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 第1集 三兄弟(1) 1995年的金秋9月，德阳警官学校又一批学员开始了新的警校生活，经过中考后的焦急等待和悠长闲适的假期之后，手捧着红色的录取通知书从各个地方汇集到了警官学校。警校的大门庄严巍峨，巨大的警徽金灿灿的十分夺目。第五军像每个刚走进这个大门的孩子一样，满怀着憧憬和向往在这里迈出了警察生涯的第一步。 进门的大道不直，一棵大铁树之后，校园在眼前展开，“从严治警、从严治校”八个大字映入眼帘。一排排规整的建筑和宽阔的操场，充满生机的绿色。这就是警校，一个培育警官的摇篮。 第五军背着大包小包随阿飞和洪战三个人第一次走在初秋的警校校园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们几年前就说好要一起上警校。经过三个人的努力，这个愿望在他们十六岁那年终于实现了。 第五军与阿飞、洪战是同学兼生死之交，从小一起长大，三个人有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默契。 记得那天天气不是很好----德阳的九月，雨后气温下降很快。但一切因为雨的浸润反而更显得安静而平和。望着周围的老生，三个人心中充满了新奇的感觉：哈哈，终于走进来了！ 由于当时新生太多，新生中队只有将就住平房，可能到明年当“老板凳”了就可以住楼房了。106宿舍里已经有两个人先到了，宿舍不大，里面整齐地摆着十来张上下铺，洁白的床单、绿色的军被，营造出了警营的氛围。 一小时后，第五军同700余名花季少年少女一起，整齐地排列在宿舍楼前的空地上，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相同的折叠凳、钢笔和笔记本，刚才身上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也都换成了同一样式的迷彩服。按照入校名单的划分，他们被分成了六个中队，此时第五军和阿飞都站在95级1中队的行列里，洪战被分在了二中队。 十点的太阳很快让人忘了清晨雨的洗礼，骄人而耀眼，虽说此时已算是初秋，但老黄历毕竟赶不上新时代的发展，全球的温室效应让夏天的尾巴仍旧如此难熬。刚站了一会儿，第五军的脸上就渗出了汗水。随着队干事一二一的口号声，六个方队集体迈出了脚步，这支初次组成的队伍踏着毫无章法的步伐朝着学校警体馆的方向走去。学员们不时在队列中东张西望，这个陌生的环境对于他们来说是新奇而神秘的，不知道即将到来的生活到底将是什么样子。但这种期待、渴望、燥动甚至恐惧的心情，马上就被一声厉喝惊得无影无踪。 “一中队二区队一排第七名，出列！”队干事的声音铮铮作响。 大家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第五军用眼角余光测了一下位置，发现被光荣点名的正是----阿飞！ 阿飞蔫头耷脑地从队伍走了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队干事高声问。说是队干事，其实还不如叫师姐合适，93级三中队副区队长陈美，后来听说她是警校的明日之星，比第五军他们也就大个五六岁，看起很干练，长的也特别漂亮。 “我……叫熊伟（阿飞只是他的艺名）……95级1中队二区队的……”阿飞声音很小，与陈干事的气势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知道为什么叫你出来吗？”陈干事问。 阿飞半天才努出话说：“因为我打望……”，哈哈哈，队伍中爆发出一片笑声，连陈干事也有些忍俊不禁，但干事毕竟是干事，陈美迅速调整了状态。阿飞确实尴尬，毕竟自己现在正站在全级700人的前列，光荣地成为了陈干事新官上任第一把火的受害者。 “别笑！看你这个样子，人模狗样！开学第一天就这样以后还得了？50个俯卧撑，做！” “你们从踏进校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能再把自己等同于那些社会的学生了，你们上的是警校，以后要当的是警察。警察是什么？警察是国家的工具和机器，是要有严密的组织性纪律性的”陈干事趁机对所有新生训话。 阿飞就这样在700名新学员面前表演了动作极为标准的俯卧撑。此后的开学典礼等过程到如今大家都已经淡忘了，岁月就是这样，能让人回忆的往往只有几个点，而其他的琐事会逐渐被尘封和淡忘。 经过开学典礼、校规学习、领取物品等事务性步骤和一个月残酷的队列训练后，新生们才算开始真正的融入了警校生活。 警校的夜晚应该很美，但新学员们往往还来不及欣赏那星星点点的夜空和夜幕下的校园，熄灯号就仓促地吹响了。六个新生学员中队在同一屋檐下各自开始了床上的辗转反侧。 第五军说：“我们到学校报到有几个星期了，生活有点紧，刚才阿飞还说被我饿了两天，作训服快可以当镜子用了，可以说是生活无着落，情感无寄托。还是阿飞好，你狗东西是个情种，我看有句话用在你身上挺合适，就是‘夜夜做新郎，全川都有丈母娘’。昨天还有个女人拿起刀在到处找你，我看着提刀女走的时候，不禁想起了《红楼梦》里的一句话：天尽头，何处有香丘。不过……嘿嘿！” 阿飞说：“不过什么？” 第五军：“不过就是品味差了一点。” 洪战：“阿飞，要砍你那个女人找到你没有呢？”阿飞：“找到了，在男卫生间里还是把我找了出来，我只有大叫‘饶命啊英雄！你放过我吧！’她说放过你？你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正在想……我说你给我个杀我的理由先！她说好！你一声不响丢下我，说和我约会你却跑了！我对她说你只是得到我的肉体，并不能得到我的灵魂。我们不会有结果的。你让我走吧！” 第五军说：“禽兽！阿飞，昨晚你叫一个叫美美的女人的名字叫了234次（阿飞说：因为美美是我女朋友嘛），但是你叫一个叫静静的叫了725次（阿飞无语）。”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洪战说：“哪个叫静静的女人一定欠你很多的钱。” 第五军：“还是洪战最阴险，你说怎么整？” 阿飞：“干脆这样，第五军你去找个洗碗机，洪战你去找个洗衣机，我比你两个帅哪么一点点，我就去找个提款机。你们说怎么样？” 洪战：“我同意。我们干，反正大家一起用。” 第1集 三兄弟(2) 警校生活其实很单调，并不像进学校前第五军他们想像那样丰富多彩和浪漫，每天的生活从早上起床号一响就是在打仗，什么都是用抢---出操抢先、上厕所抢蹲位、吃饭抢菜…… 只有周末能在一定程度上“嗨皮”一下。周末第五军他们有几件事是一定要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星期五晚上七点半参加学校的舞会，第二就是星期六的电影。舞会由每个中队轮流承办，也是学校每周最热闹的一天。 舞场设在学校的大饭堂，空气中弥漫着烟草的味道。除了没有酒，什么都有，地也重新拖过，又洒上一些滑粉，显得邋遢。天花板熏黄了，边沿却是文艺复兴式的花边，廊柱也是罗马式的。灯光大亮，倒不如暗些---好遮一遮那个旧。这一亮，便什么也逃不过眼睛了，有一种说不出的沧桑感。 音乐准时响起，沙沙哑哑的，在空廓的大厅里，显得有些软弱。二三小节过去，便有几对上了场，缓缓地滑行着。 “阿飞，你在学校现在最看不惯哪个？”第五军问。 “哼！这还用说，当然是开学时叫我做俯卧撑那个女人噻，”阿飞满不在乎的样子答到。 第五军：“像这样子，今天我点一个，你要是能把她请起来跳舞，我和洪战输一包红塔山，怎么样？” 阿飞：“一言为定喔，为了一包红塔山老子什么都干。” 其实第五军早就看见，舞会上，很安静地坐在角落，像一个甘于寂寞的女人，那就是陈美---阿飞最“看不惯”的人。 第五军：“飞哥，怎么样，就那个陈美。” “啊！她啊，管她的喔，整了！”阿飞冽了冽手，做出一副事在必得的样子，走了过去。 后来听阿飞说起的经过，至今还被三人津津乐道。 “…小姐…”，阿飞很绅士的招呼。 陈美瞪了他一眼。 “喔，师姐，可以请你跳一曲舞吗？” 站在不远处的洪战很吃惊的看见陈美居然站了起来。 “师姐，其实我不会跳舞。” “什么？你不会跳，找我干什么，不会是想报复我吧？” “嘿嘿，当然不是，我是诚心请你的，不会介意吧？要不你教我跳吧，我是第一次。” 其实阿飞在初中时就是个舞林高手了，他说不会跳的主要原因是想一直留住陈美跳，如果说会跳，一曲之后还不就“拜拜”了。 他们上场时，表情好像很严肃，动作一丝不苟。初看上去，你会以为他们是把跳舞当工作。可再往下看，你就在他们的举手投足间看出了心底的快乐。 看他们一曲一曲的接着跳，走得特别近，第五军心里雀跃不已，忍不住地想笑。 “洪战我不陪你了，你自己玩。”第五军说着穿过了舞池，来到工作台。全校有名的交际花、校学生会副主席，岳芝妮坐在那里。岳芝妮身材修长，好像比第五军还高一点，长相特别出众，会给人一种过目不忘的感觉，每周的舞会她都会在场，就好像舞会是她开的一样。 第五军走过去：“岳芝妮，可能请你跳舞吗？”这时的感觉就有点像《潘多拉爱情宝盒》里的假面舞会。 音乐响起，是辛晓琪的《味道》。 学校的交际花谁不认识，第五军装着不知道名字，问“你是哪个中队的？” “岳芝妮，九五级五中队的。”她很自然的答到。 “我……”第五军正要自我介绍，岳芝妮抢先说：“你？早就知道了，第五军，九五级一中队的”。 “啊！你怎么知道，我还没说呢。” 这时阿飞故意跳到第五军面前，做出一副很得意的样子，背着陈美给第五军做了个ok的动作，问第五军：“洪战呢，你不陪他？” “他啊，玩自闭我也陪啊？” 从那次舞会后，阿飞管陈美叫师傅。 第2集 大话西游 二学期开始不久，冬天转眼就快过去，春天即将到来，校园里的树枝开始冒出新芽，天放亮的时间也越来越早。学校每天早上六点十分，急促的起床号声猝不及防地响起，虽然是硬板床但还是如此难舍，第五军一般在心里默默数到十才战胜自己爬了起来。警校的每一个清晨是忙碌的，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第五军特别喜欢警校早上的阳光，金灿灿的让人觉的十分温暖，心情也十分的好。 六点半，全体学员会按照出操课目着作训服或和警服出操，这时球场和校园的马上路几十个方队整队集合后，场面十分的壮观，值班区队长向中队长报告人数清点情况： “稍息、立正，”区队长下达口令后，跑步出队列，立正向中队长敬礼后向中队长报告：“中队长同志，一中队二区队出操应到62人，实到56人，6人整理公共卫生，整队完毕，请你指示。 “稍息、立正，”今天早上按照预定课目进行，出操的课目是队例训练，中队长说到。按照着装的要求，先由区队长检查着装。扎在腰间的武装带要扎紧到不能伸进两个手指的程度，但在第五军在检查的时候，却不幸被伸进了一个拳头。 “第五军，你这腰带是怎么扎的？规定是不能伸进两个手指，你为什么不执行？”中队长严词地说。 就这样每天重复的做着同样的一个动作，寂寞还是寂寞，枯燥仍旧枯燥，学校三点一线的生活让这群半大的孩子经受着前所未有的考验。但是在那个年纪，即使生活多么乏味无聊，乐趣也总是会有的，因为那时他们拥有最直白的快乐和痛苦，一切是那么的真实没有修饰，可以为争刘德华帅还是张学友帅而打一架，也会为了一个段子在半夜里开怀大笑，而这些原本简单的东西到如今却已显得很难很难，人的一生就像一次次的蝶变，在不断挣扎着破茧而出的磨练中成熟与成长。 由于专业的要求，全中队120多人，只有10来个女生，每次课间休息时，楼道的两边站满了男生，这时很少有女生会从楼道过，除非她的脸皮无敌，从然从这过一定会被以李凡为首的男生调戏一番。 李凡，攀枝花人，在学校时和第五军是同桌，比阿飞大三岁为人开朗、很健谈，个子不高，喜欢听伍佰的歌，也是第五军在学校时最好的朋友之一，李凡在学校的朋友很多，特别是女性朋友，他每天都会抽出一大段时间去评论警校校花的各种类型。 身边还中会不断会闪现师姐、师妹们的英姿，她们一身绿色的戎装，每个有她们身影出现的地方都会成为校园勿庸置疑的亮丽风景。这时常常会感觉到眼睛不够用，特别是以男生为主的中队。 陈蔓就是这时候走进第五军视线的，阿飞他们开玩笑管她叫鳗鱼或陈陈，但第五军当面一般叫陈陈，可能是“上海难”看多了的原因吧，但那种感觉似乎只是蜻蜓点水般地在心中荡起一丝涟漪，既不敢培养也不敢声张。 陈蔓和洪战是一个区队，正是洪战第五军他们才认识了陈蔓，听洪战说陈蔓是最后一个到学校报到，当走到教室时，中队长给全班同学介绍这是陈蔓时，全班男同学全惊呆了，还留着长发，因为学校规定女生的头发不能过肩，警校的男生要是见了长发妹就像见熊猫一样。更何况是个漂亮的长发呢，晚上吃饭时就听洪战说起他们区队来了一下班花，第五军和阿飞听洪战吹的又惊又喜，陈蔓同第五军他们一样，也是单位定向培养，虽然是重庆人，但没有重庆女人的泼辣，更多的是女人应有的温柔： 洪战对阿飞说“今天我们区队来了个班花，长的乖惨了” “是不是哦，好久让我一睹芳容噻”阿飞说。 第五军说：“什么班花哦，今天晚上吃啥子？不如就吃抄苞谷嘛，要么吃土豆抄洋芋。” 阿飞说：啊！都两天没吃肉了。 第五军说：你忘记了，我是吃斋的！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娃娃泡妞也在拿公款，不吃洋芋早就饿回家了，还有吃肉时全是我吃蒜苗你吃肉，你好像一点都不内疚。 洪战说：还是我安排算了（三兄弟就洪战家最有钱）。 阿飞说：好，还是和洪战豁有搞头，不用天天吃苞谷。 第五军说：飞哥，哪今晚你把你的师傅代上一起吧，还有洪战，把胡子剃光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少了胡子一点性格都没有了（洪战是落腮胡）？ 阿飞说：不带她，想和她分手。“可惜快乐永远是短暂的，换来的只是无穷无尽的痛苦跟长叹！”人世间所有的爱情刚开始都是甜美的，但随着岁月的流逝，都会慢慢变得有些苦涩（飞哥伤感地说）。 阿飞说：第五军你说“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第五军说：不需要， 阿飞说：她只不过是一个我认识的人！我以前说过一个谎话骗她，现在只不过心里面有点内疚而已。我越来越讨厌她了！有一天当你发觉你爱上一个你讨厌的人，这段感情才是最要命的！ 第五军说：洪战，今天怎么看你都不对头，哦，原来你开始代眼镜了，我是说哪不对头。看起怎么有点两个眼珠好像汇到一点。 洪战说：谁说我豆鸡眼，我只是把眼光集中在一点，以改变我对以往事物的看法而已。 阿飞说：今天星期六，去看电影《大话西游》。 第3集 送我烟的哪女子 时光荏苒，转眼间第五军已经在警校呆了一年多，他在想怎么让这条路越走越宽，想着想着，阿飞走了进来。晚上阿飞一有空就喜欢到第五军宿舍小坐，走进房间，看见第五军桌子的烟盒。就不停在旁边叨念。临走的时候还调侃到：“第五军你还抽天下秀啊。” 哪时由于经济有限，全体学员通抽天下秀，因为便宜，当时是二块五一包，有时还是用菜票来买，因为警校的菜票在德阳城可以通用，连座公交车看电影也可以用。据说天下秀还是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进入了中南海的，为毛泽东、贺龙等第一代中央领导卷制特供烟，不过当然不是第五军他们抽的哪种了。五中队的大木，阿飞他们一个伙食团的，入校以前可是什么也不沾，进去不到一个月，狗狗的比阿飞的烟隐还大，真是时事造人。 第五军说：“阿飞你娃娃现在有夏雪什么都有，怎么能和你比，听说现在你吃的方便面都是空运过来的，阿飞你和夏雪发展的很快，你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败啊”，呵呵。 “不是给我空运过来的，是给她空运过来的”。阿飞说。 你要是以后真和她结婚，可以少奋斗10年。李凡马上更正说，那就不用奋斗了，还可以一辈子吃喝玩乐，呵呵。 恶习即是人性，谁不想不劳而获？可当时就是过于自命不凡，阿飞和夏雪交往还没想到过这方面。 显而易见夏雪是一个有家族背景的人。听说她的爷爷名叫夏百银，上海人，上个世纪40年代，夏百银在上海创办佳德公司，抗战后来转战香港，由于战乱，把夏雪的父亲夏抗战留在了浙江亲戚家，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年公司开始经营地产，但生意一直没有什么起色，直到一九六七年，香港爆发动乱，投资环境极度震荡，许多生意人离场观望或移民，造成地价狂泻，而佳德公司便趁机大量购地，赚到了第一桶金，生意也一日冲天，八十年代就成了上市公司董事局主席。 改革开放后，夏百银回到内地一心想与夏抗战一家团聚，想让夏抗战接手夏家的生意，在他感到公司运作无忧时，也就把生意完全交给后人打理，自己享清静去。但哪时的夏抗战已是解放军空军一基地的政委，即将提拔为基地司令员，仕途也红红火火，谢绝了夏百银。 夏百银见夏抗战已不可能接手夏家的生意，于是就把希望放在了不到17岁的夏雪身上，按照夏百银的想法，以后可能只会有夏雪来掌管家族生意。但哪时的夏雪天生好强，非到跟到好朋友一起考警校，只是说和朋友在一起好玩，也不知道自己会读好久。 身为高干子弟的夏雪当然是呼风唤雨了，说吃不惯四川的食物，基地每周都会有军机飞成都运物资，夏抗战每次就会叫人从浙江空运女儿喜欢吃东西的过来。 刚才我问夏雪你为什么要喜欢我，第五军你猜她说的什么？什么？她说“除了帅没什么好说的”，好了不说了，我要回去，马上要熄灯了，随后扔下一包红塔山走了。 那时候还在读书，青春年少自命不凡，又死爱面子，就算不吃饭也要抽烟，还要尽其所能地抽好烟。 阿飞经常约上第五军和洪战，座在球场边边抽烟一边看书……和美女。 直到遇见一个mm. “五军，你看，哪边哪个”，阿飞说。 “哪就是陈曼，你们想要干嘛，她可是我和一个区队的，算了我还是走了，不然她天天见我不骂我啊，”洪战说。 有没有在春天的上午，见着一位如水的女子捧着本书在哪里静读，阳光洒下来，刚好的那个侧面，会有梦幻迷离的美感。 “看什么看……神经病离我远点……”，陈曼好像气愤地说。 “哇，小姐好眼力，我确实有神经病史，一般看见漂亮的女孩就发作”。阿飞答到。 “你们男人总说些无聊的话引女孩子注意，以为自己帅。” “你错了，我从不以为我自己帅，而是我本身就很帅。 “我要吐了。” “在你吐之前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快说。” “你为什么要昧着良心否定我的帅？” 无赖、无赖、无赖…… 阿飞和第五军就这样应和到，她也许是真诧异，两个男人惊慌失措加大汗淋漓。 第二天，第五军约阿飞去看电影，阿飞每次动作都很慢，快……公车来了。 第五军你看哪是谁啊，“陈曼”也，第五军让我来。 陈曼：“怎么又是你？” 阿飞；有时候我的确无处不在。“ 陈曼：“烦人，那么多位置不坐，偏要坐我旁边。” 阿飞：“小姐，你搞清楚，我只是坐了个空位置，而空位置的旁边，刚好有个你，如此而已。” 陈曼：“你再说！小心我扁你！” 阿飞：“你敢，我会叫非礼的！” 陈曼：“你以为会有人理你么？” 阿飞：“那我就非礼回来。” 这些契机，让阿飞、第五军和陈曼很快接近。 虽然是快到傍晚，阳光却很灿烂。 有些时候阿飞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猥亵，可能夸张了一点，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了两年，第五军虽有所居心，但不会去涉及关于学校地域的问题，她呢？不知道，可能会理解这叫默契。 从哪以后阿飞、第五军和陈曼就经常一起吃饭、看电影、跳舞。 “阿飞，其实我一直不相信异性之间会有友谊，你不会吃到碗里看到锅里的吧，嘿嘿，不会只不过我喜欢长的乖的”。第五军问。 “给你开玩笑的，我和曼鱼是很好的朋友”。不过好像她对你很有意思哦，她说我这种性格不适合她。还有信我已经给你写好了，我准备交她。 你帮我写？靠，老子检查下，谁知道落名是留的我的还是你的。 你知道这个我的强项。 女人的心一旦有了爱情，就像灵魂中升起了太阳。 “飞哥，你猜陈曼说我像什么”第五军说。 什么？ 说我像萤火虫，晚上都会发光，白天就更不用说了。 哈哈，i服了you. 陈曼从来就不给你镇定的机会。我知道你要抽烟，听说抽好烟会对身体伤害少一点，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包烟，是阿诗玛。 一包阿诗玛，却对她从此眷恋，折不断的心绪，持续了指间的交错，冰冷的双手，包含着若即若离的温暖。只有她，居然会相信这样的理由，一个不抽烟的女孩子，一天时间惦记的心神。 很多年后，现在才明白，就算是抽软中华，也找不到7块阿诗玛的感觉。 是面对现实，还是去忠于理想。也许印证了“世上安的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这两句话，至尊宝最后不也是选择的负卿吗？但是至今还依然哪样感动。 第4集 且行且珍惜 1997年7月，第五军他们为期两年的警校生活即将结束，7月又是一个离别的日子，好像每年的这一天都在下雨样，伤感笼罩着校园，到处是不舍，到处是眼泪。学校里恋爱的男女就像是一壶架在火炉上烧着的水，毕业后，有些人会化作水蒸气，有些人还留在水壶里，不管是化作水蒸气，还是留在水壶里，但是不会再在一起。 熄灯后，阿飞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正准备点上一支红塔山，这时一道黑影借着月光推开宿舍飘到阿飞床前。阿飞压低声音问：“洪战你干吗？人吓人吓死人你知不知道？” 洪战笑着小声道：“还不至于，”顺势挤到床上，阿飞嬉笑道：“你安分点，当心我告你耍流氓。” “你放心，我从不耍男流氓，呵呵。知道你睡不着专门来陪你。” “飞哥，听说这几天学校到处都有在做了断的？”洪战问。 “是的，太伤感了，我知道和夏雪不可能有结果，我对她说到毕业那天为止，我们一起失恋，她不同意，她说家里什么都听她的，会接受我的。我说；我毕业后只是一个小警察，怎么能和你在一起，不可能给你带来幸福的。她说“其实一开始，你就知道这段恋情结束的时间？哎～～～”阿飞回答到。 还是洪战你眼光看的远，和何颖颖耍朋友，是因为她老爹是本单位的老大还是因为她上警体课练倒功前倒时起来地上有两个大锅盖啊，哈哈！ 不论是哪个届的一中队历来都有举办毕业晚会的传统，7月11日，是九五级一中队的毕业晚会，哪天全中队的同学整整在学校的检阅台忙了一天，一天的时间终于把检阅台装扮成了舞台，还拉起了长长的一条横幅“且行且珍惜”，晚上八点第五军他们冲忙吃饭后就按时来到了校足球场。 女主持人是一区队的真优美，其实她的名字叫曾秀梅，同学们开玩笑叫惯了，都叫她真优美。听说她考警校的时候正在西政读书，是从西政退学考的警校，因为当时的警校都有代干指标，所以放弃大学来读中专。男主持是第五军他们二区队的副区队长，素有一等射手大众情人之称的万妈。 亲爱的1995级一中队的同学们，晚上好，如果说两年前的邂逅仅仅是一次命定之外偶然。 那么今天的离别则是两年丰富、幸福、温存时光经过后的必然。 开始的开始是我们唱歌 最后的最后是我们在走…… 第五军很早以前就设想过无数个毕业告别的情景，看着真优美和万妈两人在舞台一唱一合，第五军内心充满的感激和感动。阿飞的一首《且行且珍惜》让整个晚会弥漫着淡淡的忧伤。 迎著风向前行 我们已经一起走到这里 偶而想起过去 点点滴滴如春风化做雨 润湿眼底 憎相会爱别离 人生怎可能尽如人意 缘字终难猜透 才进心里却已然离去 没有谁能忘记这真挚情谊 你会祝福我我也会祝福你 且把泪水轻轻拭去期待再相遇 就算相见无期在某个夜里 你会想起我我也会想起你 默契永存你我心底情缘系千里 且行且珍借 所有的歌，所有的祝语都带着离别的味道，让人心里堵得难过。 第五军那一瞬间流泪的原因，只是觉得自己是为生命中逝去最美丽的4个字而哭泣。只为这四个字：别了青春。 第三天，第五军、阿飞和洪战收拿到了去大凉山省第一监狱的工作派遣单，让第五军没想到的陈曼的派遣单也是同一单位。夏雪由于家庭的坚决反对和重重压力，表面同意父母不同阿飞交往，置身一人留在了成都。 第5集 哪个冬天不太冷 1997年大凉山的这个冬天好像来的特别早，冷风过后，地上积满厚厚的落叶，那些还没有落的叶子在枝头簌簌发抖。不远的山上已经铺满了厚厚的白雪，可能明上醒来，就能看到窗外的鹅毛大雪。 洪战，这个冬天很冷啊，阿飞，你哪山顶上雪不是已经很大吧，冷，天天围在火边。 今天难得下山，我们三兄弟整下，还是你和五军幸福不用天天爬山，彭家山上晚上寂寞的吓人。 飞哥，你别说，前天我就在山林岗雪地里大衣也没有蹲守了五天，雪太大，给养车上不来，三天没睡上觉，到寨子小卖部买了两包饼干，妈的，回到点上开打一看全是发霉的，饿的我没办法了也只有吃了。 五军，你怎么不睡觉啊？ 洪战你是第一天啊，睡觉？你不是不知道，哪个地方，晚上睡觉枪被抢了，怎么办？鬼都不会理你。 阿飞，我们其实也差不多，我们是把人这一生最宝贵的时间全献给了党和人民，算是对的起党对我们的栽培了，呵呵。毕业后夏雪离你哪么远，你们有什么打算？她家权势哪么大，还怕把你调不过去。但是你娃娃我是知道的，不要寂寞难赖在山上找“啊眯子”哦！还一双解放鞋整两次吧，哈哈。 不说女人，男人的谎言可以骗女人一夜，女人的谎言可以骗男人一生！老子经常被骗。五军，好像又快要涨工资了是不是啊，现在你是多少，还不是和你一样，360块。够了，想起我们在学校才两百的生活费呢，是啊，不光要吃饭飞哥还要泡妞不也过来了吗。 你们两等会，我去拿酒，不一会第五军就提了一大包回来。 五军，苞谷酒啊？还是两瓶。还有特产，炸洋芋。 我知道这是你的最爱，哈哈！阿飞笑着说。 洪战，你还想喝五粮液啊？三个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正在这时，录音机里响起了张学友的《这个冬天不太冷》，磁带有点卡，还不时的段。 酒到酣处，第五军不客气地说：“我还是觉对你少了胡子一点性格都没有了，洪战，我觉得你变了，不是那个在学校时、热情善良、聪明义气的老同学了。”看来在学校时阿飞哥说你最阴险算是说对了。 “五军，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有看法儿，说实在的，我对你的活法也不敢苟同，都什么年代了，还满口原则、主义的。无论干什么都是为了养家糊口，当工人、当老师都是养家糊口挣工资吃饭，当干部就成神儿了？就成公仆了？我劝你，办事别太死心眼了，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如果周围都是坏人，就你一个好人，好人也成坏人了。难呀！太阳升起来了，黎明却死掉了；亚当都堕落了。来，干！” 第五军借着酒劲儿侃了一阵子心里话，说得洪战气得满脸通红。 第6集 阿飞哥和他的摩托车 第五军看了看表，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整个沟里就听见木槐在叫，有些地方叫崖蛙，山上流下来的溪水哗哗地响个不停，让山谷的夜显得更加宁静。他的思绪徘徊在理想和欲望之间，其实，他从小就有拿破仑式的野心，但不知道这是理想还是欲望。穿过岁月的迷雾，抚摸那些从指间滑过的青春，发现理想与欲望是很难区别的，有太多的理由证明，理想就是欲望，欲望就是理想。 面对群山，留下的只有树梢的一钩弯月和哗哗流个不停的溪水声。任山风灌满衣服，秋夜如水，一个斑斓的梦流经树林，让理想和欲望消散在远山的迷雾中。 这时，不远的山路上响起了马达声，还看的见车灯，越来越近。 这山上哪么晚上还会有谁啊？洪战自言自语的说。 哪不是阿飞吗？哪去找个摩托车，五军惊奇的说。 你娃两个受苦了，我来看下你们。 飞哥，你今天打扮的怎么像斯瓦新格啊，帅的很不一般哦，嘴里吸上一支烟，穿的还是“挨打背心”，幸好是晚上，不是晚上我看你是要把斯瓦新格的眼镜带起了，哈哈。 这车是谁的啊？ 这车是有历史的哦，给你们说，我舅舅就是靠它追到我舅妈的。 看来你是要继承传统了哈，第五军说。 阿飞，听说你这段时间和阿梅打的火热啊，这下你有运输工具了。 洪战，你说我们两个是不是上错了车啊。 呵呵，你不要问我，去问你的小利去。 你不要给我说，我们是真上错车了，现在外面的人你猜怎么说我们两个。 我听说了，说我们把女朋友换起耍，阿飞说。 阿飞不避讳地说：随心所欲，顺其自然。 你两个狗狗的整天泡在美女堆里，说来也怪，那些女孩即使被他们骗，也对他们恨不起来。 第7集 调令 第五军没想到在基层单位干得刚有起色就接到了政治部的紧急调令，让他到管教第三科报到。走之前，洪战约和阿飞第五军吃饭，晚饭就安排在美食林，第五军还约了同学阿铁。 阿飞是与陈陈一起来的(他们不是情侣)，陈陈还刻意打扮了一番，看上去好象刚做了头发，皮肤也像刚在美容院护理过，凝脂般富有弹性，只是与长的非常不一般帅的阿飞非常不一般协调。 陈陈是那种男人们人见人爱却是谁也娶不得的女人，但是大部分男人虽然心里爱，但私下里却自惭形秽，也不是哪个男人敢轻易放肆的。 第五军暗自观察，发现如果用花比喻女人，陈陈就是万花丛中的牡丹，阿飞见了这朵牡丹就像换了一个人，酒也不停地干，话也不停地说，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这家伙邪念在不停地升腾。 “五军，别看在你的一亩三分地，今天说好了我请客！把美食林最拿手的采都上齐，这可是我最后一次以一个单位的同事的身份请客。” “既然洪战要给我创效益，何乐而不为呢？”第五军开玩笑地说。 “陈陈，今天的菜由你负责。” 陈陈翻看着菜谱开玩笑地说，“今天给你们补一补，来个杞鞭壮阳汤怎么样？” “陈陈，鞭是什么鞭呀？”阿飞色迷迷地问。 “当然是牛鞭了，专治你们男人肾虚。”陈陈甜津津地说。 洪战你要少吃点，这段时间小利出差不在，小心察枪走火。 “阿铁，我有个笑话可是专说你们乡镇干部的。”说了你可别生气，就当是开玩笑，阿飞喝了口茶水笑迷迷地说 阿飞，如果不好笑，待会儿可罚酒啊！”第五军插嘴说。 “放心吧，保准你笑岔气儿！”阿飞说，“一头公牛和一头母牛带着他们的小牛犊子在田间吃草，过来一辆黑色高级轿车，公牛说：不好，你俩吃吧，我走了，县里下来干部了。母牛问：下来干部有什么可怕的？公牛说：你不知道，他们一下来就吃牛鞭。母牛说：那我也得跑。公牛问：你又没有牛鞭你怕啥？母牛说：你不知道，这些干部吃完牛鞭就吹牛逼！小牛说：那我也得跟你们走。公牛和母牛问：你走啥？小牛说：你们不知道，他们吹完牛逼就扯犊子！”阿飞说完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五军你总算离开这个溏溏了，这几年你是有感触吧，“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也是，这两年下岗工人哪么多，我们有时抱着这个饭碗又不想放，要是我们像哪些工人一样下岗了，我看还不如他们，你说你会什么？离开就一文不值了。“行了，你们这些大男人整天忧国忧民的，连喝酒谈的都是国事，累不累呀，来，我敬你们一杯！祝你们步步高升！” 第9集 逐酒 湛蓝湛蓝的天空，仅有几朵不动的白云，西宁河像一条瞎眼的巨蟒蜿蜒曲折地向西流去。太阳照在河面上，波光潾潾的，仿佛有千百万只小鱼在河里翻腾跳跃。 2000年7月15日下午3点，洪战迈着四方步雄赳赳气昂昂从大队部机关办公楼走下来，看的出来这家伙今天十分的得意。 第五军、大木和锐锐正座在石梯上吹牛。大木和锐锐是第五军的同学也是一个单位的同事，算是比较铁的朋友了。 锐锐格外向，做人张扬，他崇拜狼与命运抗争的强者精神。他认为，在自然界中，狼虽然不是最强大的，但却是最无畏的。有着敏锐嗅觉的狼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它们的目标——羊或羊群，窥视着羊的活动规律甚至牧羊者的状况，一有机会，马上出击。 虽然大木和锐锐从初中就是同学，但他们的性格却是两个极端。 嘿嘿！十大杰出青年都快到齐一半了哦，今晚我请客。 才下午五点，洪战就用无绳电话给第五军联系，已经安排好了，叫下班后准时到。没用过无绳电话的不知道，哪东西厉害，方圆十公里都有信号，只要一打，整幢楼的电视全部变成麻子。哪时很流行，几乎一人一个。 晚上6点第五军和大木、锐锐准时来到半边街的火锅馆。半边街是因为街只有半边而得名。 走进包间，看见陈教导也座在里面。 “五军和锐锐来了啊，快座”，陈教导带着笑脸说。 第五军心想，这个洪战越来越鬼了，说是请客，原来是叫我们来陪杀场。 洪战请示道：“陈教导，你看喝什么酒” “就喝郎酒吧”！陈教导答到。 锐锐笑着说“陈教导说话，一锤定音，我们还能说什么呢？” 妈的，现在拍马屁狗狗的一个比个厉害，第五军想。 大家笑着寒暄客气一番，第五军给陈教导斟酒。 陈教导端着酒杯说“中国的酒文化十分的丰富，你们知道喝洒为什么要碰杯啊”。 锐锐和洪战笑着摇着头，第五军你知道吗？ 第五军做出非常谦虚的表情说“我有一次在书上看见是这样的说的，喝酒碰杯起源于古罗马。古代的罗马崇尚武功，常常开展“角力”竞技。竞技前选手们习惯于饮酒，以示相互勉励之意。由于酒是事先准备的，为了防止心术不正的人在给对方喝的酒中放毒药，人们想出一种防范的方法，即在角力前，双方各将自己的酒向对方的酒杯中倾注一些。以后，这样碰杯便逐渐发展成为一种礼仪。” “说的对，人生就像是在喝酒，不碰杯还真他妈的不行，就是要壮着胆子勇敢去闯，才能打破人生的平衡。培养你的不是你的导师，而是你的对手，爱你的人不教你生存之道，只有恨你的人才能让你长本事，为什么？你要天天研究怎么对付他，这样你就活了，你就长本事了”。陈教导变作语气说 。 正当洪战推杯换盏之际，楼下里传来了女人咯咯咯的笑声，这笑声一听就是特别开怀的那种，而且还真熟悉，第五军走出门一看，阿飞正在和几个女同学喝花酒，怪说不得比楼上的喝的欢。陈陈也在，喝的已是红霞飞。 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女人的虚荣心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长，当增长到一定时期的时候没办法改变，那么也就死心了。同时欲望又是最淳朴的东西，对于帝王将相来说，没有什么比获得江山更重要的；对于商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获得巨额财富更快活的。 第五军装着没看见，往事如烟，感慨万千，他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思维已经不在了喝酒上，但是陈陈留在他心里的记忆尚未挥去，往往，心中最爱的那个人，最后却离自己最远。 第五军的心思全在工作上，早想就把情爱抛到了一边。在想“阿飞怎么属羊？应该属猫才对”这时已经没有了喝酒的兴致，但又不得不喝。喝到一半大木已经喝麻自己抱着水管睡着了。 第10集 生日 1998年11月16日，是第五军20岁的生日，其实庆不庆祝第五军也从来到没在意过，很平淡。哪时候没手机也不像现在一样可以收到很多祝福短信。 阿飞他们早就说好了给第五军好好庆祝，在一周以前就安排好了一切。 “五军，你别一天装老成了！快过生了开心一下嘛，”阿飞电话里给第五军说。 什么才叫老成？我哪老？什么也没成。 生活的主角的确是自己，可生活也是一场没有结局的戏，一部没有剧本的戏，随着这本无形的剧本，为了让生活继续演下去，人只能随着剧本改变自己。 老成？ 为什么不能换成"适者生存"呢？ “飞哥，你给我准备的什么礼物嘛？”第五军问。 “嘿嘿，礼物当然有，而且还很大，和人差不多大。” “其实吃不吃饭，礼不礼物都不重要，只要你们想的起就行了”，第五军说。 为了给第五军一个难忘和生日，阿飞他们着实煞费了一番苦心。 生日晚宴并没有安排在什么酒楼，而是在洪战家里，提前几个星期就买好了西宁鱼之类的“珍惜物种”。西宁鱼是西宁河盛产的一种高原鱼，实际上就是“雅鱼”，人们吃完西宁鱼之后，总要把鱼骨头中的一柄小剑包起来送给客人，祝福客人们平安吉祥，逢凶化吉。所以真正的西宁鱼，鱼头中有一把小巧的宝剑。由于过滥捕捞当时已很难见到西宁鱼的影子了。 除了阿飞和洪战外，没想到他们两个还邀约了一大群同学，洪战说是他们强烈要求参加的，至于是不是只有洪战知道。 洪战当主厨，洪战的厨艺在同学里面是公认的一流。 在桌子上，洪战笑眯眯地说，听说，飞哥给五军准备了和人一样大的礼物不知是什么啊？ 你也知道，洪战，你现在自己看哪个脸红就是哪个噻。哈哈！ 第五军想，妈的，该来的也来，不该来的也来。 “这除了你们几个流氓外，个个都是女中豪杰。”第五军恭维道。 “净瞎说，女人当了豪杰还是女人吗？女人就应该像杨贵妃那样回头一笑百媚生，你说是不是飞哥？”洪战的女朋友何颖颖千娇百媚地问。 “颖颖，你这么一问啊，我就考你一个问题。”阿飞色迷迷地说。 “颖颖，你说贾宝玉和林黛玉要是真的结婚了会怎么样？”阿飞惆怅地问。 “他们不可能结婚。” 阿飞不假思索地说。 “为什么？”陈陈不解地问。 “曹雪芹不允许，他写的那个时代也不允许。” “可是他们确实有真正的爱情啊！” 所以说爱情和婚姻是两码事嘛，你想想看，林黛玉完全没有做新娘的准备，贾宝玉完全没有做丈夫的准备，他们要是结婚的话，每天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的，贾宝玉就再也不是贾宝玉了，林黛玉也再不是林妹妹了，你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吗？再说，像林黛玉这样一个非常高雅的、完全生活在诗歌当中，身体又不好的女孩子，而且每天就知道嫉妒，嫉妒产生之后就折腾自己的人，怎么可能成为一个贤妻良母呢？反过来，贾宝玉对每个女孩子都感兴趣，只不过对林黛玉深情一些，他们俩要是生活在一起天天怄气就都气死了。 “哈哈！阿飞，你是在说你自己吧，你娃就是情不情”，第五军开着玩笑说。 本来陈陈和何颖颖一直认为对阿飞是个风流人物，飞哥这么一说，反倒产生了几分敬畏，客厅内笑声朗朗，窗外却孤月映海，涛声阵阵。 “来我们大家一起祝五军生日快乐，”洪战提议到。 “五军，今天情绪不高啊，还嫌我给你的礼物不够大，”阿飞说。 “五军，生日快乐”，陈陈举着怀子。说完，举杯一碰，然后一仰脖干了。 “五军，这怀酒别有一番滋味吧！“洪战笑着说。 这怀酒是什么滋味其实只有第五军自己才知道。 阿飞看得出第五军的心思，有意说“五军你娃怕是跳进西宁河也洗不清哦”。 第五军瞪着何颖颖“哪我就跳黄河，总比当小人好吧。” 洪战感觉听出了弦外之音，故意岔开话题。“感情不能太实际了，也不能太浪漫了，事实上，爱情不是激情，一开始是蹿跳的火花，日子久了慢慢就成了一只温暖的火炉，飞哥你是喜欢蹿跳的火花，还是温暖的火炉。 第11集 感悟 其实洪战的变化是和何颖颖分手后才开始加剧的，也许至今第五军和阿飞都没搞懂。 浮光掠影的夜晚是以饭局开始的，饭局是成都这个不夜城一切交往的开始，然后就是酒吧、茶馆、歌舞厅、夜总会、桑拿浴，每个人都像是猎人，利用夜色寻找猎物，每个人又像猎物，等待着猎人猎获。 洪战，这次我们难得到成都来，大家玩高兴，阿飞不知从哪里叫了几个朋友来安排。 一会还是早点回去吧，明天还要到川师参加论文答辩呢，第五军说。 我看你是呆哈了，难得出来放松一下，你直叫着早点回去。 就是，人民警察也人嘛，阿飞的朋友附和到。 这时服务员走了一份杏圆炖甲鱼上来，阿飞给洪战开着玩笑说，“你看这里面的动物像不像你。” 你龟儿才是王八！ 第五军接过洪战的话，“王八哪里不好，这世上什么都是假的，只有王八是真的，还他妈的叫甲鱼。” 第五军说完，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人生没有必要在乎真假，《红楼梦》里有这么一句话：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人生在很多时候会有许多善意的‘假’，因为大多数人都接受不了残酷的‘真’。” 这天，洪战喝的特别多，不知是心情高兴还是得了失恋后遗症。 席间，洪战去洗手间，洗手间就在包房内，洪战心乱如麻，他说不上自己是成功人士，还是失败人士，或许既未成功，也未失败，那只能有一种解释，碌碌无为。他情不自禁地想起曹操的一句话：宁可我负天下人，天下人绝不能负我。他感叹自己不是曹操，一向坚守宁可天下人负我，我绝不负天下人的信条，如今却稀里糊涂地做了曹操。 一边暗问自己，一边走出洗手间，竟然忘记了拉拉链，鸡门大开地走了出来，第五军看了逗趣地说：“洪战，你们家老二在家待不住了？” 众人哄堂大笑，洪战赶紧转身拉上拉链，脸腾地红了。晚宴后，阿飞和他的朋友直叫还要到酒吧玩。 洪战似乎清醒了一些，因为最起码可以找女人喝点酒，这是庸庸碌碌的男人最大的快乐，尽管人生最严肃的话题是快乐，但是自己严肃得太久了，麻木得成了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发泄当然不需要严肃。 夜色正浓，几辆车七拐八拐，拐进了酒吧一条街。 “男人到底是怎样一种动物？”洪战这么心里想着，车停在了猎人酒吧门前。 酒吧里的灯光随着震天响的音乐一起跳动，在这个环境里，眼神比语言更重要。蓦然的眼神跨越一切高度的傲慢，窥视着每个人的灵魂。 第五军不喜欢这种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也许自己的心灵早已被囚禁，再也找不到心灵被释放的感觉。 阿飞只要啤酒，而洪战要了一瓶伏特加，他需要强烈的、浓厚的刺激，一杯伏特加酒下肚，顿时觉得心里热乎乎的，环顾四周，一位粉面含春、眼神迷离的女孩走了过来，洪战只看了她一眼。 “大哥，看过《加勒比海盗》吗？你长得很像船长。 狗儿的，小姐说的还是普通话，不过是代焦盐的，第五军差点把喝在嘴里的酒喷阿飞一脸。 船长可不喝伏特加酒，具有冒险精神的人都喜欢这种酒。大哥，你喜欢冒险吗？” 女孩儿的胸脯随着摇滚乐一起一伏，左手端着一杯酒，右手夹着一支摩尔女士香烟。纤细的两指间烟雾飘摇，薄荷烟草混杂在各色烟草中格外清香。透过盛着酒的杯子，女孩火辣辣地看着洪战，脸上绽出诡异的笑容。 “海盗不光劫财也劫色，见着船长是不是很激动？”洪战抿了一口伏特加。 女孩摆动着火红色凌乱型发式，深吸一口摩尔烟，轻轻地喷在洪战脸上魅惑地说：“我就喜欢好色的男人，看你这么忧郁，不像是一个好色的男人。” “那我像什么？”洪战无聊地问。 “你像是一个失落的男人，不过，失落的男人都是优秀的。” 女孩的话让洪战心里很震动，他很难想象酒吧女会说出一句贴心窝子的话。 “那么失落的女人是什么样的呢？” “像我这样，到处寻找海盗的女人都是失落的女人。” 第五军和阿飞在边上听的直想哈哈大笑，只不过想把这个故事听完而没有打扰他们。 第五军对阿飞说“飞哥，看来今晚洪战要当一回动物了，算了我们还是救他一次，做人还是比做动物好”。 第12集 阳光灿烂的日子 许多难忘的故事太多的回忆和希望 不管它有多疯狂我愿意一生收藏 许多的故事不能忘太多的情节要发展 不要放弃因为有一天还会继续 其实阿飞并不像传说中的哪么风流，哪只是他的外表，当然这不能怪他，他为人义气，对朋友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真够哥们儿”，读书时成绩很好，认识他十几年了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1999年哪时开始流行qq聊天，是新事物当然很新鲜。 “阿飞今天从中队好不容易下山来，怎么不见你啊”？洪战问到阿飞。 聊天。 “和谁聊天啊”？洪战接着问。 qq. 什么是qq啊，没听说过，很好玩，就是在网上聊天噻。 对了第五军呢？怎么去他住的地方没找到他啊。 哦，他啊，在山洞里喂文子、马蝗之类的，都出去了十来天了，呵呵。 啊！在守卡阿，在哪？ 新市镇到马湖在路边的山洞里，昨天送给养时我去看过他。 走，我们骑摩托去看他。 哪么远，来回一百多里呢？ 走嘛，反正今天我们都没事。 洪战座上阿飞祖传哪东东，加大油门，风驰电掣地驶向金沙江。江谷里，河流旋转、奔腾跳跃，吱吱作响。夏末的金沙江畔一眼望去，红红绿绿的山峦默不作声，连绵地向天边延伸，颜色逐渐变得深蓝，最后成为迷蒙的一片；一片片的杉树林和柏树林，无声而绰约地伫立，连接着一簇簇的灌木丛，一直延伸到幽深的山谷里去。 经过三个时间的驰骋，天天已渐渐变黑，来到了第五军住守的地方，正见第五军正在往一辆拉木材的加长东风车上爬。 还在很远时，就给第五军飞了两个喇叭过去。 看来今晚你们两只有陪我了，天都黑了，你们不会还要回去吧。 “五军，今晚我们就是来陪你睡山洞的”洪战说到。 “好，真够哥们儿”。 第五军捡了许多树枝，在洞口燃起篝火，望着这回团篝火，时而浓烈，时而平静。而没变变化的，就是心中那团象征着理想和希望的火始终没有熄灭，即使在最落魄不堪的时候， 仍会象她所说的那样浑身发光。 第五军从军挎包里取出面包、罐头，还有之前洪战为准备好的西红柿、黄瓜等食物，最过瘾的是阿飞带了一瓶苞谷酒，使得晚餐显得极为丰盛。 晚餐吃到一半时，三个人围着篝火又唠了一会儿闲嗑，洞外便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山里的天，孩子的脸，怎么说变就变。五军又要受苦了”阿飞扫兴地说。 没有睡袋，到处找石头铺起就当是床了。 阿飞躺在石床上开玩笑说：“五军 ，你这铁棍棍不要对到我，小心枪走火。” 呵呵，飞哥，你放心，五军的枪法指哪儿打哪儿，从来就没走过火。“洪战喜皮笑脸的说。 “飞哥，听说你要去成都看她”？ “是的，想见又不能见”。有一首的歌词是这样的 谁为了生活不变 越渴望见面然后发现 中间隔着那十年 我想见的笑脸只有怀念 不懂怎去再聊天 像我在往日还未抽烟 不知你怎么变迁 第13集 我的一九九七 这一年地球上出了三件大事，一是我们毕业上班了，二是香港回归了，第三件事是阿飞和夏雪分手。 十年后，才真正体会到“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句古诗的意思。于是一发不可收拾，脑海涌动的，全是那个年代的点点滴滴…… 那一年我们19岁，照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早熟了。 第五军和阿飞、洪战他们都是一起从小就在雷屏一起长大、读书，大家年龄相仿，个性相投，所以工作之余聚多散少，一同报道的还有被称作十大杰出青年的阿锐和大木，他们说大家都是“子弟兵”，你们几个大不了是八旗子弟不然早就和阿飞一样上高山中队。 阿飞说“要不是想起这个神圣的职业，把我搞到哪么高的山上老子早就跑路了”。我们毕业分配时有几个同学的工作派遣单写的是“雷马屏”连报到都没来，干脆开出租车了。 洪战的人生道路，从小到大，皆由父母一手规划，家里虽然有点钱，依然对铁饭碗式的固定收入，保持着恒久不变的心理依赖。所以洪战中学一毕业，就被父母指定报考了军校和警察院校，在军校和警察院校之间，洪战自己选择了后者。洪战对第五军和阿飞珂说过，他估计军校的生活肯定比警察院校更加刻板难过。 警校三年，其实也很难过。每天早上出操，晚上点名，而且，还不许谈恋爱。虽说私下也有谈的，但谈得偷偷摸摸，非常不爽。洪战第一年就想退学来着，但父母严辞不准。熬到快毕业的时候，成都市国安局来学校挑人，看成绩没有挑他，谁知道还是回到了监狱。 洪战斜靠在床上捧着《雍正王朝》看得正起劲儿，他女朋友小利端着一杯热牛奶推门进了卧室“洪战，累了一天了，怎么还不睡？”阿利把热牛奶递给洪战问。 “利，不看《雍正王朝》不知道，”洪战蹙额叹道。 “洪战，我看第五军、阿锐都是深藏不露的人，你可得多个心眼” 阿利与阿飞的女朋友夏雪不一样，这个女人要是生活在刘邦的时代，就是吕后，生活在唐朝就是武则天，心不仅比天高，而且主意也正，是洪战的贤内助。洪战在与许多人物搭上关系，都是小有功劳的，而且阿利的心肠也不像一般的小女人。 “阿利，第五军这小子我心里有数，大家现在占的方向不一样，不好交底呀！ 呵呵，“洪战你开始了解官场了，你现在每一步都必须运筹帷幄，你要知道中国人除了发明物质的四大发明外，也发明了精神的四大发明，你知道吗”？阿利说。 不知道，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说来听下。 那就是太监，小脚，八股，大辫子。这精神上的四大发明表面上看是消除了，但遗毒还在，而且转化成了文化，哪个上司不喜欢听话的下属，这就是太监文化；不给别人穿小鞋，自己就走不快，这就是小脚文化；毛主席他老人家早就提出反对党八股，但是现在在官场上，谁讲话不说四六句？这就是八股文化；至于抓小辫子，仍然是当前勾心斗角的主要手段，这就是辫子文化。 阿利最懂得夫贵妻荣的道理，她现在与洪战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常言道，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她不希望洪战树太多的政敌。 “这就对了，你们俩年龄相当，都有拼命三郎的美誉，应该合起来做点事，这样对你们两个都有好处。” 第14集 火花--分手 这个夏天，流行着分手的气息，不知道在什么时间，以往彼此亲密的恋人就会向对方伶牙俐齿地说再见。绝情，就像轻松丢弃可乐空瓶般简单。感情没有谁对谁错，不能怪谁，只能怪生活太现实。 自从阿飞从成都回来后，有一肚子苦水想跟老同学倒倒。所以，一大早就回到第五军家楼下。 第五军昨天晚上睡得晚，因此快到十点了才起来。 阿飞的北京吉普车一直往沙跎方向开，公路下就是滚滚滔滔的西宁河，河两岸所有的高秆作物正在出穗吐缨，玉米、高粱、谷子，长得齐刷刷的，都已冒过了人头。各种豆类作物都在开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淡芬芳的香味。 “阿飞，夏雪哪么爱你怎么要和你分手啊？”第五军问。 她考验我啊！都怪我，没经的起诱惑。可她没怪我，是我主动提出来的，因为她是我的最爱。 哪你开的了这个口啊？怎么对她说的？ 我说：“你对我太好了，但要我付出跟你同样多去爱你，我又做不到。你这样付出只令我有太大太大的压力，我好辛苦，放过我吧！”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心的涕血啊！ 嘿嘿，这也只能怪你了，她是你最爱的女人，你舍的？她在你心中留下的是句号？是感叹号？还是问号？ 我以为留下的是句号，但留下的却是问号！ 舍不得也要舍，她跟着我只有受苦，又何必呢。就像当初在警校时，我劝她不要喜欢我，说：“我又要抽烟，又没钱，毛病又多”一样，可她还是要喜欢我，现在想起，哪时我们太不成熟。 “这样也好，这是你最爱的女人，你当然想让她过的好，所以也必须和她分手，男人应该对自己残忍一点，很多事对男人来说是不能选择的，你越来越成熟了，分手的味道，很无奈，但对于爱过的人来说，也是一种不同心情的结局，相见不如怀念，相恋不如思念。”，第五军接着说。 五军你太善于掩饰自己的内心，有些话躲躲闪闪地始终不肯倾诉。但仍然遮盖不住眼神里搀杂的忧郁。是的，我并不否认朋友看穿了自己。 第17集 狼性 第五军他们把龙腾带到了车站派出所，准备找派出所安排车辆将他们送往西安，第五军和张脱正在与张所长进行交谈。 这时背拷着的龙腾突然对说洪战说；“洪干事，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要死的人还与老子谈交易”，洪战说。因为根据《刑法》规定死缓罪犯又犯罪的将被执行死行，龙腾的行为已构成脱逃罪。 正是因为是要死人所以才给你谈。 洪战阴着脸说“你说来听下，是什么交易” 这样把，你做下张干事和第五干事的工作，就当这事没发生，保我一条命，我给你们三千万，洪干事我不可能拿我的命来开玩笑，我刚才已经赌了一把输了，就当我拿三千万买自己一条命，怎么样？ 三千万？你认为我会信你，洪战做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洪干事，三千万你们三个可以用一背子，共产党一个月给你多少钱？你有了这一千万后恐怕喝瓶酒也能当你几个月工资吧！我看的出洪干事并非池中物，也不是想一背子甘于过平凡生活的人，我知道有人在的地方就会有变数 有变数就代表还有机会，所以我相信自己。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在上海汇丰银行有个保险柜，密码：342516，钥匙在哪我也可以给你说，洪干事我十分清楚如果我骗你的后果。 洪战立刻深沉起来，“钥匙在哪？”洪战突然问到。也许这才是洪战的本色，不一样的狼性。是生存的需要还是欲望的需要？“如果你是羊，你吃得不仅仅是草，在草场越来越少的情况下，你就会把自己的牙齿磨尖，去寻找生肉，是羊也会变成狼。 钥匙在上海徐家汇新大谷酒店我的一个女人手里，我写给你纸条，她就会把钥匙交给你。她叫张惠，是新大谷酒店培训部经理，你找她就是。 洪战顺手从面前的桌子上找来一只签子笔从包里掏出十元钱，扔给龙腾，让他把字条写在钱上。 洪战刚收好十元钱，这时正好第五军他们同张所长从办公室走出来，在门口给张所长敬礼握手后说“洪战我们马上出发，今天能得到张所长的帮忙也算是运气了”。 派出所给他们安排了一辆都市猎人，虽然车况不是很好，但在这种地方能找到这样一辆车已经很不错了。重新回到阳平关第五军才感觉对它有了点印象，三国时里的荆州之变就有阳平关之战，由于曹操原屯粮之所天荡山及定军山被破，粮草不敷，曹操退到阳平关后每日派出哨马巡查，并出快马到上庸教运送粮草，感觉好像历史就发生在自己身上。 第18集 出卖 一路上第五军也没想其他的，只是想怎么尽快完成任务，已经出了差错，不要再出任何问题，早点平安回去。 这时的洪战心里就像暴风雨来临前异常的平静，能在这种时刻处之泰然，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其实洪战从最开始就没想过要把三千万的事给第五军他们说过，有了这三千万自己就会有一个新的开始。只是没想到会以牺牲最好的兄弟为代价，能者生存，弱肉强食，这是自然界的法则，没人能改变。 虽然是五月，但一阵风吹来，第五军突然觉的有点凉，原来临夏的季节也会有这样的感觉，以前一直认为活着就要遵循规则，要么加入别人的规则，要么树立自己的规则。不知道是自己的规则重要还是别人的规则重要，如果能做到别人按照自己的规则来办不是更好。是不是没有什么可以完美，不是一切都符合想象，有时候，记忆里的那片海也会有垃圾漂浮。 这时，第五军总是感觉龙腾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想这也很正常，没在意。也不知道洪战是不是意识到的这一点，因为在期间时间拖的越长对完成自己的计划越不利。 洪战突然说：“龙腾要不要去方便，一会就一直座到西安的”，其实龙腾以为用钱就能解决问题，但他没想到的是还有比他手还黑的，因为如果是用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叫问题了。 洪战故意问了下张锐你也一起去吗？“我不去了，你去吧，反正就是在这”。 这时的天感觉好像马上要下雨，第五军的心里总是觉的闷闷的，“洪战没问题吧，没事，放心”。 洪战一直在找机会，“龙腾到哪树林后面去，在路边怎么方便”，龙腾也很听话，就和洪战走了过去。洪战对龙腾说：“刚才我跟他们两个干部说了，他们说不行，钱不能要，这是原则问题，我看你还是跑吧，反正你留下就是一个死字，你自己选。”这时龙腾手也不解手了只是不停的用手抹额头上的汗。 “好洪干事，哪我们后会有期”， 龙腾刚跑出不到十米，座在车里的第五军他们就听到“站住…… ”砰、砰、砰三声枪响。第五军他们赶快跳下车，“什么事洪战？他妈的，他要跑，我也只有开枪了”。 张锐跑过去，把爬着的龙腾翻过来，中了一枪已经断气，这时第五军借司机的手机将情况向上级作了汇报，并保护好现场。 事后，第五军他们回到了单位，政治处叫他们三个人暂时不用上班，休息等通知，接受调查。 第21集《风雨桥》 “我在府南河廊桥附近，马上就过来拿。”第五军电话里对吴彦妍说。 “还是我来找你吧，那你就在廊桥一层茶楼等我”。 第五军虽然已经不知道来过多少次府南河，但觉的今晚的府南河最美，岸边的灯光亮了起来，闪闪发光。光的影子倒映在河面上，河水波光鳞鳞，像一条条彩色的鱼儿，在水里欢快地畅游着，又如一条晶莹的翡翠项链环绕着美丽的成都，水面游船悠悠，河风习习，岸边游人悠闲，沿河两岸高楼幢幢，绿草如茵，亭台楼圆，繁花似锦……道不尽的美丽，写不尽的惬意。 第五军走上廊桥，桥由青石制成，明清风格，共两层，一层是茶楼，二层就是酒店。面前就是一块很大的石墙，刻着巴蜀怪才魏明伦的题赋，写的有点多，懒的读，看了最后两句“祝此地别名多情桥，愿天下皆无薄情桥矣”，真有一种“廊桥遗梦”的感觉。 第五军找了张细枝条编织的藤椅坐下，拿出一支烟点上，正在发愣，吴彦妍从背后拍了下第五军的肩膀，“军哥，等久了吧”。 “怎么会，麻烦你才对。”第五军应付到。 吴彦妍在第五军面前坐下，第五军虽然没有了第一眼见到吴彦妍紧张感，说是紧张感不如说是心跳加快，但给第五军的感觉依然是浑身风情，浑身暧昧，浑身都是秘密，由不得他不心跳，粉色短袖小衫配白色短裙，修长的玉腿，让人觉得此时的夜色像弥散着芬芳的粉红蔷薇。 “军哥，喜欢喝茶还是咖啡？” “相比之下更喜欢茶。” “哪我还猜对了。” “服务员。一壶龙井”吴彦妍对面前的小姐说。 “你知道我喜欢绿茶？吴总看人看的那么准，难怪生意做的那么好。”第五军恭维到。 “茶，象征着清醒与控制。茶，越抿越清醒，越抿越冷静，令人或心旷神怡悠然自得，或运筹帷幄深不可测，咖啡能让人狂热而茶却能让人冷静，你认为呢吴总？” “所以说咖啡无理茶有道”对不对？ 嘿嘿！吴总说的好。 “军哥，你们的事我也听说了一点点，但我觉的，对棋不若观棋，观棋不若弹琴，弹琴不若听琴。古人说；但识琴中趣，何劳弦上音你认为呢？” 第五军抿了一口茶，“那今晚我们喝的是安逸茶。君子茶还是权谋茶？” 呵呵，都不是，喝的是佳人茶，茶本无性格，只是人要求了茶的性格。 让第五军没想到的是，吴彦妍长的不仅漂亮，而且还很有思想，漂亮的女人多，但又漂亮又有思想的女人就太少了。 这时的清江省第一监狱二号党委会议时灯火通明，省厅联合调查组正在听取监狱党委对龙腾被击毙一事的调查汇报。 “尊敬的李副厅长及各位领导，我是监狱长王明山现在代表监狱党委就5.8事故向省厅联合调查组作汇报。”王明山叙述完整个押解任务执行情况后说，“整个押解过程程序合法，击毙龙腾属于合法使用武器，但第五军等三名同志对整个押解过程预见性不强，致使龙腾连续两次发生脱逃后被击毙的安全事故，负有一定的责任，监狱建议给予三名同志一定的纪律处分”。 由于龙腾已死三千万已死无对证，李副厅长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说“我本人同意将5.8事故定性为安全事故，至于以上三名同志给予什么样的处分监狱党委决定”。 这也就是第五军最想看到的结果，更准确点应该是洪战最想看到的结果，洪战已经在开始设计自己新的未来，第五军哪里想的到多年的兄弟已经背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