉得一阵扫兴，张毅直起身来，继续帮十娘擦头发，又长又密的头发擦起来还是真的比较费工夫，又不能太用力，张毅用了很久，知道手都酸了才将十娘的发丝擦干。 还是短发好啊，不过在这个以孝为天的时代，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孝之始也，就算是张毅也不敢公然跟那些将圣人的话奉为真理的人对抗。 对抗一个时代是多么愚蠢的事情，即使张毅对儒家厌烦透顶也是一样。 总算是可以抱到香香软软的十娘了，张毅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些扫兴的心思抛了出去，将十娘收入怀中蹭了蹭，感受到十娘浑身的僵硬，张毅不由得暗笑，但是却没有松开手哪怕一点。 “说好了不乱动的。”十娘脸色爆红，抱着她的张毅都能够感受到十娘脸上一阵阵散发出来的热气。 “我没有乱动啊。”张毅用事实证明，他是真的没有动，顺便还有不让十娘动，这并没有食言啊，这些天作为张毅差一点就觉得自己是个君子了。 “……”无言以对。 李茵彤知道自己说不过张毅，索性也就不说了，抱就抱吧，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 感觉到十娘的妥协，张毅暗暗的笑了，十娘简直就是个小白兔嘛，以前怎么没有觉得十娘有这么可爱呢？摸了摸被他搂在怀里的娇躯，深深的觉得春芳楼里的姑娘都是人才啊，一个赛一个的美貌。 第二日醒来以后，十娘对张毅的“规矩”很满意，对于张毅昨日耍赖说自己怕黑的事情也就不计较了，推了推睡在一边的张毅，“起来了。” 然而事实上张毅是闭上眼睛假寐，为的就是不让十娘发现一些事情……事实上，张毅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的福利着想，要是第一天就把十娘吓着了，那接下来赶路的日子要怎么过？ 虽然还有其他小娘在。 第256章 娇俏可人十四娘 第256章娇俏可人十四娘 但是吧，张毅觉得这还是雨露均沾的好。 十一娘和十四娘固然要亲近，但是十娘也不能放过啊，对此张毅的想法特别坚定。 一大早见张毅从十娘的房间里面出来，那些侍卫倒是没有什么，毕竟张毅才是主子，主子想做什么他们都管不了。 但是十一娘和十四娘就不一样了，“既然不住，怎不少要一间房，也是省点钱了。”十四娘对张毅还有十娘皱皱鼻子，笑得一脸暧昧。 倒是没有像昨天一样斥责张毅了，张毅想，大概是昨天十娘和十一娘对十四娘说了什么，张毅没有想到，对这件事十娘和十一娘的接受能力这么高。 也难怪了昨天晚上他去十娘屋里的时候，十娘完全都没有拒绝了。 十娘被十四娘调侃的红了脸，踹了张毅一脚没有说话。 倒是张毅脸皮厚，不是十四娘一句调侃就能够让他有什么反应的，“十四娘的注意好，真是会过日子，我是没有什么，就怕你们不好意思。”含笑看着三位小娘。 那神色怎么看怎么都充满深意，好像是约定好了似的，三位小娘顿时就红了脸。 抿了抿唇，十一娘没有说话只是赦然的看向张毅，倒是十四娘是张毅没有想到的奔放，“我们怎么会不好意思，你是在说你自己吧？”对着张毅，十四娘微微扬起下巴，竟是半点都不服输。 “好啊，那我今晚可要试试，十四娘你到底会不会害羞！”十四娘的神色被张毅看做邀请，这个时候怂的话还是不是男人了？张毅做到十四娘跟前，挑住她的下巴。 就这样当着十娘还有十一娘的面吻了吻她的唇。 没有想到张毅居然这样放肆，十四娘的脸顿时都红了个透顶，顶着好像要滴血的脸，十四娘拧了拧张毅腰间的软肉，却意外的摸到了张毅结实的腹肌，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更红了，身子竟然有些软到的架势。 见此张毅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口一热，将十四娘抱得更紧了，要不是知道在车上不安全也有可能会吓到十一娘和十娘的话，张毅几乎就想要就地办了这个小妖精。 不过现在嘛，也就只能抱抱聊表心意了。 十娘与十一娘见此有些眼热，不过碍于在车上，要是闹出什么动静的话外面的车夫与王三郎一定会听见这才没有说什么沉寂了下来。 张毅一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这一日找到落脚的客栈以后，张毅确实是少要了一间房，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进了十四娘的房间，让十四娘闹了个大红脸。 不过却依然不肯认输，看着张毅的神色是浓浓的得意与傲娇，看吧，说不怕就不怕！ 从十四娘的脸上，张毅得出了这样的信息，这小模样看得张毅一阵心痒，上前将十四娘抱在怀里好一阵揉搓，最后将脸埋在十四娘的肩窝处，这是张毅最喜欢的地方，微微有些凹陷的弧度让张毅觉得性感极了。 心头一热，张毅就亲了上去，直到浑身燥热这才喘息似的停了下来。 他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十四娘竟是软成了一汪春水，见张毅停了下来，十四娘媚眼如丝，皱了皱眉，好像很不满张毅停下似的。 “唔……”在张毅的怀里动了动，十四娘主动凑上去亲吻张毅。 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张毅将十四娘推倒，接下来满室春光…… 第二日清晨张毅醒来的时候，竟是觉得浑身都很是清爽，见端着水出去的十四娘，张毅笑了，十四娘还真是贤惠，竟然会帮他清理，倒是比吴梦寒要贴心很多。 昨夜的泻火让张毅今天起床觉得精神抖擞的，好就都没有这么好的精神了，张毅起床穿好衣服，亲了亲十四娘的雪腮，“用早膳了没？” 这样暧昧的动作让十四娘想起了昨夜的春光，原本就粉面含春的样子，现在更红了，小声道，“还没有。” 感情给他清理忘了吃饭？不管是不是这样，反正张毅是信了。 抱住她蹭了蹭，“走吧咱们去用早膳，一会上了马车让王三郎赶车平稳一点你好好休息。” 闻言十四娘脸色更红了，不知道是因为累了还是因为关系的转变，十四娘此时褪去了张牙舞爪，竟是变得柔顺了起来。 不管是活泼还是温柔的十四都是非常美，但是张毅身边的女人已经有太多温柔的了，但愿十四娘还会变回张牙舞爪的小野猫吧，这样的女人才够可爱。 见张毅精神抖擞，李香如粉面含春的一前一后从房间里出来，而李香如的走路姿势有些奇怪，众人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王三郎见此大概是明白了为什么张毅不想让他叫小娘们夫人了。 对此他倒是没有什么想法，那是主子的事情，虽然一进门就得了主子看中，但是王三郎却还是认得清自己的身份。 他只是有些憨厚，并不等于蠢，这是张毅喜欢王三郎的一点，拎得清的人放在哪里都混得开，王三郎变成难民在张毅看来也只不过是运气不好而已。 十娘和十一娘对视一眼，都是对十四娘暧昧的笑了，不过个性使然，她们不会像李香如昨天那样暧昧的调侃。 被两位姐姐看得不好意思，十四娘跺了跺脚，留下一句，“我去端早膳。”便冲向了厨房，看得众人皆是莞尔一笑。 张毅笑得尤其满意，这样的十四娘才好嘛，看多了温婉贤淑的妹纸，张毅觉得想小女孩一样活泼的妹纸也别有滋味。 见他如此，十娘心里有些酸溜溜的，明明昨夜张毅是先进她的房间，怎么就让李香如落了好呢？ 这个时候十娘完全就忘了，当初不是她让张毅不动的吗？ 将十娘和十一娘均是有些不再然的神色收入眼底，张毅暗笑，看来离收服两位小娘的日子也不远了啊，。 但愿在路上就能够搞定两位小娘，到了杭州就可是要有活干了，答应王洪的事情张毅可没有食言的打算。 第257章 憋闷 第257章憋闷 “还有几天能到杭州？”空气里的水汽逐渐加重，张毅觉得颇为难受，就算这点水汽不能给他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但是他和他的小兄弟不一样，长期呆在潮湿的环境里面，纵使张毅是在秦淮河边长大的，也觉得有些不好受。 王三郎专心赶车，听见张毅的问题还特地问了一下车夫，得到的会回答让张毅很不满意。 “还有两天才能到杭州。” 对于这样的答案，张毅很是不满，现在的就这么让人不适了，张毅不得不怀疑杭州的水患究竟已经严重到了什么地步。 江宁的水患因为有未雨绸缪已经避免，所以对于杭州的处境，张毅对它们的了解也只是道听途说来的一知半解而已，真正让他去猜想，张毅还真实想不出来。 “你现在就不适应了，等到了杭州还有的你受的。” 大概女人真的是水做的吧，不同于张毅已经被潮湿的空气虐的浑身难受，十娘十一娘还有十四娘倒是适应良好，好像没有半点不适似的。 好像完全泄气了似的，张毅在三位小娘的身上滚来滚去，天灾人祸什么的，真是太难受了，不适他娇气，张毅只是有些不适应罢了。 但是闹出来这么大的反应，更多的还是想要在三位小娘身上占占便宜，事实上张毅并非真的有那么难受受不了。 三位小娘大概也知道张毅打的注意，在第一天被张毅骗过去了以后，其他的时候都是由着张毅闹腾，不再理会他。 渐渐，张毅见三位小娘都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悻悻的收敛了一点，不过也只是有一点而已。 “听闻杭州美景如画，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繁华的景色啊，张毅倒是没有什么，只是他觉得小娘们应该很感兴趣。 他觉得越是靠近杭州，十娘和十一娘就越是沉默，心中隐隐有些猜测，近乡情怯倒是其次，张毅猜想是这一路上来的满目疮痍让十娘和十一娘忧心正在杭州的家人了吧。 将两人抱在怀里，“相信你们的家人福大命大，一定还在世。”就算美人垂泪满身颓然的样子也很美，但是张毅却还是忍不住的心疼了，小娘们不好受张毅日日对着她们，心里自然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含着泪点点头，“他们一定会好好的。”十一娘娘不知道是在回答张毅，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其他可两位小娘闻言也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倒是没有说话，车厢中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张毅觉得他要做点什么让小娘们好受一些，眼珠转了转，“不如十四娘唱曲儿给我们听吧？”虽然十四娘不以歌声见长，但是歌舞却是每一个青楼小娘的必修课，就算是不精通也不至于不会。 他这样也不能说是强人所难。 十四娘闻言皱了皱鼻子，“你就知道压榨我！”哼，虽然两位姐姐心里不好受，李香如的心里也不会好受吧，但是张毅的态度更是让十四娘难受。 理智上知道张毅只是想要两位姐姐开心一点，但是把她当做小猫小狗的态度，让十四娘难受极了。 越是在青楼这样地方的人自尊心就越重，稍微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能够让她如同受惊的鸟儿一样，在春芳楼那是为了生存没有办法，但是张毅这样的对待，是真的让十四娘伤心了。 这样想着，眼圈顿时就红了，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脸蛋也倔强的扭到一边。 张毅见此不解的眨巴眨巴眼睛，她怎么眼圈都红了，莫名的跟怀里的两位小娘对视一眼，在两位小娘的眼神中张毅也看见了愤愤之色。 “怎么了？”将十娘和十一娘暂时放开，张毅做到十四娘的身边将她的身子板正，“就算要生我的气也该告诉我为什么吧？”还是他做了什么会让十四娘生气的事情？不能啊。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怀里的人儿挣了挣，“你抱着我做什么，赶紧起开，大白天的。” 虽然十四娘已经尽力的表现正常一些，但是张毅却还是听出了十四娘话语只能怪的委屈，张毅也要委屈了，“不是，你到底怎么了啊？” 被三位小娘均是愤愤的瞪着，张毅是真的不明所以，这就里外不是人了？ “你不是把我当小猫小狗看的吗？还管我做什么。”狠狠的瞪了张毅一眼，十四娘猛地将张毅推开，扑进了十娘和十一娘的怀里。 张毅一脸问号，不过这时却是也隐约间猜到了些什么，顿时脸色一苦，捂着被十四娘推了的地方叫的很是凄惨，一脸痛苦的看着三位面露不满的小娘。 见此十四娘立马就手足无措了起来，“你怎么了？”她看了看推过张毅的手，没有什么啊，张毅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难道是因为她推倒张毅的时候太用力了？刚才好像确实是用力不小来着，想到这里，十四娘有些愧疚了，上前想要给张毅疼了的地方揉一揉，却又担心自己又把张毅弄伤了。 原本十娘和十一娘觉得张毅这是装的，不然的话十四娘那看似不重的一推，怎么就让张毅疼成这样了？ 看到李香如犹豫又愧疚的看着她的双手，十娘和十一娘竟是也有些犹疑了起来，难道张毅是真的受了伤吗？ 想不了这么多了，三位小娘连忙上前将张毅的身子扶正，“哪里疼？” 见三位小娘终于上钩了，张毅装疼装的更加卖力了起来，“这里。”神情很是委屈的指着刚才十四娘推了的地方，心中却暗暗担心，看三位小娘这个样子不会是想要掀开衣服检查吧？ 他是没有什么关系了，一个大男人倒是不会因为这个而害羞，但是张毅担心的是，这里根本就没有红一点啊，会不会被小娘们看出点端倪然后露馅了？ 生怕小娘们会继续生气，张毅看着她们的神色更可怜了，这时候张毅在众小娘面前锻炼出来的情商，全部都被丢到犄角旮旯里面不见了。 第258章 耍赖 第258章耍赖 不过好在啊车厢里面只有三位小娘没有什么外人，张毅倒是不担心自己会被人嘲笑，为了小娘们的开心，丢脸一点，好像不是那么不容易接受的事情？ 见此十一娘的神色更是担忧，“张毅，你可能伤的挺严重的，我看看好不好？”毕竟是做的掀起男人衣服的事情，十一娘脸色也有些红了，但是眼神却是难得的坚定。 嘴角抽了抽，张毅还是那样哀哀戚戚的看着三位小娘，“还是不用了，晚上十四娘帮我上药揉一揉就好了，十四娘不生气了吧？”晚上只有十四娘的时候，一切就变得好解决多了。 没有什么是睡一下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就睡两下，张毅把这样的逻辑奉为真理，而且在以后的很多年里面都得到了印证。 闻言十四娘倒是没有想太多，她觉得是自己伤了张毅，帮张毅上药也是没有什么，很正常的事情，点了点头，“我来帮你上眼药，你都受伤了，我又怎么还会怪你呢？”轻轻的抚摸着张毅说疼的地方，十四娘的神色很是愧疚。 在三位小娘都看不见的地方，张毅比了一个得意的神色，嘿嘿，搞定！ 接下来一天对于张毅来说简直就是神仙似的日子，饿了有小娘喂食，渴了有小娘喂水，就连一点点颠簸都能够让小娘们嘘寒问暖，张毅简直恨不得自己天天都是受伤的。 就算张毅隐隐有些不情愿，但是晚上依然还是到了，对他体贴的人数也从三人变成了一人。 “十四娘。”见十娘和十一娘都走了，张毅立马变得精神抖擞的，将十四娘抱在怀里，今日他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惹了十四娘生气，于是也就只能在晚上的时候好好哄哄十四娘了。 见他如此没羞没躁，十四娘脸色爆红，“你没有受伤，你骗我！”她愤愤的瞪着张毅，神色间倒是没有了白天的哀戚，满满都是被欺瞒的羞恼。 “十四娘究竟是为何而气？”不顾李香如的挣扎，张毅将她抱得紧紧的，开玩笑，要是这个时候还让十四娘逃了，那就是张毅自己也是会鄙视自己的。 跺了跺脚，“你还说，随口就来的让我唱一曲儿，跟对待小猫小狗有什么区别？我知道你现在身份不同了就算是养上一群舞姬乐妓也是情理之中，但是……”接下来的话十四娘怎么都说不出来，眼泪想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滑落。 越说越离谱了，张毅有些哭笑不得，“十四娘这是哪里话，我爱惜你们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把你当做小猫小狗看待？白日里我只是瞧着十娘和十一娘有些萎靡，想让她们打起精神来罢了。” 张毅的解释让十四娘脸色松了松，掉落的金豆子也缓和了一些，不像是方才那样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但却还是不想认输，“那…那你就这样糟蹋我啊。” 想要十姐十一姐开心是没有错，但是张毅让她来逗闷子的行为还是让十四娘有些难受。 她现在已经是青楼妓子了，旁人那她逗闷子也是常理，但这个人换成了张毅，十四娘就是这么也接受不了。 “何来糟蹋啊？我只不过是想要你，想要十娘十一娘乐一乐而已，五娘说舞剑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别人看着舒心，自己也乐在其中，我以为你跟五娘一样啊。”张毅是真的没有想到，女人间竟然还有这么多难以理解的想法。 听听完张毅的话十四娘就知道是自己矫情了，脸色红了红，好像是有些赦然，听张毅是这样的想法，她心中倒是好受了些，只要不是看轻她就好，更何况张毅还是想让她开心的。 “不是人人都能像五姐那样洒脱的。”五娘胸襟十四娘也是羡慕的。 没有回答十四娘的话，张毅将十四娘抱得紧紧的，“那你错怪了我，是不是要给我些补偿啊。”不明所以了一天，虽然享受了小娘们的贴心服侍，但张毅却还是想要十四娘单独的体贴。 “那……那你想要怎么样的补偿？”脸色微红，十四娘的声音有些虚，确实没有逃避的意思，误会了张毅给予一些补偿，对于十四娘来说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只是她身上好像没有什么能给张毅做补偿的？十四娘神色间露出了苦恼。 “我要的当然是十四娘你了。”轻轻的咬了一口十四娘的耳垂，满意的感受到十四娘颤抖了一下的娇躯，“我们来尝试一下新姿势吧，这就是我要的补偿。” 十四娘闻言脸色爆红，“色胚！”轻啐了张毅一口，到底是没有说出什么拒绝的话。 一连整晚，张毅都沉醉在所谓的补偿之中，十四娘难得的柔顺让张毅是满意极了，尝试了好多或是没有机会，又或者是小娘们不愿意的姿势，张毅一晚上都过得很是满足。 这就直接导致了，第二日上路的时候，十四娘是被张毅抱上的马车，她不是不知道这样丢人，但是她实在是起不来了，一下床就腿软，天知道张毅是从哪里想出来的那些姿势。 顶着路人或者是暧昧祝福或者是鄙夷的眼神，十四娘羞得将脸埋在了张毅的怀里，在众人都看不进的角度，十四娘用酸软的小手重重的拧了一把张毅腰间的软肉。 这个重是对于十四娘来说的，但是对于张毅来说，这点手劲儿简直跟挠痒痒没有什么两样，好撩拨的他心火升起，还好有十四娘掩护，不然张毅是真的要丢人了。 就算是这样，张毅走路的姿势也是有些奇怪，只是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罢了。 十娘和十一娘将张毅的姿势看在眼里，不由得暗笑，“你是不是不行了啊，看起来这么虚。”在上了马车以后，十娘娇笑的这样调侃张毅。 而张毅也是不甘示弱的顶回去，“我行不行，今晚试试？”挑眉看向十娘，张毅笑得一脸暧昧。 第259章 大被同眠 第259章大被同眠 十娘羞得满脸通红，却还是不愿意就此认怂，梗着脖子对张毅道：“试就试怕你啊。”扬着下巴，十娘活脱脱一副小斗鸡样，惹得张毅恨不得就这样办了她。 心口一热，张毅不敢再想下去，生怕大白天的出丑，将视线转向看热闹的十一娘，见她抿嘴轻笑，张毅凑近道：“看起来十一娘晚上也想要我了呢，那一起如何？”大被同眠啊，光想着张毅就觉得鼻血都要流出来了。 没想到出门一趟竟然还有这样的艳福。 李兰漪满脸通红的瞪了张毅一眼，“大白天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想你了？”却被张毅越加暧昧的眼神吓了一跳，连连向十娘求助，“你瞧瞧张毅啊，不正经！” 十娘闻言噗嗤一笑，连着被张毅调戏的害羞也消去了不少，“兰漪啊，你这样害羞可不行，张毅不正经的时候还多着呢。 话是不错，但是在这个时候说来，却是让十一娘羞得说不出话来，“你们坏！”跺跺脚，李兰漪将头撇向一边，不理会这些人了。 对十一娘这样害羞的样子，纵使是躺在张毅怀里动不了的十四娘也起了些逗弄的心思，“十一姐这样可不行啊，不如咱们晚上让她多体验体验张毅有多坏？” “这可不行，我今晚要陪十娘，让她瞧瞧我虚不虚。”张毅知道十四娘的心思，笑着轻轻将十四娘放在马车的座椅上，自己坐在十一娘旁边，“不如十一娘一起来啊。” 张毅真的不是开玩笑，一点都不是，他是真的想跟十娘和十一娘大被同眠，等了好一会，张毅都没有等到十一娘的回答，侧眼望去，就看见十一娘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见此张毅嘿嘿一笑，没有反对那就是同意了，真是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十一娘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十娘也没有说话，不知道是没有注意到十一娘和张毅的反应，还是默认了他们的做法，反正不管怎么样，夜里大被同眠这一项是定了下来。 张毅不由得有些荡漾，在路上就可以这样享受，那要是到了杭州该是怎么样的艳福啊？光是想着张毅就觉得自己的鼻血要下来了，出一趟们要是每次都有这样的待遇的话，那就是让张毅天天在外面跑也没有问题啊。 十四娘见张毅一脸猥琐的猪哥相，不由得暗笑，想着昨天她的待遇，脸色不由得微红，看来明天茵彤和兰漪也会变成跟她差不多吧？ 第二日早起，张毅看着睡在双侧的两位小娘，不由得咂咂嘴，大被同眠的感觉还真是不错，不知道将十四娘也拐来一起是什么样的感觉？ 光是想着，他就觉得有些把持不住，早晨青年男子都有些火气，心中意淫更是让人荡漾，眼看着就要把持不住了，张毅赶紧将视线从二人身上移开。 大概是张毅的视线太过灼热，十娘和十一娘悠悠的睁开了眼睛，此时张毅已经起身，她们两个之间没有了张毅的隔绝，视线毫无障碍的对上了。 看着对方均是粉面含春的样子微微一愣，当赤身裸体的张毅进入她们的实现的时候，这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不由得双双脸色爆红。 手忙脚乱的拿着衣服穿了起来，张毅看着她们如此暗笑，“不去沐浴一下再穿衣？”黏黏糊糊的不难受啊？ 闻言二人好像这才意识到身上的异样，脸色更红，磕磕巴巴的道：“现……现在有热水吗？”见张毅点点头，两位小娘匆忙的穿好中衣，便进了浴室。 看着两位小娘娇娇的样子，张毅只觉得心头好像有什么暖暖的东西流过，是幸福吗？感觉还不错？ 外面声声吵闹，惹得张毅一阵皱眉，他比两位小娘起得早身上早就已经清理过了，所以现在穿好衣服出门也毫无压力，打理好了自己以后，外面的吵闹却还是没有停歇。 张毅心中更是烦躁，任谁大早上心情很好的起床之后外面却很是吵闹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吧？ 出门之后，张毅只见到十四娘跟一个粉面油光的男子拉拉扯扯，十四娘脸上很是厌恶，王三郎也站在一边脸色尴尬。 凑近了去听还你能听见那男子说的话字字都不堪入耳，就差没有说十四娘是荡、妇了，如此侮辱十四娘，当他张毅是死的吗？ “你是什么人？”张毅看向那人拉着十四娘的手，只觉得很是碍眼，看这手劲儿，大概十四娘的手腕都要青了吧，过来的时候张毅就见十四娘一脸难受，原本以为是被这男人的满口污言秽语给气着了，现在看来好像不仅是如此。 眼神一厉，瞪向尴尬的站在一边的王三郎还有众侍卫，“你们是死的吗？就任由此人在这撒野？”保护十四娘一位的事情都做不好，张毅觉得自己是真的要反思一下了，是不是对这些侍卫太仁慈了？弄的他们干活都不尽心。 张毅难得如此严厉，王三郎和一众侍卫觉得自己腿都要软了，“少爷恕罪。” 跟十四娘拉拉扯扯的人一看就是个士子，就算王三郎再虎，也不敢跟士子发生什么冲突，也就只是堵着那名男子不让他将十四娘带走等着张毅来。 “在下贺风，乃是江宁书院院长王有仁先生的弟子。”自称是贺风的男子一脸桀骜的看着张毅，见张毅一身粗布麻衣，眼神间更是厌恶轻蔑了，“你又是何人？敢管本公子的事？” 王有仁？“你是洪安兄叔叔的徒弟？”若是这样倒是可以理解了，有这样一层关系在，即使现在已经出了江宁地界，这个贺风也有横行霸道的本钱。 都说王洪是个贪官，张毅倒是没有觉得，看见这个贺风，张毅倒是有了些许猜想，王洪的名声可能就是被这样的人给拖累了吧？ “你究竟是谁？敢直呼知府大人的字。”贺风听张毅这么熟稔的称王洪为兄，不由得有些心慌。 第260章 不知所谓 第260章不知所谓 在这个年月，若是不是特别相熟的人，直呼别人的字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尤其对于王洪这样有身份的人来说，他的字更不是谁都能唤的，若张毅此举没有得到王洪的允许的话，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身败名裂。 “我？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张毅是也，你一个白衣也敢在本秀才面前放肆？”张毅眼神一厉，对贺风步步紧逼。 贺风慌了一瞬，转眼便冷静下来，“我倒是谁，青楼之人已，就算有了秀才之身又如何？依然低贱至斯，你得秀才封赏只不过是天恩浩荡而已，别以为是因为你自己的能力坐上秀才之位的，空有其名又有何用？”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贺风看向张毅的神色之间满满都是嫉妒，凭什么他费尽心思都没有得到一个功名却被张毅这一个小厮，还是青楼的小厮给轻松得到了？他实在是不平的很。 而且他那个平日里要求甚高的师父，那个对他们这一辈的士子没有几个看得上眼的的师父，那个这么些年来对他的夸奖一个手都数的过来的师父，却对张毅推崇不已，这怎么能让他不恨，不嫉妒？ “我这个秀才之位有没有用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这个得到了秀才之位的人，比你这个白衣倒是要有用一点的，天恩固然浩荡，可也并非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 将贺风的神色看在眼里，张毅暗暗有些好笑，这人倒是比唐一虎之流要厉害一点，但却也还是愚蠢的目中无人的儒家士子罢了，读书读傻了的人，不足为意。 几句话就将贺风堵的瞠目结舌，张毅更是不太将他放在心上了，嗤笑着将十四娘拉回自己怀里，对她笑，“不知道王老夫子知道自己的弟子无故与旁的女子拉拉扯扯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大概会气的七窍生烟吧？王有仁其人张毅知道，是春芳楼的老饕了，基本春芳楼的每一样菜式，每一款酒水王有仁都品尝过，别看他年纪不小，但是舌头却是难得的好用，很多时候都会给张毅以及张婶提出不少建设性的意见，春芳楼在江宁的传奇美味，也有王有仁的功劳在里面。 那是个老顽童一样的老头子，虽然有点不着调，但是骨子里却还是个正派人，跟王洪一样，是有自己底线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江宁书院教了一辈子书的缘故，王有仁比王洪要清高不少，若是今日的事情传到王有仁的耳朵里面，这个贺风定然是没有好果子吃。 张毅不屑告状，但是谁知道今日围观的人里面有没有好事之徒呢？这都是说不准的事儿。 果然，张毅话音刚落，贺风的脸色就难看起来，“此女只过是个青楼女子，本士子请她去喝一杯，不过分吧？” “贺公子都说是请了，那就是要十四娘本人情愿咯？不知十四娘可情愿？”转头，张毅看向立在自己身后意外安静的十四娘。 被张毅的问话拉回注意力，十四娘摇了摇头，“我不愿，是这位贺公子上来便是淫秽之言，想要强拉我走，若是你的侍卫不在的话，怕是我早就被此人抢走了。” “不知贺公子有何话说？私自强迫本秀才的家人，贺公子想来也是对身有功名之士很不屑吧？不然的话，又是怎么如此不将本秀才放在眼中？” 声声质问可以说是诛心之言了，要是张毅对贺风说的这话真的传了出去的话，贺风今生可能都与功名无缘了，还有很大的可能被王有仁逐出师门。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青楼女子之言又怎可当真？方才可是她纠缠本士子不放的呢。”贺风被张毅的话吓得倒退了一步，想到源头是在十四娘处，便对十四娘声声质问步步紧逼。 被他的无耻气得满脸通红，十四娘倒退一步，“方才明明是你非要……纳我入房，我不愿你就满口污言，此时又怎如此睁眼说瞎话？难道贺公子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这是张毅见过十四娘最凌厉的时候，以前十四娘在张毅眼前娇俏的就像是个小姑娘一样，倒是让张毅忽略了，颠沛流离落入春芳楼的女子，若是稍稍不那么厉害一点，恐怕早就被啃的连渣都不剩了吧？ “贺公子似乎是忘了，方才此处不仅有咱们几人。”张毅轻笑，边上围观的那些人对贺风眼中的不屑张毅可是看得真真儿的。 “你……”贺风年少成名，十三岁便做了王有仁的弟子，一向都只有讨好奉承他的，有哪里有过这样的气？一时间竟是被张毅堵得说不出话来，周围人看他的目光越来越鄙夷，就算是再蠢也知道，再这样下去他肯定讨不了好。 狠狠的瞪了张毅和李香如一眼，“你们给我等着。”说完便转身离去，看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像是落荒而逃。 看着贺风离去的背影，张毅觉得很是不屑，原本还以为比唐一虎之流要厉害呢，结果说几句就落荒而逃了，唐一虎和张智进不管怎么说都曾经败坏成功过他的名声。 “没事吧？”张毅看着十四娘上上下下的打量，见她除了神色间有些异常以外，倒是没有受什么伤，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周围的人见没有戏看了，也就渐渐散去。 就算是没有人围观了，但却也还是人来人往，十四娘不愿给张毅亲近，无奈，张毅只能摸摸鼻子求助刚刚出来的十娘还有十一娘。 “你这是怎么了？”十娘上前一步，将搂住神色间有些抑郁的十四娘，“刚才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她与十一娘来得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先别说这些，咱们上马车吧。”张毅给两位还准备追问的小娘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先上车再说。 虽然不知道张毅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十娘和十一娘还是顺从的将十四娘扶上了马车。 将刚才的事情简略的跟两位小娘说一下。 第261章 到达 第261章到达 两位小娘闻言脸色都有点难看，“那位贺公子当真是欺人太甚！”纵使是温柔如十一娘，在听见贺风的举动与言论的时候都不由得生气了就更别提旁人。 十四娘却是一反常态，怯怯的拉住张毅的衣袖，“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若是真的给张毅带来了什么麻烦的话，那就让她去陪贺风喝茶好了。 一脸好笑的摸摸十四娘的脸，“放心，一个贺风还没有办法给我带来什么为难。”就算是为难了，他也不会牺牲十四娘的，为小娘们好这是张毅的底线，绝对不可能妥协的底线。 抱住张毅，十四娘眼眶微红，却还是嘴硬，“谅你也不敢真的让我去陪贺风。”扬着下巴，十四娘对张毅笑得一脸挑衅。 对十四娘这个样子，张毅是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她。 车厢里安静下来，十娘和十一娘好像都累了，没有说话，闭眼假寐，十四娘应该是真的受了惊吓，所以也是没有说话，窝在张毅的怀里睡得还算安稳。 小娘们都睡了，马车摇摇晃晃的也很是催眠，想着有什么危险王三郎会示警的，所以张毅也就跟小娘们一起浅浅的睡去。 两日后，总算是进了杭州地界，张毅和小娘们只觉得浑身一震，好像这才活过来了似的。 但是在看清杭州的样貌的时候，不管是张毅或者三位小娘均是觉得心中一惊，相互对视一眼，十娘和十一娘更是觉得心都凉了个头顶。 满目疮痍不足以形容其一二，杭州从古至今都是美都，景色之优美看从古至今形容杭州背景的诗词可见一般。 现在却是满地的脏污，随处可见的流民，就连隐约可见前身之华美的府宅，都满是水渍和泥土。 张毅第一次见灾害的场景，只觉得心头大震，胸口闷闷的说不出话来。 “十娘、十一娘，我们是先去找你们的家人还是先找地方安顿下来？”其实张毅更想问的是，现在杭州都变成这样了，十娘和十一娘又多年没有回来，还记得回家的路吗？ 不过看着两位小娘均是红了的眼眶，张毅摸摸鼻子，决定不说这话，一会小娘要是哭起来怎么办？ 十四娘也不好受，她老家在扬州，只是比杭州的灾害轻一点点罢了，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在江宁的舒适几乎让她忘了灾害的残酷，在老天爷面前，人都是渺小的。 “别怕，你们的家人一定都还在世的。” 话虽是如此，但是不管是十四娘或者是十娘十一娘都知道，张毅这话于他们只是个安慰而已，是不是真的在，那还真是不好说。 “先找地方落脚吧。”就算寻找家人的心思很是急切，但是十娘和十一娘也知道他们这一行人多有不便，那些侍卫就算是不会有什么不满的情绪，但是她们却不想张毅为难。 不无不可的点点头，“不知道现在杭州还有什么地方能够住人？”洪水泛滥，张毅不觉得现在还有客栈迎客，他们现在的选择也就是找个院子住下了。 张毅这一行人人数较多，东西也多，找个院子落脚倒是合适，所以对十一娘的提议张毅也觉得很好。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十一娘一向温婉，竟然在这个时候有如此细心的一面，他还以为十一娘会跟十娘一样有些慌乱不知道如何是好呢。 租借院子的事情不适合小娘这样的女子出面，张毅也就只能自己出去找了，好在杭州知府跟王洪有些交情，张毅专门被王洪嘱咐了，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去找杭州知府吴大同。 找不到落脚的地方，也算是需要吧？反正都已经欠了王洪不少人情了，张毅也不介意多欠一点。 稍微想了一下，张毅便下定了注意，若不是关系铁，拖家带口的上门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更何况张毅跟吴大同完全就不认识，只是得了王洪的祝福而已。 不管是张毅还是小娘们都不是矫情的人，张毅将几位小娘安排在了一处酒楼里，要了个包间以后将除了王三郎以外的所有侍卫都留在三位小娘身边。 安排好了三位小娘以后，张毅这才让王三郎拿了一坛子酒去了吴大同府上，听王洪说吴大同也是个酒鬼，请人帮忙带点礼物也是寻常。 而且张毅想要吴大同帮忙安排院子也不仅仅是因为懒得找而已，更多的是因为现在杭州的世道实在是不好，随处可见的难民乞丐，若是只有张毅一个人也就罢了，他有保命的手段还有王三郎跟着呢。 但是带着小娘们却不一样，纵使已经带了这么多侍卫了，但是不管怎么防卫的严密，都有意外发生不是？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总有疏忽的时候，路上的贺风不就是一个例子？ 与其每次出门都担惊受怕，那不如直接找个靠山，就算不能避免所有宵小，但是百姓终究是对官员有所忌惮的，哪怕只是增加一重保险也好。 杭州知府的府邸还是很好找的，此处正是出于一个相对于别出来说比较好的地段了，至少这一片没有污水遍地，也没有随处可见的难民。 乍一看来，倒是跟江宁没有多大的区别，就只是萧条一些罢了。 见此张毅心中便有了些数，看来这吴大同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啊，也对，若要是简单的角色的话，又怎么会跟王洪交好呢？听王洪那语气，到好像是跟此人关系很铁的样子。 对身边的王三郎使了个眼色。 “秀才张毅，初到贵地，特前来拜会知府大人。” 阎王好见小鬼难搪的道理张毅是知道的，所以在张毅的授意下，王三郎对门卫很是客气。 看门的小哥见张毅穿的粗布裋褐，也不是士子常穿朱子深衣或者是长衫，原本是对张毅有些看低的，却没有想到此人其貌不扬，却是个秀才？ 不过他却没有怀疑张毅吹牛，在知府府门口吹牛？要不要命了。 第262章 拜访 第262章拜访 既然是秀才，有功名之士，那就不是他一个门童可以得罪的了，一时对张毅也是恭敬了起来。 而张毅却像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似的，在怀里拿出一个信封来，“这是江宁知府托我交给吴大人的信，劳烦了。”拉住准备发作的王三郎，张毅丢给门童一个银角子算是辛苦费了。 这门童也并没有什么错，以貌取人是人之常情，张毅倒是不至于为了这个而生气，而王三郎就不一样了，他觉得张毅哪里都好，更何况堂堂秀才哪里是一个门童下人能够看轻的？ 只是碍于张毅，王三郎没有动作罢了，但事实上，他可是对这个门童，乃至于杭州知府府上都恶意满满，日后甚至对张毅说了不少不利于杭州知府的话，这就是先入为主酿成的惨剧。 不知道是因为王洪的信好使或者是因为吴大同实在是闲得很，反正张毅没等上一刻钟，先前那个门童就回来了，并且还恭恭敬敬的将张毅请了进去，就连王三郎手上的酒坛都有人帮忙拿着。 刚刚进门，张毅就听见了一阵豁达的笑意，吴大同跟王洪一样，都是挺着个将军肚，看起来就是个油腻的中年男子样，张毅多多少少也算是个颜控，见此情景也有些难掩失望，不过还好，听到吴大同的名字的时候张毅就猜到了他的颜不会好到哪里去，也没有失望太久。 吴大同的手段不俗，看人的本事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将张毅的失望收入眼底，此人好像是对他的长相身材失望？这样的认知只让吴大同觉得满脸黑线还有些好笑，他从前也是风度翩翩的好吗？还是不少女子的春闺梦里人呢。 只是这岁月催人老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个话题太扎心了，吴大同决定假装没有看见张毅的神色，清咳两声，“张贤弟果真是像洪安兄说的那样仪表堂堂年少有为啊。” “吴大人谬赞了，张毅的作为不过尔尔。”张毅不知道吴大同是怎么从他的一身裋褐之中看出仪表堂堂的，不过这不重要，“初入杭州便给吴大人添麻烦了，实不相瞒，小弟此来是想为两位小娘寻亲来的，初到贵地人生地不熟的，便厚着脸皮上面想求吴大人安排一住处。” 上来就求人什么的，确实是需要很厚的脸皮，纵使是张毅也有些赦然，“这是今年新酿的清酒，请吴大人尝尝鲜。” 吴大同倒是没有觉得张毅这样做有什么问题，当官的人那有不厚脸皮的？要说脸皮厚，他比之张毅真的是诚多不让，至于惊讶，也只是为张毅的直来直往而惊讶而已，开口便是请人办事这样的事情，可不是谁都做得出来的。 王洪在信里面介绍了一下张毅其人，原本以为能够做出那样作为的定然是心机深沉之辈，却没有想到见到人的时候却并非如此？ 跟爽直的人交往总比跟心机深沉的人好，至少不用担心张毅给他下绊子，纵使心中已经转了好几个圈了，但吴大同面上却还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张贤弟客气了，你即是洪安兄的弟弟，那也是我的弟弟，若是不嫌弃的话，称我一声永康兄便好。” 张毅猜想，永康大概就是吴大同的字了，闻言便是从善如流的道：“那小弟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永康兄。” 颔首，“若要落脚的地儿……想来贤弟也是不爱折腾的，这样罢，哥哥城西有一个庄子，里面的下人不多，若只有你三人住的话，倒是还合用。”吴大同以为张毅说两位小娘，一共加上张毅只有三个人出来罢了。 “不用太多下人，在江宁粗糙惯了，有什么事儿自己就能做，此来带了三位小娘，倒是要有几个丫头也就是了。” 三个人？闻言吴大同愣了愣，不过倒是没有说什么，这毕竟是张毅的家事，他爱带几个人就带几个人呗，他思索了一下：“那庄子里合用的丫头只有十数人罢了，若有四位主子的话怕是不太合用，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如这样可在我家选上几个丫头使用，或者去人牙子手里买几个。” 十几个丫头还伺候不了四个主子，这生活还真是堕落啊，张毅摆摆手，“不用这么麻烦，我与小娘们素来省事，人也够用了。” 看来王洪真的跟吴大同关系很好啊，不然的话吴大同断断说不出要张毅在他府上挑选的话来，至于安插眼线什么的，那庄子里的下人不一样是吴大同的人吗？只是借给张毅使用而已，卖身契还在吴大同手上呢。 “即使如此，那随你罢，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来找我就是了。”见张毅如此，吴大同也不勉强，上前将张毅带来的酒坛打开，对张毅笑道，“洪安兄说你酿酒的手艺了得，想来今日倒是有口服了，清酒，倒是我孤陋寡闻了，从未听过这种酒。” 张毅那出的清酒并非后世是r国那种清酒，而是，“清酒，指的清澈的酒，统称罢了。”张毅这样对吴大同解释：“只是蒸馏酒，清澈如水，度数比较高适合男子饮用。” 受教的点点头，吴大同手上动作未停，转眼便将封好的酒坛打开，封闭在坛中的清香逸散出来，深吸了一口气，“真是好酒！赶紧拿酒杯来！” 果然王洪说的没有错，吴大同果真是个酒鬼，看起来到并非像是他猜想的那样心机深沉，张毅对他的第一印象不错，倒是个可交之人。 就在张毅思索的时候，吴大同一杯酒已经下肚，只觉得呼吸都是醇厚的酒香，“张贤弟，不知这种酒还有多少？可否匀一些给老哥？”不知想到了什么，吴大同又加了一句，“自然不会白要你的，贤弟开个价吧。” 他记得王洪说张毅前身是商，酿酒自然也应该是用来卖钱的，这样的好酒就算是再贵，吴大同也觉得是值得的。 第263章 吴大同 第263章吴大同 闻言张毅也是笑了，眼珠转了转，道：“弟弟此来带来了二十余坛清酒，若是永康兄爱喝的话，小弟送来便是，谈什么钱不钱的。” 虽然钱也很重要，但是在张毅现在所需要的人脉方面，相比起来却是不那么重要了，张毅送出去二十余坛价值不菲的酒水，倒是也没有多心疼。 将张毅的打算看在眼里，吴大同也不点破，王洪带来的信里面就已经说了要他好好照顾这个张毅，原本他也是应了的，就算张毅不做什么，他也依然还是会照顾他一点。 现在张毅这么上道，吴大同自然也没有不应之理，“如此，便多谢贤弟美意了，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只管遣人来说便是，在这杭州，老哥我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要是作为知府，吴大同在杭州没有地位的话那才是笑话，若是当真如此的话，未打通怎么可能活的这么滋润？ “到时候小弟定然不会客气。”用二十坛酒换来吴大同的一个尽心帮扶的承诺，倒是不知道谁赚了，反正对于吴大同来说，怎么都是他赚了的。 …… 从吴大同府上出来以后，张毅直奔暂时安置小娘的酒楼，虽然已经安排了足够的侍卫，但是没有亲眼看见三位小娘平安，张毅却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至于被吴大同派来带路的人，自然也是跟着张毅走了，即使张毅打算跟吴大同交好，但是区区一个下人，还不值得张毅对他另眼相看。 不是张毅双标，他当初也是下人，被礼遇只是因为他展露了自己的锋芒，有本事的人总是有些特权的，现在对方只是一个普通伺候人的，张毅稍微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就已经是礼遇了。 而且若是张毅真的对他尊重有加的话，那才是小家子气被人看不起呢。 心中百转千回，但张毅的脚步却是一刻未停，急匆匆的推开房门，张毅见三位小娘都没有什么事，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发生什么事了？”他可没有忽略进门时十娘和十一娘微红的眼眶。 见张毅来了，十四娘砰砰跳跳的扑到张毅身上，刚开口想要说什么就看见了站在身边脸生的男子，动作迟缓下来，悻悻然的从张毅身上下来。 “这位是？”虽然十四娘性子咋咋呼呼的，但是在外人面前还是很撑得住场的。 “这是永康兄派来的管事，吴安。”张毅这样为十四娘解释。 知道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十四娘也没有多做纠缠，“吴管事好。”十娘和十一娘也均是对他行了一礼。 至于这永康是谁，三位小娘猜想应该是吴大同的字吧？这才多久就已经称兄道弟了，三位小娘真心的为张毅的本事高兴。 “姑娘们客气了。”吴安只知道张毅此来还带了三位姑娘说是靠寻亲的，但是这三位姑娘是什么人，吴安却是不清楚的，这也不是他一个下人可以过问的。 但是从张毅对三人的态度来说可以看出她们跟张毅的关系不一般，吴安也不敢对她们多加放肆。 见他们互相都见了礼，张毅也不多说什么，“永康兄给咱们安排了住处，收拾一下走吧。”他还想问问她们究竟是怎么了呢，难道是在酒楼里有人欺负了？倒也是不像啊。 实在是想不明白，张毅索性也就不想了，反正一会小娘们会跟他说的。 吴大同口中的庄子果真就是城西不远，张毅粗粗看了看，觉得还算是满意，挺精致的，却没有多少人气，丫头们一个个也是恭恭敬敬的，张毅猜想可能这里可能是吴大同安排客人的地方吧？而吴安的反应也是证实了这样的猜想。 张毅没有多说什么，却是打定了注意要在其他的方面多多给与吴大同支持，别的不敢说，在水患方面，张毅还是有些常识的，而对于他来说是常识，但是对于吴大同这样的土著来说却是难得的良策，这一点张毅还是有认知的。 看从王洪那里得来的经验不就知道了？ “多谢吴管事了。” 在张毅的授意之下，十娘作为家里最大的女子，自然是承担了与人交涉的任务，张毅虽然对她这样做没有什么反应，但是也没有发对。 这样的事情，小娘们自己内部商量就是了，张毅要知道的只是小娘们会帮他解决这些，也就够了。 十娘往吴安的怀里塞了一个荷包，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子而非宝钞。 在来的时候张毅就得了吴梦寒的提醒，将所有的宝钞都换成了正经白银，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是隐约间却是还能够猜出来一点的。 看了吴安的反应，张毅更是肯定了，看来宝钞这样的东西在杭州已经没有多大的用处了吧？ 也不会啊，宝钞这样的东西做的很大的吗，就像是后世的支票似的，区区一个杭州的水患应该不能造成这样的影响吧？ 见张毅盯着吴安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三位小娘能猜出来一点张毅的疑惑，毕竟是在十娘用银子给吴安以后，他的疑惑是什么再清楚不过了。 十四娘扑到张毅怀里，“那是因为杭州有百姓在钱庄闹事，导致杭州的钱庄大多关了。”大概是想在混乱的时候分一杯羹吧？水患的影响早晚都会过去，这一点不管是谁心中都是清楚的。 点点头表示理解，张毅抱紧十四娘，在她柔软的臀部捏了一把，紧实有弹性的手感让张毅留恋，看着十四娘晕红的脸，更是让张毅暗笑。 “好了现在来说说，你们方才都遇见了什么？被欺负了？”哭了应该就是委屈被欺负了吧？张毅这样猜想，他虽然跟女子的交际不少，但是在对待女子的心思方面，还真是没有多大的见解，也不是太明白小娘们有时候表情和反应的意思。 “胡说！我们怎么会被欺负？”就冲着张毅让她们带在身边的那些凶神恶煞的侍卫，也没有人敢对她们怎么样。 第264章 有消息了？ 第264章有消息了？ 看这样张牙舞爪的十四娘，张毅摸了摸鼻子，不敢去触她的霉头，“好好好，你们不会被欺负，那你们是怎么了？” 虽然对张毅明显是敷衍的态度很不满意，但是十四娘还是乖乖的回答道：“方才十姐和十一姐遇见了从前的街坊，有了些家人的消息。”所以喜极而泣嘛。 点点头表示理解，张毅看向十娘和十一娘，“那这么说两位小娘的家人已经找到了？” “还没有，只是有些消息罢了，听邻居带来的消息，我家只有一位叔叔和一位堂弟在世了。”十娘的眼中尽是怅然，从前她还是知府之女的时候，跟十一娘是手帕交，她的邻居自然也是十一娘的邻居。 “我还有一位堂哥在世。” 很显然，其他的家人都已经去世，虽然知道这样很不厚道，但是张毅还是觉得挺满意的，毕竟人多了也不好处理不是？ “你们觉得给多少银子他们重新安家比较好？”逛了一圈张毅心里已经有了些底，此时的杭州灾害已经过去，只等着灾后重建了，让张毅意外的是，竟然没有爆发瘟疫？不管是因为什么，这总归是好事。 张毅的打算很好，给点钱让他们好好生活也就是了，反正都是大老爷们儿，难道还会饿死不成？ 显然他这是忘了，在这个书生都是父母养的年代，有很多人家的子弟是不会自己赚钱有营生的，张毅这是太过于想当然了。 闻言十娘和十一娘对视一眼，齐齐道：“钱我们不能收。”这钱都是春芳楼的钱，张毅的钱，并非是她们的私有财产，张毅能够带她们来杭州找亲人就已经很不错了，又怎么能够让张毅再出钱呢？ 要给也是她们给啊，虽然她们的私房在张毅的财富面前根本就是不够看的，但是这是一个态度的问题，若是真的让张毅出了这钱，那她们以后就抬不起头来了。 这倒是让张毅有些无措了起来，“不给钱的话，他们要怎么营生？你们不会仅仅只是来瞧瞧他们的吧？”见两位小娘均是一脸坚定，张毅无奈了起来。 两人闻言都没有说话，张毅无奈的揉揉眉心，“行了，我先见见你们的亲人再说。”这件事反正是他做主，若是那些人是个好的也就罢了，若是不好的话，张毅是说什么都不会管的。 “好。” 见张毅这么说她们也微微的放下了心来，要是张毅坚持要给钱她们还不知道怎么办呢，对于张毅这话，她们是不赞同的，毕竟在她们的印象之中，家中子弟的能力就是不错的，应该没有落魄到需要她们这流落青楼的女儿接济的地方。 更何况，还不知道亲人看不看得起她们，会不会认她们呢。 “别担心这么多了，明日我会痛你们一起去的。”张毅揉了揉两位小娘的头，让她们赶紧去休息了，明日她们要见亲人，自然是没有心情跟他闹腾，如此，张毅将注意打到了十四娘身上。 等十娘和十一娘都走后，张毅笑眯眯的搂着十四娘回了房间，别看十四娘一脸的萝莉样，但是身材要是真的论起来的话，并不输吴梦寒这样的熟女。 每每见到这样的反差，张毅都觉得心猿意马，不过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所以张毅也只是抱抱聊表心意，反正到了晚上十四娘还不是像只小白兔似的？ 十四娘脸色涨得通红，“你怎么这样？现在可是白天！” “我怎样了？”张毅含着笑意看着她，“这里又没有别人，你害羞什么。” “我……”十四娘一时间找不出话来回他，又不想就此认输，狠狠的瞪了张毅一眼以后，十四娘就跑了出去。 殊不知她自以为凶狠的一眼，张毅看来就像是含羞带怯的调情似的，一时间张毅竟是不想等到晚上了，现在就想去将这个小妖精捉回来办了。 奈何在张毅愣神的时候十四娘已经跑得没影了，张毅这才只得作罢，晚上有她好看。 甩甩手，不想这些了，别看吴大同已经将事情差不多给他安排妥当了，还有吴安在一旁帮忙打理，但是需要他跟三位小娘们亲自出面的事情还有很多，只是张毅大多都交给小娘们了而已。 事实上张毅也并非是不忙的，现在十四娘走了，他也要干活了。 等到全部安置好了以后，天已经将黑，这就是下人多了的坏处，虽然有管家，但是主子有时候还是要亲自出面的，管理起来有些繁琐，第一天来这还是快的。 不过还好，这一块有小娘们帮张毅管着，不然的话张毅整天也就别想做什么了，天天盯着后宅了。 所谓男主外女主内就是这样，今天张毅帮小娘们打点了一下才明白，原来女子在家也是不容易的，看着三位小娘的眼神都带着怜惜。 在床上，张毅自然也就是更卖力了，导致十四娘第二天早晨差一点起不来床，还是张毅上手给十四娘揉了好一会儿腰，才起来的。 直到出门之前，十四娘都还是粉面含春的，仗着十娘和十一娘心系家人的事情没有注意到她和张毅，十四娘狠狠的在张毅腰间的软肉上掐了一把，直到张毅微微吸气这才放手。 “以后不许这样了！”在路上也就罢了，反正整天赶路在马车上，就算是起不来也没有什么，但是现在已经到了地头啊，不管怎么说都是跟在张毅身边的，不出门算什么事？ “好好好。”这个时候自然是十四娘说什么就就是什么了，至于要不要照做？张毅表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句话不是用在这上面的。 十四娘哪里没有看出张毅的敷衍？只是碍于已经快到昨日邻居说十娘和十一娘亲人暂居的地方了，这才没有多说什么，纤纤玉手紧紧掐着张毅腰间的肉使劲扭，这显然就是十四娘并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张毅。 “公子，姑娘，到了。” 第265章 小子李址 第265章小子李址 闻言张毅分别将十娘和十一娘扶了下来，至于十四娘，虽然起了床，但是浑身实在是酸软无力，所以就被张毅留在家里了，左右这次并非是十四娘的家人，就算十四娘不出面也没有什么关系。 几乎不能遮风避雨的环境让张毅皱了皱眉，从门口往里看也能看出里面有多么的脏污，还有那一阵阵的异味，张毅倒是没有什么，他就怕两位小娘受不了。 都说女子的抵抗能力不行，若是这里面有什么病菌让十娘和十一娘病了可怎么好？ “我先进去，若是里面有人的话就带出来如何？” 十娘和十一娘摇摇头，“不用了我们自己进去。”她们哪里没有看见脏？知道张毅是为了她们好，但是在十多年未见，近日在终于有了消息的家人面前，这一点担心都不算什么。 见她们坚持，张毅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王三郎和侍卫们把皮绷紧一点，若是小娘伤了饶不了他们。 王三郎已经有了一次疏忽导致十四娘险些出事，这回有怎么会犯同样的错误呢？严阵以待的观察着四周，力求一旦有危险就将主子们护送出去。 两位小娘没有注意到这些，见她们的脸色张毅就知道，小娘们只怕有了近乡情怯之感，笑了笑，对她们鼓励的道：“快去吧，看看你们的家人还在不在？” “好。”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喷薄而出的情绪，十娘和十一娘细细的搜寻了起来。 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可能是的人，十娘和十一娘都有些焦急了起来，难懂是邻居说错了？她们的家人根本就不在这里，还是他们走了？ 当然，还有一个小娘们最不想去想的可能，那就是她们的久违的家人，已经出了意外了。 张毅见两位小娘急的好像要哭了，不由得上前安抚，“先别急，你问问这里的人再说。”对小娘们点点头，张毅开口随便找了一个难民问道：“你可知此处有没有姓李的男人？” 被他拉住的男子颤抖了一下，怯怯的看着张毅不说话，过了好久，张毅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笑僵了以后，那男子这才回答道：“我……我就是姓李的。” 看着他一脸要吓哭了的神情，张毅难得也心中有了些许罪恶感，还想再问，却被冲出来的十娘截了胡。 “你父亲叫什么？” 十一娘也是盈盈切切的看向那名男子。 两位小娘的语气神色不见得比张毅要温柔多少，目光比张毅还要灼热很多倍，原本张毅以为这小子要被吓哭了，谁知道他吸吸鼻子不抖了。 “两位姐姐，我父亲叫李元飞，不知两位姐姐打听我父亲做什么？”不仅不抖了，还镇定了下来。 张毅见此不由得摸摸脸，难道他长了个鬼神退散的脸？不会啊，他觉得自己长得还是有点小帅的。 十娘闻言激动了起来，拉着那男孩的手更是用力，“你说你父亲是李元飞，那你是不是叫李展？”十娘急切的看向小孩，完全都忘了她被抄家的时候李展都已经五岁了，现在十多年过去，怎么还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 看着他，张毅倒是想到了这一点，只是目前没有确定下来，张毅没有出声罢了，十娘跟他絮叨的时候，张毅是听过一耳朵的。 虽然当时看起来完全都没有将十娘的话听在耳里，但是张毅却是实实在在的将十娘的放在心上了的。 “姐姐你弄疼我了，我不是李展，我叫李址，我哥哥叫李展。”皱着眉头挣了挣十娘的手，但是却没有挣脱开，那男孩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没有对十娘生气，整个人也是僵硬了起来。 知道再这样下去要吓着人了，十娘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眼中的激动却是怎么也隐藏不住的，“你爹呢？你爹在什么地方？”那位叔叔十娘也是有些印象的，年少的时候对她很好，有什么好东西也从来没有忘过她，只希望不是重名了才好。 “爹爹出去找吃的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说着，李址小小的脸上漏出了名为落寞的神色，十娘知道这是因为什么，杭州缺粮，纵使水患不是旱灾也一样的缺粮，因为水患的原因，庄稼都毁了，这才是难民的来源。 现在外面哪里还有能吃的？“那你哥哥呢？也去找吃的了吗？”十娘让自己尽量柔和一点，在不确定他是不是自己的堂弟之前，十娘不想把人吓跑了。 “哥哥不在了。”李址小小的脸上满是落寞，引得十娘怜惜的摸了摸他的头，想到了什么，叹息一声终究是没有说话。 在十娘跟李址交流的时候，张毅便陪着十一娘去找家人了，比起十娘要找的父子二人，十一娘要找的是一个青年男子，目标不大不是太好找，所以张毅让那些侍卫都去找人了，十一娘身边张毅亲自保护。 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十一娘的脸上尽是落寞，隐隐的还能看出些悲伤，不过不想给张毅添麻烦的她，制止了张毅让侍卫去外面搜寻的打算. “十姐要等人，那我们也在这里等吧，说不定堂哥只是出去了一会就回来呢。”十一娘捉住张毅的手，这样劝慰。 摸了摸十一娘的头，张毅没有说话，真是个傻姑娘。 张毅已经打定了注意若是这里找不到的话那就去求助吴大同，十一娘跟十娘的邻居既然已经说他们的家人在这里，而且十娘也隐隐找到人了，这就说明至少十一娘的堂哥没有死于水患。 这就好，找起人来想必也没有那么困难，最起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没有反驳十一娘的话，张毅虽然没有让侍卫停下寻找的脚步，但是却也没有让侍卫出去找了。 杭州有多大？他带的这些侍卫还不够看的呢，更何况还有小娘要保护，还是就在周围的好。 没一会儿，李址口中的李元飞便两手空空的回来了，十娘眼中溢满了泪水。 第266章 李元飞 第266章李元飞 只一眼，张毅就知道，十娘是找对人了。 之间那个叫李址的小家伙冲到中年男人面前，“爹爹，有人找你。” 不同于李址的天真，见多了人情世故人心险恶的李元飞显然想的比他要多，听李址这么说立马就凝重起来，他家十几年前就落魄了，不可能会有亲戚找来，那么那人就是有所企图看了，现在的他，还能让那些人有什么觊觎之处呢？ “找我的人呢？”不管怎么样，面还是要见的，若是真的要找他，逃避是没有用的。 “叔父……”没有等李址说什么，十娘含着泪水上前，缓缓跪倒在了从前对她极好的叔父跟前，“不孝女李茵彤拜见叔父。” 就连十娘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在真正见到亲人的时候，她也是很紧张的，她不知道，现在已经沦为了青楼女的她，还会不会被亲人承认。 “……”这么快就被打了脸，李元飞万万没有想到，他原本觉得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竟然变成了可能，“你是茵彤？” 随时问着，但是李元飞却是已经初步确认了李茵彤的身份，虽然十多年已经过去，李茵彤的长相也不小的变化，但是答题的轮廓却还是没有错的。 “正是。” 见他们还待说什么，张腿不得不出声打断道：“十娘、叔父，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咱们先帮十一娘找到堂哥，回住处再说吧。” 可不是吗，因为张毅他们闹出来的动静，他们这边隐隐的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虽然没有人明目张胆的围观吧，但是竖起的耳朵却是不少。 “也好。”点点头，十娘没有再说什么。 “这位是？”李元飞好像这才注意到张毅似的，疑惑的目光投向李茵彤，这难道是李茵彤的夫君不成？ 将李元飞的神色看在眼里，李茵彤有些哭笑不得，“这是收留我们大姐的义子，如今已经是秀才了。”青楼的名声实在是不好听，若是传出去也是徒惹非议，李茵彤想着不如说的含糊一些也好。 她也没有说谎啊，李春芳可不就是收留她们的大姐吗，而张毅也是她的义子没错。 不是太清楚张毅对李茵彤来寻亲的态度是怎么样的，所以李元飞也不好贸然以长辈自居，“原来是秀才公，失敬失敬。” “叔公不必如此客气，不知叔公可见到了十一娘的堂兄？”既然都是在这个地方，那应该也都是认识的吧，或许李元飞知道李兰漪堂兄的下落也说不定，也剩的张毅漫山遍野的去找了。 听张毅如此称呼，李元飞也是笑了笑，看来李茵彤这些日子过得还不错，“不知秀才公口中十一娘的兄长是哪位？”虽然张毅客气，可是他可不能过分逾矩不是，将来李茵彤可能是要靠张毅过活的。 “李家叔叔好。”见他们说到自己李兰漪不得不站了出来，从前家中没有遭逢变故的时候，她跟李元飞也是认识的。 看着李兰漪好像愣了愣，想起了什么，“你是贾家的独女兰漪吧？那你们口中的堂兄就是贾开元？” 闻言十一娘露出了一抹苦笑，“我们姐妹都已经随大姐姓李，侄女现在叫李兰漪，不知李家叔叔可见着侄女堂兄？” 现在是在外面，也不好多说什么，李元飞没有再问下去，“你堂兄今儿出去找活干了，晚点应该会回来。” 紧了紧粉拳，李兰漪没有想到当年如谪仙一般的堂哥竟然沦落到了要为生计发愁的地步。 隐隐觉得十一娘的好像不开心的样子，张毅道：“能够自立更生并非是什么坏事，十一娘莫要太过忧心。” “秀才公所言极是，能够养活自己，总比吃祖宗的要好。” 知道他们是安慰，十一娘含泪点点头，心中倒是好受了一些，在外十数年，十一娘早就明白了人心险恶的道理，若是自己没有实力的话，那也只是个付不起的阿斗罢了。 这边正说着话，外面一阵嘈杂，张毅定睛看去，十几个青壮年男子从外面匆匆而来，面上均是带着焦急。 只看了一眼，张毅就没有再多看下去了，别人的事情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现在只快些帮十一娘找到堂兄要紧。 李元飞对有些不安的李兰漪笑了笑，“瞧，他们来了。” 闻言，李兰漪伸长了脖子往那边看去，到底也没有认出来哪一个才是堂哥贾开元，将求助的眼神投降李元飞。 “你们回来了，开元呢？”李元飞上前一步，有些焦急的道。 不管怎么说相依为命这么久，也有了些革命友谊，更何况两家从前还是世交，李元飞这焦急可谓是情真意切。 张毅多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个警惕心挺重的大叔竟然还是个有义气的，这倒是让张毅对李元飞的观感好了些，但是也仅仅只是好了一些罢了，再多也就是没了。 十一娘焦急的扯扯张毅的袖子，张毅拍了拍，示意十一娘稍安勿躁，先弄清楚怎么回事再说。 稍微一听，张毅就得出了个大概，这贾开元是得罪了个士子啊，难怪回不来，听他们的谈话张毅觉得这贾开元是个迂腐的，都已经沦落到无家可归了，竟然还嘲讽人家士子才华不好。 然而事实上在张毅看来，才华好有个屁用，要有真实的能力与品德才是要紧，那所谓的才华，留着打发时间就够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人都是十一娘唯一的亲人了，张毅也不好放着不管，不然的话十一娘怕是要伤心死了。 “人在哪里，带我去瞧瞧。”冷眼旁观了这么久，张毅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的老百姓还是淳朴啊，即使已经成了难民，却还是这样有义气，这样的人属实是难得。 被张毅扯住的人闻言很是狐疑的看向张毅，面生，难道是新来的？不会啊，他身后还有女人和侍卫呢。 在张毅犹豫要不要重新问一遍的时候，李元飞开口了。 第267章 寻人 第267章寻人 “这位是秀才公张公子，他是陪着我侄女儿她们来寻亲的，那位就是开元的堂妹。”说着，李元飞指了指张毅身后的十一娘。 看起来李元飞在这些难民之中的地位不低，青年听他这么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惊异不定，若是李元飞早有这样的亲人寻来，哪里还会沦为难民？ “原来是秀才公，失敬失敬。”恭维了张毅一句，他们倒是没有这么焦急了，既然这位秀才是跟贾开元的堂妹一起来的，那就是会帮贾开元了，不然人家也不会问不是？ “赶紧带我去吧。”晚了那个家伙要是受伤了，十一娘说不定还会贴身照顾什么的，张毅可不想十一娘照顾别的男人，要知道，这个年月堂兄妹可是可以通婚的！就是同姓通婚会有人非议也就是了。 青年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就一马当先的走了出去，而张毅和两位小娘则是优哉游哉的跟在后面，身后除了侍卫之外，还跟着一堆想看热闹或者是帮忙的难民，呼啦啦一大串好不气势。 此情此景，张毅突然生出了一种黑帮老大出游的诡异感，前面有人开路，后有小弟，身边还有两个美娇娘，这享受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见张毅这个时候还神游，十娘和十一娘气不打一出来，现在在外面又不好对张毅有什么动作免得落了张毅的面子，二人只能决定等张毅回去以后好好的将他“惩罚”一番。 到了地头，看见那个为难贾开元的人，张毅不由得挑挑眉，哟，还是熟人。 既然是来帮小娘撑腰的，张毅也不矫情什么，“这不是贺公子吗？王老夫子还没将你收回去？在外面也是欺男霸女丢人现眼。” 贺风闻言看向来人，想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居然敢这样跟他说话，看清来人以后，贺风脸都青了，他确实是收到王有仁的来信，说知道了他做的这些“好事”，让他赶紧滚回江宁。 他当然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错了，贺风认为，王有仁之所以这样急切的让他回去，完全就是因为张毅告了状的缘故！ 要不然的话，那些事情他早就做了，而且还不止一次，为什么王有仁早不找晚不找，偏偏在跟张毅发生了争执以后找？ 现在看见张毅，贺风自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了，“哼，都说张秀才高义，在小生看来不过尔尔，是个只会背后里阴人的小人罢了！”冷哼一声，贺风就想扬长而去。 可张毅是存了心来找他，又怎么会让他就要这样走呢？对身边的王三郎使了个眼色，被呵斥惩罚过的王三郎自然同从前不可同日而语，此时他眼里只有张毅这个主子罢了，至于旁人，王三郎表示都一个样。 “你说清楚，我何时背后里阴人了？”张毅敏思苦想，实在是没有想到究竟是什么时候阴过人，又是什么时候阴过贺风。 开玩笑，江宁士子都知道，他张毅是个喜欢简单粗暴的人，当然，这不等于没脑子，事实是，张毅是一个喜欢简单粗暴，用光明正大的方法对付人的人，不犯到他眼前来的，张毅一向当做没有看到。 这一点，相信刘断阳、张智进那些被张毅对付过的人可以作证。 虽然张毅并不十分在意名声，但是平白被人泼脏水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张毅不管怎么样都要解释清楚了，不然张毅觉得自己是真的会睡不着觉的。 却不知，听张毅这样说，贺风心里更恨了，“你敢指天誓日的发誓，没有与我老师通信给我传小鞋吗？” “敢啊，这有什么不敢的。”嗤笑了一声，就在所有人包括贺风以为张毅是真的会发誓的时候，张毅慢悠悠，漫不经心的开口，“可是本秀才为什么要为了你发誓，你，配吗？” 看着贺风气的脸色发青，张毅只觉得心口一阵畅快，像是后世有一句话说的，“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今日张毅试了一下，果真是很爽啊。 张毅只觉得因为杭州气候的原因心中的憋闷此时一下子就通了。 而在旁人看来，张毅跟贺风此时的气氛十分的古怪，一个已经隐隐有些抓狂了，但是另一个却像是有什么喜事一样眉飞色舞的。 众人只觉得空气之中飘着尴尬的因子，最后还是十一娘看不下去了，扯扯张毅的袖子，提醒张毅正事。 “听说你为难了一个难民，这点出息。”回过神来的张毅嗤了一声，已经差不多摸清楚了贺风的性子，所以张毅知道贺风是肯定会将那人交出来的。 果然，本身就是因为张毅而无比生气的贺风，听张毅这好像是在嘲讽他就这点出息的话，立马就炸了，“本士子何时为难他了？是他自己先出言挑衅的。” “哦？那将人带来对峙如何？你贺风的话我还真是半点不信。” “带来就带来。”冷哼一声，贺风挥了挥手，让人将贾开元带出来。 就在贾开元出来的那一刻，十一娘就知道这是她的堂兄了，敏锐的感觉到十一娘的不安，张毅捏了捏她的手，让她稍安勿躁。 “听贺公子说，是你先出言挑衅的？”看着贾开元狼狈的样子，张毅险些控制不住笑出来，还好最后的关头忍住了，要不然的话，被十一娘记恨也是张毅所不想的。 抬头，贾开元看了张毅一眼，好像觉得张毅跟别的居高临下的士子不一样，这才缓缓开口，“是他先说：杭州的水患也不过如此。我才出言反驳。” 此话一出，不管是百姓难民，或者是围观看热闹的士子都觉得，这件事大条了！要是贾开元这话是真的话，大概杭州贺风是待不下去了，这可是赤裸裸的犯了众怒啊。 就连张毅也没有想到，贺风居然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无脑的话来，他哦啊不是个傻子吧？张毅拿怀疑的神色上下打量着贺风。 第268章 又是他 第268章又是他 就算贺风是真的觉得杭州的灾害没有什么，那就不能回家去找几个志同道合的人说吗？在大庭广众这样说，真的是杭州呆腻了，旁人正常的眼神看腻了啊。 似乎是没有想到贾开元会这样直截了当的说出来，贺风愣了愣，接着恼羞成怒的瞪向贾开元，“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贺公子这话可就不对了，刚才您说的，我们都听着呢。”很快就有看不惯贺风的士子出来帮腔，张毅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以前他们碍于贺风的老师都不敢对他怎么样，只能由着贺风作威作福。 现在又这样的好机会，看不惯贺风的士子又怎么会放过呢？有人开了这个头，接下来就简单多了，讨伐贺风帮贾开元的腔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张毅嗤笑，看来这贺风还真的是不得人心，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帮他说话。 “双方各执一词，不知贺公子与贾公子敢不敢发誓？”虽然是疑问，但是张毅的话中满是肯定，也算是对刚才贺风的话原话奉还了。 区别只是在于贺风没有资格让他发誓，但是张毅有这个资格，更何况又是事关杭州水患，就算张毅威逼贺风发誓，那也是没有什么的，没有人会因此指责张毅的半句不是。 就算是有拿这件事说话的，也只会说张毅大义凛然，竟是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来维护杭州。 “你有什么资格让本公子发誓。”贺风睚眦欲裂的瞪向张毅，刚才张毅那一句“你不配”，就像是肉中刺似的横亘在他的心头，不除不快！张毅现在让他发誓，周围的人竟然都露出了赞同的神色，这无疑让贺风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看向张毅的眼神就像是淬了毒似的。 这点视线对于张毅来说不算什么，甚至就连影响他的心情都不能，要是这都承受不住的话，早就被刘断阳之流给气死了，哪有今天的张毅？ “为什么？”似乎死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张毅噗嗤一下笑出来，“就凭本秀才是秀才，论身份比你高，这件事关乎杭州的声誉，虽然本秀才并非杭州人士，但是现在身在杭州，维护杭州的名声让贺公子你发个誓不过分吧？就算是闹到知府哪里去，本秀才也有理。” 一番话掷地有声，好像说到人的心坎儿里去似的，在这周围团团围住的百姓，还真的没有几个外地人，毕竟杭州水患，又因为粮食的不足而百姓动乱，无异于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只有往外跑的哪里有往里进的？ 所以除了张毅和贺风这两个异类以外，外地人还真的没有多少。 张毅这一番话可谓是说到杭州本地人的心里去了，两人同样是外来者，张毅能够为了杭州的名声做出以大欺小的事情来不顾自己的名声，而贺风却是那个败坏杭州名声的人，高下立见。 百姓们的反应在张毅的意料之中，他们的赞赏张毅也只是笑笑，“不知贾公子以为如何？”他就是笃定了贾开元说的是实话才会这样逼迫贺风的，贾开元的眼神坦然而又坚定，在大庭广众之下撒谎的人可没有这样的眼神。 知道张毅是在帮他，贾开元看着张毅身后他的兄弟，他猜想，或者张毅是被他们请来帮忙的吧？贾开元不是什么混人，此时自然不会拖张毅的后腿。 “小民贾开元，今日若是说了一句谎话，当将永生飘零，不得好死，永堕地狱，不得超生！”这可谓是非常重的毒誓了。 贾开元已经做到这样的地步，贺风可以算是赶鸭子上架了，若是他不发誓的话那就是心虚，虽然他说的那话很多人都听见了，但是后来者还有不少没有听见的呢，比如张毅。 贺风愤恨的瞪着张毅，发誓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深吸了一口气，贺风软下了语气，“张秀才当真要如此咄咄逼人吗？” “咄咄逼人？”咀嚼了一下贺风的用词，张毅笑得可谓是格外欠揍，“敢问贺公子，本秀才何时咄咄逼人了？只是贺公子那般形容杭州的灾情，若是不给百姓一个交代的话，当真是说不过去，当然，本人只是区区一个秀才罢了，代表不了杭州百姓。” 张毅这话说的很是得体，不管接下来是怎么样，至少贺风身上一个不尊前辈的罪名是有了，在这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年月，顺序是尤为重要的。 张毅甚至敢说，若是这个不尊前辈的罪名落实了，不管在仕途上面怎么样，至少在士子圈子里面，贺风是混不开了。 贺风会不知道这样的道理吗？不会的，他是王有仁的学生，即使学的再差，品德再不好，也段段不会连这点常识都张秀才是好人，咱们愿意被张秀才代表，该给咱们一个交代！” 这样的声音渐渐传出，呼声越来越大，没一会儿就呼声震天了。 小娘们是见过这样阵仗的人，当年她们风光的时候，喊口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场面比这个宏达的要多。 只是那些男人都是因为她们的美貌才艺而高呼，张毅现在，至少这一刻，是得了百姓真切的爱戴，十娘和十一娘无不为张毅骄傲。 看着已经吓呆了的贺风，张毅摸了摸下巴，难道他真的有所谓的王八之气？ 即使心里已经得意的要死，但是张毅面上却还是淡定，甚至还是笑吟吟的，“不知贺公子怎么看？” 这纯属是赶鸭子上架了，贺风现在就是不发誓也得发誓了，这话说没有说贺风自己心里是清楚的，让他发誓，那也要他敢啊！ 对神明撒谎，贺风是万万没有这个胆子的，一时间，贺风竟然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而张毅却像是没有看见似的，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哪怕磨蹭了这么久，张毅也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意思。没有，只是没等贺风说什么，百姓就陆陆续续的开口了。 第269章 张毅的烦心 第269章张毅的烦心 百姓们不知道什么大道理，甚至有很多没有开智的百姓连基本的分寸都不是太清楚，说出来的话自然也不会有多么好听。 虽然以贺风的耳里听不见太多的话，但是落入他耳里的那些字眼却依然还是让贺风青了脸。 “得饶人处且饶人，张秀才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对于贺风来说，这种程度他已经是服软了，整个人都有些颓然。 张毅还待说些什么，就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扯了扯，看过去，是十一娘，她对张毅摇了摇头，虽然张毅不知道十一娘是什么意思，但是这并不妨碍张毅依着她的意思去做。 原本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没有接贺风的话，只是笑道：“如此，那我可以将此人带走了吗？贺公子。” …… 被贺风杀人的眼神送走，张毅实在是觉得很爽，对方不开心了，张毅就高兴了，他承认这是损人不利己，但是张毅就是据地这样很舒爽，有什么办法呢？ “多谢张公子相救。”在到了难民落脚的破庙以后，贾开元对张毅一揖到底，他是真的感谢张毅，今日若不是张毅的话，贺风强势，怕是他不脱一层皮是回不来了。 无所谓的耸耸肩，“你瞧瞧那是谁。”若不是十七娘的话，张毅吃饱了撑的才会去帮贾开元，他是看不惯贺风不假，但是也没有无聊到这种程度。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贾开元总觉得那女子好像很熟悉，就是想不出来是谁，莫名的看看张毅，又看看被张毅指着的女子，搜肠刮肚的想那女子是谁。 不怪贾开元没有认出来，而是当年家破人亡的时候不管是十一娘还是贾开元自己都很小，本来小时候的记忆就不牢固，加上时间久远，这些年他们又都有各自的经历，跟小时候长得还真的不一样了。 认不出来也是常理。 就连十一娘，也只是觉得贾开元有些面熟罢了，若是走在大街上的话，还真不敢认。 于是，李兰漪只能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了李元飞的方向。 “开元，这是你叔叔的女儿，你堂妹兰漪。” …… “回府再说吧。”看着十一娘跟李开元，十娘和李元飞父子一说话就停不下来了，张毅实在是无奈，连忙招呼他们先回去再说。 又是找人又是给贾开元解围的，现在已经快要傍晚了，十四娘还在家里等着，若是叫她空等也不好。 虽然张毅不是很想让这三个人进门，毕竟有人在的话，他跟小娘们亲近也是诸多顾忌的实在不便，但是张毅知道，十娘和十一娘好比容易找到家人，若是会同意让张毅另外安置就有鬼了。 无奈，只能带着人一起走了。 上车的时候，李址怯怯的看了一眼张毅，他总觉得张毅不想让他们去似的。 张毅没有看见小孩的眼神，他心中实在是有些焦躁，他不是十娘十一娘沉浸在笑道亲人的喜悦之中，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无家可归，十娘和十一娘难道还会让她们仅剩的亲人露宿街头吗？ 而开始准备给钱打发了的打算又破产了，他们的营生，张毅是真的想要好好想想了。 说张毅铁石心肠也好，没有同情心也罢，十娘和十一娘的家人他真的是无感，更别提什么真心想交了。 “十娘十一娘先带着叔公他们去洗漱，顺便安排好住的地方，我去瞧瞧十四娘有没有安排好晚膳。”看着十娘和十一娘，张毅这样交代。 两位小娘闻言均是点了点头，对张毅的安排没有异议，十一娘看着张毅离去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张毅今日好像兴致不高的样子，是累了吗？ 回过头便看见自家堂哥担忧的眼神，李兰漪温婉的微笑，“走吧。” 但愿张毅什么不满才好。 安排晚膳的十四娘听见下人传来张毅带着十娘十一娘以及她们的家人回来了的消息，正想要出门去迎，就看见张毅迎面而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好像他不高兴似的。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能让张毅不高兴的事情，十四娘首先想到的就是十娘和十一娘家人有什么问题了，不由得心中更是担忧。 被十四娘忧心的眼神看得心中的烦闷稍微通畅了一点，张毅摸摸十四娘的头，“我没事。” “那你怎么……”要说张毅心中没什么不高兴，十四娘是一万个不信的，将闷闷都写在脸上了，这样的表情，难道还会高兴到哪里去吗。 知道是自己的烦闷让十四娘忧心了，张毅摸了摸她的头，道：“我没什么事，就是在苦恼应该怎么安置十娘和十一娘的亲人，毕竟咱们总是要走的。” 到时候还能将十娘和十一娘的亲人带走吗？想想都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两位小娘又不肯收钱，张毅愁啊。 “那你为什么不跟茵彤和兰漪商量，反而一个人苦恼起来了。”不怪十四娘觉得奇怪，那些人本身就是十娘和十一娘的亲人而非张毅的，又何必让张毅来烦恼这件事呢，就算张毅是为她们撑起一片天的男人，也不用事事都为她们操心吧，她们又不是傻了。 揉了揉十四娘的呆毛，张毅觉得十四娘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妥帖极了，就连那心中的烦闷渐渐散去，“十娘和十一娘正开心着呢，我犯得着现在去扫兴吗？” 他总是习惯性的为小娘们着想，这让十四娘觉得很是妥帖，将自己埋在张毅的怀里，“将来若是我找到了亲人，你也会如此为我操心吗？”说她小家子气也好，连自家姐妹的醋都吃也好，十四娘就是觉得张毅这样试试为十娘好十一娘操心的样子让她心中酸酸的。 “说什么傻话呢，我当然也会为你的家人考虑了。”小娘们都会时不时的没有安全感是怎么回事，难道女人的心灵真的就这么脆弱吗？张毅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没有做好，才让十四露出这样柔弱的神色的？ 第270章 热情似火十四娘 第270章热情似火十四娘 用话安了十四娘的心，张毅也有了些打算，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他的态度有些不对吧。 虽然张毅不觉得自己的心情有什么不对，但是在小娘们眼中却是不一样的，“感同身受是不存在的。” “你说什么？”这里只有十四娘一个人，她理所当然的觉得张毅是在跟她说话，却没有听清楚张毅说的是什么，不由得追问。 “没什么，十娘十一娘应该已经各自将家人安顿好了，晚膳什么时候能做好？”原本这件事是不需要张毅，甚至不需要十四娘操心的，饭菜什么的吩咐一下自然有厨娘去做。 问题是已经吃惯了美味的张毅和小娘们，又怎么吃得下以前没滋没味的饭菜？所以这一餐基本是十四娘手把手的教导厨娘做的，张毅这才有此一问。 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了，十四娘冲张毅点点头，“差不多了，你先去休息一下，遣人去通知茵彤和兰漪吧。” “我去叫她们吧，你在餐厅等我们。”说着，张毅在十四娘脸上偷香了一口便放十四娘去了。 被张毅调戏的脸色晕红，十四娘跺了跺脚跑了出去。 一餐饭李元飞父子和贾开元可以说是吃的肚儿溜圆，且不说他们做了难民以后吃不吃得饱饭，就算是在家族鼎盛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尝过这样的美味啊。 贾开元和李址还好，只觉得这美味只应天上有，当初家族被牵连落败的之前，贾开元还小，纵使是锦衣玉食的长大的，真正的美味却是没有尝过的，李址就更不用说了，当初他还只是个喝奶的小婴儿。 可李开元不一样，纵使是真正的御膳，皇上吃的东西他也是尝过的，断断不如今日的晚膳美味，纵使有太饿了的原因吃东西尤其美味，但是才菜肴本身的鲜美却还是功不可没。 看来，春芳楼不是那么简单啊。 在众人都回房之后，李元飞将贾开元叫到了他们父子的院子。 “看来春芳楼不只是一个青楼那么简单啊。”说起底蕴，不仅仅只是势力财富而已，还有会吃会玩，都是一种底蕴，毕竟只有衣食足，有钱又有闲的人才会去研究怎么玩不是？ 原本没有想到这些的贾开元闻言心中一凛，半晌，“我心中有数。”他知道，这是李元飞在告诫他呢，他不是那么不识抬举的人，就在张毅教训贺风的时候，他就明白。 张毅和小娘们就得到了他们正在一处的消息，但却不以为意，到了新的环境不管是谁想必心中都隐隐有些不安，抱团也不是什么让人不能理解的事情。 十娘和十一娘有些忐忑的看向张毅，“你是不是不欢迎我们的亲人？”不是她们非要说出来，而是张毅的表现根本就没有一点掩饰，就算她们不想看出来也难啊。 闻言张毅愣了愣，他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说什么傻话呢，我就是觉得他们住进来了不方便。”说着，张毅在两位小娘的屁股上捏了一把，不方便什么不言而喻。 瞬间两位小娘的脸就红了，“你胡说什么呢。”十娘羞愤的瞪了张毅一眼，心中却是好受了些。 倒是十一娘有些踌躇的看向张毅，故意忽略张毅明显是在调戏她们的手，“是不是要给我们的亲人买个宅子，或者去哪个村上建屋？”话音刚落十一娘就觉得有些不妥，“我不是要你出钱啊，我手上还有些私房，虽然不够在城里买宅子，但是在村上建个不错的院子却是够了的。” 故意在男人面前说这样的话让对方出钱，这样的手段在青楼层出不穷，十一娘生怕张毅觉得她也用这样的手段，于是才急急的解释。 十娘也觉得十一娘在张毅面前说这样的话有些不妥，见十一娘解释了也没说什么，沉吟了一会儿，“我手上也有些私房，若是跟兰漪一起的话，或许能在城里买间铺子，也让他们有个营生。”救急不救穷啊，毕竟她们没有能力将亲人带在身边。 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在走之前给他们安顿好了，这样十娘和十一娘心里也好受些，毕竟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她们仅剩的亲人了。 “傻话，你们的私房才多少啊，还是留着以后急用吧，我这里有出门之前大娘指明了给你们安顿家人的银子，拿着吧。”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张毅有些好笑的摇摇头，从怀里拿出出门的时候大娘塞过来的银票，他是不缺钱了，这钱给小娘们用正好。 “至于营生的事情，我还要再想想，左右我答应了洪安兄，杭州重建要在旁协助，应该会在杭州呆上一段不短的时间，够你们安置好家人了。” 闻言十娘和十一娘只觉得眼眶一热，在外漂泊这么些年，即使春芳楼对姑娘们不错，但是大娘却也是有大娘的难处，有些事情一定是要顾忌的，所以小娘们早早的就见了人心险恶而又复杂的一面。 而张毅对她们，是真真切切的一片赤诚之心，让她们感动不已，张毅对她们的家人本身并没有什么好感甚至还有丝丝不耐烦，这些十娘和十一娘都看在眼里，能让张毅尽心考虑那些人以后的，也就是因为她们了。 张毅恐怕是担心那些人没有安置好让她们日后都心中不安吧。 因为两位小娘的感动与感谢，张毅过了极为性福的一夜，哪怕是起床以后想起来都觉得浑身燥热，小娘们的热情以待，还真不是所以人都承受的住的。 更何况小娘们淫浸风月场所多年，即使不是下等的花楼，但是却是熟知怎么样才能够让张毅更开心快乐。 见十娘和十一娘还睡着，张毅亲了亲她们便下床去清理自己了，刚出门，就看见了十四娘有些臭臭的脸，见张毅出来了，十四娘对他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不知道怎么有惹到了十四娘的张毅。 “……” 她难道是那几天到了？ 第271章 打算 第271章打算 摸了摸鼻子，张毅觉得女人，特别是生气之中的女人还真是惹不起啊。 惹不起躲不开，怎么办？ 只能去哄呗！ 于是十娘和十一娘起身出来用膳的时候，便看见了张毅一脸讨好的跟在十四娘旁边，那殷勤的样子，就差没有喂十四娘吃饭了。 李茵彤和李兰漪：“……” 张毅什么时候这么没有节操了？ 好吧，张毅一直都没有什么节操，大被同眠的事情，难道是有节操的人能够做得出来的？ 见十娘和十一娘出来了，张毅连忙投过去求助的眼神，得到的却只是两个爱莫能助的耸肩，顿时张毅的脸色就更加苦逼了。 将张毅的神色收入眼底，十四娘眼中露出了一抹笑意，不过面上却还是满脸傲娇的折腾着张毅。 殊不知，十娘和十一娘将她眼中的笑意尽数收入眼底，两人对视一眼，知道十四娘是在逗着张毅玩儿，所以也就不管了，这两个活宝自己能处理好的。 于是，贾开元和李元飞父子在出来用早膳的时候，便看见了餐厅里面极为诡异，的场景。 三人都是一脸问号的看向十娘和十一娘，得到的却都是无奈的眼神。 好吧，是她们的家事，他们也不好插手。 早膳过后三人均是欲言又止的，张毅将他们的神色看在眼中，自然也知道他们想说的是什么，给十娘和十一娘使了个颜色。 两位小娘会意。 “叔父，你们先暂时在这里住下，到时候若是看到了合适的房子再搬出去，我们会在杭州待上不短的时间。”是由年纪略大的十娘开口，如此对他们解释。 说完好像担心他们不安似的，十娘接着说道，“不孝女多年未归，明知家中仍有长辈在世却拖到今日才来拜见，这些只算是不孝女孝敬叔公的罢。” 李元飞那边比较难解决，贾开元却是不一样，十一娘完全可以用耍赖的方式逼迫贾开元收下，如果十一娘做得出来的话。 然而贾开元和李元飞却是不得不收张毅给他们的恩惠，因为不管是贾家还是李家，都只有他们这一脉存活于世了，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不能让血脉在他们这里断掉了。 至于为什么是张毅的恩惠而不是李茵彤和李兰漪的，原因很简单，这毕竟是男人才能够当家做主的年代，若是张毅不同意的话，就算是李茵彤和李兰漪想给他们恩惠却也是无用。 所以原本十娘和十一娘觉得要费一番功夫才能够让他们收下的恩惠，却是出乎意料的顺利，他们只是犹豫了一下便点头了。 小娘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张毅心里还是有点数的，至此，张毅对他们的观感总算是好了些。 能屈能伸，不是个迂腐的，这样的人倒是能够让人心生好感。 “这段时间你们也可以出去瞧瞧，毕竟我们不知道你们喜欢住在什么样的地方，擅自选了担心不合你们的心意，闹得大家都不痛快。” 张毅这话可以说是直白至极，但却也是简单的让人无法反驳。 贾开元和李元飞父子心说自己不是这样不知好歹的人，却也不得不承认，张毅的话难听了些也确实是合情合理。 “多谢张公子。” “不必如此，你们是十娘十一娘的家人，你们的事就是她们的事，她们的事就是我的事。”张毅声音很淡，但是没有人能够忽略话中的真心。 三人闻言就笑了，这样直白的人，不管是家族鼎盛之时或者是落难之后，都是没有见过的，不过看起来这个张毅对李茵彤和李兰漪很上心，对于他们来说，这也就够了。 可有可无的对他们点点头，张毅起身，“我今儿还要去吴大同那里，你们自己在家好生照顾自己，若是要出去的话记得带人保护。” 虽然昨天看到的那些难民都不能说是刁民，但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谁知道昨天没有遇上会不会今日也遇不上？小娘们还是带人保护才能让张毅放心。 “好，我们知道了，办你的事去吧。”十四娘对张毅一遍又一遍的说这话很是无奈，她们难道是小孩子吗？还需要一遍又一遍的叮嘱，真是婆婆妈妈的，但是同时，十四娘又对张毅的关心感到妥帖极了，心里甜滋滋的。 听出十四娘话中的无奈，还有十娘和十一娘的无力。 张毅的心情唯有“……”可以形容，他这都是为了谁啊。 “行了行了，我不说了，你们自己注意。”摆摆手，张毅不耐的带着王三郎出了门。 李开元有些忧心的看着张毅离开的背影，“他会不会生气了？”若是张毅对她们生气了，那她们的日子岂不是不好过。 “叔父放心吧，他不会生我们的气的。”十四娘将胸脯拍的啪啪响，对李开元承诺着，至于张毅为什么露出不耐？十四娘表示这都是情趣啊情趣。 贾开元的眼睛随着十四娘的手落到她的胸脯上，丰满的肉感让他移不开眼。 在青楼呆了多少年了，这样的实现十四娘早已经眼熟，若是那些猥琐的客人也就罢了，十四娘犯不着为他们生气，拒绝也就是了，反正隔着衣服也不会少块儿肉。 但是这人是李兰漪的堂哥啊，十四娘这就有些厌恶了，在外也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小娘子，难道李兰漪的堂哥是个登徒子不成？ 狠狠的瞪了贾开元一眼，李香如饭也不吃了，转身便离开了餐厅。 看着李香如离去的背影，李兰漪眨巴眨巴眼，“香如怎么了？”没有看见贾开元眼神的她一脸茫然的问着李茵彤。 李茵彤则是带着深意的笑看向贾开元，刚准备开口，就听见贾开元那边说。 “那位姑娘闺名唤做香如吗？真是人如其名香……” “开元。” 眼看着贾开元就要说出无礼的话来，李元飞不得不开口制止道。 “……”李兰漪觉得自己好像知道李香如为什么走了，皱着眉头看向贾开元。 第272章 吴大同的狡诈 第272章吴大同的狡诈 “还请堂哥慎言。”一向温柔的李兰漪也微微有些生气了，昨日见面的时候，贾开元还能够说是一个正人君子，不是这样的啊。 李兰漪呵斥贾开元，不仅仅是因为李香如被冒犯而生气，更是对贾开元的一种保护，若是贾开元调戏李香如的话传到张毅的耳朵里，张毅一向是护短，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谁也不知道。 贾开元是贾家唯一的男丁，就算是为了贾家香火的延续，贾开元的安全也不容有失。 “说说还不行了。”贾开元很是不屑的瞪了李兰漪一眼，放下筷子就走了出去，那轻蔑的眼神不只是李兰漪，李茵彤也是看在眼里的。 见此李茵彤不满的皱眉，却也是没有说什么，这毕竟是李兰漪的堂哥，要是有什么也轮不到她来说。 将二人不满的神色看在眼里，李开元发出了一声叹息，“开元是个好人，刚才可能是一时想岔了。” “可能吧。”李茵彤不置可否，这早膳也算是不欢而散了。 此时张毅正在跟吴大同说话，家中的闹剧全然不知。 “你小子有气性，多谢了。”吴大同端起面前的茶盏，对张毅举了举杯。 闻言张毅只是耸耸肩，“有气性谈不上，我只是帮我家小娘罢了。”贾开元是十一娘的堂兄，张毅不相信吴大同不知道。 就算张毅是这样说，吴大同也没有态度变一点，“不管怎么说，你都维护了杭州的声誉，光是这一点，哥哥就要多谢你。” 帮他的那位小娘解围的方式有很多，偏偏张毅就选了一个维护杭州的名声打压贺风的法子，别管张毅是不是存心这么做的，这份人情，吴大同受了。 “我只是看不惯仗着自家师父为非作歹的士子罢了。”卖吴大同一个人情的打算也有，但这想法对于张毅来说也还是一闪而过罢了，不然的话，昨天张毅就该来找吴大同了，而不是被吴大同叫了才来。 对张毅的话不置可否，“杭州重建的事情，你觉得应该怎么做？”虽然王洪在信里也说了张毅的本事，吴大同是相信王洪的，但是理智上他却不相信张毅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的主意，能够比他这样的老油子要好？ 没有回答吴大同的话，张毅思索了一会儿，道：“我觉得杭州的百姓似乎都没有什么活力。”一个个死气沉沉的，好像没有明天似的，张毅知道，这样的人是最好煽动的，也是最不怕死的。 闻言吴大同也是怅然，“家都没有了，没有盼头哪里还有活力。”别看他不算是个清官，但是却也并非是个十足的奸臣，对百姓，吴大同也是有怜悯之心的，这也就是为何吴大同能够跟王洪关系这么铁的原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一类人。 张毅昨日从破庙出来的时候，也依稀看出了一些，“朝廷没有赈灾吗？”不会啊，就算其中有人贪污，也应该不会一点都没有啊，除非，已经有人在杭州一手遮天了。 “当然有，但是大周穷啊，赈灾的粮食不多，分到江南各府就更少了，更何况……诶。”吴大同也是无奈，他并非不想赈灾，但是东西实在是少，若是贸然开始发放赈灾粮，可能还会加速百姓的暴动，他愁啊。 吴大同的未尽之语张毅也明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就算是朝廷再打击贪腐，也不可能全然没有。 沉吟了一会，张毅道：“让他们干活，然后给银子、粮食或者房屋，这样不就有盼头了吗？”没错，张毅打的就是以工代赈的主意。 这样的话，有了活干，百姓哪里还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 “这样银子粮食也不够啊。”在此揉了揉眉心，吴大同觉得张毅可能是不知道他所说的钱粮不够究竟是有多不够。 于是，吴大同便带着张毅到了安放朝廷赈灾粮的地方。 看着还不到一屋子的粮食，微不可查的，张毅抽了抽嘴角，“呃……粮食不够不是还可以用房子吗？”官府只用出建房子的砖瓦就好了。 “此举倒是可行，但民以食为天，没有粮食还是不行啊，杭州府实在是没有银子了。”吴大同苦着脸对张毅道。 “……”没有银子张毅倒是相信，来的时候张毅看着还算安分的百姓心中也是有了些数，但是在他面前说这个是几个意思？ 好吧，张毅这才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在说到吴大同的时候，王洪满脸的难以言表，但是却依然还是说吴大同是个可信的人了。 可信是可信了，但是他是个奸商啊。 “小弟这里还有些银两，若是永康兄需要的话，算小弟私人捐赠的。”心里吐槽着，但是张毅却还是利索的将十万万两银票拿了出来，即使是在粮食价格涨了不少以后，这些钱也足够买不少粮食了，虽然还是不够，但是能让吴大同撑一段时间。 至少要撑到房子初步建成吧？ 张毅就这样给了钱很傻？张毅才不傻，当初看似是无常帮助王洪，最后不也是挣了个秀才的功名吗？就算这次没有办法挣到功名，光是杭州百信之间的名声，那就不是钱能够买到了。 百姓才不管谁是皇帝谁是官，或者是白衣百姓，只要能够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百姓就能够将他当做菩萨供起来。 只是若是名声过盛的话，皇上会不会放过他就不知道了。 现在张毅想这些还是太远了，只是在杭州名声百姓之间的名声而已，在江宁，张毅不也是有不少人看不上的吗？皇上还犯不着为了这个来对张毅怎么样，跌份儿！ “张贤弟大义！哥哥我就在此替百姓谢谢张贤弟了。”说着，吴大同深深的对张毅作了个揖，对于张毅，他也是真心的感谢。 将吴大同扶起来，“小弟还是觉得看得见摸得着的比较实惠。”吴大同是个聪明人，张毅知道吴大同能够听出来他的意思。 第273章 好处 第273章好处 吴大同愣了一下，转瞬便明白了张毅的意思，“你这小子。”他笑骂道，“放心，好处少了谁也不会少了你的。” 状似是不满，但是吴大同心里却还是轻松的，比起张毅在他这里卖了个好，不知道要什么报酬变成一个不小的人情债来说，张毅这样直白的表述出自己所要的利益更是让吴大同轻松。 跟明白人说话总是让人舒坦，吴大同就是这样的想法。 “那这便多谢永康兄了。”张毅与吴大同对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从吴大同府里出来以后，张毅带着王三郎去杭州大街上晃荡了两圈，除了住着贵族的城东几条街道以外，其他的地方处处都是脏兮兮的满是泥土水渍。 一看就知道是大水来了以后没有人清理的样子，路上的百姓也不多。 “国家不管灾害患难或是兴旺更迭苦的都是百姓啊。”张毅叹，他觉得自己也许要做些什么。 张毅走后没有发现的是，他身后有一青年男子身边带着侍卫，将他方才的话尽数收入耳中，眼神很是复杂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公子，是否需要奴才去将人带来？” …… “你回来了？”看着张毅回来了，十一娘眼前一亮，“可有什么收获？”虽然张毅是说去吴大同府上了，但是十一娘却不相信张毅出来以后就回家了，这不是他的作风。 经过早上的事情以后，十一娘不得不认同张毅的想法，早早的将人安置好才是要紧，还好当时张毅不在，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李兰漪只觉得一阵庆幸。 “还没有，怎么了？”感觉到十一娘的兴致有点不高，张毅不由得有些奇怪，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啊。 摇了摇头，“没事，只是觉得跟他们住在一起有些不习惯。”就像张毅说的，这样不方便。 以为十一娘这是想通了，张毅也没有多想，“若是你觉得不好的话，明儿我就去买个宅子将你的堂哥还有十娘的叔父安置进去。” “你决定就好了。”柔顺的窝在张毅怀里，十一娘不让张毅看见她的神色，虽然张毅的安排不算是周全，甚至可以说是敷衍，但是平心而论，若是张毅能够做到现在这样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张毅以为十一娘是终于想通了，不由得抱进了怀中女子，“放心吧，我会将他们安置好的。”虽然对那几个人无感，但是张毅却还是依然会妥帖的安知他们。 不仅仅是因为小娘们的想法，张毅更是不想要小娘们为那些人再操心。 李香如听丫头说张毅回来，匆匆出来看，却不像看见张毅跟十一娘抱在一起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有些酸溜溜的，“亏我还出来迎你，却被不像你跟十一姐大白天的抱在一起。” 她的样子有些娇蛮，倒是不讨人厌，张毅也没有生气，这本身也没有什么好气的。 上前将十四娘也抱在怀里，左拥右抱的好不惬意，“大白天我也能将你们抱着，还有一些事要和你们做呢。”张毅笑得一脸暧昧。 “你说什么啊！”十四娘被张毅一句话羞得满脸通红，不依的锤了锤他的胸口，想要从张毅的怀里退出来。 但是男女的力气是天生的差异，而张毅又是练武之人，哪里会这么容易的让十四娘挣脱开来？收紧抱着十四娘的手臂，不至于弄疼她，却也是让十四娘挣不开。 十一娘更是又羞又气，只是做出来像十四娘一样撒泼的举动罢了。 而罪魁祸首张毅却是一脸无辜的看着她们，“我说的是要和你们商量一下给你们的家人安排什么营生，还有江宁日报在杭州的宣传也要提上日程，你们想到哪里去了，还是说，你们如此等不及了？” 故意曲解十一娘和十四娘的意思，张毅“大度”一笑，“若是两位小娘想的话，咱们现在回房也是可以。”小娘们这样的需求不管怎么样都是要满足的嘛，张毅自认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 “那你胡说什么！”还害得她误会了，十四娘满是嗔怪的瞪着张毅，十一娘则是狠狠的拧了一把张毅腰间的嫩肉，让他乱说！ “我胡说什么了？这难道就不是事情了吗？”又没有骗小娘们，这确实是张毅想要小娘们帮忙的，毕竟张毅是个粗糙的大男人，在有些事情上面确实是不如小娘们细心。 “……”好像确实是这样？张毅似乎是真的什么都没有说，她们就想到那里去了，难道是因为这段时间跟张毅没羞没躁太久了，随便一句话就想多了？ 看着两位小娘不解的神色，张毅心里暗笑，小娘们还真是比较好骗了，这样就糊弄过去了，张毅暗自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揽着兀自不解的两位小娘进了房间里。 “你们觉得，江宁日报应该用怎么样的方式来在杭州宣传？”张毅看向看向两位小娘，征求两位小娘的意见道。 闻言两位小娘愣了愣，好像不知道张毅会问她们这个问题似的，十一娘细细思索了一下，“你怎么不去找吴大人帮忙？”有了官府的帮助，江宁日报的宣传不就是事半功倍了吗？ 张毅摇了摇头，“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且不说要吴大同帮忙他会付出了什么，今日从吴大同的口风之中，张毅听出来最近杭州可能有个重要人物要来。 别的不说，张毅相信吴大同绝对不会在那么重要人物到来的时候顶风作案，那位走，那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到时候恐怕黄花菜都亮了。 只是这话没有必要说给小娘们听。 听张毅这么说就知道这其中必定有缘由，不然的话张毅并非是一个为了所谓的面子而舍去捷径的人，不过既然张毅不说，小娘也不勉强。 “如此……不如免费印出一刊江宁日报，来宣传以工代赈的事情？”沉思了一会儿，十一娘这样提议道。 第274章 办法 第274章办法 “百姓之中哪有那么多认字的人？即使刊印了也无用啊。”寻常百姓哪里有识字的，张毅摇了摇头，否决的十一娘的想法。 “百姓不识字，但是县长村长都是识字的啊。”十四娘觉得张毅真的是傻了，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明白。 大周当得上官的，别管大官小官，最起码都是要识字的。 闻言张毅恍然，但看见十四娘和十一娘两人有些得意的神色，张毅却又有些不平衡了，深深的觉得被两位小娘小瞧了。 若要找回场子哪里做合适？ 当然是床上了！ 张毅跟两位小娘早就到了闺房里面，张毅要扑到她们也不用换地方了。 猛地起身将两位小娘抱上床。 “别……马上就要用晚膳了。”十一娘的声音之中有些难耐的感觉，却还是义正言辞的拒绝张毅。 殊不知在张毅耳中，十一娘这样妥妥的是在欲拒还迎，身上的火烧的更旺了。 十四娘见机立马说道：“这里有十一姐就够了，我还要去安排晚膳呢。”说着就想从张毅的身下爬出来。 张毅哪里会让十四娘这样临阵逃走，“谁说有兰漪就够了？”暂时放开早就被撩拨的满面潮红软成一汪春水的十一娘，张毅将十四娘搂在怀中，“晚膳不是还有茵彤吗。” 自从在路上同时跟十娘十一娘共度了一个美好的夜晚以后，张毅就食髓知味，对三人行这样的事情不仅不排斥，相反的还非常的喜欢。 就是小娘们不管几次还是那样害羞，张毅难得捉到几次机会，又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呢。 被张毅的大家伙顶着，十四娘脸色更加红了，只不过本身就是满面潮红看不太出来，她梗着脖子等着张毅，“怎么能所有事情都让十姐做，不行，我要去帮忙。”说着就想跑。 殊不知眼中含着盈盈水光的一眼差一点让张毅失控，虽然没有失控，但是他的声音却变得暗哑了起来，“一顿晚膳罢了，茵彤可以的，你要相信她。” 说着，张毅稳住十四娘，将十四娘的抗议吞进了肚子里。 “唔……没大没小。” “若是你想要在这个时候我叫你娘，我便勉为其难的满足你吧。” 张毅看着十四娘，一脸的“你居然是这样的小娘子”，引得十四娘悲愤不已。 不满被冷落的十一娘攀到了张毅的身上，满室皆是春光。 伺候三人的丫头在外面听着满脸通红，春心隐隐有些萌动，没想到张公子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竟然这般厉害。 十娘来到张毅的院子叫他用膳，看着门口不仅有伺候张毅的丫头，就连十一娘和十四娘的都在，又是那个神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张毅也太猴急了些，这还是大白天呢。 不过看样子她们也是不能用晚膳了，“将叔父、李址弟弟和贾公子的晚膳都送进他们的院子里吧，少爷的那份留着等他们出来了热一热。”十娘这样吩咐身边的丫头。 “是。” 被吴大放在这里伺候的丫头都是十五六面容姣好的婢女，在这个招待客人的院子里面，不仅仅是干活用的，更是伺候客人的。 这样的婢女自然不能不解风情，跟在十娘身边的丫头看着守门的那几个小姐妹的表情，里面在做什么事情也是明白的。 光是这样想一想，她便觉得身上有些热了，连忙低下头，不让主子看见她的脸色。 十娘在青楼里呆了多少年？这样一个小小的丫头的心思又怎么能够逃得过她的眼睛？看着丫头心中突然一动。 张毅的年纪不小了，若是寻常人家的话，张毅这么大孩子都已经满地跑了，只是张毅身在青楼没有姑娘愿意嫁过来罢了，那些愿意的呢，她们又看不上。 既然不能够正经娶妻，备上几个通房丫头总是可以的吧？就算她们姐妹能够代替通房的存在，但是怎么说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这样想着，十娘决定等张毅出来便跟张毅提一嘴儿。 被十娘的眼神看得怪怪的，莲儿浑身抖了抖，“小姐……”被吴大同安排在这里伺候，现在伺候的是十娘那她就是十娘的人了，不管是以后带走或是留下，或者就在这里打死了也没有人会多说一句，即使是有也是说她这个做丫头的不听话。 “没事，你去吩咐厨房吧。”摆摆手让莲儿先下去，莲儿的眼神怎么能瞒得过李茵彤的眼睛呢？只是张毅身边不能是这样的人，张毅的秘密不少，留在他身边的至少要安分才行。 事后。 十一娘和十四娘迷迷糊糊的瘫软在床上，张毅一边一个搂着她们休息。 突兀的声音传入张毅的耳朵，他看向十四娘，“饿了？” 腹中的饥饿让十四娘稍稍恢复了一点神智，却还是呆呆的冲张毅点点头，傻乎乎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听懂了没有。 懵懂的样子让张毅爱怜不已，吻了吻十四娘的发旋，“真是个小宝贝哦。” 叹了一句，张毅朗声道：“将晚膳端上来。” 趁这个时候，他先把自己跟两位小娘都清理一下，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只是张毅哪里做过这样的事情？没两下就将十一娘弄疼了，她也不恼，只是可怜兮兮的红着眼眶看着张毅，大有一种你不轻一点就不罢休态势。 弄得张毅又是无奈又是愧疚，只能更加小心的伺候着十一娘，好不容易十一娘清理好了，张毅自己就又出了一身汗，方才白擦洗了。 索性再把十四娘清理好了，他再重新去洗洗吧，张毅这样想着，去重新端了盆热水来给十四娘擦擦。 虽然说是抱怨，但是那也是在不看张毅表亲的基础上，要不然的话，张毅这一脸垂涎的样子看着十四娘光洁的胴体，若不是十四娘饿了要用膳，不能饿着十四娘的话，张毅早就化身为狼了，可就是这样，张毅的某处依然还是支的老高，眼神很是灼热。 第275章 莲儿（1更求月票） 第275章莲儿 新的一个月开始了，长久以来大脸对于推荐票和月票从来没有求过，在这里厚颜无耻求两张还望各位大爷给个脸！ 张毅跟两位小娘一起用完晚膳以后，下人传来消息，说李茵彤找他，张毅不疑有他，起身跟来传话的丫头去了李茵彤的住处。 在经过小花园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领路的丫头好像被鹅卵石绊了一跤似的，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上，张毅下意识的去接。 丫头软软的倒在张毅的怀里，鼻息之间还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熏香。 看着用柔媚娇羞的眼神看着他的丫头，张毅轻笑一声，“你叫什么？”说话间将她放开。 “奴婢莲儿。”被张毅从怀里放出来莲儿显得有些失望，咬了咬唇，身姿弱柳扶风。 开玩笑，要是被人看见了，这个莲儿就可以说是他的人了，虽然张毅不在乎多个丫头，但是也不是这样来的啊，从来，张毅就不是一个喜欢被人算计的人。 更何况刚才从十一娘和十四娘身上起来不久，张毅还没有火气重到饥不择食的地步，这丫头一看就是有备而来，不然的话，一个奴婢能够用上问起来还不错的熏香？开什么玩笑。 “好名字。”没什么诚意的赞一声，“十娘在何处？”示意她带路。 只得了一声称赞，莲儿有些不满，不过转念一想，张毅一看就知道是个心高气傲的君子，不然的话，为何院子里那么多丫头到现在都没有碰一个？初见冷淡一些也正常，至少比起其他人，张毅还称赞了她的名字不是？ 要是张毅知道随口的礼貌让莲儿脑补出这么多，不知道要郁闷成什么样。 他还真不是君子，没动丫头的原因也只是因为他有了三位小娘在身边没有必要压倒丫头，还有就是那些丫头年纪也太小了，几乎没有一个满十八的，就连满十六的也只有一两个而已，让张毅辣手摧了花骨朵，张毅还真的下不去这个手。 虽然不是君子吧，但是张毅也不觉得自己是个禽兽啊。 “回少爷，小姐在院子里。”柔柔的对张毅做了个万福，微蹲的时候纤薄的布料贴在莲儿的身上，展现出了少女曼妙完美的曲线。 只可惜，张毅现在根本就没有看向莲儿，她这样卖弄风情，是做给瞎子看了。 “行了，走吧。” 张毅来的时候，李茵彤正拿着绣绷绣花，见张毅来了也只是抬抬眼皮，“你来了？坐吧。”好像没有看见跟在张毅身侧的莲儿似的。 李茵彤只是无视了莲儿这并不算什么，莲儿也没有资格让李茵彤正眼看着。 若是以前也就罢了，但现在莲儿自诩被张毅看上了，对李茵彤的无视自然是觉得有所不满了，咬着牙瞪向李茵彤，在看向张毅的时候莲儿却是泪眼朦胧的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想要张毅为她做主。 只可惜，张毅依然没有那正眼看她，张毅现在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被李茵彤面前绣筐里的衣服吸引了过去。 “这是给你堂弟的？”怎么听，张毅的语气都是酸溜溜的，原因无他，李茵彤都还没有给他做过衣服呢，就给李址那个小萝卜头做，张毅怎么心里都是酸酸的。 当然，更多的是因为张毅看着李茵彤现在好像兴致不高的样子，故意耍宝逗她开心罢了。 看着一边欲言又止的莲儿，李茵彤哼笑一声，“这是给你的，瞧你那点出息。”说着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身边的莲儿。“要是你想要衣服，有的是人愿意给你做，你说是不是莲儿？” “张公子尊贵之身，想来自然是有女子愿意为公子制衣的。”垂着头，莲儿声音细软。 要是现在还不知道李茵彤的醋坛子打翻了，张毅也就白跟女人相处了，托腮看着李茵彤轻笑，“哪里比的上十娘的手艺和心意啊。” 说起来，小娘们亲手做的衣服，除了十七娘的以外，张毅还没有收到过别人的呢，想到这，张毅看着李茵彤的眼神更加的可怜兮兮了起来。 好笑的摇了摇头，“这是给你的，李址哪里穿的聊这么大的。”吃醋也不看看再说，李茵彤嗔怪的瞪了张毅一眼。 而张毅却半点都不以为意，上前一步将衣服抖开了就往自己身上比划，不同于上次十七娘是浅色的棉布衣衫，这次李茵彤做的是绸缎，上面还有不少十娘一针一线绣的暗纹，方才张毅进来的时候看见李茵彤绣的是袖口。 说话的这会功夫，李茵彤就已经将结尾完成了，粗粗一看就等跟张毅整日穿的裋褐形成鲜明的对比，一看就贵上不少。 而这段时间李茵彤又从来没有从张毅手上拿过银子，看来李茵彤是下了血本了。 方才李茵彤说张毅傻兮兮还是半点都没有说错，这年头，绸缎是什么人都能穿的吗？除了身上有功名的人意以外，也就只有三品以上官员的家人以及皇宫里面的贵族能够穿得上绸缎了，若是李址穿上了妥妥的是要被捉起来坐牢的。 在莲儿和李茵彤的帮助下穿好，张毅有些嘚瑟。 “好看吗？十娘的手艺真好。”喜滋滋的抖了抖没有褶皱的衣袍，给李茵彤看。 “那是，不看是谁做的。”李茵彤有些得意。 还没等李茵彤得意多久呢，就看见张毅已经在脱了。 “你这是做什么？有哪里不合适吗？”李茵彤觉得有些奇怪，刚才张毅不是挺喜欢的吗？ 见李茵彤误会了，张毅连连摇头，“不是，我很喜欢，只是担心我整天毛手毛脚的把它弄坏了。”精细的绣花一看就很娇贵，而且又是李茵彤一针一线绣的，要是弄花了张毅自己也是要心疼的。 只是李茵彤的手艺确实是很不错啊，光是一看，张毅就觉得这比后世的什么大家之作要好多了，而且摸起来也没有一点突兀的感觉，这线得要多细啊？ “只是衣服罢了，不穿做它做什么？”不赞同的看着张毅，“不许脱，今儿你就穿这个了。” 被李茵彤的坚持弄得没辙，张毅只能妥协，“好吧。”他小心一点就是了。 第276章 灵敏的嗅觉（2更求月票） 第276章灵敏的嗅觉 好像闻到什么味道，李茵彤拿起张毅换下来的衣服闻了闻。 “你艳福不浅嘛。”李茵彤笑得意味深长，让张毅觉得心中一寒。 看了一眼在李茵彤旁边的莲儿，张毅讨好的对李茵彤笑笑。 这些小娘们的鼻子一个比一个灵，这个事实张毅在春芳楼就已经见识过了，在李茵彤闻出染料少熬制了半个时辰的时候，张毅就已经对李茵彤的鼻子灵敏度表示了叹为观止。 当然，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这份叹为观止也就变成了暗恨，他跟莲儿是真的没什么啊，莫名被吃味的李茵彤惦记上，张毅是真的觉得自己冤得慌。 “你先下去。”李茵彤淡淡的对莲儿说道。 虽然她吃味，但是这却不妨碍李茵彤的判断，张毅一看就知道对莲儿没有什么意思，他身上这味道的来源只怕有待商榷。 不甘的看了一眼张毅，见张毅只是看着李茵彤却对她没有什么反应，甚至脸一点余光都没有分给她，莲儿只觉得心中一阵委屈，不过也知道现在没有她说话的份，对张毅和李茵彤福了福身便出去了。 如果走动不是慢吞吞的话，李茵彤觉得自己或许会相信。 看着她出去关上门以后，李茵彤的视线转向张毅，“说吧，怎么回事。”说着，还轻轻的扯着张毅身上刚刚穿上不久的衣服，颇有一种张毅不说实话她就绞了它的意思。 被李茵彤的笑容弄得浑身发麻，张毅连连讨饶，“刚才来的时候她绊了一跤被我扶了一下。”就这么简单的事情，张毅觉得自己因此被李茵彤误会简直冤死了。 “就这样？”挑挑眉，虽然看着张毅的样子她已经信了大半，但是却不太相信莲儿这样就罢休了。 看着李茵彤这样张毅心中有些憋闷，心说若不是看着你是小娘他早就甩手走人了，一个丫头而已，他至于为这个骗她吗？ “你爱信不信。”张毅有些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这还是他对李茵彤说话最重的一次。 看张毅这个样子，李茵彤就知道她的多问引起张毅的不耐了，心知张毅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的她，顿时便用起了怀柔政策。 “十娘知道你血气方刚的，收个通房也无妨，但是那个莲儿不是个好的，若是你想要的话，到时候我亲自给你选一个如何？” 柔柔的看着他，张毅就算有气也发不出来，看着这样的十娘，张毅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头发，“何必要丫头，有你们不就够了？”因为莲儿被误会一次还不够，若真的收了通房，他觉得怕是每天都要被吃味的小娘轰炸一次了。 现在比之以前，三位小娘对他的感情已经起了不小的变化，这一点就光是在小娘们的态度上就能够看出来了，若是以前，小娘们会因为他接近女人而吃味？ 征服了一个女人的身体就已经算是征服了她的心，张毅深谙这一点。 所以为了避免家庭大战，张毅觉得还是少几个女人的好，还是那句话，有小娘们在，张毅也不至于那样饥渴。 “什么话？”李茵彤嗔怪的瞪了张毅一眼，“十娘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毕竟我们名不正言不顺的，再说也不能帮你孕育子嗣啊。” 若是由她们来生，那张毅孩子的一辈子也就毁了。 “十娘你想得太远了。”他才十九岁啊，若是在后世，还是刚刚高中毕业的小子，现在李茵彤就已经为他考虑子嗣的问题了，张毅不知道是哭好还是笑好。 “我暂时也没有娶妻的打算，若是让妾侍丫头生的话，那倒不如不生。”大周的嫡庶可是很严明的，要是哪家有庶长子出生的话，那他家的名声也就别想要了。 李茵彤还想说什么，张毅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在十娘的脸颊上亲了亲便告辞径自出了房门，不然的话，晚点十娘可能真的会去给他找几个暖床丫头来。 心中有些不愉，连带着对站在门口守着的莲儿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原本只是不搭理罢了，现在张毅的脸色只能说是难看了。 “张公子。” “什么事？”转头看向远远而来的贾开元，张毅的口气不是很好。 这毫不客气的样子让贾开元噎了一下，“不知张公子打算如何安置我等？” 原本张毅的心情就不美丽，被这贾开元理所当然的样子气笑了，他是准备让贾开元以及李元飞父子安稳度日的，但是贾开元的态度还是让张毅有些不愉，不过却不像让李兰漪为难，张毅语气不变。 “贾公子有什么想法？”让他们自己寻思也好，省的他费心思了，这样一想，张毅倒是觉得自己心里好受了些。 “所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在下斗胆，请张公子不要为在下安排商铺。”贾开元一脸高傲，顺便表示了对商的不屑，他觉得张毅作为秀才也跟他是一样的想法。 “哦？你想出仕？”挑了挑眉，张毅觉得贾开元异想天开，“我记得你家是三代不许出仕。” 更何况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在张毅看来就是个屁，自诩清高实则没有什么本事，若是离了父母连吃饭都做不到的士子，高个屁，贾开元这马屁是拍在马腿上了。 “请张公子为在下指条明路。”不知道为什么张毅突然恶劣的态度，贾开元心中纳闷，但是脸上却还是一副清高样子。 指条明路？怎么指？当然是直接让他走上仕途最好了。 张毅嗤了一声，好像在嘲笑他的异想天开似的，“当初下旨的可是皇上，你觉得我区区一个秀才，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与其在这儿求我，不如早点儿回家娶个媳妇儿，等你孙子长大，你家就能重新回到士族了。” 说罢，张毅也不管脸色陡然难看下来的贾开元，摆摆手走人，在张毅看来，贾开元这小子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够在乱世之中活下来？ ps：订阅还差点儿破千均订，各位大爷不差钱的来几个全订？ 第277章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3更） 第277章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被张毅毫不掩饰的讽刺气的涨红，贾开元脸色一白，愤恨的瞪着他离去的背影：“你难道就不怕我将你和那几个小娘子之间的猫腻说出去吗？” 这话成功的让张毅的脚步顿住，贾开元有些得意也有些不屑，身为秀才，在意女人也就罢了，偏偏那女人还是义母的姐妹，这样的事情不管是放在那里都是丑事，不怪他用这个来威胁张毅。 “我们不想将这件公之于众，张秀才，以我的才学，将来步步高升情理之中，若是此时你与我有了提携之恩，在下将来必有重报。” 半是威逼半是利诱的，让张毅心中一阵好笑，“就你这样的，将来步步高升？”好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被皇上下旨三代不许当官的贾家人，谁敢让他高升？ “贾公子不妨去试试，瞧瞧究竟还是你死还是我活。”嗤笑一声，张毅连头都没有回，摆摆手走人了，这样的人，若不是看在十一娘的面子上的话，张毅还真的不想理会。 小娘们大概今日也看出来了些什么，要不然的话怎么突然一下就这么着急的问他有没有找到安置她们家人的方法呢？ “公子，不如先将贾公子打发了？”王三郎对贾开元这样的人也很是不屑，没有自知之明不说，还想让张毅为了他去冒那天下之大不韪，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这件事儿我先跟小娘们商量商量再说吧。”毕竟是十一娘的亲人，张毅自己就算是厌烦的很，也没有想草草打发了的打算。 为了这样的小人让十一娘心里痛快张毅觉得不值得，反正也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蹦跶多久了，对于这样的小人，张毅也不在意那许多。 王三郎还是有些不服气，但是张毅都这样说了，这件事也没有他一个下人褫夺的份，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他就是有些为张毅不平。 转眼，王三郎暗暗下了决定，一会儿去告诉十一娘这件事，趁现在还没有出什么大事让十一娘将人赶紧打发走才是要紧。 若是日后张毅责怪他王三郎也认了。 “什么？这真是堂哥说的？” 李兰漪不敢置信的看着王三郎，她虽然相信王三郎没有这个胆子对她撒谎，但是在王三郎口中听见贾开元的如此不堪，实在是让李兰漪有些不敢相信。 此人是张毅的贴身之人，会不会是被张毅授意才来跟她说这话的？只短短一瞬，十一娘的心中就已经有了计较。 “奴才不敢欺瞒十一姑娘。”王三郎是个憨的，完全没有听出十一娘的猜疑，只会憨直的保证。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揉了揉眉心，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贾开元是一定要送出去了。 更何况，李兰漪也不愿意相信张毅竟是在这件事情上面骗她，毕竟若是张毅想要将人送走的话，直接一句话就行了，并不需要这么拐弯抹角，张毅也不是这样的人。 反正这件事情已经定下了，不管王三郎说的是不是真的，都不能改变结果。 前几天贾开元的表现实在是让人不齿，李兰漪也信了大半。 当晚云雨初歇，窝在张毅的怀里，十一娘媚眼如丝，轻声问他。 “张毅，找好了合适的院落了吗？这个院子是吴大人给你住的，让堂哥他们住了这么久也是不合适。” 声音一如既往的柔软，好像不知道白天的事情似的。 摸着她滑腻的后背，“已经有合适的了，你放心，我会安置好的。”张毅不知道十一娘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还是就只是在为他着想而已，不过张毅也不是很在意这些，这一点胸襟他还是有的。 原本张毅是打算亲自去看的，侍卫传来的消息里面有合适的房产，但是贾开元这样不识相，张毅也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 反正下面的人也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面蒙骗他，都是自己调教出来的人，张毅对他们的信心和信任都是足够的，回答十一娘的话也并非全部都是敷衍。 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十一娘已经睡熟了，张毅吻了吻她也睡了过去，不管贾开元怎么样，十一娘都是个好的，张毅觉得自己不能因为贾开元的事情而迁怒十一娘。 …… 翌日一早，张毅便让王三郎安排马车。 “少爷。” “走吧。” 张毅这是要去看安置十娘十一娘家人的房产，原本还想要小娘们跟着的，但是她们好像都对这个不感兴趣，张毅也不想求。 至于十四娘，最近不知道怎么的跟隔壁的小娘子玩到一起去了，都冷落了张毅好几天。 对此张毅有些吃味，不过看过跟十四娘交好的那位小娘子也算是性子活泼，跟十四娘是一类人，想着十四娘年幼的时候便流落青楼，想来应该没有什么童年，现在让她好好的放飞天性玩玩也没有什么要紧。 更何况十四娘虽然有些调皮，但是一直都是一个有分寸的人，这也是张毅虽然吃味，但却没有说什么的主要原因。 张毅看到了一处地方，瞧着让十娘的叔叔父子住是极好，但是旁边那户却不合适让贾开元住。 已经征求过他们意见的张毅，知道李元飞是想跟贾开元继续做邻居的，所以这样一户，张毅便也就放弃了。 “少爷，李老爷想跟贾公子做邻居，不知贾公子是不是同意？”实在是看不下去张毅这样一户户的看，虽然知道这样的活动对张毅一个男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实在是很烦啊。 没看张毅一次比一次脸黑吗？ “我知道你的意思，再看看吧。”摆摆手，张毅觉得李元飞是个不错的人，若是可以的话这样一点要求张毅自然是要满足，但是若是实在没有的话，那就对不起了。 最后一户，张毅看得是一家商户，前面是店面后面是住人的地方。 他觉得这个地方倒是合适，但是这个地段也算是不错，日后定然生意不错，为什么要卖呢？ (猜猜今天爆发多少字？月初把存稿挥霍完才有动力是不是？）有月票的兄弟不要忘记投月票哦！ 第278章 置办房产（4更） 第278章置办房产 难道是因为这店铺本身有什么不好不成？这可是要问清楚了，若是以后这里出了什么事情，他们落败了是自己实力不济张毅管不着。 但是难保他们不会去找小娘啊，若是找到小娘头，按照小娘的意思是一定会帮忙的，难道到时候张毅还能够放任不管不成？ 卖家看出张毅的疑惑，苦笑道，“现在世道不好啊，我家原是做在北方做皮草生意的，不知道为什么被蛮族毁了店铺抢走了所有的存货，逼不得已，带上仅剩的身家来杭州投靠亲戚，依着以前的人脉开了一家粮油铺子，倒是过得不错。” 他说到这里，张毅已经明白了意思，以前的杭州做粮油生意倒是门不错的出路，但是现在，到处都是难民，哪有粮油铺子还开的下去，只怕有一点点粮食油米就被抢走了吧？ 也难怪这个地方看上去这么狼狈。 明白了卖主的意思，张毅心中的疑惑去了不少，朝王三郎看了一眼，见他点点头，这才开口。 “这地方不错，不知多少钱肯出手？” 就是看准了这人不是像一般的商人那样奸猾，张毅才没有掩盖自己对这里的满意。 要不然的话张毅一定是会极力压价的，毕竟就算是再满意，也不是给自己住的不是？ 对于张毅的坦然卖主显然也很是欣赏，“四百两，不二价。” 这个价格很便宜了，当然，也只是对张毅来说而已，因为张毅肯定了杭州不过多久就能够恢复正常，只怕不到一年，就会翻一番不止了。 对于不知道内情的人来说也算是很贵了，毕竟谁也不知道杭州什么时候会恢复正常不是？若是时间久了也是不划算。 可能这也是为什么这样好的地段，在张毅来之前都没有卖出去的原因吧？ 反正张毅是觉得自己赚到了的。 “成交。” 一手交钱一手交房契地契，很快这个地方就到了张毅手里，用这样的白菜价处理了十娘的家属，张毅表示心情甚好。 “这周围可还有小院买卖？” 反正是给贾开元一个人住的，难道还想要张毅给他买所大宅子不成？想都不要想。 “公子说笑了。”卖主有些哭笑不得，“即使现在杭州和还在灾中，这样好的地段，除了像我家这样实在是没有银子周转的，都是不会卖的。” 就算现在用不着，杭州总不会就这么废了吧？总会用到的。 张毅没有想到，古代人还有这样的远见，真是他小瞧了古代人。 受教的点点头，“那好吧，我再到别处去寻。”反正也没有隔壁的了，别处也无所谓。 没有了要相邻的硬性条件，张毅很快就找到了合适贾开元的屋子，原来也是士子住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卖，张毅也没有追根究底，谈好了条件便交换地契了。 回家的路上，张毅突然不想坐马车了，来杭州这么久，出行全都是坐的马车，就连练武的时间都短了不少，张毅深深的觉得自己堕落了。 走路锻炼锻炼身体也好。 而王三郎一向是听从张毅的意见，张毅说什么就是什么，更何况只是让他跟着张毅走路。 让车夫将马车架走，张毅便带着王三郎往宅子的方向走去。 看着这满目疮痍的世界，他只觉得心中一阵悲悯，似是感叹似是疑惑，“三郎，你说大周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张毅是真的有些迷茫了。 都说存在即是合理，那他自后世而来，老天的目的是什么呢？ 张毅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但是却不像承认。 他手中握着的东西，张毅自信如果全都放出来的话，就算是皇帝，只怕也会产生觊觎之心。 “树大招风啊。” “少爷，俺只是个粗人，这样的事情，俺怎么会知道。”挠了挠头，王三郎对自己的无知很是坦诚，不会没有什么丢人的。 这也是张毅为什么将王三郎留在身边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看中了王三郎的武艺而已啊，贴身的人还是品行最重要。 摆了摆手，张毅没有再问下去。 远远而来一众穿着光鲜的士子，跟残缺的杭州，以及苦难的百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张毅心中有些不屑，士果然无耻，这是自远古殷商而来便奠定的基础啊。 嗤笑了一声，带着王三郎转了一个方向，不欲与他们多做纠缠，殊不知已经被那一群士子看见了，远远的想要追上来跟张毅说话。 因为张毅前日当众逼得一向在士子之中仗着师父为非作歹的贺风下不来台，有不少没有跟贺风同流合污，受了贺风不少气的士子，对张毅的胆气与本事佩服不已，同时也兴起了结交之心。 而张毅淡然又掺着无限嘲讽的声音随着风而来，让准备追上去的士子一下子便呆立在了原地。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只把杭州作汴州。” 好像语气之间还能听出张毅的嗤笑与嘲讽。 细细品鉴了一下词句，大叹妙极的同时，士子们看着周围百姓的样子，神色间都有喜讪讪与赦然，他们自诩清高，要为国尽心竭力，但却往往忽略了身边的百姓。 “以民为本”这样的话好像只是停留在了书本上而已。 士子们又是羞，又是对无情揭露了这一些，却一点都没有给他们留面子的张毅感到气愤，哪怕是再清高的士子，也从来没有人敢这样不给众人面子，最多也只是不理会他们而已。 对张毅的结交之心顿时就淡了，人家张毅显然是看不起他们，难道他们还要热脸去贴张毅的冷屁股吗？ 顿时便有人冷笑的看向张毅的方向，“人家张毅可清高的很，不仅与吴大人交好，听闻赈灾的款项都是他献上去的，我等可没有这样的本事，不配与张毅交好。”冷哼了一身，转身离去。 说话的人显然在士子之间有不低的地位，他这样一说，有不少人都跟着他一起走了。 第279章 亲疏有别（5更） 第279章亲疏有别 只有一人，看着张毅的方向怔怔的发呆，眼神亮的惊人。 张毅已经离去，自然不知道收获了一只了不起的粉丝、 “少爷作的诗真好。” “哦？你还会品诗。”张毅挑挑眉，对王三郎的赞美不置可否，这诗当然好了，能流传千古能不好吗。 王三郎憨憨的挠挠头，“小的只是个粗人，少爷的诗好听又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当然是好了。” 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你这个憨货。”倒是没有责怪。 “怎么了？”李香如见张毅和王三郎都在笑，“有什么好事，说来与我听听。”刚从隔壁回来，十四娘的心情甚好，心情一好呢，好奇心就重。 搂住扑上来的十四娘，捏了捏她的小鼻头，“今日找到合适的房子，也买下来了。”拿出怀里的地契，“走，去给十娘和十一娘。” 闻言李香如也很是高兴，为了十娘和十一娘高兴，“还有呢。”为了这事张毅能笑得那么开心？李香如才不相信呢。 胡搅蛮缠起来的女人是很可怕的，看着十四娘一副你不说出来我就不罢休的样子，默默地留下一滴冷汗。 “顺便给咱们也买了套宅子，总是住在永康兄这里也是不好，还请十四娘去收拾一下？”果断决定转移话题，给十四娘找点事做应该就安生了吧？ 闻言李香如眼睛亮了亮，有新房子住毕竟是好事，寄人篱下总是不好，只是……“那搬走了我不久不能跟言雨一起玩了。”才有了新伙伴就要分离，李香如有些不开心。 不过毕竟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我这就去收拾。”说着拍了拍张毅的肩膀，欢快的跑走了，完全忘记了追根究底的事情。 可怜张毅想安慰十四娘的手才伸到一般，十四娘就跳起来跑了，只能对这十四娘的方向伸着尔康手，不过好在，十四娘没有继续问下去，这也算是张毅达成了目的吧。 甩甩手，张毅假装没有看见王三郎嘴角的憋不住的笑意，去了十娘和十一娘的地方。 “这么快就找到了？在哪里？”十娘挑了挑眉，今日运气这么好？ 在十娘的眼神之下无所遁形，张毅不由的投降说实话，“相邻的两户院子还带着商铺的还是没有找到，所以是将叔公跟贾公子的院子分开买的。” 一个叫叔公一个叫贾公子，亲疏一目了然吗，李茵彤闻言不得挑挑眉，看来张毅很是不待见贾开元啊，不知道贾开元又怎么得罪张毅了。 不过这她不需要知道，反正在离开杭州以后，张毅跟贾开元应该是不会再见了的，虽然这样说不好的，但是十娘还是不得不承认，张毅帮贾开元和李元飞父子置办房产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没有必要对他们有多么尊敬，毕竟真正跟张毅有关系的是她们姐妹，而不是她们的亲人。 对于十娘的拎得清张毅很是满意，“顺便给我们也买了个院子，在杭州的时候就暂时搬去那里住，若是永康兄来了个客人什么的，咱们住这里也很是不便。” 吴大同安排这里给他们暂住张毅已经觉得很好，前几日从吴大同的口中听见有客人要来杭州，还是个贵客，张毅不觉得他说给他听只是告诉他这个消息而已。 坐到吴大同的位置上面，每一句话说不定都是有深意在其中的，没有听见也就罢了，已经领会到了这个意思，张毅不打算再讨人嫌，这也是为什么张毅这么快速的帮十娘和十一娘的家人置产的主要原因。、 毕竟若是不着急的话大可以让他们自己去看，这也是少了一些争端不是？张毅揽下这个活并非是好心。 李茵彤虽然不知道张翼德用意，但是她却是觉得有自己的房子比较好，只是，“咱们在杭州呆不了多久，置办了房产有什么用？”不多时就要回去的呀，今生来不来都不知道，只住一段时间就买下一套房子这样的做法，真的不浪费吗？ “日后的变故谁知道，房子放在这里有不会坏。”耸耸肩，张毅很是无所谓，反正大周的房产也没有多少年的产权之说，只要有房契在就是他的，若是没有功名之前张毅还不会考虑这件事。 现在嘛，多条退路也不是什么坏事。 听张毅这么说，十娘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现在他们也不差这一套房产钱，买了也没什么。 “那好，晚些时候我去收拾一下，咱们应该很快就能搬走了。” “辛苦十娘了。” 亲了一口十娘的眉心，“辛苦了。” …… “你要搬走？这是为什么。”吴大同看着张毅状似有些疑惑。 张毅似笑非笑的回望他，对他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做法不置可否，“手头上暂时有些闲钱，看见合适的便买了，反正我那两位小娘的亲人在杭州，以后来探亲的时候说不定能用上。” 见他如此，吴大同有些讪讪，虽然不知道张毅的实力究竟如何，但是就算是江宁首富，也不一定在拿出十万两银子以后手上还有什么闲钱。 吴大同觉得张毅这样说就是让他好看一点罢了，所以对张毅暗藏在眼神里的嘲讽也选择了不以为意，摸了摸鼻子，他暗自决定日后要在别的地方补偿一下张毅。 不得不说，这是个美丽的误会。 毕竟是对他有好处的事情，上赶着去解释什么，反正这是对他有利的事情。 “若是贤弟需要的话，可以直接将宅子里的奴仆带走。”这也算是给他另类的补偿了吧，但是张毅并不觉得自己需要补偿。 对于吴大同的好意，张毅相爷没想的拒绝，“这倒是不比，我打算去买几个奴婢使用，等回江宁的时候一并带走，江宁没什么可用的奴婢。” “如此，那好吧，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 “多谢永康兄，到时候小弟是不会客气的。”别管吴大同是不是真心要帮他，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张毅就当他是真的。 第280章 仙人？（6更） 第280章仙人？ 事实证明，家里有女人就是省事，搬家的事情张毅只是说了一嘴，没等张毅再问，三位小娘就已经全部都收拾好了。 为了奖励小娘们的用心，张毅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 最近天气比较热，杭州的环境还没有弄好，空气之中都泛着淡淡的异味，别说小娘了，张毅都觉得有些难受。 于是第二天三位小娘便在张毅的房间中看见了一大盆冰。 “吴大人送了冰来？”十娘不假思索的问道，总不会是张毅冬日里存的冰吧？且不说去年张毅有没有存冰，现在在杭州，就算张毅存了也没有办法变过来啊。 李兰漪和李香如显然跟李茵彤是同样的想法，十四娘扑到张毅……身后的冰盆边上。 “好舒服啊。” 张毅，“……”接住十四娘的手才伸到一半。 甩甩手，假装没有看见十娘和十一娘眼中的笑意，“不是永康兄送来的。”张毅笑得很是高深莫测，让你调戏我。 “那是谁啊？”疑惑的转身，十四娘好奇的问张毅。 而张毅则是满脸笑意的看着她，轻轻吐出一声，“你猜。” “……”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 十娘和十一娘见张毅在跟十四娘玩闹不肯说，暗笑了两声以后对视一眼，双双扑到张毅边上，“说说嘛，到底是谁？” 享受着两位小娘难得的娇态，张毅眯了眯眼睛没有开口。 不一会张毅就知道什么叫做乐极生悲。 十娘和十一娘见张毅不说，一人一边摇晃着张毅的手，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将张毅拉扯的趔趄一下，差一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美人恩也不是这么好消受的啊，“得得得，我说还不行吗，你们这都要把我扯散架了。”将两位小娘揽住，制止了她们的动作，张毅这才说道。 “这是我自己做的。”那神色，无不得意。 虽然在后世来说制冰并不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但是在现在，一点小小的魔术都当做是仙术的大周，变水成冰的办法不亚于点石成金。 李香如就明显的表示了自己的不信，“骗人！你点水成冰我还点石成金呢。”十四娘娇气的皱皱鼻子，“不想说就不要说嘛，尽吹牛！” 被张毅搂着的两位小娘虽然没有想十四娘那样表现的明显，但是看她们的神色明显也是不相信的。 “骗你们做什么？”张毅的好胜心也被三位小娘给激起来了，“走走走，我带你们去后面冰窖见识见识，王三郎，带上硝石！” “是！”王三郎应的很是响亮。 现在在王三郎的心里面，张毅简直跟仙人没有什么区别了，他可是亲眼见识过张毅制冰的全过程的，看着水一点点的固化成冰，他心中的激荡溢于言表。 小娘们不相信张毅，王三郎当然就不愿意了。 要是以前，王三郎对小娘的不信不会有多大的不满，毕竟开始他自己也不信，但是现在在见证张毅制冰的过程以后，就是告诉他张毅会飞升仙界，王三郎也不会有什么质疑。 觉得王三郎的态度有些不同，小娘们莫名的对视一眼，她们什么时候得罪这浑人了？ …… “……” 同样见证了张毅制冰的三位小娘们，此时看着张毅久久不曾言语，用一中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张毅的眼神看着他。 以前她们虽然知道张毅的本事，但是那也算是在情理之中，在她们的认知之内，张毅做的那些也可以解释为文采斐然天赋异禀。 但是现在，小娘们真的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至今她们都未曾理解，水为什么会变成冰呢？ 看着小娘们的眼神越来越奇怪，张毅觉得自己是不是吓着小娘们了？她们的胆子不会这么小的……吧。 “呃……这个是一种现象，硝石只是将水里面的热量吸收了而已，水没有了热量，自然就变成冰了。”这样解释，小娘们应该可以理解吧？ 十四娘不明所以的眨眨眼，“明明是冷水，哪有热量？” 刚刚出口，张毅还没有回答，十四娘就被十娘扯了扯袖子，“张毅这样说自然有他的原因。”十娘用一种我等凡人不懂你的境界的眼神看向张毅。 紧接着，十四娘和十一娘都露出了赞同的神色，三人都很是崇拜的看向张毅。 “……”刚才还能解释，但是看着三位小娘的神色，张毅怎么都说不出解释的话来了，索性放弃解释。 “行吧，你们怎么认为都可以，咱们现在有冰用了，晚上你们悠着点，着凉了可是不好。” “好，我们听你的。”眨巴眨巴眼睛，三位小娘都是乖乖的点头。 “……”这百依百顺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以前小娘们虽然不会无理取闹，但却都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张毅觉得那样很好，现在…… 好吧，百依百顺也不错，张毅也不是受虐的。 想通了张毅那一点不自在也没有了，“乖。”大概现在小娘们晚上也会更加的听话些？ 很快他就知道，太顺从的小娘也不好啊，对腰不好。 “少爷，有一位孝先公子来访。” 那是谁？“让他进来吧。”一听就知道是个士子，不过张毅却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一个人，有些费解。 没一会那位孝先来了，张毅的不解也算是得到了结果，他真的不认识这个人。 “小弟吴孝先，见过张兄。” 虽然这位吴孝先态度很是谦卑，但是张毅却还是看出了他态度之下隐含的贵气。 “不知你是？” 姓吴，难道是吴大同的亲戚？ 这样的想法一出来就被张毅给否了，吴大同哪里有这样的气势。 “小弟前些天听见张兄之作一时惊为天人，今日特来拜会。”说着，吴孝先对张毅深深的作了个揖。 他身后立马有人上前，拿出了卷画样的东西。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张兄笑纳。”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张毅却不敢苟同，什么都能够装，就是气势是装不出来的。 第281章 吴孝先（7更） 第281章吴孝先 此人一看就出身不凡，他口中的小小心意真的小吗？ 当着这位吴孝先的面，张毅打开那副画，虽然他不是太识货吧，但是一看就知道很厉害的样子，到底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让王三郎给它收起来了，到晚上再让小娘看看吧。 “吴公子客气了。”他送了礼来，张毅也不好再冷脸相待，对他的表情也算是好了些，但是也仅此而已了。 殊不知这落在吴孝先眼里，张毅这样的做派活脱脱一副高人作风。 这可是当朝有画仙之称的宁太傅亲笔啊！ 张毅这么淡定，在吴孝先看来，这样不以物喜的人已经很少见了，更何况张毅还是如此大才。 斟酌了一下，对张毅开口道。 “不知张兄对士……对儒家怎么看？” 本来向说士子，但是想着张毅此人好像不是太待见士子的样子，就算是问了大概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来，问儒家的话，大概让张毅说出些什么吧？ 这人好大的气势！虽然是问句用词也算是谦卑，但是张毅又怎么会听不出来掩藏在表象之下的不容拒绝呢？看来这位吴孝先的身份不一般啊。 “儒家之道啊，圣人总是没错的。” 张毅这话很有深意，能品出来什么就看吴孝先自己了，他对儒家没有多大的意见，创立儒家的孔圣人，他的起因在张毅看来是不错，也算是高明，腐朽的是后人罢了。 闻言吴孝先一怔，好像想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悟出来，看着张毅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苦笑两声。 “小弟愚钝，还请张兄见教。” 见此，张毅笑得高深莫测，一副你等凡人怎么会懂的样子，没有回答吴孝先的话，甚至说的有些驴唇不对马嘴。 “圣人一声推行西周之礼，你说说，这是为什么？” 被张毅此问问的措手不及，吴孝先愣了愣，呐呐的回答。 “因为西周是礼教之始？” 嗤了一声，对吴孝先这样的说法张毅没有多说什么。 “当年周公六年制礼乐，为的是什么？” 吴孝先跟张毅对视了一眼，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礼乐制度是以礼，来区别远近等级秩序，又以乐来合同共融，两者相辅相成……” “小弟还是有些不明白张兄的意思。” 张毅起身给吴孝先和自己倒了杯酒，唇齿间都是青梅酿的清香，也不管他是真的不了解还是假的不了解，径自开口。 “周公当年不想用凌厉的手段施行律法，便以柔和的礼乐来推行这一切，想来圣人也是同样的初衷……”这一点在儒家的典籍之中早有端倪，“如今朝中欺软怕硬之辈有多少？用柔和的手段推行？” 在张毅看来不管是什么，律法或者别的有一样，应该与时俱进，用最适合当下的方法才是最好，但是今日的周人却故步自封，儒家思想曲解了不少张毅不想说。 腐朽，便成了必然。 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一点似的，吴孝先听了张毅的话怔愣了许久，好像失了魂似的，一口将张毅倒给他的酒喝完了不说，还捧着空杯子往嘴里倒，那形象状似癫狂。 张毅也不管他，兀自品着自己杯中的酒，暗自思索这位吴孝先究竟是什么来路，在他面前显山露水张毅也不是没有什么想法的。 此人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而张毅的初衷又是要保护小娘们不受侵害。 这些天在杭州城里看遍了人情世故，张毅明白在这样的封建时代，没有官家的庇护，即使是再有钱也只是空谈而已，王洪跟吴大同的交好现在看来还算是不错。 但是他知道，日后他总是要往上走的，到时候要是没有足以匹配的势力，那他们就是砧板上一块肥美的肉，那些贵族不是想咬就咬？ 吴孝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过神来的，看着张毅的眼神很是复杂，能够对儒家和现在腐朽的局面剖析得这么透彻，可见张毅并非只是一个空有学识之人，他也有足以匹配的心性。 只是这个张毅……诶，似乎太大胆了一些，什么都敢说，亏得是他，张毅恐怕不知道他的这一席话若是在朝中会引起怎么样的风浪，看着张毅一无所知的样子，吴孝先真是觉得有些无力了。 要是张毅知道他的想法的话，必定会冷笑，这一点识人的功夫都没有那还混什么混？只一眼，张毅就看出这厮虽然出身不凡也有些心机，但是总体上来说却还是一个比较单纯的孩子，不然的话，张毅又不是吃饱了撑的，跟他说这许多。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张兄一番话让小弟授意量多，明日再来拜访，还请张兄莫要嫌弃。” 张毅最不耐烦的就是这样一副文绉绉的样子了，嫌弃的对他摆了摆手，让他自便。 等吴孝先走了以后，王三郎贱兮兮的凑到张毅身边来，“这位吴公子看来出身不错啊，少爷可要跟他交好？” “怎么说？ 讶异的挑挑眉，张毅不觉得王三郎这憨货什么时候有了看人的本事。 “吴公子带来的那些侍卫乃至车夫，单人能跟小的打个平手。” 王三郎的身手张毅是知道的，在江宁，王洪手下的那些衙役，王三郎能以一敌十。 能有跟他匹敌的侍卫还能够说吴孝先出身不凡，家里人不放心多排上几个高深跟着也是正常，可是若说车夫也有这样的身手，那…… 张毅看着门口的方向，他这一步棋是走对了啊。 “十一娘，您瞧瞧这画如何？” 捧着吴孝先送来的画作，张毅放在十一娘手里以后，颇为享受的在十娘脸颊上偷了个香。 嗔怪的瞪了张毅一眼，李兰漪没有多说什么，轻轻将张毅拿来的画打开，能拿来给她看的，一定不是什么不值钱的玩意儿，十一娘这样想着，手上的动作便添了几分小心。 但是在打开的时候，十一娘的心却还是抖了抖，这可不像是古物，有些银钱就能弄到。 第282章 画作（8更） 第282章画作 这可是当朝太傅的手笔！真正的有价无市，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甚至可以说是权利的象征，按照他们这样的身份别说得到了，就算是见上一面都是福气。 “这是哪来的？” 捉着张毅的手，十一娘的情绪很是激动。 不明所以的眨眨眼，没有隐瞒什么的意思，张毅淡淡道. “那位吴公子拿来的。” 他不相信十一娘会不知道吴孝先来过，这样的小心思张毅从来就没有在意过什么。 见已经被张毅看穿小手段，十一娘脸色有些讪讪，不过却还是非常激动，这之中也添了一抹小心。 “那位吴公子好笑出身不凡，你要小心。” 出身不凡的人脾气一般走不算好，十一娘的意思是，若是能够避免的话，让张毅避着那位吴孝先走。 “放心吧，我有分寸。” 他怎么会让小娘们跟他冒险呢？张毅并非是一个没有冒险精神的人，但若是小娘在身边的话，张毅觉得冒险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张毅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他既然已经这么说，十一娘也不再说什么。 “白日里堂哥来过了。”说着，她小心翼翼的观察张毅的神色，张毅不待见贾开元的事情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十一娘不是蠢人，自然不会看不出来。 所以在张毅的面前提起吴孝先的时候，十一娘心中添了一份忐忑，若不是受了贾开元之托的话，十一娘根本就不想在张毅面前说这些。 “他来做什么？” 不待见贾开元真的不是说假的，张毅是真的看不惯贾开元，不过倒也是没有到要给他使绊子的地步，就是在街上遇见了不会看第二眼的那一种。 张毅自认肚量还是不错的，就算是看不惯贾开元了，不一样的给他置办了房产暂时安置了吗？ 李兰漪闻言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堂哥说那位贺公子自那天回去后心中便有些惭愧，明日想来咱们府上拜见请罪。” “哈？”张毅不敢置信的掏掏耳朵，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 伸手将他的手打下来，十一娘不赞同的瞪了一眼张毅，“想什么样子！” “……”无辜的回望十一娘，“到底怎么回事？” 贺风会惭愧？张毅觉得天上简直要下红雨了，就算他会惭愧也不会来他跟前儿的。 张毅早就看出来了，这个贺风，是将自己的面子看的比天还要重的，这样的人会上门赔罪？ 做梦呢吧！ “堂哥是这么说的。”十一娘无意识的擦着张毅的手，有些走神的样子，不过见张毅一副你绝对在逗我的样子，有些恼了。 重重的在张毅的手上拍了一下，“反正我话放这儿了，你看着办吧！” 说完，还拿斜眼瞪张毅。 十一娘一向温柔，哪里露出过这样娇蛮的样子？即使知道十一娘是因为贾开元所以才会这样的，但是事实上，张毅还是挺受用的。 “好了好了，我见还不行吗？” 看十一娘还是有些不满的样子，张毅一咬牙。 “这幅画也给你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张毅看着十一娘马上就眉开眼笑的样子有些无奈，是真的无奈，怎么这些小娘一个个的跟小孩子一样呢？ 不过弯起的嘴角却还是显露出张毅的心情甚好，也罢，自己的小娘，就算是跪着也要宠完！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连忙将画摆在怀里，一副生怕张毅抢了去的样子，对此张毅颇为不满。 “我有这么小家子气吗？” 状似凶狠的对十一娘冷哼一声，张毅迈着八字步，身后跟着王三郎，跟个地主似的优哉游哉的走人。 看着张毅幼稚的样子，十一娘颇为无奈的摇摇头，完全没有将张毅外强中干的样子放在心上，转眼便去欣赏手上的画作去了，宁太傅的画可遇不可求啊！ 当初她家还没有落败的时候，李兰漪曾经有幸见过一眼，只是那一幅却是完全没有这次吴孝先送来的好。 这张毅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玩意儿，被十一娘看得津津有味。 以至于当晚十娘跑进了十一娘的院子，甚至一向活泼对这个没有太大兴趣的十四娘都兴致勃勃的跟十娘和十一娘一起。 张毅尝到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假装没有看见王三郎眼中的笑意，张毅推开了往自己身上扑的小丫鬟，嘴上好嘟囔着有什么大不了的。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这才多久，他就一个人孤枕难眠的睡不着了？ 张毅深深的觉得自己被这封建的之毒给同化了，不过想着三位小娘的娇态……好吧同化就同化，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一个人吧睡不好，可若是让丫头陪着吧…… 看着那些丫头一个个稚嫩的脸蛋，张毅觉得自己有这样的想法简直是辣手摧花的禽兽，虽然他知道，要是他想的话，这些丫头一定会很愿意的。 “该死的良心！” 恨恨的翻了个身，张毅还是觉得有点难受，揉了揉眉心，指着贴身伺候自己的荷香道，“你来。” 荷香已经十七岁了，盖着棉被纯睡觉应该没有那么禽兽……个屁！ 才刚来，荷香就往他身上蹭，直蹭的张毅心火直冒。 往她的臀瓣上拍了一下，“老实点，脱了外衣睡觉！” 该死的吴孝先，要不是他带来那样一幅画，小娘们又怎么会不理他，他又怎么会因为睡不着干这样禽兽的事情？ 心里想着怎么整治吴孝先，张毅把荷香搂在怀里沉沉的睡了。 早晨起床，张毅觉得三位小娘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调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十娘甚至还有些欣慰，直让张毅毛骨悚然不忍直视。 还是十四娘正常一些，看见张毅以后皱了皱鼻子没有说话。 张毅知道，十四娘这是有点醋了。 吃味好啊！只有看见十四娘这样张毅才真的有了点成就感，看来这段时间没有白睡啊，瞧瞧，十四娘不也是有了点情窦初开的样子了吗？ 第283章 上进心（9更） 第283章上进心 吴孝先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再来张毅这里的时候，张毅看他的眼神阴测测的有些让人背后一冷。 害怕倒是不至于，比张毅的眼神还要可怕数倍的眼神他都是见过的，当时也没有见他怕什么。 他只是觉得张毅这样他应该是会被恶整了。 不明白到底是哪里惹了张毅不痛快，不过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张毅的反应，吴孝先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开始是他看错了吧？ “不知张兄对我大周的发展有何见解？” 自从昨日张毅说出那些话以后，吴孝先回去左思右想，细细斟酌，觉得自己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一下子就明白了。 至此，张毅在他眼中的地位也是一再拔高，谈话也上升到了国事的高度。 假装没有发现吴孝先带来的人已经隐藏在他的不远处，张毅没在那人的身上发现恶意跟杀气，那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不经意的往那边看了一眼，看见那人的角度，张毅心里有些了然。 这所谓的贵族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的嘛。 对吴孝先的话，张毅沉默了很久，不是没有话说，而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才好，他心中是有一本账没错，但张毅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知道，他要说的话要是落入了那些老家伙的耳朵里…… 不被五马分尸就不错了！ 将张毅的忌惮看在眼里，吴孝先了然的笑了笑，不知道是在笑张毅的小心还是别的什么。 “若是张兄有顾忌的话大可放心，小弟家中还是有些本事的。” 这段时间张毅见过不少人情冷暖，能够看出来吴孝先现在是出自真心，但是在很多时候，在利益面前，这一点真心算什么？ 定定的看着吴孝先，他知道张毅这是在斟酌好坏，也就笑着由着张毅看。 久久，张毅坦然的笑了一声。 “大周不出五百年，必灭。” 吴孝先怎么也没有想到，张毅等了斟酌了这样许久，说出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 当朝之时，尤其是当朝正旺之时，大家都是希望此朝千秋万代的，毕竟没有人会喜欢战争和死亡不是？ 这个时候张毅说出这样的丧气话，怎么能让吴孝先不正经。 豁然起身，看向张毅的神色很是以为不明，最后在张毅的淡然之下，吴孝先还是颓然的坐了回去。 “还请张兄不吝赐教。”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张毅不会胡言乱语。 “北有蛮族虎视眈眈，内有水患灾祸连连，这样的大周已经千疮百孔。” 张毅淡淡得道，吴孝先此时没有反驳，当然，这只是因为他知道张毅还有话没有说完而已，对于张毅的丧气话，吴孝先却是百万个不服气的。 “西大陆的发展你可知道？火器的事情，你怎么看？” 大周没有下西洋的郑和，但是却有去西部的船队商队，那边的事情大周也是有所了解的，吴孝先一副贵族模样，张毅不相信他对西大陆一无所知。 “我大周国家繁荣昌盛，屯粮可吃十年，坐拥百万大军，何惧那些蛮夷？” 对于吴孝先这样的土著来说，不管是北方还是西方的那些人，还都真的只是蛮夷而已。 听张毅说到火器，吴孝先更是不屑，“火器纵使强横，但是极易损毁运输又危险，终究是没有骑兵稳妥。”只是鸡肋而已。 张毅没有反驳吴孝先的话，只是淡淡的道。 “你认为，石斧比之青铜剑如何？青铜剑又比之铁剑如何？”人都是在进步的，张毅不知道是什么抑制了这些土著在火器上面的想象力和上进心…… 好像想到了什么，张毅有些了悟。 火器的发展，不就是环境污染的开端吗？ 虽然想到了这一点，但是张毅却没有因噎废食的意思，难道担心损害环境就不发展了？这显然是不现实的，尽心保护环境就是了。 更何况说句自私的，若是不发展火器环境是好了，可是他可能会死，发展热武器污染了环境，那个时候他又不在世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对此张毅虽然有点愧，但是却并没有半点动摇。 趁着张毅兀自难受的时候，吴孝先好像已经明白了张毅的意思。 不过这件事却不是他一人能够决定的，沉吟了一会儿，吴孝先用灼热的眼神看向张毅，“不知张兄对火器的了解几何？” “……” 张毅的脸色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完了，他好像把自己带坑里了，虽然他想要有实力的人鼓励火器的发展，但是不想被鼓励的这个人就是自己啊。 尴尬的笑了笑，张毅摆摆手，“这个，术业有专攻，我怎么会对火器有了解呢。”打着哈哈就像掩盖过去。 张毅在后世说白了就是个普通人，充其量也就是个好奇心有些重所以才知道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的普通人，可是他的好奇心再重，也没有做科研人员的意思啊。 更何况，武器，尤其是热武器，在后世是管理的非常严格的，张毅充其量也只是知道最粗糙的土炸药的配方而已，再多也没了。 土炸药能做啥？ “张兄谦虚了。” 见张毅打哈哈不想提这件事，吴孝先也不多说什么，反正在他看来张毅对新火器的发展有些见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至于为什么不说，吴孝先猜想也许是担心树大招风吧？ 不过，就冲着张毅的学识，他也要把张毅保护起来。 短短一瞬间，吴孝先心里就转了百八十个弯。 而这一切，张毅都一无所知。 午膳时分，一对丫头鱼贯而入，因为知道吴孝先来了，张毅跟他一起用膳，所以跟小娘们的午膳是分开的，张毅这边另外做的菜。 吴孝先被一盘白花花好像玉一样精致的小包子给吸引住了，过了好久，见张毅没有解释的意思，而他又嘴馋的紧，不由得夹上一个。 轻轻咬开，清香顿时溢满了整个口腔。 第284章 张毅是好人？（10更） 第284章张毅是好人？ 享受的眯着眼睛，吴孝先自诩尝过不少珍馐美味，但是这样的包子却也是见也没见，听也没听说过的。 口感有嚼劲，甚至有些弹牙，还是过了会却又全部化成了浓稠的汁水，清香甘美。 只一口，吴孝先就确定，自己喜欢上了这个美味。 在吃完了一整盘以后，吴孝先这才猛然发现，张毅好像一口都没有吃，全部被他包圆了。 讪讪的挠了挠头，对张毅讨好的笑笑。 “张兄，不知这是何物？” 而张毅却是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这叫肉笋。” 吴孝先还想问问肉笋是什么的时候，张毅却是怎么都不打算开口了，开玩笑，要是这个时候开口，那就不好玩了。 只是张毅有些遗憾，不能看见吴孝先听见自己吃的是什么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颇为遗憾的摇摇头，张毅带着笑意轻啄了一口清酒，果然心情好说什么都是好吃的啊，这清酒喝起来也格外甘美。 见他不说，吴孝先还以为是什么秘方所作的，毕竟张毅家中是开青楼的，青楼里面自然也有膳食，而且他名下还有一家类似于酒楼的火锅城，这吴孝先是知道的。 在与张毅交好之初，他就已经查过这些。 追问人家的秘方也是不好，甚至在这个年月这是一件断人财路的事情，所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他与张毅是交好的并非结仇的。 所以自然也就不会再追问下去。 只是暗暗决定了等回去的时候让人来查探一番，他不开酒楼与张毅争夺生意也就是了。 在吴孝先知道这肉笋就是肉蛆的时候，顿时觉得胃中一阵翻滚，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不过他也知道，张毅既然能够放上餐桌，那就一定不是茅厕里的那种脏兮兮的东西一定是干净的，不然的话就算张毅不吃也膈应不是？ 此时吴孝先对张毅那一副怎么也不肯说的样子倒是没有了对方敝扫自珍的恼怒，更多的是对张毅的感激，他以为张毅是因为想要让他更好的品尝美味所以才不告诉他真相的。 “无知是福啊。” 被脑补成好人的张毅，此时正烦不胜烦的应付着贾开元还有贺风，张毅没有精神洁癖，对敷衍什么的，也没有什么偏见，他不耐纯属是因为明知对方不安好心却还要虚与委蛇。 敷衍的交情说到底是为了什么？利益啊！ 毕竟敷衍并非真心，不为利益为了什么？ 张毅觉得后世有一句话说的很对，这世上的事情，不论大小，都是生意，你来我往才能长久。 此时他这是只亏不赚的生意，难道还要张毅和颜悦色不成？ 就在张毅快要忍不住撵人的时候，贾开元和贺风这才“不经意”的，提到近日跟张毅交好的吴孝先。 “……”这样要是还不知道他们打得是什么注意，张毅就真的是蠢爆了。 不过倒是他小看这两人了，能够在他没有跟吴孝先一道在外晃悠的情况下，知道吴孝先的身份不凡，顺便还与他交好，这没有手段可不行。 “我与那位吴公子只是泛泛之交罢了，恐怕没法如二位的意。” 张毅不耐，在贺、贾二人你来我往的唱双簧之下更是不耐，在他们说到若是有朝一日晋升还能够帮助张毅的时候，这样的张毅的耐心也算是彻底到头了，半点都没有给两个人留面子。 只一句，就让贾开元和贺风脸色很是难看了起来，他们当然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他们只是觉得张毅不识好歹。 “张兄，若是我二人将来出息了，于你可是多一重依靠。” “就是，更何况，我也算是兰漪的娘家人，在下好不就是兰漪好，而兰漪好，不就是你好吗？” 对此，张毅只想一句呵呵砸在两人的头上。 “怎么好意思麻烦二位公子？”张毅嗤笑，满脸尽是嘲讽，“何必兜这么大的弯子？你二人能做到的，我为何不能？” 不是张毅看不起人，而是这两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迂腐之小人，就算是有人眼瞎让他们出头了，那张毅也不见得二人会记得他的好。 还是那句话，张毅不傻，也不想做亏本买卖，就算贾开元是十一娘的娘家人，可张毅帮他置产也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若是他想李元飞父子那样安分知恩，张毅倒是不至于在某个时候拉他一把，但是现在嘛。 张毅表示不想养白眼狼。 最后二人还是被张毅给气走的，在二人走后，张毅淡淡的吩咐身后的王三郎。 “把这里清扫一下。” 此时贾开元和贺风还没有走远，深深的觉得被张毅侮辱了，听张毅那好像没有一点起伏的声音，二人更是生气，甚至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张毅，那眼中的算计即使是粗人王三郎都觉得毛骨悚然。 张毅自然也看见了，不过也只是坦然一笑，不是他说大话，这两人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转眼三位小娘便已经知道了庭院中的事情，这也是张毅没有特意瞒她们的缘故，毕竟这其中有一个是十一娘的兄长，张毅觉得十一娘有必要知道。 若是因此十一娘心中不悦的话，张毅会哄十一娘，但是却不会改变对贾开元的态度。 可让张毅没有想到的是，一向软糯亲近这个唯一的亲人的十一娘，在听见消息的时候，也只是淡淡的叹了一声，“我记得小时候他不是这样的。” 李茵彤知道李兰漪的意思，那年她们都还小，贾开元当年只是一个爱护妹妹的哥哥，她们甚至记得，贾开元得了好东西自己舍不得玩舍不得用，但是却全部都没有一点犹豫的送到李兰漪手里。 想来她这样执着的找到哥哥，也就是因为当年贾开元的爱护吧？ 只是时间真的会改变一切啊。 “别伤心了，咱们不都是你的亲人。”将李兰漪抱在怀里，李茵彤知道她不好受。 此时张毅从屋外进来，见三位小娘都在，有些意外的挑挑眉。 第285章 识大体的十一娘（11更） 第285章识大体的十一娘 “十一娘，你可怪我？” 其实他不想问这个，因为不管怪不怪，他都是不会改变立场的，但是在看见难受的十一娘以后，奇异的，张毅心中竟是有些愧疚？ 擦了擦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的泪水，十一娘笑得很是坦然，“我不怪你。” 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张毅的错。 闻言张毅这才笑了，好在十一娘是识大体的，不然的话这件事张毅还是真的不太好处理。 见没有让张毅对她升起什么不满，李兰漪提着的心也放下了。 “那位吴公子……” 就算没有跟张毅生出来什么芥蒂，但是十一娘还是像知道，究竟是什么人，点燃了张毅跟贾开元之间的导火索。 对，只是导火索而已，张毅跟贾开元总有一天会翻脸这是十一娘早就知道的事情。 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贾开元跟张毅是完全想对的两类人，换句话说，就是张毅跟贾开元若是不隔离的话，早晚有一天会闹起来。 “他具体是什么人我也不太清楚，但他一定是出身不凡。” 这一点张毅无比肯定，什么都能够装，那一身气势是无论如何都装不出来的。 “我知道了。” 若有所思的低喃了一声，十一娘没有再多说什么，顺从的跟张毅一阵翻滚，满室春光。 第二日清晨，张毅得到王三郎的禀告，吴孝先又来了。 张毅，“……” 交好有权有势的人是好事没错，可问题是天天来这人到底烦不烦啊！ 再说了，他这样的人不应该是无比骄傲然后等着张毅去讨好他吗？ 好吧后一句话是开玩笑的，但是张毅怎么都没有想明白吴孝先这么殷勤是为了什么。 不过没办法，人来了张毅总不能将人往外面赶吧？搓了搓脸，将心中的烦躁隐去，让十一娘接着好好睡，张毅穿好衣服去见了那吴孝先。 张毅出来的时候正看见吴孝先吃着一桌早膳，酣畅无比的样子让张毅额头上默默滴下一滴冷汗。 “……” 第一次，张毅对这厮究竟是不是出身不凡起了疑心，哪家的贵族会是这样八百年都没有吃过东西的样子？ 不过好在他的吃相还可以，没有到处乱喷食物，不然的话，张毅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会控制不住赶人的。 这是什么事？ 人对视线是很敏感的，尤其是吴孝先这种人，虽然他吃的无比欢快，但却还是发现了张毅的到来。 非常可疑的，吴孝先瞧瞧红了耳朵，但面上却还是正经不已。 “张兄何时来的？怎么不叫一声小弟？” “……”哦，这还是他的错。 张毅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向吴孝先，只看得吴孝先败下阵来对他作揖讨饶，这才收回了眼神。 看着桌上显然已经所剩无几的早膳，张毅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这尼玛是三人份的好吗？ 挥挥手让丫鬟将残羹冷炙收下去，重新换上来一桌早膳。 完全忽略了吴孝先带来的那几人眼中的佩服。 一边用着早膳，张毅含糊不清的问他：“你又来做什么？” 余光看见吴孝先用一种近乎垂涎的目光看向他……手下的膳食。 “……”是真的八百年没有吃过饭了吧？ 见张毅用一种难以言表的眼神看他，即使脸皮厚如城墙，吴孝先也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咳咳……张兄家中早膳颇为精致，小弟一时没忍住……没忍住。” 说实话，吴孝先并不觉得爱吃有什么丢人的，食色性也，这是人的本性，就算是皇帝不也是一样的注重口腹之欲吗？ 对吴孝先的厚脸皮实在是没有办法，张毅嘴角抽了抽，不过终究是没有多说什么。 “吃吧吃吧，说的好像我小气似的。”谁差这点饭钱了，他惊异也只不过是因为吴孝先的态度而已。 不怪吴孝先如此啊，大周普遍的早膳也就只是粥，有钱有势的人家也不过多谢精致的糕点而已，哪里有张毅这满桌的花样？ 即使也是离不开粥点这些东西，但是张毅家中就是精致无比，皇宫都没有这样精致的早膳啊！难怪他吃多了。 在跟张毅一起用完早膳以后，吴孝先揉着肚子瘫倒在椅子上，总算想起来了来这里的正事。 “嗝……不知张兄对北蛮一事如何看？” 挑了挑眉，张毅心说这不是我的事情啊，所谓在其位谋其事，张毅不想掺和这些，于是也就只是淡淡的道。 “朝中大人难道没有解决办法？” 虽然现在士腐朽了，但是真正有本事的人却还是有的，在大周的种种政策上面，张毅能够看出当今皇帝还能够算得上是一个明君。 而明君是绝对不会允许腐朽蔓延到整个朝廷上的，即使这样的趋势没法避免，也一定会提一些实干家上来。 闻言吴孝先的脸色有些奇怪，欲言又止的看着张毅，好像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 立时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带着吴孝先到书房，吩咐王三郎守着。 “说吧。” 看他的神色张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却也是想着毕竟他现在是周人，而且北边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攻破了江宁，到时候他没死，祸及自身怎么办？ 对，张毅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人。 “朝中大人说，北蛮要的只不过是一方安定的土地生存而已，我大周要有天朝气度，与其强攻损害兵士，不如直接给他们罢。” 闻言张毅豁然起身，动作太急桌上的茶盏茶壶被张毅碰倒了不少，甚至还被袖子带着，摔了一只难得的建盏。 而现在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里，就连建盏落地清脆的声响都没有顾上。 张毅此时的脸色露出了些些狰狞，细细看来，看能够看出一丝耻辱。 吴孝先被这样的变故弄得一呆，不知道张毅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脸色，即使他对割土的事情也很是不赞同，但却是不能明白张毅的心情。 毕竟大周的徒弟那么多，若是真的让那些人成了，割让出去一块也不影响什么。 第286章 愤怒（12更） 第286章愤怒 男子当放眼看天下啊，这样的小节，在吴孝先看来不用太过介怀。 过了好一会，张毅深吸一口气，总算平定下来心中滔天的怒意。 “我大周，没有一寸土地是多余的！” 刚才吴孝先的话让张毅想起了历史上那个屈辱的朝代，乃至后世华夏又重新列入了世界大国之列，但因为那一段历史，却还是被人看不起的。 毫不夸张的说，割地赔款是后世人心中的一块伤疤。 一戳就疼的那种。 现在张毅正在经历这，又怎么会不怒？ 吴孝先闻言心中大振，用一种从来没有认识过张毅的实现看向他，明明什么情绪都没有，却让他感觉到了热血熊熊之感。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一直沉默的站在他身后的月十三，在张毅站起来的时候差一点拔刀了，那是真切的杀意，哪怕张毅下一刻拔刀杀人他都不会觉得意外。 此人明明最初只是一个青楼小厮，怎么会有这样的见识，有这样的情绪？月十三觉得张毅满身都是问题。 “张兄？”直觉觉得，张毅的话让他思索的地方还有很多，但是他却止不住的对张毅此时的情绪感到疑惑。 这个时候张毅已经平静下来，“大周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先人打下的，都是将士们的血肉换下的，这样让出去，对得起那些在战场上死去的将士们，对得起为了大周江山殚精竭虑的先人吗？” 看遍历史，张毅以前觉得真正经历的时候他会变得淡定，但事实并非如此，没有真正设身处地的在那个位置，永远都不能理解当时之人的做法。 吴孝先闻言心头大震，看向张毅的眼神之中已经溢满了敬佩之色。 “张兄大义！” 千言万语只凝聚成了一句。 “只是……诶，此时士大夫权利崇高，只怕这件事不是我等能够左右的。” 叹了一声，吴孝先的神色之中尽然是颓然之色。 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真当他在吴孝先面前显山露水是没有图谋的？ “这就要看孝先你的了。” 将这样的话跟吴孝先说，张毅也是抱着目的的，他不愿国土被分割，但是他知道，光是他是万万不可能的，吴孝先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起码现在看来，吴孝先跟张毅是一条心的。 “这……” 吴孝先苦笑，没想到被张毅摆了一道，不过张毅这是赤裸裸的明谋，他自己不也是这个心思吗？到底没有生气。 “不满张兄说，小弟家中是有些门路，只是小弟此时的能量还不足以动摇出声的那位。” 挑眉看着他，张毅知道吴孝先还有下文。 “现在是不行，但若是小弟有功在身，或许能够改变些什么。”见张毅不接话，吴孝先赦然的笑了下，接着说，“不知张兄觉得杭州救灾之功如何？” 原来他大的是这个主意，张毅挑眉，“倒是不错。”吴孝先是个什么打算张毅当然知道，只是没有好处他不想白干活，吴大同拿了他的钱，不也是给了承诺么？ 见张毅如此，吴孝先哪有什么不明白的？ “事成之后若有什么好处，张兄先请。”反正他也不差这一点好处。 张毅这才满意的笑出来，“赈灾之事，所需的无非钱粮二字，而有了钱，便是有了粮。” 闻言吴孝先点点头，是这么个道理没错，但张毅说这个又是为什么？看着张毅，吴孝先示意张毅说下去。 “不知孝先可知何谓彩票？” 这个想法张毅心里早就有了，只是苦于一直没有一个足以压住那些人不让那些人闹事的人，吴大同显然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诚然，在杭州吴大同是个地头蛇。 但是杭州可还是有不少贵族的，虽然会给吴大同一些面子，但是敢跟吴大同叫板的却不在少数，吴大同显然压不住那些人。 现在这个家中“有些”门路的吴孝先显然是个好的选择，张毅这才顺坡下驴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了解了彩票是什么以后，吴孝先不由得皱眉，虽然直觉这是个好主意，但是他受的教育却又告诉他这样是不对的。 “张兄，这彩票终究是投机之行为，不稳妥啊。” 无语的看了一眼吴孝先，这小子是读书读傻了吧？ “只是暂时的赈灾罢了，要稳妥做什么？”能够短时间敛财就够了啊，至于稳不稳妥的，难道灾害还能够到那个时候不成。 更何况后世的彩票辣么多，不也是好好的？ “想要投机发一笔横财的人从来不少。” 张毅说的很是意味深长，吴孝先一愣，随后福至心灵。 “张兄大才，小弟佩服！不知此事如何开展？” 终于来了，在吴孝先看不见的角度之下，张毅露出一个得逞的神色，月十三深深的觉得自家主子被算计了，只是有说不出来有哪里不对。 “……” “《江宁日报》你可知晓？” 吴孝先心说，张毅的《江宁日报》上至大臣，下至百姓，有哪个不知道的？张毅现在说这个做什么？ 见他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张毅露出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神色，“你觉得，《江宁日报》传播消息的能力如何？” 吴孝先露出一丝豁然，“你是说……张兄，可真是好算计啊。”吴孝先笑骂道。 不过他却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在他们的圈子里面，互相利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像张毅这样的，没有害人之心已经很不错了，而且张毅的手段在见多了腌渍的他面前，算的上是一路君子坦荡荡。 见吴孝先意识到了他的用意，张毅也不恼，坦然的看着吴孝先，“来不来？”虽说是这样问，但是张毅的语气却是满满都是笃定，这样双赢的事情，吴孝先没有理由拒绝。 果然，没有让张毅等多久，吴孝先的想法跟张毅想的差不多，他不会，也没有理由拒绝张毅的做法，这样程度的算计，并不能让吴孝先恼了。 “如此，便请张兄多多赐教了。” 第287章 轻佻（13更） 第287章轻佻 “跟聪明人说话果然轻松。”张毅露出一个满意的笑，“走，我请你喝酒。” 暂时达成了来杭州的另一个目的，张毅心情很不错，请吴孝先这个酒坛子喝酒也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勾肩搭背的跟他出了书房的门不久，看着远远而来的人，张毅的脸色有点难看。 “谁把他们放进来的？” 府里下人的规矩还真是糟糕，张毅嫌弃的撇撇嘴。 这个小动作很快就被吴孝先发现，不过他却并没有觉得张毅这样失礼，比起那些礼仪周全的伪君子，张毅这样的不拘小节显然更加难能可贵。 当然，更重要的是张毅能够为之带来的东西，就算是对张毅这样的失礼有些不满，为了张毅所能够带来的那些，吴孝先觉得自己都能够不在乎。 两人各怀心思的时候，两人迎面而来，张毅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笑得跟朵花似的跟吴孝先套近乎。 对于这样的做法张毅是不屑的，就算他跟吴孝先交好是有目的在其中的，但张毅永远做不到像贺风和贾开元这样“放得开”。 张毅对二人不屑，那就不会忍着，嗤笑了一声，轻佻的看着二人，“我觉得你们似乎穿错了衣服。”花蝴蝶长袖善舞的样子，跟讨好夫君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原本因为张毅的缘故，吴孝先对贺风和贾开元还算客气，毕竟是出现在张毅家中的人，为了张毅的面子，他也不能翻了脸。 所幸对他来说，假意敷衍是一件很轻松常见的事情，虽然不喜欢这样，但偶尔为之，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张毅的话刚刚说出，吴孝先心中就是一松，心里有些庆幸也有些果然如此的感觉，毕竟物以类聚，若是张毅跟二人真的是兄弟的话，那少不得他要重新斟酌一下跟张毅交往的方式了。 还好还好，他没有看错人，张毅看起来是个可交之人。 “你什么意思？”贾开元自诩跟张毅有些关系，就是因为李兰漪的缘故张毅都要给他几分面子，所以在说话的时候是半点都没有客气，就是认定了，张毅不会对他就此翻脸。 可张毅最擅长做的是什么？那就是不按常理出牌！ “我瞧着你二人的样子，不如穿上舞衣跳个舞给吴公子看如何？”对吴孝先眨眨眼，显然，张毅对贾开元和贺风来此的目的一清二楚。 张毅能够看得出的，吴孝先自然也不会看不出，想着二人方才对他谄媚讨好的样子，不由得噗嗤一笑，这个张毅，嘴还真是够毒的。 不过，他喜欢！ 贺风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毫不夸张的说，他一生受的气都是因为张毅，此时他认为，在吴孝先这尊大佛面前，张毅定然是不敢嚣张的，所以说起话来，自然也不客气。 “张公子此言何意？虽在下与张公子曾经结怨，可也容不得公子如此放肆！” 做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来，好像这样才能够显示的出他的气度，还有张毅有多么小人似的。 张毅：“……？？”这后宫争宠似的手段是怎么回事？ 见张毅久久无言，贺风还以为他是被自己的义正言辞镇住了，立时很是得意，好像已经看见了自己将张毅踩在脚底下的美好前景了。 吴孝先跟张毅的反应差不多，他看向张毅的眼神明晃晃的写着，“这哪里来的蠢货？” 跟贺风多说下去的心思张毅是没有了，“这年头还不让说实话了。” “我家也是你二人能随便闯入的？三郎。” “少爷。” 张毅这样一呼，王三郎就知道张毅是个什么意思了，不由得眯眼笑着站出来，他看不惯这两个人很久了，只是碍于二人是士子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只是这笑在王三郎憨直的脸上显得格外得让人……一言难尽。 活脱脱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张毅险些憋不住笑出来。 “请二位公子离开。” 虽然张毅说话很是客气，但是走人时候的那眼神，分明就是必要时候可以用暴力手段。 什么时候是必要时候？当然是这两人不愿意走的时候了。 “那是何人？”跟张毅喝着酒，吴孝先突然想到这一茬。 看着吴孝先好像不知情的样子，张毅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这装傻给谁看呢？张毅就不相信，这个吴孝先没有查过他。 被张毅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吴孝先这个时候也明白自己是暴露了，不由得摸摸鼻子，却没有解释，这本来就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交好对方之前查探一下对方的底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这一点张毅跟吴孝先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数。 要是说出来的话，反而不好听了。 见差不多了，张毅也不在这个上面多做纠缠。 “总有人看不清自己的地位。” 不知道是在说吴孝先还是说贺风和贾开元。 吴孝先：“……”他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看不惯张毅了，就算是再有本事光是这张嘴，能够忍受的人也没有几个吧？ 不想就这件事跟张毅多聊下去，吴孝先左看右看，看清张毅身上衣裳的材质以后，瞳孔一缩。 “这是，扎染杉？” 闻言张毅挑挑眉，对吴孝先能够认出来也没有什么意外，能够认出这样的料子，显然至少是地位不低的官员之后，这样的衣裳可是不便宜。 而且也不是有钱就能够穿上的，当然，张毅对此也只了解了冰山一角而已，他知道，这是江烨那小子背后的江家造的势，再多就没了。 吴孝先只是稍微想了想，看着张毅一会，突然开口问道：“这样的布料是出自张兄之手吧？” 虽然是疑问，但是语气却是满满的笃定。 对于他能够猜出来，张毅倒是半点都没有意外，猜不出来才有问题呢。 “是啊。” 倒是没有隐瞒的意思，起先不想让别人知道只是因为没有自保的能力担心树大招风罢了，但在吴孝先面前。 第288章 互相挖坑（14更） 第288章互相挖坑 那种说出去可能会被杀头的话张毅都说了，也就不差这一点。 似乎是没有想到张毅就这样坦荡荡的承认了，吴孝先哽了一下，不过显然很是高兴，“听闻这种布料变化多端，不管哪种花纹都能够染出来？” 这倒是没错，只是，“只能染出来轮廓。”也就是后世说的线稿，上色是不可能的，又没有颜料。 可这样的答案已经让吴孝先高兴不已了，“此话当真？” 虽然不知道吴孝先为什么这样激动，张毅却还是点头，“当然。” 到现在还不知道吴孝先是有事相求张毅就是傻了，张毅也不介意多卖吴孝先几个人情，就按照这人显露出来的东西，张毅难道还愁没有回报的时候吗？ 再这样绝对权力至上的年代，多一份有势力的人脉性命就多一分保障，这样的事情张毅不嫌多。 斟酌了一下，吴孝先有些挣扎的对张毅道：“蟒袍可否？” “……啊？你要做蟒袍做什么？”皇族的衣裳可不是到处都能够做的，尤其是龙袍凤袍蟒袍这样的衣裳，更是只有宫里的尚衣局才能做。 要不是知道吴孝先没有别的意思，张毅说不得会认为吴孝先是在挖坑坑他！ “自然是……送给王爷了。”好险好险，差一点实话说出来了。 张毅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吴孝先，那一眼的意味深长，吴孝先几乎以为张毅是看出来了什么，可张毅最后却依然是什么都没有说。 虽然这个要求很是诱人，扎染蜡染的衣服有多好看张毅是知道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是男人也不能免俗，只是表面上没有女人那么疯狂罢了。 “皇族衣衫我春芳楼可不敢接。” 张毅知道若是做得好的话，王爷的赏识是少不了了，但是以他现在的能力，却还是不足以匹配王爷的赏识，贸贸然站在显眼的地方，带来的可不是利益。 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张毅还是知道的。 对他的冷静，吴孝先很是欣赏，不过张毅不接这生意确实是让他有些为难，挣扎了一下，吴孝先道：“那给我做身衣裳可否？” 他这里说的做，是定做，而并非那些做好了的成品衣。 这样的小事张毅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 “可以。” 至于钱的事情，两人都没有多说什么，张毅知道吴孝先这个人做不出来白拿人东西的事情，更何况一套衣服罢了，就算是白拿，也算不得什么。 见张毅答应了下来吴孝先轻松的笑了，“张兄的酒，真是美。”跟他的人一样。 只是这话吴孝先没有说出来，要是说出来的话，张毅一准儿那他当变态看，即使知道他不是那意思，一顿整是少不了的。 状似谦虚的摆了摆手，张毅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来，这时丫头端上来一盘油炸花生米，张毅直接上手抓了一粒丢进嘴里。 “这是花生米，下酒是最好的了，你尝尝。” 这个时候花生还没有被发现，张毅一直认为花生这玩意儿是国外引进的，但是在山上找到几株野生花生米的时候，张毅这才知道，原来国内其实也有，只是没有人发现罢了。 不过张毅却不知道应该怎么种花生米，于是便丢到种植麦子的地里试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系统给出的方式植物通用，反正那花生米是活了的，张毅也算是添了个零食。 看着花生米好像确实很诱人的样子，吴孝先试探的学着张毅的样子吃了一粒，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不知这哪里有卖？” 闻言张毅嘿嘿一笑，有一种奸计得逞的快感。 “自家种的。”满脸的毫不在意。 吴孝先自然能够看出张毅表象之下的得意，颇为好笑的摇摇头，以前怎么没发现，张兄的性子倒是跟小孩子似的。 “不知可否卖于小弟？” 虽然不知道这东西除了当做下酒菜吃以外还有什么用处，但是他却能够确定这不是没有用的东西。 “这能榨油。” 张毅的声音传来，让吴孝先怔愣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张毅突然出声吓着了，还是因为张毅口中的信息吓着了。 大周的油可是奢侈品！几乎能够跟珍贵的香料媲美，但却又是百姓都离不开的东西，大周的百姓过得不好，有何尝没有油价太贵的原因呢？ “若是此物真能榨油，张兄当真是功德无量！” 多了一种可以榨油的植物，那就意味着又会有很多的食用油流入市场，就算不能够降低油价，但是想来多多少少都是能够抑制一下油价每年的涨幅。 “当然能，出油量还算不错。” 多少猜出来了一点吴孝先这么激动的原因，张毅带着世外高人的笑，心中的算盘却是噼啪响。 说起来这个吴孝先还真是他的财神，在他手里，张毅的好处是少不了的，张毅暗暗决定要对吴孝先好一点。 君投我以木桃，我报之以琼瑶。 礼尚往来总是没错。 吴孝先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对于他来说，比起张毅带来的东西，他反馈给张毅的还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为此得到了张毅的好感以及未来更多的好处，吴孝先心里也是欢喜。 “那小弟便在此替天下百姓谢过张兄了。” “孝先不必如此，我也是大周人，这都是应该的。”张毅脸上带着愿意为大周赴汤蹈火的坚定。 “张兄大义。” 月十三在两人的背后，心情就只有，“……”可以形容，这两人都是给对方挖坑挖的不亦可乎，最后却又怎么都达成目的双方都满意了的？ 看着月十三一脸茫然的样子，王三郎带着我家少爷的心思岂是尔等凡人可以揣摩？的眼神看着他。 不怪王三郎对月十三有深深的恶意，前日里的切磋，月十三可是没有半点留手，打的王三郎现在身上都还是隐隐作痛。 而他们都约定了这件事不能告诉主子，于是王三郎就只能默默的吃下这个暗亏了，只是两人梁子却算是结下了。 第289章 占便宜（15更） 第289章占便宜 吴孝先的动作很快，在敲定了这件事的第二天，便带上他来到了吴大同的府邸上。 看见吴孝先，吴大同心中一惊，刚想要行礼便被吴孝先制止了，他现在不想要在张毅面前显露自己的身份，在身份的前提之下跟人交好，吴孝先觉得会让他失去一个朋友。 能做到这位置上面，吴孝先自然也不是蠢人，只是稍微愣了一下，便回过神来，清咳了两声，“吴公子，张老弟也来了。” 没有行礼，但是，吴大同对吴孝先显然也是不敢像对张毅那样随意。 将两人的互动收入眼底，张毅的眼神闪了闪，看来吴孝先的身份比他想的还要不一般啊。 一个偶然的情况下，他见过吴大同在接待据说三品大员的儿子，那个时候吴大同对对方的态度也算是一个不卑不亢，从容有礼，断然没有像对吴孝先这样恭敬。 看来，这个吴孝先家中至少是二品官，甚至还有皇家之人的可能…… 在张毅走神的时候，吴孝先已经将他们打算拜托的事情跟吴大同说了，这样的事情，又是对杭州好的，吴大同自然没有不应之理。 几乎是犹豫都没有犹豫的便满口应了下来，半点都不担心吴孝先是坑他的。 此时张毅已经回过神来，见二人皆是目光炯炯的看着他，张毅有些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倒退一步，想起此来的目的，张毅不得不忍住落荒而逃的冲动。 “咳咳……江宁日报的事情，还请永康兄到时候多多帮忙了。” “这个自然。” 本来就是商量好了的事情，吴大同不介意借此来卖张毅一个人情，也是卖吴孝先一个人情。 见事情一已经谈妥，吴孝先满意轻笑，“即如此，那在下与张兄便告辞。” 听吴孝先这样称呼张毅，吴大同有些微囧，他称呼张毅为兄，而张毅又称他为兄，那……他算不算是另类的占了吴孝先的便宜？ 接下来的事情已经是全部都商量安排好了的，吴孝先也没有多询问的意思。 想起今晨来的时候，在张毅家院子里看见的场景，心中一动，“张兄，你的那些侍卫……”斟酌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开口，于是便道，“身手很不错。” 因为先入为主的概念，所以吴孝先本能的觉得张毅是不会直接回答他的。 早就知道吴孝先看出了些什么，见他问起，张毅也不隐瞒，坦然的点点头，对他道，“现在可用的人不多，身手不错的更少，我便自己练吧。”又不是多难的事情。 简单的练兵方法在后世可以说是常识了，只是因为累所以没有几个人会去做罢了，现在在大周，这根本就不算是什么事情。 在吴孝先听来简直是惊悚了，这张毅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连这个都会，若是粗浅的也就罢了，毕竟张毅身后的那些小娘曾经也是有些背景的。 知道些粗浅的练兵方式虽然让人惊异，但是却也不是那么让人意外。 但现在张毅所能做到的并不是这么简单而已。 “只是一点常识而已，孝先不必如此，若是感兴趣的话，可以让你的人也跟上去瞧瞧。” 耸耸肩，张毅无所谓的道，本来这对他也不是什么有所谓的事情。 “张兄？” 见张毅如此对他不设防，吴孝先只觉得眼前一热，他觉得张毅是真的将他这个人当做朋友了而非身份。 而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隐瞒甚至于利用张毅，虽然没有切实的对张毅造成什么伤害，但是却依然觉得是亏了张毅。 “你哭什么？”回过身，张毅不可思议的看着吴孝先有些红了的眼眶，不由扶额，他竟然是没有发现，这个吴孝先是一个优点娘的人？ 若是吴孝先知道张毅的想法只怕觉得要冤死了。 见张毅有些不悦了，吴孝先对他坦然一笑，“小弟觉得在杭州暂住的宅子没有张兄这便舒坦，不知张兄可愿收留？” “……”话题是怎么跳到这件事上面来的？张毅觉得自己有点蒙，不过既然吴孝先已经这样提出要求了，那张毅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指挥丫鬟去告诉十娘让她给吴孝先安排个院子。 但是张毅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的。 “你住我这里的话，那天来的那两个人说不定还会对你纠纠缠缠，难道不嫌烦？” 贺风和贾开元这样的人，要打也就只能一巴掌打死，教训教训是没有用的，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让他们有恃无恐的在自己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偏偏这两个人背后的关系又是张毅没法去动的，没办法，惹不起躲得起行了吧？ 所以张毅对二人的处理方式也就是不见而已。 吴孝先挑挑眉，心说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那他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不过这样的事情却没有必要高枝张毅知晓，两人心中都有数也就是了。 他笑了笑，对张毅道，“只要有酒，小弟什么都不怕。” “……”好嘛，是来坑酒的。 张毅觉得在认识了吴孝先以后，他无语的频率比以前高了太多，对上吴孝先也有深深地无力之感。 烦躁的摆摆手，“行吧行吧，我这次只带来了几坛，等有空去江宁找我，庄子里的酒才多，够你喝个够。” 对于张毅如此表现，吴孝先露出了一抹迷之微笑，当然要去江宁找张毅了，那里是张毅的老巢，吴孝先就不相信，张毅的存货只有酒而已。 好像想到了什么，“听说江宁有人研究出了冬日里也能种出蔬菜的法子……” “……你想说什么？”张毅一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自己暴露了，索性也不卖关子，一副很是光棍的样子看着他。 而事实上，张毅心中也是忐忑的，他知道这些贵族的能量大，但是却没有想打能量已经大成这样了，他已经这样谨慎小心了，但是却依然还是露出了马脚。 吴孝先对他说出了这话，张毅摸不准有多少人已经知道了。 第290章 颠覆（16更爆发完毕） 第290章颠覆 见张毅暗自警惕的样子，吴孝先理解的笑笑，这样隐秘的事情被他知晓，想必张毅的心中也失了淡定吧？ “出产的绿叶菜分我一半，小弟给张兄处理尾巴，如何？” 坦荡荡的看着张毅，好像目的真的就只有这样而已。 “成，但愿你守信。” 见吴孝先如此坦荡，再结合平日里他的人品，张毅终究是选择了相信，就算他不相信也没有别的办法，毕竟现在他还没有能跟吴孝先叹条件的筹码。 “听说张兄有一术，名曰：活字印刷，对否？” 对于他能知道这个消息，张毅也不意外，就连他藏得如此隐秘的东西都没有逃过吴孝先的眼睛，更何况关于活字印刷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藏过呢？ 见张毅点头，吴孝先赶忙说出自己的下文。 “不知此技术可否教于小弟？张兄放心，若有好处一定少不了你的。” 这倒是让张毅奇怪了，他的活字印刷术不是秘密，将这个东西交给了王洪也不是秘密，吴孝先问他干嘛？ 难道以吴孝先的身份去问王洪不是更加快捷吗？还是说，吴孝先跟王洪的党派有冲突？ 想到这一点，张毅顿时就有些头疼了，这个王洪究竟是多受人不待见啊，先有吴梦寒要杀他，后又有吴孝先舍近求远。 见张毅的脸色不对，吴孝先就知道张毅是误会了。 “找王大人是方便，但是王大人毕竟是官”还是多年未晋升的官，“若是欠了他的人情，小弟会有些麻烦。” 对此，张毅倒是表示理解，官场的事情瞬息万变而又敏感，这谁说得准？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张毅不相信那些身居高位的人会真的半点都不在意细节。 “我知道了，那活字印刷术给你就给你了。” 要营造在吴孝先面前良好的形象啊。 闻言吴孝先眼前一亮，“多谢张兄！” 跟张毅走进以后吴孝先就知道，什么不慕名利在张毅眼里就是个屁，他不放过任何一点给自己讨好处的机会，不管是钱是利都是一样。 对于他这样，吴孝先倒是没有什么不满的情绪在，毕竟人生在世，不可能真的不为利，张毅的坦荡倒是在那些一心追名逐利却还要立一个清高的牌坊的伪君子之中算是一股清流了。 吴孝先也对张毅提出过这样的疑问，张毅给出的回答就一个字：累！ “逐利已经很累了，为什么还要费那些心思在掩盖上？” 张毅这样的心大，吴孝先也只有一个字：服！ 真正跟张毅接近以后，吴孝先发现张毅跟他所认识的大多数，几乎可以说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会自己下厨，甚至还会亲自下厨做饭给他的那些小娘们吃，对于吴孝先来说，这简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张兄，圣人云：君子远庖厨，你怎么……”他是真的对此很困惑，张毅天天往厨房钻的样子，真的不符合在吴孝先心中世外高人的形象。 对于吴孝先的问题，张毅反问道：“圣人是君子吧？” 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吴孝先却还是老实的点头，若是圣人不是君子，那这世上恐怕也没有君子了。 “君子，是品德高尚之男子的统称。”对此，吴孝先并无异议，这是古往今来的共识。 “那你认为，圣人说的：君子远庖厨，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样的话，真的是今人理解的意思吗？品德高尚之人，真的会看不起这个社会不可或缺的女人吗？” 特别是那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在张毅听来倒像是男人被媳妇闹腾以后的抱怨，圣人不也是有妻子的吗？ 闻言吴孝先浑身一震，有些茫然的看着张毅，好像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张毅的样子。 看他这样子，张毅就知道，这小子的三观只怕都被他刷新了，对此张毅一点愧疚感都没有，甚至还有些好笑。 “愚者才会人云亦云，判断事物是要用眼睛而非耳朵。” 过了许久，吴孝先似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似的，“……张兄斑斑大才，小弟受教了。” 吴孝先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对于张毅的话，吴孝先初初一听觉得不对，世人皆云如此，又怎么会有这样颠覆性的错误呢？ 但是细细一想，得出的答案让吴孝先自己身上都惊出了一身冷汗，以前他从来都是看不起随着流言人云亦云的人，但是落在自己身上，就看不清了…… 对张毅所存在的方向，吴孝先的神色有些复杂，这样有如此胸襟的大才，他定是不能放过了。 而此时的张毅，却是沉醉在温柔乡之中。 一番云雨过后，十娘和十一娘面上都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角似有水光。 趴在张毅身上，斟酌了一会，李茵彤问道：“那位吴公子没事吧？我今儿看着他仿佛精神有些恍惚，要不要请大夫？” 那位吴公子一看就知道是出身不凡，要是在他们这里出了事，那他们岂不是要倒霉了？ 对此，张毅头都没抬，轻轻撩拨了一下十娘胸前的朱果，满意的欣赏她情动喘息的样子，就连微嗔的眼神都像是欲拒还迎的娇羞。 就是这样看着，张毅都觉得某处又有了抬头的征兆。 清咳了两声，这才开口，“没事，小子被人从小洗了脑，今日一番话让他只怕有些颠覆，缓缓就好了。” 张毅说的是浑然不在意，十娘和十一娘听完了以后也不怎么在意了，颠覆认知的事情，她们在张毅这里也见识过，开始是震惊，但是久了之后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二人对吴孝先还生出了些些鄙视，竟然连女子都比不过，这胆子也实在是太小了些。 “毕竟是你让他如此的，若是不管是不是不太好？”十一娘有些不确定的询问道，还有就是，她觉得吴孝先这样一个有身份的人，现在有机会了，自然是要好好的关心一下，好拉拢他的心，这是在青楼练出来的本能。 ps：一口气把存稿全爆了，上架前欠的债应该全还完了，明天开始恢复一日3-4更！ 第291章 不值钱？（1/5） 第291章不值钱？ “没事，不用操心。”吻了吻十一娘的樱唇，张毅深深的觉得这些小娘们的他实在是太幸运了，就算他们不能实际上的做些什么，但是张毅却还是感觉到了温暖。 被张毅突如其来的亲吻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十一娘一个劲的往张毅的怀里躲，但是她忽略了一点，张毅跟她一样，也没有穿衣服，这样一躲，就相当于往张毅的怀里扑似的。 这样的投怀送抱，张毅心说能忍住就不是男人，翻个身打算跟小娘们再来一波的时候，却被外面的动静扰了兴致。 顿时，张毅的脸就黑了下来。 “王三郎，怎么了？” 在小娘的劝解之下，张毅也知道若是没事的话王三郎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他的，稍微压下了一点火气，在两位小娘的帮助下穿好了衣服。 即使脸色好一点了，但是张毅心中依然还是不痛快，这种不痛快让张毅周身的气势都凌然了起来。 王三郎是个浑人，没有注意到张毅这一点，不过他也是个男人，却也知道这个时候打断少爷是很不道德的行为，心中将吴孝先骂了一遍又一遍。 “吴公子求见。” 嘴角抽了抽，张毅暗自奇怪，王杀不了是这么会用求见这个词的？ 吴孝先虽然在张毅面前很是谦卑，但是在很多时候却都是强势的，若是要见的话，他没空的时候，只会让人来告诉王三郎一声，然后等有空了再去就是了。 但是类似于这样将自己放在低位的事情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看着远处立着的吴孝先，张毅嘴角抽了抽，他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为什么吴孝先是这个反应了。 “何事？” 心火因为这一打岔压下去了不少，但是看见这个罪魁祸首的时候，张毅的脸色还是臭臭的。 不知道张毅火从何来的吴孝先，无辜的看了张毅一眼，却是看见了他脖子上那些暧昧的痕迹，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大周的男子开荤都早，即使吴孝先年纪不大，但是因为他地位的缘故，女人却是不少。 同为男人，自然也能够理解张毅心情不爽的缘由。 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吴孝先却还是说不出来让张毅回去的话。 事已至此，索性也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了，实在不行的话，西域进贡的那几个美娇娘就送与张毅赔罪了还不行吗？ 要是以前的话，吴孝先断然是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的，但是在张毅的一席话以后，他隐隐将张毅当做了老师看待，这个时候的老师可并非是后世的那种合作关系。 老师跟父亲差不多是同样的存在，也就是高于自己的存在。 张毅对此一无所觉，完全没有想到在他义愤填膺之言下面，收获了一只身份不凡的半个徒弟。 “叫我做什么？” 心理的感觉改变以后，吴孝先对张毅这样的不解气也没有什么不满，只是恭敬的对张毅拱了拱手，“张兄大才大义，日后还请张兄多多指教。” 说着，还让跟在身后的月十三奉上了一幅图，张毅接过来一看，还是宁太傅的山水图。 张毅：“……” 不是说这宁太傅的画可遇不可求吗？怎么在吴孝先这里跟不值钱似的。 将手中的图交给王三郎，示意一会给十一娘拿去，上次的那幅给了十娘，张毅也不偏颇。 至于十四娘，她一向不喜欢这些东西，一会去买点小玩意儿补偿吧？张毅在心里盘算着。 “小弟想参与张兄的练兵，还请张兄准许。”对张毅一揖到底。 吴孝先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练兵之法在大周是非常严苛也是密不外传的法子，要不是张毅露出的东西实在是太诱人，他对张毅的练兵之法也心动了的话，吴孝先是断然不会说出这样失礼的话来的。 对此张毅倒是没有什么意外，上次提的时候，吴孝先眼中的光亮他可是看得真真的，原来还以为他能憋多久，没想到还是个沉不住气的毛头小子。 摇头晃脑的感叹着，但是张毅忽略了练兵术的诱人，要是真的沉不住气的话，在张毅提出来的时候就会提出这个样要求了。 “想去就去吧，还专门来跟我说一声，那是训练，不是练兵术。” 虽然默认了，但是张毅却还是要提醒一点的，就算是吴孝先不说，他也知道，练兵术定然是个了不得的东西，要是被外人知道了说不定还有些乱子，倒不如改个名字，也省点麻烦。 “是，小弟这就去参与训练。” 对于张毅的纠正，吴孝先也不反驳，只是他心中是怎么想的那就不知道了。 不过既然他从善如流的改了口，那张毅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训练急不来，你今晚先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再去。”这种事情要从早到晚训练才好嘛，短途加入算个什么？ 而且……张毅露出了一个迷之微笑，直笑得吴孝先背后一凉，他也想看看，娇生惯养的大家少爷，在训练的时候累成狗的样子。 “……是。”明明觉得被算计了，但却不得不露出一副感激的样子怎么破？ 吴孝先深深的觉得张毅学坏了。 见他走了，张毅也甩甩手往厨房走去，不是没有回房跟小娘们再战的心思，而是他觉得没这个兴致了。 摸摸肚子，嗯，有点饿了，那还是去厨房吧。 于是，厨娘便又见到了张毅的到来，这段时间张毅常常来，厨娘从开始的惶恐到了现在的淡定，看见了张毅也只是对他点点头，手上的动作都没有变一下。 见厨娘这样，张毅心中一阵愉悦，是一种改造成功的成就感，他就说，大周的人也不是人人都迂腐的嘛。 殊不知，厨娘没有说什么只是因为知道说什么张毅都不会听罢了，并非是因为对张毅的行为开始赞同了。 “今晚吃什么？”在张毅的调、教之下，厨娘的手艺已经不输于春芳楼的张婶了，甚至比张婶更加符合张毅的口味。 第292章 菜名风波（2/5） 第292章菜名风波 毕竟张婶要顾忌整个春芳楼还有客人们的口味，而厨娘就只需要顾忌他一个人罢了。 “少爷想用什么？”比较熟了以后，厨娘说话也随意了起来。 舔了舔唇，看着一旁的牛肉，张毅决定道，“撒尿牛丸吧。” 这个时候的牛肉不仅不便宜，而且也难买到，杀牛可是犯法的！ 好不容易遇见了，而且这牛肉显然不适合做牛排，撒尿牛丸是个不错的选择。 即使已经习惯不少张毅说话的风格，但是在张毅这样的生冷不忌之下，厨娘还是华丽丽的呛到了。 “少爷？”她家少爷可是斯文人，怎么能将那两个字挂在嘴边呢？还是用在吃的上面。 不仅厨娘，整个厨房里的人都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能够保持淡定的，除了张毅之外也就只有憨人王三郎了。 看她的神色张毅就知道她想岔了，微不可见的尴尬了一下，张毅随即讪讪的道，“这只是一个菜的名字罢了，并非是真的……”撒尿。 “行吧行吧，做红烧牛肉总行了吧？”张毅顿时投降，深深的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少爷的威严。 厨娘这才笑起来，“是，少爷。” 似模似样的摇摇头，张毅不由得感叹这讲究可还真不少，不就是一道菜的名字吗？ 晚膳的时候，张毅将这件事当做笑话一样的讲给三位小娘听，十娘和十一娘还好，只是脸色有点奇怪罢了，但是十四娘却是忍不住话的，看向张毅的看神是止不住的嫌弃。 “这样污秽的名字怎么能用在菜名上面呢？” 十四娘的眼睛里张毅能看见写了两个大字：粗！俗！ “不就是一个菜名吗……”张毅不以为然，不过小娘们既然不喜欢那他不说就是了。 直到晚上就寝的时候，张毅才认识到女人的心眼还真是没有大到哪里去。 他居然被拒！之！门！外！了！ 这样一点小事，张毅只觉得苦笑不得。 在三位小娘的门外一阵保证才得以进门。 第一次跟三位小娘一起，张毅除了舒爽以外，浑身还有些酸痛，一位小娘就不是那么好应付的了更别说三个。 只不过张毅也是乐在其中罢了。 就连过来找他的吴孝先在看见张毅的神色以后都沉吟了许久，才感叹道：“张兄这日子真是神仙都不换啊。” “去，来找我又干嘛？” 张毅深深的觉得这个吴孝先简直就是他的克星，每次来都是给他找活干的，虽然有好处，但是天知道，这真的是很累啊。 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吴孝先脸上有些赦然，“张兄，不知你这些训练都是为何？” 以前那些武将练兵他也是见过的，都是些近身的粗浅功夫还有保命的诀窍之类的，见多了也多少能够猜出来一点那样做的用意。 但是张毅让他们练的，吴孝先是真的看不出来。 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只叫吴孝先背后一寒，对张毅的神色还是那样的讨好，无他，就是不想错过其中的诀窍。 “行军是打仗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长跑可以增进体能，体能上去了，行军的速度自然就快，战场上瞬息万变，行军速度快一点意味着什么，相信不用我来说。” 体能上去了好处多了呢，尤其是在大周这样打仗就是打人的时候，北蛮为什么强势？为什么十万大军就敢跟大周三十万大军叫板？就是因为他们身强力壮！ 吴孝先闻言眼中皆是恍然，“小弟以为，北蛮身强力壮是因为那里的人种与我们不同，没想到……” 哟呵，这小子还知道什么是人种，看来他确实不简单。 “人种也是一个方面，更多的是练！勤能补拙笨鸟先飞，这样的道理可不仅是用在读书上的。” 在张毅看来，大周就是太重文轻武了，诚然，文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若是没有文治的话，国家都会是一盘散沙。 但是立国的根本是什么？是兵！ 要是没有足够强势的军队，别国凭什么跟你谈文治讲道理？ 张毅的话让吴孝先沉默了，沉默过后便是火热，一种颠覆的火热！ 要说上次张毅给他颠覆的是文，这次便是武了，而且武官并不像文官那样的固执己见，军营都是实力为先的，张毅这话要是真的话，怕是在军营之中的地位也是奠定了。 他看向张毅的眼神顿时无比复杂，这样一位大才，又是在江宁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他们这些人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 只可惜，这样张毅是出身青楼，若是他出身清白的话，那不管怎么样吴孝先也是要将他领上仕途的，出身是硬伤啊。 要是张毅能听见吴孝先的心生简直要笑死，八股文什么的他可是十窍通了九窍，要是去科举的话，今年的白卷英雄就产生了。 而且官场上的事情，不是张毅妄自菲薄，那些弯弯道道他还真的是弄不明白，去了也活不了几年。 见张毅这意思，吴孝先也知道张毅志不在此多说无益，只能这段时间有空跟在张毅身边多学着点。 “行了，有这个时间啊，还不如去喝酒。” 这段时间下来，张毅觉得自己也变成酒鬼一个了。 宣传江宁日报，他应该很忙才对，但是就是有那几个好人，免费帮他做了个宣传让他不忙了，张毅便也悠哉了起来，整天在家喝酒。 吴孝先不知道张毅这是打的什么主意，对他这样不慌不忙的样子也是着急不已。 “难道真就让那些人如此败坏你的名声不成？” “别急啊，喝酒。” 给他倒了杯酒，在吴孝先的急切下，张毅这才不慌不忙的开口。 “既然有人愿意免费帮我们宣传，为何不随他们去？”见吴孝先还是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张毅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比起美名，恶名才更让人感兴趣，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就是这个道理，声势浩大起来以后，再出面澄清，只要做的够干净，这不比累死累活好？” 第293章 张毅的手段（3/5） 第293章张毅的手段 这主意还是后世张毅在那些娱乐圈文里面总结出来的，他觉得这样引导舆论倒是很不错，也算是高明的一种方法了。 目瞪口呆的听完张毅的解释，吴孝先只觉得张毅浑身都是个迷，而每一个，都能让他受益匪浅。 既然他心中有数，那吴孝先也不当这个恶人催促什么，静静的喝起酒来。 至于那些败坏张毅名声的人，总觉得这次做事好像十分简单似的，甚至有很多时候都不用多做什么宣传，张毅的坏名声就已经传扬开来了。 他们甚至都觉得，张毅就是如此的不招人待见，所以才这么轻易。 七日过后，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张毅跟吴孝先一起，吴大同坐在台下看着，在杭州最大的酒楼里面，对前日里的污蔑做出了澄清。 开始是有人不信的，但是当张毅将贾开元贺风还有他们找来散布谣言的人都带上来，甚至还有交易的宝钞的时候，他们不信也得信了，更何况还有知府吴大人的力挺，一众百姓当然不敢说什么，至少是面上不敢说。 又有不少富商表示了要支持江宁日报以及赈灾彩票。 流言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正题上来了，张毅便顺势在台上讲解起来了彩票是什么。 投机者古往今来都不缺少，更何况就算是对于寻常百姓们来说，一注彩票的价格也是便宜的很，用这样一点小小的钱财换来发大财的机会，一时间心动的人可是很多。 有些担心就算中了他们也不会给钱的，也因为张毅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这话，疑惑顿时也消除了不少。 见来买的人越来越多，张毅笑了笑，但愿这些人的收气不要让他失望啊。 第一次开张，在里面放的中奖号是非常多的，没一会儿，中奖的惊喜声音便此起彼伏。 “我中了十两！” “我中了五十两！” “中了！我中了五百两，母亲有救了……” …… 这样喜极的声音此起彼伏，而张毅这边的人也很是麻利的，只要是中奖了的都手脚快速的给了银票，让那些没有中的红了眼。 不是没有人想闹事，而是吴大同早就猜到了会有这样的局面，于是便将知府府的衙役都放了过来，穿着官服的衙役是一种威慑，还有张毅带来的，和吴孝先带来的人。 这些人足以让宵小们望而却步了。 张毅尤其留意了一下那个中了五百两的幸运儿，倒不是因为这五百两银子，而是因为他口中的母亲，看来这孩子还是个孝子。 书生打扮的男子却来这商业活动，不用于别的士子或多或少的都特意打扮了一下让人认不出来，那人是坦荡荡的穿着朱子深衣来的。 这样的人，不是能屈能伸就是尤为耿直，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个人才。 叫人去暗暗的去注意一下这个人，张毅觉得，若是可以的话，将这个人收入手中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吴孝先将张毅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偷偷摸摸的凑到张毅身边来，“张兄可是看上这个人了？” 他好像对这个人有点印象的样子，倒是惹得张毅一阵疑惑，难道他还是哪家的公子不成？ 不是张毅看不起人，而是因为若是哪家的公子的话，难道还差这五百两银子？ “此人颇为……耿直，小弟跟他还算有点交情。” “耿直？有多耿直？”难道还有王三郎耿直不成？王三郎在张毅面前已经能够算是耿直的代表了，有时候简直耿直的让人吐血。 显然是没有想到张毅会这么问，吴孝先还颇为认真的斟酌了一下，“这个，差不多吧。”就是那人比王三郎读了更多书，在圣人之言上面有些偏执了，不知道为什么，吴孝先觉得张毅能够收服这个人。 闻言张毅眼神晶晶亮，神色间也有些跃跃欲试。 要说他最喜欢的是那种人？当然认死理儿的这种人了！ 这样的人总是忠诚，看王三郎就知道了，别的不敢说，至少张毅永远不会担心王三郎的背叛！这就是放心。 “若是张兄没意见的话，小弟倒是可以为张兄引荐一二。” “那便多谢了。” 彩票的初步发行看起来还算是不错，不仅澄清了污名，甚至还在百姓的心中立下了一个坚实的碑，若是下次再有人污蔑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对于张毅的手段，吴孝先表示叹为观止。 “张兄，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做？” 在吴孝先跟吴大同的一致肯定之下，决定接下来做的事情都要请张毅把把关，好像这样就能够有所保障似的。 被信任是好事，被重用也是好事，但是这样的事情都要来问，张毅是真的觉得有点烦。 “当然是招人了。”接下来就是灾后重建啦，房子街道什么的都要整修，这不招人还能怎样？有机器啊。 不过说起这个，张毅倒是想到了一点，“杭州有地下排水设施吗？”张毅记得好像古代容易发生水患的地方都有这样的设施的，只是有些地方的处理方式并不高明，真正的水患来的时候，甚至还有倒灌的可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张毅会这么问，但是吴孝先还是老实的点点头，“有的。”难道张毅还在这方面有所涉猎不成？ “让人将杭州地下排水设施的图纸给我看看。” 早在看见杭州如此狼狈的时候，张毅就已经有了这样的猜测，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证实而已，现在倒是有了这个机会了，张毅自然是不会放过了，毕竟整体看下来，杭州百姓的素质还是不错的。 “好。” 见张毅的神色吴孝先就知道，张毅只怕是要做些什么了，高兴的点点头，转身叫人去画图纸而了。 张毅眼睁睁的看着吴孝先顿时就激动起来，用少女般？小碎步跑了出去，对此，张毅只有一句话说，那就是：辣眼睛！ 真是没想到，一向正经的吴孝先竟然还有这样活宝的一面，对此，张毅还真没有什么想法。 第294章 指点（4/5） 第294章指点 吴孝先不知道自己难得失了理智竟然还被张毅这样腹诽，要是知道的话，就算是张毅，他也要报复回来的。 不一会儿，吴孝先便拿了图纸来了，甚至身后还跟了一位状似的匠师的人来。 看清那人的神色，张毅挑眉，看来来者不善啊，不过这也没什么所谓。 既然人家来没有给他好脸色，张毅也不会热脸贴他的冷屁股，只是轻飘飘看了一眼便转过眼去，“拿来了。” 话音刚落，吴孝先就受伤的图纸给了张毅，那殷勤的样子让月十三嘴角一抽，这个张毅能让他家少爷做成这样，也算是一种本事了。 只一眼，张毅顿时便挑眉笑道，“不错啊。”难怪能用几千年。 这其实没有什么高明的机关在内，但是排列不仅仅可以用妥善二字来形容了，至少张毅看来，是绝妙也不为过。 可即使是这样，人力终究是有限的，依然还会有倒灌的现象发生，只是不会多么严重罢了，但对灾情依然是一个难点。 “张兄认为还有何改进之处？”见张毅赞了一声好就不说话了，吴孝先不由得连连追问道，跟张毅交往这么久，张毅的意思虽然不能说全部猜中吧，但是这一点却还是有的。 没有回答吴孝先的话，张毅问道：“现在杭州是否还有积水？”他没有仔细去看过，所以也不能确定自己的猜想对不对，于是便也就只能问吴孝先了。 见他点头，张毅叹了口气，“跟我来吧。” 至于吴孝先身后的那个老男人，一直用骗子的眼神看着张毅，让张毅只觉得一阵窝火。 看来这次是要展现一点真的实力了，不然有些人还把他当做夸夸其谈之辈呢。 吴孝先和跟来的那个匠人，眼睁睁的看着张毅只寥寥几笔修改了一下图纸便交还给了他们，一时间有些莫名，吴孝先是相信张毅的，只是他在这个方面也不通，只是粗粗看了一眼便交到了身后之人的手里，跟张毅天南海北的扯了起来。 直到那人一声惊叫，张毅和吴孝先这才回过神来似的，看向他。 “老刘，你怎么了？” 吴孝先不悦的皱眉，这人一向是自视颇高，若不是他的能力还算是不错的话，吴孝先是绝对不会带他来的，但现在他也有些后悔了，在人家家里大吼大叫的想什么样子？ 张毅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拉了拉还准备说什么的吴孝先，“听听他怎么说。” 看这老刘的样子，张毅就知道，他并非是不识货的，只是有些有能力的人身上的骄傲罢了，这样一想，张毅心中的不舒服也散了些，对真正有能力的人，张毅还是非常宽松的。 “妙！妙啊！这位公子只寥寥几笔便解决了杭州常年到灌水，是在叫老夫自叹弗如。”想到开始还用那一副臭脸对着如此高人，老刘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果然不能以貌与人是至理名言啊。 看着他如此火热的眼神，张毅有些不好意思的清咳两声，“只是拾人牙慧罢了，先人在此方面早有研究。”推在先人身上，总不会让此人依然这样热切罢？ 更何况，对于张毅来说，这还真的只是先人的东西，就是是张毅的先人而非是大周的先人罢了。 闻言老刘冷静下来，他就说嘛，一个年轻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能力，不过，“知晓就已经很厉害了。”像他这样的粗人，可是听都没听说过。 吴孝先探究的看向张毅，张毅的底细他很是明白，只是他想不通，为什么张毅会有这样的底蕴，难道他那些小娘的本家之中有这样的能量不成？若是这样的话，倒是朝廷的灾难啊。 “现在要做的就是招人手，可如今的杭州城中活人可不多。” 是啊，那些人要么是死在水患下面了，要么就是摆出去躲避水患了，在杭州城中的人，还没有全盛时期的十中之一。 他这番忧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见吴孝先跟张毅要说正事了，老刘也不打扰，识相的退了出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张毅对吴孝先笑道。 “有钱了，还怕没有人吗？” 张毅这话倒是不错，毕竟现在水患已经过去了不少，想来大水也不会再来了，有钱的话，相信就是从别的城来赚钱，都是有人愿意的。 “这话是不错，可让人背井离乡是不是不太好。”吴孝先还是有些忧心的看着张毅。 “……先招到人手再说，咱们也不会逼迫什么，一切全凭自愿。” 他这是想的太远了吧？八字还没一撇儿呢就想着背井离乡上去了，在张毅的眼中背井离乡真的不算是什么大事，又不是不回去了。 张毅这是完全忘记了大周的交通水平。 敏锐的感觉到他已经不耐烦了，吴孝先也不敢再待下去讨人嫌，只能讨好的对张毅笑笑，带着月十三匆匆离去招募人手了。 月十三：“……”怎么觉得遇见张毅以后他家少主的画风变得奇怪了起来？是不是要跟主子禀报一下？若是让少主就这么奇怪下去，实在不是个事啊。 等人都走了，张毅对王三郎露出了阳光般？的微笑，“三郎啊，你想不想变强？” 被自家少爷笑的有点背后凉凉的，但是王三郎却依然没有办法忽略张毅的话，变强？有哪个男人不渴望呢？ “若是想的话，要比其他侍卫辛苦很多，你受得了吗？”对王三郎笑的很是和蔼，但只有张毅自己知道，他心里的狼外婆笑已经快要冲破天际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训练那些侍卫过后他会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不过这不是坏事，张毅也没有多在意。 只是最近那些侍卫已经训练的差不多了，在多张毅也没有多少成就感，于是便将注意打到了王三郎的头上。 对于张毅的心思，王三郎浑然未觉，听他这么说还以为少爷是在体贴他，顿时感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少爷，我不怕！” 第295章 训练（5/5） 第295章训练 王三郎用事实证明了什么叫做耿直的人一往无前，他说不怕，那就是真的不怕，哪怕张毅再怎么折腾他，王三郎也没有喊过一个苦字。 这倒是让张毅跌眼镜，这王三郎，倒真的是个汉子。 不过好在虽然张毅恶劣，但也不是全然没有良心，是折腾王三郎的不错，但王三郎在这一场折腾之中，实力的提升也不少。 且不说内里如何，他那一身的腱子肉在张毅看来倒是紧实了不少，至此，王三郎对张毅也算是心悦诚服。 吴孝先几日没来，再来的时候，见到王三郎只觉得哪里有了变化，虽然表面上还是以前那样，但是却好像气势已经全然不同。 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张毅顿时便有些得意，“瞧瞧，这是我这几天操练的成果。”这话说的，好像这其中没有王三郎的功劳似的。 而王三郎偏生对张毅这么说半点不满都没哟，要不是张毅的话，说不定他早就饿死了，哪里有今天的吃香喝辣。 看向张毅的眼神十分复杂，过了许久，吴孝先才赦然开口，“没想到张兄竟然有这般本事，不如让三郎与十三练练如何？” 没等张毅表态，王三郎便已经是跃跃欲试了，上次他可是被这个月十三给压着打过的，现在他已经变强了不少，怎么说也是要打回来的。 “去吧，点到为止别伤了和气。”这话张毅是对王三郎说的，偏生月十三觉得是说给他听的，毕竟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是清楚也很是自信，距离上次打的王三郎没有还手之力还没有过去多久，他就是打死也不相信，在这段时间之内，王三郎会进步到打得过他。 月十三与王三郎齐齐往张毅与吴孝先的方向行礼，在得到准许以后，二人看向对方的眼神顿时就变得凌厉了起来，这样的过招张毅是非常喜欢看的，此时更是看的目不转睛。 二人的动作几乎看的张毅跟吴孝先二人看不清楚，越看，张毅的眼神便也就越亮。 吴孝先只看的见张毅是在往那个方向看的，却不知道张毅是个什么神色，月十三的身手他是知道的，吴孝先觉得张毅是在担心自己的贴身侍卫，不由得出声安抚。 “十三下手是有分寸的，三郎顶多受点伤而已。” 满脸黑线的回望吴孝先，张毅撇了撇嘴没有说话，谁让谁还不一定呢，他可是看得真真的，王三郎跟月十三可以说是势均力敌，甚至月十三还隐隐落了下风。 想起来什么，张毅眼前一亮，“一会儿我去跟你家十三切磋一下如何？” “张兄，什么叫我家十三。”别说的这么暧昧好不好，“你想切磋的话，跟三郎打不好吗？”王三郎还不会伤了他。 说起这个张毅就愤愤，“三郎不肯跟我打。”而且看他那眼神，分明是觉得跟他打是欺负人，虽然王三郎现在的身手都是张毅教导的，但是看起来张毅这样的单薄身材还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看了一眼张毅，吴孝先有些了然，张毅想要跟月十三切磋这样的小要求，吴孝先当然是没有不应的道理，“一会儿十三跟三郎切磋完了以后，便让他跟张兄你切磋吧。” 要不要这么随意？张毅深深的觉得自己被看不起了，“不行，我看你家三郎已经受伤了，就这样同我切磋的话也不公平。” 受伤了？吴孝先心中一惊转头看向正打的火热的王三郎跟月十三，果然，比之刚才，月十三已经狼狈了不少。 “行了，别打了。”胜负已分，还有什么可打的，让吴孝先奇怪的是，为什么月十三已经被打成这样了都还没有认输不是说好了友好切磋吗？现在怎么跟搏命似的。 少主子有些恼怒的神色让月十三低下了头，他知道他这样做不对，他就是不敢置信，前几天还是手下败将的人，短短几天的时间之内竟然提升了这么多？ 原本他以为王三郎是吃了什么短期之内提升实力的灵丹妙药，这样的药丸他也是见识过的，虽然能够短时间提升实力，但是却也并非是没有弊端。 毕竟是用生机做的引子，引出身体里面的潜能，所以能够维持的时间并不久，这就是为什么月十三跟王三郎打这么久的原因，就是想看看王三郎是不是真的吃了这种药。 但打了这么久都没有见颓势，那肯定就不是了，顿时，月十三对张毅练兵的方法起了莫大的好奇心，能够短时间之内提升士兵的实力至斯，若是用在大军里面，那…… 光是想想，月十三就觉得热血沸腾！ 目光炯炯的看向张毅，突然，月十三对张毅单膝跪下，“请少主与张公子准许，小人想在张府训练。” 从头到尾就一直跟在吴孝先身边的月十三自然知道张毅的一些习惯，说话也是跟着张毅的习惯来的。 “这是做什么？你先起来。”张毅想要将月十三扯起来，却被吴孝先制止了，虽然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毕竟吴孝先才是人家的主子，张毅也不好说什么。 于是便只能站在一边看着他们，想看看这主仆打的是什么注意。 “你可是确定了？” 其实吴孝先也是想安排一个人到张毅的训练里面去的，毕竟这些侍卫的身手比之那些上过战场的老兵也不差了，要知道，那些老兵可是在战场上面拿命拼出来的，而这些人只是留些汗而已。 这便足以证明张毅的能力之强，若是没有觊觎那是不可能的，但这并不足以让吴孝先算计张毅什么，毕竟张毅的能力不止这一些。 杀鸡取卵的事情，吴孝先还没有那么愚蠢的去做。 斟酌了一下，吴孝先还是抵挡不住这个诱惑，有些犹豫的对张毅开口道：“不知张兄怎么看？”依然还是没有强迫张毅的意思，光是这一点，张毅就打算跟吴孝先真的交好了，这样的朋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第296章 切磋（1/5） 第296章切磋 “若是想来就来吧。”本来就没什么可以隐藏的，就算是吴孝先安排进来人张毅也不会多说些什么。 “多谢张兄了。” 吴孝先对张毅深深的作揖，没有谁比他自己更清楚，张毅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给出来的是什么，这一礼，他行的心服口服。 而月十三则更甚，对于武者来说，更坚实的练武方式对他来说无疑是再生之德，磕头磕得没有半点含糊，额头都红肿了。 对主仆二人如此的动作表示有些茫然，不就是初级锻炼体能的方式吗？至于这样吗？ 不过他们的反应也给张毅提了个醒，思索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少林武功打基础的方式你们知道吗？” 见主仆乃至王三郎都是一脸茫然，张毅：“……”他好像知道这个时候信息已经匮乏到了什么地步。 没等吴孝先跟月十三再问什么，张毅便轻飘飘的转移了话题，天南海北的说了起来，走神的张毅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多说了什么，但是吴孝先却对张毅的博学敬佩不已。 等张毅想清楚以后，看见的情形便已经是吴孝先坐在一旁看账本了，张毅：？？？“账本哪里来的？” “小弟见张兄神游天外，便让十三拿来了账本，借张兄的地方比对比对。”吴孝先笑得一脸坦然，好像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似的。 见听了他的话以后张毅恍然的点点头，心中突然一动，“不知张兄可否来帮小弟对上一对账本？” 账本什么的，不是很重要私密的东西吗？对于吴梦寒的要求张毅有点蒙，不过索性闲着无聊，他既然已经这么说了那大概就是没事吧？ 张毅没有拒绝，上前跟吴孝先一起看了起来。 心中看多了后世的表格式一目了然的账本，现在看起这样古旧的账本形式来，张毅只觉得自己的脑仁有点疼。 叫王三郎给他那个纸来，反正要看，不如转换一下看也轻松一点，张毅不觉得自己对着这玩意儿除了脑仁疼还能够有什么别的结果。 吴孝先看完一本账本回过神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张毅面前满桌的纸和他面前的账本，张毅显然算的很快。 张毅刚刚开始拿到账本的时候他手上这本已经看了一半了，他刚刚全部看完，张毅手上的那本也快要到底了。 一时间吴孝先对张毅的做法有些好奇，张毅是真的在仔细的看账本呢？还只是敷衍而已？ 很快，他就知道他是小人之心了，拿起张毅桌山的纸看了一眼，他认识这个文字，但是能像张毅用的这么溜，那还真做不到。 “张兄，你这是？” 吴孝先的声音让张毅回过神来，揉揉有些闷痛的脑袋，集中精力计算这对于张毅来说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猛然来一下，张毅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看着他手里拿着的那些草稿，张毅浑不在意道：“那是阿拉伯数字，用起来倒是比现在的这种记账方式更为方便。” 对于这一点，这是事实，吴孝先就算是不想让承认却也是不得不承认。 “可是这种数字容易篡改。”阿拉伯数字是什么？难道不是大食文字吗？吴孝先有些不解，不过却也很聪明的没有闻出来，或许张毅这是大食某个地区的文字吧。 “凡事有舍必有得，若是你担心容易篡改的话，倒是可以配合着活字印刷术用，这样篡改的可能性便低了不少。”毕竟能跟印刷一样的字，也是难得。 吴孝先一愣，显然没有想到活字印刷术竟然还能够用在这个上面，不过他也不是笨人，很快就明白了张毅的用意，“如此倒是不错，不如做一式两份，一份用这大……阿拉伯数字，一份用现今的文字如何？” 无所谓的耸耸肩，“你决定就好了。”反正也不关他的事情，就算是在春芳楼以及江宁日报的账本也都不是张毅看得，四娘看账的本事让张毅叹为观止，有四娘，张毅自己也很少献丑了。 对于张毅这样的态度吴孝先觉得很是泄气，改变一种记账方式，这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不小，毕竟是百姓身边额事情，就算是吴孝先也不敢全然不在意。 他认为张毅这是因为不知道这件事是怎么样的性质所以才如此不在意的，深吸了一口气，吴孝先很是耐心的跟张毅解释。 听完了吴孝先的解释张毅也没有什么表示，淡淡的看了吴孝先一眼。 “用不用要不要公开都是你的事，我急个什么劲。”要是没有今天吴孝先这一出，张毅根本就想不起这一茬来，更别提什么事情的大小了。 对于张毅来说，这根本就跟他没什么关系。 吴孝先对于张毅的无所谓简直泄气了，对于张毅的置身事外不慕名利，吴孝先第一次感到无力。 要是被张毅知道吴孝先的想法肯定一口老血都喷出来了，他才不是因为什么不慕名利所以才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的，而是他身上诱人的东西实在太多，而现在暂时又没有足以匹配的实力，要是这么大剌剌的暴露了自己，那他才是蠢透了。 不过这样的想法，张毅却也没有跟吴孝先说的打算，揉揉眉心，“坐了这么久，脖子都僵了，咱们去活动一下，你家十三休息好了吗？我跟他练练如何？” 想着白日里月十三的身手，张毅只觉得一阵口水，虽然打不过王三郎，但是他的招式好看酷炫啊，别以为只有女人爱漂亮，张毅对美也是有追求的。 既然有好看打出来威力不错的招式，为什么要看那些又丑又粗暴的？ 被张毅形容成又丑又粗暴的王三郎：…… 有一个颜控主子他是个什么心态？王三郎表示，他不想说话。 “回张公子，月十三恢复完成可以与公子切磋。” 一板一眼的样子惹得张毅一阵嫌弃，不过他也不啰嗦，带着月十三便到了院子里，二话不说便向月十三的方向攻去。 第297章 胜负（2/5） 第297章胜负 张毅的动作很快，但月十三也不是吃素的，在张毅攻过去的那一瞬间，便急速后撤，险险的避开了张毅的手刀。 二人你来我往的打得激烈，不过好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二人谁也没想起来用兵器，就这样赤手空拳的对阵着。 张毅的招式高深，系统出品必属精品，比月十三的招式要凌厉不少，不过因为张毅的对敌经验并不丰富，没几下就被月十三找到了错处制住。 “张公子，承让了。” 虽然输的是张毅，但是月十三眼中的精光却是没少一点，他不是没眼光的人，自然知道张毅的招式若是威力全部使出来是多么的凌厉，他胜，也只是因为经验上面占了优势，身经百战而已。 若是张毅再历练几年，恐怕他在张毅手下走不到十招！ 无所谓的甩甩手，张毅也没有介意自己输了，他不是输不起的人，看向月十三的眼神同样的晶晶亮，要是能有这样一个陪练，想来他身手可能会进步光速。 吴孝先看着月十三跟张毅打了一架以后便用同样火热的眼神“深情对望”，不由得额头上滴下来一滴冷汗，若不是因为知道张毅跟月十三两个人只是在惜才而已，看他们这样的神情，说不定还会觉得这两个人打了一架以后看上对方了呢！ 不过就算是这样，吴孝先也有些想入非非了起来，清咳两声。 “张兄打也打了，不如咱们此去用膳吧。” 没看见来来往往的下人看张毅和月十三的眼神已经有了微妙的不同了吗？ 张毅顺着吴孝先的目光看去，见全是一副难以言说的样子，不由得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走吧。” “彩票赚了多少银子了？”张毅觉得自己有必要转移一下话题，不然的话可能会被异样的目光淹没了，虽然他脸皮厚吧，但也不是这样来的不是？ 一说起这个，吴孝先的眼神便是灼热了起来，“已经盈利一万两了，没想到这彩票竟然有如此威力。”原本他还觉得这彩票一注没有多少钱，但若是赢了则会赢很多定然会赔本呢，现在赚了这么多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这叫积少成多，这个道理在任何地方都是能用到的。”张毅对吴孝先的所谓没想到表示不齿，“现在人的聪明脑筋都往读书上使了，而事实就是，那些四书五经八股文学了真正能用到的地方少得可怜。” 张毅一直都觉得，这些古文啊什么的，都是拿来修身养性用的，偏偏大周用这些来筛选国之栋梁，真正能够合用的人才多少？ 这话让吴孝先面上一僵，他没想到张毅对当今朝廷的科举竟然意见这么大，不过稍微一想，觉得张毅说的好像是没有错…… “不知张兄对迁都一事如何看？”朝廷现在为这件事吵得热火朝天，他就是因为烦了才出来四处游玩。 闻言张毅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吴孝先竟然会问他这个，这件事现在很是敏感，那些自诩清高的读书人也不敢多说什么，迁都是皇上提出来的，然而士大夫却反对，这是那些所谓高层之中的战争，张毅这样的人掺和进去不是好事。 “南方局势如何，北方的局势又如何？” 然而事实上，张毅自己是支持迁都的，只是不能明说罢了。 南方安稳富庶，即使有水患为害，到底也没有伤之根本，甚至因为张毅建议的筑堤，江宁甚至一点都没有被水患影响到。 而北方则不同，蛮夷虎视眈眈不说，守军也不是很多，大部队都在皇上身边保护呢，到了真正打起来的时候再派兵去增援，难道还来得及吗？ 只怕那个时候北边已经沦陷了吧？ 吴孝先听出了张毅的话外之音，他一愣，随即说道。 “皇上在安全的地方指挥不好吗？若是让皇上在北方犯险，是大大的不敬啊。” 他说的这话，也是朝廷之中大部分不愿意迁都的大臣所说之词。 而皇上，竟然对他们的如此关心表示赞同，迁都只是也隐隐有不了了之之意。 “先人御驾亲征为的是什么？”北边都没有了还说什么让皇上待在安全的地方，皇上的安危是很重要，但是在张毅的眼中，还是国土最重要。 “因为先皇有勇有谋，比旁人更适合元帅一职？” 想了想，吴孝先这样回答。 张毅斜睨了他一眼，“你不老实。”先帝是开国皇帝，有勇有谋当然是肯定的，不然也轮不到他做皇帝，但是这世上真的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做元帅的吗？恐怕不见得，虽然现在的人不愿意承认，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直都存在。 见张毅不满了，吴孝先也只得苦笑，“小弟是说的实话。” 他会不知道吴孝先说的是实话？先帝有勇有谋这一点，哪怕是当今的皇帝也不敢说不是。 叹了口气，张毅道： “先帝骁勇善战是不错，但更多的是皇帝的到来鼓舞了士气，士气在战争之中意味着什么？还是你觉得，现在的军队不如先皇刚刚立国之时，不能保护皇上的安全？” 被张毅这话惊了一身冷汗，“张兄慎言！” 见吴孝先一脸惊恐，张毅也知道是自己失言了，摆摆手没有再多说下去，他说到这里，相信吴孝先便也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虽然张毅不觉得吴孝先一个没有在朝廷上的人能够决定或者改变迁都与否，但是不做又怎么知道呢？ “我今儿叫厨娘做了点儿冰碗子，味道还不错，一会你尝尝。”轻飘飘的转移了话题，张毅也没有管吴孝先究竟有没有听到他的话。 冰碗子就是后世说的冰激凌，只是没有奶油，看上去倒是更像是刨冰，虽然做不出后世那些花样百出小吃，但是放上煮软了的红豆，再浇上羊奶，味道还是不错的。 不是张毅不想用牛奶，而是现在吃牛都是难得，又哪里能够找到产奶的牛？ 好在这个时候的羊奶很是醇香。 第298章 十四娘的小脾气（3/5） 第298章十四娘的小脾气 加点去腥的一煮也没有什么异味，凑合凑合的也算不错了。 傍晚时分，十娘和十一娘找到张毅，先是询问了山水图的事情。 “还是孝先拿来的，你们只管收这就是了。”说起这个，张毅倒是忘记了要去给十四娘买点东西补偿的事，浑身僵了僵。 见张毅的样子，李兰漪就知道，他这是忘了十四娘了，含笑与李茵彤对视一眼，明知故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 要是两位小娘眼中的笑意收敛一点，张毅说不定还真的会相信两位小娘只是在纯粹的关心他，而不是笑话他。 假意凶狠的瞪了两位小娘一眼，凶巴巴的道：“来找我干嘛？”他才不相信一副山水图而已，就算是据说很珍贵的那种，也不会两位小娘都来找他，顶天了也不过是十一娘来而已。 张毅的凶狠明明就是色厉内荏，两位小娘也不怕他，“我们来是想跟你商量商量，我们的家人当怎么给他安排营生。” 这件事，张毅早就心中有了点底，“叔公父子，我是想安排他们做粮油生意，那家商铺的原身也是做粮油生意的，我已经跟他说好了，若是叔公也做的话，货源不是问题。” 看着十一娘殷切的眼神，张毅开口，“至于贾公子，我想他不愿做商人，这样吧，不如留些银两给他让他参加科举吧。” 李兰漪闻言有些泄气，他给李茵彤的家人安排的就这样周全，但是换到她的家人，却想给点银子打发了，没错，张毅说什么让贾开元去赶考都是托词，长了耳朵的人都能够听出来，更何况李兰漪冰雪聪明。 即使心中有些许闷闷，不过李兰漪也知道，这件事情并不能怪张毅，毕竟是她的堂兄先对不起张毅不说还败坏了张毅的名声，这样的事情不管放在谁身上，都不会毫无芥蒂的为对方安排周全。 理智上是接受了，但是李兰漪怎么说都是感性的女子，至此便是有些兴致不高。 十一娘的情绪张毅当然看见了，对她是有些抱歉没错，但是这并不能让张毅改变什么主意，贾开元那个人，即使是给他安排了周全他也是不会感恩的，这一点张毅早就看出来了，与其养上一条随时都会被咬上一口的白眼狼，倒不如早早打发了赶紧。 只是这话却不能跟十一娘多说，即使十一娘识大体，但却也会让她伤心的。 没办法，张毅能做的仅仅是给十一娘些许安慰，了不起多给贾开元一些银子也就是了。 看张毅跟李兰漪之间的气氛有些许沉闷，李茵彤赶紧开口，“这倒是不错，但是我想去问问叔父的意思再说，兰漪，你呢？” 抿了抿唇，她知道张毅是绝对不会改变主意了的，于是便也只能呐呐的回答：“我同你一起去。” 十一娘与十娘性致看起来都不高，张毅知道，今日他只能去找十四娘寻求安慰了，只求十四娘不要把他赶出来也就是了。 来到十四娘房里的时候，不出张毅的意料，迎接他的是紧紧关闭着的房门。 向十四娘的贴身丫鬟求助，却不想只得到了对方的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还没过多久就被十四娘叫了进去。 张毅在紧闭的房门前面，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想了想，张毅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走后，十四娘的房门悄悄的开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十四娘很是不高兴。 “什么嘛，就这么走了。”跺了跺脚，十四娘显得有点伤心，又有点生气。 有好东西十娘和十一娘都给了就就是没给她也就罢了，只是把他关在外面一会儿就不耐烦了，真是的，果然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兰香看着自家姑娘抱怨，只觉得有些好笑，过了好一会见她还没有停的意思，不由得上前安慰。 “姑娘，少爷那是往厨房的方向去了，想来是知道姑娘晚膳时分没用多少，给姑娘弄吃的去了。” 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兰香自己的心里也有些没底，虽然张毅是往厨房的方向去不假，但是她还就真不相信，张毅会给一个女子端菜送饭。 兰香不相信，到哪李香如也是有些不信。 现在不管怎么说张毅也是个有身份的人了，为她做这些……怎么都让人不敢相信，若是真的的话，那她就原谅他的疏忽好了！ 不一会张毅端着一个不小的盘子过来，李香如连忙把门关上，不让张毅看见她出来了。 远远的看见十四娘匆匆忙忙的关门，张毅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也知道，今晚肯定是能够进门了，这顿宵夜也算是没有白做。 “十四娘，我给你送宵夜来了。” 张毅的声音显得有些讨好。 过了好一会，房里才有些许动静，“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做什么。”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十四娘却是开了门让张毅进去。 “听说十四娘晚膳没用多少，这不是担心十四娘饿了吗，来给你送顿宵夜，我可是亲手做的。” 大周男子洗手作羹汤可跟后世男人给老婆做一顿饭的分量差得远了，十四娘闻言眼眶都有些红了，哪里还记得张毅有没有疏忽她什么？ 就连兰香，也感动的快要哭出来了，一位男子能够为姑娘下厨房，再多的委屈也没有了。 不过虽然是很感动，但是不管是兰香还是十四娘，都不觉得这东西会好吃，虽然前段时间张毅也下过厨，但那也只是下酒菜而已，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就算是做好了也不能代表什么。 十四娘已经决定了，就算这东西不好吃她也会吃下去的，一点不剩，就算是吃坏了肚子，她也认了！ 但是菜一入口，十四娘就知道自己是大错特错了，能够拿出一本菜谱让春芳楼的生意更上一层楼的人，自己做菜的手艺怎么会差到哪里去呢？ 见十四娘快哭了的样子，张毅是真的感觉有些哭笑不得，不就是一顿宵夜吗？ 第299章 感动（4/5） 第299章感动 “慢点慢点，若是喜欢的话，以后我还给你做。”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张毅看着十四娘吃的这么欢的样子，心里还是高兴的，看着十四娘现在心情还算好的样子，张毅觉得自己也许是过关了。 “宁太傅的山水图只有两幅我想着你应该对这个东西不感兴趣才是，所以便给了十娘和十一娘，我给你准备了个小玩意儿做礼物，算是补偿好不好？” 张毅笑得有点讨好。 嘟了嘟嘴，说起这个，十四娘还是有些闷闷不乐，“那这么说不是你忘了我的咯？” 原来她在意的是这个，张毅有些好笑，却还是连连保证道。 “我怎么会忘了你呢？”见她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张毅拉着十四娘跑到院子里去，至于这里的残羹，兰香会收拾好的。 被张毅的动作弄的有些措手不及，十四娘力气没有张毅大，没法挣脱张毅拉着她的手，于是便只能跟着张毅快步跑出去。 好不容易到了张毅准备好的地方，李香如已经气喘吁吁薄汗微微了，张毅见此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见十四娘好像马上就要娇斥出声，不由得转移话题道。 “十四娘，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说着，把火舌子拿出来，在引线上面一点，声音不算大但是光芒璀璨的小烟花便出现在眼前，张毅笑盈盈的看着已经呆滞了的十四娘。 “喜欢吗？” 这可是刚才他急匆匆的在为十四娘做夜宵的间隙做的，时间太紧只能做了个简单的，但是哄哄十四娘应该够了……吧。 偷眼看去，想着十四娘若是没有被哄好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让张毅意外的是，这一眼看去，正好看见了十四娘水光盈盈的美眸。 “你别哭啊，我这是逗你笑的。”好不容易哄开心了一点，哭什么啊。 这手忙脚乱的样子让十四娘噗嗤一笑，心中却是暖暖的，低声喃喃：“真是个傻子。” “你说什么？”虽然这种小烟花的声音不算大，但是却还是有些的，所以张毅只看见十四娘的嘴巴在动，并没有听清她说的是什么。 “我说我很喜欢！” 笑眯了眼，十四娘对张毅大声道。 “我也很喜欢，有没有我的啊？” 十四娘话音刚落，便有一道女声插进来，声音妩媚慵懒，张毅觉得有点耳熟。 回头望去，见十娘和十一娘，甚至吴孝先都来了，不由得一愣，大概是烟花的声音将他们的脚步声盖住了吧。 “我今儿只做了这一点点是给十四娘的，若是十娘和十一娘也想要的话，下次好不好？” 这样低声下气的话让吴孝先与月十三讶异的朝张毅看了一眼，不管是在外还是在内的表现，张毅都不像是一个会低声下气的人啊，难道这就是在亲近的人面前和外人面前的区别？ 张毅没有管吴孝先和月十三的眼神，不是他想这样，而是小娘们实在是不好惹啊。 “知道你是给香如的，那我们在一旁看看可好？”后半句问的是李香如，李兰漪直接就忽略了张毅的意见。 当她不知道张毅是在讨好李香如呢？ 这十四娘倒是没有意见，只是吴孝先……她犹豫的往吴孝先的防线看了一眼，却没有跟吴孝先眼神接触，疑问的看向张毅，显然是看张毅的意思。 见外男就已经非常失礼了，而与他对视更是如此，十四娘还不至于在这样的事情上面失了张毅的面子。 十四娘那一眼，吴孝先就已经知道了小娘们的意思，还没有等张毅说什么便打着哈欠带着月十三走了，便走还变“嘟囔”：“大晚上的，好困啊。” 张毅：“……”要真是嘟囔的话他和小娘们就不至于听得清清楚楚好吗？ 不过电灯泡识趣的走了倒是也让张毅心里很是舒坦，决定就不拆穿他了，含笑看着两位小娘，“当然可以一起了。” “没想到你竟是还有这样的本事。” 被几人一打岔，十四娘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张毅的眼神里面简直都已经闪着小星星了。 而十娘和十一娘也是用一种仰望的眼神看向张毅，完全没有想到张毅还会做这个。 三位小娘敬佩的眼神看得张毅有点飘飘然，但说出来的画还算是谦虚，“还好还好，这不算什么。”若是张毅的表情没有这么得意的话，三位小娘们觉得还更为可信一点。 嗔怪的瞪了张毅一眼，倒是没说出什么打击的话来。 烟花放完以后，原本张毅是想要三位小娘一起回去的，却不想十娘和十一娘都以身子不方便为由，将他推给了十四娘。 看着她们走的时候那邪恶的眼神，张毅觉得，她们肯定是在祝福自己跟十四娘有美好的一夜。 于是，张毅就做出了一件让三位小娘都有些意外的事情。 那就是直接将脸色红彤彤的十四娘往肩上一抗，便快步往十四娘院子的方向走去。 十娘和十一娘见张毅如此均是一愣，随即两人笑成一团，直说着明日让厨房做点滋补的东西给十四娘和张毅补身子。 远远地听着两位姐姐的话，十四娘哪里还有不明白她们说的是什么？虽然更加亲密的事情都曾经一起做过，但是说出来却还是有些羞愤，尤其是被张毅这样扛着着的时候。 也是张毅走的还算平稳还有多少颠簸，十四娘才会在这样的时候还有想这些的心思。 将十四娘放在床上，张毅欺身上前，压在十四娘身上去，一夜春光。 “没想到张兄竟然还有这样的手艺。”从后院回到客院之中，吴孝先神色有些复杂，原本看着后院火光满天的，还以为是失火了，没想到赶过去一看，竟然是那样一副场景。 月十三也难得丢了淡定，“少主，张公子那一手，只怕比宫中的匠师都好了，这样的烟花若是带回宫中在皇上的面前表演，那……” “此事容后再议，现在先与张兄交好才是最要紧。” 第300章 心动（5/5） 第300章心动 吴孝先也知道张毅这样手艺能够带给他的价值，虽说讨得皇上喜欢不是什么大的功勋吧，但是对他来说却很是重要。 揉揉眉心，吴孝先觉得袭击需要想想这件事到底怎么跟张毅说才最好。 但愿张毅会原谅他的隐瞒吧。 “要昨日烟花的方子？”张毅斜眼睨了一眼吴孝先，对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并不意外，昨日他看那烟花的眼神张毅看在眼里。 为什么想要这东西张毅心里也有点数，现在那些大家族之中独掌大权的可是家主一人，这个家主很有可能是吴孝先的爷爷一辈的，这年纪大的人喜欢什么？ 当然是热闹了！ 那烟花绚烂但是却又没有多大的声音，而且还算是安全，想来算是能击中他的点。 所以张毅对吴孝先的请求半点都不意外。 斟酌了一下，吴孝先道：“家中叔长对爷爷分给家父的家产很是不服，我这一支随时嫡长，但叔父强势，家父不敌。”所以讨得老太爷欢心很是重要。 “你来杭州散心不会就是因为家里这些事闹得吧？”张毅觉得自己真相了。 见吴孝先点头，张毅更是觉得哭笑不得，“大头给嫡长子是情理之中，你和你父亲慌个什么？”看着他的脸色，张毅心中突然一动。 这大家族之中的腌渍事想来不少，吴孝先虽然跟他交好不久，但是张毅也能够看出来吴孝先并不是那种一点小事就妄自菲薄自怨自艾的酸人，既然都被逼至此，那就说明他那些叔父说不定已经做了什么。 “若是不嫌弃的话，可跟我一道回江宁，但凡有我一口吃的，定然有你半口！再说了，你有手有脚的，难道没有分的家产就活不下去了？” 张毅实在是不理解这些觊觎祖产之人的心思，“若是没得家产，你自己闯出一番家业来有何不可？偏靠那祖荫庇佑做什么？” 他的逻辑就是这样，那些口头的利益都是虚的只有自己的能力和握在手中的东西才是实实在在的，那些不愿分给吴孝先的东西，难道他就不能自己去挣吗？ 看着吴孝先的样子，他并非是没有能力的。 张毅一番话让吴孝先的眼眶微热，更是觉得自己对张毅的隐瞒有些不地道了，刚想说什么，便见张毅唰唰唰几笔写下了一个方子。 “照着做几次就能成功了，这玩意儿不难。” 等墨迹干的差不多了以后，张毅一甩将纸塞进吴孝先的怀里。 他刚才那么说虽然是心中所想，但是也只是一时口舌之快而已，至于吴孝先想要怎么做，那就不是张毅的事情了，不管怎么做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被张毅这一番动作弄的回过神来，拿出怀里的纸张，“这是前朝皇帝所创的瘦金体？” 吴孝先心中有些复杂，这瘦金体凌厉棱角分明，不为今人所喜，甚至知道的人都不多，吴孝先之所以知道，还是因为偶然看过那本字帖罢了。 张毅又是怎么知道，怎么会的瘦金体，而又是为何在今人皆恶此字体的情况下用它？ “自然是了。”张毅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当然知道现在的士子们都不喜欢这样的字体，相比于这个，他们更喜欢哪种棱角藏于笔画之内的温和字体。 看着吴孝先不解的神色，张毅意味深长的道： “有时候棱角分明比八面玲珑更为自在，棱角分明走上坡路难，但是被扯下去亦难，八面玲珑则反之。” 而且张毅也不想将自己打磨的这么光滑，活得自在最要紧。 吴孝先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字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想说的话都忘记了。 见此，张毅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吴孝先愣的时候还少吗？习惯习惯就好了，张毅并不将此放在心上。 月十三在吴孝先的身后也听见了张毅的话，看着张毅的目光很是意味深长，好像要将张毅看透一般，而心中也暗暗下了决断。 “张兄，小弟有一事欺瞒，请张兄原谅。” 突然，吴孝先对张毅深深的作揖，行了一礼。 “你说说看我再决定原不原谅。” 张毅撑着下巴，浑然不在意的道，甚至于手上拿着的书都没有放下，头也没抬的说道。 见他如此，吴孝先并没有觉得自己被轻视了有什么不满，张毅语气之中的不以为然他是听出来了的，自然知道张毅说话虽然是不客气，但是也没有怪他的意思。 这样一来，他不仅没有被不搭理的愤怒与不满，甚至还有些欺瞒张毅的愧疚不安。 “其实小弟本名朱健淳。” “哦，健淳啊。”不就是个名字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有字有号的人不少，甚至一人七八个称呼都是寻常事，张毅不觉得这有什么。 见他接着翻了一页书，张毅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吴孝先…朱健淳觉得有些好笑。 过了一会，张毅好像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样子。 “不是……你说你姓什么？” 他没有听错吧？ “小弟朱健淳。”说着，对张毅作揖，“见过张兄。” 原本没什么，他的礼张毅也受过很多次了，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只是清浅的作揖，便将张毅吓的跳起来了。 “朱健淳？？你是孝王？” 张毅隐隐有点崩溃的驱使，他只是知道这厮的身份不凡，但是也从来没想过他是个王爷，这么牛逼的身份实在是让张毅有点接受不良。 见朱健淳还有说什么的意思，张毅连连制止。 “不是，你让我冷静一下先。”孝王做了他弟弟，这是个什么操作？ 张毅摸着下巴有点苦恼的想，难道他真的有传说当中的王八之气？只一首诗就让孝王对他兄弟相称？ 见他好像有点接受不良，朱健淳苦笑。 “孝先是小弟的字，吴是小弟母族之姓。” 因此，朱健淳也不算是骗了张毅。 不过张毅又是怎么知道他是孝王的？一般的百姓哪里有知道皇族名号的了能？知道封号就已经顶天了。 第301章 请求 第301章请求 “哦。”对于朱健淳的解释，张毅冷笑了一声，淡淡道，说好的姓氏不能改的呢？ 见张毅半点都不吃他这一套，朱健淳又是为有这样一个不畏权势的朋友而高兴，又是为张毅的难搞而忧伤。 眼瞧着传说中的孝王殿下对他做低伏小，张毅的虚荣心简直要飞起来了，但是面上却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看着差不多了，张毅也这才淡淡的道。 “我家十四娘没有收到宁太傅的山水图有些不高兴啊……” 没等张毅说完，朱健淳立马福至心灵。 “两幅山水图一会儿便送到张兄府上。”讨好的对张毅笑笑。 张毅见好就收，“成交！” 面上是老大不乐意的样子，但是张毅心里简直乐翻了，他算是知道为什么朱健淳这样没将那代表权势的山水图放在眼里了，在皇帝之爱孙孝王殿下的面前，小小的山水图算个毛啊？ “好吧，你干嘛突然跟我坦白？”张毅是真的疑惑啊，这朱健淳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不怪张毅阴谋论，而是这些真正的皇家贵族玩起阴谋来，张毅这点道行还真的只有被买了还帮着数钱的份。 见他脸色都变了，就差没有在脸上写他是坏人了，朱健淳觉得颇为好笑。 “小弟此来确实是有事相求。” 这并没有让张毅有多意外，他挑挑眉道，“你说。” 张毅这回可不觉得自己能够随意的拒绝朱健淳了，他已经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张毅，那就算是没有以权势压人的意思，那张毅拒绝他也要好好想想。 “小弟的那些皇叔都不安分。”朱健淳这样说，“若是想保住小弟与家人的性命那必须是要做出一些建树来。” “不得不争，我明白。”皇族的事情，即使张毅没有办法感同身受，但是看了那么多历史，张毅还是能够猜出来一二的，“所以呢，你想要我做什么？” 问出这话来的时候，张毅心中也已经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小弟需要杭州治灾之功，还请张兄成全。”对着对张毅深深的行了一礼，他这样做已经是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了。 所以张毅若是拒绝的话，那就是得罪人了，更何况张毅也没有拒绝的意思，他犹豫并非是舍不得这个功劳。 “不应该是让永康兄成全才是么？” 听张毅称呼吴大同为兄，朱健淳觉得他还真是被吴大同占了一个好大的便宜啊，不过这个时候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只要张兄成全便好。” 至于吴大同，即使功劳是他的又如何？只要朱健淳在杭州并且插手了杭州治灾的事情，那这个功劳就是他的。 请求张毅也只是想要张毅为他出个主意，然后卖张毅一个人情罢了。 “永康兄那边没问题的话，那我也没问题。”耸耸肩，张毅无所谓的道。 “那小弟这边多谢张兄了。”朱健淳又是一礼。 “礼不可废没错，但你我兄弟，不用这般客气。” 这还真不是张毅故意跟朱健淳套近乎，而是每次朱健淳对他行礼，要是不知道朱健淳的身份也就罢了，一个士子的礼他还是受得起，但是知道了他是孝王。 若是他还这样对张毅行礼，要是被那位小心眼的弘德皇帝盯上了，张毅能够讨得到好？ 朱健淳闻言一愣，除了张毅和他的那些不怀好意的堂兄弟之外，还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而张毅跟他的那些堂兄弟显然又不是一回事。 在张毅眼神的无声催促之下，朱健淳坦然的笑了。 “是，你我是兄弟。” “这才对嘛，走，哥哥带你喝酒去。” 说完，勾肩搭背的揽着吴孝先走了，完全没有理会朱健淳身后月十三复杂的眼神。 …… “一个青楼小厮出身之士，竟有这般本事，这个张毅……”弘德皇帝听了月十三的禀告心情有些复杂。 张毅其人，在江宁水患将至的时候弘德帝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出主意让江宁免于水患的男子，但是那个时候这一点点的能力还不足以让身为皇帝的弘德放在眼里。 对他，弘德帝也只是当做了一个有能力，将来有可能为他所用的小子在看。 但是这小子现在居然引起了他最喜欢的孙子的注意，在杭州水患竟是也出了不小的力，这就说明张毅上次立功并非是巧合，而是有真材实料在的。 弘德帝沉吟了许久，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冷汗津津的月十三道。 “杭州水患的治理暂时交给孝先，若是有需要的话尽管来跟朕说。” 玉不琢不成器，虽然他的孙子已经很优秀了，但是弘德皇帝却还是觉得能够更好一些，心理上他是希望他的爱孙能够前途无量。 “是，奴告退。” 见皇上没有责怪，月十三这才松了一口气似的退下。 “等等，”弘德帝好像想到了什么，“你说那个张毅功夫不俗？” 月十三的脚步顿住，如实回答道：“是，皇上，若非是经验不足，奴不会是他的对手，更别说侥幸赢了。” “哦？能够胜你？”月十三的功夫他是知道的，正是因为他的武功高强，所以才会被弘德帝安排到朱健淳身边保护，而这个张毅竟然是有胜过大内高手的武功，那…… “依你看来，这个张毅的身手，可有前朝之风？” 前朝皇帝因为重文而轻武，所以不少高深的武学都断送了，但是作为皇上，自然是知道一切旁人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说，在前朝皇帝大量灭杀武士的时候，有不少的武学大族选择了隐世避难。 这个张毅，会不会就是那些武学大族的后人呢…… “回皇上，依奴看来，张毅的武功并非是前朝之风，至于是哪里的……恕奴孤陋寡闻，奴不知。” 前朝的武功多为轻灵飘逸，似要乘风归去一般，而张毅的武功虽然还算是招式优美，但是却断断没有那样的飘然欲仙之感，因此月十三断定，张毅并非是前朝的传承。 ps：原本打算好好休养几天，但是貌似金榜来了，还是第一，所以还是继续爆发吧！不过每天最多3-4更，多了扛不住！各位大爷推荐、月票、收藏走起吧！ 第302章 皇上的注意 第302章皇上的注意 闻言皇上心中一凛，“你且去，朕要知道张毅师从何人，能否为朝廷所用！” 若是张毅的师门能够为朝廷所用倒也罢了，若是不能的话…… 弘德帝虎目微眯，掩盖住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与凌厉。 “是，奴遵旨。” 即使弘德帝没有说出来他的潜台词，但是月十三却是对情绪，尤其是杀气很是敏感的那一类人，自然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 心下微寒，不知道将张毅的事情告诉皇上是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张毅其人他也是比较欣赏的。 但是转眼月十三便将这样微妙的愧疚之心扔到天外去了，就算是他不跟皇上说，皇上也会知道的，到时候他说不定还要面对惩罚。 沉默的领命而去，他没有注意到他走了以后，弘德帝看他那复杂的眼神。 月十三想的很周全，但是他忘了一点最为致命的，那就是，弘德帝身为皇帝，是一等一的玩弄人心的好手，他的这样一点小心思，被弘德帝已经完全收入了眼底。 张毅看来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但愿他的孙儿能够制约的住。 …… “什么？难怪……”在送走了朱健淳以后，张毅第一时间便找到了三位小娘，告诉了她们吴孝先的真实身份。 三位小娘闻言虽然震惊，但是却并没有多么的失态，在看见了吴孝先的第一时间，三位小娘心中跟张毅一样，就有了些许猜想。 尤其是十娘，她在开始见到吴孝先的时候便对吴孝先的态度很是奇怪，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以后，她并没有想另外两位小娘那样惊讶，相反的还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 “你早就知道了？”对此张毅倒是有些意外。 李茵彤悠悠的道：“我见过孝王殿下小时候，与想在的长相并没有差太多。”所以在看见吴孝先的时候，她才会表现的那样奇怪，并不只有见到王爷的惶恐，更多的是，害怕吴孝先认出她来，连累张毅的慌张。 虽然这不太可能，毕竟当年朱健淳还小，应该对她没有多大的记忆才是。 闻言张毅心中一惊，没想到十娘竟然会以前就见过朱健淳，有些埋怨的对李茵彤道。 “你既然知道怎么不早跟我说？”看他蒙在鼓里的样子好玩啊？ 把张毅埋在她颈间撒娇的头抱在怀里，十娘有些好笑的点点他的额头，“当初我也不能确定啊，更何况我是罪人之女，就算是看出来了，也没有资格告诉你的。” 就算是当初家族最为鼎盛的时候，她也没有违背皇族意愿的胆子啊。 “什么话！”张毅就不爱看见小娘们这自怨自艾的样子。 不过她的惶恐也给张毅提了个醒，这个时代的皇权意识可以说是深入到了他们的骨子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样的思想几乎贯穿了他们的思想以及生活，这是一个很可怕的现象。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张毅便是打定主意了要抱好朱健淳这一条大腿，跟皇族打好关系是必要的，不然就算张毅的储备再强大也无济于事，皇帝一句话，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 除非他的实力已经可以凌驾于皇权之上了，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受了张毅的斥责，三位小娘也不恼，她们当然可以看出来在张毅不耐的表象之下的关心。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帮朱健淳拿下杭州治灾的功劳，那张毅也不会拖拖拉拉的，没过几天便跟朱健淳一起到了赈灾彩票开展的地方。 看着那人来人往，朱健淳心中颇为自豪，虽然这件事并非是他提出的，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有他的一份功劳在。 “这样下去，再过不久便能够筹集赈灾款了。” “不急。”张毅淡淡道，“还有人力呢，就算有钱了，杭州哪有这么多壮劳力？” 这段时间筹集的款项数额确实也是让张毅狠狠的震惊了一把，原来杭州有钱的人这么多？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杭州商户这么多有钱的，但是却没有人出钱灾后重建呢？难道现在杭州这样的处境，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意吗？ 将疑惑说给朱健淳听，只换来了朱健淳的白眼。 在张毅恼怒之前，朱健淳开口解释道：“杭州商户的店面大多在外地，就算是杭州本地内有店面的，这点亏损他们并不看在眼里，反正朝廷肯定是会出钱的，商人的本性让他们不想在这里‘浪费’钱财。” 至于百姓的死活？ 别说是在商人眼里了，就算是在正经的官僚大族之中，也没有几个将百姓的死活放在眼中的，他们在意的从来都只有政绩，还有如何升官发财罢了。 张毅闻言嘴角微抽，神色间有些许愠怒，这种事情还真是朝朝代代都有，后世的贪腐比起这个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心中暗暗决定，这次一定要狠狠的掏一把杭州商户的腰包，就算是不能让他们穷了，那也要让他们心疼一把！ 虽然朱健淳不知道张毅打的是什么注意，但是张毅这阴森森的神色却还是让他背后一凉，猜猜也能够猜到，张毅这是盘算着要宰杭州的这些肥羊一刀呢。 等着张毅开口，却不像他开口的第一句便让他大跌眼镜。 “我将江宁日报的股份分你两成如何？” 这个想法在张毅知道朱健淳的真实身份以后就动了，但一直都没有成熟，张毅觉得现在就可以算是一个契机了。 “什么？”朱健淳被张毅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被口水呛了一下，咳得撕心裂肺，但是却还是没有忘记让张毅解释清楚。 他这个反应，张毅一点意外都没有，他知道朱健淳不是喜欢占人便宜的那种奸商式贵族，若是是的话，张毅这话也就不会说了。 “名声传播的广阔度对于那些商户来说算什么？而江宁日报跟名声传播的关系又是怎么样的？”张毅相信，以朱健淳的脑子，他说到这里，朱健淳就应该明白了。 第303章 谁占了便宜？ 第303章谁占了便宜？ 朱健淳是明白了张毅这句话的意思没有错，但是为何赠与他两成江宁日报的股份？朱健淳还是没有明白。 瞪了他一眼，暗骂一声鱼唇。 “江宁日报对那些商户来说无异于是一个非常大的诱惑，基本上是谁接手谁就赚了的那种。”现在朝廷对专利的管控很是严格，那些商户就算是想要仿制，律法也是不允许的。 “而我，江宁日报的主人，却又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的秀才，对他们来说，要抢夺可谓是轻而易举。” 朱健淳是什么人？他爷爷是玩弄人心的行家，而他也不差，刚才那一下是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张毅这样一说，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所以你就想借我的势来威慑那些商户，然后借此来在他们身上下刀？” “聪明！” 张毅对朱健淳打了个响指，完全就没有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的，都说是兄弟了计较这么多做什么，而且张毅也没有全然占朱健淳的便宜。 江宁日报是什么？虽然现在名声还不算太显，但是名扬天下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这能给朱健淳带来什么不言而喻。 就算不说名声的问题，江宁日报两成所代表的钱财可不是一个小的数目，每个月能分给朱健淳的的盈利甚至可以与一些小一点的商户一年的盈利相媲美，甚至还要多了！ 朱健淳会不知道这些吗？不会！他当然知道张毅这样做看上去是在接他的势，但是事实上是在成全他呢。 若是张毅自己没有能力的话，又怎么能在江宁那样贵族遍地的地方保住江宁日报呢？ 不过虽然是这样，但是朱健淳却是没有办法拒绝张毅的提议，因为他确实是需要江宁日报，不管是为名还是为利，江宁日报能够带给他的东西，就是他现在所急需的。 只是略微一思索，朱健淳就下了决断。 “如此，便多谢张兄了，若是日后张兄有什么需要，小弟定当义不容辞！” 张毅无所谓的摆摆手：“小事。” 朱健淳的这话张毅是不会放在心上的，皇室之人最喜欢做的就是开空头支票，张毅不觉得朱健淳是例外，即使他已经是贵族当中的一股清流了，但张毅仍然不改变自己的想法。 将他的不信看在眼里，朱健淳也不点破，日后张毅就会明白他说的是真的的，时间是真的会证明一切。 “对了，上次我找你介绍的那个人，人呢？”怎么就没有下文了？ 没想起来还好，现在到了赈灾彩票点，记忆一下子回笼。 见张毅毫不客气的对他伸手，朱健淳只觉得一阵哭笑不得，张毅这还是真的跟他平辈相交啊。 “他母亲病了，小弟已经跟他提了这件事，他说等母亲病好了再来瞧瞧。” 闻言，张毅沉默了很久，直到朱健淳觉得张毅不会回答了准备说别的的时候，张毅的声音=这才幽幽传来。 “他母亲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这还真不是他没有同情心，也不是没有耐心，而是张毅在杭州所待的时间不会太久，别到时候张毅已经要走了他母亲的病还没好，那就真是坑爹了。 闻言朱健淳也是有些讪讪，“他母亲得的是风寒，应该不多时就会好了。” “得风寒要五百两银子？你得了吧。”对朱健淳的解释张毅表示不屑。 “……”他觉得张毅这样不畏权势也不全是好事，若是其他人在他说了这话以后就断断不会再反驳了。 不想在这件事上面跟朱健淳多纠缠下去，张毅想起来一件事。 “你知道杭州哪家造纸坊比较好吗？还有雕刻的地方。” 江宁的吴守义给张毅了一个惊醒，纯粹的商人一般不是太靠谱，就算是儒商也是一样，逐利的本性就让张毅不敢放权给他们了，再加上那些投机取巧的方面…… 当然，商人之中也有不错的，只是张毅不想去赌这个可能性罢了，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人在江宁，实在是鞭长莫及。 听张毅这么说，朱健淳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将这件事当做正事去考虑，但是好一会儿他都没有想出合适的人选，最后不得不舔着脸对张毅建议道。 “找旁人合作哪里有自己开一家造纸坊来的划算，让人安心呢？” 而且江宁日报纸张的输出也足够撑起一家造纸坊了，当然最重要的是这报纸的纸并非是要多么好多么高级的纸，即使那些人的手艺一般，那也算是足够了的。 “你说的有理，但是会造纸的人却还是要找到吧？”现在培训的话哪里还来得及？ “这个……去奴隶市场看看？” 朱健淳也不知道啊，往常这样的事情都有管家帮他料理的，到哪现在出门又没有带着管家，一下子他也就抓瞎了。 带着尴尬的笑意许久，才想出这样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 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张毅终究是没有多说什么，“走吧，去瞧瞧。”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张毅却是半点希望都没有抱的，要是有这样一门造纸的手艺，在张毅看来不管怎么说养活自己都是没有问题的，谁还回去卖身啊。 果不其然，不出张毅的所料，到了奴隶市场，将他们的要求一说，人牙子便傻眼了，看上去有些为难的样子。 对此张毅也没有多意外，给了朱健淳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转身就想去别处想办法。 却不想还没有走两步，就被好像想到了什么的朱健淳拉住了，“我们要会造纸的奴隶至少十个，你开价吧。” 张毅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会手艺的奴隶是不多，但是绝对没有到一个都没有的地步，更何况现在杭州正值灾年，卖身为奴的人不计其数，人牙子的为难显然是在压价呢。 不同于张毅的亲民，朱健淳的气势一放出来还是非常唬人的，人牙子一看这架势吓得腿都有点软了，哪里还敢拿乔？ “有，有的，贵客要什么人就有什么人。” 第304章 卖关子 第304章卖关子 张毅一看傻眼了，果然是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啊。 他刚才好说歹说都没有，朱健淳这气势一放出来就有了？ 接收到张毅愤愤不平的神色，朱健淳只觉得颇为好笑，张毅没问出来只是因为张毅是个生客，而且看起来就没有进过奴隶市场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人牙子当然就不想把好货给他了。 没一会，人牙子便带上来不多不少是个穿着还算干净的青年，当然这个干净也只是跟外面那些比难民还要惨兮兮的人相比而已。 “都会造纸？” 不怪朱健淳多问一句，而是奴隶市场的水很深，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情层出不穷，虽然他不怕被忽悠了吧，但麻烦能少还是少点的好。 人牙子听朱健淳这口气就知道，他刚才的拿乔只怕把贵客惹恼了，哪里还能够让他误会下去？ “哎呀，您这可是冤枉我了，这市场里谁不知道我王牙子是个实在人？这是个少年都是杭州纸轩倒闭以后被发卖出来的，您就算是开店直接拿去用也是够够的。” 对他是不是个老实人，不管是张毅还是朱健淳或者是那十个少年心中都有一杆秤，不过他既然能够说出他们以前待的地方的名字，那就说明这并非是随口忽悠。 稍微看了一下，朱健淳点点头，“不错，你开个价吧。” 王牙子看他穿的衣裳就知道此人不是差钱的，眼珠子一转，道：“这些都是手艺人，不能跟那些粗使奴隶相比，这样吧，这十人五十贯钱，您便带走。”说着，还将卖身契拿了出来，一副拿钱走人的样子。 “呵。”见他如此，朱健淳冷笑一声，跟张毅一起便往外走，“想来这奴隶市场也不止你一个牙子。”只要有钱，要什么样的奴隶没有？ 再说了，就算是在一般的时候，一个有手艺的奴隶也不过四贯钱一个，现在正是奴隶不值钱的时候，这十个人还卖给他五十贯钱？他虽然不差这点钱，可也不是什么冤大头。 见朱健淳二话不说要走，人牙子这才有点急了，这个时候这些会手艺的可不像是盛世之时那般抢手，相反的，在这个时候壮劳力买的人才多。 杭州纸轩倒闭已经两个多月了，而这些人基本上是杭州纸轩刚刚倒闭就被发卖到他手里了，这些日子过去，他买来的时候是十个人，到现在还是十个人，眼看着就要砸手里了。 原本他是想着，看朱健淳跟张毅的穿着不错，看起来像是个冤大头，要价高些不会吃亏，但是现在看来却是弄巧成拙了。 好不容易有人要买，这可不能放走了。 “贵客莫急，贵客莫急，小人说错了，口误口误，这十个人是十贯钱才是。” 虽然十贯钱比五十贯钱少赚了许多，但却也并非是没有赚的，要知道，买来的时候他才只用了五贯钱而已，这样一倒手就是一倍是，虽然这其中还有这些人这段时间的吃饭钱，但却也是赚的，总比砸手里好吧？ 朱健淳这才跟张毅一道回来，“这还差不多。”说着，从怀里拿出十两银子来丢给王牙子，将桌上的卖身契点了点，见没有错处便带着那十个人走了， 张毅观察着，从头至尾，这是个据说是手艺人的年轻人眼神都没有变一下，显然是这样的场景见多了麻木了。 直到他们被带走，眼中才微微闪过一丝光亮。 “带回去的话这些人的安置也是个问题，不如这样，咱们去找个院子？” 反正开造纸坊也不是想要对外赚钱的，张毅无所谓买不买铺面。 “好啊，不过小弟这回可就没钱了啊。”朱健淳带着笑意跟张毅玩笑道。 虽然是一副吃大款的样子，但事实上，朱健淳就是不想占张毅的便宜所以才这么说的，江宁日报张毅已经给了两成给他了，这造纸坊朱健淳却是不想再插手了的。 “放心吧，买个院子的钱我还是有。” 张毅倒是没有想这么多，他清楚朱健淳这样的子弟虽然看起来风光权利也不小，但是要真说起手头上的银子那真的没有多少。 他说没钱就是没钱呗，张毅也懒得想那么多。 对于造纸坊的地方，不管是张毅还是朱健淳都没有什么要求，只要地方够大就行了，在问过了会造纸的这些少年的意见以后，张毅拍板买下了一套占地两亩的院子。 还好是在城郊了，不然还真不便宜。 “接下来张兄打算怎么安排？” 万事俱备了，朱健淳有些好奇张毅的意思，从安置好了那些少年以后，张毅提出来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做管事，给钱给他让他去买需要的东西，然后张毅就他走人了，期间半点都没有透露他的想法。 以为他还能忍多久呢，张毅双手背在身后，迈着八字步往前走，比之这样豪迈的姿态，朱健淳在张毅边上就像是个小媳妇似的，这足以见得朱健淳在张毅的面前将他的姿态放的有多么的低。 “纸便能造好了，我方才想起一个能做活字印刷的地方，过不了多久，江宁日报在杭州的第一刊便能够出现了。” “那便恭喜张兄了。”他就说刚才张毅怎么半点都没有提做活字印刷的人，原来心中早就有一番打算了啊。 “商户那边……” “等第一刊出来你就明白了。” 在事实摆在眼前之前，再多说什么都是白费口舌，到时候让他们自己去看便是了。 听出张毅淡淡的语气之中的势在必得，朱健淳也不再多问什么了，默默的点头。 “听吴大人说，张兄此来带了不少名为‘清酒’的香醇美酒？不知小弟有没有这个福气品尝？” “酒鬼。”见朱健淳殷殷切切的样子，张毅只觉得一阵好笑，这些天他喝的只是果酒而已，虽然比之外面的那些浊酒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但是却还是没有高度数的清酒符合男人的口味，他问出这个问题，张毅是半点都没有意外。 第305章 请求 第305章请求 “哦。”对于朱健淳的解释，张毅冷笑了一声，淡淡道，说好的姓氏不能改的呢？ 见张毅半点都不吃他这一套，朱健淳又是为有这样一个不畏权势的朋友而高兴，又是为张毅的难搞而忧伤。 眼瞧着传说中的孝王殿下对他做低伏小，张毅的虚荣心简直要飞起来了，但是面上却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看着差不多了，张毅也这才淡淡的道。 “我家十四娘没有收到宁太傅的山水图有些不高兴啊……” 没等张毅说完，朱健淳立马福至心灵。 “两幅山水图一会儿便送到张兄府上。”讨好的对张毅笑笑。 张毅见好就收，“成交！” 面上是老大不乐意的样子，但是张毅心里简直乐翻了，他算是知道为什么朱健淳这样没将那代表权势的山水图放在眼里了，在皇帝之爱孙孝王殿下的面前，小小的山水图算个毛啊？ “好吧，你干嘛突然跟我坦白？”张毅是真的疑惑啊，这朱健淳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不怪张毅阴谋论，而是这些真正的皇家贵族玩起阴谋来，张毅这点道行还真的只有被买了还帮着数钱的份。 见他脸色都变了，就差没有在脸上写他是坏人了，朱健淳觉得颇为好笑。 “小弟此来确实是有事相求。” 这并没有让张毅有多意外，他挑挑眉道，“你说。” 张毅这回可不觉得自己能够随意的拒绝朱健淳了，他已经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张毅，那就算是没有以权势压人的意思，那张毅拒绝他也要好好想想。 “小弟的那些皇叔都不安分。”朱健淳这样说，“若是想保住小弟与家人的性命那必须是要做出一些建树来。” “不得不争，我明白。”皇族的事情，即使张毅没有办法感同身受，但是看了那么多历史，张毅还是能够猜出来一二的，“所以呢，你想要我做什么？” 问出这话来的时候，张毅心中也已经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小弟需要杭州治灾之功，还请张兄成全。”对着对张毅深深的行了一礼，他这样做已经是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了。 所以张毅若是拒绝的话，那就是得罪人了，更何况张毅也没有拒绝的意思，他犹豫并非是舍不得这个功劳。 “不应该是让永康兄成全才是么？” 听张毅称呼吴大同为兄，朱健淳觉得他还真是被吴大同占了一个好大的便宜啊，不过这个时候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只要张兄成全便好。” 至于吴大同，即使功劳是他的又如何？只要朱健淳在杭州并且插手了杭州治灾的事情，那这个功劳就是他的。 请求张毅也只是想要张毅为他出个主意，然后卖张毅一个人情罢了。 “永康兄那边没问题的话，那我也没问题。”耸耸肩，张毅无所谓的道。 “那小弟这边多谢张兄了。”朱健淳又是一礼。 “礼不可废没错，但你我兄弟，不用这般客气。” 这还真不是张毅故意跟朱健淳套近乎，而是每次朱健淳对他行礼，要是不知道朱健淳的身份也就罢了，一个士子的礼他还是受得起，但是知道了他是孝王。 若是他还这样对张毅行礼，要是被那位小心眼的弘德皇帝盯上了，张毅能够讨得到好？ 朱健淳闻言一愣，除了张毅和他的那些不怀好意的堂兄弟之外，还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而张毅跟他的那些堂兄弟显然又不是一回事。 在张毅眼神的无声催促之下，朱健淳坦然的笑了。 “是，你我是兄弟。” “这才对嘛，走，哥哥带你喝酒去。” 说完，勾肩搭背的揽着吴孝先走了，完全没有理会朱健淳身后月十三复杂的眼神。 …… “一个青楼小厮出身之士，竟有这般本事，这个张毅……”弘德皇帝听了月十三的禀告心情有些复杂。 张毅其人，在江宁水患将至的时候弘德帝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出主意让江宁免于水患的男子，但是那个时候这一点点的能力还不足以让身为皇帝的弘德放在眼里。 对他，弘德帝也只是当做了一个有能力，将来有可能为他所用的小子在看。 但是这小子现在居然引起了他最喜欢的孙子的注意，在杭州水患竟是也出了不小的力，这就说明张毅上次立功并非是巧合，而是有真材实料在的。 弘德帝沉吟了许久，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冷汗津津的月十三道。 “杭州水患的治理暂时交给孝先，若是有需要的话尽管来跟朕说。” 玉不琢不成器，虽然他的孙子已经很优秀了，但是弘德皇帝却还是觉得能够更好一些，心理上他是希望他的爱孙能够前途无量。 “是，奴告退。” 见皇上没有责怪，月十三这才松了一口气似的退下。 “等等，”弘德帝好像想到了什么，“你说那个张毅功夫不俗？” 月十三的脚步顿住，如实回答道：“是，皇上，若非是经验不足，奴不会是他的对手，更别说侥幸赢了。” “哦？能够胜你？”月十三的功夫他是知道的，正是因为他的武功高强，所以才会被弘德帝安排到朱健淳身边保护，而这个张毅竟然是有胜过大内高手的武功，那…… “依你看来，这个张毅的身手，可有前朝之风？” 前朝皇帝因为重文而轻武，所以不少高深的武学都断送了，但是作为皇上，自然是知道一切旁人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说，在前朝皇帝大量灭杀武士的时候，有不少的武学大族选择了隐世避难。 这个张毅，会不会就是那些武学大族的后人呢…… “回皇上，依奴看来，张毅的武功并非是前朝之风，至于是哪里的……恕奴孤陋寡闻，奴不知。” 前朝的武功多为轻灵飘逸，似要乘风归去一般，而张毅的武功虽然还算是招式优美，但是却断断没有那样的飘然欲仙之感，因此月十三断定，张毅并非是前朝的传承。 第306章 皇上的注意 第306章皇上的注意 闻言皇上心中一凛，“你且去，朕要知道张毅师从何人，能否为朝廷所用！” 若是张毅的师门能够为朝廷所用倒也罢了，若是不能的话…… 弘德帝虎目微眯，掩盖住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与凌厉。 “是，奴遵旨。” 即使弘德帝没有说出来他的潜台词，但是月十三却是对情绪，尤其是杀气很是敏感的那一类人，自然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 心下微寒，不知道将张毅的事情告诉皇上是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张毅其人他也是比较欣赏的。 但是转眼月十三便将这样微妙的愧疚之心扔到天外去了，就算是他不跟皇上说，皇上也会知道的，到时候他说不定还要面对惩罚。 沉默的领命而去，他没有注意到他走了以后，弘德帝看他那复杂的眼神。 月十三想的很周全，但是他忘了一点最为致命的，那就是，弘德帝身为皇帝，是一等一的玩弄人心的好手，他的这样一点小心思，被弘德帝已经完全收入了眼底。 张毅看来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但愿他的孙儿能够制约的住。 …… “什么？难怪……”在送走了朱健淳以后，张毅第一时间便找到了三位小娘，告诉了她们吴孝先的真实身份。 三位小娘闻言虽然震惊，但是却并没有多么的失态，在看见了吴孝先的第一时间，三位小娘心中跟张毅一样，就有了些许猜想。 尤其是十娘，她在开始见到吴孝先的时候便对吴孝先的态度很是奇怪，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以后，她并没有想另外两位小娘那样惊讶，相反的还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 “你早就知道了？”对此张毅倒是有些意外。 李茵彤悠悠的道：“我见过孝王殿下小时候，与想在的长相并没有差太多。”所以在看见吴孝先的时候，她才会表现的那样奇怪，并不只有见到王爷的惶恐，更多的是，害怕吴孝先认出她来，连累张毅的慌张。 虽然这不太可能，毕竟当年朱健淳还小，应该对她没有多大的记忆才是。 闻言张毅心中一惊，没想到十娘竟然会以前就见过朱健淳，有些埋怨的对李茵彤道。 “你既然知道怎么不早跟我说？”看他蒙在鼓里的样子好玩啊？ 把张毅埋在她颈间撒娇的头抱在怀里，十娘有些好笑的点点他的额头，“当初我也不能确定啊，更何况我是罪人之女，就算是看出来了，也没有资格告诉你的。” 就算是当初家族最为鼎盛的时候，她也没有违背皇族意愿的胆子啊。 “什么话！”张毅就不爱看见小娘们这自怨自艾的样子。 不过她的惶恐也给张毅提了个醒，这个时代的皇权意识可以说是深入到了他们的骨子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样的思想几乎贯穿了他们的思想以及生活，这是一个很可怕的现象。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张毅便是打定主意了要抱好朱健淳这一条大腿，跟皇族打好关系是必要的，不然就算张毅的储备再强大也无济于事，皇帝一句话，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 除非他的实力已经可以凌驾于皇权之上了，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受了张毅的斥责，三位小娘也不恼，她们当然可以看出来在张毅不耐的表象之下的关心。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帮朱健淳拿下杭州治灾的功劳，那张毅也不会拖拖拉拉的，没过几天便跟朱健淳一起到了赈灾彩票开展的地方。 看着那人来人往，朱健淳心中颇为自豪，虽然这件事并非是他提出的，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有他的一份功劳在。 “这样下去，再过不久便能够筹集赈灾款了。” “不急。”张毅淡淡道，“还有人力呢，就算有钱了，杭州哪有这么多壮劳力？” 这段时间筹集的款项数额确实也是让张毅狠狠的震惊了一把，原来杭州有钱的人这么多？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杭州商户这么多有钱的，但是却没有人出钱灾后重建呢？难道现在杭州这样的处境，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意吗？ 将疑惑说给朱健淳听，只换来了朱健淳的白眼。 在张毅恼怒之前，朱健淳开口解释道：“杭州商户的店面大多在外地，就算是杭州本地内有店面的，这点亏损他们并不看在眼里，反正朝廷肯定是会出钱的，商人的本性让他们不想在这里‘浪费’钱财。” 至于百姓的死活？ 别说是在商人眼里了，就算是在正经的官僚大族之中，也没有几个将百姓的死活放在眼中的，他们在意的从来都只有政绩，还有如何升官发财罢了。 张毅闻言嘴角微抽，神色间有些许愠怒，这种事情还真是朝朝代代都有，后世的贪腐比起这个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心中暗暗决定，这次一定要狠狠的掏一把杭州商户的腰包，就算是不能让他们穷了，那也要让他们心疼一把！ 虽然朱健淳不知道张毅打的是什么注意，但是张毅这阴森森的神色却还是让他背后一凉，猜猜也能够猜到，张毅这是盘算着要宰杭州的这些肥羊一刀呢。 等着张毅开口，却不像他开口的第一句便让他大跌眼镜。 “我将江宁日报的股份分你两成如何？” 这个想法在张毅知道朱健淳的真实身份以后就动了，但一直都没有成熟，张毅觉得现在就可以算是一个契机了。 “什么？”朱健淳被张毅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被口水呛了一下，咳得撕心裂肺，但是却还是没有忘记让张毅解释清楚。 他这个反应，张毅一点意外都没有，他知道朱健淳不是喜欢占人便宜的那种奸商式贵族，若是是的话，张毅这话也就不会说了。 “名声传播的广阔度对于那些商户来说算什么？而江宁日报跟名声传播的关系又是怎么样的？”张毅相信，以朱健淳的脑子，他说到这里，朱健淳就应该明白了。 第307章 谁占了便宜？ 第307章谁占了便宜？ 朱健淳是明白了张毅这句话的意思没有错，但是为何赠与他两成江宁日报的股份？朱健淳还是没有明白。 瞪了他一眼，暗骂一声鱼唇。 “江宁日报对那些商户来说无异于是一个非常大的诱惑，基本上是谁接手谁就赚了的那种。”现在朝廷对专利的管控很是严格，那些商户就算是想要仿制，律法也是不允许的。 “而我，江宁日报的主人，却又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的秀才，对他们来说，要抢夺可谓是轻而易举。” 朱健淳是什么人？他爷爷是玩弄人心的行家，而他也不差，刚才那一下是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张毅这样一说，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所以你就想借我的势来威慑那些商户，然后借此来在他们身上下刀？” “聪明！” 张毅对朱健淳打了个响指，完全就没有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的，都说是兄弟了计较这么多做什么，而且张毅也没有全然占朱健淳的便宜。 江宁日报是什么？虽然现在名声还不算太显，但是名扬天下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这能给朱健淳带来什么不言而喻。 就算不说名声的问题，江宁日报两成所代表的钱财可不是一个小的数目，每个月能分给朱健淳的的盈利甚至可以与一些小一点的商户一年的盈利相媲美，甚至还要多了！ 朱健淳会不知道这些吗？不会！他当然知道张毅这样做看上去是在接他的势，但是事实上是在成全他呢。 若是张毅自己没有能力的话，又怎么能在江宁那样贵族遍地的地方保住江宁日报呢？ 不过虽然是这样，但是朱健淳却是没有办法拒绝张毅的提议，因为他确实是需要江宁日报，不管是为名还是为利，江宁日报能够带给他的东西，就是他现在所急需的。 只是略微一思索，朱健淳就下了决断。 “如此，便多谢张兄了，若是日后张兄有什么需要，小弟定当义不容辞！” 张毅无所谓的摆摆手：“小事。” 朱健淳的这话张毅是不会放在心上的，皇室之人最喜欢做的就是开空头支票，张毅不觉得朱健淳是例外，即使他已经是贵族当中的一股清流了，但张毅仍然不改变自己的想法。 将他的不信看在眼里，朱健淳也不点破，日后张毅就会明白他说的是真的的，时间是真的会证明一切。 “对了，上次我找你介绍的那个人，人呢？”怎么就没有下文了？ 没想起来还好，现在到了赈灾彩票点，记忆一下子回笼。 见张毅毫不客气的对他伸手，朱健淳只觉得一阵哭笑不得，张毅这还是真的跟他平辈相交啊。 “他母亲病了，小弟已经跟他提了这件事，他说等母亲病好了再来瞧瞧。” 闻言，张毅沉默了很久，直到朱健淳觉得张毅不会回答了准备说别的的时候，张毅的声音=这才幽幽传来。 “他母亲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这还真不是他没有同情心，也不是没有耐心，而是张毅在杭州所待的时间不会太久，别到时候张毅已经要走了他母亲的病还没好，那就真是坑爹了。 闻言朱健淳也是有些讪讪，“他母亲得的是风寒，应该不多时就会好了。” “得风寒要五百两银子？你得了吧。”对朱健淳的解释张毅表示不屑。 “……”他觉得张毅这样不畏权势也不全是好事，若是其他人在他说了这话以后就断断不会再反驳了。 不想在这件事上面跟朱健淳多纠缠下去，张毅想起来一件事。 “你知道杭州哪家造纸坊比较好吗？还有雕刻的地方。” 江宁的吴守义给张毅了一个惊醒，纯粹的商人一般不是太靠谱，就算是儒商也是一样，逐利的本性就让张毅不敢放权给他们了，再加上那些投机取巧的方面…… 当然，商人之中也有不错的，只是张毅不想去赌这个可能性罢了，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人在江宁，实在是鞭长莫及。 听张毅这么说，朱健淳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将这件事当做正事去考虑，但是好一会儿他都没有想出合适的人选，最后不得不舔着脸对张毅建议道。 “找旁人合作哪里有自己开一家造纸坊来的划算，让人安心呢？” 而且江宁日报纸张的输出也足够撑起一家造纸坊了，当然最重要的是这报纸的纸并非是要多么好多么高级的纸，即使那些人的手艺一般，那也算是足够了的。 “你说的有理，但是会造纸的人却还是要找到吧？”现在培训的话哪里还来得及？ “这个……去奴隶市场看看？” 朱健淳也不知道啊，往常这样的事情都有管家帮他料理的，到哪现在出门又没有带着管家，一下子他也就抓瞎了。 带着尴尬的笑意许久，才想出这样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 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张毅终究是没有多说什么，“走吧，去瞧瞧。”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张毅却是半点希望都没有抱的，要是有这样一门造纸的手艺，在张毅看来不管怎么说养活自己都是没有问题的，谁还回去卖身啊。 果不其然，不出张毅的所料，到了奴隶市场，将他们的要求一说，人牙子便傻眼了，看上去有些为难的样子。 对此张毅也没有多意外，给了朱健淳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转身就想去别处想办法。 却不想还没有走两步，就被好像想到了什么的朱健淳拉住了，“我们要会造纸的奴隶至少十个，你开价吧。” 张毅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会手艺的奴隶是不多，但是绝对没有到一个都没有的地步，更何况现在杭州正值灾年，卖身为奴的人不计其数，人牙子的为难显然是在压价呢。 不同于张毅的亲民，朱健淳的气势一放出来还是非常唬人的，人牙子一看这架势吓得腿都有点软了，哪里还敢拿乔？ “有，有的，贵客要什么人就有什么人。” 第308章 卖关子 第308章卖关子 张毅一看傻眼了，果然是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啊。 他刚才好说歹说都没有，朱健淳这气势一放出来就有了？ 接收到张毅愤愤不平的神色，朱健淳只觉得颇为好笑，张毅没问出来只是因为张毅是个生客，而且看起来就没有进过奴隶市场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人牙子当然就不想把好货给他了。 没一会，人牙子便带上来不多不少是个穿着还算干净的青年，当然这个干净也只是跟外面那些比难民还要惨兮兮的人相比而已。 “都会造纸？” 不怪朱健淳多问一句，而是奴隶市场的水很深，挂羊头卖狗肉的事情层出不穷，虽然他不怕被忽悠了吧，但麻烦能少还是少点的好。 人牙子听朱健淳这口气就知道，他刚才的拿乔只怕把贵客惹恼了，哪里还能够让他误会下去？ “哎呀，您这可是冤枉我了，这市场里谁不知道我王牙子是个实在人？这是个少年都是杭州纸轩倒闭以后被发卖出来的，您就算是开店直接拿去用也是够够的。” 对他是不是个老实人，不管是张毅还是朱健淳或者是那十个少年心中都有一杆秤，不过他既然能够说出他们以前待的地方的名字，那就说明这并非是随口忽悠。 稍微看了一下，朱健淳点点头，“不错，你开个价吧。” 王牙子看他穿的衣裳就知道此人不是差钱的，眼珠子一转，道：“这些都是手艺人，不能跟那些粗使奴隶相比，这样吧，这十人五十贯钱，您便带走。”说着，还将卖身契拿了出来，一副拿钱走人的样子。 “呵。”见他如此，朱健淳冷笑一声，跟张毅一起便往外走，“想来这奴隶市场也不止你一个牙子。”只要有钱，要什么样的奴隶没有？ 再说了，就算是在一般的时候，一个有手艺的奴隶也不过四贯钱一个，现在正是奴隶不值钱的时候，这十个人还卖给他五十贯钱？他虽然不差这点钱，可也不是什么冤大头。 见朱健淳二话不说要走，人牙子这才有点急了，这个时候这些会手艺的可不像是盛世之时那般抢手，相反的，在这个时候壮劳力买的人才多。 杭州纸轩倒闭已经两个多月了，而这些人基本上是杭州纸轩刚刚倒闭就被发卖到他手里了，这些日子过去，他买来的时候是十个人，到现在还是十个人，眼看着就要砸手里了。 原本他是想着，看朱健淳跟张毅的穿着不错，看起来像是个冤大头，要价高些不会吃亏，但是现在看来却是弄巧成拙了。 好不容易有人要买，这可不能放走了。 “贵客莫急，贵客莫急，小人说错了，口误口误，这十个人是十贯钱才是。” 虽然十贯钱比五十贯钱少赚了许多，但却也并非是没有赚的，要知道，买来的时候他才只用了五贯钱而已，这样一倒手就是一倍是，虽然这其中还有这些人这段时间的吃饭钱，但却也是赚的，总比砸手里好吧？ 朱健淳这才跟张毅一道回来，“这还差不多。”说着，从怀里拿出十两银子来丢给王牙子，将桌上的卖身契点了点，见没有错处便带着那十个人走了， 张毅观察着，从头至尾，这是个据说是手艺人的年轻人眼神都没有变一下，显然是这样的场景见多了麻木了。 直到他们被带走，眼中才微微闪过一丝光亮。 “带回去的话这些人的安置也是个问题，不如这样，咱们去找个院子？” 反正开造纸坊也不是想要对外赚钱的，张毅无所谓买不买铺面。 “好啊，不过小弟这回可就没钱了啊。”朱健淳带着笑意跟张毅玩笑道。 虽然是一副吃大款的样子，但事实上，朱健淳就是不想占张毅的便宜所以才这么说的，江宁日报张毅已经给了两成给他了，这造纸坊朱健淳却是不想再插手了的。 “放心吧，买个院子的钱我还是有。” 张毅倒是没有想这么多，他清楚朱健淳这样的子弟虽然看起来风光权利也不小，但是要真说起手头上的银子那真的没有多少。 他说没钱就是没钱呗，张毅也懒得想那么多。 对于造纸坊的地方，不管是张毅还是朱健淳都没有什么要求，只要地方够大就行了，在问过了会造纸的这些少年的意见以后，张毅拍板买下了一套占地两亩的院子。 还好是在城郊了，不然还真不便宜。 “接下来张兄打算怎么安排？” 万事俱备了，朱健淳有些好奇张毅的意思，从安置好了那些少年以后，张毅提出来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做管事，给钱给他让他去买需要的东西，然后张毅就他走人了，期间半点都没有透露他的想法。 以为他还能忍多久呢，张毅双手背在身后，迈着八字步往前走，比之这样豪迈的姿态，朱健淳在张毅边上就像是个小媳妇似的，这足以见得朱健淳在张毅的面前将他的姿态放的有多么的低。 “纸便能造好了，我方才想起一个能做活字印刷的地方，过不了多久，江宁日报在杭州的第一刊便能够出现了。” “那便恭喜张兄了。”他就说刚才张毅怎么半点都没有提做活字印刷的人，原来心中早就有一番打算了啊。 “商户那边……” “等第一刊出来你就明白了。” 在事实摆在眼前之前，再多说什么都是白费口舌，到时候让他们自己去看便是了。 听出张毅淡淡的语气之中的势在必得，朱健淳也不再多问什么了，默默的点头。 “听吴大人说，张兄此来带了不少名为‘清酒’的香醇美酒？不知小弟有没有这个福气品尝？” “酒鬼。”见朱健淳殷殷切切的样子，张毅只觉得一阵好笑，这些天他喝的只是果酒而已，虽然比之外面的那些浊酒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但是却还是没有高度数的清酒符合男人的口味，他问出这个问题，张毅是半点都没有意外。 第309章 效果 第309章效果 在这个信息不发达的年月，偷奸耍滑的事情也少，除了少数小人之外，多数人还是老实肯干的。 所幸张毅跟朱健淳买回来的那十个造纸匠都还算是老实人，说有这等手艺就是有这等手艺，而且至少在张毅看来，他们的手艺都是不错的，没让张毅等多久，第一批合用的纸张便造出来了。 正巧，这个时候张毅吩咐下去的活字印刷版也做好了。 他找的不是别人，正是跟十四娘交好的张家小娘家，若非是十四娘说起，张毅还不知道她家是做陶瓷的，不过张家陶瓷厂是做花瓶等摆件的，却是比江宁的董家父子的夜壶厂要高大上一点。 张毅在意的倒不是这个，若是他真的在意对方做的生意是不是高大上的话，也不会去找董老汉了，只要能做他想要的，手艺不错也就行了。 不过让张毅不得不服气的是，专门做装饰品的还真比董老汉那样的粗人手艺要精细的多，一个个的字模精致无比，就算是拿去当摆件装饰也是可以的。 在这样顺利的情况之下，江宁日报在杭州的第一刊便也就顺利发出了。 在发出之前，朱健淳还真的不是太知道张毅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在发售以后，看见那盛况他倒是明白了。 发售的时候张毅觉得可能杭州的人不是特别了解江宁日报，所以特意在上面标注了凭借一份报纸，能免费去兑换一注彩票。 这样一来，被张毅请去叫卖报纸的那些小孩子便是被团团围住了。 一张报纸跟一注彩票的价格是差不多的，即使这样做张毅会稍微赔一点，那也能够说是投资了，这样一点银钱张毅还是赔得起的。 等到时候江宁日报的影响力和知名度上去，即使张毅收掉这项福利，那流逝的客人也不会太多。 短短几日，杭州城内被重复最高的一个名词便是，“江宁日报”了。 这回却不仅是因为彩票了，而是因为江宁日报上面的那一个个消息还有一个个的小故事，生活枯燥的百姓哪里见过这样有趣生动的故事？就算是那些见多识广的士子也不曾见过的。 一看下来，倒是有些欲罢不能了，甚至因为这个，有不少人不愿意用报纸去换彩票了，他们像要买彩票，宁可用钱去买。 张毅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有不少心思动的快的商人已经来找了他，张毅让人停止了报纸换彩票的活动，毕竟江宁日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立足，自然是要消息来源才是。 “张兄引导流言的手段当真叫小弟叹为观止。”朱健淳看着那一波又一波来跟张毅套近乎的商户，对张毅是全然的佩服。 “就这样就满足了？”嫌弃的看了一眼朱健淳，好像在嘲笑他没见识似的，“他们是还没有看见江宁日报的价值，开那么低的价格，呵。” 其实也不怪那些人，从没见过这样的销售模式，一时间不知道价值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张毅心中却觉得他们开的那一点价格简直就像是打发叫花子似的。 “叔公的粮油铺子要开了，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知道广告的威力。”到那个时候，还愁他们不将银子双手奉上吗？ 朱健淳是真的不太了解张毅的心里活动，在他看来，江宁日报传播信息是不错，但是花天价去购买那看不见摸不着的广告，怎么看都不划算。 对于他这样的想法，张毅看见眼里也不揭穿，过几天他就会明白的。 在李元飞父子的粮油店开张的前两天，张毅特意让人去江宁日报上面登上了这一则信息，放在显眼的位置不说，甚至于张毅还在上面标注了，杭州救灾的粮食，除了朝廷下发的之外，有一半是出自这家粮油店。 张毅却是是将这家粮油铺的粮食捐出去了不少，以李元飞的名义捐出的，至于张毅自己，他的名声已经够显的了，不需要再用这个善人的名头为自己添砖加瓦。 更何况那些长了眼睛的人都能够看出来，虽然名义上是李元飞，但是事实上是谁出钱出力他们心中都有数。 已经成为了难民的李元飞？ 不存在的。 因为江宁日报的缘故，第二日粮油铺子开张的时候，可谓是门庭若市，一些有觉悟的百姓不说，不少士子为了都来这家粮油铺买了不少东西。 能够成为士子的，往往都不怎么缺钱，不然怎么能买得起贵重的书籍？寒门士子也有，只不过是在少数罢了，至少来此的都是手中有些余钱的。 这短短的一日，粮油铺的流水竟是能跟不少酒楼相比了，虽然不管是对于张毅还是对于朱健淳来说，这一点银钱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一家粮油铺来说，这简直能算是天价了！ 在账目出来以后，李元飞什么表情暂且不说，朱健淳已经有些恍惚了，“一日光是流水竟是满了一千两…这……张兄，当真没有算错吗？” 简直不可思议。 要不是张毅早有先见之明让人将地窖里的粮食搬出来，外面的这些差一点不够卖的，可就算是这样，这些存货也算是见底了。 对于这样的场景，张毅并没有多意外，“这就是信息的威力。”他这样对朱健淳说。 好一会，朱健淳才勉强消化了这个事实，转眼他想到一件事，“若是江宁日报用来传达朝廷的信息，那何愁百姓不知？” “反应挺快。”张毅本来有多少有这么个打算，靠上朝廷这个靠山，那就算日后有人看上了江宁日报也没有办法对他动手，“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闻言朱健淳不由得苦笑，“敢跟朝廷谈条件，张兄你真是第一人。”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朱健淳一点不满都没有，对张毅还隐隐的有些佩服。 “你就说答不答应吧。”废话这么多做什么，既然要他出力还不给他好处，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第310章 周全的打算 第310章周全的打算 “张兄请说。” “若是有人觊觎江宁日报，我要你保证我那些小娘们的安全，还要江宁日报至少五成盈利。”张毅目光灼灼的看向朱健淳。 现在是朱健淳求着他，他提出一点要求也无可厚非，但是朝廷怎么样，张毅还真不能提什么条件，也没有他说话的份。 朝廷一贯是强势的，他们想要什么东西，就算这东西是别人的，那也必须是朝廷的，这一点张毅不齿的很，这便是腐朽啊。 “这……”朱健淳显得有些犹豫，不过在张毅一脸没得商量的神色之下，却还是咬咬牙，“小弟同意了。” “这才乖。” 张毅这才笑起来，拍拍朱健淳的肩膀，“你还小，别学那些强取豪夺的手段，皇室和朝廷的权利是一回事，但若是强抢惯了没有自己的思想的话，注定是不会进步的。” 闻言，朱健淳恍然，张毅口中那种不会进步的人，不正是朝廷之中最多的那一类人吗？ “可是张兄，就算不进步也没有什么啊，咱们周边的那些蛮夷小国没一个有权利与我大周抗衡的。” 这话说的自信满满，而现在却也是这么回事。 但是张毅闻言却很生气，“咱们不进步旁人难道就不会进步了吗？若是大周日后的年年月月还是今日这般故步自封的想法的话，我保证不出五百年，你口中的那些蛮夷，将踏足大周的每一寸土地，那些蛮夷超越大周之时，便是大周沦陷之日！” 张毅愤怒，甚至于可以说是愤恨，就是这样的墨守成规故步自封的人多了，历史上才会有那样憋屈的时刻。 “张兄慎言！”朱健淳被张毅的话惊出一身冷汗。 深吸了一口气，张毅自己也知道刚才是失言了，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 “古往今来，落后便要挨打，这始终的不变之理！” 在说这一句的时候，张毅的声音很淡，但是落在朱健淳的心头，却像是炸雷一般。 “可圣人不也是遵西周之礼么？这样说，难道圣人也是故步自封之人？” “胡说！”这话张毅可不敢说，“古人之言之礼咱们应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才是，西周之礼是精华，但一味的抱着从前的东西不放，这样固执而又古板的思想便是糟粕，当初始皇帝焚书坑儒，这也是先人之行，难道也要学么？” “小弟似乎有些明白了。” 看着张毅有些愤怒的侧脸，朱健淳心中有些遗憾，这样一位大才，若是到了百姓之中，能为百姓谋多少福祉？能为大周的赫赫威仪添砖加瓦。 偏偏他的身份却是这样低，即使不是贱人出身又如何？光是出身青楼，是青楼老鸨的义子这一点，便是张毅今生都无法洗清的污点了。 当真是可惜。 朱健淳这神色，张毅哪里能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不由得笑笑，道：“现在朝廷的那些官员如何你比我清楚，我去了也只有同流合污或被整死这两条路。”耸耸肩，张毅很是无所谓。 “即如此，那好吧，若是张兄日后想入朝为官，那只管告诉小弟就是了。” 转过身，不知道是没有听到朱健淳这句话或者是不想回答，张毅半点回应都没有给他，只是他最近在疑惑一件事。 “朝廷不是说穷吗，那些富得流油的富商又是怎么回事？” 弘德皇帝会允许商人比朝廷有钱？笑话，自古以来商人低贱，若是商人的财富真的做到了富可敌国，那商人只怕也活不了多久，那沈万安不就是个例子？ 对于张毅的这个问题，朱健淳笑的一脸高深莫测。 “若是朝廷想要银钱，难道那些富商还敢不给不成？” 不给那更好了，安上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那钱财不就全是皇家的了。 张毅闻言一愣，随即想到了这一点，顿时就不知道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了，虽然他现在有个秀才的身份，但是到底不是真的士啊，张毅不相信自己要是什么时候被朝廷觊觎上了的话，这一个小小的秀才功名能有什么用处。 “……藏富于民？”这样的手段倒是高明。 朱健淳是什么人？即使他很是佩服张毅的学识本事，但是在看人情绪的方面，张毅差他的段数十倍不止，虽然张毅没有说，但是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张毅在担心的是什么呢？ “张兄还请放心，只要小弟还未倒台，就没有人能敢动张兄你。” “……” 所以就算是为了自己他也要尽心让朱健淳上位是吧？这毫不掩饰的情绪是怎么回事？就算他不在意这点利用，但是朱健淳这样说出来是不是有点不厚道了？ 张毅表示自己暂时不想搭理这个人，虽然张毅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而张毅自己也已经决定了要帮朱健淳上位，但是这样说出来的话，是不是有点伤人了？ “清酒没你的份了。”张毅才不承认自己是打击报复，他只是在心疼那所剩不多的酒水而已，对就是这样！ 毕竟今年酿的酒还真是不多，春芳楼那边还在消耗着，张毅寻常时分还真的舍不得这些酒。 没有搭理朱健淳一脸的无奈，张毅有点夸张的伸了个懒腰，带着王三郎迈着八字步往前走。 刚才跟朱健淳说的话倒是让张毅起了点心思，那些商人张毅瞧了，没有几个好鸟，一个比一个的奸诈，掏他们的腰包张毅是一点压力都没有。 要说这世上什么人的钱最好赚？当然是女人的了！ 他心中可是有不少女人物事的方子，他还曾经专门研究过那些个古方。 至于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这个？ 张毅的前女友是个古方迷，恨不得将那些书上的古方护肤化妆一类的东西全部都弄出来，前女友嫌弃张毅是个屌丝而抛弃了他。 后世有很多方子都没有条件做出来，现在却不一样，有钱有人有地，张毅相信，不说十成，九成是可以做出来的。 现在倒是要谢谢她了，当年若不是她的话，张毅也不会去了解那些。 第311章 敛财之法 第311章敛财之法 “真有这样神奇的方子？快拿来我们瞧瞧！” 刚告诉三位小娘，迎接张毅的便是三位小娘亮了一百瓦的眼神，那灼热的当真是让张毅招架不住，他好像还是低估了这些东西在女人身上的影响力。 甚至于有些方子对男人都是诱惑力十足的。 “自然是有，只是毕竟是用在身上的，不如咱们去找大夫看了以后，再尝试如何？” 见三位小娘好像有听风就是雨的姿态，张毅不由得柔声哄道，方子是流传了千年的方子不假，但是鬼知道效果是怎么样的？有可能因为千年的流传而出现的偏差，或者错误这是谁也不知道的事情。 在没有靠谱的大夫确认之前，张毅可不敢给小娘们尝试，卖出去也是一样，要稳妥才行。 虽然张毅对那些富商口袋里的银钱很是口水，但也没有到轻重缓急都分不清的情况。 “若是大夫将方子泄露出去可怎么好？不如问问吴大人或者孝王殿下？” 十一娘为女子，显然比张毅这个粗线条的大老爷们要细心的多，对于张毅这个要让大夫先瞧瞧的提议她们倒是没有异议，关心的只是方子的保密性而已。 毕竟张毅拿出的这些方子功效显著，若是真的的话，显然是价值不菲，财帛动人心啊，谁知道那大夫的人品怎样？ “也好。” 对于这儿提议张毅没有异议，比较了一下吴大同跟朱健淳的靠谱程度，果断对王三郎吩咐道。 “你去问问孝先，看有没有靠谱的、医术不错的大夫，让他带来。” “是。” 张毅这理所当然的态度让三位小娘都有些惊讶，她们知道朱健淳不是个苛刻的人，但是却没有想到真的能够跟张毅平辈相交？ 不管怎么想，三位小娘都有些不可置信，有些惶恐。 对于三位小娘不可思议的眼神，张毅也就只能笑而不语了，这件事本身也没法解释。 朱健淳带着大夫来的很快，在王三郎刚刚回到张毅这边大概一炷香的时候，朱健淳便来了。 见他来了，三位小娘微微福了福身便进了内室，见外男也是不好，虽然她们是青楼女，但是规矩却还是要遵守的。 张毅盯着朱健淳身后的老者看了一会，什么都没说，便将五香丸还有香泽的方子放在了他的眼前。 既然他能够被朱健淳带来，那医术不说，人品却是可以信任的，张毅给的也还算放心。 老者拿起两张方子，起先不以为意，但是越看，心中的震惊便越弄，不多时，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目光灼灼的看向张毅。 “……”张毅被他看得有些瘆得慌，默默地退后了一步。 听说有本事的人都有怪癖，他不会遇见了什么变态吧？ 显然老者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动作可能会被人误会，尴尬的清咳了一声，“不知张公子，这方子是哪位神医所作，不知可否为小老儿引荐引荐？” 起初看起来这两张方子没有什么，但是细看下来，不管是用量的配比或者是药性的互相牵制都精妙无比，可谓当世神医。 就是不知道究竟是哪位前辈所作，他竟是半点都没有得到消息。 当然是流传千古的神医孙思邈了……这里他哪里给他找去，大周历史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啊哈哈，这是我在一本医书残卷上看见的，看那功效，觉着或许小娘们有用于是便抄录下来了。” 尴尬的笑了两声，张毅打着哈哈转移话题，“不知这上面的功效可对否？” 听说是医书残本，老者显得有些遗憾，不过却也还是尽职尽责的回答了张毅的话。 “这上面所述功效是真，不仅如此，此方还有调理女子肌理的功效，若是长年累月的用下去，不仅是汗液，各种体液都是香的。” 这么一说，张毅突然想到了某个场景，若是小娘们在床上真的暖香盈盈，那……不能再想下去，张毅赶紧打断自己发散的思维，不然一会要出丑了。 朱健淳没有看向张毅，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张毅一脸荡漾的神色，他拿出这个方子是什么用意，朱健淳自然是知道的，张毅只怕是看那些富商们日子过得逍遥不满意了吧。 不过这样也好，让他们整日对朝廷哭穷，也该让他们大出血一番才是。 只是，“张兄，此方可否让小弟带回江宁？” 转眼朱健淳便觉得这话有些歧义了，本来人家就是拿来赚钱的，他这么做不是断人财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弟只是想带给家中女眷使用，此方绝对不会外泄还请张兄放心。” “我知道你的意思。”见朱健淳还想说什么，张毅摆手制止了他，皇家的女人不容易啊，张毅有些怜悯的想到。 “给你用是可以，但若是外泄了怎么好？你保密是可以，但是你家中的那些女眷呢？将你家女眷的变化看在眼里的亲朋呢？她们也能不外泄吗？” “这……” 朱健淳显然是没有想到张毅会这样大剌剌的说出来，虽然没有办法责怪张毅，但是他心中的赦然却还是一点不少，他知道，张毅说的这是实话。 “殿下，张公子，可否听老朽一言。” 见张毅跟朱健淳陷入了僵局，刘老不禁出声打断。 “刘老，你说。” 很显然，朱健淳对这个刘老很是尊敬。 “若是张公子跟殿下信任的话，可让老朽代为制作成品，供殿下的亲友使用。” 他很聪明，没有说皇家的女眷，而是说的朱健淳的亲友，皇家的关系复杂，张毅这样的想法只是稍微转了一下而已，并没有深思，他没有必要知道这些。 “这……倒是可以，刘老的人品本王还是相信的，张兄你怎么看？” “可以，但要写契约。”点了点头，看朱健淳对这个刘老这样信任的样子，张毅心中也有了些底了，朱健淳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让他心里留下疙瘩，多疑张毅可以选择相信朱健淳。 第312章 契约 第312章契约 刘老被张毅的耿直逗笑了，站在他这个地位，已经是一口唾沫一口钉，说出的话绝对没有不执行的可能，张毅这也算是小人之心了。 可若是站在张毅或者朱健淳的角度，这个契约则是必须要签的，毕竟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即使张毅给与朱健淳好处，但那也并非是无限的。 签完契约以后，张毅便干脆利落的将方子给了刘老，至于他们要怎么做那就不关张毅的事情了。 既然已经确定了这些东西的真实性，那张毅下一步要做的便是去买一些手脚利索的私奴来，别看五香丸看着简单，但是在这个没有机器的时候，人工的消耗还是很大的。 听了张毅这个提议，小娘们有些惊讶，同时又觉得合理。 “只是，最近买了这么多奴才，家中又没有多少进项，是不是有些不划算？” 十四娘挠了挠头，有些焦虑，之前苦日子过多了，现在有钱了虽然该花的时候不会手软，但是莫名会有些省钱的念头冒出来。 而这确实也是十娘和十一娘担心的。 张毅见三位小娘皱着粉嫩嫩的脸蛋，像一个精致的小包子，觉得有些手痒，捏了捏她们的脸蛋，张毅道。 “这个时候不要舍不得花钱，有舍才有得。” 只要五香丸是真的有用，那他前期的所有投资都是值得的，别看现在看起来花的多，但是张毅相信在赚到那些富商的银子之后，这些花销都是小儿科了。 将想法说给三位小娘听，虽然她们还是有些不舍，不过却也知道这样做是必要的，于是便也就没有再制止张毅。 思索了一下，“不如你带我们去挑人可好？” 别看这些年她们在青楼还是生意不怎么好的青楼听起来跟奴隶没有什么关系的样子，但是事实上每年她们都会去奴隶市场瞧瞧，为的就是给春芳楼注入新的血液，即使买下的人不多，但是识别奴隶却还是会的。 至少比张毅这个连奴隶市场都没有进过几次的新手要好。 张毅想了想，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小娘们整日在家里也是无聊，不如趁此机会让她们出去走走也好，这样想着，便点头同意了。 得到同意的小娘们眉眼弯弯，显然是非常高兴，“不如暂时先不买宅子，让私奴在咱们院子里做着，若是出了什么事也能够就近处理，不至于鞭长莫及。” 这个时候的交通可不发达，就算是城东走到城西也是要一两个时辰的，十娘这话不无道理。 而且这样的小事，张毅倒是不介意迁就一下十娘，“好，听你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十娘听见张毅这话蹭的一下就红了脸，嗔怪的瞪了张毅一眼，跺跺脚转身走了。 十一娘和十四娘见此也借故说是要去打扮打扮下午便出门去奴隶市场也走了，就留张毅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原地。 张毅：“？？”这都是怎么了，他好像没有所错什么话吧？ 往回走的路上，张毅问自己。 至于一直在旁边围观的王三郎，张毅倒是一点问他的意思都没有，这个憨人，问了也白问。 午膳过后，三位小娘戴上面纱跟张毅一道上了马车。 “买几个人比较合适？”刚上马车不久，十四娘就闲不住了，想了一下，好像现在只有这一个话题可说。 多了的话她们心疼，少了的话人又不够，实在是让人纠结啊。 见三位小娘均是陷入了沉思，张毅思索了一下，道：“十个如何？” 十个应该是够了吧？ 话音刚落，三位小娘便目光转向张毅，一时间陷入了谜一般的沉默。 “怎么了？”少了啊，“那二十个？”张毅试探着问，这不是看她们好像有点舍不得钱的样子，张毅才这样提议的吗？ 还是没有人说话，就在张毅觉得小娘们不会搭理他了的时候，十一娘才悠悠开口。 “十个太多了，咱们还在试验期用不了这么多，五个吧。”不能再多了，原本她们还想说两三个就够了呢，没想到张毅竟是一开口就是十个。 她们这样觉得也是因为看了张毅的方子，觉得那个方子做起来尤为简单，最为费力的也就是捣碎和搓丸了，这样的活计对于奴隶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张毅之所以以为要那么多人，只是因为他对奴隶的劳动力一无所知，在张毅眼中，那些奴隶一个个瘦瘦弱弱的能有什么力气？ 为了干活的效率，人还是多点的好。 在真正见识过奴隶的劳动力以后，张毅才深深的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小娘们的动作快眼神也利，不知道是不是担心张毅反悔，三位小娘在张毅都没有怎么看清楚的时候便挑来了五个还算干净眼神清澈的男奴。 打量了一下五人，张毅觉得还算不错，这些壮劳力并不废银子，只三贯钱，张毅便拿到了这五人的卖身契。 张毅不由得再一次感叹，这个时候人还真是没有马值钱哈，这五个人加在一起都没有一匹马贵，摇了摇头，张毅没有深想下去，在这样的条件下也由不得他深想。 “少爷。”在往外走的时候，一直沉默着的王三郎开口了。 “说吧。”不只是声音，张毅整个人都显得懒洋洋的。 王三郎好像犹豫了一下，“那边有个男奴的身手很是不错。” 闻言张毅顿住了脚，不由得挑了挑眉，能比王三郎说不错的，身手应该比张毅自己要好，这样的人怎么会流落到奴隶市场？ 张毅思索了一下，“走，我们去看看。”现在他身边正是缺人才的时候，要是那人合用的话，张毅自然不介意将人收入自己的手下。 三位小娘离张毅的距离不远，王三郎的话她们自然也是听见了，顺势要求跟张毅一起去。 没有拒绝她们的要求，张毅只是跟王三郎一起隐隐的将三位小娘护在中间。 “那个人，带上来我瞧瞧。” 指着王三郎说不错的那个人，张毅对人牙子道。 第313章 人才？ 第313章人才？ 被张毅拉住的那个人牙子闻言脸色一变，见张毅穿的好，身旁跟着的人也是面色红润一看就是过好日子的，脸上的不愉消散了不少。 有些讨好的对张毅道。 “这位爷，那是小的这最不听话的奴隶了，您就是买回去也无用啊，不如小的为您介绍几个优质的奴隶？” 倒不是因为这人牙子良心发现，而是因为这人已经被不少人买回去的主家退回来了，原因就是因为他不听话，而看张毅的穿着就知道他身家不凡，毕竟一般人是不能穿绸缎的。 若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将人卖给了张毅，到时候张毅找他报复可怎么是好？ 王三郎虎着脸，“我家少爷的就要那人。” 他虽然憨，但是却不傻，一般般的奴隶要来做什么？虽然张毅现在身边是缺人手没错，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要的。 人牙子见王三郎这样强势，也有些惶恐了，生怕得罪了人，不敢多说什么，二话不说就将那人拉到了张毅的面前，“若是贵人要的话，一贯钱便拿去吧。” 为了一个没有什么用处的奴隶得罪一看就是有权有势的少爷不值当，而且这是张毅自己要的人，就算以后有什么事情，也怪不到他的头上。 看了王三郎一眼，他会意拿出一贯钱扔到了人牙子面前。 “走吧。” 虽然相看的时间不长，但是张毅能够看出来，这是像狼一眼的人，要是能够驯服的话，定然是忠诚无比的，也能够作为他的一大助力。 “你叫什么名字？” 因为担心万一此人暴动的话会伤及小娘，所以张毅只是将人安置在了外院。 “奴，无名。” 哟呵，还挺高冷，张毅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 “不管你从前是什么人，现在，你是我的人了，你知道应该怎么样做出选择的哦？”哼笑了一声，张毅摆摆手让王三郎将人待下去。 他从来就不喜欢柔顺的驯服手段，特别是对这样的男人，张毅知道，想要得到他的忠心，他要做的是狠厉，是展现出比他还要强大的实力。 不知道为什么张毅明明刚才还对这个人很感兴趣，现在怎么又变成一脸冷淡的样子了，不过王三郎却还是听话的将人带了下去。 “小子，听话一点，不然有你好受的。” 对他哼笑了一声，王三郎转身离开，没有看见背后之人眼中的凌然。 不一会儿王三郎便回来了，张毅看向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什么异常，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道：“好好看着那个人，若是有什么异动立刻告诉我。” 他是想要一个合用的人不错，但是却并不像引狼入室，那样的人，能够驯服自然最好，若是不能的话，那就是杀了张毅也不会有多少心疼。 “是。” 满意的点点头，张毅知道王三郎做事还算是挺靠谱的。 揉揉眉心，“做五香丸的那里怎么样了？”他更想知道的是，现在有没有出现成品。 别看五香丸废人力看起来好像做的很慢的样子，其实不然，工序也就只是磨药、炼蜜、合团、成丸这几个步骤而已。 周期比较短，反正张毅觉得，几天过去了一份肯定是做好了的。 “少爷，第一批已经做好给三位姑娘和刘老看过了，现在在三位姑娘处。” 闻言张毅点点头朝着三位小娘的院子走去，先看看品质再说吧。 见他来了，十四娘立马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罐，将里面一个个的小丸子呈给张毅看。 “不错啊。”闻了一下，张毅觉得这药香很不错，比后世的品质要好很多，“那张家能做瓷罐吗？”既然要开店卖五香丸香泽之类的东西，那精致的瓷瓶瓷罐是少不了的。 做装饰的张家显然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应该是可以的吧？我一会儿去问问兰儿。”十四娘有些犹豫的回答，这件事她也不太确定啊， “兰儿是张家小姐的闺名吧？” 张毅也见过那张家小姐，整个是一咋咋呼呼的小姑娘，这柔软的名字还真是有些反差感。 似笑非笑的看了张毅一眼，张毅总觉得十四娘这道视线别有深意，干咳两声，张毅有些狼狈的转移话题。 “瓷罐的密封性怎么样啊？别让湿气进去坏了药性。”现在的人不知道什么叫细菌，也懒得解释这些，便用他们可以理解的湿气来疑问。 好笑的看了张毅一眼，善良的没有戳穿他，“到时你与张家公子说这件事便行了，我记得他家好像还做储存茶叶的罐子。” 既然能够为茶叶隔绝湿气，那也能做到密封吧？张毅这样猜想。 许久没有亲近过十四娘了，看着她这娇俏的神色，张毅只觉得狼心大动，上前一步将十四娘抱在怀里重重的亲了一口，“想我了没有。” 张毅这流氓做派让十四娘脸色爆红，轻啐了张毅一声，“色胚！现在是白天！” 白日宣淫什么的，是读书人所不齿的行为，但是在张毅面前这完全不是事。 “我想十四娘了，这还分白天黑夜吗？”对着十四娘的耳垂轻轻的吹了口气，满意的感受着怀中娇人的颤栗，张毅不由分说的将人丢到了床上去。 虽然张毅的力道把握的很好并没有弄疼十四娘，但是却依然还是吓了十四娘一跳。 “呀……” 娇呼只出了半声，另外半声消散在了张毅跟十四娘的唇齿之间。 早已不是初经云雨了，但十四娘却依然还是被张毅闹得浑身无力，软绵绵的样子倒是更加得惹人怜爱了，惹得张毅的心口又是一动。 不过张毅却是清楚，现在的十四娘已经累极，再来一次的话说不得还真的要将十四娘累坏，于是张毅便也只是轻轻的吻了吻十四娘的眼睛。 “累了便睡吧。” 十四娘恨恨的瞪了张毅一眼，让她这样累的是谁？气呼呼的转过头去不跟张毅说话了。 这娇娇的样子让张毅一阵好笑，“真是我的小宝贝哦。” 第314章 欲求不满的张毅 第314章欲求不满的张毅 十四娘虎着脸瞪了张毅一眼，轻嗤道：“没大没小。”张毅比她小三岁呢，每每想起这个年龄的问题，李香如就觉得是老牛吃嫩草了。 似笑非笑的看着苦着脸的十四娘，“是有大有小。” 说着，将十四娘的小手放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觉醒了的长枪上，犹如婴儿肌肤的温热柔胰让张毅发出一声喟叹。 “你……” “少爷，孝先公子找。” 还没待十四娘说什么，外面王三郎的声音便传进来。 张毅心火直冒，翻了个身假装没有听见，跟十四娘继续动作，却被十四娘不容拒绝的推开了，“孝王殿下说不定有正事找你呢，快去吧。” 见十四娘一脸坚定，张毅知道没有商量，蹭了蹭十四娘的酥胸后，张毅匆匆穿上衣服气咻咻的出门了。 第二次了，这是朱健淳第二次打扰他的好事了，张毅已经在心里暗暗思索着要不要什么时候下黑手教训一下朱健淳，不然老是这样的不是识时务算什么事儿？ “赶紧说什么事儿说完赶紧滚！” 张毅对朱健淳是没有好脸色了，任谁这个时候被打扰了都不会开心的。 不知道哪里惹了张毅生气了，朱健淳摸摸鼻子，“张兄，小弟是想问你，城西的铺子有空了，不知张兄是否有意买下？” 在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后，张毅还是能够这样自在的跟他说话而不是小心的奉承，这让朱健淳觉得心中很是轻松。 “就这事儿？” 不敢置信的看向一脸和煦笑容的朱健淳，张毅瞪大了眼睛。 朱健淳见张毅不敢置信的样子，隐隐对张毅这样烦躁有了一些猜测，挠了挠头，“这个张兄，城西的铺子很难得的……” 要是这回张毅错过了的话，那说不得下次什么时候才会空出来呢，毕竟城西那边的店铺一贯是很抢手，别说这种地处繁华占地不小的了，在城西就算是小小的一间也是城东商人难以买到的。 “……好吧好吧，在哪呢去看看。” 沉默了半天，张毅终是对朱健淳这样没有办法，摆了摆手不提这一茬了，不然的话，难道还能揍他一顿不成。 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了一下朱健淳，张毅觉得这个是个好主意。 “张兄，怎…怎么了？” 被张毅意味不明的眼神吓得不轻，朱健淳弱弱的退后了一步，有些防备的看着张毅。 过了好一会，见他还没有收敛的迹象，朱健淳很是不舍得开口道：“今日小弟扰了张兄，便将新上贡的胡姬送与张兄如何？” 那胡姬可是个绝色佳人，光是想着，朱健淳就有些口水，就这样给了张毅，他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我要胡姬做什么？”难道放在春芳楼接客不成？ 要是张毅真的这么做了，那也离死不远了，朱健淳不是说了吗，胡姬贡品，敢私自处置贡品，朱健淳是不会有什么事情了，倒霉的只是张毅而已。 见张毅没有想要的意思还隐隐有些排斥似的，朱健淳这才松了一口气。 讨好的对张毅笑笑，“那这商铺就算小弟给张兄的赔罪可好？” “这可是你说的。” 城西的商铺可不便宜，要是真像朱健淳说的那样，那基本没有五千两下不来，这段时间已经撒出去不少银子，在加上给了吴大同的十万两，张毅现在还真是有些缺钱了，能省一点是一点，更何况这还不是小钱。 “是是是，小弟怎敢忽悠张兄？” 见张毅同意了他的赔罪，朱健淳这才悠悠的松了口气，张毅还真不是好哄的人。 而他也是倒霉，天知道这大下午的，张毅怎么会还在床上。 不过朱健淳却并没有觉得张毅这样做有什么不对，以至于起什么不好的情绪，在大周的那些闲的没事干的贵族里面，别说这点小儿科了，就是更加胡来的事情也是不少。 撇了撇嘴，张毅善良的没有拆穿朱健淳，他忽悠他的还少咯？ “说吧，你这又是怎么了？” 刚才进门的时候，张毅可没有忽略朱健淳有些微苦的神色，只是当时火气冲冲没有问罢了，现在怒气消下去了一点，张毅的好奇心也起来了。 朱健淳闻言苦笑，“还是小弟的那些叔叔，北蛮初胜，战利品本是给家父的，但却被小弟的那些叔叔们扣下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拿回来的时候。” 闻言张毅脸色一变，“北蛮开战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将视线投向身后的王三郎，若是北边开战了的话，江宁一定不会没有消息传出来的，张毅此前已经吩咐了王三郎要时时注意着江宁的事情，这是怎么回事？ 被张毅盯着的王三郎也是一脸茫然，他没有得到半点信息啊，这是怎么回事？ 他这陡然变化的气势然朱健淳一愣，随即笑道：“没有开战不代表没有冲突啊。”北蛮的冲突可是一直不少，只是没有正式开战而已，这次说的战利品也只是打劫了北蛮的商队而得来的东西。 “哦。”张毅这才放松下来，漫不经心的对朱健淳道：“那些战利品都是钱或者贵重物品？”他什么时候这么差钱了，这点事也脸色难看成这样？ 不是张毅站着说话不腰疼，而是像是朱健淳这样的直系皇室后裔，钱财也就罢了，贵重物品可是从来都不缺的，金尊玉贵并非是一句戏言而已。 别的不敢说，至少朱健淳腰间佩的玉珏，不说它本身的价值就是原料，拿去后世也能值得六位数往上走。 这样长大的人，难道还差那点钱？ 至于朱健淳生气的根本原因，张毅多少还是知道一些，斟酌了一下语气，张毅道。 “你觉得，他们扣了你父亲那些珍品又如何？除了这个他们还得到了什么？” 朱健淳这才恍然，虽然他们得到了那些珍品，但是名声却坏了，在皇室当中，名声是重要的夺权因素啊，得名心者的天下，这一点真的不是笑言。 第315章 给朱健淳的提点 第315章给朱健淳的提点 “小弟明白了，多谢张兄提点。” 朱健淳对张毅深深的作揖，若不是张毅的提点的话，他还为那些都东西在赌气呢。 拍了拍他的肩膀，张毅意味深长的道：“不要被眼前的那些利益迷了眼，站在你的位置，目光要放长远一点。”顿了顿，张毅接着说，“若是在没有完全实力胜于旁人的时候，当要露出些对财色的向往，给上位者看。” 朱健淳顿时就愣了，用一种意味难明的眼神看向张毅，隐约之间好像理解了一些皇爷爷让他好好的跟张毅交好得原因，这样的人，就算不是刻意指导，在一言一行之间，他也能在张毅身上学到不少吧？ 沉默的对张毅重新作揖，朱健淳觉得他对张毅的定位也要重新评估了，一个下位者能看出这样深刻的道理，这本身便说明张毅是个难得的人才了。 “行了，别矫情，赶紧带我去商铺那里。” 礼多人不怪是没错，但是张毅作为一个受后世思想印象不浅的人，这样动不动就行礼的行为也是让张毅不再在的很，在他看来，要是客客气气，礼仪周全的相处，那还叫什么朋友，能为之两肋插刀才是哥们儿嘛。 这个朱健淳是个可交之人，即使被教的有点像书呆子。 不过现在张毅也不在意这些，慢慢相处就行了。 见他如此，朱健淳也没有多说什么，稍微点了点头便跟张毅一起上了马车。 越往前走，外面的景象便越是繁华，甚至张毅都差一点以为灾害并不存在，张毅知道，这是到了城西了。 那家商铺的原主人好像是认识朱健淳的，马车一来便有一个穿着绸缎的男子迎了上来。 这也是为什么张毅笃定这人是这家院子的原主人而非是管事下人的原因，哪家有让下人都穿上绸缎的本事？也就是皇家了吧。 “孝王殿下与张公子来了？小人有失远迎，快请进来。” 那男子对朱健淳个张毅作了个揖，伸手将二人请了进去。 朱健淳对此并不意外，在张毅面前的亲近消失，面对那男子的时候，满是上位者的威仪，倒真像是和王爷的样子。 “买间铺子而已，竟是让张家主亲自出现，倒是孝先的福气。” 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朱健淳好像对他很是亲近的样子，但是张毅心里明白事实并非是如此。 “孝王殿下哪里话来？小人的商铺能让孝王殿下看上次啊是小人的服气。” 那张家主对朱健淳很是讨好的样子，被讽刺了也不生气。 这恭恭敬敬的样子，倒是让张毅有些意外，同时也是清晰的认识到了商人的地位究竟是有多低贱。 虽然在江宁的春芳楼也是商人买卖，甚至于更为底下，但是在那里的不管是本地的商户或者是来寻欢的浪荡子，都没有真的将身份的差距真切的表现出来。 大娘对那些浪荡子的态度，在张毅看来倒是更像后世商户对客户的态度，虽然地位有微妙的差距，但却并不是特别明显。 在一边的张毅没有插话的打算，就跟在朱健淳身后当一块背景板，看着他们两个斗法，张毅觉得这样很好，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时间来瞧瞧此处的环境如何。 张立夫在张毅跟朱健淳下了马车以后这跟他打了招呼，之后只字未提，看表面好像完全忘记了他这个人似的，但其实不然，他一点都没有忽略张毅的动作，不管是张毅在暗自观察也好，或者是在评估这间铺子的价值也好，通通都被他看在眼里。 好一会，自以为跟朱健淳已经寒暄的差不多了，张立夫对张毅笑道：“张公子以为此处如何？说来本人与张公子还属同宗，说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能够当上家主的自然不是笨人，他知道以一个商户的身份，就算是再有钱，搭上孝王殿下这条线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想要跟孝王殿下扯上关系，最好的办法便是曲线救国，虽然张毅也是士，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商人出身，甚至于比商人更加低贱。 若是他们张家跟张毅相比，到并不至于高攀不上，而朱健淳又跟张毅交好，几乎已经到了同进同出的地步、 这样的关系，他们交好了张毅，虽然关系远了些，但是不管怎么说也依然搭上了孝王殿下的线。 对于张立夫的套近乎张毅不置可否，“这间铺子倒是属实不错。”不管是采光还是其他都算是极好，在张毅看来，稍微改造一下基本就能够使用了。 朱健淳见张毅满意，想起出门之时对张毅的许诺，“不知张家主，这间铺子作价几何？”他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张立夫坑他，以朱健淳的地位，除非是张立夫不想活了，张家不想活了，不然的话，根本就没有这个可能。 而张毅显然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即使他非常满意这间铺子，但是却也半句都没有问，等的就是朱健淳开口。 暗暗为朱健淳和张毅的关系而感到震惊，张立夫能算得上是商场老油子了，若没有看人的本事的话，也没有办法在犹如战场的商场立下不弱的战绩，张毅和朱健淳之间的眼神交流他自然看在眼里。 就是看在眼里，所以才不敢置信，孝王殿下是什么人？那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孙子，日后承继大统也并非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这样的人却能跟一个可以说是低贱的士子关系这么好，帮他到这种地步，甚至在外人面前也不多加掩饰。 要不是因为知道朱健淳家中有不少美人，说不定都会认为张毅跟朱健淳有一腿呢。 不要小看商人的想象力，有时候商人跟士族是一样的，节操什么是不存在的，甚至于有些人连底线都没有，这样的事情张立夫还真的想得出来。 “既然是孝王殿下与张公子想要，小人怎敢收钱？”话音刚落，见张毅和朱健淳都有些讶异，不由得开口补充。 第316章 利用与反利用 第316章利用与反利用 “张公子的江宁日报势头极好，本人也略有心动，不知这间铺子，可否抵作广告费？”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张毅和朱健淳恍然，要是一个商人银子送到他手上，张毅才会怀疑他所图的是什么。 不管是在哪里，付出好图谋都是成正比的，纵使是有些畸形，那也是图谋大于付出，对商人尤其是这样。 不过若是为了广告费的话，张毅倒是不意外了。 现在看出江宁日报作用的商人越来越多，找张毅要求广告的自然也不少，现在他们出的银钱自然比当初多了不少，但是张毅现在却还在考察之中没有看见合适的商户。 毕竟要做广告并不只是要考虑那些人出的钱而已，更是要知道那些商户的名誉与产品究竟是如何。 江宁日报的立身根本是什么？就是名声！ 张毅可不会为了现在所看得到的这些蝇头小利去消耗那些名声，那样总有一天江宁日报会走向灭亡，不管是什么事情，双赢才是要紧。 这个张立夫看起来倒是还能说是个君子，但是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张毅觉得还是要多加调查一番，与朱健淳对视一眼，张毅开口道。 “张家主想做广告自然是可，本公子也很是欢迎，只是这件事并非那么简单，本公子还要派人去张家铺子考察一番才行，还请张家主见谅。” 张毅并没有立马答应下来，但是这却比立马答应下来还要让张立夫感到惊喜，张毅派人来调查这便是关系更进一步的开始。 更何况张立夫相信，朱健淳也是会看调查结果的，若是好的话，那不就在孝王殿下的心中留下了一个不错的印象了吗？ 别看只是一个印象而并非是交情，但这已经是突破性的进展了，至少在现在这个阶段，已经是张立夫的意外之喜了。 “自然是可以的，若是张公子想派人调查的话，本人随时欢迎。” 点点头算是应了，张立夫竟然这样坦然，那起码是说明他的东西是没有大的问题的，这样一来，张毅也初步放心了。 为了表现对和张家合作的诚意，当着张立夫的面，张毅吩咐身后的王三郎，“你亲自去。”虽然他憨了些，但张毅不觉得王三郎是蠢。 朱健淳见此皱了皱眉，显然是不相信王三郎一个憨厚人能够玩的过张立夫这个人精，于是他朱健淳也是对身后的月十三道：“你跟着一起去。” 月十三的能力是经过皇家的肯定的，不然的话也不会被皇上派到最宠爱的孙子身边了，朱健淳的这一举动无异于是在宣告他对张毅这个兄弟有多么的重视，更是对张立夫的警告。 不过张立夫却半点都没有被警告的不悦，相反的，他更是觉得荣幸，孝王殿下的贴身之人亲临啊，整个杭州谁有这样的福气？ 即使并不代表张家跟孝王殿下有什么关系，但是杭州其他的家族不知道啊！ 喜滋滋的应了下来，“张家定然是不会让二位失望的。”这是将张毅跟朱健淳放在同一个高度了。 满意的点点头，朱健淳知道张立夫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这样一点点利用，对于他来说是小儿科了，并不能给他造成什么影响，只能说给张毅面子罢了。 而张毅这样给张立夫脸面，也只是因为，张立夫的女儿跟十四娘交好，张毅觉得有必要顾全一下十四娘的面子，女人不比男人，想怎么样只管说就是了。 若是对女子这样说的话，难免她们会想多了，张毅是个怕麻烦的人，不想那么做。 在这间铺子之中的谈话算是皆大欢喜，走的时候张立夫不由分说的将铺子的地契和房契给了张毅，说是相信张毅的人品也是相信张家的实力。 但是张毅和朱健淳知道，这只是托词而已，这张立夫显然是想在朱健淳面前讨个好。 “跟人精说话还真是累。”上了回程的马车以后，张毅这样对朱健淳感叹。 朱健淳倒是没有什么反应，比起他见识的那些，今日不过是小儿科而已。 “张兄闲云野鹤，自然是不喜这些虚情假意。”朱健淳对张毅笑，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张毅一点都不想入朝为官了，就是跟张立夫敷衍两句张毅就已经嫌烦了，若是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之中，张毅只怕会抓狂。 也难怪了张毅能说出在朝中活不了几年这样的话来。 叹了口气，没有再跟朱健淳在这件事上说下去，“你倒是很有气势。”在他面前的时候，朱健淳虽然不能说是狗腿子，但却也能够算是谦卑了，以前张毅还没有一个深刻的皇室概念，只是有些浅薄的理解罢了，毕竟有些事不是亲身经历是绝对不能理解的。 此时张毅才明白什么叫皇家气势。 被他状似敬佩的语气闹得有些好笑，朱健淳哭笑不得的对张毅道：“不过是在其位罢了，张兄斑斑大才，怎的今日说起这个来了。” 虽然这样说，但是朱健淳也知道，张毅只不过是随口一感叹罢了，谁让他平时的时候在张毅面前没个正行呢？ 比起今日的气势来说，在张毅面前那一言不合就行礼的样子倒还真像是没个正行。 “那间铺子合用是合用，但还是需要改造一下。” “张兄若是需要小弟做什么，小弟定当竭尽全力。” 在他面前张毅提起这个看起来跟他没有什么关系的事情，除了有事相求，朱健淳不做他想，高兴于张毅是真的将他当做朋友，在有事相求的时候也半点都不见外，也没有旁人的惶恐与卑微。 但是同时朱健淳也为张毅这鬼鬼祟祟的态度而感到好笑，他当然知道张毅只是因为自认为大哥，总是有事求助他而感到不好意思而已。 对于朱健淳的上道，张毅很是满意，也不藏了，坦然的对朱健淳说：“那施工队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是不会介意我借用一下你的名头的哦？” 第317章 王三郎的改变 第317章王三郎的改变 虽然他现在在杭州也有了些名声，但是要真正的论起来的话，却是半点都比不上朱健淳这个正儿八经的黄家人。 “自然是可，张兄想做什么？” 耸了耸肩，朱健淳不是太在意的回答，张毅帮他的教他的已经很多，他自认为回报张毅的只有一二之数，在张毅有求于他的时候，他也不介意给张毅一些合理的帮助。 “新东西出来总是会遭到质疑的，尤其五香丸还是入口的东西，我人微言轻的，即使说了也没多少人会心，用你的名头传出去，质疑的人也会少些。” 古往今来，除了那些实在是穷的揭不开锅的人之外，多数人入口的东西可是非常谨慎的，张毅不认为他说了那些客人就会信，就算有刘老这个大夫加持也不能改变多少。 若是朱健淳来的话，这一切便迎刃而解了，谁会去挑衅孝王殿下呢？ 念头稍微在脑子里一转，朱健淳就明白了张毅的意思。 “这样的小事，小弟自然是愿意帮忙的。” 虽然被张毅借去名头可能会有被诟病的可能，但是朱健淳看到的更多的却还是利益。 朱健淳不觉得张毅会亏待他。 “多谢了。”拍了拍朱健淳的肩膀，张毅感谢道。 张毅直接将考察的事情交给了王三郎过后就没有问过了，反正他知道，王三郎是肯定会将这件事办好的。 交给他做，张毅也不仅仅是想要就近找个人让张立夫看见他的重视而已。 王三郎的耿直在于他有一说一，做事实诚，这件事交给他，至少张毅可以避免被以次充好的可能，至于其他的，那不是有月十三吗？ 虽然没有真的见识过月十三的能力，但是张毅却不认为月十三会是个省油的灯，若当真是无用之人的话，朱健淳根本就不会带在身边，也不会派去做事。 “原来是这样。” 十一娘恍然，顿了顿，有些为难的看着张毅，好似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似的。 “若是有什么话就说吧，咱们是一家人，就是说岔了也不要紧。” 见她半天不说话，张毅都替十一娘觉得憋得慌，不由得开口鼓励道。 张毅这样坦荡荡，李兰漪高兴之余，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最后还是十娘看不下去，替她告诉张毅，“今日贾开元来过了，有事相求。” “哦？说说看。”不置可否的挑挑眉，张毅问道。 张毅不认为会是贾开元想要他安排他科举，这样的蠢事就算是贾开元说出来，小娘也不会到他面前说的。 虽然他没有一口答应下来，但是没有一口否决就已经让十一娘受宠若惊了，犹疑了一下，“李家叔叔有了营生，但堂哥却只收到了些银子，他有些不满。” 即使十一娘已经说的很温和了，但是贾开元的意思他怎么会看不透？ “不满？他不是看不起商人，觉得商人满身铜臭么，怎的，现在没有安排他经商又不满意了？”这是个什么道理。 他自认对贾开元已经仁至义尽了，即使贾开元败坏过他的名声，碍于十一娘，张毅也只是口头上教训两句罢了，再多也就没有了，若是江宁那些人的话，张毅只怕早就将他们教训的狗血喷头了。 至于为什么对贾开元的安置没有李元飞那么周全？人的心中都有一本账，李元飞父子识时务，张毅也不介意安置的精细一些，至于贾开元？张毅给了些银子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要是换在别的那些脾气不好的士子手里，贾开元这样的做派不被打死就已经是奇迹了。 “这……”十一娘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倒是没有怪罪张毅的意思，毕竟得罪人的事情是贾开元做出来的，跟张毅完全没有关系，张毅还有肚量拿钱出来安置贾开元并且还给他买了间不错的宅子便已经很好了。 就算是在十一娘李兰漪的眼中，贾开元这样做也是太过分了些。 “他想要什么？下金蛋的母鸡？” 虽然张毅是嗤笑的语气说出来的，但十娘和十一娘还是能够听出来张毅是正儿八经的在问这个问题，可就是这样，十一娘才觉得难为情。 “他想要江宁日报的股份，说是这样的话就不用担心以后过得不好，贾家无后了。” 张毅怎么会不知道贾开元打的是什么主意？他是看不起商人不假，但是江宁日报并不只是纯粹的商啊，其中还有不弱的名声包含在内，还有孝王殿下的加入，光是这几项，就已经能够吸引大多数的士子了。 贾开元会动心，还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江宁日报的事情也想痴心妄想？”要是贾开元真的插手了，那江宁日报也离变成笑话不远了，张毅当然看得出来贾开元是个眼高手低之辈。 真的有才华就算了，反正张毅自己也是需要有才华之人的，但是贾开元那个人，还是算了吧。 摆摆手，张毅并没有同意这个请求的打算，起码的原则张毅还是有的，举贤不避亲那也要是“贤”才行。 张毅没有同意在小娘们看来是很正常的事情，要是真的答应了那才是张毅的软弱呢。 拍了拍十一娘的肩膀当作安抚，张毅没有多说什么，对于十一娘的心情张毅还是多多少少的能顾猜到一点的，就算是心理上不怪他，十一娘心里也难免有些不适。 对张毅笑了笑，十一娘当然知道这件事不能怪张毅，要是真的怪罪了张毅那才是她的拎不清。 “无事，是我堂兄痴心妄想了。”可不是妄想吗？这样没有自知之明的觊觎不是野心，是愚蠢。 “别想这么多，他影响不到你的。” 就算是能够影响到，也要让他影响不到，眯了眯眼，张毅的眼中划过一丝冷厉。 “好。”李兰漪暖暖的笑了，张毅是真的给了她一种家的感觉，虽然不是百依百顺吧，但却是绝对的为了她好的，有这样的男人在身边，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第318章 关于漏洞 第318章关于漏洞 “那张家确实不错。” 拿着王三郎和月十三呈上的结果，张毅对朱健淳笑道。 伸手接过那张纸，看着这上面一条条，朱健淳不得不承认，除了一些微不可查的小错误以外，可以说是顶好了。 只是让朱健淳不解的是，为什么张毅完全有实力去选择那些相比较起来较为完美的商家，却要选张家这个似乎有些漏洞的家族。 “水至清则无鱼，没有哪个家族是没有漏洞的，比起那些极力将漏洞隐藏起来的家族，倒是张家这样坦坦荡荡的将自己的不足显现出来更为可贵，而咱们也可以根据这些漏洞来分析可能发生的意外，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有知总比无知要好。 朱健淳隐隐有些明白了。 “可若是他们将一些大的漏洞掩盖住了却将小的呈现给你看，可怎么办？” 闻言张毅不由得笑了，“你既问出这样的问题，可不就是说明你涉世未深，对这些东西都不甚了解。” 摇摇头，不将朱健淳有些不服气的神色看在眼中。 “掩盖一部分事实展露出另一部分可不是这么好操作的，稍有不慎便全盘揭露，就算他们真的厉害到掩盖的还算完美，但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仔细寻找，还是能够找出漏洞的。” 不管怎么掩盖，事实就是事实，只要仔细去查，总是会有结果的。 朱健淳恍然，他觉得以前困扰他的一些事，似乎被张毅一点醒，便都透彻了起来。 “张兄你说所有家族都有漏洞，皇家难道也在此列吗？” 对于这个问题，张毅可不敢直接回答，不管说什么都是不太对的，张毅索性打起哈哈，“大家都是人，哪里有什么区别。”摆摆手不跟朱健淳说这个话题了，这个话题实在是太危险了。 朱健淳对张毅理解的笑笑，除了皇上本人之外，这个话题对皇家的任何人都可以说是一个禁忌，张毅不说并没有让他多么的意外。 然而事实上，从张毅的话里面，朱健淳自己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既然都是有迹可循的，那他大可以自己去观察。 于是他便也就从善如流的跟张毅一起转移了话题。 “张兄为何不跟士子吟诗作乐？” 认识张毅以后，朱健淳没有见过张毅跟那些士子出去过，一次都没有，若要说没有人来邀请张毅吗？其实不是，不管是寒门士子还是士族，都多多少少有人来请过张毅，但是张毅却一次都没有答应过。 对那些所谓的交际不屑一顾，在这间小院里面自得其乐。 张毅对朱健淳的这个问题好像很不理解似的，“我跟那些人志不同道不合，一起有什么意思？” 他相信，要是真的去了的话，恐怕说不了几句话就要吵起来，这又是何必，有这个时间倒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张兄的意思，小弟不明白。” 大家都是士子，但是却志不同道不合，难道张毅或者那些士子是假的士子不成？ 好笑的摇摇头，张毅笑道：“并非如此，而是我不齿于那些所谓的士子对儒家学说断章取义，眼不见为净。” 在张毅看来，儒家学说的本意很是高明，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哪怕是后人也在追寻这样的生活，但是因为后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便对它断章取义。 孔圣人可以说是世上最冤的背锅侠了。 “此话何解？” 虽然朱健淳听过张毅对儒家的看法，但是张毅这么说，朱健淳却还是有些不明白，毕竟现在的儒家是他从小学到大的，思维方式一时间转不过来也是常有的事情。 “比如说，君子远庖厨，这句话的出处你可知晓？” 在这个独尊儒术的年月，哪怕是小孩子都会两句儒家经典，可是意思真的是他们理解的哪样子吗？ “君子远庖厨最早出于《孟子》，孔圣人曰：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 四书五经，这个时期的贵族可以说是人人通读，朱健淳这个孝王殿下也不例外。 “所以后人因此觉得庖厨是肮脏污秽残忍之地，是么？”见他说完了，张毅挑挑眉，问道。 朱健淳闻言点点头，都是这样认为的，他觉得没毛病。 “狗屁！此篇是孔圣人与齐宣王论仁义，不忍因自己的口腹之欲牺牲动物的性命，是以体现君子的仁爱之道！”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君子有为德远播，仁义满怀爱无疆，这是孔圣人心中的君子！而非那些自欺欺人的伪君子！” “这……” 被张毅突然的发火给镇住了，朱健淳觉得张毅说的不对，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告诉他并非是这样的，但张毅的话细细想来，却又让朱健淳想反驳都没有办法。 “可厨房确实是污秽血腥之地啊。”杀生大多在厨房或者是后厨，一条条动物的生命在那里逝去，想想就觉得血腥，远庖厨也没错啊。 “要是没有吃肉的人，又为何会有杀肉吃的事情发生？你觉得庖厨是污秽血腥的，那吃肉的你又是什么？”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只是这个道理现在的人还不明白罢了。 其实张毅也知道，今天他生气只能是自己的生气而已，皇上是不会允许他真的将那些士子的思想纠正过来的，就算是皇上允许，那些士族也是不会允许的。 篡改孔子思想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增加他们的权威性吗？ 被张毅这毫不留情的反驳噎了一下，朱健淳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却也知道张毅说的是实话，他还真的没有办法因为这件事而跟张毅生气。 “……君子有为德远播，仁义满怀爱无疆，如此佳句哪位大才所说？”噎了好一会，朱健淳转移话题，因为这件事根本就是无解的，不管是张毅还是朱健淳，都没有那个能力去挑战那扭曲了千年的孔孟之道，若是朱健淳上台了还可能一点。 第318章 引起注意 第318章引起注意 现在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就算是再讨论也没有用。 将朱健淳的心思看在眼里，张毅也没有别的情绪，他刚才也就是愤青了一下，冷静下来就知道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这是一首词，我写下来给你。” 这个时候的词不是后世所说读出来的那种，而是类似于歌词，唱出来的。 “子曰礼尚往来 举案齐眉至鬓白 吾老人幼皆亲爱 …… 君子有为德远播 …… 仁义满怀爱无疆 ……” 在张毅身边，看着张毅一字一句的写出来，朱健淳只觉得胸中一片火热，“张兄真乃当世大才！看上去牛头不对马嘴，但却字字精辟。” 看上去大多数全是用的圣人之言，还下句接不上上句，但是细细读来就能发现，这全是儒家之精啊，即使不完美，但没有人能说不好！ 对于朱健淳的赞叹，张毅也只能尴尬的笑笑然后接受了，不然要是朱健淳让他介绍一下作者他怎么办？ 一遍一遍看下去，越看，朱健淳便越觉得写的好，直到最后竟是不想还给张毅了，拿着手中熟宣在张毅满是黑线的眼神之下，淡定的收入自己的怀里。 “小弟想起今日还有些事要做，便不打扰张兄休息了，小弟告辞。” 说完，也不管张毅是个什么反应，他便径自匆匆离去，看着他的背影，张毅只觉得满头黑线，不就是一首词吗？至于这么激动吗？ 所以不是原生人士是不能够理解对方的心情的，就像张毅不能理解为什么朱健淳这么激动一样。 而让张毅没有想到的是，朱健淳竟然回去以后就让月十三将张毅的词送去了宫里。 “殿下？” 月十三明白朱健淳这样的做法是为了什么，不是说张毅不是做官的料吗？为什么却还将张毅引荐给皇上？ 朱健淳清楚月十三是什么人，也明白很多时候他的疑惑也就是皇上的疑惑，朱健淳便也没有瞒他。 “张毅不是做官的料没错，但如此大才若是在市井之中浪费了，本王于心不安，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或者能让张毅做这个出主意的人。”他这样对月十三解释。 如此一来的话，张毅可以不做官了，但也还是要对大周的发展做出贡献，到时候皇上可以赏张毅一些看着好看的职务，或者金银，让他变成一个像是幕僚一样的人物。 “是。” 虽然月十三还是不太明白，但是他却没有提问的权利，他不明白不要紧，将这话原封不动的告诉皇上，皇上会明白的，这是皇家的事情，月十三只是一个奴才，还没有插手的权利。 弘德帝在得到月十三传来的消息以后，看着张毅写的词，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月十三听见弘德帝带有笑意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用如此凌厉的字体写仁义，这个张毅也是有意思。”并没有发表自己对这篇词的意见，“你去告诉孝先，好好治灾，拿下杭州的功劳朕便依了他。” “是。” 在张毅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在弘德皇帝的心中留下了不小的印象，若是张毅做的事情没有让弘德皇帝失望的话，那这个印象是莫大的好事，但若是做出了什么让弘德帝不高兴的事情，那就是莫大的灾难了。 只可惜此时的张毅对此一无所知，他正跟刚刚上过江宁日报的张立夫说话。 “江宁日报让张家的产业十日之间盈利上涨了三成，当真是多谢张公子了！” 别看这三成看起来不多，张家的产业有多大？就算是在富商遍地的杭州也算是个庞然大物了，相比于盈利上涨的赚到的，给张毅的广告费还没有十中之一，而且盈利的上涨到现在还没有大幅度降低的态势，这实在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这段时间，张毅和三位小娘住的小院说已经被杭州的那些富商围了个严实，为的就是买下这一个广告的席位。 江宁日报的板块一时间非常的紧张，而广告费也比当初跟张立夫交易的涨了三成，可即使是这样，可也是稳赚不赔的。 对于商人来说，这可算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对于张毅自然也是这样。 只是这品质的把关还是不能少，虽然张毅很想赚这些商家的钱，而也能算是无本买卖，但若是质量不行的话，那不就成了消费名声了吗？这是张毅断断不能接受的。 之所以张毅至今都没有让几个商家上江宁日报，审核慢是一回事，更多的是多奸商啊，为了银钱不顾百姓死活的商家古往今来都不少，要在这里面找出靠谱的商家，张毅这边的慢几乎已经成了必然。 见张毅真么忙，三位小娘都已经自请去帮忙了，但是效果甚微，张毅倒是不急，急的是那些商户。 这里面也包括了张立夫，他自然看见了江宁日报的好处，这是大大的好处啊，这短短十日的广告自然不够，商人的本能让张立夫想要多一些，再多些。 现在张毅已经开始了广撒网，虽然现在真正选出来的商家不多，但是江宁日报的版面更少啊，要是现在将到手的版面放了出去，张立夫才是要扼腕了。 于是便有了迫不及待找张毅套近乎的行为。 对于张立夫这样的动作，张毅不置可否，不支持也不反对，事实上张毅是不支持版面的重复性的，虽然这对于商家与好处，但是却不利于张毅利益的最大化，有竞争才有成长，这个道理放在这个地方也适用。 所以管他们去死！只要有钱就行了，张毅深谙看人下菜的道理，跟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讲什么道义显然是不现实的。 “那便恭喜张家主了，本公子有一事想与张家主谈谈。” 淡淡的将张立夫所重视的事情忽略过去，张毅说出自己见张立夫的主要原因，在这件事上，张毅可不会为了卖张立夫一个面子而出来听他说废话，因为现在完全就没有这个必要。 第319章 合作 第319章合作 “张公子请说。” 对于张毅这样敷衍的态度，张立夫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商人本来就是一个毫无节操可言的团体，只认利益人情什么的都很是淡薄。 若是易地而处，张立夫不觉得自己会比张毅的太态度要好。 所以在张毅的漫不经心之下，他一点不高兴都没有，还是那样恭敬。 就喜欢跟这样的明白人说话，张毅露出了一个笑容，“我要开一家女人物事的店铺，要在你家定制一批合用的瓷瓶瓷罐，一定要精致要最好的。” 张毅自然知道有很多时候商人口中的最好的其实是最差的用来忽悠客户罢了，不过现在张毅却不认为张立夫会这样眼皮子浅到会在这件事上掺水分，毕竟张立夫并不想失去报纸的版面不是？ 他是个拎得清的人，张毅开始就知道，这也是为什么张毅跟他合作的原因。 “自然，张公子要的东西，小人怎敢以次充好？” “你明白就好。瓷瓶瓷罐要密封，不透气的，能做到吗？” 张毅知道这个时候有很多用来装药或者一些吃的用的的盒子，虽然描图很是精美，看上去也精致，但是事实上却是不密封的，别的也就罢了，吃的用的若是不密封的话，很容易沾染上空气里面的细菌。 时人寿命都不长，除了医学的不发达之外，也未尝没有因为这件事。 这样的要求倒是少，张立夫愣了一会，“自然是可，只是这这样做出来的话，价格就……”找他定制瓷瓶瓷罐的也不是没有，除了装茶叶的之外，并没有谁会去要求密封，毕竟这样麻烦不说，成本还高，若是用低价的布巾子做密封的话，又不美观。 不过既然是张毅的要求那就自然有他的道理，即使没有，只要出钱，张立夫都是会给张毅做的，至于他做来是干什么用的，张立夫一点兴趣都没有。 早就猜到可能密封的价格会高，张立夫这样说张毅也没有多少意外，“成本高点就高点，东西一定要最好的。” “这是自然，就算借小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蒙骗张公子啊。”更何况那铺子还有孝王殿下的份子，就更加惹不起了。 看张立夫这姿态是将张毅跟朱健淳放在一个高度上了，但是不管是张毅还是张立夫都没将现在的恭敬当一回事，若是日后张毅跟朱健淳翻脸了，只怕倒戈最快的就是这些商人了。 不过张毅却也不在意这个，无所谓的笑笑，道：“你记得就好，这是样子，第一批少做些，做好了送来看看不行再改。” 双手接过图纸，张立夫对张毅点点头，“这是自然，小人一定做到最好，还请张公子放心。” 满意的点点头，状似无意的端起桌上的茶盏，也不喝，就像是在欣赏那碧绿的茶水似的。 见此，张立夫会意，对张毅抱拳道：“小人家中还有些事要处理，便不打扰张公子清闲了。” 对他微微颔首，“张家主自便。” “少爷，您让我去找花卉商人，恕小人无能，只有城西李家是卖花的，而且还是盆景，并非少爷想要的花朵。” 闻言张毅一愣，随即释然，现在没有一言不合大节小节都送花的风俗，只有些人在家中种植些花草附庸风雅，没有成品花卖也是当然。 想通了便没有那么惊讶了，让张毅意外的是，“三郎，你何时怎么会说话了？”这样的话，以前他可是绝对说不出来的。 “回少爷，小人在张家的时候跟张家下人学的。” “……你跟他们学做什么？”张毅有些哭笑不得，虽然王三郎耿直了些，但是张毅觉得还是不错的，至少这样的性格张毅用着放心，要是他突然八面玲珑了起来，那张毅才是要忧心了。 王三郎显然不知道这个，“他们说主子都喜欢机灵的下人。” “……”好吧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耿直，只是会说话了一点而已，这是好事，张毅也没有抑制下属成长的想法，“你随意。” “是，少爷。” 生无可恋的看了一眼王三郎，张毅转身去小娘那里寻求安慰了。 “现在有多少五香丸成品了？”腻在十一娘的怀里不肯起来，张毅懒洋洋的问三位小娘道。 十四娘鄙视的看了一眼好像没有骨头似的张毅，“现在大概有五千丸了吧。”真正上手了，这东西做起来简单的很，那几个奴隶的效率一升再升，这也是因为张毅这里待遇好的原因，日子有盼头了，他们才会这样拼命的干， 蹭了蹭十一娘软乎乎的小肚子，张毅假装没有看见十四娘的眼神，“我找张家定制了一批瓷瓶瓷罐，过几天送来了你们帮着看看。”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张毅也不得不承认比起小娘们的细心，他到底还是粗糙了些，若是有些粗制滥造混进去了，张毅都不一定能够看得出来。 所以这件事还是交给天生细心的小娘们来做比较好。 不无不可的点点头，只是检验一下质量而已，这个工作并不重，若是加上她们身边的丫鬟的话，没多久就能够完成，就当打发时间了。 见张毅还是没有要起来的样子，十娘上前轻拍了一下张毅的肚子，“赶紧起来，这大白天的没规没距像什么样子！” 说是斥责，但十娘的神色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纵容。 “这里哪有外人，我干嘛要有规矩。”要是在自家人面前还是规规矩矩的，那也太累了点。 张毅这话一出，不仅是三位小娘，在一旁打扇的丫鬟也微微红了脸，虽然知道还在那故意说的肯定不是她们，但是女人的天性还是让他们不得不想多了，毕竟进了张毅这里，便算是张毅的人了，就算张毅要了她们也不会有人有什么异议的，这反而还是她们的福气。 没想到随便的一句话能让她们想出来这么多，张毅还兀自沉醉在十一娘的怀抱里面，完全不知道自己撩拨到了几个少女的心， 第320章 鼓动小娘 第320章鼓动小娘 突然张毅灵光一闪，“来杭州这么久咱们还没有出去游玩过呢，不如过几天小娘们准备一下咱们去游玩一二可好？” 李茵彤被张毅的说风就是雨弄得一愣，随即笑道：“你怎么说风就是雨的，你现在不是应该很忙吗？”这才刚刚给她们找了点事情做就提出带她们出去玩了，张毅这不是主动带她们玩物丧志是什么？ “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也是一样的，你们在杭州这么久多数时间都是在院子里度过的，难道不无聊吗？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痛痛快快的玩一玩。” 张毅早就想吐槽了，三位小娘的年纪若是在后世，正是风风火火挥洒青春的时候，整日在后院里面也太浪费时间了。 这样的态度让小娘们一愣，男人不都是想要她们这些女子在家安安分分的打理家务吗？怎么到了张毅这里，却变成了张毅嫌弃她们不出门了？ 是现在男人变了还是张毅是个例外？ “哪有什么无聊不无聊的，在春芳楼不也是这么过。” 十娘这话还真没有说假，不管是进春芳楼以前还是以后，若是说出去玩那还真可是屈指可数的事情，虽然大周对女子并不严苛，但那也只是对普通女子罢了，她们这些青楼女子还是有很多忌讳在的，稍有不慎便会被人家捉了把柄说闲话。 虽然她们入了青楼已经没有什么名声可言了吧，但谁想听见外面关于自己的不好听的传言？ “反正现在不是在江宁，都随着我出门了还守着那些成规做什么？”不屑的撇撇嘴，张毅并不将那些所谓的规矩放在眼里。 虽然他是个大男人，但却从来没有看不起女人的意思，诚然，确实是有那些不检点的女人，但也有不检点的男人啊，只是个例不能开地图炮，这一点张毅还是拎得很清的。 所以别说是让他带着了，就算是小娘们自己跑出去玩，张毅也绝对不会觉得有什么的，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啊。 男人当有肚量才是，又不是给他戴绿帽子，出去玩有什么不可以的？将精力放在防止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上面，张毅觉得那根本就是浪费生命，既然选择了，那就是要相信。 “这……” 李茵彤还是有些犹豫，显然是心动了，但是长期的思想并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 十四娘显然没有十娘的顾虑，在张毅说完以后她便已经跃跃欲试了，现在更是如此。 “好啊好啊，咱们哪天去？去哪里玩？” 起身，张毅摸了摸十四娘毛茸茸的脑袋，看着她这好像是要欢呼出声的样子，张毅心中只觉得一阵好笑。 “你先别急，等过几天第一批瓷罐送来了我便带你们去，这个时候踏青是不可能了，咱们去灵隐寺如何？” 虽然他不觉得寺庙有什么好玩的，但是听说这个时候的女子都挺信佛的，张毅便这样提议，反正目的只是带着小娘们出门不让她们这样沉闷下去而已。 “好啊，听说灵隐寺很是灵验呢，里面还有一位活佛。” 听十一娘说到灵隐寺的活佛，张毅第一反应就是那位济颠和尚，嘴角抽了抽，将这个猜想甩出去，若是当真有济颠和尚的话，他来杭州这么久，也不会一点名声都没有听见过。 “去准备吧。”同样摸了摸十一娘的头毛，不知道是张毅的错觉还是确实如此，他觉得小娘们的头发好像比他的软很多，这难道也是男人跟女人的区别？ 翻了个白眼，能让十四娘做出这样失礼的举动的人不多，显然是对张毅如此敷衍的态度很不满意了。 “还早呢，到时候再准备也行。” 只是去寺庙的话，不用准备食物，只要准备两套换洗的衣物以备不时之需就是了，准备起来是很简单的，速度也快。 张毅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吃了十四娘一双白眼也不生气，笑嘻嘻的凑上去挠十四娘的痒痒。 他知道，十四娘的死穴也就是在这里了。 果不其然，张毅只是轻轻碰了几下，十四娘就好像已经有了受不了的样子，大笑着躲张毅的手。 见他们玩的高兴，十娘和十一娘对视一眼也都露出了笑容，见十四娘笑得眼泪都下来了好像要岔气了的样子，十娘这才来制止张毅，“好了好了，再这样下去香如要憋死了，差不多得了。” 被“救”了的十四娘见张毅闻言停下了，看上去不仅没有对十娘说话有什么感激，相反的还有些气嘟嘟的，“茵彤姐，你们怎么让我被这个坏家伙欺负这么久啊。” 还没等十娘说什么，便听张毅很是嘚瑟的说，“那是当然，以为十娘比较疼我啊。” “疼你的脸皮厚吗？” 见他们打闹的这样开心，就连一向温婉的十一娘也忍不住的插口道。 “你们这是嫉妒。” 扬了扬头，张毅臭屁的抚了抚已经非常整齐的发髻，“你们这是嫉妒。”完全就是一副我脸皮厚我骄傲的样子。 …… 不知道是因为想要讨好朱健淳还是因为张家的效率本来就这么快，就在跟张毅敲定了合作方案的第三天，第一批瓷瓶和瓷罐便送到了张毅这里来。 只一看张毅就知道，恐怕张立夫是一回去以后便马不停蹄的去做他的东西了，要不然的话是断断不可能效率这样高，偌大的张家，生意会不好吗？会没有排单等着么？ “张家主真是效率。” 不管张毅心中是怎么样想的，但是称赞的时候却是没有半点含糊。 “张公子要的东西，小人怎敢拖延？” 这确实是他的功劳，张立夫也不谦虚，他知道，张毅欣赏的就是这份坦荡。 果不其然，张毅在听见他这话的时候原本是公式化的笑意深了一点。 上前检查了一下这些的质量，没多久，张毅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张家主做生意诚信大气，那本公子也不能小气了，若是张家主愿意的话，接下来十日江宁日报的头版，便是张家主的了。” 第322章 孤独？ 第322章孤独？ 几乎没有犹豫的，张毅便拍板道。 “成交！” 什么？春芳楼不是有王洪看顾吗？笑话，一个知府，就算是再厉害，那能跟一个王爷相比么？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就算王爷做的再窝囊，那也是皇家人，光是这一点，就是那些官员拍马不及的了。 就算是位极人臣，那也只是人臣而已。 只是被杭州的士子恨一下嘛，毛毛雨了，恨他的人还少么？反正他也不是长居杭州，这点恨意，根本就不能给张毅造成多大的影响。 知道他拒绝不了这个提议，朱健淳满意的笑了。 “没有士子相交吟诗作乐，张兄可觉得孤独？” 张毅显然没有想到朱健淳会问这个，一愣随即笑了，“孤独我并不觉得，这世间真正成事的，不就是那些所谓孤独的人么？” “恕小弟愚钝，小弟并不明白张兄的意思。” 理论上来说，朱健淳并不是孤独的，从小到大他的玩伴不少，从庶人到宗室子都有过，但他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直到遇见了张毅。 他什么都敢说，这才让朱健淳找到了自在。 少了什么的那种感觉，就是孤独么？ “我曾经读过一段话，你姑且一听。” “请张兄赐教。” “尘世并不会让一个人轻易孤独的，群居需要一种平衡，嫉妒引发的诽谤、扼杀、羞辱、打击和婆家，你若不再脱颖，你将平凡，你若是继续走，走，终于使众生都无法赶超了，众生就会对你欢呼崇拜，尊你是神圣，神圣是这正的孤独。” 曹平凹先生的话，张毅深以为然。 朱健淳觉得有些不明白，却又有些明白了，刚才他问张毅的话只是一句打趣而已，打趣他不愿跟士子交往的兴趣，但没有想到的是，张毅竟是会用这样一段话来回答他。 本能的，朱健淳觉得这是不对的，不能这样随意评说神圣，但是一想，却又觉得张毅这话似乎是没有错，当今多数平庸的士子，不就是这样对待那些出色的人的吗？皇宫、官场之中，尤其如此。 “能孤独，就能成神圣了？” 朱健淳这话让张毅不由得笑出来，“被尊位神圣是因优秀而起而非孤独，不然不久本末倒置了吗？” 若是真的孤独就能够变成神圣的话，张毅相信，那些枯名钓誉的文人士子，会非常愿意孤独一世，然后扬名千古的。 “是小弟愚钝了。”朱健淳摇了摇头，也知道是自己钻了牛角尖，能够成为皇帝最宠爱的孙子，他不仅手段优秀才华横溢，更多的是心性，有容人之量。 所以即使张毅的态度并不好，朱健淳也没有因此生气的意思，相反的，还有些为自己想不明白这些事情的羞惭。 只有月十三，在听见张毅的这一番话以后，看向他的眼神很是复杂，一个皇上都觉得看不透的人，留着，真的是好事么？ 张毅不知道这短短的一会他竟是走了一趟鬼门关，见朱健淳不说话，他也不在意，心情不错的对朱健淳挥了挥手，转身去跟小娘们说，让下人清点整理完了这些瓷瓶瓷罐以后整理出门要用的东西。 至于朱健淳，让他自己慢慢想去吧。 每每看见朱健淳细细思索的样子，张毅都觉得像是个心思细腻的少女，为了避免辣眼睛，张毅多数时候都不看，让他自己纠结好了，反正想不明白的时候，他自己就来问了。 嗯，张毅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损。 “什么？孝王殿下让你去乡试贡院？这是好事啊，你犹豫什么？” 十娘以为朱健淳是让张毅去参见乡试，因为张毅展现出来的东西让她认为张毅是才华横溢之辈，再加上有孝王殿下的保驾护航，若是参加的话，考上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就差没去拿香炉出来拜拜了，而其他的两位小娘也跟十娘差不多的反应。 满头黑线的让她们先等等，“不是让我去考试，是让我跟他一起监考。” “什么？”十娘的情绪更加激动了，亮晶晶的眼神满脸通红的问张毅，“那你不就成了这届士子的老师了？” 考官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官位倒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要才华横溢，不然的话，绝对是会让士子们群起而攻之的。 这可是皇上都不一定承受得住的压力，他们又怎么敢？ “你想到哪里去了，冷静一下。”张毅不是太明白十娘在激动什么，“我只是在那里做一个刺激士子的道具而已，没有你们想的这么重要。” 别人难道就不行了？绝对不会，只是像张毅的身份这样微妙的，那还真没有几个，就算是朱健淳也不太好找。 “那也是好事啊。” 对于出身商户的李茵彤来说，只要进了考场那就是好事，别看皇商看上去非常高大上的样子，其实不然，皇商的名头只能在商人的圈子里面有用而已，遇上了随便一个官员，甚至是士子，那都只有他们低人一等的份。 商就是商，只要身份没有转变，就算是成为了皇商那也还是低贱，只是比旁的商人好一点点而已。 后来李茵彤入楽春芳楼身份就更低贱了，甚至随便一个人，哪怕是穷苦的庶民都要比她高贵。 现在有了一个出息的张毅，这又怎么让她不高兴？ “……你们开心就好。”终究张毅还是拧不过小娘们，妥协了。 好吧并没有拧，小娘们只要一露出伤心的神色，张毅就受不了了，并不需要其他的动作。 在小娘面前秒怂，张毅一点觉得丢面子的感觉都没有，小娘又不是外人，服软只能说是闺房之乐而已，若是在外面的话，张毅相信，小娘们还是会给他面子的。 在三位小娘的期待和张毅的忙碌之下，出门游玩的日子来了，看着小娘们收拾的干干净净犹如出水芙蓉的样子，张毅心头一动，上前想要做些什么，却被三位小娘给无情的推开了。 “……” 第323章 老僧 第323章老僧 这还是这段时间以来小娘们第一次拒绝和他的亲近，理由还特别的振振有词。 “今日是要去拜佛的日子，这样的举动是对佛祖的不敬。” 张毅知道，在大周有两种话是绝对不能说的，一是对朝廷的唱衰，二是对神佛的亵渎。 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反正今晚要回来的，日子还很长，张毅也不急于这一时。 跟小娘们在马车上打打闹闹，灵隐寺好像很快就到了，外面王三郎提示的时候，三位小娘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仪容。 张毅先下车，将三位小娘从车上接下来，便带着她们一串儿的往灵隐寺里面走。 果然是有名的寺庙，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让小娘们去天王殿拜拜，张毅对这个不是太感兴趣，将香火钱给了以后，便带着王三郎到处逛逛。 寺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这次小娘们来都带了丫头就算有事也有呼救的人，所以张毅是一点都不担心。 越到后面，张毅便越觉得清净，不过却没有想过是不是不让人进来，因为他来的时候看见了不少沙弥，若是不让进的话，肯定会来提醒的。 带着王三郎一路走，到了后面的花丛之间。 “当真是万籁都此寂，但余钟磬音啊。” 王三郎一愣，仔细一听，好像还确实是这样，静悄悄的只有钟磬的声音而已。 “这位公子，颇有慧根，来与贫僧喝上一杯如何？” 在张毅发出了这句感叹以后，一道有些沧桑的声音插入进来。 转过身去，便看见一位精神健硕的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此刻正拿着酒壶饮酒。 “在寺中喝酒，好像有违清规吧。” 倒是没有对他一个和尚喝酒发表什么意见，后世不是还有一个济公和尚么，酒肉都食，不照样流传了千古芳名？ 当做没有看见张毅身后的王三郎眼中的厌恶，老僧笑言：“佛祖在心中，酒又何妨，茶又何优？”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此人不会就是济公吧？ 看他的做派，张毅发出了这样的猜想。 老僧闻言眼前一亮，“这是哪位高僧所言？”这是知道了不是张毅说的了。 张毅心头一凛，倒不是小肚鸡肠的觉得老僧没有对他佩服就怎么样，而是因为他竟是半点疑惑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认定了这肯定不是他所说出来的话，这让张毅不禁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张公子莫要紧张，贫僧并无恶意。” “……”看着老僧的眼睛，张毅觉得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了。 挥挥手让王三郎先下去，虽然他信任王三郎，但是这样的事情却不适合让他知道。 目光灼灼的看向老僧，张毅没有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张毅现在已经认定了，他来到这个地方和此人悄无声息的出现一定不是巧合，虽说无巧不成书，但是这世上也没有这么巧的事情。 “张公子不必紧张，贫僧只是好奇异世来客究竟是怎样的大才。”对张毅有些戒备的深恶不置可否，“若是有什么没有办法解释的，张公子尽可推到贫僧身上。” 这是在帮张毅了，他有很多东西都想要拿出来，但是大部分一旦拿出来会引起多方的觊觎，虽然张毅不怕事，但是现在是羽翼未丰之时，能韬光养晦还是韬光养晦的好。 “为什么帮我，你有什么目的？” 一来一往互不相欠的事情，才能够让张毅放松一点，不然的话，张毅不觉得谁会无缘无故的帮忙。 “贫僧一世悟道，想今生也就只有这样了，贫僧只求张公子为天下万民某福祉，分点功德给贫僧，贫僧感激不尽。” 将话摊开了说也能让张毅放心点，老僧一点犹豫都没有，坦荡荡的告诉了张毅自己的打算。 “若是能分，自然是会分给你的。”这一点张毅没有什么异议。 “感激不尽。” 还待说什么，那边王三郎过来了，“少爷，姑娘们已经拜完了。” 闻言张毅点点头，转头对老僧道：“那就这样说定了，告辞。” “公子请便。” 带着王三郎一起，用比来的时候快点的速度回去，三位小娘已经站在门口等了，生怕晒着她们，张毅赶紧上前。 “怎么不在里面等？”虽然已经十月中了，但却还是有些晒的，秋老虎的威力不可小觑，若是小娘们晒伤了，且不说回去以后其他小娘会不会怪责于他，就是张毅自己，也是会心疼的。 “哪里就有这么娇气了？” 嗔怪的瞪了张毅一眼，但十四娘的心中却是甜滋滋的。 无奈的摇了摇头，张毅道：“那是我娇气好不好？”轻拍了一下十四娘毛茸茸的头。 “想去哪里逛逛，这便走吧，若是晚了回去要天黑了。” 这个时候可是有宵禁的，尤其是受灾的时候宵禁尤为严格。 小娘们显然也知道轻重，“咱们去后山逛逛，然后吃些斋饭就回去如何？”十娘向来稳重，在听见张毅这样说以后，思索了一下，便说道。 是对张毅说的，同时也是对是一项和十四娘说的。 见张毅没有意见，两位小娘也均是点点头。 四人相携着往后面走去。 吃过斋饭以后，带着同样吃撑了的三位小娘上了马车，这灵隐寺别看只是素斋，但是味道确实极好，张毅反正吃的很满意，看三位小娘的样子也知道，她们也是满意的。 不然一贯严格的控制着饮食的她们也不会就这样吃撑了。 “再忍忍，一会咱们回去运动运动消消食。” 十四娘没有听出张毅话中的意思，兴冲冲的点点头，对张毅这个提议很是赞同。 而十娘和十一娘闻言蹭的一下便红了脸，“佛祖门前，你说什么浑话呢！” 张毅“无辜”的眨眨眼：“这不是已经出来了么，我说什么浑话了啊？” 好像就只是回去想让小娘们动动而已，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过一会张毅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第324章 考验 第324章考验 “原来你们想的是这个啊，那我也没有不满足你们的道理。” 通红着脸，三位小娘轻啐一声，“色胚！” 被骂了，张毅不仅没有生气，看起来好像还非常开心的样子，二话不说的便开始脱衣服。 他们早就已经到了宅子里，所以张毅脱起衣服来，半点压力都没有。 小娘看着张毅这个样子更是不解了，“你这是做什么？”通红着脸就想往外面跑。 而张毅却是段段不会就这样“放过”三位小娘的。 “不是说想看色胚么？当然要满足小娘们的要求了。”含着笑意看向三位小娘，他这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三位小娘都躲闪不及，被张毅扑了个正着。 在适应了以后，跟三位小娘一起快活的样子欢乐无比，张毅心在食髓知味，一遇见机会就段段不会翻过，跟三位小娘一起来做这快乐事。 可惜的是三位小娘脸皮薄，能让张毅捉到的时间并不多。 在一众考生的忐忑与期待之中，在张毅的无所事事之中，乡试开始了。 乡试第一天朱健淳来张毅家中与他一起走，张毅见此便知道是躲不过了，在三位小娘的殷切与欢欣之中，跟着朱健淳向外面走去。 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张毅的脸上顿时便有些难看。 “考试九天我不会都要待在那里吧？” 他是懒癌患者，基本上要是没有需要的话张毅是不会没事往外跑的，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在家休息的时间都不够，又哪里还有时间出去玩？ 看他这个样子，朱健淳就知道张毅的尿性了。 “张兄只要偶尔去一趟就行了，那些考生看着你这般悠闲，定然会更加焦灼，更能够考验他们的心性了。” 好吧，玩人心我玩不过你。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张毅没有再说什么，只要别让他在里面受罪就行了，别的偶读不要紧，反正他是去做一个吉祥物一样的存在的。 见孝王殿下朱健淳带了一个名声不显，看上去好像没有功名的男子进考场，有不少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了起来，而这其中也不乏考官。 只是碍于朱健淳的威慑没有人敢说出来罢了，他们不屑愤愤，也只能在心里罢了。 毕竟挑衅孝王殿下的罪名，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担当得起。 朱健淳在旁人面前可不像是在张毅面前这样的吊儿郎当每个正形，在那些不相干的人面前，朱健淳非常强势的。 天家威仪在他身上显现无余，能被皇上宠爱的王爷，不可能只是有一个空架子而已。 此时此刻敢在朱健淳面前发表意见跟他唱反调的，那还真没有。 一个个的，当着朱健淳都好像假装没有看见张毅似的，而在朱健淳没有看见的时候，他们看着张毅像是要杀人一样。 朱健淳会没有注意到他们看张毅的眼神么？不会的，朱健淳将这些视线都看在眼里，但是却没有帮张毅的意思。 以张毅的能力，面对多人的挑衅是早晚的事情，现在就当做提前训练了呗，还能够帮他个忙一举两得。 所以说做领导的就是心黑啊，这是他带给张毅的，朱健淳竟是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让张毅意外的是，在考场里面竟然看见了跟他结怨的贺风，他不是江宁的士子么？怎么来杭州参加乡试？ 将自己的疑惑说给朱健淳听，却只得到了他一个啼笑皆非的表情。 “江宁是天子脚下，人才众多，即使也有乡试，但是表现若是稍微平凡一点的士子考上的可能性并不高，不如来离江宁不远的杭州，这样考中的可能性还高一些。” 他这样对张毅解释。 张毅恍然，原来是这样，那看来贺风也并不是来杭州游玩的了，而是来参加乡试的？ 看着贺风的实现太久，久到就连贺风自己也发现了有不对，转过眼来，却看见了让他恨之入骨的一张脸。 以为张毅也是来考试的，贺风不由得对张毅露出一个轻蔑的神色，就他这样半路出家的士子，能当上秀才就已经是祖上积德了。 想来参加乡试成为举人？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他等着看张毅出丑。 却不料张毅并没有像他猜想的一样来到那个座位上坐下，而是一直站在门口，看他那样子，竟是好像在检查考生是否作弊？ 这样的动作还没有人说什么，那张毅此来的身份不言而喻。 不能接受这样的可能，贺风豁然从位置上起身，“学生不服！为何一个小厮出身的秀才能在贡院里面？还是以考官的身份？” 此话一出，来考试的考生们自然是用一种佩服的眼神看向他，张毅的身份不是秘密，先前已经有很多人知道，只是不见其人而已。 开始只是觉得有生面孔的年轻考官有些奇怪，现在贺风这样一说，他们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而其他的那些考官，除此之外还用一种看烈士的眼神看着他。 这可是孝王殿下带来的人，他这样挑衅张毅，不就是在打孝王殿下的脸么？这名士子当真也是勇气可嘉。 “贺公子看来还没有忘记上次的教训。” 朱健淳似笑非笑的看着贺风，上次教训贺风的时候他就告诉过张毅，这个人是一定不能留的，不然的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看吧，贺风只要捉住一点点机会就不放过摸黑张毅的可能，就死拽着不放，这也能够侧面的说明了，张毅对他的放过根本就是意见无用之事。 大名鼎鼎的孝王殿下的话，贺风可不敢跟张毅说话一样呛声，见他为张毅说话了，暗恨至于，心中还是有些惶恐。 不同于张毅说处置就处置了，就算是有些麻烦也不会是多大的事情，孝王殿下不一样，他只要说他一句不好就算是他最大的靠山，他的师父来了，也是没有用的。 王爷的威仪，可不是谁都能够挑衅的。 “学生所言句句属实，还请孝王殿下明察，莫要被小人骗了！” ps：四更完毕，各位大爷来点儿票！ 第325章 争执 第325章争执 还故意做出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来，若是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的人，说不定都会对他口中的“小人”比如张毅生出不弱的恶感。 而现在却又正是张毅帮着做考官的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情，若是落实了，还真是要百口莫辩了。 在这样严肃若是错了一点就是声名狼藉的时候，张毅却还是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他知道，既然朱健淳会让他来这里，那就一定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的。 就算没有，就凭着张毅自己也能够全身而退。 所以张毅这才半点都不急，在看向贺风的时候眼神中满含着嘲讽。 真是个蠢货。 难道他张毅在众人的眼中就是个草包的形象吗？这一点事情都看不明白？ 若是没有准备，他又怎么会这样冒失呢？ “贺公子看来对本王的眼光很有意见。”朱健淳嗤笑一声，“张兄的作为哪怕是封侯进爵都够了，他又怎么不能进贡院？若是没有张兄，江宁便会像是一月以前的杭州一样，若是没有张兄的话，杭州受灾，百姓流离失所血流成河是必然，这样的作为这样的功劳，进贡院又有何不可？” 此话一出，贺风的脸色立马就难看了起来，不过朱健淳知道，他这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话而感到羞惭，只是因为找不到理由，也不敢反驳他而已。 而刚才那些对张毅面露不满的士子多数却是真的羞愧，能够静下心来读书，并且还能够成为考上功名的，除了那些为了宫里的目的而读书的之外，就是一些赤子之心的人了。 羞愧了的那些士子，无异于就是有赤子之心的那一拨。 朱健淳暗暗将两种不同反应的人记在心上，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管是那些脸皮后如城墙犹如商人的士子，还是一片赤诚的那些，都是有用之人，问题就在于怎么用了。 飞快的记着他们的脸，朱健淳却还是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张兄不配进贡院，难道你贺风就配了么？贡院不是招贤纳士的地方么，什么时候还论起出身了，还是说，唯有你贺风能够这样做？” 这话说的当真是诛心了，除了皇上，谁还有资格决定贡院谁出谁进？ 虽然贡院确实是有论出身的潜规则，但是谁敢将它放在明面上来说？那跟不要命了有什么区别？ “是在下无知了，竟是不知道张公子有这般作为。” 贺风也不是全然的一无是处，至少他还是知道一些说话的艺术，他这话可以理解成无知者无罪，他不知道张毅的作为，提出质疑也是常理中事。 当然，也可以理解为朱健淳为了帮助张毅而故意这样说，张毅真实的作为他却是不知。 一时间众人看向张毅和朱健淳的视线有些奇怪了起来，有贺风的前车之鉴，自然没有人有这个胆子挑战朱健淳的威慑了，但是心中是怎么想的，那却就是不得而知了。 好像并不在意，也没有听出来贺风的话似的，张毅很是随意的对朱健淳问道。 “我大周选举进士，似乎品行才是第一位，以为满口谎言的士子，考上了功名，难道就真的会被重用么？” 他是故意这么问的，但其实张毅知道，古代官场是非常黑暗的，比之后世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会不会被重用其实是意见非常复杂的事情，哪怕是皇上也说不太明白。 但是这样问，分明就是说给贺风听的，这样的事情，朱健淳也乐得配合。 “自然，皇上明察秋毫，当然不会用品行有问题的人了。” 说着，还相当意味深长的看了贺风一眼。 在场的人即使很是单纯，但是能够当上秀才，甚至现在还有考上举人的可能，那就肯定不会是蠢的，张毅跟朱健淳都说的这样明白了，他们又怎么会不明白他们的意思呢？ “考完乡试再说吧贺公子，上次摸黑在下的名声暂时放了你一马，看来贺公子觉得在下很是好欺负。” 张毅并不是绵软的人，以前之所以没有跟这些人计较也只是因为懒而已，这世上你来我往的报复实在是太多了，要是开了个头那就很可能会没完没了，他不想将时间耗费在这件事情上面，自然也就很少跟他们计较了。 但这并不说明张毅是个圣父，看上次张智进和唐一虎的下场就知道了，他从来不会对除了小娘之外的人手软。 对张毅这样的举动很是满意，朱健淳还以为张毅又是只想要说两句就放过了而已呢，现在看来，张毅虽然蓝了些，但却也是有立起来的可能了。 “别耽误大家的时间，考试时间可是很紧迫的。” 只是这一句，众士子看向贺风的眼神便也不满起来，刚才耽误时间的事情是贺风先开的头，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这也就说明了他们缺少了半个时辰的思考时间。 在这样重要考试的时候，一分一秒都是宝贵的，这又让他们怎么不会对这个耽误了他们时间的人恶意满满？ 而对于及时制止他们浪费更多时间的张毅，很多人则是表示了感激。 见目的已经达到了，张毅满意的笑笑。 跟他玩语言艺术？很疯还嫩了点儿。 见张毅简单的几句话便扭转了局势，朱健淳满意的笑笑，看来张毅并不是一个空有学识和才华的人，光看他刚才的作为就知道他在生活方面积累的经验一定不少。 这是大部分士子，乃至于不少朝廷官员多欠缺的部分。 日后也能够算是张毅的一种财富了。 生活在青楼里面，若是张毅不会点人情世故的话，又怎么会让周围的邻居都对他观感不错？ 这是朱健淳早就知道的事情，只是以前一直是有意无意的忽略这一点罢了，就算是朱健淳，也觉得张毅曾经，乃至于现在都身处青楼是一个污点。 说不定也是张毅人生中最大的污点了。 旁人都比张毅着急抹去这块污点，但是张毅自己却半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 第326章 张毅的污点？ 第326章张毅的污点？ 还跟整日的跟身为青楼女的小娘们打得火热，真是不知道是说张毅洒脱不羁好呢，还是没心没肺好。 接下来的几天，张毅基本上每天去一次考场，每次待上两个时辰左右便走。 而每天都有不少士子明里暗里的用复杂的眼神盯着张毅看，明明都是秀才，他们就要在这里辛辛苦苦的考试寻求出路。 但是张毅却已经成为了他们的考官之一，这又怎么能够让他们平衡的起来？ 有很多考生们的心情不在平静，朱健淳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而张毅就成了那个一动不动却拉了无数仇恨的倒霉蛋，他看向朱健淳的时候眼神都是黑漆漆的看不出情绪。 这也是侧面说明了张毅有多么的怨念。 最后闹得哪怕脸皮厚如朱健淳，都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能连连对张毅求饶。 “张兄你还能每日回去，小弟却只能在考场内度过，还没有张兄府上的美食美酒。” 企图引起张毅的怜悯。 可惜的是，张毅跟朱健淳混在一起这么久，早就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不然的话朱健淳早就从他这里把酒偶坑完了。 依然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朱健淳。 朱健淳悻悻摸了摸鼻子，“小弟家中有一副红珊瑚树，送与张兄赔罪如何？” 表情有些松动了，用眼神无声的催促朱健淳，显然是让他快些去让人送，不然就不相信。 被张毅的财迷给打败了，扶了扶额，朱健淳将月十三叫来，让他去通知江宁那边的人，让他们把红珊瑚树送到春芳楼去。 “早这样不就没有那么多事情了么？”斜眼睨着朱健淳，张毅显然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对张毅这样的做派朱健淳表示，他也有办法治他。 将还没有来得及走远的月十三叫回来，当着张毅的面，朱健淳特意吩咐月十三让他去春芳楼送东西的时候顺便带些酒回王府藏着他就不信了，张毅的小娘还会不给不成？ 第一次在张毅面前朱健淳找到了来自身份的优越感。 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张毅当然知道大娘是肯定不会拒绝他的要求的了，张毅也没在小气那几坛酒，暗搓搓的想着等回了江宁以后一定要去他的王府看看有什么可以打劫带走的。 嗯，他确实是没有在小气。 朱健淳突然觉得背后一凉，好像有人在算计他似的。 清咳了两声，朱健淳有些不自在的道：“小弟送一颗红珊瑚树自然是要回礼的。” 若是比起价值来，几坛酒连红珊瑚树的十分之一都没有，但是谁让朱健淳就喜欢那酒呢？他要是想要红珊瑚树之类的东西的话，那是不会少的，就算不是皇上，也有其他人送给他。 但是张毅的酒可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数量还不对，朱健淳当然是要快些收入怀中多点儿了，听说这酒陈几年还更加香醇，这样的事情，朱健淳自然是要尝试看看的。 睨了他一眼，张毅善良的没有拆穿他，几坛酒而已，他还送得起，至于那红珊瑚树，张毅想着大娘的生辰快到了，很可能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回江宁，不如就用红珊瑚树当做生日礼物和赔礼送与大娘？ 正是因为打的这个主意，张毅才会接受朱健淳的赔罪，不然他一个大男人，若是不送人的话，红珊瑚树难道拿来换钱不成？ 又一次在众位士子乃至于朱健淳和考官怨念而又嫉妒的眼神之下飘然离去，张毅掐指一算，好像离考试结束已经不远了，这就说明，他快要解放了。 轻松的伸了懒腰，张毅深深的觉得这时候的科举真是人干事，他这样每天只是点卯似的报道就已经很累了，更遑论那些在正儿八经考试的人？ 深深的觉得拒绝考试的提议是一件非常正常且明智的事情，张毅无法想象自己坐在那里是什么样的感觉。 回去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三位小娘听，却只得到了一个白眼伺候。 对于张毅的不求上进，小娘们表示已经习惯了，但每次在见证的时候却依然还是觉得非常无奈。 毕竟张毅是她们春芳楼唯一的男人了，只有张毅出息了，春芳楼的压力才能够降低一些，现在战役已经出息了但却一点往上爬的想法都没有，这又怎么让小娘们不着急？ “树大招风不是好事啊，至少要等侍卫全部都训练出来，咱们才有底气啊。” 不然只要稍微有一点实力的人来了，他们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若是只有张毅一个人还好，大不了打不过跑呗，但是小娘们可都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而已。 张毅不管怎么样都是要顾忌一点她们的。 听了张毅的分析，小娘们知道以前是她们太心急了不够沉稳，但是这也有要张毅有这个打算并且还是准备才行啊，连科举都不想去，这怎么能够成长的起来？ 小娘们的着急张毅是知道的，有很多东西张毅都不太方便跟小娘们解释，这个年月隔墙有耳的多了，而他有树敌不少，若是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听去什么不该听的那就麻烦了。 没有办法，张毅便也就只能忍着心疼没有解释，小不忍则乱大谋，张毅还是拎得清的。 好在小娘们都是明理的人，并没与无理取闹的打算，不然的话，张毅才要头疼了。 “今年的乡试也快过去了，你空闲了吧？店铺什么时候开张？”租金不是钱啊？习惯了精打细算的小娘，对张毅这慢吞吞的作风有些不满，心中也很是着急。 “呃……我好想忘了告诉你们，那间铺子我已经买下来了。” 难道小娘们以为他是租的吗？若是租的的话张毅就不会这样慢吞吞的，就像小娘们说的那样，一天天的都是钱啊。 但若是买的就不一样了，只是多赚一天钱跟少赚一天钱的关系而已，张毅并不非常着急，反正江宁日报上面的消息已经发出去很久了，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第327章 送给大娘的寿礼 第327章送给大娘的寿礼 那便让他们去期待吧，只有将胃口吊到一个高度的时候，才会让他们买的时候疯狂。 这也是为什么张毅一种都显得不着急，但是在江宁日报上面做的广告却一天都没有少的原因。 “什么？这样的事情你竟都不告诉我们。” 十四娘一听张毅这话就不乐意了，这些日子她被张毅惯得原本就有些娇气的性子更加娇蛮了起来，跺跺脚指着张毅，颇有一副张毅若是说清楚她就不罢休的架势。 额头上默默的滴下来一滴冷汗，张毅深深的怀疑自己那样惯着十四娘是不是做错了，现在她都爬到他头上来了。 就连十娘也对张毅这样做有些不满。 最后还是一贯温柔的十一娘看不下去了，上前劝道。 “这些天这么忙张毅可能忘了嘛，你们也不要生气啊，你们自己不也是忙得忘记了这件事？” 不然的话，就算她们心疼张毅忙碌，难道还会延迟了半月才跟张毅问铺子的事情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被十一娘这样毫不留情的戳穿，十娘和十四娘均是悻悻的摸摸鼻子，十娘当下就不说话了，倒是十四娘还是有些不服气。 “这不是他没跟我们说吗？”若是有人提醒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忘记这么久的！ 李兰漪见李香如这样还想要说什么，被张毅摆摆手打断了。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这样，明日你们上街，若是有想要的什么都买了我出钱算是给你们赔罪了可好？” 要问让女人消气最快的办法是什么？当然是买买买了！ 就像后世的很多女人一样，就是一卡通——————一张卡刷下去，就什么气都通了。 虽然现在没有卡，用宝钞效果也是一样，本质上就是满足购物欲就开心了。 果不其然，张毅话音刚落，三位小娘就都笑了起来，就连十一娘也不例外。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心疼！” 十四娘上前，要着张毅的保证。 而张毅则是颇为好笑的点点头，“当然，你们想怎么买都行，我不会心疼的。” 就算是心疼也只是心疼三位小娘逛街逛累了而已，至于钱什么的，赚来不就是用来花的吗？张毅的本意也就是养着小娘们。 只是小娘们好像都自尊心比较强的样子，一点让他养的意思都没有，现在为小娘们花点钱又怎么会心疼？ 小娘们兴冲冲的前脚刚出去，后脚朱健淳就来了，他来的时候，脸色还有些不好看。 张毅见此不由得挑挑眉，“怎么了？” 这杭州还有干惹他孝王殿下的不成？疑问也是随口一问而已，张毅并不觉得朱健淳会受什么气。 “我看了一下今年参与杭州乡试士子们的卷子，咱们大周的士子当真是如此的不堪大用么？” 不就是找张毅来小小的刺激了一下么？多数士子竟是答得一塌糊涂，那贺风，甚至都没有完成，这又怎么让朱健淳的脸色好得起来？ 原来是为了这个，张毅有些好笑的摇摇头。 “那些士子多数都是温室里的花朵，你这狂风暴雨一来，又怎么承受得住？” 学问是有了，但是心性跟不上又有什么用？ 难道书呆子还能够治国不成？ 官场残酷，政治残酷，国与国之间，更是残酷，这些场合都不需要温室花朵的存在，而大周多的就是温室花朵，这样一来，若是大周不出事就奇怪了。 “张兄慎言！” 虽然被那些无用的士子弄得很是生气，但他却没有想到张毅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若是让旁人听见了，张毅这话是很容易得罪人的，他也不能时时的看顾着张毅，若是他出了什么事，大周不救少了一位栋梁之才了么？ “我知道了。”摆摆手，张毅知道朱健淳的意思，没再多说什么。 虽然不想让张毅再说下去，但是他却觉得张毅的话很有道理，若是有这么些人治国，即使他们有才又如何？这样一点小小的刺激就能让他们方寸大乱。 现在大周正是内忧外患的用人之际，若是让他们顶上了，多数是会出问题的。 即使朱健淳不得不承认，里面还是有几个真有才的，但是还需要历练才行。 “我会将这件事说个皇爷爷听，具体要怎么做，还要看皇爷爷的意思。” 不无不可的点点头，张毅没有将这话当一回事又不是他的皇爷爷他急个什么劲，那些士子怎么处理，也不关张毅的事情。 “杭州最有钱的那些商户都整理出来了吗？” 他这次可是要狠宰一刀的，若是不知道对方有怎么样的财富，张毅又怎么能够宰得刚刚好呢？ “已经整理好了，只是……” 朱健淳看向张毅脸色有些为难，好像不知道怎么开口一眼欲言又止的。 一看他这样子张毅就觉得很是腻歪。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一个大男人这么磨磨唧唧做什么？” 反正都是要说出来的，何必做这样的表情恶心人呢？ “张兄，小弟想入股香阁。” 他确实是为难啊，这样做好像是在张毅的手里抢钱一眼，但是他现在需要这笔钱，这样一来一去，才做出那样的表情。 在被张毅嫌弃以后，这表情便收了回去，干脆的说道。 “你很需要钱吗？” 张毅有点点奇怪，倒是没有觉得朱健淳这么做影响他们之间的情谊了，只是单纯的奇怪而已，毕竟在张毅看来，朱健淳就算不是特别有钱，也不至于会没有钱。 不说他是吃皇粮的，有一个王爷的身份，月月都有供奉可以领，就说那些来讨好送礼的，张毅不相信他会一个都不收。 这样一来的话，他生活是肯定够了的，这才是张毅奇怪的地方。 “是，小弟很缺钱。”张毅既然这么问了，那朱健淳也就大方的承认，“在皇室生存，也是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而若是一退，后面便是无尽的深渊，小弟不想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小弟想做出点成就来。” 第328章 送上门的 第328章送上门的 而做出成就，那就是需要大量的钱财投入的，若是经商也就罢了，日后会有钱回来，但朱健淳作为王爷，是断断不可能去做商人的。 稍微一想，张毅便也就明白了朱健淳的意思。 倒是没有犹豫或者是舍不得，毕竟若是他日后当真做出了什么成就来，这对于张毅来说同样算是好事。 至于若是朱健淳没有做出成就？ 富贵险中求，若是没有一点风险的事情，那就表示这里面多半有蹊跷，有风险一些，反而比较值得相信。 “自然是可以的，但是你只要香阁的分成么？” 张毅的话无疑是对朱健淳的一个巨大的诱惑，张毅手里的东西，脑子里的东西只要拿出来一点点他就不会缺钱，这一点朱健淳也是知道的。 “这个……张兄有话不妨直说。”清咳了两声，朱健淳有些脸上显然是有些尴尬。 “火锅城的份子给你，但是你要保证尽全力保护春芳楼的安全。” 这也算是另类的保护费了？张毅这样想着，倒是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也会来交这个保护费。 原来是这点小事，朱健淳松了口气，若是张毅趁这个机会让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才是让朱健淳不安的紧呢。 张毅显然不是那样没有分寸的人，这样朱健淳也就放心了。 “自然是可以，多谢张兄了。” 送走了朱健淳以后，便听见王三郎道：“公子，张小姐来访。” 他口中的张小姐，自然就是张立夫的女儿张兰儿了。 “她来了你去让十四娘她们招待便是，跟我说做什么？” 张毅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张兰儿最近是不是来的勤快了点？他们跟张家又不是世交，至多只是有些生意上的来往罢了，小娘们跟张兰儿也谈不上手帕交。 可是最近张兰儿来访的频率，甚至跟一些世交交往的频率差不多了，这不由得让张毅有点奇怪。 不过毕竟他跟张小姐不熟，没有见过几面，只停留在认识的阶段上面，张毅便没将这件事往心里去，他猜想，可能是小娘们找她有事，或者找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了？ 想想也就算了，张毅没打算去问的那么清楚。 “少爷，张小姐是来拜见您的。” 哦？这是有事了？ “让她进来……哦不，还是我出去见她吧。” 话刚说到一半，张毅就想起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在这个年月是一件非常忌讳的事情，男人倒也罢了，若是女子，恐怕名声便这样毁了。 “是，少爷。”王三郎没想那么多，他一向是张毅怎么说就怎么做，这么久也没有半点改变。 刚出门，张毅便在院子里看见了张兰儿。 即使已经见过几面了，但是张毅看见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好一个娇俏的美人啊！ 虽然张毅对这位张小姐没有什么想法，但是男人嘛，大家都懂的，看美女只是一种本性，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张毅的那些小娘们还是个顶个的美女呢。 “张公子安好。” 见到了张毅，张兰儿对张毅盈盈的福身。 微微点头，“张小姐好，不知张小姐来此何故？” 张毅可没有自恋到觉得这个张兰儿来只是想要见他一面而已，她既然来了，应该就是有她的来意的。 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张兰儿对张毅轻笑，脆生道：“张公子觉得小女子如何？” “张小姐是个好姑娘。” 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张毅却依然还是如实道。 说到这里了张毅还是没有什么表示，这让张兰儿不由得有些挫败，索性不卖关子了，直接问他：“你觉得我做妻子怎样？” 此话一出张毅要是再不明白就是个傻蛋了，“张小姐聪慧机敏，日后定然能够嫁的如意郎君。” 这么个美人儿的示好张毅会没有暗爽么？当然是有的，他也是个正常男人，但是张毅却并非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张毅虽然不觉得自己不好，相反的，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张毅还是个自恋的人。 但是他却并不觉得，只短短的几面之缘，张兰儿便能够就这样倾心于他。 至于一见钟情什么的，他又不是什么绝世帅哥，当然是不太可能的了。 张兰儿见张毅就这样了却还是不开窍，轻轻的咬了咬唇，好像下了什么决定似的。 “公子觉得小女子可有福气做您的妻子？” 对于大周的女子来说，张兰儿这话可谓是非常的惊世骇俗了，就连张毅也吓了一跳。 倒不是觉得张兰儿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后世的女子比这奔放的多了，若是这就觉得轻佻那就真是笑话了。 “所谓同姓不通婚，张小姐还是莫要说这话了，在下告辞。” 对张兰儿抱拳，张毅转身离去。 再不走的话，他还担心张兰儿会不管不顾的扑上来，别说，张兰儿还真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看她那灼热的眼神，张毅隐隐能够猜到一点。 刚出门，便撞见了“无意”路过这里的三位小娘。 张毅的额头默默地下一滴冷汗，要是当真无意的话，耳朵竖的那么高做什么？刚才他出来的时候都已经看见了三位小娘跃跃欲试的神色。 难道他一出来就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能够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吗？ 还没等张毅做出什么反应，脸色不太好看的张兰儿后脚便也出来了，看着张毅跟她新交的三位姐妹都在，脸色更是难看，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张毅的脸色有点难看，刚才那样干脆利落的拒绝确实是有些伤女孩子的自尊了，但是若要张毅同意那是断断不可能的事情。 想了想，张毅觉得现在的情形还是先溜为妙。 给三位小娘递了一个顶上的眼神，张毅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此处，朝着府外狂奔而去。 “少爷为何不娶了那张小姐？” 张毅跟张兰儿说话没有避着他，王三郎对这个问题也是确实的有些不解。 第329章 拒绝的原因 第329章拒绝的原因 “我不想这么早成婚。” 然而是事实是，他不想这么随意的成婚，婚姻是自由的坟墓啊，虽然在这个年月就算成婚了夫人也不能对他的自由过多的插手，但是张毅却依然还是觉得不自在。 若是喜欢的女人也就罢了，但是张毅对那个张小姐是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啊，这样糊里糊涂的娶了来，张毅觉得有些膈应。 本来也只是随口一问，张毅既然已经给出了解答，王三郎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 见张毅好像是要出门，门房很是机灵的给张毅和王三郎一人欠了一匹马来。 “谢了。” 对门房点点头，张毅翻身上马，对王三郎道，“走吧，去香阁那边瞧瞧装修的怎么样了。” 刚到香阁门口还没有进门，一道欠揍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这不是咱们的考官大人么？怎么跟着低贱的商人似的。” 转头一看，又是贺风。 张毅心中觉得有些好笑，这个贺风不会觉得他上次没有处置他便是不敢处置了他吧？ 这样乐颠颠的上来挑衅，张毅真是不知道是说他愚蠢好还是讨人喜欢好。 方才因为张兰儿的事情张毅心中正是有些烦闷呢，这贺风却又一头撞上来。 “这不是考试失利的贺公子么？怎的来了商铺门口却不进去，难道贺公子生活已经拮据至斯了么？倒是过得比商户还要不如。” 此话一出，贺风的脸色立马就黑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难道觉得本公子比你一商户还要低贱么？” 贺风的话音刚落，旁边不少人脸色便是黑沉沉的很不好看，这个城西的这条街可以说是商业街了，长居此处的多是商户，贺风这话可不是将此处大半的人都给得罪了么？ “我？贱？” 张毅嗤笑一声，眼神陡然一厉，“贺风，你好大的胆子，本公子是皇上亲封的秀才，你竟敢说我低贱，难道你贺风就是高贵于本公子了？”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年月，别说贺风跟张毅都是秀才了，就算贺风是举人，因为张毅是皇上亲封的原因，也断断没有比资格说张毅低贱的话。 闻言贺风一窒，显然是忘记了这一点，张毅的话可谓是诛心之言了，若是传了出去，张毅身后又有孝王殿下撑腰，他的仕途是不可能的了。 “张毅，你莫要欺人太甚，不过是青楼小厮出身罢了，麻雀飞上枝头就真的能变成凤凰了么？” 故意忽略张毅对比他们两人谁比较低贱的话，这话要是接了，哪怕是他师父出面，也保不住他。 “正所谓英雄不问出处，出身小厮又如何？咱们以本事论英雄！”开国皇帝最初还只是个放牛娃呢，这话张毅不能说出来，整个大周除了皇帝谁都不能说出这话，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心里知晓。 而且在朝廷之上，除了皇室成员以外，别的士族人即使心里清楚旁人忌惮，也段段不会挂在嘴上说，这也就是说明了这一点。 “本事？”好像听见了什么莫大的笑话一样，“你张毅能有什么本事？不过是仗着些商人手段沽名钓誉罢了。” “别管什么手段，能成事就是好手段！” 冷哼一声，就贺风这样满腹诗书却没有半点做实事的本事的人，还在他面前这样猖狂？ “江宁治灾之功可是在皇上心中挂了号的，杭州的赈灾也是孝王殿下看在眼里，倒是你贺风又做了什么？整天窜上跳下的，跟个跳蚤似的。” 看向贺风的眼神当中尽是嘲讽，而张毅确实也就是这么想的。 被张毅如此的神态刺激的不轻，若是这样也就罢了，旁边的人也都是用敬佩的眼神看向张毅鄙夷的眼神看向他。 没有人觉得张毅是在胡言乱语，毕竟张毅的话中牵扯了皇上跟孝王殿下，还没有人会蠢到用皇上的名头来吹牛，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所以众人都相信张毅说的是真的，如此一来的话，贺风也就真的是张毅口中的那样无能了。 贺风没有听清众人的窃窃私语，但是听到的寥寥几个字眼已经将他的神经刺激的不轻。 “你莫要欺人太甚！士子当以学问为上，你的做的那些哪里是士子该做的，难道士子会开商铺，弄你那什么彩票吗！” “不是士子该做的？” 张毅当真是要笑出声了，“谁告诉你士子当以学问为上的？士子奋斗的目标可是为朝廷做事，若是不会做事，空有满腹学问又有何用处？作诗作词供人玩耍么？” 最后一句张毅轻佻的，就好像在说贺风的目标只是个供人玩乐的妓子似的，对于士子来说，这可谓是莫大的侮辱了。 贺风看向张毅的眼神好像是要嗷吃人似的。 “若是没有学问何以治国！” 这是个什么论调？张毅觉得有点好笑，不过他也知道，现在多数士子，乃至于多数官员都是这样的想法，当今皇上近来似乎有尚文轻武的趋向，为了讨皇上欢心，不少人都放弃了为百姓做事。 只求能让皇上一个开心便能够步步高升。 “不能治天下你学学问做什么？考科举又是为什么？” 张毅看贺风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王有仁的眼光是有多差，找了这样一个蠢货做徒弟。 “《大学》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身为先，自然是先有学问后有治国了。“ 说出被今人奉为神书的四书其中之一的言语，贺风看向张毅的眼神很是得意，好像将要看到将张毅踩在脚底下的未来了似的。 让张毅不敢相信的是，竟然还有不少人同意了贺风的说法。 今人愚昧认字的人都不多，普遍觉得，书上说的定然就是没有错的了。 这样一来，众人看向张毅的眼神也是十分的微妙了起来，他们觉得张毅说的既然跟书上说的不一样，那就是说，他说的定然是错了。 张毅很生气，并非是为了众人的误会而生气，而是为贺风的断章取义而气 第330章 断章取义 第330章断章取义 “贺公子说出这样的话来，本公子真是怀疑，贺公子究竟有没有读过《大学》了，曾子的意思是说，修身过后才有资格齐家，齐家过后才有资格治国，治国过后才有资格平天下，当今就是你这般喜欢断章取义的人多了，才有那么多扭曲了先人本意的言论出现！” 一番话有理有据铿锵有力，贺风一时间也有些呆滞，他觉得只要搬出《大学》上面的话以后，张毅定然就是没有解释的余地了。 没错，现在就是这样一个恨不得对先人跪舔的年月，至少那些士子是这样。 事实上对于儒家学说，除了过于仁慈和缓以外，张毅还是非常佩服的，让他厌恶的从来都不是一个学说本身，现在那些扭曲了本意的所谓读书人。 当初独尊儒家是因为政治的需要，现在儒家被扭曲仍然是因为政治的需要，但是这并不妨碍张毅对那些扭曲之人的厌恶。 呆滞过后，贺风便是对张毅这样的话便是恼羞成怒。 “你一个青楼小厮出身的贱人，你读过四书么？你才是在断章取义！” 哟呵，说不过就开始人参公鸡了？ 张毅挑眉，看向贺风的眼神很是轻蔑，他这样贱人的叫着，不是给了他把柄抓么？ “你叫本秀才贱人，是否是对皇上的不满？” 士农工商，奴籍更是不入流，当初因为他避免江宁水患有功，皇上便直接将他从不入流的一等提拔到了最上等，在这样的情况下，说依然称呼他贱人的贺风是对皇上的不满，其实也不算是一种污蔑。 张毅和贺风起争执的这个地方围着不少人，在平常这没有什么，热闹的事情每天都有，即使有人捕快看见了也不会当一回事的。 但是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就连官府里面的人在这个时候也断然是不敢躲懒偷闲的，所以这边围着人，没过多久就已经吸引了官兵的注意。 一路呵斥这百信走来，在看见张毅的时候明显呆了一下，随即露出了讨好的神色。 “张公子可遇见了什么麻烦？” 完全无视了贺风的存在。 张毅可是跟他们知府大人称兄道弟的人，他们这些衙役别看百姓们看着风光，但是事实上也不过是个做狗腿子的命，若是在平时的话，随便的一个士子便能让他们这些小喽啰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平时若是有闹事的话，一般都是会偏向士子多一些的。 不过张毅可不是他们可以得罪的，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张毅自然是无罪的，那错的，自然也就是这个倒霉蛋贺风了。 不过贺风虽然倒霉，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问了周围百姓事情的始末以后，衙役们看向贺风的眼神也不善起来，不过若是说起来的话也只是一件小事，小题大做也不好。 “贺公子要认清形势才行。” 领头的衙役意味深长的对贺风说道。 这样的语气倒是让张毅多看了他一眼，只是这一眼，张毅便能够看出来此人定然跟吴大同的关系不浅，相当有可能是吴大同的心腹一类的人。 衙役毕竟是官府的人，即使只是个小喽啰也不是贺风能够颐指气使的，若是在江宁也就罢了，毕竟是他师父的侄儿管辖的地方，但是现在是在杭州，人家是地头蛇，得罪了人，旁人将他处置了都没有反抗的机会。 贺风虽然不聪明，但却也不傻，自然看得出这里面的门道，不甘心的瞪了张毅一眼，这意思是这件事今日没完！也没有纠缠，干脆的转身离开。 只是那背影，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落荒而逃的样子。 这样的结果虽然没有让张毅十分满意，一次又一次的挑衅他怎么能让人就这么跑了呢？不过却也没有十分的不满意，至少他没有吃亏就是了。 刚才贺风离去之时的那一眼，也只是正中张毅的下怀，总会有机会收拾他的，张毅一点都不急，耍猴戏若是完结的太快了也是无聊。 转头看向衙役，这些人都是偏向他的，不然闹剧也不会结束的这么快，张毅并非是没有分寸的人。 从怀里拿出来一枚圆润的珍珠丢进领头的怀里，“给你们喝酒的，替我向永康兄问声好。” 没有留恋，转身便是进了一旁的商铺里面，他今日出来可是有正事的。 那颗珍珠本来是想找一对回去给十七娘做个耳环的，其他小娘的礼物陆陆续续的张毅都找到了一些，但十七娘的，张毅觉得还是珍珠最为合适。 原本在后世非常常见的珍珠，在这个还没有开始养殖全靠野生的时候，是非常珍贵的东西，找了这么久，张毅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一对儿。 思索着等什么时候去朱健淳那里坑一对，这一颗便没有什么用处了，送了他们张毅也不是太心疼，虽然珍珠珍贵，但是对于现在的张毅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东家来了。” 早早的掌柜便已经看见了张毅，原本想上去打声招呼顺便帮腔几句的，但却被张毅的手势给制止了，能够被张毅选中作为管事的自然不是什么笨人，马上就明白了张毅的意思。 进门的时候张毅便看见掌柜好像是在算账，“该干什么干什么吧，我只是来瞧瞧你们做的怎么样了。”挥挥手让工人们继续。 “勒泰，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被张毅点了名，管事的躬身跟在张毅身边，“东家，这杭州最大的香料商人便是李家了，只是这李家家中有些……乌烟瘴气的，名声也不是太好，没有多少人愿意与他们合作。” 这个形容……张毅猜到了一点勒泰的意思，“那还有别家做香料生意的么？” 名声不好的他也不是太想合作，只是让张毅有点奇怪的是，为什么李家明明没有多少人可以合作，却将香料生意做到了杭州最大的呢？这其中难道有什么内情不成？ 见张毅神色之间有些苦恼，勒泰也知道一点他苦恼的原因。 第331章 用人的原因 第331章用人的原因 “李家有镖局，商队也十分强大，所以虽然杭州内与他们做生意的不多，但李家却依然长盛不衰。” 张毅恍然，原来是这样，后世也有些企业在国内做的不景气在国外发展却十分好的。 这倒是让张毅起了些见见那李家人的意思，能够相处这样的办法，即使是人品不好，但也是十分聪明的，这样的人若是捉住了短处的话，反而比那些所谓的君子要好控制的多。 收来做下属，只要忠心耿耿能力出众就行了，至于别的，比如旁人的看法什么的，张毅倒不是太在意。 暂时没有对此发表什么意见，具体是怎么样的情景，要见了人才知道。 回到家中，张兰儿早就已经走了，迎接张毅的是三位小娘不赞同的眼神。 “怎么了？”张毅觉得自己真的是冤枉的很，那张小姐又不是他招惹的，甚至今天之前他跟张小姐说的话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人家找上门来张毅还能将人赶走不成？ 若是一般的女人，收了也就收了，张毅倒并没有多在意什么，可是那张小姐明显不是这样的。 “兰儿对你情深一片，你就这样拒绝了人家未免也太过了些。” 见张毅总是不明白怎么回事，十四娘不由得叹了口气，在跟张毅一起来杭州的三位小娘之中，只有她跟张兰儿的性子最像，感情最好，这样的话，也是她来说比较合适。 不明的眨眨眼，“我没有招惹过张小姐。”他真的是冤枉的，三位小娘怎么就不相信他呢？ 总是被用看负心汉的眼神看着，张毅的压力也是很大的好不好？ 好在三位小娘还是有些分寸的，见张毅隐隐有些不耐烦了，她们也就都收敛了神色。 脸色却依然还是不好，张毅现在娶妻不好，她们心中也知道，张毅是住在春芳楼里面的，若是娶妻的话，难免对人家姑娘的脸面有损，江宁没有几个人肯将女儿嫁给张毅的，好在他自己不着急，小娘们就算是急也只是在心里。 而现在好不容易有人想要也愿意嫁给张毅了，但却是张毅自己避如蛇蝎，这又怎么让她们不着急不生气？ 虽然还是很不自在，但是这样也稍微好了些，张毅对三位小娘没有多少要求。 将自己的打算说给三位小娘听，不约而同的，听了张毅的打算以后三位小娘齐齐陷入了沉默。 对于张毅的打算，说实话小娘们是有些不赞同的，长期以来的思想告诉她们，若要用人，还是要用那些品德良好的人为佳，也比较安全，张毅这样明知对方人品不好但却还要试一试的想法，她们当真是不敢苟同的，。 不过她们却是知道，张毅既然来跟她们说，那就说明这件事情已经是决定下来了，小娘们谁都没有改变张毅心思的办法，于是，她们便也就只能同意了张毅的说法。 若是对他们下帖子的话，在家还安全一些。 这样一想，三位小娘便也就同意了。 “行吧，我过几天会给李家发请帖。” 十一娘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张毅的要求，其他两位小娘至此没有多说什么，自然也是同意了的，张毅这才笑出来。 “多谢了。” 小娘们的不耐张毅也知道，不过她们是出自关心，所以张毅即使有些不耐，也没有甩脸色给她们看。 这几天小娘们都在李元飞家里，张毅是知道的，倒是，没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十娘已经提前告诉过他了，她们在李元飞家里也只是在教导李址罢了。 出生没有多久家中就破败了，再加上后来杭州灾祸不断，李址自然是没有受过什么正经的教育的，小娘们说这些日子正巧给李址以教导，却没有请先生的打算，按照她们的意思就是说。 若是识人不清的话，将李址教导成贾开元那样可怎么好？那她们可是要后悔死了。 小娘们教导自己的家人，张毅也没有插手的打算，若是有要帮忙的地方小娘们会来告诉他的，张毅没有必要屁颠颠的凑上去，这也不是他的风格。 看着三位小娘又是悠然出门，张毅被一个人孤零零的扔在家里。 人家都是觉得有女子在家多么的烦人，可轮到张毅的头上，怎么就觉得她们不在家的时候这么空虚呢？ 叹了口气，转头对王三郎问道：“让你去找的地，找到了吗？” “少爷，杭州受灾，人死了不少，良田也多了，少爷要的良田城郊就有，只是不多。”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张毅沉默了半晌，道。 “不用在城郊，角落里的村落都可以，只是那村里的人一定不能多刁民。”不然的话管理起来很是麻烦，张毅若是长期在杭州也就罢了，不用担心这些，可问题是张毅在杭州呆不了多久。 现在顶用又能够留在杭州的也就只有勒泰一人而已，张毅不觉得一个人能够忙得过来，这样的话，也就只有在走之前安排好大多数的事情了。 “还真有这样一个地方，李老爷原先住的村落便是如此，本来受了灾已经成了个空村，但是现在重建起来以后有不少原来的百姓都回去了，那儿的村民少爷也见过，就是当初您接李老爷来的时候破庙里的那些。” 这些都是他打听的清清楚楚的。 点点头，若是真的像王三郎说的这样的话，倒是可以在那里种花，做个花田，也顺便是卖了小娘一个面子。 “过几天我亲自跟你去瞧瞧。” 主要是有良田，然后水源充足，只有这样花卉才能够开的好，花的质量才能够好。 “对了，杭州有卖花种子的么？你打听到了没有？”只有场地没有种子的话那一切都是空谈。 说到这个，王三郎却是有些为难了，“打听是答应到了，但是，少爷……” “有话就说，大男人叽叽歪歪个什么？” 扭捏的样子小娘们做出来是可爱，但要是王三郎这样的大汉做出来可就是恶心了。 第332章 截胡(1更) 第332章截胡 张毅自认取向正常，对王三郎这个样子适应不良。 被踹了一脚以后，王三郎总算是乖乖的开口了，“少爷，现在整个杭州的花种都被贾公子与贺公子买走了。” 王三郎为张毅感到很是憋屈，自己的钱，转了一圈帮别人抢了自己的东西，这憋屈感觉简直了。 原本以为这样的结果会让张毅生气，但是让王三郎意外的是，张毅不仅没有生气，而且还淡定的很。 “别将这件事告诉十一娘了。” 完了便没有然后了，王三郎也摸不准张毅在想什么，他知道，要是论智商的话，恐怕这辈子都比不上张毅了，索性也不比了，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在王三郎的眼中张毅此时很是淡定，但是事实上却并不是这样的，他很生气，这个生气一方面是因为贺风与贾开元的截胡，更多的是因为他身边有人出卖了消息出去。 不然的话贾开元跟贺风又是怎么知道他要买花种子的？ 毕竟香阁那个地方，即使买地自己种原料那也是买药材种子啊！ 若是没有人给他们消息，张毅是不信的。 虽然现在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但是谁知道将来会不会变成大事？ 放在外面的人有品性有问题没有关系，反正只是你来我往的交易而已，只要能赚钱就行了，但是身边的人却不行，跟他住在一起的都是他想要保护的人，半点差错都不能有。 “对了，跟小娘们打声招呼，告诉她们最近外面都不安全，让她们在家里暂时别出去了，若是有什么要买的东西让下人去。” “是，少爷。” 朱健淳来的时候便就看见张毅的脸色不是太好看，“张兄这是怎么了，有了什么烦心事？” 看了一眼好像对他的不高兴十分高兴的朱健淳，张毅轻笑了一声，在这笑声之中，朱健淳总觉得他要倒霉了。 “张兄？” 刚想讨饶，便听见张毅说。 “若是有人拿了你的银子抢你的东西，你会怎么做？” 朱健淳一愣，显然明白为什么张毅会为这样的事情而烦心，“抢回来啊。”那不然呢。 “……”好吧，他倒是忘了，这家伙祖上也是土匪出身。 抢回来是爽快没错，贺风也就罢了，在贾开元的身上，张毅还是多有顾忌的，不管怎么说，贾开元是十一娘唯一的亲人，就冲着这一点，张毅就不能做的太过分。 不过朱健淳的话倒是给了张毅灵感，抢来太粗暴，但张毅却可以断了他的财路啊！ 现在整个杭州，除了他还有谁会大量购入那些难以种植又没有什么用处的花种子？ 换言之，就是若张毅不买，贾开元跟贺风购入的花种子就是这样砸在手里了，张毅是可以不着急，就算从外地买来也是可以的就是麻烦了些。 但是贾开元他们却不然，刚才张毅在心里算了算，他给贾开元的那些钱，除去买花种要用到的之外，就已经不差什么了，换而言之，就是说，若是张毅不上门找他买的话，他就要断粮了。 这样一想，张毅便轻松了起来。 拍拍朱健淳的肩膀，“多谢了。” 朱健淳一脸呆愣的看着张毅，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 果然不出张毅的所料，他淡定了没有两天，贺风和贾开元就不淡定了，第三天就上门来找他。 当然，原本贾开元是想找十一娘的，就算他不够聪明，但是柿子挑软的捏的道理，贾开元却还是知晓的。 但谁让一开始张毅就已经暂时禁止了十一娘见他呢？ 见十一娘是别想了，他只能来见张毅。 “贵客驾临有失远迎。” 贺风和贾开元气势汹汹的来，而张毅却好像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情绪似的，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两人看见张毅这个淡淡然的样子不禁有些牙痒痒。 “你是不是故意的？” 贾开元仗着是张毅小娘的堂哥，也算是张毅的长辈，一上来便是气势汹汹的质问，好像张毅在故意陷害他们一般。 “本公子故意？” 对于张毅这个样子，贾开元跟贺风更是生气，“是不是你故意放出消息要买大量的花种，诱使我们去收购，然后却再也没有动静？” 张毅显得更加无辜了，“本公子为何要故意放出消息，又是为何，本公子要买花种，你们两个又要进来掺和一脚？难道你们是故意在与我作对不成？” “杭州谁不知道本公子与贾兄与你不合？就算故意与你作对又怎么了？” 扬着下巴，贺风一脸恩赐的对张毅说道，好像他跟张毅作对是张毅的服气似的。 真是个脑残，张毅暗自鄙视。 “你故意与我作对，难道我还要上套么？”真当他傻还是怎么着？ 张毅看着贺风的眼神都带着鄙视，他真的觉得跟傻逼说不到一块儿去，“再说了，买卖是有风险的，若是不能承担风险，你做这买卖做什么？” 这样一句话，贺风好像捉住把柄了似的，“本公子是高贵的士子，低贱的商人处世是你这等人才会去做的，本公子怎么会知道这些？” “那就是说贺公子没有做买卖生意了。” 挑眉，张毅看向贾开元，似乎在问，他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 得到的当然是肯定的答复了。 “哦？那买花种说要卖给我的，是谁？倒卖不也是商人所为。” 张毅这话可是让贾开元跟贺风都炸了，就算现在贾开元已经不能参加科举了，但是读书人的身份却依然使他处处高人一等，张毅的话无异于是将他们往泥里踩。 大周的士子与商人还真是云泥之别。 “我们何时要卖东西给你了？是你这低贱的商人求着本公子卖的。” 真是不知所谓，张毅嗤笑，“那急吼吼来质问我为何没动静了的是谁？本公子又何时上门相求了？若是二位只是来闹事的，那便请回吧。” 说着，张毅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你故意放出消息让我们去购入了花种，难道就不需要负责任么？” 第333章 不知所谓（2更） 第333章不知所谓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让你们去买花种子的，难道不是你们为了跟我作对才去买的吗。” 笑话，给他造成困境就是他活该，然而反之就是他的错了，哪有这样的好事？ “怎么了吵吵闹闹的。” 在贺风跟贾开元想着应该怎么解决这件事的时候，十一娘听见贾开元来了的消息，担心张毅又跟贾开元吵起来，这才急匆匆的赶来。 却不想几人已经争执了起来。 李兰漪顿时有些不悦的瞪了贾开元一眼，张毅是什么人她心里是清楚的，若是没有人招惹他的话，张毅是绝对懒得去招惹对方的。 而贾开元挑衅张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李兰漪还偏向贾开元的话，那就是伤了张毅的心啊！ 一看见李兰漪懒了，贾开元心说找到让张毅服软的办法了，他知道张毅一直都是非常敬重这些小娘的，立时便上前添油加醋的将事情说给了李兰漪听。 当然，在他嘴里，将他们的故意与张毅作对演变成了张毅故意放出消息引他们去做，从而让他们亏本加以陷害。 毕竟是家中唯一的亲人了，李兰漪对于贾开元的话还是比较相信的，顿时便用一种难以言说的眼神注视着张毅，好像在评估贾开元说的对不对似的。 “笑话，难道我要买点什么你们都要跟着抢着不成？”从他手里截胡不成难道还想要张毅在明知道他们是故意为之的情况下，花大价钱买廉价的东西么？ 相比贾开元跟贺风两人开的价格，那些花种的原价还真的只能用廉价来形容了。 只一句话，张毅便指出了两人不管怎么说都难以脱离的一点，那就是贾开元想要空手套白狼贺风帮着一起，但却被张毅给识破了。 只要有这样一点在，贾开元跟贺风就都是不占理的。 他们上门想要向张毅推销他们购入的花种，没问题，但若是上门求人还摆出一副大爷样来，张毅没有将人赶走就已经是修养好了，拒绝也没有人能够说什么。 毕竟日后还是要跟张毅生活在一起的，而且十一娘也是相信张毅的为人，定然不会做出这样小人的事情来，“张毅说的可是真的？” 贾开元跟贺风连连摇头，“当然不是，小妹，你难道听信了他的片面之词了么？” 原本贾开元是不认李兰漪这个妹妹的，他觉得李兰漪做了青楼女子就不配再做他的妹妹了，但是现在居然自称起哥哥来，姑娘李兰漪说话的神色分明也就是想要让李兰漪认祖归宗的潜台词。 果然，认祖归宗对于李兰漪来说是个莫大的诱惑，几乎是马上的，她便就动摇了，“张毅，你看……”收购了贾开元手中的种子也不会亏损多少不是吗？ 亏损的数额对于张毅来说只是小事，但是他却不想助长贾开元的气焰。 “十一娘，他们故意挖坑给我跳，难道我还要跳下去不成？”难道他看起来就这么的傻兮兮么？ 张毅的话也对，不管于情于理，张毅都没有要纵着贾开元的意思，但是她却也很想认祖归宗啊…… 看着十一娘这个纠结的样子，贾开元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心中冷笑之余，也等着张毅对他服软。 贺风在一边对贾开元比了一个大拇指，跟张毅结怨这么久，他从来都没有在张毅手上讨到过好，贾开元却在张毅面前占到了上风。 得意的看了他一眼，贾开元整以瑕待的等着张毅服软。 张毅想了一下，若是态度太强硬的话难免会在十一娘心里留了疙瘩。 “若想我跳他的坑也成，但是。” 贾开元心下得意，居高临下仿佛是恩赐似的对张毅道：“说吧。” 这个态度，即使是十一娘也有些不满的皱眉，但为了认祖归宗，却也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心里想着要补偿一下张毅。 “族谱拿出来，让十一娘正式认祖归宗，这个坑我便跳了。” “你说什么？” 仿佛被张毅这不要脸的行为给逗笑了，贾开元不敢置信的看着张毅，不相信张毅怎么有这么厚的脸皮说出这等话。 “她是青楼女子还是贱籍，若是上了族谱我贾家岂不是都成了贱籍？我这个贾家主承认已经是莫大的恩赐，别得寸进尺！小心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原本李兰漪在听见张毅的话以后满心期待，却不想得到的结果却是贾开元的这一番贬低，虽然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但是被这样大剌剌的说出来，十一娘还是非常伤心。 抿了抿唇，十一娘好像下了莫大的决定，“张毅，这件事不用理会他了。” “好。” 原本张毅大半的退步就都是为了十一娘，现在十一娘让他不管，张毅自然是求之不得。 点点头，真的没有理会他们的打算了。 贾开元和贺风一看十一娘已经转身回了内院，而张毅也是不耐烦马上要走人的样子，心下很是焦急。 “要进族谱是不可能的了，换一个要求我还能考虑考虑。” 到这个时候还端着架子，真是不知道是该说他愚蠢好，还是自视太高。 “不必，只有这一个要求，答应了我便照价收购，不答应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贾开元是不可能答应这个条件的张毅知道，若是真的让十一娘上了族谱的话，就连贾开元自己就都变成了贱籍，本来不能科举就已经让他非常难受了，士子的身份他是不可能就这样放弃的。 见张毅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贾开元脾气一上来，顿时便甩袖离去。 让王三郎去盯着他们，别让他们在府里闹事，而张毅自己则是追着十一娘金了后院。 十一娘那个样子好像是非常伤心，张毅担心她一时想不开。 走到院门的脚步顿了顿，脚下一转，去了十娘的院子。 一进门张毅看见十四娘也在，“你们在正好，赶紧去安慰一下十一娘罢。” 至于张毅自己什么不去？ 第334章 查看（3更） 第334章查看 这件事本来就是因为张毅而起，而有些话张毅也没有三位小娘互相之间说的方便，所以张毅才来找她们的。 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与十娘还有十四娘一说，两位小娘立刻便明白了张毅的意思，这件事上面，她们还真的没有觉得张毅有什么错。 “好了我们知道了，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兰漪那里交给我们。”十娘这样对张毅说。 闻言张毅对十娘点点头，就真的转身走了，看得十四娘都想咬他。 …… “走吧，去东郊。” 花种的事情张毅已经叫人去江宁买了，虽然江宁的价格会比较高也麻烦，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现在重要的就是花土了，其实有很多花卉并非有想象当中的那么麻烦，最麻烦的大概就是育苗了，后来的阶段其实是非常省心的，甚至有很多花若是地栽的话连浇水都不用，有人看顾就行了。 东郊的山平村跟张毅想象的差不多，都是地道的农村，四周看了看，没有看见几个偷奸耍滑的，满意的点点头。 “这确实是个好地方。” “少爷满意就好。”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一个老汉，正巧听见了张毅这声呢喃，附和道。 “你是……” 他看着这人好像有点眼熟应该是什么时候见过，但印象不深有点想不起来了、 “少爷，这是赵老伯，李老爷举荐的人。” 这样一说张毅便想起来了，看着赵老汉的眼神之中透着恍然。 “上次在破庙你也在吧。” 看上去倒是个憨厚的老头，张毅心里暗自点头，只要没有什么大的差错，张毅觉得此人是可以用的，至少年纪大的农民伺候田地的时间久，也算是个有经验的。 让赵老汉带他们去屋子里坐坐，张毅想看看赵老汉的女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很多时候下属出问题不都是身边的人撺掇的？枕边人正是首当其冲。 “诶，上次老儿是见识到了少爷的风姿。” 活了一辈子，赵老汉多多少少的能够看出来一点张毅的意思，也知道，若是能够被这样的少爷看上，也算是发家了，他家过得也不用那么清苦。 带着张毅和王三郎来到了一个破败的茅屋。 还未走紧，便看见一个小女娃风风火火的冲出来，“爷爷爷爷，你给大妞带糖糖了吗？” 小女娃的声音甜甜脆脆的，也没有看清人，横冲直撞的便撞进了走在最中间的张毅怀里，扒着张毅的衣裳不放，顺势蹭了蹭，咕哝了一句：“爷爷今日穿的衣裳可真滑啊。” 张毅顿时便有些哭笑不得，“我可当不得你爷爷。”说着，从怀里拿出来了路上原本是打算买给十四娘吃的糕点。 “你也叫了我几声爷爷，我也不能占你的便宜，这糕点给你吃。” 整个油纸包都塞进小女娃的怀里。 赵老伯一看那糕点精致的，顿时咽了口口水，不过心里也知道这糕点定然不是什么便宜的东西，“少爷，孙女还小，怎么能吃这样好的东西？” 女娃娃可不知道她爷爷的小心翼翼是为什么，一拿到糕点便咬了一大口。 但是让张毅疑惑的是，她吃完了一块就没有再吃了，而是小心翼翼的将糕点包好收起来，她手小，即使是小心翼翼的包着，也像是随便裹的一样。 张毅忍着笑，问她：“为什么不吃了？难道不好吃吗？” “很好吃的，但是我吃完了爹爹、娘亲、爷爷、奶奶可怎么办呀？”小丫头鼓着脸，好像很舍不得这么好吃的糕点一般，但手却还是收的非常坚定。 小女娃都有这样的觉悟，张毅已经初步认定了这家的人不错，家教好的，人品能差到哪里去？ 心情一好，张毅从怀里抽出来一张银票，“拿去买吃的吧。” 摸摸她的头，将小女娃放下来让她“蹬蹬蹬”跑回了院子里面。 赵老汉不识字，不过却也认识那是银票，一时间心里有些惶恐，“少爷，这……”他家是很羡慕李元飞父子和贾开元找到家人飞黄腾达了不错，但事情落到他头上的时候，赵老汉却依然还是有些惶恐。 “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我照看田地的，那一百两算是定金了，以后的工钱另算。” 对于赵老汉的本分张毅很是满意，不是自己的不想，起码这一点，张毅便觉得他合格了，让他管着田张毅也就放心了，唯一有些犹疑的是，张毅担心他的能力不够啊。 “一百两？”赵老汉掏掏耳朵，这不是他年纪大了耳鸣了吧？ 对于一个连银票都没有见过的农民来说，一百两已经可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了，他们努力一辈子，可能都赚不到这么多的钱。 “进去说吧。” 在门口说话实在是太惹人注意了，张毅率先进了门，赵老汉被那一百两刺激的有些呆傻，呆呆的跟着张毅一起进门，王三郎看着他这样没出息的样子也有些理解，当初他不也是一样。 赵老汉看见自家老妻，这才回过神来，一把上前将孙女手里的银票抢了来，让老妻收好。 “赶紧去叫大郎跟大郎媳妇回来。”他这样对老妻吩咐。 赵老妇见穿着绸缎还带着下人的张毅来了，以为是有客人来所以找儿子来招待，便一溜烟的跑了，四十出头的老妇跑的还是健步如飞，这不由得让张毅感叹，果然还是干活锻炼人啊。 在赵老汉一家都聚齐以后，张毅也不卖关子，将自己的来意说与了赵老汉一家听。 “少爷的意思是要我们为您种花？我们世代为农，种花这样的精细活儿我们不会啊。” 听了张毅的来意，虽然对张毅开出的价码很是心动，但赵大郎却依然还是如实回答。 早就考虑到了这个，“这个我会教你们的，只要你们不嫌辛苦就行了。”毕竟开始的时候是非常繁琐而又枯燥的。 “这个少爷还请放心，咱们种地的哪里有怕吃苦的？”赵大郎笑得憨厚又坦然，赵老汉也是如此。 第335章 商议（4更） 第335章商议 见他们如此，张毅心情也不错，“你们还有什么别的要求没有？” 他没有长期在这个地方，所以大部分的事情还是提前解决好的好，不然的话到时候比较麻烦，所以张毅现在问起来也算是非常详细。 张毅刚才说的可以算是非常详细了，若是要让他们补充什么，一时还想不太起来。 赵大朗的媳妇是一个精明的妇人，看上去想到了张毅没有说到的地方，但是这样的场合她作为媳妇是不能说话的，看着丈夫和公爹的憨厚脸她只能干着急。 “嫂子有什么建议但说无妨。” 张毅对赵家媳妇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要是别家的媳妇这个时候是肯定不敢说话的，但是张毅瞧着赵家应该不会太苛待媳妇这才让她开口。 看了一眼公爹婆婆还有丈夫，见他们都没有意见，李氏这才开口道。 “少爷勿怪，小妇人是想问问，这田里原来的税是怎么说？” 按照大周的律法，家里只要有田，就算是不种也是要纳税的，而且税赋还不轻，李氏这才有此一问。 张毅意识到自己疏忽了，“晚些时候去我会去跟吴大人打声招呼，田税以后用银钱替了。” 他这时候说的田税不仅仅是张毅自己买下的那些田，赵老汉家里的田地也是一样，早早说好了的，今年赵老汉家中不种麦子了就种花。 因为赵老汉家人口并不多，若是帮着张毅种花的话，定然是分不出人手去种地了，张毅这才有此一说。 “诶！多谢少爷了！” 赵家一家都是喜笑颜开的，田税可不轻，张毅就这样轻飘飘的帮他们交了税，这又怎么不让他们高兴么？ “该解决的都已经解决了，我丑话可说在前头，若有人不识好歹，可别怪我不能饶恕。” 张毅不是什么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的，但却也不是个要是有人让他不痛快了，那张毅也不会心慈手软。 他的话让赵老汉一家心中一凛，原本因为张毅准备的周全而有些飘飘然的感觉顿时便消散了，他们一家老实，哪里见过张毅这样凌然的气势？ 心下有些害怕，但却也明白这是张毅的告诫。 “少爷放心，我家一定不是那不识好歹的人家！” 此时的赵老汉也拿出了家主的气势，看向了家中的众人，尤其是一向精明的儿媳妇，碍于张毅在，所以他暂时没有说什么。 闻言张毅满意的点点头，“这便好，等花种子来了我亲自来教你们育苗。” 事情已经交代的差不多了，张毅也不拖沓，带着王三郎像来的时候那样，优哉游哉的往回走。 “这边的事情，咱们不在的时候是不是可以让叔公他们帮着看着点儿？” 他给李元飞父子买的店铺并非是在闹市之中，而是就在这附近的市集里，离城里有点远，但是周边的人口却不少，就连杭州书院也在不远处，也算是也难得的好地方了。 正巧离山坪村也近的很。 “我看李老爷一家本分，帮着照看一二应该也是可以的。” 王三郎对张毅眨眨眼，这样回答。 “你这滚刀肉，怎的也学会了油嘴滑舌？”在王三郎屁股上踹了一脚，张毅却是将他的话听了进去，毕竟李元飞是小娘的亲人，而且他跟贾开元不一样，可以算是个老实本分人了，若是要让他帮忙照看照看，也是可以的，只是这报酬却是要好好想想，多了不行，少了也不行…… 被踹了王三郎也不觉有什么，还是跟张毅笑道：“少爷，我这可说的是实话。” 跟着张家学了不少，他觉得自己也变得精明了起来。 张毅将王三郎的小心思看在眼里也不点破，他这哪里是精明了，只是没有人想搭理他而已。 “派出去采买的人今儿能来了吧？” 这都半个月过去了，虽然张毅光来的时候就不止半个月，但是那时候是带着小娘们走走停停的，快不起来，那一群糙老爷们顾不得这些，速度自然也快。 “应该快了，就这几日。” 算了算时间，王三郎对张毅点头，那些人是他派出去的，他比张毅的了解还是要多点，那些人的速度，王三郎心里也是有数。 “这就好。” 张毅跟王三郎骑马回了院子，三位小娘迎面而来。 “这是去买东西？”看着身后带着丫头婆子的，张毅不解的挑眉。 见张毅回来了，三位小娘眯眼笑，让张毅心里有些疑惑，还想再问，那边小娘就已经开口回答了。 “兰儿约我们去赏菊，这便走了，我们今夜就留宿在张家了，明日再回。” 说罢，十四娘对张毅挥挥手，跟其他两位小娘一起，潇洒的上了马车。 就这样被一个人留在家里了的张毅：“……” 虽然对小娘们出去玩不带他的行为颇有微词，但是一想到邀请的人是张兰儿，那还是算了吧，上次张兰儿那样奔放，要是被拒绝了就放弃了还好，要是直接扑上来的话，那就算张毅浑身张满嘴也说不清楚。 “少爷，今儿晚膳吃些什么？” 原本这些都是小娘们处理的，小娘们不在厨娘只能来问张毅了。 家里一下少了三个人，张毅有点空虚，挥挥手让他随便做，就将人打发走了。 不像是其他人家里的人走了就像是放风了一样，小娘就算在家里的时候也没有对张毅有过多的管束，还饿了有人送饭冷了有人送衣的。 “少爷是不是想姑娘们了？” 王三郎贱兮兮的凑上来，一脸就算你离不开姑娘我也不会笑话你的讨打样。 气的张毅在他的屁股上又是一脚，倒是跟原先踹的那一脚对称了，“去你的，今儿马厩清理了吗？粪缸清理了吗？都没有还不赶紧去！” “那也不是我做的事啊，家里不是有侍卫婆子吗？哪里轮得到我啊。” “今天轮到你了，赶紧去。” 说着将王三郎踹出门，看见他一下子就苦了的脸色，张毅的心情总算是舒畅了一点。 ps：这几天感觉全身被掏空，现在已经是早上7点多了，大脸去睡了！ 第336章 找帮手（1更） 第336章找帮手 “少爷，种子来了。” 没有小娘们在，张毅只能一个人在书房里看书发呆，至于朱健淳，他被他的皇爷爷吩咐了处理杭州的政事，比张毅忙得不是一点点。 不是他不想叫张毅帮忙而是因为张毅对这个根本就不感兴趣，也不敢感兴趣，一旦张毅插手，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所以张毅只能一个人无聊着，没法去找朱健淳解闷。 种子来了，张毅也能够找点事情做了。 “拿进来。” 看着那浅褐色的种子，张毅露出了满意的笑来。 “走，去山坪村，小娘们回来了跟她们说一声，我等种子发芽了再回来。” 玫瑰种子发芽一般在半个月左右，张毅也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在山坪村好好的看看，想好最合适的布局。 在张毅带着人来山坪村的时候，让他意外的是，有不少人见他来了，竟然将他围了起来。 这是做什么？张毅一时间有点懵。 将视线转向王三郎，见他也好像不知道的样子，张毅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 “少爷，收下我们吧，我们也会干活的。” “是啊少爷，虽然我们不会种花，但是我们可以学啊。” …… 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得张毅脑仁儿疼。 “你们是想跟我一起种花？”揉了揉眉心，张毅不知道这些人是聪明好还是愚蠢好了。 先然他们散了，张毅径自去了赵老汉家里，他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 众人没有听张毅的话离开，但是也额没有再看着不让人走了，跟着张毅的脚步一直到了赵老汉家里。 赵老汉一家见张毅身后跟了这么多乡里乡亲，心里也明白了点。 将事情的原委都说给了张毅听。 “你是说他们看你收了一百两的定金所以眼红了？”张毅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却也能够理解那些人的心情，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人，突然发达了一家，其他人当然也是眼红的。 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是要不少花农没错，但却不是什么人都要的。” 那些喂不饱的人张毅是不会要的，白眼儿狼什么的，张毅还没有那么傻兮兮。 “那是，那是。” 见张毅同意了，赵老汉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还怕张毅不要人了，那这可就不好收场了。 张毅确实是需要很多人啊，山坪村的土地，除了已经分给为数不多的村民的那些以外，其他的地全部都是在张毅名下的，这个时候可没有机器种植，地多了，需要的人自然也就多，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想了想，张毅对赵老汉道，“我这次是来教你们催芽育苗的，顺便也把人选了罢。” 对于赵老汉来说，这些乡亲都是知根知底的人，选起来自然也快，专挑那些老实本分手脚利落的人选。 不多时，李元飞闻讯而来，“张公子怎么来这里了？也不叫老儿去接您。” “叔公说的哪里话，当是我这个做小辈的上门拜见才是。”见李元飞还是这样谦卑，张毅松了口气。 将自己来这里想要做的事情告诉李元飞，顺便也说出了请求。 “原来三郎问我介绍人是因为这个，没问题，张公子放心吧。”大气的一挥手，算是同意了张毅的求助。 “多谢叔公了，若是叔公帮忙的话，来日香阁的利润便分您三成罢。” 香阁一开张可以说是日进斗金，这三成看起来不多，但是也不少了，就算是张家那样的大户，也不敢轻飘飘的就让出三成去。 虽然李元飞不知道这三成具体是多少，但他却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从张毅对他展现出来的蛛丝马迹之中就能够看出来，张毅说的三成轻巧，但是价值绝对不会低。 刚想开口拒绝，就听见张毅说，“这是十娘的心意，叔公莫要拒绝，我还想请叔公帮忙丁这点儿呢。”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要是李元飞再拒绝的话就显得不识好歹了，“那便多谢张公子与茵彤了。”其实他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张毅在照顾而已。 原本贾开元也能有这份照顾的，但是……诶。 接下来的几天张毅手把手的教张老汉还有张老汉陆陆续续选上来的人家催芽育苗，按理说纸巾催芽是最方便的，但是这个时候没有卫生纸这个东西，张毅是能试试一半用吸水性好的生宣来催芽。 而另一半，则是用的最原始的埋进土里让它自然发芽。 “泡种子的水一定要温温的，热了的话把种子烫熟了，冷了又效果不好。”张毅说是手把手的教导就是手把手的来，后世很多人都会在家里种上几盆花草，以前张毅也是种过的，对于催芽的法子，他也知道不少。 亲自倒了一杯差不多四十度的水，给几人试了试，让他们尝试感受一下。 等他们都明白了，张毅这才放手让他们自己做。 在真正开始的时候，犯这样基本的错误的人不少，张毅暴躁的一个个骂，骂完了再教。 “教人的活计不好干啊。”张毅摇头晃脑的感叹。 “是那些人太笨了。” 在王三郎看来，那些农户一个个的实在是蠢得不行，张毅都这样手把手的一点一滴的指导了，竟然还会在这件事上面犯错。 “何事惹张兄不快了啊？” 没等张毅多说什么，外面熟悉的生意传进来。 张毅伸头一看，见是朱健淳来了，不由得讶异挑眉。 “你不是忙着呢么？怎么有空到东郊来了。” “小弟这不是一日不见张兄如隔三秋么。”简而言之就是，想你了所以就来了。 哭笑不得的打了朱健淳一拳，“你个混球，老子是喜欢女人的。” 这些天怎么不只是王三郎，就连朱健淳也学了这变态姿态。 “张兄在这村里可快活？”朱健淳对张毅挤眉弄眼的，那暧昧的样子，张毅要是不知道那就怪了。 “把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扔出去，我是在这里做正事的。”对朱健淳翻了个白眼，张毅不耐道。 第337章 掏蜂蜜（2更） 第337章掏蜂蜜 见张毅要恼了，朱健淳也不跟他开这个玩笑，“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让下面的人去执行就行了。” 点点头，张毅并不打算关心这个，这也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这黄色废料是何意？” 对于张毅口中，陌生的词汇，朱健淳很是好奇。 斜眼睨了朱健淳一眼，“就是床上那档子事。”这小子满心享受，张毅懒得理他。 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因为朱健淳的到来而停下，敷衍似的回答了朱健淳一句以后，张毅便继续做起事来。 看了张毅手下的动作一会儿，朱健淳觉得颇为有趣，“让小弟试试可好？”不就是在土上挖坑把小芽放进去吗？ 朱健淳不觉得这点小事他会做不好。 但是在上手的时候，朱健淳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一会坑大了一会坑小了，再一会儿深了钱了，跟张毅的有条有理比起来，朱健淳戳的那些简直跟小孩子玩泥巴一样。 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张毅最是看不起这样的士子了，明明没法对社会做出什么贡献，还处处彰显自己的高人一等，这样的人才是蛀虫。 若是别人胆敢这样嫌弃的看他，朱健淳定然会让对方看不见明日的太阳，但是这人是张毅……好吧，他认栽。 不过这不服输的劲头却是上来了，蹲在张毅身边看着他做事，一边跟着学，不一会，朱健淳受伤的动作也渐渐利落有条理了起来。 在全部都弄完以后，张毅看见朱健淳已经做的非常好了。 “怎么样？” 张毅赞赏的眼神看得朱健淳有些飘飘然，张毅对他来说可以说是亦师亦友，相对而言，张毅比太傅还要让朱健淳信服，至少太傅不敢真的罚朱健淳，但是张毅敢，这就是差距。 “不错，明日继续。” 点点头，张毅这样说，既然已经发现了朱健淳的毛病，张毅觉得让他改了也是好事，就算是皇室又如何？要真正的当好皇帝，那对下层的事情也要多少有些了解，这样的话便少了不少被蒙蔽的可能。 他当朱健淳是朋友，自然在一定程度上面，会帮助他。 听说还要干活，朱健淳的脸色立马就苦了下来，不过想着一会儿张毅也要做事，他断然没有不如张毅的可能，朱健淳的眼中燃起了熊熊斗志，显然是将超越张毅当成了目标。 张毅相信朱健淳是个拎得清的人，所以被当成了目标张毅也没有什么意见，耸耸肩回去休息了，蹲了一个下午，张毅的腿也有点麻，回去按按明日再战！ “少爷，田里已经翻好了。” 赵老汉见张毅回来了，禀告今天的成果。 对于这个结果张毅还算是满意，“翻得深一点，然后去山上将那些烂树叶子的土挖过来洒在面上。” 虽然不知道张毅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但赵老汉还是听话的点点头，土地是张毅的，要怎么做怎么种也是他说了算，他们这些人只要负责拿钱办事就是了。 “少爷，纸上面的种子已经发芽了。” 王三郎见张毅懒洋洋的晒太阳，立马上前对张毅说今天的发现，这才第三天就发芽了，看来花并不是那么难种嘛。 嫌弃的看了王三郎一眼，不就是发芽了么，大惊小怪什么？ “盯着点，等芽稍微大了一点的时候再转去土里。” 大概就这几天的事情了吧，张毅思索着，看来过不了几天就能回去了。 虽然城里有小娘她们等着，但是在山坪村当真是让张毅有些乐不思蜀了。 这天跟朱健淳一起将所有发芽的种子都移到土里以后，张毅突发奇想，“咱们去掏蜂蜜吧？”还有蜂蛹，炸蜂蛹可是好吃的很。 被张毅的想法吓了一跳，虽然朱健淳也挺喜欢蜂蜜的，但是，“那蜂子可不是好惹的，不如咱们去找养蜂人买吧？” 大周就已经有了人工养蜜蜂的了，蜂蜜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昂贵，只要想吃都是可以吃到的。 “那哪儿有野蜂蜜好吃？别怂啊，走走走，不会被蛰成猪头的。”无所谓的摆摆手，朗声让人去准备一些白纱，披在身上蜂子不就蛰不着了吗？ 有额防护措施，朱健淳安心了一点，想着自己取蜂蜜多刺激啊？三言两语的便被张毅给说动了，二人披上白纱，带着同样披着白纱的王三郎和月十三朝山里面走去。 专挑有大片花的附近，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一个不小的蜂巢，四人对视一眼，四散开来捡来不少有些湿润的树枝。 用这些升起的火堆烟雾呛人，四人均是被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蜂巢里面的蜜蜂被烟熏火烤着，没一会就散开四散逃开，没有来得及逃走的掉进了火堆里成了助燃物。 没等多久，蜂巢里面就没有再飞出来蜜蜂了，显然是已经没有蜜蜂了，张毅小心翼翼的将蜂巢戳了下来，确定没有事情以后，才露出大功告成的笑容。 “走走走，回去处理一下吃蜂蜜了。” 四个人摘了身上的白纱，比来的时候多加了一大坨蜂巢下了山。 “少爷，你们真的摘到了蜜？” 见张毅和朱健淳回来了，李氏赶紧迎上来接过张毅和朱健淳以及王三郎月十三手中的白纱，看着那一大团好像要流出蜜糖来的蜂巢，眼中闪过一丝贪欲。 张毅没有书画，只是举了举手上的蜂巢让她自己看。 白纱摘下来以后几人的面容才看的真切。 “少爷你被咬了。” 王三郎不敢置信的看着张毅，怎么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样一个大包？ 他没说还好，这样一提，张毅真的觉得嘴角有点疼了。 转过身来让朱健淳他们瞧瞧怎么样了，可是张毅看见的都是他们忍着笑的情形。 “怎么了？”不就是一个包吗有什么好笑的，就算是留了疤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张兄这个样子……很有趣。”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338章 争执（3更） 第338章争执 摸了摸这个包，张毅感受了一下位置的所在。 不就是俗称的媒婆痣的位置吗！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朱健淳他们会笑得这么厉害了。 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没过多久，自己也跟着一起笑起来。 随手糊了一点蜂蜜上去，开玩笑过后就算了张毅也没有想太多。 叫人拿东西将蜜榨出来，在此之前，张毅随手掰下来一块丢到嘴里，果然天然的蜂蜜清香甘甜，就这样吃也不腻。 “尝尝？” 见朱健淳看他的眼神不对，张毅随手掰了一块给他吃。 哪知见状朱健淳立马面露惊恐，连连摇头，“不，我不吃。”那一个个的小洞听说都是蜂子孵化幼虫用的，他是不知道张毅怎么下得了口才那样看着他的并非是因为嘴馋了。 “你怕虫子啊？” 顺着朱健淳的眼神看去，张毅见他惊恐的盯着那一个个小洞，不由得有些好笑。 怕虫子还跟他一起去偷蜂蜜，这事情做的…… 摇了摇头，既然朱健淳不吃那张毅也不勉强，真是没有口福。 将蜂蜜都取出来以后，赵老汉就想要将蜂蜡扔掉，张毅一看就急了，“等等那个别扔。” 除了嘴馋蜂蜜以外，蜂蜡也是张毅取蜜的一个重要因素好么…… 虽然不知道张毅这样做是为什么，但是赵老汉相信张毅这样做就一定有他的用意，点点头，顺从的蜂蜡放下。 朱健淳跟张毅在山坪村的这几天，整天上山下海的好不痛快，好像要重新过一个童年似的。 然而这几天张毅觉得月十三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奇怪，原来还有些不解，后来他明白了，这厮是觉得他带坏了他家孝王殿下啊！ 张毅顿时觉得有些黑线。 …… 不同于张毅这边的其乐融融，贺风跟贾开元那边可以说是狂风暴雨了，张毅已经在别处买到了花种子，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无异于晴天霹雳，因为这样的话，他们收购的那些，可以说是砸手里了。 “贾兄不是说你的消息绝对没有失误么？现在怎么办！” 现在的贺风跟贾开元说话的时候已经全然没有了淡然，一脸狰狞的怒瞪着贾开元，这次为了让张毅栽一个跟头，他已经将所有的身家都投进了花种里面，若是这几天张毅还是没有上套的话，那他就要断粮了！ 比之于他的焦急，贾开元却显得淡定的很，虽然对于张毅的不上套他也憋闷不已，但却没有慌，因为他知道，有他的好堂妹在，张毅就一定不会让他断粮的，就算失败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在下的消息确实是没错，但是有谁会知道张毅那厮狡猾，竟然去别处买了种子？” 他们总不能将全国的种子都收购了吧？这是不可能的，全部将杭州的收完他们就已经几乎倾家荡产了。 “那现在怎么办？”被贾开元这个半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刺激的不轻，若不是现在还不是一条船上的人的话，贺风早就跟贾开元撕破了脸了。 这个问题倒是贾开元给问住了，若是就这样将花种砸在手里了吧，他也是不甘心的。 “我去找兰漪。”那丫头从小就听他的话，一定不会违背他的意思的。 贺风见状不由得冷笑，“别做梦了，除非你让你那堂妹上族谱，这样你们就都能过好日子。”这样一想，贺风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你让你堂妹上了族谱你不就跟张毅成了一家人么？到时候他吃香的喝辣的，难道还能不管你不成？” 不敢置信的看向贺风，“若是让她是上了族谱，我与我的后人就都成了贱籍了！”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你也不能参加科举了，是不是贱籍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过得好就行了。” 满不在意的摆摆手，贺风完全就没有将贾开元的死活放在眼里，这难道关他什么事吗？现在他只是想将投入的钱赚回来而已。 “你这等无情无义之辈，在下不屑与你交好！” 贾开元冷哼一声，转身就想走。 已经撕破脸了，贺风自然不会让贾开元就这么走了，“那些花种子怎么办？这件事因你而起，你总要有个章程吧！” 如若不然的话，他马上就要断粮了！ 江宁路途遥远，若是张毅那样家底丰厚的也就算了，若是他派人去的话，根本连路费都没有！ 没有选择，他只能扯着贾开元不放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若不是因为你的贪欲，你又怎么会来插一脚？”嗤笑一声，贾开元对贺风的这个样子看上去很是不屑。 “我的贪欲？难道贾兄你，就没有对张毅财富的觊觎？”贺风冷很一声，不甘示弱。 贺风跟贾开元弄出的动静不小，没一会儿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倒霉，他们在吵闹的时候院长元建正好路过。 见一堆士子为在这里吵吵嚷嚷的，不由得皱眉，“你们在吵什么，不上课了么？赶紧散了！你们两个跟我过来。” 院长的威严还是很重的，只是一句话，便已经让围在一起的人都四散开来，而被点名的贾开元和贺风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元先生。”两人对元建躬身，齐齐道。 “将事情跟我说清楚。” 刚才远远的他也听见了不少，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不过未免偏颇，他还是有此一问。 院长疑惑，贾开元和贺风不敢隐瞒，如实的回答了，只是贾开元和贺风都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美化了自己的作为。 “哦？当真是那个张毅想要你们帮他的忙而已？”元建当了多少年院长，是真是假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贾开元和贺风的这点手段在他眼里不过是个笑话。 两人的头垂的更低了，躲闪着不敢看元建的眼睛。 见状，元建冷哼一声，只留下了一句让他们写检讨，便那也就毫不留恋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这一届的士子看上去没有几个是真心做学问的，就算是元建，看着也有点眼睛疼。 第339章 院长（4更） 第339章院长 听闻张毅在离书院不远的山坪村里，元建很是好奇张毅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个秀才，去经商竟然还让杭州百姓对他赞不绝口，又与孝王殿下还有知府大人交好。 这样的人若是像贾开元还有贺风两人说的那样的小人就奇怪了。 毕竟孝王殿下跟吴大人可不是没有眼睛的。 张毅在一块块田地上面检查发芽与成活的情况，便看见田边上站着一个健硕的老人，张毅也不以为意，这些天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人闻风而来想看一看他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不去理会，人一下子就走了。 “小伙子，你在做什么？”久久没有等到张毅上来搭话，见他一直在专心致志的盯着那些小苗看，元建有些哭笑不得。 有人跟他说话，张毅这才起身，揉了揉因为长期弯着有些难受的腰。 “我在看小苗的发育啊。”这人是不是瞎？他做事难道就这么不让人发现么。 张毅撇了撇嘴，这个表情没有逃过元建的眼睛。 在书院里面整天看着那么多自命不凡规规矩矩的士子，猛然意见张毅这样不羁的，元建倒是觉得张毅这样的性子有些有趣。 “这不是麦苗吧？你想种花？” 这不是废话么？张毅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种花的路子可不好走啊，现在要买花的人不多，很可能会亏本啊。” 见张毅不理他，元建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了，一个劲的在张毅的耳边叨叨，张毅起身往回走他也跟着，有一种张毅不回话他就不停下的架势。 人跟着他的脚步来的，张毅也不能将人往外面赶不是？ 无法，将人请进来给他倒了杯茶水。 “您想做什么？” 张毅不觉得这人会无缘无故的跟着他过来，谁会无故跟不认识的人走？又不是有病。 被他问的一愣，元建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跟着张毅来了，不过修炼了这么多年的老狐狸张毅显然不是对手。 只是楞了一下，没过多久便回过神来。 “你这地方不错。”轻呡了一口茶水，“茶也香，老头子喜欢这里。” 张毅：“……”这人有病吧。 元建当然不是有病，他来的时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到了这里却明白了些。 “小公子，你觉得杭州那些跟你同样年纪的士子怎么样？” 刚才还是小伙子，现在就变成小士子了。 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张毅却还是回答道：“为赋新词强说愁。”换而言之，没有多少真功夫强行装逼。 这话不好听，张毅善良的换了个好听的说法。 闻言元建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张毅竟然会这样说，转眼他便明白了张毅的意思，看向张毅的眼神更是欣赏，这一句话便将他与那些士子区分了看来。 见多识广的元建几乎可以认定，张毅并非是池中之物，没有化龙也只是因为契机还没到罢了。 “这是一首词吧，可否说与老头子听听？” 确实是一首诗没错，让张毅惊讶的是这个老头子的品鉴能力，只是一句，他就认定了有一整首，这样的人……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重新读出这首诗的时候，张毅心中也有些感触。 而元建更是愣了，他没有想到张毅这等年纪的男子竟然能够作出这样一首词来，他倒是没有觉得张毅是剽窃别人的。 到了他这个地步，大周能够有这般才华的文人不说全部结实了有多熟悉，但他们的文笔他还是略知一二的，若是那些已然成名了的文人作出来的，那断然这其中会有他们的文风在，若是还未成名的就更加不可能了，能够做出这样的词，早就出名了。 就像是现在已经小有名声的张毅一样。 所以即使这首词不像是张毅这个年纪做得出的，他也没有多怀疑什么。 暂时没有说话，元建的神色很是复杂，到了他这个年纪这个地位，对于这首诗的体会更是深刻。 他不说话，张毅也没有跟他说话的意思，对于此人的身份，张毅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一点，能够有这样丰富的阅历能够一下就听出来一句话的未尽之语，不是老师就是名声不浅的文人。 这些人可以说都是清高的，张毅不知道他为何而来。 “小友的体会老头子活了一辈子也自叹不如啊。”元建叹了一声一山更比一山高，心中倒是没有什么不甘的，现在的士子出息了，他也是高兴的。 这就叫上小友了，“来了这么久，还没问您的名号呢。” “不过是虚名而已，老头子叫元建，你看着叫吧。”摆摆手，元建不甚在意的道。 元建……不是杭州书院的院长吗？张毅有些惊异，没有想到一个院长竟然会来找他这样的小人物。 “元先生，不会是来山坪村踏青的吧？” 文人都是有些登山踏青找灵感的爱好的，张毅这话听起来也没有什么问题，若是元建不想告诉张毅他是来找他的话，大可以用这个原因敷衍过去。 但是让张毅意外的是，元建对于他来找张毅这件事非常坦然，“不是，老头子是来找你的，听老头子的几个学生说你是个小人，老头子想瞧瞧，什么小人竟敢骗到杭州书院的学生身上。” 锐利的眼神看向张毅，好像要将张毅戳穿一样。 “哦。”让元建意外的是，张毅竟然没有什么想要为自己辟谣的打算，淡淡的应了一声点点头算是知道了，除此之外什么反应都没有。 即使到了他这样的地位，在被诋毁的时候依然还是会生气，元建显然是没有想到，张毅竟然已经修炼到了完全就不在意外人说他的地步。 “难道你不生气？”元建试探性的问道。 张毅不答反问，“我生气就能让他们闭嘴么？”他生气确定不会让那些人心里暗爽么？ 第340章 元建（1更） 第340章元建 “不会，但是……” 元建还想说什么，却被张毅不耐的打断。 “生气是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我看起来有这么蠢？” 现在张毅已经基本能够确定，这个元建一位老师，甚至还很有可能是哪个看不惯他的人的老师，不然的话这么多问题是哪里来的？ 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张毅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是讨人厌的很，看不惯他的士子多了，现在连猜测对方是谁的老师都猜不出来。 眼神复杂的看着张毅，元建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心里的想法，张毅的胸襟是很多人，乃至是他自己都拍马所不及的。 “元先生若是不嫌弃的话，这茶水还能够入口。” 对于老师张毅还是佩服的，勉勉强强的给元建倒了杯水，因为他在，所以张毅也不好放着元建自己去做事，两人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 元建觉得张毅不管是学识还是心性见识，都比他的那些学生好的不知道哪里去了，在听了张毅的论调以后，也明白为什么讨厌他的人那么多了。 就连元建自己，也有些对张毅的论述接受不良。 “你对现在大周百姓的情况怎么看？” 这个问题元建也问过杭州书院的学生，得到的结果无非是灾年百姓苦难流离失所这样的回答，但是元建却觉得，张毅的回答会不一样。 “盛世又如何，乱世又如何？百姓皆苦，乱世左不过是多死些人而已。”反正好日子跟一般的百姓是没有关系的，当权者所谓的爱民也只是让自己统治安稳的目的而已，并非是手段。 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但是从古至今当权者真的是想得民心么？并不，他们想的是得天下，得民心只是手段而已。 后面这话张毅不敢说，这话要是多说下去，他就死了。 元建闻言一愣，从未听过这样的言论，本能的觉得这是不对的，“皇上对自己统辖的百姓仁爱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么？” “皇上对统辖百姓暴虐不也是应该的。”张毅不以为意轻哼了一声，“可要是对百姓暴虐的话，百姓就会反抗，统治也就不稳固了，历史上多少暴君有好下场的？” 这话也没错，可是元建却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却又找不到话来反驳，一时间看向张毅的眼神有些复杂了起来。 能够看到这一点的，至少已经不能说是他的学生那样空有满腹诗书的士子了，但是做事的能力能不能跟他的嘴上功夫相较也不好说。 就算是不能，张毅也能是个御史的料。 “张兄你瞧。” 朱健淳兴冲冲的拿着自己种活的第一株小苗给张毅看，这是他第一次做农活，也是第一次亲自种植，跟个小孩子一样整天捧着他的花盆。 很是嫌弃的看了一眼，那株小苗一看就是有问题的，只是没有人敢戳穿罢了。 “让你多种几株到时候从里面选最壮实的一株你不听，这都多久了才长成小芽？” 在张毅的眼里，那一点点大的绿色还真的只是小芽，说是小苗那只是说得好听而已。 被嫌弃了朱健淳也不生气，甚至脸嘚瑟的频率都没有变一下，张毅这样说他已经习惯了，不是没有听见，而是朱健淳觉得，只有一株小苗的话他比较照顾的过来。 元建看见朱健淳来了，立马起身，对朱健淳作揖，“见过孝王殿下。” 听见了在张毅这里不可能听见的称呼，朱健淳顿住手，暂时将小苗放下，“原来是元院长，你怎么在这？”不管是张毅本人或者是张毅身边的人，最多都是称呼他一声孝先公子的，孝王殿下这样拉开距离的称呼，就算是朱健淳自己，也是不想让张毅叫的。 当然，平易近人只是仅限与张毅而已，在旁人面前，朱健淳还是端的起架子来的。 “听闻张公子这里的花田美景如画，老儿特来一观。” 这正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 花田是有没错，但是这花还仅仅是小芽而已，哪里来的美景如画？要张毅说，要是不说的话，这跟草堆没有多大的区别，就只是栽种的精细了一些而已。 朱健淳的嘴角也抽了抽，不过却还是没有揭穿他，“是啊，本王也觉得张兄的地方风景甚美。” 就这样面无表情的，张毅看着他们两个你来我往的睁眼说瞎话，深深的意识到了自己跟他们两个之间的区别。 好在在张毅忍无可忍之前，朱健淳跟元建总算停止了这样的举动。 “书院有两名学生争执，引发他们争执的，便是张公子的这片花田。” 这样一说，张毅跟朱健淳心里就明白了元建说的是谁，看不惯张毅的士子不少，但是能够为了他这片花田引发不小的争执的，那也就只有贺风跟贾开元两人了。 现在张毅不用杭州的花种了，他们就算是不着急也不行，毕竟是关系到自身利益的事情。 张毅曾经算过，若要将杭州的花种包圆了的话，那只怕贺风和贾开元就只有一些近期的饭钱了，这些天过去，怕是马上他们两个都要揭不开锅了吧？ 也难怪这些日子贾开元来找十一娘的频率都高了不少，原来是因为这个。 思及此，张毅心中有些痛快，他们想要截他的胡，但是却将自己给赔了进去。 朱健淳跟元建见张毅突然就笑了起来，觉得有些莫名，“张兄笑什么？” “我笑有人生动形象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为学术而献身的精神值得我等佩服。” 闻言，两人莫名的对视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同样的下了出来。 “张兄的嘴还是气死人不偿命。”朱健淳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看着张毅已经变得淡定的脸色，深深的为那些跟张毅作对的人默哀 元建没有说话，但是那神色分明也是对朱健淳的话表示赞同，他的那两个学生真的不是张毅的对手。 “我只是说的实话而已。” 第341章 回城（2更） 第341章回城 一番笑语过后，回去的时候元建嘴角都带着笑意，也不知道是因为发现了张毅这个好苗子而高兴，还是因为在朱健淳这个前途无量的孝王殿下面前挂上了号而高兴。 送走了元建，张毅总算想起自己觉得不对是哪里不对了，“贺风不是王老夫子的弟子么？怎么现在在杭州书院了？” 原本张毅以为贺风考完试还没有回去是因为留下来想坑他一把，现在看起来好像他想岔了？ “王老夫子跟元老夫子是同门师兄弟，贺风此来除了参加乡试意外，也是遵从王老夫子的吩咐留在杭州书院一年与这边的弟子互通有无。” 张毅闻言了解的点点头，这就是古代版的交换生嘛，这件事张毅倒是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不管贺风是留下也好走也好，都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就算是有，也只是贺风在旁边当苍蝇让他厌烦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这都是基本文人之间的情况，张兄又怎会不知？” 原来是这样，张毅耸耸肩并不在意，他从来都没有将自己当做过文人，也不觉得自己是文人。 “对了，明日便能够回到杭州城里去了，今晚让人收拾一下，明日一早走。” 这么快？朱健淳显得有些不舍，“那我的小芽可以带走吗？” “瞧你那点出息。”朱健淳这个样子让张毅嫌弃的不行，“一株小苗而已，想带走就带走。”这么小家子气的王爷，张毅确实是第一次见。 被嫌弃了，朱健淳也不生气，对张毅讨好的笑笑，就去让月十三给他收拾东西了。 这个月十三也是可怜，明明是个高大上的影卫，却被朱健淳当成多方位人才在用，也不知道皇上听见这个消息是个什么心情。 大概是因为张毅给他们带来了足以安身立命的财富，所以走的时候有不少村民出来相送，弄得张毅几乎都要以为他要出什么院门了。 他这次只是要去杭州啊，这会不会夸张了一点？ 擦擦额头上因为尴尬而出的冷汗，瞪了一眼一直在旁边看笑话的朱健淳。 “走了走了，赶紧回家抱女人去。” 被张毅恶声恶气的吼了，朱健淳也不生气，反而还有笑得更加开心的趋势。 “张兄魅力真大，这才几天，大姑娘小媳妇的就都来相送了？” 光是一想刚才张毅的表情朱健淳就想笑。 几十人相送的场景对于朱健淳来说不算什么，比这人数更多的相送他也见过，甚至经历过，所以他现在取笑张毅的心情非常足。 被打击了这么久，总算是他打击张毅的时候了，光是想着，朱健淳就觉得自己的心情好的不行。 又是狠狠的瞪了朱健淳一眼，张毅没有说话，事实胜于雄辩也没什么好说的。 等回到府上的时候，张毅听门房小刀说，贾开元和贺风来了在十一娘的房里，张毅的心里咯噔一下。 都顾不上朱健淳了，飞快的朝着十一娘的院子跑去。 倒不是张毅不相信十一娘，觉得她跟贺风和贾开元有什么，张毅担心的只是十一娘那样绵软的性子，甚至在春芳楼的时候连拒绝都不会，若是对上贾开元和贺风定然是会吃亏的。 果不其然，张毅在急匆匆的闯进十一娘的院子的时候。 看见的便是十一娘被贺风堵在墙角，泪流满面的，眼中尽是绝望，脸蛋肿起来了一块，好像是被扇了耳光一样。 而身为十一娘的堂哥的贾开元，则是用一种看好戏，甚至于跃跃欲试的深情看着那边。 张毅心中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再也顾不得什么，上前狠狠的将贺风拉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是一拳。 被这样的变故惊了一下，贺风躲闪不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张毅的身手是身为皇家暗卫的月十三都肯定过了的，这一拳打在手无缚鸡之力的贺风身上，几乎将贺风的脸都打的错了位。 就这样还不算，张毅半点都没有手软的意思，一拳一脚的似要将贺风打死。 贾开元见状心中一惊，已经不知道是为张毅的狠厉惊的，还是因为若是贺风被打了他也是有责任的而惊呆。 看见同样呆立在一旁的李兰漪，贾开元连忙对她吼道：“赶紧让张毅走开啊！你这个贱人！” 李兰漪没有理会贾开元的话，事实上，现在谁跟她说话她都是不会理会的。 刚才贺风几乎将她吓傻了，现在都没有回过神来，要是会回答的话那才是怪事。 最后还是朱健淳见势不妙追了过来，才避免了贺风被打死的情况。 “张兄，你冷静一点，先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再说。” 其实开始来的时候朱健淳看见通红着眼睛的李兰漪就已经将事情的大概猜的差不多了，只是若是将人杀了，张毅肯定会有些麻烦，不然的话，朱健淳是不想拦着张毅的。 朱健淳和月十三将张毅合力拉开，而王三郎将贺风制住不让他反抗，因为他家主子不喜此人，所以王三郎的手劲自然不会轻了。 落到贺风的身上，这无异于二次伤害。 身上的剧痛让贺风回身，看向张毅的眼神似乎是在看杀父仇人。 “张毅！我可是秀才，你竟敢打我！” 自从做了王有仁的弟子还考上了秀才以后，贺风就一路春风得意，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挨过最大的打也不过是被先生打了手心罢了。 虽然已经被劝住了没有在打人，但是张毅的火气却是一点都没有下去。 “谁不是秀才，你在我家调戏我小娘还有理了？被捉住打了不也是活该！” 没等贺风再说什么，朱健淳也是冷笑着开口：“本王知道秀才不能用刑，但是不知，一个品行不端的秀才是否还会留有功名？” 身为孝王，朱健淳也是有特权的，若是他想撸了一个士子的功名，根本就不用像知府这样的地方官员这么麻烦，只要跟贡院打个招呼便轻轻松松的能让贺风变成白衣。 第342章 谁是污蔑？（3更） 第342章谁是污蔑？ 嚣张都是因为有秀才的功名，朱健淳这样说成功的将贺风吓住了，他心里清楚，一个秀才，他所谓的特权，在王爷面前也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脸色涨的通红，贺风喘着粗气，对朱健淳的态度却不敢像是对待张毅那样猖狂。 “孝王殿下明鉴，是这个妓子勾引我在先，不然本公子堂堂秀才，又怎会对区区一个妓子动粗？” 一口一个妓子的侮辱，让李兰漪本就站不住了的身子更加的软倒了下来，若不是有荷香扶着，十一娘怕是已经软倒在了地上。 张毅一直有分出注意力在十一娘身上，见此马上就像上前去继续殴打贺风，这样的贱人，打死算完！ 而偏偏贺风有恃无恐，觉得在朱健淳面前张毅是怎么都不敢对他怎么样的，得意洋洋的看着张毅，似是轻蔑。 没有理会贺风，朱健淳将视线转向贾开元，“当真是这样吗？” 事已至此，贾开元已经不像顾忌李兰漪的死活，一个变成了奴籍的堂妹，若不是有一个有钱的张毅在她身后的话，贾开元根本就不想理会。 “当然，妓子当然是以勾引男人为生。” 神情很是轻蔑，甚至能够看得出来，贾开元就是这样想的。 对此，朱健淳神色淡淡，好像没有看见已经愤怒的想要上前将贾开元暴打一顿的张毅，他看向十一娘，“是这样吗？” 看那样子，好像已经相信了贺风和贾开元的话一般，让贺风和贾开元均是有些得意。 张毅跟朱健淳的关系也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好嘛，就这样一挑拨就不相信张毅了，说不定他们也能够借此机会搭上朱健淳这根线一样。 “殿下，小女子没有，小女子虽身在青楼，但也是个清倌人，而非是花楼女啊！” 十一娘虽然软糯，平常时候若是有人冤枉了她十一娘也不会多解释什么，但是在这件事上面，十一娘是非要解释不可的，不然光是流言就能够将她杀死。 对她的仪态赞赏的点头，不愧是曾经知府家的小姐。 “贾开元，贺风，你二人可之罪？” 二人闻言一下子就急了，“孝王殿下，我等何罪之有啊？” “欺骗本王，难道这个罪过还不够大吗？” 见状，张毅的神色这才稍微放松了一点，对付不要脸的人，当然就是要用不要脸的方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痛快。 “我等何曾欺瞒王爷？这个妓子方才确是在勾引在下啊！” 鼻青脸肿的贺风似乎下一秒就要痛哭流涕一般，而朱健淳却是对此半点都不为所动。 “你是否觉得本王不如你？” 这可是不得了，贾开元和贺风双双低头，“不敢。” 眼珠子转了转，张毅明白了朱健淳的意思。 “那为何本王在此处住了许久都没有见过所谓的勾引，而却有人勾引你？” 不管是身份地位或者才华，朱健淳都远胜于贺风，若是搭上了朱健淳，那今后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但若是搭上了贺风，那今后该怎么样还是怎样，说不定还会比以前过的差些。 “这……”贺风一下子也卡壳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见此，张毅冷笑，“自己猥琐就不要不承认，若不实事求是，那又是怎么考上秀才的？” 没等贺风说什么，朱健淳点点头，“本王质疑你秀才的真实性，下次你重新去考一次，若是没中，那这秀才的功名就作罢吧。” “什么？”贺风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王爷你不要偏听张毅这小人的话啊！确实是这个妓子勾引的在下，王爷！” 好像没有听见一般，朱健淳让月十三将贺风拉出去，王三郎在张毅的授意之下也将贾开元拉走了。 疾走两步上前，张毅将十一娘抱在怀里，她身上的衣服因为拉扯也已经凌乱不堪，张毅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就将自己的外袍脱了披在十一娘的身上。 “没事了，没事了。”看来让小娘自己在家也是不安全的。 朱健淳和月十三在看见张毅走向十一娘的时候就已经识相的回了客院。 眼神一厉，“三郎，将那些侍卫给我叫来！” 走的时候因为担心小娘们的安全，所以张毅特意将侍卫都留在小娘的身边。 加上王三郎张毅一行一共带了十个侍卫，一个在张毅的身边，其他几个小娘们身边一人三个保护着正正好。 但张毅冲进来的时候却没有看见半个侍卫的影子在，他不生气就奇怪了。 “是，少爷。”对此王三郎也很是生气，十一娘于他们而言也是主子，主子受辱了奴才却不在身边保护，这样的玩忽职守，就算张毅将他们处死也没人能说什么。 李兰漪揪着张毅手臂的双手都泛着用力过度的青白，整个人害怕的颤抖，让人心疼。 看着这样的十一娘，张毅简直想冲出去杀了贺风，总是对他下绊子也就罢了，竟然还将主意打到小娘的身上。 “别怕，已经没事了。”轻吻十一娘的额头，有节奏的拍着她的后背企图让她的精神放松下来。 那些侍卫来了，张毅不想再让她吓着了，将十一娘打横抱起来放在床上，轻轻的吻了吻她的眼睑让她安心。 “我一会儿就回来。” 十一娘还是有些紧张，不过显然她是相信张毅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给她盖好被子，张毅起身走了出去。 “贺风跟贾开元来的时候你们去哪儿了？” 闻言，三个侍卫的脸色立马就白了。 “少爷，刚才我去找他们的时候，他们在赌钱。” 这几个人都是王三郎着手训练出来的，张毅只是偶尔的指导而已，所以在出事了以后，王三郎也显得很是颓丧与愧疚。 “赌钱？主子被欺负了你们却在赌钱是吧？”张毅简直被气笑了，没有再理会这几个人，“各打五十大板，给我狠狠的打。” 就算这几个侍卫是健壮的成年男人，五十大板下去大概也差不多了。 第343章 教训 第343章教训 在遇见小娘的事情的时候，张毅总是会忘记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样的道理。 这几个侍卫只是开始，贺风和贾开元之所以没有被张毅马上处理了，只是因为张毅的当务之急是安慰小娘而已，让他们好看下次也可以。 那几个侍卫抖了抖，却也不敢说出什么求饶的话，这次的玩忽职守张毅是真的生气了，若是求饶的话只会适得其反。 王三郎倒是觉得张毅的责罚轻了，李兰漪受了那样的委屈，只是打几板子又算得了什么？ 刚想说什么，便看见张毅已经转身走人了。 回到房间，十一娘还没有睡去，颤颤的躺在床上，直到看见张毅回来才安定一点。 十一娘的胆子一向小，张毅知道恐怕十一娘今日确实是被吓得不轻。 拍了拍十一娘得背，正在张毅犹豫要不要等十一娘好一点再问是怎么回事的时候。 她弱弱的浅浅的声音传来，“堂兄…他来找我要钱，说已经没钱花了，我把钱给他，他们准备走的时候，贺公子就……” 说着，低低的缀泣起来，却又好像唯恐张毅不相信她一般紧紧的攥着张毅的袖子，“我没有勾引他，没有……” 虽然十一娘没有说完，甚至还前言不搭后语的，但是张毅总归也是拼凑明白了，怕是贾开元和贺风见他已经从别处购入了花种并且已经在种植期了所以着急了吧？ 来找李兰漪想要通过她来让张毅妥协，但是李兰漪却没有办法跟改变张毅的决定，十一娘给了钱，但却只给了贾开元，让空手而归的贺风不满了吧？ 这两个人，还真是以一如既往的不要脸呢。 盘算着应当怎么样让他们付出代价，手上却是半点都没有停下的轻轻拍十一娘的背，让她先睡一觉，睡醒了应该能好些。 “李姑娘好些了吗？” 见张毅有空出来了，朱健淳挑眉问道，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关心一下。 “有人欠收拾了。”点点头，张毅冷哼一声。 贺风跟贾开元在他面前蹦跶了这么久都没有被狠狠的收拾，怕是让他们觉得张毅是个好欺负的了吧？ 见张毅这个样子，朱健淳心知张毅这是要反击了，心里清楚贺风跟贾开元是绝对斗不过张毅的，但是朱健淳还是有些好奇，究竟张毅会用怎么样的法子收拾他们？ 好奇，于是朱健淳就问了出来。 “他们不是最在乎也最喜欢污了旁人的名声么？也是该让他们自己，尝尝名声扫地的滋味了吧。” 到时候就算是不能让贺风变成白衣，那也能够断了他继续高升的路！ 虽然这样做有些对不起给了他很多帮助的王有仁，但是为了小娘，这个忘恩负义的人张毅也做了！ “其实张兄就算不去理会，他们也能够受到教训的。” 毕竟为了跟张毅作对，他们好像已经花去了全身的钱财，而且收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此一来的话，就算张毅不做什么他们也能够将自己穷死。 撇了朱健淳一眼，假装没有看见朱健淳的试探，“那哪够，他们还年轻，就算转而去经商都说不定能闯出一番事业来，若是不能将他们打落尘埃，又怎么能让我心里这口气畅快？” 早就说了，他不是什么圣父，也不喜欢原谅别人。 换句话说，原谅他们是上帝的事情，而他的任务，就是送他们去见上帝。 见张毅如此，朱健淳总算是满意了，拍了拍张毅的肩膀，“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小弟，能做到的，小弟一定不在话下。” 在杭州地界，可以说天高皇帝远的，朱健淳又是个王爷，做不到的事情还真的不多，这样说只是一种习惯而已。 拍了拍朱健淳的肩膀，“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他根本就不知道客气两个字该怎么写。 张毅出门打算去知府府跟吴大同打个招呼，却不想还没转弯，就被刚刚回来急匆匆来找他的十娘和十四娘得了个正着。 “兰漪怎么了？” 看她们这架势，张毅知道不说清楚他今天也不用出门了，匆匆的将事情交代了一下，嘱咐她们好生安慰十一娘，张毅自己便匆匆出去了。 事不宜迟，张毅今晚就准备动手，所以自然时间也就非常的紧迫了。 “张贤弟你怎么来了？” 张毅来的时候正巧看见吴大同在用茶，顺手给张毅斟了一杯。 “这是今年的新茶，没有往年香醇，不过勉强能入口，你尝尝看。” 是来求人的，所以张毅也就很给面子的抿了一口，茶是不错，但是现在张毅却没有品茶的心情。 也不跟吴大同寒暄什么，张毅便将自己的来意跟吴大同说了。 耐着性子听张毅说完了以后，吴大同的嘴角都要抽到脑后去了。 “张贤弟你当真要这么做？” 倒是不觉得张毅为了这件事来求他有多么的小人，吴大同只是觉得奇葩了一点。 “当然。” 清咳了两声，“这只是小事，张贤弟亲自来求，老哥自是没有不应的。” 对吴大同拱了拱手，“大恩难言谢，等回了江宁我让人送几坛好酒来永康兄这里，就算是谢礼了。” 见张毅道谢，吴大同不甚在意的摆摆手，这对他来说只是小事而已，虽说是开后门但是也并不是什么原则上的问题，答应起来没有半点压力。 但是在听见张毅的谢礼之后，吴大同将手生生的收了回来，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这件事本身是有些困难的，不过若是张贤弟执意相求的话，老哥也不好拒绝啊！” 真是个老顽童，张毅忍着笑，“那便多谢永康兄了，新开坛的酒一样给永康兄一坛送来。” 别看说起来好像不多的样子，因为开始的试酿非常的成功，甚至有供不应求的情况，所以后来张毅便放心大胆的酿各种酒，光是种类就有十多种，每种一坛也就是十几坛子了，再加上运送不易，从江宁运到杭州的时候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意外。 第344章 偏袒 第344章偏袒 至少要每种两坛才能够保险，这价格自然也就不会低了。 吴大同自然也知道这一点，谈钱他是没有这么多钱给张毅了，但是他能够将这件事给张毅办的漂亮一些啊！ 从知府府出来的时候，张毅跟吴大同都是非常满意的。 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他身边来了的王三郎，张毅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王三郎的脸色显得有些扭曲，“少爷，咱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废话。” 对这个老实人翻了个白眼，张毅将他手里的东西拿过来，白色的纱衣随意的披在身上，张毅将头发散了回头看向王三郎。 悠悠的道：“像鬼么？” 也就是现在不是晚上而张毅的脸色也不够苍白了，不然能将王三郎吓尿了。 现在也差不多。 嫌弃的瞥了他一眼。 这个年月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对于鬼神都是非常敬畏的，现在张毅要装鬼，在他们眼里简直就是亵渎鬼神，王三郎没有吓尿还帮他准备了道具就已经算是难得的忠仆了。 傍晚时分，张毅让胆子比较大的十四娘帮他在脸上涂满了白粉，朝着东南方向，也就是贺风家的位置去了，贾开元的院子方向跟贺风是同一个，所以张毅也不用担心会因为时间上的错开而露出了破绽。 第二日一早，贺风跟贾开元家中的小厮双双发现二人不见了踪影。 与此同时，两人同时因为身上没有银两而被花楼的老鸨给扔了出来。 没过多久，贾开元跟贺风两人的笑话便传遍了杭州。 张毅正跟朱健淳一道用这早膳，听见下人来报，双双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张兄昨夜去是吴大人处就是为了这个？” 朱健淳不知道怎么说张毅好了，这样损的办法也只有张毅能想出来了。 听见二人栽了的消息，张毅都觉得今日的早膳好吃了些，“这样就完了？还早呢，等着吧。”既然动了他的小娘，那张毅就会让他们得到教训，不然的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张毅是好欺负的。 摇了摇头，朱健淳没有说话，整人的方法他也有，每一个都能够让人身败名裂，但是朱健淳却依然不得不承认，张毅这是最省力，也是操作起来最简单的法子。 朱健淳已经开始盘算着，是不是回到江宁了可以用同样的办法教训他的那些敌对方？ “也就是因为他们两个没有势力也没有钱，才能用这样的法子，不然的话他们还能让下人送来银子，顺便将消息压下去不是？” 若论舆论的引导，张毅觉得皇室最有话语权，从古至今皇室隐藏或者是扭曲了多少事实？有些甚至明显不已，但皇室却总是有能力让世人不去想那些破绽，说是因为权力使然也好别的什么也好。 事实就是事实，这都是皇室的本事。 理解的点点头，朱健淳不得不承认张毅说得对，但是他却还是不想放弃到手的好办法。 “少爷，吴大人请您去。” 王三郎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衙役打扮的人。 张毅跟朱健淳对视一眼，轻笑道：“好戏开锣了，走吧。” 带着王三郎乃至于朱健淳浩浩荡荡的来到知府门口，这里的人都是在意料之中，有这么多围观群众张毅倒是没有想到，不过看热闹是人的本性，也算是在情理之中了。 “参见大人。” 作揖行礼的只有张毅跟王三郎而已，而朱健淳，这场上没有人能够受得住他的礼了，刚一进门，就已经径自在原本师爷坐的位置上坐下了。 余光瞟见了如此不将自己当外人的朱健淳，吴大同的眼角抽了抽，果断当做没有看见。 “你可知传召你是为何？” “大人请说。”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就算张毅跟吴大同有交情也不能明着来，不然的话事情就达不到目的了。 “有人状告你绑架，你可认罪。” 这话说出来就算是吴大同自己都有些想笑，只是碍于在公堂之上，为了肃穆也只能忍住。 而朱健淳就不会那么给人面子了，顿时便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不过他没有哈哈大笑已经算是给他们面子了。 “不知是何人？”张毅忍笑问道。 吴大同伸手一指，“便是这二人。” “那不知有何证据？” “昨夜你装神弄鬼将我们吓晕，又掳去花楼放进姑娘床上，这难道不是绑架么？” 这样蠢货的问题张毅不想回答，暂时没有说话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贺风。 “这位公子，您让咱们姑娘伺候完不想给银子也罢了，左右您生的丰神俊朗能伺候您一次呢，也是咱们姑娘的福分，但这样污蔑旁人就是过分了啦。” 早晨将贺风与贾开元扔出去的老鸨此时已经见不到那时的凶悍，娇羞的对贺风甩了甩耙子，嗔怪道。 那两个据说是伺候了贾开元跟贺风的姑娘也是一脸娇羞的低着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露出了某种痕迹。 张毅好像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若是你二人去找姑娘拿不出银钱来那也罢了，多少银子来找我要就是，何必昨日污蔑我那小娘勾引你，今日又污蔑我绑架你。” 轻轻笑着，张毅很是坦然，跟贺风和贾开元狰狞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们二人的样子越发显得自己小人，显得张毅君子。 众人原本就对为他们治灾有很大的好感，这样一来，对贺风和贾开元这两人也鄙夷了起来。 状似无意的，张毅还嘟囔的一句，“江宁书院院长的弟子竟是这样的人吗？” 不是张毅非要拉上王有仁，而是因为若不这样说的话，贺风的名声毁得不够彻底，大不了回江宁，这里的流言又不能给贺风造成什么影响。 若是知道贺风是江宁书院院长的弟子就不一样了，定然会有好事者将这个可以说巨大的八卦传去江宁，到时候贺风会有什么样的下场那就是张毅想看的了。 “我何时污蔑了你？” 第345章 谁冤枉了谁？ 第345章谁冤枉了谁？ “贺公子不曾污蔑，只是在告诫我等人心险恶罢了。” 张毅嗤笑一声，脸上满是讥讽。 闻言，贺风一张脸涨的通红，“张毅，你莫要欺人太甚，昨日你家那妓子勾引本公子不成，你还殴打本公子，这本公子都未与你计较，今日竟还如此陷害本公子，你好大的胆子！大人，学生要求张毅赔偿！” 没等吴大同说什么，便听见了张毅一声轻笑，“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钱，贺公子还真是好清高。” 被张毅的嘲讽刺激的不轻，贺风能够如此猖狂，除了是江宁书院院长的弟子，还有秀才的身份就是他的清高了，正是因为这些，才让不少对他的作风有些微词的士子都对他还算是尊敬，但若是没有这些，贺风连屁都不是。 前日因为朱健淳的一句话，让他接下来要重新考秀才功名，这个秀才的身份能不能留下都是两说，而现在张毅又施计让他在花楼里被赶出来，若是青楼倒也罢了，士子出入青楼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不同于青楼的高雅，花楼是做皮肉生意的，这样一来，贺风的名声顿时就败了许多。 若是回到江宁之后他师父知道了这些，会不会将他直接逐出师门都是两说。 这样一来的话，让贺风引以为傲的东西都没有了，贺风不将张毅恨之入骨才是奇怪。 “你莫要血口喷人！当初若非是你的授意，本公子又怎么会花去身上的所有钱财为你收购花种？今日又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指着张毅，贺风的眼神之中都要喷出火来。 围观的众人闻言看向张毅的眼神顿时就有些奇怪，显然是有人相信了贺风的话了，没有想到，张毅为杭州做了许多，但事实上却是如此小人。 而张毅却是半点都不在意。 “我的授意？”好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你想给我下套我没有上你的套，偷鸡不成蚀把米也叫我的授意？是我让你对我自己下套的么？” “若非是你要种花，本公子又怎的会吃饱了撑的去收购花种子？” 张毅在城东的山坪村买下了一块不小的天地准备全部种花变成花田这并不是秘密，甚至有很多种过花的人都对张毅的做法很是不齿，认为张毅是在瞎胡闹，种粮食的田哪里种的了娇贵的花儿？ 那些农人粗糙，又怎么能做的了搭理花儿的细致活？ 因为张毅在治灾的时候大出了风头，不少人对他都嫉妒不已，以为张毅出了错，这个消息传扬的就更加广泛了，大家都等着看笑话。 所以贺风这样一说，相信他的说辞的人就更加多了，看向张毅的眼神也愈加诡异。 若是能被这几道视线就乱了心神那就不是张毅了。 面色半点不改，他看向贺风的眼神当中尽是嘲讽，这人蠢的他都不想跟他说话了，虐起来半点挑战性都没有。 “杭州谁人不知我与你贺风不合？若是想要人帮忙收购花种，我用得着找你么？” 这一句话让众人都醒悟过来了似的，张毅跟贺风不合确实不是秘密，看见张毅在大庭广众之下跟贺风发生的人不少，更何况这样的情况发生的还不只有一次。 贺风见张毅只用了一句话就策反了围观的百姓，脸色一时间涨的通红，紧握着拳头看向张毅的目光似是要杀人。 而张毅却半点都不为所动，甚至脸上自信而淡然的笑意半点都没有改变，看向贺风的眼神也没有轻蔑，只不过却让贺风觉得，这样的眼神比轻蔑更让人难以接受。 好像这一刻他在张毅的眼中只是一个可笑的跳梁小丑似的。 “贺公子，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孝王殿下可坐在那里看着呢，欺骗孝王殿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相信贺公子心里清楚得很。” 说完顿了顿，见贺风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张毅笑得更加随意，这是没把人放在眼里的随意。 状似无意的看了一眼百姓，“更何况欺瞒百姓的人，想来未来也不能够胜任官员的身份……”那一眼，有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将百姓放在孝王殿下后面说，也就是说明了在张毅的心里百姓比孝王还要重要。 围观的百姓看贺风的眼神也奇怪了起来，虽然贺风是江宁的士子能不能考上科举当官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未来也不一定会分到杭州来。 不过没关系，反正现在张毅要做的也只是在贺风将来的仕途上面埋下隐患而已，用不到最好，就算最后贺风运气好当上了官，有今天这一幕在，贺风想要得到民心简直就是难上加难。 皇上都不敢说自己不需要民心，更何况是贺风，这一点对他来说几乎是致命的。 没有等贺风做出什么决定来，朱健淳一拍凭几，“贺风，欺瞒本王你该当何罪？” 其实外放的朱健淳张毅看着确实是有些天家威仪，就算是吴大同这样的老油子都不敢说在朱健淳的气势之下丝毫不惧，哪里又是贺风这等初出茅庐的士子能够招架的？ 贺风话都有些说不全了，腿一软便跪倒在了朱健淳的面前。 然而不巧的是，张毅是站在朱健淳跟贺风的中间的，贺风这样一跪，粗粗看起来似乎是跪在张毅的脚下似的。 “贺公子清高，本公子当不起贺公子这一跪。” 张毅的话险些让贺风吐出一口血来。 跪下的时候贺风就知道，自己完了，文人士子，怕的从来都不是不能做官，那些没有入仕最后却流传了千古的文人还少么？ 他们自诩不畏强权，哪怕是在皇帝面前他们也敢大放厥词，为的是什么？还不是这清高之名流传千古么？ 贺风完了，完在这一跪上。 偏偏朱健淳这个时候还不想放过他，“贺公子起身罢，本王没让你跪，行这大礼做什么。” 将贺风自救的一个点也给不上了，贺风咬牙起身，对朱健淳抱拳。 第346章 惩处 第346章惩处 “学生身体有些不适，这便告辞。” “等等。” 不管是张毅还是朱健淳都没有这么轻易会放过贺风，朱健淳倒也罢了，贺风在他面前不过是个笑话，但是对于张毅来说，若是今日不狠狠的处置贺风的话，他就会变成笑话。 “贺公子，昨日污蔑我家小娘勾引于你，今日污蔑本公子装神弄鬼，是否该给本公子一个交代？不然不知道的人，还道我张毅是好欺负的。” 咄咄逼人的样子让贺风有些慌，“得饶人处且饶人，凡是还是不要做的太绝的好！” 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就在贺风以为张毅还是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正暗自得意的时候，张毅却道。 “若是做的太绝，是会遭报应的，不知贺公子一次次对本公子的冒犯与污蔑，是否是做的太绝呢？污蔑一个弱女子的名声，做的又绝不绝？” 将贺风逐渐青了的脸色看在眼里，张毅笑道。 “看来贺公子心中已经有数了，不知应当如何处置才好呢？” 这下贺风算是知道了，张毅今日来，打的就不是轻易放过他的主意。 反正是撕破了脸，他现在也不怕什么了，“一个青楼妓子有何名声可言？她昨日本就是勾引本公子，若非如此的话，本公子难道还能看上一个妓子不成？而你却依仗强势打我！你们皆是沆瀣一气之小人！” 这话可让旁边的花楼老鸨不满意了。 “贺公子，咱们这花楼青楼的姑娘们，是比不上您高贵不错，可您昨晚还在咱姑娘的被窝儿里呢，怎么着起来就不认人了？您可真是坏透了。” 青楼可不像是花楼这样做皮肉生意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青楼可以算是一个非常高雅的地方，并不是谁都能进的。 而且青楼的清倌人多，妓子是在花楼这样的地方才会出现的。 “还请贺公子慎言，青楼姑娘却也是不会随意污蔑旁人的，如今的贺公子看起来，倒是还不如青楼姑娘。” 围观的百姓闻言难以抑制的笑了起来，就连朱健淳和吴大同都有些憋不住喷笑出声。 当了很久透明人的吴大同此时却不准备透明下去了，狠拍了一下惊堂木。 张毅余光早就注意到了这边倒是没有什么反应，而贺风和贾开元就没有这么好运了，被惊堂木发出的响声吓了一跳。 “贺风，贾开元，你二人还有什么好说？” 要不是昨日张毅特意来打了招呼的话，吴大同根本就不想为这样的事情升堂，贺风跟贾开元两人都没有证据，更加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这样状告张毅，就算吴大同不认识张毅都会觉得对方是成心的污蔑了。 谁让张毅来求了，也不是什么大事，真正论起来也算是吴大同的责任之中，吴大同也不介意在这件事上面卖个人情给张毅。 贺风跟贾开元急急对吴大同拱手，“大人，学生当真是冤枉的。” 原本他们认为，有贺风这个出身士族的公子，又有秀才功名，还是江宁书院院长的弟子想要状告张毅，让张毅吃点苦头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若非如此的话，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升堂不是吗？ 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个知府根本就没有看他们的身份多有偏袒，相反还对张毅多有纵容的样子，一时间贾开元与贺风的心中都很是愤怒，他们觉得，吴大同是在以权谋私。 而他们之所以今日落了下风，原因就是没有吴大同的权势，不畏权势才会落了下风。 “学生以为，吴大人是位好官，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求饶过后见吴大同根本就不为所动，贺风跟贾开元恼了，指着吴大同就开始威胁。 若是今日吴大同没有偏向他们的话，那就是以权谋私了。 吴大同简直要被他这样不要脸的行为给逗笑了，原本到了他着这个地位，完全就不需要跟贺风计较什么，但是人都是爱惜自己的羽毛的，当了官的尤其如此。 遇上一个摸黑自己名声的人，哪怕是圣人心中都是要恼怒的，更何况吴大同只是个烦人罢了。 “来人，此人污蔑张秀才、孝王殿下与本官，因其秀才功名不予动刑，戒尺拿来。” 有功名在身的人打板子这样的刑罚不能用，但若是戒尺打手心的话却是可以，只是要有身份的人来才行，这个身份，必须要比被打的人高，比如吴大同这位杭州的父母官。 戒尺很快就上来了，贺风见吴大同拿着戒尺靠近，有些畏惧的倒退了一步，很快发现自己的作为有些怂了，贺风立时便梗着脖子不动了。 “今日大人就算将学生打死，学生也不会低头的！” 之所以这么横，那是因为他知道，二十戒尺根本就不可能打死他，而一个秀才若是死了，吴大同也会有些麻烦，更何况他还是江宁书院院长王有仁的弟子。 朱健淳见状嗤笑一声，“贺公子放心，今晚本王便会写信与王老夫子，让他知晓，他的弟子在杭州是何等的‘不畏强权’想来，等贺公子回到杭州，尊师定会嘉奖一二。” 贺风不是全傻的，他知道朱健淳这说的是反话，脸色顿时就白了，不过碍于面子却还是蒸着脖子不说话，反正对于现在的贺风来说，说与不说都不能改变什么，反正朱健淳都是不会改变主意了的。 见贺风都受了刑，贾开元自知自己也逃不过去，不由得想偷偷开溜。 而吴大同却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贾开元污蔑张秀才，来人，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这二十大板虽然不会要了贾开元的命，但是却会让贾开元在床上躺一段不短的时间，而因为今天的事情，杭州书院还会不会让贾开元回去上课都是两回事。 虽然贾开元不能考科举，但就像张毅说的，他的儿子还是可以考的啊，若是他认识高位的人多些，到时候他儿子的未来也有些捷径。 第347章 挣扎 第347章挣扎 而在杭州书院读书，便是结实这些人最方便的地方，若是跟未来的官员同过窗，那他日后想要做什么，也能够方便许多。 虽然他自诩清高，看起来也是这么做的，但是事实上这些只是手段罢了。 一下子贾开元就急了，他瞪向张毅，“我怎么说都是你小娘的堂哥，也算是你的长辈，难道你就如此的不近人情么？一家人开个玩笑怎么了？” 现在知道是一家人了？说实话，张毅对贾开元的厚脸皮也是佩服不已。 “既然你说是我家小娘的堂哥，也是我的长辈，那就让我家小娘上了族谱罢，上了我便不追究。” 张毅目光灼灼的盯着贾开元，对于十一娘上不上族谱这件事，张毅本身是不是太在意的，不过既然小娘在意，那张毅也只能依着了。 所以一旦有机会，张毅就会对贾开元提出这个要求，虽然他一直都是咬死不同意，但是张毅也不急，反正终有一天贾开元会同意的。 “你莫要欺人太甚！我肯认李兰漪这个堂妹已经是难得，还想要上族谱，你做梦去吧！”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李兰漪上族谱的，不能考科举也就罢了日后说不定还能够有什么转机也说不定，但是若是让李兰漪上了族谱，不仅是他，他的子子孙孙也就都变成了贱籍了。 这是贾开元所不能够忍受的。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张毅看上去好像真的是打算甩手不管了似的，不管贾开元用怎么样恶狠狠的视线瞪着张毅，张毅都没有半点反应，看着他被衙役拖下去也没有什么反应。 就算是朱健淳也觉得，张毅好像是真的不打算理会贾开元了。 虽然他觉得这样做很对，但是却不得不疑惑，张毅若是这样做的话，难道不会引起他家小娘的不满么？ 不过这是张毅的家事，朱健淳若是管多了也不像样，于是便将疑惑压在心里，没有问出口。 在贾开元的惨叫传来的时候，贺风的戒尺也打完了。 二十戒尺虽然不能打死他，也不会将他的手打废，但是却也已经皮开肉绽，起码这两个月，贺风是别想提笔写字了，甚至连拿筷子吃饭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见事情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至少这短时间之内贺风和贾开元都不会来找他的麻烦了，张毅还算满意的点头。 对吴大同作揖，跟朱健淳一起离开。 打人的时候痛快，但是这之后的事情，张毅却也是要处理一下的。 毕竟贺风是王有仁的弟子，王有仁不仅对他诸多照顾，而且还是王洪的叔叔，在这件事上面张毅也不能疏忽了，不然的话，若是他们心里有怨，张毅若要对付起来也算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好像看出来了张毅心里的烦躁，“放心，王老夫子不是拎不清的人。”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王有仁会收这样一个徒弟，但是朱健淳相信，王有仁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对张毅心生怨气。 这件事本身就是贺风的错，而且张毅因为王有仁的关系也对贺风多加忍让，他自己给脸不要脸，也不能怪张毅。 朱健淳的话让张毅心里的烦躁去了一点，对朱健淳的肩膀上面轻锤了一拳，“多谢了。” “张兄哪里话。”朱健淳笑得坦然。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进门，迎接张毅的便是三道担忧的实现，朱健淳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张毅一眼。 张毅分明在那一眼之中看出来了，一句话。 “美人恩不好消受吧？” 他脸皮厚，这样的调侃对于张毅来说不算什么，荤段子他都听了一箩筐了好么，一个眼神算什么，比这露骨的也不是没有。 而三位小娘却就没有张毅这样皮厚了，也是纷纷看出来了朱健淳那一眼的意味，脸上马上就蔓延变得通红，也不敢看张毅是个什么脸色。 柔柔的对朱健淳福身，“孝先公子。” 没有让张毅脸色不对，朱健淳有些挫败的承认，在这个方面，他的脸皮真的不如厚如城墙的张毅。 对三位小娘点了点头，他径自回了客院，他不是什么不知事的小子，自然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打扰了，不然天知道张毅会什么时候对他下黑手。 朱健淳知道这个时候他不方便在场，对张毅点了点头，朱健淳转身回了客院。 见他走了，小娘才敢上前对张毅关心道：“没事吧，吴大人那边怎么说？” 十一娘显得很是愧疚，垂着头不敢说话，在听见十娘问张毅的时候，耳朵却竖的高高的。 张毅见有趣，故意做出一份为难的样子来，“这件事上，永康兄也不敢光明正大的以权谋私啊。”眼睛偷偷的朝十一娘那边瞟去，果不其然，看见的是十一娘愧疚的不行的神色。 另外两位小娘闻言也很是焦急，抑制不住的打量着张毅，深怕张毅受了伤没跟她们说。 “那怎么办，孝王殿下怎么说？难道也不管你吗？”这可怎么是好，十娘皱着眉头，心中思索着应对方式。 见小娘们都如此为他着急，张毅心里很是妥帖。 “没事没事，我没有受伤，就是十一娘的堂兄，怕是近日里不能出门了。” 张毅没有受伤她们就放心了，至于贾开元，他总是跟张毅作对，所以十娘和十四娘都对他很是不待见，至于贾开元的死活，关心的怕是也只有十一娘一人了吧。 李兰漪很想问张毅贾开元怎么样了，但是贾开元那样对待张毅，她又怕问了会伤了张毅的心，一时间有些左右为难了起来。 听张毅的语气，大概贾开元没有什么大事吧？ 看出了十一娘心中的焦急，张毅虽然心里对十一娘到这个时候还关心贾开元有些不悦，不过理智上却知道这是人之常情。 “贾公子没事，只是挨了板子，要躺一段时间罢了。” “啊？那堂哥这些日子他怎么生活啊？他……”还没等十一娘说完，就被十娘打断了。 第348章 十一娘的选择 第348章十一娘的选择 “他总是不识好歹，教训一下也好，免得让他觉得你是好欺负的。” 十一娘听了十娘的话有些不满，抬眼望去，见十娘正在对她使眼色，十一娘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悻悻的闭上了嘴巴没有说话。 “早先十一娘不是给了他些银子么，想来也够了。” 张毅脸上的笑淡了一点，对待小娘们的情态还是一样，但是十一娘却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想要说什么，却被十娘给拉住，李茵彤对李兰漪摇了摇头，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多说的好。 李香如见势头有点不对，给李兰漪和李茵彤使了个眼色，笑着上前将张毅拉走，“为了等你回来，我们可还没有用午膳呢，饿死了都。” 闻言，张毅伸手摸了摸李香如的小肚子，好像在确认她是不是真的饿死了似的，摸完以后也不管李香如嗔怪的神色，一本正经的道。 “肉倒是比以前多了些，我看你啊，就是馋的。” 点了点十四娘的翘鼻，张毅含着笑调侃。 没有哪个女人是喜欢被说胖的，十四娘也不例外，见张毅这样说，她的脸立马就板起来了，只是肉嘟嘟的脸没有什么威慑力。 “我哪里胖了！” 见十四娘恼了，张毅也是顺从的点头。 “你只是蓬松了。” 李香如不依，挥舞着小拳头就要打张毅，而张毅大笑着跑开让十四娘来追。 看着两人打闹着跑远了，十娘收回笑意，对十一娘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心疼你那个堂哥，但是你要明白自己是谁，就算你对你家堂哥好，我看人家一旦好过了，也不会记得你是谁，更加不会感激你的好。” 李兰漪闻言紧抿着唇，低下头，“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那毕竟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若是他也没了的话，贾家就绝后了。” 香火的延续是多么的重要李茵彤也是知晓的，“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只是一点，若是遇见事情的时候，你到底要分清楚远近亲疏，若是一时错了主意，我们也帮不了你。” “若是……你叔父也是想我堂兄这样的，你会怎么办？” 李兰漪一向软弱，没有什么注意，如今自是想征询一下同样是来寻亲的李茵彤的意见。 “若是我，我会给些他们安身立命的银子，保留这一支香火就是了，这也算是对得起家中亲长了。” 李茵彤比李兰漪要果决的多，对她来说，这样的纠结根本就是不用纠结。 闻言，李兰漪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这件事谁也不能帮她，只能让李兰漪自己想通。 望着李茵彤离去的方向，李兰漪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少爷，赵老汉来报，小苗死了一批。”王三郎等张毅用完了午膳，过来禀告的时候脸色很是难看。 在他看来，张毅已经将种植的法子说的很清楚了，但是山坪村那边却还是出了问题，准是那些人拿了钱却不好好做事，那些苗才会照顾不周而死的。 闻言张毅一惊，见王三郎的脸色也知道他心里所想的是什么。 “行了，赶紧收拾一下，先去山坪村看看再说。” 十四娘见张毅要走，顿时就不满意了，“你这回来才几天啊就要走，我看你是想跟那些花苗过日子吧？” 嘟着嘴企图做出一个凶狠的表情来吓吓张毅，不巧的是，这些日子因为吃的好睡得好，还不用干活，十四娘胖了不少，原本就有些婴儿肥的脸现在更加像是一个小包子了。 生气的样子不仅没有凶狠，相反的还很是可爱，张毅看着心中喜欢，啃了一口。 “我这不是想要现在处理好了以后能多陪陪你们吗，乖啊，山坪村那边吃的穿的住的都没有杭州精致，你想我了先忍忍，我很快就回来。” 虽然十四娘还是有些不乐意，不过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倒是不怕吃苦，只是这是张毅的一片好心，她也就只能接受了。 “那好吧，你要早些回来，我们在家等你。” “好，你们要乖。” 摸了摸十四娘的脸，张毅带着王三郎出了门。 到门口的时候，张毅还特别交代了小刀，若是贾开元跟贺风来了他还没有回来的话，一律将人扔出去，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说。 不过张毅觉得，短时间内贾开元是不会上门了，他屁股上的伤没有一个月是别想下床了，贺风却是有可能德 “是，少爷放心吧，小的一定不会让人伤了姑娘们的。” “好好干，少不了你的好。” 张毅点点头，带着王三郎上了马。 “回去以后赏小刀一把长刀吧。” 让马儿跑总不能不让马儿吃草不是？只要能好好做事，张毅也不是什么苛刻主子。 王三郎显得有些不乐意，在他看来，已经卖身给了张毅，那他为张毅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只是看个门而已，哪里就值得赏那样好的刀了？ 张毅也不解释，这些事情就算他解释了，王三郎也是不会理解的，也就不费这口舌了。 只是道：“回去以后你好好连连那些侍卫，省的整天没个正行，差事都当不好。” 原本那些侍卫是应该在山庄里面训练了再送出来使用的。 但是出来的匆忙，没有时间训练，只能在现在住的宅子里练，生活的安逸了，差事当得还差了。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啊。” 听见张毅的感叹，王三郎背后绷得笔直，心里决定了回去的以后非让那些玩忽职守的侍卫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不可！ 在主子身边保护都敢不当心，若是不重视起来的话，下次说不定那些人都敢背主了。 张毅从来就没有小看过人心的险恶。 “少爷放心，三郎一定给您将事情办好了。” 对王三郎这个人张毅还是相信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将王三郎带在身边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娶媳妇儿了吗？” “小的哪里娶的上媳妇儿啊。” 第349章 出事 第349章出事 跟了张毅以前是穷，连聘礼都拿不出来，怕是没有人想将姑娘嫁给他，现在成了奴籍怕是就更加没有了，王三郎几乎都已经绝了娶媳妇的念头，不知道为什么张毅突然问起这个事情来。 “那你可有喜欢的姑娘？少爷给你做个媒人啊。” 张毅对着王三郎笑得一脸暧昧。 “若是有的话，小的一定告诉少爷。” 王三郎也耿直的很，挠挠头，这样回答。 说话间山坪村就已经到了，张毅与王三郎翻身下马，迎接他们的是村民们愧疚的神色。 “少爷，是我们的疏忽，才……” 摆摆手，张毅制止了赵老汉说下去，“去看看再说。” 自己选的人自己知道，山坪村的其它村民倒也罢了，但是赵老汉一家张毅相信他们是不会有什么疏忽的，这一家都是本分人。 见张毅没有立马就责怪而是选择了先看看再说，山坪村的庄户们都显得很是感激。 全都呼啦啦跟在张毅的身后往花田走，他们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田里看了看，张毅就已经心里有数了。 “你们种下苗以后还翻了土？” “哪能啊，若是种下以后还翻土的话，这苗不就扎根不稳了吗？” 回答张毅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张毅多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将那明显翻动的痕迹给他们看。 所谓树挪死人挪活，小苗也是如此，没有到一定的大小是不能从土里面挖出来的，不然很有可能就死了，拔苗助长后来苗都死了，又何尝没有因为这个原因？ 顺着张毅手指着的位置看过去，众人皆是心头一惊，“这，少爷……” “还有没有播下的小芽吗？”事已至此，多说没有什么用处，张毅只能带着他们先一起想想解决办法再说，不然说这些也都是无用。 众人皆是摇摇头，他们拿了的种子在催芽以后全部都重在地里了，哪里还有别的小芽？ 只有赵老汉一家点头，“少爷，我家还有。” “你家怎么留下了些小芽？”张毅有些奇怪，他以为会留下小芽的人家应该精明些，没想到竟是赵老汉这样的老实人。 赵大郎挠了挠头，“少爷，小的是想在自家的田地里也种一些花，这才斗胆拿了些种子。” 早就说过了可以这样做，所以张毅倒也是没有生气，“这样很好，你家照看的那些地里将死了的小芽埋进土里所养料，尽早将新的小芽下进去。” “是，少爷。”赵老汉父子对张毅恭敬的躬身。 其他村民一看急了，他们可没有留下小芽，这可怎么好，难道这样好又赚钱的活计就这样扔了不成？ “少爷，这……” 心里清楚他们要说什么，张毅摆了摆手，“别急，我那里还有一批种子，你们先拿去催芽，不够的我再想想办法。” 若是实在不行的话，张毅也就只能在贺风跟贾开元手里买种子了。 贺风不是已经快没有吃饭的钱了么？这倒是个乘火打劫的好时候。 想着，张毅眼中露出了一丝笑意。 不过在此之前，张毅还是要将制止此类事件再发生，“你们若是得闲的话轮流守着这里，尤其是晚上的时候，一定要避免有人悄悄出来使坏。” 这倒不是张毅怀疑村民了，他知道村民们就算是为了保全自己赚钱的活计也是不会在地里的事情上面疏忽至此的，种下以后还翻土会让小苗扎根不稳，这样的常识种地的人哪里会不知道？ 所以张毅怀疑，那是有些没有被选上的人家见大家赚了钱有些嫉妒了，才会出此下策。 让人看着的话，能找到背后使坏的人当然更好，若是找得到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接下来不让人使坏就好了。 一听张毅这样说，众人看向来围观的那些无关村民的脸色就有些不好了，都是一个村的，谁不知道谁？ “这话可不能瞎说啊，少爷，我们山坪村民一向老实，怎的您一来就变成这样了呢？” 就差没有明晃晃的说张毅是在挑拨他们村民之间的关系了。 看过去，张毅知道那是村长家的女儿，一贯是能说会道的，不过他家因为太过精明，张毅担心让他们来做事怕是会有风险，所以张毅也就没有选择村长家的任何人，怕是让这些人不满了。 “是我说的还是事实，相信大家都是有眼睛的。” 张毅心知能当上村长怕是他家在山坪村民心中也是颇有威望的，他的到来怕是涉及到他们在村里的地位了。 “村民都是好人，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在这里买地不是？就怕有人一时错了主意走错了路，这才让人在外面盯着。” 一番话说的在场的村民心里都妥帖的紧，连连附和张毅的话。 “是啊，那城里人不是还说了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正是这个理儿。” 张毅点点头赞同了此人的话，眼神并没有落在村长家的女儿脸上，但是她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不过却咬着唇闭上了嘴，没有多说什么，这倒是让张毅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你们看着点儿，过几天新的种子就送来了。”对赵老汉点了点头，张毅就准备回去了。 “少爷放心吧，这次一定不会出错了。” 赵老汉信誓旦旦的保证，心里决定了就算没有人愿意出来盯着，他跟他儿子两人都要死盯着地里，不能让少爷的信任落空！ 拍了拍赵老汉的肩，张毅像来时那样，带着王三郎走了。 “少爷觉得使坏的会是谁？” 王三郎不理解，为什么张毅明明知道是有人在故意使坏，但是却还是没有点出来，难道就这样放过了不成？ “别急，现在正是风头上，那人一定藏得严严实实的，我们又没有证据，就算揪出来了也不一定就能够拿他怎么样。” 斜睨了他一眼，张毅心知王三郎忠心有余而稳重不足，知道王三郎这是为了他好，所以张毅也就没有责怪于他。 第350章 捉贼 第350章捉贼 一回到宅子里，三位小娘便急急的迎了上来，小苗死了她们也揪心，只是不方便跟着张毅去山坪村罢了，但是她们心里却还是惦念着的。 “怎样了？可有解决的办法？” 摸了摸十娘的头让她先别着急。 “苗是死了，现在重新播种也还来得及，只是花种有些不够了。” 跟十娘说这话，但是张毅的余光却没有离开十一娘的脸。 见此，张毅是个什么打算十娘心里也明白了。 “兰漪，不如你去找贾公子，就说……他身上银钱少了，你却又不能背着张毅白白的给他钱，让他卖些种子与你。” 张毅多看了十娘一眼，果然能在青楼里面混出头的女人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只是对于这样的十娘，张毅也很是喜爱也就是了。 怯怯的看了张毅一眼，十一娘却还是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 匆匆对张毅做了个万福，李兰漪就带着荷香出了门。 李香如见状有些不乐意了，对张毅撇撇嘴，“十一姐对她那个不识抬举的堂哥也太好了些。”说完以后李香如觉得这话有些歧义，又连忙补充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的意思，毕竟是唯一的亲人，偏袒一些也是常理之中。”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张毅的脸色却还是有些难看的。 “兰漪不是拎不清的人，你们暂且放心。” 十娘的脸色同样的不好看，不过却还是为十一娘辩护道。 闻言张毅和十四娘皆是沉默了，但愿李兰漪拎得清吧。 李香如转身打了个哈欠回去补眠了，早上一大早因为张毅要出门起来了，一直心里惦记着没有办法好好睡，现在张毅回来了，她也能放下心来，好好睡。 踌躇了一下，李茵彤看向张毅的神色有些挣扎。 “叔公他们很好，今日还托我向你问好了，放心吧。” 对于李茵彤的家人，张毅还算是没有什么意见，比起贾开元，李元飞父子要好相处的多，至少不是不可理喻。 知道张毅不可能在这件事上面骗他，李茵彤顺从的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有些时候没有亲眼见到心里都是不放心的。 “少爷，王院长的来信。” 跟十娘商议什么时候让她见家人的时候，王三郎拿着一封信进来。 “信使呢？” “在前院吃茶。” 安抚的拍拍十娘的头，让她先去休息，张毅跟着王三郎去了前院。 这信使也是王有仁的人，张毅不见也不行，不然的话，信使就不会留在前院了。 “张公子安。” “多劳烦小哥跑一趟了。”给王三郎递了个眼神，王三郎一愣，随即塞了一张银票进信使的手里。 粗略看了一下银票的面额，信使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切了些，“张公子真是太客气了。” 含笑颔首，阎王好见小鬼难搪的道理张毅知道，所以也不吝啬这点银子，反正不是什么大钱，就当买了个安稳，也算是划得来了。 一番寒暄过后，总算是进入了正题。 “张公子，我家老爷说了，您不必为贺公子的事情烦忧，他也不会为此便对您有什么不满。” 贺风是什么德行王有仁不可能不知道，自然也明白这件事根本就怪不得张毅，在知道贺风因为张毅而被打了手心以后，王有仁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好像贺风自作自受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似的。 “王老先生深明大义，在下佩服。”王有仁卖了张毅一个面子，张毅也不介意恭维他几句，又不要钱也不会少块肉。 能够做信使的定然是王有仁的信任之人，张毅的恭维让他很是受用，好像被夸的是他自己似的。 “张公子客气了。” 当着信使的面，张毅将信件拆了，一目十行的看过去后，让王三郎好好招待信使，而他自己则是去写回信了。 迎面而来的是朱健淳，他手里也那种一封像是信笺一样的东西。 “张兄也受到王院长的回信了？” 张毅点头称是，与朱健淳一起到了书房写信。 “王院长是个拎得清的人，就是不知，为何会收了贺风那样的弟子。” 闻言朱健淳头也不抬的回道：“许是因为贺风的家中父母亲长吧。”在跟贺风起冲突以后，朱健淳也是去查过了他的，自然知道，贺风家中的族兄虽然在朝中的官职不高，但却身居要职，虽然王有仁不需要人脉，但是王洪需要啊。 这些环环相扣，贺风拜在了王有仁门下也是成了必然。 “贺家也算是个不错的人家，这个贺风只是被养残了罢了。” 就算朱健淳不说，张毅也差不多能猜到，这个贺风怕就是家门不幸的典范，能够身居要职，即便贺风的那位族兄是因为家族的关系才当上的，那他自己的能力也不能弱了，不然除非是权倾朝野的人家，不然的话，肯定是会被拉下来的。 贺家，显然没有权倾朝野，不然的话，吴大同也不敢对贺风怎么样，而朱健淳也不可能不认识他。 没有再多问什么，不过张毅却也是心中有数了。 将人送走以后，朱健淳要去巡查需要重建的地方怎么样了，想要邀请张毅一起。 张毅想着现在左右没有什么事情，便也就应了，张毅反正心里清楚，朱健淳叫他一起去其实就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好办法让重建的更加快些。 这对于朱健淳来说也算是个政绩啊。 “听闻张兄的花田出了事？” 睨了朱健淳一眼，张毅没有说话，但是朱健淳分明看出了那一眼之中的嫌弃，“什么你都知道。”这话张毅没有说出来，但是却让朱健淳感受到了。 尴尬的清咳了两声，他也不敢说是让人在时时刻刻观察着张毅，不然的话张毅准会跟他翻脸。 “山坪村的事情动静并不小，想知道自然就知道了。”朱健淳只能这样解释。 似笑非笑的看了朱健淳一眼，张毅倒也是没有拆穿他，“赈灾彩票赚了多少银子了？” 第351章 谁做好人？ 第351章谁做好人？ 朱健淳蒙了一下，答道：“已经有一百万两了罢？” 这个数字让张毅惊了一下，没有想到百姓竟然这样有钱？ “不对吧，仿佛这些日子中奖的并不多啊。” 虽然他不太清楚具体的数量，但是这个中奖的号码是按照比例放的，若是短时间内卖出了一百万两的话，那中奖的人数也会有明显的增长。 但是近日来张毅却并没有得到有很多人中奖了的消息，这不是两箱矛盾吗？ 闻言朱健淳有些讪讪，“富商们来捐了不少。” 好了不用说了，张毅心里已经有数了，杭州这边的富商最不缺的就是钱了，他们缺的是有权有势人的帮扶，现在因为是朱健淳在管理这个彩票，这无异于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一个巴结权贵的机会，更何况朱健淳基本上已经可以说是权贵的巅峰了，试问有哪一家，比皇家还要权贵的？ “可他们难道忘了，这赈灾彩票是在我名下的？”这不是都便宜他了么？ 朱健淳笑的一脸高深莫测，“只要在本王眼中留下名字，他们砸了这么多银子就算是值了。” “……” 张毅总算是认识到了一些商人对权利的向往。 “孝王殿下，您来了？张公子安好。” 看那些工人对朱健淳熟悉的样子，张毅就知道朱健淳这些日子肯定来的时候不算少了，不然的话，也不会对张毅比对朱健淳还要客气。 若是其他有身份的人见此怕是心中有会有些不满了，不过张毅知道，朱健淳不会在意这个。 两人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不少地方已经初见雏形的样子，看起来不用多久就可以完成了。 正是午膳的时候，张毅跟着朱健淳到了这些工人吃饭的地方，不由得皱眉。 “就吃这么点，怎么干活？” 这都是这壮劳力，又是干的体力活，但是午膳却只有一块干饼一碗稀粥，别说吃饱了，这恐怕干不了几下活就已经肚儿空空了。 朱健淳见此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小弟也未曾见过他们用膳。” 虽然这样说，但是事实上朱健淳知道，杭州正是受灾的时候，他们能够吃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扬州那边的工人甚至吃的还没有这里的好。 他没有说出来，不过张毅的心里却也是有些数的，“吃这么少不行，三郎。”要是饿的在工地上面出事了，那这个责任算是谁的？ “少爷。” “去给他们买点胡饼包子馒头什么的发下去，一定要吃饱。” 既然是张毅开的口，那出钱的人自然也就是张毅了。 管理这些工人的工头听见张毅这话，都不由自主的瞪大眼睛朝张毅看去，贵人都是恨不得克扣他们的膳食或者该得的钱财填充自己的腰包，张毅这样自掏腰包的贵人，他还没有见过呢。 “张兄大仁！” 朱健淳会想不到给工人加餐么？不会的，朱健淳往往比张毅想的要透彻的多，只是虽然赈灾彩票已经赚来了大批钱财，但是要用钱的地方更多啊。 以前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现在自己做事了才知道钱是多么的不禁花，朱健淳恨不得能一分钱掰成两半花，这个挖坑让张毅出钱的机会他又怎么会放过呢？ 他也不是全然让张毅吃亏的嘛，起码好名声是张毅的不是？ 看出了朱健淳打的主意，张毅不由得笑骂道：“走走走，别在我这儿碍眼！” 就说朱健淳怎么会无故让他来查看灾后重建的情况，原来不是要他出主意，而是要他出钱啊。 都说无奸不商，可是张毅看来，朱健淳这样的皇家人也差不多了。 朱健淳讨好的对张毅笑笑，然后麻溜的溜了，美其名曰他还有事要做，不能在这里陪着张毅游玩了。 气的张毅踹了朱健淳一脚，倒也没有多计较什么，反正出钱他是心甘情愿的，而且还能给他赚来个好名声，以后要是有人攻击他的话，这个名声也是一个武器。 没一会儿，王三郎就买来了一箩筐胡饼肉包还有白面馒头，分下去虽然不多，但是每人每种一个确实有了的，加上原本就有的那些东西，凑凑合合能够吃饱吧。 工人来领吃的的时候，都会恭恭敬敬的对张毅行礼，他们知道，现在能够吃得好全部都是张毅的功劳。 甚至于，吃的这么好他们都有些不舍得将活干完了。 “走吧，回去了。” 张毅往回走的时候，朱健淳还贱兮兮的凑上来，“张兄这便走了？不多瞧瞧？” “多待一会儿等着被你坑啊？”翻了个白眼，张毅径自带着王三郎走人。 跟在张毅身后，王三郎似是有些不满，“少爷，孝先公子也真是，那些工人是给朝廷干活的，他们的吃的怎的能让你出钱呢？” 这样大剌剌的说出来，张毅是真的不知道说王三郎耿直好还是怎么的好。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出点钱怎么了。” 那些工人听见了王三郎的大嗓门儿均是竖起耳朵听张毅的回答，在这么多人面前，张毅不回答的冠冕堂皇一点给自己挣些面子都对不起他出的那些钱！ 张毅走后留下的是一种佩服的眼神，就连王三郎也是用一种看圣人的眼神看着张毅。 看得他不自在想踹王三郎的时候，他才悠悠的开口。 “少爷这样的，就是心怀天下吧。” 张毅脸上是一副我愿以天下兴旺为己任的脸色，其实心里的卧槽只有自己知道。 消息传得很快，张毅回去的一路上百姓都是用佩服的眼神看着他，张毅深深的觉得自己是真的装的一手好比。 “你回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张毅的错觉，他总觉得三位小娘现在好像变得殷勤的很了。 有点不适应的清咳两声，“我前些日子去在山坪村的山上掏下来一个蜂巢，里面的蜜还算是不错，你们尝尝。” 听说女人吃蜂蜜好，张毅不知道靠不靠谱，不过反正蜂蜜挺好吃的，吃了也没有什么坏处。 第352章 拿脏 第352章拿脏 “自己掏蜜？听说那山上的蜂子可厉害了，你受伤了没有？” 三位小娘闻言脸色一变，围着张毅转了好几圈，确定没事了才放下心来，嗔怪的瞪了张毅一眼，“想吃蜜去买就是了，何必自己冒险去掏，若是受伤了可怎么好？” “这点小事我怎么会受伤。”张毅一脸嘚瑟，完全忘了被密封叮出来一个媒婆痣的情景，也就是没有留下疤了，不然的话回江宁以后还不知道要被笑成什么样。 王三郎倒是记得这个，看见张毅一脸嘚瑟的样子，有些不还意思拆穿，只能默默的在旁边忍着笑。 小娘们一想也是，若是张毅真的被叮的不轻的话，也不可能瞒得住她们的眼睛不是？ “那也要小心。” “好了我知道了，赶紧尝尝蜂蜜怎么样，还有这蜂蛹，特意给你们留的，特别好吃。” 看见那面目狰狞的蜂蛹，三位小娘脸色齐齐一变，脸色是受了惊吓以后的苍白，看向张毅的眼神更是说不出的诡异。 “你竟然吃这个？” 女人对虫子有着天生的恐惧，别说吃了，就连碰一下，三位小娘都不一定接受的了。 “真是没口福，不吃我自己留着了。” 说完，张毅端着蜂蛹悠然远去，只将蜂蜜留给她们。 走出去不远，张毅想起来一件事，又走回来，“那蜂蜡我也还留着呢，到时候可以用来做口脂。” 口脂就是后世所说的口红，不是说女人都抵不住口红的诱惑吗？张毅在后世也算是交过几个女朋友，每一个都对各种颜色的口红由着异样的执着，虽然张毅看着都是同一个色。 他想着，既然后世的女人那么喜欢，小娘们应该也是喜欢的吧？没有条件就算了，现在有了条件，张毅不想委屈了小娘们。 木然的点点头，等确认张毅走了以后，三位小娘对视一眼，一人找了一个树根地下干呕起来。 那可是虫子啊！张毅是怎么下得了口的她们实在是想不明白。 就连旁边伺候她们的丫头想着张毅吃蜂蛹的情景脸色都有些白。 “姑娘们，好像吓着了。” 王三郎有些踌躇的告诉张毅，他对张毅吃蜂蛹的事情接受良好，当难民的时候，虫子算什么，只要有吃的草皮树根都能吃，他也是都吃过的。 平心而论，有些虫子的口感确实是不错。 所以王三郎自然也就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三位小娘在见到张毅吃蜂蛹的时候会是那样的表现。 张毅倒是知道一点，纵使在大周社会上小娘们的地位不高，但却都是娇生惯养的，在春芳楼也就是谈谈琴唱唱歌，最重的活也不过是染布罢了，没有吃过多少苦的女人，自然是没有办法接受虫子这样的食物了。 当然，云南那一带从小便接触这些的姑娘除外。 没过几天，张毅就接到了破坏花田的人被捉住了的消息。 赶到山坪村，看见人的时候张毅还有些意外，竟然是那位村长的女儿。 “你为什么这么做？” 他不是太想跟女人计较，只是这件事上若是张毅不杀鸡儆猴的话，怕是此类事件会层出不穷，现在他们还不知道这些花的价值就已经这样了，若是日后知道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还真是不好说。 所以这次必须要严惩，哪怕对方是个娇俏的女子，张毅也不能放多少水，至多是尽量减少对她日后的影响罢了。 “这都是你的错！” 被捉住了，翠花也没有什么愧疚的神色，半点都不知悔改的样子，差一点让张毅气笑了。 “我何错之有？” 不就是没有用他家的人么？用谁是张毅的自由，张毅并不觉得没有用他们就是错了。 “明明我爹才是村长，你却让赵大郎管理花田，那就算是被破坏了花田也是活该。” 木然着脸，张毅看着面目狰狞的翠花，眼神有些冷。 “用谁是我的自由，我不是你们村的人，没有落户在此，自然也就不归你们管。” “那你就没资格用我们村的土地！” 说的好像这山坪村是她家的领土似的，虽然在很多地方，村长就是有将一个村视作自家领土的权利，不过没有放在明面的律法上，那在张毅这里就不好使。 “我是秀才，想在哪里买地就在哪里买地，你管不着。” 大周对有功名的人很是宽松，能够四处游历不说，在哪里置田买地都是他的自由，只要有人管超出三十顷以外就要交税以外，没有别的要求，除非是他自己无力支撑要将土地卖掉，不然的话，谁也不能强夺。 翠花被张毅的话堵得胸口疼，“你是秀才又如何？我爹还是村长呢，自然能够管你。” 村官大小也是个官，虽然张毅有功名，但说起来也不过是个士子罢了，若是旁的秀才，还真的没有办法拿翠花怎么样了。 “那好，那咱们就去找知府大人说道说道，看看你爹这个村官，到底能不能管得到别家的用人。” 既然这个翠花给脸不要脸，那张毅也只能用不要脸的法子了，更何况这件事说起来确实是张毅占理儿。 一听说要见官，那可不得了。 人群之中钻出来一个粗壮的汉子，但看他的眼神分明是精明的而非表面上那么憨厚，不然的话，也不能稳坐村长之位，还教出来了翠花这样的闺女不是？ “这便是张公子吧？当着是一表人才，小女年幼不晓事，做了错事还请张公子多加担待。” 不愧是村长，说话就是有水平，这一番话下来，若是张毅还揪着不放的话，那就是气量狭小竟然还跟一个小女子计较了。 但若是让张毅就这样忍下这口气，那是不可能的。 “小孩子不知事，大人要多看这些才是，不然的话，损坏了他人的财物可就是个麻烦事了，不巧，我那些花种都不是便宜物件儿，凑凑合合算起来，你家闺女毁坏的那些花苗什么的，大概有一百两银子吧。” 第353章 解决 第353章解决 这一百两对于张毅来说只是小事，但是对于刚刚脱离难民的行列的人来说，却是一笔巨款了，看赵老汉得了一百两的定金的时候那惶恐的表现就知道了。 村长的脸色顿时就青了，但是张毅却还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村长大人是给银票还是现银？想来村长身为一村之长，应该能够担负起为自家女儿闯的祸擦屁股的责任吧？定然是了，若是这点责任都担不起来，又怎能担起带领全村的责任呢？” 状似无意的一番话，每一个字都是在村长的心坎上扎上一把刀，张毅说完的时候，村长几乎已经要吐血了。 即使张毅是一脸无辜的样子，但是村长还是觉得，张毅肯定是故意的！ “你！”深深的吸了口气，村长提醒自己冷静一点，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张公子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好，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是？” 这话说起来也在理，张毅点头，“看来这位翠花小姐，应该也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吧？” 女子没文化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村长点头点的毫无压力，“自然，我家翠花只是小小女子，又怎么知道君子所说的大道理？” 所以翠花毁了张毅的那些花苗也只能说是小孩子赌气，张毅除了认栽没有别的办法。 “小孩不懂事就是要教嘛，我今儿有空，正好就来教教翠花小姐，这个道理。一百两银子就算是交学费吧，虽然少了点儿，本公子就当做是做善事了。” 一脸恩赐居高临下的将话扔在村长脸上，跟开始翠花的大言不惭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张毅这是有底气才这样说的。 若是对待翠花一个小女子，张毅还真就不好多说什么，教训教训也就过了，但若是对上村长这个大男人，张毅就不会这样心慈手软了。 更何况翠花破坏花田，焉知没有村长在背后推波助澜？不然那的话，翠花哪里有这个胆子？ 拳头都快被村长捏碎了，不过为了自家闺女，村长还是只能深吸一口气对张毅低下了头，“张公子如何才能高抬贵手？” “将本公子的损失补回来，本公子当然就不追究了。” 若当真是意外也就罢了，可若是人为，张毅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就能够欺负的，看在对方是个小女子的份上，张毅没有多计较只是要该有的补偿已经是恩赐了。 “你……”翠花还想说什么，被一个妇人拉住捂上嘴塞在了身后，张毅猜想那妇人可能是村长的媳妇吧？ “张公子，我们实在是拿不出这钱来，你看……” “这件事就算了？” 村长一家顿时狂点头。 “想得倒美。”嘲讽的看了他们一眼，他张毅看起来就是这样好欺负的人么？ 只不过怎么才能让他们受教训却又没有太过分，这一点张毅倒是要好好想想了。 视线转向赵大郎，他是山坪村的村民，对他们村长应该也了解一些吧？ “少爷，不如让村长家的郎君来干活吧。” 顺着赵大郎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粗壮的汉子，若是干起活来想来也是好手。 张毅心中思量了一下，道： “行吧，跟你们的工钱一样，都是五百文钱每月，等什么时候还完了一百两银子，他就自由了，怎样？” 一千文钱是一两银子也就是十六年多，也就是张毅没有让他签卖身契了，十六年在这个平均寿命并不高的年月，也算是小半辈子了。 张毅看见，好像是村长媳妇的那位脸色一下就难看了起来，她女儿一晚上破坏的玩意儿，竟然要让她儿子给人白干小半辈子才能还回去，这怎么让她接受的了？ 狠狠的掐了身后的翠花一把，都是这个死孩子的错，要不是她冲动去破坏张毅的花苗，哪里有这样的事情？ “张公子，小妇人就这个一个儿子，您这样做会不会……” 村长也有些不能接受了，“张公子，这是不是过分了些？” 他还等着将来他儿子出息了给他养老呢，现在他儿子已经二十岁了，等干完活也就是三十六快三十七了，这么大的年纪，还怎么能娶上媳妇儿，怎么能出息得了？ 到时候怕是过日子都是艰难的很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翠花小姐年轻不懂事犯了错，总要有人来为她弥补不是？难道村长大人觉得，我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说浪费就浪费了？” 虽然众村民也有觉得这个十六年的惩罚是有些重了，但是张毅的话谁也没法反驳，谁家的钱都不是白来的，断然没有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枉费了这一百两的道理。 若是有人让他们家亏了一百两银子，他们怎么都是要找对方拼命的，张毅还淡定的要求赔偿已经算是涵养好的了。 想为村长求情的众人都闭上了嘴，张毅半点都不退步的盯着村长，今日他是必须要表一个态了。 最后没有办法，村长也只能含着不甘的心情点了点头。 “那走吧。” 让众人都散了，事情既然已经告一段落众人也都散了，只是留下了一些要领取新种子的村民跟着张毅去了赵老汉家。 张毅这次得罪了村长，虽然没有人觉得张毅做的不对，但是担忧却还是一点不少的。 “少爷，若是村长家来捣乱可怎么好？” 这件事张毅心里已经有了决断，“村长家有几个儿子？” “只有大郎一个独苗苗。”赵老汉不知道张毅问这个做什么。 “他家唯一的儿子十六年多都要在我的手下过活，若是不想这个独苗受折磨的话，那村长就不敢轻举妄动。” 张毅可不是白白收下村长家的大朗的，不仅是因为他看起来还算勤快张毅手下也不会太吃亏，而且是因为可以制约村长一家。 赵老汉恍然，点点头赞同了张毅的做法，“还是少爷想的周到。” 事已至此，就算赵老汉不赞同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第354章 莽撞冒失 第354章莽撞冒失 “少爷，您这样做会不会被村长怨恨？” 张毅无所谓的耸耸肩，“怨恨就怨恨呗，怨恨你家少爷的人还少了？” 有本事的人就是找人记恨的，张毅知道这一点，也不在意这些，若是这点寂寞都受不住，那还能成什么大事？ 其实王三郎也不是很在意村长是不是怨恨他们，反正就算是恨，他们也不会少一块肉，他家少爷也不会少赚一文钱。 “那些村民也是跟村长一条心的吧，若是他们在少爷的花田里面使坏怎么好？” 哟呵，这小子现在也会思考了啊。 张毅多看了王三郎一眼。 “记着，世人熙熙皆为利来，世人攘攘皆为利往，这人啊，没有什么谁跟谁一条心，只跟利益一条心，所谓的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条件不够罢了。” 这可不得了，王三郎的脸色一变，直挺挺的跪倒在张毅的身后。 “少爷，就算以后有人给小的再多钱，小的也不会背叛少爷的。”当初要不是张毅将他从难民营里面扒拉出来，他说不定早就饿死了。 虽然他王三郎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是他却明白，张毅的大恩，他要用一辈子来报才行。 张毅原还有些意外，怎么无缘无故的就跪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你起来，我没有不相信你，这世上并非所有人都是跟你一样的赤诚。” 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王三郎一向对这种事情不敢兴趣，这次之所以问也只不过是有些好奇罢了。 只要少爷没有不相信他就好，王三郎顺从的起身。 路上，张毅觉得不远处一阵嘈杂，心中有些好奇，对王三郎问道。 “那边是怎么回事？” 这个地界离杭州书院不远，看那些人的打扮也是杭州书院的学子，在书院门口这样闹腾，难道没有人管吗？ 随意看了一下，王三郎不甚在意的回答张毅。 “少爷，可能是书院的士子们在讨论学问吧。” 自古文人相轻，士子们面和心不和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庭广众之下争执起来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尤其是在这书院边上学子众多的地方，大家也都习惯了。 在江宁的时候张毅是看见过学子的争执，不过这样大规模的张毅却是没有看到过。 驻足看了一会，张毅觉得有点不对，若是在争执的话应该脸红脖子粗才是，别以为士子不会做出这样粗俗的举动，事实证明，士子粗俗起来旁人都拍马不及。 “是有什么大学士来了么？” 看他们一个个使劲往前面挤的样子，张毅觉得要不就是有大人物在，要不就是有难得一见的美女才女们在此，不然的话，这些眼高于顶的士子也不会一个劲的往前挤好像要给谁看一样。 这倒是让张毅来了兴致，“去瞧瞧。”他这样跟王三郎说。 看热闹是人的本性，张毅也不例外，反正不看白不看，看了也白看。 这段时间张毅也可以算是杭州的名人了，认识他的不少，看不惯他的更多。 张毅一来，旁边那些一个劲的往前挤的士子们就好像看见了什么脏东西生怕沾染上自己似的，呼啦啦退远了好多，也让张毅能够不费吹灰之力的看见坐在里面的女子。 “十一娘？你怎么在这？” 看着十一娘好像神色间微有不耐，张毅皱眉，难道是有人惹到她了？ 巡视似的看了一圈周围的士子，张毅也摸不准是什么让十一娘不高兴了。 顿了顿，好像想起来这个地方离贾开元的住处也不远，难道十一娘是来看贾开元的不成？ 这样一想，张毅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了起来，虽然理智上知道贾开元是十一娘唯一的亲人，来关心一下也无可厚非，但是张毅却还是因为十一娘偏向贾开元的做法有些不高兴。 这种不高兴也随着张毅的想法上了他的脸。 一看见张毅，十一娘脸上的不耐也褪去，三两步的走到张毅身边，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张毅不悦了，十一娘怯怯的拉了拉他的袖子，“张毅……” 好像跟刚才那个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美人不是同一个人似的。 十一娘生性温和不错，但是这种温和是给自己人的，在外人面前，十一娘也是端的起架子的，就像是刚才她面对在这些无关的士子的时候一样。 众士子见刚才还对他们爱答不理的女子此时却巧笑倩兮的俏生生站在张毅跟前，温婉柔顺的跟刚才几乎不是同一个人，脸色几乎都有些扭曲了。 余光瞟见那些士子的神色，张毅的脸色和缓了一些，“你在这里做什么？”张毅也是有虚荣心的，那些士子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显然满足了张毅的虚荣心。 闻言，十一娘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咬唇欲言又止的看向张毅，最后好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一般，她说。 “我是来等你回去的。” 张毅突然觉得心口一热，伸手想要抱抱十一娘，却又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做不妥，伸出的手硬生生改了方向，改成了拍拍她的头。 “那我们走吧。”至于为什么十一娘会被围起来，等回去可以慢慢问，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显然，十一娘身边的荷香被张毅彻彻底底的忽略了。 抬步走向停马的位置，张毅没有分那些人一眼，跟十一娘共乘一骑扬长而去。 那些从头至尾就没有分到张毅一个眼神的士子们，心中便是更加厌恶这样目中无人的张毅了，他当他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样对他们无礼，果真是没有教养的人家才能够教出这样的士子。 等第二日上课的时候他们依然在讨论这件事，被路过的元建听去也也只是洒然一笑，这个张毅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守规矩的，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无可厚非。 而张毅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一切。 “怎么突然过来了，也不让我去接你？”这一路上荒郊野外的，若是十一娘出了什么事情，那张毅还真是哭都没有眼泪了。 第355章 带人回去 第355章带人回去 十一娘咬唇，她道。 “听说你找到了使坏的人，我们担心你会处理不好，就来瞧瞧。”顿了顿，十一娘好想发觉了自己这话说的不对，连忙摆摆手，对张毅解释，“我们没有不相信你的能力的意思，只是……” 张毅闻言也知道了个大概，摆摆手让十一娘停下，“我知道你们的意思，只是这荒郊野外的，即使有杭州书院在，可是谁又能够说得准没有坏人？你当多带些人出来的。” 看着十一娘身后站着的荷香，张毅的眼神之中透露着些许的不赞同。 就是她自己，也明显的有些讪讪，“这不是那些侍卫挨了打还没好么……我总不能借保护茵彤与香如的人出来吧，若是她们没有保护出了什么事情可是不好。” “这倒是我的不是，若是你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 张毅翻了个白眼，实在是拿任性的十一娘没有办法。 别看她温温柔柔的，但是事实上，十一娘任性起来比之十四娘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又打不的骂不得，张毅实在是拿这些小娘没有办法。 被张毅说的脸上有些讪讪，十一娘对张毅讨好的笑笑，“你别生气啊，我一时没有想这么多。” 深深的叹了口气，张毅最终也只能揉揉眉心认下了，不然怎么办？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不过罚，却是罚得。 “这些日子你好好在家里别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十一娘有些委屈，不过却还是认下了，她不是十四娘那样的活泼性子，纵使在家有些难受，但是也不是什么让人特别难以忍受，十一娘自知今日是莽撞了，这般惩罚啊也不是太过分。 于是十一娘便点点头，也算是应下了。 她有些讨好的对张毅道：“今日茵彤给李家夫人下了拜帖，约她五日后来府上一聚，就是不知道李家夫人会不会瞧不起我们这些青楼女子。” “你今日来就是跟我说这个？这也不急于一时啊。” 张毅有些不能理解十一娘的做法，不过他好像也从来都没有理解过女人的做法，思及此，张毅便也就没有跟十一娘在这个问题上面多做纠缠。 “这不是担心我们私自这么做冒失了，若是你回来的及时的话，也能将帖子追回来么？” 讪讪的笑了笑，十一娘这样对张毅解释。 “放心吧，李家不敢看不起你们。” 若是论身份来说的话，小娘这样的青楼女确实上不得台面，可李家本身是商户，而且还是名声不怎么好的商户，也同样是上不得台面，纵使身份还是比小娘高那么一些，但是小娘身后还有一个张毅呢，李家不敢怎么样。 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虽然她也是在青楼中，但是这样的事情，多数时候是大娘在处理的，事实上在春芳楼除了要献艺接客以外，跟她在闺阁里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在这一点的了解上面，十一娘跟小白也查不了多少了。 好笑的点点十一娘的鼻子，张毅摇了摇头没有在这件事上跟小娘细说，反正有他呢，细说不细说的，也没什么差别。 “你出来跟茵彤和香如说了没有？” 今日十一娘好像格外冒失的样子，张毅心中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果不其然，李兰漪懵懵的摇头，“没有，我只是出来一趟而已。” 好吧，他已经想象到杭州的鸡飞狗跳了，十娘和十四娘不知道十一娘去哪了肯定是会去找的，说不定还会惊动吴大同和朱健淳那边，他们若是出来找了，那这件事也就算是闹大了。 不出张毅的所料，在靠近杭州城的时候，张毅便看见了一波波忙慌慌的侍卫跑来跑去，见张毅来了怀里还抱着李兰漪，总算是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张公子，你们这是从哪来啊？” 他们以为，是张毅先找到了十一娘，这才骑马将人带回来的。 无奈的瞪了十一娘一眼，“我从山坪村回来，你们家大人呢？还有孝王此时在哪里？” 真是不让人省心。 侍卫显然没有听出张毅语气里面的无奈，给张毅指了一个方向，“张公子，我们大人跟孝王殿下都在知府府里呢，您这时候去应该能看见他们。” “多谢了。”张毅冲指路的那人点了点头算是道谢，带着十一娘策马往知府府的方向去了。 这个时候十一娘也知道自己是闯祸了，缩在张毅的怀里不说话。 “你是跟我一起去找孝先和永康兄，还是回家？” 终究还是舍不得对十一娘太凶了，张毅脸色不由自主的和缓了下来，虽然十一娘莽撞了些，但是张毅也没有想真的怪她，只是想给十一娘一个教训，让她以后不要犯这样的错也就是了。 “我……我回家。”怯怯的缩了缩头，这样劳师动众的，她也不好意思见吴大同跟朱健淳，这个时候，李兰漪总算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拉了拉张毅的袖子，“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看着十一娘这个样子，即使张毅心中有再多的火气，也化成了怜惜。 “没有的事儿，下次注意一下就就行了，你先回去跟十娘和十四娘一起将晚膳准备的丰盛些，说不定孝先与永康兄会来用晚膳，还有酒也拿出来。” 别管他们是不是真的帮上了忙，这样的做派也是给了张毅面子，若是不请他们吃顿饭赔个礼，张毅自己也说不过去。 “好，那你早些回来。” “去吧。”将十一娘放下马，荷香也从王三郎的马上下来，摸了摸十一娘的头让她去吧。 等十一娘走后，王三郎显得有些不满，“十一姑娘这次是莽撞了。” 这件事张毅有何尝不知道？ “莽撞了就莽撞了，知错就行了，一个大男人难道还跟十一娘一个小女子计较那许多不成？”摇了摇头，很显然张毅也对十一娘的做法很是无奈，不过现在就算是无奈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解决才是正理。 ps:关注微信公众号( limaoxs666 ) 第356章 赔礼道歉 第356章赔礼道歉 张毅来的时候，吴大同跟朱健淳已经得了张毅的消息，也顺便知道了前因后果。 “你家的小娘找到了？” 吴大同看见张毅来不由得含笑调侃道，好像张毅的小娘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似的。 虽然事实也是这样。 揉了揉眉心，这件事情也确实是小娘的不对，所以对于吴大同的调侃张毅也没有露出什么不悦来。 “可不是吗？她们最近也是玩野了。” 对于这个，张毅也是无奈的很，谁让他对这些小娘们都没有办法呢？至多也不过是不让她们出门一段时间这样的惩罚，可惜的是，小娘们根本就不怕张毅的惩罚，这样一来的话，就算张毅无奈生气，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张兄啊就是太宠爱他的那些姑娘们了。” 朱健淳也就是这样一感叹，他知道，张毅是不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改变初衷的，朱健淳也就不多费口舌。 “今日之事是我的疏忽，今晚便到我家中用晚膳如何？当我给你们赔罪了。” “此话当真？” 不仅吴大同朱健淳的眼睛也亮了，虽然朱健淳在张毅府上也是吃的跟张毅一样的菜式，对于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美味的朱健淳来说已经是非常好的了。 但是在朱健淳尝过张毅院子里的膳食以后，对厨娘的手艺就不怎么看得上了，就是张毅院子里的膳食都是他的那些小娘们做的，他一个大男人也不能让一个不是厨娘的女子无缘无故给他做吃的不是？ 不知道的说不定还会将他当做登徒子看，无奈，朱健淳只能偶尔去张毅的院子里蹭饭，虽然很多时候都会被张毅赶出来，为了一顿美味，也算是值了。 吴大同也是高兴的紧，上次自从在张毅那里吃过一顿饭以后，回来好几天都是食不知味的，不过这也不能让他放弃对美食的追求。 以前张毅没有邀请也就罢了，他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就去张毅府上蹭饭不是？虽然他的脸皮不薄，但是这样没脸没皮的事情，吴大同也是做不出来的。 现在有了机会，若是往外推的话那就是傻蛋了。 “我骗你们作甚？” 嫌弃的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就这点出息。 现在的吴大同根本就不管张毅嫌弃不嫌弃，跟朱健淳二人茶也不喝了，收拾收拾就想往张毅的府上去，就算现在没有饭吃，糕点也是不错额不是？ 这两个厚脸皮的人，张毅是没有什么办法了，视线投向月十三。 只见月十三也是将头撇到一边，好丢人的样子。 “也不是没有吃过好东西，怎的就这样馋了？” 张毅费解啊，真的是费解，吴大同吃的怎么样不说，杭州富庶他这个知府也能够算是个肥差，吃用的也不会差了，看他府上的摆设就知道了。 朱健淳可是正正经经的皇族，而且还是弘德帝最宠爱的孙子，日日山珍更是不能少了，怎么就对家常菜这样感兴趣了？ 难不成还真是山珍海味吃多了要清粥小菜洗洗胃不成？ 听张毅这样问了，朱健淳摆出一副尔等凡人怎么会知道我的境界的样子。 “正所谓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有所闻坛起荤香飘四邻，佛问起产跳墙来，神仙与佛都挡不住美食的诱惑，我等凡人又怎能抗拒的了？” 吴大同闻言点点头，一副很是赞同的意思。 张毅额头上微不可查的掉下一滴冷汗，好吧，追求美食这确实是人的本性，朱健淳这话张毅还真的不能怎么反驳。 “行吧，那现在走？” 不一会，张毅便放弃了抵抗，算是默认了朱健淳的说辞，谁让他自己也是爱吃的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们到的时候，三位小娘还没有准备起来，正围在一起说话呢，听说张毅这就回来了，不由得慌慌忙忙的去后厨准备了。 而十一娘则是畏畏缩缩的出现在角落里面，有外男的情况下她不好出现，但是又不由得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莽撞有没有给张毅带来麻烦。 只是十一娘的这点小动作怎么瞒得过张毅、吴大同、朱健淳三人的眼睛？ 几乎是她刚刚冒出头就被发现了。 看着十一娘的出现，张毅有些无奈，对朱健淳跟吴大同投去了一个抱歉的眼神。 都是见过熊孩子的人，朱健淳跟吴大同也没有介意什么，让张毅自去，他们正一个劲的品尝下人端上来的各类精致的高点。 大男人吃这样精致的糕点，这画风让张毅觉得有点辣眼睛。 索性眼不见为净，让他们自己吃吧，反正也吃不穷他，能把他们撑死了更好。 “怎么出来了？” 对于这样的十一娘张毅还真是无奈的很，以前十一娘温柔的时候吧，张毅还觉得十一娘柔顺的让人心疼，女人就是要有点脾气才可爱嘛。 但是这一天真的来的时候在，张毅又抑制不住的头疼，小娘们被他宠得好像有无法无天的架势了，这可怎么是好？ 他不知道，小娘们能告诉他答案！ 那就是，自己宠的小娘，就算是跪着，也要宠完！ 十一娘怯怯的看了张毅一眼，道：“我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张毅：“……”我有一句妈卖批一定要讲！ 虽然心里很是悲愤，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依然还是温和的不像话，“没有的事，你怎么会给我添麻烦呢？” 看十一娘好像还是有些不相信的样子，张毅又哄了几句才让她乖乖的回去内室。 等张毅出来的时候，迎接他的就是吴大同跟朱健淳暧昧的眼神，“怎么样？你家小娘回去了吗？” 吴大同还不由得念叨了一句，“女人怎么能这么宠呢？按照你这样的宠法，你那些小娘子肯定是要无法无天的。” 这话倒是没错，但是实施的时候，张毅却还是不由自主的顺着小娘，这是很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就算是张毅自己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只得装作没有听见吴大同的话，“糕点怎么样？” ps:关注微信公众号( limaoxs666 ) 第357章 嘴馋 第357章嘴馋 看着那明显少了很多的糕点，张毅觉得胃有点疼。 甜腻腻的东西，原本张毅弄出来是给小年们做茶点的，因为要压下茶的清苦，所以糕点做的尤其甜，就这样还能够面不改色的吃下去，看上去还很是享受的样子，张毅觉得他们大概就是真勇士吧？ 这么不挑食的位高者，张毅也是第一次见。 “你们留点肚子啊，不然晚膳我一个人吃了？”怎么都跟些小孩子一样？ 现在的张毅有一种幼儿园园长的既视感，实在是让人有些不忍直视了。 很快，朱健淳跟吴大同也发现自己失态了，清咳两声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却看见张毅依然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顿时就萎了。 “这个，张兄，您这的点心很是美味，小弟想……尝尝那种好吃，再向张兄讨要一些让人送去江宁给小弟的母妃食用。”绝对不是他自己嘴馋。 好嘛，敬语都出来了，张毅面无表情的看向吴大同。 只见吴大同听了也是点点头，“你嫂子近日里胃口有些不好，哥哥便想尝尝有什么和她口味的点心没有，有的话带些回去，也算是尽了尽哥哥的爱妻之心不是？” 这下不仅是月十三，就连一向老实本分不将别人的话听在耳里的王三郎见此也觉得很是丢人。 不过他看向张毅的眼神倒是更加佩服了起来，能够让吴大人跟孝王这样失礼，也算是张毅的一种本事了。 看着这两人没出息的样子，张毅只觉得自己脑仁有点疼。 “看起来你们是都觉得不错了是吧？”无礼的翻了个白眼，张毅摆摆手，“拿走，都拿走。”瞧他们这点出息。 吴大同跟朱健淳也觉得这样做很是失礼，但是他们却更加的不想放过这样的美食，于是只能尴尬的朝张毅点点头，但是却半点都没有手软的让身边跟着的人去张毅的后厨取糕点了。 他们跟张毅已经能够算是兄弟了，在兄弟面前不用这样顾全礼数，所以他们这样做也是没问题的，对吧？ 对此，张毅只有一声呵呵想要砸在他们脸上。 所谓的有奶就是娘就是这样了吧？张毅面无表情的想着。 一顿晚膳过后，原本对为了张毅这样劳师动众心里有些微词的吴大同跟朱健淳也没有什么意见了，甚至恨不得这样的事情多出几庄，反正他们也只是动动嘴皮子罢了，能吃到这样的美味，也算是值得了。 将二人送走以后，张毅终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无奈的揉了揉眉心算是认命，真是误交损友啊。 张毅摇头晃脑的感叹着。 吴大同回府，朱健淳也回了客院，三位小娘这才出来，到张毅的面前全是垂头丧气的。 要说十一娘愧疚也能够理解，毕竟今日之事可以说都是十一娘的莽撞给惹出来的，但是十娘和十四娘又是个什么情况？ 没有等张毅疑惑太久，三位小娘就都将自己到张毅面前认错的原因说了个赶紧。 “今日是我们太莽撞了，还害你跟孝王殿下和吴大人赔罪，低声下气的，是我们不对。” 越是接触男人的多了，小娘们就越是明白男人爱面子的本性几乎没有男人可以避免，她们今日是让张毅丢了脸子，虽然张毅嘴上没有说，但是心里对她们说不定也是会有些不满的。 这些天在杭州呆的太安逸了，不用做什么，十娘和十一娘除了要操心一下家人以外，其他的基本上什么都不用管，而十四娘则就是每天处在疯玩的状态。 因为安逸她们忘记了在春芳楼的时候的谨小慎微，也似乎有些模糊了来杭州的目的，好在醒悟的早，若是让张毅厌烦了以后才醒悟，还不知道等待她们的命运是什么。 世间男儿多薄幸，越是知道这一点，小娘们越是恐慌。 看着小娘们似乎都要涩涩发抖了，张毅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难道他还真有传说中的王八之气不成？这就吓哭了？ “既然知道错了以后不犯就行了，没事的，放心啊。” 原本张毅还是打算要责罚一下小娘们的，但是看小娘们已经吓成这样，张毅再多的不悦也没有了，只留下对小娘们淡淡的怜惜。 这一日过后，张毅发现三位小娘似乎又跟来的时候一样变得谨小慎微起来，虽然这样很省事，不过张毅看着确实是不太自在。 有心想说说，但是李家的人要来了，张毅忙着准备合作，也就只能暂时先将这件事情放一放。 虽然小娘们邀请的只是李家夫人而已，但是李家人并不蠢，能够想到发展外部贸易的人家也蠢不了，他们自知跟张毅没有什么交情，只是听说过张毅这个人而已，他突然邀请，只怕是有事相谈。 所以李家主也就是不请自来了，当然，用的是陪同夫人这样的理由。 接待李夫人的是小娘们，李家主是个外男，也就只能让张毅来接待了。 一番寒暄过后，到了午膳时分。 “张公子，听闻孝王殿下就在公子府上，不知小老儿有没有这个福气，能够一观孝王殿下尊荣呢？” 传言不一定是真的，虽然孝王殿下的谣言一般没有人敢传，但是谁知道会不会有人为了利益而铤而走险？越是商人，就越是明白，为了利益能做出的让步多了，连底线都能够抛弃，孝王的传言算什么？传的人多了，就算是假的也能够变成真的。 他心知张毅找他来肯定是谈生意上的事情了，若是别的事情张毅有交好的张家，不会特意来找他。 虽然就算传言是假，李家主也不一定不会跟张毅合作，但是这真假之间的差别可就是大了。 眼神闪了闪，李家主的意思他知道，张毅倒是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的，伪君子和真小人，张毅比较喜欢跟后者打交道，谨慎一点也不是错。 “去将孝先叫来。”张毅这样吩咐王三郎。 李家主闻言眼神闪了闪，他知道。 第358章 生意 第358章生意 这个孝先，就是孝王殿下的字，这不是秘密，在百姓之间流传的也算是一桩美谈，没有想到，张毅竟然已经跟孝王殿下这样熟悉了么？ 没过多久，朱健淳就出现在了正院外室里，刚进来他倒是没有注意到李家主的存在。 “张兄，这都午膳时分了，叫小弟来，是要让小弟在这里用膳吗？” 看着这大剌剌的走进门的男子，李家主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孝王殿下了，听他叫张毅兄长，自己以小弟相称，心头不由得一惊。 “小人见过孝王殿下。” 突然出现的陌生老头让朱健淳惊讶了一下，摆手让他免礼，“张兄，有客人啊。”那叫他来做什么？朱健淳有些不解。 “这是李家主，想见见你殿下的尊面。” 说到尊面这两个字的时候，张毅不由得笑出来，虽然他也清楚，对于李家主来说，见朱健淳一面难如登天，说是见其尊面也不能说夸张了。 被奉承得多了，朱健淳也没有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只是从张毅嘴里说出来感觉有些怪怪的罢了，抽了抽最嘴角，朱健淳也算是明白了张毅让他过来的目的。 “原来是李家主，本王倒是眼拙了。” 因为张毅在的原因，朱健淳对李朋顺的态度也还算好，对于一个商户来说，能够得到孝王殿下的和颜悦色，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 光是这一点李朋顺就已经坚定了要跟张毅站在一条战线上的意志。 他们这样做商人的，能够攀上一点官员的边就已经很了不得了，更何况还是孝王殿下这条线。 在这个方面，李朋顺的心思倒是跟张家主张立夫尤其的一致。 “小人不敢，殿下称呼小人为朋顺就行了，被殿下称呼上一声家主，小人怕是要折寿了。” 奉承人的本事不是说假的，就连朱健淳也被他说的笑起来，“那本王就托大了。”其实他知道，此人不过是想在他面前挂个名，能让孝王记住他的名字，对于李朋顺来说就算是胜利了。 在朱健淳接触的人里面，跟李朋顺有一样心思的人多了，他只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也只有张毅对他这样随意了，这也是除了学识以外，为什么朱健淳跟张毅交好的原因。 没等他们寒暄几句，午膳就被人端上来了。 自古以来，酒肉桌上一直都是拉进关系的好地方，这次自然也不例外，茶余饭后，朱健淳、张毅、李朋顺三人已经以兄弟相称了。 虽然不管是朱健淳还是李朋顺心里都明白，朱健淳这样做只不过是给张毅面子罢了，一旦张毅跟李朋顺翻脸，那朱健淳也不会碍于今日的情面对李朋顺手下留情。 越是知道，李朋顺便越是坚定了要跟张毅走一条路的决心。 “明人不说暗话，张老弟叫老哥来是意欲何为啊？若是能够帮得到老弟的，哥哥我一定不推辞。” 主题来了，现在张毅是站着上峰的自然不推辞李朋顺丢过来的话头。 “是这样，老弟我听说朋顺兄家中的香料生意做的很大，就是不知道朋顺兄有没有兴趣跟小弟合作？” 反正现在也是他占了上峰，难道还怕李朋顺坑他不成？ 听张毅这么说，喝了酒有些晕晕乎乎的李朋顺大手一挥，道。 “当然有兴趣了，反正杭州也没人愿意跟我李家合作，既然老弟看得上哥哥，那哥哥也没有将到手的生意往外推的道理不是？” 话确实是这么说不错，张毅点头，跟李朋顺讨论起了合作的细节。 “小弟近日里开了一家香阁，想必朋顺兄有所耳闻，最近小弟还想开展新的项目，是这样……” 朱健淳全程埋头吃东西，完全不管张毅跟李朋顺之间的合作，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他纯粹是被张毅扯来撑场子的，没有什么实际上的用处。 不过朱健淳也不抱怨，张毅变着法请他吃饭的话，就算这撑场子的次数再多几次，朱健淳也是乐意的。 一边听着张毅的侃侃而谈惊讶于张毅不仅才华学识过人，就连在商场上的事情了解的都这样透彻，有好些时候，李朋顺也有茅塞顿开之感。 而另一边呢，李朋顺又感叹于张毅跟孝王殿下只怕是真的好友，铁哥们儿，不然的话，谁会在别人家里吃的这样毫无顾忌？皇家就更加不可能了。 必须是要关系到了完全都不用顾忌形象的时候，才能够如此的大吃大喝。 “就是这样了，不知朋顺兄有没有兴趣？”见说的差不多了，张毅也就止住了话头，在张毅看来，这个李朋顺的精明比之张立夫只高不低，多说多错，万一被他捉到漏洞坑他一笔就不好了，光明正大的来的话，那即使是朱健淳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张老弟才思横溢，老哥佩服，都是一起赚钱的事情，老哥自然没有不答应的理，就这样定了吧，咱们现在就立下契约？” 张毅知道事情会很顺利，在李朋顺提出见朱健淳的时候就知道，若不是想要往上爬的人家，谁会替这个要求？ 就算是为了讨好朱健淳，李朋顺也不可能多为难张毅。 但是让张毅没有想到的是，事情竟然会顺利成这样？ 不过到手的事情张毅也没有往外推的打算，顺利一点少费些时日也算是好事。 在朱健淳的见证之下，张毅跟李朋顺签订了契约并且约定了上门拿货的时日，张毅知道李家偌大，肯定还会有别的意见，确定了一桩生意以后后续的事情不会少，张毅也没有多留他，让王三郎送他出去。 “成日的跟商人混在一起，难道你就不怕被弹劾吗？” 张毅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不是说御史就是那种闲着没事干整日揪着旁人的点点错处瞎比比的吗？朱健淳身为王爷，跟商人走得近，张毅觉得这对于那些御史来说已经是很大的罪了，怎么朱健淳这边半点被弹劾的样子都没有出现？ 难道真的有特权不成？ 第359章 枕边人的重要性 第359章枕边人的重要性 朱健淳笑得一脸高深莫测，没有回答张毅的话，他带着一脸“你不懂”的笑意，挺着刚吃饱的肚子回了客院。 怎么会没有人弹劾呢？他跟张毅交好的第二天就有御史上了折子到他皇爷爷那里去。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虽然确实是吸引了他皇爷爷的注意，但是那又如何？ 就连他家的皇爷爷，当今的圣上，在调查过了张毅以后，都对他跟一群商人混在一起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难道还有谁敢说不成？ 只是这件事朱健淳不能，也不适合跟张毅说。 索性就让他猜去吧，看他能猜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可是让朱健淳没有想到的是，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张毅索性就不猜了，反正这件事对于张毅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猜不猜的，都一样。 “李家夫人怎么样？没有让你们受委屈吧？” 对于这一点，张毅也是分了一些注意力在关注的，有时候合作伙伴出问题，枕头风也会是重要因素，张毅不想做因小失大的人，所以在细节上面，也不像是别人那样的粗线条疏忽。 张毅能够看到后宅妇人的影响力，小娘们都是开心的，曾经她们也在权利之中淫浸过，自然知道这其中的门道，原本她们还担心张毅不能看透这一点会吃亏，没想到，没等她们提醒，张毅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十娘含笑摇头，“没有，李夫人是个很温柔的妇人，李小姐也是个好姑娘。” 不知道是不是张毅的错觉，十娘在说到李小姐的时候，意有所指的看了他一眼，那眼中的深意张毅根本就不用猜。 摸了摸鼻子，张毅果断的转移话题，他不是不想娶妻，只是不想随便娶妻而已。 “我已经跟李家签了契约，不日便有香料送来，到时候你们就辛苦一点儿，将香水的试验品做出来，若是效果好的话咱们再去招人。” 不好再另想办法，不过张毅却是相信，系统的方子是不会出错的。 让张毅苦恼的不是方子的问题，而是系统提出要求，在制作香水所需要的人里面，不能用签了卖身契的人，不然会做不成。 这其中有什么门道张毅也不知道，虽然觉得很是麻烦，但是张毅却依然还是选择了相信系统，若是为了省事而因小失大就不好了。 能够做好事情，辛苦一点就辛苦一点吧，这一点上面，三位小娘都没有异议。 只是…… “张毅啊，咱们真的要从外面招人么？外面招的人恐怕品行参差不齐啊。”而且没有签卖身契的话，忠诚也没有办法把握。 就像是张毅曾经说的，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条件不够！ 签了卖身契的人说不定都会如此，更何况是那些没签的？ 这一点张毅也愁啊，虽然他相信系统，但是心里的抱怨却还是一点不少，这系统也真是会给人出难题。 见小娘们好像有些不甘心的样子，张毅叹了口气，说出了一部分的实情。 “选人的时候细致一点就行了，你们就相信我吧，若是用签了卖身契的人，做出来的东西一定是会有问题的。” “这……难道那些签了卖身契的人身上有某些诅咒不成？”明显是看多了画本子的十四娘这样猜测，脸色一变，“那咱们身边的这些人是不是也会出现问题？要不我们还是……” 十四娘的这个脑洞张毅也是哭笑不得，“没有的事儿，别乱猜，按我说的做就行了。”看着好像被说动了的十娘和十一娘，张毅真的是无奈死了。 自从跟小娘们一起来了杭州以后，他无奈的时候比在江宁多了很多倍，小娘们现象力丰富也是好事，只要不在他的身上就行了。 “好了，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休息，休息够了等香料来，接下来一段时间有的忙了，没有时间给你们胡思乱想。” 突然，张毅又想到了一点，“制作五香丸的那边我看好像少了不少人吧？似乎早就忙不过来了，招香水这边的人的时候，顺便也将五香丸组的人招些回来。” 这回小娘们对张毅招人的打算是没有意见了，五香丸那边的五个人创造出来的财富她们都看在眼里，就算养活五百个人也不在话下，所以小娘们不但不阻止，相反的还很是支持。 她们知道，张毅是绝对不会做亏本的买卖的，既然张毅决定招人，人越多便赚钱的可能越多。 “咱们要不要在门口贴告示？” 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张毅想了想，却还是摇头，“去附近的村子里招人，村里人大多淳朴，没有什么坏心眼，品行怎么样打听打听就能够知道。”不像是城里人多眼杂，别看消息传得快，但是事实上想要将一个不起眼的人的事情压下去，需要的工夫并不多。 随随便便一个稍微有钱的人就能够做到了。 张毅想要避免的就是有商户安排探子进来。 一想，小娘们觉得张毅的主意确实是极好，闻言便也是点点头。 “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等等。”见此，张毅立即去阻止，“你们保护的那些人让他们跟着你们吧，我让三郎去，你们在府里挑选人就行了。” 三位小娘都有些不赞同张毅的话，“我们身边的人保护留下一个就够了，你身边可是只有一个三郎，若是他去做事了，谁来保护你？” 张毅深深的觉得自己被小看了，睨了三位小娘一眼，“我还需要人保护？”他是保护人的那个好吧，“行了，就这样决定了，你们赶紧回去休息吧。” 挥挥手，想赶苍蝇似的将三位小娘打发走了。 她们心里清楚，虽然张毅一副非常不耐烦的样子，但是张毅却是在关心她们的，不想因为去干活的缘故，身边离了人，可是她们的心里同样也是关心张毅的。 对视一眼，“你们有什么好主意没有？”十娘憋不住，率先开口问道。 “没有。” 第360章 意外的人 第360章意外的人 十一娘与十四娘异口同声。 突然，她们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如，咱们用美人计？” 一听就知道，只有一向不靠谱的十四娘会大剌剌的将这样的话宣之于口，十一娘脸红的快要烧起来了，而十娘也是有些不自在。 但是却也没有人说反对，很显然，她们认为这个办法很好，说不定对张毅有效。 “只是……谁来做？”十一娘有些犹豫的问出这个问题。 十娘和十一娘对视一眼，均是将视线投到了一脸懵懂的十四娘身上。 “你们不会是要我去吧？” 十四娘不敢置信。 “当然，你最会磨人，当然你去最合适了。”十娘说的理所当然，十一娘也跟着点点头。 这次是真的双拳难敌四手了，十四娘只能摸摸鼻子算是认下了，咬牙道：“那等张毅回来我就去！”为了张毅的安全，她牺牲的可大了。 十娘和十一娘笑着上前拍拍十四娘的肩膀，“我们相信你。” 然而事实却让她们失望了，张毅今日出门的时候，遇见了一个意外的人。 事情是这样，今儿月末，张毅这个时候在杭州，按理说应该是要去香阁对账的，可刚走到城西，张毅就看见了围在一起的男男女女。 男人围着不奇怪，可女人也在围观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了。 这个年月女人出门都不多见，少数的几次也是人跟着，就算是农家女出门也是有兄长父亲跟着的断然不会一个人，更别提跟男子这样近距离的围在一起了，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样一来，张毅的好奇心便也是被挑起来了。 “去瞧瞧。” 若不是真的有什么稀奇事的话，也不会有这样的情形出现。 带着王三郎一起挤入人群中间，大概是因为有女子的缘故，围绕的并不是很紧，进入也没有费多少力气，只是经过有些女子身边的时候，那些女人看张毅的眼神怎么看怎么怪异。 就像是在看登徒子的眼神。 奇怪的看了一眼那女子，张毅突然意识到一点，他好像跟这名女子离得太尽了些？ 好吧，他算是知道为什么会被这样的眼神看着了。 摸了摸鼻子，默默的退远了些，他说自己不是故意的这女子会相信吗？ 好吧，大概是不会的了，张毅也不多费这个口舌，当做没有看到。 等看清里面的情况以后，张毅就没有心思管什么女子不女子的了，现在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这么多人在这里围观了。 有人比武，而且其中一个还是女子，这对于他们来说可以是新鲜的不能再新鲜的事情了。 但是张毅能够看出来，这并非是什么比武，那女子招招狠辣，显然是冲着对方的命去的，男子已经有了不敌的迹象。 当街杀人可不是什么好的做法。 张毅眼神闪了闪，上前将两人分开，因为张毅的到来避闪不及，一招已经发出，就在众人以为张毅会被误伤的时候，也没见张毅怎么动作，女子看起来狠辣无比的一招，就已经被卸了去。 “跟我回去。”张毅这样说。 吴梦寒咬了咬唇，“我要杀他。” 也是单纯的可爱，张毅简直被吴梦寒这做派气笑了，“那也不能当街行凶，走，回去跟我说说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说完，也不管吴梦寒的反对，强行牵着她的手，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扬长而去。 吴梦寒微微挣了一下没有挣脱，知道现在的张毅已经不能跟以前同日而语了，于是便抿了唇，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多余的反抗，跟在张毅的后面回了府邸。 至于今日出来查账的事情，张毅表示下次再说吧，反正也不着急。 “你怎么来杭州了？” 吴梦寒看了张毅一眼，很是鄙视，“你莫不是出门一趟傻了，我早说了要来杭州，这边的吴大同跟江宁的王洪一路货色，都该死！” 对于这样的吴梦寒张毅还真是没有什么办法。 “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你这样揪着不放做什么？” 说句难听的，王洪和吴大同跟吴梦寒既没有杀父之仇，也没有夺妻之恨，充其量吴梦寒也只能算是个见义勇为，她怎么就这么执着，这是张毅想不通的一点。 看着张毅，吴梦寒冷笑一声：“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懂？你跟他们沆瀣一气，又怎么知道因为他们的贪欲害了多少人？我虽然是女子，但是也知道替天行道的道理！” “人都有贪欲，我也没有为他们开脱，我只是在说实话，若是异地处之的话你我还不如他们做得好，至少他们将江宁和杭州治理的不错不是吗？你又何必揪着？” 张毅还没有说完的是，替天行道的前提，要你能够替天，显然吴梦寒没有这个资格。 只是这话若是说出来了的话就伤人自尊了，张毅很善良的选择了闭嘴。 “可是他们害的人家家破人亡，难懂这就算了？” “你有没有去查过那些人为什么家破人亡？” 虽然张毅不知道吴梦寒口中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是若是靠猜的话，张毅却觉得，不管是王洪还是吴大同，都是不会做这样的蠢事的，若是做了，他们在外的名声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好。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吴大同跟王洪隐瞒的再好，也多多少少会有一些闲言碎语出来的，但是张毅却半句都没有听到，这已经非常说明问题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你跟吴大人还是同宗，倒不如放下这些来的自在。” 没有什么好办法，张毅只能够长篇大论的劝吴梦寒放弃，只是看起来，吴梦寒好像并没有放弃的打算也就是了、 听张毅把她跟吴大同扯上关系，吴梦寒顿时就炸了，“你胡说什么？谁跟那个贪官是同宗了？” 见此，张毅赶紧投降，“好好好我说错了，你只是跟吴大人同姓而已，行不行？”已经到了府上，张毅思索着是不是可以让小娘们开导开导她？ 第361章 收留 第361章收留 “这是我暂住的府上，你去休息梳洗梳洗，瞧你这狼狈的。” 也不知道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吴梦寒身上满身的脏污，若不是那张脸还算干净，张毅说不定都认不出来这个人。 听张毅这样说，吴梦寒的脸色顿时就黑了，没有哪个女的会喜欢别人说自己邋遢，吴梦寒自然也不例外，对张毅冷哼一声，道：“不用你管！” 不过却还是没有甩手离开，张毅知道，吴梦寒这只是闹脾气了而已。 又是无奈又是好笑的叹了口气，“好好好，我说错了，是我邋遢，你半点都不邋遢，好不好？” 虽然吴梦寒年纪比他大，但是相处起来却像是个小妹妹似的，张毅是又是怜惜，又是觉得这样有趣，忍不住的想要逗弄一下。 逗弄的过了，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哄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 吴梦寒好像这才满意了似的，斜眼睨了一眼张毅，冷哼道：“这还差不多，带路吧。” 好气又好笑的跟在吴梦寒身后，带她去了内院，不同于朱健淳是男子要住在外院，若是吴梦寒自己愿意的话，她完全可以跟小娘们住在一起。 只是吴梦寒用行动表示，她不愿意，除了跟十七娘李可心一起以外，吴梦寒没有跟张毅的其它任何一个小娘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意思。 甚至她还打着收拾完自己就走的心思。 张毅将吴梦寒的打算看在眼里，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他知道，到时候吴梦寒是走不了也不会走的，就算是走了，也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她这个傲娇的属性，张毅早就看透了。 一前一后的朝着内院走去，甚至在外人看来，张毅对吴梦寒是卑躬屈膝的讨好，以为在府里别人不知道，但是事实上这边的情景已经全部被一双眼睛收入眼底。 朱健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跟张毅一起回来的那个女子，他好像看着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却有没有多少影响的样子。 百思不得其解的挠挠头，朱健淳也没有多想，那个姑娘长得美丽，又是跟张毅在一起的，朱健淳想着或许是哪一家的楼里的姑娘吧？他见过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这样也就能够解释的通为什么他对那名女子眼熟但是却对不上号了。 敏锐的回头，吴梦寒跟朱健淳的眼神对上。 “怎么了？”感觉到吴梦寒一瞬间的紧绷，张毅有些莫名，难道府上还能有什么危险不成？ 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那边却已经早已没有了人影。 在张毅问出口的时候，朱健淳就已经闪到了一边去，离开了张毅的视线范围。 府里的人都是自己人，不然的话，就算是张毅没有什么意见，朱健淳也不会允许有外人在这里乱晃。 “孝王怎么在这里？” 吴梦寒对不该出现在此的人很是疑惑，就算孝王殿下来了杭州，也不会跟张毅在一起吧？他张毅虽然有点才，但是吴梦寒却依然还是不觉得张毅有让朱健淳另眼相看的本事。 原来是看见了朱健淳，吴梦寒作为邻国的公主，认识朱健淳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张毅也没有多想，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他说他没地方住，让我收留他。”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应该不至于让吴梦寒惊讶至斯吧？杭州已经有不少人知道朱健淳住在他这里，也没有人对此有什么疑问啊，张毅还以为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若是吴梦寒知道张毅的相反定然会喷张毅一脸口水，孝王殿下会寄人篱下？笑话！ 可就算现在不知道张毅的想法，吴梦寒却还是有一种被呛着了的感觉，“他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 莫名的看了吴梦寒一眼，“孝王啊，我知道。” “你觉得孝王殿下会缺地方住，来寄住在你这里？” 说句难听的，依照着朱健淳的势力来看，若是他真的喜欢这个地方的话，朱健淳完全可以将张毅强行的赶出去，何必做什么寄人篱下的架势？ “那你以为怎么样？”张毅有些不耐烦了，这女人怎么没完没了的？还是他的那些小娘们善解人意。 吴梦寒很敏锐的感觉到张毅的不耐，顿时她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了，她之所以问这些难道不是在关心张毅么？男人就是这样的不识好人心！ 对张毅冷哼一声，吴梦寒甩手走人。 没有想到吴梦寒的反应居然这么大，张毅也不说什么，一次两次被甩冷脸是情趣，可是每次都是这样的话那就算是圣人也是会烦躁的，更何况张毅只是一个凡人而已。 摆手让人将吴梦寒带去休息，而张毅自己则去了书房。 “少爷，这个吴姑娘也真是不识好歹。” 王三郎的眼里一向只有张毅一个人，往往他对好人坏人的评判都是按照对方对张毅怎么样来看的，这个吴梦寒在江宁的时候就对张毅爱答不理的，来了杭州更是这样，也难怪张毅对吴梦寒今日态度有些不好了。 “行了，别说这些，招人的事情怎么样了？” 今天的事情别人不知道，张毅自己心里还是清楚的，是他今天的心情有点烦躁了，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对吴梦寒的一点追问而不耐，他也不是会跟女人多计较的人。 “小的今天见一个士子来应聘，才学倒是不错，若是做账房的话也是绰绰有余，只是他有一个要求。” “有什么要求就说，吞吞吐吐的想什么样子。” 张毅心里明白，能让王三郎纠结成这样的，那人的才华一定不错，提出的要求也是让人为难。 “他说要带贾公子一起，才来上工。” “贾公子？贾开元？” 这倒是让张毅惊讶了，跟贾开元接触这么久一来，张毅只听说过贾开元人品不好讨人嫌的，这样拉他一把的，张毅倒是没有见过，这样说起来的话，怕是这位贾开元也是有些可取之处的吧？ 不然旁人凭什么拉着他？ 第362章 有趣？ 第362章有趣？ 贾开元的事情暂且不谈，张毅对这个提出要求的士子倒是起了兴趣。 “他是什么人？到时候让他来见我吧。” 没有想到他这样一说不仅没有惹张毅不耐，相反还让张毅对这个人起了好奇心，王三郎嘴角抽了抽，不过却还是顺从的应是。 遇见朱健淳的时候，张毅将这件事说给朱健淳听了，闻言朱健淳也是一愣。 “没想到这个贾开元竟然还有这般挚友。” 这只是暂且下的定义而已，究竟是不是挚友，那还要见了才知道，就算是挚友，能不能用也是两说。 “张兄怎么看？” 其实要按照朱健淳说，若是这人真的是真心想要带贾开元来的话，那此人是个有义气的人，能用，尤其是在账房这样敏感的地方，就越是要这样重感情的人来，若是能换得他的忠心，就算没有签卖身契也是放心的。 但是他要求带的人是贾开元…… 那这是福是祸就说不清了，就算那人是个不错的人，可贾开元一向拎不清。 “走一步看一步吧。” 张毅倾向于用人，只是在贾开元的方面张毅依然还是有些犹豫，倒不是怕了贾开元，张毅只是觉得，若是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他岂不是还要在十一娘跟正事之间为难？ 对此，朱健淳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很多时候，拿主意还是只能张毅自己来的。 令人烦躁的事情一出，张毅也就没有了见三位小娘以及吴梦寒的心思，今晚便在书房里面凑合一晚，明日见到了这个人再说其他吧。 见到人以后，张毅挑眉，还是个熟人。 这就是第一天赈灾彩票开张的时候，中了五百两的那个幸运儿，因为能够放下身段来谋生，所以在别的士子之间，张毅还是对这个人很有好感的。 只是他母亲病了要照顾母亲，张毅也不能做拆散母子的恶人，这件事便一直搁置了，现在看起来，他母亲的病好了？ 挑了挑眉，“你说你要带贾开元进来？杭州谁不知道我跟贾开元不合？你又有什么样的本事，让我接受贾开元？” 好像早就预料到张毅会问这个问题，柯念也不慌。 “在下听说开元兄是张公子姨母娘家的堂兄，不知可对？” 姨母……好吧，大娘是他的义母，其他的小娘说是姨母也没有什么问题，“对，所以呢？” “开元兄怎么都算是张公子的长辈，请恕在下直言，您与开元兄不合，想来您的姨母也是多有为难的吧？让长辈可是不孝之举，此时有这样的机会，为何张公子不抓住？” 张毅一愣，“小子，你还真是能说会道。”原本是张毅给他机会，这样被他一说，倒是他给张毅机会了。 “本公子对贾开元已经仁至义尽，他现在能有一安身之地也是本公子的安排，可这贾开元偏生不识抬举，得寸进尺，甚至还一次次的算计本公子，不知，本公子又为何要与他相合？” “能不能与之相和暂且不提，这个贾开元是什么样的人，相信柯公子心里有数，账房这样的地方，我又怎么可能放心让贾开元那样的人进呢？你说对不对？” 虽然嘴上是在刁难，但是张毅已经做好了用这个人的打算，能说会道的人不少，但是敢说的人却不多，这样的人若是不收至于手下，张毅都是对不起自己的眼光！ “张公子，多一个朋友总归是多一条路的，开元兄也算是张公子的亲族，若是能够物尽其用，又何必出去招人呢？在下只说一点，开元兄并非是张公子所认为的那样无能，之所以拎不清也只不过是因为无法科举而心中不安罢了。” 这话也没有错。 敲了敲桌子，张毅沉吟了一会。 “这话暂且不提，本公子想要知道，你有没有让本公子让步的本事。” 若是说了这么久对面的人只是个花架子，那就是有些麻烦了，虽然就算是个花架子也能用，但是这其中的差别可大了。 柯念心知重头戏来了，对张毅深深的作揖。 “请张公子赐教。” 还算满意的点头，“那边的卷子做了，完了以后叫我。” 说着，张毅拿起桌上的书兀自看了起来，这段时间，张毅觉得看书也算是挺有意思的了，虽然什么书中自有颜如玉的境界他是没有了，但是却觉得，读完一本的成就感要比玩游戏有意思多了。 如此，张毅也就踏上了征服文山书海的漫漫长路，能够坚持多久不好说，不过现在却还是在兴头上的。 “是。” 柯念低低的应了一声，也不管张毅有没有听见，便兀自去了桌边。 …… 拿着柯念完成以后的考卷，张毅不由得挑眉，看来，这个柯念比他想象的还要优秀，就连原本让他们困扰的阿拉伯数字的账簿容易更改的问题，也在考卷之中，张毅得到了答案。 良久，张毅骤然收起手中的考卷，“你可以来上工，贾开元也可以来，只是你要保证贾开元不会给我捣乱。”毕竟来了以后贾开元就是柯念的附庸，张毅提出这个要求也不能够算过分。 至少柯念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好的，请问张公子，在下何时能来？” 这样不卑不亢的样子，让张毅暗自点头，“若是可以，你明日就能来，你若有事的话，过两天也是可以。” 一个账房已经撑了这么久了，张毅也不觉得多两天会有什么问题。 可是这个柯念比张毅想象的还要着急，“是，在下明日便会跟开元兄一起来，多谢张公子了。” 送走了柯念以后，张毅拿着他的考卷给朱健淳看，朱健淳的反应也跟张毅差不多。 甚至他还用灼灼的目光盯着张毅，也不说话，就是盯着。 “你想做什么？”睨了朱健淳一眼，他的打算张毅也能猜出来一点。 “咳咳，小弟觉得，户部缺个人才，不知可不可以……”纵使朱健淳有些不好意思。 第363章 人才 第363章人才 但是在人才面前，这点不好意思算什么？ 皇家的脸皮厚度总是一脉相承，朱健淳只是不好意思了一会会，便理直气壮了起来。 毕竟入仕对于柯念来说，怎么说都算是一个好的出路了，读书人穷极一生考科举，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当官光宗耀祖么？ 现在柯念有这个机会，朱健淳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对！就是这样！ 对于朱健淳这样不要脸的做法，张毅只能抽了抽嘴角，不过朱健淳的说法也是不错，入仕对于柯念来说确实是好出路没有错。 总不能张毅自己不想入仕，就不让别人也入仕吧。 “等他下次来的时候，你自己跟他说吧。” 私心里张毅是不希望柯念答应朱健淳的，毕竟现在一个好的人才可是难找的很，张毅不觉得自己会有这样的运气能够短时间之内找到一个比柯念还要优秀的人。 至于贾开元……想想就将这个人选放到一边去了。 虽然这些天的观察张毅觉得贾开元也算是有些可取之处的，可就算是再有可取之处，人品摆在那里，张毅也不敢让贾开元来做这样重要的事情。 突然间，张毅灵关一闪，“你说让贾开元管理江宁日报的记者，会怎么样？”贾开元这样的品行，难道不就是做狗仔的料么？ 朱健淳闻言一愣，这个时候没有记者的说法，所以朱健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张毅说的是什么，等朱健淳反应过来以后。 不得不承认，张毅的想法很好，贾开元那种类似于牛皮糖的个性，可不就是做记者的好材料么？ “这个记者，不就是跟东厂那些人一样了吗？”都是管理消息这一块儿的，只是记者还能够散布消息，东厂只是收集消息而已。 若是这样算起来的话，张毅手下的这些记者，怕是比东厂那些人还要厉害啊。 心头陡然一惊，意识到这一点以后，朱健淳不知道是说自己运气好还是坏了。 若是说运气坏呢，这个让人忌惮的情报部门在张毅的手下，他知道张毅不会利用这些对他不利，要说坏呢，也就是坏在这东西在张毅的手下。 只有他一个人意识到这一点也就罢了，朱健淳即使看见了张毅的厉害，也顶多是跟张毅学着罢了，可若是那些人看到了……张毅，只怕凶多吉少啊！ 将这话说给张毅听，朱健淳只得到了张毅一个鄙视的眼神。 “不然你以为为何我要拉你入伙？”他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么？若不是看中了朱健淳的这一点，张毅会将这个会下金蛋的母鸡生生让出去四成？笑话！ 就算是要给朱健淳好处，也绝对不会这么多。 朱健淳一愣，随即有些哭笑不得，他就说怎么觉得张毅无缘无故的让利有些反常呢，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有心想责怪张毅一通，但是一想想，虽然江宁日报有些麻烦，但对于他来说也不算什么，若是他的那些堂叔不插手的话，他倒是有信心将江宁日报保全。 就算是他的叔叔们插手了，跟皇上去说，也未必会成为祸事。 谁又能知道不是大功一件呢？ 朱健淳很快就过了心里的那一关，对张毅的责怪也隐隐变为了感激。 他不会不知道，这四成利不仅仅是金钱，还有张毅给他可以调派记者的能力！ 煽情的话一大堆，当真是让张毅嫌弃的很，瞥了一眼朱健淳，张毅没有接他的话，“扯远了，我是问你，让贾开元管杭州的记者，这个主意怎么样？” 一遇见自己的利益别的就什么都看不到了，知道这是人的本性，所以张毅也没有怪朱健淳的意思，但是心里的腹诽却还是半点都不少的。 “贾开元是不是有些不靠谱了？”他看贾开元好像有些小人的意思，用人难道不是用君子才能让人放心么？ “谬论！”谁说用人要君子才放心了？“不管是小人还是君子，只要能用得好，就都是好棋子，明白么？” 虽然这个棋子两个字用的难听了些，但是张毅相信，朱健淳是明白他的意思的。 果不其然，朱健淳脸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那这个……” “你怎么不开窍呢？” 张毅郁闷的翻了个白眼，谁说朱健淳聪明来着，明明就蠢爆了好么？ “我问你，记者去探听消息，是不是往往需要跟那些市井小人套近乎从他们口中套出消息？又是不是需要上门去跟那些官员的属下套消息？” 君子能做这些事？搞笑呢吧？ 若是让书院里面那些所谓的君子去做，不捣乱就不错了，遑论将事情做好。 朱健淳恍然，“原来是因为这个，小弟佩服！” 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张毅半点都没有将朱健淳的佩服放在眼里，被这样鱼唇的人佩服了，张毅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好么？ 原本不管是张毅还是朱健淳，都以为朱健淳招揽柯念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张毅都已经做好了将一个人才放走的准备了。 但是真正来的时候，让人意外的是，柯念竟然不答应！ “柯公子，本王能问问，你为何拒绝本王么？” 朱健淳一声顺遂，除了张毅和皇帝之外，吃瘪的时候屈指可数，现在竟然被一个初出茅庐的白衣士子给拒绝了，这又怎么让他甘心？ “回孝王殿下，人各有志，或许旁人读书是因为想要入仕而读，但在下读书，只是想要明理罢了。” 官场的黑暗他还没有见识过么？即使有朱健淳这位孝王的保驾护航，柯念依然还是不想踏进这趟浑水里去。 “好一个人各有志！既然柯公子不慕名利，那今日就算是本王唐突了。” 等朱健淳走后，只有张毅跟柯念的时候，张毅问了柯念跟朱健淳同样的问题，可得到的答案却是不一样的。 “张公子是为何拒绝孝王殿下，在下也是跟张公子一样的原因。” 聪慧如柯念，自然知道张毅这样的大才是一定被朱健淳招揽过的。 第364章 被拒绝的朱健淳 第364章被拒绝的朱健淳 可现在张毅却依然还是个秀才，这其中若是没有原因也不会有人信。 闻言，张毅福至心灵，跟柯念对视一眼，这其中的含义只有各自懂。 “你今日便去像个帮勒泰掌柜吧。”好像能够看出柯念的心思似的，“贾开元去记者那边报到，若是不放心的话你可以去看看。” “多谢张公子，哦不，现在应该称之为东家了。” 嘴角抽了抽，张毅没有多少诚意的对柯念摆摆手，“你乐意怎么叫就怎么叫，赶紧去香阁吧，勒泰那边要忙不过来了。” “是，东家。” 十四娘来的时候，正好便听见柯念的称呼和张毅抽动的嘴角，原本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可是马上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为什么张毅这样不适应了。 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来，斜靠在张毅身上，娇滴滴的叫一句：“东家好呀！~” 张毅也不甘示弱的搂住十四娘的腰身，“想我了呀？”这话说的暧昧至极，十四娘马上就明白了张毅的意思，脸色顿时就红了个彻底。 踹了张毅一脚，“想什么呢你个色胚！李家的香料来了，还有李家小姐也来了，说是要见你。” 一看十四娘这个样子，张毅就知道那李家小姐是来做什么的了。 不由得颇为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李家小姐见我做什么？我又不认识她。”就算要巴结也应该去找朱健淳才是，到他身上下什么功夫，那些人就是看不清情势。 张毅不由得心中腹诽道，难道他们不知道现在他看上去风风光光，但是却大部分都是依靠着朱健淳和吴大同的么？有几分真本事张毅心里还是有数的。 “你啊，就是死脑筋。”十四娘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张毅的额头，现在不是细说的时候，那李家小姐还在外面等着呢，十四娘只是抱怨似的瞪了张毅一眼便止住了话头，要说清楚等李家小姐走了有时间说的。 见到李家小姐的时候，看见她身边兄长似的人，张毅明白了这是掩人耳目来的。 正巧张毅还愁怎么将人打发走呢，现在不久给了他机会么？ “十四娘，你将李家小姐请去后院说话罢，李公子便由我来招待。” “诶……” 不仅是十四娘，李家兄妹也有些蒙了，不知道张毅这样做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十四娘心里好歹隐隐有些猜想，李家两兄妹就是茫然了。 突然李家小姐看向张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原来是你这个登徒子啊！” “小妹，不可无理！”李公子不赞同的看向自家妹妹，不明白为何自家妹妹明明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却这般失礼，难道是对张毅不满意不成？ 张毅心中也是有些不悦，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李家的小姐，她今日上门还指着他大喊大叫是个什么意思？张毅不觉得自己有让人一见钟情费尽心思来吸引他的注意力的本事。 那就是说，这个李家小姐也不满意她家将她送了来咯？正好，这正合了张毅的意思。 给十四娘使了个眼神，让她先将人带走。 刚才因为李家小姐对张毅的无礼，让本身对她有些好感的十四娘也失了撮合他们的兴趣，张毅的性子十四娘知道，若是他真的娶了这位李小姐，怕是日后的日子要鸡飞狗跳了、 等十四娘带着人走了以后，李公子颇为难为情的对张毅作揖，“今日当真是失礼了还望张公子恕罪，小妹在家被宠爱的惯了，难免有些骄矜，还请张公子多多担待。” 这么一段时间，张毅的不悦早就调整过来了，他也没有真的跟一个小姑娘生气的脸，“李公子哪里话，令妹很是可爱，本公子一个大男人不至于跟令妹计较那许多，反正日后也不会见几次了，你说是么？” 若是李家没有将李小姐送给张毅的打算的话，那张毅这样的做法可以说的上是妥妥的君子，可是有的话么……心情会怎么样看现在的李公子的脸色就知道了。 因为女儿家的名节问题，李公子也不能就这样大剌剌的将家里的打算告诉张毅，只能憋着。 他也想不通，这明明是心照不宣的顺遂事儿，张毅怎么将到手的美人儿往外推？ 虽然心中不悦也不解，但是为了妹妹的名节，李文立还是只能忍下心中的不悦，“正是如此，小妹今日只是随在下来见识见识罢了。” 张毅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李文立，“想来李家小姐也是好人家的姑娘，不会做那没皮没脸的事情。” 被不轻不重的刺了一句，李文立也只能讪讪的应下了。 “张公子，香料已经给您送来了，不如咱们去瞧瞧？” “也好。” 看上去李文立也是死心了，张毅这才点头称是，至于会不会伤害到李家小姐的自尊心，那就不是张毅能够想的了。 这件事本身就是对方贴上来了，若是张毅想要也就罢了，不想要拒绝了，也没有人能够说什么。 在李文立全程有些漆黑的脸上，张毅点完了所有的香料，这李家还算是识趣，没有缺东少西的，甚至在不少地方还有多给，张毅因为李家小姐带来的不悦，心中也散了些。 “多谢李公子了，这边没问题。” 说着，张毅看了王三郎一眼，王三郎会意，将已经点好的银票给了李文立。 事情完成了一间，李文立也轻松一点。 “张公子您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张公子叫我文立便可。” 对于李文立的上道，张毅也是从善如流，“那在下便却之不恭了，天色已晚，文立留下用了晚膳再走吧。” “这……也好，张公子盛情，若是拒绝，就是文立不识抬举了。” “……” 他只是客气一下，李文立这厮想的真是太多了。 张毅微抽着嘴角，没有将话说出来，这本身就是他先挑起的，若是说什么拒绝，那就得罪人了。 “请吧。” 摆手，张毅打发走王三郎。 第365章 识趣的李文立 第365章识趣的李文立 让他去问问十四娘那边怎么说。 然而李文立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么？显然是不会的，他当然知道张毅只是客气一下了，但是他出来的时候，父亲千叮咛万嘱咐，要跟张毅拉进关系，要是可能的话，能跟朱健淳攀上关系就是最好的了。 显然，刚才李佳蓉的事情让张毅有些不满了，易地而处，若是上门的女子对他大吵大闹的话，李文立也是会不满的，虽然对张毅的不给面子很是恼怒，但是作为男人，李文立还是能够理解张毅的做法的。 为了能够消除张毅的不满，李文立只能厚脸皮一次了，但愿能够在饭桌上面让张毅放下放在的成见。 毕竟张毅作为男子，实在是没有跟李佳蓉一个小小女子较劲的必要。 其实这都是李文立想多了，张毅也没有这个脸跟李佳蓉较劲。 各怀心思的到了餐厅，李文立看见墙面上挂着的山水图，神色之间有些惊愕，张毅竟然有这样的能量了吗？ 宁太傅的山水图，有是一回事，能够守得住又是另一回事，能像张毅这样大剌剌的挂在餐厅的墙面上的，也没有几人了吧？ 这是小娘们的主意，她们知道张毅有一个让人无语的小习惯，那就是喜欢跟人在餐桌上谈事情，虽然不知道这个习惯是什么时候来的，但是能为张毅做的事情，小娘们却依然还是半点都不少做的。 能够显示张毅实力却又不浮夸的东西，不就是这幅山水图了么？ 这些事情都是小娘们安排的，张毅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也不知道小娘们打的是什么注意。 不过在看见李文立的神色的时候，张毅心里算是有点数了。 “装逼始于细节，这句话果然没有说错啊。”张毅心里得意着，脸上却还是半点都不动声色，似乎不知道李文立在惊讶什么似的，“李公子，这图有什么问题么？” “怎么会？宁太傅的山水图自然是极好，没想到在张公子这里也能够见到。” 要是他说这幅图有什么问题，不说张毅是什么反应，明日便会有士子将他生吞了的。 宁太傅是什么人？那可是帝师，同时也是现在众皇子皇孙的老师，可以算是当今天下士子之中的表率了，说宁太傅的不好，他敢么？ “不过是一副图罢了，不能吃不能喝的，哪有美味佳肴诱人。” 张毅轻笑着摇头，似乎是对李文立这样的动作很是不屑。 “这图虽说不能吃喝，但是在多少人的眼中，重于一切呢？” 李文立状似感叹的开口。 看了他一眼，张毅没有说话，现在菜肴还没有上来，张毅自顾自的到了一杯茶轻轻的品着。 就在李文立认为张毅是在跟他比定力，思索着应该怎么应对的时候，张毅似是好笑的说道： “都觊觎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若真的得到了，也不过如此罢了。” 世人皆云宁太傅的山水图好，千金难求万两难寻的，但是张毅却知道，他们想要的不仅是这幅图而已，而是图背后隐藏的那些东西。 若是失去了附加条件，这也仅仅只是一张纸罢了。 闻言，李文立一愣，随即对张毅笑道：“张公子超然于世间，在下佩服，可真有张公子这样修养的人，这世上又有几个呢？” 张毅摇摇头，这小子还是没有看清啊。 “能够看得清这一点的人不会少。”不然朱健淳也不会什么都不送，就送这图了，“可是能够洒脱的扔下的人却不多。” 纵观古今那些超然于世外的人，有几个是自己放下手中的权势、财富的？ 还不是被权势和财富丢弃以后，才明白，啊，原来这些都只是尔尔罢了。 但是那些成功的人呢？ 还不是一个个的抓着所谓的财富不放手？ 这都是人的欲。。望，张毅并不觉得有错，对此，他只是秉承着不表态的态度，不赞同，也不反对。 闻言李文立用一种尤其复杂的眼神看向张毅，能够看得这样透彻，张毅注定不是池中之物。 他也是明白了，为什么父亲要这样让他跟张毅交好，哪怕赔上万千宠爱的女儿也在所不惜。 能够能这样前途无量的人交好，是他们李家的福气啊。 被李文立佩服的眼神看得飘飘然，张毅觉得自己似乎是超然于室外的高人了似的，清咳了两声没有说下去。 而这个时候，饭菜也上来了，浓郁的菜香让李文立觉得胃有点空，有些赦然的捂住肚子，里面发出了阵阵的咕噜声。 张毅不由的噗嗤一笑，“这世间唯有美食与真情不可辜负，不必客气，请用吧。” 这话让李文立的眼神微闪，他好像知道了怎么样能交好张毅了，不过脸上却还是一派淡然，“那小弟就却之不恭了。” “请。” 张毅是个真吃货，所以在对上也是真心喜爱美食的人的时候，脸色自然也冷不起来，对李文立说话也拉进了不少。 一番酒肉过后，两人的关系也融洽了很多。 至少因为李佳蓉而来带的不愉快已经消散在了空气之中，甚至于李文立和张毅还约好了下次一起喝酒。 将人送走以后，王三郎看出张毅的好心情，他的脸色也没有绷得太紧，“这个李公子倒是个上道的。”他单纯，但是却并不愚蠢，李文立跟张毅之间的那些涌动，王三郎多多少少也能够看出来一点。 不无不可的发出一个鼻音，“嗯，十四娘那边怎么说？” 虽然跟李文立聊的还算愉快，但是张毅却一直都没有忘记还有个麻烦在后院。 现在后院有四个女人，若是闹起来有张毅烦的，所在这件事上面，张毅也可以说是小心的很。 “十四姑娘说李小姐是个可爱的姑娘，还说她跟李小姐颇为投缘。” 他就知道，张毅无奈了，是真的无奈，小娘们怎么就对他的亲事这般执着呢？ 虽然张毅是个大男人，但是对于自己未来的夫人张毅还是有些幻想的。 第366章 小娘们的诱惑 第366章小娘们的诱惑 很显然，李家的这位小姐不是张毅的菜。 “十四娘还说什么没有？” 去一趟只得了这电话，张毅才不信，王三郎肯定还有没有说完的。 果然，听到张毅这样问了，王三郎从善如流的回答道，只是看他那脸色，怎么好像还有些红晕？“十四姑娘让您送走了李公子以后去后院儿。” 后院是变成什么样了让王三郎的脸色扭曲成这样？ 看着明显有些不对劲的王三郎，张毅觉得心里有点慌，他一向知道小娘们像个熊孩子似的，很多时候都不是太靠谱，这次不会是把后院给拆了吧？ 越想，张毅便越觉得有可能。 抽了抽嘴角，张毅快步往后院走去。 拆了后院事小，左不过是花点钱罢了，虽然张毅会心疼，但是却也不会是什么大事，但是若是让小娘们受伤了是大啊，到时候心疼的还不是张毅自己？ 然而真正到了后院的时候，张毅确实是看见后院大变样了，但是这个变样，却不是张毅早先以为的那种变化。 从原本清冷的院子变成温柔乡的转变，张毅一时间还真的没有适应过来。 这个风格，一晃眼张毅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春芳楼，青楼就是这个调调。 王三郎难得识相一次，在张毅进入后院的时候，便自觉得闪到了一边去找了其他侍卫说话了。 只留张毅一个人在门口茫然着。 不一会张毅便回过神来，隐隐知道了小娘们这是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脚下一转，原本准备去十四娘院子的脚步这回去了自己的院子。 果然不出张毅所料，三位小娘都在这里呢，也就只有吴梦寒不在，不过张毅却也不放在心上，吴梦寒想来也是不会跟小娘们一路的。 “今儿你们这是做什么？” 别看张毅面上是道貌岸然的，然而事实上已经伸手搂住了十娘和十一娘，至于十四娘，在张毅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扑上来挂在张毅身上了。 若不是这些天的习武，张毅说不定还真的就被十四娘的这一扑给扑倒了。 闻言，十娘和十一娘已经悄悄的红了脸，只余下大剌剌的十四娘跟张毅说话，“当然是色诱了。” 哪有吧色诱说的这么明显的？看了十四娘一眼，张毅有些哭笑不得，为了配合三位小娘这样费心，张毅却还是一本正经的对问她们，“既然色诱，那就是有事相求了，说吧，什么事？” 说话的时间，张毅已经将三位小娘带到了床边上，慢悠悠的对她们上下其手，回答十四娘的话的时候也很是漫不经心，将薄幸郎的形象演了个十成十。 三位小娘一看就不依了，“你答不答应啊。”她们都花了这么大的功夫了，怎么张毅却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难道是她们的魅力下降了不成？ 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可谓是十分大的打击了，就连一向温和的十一娘都是拉着张毅的手臂不停的摇晃，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势。 “停停停！你们倒是先告诉我你们要做什么啊，不然我怎么答应？” 虽然他不是老骨头，但是被三位小娘这样摇晃着，张毅也有一种要被摇散架了的感觉，为了避免“毒手”张毅能做的也不过是赶紧求饶。 也是哈，三位小娘讪讪的对视一眼意识到了自己犯的错误。 十四娘清咳一声，对张毅说道，“听说你用了贾开元？” 原本按照十四娘的辈分来说，她也应该叫贾开元堂哥才对，只是贾开元那个德行，十四娘表示她可叫不出口。 “是啊。”这有什么好问的，张毅莫名的看了十四娘一眼，这样的事情不是都应该知道了么？还反复问做什么？ 不过张毅心里也清楚，既然十四娘跟他说了这话，那就肯定不仅仅是要问这件事那么简单，从善如流的听十四娘说下去。 三位小娘对视一眼，接着对张毅开口道：“那我们能问问为什么么？” 一看她们这神色，张毅就知道她们是误会了，“有个很有才华的人，是贾开元的友人，我想请他来为我做事，但是他提出要求，要跟贾开元一起来。” 虽然不是很想让小娘们知道这件事，但是小娘们今天都已经这么问了，那张毅也清楚，她们应该是不达目的是不罢休的，就算今日他不说，也总有一天会被她们磨的说的。 左右不是什么大事，告诉了就告诉了吧。 反正在稍微有能力一点的人眼里，这根本就不是秘密。 作为身边人，小娘们知道也是常理。 “原来如此。”十一娘显得有些伤心，原来不是因为她啊。 不过这样的话，小娘们也是放心了，只要张毅不是昧着良心用人的，那就好了，她们不认为张毅是会因为一个小小的人才而会违背原则的人。 还有就是，“兰漪的那些侍卫，现在伤口已经快烂了，没有你的吩咐，谁也不敢拿上药给他们用，你看……” 是十娘开口的，但是很显然，十一娘也很赞同十娘的话。 在其他两位小娘空出来的地方，李兰漪扑进张毅的怀里，“那件事也不能全怪他们嘛，也是我自己不小心。” 张毅心里有些难受，三位小娘竟然因为别的男人而对他色诱，有些不耐的回答，“行吧，到时候我会吩咐三郎，你们就别操这个心了。” 有些猴急的扑到三人身上动作起来。 见如此，三位小娘对视一眼，眼中均是笑意，张毅这是吃味了呢。 不可否认，张毅这样的作为大大的取悦了三位小娘，配合张毅也卖力了起来。 精力得到发泄，张毅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清理好了自己以后，出门去吩咐王三郎给那三个倒霉蛋送药，现在三位小娘已经睡下了，他也不准备再去打扰到时候若是将小娘们闹醒了反而不美。 脚下一转，张毅去了吴梦寒的院子方向，对于吴梦寒为什么突然来了杭州，张毅也有些疑问的。 第367章 不欢而散 第367章不欢而散 虽然他收留了吴梦寒，但是对方的目的，张毅总要了解一下吧？ “你来做什么？” 面无表情的看向张毅，看着他明显被滋润的很好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吴梦寒的心里有点难受，越是这样，对着张毅的时候，吴梦寒的脸色便绷得越紧。 张毅一向粗心，竟然也没有注意到吴梦寒的神色，自顾自的坐下，道。 “你来杭州做什么？竟然还跟衙门的人起了冲突。” 从张毅认识吴梦寒以来，吴梦寒给他的印象除了清冷以外，就是莽撞了，若是不莽撞的话，也不会被王洪险些捉到两次，基本上是被衙役捉到现场。 他有些不敢想，若是当时他没有出现的话，对方人多势众，即使吴梦寒的身手了得，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也难免会落了下风。 那等待吴梦寒的是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你管我做什么？我想来杭州就来杭州，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吴梦寒冷哼一声，不想回答张毅的话。 对此，张毅很是头疼，“你这是做什么？我只是关心你而已。” 这态度，吃了炸药啊？ …… 张毅跟吴梦寒的这场谈话，以不欢而散收尾，出门的时候张毅的脸色难看极了真是没见过这样不识好歹的女人，他又不会去害她。 当初在江宁的时候，即使张毅知道吴梦寒要杀的人是视他为兄弟的王洪，张毅不也是没有多说什么的么？至多只是没有帮助吴梦寒只是袖手旁观罢了。 现在吴梦寒这样的态度究竟是什么意思，张毅是怎么都想不通。 揉揉眉心，跟这样闷葫芦似的女人相处实在是让人头疼的很，可张毅又不能不管她，不然到时候吴梦寒出事了十七娘知道的话，只怕会对他有所怨怼。 而且不管怎么说，吴梦寒跟他也是有些关系的，不管从哪个角度上来说，张毅都不能算是一个无情的人。 “你去打听打听，她来此究竟做了什么。” 张毅这样吩咐王三郎，没办法，既然吴梦寒不说的话，那张毅也就只能差人去打听了，但愿现在吴梦寒还没有做什么吧？ 也不知道今日吴梦寒究竟是吃错什么药了，居然这样冲，难道是每个月的那几天来了？甩了甩头，张毅实在是有些想不通了。 不过却也知道，女人不是好惹的生物啊。 “张兄，你这是怎么了？被你家小娘赶出来了？” 看着张毅似乎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似的，朱健淳似笑非笑的调侃道，能看见张毅吃瘪的时候那还真不多，现在有了这个机会，朱健淳更是像是看西洋镜儿似的，盯着张毅好像要看个够一样。 “胡说什么呢，我跟我家小娘好着呢！” 翻了个白眼，张毅毫不留情的反驳道，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张毅并没有将吴梦寒的事情跟朱健淳说，可能是因为吴梦寒一向跟官员或者说她口中的贪官作对，担心吴梦寒此来是针对朱健淳的把。 若是事情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有趣了，即使是张毅也不能很好地收手了。 被张毅怼了一下，朱健淳也不生气，好笑的摇了摇头也不追问张毅心情不好的原因，倒是将此来的来意跟张毅说了声。 “江宁那边五香丸用的很好，小弟想……” 因为担心到了那边制作的话五香丸里面会掺有一些“好东西”所以张毅跟朱健淳一合计，还是在杭州这边做，要的时候便运去江宁，而刘老呢，则是因为张毅这边的好东西多了，所以不想走，还想研究研究张毅拿出来的方子之中的妙处。 朱健淳跟张毅的决定正好中了刘老的下怀，半点都没有犹豫的，刘老便答应了张毅跟朱健淳的请求留在了杭州。 “用得好你跟刘老说啊，跟我说做什么？” 在张毅看来，朱健淳想说的无非就是多增加一些供货量罢了，在这个方面，张毅只是个过眼的人罢了，一般量不大的时候，张毅都不会插手，只是知道也就是了。 朱健淳见张毅误会了，连忙摆摆手，道：“若是多拿些货的事情，小弟当然是不会来烦扰张兄的了，小弟是想多拿几个品种回去，不知可否？” 原来是这个事儿，张毅不甚在意的道：“要是需要额外做的，你跟刘老说，若是不需要的，你自己去库房里拿吧，只要给钱就行了。” 对于张毅来说，这也是小事，只不过……张毅眼珠转了转，这何尝不是一个打广告的好机会呢？ “你将拿了的品种告诉我，回头我再多给你一批货算是广告费了。” 见张毅终于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朱健淳这才露出一个笑意来，“张兄放心，小弟一定不遗余力的占便宜。” 哭笑不得的踹了朱健淳一脚，张毅笑道：“你小子可真是油嘴滑舌。” 认识的久了张毅发现，别看朱健淳表面上好像很是正经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却是最没个正行的人了，有时候张毅不禁想，朱健淳之所以能够得到当今皇上的喜爱，是不是就是撒娇耍赖来的？ 要知道，非常多的老人都是吃孙子辈的小孩这一套的。 “小弟这说的可是实话。” 对张毅挤眉弄眼的暧昧笑笑，朱健淳大笑的跑开，“我哪里还有一批给女子用的绢花，若是你想要的话，拿去讨好你家小娘啊？” 跟他认识这么久，朱健淳自然也知道小娘们在张毅心里的分量，甚至有时候朱健淳都不能理解为什么张毅将几个女子看得那么重，跟张毅说起来的时候却又总是张毅有理，时间久了，朱健淳也不说了，只是偶尔调侃，就像现在这样。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三郎，去搬。”能让朱健淳说出口的东西定然不是什么便宜货，都说是一批了，当然要带人去搬走，就算这三位小娘都用不完也不打紧，他还有十几个小娘在江宁呢，就算再不济，那也还不是有吴梦寒的么？ 第368章 阴谋 第368章阴谋 朱健淳好笑的摇摇头，有时候张毅还真就有些小家子气，一点便宜都不少占，不过朱健淳也没有为此生气也就是了。 那些东西对于朱健淳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对了，我在江宁的时候曾在江宁日报上面发表过农具，为何杭州没有用上？” 他当初登上的曲辕犁还有水车这两样东西若是用上了的话怕是能够让农事加快不少进程。 而且在去山坪村的时候，周边那些村落有的地方受洪严重，甚至还在将田地里的积水清理出去，若是有水车的话，那不就是手到擒来了吗？ 将自己的意思说给朱健淳听，朱健淳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张兄发表的农具小弟也曾听说过，杭州想来是还没有传过来罢？不如张兄再发表一篇给杭州的百姓看？” 还有农具的制作与贩卖。 现在有手艺的人已经被买的差不多了，张毅短时间内也没有办法凑出可用的人来，朱健淳思索了一下，决定，“人手的问题便去找吴大人解决吧，他是杭州的父母官，合该做这样的事情。” 有一点朱健淳还没有说，那就是这东西把握在吴大同这个地头蛇的手里，也好控制一些，不用担心有人觊觎，或者哄抬价格。 “我知道了，这就去找贾开元。” 现在闲着的也就只有贾开元了，而他又是识字的，让他编纂稿子是没有问题了，张毅说的半点犹豫都没有。 “对了，柯念那边跟我说，他发现有人近日来鬼鬼祟祟的在香阁外面，我向你借一下月十三，让他帮我看着点儿。” 朱健淳闻言有些莫名，“若说身手，你家的王三郎也不差，怎的要十三？” 这根本不是身手的问题好么？张毅翻了个白眼，回道：“若是让三郎去，只怕还没有打探出来对方是想要做什么，他的底就已经被人家套了去。” 噗嗤一笑，朱健淳摇摇头，但是却不得不承认张毅说得对，王三郎还就是那种憨憨的没什么戒心的人，“好吧，十三，你这几天跟着张公子，事情办完了再回来。” 见此，月十三有些不乐意，他的任务是保护孝王殿下，跟张毅没有关系，只不过碍于对主子的绝对服从，月十三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只求能够赶快的完成任务，然后回到主子身边保护。 张毅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知道月十三的不满，“放心，你家主子不会出事的。” 果然是皇家出品的暗卫，一等一的忠心。 没错，张毅就是羡慕嫉妒了。 甚至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培养忠心的人，只能够摸索。 月十三的工作效率很高，张毅吩咐下去没有多久，这边就已经得到了月十三的回复。 原来又是贺风作妖。 “等他上门吧，我倒要看看，这个贺风究竟有多大的胆子。” 真是不知道贺风说是聪明好还是愚蠢好，竟然敢做这样的事情。 朱健淳在这件事上跟张毅站在同样的立场，贺风这次算是栽了，不管结果怎么样，贺风都在朱健淳面前挂上号了。 看着恭敬站在身前等着吩咐命令的月十三，朱健淳道：“按照张公子的吩咐却去做。” 要是张毅这点事情都办不好的话，也枉他这样看好他了，对于张毅，朱健淳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是。” 月十三恭敬的应是，他不知道张毅和朱健淳在打什么哑谜，也不需要知道，有时候办事的人知道的最好才好，不然的话容易坏事，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沉得住气的。 张毅这边也很快的得到了月十三的回复。 对于这个抢了自己活计的人，王三郎总算是有些好脸色了，不得不说，他办事确实是比王三郎自己办事要好得多。 单纯的人心思往往没有那么重，现在王三郎就是一个例子，开始是有些不悦没有错，但是现在这样的心情也都没有了，只要能够办好事就行了。 “少爷，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看着张毅吩咐下去就没有动作而是自顾自的看书去了，王三郎有些心急，这件事这么严重，他家主子怎么就这样的不上心呢？ 斜眼睨了一眼沉不住气的王三郎，张毅心说这人还真是着急，不过这样也好，王三郎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在某些时候也能够震慑一下对方。 当然，这要使用的好才行。 “别着急，我心中有数。” 既然主子都已经这么说了，王三郎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耸耸肩算是应了张毅的话，但是心中是个什么样的心情，那就只有王三郎自己知道了。 小娘们只觉得这几天张毅外院的气氛有些奇怪，知道这不是自己应该知道的倒是没有多问，只是将疑惑藏在心里，一个劲得让厨房做好吃的给张毅补补。 她们不能帮张毅的忙，能够为张毅做的也就是这样了。 直到某一天，张毅找到了十娘，跟她说了自己的打算。 “你说什么？这件事我不信的，不如你去找香如吧，我觉得她更加合适做这件事。” 听了张毅的来意，十娘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连连对张毅摆手，她不能担此重任的，若是失败了那可就是她的罪过了。 “别担心，我心里有数的，你只需要配合我就行了。” 若是十四娘合适的话，张毅就不会来找十娘了，相比于过于温柔的十一娘和太过冲动的十四娘，温婉大方的十娘显然更适合他要达到目的其中的重要一环的角色。 当然，在此之前说服十娘还是重中之重。 “你相信我，说你可以，你就是可以的。” 被张毅笃定的神色忽悠了一下，十娘却依然还是忍不住的再三确认，“你说真的？我真的可以吗？若是失败了可怎么好？” 她一个小女子可担不起这样的重任啊，十娘忧心忡忡的看着张毅，一副生怕自己犯错的样子。 “没有试过哪里就知道一定会失败？我既然来找你就是相信你，就算是失败了也没关系。” 第369章 不满 第369章不满 “这……好吧。” 十一娘斟酌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既然张毅已经这么说了，那就是他心中有数的，对吧？ “放心吧。” 她就是太小心了，何必这样小心？谨慎是好事，但是张毅看来，畏手畏脚就不是好事了。 拍拍手让十一娘先去，张毅自己则是去了王三郎那边，虽然小打小闹不足以让张毅多费心神，但是若是能够借着这个理由将香阁的名声打出去，那就不一样了。 虽然有着江宁日报的加成，但是张毅却总还觉得少了什么，或许这次可以补起来。 张毅脚步顿了顿，回了书房。 “三郎，现在孝先在哪里？” 突然的疑问让王三郎愣了愣，过了一会张毅催促，才回答道：“少爷，孝先公子在客院啊。” 不是一直都在吗？今日朱健淳也没有出去啊，王三郎有点奇怪，还是谁朱健淳出去了他不知道？ 难道是门房的小刀疏忽了？ 王三郎的疑惑张毅是不会解惑了，“去跟孝先说，若是香阁过几天出了什么事情，让他不要插手。” “啊？”难道有人帮忙不好么？ “啊什么啊，快去啊。”反应慢半拍的样子让张毅看着眼烦，踹了王三郎一脚将他踹出去办事，有时候听话有时候又这么呆，这小子真是。 颇为好笑的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被踹出去以后，王三郎这才憨憨的回过神了，低低的应了一声，“哦。”少爷是个什么意思，王三郎也不清楚，不过他清楚的是，主子的事情，他这样的人是猜不出来了，办事就行了。 侍卫杜寒见王三郎的狼狈样子，贱兮兮的凑上来，“三郎兄弟，又被少爷骂了？” 在很多时候他的反应都慢半拍，在侍卫之间已经是一个争相调侃的笑话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王三郎还能让少爷重用。 杜寒撇撇嘴，还不如他呢。 “你这浑货，我是跟少爷感情好打闹呢。” 当他不知道这杜寒的心思呢？王三郎冷哼一声，甩手走了。 对王三郎这个样子，杜寒显得颇为不齿，对着王三郎走的方向轻哼一声，“还感情好呢，总有一天少爷要把你给换了。” 朱健淳这边接到王三郎的招呼，初时有些意外，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张毅的意思，“我知道了，你去回你家公子的话吧，若是能用到我的时候再来找。” “多谢孝先公子了。”王三郎对朱健淳一拱手，便退下了。 月十三见朱健淳看着王三郎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冷不丁的道：“这个张毅倒是长进了不少。” 能够想到这一点确实是长进了，朱健淳点头，随即意识到月十三的这话不对，睨了他一眼，有些不悦的道：“慎言。” 在宫里待久了的人，即使只是一个卒子也有了捧高踩低的意思，朱健淳的眼神有些冷，若是月十三不能人情自己跟张毅的地位的话，怕是将来也会认不清自己的地位。 这样的人，危险啊。 朱健淳已经开始斟酌着要向皇上申请换一个侍卫了。 闻言，月十三心中一惊，随即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连忙对朱健淳跪下，“殿下，属下知错。” 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了，若不是月十三实在不堪用的话，朱健淳也不想轻易的换掉他，“谨言慎行吧。” 不过月十三的话倒是没有说错，能够想到现在香阁的不足之处，张毅确实不是空有学问的人。 毫无意外的，王三郎给张毅带来朱健淳那边肯定的消息，张毅点头，“这就行了，你到时候好生准备一下，别让香阁那边的人乱了。” 趁此机会打出一番名声来，也是好事。 “是，少爷。”踌躇了一下，想着侍卫们之间的调侃，王三郎抱着必死的决心对张毅问道，“少爷，您这是准备做什么啊？” 为什么阖府上下都知道了张毅的打算，偏偏就他左猜不着右猜不中的？ 难道真的就像那些人说的似的，他是府上最蠢的人？ 都不用问，只看王三郎的表情张毅就知道，王三郎怕是又被他的那些侍卫兄弟们给笑了，心中也觉得好笑，“他们啊，就是欺负你老实。” 闻言，王三郎狠狠的点点头，没错，那些人就是欺负他老实。 这人还真是有意思，张毅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笑了好一会，张毅才勉强忍住笑意，喘匀了气对王三郎笑道。 “要我说啊，要是他们再欺负你，你就跟他们打一架，手底下见真章不是？” 哪里知道，张毅这纯属是一番笑语的话，竟是让王三郎当了真，在日后每每有侍卫笑话他蠢，他就将人揍一顿，在张毅这边府上竟是没有对手，这不得不让张毅佩服了。 最后王三郎还贱兮兮的凑上来说要跟张毅比划。 “少爷您最近的功夫精进了不少，让小的来试试身手吧？” 这人，打架还打上瘾了还。 不过张毅对此还是比较心动的，自从学了功夫以来，张毅打架的瘾头就挺大的，美其名曰，既然学了，就要物尽其用不是？ 只是这动手的时候还真的就不多，主要是因为这个大环境下，真正习武的人并没有几个，能跟张毅打起来的也就是那些侍卫了，若是以后，说不定还能跟武官比划比划。 现在是别想，唇枪舌战倒是用的多。 “行啊，来来，咱们比划比划。” 王三郎的提议让张毅也挺心动的，竟也是没有犹豫一下，便果断的答应了下来。 听说张毅要跟王三郎比试，府里的人都是跃跃欲试的想去看，真正到了给侍卫们安排的训练场的时候，张毅发现三位小娘们都来了，还有吴梦寒和朱健淳也都来了。 被三位小娘和吴梦寒四女看着，张毅只觉得身上满是力气，定是要让吴梦寒好好的瞧瞧，不然她还以为，他是初见时的花架子。 “来吧。”将外面的广袖长袍一脱，露出里面箭袖的里袍，张毅觉得舒服多了。 第370章 长进 第370章长进 对王三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别管这个王三郎是不是他的侍卫，在比试的时候，他就是他的对手，张毅尊重对手，所以将他放在平等的地位上。 为的就是一会儿让王三郎不要留手。 不过看着王三郎的一身虎劲，张毅也觉得，就算他不这么做，王三郎也是不会留手的，这就是这么个人。 三位小娘看着场上打斗得正酣的两人，小脸激动的红扑扑的，女人都是喜欢英雄的，她们这样已经落难的女人尤其是如此。 甚至，三位小娘心中升起了一丝丝的奢望，张毅这般有本事，是不是能为她们的冤屈平反呢？ 对视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见了火热。 而吴梦寒看着张毅和王三郎的过招也是眼神晶亮，神色间全是跃跃欲试，自从幼时习武以来，她能够遇到的敌手就不多，她的师父是一个，师姐也是一个。 来到大周以后遇见的就更少了。 之所以会被王洪追的那么狼狈，只是因为双拳难敌四手罢了，纵使一个人的武功有天高，在人数都多的时候也不算什么。 现在看张毅的身手，似乎也能够算一个她的敌手了，不仅如此，张毅的那个侍卫，吴梦寒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简单。 “你怎么看？” 朱健淳这样问月十三，虽然他也是会一点功夫防身的，但是对于诸如张毅、月十三、王三郎这样下了苦工练武的人来说显然是不算什么的。 所以虽然朱健淳能够看出一丝王三郎跟张毅打斗的门道，但却还是不明白其中的细节的。 月十三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在回答朱健淳问题的时候，他回答的很是易懂。 “王三郎不是张公子的对手。” 若不是朱健淳是他的主子的话，月十三是不想理会他的，因为他在张毅跟王三郎的比试之中，竟然感受到了令人畏惧的罡风！ 自前朝皇帝杀进世间武士以来，流传下来的武学都是一些粗浅的功夫，甚至只有身为皇家暗卫的他们，才能够接触到一点点高深的武学。 不过若是要凭借这个练出前朝武士那样的层次显然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对他们来说，那只有在梦里才能够看见的场景，现在居然真实的呈现了！ 高手过招不过如此。 感受到月十三的激动，朱健淳倒也是没有责怪他的不敬，他知道，恐怕王三郎跟张毅的比试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查过王三郎的以往，不过是个壮实一些有着粗浅功夫的庄稼汉子罢了，当初那身手仅是护院水平而已。 在经过张毅的培养不到半年，竟然成长成为了一个能够跟身为皇家暗卫的月十三打的不相上下的人物！ 这其中虽然有王三郎自己的身手以及资质的功劳，但若是没有张毅的本事在前，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就连那些普通的侍卫，竟然也有能够跟御林军一较高下的身手。 张毅……就是一个高手制造机啊！ 朱健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是回过神来却不得不肯定，这确实是实话不假。 看向张毅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好像在斟酌取舍什么。 等朱健淳这边眼神重新变得坚定的时候，张毅跟王三郎的比试的胜负也出来了。 虽然几次张毅都要被王三郎撂倒在地，但都是险险的避开了，最后竟然还反将王三郎给撂倒了。 “少爷好功夫！” 被打败了王三郎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生性豁达，既然已经决定比试了，失败了也是他自己技不如人，怪不得旁人。 这一场比试让张毅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上次虽然跟月十三也有过比试，但是那基本是被月十三压着打，不憋屈就不错了。 “好小子。” 锤了王三郎一下，张毅对王三郎的感觉也微妙的变了，不再像是上司对下属，更加偏向于对朋友的随意。 “少爷，不好了，香阁有人闹事。” 张元急匆匆的跑来，还没有喘匀气就火急火燎的想要拉着张毅走。 王三郎见状一步上前捉住张元的手，“不要着急，等少爷先更衣。” 见此，张毅跟众人对视一眼，点点头，在丫头的帮助下快速的整理好仪态，上了去城西香阁的马车。 还没有到地方，张毅便听到这里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仔细听来，还有女人尖锐的叫声和勒泰淡然安抚的声音。 “你家主子怎么还没来？是不是黑心肝的逃跑不管我们这些吃了他的东西出事的人了？” “你们今日定要给我们个说法才是。” …… 嘈杂的声音下张毅缓然下马车，“放心，就算你们都跑了，本公子也不会跑。” 一般来说对女人，张毅的态度都不会太差，当然，那些泼妇除外。 不巧的是，这次来闹事的，显然就是一群泼妇。 “你瞧瞧我们吃了你的东西都变成什么样了？赔钱！必须赔钱！” 看见张毅来了他们先是静了一下，很快便重新爆发出比刚才更加嘈杂的气氛。 张毅就这样站在门口由着她们吵，在她们吵闹完之前也不做声。 过了一会儿，她们自己就停下来了。 “各位夫人小姐，你们说是吃了我的五香丸才变成这样的？” 张毅刚才看了一眼她们的症状，差一点就笑出来，这样明显的做法，也亏她们想得出来。 “那可不，若不是吃了你的东西，我脸上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个年轻的女人站出来，脸肿的跟猪头似的，手指就要戳到张毅的脸上。 轻飘飘的看了一眼那根手指，那女人就像是被刺伤了一样，连忙将手指收回来。 “既然如此，那东西带来了么？”张毅半点都不慌，眼神都没有闪一下看向来人。 在张毅的镇定之下，原本有些乱了方寸的香阁小二，现在也镇定起来，跟着张毅来的张元在张毅的示意之下拿了那女人手中的五香丸看了看，对张毅轻轻点了点头。 没有犹豫一下，张毅将那五香丸果断的吞了下去。 第371章 污蔑1 第371章污蔑1 “还有问题么？” 见张毅竟然敢这样吞，原本有些犹豫的百姓全都炸了，既然卖家敢吃，那就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啊，不然也没有谁会给自己投毒不是？ 那些女人见自己经营了这么久的赢面被张毅一个动作就破解了，一下子就急了。 “谁知道是不是你有解药才敢这样吃的。” 一个穿着明显优于其他女人的妇人撇撇嘴这样说道。 能在肿了的脸上看见撇嘴的表情，张毅也还是挺佩服自己的。 “我开门是做生意的，这位夫人随便去问一位大夫，应该就能够知晓，毒药比补药的价格可是贵上很多，您是什么人，让本公子拼上亏本也要害你？” 张毅这话虽然不客气，但是信了的人也不少，虽然大户人家的腌渍事多，但是也不至于去无缘无故的害一个不认识的人不是？ 说句难听的，将东西浪费在这样的人身上，不如拿去卖了都划算一些。 那女人闻言一窒，“谁知道是不是因为你们用的劣质材料所以才让我们的脸变成这样的？你皮粗肉厚当然不怕了，我们可都是细皮嫩肉的。” 还挺聪明的，用置身事外的角度来看得话，这个女人确实是有几分功夫。 “去叫刘老过来。”张毅低声吩咐王三郎，随即对众人解释，“刘老是曾经的御医，大概不会有人怀疑刘老的话吧？” 众人点头，御医的品行当然不会有人怀疑，不然的话，那不是怀疑皇上的眼光么？ 来闹事的女人一听见有御医在，顿时有些慌了，不过最后依然是强自镇定的站在那里，神色间的惊慌却出卖了她们。 刘老来的很快，大概是有感自己的信誉被污蔑，刘老来的时候，神色间满是怒意，对张毅的态度还算是温和。 “张公子，不知叫小老儿来是为何？” 殊不知，他这样谦卑的态度落在有些人眼里让人很是惊惶，御医都对张毅如此客气，那张毅岂不是…… 帮着闹事的，甚至相信了那些女人的话的人，都在开始默默的退后，不敢让张毅看见他们的脸，以免张毅日后报复。 虽然不认识张毅，但是他们知道一般有身份的人是非常记仇的，他们不认为张毅能够例外。 心中对那些来闹事的女人也有了怨怼。 刘老一出，没有人认为张毅是做奸商了，有谁敢打着御医和皇宫里娘娘的旗号做奸商不要命了？ 现在他们才想起来，江宁日报上面的标语可是娘娘们用的药丸！ 想要退缩？可是现在张毅却偏偏不给她们退缩的机会。 将事情的大概说给刘老听，顺便将“吃坏人”的那一瓶药丸给刘老看。 只一过眼就知道，这瓶药根本就没有事，那些人也不是因为吃了这药丸脸上才肿的。 她们之所以敢这么做，无非是欺众人愚昧罢了。 “有些人吃了海味身上会起疹子肿胀，甚至上吐下泻，严重的甚至还会危及性命。”刘老还是那古板的表情，“看上去这几位吃了不少，若是一个时辰之内不治疗的话，毁容倒是没有那么严重，脸上的疹子可能永远都在脸上了。” 那些女人闻言脸色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了，有一些人甚至已经想要退后去看大夫了。 还是那个穿着华贵的妇人，“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谁知道你是不是这个黑心肝的派来骗我们回去的人？” 被质疑了，刘老也没有生气，看不出什么情绪的扯扯嘴角，“这位夫人可以不相信我，但若是脸上的红点子永远留下了，那可不是老头子我没有医德。” 张毅在一旁点头，“这位夫人若是不想治疗也不错，留下纪念。” 那女人默默吐出一口血，“我这脸上的伤就是你们害的！这个时候哪里有海味吃？别被这个老匹夫给误导了！” 交通不发达的年月，海味还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够吃到的东西，妇人的这话确实是可以说无懈可击。 张毅叹了口气，众人以为他是因为满不下去了而叹气，然而事实上，张毅叹气只是因为他几次三番的想要放过这女人，若是刚才她顺坡下驴的去看大夫，那虽然丢人了点，可也保全了脸，也没有受太大的惩罚不是？ 偏偏这人就是不听啊。 “河鲜虽然没有海味的刺激性那么强，但是多吃一些，效果也是差不多的。” 杭州虽然没有海味可以吃，但是河鲜难道还少么？ “刘老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太医了，但是官职依然还在身，这位夫人，说话还是要过脑子的好。” 即使修养让刘老不跟一个女人计较，不过在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识抬举的时候，刘老也不是会手软的人。 心软的人是不可能在宫里官场上活到现在的，即使刘老是个医者也是一样。 只不过这件事是冲着张毅来的，处置当然也是张毅了，虽然生气，但是刘老还不至于干那越俎代庖的事情。 还没等张毅做出什么反应，远远的有几辆骡车驶来——————商人是不能坐马车的，最华贵的那一辆上面下来一个肚满肠肥的男子，被下人扶着气喘吁吁的走到张毅面前，还没等张毅开口呢，他的道歉就来了。 “张公子实在抱歉，是小人没有管好内子，小人给张公子请罪了。” 这下张毅也听出了点门道，这人的夫人是在香阁闹事的这些人里面吧？视线转了一圈，张毅的视线落在闹腾的最欢的穿着华贵的那位妇人身上。 在这个男人来了以后，那位妇人将闹腾的欢腾的身影藏到了众人的身影之中。 “你给我出来。” 男人看见那位妇人，用与身体不相符合的速度上前将她揪出来，让她给张毅道歉。 “张公子，内子常年深居内宅不懂事，您看这……” 这下张毅也看出了一点门道，这男人来的太及时了，好像是掐准了时间似的，感情这夫妇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啊。 第372章 污蔑2 第372章污蔑2 “就算是孩童，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也是要负责任的，本公子想，令夫人应该不会像孩童一般吧？您这般的人，也不会娶一个犹如孩童心性的夫人为妻不是？” 来人脸色扭曲的很是难看，但是却又偏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只能讪讪的对张毅笑，“是，张公子说的是，小人带回去一定严加管教，定不让她再让张公子为难。” 扯着妇人就像赶路，而刚才对张毅凶悍至极的妇人，在这个男人面前却像是个小猫似的。 被粗暴的扯着，也没有半点反抗的样子，反而很是顺从。 张毅小声问旁边的勒泰，“这人是谁？” 他夫人听话到这样的程度，若说来闹事的事情没有此人的从中默许，张毅还真就不相信。 “东家，他是杭州排行第二的香料商史家人，他是家主的弟弟。”顿了顿，勒泰继续说道，“而那位夫人，则是他的妻子，也是张家主的妹妹。” 闻言，张毅心中便已经是有了计较，“我知道你为何没有第一个向我推荐他们家了。” 这样的人家，就算是合作了，想来也不会愉快，倒不如跟像是李家那样的真小人合作。 “正是呢。”勒泰对张毅点点头，同时也对张毅的没有怪罪而松了一口气，他确实是为东家打算不错，但是有事瞒着张毅却是事实，张毅不怪罪就不错了，勒泰也不敢用这件事而向张毅邀功。 好在，张毅倒也没有因为这件事就要怪罪勒泰的意思，好似完全没有发现勒泰的不安似的，张毅像是看笑话似的看着这夫妇二人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的戏剧。 “好了史老板，既然你的夫人认为她没错，那就是没错了。”无视张静诗的得意和史高飞眼中隐晦的喜意，张毅继续道：“既然令夫人认为自己是对的，那本公子也不为难你们，三郎去官府鸣冤鼓，本公子要为自己平反，想来吴大人也会秉公处理此事的。” 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史高飞夫妇眼神之间的惶恐，张毅笑道：“史夫人没有污蔑旁人，想来也是不会害怕的，您说是不是？” 满面笑容的对着一脸菜色的史高飞夫妇，张毅心中的畅快简直要透体而出了，污蔑他？难道他是这样好惹的吗？ 没等史高飞夫妇说什么，张毅转头对来看热闹的众人道：“今日之事让你们看笑话了，勒泰，给众位一人一盒口脂算是我们香阁给诸位的赔罪了。” 这个时候的口脂还仅仅是朱砂兑猪油罢了，张毅拿出来的可以算是独一份了，是用鲜花的花瓣加上蜂蜡做出来的，颜色多种多样，不比朱砂只有鲜红色而已。 因为理论上来说，每一种没有毒的花瓣都是可以制作口脂的，区别只是在于颜色与味道的不同而已。 这个口脂一出，众人便将开始的闹剧都忘得一干二净，一个个的凑上去想要快些领到，就连张毅一行人去官府，都没有多少人跟去看热闹了。 张毅知道，只要今日他为自己平反了，证明史夫人是污蔑他的，那他香阁在百姓之中的口碑也算是打出去了，别看香阁的消费群体并不是普通的百姓，但是很多时候，在百姓之中的名声作用可是很大的。 至少日后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话，百姓就不会那么容易被煽动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就是这个道理。 到官府的时候，迎接张毅跟史高飞夫妇的是吴大同不耐的神色。 见他们一来，还没等人开口，吴大同就劈头盖脸的教训了起来。 “你说你们这些商人还是真不省心，自己技不如人就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也真够可以的。” 在这件事上面，吴大同是完全站在张毅这边的，不说别的，他夫人用的那些女人物事全部都是在香阁买的，一想到用后夫人娇媚的样子，吴大同就觉得心口一紧。 这样的好东西，能够毒害人就奇了怪了，张毅跟他们无冤无仇的，又怎么会故意去害人？ 那生意还做不做了？ 就从张毅仔细考察那些上报商人的品行口碑的时候，吴大同就清楚，张毅不是那种唯利是图的商人。 而史高飞不一样了，在这个年月，做商人的，除非是儒商或者是大善人，不然的话名声好点的那还真没有，大多头上都是顶着一个奸商的帽子，史家更是如此。 在张毅跟史高飞的话之间，吴大同根本就不带犹豫的相信了张毅。 看见史高飞有话要说，虽然他不耐，但是却也还是让他说了。 “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何时污蔑过张公子啊？您看看内子这脸，就是因为用了张公子的五香丸才变成这样的啊，不然内子哪里敢来闹事啊？” 吴大同视线落在张毅身边的刘老身上，这个老者他知道，是朱健淳从江宁带来帮张毅的御医，要不怎么说张毅跟朱健淳的关系好你？就连御医都能给张毅弄来。 刘老对吴大同摇摇头。 “大胆！你夫人脸上的东西当真是因为吃了张毅的五香丸才有的吗？” 自从当了官以来，颠倒黑白的事情吴大同见过不少，但是这样不要脸的事情，他见的还真的不多。 “是……是啊，千真万确啊大人。” 惊堂木一落下来，史高飞便有些怂了，不过事已至此，就算他再怂，也不能改变什么，只能硬挺下去。 见此，张毅这才领略到了为什么说商人最无耻了，若要是商人都有史高飞这样厚的脸皮，那论无耻，还真没有人能够比得过他们。 王三郎默默将脸撇到一边，没有说话，不过他的表情已经十足十的证明了自己的嫌弃。 “大人，虽然刘老是学生请来的人，但是他是御医想来也是不会在病情方面骗人的，不如大人，让刘老为史夫人诊断一二如何？” 史高飞不知道刘老一眼已经下了定论，他被张毅口中的“御医”两个字几乎吓破了胆子。 第373章 真相大白 第373章真相大白 “这……大人，男女授受不亲，刘老是男子，怎可为内子诊断？” 挣扎了好一会，史高飞终于才将话说清楚，听起来好像还很有道理的样子。 “史老板，话可不是这么说，医者父母心，难道还分男女么？你这是在质疑刘老的医德啊！” 话音刚落，刘老看史高飞的眼神就有不对了，看也不看他一眼，好像跟史高飞在一个屋檐下是一件多么让人难以忍受的事情似的。 吴大同也是皱起了眉头，在他看来，若不是史高飞心虚，又怎么会拒绝呢？ “好了，刘老，烦请您给史夫人诊断一二。” 他不容拒绝的瞪了史高飞一眼，对刘老的时候，吴大同还是十分客气的，虽然吴大同是正五品官比刘老要高上两个官位，但是刘老身后的人脉却是吴大同拍马所不及的，而他又是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 没有人会去得罪一个大夫，尤其是医术高明的大夫，毕竟人食五谷杂粮都是会生病的，谁知道将来会不会求到刘老身上去呢？ 客气一点总归是没有错的。 “吴大人客气了。” 刘老对吴大同点头，依言上前仔细查看史夫人的病症。 张毅看着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也能够了解一点吴大同对于刘老的小心思，毕竟张毅自己也是这样的打算，不然的话就算是看在朱健淳的面子上，张毅也是不会对刘老客气至斯的。 诊断结果跟张毅说的一样，是过敏引起的，也就是中医所说的气滞血瘀，身体里的淤体现在了脸上，就像现在这样。。 史家夫妇的神色阴暗的简直要滴下水来，对于刘老的怨恨，更多的是对事实的惶恐。 “若小妇人的脸就是因为吃了香阁所售的五香丸，才气滞血瘀至此的！” 只有咬死这一点，就算日后会受到张毅的打压，但是有夫家的兄长也就是史家家主，还有她自己的母家兄长张立夫照看这，也不至于走投无路。 而今日若是认罪了，那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夫妇二人简直是不敢想。 冷眼看着史夫人垂死挣扎，张毅嗤了一声，“蠢货。” 从一开始张毅就知道，刘老绝对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第一次质疑可以说是不知者不罪，若是频繁如此的话，那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啊，能够不生气就奇怪了。 刘老的脸色已经不能够用阴沉来形容了，从做了皇上的御用御医直到退休，都没有人再质疑过他的医术，今日却被一个商贾妇人连续质疑了两次，这又如何让刘老不生气？ “若史夫人不相信老拙的医术，大可以去找夫人认为医术高明的大夫瞧瞧。” 冷哼一声，刘老坐在一边原本是师爷应该坐的位置上，而原本坐在那里的师爷则是在给刘老殷勤的倒水，能够混个脸熟也是不错的，说不定某一个契机他就出头了呢？ 没什么情绪的看了史夫人一眼，吴大同对刘老笑道：“这杭州何来比刘老医术还要高明的大夫呢？” 刘老对吴大同还算是客气，虽然不是一个体制的，但是不管怎么说，吴大同的官位却还是比刘老高的，不给面子也说不过去。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杭州有比老拙医术高明的大夫也未可知。” 说着，还意有所指的看了张毅一眼，他拿出来的那些方子，开方之人的医术比他高数倍不止，虽然张毅不肯透露姓甚名谁，但是谁知道对方又不是在杭州呢？ 张毅正巧望向刘老那边，冷不丁的跟刘老意味深长的眼神对上了，清咳一声，将视线转开。 “这样说来，这位史夫人还当真是幸运，竟然遇上了比刘老还要医术高明的大夫，这才看不上刘老的医术了，不知可否请出来，让我等没见识的井底之蛙见识见识。” 担心刘老将心中的猜想说出来自己再被吴大同打上主意，张毅讪笑一声，转移话题道。 史高飞被张毅的话刺得一个激灵连道不敢，而史夫人则是以为张毅在恭维她笑得很是得意。 “你知道就好！” 在场诸人均是将视线转开不想去看，这样一个没脑子的人站在面前还这还是有点伤眼。 要说现在史高飞最后悔的是什么？ 那就是将这件事交给了他的蠢货夫人来做，还有就是刚才没有捂上她的嘴。 没看见刘老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快要滴下墨水来了么？ “不就是看上张立夫跟我的合作关系了么？这样的做派还真是难看。”张毅暗衬，他就奇怪了，为什么家主的弟弟是这样一个人，而史家在杭州百姓之间的地位竟然还不错？ 若不是这样的话，张毅也不会在张立夫跟他推荐史家的时候还将史家考虑进合作的范围了。 看来史家家主还真是有本事的。 公堂之上一时间陷入了谜一样的沉默之中。 不多时，史夫人意识到了刚才张毅的意思，脸色一时间有些惨败，指着张毅恼羞成怒就想要开骂。 像个市井泼妇似的，难听的话一串串的出来，公堂众人的脸色有些难看。 若要张毅跟士子唇枪舌战那是没有问题，可若是对上市井泼妇一样的人物，那可真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了。 虽然是这样，但是张毅的恼怒却是半点不少的，尤其听见史夫人的话语间还有辱及他小娘的成分的时候。 “史夫人，还请慎言。” 别看张毅平时看起来随和无比，但若是脸板起来，还是有些压迫力的，至少对付史夫人这样的后宅女子是绰绰有余的。 原本他不想跟他们多计较，只要认错了就行了，但小娘就是张毅的逆鳞！ 将小娘们辱骂进去了，张毅是断断不会就此轻易的放过她的，即使对方是个女子，也是一样。 史高飞看着张毅的脸色，心中顿时惨然一片，他知道，今日他跟张毅也算是结仇了，甚至史家跟张毅都是结仇了。 “这……张公子，内子不懂事还请张公子多加担待。” 第374章 惩罚 第374章惩罚 又用史夫人不懂事的理由来搪塞他？ 张毅上前给了史高飞一个巴掌，无视他杀人的目光，张毅淡定的道：“我打人这么疼，还请史老板多担待。” 不打女人，男人还不能打么？ 虽然张毅在公堂之上大人于理不合，但是刚才史夫人的话跟史高飞的掩盖确实是让人手痒，张毅打了就打了吧。 吴大同表示他没有看见张毅做了什么。 “来人呐，史高飞夫妇意图污蔑他人，责打二十大板，补偿张毅五百两银子的损失，跟史高飞夫妇一起闹事的那些人，同样打二十大板。” 之所以让史高飞夫妇赔偿张毅五百两，一是为了全了张毅一个巴掌的面子，二是因为，刚才吴大同无意间看见张毅比了一个五，想来应该就是五百两吧？ 然而他想错了，张毅想要坑的是五千两，商人有钱得很，虽然都不是大风刮来的钱，但是谁让他们得罪了他呢？ 最后吴大同只要了五百两，张毅表示了对吴大同深深的恶意。 吴大同表示很无辜，他不是要了钱么？张毅可还真难伺候。 好吧，既然吴大同已经说了，那再反悔就是伤了吴大同的面子了，张毅叹了口气表示认命，就这样吧。 之后的打板子张毅没有去看，只是留下了想看他们悲惨后果的王三郎，便自顾自的走人了。 “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吗？” 十四娘沉不住气，一看见张毅回来了，便急匆匆的冲上来问道，看见张毅身后没有王三郎，心中更是着急，见张毅还不说话，十四娘顿时就急了，扯着张毅的袖子不断地摇晃。 叹了口气，张毅摇了摇头，看起来很是低落的样子。 见此，十四娘更加着急了，“怎么了你说啊！”跺了跺脚，焦急的看着张毅，就怕从张毅的嘴里听见什么不好的消息。 张毅突然笑起来，将十四娘抱在怀里，如此说道，“当然是没事了，我能有什么事？” 十四娘的脸顿时就红了，踹了张毅一脚，“哪有你这样吓人的？” 捂着被十四娘踹到的小腿，张毅哎哟一声，似乎是疼痛难忍的样子，将十四娘吓了一跳。 以为是自己刚才手脚每个轻重让张毅受伤了，十四娘上下检查了一下张毅，一时间拿不准张毅究竟是怎么了，也不敢碰他，着急忙慌的就像出去让人请刘老过来给张毅看看。 看着十四娘好像要急哭了一样，张毅连忙起身将十四娘抱在怀里，“你看我没事，别担心了我在逗你玩呢。” 见张毅好像确实没事的样子，十四娘这才松了一口气，情绪一缓下来，眼中挂着的泪水便受不住了，“你干嘛这样吓我啊，太坏了！” 原本是想用很生气的语气说出来的，但是在真正说出来的时候，带着哭腔好像是小猫叫一样。 很显然，十四娘对此很是不满，跺了跺脚，对重新说：“太坏了！” 终于凶起来了，十四娘对此很满意。 小女孩的性子让张毅喜欢的不行，“好好好，是我太坏了。”只要她不哭就行。 “今天的事情是怎么会是，你怎么都没有告诉我们？”就跟李兰漪说了。 李香如觉得自己被小看了，嘟着嘴看着张毅不说话。 “你乱想什么呢？我只是不想让你们担心罢了，乖啊。” 张毅有些头疼，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就这件事，十四娘居然会胡思乱想这么多有的没的，十娘有没有误会也不好说。 果然圣人的那句抱怨：“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是没有错啊。 这跟看不起女人没什么关系，张毅只是觉得，女人金贵难养罢了。 “那好吧，史家那边已经处理了吗？他们不会再给你添乱了吧？” 见张毅好像确实没有不相信她们的意思，十四娘撅了噘嘴勉强接受这个解释，随即问起自己关心的事情来了。 搂着她往里面走，“不用担心，这些事情交给我去做就好了，你们只负责貌美如花就是了。” 张毅的话让十四娘心口一荡，这样的甜言蜜语在后世屡见不鲜，但是在这个年月却已经全是前无古人了，若是传出去，张毅只怕会被安上一个容易被女人影响的名头，这对张毅是不好的。 但是不可否认，十四娘确实是因为张毅的话而心中很是温暖感动。 再也没有什么抱怨，吸了吸鼻子，十四娘闷闷的点头，“我听你的。”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张毅一愣，随即明了，“乖。” 早知道甜言蜜语这么好用，他还费心思想纳西乱七八糟的做什么？ 张毅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要怎么哄小娘们了。 一路上十四娘都在夸奖张兰儿，好像生怕张毅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似的，张毅颇为头疼的摸摸她的头。 “我对张兰儿没有兴趣。”也不会有兴趣。 像是诸如张兰儿李家小姐那样的女子，若是只是个贴身伺候的人，那张毅不会有什么意见，但若是妻子，那还是算了吧。 在张毅看来，妻子是灵魂伴侣，并不是随随便便就娶一个的女人。 拥有女人的方面张毅不太慎重，只要两厢情愿便好，可若是娶，那还是要斟酌一二的。 “那好吧，兰儿真是一个不错的姑娘，难道你就不心动？” 十四娘有点不明白，哪里有将到手的美人往外推的道理？她所见过的男人中，也没有这样的。 “若是我真喜欢了那张兰儿，可就要冷落你们了，你舍得么？” 知道十四娘是个爱玩的性格，跟她说那些道理她根本就不会理会，不如用特殊的方式让她放弃做红娘。 果然，在听见张毅这样说以后，十四娘反射性的摇了摇头，神色间满是挣扎。 张毅也不着急，他知道，这次以后就算是十四娘不会放弃，但是热情也是会大大减退的，以后再慢慢来就是了，他一向有耐心。 “那好吧，回去的时候我跟大姐商量商量。”撅了噘嘴，十四娘选择了暂时的妥协。 第375章 禽兽不如 第375章禽兽不如 史家宅院内。 “这个张毅，当真是欺人太甚！”打扮华贵的男子将桌上的笔墨纸砚狠狠的往地上一扫，原本儒雅的面容因为生气而变得狰狞扭曲。 听见屋内的动静，一位妇人推门进来。 “一个张毅罢了，纵使交好了孝王殿下，也不过是个小人物而已，您何必如此生气？” 妇人的神色淡淡，若是忽略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的话。 抬头看向进来的女人，史祥神色间闪过几许嫌恶，不过很快就收敛起来，态度还算是平静。 “你有什么想法？” 想起看见弟弟被下人抬进府里的场景，史祥对张毅就很是愤恨，敢这样对他的弟弟，这个张毅也未免有些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以为搭上了孝王的线便能够在杭州横行无阻了么？ 没有注意到夫君神色间的嫌恶，吴氏眼中闪过得意，“夫君可忘了，妾身的母家……” 史祥恍然，“夫人是说……” 眼中的嫌恶尽数散去，史祥的神色变的柔情似水，抱上吴氏肥重的身躯，“若是夫人能够帮到为夫，为夫定当重谢。” “当然，为妻的当然跟夫君一条心了，夫君您就放心吧。” 下人听见屋内让人牙酸的动静，神色间闪过厌恶，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史家发生的一切，张毅都一无所觉。 花田里又出事了，没有办法，张毅只能放下府里忙碌的种种，去花田查看。 毕竟那里才是未来香阁立身的根本，若是花田经营得当的话，香阁便不用在外面采买了，也不用受人掣肘。 “少爷，您派去史家考察的那几名记者，出事了。” 在花田指挥农民转变的花农们干活的张毅，闻言一顿，“哪些人出事了？”他记得，好像史家的事情，是派了贾开元那一个记者小队的人去做的？ 说是小队，其实也就是三五人而已，都出事了？ 张毅视线转到王三郎脸上。 “你们先这样做，一会我来教你们下一步。” “是。” 这边交代好了，张毅扯着王三郎到无人处。 “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那些记者都不是卖身给张毅的奴籍而是聘请来的，若是出了事的话，张毅也是有责任的，所以现在张毅的脸色不可谓好看。 “您不是说只要有人来竞标广告位，就让记者们去考察编纂稿子么？史家人来的时候，您是亲自过问了，说让贾公子他们去的。” 是有这回事，张毅点头。 当初他只是想着，史家那些人狡猾，让贾开元去正好算是小人凑在一起了，竟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出事了？ “他们去的时候，史家那边的人便处处为难，本来贾公子是说史家没有合作的诚意那就算了，想走的时候，史家却突然动手了。” “突然？没有一丝征兆？” 张毅若有所思。 王三郎神色间有些为难，他也不在当场，怎么会知道有没有征兆呢？ 好在张毅也没有真的让王三郎回答的意思，“我知道了，这样，你别轻举妄动，等我回去。” 想来就算他们敢捉人，也不见得敢杀人。 毕竟那些记者被捉走的消息能够让王三郎知道，那知道的人一定也就不少，这样明晃晃的捉人，虽然那些无关的人都是心照不宣吧。 但是若是将事情闹大了，可就不好收场了。 “少爷，可是史家？” 张毅道田地里交代他们一些事情，让他们暂时先自己看着，转身匆匆想走，赵老汉儿子赵大郎的话，让张毅顿住了脚。 “怎么，听你这口气，跟史家有渊源？” 赵大郎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恨，“是的，少爷您见过我家媳妇吧？” 那个不管是气质还是样貌都不像是村妇的女人？他倒是有点印象，示意赵大郎说下去，张毅觉得这件事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既然张毅问了，赵大郎也没有隐瞒，像是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部说给了张毅听。 这原本就是很狗血，至少张毅看来非常狗血的故事。 他的妻子原本是李家旁支的女儿，虽然日子过得不如嫡系，但是也算是怡然自得。 某日史家家主看上了李氏样貌清秀气质如兰，想要纳她为妾。 这原本没有什么，生在那样的人家，李氏从小就有了这个觉悟，打算将顺从家中的安排去史家做家主妾侍的时候。 史家家主竟然在抬她进门前几日提出了要跟他的弟弟，也就是史高飞一起占有她的要求！ 这样的要求别说是清白的女子了，就算是花楼的妓子也不一定会玩的这么开。 李氏意料之中的拒绝。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但是史家家主竟然就因为被拒绝的事情，想要让人玷污了李氏！ 九死一生逃出来，被赵大郎救了，最后结成连理，也就是张毅看见的那样、 听完这个故事，张毅久久无言。 这个史家家主史祥还真够可以的，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搓了搓脸，张毅恢复了镇定，起码脸上恢复了，“所以呢，你想让我为你夫人报仇？” 其实3p这样的事情，张毅觉得还马马虎虎能够接受，但是被拒绝了便让人去玷污人家姑娘，这样的做法确实是过分了些，也是人渣的做法。 不过赵大郎这个时候跟他将这个事情，恐怕并非是没有把他当枪使的意思吧？ 虽然知道这是人之常情不算什么，但是张毅心里难免还是有点疙瘩。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个赵大郎也算是他的下属了，下属将上司当枪使，这是个什么事？ 见张毅误会了，赵大郎连道不敢。 “小人哪里敢如此啊？小人只是想，可否让我家媳妇见一见她的父母亲人？” 他们现在在张毅的手下做事，只要一日没有从张毅的手下脱离出来，赵大郎想，他们就是安全的。 这倒是可以，张毅并非是不近人情的，“三郎，你去查查李氏的家人在哪里。” 既然要人家在他的手下做事，那张毅觉得，一点好处是少不了的。 第376章 争执 第376章争执 反正这对于张毅来说只是一点小事罢了。 “是，少爷。” 见此，赵大郎就知道张毅这是同意了，不由得连忙对张毅道谢，“多谢少爷，多谢少爷了。” 不甚在意的耸肩，“这都是小事，你且安心等着吧，我这边有消息会告诉你的。” “多谢东家，小的日后一定会好好干活。” “这就对了，去吧。” 这便是张毅想要的嘛，不然的话，费这心思做什么。 王三郎不解的看着张毅，颇为疑惑，好像不清楚张毅为何这么做似的。 没有心情为王三郎解惑，所以张毅便假装没有看见王三郎的疑惑，径自向拴马的赵老汉家走去。 为了能够让张毅不时来的时候马能够有地方放，赵老汉家还特意为张毅建了个马棚。 帮助赵大郎也算是投桃报李了。 张毅摇头晃脑的想着，自己还真是一个好人。 “少爷，咱们是先回府还是直接史家？” 想了想，“先回府吧。”贾开元被捉了，十一娘在家还不知道怎么着急呢，张毅觉得自己有义务要去安抚一下十一娘，免得让她在家里胡思乱想。 “是。” 王三郎也不是太在意去哪里，张毅说了，他照做就是了。 刚到府上，迎接张毅的不是以前香软的怀抱，而是十一娘的粉拳。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的！” 李兰漪满脸泪花的冲着张毅一通打，好像这样就能够发泄出来自己心中的惶恐似的。 慌忙的接住十一娘的手，“这是怎么了，我故意什么了？” 张毅觉得自己冤死了，不明所以的就被十四娘打了好几拳，虽然就算是十一娘用尽全力，打在张毅身上也并不是太疼，但是张毅却还是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 毕竟他特意来安抚，得到的是这样的结果，谁都会不舒服。 没有顾及张毅的不悦，十一娘还是不依不饶，“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堂兄被那史家捉走的？你若是不喜欢他，大可以让他走啊，何必将他留在手下做事却又不肯放过他！” 稍微一想，张毅就知道十一娘为什么会这样说了，也顾不上握住十一娘作怪的手，“我哪里是故意的？让他去史家考察只是因为我觉得他去合适，并不是你想的这些原因。” 是他开口让贾开元去的，十一娘误会也是情理之中，张毅微微松开她，想要解释清楚。 却不像给十一娘狠狠的打掉了手。 “因为他去被捉起来合适，因为他去送死合适，是不是！” 现在十一娘有些歇斯底里了，好像平日里那个温和好说话的女子不是她似的。 看向张毅的眼神含着恨，含着怨，“你若是不想用他，让他走就是了，何必如此？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知不知道！！” 微微有些不耐的皱起眉头，怎么还没完了，也不听他解释。 “你现在在气头上，我不与你说，等你冷静下来一点，我再跟你说清楚。” 揉了揉眉心，张毅想往外走，这个泼妇一样的女人，当真是他平日里温柔如水的十一娘？张毅不想多看。 “我冷静不下来！”十一娘觉得张毅这样做是逃避，是心虚，“你说啊，究竟是为什么！还是你怕他带走我，带走春芳楼的一个姑娘就少了一个赚钱的人？” 张毅皱眉，不敢置信的看着十一娘，“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他自认对小娘的这些亲人们已经很不错了，即使贾开元不识抬举，张毅也不曾少了他什么，现在十一娘这样说，当真是让张毅有些生气了。 十娘和十四娘听见外面的动静跑出来，听见的便是十一娘这一句。 她们也觉得十一娘过分了，只是同为女人，她们知道，现在李兰漪是没有理智可言的，就算劝了也是没用。 “张毅你别生气，兰漪只是太着急了，她没有别的意思。” 一边安抚着张毅，十娘一边对十四娘猛打眼色。 “兰漪你先冷静下来，张毅这不是正在想办法救贾公子出来吗？” 完全看不见来劝架的十娘和十四娘，十一娘虽然被张毅的质问问的有点心虚，但是因为心中担心着贾开元，所以十一娘依然还是梗着脖子道：“你这么做了，那么在我眼中，你就是这种人。” 拍拍十娘的手让她稍安勿躁，张毅听见了十一娘这话，将手中十娘的手松开，“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个好，张毅抿唇，嘴角竟然还有一点笑意，深深的看了十一娘一眼，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出了府。 他害怕若是再待下去，会发火。 见此，十娘和十四娘想要追张毅，可不管是张毅还是王三郎都是练武之人，他们的脚步哪里是十娘和十四娘这样的弱女子能够追得上的？ 没多久便眼睁睁的看着张毅带着王三郎怒火冲冲的出了府。 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脸泪花的李兰漪，二人轻轻叹了口气，“兰漪，你这次真的过分了。” 李兰漪没有说话，三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吴梦寒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看见李兰漪，眼中闪过一丝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只剩下无尽的叹息。 从心里上来说，她们能够理解李兰漪的做法，任谁唯一的亲人就这样被人捉了去都是会发疯的，尤其她们这样的女人，对家族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执念。 但同时她们也知道，李兰漪这样的做法，说不定还真的会让张毅寒心，就连她们，都有些微微的不满。 看着李兰漪，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少爷，十一姑娘……” “嗯？”张毅挑眉，似乎没有听见王三郎的话，又似乎对王三郎的话不置可否。 看着这样的张毅，王三郎立马便闭上了嘴巴，主子的事情不是他一个下人可以觊觎的，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吧，若是当真是拎不清的人，也不会被张毅看中并且带在身边了。 “史家还有多久能到？” 第377章 张毅被辱？ 第377章张毅被辱？ 说话间，已经看见史家的牌匾了。 王三郎知道张毅这样说是在转移话题，倒也没有戳穿，乐呵呵的对张毅笑道：“这便到了。” 看了他一眼，张毅没有说话。 停在史家的大门口，张毅以及跟着张毅一起来的人都知道，里面的人知道有人来了，但是却就是不开门，这是在打张毅的脸啊， 有的担忧的看向张毅，有的愤恨的瞪着那门，但无一例外的，都在等张毅的回话。 出乎他们意料的，张毅并没有大发雷霆，而是轻笑了一声，对王三郎吩咐道：“去敲门。” 王三郎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张毅还对史家这么客气，但是跟着张毅一起来的侍卫里面未必没有精明的，就算再不济，还有月十三在后面跟着，清楚张毅这样做原因的人也不少。 “叩叩叩……”王三郎将门拍出巨响，人高马大力气大声音浑厚的优势在这个时候展露无余，“开门！”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的人好像才知道有人来了似的。 没有人开门，只是有声音闷闷的从里面传来，“谁啊！” “张公子前来拜访，开门！”没有立即开门让王三郎有些不悦，在张毅的示意下却还是还算平静的说道。 而里面的人，却像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似的，“张公子是谁啊，不认识！要进来走后门去！” 有意无意的“嘟囔”了一声：“什么玩意儿，还敢走我们府上的正门。” 能够透过门准确的传到张毅一行人的耳朵里，若是无意就奇怪了。 王三郎的脸色一变，就想发作，最后关头才险险的忍了下来，征求意见似的看向张毅。 让他走后门？ 这个年月，只有下人才会走后门，张毅的嘴角划过一丝笑意，好像半点都不生气，说话的声音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给我打！” 侍卫们就等着张毅这句话呢，此话一出，没有人犹豫，有家伙的拿家伙，没有家伙的举拳头，将史家的门打出巨响。 周围的邻居因为响动了陆陆续续的出来查看，认识张毅的人不少，见他在砸史家的门，顿时兴致勃勃的围观了起来。 这个史家也不知道怎么惹到张毅了，难道不知道张毅是出了名的不吃亏么？ 犯到他手上的，有几个有好下场？ 因为练武，所以现在张毅的五感尤其灵敏，即使隔着门，还这样吵，张毅依然听见了有很多人的脚步声远远而至。 看了王三郎一眼，让他们加大力道打。 原本侍卫们只是想打出响声，破门只是顺带，在接到张毅的眼神以后，砸门的声音更加响了起来。 还没等里面的那些人到门口，张毅这边的人就已经将门破了。 看清门毁以后的场景，张毅暗叹一声，“史家主的命还真大，时间也掐的准。”张毅相信，若是史祥再往前一步的话，这沉重的木门也就是砸在了他的头上。 届时有没有命活都是两说。 都说福大命大，这史祥命是大不错，但是福大不大，那就说不准了。 史祥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色顿时精彩了起来。 不过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商人，很快便将情绪调整了过来。 “不知张公子此来何意？还砸坏了我家的大门，虽然张公子有权有势，但是这也要有个说法吧？” 装模作样的本事倒不错，张毅的嘴角划过一丝嘲讽。 “史家的门童，听见本公子来了，不开门却让本公子走后门，不知这个理由能不能让史家主满意呢？” 此言一出，来凑热闹围观的那些人轰然一下便嘈杂了起来。 要知道这史家是商，张毅可是士啊，让一个有功名的士子走后门？ 就算事后张毅用手头上的势力狠狠的报复史家，都没有人能够说什么会说什么。 就是说，也只是说史家活该罢了。 没有想到张毅竟然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将这个说出来，也没有想到夫人只是吩咐一下，竟然门童做的这样出、 不禁对夫人怨恨了起来。 面上却还是依然是淡然，露出了些许歉意的样子。 “下人不懂事，得罪张公子了，在下对在此赔罪了。” 别管他这是真情还是假意，只要样子做到了，那就行了。 “原来如此。”张毅点头，对史祥这个甩锅的行为也不生气，继续道：“那想来，我那些属下被贵府捉起来，也是因为下人不懂事吧？” 他发现，史家好像很喜欢用“不懂事”最为借口。 史祥没想到张毅竟然在门口就说起来意来了，这一下让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若是不放人吧，只怕明日他家在杭州本来就不好的名声又是要落入谷底了，以前也就算了，不管怎么说都有一个李家在下面垫着，就算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现在李家跟张毅合作了，张毅在杭州的名声不可谓不好，连带着的，李家的名声也好了起来，隐隐有将他们踩在脚下的地步。 但若是为了保全名声而放人吧，这有不符合他的利益。 当然，作为商人，史祥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捉人，毕竟商人讲究和气生财，若是没有足够的利益，彻底的撕破脸了，对他们来说就是亏的。 而现在有了足够的利益，若是史祥就此放手，他也不甘。 好像没有注意到史祥的困境似的，张毅很有耐心的等他回话，其实心里对史祥这样的样子尤其的畅快，史祥打扰他做事，给他添麻烦，那张毅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是会放过的。 既然招惹了他，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张毅从来都不认为这样不大度非男人所谓，事实上，张毅是“无毒不丈夫”这句话的忠实信徒。 他越是不着急，史祥便越是着急，“这个，张公子……贵府的人在在下家中的商铺内捣乱，在下这才让人将他拿住，张公子既然想让在下放人那当然是可以，只是……” 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定了定神，是想磕磕巴巴的道。 第378章 打进去！ 第378章打进去！ 最后的话没有说完，但是那意味深长的神色，张毅却是看得真真的。 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没有说给也没有说不给，“进府说？” 他虽然不介意被围观，但若是不是必要的时候，他还没有被人当成猴子围观的兴趣。 这个提议，史祥当然是求之不得。 “请。” 果真是请，不知道是因为想要补偿刚才张毅被拒之门外的事情，还是想要弥补已经僵硬的关系，张毅可以说是被恭恭敬敬的请进门的，甚至可以说就差没有供着了。 一副势必要让张毅不好意思再冷脸的样子。 而张毅对此却半点都不为所动，他知道，这是谈判心理学的一种，迷惑对手，让对手放松，以达成目的。 不过，他却是不知道，这个年月竟然还有人研究出来了这个。 真的是他小看了古人么？ 静静的喝茶等着对方开口，悠悠然的，若是不看张毅身后的那些侍卫的话。 每看见张毅身后的那些侍卫一眼，史祥就控制不住的抽嘴角，张毅这是打着要不到人就硬来的打算啊？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再也绷不住了去，史祥清咳两声开口。 “想必张公子来是为了那几个所谓的……记者？” 这不废话吗？ 嫌弃的看了史祥一眼，“自然，史家主的打算？” 半点都不客气的态度让史祥嘴角一抽，心中有些被小辈看不起的恼怒。 “既然他们闹了我史家的生意，那当然就是要补偿了。” 若是张毅知道史祥的心思的话，只怕要笑死，他从来就没有看得起过史祥好么？ 不过现在也差不多了。 “究竟是本公子的人闹了史家的生意，还是您的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反正已经跟史家闹僵了，就算是撕破脸张毅也不怕，至少这样就能够将对方下暗手被陷害的可能降到最低。 稍微思索了一下，张毅就做了伤害最低的打算。 史祥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虽然我史家不比张公子高贵，但是这等违背良心的事情，我史家还不屑做！” 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好像张毅是真的污蔑了他一般。 张毅知道，既然史祥敢这样做，那就说明了史祥有十足的把握，没有人能够拆穿他的话。 “我记得，史家的商铺好像都是在城西的吧？” 他这是对着月十三问的，至于史祥的脸色，张毅根本就没有半点顾忌的意思。 嘴角微弯，仔细看过去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月十三对张毅点头，“是的，当日贾公子代领记者小队去考察的时候，是在史家城西的粮油铺中。”还补充了张毅没有问到的。 闻言，张毅点点头，民以食为天，不管是哪一家，经营怎么样的生意，这粮油的生意，多多少少都是会有几家的、 而史家这家店铺张毅之所以有些印象，是因为张毅曾经帮李元飞父子整理杭州粮油铺的资料避免同行见面不相识得罪了人惹上麻烦这样情况的时候，曾经特别注意过这家铺子。 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以为这一间粮油铺做奸商生意做得太离谱了。 将陈粮当新粮卖不说，价格并不低的粮食里面竟然还有发霉生虫的部分，这导致了史家的这间铺子一贯是无人问津。 而张毅每次派人去查，就是多看的那无人问津的铺子。 原因就是因为张毅觉得，越是生意不好的铺子，里面人是个什么样的态度，越是能够体现这家人究竟如何。 所以对于这样的结果，张毅并没有意外。 “你家城西的粮油铺子竟然有生意？” 撒谎也不找个好点的地方，就算等他们去最好的那一间铺子考察的时候再进行陷害也不迟啊。 不过张毅知道，他们不会这样做，就看史祥那贪婪的样子就能够知道了。 微不可查的脸色僵了僵，若是没有仔细看的话还不会注意，当然，像史祥这样的奸商，他脸上是不会露出诸如不好意思这样的神色的。 之所以不自在，也只有被张毅揭穿了的恼怒罢了。 没一会，便恢复了正常。 神色如常的对张毅笑：“是铺子哪里会没有生意？” “哦？”真是这样么？张毅对史祥笑得意味深长，“那这样看来，本公子是没有办法全身而退了，不知，史家主想要什么？” 故意用全身而退这个词，就是张毅在讽刺史祥是个无良奸商。 可惜得很，无良奸商的脸皮一向是旁人拍马所不及，张毅话中带刺根本就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影响。 “张公子果然是痛快人，您请放心，我也不是什么会得寸进尺的人。” 见张毅退让了，史祥眼中闪过一丝畅快，故作大气的拍桌大笑。 这失礼的行为让月十三一阵皱眉，既然他被暂时安排在了张毅身边，那在张毅身边的这段时间，张毅就是他的主子，正所谓主辱臣死，月十三看向史祥的眼神非常不善。 准备发难的档口，被张毅挥手挡了回去。 虽然不解，但是月十三依然还是选择沉默了，他知道，张毅这样做并非是没有原因，他不是一味退让的那种人，不然的话，堂堂的孝王殿下，也就不会对张毅另眼相看了。 没有注意张毅这边的暗潮，史祥自顾自的说下去，“城东的那块花田，若是张公子让出来，在下便放人，如何？” 一副我是厚道人的样子，让张毅气的险些笑出来，“史家主，太贪心的人，最后终将会一无所得。” 他当然知道史祥是个什么意思，若是失去了花田的话，那张毅的香阁怕是要永远受史家和李家的控制了。 即使购入李家的是大头，但是这件事日后谁知道有没有改变呢？ 现将张毅这边封锁，再着手对抗李家。 这样的威胁对史祥来说根本就不算是个威胁，他脸色半点微变，笑脸还是那样的无懈可击八面玲珑。 “那张公子以为如何呢？” 一想到张毅吞了苍蝇似的表情，史祥心中就一阵畅快！ 第379章 算计 第379章算计 动他史家的人，就要做好了被狠狠放血的打算。 “我拒绝。” 面色如常的说出这话，张毅好像只是说了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罢了。 眯了眯眼，似乎在评估这话是不是出自真心，良久，史祥笑了。 “若是在下没有猜错的话，那位贾公子，是张公子姨娘的堂兄吧？也是唯一的亲人。” 其他人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喽啰，之所以史祥会出手将人扣住，原因只是因为这个贾开元罢了。 “嗯，那又如何？我巴不得他赶紧死呢。” 后面的侍卫一部分不敢置信的看向张毅，但是更多的是像王三郎这样的面色如常。 张毅才是他们的主子，至于别人，跟他们没有关系。 脸色一僵，“张公子说笑了。”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史祥却已经开始了暗暗斟酌张毅的话，平心而论，若是换成他的话，那他是不会为了一个所谓姨娘的便跟一个颇有实力的对手撕破脸的。 但是事已至此，再想多的也是无用，史祥只能催眠自己，所谓的不在意只是张毅说出来迷惑他的手段罢了！ “本公子是否说笑，史家主不知道么？”张毅轻嗤一声，好像对史祥的话很是不屑似的。 而事实也是如此。 亏他刚才还以为史祥是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现在看来，倒是心理素质不行，居然一下子就被迷惑了，当真不知道为什么能够将史家发展得这么大 良久，史祥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对张毅道：“花田在下不要了，香阁的三分利作为补偿，不过分吧？” 不过分？ 张毅身后的侍卫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是在遇见史祥以后他们知道他们错了，以前之所以淡定，只是因为没有遇上史祥这样的厚脸皮罢了。 反观张毅，倒是半点生气都没有，甚至一点意外都没有，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似的。 “听闻史家主五年前准备收个李家旁支的女子为妾。” “好像是有这回事。” 虽然不知道张毅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但是史高飞想着，一个妾而已并非是什么大事，便依言回忆了一下，从记忆的角落里面翻出来了这件事。 “那位旁支女因为拒绝了史家主与您弟弟同时的求欢而被您买凶毁去清白，我这江宁日报上的小故事正好缺这样一个素材，不知史家主以为如何？” 被这样威胁，史祥脸色僵了一下，商人不是太在意名声，反正他们既然为了商，也就没有神格名声可言了，但是凡是人，都会在意羽毛。 纵观历史，真的能够做到不被留言说侵扰的又有几人？ 史祥是没有这样的修养。 不等他说什么，张毅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本公子不比史家家大业大，不过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史家主以为，这话可对？”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话不错，在下是商人，商人有几个名声好的？再差一点也无妨，只是张公子可是士子，士子若是手下人办了差事名声被牵连了，损失的怕是在下拍马所不及。” 被张毅的话刺的一顿，史祥状似无意的轻轻笑道。 王三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感觉错了，他总觉得张毅跟史祥在闲聊，却又觉得刀光剑影的。 目送张毅一行人像来时那样浩浩荡荡的走了，史祥的脸色很不好看，没有想到多年前的事情都能被张毅查出来，就是不知道，他知道的事情还有多少。 若是这一件也就罢了，若多了…… “老爷，这个张毅留不得啊。” 吴氏从屏风后面出来，刚才张毅跟史祥的你来我往显然都被她听见了。 “我当然知道留不得。”还用你这个婆娘说？ 史祥看着吴氏的眼神有些不耐。 从史家出来，张毅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这个史祥不是吃素的，有几次拿住他的弱点都被不轻不重的反驳了回来，看来传言没错，史祥果然不是个好对付的…… “少爷，这个史家主太不识抬举了！您打算怎么办？” 杜寒一脸愤慨的走在张毅身后，一副恨不得去把史祥拉出来打一顿的样子。 这个时候王三郎也是跟史祥一样的心思。 “要我说，少爷不如派咱们去套他的麻袋！一定打得他将贾公子和那些记者恭恭敬敬的送回来不可！” 张毅看了王三郎一眼，险些笑出来。 他没有笑，月十三却没有这么好心了，看着王三郎的眼神就是明晃晃的蠢货二字。 “你这浑货，就知道打打杀杀的，除了这个你还知道什么？要智取才是上策！” “我就是个粗人怎么了！” ……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吵起来，张毅憋闷的心情倒是轻松了一点。 这两人的话，倒是提醒了他。 “到了，十三你先回孝先那里去吧，这件事我要想想怎么做。” 救是一定要救的，不然让那些记者寒了心，谁还会认真给他办事？ 只是这方式嘛……张毅觉得，自己好药想想看。 “是。” 已经到府里了，月十三也不多言，对张毅拱了拱手便朝着朱健淳的院子方向走去。 “少爷，您从回来就一直坐在这里，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王三郎是最闲不住的，张毅才坐下没有说话半个时辰，就已经开始忍不住了。 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要是闲不住的话就出去干活，别在我面前碍眼！” 挥挥手，张毅把他赶出去了。 “张兄这是做什么？三郎又惹你了？” 一看见朱健淳来，张毅就知道，他怕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倒不是三郎惹我，只是心烦。” 若无其事的坐到张毅身边，朱健淳笑：“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哪里就值得张兄如此心烦？” “哦？你有办法？” 是了，他怎么忘了朱健淳这人是玩谋略的祖宗，在心机上面，张毅自认玩不过他。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商场跟官场，是差不多的。 对于张毅的文化，朱健淳没有说有，也没有说没有。 第380章 关系 第380章关系 “张兄可知那史祥的夫人是什么人？” 跟史祥夫人有什么关系？ 张毅不解，却还是老实的摇摇头，“我不知道。” 对于这个回答，朱健淳虽然不意外，但是却还是觉得哭笑不得。 “史祥的夫人是吴大人的族姐，正是因为娶了这样一位夫人，所以史家才能够名声极差，但却在杭州还吃得开。” 官商勾结的事情，张毅也知道一点，只是听朱健淳这语气，好像吴大同的族姐还不是一般的庶女？ 这官家嫡女嫁给商人，是不是有些跌份了？ 想着，张毅便将自己觉得奇怪的事情问朱健淳。 而朱健淳只回了张毅一个轻笑，“张兄可知吴大人的官职是怎么来的？” 正五品知府当然是考上的了，据张毅所知，这个年月确实是有捐官一说不错，但是若要说地方官员的话，一个县令顶天了，绝对不可能做到知府的位置上来的。 “正儿八经的捐一个知府当然是不可能的了，但是若要是成了县令以后，史家的财力支撑着吴大人做事呢？” 做政绩，往往是最要钱的了。 就像是朱健淳要做一番作为，还要向张毅开口一样。 张毅也不是个蠢人，只稍微一想，这其中的关节便明白了，毕竟是地方官，天高皇帝远的，即使有些门道，也不容易被发现。 “那这件事……” “还要从吴大人那边入手。” 朱健淳和张毅对视一笑。 刚才所困扰着张毅的问题得到了解决的办法，“多谢了。”早说了朱健淳在这件事上面的功夫是张毅拍马所不及，对于朱健淳来说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都能让张毅困扰许久。 “张兄客气了。” 虽然说朱健淳已经提示了他这一点，但是张毅却还是并不十分清楚，让王三郎先找人去查查，将事情的原委查出来了，张毅这边才好动手。 查出来的结果跟朱健淳说的一样，吴大同是靠着这个族姐的夫家，史家才能够上位的。 但是有一点是他没有说的，那就是，这些年史家变本加厉的压榨吴大同，他已经渐渐的对史家从感激转变为不满了。 人性便是如此，张毅也不打算去评价吴大同做的对还是不对，因为这跟他无关。 张毅只是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他所能够用到的地方，那就行了。 确认了事情的始末以后，张毅便带着王三郎提着酒去了吴大同府上。 正巧碰见吴大同满脸不耐的送一个壮硕的女人出来，他们的神色间还有几分相像。 那妇人似乎是认识张毅似的，在看见张毅的时候对他露出了一个不屑的轻哼，正眼都没有看张毅一眼，对吴大同留下了一句，“你好好想想。”便扬长而去了。 突如其来的看不起让张毅有些莫名，心中不悦，但是却并没有跟一个女子计较的意思，就这样安静的等吴大同将人打发走。 不久后吴大同回来，脸色很是难看，看见张毅这才露出了一个稍微和缓的神色。 “让张贤弟看笑话了，族姐一向如此，倒是没有坏心，张贤弟不必跟她计较。” 想必就是那位族姐了，一向如此张毅还能够信一点，但是若说有没有坏心嘛，那就是仁者见仁了。 既然吴大同已经代为道歉了，张毅也没有捉着不放的意思，“永康兄客气了，小弟不至于跟女子计较那许多。” “张贤弟大度。” 如此赞了张毅一句，吴大同的脸色倒是因此便的好看不少、 “族姐夫家与我有恩，便难免纵着她些，却不像近年来却是越来越得寸进尺。” 原本吴大同神色间隐隐有些犹豫，但是在看见张毅以后，变得坚定了起来。 张毅当然没有错过吴大同神色的变化，见此，嘴角的笑意深了些。 是来求人的，张毅也不打算卖关子寻求所谓的自尊，“这位便是史家主母了罢？不瞒永康兄说，小弟此来，应该也是跟那位一样的原因。”但是这目的么，却是戛然相反的。 还没等吴大同说什么，张毅又继续道：“小弟知道这件事可能让永康兄为难，小弟不求多了，只求永康兄能够不偏袒史家！” 将目的放到明面上来说，而且还是坦荡荡的情理之中的请求，半点过分都没有。 如此，一下子便跟吴氏区分了开来。 已经下了决定，吴大同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跟张毅打哑谜，“张贤弟哪里话，为官者，公正当然是立身根本。” 知道吴大同这是答应了，“多谢永康兄了，小弟听闻西湖湖中亭打算重新修建，小弟愿为此出一份力。” 至于为官公正是不是立身根本，张毅不做评价。 见张毅这样上道，吴大同的笑意深了点，“哥哥替百姓多谢张贤弟了。” 心中暗暗决定了要在这件事上面对张毅帮助多一点。 若是以前的话，吴大同虽然会对史家的事情不满，但是若要说翻脸的话，那还是不太可能，因为毕竟吴大同还要靠着史家的银钱做政绩。 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了赈灾彩票得到的银钱，史家那边变成了鸡肋而已，就算是扔掉，吴大同顶多会觉得可惜而非必不可少。 这样一想，吴大同对张毅的感激更甚，若真正对比起来的话，跟张毅交好要比跟史家那边交好得到的利益多很多。 “永康兄不必如此客气，小弟家中还有事，这便告辞。” 张毅对吴大同拱拱手，转身离去。 他其实心中清楚，吴大同并不是没有左右逢源的想法，只是不管是他还是朱健淳都不是蠢人，吴大同想要仕途安稳，一个史家也就罢了，但是若在朱健淳的心里留下一个两面三刀的形象，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心中明了是占了朱健淳的光，心中想着应该怎么投桃报李。 “少爷，皇上的生辰快到了。” 这个年月里，皇上的生辰并不是秘密，秘密的只是八字而已。 皇上的生日是万寿节，国家上下都要庆祝。 第381章 关于寿礼 第381章关于寿礼 若是说保密显然不太现实，王三郎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的。 让张毅惊讶的倒不是王三郎知道皇帝的生辰。 “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机灵了。” 这些天王三郎确实是越来越机灵，脑子也越转越快，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张毅颇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憨憨的挠了挠头，王三郎笑道：“少爷身边那么多聪明人，若是三郎再蠢的话，不是拖了少爷后腿吗？” 他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那天被月十三给挤兑了，才会这样发奋。 以为不说张毅就看不出来了？这几天张毅已经发现从史家回来以后，王三郎看见月十三就是绕着走的，若说月十三跟王三郎的变化是没有关系的，张毅就是打死也不会相信。 虽然腹诽，但是张毅还是不得不承认，王三郎的话确实是不错，要是能帮朱健淳在皇上的寿宴上面一鸣惊人的话，那应该就是对朱健淳最好的报答了吧。 “行，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张毅点头，“怎么样有喜欢的姑娘没有？少爷我给你准备聘礼啊。” 一脸暧昧的张毅凑到王三郎跟前，张毅这样已经算是老话重提了。 王三郎的反应却是让张毅意外，上次是大剌剌的拒绝，现在却微微有点脸红了。 哟呵，有点意思。 “有喜欢的人了？是谁？”张毅记得他身边好像没有几个女人吧？难道还玩的是一见钟情？ “我就是觉得，秋娘做的饭很好吃，不像少爷想的那样。”王三郎一个粗大的汉子，这个时候竟然显得有点扭捏。 看来是认真的了，张毅挑眉，故意逗他。 “原来是这样啊，我记得那秋娘的年纪也不小了，既然你不喜欢，杜寒的年纪跟秋娘好像差不多，配给他也是不错。” 张毅知道，王三郎跟杜寒两个人之间一直都有些冤家或者说竞争对手的意思，简而言之，就是互看不顺眼。 果然不出张毅所料，话音才刚刚落下，王三郎就已经急了，“别啊，少爷，谁说我不喜欢秋娘了。” “那就是喜欢了？成！回去我就跟十娘说让她给你们张罗成亲事宜，争取让你明年初就抱上儿子。” 锤了王三郎的肩膀一下，张毅笑得暧昧。 王三郎的脸皮虽然不薄，但是却也还是远远都比不上张毅这跟老油条，三两句话就让王三郎说不出话来。 “走了，回去问问秋娘的意思，让她准备嫁衣咯。” 拍拍王三郎的肩膀，前几天因为史家的事情有些憋闷的心情畅快了起来。 回到院子里，张毅没有直接去找十娘，而是让人传话让十娘过来，十一娘那边，张毅暂时还不知道怎么面对。 十娘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王三郎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颇为意外的问张毅。 “三郎今儿是怎么了？” 张毅正巧也看见了这一眼，对十娘笑得不怀好意，“三郎今日觉得十娘长得尤其好看。” 李茵彤的脸色一下子就红了，心知张毅这是在开玩笑，跺了跺脚，嗔怪的瞪了张毅一眼。 “你说什么浑话呢！”这样的话，怕也是只有张毅才能够说得出口了，“说吧，叫我来什么事。” “不要这么严肃嘛。”将十娘拉了来坐到他的腿上，张毅面上有些不怀好意的样子，“三郎要成亲了，我找你来想要你去问问秋娘那边什么意思，若是没有问题的话，就开始置办婚礼了。” “就这事儿？” 十娘有些不悦，看向张毅的眼神也带着不满。 理所应当的点头，“就这事。”有什么问题吗？怎么好像十娘有些不满的样子？ 见张毅看起来很是无辜似的，李茵彤气的拍了一下他，“兰漪那边，你就一点都不担心？”难道李兰漪想不通跟他闹了一通，他就真的不管李兰漪了不成？ 闻言，张毅脸色僵了一下，“那十一娘怎么样了？”神色间有些不自在。 “被你一凶，难过了呗，能怎么样？”李茵彤对张毅的态度很是不满，嗤笑一声，别开脸去。 张毅觉得自己冤死了，“是她凶我好不好？”一回来就被恶声恶气的凶了，难道张毅还要好好脾气的错过去让人家继续凶不成？ “兰漪是女子，你还跟个女子计较，是不是男人啊？”瞪了张毅一眼，李茵彤嘟嘴，老大不乐意的道，李兰漪为什么会这样激动他们心中都有数，就是因为如此，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即使她们知道张毅的做法没有问题，但是却依然还是止不住的对张毅有些埋怨。 “我知道兰漪是女子，也没有跟她计较的意思。” 见十娘不依不饶，张毅有些不悦，皱起眉头，说话的语气也不是那样温和了。 敏锐的感受到张毅态度上的不同，李茵彤心下一个咯噔，她怎么一冲动就忘了张毅也是个要面子的男人了？ “你没有计较就好，三郎的婚事我会办好的，你放心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忍下心中的情绪，十娘面色如常的对张毅说道。 “去吧。” 张毅不是没有感觉到十娘的不同，只是他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见十娘走了，王三郎凑上来问张毅：“少爷，十姑娘怎么说？” “这就迫不及待了？”张毅似笑非笑的看着王三郎，刚才的不快都被甩了出去，张毅神色间有些暧昧。 “那当然。” 坦然的点头，王三郎有一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感觉，让张毅觉得颇为好笑。 “十姑娘到底怎么说？”王三郎见张毅还是没有回答，不由得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还能怎么说？我让十娘先去问问人家姑娘的意思，省得到时候强迫了人家姑娘。” 平时看起来挺好的，到这个时候怎么就急躁了起来？还真就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了。 闻言，王三郎马上就喜笑颜开，对张毅道谢： “多劳少爷费心，多谢少爷了。” “就你小子会拍马屁！”张毅摇摇头，将桌上的钱袋给了王三郎，“你拿去让人家姑娘置办点东西。” 第382章 解决 第382章解决 看着王三郎喜笑颜开的拿着银子走了，张毅有一种儿子不是自己家了的感觉…… 回过神来，张毅颇为好笑的摇摇头，王三郎什么时候还成了他儿子了。 “今日是第三日了啊……” 张毅看着黄历，悠悠的叹道。 朱健淳来找张毅有点事，正好听见了张毅这一声叹息。 “张兄，什么第三日？” 回过神来，张毅摇头，“没什么，我跟史家说了，若是三日没把贾开元他们交出来，就将他们的丑闻登报。” 这算是什么威胁？ 朱健淳觉得有点好笑，张毅这做派怎么跟小孩子闹别扭似的。 “别担心，小弟今日陪张兄一起上门去，不怕他们不给，若是到时候真不给，登报让他们受千夫所指也无妨。” 反正朱健淳相信，张毅得来的消息都是真的，也不算是毁坏了江宁日报的名声。 这样也好，“多谢了。” “张兄客气什么，小弟此次前来，其实有一事相求。” 朱健淳求他，无非就是一些钱的事情，若要张毅说来，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张毅示意朱健淳说下去。 “皇爷爷的寿宴要来了，小弟想问问张兄，有什么好法子能让小弟在皇爷爷那里留下一个好印象，但又不至于太出风头。” 朱健淳这个问题，事实上张毅早先也是考虑过在这件事上帮他一把的。 他现在提出来倒是正正好。 听他说不要太出风头的，张毅也明了这个，以他现在的身份，确实是不能太出风头，不然的话，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略一思索，张毅就有了决断。 “我问你，皇上最想看到的是什么？” 不明白张毅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是朱健淳却还是如实道：“百姓安乐，国泰民安？” 差不多吧，再其他的张毅也不觉得朱健淳能够照实说出来。 “寿辰的时候，有什么比送这个还要好的呢？” 这样也是，只是，“如此一来的话，会不会太出风头了？”朱健淳心中有些忧虑。 嫌弃的看了看他一眼，“那你觉得是你皇爷爷的喜欢重要，还是避了这个风头重要？皇帝，是不能避风头的。” 张毅最后一句话说的意味深长，让朱健淳一愣，“张兄是说……” 怎么反应变得这么慢了，“我可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给了一个提议而已，别将这个锅甩在他身上，张毅表示不背这个锅。 被张毅这样下了面子，朱健淳也没有生气，刚才是他鲁莽了。 “小弟明白了，只是这件事应该怎么做？”国家安泰，百姓安乐是这么好送的吗？以前没有人这么做，所以朱健淳一点头绪都没有。 虽然得到了张毅的提示，但是朱健淳却觉得更加迷茫了。 翻了个白眼，张毅道：“蠢！” 在朱健淳恼羞成怒之前，张毅耐着性子给他解释。 一轮解释过后，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朱健淳却还是不得不承认，张毅说他蠢，确实是没有说错。 恼怒没有了，朱健淳对张毅讨好的笑笑，赶紧脚底抹油的溜了，要说去做什么？ 当然是去办事了！ 现在离皇帝的寿宴可也是没有多久了。 “少爷，这个孝王殿下也太不聪明了。”王三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感叹了这一句。 张毅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那边月十三就过来了，“就你会说。” 没有想到他竟然没有跟朱健淳一起走，就连张毅也有些意外，“什么事？” 他可不觉得月十三会无缘无故的来找他。 “张公子，我家主子说，午膳后让您等他一起出门，去史家要人。” 知道朱健淳动作快，却没有想到这么快，不过张毅也不觉得有什么，坦然的对月十三点点头，“好，替我去谢谢你家主子。” “张公子客气了。” 张毅这边是安定了，却不知，江宁的贵族圈里面因为张毅给朱健淳出的主意，已经鸡飞狗跳过一阵了，原本江宁这个时候贵族争相争抢的奢侈品古董没有人买了，反而是字画成了潮流。 只不过张毅不知道那边的动静，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一定放在心上。 “动作还挺快，这么快就把大门修好了。” 有朱健淳在旁，史家当然是不敢像上次对张毅一样对待他们来的，甚至在听见进门的时候张毅讽刺的那一句，也不敢说过些什么，只能讪讪的笑了。 “大门是门面，修的当然是快。”朱健淳虽然是对着张毅说话，但是眼神却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史祥的。 被两人一起讽刺了，史祥这个时候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讪讪的笑着点头，“是啊，若是大门不在了，我这府上全是老弱妇孺的，岂不危险？” 看了他一眼，张毅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嘟囔了一声，“若是不放人，日日有人来砸坏你家的门。” 史祥闻言面色一僵，不过却也是不敢发出什么质疑的声音来，只能转过脸去，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对朱健淳讨好的笑。 虽然他史家也并非是没有官家关系，但是一个知府的关系跟一个王爷的，完全就没有可比性，若要是硬要比的话，吴大同那边也只有被舍弃的份。 史祥装作没有听到却不代表朱健淳会帮他，附和似的对张毅点头，“张兄说的极是。” 孝王殿下跟张毅以兄弟相称竟然是真的，以前他还以为是张毅往自己脸上贴金散播出去的谣言，若不然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对张毅像上次那般无礼的。 似乎是没有看见史祥的挣扎，朱健淳道：“今日张兄跟本王来的目的，想来史家主也明了，还望史家主高抬贵手，不然的话，若要本王来动手，就没有张兄这般的温和了。” 今日朱健淳是来给张毅撑场子的，自然不惜要在张毅面前那样温和亲民，越是强势，对于史祥来说的威力便越是大。 果然，在见识到朱健淳的强势以后，史祥的腿险些就软了。 第383章 威胁 第383章威胁 “孝王殿下明鉴，是张公子的人坏了小人的生意啊！不然小人岂敢捉人？” 虽然费了很大的劲收敛住了要跪下的欲、望，但是说话却还是颤巍巍的。 张毅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若是当真犯了法，只管叫知府大人来拿了便是，滥用私刑可是犯罪。” “这……听闻吴大人跟张公子关系匪浅，史祥只是一届商人，哪里敢啊？” 讽刺的看了史祥一眼，“史家主莫不当本王是傻子，吴大人是你的妻舅，杭州谁人不知？” 话落，没等史祥说什么反驳的话，朱健淳又道：“欺瞒本王，史家主，你的胆子可不小啊！” “孝王殿下明鉴啊！小人何曾欺瞒过王爷？虽然吴大人是跟小人有点关系，但是我们两家的关系向来不合，他又怎会帮小人呢？” 这颠倒是非的样子，也是让张毅叹为观止了。 “史家主此言差矣，所谓打断骨头都还连着筋，吴大人又怎会不帮你呢？” 前两天他还在吴大同家中看见了这位史家主的夫人。 史祥闻言，一时有些语塞，“这官家又怎会看得起小人这般的商人，张公子莫要玩笑了。” “不论如何，你自己捉人便是不对，若是就此放人，本王便不追究，不然那的话，吴大人勿怪本王不近人情！” 见张毅竟然跟史祥一起磨叽了起来，朱健淳在史祥看不见的角度对张毅翻了个白眼。 讨好的对朱健淳笑笑，不是张毅态度不坚定，而是这个史祥的谈判功夫实在高超，三言两语的就把张毅的注意力给转移了。 暗自检讨着，张毅觉得自己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不由得思索这应该怎么锻炼。 既然将人捉了来，张毅就知道，史祥断然是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人的。 果然，不出张毅的所料，史祥闻言，没有做多少犹豫，便对朱健淳坚定道：“还请孝王殿下恕罪，小人若是放了人，小人的损失当如何？” “史家主的意思是，不放了？”朱健淳眼神微眯，拒绝他的人不多，这史祥又不是张毅，断然是不可能就这样放过了的。 所以说，史祥打着让朱健淳另眼相看以求得到好处的心思全然落空了，或许朱健淳会因为史祥现在的态度对他另言想看，但是很有可能，那个时候史祥已经作古了，又哪里得来好处？ “还请孝王殿下恕罪。”史祥一脸抱歉，但是却没有放手的意思。 朱健淳没有注意到的，张毅冷眼旁观都注意到了，所以自然也就知道了他的打算，不由得觉得有些讽刺，朱健淳的好感是这么好刷的么？笑话！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嗤笑一声，朱健淳朗声道：“来人！”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月十三蹿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队看起来身手不错的侍卫。 这样的变故，别说史祥了，就连张毅，也觉得很是意外。 “看来朱健淳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啊，也是，皇室子弟哪里有一个简单的，看来我跟他相处的时候要小心了，不过，这样的不简单，若是能够使用得当的话，也能够算是一个好的可利用空间？”张毅见此，如是想道。 当然，就算心里再怎么胡思乱想，张毅也没有错过史祥和朱健淳的举动。 见朱健淳这样就要把人带走了，连忙出声：“等一下。” 那些人似乎没有听见张毅的声音似的，连手上的动作都没有顿一下，脸色如常的继续将史祥绑了拖走。 “等等。”还是朱健淳解了张毅的困，只一声便让他们都停了下来，“张兄有何事？” 难道不知道这样会让我更加丢脸么？张毅嘴角抽了抽，不过却也是还是没有忘记正事。 “让他先说出关贾开元他们的位置，先将人就出来再说。” 朱健淳一思索，明了了张毅这样做的意思，眼神落在月十三身上，朱健淳知道，月十三是最合适审问的人选。 “是。” 月十三没有异议。 但是却有人有异议，史祥听见张毅跟朱健淳的对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连连摇头。 “不，你们不能这样，这是滥用私刑！” 讽刺的看了他一眼，“史家主，本王可不是滥用私刑，这是光明正大的审问。” 别说他有这个权利，就算是没有，在这杭州，难道还有能够管得住他的人不成？撑死了也不过是回到江宁以后被御史弹劾几句，朱健淳觉得这并没有什么。 史祥对于官家的事情都只能说有一些了解，就更别提知道贵族内部的权利分割了，朱健淳这样一说，他就信了，甚至还脑补了许多朱健淳可能有的权利。 一恐惧，便尿了。 敏锐的闻到空气中的尿骚味，张毅正奇怪呢，便看见史祥的衣袍正在一点点的被浸湿，哪里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这就吓尿了？”张毅有些不屑的看着史祥，原本以为是个心理素质强大的老狐狸，现在看来，倒也不过如此。 朱健淳跟张毅的反应差不多，同样是嫌弃的很，瞥了一眼史祥以后，对月十三摆摆手，：“赶紧将人拎走，臭死了。” 月十三也嫌弃的很，不过谁让朱健淳是主子呢，他也没有反抗的余地，只是将史祥拎走的时候，动作粗糙了不少，有没有将人弄疼月十三不知道，他也不管，只是用了让这个邋遢的地方离他最远的带人走方法。 那就是————拖着走。 有没有将人弄疼，当然没有人管了。 只是张毅在看见史祥那痛苦的表情的时候，觉得，大概是疼了吧？ 不然的话，也不会一个大男人，却一脸要哭了的样子。 “月十三还真是厉害。”张毅心有戚戚然，“怕是审问不用费什么功夫了。” 朱健淳看了张毅一眼，赞同的点头，“月十三的审讯功夫，是小弟手下这些人里面最好的。” 只是现在看来，这个最好，跟月十三粗暴的手段未必没有关系。 第384章 补偿 第384章补偿 没过多久月十三就回来了，张毅还眼尖的注意到，他换了一身衣服。 朱健淳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在问月十三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憋着笑的。 “怎么着？” 假装没有注意到张毅跟朱健淳的表情，月十三催眠自己，他们是主子，他们是主子…… 不管心里怎么样腹诽，面上却还是面无表情。 “史家主已经说了，他们在后院的内室里。” “后院？” 朱健淳跟张毅不敢置信的声音同时响起，对视一眼，两人均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震惊的神色。 良久，张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这个史祥，也是拼了。” 前言不搭后语的，但是朱健淳听到以后确实心有戚戚然的点头，显然是对张毅的话非常的赞同。 后院一般来说别说像贾开元这样的外男了，就连已经卖身成为奴籍的小厮都不能随便进出。 虽然是将贾开元关起来不能够随便走动，不可能秽乱内围吧，但是却也还是能够算挑战一个男人的底线了，史祥居然能要做到这样，难怪一次次的想要在张毅身上下狠手，这样若是不下狠手的话，史祥都对不起自己的牺牲。 “将贾公子他们带出来了吗？” 最后还是张毅的心里承受能力强一点，后世见识过毁三观的事情多了，这样的事情消化起来也快。 闻言，朱健淳也收敛了心中的震惊，同样疑惑似的看向月十三。 “已经带来了。” 还没等张毅问人在哪里，就已经有人将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贾开元一行人带了出来。 虽然知道这个时候腹诽很不地道，但是张毅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贾开元这个样子，又是在内室，该不会是被那些常年见不到男人的女子吸干了吧？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在看向贾开元的时候，眼神都带着同情。 贾开元没有做出张毅以为的任何一种表现，而是带着其他三位同样被折磨了，但是对比于贾开元来说好了很多的记者对张毅和朱健淳恭恭敬敬的道了谢。 今日能够将他们救出来的是朱健淳，但是他们知道，若是没有张毅的话，恐怕就算是朱健淳知道他们被捉起来了，也不会多看一眼。 所以这一礼，行的心甘情愿。 张毅和朱健淳对视一眼，均是从对方的眼神当中看出惊异。 其他那些记者会道谢不足为奇，但是若说贾开元对张毅道谢，确实是让张毅有些受宠若惊了，若是当真是真心的道谢那倒好了，但若是因为有什么阴谋在内的话…… “行了，没事就赶紧回去吧，你们家里的家人还在等着，稍晚些时候你们可以一人去我府上拎一百贯钱，算是我对你们这些天受难进行的补偿吧。” 说完，张毅也不管这些人有多惊喜，摆摆手径自走人了，只是那神色，还是有些嘚瑟。 在张毅的身后，贾开元同众人对视一眼，对张毅的背影深深的作揖，算是对张毅出手相助的感谢，虽然这次受难是以为张毅，但是也因祸得福得到了许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财。 “张兄，那这个史祥应该怎么办？难道就不管了？” 若是就这样放了的话，未免有些太便宜了他吧？ 张毅看了朱健淳一眼，道：“我看起来有这么好心？丢到永康兄那边去吧，想来他应该能够知道该怎么办。” 被张毅给怼了，朱健淳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好。” 事实上，这些日子他被张毅怼的日子多了去了，若是要生气的话，他早就跟张毅翻脸了，多这一次也不多。 朱健淳对张毅的好脾气，月十三已经习惯了，但是很多时候，月十三还是会为朱健淳在对张毅的时候比对皇上的时候脾气都好而感到心惊，这个张毅，还真是个有本事的人。 “张毅让人送来的？” 看着已经差不多面目全非了的史祥，吴大同看不出神色。 但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师爷，已经明白，他这样是生气了。 “是的大人，是孝王殿下身边的带刀侍卫亲自送来的。” 这位带刀侍卫可不是普通人，大人您悠着点。 虽然师爷没有将话说出来，但是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深吸了两口气，吴大同将心中的怒气压了下去，“我知道了，那边怎么说？” 虽然气恼于张毅不给他面子，但是吴大同心中却还是清楚，这件事张毅不仅没有做错，而且还是顾全他的脸面才这样做的。 “张公子说，让您处理。” 师爷的脸色有点难看，想要说张毅不识抬举，但是在看见吴大同骤然变晴的脸色以后，就知道，张毅的做法并没有让吴大同生气，他也就闭上了嘴，不做这个恶人了。 “我知道了，你去吧。”摆摆手让师爷下去，吴大同顿了一下，“等下，那史祥……算了，打三十大板罚他千两银子补偿张毅，再给那些被捉起来的记者一人一百两作为补偿吧。” 对于史家来说，这一千四百两银子只能算是九牛一毛，但是在史祥那么抠门的人那里，也不能算是很轻的惩罚了，能够让他心疼一段时间。 “是。” 师爷没有说什么，对吴大同拱了拱手准备下去吩咐，刚迈出去一步，就有些犹豫的停下了脚，“大人，张公子还留了些下酒菜给您。” 原本他是想自己留着的，但是一想，又觉得这样做不好，几番斟酌，师爷决定给自己留下一点，其他的都给吴大同送去。 要是以前的话，吴大同是肯定能够听出来师爷语气之中的门道的，只是他现在正在苦恼一件事，所以对师爷的话并没有那么的在意。 “那你就送来吧，下去。” 下酒菜而已，有什么可值得说的，当真是小家子气！ 吴大同不屑，难怪只能够当师爷而不能做官。 可当吴大同真正尝到花生米的美味的时候，狠狠的打了自己的脸，对师爷的做法也赞同了起来，若是换他的话，也是会同样的做法。 第385章 胡姬？ 第385章胡姬？ “张兄，吴大人打了史祥的板子，还让他赔给你一千两银，给那些记者每人一百两银子。” 朱健淳将自己得到的消息跟张毅分享，只是看朱健淳那个样子，显然是对这样的结果非常不满的，若要是换他来做的话，非要抄了史家不可。 这样大费周章，就算不能够得到史家全部的家产，一半也是要的，区区一千两算什么？打发叫花子呢？“ 至于那些记者得到的一百两，则被朱健淳想都不想的忽略了。 “你急什么？这样的结果我早就预料到了，不算什么。”嫌弃的睨了朱健淳一眼，事实上虽然张毅觉得一千两银子少了点，但是有补偿就已经很不错了。 送去的时候张毅就以为没有补偿，毕竟那是吴大同的亲戚，张毅自认还没有重要到能够让吴大同六亲不认的地步。 能够教训史祥，张毅就已经很满意了。 只是没有想到，吴大同如此上道，说给就给了，这实在是让张毅满意的很。 见朱健淳还是有些不服气的样子，张毅连忙转移话题，“你开始置办寿礼了？怎么样？现在到寿宴当天的时间可不长。” 他是相信朱健淳的能力不错，但是这短短的几天，在这个信息匮乏的年月凑齐一千个会写字的百姓，再加上其他的东西，时间怎么看怎么都是不够的样子，这让张毅不由得有些担心、 别到时候礼物没有送成，他还把朱健淳给害了，那张毅可就是要愧疚死了。 “张兄放心，百姓安乐已经准备好了，就差国家安泰了。” 闻言，张毅对朱健淳点头，“这就好，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皇家的事情，能够不招惹那还是不要招惹的好，张毅可没有惹祸上身的打算。 沉默了好一会，朱健淳贱兮兮的凑上来问张毅，“张兄，你和你家十一娘怎么样了？” 那天十一娘对张毅发疯，已经是府里大大小小的人都知道了的事情，这些天张毅都没有见到李兰漪，事情穿的就更加的真了。 不同于那些下人只能够听八卦，朱健淳已经将事情的原委都了然于心了，自然对张毅这样的做法没有什么意见。 甚至，他还觉得张毅对十一娘的做法实在是太仁慈了呢，若是朱健淳自己，那是绝对不可能这样仁慈的就放过那个女人。 在皇家的第一堂课就是杀伐决断。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来张毅就觉得烦躁，“就那样呗，还能如何？”他确实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十一娘了，而且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也已经很久都没有得到十一娘的消息了。 对于朱健淳来说，张毅这样的态度就是没有出息，“不就是一个女人罢了，张兄何必烦恼，大丈夫何患无妻？” 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张毅悠悠的道：“你说送我胡姬，人呢？”嘴炮十级，这小子幸好是没有娶妻，不然张毅觉得他跟他老婆在家里肯定是日日都是家庭大战。 朱健淳一下子就僵硬了，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张毅，“你不是说不要么？那我就自己享用了。” “啧。”嫌弃的看了朱健淳一眼，张毅没有说话，只是那眼神，无时无刻不再表示着对朱健淳做法的不屑。 “下次，下次若是有胡姬，小弟一定先给张兄。” 那几个胡姬张毅也见过，在朱健淳带过来的时候，一个个胸大屁股翘的，都可以说是绝色尤物，若要是送上门来的也就罢了，若是没有，张毅也没有那么急色。 “跟你家胡姬玩去吧。” 这个时候哪里有那么多胡姬？朱健淳能有两个已经是皇上偏爱了。 大部分的胡姬都是在皇上那里，赏人用的，就算张毅得了，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放出来。 见张毅如此，朱健淳觉得张毅绝对是假正经，嗤了一声转身走了。 不屑的样子差点让张毅跳起来打他。 “少爷，史家人送钱来了。” “哦，放十娘那里去吧，别来烦我。” 被朱健淳鄙视了一下，张毅心里正烦躁呢，王三郎这个样子，可不是就是往枪口上撞么？被行了发了，特算是王三郎自己没眼色，看不见他满脸的烦躁。 还是没有注意到张毅脸上的不耐，王三郎依然不怕死的凑上来，“可是少爷，来的人是史家主的弟弟史高飞，他指明了要见你。” 一听，张毅就知道这是上次闹事的那对夫妇之中的男人来了，不耐的摆手，“我不见他。” 正烦着呢，那里有心思见他？ “好，那三郎替少爷回了他。” 王三郎见张毅不想见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想见谁那是张毅的事情，更何况就算是王三郎自己，也是很不待见史高飞的。 那狗眼看人低的样子，见到王三郎很是不屑的神色，他没有在张毅面前说史高飞的坏话已经很好了，哪里还会劝张毅去见他。 “不可能！我要见你家主子，我可是史家主的弟弟，张毅怎么可以避而不见！” 史高飞一听张毅不见他，气的将桌上的茶杯往地上一扫，精美的瓷杯就这样狠狠的摔在地上碎成许多块，看得王三郎心疼的直抽抽。 面对史高飞的态度就更加不好了，“我家少爷想见谁那是我家少爷的事情，你算哪根葱？还摔坏了我家的东西，还请史二老爷回去之前，赔偿张府的损失。” “小家小户的就是小家子气。”史高飞闻言露出一个不屑的神色，不过在那张胖脸上怎么看怎么都猥琐诡异，“一个杯子而已，能值得几个钱？老爷我赔你一套！” “一个杯子而已？”王三郎危险的眯眼反问，“这可是我家少爷特意定制的，五十两一只，一套的话，怎么也得五百两了，史二老爷是给现银还是银票？” 当时张毅只说是放在香阁里面待客用的，有时候每一个细节都说明了一个地方的底蕴，香阁已经废去了不少银子，张毅当然不可能在这个地方疏忽。 第386章 抢钱了！ 第386章抢钱了！ 后来小娘见好看大气，也让张毅在府里备上了一套，说是接待贵客用，王三郎让人拿出来，他才不会承认，是故意挖坑给史高飞跳。 “什么？五百两？你们怎么不去抢？” 史高飞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那个被他打碎了的杯子，怎么看也觉得只不过是比他家用的精美一点罢了，离谱的价格已经让史高飞忘记了张毅不理会他的事情。 不屑的看了史高飞一眼，就这样的，还说什么他们张府的人小气，“若是史二老爷不信，大可去问张家家主，小人还有事，这便告辞。” 敷衍似的拱拱手，王三郎也不管史高飞是个什么样的脸色，转身径自走了。 倒也不担心史高飞会不赔偿，院子里有那么多侍卫呢，史高飞翻不出什么浪来。 听闻了这件事以后，张毅倒是没有怪罪王三郎私自做决定，只不过觉得史高飞这自己小家子气还说别人小家子气的样子让人觉得颇为好笑。 “做得好。” 不管怎么样，王三郎给他坑了一笔银子来了，虽然不多，但是蚊子腿儿再小也是肉，张毅觉得还是不错的。 毕竟现在虽然香阁日进斗金，但是投入进去的钱还没有完全回来呢，怎么算都是亏的，现在能回来一点儿是一点儿。 “少爷，花田那边说小苗已经长到三寸高了，长出了小刺，想来不久就能够开花了。” 闻言，张毅心中腹诽，玫瑰哪里有这么容易开花？还早着呢。 不过既然已经能够长得这么大了，那就说明应该不会再轻易死了，光是这一点，张毅就是开心的。 “走，去瞧瞧。” 虽然他不是第一次照顾花草，但是这却是第一次张毅用花草做原料做生意，所以也是格外的上心，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要亲自去瞧瞧，就是生怕苗坏了又要等明年重来。 只要张毅开口了，王三郎也没有什么意见，被张毅吩咐去跟小娘说一声，结果被塞了一怀的点心回来。 “怎么，你饿了？” 看着王三郎怀里的点心，张毅多多少少还是能够猜到一点的，挑眉似是调侃的问道。 不过还好，王三郎一向脸皮厚，这次也不例外，对于张毅的调侃王三郎也不恼，只是将怀里的点心一股脑的塞给张毅。 “这可是姑娘们对少爷的关心，跟小人嘴馋有什么关系？”看着张毅有些扭曲的脸，王三郎心里暗笑，面上却还是一本正经的疑问，“三郎的嘴是有些馋了，不如少爷匀一些这个‘姑娘们的关心’给三郎吃？” 定定的看了王三郎许久，张毅面无表情的将怀里的点心又重新塞回去，“给你吃给你吃，以后离月十三远点真是学坏了。” 以前王三郎多憨厚听话啊，现在居然也变得会油嘴滑舌了起来，张毅觉得，还是以前的王三郎好啊，好欺负。 看着张毅愤愤离去的背影，王三郎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果然月十三说的没有错，欺负人真的是一种很好的感觉啊，现在不就是么？ “东家来了，去我家田里看看罢。” “去我家田里。” …… 见张毅来了，山坪村被选中的村民你一言我一语的凑上来邀请张毅去田里看看。 张毅废了很大的工夫才让自己脱身，届时跟王三郎两人已经有些许狼狈了，那些村民一看，都有些讪讪。 “一家家的看，都少不了。” 自己的事情，张毅怎么会疏忽？ 抱起凑上来的大丫，张毅在她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将怀里专门给她买的糖葫芦还有出门的时候被小娘们赛的点心王三郎还没有吃完的那些一股脑的都塞在了大丫小小的怀里，若不是张毅抱着她的话，说不定会被这些吃的压倒在地上。 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也就是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大丫却也额还是眉开眼笑的，这样的农家小姑娘，能吃饱饭就已经很好了，哪里还会有钱给她们吃东西？ 就算是有，也是给男娃吃的。 大丫之所以能够吃到这些，也不过是因为赵大郎夫妇只有大丫这么一个女儿罢了。 其他看着这一幕的小孩子，乃至大人，都对大丫怀里的那些点心零食羡慕不已，只是碍于张毅在，没有人敢开那个口罢了。 “谢谢东家。” 抬起脸，大丫对张毅甜甜的道。 这么小知道什么是东家么？张毅觉得好笑，“大丫没有替我干活，我可不是你的东家。” 纵使山坪村的村民知道张毅亲民，不会对手下人多么的苛刻，但是在看见张毅好像一个邻家哥哥似的对大丫的时候，他们却还是有一种掉了一地的眼珠子的感觉。 可是这样却让大丫觉得有些不满了，她还小，但是家教使然，却也知道没有得到就没有收获的道理，“大丫有干活的！”一脸严肃的看着张毅，殊不知板着小小的包子脸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有多可爱。 在众村民都以为大丫这样反驳张毅的话会被呵斥，正准备上去劝解的时候，张毅的反应更加让他们惊异了，“原来大丫也有干活啊，那这些点心就是大丫的报酬了，可好？” “好。”神情非常严肃，但是在旁人看起来非常的可爱。 对此，众人已经有些麻木了，不过却有很多人在心里暗暗决定要让自家的儿孙多多在张毅面前走动，争取能够像大丫一样得到张毅亲眼，这样的话，他们一家也算是出头了。 张毅在查看各家田地的时候，周围出现的小孩比开始多了不止一倍，心理明了这些小孩是来做什么的，但是张毅面上却还是那样的不动声色。 “没有想到这些村民看起来是个没有心机的，但是关系到自己的利益起来，确实一个赛一个的精明。”这样想着，张毅心中倒是没有多少不悦。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人之常情，张毅也不能说什么不好。 “这些苗长得都很好，你们要好生照顾着。” 第387章 生虫 第387章生虫 见他们点头，张毅又继续道，“若是下大雨的天气，那就不用浇水了，泥土干了再说。” 赵大郎那边似乎发现了一些什么，神色间有些许不对。 张毅正好看见这一幕，抬眼望去。 “大郎，怎么了？” 看赵大郎那个表情，似乎有着天大的事情一样，张毅心里一个咯噔，上前去看，见赵大郎面前的那一株苗上面的零星几只小虫。 心中刚刚悬起来的石头落下了，“生虫了而已。” 殊不知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村民的耳朵里却有石破天惊的效果。 他们庄稼人最怕的除了旱灾水患那就是虫灾了，在他们看来，哪一年的粮食要是生了虫了，那那一年基本上也即是颗粒无收了，纵使有些收成，也大不如前。 花是比粮食要娇贵很多的东西，以前出了那么多的事情，现在还生了虫，怕是离全死不远了，那今年他们这样好的活计不久泡汤了？ 村民们一下子就着急了起来，看着张毅的眼神之中都带着惶恐，“这……这可怎么办？少爷，我们是有好好干活的呀！” 生怕张毅是认为他们偷懒，所以才导致了现在的状况。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连连附和，“是啊，东家，我们都是没有偷懒的。” 还没等他说什么呢，这些人就这样着急，张毅觉得好笑之余，也领略到了他们的淳朴。 “没事，只是生虫而已，一会你们弄一点草木灰浸出液撒上去，也就好了。” 摆摆手，张毅不甚在意，生虫是张毅早就预料到了的事情，现在发生了，也并不是太意外。 闻言，众人神色间有些茫然，“这草木灰，真的能够杀虫？”用手抓虫他们是听说过，药草杀虫也有，但是草木灰不是没有用的东西吗？竟然也能够杀虫？ 看着他们茫然的眼神，张毅就知道自己这是被质疑了，也不生气，“这草木灰啊，是最干净的东西，若是你们受了伤手边没有药的话，用草木灰止血也是极好的。” 既然张毅都这样说了，他们也就不反驳了，反正是张毅的东西，到时候弄坏了也还是张毅的。 只有一些老农，在听见张毅这样说的时候皱眉，看起来有些不满的样子，不过到底还是没有说些什么。 其中有一部分日子过得不好，就算受伤也不舍得上药的村民，在听见张毅这样说以后，心中一荡，要是这次张毅说的杀虫真的成功了的话，他们是不是平时就能够少流点血了？ 将这些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张毅心里已经有了些计较，感觉道袖子被扯了扯，张毅疑惑的看过去，“大丫，怎么了？” 抬着小脸看向张毅，大丫的神色间有些苦恼，“可是东家，我们不会做草木灰，呃……进出液啊！”声音嫩嫩的，神色很是苦恼，还有些颓丧。 “是浸出液！”张毅看着有趣，摸摸她的脸纠正道，“这件事让你家爹爹做就行了，大丫到时候帮着撒好不好？” 随即张毅带着赵大郎去了赵大郎家里，草木灰这种东西，农家基本家家都有不少，光是赵大郎一家的草木灰，就已经足够撒全村了。 “哎哟，大丫你看看你的脸，亏少爷也摸得下手。”李氏自从张毅答应让她见到她的家人以后，就对张毅很是感激，见张毅这样信任她家，心中也是得意，看着自家小女，虽然说得是嫌弃的话，但是神色间的得意，谁都看得见。 “就这样，先别动，等水变得清了以后，把水舀起来，就是草木灰浸出液了。”亲手弄好一盆子以后，张毅拍拍身上的泥土站起来，这样对赵大郎说。 怀疑的看了一眼除了灰一点看上去跟普通的水没有多大区别的草木灰浸出液，虽然他们相信张毅，但是对于这种东西是否真的能够杀虫，赵大郎还是有些怀疑。 不过却也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质疑的话来，将信将疑的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将他的心思看在眼里，张毅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解释，反正有没有效果到时候就知道了。 “对了，你家媳妇的父母，我这几天已经查到了，看什么时候安排个时间见见，你跟三郎说吧。” 丢下这样一个对赵大郎夫妇来说让他们震惊的消息，张毅轻飘飘的转身走人了，至于将这件事交给王三郎，自从王三郎跟月十三混在一起以后，张毅就觉得王三郎的办事水平直线上升，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要是张毅不用那才是傻得呢。 反正不管怎么长进，只要王三郎的本性不便，张毅也就不担心他背叛。 愣愣的看着张毅离去的背影，赵大郎许久才回过神来，点头，声音有些虚幻，“哦。” 背后赵大郎怎么样激动欣喜若狂跟张毅都没有什么关系，此时他正在去李元飞家粮油铺子的路上。 来的时候，李元飞家正巧有客人，安静的在一边等着，顺便还瞧瞧铺子的里的东西。 这李元飞比张毅想象的要精明的多，不愧是曾经的盐商啊，虽然已经落败了，但是做生意的能力却还是没有落败的。 张毅只是给他安排了粮油生意，他就自动发展了各种干货，不止有蘑菇这些，还有些干的果脯之类的，稍稍尝了一口，感觉还不错？ 虽然没有后世的味道好，但是在原料上面有优势，张毅吃着也觉得不错了。 张毅吃的正欢，李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张毅的身后轻轻地戳了戳他，“张公子。” 浑身一僵，看着还没有来得及吃完的果脯，悻悻的放回去，“这些味道不错啊，哈哈哈。”干笑了两声，见李址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张毅悻悻的摸摸鼻子，“我一会儿会给钱的。” 李元飞忙完听见张毅这句，瞪了李址一眼，对张毅笑笑，“张公子不必如此，这店面都是张公子给予，一些干果算得了什么？” “话可不是这么说。” 第388章 求人帮忙 第388章求人帮忙 虽然店是张毅给的，但是这些果干果脯，都是他们开门做生意的东西，张毅拿吃的不给钱算是个什么道理？ 见张毅坚持，李元飞也只是笑笑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在最后张毅要给钱的时候，让李址意思意思收点就行了，不必像对待客人那样。 “张公子来此何意？” 李元飞倒是没有不欢迎张毅的意思，只是他知道，张毅很忙，所以不想将张毅的时间浪费在寒暄上面，他知道张毅是个明白人，不会想岔的。 果然如此，张毅明白李元飞的意思，所以也没有将他这样一句看起不耐的话放在心上。 “我是来对叔公帮忙照看花田道谢的，还有就是，十娘在府里有些无聊，若是可以的话，叔公有空的时候或许可以去找十娘说说话？” 来了这里，若是不来道谢的话，张毅也觉得说不过去了，后面半句对张毅来说只是客气罢了。 但是李元飞却是将后半句当做了重点。 “花田的事情我没有做什么，你选的那些人都挺不错的不用操心，茵彤若是长日无聊的话，倒是可以到我这个老头子这里来住几天，若是让我们去的话，你也看见了，这店里走不开。” 不是李元飞夸口，在这城东地界，没有哪一家粮油铺子有他家的生意好的。 也算是他的本事，将一家小小的铺子在这短短的时日里面打出了口碑。 张毅心里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对李元飞的能力实在是有些口水。 心中一动。 “不瞒叔公，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想请叔公应允。” 大大小小，李元飞也能够算是个老狐狸了，一听张毅这语气，还有什么不明白，他其实所谓的不情之请是半道上决定的呢？ “你叫我一声叔公，若是能够完成的事情，我当然是不会拒绝了。” 张毅看着李元飞的笑容，暗骂一声老狐狸，不过面上却还是一样的谦卑，“叔公您也知道，我与小娘们在杭州待的时间不会长，等您与贾公子安置好了，香阁那边稳健起来，也就是我们走的时候了，届时香阁和花田没有人照看，所以我想……” 都说到这里了，李元飞也不需要张毅再说明白，“那你给我什么好处？” 心下暗自点头，张毅没有觉得李元飞这样直说有什么失礼的地方，相反的，张毅还觉得很是满意，亲兄弟都要明算账，更何况若是真的说起来的的话，张毅跟李元飞并没有什么太亲密的关系事先说清楚也是好事。 “香阁与花田的收益，五成给叔公，不知可否？” 虽然说张毅是准备将花田作为香阁的原料产地，不外卖的，但是谁知道李元飞会不会有什么想法？所以张毅还是将两个分开说了，免得以后有什么差错。 李元飞一愣，“五成可不是小数目，你当真舍得？”虽然他不了解这个，但是却也知道，香阁日进斗金，这是杭州上至官员，下至百姓都明白的一件事，张毅就这样大剌剌的说五成，虽然比不上曾经他家盐商的盈利，但是也是一个不小的数目了。 知道张毅开口求他那报酬就不会少，这样多，还是让人有些惊讶了。 而张毅对此却半点都不意外，“当然舍得，叔公在杭州帮我打理很是辛苦，而我只是做个甩手掌柜罢了，不给叔公多谢，我自己的良心也过不去啊。” 反正不管李元飞信不信，这个理由，张毅自己是信了的。 这样一说，李元飞就明白了张毅的意思，怕是良心过不去是假，收买人心才是真吧？ 做商人的，若是良心会过不去那就奇了怪了。 用几成利益换来一个忠心又有能力的下属，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虽然短期看来张毅是亏了，但是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即使已经明白了张毅的打算，但是李元飞还真拒绝不了，也没有拒绝的打算。 “如此，我便却之不恭了。” 成功是张毅的预料之中，他知道李元飞拒绝不了，或者说任何一个商人都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多劳叔公费心。” 张毅对李元飞点头，就看李元飞开始收拾东西，看得张毅有些回不过神来，现在连晚膳时间都没有到，这就收摊了？ 这实在是不符合商人利益最大化的原则啊，这又不像是香阁那样卖奢侈品的讲究一个惜售，像粮油这样的店铺难道不都是薄利多销的吗？ 心下疑惑，张毅也不憋着，口中也问了出来。 结果只得到了李元飞一个奇怪的神色，“张公子不是说，茵彤想要我们去瞧瞧她么？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提早关门也没有什么。” 张毅心说没有这样着急，不过看着李元飞的神色，张毅终究是没说什么，请人去是他提的，现在人要去了，若要还是拒绝的话，那算是个什么道理？ 在李元飞父子惊异的目光之下，张毅上手帮他们一起收拾，多一个人就快一点嘛，张毅不是很想将时间耗费在这里，就算这里有吃的也是一样。 虽然张毅挺重视口腹之欲的，但是这并不能说明，张毅就是一个吃货啊！ 三个人的动作就是比两个要快，没一会就将所有都收拾好能够关门了，在李元飞的坚持之下，还带了不少店里的东西，说是去给李茵彤尝尝鲜。 “张公子，既然您在杭州住的时间不算长，那就不要买粮食了，不如直接在我店里拿，也省了些麻烦和浪费。” 一向，张毅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如此也好，张毅也就不推辞了。”到时候给他们钱就是了，张毅也并不算是占了李元飞父子的便宜。 “对了，我方才听说，李址要说亲了？” 想起在山坪村听了一嘴的八卦，张毅有些意外的问道，倒不是他八婆，只是李址怎么样都是跟他有点关系的，若是知道了，不做什么的话，就算是张毅这个不太通人情的人，都觉得有些不合适了。 第389章 亲事 第389章亲事 还有就是，李址可是才十五岁，这么早就许配人家，实在让张毅有点不敢置信。 这对于李元飞父子来说也是个喜事，张毅来问了，他们也没有瞒着。 “是啊，我看址哥儿也不小了，说了一家姑娘，人倒是不错，张公子也可以去看看。” 家里要娶媳妇了，李元飞的脸上也是喜色，就连小小的李址，脸上也是有些憧憬。 张毅张口欲言，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劝解的话，“我听说是赵老汉家侄女儿的女儿？”他倒是见过那姑娘一回，上次那姑娘替李氏来给赵老汉哪一家送茶水，张毅看了一眼，倒是个清秀的萝莉，在山村里面也能算是个美人了。 只是两人年纪都这样小，张毅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有些别扭。 最终也只能在李元飞和李址疑惑的眼神之下干笑道：“那确实是个不错的姑娘，址哥儿要好好待人家。”如果李址现在已经知道了什么叫做妻子的话。 李址和李元飞都没有听出张毅话中的深意，李址拉着变声期的粗嘎嗓音的应了一声，“嗯！我会的！” “到了，三郎你去让小刀开门。” 转头张毅对李元飞父子道：“十娘现在在家，若是址哥儿的婚礼有什么忙不过来的，可以找十娘帮忙，想来十娘不会推辞的。”这也是张毅想着李址这边除了十娘外没有女性长辈，所以才会这样开口。 不管张毅这话是真情还是假意，李元飞父子都领了张毅这份情，“张公子放心，若是需要的话，我定然不会跟你们客气。” “不必客气。” 说话间几人已经进了门，看着十娘得到消息远远而来，张毅对十娘低声道：“你先招呼着叔公他们，孝先找我还有些事，若是说到要你帮衬一点李址的婚事，你同意便是，左右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忙。” 李茵彤闻言，对张毅感激的点头，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自然知道，张毅这样做是在帮她。 “我知道了，你去吧我会处理好的。” 拍了拍十娘的肩膀，让下人好生照顾着，张毅往朱健淳的方向去了，这小子也真是的，匆匆派人来说有要事相商，却也不多说是什么这守规矩的样子，让张毅羡慕之余，又有些恨得牙牙痒。 只说要事却不说什么事这样的做派，当真是让人有些抓心挠肝的难受。 “张兄来了，坐。” 见人来了，朱健淳也不跟张毅卖关子，“张兄，小弟的寿礼已经准备好了。” “哦。”这算是什么要事，亏张毅还挺好奇的，简直就是浪费表情，不过见朱健淳还没有说完的样子，张毅耐下性子，接着问道，“所以呢？” 朱健淳是什么人？轻轻松松便能够看出张毅眼中的情绪，更加尴尬了，朱健淳摸摸鼻子，一狠心，却还是说了出来，“张兄，小弟的寿词还没有呢。” “所以你想要我帮你写寿词？”张毅不敢置信的瞪大眼，这算是个什么鬼，“寿词还要特别不就是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这样的词么？” 要张毅说，这寿词认真写跟不认真写其实都差不多，反正来来去去都是那些词，有什么好说的？ “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 朱健淳心下一动，这样的词，似乎是在寓意着当今帝王永恒的意思？基本跟万岁有一样的含义了吧？朱健淳看向张毅的目光灼灼，“还请张兄赐教。” “赐教什么？这首词啊？”张毅嘴角抽了抽，是很喜庆没错，但是张毅却还是觉得，这首词就是普通的祝寿词啊，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是一个意思的吧…… 不知道张毅嘴角抽抽是为了什么，但是朱健淳却还是像原来那样急切，“是啊，还请张兄赐教。” 看着他这样子，张毅无所谓的耸耸肩，“好吧，一会儿我去给你写来。”反正他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卖朱健淳一个人情也算是好事。 朱健淳对张毅作揖到底，“那小弟这便多谢张兄了。” 不甚在意的摆手，“这些都是小事，不过我看最近江宁似乎送来了不少时兴布料，我家小娘们还缺点衣裳，你看……” 见此，朱健淳不由得轻笑，“这是小事，小弟回头便让人将布料送来。”能将自己的所求说的这样坦然然的人还真不多。 “多谢多谢啊。” 张毅一下子便喜笑颜开了起来，虽然他对女人之间的事情并不是太了解，但是又一次偶然间听见有人看低了他家的小娘们，她们看不起小娘们的原因无非是因为出身，现在有了朱健淳拿来的料子做的衣裳，想来也算是能够好一些吧？ 朱健淳走了，吴梦寒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面无表情的看了张毅一眼。 “你就知道你家小娘。” 她刚才都听见了，张毅放下脸面找朱健淳讨要布料，半个字都没有提她，立马的吴梦寒心中就有不愉了。 突然出现的吴梦寒吓了张毅一条，不过却还是一脸戏谑的含笑看着他，“你不是也说了吗？她们是我家的小娘，我不心疼谁心疼？” 张毅没有错过吴梦寒神色间一闪而过的不悦，他知道吴梦寒这是吃醋了，心下暗笑之余，故意这样说道。 狠狠的瞪了张毅一眼，“是啦是啦，她们是你的小娘，而我只是一个外人。”侧身过去，不看张毅，不知道为什么，她却也没有抬腿走人的意思。 看着她这个傲娇的样子，张毅心下暗笑，不过却也知道，要是现在不去哄哄的话，怕是她要真的翻脸了。 “谁说你是外人了，你不是我的女人吗？” 将吴梦寒拉过来抱在怀里，想着有一段时间没有动她了，张毅心中顿时有些火热，手也渐渐不老实了起来。 羞恼的挣了挣，“谁……是你的女人了。”后面半句自己说的都有些心虚。 张毅心中好笑，“好好好，那我是你的男人好不好？” 第390章 是演戏？ 第390章是演戏？ 看上去挺严肃地冰山美人，但是事实上也不过是个小孩子脾气罢了，张毅心下喜欢，不由得亲了亲，“我想你了。” 脸色骤然染上了红晕，忘记了开始的不悦，吴梦寒狠狠的瞪了张毅一眼，“说什么呢？”这可是在书房！ “怕什么，又没有别人。” 书房一直以来都是张毅一个人的地方，不管是谁，没有张毅的允许都是不能进的，就算是朱健淳也是一样。 所以张毅这样做若是不传出去被那些老学究知道的话，是不会有事的。 如此，他才这样肆无忌惮。 只是这一点，吴梦寒不知道，所以才这样的畏畏缩缩。 心下喜爱，所以张毅也就没有告诉她的意思，只是戏谑的看着吴梦寒的身子因为动情一点点的变红，然后又因为在书房不敢造次的缘故忍住。 “若是想要的话，别憋着啊，说出来我就给你。” 咬唇瞪着张毅，吴梦寒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张毅变得这样坏了。 接下来张毅告诉她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感受着吴梦寒因为紧张而咬紧的某处，张毅觉得自己心下的火热更甚。 …… 最终吴梦寒还是屈服在了张毅的“威慑”之下，一番酣畅过后，就算吴梦寒的武功再高，也只能愤愤的咬牙躺在小憩的躺椅上，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余光瞟见吴梦寒的神色，“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还想要么？”他才不会承认，看着冰美人一点点的在身下绽放变红，张毅心中的满足感不是可用言语可以表达。 不过再怎么想要，张毅也明白，现在的吴梦寒是受不住了，含笑将吴梦寒给包的严严实实的抱起来，往洗浴室走去。 张毅的书房在他自己的院子里，所以也不用担心人多眼杂让太多人看见吴梦寒现在的样子了。 事实上，若是没有吩咐的话，张毅的院子里一般是没有人的，至多也不过是有一个王三郎罢了，只不过现在王三郎因为他婚事的原因忙得很，并不在这里，所以张毅才这样闹。 一出来吴梦寒就知道，她刚才因为紧张而被张毅给忽悠了，进门的时候她就奇怪过屋外为什么没有人，怎么那个时候给忘了呢！ 刚刚将吴梦寒放浴桶，张毅便听见外面有些动静，原本在跟张毅说话的吴梦寒一下子就连动都不敢动了，轻轻的拍了拍张毅，尽量不发出声音来，用气声跟张毅说。 “赶紧出去。”千万不能让人进来啊！ 反观张毅，他却半点都不着急，能够进他的院子的，除了朱健淳以外，也就是那些小娘们了，现在朱健淳忙着呢，不可能有空过来，那就只有可能是那些小娘们了，就算进来了也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既然吴梦寒这样焦急，那张毅也就勉勉强强满足她吧。 将脸凑过去，“你亲我一下我就去。” 恼怒于张毅这个时候还耍嘴皮子，吴梦寒却也没有什么办法，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吴梦寒是习武之人，即使累了也并不影响五感，她当然能够听见，外间的人已经马上就要进来了！ 急匆匆的亲了张毅一口，吴梦寒瞪着他无声的道，“快去！” 在她脸上同样的偷香一口，“遵命。” 恼怒的瞪了战役一眼，见他已经开始动了，吴梦寒这才没有说什么。 稍稍开了一点门，张毅一看，见是十一娘，讶异的挑眉。 而这个时候，十一娘已经进门，见张毅不再，十一娘扬声问道：“张毅，你在么？” 眼看着就往这边来，张毅在吴梦寒的催促之下，连忙回声，“我在沐浴！” 轻声对吴梦寒说道：“你是跟我一起出去，还是在这里等我？” 带水的纤纤玉手轻拍了一下张毅的脸，“你自己出去。”真是的，这个时候还跟她胡闹。 被打了，张毅也不生气，嘱咐吴梦寒在这里好好的，张毅随手拿了一件长袍便出去了，至于原先那件，跟吴梦寒折腾的已经看不见原本的形状了。 看着张毅满身水汽的出来，李兰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红了脸，别扭的将手中的食盒送到张毅的手上，“给你的。” 当着十一娘的面拿出来啃了一口，“十一娘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就会胡说！”十一娘红了脸，啐了张毅一口，“史家的人已经找上我了，我跟你交代的一样应付了他。” 没错，李兰漪跟张毅的那一场大吵大闹，除了她是真的对贾开元被捉走了焦急之外，对张毅的怨怪都是做戏，只不过是为了迷惑史家人罢了。 “他？史家是派了谁来见你的，还是就是咱们府上的人？” 李兰漪闻言，抿唇欲言又止的看向张毅，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这个样子，张毅看着都觉得心急。 “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来找我的是……杜寒。” 闻言，张毅一惊，眼睛微微瞪大，“杜寒？”这可是从江宁带来的人啊，“史家也算是手段出众了。”难怪能够将生意做得这么大。 李兰漪看着张毅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下有些担忧，“你没事吧？” 无所谓的摆摆手，“你放心，我没事。”只是有些感叹罢了，那个杜寒，张毅自认也对他不薄，只是没有想到……哎，算了。 “我已经知道了，你先回去，别让他们发现了。” 吴梦寒在内室听见张毅跟李兰漪的对话，心下暗暗心惊，惊异于张毅能够想到这一点，同时又惊讶于张毅跟李兰漪两人的演技，朱健淳有没有看出来她不知道，反正她是没有看出来的。 稍微想了一下，吴梦寒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房间内。 外室。 “那我还要演到什么时候？”李兰漪嘟着嘴，有些不乐意。 即使她是不爱出门的性子，但是整日装作不高兴的待在院子里，她还是觉得有些无趣的，好在有十娘和十四娘陪着，不然的话日子就更加难熬了。 “快了。” 第390章 大婚 第390章大婚 张毅摸摸十一娘的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看时间差不多了，“你先回去吧，别让他们发现端倪。” 李兰漪看着张毅，眼珠子转了转，伸手狠狠的揉了几下眼睛，直到眼睛变得通红，嘴巴一撇，活脱脱就是刚被欺负的小媳妇的样子。 这样子让张毅心下怜爱，不过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多磨蹭，沉默了一会以后，张毅道：“这样不错，保持住！” 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张毅一眼，十一娘就保持着这样的态势，匆匆的跑了。 被鄙视了，张毅也没有生气，稍微想了一下，张毅也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点问题，笑着摇了摇头，终究是没有跟十一娘计较。 要真的说起来啦，这还是他自己宠的。 想起来吴梦寒还在内室等着，张毅起身往浴室走去。 一开门竟然是半个人影都没有看见，只看见了空荡荡的浴桶和满地的狼藉。 边上的衣服也不在，一看就知道吴梦寒这是走了。 左右都是在府里，张毅也不担心会出什么事情，无所谓的耸耸肩，不甚在意的让人进来收拾好。 不得不说，十娘的动作很快，在张毅嘱咐了为王三郎办亲事以后的没几天，就受到十娘的通知，说是当天是黄道吉日，当晚便给王三郎与秋娘办了婚礼。 原本张毅有些意外，怎么会这么快？ 随即便释然了，像是王三郎这样的奴籍，能够有婚礼有人为他操持便已经很不错，没有主子的婚礼这样讲究，“等级观念差的真大啊。” 似乎是感叹，张毅摇了摇头，让十娘在他给王三郎的随礼上多上百两银子，跟在他身边这么久，王三郎也算是忠心。 那张毅也不会对王三郎有什么亏待。 只不过，张毅却也是没有去给王三郎祝贺的意思，并不是张毅不想，而是小娘们不让，若要按照小娘们的话说，那就是张毅是主子，王三郎是奴。 哪里有主子去参加奴才的婚礼的意思？ 实在是掉价了。 张毅倒是不这样觉得，他跟王三郎相处的过程，倒像是上司和下属，不像是主子和奴才。 不过小娘们坚持，那张毅也没有办法，总不能为这样的事情跟小娘们生气吧？这是张毅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王三郎是张毅的贴身侍卫，府里的奴婢侍卫没有一个不给王三郎面子的，或者是有小娘们授意的，总之所有的奴才都去了王三郎的婚宴。 这在奴才里面已经算是独一份了，也算是给足了张毅的面子。 新婚第二日，接到了张毅所谓休婚假通知的王三郎还是出现在了张毅的跟前，连同出现的还有秋娘。 这对夫妇看见张毅出来，二话不说，给张毅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 刚刚晨起醒来还没有清醒的张毅揉着眼睛准备去吃早膳，在看见王三郎与秋娘的时候，竟然是目瞪口呆的忘记了自己要做的事情，直到他们已经恭敬的磕完头了，张毅才反应过来他们做了什么。 虽然奴才摆主子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被当成庙里的泥胎拜，张毅却也还是有些不自在。 “你们这是做什么？你是告诉你们了今儿可以不当差吗？” 王三郎是个憨厚人他知道，但是秋娘却是个十足十的精明姑娘，难得有休息的时候，难道二人还会翻过不成？ 一听张毅这话，王三郎还没有反应过来，但秋娘却已经悄悄的红了脸。 “奴夫妇二人承蒙少爷恩准得以成亲，若是不来拜谢实在说不过去。” 这话一看就知道不是王三郎能够说出来的，秋娘红着脸，神色虽然有些害羞，不过却也还算是镇定。 王三郎就不想她这样委婉了。 “是啊，少爷，若是没有您的话，三郎怕是早就饿死了，好不容易成了亲，当然要将媳妇儿带来给少爷瞧瞧了。” 话音还没有落下就被秋娘两根纤纤玉指拧了腰间的软肉。 这滋味实在是不好受，王三郎扭了扭，奇怪的看着家的媳妇。 “我没有说错啊。” 张毅看了不由得觉得好笑，上前踹了踹王三郎，“你这滚刀肉，你家媳妇是害羞了，行了我瞧也瞧过了，赶紧走，等七日后再来。” 说好了给王三郎休息七日的，张毅也不是出尔反尔的人，这几天也正好让他们小夫妻培养培养感情，免得到时候有人说张毅不通人情，不给下属交流感情的机会。 就差没有大剌剌的说出来让他们去做什么了，秋娘本来就已经红的紧的脸色，现在是更加的红了，呐呐的答道：“是，少爷。” 而王三郎则是比她要大方的多，“小的这就去。” “行了，你家媳妇都害羞了，赶紧带走。” 虽然人走了，但是张毅隐约间却还是能够看见他们夫妇之间的粉红泡泡，恶寒的抖了抖，没有想到新婚的第一天就能够这样腻歪，毕竟这个时候是盲婚哑嫁，他们成为夫妻之前还不一定见过一面。 这也是张毅不能够接受的，迟迟不愿意成亲的重要一点。 人的习惯是可怕的，七天没有王三郎在身边，张毅还觉得挺不习惯的。 不过这几天王三郎既然休息，张毅觉得自己也有必要休息几天了，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大事，虽然香阁和花田都多多少少有些问题要解决。 但是却也还不至于要到张毅出面的地步，所以他现在是完全可以优哉游哉的休息几日，若是那些事情掌柜的跟赵大郎不能解决的话，也白费了张毅在他们身上下的那些功夫了。 如此，张毅就没羞没躁的在家里过了七天。 张毅是休息，可是小娘们却没有休息啊，为了保证香阁的质量，保证没有偷奸耍滑的，小娘们谁都不想相信，宁愿仔细辛苦一点，每天到制丸院里盯着、 而张毅无所事事的痴缠着，无异于就是她们干活的重要阻力，所以这就导致了，十娘和十四娘还有吴梦寒在看见张毅的时候。 第391章 难得的清闲 第391章难得的清闲 闪的那是一个比一个快，虽然吴梦寒不在府里做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吴梦寒却还很忙的样子。 直接导致王三郎回来的时候张毅简直要无聊到爆炸，不过好不容易休假，张毅又不想提前去干活，于是也就只能这样耗着。 “孝先呢？” 张毅突然想起来，似乎很久没有看见朱健淳了，他去哪了？ 看了张毅一眼，王三郎一脸的欲言又止，显然是拿张毅没办法，但是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样的眼神跟十一娘前几天看神经病的眼神简直一模一样，张毅没有办法收拾十一娘，还没有办法收拾王三郎么？ 抬手就是给了王三郎一下。 “赶紧说。” 见张毅不耐了，王三郎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哼哼唧唧的表示不满，“少爷，孝先公子前几日不是去了江宁参加皇上的寿宴了么？” 是么？好像是有这回事。 张毅从记忆的角落里面将这件事拉出来，神色间微微有些赦然。 “那好吧，香阁上次查账我是不是没有去？” 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张毅决定转移话题。 王三郎看着张毅生硬的转移话题，却也是善良的没有戳穿他，“是的，少爷，您已经一个半月没有去香阁了。” 其实有很多事情做啊，张毅还抱怨无聊。 好吧，其实就是张毅懒了，休息时间不想去做事。 假装没有听见王三郎语调之中的抱怨，张毅对王三郎笑了笑，“那赶紧走吧。”一个半月，应该没有多少账目要核对吧？张毅有些心虚的想着。 香阁门口，勒泰看见张毅带着王三郎来了，楞了一下，赶紧上前来。 “东家，您可来了，若是您再不来的话，小的可就以为您回江宁去了。” 心里有点虚，但是面上张毅却半点都不需，“怎么，我回了江宁你们就不干活了？”真正的好员工，老板在不在一样的能做好事情好么？ 若是事实都要老板来做，请这些管理的人做什么？ 勒泰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说话的不对，对张毅讪笑，“哪能啊，东家这是哪里的话？小的只不过是想说，若是您回了江宁，小的就让人将账本给您送到江宁去。” 不愧是老油条，即使说错了也能够很快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将话题给转回来。 “算你会说话。”张毅轻嗤了一声，也说不清楚是赞赏还是斥责。 而在这个时候，勒泰也只有赔笑的份。 张毅这个东家已经可以说是非常好了，至少张毅从来没有克扣过他们的工钱，奖金倒是不少，别说本来就是他的问题被斥责一句。 就算是被无故斥责，勒泰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似乎是半点都没有发现勒泰的不对，张毅二话不说便坐到了后院的书房之中，而勒泰也识相的将账本递给张毅看。 “东家，这一本是采买，这一本是上个月的，这本是这个月的，还请东家过目。” 看着那满当当的两本半，张毅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是一个半月的？”这么多？当真不是一年半的么？别说这个勒泰将事无巨细都急了上去。 不敢置信的翻开一看，好嘛，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张毅咽了口气，觉得自己有必要告诉勒泰，什么是有必要记的，什么是没有必要的，记重点才是要紧，这样一丝一毫都记着那要看到哪辈子去？ “这个，勒泰啊。” “东家。” 见张毅的脸色有些扭曲，勒泰还以为是账目出了什么问题，这可不是小事！ 勒泰一脸严肃与愧疚的站在张毅身边等着张毅示下。 “这个记账呢，你要分清楚什么是要详细记的，什么是可以总和成一项的。”张毅说完，见勒泰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由得叹息一声，仔细与他解释，“比如说这扫帚五柄七文钱，和蜡烛二十根二十文钱，还有这些……可以总和成一项日用一百二十五文钱，这样读起来也就没有那么的费劲。” 张毅这样说也有道理没错只是，“东家，若是这样记的话，怕是容易做假账吧？” 说出来的时候，勒泰有些忐忑，毕竟这做假账不管是在哪一户人家都是十分忌讳的，原本按照他现在的位置，最好是提都不要提，更别说这样大剌剌的跟张毅说出来了。 要是当真要说起来的话，勒泰也是犯了忌讳。 “我自己选的人，知晓你们的品行。” 原本勒泰已经做好被训斥被罚甚至被撤职的准备了，张毅这样自信满满的一句话，倒是让他愣了，同时，也显得他刚才的想法太过于小人之心。 王三郎看着勒泰这个没出息的样子，嗤笑一声，“我家少爷也是真君子！” 无语的看了王三郎一眼，也不知道哪里听来的事情，就来拿来吹嘘了，哪里有这样夸自家主子的。 让张毅更加恶寒的是，勒泰竟然一脸赞同的附和了王三郎的说法，“东家是真君子啊！您还请放心，只要我勒泰在一天，便不会做那让人唾弃的小人，定然不负东家的信任。” 抽了抽嘴角，张毅虽然对他们这样夸赞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但是没有办法反驳的是，看着勒泰似乎是真的对他献出了忠心，张毅心中也是非常有成就感的。 “好好干，好处少不得你的。”拍了拍勒泰的肩膀，张毅如此说道。 而此时，外面突然一阵嘈杂。 香阁这样的地方，按照张毅的设想来说，应该是虽然人来人往，但却只有小声交谈的清幽之处，这样的去处怎么会这样吵？ 皱眉看了勒泰一眼，张毅疑惑的目光投向勒泰，“这些人是第一次来？”看勒泰的神色倒是不像。 那勒泰又为何不与他说呢？ 虽然张毅相信勒泰不会背叛，但是张毅却还是止不住的有些疑惑，究竟是为何如此？ 而勒泰见张毅有刨根问底的意思，也不隐瞒，“这些人近日里几乎是日日前来，他们就是想……找您要钱。” 第392章 闹事 第392章闹事 “哦？” 张毅嘴上是漫不经心的反问，然而事实上，心中却是一片茫然，有谁会找他要钱？ 会找张毅要钱的人是不少，但是能够这样理直气壮的找上门来的，张毅实在是想不到会是谁。 “是，记者的家属。” 说话的时候，勒泰的脸色也明显的有点扭曲，显然是对那些人的做法不知道说什么。 “那你为何不来告诉我？” 张毅有些奇怪，勒泰不像是会欺上瞒下的人啊，正是因为掌心，所以张毅并没有马上生气，而是耐心的等着他说下去。 而让张毅意外的是，开口的却并非是勒泰，而是王三郎。 “少爷，这是三郎的主意，若是您要责怪的话，就怪三郎吧。” 以为自己做错事了，王三郎对着张毅显得十分的愧疚。 见他如此，张毅倒也是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你先与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算王三郎憨傻，但却也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能够做出这样看似十分失礼的事情，张毅觉得王三郎定是有原因的。 王三郎见张毅如此信任他，一下子便喜笑颜开了起来，“回少爷，小的是看那些人，明显是在无理取闹，不想耽误少爷的时间，这才让勒泰处理了，不让他们来少爷眼前蹦跶。” 虽然张毅整天都是活力满满的样子，从来没有露出过疲惫，但是一直跟在张毅身边的王三郎却还是知道，张毅是累的。 能够少做一点事情，也算是为主子尽心了。 “少爷，三郎做错了吗？” 他也是为了自己照相，张毅倒是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三郎啊，你做的是没有错，但是你的方法错了。” 虽然为主子排忧解难是一件好事，但是要是变成了瞒着不上报的话，却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了。 张毅决定将即将扭曲的事情转回正途上来。 “你们自己处理这件事不给我添忧是一回事，不上报又是另一回事。” 这不是一回事吗？王三郎神色间有些茫然，还想再问，却被已经明了的勒泰给拉住了。 看他那个神色，是懂了的。 “东家，我们知晓了，还请东家责罚。” 不管初心是为了什么，他们这样的做法就是错的，错了该罚也是应该，不管是勒泰还是王三郎都没有什么怨言。 满意的笑了一下，“这次便小惩大诫，就扣除你们这个月的工钱罢，下次可没有这么轻松了。” “多谢少爷/东家。” 勒泰和王三郎都知道，张毅这算是故意放水了，所以也没有什么不满的，比起一个月看似不菲的工钱，这份活显然更加的重要。 对他们的拎得清，张毅很是满意，“行了，去外面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毅是主子，他说的话，王三郎跟勒泰也只有听的份。 更何况这件事情若是张毅不解决的话，也不像是个事儿。 “你们是什么人，怎的来店里闹事？” 左右看了看，见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影响了生意，张毅这才松了一口气，周身的戾气也消减了不少。 对于一个商铺来说，就算再怎么高端，除了商品以外，客院就是根本，这些人若是让他失了一批客源，张毅是怎么都不会轻易放过的。 还好，这件事对于客人的往来并没有什么影响。 松了一口气之余，张毅又意识到，既然这些人的到来并没有让客源减少，那就是说，这些人并不是因为香阁而来的。 这次张毅亲自出来了，那些来闹事的人是又是松了一口气，又是有些紧张、 都是一些普通的老百姓，见到张毅这个对于他们来说只存在于流言之内的人，他们自然是紧张得。 “我们是您手下记者的家人，这次来是为了我们家人的的工钱。” 这倒是让张毅有些意外了。 “怎么，对你们一个月五贯钱的工钱不满意？” 张毅自信，这样的工钱不管是在哪里都算是不低了，就算是对于读书人来说也是一样，要知道，七品县令的月奉也不过十贯钱而已，一个记者就能够有五贯钱，已经可以算是天价了。 就连那些人来人往的有钱人家的下人，在听见这个数字的时候，都不由得露出了羡慕的神色，要知道，就算是他们顶上的管家，一个月也不过一贯钱罢了。 就更别提这些跑腿的小喽啰了。 所以，众人看向那些所谓的家属的眼神就有些不善了起来，这样高的工钱，居然还不满意？当真是没有良心！ “不是不是，我们何曾这样说了？” 周边围观之人眼神中的不愉，让这些所谓的家属有些急了，生怕认为张毅觉得不满了而让他们的家人丢了这份工。 “那你们来做什么？” 既然不是不满，还说什么要钱？张毅嘴角闪过一丝嘲讽。 “原本我们是非常满意的，只是我们听闻，前段时间有几个记者涨到了一百贯！所以我们想来问问，为何我们这里却半点消息都没有？” 一百贯！ 这样的天价让围观的众人都炸了，别说他们了，就连朱健淳这样的王爷，一年的供奉也不过两百贯钱而已，一个记者一个月能够拿到一百贯？ 若是这样的话，怕是张毅要被读书人给淹了，就连杭州的学堂，只怕也要炸了。 稍微一想，张毅便已经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始末，只不过在说清楚之前，张毅却还是要弄清楚自己疑惑的一件事。 “那些记者涨到了一百贯，这是谁告诉你们的？” 众人一愣，“难道不是张公子您自己说的么？” 现在张毅已经明白了，这肯定是有人蓄意挑拨。 “我何尝说过这样的话？你们可知，领了一百两的那些人是什么人？他们又受到了什么待遇？” 就算是寻常的百姓，在听见张毅这话的时候，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一些其中的端倪。 怕是有人眼热张毅这边红火，故意弄出来的谣言罢了。 若是只有谣言的话怕还是不够，这么多的人心，若是没有刻意煽动， 第393章 背后的人 第393章背后的人 那张毅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众人看向张毅的眼神都带着歉意。 “那些人都是被史家捉起来受了苦的记者，我给他们一百贯钱，也只不过是补偿罢了，至于将他们的月奉上涨到一百贯？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我张毅有再多的钱，也供不起。” 张毅这话说的并不算客气，但是却狮子是的诚恳，在场的那些人当场就信了，一个记者能够有一百贯的月奉，那他手上有多少个记者？每个月至少要用一万贯钱去给记者发月奉，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皇上都供不起，更何况是一个张毅？ “说到底，也还是贪欲作祟啊。” 对那些人扯出了一个嘲讽的笑，但是这个嘲讽只有张毅跟他身边的人能够看出来，而围观的和闹事的那些人，则是只能看出张毅眼神之中的诚恳。 张毅走人了以后，勒泰让人将闹事的还有看热闹的都驱赶走了，对张毅的方向深深的行了一礼，便按照张毅给出的方式来整理账本。 虽然闻所未闻，但是别说，这还真的挺有效果，至少勒泰觉得，这一切都一目了然多了。 “那些来闹事的人的家属，记着了吗？” 走了以后，张毅笑声的对王三郎问道。 “少爷，小的记住了。”对张毅点点头，方才虽然张毅在跟那些人说话，王三郎在做背景板，但是王三郎却并没有闲着，而是在仔细的记录着那些人的面容，就等着张毅的这一声吩咐了。 “很好。”张毅满意的点点头，“回去以后好好查查。” 要是告诉张毅这些人是真的这样大剌剌的来闹事没有人在背后煽动，张毅是不会相信的。 虽然这件事轻飘飘的解决了，但是张毅却还是觉得，有更多的事情在背后等着他呢。 “是。” 这本身就是他职责之内的事情，王三郎不觉得张毅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在小娘们和吴梦寒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齐齐陷入了沉默，只有十一娘好像想起了什么样的，眼神闪了闪，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定。 十一娘不知道的角度，吴梦寒正在冷眼瞧着十一娘的神色变化，果然是能够跟张毅凑在一起的女人，手段也是这样的厉害，若不是事先知道的话，吴梦寒还真就好看不出来十一娘神色间的不对。 很显然，她将张毅交给她的任务做的很好。 张毅用完晚膳想要享受一下傍晚的阳光的时候，便看见了三位小娘连同吴梦寒一起坐在他的院子里，额头上默默滑下一滴冷汗。 不禁暗自埋怨王三郎也不提醒他一下，害的他被吓了一跳。 就连张毅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四女这样的表现的时候，张毅竟然会有些心虚，虽然就算是张毅自己也不明白，他在心虚什么。 不同于小娘们还想要坐下去的意思，吴梦寒只是冷冷的看了张毅一眼，什么都没有说，甩手走人。 “怎么了？” 吴梦寒的身手比张毅快很多，张毅就算是想要拦下她，也是有心无力，只能摸摸鼻子，悻悻的坐在小娘们身边。 在小娘们身上看了一圈，张毅觉得自己大概知道是个什么事情了。 因为十一娘没有用那样毛骨悚然得眼神看着张毅，很显然是因为那件事了。 “你还问！”十娘埋怨的瞪了张毅一眼，“什么事情都不与我们说，就一个人扛着。” 这是什么话？张毅要说什么，却被十四娘一声冷哼打断，“怎么了？” 今儿她们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温温柔柔的小娘们现在变得如此泼辣了？ 就算是气他瞒着事情不告诉她们，也不至于如此生气吧？ 难道就不能因为是他不想让小娘们跟着担心么？ “茵彤姐跟他废什么话，既然他想扛，你就让他一个人扛着好了，累死了算完，有我们什么事儿？” 那你们现在在院子里是做什么？ 这话张毅只能在心里腹诽，不能说出来，不然的话，按照十四娘的脾气，还不知道要有多生气呢。 唯一没有说话的就是十一娘了，好在十一娘平时的话就不多，这个时候沉默，十娘和十四娘也没有怀疑什么。 “这话是怎么说？我只是想让你们好好待在府里享福罢了。” 在春芳楼没享过的福，现在都不起来好不好？ 怎么似乎小娘们不领情的样子。 “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十娘狠狠的瞪了张毅一眼，“我们可早就不是闺阁里的娇娇小姐了，若是你将我们那样养，我们可不乐意。” 看着十娘这个一脸傲然的样子，无端端的，张毅想起了后世的那些女强人，她们不也是一个个的像小娘这样自强么？ 张毅没有觉得怎么不好，只是有些愧疚，若是当真如此的话，将小娘们当做娇娇女养也算是一种浪费了。 “这次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 小娘们见张毅都道歉了，也并没有就此捉着不放的心思，她们知道，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张毅能够跟她们道歉已经很难得了。 “那这次是怎么回事儿？与我们说说看，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上忙呢。” 十娘示意张毅解释。 这次张毅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了，看了王三郎一眼，他像是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的全部说给了张毅听。 三位小娘闻言皆是久久陷入了沉默。 李茵彤喃喃，“这个史家……” “十娘？”这是怎么了？张毅看十娘的神色好像有些不对。 对张毅笑了笑，只是那神色确实是有些难看，“当初我家做盐商，也跟史家有过些许生意往来，十年前史家还是老家主当家，也是就是现在史家主的父亲，那个时候史家的名声可是杭州一等一的好。” “只是这样？”张毅看十娘的神色，显然是没有说完。 “当然不止。”瞪了他一眼，示意张毅听她说完，“我家落败的时候，现在的史家主已经大抵掌握了史家的权势，我家被牵连，少不了他出力！” 第394章 事有蹊跷 第394章事有蹊跷 张毅闻言一愣，“你家是被牵连落败的？”他好像记得，大娘曾经说过，春芳楼里面的小娘们都是原本家世不弱的可怜人，他竟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样的内幕。 “是啊。”李茵彤露出了一个苦笑。 而这个时候，李兰漪神色间也有些复杂，“我们，何尝不是被牵连的。” 见张毅似乎很是疑惑的样子，李兰漪为张毅解惑。 “我们的家人都是当年太子谋反被牵连的。” 张毅看十一娘神色间还有些许愤愤，“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么？” 都是被牵连的，张毅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的样子，但是一时间又有些想不起来。 “我们是被诬陷的。” 十娘看了一眼张毅，神色之间很是激愤，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家人的音容笑貌依然存于她们的心里。 “我们还算是幸运，虽然流落青楼，但至少留下了一条命，还有春芳楼里众姐妹和你的关爱，可是我们的那些家人……”垂下眼眸，十娘没有说下去，不过张毅已经明白了。 就算不明白，接下来十四娘一脸愤愤的话，也让张毅明白了。 “我们的父母姐妹都被处死了，亲族被流放！”也就是因为她们是女眷，所以才被留下了一条命。 抬起头来，不管是十娘、十一娘还是十四娘，都已经满脸泪花。 叹了口气，张毅这个时候也没有办法说出什么安慰的话，在这样的事情面前，就算是再多的安慰，也不过是枉然罢了。 只能安抚性的陪在她们身边，让她们不养那样伤心了。 不过看着小娘们的样子，张毅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江宁，皇宫内。 皇上的生辰万寿节，上道超品的王爷下到九品的小官，都争相给皇上送去寿礼，这是底层的小官唯一一个能够将礼物送进宫的机会，若是能够得到皇上的亲眼的话，不管是王爷还是小官，都能够得到不小的好处。 但是能够进宫为皇上贺寿的，除了王公贵族之外，也就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了，穿着王爷正装的朱健淳，赫然在这之中。 各位王公贵族首先将礼物呈现给皇上，但是让弘德帝意外的是，稍微地位高一些的皇亲国戚乃至于官员，不同于往年的百花齐放，今年却是全部都送的字画？ 虽然各有千秋，但是却也是足够让皇上疑惑的了。 这一点不止皇上发现了，就连一些不明真相的官员也都发现了。 见皇上没有什么反应，各位也都将自己的疑惑放在了心里。 很快便轮到了朱健淳，当朱健淳的礼物上来的时候，大家，连同皇帝便都知道了为什么那些有能力的贵族们都只是送给皇上字画。 “皇爷爷，今日万寿佳节，孙儿送您一副万寿图，还请皇爷爷笑纳。” 朱健淳的话音刚落，便有人将一副红底黑字的巨图抬了上来，说是万寿，还真就是有一万个人在上面写的寿字，这尺寸当然就不会小了。 弘德帝还发现，这些图上面的字迹参差不齐，难道这是怎么回事？ 很快便有人就这件事攻击朱健淳。 “孝先贤侄好生鲁莽，这幅寿礼上的字，不是名家之作不说，甚至有些字还仅仅只看得出形状来，难道贤侄这般不在意给父皇的礼物？” 被攻击，是朱健淳早就意识到的事情，现在遇见了，也并没有生气，相反的，朱健淳还就等着他们质疑呢。 弘德帝不是那么容易便会被左右想法的人，虽然听了鲁王的话有些不悦，但是却还是等着这个最喜欢的皇孙解释。 “七叔所言差矣，皇爷爷需要的，可不是什么名家之作，若是皇爷爷想要名家之作的话，难道还没有么？皇爷爷需要的是百姓的祝福，而这便是百姓的祝福。” 朱健淳看着自己的叔叔，笑得一脸傲然，不出所料的，得到了弘德帝欣赏的眼神。 挥手制止了七子还想说什么的意图。 “哦？此话怎讲？”要说刚才弘德帝还这还是有些好奇，等着朱健淳解释的话，现在他便是实实在在的被挑起了好奇心，若是朱健淳能够达到他的预期还好，若是不能，那就怕是要倒霉了。 而此时的朱健淳，却是有绝对的自信。 “皇爷爷，您瞧这万寿图，这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是一个百姓所书，代表着百姓给您的祝福。正因为如此，字迹才是这般参差不齐。” 说到这里，众人便都明白了，百姓认字已经是难得，更何况听朱健淳的语气找的还是普通的百姓，能够写成这样已经是难得，至少能够认出来那是一个寿字。 以前也有人给皇上送过百寿图，那是一个个不同的字体组成的，虽然难得，但是朱健淳这一副，对于皇上来说，却比其他所有的百寿图都要得圣心。 因为这万寿图当中的万寿，跟万岁同意，也是跟万寿节想契合，当然，更是因为朱健淳说的，这是百姓的民心。 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皇上明白这个道理，对于皇上来说，没有什么比万民归顺更让人喜乐的事情了。 “哈哈哈……”弘德帝听完朱健淳的话以后便大笑了起来，神色间丝毫不掩自己的愉悦，“还是孝先最得朕心。好！写万寿图的每一个百姓，都赏十两金，多罗国进贡的那柄宝剑，便送与孝先了。” 此话一出，不管是皇子皇孙，或者是官员都用一种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着朱健淳，所谓的宝剑的珍贵难得倒是次要的，到了他们这个地位，宝物基本已经无法打动他们的心了，主要的是皇上的用词。 是“送”而非“赐”。 要是“赐”的话，朱健淳怕是回去要供起来，即使他拿着用的话，也不能够随意的损坏，不然的话，即使朱健淳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孙，也是难逃责罚。 可皇上说的是“送”，这样的话，就算朱健淳将他转手送与他人，除了有人酸溜溜的说几句酸话以外。 第395章 寿礼 第395章寿礼 没有人能够说什么，这便是荣宠。 虽然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对朱健淳说什么没眼色的话，但是眼神却还是止不住的往朱健淳的身上瞟去。 “侄儿的谋士可真厉害。” 因为朱健淳而没面子的鲁王在散场之后，特意凑到朱健淳身边说了这样一句。 朱健淳闻言轻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张毅确实是厉害。 “不比七叔家的谋士。” 虽然看起来鲁王并不知道朱健淳的寿礼，但是朱健淳知道，鲁王身边的谋士是一定看出了些什么的，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放着那些可能出彩的寿礼不选，却选则很难出彩的字画。 只是看上去，那位谋士没有对他这个叔叔解释。 只一瞬，朱健淳就认定了，鲁王殿下身边的谋士，一定有一位甚至是几位不简单的人物。 同时，他也意识到，这次他出彩了是没有事情，但张毅很有可能，已经被有心人注意到了。 这可不是好事啊，现在张毅可是还没有羽翼丰满，甚至于连自卫之力，都有些苍白，是他疏忽了。 “孝王殿下，皇上有请。”内侍打扮的人站在朱健淳回府的马车前面，对朱健淳行了一个宫礼。 朱健淳挑眉，他就说皇上怎么没有说什么，原来在这等着。 “多谢公公，本王这便去。”对内侍点点头，朱健淳让王府的人先回去，而自己则是跟着内侍进了内宫中。 看着内侍那似乎是毫无表情的侧脸，朱健淳试探性的问道，“王公公，皇爷爷叫本王所为何事？”虽然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但是在宫里走动，朱健淳却还是觉得心中有些慌，即使他已经在宫里多年，也同样是如此。 “参见皇爷爷。”朱健淳进到御书房，看见正在处理政事的弘德皇帝，已经年过七旬的弘德帝虽然年老，但是气势去半点都没有弱，哪怕仅仅只是站在他面前，朱健淳就感觉到了浓烈的压迫感。 可能张毅每次腹诽朱健淳的气势，就是从这里来的吧？ 能够顶住皇上天威而面不改色的，又怎么会是等闲之辈。 “嗯，起来吧。” 淡淡的看了朱健淳一眼，弘德帝没有直接表示自己的意思。 而朱健淳明显也是习以为常的样子，皇上没有表态，他就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等着皇上处理完政事。 良久，朱健淳觉得自己的腿似乎都酸了，坐在上首的弘德皇帝才将御笔搁下。 “孝先，那寿词可是你写的？” 寿词？朱健淳一愣，随即意识到弘德皇帝说的是什么，“回皇爷爷，并非是孝先亲笔。”虽然这是功劳一件，但是欺君的罪名可不小，朱健淳还没有眼皮子浅到这种地步。 见皇上闻言只是抬抬眼皮没有什么反应，朱健淳突然福至心灵。 “皇爷爷，那是张毅写的。” 张毅？听见这个名字，弘德帝就知道是谁了，看不出是什么情绪，他轻飘飘的看了朱健淳一眼，“想来万寿图也是他给你出的主意吧？” “皇爷爷圣明。” 听弘德帝这个意思，朱健淳就已经知道了，他并没有生气也没有不满，顿时便嬉皮笑脸了起来。 弘德帝一向宠爱这个孙儿，在没有大错的情况下，朱健淳在他面前嬉闹，弘德帝也没有生气。 他只是冷哼一声笑骂道：“你呀，什么时候能够长进一点，竟是不如一个青楼子。” 没有错，在弘德皇帝的心中，张毅就是个青楼女子生的儿子，至于张毅只是李春芳的义子而非亲子这件事，皇上表示，这根本就没有差别。 只是想着查出来的春芳楼姑娘们的背景，弘德帝垂下眼帘，终究是没有说什么要朱健淳跟张毅划清界限的地方。 相反，看见朱健淳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憋不住笑了出来。 “行了，既然你喜欢跟那人相处，那杭州水灾的事情便交给你了，若是做不好，哼。” 弘德帝这话出口，朱健淳也不反驳，他没有反驳的权利。 “是，皇爷爷。” 在面对皇上的时候，除了赞同，还是只能赞同，那些所谓会说逆耳忠言的良臣，都死的早。 看着这个自己最宠爱的孙子，弘德皇帝摇了摇头，“好好跟人家学着点。” 虽然出身不好，但是张毅的本事却还是一等一的，朱健淳若是能够学到一点，也是不错的，能长进一点都是好事。 “是。”朱健淳见弘德帝看上去没有什么反应，不由得试探性的问道：“那皇爷爷，孙儿这便告辞了？” 斜眼撇他，弘德帝发出一声鼻音算是应了，“去杭州的时候，带上葛先生一起去。” 葛先生是除了朱健淳在国子监读书的宁太傅之外的另一个老师，要说宁太傅是教朱健淳学问的，那葛先生教的就是朱健淳的为人处世。 闻言，朱健淳立马便苦了脸，欲言又止的看着上首的弘德帝。 “嗯？”将他不乐意的眼神看在眼里，弘德帝眼睛撇过去。 朱健淳一下子就怂了，对弘德帝讨好的笑笑，“孙儿遵旨。” 对于那个葛先生，朱健淳并不乐意跟他相处，相反的还有些厌恶，不过却不能否认，葛先生是个有真才的人，不然皇上也不可能将他放在朱健淳的身边了。 看着朱健淳离去的背影，皇上发出一声冷哼，小子还嫩着呢，就想跟他斗？ “这便是张毅研究出来的所谓香水儿？” 弘德帝看着那颜色鲜红的小瓶子，皇上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桌前不远处的月十三。 “是，皇上。”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弘德帝看上去没有什么情绪，没有满意也没有不满。 “朕知道了，你接着回孝先身边吧，好好注意张毅，有什么情况及时禀告，朕不会亏待你的家人。” 说起家人，月十三的眼神微微亮了一下，对皇上行礼的姿态更加虔诚坚定。 有些人只要捏住了他的命脉，便是掌握了他的忠心，弘德皇帝深谙这一点。 第396章 接风宴 第396章接风宴 张毅看着朱健淳又来了杭州的时候，心中有些惊讶，“这才万寿节过去没有几天吧？孝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不成？” “少爷，孝先公子是因为被皇上封了钦差，专门管杭州治灾的事情，所以才来的这样快。” 讶异的看了王三郎一眼，张毅这才惊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不过，“你小子是怎么知道的这些消息？”记者还没有这样神通广大吧？就算是有，也应该跟张毅说才是，怎么倒是王三郎先知道了？ 憨憨的挠了挠头，王三郎道：“少爷，是十三给小的来信说的。” “你们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去了？” 月十三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王三郎是怎么能够跟他玩到一起去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互补？ 王三郎听张毅这么说，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少爷您想到哪里去了，小的只不过跟十三打了几架比较投缘，不是您说的那样……” 这话可让张毅不满了。“我说哪样了？” 明明是王三郎自己想岔了还怪他。 一看张毅这态势，王三郎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讪讪的对张毅笑了笑，指着远处的驶来的马车似乎是看见救星了似的。 “少爷，孝先公子来了，咱们去接接吧。” 睨了王三郎一眼，张毅砸了咂嘴，“小子学坏了。” 当初刚跟在他身边的时候，王三郎那是多憨厚老实的一个人啊，现在变得都会油嘴滑舌了，张毅不由得感叹月十三宫里的强大。 只是平日里他也没有看见月十三有多说过几句话啊，难道跟朋友在一起还不一样啊？ 张毅越想，便越觉得自己真相了。 心中胡思乱想这段时间，朱健淳的马车已经到了跟前。 下车的时候张毅瞟了一眼，果然王爷就是王爷，出去一趟这衣着都华贵了不少，也可能是有正经官职了的缘故吧？ 思索着，张毅倒也是没有闻出来。 朱健淳看见张毅出来迎接，眼前也是一亮，“烦劳张兄相迎，小弟惭愧。” 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跟我拽什么文，赶紧进去吧。”若不是小娘们逼着张毅出来的话，张毅才不会出来接他。 难道不接他的话朱健淳就不进来了不成？又不是没长脚。 一看张毅这态度，朱健淳就知道，定然是张毅的那些小娘们让张毅出来的，也难怪，他心里也清楚张毅并非是那种趋炎附势的人，让他讨好一个人，简直比登天还难。 看着朱健淳身边下来一位中年人，看那穿着也算是可官员了？ 张毅用疑惑的眼神询问朱健淳。 触及张毅的目光，朱健淳恍然，“倒是小弟疏忽了，这位是小弟的老师，葛先生，这位是张兄。” 眼神更加疑惑，张毅甚至有些怀疑皇家的眼光了，这位葛先生一看就知道是个市井之人，即使并不小人，但是也绝对不是先下读书人的样子，难道朱健淳的这老师里面有水分不成？ 虽然张毅心里疑惑，不过问好的速度却没有慢，不会趋炎附势是一回事，没礼貌又是另一回事。 “葛先生。” 假装没有看见张毅眼中的怀疑，葛先生不动声色的带着笑对张毅拱了拱手，“张公子安好。” 稍微点了点头，“进门吧。”这是对朱健淳说的，“小娘还专门准备了洗尘宴。” 朱健淳自然看出了张毅眼中的烦躁，心下暗笑，“多谢张兄费心了。” “是我家小娘费心。” 如果不是小娘们的话，按照张毅的打算，进门饺子出门面，一碗饺子打发得了，哪里有这样的麻烦？ 这下就连葛先生的笑容也真切了些，看来张毅只是有本事罢了，心机方面还是差了点，不然的话，若是换了旁人，还不得在朱健淳面前使劲卖弄，再不成的话，接下这个感谢也不为过。 哪里像张毅，推感激跟甩锅一样利索。 进门朱健淳便看见府里的下人匆匆忙忙的，眼中不由得一热，虽然他在王府中也有人这样为他操持，但是到底是为了孝王殿下这个名头。 但是他知道，张毅为的不是他的名头身份，而是他这个人。 “走吧，宴席大概已经准备好了。” 不耐的拉着朱健淳往餐厅的方向走，张毅看着他这样磨磨唧唧的就不耐烦，一个大男人这样矫情，在张毅眼里还真有些恶心。 见张毅这般不耐，朱健淳将感激与感动埋在心里，他清楚，若是没有张毅的默许的话，就算是那些姑娘们要操持，也办不起来。 餐厅里的席面让朱健淳这个可以说已经吃惯了张毅府上菜肴的人都眼前一亮，就更别提全然没有见过的葛先生了。 虽然他在孝王府吃的也可以说是山珍海味，但是这样的食物，他还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若不是教养还在的话，基本都要流口水了，可即使是抑制住了流口水的欲、望，口中的唾液却还是在不断的分泌。 看了一眼葛先生，眼中的嫌弃之色朱健淳能够看出来，葛先生自然也能够。 对上张毅的目光，他也不好解释什么，若是说被张毅这些菜肴勾得要流口水的话，他跟张毅也没有那么熟。 索性不说话了，只对张毅笑了笑。 “你已经来了，那就开席吧。” 张毅其实也只是看一眼咽口水的声音的来源之地罢了，葛先生的态度倒也没有让张毅生出什么情绪来。 几人都坐下，正准备开席的时候，外面原本已经在吃东西的王三郎进来通传。 “少爷，吴大人来了，还有张家主与李家主，都来了。” 问都不用问，这些人是听说朱健淳回来了上门拍马屁的。 征询似的看了一眼朱健淳，即使张毅知道朱健淳是不会拒绝的。 “让人进来吧。” 得到吩咐，王三郎躬身出去，张毅对着朱健淳耸耸肩，“王爷啊。”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戏谑。 朱健淳能做的，也只是对张毅讨好的笑笑罢了。 第397章 闹剧 第397章闹剧 这确实是给张毅添麻烦了啊。 那些人说是拜见张毅，但是谁不知道是来给他接风的？ 不过就算是朱健淳自己，也不是太清楚，为什么这些人会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毅说出去的这个想法朱健淳没有想过，不说别的，看张毅现在的反应就知道了。 别的不说，看出真情还是假意，朱健淳自认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漫不经心的撑着下巴，张毅看着他华贵的衣裳，心中不由得感叹，“有权有势别人就是会来贴他的冷屁股，啧，现实啊。” 张毅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了些嫉妒的心情，就像是穷人仇富一样，白衣也仇权啊。 在朱健淳这位王爷面前，张毅也还真就是一个白衣水平。 胡思乱想之际，吴大同，张立夫，还有李朋顺三人带着身后的小厮进来，手中还拿着礼物。 都是人精，他们也都没有错过张毅神色间的不愉，想着张毅往常的性子，心下明了。 “听闻孝王殿下今日来杭州，我等特来与孝王殿下接风，还望张贤弟不要嫌我们来的突兀才好。” 已经这样说了，张毅难道还能说什么不成？能做的也不过是点头罢了，人都已经来了，张毅还能够将人赶出去么？ “多谢各位了。”朱健淳对三人点点头，视线转到张毅身上，“张兄你看……” “无事，几位兄台既然来了，那就入席吧，我们还没有开始，诸位来的正正好。” 张毅多少还是会给些朱健淳的面子的，更何况来人若是张毅真得罪了，结了仇也是不好。 闻言，三人皆是显得有些意外，地位最高的吴大同更是直接问出来了。 “这便是孝王殿下的接风宴？” 没有歌舞没有宾客，只有一桌子酒菜？ 他们今日说是来给朱健淳接风，其实也不过是在朱健淳面前刷刷存在感，然后再商量怎么办接风宴，张毅今日这般草率的就给办了，他们实在是觉得，有些意外。 张毅没有意识到吴大同说的是什么，但朱健淳却是知道了的，“只是回了一趟江宁再来杭州罢了，不必麻烦，这样就很好。” 按理说，朱健淳都已经这么说了，也不应该有人再说什么，但是偏偏有人看不清情势，李朋顺见此对张毅笑道：“张贤弟，听闻你家的姑娘们有一身好舞艺，现在便叫出来与我们喝酒助兴吧。” 一听这话，朱健淳就知道，怕是要坏事，什么劝解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听见张毅给李朋顺斟了一杯酒，递给他，在李朋顺以为张毅要同意的时候。 张毅轻眯着眼，道：“我听闻李家主的行酒令最好，不如李家主来表演给我们助兴，如何？”敢这样瞧不起他家的小娘们……哼。 她们是青楼子不错，但是那也是春芳楼的青楼子，张毅别的没有，就是护短，别的青楼子遭受怎么样的待遇张毅没有那个心情去管，但若是有人轻视小娘们，那张毅就是不允。 朱健淳见此默默的扶额，这个李朋顺啊，不知道是说他蠢好还是自大好，张毅是那么好欺负的么？ 笑话！ 若张毅是那么好欺负的话，早在江宁就被人啃的连渣都不剩了，有他李朋顺什么事情。 偏生这个时候，李朋顺却还是没有意识到张毅不悦了，他只觉得张毅在跟他玩笑。 “张贤弟这话说的，我是个大男人，怎么跟那些青楼妓子可比？” 张立夫都看不下去了，默默地将头偏过去。 从他的女儿传来的消息来看，张毅对他的这些小娘们，是及其看重的，旁人往常一句轻视都不能有，现在被他这样看清了，还能够有好脸色？ 即使他不理解张毅这样做的原因，张立夫也不至于犯这个忌讳。 冷眼看着他提起小娘时的轻蔑，张毅眼中寒芒一闪，“三郎，将李家主请出去。” 接下来不管李朋顺是什么反应，他对吴大同、张立夫、朱健淳还有葛先生举了举酒杯算是聊表歉意，即使张毅觉得自己这样做根本就没有错。 吴大同眼神轻闪，“李家主不会说话，张贤弟莫要放在心上。” 这个时候张立夫也不得不出来打圆场。 点了点头，张毅不甚在意的道：“左右不长眼的人已经被请出去了，这便开席吧。” “……” 朱健淳看着吴大同被噎住的神色心下暗笑，就连他有时候也不敢触及张毅的底线，一个李朋顺算是个什么东西？ “开席吧。” …… 将人送走，葛先生也去了暂时安顿的院子，朱健淳对张毅无奈的笑，“张兄今日是冲动了。” “嗯。”不甚在意的点头，就算是冲动了又如何，“那是他活该。” 张毅这样的做派，朱健淳也拿他没办法，原本就是李朋顺惹的事，朱健淳这样对张毅说，也只不过是想要告诉张毅日后谨言慎行罢了，现在张毅没有听下去的意思，那朱健淳也不多言。 不多时小娘们也知道了这件事，心中隐约的有些欢喜，但是更多的是担忧。 “我们本就是青楼子，就算去助兴也没有什么，你这样是不是……”十娘有些不赞同的对张毅说。 而张毅，却是不甚在意的揽住十娘的肩膀，“你们只是靠自己的本事为生，不容他人看轻。” 要是李朋顺只是要小娘们出来舞一曲那也就罢了，张毅还不至于小心眼到这样的地步，但是他那样子，分明就是想要想小娘们给他“助兴”。 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张毅都不会让小娘们去的。 十娘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虽然对张毅这样莽撞的行为有些担忧，但是看张毅这样子，大概是心中有数的吧？ “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我们受点委屈没有什么的。” 见此，张毅摸摸她的头，“说什么傻话。”他也不会让小娘们受委屈的。 有些感动的靠在张毅胸膛上，已经有许久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尊重了，只有这样的时候，她才觉得。 第398章 得罪与否 第398章得罪与否 她是个人，而非小猫小狗。 也不是专门讨好男人的玩物。 轻拍着十娘的肩膀让她安心，张毅自认还算个男人，即使现在能力不够，也不会让小娘们受委屈多久的。 想到了一件事，十娘从张毅的胸膛上起来，“若是跟李家主结了仇，那咱们的香料可怎么来？”若是因为这点小委屈而影响了大局，她们心中都是不会好受的。 “你忘了，我们还有花田，用新鲜花卉制成的香水，比用香料制成的质量还要好。” 这是张毅早早便给自己备好的后路，买香料打开市场，不过是应急之法而已，毕竟若是要等开花的话，张毅早就不在杭州了，在这个信息不发达的年月，张毅的手就算伸的长也终究是不方便的。 将信将疑的点点头，“花田开花可是还有一段不短的时间，这可怎么好？” 现在可是有不少贵妇人千金小姐在等着呢，若是就这样暂停销售，是不是有些不好？ “不用担心这些，那些现成的香水若是省着点卖的话，还是能够撑到开花的。” 大批货来之前吊着消费者的胃口么，这样的事情谁不会做？ 而且张毅对自己的产品有信心，那些女人一旦用过方便的香水以后，就不会再去用从前那些香料了。 所以对方不上钩的可能，张毅根本就没有想过，而事实也就是如此。 只听说过东西省着点用省着点吃，没有听说过省着点卖的，十娘有些不知道怎么说的看了张毅一眼，不过在张毅的解释之下，之娘却也是领略到了这样做的妙处，突然福至心灵，“那春芳楼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做？” 都是做的高端生意，即使销售的东西天差地别，但是模式却还是可以用的吧？ 对于十娘的反应能力张毅表示赞赏，“当然可以。” 薄利多销这样的事情从来都不符合高端市场，物以稀为贵才是正道。 张毅意味深长的与十娘对视一眼，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张毅知道，十娘是知道他的意思的。 果不其然，十娘没有让张毅失望，在十娘的眼神之中，张毅看见了了然。 对十娘轻笑一声，张毅叹道：“要灵活应变啊。” 嗔怪似的瞪了张毅一眼，“有这样好的做生意法子，你怎的在春芳楼的时候不说？” 被责怪了，张毅显得很是无辜，“我虽然没有说，但却有这样做啊。”不然为何张毅每日都要春芳楼早早的关门谢客？不只是因为心疼小娘们，更是因为，张毅知道，对于那些男人来说，满足不了他们的好奇心，他们的心才痒痒的。 见张毅这个反应，十娘就知道是自己误会张毅了，讪讪的笑了笑。 “我瞧那位葛先生不是简单的人物。” 转移话题的有些僵硬，不过这正巧是张毅好奇的事情，所以张毅也就顺着十娘的意接了下去。 “哦？有什么不同？” 看了一眼张毅，显然是对他不了解葛这个姓氏有些意外，不过想着张毅并没有接触过那个圈子，就算是不知道也是正常。 “‘葛’出自‘嬴’姓。” 没有多言，毕竟那位葛先生还在张毅的府上，说太多了反而不好，而且十娘相信，她说到这里，张毅就应该明白了。 只知道葛是大姓，但是张毅却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出处，先贤的后裔，虽然比不上圣人的后嗣那样受人尊崇，但是也是跟普通百姓由着明显的区分的。 现在张毅也有些明白了，为什么皇上会让葛先生出现在朱健淳的身边。 “我瞧孝先似乎很敬畏那位葛先生。” “这就要你自己去想了。”十娘微笑的看着张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张毅不凡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就是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啊。 福不福的，十娘倒也是没有多在意，虽然张毅发达了很有可能为她家平反，但是十娘生性豁达，并没有这个执念。 但若是祸的话…… 意识到十娘的不安，张毅抱住她，“放心，绝对不会是祸事。”就算是，也要变成不是。 看来山庄的事情要加油了，不然的话，他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但愿吧。” 张毅见十娘满面疲惫的样子，想要让人将给十娘端来些许热茶，但是外面的下人在张毅跟十娘一起的时候就已经识相的退下了，就连王三郎都不知道去哪了。 想着王三郎应该是去陪媳妇了，张毅摇摇头，轻笑，倒也是没有责怪王三郎的意思，他们现在新婚，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张毅还没有那么坏的要去打搅。 不就是杯热水么，张毅自己去弄也是可以的。 刚刚出门，便撞见了不知道要去哪的吴梦寒。 “巧了，你这是要去哪？” 张毅只是随口一问，也没有指望吴梦寒回答便径自往厨房那边去。 却不想被吴梦寒将去路挡了个结实，“不巧，我就是来找你的。” 这却是让张毅不解了，“你找我做什么？”虽然吴梦寒难得的主动让张毅挺高兴的，但是她这样的面无表情，确实是让张毅觉得瘆得慌。 “若要跳舞找我也行，何必硬撑？” 闻言，张毅知道，吴梦寒怕是已经知道了接风宴上的事情。 “我能解决的事情，何必委屈你们呢？”眼珠一转，张毅对她笑道，“你也会跳舞？不如跳一段与我看可好？” 吴梦寒意一看见张毅这嬉皮笑脸的模样就知道，张毅这是在闹她呢。 “我会跳剑舞，不过嘛，不想跳给你看。” 说完也不等张毅反应，便径自朝着府外扬长而去，虽然她是来找张毅的不假，但是这不能够说明她不是有事要出门，几句话的工夫，也不耽误。 一看吴梦寒的做派，张毅就知道她是打的什么主意，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心中有些好笑，没有想到啊，吴梦寒竟然也有这样小孩子气的一面，当真是稀奇。 刚想说几句，便见吴梦寒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就像来的时候那样。 第399章 葛先生的敬佩 第399章葛先生的敬佩 一阵风似的走了。 收回尔康手，张毅嘟囔了两句无趣，便将这件事放下了。 跟李家结了怨，他这边就是要多多关注一下花田了，花田这边可不能在出岔子。 正巧朱健淳也想去乡下看看，美其名曰，走近百姓。 这是张毅说的，朱健淳觉得甚是有道理，现在的贵族或者是官员大多都是看不起百姓的，就连像是吴大同与王洪那样的地方官员都有些不知道百姓想要的是什么。 所以做出来的事情才前言不搭后语，不仅自己不知道要做什么胡乱做一通，还弄得百姓民不聊生，很多时候，谋逆的百姓就是被这样的官员给逼得。 朱健淳在听了张毅的分析过后一想，还确实就是这么回事，心下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还好张毅点醒得早，不然到时候可要追悔莫及了。 就连葛先生，在听见张毅这样说以后，眼神都是微亮。 “各地官员皆云百姓过得不好，是因为百姓愚昧无知又粗鲁，今日听张公子之言，某才醍醐灌顶啊。” “这世间哪有不想过得好的百姓？若是官员当真做得对，百姓又如何不会听话？”愚昧无知只是官员找的借口罢了，若真的想做实事的官员，又何尝不能去贴合百姓的无知，而要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呢？ 而且这世上哪里有什么生而知之的事情，既然无知，那就要教导才是。 “衣食足而知荣辱啊。” 朱健淳眼神落在葛先生的身上，见葛先生似乎是有遇见知己的激动，对他轻轻点头，听张毅说话听得更加认真了。 这个葛先生的底细朱健淳也是知道的，若是当真说起来的话，葛先生跟张毅的处境其实差不多，也就是葛先生比张毅要出身好一些。 也是同样的不喜欢做官，不喜官场上的阴暗。 或许他们两个凑在一起，当真是能够成为知己也说不定呢？ 对于朱健淳的想法，张毅全然不知，他正一脸愤慨的说着当今官员的不足，说到皇上决策问题的时候，张毅这才恍悟，悻悻的闭上了嘴。 而朱健淳正听得入迷，便见张毅不说了，一时间有些不解，“张兄，为何不言？” 葛先生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今圣上，仁德爱民。” “是啊，当今圣上是英明神武的英雄。”感激的对葛先生点点头，刚才差一点张毅就将皇帝的任人唯亲、唯贵给骂出来了，还好醒悟的早。 什么言论自由，张毅知道，都是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哪怕是后世的网友都是非常容易煽动的一部分人，而现在的百姓愚昧，当然是更容易煽动了。 只是没有人会去这么做罢了。 现在是相信皇权天予神授的时候，若非实在是被逼急了，百姓又怎么会去想反抗的事情呢？ 回想了一下张毅刚才说的话题，朱健淳这才恍悟，对张毅跟葛先生拱拱手，“是小弟失言了。” 心里清楚朱健淳并非是故意，所以张毅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摆摆手表示不在意。 “山坪村到了。” 马车停在一座小茅屋跟前，这茅屋虽然比村民们的要精致一些，但是再精致，也抵不过它是茅屋这样的事实。 好在朱健淳已经习惯了张毅的作风，看见是茅屋也没有觉得有什么，让张毅意外的是葛先生，他竟然在看见茅屋的时候不仅没有失望与嫌弃，还有些惊喜的样子。 感受到张毅惊异的眼神，葛先生轻笑，“张公子有所不知，在下幼时是住在山下茅屋之中的，那时候与祖母一起。” 原来是儿时的回忆，张毅点点头算是理解，在这之后有什么隐情，张毅也不打算去问，葛先生跟他解释到这里已经是不错了，张毅也没有得寸进尺的意思。 只是感叹似的附和一句，“小时候看什么都是好的。” 张毅自己也是农村出来的孩子，看这样的地方都习惯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咱们进去吧。” 要说茅屋朱健淳也是见过的，但是这样精致的茅屋，朱健淳还是第一次见，下车的第一眼便已经跃跃欲试的想要进去了。 能够听张毅跟葛先生说这么多话已经是不错的了。 “走吧。” 似乎是没有看出来朱健淳的着急，张毅跟葛先生一起优哉游哉的往里面走。 走到墙角栽的一棵梨树下，朱健淳指着那一个扎着一根木棍的地方疑惑，“张兄，这是新栽的幼苗么？都死了。” 有些无言的翻了个白眼，你家幼苗是光秃秃的，“这是我埋酒的地方，听闻梨花树下的酒特别香，我埋了过几年再来起坛尝尝。” 闻言，朱健淳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了，“张兄，不知小弟可否……” 张毅酿酒的手艺朱健淳是知道的，也正是知道，所以才会这样馋。 他平时说一般般的酒对于他来说都是陈年佳酿，而能够被张毅称作香醇的美酒，会是怎么样的美味？ 就只是想想，朱健淳就觉得口中唾液一阵阵的分泌。 不就是一坛子酒么？也让一个王爷这样失礼，张毅嫌弃的看了朱健淳一眼，也不知道是说朱健淳没见识好还是怎么样。 看着朱健淳似乎马上就要去将酒坛挖出来了，张毅连忙上前挡住。 “想都别想，这至少要明年才能够起坛，而且啊这时间越久，酒也就越香，过几年再说吧。” 颇有些遗憾的看了一眼，朱健淳叹了口气。 “好吧，那既然这样的话，等过两年再说吧。” 可惜了，美酒要至少一年后才能够尝到咯。 葛先生见朱健淳这个样子，觉得颇为好笑，能够让孝王殿下这样没有架子，也是张毅的本事吧。 “殿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凡是还是不要太过着急为好啊。” “行了本王知道了。” 不耐的摆了摆手，朱健淳让自己将这件事暂时忘却。 他也知道，张毅跟葛先生说的都没有错，酒嘛，当然是陈年的才会最香醇。 第400章 眼见为实 第400章眼见为实 看着这孩子气的朱健淳，葛先生不由得开始佩服张毅的本事，能够让孝王殿下做出这样孩子气的举动，若是张毅没有本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就这样被佩服了的张毅浑然不觉，对着朱健淳这幼稚的样子，张毅显得有些嫌弃，“你是来玩的还是来干活的？” 朱健淳想说自己是来玩的，不过看张毅显然不耐的侧脸，不由得悻悻的改口。 “张兄，小弟是来干活的。” 当他没有看见朱健淳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常有喜颇有些不雅的翻了个白眼，“那就赶紧换身衣服我们去地里。” 一身绸缎给谁看？ 因为知道要来山坪村，张毅早早的便换上了裋褐。 原本张毅就挺喜欢穿裋褐的，说是舒服，所以今日他穿山裋褐的时候，朱健淳也没有多想，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朱健淳无言的看了一眼张毅，许久，不过对上张毅，朱健淳终究是敢怒不敢言，见张毅如此，朱健淳什么都没有说，悻悻的闭上了嘴。 在月十三的提示之下换上了让他非常不习惯的裋褐。 他还没有这样的衣裳，若不是月十三有备下的，朱健淳说不得还真的要穿锦袍下地了。 在刚开始的不习惯过去以后，朱健淳竟然觉得，这样还挺好的？ “挺舒服的。” 得意的看了朱健淳一眼，“早让你试试你不试，现在知道好处了吧？比起那些长袍，还是裋褐短打这样的衣裳比较轻便啊。” 朱健淳也只能够悻悻的讪笑，毕竟他以前从来都没有穿过这东西，还有不少人在朱健淳耳边说这是下等人才穿的衣裳，本能的有些抗拒。 现在真的尝试以后，朱健淳才知道这东西究竟有多好，“张兄，这裋褐是否可以代替骑装？” 都是一样的简便，虽然裋褐上面没有骑装的防护措施，但是对于日常骑马来说，已经足够了。 越想，朱健淳便越觉得这样做很好。 于是便期待的看着张毅，想要张毅给出一个评价。 张毅闻言，还很认真的想象了一下那场面，一群穿着英姿飒爽骑装的贵族之中冒出朱健淳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 画面太美他不敢看。 见朱健淳还在等着回话，张毅也只能够表示，“你开心就好。” 对于这个答复，朱健淳并不十分满意，不过看见张毅那一言难尽欲言又止的神色之后，聪明的没有追问下路去，莫名的有一种张毅的回答回让他吐出一口老血的感觉。 跟葛先生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决定还是不要多问了吧，跟在张毅身后就好了。 出来没有多久，张毅便看见了赵老伯父子。 “东家，您说的草木灰呃…这个…草木灰浸出液，当真可以杀虫，现在虫子已经没有了。” 早就早意料之中的事情，张毅也并不是太意外，见赵老伯一脸欲言又止，“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赵老伯的神色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这个法子，在粮食长虫的时候能不能用？” 仔细想了一下，张毅觉得这个与原理都是一样的，应该是可以的吧？ “这个我也没有尝试过，若是粮食生了虫，你们可以试试”见赵老伯的神色忧愁，张毅接着道，“不过你可以放心，就算是用不好，但是也一定用不坏。” 虽然没有期待的那样，不过得到这样的结果赵老伯也还算是满意了，毕竟已经得到了张毅的话，有了些指望，到时候若是生虫了也可以试试。 要是能杀粮食上生的虫自然是皆大欢喜，要是不能的话左右都是粮食毁了，没差。 以为是张毅的花苗生了虫，但是听张毅跟这位老伯的话，似乎涉及到了粮食杀虫？ 这可不是小事！就算是朱健淳也不能够视而不见。 只不过听张毅这意思，那是没有把握的啊，朱健淳心下思索着什么。 葛先生比朱健淳稳重，同时又比朱健淳果断。 “若是张公子想要试试能不能给粮食除虫的话，我家正好有田生了虫，张公子可以一试。” 张毅一愣，不是说粮食是十分重要的吗？怎么听葛先生这意思，好像并不十分在意。 不过很快张毅便释然了，像是葛先生还有朱健淳这样的世家子弟，百姓的命根子粮食田地，一点点对他们来说，基本上跟玩具差不多。 更何况若是当真可以的话，也能够让朱健淳在百姓那里树立起来威信。 只是稍微一想，张毅便释然了，“好，便去葛先生田里试试。”就算是失败了，大不了张毅赔偿葛先生的损失也就是了。 毕竟这一点粮食，不管是对于张毅，还是对于葛先生来说都不算是什么。 似乎是知道了张毅的打算，葛先生对张毅摆摆手，“张公子不必如此，不管成败，都是算葛某，这点损失，葛某还是承担的起。” 笑了笑，张毅也没有跟葛先生多争夺什么，只是到时候要怎么做，那就是张毅自己的事情了。 愣了好一会，朱健淳似乎才意识到张毅跟葛先生说的是什么，突然一拍大腿，“若当真如此的话，张兄可就是大周的功臣了！” 嫌弃的看了一眼朱健淳，“你反应真慢。” 说完，也不管朱健淳是个什么样的反应，张毅跟着赵老伯一路走一路瞧，不知道真的是因为环境的原因还是其他，这些花卉都已经冲小芽长成了小苗，当真有花枝的样子了。 仔细的看了看，张毅甚至还从不少小苗上面看见了小小的花骨朵。 “你们这做的不错，接下来就是要开花了，你们做好保水，也别让它们淹死了。” 赵老伯跟在张毅身后，不时的点头应是。 而朱健淳，原本是不用来听的，但是他却还是坚持跟在张毅的身边。 原本张毅以为朱健淳是想听听还有没有可以用在粮食上的点子，后来张毅才知道，原来朱健淳也是一个爱花的人，只不过呢，从来就没有种活过哪怕一盆植物。 第401章 张毅的不确定 第401章张毅的不确定 这才到张毅这里来取取经。 不一会，张毅便已经将要交代的都交代下去了，“要开花了，这段时间我都住在这边，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及时来找我。” 几个月的辛苦都等在这一刻呢，所以张毅当然是不能放松的了，住在这边一段时间，也不是什么不能够接受的事情。 早就跟家中的小娘们说好了，所以战役也不担心小娘们会忧心。 朱健淳当然也是没有什么异议的了，“杭州书院离此不远，明日张兄跟小弟一起去瞧瞧可好？” 想了想，张毅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于是便坦然难道点头，“我也想去瞧瞧那元院长，是否跟那天一样的不正经。” 看着张毅这样子，朱健淳不由得摇摇头，“自然是不同的了。”虽然是这样说，不过朱健淳也知道，这话没有什么说服力，元建在张毅面前没有形象的事情已经算是根深蒂固了。 再有什么不同，也只能解铃还须系铃人，让元建来扭转这个印象了。 葛先生看见张毅跟朱健淳之间的互动，似乎看出来了些什么，眼中也是憋笑。 “东家，两位贵人，要是不嫌弃的话，今晚便到小老儿家吃晚饭吧，东家的帮忙，我家还未道谢呢。” 朱健淳张口想要拒绝，却被张毅抢了先，“你们若是要道谢的话，好好干活便是最好的道谢了，这农家菜嘛，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凑近朱健淳耳边，张毅笑声对他说：“赵老伯家的农家菜是最香了。”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够让葛先生还有赵老伯听见。 见张毅对他家的农家菜这样的推崇，赵老伯笑眯了眼睛，“是了是了，我家的农家菜最香了，贵人可以尝尝。” 张毅都已经这样说了，朱健淳也觉得，能让张毅都口水的菜，应该是非常美味的，同时也想尝尝这农家菜究竟有个什么样的不同。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些日子跟张毅混迹在一起，朱健淳已经能够坦然接受所有不同的饭菜了。 每次不想尝试的时候，朱健淳就提醒自己，他可是连蜂蛹那样的虫子都吃过的，这算什么？ “走吧，去尝尝。”拍了一下朱健淳的肩膀，张毅跟他勾肩搭背的往前走。 而跟在他们身后的葛先生，则是偷偷拉着赵老伯说了一句话。 “那位，才是贵人。”指着朱健淳的背影。 也不管赵老伯听懂了没有，葛先生轻轻拍了拍赵老伯的肩膀，朝着张毅跟朱健淳离开的方向走去。 “张兄，农家菜真有这么好？” 他记得宫里好像有人说过，农人家吃的东西，那就是跟猪食似的，但张毅却说是美味，这两者之间相差太大，朱健淳有点不敢相信。 听了朱健淳的话，张毅除了嗤笑已经不知道在说什么。 “农家菜贵在原汁原味，跟你以前吃的精细雕琢的食物当然是不一样了，只有那些喜欢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伙，才看不起农家菜。” 朱健淳听罢，回忆了一下那个说话的人，张毅说的似乎确实是没有错，那人可不就是喜欢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么？ “那小弟可要好好尝尝张兄如此推崇的农家菜。” 可是这表现落在张毅的眼中，却是不想被地图炮射中的尴尬，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一会朱健淳也就明白了，真正尝到的时候，别人说什么都是枉然。 等到李氏将菜端上桌的时候，朱健淳才知道自己想的有多么的无知，以前信了那些人的话，将这样的美味都视作泥土。 其实李氏的手艺虽然在农妇之间拔尖，但是若是跟御厨相比的话，那就是差得远了，之所以能够让朱健淳惊艳，也不过是因为还原了原汁原味罢了。 朱健淳没有尝过，当然是惊艳了。 “赵夫人，您这手艺，当真是绝了。” 被夸奖了，李氏也很是高兴，尤其是朱健淳这种卡上去便身份不凡的人，有些腼腆的擦了擦手，“贵人喜欢便好了，小妇人当不起贵人一声夫人，您唤小妇人赵李氏便好。” 等李氏走了以后，朱健淳凑到张毅身边，“这位可真不像是乡野村妇。” 张毅看了一眼朱健淳，又看了一眼李氏的背影，“本来就不是乡野村妇，她原来是商户李家的旁支女，不过是受了史家的害，才落得如此。” “张兄怎么知晓的这样清楚，难道你……”朱健淳似笑非笑的看着张毅。 却不想被张毅狠狠的踹了一脚，“怎么说话的，若是被旁人听了去，我也就罢了，这李氏可是一辈子就完了。” 早就知道皇室的人玩起来是旁人望尘莫及的不正经，张毅现在算是领教了。 愣了一会，朱健淳也意识到自己说话的不对之处，虽然在皇室是谨言慎行，但是那也是在朝堂上面的事情，私底下他们可是玩得很开的。 不过这些都是朝廷秘闻，张毅不适合知道，朱健淳也没有说的意思，讨好的对张毅笑笑，“小弟失言。” 张毅不语，看向朱健淳身后的月十三还有葛先生身后的小厮。 二人对视一眼，对朱健淳还有张毅拱手，“奴才/属下什么都没有听见。” 葛先生见此，抚着胡子对张毅轻笑，“张公子不必如此如临大敌，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们心里都有数。” 对此，张毅不置可否，“但愿如此。” 用完膳以后，大丫跌跌撞撞的往张毅这边跑，也不管她母亲在身后有多么焦急，扑在张毅身上，大丫扬起小脸。 “东家，你给大丫带好吃的了吗？” 小女孩嫩嫩的话一出，朱健淳跟葛先生都有些呆了。 别的东家能跟做工的人说几句话已经能够算是亲民了，但是底下人家里的孩子还能够在东家面前这样放肆了，不管是朱健淳还是葛先生，都是没有见过的。 这边还在惊异着，张毅那边就将大丫给抱起来了，“要是没有，那可怎么办啊？” 第402章 了解百姓所需 第402章了解百姓所需 故意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朱健淳跟葛先生都在张毅的眼中看见了笑意，但是大丫毕竟还小，还不知道这些，脸色一下子就垮了。 不过却还是嘟着嘴，一脸大度的跟张毅说，“没有也没关系的，东家下次来一起给大丫就行了。” 这么有趣的小姑娘还真是少见，朱健淳跟葛先生都控制不住轻笑了起来。 “那我就谢谢大丫的大度啦？”点点大丫的鼻子，张毅一脸好笑。 一脸傲娇的看着张毅，“不用谢。” 让大丫跑走以后，张毅让王三郎一会，买点点心给大丫送去，回过头看见的就是朱健淳跟葛先生一脸不知道应该怎么说的眼神。 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只有亲民，才知道、老百姓真的想要的是什么，才能够做好应该做好的事情。” 朱健淳跟葛先生一怔，他们这种淫浸官场的老油条，竟然还没有张毅看得明白。 “若是重利而亲民，不就本末倒置了吗？” 虽然利是很多为官者，甚至贵族圈子里都一直在追逐的事情，但若是没有百姓在底层做支撑，好日子又能够过多久呢？ 像是朱健淳这样的皇家人，尤其要了解这件事。 看了一眼葛先生，只见葛先生对张毅深深的作揖，“君一席话，当真让某醍醐灌顶振聋发聩啊！张公子乃当世清明人，某佩服至极！” 能够像张毅这样看得清楚的人不多，但是无一例外的，都是受人尊敬的角色，即使是没有高官厚禄，但却没有人敢小巧。 现在的张毅，也是这样的让人不敢小瞧。 “可是百姓多愚昧啊！” 这是朱健淳听到政绩不好的官员申诉的原因，最多的一点。 关于这一点，张毅早就跟朱健淳解释过了，只是朱健淳这个样子，似乎还是没有明白。 “所谓的愚昧，不过是相对而言罢了，蛮荒时期的领袖放到今日，不也是愚昧的么？不过是观念的区别而已。” 观念不同就要去想办法让他们明白嘛，一味地指责又有什么用？ “说的都是大周的话，也不是番邦语言，难道沟通不会么？”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朱健淳跟张毅还有葛先生心里都明白，这不过是因为那些所谓的官员看不起百姓罢了。 “若要我说，看不起百姓的官员，不配为官。” 闻言，朱健淳也只是笑，嘴上虽然没有赞同，但是心里却还是赞同的，只不过现在世家横行，朝廷之中的势力关系错综复杂，若是要肃清，没有那么简单。 朱健淳将自己的想法说与张毅听，可张毅听了却只是大笑着摇头。 “不可能肃清的，水至清则无鱼，你要做的，只是平衡这时间的利弊罢了。” 谁又能说世家若是利用好了不是一步好棋呢？就连世人所看不起的商家，落在会下棋的人手里，也照样能够成为一枚好的棋子。 朱健淳闻言，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天生我材必有用？每一个势力使用好了，都是助力？哪怕是敌方？” “哪怕是敌方！”张毅点头，是对着葛先生笑的，不过话却是说给朱健淳听的，“真正的强者，是会化挫折为机遇的。” 不管是朱健淳还是葛先生都是一愣，下意识的想要否认张毅的话，挫折怎么会是机遇呢，但是一想，好像这话又没有错。 越是挫折的地方，便越能够证明一个人的能力，可不就是机遇么？ 月十三目光复杂的看着张毅，他觉得这样一番谈话有必要回去说与皇上听了，该怎么做，就由皇上来决断。 只是暂时张毅还不知道会给自己招惹来多大的麻烦。 种花的法门学习的差不多了，剩下朱健淳要做的就是自己去实践。 不过除此之外，朱健淳还有一点好奇。 “张兄，种花的办法，能不能用来种粮食？” 他听见张毅说了许多关于肥料能让花苗长得更好的方法，于是便不禁想到，是不是在粮食上也可以用呢？ 张毅没有自己种植过粮食，所以这件事情，张毅也不是太清楚，不敢打包票。 毕竟粮食可是这个时候百姓的命根子，若是他信誓旦旦的保证了，到时候出了点什么问题，张毅也吃罪不起。 所以张毅也就只能给了朱健淳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都是植物，种植的方式应该差不了太多，不过我没有尝试过，具体的还是要你们去试试才行。” 朱健淳恍然，“张兄你说的那些肥料似乎都”有点恶心。 都是常人所以为的污秽之物。 “这是一个也是循环，人所看不起的东西，对于不同的物种来说可能可以称之为是难得的养料，我们人认为的好东西，说不定他们会弃之敝履。” 朱健淳的神色有点懵懂，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有听懂。 不过张毅能够看出来，葛先生是听懂了的。 “走吧，我们在这里打扰挺久的了，别耽误了赵家嫂子做家务。”摆摆手，张毅带着朱健淳和葛先生去跟赵家人道别。 其实也就只是说一声罢了。 过了许久许久，朱健淳才从沉默里面挣脱出来，“张兄，你真的不想做官么？若是担心会被奸人所害的话，张兄大可放心，小弟还是能够保下张兄一门的。” 摇了摇头，“不只是这样。”张毅从来不是怕事的人，若是当真想要做官的话，朱健淳现在说的这些事情都不会是阻碍，“我生性惫懒恐不能终日战战兢兢，兢兢业业。” 朱健淳见张毅如此，还想说什么却被葛先生给挡住了，等张毅走后，葛先生才小声对朱健淳道。 “张公子看得清楚，不屑与朝堂上的那些小人同流合污，若是想让张公子为朝廷效力的话，就只能……” 接下来的话葛先生没有说出来，不过朱健淳的心里却也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先生，难道真的要这样做吗？” 难得的迷惘让葛先生觉得有些好笑，“孝王殿下，您没有选择。” 第403章 犹豫 第403章犹豫 见朱健淳还有些犹豫，葛先生不由得加了一把火，“难道您忘了当年的太子么？若是您不上进话，当年的事情，便是您的前车之鉴！” 这句话，似乎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朱健淳深深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先生。” 而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张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墙角处。 听见他们说当年的太子，不知道为什么，张毅觉得这件事肯定是蹊跷，关乎小娘们，而且若是不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的话，说不定关乎生死存亡。 在他们发现之前张毅悄无声息的走开，看着身后的王三郎，张毅声音微冷，“你刚才什么都没有听见！记住。” 王三郎并不傻，当然知道这样的事情不是他这种人能够知道的，闻言重重的对张毅点头，“是，小的什么都没有听见。” 张毅满意的点点头，“行了，你先下去休息吧，要是想媳妇了的话，也可以暂时回城里去找媳妇。” 前面还是正经，到后面张毅的话就带着揶揄了。 “少爷您说什么了，小的哪有这么……” 后面的话王三郎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他怕老婆听老婆的已经是府里不是秘密的秘密了。 要不是亲眼看见的话，张毅还真不相信，王三郎这么大一只，居然能被娇娇小小的秋娘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见王三郎否认，张毅也不多说什么，还是给他留点面子的好。 “少爷你不也是听姑娘们的么？”还好意思来说他？ 张毅高深莫测的摇摇头，“我跟你可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呢？王三郎的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的茫然。 想要追问，却见张毅已经走远了，王三郎也没有追上去问，只是跟在张毅身后不解的挠着头。 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有什么不一样的呢？ 在村里的生活倒是比在城里还要优哉游哉。 “张兄的茶画越加的精妙了。” 朱健淳凑在张毅身边，看着张毅一点点将桌上的碧绿茶水雕琢成画，不由得心生感叹。 张毅在春芳楼弄出来的点茶，已经风靡江宁了，虽然张毅没有在江宁，但是朱健淳还是能够看出来，张毅的那些小娘们一个个的都是做生意的好手，一点都不比贵族大妇差。 就算是在贵族圈内，也已经渐渐将点茶这门喝茶的艺术渐渐流传了开来，确实是比煮茶的味道清雅的多。 将这话说与张毅听，却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承认。 “不管是煮茶还是点菜，都有其妙处，清雅与否，不过是人的赋予罢了，它本身的存在，就只是茶而已。” 在张毅看来，那些所谓的意义，不过是人的给予罢了，虽然有时候张毅也会用到这些比喻，但是这并不说明张毅不清楚。 愣愣的看着茶汤在茶筅的击打下涌动，“都是人的赋予？”喃喃自语间，朱健淳似乎明白了什么。 张毅见朱健淳如此，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装逼成功。 不过面上却还是一副高深莫测，“你明白了？” 朱健淳对张毅点头，“多谢张兄指点，小弟已然明白。” 想起来了点什么，朱健淳对张毅道：“张兄，堤坝已经多处出现了漏洞，若是要修理起来的话也是一个大工程，不知张兄可有何建议？” 这个问题，张毅想都不想的便回答：“堤坝出现了漏洞了能怎么办？修呗。”现在的杭州应该不缺劳动力吧？张毅似乎在兴修屋舍，重建村庄的地方见到了非常多的劳动力，朱健淳怎么还这样为难？ “那些人不能动，现在百姓还有许多未有安置之处，若是将人调走了的话，百姓们不满起来，说不定还会生变。”在听了张毅的话之后，朱健淳想也不想的摇头。 现在的百姓很是固执，朱健淳是见识过了的，所以越是在这个时候，朱健淳便越是不敢轻举妄动。 “不能动？”张毅觉得他似乎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你要先将堤坝修缮好，不然的话若是堤坝那边出了事，水灾又来，那就算是修好了屋舍，又能怎样？能跟水灾抗衡么？” 这个时候没有水泥，大部分的屋子都是用木头构建的，所谓的青砖瓦房，枝干部分也都是木质，这样一来的话，即使它非常坚固能够千年不倒，但是大水一来，也还是不能够住人了。 毕竟木头不只是易燃，而且还吸湿。 “该拿出气魄的时候就将气魄拿出来，本末倒置的错处，现在是不显，但是以后呢？一旦有什么变故出来，怎么办？” 那些百姓需求是重要，但是很多时候，百姓看事情并不长远，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利益而很少从大角度出发。 从大角度出发必须要做的事情，那该做的恶人，也还是要做！ 看着张毅格外坚定的神色，朱健淳觉得自己似乎是真的想岔了。 “那依张兄所见，这件事要怎么做？” 朱健淳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做才能够让百姓们不这么抗拒。 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的御下之道呢？当然是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了。” “张兄的意思，小弟大致明白了。”朱健淳若有所思，但神色间还是有些犹豫。 却不像被张毅一个嫌弃给推出去了，“既然明白了就赶紧去做，晚一天修堤坝就多一点危险，还有，记得给让修堤的百姓做好防护措施。” 虽然张毅知道，在这个没有所谓防护服的年月，修堤坝这样的事情死人是很正常的，就算后世防护的很是周密，但是意外却也还是有。 不过将意外降到最低，这一点张毅还是能够知道的。 对朱健淳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相信他，然后张毅拍了拍朱健淳的肩膀，毫不犹豫的将门关了。 “张公子，是孝王殿下出去了吗？”葛先生见张毅把门关上，不由得问道，看他那个神色，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朱健淳说。 他们之间的秘密本来就多。 第404章 决断 第404章决断 张毅也没有多想什么，“是啊，他去处理堤坝的事情了，若是葛先生着急有事的话，现在去追，说不定还能够追上。” 葛先生一脸恍然，“是张公子对孝王殿下说了什么吧？”也只有张毅会，也敢对朱健淳说刺耳的实话了，“某便是想跟孝王殿下说早日修堤之事，现在既然殿下已经去了，那自然也就是无事，张公子在饮茶？” 顺着葛先生的实现看向桌面上已经冷掉了的茶水，张毅点头，“是啊，葛先生可要一起？” “张公子相邀，某不敢不从。” “请。”引着葛先生坐下，张毅重新开始烧水。 状似是无意的问道，“葛先生的样子，到不像是教书先生，更像是……” “更像是商人？”张毅这样说，葛先生也没有生气，一脸笑意的看着张毅，似乎是对此浑然不在意似的。 没有承认，但是也没有否认，“这可是葛先生自己说的，并非张毅所言。” “张公子不必战战兢兢，以您的才华，孝王殿下不会将您怎么样，还会尽力保护您，还有您的家人。” 是家人，而不是亲人，用词有些微妙的不同，含义也天差地别。 不过现在张毅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孝先不会懂我，但鲁王殿下呢？吴王殿下呢？” 葛先生一愣，“皇上寿宴上的事情，张公子已经知晓？”张毅只是一介秀才，即使在普通的百姓之中地位还算高，但是在皇宫那边的人面前，哪怕是一个得宠的内侍，都是比不上的。 而这样的人，又是怎么能够得到皇宫里的消息，难道…… 张毅还不知道，葛先生将他比作太监，不然的话，说不定张毅要让葛先生尝尝成为太监的滋味了。 “皇上寿宴上的事情，我张毅只不过是一介平头老百姓，有何尝得知？我只不过是猜测而已，不过葛先生的反应，倒是非常有趣。” 好笑的摇了摇头，“张公子不必用激将，某什么都没有说。” 闻言，张毅也笑，从善如流的点点头，“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出来。 眼珠一转，想到了什么，张毅试探性的说道：“有一事，我很是好奇，不知葛先生是否能解惑。” “张公子请讲，某一定知无不言。” 这样的承诺张毅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知道，葛先生是否知无不言，并非是取决于他知不知道，而是张毅能不能知道。 不过就算是这样，张毅却也还是打算问下去，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不问下去的话，张毅自己也觉得有些可惜了。 “当年的太子一案，不知……” 没等张毅说完，葛先生便急急的打断了张毅的话，“张公子慎言，这话不是你我能说的。” 葛先生略微有些慌乱的神色让张毅知道，他并非是在随口搪塞。 心中莫名觉得蹊跷的感觉更甚，张毅看着葛先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抱歉，是我失言。” 回忆了一下张毅家中小娘背景，葛先生倒是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个，所以也没有对张毅有什么责怪，“这个问题与某说了便罢，某不会传出去，但是日后，还请张公子慎言，这件事不是你我能够插手的。” 不止张毅不能插手，就连葛先生和朱健淳，也是没有办法触碰的。 看着他这样小心翼翼的神色，张毅明白了葛先生的意思，“多谢葛先生提点，张毅不会了。” 葛先生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知道就好。” 给葛先生二人安静的饮茶。 朱健淳大概是真的很忙，到了第二日说好的要去杭州书院的时候，都还没有回来。 本来就是朱健淳提议的事情，若是不等朱健淳一起便独自去了的话，也是不好，所以张毅跟葛先生说好，等朱健淳回来再说。 葛先生不是耐不下性子的人，不然的话也不会被安排在朱健淳身边了。 而张毅，花田里有很多事情等着张毅，自然没有无聊的时间，朱健淳晚上回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张毅跟葛先生两个人下棋的场景。 事实上张毅是不会下棋的，瞎玩一通，而葛先生也是个臭棋篓子，两人可以说是玩到一起去了。 原本见葛先生跟张毅两人下棋，朱健淳还有些期待的在旁边看了一会，不久之后，朱健淳便深深的觉得自己是傻了。 两个半斤八两的辣鸡有什么好看的？ 正巧他忙了一天也累了，没有管葛先生跟张毅。 “孝先，那边怎么样了？。” 早就注意到朱健淳回来，不过张毅正在跟葛先生下棋所以也就暂时没有理会，虽然张毅不知道葛先生是个什么样的水平，但是看朱健淳这反应，大概也明白了、 没有看葛先生有些尴尬的神色，张毅有些好奇的问道。 “还好，百姓们虽然有些不满，但是闹事的却没有。” 了然的点点头，“这就好，不过你也别放松了，以防有心之人趁虚而入。” 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张毅，朱健淳犹豫，似乎是不知道这件事要不要跟张毅说似的。 余光瞟见朱健淳的神色，张毅倒是无所谓知道事情的多少，说不定知道的多了，还会死得快。 “你觉得能给我说你就说，不能就不说。” 这样优柔寡断的样子，真的让张毅一阵恶寒。 知道自己被嫌弃了，朱健淳也只能摸了摸鼻子认下，“张兄，小弟在杭州发现了北蛮人。” 不仅是张毅，就连葛先生都将桌上的棋子放了下来。 “确定是北蛮人？” 朱健淳的神色有些凝重，“是北蛮人没有错，只是不知究竟是奸细呢，还是来我杭州做生意的？” 这件事并非是张毅的强项，所以张毅也只是撑着下巴听他们说，没有插话的意思。 “若是商队那还好，但若是奸细的话……”葛先生的神色也难以抑制的凝重了起来。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两人齐齐看向张毅。 “这是做什么？” 第405章 眼见为实 第405章眼见为实 看着这孩子气的朱健淳，葛先生不由得开始佩服张毅的本事，能够让孝王殿下做出这样孩子气的举动，若是张毅没有本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就这样被佩服了的张毅浑然不觉，对着朱健淳这幼稚的样子，张毅显得有些嫌弃，“你是来玩的还是来干活的？” 朱健淳想说自己是来玩的，不过看张毅显然不耐的侧脸，不由得悻悻的改口。 “张兄，小弟是来干活的。” 当他没有看见朱健淳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常有喜颇有些不雅的翻了个白眼，“那就赶紧换身衣服我们去地里。” 一身绸缎给谁看？ 因为知道要来山坪村，张毅早早的便换上了裋褐。 原本张毅就挺喜欢穿裋褐的，说是舒服，所以今日他穿山裋褐的时候，朱健淳也没有多想，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朱健淳无言的看了一眼张毅，许久，不过对上张毅，朱健淳终究是敢怒不敢言，见张毅如此，朱健淳什么都没有说，悻悻的闭上了嘴。 在月十三的提示之下换上了让他非常不习惯的裋褐。 他还没有这样的衣裳，若不是月十三有备下的，朱健淳说不得还真的要穿锦袍下地了。 在刚开始的不习惯过去以后，朱健淳竟然觉得，这样还挺好的？ “挺舒服的。” 得意的看了朱健淳一眼，“早让你试试你不试，现在知道好处了吧？比起那些长袍，还是裋褐短打这样的衣裳比较轻便啊。” 朱健淳也只能够悻悻的讪笑，毕竟他以前从来都没有穿过这东西，还有不少人在朱健淳耳边说这是下等人才穿的衣裳，本能的有些抗拒。 现在真的尝试以后，朱健淳才知道这东西究竟有多好，“张兄，这裋褐是否可以代替骑装？” 都是一样的简便，虽然裋褐上面没有骑装的防护措施，但是对于日常骑马来说，已经足够了。 越想，朱健淳便越觉得这样做很好。 于是便期待的看着张毅，想要张毅给出一个评价。 张毅闻言，还很认真的想象了一下那场面，一群穿着英姿飒爽骑装的贵族之中冒出朱健淳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 画面太美他不敢看。 见朱健淳还在等着回话，张毅也只能够表示，“你开心就好。” 对于这个答复，朱健淳并不十分满意，不过看见张毅那一言难尽欲言又止的神色之后，聪明的没有追问下路去，莫名的有一种张毅的回答回让他吐出一口老血的感觉。 跟葛先生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决定还是不要多问了吧，跟在张毅身后就好了。 出来没有多久，张毅便看见了赵老伯父子。 “东家，您说的草木灰呃…这个…草木灰浸出液，当真可以杀虫，现在虫子已经没有了。” 早就早意料之中的事情，张毅也并不是太意外，见赵老伯一脸欲言又止，“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赵老伯的神色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这个法子，在粮食长虫的时候能不能用？” 仔细想了一下，张毅觉得这个与原理都是一样的，应该是可以的吧？ “这个我也没有尝试过，若是粮食生了虫，你们可以试试”见赵老伯的神色忧愁，张毅接着道，“不过你可以放心，就算是用不好，但是也一定用不坏。” 虽然没有期待的那样，不过得到这样的结果赵老伯也还算是满意了，毕竟已经得到了张毅的话，有了些指望，到时候若是生虫了也可以试试。 要是能杀粮食上生的虫自然是皆大欢喜，要是不能的话左右都是粮食毁了，没差。 以为是张毅的花苗生了虫，但是听张毅跟这位老伯的话，似乎涉及到了粮食杀虫？ 这可不是小事！就算是朱健淳也不能够视而不见。 只不过听张毅这意思，那是没有把握的啊，朱健淳心下思索着什么。 葛先生比朱健淳稳重，同时又比朱健淳果断。 “若是张公子想要试试能不能给粮食除虫的话，我家正好有田生了虫，张公子可以一试。” 张毅一愣，不是说粮食是十分重要的吗？怎么听葛先生这意思，好像并不十分在意。 不过很快张毅便释然了，像是葛先生还有朱健淳这样的世家子弟，百姓的命根子粮食田地，一点点对他们来说，基本上跟玩具差不多。 更何况若是当真可以的话，也能够让朱健淳在百姓那里树立起来威信。 只是稍微一想，张毅便释然了，“好，便去葛先生田里试试。”就算是失败了，大不了张毅赔偿葛先生的损失也就是了。 毕竟这一点粮食，不管是对于张毅，还是对于葛先生来说都不算是什么。 似乎是知道了张毅的打算，葛先生对张毅摆摆手，“张公子不必如此，不管成败，都是算葛某，这点损失，葛某还是承担的起。” 笑了笑，张毅也没有跟葛先生多争夺什么，只是到时候要怎么做，那就是张毅自己的事情了。 愣了好一会，朱健淳似乎才意识到张毅跟葛先生说的是什么，突然一拍大腿，“若当真如此的话，张兄可就是大周的功臣了！” 嫌弃的看了一眼朱健淳，“你反应真慢。” 说完，也不管朱健淳是个什么样的反应，张毅跟着赵老伯一路走一路瞧，不知道真的是因为环境的原因还是其他，这些花卉都已经冲小芽长成了小苗，当真有花枝的样子了。 仔细的看了看，张毅甚至还从不少小苗上面看见了小小的花骨朵。 “你们这做的不错，接下来就是要开花了，你们做好保水，也别让它们淹死了。” 赵老伯跟在张毅身后，不时的点头应是。 而朱健淳，原本是不用来听的，但是他却还是坚持跟在张毅的身边。 原本张毅以为朱健淳是想听听还有没有可以用在粮食上的点子，后来张毅才知道，原来朱健淳也是一个爱花的人，只不过呢，从来就没有种活过哪怕一盆植物。 第406章 张毅的不确定 第406章张毅的不确定 这才到张毅这里来取取经。 不一会，张毅便已经将要交代的都交代下去了，“要开花了，这段时间我都住在这边，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及时来找我。” 几个月的辛苦都等在这一刻呢，所以张毅当然是不能放松的了，住在这边一段时间，也不是什么不能够接受的事情。 早就跟家中的小娘们说好了，所以战役也不担心小娘们会忧心。 朱健淳当然也是没有什么异议的了，“杭州书院离此不远，明日张兄跟小弟一起去瞧瞧可好？” 想了想，张毅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于是便坦然难道点头，“我也想去瞧瞧那元院长，是否跟那天一样的不正经。” 看着张毅这样子，朱健淳不由得摇摇头，“自然是不同的了。”虽然是这样说，不过朱健淳也知道，这话没有什么说服力，元建在张毅面前没有形象的事情已经算是根深蒂固了。 再有什么不同，也只能解铃还须系铃人，让元建来扭转这个印象了。 葛先生看见张毅跟朱健淳之间的互动，似乎看出来了些什么，眼中也是憋笑。 “东家，两位贵人，要是不嫌弃的话，今晚便到小老儿家吃晚饭吧，东家的帮忙，我家还未道谢呢。” 朱健淳张口想要拒绝，却被张毅抢了先，“你们若是要道谢的话，好好干活便是最好的道谢了，这农家菜嘛，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凑近朱健淳耳边，张毅笑声对他说：“赵老伯家的农家菜是最香了。”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够让葛先生还有赵老伯听见。 见张毅对他家的农家菜这样的推崇，赵老伯笑眯了眼睛，“是了是了，我家的农家菜最香了，贵人可以尝尝。” 张毅都已经这样说了，朱健淳也觉得，能让张毅都口水的菜，应该是非常美味的，同时也想尝尝这农家菜究竟有个什么样的不同。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些日子跟张毅混迹在一起，朱健淳已经能够坦然接受所有不同的饭菜了。 每次不想尝试的时候，朱健淳就提醒自己，他可是连蜂蛹那样的虫子都吃过的，这算什么？ “走吧，去尝尝。”拍了一下朱健淳的肩膀，张毅跟他勾肩搭背的往前走。 而跟在他们身后的葛先生，则是偷偷拉着赵老伯说了一句话。 “那位，才是贵人。”指着朱健淳的背影。 也不管赵老伯听懂了没有，葛先生轻轻拍了拍赵老伯的肩膀，朝着张毅跟朱健淳离开的方向走去。 “张兄，农家菜真有这么好？” 他记得宫里好像有人说过，农人家吃的东西，那就是跟猪食似的，但张毅却说是美味，这两者之间相差太大，朱健淳有点不敢相信。 听了朱健淳的话，张毅除了嗤笑已经不知道在说什么。 “农家菜贵在原汁原味，跟你以前吃的精细雕琢的食物当然是不一样了，只有那些喜欢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伙，才看不起农家菜。” 朱健淳听罢，回忆了一下那个说话的人，张毅说的似乎确实是没有错，那人可不就是喜欢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么？ “那小弟可要好好尝尝张兄如此推崇的农家菜。” 可是这表现落在张毅的眼中，却是不想被地图炮射中的尴尬，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一会朱健淳也就明白了，真正尝到的时候，别人说什么都是枉然。 等到李氏将菜端上桌的时候，朱健淳才知道自己想的有多么的无知，以前信了那些人的话，将这样的美味都视作泥土。 其实李氏的手艺虽然在农妇之间拔尖，但是若是跟御厨相比的话，那就是差得远了，之所以能够让朱健淳惊艳，也不过是因为还原了原汁原味罢了。 朱健淳没有尝过，当然是惊艳了。 “赵夫人，您这手艺，当真是绝了。” 被夸奖了，李氏也很是高兴，尤其是朱健淳这种卡上去便身份不凡的人，有些腼腆的擦了擦手，“贵人喜欢便好了，小妇人当不起贵人一声夫人，您唤小妇人赵李氏便好。” 等李氏走了以后，朱健淳凑到张毅身边，“这位可真不像是乡野村妇。” 张毅看了一眼朱健淳，又看了一眼李氏的背影，“本来就不是乡野村妇，她原来是商户李家的旁支女，不过是受了史家的害，才落得如此。” “张兄怎么知晓的这样清楚，难道你……”朱健淳似笑非笑的看着张毅。 却不想被张毅狠狠的踹了一脚，“怎么说话的，若是被旁人听了去，我也就罢了，这李氏可是一辈子就完了。” 早就知道皇室的人玩起来是旁人望尘莫及的不正经，张毅现在算是领教了。 愣了一会，朱健淳也意识到自己说话的不对之处，虽然在皇室是谨言慎行，但是那也是在朝堂上面的事情，私底下他们可是玩得很开的。 不过这些都是朝廷秘闻，张毅不适合知道，朱健淳也没有说的意思，讨好的对张毅笑笑，“小弟失言。” 张毅不语，看向朱健淳身后的月十三还有葛先生身后的小厮。 二人对视一眼，对朱健淳还有张毅拱手，“奴才/属下什么都没有听见。” 葛先生见此，抚着胡子对张毅轻笑，“张公子不必如此如临大敌，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们心里都有数。” 对此，张毅不置可否，“但愿如此。” 用完膳以后，大丫跌跌撞撞的往张毅这边跑，也不管她母亲在身后有多么焦急，扑在张毅身上，大丫扬起小脸。 “东家，你给大丫带好吃的了吗？” 小女孩嫩嫩的话一出，朱健淳跟葛先生都有些呆了。 别的东家能跟做工的人说几句话已经能够算是亲民了，但是底下人家里的孩子还能够在东家面前这样放肆了，不管是朱健淳还是葛先生，都是没有见过的。 这边还在惊异着，张毅那边就将大丫给抱起来了，“要是没有，那可怎么办啊？” 第407章 了解百姓所需 第407章了解百姓所需 故意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朱健淳跟葛先生都在张毅的眼中看见了笑意，但是大丫毕竟还小，还不知道这些，脸色一下子就垮了。 不过却还是嘟着嘴，一脸大度的跟张毅说，“没有也没关系的，东家下次来一起给大丫就行了。” 这么有趣的小姑娘还真是少见，朱健淳跟葛先生都控制不住轻笑了起来。 “那我就谢谢大丫的大度啦？”点点大丫的鼻子，张毅一脸好笑。 一脸傲娇的看着张毅，“不用谢。” 让大丫跑走以后，张毅让王三郎一会，买点点心给大丫送去，回过头看见的就是朱健淳跟葛先生一脸不知道应该怎么说的眼神。 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只有亲民，才知道、老百姓真的想要的是什么，才能够做好应该做好的事情。” 朱健淳跟葛先生一怔，他们这种淫浸官场的老油条，竟然还没有张毅看得明白。 “若是重利而亲民，不就本末倒置了吗？” 虽然利是很多为官者，甚至贵族圈子里都一直在追逐的事情，但若是没有百姓在底层做支撑，好日子又能够过多久呢？ 像是朱健淳这样的皇家人，尤其要了解这件事。 看了一眼葛先生，只见葛先生对张毅深深的作揖，“君一席话，当真让某醍醐灌顶振聋发聩啊！张公子乃当世清明人，某佩服至极！” 能够像张毅这样看得清楚的人不多，但是无一例外的，都是受人尊敬的角色，即使是没有高官厚禄，但却没有人敢小巧。 现在的张毅，也是这样的让人不敢小瞧。 “可是百姓多愚昧啊！” 这是朱健淳听到政绩不好的官员申诉的原因，最多的一点。 关于这一点，张毅早就跟朱健淳解释过了，只是朱健淳这个样子，似乎还是没有明白。 “所谓的愚昧，不过是相对而言罢了，蛮荒时期的领袖放到今日，不也是愚昧的么？不过是观念的区别而已。” 观念不同就要去想办法让他们明白嘛，一味地指责又有什么用？ “说的都是大周的话，也不是番邦语言，难道沟通不会么？”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朱健淳跟张毅还有葛先生心里都明白，这不过是因为那些所谓的官员看不起百姓罢了。 “若要我说，看不起百姓的官员，不配为官。” 闻言，朱健淳也只是笑，嘴上虽然没有赞同，但是心里却还是赞同的，只不过现在世家横行，朝廷之中的势力关系错综复杂，若是要肃清，没有那么简单。 朱健淳将自己的想法说与张毅听，可张毅听了却只是大笑着摇头。 “不可能肃清的，水至清则无鱼，你要做的，只是平衡这时间的利弊罢了。” 谁又能说世家若是利用好了不是一步好棋呢？就连世人所看不起的商家，落在会下棋的人手里，也照样能够成为一枚好的棋子。 朱健淳闻言，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天生我材必有用？每一个势力使用好了，都是助力？哪怕是敌方？” “哪怕是敌方！”张毅点头，是对着葛先生笑的，不过话却是说给朱健淳听的，“真正的强者，是会化挫折为机遇的。” 不管是朱健淳还是葛先生都是一愣，下意识的想要否认张毅的话，挫折怎么会是机遇呢，但是一想，好像这话又没有错。 越是挫折的地方，便越能够证明一个人的能力，可不就是机遇么？ 月十三目光复杂的看着张毅，他觉得这样一番谈话有必要回去说与皇上听了，该怎么做，就由皇上来决断。 只是暂时张毅还不知道会给自己招惹来多大的麻烦。 种花的法门学习的差不多了，剩下朱健淳要做的就是自己去实践。 不过除此之外，朱健淳还有一点好奇。 “张兄，种花的办法，能不能用来种粮食？” 他听见张毅说了许多关于肥料能让花苗长得更好的方法，于是便不禁想到，是不是在粮食上也可以用呢？ 张毅没有自己种植过粮食，所以这件事情，张毅也不是太清楚，不敢打包票。 毕竟粮食可是这个时候百姓的命根子，若是他信誓旦旦的保证了，到时候出了点什么问题，张毅也吃罪不起。 所以张毅也就只能给了朱健淳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都是植物，种植的方式应该差不了太多，不过我没有尝试过，具体的还是要你们去试试才行。” 朱健淳恍然，“张兄你说的那些肥料似乎都”有点恶心。 都是常人所以为的污秽之物。 “这是一个也是循环，人所看不起的东西，对于不同的物种来说可能可以称之为是难得的养料，我们人认为的好东西，说不定他们会弃之敝履。” 朱健淳的神色有点懵懂，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有听懂。 不过张毅能够看出来，葛先生是听懂了的。 “走吧，我们在这里打扰挺久的了，别耽误了赵家嫂子做家务。”摆摆手，张毅带着朱健淳和葛先生去跟赵家人道别。 其实也就只是说一声罢了。 过了许久许久，朱健淳才从沉默里面挣脱出来，“张兄，你真的不想做官么？若是担心会被奸人所害的话，张兄大可放心，小弟还是能够保下张兄一门的。” 摇了摇头，“不只是这样。”张毅从来不是怕事的人，若是当真想要做官的话，朱健淳现在说的这些事情都不会是阻碍，“我生性惫懒恐不能终日战战兢兢，兢兢业业。” 朱健淳见张毅如此，还想说什么却被葛先生给挡住了，等张毅走后，葛先生才小声对朱健淳道。 “张公子看得清楚，不屑与朝堂上的那些小人同流合污，若是想让张公子为朝廷效力的话，就只能……” 接下来的话葛先生没有说出来，不过朱健淳的心里却也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先生，难道真的要这样做吗？” 难得的迷惘让葛先生觉得有些好笑，“孝王殿下，您没有选择。” 第408章 犹豫 第408章犹豫 见朱健淳还有些犹豫，葛先生不由得加了一把火，“难道您忘了当年的太子么？若是您不上进话，当年的事情，便是您的前车之鉴！” 这句话，似乎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朱健淳深深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先生。” 而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张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墙角处。 听见他们说当年的太子，不知道为什么，张毅觉得这件事肯定是蹊跷，关乎小娘们，而且若是不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的话，说不定关乎生死存亡。 在他们发现之前张毅悄无声息的走开，看着身后的王三郎，张毅声音微冷，“你刚才什么都没有听见！记住。” 王三郎并不傻，当然知道这样的事情不是他这种人能够知道的，闻言重重的对张毅点头，“是，小的什么都没有听见。” 张毅满意的点点头，“行了，你先下去休息吧，要是想媳妇了的话，也可以暂时回城里去找媳妇。” 前面还是正经，到后面张毅的话就带着揶揄了。 “少爷您说什么了，小的哪有这么……” 后面的话王三郎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他怕老婆听老婆的已经是府里不是秘密的秘密了。 要不是亲眼看见的话，张毅还真不相信，王三郎这么大一只，居然能被娇娇小小的秋娘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见王三郎否认，张毅也不多说什么，还是给他留点面子的好。 “少爷你不也是听姑娘们的么？”还好意思来说他？ 张毅高深莫测的摇摇头，“我跟你可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呢？王三郎的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的茫然。 想要追问，却见张毅已经走远了，王三郎也没有追上去问，只是跟在张毅身后不解的挠着头。 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有什么不一样的呢？ 在村里的生活倒是比在城里还要优哉游哉。 “张兄的茶画越加的精妙了。” 朱健淳凑在张毅身边，看着张毅一点点将桌上的碧绿茶水雕琢成画，不由得心生感叹。 张毅在春芳楼弄出来的点茶，已经风靡江宁了，虽然张毅没有在江宁，但是朱健淳还是能够看出来，张毅的那些小娘们一个个的都是做生意的好手，一点都不比贵族大妇差。 就算是在贵族圈内，也已经渐渐将点茶这门喝茶的艺术渐渐流传了开来，确实是比煮茶的味道清雅的多。 将这话说与张毅听，却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承认。 “不管是煮茶还是点菜，都有其妙处，清雅与否，不过是人的赋予罢了，它本身的存在，就只是茶而已。” 在张毅看来，那些所谓的意义，不过是人的给予罢了，虽然有时候张毅也会用到这些比喻，但是这并不说明张毅不清楚。 愣愣的看着茶汤在茶筅的击打下涌动，“都是人的赋予？”喃喃自语间，朱健淳似乎明白了什么。 张毅见朱健淳如此，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装逼成功。 不过面上却还是一副高深莫测，“你明白了？” 朱健淳对张毅点头，“多谢张兄指点，小弟已然明白。” 想起来了点什么，朱健淳对张毅道：“张兄，堤坝已经多处出现了漏洞，若是要修理起来的话也是一个大工程，不知张兄可有何建议？” 这个问题，张毅想都不想的便回答：“堤坝出现了漏洞了能怎么办？修呗。”现在的杭州应该不缺劳动力吧？张毅似乎在兴修屋舍，重建村庄的地方见到了非常多的劳动力，朱健淳怎么还这样为难？ “那些人不能动，现在百姓还有许多未有安置之处，若是将人调走了的话，百姓们不满起来，说不定还会生变。”在听了张毅的话之后，朱健淳想也不想的摇头。 现在的百姓很是固执，朱健淳是见识过了的，所以越是在这个时候，朱健淳便越是不敢轻举妄动。 “不能动？”张毅觉得他似乎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你要先将堤坝修缮好，不然的话若是堤坝那边出了事，水灾又来，那就算是修好了屋舍，又能怎样？能跟水灾抗衡么？” 这个时候没有水泥，大部分的屋子都是用木头构建的，所谓的青砖瓦房，枝干部分也都是木质，这样一来的话，即使它非常坚固能够千年不倒，但是大水一来，也还是不能够住人了。 毕竟木头不只是易燃，而且还吸湿。 “该拿出气魄的时候就将气魄拿出来，本末倒置的错处，现在是不显，但是以后呢？一旦有什么变故出来，怎么办？” 那些百姓需求是重要，但是很多时候，百姓看事情并不长远，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利益而很少从大角度出发。 从大角度出发必须要做的事情，那该做的恶人，也还是要做！ 看着张毅格外坚定的神色，朱健淳觉得自己似乎是真的想岔了。 “那依张兄所见，这件事要怎么做？” 朱健淳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做才能够让百姓们不这么抗拒。 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的御下之道呢？当然是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了。” “张兄的意思，小弟大致明白了。”朱健淳若有所思，但神色间还是有些犹豫。 却不像被张毅一个嫌弃给推出去了，“既然明白了就赶紧去做，晚一天修堤坝就多一点危险，还有，记得给让修堤的百姓做好防护措施。” 虽然张毅知道，在这个没有所谓防护服的年月，修堤坝这样的事情死人是很正常的，就算后世防护的很是周密，但是意外却也还是有。 不过将意外降到最低，这一点张毅还是能够知道的。 对朱健淳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相信他，然后张毅拍了拍朱健淳的肩膀，毫不犹豫的将门关了。 “张公子，是孝王殿下出去了吗？”葛先生见张毅把门关上，不由得问道，看他那个神色，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朱健淳说。 他们之间的秘密本来就多。 第409章 决断 第409章决断 张毅也没有多想什么，“是啊，他去处理堤坝的事情了，若是葛先生着急有事的话，现在去追，说不定还能够追上。” 葛先生一脸恍然，“是张公子对孝王殿下说了什么吧？”也只有张毅会，也敢对朱健淳说刺耳的实话了，“某便是想跟孝王殿下说早日修堤之事，现在既然殿下已经去了，那自然也就是无事，张公子在饮茶？” 顺着葛先生的实现看向桌面上已经冷掉了的茶水，张毅点头，“是啊，葛先生可要一起？” “张公子相邀，某不敢不从。” “请。”引着葛先生坐下，张毅重新开始烧水。 状似是无意的问道，“葛先生的样子，到不像是教书先生，更像是……” “更像是商人？”张毅这样说，葛先生也没有生气，一脸笑意的看着张毅，似乎是对此浑然不在意似的。 没有承认，但是也没有否认，“这可是葛先生自己说的，并非张毅所言。” “张公子不必战战兢兢，以您的才华，孝王殿下不会将您怎么样，还会尽力保护您，还有您的家人。” 是家人，而不是亲人，用词有些微妙的不同，含义也天差地别。 不过现在张毅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孝先不会懂我，但鲁王殿下呢？吴王殿下呢？” 葛先生一愣，“皇上寿宴上的事情，张公子已经知晓？”张毅只是一介秀才，即使在普通的百姓之中地位还算高，但是在皇宫那边的人面前，哪怕是一个得宠的内侍，都是比不上的。 而这样的人，又是怎么能够得到皇宫里的消息，难道…… 张毅还不知道，葛先生将他比作太监，不然的话，说不定张毅要让葛先生尝尝成为太监的滋味了。 “皇上寿宴上的事情，我张毅只不过是一介平头老百姓，有何尝得知？我只不过是猜测而已，不过葛先生的反应，倒是非常有趣。” 好笑的摇了摇头，“张公子不必用激将，某什么都没有说。” 闻言，张毅也笑，从善如流的点点头，“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出来。 眼珠一转，想到了什么，张毅试探性的说道：“有一事，我很是好奇，不知葛先生是否能解惑。” “张公子请讲，某一定知无不言。” 这样的承诺张毅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知道，葛先生是否知无不言，并非是取决于他知不知道，而是张毅能不能知道。 不过就算是这样，张毅却也还是打算问下去，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不问下去的话，张毅自己也觉得有些可惜了。 “当年的太子一案，不知……” 没等张毅说完，葛先生便急急的打断了张毅的话，“张公子慎言，这话不是你我能说的。” 葛先生略微有些慌乱的神色让张毅知道，他并非是在随口搪塞。 心中莫名觉得蹊跷的感觉更甚，张毅看着葛先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抱歉，是我失言。” 回忆了一下张毅家中小娘背景，葛先生倒是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个，所以也没有对张毅有什么责怪，“这个问题与某说了便罢，某不会传出去，但是日后，还请张公子慎言，这件事不是你我能够插手的。” 不止张毅不能插手，就连葛先生和朱健淳，也是没有办法触碰的。 看着他这样小心翼翼的神色，张毅明白了葛先生的意思，“多谢葛先生提点，张毅不会了。” 葛先生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知道就好。” 给葛先生二人安静的饮茶。 朱健淳大概是真的很忙，到了第二日说好的要去杭州书院的时候，都还没有回来。 本来就是朱健淳提议的事情，若是不等朱健淳一起便独自去了的话，也是不好，所以张毅跟葛先生说好，等朱健淳回来再说。 葛先生不是耐不下性子的人，不然的话也不会被安排在朱健淳身边了。 而张毅，花田里有很多事情等着张毅，自然没有无聊的时间，朱健淳晚上回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张毅跟葛先生两个人下棋的场景。 事实上张毅是不会下棋的，瞎玩一通，而葛先生也是个臭棋篓子，两人可以说是玩到一起去了。 原本见葛先生跟张毅两人下棋，朱健淳还有些期待的在旁边看了一会，不久之后，朱健淳便深深的觉得自己是傻了。 两个半斤八两的辣鸡有什么好看的？ 正巧他忙了一天也累了，没有管葛先生跟张毅。 “孝先，那边怎么样了？。” 早就注意到朱健淳回来，不过张毅正在跟葛先生下棋所以也就暂时没有理会，虽然张毅不知道葛先生是个什么样的水平，但是看朱健淳这反应，大概也明白了、 没有看葛先生有些尴尬的神色，张毅有些好奇的问道。 “还好，百姓们虽然有些不满，但是闹事的却没有。” 了然的点点头，“这就好，不过你也别放松了，以防有心之人趁虚而入。” 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张毅，朱健淳犹豫，似乎是不知道这件事要不要跟张毅说似的。 余光瞟见朱健淳的神色，张毅倒是无所谓知道事情的多少，说不定知道的多了，还会死得快。 “你觉得能给我说你就说，不能就不说。” 这样优柔寡断的样子，真的让张毅一阵恶寒。 知道自己被嫌弃了，朱健淳也只能摸了摸鼻子认下，“张兄，小弟在杭州发现了北蛮人。” 不仅是张毅，就连葛先生都将桌上的棋子放了下来。 “确定是北蛮人？” 朱健淳的神色有些凝重，“是北蛮人没有错，只是不知究竟是奸细呢，还是来我杭州做生意的？” 这件事并非是张毅的强项，所以张毅也只是撑着下巴听他们说，没有插话的意思。 “若是商队那还好，但若是奸细的话……”葛先生的神色也难以抑制的凝重了起来。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两人齐齐看向张毅。 “这是做什么？” 第410 奸细？ 第410 奸细？ 被两人目光灼灼的看着，不可否认，张毅觉得有点瘆得慌。 “张兄怎么看？” 这两个人的眼神太过灼热，张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们说的是什么。 “你们说北蛮人出现在杭州的事情？”张毅思索了一下，“虽然杭州不是都城，但也是一个繁华之地，杭州的环境，很大程度上能说明大周的环境，而且管理也并没有江宁那样严密。” 从来没有想到这一点，在张毅的提醒之下，朱健淳跟葛先生都意识到，张毅说的并没有错。 点点头示意张毅继续说下去。 “北蛮一向对我大周虎视眈眈，不管北蛮人是不是奸细，都应该提高警惕，就算发现的那个北蛮人不是奸细，但是又怎么知道，他不会将大周的消息带去北蛮？” 就算都城免于水患，但是大周内部却还是受到了重创，若是这个时候北蛮来犯，那…… 朱健淳怔愣了一下，“我朝是大国，而且跟周边的国家都非常友好，就算是北蛮，也是不敢贸然来犯的吧？” 若是真打起来，那些友邦应该也是会帮忙的。 扶额，张毅被朱健淳的傻白甜打败了，“只要大周落在了下风，周围的那些所谓的友邦，怕是分一杯羹都来不及，帮忙？呵，国与国之间，哪来的友谊？” 朱健淳神色间有些不赞同，想要说什么但却被葛先生拉住了。 “张公子所言不假，但未免有些太极端了，人与人之间有真情有假意，国与国之间，为何就不能有真心相助？” 即使理智上张毅知道葛先生这是受了儒家思想的影响，但是张毅却还是止不住的觉得有些好笑。 “就算周围国家的国主对我大周是真情，但有时候朝廷的决断，并不只是皇上的喜好那么简单的吧？虽然你们觉得我说的极端了些，但是这国与国之间的所谓友情，都是在拿利益做交换。” “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想想。” 毕竟是没有真的当政过，而且这个年月就算是想象当政也是大不敬，所以不管是朱健淳还是葛先生，都没有设身处地的想过，所以才会有这样近似于傻白甜的答案出现。 很想找出一例来告诉张毅，证明给张毅看，但是朱健淳在脑海里面搜索了一下，好像国与国之间没有利益的影响的事情，还真的少，甚至于，没有。 不过朱健淳却依然还是觉得，张毅这样的说法太果断了些，“就算从前没有，现在，日后也未必没有。” 对此，张毅也没有反驳的意思，朱健淳的儒家仁厚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到了不分敌我了，也就是有处置违抗命令之人的魄力了。 “以史明鉴可知兴替啊。” 虽然这个时候朱健淳没有听进去张毅的话，但是葛先生显然是听进去了的，看着张毅的眼神晦涩不轻，倒是没有了还是强烈的不赞同之意了。 只是那眼神，也说不上什么赞同。 在这件事上面跟他们说不到一块去已经是肯定的事情了，所以现在是这样张毅也没有多么的在意，“天色将晚，我休息去了。” 对于这种已经深信了儒家待人待物皆为宽厚之人，只有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才知道，美好的事情只活在幻境之中，现实，永远都是残酷的。 像是这样的人，若是放到后世来说的话，就是傻白甜，很显然，朱健淳就是一个傻白甜。 “张兄怎么……” 朱健淳不明白张毅为什么变成这样，看着葛先生的眼神之中都带有着茫然。 “意见不合罢了，这是常有的事儿，您看那些武将文臣，意见不合的情况多了去了，可还不是好好的？”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朱健淳虽然没有办法赞同张毅这种视所有蛮人如草芥的做法，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张毅的话说的对。 “葛先生以为，这件事应当如何来做？” 知道现在朱健淳没有办法赞同张毅的做法，葛先生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建议朱健淳，“殿下不如将这件事禀告给皇上，皇上自然会处理。” 这样也有道理，朱健淳点点头，“若是自己处理的话，难免会遭人误会与忌惮。” 颇为欣慰的抚着胡子，“正是这个道理。” 知道了具体应该怎么做以后，朱健淳也不着急了。 张毅不知道朱健淳是个什么打算，现在也懒得知道了，累了一天的张毅，现在只想睡觉，别的什么都不想。 这半点反应都没有的样子，王三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少爷，难道您就不担心孝王殿下他会……” “他会对我不悦生气，乃至于忌惮？”看着王三郎正是如此的样子，张毅好笑的摇摇头，“不，他不会。” 张毅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若是朱健淳当真是这样的人的话，张毅也不会将这种话跟他说了，更加不会跟朱健淳相处的时候是这幅情景。 有很多事情，张毅都不便说给王三郎听，好在现在也不需要多说什么。 王三郎看着张毅这样子，也就不多问了，他不聪明，很多时候都领会不到张毅的意思，只是王三郎知道，若是张毅想让他知道的事情，自然就让他知道了。 若是不想，就算是他再多问，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这种态度让张毅很是满意，“总算是聪明一回了。” 听起来不像是夸赞的夸赞，也就只有王三郎能有这么粗的神经能够坦然接受了。 “对了，稍晚些时候，你给赵大郎家的大丫送点点心去。” 小姑娘家家古灵精怪的，张毅心里也是喜欢的很，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面，也不介意多宠爱一点。 王三郎一脸无奈的看向张毅，“少爷，您不是已经让小的送去过了吗？”再说了，难道张毅就不担心大丫吃多了胖成球吗？ “你懂什么？”原来王三郎将自己心里所想的都说了出来，只得到了张毅的一个白眼，“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自然是要肉肉的才可爱。” 第411章 世家的尿性 第411章世家的尿性 再说现在这个年月也并非是以瘦为美，在江宁的李婉茹和林允，都不是骨感美人，还不一样的被江宁的那些士子们奉为女神？ 而且张毅也从来没有觉得骨瘦如柴有什么好的。 这样一想也是，王三郎点点头，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只不过却还是有些不满的样子，“老这样惯着大丫，她说不得都要把少爷你吃穷了。” 好笑的踹了王三郎一脚，“让你去你就去，我要是这么容易被吃穷，那香阁和江宁日报是白开的？” 像是大丫这样的小姑娘，就算买了最好的点心可劲吃，吃上十天也没有小娘们的一件首饰贵，张毅虽然并不大方，但是也没有小气到这样的地步。 既然张毅都已经这么说了，那王三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见张毅这边没有什么事情要让他做，于是便拱拱手出去了。 去城西买点心，说不得还能够见秋娘一面，王三郎这样想着，心里也喜滋滋了起来。 “三郎，你笑什么？” 一出门，王三郎就碰见了准备出门的月十三，见王三郎满脸的笑意，月十三有些疑惑。 “少爷叫我去买点心，我去城西一趟。”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王三郎不介意对月十三说，“你这是……” 月十三显然是有些怔愣，过了好一会才回答，“殿下让我送点东西回江宁，你先去吧。” “哦，那好我先走了。” 朱健淳让人去送东西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王三郎不疑有他，点点头没有深问下去，匆匆上了马往城西的方向去。 办完了张毅交代的事情回来以后，王三郎还把这件事感叹似的说给了张毅听。 张毅倒是也没有怀疑多少，“孝先人不在江宁，若是不送点东西回去的话，怕是江宁那些人都忘了他了。”本来就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张毅也没有多想。 翌日，朱健淳如约跟张毅和葛先生一起去了杭州书院。 杭州书院距离山坪村并不远，所以三人是步行去的。 “张兄，现在朝中对迁都的事情闹得很凶，北蛮那边也是动作频频，我担心……”朱健淳皱着眉头，征求着张毅的意见。 看他那个神色，显然也是跟葛先生说过了的，怕是没有得到什么答案。 余光瞥见葛先生老神在在的样子，张毅暗骂一声老狐狸。 “你担心北蛮打过来的时候，我大周处于颓势？” 朝堂上的那些人的立场，因为有江宁日报的功劳，所以张毅也知道不少。 “不过是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温室花朵罢了，若要让他们妥协，只有一法。” 张毅的这个话，显然是得到了葛先生的赞同。 他摸着下巴的胡子对朱健淳点点头，“张公子的法子，便也是老夫的意思。” 两人的话让朱健淳茫然了好一会，看到路边上被摧残的摇摇欲坠的小花，朱健淳突然间福至心灵，“张兄的意思是说，给他们一些教训？” 这也不行啊，“那些世家出身的官员，一个个比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若是这样的话，怕是会起到反效果。” 张毅闻言便是无奈的扶额，朱健淳的反应也是够慢的。 “谁让你大剌剌的点出来了？”这样的话就算是普通人多半也是会恼羞成怒的，更何况那些将面子看得比天都大的是世家子，“越是世家的人，便越是怕死，你只要让他们认定，若是不重视的话，北蛮终有一天会入侵中原，屠尽中原儿女，这样就够了。” “可是张兄，这是否有些严重了？” 皱着眉，朱健淳有些不赞同，那些人会相信么？ “不，是我说的还不够严重。”张毅并非是信口胡言，历史上这样的事情并不少，只是现在这些人还不愿意相信罢了，“当年的金人，不是如此的吗？” 若是要这么说的话，也没有错。 “不是小弟不相信张兄，只是这件事怕是那些世家子也是不会相信的吧？” 这孩子怎么不开窍呢？张毅无奈的扶额，“他们相不相信不要紧，让他们看见，有这个可能，就够了。” 世家最会做的是什么？除了仗势欺人之外可不就是防患于未然么？ 他们已经习惯了安定霸道的生活，只要有一点点不安定的因素在，张毅相信，他们就会不惜一切代价的让那种不安定不存在！ 听了张毅这话，朱健淳这才恍然，“是小弟想岔了，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只是让朱健淳奇怪的是，张毅明明并没有真的跟世家交往过，为什么似乎对世家很了解的样子，说的竟然还半点都没有错。 这样的问题早就在张毅的意料之中，“以史明鉴可知兴替啊，不只是在国事上面，这件事也是同样，五姓七望虽然已经泯灭在了时间的长河中，但是现在别的世家又有新的出来，虽然看上去不同，但是本质上，是差不多的。” 除了那些不同的人之外，不管是对于皇家还是对于百姓，都是差不多的。 “张公子所言甚是，不愧是浊世清流。” “葛先生谬赞了。”摇了摇头，张毅心说他只不过是后世的那些对世家的分析看过一点而已，到了这个没有人点出来，都在自欺欺人的时候，自然就特立独行了。 几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杭州书院门口。 都是文人打扮，王三郎跟月十三是侍卫，在这样年纪大小不一的士子来来往往的地方，倒是也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即使张毅跟朱健淳都是杭州传言中的名人，但是认识他们的脸的，还真是不多。 远远的张毅注意到一个人，“那位……”看上去有点眼熟，不过张毅确信自己没有见过他。 顺着张毅的眼神看过去，朱健淳显然是认识他的，“那位是李家的公子，跟他爹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除了年纪小点，基本上长得跟李家主一样。” 张毅恍然，“一看就知道是亲生的。”即使这个时候喜当爹的不多。 第412章 关于商业 第412章关于商业 但是也不是没有，张毅这句调侃让朱健淳一下子就笑了出来，“张兄这话说得。” 摇了摇头，朱健淳也知道张毅是在调侃。 不过张毅这话朱健淳还是赞同的，长得相似的父子他见得也不少，比如那位鲁王殿下，就跟当今的皇上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但是若要跟李少爷跟李家主这样一对父子相比的话，还是差得远了。 说起李家，朱健淳想到一件事，“听闻张兄跟李家主的合作崩了？就以为当日之事？” “你知道了？”对此，张毅也没有多意外，“他用那样轻佻的态度对待我家小娘，我当然不痛快了。”又不是没有后路，何必这样忍气吞声呢？ 张毅的观点朱健淳也很是赞同，听张毅这样说，朱健淳也不觉得有什么。 “就算是小弟不想知道也没有办法啊，张兄，李家主都找到小弟这里来了。” 要说以前李朋顺跟张毅合作是想要在朱健淳面前混个脸熟，但是这段时间下来，张毅让他看见的好处，李朋顺才是真的明白，作为一个商人。 若是想要立身的话，商品和合作伙伴是至关重要的。 现在所谓的融资发展还没有起来，用钱炒钱的方式也没有市场，若是没有产品的话，一切都是虚的。 张毅就是明白这一点，所以在对待李家的时候，张毅才会有意识的想要点醒对方，为的就是剩下一点麻烦。 “现在看来，我的算盘是落空了。” 听了张毅的打算以后，朱健淳眨眨眼睛，“这个融资是何物？用钱炒钱，又应当怎么做？” 见朱健淳如此，张毅知道，应该是意识到了什么。 “融资呢，就是商户双方相互通融资金，也就是说需要融入资金的一方与可融出资金的一方通过协议进行资金的转移。” 不只是朱健淳，葛先生的眼睛都有些亮了起来，两人均陷入了若有所思之中。 而张毅呢，将他们的神色看在眼中，自古以来，权财都是分不开的，就算是皇上们也有缺钱的时候。 “用钱炒钱呢，可以这样理解，铜钱和白银在运作之中的价值比拉大，继而从其中的差价之中谋取利益，只是这种方式不太好，我不是太赞同。” 朱健淳在这样的事情上面还是不傻的，稍微想了一下，朱健淳就明白了张毅为什么会不赞同，因为若是这样的风气起来了的话，怕是那些过怕了穷日子的百姓们会不事生产，用这个来谋财。 “小弟不明白，张兄是为何知晓这些事情的？” 对此，张毅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你只要知道有用就行了，至于别的，你又何必刨根问底呢？” 看朱健淳的样子还想说什么，却被葛先生给拦住了，示意朱健淳跟张毅看旁边，“元老来了。” 虽然元建没有什么实权，但是毕竟是一个书院的院长，就算是朱健淳也不会无端端的对元建无礼。 跟张毅对视一眼，朱健淳跟张毅一起对元建作揖。 “元院长好。” 伸手将朱健淳虚扶起来，“孝王殿下，张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你们怎么有空来书院了？”就算朱健淳不会对他无礼，但是元建也是不会因此得寸进尺的。 “小王与张兄在张兄的花田中视察，顺便住上几日，想到书院就在身边，哪有过门而不入的道理？” 元建知道朱健淳这是个什么意思，也没有戳穿，笑着附和，“如此，那老夫便替这书院的学子们多谢殿下看得起了。” 张毅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的寒暄，不由得心中有些恶寒，不由得抖了抖。 睁着眼睛说瞎话果然是他们这些人必备的技能啊，要知道虽然杭州书院离花田不远，但是坐马车的话也是要半个时辰的，别说什么过门而不入了，若是走城西过来，根本连书院的影子都看不见。 偏偏元建还能够面色如常的将话接下去，这怎么能让张毅不佩服。 葛先生似有所感，视线看向张毅，见张毅满是腹诽的样子，不由得好笑的摇摇头，这个张毅虽然很聪明，但是少见的，却有一颗赤诚之心，难得，难得啊！ 对葛先生耸了耸肩，张毅等着朱健淳跟元建寒暄完，张毅一双眼睛也没有闲着，细细的搜罗着周边的士子。 看见一个眼熟的人，不由得挑眉。 真是没有想到，上次王有仁竟然没有将贺风召回江宁？ 这并不是王有仁的作风啊，让贺风在杭州待着，真的只是求学与乡试这么简单么？ 贺风显然也是看见了张毅，意外之后，贺风对张毅露出了一个含着深深的恶意的笑容，让张毅心中的不安更甚。 王三郎一直都是注意着张毅的，张毅的神色稍微有些不对，王三郎就注意到了，顺着张毅的看神看到了贺风，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这位贺公子的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 他说的这话，听见的也只有张毅而已。 无奈的看了王三郎一眼，这直来直往有什么说什么的脾气什么时候能够改改，是直率不假，但是却很有可能被别人套了话去。 看来是应该找个时候告诫王三郎一番了。 “张兄，张兄？你在想什么呢？” 朱健淳见张毅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不由得扶额，推了推张毅，倒也没有觉得张毅在想事情很奇怪，毕竟这些日子在张毅身边的事情不少，只是觉得张毅在说话的时候走神有点失礼了。 被他推的回过神来，张毅对元建一拱手，“抱歉，失礼了。” 疑惑的视线看向朱健淳，“什么事？” 见张毅这个样子，朱健淳不由得闷笑，“放在我们在说，这些士子看起来不错，不如办个茶会，试一试他们的才华，张兄以为如何？” 知道朱健淳这是要招贤纳士了，张毅不无不可的点头，“自然是可以的了，你决定就好了，我一定奉陪。” 元建在一边看着张毅跟朱健淳似乎真的是普通的友人似的。 第413章 出事 第413章出事 这股随意劲让元建不由得暗暗心惊，能够跟朱健淳这样随意的相交，也算是张毅的本事。 “这件事还要张兄的支持。” 不甚在意的挑眉，“你说就是。”至于朱健淳会不会提出什么无礼的要求，张毅一点都不担心。 “张兄的点茶，本王瞧着，倒是比煮茶要高雅不少，不知可否在茶会上，使用点茶？” 知道朱健淳这是在帮他，张毅也没有不是好歹，“这倒是不错，点茶有一种玩法，叫做‘斗茶’倒是跟斗诗有对对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哦？不知这‘斗茶’，应当怎么‘斗’才好？” 朱健淳还没有说话，元建倒是来了兴趣，不由得追问，张毅的点茶元建也是知道的，确实是比煮茶要好一些，元建也是喜欢的很，有了新的玩法，元建自然也是好奇的。 “所谓斗茶，自然就是比斗茶的优劣以及比赛之人的茶艺了，斗茶者个去所藏好茶，轮流烹煮，品评分高下。” 听了张毅的解释以后，朱健淳跟元建都已经露出了跃跃欲试之色。 “听张兄这意思倒是有趣，只是，现在张兄的点茶还未曾普及，可能……” “这就要看你的了。” 张毅对流传了千年之久的点茶之道抱有了热切的希望，说不定到时候能够成为第二个茶圣陆羽也说不定？ 索索了一下，朱健淳就明白了张毅的意思，对张毅点了点头，“小弟一定按照张兄的意思来做。” 锤了一下朱健淳的胸口，“够义气！” 好笑的摇了摇头，还没有人对他这样的失礼过呢，也就是张毅了。 跟朱健淳打闹着，张毅突然觉得身后似乎有一道视线，豁然转身，看见的人让张毅讽刺的轻笑，“贺公子凑这么近做什么？” 没有理会张毅，贺风对朱健淳作揖，“学生请孝王殿下的安，敢问孝王殿下还记不记得学生。” 这样的做派让元建不由得皱眉，看向贺风的眼神微不可查的露出一丝厌恶，也就是老友的弟子了，不然的话，元建还真的想把贺风给赶出去。 看了一眼张毅，朱健淳似乎是想起来这个贺风是谁了，“当然记得，除了你贺公子，还有谁会对张兄百般陷害？” 还没等贺风反驳的话出来，张毅便摇头，“会陷害我的人多了，我人缘可不好。”文人相轻，尤其是张毅这样特立独行的人，更是不受士子们的待见。 来了杭州以后还好，认识了朱健淳，即使有人再看不惯张毅，也不会像是在江宁的那些士子似的大剌剌的上门来嘲讽。 没有想到张毅会为他说话，不过贺风也没有多想，仰着头等朱健淳说话。 却只见朱健淳讽刺一笑，“那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在本王说话的时候插嘴，嗯？” 眯着眼看向贺风，朱健淳的神色怎么看怎么都是嘲讽。 他当然记得这个人，也知道谁是他的师父，事实上若不是因为王有仁是和风的师父的话，而早年间朱健淳也受过王有仁一点恩惠的话，朱健淳早就把这个贺风给干掉了。 什么玩意儿也敢在他面前蹦跶。 早就说过了张毅是跟他交好的兄弟，贺风一次次的挑衅张毅，可不就是给朱健淳没脸么？ 等到将满脸愤慨的贺风赶走以后，张毅对朱健淳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孝王殿下，当真是威风凛凛啊。” 而此时的朱健淳已经收敛了在面对贺风的时候的那种气势逼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张兄可莫要嘲笑小弟了，若是跟张兄比起来，小弟这手段不过是徒增笑料罢了。” 看他那样子，竟然是有些羞赦了，张毅无奈的耸耸肩。 像是朱健淳这样的，大概也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了吧？ 正在说笑的时候，有一个人横冲直撞的跑进来到张毅跟前，“少爷不好了，您快回去看看罢，姑娘要被人逼死了！” 闻言，张毅脸色一变，跟朱健淳对视一眼，“出什么事了好好说！” 一旦有事情涉及到了小娘，张毅就失去了冷静，若不是顾忌到还在书院里面的话，张毅说不得都要将面前这个杜寒提起来了。 “回少爷，家里来了一群百姓，他们说江宁日报卖假消息，害他们赔了不少钱，让少爷赔呢！” 张毅心中一凛，“什么假消息？”疑惑的看了王三郎一眼，想知道他是不是有点头绪。 看着王三郎同样茫然的神色，张毅揉了揉眉心，“算了，赶紧回去瞧瞧。” 想到元建还在这里，张毅对元建一拱手，抱歉道，“元老，我家里有点急事，还请元老恕罪，今日失礼，来日定当设宴与元老赔礼。” 这一幕是元建看着发生的，所以元建并没有什么不高兴，对张毅点点头，“家中之事要紧，张公子请便。” “多谢元老了。” 对元建匆匆的作揖，张毅快步向外面跑去，没几步便被朱健淳叫住了。 “等等张兄。” 还没有等张毅发火，朱健淳便接着道。 “小弟与张兄一起去，想来有小弟在，那些百姓也不敢太放肆。” 这么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张毅点点头，“那快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抱歉的对元建点了点头，朱健淳跟在张毅身后急匆匆的跑走了。 看着他们似乎是火烧屁股的背影，元建好笑的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冒失。” 刚才张毅说什么来着？有人说江宁日报卖假消息？ 元建若有所思的回书房将今日乃至于前几日的江宁日报拿了出来，在十日前的那一期尤为显眼的一篇上面，元建的眼神深了深。 粮食要涨价？还是朝廷发来的消息？ 据他所知，现在的粮食不仅没有要涨价的势头，相反的，因为孝王殿下的存在，所以朝廷给杭州的粮款播的是足足的，现在杭州的粮食还有降价的倾向。 这样的消息跟朱健淳交好的张毅没有理由会不知道，那究竟是为什么呢…… 第414章 了解情况 第414章了解情况 现在也不是张毅多猜的时候，带着王三郎跟朱健淳一起上了马，这个时候已经不适合称作相对而言慢吞吞的马车了。 一边快速的赶路，一边问王三郎那边的情况，即使被风吹的声音已经不是那么清晰了，不过却还是比什么都没有来的要好。 “百姓说是因为十日之前的那一期江宁日报说粮食会涨价，所以他们便多多的购买了粮食以求能够赚个差价，但是这些日子杭州的粮食价格不仅没有涨，而且还跌了。” 赔了钱，能不闹事么？ 朱健淳莫名的看向张毅，“张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不知道朝廷的粮款来了以后粮食价格会跌回去么？怎么还会涨呢？” 不是不相信张毅，朱健淳只是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十日之前。”若是王三郎没有说的话，张毅倒是没放在心上，现在王三郎这样一说，张毅想起来了十日之前的事情，“当日杜寒跟我说，江宁日报那一天售罄了，就连给我的备份也没能够留下，我当时就奇怪了，按理来说，发布之前每日都有柯念过目，然后一月一次的将内容给我检阅。” 因为张毅不会常年待在杭州，这样的设定也是为了让他们现在习惯，也让柯念能够有主事的准备，以免到时候出了岔子。 没有想到，现在竟然是出了大岔子。 朱健淳思索了一下，对策马同行的月十三吩咐道：“你去，把柯念带去张府。” 不管事实是怎么样的，柯念都有一个办事不严的罪名，处罚是一定的了，更何况张毅这边也是需要问个清楚的。 看了一眼张毅，月十三对朱健淳恭敬的应是，没有犹豫转身往江宁出院走去。 几人很快便到了张府，果然跟杜寒说的一样，张府现在已经可以说是被愤怒的百姓们包围了。 三位小娘的眼圈都是红红的，看见张毅来了嘴巴一撇，似乎要哭出来，不过碍于有很多人看着，所以小娘们的泪水都没有留下来，只是水光盈盈的看着张毅。 这一看，可是将张毅得病保护欲彻彻底底的激起来了，让小娘们先进去，这里有他来解决就是了。 见张毅来了，众人一窝蜂的往张毅的身边涌去，没有看见张毅身边的朱健淳，所以半点客气都没有。 这个时候，张毅总算是明白有权有势的重要性了。 “张公子，为什么骗我们，江宁日报上面为何会有假的消息害得我们赔了钱。” “是啊张公子，我们都是些小老百姓，是因为相信您所以才相信江宁日报上面说的，您可不能因为要赚钱而骗我们啊！” 诸如此类的声音已经算是非常的客气了，更难听的话也不是没有。 还没有等张毅说身边，人群中已经有叫嚣的声音想起来了。 “赔钱！赔钱！不然我们就把这张府拆了！” 从张毅来了以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看这些人的样子，基本上是已经给张毅定了罪了。 这个时候朱健淳从吴大同那边将杭州的驻军都带了过来。 “安静！听张公子说！” 军队来了以后，看着一个个严肃冷酷，脸上肃杀之气浓重的士兵，百姓们一个个都不敢说话了，虽然穷怕了的百姓们胆子都不小，但是若要对上正规的军队，总归还是会怂一截。 没一会儿便老实的安静下来了。 “虽然对你们来闹事的事情并不是特别清楚，但是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将身边的奸细给揪出来，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张毅这话说的不可谓不诚恳，一下子就将那些蛮横无理的商人比了下去。 人群中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动摇了，那几个闹得最凶的意见如此可不满意了。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们这些商人是最会骗人的了！” 锐利的眼神一下子就落到了那个说话的人的身上。 “我卖的是江宁日报，也就是消息，诚心是最重要的，你们亏得那些钱，跟江宁日报给我赚的钱相比有什么可比性？难道我骗了你们最后得利的是我？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这位公子，你是觉得我张毅蠢是么？” 被张毅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不过那位公子却还是有些不服气的样子，“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商人最会空口白话的骗人了！” 看向朱健淳，见他点头，张毅心中的大石稍微放下了一点。 “若是这位公子不相信的话，可以现在就走，若是你来抢钱的话，诺，我人就在这里，试试？”嘲讽的嗤笑一声，张毅接着对百姓们道，“你们放心，我江宁日报还有香阁都是要在杭州立足的，都是做诚信的买卖，我会努力查到水落石出给你们一个交代！” 对待无辜懵懂的百姓，张毅的态度不可谓不诚恳。 就是因为这样，已经有不少百姓开始选择了相信张毅。 “那我们便相信张公子了，希望张公子不要让我们失望。” 人群中站出来了以为憔悴的中年妇人，这人显然是明事理的，张毅的话在她看来没有错，所以她选择了相信。 在众人之中看了一圈，当这位妇人出来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动摇了。 一旦有人起到了带头作用，那边百姓们也都开始动摇了，当然了，张毅相信，这其中也有这位妇人的威信的作用。 感激的对她点点头，不过张毅现在也知道，不过却没有说什么感激的话。 要是这个时候张毅跟她有交流的话，相信这对这位妇人也不好。 她只是看了一眼张毅，什么都没有说的转身走人了。 这个态度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无端端的，张毅却觉得自己被嘲笑了。 不过百姓还在，不管张毅有多茫然，也只能端着架子将军队送走了以后带着朱健淳一起进门。 等王三郎将门关上了以后，张毅也还是没有茫然的时间。 安抚一下等在门后面看样子似乎是快要哭了的小娘们，让她们先进去洗漱休息。 第415章 被出卖？ 第415章被出卖？ 张毅便将视线落在了柯念的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江宁日报上面怎么会有这样的文章，别给我说你不知道，是谁交上来的，你又怎么会登上去？” 对于柯念的为人，张毅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数的，所以张毅会这样问也并非是兴师问罪，也没有认定这件事是柯念喊得，张毅这样做，说白了，只不过是因为想要知道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罢了。 柯念也是一脸茫然，不过有一点柯念却是知道的，那就是张毅只是单纯的疑惑没有定他的罪对于他来说就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 “东家，这篇稿子是宁溪呈上来的，说是您亲自吩咐的，因为这些日子比较忙，所以我便没有与东家说，现在看来……” 与朱健淳对视一眼，“现在看来都是算好了的！这个宁溪是什么人？” 闻言，柯念的神色间有些犹豫，似乎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这个时候朱健淳这边的消息已经来了，“张兄，宁溪是吴大人的远房侄子，祖上也可以说是书香世家，能够当得起一声家世清白。” “那这究竟是为何呢？”这倒是让张毅茫然了，“他家的亲族你都查过了没有？跟哪一家有关联？” “都查过了，宁溪平日性子比较孤僻，在杭州也没有几个亲人，除了吴大人一家，之外，杭州没有亲族，也就是几位同窗能跟他说上几句话，若不是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吴大人也不会将人安排到张兄这里来。” 那这样说起来的话就真是奇哉怪也，“究竟是为何呢……还是说我们的方向错了。” 细细思索了许久，张毅总算是想起来了一个可能，“宁溪既然是永康兄的侄子，那不也就是史夫人吴氏的侄子了？” 吴氏跟吴大同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若是史家通过吴氏来操纵这一切，也未尝不可啊！ 朱健淳摇了摇头，“不会，这个宁溪对这位表姨母很是厌恶，绝对不会听她的话。” 将茶盏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发出一声巨响来让众人心中一抖，能够保持不为所动的，也就只有朱健淳跟葛先生了。 “盏落、水动、桌响，水洒出在桌上，那这是水的错还是盏的错，或者是桌子的错，又或者，是手的错？”葛先生看着被张毅重重放于桌上的茶盏，若有所思。 “葛先生，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现在不是打哑谜的时候。” 朱健淳皱起眉头，葛先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还真的没有听懂，只觉得毫无头绪。 他没有听懂，可是看张毅那神色似乎是听懂了的。 张毅确实是有一点头绪，但是似乎却又是什么头绪都没有，皱起眉头，张毅自己的手，突然间福至心灵。 “葛先生的意思是说，有人想以邻为壑？” 见他明白了，葛先生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神色，“某什么都没有说，一切，还是张公子自己的判断。” 这是将自己摘出来呢，张毅也不在意，“多谢葛先生。” 朱健淳看着葛先生跟张毅你来我往的样子，突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去，查一查十日之前到现在，那个宁溪都见过什么人？” 能够想到这一点，至少说明朱健淳已经长进了点，哪怕是月十三也是欢喜的。 生平第一次，看张毅顺眼了点。 “是。” 等月十三走了以后，王三郎看着张毅有些迷茫，“少爷，那那些百姓亏的钱可怎么办啊？” 张毅冷笑，“不过是自己的贪心作祟罢了。” 见朱健淳欲言又止，张毅摆手，“你们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那些百姓怎么说都是无辜的人，这样吧，谁惹出来的事情，那就让百姓去找谁要钱咯？” 不管是在哪朝哪代，百姓都是十分轻易的便会被煽动的那些人，所以对此张毅并没有生气什么的。 就是使用流言攻击么，虽然张毅也爱惜羽毛，但是后世的键盘侠见多了，对于流言的免疫力张毅也开到了最高。 能够从流言之中分析出自己需要的东西。 “宁溪怕是没有这个能力，少爷，你……” 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王三郎一眼，“刚说你长进了，怎么又犯傻了？我说的是背后的人不是宁溪。” 朱健淳也是忍不住的扶额，张毅身边的这个侍卫可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很显然的，宁溪只是一枚棋子而已，王三郎竟然觉得张毅会让他来赔？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说话间，那边的消息已经传了过来。 月十三是影卫，最擅长的便是做这样的事情，所以动作尤其的快。 这是一种让张毅叹为观止的速度。 “宁溪公子喜欢上了一个花楼的风尘女子，偶然间被史家发现了，李家主便用这一点威胁宁溪公子。” “所以这件事情是史家在背后操控？” 让张毅不解的是，宁溪若是喜欢上了那个女子，为她赎身带回家就是了，这样的事情在这个年月屡见不鲜，张毅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入乡随俗，这个年月便是这样，张毅也没有立场说什么不对的。 听完了张毅的疑惑，不管是朱健淳还是葛先生都是好笑的摇了摇头。 “那女子出身花楼，不是青楼，虽然都是风尘，但是这其中的差别却是天差地别。” 青楼是饮酒作诗赏花，可以说是高雅之地，但是花楼却是实实在在做皮肉生意的，不管是哪种人家，可能对方肯让青楼女进门。 但是花楼女，那是沾上一点都嫌脏的。 “原来是这样，那宁溪怎么……” 听他们这意思，宁溪并非是一个会流连风月的人，怎么还跟个花楼女牵扯到一起去了？ “他们是在花朝会上结缘，当时宁溪公子并不知道那名女子是风尘女子，更不知道是花楼女。” 看来又是一出才子佳人的戏码，张毅不无不可的点点头，并没有将视线放在这个上面。 “竟然是李家，可是为什么呢？” 第416章 狗血的故事 第416章狗血的故事 张毅实在是想不通，自己什么时候跟李家有这样大的仇怨了，就算当日跟李朋顺闹得不愉快了，最多终止合作便是，怎么还到了这一步？ 对于这样的结果，朱健淳既没有觉得是在意料之中，也没有多少意外，见张毅是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 朱健淳摇头，“张兄，这商人，是最会睚眦必报的了。” 若是不斤斤计较的话，李家又怎么能够发展的这样壮大，又怎么会在杭州臭名昭彰呢？ “看来有时候流言还是有可信度的。” 可能也就是因为流言的假假真真，真真假假，所以才会被人这样忌惮吧？ “这件事应当怎么做？” 虽然都是流言，江宁日报也是最善于操纵流言，可是现在这个时候若是让江宁日报上的话显然是不合适的，还能够怎么做呢…… 明明张毅是一个很冷静的人，怎么这个时候钻了牛角尖，“既然他们用污蔑之法，我们为何又要做这个君子呢？” 在这种事情上面，很显然的，张毅是远远不如朱健淳的，一脸茫然的瞪着朱健淳说下去。 “将宁溪带过来。” 没有回答张毅的话，很多时候，做给他看，比说给他听还要来的直接得多。 见朱健淳如此，张毅已经猜到了些什么，没有说话，等着朱健淳做下去。 因为有着朱健淳的暗示，所以月十三并没有偷偷摸摸的将人带来，而是十分光明正大的去宁溪的家中抢人。 他襁褓时丧父幼时丧母，现在是一个居住，能够为宁溪出头的也就只有一个吴大同了，或许还有李朋顺。 吴大同知道张毅的作风，定然是不会无端端的抢人的，就算他上门来要人，张毅也不怕。 而李朋顺，那就要看他愿不愿意了。 等的就是他上门！ 将宁溪带走的事情在杭州城内，乃至于杭州书院都闹得满城风雨的。 就连元建，都亲自上门来问过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让众人意外的是，元建并没有成功的将宁溪带走，至于聊的是什么，除了当事人之外，谁也不知道。 “那宁溪说了吗？” 审问的事情一直都是月十三在做，所以张毅问的是朱健淳。 “已经说了，将那位水娘带来之后，他便什么都招了。” “当真是个情种。”张毅嗤笑，为了一个花楼女做这样的事情，当真是让人不齿。 推己及人什么的，那是不存在的，若要是有人用张毅的小娘们威胁张毅的话，张毅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谁也说不准。 可若是换成宁溪，那就是让张毅愤慨了。 朱健淳也不在意张毅的态度，他知道，张毅这样的态度并不是对着他的。 “既然他招了，那就什么都好办了，直接去吴大人哪里便是。” 这却是让张毅皱起了眉头，“毕竟永康兄是宁溪的表叔，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啊，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不是？ “你想到哪里去了？”朱健淳略有些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他是这样的人么？“我只是想借吴大人的地方，皇爷爷已经把杭州的权利大部分都分给我了，不就是审个案子么？我还是能够胜任的。” 是啊你可是孝王殿下，审案子算什么？ 看着朱健淳跟张毅你来我往的白眼，葛先生不由得有些头疼的扶额，“孝王殿下，张公子，咱们还是赶紧去办正事吧！” 张毅是怎么样的教养暂且不提，但是朱健淳却是实实在在的皇家教养，能被张毅惹得做出这样失礼的举动，张毅也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说。 假装没有看见葛先生不赞同的表情跟复杂的眼神，不就是将朱健淳带的随意一点了么？ 要让张毅来说啊，这日子要过得随便一点放松一点才好，时时刻刻都绷得紧紧的，张毅看着都觉得了累，就更别说朱健淳在做了。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走吧。” 吩咐月十三将宁溪带走，张毅自己拿着宁溪的状纸，让王三郎去将李朋顺叫过来。 张毅的江宁日报这边闹出的动静不小，看见张毅身后有个侍卫像是捉犯人一样捉着一名男子，百姓们大概就已经能够猜到，怕是张毅已经有了进展要去官府了吧？ 难道被捉住的这个人便是罪魁祸首？ 想要凑上去问问吧，但是看见月十三一脸煞气，老百姓能做的也就只有暗搓搓的跟在众人的身后了。 吴大人那边已经得到了消息，将公堂摆好，等着朱健淳来了便居于上坐。 见到吴大同，张毅对他小声道：“这位是您的远方侄儿，小弟实在抱歉。” “公事公办，老哥能够理解，张贤弟放心。” 就算是吴大同自己，在遇见张毅的暗自以后也还是公事公办，现在落在张毅这里，自然也是一样，更何况还有朱健淳坐镇，就算是吴大同想要有什么不满，但是他敢么？ 更何况吴大同心里非常清楚，张毅能够让他不自己大义灭亲，已经是卖给他面子了。 对朱健淳点点头，他便知道，吴大同已经被说服了，让人将李朋顺带上来。 “你可是李家主李朋顺？” 在来的时候，李朋顺就猜到事情可能已经暴露了，看见张毅站在朱健淳的旁边，这种感觉便更为笃定。 就算是心里再怎么怂，这个时候也不能露出一点点的颓势。 “回孝王殿下，小人不知，敢问孝王殿下传唤小人来所为何事？若是无事的话，小人家中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这便告辞。” 说着，李朋顺就想要开溜。 朱健淳看了一眼月十三，月十三会意，走到门口将李朋顺给挡住。 “孝王殿下，您这是？” “李家主好糊涂，孝王殿下还没有发话呢，你就想走，这不敬皇室的罪名，孝王殿下觉得，应当如何？” 张毅一边说，还一边摇了摇头，好像似乎是对大周的律法十分的不熟悉的样子。 可若是李朋顺当真相信张毅这样的做派的话，那还真就是傻了。 第417章 严刑拷打 第417章严刑拷打 李朋顺可没有忘记当初张毅是怎么用大周的一条条律法将贺风给喝退，这个时候就忘了？ 在这个时候，朱健淳分外的配合张毅，见张毅一脸茫然的样子，朱健淳轻笑了一下，这一声笑意似乎是砸在众人的心上。 “藐视皇室，罪在刀刮，李家主觉得，是应该你承认了，本王给你个痛快好你，还是死不认账，让本王来将你千刀万剐了好？” 李朋顺闻言脸色一变，朱健淳说话的神色可不像是在开玩笑。 “孝王殿下说笑了，小人何时做过亏心事，殿下又想让小人承认什么？殿下那您可不要听信了奸人之言啊！” 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看来李家主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你可认识这位公子？” 张毅知道很多商人都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走向成功，就算是他开启江宁日报的时候，抱有的也是侥幸心理。 只是让张毅没有想到的是，都这个时候了，李朋顺却还是没有一点争取宽大处理的样子。 “他是张公子手下的人，本家主又怎么会认识？怎么，他犯了事，张公子想要推到本家主头上来？” 看着李朋顺似乎是有恃无恐的样子，张毅讽刺一笑，“那请问，李家主是怎么知道，这位是我的人的呢？我记得，李家的考察似乎是贾公子去的，并没有这位公子，还是说，李家主曾经跟他接触过了？” 闻言，李朋顺一下子就炸了，“我只是在你家见过他而已，张毅，即使你有孝王殿下撑腰，也别想血口喷人！” 不得不说，李朋顺已经可以说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了，他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够让自己处于优势。 现在看来虽然他将自己摆在了一个弱者的位置，但是很多时候，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即使李朋顺在杭州的名声并不好也是一样。 人群之中已经有不少人在同情他了。 而张毅对此却半点都不为所动，“不瞒李家主，这位公子虽然是在我手下做事，但是本公子却是第一次见他，这位公子也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张府过，不知李家主又是从何处见到的呢？” 这样明晃晃的谎言也好意思说出来，虽然是无奸不商吧，但是张毅却还是觉得他丢脸。 “这……他是你的人又不是我的人，我又从何得知？” 对于这样恼羞成怒的指责，张毅半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有点想笑。 “人是你见的，我有从何得知李家主是怎么见到的呢？”看着李朋顺涨红的脸，张毅继续说道，“李家主说不认识他，跟供词上说的可是不一样，有谁会在孝王殿下面前说谎呢？难道是上赶着要被执行剐刑不成？” 下意识的，李朋顺看向朱健淳，看见的是朱健淳一脸淡然的神色，很显然，张毅说的话便是他的意思，这是默认了张毅的话。 李朋顺定了定神，“就算我见过他又能够说明什么？本家主犯了何罪？” 状似是挑衅的话，但是朱健淳却半点都没有放在心上，“承认了就好，十三，将状纸拿去给李家主瞧瞧。” 承认了就能够省去很多事情了，虽然朱健淳不害怕麻烦，但是却讨厌麻烦。 若要按照朱健淳的意思来说，有这个时间，不如去抱着身娇体软的丫鬟睡觉，谁想面对这张老脸？ 张毅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将朱健淳给带坏了，不然的话，还真的要去大笑三声了，这么久了，假正经终于变成不正经了么？ 拿到状纸以后，仔细看了一下，李朋顺虽然是商人，但是因为常常签契约的缘故，虽然文学素养不怎么样，但还是认字的。 看了以后，李朋顺的脸色白了白，指着宁溪厉声道：“是他，是他在欺骗孝王殿下！” 这垂死挣扎的样子，让朱健淳讽刺一笑，“还不承认？十三，给我用刑！”看李朋顺这个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硬骨头，朱健淳就不相信严刑拷打以后，李朋顺会不招？ 一步步的，李朋顺向后面退去，连连对朱健淳摇头，“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这是屈打成招，不能这样！” “是屈打成招还是逼你说实话，一会儿便能够见分晓，李家主，还请挺住啊？” 等朱健淳说完话以后，月十三不再犹豫，能在大堂上面完成的刑罚并不能够算是十分的残忍，不过确实十足十的疼。 尤其是月十三这样的老手上场，他太能够知道什么地方能让人疼了，就算是张毅看了以后都不由得对朱健淳感叹。 “你家的侍卫可真有本事。” 有与荣焉的扬了扬头，“那是瞒着可是皇家的人。”保护皇上的侍卫，能够差到哪里去？ 不过后面这话朱健淳却是不会对张毅说的，这样的事情张毅知道的多了也是不好。 就算是朱健淳没有说，但是这残忍的场面，张毅多多少少也能够猜到一点，恐怕月十三就是传说中的大内侍卫了吧？果然是变态。 也难怪，王三郎在跟月十三混了一段时间以后，身手竟然长进了许多。 一般般的招式都能够跟张毅打个平手了。 猜到了月十三的底子以后，张毅神秘兮兮的凑近朱健淳的耳边，“日后让十三多带带我家三郎吧。” 这个朱健淳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只要张兄舍得就好。” “一个大男人有什么舍不得的？”不能风吹雨打的温室花朵，在张毅看来根本就算不得男人，又不是姑娘家要娇娇的宠着。 既然张毅都这样说了，那朱健淳也没有什么意见，毫无意外的答应了。 那边的刑罚已经执行的差不多了，朱健淳眼见几乎奄奄一息的李朋顺，冷哼一声，“李家主，说还是不说？” “我……我说，我说！”他实在是怕了这样的手段了，怎么就忘了朱健淳身边的人也会是宫里出来的呢，世人都说宫里的刑罚是最为残酷的，就算是那种最硬的硬骨头都能够制服。 第418章 用刑 第418章用刑 没有想到，他不仅是见识了，还体验了一把。 身上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李朋顺，要是他不说的话，接下来这样的疼痛会变本加厉的降临到它的身上。 “我发现了宁溪跟水娘的事情，就用这件事威胁他，要是不帮我做事的话，我就将这件事公之于众。” 对于一个士子来说，名声被毁的危险是巨大的，甚至比要了他们的命还要重要，宁溪会被李朋顺威胁基本上已经可以说是情理之中了。 一点一点，张毅跟李朋顺说了他们知道的事情以及推理，不出意外的，看到李朋顺满头的大汗，眼神中含着惊恐，连连对朱健淳磕头。 “小人知错了，还请孝王殿下宽恕，只要孝王殿下原谅小人，小人什么都愿意为孝王殿下做。” 说到最后，语气之中还带了一点暗示，商贾能够为贵族做的事情，除了成为他的爪牙帮他做一些，以他的身份不适合做的事情之外，便是提供金钱了。 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李朋顺还是没有忘记攀上朱健淳这颗大树，只要跟朱健淳扯上了关系成为了朱健淳的人，那李家也算是出头了。 不过不得不说，像是李家这样有能力的商贾之家的家主，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对于朱健淳来说也算是一个不小的诱惑了。 所谓世人熙熙皆为利来，张毅这个时候已经觉得，恐怕朱健淳会对李朋顺的话心动了。 哪怕是这样张毅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毕竟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 一切，就都等着朱健淳的决断了。 哪知道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朱健淳狠拍了一下惊堂木，“大胆，就你这样的小人，也想为本王做任何事？你也配！” 瞥了一眼葛先生。 葛先生会意，上前居高临下的站在李朋顺的面前，“李家主所谓的认罪，是对孝王殿下认罪呢，还是对你算计了的张公子认罪？” 这个时候张毅已经知道了朱健淳的意思，没有等李朋顺说什么，张毅似乎是自嘲似的摇摇头，“张某势单力薄，自然是当不起李家主的认罪的。” “什么话！”朱健淳虽然是在呵斥张毅，但是那锐利的眼神却是直挺挺的往李朋顺那边去的，“张公子是士，李家主是商，这自古以来，哪里有士担不起商道歉的道理？” 张毅看着被朱健淳用阶层的大义压着的李朋顺，心里暗暗的给朱健淳点了个赞，“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孝王，这样一点点由头就能够抓住并且大做文章。” 能够这样为了自己谋利，张毅觉得，朱健淳当真是厉害极了。 没错，就是给自己谋利！ 虽然面上朱健淳是在给张毅撑腰，但实际上更多的是在做给众人看，想要告诉天下士子，他孝王是这样一个礼贤下士的主公，跟了他至少不会在出事的时候被毫不犹豫的推出去顶罪。 再说了，若是张毅得到好处，难道会没有朱健淳的份？ 至于李朋顺这样一个有意投靠的商贾，若是朱健淳想要的话，那是要多少就有多少。 听到朱健淳的呵斥，李朋顺的脸色一白，连忙给张毅跪下，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上什么节操不节操的了，而且商人本来就没有什么节操可言，“孝王殿下明鉴，小人确实是对不起张公子，但是有孝王殿下在前，就没有来得及对张公子道歉。” “张公子，小人知道错了，还请张公子大人有大量，原谅小人这一回吧！” 张毅冷眼看着李朋顺声唱俱佳的表演，不由得暗暗冷笑，不愧是商场上的老油条了，这样会说话，虽然明面上是在对张毅道歉，实际上字里行间都是在挑拨张毅跟朱健淳的关系。 不明真相的百姓看着张毅的眼神之中都有些不对了。 只不过，就算李朋顺千算万算，也忘记了，朱健淳对张毅的重视，张毅能够带给朱健淳的，并非是一个普通的谋士那么简单。 甚至张毅还能够同时兼任一个商人的帮助，给朱健淳创造出来的财富，比一个普通的商人要多得多。 朱健淳看着张毅眼神之中含着调侃的笑意，好像在跟张毅说，瞧瞧人家多会说话？ 张毅确实是不如李朋顺会说话，不过却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当即就对朱健淳投去了一个挑衅的眼神，难道孝王殿下还看上了此人不成？ 被张毅这丝毫都不服输的架势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朱健淳好笑的摇了摇头，“既然李家主认罪了便好，李家主以下犯上，意图陷害张公子污蔑秀才声明，着李家赔偿张公子一千万两白银，小惩大诫。” 小惩大诫？ 小惩…… 张毅觉得自己都不认识这个词儿了，一千万两白银还是小惩？ 看见张毅一脸怀疑人生的样子，葛先生瞧瞧凑近张毅耳边，“当然是小惩了，孝王殿下没有将他们抄家流放，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皇权至上的年月有权利就是可以无理取闹，就算是朱健淳无缘无故的就想要抄了李家，虽然坊间会有些微词，但是却并不能算是朱健淳的污点，甚至能够被冠上一顶打压国家蛀虫的美名。 更何况现在还是有证据的情况之下，那就更没有人会说什么了。 虽然一千万两白银会让李家萎靡一阵子，但是几年过去也就好了，总比抄家来的要好。 朱健淳真的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没看见李朋顺虽然是一脸肉疼，神色之中也含着庆幸么？ 敢在皇室成员面前这样放肆，没有死就已经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本王也觉得这样的惩罚轻了一些。”朱健淳这样说，让李朋顺的脸色一白，“张兄以为还要如何？” 朱健淳会问张毅，让众人都有些意外，李朋顺期待祈求的眼神看着张毅，就差没有给张毅磕头了。 受过后世的教育，张毅对生命有所敬畏，没有办法想土生土长的大周人一样将百姓商贾的生命视为廉价的。 第449章 惩处 第449章惩处 知道朱健淳是想借着这件事给他立威，省的以后再有事来烦他，斟酌了一下，张毅这样说道。 “打五十大板吧。” 这样的结果虽然让朱健淳还是有些不赞同，不过却也勉勉强强的接受了，至少张毅也做出了不轻的惩罚，姿势不忍心要人的性命罢了。 虽然有些妇人之仁，不过也还算是凑合了。 接收到了朱健淳的不满，张毅只是无辜的耸耸肩，就算是没有杀李朋顺又如何？五十大板能够去了李朋顺半条命了。 再者说来，这样明晃晃的得罪了孝王殿下，即使李家有不在杭州做生意的人脉，但是在外地的商人真的能够让李家好过吗？ 这样一来的话，就算李家不倒，也跟倒了差不多了。 不当这个出头鸟但是却能够收获利益，张毅觉得这样的事情有多少来多少。 “那些因为李家主的误导赔了银子的百姓，可以去李家领回损失。” 本来百姓们想要知道的最主要的就是自己的损失，现在既看了热闹，又拿回了损失，百姓们对张毅的观感全所未有的好。 朱健淳脑子一转，就明白了张毅打的是什么注意，他就说这次张毅怎么这么安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很显然的，葛先生早就知道他打的注意，见朱健淳也意识到了，葛先生无奈的耸耸肩。 事情已经解决了，还算是圆满，至少没有让江宁日报的名声受损，这就够了。 至于别的事情，张毅相信，吃一堑长一智，柯念不是一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他一定是会整顿江宁日报的内部的。 江宁日报的事情张毅一直都是让柯念做主的，只有像是现在出了大乱子，张毅才会插手，事情过去了，再等着柯念自己去解决。 “张兄对下属还真是放心。” 对于朱健淳的感叹，张毅也只是耸耸肩，“当然放心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是不能解决问题，也对不起我给他们的工钱了。” 这话说的对是对，但是朱健淳还是有些不解。 “你想说我难道不怕他们以权谋私么？” 张毅挑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朱健淳，“水至清则无鱼，就算用职权的便利给自己亲近的人谋了福利又如何？只要我的利益没有损坏，我也懒得去管。” “可是他们终究是没有忠诚啊。”皇权的教育之下使得朱健淳认为，一个下属就是要全心全意的为上级着想，先主公之忧而忧，后主公之乐而乐。 很显然的是，这一次葛先生也是赞同朱健淳的说法的，他们所受的教育就是这样告诉他们的。 摇了摇头，“世间哪有这么多的绝对忠诚？之所以不背叛，大多数的情况之下是因为背叛的条件不够而已。”关于这件事情，张毅早就已经跟王三郎讨论过了。 不慕名利只求忠诚的人也有，只不过是少罢了。 “既然如此，那张兄为何如此信任柯念？” 他还是没有看明白，张毅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朱健淳，“因为江宁日报对于柯念来说并不只是一份工作这样么简单，柯念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江宁日报就是一个契机，它的前途想来你也明白，若是柯念能够将江宁日报做大做好，日后还愁没有肯定他的人么？” 之所以以前柯念过得那样潦倒，连给母亲治病的银子都没有，可不就是因为没有人赏识柯念，或者说旁人觉得柯念带来的价值不值得他们所付出的么？ 现在张毅给了他一个这样的机会，张毅不愁柯念不会好好的抓住。 这下不管是朱健淳还是葛先生都是愣愣的看着张毅，想说这不对，跟他们所受的教育告诉他们的事情不一样，但是事实上却又无法反驳。 最终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张兄这话可别对别人说。” 不然张毅很有可能会被那些老学究们群起而攻之。 “放心，我心里有数。” 这个年月的人盲目而又固执，对于那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大多数人都是一副不听不看都是荒谬之言的架势，张毅也觉得累得很，没有那个心情去跟他们解释。 点了点头，朱健淳知道张毅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这样说也只是让张毅小心罢了。 “那张兄这样说的话，我们岂不是没有人可以用了？” 真是个傻白甜，“不，是可以用的人更多了，难道你认为，只有忠诚的人才能够用么？”张毅挑眉，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朱健淳。 “难道不是么？若是不忠诚的人，他出卖了我们，可怎么好？” 葛先生看着张毅都要抓狂了，连忙接过话头。 “殿下您误会了，张公子的意思是说，您要知人善用，对方忠不忠诚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能不能胜任您给他的位置，张公子，您说是么？” 还是葛先生聪明啊，张毅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 他就是这个意思嘛！ 见朱健淳还想要说什么，葛先生左右看看，见没有人，这才对朱健淳道：“若是您不信的话，小人给您举个例子，宁太傅，您是觉得他是忠于当今圣上呢，还是说他忠于做圣上的人呢？” 这话私下里说说也就罢了，若是传出去的话，那是要杀头的，朱健淳神色陡然一紧，左右看看见四周一片空旷，只有他们三人还有跟着的下人。 眼神一厉，“刚才的话你们什么都没有听见！” 月十三跟王三郎对朱健淳拱了拱手，“小人/属下什么都没有听见。” 朱健淳这才满意的收回眼神，“葛先生，您莽撞了！” 葛先生这并非是莽撞，“我知道他们不会说出去的。”都是主子的贴身之人，若是将这话给说出去了，他们能有好日子过么？ 被这一番话堵得不轻，但是却又不得不承认葛先生说得对，朱健淳无力的垂下肩膀，“我知道张兄的意思了。” “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对于这个有些执拗的王爷，张毅也是觉得不吓吓他是没有办法想清楚了。 第420章 朱健淳的弱点 第420章朱健淳的弱点 张毅不由得用敬佩的目光看着葛先生，也就是葛先生了，他还不能把握住朱健淳的死穴。 面对张毅的眼神，葛先生也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张毅只是跟朱健淳接触的少了而已，其实对于身边的人来说，朱健淳是一个非常单纯的人。 这对于皇室来说，算是一个奇葩了。 “小弟有一事想要请教张兄。”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朱健淳对张毅如此说道，在张毅让他说下去的眼神之下，朱健淳继续道，“这次来运粮的队伍当中，有一位王大人，他贪墨了二十万两白银，两万石粮食，张兄认为，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的好？” 这有什么好问的，“律法说要怎么处理那就是怎么处理咯。”无所谓的耸耸肩，张毅没有接朱健淳的话。 跟葛先生对视一眼，朱健淳还是不死心，“贪墨的事情，张兄认为应当如何避免？” “贪嗔痴是人的劣根性，各朝各代贪墨的官员都不少。”看着朱健淳的神色，张毅眼珠一转，“要我说，这个堵不如疏。” “怎么个堵不如疏法？”难道还要鼓励那些贪墨的人不成？ 张毅想敲开朱健淳的头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平时反应挺快的，这个时候怎么就没有什么智商了？ “我的意思是，提高官员的俸禄，官员贪墨除了贪婪的劣根性之外，更多的是想要自己跟家里人过上好日子吧？一个官员的后院有几人？需要多少银子才能够养活一大家子人？那么点俸禄只够塞牙缝的，这不是逼着官员去贪污么？” 不然一大家子人怎么办？去讨饭？ 这话说的是不错，“可是难道要朝廷拿钱来养活这些官员的家人么？朝廷根本就供不起啊！” 供不起？张毅可不这么认为，“朝廷每年发现官员贪墨的银两多少？” 朱健淳很认真的想了一下，“去年光是朝廷发现的，就有一千五百万两白银，七千万两黄金，还有一些古玩珍宝若干。” “这些银子被贪墨了，大周还不是好好的？”张毅挑眉，“每年朝廷发给官员的俸禄，一共是多少？” 这下朱健淳明白张毅是什么意思了，“可是张兄，朝廷用钱的地方很多啊，收缴出来的白银都有其他的用处。” 张毅会不知道朝廷用钱的地方多么？这是不用想也知道的问题，“我知道你的意思，可若是官员贪墨腐败的问题处理的不好，在发展别的，有用么？” 朱健淳并不赞同张毅的话，“攘外安内，先攘外，才安内啊，张兄如此说来，是否是本末倒置了？” 谁本末倒置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先把国家治理好了，才能够平天下！你说的先攘外再安内那是说有外敌来犯的时候，现在虽然北蛮蠢蠢欲动，但是毕竟还没有动手，现在以防范为宜。” 在这个时候，葛先生是支持张毅的，“张公子此言甚是，孝王殿下您想，现在朝廷内外有多少官员是唯利是图的？只要有利益，有时候他们比商人还要无耻，若是没有管理好被北蛮钻了空子，那该如何是好？”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 朱健淳若有所思，一转眼，便下了一个决断，“我这便去给皇爷爷写折子。” 无所谓的耸耸肩，看着朱健淳出去，却不像葛先生叫住了朱健淳，两人匆匆往朱健淳的书房那边去，还一边在交谈着什么。 看他们那个神色就知道，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幸好我没有投身在皇家，不然要累死。”张毅把自己滩在椅子上，皇家的人啊，鬼知道身边有多少别有用心之辈。 “若是少爷投身在皇家，做很多事都会轻松很多，为什么少爷还不愿？” 现在上至官员下至百姓，有哪一个不是羡慕着皇家的锦衣玉食，羡慕着皇家有至高的权利，怎么到了张毅这里则变成了庆幸了？ 看了一眼王三郎，张毅的姿势半点不变，“得到的是多，可是失去的也多，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而且与其吃祖粮，张毅更喜欢自己去打。 两人正说着，十一娘扭扭捏捏的从外面进来，“张毅，对不起，我没能帮上忙。” 张毅没有跟她多说什么，所以李兰漪认为是史家那边动的手，张毅千叮咛万嘱咐了要她注意史家那边，却还是被史家给钻了空子，这实在是让她愧疚的紧。 挥挥手让十一娘过来，张毅还是没有动，将十一娘抱在怀里，“这件事不能怪你，也不是史家做的，而是李家利用史家的人做的。” 王三郎在看见李兰漪坐在张毅腿上的时候，就已经识相的出去了，所以现在张毅也没有顾忌，亲了亲十一娘的脸颊。 “别想太多，你现在做的很好。” 嗔怪的瞪了张毅一眼，“现在还是白天呢，别这么不正经！” 而且还是在书房，还有人在呢！ 偷摸摸的往王三郎的位置看了一眼，见王三郎已经走了，十一娘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王三郎是奴籍，但若是她跟张毅亲热被看了去，对于十一娘来说却还是一件非常羞涩的事情。 “白天怎么了？”那什么白日宣淫的罪过，对于张毅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儿。 可是十一娘却不肯，上次跟张毅在书房里……就已经很让十一娘羞耻了，现在还没有被张毅捉住，十一娘当然也就不会从了。 嗔怪的瞪了张毅一眼，十一娘道，“别乱来，我跟你说正事呢！” 懒洋洋的换了个姿势，“什么事情？” “史家那边说要我安排个人进来，给……孝王殿下，然后说是您安排的。” 然后呢？张毅挑眉让十一娘说下去。 “那边说，若是到时候败露了便让我将事情嫁祸在你的身上，说你让我安排别有用心的女人去孝王殿下身边，从而破坏你和孝王殿下的关系，若是成功了的话，史家便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第421章 史家的计谋 第421章史家的计谋 不算是特别意外，张毅若有所思的敲打着桌面，“这一招栽赃嫁祸，虽然不算是特别高明，但是却还算是挺合乎情理请有效的。” 可不是么，在外人看来，张毅在朱健淳面前一定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只要能够有跟朱健淳拉进关系的事情，张毅会做的可能性并不小。 毕竟朱健淳对张毅的帮助有目共睹，若要是要失去朱健淳这个助力，张毅是一定不会舍得的，人一旦有了执着走错路几乎就是常理之中的事情了。 听了张毅这分析，十一娘有些担忧的皱起了眉头，“那现在该怎么办？孝王殿下会不会误会你？”越想十一娘便越觉得不安，“不行不行，我去跟孝王殿下请罪。” 这样的险一定不能冒。 哭笑不得的将十一娘抱回来，“放心，这件事我自有决断。” “你打算怎么做？”很显然的，十一娘的神色间还是有些不安。 只一下，张毅就看出了十一娘的潜台词，若是张毅给出的答案还是不能让十一娘安心的话，她依然还是会去找朱健淳请罪。 “我先跟孝先通个气，到时候一举将史家那边的隐患给铲除了，你看如何？” 主意倒是个好主意，只是让十一娘担心的是，“孝王殿下会同意吗？” 怎么就不相信他呢？“这件事就交给我就行了，你啊，就安抚好史家那边也就是了。” “这……”十一娘娘显得有些犹豫，不过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怀着不安对张毅点头，“好，我听你的。” 这才乖，张毅吻了一下十一娘的额头让她去了。 见十一娘走了，王三郎这才从外面进来，对张毅暧昧的挤挤眼睛，“少爷怎么不多留一下十一姑娘。” 王三郎这个样子看起来就听欠揍的，张毅伸出腿踹了王三郎一脚，“你给我少贫嘴，有这个功夫不如回去抱媳妇，说吧，你这一脸高兴的，有什么喜事儿？你媳妇怀孕了？” 张毅一直都是这样的不正经，这回换成王三郎无奈了，“是香阁那边，香水已经生产出来了，那边的人想要少爷您去瞧瞧，做的对不对。” 这才是让王三郎高兴的事情，至于他媳妇怀孕什么的，王三郎这段时间都是一直跟在张毅身边的，秋娘也不可能一个人就怀孕了不是？ “真的？”张毅惊喜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看见王三郎一脸腹诽的样子，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得了吧，说的好像我不让你去陪媳妇似的，得了，你去瞧瞧你媳妇吧，我自己去香阁。” 反正香阁跟张毅暂住的府上都是在城西，也不远，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王三郎显得有些犹豫，还没等说什么，就让张毅一脚给踹出去了。 心情很好的张毅骑着马往香阁那边去，完全没有注意到今儿路边上衣着华贵的士子多了许多，一般这些士子都是会在城东出现的，哪里才是书香门第，他们所谓的高雅之人带的地方。 用士子的话来说，那就是城西满街皆是铜臭。 “东家来了？您来瞧瞧小的们做的对不对。” 勒泰一见到张毅来了，立马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让小二去将张毅的马拴住，然后自己则是引着张毅去了后院的一个房间当中。 还没有进门的时候，张毅便闻到了浓烈的香味，这个味道若是淡一点，倒是非常好闻的。 “味道不错，让我瞧瞧。” 勒泰立马上前，拿了一瓶已经做好了的香水交到张毅的手上。 打开了一瞧，见有些浑浊，张毅皱眉，“没有用蒸馏酒么？”怎么会浑浊？ “回东家，我们怎么弄，也弄不出您说的清澈的酒啊，只能将就用浊酒来做了，效果也是不错的，您不再瞧瞧？” 仔细的观察着张毅的表情，勒泰显得有些忐忑。 摇了摇头，“这样不行，带我去处理酒的地方瞧瞧。”他是做的高端产品，这样有瑕疵的东西显然是不能够上市的。 没有医用酒精就已经很遗憾了，还不能用清酒，张毅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行。 已经退了一步了，再退的话，张毅觉得还不如做香膏，虽然没有香水这样方便，但是在这样设备落后的时候，显然是不错的了。 跟着勒泰来到蒸馏酒的房间里面，刚一进门，张毅便被热气熏了个倒仰，等适应了一下以后，这才缓步进来，这蒸馏用的炉子是张毅画的样子让人去做的。 原本就是模仿后世实验室里的蒸馏装置放大了做的，这个年月的玻璃是个稀罕物，而张毅也不会做玻璃，于是便只能用陶瓷做。 之前画出图纸的时候张毅觉得还不错，但是现在真正用起来，因为缺乏经验的缘故，还是不太行。 细细的检查了一下，终于发现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因为装原液的地方太过矮而扁平，所以使用起来的时候，原液一翻腾很容易过去蒸馏好的那边，也难怪是有些浑浊了。 “行了，我知道哪里不对了，这边先不要做香水，回头我重新让张家做一个。” 检查一下，又发现了几处不对，张毅对勒泰摆手，“走吧，那些香料也省着点儿，香水不要做多了，卖少点儿。” 跟在张毅身后，听着他说的话，勒泰止不住的点头，“诶，好。”想着今日的事情，勒泰凑近张毅的身边，“东家今儿可有空去那西边汝阳坊？” “那是个什么地方，有乐事？”要是好玩的话，张毅倒是不介意去瞧瞧。 勒泰点头，“东家来的时候可注意到了今儿城西有许多的士子？”往日里可是不会有的。 “这我倒是没有注意，你这边说香水已经做出来了，我不是赶着来么，只不让马撞到人，哪里顾得上别的。” 没有想到张毅这样的重视香水，勒泰有些不好意思了，“倒是小的让东家白跑一趟了，今儿是杭州书院的院长在汝阳坊召开茶会的日子，汝阳坊是个青楼。” 第422章 汝阳坊 第422章汝阳坊 “名字倒是不像。”张毅没有责怪勒泰的意思。 仔细观察了一下，见他的话是出自真心，确定了不会回头给他穿小鞋，勒泰这样放下了心来。 “那汝阳坊的主家是汝阳人，所以才取了这么个名字。”勒泰给张毅解释道，“听说是因为汝阳坊的主家跟元院长有些交情，元院长才会将茶会安排在这边举办的。” 了然的点头，还有这样的内情在呢，“这我倒要去瞧瞧。” 元建只说了是这几天举办茶会，说哪一天张毅倒是没有注意，没有想到这么巧是今天。 被勒泰送到了门外，张毅朝着他指的方向去。 因着往汝阳坊去的人不少，所以张毅也不用刻意问，只用跟着大部分士子的脚步，张毅就能够找到地方了。 到达的时候倒是正巧元建也来了，跟朱健淳一起，他们一眼就看见了张毅。 一看到他们，张毅就知道，自己今日是当不成一个吃瓜群众了。 似乎朱健淳跟元建说了句什么，然后两人向着张毅这边走来。 众人也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向张毅。 虽然不怵，但是被围观的感觉还真是，压力山大。 张毅额头默默的滴下来了一滴冷汗，没等说什么，朱健淳跟元建就到了张毅面前。 “元院长。”张毅对元建作揖。 元建对张毅点了点头，“张公子有礼了，张公子知道我等这个时候来？来的这样巧？” 假装没有听出元建对他的试探，张毅轻笑着摇了摇头，“怎会，早先去了香阁瞧瞧，再转来这边的，马都还放在香阁。” 往张毅身后一看，果然没有马的存在，元建也是对张毅笑道，“那还真是巧了。” 感觉到张毅跟元建之间有些僵了的气氛，朱健淳打断他们的话，“所谓相约不如偶遇，都是缘分，咱们进去吧。” 围观想要上来套近乎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只不过碍于朱健淳跟元建的身份，没有士子会贸然上前罢了。 而张毅也当了众人羡慕嫉妒恨的对象。 要是眼神能够杀人的话，张毅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对此，张毅只想说，他这纯属是躺着也中枪啊！ 似乎这才发现张毅的窘境似的，元建对张毅歉意的颔首，“请。” 在这个时候，当然是不能说什么的，随着元建跟朱健淳的脚步进了传说中的汝阳坊。 不仅名字不像是青楼，这汝阳坊内的装饰也半点都不像青楼，一点都没有江南温柔的样子，倒更像是茶馆。 凑近朱健淳的身边，张毅有点好奇，“这汝阳坊的生意好么？”半点都不像是个青楼，这样不走寻常路，是好是坏？ 没有直接回答张毅的话，朱健淳只是示意张毅四周看看，“张兄觉得，这汝阳坊的生意可好？” 张毅是真的很认真的看了看四周，见都是名家字画，但是桌椅却很是破旧沧桑，这就让张毅有些茫然了。 “这些字画随便一幅便是天价，汝阳坊能够拥有这样的字画却不将这坊内翻新一下，这是坊主的刻意为之呢，还是说什么？” 他实在是想不到其他可能。 “这些名家字画除了已经作古的之外，都是名人亲自所赠，不愿出卖，是因为坊主尤其爱字画，你瞧瞧这四周，除了字画可有其他值钱的物件？” 张毅一看，果然，除了字画之外，其他的桌椅茶盏酒具都没有一样是崭新的。 “坊主倒是好本事。”能让这样破旧的青楼引得诸多名家驻足，何尝不是一种本事？“汝阳坊中可有美人？” 高深莫测的摇摇头，“张兄稍后自己看便是。” 朱健淳这态度让张毅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跟元建还有朱健淳一起坐上了上位。 要是按照身份的话，张毅是没有这样的资格的，不过谁让张毅是背后的赞助者呢？点茶的器具和茶粉乃至于奖品都是张毅的倾情赞助。 如此一来的话，坐到上位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不是没有人对张毅这样做做所不满，不过张毅表示，若是对方也能够出钱的话，这主位他便换给对方坐。 此话一出，闹腾的声音便没有了，今日来的人能有张毅这般财力的实在是不多，能够提供点茶器具的人更少。 只不过看向张毅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屑。 张毅对此一点都不在意也就是了，“什么时候开始？” 按照张毅对青楼的了解，这样的时候，应该会有美丽的小娘献出歌舞的吧？ 现在怎么好像没有动静似的？ 朱健淳对张毅这边摇摇头，“稍安勿躁，张兄看见那边的女子了么？那便是汝阳坊的坊主。” 原本张毅以为，坊主是一位像是大娘一样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女子，顺着朱健淳指着的方向一看，张毅心里便凉了半截。 徐娘半老是不假，气质也好，但是这一副晚娘脸是哪里来的？ 看着张毅有些扭曲的脸色，朱健淳不由得暗自好笑，“张兄什么时候这样着相了？” “相由心生，我看得是她的脸，也是她的心。” 不知道为什么，张毅这话刚说出来，那坊主就往张毅这边看了一眼，表情还是那副表情，不过张毅却觉得她的眼神有些不同。 难道这么远，这么吵的情况下能够听见他跟朱健淳小声说的话不成？ 张毅有些怀疑的比划了一下两人的距离，要是真能够听见的话，这位坊主也能够说是一位高手了。 “怎么了？张兄看见什么了？”朱健淳正在思索着张毅的话，余光瞥见张毅的神色略有些茫然，朱健淳不由得问道。 “没什么。”张毅摇了摇头，这样的猜想没有告诉朱健淳的必要。 见张毅不说，朱健淳也没有追问，这个时候点茶的比赛已经开始了。 点茶才刚刚被春芳楼推出不久，接触到点茶的人也不多，至多只是听说过而已。 不过因为有朱健淳的奖励在上面吊着，倒是没有人说放弃的话，就算是朱健淳的东西不值钱。 第423章 奖品 第423章奖品 也有大把的人为了这份荣耀而努力争夺。 更何况朱健淳给出的奖励是去年状元的笔记，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们传承了状元的衣钵！ 日后就算不能同样的考上状元，但是出人头地却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件东西的本身已经远远超过了因为他是朱健淳的东西而带来的荣耀了。 “你这一出手可真是大手笔，相信大周士子，没有一个是能够拒绝这样诱惑的吧？” 在这样的奖品公布以后，张毅凑到朱健淳身边调笑道。 无言的看了张毅一眼，“张兄的奖品也不差。” “哪里比得上你的。” 看台下揭晓的奖品，就知道朱健淳说的话并非是客套。 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看起来是不算什么，但是仔细看才知道，这笔墨纸砚无一不是名家名品，每一件都可以说是价值连城。 张毅也算是大手笔了。 “不过是些钱能够买到的东西而已，你给出的笔记才是真的诱惑啊。” 若是朱健淳要放出去卖的话，张毅相信无数的大商户都是会为了想要得到它而倾家荡产。 论价值，张毅当真是比不上朱健淳的。 不过好在也没有真的要跟朱健淳比的意思，毕竟朱健淳是个王爷，若是要比好东西的话，根本就是自讨苦吃，张毅也没有这样的自虐倾向。 “三郎今儿怎么美跟在你身边？” 朱健淳看见月十三一直往张毅身后看，不由得如此问道。 王三郎跟月十三两个人在切磋比武的时候竟然打出了革命友谊，这是让张毅跟朱健淳意料之外的事情。 要说张毅虽然意外，但是也并不是多么的难以置信。 朱健淳可是知道月十三是什么人的更是知道月十三的孤僻，能跟王三郎相处和谐，也是一种意外了。 “依张兄看来，这一场，谁能够成为赢家？” 瞥了凑过来的朱健淳一眼，张毅摇了摇头，“要我说啊，这点茶的技艺都是半斤八两的菜鸟水平，不过这次也不是比拼点茶的技艺，我觉得有几个人是不错的。” 一语道出了朱健淳想要招贤纳士的目的，让朱健淳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索性跟张毅也不来虚的，“张兄以为谁比较好？” 虚空朝一个防线点了点，“你看那人，手极稳，但是从眼中却能够看出他的焦急与野心，能够沉得住气，只要才华还过得去，他就是个人才！” 顺着张毅指的方向看过去，原本还没有看出有什么，但是在张毅点出来以后，朱健淳却不得不佩服张毅的眼力了。 “嗯，十三，将此人记下。”接着朱健淳继续凑到张毅跟前，神色间有些讨好，“张兄的眼力过人，不如再帮小弟看看。” 嫌弃的看了朱健淳一眼，“离我远点，我可没有断袖之癖！”又不是个女的，靠的这么近不嫌恶心啊，“若是我把人才都给了你，我怎么办？” 没有等朱健淳做出什么反应，月十三便对张毅作揖，“张公子，殿下手下也有合用的商人。” 若是当真能够用商人换有才之士，对于朱健淳来说是赚的，除非那个商人能够给朱健淳带来很大的财富，大到才华所不能比拟。 不巧的是，现在跟朱健淳一路的人当中，除了张毅，还真没有这样的人。 “总算能多说两句了？”张毅对月十三调笑，回应他的还是月十三的面无表情，撇撇嘴啐了一声无趣，便将这一茬丢开。 “谁说我要的是商人了？我要的是记者！” 记者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商人就能够胜任的，若要张毅看来，术业有专攻，商人做生意还是不错，可若是做记者，那可就差的太远了。 还是文人比较适合。 跟张毅相处久了，朱健淳也接触过一些记者，自然知道那些记者的特性。所以这个时候也是对张毅调笑，“这些士子恐怕是没有记者的厚脸皮。” “谁说的，你看那边。”张毅给朱健淳指了一桌，“那个正在跟裁判说话的士子看见没有？我早就注意到他了，在裁判判定输了以后，他还是坚持跟裁判理论，看那裁判也被他缠得没有办法，想来是有些口才和想法的。” 要知道，能够被朱健淳跟元建选来做裁判的可不会是一般人，至少也要是秀才以上才行。 正在被那位士子扯着理论的裁判张毅对他也有点印象，是个口才不错的举人，基本上已经是被朱健淳给预定了。 锻炼几年能去当御史了，能让这样的人无奈的，张毅当真是佩服。 顺着张毅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朱健淳也不得不点头，“此人确实是不错，但是张兄是怎么知道，他的脸皮够厚的？”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的眼睛都要发光了。” 脸皮够厚还用说？能够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跟人理论，就已经是需要不薄的脸皮了，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在跟裁判吵嘴。 有些尴尬的清咳两声，“张兄，小弟还是觉得进入朝廷才能够让他发光发热。” 这个发光发热还是张毅说的，朱健淳也算是活学活用了。 “咱们各凭本事！”张毅也不跟朱健淳争什么，从将柯念抢到自己手里来以后，张毅对从朱健淳手里抢人的自信就是满满的。 “正合我意。” 对于张毅的这一股蜜汁自信，朱健淳看在眼里，但是却没有跟张毅争执的想法，就像是张毅说的，各凭本事！ “不过在此之前，张兄可否将可用之人都指给小弟看？” 倒不是朱健淳是真的这样没有用，其实说白了朱健淳就是懒而已，有人代劳，而且看张毅这一挑一个准的样子基本跟他亲自来也差不多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朱健淳犯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那怎么行？都说了各凭本事，若是到时候你把我要的人都挖了去该怎么好？” 毕竟朱健淳的身份对于士子来说的诱惑力是巨大的，无往而不利的。 第424章 争夺人才？ 第424章争夺人才？ “张兄是不惜自信？” “你觉得激将法对我有用么？”面无表情的看了朱健淳一眼，他看起来有这么傻，这么容易被套路的吗？ 被看穿了朱健淳也不觉得有什么，讨好的对张毅笑笑，“张兄，小弟觉得江宁日报也不是什么人都要的对吧？那些不需要的人才，还是告诉小弟一些吧？” 这话还顺耳一点，“我看看再说吧。” 张毅都这样说了，那朱健淳也不咋多说什么。 最后的结果对于张毅来说可以说是意料之外，但是同样的也可以说是情理之中。 便是最开始张毅给朱健淳指出来的那人。 本来这所谓的点茶比赛就不是单纯的点茶而已，还有很多的不同的比较，而这位，虽然茶不是最好的，但是却是表现最好的，也难怪选他的人最多了。 张毅已经看出来朱健淳对他动了心思，不过张毅却觉得，朱健淳若是想要将这个人收拢过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至少他已经看见了有很多人对此人投去了火热的目光。 虽然朱健淳是这些人之中身份最高的，但是这样的事情，又有谁能够说得准呢？ 张毅跟朱健淳的身份不成正比，但是却让柯念选择了，而这一次张毅觉得朱健淳失利的可能性并不低。 不过他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已经结束了，张兄咱们来喝一杯如何？” “在这？”张毅挑眉，在朱健淳确认的目光中，张毅毫不犹豫的拒绝，“那还是算了吧，回去我请你喝好酒。” 开玩笑，这里又没有妞，来这里喝酒还不如回去。 这其中有什么区别？ 回去还有美酒佳人。 朱健淳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不得不承认，张毅说得对，这个地方还真的没有什么好呆的。 或许对于文人来说，这样文化气息浓重的地方是个好地方。 但是对于张毅跟朱健淳这样的半吊子来说，那还是算了吧。 “那张兄今儿可不能吝啬美酒啊？” 张毅的酒朱健淳可是知道的，就算是比那御酒也是诚多不让，甚至更加醇香。 御酒就算是朱健淳也是不能够多喝的，但是张毅的酒，只要磨一磨还是能够喝到。 “孝王殿下与张公子在说什么？喝酒可不能少了我啊。” 回头一看是元建，张毅扬起毫无诚意的笑意，“元老想来自然是可，就怕元老嫌弃张毅技艺拙劣，使美酒不美。” 似乎是没有看见张毅笑容之中的虚假，元建挑眉，“哦？是张公子亲手酿制的？那老夫可要尝尝。”至于味道，能让朱健淳都如此念念不忘的，能有多差？ 再者说来，他也不是真的要去吃酒，好不好的都不要紧。 “如此，那张毅便不推脱了，请。” 反正酒就这么多了，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对于张毅来说的区别都不大，也不能多喝他多少酒。 不过就算是这样，张毅的便宜也是不能够白白占了去的。 “听闻元老的琴是杭州一绝，不知元老是否不嫌我与孝王殿下不够风雅，与我们弹奏一曲？” 朱健淳听张毅这半点都不吃亏的态度，不由得心头暗笑，不过却没有反驳张毅的意思。 给张毅面子是一方面，但是更多的是朱健淳觉得元建抢了他的酒喝，自然对元建不会客气了。 肉眼可见元建嘴角抽了抽，没能说出什么拒绝的话，只能够捏着鼻子认了，“自然是可，杭州哪有士子比张公子更雅？” 这是开始明晃晃的给张毅拉仇恨了，张毅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角色，“怎会？我不过是个粗人，元老与殿下才是雅士。” 笑了笑，张毅没等元建多说什么，便拉着朱健淳对元建道：“元老怕是还要去书院拿琴，不如在下与孝王殿下先行一步，总不能让殿下等不是？” 这话说的也对元建无法反驳，不然的话便是对朱健淳无礼，即使元建的地位已经不低，但是却怎么样都是没有办法跟皇家相比。 “理当如此，殿下，张公子，请。” 离开了元建的目光之后，朱健淳对张毅皱眉疑问道：“张兄可是那里得罪了元老？今日总觉得元老处处针对张兄。” 这个张毅早就大抵猜到了原因，“宁溪是元建什么人？” 朱健淳想了想，过了好一会，才从自己记忆的角落里面找出一条信息，“是元老的小弟子？” “还是他最疼爱的一个。”张毅补充道，“弟子给我废了，元建自然是心生不快的。”即使这件事是宁溪的错误。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明理的。 就算元建表面上是个明白人，也是一样。 理解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张兄打算怎么做？” 就算是朱健淳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张毅的树敌无数，在朱健淳看来，张毅做的很多事情都是没有错的，但是就是有人看不惯他，朱健淳也说不处理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出身比大多数人要低贱，而又比他们过得好，这就是我的罪过。” 很多时候，人的嫉妒心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张毅出身下九流，还能够混的这样风生水起，在很多人的眼中都是罪过，即使张毅什么都没有做也是一样、 默默的回想了一下皇上那些出身微贱却能够得宠的嫔妃的处境，朱健淳心有戚戚然的点头赞同张毅的说法，“也是。” “什么妃子！”他才不用跟谁争宠，能不能不要说的这样深闺怨妇？ 对于张毅这话，朱健淳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反正他被张毅凶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习惯就好。 “至于怎么做嘛，兵老将当水来土掩呗。” 元建似乎是个君子，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 对于张毅来说，元建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君子就够了，至少他也是爱护羽毛的，像是史家李家这样乱七八糟的手段，想来是不会出了。 至于会出什么招数，张毅也不认识什么君子或者伪君子跟这样的人相处的不多。 第425章 来自元建的恶意 第425章来自元建的恶意 也不是太清楚。 朱健淳心中倒是有数，对于张毅的处理方式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张兄可要小心了，只怕你露出一点小辫子，元老便会捉住不放。”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 朱健淳是好意，张毅自己心中也有数。 “原来三郎是去陪媳妇了？” 朱健淳一掀开马车的帘子看向某一处，对张毅调侃道。 月十三闻言也跟着看过去，见王三郎陪着一名女子出来买东西，眼中不由的闪过一丝笑意。 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张毅无所谓的挑眉，“左右我身边没有什么事儿，不如让三郎去陪媳妇。”张毅没有说的是，他还想看看，是不是儿子随爹，王三郎的儿子是不是也像他爹一样的憨厚。 没有想这么多，朱健淳只是感叹，“这才是礼贤下士啊，十三，你说我要不要跟张兄学学？” 当差的时候放下属去陪媳妇，这样的事情也只有张毅能够做得出来了。 这明显是调笑，月十三对朱健淳恭敬的道：“属下没有媳妇，也不需要去陪。” 像他们这种暗卫，活着的时间能够常一点就已经非常的不错了，据月十三所知，基本没有暗卫是能够娶妻生子的。 很大程度上来说，他们就是主子的影子，没有娶妻生子这一项权利。 对于朱健淳和月十三来说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可是对于张毅来说这样的规矩却是有些变态了。 “你这样可不人道，若是他们不娶妻生子的话，大周的人口不就更少了？更何况若是生了子，至少也能够解决一下人手不够的问题。” 后半句张毅纯属是在调侃，不过在张毅话落的时候，朱健淳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张兄所言极是，若是暗卫能够生子，那么我们就不用每年去寻找合用的婴儿了，再说家生子总比外面来的忠诚。” 看着朱健淳这认真的态度，张毅心里一个咯噔。 “我说，你这不是吧？”他还以为训练暗卫的是孤儿，听朱健淳这意思，似乎还不只是孤儿。 没成想，对于这个问题，朱健淳却还是一脸傲然，“能被皇室看上，是那些婴儿的福气。” 受到变态的训练，不能娶妻生子没有自我，张毅看不出来哪里是福气了。 不过很显然的，这话不能对朱健淳说，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要遭到怎么样的反驳。 无所谓的耸耸肩，他只是提出来这么个建议，要不要实行，应该怎么实行那就是朱健淳的事情了。 反正现在这个年月，国民人口总数少得可怜，多生也是好事。 这样的事情张毅没有掺和的想法。 “到了，下车吧。” 正巧的是，王三郎也是这个时候回了府里，正在门口遇见了张毅跟朱健淳。 夫妇二人对张毅跟朱健淳恭敬的行了个礼，“见过少爷，殿下。” 不甚在意的点头，“三郎你去把酒都端出来，顺便带个温酒壶到院子里，秋娘你去准备一些下酒菜。”一点都没有人家刚回来就派人家去做事这样不好的觉悟。 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几人进门的时候，十四娘正蹦蹦跳跳的出去。 见张毅回来，李香如对朱健淳行了个礼，对张毅皱皱鼻子，“你去哪了，这么久。” “我去茶会了，你这是要去哪里玩？快晚上了记得早点回来。” 一个女子太晚回来也不好，并不是张毅看不起女子，只是张毅觉得，哪怕是后世的时候女孩子回家晚了都是不安全的，更何况是这个年月？ 杭州又是才刚刚平静下来一点点而已。 “知道了知道了，你可真啰嗦。”十四娘显得有些不满，“我去找兰儿玩啊，我都跟茵彤姐说了，今晚上便在兰儿家住下了，你不用操心。” 朱健淳见张毅跟李香如这样一来一往，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还有些羡慕。 他房里也有不少女人，每一个都是对他战战兢兢的，像是张毅跟李香如这样随意轻松的相处的，那还真是没有。 而且看张毅的这个架势，只怕是他包容这些小娘们更多，而不是要这些小娘们来迁就他。 这样轻松惬意的相处，不是想有就能够有的。 见十四娘走了朱健淳还是一脸魂不守舍的，张毅心中警铃大作，对朱健淳的肩膀一拍，“那是我家的小娘，你跟你的丫头玩去，别把主意打到我家小娘身上！” 见张毅误会了，朱健淳不由得摇头轻笑，“小弟只是觉得，张兄与香如姑娘的相处很好。” “你羡慕啊？要是你把你自己的架子收一收，说不准也一样的可以哦。” 这只是说说而已的，一个王爷，就算再没有架子，在这女人地位地下的年月，能够有女人对他像是小娘们对张毅一样的态度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除非是那些身份跟朱健淳旗鼓相当的千金小姐，说不定还有这样的可能。 张毅这话说的也没有错，至少朱健淳无从反驳，不过若要朱健淳对那些女人没有架子，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身边多多少少也有几个世家安插进来的人。 若是要让人知道他对女人太好的话，只怕皇上那边的呵斥，叔叔的嘲笑都要来咯。 王三郎将温酒壶跟酒给张毅都拿来了，张毅自己伸手将东西都摆好。 “你说元建的琴声如何？” 张毅那样说只是为了回怼元建随口一说罢了，现在想起来，不由得有些好奇的对朱健淳问道。 元建的琴是不是真的好，张毅不知道，更加没有听说过。 “张兄你不是说了么？元老的琴是杭州一绝，怎的还来问小弟了？” 无言的看了朱健淳一眼，“你得了吧，我那是随口一说好不好？竟然还没有被反驳，难道他的琴当真是杭州的妙音？” 朱健淳只是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是否是妙音，一会张兄自己听便是。”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张毅却还是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 第426章 有趣 第426章有趣 似乎是没有看见张毅的不安，朱健淳还是笑得那样一脸的高深莫测。 两人谈笑之间，元建来了。 “孝王殿下、张公子已经开始了？” 问的是朱健淳，但是眼神看向的却是张毅。 见此，张毅不得不感叹，这个元建想要离间他跟朱健淳的关系还真是不遗余力啊。 不过可惜的是，张毅跟朱健淳的关系并非是元建，乃至于大部分外人所想象的那样不平衡。 “怎么会？我与殿下可是在等着元老的到来。” “元院长来的可是有些慢，待会可要少喝几杯。”这个时候酒已经温好了，朱健淳亲自给张毅斟了一杯酒，顺便也给元建斟了一杯。 不过很显然，在元建看来，张毅才是那个顺便的。 “劳烦殿下了。” 看着没有什么反应的张毅，元建心下暗暗思索开了。 没有等元建再给张毅挖坑，朱健淳便对率先开口。 “看这琴就知道了，元院长的琴声定然是一绝，不知本王与张兄是否有这个福气，当一回元院长的指引人呢？” 果然是淫浸名利场上的人，说话就是一说一个坑。 张毅在旁边看着他们你来我往，心中不由得佩服，“这样的技巧，我倒是要学学。”张毅在心里这样想，说不定以后也有用得到的时候也说不定呢。 他这边的心思一点都没有被元建跟朱健淳发现。 “既然孝王殿下想听，那元某也不藏着，只怕孝王殿下会嫌弃元某手脚愚笨，好琴弹成了杂音。” 敢带这么好的琴来，张毅跟朱建华村都不相信元建会真的弹出杂音。 朱健淳看向张毅，似乎是在征求张毅的意见。 无事元建复杂的神色，张毅思索了一下，“不如就广陵散吧，元老以为如何？”这样的语气，很大程度上都是将元建当成乐妓样的人了。 让元建心中很是不痛快，不过刚才是自己答应的，元建也不好多说什么，见朱健淳没有什么反应似的。 元建也只能够咬牙，道：“既然张公子喜欢，那元某也没有拒绝的道理，让孝王殿下与张公子见笑了。” 伸手一引，朱健淳请元建开始，“元老，请。” 不得不说，元建的琴声还真不是浪得虚名来的，即使张毅是个门外汉，但是却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弹得好，至于哪里好，张毅也说不出来。 一曲毕，朱健淳和元建都用期待的眼神看向看上去不慌不忙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见的张毅。 听过无数名家弹琴的朱健淳也不得不承认，元建的琴声已经能够称之为大家了，没有什么好说的，就等着张毅的话了。 “琴声是不错，即使我是个门外汉，也觉得很好听，但是总觉得其中还有些不美。” 元建跟朱健淳都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想要知道张毅接下来的话是什么，他所说的不美又在哪里。 朱健淳还好，等着张毅说下去是全然的好奇罢了，元建在好奇之外，还有些不满。 到了他这个地位以后，像张毅这样大辣辣的说不美的人几乎可以说没有。 要是朱健淳说的也就罢了，朱健淳是王爷，不管怎么说也是这个资格的，但是张毅，，不管是出身还是现在的地位，都不够格直截了当的批评他。 “我听这全曲，似乎没有嵇康先生的那种愤慨不屈的浩然之气，也没有‘纷披灿烂，戈矛纵横’之感。” 刚才还说是门外汉，现在却说得这样头头是道，元建不由得有些羞恼，“张公子不通乐理，又怎能听出愤慨不屈的浩然之气，又怎能听出何谓‘纷披灿烂，戈矛纵横’？” 没等朱健淳出来打圆场，张毅便有些遗憾的对元建摇头。 “元老此言差矣，真正的好乐曲，是没有通不通乐理之分，也没有门内门外之别，乐者以情动人，草木都有情，难道人有情还有这样的分别么？” 被张毅这话堵得不轻，元建就差跳起来喊一派胡言了，却不想朱健淳开口截断了张毅跟元建二人的话头。 “院长不曾受屈，又怎会有愤慨不屈？这弹琴便弹到这吧，我们喝酒。” 似笑非笑的看了朱健淳一眼，张毅也没有不给朱健淳面子，这点小事，张毅倒是没有多计较什么的意思。 “这是我亲手酿的好久，院长尝尝？”将方才朱健淳斟给元建的酒重新推到元建的面前。 不情不愿的端起来抿了一口，因为心情的缘故被忽略的醇香，与清澈与浑厚叠加的口感在口中炸开，元建眼前一亮。 看着张毅似乎是有些嘚瑟的神色，元建说不出什么赞叹的话来，只能够犹犹豫豫的吐出一句，“不过尔尔。” 颇有些好笑的跟朱健淳对视一眼，张毅也没有拆穿元建的话的意思。 “既然元老不喜欢的话，那我也不好面前，孝王殿下，还是我们对饮罢，可好？” 能够少一个人抢酒喝对于朱健淳来说当然是好了，反正有张毅跟他一起喝酒，还有元建在旁边表演变脸，朱健淳也不觉得无聊。 “自然是可了，既然元院长不喜，那我等也不能强人所难不是？” 跟张毅对视一眼，眼中只有对方能够看见的狡黠。 没等元建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朱健淳便跟张毅一唱一和默契的将话题转移了开来。 这样一来，元建可就是憋屈了，又拉不下脸来说什么，只能一点一滴小心的品尝自己杯中的酒，每抿上一口，元建便是一脸陶醉。 见此，张毅心中暗自发笑，不过却没有说出什么让元建一起喝的话来，而是。 “让元老如此不喜，是张毅的错。”彬彬有礼的搞了个罪，还没有等元建从不平衡当中回味出来张毅是个什么意思，便听见张毅朗声道，“三郎，去外面的酒家给元老打壶好酒来！” “这……”元建心中暗暗后悔，“张公子不必如此客气，某没有嫌弃张公子手艺的意思。”相反的，他还很是喜欢啊。 第427章 三皇子 第427章三皇子 该死的面子！ “怎会？我可不想落下一个怠慢客人的罪名，元老，您说是不是？” 看着元建都要被张毅欺负死了，朱健淳险些笑出声来，在张毅警告的眼刀之下不由得这才悻悻的闭了嘴。 不过却还是兴致勃勃的看着张毅欺负元建，将元建堵得没有话说，偏偏元建还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还有比这个更加悲催的事情么？ 朱健淳跟张毅双双假装没有看见元建悲催的样子，一个劲的劝着他喝王三郎买来的酒，没多久，元建便自己受不了提出了告辞。 “这个元老，还真是有意思。” 见元建送走了以后，张毅的神色间还是有些意犹未尽，很久没有遇见这样有意思的人了，就算元建对张毅有满满的恶意，就这样把人放走了，张毅还是有点不甘心。 就算张毅因为元建的事情而感到好笑，但是也没有忽略朱健淳对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吧，什么事这么纠结。” 扔了一粒花生米到嘴里，张毅含糊不清的问道。 张毅看出来了，朱健淳也只能支支吾吾的将事情说给张毅听，“张兄，皇爷爷知道江宁日报的事情了。” “嗯？那又如何？” 皇上是刚刚知道江宁日报的事情？不存在的。 当初因为江宁日报张毅在江宁闹出来的动静不算小了，就算贵族不怎么关心平头百姓、白衣士子之间的事情，张毅相信，皇上是不存在一点消息都没有的。 若是当真眼线缺乏到了这样的地步的话，张毅相信，大周离被吞并也不远了。 见张毅一脸洗耳恭听的样子，朱健淳不由得暗暗苦笑。 “皇爷爷想要让张兄将江宁日报让出来。” 吃下酒菜的动作骤然一停，“你说什么？”皇上能够看出江宁日报的能量，这一点张毅猜到。 朱健淳都能够看出来的事情，若是皇上看不出的话，也枉费明君之名了。 只不过让朱健淳这样大剌剌的将想要夺走他东西的话说出来，也确实是让张毅有些大跌眼镜。 见张毅这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朱健淳的神色间也有些悻悻，“张兄，你听我说……” “你说。” 会有人看上江宁日报这一点是张毅早就知道了的，没有想到第一个开口的是皇家。 至于江宁的刘断阳那些人，那点手段，就算是将江宁日报夺了去又能够怎么样？ “张兄得罪了三皇叔，他将你的江宁日报事无巨细的告诉了皇爷爷，并且着重提了江宁日报能够左右百姓言论的事情。” 接下来的话，就算朱健淳不说，张毅也明白了。 能够控制舆论导向的东西，若是皇家不想掌握在手里就奇怪了。 只是让张毅有些不解的是，“我何曾得罪过三皇子？”他连三皇子是谁都不知道好么！ 祸从天降说的就是这个吧？ 没有想到张毅竟然不知道，朱健淳一愣，随即对张毅解释道：“百花楼里的李婉茹姑娘，张兄可认识？” 那个喜欢女扮男装的妞？张毅有点印象，“是认识，怎么了？”当初刘断阳将他绑了去，说不定还有李婉茹在其中作祟。 “那位婉茹姑娘，是三皇叔手下的大将。”也是为那位三皇子留意百姓舆论的一个钉子。 很多时候，名声说明很多问题，尤其是在皇位继承的时候，名声好的那一位继承人，永远比名声不好的有胜算。 当然，这是在两人旗鼓相当的时候。 三皇子就是深谙为这个道理，想要为自己争取一些胜算，李婉茹算是三皇子手上比较重要的一步棋了。 “可就算是这样，我对三皇子也谈不上得罪吧？” 就算李婉茹小心眼，但是张毅也没有对李婉茹做什么啊，顶多就是帮她解了药性而已，那件事还要感谢张毅呢，不然的话，到时候李婉茹还不知道要在多少人面前出丑。 见张毅还是没有看清，朱健淳不由得摇了摇头，“张兄，你当日没有把江宁日报老老实实的交出去，对于三皇叔来说，便是一种得罪。” 其实三皇子的想法很好猜，张毅手中有江宁日报，那是个好东西，若是能够直接将江宁日报抢过来最好，若是不行，便将张毅拉拢过来效果也相差不远。 还在他犹豫的时候，张毅便跟竞争对手朱健淳交好了，这又怎么让三皇子不恼？ 秉承着自己得不到的好处也不让别人得到的想法，三皇子便将这件事稍微夸大了一些告诉皇上，还能够在皇上面前讨个好。 看着朱健淳一点点的给他分析，张毅沉默了良久，突然道：“这样说来，我是卷入了你们皇家的争夺之中了？”还是跟朱健淳牢牢的绑在一起的。 而且现在因为三皇子的举动，张毅绝对没有左右逢源的可能。 张毅的语气不明，朱健淳也不知道张毅这话是高兴还是不喜，不由得有些忐忑的看着张毅。 “张兄的意思是？” 皇上开口了，那若是张毅拒绝就是抗旨，可若是就这样同意，又不是张毅的性格。 朱健淳也不由得为张毅有些紧张了。 “别急。”张毅斟酌了一下，“皇上是想要将能够百姓之间的流言和舆论握在手中的对吧？”他的目标不是江宁日报，而是百姓的想法，张毅觉得自己可以在这件事上面下功夫。 这样说也没有错，朱健淳对张毅点点头，肯定了张毅的想法。 “我是江宁日报的创始人，我最知道怎样对江宁日报才是最好的，至于利用江宁日报控制人心的事情，我想，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且不说一位明君是不是会对百姓的东西强取豪夺，就说若是当真皇上强夺了，失去了张毅的江宁日报，还是江宁日报么？” 不是张毅过度自信，这确实就是事实，没有经历过后世的熏陶，这个年月的人对所谓的报纸都还是在摸索的阶段。 “如若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查查前日里江宁第一才子所办的学士报。” 第428章 张毅的重要性 第428章张毅的重要性 学士报得到了怎么样的结果张毅心中是有数的。 “若是没有我在的话，江宁日报就是下一个学士报。” 就算百姓愚昧，但是百姓却也不是愚蠢，若是江宁日报缺失了它的精髓，它的趣味性的话，相信那些百姓不会对江宁日报多碰一下了。 当初就是张毅把准了百姓的脉，才有江宁日报的今天。 对此，张毅有绝对的自信。 朱健淳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默认了张毅的说法，“这话若是被三皇叔知道了，他可能会撺掇皇爷爷将你关起来。” 有关于自己利益的事情，想必朱健淳的那位三皇叔也是非常乐意做的把。 因为张毅一旦被关起来了，到时候能够接触，诱惑张毅的机会也就变多了，说不定能在张毅身上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毕竟江宁日报也是他们从前从来都没有想过的，有什么其他的奇思妙想也是情理之中。 就算张毅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了，对于三皇子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削弱了朱健淳的助力。 朱健淳分析的事情，张毅当然心里有数，“你皇爷爷是个独断的人？不在乎别人说他是昏君还是明君？” 独断不独断的朱健淳不好发表意见，“另一个问题么，古往今来能不在意后人评说的皇帝又有几人？” 当今的弘德皇帝当然是在乎百姓之间的关于自己的名声还有后世的流传了。 不然的话，也就不会在乎张毅的江宁日报是否能够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若是实在想要，完全可以强夺，为了自己的命，张毅也没有办法说什么，但是皇上却用了一种相对而言比较柔软的方法来做。 一下子张毅便找到了皇上在意的部分。 “张兄你是说……” 朱健淳皱眉，将张毅的未尽之语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这样的猜想让朱健淳惊出了一身冷汗，“不行不行，这太冒险了，皇爷爷不会允许有人跟他要价还价的。” 每一个皇帝，或者是说上位者，都会有霸道的习性，尤其是当了半辈子皇帝的弘德帝，张毅相信他的霸道已经侵入骨髓不容辩驳了。 “你忘了，你皇爷爷不仅是一个皇帝，还是一个枭雄，自己的国家之中人才辈出，我相信，你的皇爷爷是喜悦的。”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可是你毕竟不是朱家人，皇爷爷会相信你的可能性不大。” 都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在这个家族为大的年月里，不是一个家族的人，旁人是不会相信这个人的所谓人品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见朱健淳还是有些不赞同，但是反驳的话却没有办法说出口的样子，张毅不由得轻笑，“放心，我有数。” 张毅这样说便是有分寸了吧？朱健淳有些不确定的想着。 “那张兄打算怎么样回禀皇爷爷？” 这是已经承认了他是被皇上派来套话的了，张毅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到一边去，拿了笔墨，写一篇类似于折子的东西给了朱健淳。 “我要说的在这里了，放心吧。” 就算到时候皇上真的要动手，通过这些时日的布置，张毅也有自信护着小娘们逃出去。 只是那样的话，损伤一定会非常的惨烈，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的话，张毅也是不想这样做的。 还打算在大周混日子，能够跟皇上和谐一点，那还是和谐一点的好。 将信将疑的把张毅交到他手里的折子打开，既然张毅没有封上，那就说明了这是可以给他看的，朱健淳也不跟张毅交情说什么君子，想看就直接打开了。 细细看了一遍内容之后，朱健淳脸色一变，“张兄您这是……”像张毅这样胆大妄为的，朱健淳还是第一次见。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朱健淳说什么张毅都没有反驳的打算，反正在江宁治灾的时候，张毅便已经在皇上哪=那里挂上号了，若是不特殊一点的话，那他后面的戏还要怎么唱？ 任凭朱健淳怎么说，都没有办法说服张毅，“张兄，这字体还是改改吧。” 凡是给皇上上折子的，那字体哪一个不是圆滑内敛的？像张毅这样锋芒毕露的，朱健淳还真的是没有见过。 尤其是用这种被世间文人所不喜的瘦金体，就更让朱健淳无奈了。 “这是我上的折子，有什么问题也是我的，赶紧拿去吧，没有这么多犹豫。” 既然张毅这样坚持，那朱健淳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无奈的看了张毅一眼，发出了一声叹息，“张兄，折子是小弟的手递上去的。” 最近也算发现了朱健淳的一个问题，“我问你，皇上现在是什么光景？”五十多岁岁，而且身体健康的男人在张毅心中根本就不算是个老人。 就从朱健淳带来的消息来看，皇上至少还有十年可活！ 这个时候就着急拔尖，也难怪三皇子对他忌惮了。 见朱健淳一脸恍然的样子，张毅不由得扯出一抹充满恶意的笑容，“再过上两年，怕是忌惮你的就不止你的那些皇叔了，就连你皇爷爷，怕是也止不住会对你猜忌。” 龙椅的诱惑力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致命的，别说朱健淳这种对龙椅只有一步之遥的皇孙了。 就算是张毅，以前做梦的时候也是想象过自己坐上那把龙椅的样子的。 “什么！这怎么可能？”一听可能被皇上猜忌，朱健淳立马就着急了，被那些叔叔们忌惮陷害，朱健淳除了恼火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这其中的原因就是因为皇上的相信。 若是皇上不相信甚至于开始猜忌他了，想来也离死不远了。 也难怪朱健淳会这样的惶恐。 “怎么不可能了？”瞪了朱健淳一眼让他先稍安勿躁，“你皇爷爷不也是从皇位继承的候选人走过来的？难道你的想法你家皇爷爷不能猜出个大概来？自古以来，皇子皇孙造反的案例难道还少么？” 见朱健淳神色茫然。 第429章 试探 第429章试探 张毅眼中闪过一丝什么。 “不说别的朝代，就说是今朝，当年的太子造反一案，难道你皇爷爷对你们这些准继承人，心中就没有一点点忌惮么？” 虽然朱健淳并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但是这皇位的继承又有谁能够说得准的？ 说到太子造反一案的时候，朱健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就差跳起来了。 “当年的太子不是……”意识到了什么，朱健淳这才险险的停住冲口而出的话，“咳咳……张兄的意思小弟知道了，可是小弟应该怎么做才好？又要做什么才能够消除皇爷爷的忌惮呢？” 那些皇叔的忌惮朱健淳倒是半点都不担心，只要皇上相信，其他人相不相信都只是无关痛痒而已。 虽然没有完全逃出来朱健淳的话，但是他没有刹住车的半句，就已经让张毅心里有了些计较。 为了不让朱健淳看出来什么，张毅皱眉，似乎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敲击了一下朱健淳的头。 “说你傻你还不信！”面对这样的朱健淳，刚才纯属是想要转移朱健淳注意力的假打，现在也险些变成了真大，“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啊。” 关于这个萧何的典故，朱健淳也是听说过的，只是一般没有人会像张毅这样说出来，倒是真的让朱健淳有点愣了。 过了好一会，朱健淳才意识到，张毅说的跟他想得那个意思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回忆了一下历史上的萧相，朱健淳明白了张毅的意思。 “张兄的意思是要我，自污？” 这个典故知道的人不少，但是若说要狠得下心来自污的，具朱健淳所知还真没有几个。 即使是朱健淳，也没有办法轻易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他没有说出来，但是张毅已经明白了朱健淳的意思。 “不想做？等日后你皇爷爷对你猜忌了，到时候可不要悔不当初。” 做很多事情之前都是会有牺牲的，现在朱健淳所要做的就是一种牺牲。 斟酌了一下做与不做的利弊，朱健淳咬牙，“两害相较取其轻，小弟听张兄的！” “这就对了。” 张毅想到朱健淳还有可能担心的一点，“你放心只要你是你皇爷爷的骨肉，你皇爷爷是不会让你失势的。” 当然，这是朱健淳不危害皇上的皇位的情况下。 不然的话，一个能做出杀父杀兄之事的皇帝，难道还断不了所谓的亲情么？ “张兄的意思小弟明白了。” 寻常时候张毅没有说朱健淳还没有意识到，现在看见月十三，朱健淳总算意识到，皇上将月十三放到他的跟前，说是保护，但是实际上，朱健淳的所作所为，每一件都被皇上知晓了。 “明白就好，当了出头鸟是没有好结果的。” 张毅对朱健淳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他知道，朱健淳是会明白他的意思的。 果不其然，朱健淳对张毅恭敬的作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张毅知道，他什么都想了。 “当皇室中人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的啊。”他还只是帮朱健淳吩咐了一下就有点脱力的感觉了，真是不知道朱健淳整天在那样的环境里面究竟是怎么过下去的，也还这是坚强。 朱健淳刚走，十娘便来了，坐到张毅的身边，十娘的神色绝对称不上是好。 这让张毅有点担忧了，将十娘车过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闷闷不乐的？ 瞪了他一眼，李茵彤没有记着回答张毅的话。 “你方才跟孝王殿下闹得不愉快了？我见他出去的时候脸色都不太好看，他是王爷，有点性子也是平常，有时候你还是忍忍吧。” 以为是张毅忍不住脾气跟朱健淳吵起来了，李茵彤神色间有些担忧。 见此，不顾十娘的挣扎将十娘扯了过来，“没有，他不高兴是因为别的事情，你到底怎么了？” 一说起这个，李茵彤便觉得有些生气，锤了张毅一下，“你让兰漪帮你看着史家，怎的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害得我好生担心，你既然什么事儿都瞒着我，那以后可也别告诉我了。” 知道之娘这又是在耍小性子了，张毅不由得觉得有效好笑，“你这是什么话？我不告诉你们，不过是不想让你们担忧，也不想让那边的人看出破绽了罢了。” 将被张毅握在手里的帕子狠狠的一扯，十娘嘟起嘴，“我担忧什么？又不是我犯险，说白了你不过就是觉得我们这些人碍事罢了！” 瞪了他一眼，十娘将身子撇到一边去，不跟张毅说话了。 “这是怎么说？”见十娘如此，张毅也急了，“难道兰漪不是你的姐妹不成？她有事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 也不知张毅的那一句话刺到李茵彤了，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不担心不担心，只有你担心罢了，你眼里也就只有兰漪，我们这些人在你眼里不过是个通房而已。” 这话可是怎么说？张毅不由得皱眉。 “难道是有谁对你说了什么？我对你们的重视，难道你们自己不知道么？” 小娘们不是这样多愁善感的人啊，即使有时候有点敏感，但是也算是识大体，尤其是十娘，一向是温文尔雅的。 能来找张毅这样闹小性子，可见是急了。 “我们这般的低贱人物，还有谁会来跟我们说什么。” 挣脱开来，十娘没有看张毅一眼便匆匆跑走了。 转身的时候张毅还看见十娘的眼中有泪花。 这实在是让张毅惊了，脸色也有点不好看，扭头看向王三郎，“小娘们这些天都见了什么人？” 若是无缘无故就这样的话，张毅是不相信的，这实在是有些太奇怪了。 闻言，王三郎很认真的想了一想，“对了，小的听秋娘说，两日以前十姑娘和十四姑娘跟李家小姐去了西湖边赏景，晚膳后才回来。” 只是那个时候张毅忙着，所以没有人来告诉张毅罢了。 “李家小姐？”张毅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第430章 投靠 第430章投靠 要是李家小姐的话，也说得过去，毕竟是李朋顺的女儿，为父亲出一口恶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不过，那李家还真是看不清楚状况啊。 “你去叫人，请张家小姐过来开导开导小娘们，至于李家的事情，我会解决。” 既然这样不安分，那就强制性的让他们安分吧！ 若说李家小姐让小娘们不高兴这背后没有李朋顺的默许，张毅还真就不相信了。 毕竟整个杭州只要是认识张毅的人都知道张毅对小娘们究竟是有多么的纵容，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深闺女子敢来触虎须？ 见王三郎还没有走只是叫人去了，张毅也没有说什么，正巧，这还省得他另外找人了。 “你去，将李家做的‘好事’，桩桩件件都登载在江宁日报上面，叫贾开元不用留手。” 反正都已经撕破脸了，什么凡事留一线事后好相见的事情，张毅也都浑然不在意。 闻言王三郎一脸痛快的对张毅点头，“少爷放心，三郎一定办好。” 摆手让王三郎先下去，张毅的脸色还是没有便好多少，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现在张毅在这件事上面占了上峰。 但是李家的生意重心并不在杭州，就算在杭州里面让李家声名狼藉了，对于李家来说，仅仅也只不过是损失了一小部分家产罢了。 不伤筋不动骨的，只能说是教训。 好在现在李家也没有做出什么实际的事情来，若是不过分的话，张毅倒是不太介意他们在自己的面前晃荡。 朱健淳这个时候回来，看见张毅脸色不是太好看，以为是三皇子的人找到了张毅，心中不由得一个咯噔。 “张兄这是怎么了？” 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稍微平静一点，不过却还是略微有些焦急，被张毅发现。 看着朱健淳的眼神顿时便有些诡异了，“你慌什么？” 稍微一想，张毅就意识到，怕是朱健淳误会了。 “李家的人在我家小娘面前乱嚼舌根，你担心的事情没有出现。” 闻言，朱健淳一愣，神色却是没有放松多少。 “张兄难道不知道，李家已经投靠了三皇叔么？” 不然的话李家又怎么敢在明知道张毅的靠山是朱健淳的情况下还对张毅诸多挑衅？ 这是要完全撕破脸的节奏啊！ 没等张毅说什么，朱健淳紧接着问道，“张兄可有对李家做什么？” 看朱健淳这架势，张毅也看不太出朱健淳是期待还是焦急，不过却也不是太在意这些，反正事情做都做了，张毅也不担心别人知道这是他做的。 “我叫贾开元将李家旁人知道的不知道的丑闻全都爆出去了。” 这样的结果倒是没有让朱健淳惊讶多少，不反击确实是不是张毅的作风。 只是让朱健淳有些疑惑的是，“张兄，李家做的事大部分百姓们都知道了，现在放出去”不是白费力气么？ 对此张毅只是笑的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朱健淳，“你也说了，百姓知道的只是大部分罢了，重要的部分百姓们还不知道，再加上新闻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李家又拿不出证据来。” 话说到这里，朱健淳已经明白了张毅要做什么了，只是让朱健淳不解的是。 “张兄不是说江宁日报重在信誉么？怎么还这样做？” 难道这样不是在消耗江宁日报的信誉么？ 朱健淳还记得上次李家败坏江宁日报名声的时候，张毅有多么生气。 “江宁日报当然是重在信誉了，不过却是重在百姓之中的信誉，对付李家这种小人，当然就是要有小人的方法了，再说了，有很多事情，就算李家没有做也都是找不出证据来的，没有证据，又怎么证明江宁日报的报道为假呢？” 这个世间君子都在少数，在商场上，若是当真守着所谓的原则一成不变的话，也没有那么容易成功了。 原则是要有，但是也要懂得适当的变通。 李家在杭州已经是声名狼藉了，再加上张毅跟李家又有恩怨在其间，张毅对李家做些什么来报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再加上，反正这件事也是假假真真，九真一假的事情，谁又说得上不对呢？ 张毅也并非是在消耗百姓之间的信誉。 闻言，朱健淳满脸都是难以接受，张毅的话没有错不假，但是更多的，朱健淳却还是觉得，这样的做法不适合教育他的所谓君子之风。 见他如此，张毅不由得皱眉，“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是总在这些小事、细枝末节上面多做纠缠的话，若要成大事，要多费多少精力？” 没等朱健淳说什么反驳的话，张毅便接着说道，“你敢说你三叔，你家的皇爷爷，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 据他所知，当今的皇上弘德帝可是一个标准的封建时期的帝皇，换句话说就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只为成自己的大事。 只不过，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一点罢了。 看朱健淳这个架势，张毅知道，朱健淳怕是也不知道。 挣扎了一下，朱健淳不得不承认，张毅说得对。 “好吧，小弟也没法管张兄这件事。” 朱健淳不由得一声苦笑，反正他不管说什么，张毅都很少听也就是了。 “得了，说吧来找我什么事儿？” 张毅才不会相信，朱健淳这样急匆匆的来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 来找他玩的时候，他的脚步可没有这么快。 见被张毅看出来了，朱健淳也不多隐藏。 “小弟来是想要告诉张兄，您的要求，皇爷爷已经答应了，只是还要加一条。” 有附加条件张毅并没有十分的意外，“你说，什么条件。” 张毅这一副全在意料之中的样子让倒是让朱健淳有些不好意思了。 “皇爷爷说张兄有一片辣椒田，能够产出让人浑身发热的辣椒，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原来是这个，张毅也没有多说什么，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了这件事，“是啊，怎么了？” 第431章 皇家的霸道 第431章皇家的霸道 虽然说问的时候是一脸茫然，但是事实上，对于朱健淳接下来想说的话，乃至于皇上的张毅心里已经大概有数了。 不过面上却还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懵懂样子，让朱健淳对这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有些暴躁、 “皇爷爷那边的意思是，若是张兄想要保留江宁日报的话，就要满足你提出的条件，还有免费为北边军队提供辣椒。” 这想要留下自己的东西还要付出条件来换的事情，张毅还是第一次知道。 虽然是这样腹诽，不过张毅自己心里也明白，弘德皇帝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已经算是让步了，不然的话，若是他要强抢，那张毅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来应对。 “北边的军队有多少人？我要供应多久？永远供应？” 先不说就这样为北边的军队提供辣椒张毅亏不亏，就算是张毅愿意，山庄那边的地方也是种植不出那么多辣椒的。 没有想到张毅的反应这样快，朱健淳一愣，随即唇角便是压也压不下去的笑意。 “北边驻守的军队有五十万，按照皇爷爷的意思，是要张兄永久为他们提供辣椒。” 嘴角肉眼可见的抽了抽，张毅觉得自己有点胃疼。 “你说什么？刚才风太大我没有听清。” 五十万大军？ 还要永久的提供辣椒？ 开什么玩笑！ 要是真的这样的话，怕是张毅这辈子也不用做什么了，一辈子都去种辣椒就是了。 所以说当皇帝的心都黑啊！ 瞪着朱健淳，张毅的神色可以说是非常难看了。 都不用张毅说什么，朱健淳就知道，张毅是绝对不可能同意这个要求的。 之所以这样说，也不过是皇上吩咐的一种试探罢了。 清咳两声，“小弟知道，这样的方法对张兄来说有一些的，困难，不如换一种方法如何？” 一看朱健淳这样子，张毅就知道，这一场谈判并不是他所以为的那样皇权的独断，皇上做出了让步的可能，剩下的只要张毅稍稍强硬一点点，相信损失可以减到最低。 不过这个度也要把握就是了，若是太严肃激怒了对方，对张毅来说就是一种得不偿失了。 “你说。” 见张毅如此，朱健淳就知道了是自己的暗示起了作用，对张毅笑了笑，朱健淳开口说道。 “皇爷爷那边的意思是说，若是张兄拿不出这些辣椒来的话，便让张兄贡献出一部分辣椒的种子，到时候让北边的百姓种植就是了。” 这对于张毅来说倒是比较轻松，不过刚才朱健淳这样吓唬他，若是张毅不作出反击的话那也不是张毅了。 “这倒是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张兄请说。” 在朱健淳看来，他们这边已经让步了，张毅应该也不会提太过分的要求才是，若是一般的事情的话，朱健淳也就做主，答应张毅了。 “很简单，我负责出人教导那边的百姓种植辣椒，不过这人手还是我的，到时候要还给我，连同辣椒收成了以后将种子一起还给我。” 微不可查的抽了抽嘴角，“张兄还真是不吃亏啊。” 朱健淳这不知道是赞赏还是讽刺的话，张毅也就当做他是赞赏了。 “当然，我可是个商人。” 能将商人这样的身份大剌剌的说出来的，也就只有张毅一人了，以前朱健淳见到的那些商户没有一个不是以商人的身份为耻，像张毅这样明明有一层秀才的身份，却大剌剌的说出来自己是商人的。 朱健淳还没有见过。 还好朱健淳没有将这样的吐槽说出来，不然的话张毅的话才是要堵得朱健淳没有话说。 在张毅看来，商人的身份并没有多么的让人羞耻，也并不会因为身份而低贱。 就算他没有说出来，张毅从朱健淳的神态之中，也是看出了朱健淳的想法。 没有多跟朱健淳争执什么，张毅只是意味深长的道：“能够得到尊重的从来都是行为，而不是身份。” 若要将这样的道理安在皇上身上的话，那当张毅没有说。 虽然皇上也有明君昏君之分，但是当今皇上还在世，张毅也就不能多说什么。 看着张毅似乎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的样子，朱健淳敛下眼眸，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许久，在张毅以为朱健淳不会给出回应的时候，朱健淳这才对张毅点头，“好，小弟便做主，答应张兄的要求了。” “这就对了。” 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千恩万谢，张毅觉得自己得到的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你家皇爷爷真的答应了我可以将记者编辑的任务编入朝廷？” 事情已经发生，但是张毅还是有点不确定的感觉，这件事实在是让人有点飘飘然啊。 就是认命的不是张毅罢了。 不过张毅还是有特权的，那就是在某些情况之下，可以开除这些编辑还有记者，在这个朝廷为大的时候，张毅这样的特权对于百姓来说已经跟可以罢旁人的官的那样的权重之臣正相媲美了。 没有想到皇上答应的是这件事，朱健淳一愣，随即也就意识到了为什么要这样做。 江宁日报一旦编入朝廷，那就说明皇上在这江宁日报里面有着绝对的权利，也不用担心张毅阳奉阴违了。 说是有利于张毅的一件事，但是却又殊不知，这对于皇上来说，也是非常有利的一点。 “小弟猜想，应该是当日江宁日报一篇报道便让百姓们争相买粮的事情被皇上知道了。” 只是轻飘飘的一篇稿子而已，竟然能够让百姓相信至斯，这也就说明了，江宁日报在百姓之中的公信力。 若要是皇上不想接手那才是不正常的。 就像张毅所说，皇上没有一个是不爱惜自己的羽毛的，就算是昏君，对自己的名声也多多少少的有点在乎，不然的话，历史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妄图篡改历史的君王了。 而张毅，有了江宁日报，那就说明了有了公信力，若是想要跟皇上鱼死网破的话。 第432章 让步 第432章让步 那么虽然张毅失去的定然是会比皇上失去的多。 但是若真的这样做的话，很有可能，百姓会对皇上有所不满，若是这个时候北蛮行动，到时候的局面绝对不是皇上想要的。 妥协，也就成了必然。 “别想这些了，走咱们去给地里的苗浇水。” 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了，下雨却没有见多少，这让张毅心中不得不有些不安，这样会不会是旱灾之兆？ 看了张毅一眼，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张毅会有这样的想法，“有时候天气就是这样古怪，不过旱灾的话，却是不太可能，不知道张兄有没有注意到，这天气虽热，但是空气却并不干燥，而且井里的水也没有下降的驱使。” 这样一来的话，就算是不下雨，只要有水，朱健淳也相信不会有旱灾。 要是他么没有说的话，张毅还真的没有注意到，这样一说，张毅倒是注意到了，水井里的水确实是没有下降，这样也就说明了地下水源的充足，如此，张毅便也就放心了。 “那行吧，走我们去挑水浇地。” 张毅的话让朱健淳有些大跌眼镜，“浇水？你我？”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张毅，以前朱健淳最多也只是给自己家里的话浇浇水罢了，这样一大片一大片的浇水活。 别说去做了，朱健淳连见都没有见过。 见此，张毅有些好笑的指给朱健淳看，“你看田野间半山腰的农人？就算是老人也会跟着出来挑水浇水，你身强力壮的，怎么不能做这样的事情了？还是说，你觉得这田地配不上你的身份？” 这话可是诛心了，就算是朱健淳也不能随便开玩笑的。 “张兄慎言！小弟去就是了。”老实的换了衣服，朱健淳跟在张毅身后絮絮叨叨，“这话可不能乱说，虽然这里已经改成花田了，但是到底还是农田，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了，怕是小弟要受御史的编排了。” 就算是要自污，这件事也是不能够拿来做文章的，土地可是百姓的命根子朝廷的根本！ 其他的也就罢了，日后洗白也并不用废多大的力气，但是这件事若是落实了，朱健淳想要洗白？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了。 被朱健淳严肃的态度所影响了，张毅也正视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果然在其中找到了不小的漏洞，轻轻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是我失言了。” 见张毅已经知道失误在哪里，朱健淳也就放下心来。 “小弟方才疑惑并非是因为不想要干活，而是担心自己从未干过农活将小苗给糟蹋了。” “不过是浇水罢了，到时候跟着我一起做，很快就能够上手。” 话是这样说，但是很快，张毅就意识到朱健淳说的做不好并非是推脱之词，而是真的做不好！ 居然连扁担都不会用，张毅也是无力极了。 在拿到挑水的扁担的时候，朱健淳一边担忧一边振振有词，“这样细的一根，会不会走到一半就断了吗？” 这真的是让张毅无力至极，“放心，那些农人都能够挑，你为什么一挑就断了？赶紧挑上我们走了。” 至于朱健淳那过于满溢的水桶，张毅却是假装没有看见。 将信将疑的学着张毅的样子将扁担架好，想要跟在张毅后面走，一起身，朱健淳便发出了一声轻呼。 “又怎么了？” 朱健淳这样子，还真是不像是会干活的，现在张毅倒是有点后悔将朱健淳给拉了过来了、 见张毅一脸不耐的样子，朱健淳讨好的对张毅笑笑，“张兄，这扁担上的木刺扎进小弟的肉里了。”这次真的不是朱健淳矫情。 被木刺扎过的人都知道这种酸爽的感觉，虽然并不是多疼，但是异物感与刺痛却是让人尤为的不适。 皇室子弟能够表现的像是朱健淳这样淡定已经是非常不错了，若是别人，定然是会大呼小叫的。 怎么会有木刺？ 张毅定睛一看，发现是怎么回事了。 “你这扁担用反了，应该是光滑的这一面才是。” 就算是分不清楚正反吗，但是还有别人用过施力过后扁担稍微有些弯的痕迹啊！难道朱健淳连这都看不出来？ 一遍一遍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朱健淳，张毅深深的怀疑朱健淳是不是个瞎子。 不过今下午要去浇水的计划是流产了，朱健淳这样子也不像是能够干活的样子。 “行行行，去房里我给你把刺儿挑出来，别回头长肉里了。” 这个年月扁担是消耗品，一家的扁担至少也有个五六把，而且大多数还是自己制作的，东西一多起来，又是这种没有办法长期使用的。 精致度就会大打折扣，张毅看了一下，光滑的这一边不提，另一边却是有不少毛刺在的。 想来保留这些毛刺应该也能够增加摩擦力？ 听张毅这样说，难以抑制的，朱健淳有点脸红。 “这……小弟便麻烦张兄了。” 要说张毅最看不得的，就是朱健淳这磨磨唧唧的样子，“得得得，别说这些，你又不是个女人，害羞什么？赶紧走。” 到了房间，朱健淳将衣裳脱了让张毅拔刺的时候，张毅才发现，原来朱健淳并非是真的软萌。 或者说并不像看起来的这样没有攻击性。 “看这样子，你还上过战场？” “是啊，当年带兵打过北蛮。” 见张毅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朱健淳不由得有些惊讶，张毅不管是出身还是其他，都不像是能有这样的眼界，究竟是为何呢…… 不过这辈子朱健淳也是不会想出结果了的。 “原来如此，你不是玉面书生啊？那整天还一副柔弱的样子。” 了然的点了点头，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张毅神色间有些嫌弃、 朱健淳微不可查的抽了抽嘴角，“张兄，小弟何时柔弱了？”这个词是形容女人的啊！被张毅这样形容，朱建华村觉得自己心里有点塞塞的。 “你要是不柔弱的话，这算是怎么回事。”说着，故意朝着朱健淳刚刚把刺挑出来。 第433章 脱水 第433章脱水 还在流血的伤口重重的按了下去。 让朱健淳发出一声惊叫，“张兄！” 张毅并非是下手没有分寸的，至少朱健淳伤口里面的木刺已经挑出来了，这样做也只是让朱健淳疼一下罢了。 “还说不柔弱，这点疼都受不了！” 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张毅接着道：“这几天你也别跟着我干活了，在房间里看看书写写字也就是了。” 见张毅似乎真的将他当做文弱书生看了，朱健淳一下子就着急了。 “不用，小弟这不是还有另一边手呢吗？” 怀疑的看了他一眼，“我怕你到时候把两边手都弄残了你家长来找我算账。”张毅说的家长朱健淳心中有数。 “还请张兄放心，皇爷爷平日里都是巴不得小弟多受些教训。”省的到时候闯了祸让他去擦屁股。 不过后面这话，却是不能对张毅说。 即使朱健淳相信张毅不会出去乱说也是一样，因为若是如此的话，想来张毅会嘲笑他很久很久的。 “还怕我嘲笑？”嫌弃的看了朱健淳一眼，张毅嗤笑一声，不管有没有逃出朱健淳接下来的话，他对朱健淳的嘲笑也是不会少的。 一个大男人挑水竟然能把自己弄伤，光是这一点，就能够让朱健淳被张毅鄙视很久了。 既然朱健淳不打算招，那张毅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无奈的耸耸肩，当做没有这样一回事吧。 “既然你自己都这样说了，那我明日便跟你一起出去干活吧，到时候别嫌苦也别嫌累。” 在张毅看来，现在这些年月的读书人啊，说是学习了君子之道，但是也仅仅只是停留在知道这样的层面上而已，并非是明白。 张毅对儒教没有什么偏见，甚至很大程度上来说，张毅非常欣赏儒家的思想，当然，仅限于没有被扭曲的部分。 不过他却对现在所谓的儒家学子，非常的不喜。 在张毅看来，那些所谓的儒家学子，很多都是一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换句话说，他们嘴上说着所谓的君子之道，没有什么建树，但是却处处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这样的人，在张毅的眼中，还真没有一个乡下贫农来的高贵。 早就领教过张毅的说辞，朱健淳也不敢说什么反驳的话，这个世上除了皇上，还有让能让朱健淳招架不住的人，也就只有张毅了。 “这还差不多。” 轻嗤一声，给朱健淳上好了药，张毅优哉游哉的去巡视去了。 实际上要张毅说，这上药根本就毫无意义，这样一点点的伤口，过一会它自己不就结痂好了么？ 不过谁让朱健淳是金贵的王爷呢？要是朱健淳伤了一点，张毅可是吃罪不起。 走了一圈以后，张毅到了农妇干完活一起说话的地方，那些闲着的农妇让张毅有些皱眉。 很快有人认出了他来，一个个的给张毅打招呼，“东家来了！” “东家好！” 点点头让她们停下来，张毅道。 “你们去熬点绿豆汤来给田里的爷们喝，花销到时候告诉王三郎，他会给你们报销的。” 日头这样晒，到时候中暑了几个脱水了几个也是得不偿失。 这一点点的银子对于张毅来说不算什么，若是耽误了干活，让田里的花苗出了事情，那才是得不偿失呢！ “这……”一听张毅这样说，那些农妇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没有什么比有一个这样良善的东家更好的事情了，工钱高不说，还有这样的福利。 没等这些人答应下来，赵大郎的媳妇李氏对张毅一挥手，“绿豆汤哪能让东家出钱啊？这点钱我家出了。” 剩下的那些妇人虽然无知，但是也知道讨好了东家的好处，一个个都阔绰的很，生怕自己没有花到这个钱似的。 一个个的争抢着出钱。 张毅见张毅的现象看在眼里，当然也知道这些人多数也只不过是客套罢了。 而且他也不可能真的让女人出钱，“行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也不差这点钱，最好是熬好了放井里冰一冰，那才凉爽，到时候别忘了往我那院子里送上两碗。” 既然张毅都这样说了，那李氏与其他农妇也就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就这样应下了，张毅这一点小要求当然是没有不应的。 正当他准备走的时候，不远处一阵嘈杂，还没有等张毅看清楚什么，便看见李氏脸色大变的往那边跑去。 担心是出了什么事情，张毅也跟着往那边快步走。 到了地头上，张毅总算是看清了，原来是赵大郎晕倒了，也难怪李氏这样着急。 让李氏先让开，看了一下，张毅微微放下心来，还好不是中暑，就是有点脱水罢了。 “没什么大事，先把大郎抬到大树下去，谁去泡杯甜咸水来给他灌下去，一会就好了。” 周围的农人们都六神无主的，这个时候有个主事的人，而这个人还是他们的东家，都是下意识的相信他，还没有等张毅话音落下，李氏就头也不回的跑了，显然是去跑甜咸水了。 “田里的苗苗是要紧，可是你们也别太着急干活了，到时候要是病了几日，不是亏了多的？” 张毅给工钱一向都是多劳多得，除了赵大郎一家这样的稳定管事外，其他的农人都是干了多少活就给多少钱的。 这话对于他们来说的杀伤力是巨大的。 一天少干点能修养好身子比较好，还是使劲干用更多的时间去调养身子比较好，这笔账谁都会算。 将甜咸水给赵大郎灌下去以后，没一会他便悠悠转醒了。 见张毅在一边看着他，脸上有着不悦的神色，赵大郎心里一个咯噔，“东家，大郎并非是故意偷懒的，还请东家责罚。” 没有想到他醒来第一句话是这个，张毅一愣，随即笑道，“当然是要罚了，就罚你这几日在家好好歇着，身体好了再出来，田里的事情先别管。” 听见张毅说要罚，赵大郎的心顿时就凉了半截。 第434章 休整（求月票） 第434章休整 不过一听清楚张毅说什么，赵大郎的脸色顿然就有些茫然了。 “这，这怎么能行呢？” “怎么不行？” 张毅知道赵大郎在茫然什么，但是却不说破，本来下属累了让对方休息一下也是理所应当，不然的话短时间还好，长时间的话可能会让对方心生怨怼。 虽然他着急浇花，但赵大郎一个人也不算什么，让他去休息对张毅来说基本上可以说是一点影响都没有。 等张毅走了以后，周围的村民才爆发出一阵嘈杂的讨论。 原本他们以为，像是张毅开始那样就已经非常的仁善了，现在这样让手下庄户去休息但是却没有停工钱，这样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像是天上掉馅饼一般。 不过好在村民淳朴，就算羡慕嫉妒赵大郎也不会去做故意让自己晕倒从而逃避干活却又有工钱的事情。 就算是有少数几个例子，张毅也是有办法应对的，别的不说，直接派大夫去也就是了，到时候就知道是真的晕倒还是在耍手段了。 休息了一天以后，朱健淳觉得自己肩膀上的小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虽然还有些刺痛，但是却不影响做事。 这总算是让张毅没有继续鄙视他，让朱健淳松了一口气、 跟着张毅一起，朱健淳在井边挑水，去张毅一起去浇花。 看着朱健淳那满满的一桶水，张毅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反正一会朱健淳便知道了。 反观他，见张毅的水只有大半桶，顿时便神情有些微妙了起来，以为张毅这是力气小了，没有办法挑整桶。 虽然心里是这样想，但是为了避免嘲笑以后被张毅报复，朱健淳果断当做没有这回事。 他的神态被张毅看在眼里，心中顿时嘲讽更甚，不过脸上却更是一本正经，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哼，敢嘲笑我？一会有你哭的！ 果不其然，到了田间地头的时候，朱健淳因为打了满桶，而且挑水的水平好像也不过关的样子，只剩下半桶了。 而张毅洒出来的那些却可以忽略不计。 朱健淳不由得皱眉，“张兄，这是怎么会是？” 难道这个道理都不懂？“水满则溢，月盈则亏，水多不顾家的道理，你不知道么？” 朱健淳一愣，细细咀嚼张毅的话，不由得被后半句之中隐藏的道理刺的一惊。 “张兄，小弟只是一时忘记了。” 他的脸上还是有些尴尬，即使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不过说出来，却还是让朱健淳有些不好意思。 颇有些嫌弃的看了朱健淳一眼，张毅善良的没有拆穿他，只是眼神所表达出的，分明就是一个“蠢”字。 让朱健淳额角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可这个人是张毅……朱健淳完全就不敢对张毅多说什么！ 在张毅的面前，朱健淳一向是没有什么王爷的威严的，能够不被张毅欺负就已经很不错了。 就像是朱健淳自己所说，他在张毅的面前就像是小弟一般。 水浇过一轮以后，朱健淳锤着自己已经酸痛的腰，看着那些还在勤勤恳恳干过的农人们，不由得对张毅感叹道：“张兄，做农人可真不容易。” 现在才知道不容易啊？ “这个世道由不得他们容易。”在朱健淳微微有些不服的眼神当中，张毅嗤笑一声，“现在粮食每亩地的赋税是多少？每亩地又能够产多少粮食？” 一折算下来，若是没有上百亩地的话，一大家子人根本就吃不饱肚子。 这上百亩还得是良田！ 现在杭州虽然不是乱世，但是也跟乱世差不多了，人们都在休养生息，良田被破坏殆尽，就算大水带来了上好的肥料。 但是若要得益的话，也要几年后了，现在百姓还是一样的艰难。 吃不饱饭的不知凡几，这对于张毅这个后世来客来说，简直就像是后世的非洲难民窟似的，触目惊心！ 见张毅如此，朱健淳张张嘴想要反驳张毅的话，但是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张兄，小弟不是这个意思，若是朝廷赋税减轻的话，国家就要穷，而国家一旦穷，到时候……” 接下来的话，朱健淳没有说出来，但是张毅自己心里也有数。 国家是不能够穷的，不然的话，一旦遇到灾年拿不出赈济的话，受苦的百姓只会更多，而这又有可能发生百姓暴动的现象，死更多人。 让一个国家陷入恶性循环中，这对于一个国家的影响是致命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还知道，若是精心照料和管理的话，粮食的产量会发生一个质的飞跃，只是实行起来有些难度罢了。” 张毅的话让朱健淳的眼前一亮，“张兄说的可是真的？”要是真的让粮食产量提升，不说多少，就是五分之一，他就已经可以不用畏惧那些叔叔的争权夺利了。 在百姓之中同样也是不用担心自己的名望会被污蔑而败落了。 若是目光能够化为实质的话，朱健淳简直要将张毅给点了。 被一个男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让张毅十分的不习惯，连连后退几步，直到目光没有这么炙热的时候，张毅这才开口说道。 “我说了，这粮食虽然有高产一些的办法，但是实行起来非常有困难，没有粮食马上就能够提升很多这样天上掉馅饼似的事情发生。” 现在的这些农户种植粮食，在张毅看来，除了松土浇水还有收割之外，跟外面的那些野草没有什么区别，在没有足够营养和好的管理的时候，粮食产量低那是必然的。 后世的粮食种子质量固然高，但是更多的功劳却还是在优秀的管理与充足的营养上面。 张毅相信，大周的这些粮食种子，在给足了养分之后，定然能够提高产量。 听了张毅的话，朱健淳的热烈冷静了一下，不过却还是情绪非常的激昂。 “还请张兄指教。”不管怎么说，有可能总还是比没有可能好的。 ps:上个月更新了34w字尽力了，虽然很可能依旧上不了金榜前十，但是至少努力了，谁知道历史频道的触手怪太多了呢？新的一个月，新的开始，还望各位道友以月票助我一臂之力。大脸对拉票什么的不在行，各位看着给就行！ 第435章 比赛 第435章比赛 朱健淳相信，张毅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那就说明张毅是有实质性的信心的，如此，朱健淳也就放心了。 见他冷静下来，知道朱健淳有多么的激动，所以张毅也不打算跟朱健淳卖关子，将粮食提高产量需要做的事情一点点，事无巨细的告诉朱健淳听。 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所以一向对说话没有什么耐心的朱健淳，却还是一字一句认真的记载了心里，他还有些担心，张毅有没有将事情说漏了？还有没有补充的？ 最后张毅被朱健淳烦的实在是没有耐心了，留着朱健淳一人在那边细数需要准备的东西，自己提着水桶一点点的浇水走远了。 等朱健淳回过神来发现张毅所说的实行起来不简单是事实的时候，张毅在朱健淳的眼中也就只有一个背影了。 见张毅真的不等他，朱健淳的嘴角抽了抽，连忙上去跟着张毅一起浇水。 “这件事实行起来着实不易，不知张兄可否有更加简单一点的方法？” 对于朱健淳来说，张毅的说法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是对张毅有所了解所以相信张毅，但是那些百姓们可不一样，粮食就是他们的命根子，张毅说的这些，相信对于多数人来说都是无稽之谈，霍霍土地呢！ 不将张毅跟朱健淳变成众矢之的就已经很不错了，何况还让他们去施行了。 “我说了困难，这件事除非是你自己在自己的田里做，不然的话，还是算了吧。” 让他那些野心勃勃的叔叔们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弹劾他呢！ 诶，等等！ “你可以就这件事来自污啊，即做了事，又消除了皇上对你的怀疑。” 张毅的话让朱健淳一愣，随即便意识到，张毅说的好像是不无道理？ 看着张毅的眼神更加灼热了起来，“张兄所言甚是，小弟佩服！” 对张毅拱了拱手以后，朱健淳像是火烧眉毛似的跑开了，也半点都没有看被他绊倒了的水桶，水撒了一地。 还好是要浇水的地方，不然平常的时候，这样多的水撒下去，说不定还会烂根。 “诶，你这人！” 张毅翻了个白眼，朱健淳已经不见了，就算是张毅要计较，那也是没有办法计较的事情，无奈，只能当做没有看见朱健淳了。 两个人浇水也是浇，一个人浇水也是浇。 等了一会，朱健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张毅也不在意那许多，耸耸肩继续干活了。 不一会，送绿豆汤的来了。 李氏一眼就看见张毅在田里浇水，一下子便着急了起来，上前的神态都是战战兢兢的，想要将张毅搀扶过来。 “东家，这样的粗活怎么是您能做的呢？赶紧过来喝口汤去休息。” 她这样招呼着张毅，其实很大程度上来说，李氏这样说话有点无礼，不过张毅也并不在意这样的无礼。 “看你们做的实在是辛苦，我过来帮个忙。” 这样一句话，可是让那些村民们都炸开了。“您是东家，我们都是拿了您的钱做活的，哪里有让您干活的道理？” 李氏这样一说，引起了不少人赞同的神色，不过碍于张毅是老板，他们跟张毅又并不是那么熟，并不像李氏这样好说话也就是了。 “不过是干活，那就分贵贱了？”张毅对此倒是并不在意，“赶紧喝完绿豆汤休息一会去干活，我可是跟你们一起干活呢，要是你们还没有我做的快做得好，到时候可就丢人了，要受罚的，不过要是你们做得好，我这可是有赏钱的！” 这话说的诚恳又亲民，周围的一种乡亲们都乐呵呵的应了张毅的话。 但是事实上，却没有多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在他们看起来，张毅是贵人，是那种养尊处优的人，就算是能够干活，那能够厉害到哪里去啊？ 若是连张毅都比不上的话，他们这些年的地也就是白种了。 这赏钱啊，他们是拿定了！ 但是在真正干活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他们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张毅哪里是不会干活？ 在年轻的庄户里面，张毅已经能够算是佼佼者了。 这还是在他们尽力想要拿到赏钱冲刺的情况下。 乡亲们一见此，倒是收了玩笑的心思，一个个认真的干起活来。 一时间田间地头只有蝉鸣鸟叫、使力的低吼、挑水时唱的号子，一个闲聊的都不曾有。 浇完了水以后，张毅这才意识到，今日田里是不是过于安静了一些？ 往周围一看，这才知道，这些人都是在干活呢，这样卖力，让张毅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 “第一个干完的，给五十两银子的赏钱，第二个给二十两，第三个给十两，你们加油了啊！” 被张毅这样子一激励，农人们顿时又觉得有了用不完的力气，勤勤恳恳，而又快速的干起活来。 等到张毅这边全都干完了的时候，前三名已经产生。 “成，回头你们去我院子里领钱。”能够这样快的干完活，然后又没有什么大的毛病，在张毅看来，他们确实是值得这些钱的。 看着那些似乎有些失落的乡亲们，张毅也没有亏待他们的打算。 “其他人，等干完活以后去我院子里每个人领一袋白面。”正好是小娘们买了送来，张毅吃不完的那些，分给这些乡亲们倒是正正好。 “多谢东家！” 这样的感谢省此起彼伏，要知道，现在的白面可是稀罕物，一般人是吃不起的，张毅这样大手笔，顿时便让那些没有得到赏钱有些失落的村民们有了干劲。 许久没有干这样多的活了，张毅对众人挥了挥手，便揉着腰回去准备泡个热水澡。 果然在杭州把他养的金贵了啊，在江宁的时候这点活算什么？整个春芳楼的脏活累活杂活都是张毅做的，不然怎样？难道还让小娘们做么？ 现在几个月不干活，突然间一干，让张毅觉得自己的腰简直都要累得断了折了。 第436章 赏钱 第436章赏钱 王三郎看着张毅揉着腰回来，看着张毅的眼神突然就有些奇怪了起来。 挣扎犹豫了许久，这才对张毅有些尴尬的说道。 “要是少爷想要女人，去花楼青楼都好，在这里祸祸好人家的姑娘，不好吧……” 就是因为王三郎知道，张毅现在是不会娶妻也不会纳妾的，所以才会有此一说。 不然的话，就光说张毅的财力、样貌，对于农村里的未嫁女来说就是顶顶好的归宿了，就算是给张毅做妾也是一样。 “你想到哪里去了，你家少爷是这么饥渴的人么？” 颇为嫌弃的看了王三郎一会，“我是干活去了，来赶紧给我揉揉腰，老长时间没干活，累死了。” 有像他这么惨的主子么？做点什么还得给王三郎报备。 不报备也没有办法啊，王三郎的媳妇秋娘是十娘的人，到时候若是十娘问起秋娘来，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张毅也就吃苦了。 虽然对这样的间谍模式有点不适，不过张毅相信不管是王三郎还是十娘都不会害他的，所以也就只能装作不知道了。 小娘们既然担心张毅，那让她们知道张毅具体的近况，也不是什么不能够接受的事情。 嘴角抽了抽，王三郎不敢置信的道，“少爷您亲自去干活？”在张毅肯定的答复之下，王三郎一下子就火了，“那些庄户拿着钱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还让您干活！我看他们是不想活了！” 没有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张毅赶紧将王三郎给拖回来，“得了吧你，是我自己要干活的，多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一会有人来领钱，领面粉，你拿给他们就是了，不用来问我，我歇会。” 既然张毅都已经这样说了，那王三郎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够略有些不甘心的点点头，“好吧，让厨娘给您烧点水，您洗了再睡。” “知道了。” 这个王三郎，自从成了亲以后是越来越婆婆妈妈了，难道成亲还能够改变一个人不成？张毅有些疑惑的想着。 不管张毅怎么猜想，王三郎也是不能知道的了，在张毅进门以后，王三郎便脸色有点不好的守在外面，等着人来、 张毅说的果然是没有错，不一会便有一波人来了，领钱的领白面的都有。 因为在他们面前，王三郎一向是不假辞色的，所以村民们也没有觉得王三郎的态度不对，只是一个劲的问东家在哪里，他们要对东家谢恩。 不过无一例外的，都被王三郎毫不犹豫的给顶了回去。 本来让张毅干活就已经让王三郎有些不满了，现在还想要打扰张毅的睡眠？根本就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 现在那些村民就算是再蠢。也知道王三郎对他们有所不满了。 即使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也有人告诉了他们。 所以等张毅休息好了跟朱健淳继续去田间地头的时候，村民们看着张毅的眼神便有些奇怪了起来，一脸的欲言又止，想要说什么，似乎却又说不出口。 “你们这是怎么了？” 张毅挑眉问一位村民，得到的却是对方诚惶诚恐的实现，“东家今日可别干活了，这都是我们这些庄户人家做的事情，若是让东家累坏了，可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无所谓的耸耸肩，既然他们不说，张毅也没有多问的意思，反正他已经多少猜到了其中的原因。 怕是王三郎对他们说了什么，这个三郎还真是，张毅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了。 朱健淳有些戏谑的看着张毅，“张兄什么时候这般金贵了？” 偏偏张毅又是个不服输的，要是就这样被朱健淳调侃了，那可不是张毅的作风，“啧，说的好像你不金贵似的。” 就知道他不是个会吃亏的，朱健淳苦笑的摇了摇头，“张兄，小弟已经决定好了，一定要按照张兄提点的方式去做！小弟已经吩咐了孝王府的人，相信不日便会有成果。” 这并不在张毅的意料之外，“我知道了，跟我说什么。”之所以没有跟月十三说，张毅也大概知道一点这其中的原因。 “不过你也别做的太明显了，到时候若是被人察觉了，只怕你会受到的忌惮更加严重，皇上，就是喜欢单纯一点的后嗣，你说是不是？” 张毅的话让朱健淳醍醐灌顶，“张兄当是小弟的人生导师！小弟做的事情想来还有些不合时宜的地方，这便去处理，失陪了。” 说完，没等张毅多说什么便匆匆的跑走了。 目瞪口呆的看着朱健淳跑走，张毅也没有了巡视的心情，干活是一个人能够干，但是巡视若是一个人的话，是不是有点太无聊了？ 张毅便是抱着这样的心情，义正言辞的偷懒。 刚一转身往回走没有多久，张毅便看见了好几天没有看见的大丫小朋友。 “东家，我爹爹的身体已经好了，能出来干活了吗？” 仰着小脸，大丫一本正经的问道。 “只要身体好了，当然就是可以干活的啦，只是以后大丫要记得劝劝你爹爹，干活是不能够强求的，要注意身体啊。” 对待小孩子的时候，张毅都是挺温柔的，看着他们一脸懵懂的样子，张毅便觉得心都要化了。 “好的，大丫一定告诉爹爹！” “真乖！”张毅亲了大丫一口，抱着大丫接着往回走，“东家哪里有许多的好吃的点心，大丫帮东家一个忙好不好？” 听张毅这样说，大丫顿时觉得自己身负重任，一本正经小大人似的点头，“好，大丫会帮东家的忙的！” “我家的点心消耗不掉了，为了避免点心浪费，大丫来吃好不好？” 闻言，大丫仔细想了想，“好的，不过大丫要先回去告诉爹爹，不然爹爹会担心的。” “去吧，一会记得过来啊！” 王三郎出来找张毅禀告事情，正巧看见了张毅跟大丫的这一幕，顿时脸色就有些微妙了起来。 “少爷，您是不是……” 第437章 误会 第437章误会 喜欢上大丫那个小丫头了啊？ 张毅意外的看了王三郎一眼，似乎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想，“这话跟我说就行了，被旁人听见人家丫头的名声不救毁了？” 没有等王三郎的回答，张毅顿了顿便继续道：“人家只是个小姑娘，我跟她玩也只不过是觉得小姑娘可爱，在你看来，你家少爷我就这么的变态么？” 王三郎没有回答张毅这个问题，只是看着张毅的眼神怎么看怎么都是意味深长。 这样的做派不由得让张毅抽了抽嘴角，“行了，我不可能喜欢这样小的姑娘的，你可就放心吧！” 张毅觉得自己是世上最不像是主子的主子了，不过只要王三郎不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张毅也就是不会对王三郎这样的做派有什么不满的。 他们两个这边还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张毅便看见朱健淳满脸一言难尽的进了屋子。 这样的眼神实在是非常诡异，说是想笑吧，其实也不是，又像是愤怒，说是愤怒吧，也不算，还有点得逞后的开心。 实在是让张毅看得百思不得其解。 “你这是怎么了？想什么呢？” 看见张毅在院子里，朱健淳一下子就想要往张毅的身边扑，张口想要说什么，看见张毅身边的王三郎，却又是欲言又止。 对于张毅，朱健淳是放心，但是王三郎，朱健淳从始至终都没有信任过。 这样的态度也没有让张毅意外多少，“三郎，你先下去。” 有些事情也确实是不适合让王三郎知道。 不然的话到时候告诉小娘们了，又要弄得人尽皆知。 在这样的事情上面，张毅还算是拎得清，不算是英雄气短。 看了朱健淳一眼，王三郎恭敬的退下。 “说吧，出了什么事？”一边说着，还一边漫不经心的给自己和朱健淳倒了杯茶，这样的天气，虽然并不算太热，但是衣物层层叠叠，还是让张毅热出了一身的汗，多喝点水补补也好。 正好朱健淳也是一路过来渴了，一口气将张毅递过来的茶水喝下去，朱健淳道。 “三叔弹劾张兄您用良田土地做一些无用之事，是当朝毒瘤！” 闻言，张毅还没有吞下去的茶水一下子就喷了出来，“噗！咳咳……你说什么？刚才我没有听清。” 见此情景，朱健淳除了无奈，也知道张毅意外的究竟是什么，抽了抽嘴角，将刚才说的事情重复一遍告诉张毅。 顾不上擦嘴，张毅瞪大眼睛，甚是意外，“你三叔这是怎么了？” 在张毅的影响里面，那位三皇子应该是一个比较沉稳的人，怎么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 他觉得这不合常理，难道是有人从中挑唆？ 看向朱健淳，张毅的眼神当中带着怀疑。 这样的眼神让朱健淳不得不猜想是不是自己做的事情被张毅发现了，在张毅说出什么的时候，朱健淳径自将事情说给张毅听。 “张兄，是小弟在三皇叔身边安排了人，所以……” 剩下的事情，张毅都猜出来了，“你小子可以啊。” 能够左右三皇子言行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善茬，张毅相信朱健淳安排在众位皇子身边人不止这么一个，不然的话，朱健淳也不会这样了解各个皇子。 了解的让张毅都觉得有点不科学。 “小弟的手段不过尔尔，张兄谬赞了。”谦虚了一句以后，朱健淳略微带有些试探的问道，“张兄现在打算怎么做？” 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张毅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都已经做了，还问我应该怎么办？” 在朱健淳讨好的笑之下，张毅叹了口气，反正都已经跟朱健淳牵扯在一起分不开了，那不如就帮着朱健淳上位，不然的话，当今哪位皇子最后成功了，张毅想，自己应该都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我记得你三皇叔有一部分北边的兵权？” 似乎已经知道了张毅为什么会这样问，朱健淳满怀期待的点头。 “你可以跟皇上说，我脾气不好，三皇子既然这样对我不满，那他手下的兵，就不用吃辣椒了吧。” 能够将自己的脾气不好说的这样理直气壮的，朱健淳也就只是见过张毅一个了。 只不过让朱健淳有些不解的是，“张兄这样做是想要收拢军心，这也是皇爷爷给我的一次机会，怎么……” “蠢！”办事的时候挺聪明，城府也挺深的，不然的话朱健淳也不可能在众位皇子身边埋下眼线，这么久还没有被皇上发现自己的防备了。 但是这样的时候，怎么又变得这么蠢了？ “我做，就是在帮你捉住这次机会！” 这样的人真的能当好皇帝么？张毅想到了不由得想到了历史上的李治，恶寒的抖了抖身上起的鸡皮疙瘩，朱健淳应该不至于到那样的地步。 “你皇爷爷交给你这件事，难道一点试探都没有？要是你真的收拢了北方的军心，你觉得你还有多久的活路？不如借此机会，让你皇爷爷认为你是个意气用事的小孩子，虽然有点手段，但是还很稚嫩。” 这样一来的话，朱健淳既能够让皇上收起忌惮之心，更加能够让皇上升起惜才之心。 一旦皇上那边的权势往朱健淳这边倾斜了，那就说明，朱健淳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被张毅这样一分析，朱健淳的眼神是越来越亮，越来越觉得，这件事好像就是这么一回事。 “兄长说的极是，是小弟疏忽了，小弟这就去做。” 目送朱健淳急匆匆的走，张毅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叫，似乎是有小孩子的叫声，张毅脸色一变，以为是大丫来找他出了什么事情。 急匆匆的往外走，看见的就是朱健淳一脸茫然的站在门口，面前是倒在地上的大丫。 可别出什么事情了！ 张毅连忙上前将大丫抱起来检查一番，见没有什么事情，这才松了一口气。 “孝先，走路要看路啊！” 第438章 求救 第438章求救 看着朱健淳的眼神当众有些毫不掩饰的嫌弃。 这不由得让朱健淳抽了抽嘴角，难道他在张毅心里的地位还不如一个小姑娘么？ 不太甘心的观察了一下，朱健淳发现，好像就是这么回事！ 无奈，他还有事求助张毅，只能忍气吞声的对张毅作揖，“张兄，是小弟莽撞了。” 张毅这才收回视线，将大丫从地上抱起来，仔细看了看，见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怎么样，摔疼没有？” 哪知道，作为小姑娘的大丫，竟然无比豪爽的一挥手，“没事，摔一下不疼的，东家你别怕！” 原本已经做好了大丫会哭的准备的张毅：“……” 抽了抽嘴角，让朱健淳去办事了，张毅拿出准备好给大丫的点心。 “赶紧吃吧。” 看着那一堆点心，大丫咽了口口水，道：“东家，大丫能不能带回去给爹爹娘亲，祖父祖母吃啊。” 没有想到小姑娘还有这样一份心，张毅一愣，随即点头道：“当然是可以的。” 大丫闻言，这才欢欢喜喜的吃了起来。 “少爷，张家来人了。”王三郎附在张毅耳边说道。 “现在？人呢？” 张毅不由得挑眉，张家看上去不像是这么莽撞的人，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不过却还是和颜悦色的让大丫先吃着，张毅起身带着王三郎出去见人。 门外是一个青年男子带着一个看上去有点眼熟的女人过来。 “你是？” 盯着那女子看了好几眼，张毅还是没有认出来对方是谁，不由得有些疑惑的问道。 见张毅来了，这对男女对视一眼，一下子就给张毅跪下了。 “请张公子救命！” 这样的做派更是让张毅茫然，让两人先起来，“不是，你们这是做什么？”突如其来这一下，就算是张毅也有点蒙了。 “张公子！请您救救张家吧！” “你要先说是什么事情啊。”来来回回就是让他救命却不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张毅心里隐隐有些烦躁。 他跟张家说白了，也只不过是合作关系罢了，且不说会不会帮忙，就算张毅想要帮忙，这样不说重点，张毅也没有办法帮啊！ 见张毅这样不耐烦了，那人才意识到是自己的表述方式有了点问题，紧张得咽了口口水，“张公子，有人在张家的瓷器厂里面埋了奸细，将坏的瓷器卖了出去，现在张家已经岌岌可危了啊！” 虽然还是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但是拼拼凑凑，张毅总算了解到了一些事情。 张毅不由得有些疑惑，“是有人在张家埋了奸细，还是你家有人做昧着良心的生意？” 没有想到张毅的反应这样快，来人僵了一僵，“请张公子救命啊！” 这样一下，让张毅觉得有些可笑，“我为何要就救你？”换句话说，他是谁张毅都不知道，有什么义务跟他去救张家？ 更何况张家这么大的一个家族，就算是商户人家，但是张毅相信，他家也不是没有自己的防卫手段的，张毅去帮有算是个怎么回事？ 见张毅不悦了，男子一咬牙，“这是我们家主的女儿张兰儿，事成之后，此女便赠与张公子了，是奴是妾皆凭张公子做主。” 他的话让张毅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你是张兰儿？” 张毅也不是没有见过张兰儿，几个月之前，她还意气风发的跟小娘们在一起玩闹，现在怎么就变得这样萎靡了？ 也难怪刚才张毅怎么也想不起她是谁，任谁也没有办法将现在气质凄婉的姑娘，跟前段时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女联系起来。 “是，张公子，小女正是张兰儿。” 乖顺的对张毅行了一礼，她垂下眼眸，别人看不见她是个什么表情，但是张毅却觉得，她在哭。 一个女人，还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在张毅面前做出这样楚楚可怜的表情，即使是张毅，也没有办法不升起爱恋之心。 不得不说，张家的这一步棋，下的是极好。 “好吧好吧，赶紧说是怎么回事。” 皱着眉头，虽然张毅神色间有些不耐，但是张兰儿知道，张毅这是松口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柔柔的对张毅福身，“多谢张公子。” 对着这样一个美人，就算张毅再有气，也撒不出来。 “启禀张公子，确实是有人想要对付我家，您的猜测也是不错，家中确实是有些把持不住的人与奸人合作，败坏了我张家的名声，我张家是在江宁日报上面登了广告的，若是我张家的名声受损，那张公子……” “行了。”张毅打断他，“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想要怎么做，说吧。” 此人的话确实是说道点子上了，张家是跟张毅走的最近的一个杭州商户，若是张家出了事情，别的不说，江宁日报在百姓心中的名誉，怕是要下降一大截。 这是张毅不允许的，所以能帮的话，张毅还是会考虑帮帮张家。 “江宁日报能不能帮我们刊发一篇告示？” 似乎是担心张毅误会似的，张思在张毅说什么值钱赶忙解释道。 “我们张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张公子刊发告示，就说是我家内部有人捣鬼，不是张家故意将损坏的瓷器卖于客人的，您的江宁日报传播的比较广泛，我家若是刊发告示，只怕没有多少人会相信。” 就算是有人相信，但是张思还是觉得，旁人认为张家是在忽悠客人的概率会更大。 “这只是小事。”举手之劳而已，更何况张家又不是不给钱，“你想说的不只是这些吧？” 要是仅仅只是这点小事，也不会逼得张立夫赔上自己的女儿这样严重。 被张毅看穿了，张思讪讪的笑了笑，“当然，张家还想请求张公子帮助我们找出叛徒，为表谢意，张家不仅会献上大小姐张兰儿，更会出十万两黄金作为大小姐的陪嫁。” “张家果然有钱。” 对他所言语的事情，张毅不置可否，只是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感叹. 第439章 礼物？ 第439章礼物？ “这样的事情，怕是孝王殿下来做会更加的方便。” 毕竟朱健淳是个王爷，查查人什么的，对于朱健淳来说真的可以说的上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闻言，张思发出了一声苦笑，斟酌着，还是将实话说给张毅听了，“我张家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孝王殿下哪里能够看得起我们这样的商户？” 当然了，张毅是个例外。 但是张家却不觉得，他们也会变成这样的例外。 感情他们还是打过朱健淳的注意的，早就有准备，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张毅并不算是十分意外，甚至于有点意料之中的感觉。 “成吧，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 没有等到张毅的答复，张思有些踌躇不安，“张公子，您看这件事……” “我会去查的。” 就在刚才，张毅还想到了一个可能，现在杭州谁都知道张家跟张毅关系好，更有甚者，张家还是张毅的一大供货商，若是张倒了，张毅倒是不至于会伤筋动骨。 但是若要新找供货商的话，对于张毅来说也算是一个不小的麻烦，毕竟香阁每天的出货量并不少，若是这边包装没有办法跟上的话，生意必定要掉不少。 而且就算是找到了供货商，也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去观察对方究竟适不适合合作。 “少爷，难道您真的打算帮助张家？” 王三郎皱着眉头，难得的对张毅的决断有些不赞同。 看了他一眼，张毅不置可否，“为什么不呢？” “商人逐利，就算您真的帮了他们，他们也不会真的感激的。” 在王三郎心里，一切的事情只要不是出自真心，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跟在他身边这么久，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张毅嫌弃的看了王三郎一眼，“就算他们不真的感激也没有关系，我只要拿到了我想要拿到的，接下来张家会出什么牌，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他说的这些事情，张毅心里其实都是有数的，本来就是各取所需罢了，在商言商，这件事也不过是个交易而已。 而张家也是看到了这一点，不然的话，也不会将张兰儿推出来。 闻言，王三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终究倒是什么都没有说了。 “张兄，皇爷爷已经准许你可以不给三皇叔手下的兵辣椒了。” 朱健淳兴冲冲的往张毅这里跑，还没有走近，就将想要跟张毅说的事情急匆匆的说了出来。 早就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张毅也没有多意外，“哦。” 意外的冷淡让朱健淳有些不适，“张兄这是怎么了？”难道得到了这样的消息，张毅不开心的么？ 这件事也没有瞒着朱健淳的必要，将刚才张思来说的事情一股脑的说给朱健淳听。 言罢，朱健淳沉默了一会，道：“那张兄是觉得，这件事其实是冲着你来的？” 看朱健淳的神色，似乎说是知道一些什么。 “这件事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没有想到张毅这样敏锐，露出了一点点异常就被看了出来，“是，小弟是知道一点。” 示意他说下去。 “江宁的江家听闻张兄在于张家合作，也从张家购入了不少瓷器，没成想，收到的全是碎的，原本以为是路途遥远颠簸所致，后来江家又买了一批，这一次是江家亲自派人来运，又全是碎片。” 就算是在江宁，江家也能够算是高门大族了，运送瓷器是不可能出现纰漏的，就算有，也不过是一两个碎了而已，像是这种全部碎了的，还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后来呢？” 这件事应该不可能就这样算完吧？ 接下来朱健淳的话也证实了张毅的猜想。 “后来江家觉得此事蹊跷，于是便找人给这些碎片做了个鉴定。”顿了顿，朱健淳又继续说下去，“江宁瓷窑的老师傅认定，这些瓷器是早早便摔了的，并非是近日里才破损。” 换而言之，便是张家这边是故意发的碎片。 江家当然是不可能就这样草草算了，话的那么些钱总不能白白打了水飘飘不是？ 就连个响声都没有听见，江家是绝对不可能就此罢休的。 “那照你这么说，张家来找我，其实是因为江家着手对付他们了？” 张毅若有所思，总觉得有一种被利用了的感觉。 而朱健淳的话，也证实了张毅的猜想，“是的，江家不会就此罢休，而张家不知何时也从内部腐朽了，若是没有外力帮忙的话，不出意外张家被别的商户，或者是直接被江家吞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江宁江家……”张毅若有所思，这个姓氏怎么这么耳熟，眼神落到朱健淳的衣裳上面，张毅突然福至心灵，“江家家主的儿子是不是叫江烨的？” 朱健淳想了想，好像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应该是吧，江烨……他不是张兄的好友么？” 说起来这还是一桩美谈，江烨来张毅这里闹事，最后两人还成了知己，这样的故事若是放在身份稍微清白一点的人身上，只怕要被无数文人墨客争相作词赞叹了。 不过就算是没有几个人肯为这件事作诗作词，但是也算是有了些戏剧性，朱健淳知道了，看来知道的人并不少。 “张兄难道是想取信给江家让他们莫要追究此事？” 朱健淳脸上的表情绝对是称不上赞同。 “怎么可能？” 张家是合作伙伴，江烨是兄弟，这其中的远近亲疏张毅还是分得清楚的，不至于为了张家，为了一个没有多少感觉的女人失去江烨这个兄弟。 那这就人让朱健淳有些不解了，“那张兄的意思是……” “我只是想要去信一封给江烨，先看看能不能坐下来谈谈，若是不能的话，我也不至于会去帮着江家的忙。” 原来是这样一回事，朱健淳恍然。 “是小弟小人之心了。” 见此，张毅眼珠一转，“既是你小人之心误会我了，不知，可有什么赔礼？” 还真不放过任何一个压榨他的机会， 第440章 解决方式 第440章解决方式 朱健淳有点哭笑不得，却还是道：“一切任凭张兄处置。” 倒也没有恼了，他知道，张毅只是跟他闹着玩而已。 只不过朱健淳却是猜错了，这回张毅可是真的要奴役他。 “即如此的话，那我去与江宁的信，你便帮我一道送吧，顺便还送一封去春芳楼，给大娘的。” 这对于朱健淳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朱健淳也没有犹豫多久，对张毅作揖道：“好，小弟谨遵张兄之命。” 锤了他的胸口一下，“够哥们，谢了。” 朱健淳还能说什么？只能笑称不谢。 “东家，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啊！大丫要回去吃晚饭了！” 见张毅进来了，大丫蹬蹬蹬跑到张毅跟前来，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朱健淳。 第一次受到这种待遇的朱健淳：“……”心里有些好笑，倒是也没有跟小丫头计较的心思。 在场的不管是张毅还是大丫都不会去管朱健淳是个怎么样的想法，“吃了这么多，还吃的下晚饭？” 被张毅嘲笑了，大丫却半点都不恼，一副你小看我的神情。 “大丫可是能够吃下很多的，肯定能吃得下晚饭！” 张毅也不恼，担心出来太久了赵大郎夫妇会担心，让王三郎带了点心送大丫先回去，这才有时间回过头来看朱健淳。 “江家不也是商户么？怎么能让张家似乎半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一个在江宁一个在杭州，同为商户，江家的手应该不至于伸的这么远吧？ 意外的看了张毅一眼，似乎不明白张毅为什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窍，“江家是商不假，但却是皇商，家中还有女儿进了宫做了嫔妃，还算是比较受宠，对付张家，当真不用费吹灰之力。” 见此，张毅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照你这样说，我当初还要谢谢他不用家里的力量对付春芳楼。” 在朱健淳理应如此的表情之下，张毅嘴角抽了抽，不理会他了。 不过在知道了江家的真实水平之后，当初疑惑的事情张毅也算是明白了不少，是皇商，家里还有人做了皇上的女人，难怪能够将布料卖的那么远，又能够送进宫。 “小弟并非是在与张兄说笑，你若是对上江家，那几乎就跟鸡蛋碰石头没有区别。” 朱健淳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却还是拿自己给张毅举例子，“就算是小弟，在江家主面前也只能够客客气气的，不能轻易得罪。” 回忆了一下见过的那位江家主，张毅对朱健淳的话有些将信将疑，“我观那位似乎挺随和的？” 虽然这样说，不过张毅心里也大概知道一点，那江家主一定不是什么善茬，不然的话也没有在如狼似虎地位底下的商界地位超然，做到了皇商不说，还能让朱健淳这样的王爷也对他客客气气的。 朱健淳有点哭笑不得，“那位是因为张兄您是江公子的好友，能够让江公子进步，不然的话。” 接下来的话朱健淳没有说出来，不过什么意思却也是明了了的。 “你的意思我知道了。” 张毅若有所思，他知道，朱健淳这是在告诫他，不要为了张家跟江家把关系弄僵了，到时候得不偿失。 毕竟这其中不管是远近亲疏或者是家族能量，张家，都是远远比不上江家的。 见他明白有数了，朱健淳这才放下心来。 “等我一会，我把给江烨和大娘的信给你。” 摆摆手，张毅径自往书房走去。 途中遇见了月十三，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张毅，似乎在说，祝他好运？ 张毅有些不明的眨眨眼，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知道么？ 心里有点不安，不过事情毕竟还没有来，张毅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所以也不去瞎猜做那些庸人自扰的事情。 “少爷，姑娘们说若是您这边没有事情的话，请您早点回去，还有吴大人的夫人去找了十姑娘，说是您一回城内便请您移步知府府邸。” 小娘们想要张毅早点回去，这一点张毅并没有多意外，只是吴大同这边…… 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吴大同应该是不会让夫人去找小娘的，毕竟身份在那里。 “我知道了，左右这边也没有多少事情，明日收拾收拾就回去吧。” 就算不是急事应该也是大事，张毅可不想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耽误了事。 很快把信写好了交到朱健淳手上，他身后出现了一个样貌齐整的男子，异于常人的身高让张毅多看了他一眼。 朱健淳只是随意看了看，便将信给了身后的男子。 “张兄，这是丁童，以后若是要送信送东西，尽管交给他。”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信客？张毅挑眉，心里也知道朱健淳这是给他面子卖他人情，也不推辞，日后说不定真的有用得到的机会。 “如此那便多谢了。” “张公子客气了。” 说罢，便对朱健淳一拱手，径自出了门，隐约间张毅看见他上了马。 “对了，明日我便回杭州去了，你要一起么？” 张毅能够看得出来，朱健淳是真的喜欢这个地方，所以才有此一问。 他想的没有错，朱健淳确实是不想走，犹豫了一下，朱健淳还是道，“小弟跟张兄一起回去。” 走是一定的，但是张毅走的这么突然，让朱健淳有了一些疑惑之处，心中不明白，口中便也就问了出来。 不是什么大事，张毅顺口便说给了朱健淳听。 说完以后，见朱健淳久久没有说话，张毅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摇了摇头，朱健淳道：“没事，小弟只是想起来了一些事情，明日小弟跟张兄一起回程，今晚张兄便好好休息。” 这下，张毅是肯定了朱健淳怕是有点异常，现在才中午，说什么晚上？ 看他这个神态，似乎是有点紧张，不过张毅想了想，却还是没有将自己心里的疑惑问出来。 “行吧，我知道了。”有些事，他知道了反而不好。 第441章 死士 第441章死士 目送张毅出去之后，朱健淳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十三。” 似乎只是一瞬间，月十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在朱健淳的身边，“殿下。” “去查。” “是，殿下。” 不只是朱健淳，张毅在离开朱健淳视线之后，张毅的脸色也有一点难看，不过嘴上却没有说什么。 虽然脸色不好看，但是王三郎一向粗心，竟然也没有发现这一点，还是像往常一样让张毅用晚膳洗漱，然后睡觉。 夜深人静的时候，张毅的眼睛骤然睁开。 也没有点灯，悄无声息的摸到窗边。 屋子里早已黑了下来，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很安静，人的感知似乎也在这黑暗中变的灵敏起来。 有着细细索索的脚步声悄无声息的在窗外徘徊，不知道什么原因，王三郎竟然半点动静都没有。 这让张毅心头一凛。 王三郎的身手不可能没有听见外面额动静，这样一来的话，就只有两个可能： 要么，是王三郎失去了意识，要么便是王三郎已经跟对方勾结！ 不管是哪一种，对于张毅来说都是不利的。 听外面的脚步声，很显然不只是一个人，而且声音轻巧，想来也是练家子。 借着月光，张毅看见一个个影子，仔细分辨了一下，张毅认定，外面至少有五个人。 五个会武的人，对于张毅来说也是不小的压力。 眼珠转了转，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的潜了回去，张毅将枕头放在自己睡的地方，假装那个地方有个人躺着，黑漆漆的夜空看到也不真切。 而他自己则是借敌暗我明的优势，悄悄藏在床的后面。 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让张毅心中一惊，若不是那人眼疾手快的捂住张毅的口鼻，说不定张毅就乱了呼吸被对方发现了。 “张公子莫慌，是我！” 月十三的声音？ 眨了眨眼睛，张毅从眼神中传达放开我的讯息。 那些人还没有进来，所以张毅跟月十三有了一些交流的机会。 “你怎么来了？” 想到朱健淳白天的神色，张毅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没一会朱健淳也就证实了张毅的这种猜想。 “殿下白日里看出张公子有难，派属下前来保护。” “那孝先自己怎么办？” 就算知道身为皇室子弟，朱健淳定然是有一点自己的保命手段的，但是在这个时候，张毅却还是止不住的想问一下，毕竟要是朱健淳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张毅自己也一定逃不了。 月十三没有回答张毅的话，但是在他的表情里面，张毅猜出了一些什么，遂闭口不言。 而正是这个时候，那些人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张毅的房间外面，也没看清他们是什么动作，张毅的房内生出了一股奇异的香味。 闻着这个味道，张毅觉得自己有些昏昏沉沉的。 到底还是月十三，递给了张毅一个鼻烟壶，让张毅闻着，这才精神了一些。 “这就是传说中的迷香么？没有想到我还能见识一次，也不知道哪里有卖，弄来一点玩玩也是好的。” 要是月十三知道都这个时候了，张毅还是想着玩的话，大概是会吐血的吧？ 不出张毅所料，那些人一进来便直奔张毅的床边，手中的剑狠狠的刺了下去。 要不是张毅早就猜到所以不坐在那里了的话，说不定还真的会被他们戳成刺猬。 这一刻，张毅感受到了对方深深恶意。 “这些是什么人？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定要置人于死地。” 看了一眼身边的月十三，张毅对对方的身份隐隐有了些猜想。 不多时，对方便发现了床上的不对劲，根本就没有人！有的只是床单被褥枕头罢了。 此时，张毅跟月十三对视一眼，快速的冲上去便想要制服他们。 虽然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下，但是对方的素质显然很高，乱都没有乱一下，便跟张毅两人打了起来。 果然，方才张毅的猜测并没有错，这些人都是会武的，而且身手还很是不错。 第一次跟月十三打配合，大概是因为以前尝尝跟月十三对打的原因，现在张毅的感觉还算是不错，可以说是非常的默契了。 要不是这样的话，张毅早就被挑翻在地。 双方打得难舍难分的时候，外面突然冲进来一队人马加入了战场。 张毅心头陡然一惊，难道他们还有外援不成？要是这样的话，那他们赢的可能性很小啊。 不过很快，看见月十三淡定的样子，以及跟对方配合的无比默契的进攻方式，张毅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见此，张毅也对突然出现了这一批人的身份有了一些了解。 果不其然，不多时，朱健淳便开门从外面进来。 在他进来以后没有多久，这些黑衣人就全部都被制服，压着跪倒在了张毅跟朱健淳的面前。 还没有等他们说什么，黑衣人便齐齐咬牙，不多时，便不动了。 刚想要上去检查，张毅便被朱健淳给制止了。 “怎么了？” 他想要从这些人的嘴巴里面闻出来一点什么，要是有救的话，张毅道不介意救一救得到有用的信息。 “张兄，他们是死士。” 朱健淳只解释了这一句，但是张毅也已经明白了朱健淳的意思。 “能够培养出死士的人应该不多，这些，你认识吧？” 张毅看着朱健淳的眼睛，肯定道。 没有想到他这样敏锐，朱健淳苦笑的点头，“是，他们都是我们皇家的死士，只是……” “什么？” 原本张毅都在等他说出来一个名字了，现在又只是，实在是让张毅这样的急性子着急的很。 “小弟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谁的人。”见张毅皱眉，朱健淳知道张毅对皇家的规矩不明白，所以也没有觉得有什么，细细的给张毅解释道。 “皇家的死士每十年，有一批便会分在皇室成员的手中，这其中的数量质量都是按照身份高低以及受宠程度来看的。” 第442章 有人盯上你了 第442章有人盯上你了 然后呢？ 张毅用眼神询问朱健淳，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虽然会分给皇室子弟，但是皇室子弟彼此是不知道对方有那些死士的，这一切，都是由皇爷爷掌控。” 这也是另类的把控皇室子弟的手段了。 表示理解的点点头，不过让张毅疑惑的还有一点。 “你不是说这是按照受宠程度和身份高低来排的么？这些人的手段你觉得是高是低？” 要不是时机不对的话，朱健淳简直要给张毅点赞了，只是稍微提了一句，就能够分析出这么多事情来。 “这些人的身手看起来倒是像分给宗室的那一批，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因为皇室之人觉得张兄身边没有高手，这些人就够了。” 他们的判断其实没有错，要是没有月十三跟朱健淳的帮忙的话，这些人对付张毅确实是够了的。 不过很可惜的是，他们还是算漏了一点。 没有问出来究竟是谁捣鬼，张毅的脸色也有一丝丝的不好看。 “张兄不必担心，有了第一次见就一定会有第二次既然对方想要杀掉你并且已经动手了的话，那么在张兄未死之前想来他们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不愁不能够发现究竟是哪一位要对付您。” 这话也有道理，张毅深深的吸了口气。 想到了一件事，“我在江宁有一个庄子，是用来专门种植辣椒还有酿酒用的粮食的，刚刚建起来的时候，曾经出现了七个闯入之人，现在想起来，那些人的装扮给这一批，似乎是一模一样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看来是有人早就注意到他了啊，张毅叹了口气，他还真是粗心，竟然没有发现。 闻言，朱健淳心头就是一惊，“此话当真？”不知道是不是张毅的错觉，他觉得朱健淳的脸色隐隐有些扭曲。 之所以会如此激动，当然是因为张毅那一间庄子里种的是辣椒了，这东西现在朱健淳已经将它们看得非常重要了。 现在骤然听见早就有人打起了注意，朱健淳怎么可能会不着急？ 不过张毅既然还在这里，那就说明了对方还没有得逞，这也就是让朱健淳松了一口气。 “张兄你听我说，现在一定是有人盯上你了，这段时间兄长所出的风头实在是有些大，怕是有人看不过眼了，张兄与小弟在一起，一般的宵小想来若要得逞也不容易，但是张兄的家人那边……” 张毅毕竟不是正经的贵族，家里也没有人专人保护，事实上，在张毅经营出来庄子之前，整个春芳楼只有张毅一个男人！ 所幸以前没有人盯上春芳楼，所以能欧相安无事这么些年，但是现在…… 自己的安危张毅倒是不太担心，这段时间的武不是白练的，就算打不过对方，再不济还可以逃走啊！ 但是春芳楼，那边就真的是一群弱女子了。 逼迫自己沉寂下来，张毅想了一想，“看来是要暴露一点了。” 只是若是这样突兀的暴露的话，只怕又会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张毅看了朱健淳一眼，心下有了决断。 “孝先，哥哥求你一件事。” 张毅将自己的打算说给朱健淳听。 久久没有等到朱健淳的回应，往那边一看，朱健淳正在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张毅。 “张兄，几十人的队伍您能练，那几百上千人的呢？” 真正的军队，能不能用张毅的方式来操练呢？ 越想，朱健淳便越觉得有可能。 哪知道，张毅却摇头否决了朱健淳的想法，“这样的操练方式小面积使用还算可以，若是有要大面积使用的话……那是不现实的，成本太高了。” 因为张毅手底下人少的原因，所以张毅操练的起，但若是动辄上千上万人的军队那是不现实的。 退一步来说，就算是张毅真的愿意将这样的方法交出去，但是就像是朱健淳说的，现在大周穷啊！ 若是真的这样操练士兵的话，别的不说，只怕还没有打仗，士兵就已经将国家给拖垮了。 听完了张毅的分析，朱健淳不得不承认，张毅说的对。 “还是因为没有钱啊。” 从来没有体会到拮据是什么滋味的朱健淳，这个时候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叹息。 看了他一眼，张毅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就算现在实行这样的方法不现实，但是小范围的使用还是可以的，比如，用做先锋，突袭？” 有道理啊！ 朱健淳原本暗下去的眸子重新闪亮了起来，“是啊，虽然现在大周百万士兵是供不起了，但是几千一万还是可以的。” 若是有了这样一把利刃，那打仗就容易多了。 “张兄。” “得得得。”还没等朱健淳说出来什么，张毅便连忙挥手打断他的话，“要我把练兵的方式交出来，那也行，你帮我保护小娘们。” 虽然身为一个王爷，去保护几个青-楼的姑娘有些坑爹，但是为了能够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练兵术，朱健淳还是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的，答应了张毅的要求。 “小弟回头便去派人，只是……”朱健淳看着张毅有些欲言又止。 这样的神态不适合朱健淳，被张毅有些不耐的给打断了。 “说吧，什么事情。” “这件事一定是要告诉皇爷爷知道的，到时候张兄你只怕……” 要是公开让皇上知道了的话，那一定就会有更多的人知道，一旦如此，那张毅可就危险了，三皇子要置张毅于死地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还有各路人马的堵截…… 那只怕就算是有朱健淳在，也没有办法保全了。 喝了口水，张毅道：“那就秘密告诉皇上。”在朱健淳不解的目光下，张毅接着说，“要是别人知道有这样的法子，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弄来练自家的士兵，朝中有兵权的人不少吧？现在的大周真的供得起么？若是旁人的士兵比皇上手中的要强，皇上真的能放心么？” 张毅几乎可以笃定，这样的方法一旦落实。 第443章 条件 第443章条件 皇上恐怕就只会给只忠心于自己的士兵使用。 与其暴露出来让旁人都知道这件事引起各方的争抢，皇上一定会选择秘密进行。 这样一来的话，张毅保全自己跟小娘们的机会就来了！ 也有道理，“小弟明白应该怎么做了，还请张兄放心，小弟一定不负张兄所托！” 这是朱健淳的基本底线。 对此，张毅没有做出什么表示，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朱健淳一眼。 明明并不凶恶的一眼，却让朱健淳本能的觉得有些危险，好像若是他不这样做的话，他自己便会有些危险，也有可能有些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张毅却没有给朱健淳机会让他想太多。 “走吧，永康兄昨儿让人穿了话来，说是有事情找我，既然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就走吧。” 没有想到张毅这样干脆，朱健淳楞了一下，“张兄，还没有休息呢。” “你困了？”不等朱健淳说什么，张毅便径自说道，“我才没有这么娇气呢，一会儿马车上可以眯一会，不然等办完了事情以后我们可以回府里睡。” 闻言，朱健淳想了想，这样说好像也有道理，就算是要休息也不差这一时半会，遂对张毅点点头，“那便走吧。” 马车上，朱健淳还对张毅笑言，“原本小弟以为，能让张兄回城的定当是那三位李姑娘，或者是那位吴姑娘才是，什么时候吴大人可以叫得动张兄了？” 知道朱健淳这是故意的，张毅脸皮多厚啊，在开玩笑这样的事情上，张毅的脸皮是朱健淳拍马都追不上的。 “若是没有小娘们同样也传话来的话，你觉得我可能会这个时候回去么？”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好不好？ “反观是你，困成这样还这么干脆的跟我走，难道是想念你的那些丫头了？” 张毅口中的丫头，也就是通房的意思，朱健淳身边虽然没有妻子侍妾，但是通房却是不止一个的，呢企鹅那些丫头一个个的都可以堪称绝色。 这样的艳福，张毅表示羡慕嫉妒恨。 他的想法都快要写在脸上了，当然是瞒不过朱健淳的眼睛了，似笑非笑的看了脏衣一眼。 “若是张兄喜欢的话，小弟将人送给张兄如何？” 这样的丫头共用，让张毅有点不适，恶寒的抖了抖不知道什么时候升起来的鸡皮疙瘩，敬谢不敏。“那还是算了吧，我有小娘们，你的丫头，你就自己享用吧。” 果然啊，古人要是不正经起来，后世人那是拍马不及，张毅这不就见识过了吗？ 成功的赢了张毅一回，朱健淳满意的笑了起来。 接下来的一路，都在张毅跟朱健淳的打瞌睡当中度过，马车一摇一摇的，坐着是很难受了，但是如果躺下的话，倒是有点像摇篮似的。 不管是朱健淳还是张毅都是熬了一-夜没有睡。 朱健淳就不说了，就算是课业再重的时候，也不曾熬夜，张毅虽然以前常常通宵上网，但是现在毕竟已经很久没有熬夜了。 猛然这样一下，刚才还不觉得，一旦安静下来，这个眼皮也就承受不住了。 等到了张府门口的时候，朱健淳跟张毅已经睡着了打呼噜了。 来迎接的三位小娘见两人睡的香，也不曾打扰，让月十三跟王三郎两人各自将主子背到房间里去好好睡。 等王三郎背着张毅走远了，小娘们认为张毅听不见了的时候，十四娘的性子这才上来了。 “许久不回来，现在一回来又呼呼大睡，这叫什么事嘛！” 吴梦寒正巧听见十四娘这句话，似乎是嘲讽的嗤了一声，“小性子留着到张毅面前耍去，跟我们说做什么。” 说完，也不管她是什么反应，一个眼角都没有留给三位小娘，吴梦寒便轻飘飘的走了。 莫名被怼了一下，十四娘当然是不乐意了，要不是十娘跟十一娘拦着，十四娘简直都要冲上去跟吴梦寒理论了。 “好了，香如，你冷静一点，她想来只是心情不好而已，别太计较了。” 在春芳楼的时候，她们多么恶劣的客人都是接待过的，别以为文人就脾气好了，事实上文人若是拧起来，比路边的流-氓还要难缠。 这样的事情见多了，也就练就了一身不生气的本领。 只不过这段时间张毅太宠着她们了，尤其是十四娘，原本早就已经被磨平了的娇娇脾气，现在又上来了，很多时候都让十娘和十一娘无奈的紧。 “哼，我不跟她计较。”愤愤的瞪了吴梦寒的方向一眼，十四娘气哼哼的回去了。 见此，十娘和十一娘也只能对视一眼，无奈的去吩咐人做事了。 张毅刚回来，还有很多不能让男人看见的东西要收起来呢。 一觉醒来，天已经蒙蒙黑了，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张毅有点懵的眨眨眼睛，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应该已经是回到张府了，这是他的院子。 醒来多多少少会有点动静，外面的王三郎很快听见开门走了进来，见张毅已经起来了，便道： “少爷，姑娘们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您赶紧梳洗了去用吧。” 刚醒来，张毅还是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懵懵的，王三郎这样说，张毅本能的点点头，他确实是饿了。 不多时回过神来，张毅想起来一个事情，“对了，永康兄那边知道我回来了么？” 知道张毅是肯定会问这个的，王三郎想都不想的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诉张毅。 “吴大人说今日已经见晚，明日午膳时分，请少爷过府一聚。” 得到这样的结果，张毅并不是十分意外，“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一会去用晚膳。” 看了一圈，见确实是没有自己需要帮忙的，王三郎这才躬身帮张毅和上门。 伺候张毅久了，王三郎也知道张毅的一些小习惯，这其中就包含了不喜欢旁人帮他穿衣裳这一点。 所以每次这个时候，他便会乖乖的关上门出来帮张毅在门口守着。 第444章 别扭 第444章别扭 到餐厅看见三位小娘都在等着了，而朱健淳却不见人影，张毅也没有放在心上。 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似的，吃了两口，突然间想起来。 “吴梦寒去哪了？怎么不来吃饭？” 不知道是不是张毅的错觉，此话一出，小娘们的神色便莫名的微妙了起来。 李香如睨了张毅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摔筷子便往内室走去，十娘想要拦着她，但是却没有拦住。 看着一脸茫然的张毅，十娘李茵彤叹了口气，“没事你干嘛提那个女人？” 被十娘话中满满的嫌恶惊了一下，张毅更加茫然了，“我怎么了？”提吴梦寒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虽然小娘们跟吴梦寒的关系并不算好，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平常张毅提起吴梦寒的时候，小娘们多多少少都会搭上两句话，再不济，顶多也就是闭口不言。 从来没有发生过今日这样的情况，也难怪张毅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 “到底怎么了？” 皱着眉头，张毅看着十娘跟十一娘，想要一向温和的十一娘李兰漪给他解释一下。 十一娘果然不负张毅所望，在张毅期待的眼神下，她将张毅回来的时候李香如跟吴梦寒的冲突说给了张毅听。 听完了张毅却还是一脸茫然，“就这样？” 两位小娘肯定的点头，“就是这样。” 这有什么好恼的？张毅不太了解。 要是真的恼了，要张毅看来，这件事其实谁都是没有错的，不过是性格不合罢了。 十四娘是小女孩的娇娇性子，而吴梦寒又喜欢发射嘴炮，这样不吵起来就奇怪了，这一次，只不过是一个契机罢了，就算没有这一次，也会有其他很多次这样的事情产生的。 不管是张毅还是任何人，都是没有办法避免。 说起女人之间的事情，张毅想起来了一个差一点被他遗忘的事情，“不出意外的话，过几天张兰儿便要搬过来了。” 闻言，十娘和十一娘一愣，随即惊喜道：“你要娶妻了？是张小姐？你怎么不早说，我们得赶紧去准备啊！” 这样急躁的样子当真是让张毅有些哭笑不得。 小娘们的心思其实张毅也知道，在这个时候子嗣是第一要紧的，小娘们虽然能跟张毅在一起，但是却注定是不能给张毅生孩子的。 虽然在张毅自己心里没有什么，但是对于小娘们来说心里却总是有一根刺，这也是为什么小娘们总是撺掇着张毅娶妻的原因。 “你们说什么呢！我并非是要娶妻，我帮张家处理麻烦，张兰儿是谢礼。” 张毅将自己跟张家的交易大抵的说了一遍。 对于这样送女人的事情，不管是来了青楼之后还是进了青楼之前，小娘们都是见识过不少的，闻言也没有多少意外。 十娘嗔怪的瞪了张毅一眼，“我说你怎么让女人进门了呢，原来是这样，你也学会怜香惜玉了？” 这态度让张毅有些不服气，“什么时候我不会怜香惜玉了？你们这些香啊玉啊的，我怎么没怜没惜了？” 心知有时候男人就像是个小孩子似的，似乎是被张毅凶了，十娘也不恼，嗔怪的瞪了张毅一眼。 “我是在夸你呢，怎么突然还生气了？真是不识好人心！” 说完还愤愤的转过身去，以示对张毅这样说的不满。 难得十娘露出小女孩的脾气，张毅也不生气，将十娘车过来好一通劝哄，这才让十娘又重新笑开了。 张毅心里也是暗暗的松了口气。 看着张毅跟李茵彤的你来我往，李兰漪觉得好笑之余，又觉得有些不好。 “兰儿不管怎么说都是好人家的姑娘，若是让她没名没分的跟着你，是不是不太好，不如……” 还没有等李兰漪说完，便被李茵彤给打断了，“别胡说！这从古至今，妻者聘也，哪里有旁人送来的女人做正妻的道理？” 就算张毅不算是官家也是一样。 被李茵彤的话刺激的一惊，李兰漪确实是认识到自己的失言了，“张毅，我……” 没有等十一娘多说些什么，张毅便将她的话给打断了，“放心，十一娘我知道你的意思。” 张毅猜想，应该是近来十年十一娘对规矩礼教接触的少了，毕竟青楼也不是什么注重礼教的地方。 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纰漏真正说起来，也不算是让人意外。 虽然张毅没有责怪她，但是李兰漪却还是有些过不去自己的那一关，看着张毅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跟李茵彤玩闹去了，李兰漪自己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李香如跟吴梦寒都生气了，张毅也总是要去哄的，不过哄谁的这个问题，张毅觉得自己还要想一想。 最终张毅还是决定先去李香如那里。 十四娘是小孩子脾气，要是张毅今天不去的话，还不知道十四娘要别扭多久呢，就李香如那个脾气，今晚不出什么事情就阿弥陀佛了。 至于吴梦寒，虽然有点冲动，但是要真说起来还是比十四娘好一点，张毅相信，明日再去瞧瞧，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到十四娘的房间门口，张毅看到的只是紧闭的大门。 就连院门都没有开，若不是翻墙，张毅还是真的进不来。 在自己家里都要翻墙进去，若是说出去，怕是张毅要被人笑死了。 “十四娘，我来了快给我开门啊！” 原本听见动静准备出来看看的十四娘，在听见张毅的声音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将门给关的紧紧的，一点让张毅顺势挤进去的空隙都没有。 “你怎么了啊？不要生气嘛，我这不是来找你了？” 在门外连哄带劝的十几分钟，紧闭着的门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大概是听见了动静，十四娘的侍女兰香顺着门廊走过来。 “少爷来了怎么不进去？姑娘应该在房里呢。” 看着兰香，张毅露出了一个苦恼的神情，“你家姑娘不让我进去呢，我看啊，我还是先去瞧瞧梦寒吧。” 第445章 和好 第445章和好 正是在这个时候，十四娘的房门正好打开，她看了张毅一眼，冷哼一声。 “走吧走吧赶紧走，省的来讨我的嫌，走了今后就别再回来了。” 说着，也没有看张毅一眼，径自走进了房间，门却没有再关上。 张毅知道，这是十四娘口是心非的小毛病又犯了。 故作苦恼的摊了摊手，“真拿你没办法。” 李香如正好听见了这一句，有些不乐意了，“既然不愿，那就别进我的门，去找那个你有办法的去。” 心中知道她说的是谁，但是张毅却还是一副装傻没有听见的样子。 “在你们这些人跟前儿，我什么时候拿你们有办法了。” 十四娘脸上绷着的表情松了松，“是我们拿你没办法才是。” “都没有办法好不好？”只要十四娘不生气，那就什么都好。 小娘们一生气，张毅就没辙了，这次也是一样。 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心中的气定然已经消了大半，张毅这才松了口气。 “你也是，明知她是什么人，还在她面前说这样的话。” 一听这个事儿，十四娘又有些不乐意了。 “你一回来就睡难道不是真的么？我就看不得她那冷言冷语的样子，是，她是公主，我们只是低贱的戏子，哪里比得上她高贵啊。” 关于吴梦寒的身份，在江宁的时候，十七娘早早的便已经跟大娘报备过了的，不然的话，她们也不能相安无事这么久。 这样说张毅可就不高兴了，“哪能啊，你当然能说我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公主啊。” 此话一出，十四娘的脸立马就红了，原本就已经消了大半的气，现在更是化为了绕指柔。 不过碍于面子，李香如却还是做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来，“真的吗？” 说话的时候都是嘟着嘴的，看上去非常不乐意的样子。 “是是是，当然是了。”都这个时候了，张毅自然也不至于扯自己的后腿，“公主殿下，咱们这就安歇吧！” 虽然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但是十四娘却还是踹了张毅一脚，“小心点，这话可不能让旁人听了去，不然有你好受的！” 态度并不算好，但是却让张毅喜笑颜开的。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十四娘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对张毅的方向冷哼一声，俏脸却有些微红了。 “好好好，是我说错了，我的大小姐，咱们去歇息好不好？” 李香如似乎这才满意了点，将自己的手搭在张毅伸过来的手上面，居高临下的道：“走吧。” 骄傲的像是一只小孔雀的样子也好看极了，看得张毅心中欢喜，轻轻的吻了吻十四娘的嘴角，“歇下吧。” “讨厌！” 原本清脆的声音现在却有了些吴侬软语的味道，听得张毅心头一紧。 将十四娘扑到床上，然后自己附上去。 一时间满室春光，满屋生香。 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暗处一直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吴梦寒看着床上交叠的两具身子，抿了抿唇，终究只是叹了口气，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原地。 张毅所有所感，往刚才吴梦寒待着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什么都没有，也只当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折腾了一宿，第二日早上起来用早膳的时候张毅才从十娘那里知道，吴梦寒已经走了。 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张毅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说是后悔昨夜没有去吴梦寒房里留住她吧，其实也不是，自己的事情张毅自己知道，就算是再选一次，张毅也是会选择去十四娘房里的。 “但愿她在外面能安全吧。” 就是这样一句感叹，顿时便让十四娘有些不满了，张口想说什么，却被十娘给扯住了，对着李香如摇了摇头，人都已经走了，何苦再因为一句话让张毅不高兴呢？ 姐妹相处十多年，十娘所要表达出来的意思十四娘看出来了、 不得不是说，十四娘也是赞同十娘的想法的。 现在也意识到，刚才自己险些脱口而出的话过分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十娘吐了吐舌。 点了点李香如的眉心，李茵彤没有说什么。 “对了张毅。”李兰意见气氛有点僵硬了，不由得赶忙开口转移话题，将张毅的注意力拉过来以后，在十四娘感激的目光当中轻笑，“吴大人已经将接你的马车派来了，用完早膳便赶紧去吧，别让吴大人等久了。” 说起这个，李茵彤也想到一件事，“孝王殿下请我帮他转达，若是你从吴大人那里出来还有空的话，便去汝阳坊找他，他说给你看点好东西。” 汝阳坊这个地方小娘们都是知道的，就是因为它的名字不像是青楼，所以才让人尤为的记忆犹新。 青楼当中能够有什么好东西？没有谁比在青楼干了十几年的小娘们更加清楚的了。 十一娘没有什么表示，不过十四娘的笑容一下子就微妙暧昧了起来。 让张毅不由的连连咳嗽，“孝先应该不会这样不靠谱吧……” 这话说的，张毅自己心里都有点没底，就更别提小娘她们了。 顶着三位小娘看透不说透的眼神，张毅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的上了吴大同给准备的马车。 不多时，马车在张毅期待的心情之下到了吴大同的府邸。 见张毅来了，吴大同绕着张毅走了好几圈，确定张毅没有事情，吴大同这才松了口气。 “贤弟赶紧请进。” 原本以为不会是什么急事，但是看着吴大同这一脸焦急的样子，是不是非常着急的事情，张毅持保留意见。 跟在吴大同的身后进了府邸，简单的寒暄了两句以后，张毅说到了正题上。 “永康兄这样焦急的唤小弟来，究竟所为何事？” 一说到这个，张毅能够感觉到，吴大同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左右看了看，让伺候的人都先下去，等他们走的远远地，这才开口对张毅说明自己这样着急叫他来的原因。 第446章 来者不善 第446章来者不善 “之所以急忙急火的将兄弟叫来，就是因为我得到了一个消息。” 吴大同的语气很是沉重。 心里清楚他不会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既然表情这样沉重，那么多数就是一件大事要发生了。 “永康兄但说无妨。” 张毅的话并没有让吴大同放松多少，他还是那样一副严肃的样子。 “我得到消息，不久后江宁会派人过来孝王殿下身边，是吴王那边的人。” “吴王？” 这个封号张毅觉得有熟悉又陌生，似乎在哪里听见过，但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了。 见张毅如此，吴大同也没有多少意外，张毅接触不到那个圈子，不知道吴王是谁也不奇怪。 “吴王殿下是圣上的第三子，同时也是最有势力之一，不知道吴王殿下为什么会针对你，但是你一定要小心。” 张毅知道吴大同是好意，所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原来传说中的三皇子封号是吴。” 张毅露出了一些若有所思的神色，至于吴王会派人过来，张毅倒是没有多少意外。 就算没有见过他，但是在朱健淳的描述当中，张毅还是了解到，这位吴王可以说是一个掌控欲很强的人，张毅的出现，虽然只是个小人物，但是却也给他添加了无数的不确定性。 要是吴王不派人来，张毅才觉得奇怪。 吴大同见张毅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也不吵他，静静地等待张毅分清楚始末。 许久，张毅似乎是回过神来了，吴大同这才开口，“这件事我本不便掺和，等人来了我也不可能偏向你这一边，告诉你，只是想要让你有一个准备。” 张毅闻言，心知这是吴大同想要保全自己，这原本也是常理之中，张毅没有多说什么的意思，只是点点头，道：“永康兄放心，我知道你的意思，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虽然得到了张毅的保证，但是吴大同却好像还是没有放心似的。 “你能做你自己的主，那孝王殿下呢？” 掺和进了皇权的争夺之中，要是最后好命的活到最后并且主公是赢家那倒也罢了，但如果跟错了人，或者跟着的人中途将他推了出去。 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而且现在皇上春秋鼎盛，吴大同心里门清，皇上是绝对不允许结党营私的情况出现的。 那么这件事就很显然了，这个时候置身事外才是最安全的。 知道吴大同是在担心什么，他想到的，张毅脑子转了个弯也想到了。 “小弟知道永康兄的意思了，还请永康兄放心，小弟一定尽量不牵连兄长。” 吴大同清楚张毅能把话说到这里就已经非常不错了，也没有逼迫张毅的意思，坦然的点了点头，“这便好，想来张贤弟还有要事要办，哥哥便不留贤弟了。” 这是在下逐客令，张毅看出来了，也没有生气，坦然的对吴大同笑了笑，拜别他自己离开了这个地方。 回程的途中，张毅一直在静静的思考吴大同此举究竟是意欲何为，而那位所谓的吴王，又为何这样把他当做眼中钉肉中刺来看？ 到了府里以后，张毅将自己不解的地方说给小娘们听，却只得到了小娘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怎么了？” 这个问题难道有什么不对么？ 小娘们表示，不对可大了！ “你已经进入了孝王殿下的范围，若是吴王看你顺眼就奇怪了。” 这样说也有道理，但是张毅还是想不通，“我手中握着不少东西，他应该想要招安才是，而非与我关系弄僵啊！” 摇了摇头，小娘们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看着张毅。 “你怎么知道吴王殿下没有对你招安？现在你与孝王殿下的关系人尽皆知，吴王殿下当然就是当做你们不可能了。” “吴王何时对我招安过？” 别说示好了，就算是张毅知道有三皇子这个人的时候，那也是三皇子算计了张毅以后了。 小娘们摇了摇头，“你啊，想想看，那位婉如姑娘是不是吴王殿下的人？她是不是经常出现在你的身边？” 不说张毅还没有觉得，这样一说张毅倒是想起来了。 “在江宁的时候见到李婉茹的时候是挺多的，我以为那是巧合啊。” 几座青楼离的这样近，有点什么活动大家又都会知道，就算在同样的场合里面遇见的次数多了点，张毅也还是觉得，不奇怪吧？ 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张毅一眼，什么时候张毅竟然变得这样粗心了起来？ “巧合？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若是巧合的话，人家婉茹姑娘可是百花楼的头牌，她能看得上你，能救你？” 李茵彤这话让张毅知道了，怕是小娘们已经知道了他跟李婉茹做的事情了，讨好的对十娘笑了笑。 她说的也没有错，上次被刘断阳捉了去的时候，张毅就已经非常奇怪了，为什么李婉茹会这么巧合的在那里，而且她又能够在刘断阳有许多守卫的竹楼里面来去自如。 “十娘的意思是，她是成心的？” 点了点头，“十有八九。” 闻言，张毅的脸色有点微妙了起来，“可是当初李婉茹也没有说她是吴王的人啊。” 事实上，要不是朱健淳说的话，张毅还不知道李婉茹是吴王那边的，还以为她跟小娘们一样，只是普通的青楼女子罢了。 李香如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要是李婉茹没有背景的话，百花楼的妈妈会任由她不接客？她是可百花楼的头牌！” 就算是清倌人，接客也是不稀奇的，就算并不以此为生，到那时却也不失为赚钱的一个门路，只是没有花楼那样的直白罢了。 事实上，有不少清倌人都是接客的，这些客人就叫做她们的入幕之宾，若是哪位官员士子在青楼传出了什么风流艳史，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很多时候这还能够算得上是一桩美谈呢。 关于这件事，张毅确实是不太清楚的。 第447章 吴王的拉拢 第447章吴王的拉拢 谁让春芳楼的小娘们都是正经的清倌人呢？ 不然的话，要是小娘们会接客，刚开始的那段时间，春芳楼也不至于会这样惨。 张毅想到那天晚上李婉茹的落红，心里有些复杂，他好像确实是忽略了一些不该忽略的东西。 “还有这样的内情。” 见张毅意识到了，李茵彤叹了口气，“你想到了就好，现在应该怎么样处理？” 垂眸思索了一下，张毅若有所思的道： “这件事我先跟孝先商量一下，人是到他的身边的。” 这也有道理，李茵彤点头，算是明白了张毅的意思。 李兰漪却还是有些忧心忡忡的，“张毅，你千万要小心啊。” 对于小娘们的关心，张毅虽然表面上有点不耐，但是心里还是非常受用的。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王三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张毅的身边，“少爷，您打算怎么做？” 看了他一眼，张毅似有似无的皱起了眉头，“越发的没规矩了。”语气淡淡的，王三郎也没有听出来张毅究竟是生气了还是没有。 战战兢兢的看了张毅一眼，见张毅没有什么反应，好像刚才的话只是随口一说罢了，这才放下心来。 悄悄地从张毅身后退了出去。 而他没有发现的是，张毅在他走后，脸色骤然难看了起来。 …… 秋娘见王三郎回来了，兴致勃勃的问道，“怎么样，少爷那边怎么说？” 想到今天张毅说的话，王三郎看了秋娘一眼，见她满面的茫然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沉默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 “少爷什么都没有说，让我别管这件事，你也别管了。” 闻言，秋娘的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什么啊，你我只不过是关心少爷而已。” 这样的话，却让一向老实的王三郎讽刺一笑，“你是真的关心少爷？还是关心你的主子？” 就像是张毅说的，他是单纯，但是却并非是傻，甚至很多时候，单纯的人反而更加的敏锐。 秋娘的异常王三郎看在眼里，她做了什么，不说全部，起码大抵王三郎是知道的。 听他这样说，秋娘骤然神色有些慌乱，却还是强压下慌乱满脸无辜的对王三郎笑着，“我背后的主子是哪位，难道你不知道么？” 明面上秋娘背后的主子是十娘，就算是十娘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要是相处的时间不长也就罢了，这段时间张毅念在王三郎新婚的份上，让王三郎经常回家陪着秋娘，日夜相处，就算是秋娘掩饰的再好，也会有破绽出现。 然而事实上，秋娘却并非是一个合格的细作。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听秋娘反驳，一向忠心的王三郎却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最好是如此。” …… 那边朱健淳也已经知道了吴王派人来的消息，正想要跟张毅分享并且商量着应该怎么应对。 却不像张毅这边已经知道了，也是要跟他对一对词。 朱健淳皱眉，道： “来的人是三皇叔身边的得力干将林建，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要小心应对才是。” 要是只有张毅一个也就罢了，吴王还不至于在张毅一个似乎随手就能够捏死的小人物身上费心思，即使这个小人物让吃过亏也是一样。 可是这其中还有朱健淳这个皇上最看好的孙子，甚至在皇上的所有后辈当中张毅看好的一个。 若要是派来的人是个吃白饭的，可绝对不是吴王的作风。 “我知道，对方显然来者不善，你打算怎么处理？” 朱健淳会不知道对方是来着不善么？ 看了张毅许久，朱健淳突然叹了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只是让小弟奇怪的是，张兄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不至于在这样的事情上面让朱健淳起疑心，所以张毅也没有瞒着他，本来也是要朱健淳配合的，张毅便将今日跟吴大同说的话全部说给了他听。 听罢，朱健淳沉默了许久，就在张毅担心朱健淳是不是有别的想法的时候，朱健淳突然发出一声轻嗤。 “难怪都说吴大人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果然如此。” 能够比作为孝王殿下和当事人的他还要先得到消息，要是没有一点本事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样的事情显然已经不适合张毅插嘴了，闭口不言等着朱健淳感叹完。 良久，朱健淳总算是回过了神来，看见张毅叹了口气，“张兄放心，小弟一定不让张兄食言。” 虽然吴大同也能够算是身居要职，但是对于朱健淳来说也不过是个鸡肋似的存在，既然张毅已经帮他答应了，那朱健淳就此卖张毅一个面子也未尝不可。 心中的不悦难免还是有一些，但是在正事面前，所谓的不悦不算什么。 “多谢了。” 这件事虽然对张毅没有什么益处，但是张毅知道朱健淳这是在卖他的人情，不然的话，将吴大同这位富饶之地的地方官收拢过来也不是什么坏事，甚至还对朱健淳有益处，张毅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当然不会不谢。 见张毅如此态度，朱健淳就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没有白费。 “三皇叔弹劾过张兄的花田，小弟想，林建此次来也定然是要去花田里面瞧瞧的，张兄以为，这件事应当如何应对？” 想到前日里山坪村出的事情，张毅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相信没有正当理由的话，就算是孝王殿下您，也不能无缘无故破坏他人的东西，你说是不是？” 闻言，朱健淳一愣，随即很快便明白了张毅的意思，“林建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张兄又怎么知道他不是有缘故才所为而是无缘无故呢？” 看来他看得还是不够通透，“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反之，又为何不可？”强辩，蛮不讲理嘛，这样的手段张毅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了。 如果不是朱健淳在的话，张毅也是不会轻易的使用这样的方式的。 第448章 做戏 第448章做戏 朱健淳闻言一愣，随即明白了张毅的意思。 这样耍赖的事情，贵族甚至于官场当中都是非常常见的，只是每次双方都是一副冠冕堂皇的话，让旁人觉得很有道理罢了。 但是事实上，也不过是一群有文化的流氓。 所以张毅打算这样做的事情，朱健淳也是适应良好。 不多时，甚至都还是给张毅出主意了。 原本以为朱健淳会抗拒的张毅“……” 没有意识到张毅的无言，朱健淳兴致勃勃的告诉张毅应该怎么样反击才最好。 争取能够一招将人给处置了，再不济，也能够将人赶走，这样一来的话，不管是张毅还是朱健淳也都是轻松了。 第二日林建到杭州的时候，迎接的就是张毅跟朱健淳两人恶意满满的眼神。 不过能够收到吴王的信任，林建的心里承受能力是惊人的，只是短短愣了一瞬间，便已经回过神来，对张毅跟朱健淳轻笑着拱手。 “见过张公子，见过孝王殿下。” 张毅跟朱健淳这个时候不得不承认，这个林建挑拨关系的能力是惊人的。 要是张毅跟朱健淳的关系一般的话，就光是林建这个拜见的顺序就已经能够给张毅拉来不小的仇恨值了。 实在是不费吹灰之力瓦解敌人内部的一步好棋。 只不过张毅跟朱健淳两人都是串通好了的，林建这样也只能够做一个跳梁小丑了。 按照两人昨晚商量好的事情，林建的话音刚落，朱健淳看着张毅的眼神便不善了起来，至少林建看见的是这样的。 心中不由得暗暗不屑，就这样的事情也亏得吴王殿下会拍他来，真是大材小用。 破天荒的，林建对吴王有点不满了起来。 张毅跟朱健淳都没有想到，这样的一个小小的举动，竟然能够让得到这样的结果。 似乎是半点都没有发现朱健淳的不悦，张毅一个从鼻孔里看人的小人得志样子演的活灵活现。 “嗯，林大人请进。” 这样无礼的行为，让林建微不可查的有一丝不满，看着张毅的眼神似乎下一秒就要发难似的。 不过在最后的关头，他还是忍了下来。 如此一个蠢货，总比聪明人要来的好对付。 张毅在江宁的时候林建也是观察过他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现在这样无理，大概是因为这段时间被朱健淳捧着的原因吧？ 不管怎么说，这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这样想着，林建对张毅的态度越发的谦卑了起来，似乎隐隐有了些以张毅为先，朱健淳为后的意思。 在林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张毅跟朱健淳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当中看见了嘲讽。 他们大概太高估了林建。 虽然是这样想，但是朱健淳对张毅的态度却还是顺着林建的话一步步的变得更加不满。 至少在林建看来，若不是张毅还有用的话，朱健淳就已经要将张毅处死的样子。 林建也知道见好就收，他们两人之间额交情并非是传言当中的那样牢固，但是却也不是轻易的便能够截断的，至少张毅的手中还有朱健淳想要的东西。 就光是这一点，朱健淳就不会轻易的跟张毅破裂。 察觉到林建态度的变化，朱健淳跟张毅对视一眼，将气氛当中微妙的火药味收了收。 “林大人若是不嫌弃的话，倒是可以住在我这里，只要是空着的客院，可以随便选。” 似乎是仔细想了想，林建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不过却还是一本正经的道： “那便麻烦张公子了。” 他打的是什么注意，朱健淳跟张毅心里都有数，无非是想要住得近一点好做手脚嘛。 对于这一点，朱健淳跟张毅并不意外。 随意的给林建指了一间院子，张毅便跟朱健淳一起走人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到出了他的实现之后，二人这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确定这是传说中的三皇子身边的得力干将？” 怎么看，张毅怎么都有点不敢置信。 这样一点小事都没有看出来，难道吴王的心腹也是可以走后门进的吗？ 轻拍了张毅一下，让张毅收敛一点，“那位林大人往常的时候还算是挺靠谱的，这次之所以这样，小弟猜想或者是因为张兄是白衣，小弟是初出茅庐的小子吧？” 虽然在百姓当中张毅还是有点名望的，但是在林建这样正儿八经的官员面前，还真的跟一个白衣没有什么区别，朱健淳这话也是没有说错的。 张毅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我知道了，现在我们应该将这样局势好好的保持下去。” 这是对他们有利的，所以朱健淳也没有提出来什么异议。 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若是不出小弟意料的话，明日林大人应该会去查看杭州的治灾情况，然后紧接着就会去张兄的花田了。” 原本以为朱健淳只是猜测罢了，但是在事实发生的时候，张毅还是默默地给朱健淳输了一个大拇指。 “你不去当神棍还真对不起自己的这张嘴。” 被张毅怼了一下，朱健淳也只能讪讪的笑、 就连朱健淳自己也没有想到一个猜想竟然会这样准，难道他真的天生就是大仙一样的人物？ 要是张毅知道朱健淳的想法的话，肯定会狠狠的鄙视一下朱健淳不靠谱的想法了。 现在也是一样，张毅看见朱健淳一脸痴汉笑，不由得踹了朱健淳一脚。 还没等朱健淳说什么，张毅便以为不明的轻笑了一声。 “脑补是病，得治！” 不知道为什么，张毅只说出来了一句他听的迷迷瞪瞪的话，朱健淳却感受到了张毅满满的恶意。 “张兄，你这样会不讨姑娘喜欢的，将来要是娶不上媳妇可怎么好？” 嫌弃的看了朱健淳一眼，“你觉得我会担心这个么？” 想着张毅家中的这些小娘们，朱健淳不得不承认，是自己想岔了，对张毅讨好的笑了笑。 “张兄是不担心，担心的是小弟。” 话音刚落下。 第449章 王三郎的异常 第449章王三郎的异常 外面便有一阵动静传来，那是林建跟月十三的声音。 张毅跟朱健淳立马正襟危坐，一副两看相厌的标准脸。 不多时，林建便敲了敲门，在得到了张毅的允许以后推门进来，看见张毅跟朱健淳的神情，眼中闪过了一抹得意。 “张公子与孝王殿下这是怎么了？” 一副故作关心的样子，让朱健淳跟张毅都有些浑身不舒服。 好在朱健淳有身份的优势，张毅又是被他暂时捧着的，所以两人都不用对他摆出一副笑脸相迎的样子来。 “无事，多谢林大人关心。” 朱健淳是可以不搭理，张毅多多少少还是要回话的。 这样不耐烦的语气也没有让林建生出什么不满。 “下官是奉旨前来的，理应查看杭州的情况，不知张公子跟孝王殿下是否愿意赏脸？” 犹豫了一下，朱健淳倒是没有提出什么异议，“理应如此，今日本王便同林大人一道吧。” “那张公子……” 朱健淳跟林建同时看向张毅，似乎在征求张毅的意见。 还没有等张毅说出个什么来，从林建的角度看，见朱健淳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张兄今日想是有事要处理，林大人，咱们还是不要打扰张兄了。” 从朱健淳的语气神态里面林建看出了一丝不耐，这便是他想要的结果，所以也没有多做纠缠。 看了张毅一眼，林建貌似善解人意的道：“既然张公子又是要做，那下官就不打扰了。” 张毅本来就没有跟他们一起去的意思，要是虚与委蛇的时间长了的话，说不定会给林建看出破绽，能够在吴王身边做事的人，张毅不相信他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 “我让人将马车架出来。” 朱健淳跟林建对此都没有意见，张毅虚伪的笑了笑，同他们告辞。 人走了以后，这才松了口气。 “少爷，这位林大人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您怎么把他留在府里？要是出了事情可怎么好。” 看了王三郎一眼，张毅越发肯定这段时间王三郎有些异常。 “你想这些做什么？我把他们留在福利当然有了自己的意思了。” 不知道为什么，张毅没有将实话告诉王三郎。 在没有弄清楚王三郎究竟哪里异常了之前，张毅都不打算让王三郎跟在自己身边了。 想了想，张毅对王三郎道：“今日同我一起去香阁，那边说张家已经将新的蒸馏器造出来了，我们去瞧瞧。” 这样的事情王三郎自然是不会有意见的，只是，“孝王殿下与林大人不是正好要去巡查么？少爷怎么不跟他们一道？” 这是真傻还是假傻？ “他们去城东，我去城西，一起作甚？” 既然张毅都已经这样说了，那王三郎也只能够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至于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那张毅就不知道了。 微眯起深邃的双眸，目光久久停留在他身上。 “去牵马吧。” 终究是没有说什么，王三郎也不是蠢人，要是张毅说了什么的话，说不准他还会察觉。 要是真的有了问题，这样反倒惹了对方的警惕。 王三郎不疑有他，恭敬地对张毅应是。 乖乖的去后院牵马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张毅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跟往常没有什么分别，王三郎甚至都没有发现张毅的一丁点异常。 张毅果断的翻身上了马，“走吧。” 说完，便径自架着马向前走去，王三郎见状也上马跟了上去。 不多时，张毅跟王三郎便进入了闹市之中。 因为香阁生意火爆的原因，这一条街都变得繁华了起来。 原本那些贵价的产品百姓们是买不起的，但是张毅深知这钱是赚不完的，所以又将香阁边上的铺子买了下来，做成了一家百姓也买得起的清洁用品商铺。 这一间并非是香阁的那种贵价产品，而是百姓也能够买得起用得上的平价的比如香皂牙刷之类的东西。 在这个普遍百姓用皂荚贵族有澡豆的环境之下，方便许多的香皂显然是掀起了一股热潮。 定价三到十文不等，就算是有些穷的百姓家里，也是能够买得起的。 就这样，张毅也还是有赚头。 第450章 惊马 第450章惊马 他的马吓到了小孩子是事实，还差一点点伤到人家。 这就是张毅的不是。 想了想，张毅还是叫住了那位妇人，从怀里拿出来一张银票，“虽然小孩子看起来是没有事，但是这也是说不准的，你带他去医馆瞧瞧吧，我给钱，要是没事的话，这就当做是我给他的一点赔礼了，买点吃的给孩子压压惊。” 没有想到张毅的态度竟然这样好，妇人瞪大了眼睛，她显然也是识字的，看清了银票上面的数额之后便毫不犹豫的将银票收了下来。 嘴上还是不饶人，“这是我应得的，哼。” 说罢，便带着孩子扬长而去。 王三郎见状有些不满，想要追上去同她理论，却被张毅给捉了回来。 “行了，你还真的跟一个女人计较啊？这件事说来也是我的不对。” 这话可让王三郎非常不满了。 “少爷，这怎么就是少爷的不对了？” 似有似无的看了王三郎一眼，张毅皱眉道。 “当然是我的不是了，这是我的马。”不给王三郎反驳的机会，“有这个说废话的时间，不如去查一查，好好的马究竟是为什么会突然发狂。” 张毅这样一说，王三郎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 “昨日林大人才来，今日您的马便发狂了，会不会……” “不会。” 没等王三郎说完他的猜想，张毅便果断的否定了。 林建是想要除掉他不假，但是这个时候除掉他，朱健淳必定彻查，就算林建本事通天，但是在朱健淳这个王爷面前那也还是虚的。 不如等他让张毅跟朱健淳的关系恶化到一定的程度之后，再让张毅消失，到那个时候，势必会省去很多的麻烦。 这些事情，张毅都没有跟王三郎解释清楚的打算。 “你先别瞎猜，等调查消息出来再说。” 见张毅如此，王三郎似乎有些不甘，几次想要说什么，不过见张毅满脸不耐的样子，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只能在张毅的背后恭敬的应是。 “香阁离这里也不远了，我们步行去吧。” 这样的小事王三郎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东家，您总算是从城东回来了。”一看到张毅来了，勒泰便赶忙的上前相迎，“花田是重要，但是香阁也是很重要的，东家可不要厚此薄彼啊。” 虽然是抱怨，但却是在不着痕迹的拍张毅的马屁，至少张毅觉得勒泰这样的做派让他很舒服。 看他一眼，张毅啐了一声油嘴滑舌，便带着王三郎跟勒泰一起往后院走去。 “我让张家做的新的蒸馏器用起来怎么样？” 一说起这个，勒泰马上就喜笑颜开了起来。 “东家的东西哪里有不好的？现在已经可以做出纯净如清水的酒液了。” 这倒是没有出乎张毅的预料，点点头，“行了，别油嘴滑舌，赶紧带我去看看。” “诶，好！” 跟着勒泰的脚步走，张毅一边对王三郎道：“你觉得这地方还有什么需要整改的没？” 原本在左右环顾的王三郎，一听张毅这样说，不由得连连摇头，“少爷办事，哪里还会有差错？” 张毅斜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也变得油嘴滑舌了？我是瞧着这其中有些别扭，似乎还差了点什么似的，你觉得呢？” 不说王三郎还没有意识到，这样一说，王三郎似乎还真的发现了这其中的不同。 “似乎是有些男人气了。”香阁这样的地方，是卖女人物事的地方，这样男人气，王三郎觉得有些不好。 “确实如此。” 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王三郎的话，张毅觉得大概也是这里的问题。 “你觉得应该怎么样该比较好呢？” 没有想到张毅会问他这样的问题，王三郎一愣，随即道：“周围添一些缎子做的柔软一些，应该会好吧？” 他还知道柔软一些？ 这倒是当真出乎了张毅的预料。 “你既然有主意的话，那就在这里看着吧，别人我也不放心。” 王三郎一愣，随即连连摆手道：“不不不，少爷，我不行的，还是叫旁人吧。” “怎么不行了？你既然有这样的想法，那我也不能把你当做一个普通的侍卫看待，别埋没了你。” 张毅这话已经是有提携王三郎的意思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王三郎也不能接着拒绝，只能无奈道：“那好吧，三郎尽量不负少爷所托。” 拍了拍王三郎的肩膀，“你要相信自己。” “是，少爷。” 正说着，勒泰已经到了地方，拿出来一瓶后来做好的香水给张毅瞧瞧。 仔细检查了一下，张毅发现，其实还不错？“以前那种浑浊的还有么？拿来我比比看。” 虽然不解为什么有了好的张毅却还是要看不好的，但勒泰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将东西给了张毅。 对比了一下，张毅觉得大概是因为比较清澈的这个酒精度比较高一些，对于香味的挥发也是更好，更重要的是对于那些女人来说，这个颜色更加的剔透好看。 “做的不错。过段时间能够上架卖了。” 张毅的赞赏让勒泰很是欢喜，只是让他还有些犹豫的是一点，“少爷，香料已经不多了。” 这件事张毅心里当然也是有数的，“放心吧，城东那边的花田已经长出来了花苞，不多时你们就能够用新鲜花朵做香水了。” 前段时间张毅已经尝试过了香料所制成的香水和花朵所制成的香水其中的不同，他发现，其实新鲜花朵所做成的香水味道更加的清新怡人。 那些女人喜欢哪一种张毅不是太清楚，但是张毅自己是喜欢鲜花所制成的那种。 相信男人的口味都差不多，女人当然也是会去迎合了。 勒泰不知道其中的弯弯道道，不过张毅既然都这样说了，那就说明有张毅的道理，没有他反驳的地方。 “是，属下知道了，那这些香水……” 既然要做别的，这些应该怎么样处理呢？ 都已经做了，总不能就这样不要了吧。 第451章 详查 第451章详查 张毅却也并非是勒泰想的这个意思，他虽然不是什么合格的商人吧，但是这样明摆着是赔钱的事情，张毅还是不会去做的。 “先放架上去卖，看看销量怎么样，别的再说吧。” 勒泰愣愣的点点头，算是赞同了张毅的想法。 在张毅提出要将王三郎放在这里看着他们整改的时候，勒泰似有似无的看了王三郎跟张毅一眼，将所有的疑惑都留在心里。 没有理会他的纠结于复杂，张毅见他们都没有什么异议，当场就拍板，让王三郎直接留在这里得了，至于秋娘那边，张毅再派人去通知。 对于这样的安排，王三郎没有觉得不妥的意思。 晚上，朱健淳跟林建回了院子，见张毅一个人回来的，林建故作关心的道：“张公子，三郎没有跟你一起回来么？” 似乎是觉得林建管的太多了，张毅不着痕迹的皱眉。 “我派他去做事了。” 已经得到了结果，林建也就没有不是识趣多问的打算，顺从的点点头退了下来。 看他这个样子，张毅灵机一动。 用颐指气使的态度将今日发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并且理直气壮的让朱健淳将这件事插个清楚。 “本王知道了，这就派十三去查，还请张兄放心。” 被一个秀才这样指挥，这位孝王殿下也不过如此罢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吴王殿下还对他如此的忌惮，这不是看差了人么？ 发生的事情却还是让林建有一丝丝的讶异，看来张毅树敌是确实不少啊，怎么就没有把他给摔死呢？ 虽然是在跟朱健淳说话，但是张毅的注意力还是没有离开林建分毫，争取将他的所有神态都收于眼下。 只不过，他竟然没有半点的反常，一点点异样的情绪都没有透露出来过。 究竟是因为他的确无辜，还是因为，比较会做戏呢？ 关于这件事张毅觉得自己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良久，张毅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却还是没有完全的相信林建。 跟朱健淳对视一眼，张毅明白了他的意思。 当即就故意做出一副累了的样子，没有管朱健淳跟林建，慢悠悠的往自己的房间方向走去。 而朱健淳，则是对张毅着这样的态度非常不满似的，皱着眉头看着张毅来来去去。 “孝王殿下您怎么……”像是不知道朱健淳为什么不悦似的，林建一脸无辜的看着朱健淳。 睨了林建一眼，朱健淳轻嗤一声，没有回答林建的话，自顾自的朝屋里走去。 要是再不走的话，朱健淳会因为林建这样的演技太恶心而吐出来。 林建倒是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同，只是觉得朱健淳这样的做派是因为张毅让他不高兴了。 “殿下，若是殿下不喜欢林大人，属下可以……” 还没有等月十三说完，朱健淳便挥挥手打断他的话。 “本王知道你有这样的实力，只是并不是什么都是可以用武力来解决的，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月十三是非常离开没有错，但是朱健淳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会有比月十三更加厉害的武者。 这样一下似乎就已经有了些不知天高地厚了，还想要保护主子？不让主子跟他已经受难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是。” 虽然月十三还是有些不满有些不甘，但是怎样的情绪却是不是因为朱健淳而产生的，而会因为林建。 在此之后，每次月十三在看见林建的时候，都对林建没有好脸色。 只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暂且不提。 “对了，张兄今日说的事情，你还是要去查一查。” 跟张毅所认为的一样，虽然很有可能不是林建做的，但是有很大的可能跟林建脱不开关系。 不然的话这时间也太巧了。 林建刚来，张毅的马就出了问题。 虽然这个世界上的巧合从来都不少，但是朱健淳却还是，觉得，实在是太巧了一点。 “是。” 很显然，月十三没有想那么多，但是却还是恭敬的对朱健淳应是。 见他没有什么其他的吩咐了，这才从朱健淳的身边退下，很显然的是去调查这其中的事宜了。 那边小娘们也得到了今日张毅的马受惊了的消息。 张毅回来了，小娘们便围着张毅上下左右的看了一遍，见没有大事，这才放下了心来。 “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听说你还撞了一个小孩子？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在十娘看来，别说小孩子了，就算是成人被马给撞了也是逃不过一个死字。 以为张毅今日弄死了人，所以李茵彤在看向张毅的视线当中是满满的担忧。 “现在正值多事之秋，要是能给钱打发了的话，就多给点钱吧。” 这他还没有说什么呢，十娘就自顾自的说开了，张毅有些哭笑不得的制止十娘的胡思乱想。 “我是差点撞到小孩子，并不是真的撞到了，这流言是从哪里来的？至于那小孩子，我也已经给了钱打发了额，别这么担心。” 张毅的话让十娘的心情一下子就松了下来。 呼出一口气，她道：“这就好，还好没有出事。” 似乎是想到的什么，十娘牵着张毅的手，神色间的忧愁还是没有去除。 “你的马怎么就这么巧的惊了呢，是天意，还是……” 要是让李茵彤说的话，她是不相信张毅那一向是非常乖巧的马儿，真的这么巧的在闹市当中发狂到了没有办法控制的地步。‘ 不管是从哪一个角度来看，是天意的可能性都不大。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十娘才担忧。 “对方敢做的这样明显，是不是……”那种张毅就算是知道凶手是谁，但去却还是没有办法动对方的人物？ 现在杭州有这样能量的，最大的可能，就是朱健淳了。 他不只是有下手的机会时间，也有下手的动机。 这段时间，朱健淳对张毅在外人看来那是非常非常的不满意的。 “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在否定的时候。 第452章 怀疑 第452章怀疑 张毅一点犹豫都没有，非常的笃定。 十娘也许没有办法理解张毅的坚定，但是这却并不妨碍十娘对张毅的信任。 既然张毅这样肯定，那可能真的就不是孝王殿下了吧？ 李茵彤见张毅如此，不由得无奈的叹了口气，但愿张毅自己心里有数吧，不然的话，会发生什么她也不好说。 想了想，李茵彤将今日朱健淳跟她说的事情告诉了张毅。 “明日林建要去花田？可以啊。” 早就已经猜到了的事情，张毅没有多少意见。 只是十娘，却还是有些忧心，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股脑的跟张毅说了。 “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数的，林建的事情你们都不用管。” 这样敷衍的话让十娘非常的不满。 “张毅，我们早就不是什么娇娇女了，可以帮你的。” 没有想到十娘这样的好强。 叹了口气，张毅将十娘搂了过来，“我知道你们有本事，可是这件事真的不适合让你们去做，你就相信我，好不好？” 定定的看了张毅一会，见他的神色不像是敷衍，这才不甘不愿的收回了视线。 “那好吧，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话，你一定要跟我说啊。” 摸了摸十娘的头，“放心吧。” 十娘这边得到的消息果然没有错，第二日一早，林建就提出要去花田看的要求。 张毅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就算是不想让林建去，他也有自己的理由要去。 “这边建设的这样好，想来都是张公子的功劳吧？” 这话张毅要是接了，那就是十足十的蠢货了。 “怎么会？杭州治灾与重建，不是孝王殿下的事情么？林大人怎么会觉得是在下的功劳？” 这段时间装作被林建摆布许久，逮到了机会，张毅也终于能够怼林建一把了。 林建没有想到张毅会这样回答，在朱健淳意味深长的神色当中，林建只能干笑着回应。 “张公子与孝王殿下关系这样好，想来张公子也是有喜帮忙的，这其中的功劳，不也是有张公子一份的么？” 这话倒是还说得过去，张毅将视线收回。 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了一句，“孝王殿下的任务那是皇上派的，要是有功劳那也没有别人的事情，这做人啊，一套恪守自己的本分，你说是不是，林大人？” “是，当然是。” 没有想到张毅竟然还牙尖嘴利的，林建看出了张毅的嘴炮功夫，也不敢像开始那样肆无忌惮的给张毅挖坑了。 不知道是对自己的眼神有信心还是怎么样，林建没有怀疑张毅开始是假装的意思。 相反的，他还觉得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做的太过于明显了，张毅又不是傻子，朱健淳对他态度这样明显的改变，张毅不可能看不出来。 不打算在这件事上面跟张毅再纠缠下去，很显然的，张毅已经看出了些什么，接下来要是张毅对他有所防备了，到时候办事可就不方便了。 将林建的神态看在眼里，张毅嘴角划过一丝嘲讽，看来林建也没有多高明。 “这便是花田了，林大人感觉如何？” 既然林建似乎是做出了让步，那张毅也没有抓着不放的心思。 见张毅这样上道，林建当然也是顺坡下驴了。 “自然是极好，本官还未见过长得这样好的花儿呢，只不过，这些良田都用来种花了，百姓们吃什么？税赋又怎么办？” 重头戏来了。 这个时候还没有花田的概念，就算是种花，也只是在家里庭院里种植而已，拿良田种花，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一样。 也难怪吴王会因为这件事在皇上面前上张毅的眼药了。 对此，张毅却是半点都不慌乱，指着一个地方让林建去看，“那里所种植的粮食足够山坪村的百姓们吃，还有交赋税了。” 将这件事告诉林建，这是张毅跟朱健淳都商量好的事情。 纸包不住火，更何况是粮食的大事，反正这件事已经告诉给皇上知道了，张毅也不怕他们来抢。 顺着张毅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对于花田而言，那边只是一小块土地而已，走过这一路来，林建已经看见了山坪村的人并不算少。 就算是往少了说，也有几百户人家了，这些人家就靠着这不到千亩的土地种粮食，能够满足自家吃还能够交赋税？ 林建像是听笑话一般的听着张毅说，他不是没有见过粮田的，心里也清楚粮食的产量究竟是多少。 在林建看来，张毅这样说，只不过是担心上头的怪罪而已。 “张公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些土地就算是给这里的村民吃想来都是不够的，哪里还能够交赋税？” 现在的林建在张毅面前就像是井底之蛙一般。 看了朱健淳一眼，这样的事情还是朱健淳来说比较的好。 “张兄研究出了粮食增产的方法，不信林大人可以自己去看。” 这个时候寻常的稻子产量张毅去问过，大概是四石，也就是两百公斤左右，在管理良好肥料充足之后，稻子空心和发育不良的缺陷被填补上，达到了一千公斤，也就是二十石左右的产量！ 可以说是原来的五倍！ 除了花田之外的良田上千亩之多，能够养活上百户人家是绰绰有余的，剩下的用来上交税赋也够了。 虽然这是朱健淳早就知道了的事情，但是在说出来的时候，朱健淳却还是满满的自豪！ 就算发现的人是张毅而不是他，但告诉皇上的是朱健淳，功劳大部分也是他的啊！ 林建一愣，听到这样的消息，第一反应是否定。 “这怎么可能呢？张公子，孝王殿下，你们是在消遣下官吧？” 虽然这样说，但是林建心里也知道，张毅用什么骗他，也不会用这样重大，而且又很容易被拆穿的谎言片他。 而且还有朱健淳的肯定，这样的消息九成九是真的！ 随之而来的，就是满满的野心，要是这样的方式能够掌握在他的手中，那…… 第453章 争取 第453章争取 将林建野心勃勃的样子看在眼里，张毅嘴角划过一丝嘲讽。 他猜的果然没有错，林建并不是吴王身边忠心的狗，而是一匹野心勃勃混入狗群的狼！ 虽然这样的人危险，但是这对于张毅跟朱健淳都是有利的。 只要找到合适的方式足够的利益，那么就不愁林建不为他们卖命。 “这种方式，似乎早就禀告给皇上了？” 没有等林建说出自己的请求，张毅便开口打断道。 朱健淳知道张毅想说的是什么，当然是不会拆穿他的了。 似乎是算了一下时间，他对张毅点点头。 “皇爷爷此时应该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很显然的，听见张毅跟朱健淳这样说，林建眼神中的期望减缓。 不过却还是不死心的道：“张公子，孝王殿下，这样的法子是否能够告诉在下？在下定当感激不尽！” 就算没有办法做到独一份，但是提前知道，所能够得到的东西对他而言也是受用无穷！ 至少提前一步用来邀买人心，也是好的。 张毅跟朱健淳将他的打算看在眼里，也不戳穿。 朱健淳不置可否：“这……恐怕本王与张兄无法定夺，不如林大人将此事上折子与皇爷爷？反正都是要公开的，想必皇爷爷是不会拒绝的？” 虽然他这样说，但是林建心里清楚，他这只不过是婉拒之言而已。 当今的皇上可不是什么可以让人随便影响自己决定的人，若是他真的上了折子，恐怕等待他的不是好处，而是被掳了官位吧！ 讪讪的笑了笑，林建将这个话题揭过。 “张公子种这些花做什么？张公子手下还有花匠吗？” 知道林建这是明知故问，但是张毅却还是没有半点不耐烦的对林建解释道：“我并非是要卖花，不知林大人是否知道城西的香阁？” “自然是知道的，香阁在杭州可是大名鼎鼎啊，听闻那里面的东西无一不是清香无比，也精美无比，难道这香阁还是张公子的产业？张公子当真是年少有为啊！” “不过是些小玩意罢了，若是林大人喜欢的话，离开杭州的时候可以带点。” 似乎是没有看出来林建打的是什么主意，张毅面色如常的跟林建打着太极。 不知道是因为当官的人脸皮都厚实还是因为林建没有听出张毅的意思，林建似乎是毫无所觉的对张毅笑道：“这样自然是好，只是……不知本官有没有这个福气，能在张公子手下分一杯羹？” 张毅确定，林建是前者，要是脸皮薄的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林大人想吃羹还不简单？张府要多少便有多少，可若是林大人想要做生意嘛……” 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官员做生意，可不是什么得脸的事情。” 大周并不制止官员为商，但是商毕竟是低贱的，要是那个官员做了商人，那是一定会被同僚鄙视的，仕途会不会受损都不好说。 林建提出这样的要求，某种程度上来说，张毅还是惊讶的。 只不过就算是再惊讶，张毅也不会将到手的利益给让出去。 要是林建能够给他带来什么那也就算了，只能说是互惠互利了，可是很显然，林建能够带给他的利益和便捷，跟朱健淳合作显然能够得到更加好的结果。 鸡肋一般的存在，张毅没有必要留下。 没有想到张毅竟然拒绝的这样果断，林建的嘴角抽了抽，他道：“张公子说笑了，林某当然不是要自己出面了，要是可以，林某家中有许多会做生意的。” 说的是好听，但是张毅跟朱健淳都知道，林建说的是他的家奴。 现在的官员府里有几个会做生意的家奴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张毅也有。 但是林建说话的这意思，却是让张毅非常不满了。 “若是在下答应了林大人，那在下跟林府的家奴又是什么关系？” 原本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在张毅说出来了以后，朱健淳也意识到了林建说话之中的不妥。 林建本身就可以说是吴王的家奴了，要是张毅跟林建的家奴合作了，那张毅一下子就降到家奴的家奴那样低贱的水平去了。 那一直称呼张毅为兄长的朱健淳又被置于何地？ 虽然张毅的身份本来就不高，但是在跟朱健淳交好以后，若是谁看不起张毅，就是在打朱健淳的脸。 毕竟朱健淳已经不止一次的公开了自己跟张毅的交情。 “林大人此举何意？”盯着林建的眼睛，朱健淳咄咄逼人的道，这还是朱健淳第一次表现出他的不满。 当然更重要的，是张毅跟朱健淳已经成为了一个利益共同体，要是林建破坏了的话，张毅会怎么样林建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的是，朱健淳是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林建感觉到了来自于朱健淳身上蓬勃的怒气。 这一刻，林建才意识到，朱健淳并不是什么文弱书生，他是上过战场的人，只是因为最近朱健淳表现的太没有攻击性，他才忘了这一点。 眼珠转了转，脑中飞快的思考起来应该怎么样解决自己的困境。 突然，林建找到了刚才自己说话间没有说死的部分。 “孝王殿下误会了，下官并非是这个意思。”他讨好的对张毅笑笑，“下官的意思是，若是张公子愿意的话，下官家中那些会做生意的家奴都能够送与张公子。” 短短一瞬，林建已经找到了对自己最为有利的做法。 不管张毅答应还是不答应，对于林建来说都不会亏。 要是答应了的话，就相当于林建埋了人在张毅乃至于朱健淳的身边，就算是吴王也会高看林建一眼。 就算不答应，对于林建来说也没有什么。 张毅当然是不会答应的了，这样一个光明正大的让对方埋钉子进来的机会，要是张毅会给他，那就是傻了。 没成想，朱健淳一口答应了下来。 “如此，本王便替张兄多谢林大人了。” 给了张毅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第454章 野心 第454章野心 朱健淳对林建笑得风度翩翩。 林建也没有想太多，只是认为朱健淳默认了他的做法，不由得笑得更为得意了起来。 虽然张毅对朱健淳这样的做法有些不满，不过张毅还是相信，朱健淳是有分寸的并不会无缘无故的坑他，于是便选择了沉默。 两人这样的交流让林建看在眼里，更加确定了张毅现在跟朱健淳的关系已经不稳定了，只是利益在牵连罢了。 这样的话，让张毅跟朱健淳断交起来就容易的多了。 脑中稍稍转了一转，张毅或许有些明白了朱健淳的意思。 钉子在明处总比在暗处来的要好。 反正只要林建的人不在记者这样的机密核心的地方，那就什么都好，张毅不愁制不住他。 达到了满意的结果，林建也不跟张毅多纠缠。 “花田已经看得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虽然没有捉到张毅致命的把柄，但是将人放在了张毅的身边，林建就不愁没有成功的这一天。 作为一个商人，林建不相信张毅是真的干净，多找找，总是能够找到张毅的弱点的。 “林大人请。” 走到半道上，林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提出了自己到街上转转看看民情的想法，张毅跟朱健淳也没有多做疑惑，只是让驾车的月十三停下让林建下车也就是了。 这个时候，张毅跟朱健淳才有了说话的机会。 “你同意林建把人放在我身边，就是想要让他从暗转明？” 朱健淳的表情证实了张毅的猜想。 倒也没有什么不满，不过张毅却还是有一点挺疑惑的。 “难道你就不担心我们都不在杭州的时候，林建的人会出幺蛾子？” 对于这一点，很显然的，朱健淳早就有了打算。 “张兄手下的勒泰，小弟瞧着他的手段挺不错的，应该不会轻易被人欺负了去。” 更重要的是勒泰对张毅的忠心。 要不是朱健淳自己手下有这样的人，他都想从张毅手下挖墙脚了。 对于这样的评价，张毅倒是没有多意外。 “要是勒泰知道孝王殿下这样看好她，想来他是会很开心的。” “那张兄要帮小弟告诉勒泰才是。” 知道张毅是在跟他开玩笑，朱健淳也不介意跟张毅玩笑一二。 好笑的摇了摇头，他还真是半点都不吃亏。 “对了，最近我怎么觉得史家李家都很安静啊，这不像是他们的作风。” 李家还好，当初张毅的下了重手的，他们现在在休养生息也说不准。 但是史家，张毅可是一直在等他们出手，争取一击将史家打倒之后再去往别处。 现在他们一直都不动手，实在是让张毅有些憋得慌。 见张毅如此，朱健淳多少也能够猜得出一点张毅的打算，不由得有些好笑，旁的人都是期望对手安分一点，怎么到了张毅这里，就是嫌弃他们太安分了呢？ 似乎是看出了朱健淳的意思，张毅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我在杭州的时候将史家打死，省的等我走了以后勒泰这里手忙脚乱。” 虽然勒泰的能力不错，但是身份还是差点，要是直接对上史家主的话，怎么都会矮一截儿。 张毅的意思朱健淳也明白，但是却有些不能理解。 在朱健淳的心里，只有下属给主上帮忙的，哪里有主上给下属解决麻烦的道理？ 这难道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就算对上史家勒泰会有点麻烦，但是若是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勒泰也就配不上张毅给的那工钱了。 摇了摇头，反正现在闲着，张毅也有了点给朱健淳解释的心情。 “我家两位小娘的家人可是都在杭州呢，勒泰是不是应付得了是小事，香阁的生意也不是什么非它不可，但要是真的着了史家的道，我小娘的家人可怎么办？这不是让她们不安心呢么？” 说到这里，朱健淳才想起来，这香阁原来并非是张毅自己要赚钱用的，而是给他家那些小娘们的家人安身立命置办得产业。 张毅一直这样尽心尽力，朱健淳都差点忘记了这个事实。 “原来如此，张兄当真是多情之人啊。” “你还说别人多情？” 他家里那些女人光是张毅知道的就有一沓了，王府里还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人说张毅多情，张毅怎么都觉得自己的腰有点疼。 看着张毅这般做派，朱健淳就知道张毅想的是什么了、 不由得大笑了起来，“小弟这还算少的，等回了江宁，张兄不妨去问问王大人有多少姬妾，还有朝中的其它人，跟他们比起来，小弟拥有这些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 他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古代帝王将相的命都不太长了，近亲联姻是一回事，但是更多的是因为身体亏了吧？ “你确定我会见到江宁的那些大人？” 张毅有些不相信的态度取悦了朱健淳，他故作神秘的对张毅点了点头。 “不止能够见到他们，说不定那些大人们还会跟你套近乎呢。” 别的不说，就说现在张毅手上能够让粮食增产的方法，对于他们来说就已经足够诱人了。 就算这件事已经告诉皇上了，但是由朝廷传下来到实行，还不知道要几年呢！ 能够早一点得到这样的方法，那他们所能够收获的粮食就多一分。 别看那些贵族一个个似乎看不上平民百姓的样子，但是对于粮食的产量上面，他们也是非常上心的。 毕竟这关乎他们的收入！ “原来如此。” 张毅敷衍似的点点头，还是没有将这件事多放在心上。 他的想法很简单，就算是有人来找他了，他不搭理不久好了么？ 那些人可是所谓的贵族，难道还能做出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不成？ 张毅这乐观的样子，让朱健淳都有些不好意思打击他了。 不过很快，朱健淳所要传达的意思，张毅就从大娘的回信里面读出来了。 “我比较纳闷，粮食的产量不是老百姓的么？他们凑什么热闹，又饿不着肚子。” 第455章 关乎自己的利益 第455章关乎自己的利益 这话真的让朱健淳有点不知道怎么接。 清咳了两声，朱健淳有些艰难的道。 “张兄啊，虽然我们大周是实行均田制的，但是大多数的田产还是在贵族官员手上。” 闻言，张毅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原来这些官员都是地主啊？” 不过一想到作为秀才的他都能够有三十顷土地不交税，他就明白了为什么贵族土地多了。 “地主？” 朱健淳重复了一下张毅的用词。 “这个词儿倒是贴切。” 没有搭理朱健淳，张毅正想着要用什么样的办法让小娘们脱离苦海呢。 这个王洪也来凑热闹，当真是让人头疼的很，张毅想要托人都不知道托谁。 “诶，永康兄怎的没有上门？” 看到王洪的名字，张毅突然想起来了一个异常情况。 朱健淳一愣，随即有些哭笑不得，“张兄，你不会真的以为吴大人没有问过这件事吧？” 见他如此，张毅脸上的茫然更甚。 “没有啊，他什么时候跟我说了？” 这下朱健淳是真的忍不住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张兄啊张兄，前日你我还有吴大人一起用晚膳的时候，吴大人明里暗里的打探，难道您没有看见？” 闻言，张毅仔细回忆了一下，“没有吧……” 朱健淳这样笃定的样子，让张毅也有点气虚了起来。 没有想到他竟然反应慢到这样的程度，朱健淳不由得笑得更大声了。 “吴大人也当真是可怜，他做的都这样明显了，你还没有意识到，不知道若是吴大人知道了，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知道朱健淳这是在故意调侃他，张毅也只能讪讪的笑：“大概永康兄不会介意的吧？” 反正就算这样问了，张毅也不可能真的告诉吴大同，这样的结果其实还不错？ 意味深长的看了张毅一眼，朱健淳没有说是，但是也没有说不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到了吧，下车。” 跟着张毅一起从马车上下来，到门口，朱健淳突然想起来，“最近三郎怎么不跟在你的身边了？”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朱健淳感叹了一句，“三郎这些日子有些怪怪的。” 没有想到朱健淳都看出来了这一点，张毅一惊，看来王三郎是真的出了问题。 嘴上却是满不在意的道：“我最近让他在香阁帮着装修。” 话音刚落，张毅便听见有一个身影急忙急火的冲到他跟前来，“东家，不好了香阁出事了！” “方元？你怎么在这里？你先缓口气，出了什么事慢慢说。” 看他这样子，朱健淳觉得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张兄，慢慢说想来已经来不及了，咱们赶紧上马车，在路上说。” 很显然，方元比价赞同朱健淳的话，对朱健淳感激的点了点头，拉着张毅就想要往还没有来得及被收起来的马车上面冲。 被拉了一个踉跄以后，张毅便知道是真的有紧急事件了。 “小弟同张兄一起去。” 朱健淳的话张毅没有意见，多一个能够撑场子的人也好。 方元感激的对朱健淳点点头，“孝王殿下说的极是，东家咱们赶紧走吧！” 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了行礼的心思了。 好在张毅跟朱健淳都不是这么在意这个，也没有将心思分在方元行不行礼这样的事情上面。 在路上，方元总算是理清了自己的舌头，将事情大抵说给了朱健淳跟张毅听。 其实还是香阁内部出了问题，有人买了香水回去用过以后浑身都泛红，还有满脸满身的麻子，简直就是出天花一样，难看极了。 这还是其次，天花可是要命的！ 出了这样的事情，对于香阁来说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朱健淳跟张毅心下一沉，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神当众看出了凝重。 这已经不是香阁出事这么简单了。 要是真的是天花的话，那杭州怕是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这个时候，就算是朱健淳也没有办法对皇上交代。 看来背后的人，是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啊！ “方元你去驾马车，十三你现在赶紧回府，将刘老带过来。”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诊断那些中招的客人得的究竟是不是天花，再看其他。 显然，月十三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让方元接收了车夫的工作以后，片刻不停的往张府奔去。 在马车上的朱健淳跟张毅用度秒如年来形容半点都不过分。 即想要赶紧到地方解决问题，又担心得到的是不好的结果。 张毅的马车一来，可以说是马上的，便被那些或是中招的人，又或者是围观的人给堵了一个严严实实。 这段时间托张毅的福，认识朱健淳的百姓也不少，因为朱健淳是皇室的缘故，百姓多多少少都是会对朱健淳有所敬畏的，所以并没有发现动手打人的事件，这倒也是让张毅安心了一点。 对于百姓们的声声质问，张毅连忙表示，“你们放心，只要是我们香阁的问题，在下一定会一力承当责任！” 别管张毅说的是真是假，他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样的话，百姓们也安心一点，热切急躁稍微缓了缓。 只有那些似乎是受害者的人才半点都不为所动。 甚至还有一位大夫打扮的人出现在张毅面前，“张公子好大的口气，老夫已经诊断过了，这就是天花！请问张公子，杭州出现天花的罪责，您应当如何负责？” 大夫的话百姓们都是相信的，闻言原本有些缓和的场面再一次嘈杂了起来，似乎比刚才更甚。 几年前杭州也是爆发过一场天花的，那个时候可是死了不少人，现在还活着的，大多数都是见过那样场面的。 天花的事情，别说张毅一个秀才了，就算是身为王爷的朱健淳，也没有办法说一力承担的话。 若有若无的讽笑了一声，不顾众人惊恐的目光，张毅上前查看了那几个疑似得了天花的女子，看着她们身上的一个个小豆豆。 第456章 天花？ 第456章天花？ 张毅安下心来。 “这究竟是天花还是别的是什么还两说，只是这几位姑娘的上若是见了风怕是要留疤了，不如先进去，一会等刘老来了，究竟是怎么回事，自有分晓。” 大多数百姓不知道刘老是什么人，但是听张毅这个语气似乎刘老是一位老大夫？ 百姓们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对于他们来说，多一个大夫来看也好，他们只是要知道，究竟是不是天花而已，要是不是的话，他们也就当做是看个热闹，要是是的话，也能够赶紧搬家。 而开始认定这是天花的那位大夫，这个时候却不由得涨红了脸，要是仔细看的话，眼中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不安。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老夫的医术吗？” 这位大夫的面相还是十分唬人的，甚至都不用多说，就能够看出来，这是一位大夫，救死扶伤不畏强权医术高明的那种。 对比了一下一位大夫和一个商人的信誉度，百姓们又有些犹豫了起来。 “张公子，这位大夫可是我们杭州最好的大夫，他的诊断是不会出错的，他说是天花，那就真的是了……” 想到了这一点百姓们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尤其是那几位女子，身子顿时便摇摇欲坠了起来。 能够买得起香阁的，当然不会是什么泛泛之辈，见如此，马上便有家仆跳出来看着张毅的眼神带着愤恨与怨毒。 “肯定就是因为你这个恶毒的奸商，所以我们家小姐才会得天花！” 人群中渐渐发出一种声音。 “杀了他！烧死他！” “对！杀了他！烧死他！” …… 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响，甚至有响彻整个城西上空的意思。 朱健淳有些担忧的看了张毅一眼，不过还是相信张毅能够处理好这件事，于是便沉默不出声了，准备等到张毅没有办法解决的时候，再来帮他。 “在你们杀我之前，不如先听我说一句。” 半点都不慌，看着那些百姓跟所谓受害者，张毅说话依然还是不紧不慢的，就是声音有些微微上扬了一点罢了。 很快这样的淡定便感染了百姓们，叫嚣的声音渐渐停下，等着张毅说话。 “你们说这位是杭州最好的大夫，但毕竟还是个民间大夫，一会要来的刘老，可是御医，各位，你们觉得，究竟是御医的话靠谱呢，还是这位民间大夫的话靠谱？” 这个时候的民间大夫基本上跟后世说的赤脚大夫差不多，跟有官位吃俸禄的御医比起来那也是差得远了。 很快，百姓们便再次动摇了起来。 参与这其中的人一些人似乎不满这样的局面。 “谁知道御医是不是跟你串通好的？你们这些人都是一个鼻孔出气的！” 这一下张毅很快便发现了说话的人，在百姓们发出质疑之前，张毅看着他的眼睛，冷然道：“这位小哥，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刘老可是有官位在身的人，而且位高权重，当然更重要的是……” 说着，张毅看了朱健淳一眼。 明白了他的意思，朱健淳淡笑的看着挑事的男子，明明没有冷意，但是这名男子却觉得比张毅还要让人心头发寒。 “圣旨有云，凡属太医院太医，行医之时说谎者最同欺君，诛九族。这位小哥，你觉得，会有人去犯欺君之罪么？” 下这一道圣旨，皇上也是为了让那些太医对他的身体实话实说，虽然不能全面避免，但是也能够减少他被不知不觉下毒的可能，毕竟作为皇上，都是怕死的。 朱健淳把圣旨都搬出来了，要是再说什么质疑的话，那他们不敬皇帝的罪名也就是坐实了。 这些人只是一些平头百姓，当然不可能当得起这样的罪责了，即使这其中有一个是号称杭州医术最好的大夫，也是一样。 月十三的动作很快，不多时，刘老便来了。 都还没有来得及跟张毅说话，刘老便看见了那几个疑似得了天花的女子，脸色一变，脚步未停，甚至还加快了往那几位女子的跟前走去。 检查了好一会，刘老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 “孝王殿下，张公子还请放心，这并非是天花，而是一种毒药，没有传染性。” 听见不是天花，百姓们这才放下心来，就连那些姑娘身后的家奴，也是松了口气。 那名大夫像是脸上被打了一巴掌似的，感觉火辣辣的。 “一派胡言！老夫行医数十年，难道会认不出天花吗？” 要说刘老的逆鳞，并不是被质疑医术，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即使有人比他医术高明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是要是被人质疑医德，质疑他在诊断病人的时候说谎！ 这可就是要命的事情了，刘老是绝对不会容忍的。 看着那名大夫，刘老就准备发难，却被张毅给拦住了。 张毅这态度，看上去并不像是要庇护此人啊？ 给了刘老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张毅一步步缓缓的上前，带着这传说杭州医术最好的大夫到那些中招的女子当中症状最严重的那一位跟前。 给他指出了好几处与天花不同的地方来，让这位大夫的脸色一下子便涨的通红。 “嗤，连一个门外汉都不如，还说行医数十年？” 一般的时候刘老不会这样刻薄的，要是旁人犯了错，他顶多是纠正错误罢了。 要按照后世的话来说那就是，刘老是一位佛系老人，只要不触及底线，一般来说刘老都是不会生气的。 很显然，这次这位大夫便触及了刘老的底线。 脸色涨红的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大夫什么都没有说，掩面快步离去。 张毅猜想，可能他今后都不敢自称杭州最优秀的大夫了。 “我家小姐怎么会中毒？一定是你们香阁的人手脚不干净，在香水里面下毒了！” 百姓们虽然已经不着急了，反正也不会传染，他们就当做是看热闹了。 但是这些中招的女子和他们的家奴。 第457章 选择 第457章选择 可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要是她们家里的腌渍事让她们中招了的话，也不会这么巧，在几乎差不多的时间中的同一种毒，这也太奇怪了不是么？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多巧合？ 张毅也觉得并不是巧合。 沉默了一会，张毅觉得不管怎么样，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解毒，没有回答家奴的话，转头对刘老道。 “这毒有没有解？” 看刘老这样子，似乎是有解的，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这样轻松。 非常赞赏张毅的敏锐。 “自然是有解的，有两种方法可以解毒。” “愿闻其详。”单独拿出来说，那就说明了这两种方式应该是不同，而且是大不同的。 看着刘老这一脸兴味的样子，张毅也有点好奇了。 “轻松一点的解毒方法呢，就有可能留下疤痕，不留疤的话，可能要吃点苦。” 中毒的是女子，留疤和吃苦之间，她们当然是会选择后者了。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女人对美貌的追求。 还有就是，吃苦对于她们来说，只是一时的，但是留疤，却是一辈子的事情，以后说不定还会影响她们受宠的程度。 几乎是没有犹豫的，所有的女子都选择了吃苦。 对此，刘老半点意外都没有。 在宫里看多了那些为了美，为了受宠不要命的女子，这些只能算是小场面罢了。 “为了避免发生意外，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能够待在香阁里，直到毒素完全清除。” 那些女子显得有些犹豫，这香阁是卖女人物事的不假，但是却是张毅的地方，而且还有不少男人，要是传出去的话，恐怕会坏了她们的名声，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这可是大事！ 一下子朱健淳就看出了她们的犹豫，“放心，有本王担保，日后不会有人敢说闲话的。” 他的话在杭州就算是那些杭州的官员都是不敢多说什么的，有了朱健淳的担保，女子们便放心了。 “多谢孝王殿下。” 将人都安置好了以后，张毅这才松了口气，“还好都是些大家闺秀，若是市井妇人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摇了摇头，张毅像是没有骨头了似的靠在朱健淳身上。 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推了张毅一下，“张兄与其在这里感叹，不如赶紧去查查，究竟是谁动的手。” 这话有道理哈。 张毅眼珠转了转，不仅没有将朱健淳放开，反而凑得更近了，“跟你打个商量呗，把十三借给我！” 这样的距离，让朱健淳不由得将自己的脸退后了一点点，要是再近的话，就跟张毅亲上了，他对男人可没有什么想法。 月十三在一边看着张毅的眼神也有些诡异了起来。 也就是张毅，能够脸皮厚到不受这个的影响。 见他颇有些不答应就不放开的架势，朱健淳不由得哭笑不得的点头，“好好好，让十三去帮张兄查。” 吩咐了月十三去以后，朱健淳还是有些想不明白。 “这样的事情张兄当叫三郎去做才是，怎么……” 想到了一个可能，朱健淳不由得瞪大了眼，“难道张兄已经怀疑了三郎？” 就算是心冷硬如朱健淳，也没有办法相信王三郎那样一个老实人，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其实张毅也不是太愿意相信，这段时间他跟王三郎的相处非常好，要是可以的话，张毅有一直将王三郎带在身边的打算。 “这段时间三郎实在是太奇怪了。” 他不能因为这点的不情愿而放弃理智，这不是张毅的作风。 沉默了好一会，朱健淳也同意了张毅的说法。 “这样的事情哪里都有，要真是三郎，张兄你也看开点。” 拍了拍朱健淳的肩膀，“放心，我没有你想象的脆弱。” 说罢，张毅跟朱健淳两个人勾肩搭背的朝着外面走去，事情已经解决了，他也要休息休息了。 至于香阁这边的事情，月十三办事，张毅放心。 更何况，月十三是皇上那边的人，没有给张毅下绊子的动机。 所以张毅可是放心得很。 在杭州的这段时间，因为张毅混的风生水起的缘故，所以小娘们也是跟一群商户小姐们有了不小的交情。 香阁出的事情，小娘们也没有比张毅得到消息晚多少。 至少在张毅回府之前，她们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一个个的到门口迎接张毅来了。 见此，朱健淳不由得对张毅玩笑道：“看来张兄是不需要小弟的安慰了，这温柔乡，小弟也要去睡一睡。” 拍了拍张毅的肩膀，朱健淳大笑着去了他的客院，看朱健淳那个样子，很显然的，是去找他的姬妾们了。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张毅跳下马车，搂住扑上来的小娘们。 没等小娘们说出来点什么，张毅便搂着她们进了府。 “放心，我没事。” 打量了张毅好几圈，见他确实是跟他自己说的那样，一点事情都没有，十四娘终于绷不住，扑到张毅怀里大哭了起来。 就连一向稳重的十娘和十一娘，也不禁擦了擦眼泪。 没有办法，只能轻轻拍哄着让她们哭完。 不多时，张毅身上的衣袍就已经被眼泪给浸湿了，尤其是胸前和肩膀，简直就是重灾区。 看着小娘们有些羞窘的样子，张毅故意抖了抖衣袍。 “看看你们的鼻涕眼泪，也就是我不嫌弃，要是给大娘看见了，早就说你们了。” 李香如显得非常的不服气似的，“你有什么可嫌弃的？我们这不是担心你吗？衣裳脏了洗洗就是，不信的话我们给你再做也行啊，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一下可是被张毅捉到把柄了，“这可是你说的，我等着你的衣裳哦！” 春芳楼谁不知道，针线功夫最差的就是十四娘了。 倒不是做不好，只是她总是坐不住，一件衣裳其他小娘只要十天半个月就行了，但是换成十四娘，说不得要一年才能做好。 这还不一定，有时候她还可能就忘了，几年做好一件也是寻常事 第458章 羞恼 第458章羞恼 李香如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不过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通红着脸瞪着张毅。 “有什么啊！你给我等着！” 轻哼了一声，李香如一副生气了的样子，不理会张毅了。 看着十四娘这样，张毅也不哄，跟十娘和十一娘一起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被几人看得羞窘，十四娘跺跺脚跑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在十一娘的暗示下，十娘意味深长的看了她跟张毅一眼，什么都没有说沉默的走出了院子。 “是史家的功劳？” 一看十一娘这般做派，张毅根本就不用猜，就知道了她要说的是什么。 “是，不过史家只是从犯而已，还有就是……” 欲言又止的看着张毅，李兰漪不知道这件事要怎么跟张毅说。 没有注意到她的欲言又止，张毅沉默了一会，突然道：“主谋是林建吧？” 虽然说是疑问句，但是张毅的神态十分的肯定。 猜得这么准是李兰漪没有想到的，也不否认，对张毅沉默的点了点头，“是，主谋确实是他。” “怎么我问一句你说一句的？只有他们？我这边也是有他们的暗线吧？” 问话的时候，看着十一娘的神态，张毅就已经做好了钉子是自己身边亲近的人的打算。 摇了摇头，十一娘没有直接回答张毅的问题，“我只是有一个猜想，还没有真凭实据。” “你说。” 既然她已经有了猜想，就说明十一娘应该是发现了什么，这件事应该不会是空穴来风。 “我们这边的暗线，很有可能是你身边的三郎。” 十一娘的脸色有些难看，很显然她是没有想通，王三郎明明是他们从江宁带过来的人，跟史家还有林建也没有多接触，怎么会被别人给收买了？ 同时，这也是张毅疑惑的地方。 剩下的事情张毅没有跟十一娘接着分析下去的打算，到这个时候，想必月十三已经得到了答案，知道了一个大概的始末。 拍了拍十一娘的头让她安心，张毅径自去了朱健淳的院子。 这个时候，林建还没有回来。 见张毅一来，朱健淳便将手上的东西递给张毅看。 心知这是调查结果了，张毅也不多说什么，那起来仔细看了一圈，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的意思是，我身边的线人不是三郎，而是秋娘，王三郎只是他们的一个眼睛？你确定？” 在王三郎成婚以后这段时间里面，张毅能够看出王三郎对秋娘究竟有多么的爱重，秋娘做的事情，王三郎难道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 真的是不知道事情的始末，还是一直在装聋作哑？ 赞赏的看了张毅一眼，朱健淳点点头道，“确实如此，三郎确实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但是他却并不知道秋娘是史家那边的人，他以为秋娘是在帮兰漪姑娘看着你。” 秋娘跟李兰漪走得近是谁都知道的事情，所以王三郎不出意外的，将秋娘背后的主子当做了十一娘，知道十一娘不会有害张毅的心，所以王三郎将张毅的事情透露的及其爽快。 “你的意思是，三郎一直都误会了？” 张毅皱起眉头，难道说，王三郎的背叛就是一个乌龙么？ 朱健淳的表情看起来也很是一言难尽，对张毅点点头，道：“现在看来确实是如此。” 前段时间刚刚还说王三郎不蠢，现在又蠢死了，张毅当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件事情我知道了。” 见张毅只是沉吟并不说话，朱健淳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张兄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那就要看你要不要帮我了。” “自然，还请张兄言明，需要小弟做什么？” 朱健淳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便给了张毅肯定的答案，不说私人感情，现在张毅跟朱健淳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要是张毅出了事，朱健淳当然也讨不了什么好去。 “很简单，香阁不是也有你的一份么？有人想要在你的手下下毒，孝王殿下，您觉得应当怎么办才好？” 一愣，没有想到张毅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他就说张毅平白无故的分他香阁的两成股份一定不是单纯的出于好心，果然，现在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张兄这一招借刀杀人，当真是高明。” “你就说做不做。” 现在反正证据也已经有了，证人也有，要是张毅去做的话，顶多是会得到一些补偿，朱健淳出面，他们能够得到的就多多了。 有些时候，身份真的能够决定一切。 张毅倒是也没有多少不平，这个世界本来也就不公平。 “张兄所托，小弟岂有不应之理？” “这就对了，又少不得你的好处。” 难道他还贪张毅这点好处不成？朱健淳有些哭瞎不得，想他堂堂孝王，就算是那些叔叔辈的王爷也是对他客客气气的，竟然被张毅这样对待，要是江宁那些人知道的话的，定然是会被惊掉了下巴了。 张毅嗤笑，“你本来就这点出息。” 不等他反驳什么，张毅便已经开始打算了起来。 虽然不是王三郎背叛，但是到底也是跟王三郎脱不了关系，就看他怎么抉择了。 一个合用的人，就这样毁了。 “美色误人啊……” 张毅这样感叹，却被十娘诡异的目光给惊了一跳，“又看上哪家的姑娘了，谁又误了你？” 不知道是不是张毅的错觉，总觉得十娘说这话似乎是酸溜溜的。 “我说的是三郎和秋娘啊，你想到哪里去了。” 别管十娘有没有酸，张毅都要跟他说清楚才行，不然的话，谁知道又会出什么幺蛾子，张毅可是吃过这样的亏的。 似乎是十分不相信张毅的话似的，十娘将信将疑的看了张毅许久，在马马虎虎的相信了张毅的说辞。 “秋娘跟三郎有什么事情，你说美色误人，不会是……” 想到了一个可能，十娘瞪大了眼睛，看着张毅的眼神满是震惊。 “不会吧，我看秋娘是个挺老实的女人啊。” 第459章 误解 第331章误解 十娘的神态让张毅以为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呢。”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张毅并没有纠结多久，只是感叹一下而已，这件事究竟要怎么处理，那还是要看王三郎的选择，怎么看都轮不到张毅纠结。 看张毅这样无所谓的态度，十娘突然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不行！”在张毅不明所以的眼神之下，十娘坚定的道，“三郎是个好男儿，我不能这么看着他被人戴绿帽子，我要去找秋娘。” 这是想到哪里去了？ 张毅哭笑不得的拦住十娘，“你这是要去哪里？不是三郎要被带绿帽子，你误会了。” 他什么时候说了这样的话误导了十娘？ 还是说，女人的脑洞天生就比较大一点？ 羞恼的瞪了张毅一眼，“那是怎么会是，你怎么也不说清楚，要是被别人误会了可怎么好？”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关于名声清白的，那就是天大的事情。 要是被秋娘知道了，怕是要找张毅拼命的。 明明误会的只有十娘你一个人好不好？ 张毅的眼神当中传达出这样的意思，不过嘴上却还是聪明的什么都没有说，女人，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的好。 “我说美色误人，感叹的是秋娘将三郎迷得五迷三道的，连应该注意的事情都疏忽了。” 这样一说，十娘就明白了张毅的意思。 瞪了张毅一眼，“是这是，你也不早说，还害我误会了秋娘。” “等等。”突然意识到什么，十娘瞪大了眼睛，“你不会是想说，府里真正的奸细是秋娘吗？” 在张毅就是如此的眼神之下，李茵彤似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沉吟了好一会，十娘开口的第一句便是这个，“那兰漪知道了没有？” “她还不知道，我想着，这件事就不要告诉十一娘了吧。” 所有人都以为秋娘是十一娘的人，就连李兰漪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要是她知道了秋娘是奸细，怕是要多想了。 照顾小娘的心情不容易啊。 沉默了许久，十娘还是同意了张毅的想法，“这样做也好，至少兰漪不会太伤心。” 想了一想，“要是兰漪问起来的话，就说秋娘犯了错被我罚了，到时候你跟香如对对词，别说漏嘴了。” 这样来说也好，张毅没什么意见，“你这样做，十一娘会不会不开心？” “哟，你还有这样细心的一面呐？”轻佻的拍了拍张毅的脸，十娘不在意的道，“这就是我们女人的事情了，你就别插手了，不会有事的。” 既然十娘都这样说了，那张毅也不好多说什么，“好吧，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大不了他到时候去劝架就是了，反正这样的事情，张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你们这几天暂时别出门，出了这样的事情，外面怕是会不安生。” 李茵彤也能够理解张毅的意思，虽然已经证实了并不是天花，但是说不准还是会有人想要就这件事做文章，她们这些女流之辈手无缚鸡之力的，出去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也是张毅的负担。 “我知道了，回头我会去跟兰漪和香如说的，你放心吧。” 对于十娘的管家能力，张毅还是放心的，她这样说了，张毅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亲了亲十娘的脸颊，“放心吧，外面的事情不用多久就能够解决了。” 辞别了十娘这边，张毅又折回了自己的院子。 史家解决了张毅觉得是可以的，但是林建，伤筋动骨是不可能了，林建是只老狐狸，能不能给他一点教训都是两说。 不过这件事情以后，张毅跟林建结仇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对于张毅来说，这确实是不小的麻烦不错，但是张毅相信，这件事过后，吴王那边，林建肯定不会那样得力了。 从朱健淳身上张毅就看出来，林建这样的人，吴王身边怕是只多不少，一个鸡肋的存在得罪了吴王的劲敌？被放弃是必然的了。 这样一来的话，张毅也不亏？ 担心张毅会被林建狗急跳墙的算计，这几天朱健淳的人可以说将张毅围得严严实实的，让张毅也是无奈的很。 “你这是打算做什么？把我圈养起来？” 知道张毅这是跟他调笑，朱健淳也并没有多在意张毅的语气。 “林大人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来我身边做事，三皇叔不可能没有给林大人带一些保命的手段。” 朱健淳这神态就能让张毅知道，他所谓的保命手段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心里明白朱健淳这是为了他好，张毅并不是为了一时的义气就不要命的人，简而言之，就是怕死。 如此一来，对于朱健淳这样做的怨言顿时就少了不少。 “对了，那些中了毒的客人，现在怎么样了？刘老治好了她们没有？” 既然朱健淳不让他出去，这些应该他亲自去询问的事情，就理所应当的落在了朱健淳的头上。 张毅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反正区区一个香阁，还够不到让朱健淳觊觎的地位，让他看着，张毅放心的很。 好笑的摇了摇头，张毅这是把他当苦力使唤了啊？ 自己惹出来的事情，就算是再麻烦，朱健淳也只能够捏着鼻子认了，只是对于林建和吴王的怨念，却是更加的深了起来。 “刘老说，那些中毒的人身上的水泡已经消除的差不多了，现在就只等着消除疤痕，她们就能够回去。” 这倒是在张毅的意料之中，从开始张毅就知道，刘老的医术不一般，而且见识广博，有时候张毅甚至觉得刘老所掌握的知识超出了御医的只是范围，更多的倒是像游历四方见多识广的大夫。 不过这都不关张毅的事情，知道刘老可以搞定，张毅也就放心了。 “虽然并不是我下的毒，但是毕竟这件事上面那些女子都是无辜的，总是要给一些补偿才好。”不然要是这件事没有处理好的话，日后还有谁敢买香阁的东西？ 第460章 补偿 第332章补偿 见张毅久久不言，似乎是没有考虑好的样子，朱健淳不由得建议道。 “前些日子小弟不是赠与了张兄一批首饰么？让哪位姑娘挑上几件送与那几位中毒的小姐，想来，她们应该会很高兴。” 那可是正经宫里的东西，一般人是没有拿到的机会的。 张毅能够拿到，还是因为朱健淳跟他的交情。 也更是因为，当初朱健淳让张毅惹得小娘们不快了，这些东西都是让张毅去哄那些小娘们的，也算是另类的补偿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张毅沉吟，“你帮我带话给十娘吧，让她去库房里面找几件。” 这些日子府里东西的进出都是由十娘管着的，张毅相信，在这件事上面，十娘应该也有分寸。 只是小事而已，朱健淳当然没有异议。 果然不出朱健淳的所料，或者说，朱健淳对林建这样的人他的作风十分的清楚。 这几日也不知道朱健淳做了什么逼急了林建。 某日夜晚，一批黑衣人摸进张毅的府里，悄无声息的，要不是因为朱健淳早有防备，说不定还真就给他们得手了。 在张毅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叫醒的时候，看见的黑衣人数量，让张毅心中陡然一惊、 看来这是要将他们灭家的架势啊。 “是林大人那边的人？” 原本张毅是肯定的，但是在看见朱健淳的脸色之后，张毅又不是那么肯定了，要是真的是林建那边的人的话，朱健淳的脸色怕是不会这样凝重。 “是，也不是。” 并没有完全否认，在张毅疑惑的眼神之下，朱健淳沉声解释： “这些人，都是死士。”而且还是皇家的死士。 能够出得了这样大手笔的，就算是在皇家的人也不过一个巴掌，而这个巴掌里面，满足动手条件与动机的，只有一个而已。 让朱健淳脸色如此难看的当然不只是这个。 出动这样多的死士，若是对付的对象只有张毅这个小人物的话，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更多的，这件事是冲着朱健淳来的。 “此事是小弟连累张兄了。” 并不十分在意的耸耸肩，“人没事就好。” 见朱健淳似乎还是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张毅不由得出声安抚道：“你应该庆幸，他们是在你跟我在一个府里的时候动手，不然的话，他们现在很有可能得手了。” 手下的人分为两拨跟集成一波所能够产生的力量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 状似是玩笑的话让朱健淳噗嗤一下便笑了出来。 “张兄说的极是，看来今日小弟是要感谢那背后之人了。” 正儿八经的点点头，“理应如此。” 他的情绪似乎好了，张毅这才说道正事上面来。 “心情平复了吧？那就赶紧想想这些人究竟要怎么办！” 这些死士被捉住了并没有直接寻死，或者是他们认为，他们这次来了这么多人，即使被制服了，但是却也不一定没有翻身的可能。 张毅这话倒是提醒了朱健淳，“这么多死士，要培养起来也不容易。”要是就这样全杀了的话有点可惜。 “舍不得杀？那放了？” “怎么可能。”朱健淳不敢置信的看了张毅一眼，似乎是不理解张毅为什么会觉得他是这样心慈手软的人。 那是怎么个意思？ 张毅有点不明白朱健淳的意思了，不过看朱健淳这个态度，似乎并非是一种好的办法，光是看着，张毅就有一种脊背一凉的感觉。 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张毅觉得还是不要知道了为好。 犹豫了好一会，张毅还是没有问出自己的疑问。 对于这样的结果，朱健淳表示还算是满意。 “十三，照规矩去做吧。” “是。” 等月十三将人都处理掉了，张毅这才有了说话的心思。 “这次过后，你与吴王算是结了死仇了吧？” 不管是在什么地方，要置人于死地都是不可原谅的仇怨，张毅不觉得朱健淳有这样的度量。 给了张毅一个理应如此的神色，“自然，三叔拍这些人来之后，他便已经做好了放弃叔侄亲情的准备。” “那要是你三皇叔的本意并非是如此呢？是林建私下里做的决定也说不准。” 倒不是张毅多管闲事，只是这样的乌龙在后世的狗血剧情里面实在是多的紧，就算张毅不看，也略有耳闻，在亲眼见证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似乎不理解张毅的意思，“就算是林大人私自决定又如何？林大人是三皇叔的人，他的决定，就是三皇叔的决定，更何况折损了这么多死士在小弟的手上，张兄觉得这仇怨是如何能够误会的了的？” “这样说也是。” 有些无趣的撇了撇嘴，既然不是他想的那样，那张毅也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那林建你想要怎么处理？” 应该是不能够留下了吧？张毅这样猜想，要是说以前林建只是有可能会爆发的炸弹的话，现在林建是板上钉钉的定时炸弹了，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爆炸跟朱健淳或者是张毅同归于尽？ 张毅自己可是惜命得很，“为了一个林建赔上自己，不值得。” “张兄，你这样许是有些胆小了吧。” 有什么事情的话这不是还有他这个高个子撑着呢么？张毅为这样的事情谨慎至斯有些夸张了吧？ 翻了个白眼，说什么他胆小，张毅就不相信，朱健淳不怕死。 “俗话说，有死轻于鸿毛，有死重于泰山，我死的时候重不重于泰山我不知道，但是要是被林建给牵连死了，那连轻于鸿毛都不如。” 这样的死有什么意义么？ 实在是找不出话来反驳张毅，沉默了许久，朱健淳突然对张毅一拱手，表示自己对张毅脸皮厚度的崇敬，“……第一次听人将怕死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小弟佩服。” 别管朱健淳这是不是赞美，张毅都将这个当做赞美听了。 “多谢夸奖，我也觉得自己挺值得佩服的。” 说完，也不管朱健淳多么的想打人，张毅自顾自的耸耸肩走人了。 第461章 偷袭 第333章偷袭 自从发现了张毅身边突然多出了许多护卫以后，小娘们的心便没有放下过。 今夜院中有嘈杂的打杀声，小娘们便更加的紧张了起来。 担心自己贸贸然的冲出去会给张毅添麻烦，所以即使三位小娘心中很是担心焦急，但是却也没有踏出房间半步。 直到张毅推开她们的房门，三位小娘这才松了口气。 上下打量了张毅好几圈，见张毅确实是没有事，小娘们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那些人，都解决了吗？” 许久，十娘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并且颤抖的问出了三位小娘最想要知道的事情。 虽然现在的天气不热，但是小娘们因为紧张和担忧却也是出了一身汗，虚脱了似的靠在张毅怀里，放松下来这敢感觉到自己已经非常累了。 好在张毅练武以后力气大了很多，不然的话，还真的没有办法承受得住三位小娘同时扑倒在身上的重量。 “好了已经没事了，放心睡吧，明日不用早起。” 依次拍了拍三位小娘的肩膀，张毅让她们都躺在床上去，自己也跟着她们一起睡上去。 今晚张毅倒是没有乱动的意思，小娘们已经很累了，还是让她们休息休息吧。 不知道是前一天睡得晚还是因为什么缘故，第二日整个张府的人除了奴以外，都是睡到日头高起的时候才醒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大家都睡得特别好，似乎是忘了前一日的痛快。 直到朱健淳将林建拿了来。 让小娘们都去内室休息，张毅带着跟朱健淳一起，到了柴房里面。 此时林建还是一脸镇定的样子。 “孝王殿下，张公子，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我可是皇上派来的钦差，还请二位放尊重一些。” 这个时候的林建终于是老实了一点，至少不会有拙劣的技巧来挑拨张毅跟朱健淳的关系了。 对于他这个暗暗威胁的话，朱健淳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林大人放心，您做的好事，本王已经上书给了皇爷爷，顺便，将请罪书一起上了。” 此时张毅作为神助攻开口问道：“请罪书？孝王殿下何罪之有？” “现在没有，”对林建毫无诚意的笑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有了先斩后奏之罪了，毕竟林大人是钦差，若是不上一封正儿八经的请罪书，又怎么当得起林大人的身份呢？” 这下林建已经可以肯定朱健淳定然是知道了昨晚的事情是他做的了，以前做的事情说不定也知道了，甚至还有了证据，不然的话，请罪书是不能随便上的。 “孝王殿下，啊不，主上，只要主上能饶恕小人一条狗命，日后小人定当对主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小人所拥有的所有东西也一并奉献给主上，只求能留小人一条命。” 真是没有骨气，“啧，刚才的义正言辞呢？我似乎是看到了一个小人跟前儿跪着。” 不是张毅有意要落井下石，只是林建原先干的事情实在是太恶心人了，始终都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欠扁样子，现在这样的卑微，让张毅有一种解气的感觉。 没有觉得张毅这样的态度有多少不对，甚至朱健淳也有一种心里那一口气舒畅了的感觉，要不是皇家的教养不允许朱健淳这么做，他早就跟张毅一道嘲讽这位高贵的林大人了。 不过现在也不差。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本王留下你的命能做什么？” 林建这样的人朱健淳手下根本就不缺，甚至朱健淳手下的那一批用起来还要比林建顺手的多。 更何况对于朱健淳来说，林建的存在始终是一个祸患，要是还将他留在了身边，天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林建反咬一口。 别看现在林建似乎是一副忠诚至极的样子，但不管书朱健淳或者是张毅，还有林建自己心里都清楚，他对于朱健淳的忠诚并不多，现在这样做，只不过是想要自己活下来而已。 “张兄觉得，此人是留下好，还是除掉好？” 闻言，林建马上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张毅，似乎刚才那个像是看杀父仇人似的眼神不是他发出来的似的。 心里知道朱健淳的意思，张毅也乐得配合他： “当然是除掉比较好了，像林大人这样的人，倒是比我更像是商人，孝王你知道，商人逐利，只忠诚于利益，一旦有了更高的利益，他们的忠心便能马上换给另一个主公，就像是林大人现在这样。” 对于张毅的话，朱健淳也觉得有理。 “张兄说的极是，还是出掉比较好。”说着，便想要叫月十三进来处决掉这个人。 却不想被张毅生生的打断了话头，“等等，”他暂时制止朱健淳接下来要发出的命令，“把人带出去杀，别脏了我的地方。” 虽然知道很多房子都是死过人的，但是在亲眼看见的时候，张毅却依然还是觉得瘆得慌。 无言的看了张毅一眼，朱健淳对张毅这样自欺欺人的做法表示鄙视。 不过却还是依了张毅的意思，让月十三带的远一点去把人给处理掉。 自己住的地方，能够少沾染一点血腥味，还是少沾染一点的好。 “这才对。” 给了朱健淳一个理应如此的眼神，张毅就想要回去安慰那些显然是被吓着了的小娘们。 却不像刚走没几步，就被朱健淳给叫住了，“又什么事？” “史家也算是主犯之一，张兄觉得应当怎么处理才好？” 原来是问的这个，张毅也没有多想，不假思索的道：“这些年史家犯的罪孽也不少，查查，最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其实就光是按照史家陷害孝王的罪责，就已经可以抄家了。 但是张毅却深谙商人的尿性，就算是抄家又能怎么样？史家的那群人就是天生的商人，抄家了他们也能够很快把生意做起来，到时候不还是活的舒舒服服的？ 根本就没有意义。 不如先查查史家的犯罪记录，到时候数罪并罚，那是真的才带劲。 第462章 调查 ??b?ivbq?}??j?i/@m????d?z??5??b{?cjo??''ze???!g?do??调查 事情果然跟张毅所料之处相差不远，作为影卫，月十三所能够掌握的消息是张毅无法想象的，毕竟朱健淳是皇上最宠爱的孙子，月十三的能力也是要足够才得当以重任。 没几天，甚至张毅这边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那边朱健淳就已经拿着证据将史家拉下了马。 之后的事情都是朱健淳在处理，张毅甚至连看见史家的下场都没有，只是得到了消息而已。 “这件事多谢你了。” 拍了拍朱健淳的肩膀，张毅感叹。 “只是小事罢了。” 朱健淳对此并不十分居功。 见此，张毅也没有多纠缠什么，他只是想说，“史家的事情处理掉了，李家也上不得台面，过几天我打算再去一趟扬州看看十四娘还有亲人没有，你一起么？” 对于李香如的真实身份，朱健淳心里也是有数，张毅说出这样的提议，朱健淳也没有多意外。 “张兄莫不是忘了，小弟是负责整个江南灾情的。” 这倒是没有注意到，不过张毅也并不十分在意也就是了，“那你这意思就是，跟我一起走咯？” “自然。” 对于朱健淳来说，多一点治灾的功劳，他的安全就多一分，更何况还是跟着张毅一起去，朱健淳相信，这对他来说一定是有益而无害的。 “那行，回头我让小娘们收拾东西也带上你的一份。” 朱健淳到杭州除了身边的月十三以外就没有合用的人了，虽然身边有几个通房，但是那些身份都不够，不可能给朱健淳整理东西。 那这样一来的话，所有需要准备的东西就都落在了小娘们的身上。 在杭州有十娘和十一娘帮衬着还好，等走了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样手忙脚乱呢。 “要去扬州了？” 三位小娘的声音齐齐响起，只是各人的神态都有些不同。 十娘和十一娘有些不舍，而十四娘则就是喜悦了。 早在找到十娘和十一娘的家人之后，张毅就已经承诺了带着十四娘也去扬州看看有没有她的家人在世。 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是李香如却还是想要去扬州看看。 那毕竟是她的故乡。 知道十四娘的心，所以虽然不舍，但是十娘和十一娘却都没有说出什么阻止的话来。 “好吧，你们路上要小心，需要我们准备一些什么么？” “确实有事情要劳烦小娘们了，孝先也要跟我一起走，你们也把他可能用到的东西一道准备了吧，他身边也也没个能帮衬的人。” 张毅说起这个，小娘们倒是并不意外，“这是没问题，你放心吧。孝王殿下都没有娶妻，怎么会有能够帮衬他的人？” 十娘话音刚落，便意识到了自己所言的不妥，默默的红了脸撇过身子去。 余光却还是注视着张毅。 张毅倒是没有注意到十娘这话语当中的含义，只将十娘的话当做了随口一说的感叹，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你们了，这些天我会将杭州的麻烦都大抵解决了，到时候你们也能够安生一点。“ 说完，张毅便逐个吻了吻小娘们的额头，自顾自的出去了。 看见张毅来了，王三郎有些畏畏缩缩的跟在张毅的身边，“少爷，需要三郎做什么？” 那件事并非是他的错，虽然差一点就酿成了大祸，但是总体上来说，他也是个受害者，相信经过这件事了以后，王三郎定然是会学乖的。 所以张毅倒也是没有怪责他的意思，“这段时间工作交接，你帮我盯着点别出了乱子，还有那些中毒的女子，身上应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该给的补偿不要少给，还有就是，这段时间花田里的花要开了，让勒泰盯着点，别错过了时间。” 想了想，暂时应该就这些了。 “你先去吧，还有什么事情我会接着吩咐你的。” 见张毅并没有半点猜忌他的意思，不知怎的，王三郎突然腿一软跪倒在了张毅面前。 “多谢少爷信任，三郎一定不负所托！” “好好干吧。” 拍了拍王三郎的肩膀，张毅不甚在意的道。 别的事情可以让王三郎去代劳，但是香阁和报社这边，还是只能让张毅自己来处理。 就算是让别人处理，那也要别人的话这些人会听才行。 “东家，您要走了？” 勒泰有些惊讶，他早就知道张毅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要走了，却没有想到走的这么快，前几天才处理好史家的事情，现在就要走了。 虽然是这样，但是勒泰还是很敬业的跟张毅交接工作，并且商量好今后张毅对香阁的管理问题。 想到一点，“我也不瞒你，这次去扬州除了我自己的事情之外，还有就是跟孝王一起治灾了，那个地方的粮食肯定是不够了，你在杭州这边收购一批粮食，到时候我会传信过来，你便与李叔公一起派人将粮食运往扬州，放心这笔钱走公账。” 早就有这样的猜测现在不过是证实罢了，勒泰也没有犹豫多久，“属下知道了，您所说的那位李叔公是……” “这你就别管了，到时候你派人去我现在住的府上找李茵彤姑娘，她自然会给你处理好。” 能够有人帮他处理事情，对于勒泰来说也是好事，倒也没有觉得张毅这是不信任他。 “属下遵命。” 对张毅恭敬的一拱手，看着张毅上了马车往东边走去。 花田这边的事情可是香阁简单的多了。 所有的浇水施肥花朵的照顾张毅都已经早早的告诉了赵老汉一家，他们也都实行过了，根本就不用张毅操心。 张毅来，只不过是想要走之前跟这些人道个别，让他们暂且安心。 “如果可以的话，今年收获的粮食在留下自己吃和交税以后，就全部都运到张府去吧，那里的人会给你们钱的。” 只是这样的小事，还是张毅的要求，村民们当然是没有不应的。 “张公子放心，我们一定照办。” 不过是一点粮食而已，对比张毅给他们带来的财富来说，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第463章 离开杭州 ???{%??????c???<ziql3r?????m#????.?7?? ??o?????离开杭州 事情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张毅也就能够放心的跟朱健淳一起去往了踏上扬州的道路。 “主子，张公子，似乎有人跟踪。” 荒郊野外的树林里，月十三突然停下了马车，这样对朱健淳跟张毅说道。 闻言，朱健淳跟张毅心里都是一惊。 难道是吴王还不肯罢休？ 这荒郊野岭的，要是有偷袭的话，张毅跟朱健淳那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王三郎跟月十三对视了一眼，均在对方的眼神当中看出了坚定。 就算真的有埋伏，那么他们就算是拼上了性命，也要将朱健淳跟张毅保护好了！ 不远处的树上突然发出一阵躁动，一行五人紧绷了身体，张毅不着痕迹的将十四娘搂在身后对方攻击的死角处。 树上跳下来的是一个人，一个瘦弱的，要是不说的话，说不定还会认为对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这个人，让五人都是有些意外。 十四娘皱起了眉头，“怎么是你？” 自从上次跟吴梦寒闹了不愉快以后，十四娘就跟吴梦寒彻底的不对付了起来。 说起来她们也没有死仇，只是有点互相看不顺眼而已。 但是却比张毅看见的好多生死之仇都要闹得激烈。 这难道就是所谓女人的特性？ 想不通，张毅也没有死磕的准备。 摸了摸十四娘让她等等再说，张毅对吴梦寒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就在张毅跟李香如互动的时候，吴梦寒的脸色就有些微妙的不对了，这个时候更是。 听他这样问，吴梦寒似乎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嗤笑一声，“难道这路是你一个人的不成？我跟着你？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朱健淳似乎能够在张毅的每一根发丝里都看得见名为无奈的情绪，努力的憋着嘴不让自己笑出来。 而差一点逗笑了朱健淳的张毅，此时确实是非常无奈，对于吴梦寒，张毅除了听之任之以外，一直都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好好好，你没有跟着我们，只是半路上凑巧遇见了行不行？”他一个大男人，让让吴梦寒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跟我们一起走吧，长路漫漫的无聊。” 连问吴梦寒目的地的意思都没有，张毅心里已经认定了吴梦寒是跟他们一路的，就算嘴上已经认了错误也不改初衷。 恼羞的瞪了张毅一眼，吴梦寒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既然你这样坚持，那我就不拒绝了。” 这下朱健淳是真的忍不住了，看了张毅跟吴梦寒一眼，见他们都没有注意自己，朱健淳转过身去在柔软的靠垫里面笑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幸亏是张毅为了让十四娘赶路的时候舒服一点，让丫头们连夜赶制了马车上柔软的抱枕和靠垫，不然的话，朱健淳这下还真的就会没了掩护。 在张毅的示意之下，吴梦寒表面上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但是脚步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加快，坐进了张毅所在的马车当中。 而且还不多不少的，占领了张毅的另一边。 作为堂堂的孝王殿下，朱健淳就这样被一个小女子给占了地方，这样也就罢了，偏偏朱健淳还不能够说什么。 只能默默的移开了一点，跟吴梦寒保持了一个稳定而又安全的距离。 这件事过后，一行人的赶路速度一再加快。 一行人当中，只有十四娘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不过有张毅的照顾，而且李香如本身就有一个不服输的精神，倒是也没有拉他们的后腿。 在赶路的第七天，众人终于是看见了扬州的大门。 还没有靠近扬州，张毅跟朱健淳便发现了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段时间张毅总觉得朱健淳似乎安静了很多。 “无事，小弟只不过是有些感叹世人皆苦罢了。” 将疑惑问出来了以后，张毅得到的是这样的答案。 摇了摇头，张毅笑道：“苦不苦都是相对而言的，至于这天灾总是避免不了，我们能做的，不过是尽量让百姓们活下来的多一点而已。” 不是让他们不苦，而是让他们活。 听出张毅用词的不同，朱健淳叹了口气，“还是张兄看得开，明日咱们就能够进城了吧？” “是差不多了，我觉得扬州看起来倒是比杭州的守卫要森严的多。” 当初张毅进杭州的时候，官差和驻军是看见了，但是要说他们发挥了什么作用？ 那还真的没有。 最多也不过是起到了震慑的作用。 可是扬州，那就是将他们实实在在的用到了实处。 至少就这样看着，张毅就看见了不少军队维护秩序的场面。 很显然的，朱健淳也看到了这一点。 “看来扬州知府是个有手段的。” 但愿他不会遇见太大的阻力。 不知道朱健淳这自怨自艾的心态是哪里来的，张毅无语的看了一眼朱健淳，“你有什么可担心的？你不是有皇上赐的金牌么？” 传说中的如朕亲临的金牌啊！ 张毅倒是没有多少敬畏的心态，但是张毅还是明白，有了这玩意儿，对于这些土著来说，那震慑力不容小觑。 “也是，张兄倒是提醒小弟了。” 知道是自己犯蠢了，朱健淳讪讪的笑了笑。 倒是吴梦寒，多看了张毅一眼，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朱健淳一个身份尊贵无比的王爷在张毅面前这样的服服帖帖。 真是本事啊。 “我有事先走了，有缘再见。”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吴梦寒对张毅一拱手，转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毅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她消失的方向，吴梦寒一直都是这样的做派，张毅也没有多想什么。 倒是李香如，对吴梦寒这样的做法很是不满。 “她这什么态度啊，我们带她走了这么远，到头来一句有缘再见就打发了？真是没礼貌！” 对着吴梦寒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很显然，吴梦寒的做派让十四娘非常的不满了。 “她一直都是这样，就是这个性格，你气个什么？” 第464章 别扭的女人 第464章别扭的女人 还当真两人是互看不顺眼啊！ 虽然很多时候，都是吴梦寒淡淡的一句话让十四娘炸毛很久。 看见张毅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左右为难的样子，朱健淳看戏似的，兴致勃勃的就差给张毅叫好了。 睨了看戏的朱健淳一眼，张毅嗤了一声，“看什么呢你，明儿就到了扬州了，要是你还想留住你的英明的话，我觉得你还是收敛一点的好！” 张毅这话有道理啊！朱健淳轻咳一声，把架子给摆了出来。 也就这点出息了。 原本以为进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是谁知道，张毅跟朱健淳到了扬州城的门口，驻守的士兵却不让他们进去！ 朱健淳刚想要说什么，却被张毅伸手给拦住了，“职责所在，你为难他们做什么。”等朱健淳不说话了以后，张毅这才转头对拦着他们的士兵说，“去告诉你们知府大人，孝王殿下来了，让他赶紧出门迎接。” 该摆的架子还是要摆，就光看这外面的架势，就知道杭州知府并非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本以为，说到这里就行了吧？谁知道，那士兵在听见了张毅的话以后，冷笑了一声：“我们知府大人去了阎罗殿，还是请二位去说吧。” 半点都不为所动的样子，似乎是真的一点都不相信朱健淳的身份似的。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引来了看起来是领导的注意。 张毅是看不出来对方打扮意味着什么，只是看着士兵对着此人的态度，他似乎是一位将领？ 上下打量了一下，朱健淳很快就意识到了这是什么人。 “这位便是扬州指挥使方大人了吧？本王来了，还不赶紧开门。” 见此，张毅不由得撇嘴，认识指挥使还不早说，难道他们这还是来微服私访了不成？ 事实上，他这是误会朱健淳了，朱健淳并不认识这位方大人，他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再看他身上的穿着知道此人是谁了而已。 将信将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朱健淳，方虎冷笑一声，“来啊，将这冒充孝王殿下的贼子连同他的党羽一同抓起来！” 跟朱健淳和张毅一样，方虎身后的那群士兵显然也是呆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变故。 不过毕竟朱健淳和张毅一行人还是练过武的，反应也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通过短暂的眼神交流，众人还是商量出了暂时的应对方案。 在驻军们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张毅便抱起十四娘，跟朱健淳一起跑出去很远。 而王三郎跟月十三，则是在身边护着自家的主子。 等方虎和驻军们反应过来以后，已经来不及捉住张毅跟朱健淳了。 “等等，”方虎叫住准备追上去的士兵们，“穷寇莫追，就让他们跑吧。” 有人可是不会放过他们，就算是跑了也没有关系，反正这一群人已经活不长久了。 等到确定没有人追上来以后，朱健淳一行人这才放下心来。 除了十四娘意外，其他人，尤其是张毅体力虽然还没有告罄，但是也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看来今晚我们只能在野外过夜了。”张毅这样感叹道，都是些大男人，张毅倒是不太关心，“怎么样，还好吗？” 张毅的关切是给十四娘的。 惊魂未定的喘了口气，不过好在李香如也是见过这样场面的人，倒是也没有被吓着，只是突然一下有点蒙了，现在已经回过神来。 “我没事，是我牵连你们了。” 要不是她想要来扬州看看有没有自己的亲人在世，张毅他们或许现在已经在江宁过舒舒服服的日子了吧？ 这样想着，李香如显得很是愧疚。 “没有的事儿，都是一家人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拍了拍十四娘的头，“我们来扬州不仅是因为你啊，这不还是因为孝先要扬州治灾的功劳么？” 说着，张毅还力气不小的踹了朱健淳一脚，示意他赶紧说话。 正在想办法生火的朱健淳没有防备的挨了张毅一脚，栽进了枯草堆里面弄得一身灰头土脸的也不敢说。 只能对李香如笑着附和张毅的话，“张兄说的是，香如姑娘说什么连累，就算是连累，那也是小弟连累你们了。” 这还差不多，张毅满意的收回了视线。 注意到张毅跟朱健淳的互动，李香如知道他们这是在故意逗自己开心，脸色再也绷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好意思说什么煽情的话，看了跟朱健淳死磕了许久还没有升起来的火，悠悠的说了一句，“孝王殿下，火不是这么生的……” 几条干柴一堆干草然后使劲儿吹气就能够升起火来么？ 李香如就差没有捂脸了，那一脸没眼看的表情简直了。 原本张毅还以为朱健淳是丢了火舌子进去才这样使劲吹气，让它燃起来的。 开始还疑惑呢，怎么这么久了，没有升起火也就算了，连烟都没有一点？ 现在听了十四娘的话，张毅凑过去一看，别说还真是，火舌子的影子都没有。 憋不住，张毅笑得腰都弯了。 “我说你这是要用意念感动上天，让老天爷给你降下火来啊。” 知道张毅这是在故意调侃他，但是朱健淳还是止不住的有些不好意思。 他讪讪的对张毅笑道，“小弟之前看厨娘都是这样生火的。” 无力的翻了个白眼，他估计是只看见了厨娘对着柴火吹气火就起来了，而没有看见厨娘开始上的火舌子。 “行行行，你去捡点柴火，顺便点吃的，这就是我们的晚膳了。” 至于明天的事情，还是明天再说吧。 打猎是朱健淳的强项啊，所以他也没有反驳，带着月十三一起进了林子里，还是他们过来的时候，他还看见了林子里有兔子野鸡什么的。 原本十四娘也想跟他们一起去做事的，但是却被张毅给扯住了。 “你又不会武功，万一碰上了来者不善的，你到时候怎么办？” 这话说得也算有道理。 第465章 偷袭（爆更1） 第465章偷袭 顺从的点点头，李香如将周边的柴火扒一扒跟着张毅一起生火了。 “那位方大人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真的不认识孝王殿下？” 意外的看了一眼十四娘，“怎么可能？”至少张毅不认为那方大人不知道朱健淳，“可能是方大人背后的人吧。” 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闻言，十四娘顿时就苦了脸，“啊，那可怎么办？要不咱们不去扬州了直接回去吧？” “说什么呢？”既然跟十四娘保证了要去扬州帮她寻访家人，那张毅就不会这样轻易的食言。 更何况，张毅相信，朱健淳也是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扬州的功劳。 要是这样的话，那身为孝王殿下，朱健淳在皇室当中怕是也抬不起头来了。 这样一说也有道理，十四娘只能不甘不愿的点点头，算是赞同了张毅的想法。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那方虎可是管着扬州的驻军呢，要是他不放行的话，他们似乎还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叹了口气，“扬州知府死了，不然的话，倒是还有些转机。” 现在似乎一切都已经进入了死胡同，“这可怎么办哟。” 似乎是自言自语，张毅如此感叹道。 “张兄放心。” 朱健淳打猎回来，正好听见张毅的感叹，“明日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其他的事情再慢慢查探。”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张毅叹息着点头，“成吧。” 还算是安生的用完不算是太美味的晚膳，张毅跟朱健淳一行五人用干草铺成了床铺，四个男人轮流守夜，余十四娘一人睡的安稳。 荒郊野外的夜晚静悄悄的，似乎有大事要发生。 轮到张毅跟王三郎守夜的时候，远处似乎有清浅的呼吸声，月十三一跃而起，连判断的时间都没有，就径自朝着一个方向攻去。 几秒钟之后张毅才看清，那边是有暗箭朝着朱健淳的方向射来，要是月十三的反应没有这么快的话，今天朱健淳就算是没有毙命，那也肯定是要深受重伤了。 这一点动静，让一直保持着神经紧绷的朱健淳瞬间的清醒过来。 看清楚情势之后，朱健淳一跃而起，跟月十三还有王三郎一起，跟对方的人战了起来。 而张毅却是要保护小娘，没有办法，只能边打边退，让王三郎几人给他一点掩护。 此时，突然有一个身影从暗处冒出来，从张毅的手里接过睡蒙了的李香如，“这里我处理，你去帮他们。” “吴梦寒？”她怎么会突然出现？ 张毅的磨叽让吴梦寒皱紧了眉头，“别迟疑了，赶紧去。” 被她一推，张毅马上反应过来。 很显然，吴梦寒的软鞭比张毅更加适合防御，她的身手张毅也是放心的。 “那你自己小心。” 交代完了以后，张毅再没有犹豫，轻飘飘的接下对朱健淳的偷袭，与他们配合着打了起来。 好在一段时间的相处，让四个男人彼此熟悉，打斗起来互相配合，竟是也没有让对方站区便宜。 吴梦寒看见打斗的那边，还有闲情逸致调侃，“看来张毅的身手也还真的是进步了。”难怪当初不让她指导武艺，看起来，张毅的选择是对的。 不得不说，女人是非常记仇的，尤其是像吴梦寒这样看似什么都不在意的女人，记仇就尤其的严重。 这都多久的事情了？张毅只不过是拒绝了一下她而已，就被腹诽到现在。 而这个时候，十四娘的意识回笼，“那是当然了，张毅一直都非常厉害，不过你与其感叹这个不如专心对付这些人，省的给张毅添麻烦。” 烦躁皱眉，在对待李香如的时候，吴梦寒一向是没有什么好脸色，“还用你说！” 只是防御而非进攻，这对于吴梦寒来说简直就太简单了，所以她才有余力来感叹这些事情。 更何况张毅四人还在前面撑着，而且很显然，这些人的目标也不是她们，吴梦寒只需要解决一些漏网之鱼罢了，就这样，她还有能力帮助张毅给敌人一点点小麻烦。 比如说用鞭子阻碍他们的行动什么的。 也是正因为这样，所以张毅一行人渐渐的占了上峰。 直到张毅四人将对方所有人都打败之后，十四娘都没有再开口过一句。 大家都忙着，也没有人注意到李香如这一边。 朱健淳跟张毅对吴梦寒抱拳：“多谢了。” 他们知道，要不是吴梦寒的帮忙的话，就算是他们能够打败对方，怕是也会有不小的损失。 不屑的撇了撇嘴，没有反驳张毅的话。 知道她这是不好意思了，张毅闷笑着转移话题，“这些人是什么人？” 这也是朱健淳好奇的地方，上前查看了一下，朱健淳摇了摇头，“似乎是些江湖人士，并非是朝廷的人。” 那这样说来的话，是不是能够洗清朝廷当中有人要对他们动手的嫌疑？ 张毅认为，并不能，来的这么巧，事情肯定不只是巧合这样简单。 说是江湖人士，吴梦寒饶有兴致的上前查看了一下，在不明显的地方发现了一个标志。 “是白莲教的人。”她很是肯定。 朱健淳如有所思，“白莲教？”怎么这么耳熟呢？“似乎是三皇叔的人？” 他显得很是颓然，甚至有些不明白吴王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三皇叔他曾经对我很好的。” 这样的事情，张毅也没法说什么，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在权利面前，其他的所有，或许什么都不是。” 从古到今，为了皇权，弑兄甚至于杀父的也不少，不过事情不落到自己身上永远都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所以张毅这话说的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味。 “张兄说的话小弟都明白，”朱健淳还是叹息，“小弟只是遗憾，当初年幼时，三叔对小弟极好。” “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这是谁也没有办法违抗的。 话音落下，几人之间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现在显然已经不能睡了。 第466章 意外的人（爆更2） 第466章意外的人 天已经快亮了，这个时候再野外补眠，倒不如去找找有没有住的地方。 几人很快就达成了一致。 张毅也没有问吴梦寒为什么会突然出现的意思，好像是没有这回事一样，该干嘛干嘛。 其他几人也是一样，这样的待遇倒是让吴梦寒有点不适应了。 不过很快，她就被找落脚的地方这样的事情引去了注意力，也倒是没有纠结多久。 离扬州近的这边就算是有客栈能够收留他们，但是这个地方难民太多了，刚刚才经历刺杀，所以一行人还是决定要找一个人员相对而言简单一点，危险少一点的地方。 虽然这个地方的危险系数都低不到哪里去。 最后几人还是在前日里住过的客栈落了脚，相对而言这个地方比较熟悉一点，对于这一行人来说，也安全点。 刚落脚不久，还没有来得及休息，就有小二来报，有客人求见。 张毅跟朱健淳对视一眼，心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给月十三和王三郎使了个眼色，让王三郎先去告诉吴梦寒和十四娘这边的事情让她们保护好自己，而月十三则是跟在朱健淳身边保护。 来人朱健淳不认识，但是张毅，却是跟他有点熟悉。 “还是故人啊。” 张毅嗤笑，引得朱健淳侧目，张毅这态度，看上去不像是见到故人的意思啊，这是见到了仇人吧？ 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见张毅，刘断阳眼中骤然迸发出怨毒之意，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是却都没有逃过张毅跟朱健淳的眼睛。 “原来是张公子，别来无恙啊？”不甘示弱的跟张毅对视了一眼，双方都在对方的眼神当中看见了火药味。 还没等张毅说什么，刘断阳便轻飘飘的转脸对朱健淳行礼，“见过孝王殿下。”那姿态，怎么都称不上恭敬。 这样的态度让张毅有了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在朱健淳随意的对刘断阳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之后。 张毅好像发现了什么，对朱健淳说道：“有些日子不见，刘公子似乎更加的人如其名了。” 他并不知道刘断阳让李婉茹给真的断阳了，只是看着他的姿态有点微妙的感觉，似乎他变得更娘了？ “张公子说笑了。”刘断阳的脸色扭曲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不过想到宿敌张毅还在跟前，他硬是不让自己露出一丝半点的弱势来，“张公子风采倒是不减当年。” 毫无诚意的发出一声鼻音，“嗯，确实是比刘公子要好一些。” 闻言刘断言的脸色骤然一变，再也憋不住了，想要对张毅说些什么，却不想这个时候，被朱健淳轻飘飘的接去话。 “刘公子找本王所为何事？” 刘断阳所谓拜访的时候，说的是求见孝王殿下，这个时候却跟张毅吵起来了，别管是谁起的头，刘断阳确实是失礼了没错。 “是在下失礼了，在下此次前来，是想要给孝王殿下带句话。” 虽然刘断阳这声告罪没多少诚意，但是毕竟面子功夫做到了，朱健淳也没有捉着不放的意思，跟刘断阳这样的人计较，也算是拉低了朱健淳的身份。 “有人让在下告诉孝王殿下，扬州不是您该来的地方，您还是赶紧离开吧，免得到时候出了设么么意外，将罪责牵连给别人。” 说着，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张毅一眼，虽然看起来是关心，但是张毅发誓，在刘断阳的眼神当中，他看见了满满的威胁的意味。 这是威胁吧？ 朱健淳没有看见刘断阳看张毅的那一眼，但是他却已经知道了刘断阳是个什么意思。 嗤笑一声，放松自己靠在椅背上，虽然坐像不太端正，但是气势却是半点不弱，他跟张毅相处是随和亲民不错，但那却是因为，张毅是他认可的兄弟。 对兄弟，当然是不会有什么架子了。 可是身为一个王爷，朱健淳也并非是没有自己的架子的，不然的话，幼年在宫里早就被欺负死了。 “刘公子这句话，怕是僭越了。”朱健淳平时看起来似乎是很好欺负的样子，但是这个时候，却变成了怼死人不偿命的毒舌，“庶位逾节兹谓僭，刘公子在本王面前，怕是连庶都谈不上，张兄，您说是不是？” “自然。” 跟朱健淳这个正儿八经的王爷相比，刘断阳的身份还真的是云泥之别。 但是他说这话，却不仅仅是告诉刘断阳他们身份的区别这么简单，更多的是羞辱，将刘断阳看得这样低贱，但是却这样尊敬张毅，很显然，这就是在打刘断阳的脸。 果然，刘断阳的脸色都涨红了，要是只有朱健淳一个人在也就罢了，可是他的宿敌张毅也在，在张毅面前这样被人羞辱，这是刘断阳所不能够接受的。 “此时还请孝王殿下谨慎考虑，在下告辞。“ 说着，刘断阳对朱健淳敷衍的拱手，也没等朱健淳说什么便毫不犹豫的离去。 看着他离开，朱健淳没说话，等到人走了也没有出声，似乎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直到张毅开口，似乎这才回过神来似的。 “你说，这刘断阳跟昨天刺杀的人有什么关系？” 恐怕他们是一伙的吧？不然的话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昨夜才来刺杀，今日就有人来威胁。 目的似乎是不想让朱健淳插手扬州的事物？ “难道他们是担心你得到的功劳太多？” 朱健淳从呼出一口浊，“那毕竟是我的叔叔啊。”还是这么多叔叔里面，他最亲近的一个，现在兵戎相见，朱健淳却有些下不去手了。 “不。”朱健淳的眼神骤然亮了起来，以为张毅看出了什么，其实不是吴王搞的鬼，“不只是吴王，你如今功高，嫉妒你的人一定不少，日后，我们要小心了。” 颓然的靠在椅背上，朱健淳显得有些迷茫，“权利，龙椅，当真这么重要么？” “生杀大权，确实是非常的重要。” 第467章 亲情？（爆更3） 第467章亲情？ 张毅答非所问，但是朱健淳却明白张毅的意思。 “那张兄以为，现在我们应当如何？” 撑着下巴，张毅看起来漫不经心，但是眼神却是十足十的坚定。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让自己和小娘们有危险，所以朱健淳一定不能倒。 “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静观其变。” 没有想到张毅会说这样的话，朱健淳一愣，“难道我们就当真什么都不做了？” “当然不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怎么可能，那跟等死有什么区别？“我是让你去联系各地的人，最好是能够联系到皇上，让人送粮食来杭州，你看杭州现在有多么缺少粮食，在这个时候只要有了粮食，那就是有了人心，到时候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读过史料有点常识的人应该都知道民心的重要性，朱健淳当然也不例外。 “张兄说得有理，”他刚才是钻进死胡同了，“十三。” 朱健淳的意思，月十三明白，这样的事情还是要告诉皇上来做才名正言顺，“是。” 刘断阳从朱健淳那里告辞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在距离二人所住的客栈不远处的另一家客栈落了脚。 “张毅还是那样的不识抬举。” 从到客栈当中了以后，刘断阳紧绷的脸色就没有放下过，眼中的怨毒之色怎么看怎么都有些吓人。 江宁开始，张毅就多次的羞辱他，现在死到临头了还一点都不收敛！ 孝王殿下身边的高手不少，就算他有了吴王的支持，也没有办法一举成功的刺杀他，昨夜还折损了不少人。 与其赔上手中所有的势力还没有办法杀掉朱健淳，那不如，做一点能让他心情舒畅的事情。 反正只要张毅一天不死，他心中就一天都不舒畅，要是能够杀掉张毅，那就算过后被吴王惩罚也没有关系。 左右张毅都是朱健淳的人，除掉张毅，相信那就相当于砍掉了朱健淳的左右手，就算是被吴王知道了，他应该也不会有意见。 短短一瞬，刘断阳便已经下了决断。 “张兄认为，三皇叔会选择什么时候动手？” 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早知有今日，在知道吴王的志向之后，朱健淳就依稀猜到了，他跟吴王肯定会有这样一天，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突然。 没有朱健淳的个人感情因素在里面，所以张毅的判断也更加的冷静一些，“我们能够想到的，你三皇叔会想不到吗？” 吴王究竟是怎么想的张毅不知道，“反正若我是吴王，越快动手越好，缓则生变。” 张毅的话确实是有道理，“那我们现在应当怎么办？” 虽然朱健淳是真心的珍惜亲情，但是他亲爱的叔叔都要他死了，那朱健淳也不会太过的心软。 这也就是张毅想要的，有手段但是也重情义。 因为唯有这样，日后他和小娘们才更加的安全。 “你身边不是有几个暗卫么？”睨了朱健淳一眼，虽然不知道昨夜为什么没有暗卫出现，但是张毅却知道有这几人在，“你的几个暗卫，再加上你我，三郎、十三，还有梦寒，就算不能胜，全身而退总是没有问题。” 这也有道理，只是，朱健淳面上露出一些难色，“张兄，那些暗卫都被皇爷爷给召回去了，说是让小弟自力更生。” “……” 做皇帝的果然都黑心啊。 现在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张毅能做的，也只有再想想其他办法，虽然现在好像没有什么办法可想。 “到了这个时候了，我们也只能尽量的聚在一起，别让他们遇见落单的了。” 朱健淳也赞同张毅的提议，只是让朱健淳有些犹豫的是，“两位姑娘要怎么办？” 几个大男人也就罢了，睡一个屋，或者是打地铺都没有问题，可问题就是，两位姑娘的住宿问题，这其中还有一个可是手无缚鸡之力。 要是让她们落单了，只要对方的人聪明一点，就知道用这两个女人来威胁张毅跟朱健淳。 到时候怕是又有麻烦了。 “顾不得这么多了，这几天晚上让女子睡床上，咱们在那个屋里打地铺吧。” 张毅不觉得有什么的提议，在这个年月已经算是惊世骇俗了。 不过好在这个时候的女性地位并不算是太低，所以朱健淳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但是却还是勉强捏着鼻子认了。 剩下的就是要去说服两位姑娘了。 让张毅意外的是，两位姑娘竟然是接受率最高的？ 虽然十四娘的脸色有些不好，但是她还是没有说反驳的话，吴梦寒就更加不用说了，连一点点异色都没有露出来。 或许是因为张毅脸上的态度实在是太明显了，吴梦寒跟李香如都看出来了张毅的疑惑。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这是吴梦寒给出的答案，张毅勉强算是理解。 轮到十四娘的时候，毕竟是小姑娘家，就算是在青楼那样的地方，毕竟是清倌人，这样的事情除了跟张毅之外，她还真就没有过。 所以李香如的脸色就像是要滴出血来了一般。 “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睡在一间房可以，但是我要你靠在我睡的这一边。” 这是小意思，就算是十四娘不说，张毅也是会这样做的，没有犹豫，张毅便点点头答应下来了。 “放心吧，我答应你了。” 相信朱健淳他们也不会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晚上如何睡眠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虽然开始气氛有些诡异，但是熄了灯之后，似乎是一夜好睡。 当然，这是在忽略那一把差点插进张毅心脏处的匕首的情况下。 好在月十三及时发现将张毅推开避开了要害，不然的话，说不得张毅真的会被对方一击得手。 没有直接取了张毅的性命，对方似乎也没有恋战的打算，没跟月十三缠斗几下，他便逃窜走了。 月十三想要去追，却碍于朱健淳在这里，防止对方杀一个回马枪，所以只能含恨停在窗口前。 第469章 拉拢（爆更5） 第469章拉拢 那边，刘断阳接到吴王殿下的来信。 仔细的翻阅了一遍以后，刘断阳的眼神落在四个字上面。 “拉拢张毅。” 不由得渐渐捏紧了拳头。 吴王府邸。 “王爷，您真的要将张毅收于麾下么？他可是孝王殿下的人，您就不怕……” 男人冷冷地瞥视他一眼，低头贪婪地吞饮着醇酒，未及咽下的酒水顺着他尖削的下巴，有生命般上下浮动的喉结，缓缓滑入微敞的衣领，在灯光下染上一层魅惑的蜜色。 他像只正在河边饮水的独狼，美丽，放肆，大胆得百无禁忌，在幽深的眼底却隐藏着敏锐的戒备和刀锋般的杀意。 “张毅是个人才。” 人才，就知道良禽择木而栖。 就算现在张毅是孝王那边的人又如何？现在他身边的不少人当初都是别人的人，收于麾下之后不一样用得顺手？ 话是这样说没有错，只是，“孝王殿下的身份毕竟特殊，您还是小心为上。” “不过是个小屁孩罢了，他能够收服的人本王为何不能？更何况，本王比那个臭小子更加有可能坐上那个位子。”饮酒的动作半点不慢，“要是能将张毅招揽过来，他能带来的东西，怕是比白莲教这些年的积累还要多。” 最先开口的男子不相信，“张毅不过是一个小人物罢了，他何德何能？” “小人物？” 朱国能嗤笑看着陈宜州的眼神似乎是有些不屑，“你啊，一看就是没有注意过，现在那些贵族争相抢购的香水，那可是张毅的产业。” 闻言，陈宜州瞪大了眼睛，“王爷是说，那个一小瓶就贵的离谱的香水？” 要是这是真的的话，张毅确实可以拉拢过来，只是让陈宜州疑惑的是，“一个小人物，竟然有这样大的本事，怕是背后有高人指点啊。” “这个你放心。”朱国能自信满满，“本王已经查过了。” 至于结果是什么，他不必知道。 陈宜州闻言不再说话，显然是赞同了他的意思。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朱国能将手上的酒杯往地上重重一摔。 看着那价值连城的夜光杯，陈宜州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不过很快就收敛了下来，“王爷何事不快？” “还不是本王的那位好父皇，将治灾这样的差事交给一个毛头小子，等他回来以后，怕是要骑到本王的头上来了！” 原本治灾的事情并不是一桩美差，事实上，在刚开始朱国能知道朱健淳得了这样的差事的时候心里还得意着，就等着他办事不利被惩罚了。、 但是谁知道，这小子身边竟然有张毅这样一个贵人！ 让朱健淳得到了杭州赈灾的功劳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还献给了皇上粮食增产的方法！只要一公布出去，朱健淳的声望必定会高不少。 即使他不屑于那些普通百姓，但是这并不代表朱国能不知道百姓之中声望的重要性！ 现在还打上了扬州功劳的主意，“这小子安逸的日子是过得太久了。” 留下他，怕是个祸害！ 视线转到陈宜州身上，朱国能语气淡淡，“你先下去。” “是。” …… 张毅看着突然来找他并且变得和颜悦色的刘断阳，心中骤然升起一抹异样的情绪。 “刘公子此来所为何事？” 这还是他认识刘断阳以来，刘断阳对他最和颜悦色的一次。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张毅总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见张毅如此，刘断言眼中划过一次不甘。 “别紧张，在下这次来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想要告诉张公子一件事。” “愿闻其详。” 虽然心里及其的不愿意，但是刘断阳却还是不敢违抗吴王的意思，忍着对张毅的不喜，好言好语的道：“不知张公子可曾听过，良禽择木而栖？” 听到这，张毅已经大概的明白了刘断阳是个什么意思，不过面上却还是半点都不动声色、 “刘公子此言何意？” 见张毅装傻，刘断阳不由得暗恨，“张公子大才，留在一个还未及冠的黄毛小子身边实在可惜，在下这又有良主伯乐，不知张公子可愿做那千里好马？” 刘断阳背后的是吴王，这张毅心里是有数的，那么他这意思，就是要张毅投靠吴王了？ 想了想，张毅觉得这不太现实，“刘公子次来是白费口舌了，在本公子看来，孝王殿下，便是本公子的伯乐。” 不等他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张毅意味深长的留下了一句：“宁欺老来福，莫欺少年穷。” 说完，张毅也没有留下来看他反应的意思，轻飘飘的离开了刘断阳面前，却让刘断阳心中升起了滔天怒火。 他都这样好言好语的同张毅说了，张毅还是这样的不识好歹！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出门不远，张毅就撞见了偷偷摸摸的朱健淳，“要听就光明正大的听，你这听墙根也太猥琐了吧？” 闻言，朱健淳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说他猥琐的，张毅还是第一个。 “张兄要去三皇叔那边？” 看起来他有些难过，却也没有生张毅的气，颇有些寂寥的感觉。 但出乎朱健淳意料的是，张毅摇头，“不，我并不打算去吴王身边。”不说张毅对吴王的疑心，就论私人情感，张毅更加偏向朱健淳这边。 至少要是最后朱健淳真的成了大事，鸟尽弓藏的事情虽然会发生，但是他还算是安全的。 但若是跟了吴王的话，那还真是挺悬的。 不过这些详细的，张毅都没有跟朱健淳多说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在你身边，我跟我家小娘们的结局可能会好一点。” 当然更重要的是，朱健淳是太子的儿子，而张毅要搞清楚的，也就是当年太子谋反的来龙去脉，在朱健淳身边名正言顺一点不说，也会不少的便利。 至少现在朱健淳对张毅那是十分的信任。 “张兄放心，就凭张兄这句话，日后小弟也会尽全力保护张兄以及您家人的安全！” 第470章 走投无路（爆更6） 第470章走投无路 几次三番的对张毅拉拢未果，吴王对于张毅的不识相已经非常的不耐，再加上刘断阳传来的消信上面一字一句都是说着张毅对朱健淳有多么的忠心，他们的情谊多么的深厚。 再加上张毅的能力不俗，要是在朱健淳身边的话，对于朱健淳来说定然是如虎添翼，这是吴王所不能够接受的。 “既然他不识抬举，那也不用抬举了。” 吴王冷哼一声，不再犹豫，对白莲教的人和刘断阳下达了命令。 扬州城近日暴动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张毅跟朱健淳都看在眼里，疑惑在心里。 虽然扬州可以说是非常混乱了，但是几个月下来，扬州却已经形成了一股微妙的平衡，平时就算是有人闹事，也绝对不会像最近发生的这几例一样眼中。 “张兄以为，扬州暴动原因是什么？” 朱健淳的神色很是凝重，要只是百姓的暴动那倒还好，只要有粮食来了，百姓们就会安生下来的。 可是怕只怕这背后有人推动啊，若是这样的话，这次扬州的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你认为是因为什么？”张毅的脸色也不好看，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直觉，这件事一定是冲着他们来的，至于他们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张毅到底还没有想通。 重重的叹了口气，“张兄以为，这件事是否有可能是三皇叔做的？”私心里朱健淳不想相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朱健淳却又不得不相信。 毕竟还只是十几岁的孩子，这几天下来，朱健淳已经憔悴了许多。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成长的代价？ 张毅有点不确定的猜想。 “多多留心防备吧。” 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不过朱健淳心里却已经有数了。 “要是三皇叔想要皇位，小弟不会跟他争的。” 毕竟是长辈，更何况张毅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朱健淳觉得很有道理。 那就是：“好男儿不吃分家饭。” 自己打下自己的江山才是最好的，朱健淳深以为然。 “你说不同吴王殿下争，那不一定会相信你。” 就算是相信又如何？朱健淳是当今圣上最喜欢的直系后辈，倘若吴王真的登基了，朱健淳早晚是要除掉的。 “皇上或许认为，只有做了未来的皇帝，皇室的人折损的才最少。” 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一个家族人数的多少甚至都可以直接影响到这个家族的地位了。 皇室当然也不例外。 这话说的有理，“那就一定要众叛亲离吗？” 别说以后要是真的当上皇上了会怎么样，朱健淳现在就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了。 “不是一定。”看见朱健淳骤然亮了起来的眼眸，张毅还是残忍的打破朱健淳的猜想，“是注定。” 在绝对的权利面前，所谓的情谊所谓的忠心，张毅认为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不可靠的，至于那百分之一，张毅不觉得朱健淳会有这样的幸运。 就算朱健淳的运气真的这么好，但是张毅也觉得，这种事情不能够将重注压在运气上面。 “小弟明白张兄的意思了。” 朱健淳并不是一个听不进去话的人，在张毅将事情跟他说了一遍以后，朱健淳也知道自己的想法要不得。 还没有等他们商量个所以然出来，时刻关注着扬州动向的王三郎急匆匆的跑过来，“少爷，王爷，不好了，难民攻城了！” “难民攻城？！” 两男两女四道不敢置信的声音同时响起。 张毅回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十四娘跟吴梦寒出现在了门口，不知道刚才的话她们听去了多少。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张毅一愣之后，很快镇定下来，“赶快去收拾东西，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究竟是不是冲着他们来得了，就算真的是难民攻城，朱健淳一个王爷在这里，也绝对安全不了。 为今之计，就是先赶紧走，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另做打算。 张毅的话让一行人很快反应过来，“我这就去。”十四娘拉着吴梦寒两人去将房里的包袱收拾一下带走。 而王三郎跟月十三这个时候也是寸步不离的守在自己主子的身边。 “快走！” 一看见两女出来，张毅便上前一手一个扯着她们往外跑。 刚跑出客栈不远，一行人便遇见了迎面而来的难民。 “张兄，怎么办？” 定了定神，张毅左右环顾了一下，“往那边跑！” 很快，张毅便发现，早先他们的猜想很有可能是真的了，这些人真的是冲着他们来的。 在他们进入到树林之后，这些所谓的难民并没有往扬州的方向继续跑去，相反的，往他们这边追过来了。 而且如果真的是难民的话，怎么会有这样好的身手。 “张公子，前面也有埋伏。” 月十三发现正前方正在朝着他们跑过来的人影，沉声道。 “少爷，左侧也有人。” “右侧也有。” 王三郎跟吴梦寒各占着一边，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张兄，现在怎么办？” 这是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啊，“你们怎么样？”张毅环顾了一下几人的状况，发现除了十四娘以外，就只有自己负伤，没有办法发挥实力了。 “避无可避，顾不了这么多了，只能一战，说不定还能留下一条命。” 要是不战，那他们就只能够等死了。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这么多人，朱健淳估计了一下，至少有数千人之多，他们这些人全盛时期都不可能在这么多人的包抄之下逃出去，更何况现在张毅还受了伤，还有一个不会武的李香如。 不过张毅说得对，如果退的话，就是死！ 就在这个时候，吴梦寒拿出一只短笛，吹响了不知名的乐曲，似乎是在召换着什么。 张毅在吴梦寒拿出短笛之后的第一反应：难道是音攻？ 远处飞来一只遮天蔽日的大鸟，张毅跟朱健淳对视一眼，同时看向吴梦寒。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朱健淳看着吴梦寒的眼神带着庆幸。 第471章 转机（爆更7） 第471章转机 “赶紧上去。” 吴梦寒招呼着众人上了巨鹰的背，在空中，这些人就没有办法攻击得到了。 这么大的老鹰，张毅还是第一次见。 “没有想到，你还有这般本事。” 既然有这样的本事，又怎么会这样容易的被王洪的人给伤了，还差点丢了性命呢？ 张毅的眼神让吴梦寒恼羞成怒，“你管不着！” 冷哼一声，转过脸去不看张毅了。 不知道张毅跟吴梦寒究竟是什么关系，朱健淳只能左右环顾了一下，不敢说什么，“吴姑娘，能否送我们如扬州？” “扬州现在乱的很，你就不怕……” 朱健淳笑得自信满满，“张兄放心，虽然扬州的指挥使是三皇叔的人，但是副使却是个实打实的忠臣，现在知府已死，只要正使也出了事，那扬州不就是副使当家了么？” “要是有危险，我再叫它把我们带出来就是了。” 吴梦寒声音淡淡，不过却透露着满满的自信。 这说的也有道理，“今日之事，多谢你了。” “谁要你道谢。”吴梦寒撇过脸去，张毅看见她的耳根处有些微红，知道她这是不好意思了，跟朱健淳对视一眼，轻笑了一声，什么都没有说。 “到了。” 从上往下能看见，现在扬州里面也是乱哄哄的，他们骑着的巨鹰让扬州里面的人一阵骚动。 辨别了一下，朱健淳指了一个方向，“到那边去，我们杀个人。” 张毅对朱健淳这样轻描淡写的，说杀个人跟切个菜似的，不由得一阵毛骨悚然，什么时候，人命变得这样廉价了？ 这个时候，不远处有人为了争夺一个馒头把人给杀了的情形落在张毅的眼中。 好吧，在乱世，人命都是不值钱的。 心里清楚朱健淳要杀的人是谁，吴梦寒瞥了一眼神色难辨的张毅，也没有让他们下去的意思，直接指挥着巨鹰将方虎的头给捏碎了，血肉脑浆飞出去老远。 张毅有点不适的皱眉，不过身子却东也没有动。 “王大人，本王来了，还要刀剑相向吗？” 看着底下已经有人在准备弓箭，似乎是要把他们射下来了，朱健淳不得不开口。 “孝王爷？是王爷的声音，你们都给本官回来，见过王爷，不知王爷何时来的扬州，怎不叫下官前去接驾。” 有一些方虎的手下不听王志远的话，还想要将朱健淳给打下来。 但是无奈，方虎在位的时候，似乎真的是作恶太多的样子，所以响应他们的人并不多，王志远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解决了这边还未形成的骚动。 攻城还在继续，那些想要对朱健淳还有张毅动手的所谓难民们并没有放弃攻城的打算。 朱健淳跟张毅对视一眼，下了巨鹰的背：“本王来扬州已经许多日了，方大人给本王安上了一个冒充皇室的帽子，可怜本王势弱，无法与位高权重的方大人所抗衡。” 虽然知道朱健淳这说的是反话，但是王志远还是止不住的抽了抽嘴角，一位王爷，说自己势弱还说一个小小的指挥使位高权重，怎么听怎么都有些别扭。 “孝王殿下，现在应当怎么应对。” 没有急着回答王志远的话，朱健淳看了一眼吴梦寒，似乎是在征求吴梦寒的意见。 “我没问题。” 知道朱健淳是个什么意思，吴梦寒没有异议。 这样一来的话，朱健淳也就放心了。 “如此，我们便战吧。” 扬州的兵力不少，虽然并不能算是什么强兵，但是跟这貌似是乌合之众的比起来，那是强太多了。 虽然对方的身手都还算不错，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还有吴梦寒的巨鹰助阵。 果然不出朱健淳的所料，扬州的兵力一出，叛乱便被打得节节败退，很快就平定了下来。 “孝王殿下来扬州所为何事？” 事情已经平定下来了，王志远对朱健淳一拱手，如此问道。 虽然以他的身份，是没有资格这样跟朱健淳说话的，但是扬州大乱，他不得不防。 知府和正使都死了，现在扬州能够主事的人，也就是他了。 “当然是来救灾的。” 朱健淳说的理所当然，只不过他们没有带粮食来，这样说也让人有些难以相信，没有钱粮，又怎么能治灾呢？ 看出来王志远的担忧，张毅道：“王大人放心，粮食随后就到。” 前几天张毅就已经接到了勒泰的消息，从杭州送来的粮食已经在来扬州的路上了。 想必就今明两天就会抵达扬州了。 闻言，王志远露出了狂喜之色，“此话当真？”看张毅面生的样子，不由得有些疑惑，“这位是……” “这位是江宁的张公子，为杭州治灾立下了汗马功劳。” 王志远似乎是没有听过张毅的名字，疑惑还是没有散去，不过点点头却是没有多问了。 “如此，孝王殿下、公子，还有两位姑娘，下官这便叫人带你们去休息。” 刚刚经历过一场战役，扬州上下都是灰头土脸的，不过一想到有了粮食，顿时有了干劲。 在这乱世，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一口吃的罢了。 前脚刚安顿下来，后脚就有人来报，杭州的粮食送来了！ 朱健淳跟张毅都知道粮食与之现在的扬州的重要性，两人一同去坐镇，为了避免百姓们动手去抢。 但是在看到粮食的数量之后，朱健淳不由得有些忧心。 “这些粮食，不够啊。” 张毅当然知道不够，沉思了许久，张毅开口，“不如这样，将这些粮食都磨成粉，然后将野菜野果什么的弄进去一起煮，这样说不定能够撑到各地的粮食过来！” 有道理，做成浓浓的米糊，一定比稀粥饱腹，也比煮干饭剩粮食。 “只是，那些野菜野果，咱们哪里来？” 就算让人去采摘，那也要有这个人手才行啊！ “让百姓们挖了来换！不能让他们白吃粮食。”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免费的，太安逸的生活会养出来废人！ 第472章 安定（爆更8） 第472章安定 显然，朱健淳也是赞同张毅的话的，“小弟知晓了，这就让人去办！” 虽然官府在百姓当中的名声算不上好，但是扬州缺粮至此，百姓们除了相信官府，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事实上，在看见昨日粮食运来的情形之后，百姓们就已经决定了，要是官府不放粮的话，他们就要动手抢了！ 对自己无形之中化解了一场暴力事件的事情，张毅没有半点察觉。 这个时候他正跟着朱健淳一起站在山间隐蔽的地方看着百姓们挖野菜摘野果。 “现在扬州总算是暂时安定下来了。” 朱健淳这样感叹。 看了他一眼，显然张毅没有朱健淳这样乐观，“百姓们让他们有的吃不闲着没法胡思乱想就行了，至于扬州，离平定还有一段距离呢，至少，要先等各地的粮食来了再说。” 只有粮食不缺粮才能够维持扬州的平静。 此话有理，“皇爷爷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至多一个月，各地的粮食就能够运来了。” 闻言，张毅粗略的估计了一下，那一批面汤撑一个月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那我们这个月就要少吃点了。” “这点苦，小弟还是能吃的。” 跟张毅对视一眼，百姓们的情况他们已经看到了，也就没有了留下的必要。 百姓当中对朱健淳歌功颂德的声音不少，朱健淳虽然得意，但是却也没有得意忘形的地步。 “扬州和杭州，你的名望是最高的。” 张毅意味深长的看了朱健淳一眼，话中的意思，朱健淳有嗲不明白。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扬州和杭州除了商业发达还有什么特点？” 土壤肥沃水源充足，要是朱健淳不好好利用一下那才是傻子。 都已经决定要支持朱健淳上位了，张毅也是不遗余力的帮他打算。 朱健淳也不是蠢人，张毅这样一提，他就明白了，“张兄放心，小弟已然明白了张兄的意思。” 没所谓的点点头，“你心里清楚就好了。” 安定的日子时间过得很快，只是看着那越来越少的粮仓，张毅怎么都有些忧心。 “要是粮食过两天再不来的话，浓浓的米糊就只能够做成稀稀拉拉的面汤了。” 到那个时候，会不会出什么问题那就两说了。 “皇爷爷已经传信来了，想必明后两日粮食就会来了。” “但愿如此吧。” 事实证明，皇上还算是比较靠谱的，翌日傍晚，张毅跟朱健淳便接到了送粮的队伍。 各地征集而来的粮食，不是一个受了灾的杭州可以相比的。 有了这些粮食，够扬州的百姓敞开了吃吃两个月的，省着点的话，也能够吃到新的粮食长成了。 不过张毅却还是不打算让他们就这样吃了白饭。 “张兄还有什么好办法？” 知道张毅既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那就说明了张毅心里已经有了想法，朱健淳不由得兴致勃勃的追问道。 “我在杭州提过的以工代赈，你还记得吧？现在的扬州也可以用唐洋的方法啊！ 有道理啊，朱健淳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确实是可以这样做。” 这样一来的话，国家拨给扬州用来重建的钱款就可以省下来了，这些救济粮完全可以两用嘛！ “小弟这就叫人去做！”朱健淳还真是点都安生不住，刚刚想明白这个计策可行，马上就要去找人去做了。 张毅想起一件事，心情顿时凝重了起来。 听说张毅来找她，李香如是开心的，这段时间张毅实在是太忙了，几乎连跟她说话的时间都少之又少，他身上还有伤呢，这样忙下去，张毅的身体可怎么受得了？ 能够来找她，这不就是说明了张毅闲下来了一点吗？ “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一见到张毅，李香如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被十四娘关心，张毅心里挺欢喜的，不过想到得到的消息，不由得对十四娘有点心疼。 “那个，你的家人有消息了。” 李香如一愣，随后就是狂喜，“你说什么？我的家人有消息了？在哪？”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见张毅不说话，十四娘不由得心急了起来，“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上个月，难民攻城的时候，他们被……”杀了。 也是现在张毅才知道，当初他看见因为一个馒头的争夺而被杀了的，就是十四娘最后的亲人。 “你说什么……”十四娘的精神显然有些恍惚，不过只有短短一瞬间，她便恢复了生机勃勃的样子，“这件事我知道了，看来我没没有兰漪和茵彤的运气，十年都没有亲人的消息，以后没有，就没有吧。” 她的语气轻快，但是张毅却还是有些不放心。 将张毅推着往外走，“好啦，我是真的没事，你放心，去忙吧。” 被不由分说的推出来，对于十四娘张毅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让人好好照看着。 “少爷，刘断阳求见。” 他来干嘛？张毅有点想不通，不过却也没有说什么，“让他在前厅等会我这就过来。” 不管刘断阳来干什么的，反正张毅知道，刘断阳来了不会有什么好事。 “张公子好大的架子。” 刘断阳等了好一会，才看见张毅优哉游哉的来了，不由得出言嘲讽道。 张毅也不是好欺负的，顿时便反唇相讥，“我的架子，那也是要看人的，跟不值得的人说话，那就要先等我办完我的事情再说。” “张公子真是口齿伶俐。”他不是来跟张毅吵架的，冷哼一声便说到了重点，“本公子此次来，是来告诉张公子一个喜讯，百花楼的婉茹姑娘，三月后便要嫁给吴王殿下为妾了，到时候，还请张公子前来捧场啊，喜帖，本公子便放在这了。” 看着张毅一下子就扭曲了的神色，刘断阳心里不由得一阵畅快。 讽刺的看了张毅一眼，便扬长而去。 他得不到的女人，张毅也别想得到！ 李婉茹要嫁给吴王了？这怎么可能。 第473章 离开（爆更9） 第473章离开 不管张毅怎么的不相信，刘断阳都把喜帖留下来了，那就肯定是真的了。 李婉茹不管怎么说都是张毅的女人，张毅是不可能轻易让给别人的。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朱健淳的对头，那就更不可能了。 不管李婉茹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张毅都不允许，也不想看见这样事情的发生。 “我要去京城。” 现在虽然还没有迁都，但是因为北门告急，皇上的政务已经到京城去处理了，虽然京城现在还不是都城，但是也已经是差不多了。 刘断阳走了以后张毅万般纠结，终于想通，管他呢，反正现在扬州已经差不多了，只要有个人盯着就行了，张毅看那个王志远就很不错，完全可以当此重任。 他就可以走啦！ 知道了张毅的决定以后，朱健淳也没有多说什么，他沉默了一会，道：“张兄既然想现在离开扬州，那小弟便同张兄一起吧，京城这么日子小弟没有回去，说不准已经有人忘了小弟了。” 不管在哪里，存在感一定是不能弱的。 “贫嘴。”张毅翻了个白眼，“你先去京城帮我盯着，我要先回一趟江宁把十四娘给送回去，顺便去看看大娘她们。” 出来已经半年了，去京城的路距离江宁也不算远，稍微绕点路也不是不能够接受。 当然，更重要的是，“反正还有三个月，时间还来得及。” “那好，小弟便在京城当张兄的眼睛张兄的手。” 实在是拿张毅没有办法，朱健淳不由得摇头与张毅玩笑道。 “多谢啦！” 走的时候比来的时候容易的多了，当然更重要的是，解决了扬州和杭州这两大隐患以后，这一路啊，都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 所以张毅带着十四娘走也放心。 至于吴梦寒，说是还有事要做，所以就没有跟张毅一起去。 她一向是这样神出鬼没的，张毅也并不是多么的在意。 没有几天，张毅跟十四娘就到了杭州。 “十娘，十一娘你们这么忙呢？” 重新来到张府，看见被他留在这里的两位小娘似乎忙的天昏地暗，张毅不由得摇头。 他留她们在杭州，主要是让她们闲下来享福的，其次才是让她们在此坐镇。 不过现在看起来，小娘们似乎是本末倒置了。 听见有声音，李茵彤和李兰漪揉了揉眉心抬头一看，“张毅？你回来了？” 似乎是神情有些恍惚了。 张毅跟李香如对视一眼，上前一人一个将她们扶过来。 “得了，我本来想问你们在杭州过得怎么样，现在看起来也不用问了，怎么累成这样？生意上面的事情有勒泰盯着呢，不会出错。” “那怎么行？” 李茵彤看了张毅一眼，“要是我们不做事的话，难道就在家里当米虫啊？”那怎么可以？ 知道小娘们的好胜心重，张毅也不与她们争论。 “那你们也要好好休息才行，这样，你们一天只准干活四个时辰，到时候我要找下人问的哦。” “好吧。” 清楚张毅这是关心，所以即使觉得有些不服，十娘和十一娘也憋在心里。 “赶路过来赶紧休息休息，你们先睡一觉，回头我们准备接风宴，去吧。” 说着，十娘一手一个，将张毅跟十四娘退了出去。 然后“砰！”的一声在张毅跟李香如面前光上门。 就这样被关在门外的两人两脸茫然，张毅甚至都没有听清楚她们说了什么就被赶出来了。 过了好一会之后回味过来，对十四娘耸耸肩，“那我们就听话去睡觉吧。” 这些天他确实是挺缺觉的，休息一会对于现在的张毅来说正正好。 一觉醒来，十娘和十一娘把什么都给弄好了，张毅跟李香如就只顾着吃就行了。 “张公子回来也不托人来告诉我一生。” 人未到声先至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张毅定眼一看。 “这不是张家主么？贵客来临有失远迎。”意外的挑了挑眉，“我这刚从扬州过来，在这里落脚休息一晚，明天就走，吃顿饭也不过是家宴，就没有请人来，没必要。” 话虽如此，但是张立夫来都来了，张毅也没有就这样让人走的道理。 请他坐下好吃好喝的招待过了，酒足饭饱以后，张立夫提出了一个事儿。 “多谢张公子替张家解决麻烦了，公子放心，答应公子的事情，老夫一定给您办好。” 这个时候，张毅根本就喝的迷迷糊糊的，完全没有办法判断他究竟说的是什么，只能朦胧的点头，“好，那就多谢张家主了。” 看张毅笑得这幅傻乎乎的样子，张立夫还以为张毅有多喜欢自家的姑娘呢，不由得很是得意，就算张毅身边有这么多美人又如何，还不是被他家姑娘迷得神魂颠倒？ “既然如此的话，老夫就不打扰了，告辞。” 还没有等张毅说，王三郎就机灵的送张立夫出去了。 三位小娘都反应过来是什么事情了，见张毅还是那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她们心里有些不舒服、 李香如最忍不住，没过多久便一派筷子，“我不吃了。” 说完，也不看张毅一眼，径自走人了。 这样大的动静也把张毅给惊醒了，茫然的看着愤愤离去的十四娘，“她怎么了？” “她怎么了你不知道啊？” 李茵彤跟李兰漪对视一眼，叹了口气，将两人给拉过来亲一亲。 “十娘十一娘，我想你们了。” …… 翌日起床，张毅觉得脑仁一阵抽疼，这宿醉还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了的。 不止如此，他还据地腰也是一阵阵的酸软，以为是因为这些天太累了，张毅也没有多想。 昨晚那个旖旎梦…… 摇了摇头，“我还真是缺女人了。” 以前还不觉得，现在开了荤以后，确实是有需求了啊，不过现在也没有这个条件啊，张毅除了叹气，还是只能够叹气。 “十四娘起床了没有？咱们收拾收拾该上路了。” “你还记得我啊。” 李香如翻了个白眼。 第474章 旖旎（爆更10） 第474章旖旎 看着她这一副完全不像搭理人的样子，张毅有点蒙。 “这是怎么了？” 见张毅如此，十娘跟十一娘只能够轻笑着给张毅提醒。 “刚张家主把张兰儿小姐给送来了，你打算怎么安顿啊？” 这样一说，张毅就知道十四娘为什么无缘无故发脾气了。 好笑的摇了摇头，张毅故意贱兮兮的凑近十四娘跟前，“怎么？吃醋啦？” 听张毅这样说，李香如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一下子就跳起来了，“吃你的醋？！怎么可能！” 故意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似乎这样就能够鄙视到张毅了似的。 看她如此，张毅跟十娘还有十一娘对视一眼，也不戳穿她。 “好了，你们来杭州也这么久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回江宁？” 毕竟是春芳楼的人，离开这样一段时间，虽然张毅相信大娘不会生气的，但是却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似乎这样做有点不太好。 十一娘的倒是没有多少犹豫的样子，她看着李茵彤，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李兰漪跟贾开元关系不好这是公认的事情，所以张毅也没有怀疑什么，只是十娘看上去有些不舍。 让张毅看着于心不忍的、 “既然你舍不得的话，那不然……” “不行！” 还没有等张毅说完，李茵彤就打断了张毅的话，“我没事的，兰漪、香如，你们跟我去收拾行礼吧，争取今天能够上路。” 不知道什么让她改变主意，张毅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耸耸肩，“去吧。” 收拾行礼的事情他不熟，也没有办法去帮忙，索性就让小娘们劳累一点吧，大不了就在路上犒劳也是可以的。 “那少爷，咱们今天做什么？” 奇怪的看了王三郎一眼，张毅抽了抽嘴角，很认真的看着王三郎，“赶路这么累，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干什么还要累着？” 真是奇怪，他看起来像是这么勤奋的人吗？ 根本就不用想就知道，张毅现在的形象一定是懒散的。 不过好在没有外人，他也不用多顾忌什么。 张毅都已经这样说了，王三郎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够耸耸肩认了张毅的话。 “对了，你跟你的那些朋友们都说一声，今儿府里的人就都走了，只留两个人在府里，一个是门卫一个是伙夫，其他人收拾收拾一起回江宁了。” 愣了好一会，王三郎才反应过来，对张毅点点头，“少爷，小的这就去。”要是张毅不说的话，他还想不到这一点呢。 “朽木不可雕也啊。” 还以为他长进了点呢，没有想到啊，这不过都是表象，本质上王三郎跟以前都差不多。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心里吐槽着王三郎，面上张毅却在懒洋洋的晒太阳。 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直到下午的时候，才被十四娘给摇醒，“要上路了，不过你要是累了的话，不如我们明天再走多休息一天？” 什么时候十四娘也会关心人了？ 张毅瞪大眼睛有点意外。 不过却还是摇摇头，道：“不用了，走吧，我在车上也一样的睡。” 既然都这样说了，那十四娘也不多说什么，“好吧，到时候让三郎驾得平稳点。” 话虽然是这样，不过张毅心里却清楚，哪有什么平稳的，坐再马车上面，不被颠得吐血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好在张毅只是懒得动所以睡着了并不是困，不然这路上还有的张毅好受的。 这一路上格外的顺遂，顺利的让张毅几乎都有点不敢相信了。 “少爷，那边是不是在谈论咱们的江宁日报呢？” 别说，仔细一听好像还真是这样么回事。 张毅跟三位小娘对视一眼，让她们稍微等一会。 “在下方才见诸位在谈论江宁日报？这江宁日报究竟是什么？” 听张毅这样问，几人看张毅的眼神都带这些鄙视，“既然连江宁日报都不知道，你有些日子没有出门了吧？” “现在江宁日报可已经成了整个江南的喉舌了，居然连这都不知道，嗤。” 被鄙视了，张毅却没有一点生气。 “多谢了。” 回到小娘们这一桌，张毅对小娘们调笑道：“看来十七娘经营得还真不错。” 虽然张毅在杭州的时候也办了江宁日报，但是毕竟张毅忙着，没有时间全心全意的顾忌，真正做到这一点的，还是十七娘。 “可心的水平我们都知道，这其中你的功劳还是最大的。” 要是没有张毅啊，现在的春芳楼估计早就倒闭了，哪里有今天啊。 她们这样说，张毅也不争辩什么，反正该是她们的，那就是他们的，张毅也不多说什么，别的人也不是瞎子笼子，只要张毅不刻意隐瞒，总有人会发现小娘们的好的。 “张毅，你们可算是回来了，这一走半年的，是不是把我们都给忘了？” 给了大娘一个拥抱，在大娘嗔怪的视线下张毅打量了她一下， “嗯，还是这么漂亮，这样的美人要是我忘了，我还是不是男人了？” 好气又好笑的踹了张毅一脚，“出去一趟竟然还学会油嘴滑舌了？”还真够可以的。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大娘嘴角的笑意还是下都下不去，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不喜欢别人的赞美，大娘自然也不能免俗。 张毅也并非全是客套，因为这些日子处理生意，大娘看起来更加的自信了，都说自信是女人最好的化妆品，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这是香阁里面生产的胭脂还有香水，你们瞧瞧。” 王三郎搬出来一个大箱子，张毅对小娘们解释道：“要是你们喜欢的话就去哪，用完了派人去找香阁要，跟我别客气。” “跟你客气什么啊，”十七娘瞥了张毅一眼，眼中似乎有着怨怪，似乎是在责怪张毅把她丢在江宁这么久似的，“这点东西对你不算什么，我们应该狠狠的用才是。” “就是，现在张毅可是不缺钱啊。”十四娘扑到十七娘身上。 第475章 回江宁 第475章回江宁 手里的香水往十七娘的身上去喷，“这样好的香水，不配美人，多可惜啊。” 见李香如还是这样的性格，李可心白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别站在门口了，赶紧进去吧。” 张毅可是看见有不少人在围观了，倒不是在意围观，只是这个点，张毅觉得站在门口有点耽误生意了。 嗔怪的瞪了张毅一眼，“知道你懂事儿了，不是小孩子了，赶紧进来吧。” 好笑的摇摇头，看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李春芳立马就决定今天提前关门得了。 “现在的生意不错啊，你们累不累。” 留在春芳楼的小娘们一个个红光满面的，张毅看着就觉得她们应该过得挺不错的。 “要是累了就休息，不用在意钱的事，你们……” “得得得，出门一趟你怎么话变得这么多了？” 还没有等张毅说完呢，李可心便忍不住的制止了他。 这个时候大娘也反应了过来，对张毅这样的做派，大娘也只能无奈的摇头，“行了，你才刚回来，还是吃个饭修整一下，你们的行礼我们会帮你们整理的。” “张婶儿、刘婶儿，多做几个菜赶紧的，让张毅他们吃了去休息。” 两个厨娘闻言立马就去做菜了。 李春芳看见跟着张毅一起来的人，除了跟着他们一起去杭州的几个侍卫之外，大娘发现自己一个都不认识。 “这几位是……” 听见大娘的声音出来瞟一眼，见大娘是在疑惑这些人，张毅无所谓的耸耸肩，“这是杭州那边带过来的人，要是楼里用得到就让他们呆在这，要是不需要的话就让他们去山庄里帮忙。” 环顾了一圈，张毅有些头疼的扶额，赶紧上前把还准备说什么的大娘给搂过来。 “我走的时候不是让你们一人找个丫鬟帮忙做琐碎事吗？怎么现在一个都没有？” 还真够可以的，现在春芳楼要做的事情跟以前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以前是因为春芳楼里生活拮据，而且要做的事情几个小娘也忙得过来。 现在哪能一样？都忙得脚打后脑勺了都还是手忙脚乱的，这不请人能行吗？ “找什么人伺候啊，我们都是伺候人的命，更何况现在楼里可没钱，你别折腾。” 一听张毅说的是这件事，大娘顿时就不放在心上了，对于李春芳自己来说，她确实是觉得这样没有什么不好的。 至少大家做事亲力亲为，就没有时间去做哪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了，多好？ “大娘。” 现在春芳楼缺钱？不要闹了好不好？ 整个江宁谁不知道春芳楼的生意好，里面的东西价钱高味道也好。 更何况还有一个江宁日报撑着呢，光每年的广告费他们就已经能够赚个盆满钵满的了，没有钱？开什么玩笑！ 很快大娘就发现了自己说话不对的地方，不由得讪讪的冲张毅笑，“不是，我是说，现在楼里的姑娘都挺好的，不需要请人来帮忙，我们都能够自己做事。” 怎么就这么固执呢，难道让她们休息一下这还不好啊？ “那就请人来帮我好不好？过段时间我要去一趟京城，我跟孝王都约好了的，需要一些人手，最好是女人。” 到时候这些女人来帮忙了以后，张毅要留下她们来帮小娘们就容易多了，一举两得的事情，他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大娘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个，听见京城这个地方，大娘止不住的有些颤抖，“你……那好吧，我去帮你张罗。” 等到张毅一走，大娘便虚脱了似的靠在身边的二娘身上。 “你说我要不要将我们的事情告诉张毅，他知道了以后会怎么样？” 比之大娘的忧心忡忡，很显然的，二娘坦然多了。 “张毅不会是这种人，你放心吧。反正照着现在这个情形，他肯定会知道的，早点知道有个心里主内也好。” 有道理啊，只是大娘还是有些忧心。 犹豫了许久，似乎终于是下定了主意的样子，“等张毅休息好了，叫齐了人，咱们一起告诉他吧。” 是诸位姑娘的身世，大娘觉得，她们有必要知道。 “好。” 这边的一切张毅都不知道，他正在久违的床上睡得天昏地暗。 等到饿醒吃饭的时候，小娘们一个个的都来齐了不奇怪，奇怪的是，她们的神态怎么有一种三堂会审的样子？ 每每小娘们露出这样严肃的神情的时候，张毅都忍不住的想要后退，没有办法，这些姑娘们实在是太彪悍了，除了性格不一样，基本上都能够媲美后世的女强人了。 “怎……怎么了？” 小娘们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决定由大娘来开口。 “张毅，我们有件事想要对你说。” …… 小娘们你一眼我一语的说完，张毅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就在小娘们惴惴不安的时候，他这才开口，“意思就是，你们的家里其实都是被牵连的？” 显然，她们的答案是肯定的。 这样一来的话，这件事也是太巧了，怎么会几乎所有被牵连的姑娘们都在同一家青楼呢？ 虽说这世界上一向是无巧不成书，但是这太巧了的事情，多半会有蹊跷。 然而这个时候，张毅对于自己心中的猜测似乎好像更加进了一步。 “你们的家族是跟皇室当中的哪一位走的比较近？” 听着小娘们说话，张毅的心思一直都没有停止转动过、 这件事说起来也确实是蹊跷，被牵连家族的女子都在同一个青楼也就算了，可是这些小娘们的家族站队，或者是说处事的方向，一个个的都可以说是对三皇子有害无益的。 要是这些人同时出事了，到时候他想要安排人进去就容易的多，更何况一个个的都是有实权的官员，就算是没有实权，能力和人脉也不容小觑。 这些人出事，似乎真的跟那位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你知道了什么是不是？” 见张毅一副若有所思却半点都没有露出困惑的样子。 第476章 确实蹊跷 昨天限免下来了，一共增加了四千多收藏，但是之后就慢慢掉，本来以为新增不会太多也认命了。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有将近四万新增的订阅，心里莫名的感激！ 当时盛世唐魂精品不久，我总觉得既然故事写完了就该完本了，然后就有了小厮的构想。本来很多朋友劝过哪怕水也水到两百万字，但是一时的热血让我义无反顾的开了新书。 诚然，因为盛世的完本给大脸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如果水到两百万甚至能赚十来万。可是大脸并不后悔，真的不后悔！ 接下来便有了小厮一书。 刚才是成绩非常火爆，我也相信能够火下去，无奈手受伤，拖拖拉拉三个月写了不到二十万字最终惨淡上架，然后默默无闻。 可是昨天的订阅再次证明了只要用心的写下去依旧会有回报的，至少每个读者的眼睛是雪亮的，是你们再次坚定了我写作的动力，谢谢！今天一共发10章，祝大家看的愉快，谢谢！ 第477章 十七娘 第477章十七娘 这个时候，张毅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张毅只能耸了耸肩，跑去了十七娘的房间。 但愿十七娘能够给他一口饭吃并且收留他啊。 今天已经挺晚了，张毅原来的院子许久没有住人有点乱，小娘们平时又不会进张毅的房间。 现在要是打扫起来的话，怕是张毅就要天亮了才能够睡觉了。 “你来干嘛？这个时候不吃饭，你不怕晚上睡着了饿醒啊？” 看着十七娘的神色，张毅不由得调侃道：“怎么，你被饿醒过？”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却不像十七娘还真的一本正经的点头了，“我减肥的时候经常这样。” “减肥？！” 张毅惊愕的瞪大眼睛，女子经常减肥这一点张毅心里是有数的，只是他没有想到，减肥这样的事情，竟然会发生了十七娘的身上。 “减什么肥啊，你也不胖啊。” 更何况肉肉的抱起来更加的舒服。 原本想说出来让十七娘开心开心的，不过刚才张毅在大娘身上看到了一个女人对年龄的在意，相信同为女人，对于体重，十七娘应该也是同样在意的吧？ 既然这样的话，张毅也就不敢说这个了。 只能讪讪的对十七娘安抚道，“你现在这样很好啊，一点都不胖，正正好看呢。” 没有女人不喜欢被夸奖，十七娘当然也一样，她脸色微红，“你说什么呢，明明就胖了，你一定是哄我的。” 就算是这样，她的脸上也是洋溢着笑意的。 这个时候十七娘心情好，张毅顺着门缝刺溜一下就划进来了，“我刚才得罪了大娘你也看见了，她不给我吃饭，你收留我吧。” 奇怪的看了张毅一眼，似乎不明白张毅的意思似的，“你又不是没钱，你可以出去吃啊。” “我的钱都是留着给你们的，好十七娘，你就收留我吧。” 这话中听，十七娘的脸色一下子就好了起来。“你就会贫嘴！行了，给你吃，我不跟你抢。” 在十七娘的香腮上面偷了个香，“多谢了，这是奖励。”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被张毅轻薄了，但是李可心的心里还是甜滋滋的，她嘟了嘟嘴，“这哪里算对我的奖励啊，是对你的吧。” 啐了张毅一口，十七娘一副不满意的样子。“这哪里是你给我的奖励啊，是你占便宜才是。” “原来是这样啊。”张毅状似受教了的点点头，“那不如我让你占个便宜算是奖励了？” 说着，张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完全就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让十七娘一阵轻笑，“得了，别贫嘴了，赶紧吃吧，吃完赶紧走我还要休息呢。” 这些天她确实是有点累了。 “别啊，要是你累了的话我给你按摩啊，咱们还有事要做呢。”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李可心的脸顿时就红了，她嗔怪似的瞪了一眼张毅，“你瞎说什么呢？赶紧走！” 说完就想要推着张毅往外面走。 这下张毅算是知道十七娘这是怎么回事了，“你想什么呢？我是想说，一会儿一边按摩，我们一边说报社的事情，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些日子没见，十七娘这样想我了？” “你胡说什么呢！” 闻言，十七娘的脸色更红了，心中还有一丝微妙的失落，手上让张毅出去的动作却是缓了不少。 “好了好了，让我先吃饭。” 真的要饿死了，越累就越饿，果然还是做家长的狠心啊。 要是大娘听见张毅这一声感叹，还不知道要怎么想。 “十七娘，你这几个月有没有想我想到茶不思饭不想啊？” 瞧瞧都瘦了，捏了捏十七娘的手臂，张毅的眼神当中透露着心疼。 拍了张毅的手一下，将他的手给打开，“别乱说，赶紧吃饭。” 虽然是呵斥的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李可心说的有些气虚，明明应该虚的是张毅才对啊！ “这我可要说清楚，我一点都不虚，不信你可以试一下。”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可心将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被张毅听了去，脸上顿时就有了些赦然，“赶紧吃，吃完回去，不然端到你那里去吃，别废话。” 哼了一声，李可心状似一副不想搭理张毅的样子。 却不想，张毅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 “好了，我们谈谈正事吧。” 见十七娘似乎真的窘迫到不行的样子，张毅怕她会真的恼羞成怒，到时候几天不理他那才是亏大了，主动转移话题跟十七娘说。 报社在十七娘的管理之下非常的好，虽然还是有些磕磕绊绊，但是对于张毅来说，十七娘能做到这样，已经算是非常的好了。 “纸张的问题，你有解决吗？是怎么解决的？” 纸作为江宁日报的载体，别看张毅一直用的仿佛都是质量并不是太好的纸张，但是张毅却还是非常的重视这一块的。 在杭州的时候，张毅便有事没事的会去看一下造纸坊的进度，现在也依然是这样。 说起这个，十七娘还是有点内疚，“吴老板的合作我们算是崩了，新的靠谱的厂家到现在我也还没有找到，现在用的纸都是收购的，价格不低，这也就影响了江宁日报的利润。” 是她给张毅带来了损失，李可心的头低的更低了，声音就像是蚊子叫似的，“对不起。” 知道她这是刚刚接手，所以思维可能有点转不过来，张毅也没有责怪的意思，“没事的，你能做到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关于纸张的事情，我已经有了想法，不如，我们在江宁也开一家造纸坊吧！” “也？”李可心很快就明白了张毅的意思，也很快就明白了，“你在杭州也有一家造纸厂？” 这没有什么好否认的，张毅坦然的点点头，“对，我当时正好看到了会造纸的工人，签了卖身契的，担心杭州也会出现像这边这样的问题，所以索性就自己开了一家。” 当然，表达的方式是需要润色的，不然十七娘可能心里会有点难受。 第478章 迷离香 第478章迷离香 看出张毅的想法，李可心扯扯唇，到底也没有说什么。 “那江宁这边也要开一家造纸坊？行吧，到时候我去找人。” 刚刚不像是杭州当初受灾，手艺人流落到自卖自身的地步。 在江宁，手艺人就算是地位不高，但是活下来还是没有问题的。 李可心想要找卖身为奴的造纸工人，不容易。 这一点张毅何尝不知道？ “不用了，我让杭州的人过来几个就是了。” 反正那边已经上了轨道，调派几个人过来江宁也不是什么大事。 “好吧，你那边有人我就不折腾不麻烦了。” 不要在意的耸耸肩。 张毅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李可心的身边来了，她这才发现，说是来蹭饭的，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张毅就已经吃好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旖旎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离我远点！” 虽然是呵斥，但是李可心明显底气不足，却像是含糊的调。情似的。 “我离你远点到哪里去啊。” 非但没有顺着十七娘的意思离开远一点，张毅反而凑得更加的近了，一边蹭着她的脖颈一边在李可心耳边喃喃。 热气似有若无的喷洒在十七娘的颈间。 不知道是因为张毅轻佻的动作还是因为两个人凑得太近热了，十七娘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通红。 眼神也迷蒙了起来。 “你……” 十七娘的话没有说出来，就被张毅的热吻给堵了回去，“我什么？” 温柔缱绻的声音像是小蛇似的一点点勾着十七娘的心。 她早就对张毅升起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个时候她明明有拒绝的机会，但是张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知道十七娘这是不拒绝了，张毅心中泛起一阵狂喜，现在他终于能够把十七娘给收了，也是不容易啊！ 张毅把李可心抱起来两人就要到李可心的床上去的时候，外面突然一声巨响。 李可心一下子就惊醒了，“你放我下来！” 说着，自顾自的挣脱开张毅跑到内室里去了。 而张毅也觉得很是奇怪，怎么这么大的响声？ 跑出去一看，见是花盆倒了，远处有一只猫，张毅没有想太多。 回去重新将十七娘抱了起来，“我们继续吧。” 嗔怪的瞪了张毅一眼，李可心的脸上满是红晕，“你胡说什么呢？”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推开他。 知道这就是他的机会，张毅轻笑着将十七娘的手附上自己的某处，“你看，它这样喜欢你，你就亲亲它抱抱它好不好。” “又浑说！” 李可心红着脸瞪了张毅一眼，手下坚硬和灼热让李可心一阵害羞，不过却也还是没有抵挡住自己的好奇心，轻轻的捏了捏她。 这是在暗示？ 张毅不再由于，将十七娘推到在了床上。 剩下的一切，都交给了本能。 然而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是，暗处有一双眼睛，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明媚而又单纯的眼中，此时露出的却是挣扎和纠结。 实在是看不下去，吴梦寒的眼睛从李可心窗户的缝隙离开，轻悄悄的帮他们合上窗户。 屋里正在翻云覆雨的两人却是半点都没有发现。 …… 吴梦寒又突然出现了，这一点张毅并不奇怪，张毅奇怪的是，为什么这次出现，吴梦寒整天都是神不守舍的？ 看着他的眼神也怪怪的。 这其中，张毅嗅出了蹊跷的味道。 原本他也没有这样八婆，不过张毅担心吴梦寒会出什么事，所以不得不八婆一回。 傍晚时分，张毅跟着吴梦寒回她的院子。 要是平常的话，就张毅的这一点跟踪的手段，吴梦寒早就知道了，不过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吴梦寒似乎是一无所觉的样子。 这样的表现让张毅心中的疑惑愈加的浓烈了起来。 跟上前去一看，竟然看见吴梦寒在一个人饮酒？ 看那样子也不是第一次了。 难怪这些天吴梦寒都是一副恍惚的样子，这样猛地喝酒，人不懵才是怪事。 吴梦寒的酒量看起来不是很好的样子，一下子她似乎就醉了。 总不能让她在这里睡觉吧？ 没有办法，为了所谓的风度，张毅也就只能够上前将吴梦寒给扶起来，准备送她去房间里面睡。 天地良心，张毅没有别的想法。 即使他不是一个君子的，但是张毅也不会做这样乘人之危的事情。 可是无奈，吴梦寒一见张毅来了，似乎酒醉的时候还认识他似的，一个劲的抱住他不放，口中喃喃着什么，张毅也没有听清楚。 现在听不听清楚都是一样的了。 这个小妖精一个劲的在张毅身上磨蹭，要是没有反应，张毅还算不算男人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出于男人的自尊心，张毅却还是将吴梦寒的脸板正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要是被吴梦寒当成别的男的给睡了，那他才是憋屈呢，这是原则性的问题，一定要弄清楚才行。 “你是……张毅！” 原来还认识人啊？ “那你这是要做什么？赶紧乖乖的躺下睡一会。” 不可否认，在吴梦寒认出他来的时候，张毅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无奈现在吴梦寒似乎没了往日里的冷静自持，像是个要糖吃的小孩子，“我要什么？我要你啊，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啊？我可喜欢你了。” 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听见吴梦寒的表白，张毅一阵茫然，不过很快，这种茫然就变成了狂喜。 作为一个男人，张毅也是有属于男人的虚荣心的，在听见一个美女跟他表白，张毅心中顿时便是一阵窃喜。 “你喜欢我？哪种喜欢。” 坐在床边任由吴梦寒撩拨着，虽然张毅认得难受，但是看吴梦寒这样子，也不像是一点都不想要的样子。 一会等着吴梦寒主动的话？那不是更带劲？ 听说练武的女人腰都好，张毅今天是可以体会一下了。 虽然以前跟吴梦寒在一起的时候感觉也不错，但是她实在是有些太不通人事了，主动热辣的小妖精，哪个男人不喜欢？ 第479章 吴梦寒的表白 第479章吴梦寒的表白 “很喜欢，要跟你一直在一起的喜欢。” 一个劲的蹭着张毅的后腰，吴梦寒笑得很甜，这是张毅认识她以后，她笑得最甜的一次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吴梦寒的脸色一下子就耷拉下来了，眼眶当中的泪水挡也挡不住。 “可你为什么跟我的侄女在一起了啊。” 就算张毅有别的女人，吴梦寒除了心里酸溜溜的，也不会有别的想法，但是偏偏这个女人是她的侄女，吴梦寒怎么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面对这样的事实。 张毅知道吴梦寒说的是十七娘，刚刚升起的狂喜顿时被浇灭了一半，某处也有点扫兴的疲软了下来。 不过吴梦寒一直撩拨张毅，很快他又重新掀起了欲、望。 没有办法，她一直在他的下、半、身、撩拨，张毅就算是想要扫兴，这个兴也是扫不下来。 管它呢，天大地大身体最大，要是憋坏了那可就是坏事了。 这样想着，张毅便渐渐的配合起吴梦寒来。 今晚，张毅尝试到了很多自己想要尝试的姿势，这都是一般的女人做不了的，果然跟吴梦寒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就是爽快，他已经觉得自己离不开吴梦寒了。 想着吴梦寒跟李可心的事情要怎么处理，张毅沉沉的睡了过去。 至于吴梦寒，早就因为太累了而睡得人事不省。 翌日一早，张毅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这不由得让张毅有点茫然，什么时候吴梦寒能够起得这么早了？ 这不科学！ 不容的张毅多想，他迷迷糊糊的起身，想着大概是因为吴梦寒太久没有晨练所以良心发现了吧？ 朦朦胧胧的朝自己的院子防线走去，还没有进门，张毅就碰见了二娘。 “怎么了？” 还没有完全睡醒，张毅的声音都有点木木的。 看着张毅这样子，二娘就气不打一处来，“春芳给你买的人已经安顿了不少，要怎么处理还要你出面，大早上的你这是去哪了，真是的。” 说起正事，张毅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在哪呢？我去洗把脸，这就过来。” 都不用想，张毅就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根本就不能够见人。 虽然那些都是签了卖身契的，但是张毅怎么说还是要面子的，该收拾齐整的，还是要收拾齐整才行。 不然的话，丢脸的可就是张毅自己了。 没所谓的耸耸肩，“那你自己快点。”留下这样一句话，二娘小心翼翼的捻起张毅的衣角让他一边去，自己尽量不擦过张毅，嫌弃的撇了撇嘴，径自走了。 看着二娘的背影，张毅无奈的耸了耸肩，也不是他想这样的、 这一路都没有见到吴梦寒？她这还是去哪了。 张毅觉得有点困惑，不过有正事等着呢，张毅也没有时间想太多，简单的换了件衣服洗了个脸就到院子里去见到了这些大娘说的年纪大了的清倌人。 原本以为大娘所说的青春不在是中老年妇女呢，现在看起来，好像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明明一个个的都风姿尚存嘛，哪里就是容颜不再了？ 不理解，张毅也没有多发表意见、 以后的生活里面多几个好看的女人看着，就算是不睡，也赏心悦目不是？ 现在张毅就是这样的想法。 “应该都是识字的吧？会写文章的道十七娘那里去，至于别的，一会三郎会告诉你们要做什么。” 大娘见张毅似乎就要让她们散了，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就这些？没了？” “那不然呢？” 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现在张毅还要说什么？让她们散了赶紧去干活才是正经。 他到底在杭州是怎么管理报社的，这样做怎么还一点问题都没有？大娘也真是奇了怪了。 大娘无力的翻了个白眼，把张毅扯到一边，“你就是这样管理报社的？”她还真是服了。 “不然呢？” 还要怎么样？张毅还是不明白大娘想要说什么。 见他这个样子，李春芳没了跟张毅绕圈子的兴致，“训话没有？立威没有？”要是什么都没有的话，怎么让下面的人敬畏，要是没有敬畏的话，事情怎么做的好呢？ 原来说的是这个，没错，这也是一种手段，但是张毅却并不十分认同这种手段。 “我要的是做事的本事，不是立威。” 就算在大周这么久，张毅还是没有习惯人口私有制，这些奴隶就像是畜生一样可以贩卖。 这么久以来，他把奴隶一直是当做后世的老板对员工来看待，卖身契，就像是后世的合同似的。 对方做事，他出钱，张毅觉得这是买卖，一桩很公平的买卖。 显然是没有想到张毅的想法会是这样的，大娘愣了许久，“好吧，你的事情我就不管了。”她突然觉得有点疲惫，似乎跟不上年轻人的脚步了。 有这样的想法也好，至少张毅会是一个英明的主子，不至于滥杀。 “不过该立得威还是要立起来，谁知道这些奴隶里面有没有游手好闲的人？你越是和善，他们便越是过分。”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就算是没有将人当做牲口，张毅却也还是知道这里的规矩的，该动手的时候不会手软，这才能够保证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张毅都已经这样说了，那大娘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让张毅留心着，至于别的，就什么都没有说了。 在这种事情上面，张毅还是有分寸的，不然的话也不能把江宁日报做的这么大不是？ 更何况张毅有信心，有了这样一批女子，江宁日报说不定不再仅仅是整个江南的喉舌，还有可能是江南乃至于大周的耳朵。 有皇上的支持，张毅不认为做不到。 “什么？皇上要插手江宁日报？” 李可心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原本张毅以为这是开心，但是很快，张毅发现事情并非如此。 看她那样子，似乎还有一些气急败坏。 “这样的事情，你怎么能不跟我们商量就答应了呢？” 第480章 自作主张 第480章自作主张 虽然江宁日报是张毅的，但是这样的事情非同小可，李可心觉得这不能跟别的决策相比。 在皇室的事情上面，不管是百姓或者是高官，都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谨慎来应付的。 张毅这样随意的，十七娘还就见过一个。 这件事确实是张毅鲁莽了一点没有错，但是结果还是好的嘛。 他觉得李可心这样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你这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对皇上有意见？” 李可心冷笑一声，刚想要说什么，外面便有声音传了进来。 “对皇上有意见的可不止可心一个。” 十六位小娘婀娜多姿的走进来，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 她们这个样子张毅心里隐隐有了一些猜想。 “我们，大多都是被当年的事情牵连的，所以我们不希望你跟皇家有什么牵扯。” 同时也不希望张毅入仕，即使张毅入仕就有为她们的家族平反的可能也是一样。 现在的生活对于她们而言，已经非常满足了。 张毅有了本事，江宁的这些人也不敢轻易的看轻了她们。 对于青楼女子来说，这样的生活已经是天堂了。 “只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张毅自认没有做过任何得罪三皇子的事情，但是仙子阿三皇子就是要对他下手，那要是坐以待毙，不是张毅的风格。 不过听了小娘们的叙述，张毅有一件事之中有疑惑。 三娘四娘以前是太子妃的侍女，被牵连了不奇怪，五娘是当年千牛卫的指挥使，也就是皇帝的近身兵。 就算是被太子给收买了，也不算是特别奇怪，牵连也有可能。 可是让张毅觉得蹊跷的是八娘之父，当年是京兆府尹，相当于后世的首都市长，是一个非常关键的官员。 从八娘的叙述，还有葛先生曾经而然提起过这位彭放大人，要是张毅的判断没有错的话，这位彭放大人应该是一位忠臣，只忠于皇上的忠臣。 谋反的事情不太可能。 还有九娘的父亲，当初京兆府通判刘启山。 这些被牵连的人当中，可能地位并不是太高，但是无一例外的，都是很关键的位置。 但是他们却没有都是太子的人这样的共同点。 不过要是说太子手段了得，没有人能够发现他的收买，也是可能的。 只不过，张毅觉得这不太可能。 一个能够瞒过所有人的耳目而收买人心帮他造反的太子，难道会这样轻易的失败？ 越想，张毅就越觉得蹊跷。 “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现在既然有机会为你们的家人平反，那为什么不呢？” 更何况现在张毅已经站在了朱健淳的这一边，这件事就算是不查也是不太可能的。 要是不查的话，以后朱健淳就算是当上了皇帝，他的父亲曾经意图弑父，这样的污点会永远在他的身上。 没有人不爱惜自己的羽毛，张毅相信朱健淳也是一样。 见劝了张毅也不听，小娘们只能重重的叹了口气，由得张毅去了。 男人的事情，很多时候她们是不懂的。 “你什么时候上京？” 事不可违，李春芳能够为张毅做的，也就是帮着张毅准备的周全一点了。 回来江宁的时候已经不短了，原本打算是将小娘们送回来就走的，因为有事情要做，耽搁了这么久。 也是应该赶紧上路了，不然的话，到时候李婉茹可就被三皇子给娶到手了。 这可不是张毅乐见的！ “后天吧，明天收拾一下，要带去进城的东西都准备一下，我带三郎走，至于别的人……” 按照张毅的想法，那些会武的侍卫是要留下来保护小娘们的，但是如果要去京城的话，张毅要是不带几个人似乎不太好。 “这样吧，那些侍卫我带去一半，剩下的就留在楼里保护你们，洪安兄那边稍晚些时候我拿点东西去拜访。” 就算是有人保护，王洪那边的关系也是要维护好的。 毕竟王洪是官，到时候保护起来也容易一点、 这样也好，大娘点点头，没有什么意见，“你要去赶紧去吧，你的行礼就不用操心了，我们会给你准备好的。” 前面的事情她们没有办法帮张毅的忙，但是后勤方面，她们还是能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的。 “放心吧。” 接到张毅求见的消息，王洪还有些意外，他是知道张毅回来江宁了，但是也知道江宁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张毅去做。 所以没有一回来就拜见，王洪没有什么想法。 “张贤弟一去杭州数月，莫不是把江宁的种种给忘了？” 一看见张毅，王洪就快步迎了上去。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张毅并不足以让王洪拿出这样的态度，可是现在不一样，王洪知道，张毅现在背后站着的可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孙，孝王殿下。 只要张毅能够在孝王面前为王洪美言几句，那王洪想要的晋升就指日可待了。 所以王洪在张毅不在江宁的这段日子里面，对春芳楼的照顾那叫一个无微不至。 对待张毅的时候，更是比上次亲切了许多。 心里明白王洪这是什么意思，张毅也不多说什么，笑脸都没有变一下，“怎会？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嘛，只是杭州的事情有点多，所以小弟这才不得不在杭州多留一段时间。”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对了，王老夫子可在？在杭州的时候得罪了王老夫子高徒，张毅这次来，也是想要请罪的。” “叔父不会责怪张贤弟，那位贺师弟，为兄的我也拿他没有办法，张兄能够制住他，叔父应当高兴才是。” 王洪的脸上没有露出什么异样，显然在杭州贺风的所作所为他心里是有数的，不然的话也不会这样说。 “话可不是这么说，毕竟是王老夫子高徒，是张毅未能思虑周详，这东西是小弟拿来与王老夫子赔罪的，洪安兄还请一定要手下。” “不过是小事罢了，张贤弟又就、何必如此挂怀？”话是这样说。 第481章 价值连城？ 第481章价值连城？ 但是王洪的手脚却是半点都不慢，接过了张毅拿来的礼盒，打开一看，脸色连变数变。 “不过是鸡毛蒜皮之事，张贤弟何必拿出这样价值连城的东西？” 张毅给王洪拿来的，就是当初朱健淳送给张毅，被张毅反手就给了小娘们的花鸟图。 原本给了小娘们的东西张毅是不打算拿了的，但是大娘说，王有仁最喜欢的除了吃之外也就是这些字画了，送这个，保准王有仁有气发不出。 而且王洪也更加尽心尽力的保护春芳楼的安全。 在一副字画跟春芳楼的安全当中，张毅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至于应该给小娘们的山水图嘛。 张毅已经决定重新去找朱健淳要了，反正朱健淳自己都说了，他什么都不多，就这种乱七八糟的画多，张毅完全没有必要跟朱健淳客气什么。 “小弟手上也只有这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对着王洪，张毅却还是一本正经的。 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却让王洪有些心惊。 “张贤弟好大的手笔。” 不过看他那样子，应该是高兴的，这毕竟是身份的象征，就算交好朱健淳的不是他，王洪也能够沾点光。 没有在王洪哪里待多久，张毅便一身轻松的离开了王洪府上。 别的不说，至少王洪不会因为贺风的事情给春芳楼下绊子这一点张毅已经是确定了的，这对于张毅来说也是好事。 因为带着的是王三郎，身边没有跟着女人，所以张毅赶路的速度一再加快，才短短五日的时间，便跨越了小半个大周，从江宁到了京城。 早就接到了张毅今天到的消息，朱健淳一早便让人在城门口候着，人一来马上接到孝王府去。 朱健淳的动作让许多明里暗里注视着刚刚成立的孝王府的人惊讶，能让朱健淳这样重视的，除了当今的圣上以外，他们还没有见到过。 “张公子，王爷请您到孝王府一聚。” 定睛一看，还是熟人。 “丁童？你回到你家王爷身边了？” 听张毅这语气，丁童有些哭笑不得，“是，张公子，王爷已然静候许久，张公子请吧。” 朱健淳等一会张毅倒是没有多在意，不过丁童这样一直催，张毅也不能说什么，跟在丁童的后面。 从京城门口到孝王府的这一路上，不知道是不是张毅的错觉，他总觉得有人在看他。 “这些人看我做什么？” 他又不是什么绝色美女，是个男的，衣着也不显眼，有什么可看的。 随意看了一下，丁童了然于心。 “我家王爷第一次亲自派人去接人，京城的人难免有些好奇。” 简而言之，这是把张毅当猴看了。 好在没一会就上马了，即使他们要看，也看不了多久，这是张毅唯一觉得有点安慰的地方。 一会见到了朱健淳一定要好好敲他一笔，不然的话张毅都对不起在城门口被当成猴看得自己。 “你家王爷不是住在宫里的么？怎么还有一个孝王府？” 难道是他记错了？ 不能啊，就为了住在宫里的这件事，朱健淳对他抱怨很多次了。 “因为这次治灾有功，皇上已经允许王爷出宫建府了。” 简单的来说，就是说当今的圣上觉得现在朱健淳已经长大了，能够自己住了，所以才放他出去的。 “张兄总算是来了，怎么在江宁待这么久？” 看见张毅骑着马过来，朱健淳赶忙站在门口迎接。 把马给了朱健淳家的小厮，“回一趟江宁，关系总要打点一下吧？小娘们总要安顿好吧？这一来一回已经算是快的了，这不三个月还没有到呢么？” 张毅时刻记得自己这一次来京城的目的。 至于另一个疑问，张毅觉得自己在孝王府就能够找到答案。 “对了，你的母亲难道我不拜见一下？” 他心中的疑惑，或许太子妃能够给他解惑。 朱健淳倒是没有想太多，张毅来他这里做客，去拜见一下长辈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小弟的母亲正在家中，兄长稍稍梳洗一下便去拜见吧。” “好。” 这么巧今天就能够见到？ 张毅可是知道，上京的贵女贵妇之中的娱乐可是很多，对她们也没有多少苛刻的规矩，尤其是太子妃这样身份贵重的，基本上只要不做出什么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情，没有人会去管。 没有想太多，张毅以为今天自己只是运气好而已。 带着张毅一行人来到了早就给他们准备好了的院子，看朱健淳那个样子，他显然有点不好意思 “皇爷爷刚刚准许小弟出宫建府，时间仓促，府里的一切小弟都还没有准备好，委屈张兄一下了，若是张兄想要什么的话，尽可以跟管家说，只要小弟能够有的，一定不会吝啬。” 环顾了一下，倒也没有朱健淳说的这样不堪，虽然简陋了一点，但却是整齐干净，什么都有。 张毅一个大男人，对这样的事情没有多少追求。 更加没有为了看着舒坦所以就要将院子里弄得非常精致的情调。 “这样就很好了，没必要再弄，有什么需要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在朱健淳的面前，张毅从来就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 见他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因为王府的奢靡而对他产生距离感，朱健淳微不可闻的松了口气，他还真担心因为这个让他少了个可以交心的朋友。 留下几个人伺候张毅，朱健淳对张毅讨好的笑笑：“张兄暂且先洗漱休息一二，小弟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稍晚些时候小弟再带张兄去拜见母亲。” “去吧。” 张毅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赶路来确实是很累了，现在有休息的机会张毅没有这么傻。 看了眼朱健淳送来据说是要服侍张毅的丫头小厮，虽然长得不算是顶好，但却是看起来非常舒服的。 这也是他有心了。 既然能够被安排到这里，想必朱健淳也是放心的，张毅看也没看，就让他们去烧水来洗漱了。 第482章 初到京城 第482章初到京城 “都说皇家水深，少爷您就不怕……”王三郎有些担忧，是对张毅的神经这样粗的担忧，这样一点防备都没有，要是被害了可怎么好？ 奇怪的看了王三郎一眼，“怕什么？孝先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就算朱健淳真的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样单纯又怎么样，现在朱健淳需要他的帮助，就不会害他，就这么简单。 至于会不会朱健淳被蒙蔽了，张毅更是没有想过，这身边的人要是有危险，别的不说，至少皇上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王三郎明白了张毅的意思。 “别想这么多了，赶紧去洗洗抓紧时间休息一下。” 本来就不聪明，还想这么多也不怕脑细胞死多了变得更蠢。 不知道张毅的潜台词是什么，不过王三郎却看出来了张毅的嘲讽，缩了缩脖子，到底也没有说出什么顶撞张毅的话来。 而是听话的带着侍卫们跟在奴婢后面一起去烧水了。 毕竟他们这里人多，多点添柴的人，这水烧起来也快。 傍晚时分，张毅终于见到了太子妃白紫晴。 跟张毅想象中那个魅力四射端庄贤淑的太子妃不一样，大概是见多了大娘这样的女人，所以张毅差点就以为所有这个年纪的女人就都是这样的了。 可事实并非如此。 白紫晴不比大娘的风韵犹存，白紫晴看起来就像是个畏畏缩缩的女人。 看起来就非常的温柔，胆子也很小，不过她看着朱健淳的眼神却是异常的温柔慈爱，可见，白紫晴是一位非常好的母亲。 “太子妃殿下安好。” 没有等朱健淳提示，张毅便识相的上前对白紫晴作揖行礼。 在朱健淳的嘴里听见过张毅，白紫晴并没有因为张毅的身份对张毅有什么异样，而是礼数周全的回了一礼。 “孝先有劳张公子照顾了。” “这是在下的选择，太子妃不必如此客气。” 张毅此话一出，众人均是相视而笑。 “真是没有想到，三皇叔竟然让白莲教的人攻城，险些让我等命丧扬州城，还好有吴姑娘搭救。” 能够看出来，朱健淳是真的敬重吴王，把他当做真的长辈的。 吴王做出这种事情来，想必最难过的就是朱健淳了。 不知道吴王这是本来就带着目的接近，只是朱健淳太单纯，还是后来变了本心，张毅只能拍了拍朱健淳的肩膀。 这个时候以毒攻毒最有用，不能让朱健淳对吴王还抱有亲情的期望，不然，朱健淳粉身碎骨的场面张毅能够遇见。 “派人在树林里刺杀我们的时候，他就不把你当做他的侄儿了。” 仔细想起来，吴王其实还做过很多事情，只是那个时候，不管是张毅和朱健淳都没有牵扯到吴王身上而已。 “杭州的李家你还记得么？” 敢在香阁里面下毒的李家，朱健淳还是有点印象的，当然并不全是因为他们下毒，更加是因为李家派来的人在他的面前毫无畏惧，要是平常商户不是有恃无恐，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兄的意思是……” 光是想想这个可能，朱健淳就觉得不寒而栗。 要是真的话，那个时候就开始算计他们了，那这些年的叔侄之情…… 朱健淳不敢想。 没有把话说死，反正到时候朱健淳回去查的。 “刘断阳说李家已经入了吴王麾下。”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朱健淳看了月十三一眼。 接收到朱健淳的意思，月十三对朱健淳拱手，转身出去。 “吴王对你动手了？”听他们说起这个，白紫晴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扑上去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朱健淳，见没有什么大伤，这才松了半口气。 “你得罪了吴王？可千万千万要小心！” 这个时候朱健淳才意识到，白紫晴似乎很怕吴王，以前他是觉得白紫晴生性胆小，害怕一个男子也不是奇怪的事情，现在看她的表现，似乎并不是这样。 心里暗暗思索了一下，朱健淳试探性的开口道：“三皇叔可对母亲做过什么？”怎么让她这样害怕。 张毅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对吴王的疑惑越来越高。 要是论身份地位的话，身为太子妃的白紫晴比吴王要高些，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太子妃都不会怕他才对。 太子妃害怕三皇子，理由无非就是太子或者是太子妃自己着过他的道，而且是刻骨铭心的那种。 能让白紫晴刻骨铭心一直害怕的，当年太子谋反案便是最有可能的一点。 听到了朱健淳的话，白紫晴浑身一僵，“没……没有，你想多了，我怎么会害怕他呢？没有。” 反应越大，朱健淳跟张毅便越觉得事情蹊跷。 眼珠转了转，似乎是没有发现太子妃的恐慌，张毅轻笑着道：“可惜，孝王殿下与吴王的怨，是结定了。” 一边这样说，张毅跟朱健淳的眼睛就没有离开白紫晴，很显然，白紫晴的反应让他们的疑惑更甚。 “为什么？”朱国能可不是个好惹的，要是可以，白紫晴希望她跟朱健淳一辈子都不要见到他，可是很显然，这是不现实的。 “现在皇上看重孝王殿下，太子妃您认为，吴王会放过孝王殿下么？” 这下白紫晴是彻底的沉默了下来，一方面她不想要朱健淳跟朱国能对上，但是另一方面，太子妃又不想朱健淳失去皇上的喜爱。 而这两者，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后者显然是比较重要的。 沉默了许久，白紫晴才呐呐的开口。“那孝先你日后要离吴王远一点。” 这话让张毅跟朱健淳都有点哭笑不得，“母亲放心，孩儿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握住自己母亲的手，就算是为了一辈子用生命爱护他的母亲，朱健淳也是绝对不会放松警惕的。 只是吴王，毕竟还是他曾经敬重的长辈啊，朱健淳怎么都没有办法放下，变得坦然。 拍了拍朱健淳的肩膀，张毅知道，他需要的是时间。 第483章 试探 第483章试探 状似无意的，张毅提了一嘴，“从前总听三娘和四娘说太子妃风姿绰若乃人间仙子，现在看来果真不错。” 听张毅说起这个，朱健淳的脸色变了一变，不过却没有多说什么。 白紫晴觉得张毅的话对她而言有一点冒犯的意思了，不过让她更加好奇的是，“张公子的三娘与四娘是……” 任由她怎么想，都想不到认识她的人里面有青楼女。 就算不问世事，事关朱健淳，张毅的底细，白紫晴也是去查过的。 “倒是忘了跟太子妃殿下说了，在下的三娘和四娘，原本都是太子妃的侍女李秀娥，还有李芸菲，不知太子妃殿下可还记得。” 没有想到这个，白紫晴显然是一愣，“秀娥，云菲，她们还活着吗？” 看她这个态度张毅跟朱健淳都是知道，白紫晴是不想谈论这些的。 朱健淳见状想来制止张毅，不想让白紫晴伤心。 却不想张毅一个眼神，王三郎拉住了他。 因为长期对张毅的信任，所以朱健淳虽然不赞同，但是到底也没有多说什么。 “当然还活着，她们还记着太子妃您的，还有原来京兆府尹之女和京兆府通判之女，她们都没想到，太子竟然是这样的人。” 张毅深知，对于大周的女人来说，一辈子最重要的莫过于丈夫和子女，朱健淳张毅倒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在太子的方面，张毅就没有这么客气了、 对于当年的事情，朱健淳一点都不知道，只是听旁人说起过，他的父亲是因为叛乱而被处死的，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非是如此。 很明显，张毅的花种带着蹊跷。 要是平常他说出这样的话，朱健淳说不定会猜测张毅有什么别的目的，但是带上小娘们，朱健淳就知道，张毅说的怕是真的了。 跟张毅相处这么久，朱健淳知道，小娘们就是张毅的死穴，无论如何，张毅都不会做出伤害小娘们的事情的。 现在也是一样，既然他说李秀娥和李芸菲是太子妃以前的侍女，看太子妃现在这个样子那就是了，对于张毅刚刚升起的戒备，朱健淳就这样放下了。 虽然白紫晴不高兴不是朱健淳想要的，但是对于一时的情绪来说，显然还是当年的真相比较重要。 看见着她动摇了，不过却还是没有开口，张毅决定再添一把火。 “胜武侯之女李芷珊，您的侄女，被太子一事牵连的可怜女子，不知太子妃可还记得？” 十三娘跟张毅说过的，在太子谋反案之前，太子妃很喜爱这个侄女，要不是年纪差太多的话，太子妃险些让她嫁给太孙，也就是现在的朱健淳。 李芷珊的名字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白紫晴一下子就绷不住了，垂下的头抬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 见此，朱健淳连忙上前揽住白紫晴，“母妃，若是您不想说的话，那就不要说了。” 严格来说，张毅给你白紫晴没有什么关系，当然能够狠得下心了，朱健淳不一样，白紫晴是他的生身母亲，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伤心而什么都不做。 张毅知道这个道理，他也没有立场责怪朱健淳、 只是可惜，这样好的机会就这样失去了，下一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他有理由相信，经过这件事以后，朱健淳肯定会把他跟白紫晴严严实实的隔离起来。 刚想要开口说什么，张毅就看见了白紫晴将朱健淳的手反握住，“这件事埋在母亲心里十二年，要是现在不说出来的话，母亲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可能是女人的直觉，白紫晴觉得，张毅就是那个能帮助朱健淳的人。 “当年，你父亲并不是畏罪自戕，也没有谋反！” 说出这句话，白紫晴似乎是费劲了全身的力气。 “母亲……” 朱健淳见此想要说什么，却被白紫晴拍拍手给制住了。 “你父亲已经是太子了，皇上年迈，得到皇位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又哪里用得上谋反呢？他从来不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 太子的性格跟朱健淳不一样，太子事事要求稳妥，谋反是冒险之举，不是太子的风格。 “而且当初你父亲被发现入狱，也并不是畏罪自戕，当年母亲去探监，你父亲答应过母亲，要活着出来，我们一家团聚。” 当初白紫晴还不是现在的样子，她还是意气风发的太子妃，满心期待的抱着儿子，等着夫君归来。 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句话，竟然是她和夫君说的最后一句话。 “后来，父皇将孝先接到了宫里去，不许任何人告诉你当年太子的事情。” 所以朱健淳对太子谋反案的了解，可能还不如张毅。 孝王的名号，和孝先这个字的由来，朱健淳心里隐隐有数。 原本以为是太子咎由自取，现在看来，可能事情并不是这样。 “事有蹊跷啊。”张毅自言自语的喃喃。 不过现在没有人注意到张毅的自言自语。 朱健淳看着张毅，突然之间福至心灵，“张兄是不是……” 还没等他说完，便被张毅一个手指给止住了话头，“一会再说。”张毅用口型这样对朱健淳说到。 很显然，现在的太子妃已经不适合受刺激了，接下来张毅的话不管是什么，太子妃可能情绪都不会平静。 到时候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惊动了人，那张毅才是得不偿失。 更何况这件事也不需要太子妃知道。 将太子妃送回院子里以后，朱健淳找到张毅。 “张兄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朱健淳却很是肯定。 无端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是张毅的性格，也不像是张毅会做出来的事情。 “不是知道，是有一些猜测。” 看着朱健淳，张毅有些犹豫，他的猜想是不是能跟朱健淳说呢？ “张兄但说无妨。” 看见张毅的表现，朱健淳就已经隐隐知道了张毅要说的是什么。 第484章 张毅的猜想 第484章张毅的猜想 虽然心里还是很不想承认，但是朱健淳却依然还是想要听听张毅的分析。 这种事情，往往都是旁观者清。 听一听张毅的意见，对于朱健淳来说也没有坏处。 “我觉得这件事很有可能是你三皇叔从中捣鬼。” 他指的是太子谋反的事情。 不等朱健淳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张毅接着道。 “这只是我的猜想，不一定是真的，你自己有防备就行了，别到时候还是傻乎乎的，吴王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虽然张毅没有见过吴王，但是看着每次说起吴王的时候朱健淳的态度，张毅就知道，虽然朱健淳对吴王说不上是言听计从，但是却可以说是有着浓浓的亲情的。 至少吴王说的话，朱健淳大多数都是会相信。 他是真的将吴王当做一个父亲的身份来看待。 这也就难怪了，为什么当初知道是吴王对他们动手以后，朱健淳好几天都是神不守舍的。 重重的叹了口气，朱健淳道：“张兄的意思小弟知道了，兄长放心，小弟一定会有所防备。” 至于别的，那还要等事情查清楚了才行啊。 “不说这个了。”张毅耸耸肩，“最近你有点奇怪啊。” “张兄何出此言？” 朱健淳茫然的看着张毅，不明白他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撇了撇嘴，张毅看向门口的小童，“那是谁啊？” 这几天他看见这个小童总是跟在朱健淳身边，如果只是这样那也就算了，朱健淳身为一个王爷，有个小童伺候虽然有点奇怪，但是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但是张毅却看到了闪瞎他眼睛的一幕！ 那就是朱健淳跟这个小童打情骂俏！ 这实在是让张毅有点没有办法接受。 张毅对取向不同的人没有什么意见，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接受跟取向不明的人做朋友。 他还担心跟朱健淳应了那句话。 “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想睡我！” 听张毅说起这个，朱健淳的脸色一下子就红了，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张毅说。 看他这态度，张毅就知道，自己的猜想可能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卧槽，你这是什么情况？” 架不住张毅的问，朱健淳只能呐呐的回答：“他叫如意，是早些年三皇叔赠与，让他在小弟身边伺候着的。” “这样的人，你敢用？” 张毅敢打包票，这个如意留在朱健淳身边，一定不仅仅就是伺候这么简单。 而且看朱健淳这个样子，张毅也能够猜到，他所说的伺候，恐怕不是一般的伺候。 被张毅一说，朱健淳也是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 “张兄的意思是……” 脸色一变，顾不得什么，朱健淳让人将如意叫过来。 如意本来习惯性的要往朱健淳的身上倒去，不过朱健淳却被张毅的眼神看着不自在。 似乎像是在对待什么烫手山芋似的，朱健淳一把就像如意给推开。 被推到在了地上，如意却不敢多说什么，跪在朱健淳的面前求饶道：“王爷饶命，小奴该死，还请王爷饶命啊！” 这声音，引得张毅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要是他是个女的，张毅说不得都得不忍心了，也难怪朱健淳这样喜欢。 不过一想到这人是个难得，张毅就什么旖旎的想法都没有了，只留着满身的恶寒。 “本王问你，到本王身边究竟是意欲何为！” 肉眼可见的，如意浑身僵了僵，不过却还是颤抖着对朱健淳磕头，“孝王殿下明鉴啊，小奴只不过是殿下身边的一个奴隶，若要说是有目的，那就是想要求得殿下的宠爱多些，因此而已啊！” 这说话的水平，张毅只能够啧啧出声，“比不少青楼姑娘都会说话了，要是奴婢都像这样，青楼也不用做生意了。” 原本朱健淳还是有些感动的，但是一听见张毅这样说，朱健淳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看着如意的脸色愈加难看。 “你可要想清楚了，要是你现在说出来的话，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不然的话……” 如意的身子抖得更加的厉害了，在张毅开口之后，如意就知道，朱健淳怕是知道了一些什么，但是想到吴王给他的承诺，一时间如意不知道应该选择什么才比较好。 只一眼，张毅就看出了如意的纠结，嗤笑一声，张毅道：“如意是吧？你应该知道你家王爷的性格，你现在说了，他不杀你，你还能够留下一条命，你现在是被发现了，就算是能够回到你家主子的身边，你背后的人，还会留下你么？” 张毅的话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意颤抖着身子，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是吴王殿下，是他派如意到孝王殿下身边来的，目的是想要如意勾引孝王殿下，让孝王殿下庸碌一生，不能有什么成就。” “难怪了。” 张毅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朱健淳看向他，神色之中有些期待，“张兄又有什么发现。”他现在算是知道了，要是论敏锐，他是拍马不及张毅的。 有很多时候，张毅已经知道了并且做出了分析，但是他却还没有反应过来。 可能这就是差距吧？ “身为皇上最宠爱的皇孙，难道这些年皇上一点点立功的机会都没有给你过？为什么你碌碌无为到现在？” 虽然现在朱健淳的年岁并不大，但是在大周来说也不小了，本来早就到了应该出宫建府的年纪，但是皇上现在才放人。 这其中，除了皇上对朱健淳很是宠爱，不乐意放朱健淳出宫见面就不方便了以外，张毅相信更多的是皇上认为朱健淳还没有长大，没有担当一个府邸的主人的肩膀。 而皇上这样认为，其中有多少是如意和三皇子出力，相信张毅跟朱健淳心里都有数。 “所以在小弟脱离他们的掌控之后，便按捺不住，动手想要永绝后患？” 朱健淳觉得背后一阵寒凉，这真的是那个待他比亲生儿子还要好的三皇叔所为么？ 第485章 **如意 第485章**如意 朱健淳怎么都不敢相信。 见状，张毅不由得冷笑，别的事情朱健淳想不想的清楚张毅懒得管，但是这件事上面，就算是打，张毅也要把朱健淳给打醒。 “你应该庆幸，在皇上真的对你彻底失望放弃你之前，你知道了对方的阴谋。” 不然的话，现在他们想什么都是枉然。 闻言，朱健淳露出了恍然之色，“张兄说的极是，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现在他已经完全没了主意，将希望寄托在张毅的身上了。 对此，张毅没有什么别的反应，看了门口的月十三一眼，示意他将如意拉走。 张毅这才开口，“现在能做的，就是在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什么都不要做，对皇上展现出你的实力来！” 三皇子经营了这么多年，张毅不相信他没有自己的势力在手。 在这件事上面，张毅坚持，必须一定要有让三皇子无法翻身的证据之后，他们才能够动手。 不然的话，吴王有很大的可能翻盘。 一旦吴王翻盘，那么他们这边就完蛋了。 太子的下场，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下场。 这些朱健淳即使不太明白，心里也隐隐是有了些猜想的。 可是张毅所说的后半句，却让朱健淳有点不理解，“张兄不是让小弟在皇爷爷面前敛去一些锋芒吗？现在怎么……” 这孩子怎么不开窍呢？ 张毅无言的捂住额头，“要是你再收敛锋芒的话，皇位就是你三皇叔的了！现在朝中有多少大臣支持吴王，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当初张毅让朱健淳敛去锋芒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旁人对朱健淳的忌惮少一点，这样的话短时间之内他们也能够安全一点。 但是现在的情势不一样了。 三皇子羽翼渐丰，要是不趁着皇上身体还不错的时候在皇上面前刷刷存在感，掌握一些权势的话，等到了关键时候，他们就只能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现在至少明面上朱健淳只有吴王一个敌人，至于暗地里有多少，要转移到明面上来也是需要时间的。 所以现在他们是安全的。 正好，张毅可以趁着现在这个时候，将小娘们都保护起来，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的被人钻了空子。 这个说法朱健淳勉强相信。 “张兄是如何知晓，三皇叔在朝中的势力？” 他记得，张毅在朝中是没有人的。 难道张毅受伤的那一批记者已经厉害到这样的程度了吗？ 看着朱健淳都要对他冒星星眼了，张毅无力的翻了个白眼，“我朝中是没有人，可是我会看的好吗？” 张毅来京城也有几天了，这几天有事没事张毅就带着王三郎去街上溜达，对于坊间的流言张毅还是有点了解的。 要是三皇子在朝中没有势力，坊间有这样的流言，要么三皇子早就被处置了，要么就是流言被掐灭，要么就是两种都有。 可是现在却是两种都没有，能够做到这样的程度，没有一点点势力有可能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是小弟愚昧了。” 朱健淳万万没有想到，只是看见冰山一角而已，张毅竟然能够分析出来这么多。 他觉得自己对张毅更加的敬仰了。 “行了，我的话你明白了么？” 一个劲的拍马屁，张毅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张毅的嘴角却是向上的，显然对朱健淳的马屁很是受用。 “张兄，那我父亲的事情……” 这是张毅听见朱健淳第一次叫太子父亲，以前说起太子的时候，朱健淳都是叫太子的。 很显然，他对太子有些偏见，现在知道很有可能他曾经以为的事情都是假的，所以才会改口了。 见他一脸别扭的样子，张毅忍着笑拍了拍朱健淳的肩膀，“这件事急不得，你要先沉下来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做在进行下一步。” 张毅顿了顿，想起了什么，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想想怎么应对吴王，杭州和扬州的治灾，你是头功，吴王要是不对你做什么，那你就要防备他憋大招了。” 至于吴王不会对朱健淳做什么这个可能，张毅根本就没有想过，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然的话，在扬州的时候，吴王也不会折腾出这样多的事情来得。 “小弟知道了，多谢张兄提醒。”想起了什么，朱健淳对张毅笑道，“治灾的头功可不是小弟，而是张兄！” 要是没有张毅的话，他根本就做不好这些。 “别妄自菲薄，你做的挺不错的。” 这孩子啊，还是要夸一夸才好。 对于张毅来说，十六岁的朱健淳还真就是个孩子而已。 不与张毅争辩，朱健淳耸了耸肩，“对了，皇爷爷派了御厨到小弟府上伺候伙食，一会张兄可要好好尝尝御厨的手艺才是。” 虽然这个时候的饮食文化让张毅有点无语，但是御厨的手艺，皇家顶尖的享受，张毅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期待一下的。 “好啊，要是不好吃，御厨可就是丢脸了。” 看来皇上是真的宠爱朱健淳，而不是说说而已，这就好，这就说明，张毅没有站错队。 朱健淳走了以后，王三郎凑近张毅的身边，神秘兮兮的道。 “少爷，在孝王殿下身边很危险啊。” 没有想到王三郎还知道这个，张毅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却还是道：“待在谁的身边都危险，事已至此，由不得我选择。” 他能做的，只不过是尽全力让自己和小娘们安全才是。 半懂不懂的点点头，“三郎只管在少爷身边就是了。” 他这条命都是张毅的，当然是张毅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你还真是长进了。” 摇了摇头，张毅叹道。 皇家的美味还是没有让张毅失望，菜肴什么的，虽然清淡了一点，但是却也还是挺好吃的，偶尔一次，张毅有惊喜的感觉。 真正让张毅眼前一亮的，是御厨做的糕点，他自己是没有什么兴趣了，但是张毅觉得，小娘们会喜欢的。 第486章 找到李婉茹 第486章找到李婉茹 “我回去的时候，给我带点。” 闻言，朱健淳噗嗤一笑，“遇见那些姑娘们的时候，张兄当真是英雄气短了。” 这是什么话？张毅翻了个白眼，“瞎说什么大实话。” 朱健淳跟王三郎对视一眼，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想起来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朱健淳看着张毅，沉默了一会，道：“三皇叔最近对我好像是处处针对，张兄，为何三皇叔突然转变？” 答案不是很明显吗？“你治灾回来之后，皇上已经对你另眼相看了，再者说，你爹又是太子，即使因为当年的谋反而亡，但是到底也没有废太子，你还是皇太孙。” 在谁坐皇位比较名正言顺的方面上来，朱健淳比他的那些叔叔都有优势。 最重要的一点是，“最近你皇爷爷是不是已经让你开始帮着处理政事了？” 更何况朱健淳是嫡出，而吴王是庶出，即使有辈分优势，但是真的论起来，吴王并没有孝王的身份高。 现在朱健淳让朱国能感到威胁，动手，是必然的了。 在张毅的解释之下，朱健淳明白了这一点，他神色间有些恍然，“张兄，小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与三皇叔争。” 对于皇位，朱健淳并没有多么的在意。 至少没有旁人想象的那么在意。 “我说了，树欲静而风不止，你的存在对于某些人来说就是一种威胁，除非，你真的想要碌碌一生，或者是成为纨绔子弟。” 要是真这样的话，张毅觉得朱健淳还是会被除掉的。 上面那位的防范心，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张毅说的这些，朱健淳又何尝不知道，他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两人说笑之余，想起来一件事，“张兄，三皇叔确实是向婉如姑娘求亲了，只是婉如姑娘并未答应，现在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有没有可能是吴王求亲不成恼羞成怒，将李婉茹给处置了？ 朱健淳看着张毅有些担忧，毕竟李婉茹是张毅的女人，看张毅的样子是个重感情的，要是真的这样了的话，张毅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旁人显然难以知道。 不过让朱健淳稍稍安心的一点是，他所担心的张毅会做出的反应统统都没有，看张毅的样子，似乎还很是平静。 “这件事我知道了，多谢你带来消息。” 张毅若有所思，李婉茹一定不会就这样轻易的被捉走，那么就是说，李婉茹有很大的可能是藏起来了，受没受伤不好说，想要把李婉茹给找出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先暗中帮我打听打听李婉茹的消息，明日我跟三郎亲自去京城之中查探。” 不知道为什么，张毅就是有一种直觉，李婉茹一定还在京城没有走！ 据张毅所知，李婉茹是个睚眦必报的女人，三皇子伤了她，李婉茹一定会找机会报复回去，离开，显然不是她的性格。 对于张毅的决定朱健淳有些担忧，不过终究却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小弟知晓了在，还请张兄放心，小弟定然竭尽全力配合张兄。” “谁要你竭尽全力了？”张毅无力的翻了个白眼，“你的大部分注意力，还是在你皇叔身上吧。” 别到时候被暗算了，他也受到牵连。 很快明白了张毅的意思，朱健淳很是无奈的点头，“张兄放心，小弟一定不会拖张兄的后腿的。” “这还差不多。” …… 翌日一早，张毅跟王三郎便到了京城街上转悠。 “少爷，您看这也有个百花楼诶！” 顺着王三郎指的方向看过去，还真是，难道百花楼是个连锁产业不成？ “走，进去看看。” 因为张毅本身就出身青楼，所以对张毅要进青楼这样的事情，王三郎远没有旁的侍卫那样诚惶诚恐，态度很是平常的跟在张毅的身后跟他一起进去。 在妈妈的热情之下，张毅随意点了一个姑娘，然后就借故要到楼里面瞧瞧。 虽然觉得张毅的要求有点奇怪，不过给钱的就是大爷，要瞧瞧又少不得一块肉。 “那妈妈我就去忙了，大爷~您有事招呼一声。” 随意的点了点头，张毅没有理会热情的妈妈，在春芳楼这么久，这样的手段也见得多了，张毅并没有应付不过来的感觉。 转角暗处张毅见到了一个眼熟的女子，正想要上前，却被妈妈给拦住了。 “大爷~您要是想要啊，这楼里的姑娘都能让您挑选，只是这个，不行。” 张毅有些厌烦的皱了皱眉，正想要拨开她。 “妈妈，这位公子我认识，您先下去吧。” 将信将疑的看了张毅和李婉茹几眼，妈妈似乎明白了什么，带着暧昧的笑意，夸张的道：“哎哟，还真是妈妈眼拙了，妈妈这就走。” 看着这位老鸨走了以后，张毅这才将视线投到李婉茹的身上。 “你怎么在这里？都说你失踪了。” 面对张毅，李婉茹的神色间有些冷淡，还有些不自在，“我在这里又怎么样？倒是你，来京城做什么？” 看她那样子，似乎是对张毅来上京的原因一点都不了解似的。 而张毅却不相信李婉茹的话，“我来京城，不就是因为听说有人要嫁给三皇子了，前来道喜吗？” 就不信这样说了，李婉茹还能够不为所动。 闻言李婉茹对张毅确实是有些不自在，恼羞的走到一边去，“我嫁给谁与你何干？也不需要你来道喜。” 只是那神态怎么看怎么像是负气而出的话。 见李婉茹偷眼看他，张毅心中暗笑，“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三皇子呢？你说是不是。” 而且李婉茹这个样子，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心甘情愿嫁给三皇子的样子。 要是她真的想嫁的话，也不会拒绝三皇子的求亲了。 “我什么时候是你的女人了！” 李婉茹的神色间有些不自在，撇过脸去不看张毅。 “当日山下，你与我结成连理，难道你忘了？” 一点也不在意李婉茹的不承认。 第487章 纠结 第487章纠结 反正事实胜于雄辩，李婉茹跑不了了。 狠狠瞪了张毅一眼，“好吧，你来到底是做什么的。” 到底也没有反驳张毅的话。 “先不说我来是做什么的，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已经拒绝了三皇子，我估摸着那位也不是这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你有什么打算？” 沉吟了疑惑，李婉茹似乎下定了决心，“我的师父没有同意三皇子的求亲，确如你所说，三皇子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我师父决定要刺杀三皇子以绝后患！” 闻言，张毅有些无语，“刺杀三皇子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要是真的简单的话，张毅跟朱健淳也不至于迟迟不动手，“不如你跟我走吧，免得到时候搭上了你自己的性命。” “师父养育我长大，如同母亲，我怎能丢下她独自逃命。”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从李婉茹的神色还是可以看出来，李婉茹是十分的想要跟张毅一起远走高飞的。 只不过不想做忘恩负义的人，一时间有些为难。 见此，张毅也不强求，“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就住在孝王府，你要是想清楚了，就让人去孝王府传信给我。” 说完，拍了拍李婉茹的肩膀，张毅也不纠缠，径自出了百花楼。 “少爷，为何不带婉如姑娘走？” 王三郎有点不理解，不管怎么说李婉茹都是张毅的女人，应该跟着张毅走才是，张毅的决定让王三郎看不懂了。 “虽然她是我的女人的，但是要是真丢下师父不管的话，还能算是个人吗？” 要是李婉茹真的这样做了，那张毅才要对李婉茹心生忌惮了，忘恩负义的人，最要小心。 “少爷说的是。” 点点头，虽然王三郎还是有点不理解张毅的话，不过都是张毅的决定，他只不过是个侍卫，没有办法干预张毅的决定。 朱健淳见张毅心情甚好的回来，不由得挑了挑眉，“张兄这是找到人了？怎么不将那位婉如姑娘带过来。”他也想看看，能够让张毅从扬州急匆匆的赶来京城的女人，究竟是有怎么样的魅力。 “当然找到了，只不过，她暂时不想跟我走。”无奈的耸了耸肩，将事情大概告诉了朱健淳，只是隐去重要部分。 “按照张兄这样说法，那位婉如姑娘就是白莲教的圣女，而她的师父，就是白莲教圣母？” 看朱健淳那个样子，似乎是欢喜的，倒是让张毅有点不明白了。 “是这样没错。”可是他高兴个什么劲啊？ 以前张毅的反应还是挺快的，怎么到现在却反应不过来了呢，“白莲教的主人就是这位圣母，既然她跟三皇叔起了嫌隙，那么相当于三皇叔损失了一部分的势力，这样一来，对于我们那是大大的有利啊！” 这样一说也有道理，张毅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上面来，现在被朱健淳提醒了，张毅也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尽力将圣母和圣女接过来了。” 白莲教的圣女是张毅的女人，这样朱健淳也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就算白莲教不能够为他所用，但是却也已经不用担心白莲教继续为吴王所用了。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的意思我知道了，只是我答应了婉如，要是她不来找我的话，我不能够勉强她。” “没关系，只要她们不跟三皇叔和好，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有利的。” 这段时间之内，朱健淳已经彻底想清楚了，吴王显然是不把他当做侄儿看待，而且在多年前就已经开始下手了。 那既然这样的话，你不仁我不义，朱健淳对吴王动手也没有多少罪恶感。 “这个你放心吧。” 等了好几天，张毅还是没有等到李婉茹的消息，不过好在张毅也不是干等着的，一直在京城明察暗访。 就算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张毅相信，有些事情一旦是做了，那就肯定是会留下痕迹了。 只是时间久远，查起来会有点难度而已，而张毅最不害怕的，就是难。 “少爷。” 张毅皱眉看着匆匆而来的王三郎，“出什么事了？火急火燎的。” 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少爷，我们得到消息，鼎国公被刺杀了！” “什么？”张毅骤然起身，鼎国公可是朱健淳这边的人，现在被刺杀，要是没有预谋的话，张毅是不会相信的。 不过现在不是研究有没有预谋的时候，“鼎国公人怎么样？受伤了吗？” “是，少爷，鼎国公已经生命垂危，皇上派了太医前去医治，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但愿鼎国公不要有事啊，倒不是张毅跟这位鼎国公有什么交情，而是因为鼎国公是朱健淳背后有力的支持者，要是他倒了的话，朱健淳的势力肯定是会大大的减少的！ “走，我们去看看。” 刚走到孝王府门口，张毅便被门房给拦住了，“张公子，有人找。” 张毅猜想可能是李婉茹来了，于是对王三郎点点头，“你去找孝王，就说晚些时候让他到我这里来。” “是少爷。” 交代完了之后，张毅的视线这才转向突如其来的李婉茹，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位张毅看着莫名有点眼熟的妇人。 以为是在哪里见过，所以张毅也没有多想什么，注意力还是在李婉茹的身上。 “你这是怎么了？” 看到了李婉茹以后，张毅才发现，李婉茹的身上受了不轻的伤。 让人来帮着他一起将李婉茹还有跟李婉茹一起的妇人扶进去。 坐下确定安全了以后，她才稍稍放松了一点。 “我们被暗算了。”李婉茹的脸色有些难看，“三皇子说当初的太子谋反案很有可能是鼎国公陷害，我们去杀鼎国公的时候中了三皇子的埋伏。” “也不对啊，鼎国公怎么可能会害太子？” 按理来说，他是太子这边的人，跟太子也应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怎么可能帮着旁人来害太子？ 第488章 巧言相骗 第488章巧言相骗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婉茹脸色有些不对，不过却还是说道：“吴王说鼎国公站在太子那边只是明面上的，其实暗地里他已经对太子不满多时。” 原来是被挑拨了，张毅恍悟。 “那这么说来，这些年有不少跟三皇子作对的大人莫名其妙或者消失，或者被杀害，都是你们做的？” 这原本只是个猜想，但是看着李婉茹跟妇人肯定的神色，张毅心里莫名的咯噔一下。 “不会真是这样的把？” 李婉茹承认了，脸上也没有多少羞愧的痕迹，“吴王说，那些人都是当初对太子出事袖手旁观助纣为虐之人，死了不足为奇。” 这孩子，怎么这么傻的！ “按照现在的情势看来，那些人很有可能只是因为跟吴王意见不合，所以惨遭毒手。” 见李婉茹还想要争辩，坐在她身旁的吴月莲连忙拉住她，“婉如，不可无理！” 一下子就能够呵斥住李婉茹，这个人倒是让张毅有点兴趣了。 “这位是……” 听张毅这样问，李婉茹立马一脸傲然的道：“这是我家师父，白莲教圣母，名唤吴月莲。” “原来是吴夫人。” 对于张毅跟李婉茹之间有些暧昧的关系，吴月莲脸色都没有变一下，似乎这对于她来说是最寻常的事情似的。 “张公子客气了，小妇人夫家姓陈，张公子当叫小妇人陈夫人才是。” 张毅从善如流，“张毅见过陈夫人。” 见他们说着话火药味都出来了，李婉茹脸色一变，拉过张毅，“白莲教高层大多数都已经被三皇子买通了，我们现在能差遣的人不多，我知道你办法多，赶紧给我想想办法啊。” “不是，”张毅微微挣了一下，挣脱了李婉茹的手，“白莲教不是跟吴王是一伙的吗？你们这是闹翻了？” 有很多事情李婉茹都说不清楚，吴月莲将李婉茹拉开，“事情是这样的，小妇人的夫君是十年前大周的左相陈寿，因太子谋反一案受到牵连，夫君枉死，女儿失踪，我知道夫君和太子其实是被陷害的，想抓住幕后之人，为夫君平反！” 这还是自己人，虽然这位陈夫人跟他的想法不一样，但是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那就是要为太子平反。 如此一来的话，他们倒是可以抱成一团。 “所以陈夫人就投靠了吴王那边，想要为尊夫报仇？” 这一点张毅并不意外，毕竟之前吴王可以说是隐藏的非常好了，要不是因为频频针对张毅而被张毅查出了蛛丝马迹的话，他确实是不会怀疑到三皇子身上去。 虽然三皇子最近锋芒毕露，但是他的狼子野心，还是没有多少人知道的。 “是，但却不曾想遇人不淑，让辛辛苦苦十几年经营的白莲教毁于一旦，还牵连了这个无辜的孩子。” 吴月莲垂着眼眸，眼神当中带着些许怅然， 李婉茹闻言一下子就着急了，上前握住吴月莲的手，“师父，婉如从来没有觉得受到了师父的牵连！” “师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眼见着就要伤眼师徒情深了，张毅步子自爱的打断二人。 “陈夫人，婉如，要是你们是因为想要为太子和当年被牵连的人平反的话，跟着吴王，你们确实是信错了人。” 听张毅这口气，他似乎知道些什么，吴月莲心中一急，“张公子知道什么尽管说来，小妇人感激不尽。” 李婉茹也是跟着点头，“是啊张毅，你知道什么就快说吧！” 看这师徒二人着急的样子，张毅也没有卖关子，将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还有他自己的猜想一股脑的说给吴月莲跟李婉茹听， “现在你们知道为什么不建议你们跟三皇子一道了吧？” 听完了张毅的话，李婉茹还好，还算是冷静，而吴月莲却像是泄了气似的，“怎么会……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一想到她在自己杀夫仇人的手下做了这么久的事情，吴月莲就想将自己的一双手剁去。 张毅一个没有真正见过吴王的人都能够看出来这么多，而她跟在吴王身边这么久，怎么一点疑心都没有呢？ 她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死去的夫君？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不知道现在在何处的女儿。 没有想到吴月莲的反应竟然这样的大，在李婉茹责怪的眼神之下张毅摸摸鼻子，对吴月莲安抚道： “吴王的城府不浅，陈夫人被一时欺瞒过去也是正常的，与其在此自怨自艾，倒不如想办法报仇才是正理。” 这话是没有错只是，吴月莲锐利的眼神看向张毅：“你为什么帮我，想要的是什么！” 吃一堑长一智，要是不问清楚的话，张毅是下一个吴王她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早就猜到了吴月莲的想法，张毅也不隐瞒。 “不瞒陈夫人说，张某的几位小娘，家中都是同陈夫人一样，被人陷害，家道中落，沦为青楼女。” “哦？不知，都有何人？” 吴月莲的戒备去了不少，不过在看向张毅的时候却还是没有放松，显然是不问清楚她就不打算放开了说了。 对此，张毅也并没有十分在意，突然意识到一点。 “方才陈夫人说，您的夫君是从前的左相？还有一个女儿流落在外，您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还没有等吴月莲回话，李婉茹便抢答道：“是叫陈可心的。” “陈可心。”张毅若有所思，“我们楼里有一位叫做李可心的小娘，正巧是从前的左相之女，据她所说，当初是跟鼎国公的女儿宇文蓉蓉一起逃走的。” “是，小女是跟蓉蓉交好，张公子所说之人十有八九就是小女了，不知此女正在何处？” 看着吴月莲这着急的样子，张毅不甚在意的耸耸肩。“都在春芳楼里呢。” 为十七娘找到了母亲，十七娘应该会夸他的吧？ 要真说起来的话，这位陈夫人还是他的丈母娘呢。 见吴月莲似乎马上就要动身去春芳楼的样子。 第489章 丈母娘？ 第489章丈母娘？ 张毅急急将人给拦住。 “你先见十七娘不难，只是你要先将自己的尾巴给扫平了，别到时候给春芳楼带来杀身之祸了。” 这样的结果是吴月莲跟张毅都不愿意见到的。 “没问题。” 如果张毅口中的十七娘李可心真的是她的女儿的话，吴月莲也是不想将灾祸带到她身边去的，怕只怕，是张毅在用她女儿的消息哄骗她去替张毅办事。 现在的吴月莲可以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被吴王利用一次，对旁的人就都有一些怀疑。 似乎是看出来了她的怀疑，张毅也不生气，“你有个妹妹，叫吴梦寒，二十二岁，是不是？” 吴月莲显然没有想到张毅竟然知道这样多，“梦寒？你认识她，她还活着？” 张毅还没有说话，吴梦寒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了，“姐姐，我当然还活着。” “梦寒？真的是你……” 见到多年不曾相见的妹妹，吴月莲显然已经控制不住心头的激动，一下子就扑到吴梦寒身上去了。 跟李婉茹对视一眼，张毅拉着李婉茹出去了，“她真的是十七娘的母亲？” 虽然看到吴梦寒的反应之后，张毅就知道这样的猜测不会有错了，但心中却还是有些不敢置信，所以才有此一问。 “应该是吧。” 李婉茹也有点不敢相信，这么多年她奉命寻找陈可心，却不像此人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都没有发现，这也算是她的一种疏忽，吴月莲不责怪与她就很好了。 “那么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经过历练和沉淀，张毅觉得李婉茹变得更美了，也更加符合她的名字。 张毅的问题还真的把李婉茹给问住了，沉默了好一会，“这件事，还是要师父决定吧。” 报仇是一定要报的，但是收了白莲教所敛之财的三皇子是这样好对付的吗？ 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李婉茹知道，三皇子的羽翼已经渐渐丰满，要是想要撼动，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这一点张毅心里也有数，“我建议你们留在京城伺机而动。” 在白莲教经营这么多年，张毅不相信吴月莲师徒会一丁点只忠于自己的势力都没有。 只要找准机会，张毅相信，报仇并非是难事。 当然了，张毅想要的并非是帮助吴月莲报仇，为小娘们平定冤屈才是最要紧的。 这件事并非是李婉茹能够决定的，她沉默了一会，道：“我知道了，等师父出来，我会告诉师父你的建议的。” “少爷，孝王殿下来了。”王三郎凑到张毅的身边来道。 看了一眼李婉茹，“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要是要什么的话，尽管跟下人说。” 好像在孝王府他张毅才是主人似的。 李婉茹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却还是领了张毅的好意，“你放心吧，我不会亏待自己的。”跟谁客气她也不会跟张毅客气啊。 “这就好，你好好的。” 在孝王府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在，所以张毅走的很放心。 找到朱健淳的时候，他已经在书房里面等候多时了，“张兄找小弟所谓何事？” 看他的神态，火急火燎的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 张毅心里也有点好奇，“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暂且不说，看你这样子，是出了大事的吧？” 闻言朱健淳浑身一僵，没有想到这样容易就被张毅看出了端倪。 索性也不瞒着他，朱健淳重重的叹了口气，道：“三皇叔现在在朝中、军中的势力大涨，已经有了九千岁之称。” “什么？”九千岁？在张毅的印象当中，九千岁不是个太监吗？ 被张毅的解释弄得哭笑不得，“皇爷爷是万岁，九千岁就是皇爷爷之下第一的意思。” 对于皇位的觊觎可以说是路人皆知了。 朱健淳不相信皇上没有看出来，但是现在皇上却没有一点动作，似乎是在坐山观虎斗的样子，这实在是让朱健淳上火。 “三皇叔现在不是在乱来吗！朝廷军中现在已经成了一滩烂泥，若是这个时候北蛮攻打过来，那咱们大周就岌岌可危了！” 这才是朱健淳最担忧的一点。 至于皇位，虽然他是想要，但却也不是非要不可的，就算将来做个闲散王爷，朱健淳也觉得不是什么不能够接受的事情。 这样的心态让张毅着实的有些头疼，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皇上那边当真是一点动作都没有？”如此无能，不像是弘德皇帝的作风啊。 “皇爷爷的意思是，这件事，让我们这些小辈来处理。” 朝廷内部的事情是怎么样暂且不说，就算是真的乱了，只要没有外患，皇上也有信心将局势扭转过来。 可是现在是内忧外患之时啊！ “皇上糊涂！这个时候若是北蛮攻打过来，我大周哪有万全之策？” 朱健淳也是这个意思，只不过皇上毕竟是皇上，不是朱健淳一个小辈的一句话可以动摇的，到时候说不定还搭上了他自己，那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月十三从书房门外脚步匆匆的进来。 能够让一向守礼的月十三这样不顾及礼仪的事情，那就一定是急事了，张毅也有些好奇。 只不过看朱健淳的神态就知道，此事怕不是什么好事。 挥挥手让月十三下去，朱健淳看着张毅的神色似乎是愤愤，又似乎是焦急，“张兄，北边告急了！” “真打过来了！” 张毅随即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严肃起来，“看你的样子，似乎不是北边出兵这么简单吧？” 就算北边真的告急，即使大周要费一些功夫，但是却也不是不能够战胜。 光是这件事，不值得朱健淳这样焦急。 对于张毅的敏锐很是赞赏，但是这个时候却不是赞赏的时候，“是的，北边发兵的原因是，三皇叔以中原三府为酬，让北边发兵，助他得到皇位。” “吴王这是在玩火啊。”一不小心就会玩火自焚，光是他也就罢了。 第490章 玩火自焚 第490章玩火自焚 只是这件事，却非常有可能牵扯到整个大周，到时候要是整个大周都因为吴王的缘故覆灭，那吴王就成为了千古罪人了。 “三皇叔这是糊涂了！”朱健淳的脸色很是难看，“北边狼子野心暂且不提，那中原三府，也不是能够随随便便送出去的。” 中原三府是什么地方？ 整个大周最繁华之处，而且还是在大周的正中间，要是就这样给了出去，那不就是给了北蛮吞噬大周的机会吗！ “大周的每一寸土地，都不能随便送出去。” 张毅的脸色很是难看，对于割土这一方面，他非常坚持。 事实上，对于张毅这一辈的人来说，对于土地的执着可以说是融入到了骨血之中的，有且是国土。 对于张毅的机会朱健淳明白，所以在这件事上面，朱健淳也不跟张毅多纠缠什么，“张兄说的极是，大周的土地，定然一寸都不会让给北蛮。” 战争肯定是要打的了，只是要怎么打，这还是要好好的想一想。 拍了拍朱健淳的肩膀，“这种事情还是让你皇爷爷去想吧，你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削弱你三皇叔对战争的影响！” 外患已经够让人操心的了，要是还有内忧捣乱，这个仗也就没有打的必要了。 “张兄放心，小弟晓得轻重。” 京城的百姓显然已经知道了北边告急的消息，北蛮战士骁勇，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打起仗来就是一个狠字，每每都让敌方损失惨重。 而这段时间三皇子所做的事情已经让不少明眼人看在眼里，心中担忧大周的天下就这样被三皇子祸害了，想要与三皇子对抗，但是事实上吴王羽翼渐丰，他们能做的，就是投靠其他的几位王爷，以求打败三皇子。 一时间京城当中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气氛也微妙了起来。 不少百姓都已经感觉到了京城的不对。 甚至于光张毅看到的，就有不少百姓打算收拾收拾，去南边避祸！ “张兄，上京城中的百姓已经少了三分之一，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在这一点上面，朱健淳着急，张毅却是一点都不着急。 “你急什么？让百姓们躲出去避一避也好。” 相信京城不久之后就会有一场腥风血雨了，到时候苦的还是这些百姓，先逃出去一批也好，至少能够少死点人。 原本非常焦急的朱健淳一听张毅的分析觉得大为有理，“小弟明白了，即日起城门口不会再限制百姓的离去，小弟会暗中派人保护百姓们。” 朱健淳觉得，张毅一向对百姓很是爱护，这样的事情他应该不会反对才是，却不像，被张毅一下子就制止了他的想法。 “说你傻你还真傻，你手下总共才多少人？百姓有多少？要真的派人保护的话，你当你叔叔是瞎子看不见的吗？再说了，要是吴王到时候对你动手，你应该怎么应对？” 对于现在的吴王来说，最危险的人莫过于朱健淳了。 除了朱健淳之外，没有人再能对吴王的皇位有威胁。 在这样的时候，朱健淳的存在莫过于吴王的眼中钉，肉中刺！ 比起那些百姓的安危来说，朱健淳的命显然更加的重要，只有让朱健淳除掉了吴王，百姓们才能真的安全。 “小弟知道了。” 见朱健淳似乎有些怅然的样子，张毅伸手拍了拍朱健淳的肩膀，“不管国家兴亡，百姓都是不好过的，平定的世道左不过是少死些人罢了，现在的苦难，为的就是将来的安定。” 张毅相信，朱健淳生性仁厚，让他做了皇帝，百姓一定不会难过到哪里去。 没有听出张毅语气之中的怅然，朱健淳只以为这是张毅对他的要求，张毅在朱健淳的面前一直都是亦师亦友的存在，对于这样没有坏处的要求，朱健淳当然是不会拒绝的了。 “小弟知道了。” 睨了朱健淳一眼，张毅摇了摇头让他先走，至于张毅自己，他还是需要静静。 虽然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没有错的，但是牺牲那么多可能牺牲的百姓，张毅毕竟是和平年代来的人，心里难免会有些不适。 就算来大周这么久，张毅也没有学会视人命如草芥。 “少爷，您这是……” 看着张毅的样子，王三郎显然是有些担忧，他担心这段时间的压力是不是让张毅受什么刺激了，怎么开始收拾东西了？ 光看王三郎这个样子，张毅就知道他心里是个什么想法。 “我没事，我只是收拾一下，不用过多久，孝先便会来找了。” 回去之后张毅想了想，现在朝中似乎已经没有可以用的武官了，能够跑跑腿然后能镇住场子的也就是朱健淳了。 朱健淳要上路，张毅不相信朱健淳会不来找他一起去。 而张毅也确实是想去一趟北边的，毕竟战争瞬息万变，没有亲眼看看，张毅还是不放心。 一来，朱健淳便看见了张毅在收拾东西，神色间有些惊喜，“张兄已经知道我们要出发去北边的事情了？” 什么时候张毅这样神通广大了？宫里才刚刚下的决定，张毅这里就收拾上了。 “我不是知道我是猜到了。” 在朱健淳不解的神色下，张毅轻笑一声，“现在朝中还有可用的武官么？” 张毅饶有兴致的挑眉，看着目瞪口呆的朱健淳，这段时间有点憋闷的心里这个时候也畅快了不少。 “就凭这个，张兄就断定了小弟被派遣去北边？” “当然不止。”他看起来像是这样莽撞的人么？“你分析一下，现在朝中宗室中，除了你，还有谁去北边比较合适？” 噎了好一会，朱健淳实在是没词儿了，只能对张毅作揖口称佩服。 似乎是没有看出来他的无语，张毅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收下了朱健淳的敬佩。 意识到了自己没有思量周详的地方，张毅对朱健淳交代道：“我们走的这段时间，你帮我照顾一下陈夫人、婉如、还有梦寒。” 第491章 一路向北 第491章一路向北 这只是小节，朱健淳没有什么意见。 “那这么说来，张兄是同意了跟小弟一起去北边了？” 朱健淳神色间有些惊喜，他来张毅这里，为的就是想要带着张毅一起去北边。 皇上都说了，张毅在朱健淳身边，朱健淳都变得聪明了不少。 虽然对皇上这样说他有些不服，不过张毅给朱健淳的帮助却是实打实的。 却北边这样的地方，带上张毅说不定能够安全很多。 “张兄请放心，你跟小弟一起去北边之后，小弟一定让母妃多加照顾您的朋友。” 这还差不多，张毅满意的收回了视线，“那就行了，咱们什么时候走。” 没有想到张毅这样干脆，朱健淳一愣，随即就是狂喜，“随时都可以，车马已经准备好了，张兄还是要带三郎去？” “废话！”张毅翻了个白眼，他带来的这些人当中，也只有王三郎一个是贴身伺候的，剩下的都闲在朱健淳安排的院子里呢。 都说没有必要让他们来京城，小娘们偏偏不信，这下好了吧？被闲置了吧？ 朱健淳是知道张毅手下那些人的底细的，听张毅这样说，一时间对于张毅的暴遣天物有些无言。 “张兄，小弟觉得吧，您还是带上您的侍卫们比较好，北蛮之人可不是好惹的。” 到时候要是跟北蛮的人起了正面的冲突的话，身边没有侍卫的保护，吃亏的一定是他们。 更何况张毅手下独有一套练兵的法门，这些人帮忙练一练兵，临时抱佛脚，朱健淳相信，不管怎么样都比什么都，没有准备来的要好。 “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就一起带走呗，三郎！” 不甚在意的耸耸肩，反正对于张毅来说，带不带去都没差，知道朱健淳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个时候张毅也不打算跟他计较什么。 本来皇位的争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手中筹码的博弈，逐渐村手中筹码多一点，他的胜算就大一点。 在这个关键时刻，张毅肯定是不会拖他的后腿的。 “是，少爷。” 王三郎的眼神在张毅跟朱健淳之间转了一圈，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听话的转身离开了。 几人上路的消息很快就被吴王知道了，他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们，就算不能路上杀了他们，也能让他们损失惨重，到时候再让北边的士兵将人斩杀，这样一来的话，就算是查起来，罪过也不在他朱国能。 因为时间紧迫，张毅跟朱健淳连夜赶路，很快便到了北边境地，还没有进入走多远，就受到了北蛮的袭击。 “张兄，他们为何紧追着我们不放？” 被逼至角落，朱健淳有些焦急。 瞥了朱健淳一眼，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可要是他不说话的话，朱健淳怕是会更加的焦急，“事情定有蹊跷，我们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要是这样硬拼肯定打不过这些兵强马壮的北蛮人。 “三郎，布阵！” “是，少爷！” 张毅话音刚落，被张毅和王三郎一首培养出来的侍卫们便开始行动起来。 有了阵型的掩护，朱健淳跟张毅二人总算是有了喘息的时间，也开始游刃有余了起来。 跟着朱健淳的侍卫显然不知道张毅一行所说的阵型是什么，他们能做的也只是配合而已。 但是临时组建起来的，终究不如通过严密的训练而得来的。 这些人配合的不算默契，还时常有北蛮人冲过重重关卡闯进来。 好在人数不多，张毅跟朱健淳也还应付的过来、 不过正是因为这样的阴差阳错，将这些联合进攻的北蛮人给拆散了，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各个击破总比一举歼灭要容易一些。 没过多久，大周便有士兵过来了，在前有狼后有虎的围剿之下，这些北蛮人只能够含恨而终。 因为朱健淳有皇上御赐的金牌，所以二人很容易就到了军营之中。 不多时，见到了二位领头人。 无论是燕国公白战堂，还是越王朱文霍，面上看起来都是一脸正气的大将之材。 张毅跟朱健淳对视一眼，一前一后对二人行礼。 “孝先/张某见过越王殿下、燕国公。” 虽然不认识张毅，但是他们却认识朱健淳，两人上前让朱健淳跟张毅起来。 “孝先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好让五叔去接你。” 拍了拍朱健淳的肩膀，越王笑得粗狂，“不错，长高了，也壮实了。” 对越王这样的作风朱健淳也习惯了，“侄儿多谢五叔关心，此次侄儿前来是带了皇爷爷的圣旨来的，之所以没有提前让五叔来接侄儿，不过是不想麻烦五叔与燕国公罢了。” 朱健淳这样的说法越王不置可否，“跟五叔客气什么，父皇有什么吩咐，赶紧说来。” 见此，张毅将圣旨递给了越王，朱健淳不甚在意的道：“上面便是皇爷爷的吩咐了，五叔与燕国公自己看吧。” 接旨说白了只是一个礼仪罢了，要是宣旨人的关系够好，完全是可以省去的。 而朱健淳是小辈，越王跟燕国公一个是他的叔叔一个是他的外公，别管是不是真心相待，但若是朱健淳让他们下跪的话，他不敬长辈的名声也就是落实了。 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礼仪落下这样的口实。 知道这是朱健淳在卖给他们人情，越王和燕国公还就领了这份人情。 看完了圣旨，越王将手中明黄的圣旨递给白战堂，“父皇多虑了，就算是父皇不吩咐，我朱文霍也会誓死保卫北边！”一脸大气凛然的道。 燕国公也很快明白了皇上的意思，点点头附和越王的话，“越王殿下说的极是，北边是我大周的土地，想要攻破北边，只能从我白战堂的尸体上踏过去！” 越王说话的时候张毅没有多少感觉，但是在听见燕国公的话，张毅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朱健淳听见张毅的喃喃，却没有听清楚，“张兄说什么？” 第492章 越王 第492章越王 “我只是想起了传说中一位大将军所作的词。” 摇了摇头，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张毅示意晚点再告诉朱健淳。 似乎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个人似的，燕国公和越王有些疑惑的看向朱健淳，“这位公子是……” “这位是张毅，江宁日报就是他的，江南香水也是他的。” 没有想到其貌不扬的张毅竟然有这样的本事，虽然在北边，但是对国朝的情况也有不少关注，自然知道朱健淳所说的话意味着什么。 “原来是张公子，张公子当真是年少有为啊。” 带着一点疏离的笑意，张毅谦虚道：“越王谬赞了，一点小小的成就不足挂齿。” 知道张毅不愿居功，越王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看他那充满兴味的神色就知道，这是对张毅打起主意了。 …… 皇上接到消息，卫国大将军李长征求见。 虽然李长征罪犯滔天，但是从前毕竟也是跟皇上一起打仗的兄弟，所以皇上并没有杀他，只是将他关在天牢之中。 现在他突然求见，虽然皇上有点意外，不过却还是答应了。 莅临天牢，看着当年意气风发的兄弟变成这般残破的模样，即使心冷如皇上，喉头都有些哽咽。 “你叫朕来，所谓何事。” 从前战无不胜的卫国大将军，现在却只是一个连身都起不来的沧桑老人。 “皇上，老臣听闻您打算封三皇子为太子，正巧这些年，老臣想到了一些当年的事情，皇上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听他这样说，皇上就知道他要说的究竟是什么，神色有些微冷，不过却还是挥退了左右。 现在的李长征这个样子，也不能够伤害到皇上，他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皇上，您有没有想过，当年太子为何而反？他已经是太子了，未来就是皇上，为何心急的要冒这天下之大不韪呢？” 这不是自断后路吗？皇上的厉害，他相信，太子不会不知道，既然知道，他自然也会知道，谋反是自取灭亡。 而当年的太子真的有这么蠢吗？ “他当然不蠢，”皇上的神色间有些冷淡，仔细看去，还有些惋惜，“他只是害怕，朕活了这么大岁数，他担心自己白发苍苍还不能登基。” 好笑的摇了摇头，“咳咳……皇上，容老臣说一句，纵使太子活到现在，也不过三十余岁，知天命才登基的皇帝不是没有，他有什么好心急的，太子不是沉不住气的人。” “当初太子并没有起兵，皇上，太子只是收拢了一些难民，给他们一个安身之所而已，怎么那些难民无端端就成了叛军？” 这确实也是一个疑点，不过弘德皇帝却还是不动声色，“打着难民的幌子招揽军队，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虽然嘴上是这样说，但是心里，皇上联合了一下最近月十三给他的情报，心里隐隐有数了。 只是现在，有数也晚了。 神色模辩的看着李长征，“卫国大将军年岁大了不适合在牢狱之中，传朕旨意，立刻将卫国大将军释放，使其归家。” 皇上这样的反应，李长征就知道，皇上多半是已经相信他了。 “多谢皇上。” 上前拍了拍李长征的肩膀，“仔细点。” 朱健淳跟张毅突然接到消息，皇上封三皇子为太子了！ 这让张毅跟朱健淳都有些惊异不定，“三皇叔已经当上太子了？” 他怎么都不肯相信，并非全部都是因为吴王跟他不合，更是因为，经过太子的事情之后，皇上就再没有露出过任何喜爱其他皇子或者，除了朱健淳以外的皇孙的意思， 大家都以为皇上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却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竟然封了太子。 这不由得让心中各有想法的人们多多少少都有些惶恐。 就算皇上没有十年怕井绳，他们也都是有的，当年跟太子走得近的人多多少少都受了难，就算是再高的官员也没有逃过。 “我觉得可能是你皇爷爷觉得你三皇叔已经掌握了朝中大权，就算现在不封吴王为太子，他也已经有了太子地位，倒不如直接封了让他安心，免得到时候狗急跳墙了就不好了。” 这也是一种可能，朱健淳若有所思。 “可若是皇爷爷当真是因为这个才让三皇叔当太子的话，那不就是说，现在三皇叔的势力已经大到了皇爷爷也不敢擅动的地步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皇上可就危险了啊！ 严格来说，皇上跟张毅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现在张毅是一点都不着急，但是看朱健淳这个样子，却是着急的不行的。 思索了一下，张毅道：“那倒是不至于，我觉得既然你皇爷爷选择了跟吴王虚与委蛇，那就说明了至少我们这边还是有胜算的。” 至于为什么这么突然，那就只有皇上知道了。 朱健淳去问问皇上，说不定能告诉他。 “那张兄，我们现在也应该怎么办？” “北边的局势如此，就算我们留下也无济于事。”张毅看着朱健淳，“我们先回京城。” 就在不久之前，张毅受到了吴梦寒的来信，天师道的人，下山了！ 几个隐门之间都是有联系的，吴梦寒能给张毅传来这样的消息不足为异，而张毅要做的，就是带着朱健淳一起去碰天师道下山的人。 只要有了天师道的帮助，张毅相信，朱健淳跟吴王对抗起来就有了底气。 回到营帐的途中，张毅跟朱健淳解释这一切。 越听，朱健淳的眼神也就越亮，“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上路吧！” 天师道在南边，他们要碰下山的天师道人也自然是应该往南走，现在他们在北边，要是被人捷足先登了可怎么好？ “现在是北边乱，天师道的人一定会来北边查看，我们往南走正好能够碰上。” 这样说，也有道理。 “若是咱们真的得到了天师道的支持，那小弟就要谢谢吴姑娘了。” “你若真的要谢她啊，就……” 第493章 真正目的 第493章真正目的 朱健淳见神色莫测的看着他的背后，话也不说了，只觉得脊背一凉，顺着张毅的眼神看过去，见是越王在那里与一位将军说话。 顿时便松了一口气，“我若是要谢谢吴姑娘要怎么做？” 无语的看朱健淳一眼，张毅将朱健淳拖进营帐里面，“你看跟越王说话的，是谁？” “那不是燕国公的亲信吗？怎么跟五皇叔在一起？”思索了一下，朱健淳想通了，“大概是因为燕国公有事情要跟越王说吧？” “但愿如此。” 要真是这样，那还好了。 “走吧，咱们要回京城了。” 跟燕国公还有越王告别，张毅跟朱健淳没有受多少阻碍便踏上了回上京的路。 这边还在打仗，也没有多少人能够顾及到张毅跟朱健淳。 “张兄，天师道的人会在哪？” 看了他一眼，张毅似乎是褪去了对天师道的热度，“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张兄，你不是对天师道的帮助势在必得吗？” “当然不是，”在朱健淳不理解的神色之下，张毅否认道，“我只是想要你别蹚北边的浑水。” 在军营里面待了几天，张毅知道北蛮肯定不是大周的对手，胜是肯定的，那就是说，谁在北边的军营里面指挥，功劳就是谁的，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镀金的过程似的。 “那既然这样，张兄为何不让小弟留在北边？” 多一点功劳名声，难道不好吗？ 现在张毅是真的无语了，“你的功劳已经够多的了，你需要的是势力，扎实的势力！吴王刚刚封为太子，你要是带上一身的功劳回去，那到时候吴王不除掉你就奇怪了！” 他们想要功劳，为的无非就是皇上的赏识还有就是好听的名声。 但是对于现在的朱健淳来说，这两样都不需要，皇上的赏识是朱健淳生来自带的，好听的名声在朱健淳救了江南百姓之后就有了、 再多，那就是功高震主了。 “原来是这样，那天师道的帮助，我们就不要了？” 按照张毅的意思，他们现在就应该韬光养晦什么都不做吗？ “当然不是这样了，我是说，要是碰见了天师道的人，就努力让对方帮助你，要是没有碰到的话也不要紧，不用强求。” 都这个时候了，要是还什么都不做的话，难道就坐在家里等死啊？ 被张毅一顿嫌弃，朱健淳有些抬不起头来。 “走走走，赶紧走。” 他仁义是仁义，但是张毅还是觉得朱健淳缺少历练，在这个时候反应都这样慢，那要是登基了以后，应该怎么办？ 难道张毅还真的能够一辈子呆在朱健淳的身边不成？ …… 张毅跟朱健淳都没有猜到的是，北边的战事在他们走了之后连连告捷，越王几乎是每战必胜，在军队之中取得了莫大的威信。 朱健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因为有了张毅的预防针，所以也没有多么的不舍。 “现在咱们就看着五皇叔与三皇叔斗？” 总算是聪明了一回。 “就是这么回事，等他们斗的火热的时候，咱们正好获取渔翁之利。” 想起了前些天月十三带来的消息，朱健淳神神秘秘的对张毅道：“卫国将军奉命去点兵去北边助阵了。” “卫国大将军？”张毅总觉得有点耳熟。“是不是叫李长征的？” “正是，张兄认识？” 他好像是十三娘的父亲吧？ 以前是不知道，现在找到人了，张毅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让他们父女见上一面，就算李长征不思念女儿，但是张毅知道，十三娘是非常想念父亲的。 原来是这样，朱健淳若有所思，“张兄放心，既然已经知道到了是谁，就一定能够让他们父相见的。” 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话，朱健淳有些若有所思，“既然有卫国大将军去北边，那么我们就不用担心北方的大权被五皇叔独掌了。” 燕国公又是跟朱健淳一条船上的人，这样一来的话，他们确实是可以安心。 这话张毅有点不赞同，“你怎么知道卫国大将军不会投靠越王那边？”毕竟卫国大将军跟越王都是武将，他们应该更加的要好才是。 一看张毅就不知道内情，不过以前张毅没有接触过这些，不知道也不算是奇怪，“卫国大将军当年是跟皇爷爷一起打过仗的，绝对不会背叛皇爷爷。” 就是传说中的一起扛过枪的兄弟。 “原来是这样。”张毅不置可否。 张毅跟朱健淳在路上的时候，京城和北边的情势变化的飞快。 两人刚刚踏足京城，北边就传来北方平定的消息，“张兄，北蛮为何突然退兵了？他们不是跟三皇叔有交易吗？突然退兵，会不会有诈？” 这个问题张毅也说不好，“我觉得你还是去查查吧，说不定能够得到什么消息。” “小弟这就进宫。” 听朱健淳这个意思，是让皇上帮着查。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朱健淳能够得到皇上的信任，虽然现在看似皇上的信任没有什么用，但是张毅却还是相信，有总比没有好。 张毅这个时候跟朱健淳分别行动也不好，于是二人便一起进了宫。 第一眼，皇上并没有看他最疼爱的皇孙，而是看着张毅，“你就是张毅？” 严格来说，这是皇上第一次见到张毅，也是张毅第一次见到皇上。 “参见皇上，在下正是张毅。” 皇上的态度不明，张毅又没有表态，实在是让朱健淳有些焦急，不过却又不敢插入二人的话头当中。 “你背后的能量不小。” 盯着张毅看了许久，皇上终于开口。 心里知道皇上指的是小娘们，张毅也没有谦虚，就这样认了下来，皇上说的不错，小娘们能够代表的能量是不小，但是这些，却都不是张毅的。 见张毅不说话，沉默了许久之后，皇上突然开口，“跟朕做个交易吧。” “皇上请讲。”不答应，也不拒绝，等着他继续开口，做皇帝的人， 第494章 跟皇上的交易 第494章跟皇上的交易 都黑心啊！ 谁知道他会不会给张毅挖个坑让张毅跳？ “朕许你高官厚禄万千美人，你帮朕除去三皇子。” 吴王也是他的儿子，但是皇上这话说起来却像是一个不痛不痒的人似的，让张毅的脊背一阵发寒。 皇上还在等着回话，张毅也不能沉默多久，“我不要高官厚禄，也不稀罕万千美人，我要皇上您，为太子平反，为当年被牵连的无辜之人平反！” 查过张毅的背景，皇上自然知道张毅为什么会这样说，不过他的面上却还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可以。” 似乎只是不痛不痒的一句话而已。 不过除掉了吴王以后，为太子平反，还真就只是皇上的一句话而已。 “成交。” 反正他也是要跟朱健淳一起将孝王除掉的，有了皇上的帮忙肯定会事半功倍，张毅对此非常的满意。 这个时候，皇上才将视线转到朱健淳的身上，“孝先，你来找朕有何事。” 对于这个他最疼爱的皇孙，皇上很多时候都是无奈。 “皇爷爷，孝先想知道，北蛮为何突然退兵？”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没有直接回答朱健淳的话，皇上颇为欣慰的对张毅道：“朕这个孙儿啊，跟张公子在一起久了，倒还真是长进了。” 张毅笑而不语，这个时候皇上虽然看起来像是一位和蔼的普通老人似的，但是张毅却不相信皇上真的是这样和蔼。 似乎是没有看见张毅的戒备，皇上对朱健淳道：“北蛮退兵只不过是因为你三皇叔想毁约罢了。”想要他中原三府可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就算吴王真的要把中原三府送出去，皇上也是不会同意的。 “皇上，那这样一来的话，北蛮是否会恼羞成怒想要一举攻下大周？” 赞赏于张毅的敏锐，不过皇上却还是道：“北蛮的大皇子忽而中原虽然浪子野心，但却并非是一个愚蠢之辈，他知道，贸然进攻大周，虽然能够重创大周，但是却也会让北蛮覆灭，他不会这样做。” 北蛮一旦覆灭，他这个皇子也就是个笑话了，到时候还要怎样实现自己的狼子野心？ “原来是这样，张毅受教了。” 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朱健淳就要行礼告退，却不想被张毅给拉住了。 “皇上，张毅需要做什么？” “现在只需要在江宁日报上面刊发一些关于讨伐狼子野心之人的文章，等动手之后，可以直接发文讨伐吴王。” 有时候流言蜚语的力量可以毁掉一个人，皇上是用权利攻击三皇子，那么他想让张毅做的，就是用流言，将三皇子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文人的能力，有时候比武士还要强大，只不过他们往往是从内心击败一个人。 “皇上的意思，张毅知道了，告辞。” 说罢，跟朱健淳一道离去。 一路上朱健淳欲言又止的看着张毅，似乎是想要知道一些什么，又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开口。 任凭朱健淳怎么看，张毅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张兄，您是怎么能跟皇爷爷那样说话的啊？” 跟皇上说话就跟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这实在是让朱健淳敬仰不已。 “为什么不能跟皇上那样说话？”皇上自己都没有什么意见，朱健淳在这里意外什么？ 余光瞥见朱健淳的表情，张毅就知道他只不过是好奇而已。 兴致一上来，张毅饶有兴致的跟给他解释道：“这只不过是一个人的心态问题而已，你把他当做神，跟他说话的时候自然就诚惶诚恐，把他当做人，说话自然就随意。” 理解了张毅的意思，但是他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有点慌呢，将皇上当做一个普通人看待，也就是张毅了，朱健淳还没有见过其他人这样形容皇上的。 毕竟是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帝，就算是朱健淳自己，也不敢遮掩对皇上说话。 “对了，你手上有没有会写文章的？这样的文章要是让那些作者编辑写的话，我据地不太靠谱。” 倒不是张毅不信任这些人，只是张毅担心这些人因为文章的缘故被三皇子报复，毕竟张毅手下的记者和编辑都只是老百姓而已。 没有必要将他们卷入这场争斗之中。 “好，这件事便交给小弟吧。” 朱健淳也不想因为他们皇室的战争而连累了百姓。 不管怎么说，百姓都是无辜的。 “写完之后给我看看。” 皇上下达的命令哦，这可不是小事。 当然张毅要看看，并非是有多么重视皇上说的话，他只是怕朱健淳用力过猛，现在还没有到指名道姓的时候，要是逼得吴王狗急跳墙了那却是不好。 不知道张毅为什么这样说，朱健淳只以为张毅这是对皇上的一种重视，心下暗笑，刚才还一副不把皇上看在眼里的样子，现在还不是这样紧张？ 江南、京城、乃至于整个大周之中对狼子野心的人都发表了谴责。 因为有皇上的暗中帮忙，所以这样的流言在百姓当中传播的尤其快。 阴差阳错的，倒是让江宁日报的知名度更上了一个台阶。 虽然江宁日报上面没有指名道姓，说出来这个浪子野心的人究竟是谁，但是民间却已经隐隐传出风声，说这个狼子野心的，就是现在如日中天的吴王殿下！ 而九千岁这样的称呼，原本是一种权利的象征，但是现在却成了吴王狼子野心的真凭实据。 就是因为这个，吴王杀了不少百姓，想要平定这场流言，却不想流言因为他的动作愈演愈烈，似乎隐隐有了千夫所指的意思。 在这样的局势之下，就算吴王要强行上位，没有人心，皇位也坐不稳！ 朝廷当中也开始有人弹劾太子，也就是吴王，想要皇上重新废太子。 这正是皇上和张毅做希望看到的局面。 不过碍于吴王的能量，所以皇上明面上并没有对吴王怎么样，而是呵斥了弹劾吴王的御史。 无形当中，却更让吴王犯众怒。 第495章 手段 第495章手段 这就是皇上的厉害之处。 “张兄，皇爷爷得到消息，吴王已经准备率军攻城了！” 这样的结果也是这段时间张毅跟皇上一直逼迫吴王，用流言给他压力逼他动手的结果。 似乎是没有看出来朱健淳对吴王称呼的转变，“对我们来说吴王现在动手是最好的结果。”张毅非常冷静的跟朱健淳分析道，“吴王现在的羽翼还没有完全丰满，咱们还有一战之可能，更何况我们是跟皇上一队的。” 到时候百姓们知道了，也只会说吴王狼子野心意图弑杀君父，在百姓的心里，他们也就站在了正义的一边。 别看百姓们平常在贵族跟前好像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样子，但是要知道，得民心者的天下，一位领导者有没有民心的区别还是非常大的。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朱健淳当然知道现在是要站在皇上这边的了，可是问题是应该怎么样动手？ 站队问题已经毋庸置疑了。 “这……咱们先别轻举妄动，要是打草惊蛇让吴王知道我们这边的动作就完了。”张毅不想朱健淳做这个猪队友，“先让你手上的兵全军戒备，一旦有需要，咱们就去给皇上助阵。” 就算到时候没有需要，这也是一种态度，而皇上需要的就是这种态度。 “张兄。”朱健淳有些无奈，“都什么时候了，您竟然还说这个。”现在的重点是剿灭吴王，至于其他的事情，朱健淳还是觉得延后再说比较合适。 这种事情哪里有先后之分？“我告诉你，越是这样的时候，就越是不能够放松，方方面面都不能放松。” 虽然明面上皇上对朱健淳很是信任宠爱，但是做皇上的一般城府都深，谁知道皇上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看起来不可能的事情，比如在剿灭吴王他们对皇上的防备最弱的时候，皇上顺便也灭了朱健淳你？ 这个可能性看起来不大，但是却也不能说是没有。 不管怎么说，现在朱健淳可是有整个江南的民心作为后盾！ 皇上忌惮也是情理之中。 为了能够明哲保身，活得累一点张毅也认了。 累总比死要好。 不过这些话，张毅都没有要跟朱健淳说的打算。 反正就算是朱健淳听了也不一定会认同，就算是认同了，就他这演技，说不定一眼就能够被皇上看穿防备。 幸好的是，他对张毅一直都是无条件的信任，既然张毅这样说了，那朱健淳也只是当做张毅的防备之心重一点，这对于他来说并非是意见坏事，甚至能够说是好事。 所以朱健淳没有提出什么异议，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张毅的话。 “都已经安排好了，那张兄，月十三那边……” 他说的是月十三，张毅心里清楚，朱健淳的意思是给皇上的消息应该怎么来。 沉吟了一会，张毅道：“不如直接这样吧，你就告诉皇上我们现在全军严阵以待，只等皇上一声令下。” 对于统治者来说，这种绝对的话语权就是他们喜欢的。 虽然他没有当过皇帝，也没有多接触过哪位皇帝，但是张毅看过很多史书啊。 “小弟知道您的意思了，这就去办。” 见人都走了，这里只有王三郎跟张毅两个人，在张毅的面前，王三郎一向是无所不言，既然心里有疑问。就自然而然的问了出来。 “少爷，您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 受到小娘们的影响，王三郎也觉得，皇家的事情应该少管为妙，尤其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候，王三郎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才是明智的选择。 “该来的，是躲不过的。” 看着王三郎，张毅给出的是这样万金油的答案，但其实心里是怎么想的，王三郎也看不出来，只是一点，王三郎并不适合知道这些。 倒不是张毅有心瞒着王三郎，只是他跟月十三交好，月十三是什么人？皇上的影卫！ 就王三郎这点城府，还不是人家想要知道什么，他就给人家套出去什么。 想了想，张毅警告道：“这件事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你刚才什么都没有听见，明白了吗？” 虽然不是太理解张毅这样做的原因，但是王三郎却还是一本正经的点头，“是，少爷，三郎明白了。” “去吧。” 看来皇上很快就要处决吴王了，一定要在吴王被处死之前，找到太子被冤枉的证据，让皇上相信已经死去的那位太子，不然的话，到时候死无对证，要给太子平反就更加的麻烦了。 虽然死无对证是很好的办法，但是却也还是会因为死无对证有一些人会不相信这是事实，事关小娘们的清誉，张毅一点都不能马虎。 “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吴梦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身后还跟着吴月莲师徒。 “你们怎么来了？” 跟张毅并不是太熟悉，吴月莲也不好搭话，而吴梦寒又生性冷淡话不多，张毅只能将视线投在李婉茹的身上。 见他如此，李婉茹嘴角的笑意深了深，“我们得到了吴王要攻城逼宫的消息，想来问问，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 对于她们的消息来源，张毅没有多问什么，经营了这么多年白莲教，张毅不相信吴月莲会没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这些都不是他一个外人可以知道的事情。 张毅思索了一下，突然眼前一亮，“还真有，梦寒，把你的巨鹰借我一用如何？” “你要巨鹰做什么？”吴梦寒只是顺口一问，见张毅没有回答的想法也不强求，只是道，“巨鹰只有我能够控制，借给你是可以，但是你怎么才能让它不伤人？” 后半句完全是在调笑了。 “好吧，那你就跟我一起来吧，不过你要保证，不能乱说话，之前之后都不行。” “我没有带眼睛耳朵和嘴巴去军营。” 吴梦寒的回答让张毅很是满意，“多谢了。” 只是一个帮忙，李婉茹跟张毅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第496章 逼宫 第496章逼宫 但是吴月莲却多看了张毅一眼。 身为她的姐姐，吴月莲了解吴梦寒的性格，能让吴梦寒这样轻易改变主意的人，吴月莲还真没有见过。 哪怕是当年她们的父皇与母后，都没有见过。 “我是在想，有什么办法，能让太子在吴王被处决之前平反。” 三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张毅所说的太子是当年蒙冤的太子，而非现在的吴王。 这件事确实是有些棘手。 虽然这件事跟吴梦寒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毕竟吴梦寒是吴月莲的妹妹、李可心的姨母，跟张毅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坐视不理不可能。 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的吴月莲这个时候开口道：“这些年，我见到了不少当年被太子牵连的官员的家人，若是他们联合上书，是不是有可能让皇上彻查当年之事？” 等到吴王兵败之后，他也就没有能力掩盖当年的事情了，到这个时候，想要平反也就容易的多。 “你先暗中找到那些人，到时候等我的消息。” 对吴月莲点了点头，张毅肯定了吴月莲的做法，然后看向李婉茹，“你去将春芳楼的小娘们接过来，她们也能够算是人证，记得，要在吴王兵败之后！” 万一的万一，败得是皇上，也能够给小娘们逃命的时间。 “好，我知道了。” 给三女都安排了任务，张毅让师徒俩先走，吴梦寒留下。 想了想，张毅开口问道：“你的巨鹰，战斗力怎么样？能够打败多少人？” “要是没有时间限制，人没法跑远的话，巨鹰干掉一个千人小队没有问题。” 那只鹰张毅是见识过的，不仅身体巨大、力气大，更重要的是羽毛非常的坚韧，要是稍微飞的高一点的话，现在的任何武器都没有办法伤害到它，吴梦寒所说的以一敌千似乎并不是吹牛。 “这就好，到时候我会告诉你怎么做，你配合就行了。” “我知道了，我累了，先走了，到时候让人来叫我。” 说完，深深的看了张毅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像来的时候那样，悄无声息的走了。 …… 皇上的消息没有出错，在初一的夜里，月光最弱，能见度最低的时候，一大波人悄无声息的靠近了紫禁城。 而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们的身后，也有一队人马，将手中的弓箭对准了他们。 吴王朱国能见时间差不多了，对着身后的部下大吼一声，“上！”、 而与此同时，早早就隐藏在暗处的属于皇上的亲卫军御林军和千牛卫突然现身，他们的时候，又有朱健淳和张毅带着的护国大将军的私军虎视眈眈。 前有狼后有虎的局势惊出了吴王的一身冷汗，现在是不战也要战了。 因为敌我相差太大，对方又有皇上坐镇，吴王这边军队的士气并不高，而张毅又有吴梦寒的巨鹰帮忙。 在吴梦寒的巨鹰抓碎了第一百个士兵的头颅的时候，朱国能的军队终于受不住，开始举手投降了。 有了第一个，接下来投降的人就更加多了。 原本应该是一场血战，但朱健淳这一边却只损失了不到一百个士兵，皇上那边似乎也差不多。 吴王已经没有了抵抗的能力，只能屈辱的投降。 不过看他那神色，却半点都没有后悔的意思。 “老三，你知道朕为何封你为太子，却又一点点的将你手中的权利夺回来吗？” 朱健淳同吴王一样看向弘德皇帝，什么时候，他心中的英雄皇爷爷已经变得这样苍老了？ 吴王咬牙，“还不是你这个老东西舍不得手中的权利！” 叹了口气，皇上将视线投到张毅身上，“你来说。” 张毅是个外人，有时候外人冷眼旁观说的话，比他们这些身在其中的人说一百句还要管用。 虽然不是太明白皇上这样说的原因，但是张毅还是开口，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因为吴王殿下您不能做一个好的君主，若是国家给吴王，那就相当于断送了大周的江山。” “你不过是个贱人，懂什么治理国家！” 一个卑贱的，下人出身的秀才，有什么资格来评判他一个王爷？ 已经好久没有人这样叫过他了，不过张毅却没有生气的意思，似乎是没有听见吴王侮辱似的言辞，张毅笑了笑，继续说。 “连国家的江山都能够为了权利轻易许出去的人，又怎么可能成为一个为国为民的明君？”看了一眼皇上，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张毅一咬牙，“连亲兄长都能够轻易杀害的人，连基本的人性都没有，怎么配成为一国之主？” 说后面一句话的时候，张毅虽然是看着吴王的，但是注意力却还是没有从皇上身上挪开一丝一毫。 皇上的神情并没有意外，而是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样子。 似乎是在说，“原来你也知道了。” 这样的反应让张毅心头大定，这是不是就说明，皇上已经知道了太子是被冤枉的了？ 只要皇上相信了，他们要动手就容易的多。 “你……”吴王不敢置信的看着张毅，余光见皇上没有反应，突然大笑了起来，“果然，果然你们都知道了，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本王就算是死了，也要拖一群垫背的！” 看向张毅的时候，吴王的神色尤其的畅快，“吴月莲就是李可心的母亲，本王对你动手的每一件事，都是吴月莲去做的，怎么样？被自己全心保护的女人之母一次次的伤害，这样的感觉是否好受？” 见张毅似乎没有听出来他是什么意思，吴王不给他不面对的机会。 “你被刘断阳绑到竹楼里之后，对你动辄打骂，对你挥鞭子的就是吴月莲，就是她，害你差点丢了性命，只可惜最后还是让你给逃了，没有让她亲手杀了你，还真是让本王遗憾。” 任凭他怎么说，张毅都没有露出对吴月莲一丝一毫责怪的意思，“这一切都是你的诡计，我不会中你的计。” 第497章 平定 第497章平定 要是他真的对吴月莲升起了什么不满的情绪，那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 更何况当时吴月莲并不知道他是谁，被吴王给蛊惑了，做出这种事情也不奇怪。 到底吴月莲也没有真的伤及张毅的性命，也没有让张毅留下什么后遗症，张毅也没有到那样小心眼的去责怪她。 输了半天还是没有让张毅对吴月莲心生怨怼，吴王不由得心头暗恨。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一场我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看着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皇上终于开口，“当然是要杀要剐，不过，这也要等朕办完事以后。” 也不管吴王有多疑惑，皇上对身边的李长征道：“将朱国能关进天牢。” 这是要撤了他的爵位了。 李长征看了一眼皇上，什么都没有说，平静的让士兵将人给押走了。 在他要走的时候，张毅看了一眼朱健淳，见朱健淳点头，于是就快步追上去。 “李将军等等。” 有些疑惑的回头，见是张毅，应该是因为在一条船上的人的缘故，所以李长征对张毅的态度还算是和蔼。 “张公子有何事？” 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张毅这才凑近李长征开口道：“李将军是否有一个女儿，名唤李芷珊的？” 没有想到张毅说的是这个，李长征一愣，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抓住张毅的手不放，“芷珊？你说芷珊还活着？她在哪里？” 李芷珊是他唯一的女儿了，曾几何时，李长征以为自己要绝后了，他已经到了耳顺之年，没有了生育的能力，心在知道还有一个女儿在世，怎么能不激动？ “她现在是我的十三娘，在春芳楼里面，京城平定下来了以后，应该就会来京城了，或者将军同张毅一起去江宁见她也可。” “春芳楼？是青楼？” 李长征的心顿时就凉了半截，不过却还是道：“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的女儿，女子舟车劳顿的不方便，等京城没事了，老夫便随张公子去江宁见她吧。” 见李长征这个反应，张毅就知道他误会了，“李将军放心，十三娘还是个清白的清倌人。” 心中还没有提起来的气顿时便松了，“这就好。” 原本李长征都已经做好了对不起列祖列宗都要将李芷珊接回家的准备，她已经受了太多苦，李长征不想自己有能力了，却还是不让李芷珊回归本家。 还好啊，上苍对他李长征不薄，李芷珊还是个清白的女子，这就够了。 “多谢张公子了，晚些时候老夫让府上的管家送些东西给芷珊，不知张公子可愿帮忙。” “这只是小事，李将军尽管送来就是了。”张毅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相信收到父亲的礼物，十三娘一定高兴，“孝王殿下和皇上还在等我，张毅便先告辞了。” 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怎么听他这个语气，孝王还比皇上重要一些？ 想到被张毅庇护的女儿，李长征选择了假装什么都看不见。 “张公子请便。” 说着，对张毅比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自己匆匆回府了，他一向不同庶务，即使有管家的帮忙，但是给李芷珊的东西挑选准备起来也要一段不短的时间。 他不知道张毅会什么时候回江宁，还是早准备比较好。 在张毅找到朱健淳的时候，皇上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只有朱健淳一个人沉默的在御花园当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挥退了给他带路的太监，顺便还塞了一张银票，张毅上前拍拍朱健淳的肩膀，“孝先。” 被张毅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朱健淳退了一步，见是张毅这才松了口气。 “张兄，你同李将军的话说完了？”朱健淳挑眉，有些调侃的看着张毅。 对于朱健淳的调侃半点都不为所动，“说完了。”看张毅的样子，似乎心情不错，。 这让他兴味更浓，“张兄这是……” “李将军还算不错，肯认十三娘这个女儿。” 张毅高兴的就是这个，他知道，有很多朝中的大臣，乃至于平民都看不起青楼的女子，更不要说认一个青楼女子做女儿了，就算这个青楼女子真的是他的女儿，也不一定会承认。 而李长征只是有一些意外，但是却并并没有嫌弃十三娘的意思，这是让张毅最为欣慰的地方了。 “那张兄是想要李芷珊姑娘与李将军相认了？” 别以为朱健淳没有看出来，除了大娘李春芳以外，张毅对其他的那些小娘都有些坏心思，要是李芷珊跟李长征相认了，张毅再求娶起来可就难了。 “少胡说，十三娘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认了爹就忘恩负义的事情十三娘是做不出来的，要是做出来的话，那也不是他的十三娘了。 “好吧。”无所谓的耸耸肩，这样的事情张毅自己决定就好了，朱健淳也做不出来插手兄弟和他女人之间的事的事情。 “对了，你刚才在想什么呢？来了半天你也没反应。” 莫不是处置了吴王受刺激了？ 看起来朱健淳也不像是心理素质这么差的人啊。 “不是，”说起这个，朱健淳叹了口气，“皇爷爷的意思是，让位给小弟。” 这个年岁继承皇位是早了点，但是总体来说却也还是一件好事，“你在不高兴什么呢？” 继位的事情，张毅相信不管是在哪一位宗亲的身上，对方都会高兴不已，哪里有朱健淳这样闷闷不乐的？ 在跟张毅说话的时候，朱健淳也能够说出来实话，“张兄，难道当皇帝就一定要六亲不认吗？看着皇爷爷杀了自己的儿子，小弟害怕，自己也会有这样一天。” 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是人呢？ 要是易地而处，现在的朱健淳是绝对做不出杀死自己孩子的事情来的。 “还是太年轻啊。”张毅拍了拍朱健淳的肩膀，“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可以不用付出代价得来的，你想要皇位，就得心狠，想要活下来，就不能犹豫。” 第498章 谨慎 第498章谨慎 尤其是在皇室的争夺之中，尤其如此。 定定的看了张毅许久，朱健淳叹了口气，“难怪葛先生说张兄与之小弟亦师亦友，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没有想到葛先生还说过这样的话，不过张毅也没有多少意外，挑眉道，“那既然如此的话，叫一声师父来听听。” 好笑的拍了张毅一下，朱健淳知道张毅这是故意这样要为他消除心中的不快。 “咱们早些出宫吧。” 宫里人多眼杂，他们待久了也不好。 没有调戏到朱健淳，张毅有些不满，不过却还是没有再继续跟他闹，就算张毅一向是不怎么靠谱的，但是他也知道，皇宫里面还是不要说太多话的好。 后世的宫斗剧张毅也看过一点，因为说错话而死的人不知凡几。 “张兄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似乎他们已经可以放松下来休息了？ 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张毅无语的看了一眼朱健淳。 “太子谋反案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我们还不能放松，不管是为了你和你父亲百年之后的名声，还是为了我的那些小娘们，太子都必须平反。” 朱健淳沉默了，他知道张毅所说的没有错，心里也明白这是必须要做的。 但是他却还是有点纠结，要是给太子平反的话，他势必要亲手处死吴王，不管怎么说，吴王都是朱健淳的亲叔叔，都是他的长辈，让朱健淳这样做，他实在是有点下不去手。 什么时候朱健淳也妇人之仁了？ “别忘了，他不仅仅是你的叔叔，同时还是你的杀父仇人，要是就这样放弃的话，你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父亲吗？” 虽然说有朱健淳在，就算现在张毅带着小娘们出来晃荡，知道她们身份的人面前也而不敢说什么，但是背地里那就好说了。 怎么说都是名不正言不顺这并非是张毅努力这么久想要得到的局面。 张毅的话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说的没有错，朱健淳就算是在不忍心，也不能够就这样大度的原谅他的杀父仇人。 这不是仁爱，是傻。 要是他真的这样组了，对于他以后的御下也都是不利的。 “小弟知道了，这便去找皇爷爷。” 说着，也不出宫了，转头就想要往乾清宫走，似乎有一股横冲直撞的架势。 见状张毅连忙上前将朱健淳给拦住，“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你这么着急是做什么？” 在皇上面前朱健淳就是这样莽撞的吗？那张毅还真是不敢想象，皇上究竟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将国家大事交代朱健淳的手里。 难道就不担心朱健淳的莽撞而闯了大祸吗？ 看出了张毅的不赞同，杨小乐对张毅神秘一笑，“张兄这就不知道了，小弟手中的这一点势力，不如皇爷爷的十分之一，与其鲁班面前班门弄斧，不如直接让皇爷爷去查来的比较快。” 只要他跟皇上说了，让皇上心里有了一个疑点，这样再让皇上去查，只要当年太子是真的没有谋反，那么皇上就一定能够查出来证据，在这之后，就是平反了。 皇上想要朱健淳继位，那么朱健淳身上的污点就是越少越好，能够借此洗清污点，张毅相信，皇上是不会拒绝的。 就这样被朱健淳抛下，张毅肚子回到了孝王府当中，也不知道朱健淳是怎么跟皇上说的，反正没有几天，皇上就重新莅临朝堂之上，目的就是为当年的太子平反。 朱健淳说的没有错，皇上手中的势力是他们这些人拍马不及的，这么久张毅也只是有了一点头绪完全没有找到证据，。 而皇上却只用了短短的几天时间，找到了当年太子谋反的铁证——————龙袍的制作之人。 在绣娘的口述之下，众人明白这龙袍是三皇子让人做，然后偷偷地藏到东宫当中去的，也知道了一切的一切只是当初三皇子意图皇位所布下的阴谋。 太子正式平反，原本地位有些微妙的朱健淳的皇太孙之位这个时候也名正言顺了起来。 一时间，孝王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都是前来想要攀上孝王这个高枝的人。 让张毅意外的是，这些人当中竟然连想要攀上他的人都有，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在这个时候，卫国大将军李长征找到了张毅，提出了自己想要去江宁的打算。 “将军不用着急。”张毅不紧不慢的请李长征坐下，“小娘们知道了京城发生的事情，已经决定了要全部前来京城，她们的安全你放心，孝王殿下已经借了一队护卫兵给我，保护小娘们的安全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朱健淳的护卫军是朱健淳的亲兵，原本这样的待遇是只有太子才有的，但是朱健淳现在是皇太孙，继承父亲的东西也是常理当中。 “这样也好。”李长征点点头，这样的话也省的他跑来跑去，“等芷珊来了就让人来叫我，要是人手不够的话也让人来叫我。” 他的女儿这么多年已经吃过很多苦了，李长征不想要她受任何一点点的委屈和轻视。 认真的想了想，按照他这么多年的功勋，让皇上给李芷珊封一个郡主都够格了，只是当初他不在乎这些，就一直没有计较。 现在他知道了女儿还在世，这样的恩典无论如何他都要为女儿求上一个的。 就算是皇上想要补偿他白白在天牢里面呆了这么久，想必也是不会拒绝的。 完全不知道李长征在想些什么，对李长征的打算张毅一无所知，也并不在意，反正他只要知道李长征不会伤害十三娘这就够了。 至于别的，那就要等到以后才能够知道了。 几天后，张毅跟朱健淳分别受到一封信。 一个是请求朱健淳给他的呢人封赏的，另一个就是小娘们的信了。 她们已经到京郊附近了，明日就能够到达江宁了。 本来是好消息，但是错就错在，张毅跟朱健淳拿信的时候拿错了。 ps：刚下了限免，一切回归正常，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 第499章 郡主？ 第499章郡主？ 张毅想了想，道：“我记得李将军是个国公。”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朱健淳用眼神这样询问张毅。 国公的女儿可以被封为郡主吗？ 原谅张毅对这种事情不是太了解，在张毅的印象当中，能够被封为郡主的应该是王爷的女儿才对。 朱健淳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国公的女儿一般来说是不会被封为郡主，但是李将军不一样。” 见他还是一副不太懂的样子，朱健淳解释道： “张兄可知道李将军名字的来由？” 不都应该是家里人起的吗？ 等等，李长征…… 张毅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说，是因为战功？” “就是因为战功，按照李将军的功勋，足以给家中女眷都挣来身份了。” 只不过现在李家也只有李长征跟李芷珊两个人了。 所以李长征请求封李芷珊为郡主这件事，并不过分。 “张兄以为，小弟是否应该答应李将军的请求？” 按照常理来说朱健淳是答应的，但是这件事既然经过了张毅，他不得不问一下张毅的意见，毕竟张毅跟李芷珊的关系摆在那里。 虽然皇权至上，但是对张毅的时候，朱健淳还是比较民主的。 “问我啊？”张毅眨了眨眼睛，道：“我当然是希望你可以答应了。” 十三娘过的好，张毅也放心。 这样的结果在朱健淳的意料之中，“好，那小弟这便让人去拟定封号，张兄以为，给李小姐的封地在哪里比较好呢？” 按照大周的规矩，郡主是可以拥有一个郡也就是后世的一个省作为食邑的。 李芷珊因为跟张毅的关系，朱健淳也不会随随便便将一个不好的封地给她，但是要说好的封地吧，朱健淳一时间又不知道给哪一个比较好。 太好了惹人非议，太差了又对不起张毅。 虽然这不是给张毅本人的吧，但是毕竟也是因为张毅的面子。 张毅跟在他身边，帮了他那么多，这点小事要是都办不好的话，朱健淳还是真的没有脸见张毅了。 “你先让人拟定封号吧，等十三娘来了以后我问问她再说。” 至于李芷珊会不会要什么过分的地方，比如说京城啊什么的，张毅倒是不担心，李芷珊一向有分寸，就算她没有，其他小娘们也是会帮着劝一劝的，这也省了张毅跟朱健淳烦心。 “这个办法极好，那小弟便等张兄的答复了。” 大概因为女子比较多的原因，小娘一行人走的速度并不快，快要半个月才到达京城，不只是张毅，李长征吴月莲这些小娘们的亲人都已经等得望眼欲穿了。 就担心他们在路上出什么意外了。 不过好在，虽然慢了点，但是却什么意外都没出，这算是让人比较欣慰的一点了。 小娘们到达京城的前一天，张毅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神色间有些苦恼，都这个时候了，哪里去找住处呢？ “对了，我那些小娘们的住处你安排好了吗？让她们住在孝王府不太好吧？” “小弟早就准备好了。”要是等张毅想起来再打算的话，那怎么可能来得及？ 张毅说的没有错，毕竟那些小娘们是女子，人数还那么多，住在孝王府倒不是住不下，朱健淳本人也不介意给她们住，反正最近他住在宫里，而且孝王府那么大，也不碍事。 只是这样做的话，对这些小娘们的名声可能会不太好，虽然都是青楼女子，但是现在太子谋反案已经平反了，她们该有的身份也都回归了，再这样也不好。 所以朱健淳便让人将孝王府旁边的府邸买下来整修出来，前几天都已经完工了，只是张毅一直都没有跟他说这个事情，朱健淳也想要看看张毅什么时候才能够想起来，索性也没有跟张毅说罢了。 “孝先啊孝先，你也学坏了。” 竟然连朱健淳都学会调戏人了，当真是不容易。 耸耸肩，竟然有一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看得张毅一阵好笑。 “张兄是继续住在孝王府里还是跟姑娘们一起住？” 这不明知故问吗？ “反正你现在也不在孝王府，我住在里面干什么？有事的时候你自己会来找我的。” “好吧，不过到时候张兄可要让姑娘们到孝王府去陪陪我母妃。” 太子妃一个人在孝王府也比较寂寞，朱健淳在的时候还好，还每天有人陪她说说话现在不在了，太子妃才是还真的无聊。 “放心吧，现在太子妃已经跟十七娘的娘亲成为了手帕交，不会无聊的。” 事实上张毅也不知道她们究竟是什么时候看对眼的。 在张毅知道的时候，她们已经感情甚笃了。 这就证明了，女人的友谊果然是一件奇怪的东西。 朱健淳闻言一愣，他没有回府，对于这件事也并不是太了解，听张毅说起只觉得一阵好笑。 “这就好，到时候可别忘了让陈夫人好好的陪陪母亲。” 他相信，这种事情张毅就可以解决的很好。 “对了，明日你跟不跟我一起去接小娘们？”看着这一堆堆的奏折张毅就觉得头疼，“我说，你现在还没有登基呢，能不能把你的能力挪到登基以后？说好了啊，明天跟我一起去，不然我跟你没完！” 张毅的话让朱健淳哭笑不得连连称是。 在他走了以后，朱健淳看着张毅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倒是提醒他了，现在皇上只是让他暂时处理一些政事而已，并没有让他监国的意思，他表现的太殷勤朝野是不是会非议朱健淳懒得管。 就是担心皇上是不是会觉得朱健淳狼子野心，这才是他最担心的的， 所以张毅的话也不无道理，将勤奋放在登基以后也好，至少这样的话他想要做什么，能够最大程度的放手去做。 想明白了，朱健淳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朗声唤道：“十三。” “殿下，有何吩咐？”月十三很快从外面推门进来。 “帮本王跟皇爷爷告假，明日本王同张兄一道去接人。” 第500章 迎接 第500章迎接 小娘们到京城的这一天，张毅跟朱健淳，还有小娘们存活于世的亲人们一大早就站在京城门口迎接。 弄得不少来来往往的百姓或者是官员都不由得侧目。 谁有这样大的排场，进来如日中天的孝王殿下亲自到城门口迎接。 这不由得让大家的好奇心都被高高吊起，守在城门口的人越来越多。 小娘们到的时候，城门口基本都被堵塞了。 看着这阵仗，小娘们心中有些不解。 还是大娘率先下了马车，让小娘们先在车上等着，而她则跟王三郎一起到了张毅的跟前。 “怎么这么多人啊？”大娘疑惑的看着围观众人，见众人对她露出好奇的眼神，也不羞涩，对他们粲然一笑、 王三郎对张毅作揖，“少爷，幸不辱命，姑娘们全部都安全带到。” 拍了拍王三郎的肩膀，“辛苦了。” 也不回答大娘的话，张毅跟身边的李长征吴月莲等人商议道：“不如我们先去孝王安排的院子在说话吧？” 这里人多眼杂的，他们要说什么也不方便。 至于认亲的事情，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也不差这一两个时辰。 “好。” 几人都没有意见，事到临头，他们也不会有意见。 “那就好，走吧，城门口堵塞了这么久也不好。” 张毅对在跟城门的护卫兵说话的朱健淳招呼道：“孝先，我们走了。” “这就来。” 说着，朱健淳匆匆跑向张毅，完全忽略了城门口那些人掉了一地的眼珠子和下巴。 都说孝王朱健淳平易近人，都以为不过是比别的王爷稍微好一点罢了，皇室子弟再平易近人能好到哪里去？ 却没有想到，他是真的一点架子都没有。 即使这样，众人心里也大概明白，朱健淳没有架子也只是针对张毅而已，要是真的没有架子的话，也镇不住朝廷上的那些人。 在众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朱健淳凑近张毅的耳边，“张兄，最近城中卫兵有些异常，要多加小心。” “要小心的人是你吧。” 即使那些人知道张毅是谁，但是在张毅身上下狠功夫人却不多，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样的话根本就不划算，就算是杀了张毅，朱健淳也还是活蹦乱跳的讨皇上喜欢，根本就没有用处。 朱健淳也不反驳，“这个自然，小弟会小心的，张兄也不要疏忽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小娘们跟李长征吴月莲等人已经进到了朱健淳准备的院子里面。 不得不说，朱健淳的管家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这里面所有的东西都一应俱全，连伺候的人数都是刚刚好。 即不觉得人少了不够用，也不觉得人多了嘈杂。 “这里面有一部分是从奴隶市场买来的，还有一部分是宫婢，最近宫里的事情少，用不了这么多人，皇爷爷说要放出去一批，都在这里了。” 见张毅盯着那些下人，朱健淳给他介绍道。 “都说宫里的规矩好，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正是因为好奇这个问题，张毅还专门留意了一下，朱健淳所说的这些宫婢走路竟然是落地无声的轻巧。 做事井然有序不多话，这让张毅赞叹之余，还不由得感叹了一下，果然变态啊。 能将一个普通人训练成这样，这其中会有多少道训练张毅根本就不用想。 反正都是免费的，就当捡了个便宜呗，张毅也没有十分放在心上。 “这位是李长征李将军是十三娘的父亲，这位是陈夫人吴月莲十七娘的母亲。” 突兀的介绍一下子就让李芷珊和李可心呆滞了，跟张毅介绍的人面面相觑，怎么都不敢相信，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够见到血亲。 这样子让张毅有些不忍，原本想说缓和一下气氛的，但是却被耳边的一道声音给打断了。 “孝王殿下，我们能去见太子妃吗？”三娘和四娘凑到朱健淳身边，虽然礼仪还在，但是却不难看出她们的急切。 朱健淳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张毅，似乎是在询问张毅的意思。 见状，张毅不得不开口了，因为三娘和四娘也跟着朱健淳一起看向他，眼中的祈求让张毅根本就承受不来。 “如果不打扰太子妃的话，就让她们去吧。”张毅不由的帮腔道。 朱健淳刚开口，他身后就发出了一道女声，“不打扰。” 要不是张毅能够分辨声音的来源的话，说不定还会以为朱健淳发出了女人的声音。 李秀娥与李芸菲一愣，怔怔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太子妃，眼中的泪水不经意的滑落下来，“小姐……” 不由得喊出了阔别十余年的呼唤，这也是她们内心深处的声音。 从小她们跟太子妃一起长大，虽然名份上是主仆，但事实上却可以说是姐妹。 后来太子妃变得胆小怕事，除了太子的刺激之外，未必没有李秀娥与李芸菲的关系。 “秀娥、芸菲，你们还活着，我终于见到你们了！” 虽然早就从张毅的口中知道了李秀娥与李芸菲还活着，但是毕竟没有亲眼见到过，不可一日而语。 现在见到了，汹涌而出府情绪再也挡不住。 见此，朱健淳跟张毅对视一眼，两人带着下人悄然离去，将空间都留给这些找到亲人的人们。 “张兄有没有想过找自己的亲人？” 看着小娘找到亲人的场面，张毅神色间有些恍惚，也不知道在后世的家人们都怎么样了。 这个样子落在朱健淳的眼中，就是有些羡慕的怅然若失，能让一向冷静内敛的张毅露出这样的情绪，可见这对于张毅还算是比较刺激的。 应该是刺激到了张毅孤独的内心。 意外的看了朱健淳一眼，张毅摇了摇头，“为什么要找到亲人。” 这具身体的亲人张毅不想知道是谁，他心里的亲人不可能在大周。 见航一这样说，朱健淳也不强求，无所谓的耸耸肩。 “既然如此的话，那好吧，今日看来只能让我们兄弟俩打点内务了。 第501章 彩衣娱亲 第501章彩衣娱亲 虽然说是无奈，但是看朱健淳那个样子，却是跃跃欲试的。 对此张毅没有什么意见，也并不为难，在春芳楼的时候，张毅自己下厨都试过，只是点菜然给厨房去做有什么麻烦的？ “你母亲给你打理了十几年内务，你就帮她一回怎么了？” 没有想到张毅还有这样的觉悟，朱健淳看了他一眼，随即明白了原因。 他在春芳楼呆了这么久，想必这样的事情没有少帮着做，自然明白其中的辛苦。 朱健淳只是知道搭理内务辛苦，但是却不知道怎么个辛苦法，现在兴致上来了，当然就想要尝试一下了。 “走吧，厨房去。” 天地良心，张毅的本意只是让朱健淳跟他一起到厨房里去点菜的，但是谁知道朱健淳看厨子炒菜有趣，偏要上去试试。 那个被朱健淳缠着的厨子有些惶恐，张毅不由得扶额。 “你想炒菜就先学烧火，连火都不会烧，又怎么知道控制火候呢？” 朱健淳想说自己就是看看，但是在张毅的眼神之下，他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悻悻的摸摸鼻子，按照张毅说去做了。 等到众人商量的差不多打算用午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朱健淳灰头土脸的跟在张毅身后。 不是朱健淳不想去换一身行头然后去梳洗一下，只是因为时间有点紧的缘故，还没有来得及去换，太子妃就已经派人来叫他们吃午膳了。 要是别人的话那还好，朱健淳完全可以先推脱一下，但是这个人是太子妃…… 那他也只能彩衣娱亲一把了。 看着太子妃的眼神分外的无辜。 将一众人等看到闷笑不止，朱健淳还是跟刚才一个样子。 最后还是张毅看不下去了，让众人先用膳，而自己则是扯着朱健淳去换衣裳。 “我说你，刚才让人去告诉太子妃你等一会就行了，何必丢这个脸呢？” 面对张毅这样的话，朱健淳半点都不以为耻，“小弟只是觉得母亲方才似乎不太开心，想要让母亲开心一下罢了。” 刚才太子妃似乎确实是笑得挺开心的，“你这是彩衣娱亲啊。” “那是自然。” 张毅似有所感的点点头，既然这样能够逗人开心的话，那他是不是也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去让小娘们开心一下呢？ 这样的想法在出现以后就被张毅给压了下去。 朱健淳换好衣服跟张毅一起出现的时候，餐厅里的人神色都恢复了正常，这样的事情不足以让他们受什么影响。 茶余饭后，李长征对张毅提出请求，“张公子，既然老夫已经找到芷珊，那老夫想将芷珊接回去住，这样照顾起来也方便。” 对此张毅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十三娘找到亲人了回家也是好事，只是这件事还是要大娘来做决断。 李春芳见张毅看着她，也明白了张毅的意思，点点头从怀里拿出来一个东西，“没问题，这是芷珊的卖身契。” 虽然只是一张纸，但是李芷珊却觉得有千斤重，不管多少年过去，她都忘不了自己被迫签下卖身契的心情。 李长征颤抖着手将轻飘飘的一张纸接过，看了一眼李芷珊，果断的将卖身契凑到蜡烛跟前，等着火焰一点点的燃尽。 这个时候，李长征要感谢那些将李芷珊当做摇钱树培养的人了，至少他们没有在李芷珊身上标注上奴隶的痕迹，这样也让李长征有些安慰。 “我……我不是贱籍了。”李芷珊的泪水浸润了脸颊，怔怔的看着已经燃尽了的火焰，十三年了，她无时无刻不期待着这一天，无时无刻不期待着，永远不要再低人一等了。 张毅一众人等见李芷珊如此，对视一眼，齐齐退开，这个空间还是留给李芷珊父女吧，他们刚刚相认，也要好好的叙叙旧了。 大娘沉默了好一会，将怀里的卖身契分给了众位小娘们，“毁了它，你们就都不是贱籍了。” 太子平反，她们这些被牵连的人也平反了，十三年后，她们总算是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下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张毅。 小娘们看着张毅泪眼朦胧的，十七娘上前想要对张毅说什么。 没走两步就被吴梦寒拉住了，“先毁卖身契。” 这东西不管在哪里都是非常的刺眼啊，一想到它代表的是什么，就算是有再高兴的事情，她们也都高兴不起来。 二娘并不是被太子谋反案牵连的一员，万万没有想到，卖身契竟然也有自己的一份。 不敢置信的看着大娘，“春芳你这是……” 但是不可否认，二娘还是非常开心的，这样的时候，她不可能不开心。 “反正以后我也不打算开青楼了，卖身契都给你们。” 闻言，几位小娘一愣，“那春芳楼……”难道要卖掉吗？ 在春芳楼十几年，她们多多少少对春芳楼也是有感情的，就这样卖掉的话，总觉得有点不舍。 李长征见此不由得开口，“要是想卖掉的话，就卖给老夫吧，价格一定让春芳姑娘满意。” 轻笑着摇了摇头，李春芳道：“多谢李将军美意了，我并不打算将春芳楼给卖了，早些年张毅不是一直惦记着将春芳楼改成茶楼吗？现在就遂了他的心愿吧。” 没想到大娘还记得呢，张毅有些哭笑不得，“改成茶楼也好，反正秦淮河边也不缺生意。” 都是些所谓的文人雅士，不管是青楼还是茶楼都是有立足的机会的，张毅对此没有什么意见。 在众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朱健淳凑到张毅身边调侃道：“没有想到张兄还有这样的雅兴。” 开个茶楼生意应该也不错吧？ 朱健淳觉得跟在张毅身边是不会亏钱的，不由得凑到张毅身边来，“张兄，小弟也想跟张兄一道，不知张兄是否愿意与小弟一起赚钱啊？” 这点心思也瞒不过张毅，似笑非笑的看了朱健淳一眼，张毅好笑的道：“我与小娘们做生意，你掺和什么。” 第502章 卖身契 第502章卖身契 看着朱健淳一副缺钱的不得了的样子张毅就想笑，朱健淳缺不缺钱张毅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现在的国库非常缺钱。 但是茶楼虽然赚钱，但是来钱绝对不快，也不知道朱健淳究竟是怎么想的。 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朱健淳找不到话回答张毅。 看着小娘们都是一副在看热闹的样子，朱健淳不由得有些羞恼，匆匆留下了一句有事就想要离开。 “你等等，我还有事要跟你说呢！”张毅见朱健淳如此心里暗笑两声，跟小娘们打过招呼了以后，张毅快不上线追上朱健淳。 “你跑这么快做什么，我还能吃了你啊？” 朱健淳说不出来话，总不能说他是因为觉得丢脸了所以才走的吧？这样更丢脸了。 “张兄有什么话想要同小弟说？” 这算是说道点儿上了，张毅左右看了看，道：“皇上现在对你的态度如何？”是不是板上钉钉的未来皇帝？ 皇上是个什么态度张毅并非是十分关心，主要是要看皇上对朱健淳的信任到了哪一步。 当初的吴王，皇上表面上是信任的吧？但是暗地里呢？ 虽然朱健淳是一定不会做吴王做过的事情的，但是张毅却觉得皇上不会这样想，越是当了皇上，防备心应该也会越重。 “皇爷爷将政务都交个我了，应该算是比较信任的吧？” 不然也没看见皇上将政务交给别人啊？ 翻了个白眼，张毅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是应该说朱锦春傻白甜呢，还是应该说什么？ “将政务交给你可能只是因为你平乱有功呢？” 现在皇上身边得力的后辈也就只有朱健淳一个了，皇上要不稳住朱健淳，天知道朱健淳会不会变成下一个吴王。 看朱健淳的样子似乎是有些不服气。 张毅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做，但是这件事主要还是要看皇上相不相信啊。” 他相信有个屁用，他又不是皇上。 面色沉重的沉默了一会，朱健淳道：“张兄的意思小弟明白了，小弟这就去办。” 给了朱健淳一个孺子可教也的眼神。 在张毅追着朱健淳离开以后，吴月莲一手拉着吴梦寒一手拉着李可心到一边的凉亭里坐下。 “你怎么看？” 愣了一会反应过来这是在问她，李可心垂下头，“什么怎么办？” 似乎是不明白吴月莲的意思似的。 见她如此，吴月莲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李可心的手一下，“当然是张毅了，你打算怎么做？告诉母亲。” 然而吴月莲没有注意到的是，在问李可心的时候，吴梦寒垂下头眼中的情绪有多么的让人心疼。 李婉茹倒是注意到了。 她看了吴梦寒一眼，心中有了些许猜想。 同时不由得为自己的处境而感到心慌，张毅会接受她吗？可是她已经是张毅的人了。 李可心悄悄地红了脸，“娘，我心悦他。” 只这一句，吴月莲等人就知道了李可心的意思。 吴月莲甚是欣慰的拍了拍李可心的手，“你年岁也不小了，若是要嫁给张毅的话那正好，张毅是个靠得住的男人，又前途无量，这样母亲也就安心了。” 她本就是个未亡人，以前活着不过是为了寻找女儿，看看女儿过得好不好罢了，现在的结果吴月莲很是满意。 思索着，等到李可心这边安定下来了以后，她就青灯古佛常伴一生算了。 李可心不知道吴月莲的想法，她还沉浸在吴月莲接受了她跟张毅之间的事情的高兴上。 “母亲，你真的不反对吗？” 原本她还以为，吴月莲在知道以后一定是会反对的，连怎么劝她的说辞都准备好了，但是没想到，吴月莲答应的这样干脆利落。 “有什么可反对的？”这下轮到吴月莲不解了，看了李可心一会，吴月莲明白了她的意思，“你们之间所谓的悲愤，不过是因为张毅以前是小厮罢了，现在张毅不是小厮，你也不是青楼娘子，这你情我愿的事情，母亲有什么可反对的？” 要是张毅在此听见了吴月莲的一番话，一定是会在心中感叹吴月莲的超前意识。 “那就好。”李可心甜甜的下了，在心中暗暗思索着应该什么时候说给张毅听这件事，张毅应该是会很高兴的把？ 至少李可心现在就非常的高兴。 吴梦寒听不下去了，豁然起身，淡淡的留下了一句，“我先去休息了。”就甩手走人了。 见她如此，吴月莲有些懵了，“她这是怎么了？” 李婉茹也是一愣，想到了什么，随即若无其事的对吴月莲笑道：“最近这么多事情发生，师叔累了也是寻常，师父您就让她休息一下吧。” 这样的解释也是合理，至少吴月莲是接受了的，“那好吧，不如晚膳就让人送去她房间吧，让她好好休息。” 李可心看着吴梦寒离去的背影，心中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一阵酸涩，看来有人跟她一样，认识到了张毅的好了。 虽然早就知道张毅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但是在这一天来临的时候，李可心心中却还是止不住的酸涩。 李婉茹见状拍了拍李可心的手，用口型对她道：“安心。” 勉强的对李婉茹笑了笑，李可心心中的忧愁半点不少，要是她跟吴梦寒之间的问题不解决的话，在张毅身边也没有办法安生这不是她想要的。 “我去跟姨娘谈谈。” 骤然起身，李可心这样对吴月莲交代道。 这下要是吴月莲还没有注意到李可心的不同寻常那就是奇怪了。 “她们到底是怎么了？” 还是说李可心跟吴梦寒之间有什么矛盾是她不知道的吗？ “师叔师姐年纪都不小了也该到了嫁人的时候了，共侍一夫总是会有些矛盾的。”李婉茹轻笑着为吴月莲解惑。 这样的结果让吴月莲一阵呆滞，她心中是有一点猜想不错，但是却没有想到，事情还真就是这样的。 “张毅他怎么能这样，实在……” 第503章 姨侄关系 第503章姨侄关系 她们是姨侄啊！ 这样一来的话，辈分不就乱了吗？ 李婉茹见状，不由得轻笑，“师父，我朝通婚，看的是门当户对。“ 就算是辈分不同的两人之间通婚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见吴月莲还是有点难以接受的样子，李婉茹想了想，道：“师父，难道你忘了高祖皇帝……” 周高祖也就是当今皇上的祖父后宫就有姨侄共侍一夫的例子，这并不是多么难以接受让人接受的事情。 闻言，吴月莲一阵恍然，原来是这样啊，“让她们自己去解决，我就不管了。” 想到了什么，吴月莲有些怀疑的看向李婉茹，“你是不是也跟张毅……” …… “张兄，北边有异样。”朱健淳找到张毅，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让张毅一阵头疼。 “北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北蛮不是退兵了吗？还能有什么异样，张毅是真的懒得再跑一趟北边了。 “并非是北蛮，北边的局势已经被五皇叔给控制了。” 因为有不少的驻守士兵，所以北边的实力并不比北蛮差多少。 现在要看的就是越王打算做什么了。 “你说越王是打算自立为王呢，还是打算来夺取京城？” 不管是哪一点，现在的局势都对他们不利啊！ 因为战争的缘故，现在大周的大部分士兵都是在北边。 有了这样多的军权，不管事想要自立还是想要攻打京城，都能够让他立于不败之地。 这就麻烦了啊…… 朱健淳看着张毅，沉吟了一会，道：“小弟觉得，五皇叔不会自立，他定然会来攻打京城。” 毕竟军队都是大周的军队，里面的将士也都是大周的人，要是越王真的打算自立为王的话，百姓会估计不会这么样，但是那些铁骨铮铮的将士，一定是不会受他的摆布的。 就算是要来攻打京城，也一定是有正当的理由。 “这就是军队有自己思想的后果啊。”不过到底还是便宜了他们，张毅对于这样的结果还算是满意。 不过既然这样的话，那张毅跟朱健淳就有了解决办法啊！ “越王带兵而来，北边那么多士兵一定不会全部带来，这样的话，我们就有了机会。” 朱健淳一愣，随即明白了张毅的意思，“张兄是说，擒贼先请王？”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朱健淳如有所思。 “就算带的士兵不多，但是现在京城的士兵也不多了啊！” 不是京城的军队不多，只是完完全全受朱健淳控制的士兵不多了，对上越王，他们还是处于弱势。 “先加强军队的训练，你去加紧将军队控制在手中，我们现在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到了现在这个局面，就算是张毅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 “小弟知道了。”朱健淳点点头，现在这样的局势，张毅的办法或许是最好的办法了。 张毅深深的吸了口气，就算是要兵来将挡，他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不然的话，越王的士兵是占了上峰，他们也只有等死的份。 “这件事暂时不能跟皇爷爷说。”皇上年纪大了，吴王做了那样的事情就已经让皇上受了不小的刺激，现在再加上一个越王，朱健淳担心皇上会出什么事。 “你自己决定就行了。” 在不是亲人的情况下，张毅私心里是想要朱健淳跟皇上商量，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够从皇上的手中将他身边的那些暗卫借过来，这样一来的话，他们的胜算也大一些。 只不过既然朱健淳担心皇上出事，那还是算了吧，不然到时候就算是赢了，朱健淳心里也还是不好受的。 张毅深深的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贴心了，竟然为了照顾朱健淳的心情，放弃了一个这样好的助力。 被张毅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朱健淳不由得想起一件事，“小弟今日听说，杭州张家和江宁江家有人来找张兄了哦，是不是来给张兄送礼的？”暧昧的看着张毅，似乎确有其事似的。 还别说，他们真的是来送礼的，“张兰儿我已经把她留在杭州了，每个月都会给银子给她过活，若是想嫁人的话我也不会拦着，现在又被他们送过来是想做什么？” 难道还真的有父亲上赶着将女儿送给别人当玩物？ 反正张毅是不理解这个脑回路了。 说起这，朱健淳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张家主真是要攀上张兄这根线而已，您已经收下了张兰儿，即使没有动她，但是张家主却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可拉倒吧，张毅翻了个白眼，“他们像攀上的是你这棵大树。” 现在稍微有点本事的人都知道，朱健淳是板上钉钉的皇位继承人了，而张毅又是逐渐村的铁哥们，前途无可限量，想要送礼送女人的简直是数不胜数，弄得张毅跟小娘们烦不胜烦。 张毅是喜欢美人不错，但是也只是喜欢过过眼瘾而已，家里已经有这么多女人了，要是再手下那些人送来的美人，他还真是承受不住。 看到张毅这一脸接受不良的样子朱健淳就想笑，“不管怎么说，张兄也算是得了好处，怎么看起来似乎不高兴？” 这样的事情，要是张毅能够高兴的起来才是奇怪了吧？ “这哪里是好事了？”反正张毅不觉得是好事，“你都不知道，我每次回去的时候小娘们看我的眼神。” 一个女人幽怨的眼神张毅就已经受不了了，更何况是一群，还好还能够到朱健淳这里来，不然的话张毅是真的要疯。 “没想到张兄这样害怕那些姑娘。” 朱健淳觉得有些好笑，他见过那么多的男人，在处理内宅事情上面，从来没有一个是像张毅这样的。 竟然灰溜溜的跑了？这也就是朱健淳了，要是别人的话，一定会嘲笑死张毅的。 “什么话！”他什么时候惧内了？“我只是让着她们而已，什么时候害怕她们了？” 对于张毅的反驳，朱健淳耸了耸肩没有顶嘴，只是看朱健淳那神色，是怎么看怎么的意味深长。 第504章 前途 第504章前途 看出来朱健淳的意思，张毅清咳两声，“我那只是尊重小娘们而已。” 他怎么会害怕呢？不存在的！ 见张毅如此，朱健淳也不强求，省的一会张毅恼羞成怒了。 “那训练军队的事情就交给张兄了，小弟告辞！” 就说朱健淳怎么这么好心的来看他，原来结果在这里啊！ 果然上位者都黑心啊，朱健淳这样做他的良心不会痛吗？ 训练军队的事情张毅还是真的不太想接，“回来，”他上前叫住朱健淳，“训练军队的事情你交给三郎就行了，天天训练侍卫，三郎也比较有经验。” 只要不是推脱不干就好，朱健淳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道：“这件事张兄做主就行了，一切都交给张兄了，小弟告辞！” 这下是真的告辞了，半点都没有给张毅叫住他的时间，马上就脚底抹油的溜了。 见朱健淳如此，张毅也不恼，只要不是一定要他来做就行了，至于王三郎，反正他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去练兵也好，至少这样不用闲着没事做了。 对于这样的安排，张毅还是满意的。 只是站在张毅身后的王三郎就没有这么好的兴致了，他就说，怎么张毅出来的时候看着他的眼神就这样奇怪，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确实，按照张毅对朱健淳的了解，朱健淳是一定会找人去练兵的。 给王三郎找了个事情做，也不是什么坏事，这样也能给王三郎增加一点威信啊。 就算不用朱健淳说，张毅也知道，现在王三郎的能力远远超过了一个侍卫，再在张毅的身边做一个小小的贴身侍卫也可惜了。 不如去军队里面立了功，也能够建功立业，出人头地可以说是大部分男人的梦想，张毅不觉得王三郎会例外。 “少爷，江家少爷江烨求见。” “让他进来吧。” 跟在江宁的时候没有多少不一样，江烨还是那样的大剌剌的，似乎一点情商都没有，看见张毅，立马上前哥俩好的揽住张毅的肩膀。 “行啊你，在京城混得不错啊，连我要见你都需要通传了！” 见此，张毅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可不是我混的好也不是我排场大，这里是孝王的别院，你要进来当然要通传了。” 事实上，朱健淳安排的这个地方，除了住在这里面的人跟皇上来了之外，其他的任何人，没有通传都是不能进来的。 所以江烨觉得他进来要通传是跟张毅生疏了完全就是想多了。 见张毅一脸诚恳，江烨知道是自己想多了，“那你混的也是挺不错的了。”能被孝王殿下这样照顾，要说不是铁关系那就奇了怪了。 他这样认为，张毅也不多说什么，他跟朱健淳的关系确实是挺不错的，这一点事实胜于雄辩。 “杭州张家的事情，小弟已经按照张兄说的去做了。” 说着，江烨眼珠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贱兮兮的凑到张毅身边，“这个张家是不是就是张兄的本家？所以张兄才对人家格外照顾？” 这一脸暧昧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欠收拾。 张毅翻了个白眼，重重的拍了一下江烨的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不过是不想重新找一个给我做罐子的人罢了，天下同姓之人这么多，怎么可能随便找的一家就是本家？” 叹了口气，张毅心中对于家人没有多少憧憬，自觉有了小娘们就不怎么需要家人了。 虽然张毅这样说，但是江烨却没有多相信，虽然点了头，但是看着张毅的眼神却还是带着怀疑。 “得了吧，你来找我是做什么？” 在江宁的话，江烨只是来找他解闷的这一点张毅相信，但现在是在京城，突然来这里只是为了解闷叙旧？张毅半点都不信。 就没有觉得自己能骗到张毅，被拆穿了江烨也不恼，凑到张毅身边，道：“张兄，小弟这次来，是因为听说皇上病了？江贵妃让小弟来送点东西进宫。” 在这么敏感的时候送东西进去，张毅心中的警惕心一下子就上来了，不过没有轻举妄动，听江烨接着说下去。 “张兄也知道，小弟在京城没有什么人脉，想要送东西进宫也是有心无力啊，不知张兄可否帮小弟送进去？” 殷殷切切的看着张毅，恨不得张毅马上就答应下来的事情，让张毅心中的疑惑一下子就起来了。 没有过多的言语，张毅看着江烨的眼睛，“是什么东西，拿出来我看看？” 这么敏感的时候，任何一件东西都可以说是关键，张毅不能在没有了解清楚的情况下放行，也不能就这样轻举妄动的拒绝。 江烨能够找到他这里来，天知道能不能找到其他的人哪里去，到时候情况可就不好控制了。 现在还是先稳住江烨这边，然后再去找朱健淳商量了以后再做决定比较好。 张毅看着江烨的眼神还是跟往常异样漫不经心，只不过心里是个什么样的情绪，那就只有张毅自己知道了。 江烨不知道这段时间让张毅心里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见张毅这样说，还以为张毅是答应他了，立马就想要跑回去拿东西来。 跑了两步，突然意识到什么，回过头来对张毅规规矩矩的告辞，不一会又没影了。 等他走了以后，张毅对王三郎勾勾手指示意他附耳过来。 “你去把这件事告诉孝王，等江烨走了以后让孝王过来一趟。” 王三郎看了一眼张毅，见张毅点头，恭敬的对张毅作揖，道：“是，少爷。” 不一会江烨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只有张毅一个人在，不由得有些疑惑，“张兄的侍卫呢？”这就走了？也太不称职了吧？江烨开口，想要送一个侍卫给张毅。 还没有开口就被张毅给打断了，“你不是要我帮你送进宫东西吗？他在这里你放心？”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江烨点点头，“这便是小弟让张兄送进宫的东西了。” 打开不小的篮子一看， 第505章 事有蹊跷？ 第505章事有蹊跷？ 张毅便有些无言了，不过是一些江宁的特产而已。 难道这些东西宫里想吃会吃不到吗？这也需要特意送进去？ 越想，张毅便越觉得蹊跷。 不过面上却依然没有什么反应，“这些东西在宫里并不是十分的罕见，你送这些来做什么？” 偷眼看了一下张毅，见他只是普通的不解，江烨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道：“江贵妃说宫里的东西吃起来不像是家乡的味道，让江家带一些秦淮河产的水产进宫去，一解思乡之情。” “原来如此。”张毅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见江烨还是一副期待的样子，轻笑了一声，道：“你先回去吧，东西我会给江贵妃的。” 原来就算是现在的张毅也是这样好骗，江烨在心中对张毅有些不屑，不过面上却还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哥俩好的拍了拍张毅的肩膀，道：“多谢了张兄，下次小弟也给张兄带些。” 将江烨送了出去，张毅这才看向身边放着的一个不小的食篮，眼中透露出了些许的不解。 这究竟是什么呢？让江烨这样的大费周章。 朱健淳来的时候，就看见张毅在对着一篮子鱼发呆，心里顿时就有了底。 “这便是那个江烨送来的？” 江烨跟张毅的关系朱健淳还是知道的，在江宁的时候他们就是铁哥们，以前还有不少人嘲笑江烨跟一个下人做兄弟，现在羡慕他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 究竟是什么原因，能够让江烨对到手的好处都视而不见，冒着让张毅乃至于朱健淳发怒的危险呢？ “这东西小弟先拿到太医院去，让人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好东西’，过几日再给张兄答复。” 把鱼拎起来，朱健淳起身匆匆离去，他非常好奇，究竟这里面有什么东西。 张毅并非是不好奇，事实上要不是因为张毅身边没有医术高明的大夫的话，还真不会就这么让朱健淳给拿走了，他也很想用最快的速度知道答案啊！ 没有抓心挠肝多久，就又有人来了，成功的阻止了张毅的胡思乱想。 王三郎已经被朱健淳给安排走了，刚才跟朱健淳一起来的时候，他顺便跟张毅告了个假，而外面的那些伺候的人，除了张毅呼唤之外，都不能接近张毅这边。 奴仆环绕的感觉虽然很爽，但是却也有点被人监视的感觉，当真是谁用谁知道。 所以现在张毅身边一个通传的人都没有。 从外面来的人就罢了，住在一个府里的人，是能够直接进来张毅的院子的。 只不过一般没有人会这么做罢了。 外面推门的声音响起，张毅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抬头见是张兰儿，张毅的眉心稍微舒缓了一点，但是到底也没有抚平。 不敲门就进来果真是一件非常没有礼貌的事情啊！ “兰儿，你来做什么？” 见她的神色间有些委屈，以为是被人欺负了来告状，张毅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 虽然他对张兰儿没有什么男女之情，但是不可否认，她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而且又是因为他才进来的这里，受了委屈也有张毅的错。 张毅眼神之间带着怜惜，让张兰儿的心中好受了一点，她就知道，张毅不是不喜欢她，只是因为太忙了所以没有时间而已。 “我来了这么多天，你为什么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 虽然心中已经好受了不少，不过该问的事情却还是要问出来的。 张毅看着张兰儿期待的神色，很认真的道：“我并不想要你一辈子呆在我的身边，你懂吗？” 女人太多他也是闹腾的慌啊，虽然都是美人，看起来也舒坦，但是真正消受起来，这个中滋味也只有自己明白了。 有了那么多小娘们，张毅已经算是满足了。 虽然张毅一脸诚恳，但是张兰儿却还是不敢相信，“你说什么？”泪水一下子就滴了下来，“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答应我爹的礼物？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收下我？” 她看着张毅，眼神当中带着幽怨带着谴责带着不敢置信。 “……”他能说当初只是开了个玩笑吗？ 当初张毅并没有真的要张兰儿来伺候他的意思，之所以这样说也只不过是调戏一下张立夫而已，事后也作了解释，张毅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张立夫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将张兰儿送过来。 这不是坑他呢吗？最近小娘们都不给张毅亲近了，可能就是这个原因。 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张兰儿没有想到还有这一茬儿，心中不由得有些惶恐，颤巍巍的倒退了一步，“为什么……” 看张毅的反应，她爹应该也是知道这个的，那是为什么她爹还执意将她送过来？ 即使从小就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家族的一颗棋子罢了，但是张兰儿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颗棋子竟然会这样廉价。 随随便便的就被送人了，实在是让一向骄傲的张兰儿不得不相信，对于她爹来说，一个女儿真的不算什么。 “诶，算了，”也是个可怜人，张毅也不忍心逼她什么，“以后你就住在我的后院里面吧，不会有人欺负你，缺什么少什么跟大娘说就好了，我回头会嘱咐她的。”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张毅也并不是养不起，张兰儿吃的用的对于以前的张毅来说可能是天价，但是对于现在的张毅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看着张毅关切的样子，张兰儿眼圈一红，她爹都将她当做廉价的礼物了，没有想到张毅竟然会这样对她承诺，一时间张兰儿竟然有了对张毅以身相许的冲动。 “我……我愿意伺候你。” 红着眼圈说出这样的话来，张兰儿的泪水缓缓从脸颊上划过，颤抖着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服，似乎是想要将自己完全赤裸着呈现在张毅的面前。 见此，张毅着实被吓了一大跳，连忙捂住眼睛。 “不是，你等等，你这是做什么？” 第506章 可怕的女人 第506章可怕的女人 一看就知道张兰儿现在的状态不好，说不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也是一时冲动。 虽然说张毅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却也不会做出这样乘人之危的事情来的。 轻咳了两声，张毅道：“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姑娘来说很是重要，我觉得你还是想清楚的好，免得日后后悔。” 就算是不喜欢张兰儿，张毅也不得不承认，张兰儿是一个非常好的姑娘，值得被任何一个男人认真对待，却不说张毅现在身边已经有了很多女人，就算是没有，张兰儿这样的姑娘有不是张毅想要的。 她实在是太冷静了，冷静的让人害怕，一般的姑娘得知这样的消息一定是又哭又闹的，而张兰儿，却仅仅只是流出了一滴泪水而已，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了，甚至神色间也看不见一点点伤心。 这样的女人实在不是张毅能够消受得起的。 “我已经想清楚了，既然我已经是送给你的礼物，那你就没有不拆的道理。” 张兰儿的声音很是冷静，神色也非常的平淡，完全都看不出来她刚才意识到的东西对于女子来说就像是晴天霹雳，这不痛不痒的样子，让张毅心中更是慎得慌。 “不，既然你已经是我的礼物，那我就有了抉择去处的权力。”见张兰儿顿住了脱衣服的手，张毅为不可察的松了口气，接着道，“既然如此的话，我让你去帮我管理铺子。” 虽然不知道张兰儿管理铺子的水平怎么样，但是她出身商户，多少也是有一些耳濡目染吧？ 而且这样的性子也比较适合做生意，能够理智的抛却个人的感情，这可以说是难得的人才了。 稍微想了想，对此张毅也别的满意。 做生意确实是比伺候人简单的样子，张兰儿没有由于多久就点头答应了张毅的要求，“可以，只是我要学。” “这是小事，从明天开始，你就去京城的江宁日报报道，我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你能自己创造价值的话我就不养着你了，俗话说有多大的能耐就享多大的福，我不会亏待你，但是要过好日子，还是要你自己的努力。” 就算张兰儿不干活的话也不会饿死，但是这样的话就只能过一般的日子了。 既然要培养她做事，就要能让她过一过幸苦的日子再说。 对此张兰儿没有色什么意见，张毅说的话她从小就知道了，不过她知道的却是另一个说法：“能够创造多少价值，就过多好的日子。” 虽然不同，但是其中的意思却是一样的。 “你同意就行，”张毅满意的点点头，“行了，那你就先回去吧。” 省的到时候在这里呆的久了再改变主意。 跟小娘们相处久了，对于女子的反复无常张毅也多少有了一点认识。 张兰儿没有意识到张毅的意思，听他这样说还以为是想多给一点时间给她自己准备准备呢，毕竟去做生意不是小事，她要好好的做做功课才行。 终于把人给送走了，张毅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有惊无险，他还真的担心张兰儿把他给吃了。 前脚张兰儿刚走，后脚十七娘就推门进来了。 看见张毅，十七娘的脸色有些不好，“哟，你的艳福不浅嘛。” 说话怎么还阴阳怪气的，张毅哭笑不得的拉十七娘过来，“有这么个美人在侧，我确实是艳福不浅。” “油嘴滑舌！”虽然是嗔怒，但是李可心嘴角的笑意却骗不了人，果然没有一个女人是不喜欢自己被夸美丽的。 总算是能够抓到一招每次都管用的了，张毅松了口气，说话也轻松了起来。 “我让张兰儿去做生意了。”现在张兰儿开始他的人，让她去做，比让别人去更让张毅放心，“她现在只是我的一个手下，怎么，你吃醋了？” “吃醋？”李可心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你身边有这么多女人，我要吃醋要吃道哪辈子去？” 翻了个白眼，李可心说起这个就不高兴。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喜欢自己的男人身边的女人多，李可心当然也不例外，只是这些个女人都是她要好的姐妹，李可心不可能对她们生气，或者是因为这件事跟她们翻脸。 张兰儿就不一样了，对于李可心来说，张兰儿只是一个外人，张毅身边除了她们姐妹还有外人？这一下可就算是点着了火药桶了。 “有了我们姐妹还有姨妈还不够，你还想要多少女人？”李可心坐在张毅面前，一副要跟张毅长谈的样子，这可关乎她们的一辈子，当然是要问清楚的了。 难得再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李可心还能够心平气和。 这件事张毅倒是早就已经有了结论，趁着好不容易再这件事上面李可心冷静一点，张毅连忙澄清道：“你们几个我都受不了了，哪里还能要旁人？” 不是张毅不想要美人多多，实在是他一个人扛不住这么多美人啊！ 十几个已经够张毅受的了，也不知道皇帝们一个个的后宫三千究竟是怎么承受的住的，也难怪皇上活着的岁数都不长。 “真的？” 看李可心的样子，对于这个结果她还算是满意的。 悄悄的松了口气，张毅连连点头表忠心，“当然是真的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话倒是没有错，李可心勉强同意了张毅的说法，“那我以后让三郎看着你。” “让谁看着我都行，让我亲近亲近，你们最近都不让我碰，来看看，我都想死你们了。” 余光瞟见张毅跨间的巨物，李可心俏脸微红，轻嗔了一下张毅，却也是没有反抗顺了张毅的意思。 这段时间因为张兰儿的事情跟张毅闹矛盾，不只是张毅憋得紧，她自己也有点了，索性便顺了张毅的意，也让自己舒服一下。 次日李可心起身的时候，虽然身体是非常的劳累，但是李可心却觉得心中酸酸胀胀的很是满足。 第507章 朱健淳的莽撞 第507章朱健淳的莽撞 “张兄，张兄！” 朱健淳匆匆闯进来，看见的就是张毅跟十七娘耳语低喃的画面，接下来的准备告诉张毅的消息都一时间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讪讪的笑了笑，“可心姑娘也在啊。” 将张毅眼神中的不善看在眼里，朱健淳心里不由得暗恨，外面也没有个制止他的人，早知道这样的话他是打死都不会进来的。 完了完了，现在他肯定被张毅惦记上了，这下可怎么好？ 按着暗自发呆的朱健淳，张毅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还不快出去。” 朱健淳这才如梦初醒，对两人拱了拱手，朱健淳只留下一句在外面等张毅便匆匆跑了出去。 李可心这个时候已经羞得直往张毅的怀里躲了，完全就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虽然这样的十七娘让张毅心中很是得意，这样依赖他，可不是得意吗？ 但是去由不得暗恨，朱健淳还真是莽撞的没边儿了，竟然这样就直挺挺的冲进了他的房间，这没有人在外面守着就是麻烦。 天知道什么时候他跟小娘亲热的时候会不会闯进来人，那样的话张毅说不定都会吓出心理阴影了。 “好了，你在这里穿好衣服了回去，我去看看那小子要做什么。” 最好是有大事，不然的话，张毅保证一定会让朱健淳哭的很有节奏！ 收拾好自己出来看见朱健淳的时候，张毅的眼神都带着愤愤，“说吧，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连门都不敲就闯进来了？” 这话总算是让朱健淳想到重点了，“张兄，那一篮子鱼里面掺的东西已经查出来了？” 还真有东西？而且速度这么快？张毅来了兴趣，挑眉对朱健淳道： “说说看。”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好东西，江烨要借他的手送出去！ 担忧的看了一眼张毅，朱健淳道： “只不过是一种补药，若是放在鱼类里面能够让鱼的味道更佳的鲜美，可若是吃多了的话，就会上瘾。” 这里面的东西确实是对身体极好的，就算是太医查出来了也不会多说什么。 原来是这样，张毅若有所思，“据我所知，凡是能够让人上瘾的东西，对人的脑子都有一定的影响，到后面会被人控制也不一定。” 这倒是朱健淳不知道的，皇室当中下毒药往往都是奔着对方的命去的，这样的手段用得少，所以朱健淳对这种东西的了解并不多。 只不过他相信，张毅没有理由在这件事上面骗他，毕竟送来的人是江烨，也算是张毅的兄弟，要撒谎也该是包庇才是。 “看来江家是要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眯了眯眼，朱健淳的眼神当中冒着凌然的冷意。 见此，张毅耸了耸肩，“我觉得不一定是江家的主意，那江贵妃不是有皇子么？” 她想要为自己的儿子铺路，她想要当太后，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理解的。 这倒也是有道理，宫里的女人野心都不小，没有一个是真的单纯，手下没有人命不可能活到现在，所以这样来说的话，张毅的猜想倒是更合理、 “就算是这样，江家也脱不了干系！” 无言的看了朱健淳一眼，“你以为我是在帮江家脱罪吗？”怎么可能，江家把张毅当刀子使，难道张毅还要对江家感恩戴德不成？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跟朱健淳说这个，其中的原因不过是张毅想跟朱健淳分析一下事情的始末而已。 摸了摸鼻子，朱健淳的脸色有些悻悻然，“是小弟错了，不过这样一来的话，张兄想要如何处理呢？” 这件事要处理也容易，直接将事情捅破，然后处死江贵妃处决江家就行了，但是要处理好的话却很难。 在曾经是都城的江宁经营了这么久，背后又有江贵妃的帮忙，江家的势力肯定不止表面上的这样一点，若是逼急了，他们投靠了越王那边，肯定是会给本来就抵抗艰难的他们增加不小的压力。 所以究竟要怎么办，他觉得还是要研究一下。 看了一眼朱健淳身后的月十三，张毅道：“这件事你还是跟皇上通个气比较好，毕竟江贵妃不管怎么说都是你名义上的庶祖母。” 要是擅自处置了，也让皇上的面上挂不住不是？ 这倒是有理，朱健淳点了点头，“小弟知道了，只是依照张兄只见，此事应该怎么处理？”现在皇上的身体已经是大不如前了，费神费力的事情能少做，朱健淳就希望他少做一点。 如果他们现在能够商量出一个对策来的话，至少也能够让皇上少操点心，只要想这件事行不行得通就行了。 “我觉得啊，”张毅点了点嘴唇，道，“不如将计就计！” 这样一来的话，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从敌暗我明转变成了敌明我暗，这样的话，之后要动作也容易一点。 朱健淳若有所思，这样办法对于他们来说太危险了点，要是年轻力壮或者是老当益壮的皇上的话，朱健淳也放心一点，但是对于现在的皇上来说，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够让皇上有危险。 不过现在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朱健淳叹了口气，“好吧，我同皇爷爷商量一下。” 他是想不到什么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说不定皇上能够想到也不一定呢？ 让朱健淳没有想到的是，皇上竟然赞同了张毅的办法。 “现在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了，孝先啊，这个友人你确实是交得好啊。” 能够帮朱健淳出谋划策不说，还能让朱健淳懂事了，光是这一点，皇上就要谢谢张毅。 “平乱张毅也有功劳，你有没有问过，张毅想要什么样的赏赐？” 别说，这还真有，只是……朱健淳看着皇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见他如此皇上猜测可能是因为张毅提出的要求有点过分了，现在皇上心情好，想着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都答应了吧！ “说吧，朕不怪你，也不治张毅的罪。” 第508章 吏部尚书？ 第508章吏部尚书？ 有了皇上的承诺朱健淳也就放心了点。 “张兄说，求皇上赏赐他一个逍遥自在。” 说出来的时候，就算朱健淳自己神色也有点扭曲，能够将不想干活说的这样清新脱俗的，也就是张毅了。 闻言皇上一愣，随即有些哭笑不得。 “没想到还有人对朕的封赏避之不及啊？这个张毅当真是大胆的紧。” 话虽如此，但是皇上的神色间却并没有恼怒，很显然对张毅的话只是有点感叹罢了。 见此，朱健淳心里也松了口气，他还真的担心皇上会因为这件事而对张毅恼怒呢，没有就好。 笑完过后，皇上的脸色骤然一正，“这样无所事事可不行，”这样的人才不为国家效力，对于国家来说也是一种损失，“朕觉得吏部尚书的位置就很适合他。” 就要张毅这样不将任何人的身份放在眼里的人，才适合吏部尚书这样的位置。 虽然容易得罪人，但是对于国家来说却是最好的。 牺牲他一个幸福千万家嘛！ 皇帝觉得这个想法当真是极好。 朱健淳有些欲言又止，“可是皇爷爷，原先的吏部尚书……”陈宜州做的好好的，也没有犯什么大错，要是他这样就撸了他的官，怕是有些不合适吧？ 而且张毅的年纪有点太轻了些，刚刚及冠之年就当上了尚书的位置，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这种事情在皇上面前根本就不是问题，“陈宜州那个老匹夫最近不是不太安分吗？你随便去找个证据撸了他的官帽就行了，张毅虽然年纪轻点，但是皇爷爷能看出来，他是个有魄力的小子，这个位置肯定合适。” 既然皇上都已经这么说了，朱健淳的意见也成了摆设没有用处，“是，孙儿知道了。” 知道他这样做是想要给自己撑腰，但是朱健淳却还是有些无力，也不知道那些老东西在听过这样的事情之后，会闹腾的多么厉害。 欸，皇上当真是任性的很啊！ 似模似样的摇了摇头，朱健淳没有跟皇上争执什么，在商量好对策之后，朱健淳就去把这件事告诉张毅了。 至于听见了这个消息的张毅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朱健淳表示，他也很是好奇。 果然不出朱健淳的所料，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张毅简直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你说我当吏部尚书？你搞笑呢吧！” 他不是早说了不喜欢官场懒得当官吗？怎么朱健淳还让皇上给他安排这个位置？ 管那些大男人哪里有在家抱着小娘们滚床单舒服？ 问起这个，朱健淳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张兄，小弟确实是想如你的意，只是皇爷爷他……”毕竟皇命难为，朱健淳也不能抗旨不是？ 无力的翻了个白眼，他就不相信，朱健淳一心拒绝，皇上还能够强迫他不成？ 这厮就是故意的！ “行了，别在那假惺惺了，你一直都想让我入朝为官，你当我不知道呢？我没跟你开玩笑也不是谦虚，我真的不是当官的料子！” 在读书的时候，他连小组长都没有当过的人，现在让他当吏部尚书管理所有的官员？这张毅觉得自己肯定是做不来的，到时候一定三天两头的被弹劾。 摆摆手，朱健淳完全就不听张毅的说辞，“张兄不会就去学好了！皇爷爷都说张兄就是这块料子那就肯定是没错的，张兄要对自己放心！” 张毅对自己放心，可是对自己管理人的能力不放心，这就相当于将一个完全都没有管理经验的人调取了人事部，还是部长，怎么可能做得好？ 朝廷当中又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张毅还真的没有信心。 “张兄您就只管放心吧，到时候就算张兄不能够胜任，这不是还有小弟呢吗？张兄只管放手去做就是了！” 都这样说了，张毅要是再推辞的话就是虚伪了，只能不情不愿的应了声。 只求皇上到时候看他确实是没有能力然后将他放下来。 逍遥自在的自由身有什么不好的，张毅不太明白那些一心想要往高处爬的人，他自己反正不是这样的人。 以前努力只是因为想要为小娘们平反让她们过上好日子，现在目标已经达成了，张毅觉得努力太多也没有必要了。 都是人，都是会累的，现在张毅就已经挺累的了。 朱健淳说的没错，没过几天他就找到了陈宜州帮着吴王意图谋反的证据二话不说的就摘了陈宜州的官位跟脑袋，顺便还处置了右相和礼部尚书。 不过后两人朱健淳只是废了官位贬为庶人，并没有处死。 至于陈宜州，除了是要给张毅挪地方之外，还有一个就是吏部尚书的位置有关人员的调动，实在是太敏感了，要是就这样放过了他，无异于放虎归山，朱健淳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在宣布处死陈宜州的时候，除了依靠于陈宜州的几人有反抗之外，朱健淳并没有看见多少人意外、 毕竟陈宜州是三皇子的人，对于他的下场众人早就有所猜测了，现在猜测实现，也并不算是意外。 可以说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只不过在宣布张毅继位吏部尚书的时候，却是遭到了不小的反驳。 尤其是兵部尚书孙坚和户部尚书姚泽发对的尤其厉害，在他们心中，尚书的一品之位一定是要出身高贵阅历丰富才行，现在朝中这样的人虽然不多，但是能够顶上陈宜州的位置的人却也是不少。 但是朱健淳却选择让张毅一个出身青楼曾经是小厮的秀才当这个位置？ 实在是让他们不解，也不能接受与一个曾经是下人的人做同僚。 “若孝王殿下不收回成命，恕老臣无礼，这个兵部尚书，老臣不做也罢！” “老臣也是！” 看着朝中的官员一个个的都跪了下来，朱健淳冷笑一声，以为这样就能够制止他了？未免也太小看他了吧！ “既然众卿坚持己见，那本王也不好太强人所难。” 第509章 势如破竹 第509章势如破竹 就在众位官员觉得朱健淳这是妥协了心中暗自得意的时候，朱健淳突然道：“那就依卿所奏，准众位爱卿辞官返乡！” 官员闻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孝王殿下，您这是要将大周毁在手里啊！” 穷极一生在爬到今天的地位，他们当然不是真的想辞官了，这样做除了真的恶心跟一个小厮做同僚而且这个同僚还是他们大多数人的上司之外，更多的是想给朱健淳一个下马威。 自从孝王辅政以来，完全都不把他们这些老臣看在眼里，贬斥的贬斥削官的削官，让他们这些在朝中横行霸道了多年的老臣心中很是不悦，想要借此机会让朱健淳看看，就算他做了摄政王，也没有办法制止和管理他们作为的可能！ 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如今的孝王殿下跟皇上不一样，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一点都不畏他们这些老臣的威胁。 听他们这样说，朱健淳嘴角划过一丝嘲讽，“姚大人多虑了，新的吏部尚书手下有不少合适又有才干的人选，本王瞧着倒是比你们这些所谓的老臣倒要有能力一些，你们都老了，也应该退休了。” 完全不将他们看在眼里的样子让老臣们暗自咬牙，但是咬牙之外，却又不知道应当如何反驳。 “孝王明鉴，就算那些年轻人能力再强，但是毕竟没有老臣们这个年纪的阅历，为了大周的安定，老臣们愿意留下来。” 见此，朱健淳不由得暗自冷笑，果然是欺软怕硬之辈，“那本王封张毅为吏部尚书的事……” “一切任凭孝王殿下做主。” 现在他们除了妥协也就只能妥协了，不然的话连自己的官位都要丢掉，为了一个张毅这样不值得。 大不了日后多给张毅增加一些麻烦就是了。 再知道朝中发生的事情之后，张毅不由得有些好笑，“老臣，要是不倚老卖老，那还叫做老臣吗？” 没有想到张毅竟然不生气，这倒是让朱健淳多看了一眼，有这样的胸襟气魄，果然皇上没有看错人。 “让小弟意外的是，胜武侯竟然也表示了反对。” 李芷珊的关系可跟张毅不浅，现在李芷珊可是李长征的心头肉，违背李芷珊的意思对张毅当吏部尚书表示反对，这实在是让朱健淳有点意外了。 “胜武侯不希望十三娘跟我们有多牵扯。” 不管怎么说，曾经是青楼女这一点就算李长征不嫌弃，那也是李芷珊的污点，一生的污点。 李长征似乎觉得远离他们，似乎就能够远离这个曾经的身份似的。 这样显然是自欺欺人，虽然张毅看不上这样的自欺欺人，但是却能够理解李长征的心思。 毕竟不管怎么说，在大多数人的心里，这样的身份算是一种耻辱，李长征能够认李芷珊这个女儿，现在看来还对她不错就已经很好了。 听张毅这样说，朱健淳不得不承认，张毅猜想的很有可能就是事实，要是换了他，也不一定会比李长征最的更好。 “那张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难道就不管李长征那边了吗？ “该怎么办还怎么办，胜武侯那边有十三娘呢。” 别看李芷珊平常的时候唯唯诺诺似乎是一点主意都没有的样子，但是事实上，她在大事上面是有自己的决断。 “但愿如此吧。” 朱健淳叹了口气，现在的局面，任何一点的兵权都不能放任外流，李长征手中的并兵权不少，而且大多数都在京城附近，就只看这个，朱健淳也需要跟他虚与委蛇。 “别担心，”朱健淳忧心的事情，张毅一点都不担心，“胜武侯是个实在的忠臣，就算对我们有意见，他也不会真的看着越王带兵进京还不为所动的。” 要是李长征不是忠臣的话，也不会被皇上冤枉关在牢狱当中十几年，出来之后还想着为皇上效力了。 这样的人心里的想法张毅不能理解，也不需要理解，只需要知道，李长征是不会帮对方的人，也就是了。 “但愿如此吧。” 朱健淳何尝不知道李长征是也忠臣。 “对了，我听说越王身边出现了天师道的人？” 难道就是那个他们像收于己用，但是却没有看见影子的天师道人？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有点麻烦了。 虽然张毅不知道天师道究竟代表着什么，但是从吴梦寒的口气当中可以看出来，天师道的能量可以说是非常强大，甚至可以说得天师道者的天下了。 若不是因为他们一直隐世的话，怕是早就被皇室中人想方设法的给吞并了。 “是真的。”朱健淳叹了口气，说起这个他就不可抑制的有些忧心，“若不是因为这样的话，五皇叔还不至于在边疆有那么大的威慑力。” 就是因为有天师道的帮助，所以五皇子才能够在边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天师道还有这样大的威慑力？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似乎现在的局势对他们很不利啊！张毅皱眉，神色间有些忧愁。 在这件事上面，朱健淳比张毅要乐观许多，“五皇叔有天师道人的帮助，我们不是也有白莲教的圣母、圣女，还有星月宫的吴姑娘帮助吗？未必没有同他们一战之力。” 没有到最后，谁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赢家，在事情上面，朱健淳显然就是赌徒思想。 “可是吴月莲和李婉茹在白莲教已经被架空了啊。” 原谅张毅对这种事情实在是了解不多，跟白莲教打交道除了因为李婉茹之外，就是想着这么除掉三皇子了，对于白莲教内部的情况张毅确实不太了解。 “圣母与圣女，都是控制白莲教的关键所在，白莲教看似三教九流之人都有，似乎是一盘散沙，其实不然，在圣母与圣女手中的势力，是旁人都无法染指的。” 也就是说，吴月莲跟李婉茹手中都有一股独属于自己，没有被三皇子侵袭过的势力，只是一般人不知道而已。 第510章 缘由 第510章缘由 “原来如此。” 他就说，为什么朱国能当初已经有了不小的势力了，在白莲教明面上也已经买通架空了这两师徒，但是要动手，却还是只选择了在暗中埋伏，一击失败之后就不敢乘胜追击。 看似是不太合理，原来原因在这里啊。 “自然，只是圣母与圣女会不会帮我们，这就要看张兄的了。” 让张毅去说服吴月莲和李婉茹是最好的选择。 这两个人对于张毅来说都应该不难说服才对，她们跟张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要是张毅出了事，她们也没有办法讨到好去。 不出张毅跟朱健淳的意料，两人没有多犹豫，在张毅找上她们之后，答应了帮忙的事情。 吴梦寒正巧也在旁边，见张毅只请求了吴月莲和李婉茹两师徒，心中隐隐的有些不满，“我也可以帮忙。” 对张毅还是没有多少好脸色，只是她眼神当中的情谊只有自己知道。 “我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吴梦寒肯定会帮忙，所以张毅才没有问她的打算。 见张毅对她这般信赖，吴梦寒的脸色总算是好了点。 “知道就好。” 他们这别扭的相处让吴月莲与李婉茹对视一眼，都不由得笑了出来。 吴月莲只是单纯的觉得现在的年轻人有趣，但是李婉茹，对此心中却有了一些异样的感觉，什么时候，她跟张毅的相处也能够这样随意呢？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只是我跟孝王现在需要知道，你们手下的势力究竟如何。” 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越王那边的消息他们已经知道了许多，北边还有消息不断地传来，但是己方这边，他们也不能没有一点了解吧？ 要是别人提出这个要求，吴月莲是肯定不会答应的，但是这个人是张毅，就算跟吴月莲本人没有直接的关系，就算是看在女儿徒弟还有妹妹的面子上，吴月莲认为张毅应该死不会害她的。 没有多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那好，就今晚吧，你叫孝王过来。” 得到了满意的结果，张毅对吴月莲点点头，道：“好，我这就去。” …… 听到张毅带来的消息，朱健淳松了口气，对张毅说道：“就说张兄出马一定没有问题的。” 明显是在拍马屁，张毅翻了个白眼不跟他一般见识，“今晚咱们就去瞧瞧，究竟是什么让吴王对白莲教势在必得。” 竟然连最后失败可能会斯皮脸都顾不得了，执意要娶李婉茹，这其中要是没有什么猫腻就奇怪了。 不管是张毅还是朱健淳，都知道吴王是一个做事情目的性很强的人，不会做这种无用功。 事实与否晚些时候就知道了，朱健淳也不急于这一时，只是有一件事，朱健淳觉得自己有必要告诉张毅一下。 “小弟打算派三郎去前线，不知张兄怎么看？” 楞了一下，随即张毅无所谓的道：“看三郎自己的意思吧。”之后得到设么样的后果也是自己负责，张毅觉得这样很合理。 虽然不理解张毅为什么这样想，但是朱健淳却还是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张毅的意思。 “若是三郎战死沙场了，那张兄可会不舍？” 这样一个得力的干将，要是真的死在沙场上面倒是可惜了，不说张毅是个什么反应，反正朱健淳是不舍的。 意外的看了一眼朱健淳，张毅没有想到朱健淳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看朱健淳一脸好奇的样子，张毅还是为他解惑道：“不管是出人头地还是马革裹尸，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我已经把卖身契还给他了，从那时候起，王三郎就不再是我的家奴。” 虽然王三郎这个下属让张毅非常的满意，但是张毅自己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王三郎当侍卫可惜了，是奴籍也可惜了。 他就是一个将才！ 这是朱健淳的原话，张毅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也正是因为朱健淳的话，所以张毅才执意把卖身契还给王三郎。 朱健淳恍然，看着张毅的眼神有些复杂，平心而论，要是换做是他，是绝对不会选择让自己手下得力的家奴去给别人效力。 能有这样的胸襟…… 他不止一次的庆幸，还好跟张毅交好的是他而不是吴王，或者是说，幸好当初他没有觉得张毅出身低微就不屑与他交好，不然的话自己也不会有今天。 被朱健淳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张毅清咳两声，道：“晚上的事情你别忘了，今天早点出宫到我那里去。” 张毅站在朱健淳的身后也不仅仅是因为正巧跟朱健淳交好了，更是因为朱健淳的仁慈和重情义，诚然，这样的性子做皇上不太合适，但是做朋友，或者是合作伙伴都是极好的。 这才是张毅选择朱健淳的重要原因。 如果是吴王，张毅才会避之不及。 见他点头，张毅也不多留了，这宫里人多眼杂，而且还十分的憋闷，实在不是他喜欢的地方。 匆匆离开的时候，张毅没有看清楚路，还撞到了一个宫女。 伸手扶住了她，见她满脸惶恐的样子，不禁上下打量了一下，总觉得有点眼熟是怎么回事？ “抱歉，你没事吧？” 宫女脸色一白，连连对张毅摇头，“奴婢莽撞，还请公子恕罪！” 因为这段时间张毅常常出入皇宫，所以宫里的宫人们大多都是认识张毅的，所以张毅也没有多想。 “没事就好了。” 说着，放开宫女的手，看着她匆匆行了个礼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也没有多在意，只是感叹了一句人不可貌相，这样柔弱的一个小宫女竟然能跑的这么快。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将这件事忘了个干净。 但张毅没有见到的是，在他走了以后，那名宫女在不远处的假山后面现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神色很是怨毒。 “小翠，你怎么在这里？” 听见同伴的呼唤小翠一惊，连忙将神色隐藏了起来，又变成了唯唯诺诺的小宫女。 “没……没事。” 第511章 能量 第511章能量 夜半时分，张毅一行人从吴月莲带他们过来的庄子里出来，两人神色时间还是满是震惊，原本张毅跟朱健淳以为她们仅仅只是有一支自己的护卫队而已，这才想要她们帮忙，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吴月莲跟李婉茹的秘密武器竟然在这里！ “真是没有想到，白莲教还有御兽的本领。” 他原本以为，御兽是星月宫的专长，没有想到白莲教却也是这般里来，两个门派比起来倒是旗鼓相当。 只是一个着重于飞禽，一个着重于走兽罢了。 吴梦寒听见朱健淳的喃喃，不由得轻笑一声，神色间是旁人看不懂的骄傲。“当然了，我们星月宫跟白莲教最开始可是师出同门。” 要不是因为多年前发生的事情，她们两教也不会分开决裂。 想到这个，吴梦寒有些伤感。 不过这种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没一会吴梦寒就适应过来了。 从出来之后张毅都一直抿唇不语，让一直都保持沉默的吴梦寒都意识到了，不由得有些奇怪。 “怎么？被我们的实力吓着了？” 原本吴梦寒只是个玩笑话，但是看到张毅的神色，又不那么确定了。 “不是吧？你还真的被吓着了？” 张毅无言的看了吴梦寒一眼，他看起来是这么胆小的人么？ 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张毅道：“那倒不是，我只是在想，你们培养出来这么多可以控制的动物也不容易，究竟怎么样能够减少伤亡。” 张毅的话让三女一愣，她们没有想到张毅竟然会考虑这个，心中震荡之余，却又满是欢喜。 确实如同张毅所说，培养出来这么多可用的兽类不容易，只是因为这个时候不得不舍得，所以她们才显得这样淡然。 但是事实上，她们却也还是不舍的。 “多谢。”吴梦寒低声说。 虽然接下来就是吴月莲的欢喜与道谢，吴梦寒小小的声音在吴月莲跟前不值一提，但是张毅却还是注意到了她。 “应该的。” 张毅这样回答吴梦寒道。 朱健淳看着他们的互动，心中不由得一阵暗笑，看来张毅对吴梦寒还真的是伤了心啊，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了。 “张兄，小弟宫中，还有政务要处理，就先走了。” 该看的也看了，他待在这里只能算是一个碍眼的电灯泡罢了，朱健淳也不至于上赶着去做那么讨人嫌的事情。 似乎是看出了朱健淳的意思，张毅摆摆手随他去了。 反正现在就是在京郊，离皇宫并不远，先走也不是什么大事。 等朱健淳走远了，吴梦寒看着吴月莲暧昧的脸色，这才明白他是个什么意思，脸色不由得有些晕红。 嗔怒的瞪了张毅一眼，跺跺脚自顾自的走了，这种事居然也不提醒她，当真是坏的透顶！ 吴月莲跟张毅对视一眼，皆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别看吴梦寒平常的时候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但是实际相处了才知道，她的性子跟小姑娘没有什么区别。 “我们也走吧。” 对张毅点点头，吴月莲朗声唤吴梦寒上马车。 吴梦寒闻言一步一顿的走走过来，似乎是老大不乐意的样子，但看到她眼神当中的憧憬之后才知道，她其实是很欢喜跟张毅共处一室的。 当然，要是没有碍眼的旁人就更好了。 张毅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一阵好笑，虽然乐于看吴梦寒这别扭可爱的样子，但是现在已经不早了，要是再晚些回去的话就要天亮了。 虽然他们并不在意这个，但是若要是天亮了才回去的话，小娘们怕是又要多想了。 “好，是我错了没有提醒你，赶紧上马车我给你道歉好不好？”张毅带着纵容的笑意对她说道。 “这还差不多。”吴梦寒似乎是满意了一点，对张毅满意的点点头，这样说道。 在吴梦寒还没有走近听不见他们小声说话的时候，张毅凑到吴月莲身边，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梦寒比可心还要像小孩子啊。” 吴月莲的女儿李可心是温婉贤淑的类型，虽然有时候也有一点小脾气，但是却没有吴梦寒这样激烈明显，相比较之下，倒是李可心更像是妹妹，而吴月莲是女儿了。 闻言，吴月莲不由得摇头轻笑，“梦寒一直被师父宠着当然更加有脾气一些了，至于可心嘛……” 青楼那样的地方，即使是遇见了一个好的妈妈，但是却也不是养大小姐的地方，就算李可心再优秀，为楼里赚再多的钱，也没有随意发脾气的资格。 更何况当初春芳楼的生意也不好。 李可心最大的脾气，也就是对着张毅发了，就这样，张毅还觉得很多时候李可心都是小心翼翼的。 张毅也觉得吴月莲说的有道理，不由得有些心疼的叹了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当初的情况就是这样，现在他们能做的，也不过是尽力的让他们开心一些罢了。 吴梦寒这个时候上了马车，见张毅跟吴月莲在说些什么，心中不由得有些闷闷，“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个张毅，真的是没有女人就不行了，这才多久就又开始勾三搭四。 要是张毅知道了吴梦寒的心理活动恐怕要觉得冤死，不过是几句话而已，哪里又成了勾三搭四，更何况吴月莲可是李可心的母亲，张毅是有多重口能对她下手？ “我们再说你可爱。” 张毅的话让吴梦寒脸上刚刚消下去的红晕又起来了。 “你胡说什么呢！”吴梦寒嗔怪的瞪了张毅一眼，眼神当中的笑意却骗不了人。 见此，张毅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外面一阵吵闹。 现在大晚上又是荒郊野外的，哪里来的打斗声？ 张毅跟吴梦寒还有吴月莲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的眼神当众看到了凝重。 “杜寒，外面是怎么回事？” 杜寒是除了王三郎之外张毅身边最得力的侍卫，在把王三郎安排出去了以后，张毅就把杜寒提拔在了身边。 第512章 遇刺 第512章遇刺 “少爷，是孝王殿下！” 什么？！ 张毅心中一个咯噔，让吴月莲跟吴梦寒先稍安勿躁，而张毅自己则是掀开帘子往外一看。 果真是朱健淳！ 大概是方才张毅随口一说的猜想成真，就这短短的从京郊到城里的距离，朱健淳就遇见了危险。 他还真是个移动的活靶子啊！ 张毅刚在思考对策，那边正在打斗的人就已经发现他们了。 正在跟朱健淳打斗的一行人对视一眼，大概也是认出了张毅这个经常跟朱健淳在一起的人，果断对身边的人下达了斩草除根的命令。 对方训练有素，飞快的分出了五人往张毅这边急速掠来。 “现在避无可避了。” 张毅对吴月莲和吴梦寒这样说，三人都没有感到惶恐，甚至还有些兴奋。 吴月莲比划了一下双边的距离，对张毅和吴梦寒冷静的说道：“一边打一边往孝王那边靠。” 这么多人，看起来武功也不俗，要是按照正常手段的话，他们很有可能会败。 不过这并不足以让他们焦急恐惧，因为无论是张毅还是其他人心里都清楚，要是一旦惶恐了的话，很有可能他们都要死。 与其这样，倒不如冷静下来对敌。 说话间，五人已经到了他们跟前，长剑果决的往车厢里刺。 因为车厢狭窄的原因，张毅又不能往吴月莲的身上靠，很多时候，张毅碰触到了许多不该碰触的地方。 不过现在的情势仅仅，不管是吴梦寒还是张毅都没有那个旖旎心思，虽然脸上有点红，但是吴梦寒却还是冷静的。 承受了许多剑，马车的车厢已经承受不住了，外面的杜寒已经很对方打起来，张毅眼尖的看见杜寒武功不如对方，已经负了伤。 不能坐以待毙！ 短短的一个眼神，三人就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互相掩护着从已经残破不堪的马车当中冲出来，张毅三人一边跟对方的人交手，一边往朱健淳那边靠过去。 朱健淳早就发现了张毅的存在，只不过一直被人拖着没有办法跟张毅说话而已。 见张毅已经跟人打起来了。朱健淳就知道，这场刺杀怕是张毅也在所难逃。 “小弟又连累张兄了。”看见张毅的第一眼，朱健淳便苦笑的说道。 “什么时候了还废话，这些人是谁的人。”虽然被缠着没有办法脱身，但是该问的事情，张毅却还是不会少问。 朱健淳张口想要说什么，后面便有人趁着朱健淳说话分心的时机，对朱健淳的后心狠狠的刺了过去。 “小心！” 见此，张毅没有时间多想，义无反顾的朝着朱健淳的方向扑了过去，心里只是想着，要是朱健淳挂了，那他恐怕也难逃一死。 不如让朱健淳活下来，这样就算是张毅死了，小娘们也是安全的，这才是有意义的事情。 吴梦寒见状睚眦欲裂的吼道：“不！！” 要是张毅死了，她们又也应该怎么办？ 等朱健淳反应过来的时候，张毅已经满身是血的昏倒在了朱健淳的身上。 疼痛与失血过多让张毅失去了意识。 此时，吴梦寒再也顾不得许多，拿出短笛又一次的召唤出巨鹰。 吴月莲也反应过来，马上开始召唤不远处庄子里的野兽。 这个时候，局势翻转，原本从对方压着他们打，变成了他们压着对方打。 不一会，大部分黑衣人都进了野兽们的肚子。 只留下了发号施令的那一位。 虽然已经解决，但是留下的后遗症却不小，虽然是荒郊野岭的，但是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又是野兽又是厮杀的，远处已经有火把的影子过来了。 暂时谁也没有担心这一茬，这种事情朱健淳应该可以处理。 现在主要的问题是张毅的伤口。 刺进去的长剑已经被拔出来了，此时张毅胸口的鲜血翻涌。 不管是吴梦寒还是吴月莲，在外伤方面都是身经百战之辈，当然能够看出来，张毅胸口的伤势并没有伤及内脏没有大碍，但是要是还不赶紧止血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失血过多，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现在也没有太好的条件，还是吴梦寒咬咬牙，将身上的外衫脱了下来，撕成条状，当做绷带暂时给张毅包在伤口处，但愿这样能够减少血液的流逝。 弄好了之后，吴梦寒将张毅稳稳的放在巨鹰之上，自己也站了上去，全程没有看朱健淳一眼。 最后还是因为吴月莲见吴梦寒真的打算不管他们了，才连忙叫住吴梦寒，让他们几人也上了巨鹰的背。 在天上飞总比用脚走路来的要快，不一会众人就已经到了张府，也就是孝王府的旁边。 吴梦寒跟吴月莲一起将张毅抬了下来，这回总算是舍得分给朱健淳办个眼神了，她道：“去请大夫。” 现在身上也没有金疮药，府里的那些小娘们身上大抵也是不会有的，顿了顿，吴梦寒接着道：“顺便带药来。” 心系张毅的伤势，所以朱健淳也没有在意吴梦寒的态度，闻言马上就点了点头，带着受了轻伤的月十三匆匆走了。 李秀舞因为是练武之人，所以五感格外灵敏，外面闹出的动静不算是小，就光是巨鹰来了又走造成的动静，就将她给吵醒了。 出来的时候正巧看见的就是朱健淳走了，吴月莲跟吴梦寒把张毅往府里台。 走近了才发现，张毅身上血迹斑斑，吴梦寒也满身是血。 见此，李秀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脸色一变，上前帮着她们一起将张毅给弄进去。 在将张毅安置到了床上之后，李秀舞见张毅的伤口并没有上药，充当绷带的布片上，在这上面的血色还在渐渐蔓延。 知道这是血还没有止住，李秀舞一阵皱眉。 “大夫来还要一会，我那里有金疮药。” “那就赶紧去拿啊！”听见李秀舞这样说，吴梦寒心下一急，不由得吼了出来。 莫名的情绪让李秀舞一阵皱眉，不过她也能理解，张毅现在的样子确实是让人忧心。 第513章 张毅负伤 第513章张毅负伤 没有多说什么的意思，李秀舞朝吴月莲点点头，自己快速的回了院子。 张毅现在的伤势是一刻也等不得，多一会就多一点危险。’ 大概是因为着急张毅的伤势，朱健淳的速度很快，吴梦寒跟李秀舞才合力将张毅的伤势稍稍处理好，让血稍微止住了一点，朱健淳就已经带着太医来了。 应该是朱健淳去太医的家中截得人，来的时候，太医的衣裳都还没有穿好。 虽然房内有女子，但是不管是吴梦寒还是李秀舞都不是在意这个的人。 “二位姑娘让一下，让老夫查看一下张公子的伤势。” 李秀舞跟吴梦寒都听话的让开了，但是眼神却还是一错也不错的盯着张毅，似乎一晃眼张毅就不见了似的。 见此，朱健淳的眼中闪过一丝羡慕，能为真心为他做到这样的女子，除了他的母亲之外，恐怕就再无其他人了。 不一会，太医就已经将张毅的伤势包扎好，能够做太医的，都不是泛泛之辈，原本李秀舞与吴梦寒怎么都只能减缓流逝的血，在太医的手下已经大抵止住了。 李秀舞与吴梦寒这才松了口气，“张毅怎么样了？” 太医听见声音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朱健淳，见他点头，这才开口回答李秀舞的话。 “若是张公子明日未曾发热的话，性命也就无碍了，只是失血太多，终究是要用点补血的药材补补。” 或许对于一般百姓来说，补血的药材难得也贵。 但是有朱健淳在旁边，张毅又是因为救朱健淳而受伤的，所以太医这才敢这样说。 在吴梦寒跟李秀舞开口之前，朱健淳便抢先将话头截了过去，“没问题，你尽管开药吧，只要能够找到的，本王都不会对张兄吝啬。” 这话说起来是底气满满，让李秀舞多看了他一眼，究竟他们谁才是张毅的亲人啊？ 不过能够为张毅做到这样，她也是感激的，“多谢孝王殿下了。” 张毅朦朦胧胧醒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十七位小娘加上吴梦寒在房间里守着他的景象。 就连被李长征接回去的十三娘李秀舞都来了。 见她们如此关切自己，张毅只觉得自己心中酸酸胀胀的很是妥帖。 张毅一动，小娘们就发现了，大娘坐的最近，也是速度最快的来到张毅的床边。 “你感觉怎么样？身上的伤还疼吗？怎么能这样莽撞的撞向刀口呢！你以为你是铜头铁骨吗？” 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带着关切的责备，虽然张毅心中很是受用，但是面上的脸色却不由得苦了。 “要是我不把孝先撞开的话，那他就死了！” 用他这点伤换来朱健淳一条命，张毅觉得还是值得的。 见张毅还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小娘们不由得觉得后槽牙有点痒痒。 “那你也不能……” 李春芳还想说什么，就看见张毅的脸上一苦，神色间似乎有些狰狞的样子，心中一惊。 “怎么了？伤口又疼了？” 张毅没有说话，但是看脸色确实就是这么回事。 见此，李春芳也顾不上什么责备的话了，对张毅的伤势紧张还来不及。 终于将她的注意力引开了，张毅不由得悄悄的松了口气。 李秀舞正巧看见张毅这个松了口气的表情，心中不由得有些好笑，能够有这样的闲情逸致，至少说明了张毅的伤口没有问题了。 “赶紧，药来了。” 趁着他们玩闹的时候，李芷珊出去把熬好的药端了来放在张毅面前，“这是顶好的生肌补血的药，是孝王殿下专程让人送来的，你赶紧喝了别浪费。” 张毅的眼神落在那碗黑漆漆的一看就知道不好喝的药上面，脸色不由得一苦。 “这……好吧，我喝！”他也不是什么吃不得苦的大少爷，虽然知道中药很苦，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看着他喝的一滴不剩了，小娘们这才露出了笑模样。 李可心见张毅被药汤的苦涩折磨的脸色都扭曲了，心中不由得有些好笑，“来，这是我给你买的蜜饯儿，吃了就不苦了。” 一包一看就非常甜腻的蜜饯摆在张毅的面前，让张毅的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 “我又不是女子。” 张毅一向都不喜欢甜腻腻的东西，这蜜饯看起来全是糖一看就知道是甜到发齁的那种。 虽然嘴巴里还很是苦涩，但是对这东西，张毅还真是敬谢不敏了。 “给你吃的。” 吴梦寒二话不说拿了蜜饯就往张毅的嘴里塞。 原本张毅是能够躲开吴梦寒的手的，但是现在张毅受了伤，也就只能够说是有心无力了。 由着吴梦寒将蜜饯丢入口中，张毅的嘴角抽了抽。 已经入口了，也不能吐出去，于是张毅就只能够在小娘们跟吴梦寒带着笑意的眼神之下悻悻然的嚼吧嚼吧吃了下去。 开始还好，因为张毅口里有药的苦味，将甜味中和了，但是后来，嘴里的苦味祛除以后，实在是甜的张毅感觉有点牙疼。 瞪了吴梦寒一眼，“赶紧给我拿水来。” 还不如什么都不吃呢，蜜饯张毅实在是接受不良。 见他似乎确实是不喜欢蜜饯的样子，吴梦寒只能摸了摸鼻子给张毅倒了杯水。 两杯水下肚，这才冲淡了嘴里的腻甜。 “行了，你们都去休息吧。”虽然张毅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时候来的，但是看着小娘们的神色间透着疲惫也就知道，来的时间肯定不短。 现在他也没有什么大事了，她们也能去休息休息。 将信将疑的看了张毅一圈，见张毅确实没有什么事情的样子，小娘们这才松了口。 “那我留下来看着你？” 看了一眼李可心，张毅不无不可的点点头，“十三娘也留下来吧。” 其他几位小娘见此，不由得露出了暧昧的笑意。 “芷珊啊，你看张毅这是想你了呢。” 十四娘最跳脱，也最藏不住话，心里怎么想的，嘴上也就怎么说出来了，只叫李芷珊悄悄红了脸。 第514章 李芷珊的难处 第514章李芷珊的难处 “你瞎说什么呢！”跺了跺脚，李芷珊将头撇向一边，不看这些姐妹们了。 见她如此，小娘们和张毅就知道，李长征真的是待她极好，一向唯唯诺诺的李芷珊竟然都会发脾气了。 这样也好，担心李芷珊受气的他们，也算是松了口气。 吴梦寒看了一眼张毅，见他真的没事了，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张毅的房间。 “你应该合群一点。” 大娘出现在吴梦寒的身后，这样对她说道，神色间隐隐有些不赞同。 这样的大娘似乎踩到了吴梦寒的痛楚，她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炸开了，企图这样保护自己。 “我怎么样用不着你来管！” 见吴梦寒如此，李春芳也不恼，轻轻的笑着，她道：“你是要留在张毅身边的，日后早晚也要跟姑娘们相处，一个人独来独往，你不觉得孤单吗？” 抿了抿唇，吴梦寒没有说有也没有说没有，只是淡淡的留下了一句，“我的是用不着你来管。” 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李春芳有点蒙，还想要追上去，却被身后的二娘李香凝给拉住了。 “你别去。” 李春芳有些不解，“你为什么拦着我劝她？都是要留在张毅身边的，你的心思我也知道，咱们要是能跟吴梦寒和平相处，想必张毅也高兴。” 她是旁观者清，自从太子平反之后，这些姑娘们对张毅的态度就大不一样了。 虽然李春芳自己也对张毅很是感激，但是这是身为一个义母，为张毅出人头地而高兴，但是这些姑娘们，似乎都不一样。 闻言，李香凝脸色红了红，清咳了两声，强自镇定的道：“那你也要慢慢来，我冷眼瞧着，那位天生就不是个合群的人，她愿意跟你聊几句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种事情哪里能够一跃而就？ 要改变吴梦寒，那得要时间才行。 “更何况，这是张毅的事情，你插手做什么？说不定张毅就喜欢那个调调呢？” 这说的也有理，李春芳皱眉，狠狠的摆了摆手，“罢了罢了，这件事我当没发生过，让张毅自己去烦恼吧。” 她年纪也大了，还是留在家里享清福吧。 “这才对。” …… “我听见外面似乎有争执的声音，怎么回事？” 张毅有些莫名，小娘们不是一直相处的很和谐的吗？怎么现在似乎有人吵起来了。 听张毅这样说，李可心将信将疑的出去看了一眼，即使她什么都没有听见。 看见外面的情形，李可心垂眸想了想，笑了出来。 “没事，你多想了，是春芳姐跟香凝姐在外面说话呢。” 大娘的声音一贯不小，张毅也没有怀疑什么，知晓了的点点头，将刚才明显是恼怒的声音忘了个干净。 “十三娘，李将军对你怎么样？有没有强迫你什么的？” 见张毅这样关心她，李芷珊害羞的笑了笑，道：“没有，父亲对我很好，只是……”不允许她出来跟张毅见面罢了。 这次张毅受伤了，她想要出来看看张毅，求了李长征很久都没有被允许，最后还是在李长征跟朱健淳商量政事的时候，冲出去请朱健淳出面，这才能来看张毅。 再过不久，她就要回去了。 腼腆的拉了拉衣角，李芷珊对张毅很是不舍。 在春芳楼众人相处了这么多年，即使不是亲人，但是却也胜似亲人了。 这一下就不能见了，李芷珊的心里还真是不好受。 不用说出来，看李芷珊的神态，张毅也就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安抚的对李芷珊笑了笑，“你放心，若是李将军真的关着你，而你又实在想出来的话，到时候我就去找孝先帮忙。” 朱健淳的面子李长征还不至于不顾。 感激的对张毅笑笑，看得出来，李芷珊很想出来，但是嘴上却还是道：“不用了，我这样就很好。” 知道这是不想给他添麻烦，张毅笑了笑，也不强求，只是看了李可心一眼，让她等会劝劝李芷珊。 外面传来一阵响动，李可心出去一看，回来对张毅笑道：“孝王殿下来了。” 说完以后正巧朱健淳进来，对李可心和李芷珊作了个揖。 见此，李可心和李芷珊对视一眼，给朱健淳还礼，然后两人双双出去了。 目送小娘们出去，张毅这才把视线投在已经走到面前的朱健淳身上。 “你来做什么？”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去查昨天晚上前来刺杀的罪魁祸首是谁的吗？ 难道说已经查到了？ 什么时候朱健淳的办事效率这么高了。 看昨天晚上那些人的样子，也不像是能够随随便便就招供的软骨头啊。 原本张毅都已经做好了朱健淳要打持久战，跟这些硬茬子磨到底的准备了。 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根本就不用审，看到那人的脸，小弟就知道，背后之人是谁了。” “哦？是谁？” 听朱健淳这语气，仿佛还是熟人？ “前吏部尚书，陈宜州。” “陈宜州？” 就是那个被非要给他官位的朱健淳撸掉了官帽的倒霉蛋？ “那也不会啊，我看陈宜州不是那么有种的人啊。” 张毅跟陈宜州也是打过照面的，在张毅的眼中，陈宜州就是个唯唯诺诺的脓包。 他看见的陈宜州是这样，但是张毅忘了，有时候眼见也不一定为实，要是陈宜州真的脓包的话，即使有吴王的帮忙，他也不应该能够在吏部尚书这样的位置上坐的这么稳当才对。 最后皇上处决了吴王，也并没有动陈宜州的位置，不想朝野动荡是一点，但更多的，跟陈宜州的能力不无关系。 很多时候，人对于先入为主的观念十分的执着，之后的很多事情，都会强行为先入为主的想法找理由让它能够对号入座，现在张毅就是这样。 朱健淳不知道张毅的想法，所以也没有纠正他，对于张毅的疑问，朱健淳给出的答案是： “并不是陈宜州的势力，只是有人想要借风使船罢了。” 第515章 幕后之人 第515章幕后之人 “你是说，有人想要借着陈宜州来除掉你？”张毅思索了一下，现在最想要除掉朱健淳的只有一个人，“越王！” 朱健淳摇了摇头，张毅这次没有猜中。 “虽然也有可能是五皇叔，但是那些人都是北蛮人，五皇叔想要取我性命，他自己手下就有不小的势力，完全没有让北蛮人来动手的理由。” 更何况看那些北蛮人身上的东西就知道，他们怕是那位贵族手下的，断然不会是能够被越王随随便便找来的。 当然，以上这些理由都不足以推断下手之人不是越王。 最重要的一点是，越王身边有天师道人。 “他是绝对不会准许越王跟北蛮勾结的。” 虽然朱健淳的身边没有天师道人的帮助，但是这并不能证明朱健淳对天师道人没有了解。 相反，在知道越王身边有天师道人之后，朱健淳便让人去查了天师道人的特点与底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原来如此，那北蛮有什么理由，绕了这么大一圈，非要让你死呢？” 北蛮跟大周是宿敌，派人来刺杀大周皇帝还有可能，因为这样能够给北蛮人进攻大周的胜利添砖加瓦，但是现在朱健淳还这是一个王爷罢了，撑死了也就是个皇太孙摄政王。 他们完全没有这样做的必要啊。 “这也是小弟不明白的一点，北蛮的那些皇族都是非常有野心的人，但同时，他做事的目的性也很强，应该不会做这一种弯弯绕绕的事情才是，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就算杀了他，现在大周也是有皇上的，不至于群龙无首，万一皇上因为朱健淳的事情而病倒了，北边也还有越王。 这样一来的话，杀与不杀其实都是一回事，究竟是为什么呢…… “行了，别多想了，你先把朝政恢复过来，让百姓们过得好一点，你得了民心，就算有人要动你，那也是束手束脚。” 在平反一途上，战争是下策，得民心，让百姓都一同抵制他的敌人那才是上策。 要是朱健淳得了民心，就算越王最后成功了，他的皇位也做不稳当。 作为一国之主，不得民心，那么走向灭亡是必然。 其中的区别也不过是灭一个皇帝跟灭国的区别。 这个道理张毅早就跟朱健淳说过了，现在朱健淳自己心中也是有数。 “小弟知道该怎么做。”只是没有想明白背后的原因，实在是让人难受的紧啊。 似乎是没有看出朱健淳难受，张毅的神色一同与往常。 “对了，我如今受了伤，那吏部尚书的位置，你还是找别人吧，别到时候我耽误了你的事。” 朱健淳要整顿朝堂，吏部是板上钉钉的要配合，而现在张毅的状态，就算是有心，却也是无力啊！ 虽然张毅的话可以说是情真意切，但是朱健淳知道，张毅这只不过是推脱之词罢了。 饶了这一圈，总算是让张毅坐上了吏部尚书的位置，虽然他还没有正式的上任，但是圣旨已经接了，那就没有返还的余地。 “至于近日张兄受伤，那就先让吏部侍郎暂且顶上，等张兄休息好了在上任不迟。” “不是，”张毅有些莫名，“我什么时候接过圣旨了？” 上一次接圣旨内容也不是这个啊。 朱健淳闻言，从怀里拿出一张绣着龙纹的明黄色布帛，二话不说的放在张毅的身边，“现在接了。” “……”默默地看着那道圣旨，张毅的神色难以言表，“你这是在欺负我受伤无力是吧？” 他这是为谁受的伤啊！还真是忘恩负义！ 朱健淳顶不住张毅的眼神，不由得清咳两声，道：“这是皇爷爷的意思，皇命难为，小弟也没有办法。” 得了吧，皇命对于其他人来说是难为，但是对于朱健淳来说那还不是跟玩似的？ 这小子就是不想他闲着。 “得得得，你赶紧走，我看你碍眼！” 讨好的对张毅笑了笑，“那小弟就告辞了，张兄记得来上任啊！” “滚！” 李可心跟李芷珊两位小娘见朱健淳被扫地出来，不由得有点不解的眨眼，他怎么跟张毅又掐起来了？ 对于朱健淳跟张毅相爱相杀的模式，她们都已经习惯了。 早先还有些惶恐的意思，但是现在，她们偶尔也会帮着张毅怼朱健淳一句。 比如现在。 “孝王殿下又被张毅给赶出来了？” 李芷珊当然说不出这样的话，倒是李可心比较调皮一点。 见是她们，朱健淳也不能发脾气，只能讪讪的笑了笑，试图将自己的面子抓回来。 “我只是宫里有事，现在跟张兄告辞回去了罢了。” 李可心跟李芷珊对视一眼，点点头算是勉强接受了朱健淳的解释，只是嘴角的笑意却怎么都藏不住。 见此，朱健淳也只能讪讪的摸摸鼻子，算是认下了两女的嘲笑。 匆匆拱拱手，便快速的离开了两女的视线。 让张毅收下了圣旨，这也算是圆满了一件事吧。 李可心跟李芷珊推门进来，见张毅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旁边放了一份圣旨，心中不由得一惊。 上前去将圣旨拿过来，看完了之后，两位小娘这才放心的笑了起来。 “不错啊，你就要当吏部尚书了，这可是正三品官呢！” 就算是在京城，三品也算是高官了，不然的话也不会有三品大员这样的说法。 更何况还是有实权的六部尚书之一，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啊，怎么张毅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心中疑惑，嘴上也就问了出来。 有气无力的看了两位疑惑的小娘们一眼，张毅深深地叹了口气，“是，有实权的大官，是好事，但是却也是得罪人的坏事啊。” 别人看不看得他顺眼，张毅懒得管，主要是现在朝野很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势力与靠山，张毅又是在这样一个位置上。 怕是朝中大多数的官员，都要视张毅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只有张毅一个人的话，那倒是没所谓。 第516章 重新掌控 第516章重新掌控 可是现在还有小娘们住在府里，要是他们对小娘动手，那张毅可就不好受了。 所以张毅才表现的这样，小娘们暂时没有想到的事情，张毅不能不想到。 闻言，小娘们一怔，似乎真的是这样？ 不过这对于她们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张毅给她们、她们的家族平反，还让她们脱离了青楼贱籍，为张毅做出一点小小的让步也不是什么不能够接受的事情？ 就算这个让步付出的可能是她们的生命，小娘们也在所不惜1 只要张毅能够过得好，一切的一切就都没有问题。 “你就别担心了，我们不是还有梦寒、秀舞还有可心的母亲吗？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你不用顾忌我们，只管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即使不能给予张毅帮助，现在她们也至少不要拖张毅的后腿才是。 被皇上这样看中，那就说明，张毅是有自己的本事在的，同时也是说张毅能够胜任这一份官职。 不然的话，要是皇上只是想要赏赐张毅的话，完全给以直接给张毅爵位或者其他什么无关紧要的闲职，完全没有必要给张毅这样一个大权在握的官职啊！ 虽然小娘们都是妇道人家，但是在春芳楼呆了那么些年，人世间的勾心斗角没有少看，这样明显的事情小娘们却还是能够了然于心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小娘们才这样一心的让张毅放手去做。 要是因为她们的原因让张毅放弃了这样好的机会，那么即使日后张毅不会后悔，她们也都是会后悔的！ “好吧，既然连你们都这样说了，那我这个吏部尚书的位置也就是非接不可了。” 圣旨都已经下来了，就算张毅再不想接也是不可能得了。 见张毅没有再表现出抗拒的样子，小娘们心中悬着的那一口气也算是松了下来，她们知道张毅并没有多在意名利，也没有大部分男人那样的野心勃勃，考虑接手这个位置，也不过是为了全朱健淳的人情而已。 大概是因为有好药的原因，张毅身上的伤好的很快，也正是因为这样，朱健淳不愿意放弃“奴役”张毅的机会，前几天，张毅身上的伤口结痂了之后，朱健淳就让代掌张毅权利的吏部侍郎来跟张毅交接工作了。 也是因为张毅从未接触过这一块，所以只能从头开始看起，需要了解的东西有很多，直到身上的伤完全好了，张毅才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去吏部上任了。 吏部尚书这个位置对于张毅来说有点微妙，没有任何人不觉得这个位置是张毅高攀了，但是又因为朱健淳前段时间的雷厉风行，没有人敢真的对张毅动手，至多也就是一些冷言冷语，还有在工作的时候，明里暗里的给张毅下绊子罢了。 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这也足够让刚刚才上手的张毅手忙脚乱的了。 “张兄最近过的不错？” 看见张毅脸上的这一对大黑眼圈，朱健淳便想笑，不过朱健淳也知道，要是真的笑出来了的话，张毅怕是要翻脸了。 现在虽然张毅没有翻脸，但是也离翻脸不远了。 “我这是拜谁所赐？” 眼看着张毅面色不善的样子，朱健淳不由得对张毅作揖示弱，“是小弟，是小弟，小弟这不也是忙不过来分身乏术了么？所以只能让张兄帮忙搭把手了。” “得了吧。”张毅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你孝王殿下想要用人难道还担心无人可用？”依张毅看，朱健淳就是看着他太闲了，所以不平衡了。 被张毅看穿，朱健淳也只能够悻悻的笑了笑，别人对他这样说话早就被罚了，可是对上张毅，不知道为什么，朱健淳就是觉得气虚。 面子总归是有些顾不上，朱健淳不由得清咳两声，转了个话题道：“咳咳，张兄此番唤小弟前来，所谓何事？” 说起这个，张毅就来气。 “你看看这地方官员的分布。” 以前张毅还不知道，现在一看，简直无语透顶了，朱健淳难道在下放官员的时候没有注意过吗？ 粗粗看了一眼，朱健淳不觉得有什么大错，但是看张毅的样子就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不小的疏漏，毕竟是在他监国的时候张毅接手，这其中要是出了问题也有他的责任。 所以虽然朱健淳心里心虚，面上却还是有些无辜的看着张毅，“一般来说，这种地方官员的指派若是没有上面的明示的话，都是吏部做主的。” 从前的吏部是以前的吏部尚书陈宜州一言堂，朱健淳以前是觉得，虽然陈宜州是吴王的人，但是能力还是没有错的，量他也不敢在这种事情上面动什么大的手脚，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就过了。 现在弊端出现了。 看着朱健淳无辜的样子，张毅心中有了计较，朱健淳顶天了也不过是有点失察之过。 “张兄，究竟怎么了？” 难道真的是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急忙接过张毅手中的簿子，左翻右翻，朱健淳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心中的不解更甚。 “我是觉得，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别的官员怎么样我还没有仔细看，但是在这地方官上面，却是有点问题的，实在是太浪费了。” “浪费？怎么说？”还没有人跟朱健淳说过，现在朝廷用人有什么不妥之处呢，张毅的话朱健淳没有怀疑，只是在想，会不会是那些人知情不报？ 眼看着朱健淳的脸就要黑了，张毅也没有分一星半点的眼神过去。 “你看，几乎所有的地方官，用的都不是本地的官员，你说这是个什么原因？有什么比本地人更了解本地的老百姓需要什么、要怎么与老百姓沟通才能够更能够准确的实施朝廷的意思的呢？” 有些地方尤其的排外，官员做事很有可能束手束脚，原本十分的能力，可能到了地头只有三分，这要不是浪费，还能够是什么？ 第517章 因噎废食 第517章因噎废食 “更重要的是，现在那些书生读书考功名是为了什么？除了为国家效力之外，还为了衣锦还乡！” 这一点点无关轻重的要求都不能够满足的话，还说什么为国家尽忠效力？好的呢，是变成王洪吴大同之流，虽事故，但还是有一星半点的良知，坏的呢，就直接成为了彻头彻尾的贪官佞臣！ “这……”张毅说的话有理，但是在这件事上面，朱健淳还是有些顾虑。 “以前有过派往家乡任职的地方官，利用对于百姓和当地地形的了解，曾经公开造反，想要裂土称王！” 这件事在当时闹得还挺大的，那是朱健淳还没有出生的时候，要学习治国，所以诸如此类的事情，早早的就有人跟朱健淳说了。 原来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张毅有些哭笑不得，“你这是因噎废食啊，要造反的人，不管放在哪里都是要造反的，并不因为他是本地的地方官所以才造反，这其中不一定有因果关系。” 虽然这样说，但是对于朱健淳的意思，张毅也了解，现在朝中正是混乱的时候，谁的人都有，不宜有大的变动。 实在是无奈，张毅只能叹了口气，“行了，我知道这件事只能够慢慢来。”朝廷本身的问题怎么样不说，皇上还不一定允许有这样的变动。 越是身居上位，人就越是担心有人违逆于他，也越是不想丢掉手中的权势。 皇上知道了他的意见会是个什么反应还是个未知数。 “张兄不必担心，皇爷爷已经年老，想必就算是等到皇爷爷百年之后再做，也不晚。” 虽然这话说的冷血了一点，但是人身居这个位置，也不得不冷血了。 更何况看朱健淳的样子就知道，大概是皇上给朱健淳灌输了这样的思想，所以朱健淳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还请张兄尽快完成手头上任务的交接，接下来朝廷会有大动作，需要张兄的配合。”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到时候派人来跟我说一声就成了。” 张毅的答复让朱健淳很是满意，感激的对张毅点了点头，“那小弟就放心了，朝中还有事这便告辞。” 朱健淳离开了张毅的府邸之后，在马车上沉吟了许久，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今日张毅的兴致不高的样子。 “十三，去查查是怎么回事。” “是。” 这段时间在朝中的历练让朱健淳的眼神十分的毒辣，他感觉的一点错的没有，张毅确确实实是兴致不高。 “那个吏部侍郎的事情，你怎么不跟孝王殿下说呢？若是孝王殿下能够出面的话，那解决起来也容易的多啊！” 看了一眼李可心，张毅不置可否。 “孝先把这样重要的位置给我，总要让他觉得值得才行。” 李可心一愣，怔怔的看着张毅，良久，“我知道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代掌吏部尚书权势的吏部侍郎是越王的人，只不过朱健淳大概还不知道这件事，毕竟只是一个侍郎，当初陈宜州在前，根本就没有这个侍郎什么事情，所以朱健淳也没有特地的去了解过。 又或者朱健淳是知道的，故意想要试一试张毅的本事。 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这个吏部侍郎对张毅那是百般刁难，对张毅下达的任务也是推三阻四再不然就是阳奉阴违实在是让人恼怒至极！ 想要顺利的接管吏部，这个侍郎总是要除掉的。 李可心见张毅心中已经有数了，也不再多说什么，对于张毅的能力，李可心跟朱健淳一样，非常的有信心。 “你自己心中有数就行了。” “对了，最近梦寒她们去哪里了？” 虽然这段时间张毅回府的时间不长，但十次当中有八次没有在府上看见吴梦寒还有李婉茹她们，问了下人也说人家出去了，这就非常奇怪了。 当然，张毅只是有些奇怪这段时间吴梦寒、李婉茹她们做什么去了，并没有怀疑吴梦寒的意思，通过相处，吴梦寒是什么样的人，张毅心里还是有数的。 “姨母的师父也下山了，最近姨母都在忙着招待她的师父，至于母亲跟婉如……”说到这个，李可心便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一看就知道，是有好事的。 张毅看着李可心，等她说下去。 “吴王伏法，被他收买的那些白莲教的高层砍头的砍头囚禁的囚禁，现在母亲跟婉茹师妹又能够重掌白莲教了。” 原来是这样，张毅点了点头，“确实是好事，不过这次你可要让你母亲她们小心了，别再重蹈覆辙。” 虽然张毅的关心不是给李可心的，但是吴月莲怎么都是李可心的母亲，连带着李可心自己心中也觉得是甜甜的。 俏生生的对张毅点头，“嗯！你放心吧，我会嘱咐母亲的。” 不过就算李可心不说，她也相信，吴月莲一定是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这样血一样的教训，一次就已经足够了。 “乖。” 已经许久未曾与小娘们亲近，虽然张毅心中很想跟李可心亲近亲近，但是张毅不得不承认，这段时间又是受伤又是忙碌的，他还真的提不起这个兴致来，只怕到时候她都没有尽兴，那就比较尴尬了。 …… “赵峰，本官让你调赤县县令前来问话，你将人叫来了吗？” 看着眼前穿着吏部侍郎官服的青年男子，张毅语气之间带着些许的不耐。 张毅不耐，赵峰同样的没有多少好脸色。 “大人，这不该下官管。” 他堂堂一个侍郎，怎么能自降身份去找一个小小芝麻官的县令呢？他拉不下这个面子，也不想要张毅如意。 见赵峰如此，张毅也不恼。 “哦？若是本官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吏部是管理官员的吧？你身为吏部的侍郎，为何说不归你管？” 那赤县的县令是什么人，张毅相信赵峰心里也是有数的，正是因为有数，所以才这样推三阻四的吧？ “你说不归你管，那么……” 第518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第518章新官上任三把火 张毅带着满满的恶意对赵峰一笑，道：“想必是赵大人不想做吏部的侍郎了，这样也好，正巧工部还缺一个侍郎，不如本官禀明了孝王，让赵大人去？” 虽然工部也是六部之一，名义上是跟其他的五部不分上下的，其实不然，工人的地位低贱，连同管理这些工人的工部在其他五部之中也抬不起头来。 哪里比得上有实权又受人巴结的吏部来的好？ 赵峰是断断不愿意去的，不过他也知道，张毅跟当今监国的孝王殿下的关系好的跟同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似的，孝王不见得对他有什么印象，要是真的让张毅去说了，多半，孝王殿下会如了张毅的意思。 “大人恕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赵峰咬牙对张毅抱拳，“下官这便去将赤县县令找来。” “知罪就好，记得自己去。”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张毅上任的时候比较忙，还没有来得及烧火，而朝中的所有人没有一个是比张毅的出身低，或者跟张毅同等出身的，他的那些下属也是一样。 自然而然的，他们对张毅就少了敬畏，多了放肆，经过这一次，这些人也应该会收敛一点。 就算不会也没关系，就张毅接手的这段时间来看，吏部的刺头多了，米虫也不少，他们完全有时间慢慢来，顺便也将那些只吃饭不干活的清理一遍。 应该是担心张毅真的告到朱健淳那里去，所以张峰来的非常快，张毅还没有离开吏部，就已经得到通传，赵峰带着赤县县令康有为来了。 看了一眼面上似乎什么情绪都没有的赵峰，张毅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嗤笑了一声，道：“这不就很好吗？你还是会办事的。” “多谢大人夸奖。”赵峰垂着头，对张毅拱了拱手，在张毅的示意下出去了，似乎真的将张毅当做主子了似的。 见他如此，张毅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对这个人的防备暗暗加重，从前张毅还觉得虽然此人有点能力，但是城府太浅不足以成大器，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是如此。 也是，要是真的没有什么城府的话，朱健淳也不至于一点都没有发现他的异常，这至少能够说明赵峰是一个极为会伪装的人。 之前大概只是赵峰轻敌了，没有想到出身低微又是第一次当官的张毅竟然真的有本事，不然的话，张毅能不能发现这个人有异常都是两说。 现在已经发现了，多加防备就是了，张毅也懒得亲自时时刻刻的盯着这个人。 反正朱健淳手上绝对是有人时时刻刻的盯着朝野的，绝对出不了什么大的差错。 “你便是赤县的县令，康有为？”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短胖短胖的中年大叔，张毅不由得觉得有点辣眼睛，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张毅将因为他的外表而产生的负面情绪压下去。 他是个男的，就算长得好看，他也不能对他怎么样。 这样的想法在心里转了两圈，张毅觉得好受多了，看着康有为的眼神也变得坦然。 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尚书大人如此反应，康有为几乎要被张毅的反应吓得瑟瑟发抖了，听见张毅的问话也不敢拖延，立马颤巍巍的道：“是，下官正是康有为。” 就这样的胆子，还学人家叛国？张毅心中带着些许嘲讽，说话的时候也连带着带出来了。 “本官听说前段时间京城当中出现了不少北蛮人，身为京城最北边的县令，这样的事情竟然隐瞒不报，康大人意欲何为？” 闻言，康有为不由得浑身一软，噗通一下跪倒在了张毅的跟前，满脸的肥油溢了出来，冷汗一滴滴的顺着肥胖的脸上滑落进官服里看不见。 “大人！下官冤枉啊！这件事下官并不知情啊！” 要是他稍微镇定一点换个说法，张毅说不定还能够给面子相信一下这其中是另有隐情的，不过现在这个反应嘛…… 因为要接手吏部，在此之前，张毅特地到京城周边去了解了一下京城当地的各个官员，还有在百姓当中对各个官员的风评。 赤县这样关键的地方张毅当然也去了，自然也了解到，大概是因为从前有人默许，赤县被这位康大人把握的严严实实，其中出现了北蛮人他没有理由不知道，这样的借口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 见张毅不置可否，康有为心中的不安愈浓，即使是这样，却还是不忘垂死挣扎，“大人明鉴，赤县每日来来往往的人口众多，混进了北蛮人下官实在难以知晓啊！” “难以知晓？”张毅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北边战事稍稍平定，我朝百姓对北蛮人颇为抵制，而且他们的外表也与我朝百姓不同，若是混进来的，百姓定然会发现，难道没有人发现报官？” 与其说是抵制，不如说是对北蛮人的恐惧，因为战争的原因，北边死了不少人，死的那些人他们说来似乎是轻飘飘的死了不少战士这样的话而已，虽然心中沉痛，但是能做的，却也只是轻飘飘的给与一些抚恤金罢了。 可是对于不少百姓们来说，死的却是实打实的身边人，甚至是亲人。 北蛮人的样貌跟大周的百姓不同，一旦有北蛮的人混入，百姓们没有理由看不出来不发生骚动报官，康有为所说的不知道，可能性实在是不大。 “这……”一下子被张毅的话给问住了，康有为噎住了许久，身上的官服几乎被冷汗浸湿。 就算康有为再蠢，他也知道，张毅肯定是什么都知道了不然断然不是这样的反应。 一咬牙，对着张毅的方向使劲的磕头，一边磕头一边道：“下官知罪，下官该死。” “你当然该死了，不过你也可以不死。”看着康有为因为恐惧而留下的冷汗浸湿了的脸，张毅带着蛊惑的笑意道，“只要你能说出指使你的是谁，我保证，你能衣锦还乡。” 第519章 忽而中原的野心 第519章忽而中原的野心 许多官员想要出人头地的原因，除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之外，更是为了光宗耀祖，衣锦还乡，张毅的话对康有为的诱惑力不可谓不大，但就是这样，也仅仅只是让康有为犹豫了一下而已。 “此事……此事是下官一人所为，北蛮大皇子许诺下官，若是北蛮成功攻入大周，便许下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要是按照康有为的说法，他会动容也是常理之中，但是张毅却总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 只是现在也没有证据，张毅没有办法说什么，“若当真是如此的话，通敌叛国，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康大人可有想过，你如何担得起这般的罪责？” 嘲讽似的轻嗤了一声，试图攻破康有为的心理防线。 康有为闻言浑身颤抖的更加厉害了，不停地对张毅磕头，“下官知错了，还请大人饶命啊！” 见此情景，虽然张毅心里有点怜悯，但是却半点心软都没有。 “来人，将康有为带到天牢里去让他签字画押，顺便将这件事告诉孝王。” 顺便…… 虽然张毅道吏部已经有几天了，但是看见张毅跟朱健淳的相处却是一次也没有，虽然吏部的官员都听说张毅跟孝王殿下的关系不错，但是朝中官员跟皇室成员的相处模式已经在他们的心中成型。 所以在他们认为的当中，张毅跟朱健淳所谓的关系好，也只不过是走的近一点而已。 这次听见张毅让他们这样给朱健淳带话，胆子小的险些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乖乖，孝王殿下可不是等闲之辈啊！ 年纪不大，但是手腕却半点都不输给那些老臣，这才能够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面，将朝廷上下治理的服服帖帖的。 这样可以说是大逆不道的话，他们可不敢去传。 只是…… 战战兢兢的看了张毅一眼，这位张大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好惹的。 许久没有等到回应，张毅不耐的看了一眼，正巧看见属下惶恐的眼神。 “得得得，本官自己去找孝王，你让人把这个东西关进天牢里去。” 右侍郎卢子安被赵峰压着许久，张毅看着都有点畏畏缩缩的怕事了，在前朝卢家也是权倾一时的世家大族，虽然现在没落了，但是养出这样的儿子来，张毅还是觉得丢人的很。 似乎是看出了张毅的鄙视，卢子安不敢耽搁，连连对张毅行礼作揖，让外面的侍卫将人给架走了。 这架势看得张毅眼睛疼，索性走人，眼不见为净。 “我说你让我待的吏部是个什么地方，我看没几个可用之人。” 至少这段时间以来通过张毅的观察，能够用的得心应手的那是一个都没有。 朱健淳闻言，抬头看着张毅推门进来，他知道张毅肯定能够发觉吏部的问题，但是却没有想到张毅竟然发觉的这样快。 从他的神色当中，张毅大概就能够知晓朱健淳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忍无可忍的吼道：“老子又不是个瞎的！” 进来的时候门还没有管，张毅冲着朱健淳吼的一幕被月十三和不少宫人侍卫看了个正着，月十三是已经习惯了，短暂的无言过后也就当没有这回事关上门任由张毅跟朱健淳闹腾。 但那些宫人侍卫就没有这么淡定了，见到这样一幕眼珠子差点没有掉下来。 在宫里呆久了的人，怎么都是守礼仪的，就算暗地里再怎么斗，明面上都估计着脸面，绝对不会有大吼大叫的事情出现，张毅的做法当真是让他们开了眼界。 看月十三这见怪不怪的样子，宫人们不由得暗暗敬佩张毅，同时也将张毅的危险系数在心中抬了抬，这样不按牌理出牌，现在地位又不低的人，实在是危险极了。 稍微一看这些人的反应，月十三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为了朱健淳的面子，顿时便一脸凶神恶煞的对着这些工人们道： “看什么看？眼睛不想要了？” 不管外面是个什么动静，东宫书房当中，张毅看着朱健淳的眼神依然是那样的危险。 被张毅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朱健淳清咳两声。 “咳咳……张兄啊，这个合用的人，是要你自己去找的，毕竟小弟也不晓得，究竟什么样的人才是张兄心中的合用之人不是？” 虽然这话说的有道理，但是张毅却知道，这是朱健淳懒的借口罢了。 依然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朱健淳，张毅一副等着他的下文的样子。 “就算小弟想要为张兄挑选一批合用之人，但是现在的情况也不能举办科举不是？总不能人人都像张兄这样破格提拔吧？” 这倒是说的有道理，张毅这个毕竟只是特殊情况，要是这样的特殊情况多了，怕是那些正儿八经想要考科举的人才会寒了心走偏门。 张毅自己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也就只能憋屈一下，吼一吼朱健淳。 “你就坑我吧！” 还一口一个兄长呢，有这么坑老兄的弟弟么？ 翻了个白眼，张毅决定不在这件事上面跟朱健淳多说下去，不然的话总有一天要被气死。 “赤县县令放了不少北蛮人进京，我把人拿了来一问，他说是北蛮的大皇子忽而中原指使的，这件事你怎么看？” 这件事其实朱健淳也是知道的，赤县县令背靠的究竟是谁，朱健淳也多少能够猜到一点。 “忽而中原跟他爹一样，对大周这块土地都是野心勃勃，不同的是，忽而中原及其看重中原的文化。”所以派人来中原打探其实是一件很合乎情理的事情，朱健淳并没有十分意外。 然而这个时候，张毅总算想起来究竟哪里不正常了。 “北蛮不是已经退兵了吗？”难道说这一招只是以退为进？张毅若有所思，都说北蛮的文化不先进，那里的人也是直来直往，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朱健淳看了张毅一眼，对于张毅的问题并不是十分意外，反倒有些赞赏。 第520章 无人可用 第520章无人可用 “北蛮对中原一直野心勃勃，恨不得吞之而后快，此次退兵，只不过是忽而中原放弃了跟三皇叔的合作罢了，并非是放弃了中原这块大肥肉。” 张毅猜想是以退为进，虽然不对，但是也已经差不多了。 原来是这样，这样的事情在历史上也不少，只不过在张毅的印象当中，那些野心勃勃之辈都是伺机而动，像忽而中原这样大摇大摆的，张毅却是没有见过。 “此人极自大，不过却也有自大的本钱。” 北蛮规矩跟中原不相同，他们不管什么贤还是不贤，一直都是长子继位，要是其他儿子不服的话，完全可以杀了长子上位，这在他们的历史上并非是丑事，相反，这在北蛮人的心中是强大的象征，非但不会受到鄙视，还会受到敬仰。 “蛮横的文化蛮横的人，造就蛮横的武力。” 也正是因为武力蛮横，所以大周才对北蛮多加忌惮。 张毅的总结让朱健淳有些好笑，不过却还是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那康有为不过是忽而中原在大周收买的一条狗而已，张兄不必在他的身上多费精力，与其如此，倒不如多想想，应当怎么应对五皇叔。” 虽然忽而中原野心勃勃，但是现在却不会进攻，即使现在是个打下中原的好时机，但是从北蛮那边传来的消息说，北蛮的老皇帝已经命在旦夕，忽而中原随时可能继位。 也就是说，他的那些同样野心勃勃的兄弟，随时都有可能对他动手，现在的忽而中原是绝对不可能带兵南下的，除非他不想活了。 张毅没有那么多消息的来源，不过这件事，朱健淳已经跟他共享过消息，心中也是有数。 “那成，那我就让人去处死康有为了，对了，那个右侍郎，我瞧着实在不是能做事的料子，我就纳了闷了，究竟是为什么将他纳入吏部，竟然还给了他侍郎之位？” “右侍郎？”朱健淳想了想，从记忆的角落里面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你说那个卢子安？张兄别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当年卢子安也是状元出身，只是后来家族败落，朝廷当中又是三皇叔把握朝政，将还年幼的卢子安压着，才变成了这样。” 原来如此，张毅受教的点了点头，不要以为吴王仅仅只是在最后皇上放松警惕的时候才把持了朝政，事实上，在很久之前，皇上便有意识的想要培养吴王做朱健淳的得力助手，放权给他。 那个时候，吴王就已经着手控制吏部了。 毕竟吏部才是正儿八经可以走明面控制官员的核心，不管是于情于理，吴王都是没有理由放过这块大肥肉的。 “总归现在是个不合用的人，总不能就这样养着他吧？” 要养闲人就给他安排个闲职啊，吏部是样闲人的地方吗？张毅深深的觉得朱健淳也是真够可以的。 “那倒不是。”朱健淳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卢子安是个不错的下属，这一点张兄一试便知。” 当初能够当上状元，能够说明卢子安的学问是没有问题的，小小年纪能够从员外郎做到侍郎，除了上司的赏识之外，他的能力也是不容忽略。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朱健淳才没有直接让张毅把人给换了。 只是现在卢子安需要小小的历练一下而已。 “历练？怎么做？”这张毅倒是有些不明白了，朱健淳惜才这一点，张毅是有数的，不正是因为朱健淳惜才，所以才能跟张毅结识有了张毅的今天的么？ “很简单，挑点事让他放手去做就是了，不必太重要，慢慢来，总是能够减少张兄你的负担的。” 看朱健淳的样子，是一点都不担心卢子安会办不好坏事，这种对卢子安的蜜汁自信，渐渐的也影响了张毅。 不过该说的话，却还是要说的。 “要是出了事，我不管收尾啊。” 朱健淳哭笑不得的点头，说的好像他本来是管收尾似的。 “近日小弟听说，陈夫人又重掌了白莲教？”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前几天李可心还跟他说呢，“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见是真的，朱健淳便目光灼灼的冲着不停地眨眼，直叫张毅受不了。 “不得，你这是要做什么？” 天地良心，他对男人可没有兴趣，朱健淳这算是个怎么回事？ 看张毅这样子，朱健淳就知道张毅这是误会了。 “当初三皇叔的势力都在白莲教，处决了高层之后，那些势力就不见了踪影，不知……” 原来说的是这个，就算朱健淳不说，张毅也是会给他的，要死吴王的势力小也就罢了，但是那偏偏是一股朱健淳都看着心动的势力，就算是留下了，在没有掌握之前他们都是危险的。 掌握了之后，即使朱健淳不忌惮，朱健淳背后的皇上都不会容许这样的一股势力在江湖人士的手中。 张毅答应爽快的让他有些措手不及，随之而来的便是欢喜和对张毅的感激，毕竟还是不满十七岁的小孩子，及时表现的再老连，也不至于妖孽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地步。 “多谢张兄！若是张兄日后有什么需要，小弟定当义不容辞！” “这样啊，”张毅若有所思，“那我要你今后少给我安排点事做，让我清闲清闲不好吗？” 张毅还真就不信了，就看这次帮着皇上平定吴王叛逆的功劳，难道除了吏部尚书之外就没有别的官位可以给他了，位高权重又清闲的官职那么多，朱健淳却偏偏给了他一个忙的要死的，这可不是让张毅怨念了么？ 最近他连抱着小娘们睡觉都快没有时间了。 天知道这其中有多么的心酸。 现在小娘们都承认他了，能看能吃，但是就是没有时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苦逼的吗！ 反观把他弄得这样惨兮兮的朱健淳，除了处理日常的朝政之外，过得那叫一个滋润，听说皇上都准备给朱健淳选老婆成亲了。 第521章 好处 第521章好处 这样的反差，要是张毅能够平衡就奇怪了。 小娘们还是没名没分的跟着他的呢，虽然看上去小娘们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子，但是张毅却总还是觉得差了点什么。 虽然不知道张毅心中想的是什么，但是对于张毅的不满，朱健淳却还是有数的。 讪讪的看了张毅一眼，朱健淳清咳两声，道：“那也要等朝中的事情过去啊，难道张兄就忍心让小弟一个人在朝中挣扎吗？” 啧，明明是如鱼得水，朱健淳一说，跟多苦逼似的。 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你都忍心，我为什么不忍心？” 无奈的抽了抽嘴角，朱健淳由衷的道：“张兄，你学坏了。” “嗯，跟你学的。”来啊，互相伤害啊！ 张毅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还别说，短时间朱健淳还真的没有办法拿张毅怎么样。 最后也只能够无奈的投降，“好好好，等五皇叔的事情一过去，小弟定让张兄休息。” “这还差不多。”张毅满意的收回视线，“我晚些时候让陈夫人来跟你交接，还是说你自己过去我那里。” “稍晚些时候，小弟去张兄府上罢，小弟许久未尝张兄府上的佛跳墙，不知……” 原来还是要吃，张毅无奈的扶额，“成吧，不过你得让人准备食材。”虽然佛跳墙的食材张毅也买得起吧，但是外面买的那些哪里有贡品来的好吃？更何况张毅也不想朱健淳白白占了这个便宜。 “好，十三。” 果然是不管多有钱，还是一如既往的铁公鸡，这确实是张毅的作风，朱健淳除了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左右这点吃的宫里也不缺，朱健淳也不吝啬，让人尽管往张毅府上搬，那些东西虽然鲜美吧，但是宫里也没有几个人喜欢吃，御厨又没有张毅家厨娘的手艺，尝个鲜还是可以，常常吃的话，难免是腻味。 这就是朱健淳每次想要往张毅府上蹭饭的原因，在宫里吃不到的，可以去张毅的府上吃， 给天牢穿了命令让他们给康有为一个了解之后，张毅没有停顿的朝着张府的方向走去，现在他也是可以轻飘飘的处死一个人然后心中没有多少负担的人了。 但是只有张毅自己知道，对生命的敬畏，他从来都没有缺失。 听见外面的动静，李香如就知道是张毅回来了，蹦蹦跳跳的跑出来，见张毅身后还带着不少食材，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孝王殿下又要来吃饭？” 看着张毅果然如此的神色，李香如不由得叹了口气，“我们家现在也不缺这个钱啊，你怎么还老是找孝王殿下要吃的啊。”不嫌丢人啊？ “这种贵价的食材，还是宫里的最好。” 一般的东西也就就罢了，但是这些奢侈的食物，又是在贡品之列的，基本上最好的全部都在宫里，虽然从朱健淳的口中张毅知道，宫里真正吃的人也不多，很多时候都是放坏了也没有人吃。 所以他才能半点心理压力都没有的，就让人将东西送到了张府，反正不浪费嘛。 这话说得，李香如无奈的抽了抽嘴角，实在拿张毅没有办法，“好吧好吧，那我去吩咐厨房多做点好吃的。” 也就是张毅跟朱健淳相处的这么随意了，她们这些人简直操碎了心，就怕张毅一个不小心惹怒了朱健淳，或者朱健淳不耐了处置了张毅，那可就麻烦了。 “你就放心吧，让厨娘去做就行了，这纤纤玉手，要是粗糙了多可惜？” 不在意的撇撇嘴，“有什么关系？在春芳楼的时候，张婶忙不过来，不什么都是我们自己做的？” “以前是没有办法，现在有条件了啊。” 他简直为小娘们的皮肤操碎了心，不是说女人都是爱漂亮的吗？怎么到了小娘们这里，就不是那么在意了？ 要是粗糙了的话，摸着也不舒服不是？ 没有男人不喜欢肤如凝脂，张毅也是一样。 看张毅这个样子李香如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暗啐了一声色胚，不过心里却是甜滋滋的，“那好吧，你让人把东西送厨房吧。” “这才乖。”张毅搂着李香如往里面走，“陈夫人和婉茹呢？” “今日她们回来的早，在院子里呢，做什么？” 虽然现在她们都已经不是青楼小娘了，但是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不管是春芳楼跟百花楼还是小娘们跟李婉茹，她们都是竞争关系，自然是两看相厌，张毅都习惯了，看多了也懒得劝。 “那你先乖乖的，我找她们有点事。” 摸了摸李香如的脸，张毅放开她径自朝着李婉茹的院子走去。 “诶！你……”说走就走，李香如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张毅已经走远了，李香如无奈，只能在原地跺了跺脚，心里对李婉茹的排斥更多了。 对于这些，张毅一无所知。 在李婉茹的院子里面，张毅成功的找到了师徒二人，并且将朱健淳的意思告诉了她们。 闻言，师徒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你说的事情我也想过，只是就这样平白给了孝王殿下，是不是太可惜了？” 吴月莲跟朱健淳没有直接的关系，要是说用这样的大势力来做人情的话，未免可惜了一些，对于她来说也实在没有必要。 “怎么是平白？”张毅觉得吴月莲没有弄明白朱健淳的意思，“你将吞不下的吴王的势力送给朱健淳，他保白莲教一定程度之内的平安，这是很公平的一笔买卖。” “一定程度？什么程度？”已经被忽悠过一次了，所以现在吴月莲对于这种似是而非的话非常的敏感。 “在白莲教不谋逆叛国、为非作歹的情况下，孝先说了，保白莲教平安。” 朱健淳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甚至来说非常宽松了，吴月莲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吴王的势力对她们来说就是一个烫手山芋，现在能甩出去，还有不小的好处，这样的事情，吴月莲当然是不会拒绝了。 第522章 打秋风 第522章打秋风 “孝王殿下大气，那我们也不能小家子气了。” 吴月莲与李婉茹对视一眼，这件事她们心中都有数，要不是因为有张毅的人情在，即使朱健淳要用好处跟她们换取势力，也一定不会有这样的好事。 在百姓看来白莲教似乎是个庞然大物，但是白莲教跟天师道和星月宫之流比起来，却差远了，完全没有无惧朝廷的能力，甚至于，在某种程度上面来说，还要依附于朝廷。 朱健淳给她们这样的承诺，很大程度上来说是无用功，她们清楚，这是收买张毅的一种手段。 “你们同意就可以了，”张毅没有想那么多，在这件事上面，从头至尾可以说跟他没有太大的关系，这些势力，就算朱健淳不开口，张毅也是准备送出去的，现在白莲教还没有办法吃下这么大的一块肉，“晚些时候孝先会过来，你们到时候跟他谈吧。” 张毅给这师徒二人交代了一下，便什么心理负担都没有的去休息了，剩下的事情等着朱健淳来谈就行。 这段时间被朱健淳压榨的不行，张毅觉得自己也是要休息休息了，不然一点剩余价值都没有。 “少爷，这是江宁来的信。” 杜寒呈上来一封封面上写着张毅亲启四个大字的黄色信封，张毅将信将疑的接过，江宁现在这么会有给他的信？ 虽然心中疑惑，但是张毅手上的动作却是半点未停。 一打开才知道，是步胖子的信。 带着忍俊不禁看完，张毅揉了揉笑僵了的脸，“那送信的人走了吗？”步胖子的文笔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搞笑，不过是要点好东西好吃的，偏要写首诗过来，又写不好还要逞强，实在是让张毅觉得好笑不已。 “回少爷，还没有。” 挠了挠耳后，张毅想了想，“你让人准备点耐放的食材给他带上，还有库房里那些用不上的贺礼也让他带回去给步胖子。” 虽然别人送的礼物转手送出去有点不太好，但是张毅相信，步胖子不是在意这个的人，他那个人只要有吃有喝有钱有美女就是好的，这种人情世故他才懒得关心。 杜寒显得有些不解，张毅对京中的那些大人们都不曾有多么的和颜悦色，怎么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步胖子这般？ 别看张毅说的嫌弃，但事实上，那些贺礼全部都是好东西。 不知道什么时候嘟囔了出来，张毅见此，轻嗤一声，“管它是什么好东西，我用不上就是垃圾。” 那些官员花瓶摆件还有所谓的古董就送了满满的一库房来，屋子里该摆的地方都摆了之后，库房里的那些就彻底的闲置了。 替换什么的，他又不至于奢侈到每天摔着玩，那么多大概能替换个十年八年的了，现在张毅也不缺钱，不至于卖了换钱花，都送给步惊风有什么了不得的。 “别废话，赶紧去。” 这个时候，王三郎的好处就上来了，虽然王三郎不聪明，但是他听话啊，很多时候，王三郎都是没有自己的想法的，都是张毅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以前觉得这样太蠢，但是现在张毅算是知道这样做的人的好处了。 看出来张毅的不满，杜寒顿时什么都不敢说了，匆匆对张毅行礼出去，看样子是按照张毅的吩咐办事去了。 “听说张兄在江宁的兄弟遣人来看你了？张兄要回江宁一趟么？” 这什么逻辑？张毅奇怪的看了朱健淳一眼，“我回江宁做什么？”小娘们都在京城，他一个人跑来跑去的好玩啊，也没有什么必须要去的条件，张毅也不是一个爱闹的人，没有必要。 听张毅这样说，朱健淳颇有些遗憾的收回神色，什么都没有说，若无其事的跟张毅转换话题。 “陈夫人答应了小弟的提议了吗？”看朱健淳的神色间似乎是非常的期待。 这对于朱健淳来说，绝对是一件稳赚不赔的买卖，反正有张毅在，朱健淳也不担心白莲教会出什么幺蛾子，只要到时候稍稍给她们开开绿灯，就能够让她们感激不尽，还赚来了这样大的一股势力。 “当然是答应了，不过我可告诉你，不许让她们吃亏！” 护犊子的做派让朱健淳一阵好笑，“放心吧，小弟一定不会让张兄的家人吃亏。” 想起来一件事，挠挠后颈，朱健淳道：“北蛮的皇上驾崩了，大皇子继位。” 所以呢，张毅看着朱健淳，等他说下去。 “然后北蛮的大皇子忽而中原，也就是现在的皇上说，要派人出使我们大周，顺便卖战马与我们。” “还有这样的好事？” 现在的大周官员以下不能坐马车的规矩，是因为阶级，但是更是因为实在是无马可骑，战场上的马都不够，怎么可能什么人都骑得了马？ 甚至还有有些百姓马的样子都没有见过。 北蛮跟大周在这个方面，情势是正好相反，北蛮的人个个都是驯马好手，就算是小孩子都从小练有一手好的骑术，因为有草原，所以对他们来说养牛养马是一件非常得心应手的事情，北蛮半点都不缺马，甚至还常常卖与大周，补充国库。 有了吴王库房里大量银钱的补充，现在大周的国库并不缺钱，而是缺马，故而张毅有了这样的感叹。 朱健淳也十分的赞同。 “是啊，据忽而中原说，他十分仰慕中原的文化，如果可以带几位中原的文人回去，所有的马就都送与我们了。” 用马换人？“你觉得呢？” 那些只会之乎者也却半点实事都做不出来的学士，张毅是看不起的，可是现在有人拿马来换，张毅却又觉得有点怪怪的。 “小弟觉得，现在大周正是用人之际，真正的有学之士我们自己用都来不及，又怎么还会换给他们呢？” “是这样说没有错。”张毅想了想，接着道，“现在我们大周并不缺钱，但是我觉得你也没有必要一下子就直接拒绝他们。” 第523章 墙头草 第523章墙头草 “张兄的意思是……” 这朱健淳就是有些不明白了，不直接拒绝，难道还要答应不成？ “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人不少，等北蛮的使者来了，我们也不强求，全部看那些文人的意愿，若是愿意跟着北蛮使者走呢，我们也不拦着，要是不愿意的话，也不强迫，你看如何？” 这次朱健淳是明白了张毅的意思，他这是挖了个坑给他们跳啊，要是没有人跟他们走，北蛮使者面子上过不去，北蛮怕是也要沦为笑柄了，要是有，不仅处理了不安分的人，还方便他们安插奸细到北蛮去，怎么样都不亏！ “多谢张兄提点，小弟回去便让人准备。”知道朱健淳不是个蠢人，但是他反应这么快，张毅还是挺欣慰的。 稍稍点了点头，道：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别打草惊蛇走漏了风声。” “是。” 朱健淳的消息没有出错，在他开始动作了之后没有几天，张毅也得到消息说北蛮的使者快来了。 官员们不知道从哪里听见北蛮使者来此的目的，一下子就都慌了手脚，不管心里是怎么样的想法，起码面上一个个的是对朝廷忠心至极，也对北蛮表示了不屑。 对此，张毅跟朱健淳都没有多搭理。 “子安，你看着下面人，北蛮的使者快来了，礼部的意思是安排点节目迎接，我们就负责敲打敲打那些不安分的官员。” 也不知道是因为惶恐，担心朱健淳将他们真的派去北蛮还是其他，最近这段时间，朱健淳府上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连带着到张毅这里曲线救国的人也不少。 幸而张毅有小娘们帮着挡一挡，不然可就真的要抓狂了。 “是，大人。” 朱健淳说的没有错，卢子安是个不错的下属，稍稍历练一下，张毅用的就挺得心应手了。 “对了，赵峰那边，现在可还安分？” “回大人，赵大人最近病了，已经没有休假许久。” “病了？”张毅挑眉轻笑，“那可要吩咐他好好的养病了，可别耽误了北蛮使者来的日子，这是我的意思，也是孝王殿下的意思，你明白么？” 虽然越王不可能跟北蛮有什么，但是张毅还是觉得挺蹊跷的，该试探的还是要试探，要是这赵峰是双姓家奴呢？ 谁也说不准的事，反正张毅是没有觉得赵峰有多么忠贞就是了。 卢子安一愣，虽然张毅一向雷厉风行，但是总体来是还是一个非常不错，体恤下属的上司，这样稍微有点苛刻的话，还是第一次从张毅嘴里听见。 余光扫了一眼卢子安，看他的表情张毅就大概猜到他在想些什么，不由得轻嗤一声，“别呆着了，赶紧去。” 虽然挺好使的，但是这反应速度哦，什么时候才能够快一点。 得亏是现在，要是到了凡事都争分夺秒的后世，卢子安早就被人给换掉了。 感觉到张毅的不耐，卢子安不敢再耽搁，匆匆的对张毅行礼出去， “是，大人。” 看着卢子安离去的背影，张毅叹了口气，他就是有一种被朱健淳坑了的感觉。 身在六部之中，张毅才知道，以前看见的六部忙碌，究竟是有多么的忙碌。 在外有来使这种事情上面，吏部还算是清闲的，只需要配合着其他五部完成官员的调配就行了，真正忙得脚不沾地的是礼部。 他们已经不止一次的来吏部要求张毅派人去帮忙了。 这不，礼部尚书又来了。 “我说蒋大人，我这吏部也没有能够帮你的人啊，你老是来找我做什么？宫中人手的调配你去找皇后娘娘啊。” 天地良心，真的不是张毅见死不救，他实在是没有帮得上忙的地方，总不能让张毅去帮着抬抬桌子椅子吧？ 这种活张毅是没有什么压力，只怕到时候有人会不乐意了。 “本官也去找了皇后娘娘，娘娘的意思跟孝王殿下的意思一样，让张大人帮着一起处理此次北蛮使者的事情。” *&#！ 张毅在心中低咒一声，他就知道，朱健淳不可能这样轻易的就让他闲着，这不是朱健淳的作风。 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我这里是吏部，又不是礼部！就算我想帮忙，也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这些人怎么不讲道理呢？张毅实在是要抓狂了。 “听闻张大人主意极多，不知可否教教下官，现在人手不够，究竟如何能够填补？” 蒋坤这倒不是在装委屈，礼部确确实实人手短缺，张毅去看了一个人恨不得当十个人用，实在是苦逼。 见他这样说，张毅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你知道来我的吏部找人，难道就不知道，现在六部当中，就属工部人手最多？” 这可不是假话，工部里的那些打下手的工人，光是在京中的就不是一个小的数目，之所以没有想到这个，张毅觉得，大概是现在他们都看不起工部的人的原因吧， 果不其然，张毅才刚刚这样提议，蒋坤想都没有想的就拒绝了。 “不行！工部的那些人怎么能参与迎接使臣？绝对不行！” “都是六部之中，有困难关照关照很正常，你纠结个什么劲？既然皇后跟孝王都说让你来找我了，给你出了主意你又不听，你打算让我怎么办？” 张毅跟蒋坤谈不上熟悉，张毅的话可以说是非常失礼了，不过来之前蒋坤就已经听说了张毅的脾气，对此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被张毅话中的意思给吸引了过去。 “张大人的意思……” 蒋坤见张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心中顿时了悟了，工部人手众多是朝中谁都知道的事情，这样的办法不是没有人想到，只是没有人想到要去做，毕竟工部是六部当中最被人看不起的，要让礼部去求工部，想也知道不可能。 朱健淳跟皇后没有理由没想到这一点，但是他们就是算准了张毅会不按牌理出牌，直接让蒋坤去工部，所以才让蒋坤来找的张毅。 第524章 来使 第524章来使 “好了，主意我也给你出了，用不用在你，但是别再来烦我了。” 张毅才懒得管蒋坤究竟在想些什么，见蒋坤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二话不说的便下了逐客令，至于剩下的事情，那就不是张毅能够决定的了。 大概纠结了几天，礼部实在忙不过来，反正最后张毅是听说礼部跟工部合作了，至于之后蒋坤是个怎么样的心情，那就不是张毅能够控制的了。 “北蛮的使者什么时候会来？拍的是谁？” 每次听见张毅跟朱健淳说话，月十三的嘴角连带着眼角就要抽抽许久，也就是张毅了，要是别的人敢跟朱健淳这样说话，他坟头的草怕是有一人高了。 朱健淳对此一点表示都没有，“北蛮来的是他们的二皇子忽而腾飞，带着大公主忽而海叶。” “带着公主？” 自古以来，带着公主出使的，都是要和亲的意思啊，张毅看着朱健淳的眼神带着点点暧昧，看到朱健淳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由得清咳两声，“咳咳，张兄，北蛮确是要和亲，而且这位大公主，是冲着五皇叔来的。” “越王？” 五皇子确实是没有娶妻，但是据张毅所知，他后院的姬妾无数，但是这都不是重点，只要没有娶妻，忽而海叶跟他和亲就都不会有人说什么。 只是…… “看上去越王不像是个会任人摆布的人。” 现在朱健淳跟越王的局势非常微妙啊，对他们来说，一个女人不算什么，但若是越王想用这件事对朱健淳发难，那也是一个机会。 “听闻这位大公主从小便受到大皇子的影响，一心想嫁给中原最厉害的男儿。” 要是他真的嫁给越王了，那么现在的局势对他们是大大的不利啊。 就算越王之前没有勾结北蛮，这下也是会跟北蛮西站在同一条战线之上了，就算他背后的天师道人，也不能多说什么。 张毅跟朱健淳对视一眼，从各自的眼神当众看见了凝重。 “为今之计，就只能随机应变了？” 但愿不要是最坏的可能才是，张毅带着忧心，深深的叹了口气。 “是。” 皇上那边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所有的意思都是让朱健淳自己看着办，这实在是让朱健淳有些为难了。 点了点眉心，现在的局势也不是没有翻盘的可能，暂时先不要着急，冷静下来。 这样想着，张毅心中顿时便轻松了不少。 “对了，那个蒋大人，不是吴王的人吗？你现在还打算留着他？” 对于朱健淳的做法，张毅还是有一点不明白，能有容人之量是一回事，但是吴王的人，可以说是非常危险的，张毅不觉得朱健淳会为了没有必要的事情冒这个险。 “自然，蒋坤是个典型的墙头草，现在三皇叔已经被圈禁，他背后没有了靠山，早早的便来找过小弟投诚。” 原来还有这么回事，张毅点了点头，“现在的局势，只要他们是忠心于朝廷的，那就没有关系。” 背后的靠山不过就是那么几位，现在朝中结党营私的人经过朱健淳一段时间的清理已经少了许多，对于朱健淳的所谓帝王心术，张毅不发表意见。 “张兄所言极是。” 朱健淳觉得这就是张毅聪明的地方，从来不要求别人跟自己穿同一条裤子，只要能好好做事就都能够不搭理，吏部的赵峰就是个例子。 “最近赵峰乖了很多，不用担心。” 所以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是有必要的啊。 “过几天北蛮的使者就要来了，到时候张兄同小弟一起去迎接吧，记得穿官服。” 并非是朱健淳多嘴一句，而是张毅实在是太不喜欢穿官服了，似乎对于其他官员来说是荣耀的服饰，对于张毅来说是个累赘似的。 除了大朝会之外，张毅统统穿的都是便服。 “那玩意儿太重，也太厚了。” 现在的天气还不算凉爽，要张毅天天里三层外三层的穿着，简直跟杀了他没有区别。 不过正事上面，张毅还不至于犯浑，“我知道了，会的你放心吧。” “我说，朝廷真的没有将冬天的官服跟夏天的分开的意思吗？” 话问出口，回应张毅的就是朱健淳一言难尽的神色，别的官员一心都只想着穿上更加庄重隆重的官服，但是张毅，却嫌弃官服太繁琐，也就是张毅了，要是这话被在低位苦苦挣扎的官员知道，还不知道要怎么心塞。 “你要跟孝王殿下一起迎接使臣？那可要好好拾到拾到才行。” 大娘听闻，在张毅面前转了一圈又一圈，可就还是有些不满意，觉得张毅这样实在是太简单了一点。 从张毅入朝为官之后，大娘就一直这样觉得。 “不失礼就行了，这段时间小娘们最好别出门，听说北蛮人最喜欢大周的娇柔女子，尤其是秦淮河畔的这种。” 不管是性情身子还是声音都是温温软软的女子，就是北蛮人最喜欢的，北蛮差的就是这一股温柔，他们好的就是这一口。 小娘们的颜张毅还是有自信的，就怕到时候被看上了，那可能就有点麻烦。 张毅的意思大娘明白，闻言没有异议的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会最近让姑娘们都别出去了的。” 反正府里也有人，无所谓出去不出去，在府里她们也是一样的不无趣， “这就好。”大娘说话张毅还是放心的，他担心的是不让人省心的五娘和十四娘啊，在春芳楼的时候就是熊孩子，现在更是放飞自我了，简直没有人能够约束的了她们，也就稍微听一点大娘的话了。 “放心放心，她们两个就交给我，一定不会给你惹事的。” 他担心的是小娘们给他惹事吗？小娘们给张毅惹事让张毅解决，那张毅才有成就感呢。 “只是这件事非同小可，别的北蛮人也就罢了，要是二皇子忽而腾飞，我可能也保不住你们。” 听说北蛮人都对大周的文化向往不已，张毅觉得那可能是求而不得的缘故。 第525章 文人换马 第525章文人换马 北蛮来使，整个京城都热闹了起来，张毅还发现京城里出现了许多的北蛮商人，在集市上面贩卖北蛮的特产。 买了块奶酪啃了一口，跟后世的那种味道差不多，只是味道更寡淡，奶味更醇厚，大概是手工实打实做的原因。 还不错？ 让杜寒一种买一点回去给小娘们品尝，最近不能出来，小娘们大概都憋坏了。 “少爷，该更衣进宫了。” 现在已经有人陆陆续续的往城门口走了，张毅要是再慢吞吞的话，就迟了。 看了看时间，似乎确实是差不多了，张毅不无不可的点点头，“那就走吧。” 见张毅来了，朱健淳闻见张毅身上的味道不由得倒退了一步，“张兄已经接触了北蛮人？”不然的话怎么会有那么明显的属于北蛮人的味道？ 朱健淳倒是没有怀疑张毅，只是单纯的有些好奇。 “外面有不少北蛮人卖东西，我去看了看。” 能闻出味来张毅一点都不奇怪，北蛮人身上确实是有一种味道，类似于后世所说的狐臭，稍微靠近一点点就能够闻上，在一起待一会，身上就会稍稍沾染上。 点了点头，朱健淳没有再多说什么。 “忽而腾飞带了不少好马来，小弟看着都有些心动。” “能不能让这些好马留下，全在于你。” 张毅跟朱健淳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兄让蒋大人去找工部了？最近工部可得意了。” 提议确实是张毅提议的，蒋坤真的会去，这是在张毅的意料之外，但同时也是在意料当中。 毕竟处理掉吴王的人之后，宫里的宫人可以说少了一大批，正是缺人的时候，这样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那最近韩大人的心情应该很好吧？” 张毅的语气让朱健淳多看了他一眼，“应该吧，张兄有事找韩大人？” 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我想要让工部帮我做个东西，图纸都画好了，韩大人却还是推三阻四的。”说什么工部的人都是朝廷编排，不能随意接活。 偏偏京城里面最好的工匠几乎都在工部了，没有韩焕点头，就算张毅另外去找，那也没有人敢给张毅做啊！ 张毅深深的觉得韩焕就是在故意为难他。 看着张毅一脸愤愤的样子，朱健淳只觉得有些好笑，“张兄，韩大人就是这样的人，张兄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不管现在韩焕心情好，让他扬眉吐气的事情还是张毅给介绍的，现在张毅去找他，应该就不会遭到拒绝了吧？朱健淳有点不确定的想着。 没有办法，韩焕就是个固执又古板的人，与其说是工部尚书，倒不如说像是个老学究。 “张兄要做的是什么？” 随便一点点小东西的话，在外面随便找个工匠做了也就得了，何必跟韩焕死磕呢？朱健淳觉得张毅怕是也固执的不行。 “自行车。” 虽然张毅相信高手在民间，但是张毅还真的挺像重新看见自行车的，外面找工匠显然费时间费精力，不如直接找工部的人做来的方便。 是这么个道理，朱健淳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张毅的说法，“是个车子？可以坐的那种？那小弟也是有点好奇了，张兄放心，不过多久韩大人就会来找你了。 朱健淳做事张毅还是放心的，闻言便是随意的点了点头算是附和了朱健淳的话。 “那就看你的了。” 果然有靠山的感觉就是好，有了朱健淳这句话，张毅就一点都不担心韩焕会不从了他。 “等忽而腾飞他们走了，然后再随便张兄如何折腾。 这不跟废话一样，张毅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不搭理朱健淳了。 真是的，害得他白高兴一场。 “忽而腾飞的事情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什么时候会来？” 说好的马上就到呢，张毅还以为多块，火急火燎的，现在都准备好了又连影子都没有一个，真是没劲。 看出张毅的不满，朱健淳不由得讪笑两声，“还有两日就来了。”没有办法，当初说他们要来了让张毅赶紧准备的就是他，也不怪张毅对他不满，本来就是自己活该！ “那成，我走了，到时候会过来的。” 也不管朱健淳是个什么反应，张毅径自便像来的时候一样走了。 “最近京城里面好热闹啊，张毅我们真的不能出去吗？” 十四娘是最爱热闹的了，现在外面热闹着她却不能去看，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痛苦的了，看着张毅的眼神都带着可怜兮兮，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似的。 其他的小娘虽然也喜欢热闹，但是却还是有分寸的，虽然很是期待，也挺想出去的，但是碍于张毅早早的便打了预防针，所以她们并没有对张毅多说什么，只是眼神爱带着点点期待，看得张毅很是心酸。 “好吧好吧，既然你们想去那就去吧。”京城里面好看的姑娘那么多，小娘们应该不会这样倒霉吧？“不过说好了，这段时间你们低调一点，玩就玩别太惹人注意了。” 被小娘们一磨，张毅觉得自己的节操都和原则被吃了，没有办法，谁让他就是被小娘们吃的死死的呢。 两天后城门口。 朱健淳带着张毅和一群随从在城门口迎接忽而腾飞的到来。 “皇上总算是出面了吧？” 有别国的使臣过来，皇上不出面也不像样。 在旁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朱健淳轻轻的点头，对张毅道：“确实，不过皇爷爷说了，还是让小弟来主持，他只是出来撑场子的。” 撑场子这个词还是从张毅的嘴里说出来的，很多时候，张毅的嘴里经常蹦出来看似有些粗俗，但是却非常合情理的词句。 “我猜也是这样，皇上现在是享清福上瘾了。” 闻言，朱健淳只觉得一阵好笑，张口想对张毅说什么，那边北蛮的使节团就已经到了跟前。 “见过北蛮二皇子，大公主。” 张毅跟在朱健淳身后行礼，从朱健淳的身后偷眼打量忽而腾飞还有忽而海叶。 第526章 忽而海叶 第526章忽而海叶 与其说忽而腾飞是北蛮人，张毅觉得，他倒是更像长得比较壮硕的大周人，就是眼睛还是蓝色的，头发却是大周人的样子。 忽而海叶看上去就是满满的异域风情了，一看就知道是个异国美人，前凸后翘的性感尤物，身上的小铃铛叮叮当当的，不过就是太高了点，张毅目测至少有一米八多了，比一般的大周男子都要高挑。 将人迎进来之后，朱健淳看见张毅的眼神，低声对张毅解释道：“这位二皇子的母亲是大周从前的公主。”他身上有大周的血统，所以才看上去有点像是大周人。 受教了的点点头，张毅没有再多说什么。 然而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忽而海叶在朱健淳跟张毅说话的时候，将视线投向张毅，眼神很是意味深长，显然是知道张毅这个人的。 “驿馆已经备好，还请诸位在驿馆之中少做歇息，晚些时候自然有人来迎你们入宫参加接风宴。” 忽而海叶看了张毅一眼，轻笑道，“多谢这位大人，想来殿下与大人事情不少，我们就不打扰了，请便。” 张毅跟朱健淳将人送到驿站出来，回宫的路上，朱健淳对张毅道： “那位大公主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朱健淳自己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忽而海叶一出来，朱健淳就知道，她绝对是带兵打过仗的女人。 这种女人绝对不简单。 “看出来了她不简单。” 可是那就奇怪了，这样一个公主，北蛮为什么会舍得派她和亲呢？ 不管是北蛮还是大周，公主一般来说只有两种去处，要么是下嫁给大臣，要么是去和亲，但是也不是没有例外。 这位北蛮的公主一看就是比和亲更加有用的女子，能让她出来和亲，足以说明北蛮国主另有所图。 看了张毅一眼，朱健淳轻笑道：“北蛮国主另有所图不需要说明，这位公主多是被塞过来做眼线的。” 偏生又不能拒绝，不然的话，按照忽而撒多的脾气，很有可能二话不说就又开打了，这次可不是忽而中原跟吴王的小打小闹。 越王又虎视眈眈，要是到时候越王趁机叛乱，到时候就更加不好办了。 “越王不会叛乱的，北蛮的军队攻来了，天机道人一定不会允许越王先打下京城而不是反抗北蛮。” 到时候在唾手可得的皇位跟天机道的帮助当中，就看越王要选哪一个了。 张毅很想看到那样的局势，但是理智还是知道，要是真的这样的事情发生了的话，不管越王选择的是什么，都是给他添砖加瓦，给他们造成毁灭性的打击是非常有可能的。 “为今之计，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点了点头，张毅掀开帘子往外面看去，给小娘们安排能够看见北蛮人京城的地方已经空了，张毅微微松了口气，大概小娘们已经回去了吧。 “不仅大公主要和亲，就连二皇子，也要在我们大周的贵女当中挑选一个合适的做二皇子妃。” “只要不挑走你未来的媳妇，那就屁事没有。” 想了想，张毅凑近朱健淳，贱兮兮的问道：“你皇爷爷给你找好媳妇了没有？是哪家的姑娘，长得怎么样？” 张毅这个样子，就算真的找好了人选，朱健淳也不会就这样告诉他，省的到时候他再去调戏人家姑娘。 虽然没有说，但是朱健淳看着张毅的眼神当中就是这么个意思。 “嘿，我是这样的人吗？” 他一向都是很绅士很君子的好吗？什么时候猥琐到调戏人家姑娘了？ 对于张毅这句话，朱健淳表示不发表意见。 “今日国宴，张兄将家中的厨子借给小弟一用如何？” 嫌弃的看了朱健淳一眼，“你这是要让那些土包子开开眼吧？” “这个自然。”朱健淳一脸傲然，“北蛮物产稀少，只有牛羊马这些畜生，难得来大周一次，我们当然要尽一尽地主之谊了。” 张毅深深的觉得，北蛮对大周野心勃勃，未必没有大周之人常年炫耀的功劳。 不过张毅却也知道面子的重要性，国与国之间尤其是如此。 “好，你让人去我府上把厨娘叫了来，不过我可告诉你，我家的厨娘不知道宫中的规矩，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那边扔。” 张毅的话让朱健淳心中一凛，慎重的对张毅点点头，“还请张兄放心，小弟定然会处理好的。” 就算张毅不说，朱健淳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今晚国宴，要是当真出了什么问题那涉及到的可是大周的面子，相信也不会有人愚蠢到今晚出手。 “小心总是没有错的。” “张兄放心吧。” 原本张毅是打算跟朱健淳一起到了宫中然后休息休息喘口气的，谁知道才刚刚进入蒋坤的视线当中就被抓了个正着。 “张大人你这可来的正好啊，赶紧来帮帮忙吧，现在都忙得脚打后脑勺了，张大人还好意思闲着吗？” 别说，张毅还这真的好意思，看着蒋坤的神色明明白白的说着这个。 嘴角微微抽了抽，蒋坤把求救的眼神看向朱健淳，他这样说可是朱健淳授意的啊，谁知道张毅这样不给人面子。 朱健淳也有些不自在，清咳两声，道：“张兄还是帮帮忙吧。” 蒋坤不是在瞎哭，虽然准备的还算充足，但是人真的来的时候，宫中却还是一个个的忙的要死。 “成吧成吧，你让人叫杜寒先回去，我这边不用他了。” 说好的宫里人很多的呢？效率看上去一点都不高。 仔细看了看，张毅无语的抽了抽嘴角，看向蒋坤的眼神当中带着怀疑，这样的人是怎么管理好礼部的？ “让人都各司其职啊，这样乱糟糟的，什么时候才能够做好？” 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有时候这边的事情做的多了，那边又没有人，这样人手多少都不够啊。 “那依张大人的意思呢？”不这样还能怎么样？他都已经把任务下达下去了啊。 第527章 迎接 第527章迎接 简直无语了，张毅翻了个白眼。 “下达了你就不管了？”真是不敢置信。 算了，现在也不是浪费这个时间的事情。 “都过来过来，暂时停一停。” 听张毅这样说，蒋坤微微皱了皱眉，现在的时间已经很紧凑了，怎么还能够停，不过看张毅的样子，大概是有办法的吧？ 不然叫停的是张毅，到时候上面怪罪下来也不是他的事儿。 这样一想，蒋坤心中也就安定了下来，整以瑕待的等着听张毅要怎么做。 “你们十个十个的分成一个小组，其中选出个小组长来，我在这等着，一炷香的时间自己分好。” 张毅的话让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不解，不过字面上的意思却还是听懂了的，张毅是个尚书，身边又跟着现在他们的顶头上司礼部尚书，众人都不敢多说什么。 一阵嘈杂之后，按照张毅的意思，都分出了一个个的小组，组长站在跟前。 张毅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一队去搬桌椅，一队帮着他们布置场地，还有一队打扫卫生，还有组织乐妓的一组，端菜端茶水就是你们三队宫女的事情了，剩下的人由蒋大人分配。” 说着，张毅看了蒋坤一眼，见他没有意见，才继续道。 “要是出了差错我就找你们之中的组长，做的好了有奖励本官也找组长，有好有坏，可就是你们组长跟你们分了。” 话落，张毅便住了嘴，等蒋坤开口将事情说完整，他毕竟不是礼部的人，也不知道接待使臣究竟要做什么，还是让专业人士来说细节比较好。 “现在去干活吧，北蛮的使臣还有几个时辰就进宫了，要是耽搁了大事本官可兜不住。” 摆摆手，让这些人都去忙活了，短暂的手忙脚乱过后，是能够看得见的井然有序。 蒋坤顿时佩服的按着张毅。 “都说张大人是孝王殿下身边的诸葛，现在一看，果然没错。” 嫌弃的看了一眼拍马屁的蒋坤，张毅轻嗤： “我只不过是先想着做事，要是先想着怎么才能不犯错，当然做不好了。” 像是蒋坤开始那样的方法也不能说错，他确实是将吩咐都下达了，只是出了事情不想担责任，所以也就没有跟着盯着，这才导致了下面的人词不达意，不知道是上司的任务是什么，当然就是乱糟糟的了。 闻言，蒋坤神色间不由得有些讪讪，“张大人大义，在下自愧不如。” 嗤了一声，张毅坐到一边的凉亭下去了，完全没有回答蒋坤话的意思，现在的官员哦，就知道明哲保身，虽然这样也没有错，但是为了明哲保身不做事，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比如蒋坤这样的。 “其实只要你好好当差，孝王还是个比较仁慈的主公。” 张毅这样对蒋坤说，但是回答张毅的，却是蒋坤一脸的不相信。 目睹了朱健淳是如何处置吴王余孽的，现在张毅说朱健淳仁慈，蒋坤是怎么都不敢相信，甚至看张毅都像是一个帮朱健淳诱惑官员投靠的恶魔似的。 见蒋坤如此，张毅也不强求，不无不可的耸了耸肩，朱健淳不是说蒋坤已经投靠了他？现在看来似乎并非是真心。 为了活命啊，当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有条理了之后，人手其实还是足够的，还有从张毅府上调来的人帮忙。 其实府上的下人都是朱健淳“假公济私”弄来的离宫宫人，现在进宫帮忙完全得心应手，一点压力都没有。 看着井井有条的宴会场地，朱健淳看着张毅的眼神都带着意味深长。 “果然叫张兄前来帮忙没错。” “见过孝王殿下。” 随意的摆摆手，让蒋坤免礼，朱健淳一屁股坐在张毅旁边。 见此，张毅不由得撇了撇嘴，“得了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叫他来帮忙又没有好处，这样的事情张毅才懒得去做呢。 无端端的，朱健淳看出了张毅的潜台词，心中不由得有些好笑，摇了摇头对张毅道：“小弟最近新得了不少质量不错的翡翠原石，若是张兄不嫌弃的话，等忙完了可以去小弟府上同小弟玩一玩。” 在这个时候，所谓的赌石也是闲得慌的贵族们玩的一种游戏。 倒不是因为翡翠的价格有多高，而是因为这个时候因为没有机器的存在，所以想要将翡翠抛出来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故而只有贵族才能够玩得起。 而那些被抛出来的翡翠，好的就被一些贵女们用来装饰在发饰上，不好的就都沉湖底做装饰了。 男子的玉饰，例如玉佩玉冠之类的，还是以羊脂玉为佳。 “这还差不多。”张毅满意的收回视线，家里那么多小娘们，他还有点愁小娘们的首饰呢，倒不是缺钱，而是真正好的首饰数量着实少，要是想要均摊不容易，但要是给了这个没给那个，又有人该伤心了。 朱健淳的好东西一贯不少，他后院里又没有几个有位分的女人，用不着这么多东西赏人，所以张毅经常去那里打打秋风。 “大公主想要逛一逛京城，她的意思是，想要张兄随行。” 也就是让张毅做个陪玩的，虽然张毅有点不乐意，但是却知道这点小事没有必要不给忽而海叶脸面。 “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去的。” 但愿这些公主王子的省事一点吧，虽然张毅觉得那是不可能的。 从张毅的眼神当中，朱健淳就看出了他的意思，不由得心中有些好笑。 “他们要与我们比赛马，还要比武。” 说着，朱健淳目光灼灼的看着张毅，是什么意思不用说。 这倒是让蒋坤多看了一眼张毅，从孝王殿下的意思来看，张毅是会武的？而且还不弱？ 那做什么文官啊！ “你身边不是有月十三吗？看我做什么，还有杜寒也成，实在不行让三郎上。” 侍郎哪有参加比武的，朱健淳也是够可以的。 “若要轮招式的精妙，怕是整个大周都没有能与张兄匹敌的人了。” 第528章 野心勃勃的忽而腾飞 第528章野心勃勃的忽而腾飞 “那你这是比武还是比招式？” 张毅就不相信，这所谓的比武还能是友好切磋不成？ 北蛮来势汹汹，若要说是友好切磋，张毅都不相信更何况是朱健淳呢？ 没有想到张毅竟然这样一针见血，朱健淳不自在的清咳两声，“张兄的身份特殊，北蛮使者不敢对张兄真的做什么。” “哦。” 张毅神色淡淡，看着朱健淳的眼神当中似乎写上了两个大字。 不信！ 虽然是这样，但是几轮过后，张毅还是答应了朱健淳的话，反正那北蛮使者也不敢真的要了张毅的命，就算是上去比武也没有关系。 宴会伊始，皇上坐在下手，朱健淳坐在皇上的左侧，而张毅则是坐在朱健淳的下手。 忽而腾飞与忽而海叶带着隆重的北蛮队伍上前参拜。 就算动作再恭敬，张毅还是在他们的眼神当中看见了野心勃勃，那是对大周地广物博的向往。 虽然对此很是自豪，但是张毅却还是有些腹诽。 “谁说北蛮人直来直往的？现在看来，北蛮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也不少。” 忽而海叶似乎察觉到了张毅的实现，猛地朝着张毅这边看来。 像是草原上雄鹰一般的视线让张毅一惊。 看来他开始的猜想没有错，忽而海叶真的不仅仅是来和亲这么简单， 忽而撒多也是舍得，派这样一个女儿前来，张毅不知道是赞叹他的胸襟好，还是应该唾弃他的无情。 不管心中怎么想，张毅面上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饶有兴致的对忽而海叶轻轻的敬了敬酒。 “北蛮二皇子忽而腾飞携大公主忽而海叶见过大周皇帝。” 皇上见此，大笑两声，“北蛮皇帝客气了，快快请起，赐座吧。” “多谢大周皇帝。” 张毅跟朱健淳见他们似乎是非常柔顺的样子，对视一眼，对这些人做戏的工夫也有了淡淡的佩服。 “大周地广物博，我们很是向往啊，听说秦淮河畔的舞姬是一绝，不知我们是否有幸一见啊？” 可以看到，在忽而腾飞说起秦淮舞姬的时候，李长征的脸色明显的不好看，这句话基本可以说是李长征的死穴了，一戳就痛的那种。 皇上根本就没有在意李长征的脸色，见此便是大笑着应允，“既然二皇子想看，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自己国家连低贱的舞姬都这样被人追捧，皇上很是高兴。 张毅知道，忽而腾飞越是表现出自己没有见识，皇上对他们的防备就越轻。 这就是作为一个男人的虚荣心啊！张毅跟朱健淳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神当中看见了无奈。 越是到了晚年，皇上便越是在意这些名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没有谁不想要万古流芳，皇上也不能免俗。 皇上的话音落下，不一会就有一队舞姬婀娜多姿的上台献舞。 张毅看的也饶有兴致，自从没有在春芳楼了之后，小娘们就没有跳过舞了，许久不见，张毅也是挺有兴致的。 反观朱健淳，看上去就有点兴致缺缺了， 虽然这次朱健淳不是主角，但是将视线落到朱健淳身上的人却不少，现在京城里谁不知道朱健淳是皇上钦定的接班人？ 他已经可以说是京城所有贵女心中的乘龙快婿了。 “好好好，真是好，果然是天朝上国，这样的舞姬也只有在天朝上国才能够看见了！” 闻言，皇上很是高兴，“二皇子客气了，要是二皇子喜欢的话，这些舞姬可以让二皇子带回去赏玩。” 但张毅跟朱健淳就没有这样乐观了。 忽而腾飞称呼大周为天朝上国？这是要称臣的意思？还是说只是想要让大周放松警惕再给大周来一个致命一击？ 不管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这防备都不能减轻了，总不能因为忽而腾飞的一句话，就真的对北蛮全无防备了。 “多谢大周皇帝了，不瞒大周皇帝，腾飞这次来，是想要为妹妹求得一个乘龙快婿，也想为自己求一个合心意的王妃。” 这并不出乎众人的意料，所以并没有人提出异议，皇上也没有表态的意思。 “既然如此，二皇子与大公主可有合适的人选了？” 见皇上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忽而腾飞也没有恼怒。 “自然，小王听闻李长征将军的女儿最善吹笛，又曾经在秦淮河畔做过舞姬，想必舞艺也是一绝，不知大周皇帝可否忍痛割爱，将此女赐予小王做王妃？” 忽而腾飞此话一出，别的人还没有什么反应，李长征就豁然起身，看着忽而腾飞的眼神几乎要杀人。 “你说什么？” 见李长征如此，忽而腾飞也不恼，甚至没有点点不好的情绪露出来，含着温和的笑意对李长征道： “您这是做什么？小王对令千金很是喜爱呢。” 李长征的独女李芷珊曾经是什么人，朝廷上上下下都心知肚明，只不过碍于李长征平定吴王有功，又有护国大将军胜武侯的爵位，这才没有人敢嚼舌根。 现在有人借着这个对李长征发难，虽然面上都是同仇敌忾，但是心中对李长征的嘲笑却是半点不少。 涨红着脸，李长征虽然气恼，但是却说不出来什么话。 张毅见此不乐意了，不想十三娘嫁去北蛮，但是张毅却也是不想十三娘被忽而腾飞这样看清。 要是没有人解围的话，说不定十三娘还会被嘲笑许多年。 “听说二皇子的马上功夫是一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解张毅为什么会这样问，但是忽而腾飞却还是答道：“当然是真的了，本皇子的马术，在北蛮称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了。” “这样啊，”张毅点了点头，又继续道，“那不知二皇子的马上功夫，跟最好的马奴相比，又怎么样呢？” 朱健淳见此，不由得笑了出来，他就说张毅怎么会这个时候插嘴，原来是想为李长征解围啊。 忽而腾飞就没有这么高兴了，张毅的话刚落，忽而腾飞便一脸气恼的把剑指着张毅。 第529章 谁羞辱了谁 第529章谁羞辱了谁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这样对本王说话，本王治你死罪！” 他也是真正上过战场的人，铺天盖地的血气，让朱健淳都有些承受不住，张毅也有点腿软，不过没有关系，反正他现在是坐着的。 “我是个什么东西不需要二皇子知道，并不是任何会同一种技能的人，都可以相比的。”换了一个更加没骨头的姿势，好让忽而腾飞看不出他的情绪，张毅继续道，“这是在大周，不是在北蛮，二皇子若是想治我的罪，怕是没有这个资格。” 忽而腾飞的剑还是指着张毅，而张毅却还是神色淡淡的跟忽而腾飞对视，虽然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是火药味却半点都不少 定定地看了张毅许久，朱健淳都以为忽而腾飞要动手了，他突然笑出来。 “没有想到，一个文官当中竟然也有真汉子。”他还以为，文官都是他见到的那样，只有一张嘴的那种，现在看来，也不尽如此。 一下子朱健淳就看了出来，忽而腾飞这是对张毅起意了，心中不由得讽刺他踢到了铁板，别的文人朱健淳不敢说，但是张毅，是一定一定不会被忽而腾飞招揽的，对此，朱健淳放心的很。 闻言便是大笑着对忽而腾飞道：“这位张大人可是我朝文官当中特立独行的一份。” 也是，哪有文官能够将武官打的屁滚尿流的？ “这位大人可有兴趣加入我们北蛮？放心，我北蛮开出的条件，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 现在张毅的位置已经是很多人穷极一生都没有达到的位置了，现在忽而腾飞还给了张毅这样的机会，让一众本来就对张毅非常嫉妒的大臣现在更是将张毅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虽然是这样但是他们还是很期待张毅的回答，能够拒绝忽而腾飞抛出来的橄榄枝，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但凡张毅有了一点拒绝的意思，迎接他的，就一定是张毅不想看到的了。 也就是带着这种幸灾乐祸的心思，众人看的可谓是兴致勃勃。 见此，张毅半点也不恼，直直的看着忽而腾飞，道：“我人是大周的，身体里的血液都是大周的，就算北蛮开出的条件再丰厚，我也是不可能去的，多谢二皇子错爱了。” 没有想到张毅竟然会拒绝的这样干脆利落，忽而腾飞一愣，随机抚掌大笑，“没想到，真是没有想到啊，大周皇帝的手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人。” 看他的样子，不仅没有对张毅打消兴趣，反而兴趣更加的浓厚了。 见此，张毅也不多说什么，他知道，李长征的困局已经解了，那就没有必要多说下去。 忽而海叶见此，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笑，她道：“二皇兄的要求大周皇帝没有答应，海叶想要嫁的人皇帝就没有理由拒绝了吧？” “大公主不妨直说。” 看起来皇上是一脸纵容的样子，似乎在看自己调皮的晚辈，但是张毅知道，要是忽而海叶说出了什么皇上不想答应的人选，皇上一定会不带一点为难的拒绝。 皇上一向都是这样，张毅也没有多少意外。 不过很显然，忽而海叶并没有看出皇上的意思，见皇上如此，还以为皇上是妥协了，不由得得意的看了一眼张毅，似乎在说，就算你羞辱了我兄长又如何，皇上照样看重我们。 正巧看着忽而海叶的张毅看见了她的这一眼，心下不由得有点好笑，还说她是草原上的雄鹰，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小孩子脾气。 轻飘飘没有大力的一眼，让忽而海叶似乎是一圈打在了棉花上神色间顿时便有了一些恼怒。 “我觉得，您的皇孙就很不错。” 忽而海叶毫不犹豫的指着朱健淳道，“有勇有谋，很适合当我北蛮的驸马。” 这样的话皇上怎么可能会接？皇上是很想给朱健淳找个妻子不错，但是这个人却不会是北蛮的公主。 北蛮的公主在朱健淳的后院里还可以，但是要是正经做夫人的话，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孝先还小，公主还是找其他人吧。” 在这个年月，十七岁还没有成亲已经是不小了，太子这么大的时候朱健淳已经出生了，但是皇上说朱健淳还小，那就是还小，皇上就是能这样无理取闹。 被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忽而海叶显得有些恼怒，张口想要对皇上说什么，但是却被早早就注意到她的神色不对的忽而腾飞看出来拉住了。 “稍安勿躁。” 在忽而海叶的耳边，忽而腾飞这样说。 看上去忽而海叶还是挺忽而腾飞的话的，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忽而海叶就安静了下来，只是眼神当中的不服气还是怎么都不能消散。 不过现在也没有人会管忽而海叶究竟是服气还是不服气了。 在她说出要朱健淳做她的驸马的时候，朱健淳的脸色就变了，能够娶到公主对于很多王公大臣子弟来说都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但是对于朱健淳来说，那就是灾难了。 要是朱健淳真的娶了忽而海叶，那她努力了这么久的东西也算是给他人做了嫁衣，这是朱健淳所不能接受的事情。 看着朱健淳似乎是重重的松了口气的样子，张毅觉得有点好笑，朱健淳完全就是瞎操心，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原本张毅觉得朱健淳放弃了就完了呗，但是谁知道，这事还没完。 皇上才刚刚拒绝朱健淳，他就凑到张毅的身边来，道：“张兄对这个忽而海叶公主有没有想法？” 张毅娶了忽而海叶的话，那他才算是安全了，不然的话，到时候谁知道皇上会不会改变主意。 毕竟天子的想法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猜到的。 “你还是行行好，别打我的主意了。” 小娘们就让张毅应接不暇了，更何况这些公主？ 要是是好的也就算了，但是看这公主就知道，她不是柔顺的女子，要是娶回家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样鸡飞狗跳。 第530章 驸马爷 第530章驸马爷 更何况忽而海叶还位高权重的，要是她一闹起来，那后果张毅简直不敢想。 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原本朱健淳还有点不死心，那忽而海叶不管怎么说都是个美人，怎么会有男人这样干脆利落的拒绝呢？ 不过在看见张毅一脸谨谢不敏，朱健淳就知道，张毅是认真的了。 为了避免说的太多张毅真的翻脸，朱健淳也只能够悻悻的闭口不言。 看了看场中的种种，张毅对朱健淳低声道：“这里太闷了，我喝了点酒去透透气。” 朱健淳有些怀疑的样子看着张毅，见张毅是真的脸色不好的样子，轻轻点了点头，“张兄去吧。” 注意到张毅悄悄走了的人不多，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皇上也注意到了张毅的离开。 “张大人。” 张毅走开还没有多远，经过一个还算偏僻的巷子的时候，就被人给叫住了。 回头一看，张毅有些意外，“月十五怎么是你？十三呢？” 月十五跟月十三一样，都是被皇上安排在朱健淳身边的暗卫，不一样的是月十三在明，月十五在暗。 “皇上让奴带话给张大人。” 说到皇上，张毅严肃了起来，左右环顾了一下，进到了月十五待得暗巷里。 “什么事，说吧。” 让月十五悄悄的来，一定不会是什么小事，事关皇上的那就没有小事，张毅谨慎起来是正确的。 见此，月十五眼中终于露出了点点满意，张毅总算是学会了敬畏皇上了。 “皇上的意思，是让张大人与北蛮人虚与委蛇，要是可以，希望张大人能够去北蛮做个内应。” “我拒绝。” 张毅想也不想的道，当内应的人，能有几个好下场的？ 不说下场如何，能善终的都没有几个，这件事张毅说什么都不能答应，不然的话，到时候说不定小娘们都会被皇上当成控制他的把柄。 他就真的成为傀儡了。 见张毅拒绝的这样快，月十五的嘴角瞅了瞅，在心中默默的收回了刚才说张毅学会敬畏皇上了的话，能这样干脆利落的拒绝皇上的要求，张毅是第一个。 对于月十五的敬畏张毅一无所觉，干脆利落的对他道： “你可以去回皇上的话了，不论如何，这个内应我是不会当的。” 而且皇上不会不知道，一个内应，比他张毅的作用差远了，让张毅去做内应，完完全全就是赔本买卖！ 让月十五来询问，多是以一个试探的角度，要是真的要下命令的话，皇上早就直接将张毅给招过去了，完全不会给张毅拒绝的机会。 定定地看了张毅许久，月十五终究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的道：“但愿张大人将来不会为自己现在的决定后悔。” 皇上的命令不是那样好拒绝的，张毅注定要吃苦头了。 对此，张毅却什么表示都没有，不管是吃苦头也好或者是其他什么也好，只要不去做内应、做卧底，那就什么都好。 跟月十五分开之后，张毅的心情完全没有了看起来的平静，他觉得自己暂时需要冷静一下，皇上为什么会想让他去做这个内应？ 还是说，他什么时候有做内应的潜质了。 张毅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自己，怎么看怎么都没有内应的样子，究竟是为什么呢？ “前面那么热闹，张大人却一个人在这，在想什么呢？” 听见声音张毅浑身一惊，回过头去，“大公主不也没有在前面热闹。” 忽而海叶一定不像看起来这样简单，或者说她绝对不仅仅只是上过战场这样简单，她的武功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上过战场的公主，或者说一个武将这样的设定。 就算是跟月十三月十五他们比相差也不大了！ 而像是他们那样的人训练出来，张毅知道那是一种非常残酷的训练方法，忽而海叶一个娇滴滴的公主，竟然是被这样的方法训练着的？ “本公主不喜欢这样的热闹，喜欢军营里的热闹。”说着，忽而海叶故意凑近张毅的跟前，“听说张大人本事不小，不知道能不能让本公主去军营里热闹热闹？” 张毅心中疑惑，面上却是半点都不露声色，“公主谬赞了，我不过是区区一个尚书，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一边轻飘飘的否决，而另一边，张毅又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忽而海叶的手。 顺着张毅的眼神看过去，忽而海叶轻笑一声，“在北蛮的时候，就都说我的手好看，那些武士都说要是能被我的手握一下，就是死也无憾了。” 说着，还将一双纤纤玉手放在张毅跟前摆了摆。 顺着她摆动将一双手捉住，刚才忽而海叶暧昧的样子，就算张毅想要装作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也不行。 一点点的轻挠着忽而海叶的手心，张毅嗤道： “没有想到，北蛮的大公主殿下竟然这样热情奔放。” 见张毅听懂了却没有大骂她淫贱下流，忽而海叶心中对张毅的兴味更甚。 “看来张大人也不差。” 说着，伸手轻轻的在张毅的胸前画圈圈，满意的感受到张毅被自己的动作弄得浑身一僵。 真是个小妖精，张毅心中暗骂，不过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怔愣也只不过是短短一瞬间，自后世而来，毕竟见多识广，这样的事情，就算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却也是看过的，短短的一瞬间过后，张毅就应对自如了起来。 “大公主不只是玉手纤纤，身上不管是哪里都是极美。” 一点都不像是常年泡在军营里面的女汉子，倒像是千娇万宠出来的叫叫小姐。 “父皇就担心我身上会留疤起茧子，可劲儿的用好东西给我补身子，你瞧，好看吗？” 这个解释倒也是行得通，张毅笑了笑，没有反驳她的话，只是道：“美人在骨不在皮，君子在德不在衣，大公主就算是留了疤起了茧也是极好的。” 张毅话音刚落，忽而海叶就愣住了，由着张毅轻佻的挑起自己的下巴。 第531章 暧昧 第531章暧昧 这个动作要是换了其他人，忽而海叶肯定是会生气的，但是这个人是张毅。 张毅的话犹如魔咒出现在她的耳边，愣了许久之后，忽而海叶突然道： “我是真的挺欣赏你的。” 一下子张毅就提起了警惕之心，“欣赏归欣赏啊，我可是绝对不会娶你的。” 他可没有忘记忽而海叶来大周的目的，朱健淳才刚刚差点栽了，张毅可不觉得自己会有皇帝的帮忙。 怕是万一忽而海叶提出要嫁给他，皇上是第一个答应的吧？ 能够牵制一个张毅，这也是皇上想要的、 定定的看了张毅许久，忽而海叶突然笑了出来，“你看不上本公主，本公主还看不上你呢。” “没有最好。” 张毅才不在意忽而海叶究竟是看不上还是看得上，看不上最好省的一桩麻烦事。 看了看周围，张毅忽然道：“出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我要回宴会上去了，不然一会皇上该发现了。” 忽而海叶轻笑了一声，看着张毅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似乎刚才的暧昧不复存在，“正巧本公主也要去了，这里不是在大草原上，失礼了可不好。” “大公主还知道大周的礼仪。” 不轻不重的刺了忽而海叶一句，张毅也不管忽而海叶的表情，自顾自的走了。 他没有发现的是，在他看不见的角落，忽而海叶对他兴味的眼神更加的浓厚。 在北蛮，忽而海叶是忽而撒多最宠爱的公主，就算是皇子也不能跟忽而海叶相提并论，对他千依百顺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现在出现了一个张毅，对她的身份完全的不屑一顾。 若是这样也就罢了，忽而海叶还没有到一个另类的人就能够让她挑起兴趣的地步，要说另类的人，她见得也不少，但是却也没有对张毅这样的冲动。 对于忽而海叶来说，张毅是一个非常奇异，说的话句句都说到了忽而海叶心坎里，要是日后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以后的日子说不定会非常的有趣。 皇上见张毅从殿外来，开口问道：“张毅，你这是从哪里来啊？” “回皇上，下官不胜酒力，去殿外吹吹风。” 闻言皇上点了点头，不疑有他，直接让张毅坐到原来的位置去了。 皇上不多想，不代表朱健淳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张兄方才可有遇见了什么人？”说着，朱健淳的视线往忽而海叶的位置的方向看去，“看来张兄对这个大公主很有意思，是否……” “你给我打住啊。” 没有等朱健淳说完，张毅连忙摆手制止了朱健淳的话，“我可是跟你说了啊，对那个驸马的位置我没有兴趣，你说话小心一点，要是被皇上听到了，我饶不了你！” 见张毅似乎真的对忽而海叶没有兴趣，朱健淳悻悻的闭上了嘴，见皇上没有注意到这边，还是小声的顶了一句，“大公主当真是个美人，难道张兄不动心？” 似笑非笑的看了朱健淳一眼，张毅嗤笑道：“听你这么说，是对大公主有意思了，怎么样，我帮你去跟皇上说上一说？” 见张毅好像真的要跟皇上说似的，朱健淳不由得连连对张毅作揖，“是小弟口无遮拦了，张兄高抬贵手啊！” 忽而海叶正巧进来，见张毅跟朱健淳说话，带着妩媚的笑意多看了张毅两眼，正巧被皇上看见了。 皇上见此情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对张毅玩笑道：“张卿，大公主似乎对你青睐有加啊。” 刚才连让陪着逛京城的人都要张毅，或许忽而海叶真的喜欢上了张毅？ 这可是一件大好事！ 忽而海叶是什么人，朱健淳不是太清楚，皇上却是知道的，她可是北蛮的女战神，跟大周之间的仗，除了瓦赤尤烈就是忽而海叶了，在百姓之中也有不小的名望。 只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个消息总归是没有传到大周来。 要不是在北蛮也有点点势力的话，皇上根本不会知道这样的消息，可见北蛮的消息封锁的严密。 北蛮之所以下这个血本，所图谋的是什么，皇上心中有数，也知道，忽而撒多下这个血本，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计就计，在这种事情上面，男人总归是比女人占优势。 心中这样想着，皇上看着张毅的眼神也跟着带着深意。 见皇上如此，张毅不由得心头一凛，视线转向忽而海叶，看见她得意的眼神，张毅对她露出了一个不屑的表情，北蛮第一女将军，也不过如此。 “回皇上，下官家中已有妻妾，若是大公主当真想进下官家中，那就只能做个侍妾了。” 张毅的话一出，有对忽而海叶有想法的大臣呼吸都不由得粗重了几分，看着张毅的眼神带着愤怒，不管怎么说，忽而海叶也算是个美人了，张毅这样欺辱一个美人，实在是让他们生气。 “有妻有妾？可是朕并未听说张卿娶妻啊，欺君的罪名可不小。” 说着，皇上看着张毅的眼神已经带着些许威严，身为一个皇帝，被张毅拒绝已经是极限了，张毅要是骗了皇上，皇上定然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过朱健淳了。 “回皇上，虽然臣还未正式成亲，但是在臣的心目当中，她们已经是臣的妻了，臣相信皇上是个明君，一定是不会做出拆散鸳鸯的事情来的。” “这么说，要是朕硬要让你娶大公主，就不是明君了。” 众大臣看着张毅的眼神已经带着幸灾乐祸，要是皇上能够借此削了张毅的官，处死张毅是最好，要是不能降职也能够让他们稍微不那么恶心一点。 朱健淳看了一眼张毅，又看了一眼皇上，最终道：“皇爷爷，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您定然是不会做这样作孽的事情的，当然，就算真的做了，那也一定是别人不命。” 这一番明褒暗贬，确实是让皇上骑虎难下了，要是真的就这样放弃的话，皇上面子上也过不去。 第532章 指婚？ 第532章指婚？ 可若是不放弃，强迫大臣的名声，皇上也不想担。 这个时候，皇上不由得对忽而海叶有了一些恼怒，就是因为忽而海叶，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也不知道是看出了皇上的情绪或者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忽而海叶忽然轻笑一声，道：“本公主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女子，他不信我，那我也不稀罕他。” 说完，扬着下巴小孔雀似的落座。 皇上对忽而海叶这样的小情绪持包容态度，“既然大公主不想，那此事就算了吧。” 如果忽略皇上对张毅深沉的目光的话。 “张兄这又是何必？那忽而海叶怎么说都是个美人，若是张兄不喜欢，娶了回家放着就是了。” 宴会结束之后，朱健淳不解的对张毅问道，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一个女人真的不算什么。 不说朱健淳了，就是张毅今天的地位，那女人也是要多少有多少，完全不觉得一个女子有多么重要。 “要是她仅仅只是一个女子就好了。” 张毅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他也是正常男人好不好？忽而海叶这样的绝色尤物，就算高了点，但是那千般风情的样子确实是诱人的紧。 像是朱健淳说的，要是不喜欢娶回来放着就是了。 但很显然的，忽而海叶来此的目的并不仅仅只是当做一个吉祥物，她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想到奇怪的点，张毅把自己在忽而海叶身上发现的不同寻常告诉了朱健淳听。 闻言，朱健淳沉吟了许久，不知想到了什么，轻松的对张毅道： “就像是大公主自己说的，忽而撒多对她十分的宠爱，找了点好东西给她补身子也不奇怪。” 见朱健淳不置可否，张毅也不失望，反正从朱健淳的神色当中，张毅已经明白了朱健淳的意思了。 “那好吧，你觉得这个倒霉蛋会是谁？” 忽而海叶一定是带着目的来的，那娶了忽而海叶的话，基本上一个人就被废了，而能够将忽而海叶娶到手的，光是论身份就不会是什么等闲之辈，这样一来的话，就相当于浪费了一个高位人才。 若是她带来的是重要的消息也就罢了，可要是等闲的消息的话，不值啊。 “一个女人罢了，即使有些影响，也不是十分要紧。” 朱健淳是个明白的大周贵族，完全不将女子放在眼里，就算这个女子是别国的公主也是一样，在他的心中，公主一旦和亲，那就说明她对于他原来的国家的作用仅仅只是棋子而已了。 这样的人，完全没有必要多做防备。 “小心因小失大。” 张毅不觉得小事就能够被疏忽，长久的没有见过厉害的女人，朱健淳已经不将女人的厉害放在眼中了，但是张毅却不觉得，忽而海叶是个不厉害的女人。 “那依张兄之见，这件事究竟怎么处理才好？” “小心防备，不做处理。” 就像是皇上说的，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等对方先出招。 反正现在是在大周境内，不管对方出了什么招数他们都一定会有应对的办法。 将这件事告诉朱健淳听，张毅便看见朱健淳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张兄的意思小弟知晓了，只是就是静观其变而不主动出击，是不是会让北蛮觉得，我大周怕了他们？” “短暂的蔑视让他们放松警惕有什么不好？” 毕竟不是真的世家子，所以张毅永远都没有办法理解朱健淳为什么会将面子看得无比重要，在他看来，短暂的丢脸而换来长久的胜利这是实打实的稳赚不赔，不知道他究竟在犹豫一些什么。 张毅理所当然的样子催眠了朱健淳，渐渐的朱健淳也觉得这是一个极好的办法。 “那皇爷爷会同意吗？” “现在不是你做主么？”也没有看见皇上要插手的意思啊。 闻言，朱健淳不由得苦笑，“就算皇爷爷现在已经不管事了，但是这件事他出面了，要做决定的时候，小弟还是要跟皇爷爷报备一下的。” 毕竟只是监国又没有让朱健淳立马继位，该共享的消息皇上应该知道，不然的话吴王的下场就是朱健淳的下场。 张毅沉吟了一会道：“我看皇上不是不懂得变通的，你同皇上说，他应该会明白你的意思。” 他说的信誓旦旦，肯定的让朱健淳愣了许久，等张毅不耐的皱眉过后，朱健淳这才道：“张兄的意思小弟明白了，回去小弟便会同皇爷爷商量。” 只是皇上会不会答应那就不好说了。 不过对于这一点，张毅倒是没有多怀疑，皇上看起来不是个迂腐的，这样稍微想一下就能够想通的事情，张毅相信皇上是不会拒绝的。 面子之后也有赚回来的可能，但要是将士们的命没了，那就真的没有了。 皇上是上过战场的，即使杀了不少人，张毅相信，对于一同上战场的战友，皇上还是不会视之无物的，李长征当年被冤枉叛乱，皇上都仅仅只是将人关了起来没有处死，这就非常说明问题了。 所以张毅坚信这一点。 “但愿如此吧。” 回到张府，张毅发现小娘们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点点幽怨，吴梦寒的身影若隐若现，上前一看，她竟然在收拾行李！ 张毅心头一惊，不由得快步上前制止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不看见他还好，一看见他，吴梦寒就来气，“听说你要成亲了，我这不是给你腾地方吗？” 忘了说，吴梦寒住的是朱健淳送的这间院子的主次院，也就是正牌夫人应该住的院子。 虽然张毅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分配，但是张毅知道了之后，她们都已经分配好了，张毅也不至于让吴梦寒就这样搬出去。 于是将错就错就这么住了，正巧给现在吴梦寒闹提供条件。 见此张毅不由得有些头疼，“我什么时候要娶妻了？”皇上不过就提了这一嘴儿，吴梦寒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她的势力也是不错了。 第533章 解释 第533章解释 揉了揉眉心，张毅将飘远的思绪给拉了回来，看着吴梦寒的眼神尤其的无奈。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情绪，吴梦寒微微抿了抿唇，“我……”她似乎是想要解释什么，但是张毅却并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 “我记得在杭州的时候就说了，我暂时不会娶妻，你当时也在场。” 确实是有这回事，吴梦寒沉默了。 李香如看不下去了，站出来道：“你当时不是说，我们的事情没有平反，所以不娶妻吗？现在我们的事情已经平反了，就算你要娶妻，我们也不能说什么。” 看着十四娘眼中的泪水，张毅刚刚升起一点点恼怒就被无情的拍散了，“我是这样说过，但是我现在没有要娶妻，是谁跟你们说我要娶妻的？忽而海叶？还是皇上的人？” 张毅的话让李香如的脸色急急一变，四周看了看，见没人这才松了口气。 “皇上你也乱说！” 看张毅刚才的意思，完全就是要是真的是皇上来的话，他就去找皇上算账。 实在是让李香如三魂丢了七魄，吴梦寒也受到了点点惊吓。 两人均是怒瞪着张毅，“你胡说八道什么！” 见小娘似乎真的要恼了，张毅也只能咕哝了两句没有多说什么。 无么李香如还好，只看见他嘴巴在动，根本就没有听见他说的是什么，吴梦寒就不一样了，她是练武之人，耳里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比，张毅的音量她完全可以听见。 好在吴梦寒并非是个迂腐的，张毅说了也就说了，没有人听见这件事也就算了。 “是有一个很高北蛮的女人，自称是你未来的夫人，来找了我们。” 一说到很高的北蛮女人，张毅第一反应就是忽而海叶，“我已经明确的跟皇上说了我不会娶她，怎么她还来找你们？” 听张毅这样说，吴梦寒的脸色也好看了一点，“原来如此。”只要不是张毅真的要娶妻就好了。 他若是要娶那样一个女人，她们这些人今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但是就算同为女人，吴梦寒也不得不承认忽而海叶对于男人的诱惑力。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才会这样轻易的相信了忽而海叶的话，其实潜意识里她还是觉得男人薄情，看见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完全忘了对于她们来说，张毅是个意外。 见吴梦寒这样相信他，张毅只觉得心中一阵妥帖，“你放心吧，我不会娶忽而海叶的，不管有谁对你们说什么都不要理会，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这话可是让李香如不乐意了，她皱了皱鼻子道：“我们一向都是很乖的好吗？不乖的是你！” 在外面惹了烂桃花还让她们伤心！ 无端端的，张毅就明白了十四娘的意思，不由得苦笑着道：“天地良心，这朵桃花可不是我惹得，她开始是想要嫁给孝先的，但是被皇上以孝先年纪还小为由给拒绝了，这才将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 那这样来说的话，张毅觉得自己或许知道忽而海叶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在十四娘的脑门上狠狠的亲了一口，“真是我的乖宝，我去找孝先了，你们在家乖乖的啊。” 说完便看见了吴梦寒收拾了一半的行礼，重重的叹了口气，“你就住在这吧，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乖。” 不管是李香如还是吴梦寒都被张毅突如其来的动作给震傻了，即使更加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但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跟张毅这样亲昵，她们还是觉得非常的不好意思。 都感觉到丫头们调侃的实现了，两女觉得脸颊一阵通红，跺了跺脚，李香如跑走了。 “张兄的意思是，大公主想要获取未来皇帝的信任？” 要是这个的话，倒是也有点道理，但是朱健淳还是有些想不通，“现在兵权在五皇叔手下，五皇叔还有天机道人的帮助，羽翼渐丰，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啊。” 平时挺聪明的，怎么这个时候就笨了？张毅翻了个白眼。 “正是因为五皇子已经羽翼渐丰了不需要他们的帮助，而你需要，现在你又是皇上板上钉钉的继承人，雪中送炭的情谊，可不是能得到你信任的利器？” 只要朱健淳真的信任了忽而海叶，时间不需要太多，哪怕只有区区半月，就已经足够她收买朝廷重臣了，到那个时候，想要怎么解决大周还不是忽而腾飞说了算？ “张兄说的有理，现在是最有可能的原因了。” 不然的话何以说明为什么忽而海叶突然对朱健淳示好，哪怕被朱健淳拒绝了，还要找跟朱健淳走的最近的张毅？ 能让忽而腾飞下这样重的赌注的，也就是这种可能了吧？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坐以待毙显然已经不合适了，“张兄以为，现在应当怎么办？” “怎么办？”张毅沉吟了一会，道，“我觉得既然他们想要巴结你以打入你的内部，那就彻底不要给他们机会。” 北蛮的人是狼，随时准备撕下敌人一块肉的狼，张毅相信，只要有了一点口子，他们就会趁虚而入完全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若是让他们的势力渗入的话，朱健淳这边会很麻烦，与其这样，倒不如干脆利落的拒绝，就算忽而海叶恼怒，大不了也就是一战，还能够达到制衡五皇子的目的，正正好。 周边的小果已经不足为惧，要是越王跟北蛮打的两败俱伤，到时候再由朱健淳出手，说不定还能够顺便收服北蛮这匹野心勃勃的狼，一举两得的事情。 “办法是个好办法，只是张兄，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好啊？” 趁虚而入总归不是君子所为。 朱健淳显得很是忧心。 “所谓兵不厌诈，这世上有哪个没有用过奸诈的法子？重要的是结果，你不必太拘泥于过程。” 要张毅说，朱健淳哪里都好，就是这所谓的圣贤书，将朱健淳给锁死了，简称读书读傻了，一个劲的想要遵守君子之道。 第534章 通气 第534章通气 在这种应该随机应变的时候，就让人很是无奈了。 张毅并不是觉得圣贤书不好，只是觉得墨守成规很不好。 不用张毅多说什么，朱健淳看着张毅的脸色就知道张毅的意思了，沉默了好一会，似乎是下了莫大的决定，朱健淳道： “好，就按照张兄的意思办。” 在皇位的争夺上一向都是不成功便成仁，就算越王一向的为人处世还算是温和，但是朱健淳也不觉得在自己战败之后，越王会真的放过他。 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放在别人的手里显然不是一个聪明的办法，没有犹豫多久，朱健淳就已经下了决定。 对于张毅来说，朱健淳肯放手去做也是好事，至少这说明张毅并没有看错人。 “这就好，这件事你可以选取一段半段的跟你皇爷爷通个气，到时候也不至于怪罪你，不过分寸要把握好，不然到时候皇上不一定会赞同你的做法。” 就算孙子再亲，那儿子也是儿子，就算皇上无情，但是越王却是个有用的王爷，张毅不觉得皇上会真的这样舍得。 他是个疼爱孙子的爷爷不错，但是同时，皇上也是个合格的皇帝。 要是越王比朱健淳更适合做皇帝，张毅相信，到那个时候，皇上也不会手软。 皇上的身份就注定了朱健淳不能跟他说全部的实话。 而朱健淳很显然也知道这一点，短短的犹豫了一瞬过后，便接受了这个设定，对张毅点点头，“张兄放心吧，小弟有分寸的。” 就算他对皇上再孺慕，在这样的事情上面也不会真的实话实说，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这样的事情，朱健淳不能做。 更何况他身边还有张毅，不管是于情于理，朱健淳都不能莽撞。 就在这次谈话过后没有几天，张毅受到消息，皇上说取消朱健淳的监国。 这让张毅非常疑惑，同时心中也有点点慌乱，朱健淳不是很得皇上的喜欢的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找到朱健淳之后，一切不解就都明白了。 “你是说皇上不满于你对北蛮的动作？”张毅有点哭笑不得，“那他希望你怎么做呢？”或者是说现在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皇上休息这么久难道糊涂了？还是说，皇上不满朱健淳一家把持朝政的局面？ 那这个问题就大条了，张毅的脸色也渐渐严肃了起来。 “皇爷爷的意思是现在大周的情况已经不适合打仗了，应该休养生息才是。” 上次与北蛮的战争确实是让大周损失不小，这是不争的事实。 但是对于北蛮来说，战争他们也不轻松，甚至可以说是比大周更为严重，毕竟北蛮是游牧民族，比大周这样的国度更加的需要人手，尤其是那种可以上战场的青壮年。 所以张毅相信，在那场战役当中，北蛮损失的更为惨重，就看北蛮不愿意谈及这一点的样子就知道了，有些事情，就算再怎么隐瞒，还是会露出端倪的。 现在的北蛮就是这样。 “这件事小弟知道，但是皇爷爷却想不通啊。” 朱健淳也纳闷，平常这种事情皇上都是交给他来处理的从来都不过问，现在怎么手段强势的夺了权？难道是有人在皇上耳边说了什么？ 能够影响皇上的决断，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张毅跟朱健淳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凝重的情绪。 “有没有跟皇上说什么，你到时候去查就是了，我们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解决你现在的困局。” 不管怎么说，皇上都已经相信了那人的话，就算朱健淳将人给找出来了料理掉也没有用处，困境还是在原地。 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寻查一个人物这么简单的事情，最主要的还是皇上的想法。 张毅说的有道理，朱健淳拍拍脸，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再说。 “可是这困局应该怎么解？” 左思右想，朱健淳还是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 当然是从问题的根源解开了，张毅给了朱健淳一个白眼，“皇上现在不想跟北蛮打仗，无非就是觉得大周没有必胜的可能，还有可能被周边小国捡了桃子。” 至于百姓什么的，张毅不觉得这在皇上的考虑范围之内。 虽然说皇上还算是个明君，但是百姓在皇上的心里还是让他的皇位稳固政权稳固的一个难以掌握又不能割舍的棋子罢了。 在这样的事情面前，百姓如何根本就不在皇上的考虑范围之内。 至少张毅认为，把北蛮拿下比这个更加重要，现在皇上还算是得民心，在百姓当中也还算是形象不错，在北蛮跟大周的伤亡都差不多，甚至北蛮还更加严重的时候，动手没有什么不可以。 更何况也不是要大周这边动手，而是要逼北蛮动手。 在必要的时候，张毅不觉得侵略有什么错，现在可不算是和平时期，要百姓永远的安定，那就只有将北蛮这匹野心勃勃的孤狼平定这一条路可走，不然的话北蛮还在一天，他们就都可能会伺机而动。 这个问题如果皇上看明白了，张毅相信，那朱健淳的困境同样也就引刃而解了。 朱健淳想了想，确实就是这个道理，“张兄打算怎么做？” 张毅沉吟了一会，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外面就有宦官打扮的人进来。 “张大人，皇上有请。” “王卿？怎么是你来传口谕？” 对于来人，朱健淳很是意外，这可是皇上身边最得力的宦官，让他亲自来传旨，难道还有什么大事？ 看着朱健淳，王卿露出了一抹公式化的笑脸，道：“见过孝王殿下，奴才今儿正好闲着，所以来给张大人传旨，您看则个……” 见此，朱健淳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既然皇爷爷相请，张兄便去吧。”不去也没有道理。 微不可查的对朱健淳点了点头，张毅跟在王卿身后，也懒得换官服，直接就这样进宫了。 “参见皇上。”暗自撇了撇嘴，动作半分不错的对皇上行了礼。 第535章 张毅的话 第535章张毅的话 被叫起之后，皇上突然虎目一瞪，“张毅，你好大的胆子！” 要是这样就被吓住了，那就不是张毅了，“皇上，张毅做了什么让您如此生气？” 他想着，无非就是朱健淳的事情了吧？反正已经想好了对策，根本就没在怕的。 “是谁让你调整地方官员的调配的？” 竟然不是朱健淳的问题？张毅一愣，随即如实回答道；“没有人，是臣自己的主意，臣以为，只有本地人最了解当地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还有地方习俗这一些，只有都了解了，才能够更好的为百姓做事。” “可不许当地士子出任地方官员，这是朕的圣旨，难道你要抗旨不成？” 张毅的答案皇上早就知道，要是这点消息都不能得到的话，皇上早就被人给杀了千百回了，之所以问，是想要看看，张毅究竟当着他的面会怎样回答。 “皇上不许当地人当当地官，只是因为有地方官员曾经造反，因为是当地人，所以朝廷捉拿废了不小的功夫，可若是就因为这样，放弃了一个为百姓谋福祉的机会，如此的因噎废食，皇上难道觉得是对的吗？” 说完，张毅不等皇上说话有继续道：“更何况，皇上也没有下旨不是吗？”那只是一道所谓的口谕，说白了就是皇上的一句话而已。 张毅的回答让皇上稍稍楞了一下，他的意思皇上是早就知道了的，只是皇上没有想到，张毅一点迂回都没有，就这样大剌剌的指出问题。 这样的人，让皇上心中升起了点点兴味，“那你可知，朕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圣旨，都要执行。”这就是所谓的君无戏言，就算是戏言，只要是皇帝说出来的，它就是真的。 原来如此，张毅受教的点点头，“那臣就更没错了，方才皇上不是让臣抗旨了么？” 闻言，皇上整个人都一愣，没有想到张毅竟然在这里给他挖了个坑。 “张毅啊张毅，难怪孝先这样看重你，有没有兴趣到朕的手下？”皇上对张毅抛出了一个自觉张毅不会拒绝的橄榄枝。 对此，张毅不置可否，“天下万民都是皇上的子民。” 要是答应了皇上才有鬼，站在朱健淳的阵营，至少张毅不用担心朱健淳会什么时候把他当成了炮灰，因为朱健淳深深的知道，张毅的存在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同时他也是真的将张毅当做了一个兄弟的存在。 但是对于皇上来说，张毅的存在就是一个不听话但是比较有用的臣子，一旦这个臣子更加不听话，或者皇上将张毅的剩余价值压榨干净的时候，那么就是张毅去死的时候，肯定还会连累小娘们。 在当今圣上手下做事，那张毅觉得就跟在刀尖上舔血没有区别。 这个道理张毅自己心里清楚，所以对皇上说的，能敷衍就敷衍。 偏偏这句话，皇上还没有办法反驳。 “张卿说的没错，天下万民，都是朕的子民，不能违背朕的意思。” 闻言，张毅笑了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意味深长的道：“那就要看皇上是以国为先还是以己为先了。” 要是皇上想要以己为先的话，那就是独断独行，别人只需要顺从就是了，要是皇上是对的，这当然没有问题，可若是不对的，那就仅仅只是满足皇上的欲-望而已，这其中的代价则是一些百姓乃至于官员的生命。 皇上要是以国为先的话，那皇上就是一个最高决策人的身份，不能什么事情都自己决定。 张毅的意思皇上心里明白，也就是因为明白，所以皇上看张毅的眼神也带着点点危险。 “张卿是个难得的明白人，但却不是聪明人。” 聪明的人绝对不会在一个皇帝面前说这个，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对此，张毅并没有惶恐，他只是淡淡的道：“我相信皇上不是为了一己私欲便不顾大局的人。” “你还真是看得起朕。” 皇上赞了一声，也看不出是真的赞赏还是讽刺，修炼到皇上这样的境界，已经到了喜怒不形于色，以张毅的道行，还看不出什么。 “孝王想要逼北蛮开战，是你的主意吧？”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皇上的语气很是肯定，能将张毅叫到这里来，并且问出了这个问题，那就说明皇上已经得到了准确的消息。 这个消息是谁传出去的，张毅没有心情知道，也正好他传出去了，张毅才有机会，争取皇上的支持。 祸之福所依，福兮祸所伏就是这个道理，谁知道这次的危险不是一个机会呢？ “自然，北边想要彻底平静下来，北蛮必须要除掉。” 北蛮可不是所谓的附属小国，也从来都没有对大周称臣过，一直都是在于大周与邻邦的关系交往，互相都是一个平等的状态，甚至有些时候因为北蛮武力的强势，所以大周时时有示弱。 而北蛮对大周的野心众所周知，不只是大周本身，就连周围的小国都心知肚明，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只要北蛮不平定一天，那大周就别想高枕无忧。 上过战场的皇帝不会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周围的小国不足为虑，这个身侧的北蛮确实是个麻烦。 而且皇上知道，不管是什么时候，北蛮都一定会平定，但是不是现在，他们等得起。 “就算是这样，就可以急功近利？稍有不慎，你一个张毅死了是没所谓，可若是让整个大周为你陪葬？” 皇上嗤了一声，讽刺的看了一眼张毅，什么意思张毅跟皇上都心知肚明。 帝王果然无情，“皇上又怎么知道，这一战我们大周是稳输不赢呢？若论损失，北蛮与大周都是半斤八两，越王殿下还有天机道人的帮助，我们未必会输。” “就算赢，大周与北蛮也会是两败俱伤，到时候若是其他国家的军队攻来，我大周焉有一敌之力？”之所以能够称之为国到现在还没有被吞并。 第536章 张毅的话2 第536章张毅的话2 那国家就一定是有自己存在的道理，也有存于世的实力。 平时大周是不怕的，但是在战争之后，那就不一定了。 “皇上糊涂了，就算别国的国主想要趁此机会共打大周又如何？他们师出无名！” 出兵都要有一个至少看起来是合理的旗号的，不然的话到时候，就算是他们本国的百姓都不会服气。 很显然皇上没有想到这一点，同时也没有想到，张毅的胆子竟然这样大，毫不留情的就指出了他没有想到疏忽了的地方。 对于张毅这样不给他留面子的行为，皇上很是恼怒。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张毅，你胆子也太大了！” 皇上的警告张毅表面上不为所动，但是事实上暗暗对皇上有了一些警惕，“若是北蛮真的出兵，那就是最好的消灭北蛮的机会。” …… 从御书房出来，张毅偷偷的松了口气，跟皇上叫板果然不是人干事，就算皇上没有治他得罪，但是那气势也不是张毅随便可以抵挡的。 王卿在御书房门口看见张毅的神色，不由得为张毅捏了一把冷汗，刚才皇上的吼声显然他是听见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惊讶，为什么皇上都这样生气了，还是没有处理张毅？ 能在皇上身边待了几十年，还成了皇上的重要心腹，说明王卿对皇上是有一定的了解的，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王卿才意外，让皇上生气的人没有一个是可以全身而退的，就连朱健淳也是一样。 张毅是第一个，有生之年，王卿也不觉得会有第二个。 才到府上，小娘还没有说什么，朱健淳便抢先上前，“张兄，皇爷爷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没有，相信你皇爷爷很快就能够想清楚了。” 淡定的点了点头，似乎刚才从刀尖上下来的不是自己似的，看着朱健淳的神色格外的淡定，渐渐地，朱健淳也冷静了下来。 “那便多谢张兄了，方才卢家的大公子来请小弟去狩猎，不知张兄有没有兴趣？” 狩猎？ 张毅挑眉，“好啊，什么时候去？” 他还从来都没有参与过狩猎活动，张毅像很多男人一样，对鲜血由着向往，在后世的时候玩游戏也是喜欢竞技类的游戏，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实践一下狩猎，张毅又怎么会放过呢？ 同意在朱健淳的意料之中，他点了点头道：“现在就可以走，马都已经准备好了，张兄去换身衣裳就行了。” 到这个时候张毅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朱健淳已经换上了骑装。 “好吧，等我一会。” 等张毅换好了一身利落的骑装到正厅的时候，正巧看见朱健淳在跟一个风姿绰约的公子说话。 那是典型的世家公子的样子，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应该就是这样的人。 不可否认，对这样的气质张毅确实是羡慕不已，不过张毅自己心里也有数，他终其一生都不可能有这样的气质。 正在张毅自怨自艾的时候，跟朱健淳说话的卢淮似有所感，朝着张毅的方向看过来。 “这位便是张大人了吧？当真是一表人才。” 张毅面上是没有说什么，但是心中却尤其的腹诽，在你的面前，谁敢说自己一表人才？ 朱健淳似乎是看出了张毅的心思，好笑的摇了摇头，对卢淮道： “正是张兄，淮安兄，我们走吧。” 都已经准备好了，他们几个大男人也不存在磨叽，说出门就出门了，开始张毅叫杜寒去跟小娘们说一声，正巧这个时候也回来了。 “那行，走吧。” 他总觉得淮安这两个字有点耳熟，是谁的字想不起来了，反正张毅肯定是没有见过这个卢淮安的，这样帅的一个人，要是见过了张毅肯定是不会忘记的。 虽然张毅爱好女，但是张毅是个实打实的颜控啊，只要长得好看的人，见过一次了之后张毅都是不会忘记的。 “去哪里狩猎？” 这时候正是秋天，猎物应该已经非常的肥壮了，这也是非常适合狩猎的时候。 不过要是去皇家围场的话，那张毅就没有兴趣了，那里面根本就没有几个好猎物了，也只有皇上去狩猎的时候，能看见点点好东西。 其他时候就算朱健淳的身份能进去，那也只有野鸡野兔子什么的，有鹿就不错了。 看出来张毅的嫌弃，朱健淳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这其中的猫腻他也知道，最没有资格说的就是他了， 卢淮见两人的互动，不由得有些羡慕他们的感情，出身大家就注定了卢淮不可能活得像张毅一样的随性，他要背负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张兄放心吧，我们这次是去城郊山上，那里少有人进入，有大型猎物，正是打猎的好地方。” 去没有开化的山上打猎？这倒是有点意思，张毅点了点头，算是满意了。 倒是朱健淳有些忧心，那样的地方会不会不安全？ “孝王殿下放心吧，我们身边有不少护卫，就算是遇见了熊，它也只有给我们当猎物的份。” 看了看四周武功高强的侍卫，朱健淳勉强放心了点。 “那就好。” “我们这架势怕是会吓着山下的百姓吧？” 张毅有点怀疑的道，扰民可是不好的行为。 “张兄当真是宅心仁厚，我们走人迹罕至的这一边上山，这样也少走一点路。” 山上走马可不好走，到了山上稍微深一点的地方，就只能弃马走路了。 “成，那我们走吧。” 稍微进到了百姓不敢到的地方一点，张毅便看见了不少好东西。 “还有人参啊。” 听见张毅的惊呼，朱健淳跟卢淮看过去，见是一株小参，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若是张兄喜欢的话，小弟家中有一株千年人参，可以给张兄拿去。” 这个时候的人参并不是十分的珍贵，不过是比较奢侈的补品而已，跟燕窝差不多，千年参王对于百姓来说了不得，但是对于朱健淳来说，不过是随随便便而已。 第537章 狩猎 第537章狩猎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在张毅的印象当中，千年人参是十分贵重的一种保命药材，虽然他觉得自己用不到，但是这样的好东西收起来也是好的。 完全没有意识到，在现在这个时候，千年人参并非是一个十分贵重的药材，甚至连药材都称不上，贵重的食材而已。 卢淮跟朱健淳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当中看出了些许无奈，张毅这样的做派，他们也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平常的时候张毅也不差什么啊，这见钱眼开的样子是跟谁学的？ 因为在遇见张毅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有些名望的商人了，从来没有见过张毅拮据的时候，甚至从来都没有见过拮据的人，所以不明白这样的做派的缘由。 卢淮倒是知道一些什么，看见张毅如此，不由得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张公子将年纪最大的人参挖走就是，剩下的就留给当地的百姓吧。” 不与民争利，也确实，张毅不需要这些年轻的人参所带来的蝇头小利。 如此，张毅便没有反驳卢子安的话，点了点头道：“好，我这就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草丛当中隐隐有声响传来。 张毅跟朱健淳对视一眼，“准备好！” 等到看见草丛当中的野兽的时候，张毅跟朱健淳还有卢淮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老虎，甚至是白虎，在这样的深山老林里面见到都并不会让人意外，但是大成这样的白虎就让人十分的惊悚了。 这只白虎有寻常老虎的将近两倍大，这让张毅不由得怀疑，这老虎不会是成精了吧？ 狐疑的看了一眼刚才自己挖人参的地方，都说奇珍异宝有异兽守护，难道这只白虎就是传说中的守护兽？ 张毅心中有些不解，不过却还是知道，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很快将飘远的心思收拾起来，跟朱健淳对视一眼。 被侍卫保护着，渐渐的往白虎的两边靠拢，隐隐呈现着包围状。 老虎可是个好东西，更别提这样大的白虎了，就算是皮子也是极好的，更别提例如虎骨虎鞭之类的好东西了。 若是能够杀死，也算是收获不少了。 张毅看见朱健淳跟卢淮眼中都隐隐有着势在必得，想了想，张毅悄声道：“我们从四面八方包抄，除了致命点之外，其他地方只要制约住老虎的动作。” 朱健淳与卢淮对视一眼，郑重的对张毅点了点头，“好。” 卢淮没有想到，看起来跟市井小民无异的张毅，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果然卢家的消息没有错？张毅确实是一个有才之士？ 不管卢淮怎么想，事实胜于雄辩，一会就有答案了。 在侍卫跟他们三人相互的掩护之下，卢淮跟朱健淳已经悄无声息的摸到了白虎的身后。 而张毅，不知道是因为确实是挖了人参让白虎惦记，还是因为身上有其他的气味，导致老虎对张毅那叫一个念念不忘，不管张毅走到哪个方向，老虎都会第一时间察觉。 为了避免被发现进而危险的境地，张毅只能在明面上引得白虎的注意。 所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他们原本只是警惕而已，却不像，白虎兀自观察了一下张毅之后，便放开了手脚对张毅扑了上去。 就这一瞬间，张毅这边的人也动了，从四面八方朝着白虎的方向奔去，用各自的方法制约住白虎的运动。 也就是因为这些人，让老虎就算是想要咬死他们，也要费时间导致束手束脚的，让张毅有了可乘之机。 原本张毅还有点担心，这样的动作会不会引起伤亡？不一会，张毅便看出来，虽然他们的动作看似凶险，但是事实上却没有人伤亡，这张毅就放心了。 在众人的帮助之下，张毅瞅准机会，将手中的短刃刺进了白虎的喉管。 看着白虎因为受伤疼痛而发狂，张毅指挥众人暂时先散开，因为白虎不会爬树，所以张毅便带着朱健淳卢淮乃至于一众侍卫爬上了周围的树。 深山老林里面的树木都粗壮，所以即使白虎发狂撞击张毅爬上的大树，也只是震落了树上的些许树叶，让张毅稍微的有一些摇晃罢了， 渐渐的，树木隐隐有些晃动之势。 朱健淳见此便有些担忧的看向张毅，要是树断了，对于白虎来说，张毅那就是毡板上的肉一样。 然而最应该着急的张毅却半点都不着急，可以看出来因为失血过多，所以白虎的动作已经渐渐的开始有点虚软了、 张毅在赌，在树倒下之前，白虎先丧命或者说丧失行动能力。 渐渐的，树木的摇晃越来越厉害，张毅四周环顾，见不远处有一块不小的石头，按照他的弹跳力，应该可以从树上跳到石头上。 就算到时候白虎没有死，那也已经虚软了不少，张毅完全有把握一击必中。 不过好在张毅的猜想没有出错，在树倒下的前一刻，白虎先倒下了，不过在看见张毅呆着的树木渐渐往下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张毅的错觉，他总觉得白虎的眼神当中有着大仇得报的快感！ 只不过可惜的是，白虎就算死了也要拉着张毅，但是张毅却还是没有受到一点伤害，在树木倒下的瞬间，张毅瞅准机会，跳在早就看好的巨石上面，分毫未损。 白虎见此，眼中透露出了浓烈的恨意，挣扎着想要起身攻击张毅，不过可惜的是它已经力竭了，连站起来都勉强，更别提伤害张毅了。 看着它无能为力的样子，张毅心中团突然有一种异样的快感，想杀他的人或者动物都死在他前面，这让张毅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张毅看着白虎绝望但是却渐渐死去的样子，张毅傲然一笑。 朱健淳见危险已经过去，白虎已经不足为虑，便跟卢淮一起，从树上跳了下来。 “张兄这样给猎物放血的办法倒是极好，若是日后有难缠的猎物，是否可以这样做？就是样子难看了些。” 第538章 方式 第538章方式 看了朱健淳一眼，张毅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只是淡淡的道： “要是没有找准它的死穴或者是暂时的防身之所，那死的就是你。” 就是看准了老虎不会爬树，所以张毅才会这样做的，要是换成会爬树的豹子的话，那就算是拼上不要那一身皮毛了，也不能逃。 受教了似的点点头，“张兄的意思小弟明白了。” 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要找准死穴再动手，就算不能够一击必杀，也要让对方知难而退。 隐隐的，朱健淳似乎明白了这局的困境应该如何处理。 卢淮听见张毅跟朱健淳的对话，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张毅，难怪朱健淳对张毅这样看重，年纪轻轻的张毅确实有让人投资的本钱。 看来回去之后要好好跟家里人说说了，对张毅还是不要得罪，怀柔才是上策。 李秀舞听见外面的动静出来一看，见张毅一行人带了不少猎物来，目光当中不由得露出些许惊叹。 “你们去打猎了？”她不敢置信的道，就在张毅以为李秀舞是想要赞叹的时候，她突然话锋一转，指责道，“竟然不带我去，你太过分了！” 听见李秀舞的话，一路上表现的十分安静的卢淮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闻言便是一嗤，“娇弱的姑娘家还是在家呆着比较好。”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李秀舞的身材，似乎对自己的话尤为赞同。 完全都没有看见张毅跟朱健淳同情的眼神、 卢淮不知道，朱健淳可是知道的，李秀舞的身手不亚于任何一个男子，甚至比大部分的男子还要矫健，而且还是以灵巧见长。 还能在月十三跟王三郎的包抄之下全身而退，由此可见李秀舞的武功之高。 至少现在的张毅还不是对手，也别想摸到李秀舞的任何一片衣角。 李秀舞一向是个火爆脾气，藏不住事，要是张毅说的话那还好，顶多李秀舞会有点不高兴，但要是别的人说的，那么那个人肯定是要倒霉了。 谁让卢淮嘴贱呢？他也就只能当这个倒霉蛋了。 “你看不起我？”不等卢淮说什么，李秀舞又道，“我们打一架吧。” 她不觉得看起来是个文弱书生的卢淮会有多么的厉害。 至少从步伐跟眼神当中，她没有看见高手的意思。 卢淮自觉是个男人，跟李秀舞一个女人完全没有可比性，而且这个女人又是在张毅的后院。 “不打不打。”他拒绝的摆手，这样的一个美人，要是打坏了多可惜？还是不要伤害她的自尊心了。 很快李秀舞就明白了卢淮的言下之意，顿时对卢淮不由得升起了一些恼怒。 “不成，你就要跟我打，要是我输了，我便认了你的话，要是你输了，你就要负责将你的话收回去！” 要是只是简单的切磋的话，李秀舞还不会这样较真儿，可是谁让卢淮说了落在李秀舞的耳朵里是看不起女人的话？那就注定了不打不可了。 闻言，卢淮求救似的看了张毅一眼，看见张毅跟朱健淳都在看戏似的，顿时便明白了，他们肯定是不会帮自己的了。 看着一脸坚定的李秀舞，卢淮咬牙道：“好，我跟你打！” 想了想，卢淮还是觉得自己收一收手比较好，美人梨花带雨是不错，但是他还要跟张毅好好交流的，伤了他的女人就不好了。 而且伤害一个女人的事情，卢家的教养也做不出来。 看不出卢淮的心思，不过李秀舞却还是看出了他的轻视之意，心中不由得微微有些恼怒，也不等卢淮说什么，便一个手刀上去，想要直接将卢淮劈晕。 能在大家族称得上是一句文武全才的，也不会是省油的灯，稍微一侧，卢淮就躲开了李秀舞的手。 感受到那似乎一折就断纤纤玉手带起的罡风，卢淮脸色突然一正，“看来你还有点功夫。” 难怪说出那样的话，确实是有能力。 嘲讽似的笑了一声，李秀舞又是一个鞭腿上前。 …… “这样的近身战，难道张兄不会生气？” 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有身体接触，朱健淳想张毅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吧？ 无语的看了朱健淳一眼，“切磋而已，你有必要说的这么暧-昧吗？” 这两个人所有的肢体接触都是在打架，怎么经过朱健淳的嘴一说出来，就好像他们在调-情似的？ 实在是让张毅无语极了，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 对于这样的事情，张毅才没有小肚鸡肠的去生气，只是在互相比武而已，对于张毅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没有想到张毅竟然这样的大度，朱健淳用一种看壮士的眼神看着战役。 无奈的抽了抽嘴角，“别用那种我老婆给我带了绿帽子的眼神看我。” 虽然张毅知道，在这个时候，五娘的举动还真的跟给他带了绿帽子无异，只是张毅自己不是那么在意罢了。 没有想到张毅竟然恨得这样大度，他看了，真的一点点异样都没有，有的只是赞赏，朱健淳不由得对张毅佩服不已、 能够做到这样的男人不多，至少朱健淳没有见过除了张毅之外的其他人，就算是朱健淳自己也自认做不到这一点。 “难怪张兄的小娘们都对张兄倾心不已，若是小弟是女子的话，小弟定然也会对张兄倾心。” 算是好话，但是怎么就让张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呢？ 伸手护胸，张毅防备的看了一眼朱健淳。 “你够了啊，我对男人没有兴趣。” “小弟对男人也没有兴趣。” 对此，张毅保持怀疑态度，“那个叫双喜还是什么的，是谁啊？” 朱健淳顿时就不说话了，虽然现在这个时候贵族养**并不是什么禁-忌，甚至还能够说是一种奢侈的玩具，跟宠物差不多，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吴王送给他这个**的时候，皇上明明知道却还是没有说什么的原因。 但是每每看见张毅说起这件事鄙夷的神情的时候。 第539章 ** 第539章** 朱健淳就会深深的觉得养**是一件非常羞耻的事情。 甚至对张毅都羞于开口。 看见朱健淳一脸羞愧的样子，张毅顿时便有些受不了，摆了摆手，对朱健淳道：“得了，别这么看着我。” 要是再这么看下去，张毅的玩笑话说不定要当真了，真的会以为朱健淳喜欢他不可。 张毅对这样的人群没有什么意见，但是要是落在他自己身上的时候，那就是真的敬谢不敏了。 “看。” 就在张毅跟朱健淳说话的时候，李秀舞那边就已经隐隐的分出了胜负，当然是李秀舞占了上峰。 开始两人还能够说得上是平分秋色，但是贵族子弟就是温室里的花朵，怎么能跟李秀舞这个用实打实的经验进步的人相比呢？ 即使李秀舞的招式都不如卢淮，但是赢得却还是没有半点压力。 最后也就只能够不甘不愿的对李秀舞道： “你是对的，女人也能够跟男人一起打猎，我收回刚才的话。” 虽然是服软，但是张毅却还是可以看见，卢淮看着五娘的眼神亮晶晶的，显然是对五娘起了兴趣。 “张公子，可否……” “你住嘴，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卢淮一张嘴，张毅就知道，他是打起了小娘的主意，要是别的东西也就罢了，张毅不是那么在意，但是他要的是五娘。 在张毅的心里，小娘们都已经划入了自己的保护范围，换句话说，那就是小娘们在张毅的心里除了大娘之外都是他的女人了。 跟大周的男子相比，张毅确实是挺大度的不错，但是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容忍有人对自己的女人产生觊觎，张毅也是一样。 被拒绝的毫不犹豫，卢淮起先楞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也是，这样一个美丽又武功不俗的女子，就算是他也舍不得轻易给人啊。 对张毅的反应卢淮一点生气都没有，“小弟是想说，家中有一位族兄想要拜入张兄门下，不知张兄可否收徒？” 说的是这个？ 张毅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谁想要拜我为师？”他什么时候还能够收徒弟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张毅本人却半点都不知道，等等！ 卢淮的族兄，都姓卢……“你那位族兄，是不是叫做卢子安的？” 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自然，张兄可要收徒？小弟那位族兄的能力资质都不错的。” 卢子安的能力与资质确实是都不错，“但是心性有问题啊。” 很显然，朱健淳也是希望张毅收徒的，他的犹豫才刚刚出口，朱健淳便打断了张毅的话。 “张兄，心性是最需要历练的东西，张兄手下了卢子安之后，大可以多加历练。” 到时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张毅也不用担心卢子安不听话。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好，我答应你了，让人过来吧。” 打发走了卢淮跟朱健淳之后，李秀舞这才对张毅嘟嘴抱怨道：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竟然这样无理，你还答应他们的要求，要我看，应该不理会他们才是！” 无言的看了五娘一眼，张毅无奈道：“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放心，淮安不会找你麻烦的。” 看着张毅信誓旦旦的样子，无端端的，李秀舞就相信了张毅的话。 “我知道了，我也不会去招惹他的。” “真乖。” 果然啊，武功好的人悟性也高，只是提了这一嘴，李秀舞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就喜欢跟这样的人说话，这样才舒服啊。 张毅不知羞的话让李秀舞微微有些羞涩，不过却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嗔怪的瞪了张毅一眼，道：“我当然聪明的很，也乖的很了！” 难得看见五娘娇羞的样子，张毅顿时心头大动，扑上去想要对五娘做点什么的时候。 外面的门突然开了，杜寒推门进来。 “少爷……” 刚进门就看见张毅跟李秀舞抱在一起的举动，已经成亲了的杜寒不是什么毛头小子，当然知道张毅这是要做什么了。 见张毅的好事被他打断了，杜寒不由得有些惶恐。 “少爷恕罪，属下这就出去。” 能让杜寒这样大剌剌的闯进来的，一定不是什么小事，平常的时候杜寒可是冷静不已的、 俏脸微红，李秀舞将张毅推开，对杜寒问道：“有什么事儿就说吧。” 幽怨的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将他推开的五娘，张毅觉得自己的小心脏有点痛。 李秀舞嗔怪的瞪了一眼张毅，半点都不为所动、 “说吧。”别以为他没有看见杜寒偷偷朝着李秀舞看的眼神。 除了朝廷机密，张毅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是小娘们不能知道的事情，毕竟小娘们一个个都非常有分寸，而且也不会害了张毅，张毅对于小娘们的防备，一直都是非常低。 见张毅没有让人出去的意思，杜寒清咳了一下，道：“少爷，大公主问您，什么时候可以陪她去逛京城。” 说着还悄悄的看了李秀舞一眼，不出意外的看出李秀舞脸上的不自然，杜寒心中不由得叫苦，都说让五姑娘先出去了，少爷还不听，现在遭殃的就是他了呗！ “不见！就说我去狩猎受了点伤，等我好点了再说。” 那个时候说不定皇上已经派了其他人，毕竟张毅在朱健淳乃至于众位侍卫的见证之下打了白虎，那就算是受伤了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打白虎只受了点轻伤已经是非常厉害的了。 甚至于因为白虎皮毛的高价，有不少猎人因为要去打白虎而受伤丧命的都有，张毅这点确实是不算什么。 杜寒闻言顿时便有些欲言又止，看着张毅张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本公主倒是没有看见张大人哪里受了伤。” 人未到声先至说的就是现在这样的情形，张毅一听就知道是忽而海叶来了，狠狠瞪了一眼杜寒，竟然连这个都不告诉他！ 果然男人是一看见美女就走不动道了，不管是主子还是侍卫或者是奴才都是一样。 第540章 想多了 第540章想多了 瞪了看似无辜的杜寒一眼，张毅对着忽而海叶道： “有些伤是不能给女人看的。” 还有这样的说法？忽而海叶讶异的挑眉，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似笑非笑的看着张毅的某处。 “你不会是……”暧昧的眼神看向张毅的隐秘处，忽而海叶的神色突然有些忍俊不禁。 张毅怎么会不明白忽而海叶的意思，就算脸皮厚，这个时候脸色也涨得通红了，恼怒的瞪了忽而海叶一眼。 “胡思乱想什么？我只不过是伤在了衣服里面而已！” 这个忽而海叶还真是荤素不忌，别说在大周的女人当中张毅没有见过这样的，就算是在后世，这样的女人张毅也见得不多。 看着张毅急急解释的样子，忽而海叶突然觉得有些好笑，看似兴致缺缺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语气当中似乎还有些失望。 直叫张毅的眉心突突的跳。 “总之我今天是不能陪你逛京城了，你还是找别人吧。” 今天的事情让张毅再一次的意识到，忽而海叶是个麻烦，是个大大的麻烦！ “这可不行。”对于张毅的拒绝，忽而海叶想都没想，果断的否定了张毅的话，“你们大周的皇帝不是已经下旨让你陪我去的吗？抗旨可是要杀头的。” 偏生她还振振有词，让张毅除了咬牙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上位者都讨厌有人违抗自己的命令，忽而撒多是这样，忽而海叶相信，大周的皇帝也是这样。 往常忽而海叶是非常讨厌抗命的人，但是这件事落在张毅的身上，忽而海叶却觉得似乎没有那么难以接受？甚至还不错的。 揉了揉发胀的眉心，张毅无奈道：“就算皇上已经说了，但是却也总不能勉强一个负伤在身的人吧？朝中空闲的官员不少，相信只要大公主发话，会有很多人想要带着大公主逛京城的。” 怎么这个忽而海叶就偏偏瞎了眼选了他呢？张毅实在是想不通。 看着张毅如此，忽而海叶大剌剌的道：“我就是喜欢你！” 这话吓了张毅一跳，左看右看，见没有人听见忽而海叶的话，这才放下心来，“我说你就饶了我吧，我可一点都不想娶你。” 娶一个公主啊！ 虽然说看起来很威风，但是张毅却觉得事实上是一件非常苦逼的事情。 公主可是皇帝的女儿，谁敢轻易得罪？娶了一个公主，那跟变成一个气管炎有什么两样？ 人家后世的气管炎还是乐在其中的呢，这却是被迫的。 张毅一向不喜欢有人强迫自己，在这件事上面尤其是如此。 忽而海叶几次三番的这样，确实是让张毅有些厌恶了。 似乎是看出来张毅的厌恶，忽而海叶嘲讽似的撇了撇嘴，“你娶了我有什么不好？论美貌才干，我在你们大周的贵女当中也是十分出色的了，地位还这样尊崇，究竟是为什么，让你这样反感与我成亲？” 看了忽而海叶一会，张毅知道她的困惑应该是出自真心，斟酌了一下，对忽而海叶道：“你很好，但是却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就算再好也没有用。” 这样强势的女人，虽然张毅很欣赏，但是要是作为妻子的话，就不那么好了。 张毅的话让忽而海叶沉默了许久，就在张毅以为忽而海叶不会再说什么了的时候，她忽然道： “你身边应该有不少女人，我想见见你喜欢的女人是什么样。” 忽而海叶的话让张毅第一反应就是拒绝，没有办法，小娘们在忽而海叶面前简直不值一提，要是在张毅看不见的地方对小娘们下手，那到时候张毅才是追悔莫及了。 但是在看见忽而海叶的眼睛的时候，张毅突然明白，她是真的仅仅只是想见见而已，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最后只能叹了口气对杜寒道：“去讲十七姑娘叫出来。” 要说最喜欢的女子，张毅确实是偏向李可心的，而且张毅也相信，要是忽而海叶真的对李可心做什么的话，李可心的母亲也绝对不会允许。 相对来说，让李可心见忽而海叶也稍稍安全一点。 李可心跟着杜寒过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张毅的书房里出现了一个高挑的女人，看样子不是大周人，聪明如李可心，只是稍微一点，她就明白了这个人是谁了。 “见过大公主。”李可心柔柔的对忽而海叶行了个礼。 “你来了？坐。” 张毅见李可心过来，自然而然的让李可心坐在自己旁边，顺手把桌上的茶给了她，“喝口水先，这是北蛮的大公主，你陪她说说话。” 忽而海叶冷眼瞧着，张毅跟李可心明明没有做什么，态度也称不上有多亲昵，完全没有专门做戏给她看的样子，但是两人之间确实是有一种旁人插不进去的温馨，让人羡慕又嫉妒。 抿了抿唇，忽而海叶突然道：“我们女人之间的话题，你听了也不像话，你走吧。” 怎么突然之间跟十七娘这样亲昵了，张毅有些茫然的看了李可心一眼，见李可心是跟自己一样的茫然，这才稍微平衡了一点，看来不只是他一个人弄不懂忽而海叶。 茫然只是短短一瞬，转眼间李可心就已经明白了忽而海叶的意思，浅浅的对张毅笑道：“我们在这说话，你就先出去吧，你不是还有事要忙吗？” 张毅确实是有事，不过留着手无缚鸡之力的李可心在武艺高强的忽而海叶面前，张毅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点不放心啊。 忽而海叶看出来张毅的顾虑，坦然一笑，道：“这里是你的地盘，要是在这里我让你的女人出了什么事，难道你能讨到好去？” “那好吧，你们在这里说话，书房给你们，我去别的地方做事。” “你等等。”李可心叫住了张毅，对忽而海叶道，“书房重地，我们在这里待太久也不像话，若是公主殿下不嫌弃简陋的话，倒是可以去我那里坐坐。” 第541章 偏执？ 第541章偏执？ 忽而海叶闻言意外的看了李可心一眼，深深的觉得，果真她是个十分懂规矩守礼仪的人，心下赞叹。 大概是被母亲影响了，对于李可心这样守礼仪的人，忽而海叶有这本能的敬仰与佩服。 “自然是可以的。” 看着她们之间的蜜汁和谐，张毅既觉得有些诡异，又觉得十分的欣慰，虽然他不会娶忽而海叶，但是她们能和谐总比刀剑相向的好。 但愿十七娘能从忽而海叶身上观察到一些什么，这就是最好的了。 “十七姑娘跟大公主相处的可真好，少爷您……” 杜寒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毅一个眼神给打断了。 “就算她们相处的再好又怎样？忽而海叶是北蛮的公主。” 要是能够选择的话，张毅不想自己被政治联姻，或许有的男人觉得只要有美人就行了，但是张毅只要想想枕边人脑中或许在想应该怎么样除掉他，收获大周，就觉得不寒而栗。 同床异梦什么的，如果有选择，张毅不想接受。 现在他做的就是在竭尽全力的避免不想接受的事情发生，朝中大概有人不理解张毅的做法，认为张毅就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 但是张毅觉得，这样的事情还是遵从本心的好。 杜寒还是不理解张毅的做法，不过现在张毅也不需要杜寒多理解，这件事聪明的人自己就想通了，想不通的，就算张毅说的再多也是无用。 “属下知道了。” 还不是无可救药，张毅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听说太子妃的四十生辰要到了，你去让人告诉张家，做一套精致一点的酒具来，我一会画图纸给你，江宁山庄里面的杏花酒这个时候大概可以开坛了，让人去启上一坛最好的给太子妃贺寿，其他的也送点来给我喝。” 好酒什么的，就算是用来送礼也是极好，现在朝中跟张毅关系好的人不多，张毅能送的，也就是皇上或者是逐渐淳这些人了。 “是，少爷。” 想到张毅亲自酿的酒的美味，杜寒难耐的舔了舔唇，他曾经有幸尝过一杯，那滋味，当真是今生难忘。 看着杜寒的样子，张毅就知道他的想法是什么，不由的好笑的摇了摇头，“等到酒来了少不了你一口。” 武士大多爱酒，杜寒也不例外，就算是王三郎那也是个酒桶子。 “最近三郎怎么样了？孝先说把三郎送去北边了，你得到消息了吗？” 在张毅印象当中，杜寒跟王三郎的关系还算是不错，要是王三郎有空的话，应该会跟杜寒通信？ “少爷，属下也没有得到三郎的消息，若是少爷想知道，倒是可以去问问孝王。” “没有就算了。” 张毅也只不过是有些好奇而已，为了这个专门去问逐渐淳，完全就没有必要。 “你去安排太子妃寿礼的事情吧，我有点事去找一下孝先。” “是。” 朱健淳听人说张毅来了，不由的有些意外，这个时候，张毅不是应该在陪忽而海叶吗? 看见张毅，朱健淳有些戏谑道： “张兄总算将那位大公主给打发了？” 原本忽而海叶的目标是朱健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目标就换成张毅了，这让朱健淳立马无缝切换变成了围观群众。 “还没有，要看十七娘的功力怎么样了。” 但愿李可心能让张毅安生一点，张毅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对此，朱健淳倒是比张毅有信心，“李姑娘我看十分有手段，张兄就放心吧，再者说，那大公主多少也是个美人，就算张兄最后娶了她，也不算委屈不是？” “得了吧，谁知道她睡在身边的时候会不会心里想的是怎么一刀捅死我，枕边人都不能相信，那日子就没法过了，你还是饶了我吧。” 看了张毅一会，朱健淳知道张毅说的是真的，但是对于这种问题，朱健淳却并没有十分在意。 “朝中的大人睡不是这样过来的？就算是皇爷爷也是一样。” 对于这个，张毅倒是知道一点，“所以他们是皇上，是朝中大员，我只是一个白衣。” 这吏部尚书的身份，张毅并不觉得是自己的，他早早就朱健淳说过了，这段时间的忙碌过去，就卸任不干。 “小弟觉得张兄在吏部十分的合适，日后总有一天张兄也是要到这一步的，何不早早适应适应？” “我不会到这一步的。”近身的人，张毅不会轻易妥协。 朱健淳看着张毅一脸坚定的样子，悻悻的闭了嘴，要是张毅出身在他们这种人家的话，朱健淳不敢说张毅这样的想法是错的，但是却并不正确。 只不过张毅出身平民，而且对朝中的权势并不十分看重，那就完全可以随着张毅的心情来了，随心而动便好。 “小弟明白了，皇爷爷应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面强迫张兄。” 大概了解了一点皇上的行事风格，张毅对朱健淳的话持保留意见，皇上可是个实打实的专制独裁者，要是他真的想把忽而海叶塞给他，应该完全不会管他的想法，到时候张毅出了从命，还是只能从命。 “最好的办法是让皇上知道，跟忽而海叶联姻，弊大于利。” 只是这样的话，朝中那些觊觎忽而海叶的人会不会算盘落空，那就不是张毅所能够想到的了。 人都是自私的，张毅也是一样。 更何况就算张毅不做，皇上也不一定会将忽而海叶指婚给那些人。 朱健淳沉吟了一会，道：“张兄的话是没错，只是要怎么才能让皇爷爷觉得，跟大公主联姻是弊大于利？” 没有回答朱健淳的话，张毅沉思了一会，问道：“听说皇上已经给忽而腾飞选定了联姻对象？是谁？” “是礼部尚书的女儿，小弟见过，确实是一个妙人。” 很快，张毅就明白了朱健淳的未尽之语。 妙人给忽而腾飞做妻子，确实是可惜，看忽而腾飞的样子就知道并非是一个良配。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第542章 可怜人 第542章可怜人 那也不是张毅跟朱健淳的女人，甚至跟张毅还有朱健淳都没有半毛钱关系，他们不至于上赶着去帮她。 而且就算不是她，也会是别的女人，这种事情避免不了的。 看着朱健淳这一脸可惜的样子，张毅突然道： “这位蒋小姐，可别是你的相好吧？” 听张毅这样说，朱健淳有些恼怒的道：“张兄莫要浑说，蒋小姐是小弟未婚妻的闺中密友，故而小弟有次感叹。” “哦？你已经确定了未婚妻？是谁？”消息竟然瞒的这样严实，要是朱健淳不说的话，张毅还真就是一点都不知道。 说起这个，朱健淳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是鼎国公的二女，闺名换作楠楠的。” 宇文楠楠？这个人张毅倒是没有听说过，“我记得鼎国公的大女儿是叫蓉蓉，是我家十七娘的手帕交来着。” 张毅知道这些朱健淳倒是没有意外，关于李可心的事情，张毅不知道才奇怪。 “是的，宇文大小姐当年在逃亡当中失散了，现在只剩下二小姐在世。” 说是失散了，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在乱世当中，人命根本就不值钱，更何况宇文蓉蓉美貌，要是当真活下来了，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 李可心她们是活下来了，但是并非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运气。 “那这样说来，宇文二小姐也是一位妙人儿了？” 也对，如果不是好的的话，皇上也不至于指婚给朱健淳当正妃。 现在是孝王妃，日后难保不是皇后呢？ “成亲了之后张兄见见就是了。” 在宇文楠楠正式成为孝王妃之前，朱健淳是打算让张毅见了，别看张毅做正事好像非常的严肃正经的样子，但是事实上朱健淳心里有数，在看见美人的时候，张毅就变成了一个实打实的流氓浪荡子了。 男人这样并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是落在他的女人身上，那就不是小事了。 一看朱健淳的样子，张毅就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呢。 “你放心，朋友妻不可欺，我还没有饥不择食到这样的地步。” 小娘们一个个的都不差，甚至还能够说是美貌动人，张毅还不至于去犯那样的禁忌。 张毅是什么人朱健淳知道，在这样的事情上面，张毅绝对是一口唾沫一口钉的，绝对不会反悔，可就算是这样，朱健淳也不打算让张毅这个时候见宇文楠楠，这时间还长，以后还担心没有认人的机会吗？ 既然朱健淳都已经这样说了，那张毅也不勉强，“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耸了耸肩，张毅无所谓的道。 想起一件事，张毅问道：“那天接风宴，我看李将军的脸色好像十分的不好看，十三娘没有受委屈吧？” “原来张兄担心的是这个，放心吧，现在芷珊姑娘可是李将军的心头肉，就算李将军心里再怎么不痛快，也不会对芷珊姑娘怎样的。” 这个张毅也知道，“可我最近听说，李将军打算再度娶妻啊？” 快五十的年纪在大周可也已经步入了老年的行列了，到了知天命的年纪还想要再度娶妻？ 张毅对这个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以李长征的地位，即使他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但是想要嫁给他的姑娘还是不少。 他担心的是，有了后娘之后，李芷珊会受委屈啊，不管是影视剧还是现实生活当中，前面妻子的儿女被后娘欺负的案例屡见不鲜。 要是李芷珊真的这样倒霉，那张毅的做法怕是会让大家都不愉快了。 “张兄放心吧，就算李将军不想让李小姐跟张兄有交集，但是张兄现在毕竟已经官拜尚书了，若是他娶妻有对李小姐不利的可能，想必李将军也定然是不会允许的了。” 更何况现在李长征已经没有了生育能力，李芷珊是李长征唯一的骨肉，要是李芷珊有个什么李长征自己也不好过不是？ 听闻朱健淳的意思，张毅沉吟了一会，突然道：“这就是权势的力量。”要是他今天还是当初那个白衣的话，李长征才不管他的意见。 “对。” 坦然的对张毅点了点头，显然朱健淳认同了张毅的话。 苦笑的摇了摇头，果然啊，还是要有权在手啊。 朱健淳看着张毅暂时没有了辞官的意思，不由的轻轻松了口气，还好啊，要是在忽而腾飞跟忽而海叶走了之后张毅执意要辞官，那朱健淳才不知道怎么办。 现在的结果已经可以说是最好的了，至少对此朱健淳已经非常满意了。 “近日母亲生辰，张兄可有什么好主意？” 虽然太子妃还没有到六十，但是一个整寿也算是大寿了，大肆操办不至于，但是排场也不能笑了，不然日后太子妃出门就别想抬头见人了。 “我能有什么好主意？” 朱健淳打得是什么意思张毅知道，但是却并不打算掺和这个，皇家的规矩简直大的吓人，张毅还担心什么地方做的不合规矩有人拿他问罪呢，虽然他知道，有朱健淳在这样的可能是不会发生的。 “张兄！” 见朱健淳还想说什么，张毅不由的丢了一个警告的眼神过去。 “我告诉你，最近你还是安生一点好，皇上那边对你的忌惮还未消散，要是办的太大了，到时候有人弹劾你，说不定皇上就顺水推舟了。” 张毅的话很有道理，但是朱健淳这次却不打算听张毅的这话。 意味不明的对张毅笑了一声，他道：“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小弟才要这样做，只要人有了弱点，皇爷爷就放心了。” 之前是因为朱健淳不明白这一点，所以表现的太无懈可击了，完全就忘了，现在的他还并不是一个皇上，仅仅只是一个皇孙而已。 上头还有人，那么弱点就不能被隐藏下去，没有弱点的人让上位者忌惮，说不定什么时候，寻找一个由头就讲朱健淳给料理了，到时候可就追悔莫及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 第543章 朱健淳的办法 第543章朱健淳的办法 这样的事情在历史上也发生过，像是汉高祖刘邦的丞相萧何就是一个。 “我以为你已经放弃了自污这一途。” 曾经朱健淳在还没有权势只是单纯是皇帝宠爱的孙儿的时候，张毅就给他出过这一招，只是后来皇帝权力交到朱健淳的手下，这自污一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却没有想到，历史总是会重演，现在又到了用这个办法的时候了。 朱健淳叹了口气，“是啊，又要自污了。” 若不是情非得已，朱健淳也不想跟自己的祖父斗来斗去，权势什么的，若是皇上想要给他，那朱健淳也就干脆的做个摄政王，要是皇上不愿，那就做个孝王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只是皇上这样的做法着实是让朱健淳寒心不已啊。 “因为他是皇上。”做皇上的，总是有些身不由己，这一点张毅知道，朱健淳更加知道，但就算是理智上面知道，但是情感上面，朱健淳还是忍不住的为这件事而兴致不高。 那是他的皇爷爷啊，这样的做法，确实是让朱健淳挺寒心的。 “小弟知道。” 朱健淳突然觉得一阵疲惫，看着张毅一如既往的神色，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突然意识到，只有张毅，不管是在他有权势或者是没有权势的时候，都始终跟他在一起，也只有张毅才能有这样的胸襟和气魄。 “你知道就好，别让你皇爷爷看出来什么。” 皇上是何等的精明，张毅能够看出来，相信只要朱健淳有一点不一样的情绪表露出来，皇上就能知道朱健淳的不同寻常，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朱健淳想要隐藏自己的意思，才更为艰难，一点都不能够松懈和疏忽。 不然的话，等待朱健淳的事情，不是张毅跟朱健淳想要看见的。 “小弟有数。” 朱健淳这样的状态，张毅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沉默的拍了拍张毅的肩膀，“好自为之。” 也不知道是想要讨好张毅，还是担心动作慢了得罪太子妃，或者两者都有，张家在张毅的图纸到了的当天就遣人看是动手做张毅需要的东西，不到十天就完好无损的送到了张毅的手上。 相比而言，只是去拿一下，但是却跟酒具同一天到的杏花酒就在速度上面逊色许多了，不过好在两个都没有耽误事情，所以张毅也就没有多说。 张毅售货的时候，朱健淳正巧过来，看见张毅让人送来的酒具跟杏花酒，眼前不由的一亮，“又有张兄亲自酿的酒了？” 想到张毅酿酒的手艺，朱健淳只觉得口中的口水一阵泛滥，自从喝了张毅的酒之后，再喝其他的酒朱健淳是怎么都不得劲，深深的觉得曾经觉得的好酒不适口的很。 半点都不如张毅，只是碍于前几个月张毅说他没有酿多少酒，朱健淳这才没有找张毅要，只是期待明年的酒。 现在又冒出来了一坛，又怎么能让朱健淳不流口水？ “你差不多一点啊，这是我给你母亲送的寿酒，你要是偷偷的喝了……” 张毅的话意味深长。 虽然他知道，就算朱健淳喝了太子妃也不可能拿朱健淳怎么样，但是朱健淳肯定会因为这个事情被大臣弹劾。 朱健淳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马上张毅就看出来了朱健淳的意思，不由的摆手制止道： “别的事情自污没有事情，但是这种事你还是算了吧。” 虽然只是贪杯不算什么，不过这也要看是什么酒，要是张毅自己的酒，朱健淳抢了喝了就喝了，但是这可是给太子妃的寿酒啊，也是寿礼的一种。 要是朱健淳真的给喝了，那不孝的罪名立马就会下来。 不孝的罪名可是可能会流传千古的、 别的什么罪责，日后等朱健淳当上了皇帝之后自然有手段平息，但是不孝却不可能，不管是十年百年之后，还是会有人就此拿出来说。 日后不管朱健淳有什么建树，这都是永远的污点。 很显然朱健淳不是个傻的，张毅只是提了一句，朱健淳立马就明白了张毅的意思，不由的悻悻的住了嘴，“张兄的意思小弟明白了。” 不能喝到好酒，朱健淳的神态看上去有些颓然，看着张毅的小眼神怎么看怎么可怜。 张毅不由的扶额，“好吧好吧，我这里确实是还有其他的酒，不过只能给你一小坛啊，在杭州的时候吴大人拿了太多了，这是今年的最厚一点底儿了，再想要的话，就是明年夏天了。” 只要能有酒喝就不要紧，朱健淳兴致勃勃的对张毅点了点头，道：“张兄就放心吧，小弟就要一小坛。” 至于这一小坛喝完之后怎么办？ 当然是来找张毅蹭酒喝了。 张毅也是个爱酒的人，朱健淳就不相信，张毅真的会一点都不给自己留下。 对于朱健淳的算盘，张毅一无所知，见朱健淳答应了，便朗声唤道：“杜寒。” 方才他们的话杜寒已经听了个完全，闻言便对张毅的意思已经心中有数，不需要张毅多说什么，“是，少爷。” 杜寒走了之后，张毅又看朱健淳，“我跟你说，酒就这么点儿了，你悠着点喝，顺便带上一坛去给皇上尝尝味儿。” 听张毅这样说，朱健淳也知道张毅这是为了他好，但是要朱健淳将到手的酒让出去，却又有点舍不得。 “张兄……” “给皇上的酒我会另外给你，这样满意了？” 翻了个白眼，张毅对朱健淳没好气的道。 “张兄当真是个一等一的明白人，放心吧皇爷爷一定会喜欢的，到时候若是有好儿啊，小弟一定少不了张兄的！” 这话张毅倒是相信，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张毅知道，朱健淳根本就不缺这点赏赐，他真正要的是皇上的另眼相看而已。 “事不宜迟赶紧去。” 不耐的对朱健淳摆摆手，张毅知道，现在朱健淳心里怕也是着急的，留着他也没什么用，索性张毅也就让朱健淳先走了。 第544章 太子妃的寿礼 第544章太子妃的寿礼 现在张毅跟朱健淳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朱健淳现在的处境，虽然张毅不说，但是心里却也是暗暗着急的，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张毅才对朱健淳的心思很是了解。 “多谢张兄！” 朱健淳自己知道杜寒在哪里拿酒，辞别了张毅之后，便自顾自的去找杜寒了。 走到半路，朱健淳遇见了一个意外的人。 “好香的味道，这是酒？” 都说北蛮人好酒，看着忽而海叶的样子就知道，事实确实是如此。 虽然很不想多一个人来跟自己分酒，但是忽而海叶毕竟是北蛮的公主，大周的客人，要是不回答的话也失礼。 朱健淳也只能够如实的道：“这是张兄自己酿的酒。” 这倒是让忽而海叶有些意外了，“一个大臣竟然能够酿如此香醇的美酒？”难道大周的酿酒术已经如此出神入化了吗？ 忽而海叶看着朱健淳手上的酒，突然有了一尝的冲动。 似乎是看出来了忽而海叶的意思，朱健淳抢在忽而海叶开口之前道： “本王还有些事情要做，大公主自便。” 朱健淳都已经这样说了，那忽而海叶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对朱健淳点点头让他自便。 而忽而海叶自己，则是脚步一转，重新去了张毅的正院。 “张毅，你竟然会酿酒？”而且还那么香！ 瞪着张毅，忽而海叶突然觉得自己居然现在才知道简直就是个绝大的损失。 对于忽而海叶的神逻辑，张毅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道：“我会酿酒难道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吗？” “当然，哪有大臣会酿酒的？” 难道就不担心玩物丧志吗？ “喝酒就不玩物丧志了？”张毅差一点气笑了，她们北蛮人人都是喝酒的好手，这一点张毅是知道的，怎么他们喝酒就不是玩物丧志，自己酿酒就是了？ “这样双标真的好吗？”张毅无不无语的想道。 忽而海叶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聪明如她，怎么会没有听出来张毅的不满，而她也已经知道自己刚才说话的不妥了，不过却放不下脸面来跟张毅道歉。 只能胡搅蛮缠道：“我不管，反正你没有告诉我就是你的不对，我要尝尝你的酒。” 这样的做派险些让张毅气笑了，“没有，我今年酿的酒不多，除了给太子妃贺寿的之外，剩下的都给了孝王和皇帝，你要是想喝的话，可以去找他们。” 闻言，忽而海叶狐疑的看着张毅，“你当真一点都没有给自己留？我不信。” “你爱信不信。” 真把自己当一个人物了？ 要是这样胡搅蛮缠的是个软妹子也就罢了，张毅对软妹的容忍度是很高的。 但忽而海叶显然不是啊，有差点比张毅还要高的软妹吗？这样的女人撒娇，张毅实在是承受不住。 是的，对于张毅来说，忽而海叶这样就是在撒娇。 看张毅好像确实没有说谎的样子，也没有理由骗她，忽而海叶只能道：“那好吧，我先回去了。”酒香味勾得她心痒痒的，要想个办法让大周的皇帝或者是孝王或者是太子妃拿出来给她尝一尝才是。 没有办法，在北蛮的时候忽而海叶被忽而撒多给宠坏了，凡是忽而海叶想要的东西，那就没有得不到的。 现在也是一样，暂时没有，并不代表忽而海叶就要放弃。 张毅可不管忽而海叶想的是什么，听她这样说也不留人，摆摆手便让她走了，连送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这样跟招呼小猫小狗一样的做派，让忽而海叶一阵恼怒，“你等着吧！我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说完，愤愤的瞪了张毅一眼便转脸走了，只留张毅在原地一脸懵逼。 “沃日，这个女人有点可怕啊。” 刚才在忽而海叶的眼神当中，张毅竟然看到了名为偏执的情绪，这个女人不会有精神病吧？ 张毅有点气虚的想道。 要真的是偏执的话，那他可是要离忽而海叶远一点了，偏执的人，尤其是偏执的女人那都是十分可怕的，张毅自认惹不起，也就只能够躲着了。 忽而海叶走了之后不一会，李可心就到了张毅这里，看见张毅沉吟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李可心沉默的给张毅的茶杯换了杯水，回来之后轻轻的给张毅捏肩膀。 “那位大公主，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可心的声音惊醒了张毅，拍了拍李可心的手，叹了口气，“你来了？”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皇上希望大公主嫁给我。” 简单的将皇上的意思跟李可心说了一遍，当然，其中危险的部分被张毅省去了，只是告诉李可心，皇上在等他的决定而已。 不管怎么说，李可心十二岁之前都是左相的女儿，对于皇上的性子，李可心多多少少明白一些。 虽然张毅没有说，但是李可心依然还是能够猜到，这其中定然没有这么简单，皇上也不可能仅仅只是让张毅拿主意而已。 “那你的意思呢？” 如果可以的话，李可心希望张毅能够不要拒绝皇上，虽然又多一个人来跟她们分享张毅的事情让李可心很是心酸，但是跟张毅的安慰比起来，这都不算什么。 只不过，不管是开始还是现在，张毅从来都没有任何一次表现过自己跟对忽而海叶的喜欢，她也深知，忽而海叶不是张毅喜欢的类型，在这样的事情上面，张毅也从来不会违拗自己的心意。 看那张家的张兰儿小姐就知道了，多美丽又有才情的一个人儿啊，张毅说不喜欢那就是不喜欢，再怎么也没有将人收了来，只是让人家在自己的手下过活罢了。 对上忽而海叶，恐怕更是这样。 至少张兰儿能够跟张毅和谐相处，要是换成忽而海叶的话，这件事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善了。 “我当然是不喜欢了，不然赐婚的圣旨早就下来了。” 要是娶上这样一位正妻，那今后张毅的日子就别想好过了。 原来的意思就已经很坚定了。 第545章 张毅带来的震撼 第545章张毅带来的震撼 是却并非没有回转的余地，不过今天在张毅见识到了忽而海叶的另一面之后，张毅暗暗决定，忽而海叶一定不能够娶了来，说什么都不行！ 不论是为了小娘们的安全还是为了自己的安全，都是一样。 “既然不喜欢那就算了吧，不过你也不要跟皇上硬抗，实在不行的话，娶了来摆着也行啊。” “没有这么简单。” 知道十七娘是为了自己好，所以张毅也没有过多的瞒着她，不过也没有如实的去说，能够猜到多少，全看李可心自己的。 能够活到现在的，自然也不是蠢人，张毅的话虽然没有挑明，但是却已经透露出来了不少信息，至少李可心已经明白了一点。 她抿唇道：“算了，你自己决定吧，还是安全最要紧，来日方长。” 就算娶了日后实在是不行，张毅是个男人，停妻再娶也不能算是什么大事。 当然，这是在北蛮平定了之后。 不然的话张毅可能要受不少委屈。 这样一想，李可心自认已经明白了为什么张毅怎么都不肯娶了忽而海叶的原因。 “放心吧。” 拍了拍李可心的肩膀，张毅缓声道。 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小娘们，张毅也都是不能让忽而海叶得逞的。 像是忽而海叶这样的人，能够忍受自己与别人共侍一夫？ 跟小娘们的关系已经实打实了，谁也不能够否认，要是忽而海叶不能忍受的话，小娘们就只有任人宰割这一条路。 毕竟她们的身份在那里。 翌日大朝会过后，张毅被皇上单独留了下来，还以为是有什么事，谁知道皇上一开口就让张毅哭笑不得。 “孝先送来的那坛子酒，是张卿酿的？” 原来又是好这口的人，“回皇上，正是，要论臣吃喝玩乐的本事，那可是比当官理事要强多了。” 皇上是什么人？张毅这点言下之意不可能瞒过皇上的耳朵。 似笑非笑的看着张毅，“关于张卿过段时间要辞官的事情，孝先已经跟朕说了。” 结果呢？张毅带着一点期待看着皇上。 “朕已经想好了。” 张毅眼中的期待更甚。 “朕……不允！” 靠！ 在心里张毅不由的暗骂道。 皇上这明显是在耍他啊！ 看张毅似乎蒙了的样子，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皇上暗笑几声，严肃的对张毅道： “张卿还年轻，正是往上爬的年纪，怎可轻易辞官？虽然现在张卿的地位是多数人终其一生也难以到达的，但却还是有向上升的空间，难道张卿就不想做到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当皇帝的，就担心自己手下的官员野心太重，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但是到张毅这里，这样的事情就全部打翻。 他要担心的并不是张毅野心太盛对他的皇位有觊觎之心，而是应该担心张毅实在太懒，随时有撂挑子不干的可能。 要是才干一般的也就罢了，作为一个皇帝，他还不缺这样的所谓人才。 可张毅不一样，不说手段有多厉害，就是他的奇思妙想就至少是皇上没有见过的，这样的人，要是放走了那才是暴遣天物。 所以现在皇上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挽留住张毅，损失了这样一个人才对于国家来说也是损失。 张毅心说这是一个好机会。 一本正经的对皇上道：“回皇上的话，张毅想要辞官，并非是因为对如今地位有什么不满，而是因为臣不想因为所谓的政治因素娶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为妻。” “哦？看来张卿对联姻十分的不满。” 皇上有些不悦了，现在位高权重的人，谁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怎么到了张毅这里就变成了十分难以接受的事情了？那北蛮的大公主大小也算是个美人，张毅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沉吟了一会，张毅突然道：“臣在民间时，曾听闻一句话，臣觉十分有理，我大周也当有这样的气节。” “但说无妨。” “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短短的一句话，让皇上沉默了许久，历朝历代的皇帝，除了那些骁勇善战的开国之君之外，其他的皇帝在面对外敌的时候，为了江山的稳固，第一反应就是用其他的办法平定。 和亲是最多的，就像现在那位蒋小姐一样。 割地赔款也不是没有，吴王跟忽而中原的交易，何尝不是一种割地赔款？ 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皇上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在皇上看来，不富饶强盛的土地，就算给了其他的国家也没有关系，不过是可有可无而已。 这个时候，皇上突然想起张毅在杭州的时候对于大臣想要平定北蛮的时候说过的话，那是月十三带来的，少了张毅自己说的铿锵有力，但是皇上却依然还是觉得非常震撼。 “我大周的土地，没有一寸是多余的！” 在这样的事情上面，张毅说的话从来不多，从始至终也不过两句而已，但是却如同诅咒一般萦绕在皇上的心头挥之不去。 不得不说，张毅的话激起了皇上心中久违的血性。 一时间，皇上有些陷入了两难之中。 有些疲惫的对张毅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这句话就别跟别人说了，大公主的事情，朕会帮你解决。” 这个张毅啊，当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不管皇上是怎么个想法，至少张毅达成了目的非常的满意。 君无戏言，张毅也不担心皇上出尔反尔，拱了拱手，张毅打算出宫去了，没走两步，又被皇上给叫了回来。 “孝先说酒是你自己酿的，再过几个就又有了？” 张毅闻言心中不由的暗骂朱健淳是个大嘴巴，对皇上却还是如实道：“回皇上，今年的事情比较多，新酒恐怕要等到明年夏天了。” 知道张毅不会在这件事上面说谎，皇上有些失望的摆摆手，“好吧，到时候记得给朕多留一些。” “是，皇上。” 竟然皇上也是个酒鬼？ 第546章 荒诞的齐王 第546章荒诞的齐王 不过想到皇上是武将出身，张毅也就释然了。 刚出皇宫不久，张毅就遇见了四皇子齐王。 “张大人近日可是父皇面前的红人啊，若是有机会，可要为本王说句好话才是。” 都说齐王不着调，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见过齐王殿下，红人不敢说，只是近日吏部的杂物多，臣才见皇上的时候多了些罢了。” 对张毅推脱的原因心知肚明，齐王也不浑说什么，“孝先说，张大人酿的酒极好，不知可有本王的份？放心，本王不会白拿你的，只要是王府有的东西，你开口，本王定然不会吝啬。” “齐王殿下说的哪里话来？臣酿的酒不过尔尔，齐王不弃倒也罢了，哪里还能收齐王的东西？若是您此时想要，可与臣回府取来同饮。” 听他这样说，朱翰毅上前搭上张毅的肩膀。 “张大人这样说了，本王左右也没什么事儿，自当与张大人一起去。” 勾肩搭背的往张府走，远远看来，倒像是张毅跟朱翰毅关系极好的样子。 不过京城里都知道齐王朱翰毅是个什么样的人，倒也没有人觉得张毅是故意攀上了齐王的线。 虽然他是王爷，但是谁都知道，若是论起实权来，朱翰毅倒是还不如张毅。 “叫王爷大人的太生疏了，听孝先叫你兄长，那也算是本王的侄儿辈了，你可有字？” 还真是不拘小节，张毅好笑的摇了摇头，“并无字，王爷想怎么叫都可。” 这话朱翰毅可就不赞同了，“混叫可不行，不如我赠与你一字，我看你细皮嫩肉的，就叫做风华如何？” 虽然张毅说不上五大三粗，但是离细皮嫩肉还是有一段不断的距离，扶了扶额，正想要找理由拒绝。 那边朱翰毅就先摆手否决了，“一个大男人叫风华还是不好，不如叫做越彬吧，倒是文雅的很。” 怎么说都比风华好，张毅无所谓的耸耸肩，“王爷觉得好，自然就是好的。” “本王是孝先的四叔，你于孝先兄弟相称，叫本王一声四叔就行，叫王爷显得多生分啊？” 本来也不见得多亲近，心中暗暗吐槽，但是面上却还是一副谦卑样子，道： “倒是张毅高攀了。” “这倒是生分了，既然已经叫了本王四叔，那就都是一家人了，这是你的府邸？四叔我看着倒是小了些，不及王府宽敞。” “这是我做秀才的时候，孝先安排的，后来也就没有搬了，大是不大但是也够住了。” 朱翰毅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你后宅里女人不算多，又没有孩儿，确实是够了的。酒呢？” 原来在这等着呢，张毅摇了摇头，对杜寒道：“你去取上好的酒来，我与四叔共饮。” 见张毅总算是正经叫了她一声四叔，齐王这才满意的笑了出来，“这就对了。” 带着朱翰毅到正院里等着杜寒拿酒回来，却没成想，杜寒没有等来，朱健淳倒是先来了。 “张兄……四叔也在啊。”看见朱翰毅的存在，朱健淳显然嘴角抽了抽，眼神疑惑的看着张毅，想让张毅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把齐王给招来了？ 张毅还没有说什么，朱翰毅便开口道：“孝先来了？果真是跟越彬的感情最好，怕是见父皇也没有这么勤快。” 要是在别的人嘴里说出这话来，朱健淳实打实的觉得他是在嘲讽，但是说这话的人是朱翰毅，朱健淳也就只能哭笑不得了。 “见过四叔，孝先不曾有亲兄弟，对张兄，孝先便像是对亲兄长一般，不敢有怠慢的。” 更何况现在皇上那边已经不需要朱健淳常常去了，皇上虽然也给朱健淳留了一部分权力，但是要说忙的话那还是差远了，甚至连张毅都比不上。 “不过，这越彬是……” 疑惑的眼神看着张毅，他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字了？ 张毅苦笑着用眼神回答他，“刚才。” 见他这个样子，朱健淳瞬间就明白了发生什么事，不由的有些哭笑不得，就是不知道，朱翰毅是怎么盯上张毅的。 倒是半点都不复他草包王爷之名，朱翰毅对张毅跟朱健淳的互动似乎一无所知，对朱建华村道： “我与越彬正打算痛饮一番，孝先可要一起？” 闻言，朱健淳眼前一亮，看着张毅的眼神变得殷殷切切，“当真？” 能让张毅将酒拿出来了是不容易，至此也算是能够看出来朱翰毅的无赖功力了。 “还骗你不成？” 对朱健淳，张毅就没有这样好的脸色了，更何况朱健淳还是蹭酒的，留下的那些原本是张毅打算给自己解馋的，现在看来，今天还能不能留下都两说。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朱健淳也不管张毅的态度如何，事实上，就算朱健淳想管张毅的态度，那也是管不了的，什么时候张毅忌惮过他孝王的身份？ 能够管得了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少爷、齐王殿下……孝王殿下也来了，那……” 端着酒来复命的杜寒看见朱健淳也在，不由的用征求意见的眼神看着张毅。 见此，朱健淳看张毅的眼神越加的殷切了起来，就怕张毅忘了给他酒喝。 “得得得，你去把酒都取来吧，我看这个酒坛子能喝多少，喝死了算完。” 翻了个白眼，张毅在心中哼道，他的便宜可是那么好占的？那些可是高度酒，口感虽然是好，但是若让这些只喝过浊酒的人喝的话，不说一杯倒，一坛子过后，他们肯定是喝不了其他的了。 至于将剩下的都让杜寒拿上来，不过是为了摆着好看而已。 迫不及待的从杜寒拿过来的酒坛子当中倒出一杯酒来，朱翰毅砸了咂嘴，“真他娘的带劲儿啊。”他还没有喝过这样的好酒呢。 听见朱翰毅说话，张毅也没有露出任何意异样的情绪，事实上，这样的毛毛雨，还不足以让张毅升起什么情绪。 后世喝酒了开黄腔的多了，这点，连毛毛雨都算不上。 第547章 决心 第547章决心 朱健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朱翰毅是他的叔叔，在张毅这里这样无礼，丢的也是他老朱家的脸面。 张毅倒是没有多在意，看着一杯酒醉倒在桌上的朱翰毅，对杜寒摆了摆手，“让人将齐王扶到孝王府去，我这里地方小，可不能留这尊大佛。” “见到了四叔的种种，想必张兄也已经明白了皇爷爷的意思。” 齐王确实并不是一个可以做君王的料子，张毅点了点头，“明白，然后呢？” 虽然表面上装傻，但是朱健淳的意思，张毅也已经明白。 现在的局面已经很明朗了，能够当以重任的，除了朱健淳之外也就是越王了。 皇上心中似乎是比较偏向朱健淳，但是越王有权势，也有能力，相信若是朱健淳实在敌不过越王的话，皇上说不定真的会人让越王继位 即使他有一点私心，但是张毅还是不得不承认，皇上是一个标准的古代君王，为了皇位可以不顾一切，就更别提一个朱健淳了。 “张兄以为，现在小弟应该怎么办才好？” 朱健淳相信张毅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所以也并没有在意张毅的装傻，如此问道。 早就知道自己的装傻不会起作用，刚才张毅只不过是挣扎一下而已。 现在朱健淳问出来，张毅道： “皇上的意思是，坐山观虎斗，看你跟越王之间的博弈，你能做的，不就是不择手段的不让皇上失望么？” 在不择手段四个字上面，张毅压了重音，相信朱健淳应该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果真是明白了，可就是这样，朱健淳却还是有些抗拒，“可那是小弟的叔叔，是长辈。” “他并没有把你当晚辈爱护不是吗？这世间的事情不就是这样，你不仁我就不义。”在皇位的争夺上尤其如此。 古人杀兄杀父的都有，只是对付一下越王，并不一定要了越王的命，就这朱健淳就难以接受了，那张毅还真是觉得，朱健淳不适合做一个皇帝了。 做皇帝在必要的时候，那可是可以六亲不认的，就看皇上眼睛都不眨的杀死了吴王就知道了。 虽然吴王并非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但是见过皇上跟吴王相处的张毅知道，皇上并非是没有将吴王当做儿子看的、 只是为了江山，皇上必须要这样做现在也是一样，为了自己的性命，朱健淳也必须要这样做。 闻言，朱健淳沉默了，旁观者清，张毅说的确实不错，朱健淳也未尝没有想过这个可能，他怎么都不想跟自己的皇叔走到这一步罢了。 “当皇上，难道就真的要如此六亲不认吗？” “不是六亲不认。”张毅看着朱健淳的眼神当中带着点点怜悯，“天下万民都可以是你的亲人，要留住什么，保全什么，就看你自己的了。” 眼神复杂的看着张毅，朱健淳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小弟明白了，日后小弟并不一定只求自保、” 张毅这才笑出来，道：“这就对了。” 想起来一件事，“我从宫里回来的时候，看见京兆府吵吵嚷嚷的，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听他说起这个，朱健淳让月十三去看着外间，道： “是五皇婶家的内侄儿，打死了人。” 越王妃？她的出身张毅是知道一点的，“那也不至于闹这么大啊，被打死的是谁？” 王公贵族欺压百姓是无比常见的事情，就算弄出了人命，想要不了了之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而那人又是越王妃家的亲戚，现在朝中没有人不给越王面子的，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也不是什么难事，怎么如今闹得这样大？ 说起这个，朱健淳叹了口气，“被打死的这个，是二皇叔的遗孤，二皇婶双十年华丧夫，就这一个宝贝疙瘩儿子，岂可简单罢休的？” 越王的人现在竟然如此猖狂了？ 二皇子可是因为越王的指挥不良才在军中战死的，现在他王妃的内侄又打死了人家的遗孤，这其中要是没有越王的默许，张毅还真就不相信了。 沉吟了一会，张毅道：“你现在是越王有力的竞争对手，同是皇孙，又同是遗孤，二皇子的那位遗孤，是不是也同样有继位的可能？有跟越王竞争的可能？” 听了张毅的话，朱健淳只觉得心中一惊，“张兄的意思是，这其中大有可为？” 可是二皇子的儿子一向是被魏王妃宠爱惯了的，是个烂泥扶不上墙之辈啊，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要你说有可能，那就是有可能。” 现在是最敏感的时候了，越王出了这样的纰漏，要是不拿住，好好做做文章，张毅可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很！ 朱健淳沉默了许久，最终咬牙道：“张兄的意思小弟知道了，这就遣人去办，只是张兄在吏部……” “放心，我会配合你的。” 虽然吏部跟京兆府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张毅也未必不能在这件事上面说上话。 毕竟整个朝廷的所有官员，明面上吏部都是可以管理的，京兆府自然也不能例外。 反正皇上都已经给了张毅默许，要是不好好用一用，那才是蠢得很呢。 “多谢张兄。” 朱健淳对张毅深深的作揖。 他何尝不知，能够有自己的今天，多是因为张毅的再三帮助所以才得来的，别看张毅谋了一个吏部尚书的位置，看上去是个高管，但事实上，这却是皇上的意思，不能说是朱健淳给张毅的报答。 等他当了皇上之后，朱健淳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的报答张毅、 “你去安排吧，我这里也要着手去办了，对了，那个卢子安，是你让他来的？” 最近吏部侍郎卢子安简直让张毅烦不胜烦，张毅已经跟他说过了，不想带人，但是他偏偏还是整日的往张毅这里跑。 这件事朱健淳也知道一点，原本还以为是张毅终于知道培养自己的实力了，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如此。 第548章 机会 第548章机会 “并不是小弟让他来的，卢子安是卢家的人，回头小弟问问淮安兄，他应该知道一点。” 能够让张毅烦恼至斯，那位卢子安也是个妙人。 “有三郎他们，我还想要培养自己的势力？” 自从将王三郎交给了朱健淳去战场上历练之后，张毅又陆陆续续的派了不少从江宁山庄出来的人去了前线。 他们一个个都是用张毅给出的法子锻炼出来的，跟普通士兵的战斗力完全就不可同日而语。 折损非常低，基本上现在各个都有了战功。 除了王三郎是被朱健淳光明正大的派过去，被越王丢在了最前线之外，剩下的那些人，都是得了张毅的命令悄悄去的，只说是报效朝廷。 因为有了这么些人，张毅不仅仅是在军中有了势力，更是在越王的军队当中有了不少眼睛，只要越王动作，张毅就能够知道、 这件事朱健淳也是知道的，所以听了张毅这话，朱健淳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三郎已经被五皇叔派去了最前线，难道张兄就不担心？” 那个王三郎可是张毅手下最得力的大将，能力又强，身手又好，要是就这样陨落了，朱健淳都是不舍的。 但是对此张毅却没有半点担心，不甚在意的摆摆手道： “按照现在三郎的身手，在大军之中杀个三进三出都不是事儿，谁能够让他出事？再者说，就算真的出事了，那也是他的命。” 这样的豁达让朱健淳望尘莫及，“那如此，张兄就没有一点点的不舍？” 翻了个白眼，张毅无奈道：“说这个有意义吗？活着是他的造化，死了是他的命，不管我舍不舍得都一样。” 就算现在让张毅将王三郎召回来，就算王三郎会从命，但是张毅相信，他也一定是不乐意的。 既然如此，那说这个也就是没有意义的。 张毅的逻辑让朱健淳没有办法反驳，只能够点头称是。 他顺从了，张毅还是看他不太顺眼，“你不是还有事要做吗？赶紧去吧，少在这碍我的眼。” 这是怎么说？ 朱健淳知道自己这是被迁怒了，也不敢对张毅说什么，只能摸摸鼻子点头道：“是，小弟遵命。” 这要做啊，还是做兄长的好，就能够像张毅这样讲小弟呼来喝去的，而朱健淳却不敢对张毅做什么。 不过就算是朱健淳当了兄长，也肯定是不会对张毅做什么的，毕竟脾气秉性在那里。 “对了，我白日里去见皇上，他似乎对你的事情松了口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过几天应该会让你得点权力，还有北蛮的二皇子跟大公主的事情，我觉得这是未必没有转圜之地。” 在张毅看来，所有为了安抚而和亲的做法都是示弱之举，就算现在的大周已经是大战之后了，但北蛮也不见得敢对大周轻举妄动，示弱完全是没有必要的。 趁着现在大周国力强盛，将虎视眈眈的北蛮处理掉还好，若是日后大周出现了些许颓势，张毅想，北蛮肯定是不会仅仅是因为大周的和亲而放过大周的。 历史上金人和满蒙不都是这样的吗？ 国与国之间，所谓的友谊不过是建立在利益之上而已。 不管是皇上还是朱健淳，都并不太明白，张毅为什么在这种事情上面这样寸步不让，不过他们不得不承认，张毅的话让人热血沸腾，而且也很有道理。 “可打仗必然会横尸遍地，百姓何其无辜？” 打仗是他们这些人的一念之间，需要的却是无数百姓付出性命，这怎么说，朱健淳都是不忍的。 知道朱健淳一向是这样的仁慈，张毅也不恼，只是对朱健淳道： “用一时的牺牲，换百年千年甚至更久的安稳，有何不可？” 北蛮说发兵就发兵的态势，让朱健淳有心反驳张毅，但是却无从说起。 最后只化作了一声叹息，“若是能用和平的手段解决问题，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和平？”张毅似乎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不可思议的看着朱健淳，“你竟然在期待这个？北蛮大军还停在北门呢？你要如何和平？” 相信只要忽而腾飞或者是忽而海叶一声令下，北蛮大军就会攻城，他们本身就是马背上的民族，怎么可能坐下来跟他们讲道理？ “诶，张兄的意思小弟明白了。” 朱健淳一阵颓然，从张毅的府上走出去的时候，只觉得深深的无力，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为什么一定要用战争财能够解决问题？ 他不明白，短时间内可能也想不通了， 而张毅，则是大概明白了，为什么皇上在放权给朱健淳的事情上面还犹豫，他实在是有些太软弱仁慈了。 在一般的人家，这样的性子是美德，可若是要做皇上，这就是灾难了。 如果朱健淳要做一个好皇帝，抛开软弱和仁慈是必然的。 “但愿他能够做到吧。” “你好像不高兴？” 看见张毅坐在院子里悠悠闲闲的样子，李婉茹却就是觉得，张毅的心情十分不好，不由的上前问道。 起身看见李婉茹，张毅将她拉了过来，“我听杜寒说，小娘们都在梦寒院子里打牌，你怎么不一起去？” 不管什么时候，女人的话题总是最多了，张毅已经被冷落好久了，说起来好有些怨念。 被张毅的语气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李婉茹点了点张毅，道： “最近你可是忙得很，我十次来找你，八九次都是不见人的，还好意思说呢。” 讨好的对李婉茹笑了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啊，我总不能抗旨吧？” 知道张毅是因为皇上所以才时时不见人的，李婉茹抱怨两句也就过去了，并没有捉着这个事情不放。 整个人落入张毅的怀里，李婉茹不满的道：“你当真要娶那位大公主？我可告诉你，她不是什么善茬。” 就算这样说，可李婉茹心里也知道，要是皇上赐婚的话，张毅没有反驳的余地只能够接受、 第549章 李婉茹的心思 第549章李婉茹的心思 见李婉茹醋坛子都打翻了，张毅有些好笑。 “知道那忽而海叶不是善茬，我也不会娶她，只是她怎么着你了，竟然这样大的火气？” 看着张毅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李婉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竟不知道？可心没有告诉你？” 定了定神，李婉茹又是生气，又是替李可心委屈的道： “那天那位大公主来跟可心说话，明里暗里的都说，她们现在已经不是名门贵女了配不上你，只能够给你当个玩物，她不在意你身边有多少女人，还说什么，要跟可心合作一起对付其他女人的话。” “什么话！” 张毅有些恼怒，不管是在他的后院之前，还是现在，小娘们一贯是和谐的紧，就算张毅有时候在某一位小娘屋里久一些，其他小娘除了玩笑几句之外也就没有了。 忽而海叶这是在挑唆小娘们的矛盾啊！ 知道其他男人的后院是什么样子，所以张毅才更加珍惜自己后院不多见的和谐，忽而海叶要破坏这个和谐，是张毅不会允许的！ “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娶忽而海叶的皇上也不会让我娶她。” 看着李婉茹的眼睛，张毅坚定道：“一定！” 似乎是松了口气似的，“这我就放心了，对了，我来找你是想问你，白莲教已经规整好了，你要去瞧瞧吗？” 对此张毅倒是并没有多感兴趣，“白莲教是你们的势力，我去做什么？” 听他这样说，李婉茹不乐意了，带着一点娇羞的道：“师父说，白莲教是我与可心的陪嫁。” 现在她们都共侍一夫了，那白莲教当然也就是张毅的了。 张毅倒是并没有十分在意她们的陪嫁是什么，只是对吴月莲的态度很是高兴。 “这样说，陈夫人已经同意我娶了你们了？” 虽然这是大家都有默契的事情，但是事情没有发生，就还会有无数的变数，吴月莲原本是对张毅身边有这样多的女人很不满的，也不想讲李可心跟李婉茹许配给张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改变主意了。 张毅有些不解的看着面带红霞的李婉茹。 被李婉茹嗔怪的瞪了一眼，她道：“因为我们跟师父说了，我们跟你，已经……” 接下来的话，李婉茹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不过也不需要她说出口，张毅已经明白了李婉茹的意思。 “原来如此啊。” 他就说怎么最近吴月莲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呢，原来是因为这个。 有些好笑的摸了摸鼻子，“那陈夫人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应允我们成婚？” 这个嘛，李婉茹撇了撇嘴，看样子是十分的不满，“陈夫人是跟春芳妈妈商量着办的，不过你们家的小娘说呢，想要回到春芳楼再跟你成亲，我们也不能另外办，就只能这样咯。” 看来小娘们对春芳楼的感情很深嘛。 “不是说现在已经没有春芳楼了吗？” 大娘带着小娘们都从了良，春芳楼里面那是没有妈妈也没有姑娘了，就只有一个张婶儿还在，怎么能开的下去？ 难道说，小娘们还打算去江宁重操旧业不成？ “当然不是了。” 嗔怪的瞪了张毅一眼，“只是在春芳楼里面办而已，春芳楼老早就关了。” 既然能够不做青楼女子，这些姑娘们哪里有不同意的？ 后半生有张毅照应她们也放心，如此便再没有了顾及，只跟着张毅过活的。 这就好，点了点头，“那你呢？可是还要在百花楼做花魁？”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李婉茹又羞红了脸，“哪能啊，原本做花魁也只是想方便找可心而已，现在既然已经找到了，我哪里还有去百花楼的道理？” 原来是这样啊，张毅受教的点点头，他还以为，白莲教的圣女都是要做花魁的呢，没有想到还有这样一回事在。 “那好吧，这我就放心了，同你去看看白莲教现在有多大了。” 听张毅这样说，李婉茹很是欢喜，拉着张毅的手兴冲冲的便往外跑，“一定叫你大开眼界的！你就放心吧！” 从最开始，李婉茹就知道，张毅对这种江湖门派根本就是一窍不通，也不明白白莲教究竟涵盖的是什么， 她已经非常期待，在张毅知道白莲教内部究竟有什么的时候，表情会有多么的精彩。 就算李婉茹不说，张毅也明白她肯定是憋着坏呢，不然哪里会有这样的情景出现？ 不过，既然能让李婉茹一笑，那张毅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大不了等等去配合她一下也是一样的。 对于自己的女人，张毅一向是纵容的很，也就是因为张毅的纵容，所以才养成了这些女子一个大过一个的脾气。 “你瞧瞧，这里可好？” 带着张毅到了一个高楼之上。 真的是高楼，半点都不逊色后世的楼房，只是占地面积更大些。 张毅站在上面，不由的为这个时候的工匠而惊叹，全部都是木质的结构，竟然能够造的这样高这样稳，这手艺哪里只是登峰造极可以形容的？ 这样的工匠在大周竟然还是低贱的存在，张毅不由的感叹真的是暴遣天物啊！要是在后世，如此大师早就被人给供起来了。 “这地方真好，你从哪里找到的？” “找到？” 李婉茹鄙视的看了张毅一眼，“这是我买了地皮叫人来做的，就当做我们白莲教日后的总坛使用，不行，我估摸着你日后应该是要回江宁的，总坛还是设在江宁的好。” 在京城有什么事情出现她们也鞭长莫及啊！ 吴王的事情出现一次也就算了，再多一次的话，她们可不一定能像这一次一样幸运。 这是她们的势力，张毅不会指手画脚，听李婉茹这样说，便耸耸肩道：“你觉得好，那就是好了。” 反正他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话来。” 李婉茹哼了一声，心中想着的是，等等应该跟春芳妈妈讨论一下，张毅的势力是在江宁的， 第550章 重整白花教的打算 第550章重整白花教的打算 那么她们跟张毅是要分开好掌控局势呢，还是在一起好管理？ 虽然李婉茹还不是太清楚张毅手下的势力究竟是什么，但是从种种迹象当中都可以看出来，张毅的势力肯定不小。 可能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张毅才不稀罕，甚至说是看不上白花教这样的势力吧？ “白花教不说敛财，打听消息是一绝，凡是白花教所及之处，几乎没有我们不知道的消息。” 李婉茹这样对张毅解释道，看她的样子，似乎很是傲然。 灵通的消息在很多时候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当真吗？” 对此，张毅倒是有些惊喜了。 他手下人能力是强没错，但那是在身手上面的，在这种三教九流之中打听消息传播消息的事情，实在不是张毅的专长，甚至可以说是弱势。 现在若是有了白花教的帮助，相信他一定会如虎添翼的。 想到了什么，张毅看着李婉茹的眼神有些复杂。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三皇子非要娶你不可，若是娶不到就要杀了你了。” 现在白花教还没有回复到十足十的实力就已经让人这样惊艳了，若是在全盛时期是什么样的可想而知。 对于那些对权力非常向往的人来说，这是怎么样的诱惑也不言而喻。 “这些今后都是你的了。” 李婉茹柔柔的靠在张毅的怀里，她知道，张毅的话并非是对三皇子的做法有什么芥蒂，而是一种感叹罢了。 日后就算张毅想要将白花教收归到自己手下，李婉茹也是不会说什么的。 至于李可心，她早就全心全意的奉献给了张毅，想必也不会拒绝这个。 “白花教是你们的陪嫁，我要了你们的陪嫁是个什么道理？” 不说嫁妆是不是都有官府保护，就说张毅自己，也是万万做不了一个吃软饭坐享其成的米虫的。 比起这个，他倒是更喜欢自己闯一闯的感觉。 听张毅这样说，李婉茹不仅没恼，反而对张毅的感官更好了。 这是一个真正的正人君子啊，但凡张毅有一点私心，都不可能这样干脆利落的拒绝。 “你还是收下吧，我跟可心已经商量好了，日后啊就好好的待在后宅不乱跑了，这样你也安心一些。” “谁说的？” 张毅不是那种为了自己所谓的安全感就禁止自己女人有一片天空的沙文猪。 “我喜欢你们在外面翱翔的样子，很美。” 而且一想到自己征服了这样的女人，张毅就觉得自己的幸福感爆棚。 李婉茹不太明白张毅的想法，不过却也知道，张毅这是尊重她的意见，心中不由的一阵感动。 现下能做到张毅这个地步的男人能有几个？ 不怪她们对张毅倾心以待，张毅确实是值得。 “多谢你。” 李婉茹的声音低低的传来，将头埋在张毅的怀里，不让张毅眼见自己眼角的泪花。 “傻姑娘。” 摸了摸李婉茹毛茸茸的头。 正巧近日有集市，张毅带着李婉茹去了，看着李婉茹花蝴蝶似的穿插在一个个的小吃摊边上，张毅优哉游哉的跟在她的身后带着纵容的笑看着她。 京城当中的纨绔不少，李婉茹的容貌又似天边仙子似的出尘，见她身边没有带侍卫，只以为她是哪家百姓的女儿，胆子越发大了起来。 不多时，便有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上前，想要搂住李婉茹的腰，“美人……” 毕竟也是江湖出身，李婉茹不至于这点警觉都没有，轻飘飘的就闪开了登徒子的一抱，“哪里来的登徒子！” 被躲开了，男子也不恼，在李婉茹身边晃了两圈，“还是个小辣椒啊，够劲儿，小爷我喜欢！” “不是所有东西你喜欢就是你的。” 就算李婉茹能够搞定，张毅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女人在跟前儿被人欺负了。 刚才是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看明白李婉茹这是要被人调戏了，张毅当然也就忍不住了。 上下打量了一下，见张毅穿的并不十分富贵，身边又没有跟着人，男子愈发的嚣张了起来，“你又是哪里来的东西？敢跟小爷我这样说话！不想在京城里混了！” 周围有不知道此人是谁的人，暗暗疑惑，“这人是谁？竟然在京城敢这样嚣张？” “他可是吏部侍郎赵峰赵大人的弟弟赵杰，满京城里没有不敢做的。” “侍郎也不是什么高官。” “话可不是这么说，就算官位不算高，但人家有实权啊！” …… 那个赵杰似乎听到了旁边百姓的话，看上去似乎非常得意，一指那个说话的人，对张毅道： “他说得对，我哥确实是吏部侍郎赵峰，小子，你要是还想再京城活下去，最好别管小爷我的事儿。” 不只是张毅，李婉茹不禁噗呲一下笑了出来，她曾听张毅说过这个赵峰，正愁没有办法料理了，这机会不就上门了吗？ 偏生那赵杰半点都没有自觉，只以为李婉茹笑是在讨好自己，原本就油腻的脸，一笑更是要滴出油水来。 “小美人笑起来更好看了，跟哥哥我回去吧，哥哥保准休了家里的黄脸婆，娶你做正妻。” “赵公子好大的口气，你可知道我是谁？竟敢这样对我的女人。” 听张毅宣誓主权似的话，李婉茹心中甜蜜，冲着张毅娇娇一笑，要不是还有事，张毅早就被李婉茹这一笑勾得没了魂儿去了。 “我管你是谁？这小美人儿，明明是我的女人！” 赵杰见张毅不知抬举，自认让他在美人面前失了面子，一恼，对巡逻的官差道：“此人在京城中闹事，给我把他抓起来！” 巡逻的观察早认识赵杰，知道他是什么人，有心讨好他，好让他在做吏部侍郎的哥哥面前说说好话，为自己某个差事。 于是问也不问，直接让人上去拿张毅。 “谁让你自己倒霉，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官差头头叹了口气，对周围的兄弟一挥手，“给我将扰乱京城的罪人抓起来！” 第551章 赵杰 第551章赵杰 “我竟不知，赵峰赵杰两兄弟，在京城竟可以一手遮天了。” 眼看着就要被抓起来，张毅半点都不慌乱，讽刺了一句，对李婉茹道： “今日便跟我走一趟京兆府尹吧，我倒要看看，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沆瀣一气的。” 被张毅讽刺的恼羞成怒，官差作势便要拿他，哪知道张毅看着弱不禁风的，但是事实上，这些官差都拿不住他。 对赵杰毫无诚意的笑了一下，张毅道：“赵公子，一起走一趟吧？” 赵杰已经看出来了有点不对，不过一想，自己的哥哥是吏部侍郎，就算是京兆府尹也不敢轻易得罪才是。 这样一想，底气顿时就足了，“走就走，到时候你可别求饶！” “那就走着瞧吧！” “如今你可得着机会了吧？” 李婉茹走在张毅的身边，对张毅轻声道。 “是谁的机会还不一定呢。” 没等李婉茹想清楚张毅这句意味不明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那边赵杰就沉不住了。 上前就像要拉李婉茹的手，被李婉茹避开了也不恼。 “小美人还是跟着哥哥我吧，省的到时候吃苦。” 看似是好意，如果他的眼神不那么赤裸裸的话，就更像是好意了。 “哼。” 将头撇向一边，李婉茹半点都不领情。 虽然她在百花楼待过，但是却也没有受过这样的气啊，百花楼的妈妈知道她的身份特殊，所以见什么人，表演什么才艺都是可这李婉茹的性子来的，这样的事情在闹到李婉茹面前之前，就被解决掉了。 不多时，京兆府的公堂被升了起来，也是张毅第一次见这位传说中的京兆府尹。 “堂下何人啊？” 高高在上不耐烦的样子，让张毅一阵皱眉，这就是京兆府办案的常态？ “本公子乃吏部侍郎之弟，赵杰。”赵杰对这位的态度倒是谦卑了不少，不过看上去却还是挺欠揍的。 “我是张毅。” 这个名字太常见额，纵使京兆府尹觉得有点耳熟，却也只以为是城中的百姓，自己曾听说过，没有多想。 都以为这个张毅是白衣，见他不跪京兆府尹，似乎对他还半点都没有敬畏的样子，不禁为张毅捏了一把冷汗。 京兆府尹显然也是被张毅的态度给气着了，“来人，把这个没规矩的东西给本官拖下去，打二十大棍再带上来问话！” “是！” “王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看着有人就要上来将他拖下去，张毅冷哼一声，看着这位王大人，神色当中带着些许的讽刺。 被张毅这底气十足的样子给唬住了，“你是何人？”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寻常人家，王大人说话也带了点谨慎。 “我是达官如何，百姓又如何？难道在您这里，断案是要看人身份的吗？” “你！好大的胆子！” 王大人被张毅气了个倒仰，对站在一边的赵杰问道：“赵公子，你状告此人作何？” 没有想到竟然没有让王大人打张毅大棍，赵杰心中有些不满。 “回大人，我状告此人扰乱京城治安，还强抢民女，这个女子原本是小人的姬妾，被这人抢了去。” 这颠倒是非的本事，让张毅险些气笑了。 偏生那王大人却什么都没有质疑，对身边的官差道：“此人目无法纪，给本官打五十大棍，关在牢里反省去吧。” 但其实众人都知道，打了五十大棍没有医治又关在昏暗潮湿的牢房里面，只能是有去无回。 官差怜悯的看了张毅一眼，倒也没有犹豫，遣人上去拿了他。 见此张毅便知道，要是再不亮明身份的话，怕是真的会被抓了去，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而且这平白无故的打，张毅肯定是不会挨的。 “王大人竟是这般断案，本官倒见识到了。” 见他自称本官，王大人心中一个咯噔，却还是强自镇定的道：“你这厮浑说什么？给我把人拉下去，狠狠地打！” “我看谁敢！” 张毅将怀里的令牌拿了出来，申到已经冲到了自己面前的官差跟前。 那官差是识字的，看清楚了令牌上面的字，不由的惶恐的喃喃道。 “吏部……吏部尚书？” 王大人险些摔了茶盏，“什么吏部尚书？你可不要胡说！” 但是他知道，自己这个手下一向稳妥，是断然不敢在这样的大事上面浑说的。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是吏部尚书？” 最癫狂的是赵杰，他有一个做侍郎的哥哥，在京城当中便了不得了，怎么都没有想到，今日竟然惹到了吏部尚书的头上。 那王大人也是不敢相信，一想刚才张毅所自称的名号便想起来了。 “你是孝王殿下的兄长张毅！新上任的吏部尚书？” 吏部尚书可是正三品的大员，比他这个京兆府尹还要高整整两个官阶，没想到竟然惹到了吏部尚书的头上，京兆府尹神色间很是惶恐。 立马从高台上下来，“原来是张大人，失敬失敬，张大人来了怎么也不早早表明身份，好让下官置办酒菜啊？” 对这人的脸皮之厚，张毅叹为观止。 “酒菜就不必了，您这不给本官上演了一出好戏么？本官看着觉得很是不错。”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这位王大人，“不是说要打我五十大棍么？来吧。” 不知道张毅是什么身份倒还罢了，现在知道了，就算借王大人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张大人说笑了，下官怎么敢打张大人的板子？说笑了说笑了。” “所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难道王大人觉得，本官犯了罪就不是罪，百姓犯了罪就要打五十大板？强抢民女可不是什么小事啊。”张毅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京兆府尹。 上前干脆的坐在了他安排的椅子上，一副我就在这等着你处置的样子。 让王大人一阵苦笑，他现在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 正巧看见了颤巍巍想跑的赵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赵杰！你说张大人扰乱京城治安强抢民女，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552章 杀鸡儆猴 第552章杀鸡儆猴 一早在知道张毅身份的时候，赵杰就有偷偷溜走之势，被王大人问到的时候，他已经悄悄的挪到了门口，眼看着就要走了。 “赵杰。” 王大人语气当中带着些许警告。 那赵杰本身就是个欺软怕硬之辈，见到这般情形，哪里还敢动什么？顿时便软了手脚了。 “这……张大人，小人有眼无珠，不识张大人，还请大人恕罪啊！” 说着，赵杰猛地跪倒在了张毅的脚下，扯着张毅的衣袍道：“倘若张大人能够饶小人一命，小人定当尽心侍奉，尽心侍奉。” 在吏部呆了一段时间，就算没有吃过猪肉，但是张毅却也是见过猪跑的，听他这样说，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只不过，这次张毅却不准备领这个“情”，这件事要是就这样轻飘飘的放过了赵杰，那以后张毅也不用处置人了，别人犯了什么错，上门来所谓的“孝敬”也就是了。 这头可不能开，不然的话，不管朱健淳怎样，皇上就第一个不会放过张毅。 “赵公子这话可是怎么说？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更何况在这京城中，我张毅也不算是什么高官，犯了罪自然是要罚的，你且说说，我如何扰乱了京城的治安，又强抢了哪家的民女？” 讽刺的看了一眼边上的王大人，还当他没有看见，刚才赵杰说要来孝敬，显然这位王大人也是像分一杯羹的。 早就知道这位跟赵杰是一路货色，却没有想到，这两人竟如此把他当傻子耍。 听张毅这样说，他就知道，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了结，“张大人饶命啊，是小人一时猪油蒙了心，想弄点钱花，这才诬告。” 诬告的罪名，总比强抢民女，还意图谋害朝廷命官来的好，这个赵杰也是聪明的，知道要两害相较取其轻。 张毅闻言，似笑非笑的看着赵杰，嗤笑道：“赵公子倒是个聪明人，王大人看着办吧。” 一句看着办，让王大人可是为难了，虽然张毅的身份比较高，但是赵峰做了不少年的吏部侍郎，赵家也算是家世丰厚不是那么好惹的。 这得罪哪边都不是，一时间竟然叫王大人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张大人，这……” 还没等王大人说出什么推辞的话来，哪边赵峰就远远地来了，“我家二弟竟得罪了张大人，不知是何缘故，本官在此，替二弟给张大人赔罪了。” 人未到声先至，说的就是这样。 对于他的无礼，张毅也没有多恼，早就知道赵峰是个什么货色，竟将想要强抢李婉茹的事情，这样轻飘飘的就想要揭过去。 要是当真顺着赵峰的话说了，就算张毅不怕丢了面子日后在吏部还不如一个侍郎有威信，也怕李婉茹日后伤了心，对他心里有个疙瘩。 于公于私，张毅都是不会这样做的。 指了指在边上的李婉茹，张毅道：“这是我的女人，你弟弟想要抢了去，还告我扰乱京城强抢民女，你说这事，应当如何？” 闻言，赵峰一愣，却也知道，这件事确实是赵杰能够做出来的，但是面上却是一副无辜的样子，“张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下官这弟弟虽顽皮，但一向是最良善不过的，莫不是张大人与此女在街上玩笑，被小弟误会了？” “误会？” 知道这是赵峰在给他搭台阶下，想要他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但是这件事，张毅竟然已经有了杀鸡儆猴的打算，就不能这样轻飘飘的放过了，不然吏部那些人，怕是更加的不服管教了。 这赵峰就首当其冲。 “赵大人兄弟颠倒黑白的本事，当真是叫本官叹为观止，究竟是不是误会，赵大人大可去问周围百姓，赵大人是清官，想必就算百姓说了实话，您也不会事后报复，百姓们说是与不是？” 正巧张毅这边一出大戏围观的百姓不少，就现在看着戏剧性变化的百姓也有不少，张毅的话一出，即使百姓们不认为赵峰是这样的人，但是百姓当中却也并非是没有明白人。 人群当中顿时便升起了点点附和之声。 “是啊，赵大人可是个好官。” 渐渐的，附和声越来越大，赵峰不蠢，知道这是张毅在借故讽刺他，脸上便不由的有些躁得慌。 “张大人，这……” “这是百姓们的好意啊，赵大人可不要不领情才是。” 讽刺的看了赵峰一眼，张毅也不推辞，径自在京兆府尹下手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品茗着奴婢端上来的香茶，似乎这件事都与他无关了似的。 而李婉茹也乖巧的站在了张毅身后，手上拿着的，是张毅顺手给她的点心。 赵峰等人还不算是太蠢，当然能够看出来这样的表象之下，张毅对李婉茹的爱护，这次赵杰当真是提到铁板了。 而王大人，也明白，张毅这是在等他的表态呢，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赵峰，王大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取舍。 就在这个时候，月十三找来了，看见张毅在上座吃茶，对王大人和赵峰行了一礼，也不管他们是如何，便俯身道张毅耳侧。 “殿下与北蛮二殿下叫张公子去喝酒。” 朱健淳他们有什么好酒啊，就算是贡酒，在张毅喝来也不过如此，若是只有朱健淳一个人就算了，但是还有忽而腾飞在，那张毅也不好不给他面子。 侧身对月十三低声道：“你让他们等等，我处理好了这件事就过来。” 来的时候月十三已经打听到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在月十三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是张毅直接打赵杰一顿，赵峰等人也不敢说什么。 想做就做，月十三不想张毅因为这点小事而耽搁了跟朱健淳的事情，于是便又道：“张公子只管去，这里的事情，有属下解决。” 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二把火才刚刚烧起来，让你解决做什么？”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张毅就会事事依靠朱健淳呢。 第553章 疑惑 第553章疑惑 虽然确实是因为朱健淳，张毅才拿下这个吏部尚书的位置，但是如果真的没有本事，朱健淳那边怎么样不说，皇上就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现在好容易有了立威的时候，张毅就这样轻飘飘的放过才是傻了。 就算没有本事，这个时候也要立威，更何况张毅并非是个草包，只是不太了解这个时候官场的规则罢了。 赵峰显然也看出来了这个，对月十三猛打眼色，想要月十三赶紧将张毅带走，好让这件事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要是孝先那边还有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月十三看了一眼张毅，而后又看了一眼赵峰，果断道：“属下在此陪着张公子。” “……”陪着就陪着，说的这么铿锵有力做什么？吓我一跳。 李婉茹似乎看出张毅在心中的吐槽，轻轻打了张毅一下，嗔怪的看着他，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王大人，这件事该如何处置，当有个章程吧？” 看着张毅身后的月十三，王大人一狠心，道：“赵杰诬告他人，意图陷害朝廷命官，大五十大棍，打入大牢反省。”摆摆手等下面人将挣扎的赵杰带了下去之后，王大人讨好的对张毅道，“张大人您看，这样处理可好？” “自然是极好的，王大人是个会办事的人，本官自当在孝王殿下跟前美言一二。” 从这位王大人盯着月十三看的时候，张毅就大抵明白了他的意思。 虽然挺势利的，但是却不失为一个会看人眼色的妙人。 让李婉茹先回去，张毅跟着月十三一道到了朱健淳的府上。 因着有忽而腾飞在，所以张毅并没有跟朱健淳说晚来的原因，只是告了罪罚了杯酒。 “听说不日便是太子妃殿下的寿辰，不知我等可否有幸一见呢？” 闻言，朱健淳轻轻皱眉，他是不想这些人扰他母亲的清净的，但是却也知道，既然忽而腾飞都这样说了，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二皇子殿下不嫌弃本王这地方简陋，想来自然是可以的。” “孝王府是极好的地方，孝王殿下客气了。” 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的外交辞令，张毅不耐烦的喝酒，却又被这酒的酸涩难喝弄得兴致更弱，“你们不是叫我来吃酒的么？反倒自己跟个女人似的说起话来了。” 张毅的话语间带着深深的恶意，朱健淳知道张毅这是不耐烦了，好笑的摇了摇头，“是小弟的不是，小弟与张兄赔罪可好？” 说着，拿着酒杯往张毅那边敬了一下，一口下去，险些喷了出来。 这段时间朱健淳蹭的都是张毅的酒喝，已经很久没有喝过这所谓的好酒了，现在一喝，总算明白为什么当初给张毅喝酒的时候，张毅脸上全是嫌弃之色了。 朱健淳也是嫌弃的很。 享受的怕也是只有忽而腾飞一人了，“果真好酒，大周当真人杰地灵啊。” 若是以前，朱健淳怕是还会骄傲一二，现在，他只有深深的赦然。 “这并不能算是什么好酒，张兄手中酿出来的酒，那才是一等一的好酒。” 可以看出，忽而腾飞也是个好酒的，闻言变满脸期待的看着张毅，“不知可否拿来与小王品尝？” “当然是可以的。” 前段时间他不也是尝过的么？怎么现在似乎忘了似的？ 张毅将疑惑压在心底，让月十三去叫杜寒拿酒来。 显然朱健淳也发现了不对，跟张毅对视一眼，在心中暗暗决定，这件事要找人好好查查才是，不然憋在心里可要难受死了。 张毅府上就在隔壁，杜寒来的很快，那忽而腾飞品尝酒来，似乎就像是第一次尝到一样的惊艳，朱健淳跟张毅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心中的疑惑却更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多时，有人来寻朱健淳跟张毅说是朝中有事，忽而腾飞识相的走了，走之前还带走了剩下的那些酒。 “卢子安找你做什么？”张毅觉得有些疑惑，那卢子安是最胆小不过的了，怎么还会遣人来找朱健淳？ “哪里是卢子安找我，只是小弟看见张兄心中怕是也有跟小弟一样的疑虑，于是便让他们这样说，打发走了那二皇子。” 原来是这样，张毅点了点头，“就你鬼点子多。” 对此，朱健淳只当张毅是在夸他了，“葛先生，你可知这是怎么回事？” 张毅这才发现，原来葛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阴处，看样子已经喝了几杯茶了。 他沉吟了一会，道：“老夫曾经听闻，北蛮皇族之间有一秘术，用残忍的方法给北蛮皇帝的每一个儿女练就替身。” 还有这等事？张毅跟朱健淳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当中看出惶然。 这件事放在一边，张毅有一点要求证，“是任何一个他们见过的人都能够练就呢，还是说必须要对那人熟识，长此以往才行？”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张毅会这样问，但是葛先生却还是如实说道：“不止要熟识，还要极为了解才行，不然身体走动间，不就漏了馅儿？” 这就好，张毅松了口气。 “张兄可是想到了什么？” 张毅并非是那种会做无用功的人，既然张毅这样问了，那就一定是这其中有什么原因。 叹了口气，张毅道：“我是担心，若是见人就能够练出一样的替身的话，那若是他们练出你皇爷爷的替身那……” 虽然真的要代替当今皇帝麻烦了一些，但是若要给他们增添一些麻烦，这样做却是轻而易举的。 朱健淳闻言，心中又是一惊，不过想到葛先生给张毅的回答，也稍稍放下了一些心来。 “想要算计我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突然间想到一点，“既然如此的话，那么他们完全可以嫁到大周一个大公主的替身啊！” 这样对北蛮皇族也没有什么损失，不过是一个替身罢了，哪里有真的公主有用？ 到时候真的要动手，他们也不用顾忌什么。 第554章 密辛 第554章密辛 “好缜密的心思。” 要不是今天他们发现了些许不对，说不得就真的要上了当了。 “那我们现在应当如何是好？” 张毅沉吟，道：“我们只是猜测，这件事的真假还有待商榷，你先跟皇上那边通个气，免得到时候皇上不知所以然弄得手忙脚乱。” 虽然皇上现在可能已经放弃了联姻的打算，但是皇上的想法又是哪里能够猜得准的？说不得有个什么思量。 这件事还是思虑周全一点的好。 葛先生点头赞同了张毅的话，“确实是应该告诉皇上，这件事并非小事。” 国与国之间，再小的事情，那也是大事。 朱健淳见张毅跟葛先生都这样说，于是便也赞同了他们的话，“只是这件事非同小可，皇爷爷又如何能相信我们？”毕竟他们现在只是猜想，没有证据啊。 “就算你给了证据，你以为皇上就不会去查探了？把这么个猜想告诉皇上，到时候皇上自然会去查证。” 更何况，皇上想必更加相信自己手下人查出来的东西而非是经过别人的手直接得到证据。 太子谋逆案告破之后，张毅可以看出来，皇上愈发的疑心重了起来，这个时候，更是坦荡的将什么事情都告诉皇上，才能够得到皇上的信任。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消除皇上对朱健淳的猜疑，至于让皇上看到朱健淳的能力的事情，在对付越王的时候自然能够让皇上看见。 到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想要隐藏实力也不能够啊。 葛先生也在一边帮腔道：“张大人的话正是老夫想说的，孝王殿下现今应当如此行事才是。” 要是只有张毅一个人这样说，朱健淳只怕还有有些疑虑斟酌一二，可现在葛先生也这样说了，处理这样的事情，葛先生是最擅长了的，听他的肯定没有错。 “我知道了，会照做的。” 看着朱健淳这一脸坚定的样子，张毅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忽而腾飞那边，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张毅的问题让朱健淳有些不解，理所当然的道：“自然是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是。” 要是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了的话，那还怎么暗中查探？朱健淳觉得张毅当真是糊涂一时。 葛先生倒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张毅，等着张毅接下来的话，他想，张毅的意思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不然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用问的。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渐渐稍微对忽而腾飞亲近一点，让他放松警惕。” 至于怎么做戏，张毅相信，这并不需要他告诉朱健淳，真情假意的做戏，没有人比生存在皇室这样的环境里面的朱健淳更加有发言权的了。 朱健淳也没有操这个闲心，只是有些疑惑的问道：“为何小弟要对那二皇子多加亲近？” 不是应该对付他才是正理的么？ 翻了个白眼，张毅的手指差一点指在了朱健淳的脸上，“你啊你，只有跟他亲近了，让他放松了警惕，你才好着手调查啊。” 都说娶了妻的男人会傻一点，没有想到现在朱健淳还没有娶妻呢，智商就掉了这么多，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这还真是麻烦了。 还好朱健淳也不是全蠢的，张毅稍微一解释，朱健淳就明白了张毅的意思。 葛先生在一边道：“那位二皇子，我看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孝王殿下还是要小心才是正理。” “多谢葛先生关心。”不就是装亲近么？这样的事情还不足以为难到朱健淳。 见她们你来我往的十分热闹，张毅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道：“商量的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了，家里小娘们还在等我。” 朱健淳见此不由的调笑道：“张兄现在当这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了。” 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张毅戏谑道：“我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这没有娶妻的人不懂。” 家有美娇娘，朱健淳这种单身汉是不会懂这种甜蜜的烦恼的。 至于他家的那些丫头，只是逢场作戏罢了，朱健淳不存在会时时记挂着丫头们，不能算，至少要正经娶妻了，朱健淳才能知道这种感觉。 看着张毅如此嘚瑟的样子，朱健淳只觉得一阵好笑，但同时又有些艳羡，这世上能像张毅跟他的小娘们这样恩爱的人有多少？ 大多数，幸运的不过是相敬如宾，不幸的就是一堆怨侣。 朱健淳不禁想到自己的未婚妻，心中有些期许，但愿他跟他未来的妻子，也能够像张毅这样。 “你可终于知道回来了。” 等张毅回府，十四娘对张毅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不是这么喜欢跟孝王殿下在一起么？做什么还回来？ 张毅被十四娘劈头盖脸的一顿说弄得有些茫然，刚回头却也明白了她这是怎么了。 “你这是醋了啊？我闻闻。”将头靠在十四娘的颈窝，张毅戏谑着道，“真是好酸呐。” 这调戏似的话让十四娘一阵恼怒，却也有些羞涩，跺了跺脚，将张毅猛地推开，“你说什么呢你！谁会醋你啊，那孝王还是个男人，我只是说你总是不归家罢了，你浑说什么！” 一看十四娘恼了，张毅也不再多说，上前讨好道：“好好好，是我错了，你才不会醋了，都是我的错，好不好？” 她这才对满意了一点，对张毅皱了皱鼻子，道：“这还差不多，本来就是你的错！” 二娘来找张毅，正看见李香如对张毅闹脾气，嗔怪的瞪了一眼李香如，“就你大小姐脾气大，赶紧回去吧一会有人来了。” 虽然十四娘有些顽劣，但是一向最听二娘的话，听她这样说，也不多说什么，愤愤的瞪了一眼张毅便走了。 “你怎么又惹她了，她是什么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张毅觉得自己简直是要被冤死了，“我哪里惹她了，才刚回来，就被劈头盖脸的一顿说。对了，你刚才说有人要来，谁要来了？” 第555章 张毅的无奈 第555章张毅的无奈 “那位大公主又来了。”二娘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对张毅抱怨道，“你要是想娶了她就告诉皇上指婚，我们这些人都能为你操持，可要是不想的话，那就直接让她死心，这样不上不下的吊着算什么？” 毕竟忽而海叶是个姑娘家，二娘虽然也疼张毅，但是在这件事上面，她觉得张毅做的是真的不好。 “我怎么没有直接回绝？可她说，皇上是派我做向导，引她逛京城的，不来找我找谁？我总不能抗旨吧？” 虽然违背皇上的意思什么的，对于张毅来说只是小事，重要的是张毅还想要试探一下，究竟北蛮皇子女是不是真的有替身。 只是这些都不是个跟小娘们说，于是张毅也就只能用皇上的旨意说话了。 好在在二娘的心里，皇上的旨意确实是有不轻的分量的，张毅不能够抗旨，也是情理中事。 “即如此，那我还有什么话说？你只有分寸就是了。” 叹了口气，二娘让人去请忽而海叶进来。 见忽而海叶来了，二娘也就先走了，这张毅的府上虽然不大，但是事情却也是不少。 “今儿你的伤总算是好了吧？昨天我还听见你跟二皇兄在吃酒呢。” 这次张毅确实是没有额推脱之词，也不打算推脱什么。 “好了，你要逛哪里去？” 见张毅妥协了，忽而海叶得意的扬扬眉，“我听说你们中原的美食极好，我看街上有不少小吃摊子，你跟我去逛。” 说起逛街，张毅满脸的生无可恋，不过却又找不到话拒绝，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捏着鼻子认了。 “走吧。” 都说北蛮人能吃，现在看来，果然是如此。 一条街吃下来，张毅看着，忽而海叶都已经吃了好几个男人的食量了，她却还是兴致勃勃的，一点被撑着了的痕迹都没有。 这样的食量，实在是让张毅叹为观止自愧不如。 “还要多少啊。” 实在是有气无力，张毅虚虚的跟在忽而海叶身后，她没有吃累，张毅都逛累了。 跟女人逛街，比练武还累，张毅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行了。 回头看杜寒，果然，杜寒跟他的状态差不多，都是有气无力的。 “你怎么回事啊？这才逛了多久？” 不过是走了几条街而已，有什么啊？这大周的男人还真没用。 要是张毅知道忽而海叶的腹诽，只怕要吐血三升不止了，她这是只逛了几条街吗？整个京城的街道基本都走了个大半，而且还是边走边吃边玩，实在不是张毅体力不行，而是这个忽而海叶太能够折腾了。 “我要休息一下。” 这回不管忽而海叶说什么，张毅都懒得走了，带着杜寒随便找了一家茶舍坐下，让小二上了杯茶水，张毅坐着不动了。 “好吧好吧，我跟你歇一歇。” 忽而海叶嗤笑，一副不打算理会张毅的样子。 张毅还巴不得这个忽而海叶不理他，不跟他说话倒还自在了。 “少爷，时候不早了，不如就在这里用膳？” 刚才杜寒进来的时候是看见了的，这家茶舍有饭吃，故而有此一问。 闻言，忽而海叶的眼神猛地一亮，“有吃的？好啊好啊。” 张毅想着反正时间也差不多了，而且刚才逛了这么久，吃的全部都是忽而海叶在吃，他也有些饿了，所以也就没有跟忽而海叶唱反调。 “你让小二把招牌菜都上一遍吧。” “是，少爷。” 这忽而海叶倒是觉得有点稀奇了，“你没有来过这里？”竟然还不知道点菜，她还以为，像是张毅这样的大臣，应该什么样的酒楼茶舍青楼都去过，了如指掌呢。 “我平常在家里用膳。” 小娘们还有府上的厨娘，经过张毅一段时间的调教，手艺比任何吃饭的地方都好多了好么？而且还合张毅的胃口，他又怎么会放着美食不吃，吃这些糠咽菜呢？ 不知道张毅心中的吐槽，忽而海叶还以为张毅竟然会这样在乎家中女眷的心情，对张毅更加的另眼相看了。 “就算你娶了我，我也不会对你家那些女人怎么样的，又何必如此推诿，难道我堂堂一个公主，还配不上你不成？” 不会对他家小娘们怎么样？对此，张毅持保留意见。 “不是配不配的上的问题，若当真要论起来，配不上你大公主的，是我张毅才对。” 就算除掉这些因素又如何？北蛮的皇子公主明显来势汹汹，这样的情况，要是张毅会上套才是奇怪了。 忽而海叶意外的看了张毅一眼，她原本以为张毅是个极为骄傲的人，但是没有想到，他却这样谦卑。 “既然不是我配不上你，你又为什么推三阻四？”她气势汹汹，一副张毅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不善罢甘休的样子。 “想要求娶你的人那么多，你又为何不嫁？”张毅似笑非笑的看着忽而海叶。 轻哼了一声，忽而海叶理所当然的道：“本公主岂是能随便嫁人的？不喜欢的人本公主才不要嫁。”一副被宠惯了的样子，强势却又理所当然，让人不至于生厌。 “以己度人，你为何不嫁他们，我就为何不想娶你。” 张毅温和的道，但是无端端的，却让人有一种没有办法拒绝的感觉。 闻言，忽而海叶沉默了，她找不到回敬张毅，但是却又觉得，张毅的话不对，她是公主，是北蛮明珠，那些男人怎么能跟她比呢？ 但是她却又觉得这话跟张毅说，张毅肯定说的她说不出话来，为了残存的一点在张毅面前的面子，忽而海叶只能够悻悻的闭嘴。 见忽而海叶似乎不服气的样子，张毅淡淡的笑着，这件事就是原则上的问题，不可能妥协，所以就算是皇上下了旨意，张毅都说不得想办法让皇上收回成命。 更何况现在皇上已经隐隐打消了这个想法，张毅就更加不可能自投罗网了。 “少爷，菜上来了。” 杜寒隐隐的看了忽而海叶一眼。 第556章 生病 第556章生病 对这个女子的直爽火辣心中有了一些看不起。 在张毅的影响之下，杜寒觉得女子能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没有什么不好。 但就算是这样杜寒还是觉得，像忽而海叶这样，被明确的拒绝了之后还死缠烂打就真的非常难看了一点，还是公主呢，竟然连一般女子该有的廉耻都没有。 也就是忽而海叶不会在乎一个侍卫的心思，不然的话，她看见杜寒面上的讽刺，还不定要气成什么样子。 吃完了午膳之后，张毅看忽而海叶还是不想放过他，想了想，故意走到京兆府的那条街上去。 果真还没走近，就看见了赵峰还有赵家人看似是在京兆府求情。 见张毅带着忽而海叶路过，不由的上前对张毅深深的作揖，“张大人，还请您高抬贵手，救小弟一救啊！” 难得赵峰对张毅低声下气，杜寒都多看了他一眼，他知道事情的始末，所以对赵峰这样的可怜样，只觉得一阵畅快，并没有觉得张毅过分了。 事实上，就算张毅真的过分了，杜寒也不过觉得有什么的。 “赵大人如今也会求人了，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杜寒跟赵峰说话的声音阴阳怪气的，张毅和忽而海叶倒是多看了他一眼。 张毅不觉有什么，杜寒的话正巧是张毅想说但是碍于身份却不能说的，所以不但没有怪罪杜寒，甚至于张毅还给了杜寒一个赞赏的眼神。 见主仆二人这样互动，忽而海叶也会过意来了，看来眼前这位赵大人是得罪了张毅的人啊，看来她还真的遇见同病相怜的人了呢。 “这位大人已经如此可怜，你又何苦相逼呢？” 忽而海叶帮腔是张毅意料之中的事情，似乎是非常厌烦的看了她一眼，张毅微恼道：“这是大周朝中事，大公主管有些不合适吧？” 虽然张毅这样做有点做戏的嫌疑，但说的话却不无道理，也是在告诫忽而海叶，有些事情不是她应该管的。 闻言，忽而海叶虽然知道张毅说的话有道理，但是却又觉得，张毅这样不给她面子，还是在人前着实的让人恼怒，恨恨的瞪了张毅一眼，忽而海叶冷哼一声，道： “谁稀罕管你的事！” 愤愤的跺了跺脚，转身走了，只留张毅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看着已经呆了的赵峰。 “赵大人这一招用的当真是极好。” 意味不明的留下了一句，张毅转身走了。 虽然是张毅带着忽而海叶来的，但是刚才赵峰跟忽而海叶的互动，张毅还不至于没有看见。 他们两个，还真是把他当傻子耍啊，张毅心中十分的恼怒，但是面上却还是半点都不动声色的样子。 杜寒跟在张毅身后回府，原本是不打算问的，但是张毅周身的情绪却让杜寒着实的不安。 “方才是赵大人摆了少爷一道？那赵大人当真不是个东西！” 看着愤愤然的杜寒，张毅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叹道：“这可是我给他的机会，让他摆了我一道。” 若不是张毅故意的话，他们又为什么会遇见赵峰一家人呢？ 虽然对于赵峰的目中无人张毅十分恼怒，但是这样的结果张毅还是满意的。 刚才他是故意让忽而海叶看看，不是什么事情都会如她的意思，也不是什么事情她都能够管。 更何况，开口评论大周的事情，确实是忽而海叶冒犯了，张毅就算是恼了，也没有人能够说什么。 杜寒不知道张毅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却明白了，张毅并没有被人算计，相反，是张毅算计了别人， 如此，杜寒也就放心了。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十娘看见张毅，显然是十分的意外，她还以为，张毅至少要被忽而海叶给缠到傍晚，甚至是宵禁之前呢。 “别提了，是不欢而散，那北蛮的公主也太不懂规矩了些，下次她来的时候，你就让门卫说我生气呢，没空见她。” 不知道张毅为什么这样说，但是十娘也是十分不喜欢曾经欺负过李可心的忽而海叶，所以对张毅的话并没有细问，就应了下来。 “对了，早些时候，户部尚书派人递了帖子过来，说请你得空的时候过府一见。” 姚泽？他来做什么？ 张毅心中有些不解，不过却还是道：“你让人回了他，明日我就过去。” 据张毅所知，姚泽并非是那种闲来无事就攀关系的人，既然他让人递了话，那就一定是有事了。 虽然不知道户部的事情关他什么事，但是出于人道主义的立场，张毅觉得自己还是见一见比较好。 “好，我这就让人去传话。” 李茵彤不知道张毅心中的腹诽，也没有多问，点了点头便吩咐人去了，出门之间又想起来一件事，脚步顿了顿。 “芷珊她病了，若是你得空的话，就去看看她吧。”也是个可怜人。 最后李茵彤只化作了一声叹息。 张毅不明白为什么李茵彤会这样反应，在张毅的印象当中，十三娘李芷珊认祖归宗，对于小娘们来说，是一件十分让人艳羡的事情。 现在十娘怎么又叹起可怜来了？难道那胜武侯对十三娘不好？ 这样想着，张毅顿时就坐不住了。 在房中踱步两圈之后，张毅也知道，今日去看李芷珊显然是不现实的，只能等明天，他去了姚泽府上之后，再转道去看李芷珊的好。 不多时，跟十三娘关系最好的十七娘过来找了张毅，看她的样子十分的焦急。 “芷珊病了，是真的吗？我能不能去看看她？” 知道十七娘是真的着急，张毅也不敢拖延，让十七娘坐下之后，张毅道： “明日我先去看看她，探一探胜武侯的口风再说。” 要是李长征对十三娘真的不好的话，无论如何，张毅都是要将十三娘接回来的。 “你做事一向稳妥，我放心，只是一样，你千万不要跟胜武侯起了冲突，这样对芷珊也不好，若是有什么事情……” 第557章 知人善用 第557章知人善用 李可心沉吟了一会，道：“你只管先回来跟我们商量商量再说。” 不管怎么样，张毅都不能直接跟李长征起冲突就对了，李可心知道张毅是个急性子，所以才不放心的很。 “好了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十三娘吃苦的。” 现在她能做的，也就只有相信，张毅了，李可心叹了口气，明明不放心的很，现在却只能勉强说服自己放心了，这样的感觉当真是不好。 因为十七娘的忧愁，张毅晚间睡觉都是一个人睡的，小娘们之间的关系都不错，为了能够清净一点，张毅也只能孤枕难眠了。 别看平时小娘们似乎非常温柔的样子，但是事实上，她们若是想要唠叨起来那着实是非常可怕的，耳朵起茧子都不足以形容一二。 上次带着十娘和十一娘去杭州寻亲的时候，张毅就领教过了的，现在不想再领教第二次。 第二日刚吃完早膳，禁不住小娘们的催，张毅便带着杜寒出了门，到姚泽府上的时候，他也才将将在吃早膳。 “姚大人打扰了。” 听说张毅来了，姚泽连忙放下碗筷，匆忙擦了擦嘴出来迎接。 张毅见到姚泽的时候，他嘴角还沾着一粒米饭。 “张大人哪里话？你能驾临府上，当真使某府上蓬荜生辉啊！” 这浮夸的演技，让张毅的嘴角抽了抽，“姚大人客气了，早来是张毅无礼了，您还是先用早膳吧，我在这等你会。” 说着，张毅便自顾自的坐下，悠哉哉的端着茶碗喝茶。 原本张毅每日清晨起来都是要发会呆消食的，今日过早的出来了，没有消食的时间，让张毅太挺不自在的，现在正好了。 见张毅似乎并没有无聊也没有不满的样子，姚泽心中嘘了口气，“那某便失礼了。” 等他走了之后，杜寒才对张毅道：“这位姚大人当真是有事相求？”按理说张毅跟姚泽都是尚书，而且姚泽的资历还比张毅要长得多，他对张毅这样客气，除了有事相求，杜寒不做他想。 对此张毅不知可否，“也许姚大人就是这样的客气人也未可知啊，莫多说。” 怎么最近杜寒的话变得这么多了？张一有点奇怪的看了一眼杜寒，成功的让杜寒毛骨悚然的闭了嘴。 张毅见此，这才满意的收回眼神。 “在外面啊，还是多听多看少说话的好。” 不比在家里，张毅也懒得教育他们，这些侍卫丫头，多是大娘二娘在管理的，张毅懒得去插手，没想到大娘二娘也有失手的时候。 张毅发着呆，杜寒在张毅的呵斥之下没有说话，正厅里静悄悄的，姚泽来的时候，便是这种落针可闻的场景。 要不是看着张毅似乎像是睡着了一样，姚泽说不得还以为有人怠慢了张毅。 “张大人，久等了，老夫实在是失礼啊！” “您客气了。”将作揖的姚泽扶起来，一个长着点点白发的中年人对张毅行这个礼，让张毅确实是挺不自在的，“原是我起得早了，于是便来的早了些，姚大人哪里失礼了？” 见张毅这般客气，姚泽悄悄的松了口气，“张大人大度，姚某自愧不如啊。”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不多时，这种外交辞令就让张毅不耐烦了起来。 “不知姚大人叫张毅来，有何吩咐？” 没有想到张毅竟然这样直白，姚泽愣了愣，不多时便笑了起来，道：“吩咐不敢说，姚某是有事相求啊，原应该上到张大人府上去求的，谁知近日里张大人忙得很，去府上恐不便，于是便厚着老脸下了帖子请张大人过来，有失礼之处，还请赎罪。” 这是整个朝廷当中对张毅最客气的一位大人了，张毅对他的感官还挺好的。 “姚大人客气了，您是当朝元老，哪里有上我一个晚辈家中拜会的道理？合该让张毅前来拜会才是！不知您有何吩咐？” 张毅一贯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个性，姚泽既然对他这样客气，那等会姚泽说的事情只要不过分，张毅也不会小气了。 对着姚泽，张毅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姚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这样，当日接风宴时，张大人安排人的法子尤其好用，现今户部又变成了一团糟的样子，老夫就想厚着这张老脸，来求张大人一个法子。” 也就是在看见了张毅派遣人的本事了之后，姚泽才明白，为什么皇上会派遣张毅到吏部，还一做就是一个尚书。 他确实是有这样的本事才干，合该道今天的位置的。 张毅一愣，随即笑了出来，“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其实这派遣人啊，跟整理书稿是一个样的，讲究的就是一个分门别类，哪里需要多少人，做什么样的事情，都是有定数的，这样才不会乱，也便于管理。” 现在的吏部，张毅也是这样管理的，至少在张毅看来，已经比开始来的时候好得多了，虽然还是会有诸如赵峰这样的毒瘤没有铲除，但是也已经非常不错的了。 “用人，跟整理书稿一样？”乍一听，姚泽觉得这不对，每个人都有他的脾气秉性，用那个人要有分寸把握，哪里有整理书稿那样简单？ 但是张毅一说，姚泽又觉得十分的对，这确实让姚泽有些不解了。 将自己的疑虑说给张毅听，只得了张毅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说姚大人，您可是尚书啊，只要把准了两个侍郎的脉，再让侍郎去把准员外郎的脉这样层层下去不就简单多了？何苦这样麻烦？” 见姚泽如此看得起他，张毅沉吟了一会，决定送他一句告诫，“有些权力还是放下去的好，一些麻烦事换下属的忠心，有何不可呢？反之，遭了人不满，又是何苦？” 上位者之所以上位，不是因为他们的能力多么的优秀，而是因为他们知人善任，知道将手上的权力、事物层层分下去，让下属为自己排忧解难。 第558章 李芷珊的病症 第558章李芷珊的病症 姚泽很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他近乎晚年才当上尚书，对这个位置珍惜不已，所以户部的大部分权力，都被自己抓在手里，这也是为什么张毅这么清闲，而姚泽这么忙碌的原因。 不过现在，姚泽总算是知道了自己的不足之处，感激的对张毅点了点头，道：“多谢张大人指点，老夫这是糊涂了啊。” “姚大人哪里话，您的能力，张毅自愧不如。”就是用人的能力差了一点。 这在现在的朝中不能算是什么大事，基本上每一位官员都有这样的毛病，能够像张毅这样坦荡荡的将手中的权利分散下去的人也不多。 也就是因此，皇上跟朱健淳才说什么都要张毅来做这个吏部尚书。 姚泽这边的问题对于张毅来说很快就解决了，拒绝了姚泽留饭的邀请，张毅心中记挂着十三娘，从姚泽的府上离开之后便直奔胜武侯府。 “少爷，胜武侯会不会不想见你？” 嫌弃的看了杜寒一眼，张毅恼怒道：“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就算今天李长征不待见他，他也是要看一看十三娘才能放心的。 谁知道李长征府上会不会有人欺负十三娘？ 虽然他府上没有正经女眷，但是张毅不相信，李长征身边会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枕头风最能动人心智了。 被张毅一吼，杜寒有些怕怕的缩了缩脖子，“我说的也是实话啊！” 当他不知道杜寒说的是实话呢？ “你给我闭嘴！去胜武侯府再说！” 皇上还真是有心补偿李长征，新给他的胜武侯府，竟然是原先的吴王府。 早先便说过，吴王府是现今除了孝王府之外的所有王府当中最为豪华的一个，就算当初太子还是泰王的时候住的王府，也没有吴王府这样好。 能将这样的府邸给李长征，足以见皇上对李长征的重视。 当然，也有可能是皇上对李长征帮忙平定吴王叛乱的感谢，和平白关了他十多年的补偿。 在别人的府上，别说张毅已经到了门口，就算张毅还没有到门口，大门都一定会为张毅敞开，还会有人出来迎接。 就算是在丞相府上，都不会受到这样吃闭门羹的待遇。 原本里面的人还以为，这样对张毅，他定然是会恼怒，一怒之下，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毕竟张毅视礼教为无物的名声已经在京城传开了。 但是让胜武侯府的门卫意外的是，张毅竟然没有半点恼怒，反而还淡然的笑着，让杜寒敲门。 以前做小厮的时候，张毅什么白眼没有受到过？ 吃小娘们的闭门羹就算是现在都是家常便饭。 就算这次关他的不是十三娘，但是李长征毕竟是十三娘的父亲，这样一点小事，还不足以让张毅生气使十三娘为难。 “听说你们小姐病了，本官特地来瞧瞧，开门吧。” 坐在府里的李长征听见门卫传来的消息，有些恼怒的道：“开门让他进来！” 太让张毅丢面子也不是事，皇上说不定也会因此不满，再不济，朱健淳都会。 就算再不想李芷珊跟张毅有什么牵扯，李长征也不至于不顾及皇上跟太孙的面子、 “见过胜武侯。” 虽然现在张毅已经是尚书了，但是在正一品护国将军同时还有胜武侯的爵位在身的李长征相比，依然还是不算什么。 更何况他还是李芷珊的父亲，这一礼，张毅行的心甘情愿。 见张毅这样懂礼貌的样子，李长征的脸色好看了不少，“张大人客气了，不知张大人驾临府上，有何贵干？” 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张毅面上还是带着无懈可击的笑意，“听说十三娘……李小姐病了，张毅心中忧虑，故而来关心一二。” 喜兴不形于色这是每一个上位者的必修课，现在张毅已经有点样子了。 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李长征似乎是相信了张毅没有恼怒。 淡笑着对张毅道：“张大人特来拜会小女，原是不应该拒绝的，只是小女这病症……怕是不好见人，又是男女授受不亲，张大人还是请回吧。” 既然来了，张毅有哪里是这样好打发的？ 见李长征如此说，张毅也半点都不恼，只是道：“听胜武侯的意思，李小姐似乎病的不轻？实不相瞒，张毅此次前来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还是带着李小姐从前的手帕交，左相大人陈寿之女陈可心的心怡来的。” 无论如何，李长征都不能拒绝李芷珊小姐妹的关心不是？ 更何况那陈可心，若是当真论起来的话，跟李芷珊也算是门当户对，就算现在陈寿已故，但皇上却并没有撤销他左相的位置，甚至那吴月莲，也还是正一品诰命夫人。 这回李长征找不到理由拒绝了，只能不甘心的点了点头，也算是同意了张毅的说法。 “不瞒张大人，小女这回是中了痘了，未免将病症传与张大人，你与她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他还以为是什么病呢，弄得这样吓人，原来是水痘啊。 不过在这个时候水痘也确实是挺可怕的，传染性强不说，还有可能死人。 只是对于张毅来说只是小事罢了。 李长征以为，他说了李芷珊得了水痘，张毅就应该走了吧？谁想要跟这样的传染病人在一起？若是传染了可就不美。 就连他自己，在看李芷珊的时候，都是远远的看着。 可谁知道，张毅竟然半点都不忌讳，“胜武侯放心吧，我曾经得过水痘，不会再传染了，让我去看看不要紧的。” 像是不认识似的盯着张毅看了许久，李长征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若当真是合适的话，能像张毅做到这样的男子，他是怎么都要弄来给李芷珊做夫君的。 可现在……诶。 确实是门当户对了不错，吏部尚书也配得上他的女儿，只是张毅身边的那群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相与的。 第559章 李芷珊的委屈 第559章李芷珊的委屈 若要是想让他就这样让女儿不明不白的在张毅身边那是不可能的，无奈，李长征只能让李芷珊跟张毅保持距离了。 叹了口气，李长征只能够感叹世事无常。 张毅跟着李长征身边的小厮到了李芷珊的院子，看着周围的环境，张毅知道，李长征是真的没有亏待十三娘，这样的院子是这一路上过来最好的院子了。 就连李长征自己住的院子也没有这样好。 只要知道李长征没有亏待十三娘就好了至于之后该怎么跟十三娘想见的事情，张毅觉得还是以后再说吧。 反正就算现在暂时不能带十三娘走，她在李长征府上也可以过得很好。 “你觉得怎么样了？” 很显然，看见张毅来了，李芷珊显得很是高兴，“我爹没有为难你吧？我在这里很好，你放心，不要惦记。” 虽然说得是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张毅觉得鼻子有点酸酸的，“你好就好了，你父亲没有为难我，你的病怎么样了？是怎么染上的水痘？” 说起这个，就算是一向温和的李芷珊都不由的愤愤，“是我爹身边的那个女人！她拿了出水痘的人穿过的小衣给我，让我也染上了水痘！” “什么？她为何害你？” 张毅心头一紧，没有想到李芷珊在这里竟然还会受到这样的伤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宅斗？ “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弟弟赌钱输了，想拿爹爹的银子替她弟弟还钱，我不许，她便对我心生怨怼！” 见状，李芷珊的贴身丫头兰儿一下子跪倒在了张毅的脚下，“大人，您一定要带我们小姐走啊！不然的话……”她的眼神当中突然迸发出强烈的恨意与恐惧，“那个毒妇一定会杀了小姐的！” 李芷珊也是一抖，不过毕竟是主子，到底也没有兰儿这样夸张，“若是麻烦的话……” 没有等她说完，张毅便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说什么呢？我会尽力带你走的，你在这好好养病，别胡思乱想。” 抿了抿唇瓣，李芷珊没有再说话，看着张毅的眼神带着感谢，“若是爹爹不许的话，就算了吧。” 安抚的拍了拍李芷珊的头，张毅斥道：“别乱想，我会让你安全的。”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张毅做的一切大部分的原因瓯都市想让小娘们能够安全，只要小娘们安全了，张毅也就放心了。 对李芷珊也是一样，她既然在这不安全，那张毅就想办法把人给接走，不管用什么办法。 张毅在这里陪着李芷珊说话，告诉她这段时间外面发生的事情，不知不觉，就到了用晚膳的时候，那边李长征传话来说天色不早让张毅早点回去的话。 想着正巧自己有话要跟李长征说，于是也没有为难传话的下人，跟着他到了李长征的正院。 而这个时候，李长征摆上了饭菜，伺候他用膳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李芷珊口中的那位了。 “张大人来了？不嫌弃的话，便在寒舍用膳吧。” 轻声对身边的女子说，“还不见过张大人？再去拿副碗筷来。” 那女子看上去才二十五六的年纪，虽然已经不小了，但是对于李长征这样年纪的男子来说，却还是老牛吃嫩草。 她长得一脸丰腴富贵相，若不是张毅知道她是一个没有名分的通房的话，还以为是哪家的正室夫人，穿着也像。 “妾身见过张大人。” 张毅看了一眼这女子，又看了一眼李长征，突然笑了起来，“嗯，胜武侯当真是艳福不浅。” 李长征面上有些挂不住，他一把年纪了，哪里还能够艳福不浅？ “张大人说的哪里话，若说艳福，谁能比得上你啊？” 满京城里谁不知道，张毅府上的姑娘丫头一个个的娇嫩不已，就连上了年纪的那几个，也都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随便一个眼波流转，都能把男人的魂儿勾了去。 看出来了李长征的不悦，若是平常，张毅也就轻轻放下了，但是这事关十三娘，张毅注定是没有那么容易妥协了。 “胜武侯客气了，常听人说，黑寡妇最知情识趣，不知胜武侯觉得如何？” 黑寡妇？ 李长征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张大人慎言！” 说这位是黑寡妇，那李长征成了什么人了？不管是谁，听见这话都是要生气的，更何况是位高权重的李长征？ “与其在下官面前耍威风，不如先管管你身边这位吧。”说了这么些话，张毅也没有了用膳的心情，放下筷子起身。 对李长征笑道：“若是胜武侯无力保护十三娘，不如让下官带回去，下官保证，只要有我在一天，就没有十三娘受委屈的时候，若违此誓，教我不得好死！” 看上去是笑言，但是李长征却感受到了张毅的真心，一时间看起来有些愣了。 现在的张毅也不管李长征愣不愣，看见十三娘虚弱得一塌糊涂的样子，他的心中很是难受，急需发泄，很不巧，这个罪魁祸首，就是张毅发泄的对象。 “一个通房怎能自称妾身？还是称奴婢的好，若是你不懂规矩，不如我去告诉孝王殿下，让他派个宫里的嬷嬷来教你？” 看上去此女似乎十分不甘心，想要说什么，但是却生生的被李长征给叫住了，“媚儿，回来。” 李长征深深的看着张毅，道：“本侯劝张大人还是慎言的好。” 看着这样的李长征，张毅的眼神有些深邃，手中不知道怎么变出来一个豆痂，在两人齐齐变色的脸色之下，面色如常的放在桌上。 “慎言不慎言的，我从来都不知晓，我只知道，人命关天，媚儿姑娘，您说是不是？” 在看见那豆痂的时候，媚儿就知道事情要遭，听张毅这样说，更是确信李芷珊怕是已经跟张毅说了， 毕竟张毅是吏部尚书，又是李芷珊的靠山，若是想整她的话，有李长征在可能有点难，但是她毕竟还有家人啊，若是想动他们。 第560章 迁怒 第560章迁怒 按照张毅的本事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李长征这个时候也发现了不对，虽然张毅不着调，但是也知道什么话应该说什么话不应该说才对。 若是没有原因的话，张毅肯定是不会这样无端端的针对一个女人的。 媚儿对付过张毅不可能，她没有这个理由，同时也没有对付张毅的本事。 而且就算媚儿对付过张毅，按照张毅的性子，当时也就报了，若是没有，以后也就不会再找媚儿的事情。 等张毅走了之后，李长征看着媚儿的眼神尤其的难看，“你说实话，是不是对芷珊做了什么？” 张毅都已经知道了，想必再过不久，李长征也会知道，媚儿知道李长征的脾气，这个时候也不敢隐瞒，竹筒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给了李长征听。 听完，李长征当真是又气又恼，“为了这样的事情，你竟然如此害芷珊，你好，你真的很好！” 李长征把媚儿怎么了张毅不知道，也没有兴趣去知道。 反正今天的事情过去，李长征一定会去查查这个媚儿，相信他查到的东西一定非常有趣。 到时候李长征自知理亏，张毅将十三娘接过来应该也容易一点， 见着张毅回来了，小娘们一个个的上前，迫不及待的问李芷珊的事情。 虽然知道她们是为了十三娘所以才如此的，但是张毅却还是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十三娘没事，只是出水痘了而已，过不了多久自然会消除的，你们就放心吧。” “什么，水痘？！” 在这个时候，水痘是一个十分可怕的病症，传染性强不说，引发的高烧还很有可能将人给烧死。 就算是好了，身上也可能留下一个个难看的坑。 对于女子来说，这样的坑留在身上都是灭顶之灾，更何况，很有可能会留在脸上。 “这可怎么好？你怎么能说不是什么大事呢？现在芷珊怎么样了？我们能不能去看看她？” 一看小娘们的样子张毅就知道，她们应该还不知道水痘是什么，简单的科普了一下之后，张毅总结道： “总之，水痘不会致命，它的并发症才会，明白了吗？” 小娘们虽然是愿意相信张毅的，但是这种大事，却还是有些犹疑，“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记得你不是大夫。” “……”他能说这是常识吗？ 若是当真要解释起来的话，张毅还真的没有办法解释，无法，张毅只能用了最光棍的一招：“你们就说相不相信我吧！” 她们怎么会不相信张毅呢？听见张毅这样问，小娘们都愣愣的点头。 这就对了嘛，“既然相信我，那你们就应该放轻松，不要担心这么多。” 是这样吗？ 看着张毅这样信誓旦旦的样子，小娘们也就勉强信了。 “那你说的那个致命的……并发症，应该怎么解决才好？” “只要不让发烧太高，就没有问题的，我们家那些蒸馏酒还有剩吗？” 用高度酒擦擦脚底手心腋下膝窝处能够物理降温。 虽然酒是有些刺激的，有可能刺激到了十三娘身上的水痘导致留下疤痕，但是张毅私心里觉得，在这样的地方留疤也不要紧。 反正他是不会嫌弃十三娘的，那怎么样都没有关系了。 闻言，大娘仔细想了想，可是她无论怎么想，都只记得张毅让杜寒送来的蒸馏酒都被上次忽而腾飞给喝了。 现在没得用可怎么好？ 以前李春芳还在心中暗暗腹诽过张毅小气，不就是一些酒么？有什么好留着的。 这个时候总算是知道了张毅为什么每次都只给人尝尝味了，这样关键时候能保命的酒，无端端就这样给人喝了，就算是李春芳，也是不甘心的。 “其他的酒不行吗？” “不行。” 那些都是花酒果酒低度酒，酒精含量低不说，而且甜度还高，到时候粘粘的，十三娘又不能沐浴，还怕招蚂蚁呢。 不行啊，小娘们显得有些失望了。 二娘咬咬牙，“没办法了，只能让杜寒去江宁庄子里再取一些了。” 张毅想了想，好像现在还真的只有这样的办法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张毅妥协道：“那好吧，杜寒，你可愿去？” 上次只是因为张毅馋嘴杜寒都愿意去，这次正经是为了救命，又有什么不愿意的？ “属下愿意。” 点了点头，很显然对杜寒这样的下属很是满意，张毅道：“这次你不仅要去，而且要快去快回……” 说到这里，张毅顿了顿，这个时候交通实在是太不便利了，等杜寒拿了酒来了，黄花菜都凉了。 “算了，你慢慢来吧，多拿一些带足太子妃寿宴的量，也不枉你跑一趟了。” 骤变的态度，不仅仅让杜寒不解，小娘们也十分的不明白。 杜寒没问出来的，小娘们没有那么多顾忌，直接就问了出来，“为什么不让杜寒快去快回？” 闻言，张毅叹了口气，“我刚刚才想到，杜寒这一来一回，最快也要六七天，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不如在这里想办法。” 想办法，哪里有办法呢…… 张毅焦急的走来走去，突然眼神落在姜黄色的坐垫上，突然福至心灵。 “去，采买多多的新鲜姜块。” 姜块？ 小娘们跟杜寒面面相觑，“那不是可以治疗风寒的吗？发发汗或者能退烧？” 也不对啊，以前也不是没有喝姜汤想要降下来这水痘的烧的，只是那样的结果是让烧更加厉害了啊！ 张毅莫不是黔驴技穷了？ 哪里话？ “不是吃，我是让你们用擦得，在我刚才说的地方，用新鲜的老姜擦。” 喝姜汤没有用，所以世人也就当做擦姜块也没有用了。 现在张毅提起来，小娘们还是有些犹豫，“这能行么？别到时候害了命……” 十四娘还没有说完就被张毅瞪了一眼，“我难道还能害十三娘不成？快去吧！” 这话确实也是，想到张毅平时的诡异之处，小娘们的犹豫顿时就少了。 第561章 想办法 第561章想办法 对张毅点了点头道：“我这就去。” 说着，便带这丫头风风火火的走了，半点都不再多问。 张毅跟其他小娘们见此不由好笑的摇了摇头，张毅对杜寒道：“你快去吧，别耽误了太子妃的寿宴。” “是！” 看着张毅使唤杜寒的样子，大娘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总算是会使唤人了。” 之前王三郎在张毅身边的时候，大娘看着张毅明明有了侍卫还什么事情都自己做的样子就觉得头疼。 现在张毅终于会使唤人干活了，大娘当然是高兴的。 “那是自然，今时不同往日，终究要学着点。” 看见他终于是有了这样的觉悟，李春芳表示非常满意。 翌日，朱健淳一大早就到了张毅这，顺便还在张毅这里蹭了个早膳。 “张兄对胜武侯做了什么？今日他竟主动找小弟问起了张兄。” 闻言张毅就知道，怕是昨天的话起了作用，“我能做什么？”张毅挑眉戏谑的轻笑，“只不过是给他讲了一个黑寡妇的故事罢了，纵容他身边的人伤害十三娘，总要教训教训才是。” 朱健淳闻言一愣，没有想到张毅竟然是这样睚眦必报的人，不过想到当初得罪张毅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的样子，便释然了。 “胜武侯身边的人？”朱健淳认真仔细的想了想，倒是真想起来一个，“张兄是说那位媚儿害了芷珊姑娘？” “她将生了水痘之人的贴身衣物给十三娘穿了，你说，她有没有害十三娘？” 闻言，朱健淳一惊，倒不是为了媚儿害人而惊讶，他见过媚儿一次，就知道，这个媚儿绝对就是最毒妇人心的代表，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着实是不让人意外。 让朱健淳紧张得是，“京城出现了水痘？” 这可是不轻的传染病，可不是一件小事！ “究竟是不是京城里传出来的，那你就要让人去好好查一查媚儿了。” 难道水痘不是什么时候地方都会有人出的吗？ 京城里竟然会没有？ 张毅疑惑的看了一眼朱健淳，看见的便是朱健淳面色沉重的样子，“自然是没有的，例如水痘天花一类的病症，一旦发现，是要上报朝廷的！” 而李芷珊则是京城已知得了水痘的唯一一例。 “那事情就有趣了。” 看来这位媚儿姑娘，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样简单啊…… 朱健淳无语的看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乱的张毅，“皇爷爷已经说了此次与北蛮的和亲，看各位公主、贵族小姐们自己的意思，并不赐婚。” 也就是说，若是没有女子看上忽而腾飞或者被忽而腾飞看上的话，这次忽而腾飞就是白来的了。 “那忽而海叶呢？皇上的意思，怎么安置她？” 没有想到张毅竟然会去关心忽而海叶，朱健淳有些好笑，“大公主说，非卿不嫁，要是张兄不娶她的话，她就回北蛮去。” 这是对张毅认真的啊，朱健淳调侃道：“怎么样，那北蛮的公主对张兄一片痴心，张兄要不要与她共谱一段佳话？” “凭她怎么对我一片痴心，没有意思就是没有意思。” 那忽而海叶可能有精神病啊！ 偏执的女人最是可怕了，这样的女人张毅招惹不起，也不想招惹，因为很显然，并不值得。 见到了现在，张毅还一脸坚定的拒绝，朱健淳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是嘟囔道：“娶了大公主，张兄也不亏。” 不管忽而海叶带着什么样的内情来的，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个大美人，张毅就这样直接拒绝，未免有些太狠心了点。 “若是妾侍当然无所谓了。” 可是堂堂一个北蛮公主，可能给张毅做妾侍么？ 而妻子，在张毅的心中是有一个十分特殊的地位的，至少到现在，张毅还没有遇见让他有娶做妻子打算的女人出现。 或者是有的，只是小娘们数量太多，还有李婉茹跟吴梦寒，张毅选哪一个都不是，倒不如先不选。 以后的事情谁又会知道呢？就这样跟她们过一世也挺不错的，除了名分，张毅什么都能够给她们。 见张毅已经有了打算，朱健淳自觉无法插手太多兄弟的私人感情，方才的劝解无非是皇上的交代，皇上不能真的让忽而海叶跟忽而腾飞真的空手而归。 所以虽然知道张毅不是能够委屈的人，但是却还是让朱健淳来问张毅的话了。 反正皇上自己是觉得，忽而海叶这样的一个女人，有权势背景美貌，还能够给张毅带来帮助的女人，张毅没有理由去拒绝。 朱健淳迟疑了一下，对张毅问道：“若是那位北蛮的公主同意给张兄做妾呢？” “你开玩笑吧？” 忽而海叶那样骄傲的女人，怎么可能给人做妾侍？张毅怎么都不会相信也不敢相信。 看着张毅不敢置信的眼神，朱健淳讪讪的笑了笑，“大公主当然没有说，只是小弟替她问一句，这样拒绝也有了说辞。” “得了吧，她若是做妾的话，大概会同意吧？”但是张毅笃定忽而海叶绝对不会答应给她做妾的。 要是真的答应的话，张毅觉得，忽而海叶一个那样美丽骄傲的女人，留在身边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反正不是真正的妻子，她无法代表自己，这样的话，受到的约束也就少一些。 就是忽而海叶很有可能是偏执啊，要是这样，张毅还真的不好脱身。 不过好在若是真的做了妾侍，她的来去就握在了张毅的手里，这样的话，张毅也能有安全感一点。 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张毅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松快了起来。 “小弟母亲的寿宴，考虑的怎么样了？” 还有半个月就是太子妃的寿辰了，虽然不是大寿，但是却也是整寿，也是要好好的办上一办才行。 可朱健淳就是想不到什么出彩的办法，只能求助乱七八糟的主意最多的张毅了。 “我已经有了计较了，你放心吧。” 办个寿宴而已，张毅觉得不算是什么大事。 第562章 寿宴准备 第562章寿宴准备 就是麻烦的事情多了一点而已。 “这就好，”张毅做事朱健淳放心，“皇爷爷的意思，是让张兄跟礼部商量着办，张兄你看……” 无奈的叹了口气，礼部啊，诶。 “蒋大人可不是个好招惹的啊。” 更何况张毅对这个时候的寿宴规矩也不是十分了解，总觉得自己要受到刁难了。 张毅心中有些不快，正想开口撂挑子不干，那边朱健淳便抢先开口了。 “张兄放心，小弟身边的月十五暂时放在张兄身边，对于这些事情，十五最是了解了，曾经他曾跟在皇祖母的身边做事。” 朱健淳的皇祖母？那不是当今的皇后吗？ 听说现在的皇后手段很是厉害，她曾经身边的人？张毅觉得自己可以期待一下。 “你一会你让十五来吧，你现在身边就只有十三了？” 在杭州朱健淳身边只有一个月十三当然没有问题，反正在杭州也是朱健淳最大，而且还有皇上的金牌在手，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候，没有人能对朱健淳做什么。 但是在京城就不一样了，跟他身份相当甚至更高的人虽然不多，但是却也并非是没有。 在这个时候，保护自己的安全就尤为重要了。 朱健淳知道张毅这是在关心自己，除了太子妃和皇上之外，张毅是唯一一个会这样关心她的人。 “得得得，你别说了，我都替你躁得慌。” 听着朱健淳肉麻的话，张毅摆摆手嫌弃道，虽然看似是嫌弃，但是对嘴角的笑意且暴露了张毅的好心情。 “张兄府上厨娘的手艺御厨都不及，这次寿宴，定要张兄府上的厨娘出手才是。” 这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张毅担心的是一点，“东宫环境复杂，若是食物出了事可怎么好？” 虽然张毅对家里的厨娘有信心，但是鬼知道那些无孔不入的钉子会在哪里埋伏？ 这都是没有准头的事情，张毅不放心，也不想平白担上一个谋害贵族的罪名。 对于这个，朱健淳倒是没有多担心，“这次是在孝王府举办，都是小弟的人，张兄大可以放心。” “这就好，既然如此的话，让我家厨娘去帮忙当然是可以的了。” 朱健淳这才放下心来，“小弟听闻，张兄又让杜寒去江宁庄子里取酒了？不知张兄有没有交代杜寒要多一些。” 这可都是压箱底的货色啊，看着张毅不舍的神色就知道了。 早先说了新的酒要明年才有，那现在张毅让杜寒去拿的，难道是陈酿不成？ 虽然不是陈酿，但是却也是张毅最精心酿制的一批，质量最好额那一堆。 原本张毅确实是打算放成陈酿再说的，只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只能喂了这些人了。 “我觉得在太子妃的寿宴上用你们所谓的美酒就够了。” 在喝到张毅的酒之前，朱健淳不也对着那些酸酸涩涩的所谓酒称美吗？喝那些就行了，哪里有这么多的讲究？ 这一下朱健淳可不满了，谁喝了琼浆玉液之后，还会去动那些凡酒？ “若是不得到张兄的美酒，这寿宴怎么也不算完美，还请张兄成全小弟一份孝心。” 嫌弃的看了朱健淳一眼，张毅嗤笑道：“成全了你，谁来成全我啊？” 那么多定好的酒，就要进了这些人的肚子里了张毅怎么可能痛快的起来？ 朱健淳讨好的对张毅笑了笑，“听说皇爷爷要派一人去江南地界查看灾情是否恢复，不知张兄可愿意与小弟同去？” 说是查看，但是谁都知道，这顺路还可以一路游山玩水去。 也就是传说中的公费旅游，如此好事争夺的人肯定不少。 朱健淳理所当然的点头，“想去的人自然是不少，只是若是张兄想去的话，就一定只有能去。” 这点小事，朱健淳去求，皇上还不至于不满足。 出酒的事情是板上钉钉了，能得到一点好处就是一点，有这样的好事，张毅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如此，那成吧。” 见张毅满足了，朱健淳在心中暗暗的给自己点了个赞。 其实要张毅跟他一起去，除了存着对张毅的补偿之心之外，更多的朱健淳是为了自己。 皇上的性格，肯定是会派人跟朱健淳一起去的，与其跟一个不熟悉的人一道，玩也玩不好，做什么也做不好。 倒不如跟张毅一起，这样还轻松自在一些。 尤其在张毅的身上，朱健淳本来就能够学到不少东西。 “你又要出远门啊。” 揪着张毅的袖子，十四娘显得很不乐意，其他的小娘虽然没有说，但是脸上却还是一样。 见势不妙，张毅故意做出一副十分疲乏的样子，“我在京城里做了这么久的苦工，好不容易有机会去放松一下，难道你们就忍心不让我去吗？” 话虽如此，但李香如还是有些不满，“我们这一家子妇孺，就被你这样丢在京城，你难道放心吗？” 这有什么，“有太子妃娘娘在，那些宵小不敢把你们怎么样。” 皇上那边也一定有交代。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些小娘们，除了李婉茹、李可心还有吴月莲之外，都是无依无靠之辈，就算是抓了去，对于那些人来说，也没有多少价值。 他们不能理解小娘们在张毅心中的分量，所以也就理所当然的不会将小娘们放在眼里。 “那北蛮的那什么大公主、二皇子呢？”十一娘柔软的手心抚上张毅的手背，“难道你就不担心，他们对我们怎么样吗？” 那位大公主一看就知道不是好像与的，难道张毅就这样放心？ 原来担心的是这个啊，张毅笑道：“当然不是现在就走了，至少要等到这些人走了之后才行，不然的话，就算小娘们放心，张毅也不放心。 “算你有良心！” 知道张毅并不是丢下她们不管，而是已经帮她们思虑周全了，小娘们的脸色这才好看些。 “好了，你们也别吵了。”还是大娘救了张毅，把十四娘拉开，嗔怪的瞪了她一眼。 第563章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第563章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虽然离出去还有一段时间，但是我们也该把张毅的行礼收拾起来了，他要带多少人，也都给准备好，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 “知道了。” 十四娘怏怏的，不过却还是给面子的对大娘点了点头。 李婉茹有些忧虑道：“那你要带多少人出去呢？” 要是只带杜寒的话，会不会不安全？ 她的心理虽然很是担忧，但是却也知道，张毅是最讨厌麻烦的了，尤其是这种出门人手太多的麻烦，张毅尤其是不喜欢。 李可心沉吟了一会，对李婉茹道：“别让张毅带太多人，只带三五个好手就行了。” 她不相信朱健淳会不带人保护，在朱健淳那边保护周全的情况下，张毅贴身带几个人，也就够了。 应该是不存在有什么危险的。 这话张毅爱听，“是是是，就带三五个就够了。” 生怕答应的慢了又像是上次一样，给他戴上十多个人，浩浩荡荡一个队伍那才实在是麻烦、麻烦。 见张毅这样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小娘们顿时便觉得有有些好笑，不过却也知道，这就是张毅的脾气，要是哪天张毅想要带人，想要排场了，那小娘们才会觉得不对劲。 “好了，人手就我来安排吧，你们只准备他用的东西就行了。” 李婉茹好笑的摇了摇头道。 都知道李婉茹的手下有一整个白莲教，说话的底气足得很，她们这些人里面，也就只有李婉茹有这样的底气了。 在这些女人们当中，只有吴梦寒最淡定，张毅走不走的，似乎对她影响不大的样子。 她平日里很是安静，也没有人发现不对劲。 就连张毅，也都没有发现吴梦寒的不对。 杜寒险险的太子妃寿宴之前回来，看他的样子似乎十分的狼狈，但那些酒却半点都不少。 “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满身狼狈的样子，速度也没有比上次快多少，张毅几乎还以为，杜寒在路上出事了呢。 看着张毅，杜寒咽了口口水，“回少爷，小的在路上遇见了山匪，将酒全部都藏了起来，绕路远远地，这才来迟了，还请少爷赎罪。” 他说话颠三倒四的，张毅却奇异的明白了他的意思，“好了，只要人没事就行了，你先下去休整一下吧，那些酒就让别人安置。” 见张毅对他如此关心的样子，杜寒觉得心头一暖，只觉得自己这一路都是值得了。 “去吧。” 被一个男人含着泪花看着这样的场面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住的，张毅保持着温和的面部表情已经很不错了。 等杜寒走了，张毅才悠悠的呼出一口气。 看来是应给给杜寒找个媳妇了，不然的话，他这个样子也不是个事儿啊！ “你想什么呢？寿宴的菜单准备写好了没有？” 四娘风风火火的过来，看见张毅在发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重重的在张毅头上拍了一巴掌。 她的偷袭让张毅猝不及防，“哎哟！我在想给杜寒找老婆的事情，你打我做什么？” 张毅觉得有些委屈，控诉的看着四娘。 这样的眼神让四娘难得有些心虚，“咳咳，你没事想这个做什么？难道你忘了三郎跟秋娘了？” 那只是意外而已，张毅翻了个白眼，“总不能因为三郎跟秋娘的事情，就让杜寒一辈子不娶妻吧？” 若是那样的话，杜寒多冤枉啊？ “我哪里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这件事急不得，你要慢慢来，不然又像上次一样，找差了人那应该怎生是好？” “好了，这次我会小心的，你说的我心中都是有数的。”看着四娘还是不放心的样子，张毅揉了揉眉心，“我已经将菜单写好了，你就不去看看？” 这还差不多，李芸菲给了张毅一个本该如此的眼神，转身施施然的走了。 张毅一般会把写好的东西放在书房里，根本就不用问，直接去拿就是了。 到太子妃寿辰的这一天，基本上所有的京城贵族都来了，就连皇上，也来稍微坐了坐，顺便顺走了张毅最好的那一坛子酒。 原本张毅是打算留给自己的，但是皇上来了，若是不端上去的话也不像样，原本张毅是不在意这个的，哪里知道，二娘偏偏给端上去了，着实的让张毅暗恨不已。 皇上的这样做派，一度让张毅觉得，皇上就是来蹭酒喝而不是给朱健淳面子的，来看一看以示对太孙的宠爱，这对皇上来说只是顺便罢了。 朱健淳看着张毅的脸色不太好的样子，不由的讪讪的笑了，这次皇上做的确实是有些不地道，只不过碍于身份，朱健淳没法说罢了。 他能做的，不过是在别的地方补偿张毅。 讨好的看了张毅一眼，朱健淳瞧瞧到张毅身边来，“张兄莫恼，皇爷爷新得了一株蓝色的珊瑚，极其美轮美奂，小弟讨了来送与张兄如何？” 蓝珊瑚？那倒是稀罕，张毅还只看过蓝珊瑚的图片，“好啊。” 一壶酒换一株蓝珊瑚，他妥妥的不亏，而且是血赚。 张毅是这样觉得，但是皇上跟朱健淳却不见得这样觉得，这稀罕的宝物对他们来说，虽然稀奇，但是想要也一定会有，这样的美酒确实可遇不可求。 更何况张毅又是这样的脾气，朱健淳反正是觉得，以后找张毅讨酒喝绝对没有那么容易了。 朱健淳想的不错，以后张毅确实是不打算把自己亲自酿的酒给拿出来了，这酿酒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活，他辛辛苦苦酿的酒，就这样被这起子吃人不吐骨头的喝了算怎么回事？ 反正江宁的庄子里张毅已经特别培养了一批会酿酒的工人，这酿出来的酒虽然不如张毅酿的吧，但是也甩了现在的这些浊酒八条街。 应付应付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张毅打得算盘响亮，殊不知，皇上那边却不是那样好糊弄的，就算张毅教会了别人又怎么样？ 皇上想要喝张毅的酒，不过是一道旨意的事情，张毅还不至于为了这个抗旨。 第564章 挖坑 第564章挖坑 张毅想着，蓝珊瑚也不是轻易的东西，用酒来换的话，也算是不亏。 朱健淳见张毅应了，心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那小弟便等着张兄的消息了。” 未免夜长梦多，省的到时候张毅再反悔。 想起来一件事，朱健淳突然道，“近日北蛮的大公主与二皇子要回去了，张兄需要去松一松。” 就这件事啊，张毅不甚在意的道：“可以啊。” 既然他们都要走了，张毅去送一下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情，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 朱健淳见张毅同意的这样爽快，不由的有些意外，“张兄不再考虑一二？” “这有什么可考虑的，不过是送一送而已。” 张毅半点都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不以为意的道。 见他对这件事半点戒心都没有，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到张毅的样子，却半点都说不出来了，朱健淳在心中暗自决定，要到时候多在张毅身边安排一些人保护。 连续两次没有给北蛮面子，若是北蛮人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的话，那就不是北蛮人了。 挥挥手让张毅先走，去准备一些出行的东西，毕竟忽而海叶一行人一走，张毅跟朱健淳便就要出远门了，准备的东西自然也就多了起来。 只不过，若是当真那么顺利的话就好了。 果然朱健淳没有骗他，在张毅跟小娘们的望眼欲穿之下，经过三日的准备，就传来了北蛮使者要回去的消息，他们不由的松了口气。 一番寒暄礼仪周全之后，张毅总算跟朱健淳一起，将忽而海叶跟忽而腾飞送到了京郊边上。 刚要将他们送走，忽而腾飞突然停下，对张毅深深的作揖，“在下的妹妹就交给张大人了，还请张大人多家善待小妹。” 闻言，张毅一惊，本能的看向忽而海叶，见她一脸娇羞的样子，骤然心中一个咯噔。 “二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张毅眯着眼睛，看着忽而腾飞，忽而转眼又看向朱健淳，他不相信，这件事朱健淳会不知道。 果不其然，朱健淳的眼神渐渐变得飘忽了起来，一看便知底气不足。 忽而海叶上前柔柔的对张毅行了一礼，“妾身从今往后电便是张大人的人了，还望君怜惜。” 这个时候，张毅突然想起来，他妥协的条件就是若是忽而海叶给他做妾的话，就答应留下她，现在看来，忽而海叶竟然妥协了？ 张毅并没有觉得有多么的得意，只是觉得，忽而海叶此次所求只怕不简单，若是仅仅只是想要监视的话，完全没有必要牺牲这样的事情，甚至是一位对于北蛮来说极为有用的公主。 看着忽而海叶，张毅的眼神微微眯着，想着该怎么样拒绝忽而海叶，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人给拉了拉。 朱健淳对张毅轻轻的摇头，用眼神无声的说道：“别冲动。” 见此，张毅稍微一想便明白了朱健淳的意思，“看来忽而公主高傲之名也不过如此。” 这话对于任何一个北蛮人来说都算是一种侮辱了，但现在忽而海叶却硬生生的忍了下来，这着实是让张毅跟朱健淳很是意外，同时也对忽而海叶的目的报以了最大的警惕之心。 “二妹一心仰慕张大人风采，甘愿在张大人身边做一个侍妾侍奉左右。” 忽而腾飞已经将姿态放的这样低了，若是张毅再拒绝的话，就是不近人情了，是要吸引北蛮开战不错，但是却要讲究一个方法。 若是他们理亏的话，这件事也是非常麻烦的一件事情。 也就是因为这个吗，所以朱健淳才拉住张毅，制止了张毅毫不犹豫的拒绝。 “大公主既然如此说来，张毅自然是没有拒绝的余地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怕一个侍妾的身份委屈了大公主，您还是……” 还没有等张毅说完，忽而海叶便打断道：“张大人客气了，您英武不凡，若小女能侍奉在张大人左右，是小女莫大的福气。” 毕竟忽而海叶是个公主，她将姿态摆的这么低了，就连大周这边的大臣们也隐隐有些感动了，看着张毅的眼神带着些许谴责，似乎张毅是个负心汉了似的。 “张大人这既是你的不对了……” 那些看不惯张毅的人，还是时刻不忘抹黑张毅，只要张毅有一点能够抨击的苗头都不会放过。 见此，不由的轻轻的皱了皱眉，这样的官员在朝中，就算是真的能力不错，也难说祸福那了啊！ 有人看见朱健淳的眼神，-轻轻拉了拉说话的蒋大人。 张毅也是那样好抨击的吗？且不说有朱健淳为张毅保驾护航，现在还有北蛮的公主对张毅一往情深，这样的人也是他蒋坤能够随随便便处理的？ 不就是因为自己的女儿没有当上王妃么？那也是北蛮的王妃，就算当上了也不过是风光一时罢了，北蛮跟大周的关系可是不好，到时候若是出了事，第一个被放弃的就是蒋坤跟蒋家小姐。 张毅此次是救了他也未尝可知，当真是不识好人心。 能有这样的想法，就说明朝中的人并非是没有明白人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想要交好张毅的人也多了不少。 对素昧平生的蒋坤都能够施以援手，若是他们跟张毅交好了，那能够得到的东西岂不是…… 所以才说世人熙熙皆为利来，世人攘攘皆为利往，不只是商人如此，官员之间更是如此，甚至于更厉害。 蒋坤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仅仅只是短短的一句话而已，不仅没有得到赞同，还被这么多人给抨击了。 对这些往常相处的和谐还是不和谐的同僚们都十分的奇怪，他们不都是讨厌张毅的吗？为什么现在对张毅如此的友好。 忽而海叶不知道是看出来了蒋坤跟张毅的意见不合还是其他，并没有多看了蒋坤一眼，而是直勾勾的看着张毅的反应。 并且善解人意的道：“若是张大人不想要小女的话……” 第565章 选择 第565章选择 还没有忽而海叶说完，朱健淳便打断道：“大公主哪里的话，张大人想必是极为乐意的。” 说着，手肘重重的撞了一下张毅，示意他说话。 事实上张毅十分不想接这话，不过朱健淳的面子，张毅多多少少还是要给一点的，毕竟毕竟他跟朱健淳的关系这样好，要是这点面子都不给的话，未免也太伤人心了一点， “是。” 看张毅的样子是十分的敷衍。 看着忽而海叶的样子就像是，就算是张毅是十足的敷衍，但是她却还是十分满足似的。 “多谢张大人。” 直到将忽而海叶带走将忽而腾飞送走，张毅道了自己的府上，他的脸色还是十分的不好看。 大娘见张毅带着忽而海叶回来，想到今天是什么日子，心中不由的一阵苦涩。 拯救张毅还是娶了忽而海叶吗，果然还是皇命不可违。 “你这是……” 听见外面动静陆陆续续的回来，看见张毅十分的兴奋，不过多久张毅就要跟朱健淳一起出门了，她们这段时间跟张毅相处的时候肯定不多，多一点是一点。 可兴奋的出来，看见的却是张毅身边的忽而海叶，神色渐渐都变得苦涩。 还是十四娘忍不住上前质问道：“你不是说不娶她的吗？你知不知道她对可心……” 李可心不等李香如说完便上前打断，“够了。”她淡淡的看了张毅一眼，见张毅还是一脸懵懂的样子，嘴角不由的扯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果然男人都是薄情的，还以为他会例外，但是终究却只是不过如此罢了。 一看小娘们的样子张毅就知道，小娘们怕是误会了，心中顿时便有些暗恨。 早知道的话就不听朱健淳了，让朱健淳将忽而海叶带回去便皆大欢喜了。 这不，才进门忽而海叶就让小娘们鸡飞狗跳了，若是时间久了，还不知道要如何。 就连一向温和的大娘，此事都看着张毅，眼神当中似乎什么颜色都没有，又似乎什么颜色都隐藏着。 “我……” 张毅才刚开口想说什么，就看见大娘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院子里顿时便只剩下了张毅跟忽而海叶。 这个时候，忽而海叶也恢复了从前的样子，开始在城外的唯唯诺诺已经消失不见。 “张大人如此看着本公主又是何故？难道如今大人就对本公主倾心不已了么？男人果真只认一张脸。” 看着忽而海叶这个样子，张毅只能淡淡的看着她，“还以为大公主中了什么巫蛊之术，竟然性情大变，现在看来，不过是装作如此罢了。” 想到刚才忽而海叶的嚣张之言，张毅继续道：“你已经是我身边的一个侍妾，而非是什么大公主，若是你闹出什么幺蛾子，本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似乎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忽而海叶大笑着嘲讽道：“张大人莫不是糊涂了，就算我是你的侍妾了又如何？就算你想要处置，但皇上却不见得能让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从始至终。忽而海叶都始终相信，皇上肯定不会轻易对她做什么，没有哪位统治者不想要自己的领土安全，相信皇上也是一样。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忽而海叶才有恃无恐，看着张毅的眼神都带着点点轻蔑。 就像开始她以为的那样，张毅身边的那些女人根本就不足为虑，日后想办法处理掉就是了，对于忽而海叶来说根本就不是大事。 竟然还让出来空间让张毅跟她一起，实在是愚蠢至极，这样的女人，也不知道那么多年是怎么在青楼里面活下来的。 是的，张毅身边的事情，忽而海叶基本上都知道，也就是因为都知道，所以忽而海叶才半点忌惮之心都没有。 但是事实上，小娘们是真的愚蠢到将空间留给张毅跟忽而海叶相处吗？ 当然不是了，只是她们相信张毅，就算是真的将忽而海叶带回来了，短时间内之内，张毅也是不会在忽而海叶身上投入感情的。 跟张毅在一起这样久，这样一点对于张毅的了解她们还是有的。 张毅没有回答忽而海叶的话，只是嘲讽的看了她一眼。 忽而海叶不过是一个外邦的公主而已，还是注定敌对的外邦，别说现在忽而海叶是他的妾侍了，就算忽而海叶是正妻，张毅的家务事，皇上也不见得会管 更何况来的时候朱健淳已经跟他解释清楚了，这件事皇上根本就不会管，就算张毅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拒绝了忽而海叶跟忽而腾飞，皇上也不会多去管什么。 朱健淳劝住张毅的理由也不过是那样而已。 张毅能够理解朱健淳的意思，但是这却并不能代表这件事张毅不生气。 所以说忽而海叶在张毅面前提起这件事，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脸，若是张毅能淡定就奇怪了。 虽然小娘们不知道为什么张毅突然失言将忽而海叶带回来，但是小娘们还是明白，这其中肯定会有些不同寻常。 这也是为什么小娘们这样放心的走了的原因。 从忽而海叶的视线离开，张毅想到十七娘离开的时候的眼神，心中不由的有些难受，想着应该去十七娘那里哄一哄的好。 至于李香如那里……张毅叹了口气，明日去应该也是可以的吧？李香如那样的女人一会风一会雨的，应该比李可心更加的好哄一点。 在院子里的时候，张毅还遇见了吴月莲，比起小娘们的不搭理，吴月莲还算好一点，至少还跟张毅说话，只是说的是什么话，那就仁者见仁了。 “张大人好大的威风，院子这么些女人了都还不够，竟然还将北蛮的公主给收了来，只是可怜我那女儿，对张大人一往情深，没想到，张大人竟然收了她的死对头，男人果真无情。” “岳母大人您这是……” 还没有等张毅说完，吴月莲猛地打断了他的话，“小妇人可当不起张大人一声岳母，张大人还是留着这声岳母去叫北蛮的王后殿下吧。” 第566章 恼怒 第566章恼怒 想必吴月莲已经找人查过忽而海叶的出身了，忽而海叶是嫡出这样不能算是机密的事情，她想要查出来是一件十分轻松的事情。 所以张毅并没回十分意外她知道这消息的事情，只是苦笑道：“只不过是为了顾全大局而不得已而为之，若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让北蛮与大周开战事小，发兵理由事大。” 听这话，吴月莲的脸色稍稍好一点，不过却还爱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发兵？若是北蛮想要开战那便开罢！莫要以为我不知晓，你们就是想要与北蛮开战一举歼灭北蛮，难道这件事并非是一个契机？” 现在吴月莲的心里，张毅就是那种为了美女能够不顾及任何事情的急色鬼，跟那些登徒子没有两样。 听吴月莲这样说，张毅不由的苦笑两声，“岳母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这是一个跟北蛮的开战的契机不假，但是若当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发兵的话，岳母大人认为天下人应当如何看待大周如何看待我张毅？” 没有那个男人不要面子，张毅也是一样，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在给你吴月莲说话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带了一些质问，让吴月莲整个人都呆愣了一下。 看着张毅理直气壮的样子，恍然意识到了自己说的是什么，心中有些后悔，但是碍于自己是长辈，怎么都说不出要道歉的话。 淡淡的对张毅哼了一声，转身施施然的走了。 张毅倒是没有在意吴月莲的态度，她是吴梦寒的姐姐，是李可心的母亲，张毅对她的容忍度还是很高的。 李可心见张毅来了，嘴角的笑意深了深，不过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又是一冷，“你来做什么？” 温软的美人现在都变成冷美人了，张毅觉得李可心可能真的生气了，不由的讨好的上前，拉住李可心的手，见她没有甩开自己，心中不由的便是一喜，“这是为了大局着想，就算是收了她我也不会碰她的，你别生气了。” 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一种承诺了，毕竟自己娶进来的女人，若是不碰，说不定会被别的人说是哪方面不行。 谁能受得了这个？ 但是张毅就这样答应了，对于李可心来说，也算是一个非常大的承诺了。 即使知道，大多是张毅骗她的，但是李可心的心中还是甜滋滋的，娇俏嗔怪的瞪了张毅一眼，“浑说什么呢！” 一看李可心这个样子，张毅就知道，她已经没有生气了，心中不由的恨恨的松了口气，拉住李可心的手道：“我不是浑说！” 虽然忽而海叶是个诱人的尤物，但是张毅却不是那种一精虫上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的男人。 他明白，忽而海叶是一杯含着鸩毒的美酒，虽然甘美，但是却见血封喉。 这样的女人就算是再美，张毅也不会多碰一下的。 “我答应你，不会碰忽而海叶一下，若违此誓，叫我……” 张毅还没有说完，就被李可心一把捂住了嘴巴，“别说了，我相信你。” 一个男人能够为她做成这个样子，她还有何求呢？就算日后张毅碰了忽而海叶，李可心也不会忘记这一刻的甜蜜。 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但是现在，李可心知道，张毅是真心实意的，这就够了。 这个时候的女人要的真的不多，不过是一个男人的点点真心而已。 对于李可心来说，这样就够了。 软软的握住张毅的手，李可心陷入了沉默，可就算是这样，张毅也半点尴尬的尴尬的感觉都没有，有的只是淡淡的温馨。 “我相信你。” 良久，李可心才软软的吐出这句话，让张毅心中一阵柔软。 “放心吧，我不会骗你的。” 方才张毅对李可心说的话，可能有点安抚的成分在，但是现在，却是真心实意的对李可心承诺。 他是一个重承诺的人，郑重承诺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会去做到的。 李可心没有发现张毅的这一点，但是却也莫名感受到了张毅话语间的郑重，心中顿时便是一阵感动，看着张毅，眼角的泪花渐渐溢出。 张毅吻了上去。 这一夜，张毅过的极好，但是有些人就没有那样好了。 其他的小娘们倒也罢了，虽然对张毅的事情生气，但是有了大娘分析利弊，也都理解张毅这样做，就算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却也是理解的。 一向跳脱的十四娘却听不进大娘的话，她只等着张毅来给她解释，但是张毅左等不来右等不来，还以为张毅是去陪忽而海叶了。 受不住让人去瞧瞧，发现忽而海叶也是独守空房。 这样李香如就放心了，在房间里面等着张毅到她这里来解释。 一晚过后，果不其然，张毅来了，而且还是红光满面的来的，看到李香如一阵火大。 气哼哼的瞪着张毅，“你不是不来了么？现在还来做什么？赶紧走。” 说着，便想要起身，想要将张毅推出去。 却不想，张毅顺势一拉，李香如就跌进了张毅的怀里，他点了点李香如的鼻子，道：“难道大娘没有同你说过吗？还要我来说，什么时候，十四娘也变的如此矫情了起来。” 要说李香如最讨厌别人说她什么，就是矫情这两个字，“你说什么呢？给我再说一遍。” 看起来若是张毅再说就要打人的样子，张毅见此不由的赶紧举起手来，道：“好好好，是我错了，你才不矫情，是我矫情。” 在李香如这还差不多的眼神之下，张毅好笑的点了点她的鼻尖。 “既然不矫情的话，那是不是就能够理解我这样做的难处呢？昨儿我答应了十七娘，今儿我也答应你，我不会碰那忽而海叶，就让她在家做个摆设，你们也都别搭理她就是了。” 原来昨夜张毅是去了李可心那里，李香如的脸色好看了不少，转眼便意识到了张毅说的是什么，瞪大眼睛意外的看着张毅，问道： 第567章 笑话 第567章笑话 “你说什么？” 这反应倒是跟李可心相差无几。 也就是猜到了她们的反应，所以张毅才说这个事情。 不同十七娘的温婉，十四娘轻轻的哼了一声，“这原本就是你应该做的！”不过看十四娘的样子，应该是没有生气了。 张毅松了口气，上前轻轻地挑了一下十四娘的下巴，“就这样还不满意啊？那不然我把她赶出去好不好？” 看张毅似乎真的要将忽而海叶赶出去，李香如连忙拉住他的手。 “人家背井离乡也很可怜的，若是你将她赶出去了，她在哪里落脚呢？” 触碰到张毅似笑非笑的眼神，李香如越说声音就越低，最后恼羞成怒的跺了跺脚，“好嘛，你要是真的想将人赶出去，难道还征求我的意见吗？” 李香如看着张毅的眼神就差在脸上标注了一个大写加粗的虚伪了。 “是你想要这样做的，我当然要征求你的意见了。”将十四娘搂过来，张毅缓声调笑道，“不过我现在知道了十四娘是个极为善良的女子，是不忍心背井离乡的女子失去落脚地的事么？” 闻言，即使被夸得很开心，但是却还是嗔怪的瞪了张毅一眼，“若你想要这样做，难道还要来看我的心情吗？” “再说了，要是你真的要在乎我的心情，忽而海叶难道会进门吗？” 看着张毅似乎想解释的样子，十四娘冷哼了一声，似乎根本就不把张毅的解释放在眼里。 这样的做派让张毅无奈极了，“大娘想来都跟你说了，为何你还要……” 虽然知道十四娘就是这样的姑娘，但是张毅难以精致的还是有些不满在其中。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张毅都并非是没有脾气的人，就算跟小娘们在一起的时候，脾气会收敛许多，但是却并非是没有。 被迫手下忽而海叶已经让张毅非常不高兴了，现在十四娘还在这里闹，张毅心中的烦躁顿时就炸了。 这个时候听十四娘道： “若你真的不想娶忽而海叶，谁能够逼迫你？” 闻言，张毅一下子就炸了，“确实是没有人能够逼迫我，但是却会让大周的名誉扫地，若是北蛮因此开战的话，这件事可能百年之后还要被人拿出来笑话一二。” 深深的看了十四娘一眼，看着她有些蒙了的眼神，张毅终究还是说不出什么狠心的话来，只能够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先回去了。” 李婉茹看见张毅面含怒色的从李香如的院子里出来，侧眼望去还能够看见李香如含着泪的样子，心中一转，大概明白了，“你这是怎么了？” 上前拉住张毅，李婉茹知道，张毅不管是怎么生气，都不会气到要对家里的女人做些什么。 李香如又是那个脾气，肯定是跟张毅去闹了，所以张毅才会这般的恼怒。 见是李婉茹，想着她平日里的好，张毅的脸色好了不少，淡淡的道：“有人不懂大局，一心只想要自己想要的东西，我与她说不通便出来了。” 张毅看着李婉茹，反握住她的手，淡淡的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李香如，没有回头的拉着李婉茹走了。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受得了自己的男人在面前拉着别的女人的手，李香如也是一样，以为这是张毅做给她看的，正想要恼怒，却见李婉茹回过头来对她眨眨眼。 心中的怒气顿时便空了，“哼！” 愤愤的哼了一声，李香如跺了跺脚回到了内室当中。 “香如她就是这个脾气，你又何必跟她计较？” 皱着眉，李婉茹不赞同的看着张毅。 “我跟她计较了什么？是她同我计较。” 方才张毅自认已经百般忍让了，但是李香如却还是那样闹，张毅实在是忍不住，才会对十四娘有些脾气的。 李婉茹也知道李香如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了解平时张毅对小娘们究竟有多么的好，对张毅的话顿时便信了大半。 “想必现在她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别生气了。” 闻言，张毅狐疑的看了一眼李婉茹，说李香如知错了？想着走的时候李香如的脸色，张国义对这件事持保留意见。 就算跟这样多的女人过了这么久，张毅也还是不明白女人的脑回路是怎么样的，也不能理解，李婉茹究竟是为什么能够这样说。 不过既然李婉茹都这样说了，张毅也不至于不给面子的去质疑，不信只是放在心里，面上却还是一派赞同的对李婉茹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 李婉茹总觉得张毅这话好像怪怪的，但是看着张毅信誓旦旦的样子，又将疑惑放在了一边去。 “对了，春芳姨让我来问你，那忽而海叶究竟要怎么处置？让她在哪里比较好？” 忽而海叶跟小娘们的纠纷就注定了忽而海叶不可能跟小娘们住在一处，张毅很认真的想了想，道：“不如你就让忽而海叶去后院那个院子吧。” 李婉茹看着张毅的样子，想了一下，明白了张毅说的是哪里。 “我知道了，但是这样会不会不好，忽而海叶毕竟是……”北蛮的大公主啊。 要是真正论起来的话，就算是她们以前的身份，也是不及忽而海叶的，张毅这样亏待北蛮的公主，北蛮的人真的会善罢甘休吗？ 张毅看了李婉茹一眼，冷笑道：“现在她是我的侍妾。”他想将人安置在哪里拿就是哪里。 至于北蛮那边的人，张毅不屑的扯了扯唇角，“我可没有让北蛮失了颜面，在那样的情况之下逼我将忽而海叶带回来，我也不是妥协了么？这个时候我泄愤，应该没有人有意见吧？” 就算是皇上也没法管北蛮的家中事，忽而海叶现在的身份是张毅的侍妾而并非是北蛮的公主，只要不死了，皇上应该不至于去管。 李婉茹叹了口气，这是张毅的意思，没有办法，她跟忽而海叶也没有什么交情，甚至还有一些的矛盾。 第568章 惩罚 第568章惩罚 完全没有必要为忽而海叶去争取什么。 其实张毅并不是会迁怒于一个女人的人，但是这件事，忽而海叶是主谋，既然敢算计张毅，那就要做好了让张毅报复的准备。 当然，被迁怒的还有朱健淳。 翌日，朱健淳便到张毅府上，说是想要负荆请罪，张毅出来之后，朱健淳猛地一下跪倒在了张毅眼前。 这样一下却是把张毅吓得不轻，连忙上前去讲朱健淳给抚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是小弟未能跟张兄及时说明，让张兄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最后不得不接下大公主，还请张兄恕罪。” 他说的这些还全部都是张毅所生气的点，但张毅却并不想这么简单的原谅朱健淳，“那又如何？”一把想要将朱健淳拉起来，却不想，一下子还没有拉起来。 “若是兄长不原谅小弟，小弟便不起来了。” 他当了张毅这么久的小弟，跪一下也不亏，就是有点丢脸，不过朱健淳在张毅的面前早就已经没有脸面可言了。 要是能够具象化的话，张毅的额头上会出现几滴冷汗，“你这是做什么？” 朱健淳坚定道：“若是兄长不原谅小弟的话，那么小弟就不起来！” 张毅见朱健淳一脸坚定的样子，额角上不止出现了冷汗，还有大大的十字架，“你给我起来！” 见张毅似乎真的要生气了，朱健淳这才讪讪的站了起来，“张兄……” 一看张毅的样子就知道，怕是张毅家中的那些女子做了什么，才让张毅这样迁怒，不过朱健淳不敢不来啊。 要是这个时候不来的话，之后，张毅怕是会报复的更加厉害，与其这样，倒不如现在丢脸一点的好。 看着朱健淳这个样子，张毅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苦衷，并未怪你。” 若是平常的时候，朱健淳说不定还会相信张毅真的没有迁怒，但是在看见张毅怎么对待忽而海叶的时候，朱健淳就怎么都不会相信了。 这样的事情，若是张毅不生气那才是奇怪生气只是寻常现象而已。 “张兄若是恼怒，大可以惩罚小弟。” 反正张毅也从来没有将他当做一个王爷来看待，而朱健淳自己在张毅的面前也没有将自己当做王爷，而是只当做张毅的一个弟弟。 如此一想，朱健淳顿时便觉得心中的芥蒂消散的干干净净，就算在张毅这里丢脸，传了出去也只是会有人说他跟张毅的关系好罢了。 “你想要惩罚。” 朱健淳看着张毅似笑非笑的样子，心中不由的一紧，颤巍巍的道：“是……是啊，张兄可以惩罚小弟。” 这样就好，“那你去帮我整理吏部的资料吧，过段时间就要去江南了，这边也总要整理一下才行。” 原来是这个，天真的朱健淳并不知道，张毅口中吏部的资料究竟有多少。 若是少的话，张毅也不至于累死累活的几个月才吃透。 等到朱健淳知道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反悔的余地。 张毅看着朱健淳天真的样子，不由好笑的扯了扯唇角，“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去吧。” 反正对于他来说，吏部的那些机密也不算机密，让朱健淳去整理也并不算是违规，张毅自觉自己真的是机智极了。 朱健淳才走，忽而海叶就来了。 一到张毅面前，她便劈头盖脸的道：“你让我住那样的院子？我是北蛮的公主，你怎么敢怎么做？！” 难道他是看不起北蛮不成？ 要是张毅知道忽而海叶心中的腹诽，肯定会坚定的回答，他确实是看不起北蛮用这样的手段让他留下忽而海叶。 “你现在是我后院里的侍妾，不是北蛮的公主。” 侍妾换句话说就是高级的丫头，虽然不是奴籍，但是却也是可以随意赠送的物品。 这后院里的事情，忽而海叶也不是张毅的妻子，别说张毅只是安排了一个不那么好的院子给忽而海叶住了，就算是将他送了人，最多也只是有人说张毅狠心罢了。 但是要真的谴责张毅什么，却也是找不到地方的。 忽而海叶被张毅的话惊了一下，一时间找不到话顶回去，等忽而海叶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的房门已经关掉了。 张毅被这些人吵得脑袋疼，关门眼不见为净，反正不管怎么样，张毅都是不会在这件事上面妥协的。 那后院的院子，忽而海叶是住也得住，不住也得住。 才来又让他恼火的忽而海叶，半点都比不上小娘们在张毅心中的分量。 看着紧闭的房门，忽而海叶恨恨跺了跺脚，转身并没有回到院子里去，而是径自出了张府。 因为张毅并不在意她，所以并没有人拦着忽而海叶出去。 反正在他们这里，女人三天两头出门已经是一件极为正常的事情了。 忽而海叶还以为会有人要拦着她，但是却发现，那些门卫跟没有看见她似的，这让忽而海叶不禁一阵挫败。 难道张毅就这样对不在乎她么？忽而海叶不相信！ 虽然并没有人说不让忽而海叶出去，门卫也没有拦着，但是门卫却还是讲这件事告诉了大娘。 听见这个消息，李春芳脚步不停的往张毅的院子走去，“你们去给张毅准备行李吧，那边的事情我来说。” 几位小娘对视了一眼，李茵彤对李春芳点了点头，“好。” 看见张毅老神在在的在院子里看书，李春芳只觉得额头一阵暴跳，“你怎么还在这里？” 不明白了回望大娘，“我不在这里要在哪里？”这是发生什么了么？火急火燎的。 “忽而海叶出去了，你难道就这样让她出去？” 李春芳不可思议的看着张毅，什么时候张毅这样大度了？ 他不是这样的人啊。 “她虽然名义上是我的女人，但是我不喜欢她，也没有真的打算让她做我的女人，所以她去了哪里，与我有什么干系？” 让小娘们自由出入是因为张毅相信小娘们，让忽而海叶自由出入， 第569章 惩罚2 第569章惩罚2 却是因为张毅不在意。 大娘不理解为什么张毅会有这样的心情，别管张毅是不是在意，那忽而海叶是张毅的女人啊，若是忽而海叶做出了什么事情，那丢脸的只有张毅而已啊。 “不，还有北蛮。” 那忽而海叶不是自己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是北蛮的公主怎么样怎么样么？ 若是她真的做出来什么事情，那也是因为北蛮的家教不好，跟张毅有什么关系？ 大娘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振振有词的张毅，心中不由的有些不明白，“为何？” 女子出嫁不就是夫家人了么？那她做了什么，丢脸的也是张毅，跟北蛮有什么关系。 “我说了，忽而海叶不是我们家的人，我只是给她一个落脚的地方而已。” 张毅看着大娘，一脸坚定不容左右的样子，让大娘愣愣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这还差不多，张毅满意的收回视线。 至于忽而海叶去做什么了，没有人想要去理会，也没有人想去管，既然张毅跟李春芳两个家里管事的人都已经这样说了，其他的小娘们乃至于下人们，都不至于去管这个闲事。 朱健淳很快就发现了张毅所说的吏部资料并没有那么简单，不过在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明白张毅是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他的，与其这样，倒不如乖乖的去做这些事情，到时候省的张毅再找别的事情折腾他。 不得不说朱健淳对张毅的了解已经可以说是非常透彻了，确实就是这样，要是朱健淳就这样乖乖的处理好了你，张毅还真就不好意思说什么，若是没有的话，那朱健淳就麻烦了。 皇上万万没有想到，朱健淳竟然这样听张毅的话，甚至说是这样畏惧张毅。 不禁对身边的内侍官调侃，“这个张毅当真是有本事。” 内侍官也能够看出来，这件事并没有让皇上生气，甚至还让皇上的心情比较愉悦，笑着附和道： “只要他能让孝王殿下长进，您也就放心了。” 这确实就是皇上开心的原因，“自然，只要孝先能长进点，那朕”以后就放心了，后面的话被皇上也咽了回去，“孝先不是说要跟张毅一起再下一趟江南吗？朕准了，你去拟旨吧。” 这样的机会，朝中想要的人不少，但是皇上却毫不犹豫的给了朱健淳，这也能够展现了皇上对于朱健淳的宠爱。 “最近老五那边怎么样了？” 闻言，内侍官心中一惊，颤巍巍的道：“回皇上，越王还是拒绝还朝，您……” 原本以为皇上会暴怒，但是哪知道，皇上却只是发出了一声讽刺的轻笑，“朕这个五皇子啊，还当真是有朕当年的风范。” 也不知道是贬还是褒，内侍官也不敢轻易答话，只能沉默的站在一边不言。 皇上也不在意他是不是言语，眼神望向远方，良久才发出了一声叹息，“但愿他不要学朕才好。” 朱健淳跟张毅接到皇上的旨意，拿着圣旨，两府之内的人都忙成了一团。 这次他们是以钦差大人的身份去的，那么就注定没有以平常的身份去的时候那样简单，要带的东西，要有的排场一点都不能少，不然就是丢了面子的大事了。 不过与忙碌相反的是，朱健淳跟张毅十分的清闲，“小弟听说，张兄在杭州也有一个酒厂？” 这是什么表情？张毅有点嫌弃的看了朱健淳一眼。 “确实是有，但是那是为了给制造香水提供的高度酒，你想做什么？” 因为没有办法提炼出那样纯度的酒精，所以张毅也只能用酒精含量高一点的高度酒代替了，效果还算是不错。 因为同样是会挥发，香气也会随着挥发而逸散开来，比现在市面上的那些香囊要受欢迎的多了。 虽然香囊的使用时间要长一些，但是除此之外，不管是气味还是样式，香水都甩了香囊八条街了。 重要的是香水可以做出来许多的味道，而香囊，味道之间不过是一点点的差别罢了。 朱健淳闻言，眼睛不由的一亮，张毅所说的高度酒他也是知道的，特别带劲的酒，不止朱健淳他自己喜欢，军中的那些将军们也喜欢的不得了。 “张兄不是还在苦恼要怎么将芷珊姑娘给接出来吗？高度酒正好可以对李将军投其所好，到时候若是想要将人给接出来，也简单一些。” 就算没有办法将李芷珊给接出来，相信李长征那个酒鬼，也会自己处理了那位媚儿姑娘。 后面的话朱健淳没有跟张毅说，但用猜的，张毅也多少猜到了这一点。 “我知道了。” 这个时候的男人哦，还真是薄情。 虽然张毅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感叹这个，也情不自禁的感言一下。 两府之中人手众多，没几天就给张毅还有朱健淳准备好了所有的行礼，于是两人便可以上路了。 忽而海叶在张毅出门前一天找到张毅，“你要出去？为什么不带我！” 这话倒是让张毅有些好笑了，“我为什么要带你？你是我什么人？” “我是你的女人！你不碰我就罢了，连出去都不带我？你什么意思？” 张毅这下忍都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后院里的，除了大娘跟陈夫人，哪个不是我的女人？我带着哪个走了？你是怎么留下的你自己心中有数，我为何要碰你？” 真是搞笑，别说张毅答应了小娘们不会对忽而海叶怎么样，就算是没有，张毅也不会对一个明显是别有用心的女人做什么。 让杜寒将忽而海叶给带下去。 这女将军的名号不是叫着好看的，杜寒一时间还没有办法制伏忽而海叶，不多久还被忽而海叶给反制约住了。 忽而海叶得意的看着张毅，好像在说你的侍卫也不过如此，“怎么样，要不要我跟着去保护你？” “保护？” 张毅冷笑，欺身上前，在忽而海叶反应过来之前，三两下就将忽而海叶给制伏了。 第570章 理所应当 第570章理所应当 “你说，这是谁保护谁？” 忽而海叶看上去很是不服气，“你不过是偷袭罢了！若是真打的话，我怎么会打不过你？” 没错，这就是忽而海叶给自己的解释。 就是因为她没有对张毅有所防备，所以才会有被张毅一下子就留给制约住了，要是再来一次的话，必定不会打不过张毅。 看着忽而海叶坚定的样子，张毅不禁笑了，“那你也可以偷袭看看，究竟能不能打赢，等我回来了，随时奉陪。” 被张毅这个样子气的不轻，不过冷静下来忽而海叶猛然想起来，当时北蛮跟大周比武的时候，他将北蛮的第一勇士都给撂倒了。 虽然忽而海叶在北蛮的将士之中，身手也可以说是佼佼者了，但是若要跟第一勇士相比，差得远了。 这样一想，忽而海叶心中的愤愤不平总算是少了点，甚至还对张毅升起了名为佩服的情绪。 “好好待着，若是不想在张府待着的话，你可以用嫁妆去买个宅子。” 那忽而腾飞走的时候，可是给忽而海叶留下了不少的嫁妆，曾经忽而海叶还想要用这些嫁妆来收买他，足以见得，这些嫁妆的价值。 妾侍不能有嫁妆，但是忽而海叶毕竟是北蛮的公主，这也算是大周给忽而海叶唯一开的一个绿灯了吧？ 闻言，忽而海叶不仅没有得意，而且还非常的生气，“我是你的女人，为什么要搬出去？凭什么？” 不想跟一个女人计较，张毅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这是你的选择，若是你想要搬出去我不会拦着，不想的话，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忽而海叶看着张毅，心中隐隐有些不悦。 “我不会走的，”说着，忽而海叶一屁股坐在张毅的床边上，“我今晚就留在这了。” 这么明显的暗示，要是是小娘们或者是李婉茹跟吴梦寒她们，张毅一准就从了，但是这人是忽而海叶…… 张毅冷哼一声，“这是我的地方，我没有让你留下。”那么就不准留下。 后面的话虽然张毅没有说出来，但是忽而海叶却也明白了。 “我是你的女人，应该跟你住在一起。” “已经住在一个府里了。” 有这样一个尤物是好事，若是平常的女人，张毅也不至于这样抗拒，但是这人是忽而海叶，若是真的碰了她，鬼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张毅淡淡的看了忽而海叶一眼，“既然你不愿意走，那我走好了。” 说着，张毅毫不犹豫的转身，往吴梦寒的院子走去。 看见张毅来了，吴梦寒的眼神微不可查的亮了一下，但是面上却还是不为所动的问道：“你来做什么？” 样子竟是十分的不乐意。 这口是心非的样子在张毅看来，比忽而海叶要可爱多了，若要真的论起来，吴梦寒也能够称得上是一个尤物了。 张毅上前将吴梦寒搂在怀里，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垂上，“我来找你帮我两个忙。” 一个就算了，竟然还有两个，吴梦寒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但是在张毅的眼神当中却是十足的可爱。 “第一个，帮我去看看忽而海叶在我的房间里面做什么，第二嘛……我想你了。” 开始的一个还稍微的正经一点，但是第二个，吴梦寒嗔怪的瞪了张毅一眼，“不正经！” 但却也没有拒绝，让张毅在她的院子里面等着，吴梦寒去换了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的融入进黑夜里。 知道事情比较急，所以，难得的，张毅竟然没有对换衣服的吴梦寒做些什么，对此吴梦寒也是意外的不行。 忽而海叶看着张毅出去，确认他是去了一个女人的院子里之后，觉得大概张毅今晚不会有空来管她了。 而吴梦寒忽而海叶也见过，在忽而海叶看来，吴梦寒也算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完全没有威胁力，所以半点都没有将吴梦寒放在眼中。 四处在张毅的房间、书房里面翻找，但是每次翻找完后，就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回了原处，若是吴梦寒没有看见的话，说不定还以为房间里面根本就没有人来过。 没有多久，忽而海叶似乎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吴梦寒定睛看去，心头不由的一惊。 沉下气息不让忽而海叶发现，见她出去了，吴梦寒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看见忽而海叶将上面的花纹拓印到了纸上，然后将东西送回去放回了原位。 “你的意思是，忽而海叶动了吏部尚书令？” 张毅没有质疑吴梦寒的意思，只是觉得十分的意外，忽而海叶要尚书令做什么？难不成…… 心中不由的一惊，“今晚恐怕我没法陪着你了。” 吴梦寒不是会无理取闹的人，虽然张毅没法陪她，忽而海叶有些不舍，但是却还是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懂事的点了点头，“你去忙吧。” “谢谢你。” 轻轻吻了吻吴梦寒的脸颊，张毅马不停蹄的往朱健淳的府上去。 虽然现在已经是宵禁了，但是张毅却还是光明正大的往朱健淳的府上去、 “张兄……” 张毅来的时候，朱健淳已经休息了，是被张毅从床上拉起来说话的，整个人都有点懵懂的样子，没有回过神来。 但是看见是张毅来了，朱健淳也没法生气。 “忽而海叶拿我的尚书令拓印了一份。” “嗯？什么尚书令？” 看起来还是懵懂的样子，让张毅一阵火气大，在张毅爆发之前，朱健淳总算是意识到了什么，“大公主拿了张兄你的尚书令？” 六部都非常重要，但是户部跟吏部尤其的重要，若是户部一乱，牵连到下面的百姓自然要乱，吏部一乱，官员的调度也就乱了。 这种事情不是小事，纵使是朱健淳，一时间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定了定神，朱健淳对身边的月十三道：“传令吏部，从今日起，除了张大人以外的任何人一拿着尚书令去吏部参与调度一律给本王抓起来！不管是谁！” 第571章 黄仁毅 第571章黄仁毅 天知道北蛮在朝中渗透到什么程度了，无差别的命令比较保险。 月十三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应下了，传令之余，连夜去宫里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皇上听，此时皇上已经睡下了，月十三只能将事情告诉皇上身边的内侍官，黄仁毅。 因为是皇上贴身的人，所以月十三并没有怀疑什么。 交代完了之后，不疑有他的回了孝王府。 “张兄今晚可要留宿小弟府上？” 张毅想了想，反正朱健淳也没有女人，唯一一个未婚妻还没有成亲，就算留下也没有什么打扰一说。 “好。” 闻言，朱健淳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对管家道：“快去让人铺床叠被，本王今日要与张兄抵足而眠。” 张毅撇了撇嘴，谁想要跟一个男人睡了。 虽然张毅奋力抵抗，但是最后还是禁不住朱健淳的缠，跟他睡在一起。 他虽然是个男人，还是个王爷，甚至曾经还监国，但是毕竟也还只是一个没满十七的小孩子，撒起娇来张毅还真的是抵挡不住。 在床上睡着，朱健淳猛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小弟记得，张兄今年九月便要及冠了？” 男子二十而冠，才算是成年，也是朱健淳提起，张毅才想起来这件事。 “是啊，怎么了？” 才二十啊，就当上了吏部尚书，这个时候张毅想起了其他六部的尚书，无一不是已经是中年大叔的年纪了，不禁心有戚戚焉。 “张兄不举办及冠礼么？” 这个时候的及冠礼就跟后世的成人礼一样重要，朱健淳看着张毅这般淡定的样子，心中不由的很是疑惑。 他也很像举办及冠啊，等到了及冠的年纪，就不会有人说他是毛孩子了，之后办事也会轻松一点。 “当然要办了，只是我没有长辈，这个及冠应当如何办？” 不都是说要父母和家中亲长参加的吗？ 在这个地方，张毅哪里来的家中亲长？ 对于朱健淳来说，这都不是事儿。 “四皇叔对张兄很是喜爱，若是能作为张兄家中的亲长参加张兄的及冠礼，应当会十分高兴。” 闻言，张毅不由的抽了抽嘴角，“你说齐王？” 那个不着调的，让他参加，张毅还担心一个不小心，齐王将他的及冠礼弄得一团糟，或者是画风清奇。 但是不得不说，这个想法确实是解决这件事最好的办法了。 “这件事日后再说吧。” 朱健淳张嘴还想说什么，却看见张毅似乎已经是要睡了，只能悻悻的闭上了嘴巴。 在他陷入沉默了之后，张毅将眼睛睁开，“诶……”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朱健淳的话让张毅想起了在后世的父母，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但愿过的好吧。 朱健淳已经睡着，张毅也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两人如约出门，几乎将城门口给堵塞了，张毅不由的满脸黑线，“带这么多人？” 原本张毅以为，李婉茹给他带的人就已经非常多了，却不想还有更多的。 “这次是皇爷爷下旨钦差巡视，自然就……” 下面的人自然是想要巴结一下上层，一不小心就变成了这样。 还没有出京城，张毅便看见了一个人，“那是不是工部的员外郎？” 这个人看起来不错啊。 朱健淳顺着张毅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一个穿着简朴的男子在跟老木匠学习，“会不会是故意给我们看的？” 看朱健淳的样子就知道，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发生的不少。 张毅摇了摇头，示意朱健淳去看，“你看他手下的动作，还有跟木匠之间的相处，不像是故意。” 而且人家木匠的店铺就在城郊，看样子还不少年了，就算是要故意给他们看，难道从多少年前就准备着来不成？ 朱健淳一想，这话也有道理，“那张兄以为，这人如何？” 无所谓的点了点头，“不错啊。” 就是看上去有点邋遢了，要不是张毅说的话，朱健淳根本就不会认为这人是个朝廷官员。 “干活要什么干净？” 听见了朱健淳的嘟囔，张毅嫌弃的看了朱健淳一眼，眼角一瞟，正巧看见他们正在做的东西的一角。 张毅心头一惊，“停车！” 在朱健淳不解的目光下，张毅径自下了马车，“这是你做的？” 走到那位员外郎的面前，指着水盆里的船，张毅问道。 这位不认识张毅，但是看张毅的架势就知道并非是个简单的人物，谨慎的答道：“这是我与师父一同做的。” 那位老木匠便是他的师父了。 “我想看看你们做的东西，不知道可不可以。” 朱健淳跟了上来，听见张毅说话这么谦逊，跟见了鬼似的，跟皇上说话张毅都没有这样客气吧？ 要是没有发现这其中的猫腻就奇怪了，看见那盆里飘在水面上的船，朱健淳有些惊讶，但却也只以为是什么奇巧淫技而已，不明白张毅这样激动是为了什么。 “当然可以。” 被朱健淳的富贵惊讶了一下，但这位员外郎也不是没有见过市民的人，很快便回过神来，伸手一引，让张毅来看。 “请。” 这屋子里的东西无一不是精妙无比，这也就罢了，张毅还看见了一柄弩箭！ “这……” 眼睛一缩，上前抚摸木弩箭的身体，惊叹道：“你们竟然做出了诸葛连弩。” 没有想到张毅竟然认识这个，邓佑显得有些意外，不过却还是点头承认，“确实是连弩，但是却并非是传说中的诸葛连弩，此连弩只能发射五矢，不比诸葛连弩一次能发射十矢。” 可就算是这样，也已经非常厉害了。 张毅点了点头，“这些地方，可以用铁来做。” 男人都喜欢武器，张毅也不例外，虽然这个时候诸葛连弩已经失传，但是后世想要复制出来却并非难事，张毅也曾经研究过，所以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这其中需要改进的地方。 没有想到张毅竟然还懂这个，不只是朱健淳很是意外。 第572章 木匠 第572章木匠 邓佑跟老木匠听见了张毅的话，几乎像是如获至宝。 “多谢这位公子相告，日后若有进步，定当送去与公子共赏。” 本来这就是张毅的目的，当然不可能就此拒绝，对邓佑点了点头，“多谢你了。” 刚才朱健淳并没有看出来那船究竟有什么用，但这次是武器，诸葛连弩朱健淳也是听说过的，以前还遗憾这样好的武器失传了很是可惜，现在有了机会，又怎么会放过呢？ “不知可否也给在下留一个？还请放心，在下会给银子。” 这并非是银子的问题，邓佑犹豫的是，“这是武器，若是流出去会不会不好？” 跟张毅分享是因为这改进的点子是张毅提出的，而且邓佑相信，就算他不给，张毅自己也能够造出来。 但朱健淳…… 因为身份的原因，所以邓佑并没有见过朱健淳，所以他犹豫了。 也正是这一犹豫，让朱健淳相信了，邓佑并非是故意在这里将自己的才华给他看的，而是真的凑巧而已。 事实上，像是邓佑这样的人才，即使他是故意的，朱健淳也会照单全收。 “这位是孝王殿下。” 看邓佑犹豫，张毅有心要帮邓佑一把，在朱健淳找借口之前解释道。 朱健淳多看了张毅一眼，当然不是怀疑张毅跟邓佑之间有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跟张毅当真是默契。 他想要这个人才，张毅就帮他亮明身份让他好招揽，这可不就是默契么？ 孝王？ 邓佑狐疑的看了一眼朱健淳，再看见张毅有些眼熟的五官的时候，一下子就要明白了。 “那您是吏部尚书张大人？” 他曾经见过张毅一眼，因为张毅少年便当上了高官，这才多看了张毅一眼，使得时时心中只有木匠活的邓佑，对张毅有了一些印象。 当然，现在知道了张毅这样厉害，就算是想忘也忘不了。 “见过孝王殿下，见过张大人，下官失礼，还请二位恕罪。” 那位似乎是邓佑师父的老木匠，见他们这样子，半点都不为所动，“要摆架子耍威风就出去，老头子这里地小，容不下两位大佛。” 这样的做派，朱健淳虽然没有生气，但是怎么都是有些不悦的，对他这样态度的人也就是张毅了。 虽然跟张毅是友人，但是这却并不意味着逐朱健淳就是一个没有脾气的受虐狂。 “老人家，你……” 没有说完，朱健淳看着这位老人家似曾相识的脸，突然意识到：“邓侍郎，您辞官却并未返乡，原来是在这里开了一家木匠铺啊，您这是……” 看来朱健淳跟这人也算是有渊源。 这位老人看起来脾气大得很，“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侍郎了，只不过是个老木匠而已，孝王殿下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这位手艺出众的侍郎为什么会变成白衣，朱健淳心里也是有数，“好好好，我叫你邓老吧，您在这里多不安全啊，不如去孝王府吧？由本王侍奉终老如何？” 他的手艺这样出众，这么些年，朱健淳就不相信他只制造出来了这一种武器。 这种东西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好，要是落在了别人的手里就麻烦了。 哪知这邓老根本就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当年他的妻儿，就是因为朝中的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而死的，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走出来。 现在又要他进去，他是万万不肯的。 只是对身边的邓佑道：“孝王殿下的府邸，你可愿意去？” 对于邓佑来说，这样的机会绝对是珍贵无比的，虽然邓杰自己不想要，但是却不得不顾忌这个徒弟、 怕朱健淳不收，在邓佑点头之后，邓杰对朱健淳道：“别看我这徒儿年纪轻，但事实上他已经有我毕生十之八九的积累了，那连弩便是他做的。” 邓杰不会不知道，所谓的侍奉终老，不过是朱健淳想要他手中武器给予的一个交换的承诺罢了。 与其给他，倒不如让还年轻的邓佑去闯一闯，有朱健淳的保驾护航，邓佑将来的路也轻松一点。 邓佑不会不知道邓杰的用心良苦，张嘴想要拒绝，但是却怎么都说不出什么来。 只能看着师父，哽咽的点头，“我愿意。” 原本张毅跟朱健淳的目标就是邓佑，跟邓杰说不过是客气而已，就算邓杰答应了，邓佑也是跑不了的。 这样的结果朱健淳相当满意，“好，那你便去孝王府吧。” 说着，朱健淳将自己腰间的玉玦给了邓佑，“你拿着这个，去孝王府，他们自然会给你安排住的地方，你先把这连弩改良了，其他的事情等我们回京再说。” 材料什么的，朱健淳都不会缺了邓佑的，所以也没有人操这个闲心。 已经马上会有更好的，但是朱健淳却还是不想放过这个一次可以发射五个箭矢的连弩，反正这是邓佑做的，他们拿走了再做就是了。 像来的时候一样，朱健淳跟张毅轻飘飘的走了，就留邓佑一个人在原地激动。 “张兄觉得这个邓佑如何？” “虽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但是却并非没有自己的决断，是个不错的人。” 对于张毅这样的评价，朱健淳显得很是意外，能够得到张毅这样的评价，这本身也意味着，这位邓佑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那张兄认为，若是将人收于己用，将会如何？” 朱健淳的问题在张毅的意料之中，“若是他心甘情愿的，相信此人会非常忠心，若不是，那么……” 接下来的话不用张毅说，朱健淳心中一惊有数了。 稍微思量一下，朱健淳心中便有了底，“小弟知晓，多谢张兄提点。” 朱健淳对张毅点了点头。 “小弟明白了。” 途径山涧，马车突然一阵摇晃，张毅跟朱健淳对视一眼，朱健淳朗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回王爷，前方似乎有猛兽出没，还请王爷与张大人在车中稍后，属下这便带人去绞杀野兽！” 这个地方出现野兽？ 第573章 危险 第573章危险 其中必定有古怪，张毅拉住朱健淳，对外面道：“小心是调虎离山之计，别过去，在这边小心应对便是。” 在这样的水边，出现野兽是一件非常正常额事情，野兽毕竟也是要喝水的。 若只有这样倒也就罢了，但若是要喝水的野兽，它应该不会对人有太大的敌意才对。 而且他们这里这么多人，一般的野兽遇见了，应该是绕道而行、 但是在月十三的告知之下，张毅却发现，那一群野兽当中，还有不少是诸如猎豹一类的独行物种。 成群结队的出现，究竟是为什么呢？ 在张毅的分析之下，朱健淳也明白了，对外面的月十三道：“我们绕道走。” “是。” 他们及时已经百般谦让了，但是那边的野兽却还是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这么久了并没有上前的意思，让张毅松了口气。 这些野兽似乎有自己的智商似的，直勾勾得看着他们，似乎想要找到一个突破口似的。 刚刚松的那口气，现在又提了起来。 张毅跟朱健淳对视了一眼，“先往前走走看。” 按照那些野兽的方位，他们除非原路返回，不然的话是肯定会撞上的。 往后面看了一眼，张毅心中一惊，“你看！” 朱健淳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后面竟然还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疑惑不仅在张毅心里，还在朱健淳的心中。 还是李婉茹派来的人当中也见识过这样场面的，他对张毅解释道： “民间有一些会驯兽的人，有时候会占山为王，用自己手下的野兽来打劫过路的人，以求钱财，很多时候得到了钱财还会杀人灭口。” 张毅闻言，心下一个咯噔，“那应当如何解决才好？” 那人捏着拳头，道：“这些人穷凶极恶，遇见了只有战，若是胜了，他们自然会撤。” “可若是让这些人留在这里，岂不为害？” 朱健淳忧心忡忡。 “谁说不是呢？但这些人手下有那么多野兽，若是硬攻必定损伤无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话虽如此，但是遇见了，若是不剿灭，朱健淳心中实在是不好受。 “别想这么多，我们先将他们打退再说其他。” 被这些野兽虎视眈眈着，朱健淳还想着要剿灭还是打退的事情，张毅还真是无语了，先能将他们打退再说其他好么？ 虽然他们带出来的人不少，但是那边的野兽也不少，而且远处似乎还有不少人手。 就像张毅说的，若是要打出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朱健淳有些忧心的想着。 “看见那个人没有。” 张毅突然指着远处对朱健淳道，比起那些只看得见一个影子的人来说，这个人拿着笛子跟野兽站在一处，好认得不得了。 朱健淳看过去，看见那人有些古怪的装束，突然间福至心灵，“张兄的意思是，这个人就是控制野兽的人？” “对。” 他曾经看见过吴梦寒驾驭巨鹰，就是用同样一支笛子，应该驭兽师也差不多？ 虽然只是猜测，但是朱健淳却还是觉得，这样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那小弟便用这连弩干掉此人。” “等等。”张毅挥手让朱健淳暂时停下，然后让身边的这些人摆好架势，为了防止这边的野兽失控，他特意让大部分的人守在朱健淳准备射击的这边。 在张毅指挥好之后，朱健淳跟张毅对视一眼，同时对对方点了点头。 好在朱健淳在拿到这连弩的时候就跟张毅讨教了应该要怎么用，现在朱健淳顺利的瞄准了那装扮奇怪的驭兽师。 弩已经失传，那人没有见过弩，只以为朱健淳对准他的是什么奇怪的箭，他现在跟朱健淳的距离已经超出了普通箭矢的距离，就算朱健淳力大无穷，也最多只能射到他跟前来。 前面还有野兽挡着，所以半点都没有慌乱，甚至于还有些嘲讽的看着朱健淳，似乎是在笑话他的愚蠢。 见此，朱健淳讽刺一笑，手中的弩箭发射了出去，正好射中他的眉心。 那位驭兽师脸上难看的笑就这样永远僵硬在了脸上，顿了一两秒之后，轰然倒地。 他倒了之后，血腥味跟主人的离去让野兽们一阵骚动，但是让张毅跟朱健淳疑惑的是，这些野兽当中，来攻击他们的寥寥无几，多数跑入了山林之中，竟然还有几个在分食那位驭兽师的身体。 “这是怎么回事，那人不是它们的主人么？当真是野兽无情。” 朱健淳对这些野兽感觉到很是讽刺。 但是张毅却没有接话，看着那几个在分食尸体的狮子，若有所思。 “梦寒说，她们控制巨鹰是将一块特质的铁片植入巨鹰的脑子里面，然后用笛子控制它们。” “看来这些驭兽师也是一样。” 这样的手段当真是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她说这样做野兽的成活率极低，所以才导致了，几乎她们门中的每位弟子都只有一到两只控制的巨鹰，有些弟子还没有。” 但这人却拥有这么多野兽，这也是为什么张毅没有将这两件事联合起来的原因。 朱健淳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能用在野兽、巨鹰身上，不知道能否用在人的身上呢？” 这是要做人体实验啊，想到了电影里那些人体实验的桥段，张毅只觉得一阵不可思议，“你这……” 对上张毅不可思议的眼神，朱健淳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在下只是想，若是能够这样的话，那日后训练影卫，就不用拘泥于来历了，只要资质良好就都能够训练。” 殊不知在张毅的心中，训练影卫也是一件十分残忍的事情。 虽然不适，但是张毅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在现在这样的时候是理所当然的，若是皇家没有一批只效忠于自己的影卫，那他们离败落也不远了。 “这种事情损阴德，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 另一边的驭兽师看见自己的同伴死了，心痛倒是没有什么。 第574章 觊觎 第574章觊觎 他们这些驭兽师之间有冲突和竞争，死个把人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只是对于朱健淳手中的弩箭，他是实打实的惊讶于恐惧。 “你们找死！” 看上去这位是对同伴的死去非常痛心，但是事实上，却是非常觊觎朱健淳手中的武器，若是这样的武器能在自己的手上，那他若是想要将竞争对手处理掉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那人看着朱健淳手中弩箭的眼神简直就在发光。 朱健淳微微眯着眼睛，手中的弩箭缓缓瞄准剩下的那个驭兽师。 眼神渐渐变得坚毅，驭兽师已经见识过这弩箭的威力，不敢正对着朱健淳的弩箭。 但是因为是在空旷的地方，最高的野兽也不过是到他腰身而已，怎么躲都躲不开朱健淳弩箭的头，最后有些恼怒了。 直接下令让野兽开始攻击，慌乱之间，朱健淳也不好瞄准。 一共五只弩箭，已经射掉了一支，还剩下四只。 因为有野兽的干预，而朱健淳又要躲避，刚刚使用这样的弩箭，没有办法做到在慌乱的时候射准。 在连续放空了三箭之后，只剩下最后一剑，张毅心中一惊，对朱健淳道：“弩箭给我。” 要是再放空一箭的话，他们获胜的希望就又少了一分。 朱健淳一想，确实，于是二话不说的将弩箭往张毅那边扔过去。 见朱健淳将弩箭放出来了，驭兽师眼睛一惊，驾驭着野兽想要在张毅之前将弩箭抢回自己手里。 张毅见此，眼中闪过了一丝嘲讽，果然啊，事情紧急的时候，就丢掉了智商。 上前一步，张毅完全没有顾忌扑上来的野兽，一侧身就将往自己身上扑的狮子，张毅眼神微沉，往驭兽师那边举起了弩箭。 像是在对付朱健淳一样，驭兽师驾驭着野兽想要扰乱或者是趁乱将张毅给杀掉。 但很快，驭兽师就发现了让他绝望的一点，不管他怎么样扰乱张毅的注意力，张毅的弩箭都是稳稳的对着他的命门的。 最后他似乎是绝望了，让野兽都往张毅那边扑过去，就算毁了弩箭也在所不惜，就算拿到弩箭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又如何？命都没有了，就算有再好的武器都是枉然。 就在他操纵野兽的空档，张毅眼疾手快的将手中的弩箭射了出去。 在电光火石之间，驭兽师的指令并没有发送完整就失去了动静，这些野兽愣了愣，没有等到指令，除了少数几个继续攻击之外。 更多的野兽虽然没有人性，但是却也是有本能的，见张毅跟朱健淳这边的人手这样多顿时便萌生了退意。 即使它们很饿，但是比饿更让人惶恐的生命的威胁。 没过多久，这边就将野兽全部都清理掉。 这个时候，月十三才发现，朱健淳受了伤。 张毅上前看了看。“看来你现在是不能继续上路了。” 是骨折了，若是这个时候不好生养着的话，到时候是会出大事的，没有谁会想要将皇位传给一个瘸子吧？ 就算皇上非常宠爱朱健淳，但是张毅还是知道，在皇上的心中还是皇位比较重要，就算是自己也及不上皇位分毫。 朱健淳咬牙，虽然很不甘心，但是却也知道轻重，这个时候显然只能回去修养过后再出门了，就是不知道，这个机会能不能等人。 “走。” 咬牙，朱健淳道。 刘老这回又跟朱健淳一起出门，简单的给了朱健淳做了一个处理，让短时间内朱健淳的腿不会出事、 “要好好养着，不然可能会瘸腿。” 开始他们的以为可以说只是想多了，但是刘老的医术朱健淳还是知道的，这下只能回去修养不可了。 “走吧。” 叹了口气，朱健淳颓然道。 刚才那一下，他其实是跟张毅一起受的，但是看见张毅将裤腿撩起来，只有点红而已，揉一揉就好。 还是他太弱了啊，朱健淳在心中暗暗决定，等好了之后一定要加强锻炼了，虽然比张毅差朱健淳已经习惯了，但是区别这样大，还是损伤了他的自尊心啊。 “等小弟好了之后，还请张兄不要留手，只管操练小弟吧。” 一边刘老在淡淡的扫兴道：“孝王殿下若是想要训练，可能要明年了。” 也就是还有半年多的时间，一般人来说，休息三个月就不错了，但是朱健淳身为孝王，若是出现了什么事情，刘老可吃罪不起，倒不如让朱健淳多休息一段时间再动弹。 休息也休息不坏不是？ 听见朱健淳说要训练，刘老就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朱健淳一下子就苦了脸。 因为朱健淳的腿伤的原因，一行人的行动超级小心，来才将将走了一天的路程，回去的时候却生生走了一天半。 皇上已经得到了朱健淳腿伤的消息，让人去将朱健淳好生送回孝王府，刘老在还不算，还将自己的太医给派了过去。 齐王来找张毅喝酒，正巧看见了张毅在朱健淳这里，看着刘老还有王太医，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感叹， “果然还是隔代亲啊，儿子受伤了没见老子这样关心。” “四叔！” 张毅警告似的低呵道，对于齐王的话，张毅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任由是谁，看见自己的父亲对孙子这么好却半点都不关心自己，心中也是会有些难受的。 似乎这才看见张毅，齐王悠哉哉的坐下，“好，慎言，不能说这些事情。” 嘲讽的扯了扯唇角，朱健淳听见齐王的话，让人将门帘给掀开，对齐王和颜悦色道：“皇爷爷只是怜惜孝先可能会变成瘸子罢了，四叔别往心里去，若是四叔受伤了，皇爷爷也是会这样做的。” 多少还是给了朱健淳一点面子，齐王扯了扯唇角，“四叔这样的事情还是省的，你放心吧。” “但愿吧。” 张毅可是知道，齐王这样的人那是什么都敢说，若是有一天不说了那才是奇怪。 “你这小子，难道不相信你四叔吗？” 第575章 受伤 第575章受伤 看着似乎十分不服气的齐王，张毅嘴角扯了扯， “相信，相信。” 张毅跟朱健淳对视一眼，选择了先安抚齐王再说，不然这人无理取闹起来，就算是健全的朱健淳跟张毅都招架不住，更何况现在还瘸了一个。 给了张毅一个这还差不多的眼神，齐王瘫倒在椅子上，道：“听说你这段时间从江宁让人带了不老少酒来，给你四叔尝尝怎么样？” 闻言，朱健淳也是殷殷切切的看着张毅。 无他，在天生缺根筋的齐王手里讨酒喝，比在精得跟什么似的张毅手里讨酒喝要容易的多了。 一眼就看出来这这两人的打算，张毅无奈的扶额，怎么他都叫齐王一声四叔，虽然是被逼的，但是齐王多少也能是他的一个长辈。 这样简单的要求，张毅总不能拒绝吧？ 简单个鬼啊！ 酿酒是一件十分复杂的事情好吗？ 看着齐王一副你不给我，我就要闹得样子，张毅不由的扶额，“好吧，一会我让杜寒给四叔送过去。” 朱健淳和齐王，闻言都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意， 一看朱健淳的样子，张毅就知道他大的是什么主意，一脸看透不说透的样子看着朱健淳。 刘老看见朱健淳期待的眼神，无情的开口道：“到明年，孝王殿下都不能饮酒。” 朱健淳闻言，脸色一下子就苦了下来，“刘老……” “不行。” 看着刘老这严肃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他觉得刘老是在故意这样对朱健淳说，虽然知道不能喝酒是真的。 但是张毅却还是觉得，刘老是故意这样整朱健淳。 “我们会替你喝的。”齐王拍了拍朱健淳的手，语重心长的道。 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张毅拍着腿大笑不止。 朱健淳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几个人，毫无诚意的笑了一声，将连别过去不看他们这些人。 回到自己的宅子，张毅便看见眼眶红红的李可心。 还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好笑的将人搂进怀里，“你这是怎么了？” 重重的在张毅的怀里锤了一下，“你还问！” 整个人委屈极了，这下张毅是发现了不同寻常了，就算是担心，也应该不会这样啊。 张毅有些忧心的看着怀里的十七娘，心中有些不解，“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你新娶的小妾！” 李香如脸色非常不好的过来，恨恨的瞪着张毅，似乎是张毅欺负了李可心似的。 “忽而海叶？”张毅心中隐隐有些慌乱，“她对你做了什么？” 她们会跟忽而海叶有矛盾张毅早就知道了，但是没有想到，矛盾竟然来的这样快。 “她让梦寒搬出去，可心去跟她理论，却不想，被忽而海叶骂了回来。” 吴梦寒是什么人张毅是知道的，跟忽而海叶若是有矛盾，第一反应绝对是打回去。 若是要吵架的话是绝对不会理会忽而海叶的。 硬吵的话，吴梦寒不会是忽而海叶的对手。 “她说你什么了？” 李可心是什么人张毅是知道的，一般的事情李可心是绝对不会放在心上的，能让她气成这样的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她说……我们出身青楼，不配住那样好的院子，也难怪让梦寒一个亡国公主住主院，她也算是我们这里身份最高贵的一个了。” 闻言，张毅面色一冷，“当真如此？” “这还能有假？” 李香如狠狠的瞪了一眼张毅，难道她们会在这样的事情上面说谎吗？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们去找她。” 搂住李可心，张毅带着李香如去了给忽而海叶安排的院子里。 忽而海叶见张毅回来了，心中不由的一惊，不过转眼便冷静了下来。 “来兴师问罪的？” 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三个人，忽而海叶看起来有恃无恐的样子。 “当然，你说小娘们是青楼里面出来的，那我也是青楼出来的，而且还是小厮，你不还是倒贴上来。” 这话不可谓不扎心，忽而海叶脸色骤然一下变得难看极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虽然这个时候还没有倒贴一词，但是听张毅的语气，忽而海叶也明白了张毅的意思。 淡淡的看了忽而海叶一眼，张毅嘲讽道：“若是大公主殿下不屑在这里，大可以搬走，本官绝不阻拦。” 现在忽而海叶还不算是张毅的人，所以张毅半点犹豫都没有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反正就算只靠着北蛮的那些假装，忽而海叶也能够安稳的度过下半生了，所以张毅是真的一点犹豫都没有。 “你竟然为了这些女人，赶我出去？” 忽而海叶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死瞪着张毅，似乎要在张毅的身上捅出来一个洞似的。 “这些人是我的女人，也是我喜欢的女人，而你……呵。” 扯了扯嘴角，张毅没有说出来，但是他什么意思，已经非常明了了。 原本张毅是不想对一个女人这样的，但是谁让这个女人实在是给脸不要脸呢？ 张毅也不至于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女人而让小娘们受委屈。 “你……” 忽而海叶还没有说完，张毅便带着十七娘还有十四娘走人了。 这些给脸不要脸的人，他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多说什么，反正就算多说了，忽而海叶也不一定会听。 “这样对待她会不会有些不好？” 李可心有些忧心的看着张毅，不管怎么说，忽而海叶都是北蛮的公主，张毅将忽而海叶接回来，也只不过是不想让这样的事情让北蛮有说头，现在张毅这样对忽而海叶，难道就不担心北蛮了吗？ “若是事事都要考虑北蛮，那我们还过不过了？” 张毅讽刺的扯了扯嘴角，十分的不屑，他被逼着娶了忽而海叶，难道还想要他对一个不得已娶了的女人很好，甚至还为了她让小娘们受委屈吗？ 这是不存在的好么？ 面子什么的，给一次就够了，不然北蛮下次说不定就该蹬鼻子上脸了。 第576章 作用 第576章作用 话虽是这样说，“忽而海叶据说非常会打仗，留着也是一个人才啊。” “让北蛮的公主打仗？” 那这跟抗战时期让小日本领兵有什么区别？ 这样二傻的事情，真的是冰雪聪明的十七娘说出来的？ 看见张毅质疑的目光，李可心真想不雅的翻个白眼，“我是说，你用她给出的意见啊！能用就用，不能用就不用。” 这都是能够自己判断的啊，这段时间看似张毅是变得聪明了，但是在李可心的眼中，张毅更傻了。 “也是。” 张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张兄的意思是，让北蛮的公主来告诉我们北蛮的战略，然后我们制定方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件事倒是可行， “只不过，小弟不知道，张兄想要如何撬开北蛮那位大公主的嘴？” 在朱健淳面前，忽而海叶永远都是那样一副无懈可击的样子，因为没有过多了解忽而海叶，朱健淳对忽而海叶总有一种让人无从下手的感觉。 对于这一点，张毅倒是没有多担心。 “你放心吧。” 张毅有信心能够撬开忽而海叶的嘴，或者从忽而海叶口中套出来话，跟朱健淳相比，张毅想要套路忽而海叶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他做事，朱健淳放心，轻轻的点了点头，“小弟知道了，张兄去吧。” 看着朱健淳一副送客的样子，张毅不由的嘴角一抽，这样过河拆桥的，除了朱健淳也没有别人了吧。 “得，我走，你赶紧去你皇爷爷那边刷刷存在感，我可是听说了，用不了多久，越王就要派人回来了。” 到时候要是朱健淳不能让皇上正式的册封他为皇太孙的话，朱健淳怕是就死路一条了。 这件事朱健淳自己也听说了，但是朱健淳对此却没有一星半点的担忧。 “放心吧，皇爷爷的意思是让五皇叔带兵回京，但是五皇叔不肯，说是北蛮尚未平定，不愿回京，所以才派了使者回来。” 在外人看来，北蛮已经平定，甚至说北蛮已经跟大商重新建交了。 但是稍微内部一点的人都知道，北蛮并没有平静，这一切只是暂时的而已，一旦有一个什么机会，北蛮重新攻打过来指日可待。 “越王难道真的抗旨了不成？” 张毅微微皱眉，皇上的旨意在这个时候的威力有多么的巨大张毅早就见识过了，可对于越王，难道就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了？ 越王现在还不是皇上，也并非太子，应该没有违拗皇上心意的底气才是。 “五皇叔说，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若是皇爷爷想要治灾的话，待五皇叔回京，任凭定夺。”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不管是张毅还是朱健淳都知道，若是哪天越王真的回京了，到时候怕是没有人能对他怎么样了。 就算是皇上也是一样。 朱健淳微微皱眉看向张毅，似乎在征求张毅的意见。 “那就让你的五皇叔去吧。” 大周跟北蛮的一场大战是必然的，不同于上次忽而中原同吴王的小打小闹，若是要彻底平定，大战不能少。 朱健淳沉吟了一会，有些犹疑的道：“张兄的意思是，让北蛮对付五皇叔？” 看着张毅的眼神有些不赞同，这样的计划对于朱健淳来说根本就是行不通的，或者是说，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出大事。 比如说让北蛮攻入大周的城池，这对于朱健淳来说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 “放心，对土地的执念我比你要强。” 所以这样的事情张毅不可能让它发生，“大周不止有越王手下的军队。” 若不是忌惮大周其他的军队的话，越王早就直接攻打来京城了，现在这些谋划都没有必要。 “张兄的意思是，这就是我们的退路？” 孺子可教也，张毅点了点头，“确实，不管是越王打败了北蛮还是北蛮打败了越王，得益的都会是我们。”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朱健淳点了点头，“可若是五皇叔打败了北蛮，那么他就是我大周的功臣，这怎能处置……” 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张毅翻了个白眼。 “越王顶上那位还当政呢，想要收掉他手中的兵权还不容易？” 因为皇上是皇上，所以皇上说什么都是对的，即使做的有点不厚道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至于流言纷扰，“你以为我的江宁日报是开玩笑的吗？” 要是张毅不说的话，朱健淳差点都忘了江宁日报了，倒不是江宁日报不够重要，只是这段时间手头的事情不少，一时让朱健淳没有办法想的那样周全。 “小弟知道了，只是皇爷爷那边，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被说服，不如张兄……” 这段时间朱健淳已经知道了，在皇上面前，张毅要比他会说话，很多时候张毅想要达成的目的，皇上基本上就没有不应的。 “这是看你的了。”这样的事情若是让张毅去说，措辞不是问题，主要是，张毅的立场不如朱健淳合适、 或者是说，不如朱健淳让皇上相信他的真心。 若是张毅去说的话，即使张毅是朱健淳的人，但是也不并非没有为自己寻求利益的可能。 毕竟他是个外人，也是个外臣，不如朱健淳说话来的方便。 看着张毅的样子，朱健淳想了想，重重的点了点头，“张兄的意思小弟知道了。” 吴梦寒不是太理解张毅的做法，但是这样的事情，吴梦寒一向没有什么兴趣，也没有发表意见的想法。 她来找张毅只是因为一件事，“我师父听说我要嫁给你了，要下山来。” 身为星月宫少宫主，吴梦寒成亲是一件大事，星月宫主会迁亲自来也并不多意外。 张毅点了点头，“需要准备什么？” 看着张毅这样淡定的样子，吴梦寒抿了抿唇，道：“婚礼。” 毕竟是江湖儿女，吴梦寒说话做事比那些所谓的千金小姐不知道要豪放多少，这样的话干脆利落的说出口了，倒是让张毅有点招架不住。 第577章 无法选择 第577章无法选择 “婚礼？！” 吴梦寒想要婚礼这一点张毅并不意外，事实上，在确定了关系过后，小娘们都是想要一场婚礼的。 虽然有点意外，但是张毅想了想，觉得吴梦寒说的确实是有道理。 “可以，你跟大娘去商量吧。” 这样的事情都是大娘决定的，张毅既然已经答应了吴梦寒的话，那也应该将这件事提上日程了。 “我……吗？” 吴梦寒有些意外的看着张毅，这样的事情，让她一个女人去商量，这是不是有点不好？ 看着吴梦寒的神色，张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一会我去跟大娘商量，你在家好好绣嫁衣吧。” 这还差不多，吴梦寒给了张毅一个就该如此的表情，轻哼了一声，道：“还是等我师父来了之后再决定吧。” 本来找夫君这件事就是没有跟师父商量的，若是婚礼还不让师父参与的话，吴梦寒觉得，按照孟星月的脾气，十成十的直接将张毅的府邸给掀翻了。 “当然要等本座来了之后再决定了。” 高傲的女声从天而降，张毅顿时防备的看着周围，反观吴梦寒一副好像十分适应的样子。 看着吴梦寒的样子，张毅渐渐放下心来，应该是她认识的人吧？ 难道是她的师父？ “小子，你何德何能让本座之徒如此青睐？” 看上去跟大娘差不多大的美艳妇人从天而降，虽然是一身青衣看上去十分飘逸的样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张毅想到了传说中的王母娘娘。 孟星月上下打量着张毅，见张毅看她看待了的样子，不由的嗤笑一声，看着张毅的眼神越发的轻蔑，“不过是个登徒子，梦寒，你的眼光可不怎么样。” 吴梦寒看了一眼张毅，清咳了两声提醒他一下要注意形象，上前深深的对孟星月行了个大礼。 “小徒见过师父，师父何不等小徒去迎接？” 一向在张毅面前傲气清高的吴梦寒在孟星月面前竟然就像是个无比孺慕母亲的小女儿，这样的转变让张毅不由的大跌眼镜。 在吴梦寒的提醒之下，张毅回过神来，他倒不是对孟星月有什么想法，她是吴梦寒的师父，就算是再禽兽，这样的事情张毅也是不会去做的。 “见过宫主。” 心知孟星月还没有承认他是吴梦寒夫君的身份，所以称呼只是宫主而非是师父。 这样的识时务倒是让孟星月的脸色好了一点，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应了张毅的称呼。 “你是用的什么办法迷惑本座之徒？本座劝你还是赶紧走的好，省的到时候丢了性命别怪本座未曾提醒。” 看着孟星月的样子，张毅知道她说的话并非仅仅只是吓唬而已。 没有犹豫的执起吴梦寒的手，对孟星月坚定道：“梦寒是我的女人，不管以后遇见什么事情，我都会同梦寒一起面对。” 孟星月自然能分辨是真心还是假意，自然也能够看的出来这个时候张毅对吴梦寒是真心实意的。 哪怕就是看着这一点，她对张毅的态度才稍稍好了一点。 “本座听说你身边还有不少女人？” 闻言，张毅看了吴梦寒一眼，道：“是的。” 见张毅这样坦荡的承认了，孟星月不由的一窒，“若是想娶我门中女子，需今生唯有她一人，你能做到吗？” “师父！” 吴梦寒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孟星月瞪了一眼，有些委屈的闭上了嘴巴，她怎么会不知道师父是为了她好？ 但是这件事吴梦寒知道，张毅是不会同意的。 果不其然，张毅连犹豫都没有，直接回答道：“不能。” 若是为了吴梦寒而抛弃小娘们，这样的事情张毅做不出来，也做不到。 没有想到张毅竟然这样干脆利落的拒绝，孟星月一愣，随即便是浓浓的恼怒，“既然做不到，那为何还招惹我星月宫的女子？你想死吗？” 几十年积累下来的上位者气势一股脑的朝着张毅身上压去，但是张毅却半点都没有反应。 在皇上面前张毅都没有多害怕，更何况孟星月只是一个江湖门派的掌门，现在张毅自己也是上位者，若是当真论起来的话，张毅的身份半点都不比孟星月的低。 “我不会放弃梦寒，也不会放弃小娘们。” 都是他的女人，无论如何张毅都不可能就这样放弃她们。 当初跟李婉茹只是一段露水情缘，在知道李婉茹的心思之后张毅都选择了从吴王手中将李婉茹抢过来，更何况是现在的情况？ 张毅这理所当然的样子让孟星月一阵恼怒，“张毅！你好大的胆子！” 在孟星月说出什么让张毅生气的话之前，吴梦寒赶紧连推带拉的将孟星月给拉走了。 “师父，您这是要做什么？世间稍微出息一点的男子身边都女人无数了，更何况是张毅？” “别人怎么样我不管，但是若要做你的夫君，身边那就只能有你一个女人！”孟星月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吴梦寒，她是真的疼爱这个徒儿，做的这些何尝不是为了吴梦寒好？ 若削葱根的指尖点到吴梦寒的头上，在吴梦寒的额头留下了点点红印，“师父这是为了你好！那个张毅，看似不打算娶你为妻，难道你就这样没名没分的跟在张毅身边么？” 张毅身边有那么多女人，虽然现在看似是和谐，但是谁知道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孟星月不知道小娘们是什么样的人，但是若是为了她的这个最宠爱的徒儿的话，孟星月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别人有什么不对。 “张毅不是这样的人！他说了要给我一场婚礼！” 急急的打断孟星月的话，吴梦寒大声道，不知道是在说给孟星月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看着吴梦寒的样子，孟星月突然笑了，“张毅是打算让你做这个正妻了么？若是这样的话，那也不是不能接受。” 虽然嘴上是说想要做她们星月宫女子的丈夫身边只能有她一个女子， 第578章 退步 第578章退步 但孟星月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不过就算是这样，让吴梦寒做正妻这件事已经是孟星月最大的退让了。 沉吟了良久，孟星月点了点头，“若是他愿意娶你做正妻的话，为师便没有意见。” 若是只是一个妾侍的话，孟星月不管怎么样都是肯定要将吴梦寒给带走的。 知道这已经是极限了，吴梦寒也不多强求什么，“徒儿知道了。” 看着吴梦寒被孟星月带走，张毅叹了口气，他不是不知道孟星月的意思，也知道这是为了吴梦寒好，但是若要是让张毅为此放弃小娘们，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邓大人来了。” 门房小刀来禀告道。 张毅想了很久这才想起来，这位邓大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收拾了一下心情，“让他进来吧。” 杜寒试探的问道：“这位邓大人便是那个做出连弩的人？” 点了点头，张毅道：“确实就是他，我觉得他的手艺肯定不止这一点。” 从自行车的道的灵感就能够做出齿轮船，这样的人才，若是仅仅只用来做弩箭，在张毅心中实在是太可惜了。 按照张毅的意思，像是邓佑这样的人才，应该开班授课才是，只不过看邓佑的样子，似乎是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 “见过张大人。” 虽然邓佑投入朱健淳门下的事情还没有定下来，但是邓佑却已经将张毅当做自己的再生父母一样的对待了。 无他，只是若非是张毅发现了他的话，现在他还在工部的底层挣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陷害致死了。 虽然员外郎也是官员，但那也只是相对于下面等工人来说的，对于那些侍郎或者是尚书来说，邓佑只是蝼蚁一般的存在罢了。 不愿意小心奉承，等待他的就是万丈深渊。 “邓大人不必如此。”上前将邓佑扶起来，其实在张毅看来，在他跟邓佑当中，有求于人的是自己才是、 顶天了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现在邓佑这样的客气，让张毅有点不适应了。 上前让邓佑扶起来，“不知上次过后，邓大人是否有所突破？” 这直奔重点的样子，让邓佑适应了不少。 “幸而有张大人提点，已经有所突破了。” 邓佑说着，将带来的东西给张毅看，因为有了张毅的指点跟朱健淳那边上好的铁料的提供，所以邓佑并没有废多大的功夫就将新的弓弩做好了。 虽然还是不能射出来十矢，但是现在已经达到了六矢，虽然只加了一矢，但却也是不小的突破了。 接过弩箭看了看，张毅满意的点了点头，“果然邓大人天资卓越。” 虽然是夸人的话，但是张毅却是真心这样认为的。 如果不是天赋的话，为什么别人没有发现弩箭的做法，偏偏邓佑发现了呢？ “多谢张大人夸奖，邓佑惭愧。” 张毅摇了摇头，没有接话，只是道：“那齿轮船你可做好了？若是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做的稍微大一点的，能够载人的那种。” 船都是有船夫的，做齿轮船做什么？ 邓佑不是太明白张毅的意思，这个时候对于水上的领土并没有多少人在乎，就算张毅解释了也没有人能够理解。 不过邓佑却还是按照张毅的方法去做了，这样的事情既不用耗费自己的财力，又能够让自己的手艺更上一层楼，怎样的事情为何不做呢？ “是，张大人。” 朱健淳听说邓佑在跟张毅讨论造船的事情，虽然不是太理解张毅去做这个新型的船有什么必要，但是这却并不妨碍朱健淳看热闹的想法。 “张兄莫不是想要派人出海捕鱼了？小弟听说，深海里有一种鱼类尤其的鲜美。” 看着朱健淳口水都要滴下来了，张毅翻了个白眼，“出息，这船若是当真造出来作用可大了，哪里就只是满足口腹之欲而已？” 船除了出海捕鱼还能有什么作用，朱健淳很认真的想了想，道：“难道张兄是为了出行方便？可是若是远行的话，坐船也不安全啊。” 若不是远行的话，将这样的船造出来也没有必要。 这个时候并非没有水上运输，只是一般来说，虽然水上运输方便而且承载量也大，但是却十分的危险，路上遇见什么歹人倒是不怕，在船上，歹人想要上船都不容易。 可若是出现了什么风浪的话，船翻了可就是全军覆没。 老天爷的力量可比人力可怕多了。 “你以为我会不做好防风浪的准备吗？” 张毅翻了个白眼，朱健淳真的以为他想的这样不周全？ “难道张兄真的是打算造船出行？张兄要去哪儿？” 很认真的想了想，朱健淳实在是没有想到张毅是要去哪里。 “……” 实在是不知道说朱健淳热爱和平好还是傻白甜好。 “谁跟你说我要出行游玩了？”除了吃喝玩乐想点别的好不好？“我是提醒你，应该去占领了。” 占领？ 不止邓佑不理解张毅的意思，朱健淳也不明白。 “海外还有很大的土地，上面有许多我们需要但是却没有的物资，若是我们不去占领，若是海外的其他国家占领了来攻打我们，那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虽然眼下最大的敌人是北蛮，但是张毅却还是不得不防备一二，未雨绸缪一下。 原来是这件事，朱健淳嗤笑了一声，看上去很不在意的样子，“海外那些蛮夷小国的领土当中能有什么好东西，我大周地广物博，什么都不缺！” 张毅猜想，历史上那些闭关锁国的人，也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有了闭关锁国的所谓底气？ “就算是再蛮夷的国家，也有好的东西值得我们去学习。” 落后就要挨打啊，怎么朱健淳一点这样的紧迫感都没有呢？ 也是大周做了这么多年的天朝上国，自然有这样的傲气，这是好事，只是若这样的傲气阻止了发展和进步的话，那就是坏事了。 更何况那些土地上还有很多高产粮食呢。 第579章 不甘心 第579章不甘心 张毅不想放弃，也不甘心放弃。 虽然朱健淳很是相信张毅的话，但是却还是不能够理解为什么张毅会知道这么多。 “张兄出过海么？” 若是没有出海的话，怎么可能将海外的那些东西描绘的这样栩栩如生，就连朱健淳都忍不住有些心动了。 但身为天朝上国的骄傲又告诉朱健淳，只有大周才有好东西，其他蛮夷的东西根本就不值一提。 “并未。”看朱健淳的样子张毅就知道，怕是朱健淳又对他升起了点点怀疑，不过没有关系，反正他也不会做伤害朱健淳的事情，他既然想怀疑那就怀疑吧。 对于这件事，张毅给出的解释是，“我曾经在一本先人的游记上面见过这些，一直都存在心中，这样的好事，若是不为大周所用多可惜？” 看张毅的脸色，那就是一副为大周的百姓抛头颅洒热血的大义凛然。 “若是当真有那样的好东西，那么大周每年能够避免多少百姓饿死？” 朱健淳看着张毅的样子，心中的怀疑渐渐消散，只留了最后一丝在心里。 “这件事容后再说，先请邓大人将船做好吧。” 在张毅跟朱健淳争执起来的时候邓佑就已经惊呆了，他哪里见过敢跟自己的主公顶嘴的人？ 张毅怕就是第一个了，偏生朱健淳还没有怪罪，看上去还是被张毅给说服了。 邓佑在心中暗暗决定，以后一定不能得罪张毅，不然的话后果一定非常的可怕。 “是，下官遵命。” 对朱健淳恭敬的行了一礼，邓佑道。 看着邓佑的样子，朱健淳突然又说出了一个让邓佑心跳险些停止的消息。 “邓大人做出了连弩，对大周功不可没，皇上有旨，封邓大人为工部左侍郎，即日上任。” 邓佑微微瞪大眼睛，良久，突然反应过来，一下子给便给朱健淳跪下了。 “多谢皇上，多谢孝王殿下，多谢张大人！” 二十好几的大男人，这个时候竟然掉下泪来，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盼了许久的升迁，更是因为他看见了希望。 终于可以不被欺负了的希望！ 朱健淳见此，跟张毅对视一眼将邓佑扶起来，“今后便是侍郎大人了，这样的样子还是不要暴露在人前的好。” 虽然张毅跟朱健淳不会说什么，但是传出去了，谁知道别人不会说什么？ “是，下官遵命。” 邓佑擦了擦喜悦溢出的水渍，深深的对张毅跟朱健淳行了一礼，带着张毅拜托的事情转身走了。 目送邓佑走了，张毅对朱健淳道：“这是皇上的意思？” 张毅怎么觉的是朱健淳在故意强大自己的势力呢？ “皇爷爷不会不知道邓佑是我的人。” 只一句话，张毅就秒懂了朱健淳的意思，邓佑是谁的人都不要紧，只要邓佑将这样有用的东西交给了朝廷，那么对于皇上来说就是有利的，也是理所当然的。 “邓佑的手艺不错，那位邓杰老伯的手艺更加的不错，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心动？” 以朱健淳的眼神心志不会没有看出来跟邓杰的手艺想必，邓佑只能说是将将入门而已。 若是放弃这样的人才，不是朱健淳的作风。 “只要邓佑在我们手下，不愁邓杰不上钩。” 一旦出现了邓佑不能做到但是不得不做到的事情，邓杰是一定会出手帮忙的，在木匠铺子的时候，朱健淳就看出来了邓杰对于邓佑的在意。 “好吧，今日忽而海叶在做什么？” 忽而海叶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到张毅这里来了，说实话，张毅还有点不习惯。 当然，忽而海叶没有来纠缠对于张毅来说是一件好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张毅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小弟也未曾关注，若是张兄想的话，小弟派人去看着。” 认真想了想，张毅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忽而海叶的敏锐，若是你让人去跟踪的话是一定会被发现的。” 敌暗我明的状态对于张毅来说就更不利了，张毅不是那样愚蠢的人，这样愚蠢的事情当然是不会做的了。 更何况，就算不让朱健淳派人去跟着，张毅也并非是没有办法。 在吴月莲跟李婉茹的全力还有朱健淳有意无意的帮助之下，现在白莲教的势力已经遍布了三教九流，甚至比以前更甚。 若是想要查忽而海叶的事情的话，想必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 就算北蛮给她留下了不少势力，但毕竟这里是大周并非北蛮，但凡有，就一定是会有蛛丝马迹的。 既然张毅这样说，他就一定有了对付的办法，虽然朱健淳并不知道张毅究竟想要怎么做，但是这却并不意味着朱健淳不相信张毅。 “那张兄自己小心。” 随意的点了点头，何必这样矫情。 这段时间忽而海叶的异常也算是另类的证实了张毅对忽而海叶留下的猜想。 “大公主应该不会是那样莽撞的人，张兄仔细些。” “我知道。” 张毅终于有事情让她去做了，李婉茹表示很高兴。 她不同于小娘们跟张毅的感情身后，也不如吴梦寒是吴月莲的妹妹还有一个星月宫主撑腰，若不让张毅尽量的多用得到她一点。 李婉茹便觉得被厌弃的可能就像是一把刀一样悬在她的头顶。 张毅越是让李婉茹帮忙，李婉茹便越是觉得心中踏实。 这也就是为什么李婉茹这样拼死拼活的人提升白莲教实力的原因。 “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把你的事情办砸了的。” “办事重要，你也要注意安全，那忽而海叶不是好惹的，你别跟她硬碰硬。” 比起让李婉茹有事，张毅宁愿麻烦一点，另外找机会找忽而海叶的目的。 “放心吧。” 这也就是为什么明明知道张毅身边有不少女人，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会对张毅不满的原因。 他的体贴关心和温柔，是所有女人的穿肠毒药，明知道是剧毒，但是却甘愿微笑着饮下。 “那位宫主住在主院是不是有些不好？” 第580章 底线 第580章底线 毕竟那主院是张毅正妻才能够居住的院子，吴梦寒也就算了，怎么都算是张毅的女人，但是孟星月若是住在里面，就让人十分的尴尬了。 “回头我跟梦寒说一声吧。” 虽然孟星月已经非常忌讳张毅了，但是张毅却不能因为这件事而对孟星月有什么原则上退让。 内院只有自家的女人能住，就连吴月莲都是住在外面自己的买的宅子里，张毅时常在府里遇见只不过是因为吴月莲时常来看十七娘还有李婉茹罢了。 “你记着就好，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收了师徒两个呢。” 姑侄二人共侍一夫没有人能多说什么，但若是是徒儿人共侍一夫的话，那就是赤裸裸的乱伦了。 对于这个时候的人来说，这跟母女共侍一夫没有什么区别。 张毅也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所以才坚定的要去跟孟星月说个清楚。 “不用说了。”吴梦寒推门进来，看着张毅跟李婉茹，抿了抿唇，“我师父已经走了。” 她深深的看着张毅，显然是有话想要跟张毅说。 李婉茹看了这两个人一眼，“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走到门口，回头给了张毅一个放心的眼神。 轻轻对李婉茹颔首，这才转头看向身边的吴梦寒，“出什么事了？” 她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让张毅有点意外了。 张毅看着吴梦寒，等着吴梦寒的话。 “师父的意思是，若想要我留下来，你就要娶我做正妻。” 虽然吴梦寒的神色很是挣扎，但是在眼神当中带着期待，没有哪个女人不想要做爱人的正妻，做爱人的唯一，吴梦寒也不例外，但是吴梦寒知道，张毅身边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 能够跟张毅身边的女人相处和谐已经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了。 “这……” 张毅有点犹豫，虽然他不想失去吴梦寒，但是娶正妻的事情，张毅觉得自己还是需要跟小娘们商量一下。 “等小娘们都来了，晚点我们一起定夺吧。” 只要她们在张毅的身边，谁做正妻对于她们来说都是没有区别的。 现在的相处模式就很好。 没有一口拒绝已经是吴梦寒的意料之外了，吴梦寒愣了愣，随即欢喜道：“好。” 但愿小娘们能够同意，就算没有，对于吴梦寒来说也算是圆满了。 张毅没有拒绝，这是不是说明私心里其实张毅是对娶她喜闻乐见的呢？ 不管是不是，一定是了。 吴梦寒点了点头，一屁股坐在张毅的身边，看上去不想走了， 见此，张毅也不多说什么，“这是近期的江宁日报，你来看看。” 审阅过了之后还要给皇上看一下才能够发表。 虽然跟皇上合作了之后很多地方都被开了方便之门，比如说百官犯罪的问题，张毅可以肆无忌惮的去查了。 但是却也挺麻烦的，每次都要去给皇上审核，而且每次皇上还都龟毛的紧，看的张毅心中很是心烦气躁。 “这是谁写的？” 吴梦寒将其中的一篇给抽了出来，张毅抖开一看，果然有意思， “这是……史鲁？” 名字看起来是个糙的不行的汉子，但是看看这样言论，却一点都不像是糙汉子该有的言论。 敲了敲桌子，张毅对外面道：“杜寒，去将这个史鲁叫过来。” 仔细想想，确实是觉得自己身边缺了管理型的人才，若是史鲁是个真的有实力的人的话，张毅倒是不介意给他一条出路。 如果对于史鲁来说为商是一件好事的话。 不一会，杜寒便将史鲁给带了过来。 史鲁的人倒是更像是名字而非言论，看上去就像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糙汉子的样子。 “见过张大人。” 行礼的样子也非常像一个武将。 不过张毅却并不十分在意这个，“起来吧，这可是你写的？” 史鲁上前看了一眼，对张毅恭敬道：“是。” “世人都看不起商人，你倒是推崇。”张毅的话听不出是赞赏还是讽刺。 而史鲁却就是有本事不动声色，“是的，世人皆云商人无耻不事生产，但是某却觉得，商人能够推动国家的发展，若是使用的好了，可以是一把尖刀。” 确实是如此。“想法不错，可愿意做这样一把尖刀？” 闻言，史鲁目光灼灼的看着张毅，重重的点头道：“回张大人，小人愿意。” “你好像十分喜欢商人？” 看史鲁的样子不像是那些谈商色变的人一样。 “小人曾经也是商人世家出身，只是……” 不用多问，看史鲁的样子就知道是个有故事的人，不过张毅现在却没有听故事的心情。 “我知道了，若是你没有意见的话，明日就去江宁日报吧。” “是，多谢张大人。” 史鲁深深的对张毅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吴梦寒见此，不由的问道：“难道你就不担心他会是奸细？” 早没有表现出来晚没有表现出来，偏偏这个时候表现出来，难道张毅就不觉得的可疑吗？ 当然不会，“你说是让他在眼皮子底下比较安全呢，还是将这个人打发走了，让对方派不同的人来比较安全？” 闻言，吴梦寒深深的看了张毅一眼，点头道：“你的意思我知道了。”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不错。 “你先回去吧，等小娘们回来了再说。” 刚才还好，现在事情做完了，张毅总觉得吴梦寒在这里就有一种憋闷的感觉，总觉得吴梦寒在等他的答复，。 若是没能给吴梦寒一个满意的答复，吴梦寒怎么样张毅不知道，只是张毅觉得自己可能会心里不舒服很久很久、 “……好吧。” 深深的看了张毅一眼，吴梦寒终究是没有戳穿张毅，只是沉默的转身走了出去。 “小子，四叔来了。” 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解决吴梦寒的事情呢，那边齐王嚣张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张毅只觉得一阵头疼，“四叔怎么来了？” “难道你小子不欢迎么？你四叔我最近没什么事儿，想找你去游湖。” 第581章 李神机 第581章李神机 跟张毅勾肩搭背的，齐王就像是在带着少年误入歧途似的。 “今儿晚上我有事。” 哪里治奥，齐王却半点都不吃张毅这一套，“小子，你不会真的惧内吧？要四叔我说，这女人啊，都要立规矩才行，不然的话，早晚有一天要爬到你头上来。” 看张毅一阵无语的样子，齐王以为他不愿意，“要是你怜香惜玉下不了手，不如四叔帮帮你？” 就没有听说过还有帮人管别人的女人的呢，就算是自己的侄儿也是一样。 “好好好，小侄儿跟你去就是了。” 真是拿他没有办法，张毅摇了摇头，虽然齐王是长辈，但是在张毅心中，他却还是像一个需要宠爱和纵容的晚辈一样。 不过这话却不能跟齐王说，不然齐王一准儿炸毛。 “这还差不多。”齐王满意的对张毅挑眉，揽着张毅朝着外面走去。 杜寒在张毅的眼神之下留下跟小娘们解释张毅这边发生的事情。 齐王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杜寒，摇头道：“你这小子啊，就是太在乎你家那些女人了。” 别说是在张毅这个位置了，就算是平民百姓也不一定做到张毅这样的位置。 可以说除了唯一，张毅将一个男人能给女人的东西全部都给小娘们了。 要是被齐王妃知道了，怕是齐王的耳朵又要遭殃了，难怪齐王看不惯。 “一会见到的人你好好相处。” 难得正经的齐王嘱咐了一声，张毅有些意外的看了齐王一眼，这个样子的齐王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好像合该就是这样的一样。 “这样看我做什么？我这个做叔叔的，难道还不能给侄儿一点方便么？” 看着张毅，齐王笑了笑，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让张毅一阵好笑， “好吧，那到时候若是得了好处，侄儿可要多谢四叔了。” 这次算是认真的承认了齐王是他四叔这回事，少了点玩笑多了点正经。 “一会会有谁来？” 齐王今日非要张毅出来，要是没有一定要见到的人，齐王不会这样做的。 虽然他不着调了点，但是却从来不会做强迫张毅的事情。 “不愧是本王的侄儿，真聪明。”齐王点了点头，道，“一会天师道的掌门李神机可能会来，若是能得到他的支持，你就不用还怕五弟那个小子了。” 从齐王口中说出的越王，倒像是一个需要惩戒的熊孩子似的。 “多谢四叔了。” 张毅对齐王深深的作揖，不过让张毅有些奇怪的是，“四叔怎么会知道天师道的掌门会来？” 没有想到张毅竟然不知道这件事，齐王有些意外的看了张毅一眼，道：“李神机跟孟星月的关系，你不知道么？” 这…… 张毅摇了摇头，“我不知。” 孟星月对于张毅来说可是个长辈，这长辈的事情，一般来说张毅不会去八卦，也没有理由去八卦长辈的事情。 一看张毅这个样子就知道，对以前的事情张毅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齐王笑了笑，跟张毅科普道： “从前李神机掌门跟星月宫主是师兄妹，还是一对有情人有名的金童玉女，至于为什么最后李神机接任了天机门掌门而孟星月出来创立了星月宫，外人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他们是在成亲的前夕决裂了的。” 能让一对有情人决裂，这其中的原因，张毅心中大概有了点点猜测。 “我知晓了。” 张毅对齐王点了点头，或许他可以在这方面使使力气？ 谁说失去了天机门在外代表的支持就不能得到天机门的支持了？ 掌门总比一个下山弟子来的给力吧？ 见张毅想通了，齐王欣慰的点了点头，在张毅看不见的地方松了口气。 他就担心张毅怎么都想不通，不然这件事就麻烦了。 “走吧。” 拉着张毅，齐王径自往湖边去了。 这个时候，湖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显然也是得到了李神机可能会出现的消息，前来巴结的。 张毅到了的时候，发现孟星月竟然也来了。 “这两人难道真的有奸情？”张毅在心中不禁有些八卦了，未免自己的眼神太过灼热，张毅还是悻悻的将眼神给收了回来。 现在暗处看清楚之后再想想应该怎么做才是。 可是事情却并不如张毅所想，才刚刚到这里不久，就被孟星月给发现了，“张毅，你来这里做什么？” 被点名了，张毅也不可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看了齐王一眼，张毅耸了耸肩，上前，“我跟四叔一起来的。”张毅伸手，让孟星月来看。 顺着张毅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孟星月笑了笑，“没想到你还得到了四皇子的认可。”这位四皇子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听孟星月的口气，似乎齐王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似的。 经历过吴王的事情，张毅觉得自己有点草木皆兵了，对齐王也难得升起了点点戒备。 往常齐王的表现让他很难戒备，但是这次，张毅却不得不戒备了。 齐王是个很好的长辈不错，但若是这个长辈威胁到了张毅，他肯定也会对他毫不犹豫的举起武器。 没错，张毅就是这样一个狠心的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好像发现了自己的话让张毅误会了，孟星月笑了笑，“放心，他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孟星月完全没有必要骗张毅什么，她这样说，张毅心中的戒备稍微少了点，但是若要全部消失，那是不可能的。 “今日你来此是来见李神机的吧？” 没有等张毅回答，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师妹，什么时候你这样没大没小的了？” 后世所说的公子音应该就是这样？ 张毅看着李神机远远而来的样子，倒真像是一个神棍。 肉眼可见的，孟星月浑身僵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叫我来什么事？” 虽然满身是刺，但是张毅还是感受到了孟星月浑身的颤抖。 “师父……” “闭嘴！我不是你师父！” 孟星月冷冷的呵斥张毅，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李神机。 第582章 神棍？ 第582章神棍？ 李神机看了一眼张毅，对孟星月笑道：“师妹何必如此？难道是此人惹师妹你生气了？” 微微眯眼，似乎只要孟星月一点头，他就上去灭了张毅似的。 铺天盖地的杀气让张毅肌肉不可控的微微紧绷。 孟星月淡然的看了一眼李神机，嗤笑道：“不劳天机门掌门费心，要看本座也看了，本座就先回去了，张毅。” “诶。” “我们走。” 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张毅也不想知道这么多，孟星月跟李神机之间的气氛让张毅知道，他们之间的故事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刚刚才解决了小娘们的事情，张毅不想再陷身其他麻烦之中，能不知道还是不知道的好。 “难道师妹就不想知道今日局势之后，会发生什么么？” 李神机一句话让孟星月顿住了脚步。 就连张毅心中也有些好奇，李神机是真的知道还是就是个神棍而已？ 要按照他心中的想法的话，更愿意相信李神机就是个神棍，但是若当真是个神棍，能让天机门做道门领袖这么久？ 听说孟星月的手段也是脱胎于天机门，要是没有一点真本事，怎么可能做到？ 所谓的道门之中，神乎其技的东西多了，比如后世流传千年的推背图，不就是道门之中的人写的吗？ 张毅觉得，李神机的话未必没有可听之处、 但是孟星月却对这个似乎半点想听下去的想法都没有，“不想。” 这些事情关她什么事？ 她们不过是江湖门派而已，朝廷的云起云落，跟她有什么关系？ 虽然觉得很可惜，但是现在张毅还不能左右孟星月的想法，犹豫了良久，张毅还是选择跟上去。 拒绝了孟星月的要求，想必现在孟星月已经对张毅很是反感了，为了让孟星月不将吴梦寒带走，张毅现在能做的就是暂时让她别再那样讨厌自己，然后再找机会说服孟星月。 可刚走了两步，张毅便发现有人拉住了自己，回头一看，见是朱健淳。 “走不走？” 孟星月感觉到张毅停下了脚步，不耐的回头看他。 朱健淳对张毅轻轻摇头。 稍微一思索，张毅道：“师父，我觉得李掌门的话可以一听，就算是为了梦寒好，也请您听上一听。” “哦？本座倒要看看，你能说出怎么个所以然来。” “星月宫是江湖门派，当然可以不理会朝中的纷争，只要山河犹在，国泰民安，谁是皇帝都与你们无关才是。” 是这么个道理，孟星月点了点头，“所以本座为何要理会李掌门的话？” “梦寒是您的嫡传弟子，若是您不在乎她的死活自然可以不听。” 要是真的让越王登基了，身为朱健淳身边人的张毅能有什么好下场？张毅的女人吴梦寒，难道就会有好下场么？ 闻言，孟星月轻嗤一声，冷笑道：“到时候本座将梦寒带走就是了，想必朝廷也不会因此而对我星月宫开战。” “那您这是杀了梦寒，不知道您听过一句话没有。” 孟星月的脸色十分难看，“什么话？” “哀莫大于心死。” 闻言，孟星月愣了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沉默的带着张毅回到了李神机面前，“你有一炷香。” 似乎是早就知道孟星月会回来，李神机神色间半点意外都没有，还是那副儒雅的样子，对孟星月微微颔首，“自然是师妹说什么便是什么，请。” 跟在李神机身后的人见李神机要走了，不由的上前想要跟上去，但在他们踏上画舫的前一刻，似乎是算准了似的，画舫准时离岸。 朱健淳也在河边上，看着跟画舫一起远去的张毅，神色有些复杂。 但愿张毅得到的解决是他想要的。 而此时，在画舫之内，张毅小心翼翼的看着孟星月跟李神机，心下不由的惴惴然。 “这两人是在比定力啊，受罪的可是我啊！” 在心里疯狂的吐槽，但张毅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动作。 孟星月不知道是意识到了什么还是其他，看了一眼张毅，道：“有什么话赶紧说吧，本座看这孩子挺想听你口中之后的局势。” 闻言，李神机面色露出来了些许伤心，“没想到几十年不见，师妹竟变得如此的铁石心肠。” 说话的时候，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张毅，似乎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高高在上的态度让张毅有点不满意，不过却还是对李神机口中所谓几十年有些惊讶。 “几十年？听他这口气，怎么也得二三十年，甚至更多，但这位孟宫主的外表看起来最多也不过是三十来岁，难道她是传说中的天山童姥不成？” 跟进来的时候没有两样，孟星月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李神机，“没想到李掌门还有脸提当年。”讽刺的笑了一声，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却像是胜过了千言万语。 张毅看了一眼孟星月，又看了一眼李神机，心中的好奇心都要溢出来了，已经听到了这么多但是却还不能知道具体的事情是怎么样，这真的很让张毅难受啊！ 心中不管怎么好奇，但是面上却还是半点的不动声色。 好在在吏部张毅稍微有了点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不然可就要闹笑话了。 “若师妹愿意，现今师兄也愿意娶你过门。” 李神机上前一步，似乎是想要抓住孟星月的手，但是却被孟星月猛地一下给躲过了。 “还请李掌门自重，若是李掌门不说的话，本座就走了。” 皱眉起身，似乎对李神机的触碰十分的厌恶，孟星月道：“张毅，我们走。” “师妹，我们现在在湖中。” 嘲讽的看了李神机一眼，“这也配阻挡本座的脚步？” 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只短笛，对着空中一吹，几个呼吸，便飞来了一只比吴梦寒时的巨鹰还要巨大的黑色巨鹰。 用遮天蔽日来形容半点都夸张，张毅看着巨鹰的爪子，心中不由的一惊，“这爪子，怕是同时抓碎两三个人的头了吧？” 第583章 恩怨纠葛 第583章恩怨纠葛 简直可怕。 看着那只巨鹰，李神机半点意外都没有，甚至还饶有兴致的道：“没想到师妹还留着它呢，是否师妹还对师兄念念不忘？” “不过是巨鹰培养不易罢了，杀了可惜，不如做个脚力。” 看表情孟星月半点动容都没有，但是张毅却看见，孟星月的眼眶已经红了。 毫不犹豫的抬脚准备走，李神机似乎是摸准了孟星月的脾气似的，在她踏出最后一步的前一刻。 突然开口道：“你的宝贝徒弟就要死了，难道你一点都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双手微微收紧，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忍住哽咽的声音，道：“说罢。” 张毅看着孟星月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是心思细密的人，但是在这个时候，却无端端的喉头有些酸涩。 李神机也没有发现孟星月的不同往常，只是见她停下，便知道了自己抓住了她的关节。 “在不久之后，你的徒儿会死，自缢而亡。” 只是这淡淡的一句，便让孟星月猛然回头，有些激动的看着李神机，道：“你说什么？究竟是怎么回事？” 吴梦寒怎么可能自缢而亡？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师妹这样在意徒弟，让师兄我也有些嫉妒呢。”他饶有兴致的咕哝，“不知道弄死她，师妹你会怎样？” 这下不仅仅是孟星月，就连张毅都绷紧了身体，似乎李神机一动，就要上去跟李神机拼命的样子。 孟星月的反应并没有让李神机多么惊讶，“师妹还是这般可爱。” 以李神机的能力，不可能没有感受到张毅身上的杀气，轻蔑的眼神落在张毅身上，半点都没有将张毅放在心上的样子。 “小子，你身上有什么奇遇？” “竟然一眼就能看出我身上的不同，难道这人并不仅仅是个神棍而已？” 没有回答李神机的话，张毅心中的戒备更甚。 孟星月见此，警告的看向李神机，虽然现在张毅并非是她认可的人，但是毕竟不管怎么说，张毅都是她徒儿的男人，孟星月没法看着他因为李神机而出事。 “这都与你无关，本座的徒儿为何会自缢而亡，说清楚！” 闻言，李神机微微眯起眼眸，道：“师妹的态度还真是让师兄伤心呢，不过究其原因，只能自己去找，师兄可不能泄露天机啊。” 只是这一句，孟星月已经得到了能够得到的消息，再也不理会李神机，径自道巨鹰上面，对张毅道：“上来。” 没有得到全部的消息，张毅有些不甘心，不过张毅却知道，自己能知道这个消息已经是孟星月的面子了，若是没有孟星月的话，李神机根本就不会搭理他。 “是。” 巨鹰飞到湖边的时候微微顿了顿，只听孟星月开口道：“孝王，到张毅府上来。” 从空中回去比从地上要快得多，没一会张毅跟孟星月就到了地头上。 张毅估摸了一下，这个时候离朱健淳来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 “为何……” 这跟朱健淳有什么关系？ “天师道不能说的所谓天机，只有事关皇室的才叫天机。” 为何李神机会说吴梦寒会自缢而亡，这段时间孟星月心中已经有了一点想法。 张毅不蠢，孟星月这样一说，张毅心里就已经有底了。 “你是说，是因为皇室的变故，所以梦寒才会自缢而死？李掌门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话张毅老早就想问了，若不是人在面前，张毅问出来有点不礼貌的话，张毅早就问出来了。 孟星月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质疑天师道掌门的话真假，不由的有些啼笑皆非，“放心，他不能说假话。” 刚想问为何不能说假话，张毅便看见了孟星月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将疑惑给吞了下去，看孟星月的样子，应该是不假的吧？ “张兄，孟宫主。” 朱健淳到了低头，给张毅和孟星月行了一礼，“不知孟宫主让孝先来是为何？” 大概是看在张毅的面子上，朱健淳在对孟星月的时候可以说将姿态已经放的很低了。 对他的态度，孟星月也还算是满意。 将李神机的话跟朱健淳说了一下，还有自己的猜想，最后孟星月总结道： “张毅说的不错，若我们星月宫还是江湖门派的话，那不管谁是皇帝都不要紧，但现在梦寒已经是张毅的人了，星月宫自然也牵扯了进来，别想独善其身。” 这也算是另类的表示，星月宫会支持朱健淳的意思了。 虽然过程比较委婉，但是这个结果，朱健淳是非常满意的。 果然张毅就是张毅，做事就是这样的靠谱，想要得到星月宫的支持，朱健淳才刚刚这样决定，张毅就做到了。 “所以宫主的意思是，很有可能是孝先与张兄出现了变故，所以梦寒姑娘才会自缢而亡？” 这样说也过的去，毕竟在越王跟他们之间，现在显然是他们处于弱势，若说是他们出现了变故，这也是可能的事情。 “嗯，但这不过是本座的猜想罢了，之后的事情，还是要等梦寒才行。”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朱健淳问道：“那这要不要告诉梦寒？” “不要。” 让朱健淳没有想到的是，干脆利落的拒绝的竟然是张毅？ 奇怪的看过去，“为何？” “若是梦寒知道了的话，一定会想尽办法的避免这件事发生，若是当真这是真的的话，篡改的历史说不定会用另一种方式发生，到时候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是张毅多年看穿越剧积累来的经验。 现在他们能做的不过是保护好吴梦寒，然后静观其变。 不知道为什么张毅会知道这么多，不过近期朱健淳知道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太多了，这点事情还不足以让朱健淳失去理智。 “张毅说的有道理。”孟星月点了点头，“就按照他说的做吧。” 既然张毅跟孟星月都已经决定了，朱健淳也没有办法再多说什么。 第584章 拉拢 第584章拉拢 朱健淳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却还是点了点头。 “如今应当怎么办？” 其实朱健淳更想说的是，既然孟星月跟李神机有旧，那不是不是能够将天机门拉入他们这边来？ 虽然觉得这样做有点小人，但是只要能胜利，还管什么小人不小人？ 当初吴王还不是想要拉拢张毅？ 只不过是最后失败了而已。 孟星月不是没有看出朱健淳的意思，只是孟星月不想答应，也不可能答应这件事。 她与李神机之间的事情，像是张毅和朱健淳这种小辈是不能理解的，世间唯一知道一点的，怕也就是当今的皇上了。 只不过这都不算是什么好事。 淡淡的看了朱健淳一眼，孟星月没有搭理他，只是对张毅道：“事情也说完了，剩下的你们自己斟酌着办，本座还有些事。” “师父您请慢走。” 张毅拉了朱健淳一下，跟朱健淳一起行礼，将孟星月送了出去。 “张兄为何不让小弟说下去？” 不说，又怎么能知道孟星月一定不会答应呢？ 说了还有一线可能，不说就一点可能了。 有些无语的看了朱健淳一眼，张毅道：“你看孟宫主看上去像是一个回委屈自己的人么？” 为什么张毅问这个？ 朱健淳摇了摇头，只要见过孟星月的人就能够看出来，孟星月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种可以为了别人委屈自己的人了。 就算孟星月最为宠爱的弟子吴梦寒，也不过只是能让孟星月稍微妥协一下罢了。 靠着吴梦寒和张毅才搭上孟星月的朱健淳提出的要求，想都不用想，一定是不会答应的了。 说出来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就算现在朱健淳还不是皇帝，但王爷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朱健淳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但是没有问过，朱健淳还是有些不甘心，悄悄看了一眼张毅，朱健淳估摸了一下，在张毅不知道的情况下去找孟星月的成功率有多少。 “对了，帮我找个不错的宅子，要装修好或者短时间内就能装修好的那种。” 怎么突然要宅子？ “好的，张兄难道是对这个宅子有什么不满要搬走？” 看张毅的样子也不像啊。 那个要搬走的人还兴致勃勃的让小娘们叫人来改造这里改变哪里的？ “那倒不是，这个院子挺不错的。” 不管是面积还是地段，张毅都比较满意。 “并非是我住，而是我要收拾一个地方出来，让孟宫主搬进去，我这毕竟是后宅，孟宫主在这里也不好。” 原来是这样啊，朱健淳了然的点了点头，孟星月不是张毅的女人住在这个地方确实是有些不方便。 “张兄放心，一会小弟便让牙婆过来让张兄挑选，或者小弟帮张兄选好了送来也是一样。” “你看着办吧。”这样的事情张毅又哪里知道？不如等朱健淳办好了送来。 只看张毅这样子就知道，这是又想奴役他了，朱健淳表示有点心酸。 “皇爷爷最近又渐渐的开始放权了。” 就算朱健淳不说，张毅也感受到了，现在张毅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对朝中的消息只来源于朱健淳的人了。 近日皇上的举动张毅还是发现了的。 正是因为发现了，所以张毅才不由自主的吐槽道：“皇上这怎么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朱健淳闻言，看了张毅一眼，冷声道：“张兄慎言！” 当着他的面这样说他的长辈确实是有点不太好，而且张毅说的这个人还是皇上。 张毅悻悻的闭上了嘴巴，对朱健淳道：“一时嘴快。” 也就是因为知道张毅这不过是有口无心罢了，所以在张毅没有说下去了之后，朱健淳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道：“这样的话张兄日后还是不要说了，仔细那些御史听见。“ 闻言，张毅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不会做事只会哔哔的御史有什么可怕的。”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张毅却还是听话的没有将这话说下去。 对于张毅对御史的评价，朱健淳除了闷笑也没有办法多说什么了，虽然御史的作用不止这样一点，但是若说起来，张毅的话也不算是错。 “皇上现在是又要放权了？” 这件事朱健淳也没有办法解释，只能道：“可能并非如此，皇爷爷可能只是在试探小弟跟五皇叔。” 试探啊。 确实是皇上的惯用手段。 张毅了然的点了点头，“那你呢？” 越王那边，张毅已经知道了，他应该已经是打算用强势的手段逼宫了，但是朱健淳这边的态度…… 朱健淳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是要得到皇爷爷的认可了。” 在这个皇权天予神授的时候，在皇位的事情上面，皇上的一句话或许比什么都重要。 强势夺权的，只能说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只不过碍于强权，一般来说没有人敢这样做罢了。 闻言，张毅点了点头，“那你就去你皇爷爷哪里刷存在感吧。” 以前每次张毅说出这种朱健淳有点听不懂的话的时候，朱健淳还会问一问，但是现在朱健淳连问都懒得问了，反正知道张毅是个什么意思就行了。 “江南巡视，皇上派了谁去？” 这样的美差啊，都怪朱健淳，什么时候受伤不好，偏偏是这个时候受伤，而且还是骨折、 这下好了，美差失去了，只能在京城里面苦哈哈的忙碌。 见张毅看着自己身下轮椅的眼神都要冒出火来了，朱健淳讨好的对张毅笑了笑，道：“张兄息怒，皇爷爷并未派人去，等小弟的腿脚好了之后，还是小弟与张兄去。” 还好现在来说巡视并非是一件着急的事情，不然的话就真的被截胡了。 “这还差不多。” 张毅理所当然的道。 不过李神机现在在京城，就算真的有去江南的机会，张毅也要好好斟酌一下要不要放弃、 毕竟江南那地方，什么时候都可以去，但是身为天机门掌门的李神机却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见到的。 第585章 办法 第585章办法 “张兄想要如何得到李掌门的支持？” 如果天机门放弃了越王的话，那朱健淳这边的胜算要强很多，朱健淳听说天机门的秘密武器威力无比，依靠秘密武器，甚至可以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若是是真的的话……那朱健淳又何必畏惧越王的十万大军呢？ 就算是假的，靠天机门在百姓当中的民生，朱健淳拉拢过来了也不亏。 “我想或许可以从孟宫主身上下手。” 这算什么？刚才朱健淳说去找孟星月张毅说不行，现在想办法可以找孟星月下手了？ 朱健淳直勾勾的盯着张毅，等张毅的一个答案。 见此，张毅不由的揉了揉眉心，道：“当然不是直接找孟宫主配合我们了。” 想想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好不好？ “那张兄的意思是……” 不让孟星月配合，那还怎么从孟星月身上下手？ “我看那李掌门挺在乎孟宫主的，怎么挑拨天机门跟越王的关系，想必不用我说了吧？” 闻言，朱健淳不由的眼前一亮，道：“张兄的意思是，让小弟挑拨离间？” 虽然这样的手段有点小人了，但是朱健淳不得不承认，还是非常有用的。 “张兄的意思小弟知晓了。” 朱健淳对张毅点了点头，二话不说便让月十三推着自己回去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去找葛先生商量对策了。 “属下不明白。” 张毅看向杜寒，挑了挑眉，道：“你不明白什么？” 抿了抿唇，杜寒道：“明明孟宫主跟李掌门不合，为何少爷还要让孝王殿下拉拢李掌门？” “在利益面前，这些私人情感都可以暂时抛开。” 杜寒是挺不错的，但是对于张毅来说，杜寒却还是有一点致命之处。 跟王三郎一样，就是有点天真的过了头。 天真并非是坏事，但是做事的人若是天真，那就是坏事了。 听完了张毅的话之后，杜寒愣愣的看了张毅良久，这才道：“是，少爷。” “下去吧。” “难道你就不担心他学会了这些之后背叛你？” “不怕。” 张毅坐下，将李婉茹拉过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是他当真背叛，那也是我识人不清，怪我，不怪他。” 闻言，李婉茹不由的皱眉，显然是不赞同张毅的话，“他背叛当然是他的不是了。” 自从跟在张毅身边之后，李婉茹便再也听不得有人说张毅的不是，就算这个说的人是张毅自己也是一样。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张毅想着自己也没有必要跟李婉茹争执这些东西。 他的顺从让李婉茹很是满意，“你要这样做才是。” 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好，我就这样做。”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做难缠。 “我让你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么？” “那当然！”李婉茹傲然道，“我做事你就放心吧，什么时候给你办砸了？” 这倒是，张毅摸了摸李婉茹的头发，“对了，再派些人保护梦寒，一定要派去高手，别让梦寒发现了。” 吴梦寒的武功不容小觑，就算是张毅，也不能保证自己暗中跟着吴梦寒不被发现。 “也没见你这样关心我。”嘟了嘟嘴，李婉茹看上去十分的不满意。 醋醋的样子，让张毅一阵好笑，“我什么时候不关心你了？让你这样做是有原因的，你就乖乖听话好不好？” 李婉茹看了张毅许久，知道张毅不是乱说话的人，既然张毅说是有原因，那就应该是有原因了，不管她多不乐意，也只能扁扁嘴认了。 “好啦，我会派人去的。” “真乖！”张毅在李婉茹的脸颊上面重重的亲了一口。 粉腮上飞快的染上了点点红霞，李婉茹跺了跺脚，“登徒子！”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张毅还是可以看见，李婉茹是高兴的。 好笑的摇了摇头，李婉茹这样的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嘴上说不要但是身体却很诚实的典范吧？ 不过李婉茹这个样子也挺可爱的，张毅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对了，上次你让我帮你查的忽而海叶，这边已经有点眉目了。” “怎么说？” 虽然张毅心中并没有非常赞同朱健淳的想法，但是却不得不承认，这是比较省心省力的办法。 “北蛮确实给忽而海叶留下了一股势力，而且是……”李婉茹左看右看，见没有可疑的人这才说下去，“而且是一支军队。” “什么？” 怎么可能会是军队？ 军队的人手绝对不会少，若是当真是北蛮人组成的军队，怎么会没有人发觉呢？ 别说可能百姓被收买了，大周百姓，或者是说京城百姓，对于北蛮人的厌恶不是寻常人可以理解的，在知道张毅娶了忽而海叶之后，张毅自己在京城百姓当中的名声都下降了不少。 张毅直勾勾的看着李婉茹，等李婉茹给自己一个答案。 沉吟了一会，李婉茹道：“经过白莲教诸人的查探，这支军队在京郊的一个山腹当中，里面守卫森严，所以我们未能进入。” 原来是这样，张毅了然的点了点头，道：“接着盯着吧，小心一点。” 能被北蛮留在大周当中的势力能是什么小势力？ 是的，是被北蛮留下在大周当中，而不是留在大周保护忽而海叶。 早在意识忽而撒多的处事风格的时候，张毅就知道，对于忽而撒多来说，亲情可能并非那么的重要，重要的是谁能够给北蛮带来利益。 这样的野心勃勃，姓忽而的果然是一脉相承。 李婉茹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好，我们会小心的，那若是忽而海叶回来……” 毕竟看忽而海叶的架势很有可能会回到张毅的府上，李婉茹需要看看张毅的决定再做取舍。 “让她来吧，你只要盯着她，做了什么事情都告诉我就是了。” “好。” 李婉茹点了点头。 见她如此乖巧，张毅心中一阵喜爱，将李婉茹拉过来亲了一口，道： “果然还是你好。” “那是当然了。” 第586章 忽而海叶的势力 第586章忽而海叶的势力 “最近吏部的事情有点多，你们就多费点心。” 李婉茹闻言，嗔怪的瞪了张毅一眼，“这种事情还需要你多说？” 跟在张毅的身边，她们操的心还少吗？ 不过就算操再多的心，李婉茹也甘之如饴。 “乖。” 想了想，李婉茹斟酌的对张毅道：“最近那个赵峰，可还安分？” 说起赵峰，张毅就想起了赵峰的弟弟赵杰，便不由自主的绷紧了心中的那跟弦，张毅可没有忘记，那赵杰可是觊觎李婉茹的登徒子。 “他来找你了？” “那倒是没有。”李婉茹没有注意到张毅的心思，“我发现，赵峰最近常常去找忽而海叶，倒像是两人在密谋什么。” 担心张毅误会忽而海叶跟赵峰的关系，李婉茹还特意解释了一句。 没有理解到李婉茹的意思，沉吟了一会之后，道：“盯着他们，顺便再盯着赵峰。” 现在他们毕竟还什么都没有做，张毅就算要处理也找不到理由，只能让人先盯着他们再说。 得到这样的结果李婉茹也没有多以外，稍微想了想，道：“要不要告诉孝王殿下？” 张毅对李婉茹微微颔首。 自从知道他们的举动的时候起，张毅便在想，应该要怎么样才能用效果最好，也最简单的方式达成自己想要的呢？ 朱健淳在得到消息之后立马到了张毅这里来，“赵峰的事情……” 看他的样子，似乎是非常的难以接受。 张毅不是太懂朱健淳为什么会这样，只是道：“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最好的办法是按兵不动，等他们动作了，我们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样的事情朱健淳当然不会不知道，“赵峰是大周的官员啊，他怎么可以……这是叛国啊！” 虽然跟忽而海叶勾结还算不上是叛国，但是在朱健淳的心里，这跟叛国也差不多了。 “在利益面前，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历史上所谓叛国的臣子也不少了，张毅虽然不齿，但是却也没有朱健淳那样的痛恨。 “是啊，没有什么不可以。” 朱健淳骤然颓然了下来，不过眼神却还是那样的坚定，“没有人可以背叛大周而不付出代价，赵峰绝对不是例外！” “赵峰什么下场你自己决定吧，只要现在不轻举妄动就好。” 不坏事，之后的赵峰何去何从张毅懒得理会，张毅还不至于做一个以德报怨的圣父。 “近日京兆府尹王大人贪污受贿的消息，你知道了吗？” 这件事在京城闹得不算小，张毅当然不会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做？” 京兆府尹怎样，应该是皇上去斟酌查办才是，张毅理所当然的想要在朱健淳的嘴里知道皇上的消息。 “应该是张兄打算怎么做。” 闻言，张毅不由的皱眉，“怎么说？” 虽然京兆府尹是正四品比张毅小了两个品阶，但是谁让这京兆府尹的位置特殊呢？虽然是官员，但是却并不归属于吏部管理，应该让皇上来管才是。 “皇爷爷的意思是，这件事让张兄斟酌着办。” 虽然有点不合常理，但是毕竟京兆府尹也是个官员，让张毅斟酌也并非是说不过去，但是让张毅难办的却并非是这个。 “皇上这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这件事应当怎么做才能够合适？ 轻了轻不得，重了重不得，不管张毅怎么做都会有人嚼舌根，这让张毅怎么取舍？ 总算是遇见了一件让张毅也为难的事情了，朱健淳不由的感觉十分的好笑。 “张兄想好了应当怎么处置了么？” 朱健淳饶有兴致的看张毅纠结的神色。 “将这件事交给我，皇上难道没有好办法？” 不会啊，京兆府尹的位置虽然毕竟敏感，但是却也没有敏感到皇上也不能随意擅动的地步，若是皇上想要换人的话，也并不为难啊。 看着朱健淳，张毅等着朱健淳的回答。 被张毅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朱健淳不由的清咳两声道： “因为清理三皇叔的余党，朝廷可用之人不多了，而又没有到科举的时候，现在朝廷还暂时没有能够胜任京兆府尹的人。” “所以呢？” 难道就这样不处置了？ 应该不会吧，当初皇上问及张毅对贪污的看法，张毅表示了零容忍。 要是皇上觉得张毅这样做不对的话，应该也不会让张毅来处理这件事了啊，究竟皇上是个什么意思呢？ 说君心难测，果然是一点都不假。 闻言，朱健淳更加尴尬了，清咳两声道：“皇爷爷的意思是，让张兄您，暂代这个职位。” “什么？”张毅不可思议的看着朱健淳，这也太儿戏了吧？“不行，我不干。” 一个吏部尚书已经让张毅忙到狗带了，这还是在将手头上的事情交出去大半之后，若是再接下一个京兆府尹，那张毅就是真的连睡觉的时间都要没有了。 “若是张兄不接，那朝中便是当真无人了。” “谁说无人了？”张毅瞪了朱健淳一眼，“上次那个卢家的张公子，不就可以吗？” 虽然有点狗牙看人低了，但是却并不妨碍张毅看出来他是个不错的人才，若是就这样浪费了的话那还真就是浪费了。 “淮安？”朱健淳闻言，重重的摇了摇头，“不行，淮安不行。” 他是卢家子，现在正是朝廷打压贵族的时候，提拔算是怎么回事？ “朝中难道就没有贵族子弟做官了？” 这怎么可能，光是卢家就有一个卢子安在张毅的手下，相信其他的世家也有子弟分布在朝廷各处，难道只是不给这些子弟实权，贵族就能够被打压了？ 要是这么容易的话，历史上就不会出现那些跟贵族斗智斗勇甚至还险些被贵族掀翻了饭碗的皇帝了。 唐朝不是有句话说“王而不王，不王而王”么？ 这就是说的贵族王家，跟当时的皇族李家之间的纠葛。 朱健淳闻言，没有注意到张毅的不齿，理所当然的道：“没有权利，他们就无法耀武扬威。” 第587章 世家 第587章世家 看朱健淳一脸愤愤的样子就知道，他以前肯定没少被那些所谓的贵族子弟欺负。 “那现在贵族没有权利了。他们的影响力可少了一点半点？” 这……虽然不甘心，但是朱健淳却还是如实道：“并没有，但这却也是需要一些时日。” 现在大周已经缺人到这样的程度了，他竟然还抱着如此想法，张毅不由的心中有些恼怒，“怕是到时候是王朝覆灭的时候了！” 贵族强权这样的事情，每朝每代都有，若是就因为这个而不用贵族的人那才是愚蠢至极。 “现在要做的并非是阻止贵族得到更多的权利，而是平衡。” 皇上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现在的局势很有可能是朱健淳在打乱朝中的局势之后错误的布局而产生的后果。 “现在我们的敌人首先是北蛮，先解决掉了北蛮，然后再解决这些贵族势力。” 至少在北蛮的事情上面，贵族跟皇族是同仇敌忾的，远近亲疏要分清楚才是。 虽然现在朱健淳已经学会了很多，但是这制衡之术，他还是差了点。 闻言，朱健淳不由的一愣，“张兄的意思是……” 张毅不耐的摆了摆手，“我什么意思都没有，这样的事情你应该去问皇上。” 当了一辈子帝王，若是皇上愿意的话，张毅想皇上应该是会把这所谓的帝王心术交给朱健淳的。 而且皇上教的，应该怎么也比张毅这个半吊子靠谱。 接下来朱健淳有没有去问皇上，而皇上又是个什么反应张毅并没有去关注。 只是后来听说，卢淮安被皇上认命了京兆府尹，张毅不由的莞尔一笑。 “你为何不来找我？” 看着面前怒气冲冲的忽而海叶，张毅心中不耐，但是面上却还是不得不跟忽而海叶虚与委蛇。 “都不知道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找你？” 这个时候张毅的声音温和，让人不由自主的平静下来，忽而海叶的火气也奇异的消散了下来。 看着张毅的样子，忽而海叶不由的也柔和了不少，“你若是想知道，难道还会不知道么？” 当然不会，他只是不想知道而已。 “我让婉茹派人去找你，结果回来的人说你最近在山腹当中，我还以为你去打猎游玩了，所以便没有让人再找。” 说话的时候语气是玩笑，但是张毅的注意力却半点没有离开忽而海叶的身上。 她浑身僵了僵，吞吞吐吐的道：“啊，是啊，我确实是去打猎了哈哈哈……” 这尴尬的样子，就算张毅没有特别去注意，也能够发现她得不同寻常、 没有想到忽而海叶竟然是个不会说谎的，张毅有心逗弄一下忽而海叶，看能不能知道更多。 “原来如此，那你有没有带一些猎物回来？听说你的骑射了得，收获应该不少吧？” 她根本不是去打猎的，哪里有什么猎物？ 不顾若是想要的话，应该不难，忽而海叶心中转了几个弯，对张毅道：“有啊，一会我让人给你送来。” 殊不知张毅早就看见了她脸上的纠结，“好啊，我一会可要好好尝尝。” 等忽而海叶走了之后，张毅的脸色才沉了下来，果然是有问题的。 虽然知道李婉茹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面骗他，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查探清楚才更加额放心。 比如现在，张毅自己从忽而海叶的神色当中试探了一些出来，对李婉茹的话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杜寒。” 听见张毅的呼唤，杜寒很快推门进来，“少爷。” “去叫小娘们准备一下，今晚吃野味。” 闻言，杜寒有些迟疑的看了张毅一眼，忽而海叶带来的野味，就这样大剌剌的让姑娘们来吃，会不会有什么事情？ 但是看着张毅的样子，杜寒将疑惑吞进了肚子里。 想必张毅让他去做就已经是思虑周全了的，其他的不用再想。 也不知道北蛮留下来的军队之中究竟都是北蛮人呢，还是大周人。 是北蛮人还好，能够认出来，但若是大周人的话，那就有点麻烦了，混进人群里，谁也认不出来谁，到时候要防备可就麻烦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张毅如此感叹道。 杜寒去通报的时候，大娘和二娘正在一起商量着给张毅做衣裳，听见杜寒这样说，大娘让二娘先去准备，而自己则是去找了张毅。 “你去打猎了？哪里来的野味？” 张毅的齐射大娘是知道的，打回来的野味能够张毅自己吃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够让她们一起尝尝鲜的？ “是忽而海叶，她打了野味，让你们尝尝鲜的。” 原来如此，北蛮人个个齐射了得，忽而海叶能够打到这样多的野味也不奇怪。 “吃人嘴软，难道你想让我们帮忽而海叶说说好话不成？” 忽而海叶跟陈可心之间的矛盾大娘也是知道的，大娘觉得，张毅应该就是因为陈可心才不愿意收了忽而海叶，想让她在之中说和，也并非不可能。 “哪里的话？” 已经答应了十七娘和十四娘，难道张毅就是这样出尔反尔的人么？ “我只不过是想要你们试探一下忽而海叶。” 将李婉茹查到的东西能告诉大娘的线告诉大娘一声， 李春芳闻言沉默了许久，这才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如果真如张毅所言的话，那可不是一件小事，需要细细斟酌才是。 “听说侄儿家中有野味吃，四叔我来晚了没有啊？” 又是齐王，张毅有点头疼，这厮是怎么知道的？ 见张毅的视线看向自己，李春芳茫然的摇头，“并未邀请齐王殿下啊。” 要是别人听见李春芳这句话定然尴尬死了，可齐王却并非是一般人，“是孝先说你这里有野味。” 朱健淳的府邸就在张毅的边，若是张毅这里有什么事情的话，朱健淳会知道也是正常。 “四叔来的正是时候，杜寒，去取酒来。” 既然来都来了，那张毅总不能把人赶出去不是？ 第588章 北蛮的规矩 第588章北蛮的规矩 见张毅这样上道，齐王不由的眉开眼笑，勾肩搭背的将张毅拉去院子里。 “听说那大公主回来了？” “是啊，四叔也知道了？” 齐王心说忽而海叶将京城闹得轰轰烈烈，谁不知道忽而海叶回来了？ 虽然心里吐槽，但是面上却还是一样的不动声色。 “要四叔我说，那大公主也太不像样了，做了你的小妾还不安分，整天想着出去。” 撇了撇嘴，对忽而海叶这样做法十分的不齿似的。 事实也是对忽而海叶的做法十分的不满意。 “放心吧四叔，我又分寸的。” 知道张毅是个知道轻重的人，也正因为如此，所以齐王才没有多说什么。 “张毅……齐王也在。” 齐王听见忽而海叶直呼张毅的名字，不由的有些厌恶的皱眉，“北蛮果真是没有规矩。” 在大周，正妻都不能直接呼唤夫君的名字，更何况忽而海叶不过是个小妾而已？ 听齐王这样说北蛮，忽而海叶不由的厌恶的皱眉，“齐王的规矩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要说是他亲近的人，比如张毅，那自然是怎么说他都行，但是忽而海叶不过是敌国的一个公主而已，而且还是他晚辈的小妾，竟然敢这样对齐王说话。 这对于齐王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大胆，你给本王跪下！” 虽然齐王不学无术，但是身边却也并非是没有保护的人的。 他一声令下，便有不少人从四周窜出来将忽而海叶制伏。 担心被发现，所以忽而海叶并没有让人跟在身边保护，这个时候双拳难敌四手，就算忽而海叶再厉害，也是没有办法挣脱众人的围攻的。 没多久便被制伏在了地上。 齐王站在忽而海叶身前，“既然张毅不管你，今日便让我这个四叔来教教你规矩！” 愤愤的瞪了一眼齐王，忽而海叶转头去看张毅，“难道你就这样看着你的女人被欺负吗？” 却见张毅早就不看这边了，他正在指挥着下人将野味抬起来放好，看上去似乎没有听见这边的动静似的。 帮着别人欺负一个女子确实是不太好，所以张毅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 再说了，忽而海叶这样的女人，也确实是欠收拾，他没有办法收拾，总有人有办法的。 这次她算是遇见可克星了。 忽而海叶对张毅的身手并没有明显的认知，只以为张毅是因为太吵了所以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这里，想要更大声的呼唤张毅，还没有开口，便被人给堵住了嘴。 “就算真的把张毅给叫来，真的会为了你而违拗我这个四叔的心意么？不过是让他为难罢了。” 高高在上的看着忽而海叶，齐王说，“本王不过是想要大公主认清一下自己的身份，省的到时候弄错了让人家笑话！” 齐王知道，张毅一定是听见了这边的动静的，之所以没有来，也不过是因为他是真的想要教训一下忽而海叶罢了。 对自己的夫君自己的主子都这般嚣张，忽而海叶是真的要教育一下了。 虽然现在是处于弱势，但是忽而海叶还是愤恨的瞪着齐王，似乎要从齐王身上传出一个洞来似的。 “你不能动我！我是北蛮的公主，难道你们想打仗不成？” 这种威胁在齐王的耳朵里面根本就不是威胁。“难道我大周还还怕区区的北蛮？打仗便打仗，谁怕谁？” 不跟这女人争执下去，齐王让人将忽而海叶拖到柴房里面去，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故意让忽而海叶离张毅远远地。 原本张毅是听得见忽而海叶的喊叫的，这样一下便听不见了。 见忽而海叶走了，张毅这才自在了起来。 虽然知道这是忽而海叶自找的，但是毕竟现在忽而海叶也算是张毅的女人了，这样的视而不见，张毅有一种罪恶感。 “你若是心疼的话，大可以去阻止齐王，现在他应该还没有开始对忽而海叶做什么。” 陈可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张毅的身后，脸色冷清的看着张毅，没有生气，只是有些失望而已。 那淡淡的眼光射过来，张毅觉得脸上是泼了一盆冷水。 他怎么往了忽而海叶对十七娘做过什么呢？ 若是心疼忽而海叶，那又将十七娘置于何地？ 陈可心面色冷清的样子，让张毅心中一疼，“怎么会？我怎么会心疼忽而海叶呢？”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张毅自己心里实实在在的有点心虚。 刚才张毅是确实心疼忽而海叶了，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但是却还是觉得有点对不起十七娘。 看着十七娘，张毅的面色带着祈求，希望十七娘可以不计较。 “我没有责怪你，男人不都是这样的么？” 话语中带着浓浓的嘲讽，张毅知道她说的是真的，没有责怪他，但是却比责怪了还要让张毅的心中难受。 “是我做错了，你骂我吧。” 陈可心没有看张毅一眼，径自转身走了。 不过没有走几步就被大娘拉了回来。 张毅对大娘比了一个拜托的手势，现在十七娘估计也只能够听进去大娘的话了。 “为了忽而海叶而让可心难受，德行。” 五娘嘲讽的看了一眼张毅，之后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张毅，径自走过去安慰十七娘了。 院子里的其他小娘也是一样，经过张毅的时候有的半个眼神都没有给张毅，好一点的是用嘲讽和不屑的眼神一下下的往张毅的身上瞟。 张毅知道，小娘们这是把他当做了那些喜新厌旧的男人了。 她们的态度几乎让张毅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似的，但是天知道，张毅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冤死了，这样的想法不过是在心理过了一遍而已。 果然是宁可招惹小人也不要招惹女人，是在乎的女人。 没有多久齐王便回来了，看张毅一脸颓然的一个人坐在一个炭盆前面，而那些姑娘们的炭盆则离张毅几尺远。 不由的一愣，随即便想到了其中的因果。 第589章 女人心海底针 第589章女人心海底针 好笑的上前拍了拍张毅的肩膀道：“这女人啊，都是这样，当年我跟你婶子闹矛盾也是这样，一会就好了，别放在心上。” 看张毅这一联颓丧的样子，齐王砸吧砸吧嘴，又道：“要我说也是，你何必因为一个忽而海叶而跟这些姑娘们闹不快呢？” 在知道这些姑娘们都是青楼女的时候，齐王对这些女人都是厌恶的。 但是之后看着她们全心全力的帮助张毅，就算再多的不满也没有了，有的只是对这些女儿的佩服而已。 往常的男人能够得到一个这样的女子就已经是祖上积德了，而张毅却有十几个，就算是齐王，也不禁有些羡慕嫉妒恨。 “我知道啊，我也没有做什么，她们可能误会了。” 就算心里想了这个时候也不能承认，不然那可是要没完没了了。 原来是这样，齐王了然的点了点头，“女人就是容易想太多，你别放在心上，过不了多久就好了，孝先不来吃野味？” 说到这个张毅便觉得有些好笑，“孝先是想来的，但是刘老说孝先不能吃这些东西，说什么都不让他来。” 确实，骨折确实是不能吃这种东西，就算是来了，也不过是在一边看着他们吃流口水而已。 光是想想那个场面，齐王就觉得有些好笑，“那就别让他来了吧，我们先吃着。” 人不多，所以齐王也不用在意什么形象，一屁股坐在张毅的边上，让厨子开始做野味了。 “不愧是山里的东西，真香。” “山里可不只是有这些。” 想到李婉茹的话，跟李婉茹对视一眼，意味深长的道。 齐王没有听清楚张毅的话，“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说，这些野味很香。” 确实是很香，虽然还是有点膻味，但是张毅却觉得就这样吃也挺好的，要是做的精细了反而不美。 “确实是很香，这厨子不错啊，下次我们去狩猎你记得带上他。” 还有狩猎？“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齐王有些无言的看了张毅一眼，“今年的秋狩已经开始准备起来了，你难道没有得到消息？” 别说，张毅还真的没有得到消息，张毅不由的有些愤愤，“看来是我平常对那些小崽子太好了！” 这样的消息都不告诉他！ “要收拾你们吏部的人有的是时间，现在你还是先准备秋狩吧，每年秋狩拔得头筹的可是重重有赏！” 这一句重重有赏倒是提起了张毅的兴趣，“有什么赏赐？” 倒是问住了齐王，“每年的彩头都不一样，今年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耸了耸肩，他倒是一点都不还怕成承认自己的无知。 张毅点了点头，想必皇上拿出来的应该不会差才是。 “我知道了，会好好准备的。” “记得将这个厨子带去，御厨都没有他做的好。” 开玩笑，这可是张毅自己教出来的能不好么？ “好，到时候可别有人抢我家的厨子就是了。” 这样的事情并非是没有发生过的，上次朱健淳去江宁的时候，便怎么都不肯就这样回京城，只有将厨子让他回来这才罢休。 很显然齐王也是知道这件事的，不过按照齐王的脸皮，他绝对不会因此而不好意思。 “若看上你家厨子的是父皇，那就算是四叔也没有办法。” 谁能够违拗皇上？就算混账如齐王也是不能。 他似乎想起来了一件事，看着张毅的脸色道，“有没有将李掌门……” 闻言，张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有，李掌门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齐王跟张毅心里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要是他对朝中事真的不感兴趣的话，也不会让人下山辅佐他们所认为的主公了。 说是不在意，不过是推托之词而已。 “那李掌门还真是不识抬举！” 齐王看上去有些愤愤，但是张毅却并没有什么不满的样子。 “可是他有不识抬举的理由。” 确实如此，要是这点底气都没有的话，也不足以让张毅跟朱健淳这样心心念念的想要将天机门拉入自己的阵营里面来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被拒绝了，齐王却还是有些愤愤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到底也没有跟张毅就这件事继续讨论下去了。 张毅看来，齐王可能是因为知道天机门的厉害，所以才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更何况张毅根本就觉得天机门可能是真的神棍而已，若是真的有本事的话，会看不出来他的来历？ “你也要去参加秋狩？”大娘闻言，惊喜的瞪大眼睛，其他小娘们也是惊喜满满。 四娘这时候想起来，“现在张毅确实是有资格去了。” 正三品官，在朝中虽然不是顶尖，但是却已经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至少小娘们已经非常满意。 这是她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那需要准备一些什么？” 家中败落的时候十七娘毕竟还小，这些事情她都不明白。 其他小娘们也差不多，这个问题一出，小娘们也只能相顾无言，谁也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还是大娘毕竟经历的事情多，稍微想了一下，便道：“不如可心你请陈夫人帮忙吧。” 吴月莲曾经是左相夫人这样的事情应该是有数的才是。 陈可心想了想，觉得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好的，我回去会跟母亲说的。” 看小娘们聊得挺好，张毅也就不上前插足了。 悄悄的退了出去，刚走两步，张毅便感觉到有人在拍他的肩膀。 回头一看是吴梦寒，“怎么了？”看她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张毅不禁有些忧心。 看着张毅的样子，吴梦寒抿了抿唇，道：“师父说最近星月宫出了点事，要我跟她一起去处理。” 她是星月宫的少宫主，需要出面处理一些事情也是应该的，让张毅犹豫的并非是这个。 “你回去了，你师父还会让你回来么？” 关于这个，吴梦寒自己也不知道。 第590章 奇怪 第590章奇怪 “梦寒都是你的女人了，难道还能跑了不成？”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张毅却还是有点担心。 当初要不是他来了，李婉茹不也是要跟吴王跑了么？ 见张毅如此，孟星月嗤笑了一声想要说什么，感觉到了吴梦寒轻轻扯自己袖子的手，吴梦寒对孟星月摇了摇头。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孟星月脸色柔和了一瞬，“你自己跟他说吧。” 感激的对孟星月点了点头，吴梦寒将张毅拉到一边，道：“放心吧，我师父既然说了会让我回来，就一定会让我回来的，你放心吧。” 这是吴梦寒第一次这样好言好语的对张毅说话，为的还是给她师父正名。 张毅叹了口气，既然吴梦寒都这样说了，那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大不了若是到时候孟星月反悔了，他再上一趟星月宫将吴梦寒给抢回来呗。 虽然要这样做的话应该会很麻烦，但是谁让他拿吴梦寒没有办法呢？ “既然你要去就去吧，处理完事情早点回来。” 至于她们的安全问题，张毅倒是没有多么的担心，孟星宇怎么样张毅不知道，反正不会差就是了。 吴梦寒的功夫在大周应该没有几个人可以相媲美了，能够教出吴梦寒这样优秀的弟子的人当然也不差。 见张毅相信了她的师父，吴梦寒也放下了心来。 “放心吧。” “早点回来。” 张毅不是那种会叽叽歪歪很多的人，既然已经答应了吴梦寒让她回去，那就不会再多说什么。 只是交代了大娘帮着吴梦寒一起收拾行李，剩下的张毅也不太清楚。 他只知道，将吴梦寒送走了之后，大娘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说是责怪还好一点，但是大娘的眼神当中却更多的是期待。 这样诡异的眼神让张毅浑身难受。 难道是吴梦寒跟大娘说了什么？ 问了大娘也问不出来什么，张毅只能以为大娘这是每个月都有的尴尬期，没有再多想什么。 “明日去秋狩，除了杜寒，你还要带谁去？” “就带杜寒去啊，带那么多人做什么？” 看着十四娘这一脸期待的样子，张毅有些不明所以，他最近好像越来越跟不上小娘们的想法了。 见张毅还是没有明白，十四娘恼羞成怒的打了张毅一巴掌，愤愤的哼道：“难道你就不打算带我去？你当初可是答应了要带我去打猎的！” 有这么回事么？ 张毅很认真的想了想，似乎确实是有这样一回事。 不过就算是真的答应过了十四娘，也不能秋狩的时候带过去啊！ “你若是想去狩猎，我哪天带你单独去，这次秋狩你不能去。” “为什么啊！不是说有很多大人都会带女人去吗！” 有这么回事么？ 张毅不是太清楚，“那也不行，你乖一点。” 他倒是不怕麻烦，但是哪个男人喜欢别人觊觎自己的女人？张毅自然也不例外。 那赵峰可是对十四娘有些意思，自从上次因为赵杰的事情来找张毅，在张毅的家中偶然碰见了十四娘之后。 他似乎就对十四娘一见钟情了，连她是张毅的女人似乎都不在乎。 明里暗里的暗示了张毅几次，被张毅要么无视要么明确的拒绝之后，赵峰直接将张毅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 只有除掉张毅，他才能够得到十四娘。 虽然张毅知道，就算赵峰杀了他，十四娘也是不会喜欢赵峰的，但是谁让赵峰就是这样自欺欺人呢？ 这次秋狩赵峰也会去，所以张毅说什么都是不会让十四娘去的。 十四娘不知道张毅的心思，她只是觉得张毅出去玩不带她让她十分的不爽而已。 此时，十四娘已经完全忘了去秋狩并不算全心的玩乐。 没有办法，张毅实在是搞不定十四娘，最后还是二娘来将十四娘给带走的。 “张兄可有信心拔得头筹？” 朱健淳意气风发的来找到张毅，如此道。 见他如此，张毅好笑的摇了摇头，“倒是你应该有信心拔得头筹。” 看着朱健淳的样子，张毅不禁对今年秋狩的奖励有些好奇了。 “今年拔得头筹者的上次是先皇的宝弓一把。” “然后呢，这奖品有什么特别的？” 其实它是先皇的遗物这一点本身就已经非常特别了，只是张毅觉得，这件事似乎并不只是这样而已。 看着朱健淳，张毅等着他的后话。 果然并不仅仅是先皇的遗物而已，朱健淳道：“那是当初皇爷爷获封太子的时候，先皇的赏赐。” 这样一下，这把弓箭的意义就不一样了。 若是大臣得到了还好，可若是有资格的能够继承皇位的人手上，怕是有人会想多了。 见张毅明白了，朱健淳也就笑了出来，“张兄明白就好。” “行了，走吧。” 不就是帮着朱健淳一起赢吗？ 让他帮忙是没有问题，但是其他人应该也会有人帮忙……不对，现在在京城的，除了朱健淳跟齐王，难道还有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么？ 朱健淳看见张毅恍悟的眼神，心中便知道，张毅应该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 “若是张兄准备好了，现在便走吧。” 到的迟了可不是好事。 “走吧。” 虽然张毅跟朱健淳已经提早出门了，但是到的时候，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 除了没有看见齐王之外，也就是皇上还没有来了。 朱健淳见此已经习以为常，淡定的找到了自己的地方，在马下等着皇上到来。 赵峰见张毅跟朱健淳一起来，身后除了杜寒之外就只有一匹马，不由得失望的收回了眼神。 没有香如姑娘，那么对于赵峰来说，张毅不过就是一个需要打压的人而已。 看赵峰的样子，张毅不由得对他的痴心妄想很是嘲讽。 别的女人怎么样张毅不知道，甚至对李婉茹跟吴梦寒都没有那样有信心，但是小娘们张毅却非常的有信心。 她们是绝对不会背叛他的，这一点张毅无比的肯定。 “赵大人当真是一片痴心啊。” 第591章 熊 第591章熊 在经过赵峰身边的时候，齐王如此嘲讽道。 他可是花街柳巷的常客，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赵峰对李香如的心思？ 浑身僵了一僵，赵峰只能假装没有听见齐王的话，将脸撇向一边。 见此，齐王也不在意赵峰的态度，跟这样的人计较齐王可做不出来。 张毅跟朱健淳注意到了这边的动向，见赵峰被齐王嘲讽，不由的对视了一眼，对他如此遭遇很是幸灾乐祸。 让他觊觎小娘，这次可栽了吧。 就齐王那样的人，张毅可以说，除了皇上，一般没有人想招惹齐王。 这其中的原因也就是因为齐王是个浑人，招惹了他就算没有被解决掉也肯定会被烦死。 皇上一般情况下也不会轻易的去招惹齐王。 “四叔不想要皇爷爷的赏赐？” 看齐王一脸无所事事的样子，朱健淳想了想，疑惑的问了出声。 闻言，齐王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道：“那宝弓确实是个宝物，难道你不想要？” 这一声反问倒是让朱健淳没法说下去，皇位谁不想要呢？哪怕是齐王也是一样吧？ 以己度人，朱健淳还真没法说齐王怎么说，只能道： “那么就拭目以待吧。” “嗯。” 齐王点了点头，跟朱健淳对视的眼神当中隐隐有些许火花。 不多时，时间到了。 皇上准点到，在一番让张毅无聊透顶的训话之后，皇上便率领众人进入了围场。 打猎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尤其是在能够打到的时候。 张毅跟朱健淳两个人合力，很快两人的猎物便变得可观了起来。 张毅是个文官，打不到猎物也是应该的。 知道张毅会武的人并不多，所以那些大臣武将经过张毅跟朱健淳的时候，都不由的赞叹朱健淳的骑射，而张毅则是完全的被无视了。 朱健淳见此，不由的有些歉意的看了张毅一眼。 请求张毅帮忙是一回事，让张毅被轻视了又是另一回事。 没有哪个男人不要面子，张毅应该也是一样。 “没事。” 张毅还不至于因为这件事对朱健淳有什么不满，更何况就是因为那些人看不上张毅，这也让他们剩了一点解释的功夫， “北蛮又有动静了？” 他听说，安静了没有几个月之后，北蛮又开始骚扰大周的边境，这要是不知道他们是在想什么那就是奇怪了。 朱健淳点了点头，“是的，小弟怀疑是北蛮留在大周的势力有动作了，才让最近北蛮这样有底气。” 正巧张毅也是这样想的。 只是让张毅跟朱健淳不解的是，忽而海叶究竟用了怎么样的手段让他们竟然半点都没有察觉到也就罢了，现在查竟然还一点都查不到蛛丝马迹。 最让朱健淳想不通的竟然是皇上的反应。 皇上那边对此没有半点反应也就罢了，竟然还让他也别理会这件事。 都被人打到家门上来了，这样不管不问，实在是让朱健淳心里憋屈的很，但是却又不能反抗皇上的意思。 “最近皇上似乎有点奇怪。” 张毅皱眉道，也不知道朱健淳注意到了没有，反正他是感觉到了，最近皇上的命令似乎特别奇怪的样子， “张兄不说的话，小弟还未觉得。”毕竟皇上一向是那样让人难以捉摸，对于朱健淳来说，想不到皇上的心思是很正常的事情。 现在被张毅提醒了一下，朱健淳不由的恍然大悟，最近皇上确实是有些奇怪。 “张兄的意思是？” 朱健淳看着张毅，似乎在等张毅的下文。 可这件事张毅却是没有下文的，就算是有，张毅也不会这个时候说出来。 “我没有什么意思，要问应该问皇上才是。” 朱健淳哪里会去？ 不过现在得到张毅这样的家结果，朱健淳也算是知道了张毅的态度。 “还请张兄多多注意大公主的动向。” “好。”张毅一个字声音还没有落下，便看见了一个方向，对朱健淳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让朱健淳暂时保持安静。 朱健淳顺着张毅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心中不由的一惊，随即便是欢喜。 “竟然有熊？” 当然，朱健淳的话只是在心中暗暗惊叹，并没有说出来，不然的话若是惊动了不远处的熊，张毅要弄死朱健淳的心都有了。 真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的捕猎下来，未尝里面竟然还有熊！ 张毅跟朱健淳两个人合力，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将熊瞎子给制伏了。 来找张毅跟朱健淳去享用猎物的齐王见此，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你们竟然猎到了熊？” 不能吧？不是说未尝里面早就没有熊了吗？ 皇上闻着张毅跟朱健淳还有齐王烤串的香味而来，看见他们的猎物当中竟然有熊，也不禁瞪大了眼睛，对此十分的意外。 “孝先当真是好运气啊！” 他知道这里面定然有张毅的一份力，但是却还只说了朱健淳一个人，这其中究竟是什么原因，几人心中都是心知肚明。 齐王见此，悄咪咪凑到张毅边上，“难道你没有不高兴？” 以己度人，齐王觉得要是将自己换道张毅的位置上的话，自己可能会心中有点芥蒂。 “这有什么？” 早就说好了要给朱健淳争取那个宝弓，现在事到临头，难道张毅还会掉链子不成？ 见张毅确实没有什么反应的样子，齐王不禁对张毅有了些许的佩服。 “有你这样的兄长，是孝先的福气。” 皇上听见齐王的话，不禁怀疑的看了齐王一眼，这样的话一点都不想是他这不着调的四子能够说出来的。 心中有点疑惑，但是却还是赞同道：“确实如此。” 有张毅这样的兄长确实是朱健淳的福气，若不是张毅的话，朱健淳现在还是碌碌无奇的那个皇太孙，被吴王弄死了也不一定。 对此朱健淳自己也很是赞同，事实确实是如此。 “皇爷爷可要尝尝张兄家中厨子的手艺？” 本来就是闻着香味来的，皇上对此自然没有不应的。 “那就尝尝吧。” 第592章虎 第592章虎 拿着朱健淳递过来的烤串正想要品尝，却被一边的黄仁毅制止了动作。 “皇上，还是让奴才先为您试毒吧。”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黄仁毅看着朱健淳的眼神却明晃晃的写着防备。 在皇上看来这样是没有什么，但是朱健淳跟张毅却明显的感觉到了黄仁毅对他们的敌意。 很多时候黄仁毅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 他的态度不禁让张毅跟朱健淳多想了一点。 闻言，皇上愣了愣，看上去有些不高兴，不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虽然很不甘愿，但是还是应下了黄仁毅的提议。 这样的反应，被齐王尽数收入眼底，。 跟皇上在一起吃东西拘束很多，张毅好不容易熬到了吃完的时候，皇上先去歇息，再过半个时辰就可以知道这次秋狩的魁首是谁了。 朱健淳将皇上送走了之后，跟张毅对视一眼，脸色很是难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若是皇上对朱健淳有了防备甚至是不满的话，他们现在的处境将更为的不妙，。 而齐王却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也是，严格意义上来说，齐王并非是朱健淳这边的人，只是跟张毅走得近而已， “你们应该担心的不是父皇，而是父皇身边的那个。” “四叔的意思是，黄仁毅有问题？” 朱健淳不明白齐王的意思，黄仁毅就算有问题也不至于能够左右皇上的想法。 虽然现在皇上没有早年间的英明神武，但是却并非是一个容易被人控制的人。 黄仁毅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左右就是这样一说，看朱健淳没有相信，齐王也不多争论什么，只是耸耸肩无所谓的道：“那就看你们的咯。” 倒是张毅，对齐王的话若有所思。 被孟星月的话影响，张毅很多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观察遇见事情的时候齐王的反应。 就这样的观察，倒是让张毅发现了许多事情。 比如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与齐王本身有关的事情，他都不会被损害到利益，甚至很多时候都是受益的一方。 若说一次是偶然，但是多次就并非是偶然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若有所思的看着齐王离开的方向，张毅沉默了。 朱健淳察觉到张毅的不同寻常，心中不由的有些疑惑，“难道张兄真的相信四皇叔的话？” “为什么不相信呢？” 不知道为什么，张毅心中隐隐认定，齐王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说这样的话的。 朱健淳不知道张毅为什么会这样说，但是对张毅的判断朱健淳还是相信的。 “好的，小弟回去会让人查一查黄大人。” 皇上身边的贴身内侍并非没有地位，甚至还有正儿八经的官位，跟张毅是平级。 而且还是在宫里，想要查探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别去，若是他真的有问题的话，你去查不仅不能查到什么，还很有可能打草惊蛇。” 若是真的皇上都因为某些原因被黄仁毅给控制了的话，现在朱健淳的动作无疑是在激怒他。 与其这样，倒不如好好想想对策才是正经。 闻言，朱健淳不禁沉默了，张毅说的确实就是事实。 “小弟知道了，可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 捏了捏手心，张毅沉吟了一会儿，道：“找机会对皇上打探一二。” 若是皇上真的被控制了的话，在黄仁毅没有察觉的时候找机会问皇上才是正经。 朱健淳闻言，点了点头，道，“张兄说的极是。” 虽然朱健淳并没有完全相信张毅跟齐王的话，但是这种事情朱健淳觉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若是确有其事的话，至少可以避免错过了最佳救驾的时机，。 “到了宣布魁首的时候了。” 张毅对朱健淳道。 要是去晚了的话，朱健淳这板上钉钉的魁首怕是就要被挤下来了。 为什么张毅这样肯定？ 很简单，现在围场里面的猛兽已经很少了，更何况是他们捕猎到的那一只大熊。 现在是秋天正是猎物肥美的时候，除非有人能够捕猎到老虎那样的好东西，不然的话，朱健淳肯定就是第一了。 未尝里面还有老虎吗？ 答案是否定的。 要说熊会没有被发现的话还是有可能，毕竟习性在那里。 但若是有老虎还没有被发现的话，张毅还真就是不相信的。 “参见皇上，赵大人捕猎到了一只老虎。” 侍卫口中的赵大人，无疑就是赵峰了，张毅跟朱健淳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可是在老虎被抬上来的时候，他们却又不得不相信。 难道现在围场里面还真有老虎不成？ 朱健淳看了一眼张毅，看见张毅面色当中了然的神色，不禁有些疑惑。 “张兄是发现了什么？” 没有回答朱健淳的话，张毅想了想，径自朝着场中的方向去。 “皇上，臣有一事不明，想要请赵大人解惑。” 知道张毅是因为朱健淳才会站出来的，皇上摆摆手，道：“你说。” 正巧，皇上自己也有些事情不明白的，但愿张毅明白他的意思。 “请问赵大人，为何你真是个文官的，却能够猎到老虎？” 别说是合力猎到的，若真的是合力的话，没有跟皇上交代清楚，虽然没有办法构成欺君，但是被皇上惩罚却是没得跑了。 赵峰见张毅如此，不禁有些心虚，秉承着不能在张毅面前虚的原则，赵峰冷笑一声道，“难道文官就不能会武功了吗？” 确实不能，对于这句话，张毅也没有反驳的想法，只是道： “正巧，本官也有些身手，不如赵峰大人同本官试试身手？” 说完，张毅不等赵峰拒绝，对皇上行了一礼道：“请皇上成全。” 别人不知道，张毅还不知道么？ 那赵峰完全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上个月张毅就已经试过了赵峰的身手，当真是一点都不会。 稍微一试，赵峰是不是会武功。 听张毅问的并非是他想知道的事情，皇上有些失望，却还是道。 第593章 拆穿 第593章拆穿 “准。” 张毅回头看向赵峰，身手道：“请。” …… 一众大臣和贵族表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草率的比武，张毅只用了一招就撂倒了赵峰。 很显然，赵峰是不会武功的，刚才说的底气那样足，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你……你是文官！” 赵峰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原本他只是以为张毅只是有点身手而已。 若是能够抵挡住张毅一二的话，赵峰也能够说自己是不如张毅而已，反正张毅是他的上级，就算赵峰是故意输给张毅的，也并非不可能。 但让赵峰没有想到的是，张毅竟然只用了一招就撂倒了他，半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这难道是文官能做出来的事情？ 闻言，张毅非常不谦虚的笑了一下，“文官也是可以会武的。” 接下来他总算是没有让皇帝失望，对负责围场安全的刘大人质问道： “围场里面有老虎有熊这件事，为何没有禀告？若是皇上被野兽袭击了，你可担待得起？” 虽然知道皇上身边的高手无数，一般情况下根本就没有野兽能够伤害到皇上，但是不管怎么说，该做的戏还是一点都不能少的。 就算帮着朱健淳对皇上老大表忠心也是好的。 见张毅总算是问到了点子上，皇上看着刘大人的眼神也变得探究起来。 “刘卿，这件事朕也非常的好奇。” 刘大人脸上的汗水都顺着脖子滴了下来，但就算是这样，却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臣……这件事，臣也不知道。” 这个时候，这位刘大人可是把赵峰给恨死了，要是没有赵峰的话，这件事也不会发生了， 在场的哪一个不是人精？ 当然知道皇上这样做是在给朱健淳撑腰了，或许还有别的成分在里面，但是给朱健淳撑腰的这个可能性却是必然了。 朱健淳看着张毅对刘大人步步紧逼，注意力却落到了黄仁毅的身上。 见黄仁毅微微皱眉，不知道对皇上说了什么，没有过多久，就听见皇上道： “行了，赵峰的猎物不作数，今年赢得魁首的是孝先。” 朱健淳见此不由的微微皱眉，要说刚才朱健淳还对张毅跟齐王的话将信将疑，到现在这个时候，就算朱健淳不想相信也是不可能的了。 见已经达成了目的，张毅也不多纠缠什么。 反正刚才皇上的反应也让张毅证实了自己的想法，至于别的事情，则没有那么重要了， “现在你总算相信了吧？” 在各位大臣面色各异之下，朱健淳拿了皇上的赏赐，让人将弓箭送回孝王府，跟张毅在营帐当中说话，脸色有点难看。 “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朱健淳皱眉，一时间没有了主意。 张毅也难得的沉默了，“既然知道了黄仁毅有问题，那就……往宫外查！” 什么意思？ 看向张毅，朱健淳心中的问号都要写在脸上了。 还真是一点都不开窍，张毅摇了摇头。 “我问你，现在最想控制皇上的是谁？” “张兄的意思是，北蛮？” 思路一下子就开阔了起来。 他就说为什么北蛮突然动作了起来，又是为什么他们都没有发觉北蛮在大周之中的动作， 原来是他们不知道怎么控制了皇上，难怪啊，难怪。 “那现在我们的突破口是，忽而海叶？” “是的。” 怎么能够撬开忽而海叶的嘴巴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一看就知道是个硬茬子。 不是必要，张毅并不想对忽而海叶用强制手段， 虽然张毅对忽而海叶并没有对女子的怜爱，之所以不想用强制的手段，不过是因为若是翻脸的话，想要撬开忽而海叶的嘴会更加的不容易。 一看忽而海叶就知道，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 朱健淳闻言也陷入了沉默当中，好一会才道：“张兄的意思小弟明白了。” “那五皇叔……”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北蛮！” 再怎么说越王也是自己的人，就算他对皇位野心勃勃，但是张毅知道，越王跟吴王是不一样的。 至少越王是肯定不会做出来的，就算越王能够做出来，越王手下的那些兵也是不会去做的。 这就是军队有自己思想的后果。 不过至少现在这样的后果对于他们来说还是不错的。 “小弟知道了。” 朱健淳点了点头，虽然对越王的防备还没有减少半分，但是朱健淳知道，张毅说的也是有道理。 “你让人去查黄仁毅跟北蛮究竟有什么交易，若是可以的话，将黄仁毅收拢过来，万不得已的时候……” 接下来的话张毅没有说下去，他相信朱健淳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现在张毅能够狠得下心来杀人对于朱健淳来说已经是一件十分惊讶的事情了。 要朱健淳说，张毅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妇人之仁了，在这样的位置上面竟然还狠不下心来杀人。 现在总算是没有了这个弱点，朱健淳也能够安心一点了。 要说现在张毅对生命没有敬畏了吗？ 当然不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也不至于到现在杀人的时候还屈指可数了，。 终究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别人想要他死的时候，那么死还是对方好了。 “小弟先回去了。” 朱健淳见张毅沉默，知道张毅怕是又对此有些不舒服了，虽然有点不赞同，但是张毅仁慈一点，也能够让他放心。 劝解的话在喉头转了许久，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都已经许多次了，张毅倒不至于还这样玻璃心，他沉默并非是因为难过，而是在思索一个问题。 见朱健淳似乎误会了，张毅也懒得去解释，只是道：“这件事你还是要跟葛先生商量一下。” 毕竟葛先生是正儿八经的学士，给出的一件可能比张毅给出的要专业的多。 “是，小弟知道。” 朱健淳对张毅抱拳离开。 秋狩之后，便是收拾东西回去了。 只不过这些都不是张毅要操心的，他只需要带着杜寒走就是了。 第594章 恼怒 第594章恼怒 回到张府的时候，张毅听见赵峰来过，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不过看见十四娘不太好的脸色，张毅突然就明白了。 故意有些酸溜溜的问道：“赵峰又来纠缠你了？” 见张毅回来了，十四娘总算是脸色好了一点， “知道你还问，那个赵峰，你难道还不处理掉？” 李香如对赵峰的厌烦让张毅十分的满意，但是面上还是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可赵峰是朝廷命官，公报私仇怕是不好。” 这样的回答让李香如十分的不满意，“什么叫不好？？” 难道她在张毅的心中就这样不重要吗？ 有别的男人觊觎还上门纠缠，张毅都一点都不生气？ 不敢置信的看着张毅，十四娘眼中没有水花，但是张毅却知道，十四娘这是生气了。 “好好好，没有什么不好的，只要你想我就去做好不好？” 对那个赵峰，张毅也是有些不满意的。 还是那句话，没有谁受得了自己的女人被别人觊觎，张毅也是一样。、 那个赵峰，也只能说是自己倒霉了。 张毅的妥协却让十四娘又不满意了。 “你既然不想处理赵峰大可以不处理，这样的态度算什么？我看你还是直接把我送给赵峰得了。” 这话是怎么说？ 不就是调戏了十四娘一下吗？ 张毅觉得自己简直要冤死了。 可就算是这样，张毅也舍不得对十四娘说一句重话。 “我怎么会不想？刚才只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你就别生气了。” 以前十四娘不是开的起玩笑的么？ 现在怎么变得玻璃心了？ 张毅看着十四娘，全力诠释了什么叫做一脸蒙圈。 “谁跟你开玩笑了！”十四娘恨恨的将张毅推开，“赶紧把我送给赵峰去，哼！” 李茵彤来找张毅问怎么处理忽而海叶的事情，正好看见十四娘满脸是泪水的跑出去，实力演绎泪奔这两个字的意思。 不由得有点好笑，“你也真是的，怎么又去招惹那个小姑奶奶？说吧，这次你们是因为什么吵架？” 都不用问，李茵彤就知道张毅肯定是又调戏李香如了、 虽然小娘们都跟喜欢逗逗李香如，但是也只不过是玩笑而已，也就是张毅不会把握这个度了。 “哪儿啊，我听说赵峰来了，所以问了她两句罢了。” 对着十娘，张毅自然没有承认的，不然的话十娘又该念叨了。 在她还问出来什么之前，张毅连忙开口转移话题道：“十娘来找我是做什么” 十娘的注意力成功的被张毅拉走。 “是忽而海叶，上次她被齐王惩罚的不轻，我看你们你没有表态，于是就让人将她暂时安置在了以前住的院子里面，还让大夫给她治伤，现在问问你要怎么处理。” 其实李茵彤早就想问张毅了，只不过碍于张毅前段时间一直都忙得很，忽而海叶看起来又并非是特别重要，这才暂时先放一放了。 现在张毅回来了，李茵彤当然是要抓紧时间问一问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段时间她别说跟张毅亲近了，就算跟张毅说话的时候也不多，这次来也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 “不用管她，还是照例让婉茹派人盯着她。”张毅当然也看出来了李茵彤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好笑的将李茵彤搂住，“想我了吧？” 最近也却好似确实是太忙了，跟朱健淳说话的时候都比跟小娘们在一起的时候多，难怪小娘们有脾气了、 这样想着，对十四娘升起来的点点恼怒也消散了下来。 “你还说！” 十娘毕竟是十娘，不像是十四娘那样冲，虽然两个人的意思其实是一样的，但是十娘说的话就是让张毅心中舒服一点。 “既然想我的话，那今晚就留下吧。” 闻言，十娘不由的一惊，看她的样子是非常想要留下来的，可就算是这样，十娘也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行，你去我那里。” 她们有过约定，在张毅正式娶妻之前，除了张毅的妻子之外，谁都不能在张毅的院子里过夜，也不能在张毅的院子里跟张毅亲近。 因为还没有确定关系，所以他们这些人只能说是张毅的外室而已。 外室进入张毅的府邸已经是破坏规矩了，这样的规矩绝对不能破坏。 有心说自己并不在意这些规矩，但是看着十娘一脸坚定的样子，张毅也只能由着她去。 “好吧，那就去你那里。” 摇了摇头，在跟小娘们在一起的时候，张毅除了妥协也只有妥协了。 路上遇见了李婉茹，见他跟着十娘一起回了院子，李婉茹眼眸当中有些羡慕。 她也很久没有跟张毅亲近了啊，现在看张毅跟李茵彤亲亲密密的样子，怎么觉得心中这样难受呢？ 吴月莲看见李婉茹的脸色，好笑的摇了摇头，“在你们选择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有这么一天。” 张毅已经算是不错的了，现在的男子有几个可以专情的？ 至少张毅对他的女人都很好，这样就已经非常好了，她们应该知足才是。 不管是出于自身的利益还是其他，吴月莲都不希望李婉茹跟陈可心惹恼张毅。 这对她们任何人都不好。 “我知道啊。” 她当然知道，可是感情的事情，又哪里是一句知道就能够说得清楚的呢？ 苦涩的笑了笑，她道：“我去安排张毅吩咐的事情了。” 虽然她没有小娘们跟张毅的感情，但是好在她还能为张毅做事，就看这一点，她应该是不会被放弃的吧？ 因为没有跟张毅同甘共苦的经历，所以李婉茹格外的没有安全感，即使已经知道了张毅是个什么样的人也还是一样。 “刚才我看婉茹的脸色有点不好，你要不要去看看？” 云雨过后，李茵彤趴在张毅的怀里软软的道。 要是她真的想让张毅去的话，也不会到现在才说了，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做虚伪。 张毅在心里这样感叹着，但是面上却还是一本正经的摇头道。 第595章 酸涩 第595章酸涩 “我更喜欢在你这里。” 知道张毅这阿虎只不过是甜言蜜语而已，可就算是这样，李茵彤也还是止不住的心头甜蜜。 嗔怪的瞪了张毅一眼，“不喜欢的话何必收了来？” 她跟李婉茹没有什么感情，理智上来说，李婉茹对于张毅来说可以说是一个可利用的女人，而且还算是有利用价值。 当初的吴王势力滔天，甚至有了九千岁之称，可就是这样，还是对白莲教的势力心动不已，光是看这一点就能够看出来，李婉茹的作用了。 在别的家中，别管是不是真心，有这样势力做背景的女子一定是会给被温柔以待的。 在张毅这里，李婉茹的受宠程度不过尔尔，李茵彤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有心想要劝一劝张毅，但是最后才发现，这样的话，她怎么都说不出来，。 算了，这样的事情，还是等张毅自己去斟酌着办吧。 他应该是有分寸的吧？ 趴在张毅的胸口，李茵彤不确定的想着。 翌日，张毅得到李婉茹的消息，一早起来，忽而海叶便离开了张毅的府上。 “看来她是不准备装了？” 正巧若是要张毅跟忽而海叶虚与委蛇的话，张毅也做不出来，与其这样的话，早翻脸早好。 反正不管怎么样张毅都是不可能跟忽而海叶一对的，怎么都不可惜。 “忽而海叶又去了山里，这次我们的人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婉茹这样对张毅道。 熟悉？张毅心中一动，“是谁？” “离得远了些没有看清楚，”李婉茹显得有些犹豫，还有些对张毅的歉意，“从表面上来看，是皇上身边的宦官，黄大人。” “猜到了。” 张毅听见自己的猜想证实，只觉得松了口气，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可不是么？ 早在发现黄仁毅的不同的时候，张毅就已经有了这个猜想。 “嗯，孝先知道了么？” 李婉茹想点头说知道，但是还没有开口，就被外面的一个声音抢了先。 “小弟已经知道。” 见朱健淳来了，纵使李婉茹对被打扰了跟张毅相处有些不满，但却还是乖乖的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朱健淳跟张宇。 “张兄说的果然没有错，黄仁毅果真跟北蛮勾结了。” 说起这个朱健淳的脸色便十分难看，黄仁毅跟在皇上身边十几年了，若不是身份不同的话，甚至可以说是看着 朱健淳长大的长辈了。 而且皇上对黄仁毅也是十分的信任，就这样黄仁毅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竟然做出来这种通敌叛国的事情来！ “要生气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出来黄仁毅究竟是为什么跟北蛮勾结，这其中肯定是有理由的。” 朱健淳一眼沉默了下来，对张毅点了点头，“小弟知晓了，会派人去查的。” 刚想点头，但是张毅想到朱健淳身边人的特点，张毅要是拒绝了他派人去的做法。 “还是算了吧，我让婉茹派人去，你身边的人特征太明显。” 李婉茹的人要隐藏起来容易的多，可朱健淳身边的那些一看身手就非常明显的所谓大内侍卫，就不是那样容易隐藏了，而且被发现的几率也大得多。 “好吧。” 很显然，朱健淳自己也知道大内高手的弊端，只是没有办法，现在他身边只有这些人可用。 他想着以后一定要培养出来一批适合能够暗地里又能够明面上做事的属下来，不然的话要做什么都不方便。 心中不由的对这些所谓的大内高手很是不满意。 “行了，至少他们武功还是不错的，而且十分的听话。” 作为侍卫，这就够了。 可若是作为下属的话，还差很多。 “多劳张兄了。” 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朱健淳没有多犹豫就同意了张毅的做法。 “那个……张兄，有件事小弟觉得应该同张兄说上一说。” 看朱健淳的样子，似乎有些惭愧。 还能有什么事情？ 张毅看着朱健淳，示意他说下去。 看他这愧疚的样子？难道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这个想法也就是在心中过了一下，便撒开手不管了，朱健淳不是这样的人，对于这一点张毅还是十分相信的。 “是皇爷爷，他可能要贬张兄的官位。” 这是为什么？ 张毅有些不解，也有点不满，想不想要这个官位是一回事，被人嫌弃抢走了又是另一回事。 看着朱健淳，张毅突然福至心灵，“又是因为那个黄仁毅？” 见张毅看上去并没有不满，朱健淳觉得有点虚，但是却还是道：“……是。” 难怪了，“那黄仁毅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如果这点本事都没有的话，也不足以控制皇上了，“没关系，身在低位，有些事情更加的好办。” 反正就算是身在低位了，张毅也相信，京城没有人敢看不起他。 没有想到到了这样的时候，张毅竟然还在为了自己着想，朱健淳心中不由额的有些感动，看着张毅道：“张兄放心，只要有机会，小弟定然让张兄官复原职。” “……”我能说不想官复原职么？ 吏部的事情简直多到让张毅分身乏术，这样的日子过了几个月就已经够够的了，以后还有？张毅觉得自己肯定是会疯掉的。 没有看见张毅的无语凝噎，朱健淳只觉得自己亏欠了张毅，想要在别的地方补偿一二。 见朱健淳分分钟想太多，张毅不由的转移话题道：“对了，你皇爷爷那边，试探了吗？” 要知道皇上究竟是哪种被控制，他们才好想下一步的对策。 “已经试探过了。”朱健淳点了点头，“皇爷爷并未被控制神智。” 这已经是不幸当中的万幸了。 张毅松了口气，“这就好，这样的话，我们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有些事情若是没有皇上的配合的话，一不小心张毅跟朱健淳就成了乱臣贼子了。 就算再怎么不在意名声，莫名其妙的担上恶名他也不乐意。 第596章 那玩意儿 第596章那玩意儿 朱健淳对张毅的话很是赞同，事实确实如此。 “最近大公主的动作频频，若是可以的话，张兄能否将忽而海叶禁足？” 家主对家中的小妾禁足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 原本朱健淳不应该插手张毅的家中事，但是没有办法，谁让张毅对女人们的态度一贯好，若是他不插嘴的话，张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想到这一点。 张毅确实在朱健淳的提醒之下才想到自己能这样做。 没办法，不管过多久，张毅都是没有办法习惯自己可以随意控制他人自由或者是生命的操作。 说张毅矫情也好，婆婆妈妈也好，所受的教育不一样，想要习惯起来，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 就算现在张毅已经没有了那么多的心理负担，但是却还是时不时的忘记这件事。 “我知道了。” 对朱健淳点了点头，张毅吩咐杜寒去将忽而海叶给带回来。 “北蛮那边，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只依靠忽而海叶一个人。” 北蛮野心勃勃，虽然很多时候都是比较直截了当的，但是却也并非是没有阴险狡诈的时候。 尤其是忽而中原那只狐狸，虽然张毅到现在都还没有见过他，但是已经跟他交手有几次了，狡兔三窟的道理张毅不相信忽而中原会不明白。 朱健淳想了想，“小弟会接着派人看着那边，黄仁毅……” 这个人肯定是留不得了，是现在就处理掉呢，还是怎么做，朱健淳觉得还需要斟酌。 不管是用哪种办法都是有好有坏的。 “你现在知道黄仁毅是怎么被北蛮收买了的么？” 让皇上身边的人为自己做事，张毅觉得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 看朱健淳的脸色就知道。 “小弟查到的消息显示，黄仁毅之所以为北蛮做事是因为……忽而中原手上有黄仁毅的‘宝贝’。” “什么？就黄仁毅切下来的那根玩意儿？” 作为男人，张毅知道拿东西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的意义，但是这种意义应该只是限于在男人身上的时候才对。 现在那玩意儿只是一坨废肉了，居然还能让黄仁毅背叛国家。 “我还真是小看了太监这种生物的变态。” 电视剧诚不欺我，能够活下来并且混的很好的太监，显然都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这种变态的生物，不死亡则变态啊！ “张兄说什么？” 朱健淳只听见张毅的喃喃，至于张毅口中的太监是什么意思，他却不明白。 现在的太监并不叫太监，叫内侍，或者是宦官宦人。 “没什么，”张毅摇了摇头，疑惑道，“我是疑惑，北蛮怎么会有黄仁毅的那玩意儿？” 按理来说，那不应该在宫里么？ 难道宫里还有其他奸细？ 闻言，朱健淳不由得冷笑，“那就要问我的好三叔了。” “你是说吴王？” 当初吴王跟忽而中原勾结，中原三府都能够承诺送给北蛮，区区一个黄仁毅的“宝贝”算什么？ 拿出来做诚意也是说得通的。 朱健淳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确实就是三皇叔。” 他应该是有证据才会如此信誓旦旦，张毅带点了点头算是了解。 “那黄仁毅……” 难道要将他的宝贝从忽而中原的手里抢出来？ 太恶心了，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张毅都是不可能去做的。 连带着看朱健淳的眼神也变成了看变态的样子。 朱健淳脑门上青筋直跳。 “不是！” 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张兄以为，黄仁毅是相信小弟这个孝王手中能有他的‘宝贝’呢？还是相信忽而中原？” 比起忽而中原一个北蛮的皇子，朱健淳这个时时能够出入皇宫还深得皇上宠爱的皇太孙得到黄仁毅的那玩意儿的可能性大得多好吗！ “你的意思是想要乍一乍他？” 这个办法并非是不可行，张毅担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那黄仁毅执着的究竟是否真的是那玩意儿。 他怎么觉得这架势黄仁毅像是变态了呢？ 不然的话一般情况下来说，黄仁毅只要长了脑子就应该不会做才是。 看着朱健淳信誓旦旦的样子，张毅将不解藏在心里。 但愿事情像是朱健淳认为的那样吧。 “对了，黄太医说，皇爷爷之所以被控制，是因为北蛮的一种特产。” “什么？” 张毅心里有隐隐有些不妙的预感。 “北蛮有一种名叫罂粟的花，提取出来的粉末能够让人上瘾。” 原来是这个，隐隐猜到了这种可能性，事情确实是这样的时候，张毅心中半点都没有松快。 “罂粟……我记得仿佛是生长在南方的。” 那玩意儿不是在气候湿润的地方才能够种的火吗？ 北蛮那边干燥，怎么会能够长出来罂粟？而且还是特产。 这件事朱健淳也不是特别明白，“张兄知道这种花？那张兄可知道，这种花毒怎么解？” 在张毅的影响当中，罂粟这种东西的毒素应该是一种神经毒素才是。 “大概只能靠你皇爷爷的毅力了。” 只是皇上现在已经年老，真的能够经受得起这样的折磨吗？ 如果不戒掉的话，皇上人是能够好受一点，不过应该活不了多久了。 听了张毅的分析，朱健淳不由的沉默了。 虽然在皇室当中没有什么亲情可言，但是对于皇上，朱健淳还是非常孺慕的。 幼时丧父，母亲对他又十分的溺爱，朱健淳心里能够依靠的也就是皇上了。 现在得到了这样的消息，朱健淳一时之间，还真是有点接受不了。 当初对吴王的纠结，现在又重现了。 只是难受的程度是当初的十倍百倍。 “张兄的意思是，不管怎么样，皇爷爷都可能……” 下面的话朱健淳已经说不下去了，但是朱健淳知道，张毅一定会明白他的意思的。 张毅沉默的点了点头，这件事的性质本身就不同于吴王。 而且皇上对于朱健淳来说的重要性张毅心里也是有数，这个时候，张毅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应该比较好。 第597章 选择 第597章选择 “若是太医的医术高明的话，皇上应该能够多活一段日子，只是……” “只是皇爷爷会受折磨的时间也长了。” 不用张毅说完，朱健淳便接下了张毅的话，在刚才从张毅的描述当中，朱健淳便明白了张毅的意思，也知道了若是要皇上活着的话，需要付出的代价。 “让皇上自己选择吧。” 现在朱健淳这诸多的纠结都是虚的，张毅就不相信，皇上会由着朱健淳的想法来。 “也是，只是现在皇爷爷……” 朱健淳叹了口气，就算张毅没有看见也知道，现在皇上的状态已经是不好的，但凡好一点，他现在都不会是这样。 “总会好的。” 现在张毅也只能这样安慰朱健淳了，因为张毅知道，不管什么样的安慰都是虚的，只要等事情真的明朗起来了，才是真的好。 “少爷，忽而海叶带来了。” 这是张毅定下的规矩，府里的任何人都不能称呼忽而海叶为公主。 为的就是想要打消忽而海叶的傲气。 看起来效果也是不错的，至少在杜寒对他直呼其名的时候，忽而海叶半点反应都没有。 “你叫我来做什么？” 嗯，看来效果还不算是太好。 忽而海叶对着张毅半点尊敬的样子都没有，也就是张毅了，在别人家里忽而海叶这样子，怕是早就被教训的不成人样了。 朱健淳对忽而海叶的态度也很是不满，看了一眼张毅。 “我听说你最近总去山里。” 没想到张毅竟然还会关心自己，忽而海叶有点受宠若惊，在这时候，确实有点慌。 张毅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不，不会的，她做的这样隐蔽。 “你管我做什么？” 即使是张毅，对忽而海叶的态度都有些不满了，更别说是朱健淳，他皱眉瞪了忽而海叶一眼，讽刺道：“北蛮还真是好娇养，一个妾侍竟然对主子如此无理！” 相似的话齐王也说过，想到反驳之后自己受到的教训，忽而海叶生生的将出口的反驳给收了回来，梗着脖子不理会朱健淳。 “回来住吧，作为一个妾侍随便出去不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给我戴了绿帽子。” 虽然张毅不在乎忽而海叶，但是这个时候，张毅却也不介意承认一下忽而海叶是他的女人这个事实。、 反正吃亏的也不是他张毅。 “绿帽子？” 对于这个词，朱健淳有些不解，这跟绿帽子有什么关系？ 见朱健淳如此，张毅知道自己用词是有点问题了。 改口道：“是找野男人！” 这下朱健淳明白了，虽然还是不知道野男人跟绿帽子之间有什么联系，但是这个时候，逐渐村觉得还是不要让张毅难看好了，大不了处理过了忽而海叶之后，他便私下里问张毅好了。 听张毅这样说，忽而海叶嗤笑了一声，道： “你不是对我唯恐避之不及么？怎么现在还管我找不找也男人？” 对皇家的男人有点阴影，但是对张毅，忽而海叶却是半点都不畏惧的。 从始至终张毅都没有对忽而海叶摆过架子，也难怪现在忽而海叶半点都不怵张毅。 “我稀不稀罕你是一回事，你找不找也男人又是另一回事。” 张毅似乎是十分不耐烦的样子摆摆手道：“今后你就不要出去了，老实呆在家里。” 也不管忽而海叶还打算说什么，张毅摆摆手直接让杜寒把她给拉走了。 现在的杜寒已经不是几个月之前被忽而海叶放倒的那个杜寒了。、 被忽而海叶轻易的放倒之后，张毅便对杜寒进行了地狱式的训练，现在已经初见成效了，至少现在的杜寒能够轻松秒杀忽而海叶了。 朱健淳看着杜寒进步神速的身手，有些复杂的看着张毅道：“张兄果然手段了得。” 张毅自己现在的功夫倒是没有怎么进步，但是被张毅指导的人却已经突飞猛进了，这让朱健淳不得不另做打算。 “不知张兄可否帮小弟训练那些不懂事的侍卫？” 虽然用张毅的方法训练苦了点，很有可能训练过后就只剩下半条命了，但是有效果就好啊。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只要有效果，关他过程怎么样呢！ “经过我的手训练，那那些人就会听我的话了，难道你就不怕……” 对于这个，朱健淳坦然的很，摆摆手道：“怕什么，张兄是什么人，难道小弟会不知？” 就算张毅不算是什么好人吧，但是却也不是什么坏人，至少背叛兄弟的事情是不会做的。、 他这样说应该就是答应了，朱健淳大喜过望，连连对张毅道谢，“一会小弟便让人过来。” 反正就在隔壁，朱健淳觉得一点都不麻烦。 “对了，我听说十三娘的病好了，但是却不愿意出来，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虽然最近事情不少，张毅也是忙得脚不沾地的，但是对于小娘们的事情，张毅却一刻都没有放松过疏忽。 尤其是在李长征府上可能受了委屈的十三娘李芷珊，张毅尤其让人关注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位媚儿又让十三娘受了委屈。 朱健淳意外的看了张毅一眼，显然是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张毅竟然不知道。 “李小姐的病虽然好了，但是脸上却留了疤。”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脸上留了痘坑绝对是难以接受的事情，尤其是李芷珊这样在青.楼待过，将脸蛋看的比命都重要的人来说。 朱健淳甚至毫不怀疑，若不是这世上还有能让李芷珊不舍的东西的话，她此时是绝对不会苟活的。 “那又怎么了？” 张毅反正是没有觉得女人脸上留疤怎么样了，又不是非常骇人的疤痕，痘疤而已，顶天了几个坑，化妆掩盖一下不就没有了么？ 想那历史上的上官婉儿脸上都是有疤痕的，不一样的美丽动人？ 虽然是这样想，但是张毅却还是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脸上留疤应该是晴天霹雳一样的存在。 “你怎么都不提醒我一下？” 第598章 李芷珊的悲伤 第598章李芷珊的悲伤 看朱健淳的样子是早就知道了十三娘的事情，竟然对他只字未提。 张毅不迁怒他迁怒谁？ 朱健淳觉得自己简直要冤死了，“小弟以为张兄已经知道了。” 他没有动作在朱健淳看来应该就是嫌弃了李芷珊的意思。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不算什么，朱健淳也没有觉得有什么。 大丈夫何患无妻，让一个女人失宠了换下一个就是了，以张毅的身家背景，还愁找不到女人？ “下次再跟你算账！” 张毅瞪了朱健淳一眼，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张毅也就没有犹豫的直接带着杜寒直奔李长征的府上。 而朱健淳则是被张毅毫不犹豫的丢在了家里。 李长征对于这次张毅的到来似乎并没有上次的敌意，甚至还少见的有些好言语。 “芷珊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张毅跟李芷珊的关系李长征早就知道。 要是以前的话，李长征说不定还会阻拦一下，毕竟张毅的出身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但是现在李芷珊的容貌都毁了，之前在李芷珊面前献殷勤的公子哥，除了几个一看就是奔着他们胜武侯府的家世来的。 在这样的人中，能有张毅这样一个是真心对待李芷珊的，就算家世背景有点瑕疵，李长征觉得为了李芷珊的幸福并非是不能够接受。 见到李芷珊之后，张毅不禁松了口气，“不过是小小的痘坑而已，多可爱。” 轻轻摸了摸永远都会留在李芷珊额角的痘坑，张毅好笑的摇了摇头。 不过如此而已，在张毅看来，虽然有点瑕疵，但是半点都没有影响李芷珊的容貌。 本能的避开了张毅的手，甚至李芷珊都不敢看张毅的眼睛，就怕在张毅的眼神当中看到任何一点的鄙夷。 “这样，就不好看了。” 对于这个时候的女人来说，脸上身上的一个痘一个疤可能都是致命的。 在张毅看来没有什么，但是在李芷珊心里，却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的存在。 “怎么会呢？” 见李芷珊确实是非常不高兴的样子，张毅不禁叹了口气，道：“别难过了。” 拿着她的胭脂还有一个小楷笔在李芷珊不解的神色下，张毅轻轻在她的脸上动作了起来。 不一会，一朵小小的梅花便在李芷珊的额角成型，给李芷珊原本清丽的面容增添了意思妖冶。 “你看，这样是不是就好看了？” 拿了铜镜让李芷珊自己看，张毅轻吻了一下这朵梅花，“这个小坑正好是花蕊，是否让这朵花更加栩栩如生了？” 他低声在李芷珊的耳边道：“你就是我的梅花仙子。” 知道张毅这不过是随口一句的甜言蜜语罢了，但是李芷珊却还是挡不住心中的甜蜜。 “油嘴滑舌！”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李芷珊却还是甜甜的笑了出来。 这是脸上有疤之后李芷珊第一次笑出来，伺候李芷珊的下人们不禁喜极而泣，有机灵的去找了李长征汇报这个消息。 “好了，在家里闷了这么久，跟我出去玩玩可好？现在正是枫叶红了的时候，外面美极了。” 以前虽然李芷珊也不爱出门，但是不爱出门跟不能出门还是有差距的。 现在被拘束在家里这么久不能出去，李芷珊也觉得闷得慌。 “我要去问问父亲。” 若是李长征不同意的话，就算李芷珊想去也没有办法去。 这时候李芷珊身边的奶嬷嬷回来了，对张毅道：“侯爷说了，若是小姐愿意的话，可与张公子出门踏青，在宵禁之前回来即可。” 什么时候李长征竟然这样好说话了？ 张毅表示惊讶，看李芷珊的样子也差不多，不知道为什么李长征突然对张毅的态度转变了这么多。 其实李长征的心思很好猜，只不过是不想要李芷珊失去这样的一个缘分。 “既然你父亲同意了，那我们就走吧。” 看了李芷珊身后的那些人一眼，张毅道：“没有问题吧？” “自然。” 李长征都同意了，她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就算李长征没有同意，她们也不能在张毅面前指手画脚。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张毅也不是受虐狂，既然李长征对他的态度好了，张毅也不上赶着找虐。 “要不要跟你父亲去说一声？” 毕竟李长征是李芷珊的父亲，若是不去跟李长征说一下是不是不好？ 张毅也不想让李芷珊为难。 “回张大人，侯爷有事儿已经出去了，让您按时将小姐送回来。” 好吧，既然李长征都这样上道了，张毅也就不矫情什么。 李芷珊看上去很是高兴，张毅总算能够跟李长征和平相处了，虽然可能只是表象而已，但却也是高兴的。 “走吧。” 看着李芷珊收拾好，张毅将她给扶上马车。 “刚才我没有问，那位媚儿姑娘，可有还为难你？” 李长征的态度，张毅觉得可能是补偿吧？ 媚儿那样对李芷珊，李长征想办法让李芷珊开心一下也是可以的。 “哪儿啊！父亲早就将那个女人给卖掉了！” “哦？” 竟然能为了李芷珊做到这样？ 看来李长征是真的很疼爱李芷珊这个女儿了。 “这就好，若是你受了委屈的话千万别憋着，让人来张府对告诉我，虽然张府不如胜武侯府，但是为你出头却是可以的！” “我会的！” 别管张毅说的是不是真的，至少张毅的态度就非常的让人感动。 就算只是说说而已，李芷珊也承情。 齐王看着张毅带着李芷珊出来踏青，有些奇怪的，“难道胜武侯不藏着李小姐了？” 李长征不是对李芷珊非常的宝贝么？ 对张毅靠近李芷珊也是非常的戒备，这个时候怎么能让张毅带李芷珊出来了？ 难道是张毅趁着李长征不在的时候带着李芷珊来的？ 也不对啊，这样让李芷珊为难的事情，张毅应该不会做才是，。 “贤侄，有闲情逸致出来踏青游玩？” 暧.昧的看了李芷珊一眼，齐王调侃道：“还带着美人啊，这可是我那小侄媳妇？” 第589章口无遮拦 第589章口无遮拦 张毅见是十三娘都要害羞的抬不起头来了，不由嗔怪的看了齐王一眼。 “人家可是个姑娘家，四叔你可别这样说。” 姑娘家？ 看着李芷珊的样子，对此齐王持保留意见。 “那这位姑娘是哪家的小姐？看穿着似乎并非是平民女子。” 李芷珊垂下头，不敢看齐王，更加不敢将齐王自己留了疤痕的地方面对齐王，。 只是柔柔的对齐王行了一礼，道：“小女子是胜武侯家中之女，见过齐王殿下。” 还是挺有规矩的，齐王暗暗点头，“抬起头来，本王看看容颜如何，能不能配得上本王这位贤侄。” 张毅很明显的额感受到李芷珊浑身僵了一僵，“四叔！” 这话已经带有了呵止的意味，但是对此齐王却半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只是调侃道：“这话这都还没有娶过门呢，就忘了长辈了？” 张毅好笑的摇了摇头，对李芷珊道：“四叔没有恶意的，你还是抬起头来让他看看吧。”不然的话张毅有理由相信，这齐王肯定是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揭过的。 反正他在这里，齐王应该也不会说什么让人尴尬的话。 李芷珊闻言，虽然有些不甘愿，但是还是听话的缓缓抬起头来，对齐王轻轻点了点头。 “你小子眼光不错啊，这样的美人。”打量了一下，齐王赞叹道：“这妆容也别致，到时候我让家里的黄脸婆也学上一学。” 虽然齐王说是黄脸婆，但是张毅知道并非如此，齐王妃当初可是名动京城的美人，就算是现在也还是风韵犹存。 但李芷珊却还是自卑的低下头来，虽然齐王看上去是惊叹，但其实是嘲笑吧？ 也是她不对，给张毅丢脸了、 轻轻拉了拉张毅的袖口，李芷珊道：“我们还是回去吧。” 还是别在外面给张毅敌人的好。 “才刚出来而已，等会再回去吧。”李长征不是说了要宵禁之前回去就行了嘛？怎么现在就要走？ 看李芷珊的样子也不像是累了。 突然一下，张毅福至心灵，“别多想了，四叔没有恶意的，他就是这样的人。” 这话可让齐王不乐意了，“你小子说清楚，本王是什么样的人了？” 在不是他家媳妇的女人面前，齐王是绝对不会怜香惜玉的，所以对惹哭了李芷珊这件事，齐王半点抱歉都没有，甚至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这些年被齐王招惹哭了的女人数以百计，要是还有感觉的话，齐王整天也不用干别的了，光是哄女人就够他受的了。 淡淡的看了齐王一眼，障碍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在意齐王，反正就算生气了，也只需要让齐王喝杯酒，他就消气了。 现在完全没有必要顾忌齐王。 拉着李芷珊往跟齐王的反方向走，张毅轻轻的安抚道：“齐王绝对不会是在讽刺你的，别多想了好不好？大不了我下次见齐王的时候，帮你报仇就是了。” 李芷珊本来也不是生气，只是因为脸上的疤痕有些悲伤而已。 而且她一向温和，张毅已经出演安抚了，若是再让李芷珊说什么再闹，她也做不出来。 轻轻的对张毅点头道：“嗯，我没有生气。” 担心十三娘说的是假话，张毅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十三娘，见她好像确实是没有生气的样子，这才放下了心来。 “没有生气就好，若是你生气了，一定要跟我说才是。” “我会的。” 这逆来顺受的小模样，让张毅想要狠狠欺负一下的同时，又觉得她若是一直这样的话肯定会被欺负不放心。 “要不你还是跟我回去吧？别在住在胜武侯府了，若是你受委屈了到时候没有人能帮你出头可怎么好？” 虽然在张毅的府上可能没有在李长征的府上那么的奢侈的，但是张毅却能够保证十三娘绝对不会受委屈。 而且张毅也相信，十三娘并非是那种只在乎金银奢靡的女人。 李芷珊看上去很是心动，张口想要答应下来前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是委委屈屈的对张毅道：“我还要回去问问父亲。” 现在严格来说李芷珊跟张毅没有什么关系，若要李芷珊住到张毅府上去也没有道理。 她几乎可以确定了，回去跟李长征说了之后，李长征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咬着唇垂下头，李芷珊看上去格外的委屈。 知道李芷珊是什么样的人，张毅也知道，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再改也改不掉十三娘唯唯诺诺的毛病。 只能叹了口气对李芷珊道：“放心吧，你父亲顶多不过是不同意而已，若有什么惩罚，便让我来受着，回去之后大娘她们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早就不做春芳楼了，所以现在大娘跟其他小娘们对谁好可以说无关利益。 或许以前还会因为李芷珊脸上的疤痕对李芷珊怎么样，但是现在张毅却相信，小娘们是绝对不会因为李芷珊的脸而对李芷珊做什么的。 “我知道。”她怎么不知道张毅的意思？以前的那些姐妹们李芷珊也是十分的想念，只是现在有了李长征，就算李芷珊想要回去，也不能像是之前那样不管不顾了。 张毅跟李芷珊都没有因为齐王的一句话而不高兴，或许李芷珊有吧，不过李芷珊一向温和，就算有也不会说出来。 等到一番玩闹过后，就算是有，也变成了没有了。 将李芷珊好好的送了回去，张毅回去跟大娘商量着什么时候将李芷珊接回来的事情了。 “芷珊要回来当然是好事，但是胜武侯那边……” 虽然一直以来李芷珊都不怎么说话，但是却也并没有讨人嫌，而且他们一起还相处了那么久。 若说没有不舍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张毅跟大娘说十三娘要回来了？ 李长征以前都不让她们见一面，大娘实在是不相信张毅能真的做到。 “这你就放心吧，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看好忽而海叶，还有准备十三娘的房间。” 第599章 废除官位 第599章废除官位 虽然还是有些狐疑，但是大娘仍然选择了相信张毅。 “好吧，那我去准备。” 刚走了两步，大娘好像想起来了什么，猛地退回来对张毅问道：“我听说芷珊的脸上留了疤，真的假的？” 有人把这个消息流出来了？ 张毅心中有些恼怒，但是却还是回答了大娘的话，他点了点头，道：“是啊，不过是一个小坑而已，影响不大。” 李春芳不可思议的看着张毅，“脸上留了个坑你还说影响不大？” 她实在是不明白张毅究竟是怎么个想法，张毅也不是个不在乎容貌的人啊，难道是因为太喜欢李芷珊了？ 看着张毅，李春芳有些狐疑的接受了这个设定。 “别多想了。”感受到大娘的视线，张毅摆了摆手道，“等十三娘回来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朱健淳说的没有错，废除张毅吏部尚书的圣旨很快就下来了。 半年多的时间，张毅从一个秀才坐上了吏部尚书的位置，然后又被皇上随便找了个理由给废除了，变成了吏部的员外郎，而且还是没有实权的那种。 可谓是大周历史上在位最短的吏部尚书了。 接到圣旨的时候，小娘们整个人都是蒙的，她们愣愣的看着张毅若无其事的领了圣旨，然后又将太监给送了出去。 等张毅回来的时候，小娘们这才回过神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上为什么要废你？” 四娘最冷静，定了定神之后，这样问张毅，如果忽略她颤抖的手的话，说不定张毅会相信一点。 “没事的，你们放心。” 这她们怎么可能放得下心来？ 圣心向来是最难测的，之前朱健淳得宠的时候还好，就是张毅真的惹恼了皇上，也有个为他说话的人不是？ 可是现在朱健淳似乎是一惊失宠了，最后为张毅说话的人都没有了，这让她们怎么是好啊？ 今天是废除官位的圣旨，明天是不是就要砍头了呢？ 小娘们都是经历过这种事情的人，所以在遇见的时候才尤其的恐慌。 “真的没事，这件事孝先早就跟我说了，我只不过是在配合他而已。” “配合？” 看着张毅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小娘们猜想应该是什么机密的事情吧？ 这样想这，小娘们也就不敢多问下去了。 “那你要好好的，家里还有我们，要是你出了事，我们可怎么活？” 十娘第一个拉着张毅道，其他的小娘见状也一个个的拉着张毅说着类似的话。 “你们就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 被小娘们这样关心着，好像感觉也不错的样子？ “别嬉皮笑脸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张毅竟然还笑得出来，小娘们见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而让张毅没有想到的是，门口的小刀来通报说，邓佑来了。 他来做什么？难道是遇见了什么困难？ 心里疑惑，但是张毅还是没有犹豫的让小刀将邓佑放了进来。 见张毅要见客，小娘们也都识趣的转身进了内室。 虽然张毅不在意这些，但是她们也还是识相一点好，不然的话，忽而海叶不就是例子么？ 她们可不想被厌弃又被禁足。 忽而海叶的事情，在没有张毅允许的情况下，大娘是不会随便跟别人说的。 所以小娘们误会也就成了必然。 邓佑在杜寒的带领之下进来，看见张毅，习惯性的对张毅行了一礼，“见过张大人。” 而张毅却只是笑了笑道：“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张大人，应该叫你邓大人才是。” 前段时间在朱健淳的照看之下，邓佑成了工部侍郎。 而现在张毅只是个员外郎，而且还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员外郎，邓佑这一礼行的，在外人看来实在是没有道理。 不过邓佑却并不这样觉得。 “张大人对邓佑有知遇之恩，邓佑对张大人行礼心甘情愿。” 难得有一个这样上道的，张毅表示很欣慰。 不管邓佑是真的想要上门来感谢一下张毅，还是笃定了张毅一定会东山再起而来表忠心的，他未来的成就都不会低。 更何况还有朱健淳的赏识。 “不错啊你。”张毅点了点头，不管他是为什么来，反正张毅是承了这份情。 朱健淳直挺挺的冲过来，“张兄，你……”没有说完，便看见邓佑也在，不由得住了嘴，“邓大人也在。” 邓佑见朱健淳似乎有话想要对张毅说，“这便走了，下官只是来瞧瞧张大人。” 也知道邓佑是个什么意思，朱健淳点了点头让邓佑先走了。 看着邓佑离开的方向，朱健淳对张毅道：“这个邓佑，看来并不像是那么单纯。” 朱健淳似笑非笑的看着张毅，似乎对张毅的眼光有些看笑话的意思。 开始还以为邓佑是个憨直的人，现在看起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张毅好笑的摇了摇头，“我知道。” 要是只是一个简单的木匠的话，难道能够想到然后做出弩箭？ 从一开始张毅就知道邓佑没有那么简单。 就算邓佑不简单又怎么样？ 只要他忠心，就算他有自己的想法，那又怎么样？ 张毅没有朱健淳的那种想要完全控制一个人的想法，只要这个人不背叛，对于张毅来说，他是不是有私心，其实结果都一样。 “他有私心，背叛了我们可怎么好？” “背叛？邓杰不是在你的控制当中吗？” 好笑的看了朱健淳一眼，这还真当他什么都不知道呢？ 肉眼可见的，朱健淳愣了愣，笑道：“没想到，张兄竟然都知道。” 要是不知道的话，难道帮他操心这么多不成？ “我知道的，可不只是这一些。” 张毅看了一眼朱健淳，没有将话说下去，他相信，自己的意思朱健淳是会知道的。 果不其然，他了然的点了点头，对张毅道：“小弟听说，张兄打算把李小姐给接回来？”看现在李长征的态度，这并非是不可能。 “当然，北蛮的军队地址我已经找到了。” 两人相视一笑。 第600章 头绪 第600章头绪 没过多久，朱健淳便说服了李长征，让张毅直接去将李芷珊接了过来。 与此同时，张毅也让李婉茹将查到的消息分享给了朱健淳。 “你舍不得你父亲？” 其实不用问，一看李芷珊的样子就知道，她是舍不得李长征了。 只不过在李长征那边生活的不自在，所以才到张毅身边来的。 “自然，父亲没有儿子，一个人在家，我当然不舍。” 李芷珊对于李长征的感情，十七娘感同身受。 只不过不同的是，吴月莲可以时时来张毅这边来陪伴张毅，但是李长征却不行。 好在张毅并非是迂腐的人，听李芷珊这样说便道： “要是你有空的话，随时都可以去看胜武侯。” 别人说这样的话是客气，但是小娘们知道，张毅说这样的话是真心。 李芷珊抿了抿唇，道：“多谢你了。” 身为李长征的女儿，李芷珊当然知道京城对于女人的规矩究竟有多么的严格，而且不容易挑战，也只有张毅能够这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无视规矩了。 就连李长征不也一样的守着规矩吗？ …… 按照李婉茹给的地方，朱健淳很快就找到了北蛮驻扎在大周境内的地方。 但是很快他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别说混进去了，就连靠近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外面不只是人手森严这样而已，更多的是还有很多很多的机关。 这也是为什么周围的百姓进去了从来都没有人出来的原因，甚至还有很多百姓是说里面有着凶猛的怪兽，所以不管是谁进去都出不来。 若是现在这个局面的话，就算朱健淳知道了这里有军队也进不去啊。 这可怎么好？ “简单啊，你进不去，等他们出来不就行了？” 里面生产粮食倒是可以，但是其他的东西难道都能够生产的了？ 比如说例如盐、器皿之类的必备物品。 别的倒还好，尤其是盐，人一多，这是消耗的极快他们那里面又没有办法生产的一个东西。 张毅怎么知道的？ 很显然，那并不是盐山啊。 朱健淳闻言，不由的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他怎么还忘了这一点，只想着怎么暗地里进去观察了，竟然忘记了，里面的人还是可以出来的啊。 只要派人时时守着山的出口就行了。 “就是这样，只不过你要派武功高强的去，至少要隐藏力好的，不然的话只能前功尽弃。” 若是他们有了防备，再想要找机会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很显然，关于这一点朱健淳心知肚明。 “小弟知道了，黄仁毅那边，他并不相信我们手上有他的‘宝贝’。” 这样的结果在张毅的意料之中，“然后呢？你打算杀了他？” “那倒没有。”朱健淳饶有兴致的道，“这样一颗好的棋子，杀他作甚？” 玩弄权势张毅玩不过朱健淳，但是这个时候对于朱健淳的话张毅还是有点好奇，“怎么说？”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说头不成？ 黄仁毅显然已经被北蛮控制了，朱健淳难道有办法反控制？ “皇爷爷已经决定跟北蛮虚与委蛇，现在会假装将冷落我们。” 只要找准机会和方法，还不是他们想要黄仁毅做什么就做什么？ 虽然过程曲折了一点，但是结果还是不错的。 “不错啊。” 什么时候朱健淳有这样周全缜密的思维了？ 不过也好，朱健淳有能力，他这边也安全一点。 “对了，最近忽而海叶好像和安分，有一种……”张毅斟酌了一下用词，最后道，“有一种有恃无恐的感觉。” “有恃无恐？”朱健淳有些疑惑的反问，究竟是什么让忽而海叶有这样的底气？ 忽而海叶虽然有打仗的才能，但是在心机上面却还是差了一筹。 在张毅跟朱健淳面前就像是透明的一样。 但凡她聪明一点，张毅跟朱健淳都没有这么容易发现北蛮的动向。 “小弟会去查。” 忽而海叶的反应就像是张毅跟朱健淳两人对北蛮动向的风向标一样，北蛮有什么动静，通过忽而海叶，张毅跟朱健淳都能够有点头绪。 想到了一件事，朱健淳凑近张毅道：“在城东，小弟发现了一个长得像忽而海叶的人。” “你说什么？” 这个时候张毅不禁想到当初朱健淳跟他说的北蛮皇室的秘闻，难道真的有这样神奇的方式不成？ “是的，具下面的人传来的消息说，那位‘大公主’跟张兄家中的这位，几乎一模一样。” 闻言，张毅沉吟了一会，下定决心道：“这样的话，直接将她抓过来吧。” 若是无辜的人的话，放走就是了，反正是在京城境内。 跟朱健淳学的，张毅现在也会了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这样的心狠手辣。 只是带一个女人来观察，并不心狠手辣，至少在张毅看来是这样。 朱健淳很显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随意的对张毅点了点头，“好的，小弟这便回去告吩咐底下的人。” 还有一件事就是，“上次秋狩的奖品，先皇的宝弓被盗了。” “你说什么？” 难道还有人敢偷盗皇上的御赐之物？这是不想活了，还是想要栽赃朱健淳？ 看朱健淳的样子，张毅想应该是后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那现在怎么办？有眉目了吗？” 要是有眉目的话，朱健淳来的时候也就不会那么焦急了。 沉着脸摇了摇头，他对张毅道：“小弟这次来找张兄，是有一事相求。” “你说。” 朱健淳自己都找不到的东西，他能帮什么？ “小弟想求婉茹姑娘，白莲教的势力遍布大江南北，所以……” 越是这样的势力，若是撒网捞鱼便越是方便，至少比朱健淳手中这些正儿八经的军队要方便。 对此张毅倒是没有意见，毕竟要是朱健淳倒了的话，他也没有好果子吃。 “可以，一会我就去跟婉茹说。” 相信李婉茹应该不会拒绝才对。 “那么小弟便在此多谢张兄了。” 第601章 偷盗 第601章偷盗 李婉茹匆匆来找张毅，刚好是朱健淳前脚刚走的时候。 “来的这么巧？” 他正好有话要跟李婉茹说。 见张毅好像有事的样子，李婉茹径自问道：“什么事？” 她这里也有急事要跟张毅说呢。 “孝先想请你帮忙查探一下，先皇的宝弓被谁给偷走了。” “什么？先皇的宝弓被偷了？” 李婉茹瞪大了眼睛，看她那样子，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会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偷先皇的宝弓？还是皇上的御赐之物，难道不怕死吗？ 对于这一点，张毅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问题之后再讨论，你先让人去查。”张毅道，“急忙急火的赶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现在李婉茹可是忙的不行，没事应该不会到他这里来才对。 “你刚刚被废除尚书之位，张家就翻脸了。” 张家？ 张毅想了一会才想起来张家的事情，张兰儿还在他这里呢，张家难道还能做什么不成？ “是的，像是的制作并没有完全避开张家，他们知道香水的原料和大概的制作流程，”只是当初张毅还是吏部尚书，他们不敢轻易的得罪而已。 “现在张家似乎已经找到了制作的方法，所以……” “所以想要一脚踹开我张毅，自己赚钱？” 李婉茹没有说话，但是看李婉茹的样子，事实便就是如此。 “确实如此。”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张家就是想撕毁跟张毅的合约。 只是不知道张家哪里来的胆子。 就算张毅现在不是尚书了，但却也还是个正儿八经的京官，远远不是张家这样的江南商户能够对抗的。 究竟是为什么让张家有底气跟张毅翻脸呢？ 张毅跟李婉茹对视一眼，突然之间福至心灵。 “忽而海叶！” 朱健淳上次说的北蛮秘术张毅没有放在心上，这个时候，张毅可能就是栽在了这个上面了。 这些李婉茹都不知道，听张毅咬牙说出这个名字，不禁有些疑惑，“忽而海叶不是在府里吗？” 难道她不知道的时候，让忽而海叶给溜出去了？ 这可不是小事，李婉茹面色一紧，“抱歉，我……” 见李婉茹愧疚了，张毅难得的有点不好意思，“不是你的问题，府里的这个忽而海叶是乖乖的，但是……” “难道还有另外的忽而海叶不成？” 李婉茹不明白张毅的意思。 现在事情还没有定下来，只是朱健淳去查了而已，张毅暂时还不想将这件事告诉李婉茹。 “没什么，你就放宽心别想太多，盯紧他们就是了。” 忽而海叶的事情还没有下定论之前，张毅不打算打草惊蛇。 虽然看上去忽而海叶没哟什么脑子，但是在忽而海叶的身边未必没有脑子好的人，张毅不会就这样放松警惕。 “好吧，我知道了。”看李婉茹的样子似乎是有些不甘，不过现在就算是不甘心也没有什么办法。 目送李婉茹出去，张毅想了想，“杜寒，跟我出去一趟。” “是。” 跟着张毅来到了贫民窟，杜寒有些不明白，倒不是看不上这样的地方，当年杜寒何尝不是从这里出来的？ 他只不过是有点不解，张毅来这里做什么？ “少爷？” 在外面，张毅勒令杜寒不能叫他大人。 “别多嘴。” 警告的看了杜寒一眼，杜寒哪里都好，就是话多。 “是。” 贫民窟的样子张毅也见过，只是张毅没有想到的是，京城的贫民窟居然比江宁的还要杂乱？ 忍着异味，张毅带着杜寒往里面走。 他们的穿着在贫民窟里面就是个异类，在这里，穿着整齐的都让人嫉妒，更何况张毅跟杜寒穿的不算差。 没多久就被人给盯上了。 越是往里面走，盯着他们的人就越多。 “少爷，这……” 杜寒是没有把这些人看在眼里，但是他就是不明白，张毅没事到这里来做什么？ 找人？也不像啊。 看张毅的样子好像就是来拉一波仇恨似的。 往深处走一点，张毅很快发现自己跟杜寒被围住了。 “这位贵人，既然来了，就赏我们口饭吃吧。” 衣衫褴褛的人虽然说的是求人的话，但是吊儿郎当的样子让人牙根痒痒。 但是张毅却没将这个放在心上，“要是我不呢？” 在被盯上的时候，张毅就知道，自己来此的目标就已经达成一半了。 “那您便留下吧。” 看他嚣张的样子，张毅不无不可的耸了耸肩，“是吗？你们可以试试看，要是不能让我留下，我可是会生气的。” 这些人看了一眼张毅身后的杜寒，觉得只有一个侍卫，而他们人多势众的，应该不用害怕什么，又重新恢复了嚣张的样子。 大概是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他粗嘎的笑了起来，“那让老子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本事！兄弟们，上！” 早就等着他们动手，现在张毅跟杜寒也不多言，没有多久就把这些人撂倒在了地上。 “怎么样？服不服？” 很显然，这些看上去在贫民窟横行霸道的人一向是欺软怕硬的，遇见了张毅这个不合常理的硬茬子，显然是被打怕了。 “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我服了，以后你就是我们的老大。”虽然他认为，张毅不会闲的没事来管这边的，但是该有的规矩却还是要守， 看来贫民窟也是有规矩的，这倒是让张毅有点意外了。 “你们的老大就算了，我只是想让你们帮我办一件事。” 开始说话的那个他们原来的老大很显然不是个蠢蛋，听张毅这样说连忙对张毅点头，“您是我们的老大，要办事当然是您一句话的事儿了，您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一看张毅就是个有钱的主儿，要是能跟着张毅的话，说不定就可以不用受穷了。 虽然他们没有读过书，但是这点脑子却还是有的。 这位老大的话一出来，瞬间得到了不少附和的声音。 “是啊，老大您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这是被赖上了？ 第602章 李老二 第602章李老二 张毅有点哭笑不得。 不过仔细想想，要是在百姓当中有自己的势力也是好事，虽然李婉茹有势力遍布三教九流的白莲教，但是依靠女人却不是张毅的性格。 “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用了。”张毅这样道。 很显然张毅是在给他们机会，“有用，我们一定有用！” 他们这些人显然是穷怕了的，一旦有个机会，一定会牢牢捉住。 这样的反应还算是让张毅满意，“帮我关注一个人，”张毅拿出一个十两的银锭子在手上把玩，“如果办得好呢，这些就是你们的，办不好……” 他笑了笑，那笑容不由自主的让这些刁民浑身抖了一抖。 “我们一定办好，”领头的人颤巍巍的道，“是什么人？” “给他们看。”张毅对杜寒使了个眼色，让杜寒拿出他早就画好的忽而海叶的肖像，“就是这个人。” 逼真的画技让这些大字都不识一个的贫民惊了一下，越发的肯定张毅不是普通人，打定主意要抱住张毅的大腿了。 小心翼翼的接过画像放好，他道，“是，我们一定办好。” “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看起来还算是机灵，张毅也来了点兴趣。 “小的叫李老大，不李老二。” 在张毅面前，他哪里敢自称老大？ 张毅也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银锭子扔进李老大的手里，见他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然后宝贝的揣进怀里，看上去像是疯了似的。 可不是疯了吗？十两银子啊！ 他们这些难民窟的，很有可能一辈子都花不到十两银子！ “这些钱你们先拿着算是我提前给你们的报酬，要是没有做好，你知道后果的哦？” 张毅的态度，让李老大，现在是李老二了，让他激动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是，老大，我们知道了！” 这反应让张毅很是满意，“那我就先走了，要是有消息了，就派人到孝王府边上的张府通报一声。” 京城有好几个张府，但是孝王府边上的张府却只有张毅一家。 李老二在听见孝王府的时候就已经惊呆了，能住在孝王府旁边的，应该都是大人物吧？ 虽然知道张毅一定是个大人物，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张毅可懒得去管李老二的心情，见他明白了，也不多留，径自带着杜寒走了。 这么大的味道，能少待还是少待的好。 就这么一会，张毅就觉得自己的鼻子受了老鼻子罪了。 “少爷，这些贫民太可怜了。” 想起自己当初的境遇，杜寒难免对这些人有点可怜之情。 可怜吗？张毅倒是不觉得。 “当初你是因为天灾而变成那样，但是现在他们却不是。” 有手有脚的大男人，却没有想着去做工让日子好过一点？ 就算做工比较累，但是积攒几年的月钱，也是能够去村子里买块地建间房子住的，不比在贫民窟好？ 他们自己没有这个觉悟和想法，所以张毅不觉得他们可怜。 杜寒闻言，觉得张毅说的也是有道理，这样做并非是不可行，但是一般没有人想到要这样做罢了。 “回去让小刀留意着，别看见衣衫不整就赶出去了。” 虽然懒得说，但张毅可是知道这些门房的手段。 看着穿着不好的，一律打走了，没事的时候还好，要是小刀误了事，张毅能怄死。 杜寒也知道轻重，“是，少爷。” 小刀那小子虽然势利眼了一点，但是却并非是不懂事的人，也就是因为这，所以张毅才一直没有换掉他。 “张家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看着朱健淳来了，张毅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没有想到张毅这么直接，朱健淳楞了一下，随即点头道：“小弟已经知道了，张兄打算怎么处理？” 商人的事情其实是最好处理也是最不好处理的。 尤其是对张家这种在外名声还算是不错的商家来说，若是用强势手段吧，会有百姓说他们强权压人，这样从有礼都变成了没理了。 可要是用常规手段吧，对于张家来说又是不痛不痒的，这实在是让人有些为难了。 朱健淳也是为难，所以等着张毅的办法。 “办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咯。” 张家不是想要过河拆桥吗？那他也过河拆桥咯。 “小弟不明白。” 对于商人之间的事情和手段，朱健淳是真的不明白。 因为皇上根本就不允许朱健淳接触这一些。 但是不得不说，很多时候商人的手段就算用在官场上也是十分的有效。 朱健淳能做的也就是请教张毅了。 “跟简单啊，江家不是一直对张家不满么？” 而且江家还一直想要讨好朱健淳。 这也是江家背后主子的意思，因为那位娘娘没有儿子，能做的也就是投靠可能的继承人了。 很显然，江贵妃的选择是朱健淳。 张家跟江家相比差的太多了，若是张毅对江家撤掉对张家的维护，那么…… “张兄的意思是，让小弟收下江家的投靠？可是皇爷爷最讨厌的就是后宫跟前朝勾结啊。” 话是这么说的么？ 张毅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们要做的难道不是用尽一切资源先解除北蛮对皇上的控制么？你还管这么多，皇上讨厌后宫跟前朝勾结是因为什么？还不是担心影响朝政！” 而且朱健淳身为一个王爷，手底下有江家这种商户之家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现在怎么想这么多了？ 朱健淳一愣，“张兄的意思是……小弟明白了。” 他对张毅点了点头，很显然去吩咐手底下的人准备去了。 没有了张毅对张家的维护，又有朱健淳暗地里的吩咐，张毅可以相信，张家接下来的日子一定过得水深火热，没有心情来给他添堵。 “小弟记得，张家的大小姐张兰儿可是在张兄跟前，这样对张家，难道就不怕张兰儿姑娘的怨怼？” 除了对忽而海叶之外，张毅可是个怜香惜玉的主，故而朱健淳有此一问。 第603章 忘恩负义 第603章忘恩负义 “兰儿是个明理的姑娘。”张毅这样道。 早在张家不认张兰儿这个女儿的时候，张兰儿就已经说了她不是张家女的话，若是张家覆灭了，张兰儿大概会有点伤心，但是张毅却不认为张兰儿会对他心生怨怼。 “我听太子妃说，你要大婚了？” 太子妃跟三娘还有四娘都已经开始准备起来了，张毅大概估摸着，应该没有几个月了吧？ 虽然现在朱健淳没有什么娶妻的心思，但是朱健淳知道，要是他现在不娶那位郑小姐的话，日后年岁大了就更加不好看了，现在成亲是最好的。 “是啊，只不过皇爷爷无法证婚了。” 现在皇上还在北蛮的掌控中，对外界来说，朱健淳已经是个失宠了的皇孙，现在透露出来的消息就是，皇上不会来参加朱健淳的婚礼。 其中的原因张毅跟朱健淳都心知肚明，但是朱健淳心中的遗憾却半点都不减。 “现在这已经是非常好了。” 谁让他们运气不好呢？这也是不能由人的，要怪也只能够怪北蛮。 “最近越王好像安生的很？” 这应该不是越王的风格啊。 他不是这段时间一直在北边建立和壮大自己的威信吗？ 即使在京城张毅也总是听见越王传来的消息。 但是现在却没有动静了？ 这是怎么回事？ 对此，朱健淳摇了摇头，道：“北蛮动作频频，五皇叔在与北蛮交涉。” 说是交涉，其实是在谈条件，谈让大周恢复和平的条件。 虽然现在大家都心知肚明，北蛮和大周的大战无可避免，但是该做的样子却还是半点都不能少的。 “北蛮提出了什么要求？” 无非就是割地赔款之类的咯？ “忽而撒多说，若是想要和平，需大周向北蛮称臣，年年进贡岁岁朝拜。” “什么！” 不止朱健淳的脸色难看，张毅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忽而撒多居然有这样的胆子。 拳头紧握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松，道：“看来忽而撒多是真的野心勃勃。” “还有一个消息就是。”朱健淳摆摆手让月十三出去看门，这才对张毅开口，“听说天机门人跟五皇叔起了争执。” 也就是说，天机门跟越王的盟友关系起了裂缝？ “那这是否是我们的机会？” 朱健淳摇了摇头，“还没有到那样的程度，我们现在只能让他们之间的裂缝增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才能够出手。” 现在出手只能够功亏一篑。 “我知道了。” 张毅若有所思，“忽而海叶是否有替身查到了么？” “还没有。”朱健淳的脸色显得有些难看，“仿佛很多人都看见了忽而海叶的替身，但是那人似乎比泥鳅还滑溜，一次都没有被捉到过。” 看朱健淳的样子就知道，他对自己手下人的能力已经非常不满意了。 竟然连一个异族女人都捉不住，所谓的大内高手要来何用？ “北蛮专门为我们准备的陷阱，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捉住？” 能被他发现就代表着有些事情在渐渐显形了，“等着吧，我们会知道北蛮的阴谋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慌什么。 朱健淳虽然不知道张毅为什么这样淡定，但是他却非常羡慕张毅的淡定。 “大学里曾说，知止而后能定，定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搞定北蛮就是止，你慌什么？” 这句话不只是《大学》的开口，也是他们必学的一科，朱健淳不可能没有学过，只是一时没有静下来而已。 张毅的话醍醐灌顶般的让朱健淳冷静了下来。 “小弟知道了，听说张兄去了贫民窟？” 有人在时时关注着他，张毅早就发现了，虽然有点难受，但是却一点都不意外。 听朱健淳这话，张毅坦然的点了点头，“确实去了，有时候贫民窟里那些人能够得到的消息，比我们听见的要真实的多。” 给朱健淳传来的消息往往会因为朱健淳的身份和下面人对朱健淳的敬畏而有些偏差，这些偏差很有可能造成朱健淳决策上的偏差。 越是这样，得到下面真实的反应对于朱健淳来说的重要性就越大。 朱健淳现在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张毅比他的动作还要快。 “那现在张兄已经将网撒出去了？” “当然。” 要是等朱健淳提出来了再动作的话，那不是晚了？ “江宁的知府王洪，想要见一见张兄。” 王洪对张毅有知遇之恩，他这样说了，张毅当然没有不应的。 “他要来京城？” 张毅在位的时候没有下达过这样的调令，所以要么王洪是来游玩的，要么是新的调令让他来的。 想想王洪那人的作风，张毅觉得可能是后者。 “张兄难道不知？王大人便是新的吏部尚书。” 知府是从三品，尚书是正三品，一个是地方官一个是京官，王洪这些年也算是熬出头了。 “那不错啊，现在王大人是我的上司了，想要见我当然可以。” 对于王洪的心，张毅是知道的。 他做了新的尚书，对于张毅来说比别人做已经好太多了。 “这里面有你出力？” “当然没有。”朱健淳摆了摆手，道，“这是皇爷爷的意思。” 王洪接任，对于张毅来说是最好的了。 这也算是皇上对张毅一种另类的补偿？ “那王大人什么时候来？” 张毅懒得在这些事情上面多纠结什么，反正王洪这么多年在江宁勤勤恳恳，升职也是应该的，并不算是开后门，他心里一点别样的想法都没有。 默默地算了算，朱健淳道：“王大人应该这两天就到京城了，等安置好了应该就会给张兄递帖子了。” 这么快？ 其实并不快了，王洪继任吏部尚书的事情，上个月就已经有圣旨下来了，只不过张毅一直忙着，所以没有关注而已。 虽然体制的改变有点不合规矩，但是这么久下来，皇上做的不合规矩的事情吧多不胜数， 第604章 新的上司 第604章新的上司 那些老学究也懒得多说了。 反正就算管了，皇上也不会理会。 这一点在一位御史在大殿上撞死都没有改变皇上想法的时候，大臣们就已经认定了。 后来也没有出大乱子，下面的人听旨就是了。 没过几天，张毅就听见了小刀传来的消息说，李老二来了。 战战兢兢的跟着小刀走进对于他来说豪华的不像话的府邸，李老二觉得小刀和蔼的态度有点奇怪。 以前他也不是在贵人府门口乞讨府，那些门房一个比一个傲气，像小刀这样和气的，他还真没有见过。 要是以前的话小刀也不会这样客气，可就是为了这事，在张毅身边的杜寒特地来跟小刀嘱咐过了，小刀哪里还敢放肆？ “你先在这里等一会，我们大人在书房有点事，等会就来了。” 小刀嘱咐着，“千万别乱走，冲撞了姑娘们，有你好看的！” 李老二也知道，贵人家里一般都养着貌美的姬妾，但是好像其他人家的姬妾不叫姑娘？ 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在他的脑海当中过了一下，见小刀一脸严肃的看着他，李老二连忙点头。 “您放心，我一定不会乱走的。” “那就好。” 门口肯定不能离开人太久，所以即使小刀将信将疑，但是却也没能在这里留太久。 李婉茹查到了一点消息，来找张毅的时候，就看见有人坐在张毅厅里的下手。 衣衫褴褛的样子不像是府里的人，不由的有些奇怪，“你是……” 难道是张毅在江宁认识的人投靠来了？ 应该不会吧。 听见女人的声音，李老二不由的一惊，看见李婉茹更是被李婉茹的样貌给惊艳到了。 小刀的话还犹然在耳，李老二连忙起身，对李婉茹作揖，“见过姑娘，我是李老二。” 看他这礼仪全错的样子，李婉茹不由得皱眉。 不过想着既然能够被小刀放进来，那就应该是来找张毅的人没有错，“不用行礼了，你坐吧。” 既然有客，李婉茹想了想，进到了张毅的书房，“见过孝王殿下。”她道，“外面有个人，说是来找你的，穿的有点……” 见李婉茹这一言难尽的样子，张毅也猜到了点。 “应该是有消息了，”张毅对朱健淳道，“走吧。” 李婉茹见张毅跟朱健淳这样子，觉得应该是有什么机密事情，想了想，将手中带来的账本放在了桌上。 “这是上个月香水的账目，我先放这了。” 亏得她还想来看看有没有跟张毅亲近的机会呢，这些大男人，太烦人了！ “好。” 张毅没有捕捉到李婉茹的烦躁。 径自带着朱健淳到外间去了，李老二正在稀奇的看着张毅府上的摆设。 他们看见的时候，李老二正在抚摸墙角的大花瓶。 “咳咳。” 清咳两声，张毅成功的吸引了李老二的注意。 “老大……哦不，见过张大人。” 在张毅警告的眼神之下，李老二生生的改了口。 看着朱健淳，李老二有些踌躇。 “这是孝王。” 要说来之前，李老二这辈子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见到一位王爷。 顿时战战兢兢的跪下对朱健淳磕头：“参见孝王殿下。” 一副不敢抬头的样子，要不是知道百姓对皇室的敬畏，张毅还道朱健淳长了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呢。 “起来吧。” 摆摆手，张毅想说让李老大坐下吧，但是看他这样子，大概也是不敢坐下的。 “说吧，发现什么了？” “回张大人的话，小的在城东发现了那张画像上的女人，长得可高了，应该是北蛮的女人。” 在这之前，他还没有见过北蛮的女人呢，这样说也不过是个猜想而已。 “什么时候？” 朱健淳不由的追问道。 跟王爷说话，李老二舌头都要打结了，颤巍巍的道：“回王爷的话，就在昨日午时以后。” 午时以后？朱健淳看了张毅一眼。 张毅摇了摇头，对李老二道：“知道了，你再继续看着，杜寒。” 明白张毅的意思，杜寒将李老二给带出去，顺便还给了他一锭银子，“好好干，少不了你的好处。” 短短几天的时间，他见过的银子比这辈子见过的都多了。 李老二顿时眉开眼笑，“你……您放心，我以后一定跟着张大人混了！” 什么话？ 杜寒皱眉，不过也知道这是在对张毅表忠心了，也就没有说什么，只是道：“你赶紧回去吧，别惹人注意了。” “是，小的知道了。” 书房内。 “看来你的猜想是对的了，昨日午时，忽而海叶在府里用膳。” 还是二娘亲自去见到的人。 除非忽而海叶长了翅膀，不然绝对不可能在吃完午膳之后便出现在了城东。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猜想证实，朱健淳一时间有些呆滞，张毅早就接受过类似易容术的想法，所以虽然意外，但是却也还算是冷静。 “忽而海叶在京城不算是可怕，可怕的是，若是北蛮的重要人物潜入了京城，那……” 北蛮军队的驻扎地周围森严是为了什么？ 未必不可能是想要保护一个人的安全。 比如说。 “忽而中原！” 他对中原文化的向往举世皆知，一旦有来中原的机会，忽而中原是不会放过的。 忽而腾飞来的时候，朱健淳还在奇怪，难道是因为忽而中原对中原文化不是那么在意了？ 若是北蛮真的有这样的秘术的话，焉知忽而中原没有在京城？ 朱健淳看着张毅，两人的脸色渐渐的严肃了起来。 一切的事情仿佛都串联了起来。 为什么皇上突然被控制，为什么黄仁毅半点都不相信朱健淳的话。 原来都是因为忽而中原在京城里面。 这样想着，朱健淳心中不由的惊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北蛮的这个秘术并非是随便可以施展的，不然的话，那才是可怕。 “我们现在怎么办？” 很显然，现在事情对他们已经非常不利了。 要是再坐以待毙的话，那后果……朱健淳不敢想。 第605章 过分了 第605章过分了 “你先让人去查一查看看忽而中原究竟是不是来了，我这边去抓到那个‘忽而海叶’。” 只有将变数掌握在鼓掌之中，才能够保证平安。 “是。” 至于皇上那边，皇上已经做出了反应，张毅跟朱健淳也就没有管，相信皇上能够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朱健淳走了之后，张毅才回到书房，拿起李婉茹带来的账本翻阅。 而他完全没有注意到的是，他手中的这本账本跟李婉茹拿来的账本有微妙的不同。 看了两页，张毅忍不住让杜寒去找李婉茹了。 这不科学啊，难道他的香水生意就受张家影响至斯？ 李婉茹听说账本有问题，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的直接赶来，看见的就是张毅一脸苦大仇深的看着那本账本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 张毅没有说话，只是将账本甩给李婉茹，让她自己看。 一看账本上的数字张毅就生气。 都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虽然张毅不是商人，但是他却并非是什么是金钱如粪土的人，越是过过穷日子，张毅就对钱财越是有执念。 现在张家这样，可不是直接让张毅将他们恨之入骨吗？ “怎么会这样？” 她就说，怎么掌柜在给她账簿的时候一脸苦大仇深的，原来是现在的香水已经这么惨淡了。 “也不对啊，现在外面的香水还是很火啊。” 这个势头半点都没有消下去，即使有张家的横插一脚，应该也不会这么眼中才对。 难道是掌柜贪污？ 李婉茹的脸色很是难看，对张毅说了自己的猜想。 张毅压下烦躁，拿过账本看了一下，发现了其中的破绽。 “你看。” 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李婉茹也发现了一些破绽，“你的意思是，有人把账本换了？” 张毅点了点头，“大概就是这样吧。” 按照张毅的意思，最好是跟让李婉茹跟掌柜去对峙一下，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只不过麻烦的是掌柜在杭州，而李婉茹在京城。 要是跑一趟的话，张毅掐指一算，等李婉茹回来之后，可能黄花菜都凉了。 “让月十五去吧。” 他的月十五就是以速度见长，让他去应该比让李婉茹去快的多。 当天张毅就跟朱健淳说了这件事，朱健淳了然，犹豫都你没有犹豫一下，就让月十五直接去了。 这样的事情张毅已经请求过朱健淳不是一次两次了，朱健淳表示已经习惯，连问都懒得问了。 “张家的事情，张兄打算如何处理？” 朱健淳有些疑惑，到现在还没有动作，不像是张毅的风格啊。 “有江家，何必脏了我的手呢？” 似笑非笑的看着朱健淳，开玩笑，现在他忙的要死好吗？怎么腾的出手来对付张家？ 更何况有什么比商人自己更了解商人应该怎么样处理。 朱健淳了然的点了点头，对张毅的想法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果真还是一如既往的狠辣，对付人都有最好的办法。 “现在你皇爷爷怎么样了？” 闻言，朱健淳不由的叹了口气，“还是那样。”黄仁毅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当然不可能是毫无城府的，竟然直挺挺的让皇上一点都没有找到机会。 张毅也不由的叹了口气，不能打草惊蛇的话，他们对于黄仁毅是毫无办法，只能等皇上那边自己努力。 “忽而海叶抓到了。” 这是现在对于张毅跟朱健淳来说最好的消息了。 闻言张毅立马起身，对朱健淳问道：“忽而海叶在哪？” 不用问也知道，抓起来了之后朱健淳肯定把她关起来了，然而忽而海叶的身份特殊，肯定不能关到朝廷的牢里，也就只有朱健淳府里的水牢能够满足这个条件了。 所以张毅犹疑都没有一下，直奔朱健淳府里的水牢。 朱健淳府上的门卫看见朱健淳跟在张毅后面来，也没有阻拦张毅，让张毅一路畅通无阻的道了水牢里面。 果然，跟张毅府里的忽而海叶一模一样。 这种诡异的感觉，让张毅觉得心里一阵不适。 要不是知道忽而海叶就在他府上，张毅说不定会认为，现在被绑着的这个就是忽而海叶本人了。 不管是容貌还是动作，两人都是一模一样的。 以前张毅并非是没有见过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但是那对双胞胎虽然长得一样，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但是这两个“忽而海叶”张毅却觉得，她们一模一样，似乎是个同样的个体。 “张兄也发现了？” 跟上来的朱健淳看着张毅的样子就知道张毅已经发现了这其中的微妙。 脸色难看的对张毅道。 “是啊。” 北蛮的手段就算不刻意的去想，张毅也知道这其中肯定不简单，很有可能这是十分的残忍。 这样的手段，张毅的影响当中，记载当中，似乎是层出不穷。 朱健淳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接下来怎么办？” “已经正式跟北蛮翻脸了，在北蛮反应过来之前，快刀斩乱麻。” 这样的结果是在朱健淳的意料之中，“小弟也是同样的想法，不仅这边要快些动手，还要赶紧联系五皇叔。” 虽然朱健淳跟越王是你死我活的竞争关系，但是在国家大义上面，却还是一致对外的。 “嗯，境内的军队直接封死。” 在山里面，外面没有物资补给，张毅就不相信他们能坚持多久，到时候等他们粮草耗尽了，他们再进去收尸就是了。 “忽而中原在京城么？”张毅看着朱健淳，眼神当中有些慎重。 忽而中原那么敏感的身份，在跟不在需要准备的东西差得远了。 朱健淳摇了摇头，“还不知道。” 现在还没有得到准确的消息？ 张毅心里沉了沉，“我知道了。” 不管了，现在已经不能再拖了。 回到府里，小娘们见张毅一脸沉重，心中不由的一紧。 陈可心上前道：“你这是怎么了？” 在她们的影响当中，张毅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有什么事情直接就去做了。 第606章 北边 第606章北边 现在张毅表现出这样神色，小娘们就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了。 “没什么。”张毅叹了口气，“北边可能又要危险了。” “哦。” 虽然小娘们很是担心，但是又不想表现出来让张毅担心，只能假装淡定的样子。 大娘道：“你又要去北边？” 张毅没有说话，让小娘们先下去，而张毅自己则是待在书房里冷静一下。 小娘们虽然很忧心，但是为了不让张毅烦躁，小娘们只能自己自己的。 而张毅，则是在烦恼应该怎么样动手才好。 黄仁毅最近发现朝中的局势改变，心中隐隐有些警惕，会不会有人已经发现了什么？ 虽然皇上一点半点异样都没有表现出来，但是皇上的城府很深，就算是黄仁毅也不能完全保证自己控制了皇上。 就算黄仁毅觉得皇上没有在外人面前露出任何一点破绽，黄仁毅也不会因此放松警惕。 他能够在皇上的身边这么久成为皇上的心腹，正是因为这一份谨慎。 黄仁毅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朱健淳跟张毅发现了这个秘密，但是黄仁毅又觉得不可能。 最近朱健淳根本就没有进宫过几次，张毅也被皇上贬了官，应该不会有什么发现才对。 “孝王，张毅……” 默念了这两个名字，黄仁毅决定，不管是不是，都要先除掉朱健淳跟张毅，他总觉得张毅跟朱健淳会坏了他的事。 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黄仁毅的眼神变得坚定。 朱健淳到张毅府上，跟张毅对视一眼，发现了对方眼神当中的崩溃。 真的是崩溃。 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有人半夜刺杀，弄得朱健淳跟张毅都是一惊一乍的。 “是北蛮？” 张毅问道。 朱健淳摇了摇头，“不，是黄仁毅。” 那些人很显然不是北蛮的人，。 “黄仁毅……” 喃喃了两句之后，张毅突然决定，“除掉他吧。” 怎么他就忘了这茬呢！ 既然已经决定跟北蛮动手了，那黄仁毅留着也已经没有意义了。 要说黄仁毅手上有皇上的解药那还好，但是很显然，这种神经毒素是没有解药的，所以黄仁毅留着也就没有意义了。 朱健淳这个时候也才恍悟。 先前张毅说了不要打草惊蛇，他怎么就忘了现在局势也应该变化了呢？ “小弟这就去办。” 张毅伸手，将准备出去的朱健淳拉了回来。 “让皇上去办。” 现在已经不需要隐藏了，皇上身边的人完全可以直接决绝了黄仁毅，而不是为了安抚住黄仁毅而不打草惊蛇， 张毅跟朱健淳要做的是在外面保证皇上本人的安全。 闻言，他一愣，对上张毅的眼睛这才恍然大悟，“小弟知道了。” 毕竟那是皇上的人，由皇上来处理掉名正言顺。 “小弟这就去。” 要是这边的事情解决，也该给张毅封赏了，不能让张毅白白忙活不是？ “婉茹。” 张毅朗声唤道。 很显然李婉茹就在外面，张毅一叫，李婉茹就推门走了进来。 “做什么？” 明显的，李婉茹对张毅有事情才叫她的做很是不乐意，都学会对张毅摆脸色了。 自知理亏，所以张毅也没有生气，只是拉着李婉茹的手道：“好了，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见她的神色好一点，张毅这才开口：“发生什么事了，你来的这么着急？” 刚才要不是朱健淳在，李婉茹就直接闯进来了。 虽然张毅不是太在意礼法，但是很显然，李婉茹不是这样莽撞的人。 “掌柜说，有人拿着我们的账本去店里拿银子。” 看李婉茹的样子就知道，很显然，掌柜相信了那人的鬼话给了银子。 “是谁的人？” 她这样生气，应该是查到了具体是谁。 跺了跺脚，李婉茹对张毅这样的淡定很是不满，“你这是什么意思？” 丢的是他的钱啊，难道张毅就一点都不生气吗？ 当然是生气的，只是现在这个情况，张毅就算生气也无济于事，倒不如想想应该让那人把吃了他的吐出来才是正理。 见张毅还是平淡，李婉茹瞪了他一眼，气鼓鼓的道： “是张家！” “又是张家……” 原本张毅还打算让张家满满的败落，现在看来，张家好像等不及了啊，究竟是什么让张家有恃无恐呢？ 眯了眯眼睛，张毅心中有点疑惑。 到底是北蛮还是朝中哪位？ 不管是谁，既然张家做的这样绝，那张毅也不用留手了。 “告诉江烨，江家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也是一样的意思。” 虽然开始张毅跟江家闹得有点不愉快，但是在利益面前，这种是不是愉快的小事，谁在意呢？ 李婉茹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江家跟张家的矛盾，顿时眉开眼笑的应下。 见她要走，张毅又道：“告诉江家，我想尽快看到结果，孝王也是。” 在这种时候，张毅毫不吝啬的狐假虎威了一把，张毅相信，朱健淳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是。”这次张家是真的要栽了，李婉茹只觉得痛快，同时又对张兰儿的遭遇有些同情。 她们都是这样过来的，当然也知道家族败落意味着什么。 不过为了张毅，她们都愿意铁石心肠一把。 要是张兰儿识时务的话，小娘们会心疼她，但要是张兰儿不识时务，那么小娘们也不会手软。 李婉茹走了之后没有多久，很久没有见面的张兰儿出现在了张毅面前，看她的样子，显然是对张府跟张毅之间的矛盾知道了个大概。 现在的张兰儿没有了当年的青涩，有的是女强人的雷厉风行。 看她的表情虽然有点难过，但是却没有怨怼的意思。 见到张毅，张兰儿二话没说，也没有给张毅说话的机会，径自道：“我不是张家人了，你要对付张家，我没有意见！” 虽然还是有点悲伤，但是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都是张家自己的选择，张兰儿要怨恨，也只有怨恨张家，而不是只是反击的张毅。 第607章 识时务 第607章识时务 见张兰儿如此识大体，张毅不由的松了口气，要是张兰儿不懂事的话，虽然不足以给张毅造成什么威胁和麻烦，但是他还是不会好受。 毕竟在张毅看来，张兰儿可以说是一个很好的下属了。 “以后，我没有家了。” 幽幽的看了张毅一眼，张兰儿含着点点幽怨道。 没有给张毅回答的机会，她便自顾自的跑走了，看她那样子，似乎是强力诠释了一下，什么叫做泪奔。 五娘来问张毅点事情，正好便看见了跑走的张兰儿。 想到最近张毅的动作，五娘了然道：“张兰儿跟你说了什么？ 见张毅面上没有异色，五娘猜想，张兰儿应该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这才松了口气。 “我听说你又要去北边了？带上我吧，我不会拖后腿的！” 张毅当然知道五娘不会拖后腿了，要是真的论起来的话，五娘的武功比张毅还要高一点。 只不过让张毅奇怪的是，“谁告诉你我要去北边了？” 他只不过说了北边可能又要乱了，小娘们又想到哪里去了？ 一看张毅这样子李秀舞就知道是她们自作多情了，老大不乐意的翻了个白眼，“你要去北边的话一定要带我去！我还没有见过北边的风光呢！”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张毅道：“我不会去的，万一去的话叫你。”虽然张毅知道，这个万一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了。 但是对于李秀舞来说，这无疑是天籁之音，“当然好！” 看李秀舞的样子，似乎是马上就要去收拾行李。 张毅张了张嘴想要制止，但是一想到若是自己制止的话，说不定五娘能烦死他，也就懒得管了，反正就算收拾好了行礼，他们也不出发，就让五娘过过干瘾好了、 轻飘飘的打发了五娘，张毅对自己的机智很是满意。 忽而海叶直冲冲的往张毅书房的方向冲，看见张毅刚想说什么，就被没有隐藏实力的张毅三两下给制伏了。 甚至没有心情惊讶什么时候张毅的身手竟然这么好了，只顾着惊讶张毅这是做什么？ “你终于打算碰我了？” 看着张毅，五大三粗的忽而海叶显得有些娇羞， 张毅抽了抽嘴角。 “你想多了。” 果然，生活的环境不一样脑回路也是不一样的，比如张毅能够理解小娘们的想法，但是无法理解忽而海叶的一样。 “你的替身已经被孝先捉住了。” 只这一句话，成功的让忽而海叶浑身一僵。 “我……听不懂你的话。” 即使知道张毅是故意乍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忽而海叶却还是妄图挣扎一下。 虽然现在看来，这并没有什么用。 “杜寒。” 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张毅脚边的杜寒立即应声。 “把她带去跟另一个自己关起来。” “是。” 在杜寒出现的时候，忽而海叶就知道，什么都完了。 张毅已经什么都知道并且对她动手了，很显然，大周已经有了完整的对付北蛮的计划。 而她，注定是计划的牺牲品。 对张毅隐藏实力的做法忽而海叶半点意外都没有，要是一开始张毅就展现了实力的话，他们又怎么会这样肆无忌惮呢？ 朱健淳没有想到张毅竟然会这样不留情面，直接让杜寒把忽而海叶绑了过来。 他对于不喜欢的女人，还真是绝情到了极致啊。 这样想着，朱健淳坚定日后一定不能让张毅对他恩断义绝，不然的话，张毅肯定不会手下留情。 “张兄有什么吩咐？” 似乎没有察觉到朱健淳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杜寒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径自把忽而海叶丢在了朱健淳面前。 “少爷说，让您秉公处理。” 这就好。 朱健淳仿佛松了口气，客气的对杜寒点了点头，“帮本王转告张兄，一切按照张兄的意思行事。” 反正张毅的决定一向没有什么大错，就算有点漏洞，朱健淳中和一下，也就没事了。 所以他这话说的一点压力都没有，却让杜寒对朱健淳的感官又上了一个台阶。 “是，多谢孝王殿下。” 杜寒对朱健淳行了一礼之后，半点都没有停留，转身快速的回到了张毅的身边去。 这天，张毅打算去军队里面看看。 刚走几步，张毅便听见了一声呼唤。 “少爷！” 这声音有点耳熟啊，张毅回头，瞬间便了然了。 原来是王三郎啊。 “你不是在北边吗？” 见张毅对自己的态度没有变化，王三郎这才松了口气轻松的对张毅道：“回少爷，因为属下在北边打了几场胜仗，被越王以受赏的理由，派回了京城。” 原来如此啊，原本是早就料到的局面，现在变成这样，张毅也没有多奇怪。 “是我连累了你。” 如果王三郎不是他的人，就算是在越王手下，也能有一个好前程，要不是跟他们对立的话，越王还是个很好的伯乐。 “少爷说的哪里话？若不是少爷三郎早就饿死了，少爷是三郎的恩人。” 王三郎是个认死理的人，既然已经认定了张毅是他的主子，那就应该不会因此而改变。 “只要我有这个能力，你就会有个好前程。”张毅这样许诺道。 至于王三郎的能力，张毅心知肚明。 “多谢少爷。” 以前王三郎跟在张毅身边，为的只不过是一碗饭吃而已，但是后来，他效忠的，就是张毅这个人了。 巡视了一圈之后，对于现在军队的情况，张毅已经了然于心了。 告辞了王三郎之后，张毅便直接去了李长征府上。 “张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除了李芷珊之外，李长征自认跟张毅没有什么其他关系，现在李芷珊已经不在他府上，张毅还来做什么？ 就算在李芷珊的事情上面妥协了，但是李长征对张毅的态度却也还是没有好到哪里去。 当然，这是在确信张毅是不会对李芷珊不好的情况下才如此表现的。 “下官刚才去了军队。” 只这一句，张毅就吸引了李长征的注意力。 第608章 李长征的心思 第608章李长征的心思 “你去军队做什么？” 张毅的意思很有可能就是朱健淳的意思。 现在皇上已经年老，朱健淳渐渐掌握大权，要是朱健淳一定想打仗的话，这场仗打不起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虽然李长征是个武将，但是对于横尸遍野，却还是有些不想看见。 “是北蛮有想要动手。”张毅纠正李长征的想法。 “为何？难道上次给北蛮的教训还不够刻骨吗？” 虽然上次大周也有不小的损失，但是跟北蛮比起来还是差得远了。 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北蛮是强行撤退的，撤走的时候有很多东西还没有收拾好直接被大周捡了便宜。 李长征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但是看张毅跟朱健淳的反应就知道，这一切应该是跟吴王有关系的。 就算是这样，北蛮损失惨重是事实，他们怎么还敢出兵》？ 这一点李长征想不明白。 “如果他们有将损失降到最小的办法呢？” 北蛮对大周的狼子野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而已，忽而海叶的联姻无疑就是一次机会。 将朱健淳跟他的发现挑挑拣拣，告诉一些不怕被李长征知道的消息告诉他。 听完张毅的话。李长征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你说的这是真的？皇上怎么说？”李长征是个实打实的重臣，皇上不允许的事情，他就不会去做，对于李长征来说，皇上的命令高于一切，包括他自己的生命。 “皇上被控制了，难道你没有发现？” 张毅这次是真的惊讶了。 他虽然知道李长征是粗枝大叶，但是能够在十年里面找出太子叛乱的否定证据，还打动了皇上，让皇上去查，这样的人，难道这点心机都没有？ 竟然到现在还没有发现。 “皇上被控制了？” 惊讶的不仅仅是张毅，李长征也惊讶的很。 “不，不可能，皇上怎么会被控制？” 说完这句话，没有等张毅的回答李长征就沉默了， 当初皇上把他关进大牢的时候，他也锁国同样的话。 虽然还是对皇上忠心不二，但是终究是心中有了芥蒂。 全家都被赶尽杀绝，只留了一个女儿尚在人世，李长征不怨吗？ 他是怨的，只是忠君报国的思想占了上峰而已。 “那皇上……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刚才那一瞬间，张毅觉得李长征非常的疲惫。 沉默了会，张毅道：“把持好你手上的军队，别让北蛮人混进来了，之后我们会告诉你怎么做。” 虽然李长征不知道张毅的话是真是假，但是现在他只要知道张毅没有在害他就行了。 “好，我知道了。”李长征疲惫的点了点头。 “芷珊怎么样了？你家里那些女人有没有让芷珊受委屈？她一向温和，要是被别人欺负了，我饶不了你！” 张毅摇了摇头，“她们相处了十多年，能不好吗？我可不敢欺负她们。” “这还差不多。” 李长征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然李芷珊有一些不好的经历，但是在李长征的心里，他唯一的女儿当然是千好万好，值得拥有最好的。 从李长征那里出来，张毅不由得松了口气，在一个疑似女控的父亲面前，尤其张毅还是这个得到了并且还暂时没有给他闺女名分的人，他的力真的很大啊。 知道李芷珊也嫩思念父亲，所以一见到李芷珊，张毅就开口道： “我见到你父亲了。” 李芷珊闻言，似乎有点激动：“我父亲怎么样？他好不好？有没有人照顾？” 这个时候李芷珊才想起来，唯一一个在他父亲身边伺候着的媚儿已经被赶走了，所以说，现在李长征身边是没有女人照顾的。 那可怎么行？ 李芷珊一下子就着急了，看上去好像要亲自去给父亲。 见状，张旭东不由得满头冷汗，有点哭笑不得。 “你去不合适，我待会亲自去看好不好？” 这回可要找安分一点的，张毅寻思了一下，还是去奴隶市场找比较好。 虽然够格伺候李长征的肯定价格高一点，但是一个女奴，张毅还不至于买不起。 “我跟你一起去看，你送去给父亲就行了。” 张毅也是男人，他一定奔着漂亮的去了，她才不放心呢。 而且，要是张毅再招惹回来一个女人可怎么办？ 虽然她们不怎么争宠，但是多一个女人，她们看着也糟心啊。 一看十三娘这就是不信任自己，张毅虽然有点不服气，但想到这是小节，也就由着十三娘去了。 “好，我们明天就去行不行？” “你们明天去干嘛？” 李香如听见张毅的话，连蹦带跳的跑到张毅跟前，“不带我去。”看上去好像非常不高兴的样子让张毅有点哭笑不得。 “明天我们去买一个人送去伺候胜武侯，你也要一起啊？” 就这啊，李香如脸色一垮，没兴趣的摆了摆手，“我不去，你们自己去吧。” 买个人有什么好玩的。 可以看出来，李香如是真的被憋的狠了。 这段时间张毅根本就不让她们出门，尤其是单独出门。 因为外面现在实在是比较乱，张毅就担心北蛮的那些人会绑架了小娘们来威胁他们放了忽而海叶、 到时候可麻烦了。 “最近是闷着你了，过段时间，我带你们回江宁玩去好不好？” 秦淮河畔还是有很多东西可玩的。 李香如早就想要回去了。 闻言，不由的眼前一亮，“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什么时候走。” 说风就是雨的，好像张毅一说酒要走似的。 “别着急啊，至少要等我先解决完北蛮的事情再说吧？不然我们上路多危险啊。” 丢下朱健淳一个人处理所有事情也不是张毅的作风。 “啊，那还要好久。” 李香如脸色一苦，看上去十分不乐意的样子。 “我记得你说要给我做衣裳的，衣裳呢？” 闻言，李香如的脸色不由的有些讪讪，“做是做好了，但是……”她纠结了一下，好像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比较好。 第609章 奸细 第609章奸细 “只是做的不能穿。” 李芷珊接了李香如的话，让李香如一阵恼怒。 “谁说的！还是能穿的好不好！” “好，只是不好看而已。” 暗笑了一下，李芷珊从善如流的道。 张毅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十四娘的手艺张毅是知道的。 在她要给他做衣服的时候，张毅早就猜到了结局，不过就算是这样，张毅也已经十分满意了。 心到了就好了嘛，至于衣服怎么样，张毅张毅并不在意，只要十四娘不让他穿，那就什么都好说。 “这段时间你就在家里给我做好一件衣服吧，你什么时候做好，我们就什么时候出去。” 李香如闻言，不由的眼前一亮，“你说的是真的？” 张毅理所当然的道：“我骗你做什么？” 也是，这种事情张毅没有必要骗她。 “那好，那我就做给你看！只怕到时候你还没有准备好我就做完了。” “拭目以待。” 张毅一点的不动声色的样子让李香如一阵挫败，随后便是满满的自信。 “哼！我一定会做好的！” 对自己的手艺，李香如有蜜汁自信。 这种自信让张毅一阵无奈。 不过幸好的是，这也让张毅能够打发了难缠的十四娘，算是不幸当中的万幸了。 卢子安横冲直撞的进来，看见张毅，不由的噗通一下跪倒在张毅的脚下，“大人，请大人相信下官！” 张毅嘴角抽了抽，“现在你是我的上司。” 他已经被皇上废除了吏部尚书的位置，现在只是个吏部员外郎而已，他就不相信卢子安不知道。 这样自欺欺人有意思么？ 不过看卢子安的样子，应该是做了什么错事所以才这样说。 张毅可没有傻到就这样接受卢子安的跪拜。 “在下官的心里，您永远是下官的上司。” 话说的真好听，卢子安也学会了甜言蜜语了，张毅还是半点都不领情。 “说吧，你做了什么坏事了？” 看着张毅似笑非笑的神情，卢子安不由自主的有点心虚了。 “大人……” 张毅这回没有回答卢子安了，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越是这样，就越是让卢子安惴惴不安。 最后还是卢子安忍不住，噗通一下跪倒在了张毅的脚下。 “长兄他，投靠了越王！” 卢淮安是卢家长子，他的意思，很大程度上就是卢家的意思，张毅知道这一点。 “那你呢？” 最开始朱健淳想要收买卢子安跟卢淮安，为的就是想要收拢卢家的势力，现在卢淮安投入了张毅的越王的怀抱，这就意味着，卢家也跟越王站在了统一战线上。 而这个跟他交好的卢家庶子来找他，多少张毅也能猜到一点原因。 除了是吏部侍郎之外，卢子安半点优势都没有，这让张毅有点犹豫，究竟该不该做什么呢？ 要是卢子安跟他关系很好那也就罢了。 但是这个卢子安，只是被张毅帮过一次而已，谈不上什么关系好不好，所以理所当然的，张毅的毫不犹豫，也就差了那么点意思。 卢子安见张毅犹豫，就知道，自己可能有点悬了。 “我能帮你们争取到卢家旁支的支持！” 对于有兵权但是却没有实权的越王，卢家还是有很大一部分的人倾向在朝中有真材实料的孝王。 毕竟皇上最宠爱孝王，即使现在似乎是失宠了，但是却还是比越王更有可能得到正统的皇位。 谁让人家是皇太孙呢？ 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卢家才暂时还只有卢淮安一个人投靠了越王而已，剩下的人还在斟酌。 对于卢子安的话，张毅还是有一点心动的，毕竟卢家那样，就算是皇上也要尊重一二的庞然大物，就算只是旁支，也比别家的嫡枝要有实力的多。 想了想，张毅对卢子安道：“你先回去等我消息吧，我要跟孝王商量一下。” 对于这个自己不能做主的事情，张毅半点隐藏都没有，坦荡的直接告诉了卢子安。 越是这样，就越是让卢子安放心。 听张毅这样说，卢子安确实是安心了不少。 “是，下官回去等大人的消息。” 望着卢子安离去的背影，张毅的眼神深了深，看来卢子安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一无是处嘛，这能屈能伸的的心性，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看来朱健淳还真的能够考虑一下。 听了张毅的话，朱健淳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卢子安能收，但是不能光明正大的收。” 朱健淳如此道。 闻言，张毅沉默了一下，犹豫道，“你的意思是，让卢子安做我们的卧底？” 跟张毅相处了这么久，朱健淳也知道这个卧底究竟是什么意思。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有人在越王的旗下，有什么消息也能够及时知道，朱健淳的也能够安心一点。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好，我会交代卢子安的。” 朱健淳一说，张毅还真的觉得，卢子安确实适合做卧底。 没有什么存在感不说，还能屈能伸，这就是卢子安的优势了。 “上次张兄在军中可有什么发现？” “京城的驻军当中已经有了越王的人，现在要是想除掉的话，可能有点困难。” 说起这个，张毅的脸色有点沉重，这确实是他们的疏忽了。 “没想到，五皇叔的手竟然能伸的这么长。” 想了想，张毅觉得，当初孟星月的话，他有必要跟朱健淳分享一下。 “这件事小弟早已知道。” 齐王是个明白人，要是他糊涂的话，也不会在吴王手下活这么久了。 吴王可不管你究竟是不是个草包，只要对他有威胁的，吴王一概会除去，当年的魏王就是个例子。 至于为什么越王和齐王还在，不过是因为吴王没有成功而已，这并不代表着齐王没有去做。 也是最近，朱健淳才渐渐明白的。 “如此的话，你难道不忌惮齐王？” 当初就是因为张毅担心朱健淳会对齐王升起忌惮之心，这才隐瞒。 现在不隐瞒，是怕到时候出了事，他们的准备不完全。 第610章 虚弱的皇上 第610章虚弱的皇上 人都是自私的，在涉及到自己的时候，才会周全谨慎。 张毅现在就是这样的景象。 反正张毅从来就不担心别人说他自私，反正他本来就自私，既然那些人想说，就让他们去说呗。 “对了，黄仁毅处理掉了没有？” 要不是在皇上身边的话，黄仁毅的存在感真心不强，所以到现在，张毅也还没有听见关于黄仁毅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朱健淳让他们闭嘴了呢，还是因为黄仁毅没有什么好说的。 “当然是处理掉了。”他是做事这么没有效率的人吗？都这么久了，怎么可能还没有去做呢？ 这就好，张毅放心的点了点头。 “皇爷爷让张兄今晚去见他。” 现在的皇宫已经被朱健淳的人守住了，所以张毅一点都不担心皇上会对他不利。 面对朱健淳的邀请，张毅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晚上很快就到了，在小娘们的担忧之下，张毅进了宫。 “参见皇上。” “起吧，朕废了你的位置，你可怨？” 要是别的人，皇上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个，就算给他们胆子，他们也不敢怨怼他这个皇上。 比如对李长征，白白将他关了这么些年，等出来的时候，皇上轻飘飘的一句官复原职就算了。 而人家还要对皇上感激涕零。 这样的事情，张毅可不会做。 “皇上知道，下官原本就不想做官。” 也不想理会朝中的这些腌渍事。 只是他所在的局面不允许张毅不在意。 要说张毅对皇上废除他有怨怼吗？ 那当然是没有的，最多只是有点不爽而已。 当初皇上说封就封，现在说废就废，从头到尾就都没有问过张毅的意思，要是张译心里爽就奇了怪了。 皇上理解了张毅的意思，苦笑了两声，“就算你怨朕也好，只是看在朕快要死了的份上，朕求你一件事。” “皇上言重了，您之所说，臣不敢拒绝。” 就算他拒绝也没有用。 “爱卿口不对心啊……”不过皇上也没有在意张毅的态度，要是在意张毅的态度的话，皇上早就把张毅拖出去砍了，“朕之所求，不过是想要爱卿尽心辅佐孝先，助他成就大业。” 现在皇上的身体已经垮的差不多了，就算是皇上想要自己帮助朱健淳，也只是有心无力而已。 能够帮助朱健淳对抗羽翼渐丰的越王的人，也就只有张毅了。 很多时候张毅的主意和做法，就算是皇上自己也应接不暇，只要张毅肯帮助朱健淳，皇上相信，就算是困难一点，朱健淳也是能够打败越王的。 做皇上的就是这样，就算是他的儿子孙子，不是他内心里的继承人，皇上就是能够让人取走他的命。 张毅从来都不觉得冷血是缺点，但是皇上这样冷血的，却莫名让张毅有点毛骨悚然。 “我现在跟孝先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就算他不想帮，也非帮不可。 有了张毅的这样一句话，皇上也就放心了。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继续做吏部尚书。” “臣不愿意，就做个清闲的员外郎很好。” 张毅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懒得管那么多人，也不想让做的好好的王洪就此失业。 好容易晋升一回，张毅可不想截胡了。 见张毅坚持，皇上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由着他去了。 反正这些都是张毅的选择，他并非是没有给过张毅机会。 出宫之后，走在回府的路上，张毅遇见了出来溜达的王洪。 “见过王大人。” 见是张毅，王洪不由的有些赦然，“叫什么王大人，还是像以前一样吧。” 王洪也是个明白人，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位置是张毅让出来才有的。 看皇上对张毅的态度就知道，张毅被废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 以前张毅是个小厮的时候，王洪都没有看不起他，现在就更加不会了。 “洪安兄。” 张毅从善如流。 “这么晚从哪里来？” 看了一眼张毅走过来的方向，那好像是皇宫？ 接下来张毅的话也让王洪庆幸没有因为身份而看低了张毅。 “皇上叫我晚上进宫说点事，洪安兄这是出门溜达？” 进宫都不穿朝服，王洪对张毅的随意早就有了初步认识，现在更是认识的深了。 皇上没有怪罪张毅船便服入宫已经是莫大的恩宠了。 要是别人像张毅一样，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是啊，俗话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嘛。” “没想到洪安兄还知道民间的童谣。” 摇了摇头，张毅有点意外。 虽然以前王洪给他的感觉就是非常随和，但是也从来都没有随和到这种程度过，张毅自己都有点意外了。 “那当然，做知府的，当然不能不了解百姓了。” 要是这都不知道的话，怎么服众呢？ 用官威也不是长久之计。 “你小子怎么这么快就出宫了？” 张毅跟王洪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往府里走，后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四叔，你这个时候怎么还在外面？” 准确的说，是怎么还在这个地方？ 这个时候，按照齐王的脾气不是应该在青楼或者是酒楼里面么？ 王洪正奇怪，张毅不是只有几个小娘么？什么时候有了叔叔，转身一看，见是齐王，不由得一惊，连忙对齐王行礼。 “臣见过齐王殿下。” 齐王皱眉仔细分辨了一下，“你是……” 对于朝中的事情，齐王一向是不太关心，认不出王洪也不奇怪。 “这是新上任的吏部尚书，王洪王大人。” “哦，原来是你啊。”齐王了然，奇怪的对张毅问道：“你怎么还跟这个抢了你饭碗的人这么好呢？” 什么叫抢了他饭碗？ 张毅有点无奈、 “洪安兄在江宁的时候就很照顾我，而且这吏部尚书我本来就不想当。” 后半句是张毅在齐王耳边上悄悄说的。 虽然这个位置就算张毅不要也会有很多人稀罕。 但是当着捡了桃子的人的面说他吃的正香的东西是张毅不要的，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第611章 招惹 第611章招惹 后半句就算王洪听见了也没有什么，他一向是个豁达的人。 “走吧，四叔带你喝酒去。” 既然张毅都这样说了，那齐王也就不提这一茬，转而对张毅说出自己找他的目的。 张毅一阵黑线。 “四叔，外面那些劣酒我可喝不下去。” 有了好酒，谁还要喝劣酒啊？ 齐王当然也是这样，他打的就是打劫张毅好酒的主意。 “我可早就说清楚了啊，今年的酒都在太子妃寿辰上面用了，没有剩下的了，要喝，等明年吧。” 这么抢手的酒，张毅今年特地做了很多，等到明年的时候，应该就不会出现缺酒喝的惨状了。 原本齐王还有点不相信张毅是真的把酒贡献出来了。 但是看现在张毅这一脸诚恳的样子，齐王无端端的也就信了。 毕竟张毅并非是个小气的人，就算真的私藏了，在跟他说的时候，张毅也是不会吝啬的。 这个时候说么有，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当初可是四叔您喝的最多了。” 齐王的酒量不错，但是那个时候是真的喝的不省人事了，让人抬着回去的。 也就是因为他，原本还能够剩下一点的酒，变得干干净净了。 “那不是四叔不想便宜了别人吗？” 王洪见他们你来我往的样子，张毅一点都不跟齐王客气，不由的看呆了眼。 果然京城的那些人说的没有错，张毅跟皇室的关系果然不是一般的好啊。 “若是齐王殿下不嫌弃的话，下官那里有些好酒，可否有幸被齐王殿下一品？” 客气的话齐王挺多了，要是别人的话，齐王根本就懒得搭理，但是这个人是被张毅客气对待的，跟张毅交好的人家中的美酒，齐王觉得自己可以品尝一下，但愿不会让他失望。 “好啊，那本王就去你家尝尝。” 没指望齐王答应的邀请他竟然答应了，对此，王洪觉得很是受宠若惊，同时王洪也明白，齐王之所以给他面子，不过是因为张毅而已。 对张毅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王洪深深的觉得张毅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当初他不过是给了张毅一个他自己争取的机会而已，张毅竟然一直记到今天。 还给了他这样一个常人就算是想也不敢想的机会，王洪是真的非常感激张毅。 见王洪如此，张毅只是笑了笑，道：“好好把握。” 说完就有告辞的意思。 不仅是齐王不想让张毅就这么走了，王洪也不想、 齐王是个什么人，虽然在京城的时间不多，但是王洪也是有数的，典型的浑人一个，张毅在的时候会给他面子，张毅走了之后就说不定了。 别到时候弄巧成拙，把张毅留给他的机会变成了祸事那就不好了。 这个时候，王洪宁愿进度慢一点，稳一点。 “别啊，好容易来一次，跟四叔喝一杯。” 张毅默默地看着齐王，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抵挡住齐王的撒泼，所以索性也就不挣扎了，随它去吧。 “好吧，那走吧，打扰了洪安兄。” “怎么会？” 王洪正求之不得呢，齐王就这个给他搞定了，他怎么会有意见。 带着张毅跟齐王去了他的府上，王洪显得有点赦然，“刚来京城，寒舍还未装修完毕，让齐王殿下看笑话了。” “只要有酒喝就成。” 对于外面这些东西，齐王倒并非是多么的在意，花楼那种地方，齐王都是常客，这里好太多了。 只要有酒喝，那就是个好地方。 扛着齐王从王洪那里出来，张毅满头大汗的让杜寒把齐王给送回去了、 毕竟是个王爷，被其他人送，要是出了点什么问题的话张毅也担待不起，倒不如直接让杜寒去的好。 反正离他家也不远了，不带有什么危险的。 可惜的是，张毅的料想错了，就算是在家门口，也不一定没有危险。 “这不是张大人么？怎么现在这么落魄了，连个随从小厮都没有？” 赵峰高高在上的看着张毅，嫌弃的眼神似乎把张毅当做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跟张峰一起的显然是他的狗腿子，见此便道： “他自己不就是个小厮么？哪里有小厮带小厮的道理？贱人的下人，那只能是个畜生了，而且还是下等的畜生。” 对于狗腿子的话，赵峰很是满意的样子，从怀里丢了个金元宝给他。 “谢赵大人赏！” 都多久没有人用这个身份嘲讽过他了？ 即使是真小厮的时候，有人嘲讽他身份低贱，张毅也会想方设法的报复回去，更何况是现在？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赵大人啊，没想到赵大人这么快就从丧弟的悲痛之中走出来了，这倒像是赵大人的性格。” “你什么意思？” 赵杰的死是赵峰心里的一道伤。 虽然张毅并没有直接判赵杰死刑，但是五十板子打下去，为了讨好张毅跟朱健淳，京兆府尹可是让人卯足了劲打的，打完的时候赵杰已经没有人形了。 而他又早有吩咐，不让人给赵杰请大夫。 就是因为身上的伤没有及时救治，所以赵杰才死了的。 其实张毅也没有觉得一场纠纷要闹到死人的地步，还是那句话，他对生命的敬畏永远不会消失。 但是一想到要是遇见的不是他而是别人，或者是他没有当时的权势的话，落到赵杰这样下场的就是张毅自己了。 “一切都是你弟弟咎由自取，他当日之刑为何而受，想必赵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反正张毅是不想做这个圣父的，谁想要搞死他，他就想方设法弄死那个想要搞死他的人。 很显然，现在赵峰就是这个人。 “我弟弟已经死了，现在当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赵峰嗤笑，高高在上的对身边的狗腿子道：“把他给我抓起来，本官这就让他知道，上官究竟为何不能招惹！” 看着那一点点朝着自己靠近的狗腿子，张毅一点都不虚，“看来你今天是非打不可了。” “受死吧！” 第612章 倒霉 第612章倒霉 话音还没有落下，张毅一个翻身，就躲过了狗腿子的袭击。 几个呼吸之间，跟着赵峰一起来的这几个，就一个都站不起来了。 看着他们，张毅嗤笑了一声，道：“就这等身手也配挑衅我？” 不再练个十年八年，那是不可能的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 已经到了宵禁的时候，巡逻的卫兵很快注意到了这一边的动静。 这边都是住的达官贵人，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可担待不起。 所以在巡查这一片的时候，他们尤其的谨慎。 “他伤了本官的人。” 一看赵峰就知道是个会摆官威的。 巡查的卫兵头头很显然认识张毅，“张大人，当真是他说的那样？” 看赵峰的样子他也是个官，但是在卫兵看来，就算是再大的官也大不过朱健淳，所以他依然还是在讨好张毅，对于赵峰的控诉半点都不为所动。 “就他们这种货色，还需要我亲自动手？”玩呢？ 张毅身手是很多军中的高手都认证过的，甚至还参加了大周和北蛮的比赛，他们如此尊敬张毅，跟他的身手不无关系。 这些小喽啰，看上去确实不配让张毅动手的样子。 “大晚上的，你们不在家出来瞎逛什么？” 转过身，卫兵头头的矛头对准了赵峰一行人。 “你怎么不问他？” 看着赵峰，卫兵头头回了一个“你傻么？”的眼神。 他们怎么会不知道是皇上召了张毅去？ 要是这点消息都不知道的话，也不用在这边晃荡了。 赵峰见此，不由的有些恼怒，除了张毅，还没有人对他这样过。 当初的张毅比他的地位要高，所以赵峰虽然恼怒，也只能忍着，但是这人如此嚣张，要是赵峰不做点什么的话，都对不起这么多年的养尊处优。 “你等着！本官定然要你好看！” 虽然吏部不管军中的事情，但是如果赵峰硬要管的话，也未必不能管。 “赵大人好大的威风，不知赵大人是不是也想让本王好看？” 朱健淳来找张毅分享一个消息，见张毅迟迟没有回来，这才带着月十三打算去皇宫看一看，没想到刚出门就见到了这样的一幕。 赵峰一回头，见是朱健淳，顿时腿都要软了。 “孝王殿下……” 他今天太倒霉了一点吧？ 先是想要教训张毅，结果他的人被张毅教训了一通，最后不过是想要那一个卫兵出气而已，就被朱健淳这尊大佛给装上了。 赵峰觉得，这很有可能就是传说当中的流年不利。 不管心里再怎么愤愤，面上都只能讨好朱健淳，道：“孝王殿下说笑了，不过是这个卫兵不懂规矩，下官想要教教他规矩而已。” 对他这样的说辞，朱健淳只有冷笑。 “怕是在你赵大人心里，只有你赵大人的规矩才是规矩吧。” 正是因为卫兵懂规矩，所以才没有直接怪罪哪一边，朱健淳看来遇上这样不讲理的官员，卫兵已经做的很好了。 “你，很不错。” 拍了拍卫兵的肩膀，朱健淳对张毅道：“小弟有些事情想要请教张兄，不知现在可方便？” 看着赵峰变得铁青的脸，张毅就算不方便也方便了。 更何况现在张毅刚喝完酒，还真没有什么事做。 “走吧。” 经过帮他说话的那个卫兵头头身边的时候，张毅同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夏青啊，好好干，有你出头的那一天。” 看刚才朱健淳对张毅的态度就知道，张毅的话虽然不是他的话，但是也起码能影响一下朱健淳的意思。 对于他们这样底层的卫兵来说，能够被朱健淳这样的人记住就是莫大的恩德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有个他们难以想象的位置空缺的时候朱健淳就会想起他来，然后一飞冲天。 这样的事情并非是没有发生过的。 不过在这之前，需要他们好好努力，不然的话就算有机会，朱健淳也不会给他。 “夏哥，以后你要是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兄弟们啊。” 调侃的声音在后面想起，酒的后劲儿上来，张毅正晕乎呢，也没有在意这个。 朱健淳见张毅如此，不由得调侃道：“张兄也会在外面喝酒了？” 他是没有想到，外面的酒竟然还有能入张毅的口的？ 那这是不是代表着，他又有酒喝了？ 说起这个张毅就来气。 “又是张家，用老子蒸馏高度酒的方法把浊酒提纯来卖，一刻不盗版会死是吧？” 虽然以前张毅说话也不算是文雅，但是这样粗俗的话，朱健淳也从来没有从张毅的口中听见过。 还没有来得及对张毅的话惊讶，就对张毅口中的信息升起了恼怒。 “果然是商人之家，不知廉耻！” 为了招揽那些有学识的文人墨客，朱健淳也能算是半个文人了，要说文人最为厌恶的是什么？ 就是盗窃！ 在他人没有允许的情况下。把他人的东西当做的是自己的，这可不就是盗窃吗？ 张毅讪讪的笑了笑，说起来，他的做法其实跟张家差不多。 只不过是没有人拆穿而已。 心里再怎么心虚，张毅也知道，这个时候没有人能够戳穿他。 所以面上张毅还是一副愤怒的样子，“江家还没有动手吗？”要是江家的效率这么不行的话，他就要自己动手了。 知道消息的朱健淳摇了摇头，“正是因为江家动手了，所以才有这一茬。” 张毅的酒只有京城的少数贵族能够喝的到，太子妃寿宴的那天，有不少大臣喝了张毅的酒都对这个味道念念不忘。 如果张家能够酿出跟张毅一样，或者是只差一点的酒来的话，绝对能够讨好那些嗜酒如命的大臣。 到时候张家想要更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这一点朱健淳不相信张家那些挖空心思往上爬的人会没有想到。 但是他们却没有这样做。 如果不是江家的打压，他们又怎么会把能让他们往上爬的利器就这样抛出来呢？ 虽然抛出来也能够吸引那些能拉他们一把的大臣。 第613章 江家 第613章江家 但是还有一定的可能性会激怒朱健淳。 有朱健淳这一尊大佛在上面压着，谁敢提携他们张家？不打压就好了。 “原来是这样。” 这里面的这么多内幕张毅都没有了解，这结果张毅稍微满意了一点，但是还是有一点不满意。 “江家的动作太慢了。” 张毅皱眉，看上去很是不满的样子。 说实话，朱健淳也觉得有点不满，不过就是一个商人之家，江家就算同为商人，背后不是还有江贵妃么？ 怎么会这么久都没有处理掉？ 还是说，张家背后也有人撑腰，那人还是轻易动不起的？ 越是这样敏感的时候，朱健淳想的就越是多。 把心之所想告诉张毅之后，张毅却摇头否决了朱健淳的想法。 “不可能。” 这样斩钉截铁的话让朱健淳很是不解。 为什么不可能？ “要是张家背后真的有人的话，江家也不会下手这么肆无忌惮，而且也不会一点破绽都没有。” 大周的大臣想要瞒过朱健淳的眼睛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现在朱健淳渐渐开始接触隐藏的势力，整个大周，可以说没有哪个地方是没有朱健淳的眼线的。 至于北蛮那边就更加不可能了，忽而海叶这个被全力保护的北蛮公主都被发现了，其他人能瞒过朱健淳的“眼睛”？ 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有可能的是江家跟张家积怨已深，想要趁此机会让张家慢慢败落，让他们体验绝望，顺便占占便宜。 在张毅心里，这是最有可能的可能。 朱健淳一愣，随即道：“可能吧。” 到了现在，就算以前张毅跟朱健淳懒得去管，现在也不得不去管了。 跟张毅合作了这么久，张家内部掌握的东西大概不会少，现在是香水、酒，之后鬼知道会是什么。 朱健淳不允许这样不再掌握之中的事情发生。 这些在张毅的手里朱健淳是放心，在张家手里，就是让人忌惮了。 “去传话给江家，若是他们再不动手的话，我们就要动手了。” 到时候不禁张家要倒霉，江家也是一样。 正巧这段时间朱健淳在那些老牌贵族那里受了不少气，贵族不能随便轻举妄动是因为他们背后的能量，但是这些出身商户的人家，难道还不能动不成？ 月十三闻言，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径自转身，是去找张家的人了。 “你刚才说有事要问我，是什么？” 原本朱健淳已经忽略了这件事，现在被朱健淳提起才想起来。 “高丽来信说，不久会有使臣来大周，希望到时候能带一点大周的特产回去。” 张毅想了很久才想起来高丽是谁。 “那个地方……” 有点敏感啊。 朱健淳看张毅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张兄有什么好办法？” “想要覆灭一个国家，没有什么比让他们从高层开始腐败有效了。” 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 沉思了一会，朱健淳恍悟，赞同道：“张兄所言极是。” 要说奢侈品，有谁比张毅会折腾么？ 当年香水风靡，张毅几乎赚遍了整个大周所有富商的银子。 这样就罢了，还让那些富商被他坑了之后还欲罢不能，恨不得张毅出能多的东西让他们花钱，光是看这一点，就知道张毅的功力如何了。 “放心，我一定让你达成目的。” 凡是张毅承诺过的事情没有一条是没有做到的，有了张毅这句话，朱健淳就放心了。 “那小弟便等张兄的好消息了，高丽的使臣半个月后到。” “半个月啊……”时间有点紧，不过努努力的话，应该能够准备好，“我知道了，到时候等着看吧，不过在这之前，我觉得应该先把张家给处理掉，省的到时候坏了事。” 要是以前的话，慢慢的逗弄张家当然是可以的了，反正长日无聊，这里又没有个电视手机的，看张家那群不知所谓的极品解闷呗。 但是现在，高丽要来的话，张毅要对付他们的手段，又有可能被张家截胡达不成效果。 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朱健淳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不需要张毅提，他反正刚才已经让月十三去吩咐江家了，实在不行的话他就亲自上，总不能让一个张家搅了局。 翌日，齐王找到了朱健淳。 “我听说高丽有人要来啊，听说高丽有个公主挺不错的你知不知道？” 有这回事吗？ 看着齐王信誓旦旦的，朱健淳有点虚的点了点头，“大概是有吧。” 隐约听见过传闻，是真是假，这个朱健淳就不知道了。 听朱健淳这样说，齐王顿时眉开眼笑。 “如果他们要联姻，就把那公主给四叔，你没意见吧？” 不过就是一个高丽的公主而已，朱健淳又不是对女人有多么的执着，当然没有意见了。 只不过齐王又是怎么知道高丽有个要来联姻的公主的？ 狐疑的眼神看向齐王，结果看见的就是齐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看着朱健淳，齐王一副没皮没脸的样子，道： “老子这辈子就喜欢美人了，不行啊？” 他就爱醉死在美人乡里，谁管得着？ 也是。 早就猜到了齐王不是省油的灯，而孟星月的话也帮朱健淳证实了这一点，所以现在朱健淳虽然有点意外，但是却也还好。 没一会就坦然接受了这样的设定。 并且还对齐王保证道： “四叔放心，若是当真有这样一个公主，一定优先四叔。” 这还差不多，就像是来的时候那样，齐王又优哉游哉的走了。 前脚齐王出门，后脚朱健淳就找了葛先生一起去了张毅的府上。 “……张兄，这件事您怎么看？” “齐王对你又没有威胁，而且他已经表态了，你慌什么？” 对于齐王的态度，张毅记得他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只是每一次齐王有所表现的时候，朱健淳还是会不安。 虽然张毅知道这不能怪朱健淳，有了吴王跟越王的前车之鉴，他只是防备叔叔就已经很不错了。 第614章 高丽要来？ 第614章高丽要来？ 齐王已经表明态度了吗？ 朱健淳恍悟，他不是已经说了他就是喜欢美人么？ 这不就是正名，齐王自己放弃了江山？ 这样一想，朱健淳也稍微放心了一点。 葛先生在一旁皱眉道：“殿下，您最近的心态有些不好。” “饱暖思**，饥寒生盗心。” 越是富贵或者越是窘迫的时候，就越容易生出异心。 朱健淳的叔叔，还在世的三个之中，有两个都是狼子野心之辈。 剩下的这一个，朱健淳也就理所当然的觉得他还是有狼子野心。 但事实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张毅跟葛先生都能够看出来，齐王没有夺嫡之心。 要是有的话，也不至于到现在皇上眼看着就活不了多久了的时候，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凡是有一点心思，他就不会不在意自己在皇上心中，在朝中众人乃至于百姓当中的形象。 朱健淳一愣，不禁恍然大悟，“先生与张兄说的极是，是我魔怔了。” 摆了摆手让朱健淳先回去冷静一下，看他的样子是需要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的。 而葛先生则是被张毅留下商讨怎么样对付高丽的对策了，张毅是有一点想法，但是这个想法要落到实处，还要利益做大化，还是需要像葛先生这样的专业人士来调整一下。 张毅的话之后，葛先生沉默了一会。 “您的意思是，要让高丽的贵族沉迷于酒色当中？” 看葛先生的样子是对张毅这样的做法认同的，只是他还是有点担忧。 “高丽的贵族并非全属无能，您的做法，怕是在一部分的人当中无法实现。” 摇了摇头，张毅心说葛先生这是把高丽看的太高洁了。 能做出面上和气谦卑，然而事实上却想要一点点的渗透大周，这样的一些人，会到那种无所求的境界？ 男人最了解男人。 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送上门的佳人，也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一上口就上瘾的美酒。 就算开始有抵抗力，久而久之，在醉生梦死当中寻欢是会上瘾的。 这就是酒瘾的由来。 而只要处理掉了张家，高丽贵族的酒瘾就牢牢的在张毅的掌控之中，这样一来的话，张毅要达成目的就简单的多了。 就算再不济，让他们醉生梦死之后，国家必定腐朽，到时候强攻也不是行不通的。 只要上钩，他们就有办法对付高丽。 这是张毅最后给出的总结。 葛先生听了张毅的分析之后不由得恍然大悟，随即便是有些毛骨悚然。 要是张毅算错了，他不过是有点遗憾，要是算对了那才吓人。 能够揣摩人心至此，哪怕是葛先生自己，也不由的不敬畏。 “难道你就不担心葛先生会对你心生忌惮，到时候让孝王来对付你？” 李婉茹一直都在内室，只不过外面的人没有走，她不方便出来而已。 现在葛先生走了，她就走了出来。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不会这样做的。” 张毅相信葛先生是个聪明人，在没有把握一击必中的时候，他会先选择隐藏，或者说，直接把张毅拉到跟他一条战线上，在张毅的帮助之下对付敌人。 现在张毅跟葛先生还有朱健淳在一起是对他们最有利的局面，葛先生不会这么蠢，朱健淳也不会这么蠢。 这段时间在张毅身边待着，李婉茹学会了很多东西，现在张毅说的也是其中一项，只是很显然，她这个徒弟还没有师父精通而已。 闻言，李婉茹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她就说张毅怎么能坦然的说出这些，原来不是张毅糊涂了，是她没有想透彻啊。 “不是说高丽要来了？你有什么动作？” 在李婉茹的故意之下，现在白莲教已经是张毅的私人势力了，哪怕是李婉茹自己也是张毅的属下。 对于这种送上门的福利，张毅开始还是别扭了一下，但是后来也就接受了。 反正他没有抛弃李婉茹的想法，以后也不会有，那么李婉茹那句她的就是张毅的话也就没有违和感了。 开始李婉茹是不想伤害到张毅的自尊心，现在也没有这必要了。 反正在潜移默化之下，李婉茹已经做到了她想做到的事情。 “解决掉张家，我不想让他们存在成为隐患。”沉默了一下，张毅又继续道：“处理掉张家核心的那几个就行了。” 至于那些不够核心的，就算留下了他们，也没有办法给张毅造成多少威胁。 不过是没有威胁的人，还没有到要赶尽杀绝的地步。 李婉茹闻言，不由得有些好笑，没有想到时至今日，张毅竟然还会有怜悯之心？ 这样的张毅，反差萌多少让李婉茹有些喜爱。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对张毅点了点头，李婉茹转身出去，看上去是去办张毅吩咐的事情了。 至于是不是答应，那就不一定了。 有些张毅不忍心下手的事情，让她去做就行了。 对于这一切，张毅并不知情。 他还在合计着，怎么样才能够利益最大化。 “杜寒，你去帮我找一批技艺精湛的手艺人，还有就是靠谱的瓷器厂。” 上次被张家坑了，这次张毅打定了主意不能再重蹈覆辙。 就算是用强权，也要让那些商人听话。 恶狠狠的语气半点都没有影响到杜寒。 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的对张毅应是，然后转身去办事了。 一看这心理素质就比张毅要好得多，不愧是土生土长的大周人。 他并不是说大周人残忍，只是说，在他们的心里，有很多张毅不能接受的事情都是理所当然，比如强势压人。 或许是杜寒的办事能力又增强了，又或者是京城里面想要讨好朱健淳的人太多。 总之，他很快就找来了一批张毅口中的人。 “邓佑？你来做什么？” 要说他的手艺是不是精湛？这无疑是肯定的。 但是这次张毅还真不觉得邓佑能做好。 虽然木工手艺也是手艺，但是这跟张毅要做的事情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第615章 手艺人 第615章手艺人 邓佑见张毅如此意外的样子，淡定道：“回大人，下官只是想来瞻仰一下大人的鬼斧神工，如果能让下官打下手的话，自然是极好，要是不能，也是下官才能不够。” 这马屁拍的。 别人怎么样张毅不知道，至少张毅自己是挺舒坦的。 “既然你要看的话，那就看吧，不过我估计你看不出来什么。” 专业不对口啊，就算邓佑木工手艺再精湛，让他去烧瓷器，那估计他也学不出什么来吧？ 对于张毅对自己受益的否定，邓佑仿佛半点都不生气。 “看不出来什么是下官自己学艺不精。” 当做没有看出邓佑的不满，张毅摇了摇头，不知可否。 “你是官窑的？” 打量了一下来人，张毅有点意外了。 没想到，不过就是想找一家小作坊，结果找到了官窑的人。 应该又是借着朱健淳的面子狐假虎威了一把吧？ “孝王殿下说，您这边有需要，让我们赵家全力以赴。” 果然。 张毅没有半点意外的点了点头，“多谢了，不需要多麻烦，把这个做出来就行了。” 那找老板拿过来一看，还以为是这么样的精品，结果是这稍微精通一点的学徒才能做出来的东西，不由得深深的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但是是寿王殿下让他们配合张毅，赵老板没法说出不满，更加不敢违拗，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臭着一张脸从张毅的府上出来，完全没有注意到邓佑鄙夷的眼神。 虽然现在邓佑还不知道张毅做出来的东西是什么，但是看着张毅郑重其事的样子就知道，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等到时候知道用处之后，找老板恐怕想要打死今天不屑的自己了。 要是邓佑的话，别管张毅给他多简单的东西，他一定都会尽力完成。 别问为什么，这是他跟张毅相处总结出来的血泪史。 那些手工匠人好像对张毅叫他们来却晾着他们这么久只跟邓佑和赵老板说了话有点不满。 在他们看来，张毅可能又是看不起他们这些人其中的一员了。 “不知张大人叫我们来，有何贵干？” 既然张毅看不起他们，那他们也没有必要对张毅温和有礼了。 毕竟是在民间有点名望的人，就算知道张毅额势力不弱，应该也不敢对他们轻举妄动。 “请各位来，是像让各位挑战一下自我。” 张毅这话虽然让他们有点不适应，但是从字面意思上面来说还是可以理解。 这些手工艺人不禁觉得张毅很是狂妄，他们是京城最好的手工艺人，什么没有做过？张毅竟然还让他们挑战自我？ 简直不自量力！ 当然，这样的狂妄没有持续多久。 在张毅拿出图纸之后，那些看起来就差没有在脸上写着他们什么都能做的手工艺人彻底服气了。 这个时候并非是没有玻璃，这时候的玻璃含有杂质，而且制造起来的难度很大。 但是张毅给出的方子，按照他们的眼力不难看出，这些都是改造过的玻璃，制作的难度简单了不少，就是不知道结果是不是像张毅说的那样。 “多谢张大人赐教。” 手工艺人对张毅行了个大礼，然后急匆匆的告辞走了，看样子是急着回去实验了。 而邓佑则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张毅，直看到张毅不自在问他做什么的时候，才开口提出请求。 “下官能去看么？”好像担心张毅误会似的，还没有等张毅给出答案，他便连忙道：“您放心，我一定不会将方子泄露出去的，若是您不放心的话，可让杜寒监督。” 邓佑一向是个坦荡老实的人，这一点张毅心知肚明，一点怀疑都没有，也没有必要有。 他不像是张家，他身后并没有庞大的家族作为支撑，能依靠的只有朱健淳这个孝王，还有就是做叔叔的邓杰。 他不敢做出hi激怒孝王的行为。 邓佑是个聪明人，张毅知道，被欺负只是因为有些时候他懒得搭理那些而已。 听见张毅的话，邓佑慎重的对张毅点了点头，“多谢张大人！”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张毅由着邓佑去了。 在赵家做好张毅需要的器材送来之后，同时，张毅早早托朱健淳找好的店铺也正是竣工。 就在这个时候，在张毅等不及之前，江家和李婉茹也同时传来消息，张家已经不足以构成威胁，那些潜在的危险已经被他们彻底除去。 李婉茹除掉了对张毅来说有危险的张家人，而江家则是搜罗了张家所有的财富，送到张毅跟朱健淳手上的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 就算是这样，也已经是非常得可观了。 “看来张家这个杭州富商不是白叫的啊。” 光是送上来的这些就已经比张毅这段时间狂捞钱而攒下的家底要多了。 果然还是家族的家底比较厚实。 不过现在都便宜了他们了。 面对他们的针对，张家连挣扎一段时间的能力都没有，充其量只是恶心了张毅一下而已。 “麻烦已经解决掉了，现在可以开张了。” 张毅的话让朱健淳一阵激动。 他卖的那些东西朱健淳也知道，也知道这些东西一旦上市，会造成怎么样的轰动。 不仅仅是因为能够给高丽挖坑，更是因为可以捞钱了。 最近在朝中布局，朱健淳消耗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要是没有补给的话，张毅说不准都要穷了。 在张毅忙开张的时候，朱健淳被皇上召了去。 “你们最近的动作不小。” 皇上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朱健淳不知可否。 朱健淳并不在意皇上的语气，到今天，别说皇上是真心对他了，就算不是，现在皇上也不能对他造成威胁。 “在朝中最重要的无非是两样，权势和银子。” “你看的很透彻。”皇上赞许的点了点头，“比朕当年要好。” 不知道回忆到了什么，皇上发出了一声叹息。 “要是你赢了，留下你五叔一条命吧。” 毕竟是他的儿子，皇上怎么可能会不在意呢？ 虎毒尚且不食子，就算是皇上，不过也是个人罢了。 第616章 高丽 第616章高丽 而对此，朱健淳却有些失望。 他不想动自己的叔叔，但是他不想这话是从皇上嘴里说出来的。 “若是五皇叔赢了，您会让他留下孙儿一条命么？” 皇上也许会说，但是越王却不会听。 既然已经注定了结局，那皇上跟朱健淳的这个请求就没有意义。 最终朱健淳也没有回答皇上的话，他只是淡淡的看了皇上一眼，恭敬的行礼出宫。 “高丽要来了。” 在朱健淳跟张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正好也是张毅在京城作出蒸馏酒的时候。 因为有经验，所以对于张毅的手下人来说，这并不难，甚至可以说尤其的简单。 没想到正巧赶上了时候，也算是一种缘分了。 闻言，张毅知道这是让他开始布局了。 “还有几天？” 用来诱惑高丽的东西基本上都已经上架了，现在只剩下蒸馏酒一样。 不过这个，张毅却并不打算上架。 “接风宴上的酒，我来准备呗。” 一看张毅这个样子，朱健淳就知道张毅又要坑人了，不过一想，坑的是高丽，他也没有说什么。 更何况张毅的酒是真心的不错，就算在那样的场合也一点都不失礼。 “好。” 朱健淳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看上去一点也不怕张毅办砸了。 “北蛮的那个公主，到底怎么处置？” 老在水牢里面，不知道为什么，朱健淳就是觉得有点瘆得慌。 现在张毅还没有想好解决办法，她也只能关在水牢里面，让朱健淳继续瘆得慌。 “还不知道这位公主究竟有多大的用处呢，你急什么。” 北蛮那边还没有开价，他们这边就把忽而海叶给弄死了，少了一个没有什么大用的筹码，张毅还是会觉得很亏啊。 “……好吧，张兄决定就好。” 关在水牢里面反正也闹不出来什么幺蛾子，他忘了这回事就是了。 “对了，母妃想要秀娥姑娘和云菲姑娘时不时去孝王府说说话。” 太子妃也没有什么手帕交在世，那些贵族夫人是有些想要讨好太子妃，但是她一般都不搭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 现在能跟她说上几句话的也就只有李秀娥和李芸菲了。 “只要三娘四娘同意，我没有意见。” 虽然张毅知道，三娘和四娘是不会拒绝的。 高丽的使者说来就来，没几天，张毅就接到了皇上派朱健淳去接待的消息。 现在皇上的身体被罂粟折腾的越来越差，几乎将一切权利都交到了朱健淳手里，虽然现在朱健淳不是监国，但是也差不多了。 而且还比监国更加自由。 现在的张毅照理说是没有资格参加宫里的宴会的，按照礼仪，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才能够参加这样的场合，然而很显然，张毅不合格。 但是张毅却还是去了，倒不是有多么的稀罕这样的场合，只是张毅好奇，他的计谋，究竟会达到怎么样的程度呢？ 朱健淳生生的将张毅带进去了，因为有皇上传召的手谕，所以才没有被拦住不让进。 皇上传召倒不是假的，皇上是真的传召，将张毅送道养心殿之后，朱健淳就被赶走了。 “听说你撺掇孝先灭高丽。” 看着状似恭敬的站在自己跟前的张毅，皇上威严道。 张毅对皇上的龙威有了一定的免疫，也没有多少惶恐，而是反问道： “若是臣不撺掇孝王殿下，高丽难道就不灭么？” 朱健淳想要灭高丽，有多少是皇上的授意呢？ 这一点张毅相信自己不说，皇上也心里有数。 听张毅如此，皇上不由得一阵恼怒，“大胆！你竟敢这样跟朕说话！” 怒瞪着张毅，似乎他犯了什么大罪一样。 事实上皇上自己也明白，张毅说的没有错，高丽是一定要灭的。 他不爽的只是自己居然被一个小辈一个臣子这样反驳丢了面子。 看着张毅，皇上似乎在审视应该这么让张毅死比较好。 被皇上阴森森含着杀气的目光看着，张毅却一点都没有惊慌。 因为张毅知道，皇上是不可能对他下手的。 要是皇上对他下手的话，这无异于是对朱健淳宣战。 皇上没有这样愚蠢。 看了张毅好一会，皇上才突然笑起来。 “小子，你说的没错，高丽确实要灭，只是不在这个时候。” 现在的大周还有虎视眈眈的北蛮在侧，需要好好的休养生息才是。 “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看着皇上，张毅并没有多多少臣子的战战兢兢，“若是臣能兵不血刃瓦解高丽，是否可灭。” 高丽那样的地方不灭是不可能的。 虽然他并不像北蛮那样看起来有威慑力，但是却十分的有欺骗性。 当初就是大周没有将高丽放在眼里，所以高丽才发展起来。 以前的高丽多大的地方？现在的领土翻了一番还要多，这样下去，大周会被吞噬也未可知啊。 皇上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在张毅要灭掉高丽的时候，皇上才没有强烈的反对，而是隐隐有些支持。 听张毅这样说，皇上不禁眼前一亮。 “此话当真！” 要是真的能够兵不血刃的话，那高丽也就不再是大周的威胁了。 “当然当真！” 扩充领土对每一个皇上，不管是昏庸还是英明，对于他们来说，这都是一件大好事。 对于当今皇上当然也是一样。 他非常期待的看着张毅，想要从张毅口中知道具体的操作。 “当然是真的了。” 接下来，张毅跟皇上禀告了自己跟朱健淳的想法。 听了之后皇上沉默了很久。 叹息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孝先随朕，而你……比当年的第一谋士还要擅谋。” 复杂的看着张毅，好在张毅是自己人，要是是敌人的话，他们是不是也像高丽一样被张毅玩弄？ “皇上，开席了。” 虽然说宴会皇上抵达是需要三催四请的，但是除了最后需要皇上去的时候，没有一次是真的见到了皇上的，他们只是被拦在门外走个过场而已。 第617章 来了 第617章来了 皇上身边的太监来请，那才是真的要去了。 “跟朕一起去吧。” 虽然并没有张毅的位置，但是是皇上带着张毅去的，添个位置还不是小事？ 朱健淳见张毅跟皇上一起来的，不由的对张毅一阵挤眉弄眼，他就知道，皇上肯定会带张毅过来。 一阵歌舞寒暄之后，张毅才终于听见皇上道。 “开席吧。” 然而这个时候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所以张毅吃到的，就是一肚子冷饭冷菜。 味道是不错的，但是全是冷的，却是让张毅觉得有点憋屈了。 上次接待北蛮的时候也是这样，张毅已经不对着所谓的宴席抱有希望了。 张毅这边的动静倒是没有多少人注意，只是来的时候，有人嘲讽了一下张毅坐在角落而已，其他的也就没了。 毕竟是跟皇上来的，大臣们还不敢对他有什么动作。 至少要等知道张毅是真的失宠了才行。 这一幕，只有朱健淳看见了。 “大周皇帝，这酒竟然如此香醇？不知道可不可以送一些给我们？” 高丽的来使操这一口奇怪的腔调问道。 皇上一看就知道他们这是上钩了，“这是张大人卖的蒸馏酒，要是感兴趣的话，一会散席后能去问一问。” “多谢大周皇帝。” 没有吃到白食让使臣有点不满，不过一想到可以继续喝这样的美酒，他的心情也稍微好一点。 张毅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垂下的眼睛都是嘲讽，他们也就这点出息了。 没多久散席之后，张毅还真的被使臣给找到了。 “这位就是张大人了吧？”古怪的口音配合着古怪的姿势让张毅有点不适，“不知张大人府上的酒，可否卖于高丽一些？” 虽然心里有点难受，但是脸上还是不动声色。 “这里人多眼杂，去我府上谈吧。” 别以为张毅没有看见，因为他现在的官位比较低，所以那高丽使臣对着他的时候很是不屑。 只不过不想在这里跟他计较而已。 哼，不把你们坑的只剩里衣我张毅就跟你们姓！ 到了张毅府上的时候，那些好东西让使臣一阵眼馋。 “大周真是地广物博，竟然有这么多好东西！” 使臣拉着张毅，殷殷切切的道：“跟我们高丽通商吧，我们高丽有很多很多的药材，能让你们更健康！” 虽然心里不甚在意，他知道，高丽那边虽然有很多药材，但是药性却不如这边说白了就是鸡肋。 不过既然要通商，当然不能不给高丽面子，张毅一脸赞叹的附和着他，好像完全不知道高丽药材的弊端似的。 见张毅这个样子，使臣终于放下了心来。 就在这个时候，张毅又开口，这回明显带着迟疑。 “只是不知道，您能不能做这个主。” “当然能了。”在张毅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之下，他傲然道：“我可是高丽的大王子金智佳，未来的高丽大王，这有什么不能做主的。” 这智商确实是要好好的加一加了。 张毅点了点头，“大王子果然人如其名。” 没想到高丽竟然派了大王子来做使臣，看来是下了血本了。 近几年大周对高丽打压的有点厉害，张毅觉得这可能就是高丽的诚意了。 “本王子现在能够做主了吗？” 对于张毅的夸赞，金智加坦然承受，他对张毅居高临下的道。 “当然可以，您作为尊敬的王子殿下，自然可以做主。” 张毅看上去十足的小人样子，对金智加讨好道。 “一来一去的挺麻烦，我看大周有不少好东西，一并通商吧。” 见到张毅讨好的样子，金智加就来劲了。 对张毅理所当然的道、 只可惜的是，张毅却没有这么好对付。 他笑了笑，“通商的事情不是小事，下官人微言轻的，还是需要跟皇上报备一二，请大王子多等几天。” 就一天的时间，虽然大王子已经领略到了有些好东西的好处，但是对于张毅来说还是差了点，要是不把高丽都掏空的话，怎么达成目的呢？ 所以让高丽多了解一点他们这里的好东西，势在必行。 正好大王子也想去好好打听一下张毅的背景，听张毅这样说知道张毅说的是实话，也没有坚持，直接让张毅去了。 送走了金智加，张毅让李婉茹照计划去做。 而他自己，则是被朱健淳给缠住了。 “做什么？” 嫌弃的看着赖在他这里不走的朱健淳，张毅有有点不懂朱健淳的脑回路了。 明明有家不走，偏偏来他这赖着。 “我不走！府里……” 朱健淳抖了抖，显然不想说。 府里有危险啊？ 张毅奇怪的看了朱健淳一眼，视线落在已经回来的月十五身上，“十三是个闷葫芦，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月十五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朱健淳，见他没有意见，这才开口对张毅解释道：“回张大人，王府现在住着一位香公主，所以王爷不敢回去。” “什么玩意儿？” 香公主是什么人？ 还有能让朱健淳跑的人？这也是稀奇了，张毅表示自己想见一见。 对于张毅想要见那个香公主，朱健淳没有任何意见。 甚至恨不得那位香公主能看上张毅，这样他就解脱了。 “走，我去跟你见一下那位香公主，听说长得不错。” 要是可以的话，朱健淳可以收了啊。 虽然在娶妻之前几个月纳妾不太好，但是这毕竟情况特殊，张毅觉得女方应该是可以理解的。 就像当初朱健淳不明白张毅为什么要拒绝忽而海叶一样，现在张毅也不明白为什么朱健淳会拒绝香公主。 “四叔看上了这位香公主，想要小弟将这位香公主个她。” 可是很显然的，这位香公主一点都不想嫁给齐王，而是一直缠着他。 “放心，要是你被缠住了，我一定救你出来。” 拍了拍朱健淳的肩膀，张毅道。 这位香公主为什么缠着朱健淳的原因很明显啊，谁不知道朱健淳是皇上钦定的继承人？ 做了他的女人，就算以后不是皇后，那也至少是个贵妃。 第618章 香公主 第618章香公主 显然齐王只是一个王爷而已，以后也没有更进一步的机会了，选齐王不选孝王才是傻蛋。 有了张毅的保证，朱健淳总算是安心了一点。 乖乖的跟着张毅一起回去，等到了内院的时候，张毅远远的酒闻到了一股异响。 香公主就这个意思？ 典型的含香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引蝴蝶。 “王爷~” 一看见朱健淳，就像是饿虎闻见了腥味似的，急冲冲的往上扑。 而朱健淳的反应跟见了猛虎相差无几，一个闪身就躲在了张毅身后。 而那位公主，则是扎扎实实的扑在了张毅怀里。 连忙起身，看着张毅有些不乐意的道：“你谁啊？怎么在孝王的内院里？” 其实张毅不太乐意跟女人计较这么多，可是香公主这样子吧，好像是要是张毅不说出个所以然来的话，她就要关门放狗了。 对于这样的女人，张毅一向是没有多少好脸色的。 “你又是谁？难道是孝先娶得新妾侍？” 上下打量了一下，张毅好像在评估这妾侍是好还是不好。 这样明晃晃的打量货物的眼神，倒是让香公主一阵得意。 “本公主是高丽的公主，也是未来的孝王妃，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本公主如此无理！” 呵斥完张毅之后，她又对朱健淳撒娇道：“王爷~你看这个人他欺负我！” 这九曲回肠的调调，别说朱健淳这个没有见过多少女人的了，就算是张毅，也不由得抖了抖。 “公主请慎言，这位是本王的兄长，还有公主您从来都不是孝王妃，还请公主您自重，早些离开王府吧。” 这是明晃晃的赶人了，要是张毅认识的任何一个姑娘，听见人这样说，一定就羞愤欲死额跑走了。 但是这位香公主显然不是一般人。 听朱健淳这样说，她只是楞了一下，然后好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看着朱健淳哽咽的好像说不出话来。 “王爷~是我失礼了，不该对兄长如此，您就不要怪罪我了~” 看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倒是还真的挺让人怜惜的。 也难怪朱健淳招架不住了。 原本张毅还以为朱健淳至少会做做样子，朱健淳看起来就不像是不怜香惜玉的人， 在杭州的时候，他身边也有几个逢场作戏的女人，他那时候那叫一个温柔。 对这个香公主的时候，朱健淳却不耐烦了起来。 “还请公主自重，若是公主不愿离去，那本王便去张兄府上借住一段时日。” 不能让人知道他跟这位香公主在一个府上待过，朱健淳没有犹豫，淡淡的看了香公主一眼，转身就走了。 需要加快脚步张毅才能够追的上他。 “现在张兄算是明白了吧？” 有这样一位……如狼似虎的姑娘在府上，确实是难为朱健淳了。 张毅拍了拍朱健淳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位香公主虽然长的普通了一点，但是也还是不错的，更何况能熏熏屋子，你真的一点都不心动？” 在去之前张毅还有过期望，那位传说中的高丽第一美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现在看来，只是大周小家碧玉的水平，张毅确实是有点失望。 不只是他，就连朱健淳也不知道，在齐王口中貌美的香公主，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他以为至少是张毅府上李秀舞的水平吧？ 结果连年纪大了的大娘都不如。 朱健淳撇了撇嘴，看上去有些嫌弃。 张毅似笑非笑的看了朱健淳一眼，到底什么都没有说，转脸走了。 至于安置的事情，朱健淳自己会吩咐人的。 在张毅府上，朱健淳使唤起人来比在自己的府上还要自在。 翌日，齐王找到张毅跟朱健淳。 一见到朱健淳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指责。 “不是说让你把香公主给我的吗？你怎么自己收着了？难道四叔要一个女人都不给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朱健淳有点懵。 过了好一会，朱健淳才回过神来，呐呐的道：“我什么时候收了香公主？” 都已经避开了，难道还不行？ 齐王见朱健淳这一脸无辜的样子，不禁对朱健淳的话信了几分，将信将疑的道：“真的没有？” “真的。” 接话的是张毅，他洗漱完过来，看见的就是齐王在质问朱健淳。 不由的对齐王翻了个白眼，张毅有些费解的道：“四叔，你究竟看上了那位香公主哪一点了？长得不算绝色，只是身上有香味而已。” 什么时候齐王从视觉动物变成嗅觉动物了？ 听张毅都这样说了，齐王也没有再多怀疑朱健淳什么，只是耸耸肩道：“都说会散发香味的公主是个宝贝，我想看看究竟怎么宝贝了。” 也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他才会特意找朱健淳要，在知道朱健淳提前下手了之后那么生气。 就因为这啊？ 张毅还以为能听见什么故事呢，闻言便有些失望。 “四皇叔去侄儿府上寻那位香公主吧。”最好是能把人带走。 齐王理解到了朱健淳的意思。 这才笑出来，对朱健淳点了点头，“等四叔抱得美人归了，来找你们吃酒。”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张毅目送齐王出去才想起自己的疑问。 “你不喜欢那位香公主，完全可以‘请’她出去啊。” 为什么还对她那么客气？ 朱健淳苦笑了一声，“皇爷爷下旨，让他住到小弟府上来。”他总不能为了一个香公主而抗旨不是？ 张毅了然的点了点头，算是理解了朱健淳的意思。 现在只期待齐王能够抱得美人归，他们就解放了。 “昨日高丽的使者是否来寻了张兄？” 来的时候张毅就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倒不是猜忌张毅，朱健淳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是啊，我暂时给堵回去了。” “这是为何？” 他们不就是打得这个主意么？为什么张毅还要给堵回去？ 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朱健淳，“等他们来求着我们，那个时候，我们就有主动权了。” 到时候压价也容易一点。 第619章 通商 第619章通商 原来是因为这个，朱健淳了然的点了点头。 “那张兄打算何时松口？” 张毅笑了笑，道：“这就要看皇上的了。” 他什么时候要不要松口都不打紧，主要是皇上那边的意思。 微微思索了一下，朱健淳坦然一笑，算是明白了张毅的意思。 “那小弟便代皇爷爷多谢张兄了。” 后来张毅知道，齐王从朱健淳那里出来的时候气呼呼的，好像一点便宜都没有讨到的样子。 “齐王放弃了香公主？” 也是，一个女人对于齐王来说不算什么，放弃也是可能的。 知情的李婉茹摇了摇头，“齐王并未放弃香公主。”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齐王对那个长的并不漂亮的女人有什么样的执念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真爱？ 张毅摇了摇头，不打算插手这件事。 “由着他们去吧，高丽的那位大王子，最近有什么动作？” 他只是听说最近的酒消耗的比较快，应该是这位大王子的功劳吧？ 不过好歹也是未来的合作伙伴，张毅不至于小气到这点酒都舍不得，就是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动作。 “金智加好像跟北蛮接触了。” 使馆里虽然异族人不少，北蛮人想要浑水摸鱼也容易，但是对于李婉茹来说，想要知道消息也简单。 这是早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听李婉茹这样说，张毅也没有多少意外，颔首算是表示自己知道了。 “还有就是……”李婉茹欲言又止的看了张毅一眼，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有人想要见你一面。” 想要见他？ “谁啊？” 看李婉茹这个样子，难道是故人？ “刘断阳。” 他？ 张毅有点意外，“不是在吴王被处决的时候就失踪了么？现在来干什么？” 刘断阳，以前他的老对头了，现在出来好干什么？ 在张毅的印象当中，刘断阳一出现准没好事，张毅顿时便升起了防备。 “我也不知道。”因为之前的事情，为了避免张毅误会，李婉茹一直避免提起刘断阳什么，现在是瞒不住了，要是她再不问张毅的话，刘断阳就要自己出现了。 “那好吧，什么时候见面？” 见李婉茹的样子张毅就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了，不过也不要紧，在京城，刘断阳应该不能把他怎么样才是。 现在的张毅也当得上一句有恃无恐了。 “明晚。” “这么快？” 张毅意外的看了李婉茹一眼，在她可怜兮兮的神色之下，终究是没有多说什么。 这样的李婉茹，也让张毅没有办法拒绝。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就在张毅以为刘断阳会一反常态不出幺蛾子的时候，小刀来报，刘断阳来了。 “请进。” 说好了是晚上，但是现在刘断阳提前来了也好，在自己的主场也省的刘断阳闹事。 在看见刘断阳的时候，张毅着实了惊了一下。 当初在江宁的时候，作为第一才子的刘断阳是何等的风光？ 后来投入了吴王旗下，想要讨好刘断阳的人就更加的多了。 可是现在，他看起来跟一个流浪汉没有什么区别、 满身都是邋里邋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乞丐。 张毅也是隐约看见五官，才认出他是谁。 “江宁第一才子竟然落到这般田地，当真是可叹啊。” 这句话张毅倒是说的真心实意。 不管以前他们之间有怎么样的恩怨，现在刘断阳这个狼狈的样子也是可怜，以前那些事情，张毅都懒得跟他计较那许多了。 可刘断阳却不这么觉得。 “当初低贱的小厮能爬到今天的地位，当真是佩服，也就是你这样的人，拉的下脸来讨好旁人。” 是的，刘断阳就是这样安慰自己的，他觉得张毅就是因为讨好了朱健淳，才能有今天的位置。 而他，则是因为有文人的傲气和风骨，不愿意对强权低头，所以才这般悲惨。 “听说孝王殿下喜欢**，看你这身姿，应当能入得了孝王的口。” 这话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明晃晃的侮辱了，张毅厌恶的皱眉，“你能落到今日的地步，并非没有这张贱嘴的功劳。” 就算是张毅懒得跟他计较，刘断阳这句话张毅也不得不跟他计较了。 没有哪个正常男人受得了自己被人说是**的，张毅也是一样。 居高临下的看着刘断阳，似乎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似的。 “那又如何？时至今日，你能做的，不过是杀了我而已。” 而他，早就不怕死了。 “还有很多事情比杀了你还要可怕。” 坐在主位上，张毅居高临下的看着刘断阳，好像在看一只畜生一样。 就是这样的眼神，让刘断阳的神经一下子就断了。 扑上前来就想要对张毅动粗，但是张毅却一点都不慌。 “就算你做了官又怎么样？还不是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他猖狂的笑着讽刺张毅。 “你什么意思？” 张毅倒是没有怀疑小娘们，这样问只不过是张毅不想让外面的流言蜚语中伤她们，知道了原因之后，张毅才有办法让传播流言蜚语的人闭嘴。 “你不知道吧，忽而海叶怀孕了！你的女人，你没有碰过的女人，居然怀孕了！” 刘断阳笑得很是畅快，好像这个给张毅戴绿帽子的人，是他一样。 他看上去半点都不生气的样子却没有让刘断阳有什么不爽，在刘断阳的印象中，张毅一贯是会做戏的，他只是表面淡定而已。 自己的女人有了别的男人，他哪里还能够淡定？ “把他带下去关起来。” 张毅摆了摆手，对杜寒吩咐道。 不顾刘断阳的挣扎，杜寒没有犹豫的直接将刘断阳关进了地牢里面。 是的，张毅的这座宅子下面也有地牢，只是一直没有用而已。 确定了把刘断阳关好了之后，张毅直接去了朱健淳暂住的院子。 “少爷，香公主要进来。” “不许。” 皇上只让她能够出入朱健淳的府邸，这旨意又没有说到张毅，要是张毅会同意次那才是见鬼了。 第620章 怀孕？ 第620章怀孕？ “张兄今日得空？” 朱健淳见张毅来了，没怎么注意到张毅的脸色，所以也没有发现今日张毅好像心情不好的样子。 “我听说忽而海叶怀孕了。” 张毅看着朱健淳，脸色有点难看。 并不是觉得忽而海叶背叛了他或者是怎么样，对于张毅来说，忽而海叶就是一个被大周和北蛮利用的可怜女人，虽然盯着他女人的名号，但是反正张毅也没有收了她的打算，若是想要找男人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但是朱健淳却好像并非是这样觉得的。 他有些抱歉的看着张毅，“小弟不知，府上之人会让张兄如此蒙羞，张兄放心，小弟一定给张兄一个说法。” 这样的事情在朱健淳的想法当中绝对是奇耻大辱了。 至于张毅为什么会这样淡定？ 朱健淳觉得，应该是张毅不想让他难看吧。 张毅这样对他，那么朱健淳就更加不能让张毅失望了。 “……你确实是需要好好查查。” 一看张毅就知道朱健淳这是想岔了，不过转念一想，让他就这样误会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这样误会了，说不定还能动作快一点。 “你的那位香公主在外求见了，我让小刀把她弄出去了，你心疼么？” 张毅的调侃让朱健淳觉得有点无奈，“张兄，那位是四皇叔的香公主，也就相当于我们的小皇婶，你怎么能这样说！” 这对于齐王来说是大不敬啊。 虽然齐王一贯不在意这些，但是事关他的女人，朱健淳不认为齐王还能那样豁达。 张毅耸了耸肩，看上去没有将这件事当一回事，但是事实上，张毅已经将这件事记在心里。 要是齐王不能够如愿抱得美人归的话，他会不会对朱健淳有什么不满？ 他们两个要是再不和的话，那敌人就更多了。 张毅就不相信，能够自保这么多年的齐王，在朝中会一点势力都没有。 “香公主，可千万别成为绊脚石啊。” 叹了口气，张毅如此道。 说话间外面又是一阵嘈杂。 张毅跟朱健淳对视了一眼，对杜寒问道。 “怎么回事？” “回少爷，是那位香公主，闯进来了。” 闻言，张毅嫌弃的看了杜寒一眼，“一个娇滴滴的公主都没有办法拦住，要你们何用？” 杜寒自知理亏，愧疚的低下了头，道：“少爷，要不要属下将人赶出去？” “进都进来了，就请过来吧。”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朱健淳也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张毅说的没有错，都进来了，难道还能赶出去不成？ 远远的问到一股异香，张毅就知道，是这位香公主来了。 “不知公主擅闯本官的府邸，有何贵干？” 而那位香公主看都没有看张毅一眼，对张毅身边的朱健淳委屈的撇了撇嘴，看上去好像要哭了似的。 “王爷~这府里的门卫欺负妾身，想必主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王爷您跟妾身回府吧。” 张毅听这话险些笑了出来，这香公主是个傻子吧？ 还是她觉得，自己可以勾住朱健淳。 似笑非笑的看着咋自己身边一脸尴尬的朱健淳，张毅故意道：“孝王殿下，我可不是个好东西，你要回府么？” 朱健淳顿时更加尴尬了，讨好的对张毅笑了笑，转而对香公主则是不假辞色，“还请公主慎言，张兄是本王的兄长，本王与公主并无关系，本王是有未婚妻的人，还请公主为了自己的名誉想一想。” 香公主闻言，脸色急急的一变，“你有未婚妻了？！这不可能，本公主这样高贵的身份才能做你的未婚妻！” 声音还没有落下，就有一道慵懒的女声传来。 “张毅，怎么这么吵？” 比起香公主的尖锐，陈可心的声音就显得软糯多了，让张毅跟朱健淳听起来都舒服了许多。 “这边有些事情要处理，扰了可心姑娘安眠，还请姑娘恕罪。” 香公主只是小家碧玉的姿色而已，跟曾经是春芳楼一绝的陈可心比差得远了，就算陈可心没有好好收拾，只是懒洋洋的家常样子，都比香公主精心打扮来的要美的多。 一对比，高下立见。 在高丽的时候香公主可谓是高丽第一美人，遇见这个比她更美的人的时候，难免心中迸发出了满满的嫉妒。 “你是谁！” 她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对陈可心道。 这样对十七娘，张毅很是不满，上前就想要把香公主给弄开。 但是却被朱健淳给捉住了，“可心姑娘不是那样软弱的人。” 对于朱健淳的话，张毅持保留意见，在张毅的印象当中，十七娘就是一个妥妥的软妹子，怎么能是香公主的对手呢？ 可惜让张毅失望了、 陈可心用事实证明了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 “我是朱健淳的嫂子。” 这样直呼其名，一点都不相让的语气，让张毅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十七娘这伪装的够好的啊。 张毅余光看见朱健淳也微微抽了抽嘴角，这才平衡一点。 怕是朱健淳已经很久没有被人直呼其名过了吧？ “你……”陈可心的态度让香公主很是不忿，但是一想，除了皇上就没有人支持她跟朱健淳在一起了，就是朱健淳自己也不乐意，他的这个嫂子看上去跟朱健淳关系不错的样子，如果有她的帮助的话，说不定能够得到朱健淳的宠爱也不一定。 至于今天的得罪，之后自然有办法让她受报应。 “原来是嫂子啊，是香香失礼了还请嫂子见谅。” 一下子就让香公主服软了，这还真是让张毅大跌眼镜。 “谁是你嫂子了？” 陈可心看起来很是嫌弃的睨了香公主一眼，“你是什么人？孝先的未婚妻是郑小姐，你是个什么东西。” “本公主是高丽的公主！那个什么郑小姐从今往后就不是孝王的未婚妻了，本公主才是！” “还请公主慎言。”朱健淳脸色一变，对一个女人的耐心终于消磨干净。 第621章 死缠烂打 第621章死缠烂打 “本王是不想因为一个你而影响两国的友谊而不是不会动你，而不是不会。” 说这话的时候朱健淳的神色张毅都觉得瘆得慌。 果然是做王爷的，气势就是不一样。 “要是你们敢动我的话，高丽是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闻言，朱健淳嘲讽的扯了扯唇，“香公主觉得，我大周会还怕高丽？”笑话。 “若是觉得高丽比北蛮要有实力的话，便尽管来攻。” 北蛮都被打退了，区区一个高丽算什么？ 就算这其中的缘由没有那么简单，但是在外人看来，就是大周打退了北蛮。 香公主显然也是知道这个的，闻言，心头不由得颤了颤。 “本公主不会放过你们的！” 撂下了狠话之后，她再也忍不住，捂着脸跑出去了。 “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好？” 朱健淳看着张毅，好像有些忧心，毕竟那是齐王看上的女人，要是这样一点面子都不给的话，齐王会不会对因为枕边风对他们有所不满？ “放心吧，齐王是个聪明人。” 他不会这样做的。 陈可心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见麻烦走了也不多说什么，甩甩手回去接着睡，最近忙得很。 看着陈可心离开，朱健淳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张兄的生辰是否要到了？” 张毅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是啊，怎么了？” “生辰不如有小弟来帮张兄举办。” 生日什么的，对于张毅来说还是挺麻烦的，既然朱健淳想办就让他去办吧，张毅没有多少一件。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张毅道：“可以啊。” 只不过张毅还是觉得，这段时间朱健淳应该没有什么空。 看香公主那个样子就知道，不像是会轻易放弃的样子。 “皇爷爷说了，他那边已经跟高丽谈好了通商，剩下的由张兄具体去谈。” 张毅知道，这回是要谈货物的价格了。 有大王子拘束，张毅想，这下香公主算是没有办法作妖了吧？ “好，我知道了。” 点了点头，张毅算是应下了这回事。 俗话说秘密有第三个人知道那就不是秘密了，在张毅知道忽而海叶怀孕了之后，小娘们也纷纷都知道了。 不禁有些担心，张毅会不会因此心里不痛快？ 无论是张毅心里不痛快还是因为这件事张毅会怀疑她们，对于小娘们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也是因为这件事，原本打算在太子妃那里住几天的三娘和四娘也匆匆的回来了。 “你准备怎么处理忽而海叶？” 十四娘心里是最藏不住事情的，没有让她挣扎多久，她就将自己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是孝先怎么处理。” 现在忽而海叶已经落到了朱健淳的手里，从始至终，张毅都没有打算插一脚，就更别提对忽而海叶怎么样了。 张毅相信，就算是为了他的面子，朱健淳也不会轻饶忽而海叶。 “你怎么……” 李香如还想要说什么，却被大娘给拉住了，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李香如不要乱说话。 见张毅脸色不好的样子，李春芳也没有就这件事多说什么。 “下月初就你的生辰了，你想要怎么办？” 说起这个，张毅总算是脸色好了点，“孝先说他来办，最近事情不少，你们好好休息一下。” 对小娘们说的休息，就是让小娘们去金智加或者是他的人常去的地方逛街，将那些奢侈品展示给金智加看。 只有这样，才能够利益最大化。 对于小娘们来说，逛街只是一种休闲和娱乐而已，张毅这样的要求当然是没有不应的。 听张毅这样说，小娘们也不多争执什么。 十四娘对大娘俏皮的眨眨眼，大娘知道她的意思，只让她早点回来便放走了。 “十四娘这是要去哪里？” “她跟芷珊最近跟蒋小姐玩的不错，这是去找蒋小姐了。” 年岁都差不多大，应该是能玩到一起去的吧？ 张毅对女孩子之间的友谊不了解什么，听大娘这样说，张毅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头算是知道了。 “要是你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大娘见张毅没什么事情了，便带着其他小娘们一起走人。 原本张毅还打算留下一个小娘解闷的，但是现在看来，竟然一个都没有想搭理他的，连李婉茹都是一样。 不禁让张毅有点受伤，他不就是忙起来有点忽略了小娘们吗？至于被这样嫌弃么？ 小娘们不搭理他，那张毅也只能自己做点事情解闷了。 “杜寒，给我拿纸笔来。” 虽然不知道张毅在院子里要纸笔做什么，但是杜寒还是乖乖的去了。 他猜想，张毅应该是想要在院子里作画吧？ 纸笔来了，张毅确实是在像杜寒想的那样作画，多弄出来一点奢侈品，就多赚一点高丽的钱。 那些人的钱，要赚的话，张毅是一点都不手软的。 “去，让人做出这个模样尺寸来。” 虽然这玩意儿看上去太精致好像不好做的样子，但是张毅相信，按照大周工匠的手艺是可以做出来的。 当然，高丽那边的工匠就别想了。 杜寒拿了纸张，却没有立刻去，而是在一边等着，因为他知道，一定不止这一个要做的。 过不起让，张毅一口气画了十七八张给他。 “去吧。” 摆了摆手，让杜寒先去了。 至于张毅，他突然有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翌日，在李芷珊出门之前张毅找到了她。 “你说今日去挑选伺候爹爹的人？”倒不是不愿意，只是李芷珊有点意外，没想到张毅说去就去。 见张毅一脸期待的样子，李芷珊倒是也没有拒绝，“等我收拾一下。” 转身回到了院子。 就是去一下奴隶市场，难道还要专门收拾打扮？张毅搞不懂李芷珊的脑回路。 等李芷珊出来的时候，张毅这才知道，原来她说的去收拾一下，就是带上面帘啊。 也是奴隶市场那样的地方，确实是需要这种东西，女人去那里面确实是不安全。 就为了这，张毅还特别让杜寒带上了几个侍卫。 第622章 赵慧儿 第622章赵慧儿 “你今天有空了？” 上下打量了一下张毅，李芷珊调侃道、 最近张毅总是说忙啊忙的，虽然她们知道张毅是真的忙，但是每次都被拒绝，小娘们还是有点伤自尊心。 现在总算是能够调侃张毅一回了，李芷珊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 “好啦，之前是我的不对，我给你道歉今后不会了好不好？” 诚恳的道歉在大周绝对是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李芷珊就算是有再大的气，这样一下也没有了，更何况李芷珊根本就没有生气。 “我打算送一个人到高丽去，你帮我看看，顺便也给你爹挑挑，那个女人比较好。” 说着话，张毅的余光突然瞟见一个特别的女人。 身姿窈窕五官娇媚，而且气质也不错，就是身上比较脏，不过却还是能够看出来是个美人胚子。 发现了张毅的不对，李芷珊顺着张毅的眼神看去，脸色骤然变了。 “别看那个女人。”拉着张毅就想要往回走。 “你这是吃醋了？别啊，我也不是给自己买的啊。” 看着李芷珊这样子张毅就觉得可爱极了。 瞪了张毅一眼，李芷珊无奈了，“不是，你要买女人，这里有这么多女奴呢，你就算看不上，还能去找孝王，宫里有不少舞姬都是训练好了的包你满意，这个真不行。” 张毅看李芷珊的样子，好像是了解这女人是谁似的。 “她怎么了？为什么不行？” 见张毅好像有不问清楚不罢休的架势，李芷珊叹了口气，道： “她是越王侧妃赵敏儿的妹妹，当年赵敏儿不愿嫁给越王，是越王使了手段，让她家破人亡，才将人娶到手，若是想要买下这个女人，需要能给她报仇才行。” 不然的话她是不会跟那个人走的，就算是强夺，她也能自杀让强夺的人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这奴隶主也不管？” “打不顺骂不听的，现在我只希望有哪位爷能把人给买了去，别让她在我这吃白食啊！” 当初就看她的容貌，还是花了好几两银子买的呢，就让这些银子打了水漂，奴隶主可舍不得。 “这样啊，”张毅点了点头，对开口的那个奴隶主道：“开个价吧，我买了。” “张毅！” 李芷珊见张毅这样不听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不过想着现在他们也不差张毅这一个奴隶钱了，索性也不管了。 就算自杀了也不要紧，就当几两银子让张毅高兴了。 这样一想，李芷珊就懒得拦着他了。 李芷珊早早选好了给李长征伺候的人，是一个看上去还算是清秀干净的姑娘。 这样的姑娘就算在李长征身边，应该也是不敢有什么异心的 就算有也没有关系，他们料理掉了一个媚儿，还怕料理不了她么？ 原本张毅是想要亲自去送的，只不过路上发生了一点意外，只能让杜寒去了。 嗯，一点意外、 在马车上，张毅想要看看那位赵敏儿的妹妹究竟长成什么样，刚刚才触碰到她的下巴，手就被咬住了。 是真的咬，狠狠的一口，虽然没有要掉一块肉，但是却也在张毅的手上留下了一个带血的牙印。 见此，张毅眯眼，更加觉得他的选择没有错了。 原本柔弱的李芷珊一把将她推开，检查了一下张毅的手，看见张毅手上的血痕，顿时有些气急败坏，“你看这个女人！她都敢咬你，说不准日后还敢杀你，你还要把她留在身边吗？” 拍了拍李芷珊的手，张毅让她先安静下来，“放心，她不能对我怎么样的，相信我，嗯？” 虽然相信张毅，但是张毅手上的血牙印却还事实。 倔强的看着张毅，李芷珊就是不想让这样一个女人进门。 “放心，她在我们这呆不了多久，相信我。” 笃定的眼神让李芷珊缓缓松了手，终究什么都没有说，沉默的坐在张毅的身侧。 张毅知道，十三娘这是妥协了。 不过手上这样明显的伤痕，张毅暂时也是没有办法亲自去送了，只能让杜寒代劳。 “你叫什么名字？” 现在这里只有张毅跟赵敏儿的妹妹两人，张毅放松了许多，但是她却更加的防备了。 “……你知道买下我，让我为你卖命的代价么。” 虽然是疑问，但是她说的很是肯定，很显然，李芷珊对张毅说的话，她也听见了。 “可能你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孝王的兄长，也是你仇人的死对头，彼此都是最大的威胁，就算是为了保全自己，我也会尽力灭掉越王，这样，你明白了么？” 张毅诚恳的话让她渐渐放松了下来。 盯着张毅的眼神看了许久，终于真心实意的对张毅跪下，道：“奴无名，请主人赐名。” 她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谁能帮他灭越王，她就为谁卖命。 现在来说，朱健淳个张毅是最好的选择。 “用你以前的名字吧，我要把你送到高丽去，在此之前，你要做的是接受训练，成为一名真的艳姬。” 顾名思义，艳姬就是使劲浑身解数勾住男人的那种女人。 俗称，磨人的小妖精。 张毅就是要培养出来一个这样的女人，送去高丽，然后让高丽腐朽。 一个女人，尤其是聪明的女人究竟有多大的威力？ 就算不说张毅也能够知道答案。 闻言，赵慧儿脸色一白，“那越王……” 要是她这样牺牲了自己想要的却没有达到，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自己一条命。 张毅轻笑了一声，道：“放心，只要你让我满意，我一定会让你满意。” 他勾起赵慧儿的下巴，“只要你能够勾住高丽的大王跟大王子，我一定，让你跟你姐姐团聚，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是么？” 能跟姐姐团聚，这对于赵慧儿来说是莫大的诱惑，几乎是没有犹豫的答应了张毅的条件。 “好，我一定能做到，希望你也能做到。” 要是张毅骗了她的话，她一定让张毅知道为什么老话说宁可招惹小人，也不要招惹女人！ 第623章 训练 第623章训练 就这样，在小娘们的不解和防备之下，张毅从朱健淳身边要来一个深宫老嬷嬷来教导赵慧儿，而张毅自己也时不时的去给赵慧儿加加餐。 “废这么大的功夫培养出来一个女人送给高丽？有点浪费了。” 要按照朱健淳的意思，是应该送给北蛮的。 毕竟对于大周来说，北蛮才是那个值得忌惮的敌人。 跟北蛮比起来高丽就显得弱多了。 “别以为弱就可以小觑。” 隋炀帝三征高丽，隋朝都亡了，足以见得高丽的能量。 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威慑力，但往往就是这样的地方，才是最容易让强者栽跟头的地方。 之前一次次的教训让朱健淳没有办法不听信张毅的话，即使在朱健淳看来这非常的没有必要。 “送给北蛮的，你可以也去挑选一个女人过来调教。” 朱健淳说的没有错，北蛮那边确实是要送一个了。 北蛮不仅仅有强大的武力，同时还有不弱的计谋，他们都差点上了北蛮的当了，不由得不谨慎。 “是，多谢张兄。” 有朱健淳接手，那么剩下的事情张毅也就不需要操心那么多了，只需要时不时的去给姑娘加加餐，剩下的，就看她们的造化了。 要送人去，当然不会只送一个人，太寒酸了不说，目标也太明显了一点。 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高丽和北蛮，他们送去的是细作么？ 在这样的会死却能够上面，绝对不能够掉以轻心。 那么这样依赖的话，挑选其他的女子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要怎么才能够让真正的卧底不动声色的潜伏进她们里面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其中要怎么操作，就是张毅的事情了。 听说大周要送美人给他们，金智加整个人都激动了。 他平生最爱美人，尤其是大周的这些柔软的女子是他的最爱。 金智加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那些美人究竟是谁了。 来找到张毅提出这样的请求。 “大王子还真是让下官为难啊，这美人还没有送出，现在当然是不能见的了，当然，大王子毕竟身份不凡，如果您想见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说了要让赵慧儿勾住大王子跟大王，张毅当然要给赵慧儿制造机会了。 而金智加只以为张毅是卖他的面子，顿时便打算拉着张毅走了。 “别急啊，现在还不是时候，您也知道，下官的官位不高，即使有孝王殿下在背后，若是犯了错，降罪是少不了的，您也不能就这样牺牲了我不是？” 金智加当然不可能就这样牺牲张毅了，要是直接把张毅给牺牲了，那些好东西他哪里买去啊？ “那张大人说，应该怎么办！” 张毅状似很认真的想了想，道：“皇上说过几天是重阳，要在宫中举办祭祀，那个时候是宫中其他地方的守卫最疏松的时候，下官那时同大王子一起去。” “张大人果然是再世诸葛啊！这办法极好，就这么办！” 金智加眼前一亮，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张毅身上招呼。 被他说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张毅连忙摆摆手，这是在赶人了。 “若是大王子没有其他事了便请回吧，下官手中还有些事情未处理。 因为心情好，所以金智加没有觉得张毅这样说有什么不好的，不仅如此，还心情很好的跟张毅道了个之后转身离开。 李长征来找张毅，正好看金智加满脸笑容的从张毅的屋子里出来，不由得有些奇怪。 “你什么时候跟高丽的大王子关系这么好了？” 张毅跟金智加的合作关系李长征也知道，在李长征看来，这应该只是利益之下的联盟而已，但是刚才看见金智加的笑容之后，李长征又觉得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跟他关系好的不是我，是美人。” 耸了耸肩，张毅这样回答道。 头也不抬的继续处理事情，好一会张毅才意识到刚才跟他说话的是谁。 “胜武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上次送给您的姑娘伺候的还好吧？” 这谄媚的样子让李长征不禁翻了个白眼。 “本侯就是为了清儿来的。”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坏事，张毅追问的也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不知是何事？” “……清儿是芷珊给本侯选的？长得甚是像先夫人，本侯想去见见芷珊。” 李长征虽然是李芷珊的父亲，但是怎么说也是个外男，去之前先来问张毅的意思也是情理之中。 可问题是，李长征之前去的之后从来都没有问过张毅的意见，突然一下这样问，张毅有点瘆得慌啊。 刚想说什么，却看见李长征对他使了个眼色。 张毅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胜武侯您想去当然没有不可以的，稍等一会，下官马上就好。” 李长征对张毅问问颔首，算是允准。 到了张府之后，张毅让人去叫十三娘，这个时候，李长征总算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我听说星月宫跟北蛮有些关系，你小心一点。” 星月宫？ 那不是吴梦寒师父的势力么？ 人都在大周地界，但是却跟北蛮有关系？ “是怎么回事？” 见张毅确实不明白的样子，李长征一咬牙，对张毅道：“当年天机门掌门与星月宫主是师兄妹，后来不知为何两人决裂，李神机守护大周，孟星月便去帮助北蛮。” 说起来还是两个痴男怨女的故事。 无外乎孟星月由爱生恨，固有这样的局面。 “下官知晓，多谢胜武侯相告。” 张毅对李长征深深的行了个礼。 这个时候，李芷珊好像来了。 在李芷珊开门之前，李长征对张毅道：“本侯是说，那个怀孕了的忽而海叶，可能是你的身边人，吴梦寒。” “什么？” 张毅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可还没等张毅问什么，十三娘就进来了。 倒不是刻意瞒着，只是有很多事情李芷珊都不知道，没有办法，张毅只能暂时沉默。 直到李长征回去的时候，张毅都没有抓到李长征一个人的时机。 第624章 下作手段 第624章下作手段 金智加自从回去之后就开始等大周重阳节的到来。 可惜的是，还没有等到他期待的日子，有一件不幸的事情就发生了。 香公主对朱健淳一见倾心，奈何朱健淳却总是对她不解辞色。 所以她做了一个重大决定，那就是，在自己身上下药跟朱健淳春风一度！ 只要成功了，那么朱健淳就不得不娶她，有那个蒋小姐什么事？ 这样的手段虽然让人不齿，但是金智加却是没有意见的。 在京城这么些时候他已经打听明白了，除了一个被发配到北边去的皇子之外，京城就只有朱健淳和一个不着调的齐王能够继承皇位了。 而朱健淳是皇上册封的皇太孙，继承皇位基本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要是高丽能出一个大周的皇后，那么今后他们高丽还用在北蛮面前装孙子么？ 可惜的是，他们的打算落空了。 那位香公主不禁算计朱健淳失败了不说，还跟卢家的长子在一起了。 张毅得到消息到朱健淳府上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香公主跟卢淮安在一起的场面。 “这是怎么回事？”别说朱健淳了，就是张毅也意外不已。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香公主居然会这样做。 “香公主、卢公子你们应该给本王解释一二？” 在孝王府上做这样的事情确实是失礼至极。 就算朱健淳想要处置了这两个人也没有人能多说什么。 香公主一看身边的人，顿时吓得魂都快飞了。 “你是谁！” 尖锐的声音让卢淮安一阵皱眉，“姑娘，这应该是在下问吧，姑娘往在下身上扑的时候，怎的忘了问在下是谁。” “你大胆！”她一向是被捧着的，哪里受过这样的气，霍然起身，指着朱健淳道：“是不是你！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身为一个公主，我这么喜欢你，难道还不够么？” “一个会往男人床上扑的公主，真的是够够的了。” 说话的是张毅，看朱健淳的样子也是非常赞同的。 “本王尊重您是高丽的公主，但却从未对您动过私心，张兄说的不错，事已至此，本王会告知皇爷爷，卢公子跟香公主的婚事，怕也是要定下来了。” 不管是卢淮安还是香公主，都没有办法接受这个。 “是你！肯定是你故意陷害本公主！” 要是肯乖乖听话的话她就不是香公主了。 顾不得身上不着寸缕，也顾不得满身暧昧的痕迹，她径直起身，手指似乎要指到朱健淳脸上。 不然为什么平时除了下人就只有朱健淳跟张毅会来的孝王府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还正好被中了药的她遇见了？ 这一定是朱健淳或者张毅的阴谋，一定是！ 卢淮安也反应过来了。 “纵使孝王殿下对卢家不满，也不该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来陷害在下，可怜了这无辜的公主，难道您就不怕折损了皇家风范么？” 同样是指责，卢淮安就比香公主要有水平的多了。 一句可怜，成功获得了香公主的好感， 朱健淳却不吃这个亏，他嗤笑道：“本王怎知香公主会故意给自己下药，本王又怎知，你会突然到本王府上？接到月十五传话说卢公子拜访的时候，本王急急赶回，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幕，卢公子觉得，本王如何未卜先知？” 香公主竟然是自己给自己下药？ 看朱健淳信誓旦旦的样子，卢淮安就已经信了大半了，转头又见香公主一副躲躲闪闪的样子，卢淮安的心顿时跌入谷底。 可要是让他就这样娶了香公主，他是不乐意的。 一个异国公主，还这样放荡形骸，根本就不能担任卢家的当家主母之位，娶她做正妻根本就不可能！ “昨日之事不过是一个意外而已。” 一眼就看出卢淮安的意思，朱健淳笑了笑，“当成意外可不行，这关系到两国邦交，若是因为此事而打仗，想必就算是卢公子也担待不起吧？” 卢淮安确实担待不起，也没有谁能够担待得起。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公主愿意的话，可做在下的妾侍。” 反正张毅也有一个公主作为妾侍不是么？ 既然有人开头，卢淮安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但是朱健淳却用实力告诉了卢淮安什么叫做异想天开。 “卢公子说笑了，怎么说香公主也是一国公主，若让她为妾，高丽大王怕是会有意见。” “张大人也有一个公主作为妾侍。” 而且还是北蛮的公主，比之高丽，北蛮有能力多了，不也还是让公主给张毅做了妾侍？ 为什么张毅可以，他卢淮安就不可以？ “当初是忽而海叶公主自愿在张兄身边为妾，卢公子可以问问，这位香公主是否愿意。” 朱健淳这样说卢淮安知道，这件事怕是要已经没有转圜了。 这位香公主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善茬，她会妥协？卢淮安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请孝王殿下允准在下回家问过父母。” 对此朱健淳当然是没有意见，反正有证人在，就算卢淮安想要赖账，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四叔那边，你打算怎么解释？” 齐王可是对香公主势在必得，现在香公主变成了卢淮安的人，他真的能够善罢甘休么？ 张毅对此持保留意见、 也是这个时候，朱健淳才想起还有齐王这一茬。 愣了一会过后，他才呐呐的道：“若是四皇叔愿意的话，小弟想，香公主还是比较愿意嫁到皇家的。” 可是齐王会愿意做这个活王八么？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果不其然，在齐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要气的冒烟了。 恨不得把朱健淳约出来打一架。 事实上，朱健淳还真的跟齐王打了一架。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算香公主对自己下了药，你为什么不叫你四叔来而便宜了那小子？” 朱健淳闻言，不由的苦笑，“侄儿哪里知道香公主会自己对自己下药？” 第625章 理由/借口？ 第625章理由/借口？ 都是凑巧，他真不是故意的。 不管齐王对朱健淳的话有没有相信，反正张毅是相信了的。 等齐王跟朱健淳打了一架走了之后，朱健淳这才跟张毅说明原因。 “小弟只是不想让卢家过的那么自在而已。” 要是卢淮安娶了香公主的话，一个异国公主，大周和高丽都不一定有多么待见她，对这个公主不过是表面功夫而已。 没有母家在背后支持的宗妇，不是本国不懂规矩还往男人的床上爬的女人，不说卢家满不满意，朱健淳可以肯定，卢淮安自己都是不满意的。 娶了，卢淮安这个继承人注定是废了，不娶的话，卢家抗旨，整个卢家都废了。 不管他们怎么选择，卢家都注定要受到重创，到时候，朱健淳跟张毅只用作壁上观就行了。 无论如何，对于朱健淳来说，都是好事。 对于张毅来说，香公主嫁给了谁对她来说都没差。 “难道你就不担心四叔会对你不满么？” 朱健淳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不管齐王是不是对他不满都不要紧，只要他知道自己是站在哪一边的就行了。 齐王是个明白人，不会连这点事情都想不明白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朱健淳才半点都不担心齐王会对他反目。 “卢淮安去找你干什么？” 卢淮安曾经是跟朱健淳走的很近，但是最近，卢家投靠了越王之后，卢淮安理所当然的对朱健淳疏远了。 “张兄难道不奇怪，为何张家被处置了，但是到现在都没有家破人亡么？” 张家得意的时候树敌无数，能跟张家相提并论的都不是什么善茬，当然也说不上心慈手软。 之所以现在张家还没有家族全灭，当然是因为张家用手上现有的资本又投靠了新的主子。 能保护他们又不显眼的，卢家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那卢淮安找你又是做什么？” 能够做到当初杭州有名的富商的地位，张家本身的能量不容小觑，有一点半点的秘密武器张毅并不奇怪，也没有多想什么。 “张家最后的东西，是张家的烧瓷技术。” 张家的瓷器虽然不能够跟作为皇商的赵家相比，可就算是在京城，也能够算是首屈一指的了。 要是他们不那么贪心能好好跟在张毅跟朱健淳身后干的话，跟赵家一样成为皇商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京城所需要的瓷器从来不少，有时候皇上赏赐给异国使臣的，就是瓷器。 上次北蛮的忽而腾飞走的时候，就带走了一大批额瓷器。 只可惜，人的贪欲是永无止境的。 有优秀的烧瓷技术，还将它们奉献给卢家，给张家剩下的人一个安身之地，卢家还是做得到的。 因为利益保护张家而违抗了朱健淳，要是被朱健淳知道了他们没有好下场。 “所以卢家投靠了越王。” 就是因为担心朱健淳的报复。 张毅讽刺一笑，“卢家果然就只有这胆气，你还是没有告诉我，卢淮安来找你做什么？” “因为皇家不准官员购买卢家所产的瓷器。” 看着治安春这样子，张毅突然之间就笑了出来，“你还真是蔫坏啊！” 下令官员不准购买，还有几个百姓富商敢买？ 怕是卢家手下其他的店铺，也没有人敢进去了吧？ 虽然他们并非商家，但是却还是要靠铺子赚钱的，没有银子对于卢家这些过惯了奢靡日子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也难怪卢家要上门来问了。 朱健淳耸了耸肩，他还就有事看不惯卢家。 这些世家高傲的嘴脸朱健淳都看不上，现在是跟卢家翻脸了，但是却还是有很多朱健淳都没有办法去动的世家。 “等着吧，他们都会是你的手下败将。” 看着朱健淳，张毅信誓旦旦的道。 没有能够千年辉煌的王朝，同理，也没有能够千年不倒的世家。 腐朽落败，可能只是一代人的事情。 现在世家的那些嘴脸告诉张毅跟朱健淳，他们完全可以不着急。 朱健淳对张毅点了点头，眼中的默契只有对方能够看得懂。 “听说张兄要办学堂？” 在那些老牌的夫子手下抢学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现在的士子都已经有师傅了，而且有很多士子还对张毅很是不满，认为张毅这样一个贱人出身的人，能够做到大人是他们士子之中的耻辱。 张毅办学堂，恐怕要吃力不讨好了。 “是义学，让那些想上学上不起的孩子们来上学，等他们有一番作为了之后，你这个孝王在民间的影响力也会大大增加。” 要是在后世来说的话，张旭东可能不会这样做，因为这样做需要耗费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不过在大周的话，张毅完全没有这样的忧心。 速成班往往只需要一两年的学习就能够达到出师的目的，等他们能独立生存了，张毅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这在大周是一个还没有出现的概念。 但是对于张毅来说，却以已经是一个很成熟的想法了。 “张兄的意思是，在民间收取十多岁的孩子让他们上一两年学然后在张兄您手下做事？” 然后张毅还付工钱。 这是多好的事情，朱健淳有点不理解张毅的意思了。 让他们学了东西还提供工作工资？ 这在朱健淳看来怎么都有点天上掉馅饼的意思。 现在那些百姓不愿意让孩子上学不过就是担心他们因为“没有用”的东西耽误干活。 张毅提供了这个可以两全的机会。 朱健淳无论如何都是高兴的。 “若是当真能成，张兄您便是大周的功臣了。” “功臣不功臣不要紧，我只希望这点糟心的事少一点。” 最近可以说是北蛮跟高丽组团来大周了，别说朱健淳，就是张毅也忙的不行。 早就不耐烦这个了，正好趁这个时候能跟朱健淳说上一说。 “这个自然，张兄可以放心。” “张兄，在过三日，小弟就要搬到东宫去了，到时候张兄便只能到东宫去找小弟了。” 第626章 入主东宫 第626章入主东宫 朱健淳看上去有点不好意思。 “这是好事啊，皇上总算是松口了？” 虽然朱健淳就是从东宫里面搬出来的，但是这次再住进去，朱健淳就是以主人的身份入主东宫，而不是像以前一样是住在父亲的地方了。 这也算是皇上向朝野正式宣布了朱健淳的地位。 毕竟之前就算朱健淳再怎么有权利再怎么监国，对在一些大臣心里都还是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现在总算是名正言顺了。 “这是好事啊，你母妃跟你一起去？” 要真是这样的话，三娘和四娘又只能无所事事了。 毕竟东宫也是宫里，里面的女人除了朱健淳的女人、母亲和女儿之外，也没别人能够名正言顺的住进去了。 就算是三娘和四娘也是不方便进去的。 朱健淳知道张毅的意思，但是却也还是非常遗憾的叹了口气，“母妃确是随小弟一同进东宫。” “好吧，既然你要走的话就赶紧走，我看你心烦！” 像是赶苍蝇似的摆摆手，张毅嫌弃的对朱健淳道。 “十日后是小弟娶妻的日子了，到时张兄一定要来。” 就算不来，朱健淳也要让月十三去把张毅给“请”来的。 “你放心好了。” 他是那种兄弟结婚都不去的人么？ 不至于！ 更何况他的生日还指望着朱健淳，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掉链子了。 见张毅信誓旦旦的保证，朱健淳总算是放心了一点，在朱健淳的心里，张毅还算是一个比较守诺的人。 他要娶妻，贺礼什么的，肯定是要张毅自己去办的，就算朱健淳不在乎这个，但是这个态度还是要在的。 小娘们的意思都被张毅给否决了，最后张毅直接送了满圆子的百合给朱健淳。 朱健淳看见了心里是个什么反应张毅没有注意，反正新娘子是很高兴的。 新婚后朱健淳可以有一个月的休假，按照张毅的说那就是休婚假。 但是明明要休婚假的朱健淳却每次都往张毅这边跑。 时间少了还好，多了张毅总觉得蒋氏看他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寿宴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就得了，又不是整寿也不是大寿的不用办的那么隆重，随便来就行了。” 这是张毅满二十一的生辰了，二十及冠那年，张毅忙得很自己都不记得生辰，也不记得要办冠礼，小娘们倒是记得，只是一直都没有见到张毅的人，主人跟赞者的人选也没法定，所以就这样搁置了。 反正到今年，张毅是可以戴冠了，至于这个礼仪，他倒是没有那么在意。 听了张毅这样说，朱健淳总算是收敛了一点了。 至少没有时不时的往张毅这边跑了。 倒是张毅，因为要办学堂，需要朝廷的支持和协助时不时的往东宫跑。 “弟妹要是闲着的话，可以去张府找小娘们玩。” 蒋氏看起来就是温婉给人带来好感的女人，所以张毅对她还是挺客气的至少比对朱健淳客气。 看了一眼朱健淳，从朱健淳脸上看不出什么来，蒋氏对张毅笑了笑。 “劳张大人记挂，本妃出东宫不合规矩。” 这是拒绝了。 张毅也没有跟她计较的意思，耸了耸肩当没这回事。 而朱健淳则是警告的看了蒋氏一眼，“让厨子去张兄府上学学做菜，瞧这做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他跟张毅交好，不需要一个看不清楚情势的太子妃。 如果蒋氏知情识趣的话，朱健淳可以跟她做一对恩爱夫妻，如果不知情识趣的话，他也不介意做冷面王爷。 朱健淳的态度让蒋氏有一瞬间的呆愣。 成亲有十日了，在她的眼中，朱健淳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丈夫，她相信自己能得到朱健淳的心。 但是现在朱健淳向她展现了他的另一面。 蒋氏咬唇，无法在外人面前做出不端庄的样子，起身对朱健淳行了一礼，“是，是妾身不好，没调教好厨子。” 现在东宫做饭的厨子是蒋家带过来的，蒋氏自己觉得不错，不知道为什么朱健淳就是觉得不好，难道是故意挑刺吗？ 看朱健淳的样子也不像。 “孝先，弟妹刚嫁过来不知道你的规矩，以后慢慢就好了。” 为了他让朱健淳跟蒋氏夫妻不合，那还正是张毅的罪过了。 张毅的面子朱健淳还是会给的，张毅都开口了，朱健淳也不多说什么。 对张毅恭敬道：“是，小弟知道了。” 朱健淳对张毅的态度让蒋氏陡然一惊，她知道朱健淳跟张毅关系好，甚至朱健淳还认了张毅为兄，但是她不知道，朱健淳在跟张毅相处的时候，占上风的竟然是张毅？ 刚才对张毅的态度不知道张毅看出来没有，但是蒋氏知道，朱健淳一定看出来了。 小心翼翼的看了朱健淳一眼，蒋氏盘算着要怎么缓解这场尴尬了。 “张兄，小弟对兄长家厨子的手艺甚是垂涎，不如今晚小弟便去张兄家解馋？” 这两人之间的活动张毅不是没有看见，只是张毅不想掺和这夫妻当中的事情去而已。 就像朱健淳不插手他的私事一样，张毅也不插手朱健淳的私事。 在蒋氏的无措之下，朱健淳跟张毅一道起身出了东宫。 “太子妃娘娘，您……” “走开！” 蒋氏一把挥开了上前关心的乳娘，发泄似的将桌上还没有动过几筷子的饭菜都扫到地上。 已经出来的张毅跟朱健淳听见里面的声响不由的停住了脚步。 “这才新婚就闹出这种事来，难道你就不担心以后你们成为一对怨偶？” 朱健淳无所谓的耸耸肩，“蒋氏不识时务，小弟也没有必要迁就她。” 在皇家，怨偶难道还少么？ 之前朱健淳是想要一个同心同德的妻子的，但是现在看蒋氏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都不能跟他同心同德。 既然这样，让蒋氏做一个合格的太子妃，未来合格的皇后就是了。 至于其他，那不是蒋氏能够觊觎的东西。 见朱健淳如此，张毅摇了摇头，“都说皇家的男人绝情，果然绝情。” 第627章 新婚夫妻 第627章新婚夫妻 对于张毅的话，朱健淳并不把它当做贬义。 在皇家而言，有情就有弱点，那还不如绝情。 朱健淳见张毅有些不明所以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但是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些事情，不是身在皇家的男人不需要懂。 张毅跟小娘们过日子也是不错的。 “张兄，真的不能让厨娘去东宫么？” 朱健淳是真的嘴馋张毅府上的手艺，不然的话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张毅提出要求了。 “东宫那种地方，我家厨娘去了能活几天？调教一个厨娘很累的，你要是想要的话，让你东宫的厨子过来学就是了。” 又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张毅不至于不舍得给朱健淳，只不过张毅给朱健淳一个厨娘的话，那厨娘也可怜。 更何况，现在张毅自己府上都只有一个厨娘而已，要是给了朱健淳，张毅自己府上就没人了。 张毅松口了，朱健淳也不说什么。 这话张毅早先就说过，只是朱健淳一直比较忙所以就给忘了。 这次为了避免再往，朱健淳决定现在直接让月十三去把厨娘送过来。 见朱健淳又来了，二娘啐了张毅一口：“孝王殿下新婚，你时时去孝王殿下府上是个什么事儿？” 不管是于情于理，这都不合规矩啊， 二娘看着张毅，眼神当中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二姑娘勿怪张兄，是小弟执意要到张兄府上蹭饭，这不，连食材都带来了，二姑娘可不要拒绝啊。” 宫里的东西无一不是好东西，哪怕是二娘也不能保证完全的不嘴馋， 嗔怪的瞪了张毅一眼，二娘没有再说什么，只让月十三把东西都拿进来也就是了。 让张毅跟朱健淳说这话，而二娘则是去准备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两位大爷。 “我听说皇上要给齐王找侧妃？” 要真是姬妾的话张毅就懒得管了，但齐王娶得是侧妃，由不得他们不关注一下。 朱健淳点了点头，“确实如此，皇爷爷说要给四皇叔找个高丽女子做侧妃。” 闻言，张毅嘴角抽了抽，齐王究竟是对高丽有怎么样的执念？ 这些事情张毅都不了解也不多插嘴。 只是对朱健淳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用去管了。” 娶一个高丽的侧妃在大周不算什么大事儿， 只能说齐王高看了高丽女人。 毕竟在大周的异国女子，除了联姻的公主之外，基本上没有一个是能做人家的正妻或者良妾的。 大多数不过是宠姬而已，正儿八经的娶个高丽的侧妃，齐王也算是特立独行了， 不过齐王做的荒唐事也不少，不差这一件，反正齐王不管怎么说都不会听他们的，久而久之，大臣皇上都懒得管了，由着他去吧。 朱健淳只是关注了一下就没管那么多。 “高丽跟大周的通商应该可以定下来了吧？张兄的成绩如何？” 说起这个张毅便很是得意，“凡是输入高丽的东西，全部上浮三成。” 别小看这三成，这已经是不小的比例了。 张毅这就是在欺负金智加不知道行情。 反正现在大周他也没有办法打听出来什么。 在张毅的操控下，就算他打听出来了也是张毅说的那个价格。 除非他自己暗中打听。， 不过那个时候合约已经签订了，金智加不敢违约。 毕竟有皇上在，要是金智加违约的话，他离死也不远了。 高丽会因为一个金智加而对皇上翻脸么？ 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金智加不仅不能翻脸，还要帮着张毅隐瞒这三成，不能让高丽的人对他不满。 这样一来的话，好处全是张毅领，隐患全部都是金智加背。 朱健淳闻言也很是高兴，“果真还是张兄有本事。” 虽然张毅赚的钱不是他的，但是收的税是啊。 这个时候的税收可不低，张毅赚的钱多了，交的税当然也多，到时候还不都是在国库里面？ “卢淮安不是上任了京兆府尹么？我听说有人已经开始对他不满了。” 在朱健淳的印象当中，卢淮安不管是计谋还是能力都是一流，怎么会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好？ 朱健淳看着张毅，在等张毅的解释。 张毅喝了口水，道：“最近京城出现了一个采花大盗你知道吧？”见朱健淳点头，张毅才继续往下说，“前日又有一家姑娘受害了，结果卢淮安还没有破案不说，还想要找个死刑犯顶罪。” 确实这样的事情在地方官中不少，有断不了的案子，他们很多时候都会找一个将死之人抵罪，这样的话成全了自己的业绩，也成全了在百姓当中的名望。 可卢淮安这次的吃相也太难看了一点，报案的女子称采花大盗是二十多岁的男子，可卢淮安找的是一个四十多的大叔。 这实在是让人想要相信也不行啊。 张毅的话让朱健淳抽了抽嘴角，卢淮安应该不是那么莽撞的人才对。 “除了年岁之外，其他的都跟那些受害的姑娘描述的差不多。” 所以张毅才觉得应该是没有死刑犯了，所以才找了那人顶替。 毕竟最近这段时间有使臣来，京城加强戒备，那些恶人都不怎么敢出来，牢里的人不多也是情理之中。 “案子就这么结了，究竟是不是，等过一段时间就知道了。” 要是不是的话，采花大盗一定会继续行凶，到时候卢淮安抓到的究竟是不是真凶，一目了然。 朱健淳点了点头，只把张毅这话当做寒暄，没有再多说什么，反正不管卢淮安究竟有没有抓到采花大盗，严格意义上来说，跟朱健淳都没有什么关系。 “时间不早了，小弟先回东宫了。” 毕竟现在他的身份特殊，要是不会东宫的话也不像话。 送朱健淳回去，张毅却没有休息的意思，反正现在他也不需要上朝，与其休息，倒不如跟小娘们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陈可心在院子里绣花，听见声音立马抬头，见是张毅，撇了撇嘴，看上去不太乐意的道：“你来做什么？” 第628章 采花贼？ 第628章采花贼？ 不是不来后院么？现在突然一下来了是个什么意思？ 陈可心嘟着嘴，看着张毅的眼神当中明晃晃的就是这个意思。 张毅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上前赔不是，“我这不是想你了么？难道你就不想我？” 嗔怪的瞪了张毅一眼，陈可心没好气道：“看你这意思，还是我的不是咯？那你出去啊！赶紧走别理我！” 愤愤的转身，就是不看张毅。 但是张毅却注意到陈可心偷偷看他的小动作，不由的有些好笑。 “是我的不是，怎么会是你的不是呢？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好不好？” 陈可心一向温柔，但是她胡搅蛮缠起来，却不输给任何人。 见张毅如此，陈可心也就见好就收，“那你以后还记不记得我？” “当然记得，我怎么会忘记你呢？” 张毅看着陈可心，满脸的无可奈何。 两人嘟囔着互诉相思的时候，陈可心的丫头识相的到外面去给他们守着门。 张毅一把将陈可心抱到房间离去，一点点的撩拨她，看着她在自己的手下绽放。 有一种亵渎了女神的隐秘快感油然而生。 两人渐入佳境耳鬓厮磨的时候，丫头突然闯进来。 “少爷，姑娘，不好了……”看见张毅跟陈可心的样子的时候，萍儿整张脸都红了，垂着头不敢看张毅跟陈可心，“萍儿鲁莽了，请少爷姑娘恕罪。” 被扰了兴致，张毅不悦的皱眉，不过看萍儿的样子却并非是没有事的样子。 “说吧，怎么了，最好你是有能说服我的理由。” 不然张毅非让她尝尝一个欲求不满的男人的可怕之处不可。 微红着连，陈可心也有些不满，看着跪在床边的萍儿，等着萍儿解释。 “回少爷，采花大盗来了……”见张毅可怕的脸色，萍儿咽了口口水，战战兢兢的道。 “什么？” 张毅一下子就坐不住了，连整理自己都顾不得了，径自起身，往外冲去。 “替我穿衣，我也去瞧瞧。” 虽然陈可心也害怕，但是她也同样担心姐妹的安危。 除了十七娘的院子张毅便听见了喧闹。 那声音是五娘的院子传出来的，想到五娘的功夫，张毅松了半口气。 剩下的半口气要等到确认五娘没事之后再说。 见张毅来了，五娘把手下的男人一把甩到了张毅脚边。 “就是他，让杜寒捆了吧。” 不知道李秀舞用了什么方法，这采花贼一下都动不了了，只有眼睛和嘴巴能动。 张毅给杜寒使了个眼色让杜寒把人给捆起来。 而自己则是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采花贼。 “来我府上采花，胆子真够大的。” 以前张毅府上没有小贼敢来是因为朱健淳就住在边上，张毅府上有多少侍卫不重要，只要有朱健淳做邻居，就没有人敢对张毅的府上怎么样。 现在朱健淳不在了，有听说张毅府上有很多美人，他不来才怪。 “小娘子，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现在为夫都要被抓走了，难道小娘子忍心为夫被这些粗人折磨么？” 听见采花贼这样说话，张毅默默在心里为他念了一声阿门，对谁嘴贱不好，偏偏对李秀舞嘴贱，这不是找死么？ 李秀舞闻言，脸色急急的一变，上前扼住他的喉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从你用迷香进门连我的衣角都没有碰到还敢在这里毁坏我的名声？” 手渐渐收紧，好像要将他给活脱脱掐死一般。 见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人就真的死了，张毅上前握住李秀舞的手，“够了，留着他还有点用。” 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张毅，“你相信他了？” 哪怕是家破人亡流入青楼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的李秀舞，这个时候眼眶却红了。 一看这架势，张毅还哪里敢多说一句？连忙摇头解释道：“怎么会？我只是想留着他审问一二，若是他身后还有其他的采花贼咱们也好一锅端了，省的让他继续祸害姑娘不是？” 虽然李秀舞有能耐没有让他得逞，但是总有一些不如李秀舞的柔弱姑娘，她们若是被玷污了，那一辈子就都毁了。 张毅看着李秀舞，等她自己决定。 他知道，五娘是善良的，她肯定会答应。 果不其然，她只是有些不甘的抿了抿唇，把手上被绑成粽子了的采花贼丢到一边。 “我不管你们了！” 李秀舞这样道。 张毅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杜寒道：“等天一亮东宫的门开了就把这个人给孝先送去，现在好好看着他。” “是，少爷。” 经过这样的一闹，张毅没有了跟十七娘过香艳一夜的打算，等小娘们都安置妥当了之后，张毅自己去书房凑合了一个晚上。 “这都什么事哦。”张毅皱眉，心情不好。 一早朱健淳就到了张毅这边来，很显然昨晚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对朱健淳比了一个闭嘴的手势，“等我吃完。” 昨天他就已经很不满了，现在还打扰他吃饭，张毅觉得自己很有可能真的去采花贼那里打得他七窍流血、 一看张毅的脸色朱健淳就知道张毅的心情不好，也是，自己的女人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有哪个男人能心情好？ 朱健淳自认自己是没有这么大度。 又跟张毅一起吃了个早膳之后，朱健淳这才开口。 “卢公子‘抓到’的那个不是采花贼？昨日张兄您抓到的才是？” 他怎么觉得这件事那么诡异呢。 卢淮安一个做京兆府尹的没有达成的事情竟敢被张毅轻易给达成了。 “谁让他打我家小娘的主意？” 要不是因为这个的话，张毅根本就不带搭理他的。 简而言之，就是这个采花贼是个倒霉蛋。 “张兄打算怎么处置？” 毕竟是动了张毅身边的人，朱健淳觉得自己还是要问问张毅的意见。 “照规矩来吧，他在五娘手上也没有讨到好。” “什么？采花贼盯上的竟然是五姑娘？” 这让朱健淳是应该说采花贼胆子大比较好还是勇气可嘉比较好？ 第629章 竟然是吴梦寒？ 第629章竟然是吴梦寒？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倒霉了。” 朱健淳了然的点了点头，确实这就是采花贼的色心惹的祸。 “张兄放心，剩下的事情交给小弟去处理就是。” 这点事情要是朱健淳还处理不好的话，真的当不起一声王爷了。 张毅没有问剩下的事情是怎么解决的，只知道在娶了香公主之后便被随便找了个理由丢了官位，之后跟香公主一起销声匿迹。 对于张毅跟朱健淳来说，这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但是对于卢淮安来说，却是一生。 “过不几日高丽便要回去了，张兄有什么想要的高丽的东西，近日告诉大王子最好。” “高丽没什么好东西。” 张毅无所谓的耸耸肩，不把这个所谓的交流当回事。 高丽有的也就是药材了，虽然数量多，但是药性真心没法比，所以张毅并没有提这个，也不想提。 朱健淳看张毅兴致缺缺的样子，也不多说什么，只当张毅对这个不感兴趣。 也确实，他的身体好得很，没有必要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这样一想，朱健淳也就释然了。 想想高丽确实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朱健淳也不跟张毅在这件事上面聊下去。 这件事完了之后，朱健淳便脚下生风的去处理政事了。 而张毅……则每天都在家里晒太阳。 最近朱健淳确实是很忙，忙到很多时候都交到后脑勺了，但是张毅却无所事事的闲得很。 张毅闲着的样子让小娘们有些看不惯，为了不让小娘们对朱健淳说让朱健淳给他找点事做，张毅决定去义学那边看看修建的进度。、 朝廷的支持张毅已经解决了，先生的人选朱健淳也在找，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义学的地方先建好，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这义学建立在京城的东郊，因为在天子脚下，所以百姓们都还算是安居乐业，建立在这里，一般来说是没有多少麻烦的。 在这边转悠着，张毅竟然还看见了一个熟人。 “吴公子怎么来京城了？” 眼前的人无疑是在江宁四大才子当中张毅唯一一个看的上眼的吴月柏。 见是张毅，吴月柏对张毅拱了拱手，“当初江宁混乱，在下想着京城当中还有伯父在世，所以来投靠伯父，如今已经在这边安家了。” 顺着吴月柏的手的方向看过去，张毅点了点头，“吴公子这是娶妻了？倒是比在江宁跟刘断阳他们混在一处要好得多。” 毫不留情的讽刺让吴月柏有些尴尬，但是他也知道张毅说的是实话。 “所以在下来了京城。” 看着吴月柏，张毅想了想，突然间灵关一闪，对吴月柏道： “我在办义学，你有没有兴致来教书？每月束赋一掉钱。” 在京城这一掉钱的束赋也很高了，至少吴月柏已经觉得很满意了。 “只是在下身上仅有个秀才功名而已，就不误人子弟了。” 在京城能够进到学里教书的，无一不是举人往上。 他仅仅是一个秀才而已，给小儿开蒙还差不多。 “我要你教出来的人，不是去考科举的。” 张毅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目的，五月不到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要不是看张毅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吴月柏还以为张毅是在跟他开玩笑。 沉默了很久，吴月柏突然道：“……在下愿意！”看他的眼神张毅知道他肯定是想明白了，与其在京郊一辈子做一个庄稼汉，浪费了学识与功名，不如跟张毅一起赌一把。 最坏也能再回到田里做庄稼汉，怎么都饿不死他，为什么不做？ 看着张毅，吴月柏的眸子灿若星辰。 “愿意就好，明天到孝王府边上的张府来找我。” 拍了拍吴月柏的肩膀，张毅这样道。 张毅早就是京城的名人了，就算吴月柏不知道，问也总是能问道的，张毅现在告诉他是显示了张毅的诚意。 那么明日他也要显示一下自己的诚意才行。 心情很好的从义学回来，张毅不仅看到了义学的修建情况，知道很快就能够建成了，还找到了一个师父，张毅心中能不爽快么？ 这样的好心情，维持到朱健淳带来的一个消息便戛然而止。 “你说什么？忽而海叶的替身是吴梦寒？” 张毅盯着朱健淳，不想错过朱健淳说的每一个字，还怕听见朱健淳说的每一个字，这样下来，张毅都要神经敏感了。 “不错。”朱健淳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任谁被两个女人耍的团团转都不会高兴，“昨日，刘老总算是找到了撕掉易容面具的办法，确实是吴姑娘不错。” 这就尴尬了，吴梦寒怀孕了，虽然算算日子可能是张毅的，她出去了那么一段时间，谁也说不准。 “不对啊，星月宫不是只有女人么？那男人的替身又是哪里来的？” 虽然非常震惊，但是张毅的理智和思考好在不一会便找到了这个漏洞。 朱健淳见张毅如此敏锐，不由的苦笑一声，道：“北蛮皇族都有影子一般的替身这句话本身，就是北蛮放出来烟雾弹。” 谁又能想到，身为皇帝和继承人的男人没有替身，反而女人有呢？ 这样一来的话也能正好说明了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替身出现，让人以为，传说只是传说而已。 事实上，这样的传说是事实，而且是只有女人有替身。 可是女人有又有什么用呢？ 张毅很是苦恼，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原因。 突然之间灵光一闪。 “北蛮的女人也可以上战场！” 为了扰乱敌方的视线，有个替身很有必要。 朱健淳见张毅想明白了，不由的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张兄要去见上一见吴姑娘么？” 在朱健淳的认知里面，吴梦寒是张毅的第一个女人，这第一个女人比其他的女人更加的重要一些也有意义一些。 身为男人，朱健淳明白这种感觉。 所以他才这样小心翼翼的看着张毅，担心张毅一个不顺心， 第630章 证实 第630章证实 就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来。 张毅看着朱健淳，露出一个笑容，“放心，我没有那么傻缺。” 他不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虽然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张毅也是愤怒的也是生气的。 但是再怎么愤怒，理智却还在。 所以现在张毅冷静的很。 朱健淳小心翼翼的看着张毅，确定他确实很冷静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当然要去见一见她了。” 张毅不是那种只知道逃避的软弱懦夫，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再说什么都是没有必要的。 没有亲眼看见张毅总归是没有办法完全相信，只有亲眼看见了，才能够死心。 看着朱健淳，张毅的眼神当中就是这么个意思。 朱健淳见此也不多说什么，带着张毅一起去了东宫的地牢里面。 吴梦寒这个时候已经奄奄一息的在牢房的角落里苟延残喘着。 因为常年锻炼身体不错，所以孩子还在。 张毅看着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微微凸起的小腹。 听见有人来了，吴梦寒转过脸，见是张毅，不由的轻笑出声，“你来了啊。” 一日夫妻百日恩，张毅毕竟跟吴梦寒过过那么多个日日夜夜，甚至吴梦寒还救过他的命。 现在吴梦寒狼狈的倒在地上，张毅也是心疼的。 可就算是再怎么心疼，再怎么样，张毅也没有忘记吴梦寒做过什么。 “为什么？” 虽然事实已经在眼前了，但是没有问清楚，张毅还是不甘心。 狼狈的坐在地上，但是吴梦寒的气质还是半点未损，“师命不可违。” 她自认从来都没有做过伤害张毅的事情，张毅又为什么要步步紧逼呢？ 吴梦寒不懂张毅的想法，也不想懂。 张毅脸上神色难辨，朱健淳有点忧心，“张兄？” 现在张毅究竟是个什么状态？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这些。 “我没事，你出去吧，我想要听她好好说说，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了一眼吴梦寒的状态，觉得按照现在吴梦寒的虚弱程度没有办法给张毅造成威胁，朱健淳这才乖乖的出去。 “你现在可以说了。” “想做就做了，不是每一件事都需要原因。”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张毅知道，吴梦寒并非是真的想这样做，之所以这样做，应该是有她的苦衷。不过很显然的是，吴梦寒并不想将自己的苦衷宣之于口。 看了吴梦寒好一会，张毅最终选择换一个问题来问，“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这句话仿佛是触动道了吴梦寒的哪一点，抬起头来，看着张毅，眼神当中似乎有点不可思议。 “你竟然不相信我？你那么相信那些青楼女子，竟然不相信我？” 作为一个公主，就算是亡国公主，难道她不比青楼女子要可信么？ 在张毅身边的，除了吴梦寒之外，全部都是青楼出身，她这样说，无疑是触犯到了张毅的逆鳞。 “我不相信你？若是我不信你的话，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你既然那么看不起青楼女子，想必也不稀罕我这个青楼小厮。” 说罢，张毅转身，不再看吴梦寒一眼，“你的孩子可以生下来，我会安排人照顾好她。” 至于吴梦寒自己，只能自求多福了。 做了这种事情，本来就应该有粉身碎骨的打算，就算是张毅也没有办法徇私舞弊的让朱健淳放过她。 “张兄……” 看着张毅有点疲惫的从地牢里出来，朱健淳显得有些忧心。 “没事，我先回去了。” 吴梦寒出了事，无论如何，张毅都是要去给吴月莲还有陈可心一个交代的。 就算这个交代并非是什么好事也是一样。 忽而海叶的替身就是吴梦寒这件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所以张毅去牢房里面审问替身的事情，小娘们都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忽而海叶明面上也是张毅的侍妾，张毅亲自去看一下，也是情理之中。 只有爱玩的十四娘把这件事当了回事。 “忽而海叶的替身是跟忽而海叶长得一样，还是用什么手段变成一样的？” 就算经历了很多事情，李香如也是活泼好动的样子，这让张毅非常的敬佩。 只不过今天张毅并不想跟李香如玩闹。 “去帮我把可心和陈夫人招来好么？” 被使唤有点不满，但是看张毅满脸疲惫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李香如抱怨的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 “好。” 不一会陈可心跟吴月莲就来了，看着张毅脸色不太好的样子，陈可心不禁有些担忧：“张毅？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张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李香如道：“你先出去，我有点事要跟可心和陈夫人说，晚点再找你玩，你乖一点，好不好？” 虽然有些不甘，但是看着张毅诚恳的样子，李香如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那好吧，你要记得来找我啊。” “一定。” 等她走了之后，陈可心跟吴月莲两人有些不解，对张毅道：“有什么事你就告诉我们吧。” “梦寒就是忽而海叶的替身，而且现在梦寒她……怀孕了。” “什么！” 吴月莲的脸色一变，这怎么可能呢？ 看张毅的表情，吴梦寒的孩子可能不是张毅的，吴梦寒虽然不羁了一些，但是怎么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 不管怎么说，吴月莲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母亲！” 陈可心扶住摇摇欲坠的吴月莲，转头对张毅道：“那么现在，孝王殿下打算怎么处置她们呢？” 她知道，张毅会跟她们说，那就表示这件事已经是证实了的，就是她们再怎么不敢置信，事实就是事实。 现在需要知道的话，朱健淳究竟要怎么处理吴梦寒，最后的结果但愿是他们能够承受的起的。 “等孩子生下来，就赐死。” 这已经是非常好的结局了。 也算是看在张毅的面子上，朱健淳对吴梦寒法外开恩。 不然的话，这样的罪责，是绝对会被送去太医院做成药人的。 第631章 结果 第631章结果 吴月莲跟陈可心曾经都是贵族，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两人并没有对张毅说什么，也没有对朱健淳有什么怨怼之情。 能够做到这样已经是仁至义尽的结果了。 叹了口气，母女沉默的回去了。 张府的气氛一天比一天差，直到朱健淳给张毅办寿宴的这一天才稍微好一点。 毕竟是生辰，小娘们就算心情不好也不会不给面子，心里不管再怎么压抑，面上都是欢欢喜喜的。 似乎从头到尾一点阴霾都没有。 朱健淳办的寿宴虽然隆重，但是却也是中规中矩的，至少对于张毅来说，当得起一个老套。 不过就算是这样，张毅也没有多说什么。 “张兄，高丽最近引进奢侈品的速度好像越来越快了。” 看国库越来越充裕的银钱就可以所知一二。 “确实，再这样下去，高丽怕是没有什么钱了。” 这样一来，他们很快就能够去攻打高丽了，这是好事。 朱健淳也知道是好事，能够少费一点劲攻打高丽，对于朱健淳来说，是让人欢喜的。 “只要高丽的水军还在，咱们想要攻打就没有那么容易，张兄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没有？” 在这件事上面最好配的解决办法就是逐步瓦解，快速的方法张毅也没有。 “等高丽没有银子了之后，他们会比我们着急。” 张毅就不相信，在已经习惯用好东西之后，他们还能用的了那些工艺粗糙的东西。 只要他们受不了，张毅的策略也就成功了。 “高丽进贡了不少人参，张兄是否去挑上几株带走？” 高丽的人参张毅是真的看不上眼：“前段时间在民间买到的人参已经足够了，宫里需要的参比我这里多，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拿东西熬汤比较好。” 药性不太好的人参用来熬汤，比补过了要好。 朱健淳不明白张毅是什么意思，补过既然张毅已经这么说了，他就这么信着。 “小弟知晓了，张兄最近在做什么？” 说起来，朱健淳才意识到好像张毅已经很久没有在京城活跃了，要是没有这次的寿宴，怕是这个时候已经有很多人都忘了张毅是谁了。 “我在盯着义学那边啊，现在义学已经开始招收学生了，需要盯得紧一点才行。” 义学需要的人手不多，但是需要的老师比较多。 而且现在马上能用到的老师基本没有，都是需要培训的。 对于去义学的老师来说，基本上都是一边培训一边教书。 好在仗着朱健淳的名头，张毅在百姓当中找到了一批质量不错的士子，多多少少都有点功名在身，至少给小孩子做先生是够了的。 邓佑也来插一脚，专门带了一个木工班，已经跟朱健淳商量好了，那些孩子一学成，就进工部当他的助手。 有了这样一出，百姓们听说来义学的以后很有可能可以进朝廷当大人，那还得了？ 百姓们争先恐后的把孩子往义学里面塞，人一多闹事的也就多。 张毅必须要在那边镇住场子才行。 而起因为义学的兴起，有很多学堂里面的学生急速减少，有不少夫子对张毅这边已经非常不满意了。 虽然张毅是官员，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但是联合起来抵制张毅却还是能够做到的。 这样一来一回，张毅差点都要住在东郊了。 哪里还有时间在京城活跃？ 朱健淳这段时间也忙得脚不沾地，所以不太知道这些。 “皇爷爷最近对外宣称养病，五皇叔应该淡定不了多久就要动手了，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这个张毅也知道，跟朱健淳不一样的是，张毅一点都不慌。 “你放心，越王没空来给我们找麻烦，他自己现在都麻烦缠身呢。” 李神机看起来还对孟星月有情，孟星月的爱徒被抓住了，虽然不是越王抓住的也并非越王指示，说起来越王还有点冤枉。 但是李神机可不管这么多，他觉得孟星月的爱徒在越王所应该掌管的大周出了事，那么就是越王的责任。 他对越王非常不满，所以最近给越王找了不少麻烦。 再加上孟星月想要把吴梦寒救出来，让北蛮对大周施压，这所谓的压力，也是添加在北边的越王身上的。， 越王不想要放弃北边的势力，那么他就要留在北边稳定局势，一时半会没法对张毅跟朱健淳找什么麻烦。 “这么说，五皇叔这次是替我们背了个黑锅？” 这感觉，还真有点暗爽。 朱健淳嘴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耸耸肩，张毅道：“这样说也行。” 反正他只要知道，这段时间越王消停了就行了。 在越王消停的时间里面，他们能做很多事情了。 “听说张兄办了一个算学班？不知户部的人可不可以去学习一下？” 不是朱健淳要抱怨，户部的账目实在是乱的可以。 在他接手监国的第一时间，朱健淳就是查户部的账目。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这乱七八糟的账目朱健淳简直都不相信这是朝廷那些所谓有才之士的官员做出来的。 想要他们整理吧，用张毅的话说就是文化水平不一样，朱健淳的意思他们理解不了，没有办法准确的完成吩咐，这导致了很长一段时间朱健淳都糟心的很。 张毅办了个义学，原本是为了自己培养人才的地方，不过有这样的地方，朱健淳不会就这样放过。 “行吧，只要户部的人别给我摆什么官架子就行了。” 现在的张毅可不是尚书了，而是在京城里面真正的芝麻小官，没有几个人招惹张毅，无非是因为张毅身后的朱健淳而已。 那些看不起张毅的还是大有人在。 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张毅才警告了朱健淳这么一句。 “张兄放心吧，进了义学，张兄请的先生就是他们的先生，他们不敢不尊重。” 就像是皇上虽然是至高无上的，但是面对太傅的时候，却还是会给点面子。 皇上都是这样，其他官员就更不敢放肆了。 第632章 闹事 第632章闹事 “但愿如此吧。” 事实证明，墨菲定律还是有点说头的。 越不想发生的事情，它就偏偏会发生。 户部的那些官员，第一天入学就是横行霸道的。 在听说他们第十次阻碍先生的讲课的时候，张毅终于到了安置户部官员的教室。 “各位大人真是好威风啊，若是看不起张毅这里的先生，看不起我张毅，你们可以回去，孝王殿下想必已经告诉各位大人了，来听课全凭自愿，若是不想听，随时可以走。” “一个青楼小厮出身的员外郎办的义学，也配让本大人来上课？嗤。” 张毅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一脸桀骜的公子哥，“这位大人，若是您不想听，可以走，请。” 这样明目张胆的赶人，赶得还是比他的官位高的大人，也就只有有恃无恐的张毅才敢做了。 显然那位大人在这些人里面是有些名望的，他一走，有很多人都摇摆不定了起来。 “各位大人若不想听，请便。” 走的人虽然不少，但是留下的人更多。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朱健淳当皇上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就算北边还有一位羽翼渐丰的皇子在。 但是只要朱健淳稳稳的守着京城，戴好正统的帽子，不是谁都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强行攻打京城的。 皇上颐养天年，得到朱健淳的赏识尤为重要。 现在就是一个好机会。 那些蠢货居然还这样白白放弃。 真是蠢得可以了。 他们的心理活动虽然张毅不知道，但是也能够猜到大概。 等要走的人都走了，这才和颜悦色的对剩下的官员道：“让你们进义学是孝王殿下的好意，学不学全凭自愿，能学多少，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多谢张大人指点。” 这已经算是将自己摆在低位上了，张毅满意的点了点头。 “祝你们好运了各位。” 出来，张毅发现吴月柏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挑了挑眉，道：“怎么着？被这架势吓着了？” 摇了摇头，吴月柏叹了口气道：“现在我知道，为什么当初断阳会一败涂地了。” 不管是手腕魄力还是气势，张毅都远超刘断阳。 跟张毅做对，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前些日子，我在京城遇见了张智进公子。” 想了好久，张毅才想起来张智进是谁，以前李婉茹不是跟张智进走的挺进的么？ “嗯？” 看着吴月柏，张毅等着他说下去。 “他说要来找婉茹姑娘，说要娶婉茹姑娘。” 现在他已经是站在张毅这边了，吴月柏觉得自己知道这件事有必要跟张毅说明。 就这点事啊？ 张毅点了点头，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我知道了，多谢。” “你自己小心便是。” 回去张毅便盯着李婉茹看，看的李婉茹很不自在。 “你这是做什么？” 找她来就盯着看不说话，张毅又受什么刺激了？ “我听说张智进来了，他说他要娶你。” 李婉茹一愣，有些怅然的叹了口气，“哪又怎么样？我现在是你的人了，不会嫁给他。” 看李婉茹的样子是真的习惯过张智进的，所以才有这种难过。 张毅心里不由得有点不高兴，“你后悔了？” “怎么会？你在想什么呢？我都已经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了，难道你就不相信我？” 看着张毅，李婉茹有点哭笑不得，这是被吴梦寒的事情给刺激到了？ 不管怎么样，张毅这样在意她，李婉茹是高兴的。 “放心吧，我不可能跟张智进重归于好了。”这话说出来，没有她想象中的那种难受，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张毅，李婉茹深吸了口气，道：“我只会跟你在一起。” 不得不说，李婉茹的话确实是让张毅心里好手了不少，亲了亲李婉茹，“最近你就别出去了吧？” 别以为只有女人有嫉妒心，男人也有，张智进靠近李婉茹张毅就是不高兴。 对于这件事，张毅从来都不遮掩，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对自己的女人有占有欲这件事，难道还要问人的么？ “好，我不出去。” 张毅对她的占有欲让李婉茹自己很是有安全感，这不也就是说明张毅在乎她么？ 两人还没有多互诉衷肠，外面朱健淳就来了。 “张兄，有多少人出了义学？” 在义学发生的事情看朱健淳的样子是都知道了，“不清楚，大概十来个吧。”不关他的是，张毅也就没有数，现在看来，大概就是这个数了。 朱健淳有点头疼的扶额，“张兄放心，这件事小弟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张毅道：“你不必给我交代啊。”给他什么交代，这件事从头到尾对于张毅来说都没有什么损失，甚至对于张毅来说，少教几个人，管理起来反而比较轻松。 见张毅这无所谓的样子，朱健淳越发坚定了肯定是那几个人下了张毅的面子让张毅恼怒了。 他对张毅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要那些人好看，说完，没有等张毅给出什么反应，就匆匆的跑了，只留给张毅一个背影。 对此，张毅也是比较无奈了。 李婉茹围观全程，全程都是目瞪口呆。 孝王殿下在张毅面前竟然这么的……活泼。 不知道朱健淳做了什么，反正义学里面没有人再闹事，而那几个闹事的人也都纷纷送来了赔礼。 带头闹事的那个你年轻人，是户部尚书姚泽夫人的内侄，跟姚泽的关系还是比较近，难怪他敢那么嚣张了。 只不过就算再怎么嚣张，也还是被姚泽压过来给张毅道歉。 “张大人，真是不好意思，这是贱内的侄儿，年纪小不懂事，冲撞了张大人，这不，老夫腆着老脸带他来给张大人赔罪了。” 现在张毅的官位比姚泽低了不止一级，姚泽能对张毅依然称呼为大人，已经是非常给张毅面子了。 “照理说，姚大人都亲自出面了，下官也不能多说什么，赔罪就不必了。”张毅看着他，笑了一下。 第633章 道歉 第633章道歉 “只要这位‘年纪小’的内侄儿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大家都能和谐共存。” 张毅这话说的可以说是非常的不客气，年纪小三个字上面尤其压了重音，在姚泽口中年纪小的这位，看起来二十多了，比张毅的年纪都要大。 没被点出来还好，谁知道张毅这么不给面子，直接就说出来了，一下子姚泽的面子就挂不住了，不过想着朱健淳的态度，他只能压下愤慨，对张毅讨好道： “张大人不怪当然好了，只是这义学……” “当初我便说过，不想在义学当中学习可以，但是若放弃了，我便不会再接纳。” 打断姚泽的话，张毅一点退步的意思都没有。 这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安分的，要是真的原谅并且重新接纳了的话，义学恐怕又是不得安生了，这个口子绝对不能开。 他办义学又不是为了给这些二世祖一个打发时间的。 是正儿八经培养人才的地方，要不是给朱健淳的面子的话，这样的人，张毅根本就不会让他们踏进义学，更别提给次机会了。 看张毅的样子，姚泽就知道，张毅这回是真的不打算给他面子了。 但是为了朱健淳的赏识，姚泽还是想争取一下。 “法理尚且不外乎人情，规矩也是可以变通一二的。” “朝令夕改，那还叫规矩？姚大人不必说了，这个面子，不是我不给姚大人，是没法给。” 张毅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不能就是不能，姚泽知道，现在自己说再多，也不过是无用功而已。 颓然的叹了口气，“老儿知道了，多谢张大人指点。” 就算这个面子张毅不给他，姚泽还是没有办法跟张毅翻脸，毕竟张毅跟朱健淳的关系在那里，只要朱健淳还是今天的位置，只要张毅还没有跟朱健淳绝交，这个脸就不能撕破。 张毅的府邸门口，张军不明所以的对姚泽问道：“姨夫，张毅的出身不过尔尔，官位也不算高，您何必这样热脸贴人的冷屁股。” 这样就算了，关键人家还不让他贴。 在张军看来，姚泽现在的地位已经是可以横行霸道的了，何必对张毅一个小小的员外郎白白讨好。 一看到张军这样子姚泽就来气，一巴掌扇到张军脸上，“你知道什么！你这个混账东西！” 啐了他一口，姚泽也不管张军的脸色多难看，径自走了。 张军恨恨的看了张毅的府门口一眼，冷哼一声，往姚泽走的反方向走去。 门口这一幕没多久就传到了张毅的耳朵里，张毅听见了，只是抬抬眼皮，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他何尝不知道姚泽这是做给他，也是做给朱健淳看的。 不就是想要告诉他们，虽然张军是和混账东西，但是他姚泽却是个实打实的明白人么？ 态度倒是没有错，只是这做法有点难看了。 由此可见，姚泽也不是个好东西。 这件事朱健淳跟张毅都没有多放在心上，过去也就算了。 义学那边有朱健淳的支持之后，更多的学生慕名而来，张毅从之前的没有学生可收，闹到现在，只他可以在一堆学生里面挑选出来几个合适的。 现在招生已经进入了尾声，除了十分优秀的，都不招收了。 毕竟就算是张毅也不知道朱健淳下次什么时候突发奇想把朝廷的人塞过来，总要给朱健淳留点空档。 就算没有也不要紧，就当做给老师的休假也不错。 “姚泽来找张兄赔罪了？” 朱健淳一来就看见张毅在写写画画，不禁有些疑惑，张毅什么时候这么勤奋了？ 不过勤奋也算是好事。 这也是朱健淳乐见的，张毅越是优秀，给朱健淳的帮助就越大，朱健淳也就越是欢喜。 “是啊，还带了那个张军来，我没有让他重新进义学。” 了然的点了点头，朱健淳知道，这确实就是张毅的作风。 “就该如此，最近张兄可有空闲。” 画完最后一点，张毅活动了一下手腕，起身看向朱健淳，每次朱健淳这个表情的时候，就是要坑张毅的时候。 “不是，你先说是什么事情再说。” 没有上当让朱健淳有点遗憾，“户部的账目混乱不已，虽然义学已经让户部的官员进步了不少，但是想要理清账目却还是有些困难。” 而且像是户部那样的地方，没有特殊身份的话不能进去，义学的老师是肯定不可能去帮忙的了，其他学生也不行。 “所以你就把主意打到我头上？” 张毅挑眉，危险的看着朱健淳。 这表情让朱健淳背后一凉，讨好的对张毅道：“张兄是最合适的人选，整理账目的办法是张兄想出来教给老师的，张兄一定更加精通，正巧最近张兄没有什么事，不如帮一帮小弟如何？” “谁告诉你办法是我想的，又是谁告诉你我最近没事做来着？” 看着朱健淳，张毅眉心突突的跳，就知道这小子一来就没有什么好事。 果然，朱健淳一来就让他做事。 “张兄有何事要做？若是不重要的话，交给小弟如何？” 户部是真的已经让朱健淳焦头烂额了。 前一次虽然已经整理过了一次，但是那个时候朱健淳自己都弄不太明白账目是怎么回事。 有些账目不仅没有整理好，而且更乱了。 也是没有办法，朱健淳才来求张毅帮忙的。 “你看这个。” 张毅把刚才画好的东西给朱健淳看。 “这是……” 类似的图纸朱健淳也见过，那个只做出来样品但是因为工部忙着做弩箭所以太忙没有来得及大批量做的自行车就跟这个差不多。 只不过自行车是两个轮子，这个是有三个轮子，而且后面还有一个大大的车厢。 “百姓没几个买得起牛的，而板车又太费力气，这个做出来就轻松多了。” 就算是暮年的老人，也能够带的起这样一车东西来。 朱健淳也看出来这东西的好处。 “若是当真做出来了，那真是百姓的福音啊。” 第634章 甩锅 第634章甩锅 至少如果这个真的生产出来了的话，别的不说，就算是载着柴火去卖钱，也比人力抗要好，这看起来跟自行车走的一样快。 “我只是突然想起来还有这东西而已。” 三轮车按照现在的工艺是能够做出来的，上次邓佑就已经做出自行车来了，稍微改一下就是这个。 既然有能够让百姓活的轻松一点的办法，张毅也不吝啬这点时间。 “这个交给小弟去处理便是，保证给张兄办的好好的，不知张兄可愿去户部帮忙？” 为了把张毅拐去帮忙，朱健淳也是拼了。 “好吧，既然你都应下了，那我也应下。” 无所谓的耸耸肩，朱健淳说的没错，最近张毅是挺无聊的。 跟朱健淳的焦头烂额有鲜明的对比，难怪朱健淳非要张毅去做事了。 户部那些账目在张毅看来并不难，就是有点繁琐而已。 天知道这些官员记账的时候是怎么想的，这里一节那里一点的，看得人直头疼。 不过好在这些事情都不需要张毅来处理，张毅要做的就是指挥他们整理而已。 十天下来，整个户部的官员都是头昏眼花的，不过好在，账目是整理完成了。 不知道为什么，姚泽竟然没有给张毅找麻烦。 朱健淳看到成果非常的欣慰，他花了那么久都没有整理好的账目，张毅竟然十天就完成了。 “张兄当真是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不如……” “停！”在朱健淳说完之前，张毅连忙摆摆手制止。 别以为他不知道朱健淳打的是什么主意，不就是自己想偷懒么？ 张毅才不会如他愿。 “我来给你帮忙就不错了，别想一直奴役我。”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见张毅如此，朱健淳讨好的对张毅笑了笑，“是小弟想岔了，张兄让做的三轮车已经做好，若是您看了没问题的话，就可以去卖了。” 总算是听见了一个好消息，张毅这才对朱健淳和颜悦色了一点，“还不快走？” 殷勤的凑上去，朱健淳给张毅分享了一个好消息。 “张兄，蒋氏怀孕了！” 如果生下来是个男孩的话，朱健淳在朝中那些微妙的阻碍也就自然而然的会消除了。 倾向越王的大臣当中最多的缘由，不过是因为越王有子嗣，而朱健淳没有。 现在太孙妃怀孕了，自然而然的，这种微妙的尴尬就消除了。 “恭喜啊。” 虽然朱健淳看起来不那么喜欢蒋氏，但是对于孩子却是喜欢的。 张毅自己也挺喜欢孩子的。 这才刚怀上，张毅就已经开始寻思该送什么礼物了。 一路闲聊到了邓杰的木匠铺。 这个时候邓杰对张毅的脸色比以前要好多了。 受惯了邓杰的冷脸，现在他这样和颜悦色的他，张毅反而有点受宠若惊了。 “邓老，三轮车做好了在哪呢？” 闻言，邓杰带着张毅到了后院。 还别说，这个破旧的木匠铺后面的后院竟然还很是精致。 这下张毅算是彻底相信邓杰以前是个官，还是个隐藏的有钱人这个事实了。 “在这。” 这其实并非是张毅图纸上的那辆三轮车，邓杰把它放大了不少，张毅估摸着，能装的东西很多，同样的，骑起来也比较费劲。 “那辆小的也做出来了，按照张大人的意思，做的比较轻，老人女子能够骑。” 跟着邓杰道了另一处，张毅果然看见了图纸上的那一辆。 “邓老的想法很好，按照需求做各种不同的尺寸。” 木加上一些铁料做的三轮车，张毅估摸着价格不会高，就算是比较贫困的家庭也应该能买得起。 估算了一下，张毅道：“大的五十文一辆，小的三十文一辆，邓老觉得如何？” 闻言，邓杰对张毅深深的行了一礼，“张大人为国为民，老头子佩服，不知老头儿可否替张大人守着卖三轮车的铺子？” 这个价格，张毅肯定是没有办法赚多少钱，甚至还有可能亏本，无论如何，邓杰都是不会让张毅亏本的。 “求之不得。” 他自己要求的，张毅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让人看都是看，邓杰，张毅相信他会尽心尽力的。 “多谢张大人。” “邓老客气了。” 张毅对邓杰的手艺非常的满意。 他觉得，直接让邓杰做事的话，邓杰可能不会去做，毕竟邓杰脾气比较古怪，但是要是收服了邓杰的话，就简单多了。 朱健淳对张毅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很显然的就是想要张毅再接再厉，争取直接将邓杰拿下。 只不过，张毅却并没有打算这么做，邓杰不是傻子，要是用力过猛的话，他肯定是能够看出端倪的。 跟朱健淳一起从邓杰这边出来，风一吹，朱健淳也意识到是自己太急躁了。 深吸了一口气，朱健淳对张毅道：“连弩已经做了一千把了，现在遇到了一个问题。” 朱健淳看着张毅，希望能从张毅这里得到解决。 “什么问题？” 不是一直都非常顺利吗？现在做了这么多了就有问题了。 清咳两声，朱健淳赦然道：“精铁不够了。” “你说什么？” 不存在吧，张毅记得大周的矿产可以说是十分丰富的，虽然铁精炼后的数量跟生铁不能比，但是却也不至于到做弩箭都不够的地步吧？ 张毅不可思议的神色让朱健淳更加不好意思了。 “铁矿山坍塌了，现在暂时没有办法突破，新的矿山还在开。” 所以现在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朱健淳甚至想要收购市面上的铁料精炼了。 但是理智制止了他这么做。 如果真的这样的话，朝廷缺铁的消息一传出去，那些虎视眈眈的邻国可能就要动了。 张毅思索了一下，“高丽有铁矿，倭国也有。” 看着朱健淳，张毅想，朱健淳会明白他的意思的。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朱健淳当然没有什么不了解的。 高丽不是已经没有多少金银了么？ 用铁料换奢侈品，朱健淳相信，高丽那边的人肯定会愿意的。 第635章 好主意 第635章好主意 朱健淳跟张毅的这个主意，高丽是十分愿意的。 能用廉价的铁换来奢侈品，这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事情。 甚至他们觉得，张毅跟朱健淳简直就是大好人，国中的金银刚刚欠缺一点，张毅跟朱健淳就帮他们想办法了。 不是没有人怀疑过大周的动机。 不过这样的怀疑也只是一闪而过而已。 曾经大周有朝代因为攻打他们而美国，他们相信，当今的大周皇帝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才这样有恃无恐。 这样的做法，大周部分大臣心中心知肚明，而且他们也相信，张毅跟朱健淳能够用这样的方法对付高丽，那么同理，也能用这样温水煮青蛙的方法对付他们。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下套。 那还是不要惹朱健淳跟张毅的好。 经过这件事之后，向朱健淳示好的大臣更加多了起来。 现在的朱健淳总算是有了当初吴王权倾朝野的架势。 没有人再敢轻易的招惹朱健淳。 随着朱健淳跟张毅的布局，蒋氏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 小娘们看着张毅的眼神也日渐幽怨。 她们也是想要个孩子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怀不上。 甚至大娘还跟其他小娘们讨论过这个问题，是不是她们早年在春芳楼的时候操练的太狠了上了根本，所以以后都不能生了？ 这几天，张毅发现朱健淳，甚至连齐王都用同样怪异的眼神看着张毅。 两人莫名的反应让基本不照镜子的张毅一天找了好几遍镜子，他也没什么奇怪的啊，怎么他们这么看着他？ 意识到这可能不是小事，张毅没有去找朱健淳，而是去找了一向荒唐，什么都敢说的齐王。 “四叔，你们最近这是怎么了？我有什么奇怪的？” 一见张毅这样，齐王又想笑，“没……没怎么，是父皇，跟庐陵。” 庐陵公主张毅也是知道的，不过也就只是在皇上的寿宴上见过一面而已，齐王这样的反应，让张毅觉得不安更甚。 “四叔！究竟怎么回事。” 见再不说张毅要急了，齐王这才咽了口口水对张毅道：“父皇说庐陵年纪不小了，该成家了，若是她再不嫁人的话，就把庐陵嫁到北蛮去。” 虽然说不和亲，但是庐陵公主十七了还没有嫁人，这就算是在皇室里面也少见，也难怪皇上要说出这种话来了。 “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毅还是没想明白，齐王跟朱健淳那么怪异的眼神究竟是为什么。 “庐陵说，她宁愿嫁给你，也不随便嫁到北蛮去，父皇准了。” “咳咳，你说什么？” 这下张毅是真的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 瞪眼看着齐王，张毅想在齐王的神色当中找到一点在耍他的表情。 但是皇上的话谁敢乱说？ 齐王还真没有耍张毅。 “不是，皇上真的下旨了？” “还没有。”看着张毅松了口气的样子，齐王恶劣的笑了一下，“不过快了。” 张毅便秘似的神色让齐王笑得更欢了。 “所以，你若是娶了四叔的妹妹的话，四叔是叫你侄儿呢，还是妹夫？孝先是叫你兄长还是叫你姑父？” 辈分莫名就变了是什么鬼？ 皇上难道就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吗？ 齐王的脸色让张毅知道，皇上并非是没有考虑到，而是就是想看一下朱健淳跟张毅变脸而已。 “不是。”张毅眉心突突的跳，也顾不上齐王了，起身道：“我去找庐陵公主。” 这不乱套了吗？ 张毅确实是觉得有点头疼。 要说拿庐陵公主长得不差，京城里想要娶她的公子哥数不胜数，庐陵公主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听见张毅的来意，庐陵公主脸色一变，气哼哼的对张毅道：“本公主哪里不好了让你这么看不上？娶本公主难道让你为难了吗？” 这娇蛮的公主，张毅真的拿她没有办法，打不的骂不得就算了，讲道理这么让人头疼。 “按理说我应该是你的侄儿兄弟，哪里有嫁给侄儿的兄弟的？” “孝先不过叫你一声兄长，你就真将自己当做我们皇家人了？本公主告诉你，只有娶了本公主，你才是皇家人。” “我不想做皇家人。”怎么讲不通道理呢？“我只是想告诉公主，我张家庙小，张毅的身份低微配不上尊贵的公主殿下，还请公主收回成命。” 对于这个娇蛮的公主，张毅实在是无奈极了。 张毅是想要成亲不错，但是妻子怎么都不能是公主。 因为张毅知道，如果娶了公主，那不仅仅是娶妻，还是娶了个祖宗，这是张毅不想接受的。 现在皇上还没有下旨，还有转圜的余地。 最好的办法就是庐陵公主自己去说，这样也算是全了她自己的面子。 “本公主不在意你身份低微，大周除了孝先之外，没有比本公主身份高贵的男子，反正都要低嫁，不如找个顺眼的，本公主都不在意你家里那些妓子了，你还嫌弃本公主什么？” 庐陵实在是不明白，张毅究竟为什么看不上她，她哪里比不上那些妓子了？ 张毅听庐陵公主这样说，脸色骤然一冷：“公主慎言，我想要的是个聪慧温柔的妻子，显然公主不够符合，请公主遴选驸马，若是让张毅去说的话，少不得坏了公主名声，告辞。” 说完，张毅不顾庐陵公主满脸愤然的表情，径自离去。 他可以娶妻，妻子可以不是小娘们之中的任意一个，甚至还可以是公主。 但是他未来的妻子，一定要懂得尊重小娘们。 显然这个庐陵公主是任性惯了的，高高在上的说出轻视小娘们的话，就冲着这个，张毅都不会娶她。 就算最后皇上下旨了，张毅没法抗旨，把她娶回来养着就是了。 在张毅走了之后，庐陵把公主府能砸的东西统统都砸了个干净。 “本公主高贵，哪里不如那些妓子了？他为何看不上本公主？为何！” 庐陵公主的声音尖锐而又凄厉，带着浓浓的不甘心。 第636章 糟心事 第636章糟心事 张毅脸色不好看的回来，小娘们看见都不禁有些忧心。 “你这是怎么了？” 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现在怎么突然脸色这么难看？ 在外面遇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么？ “没事。” 叹了口气，张毅不想让小娘们也跟着有自己一起担心，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小娘们各自对视一眼，不明白张毅这到底是怎么了。 “有什么事告诉我们，我们也能帮你出出主意啊。” 大娘温和的声音响起，很快得到了各位小娘们的附和。 “是啊，你跟我们说说，究竟怎么了。” 见她们这样坚持，张毅颓然，将事情告诉她们，“庐陵公主跟皇上说要嫁给我。” “……” 知道张毅会娶妻的，但是这一天来的时候，小娘们却还是觉得有点难过。 大娘跟张毅就是纯然的长辈跟晚辈的关系，所以这个时候，大娘也尤其的冷静，知道什么才是对张毅最好的。 张毅最致命的问题无异于出身太低、底蕴不足，如果娶了庐陵公主的话，这些短板都可以被弥补。 “你娶了她也不错。” 左右都是要娶妻的，倒不如娶一个对张毅来说最好的。 其他小娘们也都是这个意思。 “要是娶了一个公主进来，那不是娶妻，而是去了一个祖宗！你们也都要受委屈，我不愿。” 都说娶公主好，但是驸马哪里又是那么好当的呢？ 皇帝的女儿不能受委屈，那么委屈的就是别人了。 这种窝囊的扬眉吐气，谁爱要谁要，反正张毅是不愿意的。 张毅说的也有道理，大娘叹了口气，“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们支持你的选择。” 要是皇上的圣旨下来了的话，就算是张毅也没有办法抗旨。 但愿张毅能让皇帝改变主意吧。 张毅没有让皇上改变主意，但是却改变了庐陵公主的主意。 她不打算让皇上强制赐婚了，她要等张毅喜欢上她，到时候再让张毅变成她的小奴隶。 “本公主来了，张毅为何不出来迎接？” 来找张毅，却被一个侍卫接待，这让庐陵公主十分的不满意。 作为皇室最小的公主皇上的老来女，跟朱健淳这个孙子一样大，她从小就是受尽宠爱的，也是当今皇上的女儿当中，唯一一个没有出嫁就赐了封号和封地的公主。 走到哪里都是万千宠爱的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冷遇？ 当下就忍不住不满了。 “少爷忙着，请公主稍待。” “本公主要进去找他！” 才刚往书房的方向踏了一步，杜寒便挡在庐陵公主的面前，“请公主稍待，书房重地，公主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就在这个时候，庐陵公主眼睁睁的看见李婉茹从杜寒的身后进到了张毅的书房里去。 “为什么她可以进去本公主不可以？” “婉茹姑娘是少爷信任的人，陪伴少爷身边许久。” 杜寒不为所动，要是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出杜寒眼中的不屑。 身为一个公主，竟然公然往府上跑，这样就罢了，竟然还这样没有自知之明。 就算庐陵公主再单纯，毕竟是皇家公主，基本听人话的本事还是有的。 她知道，这是杜寒在说她不是张毅信任的人、 刚想生气，突然间想到，前几天她跟张毅说话说得好好的，只是刚说了他府上的这些姑娘一句妓子，张毅马上就生气了。 再怎么不甘心，庐陵公主也知道这是张毅的逆鳞了。 就算在不高兴，也还是乖乖的跟在杜寒身后去等着张毅了。 出来的时候会看见庐陵公主，张毅自己都没有想到。 他以为按照庐陵公主的脾气，要她等的话应该会直接甩脸走人才对，没有想到庐陵公主竟然真的等了。 “公主，您来寒舍有何贵干？” 见张毅来了，庐陵公主的气焰一下子就上来了。 傲然的看着他，道：“本公主来看看未来的驸马府怎么样，这是孝先选的地方？不错啊。” 岂止是不错，这地方在京城也是数得上号的。 “为了公主的名声着想，您还是慎言的好。” 淡淡的看着庐陵公主，张毅不置可否。 一个这样的公主，张毅是真的看不上眼。 虽然张毅并不觉得女人主动有什么不好的，但是张毅却觉得，作为一个女子，应该自尊自爱才是，庐陵公主的做法或许在她自己看来没有什么，但是对于张毅来说，是真的很让人反感。 似乎是没有察觉到张毅的反感，庐陵公主一脸傲然的对张毅道：“被本公主看上，是你张毅的福气！” 多少人想要娶公主还娶不到。 “臣可以不要这个福气。” 虽然不太情愿，但是张毅知道，自己不能不跟庐陵公主虚与委蛇，不然这家伙一下子去找皇上赐婚了，那张毅才是抓瞎了呢。 庐陵公主根本就不知道张毅才想什么，听张毅跟她百般推诿，不禁有些生气。 “你到底为什么看不上本公主？”难道她就这么讨厌吗？怎么说都是一位公主，张毅这样跟她说话，难道就不怕她生气吗？ 面对一个这样的公主，张毅很是头疼。 “您自己也说了，作为公主，想娶您的公子哥如过江之鲫，而且每一个都比我张毅优秀，我不想娶你是因为我对你没有感情，再加上您也不符合张毅的择偶条件。” 前一句话庐陵公主自动就给张毅活了了，这时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之前一般不能见几次面，没有感情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你想要一个怎么样的妻子？本公主怎么就不符合了？” 张毅知道，要是不跟她说清楚的话，庐陵公主肯定就没完没了了，为了自己的安生，张毅想了一下，道：“我想要的是一位妻子，不是一位祖宗。” “我未来的妻子一定要尊重小娘们，很显然，公主您……” 后面的话张毅没有说出来来，只是耸了耸肩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他相信，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庐陵公主应该是会明白的。 第637章 痴缠 第637章痴缠 显然的是，庐陵公主没有明白。 “你说的这些，本公主都可以做到，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本公主？” 庐陵公主是真的想不通，张毅究竟看不上她哪一点，明明张毅口中这些所谓的要求他都可以完成，但是为什么，张毅就是看不上她呢？ 她是真的不明白张毅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就是所谓的代沟吧，张毅叹了口气，“您好好想想吧，只要皇上放出消息，想必很多人都是想娶您的，没必要在我这一根歪脖子树上吊死。” 张毅的话让庐陵公主深深的吸了口气，被一个人嫌弃成这样，她还真的没有体验过。 就算是皇上对她都是千依百顺的，也就是在成亲这一件事上面逼迫过她而已。 淡淡的看了张毅一眼，庐陵公主没有再闹腾，沉默的离开了张毅府上。 “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动心？” 像是庐陵公主这样天真烂漫的女孩子，很多男人都是喜欢的吧？ 尤其是她的出身还那么高贵，要是娶了她，能给张毅带来不小的帮助， 难道张毅就真的一点都不动心，一点都不想将庐陵公主娶回来吗？ 李婉茹觉得不太可能，甚至小娘们都一致认为，张毅之所以不肯接受庐陵公主，不过是因为担心她们这些人多想而已。 “你不用顾忌我们的。”李婉茹叹了口气，对张毅道：“只要你好，我们怎么样都行，要是之后庐陵公主容不下我们的话，我们可以搬到城郊去，一定不给你们添麻烦。” 看着张毅，李婉茹的话可谓是非常诚恳，但是张毅却一点都听不进去。 “我不想让你们受委屈，就算日后真的娶妻，也不会娶庐陵公主那样，看不起你们的女人回来，明白了吗？” 就算以后张毅遇见了喜欢的人，要是真正要娶回来的话，还是真的要考虑一下她会对小娘们如何。 这么多年下来，小娘们已经成为了张毅心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没过一会，躲了张毅许多天的朱健淳来了。 “张兄对庐陵姑母说什么了？” 闻言，张毅不禁有些莫名，“我跟庐陵公主说什么了？” 难道就因为那几句拒绝的话？ 不至于吧，虽然庐陵公主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人物，但是却也不像是一个小心眼到这样的程度的人啊。 自己输了还告状？ 对于张毅的脑补，朱健淳一点都不知道。 治得了庐陵公主的人还真没有几个，有时候皇上都拿她没办法，现在张毅竟然能让庐陵公主妥协，这还真是稀罕中的稀罕。 “庐陵姑母回去竟然要皇爷爷请了几位女先生去教导她女则与女训，这是多年来的第一遭啊。”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不是兴师问罪就好，张毅放下了心来。 “可能是因为庐陵公主自己想通了吧。” 这话说的，张毅自己都不信，朱健淳也当然不会相信了。 看着张毅的眼神当中满满的都是觉得张毅这是敷衍。 不过终究也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道：“就因为这个，皇爷爷越发的想要张兄当这个驸马了，只不过庐陵姑母说她要自己拿下张兄。” “不是吧？”张毅不可思议，还有点崩溃，“这种事情庐陵公主都跟皇上说了？” 朱健淳耸了耸肩，张毅的猜想确实没有错，庐陵公主确实是将这件事跟皇上说了。 对此，皇上还很是赞赏。 有点同情的看了张毅一眼，被熊孩子盯上也不轻松啊，就看到时候张毅要怎么收场了。 现在的家架势就是，张毅非要娶庐陵公主不可了。， 虽然还没有下旨，但是皇上说都说了，除非皇上自己改口，不然这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那现在怎么办？” 他真的要娶庐陵公主不成？ 要张毅自己说，他反正是不愿意的。、 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非要这么干。 愁啊。 “做驸马并没有什么不好啊，几位已经嫁人的姑母都跟驸马琴瑟和鸣的。” 朱健淳也不懂，张毅为什么不想要娶公主，难道对他有帮助还不好吗？ 还是说，张毅只是不想吃软饭而已。 “我对公主没有什么意见，对做驸马也无所谓，我只是不想娶一个会轻视小娘们的女人而已。” 要做张毅的妻子，那就应该要明白小娘们对张毅的意义才是。 很显然的，庐陵公主并不明白这一点，对小娘们的轻视就注定了，张毅不会让庐陵公主入驻张家，也就注定了不能成为张毅的妻子。 朱健淳沉默了好一会，“小弟明白了。” 小娘们对张毅的意义都有目共睹，也难怪张毅会有这样的要求。 想到在宫里的时候庐陵公主抱怨的那些话，朱健淳不得不承认，张毅不想娶她确实是有原因的。 “可若是到时候皇爷爷下旨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圣旨谁能违抗？ 朱健淳不相信张毅会为了一个庐陵公主而抗旨。 庐陵公主没有这么重要。 “你放心吧我自己心里有数，不会做出来不理智的行为的。” 揉了揉眉心，张毅道。 他相信张毅，不相信的是庐陵公主。 虽然朱健淳想要让张毅跟他真的成为一家人，但是这种让张毅方案的方法明显是要不得的。 “张兄放心，若是到时候张兄实在不愿的话，小弟定然不会让任何人强迫张兄。” 朱健淳现在有这样的本事。 “多谢了。” 拍了拍朱健淳的肩膀，有了他这句话，在很多时候张毅也就不会束手束脚的了。 就这样轻易的卖了张毅人情，朱健淳心情可以说是非常的不错了。 想要在张毅这里得到人情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小弟还有些政务要处理，便先回东宫了。” “去吧。” 朱健淳忙张毅是知道的，他现在这样说，张毅也没有怀疑什么，点了点头就让朱健淳去了。 张毅想，朱健淳应该能够帮他暂时解决一下庐陵公主的事情。 但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第638章 心烦 第638章心烦 十四娘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跟庐陵公主关系好了起来。 等被李香如邀请的庐陵公主从张毅府上走了之后，张毅带着疑惑到了李香如的院子里。 “你怎么跟她闹到一起去了？” 皱眉看着十四娘，很显然的，张毅并不赞同十四娘的做法。 在张毅心里，十四娘让庐陵公主进府，跟放入了洪水猛兽没有什么区别。 对于张毅的想法，李香如完全不明白，“庐陵挺好的啊，你为什么不愿意娶她？” 十四娘看着张毅，似乎是非常的不服气。 对于这样的十四娘，张毅无奈，“我要是娶了她，她还是个公主，你就不担心你以后就此失宠了？或者是她别有用心害了你？” 虽然张毅府上没有那些腌渍事，但是这并不代表皇宫跟其他地方就没有。 上次李芷珊就是已经领教过厉害了的，十四娘怎么就不把这当回事呢？ “怎么会？你不会让我失宠的。” 家里的女人已经够多了，而且还相处的非常和谐，只有张毅长期在一个女人那边的时候，十四娘才会觉得酸酸的。 其他时候李香如已经适应额差不多了。 小娘们虽然都照顾李芷珊，但是却没有一个她这么爱玩的，庐陵公主正好能解决李芷珊的孤单。 就是张毅看起来不怎么喜欢庐陵公主的样子。 “你为什么不娶她啊？” 看着十四娘还不依不饶了起来，张毅心道，这个庐陵公主还真的是比较有本事，竟然让情敌对她这么有好感。 “因为她说，你们是妓子，我不可能让这样的女人入府的，你死心吧。” 说完，张毅也没有管明显是愣住了的十四娘，径自走了。 他早就知道庐陵公主不会善罢甘休，就是没有想到，庐陵公主竟然会从小娘们身上下手。 走出去没多远，三娘迎面而来。 见到张毅，三娘叹了口气，“太子妃娘娘让我告诉你，最好还是娶了庐陵公主吧。” 现在庐陵公主已经放话出去此生非张毅不嫁了，要是张毅真的拒绝了的话，庐陵公主的名声也就这样坏了。 张毅没有必要为了一时之气而毁了一个姑娘的一生啊。 三娘是太子妃的人，太子妃的话三娘肯定是要听的，现在她这样说，张毅虽然有点烦躁，但是不得不说，三娘说得对。 没有必要为了一时之气而毁掉了一个姑娘的一生啊。 只是张毅有点不高兴的是，这明明就是庐陵公主自己的选择却要让他来背这个锅，实在是让人不爽的很。 李秀娥担忧的看着张毅变幻莫测的神色，一时间竟是不知道张毅在想些什么。 “你先回去吧，让我好好想想。” 肯想想，就说明是有点松动了。 这样太子妃给她的任务，三娘也算是达成了，剩下的要逼迫张毅的事情，三娘不愿意去做。 张毅自己也说不准现在他是个什么感觉。 一觉起来所有人都跟他说，他应该把一个全无好感甚至还有点讨厌的女人娶回来，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好像就是一个渣男一个恶人似的。 说实话张毅不喜欢这种被人逼迫的感觉。 但是不得不说，三娘的话在理，就算对庐陵公主没什么好感，张毅也不至于就因此让庐陵公主为自己葬送了一生。 没有必要，皇上也不会允许。 一口干了桌上已经凉透的茶水，张毅没有带着杜寒，自己一个人骑着马往东郊走了，应该是去邓杰处。 邓杰小木匠铺因为张毅“发明”的三轮车的存在而变得门庭若市。 不过后院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幽。 前面的嘈杂传进了点点进来，倒是更显得里面安静。 偷得浮生半日闲就是这个感觉吧？ 张毅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样的文艺细胞。 早就见张毅来了，只不过手上还带有点事，所以邓杰也就没有来招待，等到张毅自己倒茶喝水了之后，邓杰打发了客人这才凑上前。 “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跟老头子说说？” 叹了口气，张毅把事情告诉了邓杰是，顺便他也把那些不适合跟朱健淳和小娘们说的话一并倒腾给了邓杰。 听完了之后，邓杰沉默了一会，道：“没想到，张大人并不爱名利。”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还掌握在别人手里的东西，有什么好爱的？” 万一哪天皇上不高兴了，一道圣旨，就算张毅再怎么有名有利，那也是空的。 张毅的嗤笑让邓杰对张毅的感官更好。 “如果张大人心烦的话，可以留在这里住几天清静一下。” 这算是诚挚的邀请了，张毅也没有拒绝，他正有这样的想法。 看着张毅，邓杰忽然道：“既然张大人不在意这个，何不辞官做一位隐士？” 这样的想法张毅也有过，像是邓杰一样活在生活里。 “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朱健淳还没有当上皇帝并且稳定下来呢，已经答应了朱健淳的事情，张毅也不会因为一时之气而就此翻脸。 这点责任心张毅还是有的。 了然的点了点头，“要是张大人不嫌弃的话，这里的大门随时为张大人打开。” “多谢邓老了。” 张毅离开京城住到东郊去了的事情没有几个人关注。 坐在画出图纸让邓老做出来的摇椅上面，张毅看着头顶上的葡萄架和不远处的青梅树，不禁想起来几年前的一件事。 “杜寒，我记得前两年我在杭州山坪村里那间宅子的梅子树下面还有一坛子酒，你去启出来吧。” 沾染了两年的梅香，虽然张毅也没有实践过，但是张毅总归还是馋了。 陈酿的美味哪里是新酒可以比的？ 杜寒闻言，不由得显得有点无奈。 也没法违抗张毅的命令，只能对张毅拱手道：“是。” 听见声响，邓杰从工作间里面探出来一个头，“什么好酒，有老头子我的份吗？” “当然有，放心吧！” 相处过后，张毅才发现，邓杰也是一个酒鬼，而且还是一个善于钻研敢于实践的酒鬼。 第639章 不得不娶 第639章不得不娶 有非常多的新想法，都是邓杰给的张毅灵感。 这段时间里，张毅跟邓杰隐隐有了忘年交的架势。 “听说庐陵公主还没有放弃张大人，看来庐陵公主是赖上张大人了啊。” 都已经对外宣称非张毅不嫁了，这不是赖上张毅了还能是什么？ 面对邓杰的调侃，他显得有些无奈，“不知道庐陵公主是哪根筋搭错了。” 平心而论，要是庐陵公主没有做哪些让张毅反感的事情的话，张毅还真没法对一个娇娇弱弱的姑娘升起什么恶感。 皇上要指婚说不定也就这样顺水推舟的认了。 但是现在来说，庐陵公主的做法是真的让张毅非常的敬谢不敏。 娇蛮的女人张毅是无福消受了，爱谁谁去。 见张毅坚持，邓杰好笑的摇了摇头，终究是没有多说什么，按照张毅的脾气，只要不是他自己想通，让别人来说的话，就算是说破了天，张毅也不带听一句的。 邓杰也不白费这个口舌，更何况他也没有多想让张毅成为驸马。 就算知道成为驸马是张毅最好的选择也是一样。 毕竟张毅的身份特殊，他的出身实在是太低了点，要是别人的话，还不一定要通过娶公主来提升地位。 朱健淳乃至于身边的其他人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一个两个的都来劝张毅。 “义学那边已经步上了正轨，难道你就不去看看？我整天做事，你也该让我歇歇了吧？” 闻言，张毅上下打量了一圈邓杰，意思非常明显。 难道你现在就不是在休息吗？ 毫不留情的揭穿让邓杰有点不好意思，清咳了两声之后，邓杰打算说什么，却被张毅摆摆手打断了。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晃荡两圈。” 邓杰就是看他在屋子里呆了太久想要让他出去走走，张毅知道，也领了这份好意。 许久没有跟张毅见面的朱健淳这天也来找张毅，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庐陵公主。 张毅有点脸色不好看，将朱健淳拉到一边，“你这什么意思？” 他自己来就算了，把庐陵公主也带来是个什么意思？ 来的时候朱健淳就知道张毅会不高兴，悄悄地往庐陵公主那边看了一眼，朱健淳讨好的对张毅道：“庐陵姑母对张兄一片痴心，小弟也不能辜负了她啊。” “所以你就辜负我？” 面无表情的看着朱健淳，要是庐陵公主没有给朱健淳好处他是不相信的。 很显然，朱健淳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张兄，庐陵姑母说，她身边有一位高丽先皇的公主，也就是如今高丽大王的妹妹，她有当今高丽大王篡位的证据。” 如果能够掌握在手里的话，他们要灭高丽的话就简单的多了。 也难怪朱健淳会选择帮助庐陵公主了。 在情有可原的时候，张毅还是不会计较这么多的。 “好吧，那庐陵公主什么时候把人给你？” 为了能够得到对于现在来说至关重要的人，牺牲一下也不是不能接受。 有高丽当今皇上篡位的证据，那么他们就不是侵略了，而是帮助高丽回归正统。 到时候朱健淳再收了高丽公主，那么理所当然的，高丽也就归他们所有了。 虽然手段有点卑鄙，但是兵不厌诈，张毅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闻言，朱健淳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对张毅道：“庐陵姑母说，若是想要她将人交出来，需得让张兄娶她才行。” 然而不管是朱健淳还是张毅都不想放弃那位高丽先皇的公主，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张毅娶了庐陵公主。 但是张毅又不喜欢她，没办法，朱健淳只能来帮庐陵公主刷好感了。 他知道这件事瞒不住张毅，与其等到时候张毅知道了跟他产生隔阂，倒不如现在直接告诉张毅来的坦荡。 张毅沉默了很久，叹了口气：“如果庐陵公主真的能不祸害小娘们的话，我就娶吧。” 她一个女人都不担心的事情，张毅没有必要担心那么多。 反正到时候夫妻不恩爱也不是他难受。 张毅有小娘们，至于庐陵公主，她是自己贴上来的。 “张兄当真同意了？” 朱健淳知道就算是为了高丽的那位公主，张毅也是会妥协的，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妥协的竟然这么迅速。 不过总归是好事。 转过头朱健淳就把这件事告诉庐陵公主了，看他们高兴的样子，张毅扯扯唇意思意思的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已经答应了要娶她，那现在张毅也不能再住在邓杰家里了，跟着朱健淳一起回了府，小娘们也知道了张毅要娶庐陵公主的消息。 虽然心里有点难受，但是在大娘的组织之下，小娘们还是乖乖地去准备张毅成亲要准备的东西了。， 宫里那边也开始准备。 皇室嫁公主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不只是朱健淳，就连皇上也要过问一二，礼部不可能敷衍了事，就因为张毅的一句话，整个京城都热闹了起来。 赐婚的圣旨第二天就下来了，可能是因为皇上担心张毅会反悔的缘故，还以保护驸马为名直接在张毅身边安排了许多侍卫守着，出门也有跟随。 这下总算是有点大人的派头了。 知道张毅要成亲的人不少，但是能够成功上门的却没有几个，往往都是还没有通传就被侍卫给挡了下来。 也就只有齐王跟朱健淳被放通行了。 “四叔就知道你会娶了庐陵，那一通闹腾都闹腾了吧？” 张毅笑了笑，没有接话。 高丽公主的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朱健淳没有将信息放出去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放出去只会增加高丽的警惕。 要等到时候高丽内部糜烂到一定程度之后，才最有用。 现在齐王要误会，张毅也由得他误会去了。 “我娶了你的妹妹，怎么还是你的侄儿呢？应该是妹夫才对，四哥？” 不只是齐王，朱健淳的脸色也难看了许多。 虽然张毅莫名升了一辈让齐王有点别扭。 第640章 辈分 第640章辈分 但是不管怎么说，张毅毕竟跟齐王还是平辈，并没朱健淳的那种兄弟变长辈的微妙感。 朱健淳就不一样了，虽然朱健淳一向很尊重张毅，但是那也只是出于一个弟弟对哥哥的尊重，现在变成了真的长辈，那滋味就别提了。 张毅戏谑的看着朱健淳，道：“叫一声姑父听听？” 虽然娶庐陵公主并不是朱健淳强迫的，但是也有朱健淳的插手，张毅理所当然的就迁怒了朱健淳，这一点小小的恶整可以说是还债了。 而朱健淳自己也知道张毅不爽，为了避免张毅在其他的时候给他下绊子，这个时候整一整就算了。 查了黄历，下个月初五就是成亲的好日子，皇上跟公主自己的意思，那就是尽早成亲，迟则生变。 礼部无法，只能按照皇上的意思，尽快给张毅和庐陵公主安排婚事。 所有礼部官员不眠不休，总算赶上了时间，也没有亏待那万千宠爱的庐陵公主。 皇宫里的大动作闹得整个京城都是喜气洋洋的，谁都知道，皇上最爱的庐陵公主要嫁给张毅了。 无数想要做驸马抱得美人归的公子哥顿时暗恼，张毅的身份太低，要不是还有一个交好的朱健淳撑着，他做驸马这种事情，实在是难以服众。 不过不管那些公子哥怎么想庐陵公主嫁给张毅的日子总归会带来。 在喜气洋洋的氛围里面，庐陵公主很快一身嫁衣十里红妆的嫁给了张毅。 新婚当夜，那些没有抱得美人归而羡慕嫉妒张毅的公子哥一个个轮流的给张毅灌酒。 就算张毅的酒量比这些公子哥都好太多，但是人一多车轮战下来，张毅还是变得晕晕乎乎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被扛着到了新房，完成了最后的礼仪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了张毅跟庐陵公主两个人。 此时她已经换上了纱衫，朦胧的轻纱的能看见内里晃人的春光。 张毅已经醉的迷迷糊糊了，忘了身在何地，只遵从着身体最原始的想法跟庐陵公主结合。 新房当中龙凤烛燃了一夜，院子里小娘们房中的灯也烧了一夜。 这是张府耗费蜡烛最多的一个晚上了。 从这一天开始，庐陵公主就搬到了主院，原本这里住的是吴梦寒，但是她已经搬出去了，这辈子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张毅让人原封不动的把吴梦寒的东西放到旁边的院子里放着。 张府里的事情还是大娘在管，庐陵公主也有过问的权利，并且张毅说了，如果庐陵公主愿意的话，可以在府中管管内务，如果不愿意，在府里享清福也是可以的。 虽然张毅对庐陵公主比较冷淡，但是在庐陵公主乃至于她身边那些伺候的人来说，张毅的态度已经非常好了。 其他公主的驸马都未必有张毅好。 三朝回门的时候，庐陵公主脸上都是小女儿家幸福的笑意。 皇上见此也算是放心了，“娶了朕最心爱的公主就要好好待她，若是让庐陵收了委屈，朕饶不了你！” 果然是皇上一贯的风格，张毅抽了抽嘴角，对皇上恭敬的道：“是，谨遵皇上吩咐。” 但是这其中有几分真心，就只有张毅自己知道了。 到了皇后跟庐陵公主的生母惠妃处，张毅又听了一阵吩咐，吃了午膳之后张毅才跟庐陵公主一起回了府。 朱健淳见张毅跟庐陵公主相处的还算是和谐，这才敢上门。 “姑父，不知近来过的可顺心？” 嫌弃的看了朱健淳一眼，“你姑母不找小娘们的麻烦我就顺心。” 这段时间庐陵公主还算是比较识相，就是不知道，她的识相会到什么时候。 真的挺张毅说起来，朱健淳这才是真的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张毅好像没有迁怒的意思，这朱健淳就放心了。 朱健淳讨好的对张毅笑笑，“庐陵姑母已然将那位公主交给小弟了，实在是委屈张兄了。” 外面在传张毅跟庐陵公主夫妻恩爱琴瑟和谐，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朱健淳还以为张毅这是为了让他得到那位高丽的公主，才故意这样做的。 若当真是这样的话，也确实是委屈了张毅了。 但是这却并非是张毅做的事情。 现在那些大臣家中跟自己的夫人是怎么相处的张毅不知道，不过看庐陵公主的样子，张毅多少能够猜到一点。、 朱健淳见张毅面上似乎并没有什么怨怼，以为他对庐陵公主这个妻子也并非是那么的不满意，心稍微放下来了一点。 “若是庐陵姑母有空的话，可到东宫去跟蒋氏说说话。” 她跟小娘们没什么好说的，朱健淳也担心庐陵公主跟小娘们到时候起了冲突，按照张毅的脾气，那绝对站在小娘们那一边，到时候还是庐陵公主自己自讨苦吃。 张毅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如果庐陵公主自己愿意的话，我没有意见。” 原本庐陵公主是对张毅跟她的相处模式十分满意的，虽然张毅在她这边的时候不多，但是却也还是给了她足够的尊重。 作为一个公主而言，她觉得这样就已经很不错了。 反正在她的心里，她又不是因为喜欢跟张毅在一起，不过是不想嫁去北蛮罢了，之所以选择张毅，也不过是因为张毅的出身低，到时候有什么分歧张毅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但是后来庐陵公主看见了张毅跟小娘们的相处之后，整个人就彻底爆了。 这天，张毅跟十四娘在院子里玩闹，而来找张毅的庐陵公主则被杜寒拦在了院子外面。 其他人或许不敢拦着庐陵公主，但是杜寒是张毅的人，就算是庐陵公主自己也要给杜寒一点好脸。 “你家少爷呢？” 别以为她没有听见里面女人的笑声，凭什么别的女人就能进去，而她庐陵就要被挡在外面？ “少爷有事，公主请回。” 杜寒不卑不亢的对庐陵公主道。 迫不得已娶了庐陵公主，现在整个张府上下并没有真的把公主当成少奶奶，所以公主的称呼还是公主。 第641章 闹腾 第641章闹腾 但是她自己好像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并没有发现称呼上的不同寻常，就算是张毅的那些小娘们的称呼不也都是姑娘们么？ “本公主要进去，你敢拦着？” “不敢。” 如果是公主杜寒当然不敢拦着，但是如果公主是想以张府夫人的身份进去的话，杜寒是可以拦着的。 庐陵公主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是很显然，她身边的宫女意识到了。 “公主，咱们还是回去吧。” 轻轻拉着庐陵公主的袖子，宫女劝解道。 如果是寻常事后，庐陵公主说不定还真的会听她的话，这是她宫里最有谋略的宫女了，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是绝对不会多嘴的、 但是现在庐陵公主还在气头上，一把就挥开了手边的宫女，正巧摔在杜寒的脚边。 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庐陵公主径自往院子里面跑。 杜寒轻轻把脚边的女子扶起来，“姑娘，你没事吧？” 一进门，庐陵公主便看见张毅跟十四娘正在玩闹，她刚才听见的正是张毅跟李香如打情骂俏的欢声笑语，想到刚才自己被拦在外面的委屈，庐陵公主的心头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张毅！你把我娶回来，就是这么对我的？” 眼眶中的泪水倔强的不肯落下，庐陵公主看着张毅，心中的委屈无限大，同样也非常的生气。 一看庐陵公主这样子，张毅便有些头疼，“你怎么进来了，杜寒呢？” 听见张毅的呼唤，杜寒也进来，对张毅行了一礼，道：“回少爷，公主执意要进来，属下拦不住。”也不敢拦着。 杜寒的话这下也让张毅明白了不少，“公主殿下好威风，殿下找张毅何事？” 除了新婚之后，张毅见庐陵公主的时候屈指可数，就算不忙着，也不会去找她，大部分空闲的时间，张毅都跟小娘们在一起。 这也算是张毅对于被迫娶了庐陵公主的一种另类的抗议了。 要是没有看见张毅跟小娘的相处，庐陵公主对于张毅还是非常满意的，觉得自己是找到了一个好的驸马。、 但是现在看见了，庐陵公主终于意识到，张毅对自己的那些好跟对小娘们的比起来，实在是差的太远了。 心里落差一下子就上来了，庐陵公主看着张毅，似乎在等着张毅的回答。 在一旁的李香如看见这一幕都呆住了，虽然她不知道张毅跟庐陵公主之间究竟有什么猫腻，但是她记得大娘跟她说过，尽量不要当着庐陵公主的面跟张毅亲近。 刚才她是不小心在庐陵公主的面前跟张毅亲近了一下，所以她才生气了？ “庐陵，我不是故意的……” 十四娘自己也不知道究竟什么不是故意的。 听李香如这么说，庐陵公主突然间讽刺一笑，“你不是故意的什么？本公主的封号也是你可以叫的？” “公主慎言！” 果然，公主就是公主，小娘们有那样的经历，庐陵公主是看不上她们的，之前不过是为了嫁给张毅跟她们虚与委蛇，现在目的达到了，当然也就不用伪装了。 张毅的面色一冷，看着公主，似乎已经生气了。 被这样看着，庐陵公主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奶娘的告诫，脸色一白，想要对张毅说什么，但是在公主的骄傲之下，她又没有办法对张毅低头。 “怎么，本公主有什么说错了的吗？” 昂着头，庐陵公主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气势足一点。 李香如见此不由得有点怂，虽然她之前也是大家小姐，但是跟真正的公主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被庐陵公主瞪着，她几乎抬不起头来，跟她说话的勇气顿时没有了。 “公主说得对，是香如不配。” 让十四娘委屈了，那这件事可就严重了，张毅警告的看了庐陵公主一眼。 “我们去找大娘吧。” 跟李香如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呵斥的语气，事实上，张毅跟小娘们在一起的时候就从来都没有硬气起来过。 这两相对比，庐陵公主的眼睛都红了，眼睁睁的看着张毅带着李香如走了，而她一个人被留在了院子里。 “张毅！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她简直不敢相信，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她，凭什么，凭什么张毅要这样对她？ “公主自己心中有数。” 这一切不都是她自找的吗？ 如果可以的话，张毅是可以好好对待庐陵公主的，至少也能够像那些大臣对待正妻一样，给她足够的尊重。 是庐陵公主自己要横冲直撞的让小娘委屈，在小娘们跟庐陵公主之间，她们之间，想都不用想，张毅当然是更加倾向于小娘们的了。 看见脸色不好的张毅，十四娘更加的不安了，拉着张毅的袖子，一向嚣张的她这个时候竟然怂了。 “要不我去跟庐陵公主道个歉吧？”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如果她跟庐陵公主道歉庐陵公主就不跟张毅闹腾了的话，李香如是愿意去的。 “十四娘！你不用如此。” 在就说过不会让小娘们再受委屈，张毅就是会做到。 要是十四娘真的去找庐陵公主的话，会发生什么张毅根本就不用想就知道了。 垂着头，李香如显得有些丧气。 大娘见此，不由得疑惑的看着张毅，“你这是把香如怎么了？怎么委屈成这样了？” 把李香如拉过来像是哄小孩一样的哄着，大娘的眼睛瞪着张毅，要张毅给她一个解释。 张毅有些不好意思，这件事本身也是因他而起。 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大娘，换来了大娘久久的沉默。 比起对她们来，张毅对庐陵公主确实是差了点。 “你就没有想过要对庐陵公主好一点么？” 虽然她是使手段进来的，但是毕竟也是一位公主，照理说，张毅是不应该对她还不如对小娘们的。 可张毅就是这么做了，小娘们是习以为常，但是这如果让庐陵公主看见的话，她难免会不高兴。 “我不喜欢被迫。” 娶庐陵公主是被迫的，但是毕竟庐陵公主也是一个弱女子。 第642章 无奈 第642章无奈 娶了她，她的一生就都跟张毅绑定在了一起，张毅会给她足够的尊重与权力。 但是宠爱，张毅真的无能为力。 张毅的意思大娘也知道，沉默了良久，最终也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什么话都没有说。 不管张毅到底是宠爱还是不宠爱庐陵公主，她们都没有办法说什么，闺房里的事情哪里能勉强人的？ 大娘不再说什么，而是轻轻的哄着十四娘让她想开一点。、 李香如不开心不仅仅是因为她让张毅为难了，而是好不容易有一个志趣相投的姐妹，但是现在却好像变了。 那这样一来的话，她不又是只能自己玩了吗？ 这实在是个非常的让人不高兴。 张毅回自己的院子之后不久，庐陵公主又来了，这次并没有横冲直撞，而是轻声请求杜寒，得到了张毅的同意之后才进去。 “驸马，方才是我不好，我煮了碗汤，算是给你赔罪了好不好？” 一个公主能做到这样真的是很不错了，张毅无法再冷着脸，端过汤，张毅一口喝了下去。 宫里出来的汤果然不一样，至少张毅没有喝过这种鲜美的汤。 看着庐陵公主，张毅道：“如果你能跟小娘们和平共处我们家就和谐，反之亦然，能不能好好过日子，全在公主而不是张毅。” “我知道了。” 垂着头，庐陵公主看起来是真的在忏悔。 张毅也不管她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能跟小娘们和平共处就好了。 之前只有小娘们的时候，张毅完全不用在意这些，加了一个正妻，这就跟和谐被打破了一样。 李婉茹直接推门进来，看见的便是张毅跟庐陵公主说话的场景。 不禁撇了撇嘴，这里原来只有她一个人会来的。 “张毅。” 意有所指的看了庐陵公主一眼，显然是有话要跟张毅说。 “公主，若是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 不甘心的看了李婉茹一眼，庐陵公主深深的知道了，在张毅心里，她跟张毅的那些小娘们比起来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很让人生气，但是这就是事实。 才跟张毅闹了一场，这个时候庐陵公主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不甘的看了一眼张毅，转头走了。 “说吧，什么事儿？” 看着张毅这样子，李婉茹嘻嘻笑：“就是不想看到你跟她在一起，怎样？” 摇了摇头，张毅伸手点了点李婉茹的鼻子，“调皮。” 李婉茹皱了皱鼻子，看上去有点得意。 把公主都比下去了能不得意吗？ 这次来找张毅，李婉茹也不是真的就为了怼庐陵公主一下，而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张毅说。 “吴梦寒肚子里的孩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张毅，李婉茹还是没有把话说死，她道：“有可能不是你的、” 张毅脸色一晃，心中隐隐有点憋闷有点难受，看着李婉茹不知道在想什么。 “算了，你先出去吧，让我静一静。” 担忧的看了一眼张毅，知道现在张毅确实是需要冷静一下，李婉茹也不多说什么，沉默的从张毅的院子里离开，杜寒乃至于丫头们都出去了，只剩下张毅一个人留在院子里。 吴梦寒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这一点张毅也曾经有所怀疑过，但是真正知道的时候，张毅的心里还是有点难受。 她是张毅在大周的第一个女人，在张毅心里，吴梦寒是不一样的。 怀了不是张毅的孩子，说实话，张毅的心情有点复杂。 张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究竟是怎么样的，到底是不高兴还是什么？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张毅想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小娘们跟朱健淳知道的只是张毅一个人在院子里呆了很久，然后便一脸豁然开朗的走了出来。 坦荡的样子，似乎没有一丝不快。 虽然对张毅有些担忧，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来问过张毅的情况，都像是往常一样，该吃吃该喝喝，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而张毅也在新婚一个月之后，又重新去了东郊，时常在邓杰那里做监工，又或者在义学盯着那些不听话的学生，日子就这么过去，高丽那边很是平静，平静的让人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知道的人缄口不言，不知道的人茫然懵懂。 朱健淳来找到张毅，神色间隐隐的有些激动，“张兄卖给高丽的酒是有毒的？怎的不早说我们也好布局啊！” 有毒的？ 没有啊。 张毅有点茫然的看着朱健淳。 这样子不似作假，朱健淳的脸色有一瞬间难看了下来，“难道是有人在酒里面下毒？”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的人，会不会也在他们喝的酒里面下了毒？ 朱健淳不敢想。 看着朱健淳这样子，张毅突然之间灵关一闪，道：“你说说，高丽那些中毒的人是什么样的？” 这架势怎么这么眼熟呢？ “最近有不少高丽贵族出现了晕倒和疯病的正传，甚至还有一些人直接死亡。” 这架势怎么那么像是酒精中毒呢？ “他们有这样的症状之前，是不是大醉了一场？” 朱健淳看着张毅，不知道这张毅是怎么知道的，但是却还是点了点头，道：“确实是这样，出现这样事情的前一日，那些高丽的贵族在比拼酒量，而后便出现了这样的问题。” 那就应该是酒精中毒了，张毅放下心来，只要不是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得在他手底下投毒就行了。 “高丽有人想要谋害贵族，与我们何干？我大周都能饮酒，高丽为何不行？难道有诸多名贵药材的高丽，他们的身体还不如大周？” 朱健淳顿时便明白了张毅的意思，跟张毅对视一眼，双双笑了出来、 “可若是高丽有大夫查验怎么办？” 里面有毒的话，那么就有被查出来的可能。 “那就让他们查，放心，查不出什么来。” 酒这种东西本来是没有毒的，饮用过量才会有毒，就像是水无毒，喝多了水却会水中毒一样。 第643章 张毅下毒？ 第643章张毅下毒？ 对于张毅的话，朱健淳懵懵懂懂的，似乎懂了，又好像没有懂。 不过朱健淳却知道，张毅这是让他放心，高丽那边的大夫一定查不出问题来的意思，。 有关于吴梦寒的事情朱健淳不想，也不忍心跟张毅说，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张毅，终究是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张兄，近日京城当中的百姓对张兄感激不已，想要来亲自谢谢张兄，给张兄磕个头，您看……” 张毅撇了撇嘴，“我没有被人跪拜的爱好，只要那些大臣别说我图谋不跪就行了。” 这个可并非是张毅信口胡诌，确实是有些大臣觉得张毅集聚民心要意图不轨。 只是这样的言论刚出来就被打下去了。 看不惯张毅的人是很有很多不假，可大家都不是傻子，张毅背后的是朱健淳，而朱健淳背后的，就是皇上本人了，。 要说张毅意图不轨，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朱健淳？没有必要，为了张毅自己？要是张毅真的意图不轨的话，顺从皇上的意见，还在吏部尚书的位置上稳稳的坐着不好吗？ 这明显是漏洞百出的抨击理由，并没有多少人接受。 可就是这样，也还是传到了张毅的耳朵里、 由此可见，张毅究竟是有多么的不招那些大臣们待见。 朱健淳有些赦然，“张兄放心，小弟定然会让那些人闭嘴！” 不无不可的点了点头，张毅对此不发表什么意见。 这样的话只要不是傻子就都不会相信，所以张毅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因为这种言论怎么样。 “那些百姓……” 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朱健淳，“你想接待你就自己去吧，我不管了。” 以为他不知道朱健淳是个什么想法呢？ 那天张毅无意当中说到了一句得民心者得天下，朱健淳深以为然，甚至把这句话奉为神旨。 自此之后，有这样的事情，第一个不放过，张毅早就知道他的尿性了，也懒得跟朱健淳多说什么。 朱健淳讨好的对张毅笑了笑，带着张毅的想法去见那些百姓了。、 就这点出息。 虽然张毅对朱健淳这狗腿的样子有点不齿，但是张毅却还是知道，这样的事情其实是十分重要的，不仅仅是为了京城的百姓，整个大周的百姓也有不少需要这东西。 有了它就可以代替牛车了啊，虽然需要自己动，但是这点劳动力对于劳动人民来说不算什么。 进城买卖有了这东西也可以方便一点，百姓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难怪他们要来跪拜张毅了。 小娘们都知道张毅是什么样的想法，但是庐陵公主却不明白。 在皇宫那样残酷的环境之下长大，庐陵公主已经养成了只有抓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这样的观念，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十分的不明白，张毅究竟为什么不去得到他应该得到的百姓的爱戴么？ 这难道不是十分难得的么？ 按照庐陵公主的脾气，不明白的事情她直接就问出来了。 “被百姓爱戴应该是孝先的事情，而我，要做好的是做一个百姓。” 庐陵公主不明白张毅为什么这么说，“做父皇的臣子难道不好吗？你为什么总是要拒绝父皇和孝先的好意？” 人人都向往身在高位，但是张毅却在低位处活得自在，虽然庐陵公主没有觉得张毅这样有什么不好，但是这样却有可能被欺负，也肯定会被看不起。 “高高在上有什么好？高处不胜寒，我张毅被人尊重被人看得起，不会靠身份。” 本来张毅也没有身份，说靠身份不太靠谱。 像是那种因为出身而被记住的人，张毅虽然不至于不齿，但是却也绝对不会佩服。 张毅的话庐陵公主似懂非懂，最后也懒得去理解了，没有再回答张毅的话。 反正张毅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朗了，不喜欢那种被束缚的感觉。 “我可以去义学看看吗？” 张毅举办的义学就算是在宫里也非常有名，庐陵公主早就非常好奇了，只不过开始有点不好意思跟张毅说而已，现在好容易跟张毅的关系稍微好了点，庐陵公主当然也就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了。 “好啊。” 不就是参观，张毅没什么意见，要是庐陵公主喜欢义学能在皇上那边说几句好话的话就更好了。 虽然现在皇上没有了什么实际权力，但是皇上的话再很多人耳里就是神旨，有皇上的一句话，那些不太听话的朝廷官员多少也能够安生一点。 庐陵公主不知道张毅究竟是个什么想法，不过张毅同意了也就好了。 兴冲冲的换了衣服拉着张毅往东郊去。 先在邓杰这里落脚，现在这个时候义学的那些学生和先生都去吃午膳了，现在义学还没人。 邓杰上下打量了一下庐陵公主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对张毅道：“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平常张毅来的时候都是下午了，一下子中午来确实是有一点奇怪。 张毅无奈的耸了耸肩，道：“庐陵公主要来看义学，我就跟她一起来了。” 邓杰顿时了然，庐陵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小女儿，要是张毅跟她来没有存着让皇上看好义学的想法邓杰还就不信了。 不过邓杰也没有戳穿他，这对于张毅来说确实是好事，张毅会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这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来一个书本样的东西，但是一打开却是一个盒子。 这种东西张毅只见过纸叠的的，邓杰用木头做了一个显然更加的有实用性。 虽然事实上这依然还是只是一个玩具性质的东西。 庐陵公主一看到这东西眼睛都亮了起来。 “邓老，你的手艺真是太厉害了。” 她哪里见过这样的东西？只觉得邓杰能把一个盒子做成书的样子而且还是可以活动的十分的厉害也新奇。 木头盒子庐陵公主有很多，甚至每一件都比这个要名贵很多，但是却没有一个有这玩意儿得庐陵公主的喜欢。 第644章 木匠公主 第644章木匠公主 “既然公主喜欢，那便送与公主吧。” 无所谓的把手中的东西抛给了庐陵公主，不过是一个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即使是用心做出来的，对于邓杰来说依然不算什么。 只要他想做，比这个精致百倍的东西也未必做不出来。 邓杰跟张毅都没有把庐陵公主的喜欢当一回事，径自说着庐陵公主听不懂的话，不一会庐陵公主就觉得无聊了。 左看右看，看见地上有许多好玩的，索性也不搭理张毅了，蹲在地上玩邓杰的工具去了。 见没有什么危险，张毅跟邓杰也没有管。 直到庐陵公主看见一张图纸的时候，张毅跟邓杰脸色一变，在她看清楚之前，把东西从庐陵公主手中抢来。 “这个不是你能看的，你乖一点玩别的。” 一晃眼庐陵公主并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看着张毅跟邓杰严肃的神色就知道，他们并非是在跟她玩笑或者是别的什么。 虽然有点不高兴，但是庐陵公主还是乖乖的点头，拿着别的玩去了。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的时候，张毅发现，庐陵公主的手上已经找不到一块干净地方了。 不由得满头黑线，看着庐陵公主，张毅无奈，“走，我带你洗手去。” 意识到自己满手的脏污，庐陵公主有些赦然的对张毅笑了笑，不多说什么，跟在张毅身后带河边去洗手了。 而这个时候陆陆续续有不少学生们都来了，认识张毅的很多，认识庐陵公主的却没有， 身边跟一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大事，没人觉得有什么，顶多也就是酸一句在义学还带着女人实在是有辱斯文仅此而已。 等庐陵公主的双手洗干净，也上课了好一会了。 把白白净净的手给张毅看，想要得到张毅的赞赏。 见此，张毅是真的无奈，有许多的哭笑不得，“好好好，洗的很干净，拿帕子擦一擦，你不是要看义学吗？” 庐陵公主主要是好奇，义学上课的时候，跟她们当年上国子监有什么不同？ 事实上在嫁给张毅之前，庐陵公主也还是国子监的学生，只不过要嫁人的年纪课比较少而已。 在看到的时候庐陵公主有点失望，除了有一个台子和一块大石板之外，没有什么跟国子监的区别啊。 一下子就兴致缺缺了起来，嘟着嘴，庐陵公主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张毅看着庐陵公主如此，不由得有些好笑，看来不闹腾的时候她还是挺可爱的，“这上课的样子不都差不多，不过是大同小异而已，没有什么好看的，既然你没有兴趣，那我们就回去吧。” 说要回去，庐陵公主又不乐意了，“我们去邓老哪里玩吧。” 别说邓杰的那些东西还真的挺好玩的，庐陵公主要乐不思蜀了。 看着她的样子，张毅突然提议，“不如你跟邓老学着玩吧，整天在家闲着也是无聊。” 庐陵公主看起来是真的对木工有兴趣，闻言非常高兴的点了点头，道：“好啊好啊，我要学。” 明朝有木匠皇帝，大周可能会出一个木匠公主。 想到这里，张毅不禁笑了出来，“走吧，去邓老那里。” 给庐陵公主找点事做也省的她去欺负小娘们，张毅越想就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机智极了。 邓杰听见张毅的提议的时候，差点没打死这个只说话不干活的。 合着不是他做事教导公主，真是的、 在朝中当官的人大概都知道，教导公主是一件十分辛苦而且让人为难又生气的活，就连教导皇子都比教导公主要好。 皇上毕竟对皇子还是比较严格的，先生要罚也可以罚。 但是公主就不行了，皇上不太管公主的功课，只要公主能够识文断字就行了，每次教导公主的夫子见公主不听教导要惩罚的时候，皇上都会出面制止，这导致公主越来越任性，老师也越来越难带。 现在张毅竟然把这么个麻烦给他？邓杰是不乐意的。 看着邓杰，张毅眼珠子一转，突然对庐陵公主道：“还不快来见过老师？” 见此，庐陵公主连忙上前对邓杰行了个宫礼道：“见过老师。” 被张毅压着，邓杰也没有办法闪开，就这样生生的受了公主的礼。 他是一个十分传统的人，受了礼就是师徒了，木已成舟，邓杰也没有什么办法。 叹了口气，对庐陵公主道：“做了我的弟子若是不听话的话我可是会罚的，若是公主不乐意，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她是真的对木工挺感兴趣的，有这样一个老师怎么会拒绝？ 庐陵公主连忙摆手道：“不会不会，若是老师要罚便罚吧！” 反正在国子监的时候，庐陵公主也是被太傅打过手心的，对于邓杰的话，她并不怕。 看着她诚恳的样子，邓杰的神色松了不少，只要是一个听教导的，它就会好好的去教导，这个面子邓杰还是会给张毅的。 最后邓杰还跟张毅一起回去吃了晚饭，这边的事情自然有人来受理，毕竟公主是公主，庐陵公主不可能像是其他的学徒那样去店里面帮工，只能是邓杰来这边教导。 不过是跑了路而已，虽然邓杰年纪大了，但是邓杰的身体却还是比较硬朗的，每天从城东过来就算是锻炼了，更何况还有三轮车呢，不怕。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张毅府上出现了奇景。 那就是，在老人眼中很有名的以前的工部侍郎骑着百姓才骑的三轮在京城当中招摇过市，最后落脚在了张毅的府上，晚些时候又骑回来。 教导庐陵公主的时候，邓杰发现她竟然还非常有天赋，一些对于新手来说比较难的东西，她却能很快的学会。 比他那个不争气的侄子邓佑强。 说曹操曹操到，刚想着呢，邓佑就听说邓杰又收了一个弟子，而且还是公主，闻声而来。 “师父，小师妹呢？” 见他咋咋呼呼的样子，邓杰脸色一冷，随手抓了个东西扔了过去。 “没大没小！” 第645章 惊喜 第645章惊喜 邓佑被砸了个正着。 脑袋上很快便起了个大包。 一脸茫然的看着师父，不明白他为什么砸自己。 庐陵公主见状不禁闷笑，“见过师兄。” 朱健淳到张毅这边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庐陵公主跟邓杰学木工，张毅府上木屑满天飞的样子。 “张兄，庐陵姑母这是做什么？” 怎么弄得这个样子了？ 张毅耸了耸肩，道：“你姑母拜了邓老为师，正学木工呢。” 见状，朱健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庐陵姑母学木工去了？” 什么叫大跌眼镜？ 这就叫大跌眼镜！ 哪里有一国公主学木工的先例。 “皇爷爷也同意了？” 张毅点了点头，道：“皇上说，只要公主自己愿意便好。”他估计皇上也是担心庐陵公主闹出什么事来，所以才答应。 反正现在也不用担心嫁人的问题了，只要庐陵公主安生一点便好。 朱健淳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想起自己来找张毅的目的，“张兄上回说的大船，邓佑已经造了一个小点的出来了。” “当真？” 这才过了多久，虽然张毅知道邓佑的手艺靠谱，但是张毅没有想到，邓佑居然这么快就做出来了。 顿时张毅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 想要去的不仅仅是张毅，听见这边的动静，邓杰也很想去看看，被张毅所推崇至斯的大船，说是能够航行远海的大船，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 就连庐陵公主也很想去看。 虽然她想象不出来船还能是什么样，但是看他们都一脸激动的样子就大概知道，这应该是非常了不起的东西，她想去跟去看看。 对此，张毅跟朱健淳都没什么意见，不说公主是大周的公主这也不算是什么机密，就算是她看了也没有关系，毕竟不是什么事情都是看一眼就能够制造出来的。 内里复杂的船尤其是如此，要不是张毅以前研究过这个，连示意图都不一定能够画得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张毅那么佩服邓佑的原因。 几人很快到了停放的地方，因为还没有下水，所以船体都非常清晰，张毅看着这艘大约长五米宽两米的船，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 “有下水过吗？” 邓佑摇了摇头，“还没有，等张大人与孝王殿下来了，再焚香沐浴，一起送船下水。” 这样啊，张毅了然，“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焚香沐浴什么的不是问题，邓佑跟朱健淳还在犹豫，现在并非吉时，要是现在下水的话，会不会有点不太好？ 跟张毅在一起的邓杰却完全没有这种想法，“只要船好，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好的，若是船不好，就是那等了吉时也无用，下水吧。” 师父的话邓佑还是挺的，虽然觉得有点不合规矩，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征求了朱健淳的意见之后，邓佑马上去安排人，把船送到城外的湖边去，就在那里试水了。 朱健淳原本是想要有意见的，但是看着张毅淡淡的神色，有意见一下子就变成了没有意见。 怂怂的听了张毅的，既然张毅说现在下水，那就现在下水吧。 庐陵公主在一边完全插不上话，不过对于庐陵公主来说，这完全都不是事。 她围着船正在研究呢，虽然看不太懂，但是却还是觉得很有意思。 船体内复杂的结构让她眼花缭乱，在看见之前完全都想不到，原来还可以这样？ 目光灼灼的看着张毅，眼睛里面似有星光闪耀，“我可以去工部学习吗？” 耸了耸肩，张毅看着朱健淳，那意思很显然，庐陵公主能不能去要看朱健淳。 要是张毅去的话，朱健淳可能还会开一下绿灯，可若是庐陵公主的话，朱健淳不可能松口。 耸了耸肩，朱健淳对庐陵公主道：“姑母，工部那样的地方您去不合适，若是邓大人和张兄愿意的话，姑母可叫邓大人去张兄府上。” 因为庐陵公主并非是张毅承认的妻子，所以朱健淳对张毅的称呼还是兄长，等什么时候张毅承认了，朱健淳才会去改口。 看着张毅，朱健淳似乎隐隐有些想法。 垂下眼去，没有人能知道朱健淳到底在想些什么。 庐陵公主好像对朱健淳的称呼有点不满，看了一眼张毅，到底也没有说什么，“可以吗？” 她看着的是邓佑，但是邓佑却看着张毅，似乎在征求张毅的意见，又似乎不希望张毅同意。 “如果邓大人自己愿意并且有空的话就可以，如果不愿意或者没空的话，你也不要闹腾。” 闻言，庐陵公主乖乖的点了点头，目光看向邓佑，“邓大人，可以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邓佑也没有了拒绝的理由，对庐陵公主点了点头，道：“那在下便恭敬不容从命了。” “多谢。” 见他们聊得欢，朱健淳见张毅看在眼里，似乎真的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样子，不禁对庐陵公主有了些许的同情。 嫁给张毅大概真的不是征正确的选择，只是现在木已成舟，就算不正确也没有办法了。 叹了口气，朱健淳没有再想下去。 这件事其实不能怪张毅，都是庐陵公主咎由自取。 说话间几人到了湖边，此时船还没来，朱健淳显得有些不悦，想对月十三说什么，但是却被张毅给拦住了。 “等等吧，那些工人也挺不容易的。” 没有什么工钱没有地位还被动辄打骂，要知道现在很多工人的手艺在后世都是能被供起来的那一部分，张毅觉得很是惋惜。 被张毅劝了一句，朱健淳的火气消除了一点，“好的。” 在亭子里喝茶聊天，可是过了好一会船还是没有来，这下不只是朱健淳，就是张毅也有点不解了。 “我们去看看。” 大概是被堵在路上了吧？这个时候又没有堵车的现象，应该是出事了。 虽然不高兴，但是朱健淳却还是跟着张毅往来的方向走。 好在有马车，要是让朱健淳走路的话他肯定就爆了。 第646章 胆大妄为 第646章胆大妄为 路上确实是被堵着了，张毅跟朱健淳看着不远处嘈杂的人群这样想道。 既然是情有可原，朱健淳也不是什么暴力狂，于是便没有跟那些工人算账的想法了。 “去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 张毅对杜寒道。 “是。” 朱健淳见状便没有让月十三过去看的打算，看着杜寒穿梭在人群当中不一会便到了中心。 很快弄清楚的情况出来、 看杜寒的脸色似乎有点难看，“是卢家的小公子，他看上了孝王殿下的船，想要出银子买，下人没法做主，卢家小公子不依不饶，所以才这么久都没有来。” 又是卢家，张毅心道这个卢家还真是可以的，卢家长子都毁了不接着培养继承人就算了，还放任子嗣在京城当中放肆。 最重要的是，竟然还撞到了朱健淳的枪口上。 虽然说是无知者无罪，但是看朱健淳的样子，怎么都不是要放过卢家的样子。 “我们过去看看。” 张毅对朱健淳道。 这话正好符合朱健淳的想法。 跟张毅一起上前，人比较多，庐陵公主也就没有下车，她不禁在想，卢家究竟有多大的胆子，竟然敢在这家族摇摇欲坠的时候找人朱健淳。 虽然庐陵公主是被宠爱着的小公主，但是这种事情从小耳濡目染，多少也懂得一点，现在即使卢家是百年的世家这次也危险了。 就算覆灭没有那么容易，让他们大不如前，对于朱健淳来说却是轻而易举的。 张毅跟朱健淳靠近，正好听见了那位十来岁的小公子的一句。 “就算是孝王殿下来了，也要把船让给本公子！” 闻言，朱健淳轻笑了笑，嘲讽道： “卢小公子好大的口气！” 听见动静，卢小公子心头一惊，转头看向来人，见两人身边都只是带了一个侍卫，其他什么随从都没有，心中的底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是何人！本公子说话的时候你竟敢插嘴！” “嘴上挂着本王，竟然还问本王是何人？” 朱健淳看着卢小公子，似乎在看一个死人。 不管原因是什么，就单凭他刚才那句话就是藐视皇族，要是朱健淳以这个理由拿下他，卢家也没有办法， 但是朱健淳并不会这么做。 卢家家大业大子嗣众多，除了继承人之外，一个两个子嗣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什么，朱健淳就算是处置了也顶多只是让卢家没脸了一下而已。 但是若要他们伤筋动骨，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这么做，朱健淳也没法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一听是真的孝王来了，卢小公子顿时被吓得面无人色，上次卢淮安的教训他们可都记得呢，就因为一个女人，孝王竟然直接解决掉了他们的继承人。 他只是卢家众多子嗣当中的一个而已，若要说是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他同是跟卢淮安一样的嫡子。 只是上面有两个哥哥，没有办法得到继承权而已。 他能做的也就是讨好一下作为家主的父亲，等到成年了之后能够多分得一点家产。 “见过孝王殿下！” 故作镇定的对朱健淳行礼，如果忽略颤抖的腿的话，大概还像样一点。 朱健淳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卢公子看上了本王的船，当真是本王的福气。”嗤笑了一声，他对那些抬着船的工人们道：“糊涂东西，还不赶紧把船抬到湖边上去，在这做什么？” 虽然是呵斥，但是却让那些工人们都松了口气，他们知道，今天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朱健淳不会再责怪他们了，就算是要责怪，也会先责怪卢小公子。 对朱健淳行了一礼，小夏连忙小心翼翼的把船给抬走了。 张毅看过去不由的觉得有些好笑，这些人也挺有意思的。 听见朱健淳这样说，卢小公子就知道了朱健淳的态度，甚至顾不上还当街，连忙给朱健淳跪下，“孝王殿下饶命是，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是我糊涂了。” 见状，朱健淳刚想要说什么，却被张毅给拦住了。 张毅的态度让朱健淳很奇怪，看着他，朱健淳等张毅的缘由。 虽然张毅并非是做什么事情都是有原因的，但是朱健淳相信，张毅做这件事是确实有原因的。 张毅叹了口气，“这个地方人太多，我们到那边去。” 他知道张毅指的是那个湖心亭，朱健淳不明白张毅为什么要给卢小公子在外面留面子，但是朱健淳却还是选择了相信张毅。 一看能够让朱健淳乖乖听话的，那这人一准就是张毅了，这已经是京城当中许多人形成的默契。 不管朱健淳在外是一个怎么样的杀伐决断，在张毅面前就跟一个小弟一样狗腿，没有人知道具体的原因，但是朱健淳不顾及形象的样子却被不少人看见过。 卢小公子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张毅现在是他的救命稻草了，也不敢多说什么，乖乖的跟在张毅跟朱健淳身后。 两人带着杜寒跟月十三上了车，而卢小公子却只能可怜巴巴的跟在车后面，等到了地方的时候，他已经气喘吁吁了。 但是朱健淳却不会管他到底是怎么样的气喘吁吁。 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朱健淳神色淡淡，“卢家的公子都好大的威风，卢淮安敢在本王府上行苟且之事，而你敢当街抢本王的东西，你们卢家当真是好得很啊！ 这话他哪里敢接？只敢战战兢兢的连道不敢，整个人都要趴在地上了，实力演绎了一把什么叫做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庐陵公主盯着他好一会，突然之间冷哼一声，道：“原来是你！” 张毅跟朱健淳有些疑惑，“你认识他？” 这卢小公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庐陵公主长在深宫，怎么会跟他有交集？ “上次母后招卢淮安公子进宫，他也跟着来了，如此便罢，还玩弄了一个小宫女，不巧，那位小宫女正是本公主身边的人。” 而且还是庐陵公主的心腹。 “什么？” 张毅用一种看勇士的眼神看着他。 第647章 意想不到 第647章意想不到 众所周知，在宫里的女人，除了公主之外，剩下的可以说都是皇帝的女人，就算是宫女一样。 自古以来宫女出身的妃子不少，甚至皇后太后都有，卢家的公子胆子大的可以。 难怪他敢说出那样猖狂的话，果然很敢啊。， 朱健淳显然不知道这件事，听说的时候眼睛瞪得老大，“卢家人还真是喜欢在皇家的地方行苟且之事。” 本来以为卢淮安已经是够大胆的了，谁想到竟然还有一个敢在宫里这么干的。 他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记得这件事，在卢健安看来，宫女对于庐陵公主来说应该不算什么，都这么久过去了，应该忘了才对。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庐陵公主竟然还记得。 跪在他们面前，卢健安不敢说话。 朱健淳对张毅道：“张兄以为，这个人应该怎么处理？” 看了卢健安面带祈求的表情一眼，张毅没有发表意见，“你看着办吧，我看你刚才挺生气，一点点惩罚可能没法让你消气。” 虽然是不知可否，但是朱健淳却已经明白了张毅的意思。 “确实，卢公子如此嚣张，若是不惩治卢家，我皇家何来威仪？” 是惩治卢家，而不是卢健安一个人。 跌倒在地上，卢健安顿时面如死灰。 “孝王殿下饶命啊！错知错在健安一人，请孝王殿下放过卢家！” 出身大家的人都对家族有一种莫名的使命感，张毅觉得这是洗脑成功的缘故。 比如说现在的卢健安就是，明明害怕自己受罚，但是在家族面前却还是选择了自己受罚。 朱健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卢家还真是同心同德，那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是，放心，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这段时间越王无暇顾及京城的势力，就算有时间，一个卢家也不足以让越王有多么的在乎。 他可没有忘记当年越王还只是一个空头王爷的时候卢家是怎么样羞辱越王的。 现在等到越王出头了百般讨好，朱健淳相信，越王应该没有多在乎这些墙头草。 就算是作为可利用品，卢家现在也真的没有什么家底了。 朱健淳让月十三把卢健安丢回卢家，顺便把自己的话传过去。 接下来就是要做正事了，朱健淳可没有忘记他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卢健安跟卢家的下场，张毅觉得反正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上次已经让卢家伤筋动骨，不要以为只是一个继承人而已，家族对继承人的培养是用了许多功夫的，其中的人力物力不计其数，像是卢淮安这样优秀的继承人更是这样。 现在损失了一个继承人，很有可能卢家要沉寂一代的时间来恢复。 直到现在还不知道收敛一二，这次可能不是一代或者几代人的问题了。 那些对卢家这块大肥肉虎视眈眈的世家不少，这次他们会放过卢家么？ 船下了水，张毅看着邓佑跟船夫一起在水上如鱼得水的样子，有些跃跃欲试。 “我们也上船看看吧。” 反正张毅自己是会游泳的人，就算是船坏了也不带怂的。 朱健淳见张毅如此，不禁也产生了一种想要上船的想法。 让邓佑把船靠岸，朱健淳跟张毅两人上船。 一上去，朱健淳就发现了这船跟其他船的不同。 “竟然比大船还要稳固些许？” 现在的船都是木体结构比较轻，吃水也浅，在海上是禁不住风浪的，这也是为什么一般来说大周不会有人入海的原因。 但是张毅让邓佑造的这一艘船，底下有不少装置，如果是大型船的话是可以用作驱动的，这样的话就不需要那许多的桨手了。 加上下面的那些零件是金属的比较重，可以起到压舱的效果，再加上湖里面没有什么风浪，所以朱健淳才会觉得这么的稳。 听了张毅跟邓佑的解释之后，朱健淳了然的点了点头。 “当初我还在想船有铁在船底究竟怎么能浮上来，现在发现，确实是我井蛙观天了。” 张毅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庐陵公主上了船之后便在各处研究着，似乎要看出点什么来似的。 她对着船缘喃喃道：“如果可以加铁的话，船边能做厚一点在上面装上弩箭？” 正好听见她的这句话，张毅心中一惊，“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是说高丽的海军厉害么？我们为什么不在别的上面使使劲了？” 就算有了得用的船，大周的士兵要训练成海军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在器物上面使力应该也是可以的。 张毅赞赏的点了点头，“确实是可以这么做。” 让船夫靠岸，朱健淳跟邓佑邓杰一起到张毅府上去，而船自然是会有人来收拾的， “在船上装弩箭？那船进水了可怎么好？” 而且在海上弩箭也容易生锈，这样的话对于铁的消耗就太大了。 这件事对于张毅来说不是问题，“铁生锈的话往上面涂一层油就好了。” 有用油擦铁锈的方法，非常有效，就是这个时候油比铁贵，所以一般没有人这么干而已。 在军队里面的话，那就不用忌惮这些了。 虽然不知道张毅说的是真是假，但是看张毅这信誓旦旦的样子，应该是有依据的，朱健淳选择相信张毅。 “弩箭比箭的射程要远许多，高丽没有弩箭，这就是我们的优势。” 其实臂力十分强劲的弓箭手并非没有可能将箭用出弩箭的效果，但是这样的人不多，就算是有，也不能给有弩箭队的大周造成什么影响。 朱健淳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确实是一种优势。 “如此，大周的海军也要开始招人训练了。” “还是要拿到皇上的圣旨，这样才能够名正言顺。” 虽然现在朱健淳已经有了皇上的大部分权力，但是不管怎么说毕竟也不是真正的皇上，要说服那些老学究，就要讲究一个名正言顺。 朱健淳自己也明白这个，神色不变的对张毅点了点头，“小弟知道了。” 第648章 插嘴 第648章插嘴 张毅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庐陵公主，直到将庐陵公主看的满脸通红这才开口。 “你竟然有这么聪明。” 在府里料理事物的时候，可一点都看不出来庐陵公主竟然会这么机智。 还以为张毅会说什么呢，原来是这个。 庐陵公主冷哼一声，道：“本公主一向聪慧，还用你说？” 见状，张毅不由得闷笑两声，道：“是是是，公主您最是聪慧。” 原来不闹腾人的时候还挺可爱的，难怪皇上这么宠爱她。 “驸马今晚要留下吗？” 娇俏动人的小宫女出现在两人身边。 两人正说到有趣的时候被打断，张毅有些不悦，不过到底也没有说什么，这是庐陵公主的人，张毅不会插手她的事情。 “本公主跟驸马说话也有你插嘴的地方？给本公主滚下去领罚！” 在这样的情况下张毅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对于庐陵公主这一点小事就要惩罚人的架势有点不满。 当然，这种不满是在这个小宫女是个美人的基础上，要是长得一般或者不好看的话，张毅估计不会搭理。 “公主饶命啊！奴婢只是想来问问是否要安排人伺候着，公主饶命。”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庐陵公主脸色突然有点难看，“要人伺候本公主自己会说，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宫女来问了？” 小宫女可怜兮兮的看了张毅一眼，似乎在请求张毅帮她说说话。 张毅怜悯她是一回事，会不会插手庐陵公主管理下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是庐陵公主的奴才，一般来说张毅是不会去插手别人家管理下人的事情的。 这就像是不多插嘴别人的东西怎么处理一样，张毅觉得这是最基本的修养。 这一眼，小宫女算是看错人了，不仅如此，还惹恼了庐陵公主。 “驸马难道还要管本公主管理下人？” 要是平常的话庐陵公主对张毅这么说话，张毅肯定就生气了，但是现在张毅却什么都没有说，对庐陵公主比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想必今日公主应该十分忙碌，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对庐陵公主抱了抱拳，张毅转身离去。 寻常时候张毅走的这样干脆利落庐陵公主肯定要生气，但是现在，她却只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今日若是张毅留在这里的话，她恐怕才会比较难过。 难得一次，从庐陵公主那边出来张毅的脸色还可以。 这样的转变小娘们看在眼里，虽然心里有点酸涩，但是却也知道，家和万事兴，庐陵公主已经嫁给张毅了，想要之后的日子过得舒心一点，张毅跟庐陵公主必然是要和平相处的。 所以即使她们心中有些酸涩，但是为了张毅，却还是忍了。 见张毅一副非常高兴的样子，即使有大娘的告诫，但是十四娘却还是酸酸的道：“遇见什么好事了？你这么高兴。” 张毅的心情确实是好，所以也发现十四娘微酸的脸色，他道：“我当然高兴了，邓佑已经把船研究出来了，我也欢喜。” 原来不是为了庐陵公主啊，那十四娘还稍微的好受一点，“你要出海吗？我能不能也跟你一起去？” 闻言，张毅不由得有些感动，这个时候出海那可谓是九死一生，回来都是老天爷再赐了一条命，十四娘肯陪着张毅去，绝对是真爱了。 “不是我出海，我只是帮着邓佑做出船来而已。” 十四娘有点似懂非懂，不过只要不是张毅出海那就什么都好。 “那好吧，你要是出海的话一定要带上我啊。” “好好好，不过我估计出海你是遇不上了，游湖差不多。” 有些不满的皱了皱鼻子，十四娘不想搭理张毅，转过头去直接不理他了。 看着这娇俏的样子，张毅心头一热，“我下次出去带你去玩好不好？别生气了，生气都不漂亮了。” 斜眼睨了一眼张毅，十四娘道：“这还差不多。” 大娘来正巧见到张毅跟李香如打情骂俏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两个人还当真是活宝。 “你先去盯着厨房准备晚膳，我有点事跟张毅说。” 对于大娘，十四娘还是信任的，闻言也不觉得自己被排除在外了，兴冲冲的对大娘点了点头，“那我就让厨房做我喜欢吃的了。” “好，去吧。” “有什么事么？” 看着大娘，张毅疑惑道。 “我来是想要告诉你，皇后娘娘传来消息说想要报外孙了，让你跟庐陵公主抓紧点。” 就这个啊。 抽了抽嘴角，张毅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心情，“皇后娘娘怎么跟你们说这个事儿？” 看了张毅一眼，大娘斟酌了一下语气，道：“皇后娘娘可能是想要我们多照顾一下庐陵公主吧。” 张毅秒懂，皇后这是告诫小娘们不要跟庐陵公主争宠呢。 皇后也算是个明白人，知道对于张旭东来说小娘们比庐陵公主重要太多，所以这话让张毅最敬重的大娘说出来。 “这件事我知道了。” 现在张毅也不是不能有孩子，只是孩子这种事情，张毅从来不想强求，随缘就好了。 天知道什么时候庐陵公主会怀孕。 不过庐陵公主跟张毅的渗透都不错，要是夫妻关相处正常的话，照理说应该是很快就能怀孕的。 可是很显然，张毅跟庐陵公主两人并不能算是十分的和谐。 “去吧，庐陵公主现在应该在主院研究木雕。” 她看起来是真的喜欢木匠，张毅甚至有时候看见庐陵公主会一个人做木雕到半夜，谁来说都不顶用。 “不了，我今晚跟你们说一起吃饭。” 皇后虽然说了要抱外孙，但是张毅却没有打算按照皇后的旨意立马跟庐陵公主造孩子出来。 这种事情那里能着急的？ 大娘见张毅这样，欲言又止的看着他，但是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走吧，香如应该都要等急了，去晚了她又要闹你了。” 想到十四娘的那个臭脾气，大娘也只能很无奈的笑了笑，没有说下去。 第649章 委屈 第649章委屈 “那我们快去吧。” 十四娘在府里简直就是活宝一样的存在，至少张旭东觉得十四娘的脾气是非常可爱的。 见张毅来了，十四娘破天荒的没有扑上去，而是阴阳怪气的道：“庐陵公主在院子里等你呢，你不去，难道就不怕公主怪罪？” 怎么了这是？ 张毅看了眼其他的小娘，她们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让张毅心里稍微平衡了一点。 “谁跟你说了什么不好的话还是怎么了？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你还说我奇怪！” 哼了一声，十四娘转过去不理会张毅了。 最后还是大娘看明白了点，瞧瞧对着张毅道，“怕是她知道了什么。” 这指的是皇后要张毅跟庐陵公主生孩子的事情。 闻言，张毅一下子就明白了，顿时有些好笑，“那是皇后娘娘说的，又不是我说的，你跟我生什么气啊？” 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但是十四娘却还是不理会张毅。 还是陈可心看不下去了，揪了她一下，“这又不能怪张毅，你给我安生点老实吃饭。” 李香如顿时更加委屈了，看着其他小娘们都不理她也不敢真的闹脾气，也就只能选择不理会张毅，自己闷头吃饭。 整整一顿饭的时间，李香如没有看张毅一眼，就在那里低着头自己吃自己的。 难得的安静让小娘们跟张毅都很是不习惯。 张毅没有说话，其他小娘们都齐齐看向主事的大娘，等着大娘给出解释。 而大娘却只是笑而不语。 庐陵公主很快也得到皇后的旨意，在身边人的提醒之下，庐陵公主让人把张毅给叫过来。 而自己则是在奶娘的帮助下换了一身一副。 张毅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与众不同的庐陵公主。 轻纱的睡衣张毅只在大婚当夜看她穿过，现在又换了这样一身。 不再是大婚当夜的大红色，而是变成了暗黑色。 莹白的肌肤在黑色的轻纱的映衬下显得尤其晃眼，庐陵公主并不清瘦，甚至在穿上礼服的时候会显得有些臃肿。 换上黑色的轻纱之后，身材微妙的瑕疵被隐藏了下去，留下的让人更添遐想的有点。 深邃的事业线，还有圆润的大腿都让张毅觉得仿佛自己心中的火焰被燃烧了起来，看着庐陵公主，张毅默默的咽了口口水。 看到这一幕，张毅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得到了皇后的指示，来引诱他生个孩子了。 原本张毅就不是太抗拒这样的事情，现在既然有了送上门的福利，那张毅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伸手一拉，庐陵公主就落在了张毅的怀里。 张毅看着在自己怀里的庐陵公主，突然之间就笑了、 俗话说又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张毅自认还不算是王八蛋，送上门的便宜没有理由不占。 又是一夜的翻云覆雨，翌日起床的时候庐陵公主觉得浑身就像是被车子念过一样，就算是新婚当夜也没有这样严重。 有些责备的嗔怪了张毅一眼，庐陵公主到底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的让人伺候她穿衣洗漱。 从庐陵公主那边出来，张毅便看见了十四娘在院子里，见张毅，十四娘整个人都是阴阳怪气的，“看来你昨夜过得很好，这我就放心了，想必你日后只有庐陵公主一个女人就行了。” 这话可是怎么说的？ 张毅有点懵，眼睁睁的看着十四娘转身走掉张毅也没有意识到十四娘到底在生气什么。 庐陵公主的事情她们不是早有默契的么？怎么到现在又翻脸了呢？ 看着十四娘的背影，张毅怎么都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十四娘突然生气。 想要追上去哄哄她，却被在一边的大娘给叫住了。 “让她自己好好想想吧。” 其实十四娘生气的并非是什么张毅跟庐陵公主在一起了这样的事情，在张毅为了让朱健淳得到那位高丽的公主而娶了庐陵公主之后，她们早就有了这样的心里准备。 而李香如之所以生气并非是因为觉得张毅怎么怎么样，她怨怪的是自己。 怨自己没有在庐陵公主之前怀上孩子，怨怪张毅的孩子不是从她或者他们这十七个姑娘的肚子里面生出来的。 就算是从李婉茹的肚子里出来，李香如也不会这么恼怒。 现在张毅跟庐陵公主越来越像是夫妻，如果张毅跟庐陵公主还有了孩子，那么她们这些女人应该何去何从？ 不只是十四娘，就是大娘心中也是惶恐的。 她是张毅的义母，自信张毅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抛下她，但是其他的小娘们就不一样了，对于张毅来说，她们只是张毅诸多女人当中的一个而已。 男人不就是这样吗？抛弃一个女人对于他来说就是轻而易举。 听了大娘的话之后，张毅顿时便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时候小娘们竟然这么多愁善感了起来？ “你们都在想什么呢？我早就说了，未来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抛下你们，我不会食言，你们相信我，嗯？” 听张毅这样说，别管大娘心里是不是真的相信，至少面上她是信的，对张毅点了点头，大娘道：“嗯，我相信你。” 但是心里怎么想的就只有大娘自己知道了。 大娘一向靠谱，张毅知道大娘这样说也就是会帮自己劝劝小娘们了，有了大娘的帮忙，张毅总归是能够放下心来了。 “多谢大娘。” 庐陵公主在张毅府上跟小娘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不是她不想犯，而是身边奶娘有所告诫，在张毅的心里，就算是十个庐陵公主都比不上一个小娘，最好还是不要跟她们起冲突的好。 最近更是这样了，除了必要之外，庐陵公主基本在主院闭门不出，就算是想要看看她的情况都是难事。 也就是张毅还相信这些女人和平共处了。 才安生没几天，朱健淳又给张毅出难题了。 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一脸焦灼的朱健淳，张毅有点头疼，“你说说，这又是怎么了？” 第650章 难题 第650章难题 张毅让朱健淳说，朱健淳就真的说。 “张兄，海军招募不到啊！自古以来，我大周的海军多用渔民，但是近几年海上风浪频出，渔民的数量锐减，现在能够争做海军的渔民也不过一千之数！” 就算海军不像是陆军那样讲究人多势众，但是这一千人也实在是太少了点。 按照张毅的想法，海军不需要百万大军，但是不管怎么说五万大军还是要凑出来的。 现在一看，连一千都是问题，大周果然是水上军事不足啊。、 也难怪朱健淳这样唉声叹气的。 朱健淳殷殷切切的看着张毅，似乎在等着张毅的办法，。 这人手不够张毅也没有什么办法啊，沉默了许久，张毅突然想到一件事，对朱健淳问道：“招募海军有什么条件？” 不是非渔民不招吧？ 而朱健淳的话也证实了张毅的猜想、 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张毅对朱健淳道：“你有没有想法降低一点门槛，比如说水性好就行？” 闻言，朱健淳不禁有些忙反，“若是对海上的情况不了解，又如何能做海军？” 朱健淳不明白张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大周自古以来的海军都是渔民出身，甚至很多海军里面的将军也都是渔民出身，甚至还有些的大字都不识一个。 可就是这样的人在海上才能够打胜仗，要是降低要求的话，朱健淳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结果。 这次张毅的注意朱健淳就没有那么赞同了。 张毅摇了摇头，对朱健淳道：“你还记得在扬州的时候我说过的话吗？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这些身体上的素质都能够后天练习，但是熟知海上的人多了，其中的纷争也就多，到时候要是军队内部分歧，我们怎么处理？” 军队是身体，是手脚，但是绝对不能是大脑。 朱健淳想起来当初张毅说的话，他据地张毅说的很有道理，之后也是真的打算执行，不过军队里面的那些将军拦着不让改革，现在还不是跟将军翻脸的时候，朱健淳除了妥协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但是等到时候到了，朱健淳是一定会执行这样的想法的。 在这样的时候，皇权专制才是主流，朱健淳也是向往着一言堂的时候，到时候他要做事的话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还要受到哪些所谓家族的牵制了。 张毅见此，不由得摇了摇头，对朱健淳道：“以后慢慢来吧，海军就可以是一个开始。” 这下朱健淳总算是明白了张毅的意思了，这是要一点点的将这样的想法渗透其中，让人觉得这种领兵方法没有什么不好的，从而渗透到各个军营当中。 朱健淳了然，对张毅点了点头，道：“张兄的想法小弟明白了，多谢张兄提点，小弟告退。” 张毅对朱健淳点累弹头，没有多说下去，他相信，朱健淳会做好这一切的。 看着朱健淳出去，张毅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最近这段时间，义学已经有第一批学生陆陆续续的到张毅手下做事，还有一批朱健淳看上了被朱健淳要了去的。 手上的事情再一次分散下去，张毅更加清闲，想到最近太孙妃蒋氏也要生了，张毅让庐陵公主去问候一下。 正好，庐陵公主许久都没有怀上孩子正在担忧，这个时候正好能够去找太孙妃取取经，张毅这样说她求之不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张毅好像对蒋氏无感的样子，庐陵公主却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他们其中的事情她也不清楚，还是不要胡乱插嘴的好。 庐陵公主在东宫呆了很久，直到朱健淳回来才不得不回了张府看见张毅，庐陵公主道：“太孙妃就在这一两个月便要临盆了，身子还算不错。” 闻言，张毅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要真的说起来的话，庐陵公主除了娇纵一点之外，还真的没有公主的样子。 原本张毅还以为庐陵公主会像是其他的公主一样把夫君当做包身工使唤，但是婚后的日子证明，庐陵公主并非是这样的人。 很多时候她还会听张毅的话，乖乖巧巧的，一点都不像是万千宠爱当中的孩子。 见张毅看着她，庐陵公主的脸瞧瞧的红了起来，呐呐的对张毅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张毅理所当然的笑了笑：“当然是因为公主好看了。” 不然他是吃饱了撑的盯着庐陵公主看吗？ 脸色更红，庐陵公主色厉内荏的道：“本公主才不是你想看就能看的人！”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张毅也没有将庐陵公主看似凶残的样子放在心上。 转身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闲下来之后张毅觉得这日子也真是无聊到可以，一点休闲的事情都没有。 除了骑马狩猎赌钱之外，一切好像都没有什么有趣的了。 对此，张毅实在是觉得非常无聊，但是无聊却又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只能看看书发发呆。 而朱健淳也不愧是能给张毅找事情做得一把好手，在张毅无聊的时候，朱健淳又带着需要做的事情来找他了。 “张兄，户部又有了些问题。” 面无表情的看着朱健淳，张毅等着朱健淳的表演继续下去，他还就不信了，户部的官员难道就这么没有用？ 这还是培训之后，培训之前呢？ 事实证明，张毅想的没有错，户部的官员还真就是这么没有用，不仅如此还有一些拿了皇帝家的钱却不为皇帝办事的毒瘤在。 也就是朱健淳有所顾忌，如果是张毅的话，早就一个不留的处理掉了。 面对张毅不赞同的目光，朱健淳也只能苦涩的笑了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朱健淳也不想要这样容忍他们。 张毅摇了摇头，“你不能这样窝囊，我上次在户部可是查到了不少贪墨的大头，重重的惩戒一两个就能够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办法虽然老套，但是不得不说，这样老套的办法也确实是如今最好的办法了。 第651章 吴梦寒死了？ 第651章吴梦寒死了？ 看着张毅，朱健淳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张毅的做法，但是心中的想法究竟是怎么样的张毅不得而知，也懒得去猜想这么多。 反正，他陪在朱健淳身边的时间不会久了，有时候不必去考虑什么长远。 就因为张毅状似无意的一句话，户部产生了一尝腥风血雨，又有不少人对张毅恨之入骨。 对于这些张毅一无所知，反正恨他的人已经不少了，多那么些也不多。 月十三急匆匆的来，还没有等张毅开口问他便主动道： “张大人，太孙妃娘娘快要生了。” 张毅恍然，时间过得这么快啊。 不过这样的事情，朱健淳让月十三来找他做什么？ 完全不用怀疑，要不是朱健淳的命令的话，月十三是绝对不可能自己来找张毅的。 不管朱健淳是个怎么样的想法，既然朱健淳让人过来了，那张毅也不能多说什么，带着杜寒跟月十三一起去了东宫。 到的时候东宫已经乱作一团了。 朱健淳见张毅来了，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她已经进去了快一个时辰了，孩子还没有生下来。” 在太医怪异的目光之下，张毅全程都是一脸茫然的样子，看着朱健淳，张毅完全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道：“太医怎么说？” 在朱健淳警告的眼神下，太医颤巍巍的道：“回太孙殿下，太孙妃娘娘无碍，只是生下皇曾孙还需要一段时间。” 轻轻点了点头，朱健淳让太医先去伺候着，面对张毅诡异的脸色，朱健淳清咳了两声、 拉着张毅到了屋子里，确定没有人这才道： “因为小弟有了子嗣，五皇叔又打算出手了，为了能保全我儿，只能委屈张兄了。” “委屈我什么？” 对于朱健淳的话，张毅是真的没怎么听明白，看着张毅，突然想起来刚才朱健淳的话，张毅顿时便福至心灵。 “你的意思是，让越王的人以为蒋氏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张毅不可思议，同时又觉得有哭笑不得，朱健淳这都想的是什么主意？ 有这样对自己儿子的么？ “蒋氏怎么说？” 张毅就不相信，这件事事关名节，蒋氏难道会同意吗？ 朱健淳告诉张毅，蒋氏真的同意了。 “女子出嫁从夫，她该听小弟的。” “既然蒋氏没意见，那我也没意见，到最后你别忘了澄清！” 张毅对此事无所谓了，反正他一个大男人皮粗肉厚的，被污蔑一次两次也是寻常事了。 但是蒋氏毕竟还是个女子，就算她不待见张毅，张毅也不至于要毁了她的名声。 这是让朱健淳万万没有想到的，明明自己的名声也关系在里面，但是张毅先想到的却还是女子的名节。、 “张兄，您真是一位真正的君子。” 对于朱健淳的话，张毅不置可否，他只是不想跟随便一个女人扯上关系而已，既然逐渐出自动脑补成了这样，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反正对于张毅来说，有一个好名声也不是一件坏事。 谁不爱惜自己的羽毛呢？张毅只是相比较之下不是那么在意而已。 再出来的时候，张毅发现众人看他的眼神都恢复了正常，好像没有这回事发生一样。 但是不管张毅还是朱健淳心里都明白，刚才朱健淳的表现已经被传扬出去了。 而张毅也像是朱健淳设想的一样，表现出了焦急焦虑的神色，好像在里面的女人真的是他的女人，生的也是他的孩子一样。 倒是朱健淳悠哉的不像话。 朱健淳想起来一件事，“上个月梦寒姑娘肚子里的孩子也生下来了，是一个小姑娘，长得倒是十分好看。” 他的话只说到这里，就算张毅想问也不知道该怎么样问出口，问得多了好像张毅十分在意那个孩子似的。 对于吴梦寒的孩子，张毅是别扭的，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那个孩子。 沉默了好一会，张毅道：“把那个孩子带来给我看看吧。” 若是别人在这种情况下是不想看见那个孩子的，但是张毅却想要见上一见，不管怎么样，吴梦寒的事情总要有个了解。 见张毅好像挺在意吴梦寒的样子，朱健淳的话一下子说不出口了。 斟酌了一下，朱健淳还是决定要告诉张毅。 “梦寒姑娘，去了。”看着张毅，朱健淳道：“难产而亡。” 张毅顿了顿，“这样大好的日子，别说这种不吉利的事情。” 朱健淳闻言不禁轻笑，不管是于情于理，他都不希望张毅为吴梦寒的事情而生气，因为这样的话，张毅说不得就在忽而海叶的事情上面会出现不应该的错误。 没有私人感情的判断才最正确。 现在张毅的态度是正好。 可就算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朱健淳也觉得自己心里慌慌的不踏实。 压下这种感觉没有多想，朱健淳吩咐一会月十三带着张毅去看吴梦寒生下来的女儿。 直到天渐渐黑了下来，蒋氏肚子里的孩子终于呱呱落地。 朱健淳如愿以偿，确实是男孩。 要不是为了讶异庆祝，朱健淳简直想要抱着孩子大哭一场。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布局了那么久，朱健淳不能就这样功亏一窥。 做出淡然的样子让管家赏钱给府中上下，而朱健淳自己则是跟张毅到了别处去。 没过多久，孝王殿下不待见这个嫡子也对蒋氏不满的传闻便传言了出去，朱健淳自己给自己戴上了一顶绿帽子。 顶着外面那些人怪异的眼神还能够面色如常，张毅深深的觉得自己的脸皮个心理素质都远远比不上朱健淳。 比起朱健淳，他那点事情哪里算得上是脸皮厚的？ 对于张毅的心思朱健淳并非是不知道，朱健淳直接让月十三把吴梦寒的女儿给张毅送了过去。 看见出现在自己眼前，还在襁褓里才刚刚满月的小姑娘，不知道为什么，张毅觉得心里有点酸酸的。 出现一个婴儿的事情瞒不住，张毅也没有想瞒着，所以小娘们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请。 第652章 明了 第652章明了 小娘们并不知道襁褓里面的女婴是谁的女儿，知道是朱健淳让人送来的，还以为是朱健淳在外面的女儿。 为什么不是张毅的？ 因为张毅几乎每天都在她们的眼皮子底下，有女人没有女人都是坦坦荡荡的小娘们心里都有数，不可能是张毅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误会，小娘们没有对新来的女婴抱有什么忌惮或者是不满，有的只是满满的怜爱。 因为她们自己的出身都不好，所以也没有人嫌弃女婴的来历不明。 “张毅，我们给她取个名字吧。” 都满月后了，确实是要取个名字，张毅对这孩子的母亲的心情有点复杂，也就没有插手这个事情。 “你们娶吧。” 张毅想，在他从这个芥蒂当中走出来之前，应该都不会插手这个女婴的事情。 为什么将她接回来？ 毕竟吴梦寒之前也算是张毅的女人，在没有弄清楚这个女婴的父亲是谁之前，张毅都有义务养育她，怎么都没有让朱健淳帮忙养育的道理。 反正按照张毅现在的身家也不缺一个女婴的口粮。 不过也只是口粮而已。 张毅自认不小气，但是却也没有大气到要为别人养孩子的地步。 小娘们不知道张毅的想法，只以为张毅这是一时没有想法，在问清楚了朱健淳确实是没有给这个女婴取名字，也没有想法之后，小娘们决定自己给她娶一个名字。 在可以随时出入张毅府邸的女人当中，只有吴月莲看出了这个女婴的不同。 “怜儿是不是梦寒的女儿？” 怜儿是小娘们给这个女婴取的名字，她们都认为怜儿小小的年纪就没有母亲也得不到父亲的承认是一个非常可怜的姑娘，所以给她取名叫怜儿。 张毅有些奇怪，怜儿长得并不像吴梦寒，严格来说，现在年纪还小，还看不出长得像谁，小娘们都没有怀疑，为什么吴月莲能够看出来。 看着张毅疑惑的眼神，吴月莲笑了笑，将手腕上的袖子撩开，将一个血红色的泪滴给张毅看。 她道：“这是我们家族的标志。” 其实吴月莲更想说的是，这是大梁国皇族的标志，但是想到现在已经没有大梁国了，于是便改口说是家族，她知道，张毅能够明白她的意思。 “所以你认定，这是梦寒的女儿？” 现在大梁国后人只有吴月莲跟吴梦寒两个，吴月莲当然是不可能的了，能生下那个女儿的，也就只有吴梦寒一个人， 不说张毅还没有意识到，一说，张毅还真的想起来，吴月莲跟、陈可心还有怜儿的手腕上都有这样的标志，起先张毅还觉得只是巧合，甚至还拿这件事跟吴梦寒玩笑过。 当时吴梦寒只是笑而不语，没有想到，真想竟然是这样的。 看着张毅一脸恍悟的样子，吴月莲心里莫名有点慌，“梦寒在哪？刚刚生孩子应该好好调养才是，怎么能到处跑呢？你作为孩子的父亲，怎么也不劝着点。” 哪知道，张毅摇了摇头道：“梦寒难产，已经死了，而我，也不是孩子的父亲。” 他对吴梦寒总归是不一样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说不难受是假的，但是再怎么难受事情也还是发生了，不可能因为张毅的难受便当作这件事没有发生，也不可能因为张毅的难受而时光倒流。 吴月莲见证实了心中的不安，不由得倒退了一步，要不是扶住了椅子，她险些摔倒，这个时候吴月莲已经忘了坚持左相夫人的端庄。 怔怔的看着张毅，似乎是在辨别张毅的话的真假。 但是她想从张毅脸上看见的心虚却半点都没有。 “你说……梦寒死了？” 她的声音轻轻浅浅的，听上去似乎很是淡漠，但是张毅却一点怀疑她不在意吴梦寒的心思都没有，张毅知道，吴月莲是难过的。 吴梦寒是吴月莲除了李可心之外唯一的亲人，也是她从小疼爱的妹妹。 现在一下子告诉她，吴梦寒死了，吴月莲怎么都没有办法接受。 “你是在骗我对吧？梦寒的武功那么高，身体那么好，怎么可能死呢？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 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吴月莲似乎要去找吴梦寒。 张毅见状，连忙让杜寒抓住她，要是一会吴月莲也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张毅可怎么跟陈可心交代？ 经过吴月莲这么一闹，怜儿的事情肯定瞒不住了，让人去把小娘们都叫来，屏退左右，张毅把事情一股脑的说给了小娘们听。 其他小娘们还好，吴梦寒一向冷清，除了陈可心之外，基本不搭理其他小娘，所以才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们只有怅然，却没有多么伤心。 在这个时候，死个把人实在是太平常的事情了，只要不是身边亲近的人死去，她们似乎都已经麻木了。 只有陈可心跟吴月莲觉得，痛彻心扉。 十七娘看着张毅，发出了声声质问，“为什么不救她？难道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吗？姨母怎么说都是一条命啊！她还是你的女人，你怎么可以……” 软软的从椅子上滑下来，陈可心心中全是怨怪，张毅为什么不救她呢？那可是她为数不多的亲人之一啊！ 责怪张毅的也只有陈可心一个人而已。 不管是吴月莲还是其他小娘们都知道，张毅没有在知道吴梦寒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第一刻就杀了吴梦寒已经非常好了。 在别人家，这样的情况怎么都是要死无葬身之地的。 就算是仁慈一点的人家，也不过是保留一个全尸而已。 张毅能让吴梦寒分娩，然后还将孩子接回来已经非常好了。 更何况吴梦寒的死，真正说起来其实不怪张毅。 在这个医疗水平不发达的时候，生产的时候死人可以说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了。 死了，也只能说是命不好。 否则也不会有生孩子是有福气这样的说法了。 陈可心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没有等张毅回答什么。 第653章 迁怒 第653章迁怒 她便整个人都颓然了下来，坐在地上沉默着。 张毅看着陈可心这样子心疼，上前想要安慰一二，但是却被陈可心毫不留情的挥开了手。 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张毅，陈可心默默的起身，转身就走，没有给张毅解释的机会。 然而事实上，在这件事上面，张毅也确实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见死不救是事实，但是张毅却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 或许在这个法制并不严明的时代待久了，张毅心中对人命的敬畏少了许多吧。 以前如果遇见这样的情况，虽然张毅不会原谅，但是却也不会就这样看着吴梦寒去死。 今时不同往日，张毅不觉得自己错了，只能说，吴梦寒的运气不好。 不同于张府的愁云惨淡，东宫跟水军军营里面是一团喜气。 朱健淳听了张毅的话，在军营当中缓缓施行他的训练方式。 不仅没有在引起混乱，反而还升起了军营士兵们的斗志。 要知道，在军营当中他们想上位是不容易的。 有时候只是区区的一个营长，他们就要踩着承兑的敌人的尸体上去，就更别提还往上的职位了。 但是现在，有了朱健淳带来的改变，想要上位，只要有本事，不一定比的是手上沾染了多少敌人的鲜血，现在也暂时没有让他们手上沾染鲜血的时候。 现在他们若是想上位，需要做的就是身上有本事。 不少经验丰富的渔民凭着出色的水性和对大海的了解当上了教官。 因为最早一批教官的激励，这些想要出人头地的士兵尤其的努力，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军营里面已经杀出了不少黑马了。 这样一来，朱健淳得到了需要的人才，而那些士兵得到了想要的机会。 朱健淳这下没有怀疑张毅办法的意思了，甚至还觉得张毅的办法极好。 要不是空不出手来的话，朱健淳甚至想要在陆军当中也使用这个方法，感觉到时候领兵都比较容易一些。 只是现在京城驻守的军队不多，要是朱健淳想要插手的话，说不定会惹怒那些掌握着兵权的将军，现在的京城经不起折腾。 所以朱健淳也只能暂时放下这样的想法，老老实实的管理着海军。 极速增强着的海军当然没有逃过皇上的眼睛，事实上，对于加强海军这件事，皇上不像是那些老学究，认为这是在白费精力，谁不喜欢自己的国家强盛呢？ 别看皇上老了，事实上，皇上非常有野心，他知道高丽非灭不可，但是他却没有这个实力也没有这个把握覆灭高丽。 不过他在朱健淳身上看见了希望。 尤其是朱健淳身边的张毅，皇上相信，只要张毅在朱健淳身边出谋划策，总有一天，朱健淳能够拿下高丽，再次扩充大周的领土！ 张毅对于皇上的心情一无所知，在接到皇上的传召的时候，张毅还是有点茫然的。 虽然张毅知道皇上传召是早晚的事情，但是突然发生，张毅还是觉得有点意外。 “如今水军增强，你为孝王殿下出谋划策居功甚伟，朕决定，封你为……” 皇上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张毅急急的给打断了，“皇上，臣不想做官。” 敢打断皇上说话的，张毅可以说是第一人了，旁边伺候着的宫人见此，恨不得将自己隐藏的看不见。 就怕一会皇上发怒牵连了她们。 但是让他们意外的是，皇上根本就没有生气的意思，他没发生气，也不能生气，在压榨完张毅的所有价值之前，皇上都要保证皇家跟张毅良好的关系。 他能够看出来张毅对皇权没有什么敬仰之心，能用的策略也不过是以情动人罢了。 “没什么，朕就是来找你说说话，孝先说这次水军的事情，是你给他出的主意，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生生把册封变成赏赐，张毅对皇上的厚脸皮也是服气的。、 不过既然皇上没有说出什么让张毅非拒绝不可的话，张毅也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皇上。 为什么皇上会对张毅如此客气，张毅自己心知肚明，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张毅才不会恃宠而骄，以求在最后有一个好的结果。 “回皇上，张毅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皇上赏赐便是。” 闻言，皇上点了点头，似乎对张毅的识相很是满意似的，“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赏赐晚些时候便会送到你府上。” “多谢皇上。” 张毅对皇上一抱拳，转身离去。 这样洒脱的样子让皇上更加坚定了心中所想，有些事情只有像是张毅这样没有什么野心的人去做才最合适。 出了宫，张毅便看见来找自己的大娘，“怎么了这是？” 大娘到宫门口来接他还是头一遭，这让张毅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摇了摇头，大娘道：“我只是急着老告诉你，怜儿生病了，我们还是请个乳娘吧。” 就这件事让她特地跑一趟？ 说到怜儿，张毅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对大娘无所谓的道：“这件事你们自己决定就行了，不用来问我，就为了这个你专门到宫门口来告诉我？” 大娘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张毅的话。 闻言，张毅不由得叹了口气：“张府你们也是主人，不必时时刻刻的来问我，实在不行，还有庐陵公主呢。” 说来也奇怪，原本非常闹腾，就像是个小姑娘似的庐陵公主，在遇见怜儿的时候竟然有了一些母亲的样子。 要不是怜儿的身份尴尬，庐陵公主甚至想要养在自己身边了。 若是怜儿是张毅的女儿就好了，就算是外室女庐陵公主也是愿意养的。 没办法，庐陵公主只能时不时的见一见怜儿，不能表现出过多的喜爱。 勉强笑了笑，大娘道：“我知道了。” 大娘毕竟是大娘，她不想让张毅知道的事情，张毅就算是看破了眼睛也看不出来大娘究竟是怎么了。 最终张毅能说的也只不过是让大娘有什么事不要忍着而已。 第654章 奴役 第654章奴役 皇上说的果然是没有错，赏赐一会就到。 张毅前脚才进门，屁股都没有坐热，后脚船只的太监就来了。 这种速度让张毅着实的觉得奇怪。 皇上可是小气的很，除了奴役别人的事情之外，皇上鲜少这样积极过。 在知道真相之前，张毅不由得在心中猜想，他是不是低估皇上对水军的热情了？ 可是在听见圣旨之后张毅才知道，自己错了，而且还是错的离谱。 圣旨上说的赏赐是不少，但是更多得意的也还是奴役张毅。 皇上封了张毅为水军指挥使，说是要跟朱健淳一起管理水军。 这实在是让张毅心中很是憋闷，好容易休息了一段时间，可没几个月皇上又开始奴役他了。 果然，不是皇上就是朱健淳，这俩爷孙是不打算放过张毅的了。 不比张毅的苦着脸，小娘们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的欢喜的不行。 张毅越是有出息，她们就越是为张毅高兴。 如果张毅能不懒散就更好了。 不过不过就算是这样，小娘们却还是欢喜的。 整个张府都是喜气洋洋的，庐陵公主也来恭喜张毅。 但是让庐陵公主不解的是，等待她的并非是张毅同样欢喜的神色，而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驸马，你这是怎么了？” 庐陵公主很少叫张毅驸马，不过这次叫的，张毅也懒得去关注了。 “我只是不想被奴役而已。” 看着张毅的样子庐陵公主知道张毅是真心这么想的，沉默了良久，庐陵公主道： “本公主算是知道为什么父皇会让你担任如此重要的职位了。” 因为皇上只放心将这样的位置交给一个没有野心的人，更何况张毅还这么有能力，跟朱健淳关系也好。 把张毅绑定在水军上面，不怕张毅不尽心尽力的让水军的武力更好。 这是皇上交给张毅的责任，而张毅偏偏又是一个很有责任心额的人，既然皇上已经决定了要让张毅做这件事，而张毅也接受了，那么张毅就是会尽心尽力的去做。 要是像张毅这样的人多一点，做皇帝也就轻松了。 好容易遇到一个，皇上跟朱健淳当然是不可能放过了。 这样想着，庐陵公主含笑拍了拍张毅的肩膀，道：“好好干，父皇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朱健淳上门，正好听见庐陵公主这句话，赞同的点了点头，对张毅道：“姑母说的不错，没有人会亏待张兄的。” 张毅闻言，毫无诚意的抽了抽嘴角，对朱健淳道：“那我还真是要谢谢你哦。” 这些人也真够可以的。 张毅在心中腹诽。 就在张毅憋闷的时候，被张毅调到京城的酒厂当中的勒泰上门。 一看见张毅，勒泰便满脸笑意的上前，还没等张毅问，便将手中一直小心翼翼保护的瓶子递到了张毅的手中。， 狐疑的拿过来一闻。 张毅不禁笑了。 “你们先去准备晚膳吧，晚上孝先留下吃饭，孝先，你跟我过来。” 虽然不知道张毅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朱健淳看张毅的样子就知道是好事，闻言也没有推辞，跟勒泰一起，跟着张毅进了书房。 刚进书房，在勒泰期待的眼神之下，张毅将手中的酒倒在了桌上，同时点燃了一炷香。 一炷香燃烧完之前，桌上的那些酒便蒸发的干干净净。 猜想得到证实，张毅不禁笑了。 “你们的手艺果然不是盖的，很好，酒厂的工人每人赏赐十两银子，勒泰，赏赐一百两银子！这个也给你了。” 说着，张毅把手上的紫檀木手串甩给了勒泰。 一看是紫檀木，勒泰激动的眼睛都红了，这可不是一般的手串，紫檀木只有贵族才能够用到，张毅也就是跟朱健淳关系好所以才拥有这个。 他一个商人何德何能？ 朱健淳看着张毅的动作也很是意外。 “张兄这是……” 勒泰大批量生产这个，张毅摆摆手让他先下去。 而勒泰这个时候也急着欣赏新得到的紫檀木串，对张毅点了点头，转身匆匆走了、。 等人走了之后，张毅这才回答朱健淳的问题。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朱健淳诚实的摇了摇头，他不明白这个东西是什么，小小的一瓶而且看起来还那么容易消失，听张毅的口气是有大用，但是朱健淳却想不通有什么大用。 “你知道为什么将士们在受伤的时候会喷酒到伤口上吗？” 这好像也是酒，朱健淳点了点头，道：“能够防止伤口腐烂，这是……” “这是高度提纯的酒，或者说，这是酒精，一点点就能够达到消毒，也就是防止伤口腐烂的作用，当然，它还有一个功效。” 在朱健淳不解的眼神当中，张毅将酒精又倒了一点在桌上，然后拿着火舌子一点，桌上燃起了熊熊大火，然而桌子却分号未损。 “张兄的意思是，可以用这个来对付敌军？” 军营里的男人是最能喝酒的，甚至可以说是随时随地的都有酒味，如果用油点燃敌军的粮草的话，被发现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如果用酒精的话，那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 而且酒精不像是酒，燃烧过后会产生残留物，酒精烧完之后什么都没有，都蒸发掉了。 这样一来的话，就真的像是天火一样。、 短短的一瞬间，朱健淳已经想到了这种方式的一百零一种用法。 看着桌上酒精的眼神也变得灼热了起来。 “张兄，这酒精可否供给给军营？” 研究出来张毅的本意就是给军营用的，但是张毅才刚刚被皇上摆了一道，不想这么轻易的就交出去。 看着朱健淳，张毅道：“可以，但是我有条件。” 这样的事情从来都没有提过要求的张毅突然一反常态，朱健淳微微楞了一下，不过看着张毅这一脸不爽的样子，也算是明白了过来。 忍着笑，朱健淳对张毅恭敬道：“还请张兄赐教。”能够办的事情，朱健淳一定给张毅办好了。 第655章 为难 第655章为难 “很简单，我要皇上赐大娘一个诰命夫人的尊位。” 这个要求对于皇室来说可以说是非常的为难了，且不说大娘是不是真的正儿八经嫁过人，就说大娘出身青楼，如果要皇室封大娘做诰命夫人的话，这实在是在打皇室的脸。 张毅这是赤裸裸的为难了，大娘并非是张毅，没有非用不可的理由。 朱健淳看着张毅，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但是张毅却半点都不为所动，看着朱健淳，等着他的答案。 不是不知道这件事让朱健淳为难了，但是每每看小娘们因为身份的关系被人轻视，张毅心里也不好受。 趁着这个时候为小娘们要福利是张毅心之所向。 朱健淳一时间陷入了沉默，看着他，朱健淳不知道怎么表态才好。 “不如就把这个酒精的功劳算到大娘头上，这样就名正言顺了。” 张毅这样对朱健淳提议。 这个想法朱健淳并非是没有，只是朱健淳不敢相信，这么大的功劳，张毅居然舍得给出去？ 意外的看着张毅，朱健淳的神色很是意外，但是却到底也没有说出来什么反对的话，沉默的叹了口气，朱健淳道：“若这便是张兄所想，那么小弟便回去与皇爷爷商量此事。” 张毅身边的人地位一点点的提高也是好事，至少之后若是有人要为难张毅的话，他说话也有底气一点。 而且若是身边的人都身处高位，之后张毅想要撂挑子不干也没有那么容易。 聪慧敏锐如朱健淳，他早就看出来了张毅之后随时走人的想法，也正是因为这样，无论如何朱健淳都不打算让张毅的想法实现。 若是放了张毅走，朱健淳从哪里再找一个像张毅一样既省心又不用担心对方是狼子野心的帮手？ 不管是皇上还是他，都是不可能轻而易举的放过张毅的、 “多谢了。” 此时的大娘还不知道张毅在为她争取什么，见张毅跟朱健淳双双满脸笑容的从书房里走出来便知道他们这是遇见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只要张毅高兴，大娘就高兴。 招呼着张毅跟朱健淳用膳，朱健淳看张毅府上这些女人相处和谐的一塌糊涂的样子，不禁有些羡慕。 东宫里面的女人不多都斗的跟乌眼鸡似的，哪里像张毅这里这么和谐？ 以朱健淳的眼里不难看出来，这些女人是真的和谐而非是装的和谐。 他甚至不明白，一向在宫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庐陵公主，为什么甘心跟这些出身可以说低贱的小娘们相处愉快，甚至好像一次冲突都没有起过。 难道庐陵公主是真的学聪明了？ 事实告诉朱健淳，庐陵公主并非是学聪明了，只是看得清楚了自己在张毅心里的定位而已。 看着妻妾相得的局面，张毅心中能红很是欣慰，完全忽视了朱健淳在想什么，自顾自的跟小娘们一起与用膳，猝不及防的闪瞎了朱健淳的眼睛。 等朱健淳告辞离去之后，张毅这才对大娘道：“这段时间你们安静一点，过不了多久就有好事发生，要是你们闹腾了，这件事说不定会生变。” 听张毅这口气，小娘们知道这肯定是不小的好事，一个个的以为是张毅升迁的事情，兴致勃勃的对张毅点头。 有时候升迁的事情也会因为家里人而影响，所以小娘们并没有怀疑什么，只有大娘看出了些许的不同，以前遇见封赏张毅逃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这么高兴？ 虽然心里狐疑，但是看着张毅这兴致勃勃的样子大娘就知道不管是不是升迁，反正是好处没跑了。 这样想着，大娘也就不多问了，反正张毅不是说了么？用不了多久她们就会知道答案。 宫里，皇上听见了朱健淳传来的张毅的要求，眉头皱的打结。 倒不是说张毅的这个要求有多么过分，很多官员在有一定的功劳的时候都会为家里的女眷请赏，这种事情不奇怪也不少见。 只不过张毅的情况实在是特殊了一点。 且不说大娘有没有正儿八经的嫁过人，就看李春芳是出身青楼，还是老鸨这一条，她若是想要被封诰命，受到的阻力绝对不会小。 就算张毅把功劳推到大娘身上，她受到的阻力还是会不小。 “先把这件事在军营当中借着李春芳的名义传扬出去，你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在这件事上面，皇上跟朱健淳的想法尤其的一致。 张毅的存在是无可取代的，既然找不到人代替，那就只能让张毅死心塌地的为皇家办事了，张毅最在乎的，无异于就是那几个小娘们了。 就算是张毅不说，皇上也打算找个机会给小娘们一点封赏。 虽然这段时间庐陵公主跟张毅相处的还算是和谐，但是身为一个男人，皇上却深深的明白，庐陵公主还没有重要道让张毅非留下不可的地步。 皇上好就好在没有盲目的自信，觉得自己家的女儿就是最好的上。 也正是因为有自知之明，所以皇上还能够说是一代明君。 朱健淳闻言，对皇上点了点头，道：“皇爷爷，孙儿知晓了。” 对皇上一抱拳要就想要退下，但是还没有走两步又被皇上给叫住了。 “先想办法检验一下酒精是不是真的像是张毅说的那样好。” 自己的话说的有多么的巧皇上自己都不知道。 这话才刚刚出口没有多久，皇上、朱健淳还有张毅便得到了李长征病危的消息。 事情是这样的。 李长征跟几位将军相约去狩猎，但是狩猎途中不知道为什么，李长征胯下的马突然受惊了，将李长征摔了下来。 毕竟年纪大了，李长征摔得不轻，腿当场就断了，腰上也被当时李长征手上自己攥着的匕首给划伤了很长一道的口子。 太医给李长征固定好了腿也包扎好了伤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高烧不退。 这样的情况往常太医也不是没有遇见过，通常这个时候高烧不退。 第656章 命悬一线 第656章命悬一线 人也就是不行了。 就算是勉强活下来，高烧也烧坏了脑子。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十三娘整个人都慌了。 这样的消息对于十三娘来说跟晴天霹雳差不了多少。 自从在认了父亲之后，这段日子虽然偶有波折，但是对于李芷珊来说，简直就像是天堂一般的存在。 现在告诉李芷珊，唯一的亲人父亲将不久于人世，这时候李芷珊心中的悲痛外人不懂。 从来都没有感同身受这一回事，但是张毅看着十三娘这样难过心里也不好受。 张毅觉得这就是一个契机。 “跟我去胜武侯府吧。” 李芷珊没有拒绝张毅的话，她觉得，就算李长征不久于人世，这最后一面，她还是要见的。 整理一下衣服，李芷珊跌跌撞撞的跟张毅一起上了去胜武侯府的马车。 胜武侯府的下人见张毅跟李芷珊来，原本就布满了阴霾的心中此时更是担忧。 “小姐……” 毕竟张毅是外人，胜武侯府的下人第一时间当然是见过李芷珊的。 平常客气礼貌的李芷珊，这个时候却半点都不想理会他们。 疲惫的摆了摆手，李芷珊道：“父亲呢？”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李芷珊，再看了一眼张毅，下人道：“回小姐，侯爷在主院呢，您要不要过去……” 还没有说完，李芷珊便拉着张毅走了。 之前说李芷珊柔弱的人肯定是没有见过李芷珊的这样一面。 事实上，也是现在这个时候张毅才意识到十三娘还有坚强的时候。 唯有这种时候，才会激发出人的爆发力。 可是看着十三娘的背影，张毅倒是宁愿十三娘的爆发力永远都没有被激发出来。 看着躺在床上脸上带着不正常红晕的李长征，李芷珊绷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缓缓跪倒在床边，李芷珊声音清浅，似乎是担心自己竟然到了谁似的，她道：“父亲，您也不要珊儿了么？珊儿还没有出嫁，您也不在意了是不是？” 看着李长征脸上的红晕跟腰上被包扎的绷带，张毅突然之间福至心灵，这个样子怎么就那么像是伤口发炎呢？ 正好现在研究出来了针对消毒杀菌的酒精，李长征也可以说是命不该绝了。 “十三娘，如果我说，我办法救胜武侯，你相信我吗？” 闻言，李芷珊一愣，随后眼神骤然一亮，“是啊，你的鬼主意最多了，我相信你，你快救救我父亲！” 张毅跟李芷珊的话成功的让太医黑了脸，他们将太医当成什么人了？ 要是那么容易就能救的话，胜武侯还会这样了无生气的躺在这里吗？ “李小姐，你可要想清楚了，张大人可不是大夫，您就真的不怕他把您的父亲治死了吗？我们可没有起死回生的本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了，显然就是说，如果让张毅救李长征的话，那么他们这些太医就直接甩手不管了。 要是在李长征还有救的时候，太医这话说不定还能唬住李芷珊。 但是现在太医已经说了只能够听天由命，与其这样的话，倒还不如相信张毅一次，至少张毅不会害她。 就算……就算最后李长征真的没有救回来，也无憾了。 “去把酒精拿来，还有准备干净的绷带和上好的伤药。” 除了第一句话张毅是对杜寒说的之外，剩下的话都是对李芷珊说的。 能在胜武侯府还是在李长征身边呆了多年的下人显然不蠢，闻言便立马去按照张毅的吩咐准备了。 而那些趾高气昂的太医则被赤裸裸的忽略了。 这样的待遇让太医很是生气。 往常他们所在大臣府邸的时候，谁不是对他们客客气气的？ 冷言冷语都没有遇见过的他们，在被张毅忽略的时候不禁爆发出强烈的不满。 “胡闹！真是胡闹！胜武侯今日老夫是治不成了，你们就等着看胜武侯的尸体吧！” 他这话旁人没有理会，只有李芷珊冷不丁转头，阴寒的眼神盯着太医，道：“您还是积点口德吧，既然治不了父亲，那你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必要，冷一冷二，把这位太医好好的送回去，要是有所怠慢，本小姐饶不了你们！” 这个时候李芷珊总算是有了一些小姐的气势了。 这让张毅多看了李芷珊一眼。 她口中的冷一冷二很显然就是常年跟在李长征身边的那两个侍卫。 他们除了李长征的话谁也不停，但是现在很显然，他们听了李芷珊的话。 齐齐对李芷珊抱拳道：“是。” 这个时候杜寒也回来了，张毅最后一次跟李芷珊确认。 “你真的相信我吗？这个办法用起来，短时间内胜武侯可能会很疼。” 酒精碰上伤口的疼痛可不是好玩的，但是消毒效果也是真的好，不然的话也不会后世还在用酒精做消毒了。 李芷珊闻言，慎重的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张毅是李芷珊的救命稻草。 此时朱健淳也得到了消息急匆匆的赶到，看见的正好就是张毅用酒精救人的样子。 眼神微不可查的亮了一下，原本还想要找个机会测试一下酒精的真实功效，现在看来，也不用测试了，上好额试验品就在眼前。 要不怎么说皇家无情呢？ 在朱健淳小的时候，李长征还给他做过功夫的启蒙，只是后来入了狱，朱健淳的老师这才换成了旁人。 可就是这样，李长征是朱健淳的启蒙老师这一点是事实。 现在将启蒙老师当做试验品，朱健淳半点心软都没有。 在酒精接触到李长征的时候，即使在昏迷神志不清，但是李长征却还是条件反射的一抖，这是剧痛后的自然反应。 朱健淳不知道酒精接触伤口的感觉，但是看着李长征这个样子，莫名的，朱健淳也觉得自己的腰侧一疼。 能让李长征在昏迷的时候都有这么大反应，酒精接触伤口是有多疼啊？ 比在伤口上撒盐还要疼吗？ 看着被杜寒压住的李长征。 第657章 成功 第657章成功 朱健淳心下惴惴。 “张兄……” 才刚刚开口，就被张毅头也不回的打断了，“等我手上的事情做完了再跟我说话。” 朱健淳闻言，愣愣的点头算是对张毅的话明白的，眼神一错也不错的盯着张毅的手，等着张毅将事情做完，也不想放过张毅做事的每一个细节。 在消完毒重新给李长征包扎好的时候，因为疼痛，李长征已经浑身湿透了。 见状，张毅拍了拍手道：“让人来给他擦洗换身干净的衣裳，太医开的药还是要喝。” 既然能够成为太医，张毅相信，即使有那几粒老鼠屎在，但是却也还是有本事的人，现在张毅做的不过是让伤口不再恶化，想要快速恢复，太医的要肯定要吃。 朱健淳对张毅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月十三，月十三会意，去吩咐胜武侯府的下人们了。 李芷珊看着李长征，要不是要有人来给李长征换衣服的话，李芷珊是不愿意挪窝的。 就算是在给他换衣裳，李芷珊也还是等在门外，看样子是打算等李长征醒过来之后再回去了。 张毅也不在意，他从来都没有要求过小娘们必须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有很多大臣不认同张毅的做法，在他们眼里，这样的做法就是张毅出身卑贱的象征，就是没有规矩的表现。 对于外界的那些话，张毅从来都没有在意过，那些人也没有办法到张毅面前来哔哔，所以外面那些人的想法对于张毅跟小娘们的生活没有半点影响，自然也谈不上在意了。 不一会李长征的状态就稳定了下来，见此，十三娘就差没有喜极而泣了。 跟清儿姑娘一起守在李长征的床边上，似乎要等着李长征醒来。 张毅跟朱健淳却没有那么闲，张毅跟朱健淳都有事要做，所以也就瞧瞧的退了出去， 面对张毅，朱健淳沉默了许久，突然对张毅深深的行了一礼，“多谢张兄。” 像是李长征这样的情况，如果在战场上的话那绝对是必死无疑，而酒精却这个轻易的救了他一命。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认为，有了这酒精，在战场上能够少死很多人呢？ 在这个人口稀疏但是又是靠着人打仗的时代，每一个将士都可以说是珍贵的资源，如果不是必要，朱健淳都不会轻易的放弃。 现在有了让更多将士们不用死的机会，朱健淳当然不吝啬感谢。 张毅闻言，淡淡的摆了摆手，道：“不过是各取所取，何必如此。” 对于张毅的话，朱健淳也只是淡淡的笑着不置可否。 别人都是想着怎么美化自己做过的事情，但是张毅却从始至终都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也就是这样没有多少野心却有本事有责任心的人，朱健淳跟皇上才敢放肆的用。 只不过这样也有不好之处，那就是，张毅每每抓住机会就想要开溜，有时候比泥鳅还滑溜，实在是让朱健淳觉得好笑不已。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要对张毅怎么样呢。 “张兄不必谦虚，想必张兄所求之事，不用多久便会达成了，张兄放心。” 一大清早，小娘们显然都听说了消息，没有李芷珊的焦急，但是小娘们却还是急匆匆的赶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张毅，见张毅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胜武侯救回来了吗？芷珊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难得大娘这个时候还没有睡醒，问话的是帮着大娘和庐陵公主一起主事的二娘。 庐陵公主也没有起床，这个时候还远没有到庐陵公主起床的时辰。 张毅摇了摇头，控制不住打了个哈欠，张毅道：“没事，胜武侯已经救回来了，十三娘在胜武侯府照顾他呢，你们就放心吧，现在时间还早，你们赶紧回去继续睡。” 说起来今天张毅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对朱健淳摆了摆手也打算回去补眠了。 但是李香如却不想这样放过张毅，才刚走没两步，李香如就拉住了张毅。 “你跟我一起去睡！” 见张毅跟李香如两人又闹起来了，小娘们不禁都觉得有点好笑，摇了摇头，转身去休息了，至于张毅这边，由着他们闹去吧。 反正李香如跟张毅都是有分寸的人，不会闹出来什么事情的。 朱健淳虽然有话想要跟张毅说，但是看张毅这一脸睡眼朦胧的样子，朱健淳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当做自己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什么都没有注意的转身走了。 目送朱健淳走了之后，十四娘再没有顾忌，整个人挂在了张毅的身上。 “你说，你都冷落我多久了，现在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喜欢我了？” 这话也只有十四娘说得出来了，张毅有点无奈的点了点十四娘的鼻子，道：“你想到哪里去了？难道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很忙吗？小坏蛋。” “我比你大！真是没大没小的！” 其实张毅的话已经让十四娘非常满意了，只不过是不想让张毅太得意，所以十四娘还是一副非常不屑的样子嗔怪道。 不过李香如这点小把戏怎么能瞒得过张毅的眼睛？既然她想玩，那就陪她玩好了。 “我没大没小？那就让你看看到底什么是没大没小！” 张毅一边哈十四娘的痒，李香如一边往远处躲，张府里面一大清早就是欢声笑语一片，看见这一幕的下人们无不摇了摇头会心一笑。 能够像张毅跟小娘们相处的这样和谐的家庭不多啊。 最后李香如闹腾的累了，这才乖乖的跟张毅回到闺房躺下睡了。 张毅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连李芷珊派人来说李长征醒了的消息的人都没有见到。 这次也算是张毅救了李长征一命了。 还没有等张毅做什么，朱健淳那边就已经有了反应。 军中流传，将胜武侯救回来的那种神奇药水其实是一个女子敬献的，她甚至还想要将这种药水用在军中。 这样的消息一流传出来，大娘在军中的存在感急速上升。 第658章 封赏 第658章封赏 即使大娘从来都没有进过军营，但是在军营当中却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大娘的。 他们口中的大娘简直就像是天仙一样的存在，要不是张毅心里有数的话，还真是差一点信了他们的邪。 军中传言，原本皇上是打算封李春芳为诰命夫人的。 这种贡献怎么也能够的道一个诰命夫人的封赏了吧？ 军中的人是没有意见的，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好事，当然不会有意见了。 要说李春芳的出身差，在军中那些真刀真枪拼出来军功的人里面，李春芳的出身也并非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在他们当中，出身土匪强盗的数不胜数，青楼女子在他们眼里并非是十分低贱的存在。 再次重申，青楼并非是低贱的地方，而是高雅所在，只有有身份的人才有有才华的人才能够在里面作乐。 而且青楼的姑娘也是一个个的或者文采斐然，或者有什么过人的本领，靠着脸蛋上位的是有，但是却绝对不会地位有多么的高。 卖肉的地方，那是花楼。 对于这种大老粗来说，很多青楼女子在他们心中是女神一般的存在。 哪个年轻的时候没有期望过在自己出人头地了之后，身边会出现一个娇柔动人的才女呢？ 所以看低了大娘的还真没有几个。 在知道皇上之所以没有封李春芳为诰命夫人，是因为那些老学究在制止之后，由李长征带头的将军们一合计。 那些文官可以联名上书，武官为什么不行？ 好容易在会写字的武官当中找了一个写字不错的，基本上京城军营当中所有的军官都在这上面按了手印，传到皇上手上的时候，奏折上面已经没有一块干净的了。 看着这一份联名上书，皇上沉默了很久，就在伺候的宫人觉得皇上会发飙，这些人会倒霉的时候，皇上突然一下笑了出来。 “好，好啊，传朕旨意，封李春芳李夫人为一品诰命夫人！” 闻言，伺候的宫人一呆，不敢怠慢，连忙对皇上行礼退下，看样子是去传旨了。 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方向，皇上摇了摇头，“张毅啊张毅，还是真的没有让朕失望。” 能让李长征去说服那些将军们，张毅的实力毋庸置疑。 之前李长征有多么的不待见张毅皇上看在眼里，能这么短的时间里面让李长征改观，就光看这样的手段就知道，张毅绝对不简单。 这样不简单的人在为他卖命，光是想想皇上就觉得自己的心情非常好。 好心情的不仅仅是皇上，还有张毅跟小娘们，就连庐陵公主也难得凑了个热闹。 反正庐陵公主知道李春芳是张毅的义母，不是她的情敌，若是能够讨得张毅义母的喜欢，那么日后张毅说不定也就会更加喜欢她了。 这样想着，庐陵公主的笑容更加真切起来。 看着手上的圣旨，李春芳觉得非常的不真实，她成为了诰命夫人了？ 这怎么可能呢？她只是出身青楼的低贱女子，怎么可能成为诰命夫人？ 恍恍惚惚的，大娘觉得这绝对不可能，想要问张毅这是怎么回事，李春芳却发现，张毅是一脸温柔的看着她，似乎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却让李春芳觉得一阵赦然。 心里素质还不如张毅，李春芳觉得自己这些年都白活了。 摇摇头，李春芳自己从惊喜当中走了出来，虽然还是很高兴，但是却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副淡然的样子。 “去准备一下庆祝。” 她对自己身边的丫头说道。 “是。” 张毅见大娘恢复正常也跟着放下心来，“今晚你准备一下，孝先晚一点应该也会过来。” 封一品诰命的事情不是小事，就算张毅平时没有交好的大人，但是不久也应该会出现不少人来贺喜。 不管有没有人来，他们总是要准备好的总不能吧话柄送到别人手里去。 庐陵公主对张毅道：“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放心。” 她身为一位公主，就算是被宠着张大的，但是该学会的东西却还是一点都不少。 这种事情虽然没有真的遇见过，但是却也还是学过的。 张毅也知道这一点，更何况庐陵公主身边还有不少嬷嬷跟着张侃，张毅相信她们能够处理好的，这些事不需要他操心。 果不其然，到了晚上的时候，张毅府上难得的人来人往，不过这次的人只是送礼物而已。 毕竟都知道今天要来的是朱健淳，任由她们胆子再大，也不敢抢在朱健淳前面。 要是来的是男人就算了，说不定还能跟朱健淳套套近乎，但是很显然，这次来的并不是男人。 按理说，来恭喜大娘的应该是一些贵妇人才对，她们可不敢随便在朱健淳面前晃荡。 朱健淳可以不要名声，但是她们却不能不要。 那些人的想法半点都左右不了张毅跟朱健淳。 为了庆祝大娘成为一品诰命夫人，张毅把压箱底的好东西都拿出来了。 “大娘被封赏一次，我们也是发财了。” 不仅是大臣夫人送来的那些东西价值不菲，因为皇上的态度，皇后乃至于宫中的众位嫔妃都送了礼，这其中，就有明面上跟大娘关系最近的庐陵公主的母亲惠妃和皇后送的礼物最为珍贵。 张毅这一句发财了还真不是乱说的。 闻言，朱健淳摇了摇头，对张毅玩笑道：“若是张兄爱这些财宝，东宫还有不少。” “啧。” 嫌弃的看了朱健淳一眼，似乎对朱健淳炫富的行为很是不齿。 朱健淳也不在意张毅的嫌弃，摇了摇头，对张毅道：“李夫人如今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军中有不少人想要见上一见您，不知您可否有空赏脸？” 闻言，李春芳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对朱健淳不敢置信道：“见我作甚？” 封她为诰命夫人的缘由张毅已经跟大娘通过气了，打你那个只以为这只是挂名而已，没有想到真的要让她出面。 突然这样来一下，让一想淡然的大娘不由得慌了手脚。 第680章 拿下高丽 第680章拿下高丽 现在已经有很多看不惯张毅的人在窃窃私语了。 张毅看了一眼林立，知道林立的想法，所以也没有对林立的话多说什么。 他道：“卧龙枕畔，岂容他人酣睡？高丽虽小，但是这个地方，对我们大周却很重要。” 重要？ 不就是一块小地么？ 见林立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张毅摇了摇头，没有多解释下去等他们自己想。 果然就是要多读书啊，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 朱健淳看了一眼张毅和林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一下就笑了出来，对张毅道：“张兄曾说，一山不容二虎，这高丽虽然不是虎，但是也是一匹野心勃勃的狼，怎么能留着祸害我大周的江山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 林立看着张毅的眼神当中透着了然，没有再多问什么了。 但是从他的面上可以看出来，林立是实打实的明白了张毅的意思。 这样就好，就怕林立是一块怎么教都教不明白的顽石，那个时候张毅可就烦躁了，还好，事情并非是这样。 朱健淳摇了摇头。 大周的大军压境，让高丽的军队一个个都都显露出了身形。 前面有一个好像很眼熟的声音对张毅道：“张大人，我们跟大周是友好的邻邦，现在大周这样做，是不是要对邻居动刀子了？” 没有想到高丽军官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跟他说的。 张毅噗嗤一下差点笑出来，他回话道：“我们大周何时说过高丽是我们的朋友？高丽身处何地又做了什么事，难道你们自己不知道？还在这里跟我们冒充友好盟友呢。” 以为张毅会不知道是高丽帮着北蛮的人潜入大周境内的？ 不然的话娿，北蛮人的相貌那么显眼，如果没有长得跟大周人一般无二的高丽人的掩护的话，他们是绝对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就入境大周的。 之前张毅跟朱健淳还怀疑过是百姓们所为，不过转眼就排除了。 虽然有一些糊涂的百姓，但是如果要掩护北蛮人进来的话，一个两个，甚至于十几个人肯定是不够的。 大周不可能有大批量的百姓选择帮助北蛮，除非帮他们掩护的根本就不是大周人！ 张毅看着对面的好像有点不自在的样子，嘲讽的笑了一下，张毅知道他不可能是因为心虚，只是被张毅这样毫无顾忌的拆穿而不自在而已。 “身为高丽人当然要为高丽着想。” 换到他们的身上，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对付别国人就是理所当然了？ 讽刺的扯了扯唇，张毅道：“原话奉还，多说无益，我们还是战场上见真章吧！” 以前的高丽就没有办法对付大周，现在更是如此了。 但凡还有一战之力，高丽的军官也就不会在张毅面前说这么多话了。 不过很显然的是，他们没有， 朱健淳见张毅稍稍点了头，转身让暂停了安营扎寨的士兵们接着安营扎寨。 高丽现在不敢轻举妄动，就算是倾全国之力，高丽也没有办法跟他们对抗，拿下只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而已。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朱健淳跟张毅才有恃无恐，反正现在高丽也没有退路了，能够逃开的地方已经被女真所堵住，高丽除了选择被大周吞并，没有第二个选择。 见此，朱健淳这才意识到，“张兄是早知道局面是这样么？”所以才说用高丽换李长征的平安，实际上，准备拿下高丽的策略早就已经几乎成功了，之所以还没有轻举妄动，只是还没有到有好处的时机？ 张毅好笑的摇了摇头，对朱健淳道：“现在的局面也是最近才形成的，不然高丽肯定会有所察觉，”虽然高丽蠢，但是却也并非是没有聪明人，这一国的人，总归会有一个变异的。 看着朱健淳，虽然张毅很不想拆穿，但是却还是不得不道：“现在就算没有你手下的那个高丽公主，我们也还是能够顺利的拿下高丽，我要是想要占好处的话，就不会带着你来了。”这不是朱健淳早就知道的事情么？ 还是说到这个时候朱健淳就想不通了？ 当然不是这样，朱健淳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已，现在反应过来了，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猜忌了。 对张毅迁移的点了点头，朱健淳也并非不是拿的起放不下的人，他道：“是小弟狭隘了，还请张兄原谅。” 做上位者的人啊，确实是要谨慎一点，不然早就死了，所以张毅也没有真的责怪朱健淳的意思，只是对朱健淳的想法有点不敢苟同而已。 对朱健淳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张毅已经在考虑退路了。 朱健淳不知道自己稍稍猜测了一下就将张毅要吓走了，就算知道的话，该猜忌的时候，也还是要猜忌的。 “既然高丽不识好歹，那明天就动手吧。” “不用等高丽排兵布阵？” 就算要打仗，也要等对方先准备好吧？ 要不怎么说这个时候的人大多都是君子呢？ 打个仗还要讲究什么双方都准备好的公平公正，对上大周这样的庞然大物，张毅觉得高丽是永远都不会准备好了。 “身为守国门的军队，就要时刻做好被攻打的准备，城门破了是因为他们实力不够强，难道还怪我们太厉害了么？” 国与国之间，弱，就是原罪！ 朱健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是，张兄，小弟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张毅显得尤其的坚毅，好像一把锋利的利刃。 看见这样的张毅，朱健淳也就不感叹他为什么会比不上张毅了。 有些人就是让旁人倾尽一生都比不上的。 现在的张毅就是这样。 朱健淳对张毅点头，对林立下命令，让他们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攻打高丽。 “等等，今晚也要安排守夜的人。” 直接攻打高丽是肯定没有胜算得了，用阴险的手段说不定还有一点。 让他们安排人守夜，为的就是防备高丽的阴招。 第660章 花钱 第660章花钱 就为了这个特意跑一趟？ “你们要是想用的话就用啊，我现在没有什么想法。” 张毅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 现在朱健淳也没有到非要他的支援不可的地步，张毅也没有设么么要花钱的事项，说起来还真的只能在家里积灰了。 李婉茹闻言，狠狠瞪了一眼张毅，道：“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现在家里进项那么多，总要有人花吧，不然又有人要说你积累财富意图不轨了。” 张毅手底下赚的钱大臣们都看在眼里，说不眼热那是假的，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抨击张毅的机会而已。 这下张毅就是给他们创造了机会。 没有李婉茹提醒的时候张毅还不觉得，现在被这样一提醒，他总算是意识到了些什么。 对她点了点头，张毅道：“家里的钱给我吧，我去跟孝王商量一下。” 见张毅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李婉茹也就放心了，将早就准备好了的银票给到张毅：“都在这里了，剩下的就是我们府上的开支在大娘哪里。” 李婉茹是跟着张毅的辈分叫李春芳大娘的，事实上，现在的小娘们都跟着张毅意思降了辈分，叫大娘一声娘。 “好，放心吧不会有麻烦的。” 就算看在钱的份上，朱健淳也不会让张毅有麻烦的。 皇家的人没有什么真心，张毅知道，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张毅从来都不跟朱健淳说什么情分，有所求用实实在在的利益换。 这也是为什么朱健淳跟张毅相处的这么好的原因。 小娘们还有那些外人不解其意，只是说朱健淳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这才没有对看似已经没有多少利用价值的张毅下手。 但是只有张毅跟朱健淳自己知道，朱健淳究竟是为什么一直跟张毅相处的这么好，甚至朱健淳还对张旭东很是恭敬。 很多事情都不足为外人道也。 朱健淳听说张毅来了，连忙让身边的月十三去迎接。 然而东宫门口，要是没有特别的吩咐的话，敢拦着张毅的人也不多。 所以张毅就是这样横冲直撞的就进来了，正好撞倒来接他的月十三。 “孝先没有在太孙妃那里？” 自从做了父亲之后，朱健淳便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严父。 大概是因为父亲被皇上宠得太过导致被嫉妒所以被陷害致死的原因，朱健淳不想那样宠爱自己的儿子，免得日后他的儿子被人嫉妒在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 月十三闻言，摇头轻笑道，对张毅道：“孝王殿下正在看帐呢，最近军中的账目繁忙，孝王殿下也忙得很。” 这件事张毅也知道，了然的点了点头，他这不是正被朱健淳解忧来了么？ 朱健淳见张毅带着一脸戏谑的笑意进来，就知道，张毅可能又有什么事情要找他了，好笑的摇了摇头，对张毅问道：“张兄又有什么好事想起小弟了？” 张毅见朱健淳如此有些好笑，“最近有些人说我集资意图不轨，所以我这是找你来散财来了。” “张兄此话何解？” 朱健淳挑了挑眉，看着张毅，似乎有点奇怪为什么张毅会这么说，他并没有听见这样的传闻。 “有谁对张兄说了什么么？” 怎么突然张毅这么说？ 摇了摇头，张毅道：“虽然现在还没有人这么说，但是时间长了总会有人说的，所以在这之前，我要丢掉我的嫌疑。” 朱健淳这才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还有这么回事。 “张兄打算做什么？” 要为大周做点什么才能够让那些人闭上嘴，这是朱健淳的意思，同样的，这也是张毅的意思。 耸了耸肩，张毅道：“我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你的意思呢？” 作为现在的掌权者，朱健淳对于这样的事情应该知道一些。 看着张毅，朱健淳沉默了良久，对张毅道：“最近军营里面还缺不少酒精，不知道张兄可否在这个方面加大供给。” 这对于张毅来说没有什么问题，“这样吧，我在军营边上派人建造一个加工酒精的工厂，你负责安全，可以么？” 这段时间就因为酒精的事情爆发，不管是北蛮还是高丽都派人来试探了大周的动作。 就连大周的部分官员也试探性的往张毅的身边伸出触角。 不管是为了保护酒精的制作方法不流传出去还是为了坚持他们的态度，朱健淳跟张毅都一个不留的将所有的触角砍掉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想要来或者是试探或者是抢夺的人还是太多了。 将制作酒精的工厂转移道军营边上去这无疑是做好的方式。 就是这样做的话有点费钱，还有就是需要取得朱健淳或者是皇上的允许。 不过现在张毅看朱健淳的态度，绝对是允许的。 甚至从朱健淳的脸上，张毅看见了四个字：“求之不得！” 这让张毅觉得有些好笑，同时，又觉得心里有底了。 “那便多谢张兄了，不知张兄可拿出的银子有多少？” 张毅知道朱健淳这是担心银子的问题，挑了挑眉，张毅道：“五十万两！” 闻言，朱健淳不禁心头一惊，他知道张毅不缺钱，但是却没有想到，张毅居然能拿到那么多钱出来。 就算是对于现在的朱健淳来说，他也不能够轻而易举的说出这五十万两的数字来。 在国家的角度来说这个钱不多，但是对于一个个人来说，这样已经是天价了。 不得不说，张毅这个安全，买的也太贵了一点。 就算是请最高的武士和打手，也不至于要用到五十万两银子。 “你就说，肯或者是不肯吧。” 看着朱健淳磨磨唧唧的样子，张毅心急道。 就是专门找他来处理这件事的，张毅当然是懒得听朱健淳多说了。 朱健淳见张毅不耐了，担心张毅一个不爽就不理他了，然后酒精厂的事情就这样掰了。 别怀疑，这样的事情张毅还真的做过。， 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朱健淳一般不招惹张毅，反正张毅也不是一个说不通道理的人。 第661章 惦记 第661章惦记 “张兄莫急，这是好事，小弟当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了，只是小弟觉得，若是可以的话，张兄能否用办酒精厂剩下的银子帮小弟一把。” 什么意思，张毅挑了挑眉，示意朱健淳说下去。 “最近因为造船，所以国库吃紧，小弟想要近几年将运河沿岸的堤坝修缮一下，还差三十万白银。” 所以这就打上了张毅的主意。 张毅好笑的摇了摇头，那出怀里的银票拍到朱健淳的面前，“银票都在这里了，要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情，要用到什么人让十三来找我。” 没有想到张毅竟然这么爽快，朱健淳呆了一下，随即便是欢喜。、 “此话当真？” “骗你我有什么好处么？” 张毅说话一向是这么的不客气，要是之前的话，朱健淳还会与有点不适应，但是这么几年下来，朱健淳也已经习惯了张毅的态度，习以为常的表示，张毅现在也是不错。 感激的对张毅道：“多谢张兄了，请您放心，小弟保证，一定不会有人说你的闲话。” 这就是张毅的目的，朱健淳跟张毅都心里有数。 对朱健淳点了点头，张毅道：“那就多谢你了，小娘们的安全，我便交给你了。” 虽然觉得帮张毅照看他的女人有点憋闷，但是跟张毅带给他的这些利益修相比，朱健淳觉得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越王有什么反应么？” 就算越王现在忙着应付北蛮，但是像是朱健淳被戴了绿帽子这样的大事，张毅不相信越王会一点都不为所动。 果然，朱健淳点了点头，道：“五皇叔打算送小弟一份大礼。” “是么？”张毅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道。 也不知道最后是谁给谁惊喜。 耸了耸肩，张毅对朱健淳轻松道：“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婉茹还在等我，你好好做没事别来找我。” 说起来，作为一个水军指挥使，张毅还没有去过水军军营。 不过朱健淳跟皇上对此好像都没有什么意见的样子，张毅知道，只是因为现在水军军营还暂时没有用得到张毅的事情，所以张毅才会这么清闲。 要是哪天需要用到张毅了，皇上跟朱健淳只怕木易张毅都不带眨眼的！ 皇家心狠，说的就是这样的情况。 要不是没有别的选择的话，张毅还真不想就这样委屈了自己。 摇了摇头，张毅没有再深想下去。 李婉茹见张毅回来了，似乎脸色有点不太好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道：“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张毅摇了摇头，“没事，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难得在家里的时候李婉茹没有穿一整套衣衫，而是仅仅只穿了一套休闲衣而已，这让张毅很是意外。 在他的印象当中，李婉茹是一个对于自己的一台非常重视的人，换句话说，就算在家里，她也不会穿家居服。 现在却穿了，这倒是十分的让张毅惊讶。 活动了一下手腕，李婉茹无所谓的道： “我只是在练功而已，许久不练了，我都觉得松懈了。” 这才练了多久？她的关节就已经僵掉了。 撇了撇嘴，李婉茹表示对自己现在状态的不满。 她是真的非常不满啊。 没办法，练武就是一个需要坚持的事情，很久没有练习了，突然来这么一下，身体还真是承受不住。 张毅见此，上前帮李婉茹揉揉关节，火热的手包在关节上，李婉茹瞬间便觉得已经好多了。 对张毅笑了笑，李婉茹难得的温柔道：“多谢了，刚才孝王殿下怎么说？这银子就算要送出去，也应该要花在刀刃上才是。” 毕竟是他费心赚来的钱，要不是为了堵住那些人的嘴的话，李婉茹还真不想让张毅就这么送出去了。 谁家的钱不是血汗钱？ 就算是那些贪墨皇家的钱的那些官员，不也是想方设法的让人不发现呢？ 没有人手里的钱是白白得来的。 张毅的自然也是一样。 所以李婉茹希望朱健淳能好好花，这样至少也要让那些钱用得其所。 一看她这个样子，张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笑的拍了拍李婉茹的肩膀，张毅道：“放心吧，孝先有分寸的。” 就算是为了后续，朱健淳也不会乱花这笔钱的。 李婉茹点了点头，显然她也是相信朱健淳的，那句话只不过是一句叮嘱而已。 毕竟是张毅的辛苦钱，李婉茹不希望任何人随便的花掉了，就算这个人是朱健淳也是一样。 不过既然张毅自己都这么说了，应该就是张毅心里有底了。 如此，李婉茹也不多说什么，只要张毅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就在张毅刚准备带李婉茹做一些羞羞的事情的时候，大娘又出现了。 要是别的小娘，张毅说不定还能恼一下，但是这个人是大娘，张毅就算是再恼也没法说出来。 无奈的叹了口气，张毅道：“大娘，有什么事么？” 看着张毅这样，大娘也知道自己刚才不打断了什么，不禁讪讪的对张毅笑了笑，大娘道：“我是来找婉茹的，怜儿不知道被奶娘抱到哪里去了，我想让婉茹派人去找一找。” 所以才这样急匆匆的来都没有发现张毅在跟李婉茹做些什么。 知道怜儿对于张毅来说是一个忌讳，所以大娘在说起怜儿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担心张毅有什么不高兴。 但是事实上，张毅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稍微愣了一下，便若无其事的对李婉茹道：“你们既然有事的话那就去忙吧。” 两女小心的看着他，见张毅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不满，李婉茹跟大娘这才松了口气。 “那我们就去了。” 大娘跟李婉茹看着张毅，小心翼翼的道。 似乎没有看见她们两个的小心，张毅不无不可的点了点头，道：“去吧。” 好像对于怜儿完全不在意了的样子。 但是事实上，烦躁只有张旭东自己知道。 他现在真的是越来越不喜欢这个怜儿了。 第662章 怜儿被偷？ 第662章怜儿被偷？ 张毅心里的活动没有被李婉茹跟大娘看出来，事实上，过了这么久之后，张毅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随随便便就能被人看出心思的毛头小子了。 现在的张毅，只要不愿意，就没有人能看出来他的心思。 怜儿终究还是被找回来了，在李婉茹出去了一天一夜之后。 为了不让张毅更加的厌恶怜儿，小娘们联合起来，让十四娘跟五娘将张毅给缠住，她们各自发挥各自的力量，帮助李婉茹一起找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们总算是找到了。 对此张毅并非是全然不知，张毅只是觉得，反正得到好处的是他，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着十四娘跟五娘来取悦他。 在李婉茹那里的憋屈都从十四娘跟五娘身上找回来了，张毅甚至还觉得这样不错。 怜儿也并非是全无用处。 好容易找回来了，小娘们的开心挡也挡不住，就连庐陵公主也非常开心。 这让张毅不知道也难，同时张毅还知道，这次怜儿被带走，是蒋氏父亲蒋坤的手笔。 他这么做，无非是知道了张毅跟蒋氏的关系不好，担心朱健淳会因为张毅而让蒋氏失宠。 毕竟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得力的助手比一个女人重要多了。 朱健淳也正是打算这么做的。 他之所以将怜儿带走，无非是想要借着怜儿的事情羞辱张毅，让张毅知道，就算他现在已经站在了朱健淳的身边，但是他跟真的贵族还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同样也借此来逼迫张毅对蒋氏好一点。 毕竟为了张毅的面子，除了少数几个人，没有人知道怜儿其实不是张毅的女儿。 除非必要，不然这件事要是被别人知道，张毅肯定是不能接受，朱健淳也不可能看张毅在众人面前头上被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就算这是事实也不行。 所以蒋坤还傻乎乎的以为他绑架了张毅的女儿张毅迄今为止唯一的子嗣，张毅肯定会妥协的。 殊不知在张毅的眼里，蒋坤就是一个傻蛋，他连理会蒋坤的意思都没有。 别说什么孩子是无辜的，张毅是个正常男人，凡是正常男人，都不会看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有多么的顺眼。 在张毅的角度上来说，怜儿的存在可以说就是一种原罪了。 所以着急的只有小娘们，张毅根本无感、 张毅是不打算管这件事不错，但是张毅不管，不代表所有人都不管。 小娘们各自用各自的手段报复蒋坤，让蒋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都倒霉透顶。 心中知道这件事跟张毅脱不了关系，但是手上却又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跟张毅有关系。 这个哑巴亏，他是不吃也得吃了。 直到有天，蒋坤找到了是小娘们对他动手的证据。 气哼哼的来找到张毅。 “张大人，我们虽然没有什么交情，但是我蒋坤自认没有得罪过张大人，不知道张大人可否为本官解惑，张大人家中女眷，为何会对本官做出这种事。” 淡淡的看了蒋坤一眼，张毅慢条斯理的拿起蒋坤所谓的证据来看了一眼。 不禁笑了出声，“亏蒋大人还有脸特意来找张毅，不过是一点整蛊而已，这都躲不过去，还好意思上门质问？您的脸皮厚度，还真是让我叹为观止。” 从头到尾张毅说话都是慢悠悠的，但是蒋坤却觉得自己的脸上被打了一巴掌又一巴掌，指着张毅的手抖动不已，甚至有点说不出话来。 自从张毅当上了水军指挥使之后，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拿着手指指着他。 不过就算是这样，张毅也没有生气的意思，既然蒋坤欠虐，而他又无聊那就陪着蒋坤玩玩就好了。 “蒋大人想说什么？谢谢我敢说你的缺点？不用谢，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你……欺人太甚！本官要去请孝王殿下做主。” 要说让朱健淳做主，张毅是从来都没有怂过的，只是这件事…… 张毅戏谑的看着蒋坤，道：“若是蒋大人想要跟孝先告状的话那就去吧，如果他真的会为你做主的话。” 明明自己觉得是自己有理，但是被张毅这样看着，蒋大人却觉得一阵心虚。 色厉内荏的看着张毅，蒋坤道：“去就去，有什么不敢的？” 都已经这么说了，蒋坤就不能让自己在张毅面前认怂丢脸。 看了张毅一眼，他转身就走，看方向是去东宫了。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张毅跟着蒋坤的方向往外走。 是去找朱健淳的，又不是去找其他人的，张毅一点慌张的意思都没有，也看样子到不像是去跟找人做主的，倒像是去游玩。 跟走在前面的蒋坤的脸色有着鲜明的对比，但是张毅却一点都不在意。 朱健淳看见张毅跟蒋坤的时候，他们两人的神色对比就是这么鲜明。 这倒是让朱健淳有些不解了。 他们究竟是来找他一聚的呢，还是找麻烦的？ 完全看不出来啊。 不过想到蒋坤跟张毅的关系，朱健淳觉得应该是后者，他们两个应该是不可能来找他玩的了。 “张兄跟蒋大人这是？” 从称呼上就可以看出来关系的远近。 蒋坤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思在意这个，将小娘做的事情说了个大概给朱健淳听。 以为朱健淳会给自己做主，但是看见了朱健淳的神色却是一副非常惊讶却又忍俊不禁的样子，让蒋坤觉得一阵耻辱。 “孝王殿下！” 见蒋坤似乎真的恼了的样子，朱健淳摆了摆手，对张毅道：“张兄定然知道本王想说些什么，还是请张兄来说吧。” 听朱健淳这样说，蒋坤瞬间就明白了，张毅先前说的意思，其实就是朱健淳的意思，他来东宫就是张毅说的一样，是来自取其辱的。 “孝王殿下！臣毕竟是雨柔的父亲！” 倚老卖老？ 朱健淳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蒋坤，道：“若非如此的话，蒋大人觉得，您现在能够站在东宫跟本王说话？” 皇上之所以选择蒋氏做朱健淳的正妃， 第663章 不知所谓 第663章不知所谓 并非是因为蒋氏出身多么的高贵，只是因为蒋氏足够温婉而已。 从明明看不起张毅，但是却能够为了朱健淳忍下来，和对她名节有损的事情，为了朱健淳能够妥协便能看出来这一点。 不过很显然的是，蒋坤不知道他满心以为皇上是想要给朱健淳找一个出身高贵的女子做妻子，所以才选择了他的女儿。 殊不知在京城，正三品只是稍稍够到了贵族的门槛而已。 一品的官员家的女儿，甚至于宗室女，只要皇上一个开口，谁不想要嫁给朱健淳？ 哪怕只是做一个妾侍也愿意。 现在是妾侍，未来谁知道不是妃子呢？ 毕竟就现在来说，朱健淳是未来皇位最有利的继承人，甚至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嫁给了朱健淳，做妃子，同样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所以愿意嫁给朱健淳为妻为妾的，比蒋雨柔的地位高的年轻女子数不胜数。 一个蒋雨柔是真的不算什么。 朱健淳看着蒋坤，轻笑了一声，道：“张兄的意思便是本王的意思，蒋大人可以好好掂量掂量。” 看着蒋坤涨红的脸，朱健淳只觉得心中很是猖狂，从朱健淳的表现上可以看出来，朱健淳应该是忍了蒋坤很久了。 突然来这么一下，真的是很爽啊。 就算朱健淳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按照张毅对朱健淳的了解也能够看出来，朱健淳现在神清气爽的状态。 在老臣那里受得气突然一下发泄出来的感觉，实在是畅快了。 若是会看人脸色一点的人，在这里就应该就此作罢，但是很显然的是，蒋坤非常的不会看人脸色。 还真是不知道，蒋坤一把年纪究竟是怎么坐上尚书的位置的。 “孝王殿下，怎么说老臣也是雨柔的父亲，雨柔怎么说也是您的结发妻子，难道您就真的看着她父亲被欺辱没有动作吗？还丢的还是您孝王殿下的脸啊！” 蒋坤的话让朱健淳一愣，淡淡的看着蒋坤，眼中没有什么情绪，但是任谁都能看出来，朱健淳是真的生气了。 几乎是瞬间，蒋坤就怂了，看着朱健淳，蒋坤倒退了两步，什么都没有说，或者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蒋大人，您的胆子可真不小。” 诚如蒋坤所想的，一个女人对于朱健淳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要说蒋雨柔有什么不一样的，那就是蒋雨柔是皇上赐婚的太孙正妃，仅此而已。 要说对于朱健淳有什么特殊含义，或者是朱健淳对蒋雨柔产生了什么不可替代的感情没有？ 答案很简单。 没有！ 张毅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有恃无恐，但是很显然，蒋坤没有看透。 或者说一向自视甚高的蒋坤不愿意看透。 “您是否是真的无辜，相信您自己心中都有数，何必来求本王做主？张兄就在这里，若是蒋大人有能力的话，随你处置！” 话虽如此，但是朱健淳知道，蒋坤没有这个能力，如果蒋坤有的话，也不会窝囊的来找他做主了。 朱健淳看着蒋坤，一字一顿的道：“蒋大人自己也知道，会达成今天的局面，完全就是您蒋大人咎由自取，您说，我说的对么？” 讽刺的笑了笑，朱健淳转身，对月十三道：“送客！” “是。” 月十三也只在朱健淳这个主子还有惹不起的张毅面前怂一点，在其他的人面前，月十三还是那个不苟言笑的侍卫。 “蒋大人，请吧。” 虽然月十三是个侍卫，但是却没有人会随意得罪月十三什么。 蒋坤却不在意这个，他瞪了月十三一眼，道：“走就走，本官岂是你一个小小侍卫可以左右的？” 这是将在朱健淳跟张毅身上受得气发泄在月十三身上。 看表情月十三是一点都不生气，但是究竟是不是真的不生气，那就只有月十三自己知道了。 “请。” 张毅围观了这一切，见蒋坤走了，才对朱健淳道：“你家太孙妃能在这样的父亲之下没有长歪已经很不错了，知足吧。” 他说的这些朱健淳都明白，可是很多时候的明白却不代表不生气。 对张毅轻轻颔首，朱健淳道：“小弟知道了，多谢张兄指点，小弟今日还有事要做，便不留张兄了。” 张毅知道，经过这一闹，朱健淳肯定有不少事情要处理，闻言也没有多说什么，对朱健淳点了点头，道：“那成吧，有什么事让月十三来找我。” 现在张毅总算是有个兄长的样子了，但是看名份上，张毅还是朱健淳的长辈。 每次说起这个朱健淳都会有意无意的回避，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光靠回避就能够回避的了的。 只不过是张毅一直都没有戳穿朱健淳的自欺欺人而已。 对张毅微微颔首算是同意，跟蒋坤的待遇截然不同，张毅是被朱健淳亲自送回去的。 就算不知道朱健淳跟蒋坤说了什么，就单单只是从蒋坤跟张毅之间的待遇就可以看出来很多问题。 作为朱健淳的老丈人，蒋坤是被月十三送出来的，而且还不算客气，但是张毅却是被朱健淳给亲自客客气气的送出来的。 犹记得荡除张毅刚来京城的时候，有不少人看不起张毅，但是这么久过后，在朱健淳的提携和尊重之下，没有几个人敢看不上张毅了。 虽然看不上张毅的还是有很多，但是敢明面上对张毅怎么样的，现在已经少了很多了。 就算是京城顶级的世家，顶多也只是不理会张毅而已。 掌权人的态度能说明一切。 朱健淳现在就是掌权人，很少有人能够不按照朱健淳的想法做事。 不然就算是再顶级的世家，跟掌权者作对，也还是会没落的。 十三娘笑眯眯的看着张毅，张毅直觉有事，但是问了之后，十三娘又不说。 她腻腻的拉着张毅的胳膊道：“张毅，你跟我去玩吧，就去城郊。” “好啊，不过你要先告诉我，玩什么。” 看着李芷珊，张毅对李芷珊的撒娇虽然很受用。 第664章 填补遗憾 第664章填补遗憾 但是却不肯就这样跟李芷珊去。 说白了张毅就是想再享受一下十三娘的撒娇罢了。 毕竟自从来了进城之后，张毅根本就没有享受过小娘们的撒娇了，对于张毅来说，这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 见张毅一脸享受的样子但是就是不跟她走，李芷珊轻嗔道：“跟我去不去只说！” 真是的，总是不正经。 说的好像李芷珊自己就有多么正经一样，张毅好笑的摇了摇头，将十三娘给抱住，张毅道：“那你就要先告诉我，你这是要去做什么，我再跟你一起去啊？若是玩闹的话，我今天还优点是儿怕是不行了。” 不能跟她却也？ 那可怎么行。 十三娘冥思苦想了一下，突然之间灵关一闪，道：“我看今天是黄道吉日，不如你跟我一起去东郊的寺庙里面拜拜吧？” 去寺庙里面拜拜？ 这算是什么突发奇想？ 张毅知道这多数是是十三娘的随口说说，也不戳穿她。 好像很认真的想了想，张毅对十三娘道：“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诚恳，那我就陪你去了。” 见张毅同意了，李芷珊这才笑起来，“那我们快走吧！” 是什么让十三娘这么急切呢？ 张毅上下打量了一下十三娘，轻笑了一声，道：“先等等，我还有事要做。” 一下子十三娘的脸就垮了下来，“还要做什么啊？回来再做！” 说着，便不由分说的拉着张毅往外走，不给张毅一点反应的时间。 要是挣脱是肯定能挣脱的开的，但是张毅却不想挣脱。‘ 说有事不过是要逗逗十三娘而已。 看十三娘的样子，也是真的有事。 暗处悄咪咪出现了几双眼睛，那熟悉感，就算是不说，张毅也知道是谁。 只不过张毅没有拆穿罢了。 这样一来的话，看来是小娘们有事要做了，张毅也不多说，小娘们要做什么自然有她们的道理。 张毅相信小娘们不会害他的，既然这样的话，张毅就会给小娘们最大限度的信任。 什么有一个吴梦寒就会猜疑所有小娘们的事情，张毅不会去做，那是十分愚蠢的。 成功的将张毅拉到城东去。 但是很快李芷珊就傻眼了。 城东哪里有寺庙？京城的寺庙大多都在城西。 这边城东都是一些普通的百姓，寺庙如果修建在这里的话，香油钱不多，连能不能开下去都不好说。 和尚不是笨人，这个道理，和尚当然知道。 李芷珊也是到了地方才想起来这件事，尴尬的看着张毅，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见十三娘这样，张毅也不为难她，对十三娘道：“好了，既然来都来了，跟我去看看义学现在怎么样了吧？” 张毅有事做不是要直接回去就好，李芷珊重重的松了口气，当然没有不应的。 “好啊，我们去看看吧。” 正好，李芷珊也没有去过义学，而且李芷珊也非常好奇，义学究竟是什么样子，什么样的学堂能不收钱便传道受业解惑。 带着十三娘，张毅走进义学。 这不是张毅第一次带女人来，虽然义学的老师和学生们都有些微词，不过谁让张毅是校长呢？ 谁也拿张毅没办法，唯一一个能在张毅面前说得上一句话的吴月柏今日正好沐休，没有人能左右张毅的意见，就算他们说了也没有用。 当初张毅二话不说就直接将朝廷正儿八经的官员给打了出去，这次难道张毅就会有什么忌惮？ 不存在的！ 所以基本上所有人的不满都憋在心里，嘴巴上不敢说什么，甚至连议论都不敢。 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要是因为几句话就丢掉了，他们可是要哭死了。 可没有人说什么，不代表李芷珊没有感觉到。 才刚跟张毅逛了一圈不到，李芷珊就悄悄的将张毅拉到了一边，道：“我是不是不该来这里啊？要不我们走吧。” 张毅笑了笑，故意对李芷珊戏谑道：“那我们现在就回去？” 想到家里还没有弄完的事情，李芷珊快速的摇了摇头，道：“我还没有逛够呢，我们走吧，从来都没有来过义学。” 演技是真的很不好，但是在张毅看来是真的很可爱。 知道张毅看出来了一些事情，但是李芷珊却还是不想就这样妥协，绷着一脸正经看着张毅，装的真的一样。 拉着他四处看，突然之间，李芷珊灵关一闪，好像意识到了一件事。 “义学为什么都是十来岁的男子？学堂为何没有小孩呢？” 难道不是从孩子教导起比较好么？ 以前张毅说的什么速成班，李芷珊只以为这是义学的一部分而已，没有想到，张毅是真的不打算从小培养人啊。 轻笑着摇了摇头，张毅道：“我只是要找员工，又不是要绑定他们的一生？只要有能力胜任我给的职业就行了，没有必要从小培养起。” 虽然这个时候是真的没有人权这种东西可言，但是没有必要或者是机密的话，张毅觉得卖身契这种东西没有必要。 若是有什么人想要安插钉子进来的话张毅觉得也无所谓，反正也不是机密，就算安拆钉子，也没有什么能学到的。 顶多就是一些记账或者是整理东西的方法被学过去了，这完全不怂，一些专业性的东西，就算有些人学了去，没有张毅提供的环境也没有办法进行，就算有钉子那跟没有也是没区别的。 李芷珊听得似懂非懂，不过有一点，李芷珊却是听明白了的。 那就是对此张毅都心里有数，而且也无惧那些小人。 她们这些关心张毅的人来说，知道这个就行了。 “那好吧，不过核心的人，我觉得你还是从小培养比较好，婉茹那边有不少忠心耿耿的家奴的。” 白莲教经营了这么多年，就算曾经经历过大的动荡但是他们所有的能量却并非是张毅这种后起之秀可以相媲美的。 甚至其中很多能连甚至连朱健淳都需要忌惮一二。 也正是因为这样。 第665章 迁怒 第665章迁怒 所以每次要做什么事情要查什么人，李婉茹都是底气十足的。 同样是因为这样，所以吴王当年用尽了手段也要的道白莲教，得不到的宁愿毁掉也不允许他们自生自灭或者落到旁人的手里。 不过就算是这样，最终也是便宜了张毅，这是非常的不幸当中的万幸了。 要是吴王真的掌握了白莲教的话，他们想要覆灭吴王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我知道。” 小娘们还有李婉茹她们给张毅的帮助张毅心里都一清二楚，虽然没有能给她们唯一的位置，但是从她们的表现当中应该能够看出来，她们对于现在的处境是十分满意的。 看着李芷珊，张毅道：“现在我们能回去了吗？” 逛了一圈又一圈，现在天已经黑了，张毅就算来了大周这么久，也没有看天色知时辰的本领。 稍稍估算了一下，张毅觉得，现在应该是七八点左右。 李芷珊在心中估计了一下时间，觉得应该是差不多的，于是便对张毅点了点头，对杜寒道：“去把马车架来吧。” 轻轻对李芷珊点了点头，杜寒什么都没说转身去了马棚，也没有问张毅的意思，反正杜寒知道，就算是问了张毅，得到的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结果的。 见此，张毅故意酸溜溜的道：“现在杜寒都会听你们的话了，原来杜寒可是只听我一个人的话的。” 知道张毅是开玩笑的，李婉茹轻嗔道：“胡说什么呢！” 多少年也还一点都没有正经。 现在的张毅都已经到了及冠的年纪了，便意味着已经成人了，怎么都应该稳重一些才对。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是李芷珊却没有跟张毅说出来，这话要说也应该是李春芳说才对。 上了马车，张毅这才悄咪咪的对李芷珊问道：“现在可以跟我说说，家里有什么在等着我了吗？” 虽然知道张毅早就操出来了，但是李芷珊没有想到张毅会直接问出来。 脸色微红，李芷珊道：“现在不能告诉你，你回去自然就知道了。” 好吧，张毅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既然十三娘都这样说了，那他当然也没有接着追问下去的意思。 耸了耸肩，张毅没有再说什么。 到了张府之后，张毅发现他的院子整个都变了样了。 看起来小娘们真的是废了功夫，但是张毅在意的却并非是这个。 而是站在最中间的大娘手上那顶玉冠。 大娘站在张毅的面前，道：“我们没法给你举行及冠礼，只能在这里给你加冠了。” 毕竟在这里张毅没有父亲，同时也没有合适的长者能够给张毅举行这个冠礼，原本齐王是可以的，但是因为庐陵公主的关系，齐王已经不是张毅名义上的四叔了，而是可以叫一声四哥的平辈。 能当张毅长辈的那一位，没有人觉得他能给张毅举行及冠礼，就算是他真的会这么做，张毅也是不会接受的、 看着大娘，张毅心中那些遗憾。 “谢谢你们。” 张毅淡淡的道。 大娘轻笑着对张毅道：“这原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 张毅为她们做了很多，做出的牺牲也有很多，她们能为张毅做的，不过尔尔而已。 看着大娘坦然而笑的样子，张毅突然灵光一闪，在大娘面前直挺挺的跪了下来，大娘轻笑。 将手上的玉冠缓缓呆在张毅头上，大娘轻巧且细致的帮张毅整理好了发冠。 其实及冠礼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只不过现在的条件实在有限。 自后世而来，张毅对这种繁文缛节道并不十分在意，只要能填满这些遗憾，对于张毅来说，就够了。 晚膳张毅好好的跟小娘们吃了一顿，这是庐陵公主来了之后，张毅跟小娘们做和谐的一顿晚膳了。 今夜庐陵公主有事已经回宫去了，府里除了有庐陵公主的一些贴身侍女之外，就好像是庐陵公主从未来过一样。 晚膳过后，三娘跟张毅单独回院子，看着张毅，三娘斟酌了一下，道：“太孙妃失宠了，这件事你知道么？” 张毅还真不知道这件事。 要说起来好像只是家事，但是现在朱健淳是掌权人，他的家事，同样的也是政事。 所以张毅也没有不把这件事当回事。 他很认真的想了想，对三娘道：“是因为前几天蒋大人的事情，所以孝先才冷落了蒋氏？” 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吧？ 蒋坤那种不识时务的人，要说张毅，张毅也恼怒。 只不过张毅不会做迁怒女人的事情，朱健淳也并非是这样的人，张毅想，朱健淳这么做应该是有他的原因的。 不过就算是这样，张毅也没有多在意这件事。 “那是他们老蒋家跟孝先的事。” 跟他有什么关系？ 以前张毅说不定还真有热心肠，但是现在，管不管只是凭心情而已。 朱健淳的这种现实，张毅是打心底里觉得没有必要管，要是真的说出来，张毅还觉得有点尴尬。 李秀娥见张毅如此，多少也能猜到一点张毅在想些什么，虽然有点哭笑不得，但是也没法再说什么。 斟酌了一下，李秀娥对张毅道：“太子妃娘娘让我帮她转达一句话给你。” 闻言，张毅挑了挑眉，示意李秀娥说下去。 “家和万事兴。” 朱健淳的地位毕竟在那里，要是跟太孙妃闹了矛盾的话，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这不仅仅是对朱健淳不好，对张毅说不定也有点影响。 当然，这是李秀娥的意思，而他自己却不觉得朱健淳跟蒋氏的事情能给他造成什么影响。 会给朱健淳本人造成影响倒是真的。 鬼知道会有多少狂蜂浪蝶往朱健淳的身上扑？ 反正张毅是非常期待。 看朱健淳的麻烦本身对于张毅来说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这可能就是所谓损友的精神吧，就像当初张毅哄小娘焦头烂额的时候，朱健淳不也是在旁边看热闹？ 见张毅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李秀娥也只是摇了摇头，终究也是什么都没有说。 第666章 道歉 第666章道歉 他跟朱健淳应该是心里有数的吧。 李秀娥这样猜想着。 反正太子妃让她给张毅带的话就已经带到了，李秀娥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跟张毅过了香艳的一夜。 翌日张毅春风得意的起身的时候，便听见小刀传话来说太孙妃殿下来了。 蒋氏求见，这是对张毅非常大的尊重了。 毕竟按照蒋氏的身份，完全可以下帖子来请张毅过去。 她的身份在那里，没有张毅拒绝的余地。 见到张毅，蒋氏不由分说的便给张毅行了一礼。 张毅吓了一跳，庐陵公主连忙让身边的侍女将蒋氏扶了起来。 “太孙妃殿下这是做什么？” “张大人，家父行事鲁莽，还请张大人恕罪。” 蒋氏虽然被扶起来了，但是整个人还是非常憔悴的样子，看着张毅，蒋氏求情道。 但是张毅看上去却很是意外，“蒋大人位高权重，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张毅恕罪的？太孙妃殿下客气了。” 见张毅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蒋氏求救的眼神落到了庐陵公主身上。 还在闺中的时候，蒋氏跟庐陵公主的关系还算是不错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蒋氏一个三品官员的女儿，还不足以让皇上注意到。 庐陵公主闻言，有些挣扎的看了张毅一眼，终究也没有说出来什么。 这件事上面小娘们跟庐陵公主已经通过气了。 她也非常疼爱怜儿，所以对于张毅的做法，其实庐陵公主是赞同的，但是毕竟她是个公主，在这个时候不说话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蒋氏见庐陵公主不说话，瞬间便明白了她的心思，沉默的叹了口气，对张毅的口气越发谦卑。 “先前之事都是云柔的不是，请张兄看在殿下的面子上原谅一二。” 拿的是朱健淳的面子，不是庐陵公主的。 不得不说，蒋氏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也就是在对待张毅的态度上面，蒋氏出过一点问题，不过到底还是改正过来了，总的来说，皇上的选择还是没有错，蒋氏确实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太孙妃，未来可能也会成为非常合格的皇后。 当然，这是在朱健淳跟蒋氏能完美解决蒋氏那个不知所谓的父亲的前提下。 不过张毅觉得这件事绝对是实打实的，可能还是皇上给朱健淳铺的路。 蒋氏有没有看出来张毅不知道，反正朱健淳肯定是看出来了的。 这也是为什么蒋坤在朱健淳面前大放厥词，但是朱健淳却没有立马解决的原因。 或者是蒋氏没有看清楚这一切，又或者是关心则乱，反正蒋氏就这么来了，在朱健淳的默许下来了。 打发走了蒋氏之后，庐陵公主看着张毅若有所思。 “为什么孝先宁愿牺牲自己的名声都要成全你的威信？你们之间有什么交易吗？” 庐陵公主试探性的问道。 她不确定张毅能不能告诉她，但是身为一个皇家人，这是她必须要问的事情。 就算不知道，态度也在这里。 面对庐陵公主的问话，张毅没有闭口不言，而是知无不言的道：“我除了钱，孝先当然要成全我一个好名声了。” 在有好名声之前，还要有威信，不然的话，张毅还不足以支撑这个名声。 到时候，一个好名声就不是好事了。 京城是最容易出头的地方，当然也是最容易出事的地方。 朱健淳还等着进一步的利用张毅的剩余价值呢，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让张毅出事了。 不仅这样，朱健淳还要让张毅看到为他做事的好处，这样张毅才能够死心塌地的为他做事。 要说玩弄人心，没有人能够敌得过皇家人。 张毅明白这其中的道道，所以张毅从来不都不跟朱健淳说什么玩弄人心玩弄心机，只是有什么说什么，很多时候为了朱健淳的利益着想，这样朱健淳才能够相信他。 现在看来，张毅成功了。 似乎是懂了，庐陵公主点了点头，好像又是没懂，庐陵公主一脸迷茫的看着张毅。 不过就算是这样，庐陵公主也明白，就算是再怎么想不通，张毅也不带给她解释的。 “我记得朝廷里面有不少官员是义学的学员吧，孝先难道就不担心你私自结交党羽吗？” 庐陵公主是越来越不明白张毅这是在做什么了，连朱健淳的做法都看不明白了。 其实皇家人说是善于玩弄人心，但是事实上，只要顺着利益相关往上查那都是有迹可循的，但是现在，她好像越来越不明白了。 整体来说，都是朱健淳吃亏张毅得利啊，什么之后朱健淳转行去做善事了么？ 张毅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庐陵公主的意思。 他要是结交党羽那不都是为朱健淳结交的么？ 现在他都牢牢的绑在了朱健淳的战船上了，朱健淳还有什么可怕的吗？ 担心张毅作死？ 张毅又不是个蠢的。 不过这话张毅却没有跟庐陵公主说的意思，他们是夫妻不假，但是同时，庐陵公主还是皇家的公主，还是皇上的女儿，有所保留总是没错的。 不然的话，到时候张毅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了。 见张毅不说话了，庐陵公主也不强求，只是轻笑一声道：“怕是不过多久孝先就要来找你了。” 蒋氏已经来找张毅了，那么不管张毅是一个什么态度，现在都是深陷其中了。 朱健淳肯定是会出面的。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朱健淳就从东宫到了张毅府上。 对朱健淳举了举杯，张毅明知故问。 “你来是做什么？” “听说蒋氏来找过张兄了，那么小弟想问，张兄在这件事上面，有什么想法？” 有什么想法？ 张毅挑眉，想了想道： “都说祸不殃及妻儿，我觉得吧，这蒋氏做了什么和蒋家人做了什么还是要分清楚，重点是蒋氏的态度。” 很明显，在这件事上面蒋氏全程只有一个态度，那就是不插手。 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她的父亲才能够活下来。 只是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 第667章 张毅的态度 第667章张毅的态度 都已经打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朱健淳却还是没有打算放过她。 张毅的话让逐渐村沉默了一下，眯眼对张毅试探道：“张兄当真是这么想的？” 还是那句话，张毅的态度十分的重要，如果张毅是这个态度的话，朱健淳很多手段都不能用了。 不过如果张毅是这个态度的话，朱健淳给张毅的信任说不定还能高一级。 毕竟一个会讲道义的人，将来背叛他的可能性更加的低。 看着张毅，朱健淳似乎有些不悦。 不过跟朱健淳一起这么久的张毅自然不可能放过朱健淳眼中的期盼。 轻笑了一声，张毅道：“那是当然的了。” 同时朱健淳也笑了出来，“张兄果然还是小弟认识的那个张兄。”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蒋氏的日子总归是好过了一点，蒋氏自己也知道，这些全部都是托福于张毅，不然的话，她还不知道要失宠到几时。 外面那些觊觎太孙妃这个位置的狂蜂浪蝶可不是吃素的。 没有再来找一次张毅，蒋氏让人将皇上送到东宫的好东西送了很大一部分给张毅。， 要是别人送皇上赏赐的东西的话那是找死，但是作为当权者朱健淳的妻子，她是有权利处理除了贡品之外的赏赐的。 看着送来的文玩珍宝，张毅可以看见，四娘的眼睛里面都要闪出摄人的光来了。 这倒是没有出乎张毅的预料，四娘爱财这个事实，张毅早就知道了。 也就是现在有钱，要是没钱的话，张毅敢送那么多银子给朱健淳，其他小娘也就罢了，四娘一准儿的回撕了张毅的。 看着张毅，四娘的眼中更是殷切，看着张毅的目光似乎带着祈求。 往常淡然的高深莫测都不见了，有的只是满满的期盼。 原本就是要给她们玩的，张毅本人又不喜欢这些东西，见四娘十分想要的样子，张毅也没有犹豫，摆摆手让四娘拿走了。 就差亲张毅一口了，不过终究四娘还是没有扑上来，因为在四娘扑上来之前，她的注意力全部都被珍宝被吸引走了。 所以她就屁颠颠的去亲珍宝了，张毅就这么被冷落了。 见此，张毅不禁觉得有点好笑，也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四娘会这么爱财，张旭东也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啊。 不过据跟四娘在一起最久的三娘说，四娘从来都是这样，性情就是如此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收获了文玩珍宝的四娘怕是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会出现了，张毅觉得很是好笑，不过也由着她去。 大娘看着离开的四娘的方向，对张毅道：“菩萨下凡的张大人，百姓们都想要见一见你呢。” 因为张毅捐钱修堤坝的原因，今年修堤坝不仅没有向百姓们征税，而且还给那些劳工发了工钱，这可以说是大周开国以来第一次。 那些百姓都要把张毅当做天上下凡的菩萨供着了。 摇了摇头，张毅倒是没有多高兴，他道：“这是好事不错，但是同样的，恐怕也有很多官员将我恨之入骨了。” “这算什么？”大娘看着张毅，不赞同道：“那些官员总归也不能让你伤筋动骨的，还是民心重要。” 话是这样说不错，张毅叹了口气，没想到他还有这么杞人忧天的一面。 果然是闲着使人丧气啊。 “我明日就去军营了，祝我好运吧。” 叹了口气，张毅道。 去做事的话，小娘们是诶有什么意见的，她们只希望张毅不去鬼混就很好了。 这些天闲着也没有小娘觉得有什么。 前段时间张毅也是真的太忙了，好容易闲下来一段时间也是难得。 谁知道张毅自己就是闲不住的人，那既然这样的话，小娘们也没有什么意见。 反正不管张毅在不在家，她们过的日子都差不多，也就是不管张毅在还是不在，她们都是自己做自己的。 也就是有些时候会跟张毅缠绵一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庐陵公主倒是有些不满，说好的要孩子，这才在家里呆了多久就又要出去了，要是一直这样的话，孩子什么时候才能有？ “你不是还有怜儿吗？怎么会没有孩子玩。” 在庐陵公主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张毅理所当然的道。 对于孩子，张毅的态度跟后世很多人来说都是一样的，如果生孩子不是为了玩，那生孩子做什么？ 所以回答庐陵公主的时候，张毅那是顺溜的不行。 反而让庐陵公主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了。 她苦笑的不得的道：“哪里有这么说自己孩子的？” 张毅心说还真有，而且还不少。 不过看庐陵公主这个样子，张毅非常善良的没有说出来。 而是换了一种方式对庐陵公主道：“你身边已经有了怜儿，再生个孩子难道就不担心管不过来吗？做事要专心。” 其实这话张毅是最没有资格说的了。 不过庐陵公主也就是嫌弃的看了张毅一眼，没有拆穿他，她道：“府上有那么多女人，但是却只有一个孩子，你担心的应该是我们无聊而不是我们忙不过来。”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张毅却还是有点不想在这件事上面强求、 想了想，张毅道：“那不如我每晚都回来，我们的身体都健康，只要正常的夫妻生活，就应该很快会有孩子的。” 虽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是看张毅面色如常的说出夫妻生活这几个字，庐陵公主脸上不禁被燥的通红，左躲右闪的不敢看张毅。 “那好吧，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 严格说起来，这是张毅的福利，张毅当然不会就这样放弃了。 而且在这件事上面，张毅也没有什么好说谎的。 状似满意的点了点头，庐陵公主表示勉强相信了张毅的话，至于之后怎么样，那就要看之后张毅的表现了。 听说张毅要去军营，朱健淳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张毅不是最讨厌麻烦了么？ 怎么现在倒还专门往麻烦上跑？ 第668章 无聊 第668章无聊 “因为我无聊啊。” 对此，张毅给出的解释是这样的。 朱健淳闻言，赞同的地点了点头，“张兄确实是赋闲太久了，不如张兄帮小弟去工地上看看吧，最近有不少闹事的出现。” 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朱健淳，当他看不透朱健淳的想法？ 只不过是不戳穿而已。 反正就是出来打发时间，张毅倒也是没有拘泥于做什么事情。 既然说要去监工，那就监工吧，张毅没有意见。 耸了耸肩，张毅带着杜寒往堤坝那边去。 往常鼻尖空闲的堤坝处，现在是人来人往。 而且大多数都是光着膀子干活的人。 见大多都比较努力，张毅点了点头，跟杜寒一起到旁边的茶棚里喝了口水。 “贵人也来看堤坝？” 茶棚的老板主动搭话，张毅也不至于不理人，点了点头，道：“是啊，听说孝王殿下出钱修堤坝，我来看看是什么样的。” 见张毅是慕名而来的，而且听张毅的口音也真的是有点外地口音，茶棚的老板顿时便相信了张毅的话。 “孝王殿下也了不起，但是这修堤坝的钱啊，可不是孝王殿下出的。” “哦？难道还有别人能出不成？” 张毅故作好奇的问道。 “当然了，香水你知道吧？” 现在整个大周可以说没有人不知道香水的，张毅点了点头，看着茶棚的老板，似乎在很认真的听老板的话，这样的张旭东让茶棚老板的虚荣心暴涨。 “百香阁的老板张大人就是孝王殿下的兄长，这钱啊，是他出，张大人可是个大善人呢！” 点了点头，张毅做出一副对他口中的张大人非常敬仰的样子道：“这位张大人也是皇家人？” 茶棚老板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道：“不是，张大人是百姓出身，听说还做过青楼的小厮。” “这样的人也能做孝王殿下的兄长？皇上就没有意见？” 张毅故意做出一副十分鄙夷的样子，让茶棚老板叹了一句朽木不可雕也。 “只要有本事便好，皇上自然也是希望能有一个有本事的人在孝王殿下身边的。” 闻言，张毅了然的点了点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皇上也有长辈的慈爱之心，正是用心良苦。” “谁说不是呢？”见张毅看出来了这一点，老板更加来劲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那位张大人便留在了孝王殿下身边辅佐殿下，香水的盈利基本都在这里了。” 怎么知道香水的盈利是不是都在这里了呢？ 其实要老板说的话，老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大家都这么说就应该是这么回事了。 老板拉着张毅东拉西扯了很久，张毅并没有表现出半点不耐烦。 反正就算在这里也算是监工了，堤坝的景象张毅都能看个清楚，边上有个说话的人也不无聊。 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直到朱健淳也过来了。 这个老板显然也是认识朱健淳的，见朱健淳的马车往这边来，连忙拍着张毅道：“快看，孝王殿下的马车来了，你要是先一睹孝王殿下尊荣的话，就赶紧上前去看吧！” 见此，张毅便马上知道自己要掉马甲了。 没有回答老板的话，张毅想着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跟朱健淳见面吧，至少这样的话，马甲还在。 别看张毅看起来不怎么忌讳出风头的事情，但是张毅却不怎么喜欢被人围观，被当成猴子看的滋味可是一点都不好啊。 只不过可惜的是，朱健淳没有给张毅开溜的机会，一下了马车便径自往张毅这边来了。 茶棚的老板见此，抓紧张毅的手，让张毅想找借口都没有办法。 “孝王殿下来了，来了！” 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的样子，跟张毅在后世见过的追星党的样子是一样的。 抽了抽嘴角，张毅已经放弃治疗了。 朱健淳上前，道：“张兄觉得这边堤坝修建的如何？” 在老板惊异不定的眼神之下，张毅笑了笑，道：“不错，百姓们都各司其职，你选的人都不错。” 淡淡的寒暄，让老板战战兢兢。 “张大人，小人不知是张大人，多有得罪，还请张大人恕罪。” 想到他刚才说张毅身份卑微，茶棚老板不禁更是战战兢兢，就担心张毅会因为这个而记仇，他一个小小的茶棚老板，怎么可能有本事跟张毅对抗呢？ 见此，张毅好笑的摇了摇头，道：“老板哪里话？我还要谢谢你跟窝说话解闷呢，怎么会因为这件事而怪责于你呢？老板您真是太多心了。” 真的是这样吗？ 茶棚老板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张毅，又看了一眼朱健淳，看他那样子，还真是差点被吓尿了。 张毅见此，不禁觉得有点好笑。 “当然是真的，我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是恩将仇报的事情，还是不会做的。” 天知道茶棚老板对张毅有什么恩惠。 不过既然张毅这么说了，那么茶棚老板也就放心了。 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茶棚老板对张毅道：“张大人确是当世君子。” 朱健淳见张毅又要跟茶棚老板聊起来了，不禁打断道：“张兄，小弟还有事要同张兄商量。” 礼貌的对茶棚老板点了点头，见他走开，张毅这才不悦的看着朱健淳。 “好容易跟人聊会天，你来做什么？” 不是在外人面前，张毅也不需要给朱健淳留面子。 次次都是这样不客气，朱健淳已经习惯了。 要是哪天张毅突然客气起来，那朱健淳才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张毅。 “小弟未能未卜先知还真是抱歉，张兄若要惩罚，小弟也别无二话。” 抽了抽嘴角，朱健淳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皮了。 “行了，赶紧说你来是做什么的？” 张毅对朱健淳似乎有些生气。 这毫不客气的样子，虽然茶棚老板离得远了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是看张毅的态势却是知道，张毅是真的跟朱健淳关系好，不然的话，谁敢这么对孝王殿下没规没距的？ 第674章 动手 第674章动手 “张兄放心，皇祖母不敢对婉茹姑娘怎么样的。” 就像是皇上说的，皇后只抓走了李婉茹一个人，那么她能够威胁张毅达成目的的把柄也就之后一个而已， 京城的人大概都知道张毅要是失去理智起来有多么的疯，这也就直接造成了，张毅看见李婉茹的时候要是李婉茹不好，张毅有极大的可能性失去理智直接弄死皇后。 到时候他可顾不得会有什么后果了。、 而且有朱健淳跟张毅的关系子，死是肯定不会死的，最多也就是贬为庶人而已，这对张毅来说根本就没有影响。 反正一直以来，张毅一直都挺想做庶人的。 所以只要皇后不蠢，应该就都不会动李婉茹的一根手指头。 张毅现在不想听朱健淳的分析，也不想听皇后究竟有什么什么顾虑不会动李婉茹，他现在只是想看到李婉茹好好的。 宫里的人的每一句张毅现在都是不会相信的，除非张毅看见了李婉茹的平安， 对于张毅这样的态度，朱健淳有点无奈，揉了揉眉心，朱健淳跟张毅已经到了凤藻宫门口。 没有人敢拦着朱健淳，就算有也被宫里的禁卫军给带走了。 张毅跟朱健淳就这样直挺挺的面对穿着睡衣的皇后。 “大胆！” 见他们就这样闯进来，皇后指着他们的手指都气得颤抖。 “张毅！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么？” 果然，皇后是冲着张毅来的。 明明是张毅跟朱健淳两人闯宫，而且还是朱健淳带的头，但是皇后却只是好像看见了张毅而已，而朱健淳，就像是被皇后请进来的似的、 张毅还没有说话，他是不想回答皇后的话了，朱健淳道：“只要皇祖母交出来一个女人，我们马上就走，不耽误皇祖母安眠。” “什……什么女人，本宫宫里全是女子，若是孝先你喜欢的话，挑几个走也行。” 面对皇后的明知故问，张毅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看着皇后，道：“皇后娘娘知道我们说的是什么意思，若是您想要我们带人搜宫再将人交出来的话，张毅可以满足您。” 虽然一字一顿遣词造句看上起都比较尊重，但是内容却是实打实的挑衅，皇后气得浑身颤抖。 “反了，简直反了，来人，把张毅给本宫拖出去斩了！” 这是皇后，也是朱健淳的祖母，朱健淳是不好说什么，但是张毅却没有这样的顾虑。 张毅笑了笑，对皇后道：“皇后娘娘，您觉得，您真的有这样的能力么？” 不等皇后发话，他便继续道：“皇上已经发话了，今儿您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皇上？不，这不可能！本宫这里没有你们口中的女人！” 听皇后这么说，张毅也不恼，淡淡的笑了笑，道：“皇后娘娘这是要抗旨不尊了？” 笑了笑，张毅戏谑道：“就算是皇后娘娘，抗旨不尊也是大罪吧？” 朱健淳很适时的接话，道：“就算是皇后，抗旨也是要杀头的。” 这就是为什么没有人敢抗旨的原因。 其他罪名还因为身份有这差别待遇，但是抗旨却是无差别待遇的。 不管是谁，除了皇上本人之外，只要抗旨，一律杀无赦。 历史上因为抗旨被杀头的太子也并非是没有。 皇后当然也是害怕的，除了一些想不开的人之外，没有人是存心求死的，尤其是已经在女人的权力之巅的皇后，她尤其的不想死，。 富贵荣华还没有享受够呢，怎么能死？ “你们是假传圣旨！” 面对皇后的质疑，张毅淡淡的笑了笑：“若是皇后娘娘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去找皇上对峙，现在皇上应该还没有睡下。” 越是这样底气十足的样子，皇后就越是相信张毅跟朱健淳说的是真的。 “不，那个女人我不能给你们。” 看着朱健淳，皇后的眼中有着难以理解的慈爱，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变态了，张毅看着都觉得瘆得慌。 她对朱健淳伸出手，道：“孝先，天下的一切都是你的，最好的名声当然也只能是你的，凭什么被一个贱籍出身的人占了去？这一切他都不配拥有，只有控制了他在乎的人，他才能将你应得的一切还给你。” 这是什么变态的逻辑。 张毅皱眉看着朱健淳，似乎在等着朱健淳解释。 但是朱健淳却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道：“孙儿跟张兄之间，不比在意这些，皇祖母您多虑了，相反，若是您执意要将婉茹姑娘扣留的话，孙儿倒是可能跟张兄决裂，到时候，孙儿就又变成当初那个一事无成的孙儿了。” 皇后摇了摇头，“孝先怎么会一事无成？皇祖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守护该属于你的东西不被人占了去。” 张毅讽刺的笑了笑，没有出声。 果然皇家都是土匪强盗，一切的好东西都该是他们的，不好的就是别人的， 若是别人有了好东西那就是占了他们的。 这是个什么道理？ 似乎是察觉到了张毅眼神当中的讽刺，朱健淳缩了缩脖子，对皇后强硬道：“不管您是为了什么，入室绑架，跟土匪有什么区别？身为皇家，就应该有皇家的气场，要得到的东西都自己去争取。” 傲然的看着皇后，朱健淳道：“皇祖母，实不相瞒，孙儿现在拥有的这一切，并非是孙儿自己争取来的，相反，这些都是孙儿占着张兄的。” 虽然有点夸张，但是大部分来说，确实这就是事实。 要是没有张毅的话，朱健淳现在说不定还是那个被吴王玩弄于鼓掌之间，被**如意迷惑了心智的孝王。 皇后似乎不接受朱健淳的说法，在她的逻辑里面，一切的所有的好东西都应该是她的儿孙的。 她的丈夫是人皇，而她也站在了女子权力的巅峰，而她的儿孙更是如此。 现在朱健淳说的这话，实在是让皇后难以接受。 这并非是她所想的那一幕。 “不，这不可能。” 第669章 惩罚？ 第669章惩罚？ 无奈的耸了耸肩，朱健淳不将张毅的态度放在心上。 他自顾自的道：“庐陵姑母被皇祖母罚了。” “皇后娘娘？她罚庐陵公主什么？” 不是说庐陵公主是最受宠的公主么？怎么现在还罚上了？ 闷笑了一声，朱健淳道：“是因为庐陵姑母未曾为张兄开枝散叶，所以才被罚了。” 我去。 张毅翻了个白眼，这不生孩子不是夫妻两个的事情吗？ 怎么皇后还管起这个来了？ 难道说皇后盯上了庐陵公主跟张毅的孩子了不成？ “这倒是不是，只是最近，惠祖母跟皇祖母有些……不合。” 后妃不合是太正常的事情了。 庐陵公主又是惠妃的女儿，因为惠妃的事情被罚也是正常。 让张毅意外的不是这个。 看着朱健淳，张毅疑惑道：“不是说现在惠妃跟皇后已经结成了同盟么？” 太孙是皇后正儿八经的嫡亲孙儿，而跟朱健淳交好的张毅又娶了庐陵公主，而且惠妃也没有儿子，这才利益上面是妥妥的铁盟啊，皇后和惠妃这又是闹什么幺蛾子？ 这件事要问朱健淳，朱健淳自己也不清楚。， 苦笑一声，他道：“可能是分赃不均吧。” 跟张毅待在一起时间长了，很多时候朱健淳的口语都比较现代化了。 开始还有点不习惯，现在听久了张毅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张毅了然道：“能够理解。” 双方都想要更多的利益，自然就产生了分赃不均的现象，这并不让人意外，想通了关节，很多事情都可以说是理所当然了。 “所以现在庐陵怎么样了？” 被罚了，还让朱健淳亲自来跟他说，应该是比较严重了吧？ 张毅思索着要不要去哄一哄庐陵公主，毕竟被罚了也是比较难受的。 哪知道，朱健淳居然摇头。 他道：“小弟只是不想听皇祖母的唠叨，所以随便找个理由到张兄这边来了，庐陵姑母只是被皇奶奶罚了抄写女则与女训而已，在闺中只是，庐陵姑母也经常被罚抄写，不打紧的。“ 原来如此。 不喜欢被长辈念叨果然是从古至今所有年轻人的通病，张毅自己也不喜欢被长辈念叨，所以也没有觉得朱健淳这样做有什么不好。 对朱健淳点了点头，张毅道：“那你来找我是打算做什么？” 总不能两个人一起就在这里监工吧？ 一个人来看是解闷，但是朱健淳也来了的话，张毅还担心那些工人会多想。 这倒不是张毅想太多，而是那些工人里面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了。 要是张毅跟朱健淳在待久一点，说不准那些工人就要上前来跪地请罪了。 这可不好。 朱健淳顺着张毅的眼神看了过去，对张毅点了点头，朱健淳道：“如此，那我们便去玉春楼一游吧。” 玉春楼是现在京城里面最有名的一家青楼了，据说朱健淳是里面的常客。 张毅是没有跟朱健淳一起去过玉春楼，还以为是传闻，现在看朱健淳这样子，张毅总算是相信，那些所谓的传闻说不定是真的了。 看着朱健淳一脸诚恳的样子，张毅扶额，对朱健淳道：“你是不担心蒋氏有什么，可我家的小娘们要是知道我被你带去玉春楼了。” 接下来的话张毅没有说下去，但是一脸意味深长的样子，已经让朱健淳了解了张毅要说的话。 呵，要是张毅真的被朱健淳带去了其他的青楼，被小娘们知道了，朱健淳怕是就会变成张毅府上的拒绝往来户了。 其他人是怕朱健淳，但是已经跟朱健淳认识这么久的小娘们心里，却对朱健淳没有多少敬畏。 朱健淳知道，张毅的话是真的有可能发生。 对张毅干笑了一声，朱健淳对张毅道：“那还是算了，小弟自己去吧。” 这才对、 张毅点了点头，一副理应如此的样子让朱健淳牙牙痒。 咬牙，朱健淳对张毅道：“张兄，小弟有一事相求。” 挑了挑眉，朱健淳示意张毅说下去，要是一次朱健淳来找张毅不是有事相求那就怪了。 毕竟，在张毅的眼里，朱健淳一直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脾性。 要是之前的话，朱健淳说不定还要试图挣扎一下，但是现在，朱健淳已经习惯了张毅的脑洞。 反正张毅所认为的事情也是事实。 他确实是没有一次来找张毅是没有事情的，张毅的想法也确实是没有冤枉朱健淳。 讨好的对张毅笑了笑，朱健淳道： “小弟这次来，是想要找张兄要一个人。” 挑了挑眉，张毅示意朱健淳说下去。 “勒泰。” 就说他身边怎么可能有人会被朱健淳看上，原来是勒泰啊。 不无不可的耸了耸肩，张毅疑惑道：“你是怎么看上了他的？” 勒泰的能力是不错不假，但是朱健淳却不认为勒泰的能力能够打动朱健淳。 朱健淳身边跟勒泰的能力相仿，甚至更高的人没有几十也有一百，就算勒泰有张毅培养，对于朱健淳来说，依然还是不够看的。 没有想到张毅是真的不知道。 朱健淳扶额，对张毅道：“难道张兄当真不知，勒泰究竟是何出身？他的名字，难道张兄就没有怀疑过吗？” 什么意思？ 张毅看着朱健淳，心中倒是思索开来了。 要是朱健淳不说的话张毅还没有想起来，这样一说，张毅倒是想起来了。 勒泰的名字，确实是不符合中原人的取名方式。 难道说…… “勒泰是北蛮人？” 好笑的摇了摇头，朱健淳一副被张毅的脑洞所折服的样子。 朱健淳道：“勒泰是女真人。” 也就是后世所说的满人。 那又如何呢？ 这个时候女真人进入中原的也不是没有。 张毅不觉得光靠着这一点，勒泰就能够得到朱健淳的另眼相看。 看着张毅似乎半点都不为所动的样子，朱健淳好笑的摇了摇头。 真是不知道是应该说张毅敏锐好还是别的什么好。 “勒泰是女真大汗的长子，不知道后来因为什么原因流入中原，竟然成为了张兄手下的一个管事。” 第670章 勒泰的身份 第670章勒泰的身份 这还真是不知道说张毅是幸运好还是别的什么。 毕竟要是这么一个人出现在别人的手下的话，会有不小的麻烦，就算出现在了张毅的手下，要是没有朱健淳及时发现的话，被那些大臣先发现了也是会有麻烦。 现在被朱健淳先发现了，那就成为了一种助力。 要是掌控了勒泰的话，朱健淳就有能力掌控女真部落。 就算现在女真部落似乎还没有成气候，但是未来能够建立一代皇朝的地方，会一点好东西都没有吗？ 这些朱健淳虽然不知道，但是张毅却心知肚明。 所有现在朱健淳看着张毅的眼神，在张毅的眼中尤其的意味深长。 淡淡的笑了笑，张毅没有说话的，但是看张毅的样子就知道，他在等着朱健淳说下去， 原本就没有打算瞒过张毅，但是现在朱健淳才意识到，张毅知道的仿佛比他以为的还要多。 对张毅干笑了一声，朱健淳道：“小弟确实是有些打算，但是这些打算也要靠张兄的帮忙才能够达成。” 没有说话，张毅看着朱健淳，等着他说下去。 清咳了一声，朱健淳道：“女真部落处在跟高丽临近之处，若是控制了女真，相当于断了高丽的后路，若是咱们给高丽来一个包抄，那就算高丽有通天的本事，也没有办法脱身。” 话是这么说，就像大周从来都不同时得罪多个邻国一样，包抄的方法攻击，就算强盛如大周，也没有办法能够百分百抗住，更别说现在已经可以说被张毅折腾的穷困不已的高丽了。 但是要实行的话，那还是需要一点东西的。 张毅看着朱健淳，等着朱健淳接下来的话。 “如此一来的话，勒泰的存在便尤其重要，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女真的，但是毕竟他怎么说都还是女真大汗的长子，他的存在是特殊的，如果投靠了小弟的话，小弟自然有办法让女真效忠于大周。” 是啊，不管是强权还是威逼，现在才刚起步的女真都不是强盛的大周的对手。 这样一来的话，朱健淳达成目标基本上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张毅一点都不怀疑。 挑了挑眉，张毅接着道：“勒泰给你可以，但是你要给我能够胜任勒泰位置的人，不然我这边就忙不过来了。” 放过勒泰的身份不说，他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这还是张毅这么久以来，用的最顺手的一个掌柜，就这样给朱健淳了的话，说起来，张毅还真的有点舍不得。 朱健淳不会看不出来，张毅舍不得的只是一个掌柜而已，并非是勒泰的身份，这样的话，朱健淳也就放心了。 “张兄放心，小弟何时让张兄吃过亏？” 这话倒是真的。 张毅点了点头，对朱健淳道：“这我就放心了，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多谢张兄慷慨。” 摆了摆手，很显然张毅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对朱健淳道：“你要去玩就去吧，我还是要去看一看庐陵。” 要是不知道庐陵公主受罚了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张毅当然就没有了不去的道理。 更何况现在张毅跟庐陵公主相处的也还算不错，没有刚成亲的时候那样的怨侣状态了。 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平心而论，张毅没有不喜欢的理由。 张毅跟庐陵公主关系好这是朱健淳乐见的，朱健淳对张毅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目送张毅走了。 小娘们也都知道庐陵公主受罚了，一个个的上门替她解闷，没多久便听见张毅回来了。 这是好事，但是小娘们见张毅对庐陵公主这么好，多少是有点不舒服的。 毕竟这种好曾经都是只属于她们而已。 见小娘们的脸色都不对，大娘笑了笑，对小娘们道：“好了姑娘们，张毅回来了，我们就先回去吧。” 拍了拍表现的最为明显的十四娘的肩膀，大娘道：“家和万事兴啊。” 也正是因为女人能好好相处对张毅才是最好的，所以小娘们都没有说什么。 沉默的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走了。 到门口，小娘们正好跟张毅打了个照面。 其他的小娘也就罢了，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却还是对张毅笑了笑，只有十四娘，对着张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脸不理会张毅了。 见十四娘如此，张毅除了苦笑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最多一会去好好哄哄十四娘也就是了，不然的话，十四娘还真不知道要多久不理会张毅。 拍了拍张毅的肩膀，小娘们一个跟着一个鱼贯而出。 张毅来了，庐陵公主跟她身边的宫女们终究是高兴的。 忙着撤下小娘们刚才喝剩的茶水，给张毅摆上新的。 “听说你惹了皇后娘娘所以受罚了？怎么回事？” 虽然已经从朱健淳那里知道了起因，但是张毅还是想要从庐陵公主这里知道，她是为什么被罚？ 就算是皇后跟惠妃的事情殃及池鱼，但是也总要有个理由让皇后发作吧？ 说起这个，庐陵公主看起来脸上就不好看。 她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见庐陵公主这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张毅没有再深问下去。 张毅甚至觉得，要是再接着问下去的话，庐陵公主该哭了。 “那……要不要我帮你抄？” “你？” 庐陵公主有些哭笑不得，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抄女则与女训？算了吧，到时候被人知道了，你又要被嘲笑了。” 一个大男人抄写女则与女训这种书算是怎么回事？ 左右也不过是一个提议，现在庐陵公主拒绝了，张毅也就不坚持，对庐陵公主耸了耸肩，道：“那好吧，我给你加油。” 闻言，庐陵公主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张毅好像随时随地都能冒出来让人忍俊不禁的话语，这日子过得也算是有趣。 这也是为什么庐陵公主坚持要嫁给张毅而不嫁给别人的主要原因。 嫁给别人的话，长日漫漫，似乎有点太无聊了。 第673章 布局2 第670章勒泰的身份 这还真是不知道说张毅是幸运好还是别的什么。 毕竟要是这么一个人出现在别人的手下的话，会有不小的麻烦，就算出现在了张毅的手下，要是没有朱健淳及时发现的话，被那些大臣先发现了也是会有麻烦。 现在被朱健淳先发现了，那就成为了一种助力。 要是掌控了勒泰的话，朱健淳就有能力掌控女真部落。 就算现在女真部落似乎还没有成气候，但是未来能够建立一代皇朝的地方，会一点好东西都没有吗？ 这些朱健淳虽然不知道，但是张毅却心知肚明。 所有现在朱健淳看着张毅的眼神，在张毅的眼中尤其的意味深长。 淡淡的笑了笑，张毅没有说话的，但是看张毅的样子就知道，他在等着朱健淳说下去， 原本就没有打算瞒过张毅，但是现在朱健淳才意识到，张毅知道的仿佛比他以为的还要多。 对张毅干笑了一声，朱健淳道：“小弟确实是有些打算，但是这些打算也要靠张兄的帮忙才能够达成。” 没有说话，张毅看着朱健淳，等着他说下去。 清咳了一声，朱健淳道：“女真部落处在跟高丽临近之处，若是控制了女真，相当于断了高丽的后路，若是咱们给高丽来一个包抄，那就算高丽有通天的本事，也没有办法脱身。” 话是这么说，就像大周从来都不同时得罪多个邻国一样，包抄的方法攻击，就算强盛如大周，也没有办法能够百分百抗住，更别说现在已经可以说被张毅折腾的穷困不已的高丽了。 但是要实行的话，那还是需要一点东西的。 张毅看着朱健淳，等着朱健淳接下来的话。 “如此一来的话，勒泰的存在便尤其重要，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女真的，但是毕竟他怎么说都还是女真大汗的长子，他的存在是特殊的，如果投靠了小弟的话，小弟自然有办法让女真效忠于大周。” 是啊，不管是强权还是威逼，现在才刚起步的女真都不是强盛的大周的对手。 这样一来的话，朱健淳达成目标基本上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张毅一点都不怀疑。 挑了挑眉，张毅接着道：“勒泰给你可以，但是你要给我能够胜任勒泰位置的人，不然我这边就忙不过来了。” 放过勒泰的身份不说，他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这还是张毅这么久以来，用的最顺手的一个掌柜，就这样给朱健淳了的话，说起来，张毅还真的有点舍不得。 朱健淳不会看不出来，张毅舍不得的只是一个掌柜而已，并非是勒泰的身份，这样的话，朱健淳也就放心了。 “张兄放心，小弟何时让张兄吃过亏？” 这话倒是真的。 张毅点了点头，对朱健淳道：“这我就放心了，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多谢张兄慷慨。” 摆了摆手，很显然张毅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对朱健淳道：“你要去玩就去吧，我还是要去看一看庐陵。” 要是不知道庐陵公主受罚了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张毅当然就没有了不去的道理。 更何况现在张毅跟庐陵公主相处的也还算不错，没有刚成亲的时候那样的怨侣状态了。 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平心而论，张毅没有不喜欢的理由。 张毅跟庐陵公主关系好这是朱健淳乐见的，朱健淳对张毅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目送张毅走了。 小娘们也都知道庐陵公主受罚了，一个个的上门替她解闷，没多久便听见张毅回来了。 这是好事，但是小娘们见张毅对庐陵公主这么好，多少是有点不舒服的。 毕竟这种好曾经都是只属于她们而已。 见小娘们的脸色都不对，大娘笑了笑，对小娘们道：“好了姑娘们，张毅回来了，我们就先回去吧。” 拍了拍表现的最为明显的十四娘的肩膀，大娘道：“家和万事兴啊。” 也正是因为女人能好好相处对张毅才是最好的，所以小娘们都没有说什么。 沉默的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走了。 到门口，小娘们正好跟张毅打了个照面。 其他的小娘也就罢了，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却还是对张毅笑了笑，只有十四娘，对着张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脸不理会张毅了。 见十四娘如此，张毅除了苦笑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最多一会去好好哄哄十四娘也就是了，不然的话，十四娘还真不知道要多久不理会张毅。 拍了拍张毅的肩膀，小娘们一个跟着一个鱼贯而出。 张毅来了，庐陵公主跟她身边的宫女们终究是高兴的。 忙着撤下小娘们刚才喝剩的茶水，给张毅摆上新的。 “听说你惹了皇后娘娘所以受罚了？怎么回事？” 虽然已经从朱健淳那里知道了起因，但是张毅还是想要从庐陵公主这里知道，她是为什么被罚？ 就算是皇后跟惠妃的事情殃及池鱼，但是也总要有个理由让皇后发作吧？ 说起这个，庐陵公主看起来脸上就不好看。 她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见庐陵公主这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张毅没有再深问下去。 张毅甚至觉得，要是再接着问下去的话，庐陵公主该哭了。 “那……要不要我帮你抄？” “你？” 庐陵公主有些哭笑不得，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抄女则与女训？算了吧，到时候被人知道了，你又要被嘲笑了。” 一个大男人抄写女则与女训这种书算是怎么回事？ 左右也不过是一个提议，现在庐陵公主拒绝了，张毅也就不坚持，对庐陵公主耸了耸肩，道：“那好吧，我给你加油。” 闻言，庐陵公主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张毅好像随时随地都能冒出来让人忍俊不禁的话语，这日子过得也算是有趣。 这也是为什么庐陵公主坚持要嫁给张毅而不嫁给别人的主要原因。 嫁给别人的话，长日漫漫，似乎有点太无聊了。 第671章 皇后要做什么？ 第671章皇后要做什么？ “你少在我面前晃荡就好了。” 庐陵公主笑骂道。 张毅叹了口气，似乎非常无奈的样子对庐陵公主道：“虽然很伤心，不过既然是娘子你的要求，为夫也只能从了。” 庐陵公主身后的宫女闻言，不禁笑了出来，深深的觉得，这个驸马爷真是太有意思了。 “孝先去找你做什么了？” 同在皇后处，庐陵公主不会不知道朱健淳是去作甚了。 只不过没有拆穿而已。 反正就算是拆穿了，皇后也不会说什么的。 毕竟现在朱健淳才是掌权者，就算是皇后，除了装聋作哑之外，依然还是不能怎么样。 “他去玉春楼了。” 只这一句话，便让庐陵公主一脸危险的看着张毅，对张毅道：“难道你也要去？” 这府里的哪一个不是青楼出身的？ 张毅还去青楼做什么？ 不过这话，庐陵公主却不会当着张毅的面说，庐陵公主可没有忘记，第一次跟张毅说小娘们是青楼女的时候，张毅是个什么反应。 虽然庐陵公主不算是太聪明，但是也绝对不傻。 说话的轻重还是知道的。 当然也知道，小娘们的出身对于张毅来说就是一个禁忌，还是绝对不能提的那种。 “我不去啊，这不回来了吗？” 要是他跟朱健淳一起去了的话，今天还能回来？ 显然是不可能的。 点了点头，庐陵公主没有再多说什么。 “你先写吧，不然一会写不完了，我先走了。” 伸了个懒腰，张毅对庐陵公主道。 虽然有点失落，但是庐陵公主不得不承认，张毅说的是事实。 叹了口气，庐陵公主目送张毅出去。 “公主，驸马爷去了香如姑娘院里。” 看了一眼身边的嬷嬷，庐陵公主警告道：“说了不许刺探他的行踪，嬷嬷，你逾矩了。” 倚老卖老在庐陵公主身边是没有市场的。 闻言，嬷嬷腿一软，跪倒在庐陵公主的身侧，求饶道：“是老奴僭越了，还请公主恕罪。” 引发这一幕的张毅对此完全一无所觉。 此时的张毅正被十四娘关在院门外，怎么都不得而入。 “这是怎么了？” 今天十四娘这是怎么了？ 以前张毅也不是没有在庐陵公主那边过，那个时候也没有见十四娘发这么大的脾气啊。 不一会，十四娘的贴身丫头兰儿便一脸尴尬的出来。 对张毅道：“姑娘近日有些不方便，少爷您……体谅一下罢。” 这话说起来，兰儿自己都不好意思， 谁家的男人会体谅女子？ 也就是张毅了，换成别人的话，这话她根本就说不出口。 看兰儿的样子，张毅基本可以看出来今天十四娘这是怎么了。 “咳咳，我知道了。” 就算已经是老司机了，在知道这个的时候，张毅的脸色还是微红，对兰儿道：“让十四娘好好休息，我过几天再来看她。” 这几天十四娘的脾气一定十分暴躁，张毅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轻易招惹的好。 兰儿闻言，脸色更红，对张毅点了点头，“是，少爷。” 转头去了厨房，让厨房做点红糖汤水给十四娘送去，张毅几乎不用回头都能够感受到杜寒戏谑的眼神。 “越来越没规矩了。” 张毅对着杜寒的屁股就是一脚，偏偏踢完之后就跑，一点跟杜寒练练手的心思都没有。 今天在堤坝边上的时候，张毅突然有了点想法。 这么快回来，除了关心一下庐陵公主之外，张毅还想要将自己的想法记录下来，然后完善实行。 所以张毅一点跟杜寒玩闹的心情都没有。 稍晚些的时候，张毅总算是整理出来了合适的方案，让杜寒给朱健淳送去。 才刚天黑，刚回东宫的朱健淳便立马马不停蹄的到张毅这边来了。 “这是张兄的想法？” 果然每次张毅的想法都十分的让人意外，这次也是一样。 朱健淳看着张毅的眼神似乎在发光！ 亮晶晶的眼神让张毅自己都有点瘆得慌了。 “你这是什么反应？” 自己也发现了自己的反应有点过度了，朱健淳清咳一声，对张毅道：“小弟只是觉得，这个办法非常适合用在女真身上而已。” 所以朱健淳就对张毅这么热情？ 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了一点鄙视。 张毅对朱健淳道：“这只是我给你的一点建议，你要用就用。” 现在他自己的事情已经步上了正轨，说实话，现在张毅要处理的事情也就是那些人对酒精的觊觎了。 就算是在这件事上面，张毅也有朱健淳的协助，大部分的野心勃勃之辈都被朱健淳给处理掉了，留给张毅的就是一些没有多少战斗力的人了。 所以总体来说，张毅还是很闲的，有时间想那些有的没的。 现在的张毅也就是朱健淳最嫉妒的时候了。 恨不得将张毅绑去干活，但是朱健淳又知道，除非是张毅愿意，不然将张毅绑去干活这种操作根本就不可能会实现。 “那小弟便多谢张兄了，雨柔想要跟庐陵姑母说说话，若是张兄愿意的话，明日小弟便让雨柔过来了。” 蒋雨柔是个什么主意张毅多少也能猜到一点，不过跟谁玩这种事情，张毅倒是不会限制谁。 “让庐陵公主自己决定吧，我可做不了她的主。” 话还是这话，但是朱健淳听出来，在说这话的时候，张毅已经没有多少怨气了。 有的只是一点戏谑的玩笑而已。 总算张毅跟庐陵公主的关系好一点，朱健淳也能松了口气。 “好，那我到时候问问庐陵姑母。” 看着张毅，朱健淳似乎有点欲言又止。 最不耐烦这样的做派，张毅皱了皱眉，对朱健淳催促道：“有话就说，别磨磨唧唧的、” “小弟想提醒张兄，近日多防备一下皇祖母。” 皇后？ “她是怎么了？” 苦笑的摇了摇头，朱健淳道：“小弟也不知，但皇祖母很有可能要对张兄动手了，张兄还是小心为上。” 这样啊，张毅点了点头，“这件事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第672章 布局 第672章布局 皇后要对他动手？ 虽然张毅百思不得其解原因，不过朱健淳的话张毅是相信的，也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见他明白了，朱健淳点了点头，“张兄小心便好。” 对朱健淳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张毅还是知道轻重的，朱健淳倒是不必担心。 让他难受的是，朱健淳虽然把勒泰给要走了，但是却并没有给他送来合用的人。 勒泰的位置一空，下面的人很快就开始手忙脚乱了，也就是张毅本人在这里镇场子，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 可就算是这样，张毅却也不可能真的去亲自官下面店子里的事情，他自己还有事要做。 时间长可是肯定会乱的，这个制止，还是要朱健淳来才行。 见张毅如此，朱健淳也知道张毅这是个什么意思，有点尴尬的请客了一声，朱健淳道：“张兄，这人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到京城来。” 挑了挑眉，张毅道：“你还从别的地方给我调人回来啊。” 正是麻烦，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不把勒泰多给张毅留几天，至少这样的话张毅也少点麻烦啊。 看张毅的样子，朱健淳知道是自己鲁莽了，不禁很不好意思的对张毅干笑的，但是张毅除了白眼，什么都不想给朱健淳。 “不然这样吧，小弟从手下的店铺里面出一个人出来给张兄，暂时先帮张兄处理事务，等正主来了，再交接给他。” 这种事情对于朱健淳来说只是小事，这么给张毅面子已经很不错了，张毅当然不会不知足。 不无不可的耸了耸肩，张毅道：“可以，你调人过来吧。” 朱健淳对张毅点了点头，道：“那小弟这就让人过来了。” 这确实是小事，随便抽调一个人过来就是了，但是因为事情是张毅的事情，朱健淳不可能这么随性。 一定是要找到一个不错的人才能给张毅送来。 不然的话，张毅一准不会放过他的。 朱健淳怕的倒不是这个，他担心的是，到时候张毅再反悔，把勒泰要回去。 毕竟张毅现在是朱健淳的长辈，就算不是朱健淳长辈的时候，朱健淳也没有强迫过张毅什么，要是张毅强求的话，朱健淳除了妥协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叹了口气，朱健淳也只能对张毅妥协。 “庐陵姑母那边张兄也记得看着点，小弟担心皇祖母对您下不了手对庐陵姑母下手，到时候……” 虽然庐陵公主身边也有不少的侍卫，但是那都是皇上派来的护卫军，说白了，出了事的时候只能做肉盾。 也就是没有半点战斗力可言，根本就不顶用。 这样的局面对于庐陵公主来说是十分不利的。 张毅跟朱健淳身边都围得像铁桶一样，就连小娘们身边也被李婉茹安排了不少高手，就只有庐陵公主，因为身边有很多看起来比较唬人的护卫军，所以李婉茹才没有插手庐陵公主的安全。 要是下手的话，看上去被保护的最严密的庐陵公主是最好下手的。 朱健淳看着张毅，似乎有点欲言又止。 摆摆手，张毅不耐道：“有什么话你就说！” 清咳了一声，朱健淳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若是可以的话，小弟希望，婉茹姑娘能在庐陵姑母身边也安排一些高手坐镇，这样的话，大家都比较安全一点。” 宫里的手段不是说躲就能够躲过去的。 哪怕是了解如朱健淳，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还是十分的谨慎，一点疏忽都不能有。 见朱健淳这么慎重的样子，张毅也不疏忽，对朱健淳点了点头，张毅道：“好。” 看了一眼身边的杜寒，杜寒立即会意转身，去了李婉茹的方向，看样子是去李婉茹了。 朱健淳见此，对张毅作揖道：“多谢张兄了。” “小事。”庐陵公主也是张毅的妻子，为她做点事，对于张毅来说完全就不值得道谢好么？ 像是朱健淳这么说，好像张毅对庐陵公主有什么不满似的。 虽然之前张毅对庐陵公主非常不满意，但是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但是在朱健淳的心里，好像是没有什么变化的样子。 对张毅点了点头，朱健淳观察了一下张毅，见张毅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不满的样子，这才放下了心来。 呼出一口气，朱健淳对张毅道：“张兄，小弟先多谢张兄了。” 送朱健淳出去，这回张毅没有犹豫，直奔李婉茹的院子里，顺便让身边的丫头去将小娘们还有庐陵公主都叫来。， 听完了张毅的话之后，小娘们跟庐陵公主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小娘们各自对视了一眼，对张毅道：“既然孝先都这么说了，那很可能就是事实了。” “我马上安排人到庐陵公主身边。” 李婉茹二话不说的便道。 原本杜寒传来话的时候，李婉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的。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竟然是这样的，如此一来的话，安排人保护庐陵公主也不是那么的不可以接受了，毕竟现在庐陵公主已经是张毅的人了，她也算是张家的一份子，一起保护也是可以说得通的。 五娘赞许的看了李婉茹一眼，在她看来，在张毅身边就是要收起小心思，一家人要互相帮助才是最好的。 像是那种只为了自己着想的姑娘，现在她们家不需要。 五娘对着其他小娘们道：“今晚你们都注意一点，别睡得太死了。” 朱健淳既然将时间安排的这么紧，那就说明朱健淳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在这个时候，她们越是不能拖后腿。 小娘们都点点头，就连庐陵公主也是一副听五娘安排的样子。 家里女眷和谐，张毅也能够放心一点。 “身边有那么多高手，想要靠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是靠近了也会闹出不小的动静来，放心吧，你们不会有事的。” 然而张毅不知道的是，这话才刚刚说出口，当天夜里皇后娘娘就狠狠的打了他的脸。 第675章 救人 第675章救人 皇上怎么会帮着张毅呢？ 见皇后还是冥顽不灵，朱健淳跟张毅索性也就不多废话了。 冷了脸，朱健淳直接对皇后道：“现在木已成舟，皇爷爷圣旨已下，皇祖母，请交出人来。” 皇上见朱健淳跟张毅这里还没有弄出一个所以然来，也等不及了，担心会出事，直接将身边的首领大太监拍了来。 “皇后娘娘，皇上确实有旨。” 谁都会说谎，但是皇上身边的人，在这个方面是绝对不会说谎的。 皇上调教人的功力，皇后还是知道的。 倒退了两步，皇后看着朱健淳跟张毅，道：“好，本宫将人交出来，只是你可别后悔！” 对此，张毅跟朱健淳只是淡淡的看着皇后，一点拒绝的余地都没有给皇后留。 事已至此，皇后也不敢真的抗旨。 摆摆手让人去将李婉茹给带出来。 李婉茹身上也有不轻的伤。 因为她武功不弱，那些来抓李婉茹的人废了很大的功夫才将李婉茹给抓住，也因此，被捉住的时候李婉茹已经浑身是伤了。 这也是为什么皇后一直不敢将李婉茹带出来的原因。 不过是想让争取两天给李婉茹养伤，让李婉茹身上不要那么骇人罢了。 虽然看起来这并没有什么用。 朱健淳小心翼翼的看张毅的脸色，但是却发现，张毅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有时候没有表情才是最骇人的。 就算是朱健淳，也不敢这个时候惹张毅。 小心翼翼的帮着张毅一起将李婉茹抬出去，走了两步，朱健淳脚步顿了顿，回头对皇后娘娘道： “希望下次皇祖母不要再做这种状似对我好，但是实际上是在害我的事情了。” 这是十分愚蠢的。 朱健淳希望皇后能够看清，也但愿皇后能够看清。 不然的话，不管是于情于理，朱健淳都只能大义灭亲了。 皇家啊，从来都没有亲情，有的只是权力和利益而已。 说完，朱健淳也没有管皇后是个什么反应，转身便走，当真是一脸留恋都没有给皇后留。 只留着皇后一脸颓然的穿着在凤藻宫。 似乎身体里的力气都被掏空了，再留存不下一点点的空间。 张毅对朱健淳跟皇后之间的恩怨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便自顾自的抱着李婉茹回家了。 她身上的伤口必须要治疗的，但是张毅又不想让太医碰李婉茹，所以现在也只能选择让李婉茹回家再医治了。 反正张毅家中也并非是没有治疗外伤大大夫，只是没有太医这么高明而已，不过朱健淳也已经习惯了，不在意那些了。 耸了耸肩，很显然，张毅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看见李婉茹平安，张毅的心也算是放下来了，总算是有时间对外籍而有一点反应。 带着她到家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不知不觉，张毅又在外面耗了一个晚上。 神经一直紧绷的时候是没有什么，但是现在放松下来，张毅才发现自己的头已经疼的不行了。 “你赶紧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们就行了。” 陈可心看不下去，给张毅揉了揉肩膀，对张毅担忧的道。、 但是张毅却放心不下李婉茹。 摇了摇头，正打算说什么，便被五娘给打断了。 “这是外伤我最在行，以前受伤的时候没有药都这样挺过来了，现在有药了，还在担心什么？” 见张毅好像还是不想走的样子，五娘更加的不耐了，“你在这里只能碍手碍脚，还是赶紧走吧。” “好吧。” 虽然知道五娘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但是张毅知道，五娘说的确实是真话。 就算李婉茹已经是了张毅的女人，但就这样还是有点不方便、 张毅也没有多说什么，让五娘好好的照顾李婉茹。 而张毅则是听小娘们的话去休息。 可惜的是，一觉还没有完全睡醒，那边朱健淳就已经来了。 睡眼迷蒙的看着朱健淳，张毅不耐的道：“这是怎么了？” 朱健淳自己也没有睡醒，但是皇上的升值来了，那就算朱健淳是病的要死了都要起来，更别说朱健淳只是想要睡觉而已。， “皇爷爷的意思是说，因为张兄你昨天的罪过，所以水军明年消耗的银两是从你的手上出了。” “水军？明年所有？” 张毅不敢置信的看着朱健淳，似乎非常惊愕的样子。 皇上这是要张毅破产啊。 难道是因为修建堤坝让皇上觉得张毅非常有钱，所以借着这个来宰张毅一把？ 不然的话，皇上是怎么想到这一茬的？ 朱健淳看着张毅变幻莫测的脸色，说实话，他也是有点心虚的，毕竟水军一年用的银子不在少，哪怕是按照张毅的赚钱本事，朱健淳也觉得有点悬，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昨天确实是张毅僭越了呢？ 只是要张毅出钱已经非常好了。 至少朱健淳已经非常满意了，张毅尽力的话，是能够拿到这么多钱的，朱健淳相信。 见此，张毅不禁扶额道：“我还真的谢谢你哦。” 翻了个白眼，张毅一副不想搭理朱健淳的样子。 同时也在心理飞快的盘算着，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够筹备齐这水军的军费？ 一时间张毅还真的没有什么想法。 朱健淳在这里对于张毅来说实在是碍眼极了，“赶紧走，让我好好想想。” 讨好的对张毅笑了笑，朱健淳什么都不敢说，拍拍屁股麻溜儿的跑了。 让张毅自己想想办法，朱健淳相信，张毅肯定是有办法的，赚钱的事情，张毅什么时候被难倒过？ 等朱健淳走了之后，五娘过来了，一脸关切的问道：“孝王殿下跟你说什么了？” 看张毅的脸色就知道不是好事，但是五娘还是想知道，事情究竟坏到哪一步了？ 昨晚闯宫的事情不会没有后续，果不其然，皇上秋后算账了。 “没什么。” 揉了揉眉心，张毅不想小娘们一起惊慌，张毅没有跟五娘说实话，只是敷衍了过去。 第676章 朱健淳的歉意 第676章朱健淳的歉意 让小娘们以为他只是简单的被皇上为难了一下而已。 五娘并没哟组合杨认为，只不过看张毅的脸色有点不好的样子，知道张毅不好多说什么，所以五娘只能叹了口气，祈祷张毅平安而已，。 总体来说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张毅跟着五娘到李婉茹养伤的地方，李婉茹一脸颓丧的躺在床上，让张毅十分心疼。 叹了口气，张毅对五娘道：“婉茹这样子还要多久？” 看着李婉茹躺在床上不能动的样子，张毅的心理也不好受，只是没有办法，除了这样，张毅别无选择， “但愿皇后不要有落在我手里的这一天。” 张毅不知道的是，他的这句话一语成谶。， 未来的某一天，皇后真的落在了张毅的手里，但是张毅却并没有对皇后做什么，而是非常妥善的安置好了皇后。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五娘闻言，也是叹了口气，怜悯的看了李婉茹一眼，道：“她可能要躺一个月左右了，虽然骨头没有受伤，但是却还是伤的不轻，幸好不会留后遗症。” 皇后手下人下的手下的还算是有分寸，知道什么人能做，什么人不能做。 朱健淳难得也有些愧疚，到张毅府上来看李婉茹，见李婉茹浑身的伤，都有点不好意思看张毅了。， 清咳了一声，朱健淳道：“小弟府上还有不少上好的伤药，不如一会让人给张兄送来？” 虽然李婉茹并不是他伤的，但是却是因他而伤，朱健淳不可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张毅却没有领情的意思，只要李婉茹一天不好，张毅就看朱健淳一天不顺眼。 这种不顺眼，逐渐出还能却偏偏一点办法都没有， 谁让确实是他们皇家欠了张毅的呢？》 那天去宫里，确实是有失妥当，但是没有办法，要是再来一次的话，张毅肯定也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对于张毅来说，身边的这些小娘们乃至于李婉茹，现在说不定还包括了庐陵公主，都是要尽力保护的人。 “是给婉茹送来。” 看看李婉茹身上的伤口，虽然张旭东不是太在意李婉茹是不是真的会留疤的，但是要是真的留疤了的话，李婉茹肯定一辈子心里都会有个疙瘩。 女人对身体的在意，从李芷珊的身上张毅就已经看出来了。 李婉茹一贯是心思细腻的，要是留疤了的话，谁知道李婉茹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一想到这样，张毅便看着朱健淳眼珠子都不带动一下的。 被张毅这么看着，朱健淳心中一凉，干咳了一声，道：“对，是给婉茹姑娘的，就当小弟的赔罪了……”见张毅好像还是不太满意的样子，朱健淳接着道：“祛疤的膏药小弟也一并让人送来，就当是赔罪了。” 其实朱健淳已经送了不少东西，但是在见到张毅的时候却还是有本能的心虚。 李婉茹只要一天没好，朱健淳应该就恢复不了正常了。 “差不多了吧。” 点了点头，张毅不置可否。 现在张毅也不是真的有多责怪朱健淳，他只不过想要朱健淳涨涨教训而已。 下次要是再发生这种事，张毅会是什么反应他自己也不知道。 这种意思朱健淳不是不知道，一种没有表态是因为朱健淳不能保证这种事情的发生。 别说是在皇家了，就算是在一般的人家，因为嫉妒而不择手段的事情也不少，朱健淳并不能保证下次张毅身边的人不会受伤。 就算严密保护，现在朱健淳还没有登基，张毅身边又有十几个小娘，怎么可能各个都周全？ 朱健淳很认真的想了想，道：“张兄，女真仿佛并不承认勒泰这个大皇子。” 挑了挑眉，张毅坐到边上的凳子上，“那又怎么样？” 这下倒是朱健淳想不明白了，“张兄……”张毅明明知道他想要女真的势力，但是为什么现在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了的样子，难道是因为皇后的事情，到现在张毅还耿耿于怀？ 斟酌了一下，朱健淳道：“若是张兄因为皇祖母的事情……” 还没有说完，便被张毅摆摆手制止了。 “不是这么回事，”张毅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就算他们不承认，难道你就不能把勒泰推上位吗？勒泰的女真血统总不是假的吧？他也是实实在在的大皇子。” 不管用强硬的手段还是威逼利诱，按照朱健淳现在的势力，收服女真都不是困难的事情，何必拘泥于一种呢？ 看着张毅，朱健淳恍悟。 “张兄的意思是，让小弟插手这件事？” 反问了一句之后，朱健淳很快摇头，“不行，小弟不能出面。” 这件事不是小事，就算女真只是一个部落，但是现在的人数也不算少，而且要是论单兵战斗力的话，甚至能跟北蛮媲美。 虽然说对于朱健淳女真可以说只是一支军队而已，但是这军队谁知道不会跟他对立起来变成敌人？ 在这之中，朱健淳做的每一件事都十分的重要，需要深思熟虑。 张毅点了点头，没有回答朱健淳的话，而是问道：“那么葛先生怎么说？” “葛先生说，暂时按兵不动。” 闻言，张毅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朱健淳摇了摇头，道：“你们还真是……” 果然，保守派的思维一向是这样，张毅已经懒得去想了。 除了格外仁厚之外，朱健淳的能力还真的是比较平庸。 如果把危难扫平了，让朱健淳做一个守成之君还好，但是如果要他做开疆扩土的君主的话，还是差了点。 可当张毅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跟朱健淳绑在了同一条战船上，没有办法脱身了。 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帮着朱健淳扫平绝大多数障碍，然后功成身退，这样说不定能够安稳一世。 “我说，有什么办法能让你成为女真部落的救世主呢？” 救世主这种人的出现，一般是在危难之后，现在虽然女真部落有点争端和冲突。 第677章 李长征的选择 第672章布局 皇后要对他动手？ 虽然张毅百思不得其解原因，不过朱健淳的话张毅是相信的，也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见他明白了，朱健淳点了点头，“张兄小心便好。” 对朱健淳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张毅还是知道轻重的，朱健淳倒是不必担心。 让他难受的是，朱健淳虽然把勒泰给要走了，但是却并没有给他送来合用的人。 勒泰的位置一空，下面的人很快就开始手忙脚乱了，也就是张毅本人在这里镇场子，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 可就算是这样，张毅却也不可能真的去亲自官下面店子里的事情，他自己还有事要做。 时间长可是肯定会乱的，这个制止，还是要朱健淳来才行。 见张毅如此，朱健淳也知道张毅这是个什么意思，有点尴尬的请客了一声，朱健淳道：“张兄，这人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到京城来。” 挑了挑眉，张毅道：“你还从别的地方给我调人回来啊。” 正是麻烦，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不把勒泰多给张毅留几天，至少这样的话张毅也少点麻烦啊。 看张毅的样子，朱健淳知道是自己鲁莽了，不禁很不好意思的对张毅干笑的，但是张毅除了白眼，什么都不想给朱健淳。 “不然这样吧，小弟从手下的店铺里面出一个人出来给张兄，暂时先帮张兄处理事务，等正主来了，再交接给他。” 这种事情对于朱健淳来说只是小事，这么给张毅面子已经很不错了，张毅当然不会不知足。 不无不可的耸了耸肩，张毅道：“可以，你调人过来吧。” 朱健淳对张毅点了点头，道：“那小弟这就让人过来了。” 这确实是小事，随便抽调一个人过来就是了，但是因为事情是张毅的事情，朱健淳不可能这么随性。 一定是要找到一个不错的人才能给张毅送来。 不然的话，张毅一准不会放过他的。 朱健淳怕的倒不是这个，他担心的是，到时候张毅再反悔，把勒泰要回去。 毕竟张毅现在是朱健淳的长辈，就算不是朱健淳长辈的时候，朱健淳也没有强迫过张毅什么，要是张毅强求的话，朱健淳除了妥协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叹了口气，朱健淳也只能对张毅妥协。 “庐陵姑母那边张兄也记得看着点，小弟担心皇祖母对您下不了手对庐陵姑母下手，到时候……” 虽然庐陵公主身边也有不少的侍卫，但是那都是皇上派来的护卫军，说白了，出了事的时候只能做肉盾。 也就是没有半点战斗力可言，根本就不顶用。 这样的局面对于庐陵公主来说是十分不利的。 张毅跟朱健淳身边都围得像铁桶一样，就连小娘们身边也被李婉茹安排了不少高手，就只有庐陵公主，因为身边有很多看起来比较唬人的护卫军，所以李婉茹才没有插手庐陵公主的安全。 要是下手的话，看上去被保护的最严密的庐陵公主是最好下手的。 朱健淳看着张毅，似乎有点欲言又止。 摆摆手，张毅不耐道：“有什么话你就说！” 清咳了一声，朱健淳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若是可以的话，小弟希望，婉茹姑娘能在庐陵姑母身边也安排一些高手坐镇，这样的话，大家都比较安全一点。” 宫里的手段不是说躲就能够躲过去的。 哪怕是了解如朱健淳，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还是十分的谨慎，一点疏忽都不能有。 见朱健淳这么慎重的样子，张毅也不疏忽，对朱健淳点了点头，张毅道：“好。” 看了一眼身边的杜寒，杜寒立即会意转身，去了李婉茹的方向，看样子是去李婉茹了。 朱健淳见此，对张毅作揖道：“多谢张兄了。” “小事。”庐陵公主也是张毅的妻子，为她做点事，对于张毅来说完全就不值得道谢好么？ 像是朱健淳这么说，好像张毅对庐陵公主有什么不满似的。 虽然之前张毅对庐陵公主非常不满意，但是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但是在朱健淳的心里，好像是没有什么变化的样子。 对张毅点了点头，朱健淳观察了一下张毅，见张毅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不满的样子，这才放下了心来。 呼出一口气，朱健淳对张毅道：“张兄，小弟先多谢张兄了。” 送朱健淳出去，这回张毅没有犹豫，直奔李婉茹的院子里，顺便让身边的丫头去将小娘们还有庐陵公主都叫来。， 听完了张毅的话之后，小娘们跟庐陵公主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小娘们各自对视了一眼，对张毅道：“既然孝先都这么说了，那很可能就是事实了。” “我马上安排人到庐陵公主身边。” 李婉茹二话不说的便道。 原本杜寒传来话的时候，李婉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的。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竟然是这样的，如此一来的话，安排人保护庐陵公主也不是那么的不可以接受了，毕竟现在庐陵公主已经是张毅的人了，她也算是张家的一份子，一起保护也是可以说得通的。 五娘赞许的看了李婉茹一眼，在她看来，在张毅身边就是要收起小心思，一家人要互相帮助才是最好的。 像是那种只为了自己着想的姑娘，现在她们家不需要。 五娘对着其他小娘们道：“今晚你们都注意一点，别睡得太死了。” 朱健淳既然将时间安排的这么紧，那就说明朱健淳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在这个时候，她们越是不能拖后腿。 小娘们都点点头，就连庐陵公主也是一副听五娘安排的样子。 家里女眷和谐，张毅也能够放心一点。 “身边有那么多高手，想要靠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是靠近了也会闹出不小的动静来，放心吧，你们不会有事的。” 然而张毅不知道的是，这话才刚刚说出口，当天夜里皇后娘娘就狠狠的打了他的脸。 第678章 救人的方式 第678章救人的方式 胜武侯不是皇上身边的忠臣良将吗？ 现在又没有佞臣在，哪里就要张毅去救了？ “孝王殿下要杀我爹！张毅，你救救他吧，这个世上我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开什么玩笑？ 朱健淳要杀李长征？这怎么可能。 至少张毅是不相信的。 “你先回去，这件事我查明了再说。” 紧紧抓着张毅的手，李芷珊一脸哀求：“无论如何，把我爹救回来吧，好嘛？” 这件事张毅还真的没有办法保证。 要是一般的事情的话，朱健淳是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只有李长征犯了大事的时候，朱健淳才会这样的撕破脸！ “你先回去，我先查，一定尽力救你爹，好不好？” 李长征对于李芷珊的重要性张毅心里有数。 可就算是这样，张毅也要先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在动手啊。 救人是肯定的，但是张毅却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去做事。 张毅这话还勉强可以接受，对张毅点了点头，道：“那我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殷殷切切的看着张毅，好像张毅不去就不走了似的。 而事实也是这样。 见此，张毅不禁扶额，看着李婉茹，张毅叹了口气，道：“好吧，那我现在去找孝先。” 总不能扔下李芷珊不管把？ 要是真的这样李长征出了事，张毅觉得，李芷珊应该会怨恨他一辈子的。 “去吧。” 虽然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但是现在看起来，李芷珊的状态已经好多了。 因为张毅跟朱健淳的关心，还有张毅的态度，已经让李芷珊安心了许多。、 剩下的，就是看朱健淳的了。 朱健淳见张毅来了，看张毅的表情就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如果是为了胜武侯，那便罢了，皇爷爷亲自下旨，纵使是小弟也毫无办法。” 他的话让张毅顿了一下，随即看上去很轻松的坐在朱健淳的身边，道： “那你可以告诉我，胜武侯究竟是因为犯了什么事儿，才被皇上处置了？” 据说还要砍头？ 这几年皇上开始修身养性，砍头的事情已经很少了。 甚至于近几年除了黄仁毅之外，皇上基本没有杀过人。 现在却动了这么大的怒，肯定是发生了大事。 见张毅一副不问清楚誓不罢休的样子，朱健淳叹了口气，道： “胜武侯投靠了五皇叔。” 然后呢？ 张毅用眼神这样问。 朱健淳苦笑的摇了摇头，道：“结党营私，犯了皇爷爷的忌讳。” 可究竟是因为结党营私还是因为胜武侯想要伤害皇上的心头肉所以被处置了，张毅跟朱健淳，乃至于李芷珊心里都有数。 “无力回天？” 看着张毅，朱健淳点了点头，道：“无力回天。” 皇上发话，那就是圣旨，朱健淳也没有任何办法。 虽然近几年皇上已经不管事了，但是毕竟皇上还是皇上，圣旨的威信依旧在。 不管是谁都不可以违抗圣旨，朱健淳也是一样。 沉吟了一会，张毅突然看着朱健淳道：“如果帮你们灭了高丽，也不可以？” 陡然看向张毅，朱健淳看起来很是意外，他道：“若是您当真灭了高丽，自然可以，只是为了皇帝威信，日后胜武侯就只能是个平民，并且要改名换姓，胜武侯一生耿直，张兄真的觉得，能够受得了这个？” “想要活着，就要受得了！”张毅只是答应了李芷珊救人，却并没有想要管李长征的后续，他们父女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去头疼吧。 既然说清楚了，张毅也不在多留，起身，看着朱健淳，张毅道：“那你就看好吧。“ 不管怎么样，为了让李芷珊不抱憾终生，张毅也只能尽全力帮李芷珊达成愿望。 只不过现在事情紧急，李婉茹还躺在床上受伤了，张毅要救李长征必定要大费周章。 不过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回到府上，张毅跟李芷珊说起这件事，李芷珊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 “多谢你了，我父亲……不能不救啊。” 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李芷珊说什么也做不出来放任不管的事情。 可惜她不能做什么，能做的也就是在别的方面多对张毅好一点作为补偿了。 张毅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对李芷珊道：“好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我要好好想想办法。” 灭了高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虽然早就在布局了，但是却也还是要废上一番功夫。 张毅的烦恼被小娘们知道，这样的事情，纵使是小娘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在后勤方面支持张毅了。 认真的思索了好一会，张毅觉得，水军军费是一个机会。 “杜寒，给我去联系林立。” “是，少爷。” 听见张毅的话，杜寒也不多问，对张毅拱了拱手，什么都没有说转身下去了。 不一会，林立便出现在张毅的面前。 这个时候他没有值班，穿的也是常服，张毅险些没有认出来林立。 看着眼前的林立，张毅道： “林队长，不知道你有没有来做我的副手的想法。” 他的能力张毅是知道的，事实上，这段时间之所以认识并且欣赏了林立但是却没有对林立说什么，张毅的想法就是要好好历练一下林立。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等时机的时候。 闻言，林立十分的意外，看着张毅，道：“张大人何意？” “就是你想的意思，来做副指挥使怎么样？” 张毅看着林立，等着林立的回答。， 虽然张毅知道，这样的事情，林立不可能拒绝。 为了达成消灭高丽的目的，朱健淳连调动军队的权利都给了张毅，只是需要张毅的请求而已。 这一个副手的位置，张毅完全有权限全权处理。 愣了好一会，林立才反应过来这天上掉的馅饼，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林立突然跪在张毅面前。 “张大人对林立的恩惠恩同再造，林立自然没有不应的。” 更何况这是好事。 当初要不是张毅的话，林立早就被赵杰处死了，哪里能有今天？ 第679章 准备 第679章准备 林立是真的有本事的人，自从到了张毅手下来做副手之后，张毅手下的忙碌顿时就减轻了不少。 也是因为林立的帮忙，所以张毅完全可以放手去做很多事情。 比如说，试探高丽的态度。 朱健淳那边已经说了，只要张毅搞定高丽，他就帮张毅搞定皇上。 李长征已经年老，要是时间太久的话，他在大牢里面可能不妙，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张毅对付高丽的事情一定是要快！ 晚了的话，李长征的命说不定都保不住。 所以在确定了林立的能力和忠心之后，张毅便毫无顾忌的开始试探高丽，现在已经到了布局完成的时候，就算现在开战，张毅也有信心，一定可以拿下高丽。 问题在于，他担心高丽会躲，然后耗费的是时间也有更加的久了。 这个问题张毅想了好几天，最后决定去找勒泰。 “主子。” 一见到张毅，勒泰二话不说的就给张毅跪下了。 很显然没在勒泰的心里，张毅还是他的主子，并没有因为现在在朱健淳的手下所以便不认张毅了。 这个结果张毅倒是没有多在意，将勒泰扶起来，对勒泰道：“现在我要你帮我。” 其实张毅来的时候，勒泰就已经明白了张毅的意思。 可是就算是知道了，他也还是没有犹豫的对张毅道：“请主子明说。” 张毅是他的主子，不管是什么事情，就算是死无葬身之地也是要给张毅完成的。 更何况勒泰知道，张毅的要求并没有让他有多为难。 那件事，他只不过是不想让朱健淳得到而已，若是他的主子，那就没有问题了。 关于勒泰的想法，张毅一无所知，他看到的只是勒泰在他提出要求之后一口就答应下来了的样子。 “好，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要帮忙的时候记得让人来传个话。” “是，主子。” 勒泰恭敬的对张毅道。 他对张毅的态度明显区别于对朱健淳，对朱健淳的时候勒泰只是有表面上的恭敬而已，但是对张毅的时候，那种恭敬却是发自内心的。 张毅个朱健淳倒是也没有注意过这件事，他们想要的就是实打实的利益而已。 勒泰没有犹豫多少时候，便对张毅道：“主子，最多五日，女真将会向您臣服。” 戏谑的看了一眼勒泰，张毅道：“你早就已经控制了女真吧？” 就是不想让女真落在朱健淳的手里而已。 “勒泰是主子的人。” 所以他不想让女真落入朱健淳的手里，在勒泰看来，他的一切都应该是张毅的，不管大小，是他本人的能力还是手下的势力，都是给张毅的，没有朱健淳什么事儿！ 好吧，张毅没有想到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点了点头，对勒泰道：“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女真要做的事情不多，只需要堵着高丽的后路就行了。” “是，属下知道了。” 张毅自己都没有想到，勒泰竟然对他有这样的忠心， 不过总归是好事。 在勒泰去办事了之后，朱健淳出现在张毅跟前，故意酸溜溜的道： “他还真是张兄一个人的忠仆呢！” 这话说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勒泰跟张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联系呢。 张毅心中有点好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跟勒泰有什么猫腻呢，听你这语气。” 这话可是怎么说？ 朱健淳看着张毅有点哭笑不得。 不过朱健淳也没有多说什么，对张毅道：“那这么来说，张兄很快就能够拿下高丽了？” “不拿下不行啊，要是胜武侯在牢狱里面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觉得我家十三娘能这么简单的放过我？” 就算不责怪张毅，十三娘可能也要哭死了，张毅是真的不想看见小娘的眼泪。 朱健淳闻言，对张毅点了点头，道：“那小弟就静候佳音了。” 勒泰按照张毅的意思，第三天就将整个女真部落全部都献给了张毅。 没有见女真部落的那些人，张毅直接让勒泰下令女真，全力守住高丽的退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高丽跑了。 而张毅则是让林立一起找了一个送奢侈品去高丽的商队混在里面，跟张毅自己带的军队来一个里应外合。 原本因为张毅大批量输入奢侈品，高丽的军队乃至于国家的经济都基本上是处于报废状态的，因为张毅来了这样一出根本就是猝不及防。 带兵往高丽的方向走了一个月左右才到高丽的边界 虽然皇上不放心，但是朱健淳也还是跟张毅一起带兵，不管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还是为了在关键时刻帮上张毅一点，朱健淳都是这样的选择。 对于他这样做，张毅没有发表什么意见，这对于张毅来说不是什么坏事，但是如果要就利益上来说的也不是好事。 不管朱健淳来不来，肯定都是要张毅来主持大局的，但是朱健淳一来的话，到时候的功劳大部分就都要分给朱健淳了。 要是为了功劳的话，张毅肯定没有那么容易的同意朱健淳的话，但是很显然的是，这次张毅并非是为了功劳做事。 而是为了给十三娘救父亲，所以才有的这样一出，这样一来的话，不管朱健淳来不来，都不要紧。 朱健淳看着张毅，抿了抿唇，道：“今日之事是小弟做的不地道，张兄若是责怪小弟，小弟也别无二话。” 张毅闻言只是觉得有点好笑，看着朱健淳，张毅道：“我若是不想让你来，那你就来不了，”张毅的本事朱健淳是知道的，“可是现在我没有说什么。” 他早就默认了朱健淳的做法，现在朱健淳想的这些完全就是杞人忧天而已。 总是认为张毅会责怪他，朱健淳的脑补也是够了。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站在了大周和高丽的边界上了。 林立突然问道：“为何非要拿下高丽不可？” 说到底高丽只是一个小国而已，为了拿下一个小国而这样兴师动众，恐怕是难以服众吧？ 第680章 拿下高丽（上） 第680章拿下高丽 现在已经有很多看不惯张毅的人在窃窃私语了。 张毅看了一眼林立，知道林立的想法，所以也没有对林立的话多说什么。 他道：“卧龙枕畔，岂容他人酣睡？高丽虽小，但是这个地方，对我们大周却很重要。” 重要？ 不就是一块小地么？ 见林立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张毅摇了摇头，没有多解释下去等他们自己想。 果然就是要多读书啊，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 朱健淳看了一眼张毅和林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一下就笑了出来，对张毅道：“张兄曾说，一山不容二虎，这高丽虽然不是虎，但是也是一匹野心勃勃的狼，怎么能留着祸害我大周的江山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 林立看着张毅的眼神当中透着了然，没有再多问什么了。 但是从他的面上可以看出来，林立是实打实的明白了张毅的意思。 这样就好，就怕林立是一块怎么教都教不明白的顽石，那个时候张毅可就烦躁了，还好，事情并非是这样。 朱健淳摇了摇头。 大周的大军压境，让高丽的军队一个个都都显露出了身形。 前面有一个好像很眼熟的声音对张毅道：“张大人，我们跟大周是友好的邻邦，现在大周这样做，是不是要对邻居动刀子了？” 没有想到高丽军官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跟他说的。 张毅噗嗤一下差点笑出来，他回话道：“我们大周何时说过高丽是我们的朋友？高丽身处何地又做了什么事，难道你们自己不知道？还在这里跟我们冒充友好盟友呢。” 以为张毅会不知道是高丽帮着北蛮的人潜入大周境内的？ 不然的话娿，北蛮人的相貌那么显眼，如果没有长得跟大周人一般无二的高丽人的掩护的话，他们是绝对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就入境大周的。 之前张毅跟朱健淳还怀疑过是百姓们所为，不过转眼就排除了。 虽然有一些糊涂的百姓，但是如果要掩护北蛮人进来的话，一个两个，甚至于十几个人肯定是不够的。 大周不可能有大批量的百姓选择帮助北蛮，除非帮他们掩护的根本就不是大周人！ 张毅看着对面的好像有点不自在的样子，嘲讽的笑了一下，张毅知道他不可能是因为心虚，只是被张毅这样毫无顾忌的拆穿而不自在而已。 “身为高丽人当然要为高丽着想。” 换到他们的身上，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对付别国人就是理所当然了？ 讽刺的扯了扯唇，张毅道：“原话奉还，多说无益，我们还是战场上见真章吧！” 以前的高丽就没有办法对付大周，现在更是如此了。 但凡还有一战之力，高丽的军官也就不会在张毅面前说这么多话了。 不过很显然的是，他们没有， 朱健淳见张毅稍稍点了头，转身让暂停了安营扎寨的士兵们接着安营扎寨。 高丽现在不敢轻举妄动，就算是倾全国之力，高丽也没有办法跟他们对抗，拿下只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而已。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朱健淳跟张毅才有恃无恐，反正现在高丽也没有退路了，能够逃开的地方已经被女真所堵住，高丽除了选择被大周吞并，没有第二个选择。 见此，朱健淳这才意识到，“张兄是早知道局面是这样么？”所以才说用高丽换李长征的平安，实际上，准备拿下高丽的策略早就已经几乎成功了，之所以还没有轻举妄动，只是还没有到有好处的时机？ 张毅好笑的摇了摇头，对朱健淳道：“现在的局面也是最近才形成的，不然高丽肯定会有所察觉，”虽然高丽蠢，但是却也并非是没有聪明人，这一国的人，总归会有一个变异的。 看着朱健淳，虽然张毅很不想拆穿，但是却还是不得不道：“现在就算没有你手下的那个高丽公主，我们也还是能够顺利的拿下高丽，我要是想要占好处的话，就不会带着你来了。”这不是朱健淳早就知道的事情么？ 还是说到这个时候朱健淳就想不通了？ 当然不是这样，朱健淳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已，现在反应过来了，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猜忌了。 对张毅迁移的点了点头，朱健淳也并非不是拿的起放不下的人，他道：“是小弟狭隘了，还请张兄原谅。” 做上位者的人啊，确实是要谨慎一点，不然早就死了，所以张毅也没有真的责怪朱健淳的意思，只是对朱健淳的想法有点不敢苟同而已。 对朱健淳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张毅已经在考虑退路了。 朱健淳不知道自己稍稍猜测了一下就将张毅要吓走了，就算知道的话，该猜忌的时候，也还是要猜忌的。 “既然高丽不识好歹，那明天就动手吧。” “不用等高丽排兵布阵？” 就算要打仗，也要等对方先准备好吧？ 要不怎么说这个时候的人大多都是君子呢？ 打个仗还要讲究什么双方都准备好的公平公正，对上大周这样的庞然大物，张毅觉得高丽是永远都不会准备好了。 “身为守国门的军队，就要时刻做好被攻打的准备，城门破了是因为他们实力不够强，难道还怪我们太厉害了么？” 国与国之间，弱，就是原罪！ 朱健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是，张兄，小弟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张毅显得尤其的坚毅，好像一把锋利的利刃。 看见这样的张毅，朱健淳也就不感叹他为什么会比不上张毅了。 有些人就是让旁人倾尽一生都比不上的。 现在的张毅就是这样。 朱健淳对张毅点头，对林立下命令，让他们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攻打高丽。 “等等，今晚也要安排守夜的人。” 直接攻打高丽是肯定没有胜算得了，用阴险的手段说不定还有一点。 让他们安排人守夜，为的就是防备高丽的阴招。 第681章 拿下高丽（下） 第681章拿下高丽（下） 军营里面安排人守夜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所以张毅的话也没有让士兵们意外。 倒是跟在张毅身边不久的林立，这个时候多看了张毅一眼，对张毅的话有了些许的思量。 安排了一队最精锐的先锋守夜。 一般来说，这样的小队是不用守夜的，因为他们在真正打仗的时候是绝对的先锋，要是守夜没有休息好的话，肯定就达不成效果了。 但是今天林立这么安排，却没有任何人提出反驳。 这也就是张毅当初在军营里面的改变起了作用。 现在的军营里每一个人都记得张毅的话，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 别说今天林立让他们守夜了，就算是让他们去死，他们也不能犹豫。 更何况跟训练比，守夜实在是太轻松了。 张毅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也不想知道，只要好好的做好分内的事情，他们怎么想，张毅不想去管。 果不其然，不出张毅的所料，深夜三更时分，有一队高丽军人悄悄地摸到了大周营帐的附近，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守夜的士兵马上就想上前去将人扣住，但是却被林立给拉住了。 “副使！” 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林立抓住他的手臂，让他跟自己一起看看高丽人究竟要做什么。 要在他们达成之前将人扣住，那才叫人赃并获。 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毕竟是掌管的吩咐，小队长选择了相信。 什么都没有说，沉默的跟在林立身后，看着高丽人的举动。 张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的身后，轻轻的拍了林立一下，道：“人来了？” “大人果然料事如神，他们就在那里。” 不管林立究竟怎么拍他的马屁，张毅都没有什么反应。 谨慎的跟他们一起盯着那些人看。 直到他们到了军营的中间。 “他们要烧我们的粮草！” 只是这一下，林立便控制不住的想要上前制止了。 “悄悄的，叫人把这些人给围住。” 还有一会，还要等一会才到将人扣住的时机。 林立看了一眼张毅，慎重的点了点头，道：“是！” 那边的小队长已经动了。 “高丽实在是太卑鄙了！” “兵不厌诈，你们学着点。” 林立闻言，很是意外的看向张毅，没有想到张毅竟然会让他学这样卑鄙的手段。 好笑的摇了摇头，张毅道：“兵行诡道，只要能赢，只要能活命，这点诡计算什么？” 这样说也是，虽然林立有些不敢苟同，但是却也还是没有说出来什么不赞同的话。 站在道义上，张毅绝对是错的，但是要在领兵方面，张毅的做法没有错。 这下林立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朱健淳早知道张毅吩咐了林立有事，所以到这个时候也还没有睡，正好听见了张毅跟林立在说这个问题。 倒是没有在她们两个之间帮谁，而是对二人道：“若是再不过去的话，我们的粮草只怕就被高丽的人烧干净了。” 差点忘了还有粮草。 张毅瞪了林立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径自往前走去。 莫名就被迁怒了，林立有点无辜的摸了摸鼻子，也跟着张毅往那边走去。、 才刚到，张毅还没有站定，就看见了高丽人好像打算要往粮草上泼洒什么的样子。 “拿下！” 这一声令下，早就待命的士兵们猛地冲上去，将高丽人控制住，一个都没有漏下。 他们打算往粮草上面泼洒的东西也来到了张毅三人跟前。 颜色好像有点眼熟？ 挥开了朱健淳制止的手，张毅上前沾了一点，放在鼻尖下轻嗅。 “这是油？”而且好像还是食用油。 “高丽还真是大方啊，大半夜的给我们送油来。” 挥挥手，张毅让人把这些油先送到军医那里去检查一下，没问题的话就用来吃吧，也不浪费。 张毅的做法让高丽的那些士兵气红了眼睛。 “你无耻！” 被骂了，张毅也没有生气，而是淡淡的笑了一声看着他们的眼神好像非常的不理解似的。 张毅道：“大晚上的来烧我们的粮草，究竟是谁无耻？要你这么说，我们也应该大晚上的攻打高丽一遭，才能够对得起你对我的评价啊。” 高丽士兵闻言，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极为惨白，要是张毅真的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攻打高丽的话，那就真的是他们的罪过了。 “突然攻打高丽，师出无名，这不是无耻是什么！” 张毅笑了笑，也没有生气，只是道：“我这是帮你们的公主复位，怎么叫师出无名呢？更加当不起你们的一声，无耻了。” 明明是儒雅的样子，偏偏让人恨得牙牙痒。 朱健淳看着觉得有些好笑，对张毅道：“张兄便莫要再多费口舌了，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张毅点了点头，道：“就是这么回事。” 放嘴炮有什么用？要有实打实的本事才有用。 他也没有将这人放在眼里，只是过过嘴瘾而已。 朱健淳见那人气得整张脸都涨红了，心中觉得有点好笑，看着张毅，道：“张兄以为，此事应当怎么处置？” “怎么处置？”张毅看了一眼这个小队，狠心道：“明天阵前斩杀，用他们的血来告诉高丽，违抗我大周的，必死！” 不仅仅是做给高丽看，更是给北蛮看，对付他们大周的，不管是弱小还是强盛，都必死！ 并非是张毅残忍，而是势逼人强，为了政权和威望的稳固，牺牲这几个人算什么？ 谁的政权不是鲜血堆砌起来的？ 朱健淳现在虽然有权力，但是威望却还是差了点，这样的好机会怎么能够放过？ 没有想到这次张毅是真的能够很狠下心，朱健淳意外的看了张毅一眼，思索了一下，对张毅点了点头，道：“张兄说的极是，小弟知晓了。” 能够狠得下心来对张毅是好事。 朱健淳不是没有发现张毅的不足，他这个毛病若是做百姓，或者是做寻常的官员或者宗室都没有问题。 第682章 阴谋 第682章阴谋 但是如果要做实打实的掌权者的话，还是太软弱了一点。 近几年张毅已经好了很多，但是对于朱健淳来说，还是差了一点。 现在看着张毅一点点的蜕变，朱健淳也是舒心的。 没有理会朱健淳的想法，张毅摆摆手让人将这些东西带下去。 军医这个时候已经查完了油过来找到张毅，道：“孝王殿下，张大人，那些油里面没有不好的东西，只是有有点人参粉而已。” 这可是好东西，一般来说这些军人都是吃不起人参粉的，军医是想要将这些给军人吃的，但是究竟怎么拿主意，还是要看张毅跟朱健淳的。 高丽会有这么好心？ 拿来烧粮草的油竟然是食用油里面还有人参粉？ 怎么越想越觉得奇怪呢？ 要是在山穷水尽的时候，张毅当然不会想那么多，可是现在很显然，还没有到那个时候。 朱健淳跟张毅想都没有想，直接便让军医将那些油都收起来了。 “张兄怎么看？”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张毅认真的想了一下，突然笑出来。 “既然他们给我们送好东西，那我们也不能浪费了不是。” 什么意思？ 朱健淳看着张毅，眼角眉梢都是不理解。 怎么才能够不浪费？ 听张毅这个语气，是要给高丽的人吃了？ 那怎么才能够让高丽的人吃了呢？ 其实很简单，张毅勾勾手指让朱健淳过来，对他耳语了几句。 朱健淳转眼便露出了了然之色。 “果然还是张兄想的周全。”看着张毅，朱健淳如此道。 轻笑着摇了摇头，张毅没有回话，这件事便吩咐朱健淳的人去办了。 朱健淳手下的人手众多，找到合适的人的概率比张毅大多了。 这是好事，朱健淳当然没有意见了。 想要知道高丽打的是什么主意，直接去让高丽的人试试不就知道了？ “那张兄，明日还要攻打高丽么？” “当然要！这种事情要是言而无信的话，以后大周怎么立足？”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朱健淳对张毅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 看着张毅，朱健淳斟酌了一下，道：“张兄，三郎死了。” 愣了好一会，张毅才反应过来朱健淳说的是什么。 张毅看着朱健淳，眯眼道：“你说什么？” 王三郎一生凄苦，张毅还打算在尘埃落定之后让王三郎好好过下半辈子。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的是，王三郎就这么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见张毅好像没有特别伤心的样子，朱健淳松了口气，道：“就在三日前，被五皇叔以违抗军法之罪处死。” “越王还真是爱排除异己啊。”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张毅眼角眉梢却尽是讽刺，从现在开始，越王跟张毅之间的帐又多了一笔。 很好。 张毅点了点头，看上去好像并不伤心，但是张毅的心情究竟如何，也就只有张毅自己知道了。 说是主仆，但是事实上，张毅早就将王三郎当成了一起进步的兄弟。 现在兄弟死了，张毅当然是没有不伤心的，但是现在比伤心更重要的却是要给王三郎报仇。 不管是出于怎么样的想法，或者是说不管出于什么样的角度，越王都一定要死！ 他们跟越王早就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连表面功夫都不用了。 “帮我给三郎敬一杯酒吧。” 要不是因为王三郎是张毅的人的话，在越王的手下，王三郎这样的人说不定还能够活下来。 最错的是当初张毅跟朱健淳相信越王没有夺嫡之心，只有为国尽忠之心，这才将王三郎推入越王旗下。 后来要将王三郎拉出来又太晚了，这才造成了王三郎的死去。 朱健淳拍了拍张毅的肩膀，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现在张毅需要的并非是安慰，而是陪伴。 “走吧。” 能够得到孝王的亲自敬酒，就算是死了，对于王三郎来说也是一种福分，但是现在却没有人有这样的想法。 不管是张毅还是朱健淳，他们都知道，这一杯酒，王三郎受之无愧。 要不是因为王三郎冒死一次又一次的给他们传消息的话，张毅跟朱健淳都不知道早越王手底下栽倒多少次了，哪里能有今天？ 所以这一杯酒，是王三郎应得的。 “走吧，好好休息，明天是一场恶战。” 就算高丽不是大周的对手，但是想要拿下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毕竟他们也是一个国家，要是没有本事的话，恐怕早就被吞并了，不可能等得到现在。 虽然说张毅已经将他们的内里掏空了，但是想要拿下，怕也是不会那么轻松。 朱健淳看着张毅，深深的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走吧。” 叹了口气，张毅道。 身边的人走了很多，剩下的也就只有这么几个。 要是李长征没了的话，张毅很有可能又要失去一个小娘了。 若是可以避免这样的结果的话，张毅会尽力去做，就像是现在这样。 知道张毅的担心，在这件事上面，说朱健淳是罪魁祸首绝对不过分，要不是因为他跟张毅的话，李长征也不会那么选择。 现在这个时候，张毅是绝对不会责怪李长征本人的，这样来说的话，他们这些第二责任人，就是罪魁祸首了。 所以现在朱健淳没有办法对张毅说什么安慰的话，只能对张毅保证道： “在小弟与张兄回去之前，天牢里不会有人敢动胜武侯。” 皇上已经将李长征给废掉了，按理说现在李长征只是一个庶民，但是朱健淳却还是叫他胜武侯，这是实打实的给了张毅面子。 要不是张毅的话，朱健淳根本就不会理会李长征。 “我知道了。” 有了朱健淳的保证，张毅总算是放心了一点。 “走吧，那些东西记得别让士兵吃了。” 在弄清楚是什么东西之前，张毅不打算让大周的士兵去尝试。 朱健淳看了一眼月十三，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是，属下知道了。” 月十三对张毅跟朱健淳恭敬道。 第683章 大功告成 第683章成功 之前月十三的恭敬是给朱健淳一个人的，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月十三的恭敬也同样是给张毅的了。 察觉到这一点，朱健淳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张毅跟月十三之间。 等月十三走后，他试探道：“近日里月十三似乎已经将张兄也当做主子了。” 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现一般，张毅摆了摆手，道：“月十三可是你的人，这么说是个什么道理？” 等朱健淳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走了之后，张毅这才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朱健淳离开的方向。 看来朱健淳现在是真的怀疑他了，那在朱健淳身边不能待太久了，等到越王的事情尘埃落定，张毅就打算带着小娘们离开此处了。 为了性命，张毅觉得还是抛弃荣华富贵吧，反正小娘们也不在意这些，就是不知道庐陵公主能不能受得了。 不管结果如何，这件事都是势在必行了。 翌日一早，按照张毅的吩咐，朱健淳已经让军队排好队列在高丽城边了。 只等着张毅一到便义无反顾的朝着高丽攻去。 在被张毅跟朱健淳亲自训练的陆军与水军之前，高丽的所有防线就像是豆腐做的一样，一碰就碎。 不过高丽的反应也是很快，在知道自己不敌大周之后，很快便想后撤去。 往常关系最好的盟友女真，这个时候早就做了张毅的手下。 还没有开口，深知张毅脾性的勒泰就已经下令，直接让女真包围了高丽，一个都没有剩下。 就这么简单，张毅就已经解决了三国鼎立的景象。 张毅看着朱健淳，淡淡的道：“现在这个时候，总算是可以让你来了吧？” 他不想居功，这个时候也不能居功。 原本对付高丽就只是一个交易而已，这个时候，张毅想要的不是功劳而是达成自己的目的。 流芳千古是朱健淳的事情，跟他张毅没有关系。 朱健淳对于张毅的做法很是满意，深知张毅是个识时务的人，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朱健淳才愿意给张毅面子。 看着朱健淳，张毅叹了口气，朱健淳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张毅也不知道，但是张毅知道，朱健淳是因为利益和权势而变成这样的。 面无表情的转脸走了，张毅这是去让人准备收拾跟行礼回京了。 这件事并非小事，越王很有可能会来，对于朱健淳来说并非是小事。 越王回京，很有可能制造动乱，这个时候，他不能不主持大局。 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归心似箭的不只是张毅，还有朱健淳。 朱健淳听了张毅的建议，让高丽原有的贵族暂时治理高丽，反正这边已经被大周的军队控制了，他们没有办法闹出什么事情来。 所以朱健淳难得没有多想，放心的同意了张毅的想法，这件事其实就算张毅不说，朱健淳也还是会这样做的。 就像是张毅说的，想要治理这个地方，没有什么人比当地人更加的合适了。 安排好了这边的事情之后，朱健淳放心的跟张毅一起回京。 路上倒是没有遇见什么。 拿下了高丽的朱健淳和张毅，对于在这边深受高丽之害的百姓们来说简直就是大英雄一般的存在。 所以一路上一行人别说遇见危险了，没有被夹道欢迎就已经是低调又低调之后的结果了。 朱健淳对张毅叹了口气，“看来咱们拿下高丽的选择是对的。” “我从未怀疑。” 这段时间朱健淳对张毅的表现让张毅格外的归心似箭。 要不是不能也没有必要跟朱健淳分开走的话，张毅还真的想要丢下大部队一个人回京。 看来在京城是呆不了太久了。 到了京城，张毅跟朱健淳一起回京，但是欢迎和庆祝的只有朱健淳，而张毅则是跟小娘们在一起。 “孝王殿下这是？” 看着明显跟往日不同的朱健淳，十四娘不禁问道。 张毅摇了摇头制止了十四娘的话，他道：“不过是各位利益而已。” 十四娘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被大娘拉着了，轻轻的对李香如摇了摇头。 “孝先他诶，你别怪他。” 这一幕庐陵公主也看见了，但是毕竟庐陵公主是皇家人，不管是于情于理，庐陵公主都只能劝慰着张毅。 就算是她为了张毅，也不能让张毅对朱健淳有什么不满。 张毅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脸转向一边。 他心中的打算，看来是不能提前跟庐陵公主商量了。 “十七娘，想我了吗？” 在小娘们之中，跟张毅的感情最好的，除了十四娘之外，也就是陈可心了。 她虽然并没有李香如陪伴在张毅身边的时候多，但是在张毅的心理，陈可心却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女人。 看着张毅，陈可心点了点头，道：“当然，一路上还顺利么？” 两人好像是真正的夫妻一般寒暄，让庐陵公主看着一阵眼热。 也知道张毅是为什么对她这样，但是她没有别的选择，生在皇家，享受皇家的供养那就是要付出代价的。 如果所付出的代价是这样的话，庐陵公主也只能选择接受，她没有反抗的资格。 轻轻的扯了扯张毅的袖子，陈可心让张毅往朱健淳那边看。 “张兄，此次拿下高丽，其中的功劳大多是兄长的，所以小弟想求皇爷爷给张兄以爵位。” 他想要的是爵位么？ 张毅有点好笑，对朱健淳道：“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朱健淳闻言，苦笑一声，没有想到张毅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来。 有了张毅的功劳，李长征肯定是要放的，只不过朱健淳却不想让张毅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毕竟出尔反尔，有损皇上的威信。 不过现在张毅已经说了，朱健淳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看着张毅，朱健淳道：“答应张兄的事情自然不能反悔。” 张毅看着朱健淳，等着朱健淳的下文。 “来人，将胜武侯释放！” 毕竟李长征也没有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第684章 大结局 第684章大结局 要真的说的话，也就是对得罪了皇上而已。 实打实的罪孽却是没有。 所以现在朱健淳放了李长征，说白了也只是皇上跟朱健淳一起给张毅的面子而已。 宗室们觉得朱健淳跟皇上疯了，竟然真的就这样轻轻松松的对张毅妥协。 不过经过了这件事情之后，敢光明正大的说看不起张毅的人好像一下就销声匿迹了一样。 毕竟是皇上都要给面子的人，哪里轮的上他们看不起？ 不过京城的人却没有多想这件事多久，越王要回来了，他们没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 对付越王都过不来，哪里还有时间关注张毅？ 这也是给张毅还有朱健淳迎来了喘息的时间。 让朱健淳跟张毅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越王竟然突然回来了，而且还已经准备逼宫了。 猜得到消息，越王就已经快要带兵进京了。 朱健淳心中一惊。 “稳住，我去调遣军队，你在宫里稳住大局。” 越是这个时候，朱健淳就越是不能慌，只有朱健淳镇定下来，朱健淳手底下的那些人才能够镇定下来，静下心来的专心对付越王。 在张毅用最快的速度打点好军队之后，张毅得到消息，越王已经快要进入皇宫了。 急匆匆的赶到，正好在宫门口跟越王狭路相逢。 张毅连忙上前道：“越王殿下，您这是做什么？宫廷之内，除了御林军之外别的军队都不许靠近，你不知道吗？” 越王半点都没有将张毅看在眼里的意思，对张毅冷笑一声，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拦着本王？规矩是胜利者规定的，本王是不是违反了规矩，不是你张毅说了算。” 被这样看不起了，张毅一点生气都没有，或者说张毅不至于为越王生气。 看着眼前的越王，张毅淡淡的笑了笑，道：“越王殿下说的是，不过胜利者究竟是谁，可不是越王殿下一个人说了算的。” 到底还是手底下见真章。 反正都是要遇见的，越王对身后的军官使了个颜色。 “既然张大人不识时务，那就别怪本王无情了。” 眼看着就要打起来，朱健淳此时带着人出来，正好看见张毅跟越王都带着人在对峙。 “五皇叔这是做什么？回京庆贺就算是欢喜，也不该带这么多人才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五皇叔这是要谋逆呢。” 看着朱健淳，越王扯唇讽刺一笑，“他们没有认为错。” “原来如此，那五皇叔就别怪孝先无礼了，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张毅打量了一下越王身后的人，突然开口道：“光是嘴炮多没有意思？孝王殿下宅心仁厚，不忍看血流成河，倒是我好奇想要看一看，是据说是整个大周最为尖锐的御林军厉害，还是驻守北边的军队厉害，不知道越王殿下，肯不肯为张毅解惑？” 没有等朱健淳说什么，越王便抢先道：“本王也正有此意，今日本王便让你们看看，真正见过血的军队和京城的这些花架子究竟有什么区别！” 越王的说的没有错，比起京城当中这些养尊处优的侍卫，遇见真正见过血的老鸟瞬间就被反杀了。 张毅见此，心中很是焦急。 齐王此时带着另外一队驻军前来营救。 虽然看似是有了转机，但是张毅跟朱健淳都知道，这些不过是一时而已。 见此，朱健淳一时间没有了主意，看着张毅，朱健淳慌乱道：“张兄，现在可怎么办？” 来不及想太多了，张毅让杜寒去将他提前备下的东西拿出来。 捏了捏手心，张毅不再犹豫，直接将跟许久未曾出现的系统兑换的炸药包狠狠的朝着正在战场上扔去。 几声巨响之后，整个战场上陷入了难得的安静。 越王脸上的得意消失，看着张毅的眼神好像要吃了他似的。 转败为胜，不过一瞬间。 他的主将已经牺牲，看到那一幕，越王手下的兵就算是心理素质再强大，也是一阵惶恐。 这哪里是战争？ 这是赤裸裸的屠杀啊！ 张毅用了这种武器，他们哪里有命活？ 此时，张毅主张的军队不需要头脑的想法便能够看出来有大用了。 虽然张毅这边的士兵也还怕，但是退缩的，却一个都没有！ 一个个的都站在原地，等着张毅跟朱健淳的命令、 让人直接去将越王扣起来，看着跪在眼前的越王，朱健淳面无表情。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少废话，要不是因为张毅，你能赢？现在成王败寇，任凭处置。”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越王也还是要给张毅上眼药。 现在张毅已经不是太在意朱健淳的想法了。 朱健淳刚想要说什么，便看见一个宫人匆匆忙忙的从宫里跑出来，看见血流了一地，整个人都要吓傻了。 “什么事？” 听见朱健淳的问话，宫人才一下子软到在地上，对朱健淳道：“皇上，驾崩了。” 朱健淳闻言，整个人都呆愣住了，脸上的神情似悲似喜。 “张兄” 张毅知道朱健淳在忌惮的是什么，对朱健淳摆了摆手，“我先回去了，还有点事儿。” 见此，朱健淳不禁苦笑一声，对张毅点了点头，“张兄去处理自己的事儿吧。” 怕是在张毅的心中，他朱健淳已经成了笑话了吧？ 身在高位，他不得不小心，为了谨慎，牺牲张毅也是必然。 其实朱健淳是真的想多了，张毅并非是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原因而要走，而是因为，张毅急着回去收拾东西。 ...... “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孝王殿下怎么办？” 十四娘听说张毅要走，整个人都非常的欢喜，但是在出门之前，却还是假模假样的这样问道。 “现在事情已经尘埃落定，我在这里也是碍眼，还是走吧。” 小娘们一个个都已经整理好了行装，就等着张毅回来了跟她们一起回江宁。 那个地方才是她们跟张毅的家啊。 然而她们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朱健淳跟庐陵公主在暗处看着他们渐行渐远。 是的，最了解张毅的还是朱健淳！ 只是让朱健淳没有想到的是，张毅竟然真的说走就走，连他的登基大典都不参加，不过这也许对于他或者张毅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看着一辆辆马车逐渐变小，直到消失。 朱健淳叹了口气，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对旁边的宦官说话。 “封张毅为逍遥侯” ...... 三个月后。 江宁，秦淮河边上的百花楼一阵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起，可谓是人来人往宾客云集。 张毅如同一个木偶人一般任凭着那帮子女人们摆弄，然后就被拉扯着来到了前厅。 前厅里早已人满为患，都是江宁城中的富商和官员，当然更有与张毅交好的众人！ 而另一边却是早已经梳妆打扮好的六位新娘，此时正盖着红盖头一声不吭的站在那儿。 很快，一位年长的妇人便喜滋滋的站了出来，拉着张毅和六位新娘相对站，紧接着婚礼便已经开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顿时，人群吵杂一片，有想要看新娘子的，有想要闹婚房的，就如同一个菜市场一般热闹非常。 张毅牵着一根红绳拉着六位新娘赶忙夺路而逃。 废话！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他以前得罪的人可不少，现在要是被抓住了，那还不被这群人给整的上不了床？ 眼看着洞房越来越近，张毅只看见几位家丁站在门口，不由得大呼一声：“你们给我殿后！” 刹时间，几位家丁听到召唤立刻雄赳赳气昂昂的跑了过来。 张毅毫不迟疑，拉着六位新娘朝着里边就冲了进去。 只是当他进了洞房以后却傻了眼。 因为...因为在那张硕大的大床上竟然还端坐着十个盖着红盖头的新娘。 什么情况？ 张毅又看了看自己的身后，身后还有六个新娘！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床边上“哇啊！”的一声，一道震耳欲聋的婴孩哭声便响了起来。 随着这道哭喊，紧接着又是几道婴孩的哭声响起..... 张毅放眼一看，只见那大床之上，竟然还放着几个襁褓，在那襁褓之中居然还藏着婴孩。 他这一看不打紧，可是端坐在床前的几位新娘子可慌了神。 此刻，他们哪而还顾得上头上的红盖头，一双双白嫩的小手顿时揭盖而起，一张张熟悉而又娇媚的容颜便出现在了张毅的眼前。 大娘、二娘、三娘、四娘、五娘...... 张毅眼都看直了！ 他从心底确实想过将所有的小娘们全都收入房中，可是....他也是知道，那是万万不行的！ 可是现在....怎么回事儿啊！ 张毅一边感慨，手却依然伸了过去，想要触摸那一张张熟悉而又让他溺爱的脸庞。 “相公....你稍等一下！”六娘不好意思的看了张毅一眼，然后抱起了一个襁褓，当着张毅的面缓缓的解下了胸前的衣衫，顿时一对雪白而又饱满的山峰便展现了出来。 张毅眼睛瞪的老大！ 然后一张小嘴便熟悉的凑了上去...... “咕咕咕！！！”婴孩那儿懂得谦让，更加不管站在前面早已经等的心痒难耐的老爹，大口大口的吮吸了起来...... （全书完） 新书《我有一刀在手》八月一日发文，敬请期待！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武者一怒，尸山血骨。 我有一刀在手，刀刀见血酒入喉！ 八月一日，一切尽在我有一刀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