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经典之黛玉传奇(上)》 前言 凤一直以来对于红楼都喜欢写穿越故事,可心中还是有些遗憾,总觉得没有给林妹妹一个交代,因此才写了这一篇红楼传奇。 这篇故事是从金玉良缘成就,而黛玉潇湘馆离魂开始,因此可以说已经有些偏离了曹公的著作,毕竟曹公只写到八十回,不过不管如何,这绝对是个精彩的黛玉。 希望大家能喜欢这个黛玉,好了,闲话也不多说了,请接着看下一页真正的故事吧 第一章 黛玉离魂 过去了,一切多过去了。 黛玉静静的躺在潇湘馆的红木床上,一头青丝随意的散在身后,灰色的中衣显露着她苍白的脸色,原本众多的泪水此刻似乎已然流干,心中虽然还是这般的悲戚,却没有以往那如泉涌的泪水。 无神的双目中有的是淡淡的死灰之色,宝玉,宝玉,为何你如此待我,明知道我心中只有你,你却遵从了金玉良缘,若是与你无缘,为何我心底众多的话语你却能明了,若是你我有缘,却为何这般舍我,真的只因为那是天注定的良缘吗? 想到这里,悲痛瞬间充满了胸口,看着潇湘馆外随风摇曳的翠竹,自己原是那般的喜欢这潇湘馆的一切,可如今,那‘沙沙’的声音却是那般的萧瑟,仿似自己的心事,那么的乱,那么的痛,重重心事有谁知,如今一切都化虚无。 原以为泪水已经流干,可点点的水光还是落了下来,黛玉拿起手绢擦拭了一下,可当看见手绢上斑斑点点的墨迹,她的泪不见止住反见汹涌。 还记得当日他挨打后让晴雯连夜送来的手绢,自己收到时候是多么的欣喜,如今一切却好似在嘲叽自己,嘲笑自己的可悲可叹,嘲笑自己痴和呆。 “姑娘,火盆子起来了。”紫鹃把那才起的火盆移了过来。 黛玉放下手绢,拿起枕边的诗稿,原本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更不见一丝神采,少年时候的得意,菊花赋诗的记忆,建立桃花社的每一幕如今都在自己心中,可是这斑斑墨迹犹新,那同心之人却无。 想到这里,一阵咳嗽让她更加的心痛,过去了,都过去了,往日的情怀已经全无了,那一幕幕的姐妹情如今也只剩的人去楼空,淡淡的泪痕伴着这斑斑的字迹如翩翩蝴蝶化成了灰烬。 紫鹃在一旁默默的落泪,如今这潇湘馆也只剩下她一人,雪雁被强拉去帮忙,其余的丫鬟婆子也已经偷偷到怡红院去侍奉新人了。 潇湘馆除了这千竿竹,已经没有了当日的恬静幽雅,有的只是寂寞和悲哀。 黛玉把自己的诗稿烧完,又拿起那手绢看了看,却是一个没拿稳也落入了火盆,她呆了呆,再度落泪:“罢了,都去了也好。”此刻的心中似乎一切都已经解脱了。 “姑娘。”紫鹃看黛玉烧的差不多把火盆子移走,怕碳气冲了她。 黛玉看着着十几年来陪伴自己的贴心人,悲哀的眼神透露这点点的担忧:“紫鹃,我怕是好不了了。” 紫鹃强笑道:“姑娘,你千万莫说这样的话。”接着端起旁边已经凉了的汤药道:“姑娘喝了药会好的。” 黛玉摇头拒绝道:“我哪里能够好的,只是我这一去也就罢了,偏放不下你啊。”说到这里含泪又咳嗽起来,过了好一阵才道:“自打我六岁进府,这八年来的风风雨雨都是你陪我度过的,如今我这一去,只留你在这世间,让我如何能不担心呢。” 紫鹃落泪道:“姑娘,你莫说这样的话,好歹这府中还是有疼你的人的,老太太当你是掌上珍,众姐妹也贴近你的心,更何况还有宝二爷,更把你放心坎上的。” 黛玉凄惨一笑道:“紫鹃,你莫说这些安慰我的话,老太太疼我,可更疼的是宝玉,我一个外来人哪里比得自己的孙子,众姐妹贴心,却是人心隔肚皮,人人有一副计较,那凤姐姐是里面奸诈外面和善,舅舅舅母也只当我来投的孤女,当我客人一般对待,宝玉,宝玉虽合我有心,却总不属于我,我注定是来的孤单去的寂寞。” 紫鹃哭道:“姑娘,好好的你莫再说了。”边说边一旁泪流成行。 黛玉惨白的脸色露出淡淡的悲哀:“我只当自己是这里人,从父亲去世带来的银子也由他们花,我只想有个安身的地方,可如今想来是没有了,好姐姐,这多年来蒙你照顾,如今在我去前你好好听我的话,我是不理事的人,却并不是不懂事,我知道元妃省亲用的是我从苏州带来的钱,他们只当我不知道。 我父亲怕我受苦早给我留了后路,只是我从来不曾放心上,只因为我以为我若真心待人,自然这府中之人也是真心待我的,可如今一切都已经迟了,却不想人心总难测,只如今我就算有心,也怕是不能去了。”说到这里黛玉咳嗽了几声。 一旁紫鹃落泪道:“姑娘,什么话也等你身子好了在说吧。” 黛玉摇了摇头,只继续言道“我从苏州带来的梳妆盒中有两层,上面的是一些我的日常首饰,下面是父亲给我些许贴己,我也不曾去看是多少,可如今想来,也是不会少的。 我若是去了,留你在这里也担心,如今你拿了那钱自己赎了自己的奴籍,出去找个地方生活吧,好歹也要活的比我好,我是质本洁来还洁去,你好歹叫他们送我回去。” 紫鹃听了更是泪落个不停止:“姑娘,你莫说这些丧气话,待你好全了,我们一道出去。” 黛玉摇了摇头:“我是不中用的了,何况就算是好了,也是出不得这府的,还不如让我这般干净的回去也好。” “姑娘。”紫鹃泪眼朦胧,这边是冷月伴孤魂,偏传来那阵阵喜乐催人魂。 那阵阵的欢喜声,吵闹声此刻如催命的符咒逼的黛玉是喘不过气来,心一急,一口血喷然而出。 紫鹃惊呼:“姑娘。”忙过去个她揉胸。 黛玉恨恨的看着外面:“宝玉,宝玉,你好……”话未说完却昏厥过去。 紫鹃忙上前照料,看着昏厥的黛玉,紫鹃的泪水也阵阵滑落。人道冷月葬诗魂,却不想这潇湘馆中是颦卿心碎紫鹃泪,又有几人会注意了。 且不说这边紫鹃如何焦急的守护着黛玉,此刻的黛玉一缕魂魄竟然出体,飘飘然来到了太虚幻境。 黛玉昏沉沉到达的时候,但见一玉颜明眸的仙子飘然而至,一身诃子裙随风飘动,那飘飘然的披帛显示这她的与众不同,那不同于世俗的气质却让黛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妹妹可来了。”仙子露出一丝飘然的笑容,明亮的双眸只看着黛玉,似欣喜有似乎是无奈。 黛玉一愣,只有礼道:“姐姐如何称呼?”心有好感,自然招呼。 仙子随即一笑:“我倒忘了妹妹已然忘了前生了,自然也是忘了为姐的。”遂长袖一挥,让黛玉想起了自己的前生。 自己本是西方一棵绛珠草,蒙神瑛使者的灌溉才有了今日,后来神瑛下凡,自己也同去还灌溉之恩,曾许愿用一生泪来还,想来如今泪水也还尽了,她轻叹一声。而眼前的仙子正是当初曾多方照顾自己的警幻仙子。 警幻见了笑道:“妹妹可痴了,真情也好假意也好,只是人间梦一场罢了,何苦如此执着。” 黛玉一愣,心中终究还是不舍道:“这我是明白的,可这宝玉毕竟和我打小一起长大,如今分离却也难舍。” 警幻冷笑道:“妹妹还痴呢,这神瑛当日在这仙界惹了多少风流情债,如今是他偿还的时候呢,偏你还如此痴迷做什么,你的灌溉已经还了,也该去过你属于你真正的生活。” 黛玉惊讶道:“我不是死了吗?当初下凡前不说好了,还尽一生泪,如今泪尽了,岂不是也是要回这太虚幻境。只姐姐说的真正的生活,那又是什么生活呢?难不成还有我未知的命运不成?” 警幻笑道:“何尝死的,你只是魂魄离体,如今那跛脚道人和癞头和尚已经去为你铺路,只望你此去后一切好自为之,毕竟你当初欠的可不只是那灌溉之恩吧。” 黛玉微微一愣,回想过去,是啊,好似在受神瑛侍者灌溉之恩的时候,还欠了一救命之恩。 “妹妹可是想起来了?”警幻笑道:“当初你成仙受劫,原是那毁体魔劫,你的灵根当被毒莽吞食,可偏凑巧神界的紫薇星经过,不舍断了你的修为,才出手救了你,如今他也已经受天命下凡,你当去用一生还他这救命之恩才对。” 黛玉微微皱眉道:“姐姐话过了,我一个弱女子哪里能去还他救命之恩,也不知道他在何处啊。” 警幻再次微微一笑道:“茫茫人海,总是有缘相遇,你只一切顺其自然,他会自动找了上来,只是以后如何当看你的一切造化了,好在妹妹在经历了这么多年的俗世,却也已经习得不少书中知识,看来该用的时候还当用了。”见黛玉低眉沉思,警幻再度笑道:“妹妹来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呢。”说完又一挥袖,黛玉迷糊了过去。 第二章 绛珠重生 紫鹃自从黛玉昏迷后就一直守着,也不敢稍有怠慢,只对着苍天祈祷,希望黛玉能脱了这次劫难。 到了半夜时分,她竟听到了有木鱼的敲打声,好奇之余,于是走到了院子中,只见院子中不知道何时竟站了一跛脚道人和一癞头和尚。 紫鹃是见过他们的,当日宝玉的玉出事了,也是他们除的邪,忙上前道:“见过两位仙人,还请两位仙人救救我家姑娘。”这紫鹃也是聪慧的,只看这般也知道他们必然来意不凡,因此忙跪下相求。 跛脚道人笑道:“免礼免礼,今日本为绛珠而来,你也无需多礼。” 紫鹃虽不明白,但还是知道他们定是为黛玉来的,因此听他们说了也就起身,嘴上还是道:“还请两位仙人救救我家姑娘。” 癞痢和尚慈祥一笑道:“你无需施礼,今日本就为她而来,如今绛珠的灌溉之恩已报,也当是有这次劫难,只过了这次劫难一切都会有新的开始。” 说完拿出一颗透明的丹药给紫鹃:“这是绛珠的元神,你且给她服下,一会自然也就醒过来了,告诉绛珠,人生聚散总是空,不可执著眼前事,缘聚缘散莫非前定,只不可让眼前这虚假景象给迷惑了。” 紫鹃明白的忙接过,细细打量这珠子,淡淡的银光流露着阵阵的幽香,才想抬头再问,不想那跛脚道人和癞头和尚竟不见。 紫鹃也是明白的人,于是只回了潇湘馆给黛玉服下绛珠真元后,安心等了黛玉醒过来。 黛玉迷糊中好似见到了一丝光明,不自觉就睁开了眼睛,但见一旁紫鹃紧张的看着自己:“紫鹃。”她轻声呼唤,只这唤声一出,却也是心中浊气尽扫。 紫鹃泪中带笑:“姑娘真醒了,多谢仙人,多谢菩萨。”说着只朝窗口跪下磕头。 黛玉心中感动,只看着紫鹃道:“紫鹃别磕了,我有些口渴。” 黛玉话才落,紫鹃忙不迭起身道:“姑娘口渴,紫鹃这就给你倒水去。”说着就从一旁的桌子上倒了水给黛玉喝下,颤抖的手可显示她心中的激动。 紫鹃见黛玉这般的喝下了水道:“姑娘能醒来真正多亏了两个仙人。” “仙人?”又想起警幻的话不觉道:“可是跛脚道人和癞痢和尚两位?” 紫鹃诧异的看着黛玉:“姑娘如何知道是她们?” 黛玉轻轻叹了口气:“这个说来话长了,只一时间也说不清楚,你且跟我说了,他们可有什么话没有?” 紫鹃点了点头:“有的,那癞痢和尚让我转告了姑娘说人生聚散总是空,不可执著眼前事,缘聚缘散莫非前定,不可让眼前这虚假景象给迷惑了。” 黛玉轻轻低喃:“人生聚散总是空,不可执著眼前事。缘聚缘散莫非前定。”重复的低声自语了几遍,然后靠在了紫鹃才拿的薄被上,轻轻叹了口气:“看来我真要放弃了。” 你道这黛玉为何突然这般看开了,只因为这太虚幻境一游,已经让黛玉有了不同的想法,这黛玉原就是不凡之人,虽不舍这宝玉,却有几分领悟,如今服下元神绛珠,早一口哀怨浊气也已经散尽,这会再听紫鹃传达的癞痢和尚的话,自然不觉整个人也领悟了,这一悟自也是轻松了起来,心中虽不舍昔日情分,却也没了初听金玉缘时候的痛彻心扉了。 黛玉再度看了一眼紫鹃道:“紫鹃,无需再为我担心,如今我是想开了,再也不会为那原就不属于我的事儿心烦了,既然这府中人期盼的是金玉缘,我有何苦作践了自己,何况我还我自己的事情要做。”说着又将自己在太虚幻境的遭遇说了一同。 紫鹃看着黛玉好一会,脸上才露出了笑容:“姑娘想通了才真正好呢。如今姑娘梦中遇仙人电话,可见姑娘未来必然是大富大贵的。” 黛玉微微摇头道:“我也不羡慕什么大富大贵,只我们姐妹几个能平安也是好的。”然后看了紫鹃认真道:“紫鹃,只今日也只你能真心待我,我也不瞒你,如今虽然不舍这里,我知道,我必然是要想了法子离开这府中的,因此到时候也只带了你离开,你可愿意随我离开了。” 紫鹃含泪笑道:“姑娘,从老太太将紫鹃给了姑娘后,紫鹃注定是姑娘的人了,姑娘去了哪里,紫鹃自也是跟去哪里的。” 黛玉听了不觉眼中闪出盈盈水光:“好妹妹,虽你年纪比我大,可我却带了身份喊一声妹妹,从此你我是真正的姐妹。” 紫鹃点了点头:“姑娘,不管如何,紫鹃是跟了姑娘去的,只是姑娘如今还当先养好了身子,才能有所谋动。” 黛玉点了下头,紫鹃自去端了药来又服侍黛玉吃了药,让她躺了也就心安了很多。 黛玉心中原本的纠结已散去大半,因此虽然还是病恹恹的,却也是有了精神。为了让自己好些起来,黛玉倒也是安心的开始养病。只望早早养好了病也能借了机会离开这里。 次日,贾母虽然成全了金玉之缘,可终念这黛玉是自己嫡亲的外孙女,因此心中自也是有几分愧疚,又闻黛玉病重,因此让鸳鸯先来瞧了黛玉,只说自己过午去看她。 鸳鸯来到潇湘馆,见黛玉虽然还是一脸病恹恹的样子,只这气色好些了:“阿弥陀佛,姑娘可也是好些了呢,姑娘不知道老太太可是心里惦念着呢。” 黛玉听了微微咳嗽道:“烦劳鸳鸯姐姐回禀了老太太,只说黛玉已经好转,让老太太挂心了。” 鸳鸯见黛玉虽然还是柔柔弱弱的,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总觉得如今的黛玉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因此道:“自然是好的,如此我这就回了老太太去。”说了,连口茶也没喝,就这般急急的走了。 鸳鸯回到贾母哪里,只跟贾母说黛玉好些了,贾母听了自然也心欢喜,她原就担心黛玉想不开,如今听鸳鸯这样一说也放心了,只说了过午去潇湘馆看看。 过午后,贾母带了鸳鸯珍珠,凤姐则带了平儿,又有李纨和探春惜春在后,众人只去了潇湘馆。 才见潇湘馆,只看见黛玉正喝药,贾母看黛玉似乎有清瘦了好些,不觉满心怜惜,只上前喊:“我的儿,这会可又瘦了呢。” 黛玉见贾母众人来,忙略略挣扎坐起了身子,敏慧的紫鹃则忙那了一床薄被给她做靠垫。待一切都按妥了,黛玉才轻声道:“让外祖母挂心,是玉儿的不是。” 贾母在黛玉床边坐下只道:“这人吃五谷杂粮总也是要得病的,更何况素来你的身体素来就比人弱,只好好将养就是,也别多想别的,若是这里缺什么,只让紫鹃去凤丫头那里拿就是了。” 凤姐听了忙过来道:“可不是呢,妹妹要吃什么,却什么,只让紫鹃来拿,别外道了才是呢。” 黛玉忙欠身:“谢谢二嫂子,黛玉知道了。” 贾母见黛玉对凤姐似乎很是生疏,只当她是在怨她主持的办了宝玉和宝钗的事,因此忙道:“你可是我嫡亲的外孙女,自然是当好好照顾了才是。” 黛玉何等的聪慧,只看贾母的神情也知道她想左了,却也不解释,只略略道:“玉儿身体不好,因此没去给二哥哥和新嫂子贺喜,还请老太太原谅。” 众人想不到这黛玉会自己提这事情,均都一愣,不觉各自的感觉不同,这贾母是若有所思,凤姐有些尴尬,李纨眼中是怜惜,探春眼中是愧疚,惜春眼中是清冷。 贾母上下打量了黛玉好一会,原不提这事,只因为怕她心中不舒坦,毕竟自己曾也是有心思撮合她跟宝玉的,可是如今,到底是薛家的财势比较厚实,因此才选择了薛家,原以为她必然会伤心的,可如今见她似乎并没有多少的纠结,眼中反而是清澈和坦然,因此不自然也是心安的,终究是自己的亲生外孙女,因此自然也是不舍了黛玉委屈的:“你病着,自然养病要紧,再说宝丫头你又不是不认识,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补贺喜的。” 黛玉淡笑低头,然后对一旁紫鹃道:“紫鹃,将上次我修的那副富贵牡丹图拿了出来吧。”紫鹃答应了,从里屋箱子中拿出一副绣品来,黛玉示意紫鹃给贾母,然后道:“老太太,我终究是病体,只去了怡红院怕也是不合适的,若是过了病气给新人,也是我的不是了,只这副富贵牡丹图原是我闲暇时候绣的,如今权当我一点心意,还请外祖母转交了。” 第三章 心事虚化 贾母含笑让鸳鸯接过,然后展开看了,也只看了一眼,眼中就露出了惊讶之色,这富贵牡丹的牡丹分别是葛巾紫,玉版兰,白鹤羽,蓝田玉,绿香球,黑花魁和洛阳红七种,七个品种七个颜色,加上绿叶的衬托,整一绣品可谓难得之物,尤其难得的是里面的七朵牡丹用了七种绣针手法。 葛巾紫用的是直绣,玉版兰用的盘针,白鹤羽用的套针,蓝田玉用的擞和针,绿香球用的是抢针,,黑花魁用的平针,洛阳红用过的散错针,虽然是七种针法,却异常的和谐,只让屋内所有人看了不觉震惊,虽都知道这黛玉的女红素来是好的,可这般的绣工还是第一次看见。 只这一点就让贾母不觉诧异,不想黛玉这般年纪竟然有这般的技巧,将绣品收起,又让鸳鸯小心藏了,才对黛玉道:“你放心吧,外祖母一定将你的心意告诉宝玉和他媳妇。” 黛玉点了点头,又咳嗽一声:“如此有劳外祖母了。”如今既然一切都已经明白,对于宝玉的情自然也当看淡。 看黛玉的淡然,众人心中是百种感觉,凤姐想这掉包计是自己出的,因此对于黛玉不觉是深深的内疚,她也有她的无奈,虽然看似风光的当家人,可真正做主的毕竟还是王夫人。这王夫人看中宝钗,她只得帮衬了。想起以往黛玉是如此的尊重自己,因此就觉得有些内疚,终究自己做了对不起黛玉的事情。 探春想起昨夜洞房的热闹,如今看这潇湘馆的冷清,心中不觉也是愧疚的,自己虽然因为生肖冲了没去参加婚礼,可却也不曾你来这潇湘馆,想起以往姐妹情深,如今心中倒也泛起了深深的内疚。 惜春是清冷,只淡淡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如今林姐姐也算是消灾了,想来身子也是会好的。” 李纨眼中是怜惜,只有孤身在这府中,才能体会这孤女的感情,自己虽然是名正言顺的长孙媳妇,可却不过是个寡妇,出身又不好,若不是因为身边还有一个贾兰,只怕在这府中的日子更加的难过,那次自也是明白黛玉的处境,可自己终究没有权利说话,所以除了眼中有些怜惜,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只这一回的宝玉成亲,让黛玉也看清了很多,明白这潇湘馆终究不是自己的家,素来是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黛玉自不怪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丫鬟婆子,只是对这府中的一切也心冷了很多。 如今见了贾母等人的表情,她当做不知,心中却萌生了尽快南归的想法。 俗话说这日久见人心,如今黛玉算是见识到了,至少,她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紫鹃这样一个贴心的姐妹在。 经过一些时日的调养,黛玉虽然还是清瘦的很,这精神却也好了,黛玉让紫鹃雪雁服侍自己换了一条淡紫提花凤尾裙,外面罩了一件银色卷边米底梅花提花褙子,一条淡紫的披帛随意的罩在肩上,又将头发束了一个云枫髻,只插了一支雪凤吐珠簪,又用珍珠白小簪固定了,才由雪雁扶着只去给贾母请安。 贾母一见黛玉来了,脸上露出了笑容,忙不迭让黛玉坐到自己身边询问着:“身体可好些了?”又上下打量了黛玉一番:“如今可还有按时吃药?” 黛玉轻声回道:“好些了。也已经吃了药了” 贾母满意的点了点头:“虽是好了,只是你自来身体就弱,也当多歇息了才是。” 黛玉忙应了下来。 才说着,只听外面道:“宝二爷和宝二奶奶来给老太太请安了。”说着就有丫头掀起了帘子,但见宝玉和宝钗先后走了进来。 但见宝玉是一身红色卷边紫色直裾深衣,金灿灿的黄金圈上还是戴了那一方通灵宝玉,白玉翡翠冠还是牢牢固定在他头上,只脸上憔悴了些许。 宝钗是里面穿了条大红诃子裙高腰襦裙,外面罩了褐色卷边大红牡丹底面大袖罩衫,一头乌丝也盘了贵妃髻,上面插了八宝缨络珠凤钗,代表新嫁娘的红绒花,黄金缨络圈同样带了那亮眼的金锁。 两人一进门自然也是看见了黛玉,宝玉眼中是惊喜转念是悲哀,只这份悲哀让黛玉的心还是一酸,虽然已经让自己放开了手了,可再见,那往昔的情景又会历历在目,如今咫尺天涯,却也心酸。不够却也只是一阵,毕竟黛玉如今已经明白前生的一切,因此对于宝玉虽然还有酸楚,但那份不舍也已经虚化了。 宝钗看见黛玉竟在贾母这里,只微微一愣,然后先和宝玉一起给贾母请安后,才道:“原听说妹妹身子不爽,也是要去看望的,只是老太太和太太怜惜,说新婚月内不可去病室,因此也是没去探望了妹妹,可终究还是有些挂心妹妹的,只如今见了,知道妹妹无大碍了,我也是放心了。” 黛玉微微一笑:“让二嫂子挂心了,黛玉已无大碍。” 黛玉一声二嫂子,看似清脆,却拉远了三人之间的距离,再也回不了过去的和睦相处了,如今有的不过是客套而已。 贾母见了道:“都坐了说话吧,来,玉儿,还是坐外祖母身边。” 黛玉躬身施礼,然后挨了贾母身边坐下了。 宝玉和宝钗则坐在了一旁座位上。 宝玉一直无语,只双目看着黛玉,眼中是深深的眷恋。宝钗一旁可谓心绪万千,宝玉的心事她如何不知,可是如今她才是宝玉的妻子,名正言顺的宝二奶奶,因此她不容许宝玉的心思放在黛玉身上。想了想,宝钗一脸端和道:“妹妹身子虽好些了,可还是要当心的,上次我送去的燕窝妹妹可有在吃,对妹妹的干咳也是好处的。” 黛玉微笑道:“让二嫂子费心了,身子也是好了的,只因才复原,大夫也说不可吃大补的,因此倒没再吃那燕窝,只让紫鹃藏了,若他日好了再用也是好的。” 宝钗闻声微微一笑,然后又道:“妹妹的富贵牡丹图,老太太让鸳鸯给我们送来了,真正是极品,倒不想妹妹的女红竟然如此厉害呢。” 黛玉依旧一副淡然:“也不过是闲暇时候打发时间绣的,难为二嫂子也没嫌弃了。” 一旁的贾母见宝钗和黛玉这般的说话道:“如此才好,也是一家人,以后也就这般和睦相处吧。” 黛玉思索了一下,然后看着贾母道:“外祖母,玉儿今儿来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想跟外祖母告辞了的。” 贾母心中一惊:“玉儿好好的,怎么要告辞了,再说你家中也无人了,来这里的时候,那姑苏的老宅也是卖了的,这会告辞,你想去了哪里?”到底总是自己的血肉亲,贾母哪里能不心惊。 黛玉笑道:“外祖母也别揪心,其实也算不得告辞,只是这几日总也是梦见爹妈的面,因此想这些年总也是在这府中过日子,这清明中元两节也是没得进些孝心,因此才想去姑苏扫墓的。” 贾母听了这话,松了口气:“如此也是不成的,你一个孤身女子,如何能让我放心了呢。” 黛玉还是一脸轻笑道:“外祖母关心,玉儿岂会不知,只是为子女者若是连给自己的父母去上香扫墓都不曾有,确也是算不得孝顺了,因此还请外祖母同意了才好。” 贾母略略沉吟一番,好一会才道:“也罢了,只过两日,让你琏二哥陪了你去,好歹也是要你安然去安然回的。” 黛玉点了点头:“如此一切就听外祖母的安排。” 贾母拍拍黛玉的手:“难为你是一番孝心,我自也是不能阻止的。只到时候也多给我上柱香才是”黛玉忙答应着。 如此又说了一会子话,才借口需吃药了,告辞回了潇湘馆,也不管那宝玉眼中对自己深深的眷恋。心事既然已虚化,何必再去执着过去的一些呢。 不是她无情,而是她早也是明白,这宝玉在成就金玉缘的时候,已经和自己分隔天涯了。 回到潇湘馆,黛玉跟紫鹃说了跟贾母说的话,紫鹃微微皱眉:“姑娘是想离开的,可若是然琏二爷跟了,姑娘不是走不了啦吗?” 黛玉微微一笑道:“无妨,到底那姑苏是我的地方,我自小的时候也曾跟了爹爹扮了假小子在外面玩耍,因此也算是熟悉那姑苏的,因此只到了那里,自然也是有法子的。 紫鹃听了这话,才算放心了下来。 黛玉走到一旁窗前,深深的叹了口气:“想到不久要走了,这里倒也有几分不舍。” 紫鹃倒了一杯茶水过来给黛玉道:“知道姑娘心软,可终究这里不是姑娘的家。” 第四章 林海遗书 紫鹃的一个家字让黛玉真正震了一下身子,是啊,自己何尝有家了,原在姑苏的老宅也被卖了,可却不见那卖了宅子的钱,只因为自己素来清高,那些黄白物不放在心上,可如今才明白,没了那些东西,自己也确实是寸步难走了,想到这个,不觉有想起了自己藏在妆盒中东西。 她走到梳妆台前,打开妆盒,上面一层还是自己的钗环首饰,只一旁侧面有一个小小的蝴蝶按钮,黛玉轻轻按下,那妆盒竟然又巧妙打开了,只见地下竟然还有一层,原这是个双层妆盒,也是自己的爹爹林如海临死给自己的,只说有难的时候按这盒子的蝴蝶就可以,如今打开,才发现里面竟然藏了一个红色绸缎包。 黛玉小心的拿出,轻巧打开,只见首先印入眼中的是那熟悉的字迹,正是自己父亲林如海的笔迹。 她忙不迭打开,但见里面这般写着:“黛玉吾女:当你打开此信时,想来在荣府中必不如意,为父素来知你心性,若非到万不得已,必然不会打开,当初送汝见汝外祖母,权怜你无母,想来去了荣府,多了姐妹相处也是开怀少许,然若府中终究容不得你,你可当设法离开。 南京正南门外三十里,有一所庄园,名为苏园,有一老仆人林竹守护,可信之,此处是为父为汝所备,虽非富有之处,却可安身,包裹中另有两信封,一封为五百万两银子的银票,一封则是当初儿初去荣府,为父为儿送去年费资金及各项生活医药费用,荣府收下后所出凭据,若府中人对你疼爱有加,那收据可不出示,若荣府中有人故意为难我儿,黛玉吾儿,林家女,宁可折骨,不可折腰,绝对不可委曲求全。父林海绝笔。” 看了林如海这般的绝笔信,黛玉整个的泪流满面,自己的父亲终究了解自己,明白自己的不经世,明白在这府中的委屈,因此处处为自己留了后路。更可悲的是,这府中人竟然每年得了自己父亲送来的银子,却还说什么自己花了这府中的银子,如今才知道这些的真相,这府中可都是些吃人不吐骨的衣冠禽兽啊。 泪水再度滑落,为自己父亲对自己的爱,为自己舍弃这里最后一丝的眷恋,待泪水流尽,她的情也已经还尽了,从此她只是林家的女儿,跟这贾府再不得有半丝的瓜葛,离开的心更加的强烈了。 看黛玉哭得伤心,一旁的紫鹃不觉也落泪,好一会,才拿了手绢过来:“姑娘,好歹也是过去了,从今,再不得这般哭了,哭坏了,可如何得了。” 黛玉又抽噎了好一会,才止住了哭声,然后轻轻抽泣道:“我从不知道这些事情,爹爹真的为我想的周到呢,每年没少了这府中一分钱,却还那般风言风语说我。” 紫鹃一旁含泪安慰道:“姑娘,待出了这府中,从此再也不会有人算计姑娘了。” 黛玉好容易止住了泪水,然后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只有离了这府才不会被算计了去。” 又过了一日,黛玉再次跟贾母提出要回苏州扫墓,贾母也知道这黛玉这会定然要去了,因此也就不再迟疑,只让贾琏送了去,又嘱咐紫鹃雪雁春纤和王嬷嬷好生照顾了黛玉,又说了替她上香什么的,自然也是含泪送别,又嘱咐黛玉是早去早回。 探春和惜春自然也是来送了,探春更是道:“林姐姐早去早回。”倒是惜春说了一声:“林姐姐去了也是缘法,三姐姐何必伤感。”因此众人只恋恋不舍送黛玉到了门口才罢休。 黛玉坐上了四人小轿,由府中小厮抬了出了二进子门,又换了四个粗壮的轿夫,才抬了去金陵岸边,又上了船,才顺了风朝姑苏而去,看着偶尔飞过的鹃燕,黛玉轻声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只有她自个明白,离开了那府中,从此再也不是闺阁中的黛玉。 江面上的风徐徐吹来,吹不尽的心中对自由的向往。 紫鹃那了一米面薄披风给黛玉披上:“姑娘,虽说如今也是入夏了,可终究还是有些凉的,你的身子素来不好,可别凉了去呢。” 黛玉对紫鹃微微一笑道:“紫鹃,从此我们真要为自己打算了。” “可姑娘,这姑老爷给姑娘的庄子设在南京城外,你如今去了姑苏,可如何去南京城外呢。”紫鹃好奇的问道。 黛玉轻声一笑道:“这我何尝不知道,可我如今确也是有好些年未曾给爹娘上了香了,想来这去扫墓也是必然的,凡事还是到了姑苏再做道理吧。” 紫鹃点了点头,如此只又坐了三日三夜的船,才算到了姑苏城,黛玉坐在轿子中,借着那朦胧的轿帘看着熟悉的街道景色,眼中不觉又是热泪盈眶,故乡是回来了,可是自己如今还不知道下一步当如何。 到了林如海和贾敏的坟墓前,黛玉又是一阵哭泣,看着这荒草生长的坟墓,黛玉的心中如何不悲,这些年不曾为父母扶一把土,不曾来烧一支香,虽然有林家旁族,可又有几人会记住这黄土拢中之魂。 看黛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旁的紫鹃雪雁春纤和王嬷嬷也纷纷落泪。 贾琏自然也上了香表示尊重。 好一会,黛玉止住了哭声,才对贾琏道:“琏二哥,黛玉想在父母跟前坐一会,劳二哥去准备住所,一会再来接黛玉几个好了。” 贾琏见这原是林家的墓园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危险,又知这黛玉想来是想单独在这林家墓园待一会,因此也同意的点了点头:“也好,如此我去,妹妹好生保重才是,可别哭岔了身子,回去了让老太太心疼。” 黛玉轻轻点头,贾琏这才又交代了紫鹃等人几句,又留下了几个小厮,才去找客栈住所,毕竟如今林家的老宅子已经是被卖了的,因此也只能住客栈了。 黛玉只坐在林如海和贾敏坟前的石头上,紫鹃将早准备好的点心果品一一放上,雪雁春纤和王嬷嬷都小心的除去了一旁的荒草。 黛玉则面对着那冰冷的石碑,只道:“爹爹只当那府中是会真心待我的,也考虑到了女儿的未来,因此素来在钱财上也是对他们有求必应的,可是如今,爹爹知道吗,他们根本就不是真心对待玉儿的”晶莹的泪水悄然滑落:“爹爹,娘亲,玉儿真的是好想和你们在一起,可是玉儿知道,爹爹和娘亲更希望看到玉儿幸福,所以玉儿不会做让爹爹娘亲伤心的事情,爹爹,娘亲,你们若是在天有灵,保佑玉儿能平安离开那府中。”说完了,黛玉小心的插了香,又将三盅黄酒轻轻撒在了墓碑前。 差不多了,黛玉才对紫鹃雪雁春纤和王嬷嬷道:“紫鹃雪雁春纤王嬷嬷,黛玉要来祭拜爹妈,主要还是想离开那荣府,你们也知道那府中是多么的不待黛玉,如今黛玉回了姑苏就打算趁这次机会离开那府中。” 王嬷嬷到底是有些经验:“那姑娘可是有了去处。” 黛玉点了点头:“爹爹生前也是考虑到了黛玉的处境,因此早已经在南京正南门外三十里给黛玉建了一所庄园,虽然不是很大,可想来是可以容身的,爹爹又有钱财留下,也足够我们过几辈子了,若是不够,我们平日也可以做些女红什么的补贴了家用,娘亲在世时候其实我也学过理家,因此知道该如何管,只当前我们要做的是该如何离开这里,又不让琏二哥找到,又能秘密回南京的庄子。” 然后看着春纤道:“春纤,我原是想留你在潇湘馆的,可自从你来侍候我后,也是尽心的,这感情也没比紫鹃雪雁少,紫鹃要同我走了,雪雁本就是林家人,若留在那府中怕也是没个出路,我自是要带了走,王嬷嬷是我奶娘跟更不用说了,只你,我也不知道你的心思,若你不乐意,只留下了,可念在过去的情分,他日我离去了,也别说出了我的去向就是了。” 春纤忙跪下道:“姑娘,春纤自从拨给姑娘后,知道了什么是真心疼奴才的主子,春纤不愿意离开姑娘,姑娘去了哪里,春纤也愿意跟了姑娘去的。” 黛玉含泪扶起春纤:“好的,如此以后你跟紫鹃雪雁一样都是我的好姐妹。”然后回头看着王嬷嬷:“王嬷嬷,您是有经验的,如今您看我当如何做才好。” 王嬷嬷看着黛玉,也明白黛玉心中的苦,因此自也是希望她能早日离开的那府中的,于是略略想了想道:“姑娘素来不曾出远门,自不知道孤身女子上路是很危险的,若姑娘真要离了琏二爷自个上路,如今当先缝制几身男装。” “缝制男装?”黛玉诧异的看着王嬷嬷。 “正是。”王嬷嬷点了点头:“姑娘小时候老爷也曾将姑娘扮作假小子在外面游玩,想来姑娘也是不会忘记的,姑娘何不扮作了假小子,然后我们雇个车子只说去金陵投亲,如此去了金陵也是不怕人认出来的。” 第五章 巧解诗意 黛玉点了点头:“王嬷嬷说的正是,想来还是要先改扮了才好,即如此,今儿我们就不走,我只说要给爹娘打斋诵经,因此我们可以去姑苏寒山寺,那寒山寺的主持玄远大师也曾跟爹爹有交情,也许靠了他也是能离开的。” 紫鹃等众人听了黛玉的话,纷纷点头,这也许是离开的最好时机。 既然有了主意,黛玉索性又在林如海和贾敏坟前烧了些纸钱,直到贾琏过来了,黛玉才起身,然后对贾琏道:“琏二哥,我此次来了,下次还不定何时能来,因此想在寒山寺打斋念经七日,也算是尽了孝心。” 贾琏原就受了贾母的托好生照顾黛玉的,何况这打斋念经也是人之常情,因此倒也答应了,只回了客栈写了封信让人送了去,倒也是安排起了这打斋念佛之事。 依照黛玉想的,果然也是在寒山寺打斋念经,黛玉一身素衣,只跪佛前,真心为林如海和贾敏祈祷祝福。 这贾琏素来就是耐不住心的,因此见黛玉如今似乎是真要祈福,索性也不管黛玉,只交代了几个小厮一声,然后就带了些许银子竟只去了那苏州最著名的妓院藏香阁快活去了。 黛玉也是了解这贾琏的性格的,因此才会亲自打斋念佛。 如此过了六日,黛玉也潜心打斋念佛过了六日,这第六日的旁晚,黛玉只带了雪雁去求见了那寒山寺的主持。 这寒山寺主持法名无心,确也是个有些道行的僧人,见黛玉出现,忙合什道:“女檀主如此焦急见老衲所谓何事?” 黛玉轻轻拂身,然后道:“大师还记得先父林海吗?” 无心脸上泛起一丝诧异:“女檀主就是林大人之女公子,曾记得当日女公子不过四岁,也是来了这寒山寺的,记得当日女檀主不过小小年纪,却已经能将李白的《将进酒》倒背如流,更难得的是女公子的妙解。” 无心这般说起,黛玉不觉也想起了过去,那还是自己过两岁的生日,林如海将自己打扮成了一个男孩模样,只来了这寒山寺求个平安。 当时接待林海和自己的也是这回无心主持,无心主持带了抱着黛玉的林如海走进了一件优雅的厢房。 这厢房中倒也是充满了好檀香的味道,这原也是个清雅之处,黛玉却被墙上那一副草字给迷了心去。 林如海见黛玉呆呆的看着墙上的字,不觉笑道:“玉儿,可是认得这草字的内容。” 黛玉奶声奶气的笑道:“自是认得的,是李白的《将进酒》。”虽然还是幼稚的声音,吐字却也是清晰的很。 林如海听了笑道:“正是《将进酒》,玉儿,可知道这里面的意思。” 黛玉点了点头:“我自是知道的,依照字面上的意思,这《将进酒》表达人寿几何,及时行乐,圣者寂寞,饮者留名的虚无消沉思想,愿在长醉中了却一切。诗的开头六句,写人生寿命如黄河之水奔流入海,一去不复重返,如此,应及时行乐,莫负光阴。“天生”十六句,写人生富贵不能长保,因而“千金散尽”“且为乐”。同时指出“自古圣贤皆寂寞”,只有“饮者留名”千古,并以陈王曹植为例,抒发了诗人内心的不平。“主人”六句结局,写诗人酒兴大作,“五花马”、“千金裘”都不足惜,只图一醉方休。表达了诗人旷达的胸怀。“天生我材必有用”句,是诗人自信为人的自我价值,也流露怀才不遇和渴望用世的积极思想感情。” 林如海听了点了点头,不过他还是开口道:“玉儿说的是字面上的意思,那这将进酒,还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吗?” 黛玉点了点头:“李白的人生,可谓是悲剧的人生。《将进酒》一诗,是其悲剧人生的写照。当然有人称《将进酒》是李太白的颠峰之作,也有人称那不过是他醉酒后的胡言乱语。可是玉儿认为《将进酒》实际上是李白的自我独白,是他的肺腑之言,同时也是他的绝望之歌。 李白深知生命有限,价值无限的道理,把人生从头到尾看了个通透。黄河之水、镜中白发,都引起他对生命对人生的深刻思考。“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如果说曹操把其感叹和忧思浓缩在一滴朝露上,那么李白则是将之寄托于江海。任何个人都不过是历史长河中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土,区别只在每个人在这条道路上留下的足迹的深浅。人既然存在,他就不得不存在。既然活着,他不得不活着。既然存在,既然活着,就应当做点什么。在李白看来,这正是其自我存在的价值所在。他所高唱的“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并非如某些人所指责的消极的享乐主义的人生态度,相反,李白是在鼓吹人应当积极把握现实人生,努力创造自我价值。如果仅仅从诗句字面上作出负面的解读,则显得十分肤浅,也难得诗旨,违背了“诗仙”本意。 当然强烈的自信以及狂傲不羁的处世态度也是李白极具个性的一面。具体就表现在了“天生我才必有用”这一句了,而敢自许“天生我才”,放眼古今,恐怕惟李白一人而已。这种狂傲不羁源自强烈的自信,而这种自信乃是大唐帝国的文化心理,是华夏子孙的民族性格。李白对自己充满信心,丝毫也不怀疑,甚至于认为获得表现自己施展才华的机会是理所当然后的事,是天命所归。因此他敢在天子面前撒狂,敢叫高力士提鞋,更不在乎钟鼓馔玉,千金散尽。他始终把自己看成是一个具有独立人格的独立个体,才华故然天授,也是其安身立命之本,是其狂放不羁的凭靠。可事实上上,这也是李白的一个悲剧性格因素。当自我实现的强烈需求没能及时满足或是根本就未能得到满足时,矛盾和痛苦也就产生。需求越强烈,矛盾越深,痛苦愈盛。李白不可能走得出自设的性格陷阱。 李白也曾是有抱负的人,自也是希望在政治上有所作为,尽管才高八斗却难以如愿。只因上层官僚的排挤和打压使得他不得不远离政治。面对这种施不开手脚的窘境,李白也许感到很意外,自也是明白了这官场的黑暗,只这“惟才是用”的政策之外,原来还有另一股力量左右着。这也使得他郁郁不得志,也因此才有了“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的诗句,无非是以喝酒来排遣内心的压抑和苦闷,暂时的忘却政治人生的失败,在醉眼朦胧中纵声放歌,恢复本真性情,获得精神上的愉悦和超脱。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一杯复一杯,到“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李白醉矣!后面皆为“酒话”,却是李白心声。俗语说:酒后吐真言。李白趁醉将满腹真言和盘吐出。“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李白追求高级层面的精神生活,藐视庸俗的物欲和感观刺激。宁可长醉而不愿清醒,因为所见皆俗物,不堪入目:权奸当道,能才委屈,宫廷声色犬马,歌舞升平,只顾追求享乐。李白鄙视这样的生活,自也不会同流合污。他有种曲高和寡的孤独感和寂寞感,一方面蔑视官僚们的庸俗,一方面对自己没有施展抱负的机会又无可奈何。所谓“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那是李白自我安慰之言。他自比圣贤,志颇清高,既与俗人不能共舞,从古圣贤那里倒可觅得知音。李白是寂寞的,但他又难忍寂寞,遂学陈王曹植斗酒十千,不作圣贤作酒仙。即便如此,他仍至始至终在出世入世间痛苦徘徊。入世不得却不甘放弃,心中仍有期待;可惜出世也难,求仙访道终成空,名山大川走遍也不得彻底脱离俗世。李白在由入世到出世这条路上,可说是“一步三回头”。“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李白与曹植怀有相同的情感。曹植被贬为王,又遭曹丕打压,终生郁郁不得志,空负一生才华。李白比之于曹植,感叹之余又想表现出洒脱,其情态可见凄凉。 及至“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太白绝世已然大醉!一句“与尔同销万古愁”真是肝胆欲裂,写尽内心的痛楚和绝望。诗篇落脚一个“愁”字,纵横捭阖之势,慷慨豪迈之气,倏然收归,把所有勃发之情都凝聚成“愁”了。这是太白居士对自己一生追求的一次总结。” 黛玉脆如乳莺的声音却说出了这般的道理,竟让林如海和一旁正泡茶的无心一愣。 无心不觉感叹:“施主这女公子,未来必定非常人也。” 林如海虽然得意黛玉这般年纪却有这般见解,却还是问道:“只这番理解是谁教你的。” 黛玉微微一笑:“原也是娘亲有空时候跟我讲了李白的一生,因此看了李白好些诗歌,才有这番的想法,只也不知道对还是不对。” 林如海点了点头:“虽然是不差,只玉儿,这政治两字万不可再说,不然只会有祸事的。” 黛玉虽不是很明白林如海的,却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黛玉想到这里,不觉笑了起来,想不到如今这无心主持竟然还记得这事情。 第六章 夜奔苏园 “想不到大师竟然还的当年黛玉顽劣无稽之事。”黛玉一旁只笑道,想起当年的事情,黛玉又不觉想起了林如海,不觉心中平添了几许的愁思。 无心听了微微摇头:“檀主当时年幼,尚且有这般精辟的见解,可见檀主自是与众不同的。” 黛玉微微恭谦合什道:“大师谬赞了。” 无心笑道:“数年前林大人仙逝,曾听闻女檀主奔丧后,卖了这宅子去投奔了外祖,如今怎么就回来了,前些日老衲还诧异是谁竟然给林大人和夫人打斋呢,倒不想是檀主回来了呢。” 黛玉轻轻叹了口气:“黛玉此来,一是为先父母超度,二是想请主持帮助。” 无心看着黛玉:“只说无妨,只要老衲做的到的。必然相帮。” 黛玉点了点头:“黛玉为林家女,先父遗言,林家女,宁可折骨不可折腰,如今黛玉为了摆脱别人的算计,只想悄然离开寒山寺,投奔他方,如此没有主持的帮助是不成的。” 无心合什道:“檀主要走自然可以的,何以却要老衲帮忙呢?” 黛玉看了无心一眼,然后略略沉吟了一会,才略略将事情始末说了,最后才道:“林家女有林家女的骨气,哪里还让人这般说了去,别人稀罕金玉良缘,黛玉可没放心上,只是若是想光明正大离开,只他们定然是不会准的,因此我才想乔装改扮一番离去,只若没了主持的帮助,只怕是不成的。” 无心点了点头:“既然如此,老衲就帮檀主一次,只是檀主当答应老衲一件事情方成。” 黛玉看着无心:“主持请尽管说。” 无心认真打量了黛玉一会,然后才道:“檀主未来必然富贵天下,只是还请檀主答应了,他日若檀主真是富贵天下,权势天下的时候,来这寒山寺一趟,上三支清香即可。” 黛玉虽然诧异这无心为何这般说,可还是点了点头:“黛玉不求富贵,只求平安,若真有心愿得了之日,黛玉必然来上三支清香,也当算是还愿。” 无心点了点头:“如此檀主只按照自己的计划做吧,老衲自然是倾心相助的。” 黛玉见无心答应了下来,自然也就松了口气。如今只要确定那贾琏在第七日不会出现就是了。 也是老天有心帮助黛玉,只那藏香阁中竟来了一批海外的妓女,如此这贾琏自是忘了黛玉还在寒山寺的事情,竟点了一个只颠龙倒凤去了。 三更时分,黛玉确定这贾琏是不会出现,因此按照原计划开始准备离开寒山寺。 王嬷嬷先出去,看外面小厮似乎都睡着了,才来叫黛玉几个。 黛玉、紫鹃、雪雁、春纤四人换了男装,随王嬷嬷出去,乘了早两日就雇了的马车,一上马车就连夜赶路离开了寒山寺。 只离开前,黛玉在林如海和贾敏的牌位前烧了亲手抄写的金刚金十卷后,又祈祷一番,然后才道:“爹爹,娘亲,玉儿要走了,你们在天之灵可要保佑玉儿一路平安才好。” 赶车的那个车夫原也是寒山寺无心主持认识的,因此也是可靠的,黛玉她们又想早早去了苏园,因此几乎也是日夜赶路,如此也不过一天一夜,竟然也到了南京城外。 黛玉按照林如海留下的地址,果然在正南门三十里处找到了苏园。 黛玉下车后,让王嬷嬷付了银子给车夫,如此才带了几人上前扣门。 扣门好一会,才听得下了门栓的声音,只打开了半扇门,出来一人,但见此人大布青衫,年龄也不过五十开外,黛玉看着不觉试探的问:“您可是林竹林叔。” 那青衫人微微一愣,然后上下打量黛玉一番:“小哥是哪里的,竟然还知道我这老骨头的名字。” 黛玉目中闪过流光:“林叔,我是黛玉,先父林海,曾有遗书,说若是小女在那宁荣二府不得待了,自是可以来苏园安身的。” 林竹听了黛玉的话,眼中闪过惊喜:“您是老爷的唯一女公子,林黛玉林姑娘。” 黛玉轻轻点头:“正是黛玉。” 林竹忙又将另半扇门打开:“姑娘快进来。”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带了王嬷嬷,紫鹃,雪雁,春纤走进了苏园,林竹则在众人进门后就又关了门。 但见这苏园里面,竟然一片翠绿,一片无垠的长枝竹和蓬莱竹在散生的墨竹围绕下,更显得郁郁葱葱。 微风吹过,那熟悉的‘沙沙’声音竟让黛玉仿似又置身在了那有千竿竹的潇湘馆。 林竹一旁道:“因这苏园原来的人就少,虽然老爷生前也是留了大把银子的,可是林竹总也是认为自给自足比较实在,因此才种了这些竹子,每年倒也能生产不少的竹笋,每当笋期最茂盛的时候,老奴就将笋都砍了,然后腌制了晒了干,如此除了能让自己一年四季吃到笋外,多余了还能卖了补贴家用呢。只也是因为如此,这园子就多了竹子少了花卉了,姑娘若是不喜,明儿我叫人来砍了竹子就是了。” 黛玉含笑摇头:“不,我喜欢这里的竹子,也喜欢这一份的清净,爹爹说过林家人是折骨不折腰,不也是这竹子的风格吗,林叔,别让人来砍这竹子,我是真喜欢的。” 林竹点了点头,满脸笑容,然后又道:“姑娘喜欢就好,我先送姑娘去自己的房间吧。” 然后回身只上了门栓,才带头走了进去。 竹林中的林间小道,全是用磨滑的鹅卵石铺垫的,想来时间长了,竟然也是有不少青苔,但是这就更让黛玉喜欢,喜欢这里的清净和雅致。 也不过是穿过了竹林,竟然出现了一座院子,林竹道:“那是老爷特地给姑娘建造的,平日我和我老伴住在院子外那三间大平房中,只这院子,一直也是关了的,除了定期,我们两口子去打扫外,素来是不开的,因为老爷说的,这里是给姑娘的。而且里面的东西也是不能让别人发现了的。” 黛玉听了,点了点头,然后走了过去,穿过那圆拱的院门,里面竟然是一个天井,天井内种了好些梅兰竹菊,又在天井的中间起了一个花架,花架下竟然有一个秋千,黛玉过去,轻轻坐了微微荡了起来:“以前在姑苏老家也是有秋千的,小时候,爹爹也总喜欢给我荡着玩。”说着,就下了秋千架,然后走进了眼前的房间。 但见这房间里外三进,外面的好似客厅,因此布置的也是大气的很,左右墙上挂的是古人名画,又有两个大古董花瓶放在了门口,正中间是两把红木椅子夹杂了茶几,左右也是如此一套,正正座上方又挂了一张虎皮,没有一丝瑕疵,可见也是正规的很。 雪雁掀起了侧面通往二进房屋的帘子,黛玉进去,竟是一个大书房,整整一个书架上摆满了好些书,好些还是黛玉不曾看过的书。 又有一丈许的书桌放在书架前面的中间,书桌的右侧放了温州泽雅出产的蠲纸,上面押了一个七彩琉璃镇纸石,正面放了一个高大龙头黄花梨木毛笔架,那龙头栩栩如生,只那龙须都似乎随风而动,架子上挂满了紫毫,羊毫,狼毫以及三紫七羊以及五紫五羊的兼毫笔,种类也是繁琐,长锋,中锋,短锋没少一种。桌子的桌上角又放了老坑出产的的端砚和罕见的‘悉如墨’山石做成的石墨。 左边又设置了一个沉香木做成的软榻,又在离榻不远的前后两边更布置了一张几,前面的是一张檀木方几,上面放了一个透明棋盘,棋盘中间饭过来两个盒子,一个是白玉做的,一个是墨玉做的,不用看也知道必然黑白棋,只不知道里面的是什么材料制成的,又在两侧各设置了座位,可见是供人消遣下棋的。后面是一张长几,长几上面放了一把七弦瑶琴,熟知音律的人看这瑶琴必然大惊,此琴竟然是失传已久的震天玄凤琴。 看完了第二进,黛玉走进第三进,不用多说,这第三进自是黛玉的闺阁了,里面的床竟然是一张白玉床,而且是罕见雪玉床,睡上面会有冬暖夏凉的感觉,床的周围布满的青色的檀丝云锦纱做帷帐,好似身在梦幻中一般,随风一飘,倒有几分如梦如幻的感觉。另外房中还有一张黑木小圆桌,想来是让黛玉可以在房中用餐设计的,一旁的洗脸架用的也是上好的紫檀木,脸盘是银脸盆,又有一梳妆台靠窗而放,台上的铜镜竟然是难得一见的紫铜磨砂,又镶嵌了一面圆水晶制成,如此,竟能清晰的看清楚镜子中的脸庞。 看了这些,一旁的王嬷嬷和三个丫头不得不惊这林如海的财富,而黛玉心中有的是林如海对自己慢慢的父爱之情。 第七章 黛玉识菜 林竹一旁道:“姑娘,在左侧还有一个小厨房,姑娘平日要吃什么也只管跟我说,我帮姑娘去办,另后天井中种的是瓜果蔬菜,因为这附近有一温泉,因此四季都结瓜果的,姑娘若是喜欢也只管让人采摘就是了,毕竟这蔬菜还是新鲜的好吃。”说到这里,林竹又顿了顿:“想来姑娘这一路赶路也是累了,不如和几位休息一下,姑娘右侧房间是个浴室,里面的水也是自然的温泉水,姑娘可以先泡了,舒展了胫骨然后在好好休息。日后有时间的时候姑娘只管好好逛逛这苏园也就是了。屋内缺了什么也只管让丫鬟跟我说就是了。” 黛玉点了点头:“如此,林叔自去就是,黛玉若有什么需求,自会让紫鹃他们请林叔的。” 林竹点了点头,然后才告辞退了下去。 黛玉待林竹出去后,让紫鹃收拾了一下,又让拿出了自己换洗的衣服,到右边浴室好好洗刷了一番,果然这温泉也是好的,只泡了也是舒服了很多,心中则想一会也让紫鹃他们泡泡,毕竟她们也应该累了的。 从浴室起来后,只上床休息,休息前就吩咐紫鹃四人也去泡了温泉才好,然后才沉沉睡去。 黛玉终究是娇生的,因此这一日一夜的奔走,倒也是让她浑身酸疼了起来,好在这白玉床也有去除疲倦的疗效,因此很快当黛玉睡了过去,而且一睡竟是整整一夜,在次日辰时才方醒来,身子倒也是舒坦了很多。 紫鹃见黛玉醒了,忙过来道:“姑娘醒了,可好睡呢,以前姑娘在府中的时候,也不过睡一两个更次,可不想昨夜竟然睡了整整一夜,可见姑娘,还是回了自己的家才是好的。”边说边扶了黛玉起身。 黛玉笑道:“想来是昨夜累了,这白玉床睡了又舒适,因此也就睡过头了。” 紫鹃给黛玉穿好鞋才道:“不管如何,姑娘有个安睡,我也放心了。” 雪雁端了一银盆的水进来,正巧听了紫鹃的话,因此笑道:“想来过去在府中,姑娘事事在意,处处当心,因此这心中也是没个轻松的时候,才会有了睡不安稳的时辰,如今这到底是自己的家呢。自然睡着也安稳了。” 黛玉含笑不语径自到一旁从雪雁那里接过青盐刷了牙齿,又接了雪雁绞好的湿面巾擦了脸,才到一旁妆台前坐下,才让春纤梳理头发。而紫鹃则在一旁收拾床铺。 春纤巧手的给黛玉挽了一个简单的兰花髻,又用珍珠白小簪子固定了,又插了一只雕刻了兰花的玉簪子,然后又拿出一件淡紫的中衣裙给黛玉穿上,又拿出一件米面昙花褙子给黛玉套上,然后才有春纤扶了到一旁的桌前坐了,紫鹃则早已经端了早餐上来。 也许是真的因为回了自己的家中,这心情也不一样了,素来胃口不好的黛玉竟然喝了一小碗的小米粥,又吃了半笼子蒸饺才放了筷子。 紫鹃雪雁和春纤见黛玉有这般的胃口自然也就开心。 黛玉吃完了早餐,才让紫鹃和雪雁收拾了,自己则带了春纤准备好好逛逛这苏园。 正如那林竹说的,这苏园的后天井中竟然真有几畦地种了好些瓜果,黛玉素来就不曾接近过这些,因此自然也是好奇,竟然下了畦地去看那些结了瓜果样子。 凑巧一老妇人正在浇水,见黛玉,不觉笑着过来:“老妇人林袁氏见过姑娘了。” 黛玉打量这老妇人,虽然一身青布衣衫,可却精神很好,又知道这苏园除了林竹就是他的妻子了,又听她的自称因此忙道:“林婶快别这般多礼了,昨夜黛玉来得匆忙没得见林婶,还是黛玉失礼呢,如今黛玉有少不更事,素来不曾见了这些,因此过来看了,不知道有没有打搅到了林婶。” 林婶听了黛玉的话,不觉就暗中点头,想起夜间林竹对黛玉的赞赏,果然是不一般的,丝毫没有一般富贵之家的骄纵之气,反而一身灵气清逸动人,又听她这般的说话,不觉笑了起来:“姑娘不用太介意的,这后天井被我们两口子折腾得这般,原还以为姑娘会怪罪呢。” 黛玉眨着灵逸的眼睛,微微笑道:“林婶快别如此说呢,自己动手才是好的,这地原也是空的,虽然若是种了花卉虽能美化了,可论起实用还是做菜地好,而且我看着这菜地都有了下地的冲动呢,不知道林婶能不能教我。” 林婶听了笑了起来:“姑娘可别这般说了,姑娘不怪我们就好,姑娘若喜欢,只管来这地中玩耍一会就好。” 黛玉看看这几畦地中的作物,只看着林婶道:“林婶,能教我如何辨识熟的瓜果吗?从前在书中虽然知道它们的样子,可总也不知道如何辨识熟还是不熟。” 林婶点了点头,然后拉了黛玉过去指着这地中的瓜果道:“这青瓜看皮色,若这皮上的毛差不多掉了自然也是熟了,这青椒墨绿色的代表是熟了的,还有这茄子,要紫的发亮才是熟透了的,同理这西红柿也一样,架子上的扁豆是看起来眼色很亮丽,少了涩涩的感觉就成熟了,豇豆有些发白的就是好的,还有这葫芦也是有写青白色就能吃了,若全白了就显得老了,好比这个。”说着摘了一个全白的给黛玉:“这个就是老的,像这种,等以后全老了,可以摘了去了里面的瓜子瓤后,能做瓢或者酒葫芦。” 黛玉接过这个葫芦,反复看了看,表示明白了,然后又道:“这地中种了好些什么呢?” 林婶笑道:“种的种类也是不少呢,有韭菜,大蒜,白菜,黄芽菜,豇豆,青椒,茄子,葫芦,扁豆,丝瓜,还种了一些苋菜,另外你林叔无聊的时候在园子的池塘中养了好些鱼,若你要吃鱼,也只跟你林叔说,让他给你捕捉,而池内又种了菱角和荷花,姑娘要吃菱角和荷花藕也只管跟你林叔说呢。” 黛玉边听边应承了下来,然后又用剪刀剪了几个西红柿,说是回去做糖醋西红柿吃。 如此说说笑笑,一早上黛玉也是非常开心的,而黛玉也是就在这般快乐开心的前提下开始了在苏园的生活。 黛玉想不到的是,自己的离开,让贾府乱成了一片。 只说那贾琏在藏香阁快活了几日后,才想起这第七日也已经过去了,因此只得恋恋不舍的离了温暖窝,只去了姑苏的寒山寺,可是想不到到的是,一到寒山寺迎接自己的是一片清冷。 黛玉和她随身的丫鬟奶娘竟然一个都不见了,而原本嘱咐照顾那几个小厮这会只也跪了说只当林姑娘在念佛打斋的,从没想到,第七日后竟会没人,因此贾琏只怒气匆匆的去见了主持无心,认为是他做了什么手脚。 无心主持看着贾琏,淡淡道:“施主,今儿是第八日了,这林檀主做完法事自然也就离开了。” 贾琏一愣:“主持可知道林妹妹去了哪里?” 无心主持微微摇头:“老衲是方外之人,如何能去了解哪些俗尘中的事情。” 贾琏一听这无心大师的话,也知道他无心管自己的事,毕竟到底也是自己的错,若不是过了时间,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因此忙派出所有的小厮去打探,自己也到处去找。 可是多方打探都不曾见过有黛玉这般的人,好似黛玉主仆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如此过了十天,贾琏知道自己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所以只好回了贾府。 他将黛玉失踪的事情告诉了贾母,贾母顿时晕了过去,一醒来就哭骂贾琏:“我是怎么嘱咐你的,要你好生照看你这林妹妹,倒不想你这般的不牢靠,竟然将人给我弄丢了,你老实说,你那几日去了哪里,好好的,你妹妹怎么就会失踪了。” 而这时候宝玉闻讯也匆匆赶来,一到贾母这里就喊道:“老祖宗,听说林妹妹失踪了,可真有这样的事情吗?” 贾母看着宝玉苍白的脸,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指着贾琏:“你还我的外孙女。” 宝玉听闻这事情竟然是真的,一口气喘不上来,竟也晕了过去。 这下房中又是一阵的忙乱,好容易又是灌水,又是呼唤安慰,才算是喊醒了宝玉,宝玉泪流满面,只道:“林妹妹,你走了,怎么就不带了我一道走。” 随后跟来的宝钗听了这话,心中不觉一酸,可如今也只得上前安慰道:“你也别担心了,想来这林妹妹是自个走的。” 一旁的贾琏则忙问:“弟妹可是有什么看法?” 宝钗看了宝玉一眼,然后道:“也不是什么看法,只是琏二哥也说了,这林妹妹不见了,连身边的紫鹃雪雁春纤和王嬷嬷也都不见了,可见这是林妹妹自己要离开的,不然就算林妹妹失踪,这丫鬟乳娘也不会这般的不见吧。” 一旁的贾母这会也算镇定了下来,听了宝钗的话点了点头:“宝丫头说的有道理。”然后瞪着贾琏:“必然是你路上让你林妹妹受了委屈,她这般敏感的人哪里听的一些风言风语,因此才走的。” 第八章 贾母发怒 闻讯过来的探春不觉直言道:“我却觉得这不管琏二哥的事情,素来像我们这样的府中也是有规矩的,可是不知都打什么时候起竟也又少了什么话了,只说林姐姐得了什么女儿痨,又说她是白吃白住了我们家的,林姐姐自然是承受不住,因此也就离开了,老太太若是真心疼惜林姐姐,还不如不要管了林姐姐,只让她去了也就是了。” 贾母听了微微一愣,好一会才勃然开口道:“是谁说这林丫头得了女儿痨,又是谁说她在我们府中是白吃白住的,三丫头,你给我说个仔细来。” 探春低头躬身道:“老太太,这院中婆子丫头们传了这些话,哪里还知道是谁传出来呢,只能说林姐姐命苦,原本就是无依无靠来我们府中的,如今又被人说成这样,是我也住不下了,因此离开也是迟早的事情了。” 贾母听了探春的话,略略沉吟,然后又喊道:“凤丫头,我且问你,这园中传这样的话,你可知道了?” 凤姐看着贾母好一会,然后低头道:“老祖宗,素来丫头婆子们就爱啃舌头,这院中一丁点的事情都能被她们说成大事情了,老祖宗也别急了去了,我一准给你找出这后面的嚼舌根的婆子丫头来,让您出气,您啊,可别被这小事情给气坏了。” 贾母听了怒道:“看来还真有这事情,什么出气不出气,我统共就这么一个外孙女,你们还个个不让她好过,如今她走了,你们可开心了,平日这些冷言冷语我如今听了都气愤着呢,偏她却要忍受你们这些白眼冷语的,难怪她要走了,我的玉儿啊,我可怜的玉儿,我没照顾好你啊,你要走怎么也就不带我走呢,敏儿啊,我的女儿啊,原本我这白发人送你这黑发人够让我心痛的了,如今连你最心爱的女儿都保不住啊,将来我到了黄泉怎么有面目见你和姑爷啊。” “老太太,您也别急了,想来林妹妹在外面吃过了苦,也会知道家里好的,应该也是能快快回的。”一旁的宝钗忙这般的劝道。 贾母看了一眼宝钗,然后道:“你也别说的轻松,若我这外孙女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也是脱不得干系的,要不是你们个个都针对了她,她哪里会离开了。”然后又怒视王夫人:“平日也只当你是贤惠的,可如今却让那些婆子丫头嚼舌根,你却装聋作哑的,我可警告了你,不管是哪个房里的婆子丫头,烦说过林丫头坏话的统统给我打发了出去,不然我看你以后去了怎么面对敏儿和大姑爷,怎么跟地下的国公爷交代了。” 王夫人看了一眼贾母,低敛的眼神,然后低下了头:“是,媳妇知道了。” “还有,不管如何,你们都要给我将我的玉儿给找回来,不然,我跟你们都没完没了。”说着手还拍了拍一旁的茶几。 房中众人,谁敢说一个不字,自是都答应了起来。 于是贾府中人开始一边派人寻找黛玉,一边让凤姐在府中查询这谣言的根源。 只凤姐也不过做个样子,每日盘问数人,也打发了一些平日就见不得自己好的丫鬟婆子出去,倒是一旁的小红见了有些诧异的问平儿:“平姐姐,二奶奶这是做什么,怎么好好的就随便问几个人呢,打发的也不过是那几个不管紧要的人,这若是让老太太知道了,也不怕老太太生气吗?” 平儿笑道:“你这丫头,素来精明聪慧,今儿怎么就犯浑了,二奶奶如今每日询问几个人就是为了个老太太一个交代,可这府中,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凡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因此应付过了也就罢了,要知道如今真正当家的可是二太太。” 小红一愣:“不是我们琏二奶奶吗?” 平儿叹了口气:“你又混了,二奶奶原就是大太太这边的媳妇,若不是因为是二奶奶的侄女,哪里还能当家,其实真正当家的是二太太,二奶奶是个明白人,院中传出这些风言风语的,她早也是知道了的,可是却不根治,还不是因为这传谣言的人是二太太授意的,因此才这般不了了之,如今老太太这般动怒了,因此奶奶才应付着的,可又不能开罪了二太太,因此也只得这般将就着了。” 小红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说二奶奶怎么就没平日的干练了呢,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在呢。” 说着又去做别的事情去了,自也不会将这事情说了出去的。 再说在外找寻黛玉的人,直直找了半月,都没有一丝的线索,和黛玉好似凭空消失了,是怎么也找不到,如此虽然还托人找寻了,却也不再没目的的乱找了,只贾母有哭骂了一阵,同时看着府中这些人阳奉阴违的样子,也明白自己大势已去,只每日跟探春和惜春说说话,连素来疼爱的宝玉也不待见了,对这王夫人也就越发的冷漠了。 谁又能想到黛玉就在离南京不远的三十里处的一座庄园中生活呢。 黛玉自从来了苏园,心中的沉闷自也是没有了,因此凡事也开心了很多,这日,黛玉又来看林婶采摘瓜果蔬菜,只羡慕道:“每次看林婶这般的利落,我就羡慕着呢。要是我也能这般做就好了” 林婶笑道:“姑娘羡慕什么?我还羡慕姑娘出口成章的样子呢。” 黛玉盈盈一笑:“我素来会那些诗词歌赋的,偏也是不熟悉这些蔬菜的艰辛由来,因此如今还真想尝试如何种植了,可惜虽然平日也会吃一些,可却不能和林婶这样的做呢。”话语中难免有些懊恼了 林婶听了笑了起来:“姑娘要吃什么只管跟我说就是了,何必麻烦要做这地头的事情,再说了,这地头的事情也不是姑娘做的事情,我倒是喜欢姑娘做的各种小吃呢,比如加了这里韭菜的韭菜水饺,加了土豆做的土豆丸子,昨儿我只跟我那口子抢了吃。” 黛玉笑道:“林婶要吃,也只管来拿就是了,我平日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不如做些吃的,让大家尝了也好呢。” 才说这,只觉得天竟暗了下来。 一旁的林婶见了嘟囔道:“又不是梅雨季节,怎么这天说变就变的。” 黛玉看看天色道:“林婶,我们回去吧,可别被这雨给淋了。”林婶答应了一声,然后起来,可不想两人,才进屋檐下,这天就猛然下起了倾盆大雨了。 黛玉见了不觉笑道:“人说就天有不测风云,感情就是讲今儿这场雨的呢。”说完就笑了起来。又顽皮的探出手接了几滴雨水,被屋檐的雨水打湿了大半个袖子,却也不见她缩回手,只开心的笑着。 正巧紫鹃拿了一件紫色薄锦斗篷过来,一见黛玉如此,不觉忙上前,拉了她回来道:“我的好姑娘,你身子才利落些就顽皮了,小心一会着凉了,又嫌那苦汁汤水的难喝。” 黛玉听了紫鹃这般话,不觉微微咋了咋舌头:“好了,紫鹃姑奶奶,知道我这般算是错了,你好歹也饶了我这耳朵一回吧,赶明儿,我在菩萨面前许个愿望,让我们的紫鹃大姑娘找一个温柔体贴又风度翩翩的紫鹃姐夫管了,如此想来我的耳朵才会清净一些。” 紫鹃听了黛玉的话,直跺脚道:“就知道姑娘是要编排我了,也不过让你小心身体,就见你编排起我来,看来还是明儿找个可靠的姑爷管了姑娘才是呢。”说完就笑着跑开了。 黛玉不想紫鹃反取笑自己,不觉大羞,只追打着紫鹃,一旁的林婶见了只点头,这黛玉果然是个极其好相处的主子,只要对熟识的人,素来就不会放一副清高的样子给人看的,也难怪这林竹对黛玉的评价是那般的高。 正说笑着,但见林竹撑了一把伞匆匆过来,黛玉和紫鹃停了玩笑,黛玉看着林竹,只笑道:“林叔何必这般急,只慢慢来也就是了。” 林竹看着黛玉道:“姑娘,有客人来了。” “客人?”黛玉很不明白的看着林竹:“林叔说的客人不知道指的是谁?” 林竹看着黛玉道:“姑娘不知道,老爷生前曾也是有好些学生和忘年交的,其中感情最好的就是老爷的忘年交帝公子。” “帝公子?”黛玉很是不明白的看着林竹。 林竹点了点头:“帝公子,全名帝玄熙,虽不知道他的来历,可看他的气质,也是知道他出身不凡的,只这苏园能建造顺利,这帝公子也才出力不小,因此老爷当年说了,若是帝公子有闲暇的时候,也是可以来这苏园玩的,为此,还特地还吩咐奴才专门打扫一个客房让这帝公子住的。” 第九章 玄熙治病 黛玉点了点头:“既然这帝公子是爹爹的朋友,林叔按照老规矩请他住客房就是了。” 林竹点了点头:“这是自然的,只是如今姑娘已经入了苏园,因此奴才想先跟您禀报了才好呢,毕竟姑娘才是当家人。” 黛玉笑道:“林叔又说什么混话了呢,哪里需要禀报的,林叔做事向来是有分寸的,不然爹爹也不会将这苏园让林叔来打理了,因此林叔也可算是半个当家的,自然只管去做林叔的事情就是了,黛玉相信林叔的。” 黛玉的话一落,林竹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黛玉,她这般一说,让自己不但心生感激,而且只怕以后会更加的尽心了,如此信任奴才的人想来也只有黛玉了,因此忙道:“姑娘既然这般说了,那奴才就去安排去吧。” 黛玉笑道:“林叔只管去安排去也就是了,以后若还有这类的事情,林叔很不用再来告诉我的,只自己做主就成。”说着打了个喷嚏。 一旁紫鹃见状忙道:“感情姑娘刚才玩水可着凉了,快回了屋子去,我给姑娘煎个姜汤喝了才好。” 林竹和林婶听了也忙催了黛玉回去,黛玉见状,笑道:“罢了罢了,总也是拗不过你们几个人的,我回房乖乖躺在床上也就是了。” 说着只得在紫鹃的搀扶下回了房间。 林竹笑看着黛玉的背影,然后对林婶道:“不愧是老爷的女儿,不愧是林家姑娘,果然是与众不同的。” 林婶也点了点头:“哦,我去挖些新鲜的姜过去,这样也不会太辛辣了。” 林竹点了点头:“这几日姑娘这里你多费心了,我要照顾帝爷。” 林婶点了点头:“你自去吧。” 也不说这两口子就这样分了任务了,只说这黛玉回了房间,也不知道是不是着凉了,虽然也是喝了这姜汤了,可一到晚上还是发起了烧来,如此一来倒是忙坏了几个丫头。 紫鹃将一方棉手巾打湿了放在黛玉的额头上,心中担心了:“姑娘想来是白日受凉了,如今这烧是来势汹汹,我看还是当请个大夫才好呢。” 一旁的王嬷嬷道:“如今这黑灯瞎火的如何去找,何况毕竟这里要找个大夫还是要去数里外的地方呢。” 紫鹃想了想道:“也罢了,我先去找了林叔林婶,看有没有什么法子。” 王嬷嬷点了点头:“让雪雁和你一起去吧,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这里有我跟春纤照顾也就成了。” 紫鹃点了点头,然后和雪雁相携而去,只到了林竹和林婶住的房间,紫鹃也顾不得夜深人静,只敲门:“林叔,林婶醒醒,姑娘出事了。” 只一会,这房内灯火就点燃,林婶披了衣服出来:“是紫鹃姑娘,姑娘出什么事了。” “姑娘白日受了凉,这回发烧很是厉害,我原是想等天明的,可如今看姑娘的烧似乎没有丝毫减退的样子,因此才来找林叔林婶,能不能找个大夫看看。”紫鹃急急道。 林竹这回也出来,凑巧听见了紫鹃的话,略略沉吟道:“如今这大夫是在十里外才有,找来怕也是天亮了。” 林婶看着林竹:“当家的,这可如何是好,林姑娘可是不能出一点岔子的。” 林竹想了想道:“这么着吧,我去找帝爷。” “帝爷?”林婶诧异的看着林竹。 林竹点了点头:“帝爷的医术很是高明,如今也只能借了老爷的面子去了,毕竟姑娘是老爷唯一的血脉呢,可不能出一丁点岔子的。” 林婶听了忙道:“既如此,你快去找了帝爷来吧。” 林竹边整理衣服边对紫鹃道:“你们先回去照顾姑娘吧,我一会带了帝爷直接去。” 紫鹃点了点头,然后和雪雁林婶直接去照顾黛玉去了。 再说这林竹,忙不迭到了一旁的客房,然后敲门道:“帝爷,林竹有事相求。” 屋内灯火也起来了,门打开,出来一个小厮:“林叔,这般夜深,还找爷做什么。” 林竹抱拳道:“实在是万不得已才找帝爷的。”才说着只见一个玄衣男子出来了。 但见他面如冠玉,却又带了一股特有的尊贵之气,双眉间淡淡威严好似睥睨着整个世间,一件黑边玄边薄锦直裾更显得他与众不同,双目如夜空星辰,似乎有这一股淡然的魅邪,直挺的鹰鼻,朱色的薄唇,让人见了不觉暗中赞叹一声:“好一个绝世男子。” “林叔有什么事吗,竟这般时辰来找我?”帝玄熙看着林竹问道。 林竹道:“帝爷,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来找帝爷帮忙的,当年老爷在世时候就说过,帝爷来纯粹是散心,让老奴要好好侍候帝爷,可如今,实在是不得啊,老爷唯一的遗孤女公子,突然发烧了,如今去找大夫也是要去十里之外,这一来一去怕是要耽误了医治时间,因曾听老爷说过帝爷有一身好医术,因此才来求帝爷的。” 帝玄熙略路沉吟道:“你说生病的是林海兄的女公子。” “正是。”林竹忙道“只我们姑娘在我们太太去世后,就被她外祖母接来了南京,后我们老爷也去世了,就一直住在她外祖母那里,如今因为一些缘由,回来了这苏园。” 帝玄熙再度沉吟了一会:“好吧,看在如海兄的面子上,我就去瞧瞧。” 林竹忙做了一长揖道:“如此林竹就替老爷和姑娘谢过帝爷了。” 帝玄熙看林竹焦急的样子:“林叔,你很喜欢你们姑娘。” 林竹点了点头:“帝爷能不能边走边说。”似乎有些不礼貌,可看出林竹对黛玉的关心 帝玄熙微微一笑,显得风华无限:“自然是可以。” 跨出了帝玄熙住的房间,林竹才道:“原本我们也没见过姑娘,可不知道姑娘是好是坏,只老爷临终的时候托人给奴才来了封信,要奴才好好守护这苏园,说不得将来姑娘有一日住不得那外祖母府中了,自然也就来投奔了,因此我自然也就答应了下来,前不久姑娘来,我瞧姑娘不但继承了老爷的高傲的风骨,更有自己一番特别的气质,好似那仙子一般的灵逸吧,我林竹活了这般大的岁数了,也不曾见过姑娘这般的可人,原还当姑娘是个难相处的呢,可是这一段时间下来,我和我们家那口子都发现了,姑娘为人处事好似当年的老爷,凡事看得通透,想的通透,可惜却又比老爷敏感了很多,想来是在那外祖母家受了委屈吧。” “林姑娘的外祖母是哪一位呢?”帝玄熙有些好奇“当初是听林大人娶了荣府的千金,莫不是那荣府的老太君。” “可不是她们。”林竹说了就冷哼道:“帝爷是不知道,我听随姑娘去的雪雁说了,姑娘在那里可受委屈了,不但有人说姑娘白吃白住,还说姑娘得了什么女儿痨,若不是姑娘自己素不爱打理人,只怕早也被这些风言风语给折腾死了呢。” 听了这话,帝玄熙若有所思:“原来是荣府老太君的外孙女。”又笑道:“但不知道这林姑娘的闺名是哪两个字。”又见林竹诧异的看着自己,也知道自己是鲁莽了一些,因此忙道:“曾在南京城中听闻这荣府有一个表小姐,是探花前巡盐御史的千金,号称潇湘妃子,可谓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不知道是不是她?“ 林竹得意笑道:“正是我们姑娘,虽然我不知道我们姑娘是不是什么潇湘妃子,也没见过她表演琴棋书画,不过我们老爷就这么一个女公子,她闺名叫做黛玉。” “黛玉?”帝玄熙微微一笑:“黛色之玉,却也的确罕有。” 说话间就到了黛玉的住的屋前,但见房前匾额上提了“小居阁”,字体清雅脱俗,有些柔美,有却有些洒脱的味道,似乎是经历了人间好些坎坷苦难才有这般的字体。 “小居阁,这名字倒是难得。”帝玄熙笑道。 林竹边掀起门帘边道:“我们姑娘提的,说是小居小安,今生但求平安,不如小居也好,因此就叫小居阁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走了进去,但见房内林婶正和一个十四五岁的丫头紧张张望了,一见林竹带了帝玄熙进来道:“快,姑娘在里屋呢。” 帝玄熙道:“如此冒然去姑娘闺房可好?” 一旁的丫头道:“看公子也是个不俗的,这么这会就俗了,你如今是大夫,大夫给病家看病难不成还能隔屋而观的。” 帝玄熙一愣,一旁的林婶忙道:“还请帝爷原谅了,雪雁不懂事,说过了还请不要责怪。” 帝玄熙哈哈一笑道:“不怪不怪,看这丫头我倒好奇那如海兄的女公子了,想来也是绝对伶俐之人。” “姑娘的好和聪慧岂是我们做丫头能比的呢。”雪雁说着只走进了第二进房间。 帝玄熙看了第一进,又看了第二进房间,再到第三进的时候,不觉好奇这林黛玉了,到底是如何的人物,竟然住这样的房间。 第十章 高丽人参 一旁的玉床放下了帷帐,紫鹃将黛玉的手轻轻拿出,然后覆上的薄手绢,请帝玄熙诊脉。 帝玄熙只看了一眼紫鹃,然后坐在一旁把脉,心中有些阴沉,又不好确认,因此看一旁的林竹才道:“不知道能不能看看姑娘的气色。” 紫鹃看了一眼林叔,林叔点了下头:“如今医治姑娘要紧,紫鹃姑娘不用为难的。” 紫鹃点了点头,然后让春纤撩起了帷帐,然后上前轻轻扶起紧闭双目的黛玉。 帝玄熙一见黛玉,心中不觉波涛汹涌,真的是她,只是为何那眉间多了些许的愁怨,到底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如今他找到了,他自不会再让她受一丁点苦,眼下最紧要的是治好她的病,因此微微定了定神,又看了她一下气色,再诊脉,脸色不觉大变。 一旁的林竹见帝玄熙脸色大变,不觉急急问道:“帝爷,我们姑娘的病如何了?” 帝玄熙并不回答林竹,只看着一旁的几个丫头道:“你们姑娘平日吃些什么药?” 紫鹃一听这话,知道里面定然也是有蹊跷的,因此忙道:“姑娘自到了荣府身子就不曾好过,平日里若冷些或者天气变化快些,也就会得病的,只来的时候说吃人参养荣丸养身的,因此老太太也时刻让二太太吩咐琏二奶奶备了,不时的送给姑娘的,如今来了这里,姑娘心境也是好些了,只因姑娘身体自来就弱,因此还是吃这人参养荣丸。” 帝玄熙点了点头:“你且将那人参养荣丸拿来我瞧。” 一旁的春纤早已经伶俐的拿过来了,双手递给帝玄熙。 帝玄熙微微闻了闻,然后叹了口气:“原来如此。” “怎么了?”一旁的林竹忙不迭的问:“帝爷,这人参养荣丸可有什么不对?” 帝玄熙看了众人一眼,然后道:“人参养荣丸并不曾有什么问题,只是他们用的人参却是不适合林姑娘的。” “莫不是这人参有毒?”紫鹃变了脸色。 “我就说那二太太哪里有这般好心了,平日也没见她多疼我们姑娘,这会却还按时送人参养荣丸来,可见是有鬼的。”一旁的春纤一脸怒气的样子。 帝玄熙见了笑道:“好丫头,个个都护着你们姑娘呢,我不知道这二太太是不是有心害你们姑娘,只是你们姑娘是天生冷体的人,这大概跟林夫人高龄生育也有关系,因此林姑娘自小就体弱,而平日更不得吃那些凉性的物什,那人参原是温性的,可是如今这里加的却是高丽参,这是高丽国的一种人参,跟平日我们这里的人参又有些不同,属性为凉性,因此对你们姑娘是大凶之物呢,如此一来你们姑娘的身子也就会越来越弱了。” “难怪我们姑娘自大来了荣府,这身子就没好过,我原当姑娘是因为思乡引起的,看来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情呢。”紫鹃一脸释然的回答。 “帝爷,那我们姑娘当如何才能医治呢?”一旁的林竹忙问道。 帝玄熙略略沉吟了一下,然后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个小玉瓶,递给一旁的紫鹃:“林姑娘的病需要茜香国进贡的茜香花一朵,只是这花如今在帝都,我这回出发,连夜赶路来回也是要一天一夜,只这瓶中是钟乳石的乳液,俗称石钟乳,麻烦这位紫鹃姑娘给你们林姑娘每三个时辰吃一匙,一直待我回来也就是了。” 紫鹃忙躬身道:“奴婢遵命,只是那茜香花既然是进贡之物,公子又如何得到呢?”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你只放心吧,我自有我的门路,得了那花也是不会连累了你们姑娘的。” 紫鹃忙盈盈一拜道:“公子也莫这般说,只要能救了我们姑娘,若他日为这花出了什么事情,奴婢愿以代替受罚。” 帝玄熙点了点头:“好丫头,果然不愧是林姑娘身边的丫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如今你们要不断的给你们姑娘换湿手巾,一会先给你们姑娘吃上一匙,可记住了,每三个时辰一匙,可不能过了时间。” 紫鹃点了点头:“公子请放心,奴婢自然是小心照顾姑娘的。” 帝玄熙赞许的看了一眼紫鹃,然后起身:“救人如救火,我这就去帝都,你们可都要按照我的想法好生照顾了你们姑娘。” “是。”紫鹃雪雁春纤忙点头答应了。 帝玄熙这才有看了一眼床上紧闭着眼睛的黛玉,略略顿了下,然后回身直接离开。 紫鹃一等帝玄熙离开,按照帝玄熙的吩咐给黛玉吃了一匙的石钟乳,一旁的雪雁和春纤更是不断的给黛玉换着湿手巾。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石钟乳起了效果了,竟然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黛玉的烧就降了下来,虽然还没有完全退掉,却也是让紫鹃众人放了好些心。 只烧一降,这黛玉就微微睁开了眼睛,看见紫鹃只虚弱道:“紫鹃,我这是怎么了?” 紫鹃瞥了一眼黛玉,眼中有些埋怨之色:“姑娘好意思说怎么了?白日叫你不要玩水,偏不听,这会可就发烧了吧。” 黛玉一愣,然后看着紫鹃忙微弱一笑:“好紫鹃,只饶我这一次吧,下次绝对不敢了。” 紫鹃边给黛玉拉了拉有些掉的被角,嘴上却道:“姑娘也不用跟我讨饶,只每次听上我两句,我就念阿弥陀佛了。” 黛玉虚弱道:“如今我不也醒过来了吗?” “姑娘还好意思说呢?若不是帝爷的石钟乳,此刻姑娘还是昏迷的呢。”紫鹃看了一眼黛玉然后这般道。 “帝爷?”黛玉迷惑的看着紫鹃。 紫鹃点了点头:“姑娘这会发烧,找个大夫要去十里外的村子,凑巧林叔说这帝爷会医术,因此就去请了帝爷给姑娘诊治病,哦,对了。”紫鹃想起那人参养荣丸的事情遂道:“帝爷说,姑娘吃的人参养荣丸的人参换成了高丽国的高丽参,那高丽省生性是凉的,别人都能吃的,偏姑娘这阴冷体质就不能吃,吃了高丽参不但起不了人参养荣丸的养身效果,还会让姑娘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呢。” 黛玉听了这话一愣,然后叹了口气道:“想来是府中人不熟识药性吧。”黛玉的心中还是有些不乐意面对这事实,只得这般说了。 春纤一旁端了一盆凉水进来,然后听到黛玉说这话,不觉道:“姑娘素来好心肠,不乐意怀疑这怀疑那的,可是俗话说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姑娘就算认为他们是不熟识这药性,可姑娘也不能不防备他们一些,好在如今姑娘已经离开了那里。”说到后来春纤又有些庆贺的样子。 黛玉听了春纤的话,略略沉吟了一下不语,一旁的雪雁到了一杯开水过来,递给黛玉:“姑娘多防备一些也不是不好,姑娘素来看得透,这二太太素来也是不待姑娘你的,姑娘可还记得当日晴雯的事情,虽说表面是怕生病的晴雯过了病气给宝玉,可谁不知道二太太其实是指桑骂槐啊,只因那晴雯有三分似姑娘,因此才让她那般的不待的,所以这人参养荣丸的事情我看八成是那二太太要害姑娘,姑娘可别说别的话给他们开脱了呢。” 黛玉看看这三个丫头,不觉笑道:“话都让你们说遍了,如此你们还让我说什么呢。”然后又叹了口气,开在紫鹃才给她放的薄被上:“我何尝又不知道这十之八九是二太太做的,可好歹没根没据的哪里能胡说了她的,再说不管那府中如何,到底这老太太也是真心待我的,只如今老太太年岁也大了,因此有些事情也是力不从心了,自然也就无法护我周全,好在如今正如春纤说的,我们已经离开那里了,从今后也不吃从那府中带出来的人参养荣丸也就是了。” 紫鹃听黛玉这般说,点了点头:“姑娘不说我还真忘了,那药一会春纤收拾了,找个没人的地方扔了,可别再给姑娘吃了才是呢。” 春纤答应着:“我一会就扔去。” “也别扔了,只给我呢。”一旁的雪雁突然道 “怎么就给你,你又有什么用的?”一旁的春纤好奇的问雪雁。 雪雁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没听帝爷说吗,这高丽参可是高丽国的人参,只不适合姑娘这样的人,自然也是有适合的人在,改明儿我问清楚了那些人能吃,只给了他们也就是了,也算功德一件呢。” 紫鹃一旁听了笑道:“瞧你说的,倒也是有几分到底,可却也当记得,可也是要问明白了才成的。” 雪儿忙答应着,如此这春纤自然也是将那一大包的人参养荣丸给了雪雁。 黛玉一旁听这几个丫头总说什么帝爷,因此道:“你们见过了那帝爷了?” 三个丫头相互对视一眼,然后紫鹃道:“姑娘生病,林叔请了帝爷来给姑娘看病,我们自也是见到了的。” 第十一章 病体初愈 黛玉心中有些好奇,竟是个如何的人,让这几个丫头也听了他的,偏她也不想想,若不是为了她,这几个丫头哪里还会听了别人的话了。 因此她只看着三个丫头道:“这帝爷竟是如何的人,竟让你们这般听了他的话?”这嘴微微一嘟,可见黛玉的不满意,不满意这几个丫头这般快就有了外心。 紫鹃看了一眼黛玉,了然笑着解释道:“姑娘问这帝爷是什么人?我们如何能了解,倒是帝爷能给姑娘看病,这会还亲自去帝都求那茜香花去了,可见对姑娘是如何好呢?待帝爷回来的时候,姑娘很该好好谢谢人家才是。” 黛玉微微诧异:“这茜香花又是如何一回事情?” 紫鹃道:“帝爷看了姑娘的脸色,又把脉,然后断定姑娘是因为用了相反药性的高丽参才引起的体弱,若要医治姑娘的病,就需要茜香国进宫的茜香花一朵,帝爷说他有门路的,说好了一夜一日就回。” 黛玉听了紫鹃的话,略略沉吟,然后道:“你说这帝也看了我的脸色?” “是啊。”一旁的雪雁点头道:“若不看姑娘的脸色,好不知道姑娘用错了药呢。” “你们大胆。”黛玉脸上有些微怒:“素来知道这闺阁女子不可让人见面的,更不要说是不熟识的外男了,这帝爷虽是好人,可你们也当清楚这男女之别,哪里能让他看了我的脸色,若传了出去,今后让我如何做人。” 紫鹃忙一旁跪下道:“姑娘,这也是无法的事情,姑娘也知道这看病素来也是有望闻问切的,帝爷切了姑娘的脉要求看姑娘的脸色,这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姑娘何苦这般的恼怒了。” 黛玉其实也不是真心气紫鹃她们,只是一想到自己这般让人见了,总也是有些不悦。 这时候林竹进来正巧听见了黛玉的话,因此道:“姑娘好意思说呢,若姑娘不生病,奴才也不会去请了帝爷来,自然也就不会让帝爷看见了姑娘的真容了。” 大概是林竹是老人,又是林如海信中写的可以信任的,因此黛玉很是尊重林竹,听林竹如今这般说话,她只好低下头道:“林叔,您老就别闹了,黛玉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随便玩水了。” 看黛玉这般尊重自己,林竹信中虽然欣慰,可却还是道:“那姑娘还怪紫鹃他们了?” 黛玉看看一旁正偷笑的紫鹃雪雁和春纤,只得低头道:“林叔都这般说了,黛玉自不敢再责怪她们了。” 林竹看黛玉的样子不觉摇头道:“好了,姑娘,这天还没亮呢,你也再多休息一会才是。” 黛玉点了点头,其实林竹不说,黛玉也是要睡的,大概是才发完烧,竟然有些疲倦,一旁的紫鹃见状,忙过去,小心的将才给黛玉垫的薄被拿走,又让黛玉躺好了,拉了拉黛玉身上的蜀锦小花薄被,见黛玉睡了过去,自然也就放下了帷帐,然后三人在外面轮流守夜。 紫鹃也没忘记了帝玄熙吩咐,因此只到了时间,给黛玉服下那石钟乳。 黛玉再次醒转已经是次日的辰时,紫鹃见黛玉醒转了,过去探了探黛玉的额头,然后点头道:“姑娘的烧总算是退了。”说着让春纤打水过来,给黛玉擦脸。 黛玉擦了脸,觉得自己浑身似乎黏糊糊的,很是不舒服,因此道:“紫鹃,准备衣服,我想沐浴。” 紫鹃自然知道黛玉素来是爱干净的,因此让雪雁拿了黛玉换洗的衣服,自己则和春纤一起扶了黛玉到右侧的浴室沐浴。 好在这水也是温泉水,因此这浴室一年四季也是这个温度的,因此紫鹃倒也不再担心黛玉回再受凉。 梳洗过了,黛玉觉得自己似乎清爽了很多,也不想再去床上躺了,只到一边的软榻上斜靠着看书。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紫鹃又拿了石钟乳给黛玉吃,黛玉见了道:“凌晨时分吃这个感觉还是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是什么,如今可看清楚了,竟然是这物什,这东西如白乳一般,倒不想竟然还有这样的效果呢。” 紫鹃笑道:“什么物什不物什的,紧要的是姑娘快快吃了,帝爷说了,这对您可是有好处的。” 黛玉叹了口气,只好吃了,好在这石钟乳虽不是甘甜的汁液,却也不是苦涩的味道,淡淡的仿似平常和的开水,即便如此黛玉服下后,还是放了一口蜂蜜到自己的嘴中。 这石钟乳是难得物什,平常人见都不曾见的,更别说是吃了,只这石钟乳素来能补充人体内缺乏的营养或者激活一些人体内的能力,增强抵抗力,因此黛玉服下后,只一会又昏昏沉沉起来,倒不是这石钟乳中加了蒙汗药,只是这是恢复体力的表现而已。 紫鹃见黛玉又迷糊了过去,自是拿了一条紫色提花薄被给她盖上了,然后自己则在一旁坐女红看顾着。 夕阳西沉,一直到酉时,黛玉才又醒转,想来是补充了体力了,竟然整个人看起来清爽了很多,虽然在紫鹃她们看来,姑娘似乎又瘦了,可黛玉整个精神也是好了些许。 大概是在软榻上躺久了,黛玉竟不想再躺,自起身说要去外面走走,一旁的雪雁忙从一旁衣橱中拿出了一条水色诃子裙给黛玉换上,又让黛玉披了一条水蓝色的披帛,如此又给黛玉随意梳了一个洛神髻,上面插的还是珍珠白小簪,又多插了一只水色湖纹玉簪,待齐整了,才放黛玉出门,紫鹃又不放心黛玉,因此又让春纤拿了薄面斗篷跟在了黛玉后面。 其实黛玉也不曾走远,只在自个的小居阁院子中散散步,毕竟才退烧,就算有心远走,也没那个精力。 “姑娘,墙角的栀子花这月竟然反季节的开了呢。”一旁的春纤指着一处。 黛玉看过去,果然,竟然在那一处墙角,那淡黄色的栀子花迎风摇摆,淡淡的清香随之而来,黛玉过去随手摘了一朵栀子花闻闻,随意看见春纤好奇的看着,因此微微一笑,伸手竟将一朵栀子花插在春纤的头上,笑道:“难得有反季节的花出现,可也是要好好发挥它的作用呢,如此妆点了我们春纤美女也是好的。” 春纤摸了摸头上的栀子花,然后看着黛玉笑道:“姑娘也真是的,原是让你看的,偏让你摘了插我头上了呢。” 黛玉笑道:“我们的春纤可也是个美人儿,这鲜花伴美人也是应当的。” “姑娘又笑话我了,谁不知道姑娘才是真正的美人。”春纤一旁不以为然的笑道。 黛玉微微一笑:“春纤,在我的眼中,你,紫鹃,雪雁都是绝对的美人,不是说你们的容颜是绝世佳人,而是你们的心肠都是美的,人活一世,原也不过几十载,过了那几十载后,不管是如施夷光这般的绝代佳人,还是如无盐后那般有才无貌之人,最后剩下的也不过是一堆骷髅而已,谁好知道孰美孰丑的,因此,只这心才是最重要的,只有好的心思才会让人都记住了你们。” 黛玉的话一落,却听得一阵掌声过来,黛玉回头,但见不远处的花架秋千旁,竟然站了一个玄衣男子,那如炬有神的额眼睛,那宋玉一般的容颜,好似秋月当空,又好似皓日东升,黛玉不想这院中竟然会出现陌生外男,一时间却也有些愣住了,转而又有些许羞涩,可为何,黛玉又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他,可记忆中似乎又没有这样的人,不觉微微蹙起了双眉。 春纤上前施礼:“见过帝爷。”然后回头对黛玉道:“姑娘,这位就是您的救命恩人帝爷。” 黛玉左手放在身子右侧,右手轻轻覆在上面,盈盈一拜:“黛玉多谢帝爷救命之恩。”清脆如莺的声音带了江苏柔柔的感觉,听在帝玄熙的耳朵中,也别有一番滋味。 来人正是帝玄熙,他看黛玉如今的神色,点了点头,那石钟乳果然也是有效果的,因此看黛玉施礼,则微微侧身,让过了黛玉的礼,然后才道:“姑娘不可多礼,令尊算来跟我也是至交,如此救治姑娘也是应该的。” 黛玉却道:“听紫鹃说黛玉所服用的石钟乳是难得之物,因此自然当谢的。” 帝玄熙微微一笑:“林姑娘很不用客气,如海兄可是我最尊重的人。”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盒,打开,但见里面一朵如兰花般大小的花枝放在其中,帝玄熙拿出了那花朵,然后递给黛玉道:“林姑娘让人将这茜香花用三碗水煮成一碗,然后喝了,姑娘体内那高丽参的寒气自然也就消失殆尽了。” 第十二章 往事如烟 黛玉并不曾拒绝了,只是看了一眼帝玄熙,轻轻接过,然后交给春纤,吩咐她去熬了,然后回身对帝玄熙再次施礼:“帝爷这般,让黛玉感激肺腑。”没有做作,纯粹感激,也许是因为知道这帝玄熙认识自己的父亲吧,黛玉不觉就当他是亲人了。 帝玄熙看了一眼黛玉,微微一笑,对于黛玉这种率性的性格却也是极其欣赏,只是转念有微微周围,这样的性格,在那样的府中,只怕会吃亏重重,只看她吃的人参养荣丸就知道了,因此不觉又为她担心一阵,不过又庆幸她终究是离开了哪里,想到这里,心中自然也是欢欣万千。 轻笑着走到栀子花前,随后也摘了一朵栀子花,闻了闻香味,然后看着黛玉道:“林姑娘想来是不记得我,不然也不会有这般的客套。”不如告诉她自己是谁,也许这样以后就能照顾她了,没忘记当初那个虽然柔弱却无邪的女孩,如何能让眼前这忧愁给冲走的,化去她的忧愁,重新让她快乐,这是帝玄熙此刻心中的想法。 黛玉一愣:“黛玉见过帝爷?”为何自己的印象中却无此人,可却为何对他又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因此不觉诧异的看着帝玄熙,指望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帝玄熙微微一笑:“当日帝某曾遇上过一次大劫,是如海兄相救,并暗中治疗好了帝某的伤势呢。帝某还记得,当时林夫人还在,姑娘总也是依靠在林夫人身边。”帝玄熙淡淡的提过往事,不过这样也够了,足够让黛玉想起过往一切。 黛玉听了帝玄熙的话,微微蹙眉回想,好似真有那件事情,只是当时林如海救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如今倒不想竟然是眼前人,因此忙道:“不想帝爷竟然是当日少年,只是岁月如梭,竟不想当日受伤少年如今竟然成了这般的风度翩翩。”说完又觉得自己有些孟浪,因此黛玉不觉低下了头。 帝玄熙倒也不在意,只看了一眼黛玉后笑道:“我也想不到,当如那无忧无虑的女孩,如今眉间却会换上一股清愁。” 黛玉想不到这帝玄熙竟然说的这般的直率,因此微微一愣,然后道:“人都是会长大的。” 好一个长大,包括了多少的辛酸,黛玉眼中不觉一酸,明明自己无泪,偏偏还能感觉道自己泪水似乎又要泉涌,为了尽孝,进了荣府,可是不过六七岁的自己,原当是在父母怀中撒娇的,可自己偏偏却是迫使自己长大,初进府,不敢多走一步路,不敢多说一句话,怕那荣府的人认为自己没有家教,自己是如此小心翼翼的过生活,可是却还是给人一种白吃白住的感觉。 想到这里,一滴清泪竟然落地,黛玉虽然低头,可那晶莹的水珠还是让帝玄熙看见了。 帝玄熙叹了口气,拿出自己的棉手帕递给黛玉:“有什么委屈说出来,别这般一个人伤心,让人看了怪心酸了。” 黛玉轻轻接过手帕,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泪水,才轻轻开口:“我没事的。” 帝玄熙眼神一闪,然后温和道:“有什么话可别藏了,好歹我跟如海兄一场交情,因此自也是要照顾好你的,这样才对得住当日如海兄的救命之恩。” 黛玉抬头轻轻看了他一眼,然后叹了口气道:“帝爷,你有没有过一种人在鸟笼的感觉。” 帝玄熙看了一眼黛玉,虽不明白她突然为何这般说,却还是点了点头:“自然是有过的,曾经我也有人在鸟笼的感觉,因为某些原因,不过不管如何,后来自己也想通了些因此自然也就能坦然面对了,不过说来我还是有些运气的,因为遇上了家师,所以也就过上了鸟出笼鱼入海的生活。” 黛玉轻轻叹了口气,走到一旁的花架秋千上坐下,帝玄熙过去,轻轻给她荡了起来,黛玉的神色有些恍惚:“记得很小的时候,爹爹也是这样帮我荡秋千,因为娘亲生我是难产,所以自记忆一起就好似自己一直在吃药,不过爹娘为此也特别的疼爱我,总也是对我有求必应的。 可是好景不长,娘亲因为生我是高龄,没几年就因为身体虚弱没了,外祖母好心,怜惜我孤单无兄无妹,独苗一枝,于是接了我去,原是想让在府中,有姐妹们相伴也是能去了我孤单一人的感觉,可是却不想自打去了那里,我再不得有安心的日子。” 说到这里,黛玉叹了口气,眉间的忧虑似乎加深了:“每日小心过日子,不敢多走一步,不敢多说一句,就怕多走了,让人嫌弃,多说了让人笑话,我是林家的女儿,林家的女儿是名门之后,不能让林家染上一丝的污点,爹爹更是对贾府有求必应。拿我做借口,背了我,那府中问我爹爹不知道要了多少银子,可是我还是在府中背上了白吃白住之名,反观宝姐姐,并不曾见他们也拿出了多少银子,可却说什么住自己吃自己。” 自己的委屈仿佛此刻是止不住的说了出来,黛玉似乎要把这心酸全部在此刻说完,也许如此,她就能解脱了:“也许是我不经世,宝姐姐他们自然也是有拿出了的,只我不知道而已,只是即便如此,为何同样是拿出,却偏我落得一个白吃白住的下场,难道只因为素日来我不曾为自己辩解吗?” 眼中含泪,棉帕轻拭,黛玉轻轻抽噎一下,然后才继续道:“爹爹去世了,我让琏二哥帮忙了解家中的一切,琏二哥只说我家不值钱,也将我姑苏老宅子卖了,可是他却不想,不管是否值钱,这老宅子卖上个十万两也是有的,更不要说还有宅子中的各类古董以及爹爹留下的银子银票什么的,他都不曾告诉了我,我原也不在意,只想,反正我是要住那府中的,只当是自己出的吃住费用吧,可是不想,第二次回去,那府中更不待我了,府中丫头私下传了的情书,偏搜我的潇湘馆,说什么宝姐姐是客人,而我那一刻却成了自家人了,若是自家人,却为何处处算计我。”说着不觉清泪滴落。 帝玄熙看着黛玉眼中的泪水,不觉心中一酸,不过却还是只给她摇摆着秋千并不做别的。 黛玉再度轻轻叹了口气:“我从来没有别的想法,只想安安静静过日子,原以为我的一生都要在那贾府中度过了,因为那里有疼惜我的外祖母,有当我亲妹的宝哥哥。”说到这里黛玉顿了顿:“宝哥哥是宝玉,是二太太的孩子,也是我第一次入府时候第一个对我好的人, 可惜宝玉却是个没担当的人,其实我也知道宝玉是个没担当的,在晴雯被逐出府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因此也明白其实他不适合我的,可是因为打小就在一起的兄妹情意,竟让我忍不住就认为自己此生是会嫁给宝玉的,直到金玉良缘出,我才知道自己的认为是多么的可笑。 虽然老太太有心对我好,可是她却是抵抗不了身为贵妃的元妃的手谕,于是金玉良缘就这样成了,我原也是有些恨宝玉的没担当,可是当我静下心来思索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那不过是小时候的一种依赖,素来宝玉当我是好姐妹,因为我,就算是跟他亲的姐妹,如二姐姐,三妹妹和四妹妹也远了,因此我在没有兄弟姐妹的情况下,自然也当他是我的依靠了,可是又有几人知道,其实那不过是儿时的迷恋而已。” 帝玄熙不知道为何,原本听黛玉似乎喜欢那个宝玉的时候,心中很不是滋味,可是又听她想通了,心里竟然也轻松了起来。 “算来,我这身子原也可以算是死了好几次了,偏如今还能苟延残喘的生活在这世上,如今又有紫鹃,雪雁,春纤相伴,又有王嬷嬷照料,如今更有林叔林婶真心待我,如此我也就够了。”黛玉笑了起来,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帝玄熙:“更难得今日蒙帝爷相助让我的身子能稍微好了一些,我自是感激万分的。”虽然没驱散刚才那一丝的忧愁,心头却也轻松了很多。 帝玄熙听了淡笑道:“这倒不用感激万分的,我素来就没指望你感激我什么,何况此刻,原也不过是个听客而已。” 黛玉听了微微一笑道:“不管如何还是要感激您的,这些话素来不好说出口的,虽然紫鹃几个也知心的,不过说了,怕她们也跟了我难过。” 帝玄熙微微一笑:“即如此,我就跟你来个约定,他日你若还有什么忧愁,也只管跟我倒了,如何?” 黛玉先是一愣,然后反观帝玄熙,可见他眼中的认真,虽然迷惑这帝玄熙为何这般,难道不过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救过他吗,可黛玉也如今只当他是为了报恩,并不做别的想法。 第十三章 黛玉痊愈 回到小居阁,帝玄熙并不曾跟进来,而是回转了自己休息的地方,可见这帝玄熙也是知礼之人,知道女孩家的闺阁是不得乱闯的,因此并不曾进来,只送黛玉到了房门口也就住了脚步。 黛玉回头,只看了他一眼,他对黛玉微微一笑:“早些回去休息吧,记得服了下茜香花,这样你的身体也就好全了,我住在不远处的无居,这两日无事也在的,你若有什么不适或者又要倒什么委屈了要找我,只打发了你的丫鬟来找我就是了,我是随叫随到。” 黛玉轻轻点头,却不开口,只眼中有些许的感激,帝玄熙见状再次一笑:“进去吧。” 黛玉这才回身,走进了房间,帝玄熙见她走进后,才离开了小居阁,回到无居,含笑的帝玄熙却沉下了脸,脑海中浮现的是那如雨打梨花的娇颜,那轻柔的的声音,那忧愁的娇容,让他心疼心酸。 “来人。”他突然朝门口喊道。 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走了进来:“爷!” 帝玄熙直接道:“你立刻派人去调查清楚,前巡盐御史林如海大人的千金林黛玉在金陵荣府贾家过的日子,记住一定要将所有的事情都给我查探清楚。” “是。”小厮答应了就出去了。 调查这一切不是为了探她所有的秘密,而是为了驱散她眉间那一缕的清愁。 想起她小时候那无邪的笑容,他发誓,定然会让她再次出现的,只当是为了当年林如海的救命之恩吧,好歹也要照顾好他的女儿。 黛玉回到房间,很快春纤就端上了茜香花的药汁,黛玉看着这清澈见底却又散发这真正清香的药汁,心中不觉一阵感慨,他到底为为何对自己这般的好,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报恩吗? 怀着满腹的疑窦,缓缓喝下了那一碗药汁。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茜香花的花汁起了效果,黛玉没几日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轻松了很多,好似没有以往那么怕冷了,因此这心境也好了很多。 要知道离开了贾府,黛玉的心境原本也就好了许多,如今身体再以轻松,她脸上的忧愁随着时间倒也慢慢淡化了下去。 这日,天气似乎也放晴了,院子中的花架下给人一种很阴凉的感觉,黛玉索性就做在秋千上微荡着。 因为在自己院子中,紫鹃几个丫头也不管她,只让她自己有一搭没一搭的摇摆着。 这时候却见林竹走了进来,一见黛玉就笑道:“姑娘可好全了。” 黛玉点点头:“好全了,老是让林叔这般牵挂,真是黛玉的不是。” 林竹笑了起来:“姑娘万不可这般说,姑娘好全了,我自也是放心了。” 一旁做女红的雪雁笑道:“多亏了帝爷的石钟乳和茜香花呢,不然姑娘哪里能好全的这般快的。” 林竹听了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黛玉道:“姑娘若下次遇上帝爷,当道谢才是。” “帝爷走了吗?”黛玉听了林竹的话,不觉问道。 林竹点了点头:“帝爷昨晚接到一封信,连夜里走的,原是要跟姑娘道别的,可是考虑到姑娘这里终究是闺阁之地,因此不便打扰,于是就让林竹转告一声,只说过段时间还是会来看望姑娘的。” “是吗?他走了吗?”黛玉微微低头,不知道为何,心中竟然有一股怅然,好一会又暗笑一声,何时自己竟学那不正经的女人,对一个不熟识的外男竟然这般念念不忘,只是即便如此,为何心中那一股怅然终究还是消散不去。 这一股怅然不散,竟让她不觉轻声叹息一声。 一旁的紫鹃听了不觉停下了手中的女红看着黛玉:“好好的,姑娘怎么叹气了。” 黛玉微微摇头,女儿心事如何能说,因此只淡然道:“只是想着在这院子中住了这些时日了,也不知道外祖母如何了,想来也知道黛玉已经离开,只不是她心中可会有对黛玉的挂念。” 紫鹃听了不觉安慰道:“姑娘若是不放心,不如写封信去吧。” 黛玉微微摇头:“不可,当初既然决定离开,就没打算让他们知道我的讯息,哪里还能写信给外祖母了。” 一旁的林竹听了道:“姑娘,明儿正是我去城里看那些结账的日子,平日里我们在这院子中种的多余的一些瓜果蔬菜我都是卖了金陵城里的一些酒楼,说好了每月月底结账的,明儿正好是月底,我就去一趟,顺便也替姑娘打探一下那府中的情况,如此姑娘也可放心了。” 黛玉听了,脸上露出了喜悦之色:“如此一切就劳烦林叔了。” 林竹微微一笑,也没说什么,只道:“姑娘可别再客气了。” 第二日,林竹就去了金陵城中打探这贾府里面的事情。 自从黛玉失踪,虽然贾母也是派人寻找,可是底下人到底也是看脸色的,明白这老太太终究也是老了,因此就算还有些贴己,也不能掌管这府中的一切的,因此自然就听从了王夫人和凤姐的调配,每日也不过是出去做个样子,并不曾真心找,如此过了半旬,贾母也察觉到了,因此让鸳鸯找了王夫人和凤姐过来。 王夫人和凤姐虽然知道贾母已经是老了,不过到底还是有些畏惧这贾母的,因此此来,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到底还是凤姐干脆些,只对王夫人道“太太,这船到桥头自然直,好歹也是要面对的。” 王夫人听了凤姐的话点了点头:“你说的虽然也是对的,可到底这事情也是不光彩的,传了出去还当我们欺负孤女了,怕是要抹了宫中娘娘的脸。” 凤姐凤目一闪,笑道:“太太,我们何尝是欺负了林妹妹,何况我们也没赶林妹妹,她要回姑苏,可还是让二爷送了去的呢,可她自个失踪了,哪里还怪得了我们呢?” 王夫人听了凤姐话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是没错,只还是担心这老太太闹个不停。” 凤姐笑道:“无妨,太太也只看我的就是了。” 王夫人点了点头,因为得了凤姐的话,到了贾母这里倒也不再开口说话,只请安后在一旁坐下。 凤姐则走到了贾母身边道:“老祖宗这般急着找了我跟太太,可是有哪个丫头犯了不是了?” 贾母看这凤姐道:“我且问你们,都这些天了,为何还没有林丫头的踪迹、。” 凤姐笑道:“老祖宗也被着急了,如今没消息反而是好消息,您想想,这林妹妹好歹是大家闺秀,偏又长的天仙一般,若是有了消息反而不定是好消息,如今没有消息,可见林妹妹是安全的,这两日二爷也不曾回来,只在外面打探事情呢,想来也是有了些许踪迹也不一定呢。” 贾母听了凤姐的话叹了口气:“你也别安慰我了,我如今也指望这林丫头能安安稳稳的回来也就好了。” 凤姐听出贾母的语气已经软了很多了,因此又道:“老祖宗可是偏心了呢?” 贾母微微皱眉看着凤姐:“我哪里偏心了?” 凤姐笑道:“老祖宗怎么就不见偏心了,如今心中只念着林妹妹,可别忘了,老祖宗身边还有三丫头和四丫头呢,若是老祖宗还嫌不够热闹,也只让人去孙府接了二妹妹回来,去史家接了云妹妹来也就是了。” 听了凤姐的话么,贾母的双眉更蹙了:“你不说还好,一说我更来气,那二丫头好好的,偏被她老子卖了,又许了那个没教养的,如今也不知道如何,明儿你派人接了她来吧,好歹也让她回来住上两日。” 凤姐知道要想揭过那黛玉的事情,这迎春的事自然是不能拖的,因此忙笑道:“老祖宗也没愁眉叹气了,明儿一大早我就打发平儿亲自跑一趟,想来也是能接了二妹妹回来的。” 贾母点了点头,如此倒也不在问这黛玉的事情,可心中却还是时常牵挂的。 过去了一日,次日一早,凤姐就让平儿带了三五个婆子去了孙府,一直过了晌午,才算是接了人回来。 迎春一回来,看见贾母,不觉就哭倒在了贾母怀中,贾母一见迎春手臂上都是伤,不用看她身子了,也知道她受了不少的苦,因此不觉老泪纵横:“你们姐妹几个素来在我身边吃好穿好,平日里别说打了,只就重话我也是舍不得说一句的,如今你在夫家却受了这般的苦,怎么就不叫我心痛了。” 第十四章 宝玉泄密 迎春哭泣道:“自嫁了那里,我也早没有盼头,如今也不过只希望老太太和太太垂怜,多接我几次回来也就是了。” 一旁的王熙凤和王夫人也陪着落泪。 贾母哭道:“我不是让你那不争气的父亲还了那五千两的银子吗,为何还这般的待你?” 迎春边擦泪边道:“老太太原是让老爷还了这银子的,可不想老爷欠的还不止这些,还了五千两后,我才知道,老爷平日隔三差五今儿五十明日一百的也是借了好几次,没个百次也是不下十次的,因此那孙绍祖自是不会对我好。”说完又哭了起来。 “真正痛死我了。”贾母哭道:“该死的是你的老子啊,他造的孽却让你来承担。” 迎春一旁也哭不止泪,闻讯而来的探春和惜春也是纷纷陪了哭泣。 贾母道:“不管如何你且先在府中住上几日,好歹也将身子养养才是。”又对探春和惜春道:“你们好好开慰开慰二丫头,这几日你们姐妹也多陪她乐乐。”探春和惜春躬身答应了,贾母才让探春和惜春扶了迎春去原本住的紫菱洲的缀锦楼说话去,迎春这才起身告辞而去。 贾母待迎春离开后,还是频频落泪:“这般事情一直这样也不好,你们好歹也像个法子才成,毕竟这二丫头素来就是娇生惯养的,哪里就受了这等的委屈了。” 王熙凤在一旁道:“老太太,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们管的,毕竟出嫁从夫啊,老太太若是怜惜这二丫头,有空也只如她自个说的,多接了她回来也就是了。” 王夫人一旁也道:“是啊,老太太心痛孙女是老太太慈悲,可好歹这二丫头也已经出嫁了的,这大老爷和大太太都不管的事情,哪里是我们能出头的。” 贾母听了王夫人的话也知道有礼,不觉黯然沉吟,这时候门外喊着:“宝二爷,宝二奶奶来了。”见见宝玉和宝钗两人先后走了进来。 “老太太,听闻二姐姐来了?”宝玉一进门就开口问道。 贾母点了点头:“如今会她的缀锦搂去休息去了?” 宝玉看贾母脸上似乎还有泪水,不觉道:“老太太怎么了,怎么哭了?可是二姐姐又被虐了。” 贾母叹了口气:“这是命啊,你二姐姐的命啊。” “命?”宝玉微微一愣,然后突然笑了起来:“中山狼,无情兽,全不念当日根由。一味的骄奢淫荡贪还构。觑着那,侯门艳质同蒲柳,作践的,公府千金似下流。叹芳魂艳魄,一载荡悠悠。”笑着似乎又唱了起来。 “宝玉你怎么了?可别吓为我啊。”一旁的贾母见了忙惊了起来,王夫人和宝钗也都纷纷问他是怎么了? 宝玉看了三人一眼,然后笑道:“我很好,果然是命啊,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若是你们不为二姐姐出个主意,只怕是真要一载赴黄粱了。” “宝玉,你可别胡说。”一旁的王熙凤不觉道:“虽然那孙绍祖是坏了些,可到底二妹妹是他正经娶过门的,因此哪里还能真正对她差了,你可别又来胡闹,让老太太和太太担心。” 宝玉叹了口气:“你们啊你们,怎知道里面缘由。”然后指着王熙凤道:“鸟偏从末世来,都知爱慕此生才。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二嫂子你若是不得觉悟,只听这诗也就知道你的结局了。” 王熙凤听了这话心头一震,好一会才勉强笑道:“宝玉,你又犯了痴病。” “痴病,是啊,我犯了痴病,世人都当我犯傻,却无人知道我吐的却是真言。”然后抬头看了看这屋梁,又笑:“富贵荣华原不过是一场空梦而已,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可惜世人都不曾明了。” 王夫人见状忙喝道:“宝玉,你又犯傻了,很不该在老太太面前如此的。” 宝玉看看王夫人,有看看贾母,再看看王熙凤,最后看的是薛宝钗:“都道是金玉良姻,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宝姐姐,你说说,这会我说的可是对?” 宝钗脸色大变,自从和宝玉成亲以来,虽然宝玉也是好说话的,可却也知道他心中从不曾忘记了林黛玉,如今又听他说什么“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不觉这泪水也是禁不住了,只看着宝玉道:“你心中就只有林妹妹吗,好歹如今你也当为这府中想想,为何你竟是不得忘记过去呢。” 宝钗说出这样的话,一旁的王夫人听了点了点头,只看着宝玉道:“宝玉,真当清醒一些才是,如今这府中可是要靠你才是呢。” 当王夫人说了这句话的时候,贾母看了一眼王夫人,然后复又看着宝玉道:“宝玉,老祖宗知道你是想念林丫头了,可如今林丫头到底是不在了,你好歹也是要珍惜宝丫头。” 宝玉看着贾母和王夫人笑了起来:“你们这是怎么了,我自然知道要珍惜宝姐姐,不信你们只问她,我可有委屈了她的,只是如今说的话,你们却不信,要知道这天已注定的事情,人力实在不可挽回,可为何如今我说了这些,你们却权当玩笑,只怕当富贵不在的时候,你们才会明白我的意思。” “什么玄机不玄机的,如今这话可也不好随便说的。”宝钗打断宝玉开口道:“你若真关心二姐姐,很不用在这里卖弄些许的玄机,只去缀锦楼看望她也就是了,如此也就全了你做兄弟的情分。” 宝玉看了一眼宝钗,叹了口气:“终究你是不会明白我的心的。”如此这眼中出现了一丝沉思,到底还是黛玉明白自己,可是如今却离开了,能怪得了她的绝然吗,终究是自己的懦弱造成的。 宝玉也不再说什么,只又坐了一会,然后跟贾母等人告辞,也不去看迎春,只回自己的怡红院,然后拿起了一旁的书籍看了起来,宝钗随后跟进道:“才在老太太那里,你说了那些混话也没人当真,只当是你是姐弟情深,如今怎么一出来也不去看你二姐姐,反而回来看书了,如今倒也不争这些时间呢。” 宝玉看一眼宝钗道:“我如此用功可不就遂了你的心思,你又何苦再挖苦我。” 宝钗叹了口气:“倒也不是挖苦你,只是终究还是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 宝玉看着宝钗好半晌才道:“我明白你的心,可你又何尝明白我的心。” 宝钗见宝玉这般说话,不觉道:“如何既不明白你了,你如今不是要去看你二姐姐吗,如此为何就不去了呢?” 宝玉冷笑一声:“我说你不明白我的心,你却还不信,既然不能免除了二姐姐的苦痛,见了又如何,徒惹一些伤悲,倒不如干干净净离开也是好的。” “你看你又来了说胡话了不是,好歹如今二姐姐在,你自也当去看看才成的,那里就能失礼了。”宝钗微微皱眉。 宝玉轻轻一叹:“你若要去你就去吧,注定的事情,若不诚心改了,又何必徒去惹伤悲。” 宝钗终究不明白宝玉话中的意思,见宝玉不去,只带了莺儿文杏两个丫头,去菱州看望了迎春。只也不知道是不是宝钗错觉,却也让宝玉说到了,姐妹见面也不过是陪着落泪而已。 说了些许安慰话,然后又吩咐了一旁的司棋和秀桔好好侍候了迎春,要什么也只跟她说就是,然后才回了怡红院。 才回房中,却见宝玉正在打坐,倒也愣了一下:“宝玉,你好好的这是做什么?” 宝玉睁开眼睛,嘻嘻一笑:“来也是空,去也是空,人生本就空空,不如出家也就干净。” 这下宝钗可就慌了:“你好好的又发什么疯癫,什么出家不出家的,可别胡说了去。” 宝玉还是一脸笑意:“你如何知道这出家的妙处呢,只有出家了,人心才是能平静的,二姐姐那般还不如出家才的自在呢,可惜她终究不会走这条路的,倒是三妹妹,还是有些机缘的。” “呸呸,你胡扯些什么呢,三妹妹虽然平日跟栊翠庵的人走的近了些,可却也没到出家的时候,你好歹也仔细了些,今儿这话在这里说说也就罢了,万不能说了出去,不然岂不是让人笑话了你。”宝钗叹了口气:“好带你是荣国公的后辈孙子,哪里能有你这般胡闹的,正经的,多念些书,他日求个功名,也算是为宫中的娘娘争脸了。” 宝玉摇头,看着宝钗:“你说我糊涂,我才说你糊涂呢,娘娘自然有娘娘的命,其实靠别人能争脸的。二十年来辨是非,榴花开处照宫闱。三春争及初春景,虎兕相逢大梦归。” 宝钗听了这话,脸色再度大变。 第十五章 玄熙再访 “这话万不可传了出去的。”宝钗急急嘱咐着宝玉,心中却也担心宝玉的不知进退。 宝玉淡淡瞥了一眼宝钗也不语,只到一旁随手拿起那本佛经又看了起来,宝钗如何能让他再看这个呢,说什么也是不成的,只让袭人拿来一旁的论语诗经的放到了他的桌子上:“你若看那些只让太太看了也堵心,早早放弃才是,还是看这些才是你正经爷们要做的呢。” 宝玉并不言语,只叹了口气,然后将佛经小心的收拾起来,放到一旁,随手拿起一本诗经看了起来。 宝钗见宝玉似乎是定性了,因此也不再说什么,只又担心他看佛经,就将他的佛经拿走藏了起来,宝玉看在眼中,却并不言语,佛之所在又岂是她藏一本佛经就能湮灭的。 迎春住了三日,这孙家就打发两个婆子来接人了,迎春只得含泪告别的贾母众人,然后回孙家去。只这回,宝玉还是没去送行,探春和惜春虽不说什么,可却也觉得宝玉似乎无情了些。 林竹将贾府最近的情况告诉了黛玉,黛玉听了后叹了口气:“以往在园子中,二姐姐也总是懦弱的很,素来发生什么事情也是平息了事,可她却不想想,凡事若真能这般平和的解决有哪里来这般多的苦难呢。” 一旁的紫鹃听了黛玉的叹息道:“姑娘也被为二姑娘担心了,素来个人有个人的福份,如今二姑娘这般,也只她的命,其实二姑娘若是能有琏二奶奶的手段也不会有今儿的苦楚受了。” 黛玉听了摇了摇头道:“这是不一样的,虽然琏二哥花心一些,可到底还是尊重二嫂子的,凡事也以她为主,再说二嫂子也没个卖女的爹爹,而二姐姐是不一样的,不说她是抵那五千两银子的,只说那孙绍祖好的,听闻原就是个吃祖荫的人儿,哪里知道尊重人了,而这二姐姐过去,原就因为抵债而矮了气势,自然也事事让那孙绍祖给压制了的。” 紫鹃听了点了点头:“二姑娘这也是命苦啊,自小没了娘,大太太又素来不待见她,因此虽然养在老太太身边,可丫头婆子也没少欺负了她,如今还被大老爷卖了,嫁了个如此的混人,可也真正苦了她了。” 黛玉也叹了口气:“可叹这个世间,苦的终究是女儿家。” 林竹一旁听了,不觉道:“姑娘倒也不用太难过,若姑娘真不放心这位二姑娘,下次我再去城里的时候,打探打探,看那孙家到底是如何个情况。” 黛玉听了点了点头:“如此也好,若是能够帮一把就帮上一把吧,好歹也全了当初我们在园子中的姐妹情分呢。” 林竹点了点头:“如此姑娘就放心吧,下次我进城的时候自也是好好打探了的。” 黛玉微微笑道:“如此有劳林叔,想来今儿这一趟也累了,林叔早早去休息吧,也省得林婶挂心。” 林竹笑着答应了,然后告辞离开。 黛玉虽然担心迎春,可却也知道这毕竟是迎春的人生,只也是能听过就算了的。 虽然黛玉小时候也算是有些活泼的,可到底是长大了,又因为在贾府的时候素来不出门,因此倒也习惯了祖不出户的生活,如此黛玉在苏园不是看书就是弹琴,或者做些女红,生活倒也是惬意的很。 这一日黛玉看天色不错,因此让紫鹃在院中饭过来琴几,将琴拿了出去,又让春纤在一旁点了一支女儿香,于是净手后,就开始在园中弹琴,其实黛玉的琴素来弹的就好,虽然不过学了一年,可却也是能将这古琴的韵味全然体现。 黛玉弹的是后唐李煜的《虞美人》,淡淡的清愁,幽幽的无奈,更多的是对过去的深深的思念。 一阕弹完,黛玉叹了口气,才停了手,却传来了一阵鼓掌,黛玉抬头,但见不知何时帝玄熙竟然在院子门口站立,一身玄色直裾并没有改变,脸上却似乎有些风尘仆仆。 黛玉起身略略施礼:“帝爷来也不说一声,只这般听,却让黛玉失了待客之道。” 帝玄熙微微一笑:“原就是来有事求你的,哪里还让你失什么待客之道。” “求我?”黛玉有些诧异的看着帝玄熙:“帝爷这话黛玉很不明白,帝爷有什么需要黛玉做的只说就是了。” 帝玄熙看着黛玉笑道:“不瞒姑娘,在下带人出城办事,可不想遇上了刺客,在下是没什么事情,可在下有几个下属受了伤,因此想借苏园修养一下,当然不会扰到姑娘这里,只住我那无居,可到底姑娘是苏园的主子,因此也是要来求姑娘一声的。” 黛玉听了这话轻笑一声:“帝爷说过了,慢说帝爷也是先父故交,这事情原也不过是小事情,帝爷只自便就是,只还请地爷别让你那些下属打扰了我这里的姑娘也就是了。” “这是自然的,姑娘只放心,这些约束,在下自问还是有的。”帝玄熙自傲的开口。 黛玉点了点头:“如此,只请帝爷自个做主就是,若是有什么需要也只问林叔就成了。”对于帝玄熙,不知为何,黛玉也是信任的,想来到底他也是救了自己一命。 帝玄熙感激的看了一眼黛玉:“如此,我先谢了。”说完转身准备离开,才走几步又回身道:“下次有机会,希望和姑娘能琴瑟和音一阕才好呢。”说完只直接离开。 黛玉先是一愣,然后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自个多心,素来这琴瑟不是比喻有情就是比喻夫妻和睦,如《诗经&8226;周南&8226;关雎》中提到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又有《诗经&8226;小雅&8226;常棣》中说过妻子好合,如鼓琴瑟,因此黛玉听了这话如何能不脸红。 一旁的紫鹃进黛玉突然脸红,不觉问道:“姑娘怎么了,如何脸红了,可是中暑了?” 黛玉沉定了一下心神,然后才道:“没有,我何尝中暑了,你也别胡说了,只是一时间想到一些别的事情而已。”黛玉原也不过借口可一旁的雪雁听了笑道:“何事竟让姑娘想起就脸红了?莫不是想未来的姑爷不成。” 黛玉先是一愣,然后只去揪这雪雁的脸:“你这丫头如何竟这般牙尖嘴利了,竟取笑起姑娘来了,哪里有什么姑爷的,说不出还是让姑娘没脸见人,今儿很该揪了你这张嘴才是。” “好姑娘,再不敢了,饶了我这会才好。”雪雁忙求饶,一时间清脆的笑声充满了整个院子,自然这欢乐的笑声也是传到了外边,正好被经过的帝玄熙和两个下人打扮的人听到。 帝玄熙听到这笑声,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虽然离的较远,可这熟悉的声音自己如何能忘,她能有这般欢乐的时候,自然也是自己求之不得的。 后面跟着的人突然道:“不想这园中还有女子。” 帝玄熙瞪了他一眼:“后宫那么多的女子只等你宠幸,你少打她的主意。”帝玄熙的声音似乎有些霸道。 那人微微一愣,然后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让我当这帝君是没安好心呢,何时你才回去,让我能自由呢。”原来此人正是当今玄翰皇朝的皇帝水玄昊。 帝玄熙看了一眼水玄昊:“让你当你就当,何来那么多的废话呢。”听帝玄熙对这水玄昊这般的话,只怕两人的关系不匪。 “还不是巴巴的望着你回来呢。”水玄昊喃喃抱怨。 瞥了他一眼“该回去的时候自会回去,这次你也真是大胆,明知道如今那忠顺王是虎视眈眈的盯着你,你还敢出宫,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可就要直接来个遇刺驾崩了是不是?”帝玄熙似乎对于水玄昊的举动很是生气。 水玄昊叹了口气道:“若不是有事情发生,我也不会冒险只带了水溶出宫的。” 原来还有一人正是北静王水溶,帝玄熙看了一眼水溶,又看了一眼水玄昊:“如今什么也别说,先去我住的地方打理一下你们的伤口,换身衣服,然后再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我。” 水玄昊和水溶都点了点头,也不说什么,只跟这帝玄熙到了无居,然后梳洗了一下,换了一身衣服,好在两人都是皮肉伤,帝玄熙查探过后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让他们坐下了,又使唤人去问林竹那里拿了一些点心来,凑巧被春纤知道,告诉了黛玉,于是黛玉就让春纤拿了她们自个做的点心给林竹,让他送了过来。 看着桌上白如玉,红如樱的点心,水玄昊和水溶都一愣,倒是帝玄熙皱了皱眉头,自己还不曾吃过她派人送来的点心呢,偏这会便宜了眼前两个人,虽然知道这点心未必是黛玉做的,可说到底,这点心还是来自小居阁,因此这心中自然还是不舒服。 第十六章 警告二水 水玄昊和水溶先后捻了一块点心,然后放入嘴中,慢慢吃了,一股淡淡的幽香充满在嘴中,些许的薄荷味道更是让他们的精神一震,从不想一块小小的点心竟然能提起自己的精神。 水玄昊不觉道:“吃过御厨的点心,总觉得不错了,可是却没有这点心来的可口。” “是啊。”水溶附和道:“尤其是这点心中的淡淡薄荷香味,更让人觉得做这点心的人是费了苦心的。” 帝玄熙随手也捻了一块吃了,然后道:“好了,这些也莫说了,只说说你们两个为何这般不知分寸的连个家丁都不带就出来,我可不想被分了心神对付你们。” 水玄昊又吃了一口点心,然后喝了口茶才道:“是这样的,我得到密报说城外奉御军队中有人中毒了,而之所以会中毒是因为宫中有人送了一些奖赏的酒水食物过去,可我并不曾派人送过去,你也知道这奉御军队是我的一只私人护卫队,若是出事,不就是意味着有人要来对付我吗,因此我才带了水溶决定秘密去一趟,看看具体情况如何。” “胡闹。”帝玄熙听了不觉喝道:“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做事还是这样没有分寸,虽然奉御军队对你很重要,可你也不能随便就离开皇宫,我走的时候是如何嘱咐你的,有事情先飞鸽传书告诉我,我会想法子摆平了的,你倒好,竟然私自离宫,还和北静王一起胡闹,若是这事情让北静太妃知道了,你觉得如何?” 水玄昊头一缩,他可是知道那北静太妃的厉害的,虽然平日高贵典雅,可是若是牵扯到自己这个儿子的身上,只怕这泼辣劲可不是自己能受的,因此忙看着帝玄熙道:“这个,大哥,好歹你我是兄弟,你就帮帮我这个做弟弟的吧。” 帝玄熙威目瞪了一眼水玄昊:“这会倒跟我套兄弟情分了,怎么我说的话你就不听,你若真念什么兄弟情分,早先也就应该早早听了我的话才是。” 水玄昊看了一眼帝玄熙,他可是知道这位大哥要么不发火,若是发火,只怕自己也是不能承受的。 帝玄熙又回头看了一眼水溶:“你出来,太妃可知道?” 水溶微微摇头:“不知。”说完就低下了头。 帝玄熙敛眉道:“如此你先写封信回去,只说有事出京城了,大概三五日就回,一切等你这皮外伤养好了回就是了。”然后又看了一眼水玄昊:“你可不成,我一会让我的十二龙使中的四大龙使送你回宫,回宫后可精细着点。” 水玄昊看着帝玄熙:“为什么水溶可以不用回去?” 帝玄熙瞪眼道:“因为他受伤了,虽然不过皮肉之伤,可是要是被太妃发现,你就等着挨风暴。” 水玄昊叹了口气,然后道:“唉,我也受伤了呢,看来我这亲弟弟终究比不上水溶这个堂弟。” 帝玄熙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水玄昊:“看来皇上似乎有些意见呢。” 水玄昊忙摆手道:“没有没有。” 帝玄熙正色的看着水玄昊道:“你此回去,多注意你那个元妃,我发现她的娘家似乎出了不少事情呢。” 水玄昊微微皱眉:“这元妃素来看起来还是不错的,也算是贤德,而且似乎很少过问干政的。” 帝玄熙冷笑道:“如此她为何就将西元王叔的私生女给出卖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之所以会成为元妃,还不是因为那西元王叔的女儿做的垫脚石,虽然那是西元王叔的私生女,可到底也算是我皇家的骨血,出殡时候,我让水溶去祭拜,不知道有没有给他们提了醒了,希望别以为出卖了别人就能得永远的荣华富贵,这会能让他们上了天堂,同样我也是能让他们下地狱的。” 水玄昊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水溶道:“听说你在拜祭的时候曾遇上了那贾府的人?也听你说是不错的人,可是?” 水溶点了点头:“见了贾政和他的儿子贾宝玉,贾政这人你们素来也是知道的,虽然迂腐些,却也是不错的,他那儿子贾宝玉看外表倒也是个人物呢。” 帝玄熙淡淡一笑:“我却听说这贾宝玉空有一副好相貌,却是个懦弱无能之人,素来也只在丫鬟堆中吃胭脂长大。” 水溶淡笑道:“平日也不过是看他长的还好,因此才亲近些而已,兄长很不必为这事情费心,真正的主意,我心中还是有底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也不多问,倒是水玄昊诧异的打量了一下四周道:“倒不知道大哥竟然在这里有这么好去所呢。” 帝玄熙淡淡道:“你可别打这里的主意,这里也不是我的,原我也不过是来散心才有的居所,说到底这里的主人可不是我,因此你们几个也别没事来这里打扰。” 水玄昊不想帝玄熙竟然说这样的话,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这天下的东西只要帝玄熙要,还能不属于他,偏他如此说,可见还真让人听了有些蹊跷了。 帝玄熙知道不说明白,两人是不会懂的,因此看了一眼水玄昊:“你还记得前江南巡盐御史林如海吗?” “如何不记得,这林如海可是傲骨之人,也算是个清名之人,可惜这样的人去的太早了。”水玄昊叹了口气道。 帝玄熙指了指屋顶道:“这地方就是林如海为他独生爱女造的居所,称为苏园,前些日子,这林姑娘已然入住,到底是男女有别,因此你们不可打扰了这里的清净。 尤其有什么游园的兴致统统给我收了,平日你们风花雪月,我也懒得理会,这里可不是你们风花雪月的地方,还有,离了这里也不可说这里的任何事情,尤其是对于林姑娘的事更不要提半句,不然我的手段你们也都是知道的。” 水溶一旁道:“林如海的女儿,是不是那荣国府的表小姐,常听那宝玉也说起过,只说这表妹也是人间难得的人物呢?也曾见过那姑娘写的诗句,倒也是别出心裁的人,只是似乎愁绪太甚了。” 帝玄熙瞪着水溶道:“不管听过什么,如今统统都不可再提起,林姑娘难得如今脱离了那府中,不可再让人打搅了她。” 水玄昊和水溶见帝玄熙这般的认真,自然都答应的点了点头,毕竟帝玄熙的能力可不是自己能比的,若不是他的设计,只怕如今这个国家的皇帝就是帝玄熙,哪里有水玄昊的份,可事实上如今的他跟皇帝也没什么差别,虽然很少出现在朝堂,可这个国家中的一切他又有什么不知道呢? 帝玄熙自然将他们的反应都看在眼中,也许他这样做是有些霸道了,可是如今他也不得不如此,毕竟这黛玉才走出一些忧愁,他不想她清净的生活被打扰了,好歹跟林如海相交一场,说什么也当保住了他唯一的骨血才是。 水溶一旁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不是说那荣府的表小姐回江南祭祖了吗,怎么就出现在这里?” 帝玄熙微微一挑眉,然后危险的看着水溶:“北静王,你是不是太闲了些了,若是太闲,这忠顺王的事情也够你忙的,只你别来打听人家姑娘的行踪就是了。” 水溶一听忙闭嘴,帝玄熙叹了口气道:“记住,以后就算有机会见了林姑娘也不准你们提起那府中,一丝一毫也不许。” 不许,多么重的字眼,水玄昊和水溶面面相觑,他们已经多久没听这帝玄熙说这样霸道的话了。 帝玄熙也知道自己是霸道了些,可是为了保护这黛玉,他不得不如此。 再说黛玉,原就不想多管外面的事情,因此自然对于无居的一切也不管,只时不时让王嬷嬷送些点心糕点过去也就是了,而自己几个年轻的还是在园中做女红。 这是,紫鹃看了手中的女红不觉微微皱眉,叹了口气。 黛玉见状,拿了手中才做了一半的荷包,过来道:“紫鹃好好的叹什么气,可是针眼压错了。”可一看紫鹃的女红,并不曾压错了针眼,因此更加好奇的看着紫鹃。 紫鹃叹了口气道:“以往在那府中,做了女红也是相互赠送的,如今这苏园中也不过我们几个,可姑娘的春夏秋冬四季衣服十六套我也做完了,平日姑娘用的手绢什么的,姑娘自己不错,雪雁春纤也做了不少,可是如今我们如今除了做女红也没的事情打发,可这东西是越做越多了,不说别的,姑娘的荷包绣球的做了不下十数个了呢。” 黛玉听了不觉也点了点头,可不是,如今这里生活安定了,也少了勾心斗角,倒是这些针织女红的绣品也是不少了,因此不觉微微皱眉,想了想,她不觉也有些无聊的将手中才做了一半的荷包把玩了一会,然后突然笑道:“以往听云妹妹说,家里总也是要做些针线补贴了家用的,我们此刻虽然不愁这钱财,可到底也是要先天下之忧而忧呢,因此我想,不如我们所想开个绣房布庄什么的,如此我们多余的绣品也有了归宿。” 一旁的雪雁只点头:“这倒是好法子,只这般,平日我们不要的东西也是能换些钱了。” 紫鹃到底稳重些:“姑娘的主意虽好,可到底姑娘是大家闺秀,而且这又是金陵,只怕琏二爷和薛大爷时不时就出来,更不要宁府的珍大爷一家的,都也是认识姑娘的,若让人发现了姑娘的踪迹可也是不好的呢。” 第十七章 谋划未来 正做鞋面的春纤听了不觉也点了点头:“没错,紫鹃姐姐说的极是呢。哪里还能让姑娘抛头露面的,这若让人见了,不也笑话姑娘。” 黛玉听了略略沉吟了一下,然后道:“若是我不出面呢?”眼中却闪露着智慧的光芒。 紫鹃,雪雁和春纤不明白黛玉的意思,因此不觉异口同声道:“姑娘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黛玉微微一笑:“你们无非担心我抛头露面,如今我若不抛头露面也就是了。”嘴角却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 紫鹃,雪雁和春纤显得有些迷糊,因此看着黛玉,希望她说个明白。 黛玉微微一笑,然后看着三人道:“再说就算我们抛头露面的也没用啊,终究我们几个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再说了,紫鹃说的也是,这到底也属于金陵,人来人往也是多的,若是一个不小心被荣府的人发现了,虽然我不在乎见他们,可终究不想让他们知道我还是有些家底的,也不想和他们有太多的瓜葛。”说着又顿了下道:“我琢磨着,跟林叔商量商量,看林叔有没有熟识的人,这出店的钱自然是我来出,只出面我就不出了,请林叔帮忙找个人当家,如此我们平日做的针线活不也有了去处吗?” 紫鹃三人听了不觉都感觉眼睛一亮,雪雁更是道:“姑娘说的是没错呢,这的确也是一个好法子。如此一来就不会有人知道这是姑娘的了。” “正是呢。”春纤也点了点头。 黛玉见了笑道:“你们也别顾着说什么好的,到底还是要问问林叔的,好歹他的经验也是足一点,能不能开还是要他说了算呢。” 雪雁一旁忙笑道:“姑娘也不用急了,我这就去请林叔去。”还没等黛玉说话,这雪雁就急急去找人去了。 黛玉先是一愣,然后不觉笑了起来,罢了,难得大家对这事情如此热衷,也只让雪雁去找林叔也就是了。 林竹和雪雁很快就一起来了,林竹一进来就笑道:“才听雪雁说了呢,姑娘这般的打算自也是好的,老奴如何会不答应了,姑娘要找个能看店的,我倒也确实有一个呢。” “哦?”黛玉敢兴趣的看着林叔:“不知道林叔说的是哪个?” 林叔笑了起来:“姑娘不认识,算来她和你林婶也是结义金兰的,如今在金陵城中原就做些小买卖度日,我若将这事情跟她说了,她必然也是乐意来的,她年轻的时候可算是个有能力的,娘家也是有些产业的。她也曾帮衬着打理过,只是偏生嫁得不好,如今做了寡妇,虽说素来也说是寡妇门前是非多,可这些年却见她出面做些小买卖也没人动她一下,可见她的能力和手段都不一般,因此若她出面绝对是没什么问题的。” 黛玉听了不觉笑了起来:“听林叔都这般说了,可见也是个人物,那这事情也就拜托林叔了。” 林竹笑道:“姑娘说什么客套话呢,这种事情自然只管交给我们也就是了。” 黛玉微微一笑,不再多说什么,林竹见事情既然就这么定了,自然也就替黛玉去办去。 很快林竹回来,果然如林竹说的,那苏嬷嬷,也就是林竹口中和林婶是结义姐妹的那个人,竟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如此黛玉只拿出了五千了银子给林竹,并说若不够也只跟她要就是了。 这日林竹又匆匆来去,正巧遇上了才从外进来的帝玄熙,帝玄熙看见林竹忙碌的样子不觉笑道:“林叔,最近在做什么呢,整日见你来去忙碌,可也是忙碌,就算是要找你都还不容易呢。” 林叔微微一笑:“帝爷的朋友走了吗?”看帝玄熙身边只有一人,想来另外的人已经离开。 没错,这会帝玄熙之所以会在这里正是送了水溶回来,凑巧见林竹忙碌才有这般一问,帝玄熙见林竹这般问,因此笑道:“可不是呢,原也是该离开了,再者,他们在这里原就是林姑娘例外的恩德的,因此伤好了自然如今能回去了,也就让他们回去了。林叔还没回答我为何这般忙碌呢?” 林竹点点头然后笑道:“我们姑娘说平日多做了女红,怕搁置久了不用倒可惜了,因此索性有了开店的打算,可姑娘到底是大家闺秀,自是不会露面,因此让老奴给她找一个好一点的看店的当家人,老奴找到了,不过如今只就店面也不好求,旺点地方的地面都差不多也没了,只角落里的,又怕开了不红火,因此才来问姑娘,讨个话,不想姑娘说,原我们家就不缺这几个钱,开店也不过是为了将平日做的女红又不要了的处理了,也算争几个钱补贴了家用的,因此说,这店铺面也不一定非要旺地的,只有个人平日有些个来往也就好了,老奴听了想想也是有道理的,因此这会打算再出去一趟,把这店铺买了也了下来。” “怎么不是租呢?”帝玄熙好奇的问。 林竹道:“我原也是这个想法,跟我们姑娘说了,可姑娘说,租了不划算,到底每年还是要给人赚钱的,倒不如买了下来,好歹也是自己的东西,这样就算哪日不开这绣坊了,也是能做别的事情的,因此老奴听得觉得有理,所以打算去买了下来再开店。” 帝玄熙点了点头:“林姑娘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可到底是金陵城,就算是不很旺的店铺怕也没人乐意卖呢。” 林竹点了点头:“正是这话,可是既然我们姑娘有这般的打算,我自然也是要跟了去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这样吧,店铺的事情就让我来给你们解决吧,想来一个店铺还难不倒我的,你放心,我一会让人去,明儿也该是有个回应的了呢。” 林竹忙对帝玄熙谢道:“帝爷,这不好吧,这般的麻烦你,若是被姑娘知道了,又当是我没尽责呢。” 帝玄熙笑道:“其实我也不过是个借口,正巧我在金陵还有几家店铺,原也是空着的,这般空着也没用,倒不如凑趣给林姑娘用呢,如此林姑娘也是可以省了钱了,再说,因是我的,因此林姑娘也很不用担心会有人来算计了的。” 林竹想了想,觉得帝玄熙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因此道:“既然如此就麻烦帝爷了。” 帝玄熙微微一笑:“这也没什么,难得林姑娘有这样的兴致,我能帮的自然也是要帮一些的。” 林竹笑道:“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过帝爷才是,毕竟总不能让人说我们失礼吧?” 帝玄熙笑了起来:“你也太小心了,这可跟林海兄一点都不像。” 林竹笑了起来:“没法子,如今到底这林家也是没个男主人的,凡事自然也当为我们姑娘多考虑一点才成。” 帝玄熙点了点头,不觉有些感慨:“是啊,到底这林姑娘过去也是吃了不少苦的,又没个兄弟姐妹帮衬了,倒也是难为她了。”想起前两日得到她在荣府的报告后,他心中差点火的去掀翻了那贾府,若不是如今还要用他们,他根本就不会容许他们存在,不过,小苦头还是要给他们吃一点的,免得以为这天下,还真是他们贾家的了。 “可不是。”林竹骄傲笑道:“到底我们姑娘跟别人是不一样的,虽然足不出闺阁们,却还是有自己的能耐能设想周到的,如今难得她有了这般的气魄,我拼了老骨头也是要帮她的。” 帝玄熙笑道:“林叔。你可不能说什么用老骨头拼什么的,好歹你们姑娘可不是那样的人,若是被你们姑娘知道了,她又要伤感了呢,总也是认为是她害的你呢。” “帝爷这话可没说错呢。”只见走来的是紫鹃,手上还有一个包裹,走过来给帝玄熙行礼后,才将包裹给了林竹:“林叔,这是姑娘让我来给你的,说里面有两套衣服一套是您的,一套是林婶的,姑娘说,平日见您总是穿了旧衣服出去,这次好歹也算是谈生意呢,让你换了去谈。” 林竹接过不觉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倒是让姑娘费心了呢。” 紫鹃笑道:“姑娘可不怎么想,她早已经当林叔只自家人了,所以林叔万不能说什么要拼老骨头之类的话,若是让姑娘听见了,又要垂泪暗伤心了,好容易姑娘来了这里,开心了许多,你可不能在出什么事的。” 林竹听了点了点头,忙道:“紫鹃姑娘只放心就是了,我不过是做个比喻。“ 紫鹃叹了口气:“林叔虽然不过比喻,可姑娘素来敏感,若知道了,还当自己害林叔呢,林叔万不能再说这样的话。” 林竹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带了包裹跟帝玄熙和紫鹃道别一声,也就走了。 待林竹一走,帝玄熙看着紫鹃道:“紫鹃姑娘,你说你们姑娘素来敏感,又爱多想,这又是怎么回事情?” 第十八章 摘菜见虫 紫鹃拂了拂身然后道:“帝爷是不知道,姑娘七岁那年就被老太太接进了荣府,老太太素来当姑娘和宝二爷都是一样的,平儿更是将姑娘贴心的很,时不时就将姑娘带在身边,只这般,反而那府中正经的姑娘也都靠后了的,可是府中二太太却不待姑娘。 原本老太太有心将姑娘许了宝二爷的,也当是亲上加亲,可不想二太太请示了她当贵妃的大女儿,讨来了口谕,算计了姑娘,其实姑娘素来当宝二爷是亲哥哥,也并不是非要嫁了不成,可听说二太太在成就金玉良缘的时候,还算计姑娘,想将姑娘嫁去给了北静王府做侧妃,姑娘自是伤心了,也是因为如此才被气病的,生生的在阎罗殿走了一圈才回呢。” 帝玄熙的脸色微微变了变:“还要你们姑娘去做北静王爷的侧妃?” 紫鹃点了点头:“可不是呢,这还是我不小心听府中傻大姐说的,那傻大姐说,她们要瞒了姑娘让宝二爷和宝姑娘成亲,然后就来办姑娘的亲事,又说这些是听来的,就因为这些,她还生生被宝姑娘身边的丫头莺儿打了。” 帝玄熙的脸有些阴沉:“只怕这水溶也没这个胆子娶你们姑娘。”心中却想这哪日要好好惩罚一下水溶才是,可怜此刻在北静王府的水溶还不知道帝玄熙的想法呢。 “什么?”紫鹃听不明白,因此不觉开口问道。 帝玄熙微微摇头:“没什么,你继续说下去,后来你们姑娘怎么就生生在阎罗殿走了一圈回来的?” 紫鹃点了点头:“姑娘听了这话当场就吐血了,姑娘到底从小和宝二爷一道长大的,因此看了老太太的意思,也就只当自己是要许给宝二爷了,何况从小一起长大,这亲兄妹一般的感情也不是别人能比拟的,如此一来姑娘原本身体不好,如此受了刺激也就真正病倒了,差点还真正去见了阎王,好在被一老神仙救了,才让姑娘得意重生。” 帝玄熙有些迷惑了:“什么老神仙?”倒不信这世间还真有神仙。 紫鹃笑道:“也就是一跛脚道人和一癞痢和尚,他们给了姑娘一颗丹丸,姑娘才得以痊愈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也是因为这样你们姑娘才要离开的。” 紫鹃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可不是呢,姑娘算是对那府中失望了,因此才想离开。” 帝玄熙听了淡淡道:“离开也好,若只你姑娘在那府中留下来,只怕也不会有今日这般的坚强了。” 紫鹃听了帝玄熙的话不觉笑了起来:“帝爷说的是呢,自打姑老爷去了,姑娘从不曾有过快乐,每每看见府中姑娘们虽然也不见得如意,却能和亲人在一起,因此也总是落泪,如今离了那里倒真正好了,总算也是能日日看见她的笑容,这泪水也少了,身子也就好了很多,因此我们几个丫头都庆幸呢,庆幸姑娘终于是不再落泪了。” 帝玄熙听了微微一笑:“但愿林姑娘以后都不会落泪才是。” 紫鹃点了点头:“正是呢,但愿姑娘永远是开心的,因此这次开店,我们自然都是支持姑娘的,好歹也让那府中瞧了去,姑娘才不是什么狐媚子呢。” 帝玄熙听过了这话倒不露任何声色,只看了看紫鹃:“有人说你们姑娘是狐媚子。” 紫鹃叹了口气:“终究也是那些没睁眼的丫头婆子蒙了心肝,只说姑娘是狐媚子,还说姑娘生的是女儿痨。” 帝玄熙略略点头,紫鹃的这些话他都会记在心中的,他日自然有些计较。 紫鹃似乎也觉得自己说多了,又担心黛玉会找自己,因此忙跟帝玄熙告辞离开。 帝玄熙默默的回到自己的无居坐了一会,打开左手边桌案的抽屉,里面是一叠纸,打开了,竟然都是黛玉在那里的生活,帝玄熙默默地看着,心中对那贾府有了更深的厌恶。 想起黛玉如此娇弱的身子却忍受着着这般的痛苦,心中不觉对黛玉有了更深的欣赏。不知道为何,是不是自己冲动,竟然有一种想见黛玉的想法,于是什么都没想,他就走出了自己的无居,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小居阁。 “紫鹃,今儿我想吃些水饺,你随我一起去后院摘些蔬菜吧。”轻柔温和又带了浓浓江南哝味,舍黛玉其谁。 “姑娘,你又来了,只要吃饺子也自跟我说就是了,一会我去摘。”紫鹃一旁道。 黛玉笑了起来:“又不是多大的事情,再也不远,我也权当散步,再说如今这园子虽大,统共也不就我们几个人,林叔林婶到底也是年大了,平儿你们能帮的就多帮一点,而今儿我也不过是自己去摘菜,并没有什么的,你们又何必阻拦我呢。” “罢了,我说一句,姑娘总也是有千百句可说呢,如此我就陪了姑娘一起去好了。”紫鹃一旁只得妥协道。 黛玉轻笑道:“若不是知道你素来不放心我,我也不让你陪了去呢。毕竟这园子中还是有好些事情要你做的。” “即如此倒不如让帝某陪姑娘去一次吧。”帝玄熙不觉开口了。 黛玉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小居阁门口站了帝玄熙了,紫鹃见状笑道:“如此就好,劳烦帝爷照顾一下姑娘,可别让她又胡乱来才是。” 黛玉笑骂道:“真正你这蹄子也是多操心呢。”虽觉得如此去有些不妥,可一想这帝玄熙到底是自己父亲的忘年交,因此自也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 一旁早也有雪雁拿了空菜篓子来,让帝玄熙伸手拎了,里面还搁置了一把剪刀,帝玄熙拎后只对黛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林姑娘请。” 黛玉也不谦让,只微微施礼,然后先走了出去。 去后院的路并不宽敞,却也用石子铺了,帝玄熙看着缓缓逶迤的黛玉,轻声道:“听林叔说姑娘要开店?” 黛玉微微一笑:“哪里是我开店了,原也是多了些许的绣品,扔了也是可惜,虽然是闲暇打发时间的,可到底也是可见人的物什,因此索性也就开个店,只当杂货卖了也就是了。” 帝玄熙听了笑道:“倒不知道可有我用的,要不得也当向姑娘买一件呢。” 黛玉笑了起来,歪头看着帝玄熙:“倒不知道帝爷要的是什么?腰带?荷包?还是别的挂件。”这口吻却也有些像那些店家样。 “若是姑娘不嫌烦了,能否做个荷包呢?”帝玄熙笑看着黛玉。 黛玉微微一笑:“帝爷可是第一个客人,自然也是要做的,就不知道帝爷要什么花式,。”说着嘴角竟然有一丝的顽皮。 帝玄熙笑了起来:“只姑娘绣的,自然由姑娘做主,姑娘认为帝某适合什么花式呢?” 黛玉看了帝玄熙一眼,然后微微一笑:“帝爷如此神秘,黛玉如何知道,只是素来男子荷包上面不是绣松树就是绣老虎的。” 帝玄熙听了再度笑了起来:“既然如此,姑娘只挑了姑娘能绣的来就是了。” 黛玉微微一笑,不语,只走了一会又站住了,原就是来了这菜畦,黛玉小心下菜地中,先是看了看那些菜,然后才对帝玄熙道:“麻烦帝爷将菜篓子中的剪刀给我。” 帝玄熙放下菜篓子,拿出一把长嘴黄铜剪刀给黛玉,黛玉接过了,然后先是去一旁豇豆架上剪了些许豇豆,然后又去剪那青椒和韭菜,帝玄熙看着黛玉认真的样子,又看她眼中流露出淡淡的荧光,此刻的她竟给她一种特别清逸的感觉,好似她早已经和这大自然融合在了一切,看她剪瓜果的样子,帝玄熙不但不觉粗鲁,反而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雅致。 黛玉无意回头,却见帝玄熙一旁站着,不觉道:“帝爷,您个子高,只帮我剪了上面那个葫芦才好。” 帝玄熙点了点头,过去轻轻接过剪刀,然后伸手去剪,也只一会功夫就将这葫芦剪了下来,然后递给黛玉。 黛玉将葫芦放在了菜篓子中然后笑道:“今儿就这些吧,明儿想吃的时候再摘好了,帝爷,我们回去吧。”回头看了帝玄熙一眼,却见帝玄熙似乎苍白了脸。 黛玉忙过去:“帝爷怎么了,可有什么不舒服?” 帝玄熙摇了摇头,只眼睛看这一处,黛玉随了他的眼神过去,竟然看见在一棵大白菜上,有一条青虫,竟然也有自己的小手指这般大,只那般的蠕动着,虽然黛玉知道青虫是吃菜的,可这会看了却也并不感觉,只想回去记得提醒林婶,在这菜中撒些碱水除虫,只这般想又回头,这帝玄熙似乎还是有些苍白,黛玉灵光一闪:“帝爷不会是怕这青虫吧?” 帝玄熙被黛玉这般一说倒有些狼狈:“哪里,哪里?不过是个虫子而已。” 黛玉抿嘴笑了起来,如今可算是明白了,想来这帝玄熙是真正怕虫子,因此只道:“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如此走出菜畦,这帝玄熙似乎才松了口气。 黛玉忍住笑撇头,心中诧异这帝玄熙竟然会怕这小小青虫,可见人无完人,心中却是越想越想笑。 帝玄熙见黛玉的样子,心中无奈,只道:“你若是想笑只笑吧,不必这般隐忍。” 黛玉被帝玄熙这般一提,拿出手绢蒙了脸就笑,那清脆的笑声竟然让帝玄熙不但不恼,然而觉得若她能这般开心,自己如此被吓一次也无妨。 第十九章 黛玉请客 回到小居阁,黛玉还是没止住笑容,帝玄熙有些无奈的看着黛玉:“林姑娘,你好歹也给我留点面子吧。” 倒是来接过帝玄熙手中菜篓子的雪雁听了有些好奇了:“帝爷怎么了,姑娘哪里不给你面子了。”又见黛玉笑成那样不觉好奇道:“姑娘好好的,做什么笑成如此?” 帝玄熙一愣,总不能让他说自己怕虫的事情吧,因此只得苦笑一声:“没什么。” 黛玉虽然笑过了,却也不那这事情来糗帝玄熙,只打发雪雁离开,然后才有些好奇道:“你个大老爷们的,怎么竟然怕那物什呢?” 帝玄熙听了叹了口气道:“林姑娘也很不用诧异的,我确实是怕那物什,这要从我七岁时候说起,小时候因为顽皮,总喜欢到处乱闯,有一次偏有一只类似的虫子落在了我的手上,那是俗称剌毛虫,被那么一扎,手肿了一大块,从那以后我就怕这种蠕动的小虫子了。” 黛玉听了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不过刚才的青虫俗称青蚕,是不会伤人的。” “我这个大概就是典型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因此自然就不待见那虫子了。”帝玄熙叹了口气道。 黛玉听到倒也不再取笑帝玄熙,只道:“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帝爷也别说了,今儿我包饺子,帝业帮我提了菜篓子,不如今儿就一起吃吧。” 帝玄熙听了自然点了点头:“如此就打扰林姑娘了。” 一旁正收拾的紫鹃笑道:“姑娘和帝爷还不如下棋打发时间,那饺子点心的只让我们几个奴婢做就是了。” 帝玄熙听了不觉道:“上次为姑娘看病曾不避嫌的进了姑娘的房间,才发现姑娘房中竟然是琴棋书画一样不缺,想来姑娘也是精通的,姑娘的琴,帝某曾有幸听过了,不知道如今有没有这机会跟姑娘下一盘呢。” 黛玉微微一笑道:“帝爷有这个雅兴,黛玉自然奉陪。”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走在了前面。 帝玄熙含笑跟上,心中却也是期盼跟黛玉这番厮杀。 到了第二进的房中,两人自然是到那棋盘前,帝玄熙打量了这棋盘笑道:“这如海兄也真是厉害,这可是北海琉璃,虽然我也曾见过,可如此大的一块却不曾见过,更不要说被做成了棋盘了。” 黛玉笑道:“我倒不知道这些物什的价值,若依照我说,这也不过是个棋盘而已。” 帝玄熙听了呵呵一笑:“倒是我俗气了,竟然只看这价值。” 黛玉也不在意,只笑道:“帝爷是客,就请执黑子吧。” 帝玄熙微微一笑,将黑玉盒子拿到自己这里,打开盒盖,只见里面竟是一盒子的黑色琉璃棋子,每一颗光滑无暇,而且色泽都如意,在看黛玉面前的,竟是一盒白色雪玉棋,玉质清晰光滑,没一丝的杂质,再加上能工巧匠的制作,竟然让人见了,有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此番帝玄熙并没有做什么夸赞,毕竟这林如海能找来北海琉璃做棋盘,自然这盒中的棋子也是会一样珍贵的。 帝玄熙先在棋盘上贴了一目,然后黛玉也贴上了一目,只如此你一目我一目的,倒也算是棋逢对手了。 帝玄熙见状笑道:“想不到姑娘的棋艺如此精湛呢,看来这盘棋,十之八九我要输了呢。” 黛玉微微一笑:“帝爷可别如此说,这棋如今可算是胜负未分呢,哪里还会让帝爷输了。”这时候春纤端了新的茶水来给他们两个换上,黛玉换了茶,茗了一口,然后才道:“其实黛玉的棋艺也不是最好的,如今想来,在黛玉认识的人当中,最好的当属二姐姐。” “二姐姐?”帝玄熙也茗了口茶,然后将茶盅放一旁的几上:“你说的可是荣府的二姑娘。” 黛玉点了点头:“正是呢,以往在园子中的时候,大家每每下棋,都不是二姐姐的对手。” “听起来,那府中的姑娘还是有些本事的。”帝玄熙有些不以为然:“不过我觉得还是姑娘好。” 黛玉听了帝玄熙无心的赞誉,脸上却泛起一丝微热,然后才道:“在园子中,每个姐妹都有自己的特长,像二姐姐擅长下棋,三妹妹擅长书法,四妹妹擅长画画,宝姐姐和云妹妹也是难得的才女呢。” 帝玄熙听了,斜首看着嗲与:“那么姑娘呢,姑娘擅长的是什么?” 黛玉笑了起来:“我原属于那半吊子的人儿,念书也不过一年,平日也不过认得几个字而已,因此可算这琴棋书画我是样样都学,可却没一样精通的。” 帝玄熙听了笑了起来:“我看姑娘是谦虚吧,姑娘若是没什么精通的,那我不是只能算是在地上爬的了吗?” 黛玉听帝玄熙说的有趣,不觉抿嘴一笑。 这时候,只见紫鹃端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饺子进来:“姑娘,帝爷,洗洗手,吃水饺吧,” 黛玉和帝玄熙闻言,自是微微一笑,然后起身,在雪雁和春纤端来的银盆上洗了手,然后才一同坐下。 帝玄熙见桌上出了两碗水饺,还放了一些糕点,帝玄熙见了笑道:“不想今儿可是有口福了呢,上次你们送去无居的点心,我都没吃上几块,今儿可是要好好吃吃才成。” 黛玉听了不觉道:“帝爷这话说的,好似人不给你吃的呢。” 帝玄熙也不客气只夹了一块糕点放入嘴中:“姑娘不知道,帝某虽有些家产,可却属于那种漂泊的人,因此平日很少能吃到这般好吃的点心呢,今儿自然是有了口福了。” 凑巧紫鹃又端了一笼子水晶包子过来,听帝玄熙的话笑道:“帝爷算来还是我们姑娘的恩人,因此以后帝爷要吃什么也只管来我们这里好了。” 黛玉听了不觉瞪了一眼紫鹃:“你倒好,偏让你留客不成。” 帝玄熙笑道:“姑娘这里有这般好的美食,我自是巴不得天天来,可到底这里是姑娘的居所,若日日来了,怕给姑娘带了烦心,如今日这般能吃到,也已经算是福分了,帝某倒也不敢多求。”说着只又吃起了水饺。 黛玉看着帝玄熙的吃相,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看起来是有些狼狈的样子,却给人一种特别豪爽的感觉,而且这吃相中竟然显露出了他的干练和威严,难怪说看人看吃相,果然是一点都没错。 黛玉略略沉吟一下:“其实小居阁和无居都在苏园,算来黛玉和帝爷也是邻居呢,因此邻居相帮也是应该的,帝爷很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再说,我也相信不会有人随口讲苏园的事情说了出去的,帝爷,以后若得空只来这里吃饭就是了。”说到这里黛玉又一脸红,终究是一男子,自己素来是守礼的,也知道这兄妹七岁不同席的道理,因此如今邀请一个外男来吃饭似乎也唐突了,可是她却还是说了出来。 帝玄熙听了黛玉的话,眼神只略略动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黛玉:“既然姑娘如此说,以后帝某就打扰了。” 其实黛玉说出了话,自己也已经后悔了,可如今帝玄熙这般一说,自己倒也不忍心拒绝。 吃完后,两人又下了一会子棋,帝玄熙才告辞离开。 看着帝玄熙消失的身影,黛玉心中不觉有些怪异的感觉。 “我原当我提出那样的建议,姑娘还要说我呢,想不到姑娘竟然还同意了。”紫鹃一旁边收拾棋具,边道。 黛玉看了紫鹃一眼:“若不是你这小蹄子提出,我哪里会说了那样的话,若传了出去,没得还让人觉得我不尊重呢。” 紫鹃笑道:“正是因为明白这帝爷是个正人君子,因此我才敢如此说的。” 黛玉微微叹了口气,不再多说紫鹃,毕竟与其说自己同意紫鹃的建议,还不如说其实自己竟然心中希望他来此用餐。 为何自己竟然有这样的感觉,黛玉再度叹了口气,然后走出房间,走到院子中的秋千上,坐了下来。 心事终究万千,却无法明白自己的心思,正踌躇间,却见林竹带了一个婆子走了进来,看见黛玉笑道:“姑娘,我带了苏嬷嬷来了。” 苏嬷嬷忙施礼:“苏氏见过姑娘。” 黛玉忙笑道:“苏嬷嬷不用多礼,听林叔说苏嬷嬷也是个难得的胭脂豪杰,因此才想请嬷嬷主事的。” 苏嬷嬷笑道:“姑娘万不可这般说,我原就没个子嗣,也只能靠一些小买卖度日,如今姑娘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我感激姑娘还来不及呢。” 第二十章 玄熙劝黛 黛玉轻笑一声,脸上是那么的柔和:“苏嬷嬷,平日你管店,以后所得盈利去掉我们绣品的本钱后,所生的利润,我们就五五分成,不知道苏嬷嬷可满意这般的分法。” 苏嬷嬷微微一愣:“姑娘,我做事并不是为了图这些钱,原是因为我信任林叔和林婶夫妇俩,再说了,你们给了我一个安稳的生活也够了,很不必再给我钱的。” 黛玉笑道:“我开店原不是为了赚钱,图的是自己所做的一些物什也不会随意的丢了,能有个正经的去处,苏嬷嬷不用推辞,您的情况林叔早也是跟我说了的,您是无子无女的,因此更应该有些靠老的体己,再说我这店如今也不曾开,未来还不知道能不能赚钱呢,因此说不定苏嬷嬷赔了精神还没钱赚呢。” 苏嬷嬷听了黛玉的话笑了起来:“瞧姑娘说的,别说什么不旺的,那样的店铺哪里还能不旺了。” “那样的店铺,是哪样的店铺?”黛玉诧异的问,她并不知道如今的店铺是帝玄熙提供的,因此自然满脸的迷惑了。 林叔忙道:“姑娘不提,我确也忘记告诉姑娘了,帝爷知道姑娘有心开店,因此将他不用的正街道上的店铺给了我,而且还说,姑娘很不用花钱买什么店铺的,只用他的就成了,以后那店铺算是姑娘的了,姑娘也不用拘谨了。” 黛玉一愣,微微低头,似乎沉吟了一会,然后才道:“不管旺还是不旺,我决定还是这样做,苏嬷嬷也是出来讨口饭吃的,哪里还让我占了你的便宜不成,苏嬷嬷若是答应了,自可以去做掌柜,若是不答应,那我只好再换人了。” 苏嬷嬷听了黛玉的话,眼中满是感激:“不想姑娘竟然有这样胸怀,既然姑娘这般说了,那么老婆子也就讨个嫌了,这事情就这样决定下来。”心中却有了以后当好好照看店,以不辜负黛玉的信任的想法。 黛玉点了点头,又吩咐了些许当注意的,才放苏嬷嬷离开。 苏嬷嬷一走,林竹自然也就告辞离开了,毕竟那店铺中还有好些事情要处理的。 黛玉在秋千上轻轻荡漾,脑海中却还是记着林竹的话,那店铺是帝玄熙的,可是他竟然不曾告诉自己,该去问个为什么,还是自己也当做不知道呢,林家人,如何能欠人人情的,黛玉想起林如海遗书中的话,林家人可折骨不可折腰,她站了起来,竟连丫头也没叫一个,只自己朝无居而去。 到了门口,黛玉却却步了,该如何说,难不成问罪吗,他又有什么罪,不过是好心帮一会自己,可是不去,自己却总也是记挂这事情,叹了口气,竟不知道进好还是退好。 “林姑娘。”在屋中的帝玄熙其实早看见了黛玉,只道她会进来,可是不想她竟然一副踌躇不前的样子,因此才出来。 黛玉看见帝玄熙,微微咬了咬唇,帝玄熙见状就知道黛玉必然是有为而来,因此道:“林姑娘是怎么了,可是有事情找帝某,不然帝某才离开姑娘小居阁一会,姑娘也不回特地来这里一趟吧。” 黛玉还是决定开门见山的说,她看着帝玄熙道:“我的店用的是您的店铺。” 帝玄熙只听了黛玉这话就明白了黛玉的来意,因此点了点头:“是的,反正我那店铺也不用,索性就给姑娘用吧。” 黛玉看着帝玄熙道:“我听林叔和苏嬷嬷说,那里属于旺铺,你怎么就会不用呢?”她不信帝玄熙不用,只当帝玄熙不肯说真话,因此眼中有些许的嗔怪。 帝玄熙笑了笑,也不作答,只道:“姑娘还没来过无居吧,不如进来再说。”说着让开了身子,让黛玉进去。 黛玉看了一眼帝玄熙,然后也不推辞,走了进去,无居,居如其名,里面竟然没有设置任何的景色,只有墙角旁有一溪水通过竹筒子流入了里面的唯一一个小池中。 黛玉有些诧然,想不到这里竟然会是如此一旁境况。 帝玄熙看着黛玉的眼神,自明白她的想法,因此笑道:“当初建立无居,如海兄也曾问我要设置什么风景,说真的,对这些我确实也是不上心,因此索性就跟如海兄道,让他只给我设个池子也就好了,不想如海听了后还取笑我,说我这里可谓一无所有,因此我索性就叫它无居了。” “无居?”黛玉轻轻重复:“如今才算明白这无居的由来,可是即便如此也当不出这无居天然的风韵。” 帝玄熙笑道:“这大概也是无居中唯一的特色,看似无有,其实却给人心的感觉,因此有些佛家说的有即是无,无即是有,说实话,我还挺喜欢这里这一份清静呢。” 黛玉歪头看了帝玄熙一眼:“只因为你心中有就是无,无就是有,因此当身外物不存在,因此你有了铺子却不当它一回事,是吗?”黛玉只看着他,要他一个确切的答案。 帝玄熙看了黛玉好一会,才点了点头:“没错,的确如此。”其实他的心中却是震惊,黛玉不过十四五岁,如此小的年纪却能明白自己这些年经历的精粹,因此不可不说,想来这黛玉是自小敏感才得来的。 这样的敏感只怕对她的身体不好,她的身体虽然经过了茜香花的更改,可到底这天生的体质需要的还是平日的调养,因此不免为她的敏感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似心中被压了一块石头,有些喘不过气来。 黛玉叹了口气:“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了,可那到底是你的店铺,我也不能白白身受了的。” 帝玄熙对于黛玉这种喜欢撇清一切关系的态度似乎有些不悦,他不喜欢她撇得这样清楚,因此看着黛玉道:“林姑娘,你是不是跟每个人的关系都撇的很清楚?” 黛玉一愣,敏锐的她自然体会的出这话中的不悦,她只是抬头看了看帝玄熙:“帝爷为何这般说?” 帝玄熙道:“不说令先公曾救过我的命,只看姑娘如今的态度,似乎巴不得跟帝某划分清晰。” 黛玉蹙眉低头:“素来男女授受不亲,因此黛玉并不曾觉得自己如此做有什么错?” 帝玄熙微微摇头:“姑娘虽然无错,可姑娘这般的小心多心,只怕对姑娘的身子没什么好处,姑娘既然已经脱离了那个府中,那么姑娘当抛却过去的敏感,别的不说我记忆中的如海兄可是个豪爽之人,虽然一身文气,可却傲骨中显豪气,这也是为何我会和他成为忘年交的,如今姑娘聪慧,才华,敏锐都和如海兄如出一辙,可却更多了一股敏感,让人见了不觉有些为之担心,姑娘多心者必劳心,劳心者必多病,姑娘为何不看开一些呢。” 帝玄熙如此直接的话竟然让黛玉的心一时间再不得平静,是啊,以往在自己的家中,自己也是那般的豪爽的,因为自己的父亲不希望自己被拘禁了,跟不讲自己局限于闺阁之中,如此才会有时常将自己化做假小子,然后带了到处去游玩,如今在贾府住了几年,竟早忘记了这一切,只将自己的一言一行都限制了起来。 她如今不在贾府了,如今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为何自己却还是放不开,难道仅仅是因为习惯吗? 黛玉的心头一惊,不,不是的,是因为她害怕谣言,害怕别人对自己的议论,所以强迫自己还是步步小心,才会不断带了面具然后小心行事。 如今面具被帝玄熙打破了,她以后当如何做,心中不觉有些茫然。 帝玄熙看出黛玉的眼中有一丝的茫然,因此叹了口气道:“姑娘在担心什么?” 黛玉微微摇头:“不是担心,是茫心,茫然之心,让黛玉不知道以后改如何?” 帝玄熙笑了起来:“姑娘可不呆了,以前姑娘是如何一个人,如今不如恢复了本性不是更好,何必有什么茫然之气,我说姑娘应该庆幸才是,因为姑娘有一个了不起的过去。” 黛玉点了点头:“帝爷说的是,黛玉总是太执著于眼前事,因此忘记自己的原本。” 帝玄熙听了再度一笑:“所以如今是姑娘真正回返林家女最好的时候。” 林家人的傲气不是别人能模仿的,黛玉明白了,自己就是自己,何必凡事做的事事小心,时时当心的,如今,在林家,自己是林家的姑娘,苏园就是自己的家,想到这里,心情不觉更加的轻松了起来,回头看着帝玄熙轻轻一拂:“多谢帝爷点化,让黛玉茅塞顿开。” 帝玄熙一愣,然后笑道:“姑娘可皮了,我又不是什么和尚道士,还能点化了姑娘不成?” 第二十一章 绣品泄踪 黛玉笑道:“帝爷虽不是什么和尚道士,可这话中确也是有几分的佛理呢。”语中倒确实有几分佩服。 帝玄熙微微一笑:“姑娘过奖了,姑娘只莫认为帝某唐突也就好了。”只她不生气,自己自然也就放心了。 黛玉笑着摇头,如此心中倒也不再怪这帝玄熙将他的铺子给自己用了。 铺子就这样开了起来,提名双木,双木者,林也,这也是黛玉不想人知道这秀行是自己开的,因此才提名为双木绣店。 虽然黛玉不曾出面,可听林竹随时传来的消息,这铺子的生意竟然是意外的好。 见一切似乎很顺利,黛玉自然也就放了下心。 这日只见苏嬷嬷急匆匆来找黛玉:“姑娘,外面有人在打探姑娘呢。” 黛玉听了微微一愣:“嬷嬷说的是什么人,这又是如何一回事情?嬷嬷先喝口茶,然后慢慢告诉我就是了。” 苏嬷嬷这才在离黛玉不远处的红木椅子上侧坐坐下,然后接过雪雁端上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才对黛玉道:“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店铺一开,原也不指望才开的店铺生意如何好,可不想好些夫人姑娘经过,看家了里面的女红绣品也是争着要,这苏嬷嬷也是有生意脑子的人,毕竟黛玉不是专门开店讨生活的人,因此她们几个作品只怕也是不能让顾客满足需求的,因此索性就召集了一批绣工比较好的绣娘,开始绣活来作为店铺绣品的后盾。 而这些绣品中不乏是来自一些名门却已经似乎有些败落的家庭,其中一个就是湘云。 这史家的情况如今是越来越差,大部分的家用几乎都是从湘云这里来的。 一日湘云让翠缕拿了自己做好的十个荷包来苏嬷嬷这里出卖,不想翠缕在接过荷包钱的时候,看见一旁一副绣品愣住了,这是一副寻常的兰花娟子,可她是见过黛玉绣品的人,因此如今一看也就明白这是黛玉的作品,又看了看四周,竟发现了紫鹃和春纤绣的荷包和袋子,如此一来,她忙问苏嬷嬷:“嬷嬷,这几幅绣品是哪位姑娘送来了?” 苏嬷嬷看了一眼绣品,心中微微一愣,又看了一眼翠缕,心中又想起黛玉说她是不出面的,因此她笑道:“也是一个丫头送来的,卖个钱维持生活而已。” 翠缕听了这话,忙不迭回了史公侯家,只进了湘云的房间,然后告诉的了湘云,湘云听了只抓住翠缕的手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那真的林姐姐绣的娟子?” 翠缕点了点头:“我跟姑娘做了这些年的绣品了,自然是不会错的,林姑娘的绣品自有她的气质,我做什么也是不会认错的,再说旁边还有春纤和紫鹃做的荷包袋子等物什呢。” 湘云点了点头:“如此说来只怕这确实是林姐姐绣的了,这林姐姐如今只能靠卖绣品为生,想来生活也是很拮据的,翠缕,我当想个法子通知老太太,让她叫人找找呢,这些日子了,大家只当林姐姐在江南,可有谁知道这林姐姐竟然在南京城的,因此我看很该让老太太找找才是,免得林姐姐吃苦了。” 翠缕点了点头:“姑娘说的是不错,可是姑娘,你如今是待嫁之身,没老太太来接,你是不能出门的。” 湘云叹了口气:“我知道。”然后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写封书信你藏了,明儿去卖绣品的时候,就顺便去荣国府一趟,好歹也让老太太知道了才是。” 翠缕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姑娘就写了吧,明儿我就送信去。” 第二日,翠缕又拿了十来个荷包出去,那史家夫妇倒也不在意,原本这湘云就是通过做女红来补贴家用的,自然翠缕去卖女红绣品他们也知道,因此倒也不阻拦。 翠缕卖了绣品后,拐道去了荣国府,门口的小厮是认识翠缕的,因此倒也不阻拦了她,因此翠缕就将湘云的信顺利的了给了贾母,贾母让鸳鸯接过信,然后又拿了老花镜戴了才看,这一看,她不觉就心酸:“我的玉儿啊,你做什么这般的倔强啊,你若有个好歹让我怎么跟你的父母交代啊。” 贾母这般一喊,自然让一旁的王夫人邢夫人都一愣,王夫人给王熙凤施了个眼色,王熙凤忙道:“老太太有话就只说,别哭了,若是您哭出个好歹来,那让我们这些做孙子媳妇的可如何见地下见列祖列宗啊。” 贾母叹了口气,竟信递给鸳鸯,让她收起,然后拿下了老花眼镜,又用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泽才道:“这是云丫头来的信,说是翠缕在一家绣品铺子中发现了黛玉主仆的绣品,又听那里的管事嬷嬷说是有人卖来求生活的,因此就揣测这林丫头几个想来是靠卖绣品度日了。”又叹了口气道:“我原当这林丫头是在江南,可不想如今在南京,因此凤丫头,你让琏二快快去金陵周围找找,好歹也要将林丫头给我找了出来。” 王熙凤听了贾母的话,笑着安慰道:“老太太别急,这事情我来办就是了,既然是人在金陵,想来是这林妹妹重新要来投靠老祖宗的,因此只怕不用找,没个两日这林妹妹也就出现了。” 贾母叹了口气,然后微微摇头:“你也别说这安慰我的话,如今你只让琏二去找了人也就是了,别的我也不问。” 王熙凤笑道:“既然老祖宗这样说,我这就去让琏二找去,想来只要人在金陵,也是很快能找到的。” 贾母见王熙凤答应了,才叹了口气,虽然如此自己似乎已经没有了能力,可是黛玉是自己的亲生外孙女,所以说什么她都是要保护的。 可是不想如此找了两日,竟然还是不曾找到了黛玉,于是贾琏对王熙凤道:“这林妹妹可真在这金陵城?怕是你的消息错了吧。” 王熙凤看了他一眼:“你也别管这消息是否错了,好歹也是要想个法子找找,到底如今虽然是太太说了算,可老太太的体己也是没少的,我们如今两边都不能得罪了。再说这林妹妹,若是你如此找都不曾找到,想来是在这金陵城的乡下也不定,既然这绣品已经出现,想来人不会走远,因此你还是要精细的找找才成。” 贾琏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既然如此,我换件衣服就再出去找找,顺便也让人去四周的乡下看看呢。” 王熙凤听了贾琏的话点了点头,又叫了平儿过来给贾琏更衣,贾琏边更衣边道:“对了,前儿无意中听周姐姐说道,好似这太太有心让宝玉房中来管这个家呢。” 王熙凤听了,只愣了一下,然后冷笑道:“也成,若这太太真如此说了,我倒也是能放手,毕竟这些年管家来,我可没少填补了自个的嫁妆,若是太太能还我这些钱,我自是答应还权的。” 平儿一边给贾琏打理衣服一边道:“奶奶说的什么话呢,只怕这会是赌气话,若真这太太要让你放权了,我倒觉得奶奶何不放上几日呢,平日奶奶填的那些嫁妆,也没见他们说一句话,因此如今让那宝二奶奶填些嫁妆也是应该的。” 贾琏听了这话笑了起来:“真正是奶奶的好帮手呢,这般的话也能说出来的。” 王熙凤听了笑道:“你也别赞了,只自己去做自己的事情,这当家的事情我自是有主张的,就算要让,好歹也不能让自己受了窝囊气再让。” 贾琏笑了笑,然后只走出了府去,然后去托人找黛玉的下落。 如此找了几日,还是没一点踪迹,贾琏想来想去,决定再上一次翠缕说的那家绣品店铺打探打探。 如此来到了双木绣店,贾琏走了进去,苏嬷嬷一见忙迎上来:“这会客人有什么需要吗?” 贾琏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回头看着苏嬷嬷道:“你就是这里的管事嬷嬷?” 苏嬷嬷点了点头:“正是呢,只不知道客人要什么绣品。” 贾琏拿出一副画,然后展开:“你可有见过画中的人?” 苏嬷嬷一见那画像,分明是黛玉,不过她可也是经历过的人,因此脸上并没有丝毫惊讶,只是道:“这么漂亮的姑娘若是真来了我这里,我可是会记得的,可是如今记忆中个似乎并没有这样的人,想来是没来过。” “你确定?”贾琏微微皱眉。 苏嬷嬷笑了起来:“这分明是天上仙女,我们这世间哪里会有这样的仙子呢,这位客人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不成。” 第二十二章 扬州居第 贾琏看这苏嬷嬷似乎真不知道这黛玉,因此也只得无奈的将画收了起来。 苏嬷嬷故作一副好奇的样子看着贾琏:“琏二爷,这画中人到底是谁啊?长得跟天仙似的,人见了都爱。” 贾琏叹了口气,然后道:“苏嬷嬷也是见过风浪的,也不怕告诉你,这画中人乃是我家表妹,前江南巡盐御史林如海的千金,自姑父姑母去世后,就一直养在老太太身边,皆因中元前回乡祭祖,就失了踪迹,万般打探也是没有消息,这会凑巧我府中另一个表妹见了你这绣品,认出是这林妹妹的,因此我们揣测,只怕这林妹妹是已经来了金陵了,如此老太太听了更加的叨念了,担心妹妹在外吃苦受罪,才要我这般的查找这林妹妹。” 苏嬷嬷听了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这样吧,若是这寄卖绣品的小丫头来我,我帮你问问,说不得还能有些消息。” 贾琏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如此也就有劳苏嬷嬷了。”说着又带人到别的地方去找去。 而苏嬷嬷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黛玉比较好,因此交代了伙计一声,从后门偷偷出去,直接来了苏园见黛玉。 黛玉听了道:“当初就是不想他们发现了我们的踪迹,才如此的,倒不想他们竟然还能认出我的绣品。” 一旁的紫鹃看着黛玉道:“姑娘,这如何是好,是不是要写封信给那府中呢?” 黛玉微微摇头:“不可,若是如今写了,明摆了不是告诉人,我知道他们在找我吗,如此不就让苏嬷嬷为难了,再说了,他们又不知道我爹爹还留了钱财给我,只当我是没钱的,因此他们绝对不会想到我住在了苏园,好在我们素来也是不出门的,因此要在人海中这般巧遇上他们也是难了的。” 一旁的春纤也道:“可不是呢,反正这园中的一切有林叔打理,而且我们也不出门,难不成他们还有权利挨家挨户的搜查不成,只怕就算他们有这个胆也没这个权呢。” “就是,苏嬷嬷,我们很不用理会那府中的人,当初害得姑娘还不够惨啊,如今说什么也是别想我们原谅他们的。”雪儿小脸上一脸愤恨。 黛玉见这几个丫鬟的样子,笑了起来:“我又没说要回去了,你们很不用担心的。”然后又回头看着苏嬷嬷道:“劳烦嬷嬷多注意外面一些事情,有了什么消息来通知黛玉一声,黛玉暂时还不打算去见他们。” 苏嬷嬷听了笑了起来:“姑娘既然这般说,那么我就知道怎么做了。” 如此这事情好似也揭过去了,黛玉也不将这事情放心上,只是叫几个丫头暂时不要将绣品荷包什么的送去卖了。 只是紫鹃这个有心的丫头总还是担心,因此就将这事情告诉了林竹。 林竹听了后道:“紫鹃姑娘,你别担心,当初老爷也已经料到有可能会被发现,因此早也是有了准备的。” “什么准备?”紫鹃好奇的问林竹,心中则是更加的佩服这林如海,竟然还有这等未卜先知的本事。 林竹笑道:“走,我们去找姑娘去,这事情也当跟姑娘说个清楚了。” 黛玉见紫鹃和林竹一同进来,诧异道:“林叔怎么和紫鹃一同来了?” 林竹笑对着黛玉道:“姑娘,听紫鹃姑娘说,那贾府又在找寻姑娘了?” 黛玉看了一眼紫鹃,然后对林竹笑道:“林叔,他们哪里是真心找我,不过是老太太的一丝祖孙情,让他们不得不找我,不然老太太的体己他们就谋算不到了。” 林竹点了点头:“姑娘明白就好,林竹此来是为告诉姑娘,姑娘很不用担心,因为老爷也是有考虑到这问题的。” 黛玉一愣:“林叔说爹爹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竹点了点头:“当年老爷曾说这里是姑娘的安身居,又说万一那宁荣二府还是纠缠不清的,姑娘可以将这事情告诉帝爷,他会带姑娘去另一个地方。” “另一处地方?是哪里?”黛玉不觉问道,难道自己的父亲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竟然知道会有这样的时候? “还是让我来告诉姑娘吧。”只见帝玄熙走了进来,看帝玄熙的样子似乎才从外面过来。 “帝爷从何而来?”黛玉迷惑的看着帝玄熙。 帝玄熙笑道:“说来就话长了,因为一些私事原本是要离开的,可是到了外边才得了消息,知道那荣宁二府在找你,又担心你的安危,因此我就又转了回来。” “帝爷转回来可是有什么事情相告?”黛玉看着帝玄熙。 帝玄熙点了点头:“当初如海兄曾对言道,万一其女有什么麻烦,希望我重新送你回姑苏。” “回姑苏?”黛玉微微一愣:“怎么又回姑苏了,难不成姑苏还有什么不成?” 帝玄熙笑了笑道:“如海兄道姑苏扬州还设有宅居一所,只是在那里,姑娘不能是姑娘。” 黛玉微微皱眉,不明白帝玄熙的意思:“帝爷的意思是?” “那所宅居,我也曾去过,住那里的可都是一些无家可归的人,因此姑娘若是真要去那里,就须以女先生的身份去,而不是千金姑娘。”帝玄熙认真道。 一旁的雪雁插嘴道:“这有什么区别,姑娘还是姑娘,就算以女先生的身份也一样的。” 帝玄熙微微摇头:“那里看似平凡,其实不凡,若是姑娘以林家大姑娘的身份去,很快就会有麻烦,但是姑娘若是以女先生的身份去,不但不会有麻烦,而且那里的人都会保护姑娘。” “这是为何?”黛玉轻声问道。 帝玄熙微微一笑:“恕帝某不能说太多,因为当初如海兄说过,只有当姑娘有麻烦的时候才能去那里,不然是不让我告诉姑娘的,而至于里面到底含了什么玄机,只有姑娘自去后方能明白,如今若说了,只怕对姑娘也没多大的好处。” 黛玉点了点头,自不再问。倒是一旁的林竹看着黛玉道:“姑娘,既然如此,你打算怎么做?” 黛玉想了想道:“如今不过是被打探,我相信苏嬷嬷还是有能力挡住的,若真到了那不得已的地方,到时候再离开也来得及。”毕竟那地方帝玄熙既然不乐意明说,可见自然有些玄机的,黛玉不是好事人,因此有些事情觉得自己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因此她才如此说。 帝玄熙点了点头:“既然姑娘有了自己的主张,帝某也不勉强,这样吧,帝某留两个护卫给姑娘,帝某不在期间也能护住姑娘的安慰,姑娘你看如何?” 黛玉听了微微踌躇:“护卫?可这里是女眷,只怕不好吧。” 帝玄熙听了笑了起来:“姑娘无需烦恼,这护卫自然也是有女的,帝某选两个女的在姑娘身边保护姑娘也就是了。” 黛玉见帝玄熙这般说了,也知道他是好心,虽然自己很不乐意身边多两双眼睛,可却也知道毕竟这里多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光让林竹夫妇保护也是不成的,因此自然也就不再反对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如此有劳帝爷了。” 帝玄熙何尝不明白黛玉的想法,可是这是保护黛玉最好的方法,因此就算她心中不乐意,他还是这样说了,好在黛玉也是明理的人,即使心中很不乐意,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帝玄熙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这就回去安排,一会自有人持了我的书信来见姑娘,到时候姑娘只将她们安排在你身边就近保护你也就是了。” 黛玉拂身一下:“黛玉明白了。” 帝玄熙见黛玉答应了,因此如来时一般,匆匆离开了。 帝玄熙走了不过一刻钟后,苏园门口有两个女子来求见,看了她们手中的信,黛玉明白这二人正是帝玄熙派来的,因此笑道:“两位姐姐如何称呼?” 两个女子同时施礼:“奴婢萱草(萱芸)见过姑娘,奉主子命来侍候顾念。”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两位姐姐何必这般多礼,快快请起,紫鹃,带两位姐姐去休息一下。” 紫鹃答应了,然后上前笑道:“两位姐姐,请跟我来。” 萱草和萱芸各自给黛玉行礼后,然后才随了紫鹃离开。一番梳洗后,再度来见黛玉。 黛玉知道她们必然是被帝玄熙吩咐了些什么,因此才这般的小心,于是道:“两位姐姐在这里很不用紧张的,平日也就我们几个,外家门口的林叔和林婶,其他也没什么人的,因此两位姐姐在这里只管放松就是,不必这样的紧张。” 萱草道:“姑娘说的话,我们自然听,可姑娘能不能不要叫我们姐姐?” 第二十三章 萱草萱芸 黛玉听过了笑了起来:“也罢了,我就唤你们名字吧,只是总也觉得唐突了些,虽然我不明白帝爷是什么来历,可看他通身的气派也知道必然是来历不凡的,只怕你们的出身不比我差呢,如今倒来保护我,倒也是委屈你们了。” 这萱草和萱芸正如黛玉说的,都是出身名门,只因天生是练武资质,才被帝玄熙看中了,培养成为了护卫,如今算来也是有职务的,若是在宫中,只怕四品嫔级以下的见了她们都还要跟她们行礼,因此这会被帝玄熙调来做一个无名女子的护卫,心中原也是不服的,可不想这黛玉竟然这般的聪慧,早也看出了她们眼中的不服,因此才有了这一番的说话。 萱草和萱芸忙施礼道:“姑娘慢不可时候这样的话,既然主子要我们侍候姑娘,保护姑娘,那么姑娘就是我们的主子,哪里还有什么唐突不唐突的。” 黛玉微微一笑:“既然你们都这般说,那就这样吧,紫鹃,先带了萱草和萱芸到处走走,熟识一下这边的环境。” 紫鹃答应了一声,然后就对萱草和萱芸道:“两位姐姐请跟我来。”说着就带头而去,萱草和萱芸自然是跟了就去。 待她们三个走远了,雪雁一旁不觉道:“真不知道这帝爷是怎么想的,竟然派来两个根本就不服姑娘的人。” 黛玉微笑道:“有什么好在意,这萱草和萱芸虽然不知道她们的来历,不过我已经说过了,她们必然来自富贵之家,因此自然会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再说,我和帝爷之交全是因为先父之缘,帝爷如今护我,也不过是看先父的面子,因此派来护卫是他的心,而我能领的也就是这份心,至于别的,我们何必计较了,我们照常过我们的生活也就是了。” 雪雁听了点了点头:“姑娘说的是,反正我们也不指望她们能做什么?” 黛玉听雪雁这般心直口快的话,不觉微微皱眉:“你这丫头总是没个进退,好歹也要明白,说话也是要当心才是,如今我这里也罢了,若是你将来嫁了出去,也这般的口快可就不得了了。” 雪雁听了嘟嘴道:“姑娘又来闹我了,我早想好了,这辈子就侍候姑娘,再不说嫁不嫁了。” 黛玉听了不觉一愣,却还是笑道:“你啊,如今这般说也由你了,不过他日找到了雪雁姑爷就不知道会不会还记得今儿说的这话呢。”说着就用手绢蒙嘴,抿嘴一笑。 雪雁听了直跺脚:“说好了要侍候姑娘一辈子呢,姑娘又闹我了。” 正出来的春纤听了笑道:“姑娘也没说错呢,雪雁姑爷来的时候,就不知道会如何。” “呸呸,我让你红嘴白牙胡扯,明儿让姑娘给你找个春纤姑娘才是正经的呢。”说着直去抓春纤的痒。 春纤边笑边躲:“雪雁,快停了,我还要给姑娘端燕窝去呢。” 黛玉听了诧异道:“何时买的燕窝,我竟不知道了?” 春纤笑道:“帝爷说,姑娘虽然已经康复了,可每日若能吃些燕窝也是好的,能润了姑娘的咽喉和肺,姑娘以前咳嗽多了,总也是有些伤肺的,因此吃了这燕窝才是好的,又知道园中没有燕窝,因此就送了两斤血燕燕窝过来,同时也送来了两斤的梨汁冰糖,说是放在燕窝中都能润肺的。” 黛玉听了,微微低头,好一会才道:“这事情,你怎么就不跟我说呢?” 春纤道:“帝爷吩咐的,说姑娘若是不问起,也就别说了,可不想今儿姑娘竟然问起了,因此我索性也就说给姑娘听。” 黛玉点了点头,平静的心潮再次起了些许涟漪,这帝玄熙不管明的暗的都照顾自己,让自己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才好。 自大萱草和萱芸来后,紫鹃等人的生活并没有起多大变化,平日一些事情也不会让她们去做,只自己三人做了就是,而萱草和萱芸最多的时候就是跟了黛玉,然这黛玉素来也是喜静不喜闹的人,平日最多的时候也就是在院子中的秋千架下荡一会秋千,大部分时间,只是微微动一下,而边动边还看书。 黛玉也从不为难萱草和萱芸,只让她们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萱草和萱芸虽然也是富贵人家出身,可没见过这样的黛玉,竟似乎什么都不上心,就算自己不在也无所谓。 萱草和萱芸自打被派来这里,心中也是很不舒服的,毕竟黛玉不过是个不出名的丫头,可是如今见她凡事淡然,竟让她们心中也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帝玄熙于十日后再度来了苏园,来的时候,正巧看见黛玉还是在边荡秋千边看书,他微微皱眉,直接过去,抽起黛玉的书,黛玉抬头,见竟然是帝玄熙,不觉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帝玄熙看了她一眼:“才回来,原是怕你闷,带了一个小玩意给你,再来就是跟你告辞一下,可不想一来就看见你在秋千上看书,这般的看书是会伤了眼睛的。”然后回头瞪了一眼萱草和萱芸:“叫你们来保护林姑娘,你们就任由她这般胡闹,萱芸,你也是跟了爷学医的,怎么这会竟然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萱草,爷让你来,是要你调养姑娘的身子的,怎么,看样子,这几日你们可空闲着呢。”然后脸色一沉,眼中露出一丝精光:“还是说你们对爷的命令学会了阳奉阴违,嗯?” 萱草和萱芸想不到这帝玄熙竟然会发这样的大怒,忙跪下道:“主子,奴婢不敢。” “不敢?”帝玄熙冷漠道:“我让你们来的时候,是怎么跟你们说的,萱芸,你来重复一下?” 萱芸低下了头:“林姑娘以后是我们的主子,以后我们要听林姑娘的,若有违背,主子当然不会放过我们。” “很好。”帝玄熙点了点头:“可是如今看你们呢,好似并没有做到。” “谁说的。”黛玉插嘴道:“帝爷还真会冤枉人。” 帝玄熙微微一愣:“我冤枉人,你这话说的可是怪了?” 黛玉看了一眼帝玄熙:“这哪里能怪她们两了,她们一来也表明了身份,说是以后来听命我的,可是我素来就习惯了紫鹃雪雁和春纤的服侍,一下子来两个不熟悉的,自然就不能用的习惯了,可是又不能不用,因为知道她们是你派的,所以只好我走到哪里,让她们跟到哪里,其实这么短时间我们能相处到这份上也不容易了,你做什么怪她们呢?” 帝玄熙看了黛玉一眼,想从黛玉的眼中看出真实情况,可黛玉的眼神是那么的清澈,这样清澈的眼神,竟让他产生一阵悸动,忙收拾起了心神,然后回头看萱草和萱芸:“罢了,既然林姑娘这般问你们求情,爷就不追究了。” 萱草和萱芸感激的看了一眼黛玉,然后道:“谢主子。” 帝玄熙淡漠道:“你们应该谢的是林姑娘。”然后看了萱草和萱芸一眼,直接道:“爷还是那句话,今后你们的主子是林姑娘,以后林姑娘的身家性命就放在你们身上,若是林姑娘有一丝的意外,你们也不用回来见我了。” 黛玉皱眉:“胡说什么呢,帝爷如此岂不是让黛玉成了罪人了。” 帝玄熙好笑的看着黛玉:“你倒说说,我这回哪里又让你成为罪人了。”语中不觉有些宠溺的味道,只怕他自己都没发觉,倒是一旁的萱草和萱芸一愣,相互对视一眼,然后眼中似乎有了了然。 黛玉似乎也没听说这一分的宠溺,只道:“我出意外,想来是不得已的,你这话说的,可不要她们俩的命了。” 萱草和萱芸竟然异口同声道:“从此我们愿意服侍林姑娘,保护林姑娘,姑娘若是有一丝意外,萱草(萱芸)愿以身相询。”口气是那么的坚决,让黛玉整整的一愣。 “好好的发什么誓言,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吹去,这话以后万不可再说。”黛玉小声嘱咐她们两个,眼睛却瞪了一眼帝玄熙,都是他引出来的事情。 即使此刻对黛玉还是有些不服,即使此刻她们是因为发现帝玄熙对于黛玉态度的不同才转变了神情,可黛玉这一份真心竟让她们感动。 帝玄熙倒没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也好,这事情就这般定了吧。” 黛玉想起帝玄熙说似乎是来雌性的,因此道:“帝爷何以这般风风火火而来,可是外面出了什么事情?” 帝玄熙点了点头:“渤海国和栖霞国同时来犯,虽然我不在乎这战争,不过我有可能要赴前线,因此你若在这里有什么不舒服只告诉了萱草和萱芸,只让她们护你直接去姑苏扬州就是。” 帝玄熙其实自己也说不出是为了什么,战争在即,他却想在临走前再见黛玉一面,为的就是想确定她是完好的。 第二十四章 茫然之心 黛玉脸上颇有惊讶之色:“素闻这渤海国和栖霞国与我国交情甚好,当今四妃中,除了贵妃为贾家荣国府长女,曦妃为忠顺王之女,月妃为渤海公主,江妃为栖霞御妹,怎么如今三国却要开战呢。” 帝玄熙看着黛玉:“这事情你是如何知道的?”要知道各妃来历可不是随便人就能了解的。 黛玉淡笑道:“这有什么稀罕,在那样的府中,每逢有什么喜事也是藏不住的,贵妃省亲的时候提起过渤海栖霞两国要来联姻,后果然就听闻府外鞭炮连连,只随便打听就也知道是两国送了联姻女子来,后几度见二太太愤愤不平,也不过是两国女子有了册封而已,且同为四妃之一。” 帝玄熙点了点头:“没错,照说这两国有通家之好,自不会起了什么反叛之心,但是,若是有人在里面作梗就不一样了,当今忠顺王水泷,原姓孟,后因前忠顺王有了卓越的功绩,因此索性就赐姓为水,然水泷其人却和前任忠顺王极不相同,野心很重,勾结其在宫中为妃的姐姐,妄图打这水家天下,但是深知当今睿智,不是昏庸之辈,自知是没有什么希望,因此就暗害了月妃和江妃,又让人密报两国,胡说是当今害死的,两国不知内情,自然不依,因此才有了这次的战争。” 黛玉听了微微蹙眉:“竟为一己之私置天下百姓与水深火热之间,这忠顺王真正应该下了十八层地狱才是。” 帝玄熙笑道:“这些我们都知道,不过当前之事还是退了那两国之兵才是。” 黛玉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道:“你且等等。”说则返身走进屋内,然后拿出一个荷包来,此荷包是用玄色锦缎为面料,上面绣的是一条腾龙之龙,然后递给帝玄熙道:“原答应了给你做个荷包的,早也是做好,凑巧前儿我又让林婶求了一道平安符,如今也放在里面,你带在身上,也好当做护身之物。” 帝玄熙认真的看了黛玉好一会,然后笑着接过,又点了点头:“如此就多谢姑娘了。” 黛玉笑道:“哪里那么多谢的,也不过是个荷包,再则这平安符还是林婶带来的呢。” 帝玄熙听了笑了起来:“不管如何,还是要谢的。”然后又看了一眼萱草萱芸:“爷不在,这姑娘可是让你们保护了,若再有什么差池,我可定然不饶。” 萱草和萱芸忙跪下发誓:“主子请放心,我们自然会小心保护姑娘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又看着黛玉道:“因怕你无聊,我特地给你带了一些小玩意来,原是要直接送这小居阁的,可到底这是姑娘的闺房,因此不好让陌生男子进入,只得放在了门口,你一会只让林叔给你搬进来就是了。” 黛玉笑道:“倒是些什么玩意呢?” 帝玄熙笑道:“也不过是让你打发时间的玩意,也不是什么珍贵物什。” 见帝玄熙这般说,黛玉倒也不再好奇,帝玄熙又嘱咐了几句,才又看了一眼黛玉,然后离开了苏园。 帝玄熙走了,只听着外面为了和平而送军出征的鞭炮声和呐喊声就知道,黛玉斜靠在软榻上,手上拿了一本书,似乎在看书,可看黛玉的样子,似乎又有些茫然无意的感觉。 紫鹃端了一些果品进来,放在黛玉软榻旁的几上,轻声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黛玉轻轻叹了口气道:“不知道为何,如今的心儿竟然是空荡荡的。” 紫鹃一惊,忙用手探了探黛玉的额头:“姑娘可是生病了?我让林叔将姜大夫找来。”因为考虑到黛玉住在郊外,身子又不好,总担心有个好歹的,因此帝玄熙每逢自己不在的时候,总也是让一个姓姜大夫住在无居,以便让黛玉求医也方便。 黛玉看着紫鹃:“做什么如此大惊小怪,我又无事,只觉得心中有些闷而已。” 紫鹃看着黛玉:“姑娘的心为何会闷,是不是心中又有了烦心事?” 黛玉微微摇头:“也不是,只是……”欲说却终究住口,她如何能告诉紫鹃,如今帝玄熙出征,自己竟然有些牵肠挂肚,明知好女子不该这般思念一个外男,可她总也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姑娘可是想念我们家主子了?”凑巧萱草进来,手上也端了一碗东西:“这是给姑娘调养身子的水果汁,姑娘尝尝。” 黛玉接过,微微尝了几口,然后笑道:“倒是极好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水果做的?” 萱草笑道:“姑娘这几日身子虽然好些了,可这营养总也是要好些的,我这水果是木瓜汁,还是主子让人送来的呢。” 黛玉一愣,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想起《诗经、卫风》中的话,黛玉的脸瞬间好似染上了一层红霞,倒是一旁的萱草并不在意:“这木瓜素来养分是很好的,很适合调养人,只是木瓜生吃素来就不知名好吃,因此我索性就做了木瓜汁给姑娘尝尝。” 一旁的紫鹃这时候突然问道:“萱草,你刚才说的姑娘想帝爷是怎么回事情?” 萱草笑道:“素来我们主子眼高于顶,因此至今都不曾有过妻妾,我们家的老爷太太可都急着呢,就怕这主子要做光棍了,可是上次主子来跟姑娘辞行的时候,我和萱芸都发现了,主子的眼中只有姑娘,其实想想也是,素来有什么事情,主子还记挂人,来辞行的呢,不过我看姑娘也送了主子荷包和平安符,想来主子也不是一头热呢。” 黛玉不想萱草竟然说了这样一通话,一时间她的脸红如樱花,灿如琉璃,嗔道:“萱草胡扯呢?” 萱草也不在意,这两日相处下来,早也知道这黛玉是个好相处的,因此笑道:“就算我胡扯也可,只就不知道姑娘如何给紫鹃姐姐解惑,姑娘这会发呆是为何,心中郁闷又为何?” 黛玉不想这萱草竟然只这般问自己,是啊,自己发呆为何,还不是因为记挂这帝玄熙在外的生活如何,心中郁闷如何,只是怕自己这心终究也是多了,毕竟如帝玄熙这样的人,又如何会平等看自己的,她心中更担心的是,这帝玄熙如今这般照顾她,全是因为林如海的嘱托,但是,自己却不自觉开始担心他,牵挂他,过去一个宝玉,让自己差点伤心而死,好容易自己一切都看开了,只怕这回又是心事无处诉,那到时候该如何自处。 幽幽叹了口气,斜卧在软榻上,不为别的,只因为自己的重重心事无人知。 萱草看了黛玉一眼,心中虽不明白这位新主子为何这般郁结心头,不过却还是道:“其实姑娘很不用担心的,主子素来是厉害的人,只这场战争想来很快就能完结的。” 黛玉点了点头:“指望这战争早早结束,三国百姓也免受这战火涂炭。” 萱草笑道:“姑娘如此忧心三国百姓,到不如也做些事情呢。” 黛玉看着萱草:“萱草你说,我能做什么事情?” 萱草笑道:“姑娘,战争起,受伤害的永远是百姓,想来会有大批的战民涌入金陵,再说,如今听说四川蝗灾,虽然朝廷已经下派了北静王去协助赈灾,可这好些灾民还是会来金陵以求生存的。” 黛玉听了,眼中微微闪过一道奇光:“雪雁,快去请了林叔林婶来。” 雪雁不知道黛玉突然为何这般的兴奋,却还是忙去请林竹和林婶过来。 待林竹和林婶来了,黛玉只从一旁的梳妆盒中拿出十张银票道:“林竹,黛玉知道如今战争将起,也听萱草说这四川有蝗灾,因此想请林叔帮忙。” 林竹接过黛玉的银票,竟然是每张一千两的银票,如此十张,倒也有一万两,林竹看着黛玉道:“姑娘可是要让我拿这些钱送去四川赈灾?” 黛玉摇头笑道:“不是,听闻萱草说,这战火一起,只怕这战民也是要逃来金陵,而蝗灾眼中,只怕也是有不少难民背井离乡来到金陵,我是想让林竹拿了这钱住置办一个大院子,或者买几处无人住的院子,他日这些难民和战民来了,也好有个住所,多余的,请林叔多买些粮食进来,什么大米玉米高粱的,不管粗粮还是精粮都备足了,也好救济这些人,只待战争一过,蝗灾离去,也好让他们有个新的开始。” 林竹想了想道:“姑娘这个方法是好,可若是一直用姑娘的钱,不也是要坐吃山空吗?” 黛玉微微蹙眉,然后嫣然一笑:“这也容易,我再给林叔两万两银子,林叔只去买了一些无人中的田地,若这些人来了,只让男子种地,女子就做些绣品,当然这材料也是我们供给,玩了这绣品就交给苏嬷嬷卖掉,而种地则是男子住所的代价,等他日这地有了收成,这些人自然也就不用我们照顾了。” 第二十五章 救人于难 林竹想了想笑道:“姑娘这般说很是有道理,可我还想改改,我想,等那些人恢复了精神,那些男的也有了力气,只告诉他们,只说这地是租给他们的,在他们生活还没稳定前暂时不收租金,且由我们发种子,等他们有了收成只五五分成就是,但是不劳动就没有粮食分配,也无房屋住,老奴想这样可以调动他们劳的积极性,也可以让他们安身安心了下来,同时也不会出现好吃懒做的事情。” 黛玉听了点了点头赞同道:“终究还是林叔想的周全,黛玉只想到了些皮毛。如此这一切只按照林叔说的做就是了。” 林竹一旁却用佩服的眼神道:“姑娘已经很不容易了,哪个闺阁小姐会去考虑这些事情的。只是如此一来,却要花费姑奶奶给很多的钱呢。” 黛玉轻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若是没这能力也就罢了,既然可以,何不尽力而为呢,但愿这天下能平静。”不知道远方作战的帝玄熙可好,也不知道他要如何指挥这两处作战,既然知道他为了保护这个国家而去了战场,那么为和她就不能也尽心做一点呢。 黛玉微微一笑,只让林竹去办,好在林竹这些年来和京城之人打了不少的交道,因此很快也就办成了黛玉吩咐的事情,而大量的粮食也从江浙一带买了过来,因此林竹买的地方是鱼米之乡之称的江南,因此这粮食倒没起什么动荡。 同时黛玉又让人准备了大量的被褥和毯子。 一切似乎有了准备,而此刻正如萱草跟黛玉说的一般,开始有了战民和灾民的涌入。 而朝廷中,虽然睡玄昊有派人来抚慰,可难民战民人数似乎一天比一天多,一时间倒也有些手足无措。 而此刻林竹也早竟安排一些无家可归的人住进了他们买的庄园,暂定名为竹庄。而好些难民知道了这个去处,竟然直接朝林庄而去。 这日,黛玉坐院子中,心神不宁,总也是担心外面的情况,每日虽然有林竹将事情告诉自己,可却还是担心着。 这时候只见林婶匆匆回来,黛玉忙起身迎了上去:“林婶外面如何了?” 林婶看着黛玉道:“如今难民战民已经是越来越多,如今这竹庄都快没地方睡了。” 黛玉微微一愣,然后想了想,回头道:“紫鹃,将我的那套男装拿来。” 林婶一愣:“姑娘,你要做什么?” 黛玉淡淡道:“虽然你和林叔都一直将事情告诉我,可我总还是想自己去瞅瞅,说不得也能帮些忙,如今是非常时期,能出一分力就出一点吧,总也不能见大家冻死饿死了。” 紫鹃听黛玉这般一说,忙拿了一套浅蓝色的直裾出来,黛玉回房,将秀发完成了一个士髻,用一根玉钗固定了,然后换上了那直裾,可不管如何都掩饰不住她天生的女儿气息,黛玉也不管这些只带了萱芸萱草随了林婶去竹庄。 看着住庄的地上坐了好些人,有老有少的,又见大家横七竖八似乎都累的很,无精打采叹着气。 黛玉双目微微一蹙,然后对萱芸道:“萱芸,你让紫鹃她们过来,然后你去买些药材和牛肉牛骨头以及一些大锅来,来这里给大家熬牛肉汤,我曾在《黄帝心经》中看过,说这牛肉汤是最能提神的,每个人喝上一小碗,也能让他们回复了精神。” 萱芸听了,忙答应了一声就去,很快这紫鹃雪雁和春纤也来了,萱芸更是带了一车子的药材和几十斤的牛肉牛骨头过来,又让人在院子中架起了大锅,然后当众熬牛肉汤,萱芸熬汤,黛玉萱草紫鹃雪雁春纤则给他们一个个送过去。 那些难民灾民哪里能想到,竟然还有人这般的对他们,因此有些精神的人也自愿过来帮忙,如此自然又能多架起几口大锅熬汤了,如此黛玉众人倒也没有初时的忙乱。 牛香味飘散四周,一个个住在林庄的人的脸上都有了淡淡的红晕,可见有了好些精神,黛玉见了微微点头,心中也是满意的很。 这时候只见林竹匆匆进来,一见黛玉就道:“姑娘,如今人越来越多,只怕林庄都不够用了。”也不管在他喊‘姑娘’两字不旁有人都侧目看黛玉。 黛玉略略沉吟,好一会才道:“附近就没有住的地方了吗?” “有,离此三里左右有个破庙,很久没人住了,我已经请人去修葺一下,只是这每户盖的被子,垫的毯子都不够了。”林竹这般的回道。 黛玉蹙眉沉思一会,然后道:“林叔,你立刻去买大量的棉被和毯子的材料过来,我们在这里缝制。” “这怎么成,人这么多,姑娘也不过几双手啊。”林竹很不赞同。 黛玉轻笑道:“如今救人要紧,顾不得这些,能做多少就多少吧,快去吧。” 林竹见黛玉这般的坚持,自然也无话可说,匆匆出门去,很快就买了没缝制的被褥过来,黛玉招呼了几个丫头,忙不迭的开始缝制,没有一丝的犹豫,只不停的缝制着,如此一天一夜,倒也缝制了不少,可是终究几双手,也是来不及,黛玉虽然心急,却一时间也无计可施,只能尽力去缝制。 “姑娘,我们来了。”但见苏嬷嬷嗲了十来个女子来。 黛玉见状忙问:“苏嬷嬷怎么来了?” 苏嬷嬷道:“听林老哥说姑娘已经一天一夜不曾休息的在赶制棉被,因此我带了这些绣娘来。”然后回头道:“大家动手吗。”多了人,速度自然要快。 而此时一旁能做女红的妇女见状也过来了,纷纷也帮着赶制,因为他们知道,这些棉被都是为了救治和他们一样的人。 也许是这种想法感染了大家,竟然好些健壮之人去破庙帮着修葺,又帮忙架起铁锅熬汤给来人喝,而妇女们则赶制棉被,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些住破庙的人听到了这事情后,只稍微恢复了些许精神的人,都纷纷帮忙,如此,一时间大家都竟然熟稔起来,多了相互帮助的习惯,而且有了相互的帮助,倒也省了黛玉等人好些力气。 而他们也知道,那个帮助他们的看似书生打扮的人,其实是个姑娘,只看身边的丫头就知道是千金小姐,想起一个富贵小姐竟然这般对待自己们,因此自然就更加的帮助别人起来,而对黛玉更是当她是观音在世。 仅仅十天,逃难过来的大部分难民都有了好的安排,如此林竹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后,那些人自然更是答应了,因此先来的帮助后来的,而妇女们能做女红讨生活,虽然生活还是有些贫乏,可大家都很开心。 而在十天后,当大家都能自觉帮助别人的时候,黛玉众人才不再出现在林庄和破庙中。 大量的难民涌入,却不曾让金陵出现动乱,这让作为皇帝的水玄昊很是诧异,忙带了水溶和一些侍卫乔装改扮来打探情况,看着这些难民自己帮助自己,看着他们欢乐的情景,水玄昊一愣,从没见过这般和谐的逃难场景,因此他走了过去,走到一处正在编篮子的老者身边:“老大爷,你们不是逃难的吗,怎么却这般悠闲的生活了。” 那老者看了一眼水玄昊,然后低头继续自己手中的活儿道:“想来你们都是些富贵人家的子弟,自然不知道这里的感受了。”说着将一根新草填进篮子中又道:“我们这些逃难的人,原本以为自己都没的出路了,可是如今却遇上了活菩萨了,她亲手给我们端汤,让我们恢复了精神,又和她的丫鬟们一起连日连夜的缝制给我们的被子,这还不算,她还给我们安排了好些出路,像我这会这一手手工活的,编制了这些篮子篓子,她让人带了这些去卖去,等有了收获,她也只收这草和竹编的材料费,其余的银子都给我们,又让妇女们做女红,材料也是她发了,做完了,又让人去卖,也只收那材料费用,其余的都给我们,男的有力气的,她让人根据他们的特色做农活,还许诺了,将来地里有了收成,她只要一半,至于种子都她出,而我们白得那另一半啊。”说着他的老眼中闪出了泪花:“我老汉都活了这般岁数了,还不曾见过这样的活菩萨,根本就不要我们报偿,只一味的帮助我们。” 水玄昊听了心中一震:“老大爷,这活菩萨知道是哪里来的吗?” 老者道:“大家都叫她林姑娘。至于来历就不知道了,不过一会会有人送粮食来,你若有兴趣就去问她那些送粮食的吧。兴许他们知道。” 才说着只听的有人道:“馒头来了,大家快来领,每人四个馒头一碗汤。”似乎伴随着这声音,这馒头的香味和大锅中的汤香传了过来,水玄昊一闻,也知道这是枸杞排骨汤。 第二十六章 皇商恶行 话说着,只见大家有条不紊的去领馒头,却不见他们拥挤,而是先小孩,然后是老人,接着是妇女,最后才是男子,水玄昊从没想过竟然有这般的领馒头的,不觉好奇的问领了馒头和汤了回来的那个老者:“你们为什么先小孩,后老人,接着妇女,最后男子呢?这里面可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老者撕了一些馒头放入嘴中,吃了,又喝了汤,脸上是一副的满足,这才又道:“你是不知道,小孩子容易饿,因此让小孩子先领,这样小孩子就不会哭闹,老人因为好些都是掉了牙齿咬不动食物的,因此就要趁热吃了馒头什么的,这食物还热着,就不会吃不了,因此这第二就要让老人;妇女力气不大,可家里琐碎的事情要妇女做,因此先妇女,而壮男体质比较好,要做劳力,而那汤到最后就比较浓,吃了才有营养,才让壮男最后的。” “那怎么你们每人四个馒头,有人吃不了,有人不够吃怎么办?”一旁的水溶问道。 老者看了他们一眼,眼中却是得意:“你们不会自己看啊。” 水玄昊和水溶听老者这话一愣,不觉开始打量四周,却见小孩子吃不了的给母亲,老人吃不了的给媳妇,而媳妇吃不完的也放一起,然后给壮男,壮男胃口好的就多吃几个,不好的,就让妇女藏起来,说等谁饿了吃,或者也可将多余的拿去别处去接济不够吃的难民。 “天下大同不过如此。”水玄昊不觉感慨道。 凑巧水溶看清了发食物的人,忙对水玄昊道:“堂哥,是苏园的林叔。”是的,他们都认识林竹,只因为苏园中,跟他们和帝玄熙接触最多的也是林竹。 水玄昊也看见了,因此不觉走到林竹面前:“林叔,不想是你,如今有这般天下大同的景象,想来都是林叔的功劳。” 林叔看见水玄昊和水溶眼中有一丝的诧异:“怎么两位爷也在这里?”又笑道:“这可不是老奴的功劳。” 水玄昊道:“听闻这里有难民,因此过来瞧瞧,想看看有什么帮忙,却看到这里的难民竟然都能自救,因此好奇才问,结果知道了林叔做的事情,如何却说不是林叔的功劳。”然后又微微沉吟,似乎有所觉悟:“林叔,那些人口中的活菩萨可是你们苏园的那位林姑娘?” 林竹知道隐瞒不了她们,因此点了下头:“两位爷说的正是我们姑娘。姑娘听说这四川闹天灾,这边关闹人祸,心中很是担忧,因此让老奴置办了这一处竹庄,又备下了大量的粮食和衣物,以便帮助那些逃来金陵的难民,可不想还真让她预料到了。”说着脸上满是佩服之色。 水玄昊大喜:“不知道林姑娘如今在何处,在下不知可否见林姑娘一面?” 林竹看着水玄昊,微微摇头:“爷的话说错了,我们姑娘好歹还是千金小姐,此番出来为了避人耳目尚且女扮男装,如今难民似乎稳定,因此自然是养在深闺不再出现,哪里还能见什么外男。” 水玄昊一愣,可心中却对这会林姑娘暗中感激,因此不觉道:“林叔说的,倒是我莽撞了,原本我不过想谢谢林姑娘做这般的事情,能让这些难民有这样一个温馨的住所,更难得是这般大同至景,连我看了都感动,所以林叔,若是有什么吩咐只管告诉我,我也想尽些心。” 林竹看了一眼水玄昊,然后淡淡道:“我们做奴才的不会有什么吩咐给各位爷,只是看各位爷也是有来历的,想来在官场上也见过一些世面,因此,若两位爷能有机会的话,就上达上情,请当今皇上也如此照顾其他的难民,或者号召别的士族大夫这样做,毕竟我们只是一户之力。还有若是我们去买一些被褥什么的,那些京城的皇商之家不要借机抬了价格也算是对得住我们姑娘的心了。” “有皇商抬价?”水溶一旁也问道。心中诧异是谁这般大胆竟发这样的财。 林竹点了点头:“素来我们被褥材料都是从北边采购而来,但是前段时间难民突然多了,一时间这被褥材料不够,因此只好去金陵布店去买,也不知道那些商人是怎么回事情,竟然将原本十文钱一丈的土布涨到了三十文一丈,后来更是涨到五十文,虽然我们姑娘不在乎,只拿出了钱让我们去办置,可是我们都知道那些都是老爷生前给姑娘留下的,若是这般用也是会有用尽的时候,因此若是两位爷是有能力的,就让那些皇商降了价格吧。” 林竹说的很平淡,并没有再说别的,说完了,也只拱了一下手,然后招呼人将馒头车推走了。 水玄昊听了这话,看着林竹离开的背影,直接对水溶道:“溶弟,立刻去查查是谁在发这般黑心财。”听不出这语气,可是水溶知道这水玄昊已然发怒了。 要知道之所以会有皇商,原就是为了鼓励贫民百姓能各展自己的能力,发展商业,发展整个国家的经济,因此只要是有特殊贡献的,一般朝廷都会封他们会皇商,为了是奖励他们的贡献,但是如今听林竹这般一说,水玄昊如何能不怒,他平生最恨的就是有人发这种不干不净的黑心财。 回到宫中,还没为这事情放下,心中还是忿忿不平,好在这水溶的能力也是一流的,也不过半日功夫就调查清楚了,他进宫求见水玄昊,水玄好见面第一句就是:“北静王,可找到是哪家?” 水溶点了点头:“回皇上,臣一回王府就让人去查探,探子回来禀报道,是金陵薛家的。” “薛家?”这皇商似乎不少,水玄昊因此也有些记不清了。 水溶点了点头:“正是薛家,说来这薛家还能算是皇上的远方亲戚呢?” “这话是如何说的,朕怎么就不记得有这一家的亲戚,你倒是给朕细细说来,这算是哪门子的亲戚。”水玄昊有些不满的看这水溶,素来他最恨的就是那些借了裙带关系而为非作歹的人。 水溶笑道:“皇上有所不知,这金陵薛家是荣国府的姻亲,而且薛家姑娘已然嫁入荣国府,为那宝玉的妻子,偏这宝玉可是皇上您的贤德贵妃的宝贝弟弟呢,如此这般一绕,不就是您的远方亲戚吗?” 水玄昊听了,脸色有些怒意:“这般远的距离算什么亲戚,你也别笑话朕,只这事情你给朕处理了,这薛家竟然这般的黑心,只留了这皇商的名号也无用,你且去收了回来,再派人收集了证据,朕倒要看看这薛家,还做了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对于荣宁二国府,水玄昊原就有心收回,因此如今盘算着,不如就从这远方亲戚着手吧。 水溶忙应承下来,然后就出宫办理这薛家皇商封号的事情去了。 再说这水玄昊,心中还是不得平静,因此独自在御书房走来走去,这时候,只见身边的太监刀荣走了进来:“皇上,这会该用晚膳了,您打算在哪个宫中用。” 水玄昊微微沉吟道:“就在御书房中,对了,刀荣。”水玄昊喊住了刀荣:“你让御厨坊准备几个馒头和一碗枸杞排骨汤,朕今晚想吃这个。” 刀荣看了一眼水玄昊,然后躬身答应了去吩咐御厨,很快就送了一盘子馒头上来,因为是皇帝吃的,所以这馒头也不是外边那种粗大的刀切的一个,而是小如拇指一般,最重要的,每个馒头中还有一些新鲜的陷。 水玄昊微微皱眉,却不说,只夹了几口吃了,然后又喝了排骨汤,只让他们撤了下去。 刀荣指挥了那些内侍宫女收拾完了,然后才道水玄昊身边:“万岁爷,您有心事?” 水玄昊叹了口气,然后看着刀荣:“刀荣啊,你跟朕已经有多少年了?” 刀荣笑道:“奴才七岁净身,八岁就做了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您身边的太监,如今算来,也快二十年了。” “这么长时间了。”水玄昊不觉笑了起来:“那么你跟朕说说,如今的贵妃可好?” 刀荣看了水玄昊一眼,然后躬身道:“内侍不得干涉皇家之事的。” “朕是要你私下谈谈。”水玄昊道:“不瞒你,刀荣,如今这荣宁二府的势力似乎在增长中,因此朕应当去平衡这些势力,因此才想听听你的意见。” 刀荣看着水玄昊笑道:“陛下,其实您心里早已经有底了。” 水玄昊指了指刀荣:“你这只狐狸,偏给朕来这这么一段太极,也罢,或许是朕真的为难你了。”然后又看着刀荣道:“走,我想去凤藻宫走走,也想弄清楚心中一些疑惑。” 第二十七章 撤销皇封 刀荣忙答应了,让外面笑太监提了灯笼,只护送了水玄昊去了凤藻宫。 元妃一听水玄昊驾临,忙出来迎接:“妾妃恭迎皇上。”雍荣华贵,优雅非常,到底是元妃,果然是不一样的。 水玄昊微微一笑,然后一手扶起元妃:“爱妃不用多礼,朕今儿心烦,只想听听你的琴声。” 元妃忙躬身道:“是,妾妃这就让人去拿琴摆布了。”然后对抱琴点了下头,抱琴灵敏的下去拿琴过来。 摆布好了琴,元妃坐在琴前,而水玄昊则坐上了一旁的软榻上,聆听这元妃的琴声。 元妃弹的《清平乐》,这《清平乐》素来就是以婉转柔顺为主,这元妃素来又是以琴出名的,因此这般弹了倒也是难得,水玄昊闭眼听着这乐曲,心中倒也有些佩服这元妃的琴艺。 一阕完结,水玄昊睁开了眼睛:“元妃的琴艺又精进了不少。” 元妃忙道:“皇上过奖了。”然后亲手接过一旁送上来的果品点心,放到水玄昊身旁的茶几上。 水玄昊随手拿了一个苹果,却只把玩了一会,并不吃,过了半晌才看着元妃道:“听说爱妃有个弟弟名唤宝玉?” 元妃不明白水玄昊的意思,这水玄昊素来高深莫测,自己虽然得宠,却也是无法揣测他真实的心思,如今突然问起宝玉,自然觉得奇怪,因此不觉小心道:“让皇上挂心了,妾妃确实有个弟弟,名唤宝玉。” 水玄昊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元妃一眼:“朕还听说你这个弟弟,出生时候口含宝玉,因此才被取名叫宝玉是吗?” 元妃躬身道:“回皇上的话,正是。” 水玄昊点了点头:“听说如今你这弟弟已经成亲了,这妻子有是哪一个呢?” 元妃虽然揣测不出水玄昊的真正用意,却还是小心道:“回皇上,舍弟婚配的是妾妃姨妈家的表妹,名唤宝钗。” “哦?你这表妹如此好吗,竟然让你下了手谕去成全。”水玄昊要知道的事情素来是没有能瞒住他的,何况这是后宫中发生的事情,自然是有人禀告了他的。 元妃忙道:“回皇上的,只因淑人来见妾妃的时候,告诉妾妃,说舍弟总也是个冥顽的很,素来不喜那些诗书,因此想让有个稳重些的妻子约束了,好在这薛家表妹素来以端庄贤惠出名,因此妾妃才下了手谕,成全了这一桩美事,如今听说舍弟似乎也改进了不少,想来是这弟妹有了规劝的效果。” 水玄昊听了元妃的话,只略略沉吟了一下,然后才道:“既然你如此赏识你这个弟妹,那么下次你见了她们,只劝了,让他们莫再抬那些京城中各类物什的价格,这次朕就先删了他们皇商的封号,希望引以为戒。”语气中不见丝毫波折,元妃却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不悦。 元妃先是一愣,然后,马上也就明白了,这水玄昊是在告诉自己,薛家做的错事,此刻心中不觉有些急切,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希望明儿天亮的时候,能去打探了。“ 元妃想不到的是,水溶已经带了圣旨到了荣国府。 一听说圣旨到,贾赦贾政携带所有家眷迎接,水溶从轿中出来,然后走到了荣禧堂前,然后扫视了他们一眼才道:“这圣旨是给金陵皇商薛家的,听闻这薛家如今都住贵府上,还劳烦传唤一声。” 贾政听了微微诧异,却忙给身旁的王夫人施了眼色,王夫人只轻声的吩咐玉钏儿去换薛姨妈一家。 薛姨妈,薛蟠和夏金桂很快就来,见过水溶后,水溶才手持圣旨道:“圣旨下,跪听宣读。” 一屋子都跪好听宣读,水溶打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渤海、栖霞两国进犯边境,造成边境子民流离失所,流散各省各地,又有四川蝗灾发生,亦有不少难民涌入,金陵为富庶之地,国家帝都,自当有不少难民投奔,难民涌入,缺衣少粮,金陵臣民当踊跃帮之,然今闻金陵皇商薛家,擅自提高货价,致使好些百姓无法购得所需之物,朕闻之,甚为恼火,如此恶性,辜负朕心,今削去金陵薛家皇商封号,并责令薛家三日内调整价格,否则将依法处置,钦此。” 薛姨妈和薛蟠听了不觉脸色大变,却还是只得乖乖的接了圣旨。 水溶看了一眼薛姨妈和薛蟠道:“两位好自为之,如今薛家一切事情都已经上达圣听,若是不改过,只怕祸不远矣。”说完也不再说什么,只带了兵士离开。 贾府众人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情,王夫人忙上前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竟被削去了皇商封号?” 宝钗也一旁急急道:“好好的,你们怎么就抬了货价了?”宝钗不想会出这等事情,因此心中可也就焦虑了。 薛姨妈叹了口气:“这次难民涌入,自是少了吃的用的,此次蟠儿想了,说不如抬了价格卖,也能多赚些钱,我想到底我们做正经生意的,因此这抬价也是常有的事情,自然也就同意了。” 宝钗听了,不觉跺脚:“妈,哥哥糊涂,你怎么也跟了糊涂,这货价是安朝廷来定的,若是超过了,朝廷是要封店的,重则还有可能要坐牢呢。” 薛姨妈一听,可也急了:“这可如何是好?” 王夫人一旁道:“既然事情发生了,你们也莫惊慌了,不如大家也收拾一下,准备一下,明儿我去求见娘娘,希望娘娘能跟皇上美言几句,说不得也能保住这皇商的封号。” 贾政一旁听了不觉皱眉:“真正头发长见识短,你当当今皇上是混帷帐中的人吗,此刻做的决定哪里能随便改的,又不是尔等妇人,能出尔反尔。” 倒是贾赦道:“不管如何先试试吧,到底我们娘娘还是四妃之首的贵妃呢。” 贾政叹了口气:“罢了,你们闹,我也不管,只望此次事情莫连累了娘娘才好。”说完一甩袖子也就离开了荣禧堂,径自回自己的书房看书去了。 大家也都知道这贾政的脾气,因此自然也就不会在意了。 王夫人又安慰了薛姨妈几句,才打发人送了薛姨妈回了梨香院。 第二日一早,王夫人就坐了小轿去求见元妃。 元妃闻之,原不欲见,可到底是自己的母亲,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因此就让内侍带了她进来。 “给娘娘请安。”王夫人先给元妃行礼。 元妃轻轻侧身,避过半礼,然后才道:“淑人不必多礼,请起,赐坐。”随了话落,一旁的抱琴早也是端了椅子过来。 待宫女奉上了茶,元妃才淡淡开口:“不知道淑人此次求见本宫,所谓何事?” 王夫人看着元妃高雅茗茶的样子,心中一阵欣慰,又闻元妃这般问,因此道:“回娘娘的话,昨日你薛家姨妈家收到了圣旨,被皇上夺去了皇商的封号,因此妾此次来,只想请娘娘跟皇上求情,能否恢复了这封号。” 元妃轻轻叹了口气:“淑人,此事本宫不能管,昨夜皇上来凤藻宫,已经警告了本宫,并要本宫转告薛家姨妈,让他们自省,若是再有这般糊涂之事,只怕这结果,连本宫都不敢说啊。” 王夫人听了元妃这话,心头一震:“娘娘的意思,这事情已经没了缓转余地了。” 元妃点了点头:“本宫曾经让人去打探这到底怎么回事情,回来才知道,原来京城外有一户善心人家一直在帮助这些难民,花钱让他们安稳过日子,可是不想却因为缺少被褥等材料到金陵薛家买入,这原本低价的东西都给他们抬高了价格,要知道如今难民涌入,原已经是皇上的心病,不知道该如何安置,有这般善心人帮忙,皇上自然是看重的,这会听闻有皇商这般的恶性,他自然也就龙颜大怒了,没封了薛家的商铺已经是开恩,只这皇商的封号万不可再提起。” 王夫人听了,才恍然大悟,不觉怨道:“也怨你那薛家表哥,只图这眼前利益。” 元妃又叹了口气:“本宫听说这薛家表哥原是有人命的,虽然涨了父亲的交情,躲过这事,可若是被人翻了出来可不好,淑人回去当好好劝诫薛家姨妈,让她好好管教了那薛家表哥才是。” 王夫人诺诺听了,然后才告辞回府。 第二十八章 荣府谣言 王夫人一回到府中,只见薛姨妈和宝钗正在自己房前等自己,一见王夫人到了,薛姨妈和宝钗就上前迎接,宝钗上前踢了玉钏儿扶住了王夫人的手,边走边恭声道:“太太可有什么消息,娘娘是如何说的?” 王夫人回到房中,拍了拍宝钗的手,示意她和薛姨妈一起都坐下了,然后才叹气道:“娘娘知道了我去的缘由可恼火了。”说着叹了口气,也不等薛姨妈上前问,直接开口道:“娘娘说,今儿这皇商被撤,却没抄没了你们,已经是皇上的福泽了,娘娘还说,皇上早已经警告过她,不准她过问这事情,而且娘娘还要我回来转告了你们,日后对约束了这蟠儿,若是在这般任他横生枝节,只怕没几日,连这薛家都保不住呢。” 宝钗听了道:“果也如此,原也是料到了几分。”又道:“太太说的没错,这次事情惹出的祸事原就是兄长不是。”回头看了薛姨妈一眼,然后再道:“妈回去了也当多约束了哥哥,要知道,这金陵是天子脚下,可不是随便什么事情都能起的,如今来了这里,当多注意了这事情,万不能再忍了性子胡搅蛮缠,如这次的抬价,原就是我们的不是,因此也只当这是教训,以后万不可再如此,不然若是因此连累了大家,才是真正不应该。” 王夫人听了点头慈祥一笑:“宝丫头说的极是。”又看着薛姨妈道:“你可再不能让他胡来了,不然到时候薛家出事,只怕娘娘有心也是不能救呢。” 薛姨妈忙起身道:“姐姐说的是,如此我一会回去,只看紧了这蟠儿。” 王夫人点头道:“如今也算是是非口,万不可出错,也省得有人抓了这把柄。” 薛姨妈点了点头,又坐了一会,才起身告辞。待薛姨妈一走,王夫人对宝钗道:“也是你那哥哥糊涂,竟然犯下这等大事,如今金陵因为难民涌入,连皇上都为搁置这些难民而为难,难得有人帮着分忧,自是不容许有人兴这糊涂心思,你若得空也多帮你妈劝着些。” 宝钗躬身回道:“太太只请放心了,这事情宝钗记在心中了。” 王夫人满意笑道:“这几日宝玉可有什么事情?听说这些日子似乎精进了些许呢。” 宝钗点了点头:“回太太的话,正是呢,前儿嘴里还嚷了什么出家啊避世的,这几日倒也不在犯傻,只也看了不少四书五经的,想来来年春闱,也少不得可以争这一席之地。” 王夫人点头一笑:“还是你识体,这也是多亏你劝导有加呢。” 宝钗忙谦让道:“太太过奖了,原也是宝钗份内事,宝玉是宝钗的夫婿,做妻子的自然希望自己的夫君是有个好前程的,因此也就多劝了,虽然宝玉听进去一些,不过总觉得还是有些心不在焉呢。” 王夫人皱眉道:“原也就是林丫头的不是,这会这般一走,自然也就无事了,哪里能想别人是如何紧张了她的。”又略略一顿,再度又道:“如今这林丫头也失踪差不多快几个月了,人说生见人死见尸,虽然不曾见她的尸,不过我琢磨着也差不多是没有命的。你也只这般告诉了宝玉,让他好生忘了那林丫头呢。” 宝钗听了王夫人的话,心头一凛,忙答应了,只这话,王夫人分明就是在告诉她,就算那黛玉还活着,只在府中也只能当是死人提起,自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府中开始流传出这黛玉已经死了的消息,有的甚至还能绘声绘色的描述黛玉的死状,如此也不过两日就传到了贾母耳朵中。 贾母听了,忙让鸳鸯琥珀叫来府中的,贾赦贾政邢夫人王夫人李纨王熙凤宝玉宝钗以及探春惜春,一见面劈头就是一句:“你们是不是嫌弃我这老骨头还活了,所以想气死了我是,可是?” 贾赦和贾政均都一愣,忙上前齐声道:“老太太何以发这般雷霆之怒,可是什么丫鬟小厮让你不开心?” 贾母哼了一声:“府中那些绘声绘色的说林丫头死了的谣言是谁提出来的,想来不用我说吧。” 贾赦听了一愣:“怎么有这样的传言吗?”然后又问邢夫人:“你可听见了?” 邢夫人点了点头:“也听几个丫头议论,说是府中有人这样说,还说府中有好些丫头婆子看见大姑娘的死状了。” “听听听听,你们凭什么诅咒我的玉儿,我警告你们,若是我的玉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都没完,原就是你们这些人乱说的。”又气得看着王熙凤:“平日你管家是好手,怎么今儿有了这样的谣言却不帮着你妹妹?” 王熙凤忙道:“老太太可冤我了呢,我也早让人去查了这事情,可不想如今府中也没人知道为何突然有了这般的谣言。” 王夫人则道:“这也怪不得凤丫头,毕竟这无风不起浪,想来总也是有些苗头的,再则说,这大姑娘一去数月,也每个音讯,想来也是十之八九危险了。” 贾母听了,‘呸’了一声:“你说的这些是什么,哪里能还信这谣言的,我要你们速速将这谣言给澄清了。” 虽然王夫人不服贾母,也有心说话回了贾母,可到底贾政还是听这贾母的,若是听了自己的话,只怕会气恼自己,因此只好叹气答应了下来。 贾政这才道:“老太太也别气了,终究是儿子疏忽了家里的一切,这几日儿子必然会找出了那散播谣言的人,也算是给了大侄女一个回答,老太太你认为如何?” 贾母听了这在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此才好,万不能再有人说这样的话。” “是。”众人只好这样答应了下来。 虽然说这谣言很快就散去了,可这府中的好些婆子丫头还是认为这黛玉已经死了。 再说黛玉,自然不曾想在加负重竟然差不多也成死人,如今黛玉却躺在自己的小居阁中,只因前几日的忙碌,着实让黛玉累到了,虽然又茜香花护了,可终究还是生气病来,好在这里这苏园中还有个大夫在,因此黛玉倒也是很快就退了烧,只是浑身无力的躺在了自己的软榻上。 紫鹃见状怨道:“姑娘这会可吃苦了吧,早也跟你说了,让你休息,偏是不听我们的,瞧这会可躺了无力了吧。” 黛玉听了紫鹃的抱怨,知道紫鹃是在怨自己不曾好好照顾了自己,因此忙道:“是了是了,终究是我的不是,紫鹃姑奶奶饶了我这一会,来日必然保佑你找一个如意郎君。” 紫鹃听了黛玉的话,只跺脚道:“姑娘才好些就来闹人,看我还理你呢。” 黛玉一听忙笑着陪礼:“是了是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好姐姐饶了我这一遭吧。” 紫鹃听了黛玉的话,不觉叹了口气:“真正不知道说姑娘什么才好。”凑巧雪雁端了药碗进来:“紫鹃也别气姑娘了,谁不知道如今姑娘是活菩萨,想来这些小灾小难也是很快能过去的。” 黛玉听了雪雁的话倒是一愣:“什么活菩萨,这种亵渎神灵的话哪里能胡说的。” 雪雁笑道:“姑娘是不知道,这并不是我们胡说,而是林叔带来的消息,说那些安身的难民都将姑娘当做了活菩萨呢。” 黛玉听了却叹气道:“终究我一个的力量是不够了,这些难民何止我们救的这数千人,只怕还会源源不断的涌进来,只希望这当今也能眷顾一下这些难民。” 紫鹃边服侍黛玉吃药边道:“姑娘何必这般担心了,素来老话说的好,人各有福,如今姑娘已经在尽力救人了,可这到底不是林家的事情,姑娘也只要尽力就好。” 黛玉微微摇头:“紫鹃,你说的我何尝不明白,只是到底这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呢,原本逃难就不得已,若是来了,却不理会,倒是显得这国家的主子没了魄力了。” “姑娘放心,这事情,皇上是不会不管的。”萱草和萱芸走了进来。 黛玉见了忙问:“萱草萱芸,我让你们去瞧瞧那些南明的情况,最近可如何了?” 萱草笑道:“姑娘放心,那些难民如今也是安居生活呢,虽然住的条件也不怎么好,可大家都被姑娘这心感染了,如今若是说缺了被褥什么的,也只提一下,就会有人主动来帮助做了,更不要说,大家现在都开始自食其力,有手工业的也都开展了起来,想来很快也是能让那些人再度安身在了金陵中。” “而且这会听说姑娘病了,那些人都每天祈求上天让姑娘的病早些好呢。”萱芸接着回答。 第二十九章 宝钗赈灾 黛玉听了微微一笑:“何苦折腾了他们,原也是我这身子不好呢,萱草萱芸,以后若再有这般的情况,切切记住了,可别让他们忙碌了,我尽的原就是一份心而已,再说他们才是应该祈求上苍保佑的人呢。” “是。”萱草和萱芸相视一笑,然后自然也就答应了下来。 “对了姑娘,此来我们是来告诉姑娘外面的听闻,听说皇上因为这次皇商擅自涨价和恼怒,一气之下就撤了好几个借此来赚肮脏钱的皇商之家的封号,其中,听说最让皇上恼怒的是紫微舍人后嗣薛家的擅自上涨价格,皇上不但让北静王亲自宣读圣旨撤销了薛家的皇商封号,而且还警告他们,若再有下次,就抄没了那一家呢。”萱草继续讲外面的消息告诉了黛玉:“而且也因为如此,听说连四妃之一的元贵妃也被责骂了一通。” 黛玉听了这话倒么什么感觉,一旁的雪雁很是忿忿不平,只道:“怎么才撤了那薛家的皇商名号,若要我说,直接抄没了他们一家也就是了,省得以后还看见他们做什么缺德的事情。” 黛玉听了,微微轻笑:“雪雁,做什么动气呢,这事情也是不得怪当今的,我虽不知这朝廷诸事是如何安排的,可却知道,历年来,作为皇帝最恨的就是有人发大起来,然后有了自己的势力,如今的贾史王薛四大家族,就是这样的,而且里面盘根错支的也是不少,因此当今若是没个准信是不会抄没了这一家的,除非这一家子犯了滔天之罪。” 雪雁听了这话,不觉嘟嘴:“这薛家也真正是好运,若不是有贾家暗中帮衬着,就那混世魔王薛蟠犯的事情,砍是个脑袋也不够了呢,如今却还这般让他逍遥着。” 黛玉听了这话笑道:“何必在乎别人家如何呢,如今我们只要管好了我们自己,若是有什么能力再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自然也就是了,那几家的事情,很不是我们能管的。” 雪雁虽然气恼那几家,可心知黛玉说的也是真话,因此倒也不再说什么。 这时候,只见林竹匆匆而来,倒了黛玉面前,则行了一礼,黛玉微微诧异道:“林叔为何这般匆匆,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林竹点了点头:“姑娘,上次姑娘给的三万两银子已然不够了,因此只好来跟姑娘汇报,顺被再拿些银子呢。” 黛玉听了微微一笑:“我打量是什么事情,既然如此,我再给林叔三万两就是。”说着让紫鹃去拿了银票给了林竹。 林竹笑道:“这会想来这三万两银子一时半刻也是用不光了。” 黛玉听了微微诧异:“林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竹笑道:“姑娘不知道,当今皇上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姑娘的行为,竟然拿姑娘做了典范,让好些大臣也所来救助难民,如今那些难民虽然似乎越来越多,可这救助的人群也是越来越大了呢。” 黛玉点了点头:“如此甚好,不管那些人是否是真心,也不管是否是当今的圣命,能有心帮助难民可也是好的呢。” 一旁的紫鹃问道:“倒不知道如今做这些善事的有哪些人家?” 林竹笑道:“有北静王妃出面的北静王府,有冯大将军府的,有丞相府的,还有就是如今的金陵四大家族贾史王薛,听说这回也不甘落后的派人出来了。” “别人都好说,只怕这四家这般做可是有目的的呢。”一旁的雪雁这般直接道。 黛玉笑道:“何必管她们有什么目的,只要有心也就是了。” 雪雁书的没错,那四大家族做这事情自然是有原因的,这王夫人自从宫中回府后,心中总觉得若是不做一些事情实在不成的,因此就将宝钗寻来,询问她的意见:“如今虽然娘娘没被受罚,可总觉得若是府中没个交代,怕娘娘在宫中的日子也不好过呢,因此唤你来问问,当做些什么,也给娘娘脸上争些光彩。” 宝钗略略一想,恭声道:“太太,其实做这个也是容易的,皇上这次之所以大发雷霆,无非是我哥哥和几个不知好歹的皇商,因为赚这难民财,所以才恼怒的,才听从外面采办了来的林之孝家的提道,说如今这南京郊外有一户善人,救治了不少了难民,连皇上都知道了,因此为了表彰这个行为,号召满朝文武都去救那些难民,太太,我们府可也不能落后了,只让人去接济了,如此自然能上达圣庭,自然皇上知道了也就开心,如此岂不是为娘娘争脸了。” 王夫人听了点了点头:“我的儿,你说的极是,只是这救治难民也是个无底洞,这般的花钱,只怕对府中也是不好的。” 宝钗笑道:“太太不用太担心,这事情其实我考虑过了,那些难民无非是想有个住所,又能吃饱,太太忘记了,我们府中在郊外也是有不少佃户的,只让他们腾空一些多余的房子,自然也就有了住所了,至于吃了,也是容易的,这陈米素来便宜,我们就多买些陈米煮粥,菜呢,多的是一些菜叶什么的,几文钱都能买上一大篓子,反正这烧了也是没人看的出来的,如此拿去,自然也是能喂饱了他们的。” 王夫人听了笑道:“你说的极是,既然如此,这事情就由你来负责好了。” 宝钗微微笑道:“太太,素来府中当家都是二嫂子,若是我这会这般做了,只怕会薄了这二嫂子的脸。” 王夫人略略沉吟:“无妨,原就是做善事,哪里还计较这般多的,你只去就是,有什么事情还有我承担了呢。” 如此这宝钗倒也真去办理了,她让林之孝家的收集大量集市上不要的各种菜叶子,然后做上一大锅陈米粥,又带了用菜叶子做的菜肴,只去了郊外赈灾。 虽然也是有些人来他们的地方,可是宝钗发现,倒也没几个,原当这是一趟辛苦差事,如今觉得也不过如此,因此心中也放下了原本忐忑的心,毕竟这种事情她也不曾做过,再说好在自小也是养在闺阁中的,如此的抛头露面倒也是极为不妥,原还担心有人笑话他们,可如见看,所有有钱有势人家也不过各自打理自己的事情,因此倒也没有注意了她。 如此一来,他们却是也是安置了不少的人。 这一日,照常的来派粥发菜,不想却没了以往人这般多,宝钗有些好奇的问一个领粥的人道:“怎么今儿人都不见了?” 那人道:“大家都去林庄那里了。” “林庄?”这几日下来,宝钗倒也知道,这林庄的大名,听说这林庄的主人不但给他们吃的,而且吃的还都是骨头汤和馒头包子轮流着来,宝钗为此还觉得那些人不会当家,原这救人的事情是蚀本的生意,哪里能如他们那样做的,不过如今听闻去了林庄,倒还是有些好奇:“他们去林庄做什么?” 那人道:“今儿林庄也对外发馒头,所以大家去排队要馒头去了。” 宝钗听过了有些不以为然:“原不过是填饱肚子,何必去费这个劲呢。” 那人听了宝钗的话,看了宝钗一眼,然后才道:“你这就不知道了,虽说这逃难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生活好一些,可到底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因此有白面馒头,大家自己也去了,若不是我前几日因为赶路伤了脚,我也去拿了呢。”说着领了粥和菜就这样回了自己休息的地方。 宝钗听了,倒是有些好奇这林庄了,不知道这林庄的主人是谁,竟然有这般大的手笔,因此索性就唤了一声莺儿文杏,主仆三人朝那林庄而去。 虽然如今救灾的人多了,不过这难民也在增加中,因此林竹也是不敢稍有怠慢的,黛玉更是吩咐林竹,找一个善心的大夫,给那些一路来的有病的灾民好好的看看,可别真得病了才好,因此在林庄的人是更加的感激黛玉,虽然如今黛玉已经很少出面,出面的一般都是林竹,可是每个在林庄的难民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好心人。 林竹发完了馒头,让人收拾起大蒸笼准备离开,不想才到门口,却看见了一个美少妇带了两个丫鬟迎面而已,此人正是宝钗和她的莺儿文杏两个丫头。 “这位想必就是林庄的管家了?”宝钗上前落落大方的问林竹。 第三十章 黛玉见识 林竹疑惑的看宝钗一眼:“不知道这位姑奶奶是哪位,林竹似乎并不认识您。” 一旁早有莺儿上前道:“这是我们荣国府的宝二奶奶。” 一听‘荣国府’三个字,林竹就有了警觉之心,只淡笑道:“原来是二奶奶啊,但不知道二奶奶来所谓何事?” 宝钗忙道“不敢”又道:“听闻郊外有一积善之家,因此特来问候。” 林竹淡淡道:“二奶奶过谦了,林家不过是小门小户,再说,我们主子也不过是见不得有人落难,因此尽一份心而已,哪里如二奶奶这样亲自来赈灾的,再则,这荣国府可不是我们这种小门小户,素来听闻平日那些球桥铺路也没少了,想来是一户绝对的好人家,我林竹哪里敢跟荣府的宝二奶奶相比呢,原不过草芥人儿尽心力而已。” 这林竹明明没一句话都带了讽刺,可这神情却又那么的虔诚,因此这宝钗竟然也不曾听出这语中的讽刺之意。 更有一旁莺儿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看来你也是有见识的,我们主子的确不是你们这些平民所能比的。” 一旁一听说是荣国府的人,早有人眼中露出的嘲叽之色:“是啊,荣国府那种事情哪里是我们这里的贫民能知道的,因此二奶奶还是早早回去吧。”也不想想这宝钗虽然是荣国府的人,可到底没什么诰命在身,哪里还能高贵的去的,只他们自己认为自己了不得而已,因此一旁了解底细或者对这荣国府中的人物略有耳闻的人,眼中自然流露了嘲叽之色。 其他人不善意的话语倒是让宝钗微微诧异,心中却也明白,这荣国府当初也没少做了缺德事,可脸上却不曾表露,只端庄淡笑道:“既然如此,那么宝钗就不打扰各位了,告辞。”说着轻轻拂身离开。 这宝钗才走远了,却只见暗处走出一人,正是雪雁:“我呸,那府中的人没一个是好人。” 林竹见雪雁在此,不觉道:“雪雁,你怎么来了?” “哦。”雪雁答应一声,然后才道:“姑娘让我来告诉你,说如今这汤可以换成鲫鱼汤,毕竟如今鲫鱼肥美的很,而且做汤可以滋补大家的身子,姑娘说这是她才翻书后发现的,这鱼汤的营养要不骨头汤好。” 林竹听了笑道:“成,我一会就去金陵码头收鱼去就是了。” 雪雁点了点头:“既然话带到了,我也当回去了,免得姑娘使唤我呢。”说着熟悉的和一旁的难民打了一声招呼,又跟林竹说了一声,就回苏园去了。 黛玉正在院子中看书,见雪雁来了,只放下了出,幽幽道:“外面的情况如何?” 雪雁忙正色道:“姑娘很不必担心的,外面好的很呢。”然后又笑了起来。 黛玉见雪雁笑的有些古怪,因此诧异道:“怎么笑成如此?” 雪雁忙道:“姑娘可知道,今儿我出去的时候遇上谁了?” 黛玉轻轻摇头,雪雁也不卖关子,只直接道:“是荣国府的宝二奶奶。” “是她?”端了水果出来的紫鹃听了,忙问道:“她来做什么,莫不是发现了我们姑娘的踪迹了?”语气中有着深深的焦虑,只为黛玉担心,毕竟黛玉如今身边的亲人几乎已无了。“ 雪雁摇头:“她没发现我们姑娘,不过听说她也是来郊外赈灾的呢。” 黛玉听了点了点头:“到底是积善之家,这种事情自然也不会落后,再说如今就算为了宫中的元贵妃,只怕他们也不得不这般做,只要元贵妃在宫中有了好日子,他们也才会有好日子过。” 紫鹃微微皱眉:“不过姑娘在府中的时候,没少算计了姑娘,如今他们还有这个闲钱出来镇宅吗,只怕里面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成份存在。” 黛玉微微一笑:“别人行善,我们当赞之,不管有何目的,我们且不可猜忌了那些人,免得惹来众多的不快。” 紫鹃和雪雁听黛玉这般一说,忙拂身道:“是,姑娘。” 主仆三人正说话间,但见萱草和萱芸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姑娘,好消息呢?”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黛玉还没问,雪雁忍不住就问了:“萱草姐姐萱芸姐姐,你们到是说啊。” 萱草笑道:“主子来信了,说在前面,两军出征都很顺利,如今栖霞国已经平定投降,只过些日子就会有人送了栖霞国的使者来议和,如此想来那渤海国也是差不多的了。” 黛玉听了,微微蹙眉,却默默不语。 萱草见状,看着黛玉:“姑娘你怎么了,莫不是不高兴?” 黛玉微微摇头:“这是举国都当欢庆的事情,我如何会不高兴了,只是,打败栖霞国容易,只怕对于那渤海国还是要慎重才是,总觉得要打赢这渤海国还是有些困难的,不过如今一国已平,如此同栖霞国比较近的那些百姓,也是能安乐生活了,倒也不用再担心再有什么战争的。” 萱草迷惑的看着黛玉:“我们不明白姑娘这话的意思,为何打败那栖霞国容易,打败那渤海国就难了呢?” 黛玉微微一笑:“我不是很了解战争,但是我曾在一些民俗风情的书籍中看到过,这栖霞国虽然属于海上小国,可离岸边比较近,而且栖霞国素来重视的是手工艺,而不重视农业作物,一切吃食靠的是从我们玄翰皇朝用手工艺品换了去的,因此只要控制了这吃的食物,不怕那栖霞国不服,可是渤海国不一样,听说渤海国内壮丁不少,而且国内极其重视自身农业的发展,因此对于粮食素来不愁,而且渤海国人善水性,因此这水兵怕也是不弱的,反观我们玄翰皇朝,素来重视的陆地战争,虽然也有建立水师,可到底也是没经验的很,只怕这一次会吃亏呢。” 萱草和萱芸听了都好奇的看着黛玉:“想不到姑娘还知道这些事情呢。” 黛玉淡然一笑道:“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的,书中素来也是描写的详细。” 萱草眼珠一转:“那么姑娘认为,我们会如何破那渤海国。” 黛玉笑了起来:“这种战场上的事情,又岂是我一个小女子所能论的,原也不过就是瞎胡扯而已,若是让人听了去,还当我不守闺训,善意去干涉大老爷们的事情了呢。” 萱草笑道:“姑娘何苦这般对我们藏着捏着呢,原也不过是私下在此处的闲话而已。” 黛玉笑道:“即便是闲话,可也是要当心隔墙有耳,若传了出去还是不好的。” 见黛玉这般的小心,萱草倒也不再说什么。 黛玉看了看天际:“不过我信帝爷,想来他是个不匪之人,因此这渤海国也不过是他囊中之物而已。” 萱草得意笑道:“姑娘说的没错,素来爷就是厉害的,因此很不用为这事情担心。” 话虽如此说,不过这战事竟如黛玉说的,打败那栖霞国容易,对于渤海国确也是要费力了,不过不管如何,也不过是迟了半月,就传来的渤海国大败的消息,消息一到,举国欢庆,林庄中好些战民都激动的落泪。 战争一过,多的是战后建设,如此好些战民,竟然有些思念家乡的一切,当林竹将那些战民的情况告诉看了黛玉后,黛玉轻声一叹:“金窝银窝不及家中狗窝,对于这种体会,我也是深刻的很。”因此略略沉吟道:“林叔,你去取一些现银,换成五两二两和一两的银锭,若是那些人想回乡,就发他们壮男五两一人,老人和妇人二两一人,小孩子一两一人,只当是盘缠,让他们都结队了回去,你再托个信任的,让他们回家吧,毕竟这战后建设也是很重要的。” 听了黛玉的话,林竹佩服的看了黛玉一眼:“姑娘,这盘缠还是少点吧,毕竟那些可是老爷留给你的。” 黛玉轻声一笑:“这钱财原也不过身外之物,再则,平日无事,我们原就可以做女红让苏嬷嬷卖了换银子,因此倒不会为今后的生计发愁,你只去了,也莫计较这些,再则,我也不曾有别的能耐,如今能做的也不过如此。” 林竹见黛玉坚持如此,因此也只好去按照黛玉的想法做了。 当林竹将这个可以让那些想回家的战民已经能回去了,并且还有盘缠分发的消息告诉了大家,所有人惊呼起来,指喊黛玉是活菩萨,并前跪下向老天谢恩,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 第三十一章 宝钗心思 林竹又道:“姑娘担心各位回去,都不能安全抵达,因此希望你们能结队而行,同时各自推觉一个信服的人做首领也就是了,如此,你们回去,姑娘才会放心。”一旁的难民听了更是诺诺答应着。 “林叔放心,这事情就教给我来做吧。”只见水溶不知何时又来到了林庄。 林竹回头看是水溶,忙行礼:“今儿怎么溶爷来了?“ 水溶笑道:“林叔无需多礼,我也不过是听闻苏园发善银,所以来瞧瞧。” 林竹听了笑道:“溶爷说什么呢,原也是今日林竹通知的,溶爷想来进来的时候也是听到了的。” 水溶点了点头:“是听见了,倒不想林姑娘竟然有这般的豪气,只是如今这难民这般的多,只怕林姑娘的钱财也会有用尽的一日。” 林竹听了叹了口气:“溶爷说的极是,这原也不过是我们姑娘的一番好意,姑娘说,这些难民回去也没个银子,因此才有了这般的举动,老奴曾也跟姑娘提过,这法子不可使,但是姑娘说,钱财乃身外之物,她即便是不够银子施了,平日也可做了女红去卖的,如此一来,老奴自然也不好说话了。” 水溶听了,眼中露出一丝的钦佩之色:“林姑娘果然非一般胭脂俗粉,对于钱财确也是看的开,既然凭借林姑娘一介女子都能做这般豪气的举动,想来朝廷自然也是不会落后的。” 林叔笑了起来:“不管朝廷如何举动,对于我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姑娘的心愿也不过是希望那些难民有一个好的归宿而已,其余,对于别的事情,她素来无心去管。” 正说着话,却又见宝钗过来,这宝钗从不曾见,竟然有人会这般的发放银子,一时间看着那一箱箱的银子,心中不觉也有些羡慕起来,自己家中,原境况也还好,偏是被撤去了皇商之封号,如此一来,自己家的商铺收入竟然少了好多,因此自然也是喜欢能得好些银子的,如今见这车上放了银子,也见林叔和小厮在发放银子,心中就泛起一阵的羡慕,心中盘算着,看这情况,想来这林竹的主子必然是个有钱的,若是自个家中能和这样的人结识了,说不得也是一种福分,因此,就扶了莺儿的手过来,只走到林竹跟前道:“倒不想林叔还有这般气魄呢。” 林竹对于这薛宝钗并无几分好感,不过到底也算是积善之人,因此林竹就算是不待见这宝钗,倒也没有为难她,只是淡淡道:“宝二奶奶错了,老奴不过是林家一个奴才,挡不得宝二奶奶这般的称呼,再则,老奴也跟宝二奶奶不熟,因此这般的称呼还是免了吧。” 宝钗想不到这林竹竟然说了这样的话,一时间脸上泛起了一丝的红晕,倒有些许的尴尬了。 水溶看了一眼宝钗,然后又对林竹道:“林叔只放心了这事情,我保证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林竹躬身一下,然后道:“如此老奴替这些受灾的难民谢过溶爷了。” 而宝钗这才注意到,跟林竹说话的人竟然是水溶,忙跪下道:“民妇贾薛氏见过北静王爷。” 林竹虽然知道这溶爷的身份不匪,可却不想竟然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堂弟北静王,如此一来,上次那个和水溶一起的尊贵之人极有可能是当今圣驾,眼中倒也有些许诧异。 水溶知道林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林竹的眼中出的诧异,并没有别的神情,因此倒也有些满意一笑,到底这林家的人都不一般,只这番傲骨想来也只有在林家人的身上才能看见。 水溶撇了一眼宝钗:“想来你就是贾府宝玉的妻子了?” 宝钗忙低头道:“正是民妇。” 水溶点了点头:“端庄贤德,又有一颗积善之心,倒跟贾世兄也算是般配,只如今本王在此,还有些事情,你先下去吧,想来你府中也是有不少事情要你做的。” 宝钗何尝不明白这是水溶打发自己的借口,不过却还是低头道:“如此,民妇就不打扰两位了,民妇告辞。”说着再度行礼后,扶了莺儿的手走出了林庄。 不说这水溶和林竹又说了什么,只说这宝钗,知道这北静王竟然跟林竹有旧,心中揣测,这林家想来也是个富贵之家,因此心中盘算,若是能和林家结友好之义,那么就能请林家出面,让北静王说情,好恢复了自身娘家皇商的身份。 但是转念又犯愁了,毕竟这林家主子素来神秘,也曾有人说那是个姑娘,可是如今这人在哪里,只怕还真不好找寻,寻思着需要有人好好打探了才好。 而这个打探的人选自然非贾琏莫属,因此一旁吩咐好生对待那些难民,一面又吩咐备车,自己则忙不迭回荣国府去找王熙凤和贾琏。 不想贾琏不在,这王熙凤和平儿却正坐在一旁对着什么,见宝钗来了,平儿忙起身,先迎了宝钗入房内,又倒了茶,然后才站到了王熙凤的身后。 王熙凤看见宝钗未语先笑:“你这个积善的菩萨,这会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宝钗笑道:“瞧二嫂子取笑我呢,原也是奉了太太的命才去的呢,只这会来找二嫂子,自然是来求助的呢。” “哦?”凤姐诧异的看着宝钗:“倒不知道什么事情竟让你这般时候来见我。” 宝钗道:“才我在郊外布粥,不想见到了那林庄的一个老奴叫林竹的,正带了人派发银子,一打探才知道,是边关的战事已经停了,因此好戏难民也是要回家乡了,如此那林庄的主人竟然发放银子做盘缠,虽然是男子五两一人,老人和女子二两一人,小孩子一两一人,可那林庄中的难民何止千个,只这般发放,只怕没有几万两银子也是不成的,因此我有心上前结交,却发现竟然脸连北静王爷也跟那林家人认识,而且那个北静王爷似乎还很是尊重那个叫林竹的老奴,如此,我见了,心中不觉琢磨,想来这林家人也是富贵人家,若是我们家能和他们结交了,未尝不好,又听闻,那林家的老主人早已经过去,如今当家的,不过是那林家的姑娘,因此想,说不得,我们还能结交成手帕之交,可是,这林家人如今到底住哪里,我是不知道,如此才回来,想请琏二哥帮忙查查,如此我们才好上门结交呢。” 王熙凤虽然大字不识一个,却也是个有见地的人,听了宝钗这话,一转心眼也明白这宝钗想来是为了他们家皇商的名分,不过想想,这宝钗到底也是自己的亲表妹,因此倒也是门亲戚,略略沉吟了一下道:“你琏二哥这几日还不是因为听说淮阴之地似乎有林妹妹似模样的人,因此去了淮阴,想来今儿也是能回转的,且等他回来的时候,我跟他说说,也让他好好去打探打探那林家的主子,也好方便你行事。” 宝钗忙道谢:“如此就有劳嫂子费心了。” 王熙凤笑道:“你我算来是姑舅表亲,又是堂妯娌,如此亲的关系,我自也是当帮你了的。” 宝钗再度谢过后历来,待宝钗离开,一旁的平儿忙道:“奶奶,这宝二奶奶怎么就来求你这事情,虽说你和她是亲中有亲,可平日也不过是寻常姐妹情,这会这事情怎么就来找您呢,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王熙凤冷笑道:“能有什么,还不就是想让他们薛家东山再起,不过转念想了,他们东山再起也是好的,至少他们好了,也能帮衬了这府中,因此我索性也就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不然我也不会如此的爽气了。” 平儿点了点头:“如今好些事情,太太都让这宝二奶奶做,显然是想用那宝二奶奶来当家的,如今就缺个借口的,因此奶奶对这事情还是要当心才好呢。” 王熙凤点了点头:“你说的极是,因此这林家主子到底是谁,是非打探出来不可,而且我们还要先一步跟那林家主子结交了,如此,才能压制了他们。” 第三十二章 玄熙归来 贾琏一回来,王熙凤就将这事情跟他说了,他自然二话没说就答应去找去了。 黛玉自然不知道王熙凤和宝钗在打探林庄主子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贾琏在打探了,她如今还是和以往一样,在苏园不是看书,就是做女红,如此倒也是惬意。 这一日,黛玉因为觉得坐久了,有些烦闷,于是就来到了院子中荡秋千,看着院子中些许的落叶,心中不觉一丝怅然,如今渤海和栖霞两国已经被打败,国家原是可是将其收入自己的版图,不过为了避免其他小国的担忧和多心,而引起不必要的战争,因此接受了他们的求好降书,如此这个战争也算完结了。 只是,为何,如今都已经完结了,他却并不曾回来,还是说,已经回来了,却不想来苏园,也许他很忙,因此没空来苏园闲居,也许是自己多情,竟然心中对他有了牵挂,想到这里,黛玉幽幽叹了口气,眉间有了些许忧愁。 似乎是为了应她的那一声叹息,一个身影出现在院子门口,背着阳光,似乎给人一种更加威严的感觉。 黛玉一愣,她掩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打量清楚,果然是帝玄熙,虽然一身风尘,却挡不住他独特的气势,掩不住心中的激动,她从秋千架下来,竟不自觉的奔向他,投入了他的怀中。 帝玄熙先是一愣,他素来知道黛玉是守礼之人,但不想今儿会有这般激动的时候,心中竟然划过一丝的暖流,是了,这就是为何自己虽然稳如泰山的指挥战争,可心中却有一丝的牵挂,原来这一丝的牵挂就是来自她的身上, 轻轻的扶正了黛玉的身子:“黛儿,你怎么了?”这一声黛儿是试探,也是期盼,他想知道这黛玉的心思是否如自己。 黛玉听了他的呼唤,并不曾恼怒,然而脸上泛起了一丝的红晕,只看了他一眼,然后羞涩低头道:“没什么.”语中掩饰不住心中再见他的喜悦,抬头,看着他:“你好吗?” 短短三个字,包含了她的忧心和牵挂,她说了,他懂了,心中平静的涟漪再次起了波澜,轻笑的点了点头,轻柔的看着黛玉:“我很好,一切也很顺利。” 黛玉笑了笑,眼中有欢娱,此刻黛玉才有些许明白,自己似乎对他的牵挂已经不是那种普通情意的牵挂了,只在刚在扑入他怀中的那一刻,竟然让她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和温暖。 想起自己竟然主动扑入他怀中,黛玉的脸泛起了红霞,只这般,竟让帝玄熙看愣了好一会。 黛玉娇嗔的瞪了他一眼:“看什么呢,何时竟成呆头鹅了。” 帝玄熙听了哈哈笑道:“只因为眼前有一只美丽的天鹅,因此我自然就成了呆头鹅了。” 黛玉不想帝玄熙竟会说这样的话,不觉更加的羞涩:“不跟你说了,看你这般的风尘,还不快进来先洗把脸。”这黛玉,似乎忘记了,应该赶他回无居才是正理,竟这会主动要他进来梳洗。 帝玄熙听了,却不点破,心中反而多了一份欣喜,如今更加的确定自己的心意了,在初见这黛玉的时候,心中只是一股想照顾她的想法,也许当时只是淡淡的报恩之心,但是随这日渐的相处,她的柔,她的愁,她的灵,她的慧一点点,如那涓涓细流,竟渗入到了他的心海中。 这一次,自己虽然暗中指挥了两国战事,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眼中还是会不自觉的泛起她的容颜她的笑,从萱草萱芸送来的情报中,知道她竟然资助那些难民,心中对她更加生起了一股尊重,这一个外柔内刚的人儿啊,原就应该捧在手心中好好保护的,想到这里,他当时对她更加的难忘,因此战争一结束,只暗中命那些明面上的将士打了凯旋的旗帜回,而他只带了自己的些许部众先赶回了金陵,回了苏园。 见她荡秋千时候若有所思,心中不觉有一种想知道,她在为谁愁的想法,当她主动扑入自己的怀中时候,他明白了,她担心的人正是自己,那一瞬间的喜悦整个充满了他的身心,够了,这是上天给他的眷侣,从此他不会在放手,好似那空中的雕儿找到了自己的伴侣,荒野的狼儿找到了自己的情人,一生一世,他不会在放手。 她约自己入内,因此并不点破这其中有几分的于理不合,礼教,对他来说,虽然是好的,不过总也觉得迂腐,因此他要的是黛玉的随性而为,只要开心就好。 随着黛玉走进小居阁,屋内的丫鬟们忙不迭的倒水倒茶,忙碌起来,萱草更是去无居拿了一身帝玄熙平日穿的衣服过来,也是在萱草拿来衣服那一刻,黛玉才发现自己似乎做了些许违反礼教的事情了,她看向帝玄熙,帝玄熙对她微微一笑:“心中有就好,很不必居于形式的。” 一旁的丫鬟们不懂帝玄熙的意思,可黛玉却明白,他懂得自己的心,懂得自己的担忧,懂得自己的一切,因此自己虽未语,可他却能说了出来,黛玉点了点头,心中释然,嘴角含笑:“快去吧,紫鹃准备了沐浴之汤,梳洗了才好轻松一点、” 帝玄熙含笑点头,很多时候,他和黛玉只见无需用任何的言语,却能让对方明白自己的一切。 梳洗好了,帝玄熙换了一身月白湘棉面直裾出来,一进来笑道:“这衣服打哪里来了,我穿了倒也合适。”原来帝玄熙素来传玄色衣服,很少有月白色的,因此才有这一问。 一旁的萱草听了,看了一眼一旁绞着手绢的黛玉,然后代答道:“爷真是好心没好报呢,这可是姑娘花了三天功夫特地给您做的,说是要谢谢你当日的救命之恩呢。” 黛玉红脸低头道:“原这般作为是不对了,可是,为了感谢帝爷当初的救命之恩才如此,还请帝爷莫要见怪才好。” 帝玄熙看着黛玉好一会,然后索性就走到黛玉面前:“炫雩。” “呃。”黛玉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得抬头看着他。 帝玄熙笑道:“我的字为炫雩,你喊我的字就好。”既然决定以后不会放手,那么帝玄熙,就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显示黛玉只属于他的时候,而叫名字,只是一个开始。 黛玉不知道帝玄熙的想法,可却还是脸红了,一旁的各个丫鬟,有的似乎在整理,有的似乎在打扫,可都能发觉她们几个正都竖了耳朵听动静了,帝玄熙直直的看着黛玉,他需要一个答复,黛玉低头,好半晌才隐隐开口喊了一声:“炫雩。” 一声‘炫雩’,虽然不响,可却让帝玄熙悬挂在空中的心瞬间安然落地,帝玄熙眼中脸上都是喜悦之情,只笑看着黛玉,黛玉的脸更加的烫了,只跺脚道:“呆头鹅,还不坐下吃些点心。” 帝玄熙知道如此已经是黛玉最大的让步了,这感情总要一步步来,若是逼急了可就不好,怕要适得其反,因此含笑坐在了那小圆桌前,桌上早也已经有了好些瓜果点心放上面了。 帝玄熙也不客气,只吃将了起来,黛玉则到一旁随手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这时候只见林竹走了进来,看见帝玄熙,倒是有些诧异:“帝爷回来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才回的。”又打量了林竹一会:“林叔从外而已?” 林竹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黛玉,又看看帝玄熙,似乎欲言又止,黛玉淡淡一笑道:“林叔有什么话只管说吧。” 林竹略略沉吟了一下,然后索性开口道:“姑娘,今儿碰见了那个溶爷,就是上次帝爷带过来的那个溶爷,今儿才知道,原来那溶爷就是当朝的北静王。” 黛玉微微诧异,看了帝玄熙一眼,帝玄熙微微皱眉:“是不是水溶那小子为难你们了?” 林竹听帝玄熙竟然能这般说话,心中明白他必然不一般,因此忙道:“溶爷倒没说什么。只是也总想拜见姑娘。” 帝玄熙微微蹙眉:“这小子,当我的话是说假的不成。”又看了黛玉一眼:“黛儿放心,不会有人来扰你清净的。” 黛玉点了点头,灵艳的脸上有一丝的信任:“我相信你。” 林竹又在一旁道:“对了,这两日常遇上那个荣国府的宝二奶奶,尤其今儿她看见我发盘缠的时候,眼中似乎有什么算计,姑娘还是要早做准备才好。” 黛玉微微皱眉:“我已离府,她也不知道我是苏园的主子,因此暂时怕是不会有什么事情。” 帝玄熙一旁却道:“发盘缠,发什么盘缠?”原来帝玄熙虽然知道黛玉在赈灾民,可却不知道近日的事情。 林竹忙道:“如今战争完结了,好些战民想回乡重新建设,姑娘怜悯他们,因此要老奴去发盘缠,男子五两一人,老人和女子二两一人,小孩子一两一人,虽然说这在林庄和破庙的人不过三千不到的人,这战民也不过一半而已,可这银子一发却也是万两,偏是姑娘一点都不心疼。”说到这里,明明好似在怪罪,脸上却是得意,这个世间还是谁家的主子有这般的心胸,拿出这般多的银子来帮助灾民。 第三十三章 帝解黛愁 帝玄熙听了这话,不觉看着黛玉:“虽说令尊也是给你留了不少银子,可却也不能这般花的。” 黛玉微笑道:“这般的钱,原放我身上也不定能用到,倒不如拿出来做些善事呢,再则说,我素来就是个不爱计较钱财的人,因此哪里还管这些事情,若是花了这些钱能让一些人幸福,我想就算我爹爹在天有灵,也是会觉得欣慰的。” 帝玄熙吃完最后一口点心,放下了筷子,然后看着林竹:“林叔,朝廷可有发放什么救济物质没有?” 林竹微微摇头:“没听到这个消息,不过上次薛家抬了物价,朝廷倒是出面摆平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呢:“别的呢,还有什么举动。” 林竹略略一想:“如今倒也有不少富贵人家出来做善事的,如北静王府,还有那荣国府也有做。” 帝玄熙听了微微皱眉:“朝廷连个赈灾大臣也不曾派吗?”心中也确实有些不满了。 “四川那里据说是派过去了,只是难民来这里,想来朝廷也没个意料,因此倒是没派。”林竹这般道,倒也没有什么在意之色。 帝玄熙回头看黛玉:“如此,黛儿你又如何就知道那些难民会来金陵呢?” 黛玉笑道:“我哪里是知道了,只是听萱草说了,发生了战争和蝗灾,必然有灾民逃难,因此我才想,这金陵素来就是富庶之地,想来也是少不得有难民来的,因此才让林叔备下一些,可惜我也没准备周全了,那些被褥还不是不够吗?” 帝玄熙听了,淡淡道:“不是你没准备周全,而是朝廷没准备周全,如此一个偌大朝廷,遇到这种情况,原应该先就准备好的,可偏偏让你一个弱女子担了这般的责任,只怕说出去,都愧煞那些七尺男儿。”看在整个朝廷也应该整治整治了,帝玄熙这般想着 黛玉笑道:“我不过是个弱女子,素来就不知道朝廷的事情,如今皇上没出面,想来这朝廷的事情必然让他烦心了。” 帝玄熙眼神一闪,然后淡笑道:“这事情黛儿不用着急了,只是黛儿,你可思量过,你如此大方,只怕会惹来一些麻烦,倒时候你当如何处置?” 黛玉有些诧异:“我不过是做善事,何以竟还有什么麻烦不成?” 帝玄熙点了点头:“自然是有麻烦的,你想想,你的大方若是在一些居心叵测的人的眼中,可是会认为别有用心才是,他们自己或许并无这个善心,但是对你却有提防或者陷害之心也说不定。” 黛玉虽然不曾经历过外面的世界,可在荣国府中住过,也明白这心机算计的可怕,因此不觉低下了头,双眉间有了些许的愁绪,幽幽叹了口气:“这又何必呢,我素不爱跟人计较,为何还有人会算计我呢。” 帝玄熙淡淡笑道:“这就是人心,素来人心是不会知足的。”顿了顿道:“不过你也无须担心,那些朝廷官员还没人敢找你的麻烦。”黛玉听了这话有些诧异,为何他竟然能说的这般有把握呢。 帝玄熙看出黛玉的诧异,却不解释,只笑道:“小脑袋也别胡思乱想什么,外面的事情只让我来办就是了。”回头又对林竹道:“林叔,这两日,我会让一些我的部属过来,人也不过四五个,只你安排住所就好,黛儿房中有萱草和萱芸在,倒无须担心多少,只外面只怕宵小闻之黛儿的义举,反而会来觊觎,因此我派来的人,就让他们守外边就是。” 林竹听出了帝玄熙对黛玉的爱护,虽然自己也不知道帝玄熙的身份,可是能让林如海看重的人必然不凡,而且又知道曾经出现的溶爷就是北静王水溶,且听他的语气,似乎那水溶的身份在他眼中并不算什么,因此也就明白,他必然是个不寻常的人,如此,他既然有了这般的吩咐,自然也就答应了下来。 黛玉听了帝玄熙的话,心中总也有些许的担忧,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因此竟默默不语,心思百转。 帝玄熙见黛玉低头沉思的样子,就知道黛玉必然是又担心了,因此站起来走到黛玉身边:“黛儿,别一直看书做女红,对眼睛不好,不如陪我在院子中走走吧。”说着又故意为难道:“谁让你那几个巧手的丫头做了这般好吃的点心,竟让我恨不得连盘子也吃了下去呢。” 这话正好让雪雁听见了,不觉道:“帝爷也没羞了,竟说这样的话,原是我们不知道你到底要吃什么,所以才多做了,你倒好胃口,竟然将一桌子点心吃了个精光,如今倒成了我们的不是了。” 帝玄熙听了有写愕然的看着黛玉:“黛儿,你的丫头都这般的伶牙利嘴吗?” 黛玉抿嘴笑道:“活该你被说一顿,谁让你吃这般多了,吃了也就罢了,这会倒怨起她们的手艺太好了,只这般的借口也只你才会提起。” 帝玄熙也不在意黛玉的笑骂,只道:“也罢了,不管如何,这会你且陪我一起去散步吧。” 黛玉看了看帝玄熙,不需要言语,何尝不明白他是怕自己又犯愁了,的确,自己听了那消息,也确实有些犯愁,因此点了点头:“也好,一起去散步吧。” 苏园的院子或许不是很大,可却足够黛玉和帝玄熙逛逛,如今已经将近中秋,因此外面的风还是有些凉飕飕的感觉,好在黛玉出来的时候,紫鹃也已经给她披上了一件薄面披风,因此倒也能挡寒。 帝玄熙关心的看了看黛玉:“冷吗?” 黛玉微微摇头:“这里地气接近温泉,因此倒也还好,只是偶尔来的冷风有些凉意。” 帝玄熙点了点头,如何不明白这里的地形,毕竟这地还是当初他帮忙着选的,因此道:“若是实在冷,我们就回屋。” 黛玉点点头:“若真冷了,我必然回屋的。” 帝玄熙看着黛玉:“其实任何时候,任何事情,都没有你的身体来的重要,很不用为外面那些事情烦琐,毕竟还不曾发生呢,就算如我料的,真发生了这般的事情,也还有我在呢,绝对是不会让你有事的。” 黛玉点了点头:“我知道,只是你的话让我想起了在荣国府的一切。”幽幽叹了口气:“能利用的就利用,不能利用的就丢弃,好似在下一盘散棋,若是需要,还能卖儿卖女,何以人为何有这般的算计的,难道仅仅真的只是为了那荣华富贵吗?再则就算真得了荣华富贵又如何,好似那看似风光无限的元妃娘娘,看似省亲多么的风光,可事实上的,里面埋葬的却是她的少女年华和无忧的心情。” 帝玄熙点了点头:“没错,在那高墙中,多的是人算计人,一个人越风光,她付出的代价也是越高。” 黛玉赞同的叹了口气:“可不是呢,我就不明白,为何还有人喜欢去算计呢。” 帝玄熙笑了起来:“黛儿,你不爱算计人,是因为你素心冰洁,但是好多人在这个世界上,一出生就需要在算计和被算计中度过,尤其是越富贵,越荣华的地方更是如此。” 黛玉笑道:“正是如此,历代历朝也没少了那血腥,我倒不知道为何还有人会喜欢那些血染的富贵和荣华呢。” 帝玄熙听了,不觉轻笑出声:“黛儿,这就是人心。” “你又这般说。”黛玉对帝玄熙再次这般说有些不满,不觉嘟嘴瞪着他。 帝玄熙倒是不曾看过黛玉这般的样子,不觉道:“说太多了,又怕你多想了,还不如这般说,何况,我觉得你经历了这般多,也应该了解了这世间不少的险恶人心,毕竟据说那荣国府很是个能训练人的地方。” 黛玉听了这话倒笑出声来:“什么训练人的地方,瞧你这话说的,好似那里倒是个危险之处呢。” 帝玄熙笑道:“原就是危险,难道你不承认。” 黛玉听了叹了口气:“我知道危险,不过就算危险如今也已经过去了。” 帝玄熙看着黛玉,点了点头:“是啊,都过去了,如今的你可早也不是过去那个寄人篱下的孤女了。” 正说话见,却见林竹又来了,帝玄熙和黛玉脸上都有诧异,因为林竹这般来,想来是有事情的。 黛玉待林竹走近后才道:“林叔,怎么又如此匆匆过来,可是外面出了什么事情了?” 林竹微微摇头:“不是,是园子门口有人求见。” 黛玉微微诧异:“有人求见?自打我来了这里,也不认识几个人,怎么就有人求见了,怕是走错了地儿了。” 林竹再度摇头:“不曾走错地儿,只真正有人求见姑娘呢。” 黛玉和帝玄熙相视一看,眼中的迷惑更加的深:“到底是谁来了?” 林竹看着黛玉,很清晰的禀告道:“回姑娘的话,是荣国府的琏二奶奶求见。” 第三十四章 琏二奶奶 黛玉微微一愣:“琏二嫂子,她怎么回来这里?”然后又问林竹:“她可有说什么?” 林竹道:“她只说是来求见这苏园主子的。” 黛玉摸不透这王熙凤的来历,若是知道自己在这里,想来不会说这般客气的话,可是,若是不知道自己在这里,那么她的来意又是如何呢,这让黛玉很是迷惑。 帝玄熙倒是有些了然的样子:“看来你的麻烦来了?” 黛玉微微一愣,好在这黛玉也有一副七窍玲珑心,不过是微微一愣,转念想起刚才帝玄熙的话,因此也就明白了帝玄熙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她是为了我的钱而来。”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试试又何妨。自是一目了然。”又道:“走,先送你回小居阁,然后你只让萱芸扮作这里的姑娘去见她,你只暗中看这一切的变化就成了。” 黛玉想想,这未尝不是一个好法子,因此也就赞同的点了点头,又回头对林竹道:“林叔,你先安抚了那琏二奶奶,我回小居阁,让萱芸替我去见她,我们且看看她到底为了什么谋算而来。” 林竹应了一声,就出去安抚那王熙凤去了。 帝玄熙和黛玉慢慢散步回了小居阁,然后自有帝玄熙吩咐萱芸换了衣服出去见那王熙凤,并吩咐她,要绝了以后那王熙凤上门的想法。 萱芸虽不知道帝玄熙的葫芦中埋的是什么药,却也点头答应,黛玉让紫鹃雪雁帮忙给萱芸换了衣服,挽了个千金发髻,然后只让萱草扶了萱芸出去。 客厅中,林竹站在一边,而王熙凤则在慢悠悠的喝茶,边打量这四周的布局,王熙凤到底是王熙凤,为了一些利益,多的是时间去耗。 萱芸在萱草的搀扶下走了进来,林竹则机警上前:“姑娘,这位是荣国府的琏二奶奶,是她要见姑娘的。” 王熙凤打量这萱芸,但见一身元纱白锦棉褙子显示着她的富贵不凡,要知道这元纱白锦,据说来自海外女儿国,因此素来在玄翰皇朝是有市无价,只一尺就许黄金百两,只看她一身,想来只怕没个三四百两还不成呢,更何况她头上簪的白玉银丝镶金簪,也是价值连城的,也就揣测这萱芸想来就是这苏园的主子了,因此忙身道:“荣国府王熙凤有礼了。” 萱芸淡淡的点了下头,然后坐到主位上,然后打量了王熙凤一眼,才道:“萱芸虽然女流,却也听说过荣国府的琏二奶奶是胭脂粉中的英雄,今儿见了,倒也是三生有幸呢。” 王熙凤忙客气道:“瞧姑娘说的,我才算是三生有幸呢,见姑娘这通身的气派,哪里是我能比的。” 萱芸淡然一笑:“琏二奶奶客气了,不知道琏二奶奶这此来有什么指教吗?” 王熙凤笑道:“素来我是最敬佩有作为的女子的,听闻姑娘这次私自出资救助了好些难民,因此忍不住向往了,所以才来看看姑娘,认识一下,也权当是结个至交。” 萱芸听了,微微一笑,她可没忘记自己主子的交代,因此道:“二奶奶过谦了,萱芸哪里有做什么,不过是尽自己一点心意,哪里还让别人说什么了,再则说了,只这般一来,萱芸也是为难了呢。” 王熙凤诧异道:“不知道姑娘有什么为难的?” 萱芸淡笑道:“原这钱也不过是我们主仆几人过日子的钱财,如今倒给我这般的用完了,想来未来我们主仆的日子也是要犯愁了呢,如今能结交到琏二夫人也是好的,素闻这贾府有贾不假,白玉为堂金做马的传闻,想来也是真正富有的人家,哪里如我这般是大众脸孔充胖子的样呢,原我也愁啊,愁万一将来没个出路了可怎么了得,如今除了这一个园子,也没了多少钱了,如今看见琏二奶奶,我也是有了出路了,他日若是得了困难只找琏二奶奶呢。” 王熙凤脸色一僵,她细看这萱芸,明白想来这萱芸也不是个善果子的人,不然不会说这般的话,只这般,想来她是看清楚了自己的来意了,说什么她没钱,谁也不信,只这园子中的一切,只自己喝茶用的茶具,这一个杯子就能值百来两银子了,不要说里面的茶叶是雨前龙井了,可见这家中的富有根本就是实实在在的,而如今这萱芸这般一说,分明是无意跟自己结交,因此心思百转起来。 王熙凤到底是王熙凤,若是这样以为她就会放弃心中的想法,那么她就不会有放高利贷,逼死人的事情发生了,不过她也知道这会只怕暂时不能再说了,因此倒也识趣的起身:“能见到萱芸姑娘也是难得,萱芸姑娘若以后有什么需要只来找我王熙凤就是了,如今天色不早,我也告辞了。” 萱芸起身淡淡道:“如此,我就不送了。”又道:“林叔,麻烦你送琏二奶奶出去。” 林竹答应了,于是送了王熙凤出去。 待王熙凤一走,黛玉从后堂出来了,叹了口气:“虽然这琏二嫂子没说出自己的目的,可却还是为了算计我们苏园的钱财而来的。” 帝玄熙微微摇头道:“这王熙凤的手段我也听闻过,若按照正常来讲,她也算是个女中豪杰,可惜走错了路了,只怕未来都不得善终。” 黛玉微微摇头:“只怕这琏二嫂子不会这般的死心的。” 一旁的雪雁道:“若依照我的意思,那府中的人来一次,打发一次好了。很不用给他们面子的。”又道:“再则姑娘早也离开了那府,很不用再卖他们什么面子呢。” “就是啊,姑娘,其实就算被他们知道了也不怕,如今这里的一切都是姑娘自个的,才不用怕他们说什么闲话呢。”春纤也一旁忙道。 萱芸和萱草这才明白黛玉和那荣国府的关系,萱芸道:“早知道姑娘受委屈,我应该说的更狠一些。” 萱草道:“其实我倒是赞同春纤的说法,如今姑娘很不用怕他们的。” 黛玉笑道:“我倒不是怕,我只是不想心烦,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平静的日子,哪里还去破坏了不成。” 帝玄熙点了点头道:“黛儿说的没错,因此若那荣宁二府若是还有人来打搅,萱芸萱草,就由你们出面打发了,不用怕得罪人,就算得罪了,还有爷给你们撑着。” 萱芸和萱草忙躬身道:“是。”有了帝玄熙的话,两女决定若再有贾府中人来就好好戏耍一番。 再说这王熙凤,因为在苏园碰了个钉子,心中倒也有些不悦,在马车上,竟也不出声。 平儿一旁倒了杯水递给王熙凤,然后道:“奶奶在想什么?” 王熙凤接过水并不喝,只是道:“我们府中在金陵也有些年数了,可是自来就不知道这郊外还有一处叫苏园的,原本听二爷说了,也当只是个寻常富庶人家,可是如今见了那里面的一切,我总觉得这苏园中并不简单。” 平儿听了也略略点头道:“奶奶不说还好,这一说,我也觉得不简单呢。” 王熙凤道:“平儿,你一会去一趟王家,让我父亲派人查查这苏园的底细。” 平儿答应了,然后又道:“奶奶为何不让二爷查?” 王熙凤听了冷笑道:“若他查,能查出结果还好,只怕还不定能查出来,而且看那苏园的气派,想来也不是近年建造的,也是有些年数了,让父亲查,也许反而能查出根由,再说了,我王家查出的根源也很不用去告诉二房那位奶奶了。” 平儿明白了王熙凤的意见,这贾琏打探的消息可以给薛宝钗知道,但是这王家得来的消息就跟那宝钗没什么关系了,根本就无须告诉了她。 平儿了解后道:“既然奶奶无心让那边知道,何不推说没打探出来呢?” 王熙凤笑了笑:“平儿,你也跟了我不少时候了,今儿怎么反而糊涂了呢,你当那薛家的人是吃素的啊,平日里,琏二有些什么动作他们都知道,这会你想想,他们还会不知道琏二打探的境况,因此你只管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了,王家的一切才是我们能控制的主权。” 第三十五章 宝钗之访 平儿明白的点了点头:“如此,奶奶是要将二爷打探的事情告诉那宝二奶奶了。” 王熙凤点了点头,然后笑道:“不能只让我碰那个鼻子,也该是那宝二奶奶显显能力的时候呢。” 平儿有些担心的看着王熙凤:“那宝二奶奶素来得老太太和太太的心,只怕这次万一得逞可怎么得了。” 王熙凤笑了起来:“我看可未必,今儿我看了那个叫萱芸的姑娘,可也是个厉害的主,而且眉目见的威严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才有,想来后面必然有靠山的,你也是听说了的,那北静王都似乎很看重那苏园的一切,想来那苏园跟皇家有什么瓜葛的,说不得还是什么不显名的皇族贵胄的,因此,这样的人家,怎么会跟那宝二奶奶一般见识的,只怕那宝二奶奶也是枉费心机。” 平儿明白的点了点头,今儿她也是看了那萱芸的样子的,明白王熙凤说的没错,因此倒也不在提什么。 如此王熙凤回了荣国府后,就让平儿将那苏园的消息去告诉了那宝钗。 宝钗听了平儿的消息,心中自然也盘算了起来,该如何去那苏园,想了想,似乎心中有了主意,因此让莺儿准备了车子,只说是去看看布粥的情况,出门后,却直接让车子朝苏园而去。 当宝钗求见的时候,黛玉正在做女红,而帝玄熙则说什么有些事情,就出去了,出门之前又嘱咐了萱草和萱芸,让她们好好保护这黛玉。 因此这会一听是宝钗来了,萱芸和萱草又出去应付去。 萱芸坐在正位打量了这薛宝钗,心中不觉暗赞,果然不愧有杨妃的外号,的确也是一种丰满的美,只是见过了那黛玉空灵的清逸后,对于宝钗倒没有了什么惊艳的心思,只淡淡道:“不知道宝二奶奶为何而来,才送走了那琏二奶奶,就来这宝二奶奶,倒是让萱芸是受宠若惊啊。” 宝钗微微一愣,想不到那王熙凤竟然来过,心中倒是有些不满那王熙凤的行为,竟然背了自己来这里,不过听这萱芸的语气,似乎那王熙凤没讨了好去,因此心中暗暗的盘算了起来,指望自己能跟这萱芸攀上了交情。 因此略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然后看着萱芸道:“萱芸姐姐慢不可说这般客套的话。” 萱芸淡笑的看了一眼宝钗:“宝二奶奶称呼的是谁呢,我素来是独根独苗的,哪里还有什么兄弟姐妹,少不得是宝二奶奶弄错了吧,认亲也认不到我这里来。” 宝钗不想这萱芸竟然这般不给面子,心中倒有些许不满,不过却不显露自己脸面上,只淡淡道:“萱芸姐姐说笑了,如今我们年龄相仿,只做个姐妹倒也是无妨的。” 萱芸听了却淡然一笑,随手拿起一旁的茶,茗了一口才道:“这茶是茶的味道,水是水的味道,因此不可混淆一谈,宝二奶奶的好意,萱芸心领了,不过萱芸素来就是苦命的很,算命的先生都说了,萱芸是不得有兄弟姐妹,怕克了人家,因此才会单独住这里,若是宝二奶奶不怕被我克了,只管跟萱芸称姐唤妹就是。” 宝钗听了萱芸的话再度一愣,好一会,才讪讪一笑道:“萱芸姑娘见笑了。”到底也是怕鬼神的,既然听闻这算命的如此说,因此宝钗自然不会坚持非要做这个姐妹不可,只想,能攀附上了关系也是好的。 萱芸见宝钗这般模样,冷笑一声,然后才道:“宝二奶奶还是说出了来意吧。” 宝钗尴尬一笑道:“原也不过是来看看姑娘,毕竟姑娘做了这般的好事,也就是想认识一下同为善事之德者。” 萱芸站了起来:“宝二奶奶,我做事情不过是凭心而已,算不得什么好事,既然宝二奶奶没什么事情,那就请离开苏园吧,林叔,送客。”说着毫不犹豫的走回后堂,自不管那薛宝钗此刻脸是一阵白一阵青。 林竹上前道:“宝二奶奶,请,既然我们姑娘这般说了,那么宝二奶奶请离开吧。” 宝钗看了一眼林叔,然后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林家的地方,于是只好讪讪离开,心中却对这萱芸竟这般不知好歹而生气,可到底这是人家的地方,因此一时间倒也不能奈何。 不想才道布粥棚,就见玉钏儿匆匆来道:“二奶奶,老太太和太太让你回去呢。” 看玉钏儿这般焦急的样子,宝钗心中微微一愣,于是只坐了车子匆匆回府。 才进了贾母房间,但见王夫人似乎在擦眼泪,因此忙道:“老太太,太太安好。” 贾母看了一眼宝钗,叹了口气:“宝丫头来了,你们婆媳自己商量吧,如今我老了,好些事情也是力不从心了,因此也不管你们了,只盼自己的几个孙女还能在我有生之年陪陪我也就够了。” 宝钗不明白贾母为何这般说,只看着王夫人,王夫人叹了口气道:“才宫中来了消息,说娘娘被皇上禁足在了凤藻宫中呢,因此让我们想想法子。” 宝钗微微一愣:“素来娘娘为人谨慎,倒不知道做什么什么事情,竟然还被禁足了。” 王夫人微微摇头:“来报讯的公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这好似是帝圣上的意思。” “帝圣上?”宝钗一愣,这素来国家最尊贵的就是皇帝,自然也称呼皇上,却不知道这帝圣上又是什么人。 王夫人看了一眼宝钗:“我也知道你心中疑惑,这么说吧,其实若是可以,当今的皇上的位置应该是圣上的,听说圣上为先皇嫡长子,然出生那日,天降紫气,五彩霞光遍布整个金陵,先帝让国师看了后,才知道,乃是天上的星君下凡历劫,天生可为帝王,因此由国师告天后,定下以帝为姓,原是可册立为太子的,可不想这国师说,这事情要等帝圣上十五岁时候才能决定,十五岁的时候帝圣上突然消失了,再不曾出现,先皇也不再提起,大家也渐渐忘记了这事情,后来先皇又封了如今的皇上为太子,好似一切都过去了,可是不想这帝圣上竟然又出现了。” 宝钗听了道:“那这帝圣上出现会不会印象当今皇上的位置呢?” 王夫人微微摇头:“这也是我担心的,偏没人知道这帝圣上长的是圆是扁的,根本就没人知道,如此才让人真正担心。” 宝钗明白的点了点头,毕竟这元妃的兴衰关系到了这府中的一切,宝钗自然也不希望元妃有事,于是道:“如今好坏都是要先弄清楚娘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帝圣上,如此才好想法子弥补。” 王夫人点点头道:“话是不错,只是我终究也是个妇道人家,哪里还有什么主意呢?” 宝钗道:“太太,好歹这事情还是要跟老爷商量了才好,想来老爷在外面结交甚广,倒也是可以打探到的。” 王夫人听了破涕为笑道:“你这话说的极有道理,既然如此,你随我去见老爷。” 宝钗忙答应了下来,然后和王夫人一起辞别了贾母,去找贾政。 其实这会贾政也早已经知道了,正在书房中踱步沉思,王夫人和宝钗进来见状,只得站住了脚步默不作声。 贾政自是看见了王夫人和宝钗,然后道:“你们怎么来了?” 王夫人带了宝钗先跟贾政施礼后才道:“老爷可是在为娘娘担心。” 贾政点了点头:“今儿朝中听闻,帝圣上不但下旨禁足了娘娘,而且还对皇上和北静王发了一通怒气呢。” 王夫人愣了愣:“这皇上到底是一国之君,帝圣上就算再尊贵也不该如此无礼。” 贾政瞪了一眼王夫人:“你知道什么,这帝圣上乃是星君下凡,当日国师有言,只要帝圣上在,就能保全国家一切,帝圣上愿不愿意为帝为尊由他自己决定,可他天命为紫薇自由帝星,因此即使不做皇帝,当有行使这皇帝之权利。” 王夫人和宝钗听了都一愣,想不到竟然还有这样的话语,因此一时间倒不知道说什么好。 贾政叹了口气道:“不知道娘娘在后宫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帝圣上,但愿帝圣上的气不过是一时的。” 听闻贾政这么说,这王夫人和宝钗自然也就只能这般期望了,可心中却还是好奇这元妃在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三十六章 玄熙之怒 这原是帝玄熙之怒而成,帝玄熙知道难民入京,只黛玉诚心接济那些难民外,其余的人竟然好似都不当一回事情,虽然这水玄昊欣赏这黛玉的作风,却竟也只派了个京官安排了,也不过问里面的具体情况,因此自然有了怒意,到后来又知,虽然有富豪之家来接济,可终究用心不如这苏园,因此心中更加的怒了,倒不想这朝廷养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要知道这帝玄熙原就不是一般人,正是那些有经验的官员口中的传说中的帝圣上,只因当初降生时候天降异彩,以至于也给他带来祸事,虽然经国师安排,不曾自幼被封为太子,可却被先帝封为了帝圣上二字,他日及冠,即封太子,后十五岁那年遇刺,幸亏遇上了林如海一家,跟林如海结交后,才也明白为帝者只怕不易,即使他不为太子,只怕这天下也因为他的存在而存在,又明白自己的性格不喜皇道,因此就跟先帝商议一夜后离宫了,他求艺寻才,倒也过得逍遥,直到先帝驾崩前,他才秘密进宫见了先帝一眼,先帝也明白他是真无心皇道,因此也不再勉强,只是要当时为太子的水玄昊答应了,尊兄如父,也就是说,若是水玄昊为帝,则帝玄熙则为太上皇。 水玄昊答应了下来,因为他深深明白自己的这个帝位是属于帝玄熙的,只帝玄熙无心而已,因此对帝玄熙也真的是尊敬加畏惧。好在帝玄熙素来也疼这弟弟,因此倒也没说什么,只先帝去后,就又暗中离宫,只为了避免这水玄昊尴尬,可是如今这般的情况,迫使他不得不去见见那个不争气的弟弟了。 皇宫乾坤殿的御书房中,帝玄熙冷冷看着水玄昊和水溶:“你们可真是有能耐了,我不过是离开一段时间,这金陵倒成什么样了,满地难民。” 水玄昊忙讪讪笑道:“皇兄,这难民是因为蝗灾和渤海栖霞两国挑起战争才引起的。” 帝玄熙冷漠道:“是啊,我并不是怪有难民入金陵,而是问你们是如何处理的,我一回来就知道,除了苏园,其他几乎布善之家都是后来听闻皇上你赞赏那苏园的作风才做的,既然赞赏怎么就不亲自派人前往,只让个京官应付着,这传了出去成何体统,又让我们玄翰数百年的基业成为了什么?” 回头又看了水溶一眼:“你北静王府布善是极好的事情,可不能也只顾自己而不管别人,别人布善未必真心尽心,据我所知,那荣国府布善用的陈米菜梗,这事情你们可知道?让你们多体察百姓苦,你们倒有本事各扫门前雪,你们两个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王爷,传出去让我来教训了,你们就有面子了不成?” 水玄昊和水溶都低下了头,摇了摇头:“臣弟并无此意。” 帝玄熙淡然的看了这兄弟俩一眼:“你们素来知道我的性格,若事情不是太过我是不会管的,这苏园布善原是好心,更难得如今战民要回的时候,竟然自己出资资助他们还乡之银,人是一番好意,却总也是惹来那些居心不良之人,只因为那些宵小打的就是偷窃主意,而一些衣冠禽兽打的是明交好暗坑害的勾当,你们可想过没有,不说那苏园原是前巡盐御史为他女儿做建,只那林姑娘一个孤身女子,能做这般事情已经不易,可如今我盟玄翰皇朝竟然连个孤女都不曾保护,你们不觉的愧疚吗?” 水玄昊和水溶都低下了头:“臣弟知错了。” 帝玄熙瞪着这兄弟俩:“原本今儿我不想来,只是想来想去,昊帝你身为皇帝,出现了纰漏,我若不来指出只怕你还看不清,我不过问你如何问政,只是要你明白,虽说靠百姓自救是对了,可若是朝廷没有一丝的贡献,一点的铺地,一份恩威,那些百姓如何自救?” 水玄昊脸有愧色:“皇兄说的极是,是臣弟没看清事情。” 帝玄熙点了点头:“如今既然你已经明白了,我也放心了,接下来的事情我希望你心里有个底,另外,为了警告那荣国府这种以次充好假好心的勾当,对于那元妃就稍做惩罚,虽然那四大家族也早应该抄没了,不过先帝曾经答应过先去荣国公,让它旺盛二十年,算来,如今离这二十年之期也不过两月而已,就让他们再多过几日的逍遥日吧。” 水玄昊也明白的点了点头:“皇兄说的极是,也是因为如此,朕才用元妃笼络了那四大家族的心,不然听闻那宁国府还了文卿郡主就够杀他们千年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文卿郡主算来是你我之妹,只其母出身烟花巷中,才不得入宫的,倒不想那元妃竟然敢跟荣贵太妃勾结,害死了她,因此你心里也有个底才好。” 水玄昊点了点头:“朕心里也清楚的很,只因那荣贵太妃身后有其弟威武将军的兵权做靠山,才有这般嚣张的行动,她只当朕不知道这事情,因此屡屡推荐元妃,朕就故意顺了她的心,封了当时才是凤藻宫尚书的元妃为贤德贵妃,给了她皇后之下的权利,为的就是蒙蔽她们的眼神,只这笔账,朕是时时刻刻不敢忘。” 帝玄熙点了点头:“是啊,这宫中到处黑暗,算计,也能为你隐忍,只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我也不要你做别的,只如今这难民的事情当好好处置一下,另外若是荣贵太妃来问你为何惩罚那元妃,你只将罪责推我身上就是,如今这荣贵太妃就算要跟我作对,她也明白她找不到我的,而我也会抽空去给她一番警示,让将军府和这蓉贵太妃的视线被我吸引了,如此你也能放手去做你要做的事情。” 水玄昊笑道:“有皇兄这句话,臣弟就放心了。” 帝玄熙无奈道:“也只你有求我或者愧疚的时候,才会自称臣弟。”又抬头看了水溶一眼,再回头看着水玄昊:“对了,我走之前不让你们打搅那林姑娘,似乎你们好像没做到。” 这话可不冷不热的,让水玄昊和水溶的心都一噔,水玄昊讪讪道:“皇兄,臣弟这不就是有些好奇吗,是如何的女子竟然会做这般的事情,这魄力手段可以愧煞世间须眉男子。” 帝玄熙看了水玄昊和水溶一眼,然后笑道:“我也不跟你们多说,只是以后不可再去打扰她了,在她的身边我会派出我的龙族卫士暗中保护她,若是知道你们再去打扰她,我必然不依。” 水玄昊和水溶听了帝玄熙的话均都微微诧异,即使见帝玄熙这般紧张一个人,龙组卫士,要知道这帝玄熙身边有龙、凤、狮、虎、豹、鹰、蛇七组成员,每一组成员不多,都不过二十余人,可每个人都有万夫不当之勇,而且还各有本事,蛇,素来灵敏,因此对于玄翰周围各国的举动都能一望便知,就好比此次渤海栖霞两国发动战争,若不是蛇组成员及时将消息传来,只怕玄翰国内还不知道。鹰,空中之王,善于传递消息,因此鹰组成员,为传递各种消息的最佳通道。豹,夜间行动勇猛,因此豹族成员为刺客组,对于一些贪污受贿或者犯罪连连却找不到证据的人进香刺杀,而且从不失手。虎,为山中之王,虎将一出,万夫莫敌,虎族成员潜身各军队中,若主将出现谋逆之心,就能杀主将而取代之。狮,百兽之王,狮组成员为训令更多的将才而存在。凤,百鸟之王,看的通透,因此聚集各种人才,观察各种人才,监督各人心思。龙,为海中之王,龙族的存在是为了保护皇室成员。而这七组的主人就是帝玄熙。 如今帝玄熙说要派龙组去保护黛玉,可见这黛玉在帝玄熙的心中必然不一般,因此这水玄昊和水溶都好奇的看着帝玄熙,帝玄熙自然明白水玄昊和水溶的意思,为了黛玉的清净,他倒也不怕他们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 水玄昊笑看着帝玄熙:“皇兄啊,这林姑娘和你是?” 帝玄熙看了水玄昊一眼:“我怎么不知道皇帝也有三姑六婆的潜质了,这林姑娘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何许知道,只是我不准你们去打扰她也就是了。” 水玄昊和水溶是怎么样的人,只听这帝玄熙这么一句话,就明白了,看来那林黛玉是帝玄熙心坎中的人,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动的,因此自然也知道以后只怕这林黛玉都会被纳入这帝玄熙的保护中。 帝玄熙有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毕竟他如今还没派了龙组成员去苏园,因此倒是有些担心黛玉那边。 第三十七章 帝解黛结 帝玄熙一离开,水玄昊就下旨禁足元妃,只说荣国府竟然以次充好,以陈米菜梗救济难民,不见善心,徒有虚名,元妃听了自也无话可说,心中埋怨父母,怎么竟做出这般的事情来,如今没削了自己的位份算是好的,只是想起再过些时日就是选秀的日子了,而自己却禁足一月,只怕这一月后,皇帝都已经有了新人了,想到这里,只得让自己的心腹太监悄悄出宫去荣国府,让他们设法就自己出来。 元妃的举动早已经落入了水玄昊的眼中,只是他明白,如今还不是动这贤德妃的时候,于是只让人当做不知,素来知道这孙猴子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水玄昊倒想看看,荣国府这条翻江泥鳅如何掀起那波浪来。 再说帝玄熙回到苏园,知道那薛宝钗已经来访过,心中更加不待那贾府,好在他们还没发现黛玉的行踪,因此倒也没什么想法,只心中想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才好,想来想去至于只有让黛玉心中克服那道坎,如此才是正确的选择,如此索性就去找黛玉。 黛玉见帝玄熙走进小居阁,不觉放下了手中的女红,只道:“怎么了,今儿脸色似乎不是很好。” 帝玄熙微微摇头:“没什么大事,只是不耐府中的宝二奶奶而已。” 黛玉也明白了帝玄熙是厌恶荣府之人再来打搅,其实自己何尝希望他们来,如今一次两次还能让萱芸挡了,但时间长了,总也是会出现破绽的,只看帝玄熙如此关心自己,她的心中倒多了一丝的甜蜜,微笑道:“你也不用为我担心了,好歹我不出去见他们也就是了。” 帝玄熙不赞同道:“人生难得立于世间,倒是让你逃避了不成,何况就算今儿你能避过,那么明儿后儿呢,我素知你心软,也明白你不见他们无非也是怕心软去帮助他们,但是你难不成今后半生还这般逃避吗?” 黛玉听了帝玄熙的话,低下了头,是的,帝玄熙看出了她的心理,不是她不便见那府中人,而是她怕见那府中人,在府中的生活经历如今还历历在目,自己佯做坚强,独自带了丫头婆子离开,可又有谁知道,当时她对前途的茫然,从林如海的遗书中,了解林如海曾经为了自己安身,而送来了安身银子,可是那府中人,却还是任由那些下人婆子说自己的白吃白喝,她心中的伤早已经让她不敢再去面对那府中的人。 她有一颗玲珑心,只凭了过去那府中人对自己做的一切,她就深深明白,自己是不能见那府中人的,因为若是让那府中人知道这苏园是自己的,知道自己身上还有大笔银子,只怕,他们根本就不会放过自己,她更了解自己,虽然素来孤傲,可总是拒绝不了那一份的亲情,也许这也是自己一直不舍那府的缘故,即使如今已经对那府中一切失望了,可心中还是难免有一股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存在。 帝玄熙看着黛玉眼中出现的沉思,明白此刻她心中的波浪是层层叠叠,但是他不希望她逃避,因此道:“其实面对并不可怕,素来老话还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有他们的算计,而凭你的聪慧,我自信你还是能应付的,但是如今可怕的是你怕面对,那就意味着你对那府中的感情还是很深的,所谓爱之深恨之深,你幽怨无限,不是说明了一切吗。” 黛玉回头看着帝玄熙:“你说的没错,似乎你总能看透我的心思。” 帝玄熙微微摇头:“不是我能看透你的心思,而是你的心思原就是放在了大家的面前,让人来看。”说到这里顿了顿:“黛儿,知道我为何能跟令先尊林大人成为忘年交吗?” 黛玉微微摇头,帝玄熙倒也不为难她:“因为林大人有一副勇往直前的风骨,宁折不弯的钢骨,记得当初我初识林大人,我是被人追杀了,是林大人不惜冒了生命危险才救了我,也正是因为如此,对我后来对人生道路的抉择很是重要。” 黛玉听了这话,心中不觉有些诧异,脑海中闪过一丝的光:“你的意思,让我面对那荣府中的人?” 帝玄熙笑了笑道:“我是让你一切顺其自然,不要刻意去躲避,该来的总是要来。”然后又认真的看着黛玉道:“何况,有我在,绝对不会有人敢对你如何,所以,你只放心的去走自己的路才是正的,好比,你能选择的自己的道路,让人开了那绣品店铺一样,其实黛儿,你已经在改变了。” 黛玉听了帝玄熙的话,只是微微诧异,可不是,自己似乎真的是变了,不为别的,而是因为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似乎跟原本那个大观园的时候不同的,在大观园,任何事情都会让自己落泪,宝玉的一句话,丫鬟婆子们背后的议论,都会让她哭泣,但是自从离开了那里,自从住进了苏园,她早已经不是那个寄人篱下的黛玉。 是的,平日嘴上虽然也说,如今到底是自己的地方也自在,可心中总还是会有一种自卑,是的,自卑,多年来在大观园居住时候那种寄人篱下的自卑,自己不见那府中人,大概是怕面对那一份自卑,因为如今的黛玉已经不是昨日黛玉,想了想,抬头看着帝玄熙,是啊,若是以往,别说如此看一个外男,只听宝玉说几句过分的话,自己也是会恼怒很久,因为在那里要步步当心,时时留心,如今,自己虽然心中还有那种感觉,可却更多时候已经恢复到了以往和林如海一起生活时候的感觉,女扮男装,大胆行事,不然,若还是以往的自己,自己绝对不会做那种接济难民的事情。 是了,自己走了已经不一样了,既然如此,又何必为有可能和那府中人见面而为难呢。 苏园是林家的产业,自己是林家的女儿,再也不是那个寄人篱下,无家可归的黛玉了。 黛玉笑看着帝玄熙:“谢谢你,我明白今后的路我该如何走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黛玉的释然何尝不是让他心情也轻松了好多,因为他怕黛玉不肯放弃的是在那府中的回忆。 既然自己的心已经有了黛玉的身影,那么他不会容许黛玉的心中还有别的男子,那一方宝玉配不得黛玉,黛玉注定只能是自己的,不为别的,只为这黛玉已经进入了自己的生命中。 他开解黛玉,无非是让自己能和她靠的更近,他不想黛玉因为别的人或者事情显得不安和忧愁。 笑看着黛玉,眼中是满足:“明白就好,即如此,过两日我就派一些人来这苏园。” 黛玉笑道:“其实我这里还算是安全的,有萱芸和萱草在,倒也没什么让我担心的。” 帝玄熙摇了摇头:“我自是知道在苏园中,你不会出事,可到底也是安我心。”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也罢,到底这里也多的是姑娘,只你派人也成,可别打扰了我们就好。” 帝玄熙听了笑了起来:“这你之管放心就是了。” 次日一早帝玄熙就带了五名男子过来,但见无人都是同一的青衫劲服,只一人看似文雅,一人看似粗狂,一人看似冷漠,一人看似平凡,还有一人看似淳厚。 帝玄熙指了指这五人,然后对黛玉道:“此五人为我特地给你这苏园挑的护卫,名字分别为龙紫,龙浙,龙祥,龙淳,龙墨,其中龙紫为这五人之首,他们五人平日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只会在园中四周护卫着,你若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要他们做,也只让萱芸和萱草去找他们就是。” 黛玉听了帝玄熙的话,一一答应了下来。 倒是萱芸和萱草都诧异的看着这一切,原以为最多也就是豹组中人来,可去不想,竟然会是龙组人,如此一来她们更加的明白这黛玉想来是帝玄熙已经认同的人。 黛玉自然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一层关系在,也不去追究什么,只让林竹带了这五龙将去休息去。 帝玄熙见黛玉这里有了好的保护,因此过了两日又告辞离开了,黛玉只知道他此去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心中虽好奇他的世界,可也明白自己终究是帮不上忙的,因此倒也不再多说什么。 帝玄熙有事离开金陵,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不过水玄昊和水溶还是知道的。 自从看到帝玄熙为了那苏园的事情发火后,水玄昊和水溶也都明白这帝玄熙想来是非常紧张那苏园中的林黛玉,只是两人就算是再怎么好奇,可也不敢去惹那帝玄熙。 水玄昊一旁感慨道:“话说那荣宁二府也是怪,这子孙不少,可据说没几个爱念书的,倒是园子中的那几个姑娘听说还听喜欢看书识字的。” 水溶笑道:“一大家子人不靠男儿,靠女子,说明那一大家子人已经开始走滑坡路了。” 水玄昊明白的点了点头:“没错,你说的正是如此。” 第三十八章 溶访荣府 水玄昊又看了一眼水溶:“听说太妃又闹你了?”明白这个堂弟看似温文儒雅,却偶尔也是倔强得很。 水溶点了点头:“还不是为了侧妃的事情,你素来也知道,臣那王妃自入门至今,不曾有过身孕,太妃自然焦急,又恰巧前几日我一个小妾无端身故了,因此她认为这是不祥之兆,自是要臣再娶侧妃来冲喜。”说着又笑了起来:“偏如今这般多事之秋,我倒也没这个心思,因此太妃才闹得慌,听说还曾去了太后和皇后那里闹呢。” 水玄昊点了点头:“可不是,太妃的这个心情朕也能明白几分,如今太后更是要朕给你留心一下,好歹给你找个温柔娴淑的侧妃。”遂想了想又笑道:“再过几日就是选秀之日了,要不朕也真给你留意留意,也算是给你找个合适的侧妃,也省得太妃一直闹你。” 水溶倒也不拒绝,只笑道:“如此就有劳皇上了。”毕竟水溶也明白,这事情也是不得拖的,倒不是答应了下来也好,至少这侧妃进门,太妃是不会再有什么话说了。 水玄昊倒也不在意的一笑:“你我兄弟,何必客气。”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只有微微皱眉起来。 水溶看水玄昊如何,眼中有一丝的疑惑:“皇上怎么了,似乎有什么心事?” 水玄昊叹了口气道:“朕这几日正为皇后的事情烦心。” “皇后?”水溶心中疑惑:“皇后怎么了,这皇后素来贤惠,若不是皇后在,如何能压住这曦妃跋扈的气息。” 水玄昊点了点头:“是啊,但是最近皇后总是犯头晕,御医看了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因此朕很担心,溶表弟,你也知道,这皇后素来是朕最尊重的,从成为朕的太子妃以来,事事都关心着朕,更为朕诞下了一子两女,虽然均都夭折,可到底是和朕共患难的,如今朕甚是担心她的身体啊。若她有个不适,朕根本不知道以后改如何办才好,这偌大的后宫,朕能信任的也就只有皇后。” 水溶点了点头,他素来也知道这水玄昊和皇后向来也是鹣鲽情深,而且皇后素来贤名远播,若真有一个万一,只怕这无疑对水玄昊是个巨大的打击,想了想道:“皇上也不用担心了,皇后素来洪福齐天,想来上苍也是会保佑她的。” 水玄昊叹口气:“但愿如此。”心中却还是不确定,到底皇后最近的情况也还是让他担心的。 水溶又道:“听闻名医华智窻已然来了金陵,臣一会去打探他的落脚点,有了消息请他来给皇后诊治一番试试。” 水玄昊点了点头:“如此就劳烦溶表弟了。”那华智窻听闻是华佗后人,想来这医术也是了得的,如今看来一切就指望他了,但愿能早点找到他,也好让自己安心一些。 水溶忙道:“这是臣应该做的。”明白水玄昊的担忧,水溶决定回去早早找了那华智窻去。 水玄昊也不多说什么,只又道:“那元妃将消息传到了荣国府中,那府中可有什么动静没有?” 水溶淡笑道:“无非就是想通过一些门路,弄清楚倒底是如何一回事情。” 水玄昊点了点头:“也罢,你不是和那荣府中的宝玉交好吗,再则你小妾没的时候,据说他也来吊唁了。” 水溶点了点头:“没错。”然后又回头看着水玄昊:“皇上这般说可是心中有了什么算计?” 水玄昊点了点头:“你设法进那府中一趟,探探他们的情况。” 水溶笑了起来:“感情皇上是让我去探探虚实了,这倒也是可以的。凑巧前几日,听闻那宝玉病了,我就屈尊一次好了。”说着又笑了起来,不过确也是事实,他到底是北静王,哪里是一个没官阶品味的宝玉能比的,若不是因为水玄昊的这次任务,他倒也是疏远了那贾宝玉了。 君臣有了商议,水溶就在第二日得了个闲,然后就亲去了荣国府。 一听北静王来访,整个荣府可好似炸开了锅,竟然匆匆忙忙各自整理了各自官阶诰命的服饰,然后列出两列,大开正门,迎接北静王入内。 水溶一身白色五爪亲王蟒袍,潇洒走进荣府,见荣府这般不觉故意笑道:“原是听闻这贾世兄身体不适,又正好路过此处因此就来看看,倒不想让你们这般忙碌了起来,真正可不就是小王的过失了。” 贾政忙出来道:“王爷过谦了,王爷亲驾来此,乃是祖上积德,使得寒舍蓬荜生辉了,哪里会有什么失礼的。” 水溶微微一笑,明眸只扫视了一眼四周:“怎么不见贾世兄?” 贾政回头看,果未见那宝玉,因此回头问王夫人:“宝玉呢。”心中却暗骂这畜生不争气,竟这会都不出来。 王夫人忙问后面的宝钗:“怎么不见宝玉出来。” 宝钗忙道:“二爷这几日倒也是用功,只今儿一早说要去园子各处逛逛,因此来不及通知他。” 水溶听了笑道:“本王听闻府上那大观园也是一奇景,倒不知道本王可有这个荣幸一游。” 贾政忙道:“王爷游园乃是大幸之事,自是可以随意观看的。” 贾母一旁只悄声对鸳鸯道:“你且去吩咐了各位姑娘,今儿王爷游园,万不可随意出来滋事。” 鸳鸯轻声答应了,然后悄然去吩咐去。 水溶自然也是看明白的,心中倒是赞许这贾母的守礼,素来男女不可随意见面,何况不是府中的亲人,更是要遵守规矩,不过水溶并没有说出这话,只让贾政带了自己去大观园。 王夫人让一旁的小厮偷偷告诉贾政,让他打探这元妃禁足的事情。 贾政倒也是关心自己那个女儿的,因此自然这心中也是明白的很。 大观园的一草一木原是费了心思的,因此水溶虽是赞叹这景色,却心中还是为这奢华而有些叹惜,人间景色最美不过自然,好似那苏州园林,杭州山水,也有那云南桂林的自然风光,或者巍峨如北京城的八达岭等等,均因是自然而美丽,如今这大观园,虽然美则美矣,却少了一份自然之心,自然也就少了迷惑人之心。 水溶慢慢走着,不知不觉走到潇湘馆,却见院门紧闭,又无婆子看顾,因此明白此处想来无人,遂他回头问贾政:“这是何处?” 贾政看了看匾额:“回王爷,这是潇湘馆,原系甥女林氏所居,只如今甥女没了踪迹,因此这里也就关闭了起来。” 水溶对那黛玉还是有些好奇,听闻此处曾是那黛玉居所,因此问道:“不知小王可否如今一游?” 贾政忙道:“自然是可以的。”说着又吩咐一旁陪同的贾琏找人开了院门。 水溶进去,但见青苔鹅卵小径,点缀这这里的雅致,稀落的即从青竹随风发出沙沙响声,转过几道回廊,进入了那潇湘馆内,却见这里满屋书香,书桌上还铺这一卷绢纸,水溶过去,却见上面写着:“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舟摇摇以轻殇,风飘飘而吹衣。问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乃瞻衡宇,载欣载奔。童仆欢迎,稚子候门。三径就荒,松菊尤存。携幼入室,有酒盈樽。引壶觞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园日涉以成趣,门虽设而常关。策扶老以流憩,时翘首而遐观。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景翳翳以将入,抚孤松而盘桓。归去来兮,请息交以绝游。世与我而相遗,复驾言兮焉求?悦亲戚之情话,乐琴书以消忧。农人告余以春兮,将有事乎西畴。或命巾车,或棹孤舟。既窈窕以寻壑,亦崎岖而经丘。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羡万物之得时,感吾生之行休。已矣乎!寓形宇内复几时?何不委心任去留?胡为惶惶欲何之?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怀良辰以孤往,或执杖而耘耔。登东坳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竟是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 水溶淡淡沉默,想起那苏园中隐藏不见之人,也算是明白了她的孤傲,归去来兮,对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曾闻那林如海一身风骨如竹,如见这满纸淡雅娟秀的小篆,水溶也明白那黛玉想来也是个如父之人。 又打量了一下四周,但见屋内清雅脱俗,并无一丝胭脂之气,那未曾下完的棋子似乎并无人来整理,此屋虽然不大,却白质甚为大气,想来此间主人必然也是脱俗之人,可惜那帝玄熙防自己和水玄昊甚紧,倒也无缘得见那林黛玉一面。 水溶回身才想说什么,却听见外面传来了声音。 第三十九章 初遇妙玉 “不是说林妹妹不在,这潇湘馆已经封了吗,怎么如今却开了呢?可见这底下的丫头婆子都是没一个做正经事的,若不好好看顾潇湘馆,他日妹妹归来,少了里面的书籍,只怕又是一阵哭泣。”清澈无波却又无奈的声音,不是宝玉又是哪个。 水溶走了出去,但见宝玉和一个带发修行的姑子走了进来,宝玉看见水溶,眼中有一丝的诧异,却还是施礼道:“宝玉见过北静王爷。” 水溶虚扶一下:“世兄不必多礼,听闻世兄身子不适,小王今儿正好经过荣国府,因此来探望,倒不想在这里遇上了世兄了。” 宝玉忙低头道:“只是去栊翠庵听妙玉师父为林妹妹诵读平安咒。却闻之这潇湘馆有异样,因此才一同来探,倒不想王爷在此。”贾政见自己这个儿子似乎变得沉稳了很多,倒也没为他的鲁莽而恼怒了。 “妙玉师父?”水溶看向一旁的带发修行的姑子,但见她一身青色缁衣,一头发丝中间梳成的出家人的散髻,无暇的脸上不带一丝胭脂,却清丽脱俗,眉间那淡淡的疏远,显得她的不凡,原只当自己也是见过了众多女子,可不想如今竟然遇上这般人物。水溶心中不觉暗赞一声。 妙玉不悦这水溶这般鲁莽的眼神,只微微皱眉,然后一手挥了佛尘,一手合什:“既然此处无恙,贫尼先告退了。”说着也不管这水溶有如何的想法,径自离了开去。 水溶看着那一抹清冷的背影,不知为何,自己的心中竟然泛起了淡淡涟漪。 水溶收敛心神,然后微微的笑了笑,才对宝玉道:“世兄身子可好些了?” 宝玉忙伏地回答:“让王爷挂念了,我的身体已无大碍。” 水溶点了点头:“既如此,就请世兄一同带路,小王还想看看这大观园的四周。” “是。”宝玉答应着起身,然后站立到了贾政身后。 又看了一些地方,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倒是来到了那栊翠庵外,水溶微微一笑:“这就是栊翠庵?”但见庵门紧闭,墙头上露出的是还是绿叶的梅树枝。 宝玉点了点头:“正是栊翠庵。” 水溶看这庵门紧闭,因此笑道:“这倒是个奇怪的地方,既然是菩萨的住所,为何就紧闭了这庵门,莫不是想将菩萨拒之门外不成。” 宝玉淡淡一笑:“王爷不知,素来这栊翠庵也只招待了府中女眷,即便是我,听若独身,需听经文,也当在门口听。” 水溶明白的点了下头:“如今小王若有心给菩萨上香,不知可否进入?” 宝玉淡笑道:“这我也不知道,待宝玉试试。”说着就上前敲门,但见院门打开,出来一个比丘小尼,自是认识宝玉的:“二爷敲门所谓何事?” 宝玉忙道:“请状告妙玉师父槛外人宝玉偕同北静王想给菩萨上株香,不知可否?” 比丘小尼点了点头:“既如此,宝二爷请在外等了,待小尼去问了妙玉师父。”说着这合上了庵门,走了进去。 也不过一会的功夫,比丘小尼出来了,打开了庵门:“师父说,上香可以,但请正殿上香。莫随意闲逛。” “王爷,可否?”宝玉回头问水溶。 水溶轻笑一声:“自是可以,原也不过上香,自不会闲逛了。” 宝玉点了点头道:“如此,王爷请。”说着让开了路,示意水溶请先进。 水溶微微一笑,跨步走进了这栊翠庵,庵中倒也是一片清净,水溶倒也没说什么,只跟了宝玉走进了正殿,但见妙玉早已经点好了一线香,然后让一旁的比丘小尼分发给水溶众人。 水溶虔诚的给菩萨上了香,然后倒也不在说什么,只又转身准备离开,可不想才到庵门口,停了停脚步,然后回身,看了妙玉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走回了荣国府的荣禧堂。 贾政这会倒是有了机会,因此上前道:“王爷,下臣有一事想请问一下王爷。” 水溶看了贾政一眼:“政公请问?”心中却隐隐有底,也明白这贾政似乎要问什么。 贾政忙道:“不知元妃娘娘做了什么错事,竟然被罚禁足。” 水溶早也知道这府中必然是要打探元妃的事情的,因此微微一笑,心中倒也有了答案:“政公,这事情不该问小王,而应该问政公府上众人做了什么,说句实话,元妃娘娘可是被府上连累的。” 贾政一愣,还没开口,一旁的王夫人忙道:“王爷,我们府中素来是循规蹈矩的,并不曾做什么啊。” 水溶冷哼一声:“难不成淑人的意思是本王在说谎了。” 贾政忙道:“自然不是,王爷莫要为内人的话生怒,内人只是关心元妃娘娘。”说着又瞪了一眼王夫人,让她少说话。 王夫人才警觉,到底这水溶可是当今皇上的堂弟,因此自是不能得罪,于是只好退到一旁不语。 水溶淡淡看了一眼贾政:“明说了吧,听闻府中在做善事,也是布粥施菜了?” 贾政忙道:“正有此事。”对于做善事,贾政自然不会阻拦。 水溶却道:“可惜据本王所知,你们布粥用的米是十年陈米,根本气息过重,畜生都不吃的食物,何况人乎,而施菜用的菜据说也是一些菜梗子烂叶子,只这般事情,皇上没降罪府上已经是恩德了,只是皇上惩罚元妃娘娘,无非也是给你们一个警告而已。” 贾政等人想不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如此,听闻了这个消息,倒是愣在了一旁,而王夫人和宝钗的脸则是瞬间变得苍白,她们想不到这事情,竟然连皇帝也都知道了。 水溶自是将众人的神情一一看在眼中,心中暗中叹息这府中的心,微微摇了摇头,又见时候似乎差不多了,于是又说了几句闲话,只又勉励了宝玉几句,然后也就起身告辞了。 只水溶一走,贾母忙问这王夫人:“这陈米菜梗又是如何一回事情,原当你们做善事,我也不管,可如今你们竟然用陈米菜梗以次充好,还连累了娘娘,有你这般当娘的吗?” 王夫人忙一旁道:“媳妇原这般做也是想为娘娘图个名声。” “真正是没见识。”贾政一旁道:“你当这皇上是不知道的吗,他既能管这么偌大一个国家,这般赈灾的大事,他如何不知,却偏不派了官府出来,而是让我们自愿接济,可见他早也是有了谋算的,如今这般,你让我如何说你才好呢。 王夫人听贾政这般话,忙低下了头:“老爷,如此我们能如何做?” 贾政冷哼一声:“如何做?如今只能亡羊补牢了。”又回头对贾琏道:“速速去买了新米好菜,然后去赈灾,虽然好些战民已经走了,可四川的灾民还没怎么离开,但愿一切还来得及。”心中却总也有些惶惶不安起来。 王夫人只得诺诺答应了,毕竟这事情总也是自己的不是。 水溶从荣府出来后,直接回了北静王府,才进了王府就见太妃气匆匆的出来。 水溶忙上前问道:“太妃怎么了,竟如此生气模样?” 太妃气恼的看着水溶:“你竟问我怎么了,怎么不说你怎么了,我不过让你娶个侧妃,你倒好,最近都不见人影了。” 水溶先是一愣,然后苦笑连连,这个太妃,有时候任性起来竟然比一个不讲理的人还不讲理,不过却也明白终究是她关心自己,因此笑道:“怎么会呢,母妃的好意,儿子怎么就会不明白了,母妃放心,皇上说这次选秀必然给我一个侧妃,如此您可放心了。” “真的?”太妃疑惑的看了水溶一眼。 水溶点了点头:“真的。”太妃听水溶说的这般肯定倒也不再说什么。 水溶见太妃似乎并没有再说什么,因此只淡淡一笑,然后回到了书房,眼中闪过那一道清冷的倩影,好似是有什么在牵引着他,不自觉的,他铺开了画纸,然后竟在上面一挥而就。 看着画纸上那栩栩如生的娇颜,清冷的神态,出众的身姿,让人惊艳的容颜,他竟发现,自己竟对这一面之缘之人如此的记忆犹新。这到底是自己的梦魇还是上天的安排,明白自己枯涸的心中需要有人来灌溉那一番的荒芜,恍惚中,似乎又看见她回眸之眼,轻轻一叹,水溶才发觉自己已然动心了。 心绪百转中,却听见了书房的敲门声。 第四十章 郊外挖药 水溶微微皱了下眉,似乎眼下的清净并不喜欢有人来打扰,只是也明白,毕竟人生事十之八九是不得如意的,因此倒也不再说什么,轻轻的收拾起了那一副画卷,然后才开口道:“进来。” 但见一黄衣女子进入,清俊的脸上含着淡淡的笑容:“妾身给王爷请安。”眼中有这深深的依恋 水溶点了点头:“王妃免礼。”来人正是水溶的正妃,北静王妃端柔。 端柔看着水溶道:“听闻王爷今日回来似乎有心事?” 水溶看着端柔,她的脸上有一丝的倦怠和病容:“也只是一些琐碎的事情闹的,王妃身子可好些了?” 端柔点了点头:“好了七八分了,王爷也知道素来妾身就是这身子,因此如今能多活一日还是老天的眷顾呢。” 水溶听了,柔和一笑:“王妃别如此担心,好歹这天下良医竟在皇宫,如今更有皇上让小王找华智窻,待找到了,为王妃也诊治一番,也许就能痊愈了。” 端柔微微欠身道:“让王爷费心了,一切就安王爷说的就是,只是妾身自身并没有什么关系,如今让王爷无后才是妾身担心的,还请王爷早早纳了侧妃才是。”端柔如她名字一般,素来贤惠柔顺,这也是北静王府素来后院安宁的缘故 水溶微微一笑:“王妃无需为这事情担心了,这侧妃之事容后再说,只王妃还是当自己养好了身子才好。”虽然知道自己这纳妃是迟早的事情,不过水溶到底还是这般说了,暂时也不想伤了这端柔的心 端柔微微一笑:“如此妾身也放心了,只如此妾身不再打扰王爷,妾身告退。” 水溶点了点头:“王妃也早早歇息吧。” 端柔再度施礼,然后退下,水溶看着再度观赏的书房门,心中微微一叹,然后再次打开那画卷,眼中有些无奈,又似乎有些叹惜,终究探了口气,然后将画纸扔进了一旁的火盆子中。 就让自己无限的心事随了这片片蝴蝶火,消散吧。佳人虽好,可终究是出家人,出家注定无家,他又何苦让自己纠葛。 再说这黛玉在帝玄熙的点化下,想通了自己的心结,无非是不舍那一股的亲情,可说到底,在那府中能和自己真正有着血亲关系的,也就是贾母了,如此想来,心情倒也是轻松了很多,做事情也就不再有什么顾虑起来,脸上的笑容似乎也多了些许。因此对于处理一些事情的能力也渐渐显露了出来,毕竟黛玉是林如海的女儿,又满腹才华,若不是因为素来就被限制在了那一方闺阁天地中,她自也是能有不亚于那王熙凤的理家管家之才能。 也是这时候,朝廷在皇帝的亲自过问下,也开始重视这一次的灾民情况,好在如今战端已经平息,有的也不过是那些受蝗灾之苦的灾民。 天灾不比人灾,除非老天恩赐,不然一时间还真不好控制,难民虽然少了,可灾民却越来越多,林庄和山神庙的借居者不见减少,反见增多,如此这人一多,似乎些许的病痛瘟疫也蔓延起来。 好在黛玉这里防患于未然,素来用的牛骨汤,枸杞汤等混合中草药汤倒是起了作用,只这一次的瘟疫蔓延,林庄和山神庙受到的最少,而如此一来,这两处的灾民就更加感谢黛玉的付出。 相对于林庄和山神庙的安然,那些在别处借居的灾民就没这般好福气了,只这一场的瘟疫真正的让他们尝到了亲离子散的痛苦,多少人就这样被夺去了性命。 水玄昊闻之,忙不迭让宫中御医出来诊治,然这般还是无法控制这一场来势汹汹的瘟疫蔓延,更可怕的是,这金陵城中的草药在急剧减少,如此一来,势必造成药材紧缺。 或许这人到了紧要关头,这求生的欲望也就会增加,众多人闻之那林庄和山神庙寄居灾民并不曾受波折,因此所有灾民竟然一涌而至,虽说金陵城中灾民不过是整个蝗灾灾民的部分,可这人数没有上万,也有数千,如此一来,整个林庄和山神庙中自然是没了空暇之地,好在大家都是天涯沦落人,因此能帮的自然帮忙。 但是这几千人的消费一下子自然也就增加了上来,虽然黛玉让林竹提前从江南购得了大量的食物,但是这药物所需还是在减少中,黛玉闻之不觉心中焦急万分。黛玉不心疼银子,而是心疼那些被病痛折磨的人。 “林叔,这药物真的缺少了吗?”黛玉看着林竹问道。 林竹点了点头:“如今缺的是靛青根。” “靛青根是什么东西?”一旁的雪雁不明白的问。 黛玉略略沉吟道:“曾在《本草便读》中看过这个药材,靛青根在《分类草药性》中又称为蓝靛根,《唐本草》中又称为崧蓝,《救荒本草》中称为大蓝,《本草图经》中称为马兰,也有俗称称为板蓝,只是这马兰大家都比较熟悉的,此药平日多吃倒是有预防一些急性瘟疫之类的,算是一种常见药物。” “姑娘说的正是呢。”萱草一旁点头道:“只是今年采集马兰的季节已经过去了,因此若是缺少了这些,只怕还真有些麻烦,虽然大江南北别的地方也是有的,奴婢也已经飞鸽传书给主子,主子说会派人尽快送来,但是如今金陵万一断了马兰,只怕可就麻烦了。” 黛玉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们说要的是马兰根?” “是啊。”林竹点了点头。 黛玉突然道:“为何不请人去郊外找寻这马兰根呢,虽然如今季节已经过了,这马兰叶子也已经枯萎,可是若是熟知药性的大夫,或者是一些有经验的农夫农妇一起找,想来还是可以辨别的这马兰根了。” 林竹听了黛玉的话,笑了起来:“姑娘这话还真让人茅塞顿开呢,如此我就去组织人去。” 黛玉点了点头,又回头对萱草道:“萱草,你也一起去吧。”又回头对紫鹃道:“紫鹃,将那男装拿了出来,我们也去,虽然我不熟识这药性,可若是跟了学,说不得也能认得了。” 紫鹃答应了,忙拿出了那一身的男装,然后主仆几人自然也就出了苏园,而龙紫和龙墨则作为护卫保护她们。 林庄和山神庙的人听说要找马兰根,自有人自告奋勇的参加。 于是大量人到了金陵城外紫金山上,开始找寻马兰,虽然黛玉不认得,可好些人都认得,也许是天不绝人,如此一趟居然也找到了不少,看着一篓篓的马兰根放上了这马车,黛玉才算放心下来。 这时,只见原本应该路过的马车竟然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了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他看众人忙碌,不过走了过去,又见那一篓篓的马兰根,眼中露出诧异,只随便找了个人问道:“你们挖这些马兰根做什么?” 正挖的人见是老者忙道:“如今城中有瘟疫蔓延,这马兰根据说可以防止,因此苏园的主子让大家挖了,去给那些灾民熬汤喝,如此也能防止一些。” 那老者点了点头,眼中露出赞许:“只你们这般做可有银子赚?” 那人不屑的看了一眼老者:“忒你这老者怎么如此问的,林姑娘好心帮我们这些灾民,从来吃喝住都是她的,也让我们有个稳定的生活,如今不过要大家帮忙一起帮助别人,我们若是图这些银子,我们还算是人吗?” 似乎一旁也有人听见了,不觉纷纷附和,对那老者开始有些不敬。 那老者倒也不生气,不远处的黛玉似乎听到了这里的喧哗,因此待了紫鹃和龙紫走了过来,那老者虽然看走来的是一个年轻人,但见她双目如柳,眉间娇媚,不用说,一看也知道是个姑娘,何况一旁早有人恭敬的喊道:“林姑娘。” 黛玉微微一笑,到了老者面前:“老人家好?”说着微微施礼。 那老者赞叹黛玉的灵逸,点头道:“这些马兰根是姑娘让他们挖的。” 黛玉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如今金陵药物越来越少,虽然周围州县都能提供,可到底也是有限,何况各府州县想来也是不会比金陵好不了多少的,毕竟这灾民不会只聚集在金陵城中,因此能自己解决还是自己解决,好在金陵紫金山中这些普通的药物倒还能找上一些。” 那老者点了点头,又笑看着黛玉:“姑娘如此做,不知道心中可有什么目的?” 第四十一章 黛玉之忧 黛玉微微诧异了起来:“目的?老人家这话是如何说的,我能有什么目的。”眼中闪过一丝傲然,只那一丝天生的高贵竟然让那老者有一种不敢直视的感觉:“素来悲天悯人之心人皆有之,黛玉也不过是尽心而已,老人家若是认为黛玉这般做是有目的的,只请老人家自个想也就是了,若问黛玉是否真有目的?”黛玉微微一笑:“有,不过是希望这个世间之人少一丝的痛苦,多一丝的幸福,人生在世,原如黄粱,瞬间就过,何必多心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事。”说完倒也不再理会这老者,只让人装好了马兰根,然后就回城中去了。 看着众人齐心合力的样子,那老者眼中有一丝的赞许和诧异,不过却并不多说什么。 一旁的车夫过来:“老爷,我们要不要进城?” 老者点了点头:“那位姑娘说的不错,世人少了一丝苦痛,自然就多一丝的幸福,人生当如是,小四,立刻叫门下所有的爷连夜过来,来控制这金陵城中的瘟疫,不管如何,能救一人是一人,我们学医者的眼光可不能只认银子。” 那个叫小四的马夫忙笑道:“老爷,我这就去发出医箭去。” 老者点了点头,然后笑道:“走,进城,老爷我也想看看我们那些医馆中的大夫可有尽心没有。” “嗳。”小四答应着,又扶了老者上车,然后朝城里而去。 回头再说林庄和山神庙这边,因为有了大量的马兰根,林竹又让人买来了大量的牛骨头和猪骨头,合着熬汤给大家喝,又加上所有人齐心合力,这林庄和山神庙虽然人满为患,可大家到也是住的开心。 黛玉看着大家满足的笑脸,心中却没有一丝的开心。 一旁的萱芸见了不觉问道:“姑娘怎么了,为何这般不开心?” 黛玉叹了口气:“如今这灾难还不曾控制,只怕这灾民还会多的,偏如今又是深秋季节,只怕好些病魔都容易来靠拢,如今我们的药材在缺少,虽然有些可以去郊外采集,可是有些特殊药可不成啊,病魔过后,人必虚之,必然需要一些补药来补充精力,如今这些都是我们缺少的,这还罢了,只这灾民一多,势必没有了住的地方,这才是我担心的。” 萱芸明白了黛玉的担忧,心中却是为有这么一个心慈之女主而开心:“姑娘不用担心,姑娘不防将这问题一一写出,奴婢将这些问题飞鸽传书给主子,想来主子势必有法子的。” 黛玉看着萱芸笑道:“我自是知道炫雩是有法子的,但是他如今离开,自然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如何又能将这事情烦他呢。”然后想了想道:“萱芸,如今这金陵府中,可有几个心中实在怀民之官员及贵胄吗?” 萱芸点了点头道:“这是有的,比如那北静王,是当朝皇帝的堂弟,一个真正的皇亲,性格却极其好,而且素来礼贤下士,这次除了我们这里控制了这些瘟疫病魔,还控制住的就数那北静王府办的救济地了。” 黛玉又道:“那另外可还有?” 萱芸点了点头:“还有就是当今的礼部尚书封爵成,他也是个极其爱民之人,为官也有二十载了,倒是两袖清风。” 黛玉微微思虑不语,倒是萱芸一旁道:“说来这封大人跟林老爷是同朝题名之人,当初林老爷是探花,而这位封大人则是榜眼。” 黛玉微微一愣,然后转了转眼神,笑了笑道:“如此说来,这封大人说不得还认识先父。” 萱芸笑了起来:“姑娘说傻话了,奴婢别的是不知道,不过这林大人的传说可听了不少,而这封大人听说平生唯一敬佩的就是林老爷了。” “这是为何?”黛玉有些迷惑了。 萱芸道:“听说当初先皇很是看重林大人,想将自己唯一的妹妹,也就是当朝的长公主赐他为妻,可林老爷却拒绝了,因为据说当时林老爷已经跟荣国府的贾敏姑娘在一次对诗中相互有了倾慕之心,好多人都认为林老爷傻,只凭诗歌认定妻室白白去了那步上青云之路。”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爹爹和娘亲素来相敬如宾,原来竟还有这一层的瓜葛的,可这跟那封老爷敬佩爹爹有什么瓜葛。” 萱芸道:“因为封大人也是情种,听说他一生只有妻子相伴,也从不纳妾,大概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很是佩服林老爷的风骨吧,这就是所谓知己只见不许深交,却已神交。” 黛玉听了略略沉吟片刻,然后道:“萱芸,一会林叔忙完后,让他来找我,我有事情要他做呢。” 萱芸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黛玉所谓的事情是什么,可是见黛玉眉间已经少了些许的忧愁,因此倒也是开心的很。 黛玉也不再说什么,只有嘱咐了几句,然后就先带了雪雁和紫鹃在龙紫龙墨的护送下,回了苏园。 林竹听黛玉找自己,自是忙不迭的回来。 黛玉见林竹来了笑道:“林叔,这几日累了你了。” 林竹笑道:“姑娘慢不可这般说,虽然累一点,可是能看到那些人有了一个妥善的安排,老奴这累倒也是开心的很。” 黛玉点了点头:“如今是真正紧张的事情,因此黛玉明知道林叔很累,可还是忍不住要林叔忙一阵。” 林竹忙道:“姑娘只管吩咐就是了,万不可跟林竹客气了。”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一旁书桌上,拿了一个信封过来:“想请林叔跑一趟礼部尚书府邸。” 林竹有些迷惑的看着黛玉:“姑娘认识礼部尚书?” 黛玉微微摇头:“黛玉自来在闺阁中长大,哪里认识得了这礼部尚书,只是听萱芸提到这礼部尚书和爹爹有同殿之谊,因此如今这是非之口也只能借了这借口去求见了。” 林竹有些不明白的看着黛玉:“姑娘为何要去见这礼部尚书。” 黛玉轻轻叹了口气:“林叔你看,如今林庄和山神庙,这灾民是越来越多,虽然大家都不说什么,可是我知道,这般多人住一起总也是不好,但是我的能力也只有这些,毕竟找一处空阔的地方如今有些不容易了,因此想请朝廷出面,安置这些灾民,当然我们可以讲我们如何预防的法子告诉所有人,为的是让所有的难民有一个好的暂居之地,而要朝廷出面,势必要当朝权贵,而你也知道我素来不认识什么权贵,因此如今也只好通过那礼部尚书了,听萱芸说他是个清官,因此希望他有悲天悯人之心。” 林竹明白了黛玉的意思,他何尝不明白,这黛玉就算有再多的银子也不过一人之力,虽然如今有朝廷出面也有不少的慈善之家开始救济这些难民,可到底都不及这黛玉想的周全,但是黛玉是人不是神,再怎么做,这人一多,难免也会有力所不及的事情,比如如今这住所方面就成了极大的问题,再则林竹听了黛玉的主意,也觉得极好,只要朝廷解决了住所问题,只吃的和防御的的方面的事情才好解决,因此忙点头道:“既然如此,老奴这就去礼部尚书府。” 黛玉点了点头:“林叔凡事要当心,毕竟黛玉也不识这封大人的为人,如今也只能孤注一掷了。” 一旁萱草听了诧异道:“姑娘为何不让那北静王帮忙呢?” 原本预备离开的林竹听了这话也有些好奇,到底自己跟这北静王还有一面之缘的,怎么这黛玉反而舍近求远了。 黛玉微微一笑道:“虽然闻之这北静王是极好之人,可他是王爷,当明白世人一切所需,其实很多事情,无需我去说,若是他真心为民,自然也当主动去提,哪里反而要别人提醒了,若是要提醒的,想来这王爷也非真心为民的王爷,如此,求与不求有什么差别,我宁可舍近求远。” 萱草和林竹都明白的点了点头,是了,毕竟那北静王府也接济了有些时候了,这些事情也早应该发觉,哪里如如今这般,还需要人去提醒的,林竹拱手离开,只去礼部尚书府,而萱草则暗中决定将这事情告诉帝玄熙。 第四十二章章 拜访尚书 很快林竹就来了消息,说封爵成听闻故友后嗣消息,很是开心,因此决定明日来拜访黛玉,黛玉闻之,微微蹙眉:“到底我才算是晚辈,哪里让长辈来拜访我的。”又对林竹道:“林叔,麻烦你套好了马车,我这会亲自去一趟尚书府。”又对紫鹃道:“紫鹃,将我房中藏着的那一套江南带来的文房四宝拿了出来,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到底也是到底的江南物什,只算了见面礼也就是了。” 萱芸一旁见状道:“姑娘这般做法可好?听闻那封尚书素来是不收任何人的礼物的,姑娘不怕他拒绝。” 黛玉笑道:“只听你说他为人,我自也知道书生气素来风骨为重,因此我才选择了寻常的江南文房四宝,即不显贵,又不失礼。” 林竹答应着出去套马车,紫鹃自是拿那文房四宝,萱草去告诉了龙紫一声,龙紫则亲自带了龙祥和龙淳一起保护黛玉。 很快一切都准备好了,黛玉换了一件水蓝色直领齐腰襦裙,头发也只挽了一个坠马髻,又用一根同色玉簪簪了,且又插上了一支珍珠白笑簪子,耳朵戴了水蓝色珍珠长坠,又因深秋,则在外面披了一件蓝边米面梅花薄披风,如此带了萱芸和紫鹃,在龙紫等人的保护下朝尚书府而去。 大约行进了月末一刻钟的样子,马车停了下来,萱芸过来卷起了车帘:“姑娘,到尚书府了。” 黛玉点了点头,只拿出一张拜帖让龙紫去投递,而自己则在紫鹃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很快但见一管家娘子模样的人出来,对黛玉失礼:“姑娘可是前巡盐御史林如海大人的千金?” 黛玉微微点头:“正是黛玉。” 那管家娘子忙道:“姑娘请随我来。”说着让黛玉搭了她的手,引她走进了尚书府。 黛玉微微打量,经过处,虽然庭院空旷,却不见丝毫富贵之气,里面景色倒也是以自然为主,庭院中更是中满了松柏柳枝,松为气,柳给骨,可见这封爵成也算是个难得傲然之人。 管家娘子引黛玉到了是一处客厅,黛玉四周打量,皆为古朴之风,不见丝毫华贵之气。 “你就是如海兄的千金。”但见一老者进来,虽然发髻似乎有些斑白,可却掩饰不住他清朗的风骨。 黛玉微微施礼:“林氏黛玉见过封大人。” 封爵成看这黛玉,一身淡然优雅装束,显露着她优雅高贵的风姿,清灵的气息让人不觉赞叹人间如何还有这般人物,心中不觉暗赞一声,然后道:“贤侄女不用多礼,虽然老夫跟令尊不曾深交,却也神交很久,当初听闻令尊过逝,老夫也只感叹这世间少了一个知己。” 黛玉微微道:“若先父知道有大人这么一个知己,即便在九泉必然也是欣慰异常。” 封爵成点了点头:“贤侄女无需大人长大人短,我跟令尊神交已久,也算是世交。” 聪慧的黛玉忙俯身下拜:“如此黛玉见过世伯。” 封爵成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侄女坐下说话吧。”一边又吩咐家人上茶。 待两人各自坐下后,封爵成才看着黛玉道:“侄女此来可有什么难事?” 黛玉也不隐瞒:“黛玉此来,理由为二,一则前次回了江南扫墓,带了江南文房四宝回来,闻之世伯跟先父为神交之友,因此送来一份,还请世伯莫嫌弃这礼物微薄。”说着让紫鹃将那文房四宝给了封爵成。 封爵成接过,打开看了,满意道:“果然是地道的江南物,前几日我还想,也只江南的紫毫写出的字舒服,正琢磨这让家人去江南一趟购买呢,如今侄女送来了,如此世伯我就不客气了。” 黛玉微微欠身,表示自是该如此,然后又道:“此来二,是为了那金陵城中日益增多的灾民。” 封爵成点了点头:“此事老夫也有所耳闻,如今朝廷也是手足无措,这灾民多不可怕,可怕的是带来的病魔瘟疫。” 黛玉微微笑道:“其实这些病魔瘟疫也不可怕,只要预防得当,这病魔自然就会减退,可怕是那些借此发灾难财的商人。” 封爵成看着黛玉:“侄女此话如何讲?” 黛玉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才开口道:“世伯,侄女如今住在苏园。” “苏园?莫不是皇上口中甚为嘉奖的那个用私家财产救济难民的苏园?”封爵成忙问道。 黛玉微微点头:“原本侄女做这些事情不过是求一个心安,毕竟侄女自幼就没了爹娘,知道这家破人散不能团聚的悲哀,因此才让人置办了林庄,然后这灾民和难民越来越多,侄女只得再找了一个早已经荒废的山神庙为收容点,如今病魔瘟疫蔓延,却只有侄女的苏园和山神庙似乎并不曾波及了,因此这人也就越来越多,侄女身边虽是钱财不多,可也当尽一份心思,这药材的缺少,侄女也可以用身边的先父所剩财产去四周州县购买,然这居住地方却是没有,没了居住地,就算侄女再有什么慈悲之心,也是枉然。” 封爵成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那么你想如何做?” 黛玉道:“侄女想请世伯在上朝时候提出,让一些富贵人家闲置的庄园都开放了出来,收容那些灾民,至于病魔瘟疫之事,也无须担心了,并不是侄女有什么能耐,也不过是依照书本上的做了预防,侄女可以让人将这预防的方法告诉大家,如此也让那些饱受流离之苦的灾民暂时有一个稳定的生活,富贵人家也不会波及病魔瘟疫。” 封爵成听了黛玉的话点了点头:“侄女说的极好,只这主意是谁给侄女出的。”说着,这封爵成倒是看着黛玉。 黛玉脸上有一丝的红晕:“不敢欺瞒世伯,也不过是侄女一点点的愚见。” 封爵成听了却赞许道:“不愧是如海兄的后人,只这般见识就与众不同,只这般的见识真正要羞煞那些七尺昂藏了。”说着起身道:“侄女你先稍坐了,待老夫立刻进宫去见皇上,讨一个示下。” 黛玉忙躬身道:“世伯只请便,黛玉也当回苏园,毕竟那里还是有些事情的,明儿黛玉再来问安。” 封爵成摆手道:“侄女不用这般多礼,明儿老夫亲自去看你,另外也想看看侄女的林庄和山神庙。” 黛玉忙欠身道:“是,如此明日黛玉在苏园恭候世伯大驾光临。” 说完黛玉就告辞离开,封爵成也不挽留,待黛玉马车没了踪迹,则让人迅速换了官府备下官轿,去进宫见水玄昊。 不说封爵成这里如何,只说黛玉的马车才入苏园,就见萱草迎了上来:“姑娘,那个荣国府的宝二奶奶又来了,又凑巧雪雁和春纤出来,竟撞了个正着,如今在客厅僵持着呢。 黛玉微微皱眉,虽然不想再跟那荣国府有什么瓜葛,也明白宝钗此来必有所图,因此叹了口气,只道:“走吧,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因为有了帝玄熙的开导,她已经有了跟那府中人见面的心里准备了。 黛玉扶了紫鹃的手走进客厅,雪雁和春纤忙迎上来:“姑娘,你可回来了。” 黛玉点了点头:“林庄那里还有好些事情呢,你们先去吧,这里有萱芸萱草紫鹃在就可以了。” 雪雁和春纤答应了一声,然后瞪了一眼宝钗就离开了。 宝钗从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遇上黛玉,她知道自己素来端庄贤淑,可这些无非是为了让人忽视她是商人之后,然后商人的本能让她精于一切算计,对于黛玉,初见时候自是惊艳,倒也曾怜惜她曾经无父无母,自己曾经庆幸自己至少还有母亲及哥哥,但是,当她看见贾母对黛玉的宠爱,又见黛玉那惊人的才华,让她心中难免产生来了嫉妒之气,因此当说要成全金玉良缘的时候,明知道那宝玉和黛玉哟青梅竹马之情,她却还是乐意嫁给宝玉,不为别的,只为她只认为自己才有能力辅佐夫君,自己才配做这个宝二奶奶的位置。 黛玉走了,她松了口气,贾母让人找黛玉,她也让人故意以应付为主,她不想黛玉重新进入荣国府,然后,她想不到的是,这黛玉竟然是苏园的主人,而上次见的那个萱芸不过是她身边的一个丫鬟。 黛玉不知道宝钗此刻心中是心绪万千,她只淡淡笑道:“二嫂子请坐。”又让紫鹃上茶。 宝钗坐下后,看了黛玉好一会才道:“不想妹妹竟然住在苏园,不知道这苏园的主人跟妹妹是什么关系?”希望自己的揣测是错误的,她满心这般想着。 黛玉看了一眼宝钗,然后微微一笑道:“苏园是先父为了怕黛玉将来无处安身而设置的,算来黛玉倒可算是苏园的主人。”语中并不任何盛气凌人的感觉,说的很平淡,却让宝钗的心绪更加的波动不止。 第四十三章 钗黛相见 宝钗素来当自己是高作的,因为薛家是皇商,虽然如今皇商的封号被撤了,可是以往的威风还是在的,更甚者,自己算也可算是国舅夫人,因为元妃为四妃之首的贵妃,地位仅仅在皇后之下,如此宝玉也可算是个正经国舅了,然而即便自己如此跟自己说,可是当看见黛玉那清雅的容颜之时,心中竟然还是有一丝的惭愧及一丝的自卑。黛玉与生俱来的清逸和高贵一直是自己无论怎么装也装不出来的,这也就是她见黛玉时候,即怜惜,又恨她,怜惜她的孤苦伶仃,恨她的风骨和气质。 黛玉见宝钗只看自己,却不语,只淡淡道:“二嫂子二次访苏园可有什么事情?”既然她不开口,那就自己问,在自己的家中,她再也无须以往那般看人脸色,处处小心,事事谨慎。 宝钗轻轻叹了口气,然后道:“妹妹既然在金陵,为何不回家呢?老祖宗可是思念妹妹思念的紧呢。” 黛玉听了淡然一笑:“回家?二嫂子此话差矣,黛玉姓林并不姓贾,若真要算黛玉的家,黛玉的家也应该是在姑苏,而非在荣国府,而况这苏园是先父为黛玉所造,这里才是黛玉的家。” 宝钗听黛玉软呢轻柔的声音似乎并不曾有所特别的语气,然后却有感觉黛玉似乎有了什么改变。 宝钗看着黛玉:“妹妹即便不乐意回府,也当给老太太一个消息,也免得老太太时时牵挂了妹妹。” 黛玉微微一笑,只拿起一旁的茶盅,轻轻捋了捋茶叶,然后茗了一口茶,才淡淡开口道:“二嫂子的意思我是知道,二嫂子你可真心希望我回那府中。” 宝钗的心头一窒,她不想这黛玉竟然能知道自己的心事,因此倒是有些不还开口,只好半晌,才喃喃道:“自然是希望妹妹回去了。” 黛玉微微摇头:“二嫂子的好意,黛玉心领了,只是如今黛玉有自己的家,虽然不过是这简陋的苏园,但是至少,让黛玉有遮风挡雨的地方,而且也是自由的很。”又看了宝钗一眼:“黛玉自来任性,本不及嫂子大方,因此虽然在府中,老太太和太太及给位嫂子都当黛玉是亲人,可黛玉难免有寄人篱下的感觉,嫂子若是真心疼黛玉,就随了我心,也别说什么希望我回府的话了。” 宝钗听黛玉轻柔的声音中,有着无限的坚决,因此也明白这黛玉是真正铁了心不会回去了,不知为何,听了这话,竟然倒也松了口气,也许若是黛玉回去,只怕她也不乐见那样的局面,于是笑道:“既然妹妹不爱回去,我自也不勉强。”然后又想到这苏园中的一切,随问道:“对了,听闻妹妹的苏园救济了不少百姓,不知道妹妹哪里来这般多的钱。” 黛玉微微皱眉,她细细打量了宝钗好一会,只看的宝钗眼神似乎有躲避的时候,才淡淡开口道:“二嫂子何必知道这钱财的来历,放心,我是林家女,自是从不曾用贾家的钱,我想这一点二嫂子如今也应该知道了,因此这里的用的也只是我林家的钱,还不曾用贾家的钱呢。” 宝钗微微一愣,她自也是听闻黛玉在贾府白吃白住的留言,其实从王夫人无意流露的语意中,也明白,其实黛玉的确不曾用过贾府一丝一毫,只是一来为了显示自己家族的富贵,二来是有心让黛玉难过,因此并不曾出面为黛玉澄清那些谣言,如今听黛玉这般一说,宝钗明白了,所有人都当黛玉不知道贾府用了她林家的钱,然而黛玉却清楚明白的知道。 宝钗虽然知道黛玉是心知肚明知道了这事情,不过脸上却还是一脸诧异:“妹妹这话说的什么了,妹妹是老太太的嫡亲外孙女,就算是用些府中的银子也是应该的。” 黛玉原不予跟宝钗计较,可不想这宝钗竟然说这样的话,如此一来不就明摆着说自己还是用了这贾府的银子吗。 黛玉脸上有些许不悦,可却并不说什么,只淡淡一笑道:“看来二嫂子是不知道这事情了,也罢了,那黛玉索性就明说了吧,黛玉入府,先父曾每年送来银子,权做黛玉生活费用,二嫂子也别不信了,黛玉身边还有那些荣府太太和琏二嫂子琏二哥等人的的收据呢,因此二嫂子莫再说什么黛玉用府中银子的话,说出去了,还当我们林家连自己姑娘也养不起了。” 黛玉的话很轻,可已经说明黛玉心中的极度不悦,林家人的傲气其实别人能亵渎的。 宝钗不想黛玉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只讪讪一笑道:“妹妹说什么呢,其实妹妹就算用了府中的银子也无人会说的。” 黛玉不想这宝钗还这般说,不觉微微皱眉,而一旁的萱芸早忍不住了,直接道:“宝二奶奶说的可真奇怪,我们姑娘都说了,不曾用府中的一分一毫,宝二奶奶偏还说什么用了也无妨的话,明摆着非要我们姑娘承认用了你们府中的银子不成,真正让人笑话了,我才怀疑二奶奶你这般说是不是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是不是为了掩饰你们贾家用了我们林家的钱,不然你怎么就死活抓了这杆子稻草而不放呢。” 宝钗可领教过这萱芸的厉害,因此一听萱芸这话,也知道自己不可在绕在这上面了,因此转开了话题:“妹妹,只不说这恼人的话题了,听说妹妹这林庄和山神庙中的灾民越来越多了,妹妹若是有什么需要,可要宝钗帮忙的,只管说。” 黛玉淡淡一笑:“让二嫂子费心了,黛玉这里素来很好,也有人帮忙,因此很不用劳动二嫂子的大驾了。” 黛玉的话根本就是直接拒绝了宝钗,因此这宝钗倒不好再说什么,只道:“既然知道妹妹住苏园,你我姐妹以后也当多亲热,好歹在园子中,我们也差点做了亲姐妹呢。” 黛玉看了宝钗一眼,这宝钗平日素性倒也算端庄,然后却总也多了几分算计,曾经自己不愿意去探究她的用意,直到她隐瞒自己嫁了宝玉后,自己此发现,原来,这端庄贤淑的宝姑娘,心中的城府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比的,自从经历了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后,黛玉决定以后只为自己而活,如今又有帝玄熙的开导,因此自己竟然能清晰的看清楚了宝钗的用心。 轻轻的叹了口气,这宝钗想来是因为自家家皇商封号被剥夺了,因此先通过苏园的关系,来提高他们的名望,然后自己已非当初那个任由他们算计的黛玉,因此只清淡道:“二嫂子,莫说黛玉刻薄,黛玉称呼您一声二嫂子,只因为二嫂子是二哥哥的妻子,算来也是我表嫂,但是若真论那血亲关系,整个府中,能和黛玉算得上的,也不过是老太太,二嫂子说什么姐妹情深的话,到底二嫂子不是林家女,黛玉不是薛家女,因此谈不得什么情深,不过园子中,二嫂子的赠燕窝之恩,黛玉也不会忘记了,因此,若是二嫂子若是以后以表嫂的名义来见黛玉,黛玉自然欢迎,若是有别的目的来,那么请恕黛玉无礼了,黛玉只有紧闭苏园园门,避不见客。” 黛玉的话说的很清楚,你薛宝钗若是只淡淡走走普通亲戚,她林黛玉是准的,若是要从她身上达到什么目的,她只有当她是陌路人,黛玉说的明,宝钗也听得清,宝钗眼中闪过不少的眼神。 她从不想一向只知道哭泣的黛玉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难不成是别人在教她,看看黛玉,又看看她身后的萱芸,宝钗私心认为,这黛玉会如此,必然是那萱芸所教,只是这萱芸看似高贵的很,却只做这黛玉的丫鬟,宝钗竟觉得里面似乎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原因存在。 宝钗微微沉思了一会,然后才开口道:“妹妹这话说哪里了,你我是亲戚,以前又是好姐妹,因此多走动也是应该的。” 一旁的紫鹃原不想说话,可听了宝钗这话,不觉又想起了当初黛玉差点离世的事情,不觉就直接开口道:“宝二奶奶说的真好啊,说什么亲戚姐妹,可当初我们姑娘病卧潇湘馆,为何却无人过问,说什么姐妹情深,怎么就见你们李代桃僵处处算计我们姑娘,而没见你们有一个人是真心对待我们姑娘的。原来那时候的情分是假的,如今见我们姑娘有这般的产业了,这姐妹情分倒成真的了,可见宝二奶奶还真的不愧是皇商之后呢,处处思量的周全。” 宝钗被紫鹃说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她没想到这紫鹃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最后只得讪讪道:“瞧这个紫鹃丫头,倒也是处处利嘴,可见真正得了林丫头的真传了,真让人是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黛玉听了这话,手上的茶盅重重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二嫂子说的好呢,黛玉素来是不会调教人的,我素来什么性格,我身边的人自然也是什么性格,哪里比得上二嫂子那么会调教人呢,不然也就不会有贤淑端庄的宝二奶奶出来了。”又回头对紫鹃道:“紫鹃啊,你也莫再说了,免得有人心中认为姑娘我将你们都教坏了,成了目中无主之人了。” 第四十四章 共同进退 紫鹃冷笑道:“我的主子素来就是姑娘,只要姑娘不这般想就好,管别人怎么想了,难不成我紫鹃还要揣测了别人的心意过生活呢。”紫鹃素来以慧著称,在贾府的时候也是和蔼待人的,如今这般冷言冷语的对待一个人,倒也是罕见,竟让在场众人均都一愣。 “紫鹃姐姐说的真好。”萱草一旁拍手道:“原就是要自己为自己活的,人生一世全为哪桩,还不就是让自己快乐一些,哪里还管别人想法那么多。”说着故意瞥了一眼宝钗,眼中竟是不屑之色。 宝钗想不到自己一句话,竟然惹来黛玉主仆这一通的说教,脸色更加的难看,黛玉并不阻止紫鹃和萱草的言语,只也不理会,淡淡的又看了宝钗一眼,然后才道:“二嫂子,您若是没事了,还是请回吧,到底这里不是荣国府,想来我也不留你了。”昔日的那种姐妹情分早也已经没有,如今有的也不顾是客套。 黛玉知道宝钗或许算计人自有她的苦衷,可是她就是看不惯,也许如今自己已经放开,自己因早已经决定自己为自己活,因此她那率性而为的性格并不想做任何改变。 宝钗听了黛玉的话,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尴尬,只笑了笑道:“既然妹妹要送客了,那么我也当离开了,只是妹妹还当想想,不管如何,你好坏也是在老太太身边长大的,如今自然也当给老太太送个信才是。”听这话,不知道内情的人,还当这宝钗真正是在对黛玉苦口婆心的劝说呢。 黛玉淡然一笑:“二嫂子,我素来做不到你这般面面俱到,在府中,谁不知道黛玉的性格素来就是刻薄任性的,人员自也没你好,因此给不给老太太送信也只我自个的事情而已。不劳二嫂子这般关心了,老太太身边多的是贤子孝孙,很不用我这样白吃白住的人去剥削了,也免得到时候府中的太太奶奶们为难。”黛玉的语气中不无嘲叽之情。 宝钗强笑一声,然后看着黛玉:“不管如何,还请妹妹见谅,我是不会帮妹妹隐瞒的。”也许宝钗的心中是这般的认为,只黛玉既然不乐意将消息给了贾母,可见是在逃避,事实上若是上一次她遇上黛玉的话,或许黛玉听了如今她这般的说法,心中会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自从帝玄熙开解后,黛玉已经不是那个只会逃避的黛玉了。 黛玉微微一笑:“二嫂子请便,黛玉立于世间并不曾做下任何亏心事,林家女又不曾做了什么亏心事,自然也就不怕见人,黛玉之所以以往不见外人,原也为的是一个清净,但如今黛玉想通了,既然是在金陵附近,这俗话也说了抬头不见低头见,因此想来黛玉根本就没的不见人的理由,因此二嫂子只管去说就是了。” 黛玉如此一说,还真正让宝钗的脸色微微一变,她从不曾想这黛玉竟然会说这样的话,她原本以为,这黛玉必然是逃避才如此的,可是如今看来,这黛玉根本就不会逃避,反而,凡事似乎很看得开。 宝钗勉强一笑:“既然妹妹都这般说,那我也没什么好说了,如此我就告辞了。” 黛玉微微一笑:“二嫂子走好,恕黛玉不送了。”说着让萱芸代为送客。 宝钗看着萱芸:“不知道这位姑娘如何称呼?你跟我家妹妹又是什么关系?”对于萱芸,宝钗总也有些疑问,因此才这般说,不过不管如何,她私心觉得还是要摸清楚了这萱芸的来历才成。 萱芸看了一眼宝钗,眼中是傲然:“奴婢跟宝二奶奶的妹子没什么关系,奴婢不过是林姑娘身边一个丫头而已。”一句话就打散了宝钗有心拉拢之心。 宝钗想不到这萱芸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倒也有些无奈的样子,起身自不再多说什么,只告辞而去。 在车上,莺儿好奇的看着宝钗:“二奶奶,你在想什么?” 宝钗看着莺儿,好一会才道:“莺儿,你看这林丫头怎么就会有这么一处好地方呢?” 莺儿微微摇头:“奴婢不知道,不过刚才林姑娘也说了,想来是姑老爷给林姑娘留下的。” 宝钗微微沉吟道:“听起来是如此,可是我总觉得不止如此,你想那个叫萱芸的丫头,通身的气派也没逊色那些千金小姐多少,可见必然也是个来历不凡的,这样的人,怎么就会甘心做一个丫头呢。想来那个萱芸必然也是有来头的,只是林丫头又是如何认识了这些人呢,难不成这次的离开,倒是让她有了什么难得的机遇不成。” 莺儿听了摇头笑道:“奴婢笨,实在想不透里面的玄机。不过二奶奶真要将林姑娘的消息告诉老太太吗?” 宝钗略略想了想道:“我要好好思量这个问题,毕竟我如今还摸不透这林丫头的来路,她身后到底有什么背景,因此暂时没打算告诉府中人,免得又额外生出事端。你也不可告诉了别人。”说着又吩咐了莺儿这么一句。 莺儿忙点头答应了下来,她自小跟了宝钗,自然事事都以宝钗为主。 回到贾府果然不曾提起这黛玉的事情,自然贾母等人也就不知道那苏园的主人就是黛玉。 再说黛玉这里,自不会将宝钗这事情放在心上,只担心这病魔瘟疫的事情,又让林竹设法托人去江南采办各种药材回来,而自己这里有尽量情人去紫金山挖一些普通的草药,只是这只能解一时之需,眼看着灾民日渐增多,黛玉心中可谓焦虑万分。 又过去一日,那封爵成果然如约前来,黛玉忙亲自迎接至门口:“黛玉见过世伯。”一见面黛玉就施礼下拜。 封爵成笑这虚扶一下:“世侄女不用多礼。”又打量黛玉,一身交劲嫩绿棉面竹叶襦裙,一头长发只挽了兰花髻,发间还是简单环钗,却显得她风骨不凡。 黛玉起身,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世伯请里面奉茶。” 封爵成摆了摆手道:“如今是非常时刻,自是不用这世俗礼了,世侄女,昨日老夫去见了皇上,皇上听了你的建议后直夸你是当今奇女子,并命人将金陵城外的行宫暂时开放,想来也是够世侄女收容人了,另外皇上也说了,他会派一百名御林军来听候你的调遣,如何做预防的事情,你只教给他们就是,而且就算以后病魔瘟疫退了,这一百名士兵也全作为你的护卫而存在。” 黛玉微微一愣:“这是为何,御林军向来可都是皇上的军队,怎么竟送我一百人了?再说,听世伯的口气,好似这郊外行宫的事情也让黛玉来负责不成?” 封爵成微微摇头:“这个老夫也不知道,反正皇上既然这样说自然有道理的,而郊外行宫的事情,皇上的意思的确是让你负责,哦,对了,另外皇上让我告诉你,那一百名的卫士无需你出钱,他们的俸禄依旧,也就是说,他们是纯粹帮助和保护你的。” 黛玉微微皱眉,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哪里有人这般平白无故的送了自己这么多人的,心中倒有些纳闷起来。、 封爵成其实心中也是纳闷的很,但是他亲耳听见这旨意是水玄昊亲口说的,因此就算是满腹疑窦,也不知道说什么。 见黛玉小脸蹙眉,因此道:“好了,也别在意太多了,还是带我去你的林庄见见才是正理。” 黛玉虽然满腹疑窦,却还是点了点头,进屋换了男装,才让林竹准备了马车,然后黛玉乘车,封爵成坐轿,前后去了林庄。 看着林庄有条不紊的一切,封爵成不觉赞叹起来:“世侄女,你果然不简单,只这里看他们这般安稳的生活,你必然花了不少心思吧。” 黛玉听了微微笑道:“世伯你见笑了,原也就是尽的一份心而已,再说这里的事情多半也是林叔做的,黛玉也不过随口说说而已,因此世伯若是要夸奖,当夸奖林叔才是。”一旁的林竹听了连道不敢。 封爵成闻之笑道“然而你却让我看到与想象中全然不一样的难民,有几个难民能生活的这般安稳的,也只世侄女你有这个能耐,难怪皇上只提供场所、人员和钱财,其余的都让你负责,想来必然是他早也已经了解了一切了。” 黛玉听过了封爵成夸奖的言语,眼中有一丝的羞涩:“让世伯见笑了,原也不过是一份悲天悯人之心而已。 封爵成笑道:“就是这一份悲天悯人之心就让人与众不同了。” 因为水玄昊的支持,于是黛玉坚决了人手和场所问题,如今急需解决的是那药材问题。 虽然还是有人帮忙这挖马兰根,可黛玉还是有些忧心匆匆的样子,毕竟金陵城中的好些药材越来越少了。 想到药材会有用尽的一天,黛玉的心如热锅上的蚂蚁,可谓是急的不得了,如此竟然吃不好也睡不好,只短短几日,这黛玉就瘦了一大圈,一旁的几个丫头见了更是担心黛玉会倒下。 这一日黛玉在院中散步,与其说散步,还不如说远就是为了想法子解决心中的艰难之题。 黛玉坐在院子的假山前,双眉紧锁,如今虽然暂时坚决了眼前的困境,可只要一天那些药材不到,黛玉的心一天就不能放下了。 “早知道你会这般担心那些人,我还不如让人直接赶走他们。”熟悉的声音,让黛玉回头,只见帝玄熙一身玄衣站在不远处,脸上似乎有些风尘仆仆,可见是匆匆赶来的,黛玉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帝玄熙朝黛玉走了过来:“萱草写信给我说了你的事情,我原还不信,因此匆匆过来,可不想你还真为了那些人,弄的吃不好睡不好的,这样你若是倒了,你认为那些人能有活路吗?”语中满是不悦之气。 黛玉轻声叹道:“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心中总也是忍不住会担心,以前自己被人圈禁在一个小小的院子中,原也是不识外面风雨的,可是如今才知道,原来在这里的人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想到她们有可能因为缺药而被夺去生命,我忍不住就会担心。但凡自己能尽力相助的,自然是要帮助他们的。” 帝玄熙轻轻走到黛玉面前,理了理黛玉被风吹乱的发丝:“话是不错,但你这丫头也当明白一理,独木难成林,心中有事当说出来,有困难当说了出来,让大家一起想法子解决,哪里有人如你这般好强的只会闷在心里。再说了,这也不是难事,你只让萱草她们告诉我不就成了。” 黛玉看着帝玄熙微微笑道:“我知道你素来是为我好的,只我说的,定然也是会帮我的,但是我虽不知道你的来历,却也明白想来你的身份必然不一般,因此如今才忙的不见人影,哪里还能因为我的事情,让你这般费心呢。” 帝玄熙笑了起来,微微摇头道:“你如今倒跟我见外了呢,你这些事情并不算什么。”然后笑道:“我知道你为这药材是事情烦心,我早已经命人分别去江南及东北购买药材,江南那里,我只调用部分,毕竟江南是富庶之地,想来那些难民也会去那里的,因此我只能调用一部分,其余的让他们自留作为备用,另外我又让人去东北收集药材,你也知道那东北可都是药材基地,不管是兴安岭还是八达岭,包括长白山都是出产药材的好地方,因此我让人去了,想来半个月内也是有来回的,而江南的药材三日内也就到了,如此你这燃眉之急不也就解了吗?” 黛玉眼睛一亮:“炫雩。”感激之语竟哽在喉中,说不出来。 帝玄熙柔和的看着黛玉,明白她的感激之情,因此笑道:“傻黛儿,不要跟我客气,以后有什么困难只让萱芸萱草告诉我就是,不要一个人独立承担。” 黛玉听了帝玄熙的话,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其实我并不是想什么独立承担,你看我这需要庄子的事情还不是去找了封尚书了,也多亏了他,皇上才开放了郊外的行宫,如此,这居所倒也是解决了。” 帝玄熙微微一笑:“那北静王水溶不是时常在查看的吗,而且林叔也认识了他,为何你不让水溶帮忙传达呢。” 黛玉微微摇头:“你也说了,北静王时常在查看的,因此想来也是知道事情的,哪里还需要我让人去传达了,若真正要我传达了,那这北静王的查看不也是有些问题了吗?”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笑道:“黛儿说的极是,好了,黛儿,你看你都瘦了一大圈了,才回来就遇上紫鹃,说你为了这药材的事情是吃不知味夜不安寝,这会你当好好去吃些东西,然后休息一下,我会在这里住十日,等这里的事情基本解决了我再离开。” 黛玉看着帝玄熙道:“你要留十日?”素来知道他忙碌的很,这会竟然要留十日,黛玉心中倒满是欣喜。 帝玄熙点了点头:“我若不留十日,只怕十日后来,你只剩皮包骨头了呢。” 黛玉脸上有一丝红晕:“你胡扯什么啊,哪里有这样的事情了。” 帝玄熙笑了起来:“怎么就没有,如今我们才多久没见,你都瘦了一大圈了。” 黛玉低头道:“你不也瘦了。” 短短五个字,却让帝玄熙的心中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多少年了,自己一直站在那个位置上,素来是果断坚决,因此倒也让人忽略了他原也是需要亲情的,如今听了黛玉这般说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心也是孤寂的,大概正是因为自己这份孤寂,所以很怜惜黛玉心中的那份孤寂,如今听过了黛玉这话,才知道,同样,在黛玉的心中,也在怜惜自己这一份的孤寂,看着黛玉,眼中有柔和,有深情有温柔,还有众多说不出的感觉,可不管如何,他都很开心,因此黛玉已经开始在关心她了。 黛玉见帝玄熙一直不语,心中有些怪异,不觉抬头:“你怎么了?” 帝玄熙微微摇头笑道:“黛儿,你有没有发现,你已经在开始关心我了。” 黛玉明白帝玄熙这话的意思,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羞涩,是的,她其实也发觉了,自己对帝玄熙的一举一动是那么的在意,这跟过去和宝玉相处是不同的,跟宝玉,两人是朝夕相处,因此才有那恋恋之情,对帝玄熙,可谓是聚少离多,但是心中的情却似乎铭刻在了她的心中。 黛玉抬头看着帝玄熙,他的眼中倒影出的是自己,那么的专注,似乎要将自己深深刻入他的生命中。 帝玄熙看着黛玉,清澈的眼中露出的是自己的倒影,他看见了自己眼中的情,是了,生活将近三十年,孤独了将近三十年,如今也当是有人分享自己喜怒哀乐的时候了。 “黛儿,一起共同进退吧。”没有过多的言语,有的只是一句淡淡陈述。 也只这一句淡淡陈述,看似并无多大的意义,却让黛玉的心真的一震,她看着他,心中有惊喜,有甜蜜,有愉悦,好似整个人掉入了糖罐子中,竟然让她有一种晕晕的感觉。 没有说什么,黛玉只轻轻的点了点头,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只这一句话就已经说明了他对自己的尊重,没有将自己丢在后面不管,也没有将自己藏起来,只是一同进退,这样也好,她竟仿佛看见了自己的父母那相濡以沫的场面。 “姑娘姑娘。”黛玉还没说什么,就听见雪雁跑了过来。 黛玉低头,收敛起心中那一份的羞涩,微微整了整心思,然后才看着雪雁道:“何必这般的毛毛喳喳,出了什么事情了,竟让你这般的惊慌失措。” 雪雁忙道:“姑娘,来了好多医者。说是奉命来协助姑娘赈灾的。” “来了好多医者?奉命而来?”黛玉微微一愣,然后看着帝玄熙,不知道是不是他叫的。 帝玄熙微微摇头:“我并不曾请什么医者,不过有医者来总也是好事情,黛儿不防去见见。” 黛玉点了点头,才要出去,帝玄熙又喊道;“黛儿,你先回房,蒙了面纱再去,我先去替你看看。” 黛玉听了微红了脸,然后点了下头,随雪雁而去,先回房蒙了面纱,然后才去客厅,果见帝玄熙早一步到了那里。 帝玄熙看黛玉出来了,因此对众人道:“这位就是各位要见的林姑娘。”想来这一会功夫,帝玄熙倒和他们熟稔了。 客厅中站了二十来名男子,年龄不一,有老有少,共同的一点,就是均都背了一个药箱。 黛玉微微施礼道:“不知道各位来苏园是为何?” “林姑娘,我们是医会成员,这次接到医箭因此迅速赶来协助姑娘镇压病魔和瘟疫。”其中一个看似颇有些岁数的人这般道。 黛玉心中满是疑惑:“各位来镇压病魔和瘟疫,黛玉替那些灾民先谢了,但是黛玉并不认识医会中人啊。” “他们是老夫请来了。”只见一个蓝衣老者进来了,黛玉觉得面善,细细一想,竟是上次在郊外遇上的那位老者。 “老伯是?”黛玉忙施礼。 “老夫华智窻,为这医会创立人。”谁能想到这位蓝衣老者竟然就是传说中的华佗后人华智窻。 黛玉虽不知道华智窻的来历,不过听他如此一说也明白必然不凡,因此忙道:“如此多谢老伯了。” 倒是帝玄熙一旁笑道:“原来老丈就是那传说中的医圣华智窻。”又回头对黛玉道:“黛儿,你的面子可大了,这华神医可是素来不轻易出来的。” 黛玉听帝玄熙一说自然明白这华智窻的不凡,当下盈盈一拜:“不管老伯是如何的身份,今儿黛玉就替那些灾民谢过老伯了。” 华智窻笑道:“丫头不用多礼了,老夫也是医者,自然知道这生命的重要性,因此才叫人将这些门下弟子和会中成员找来协助丫头赈灾,丫头义举不为别的,只为心安,老夫此举也不过是相应丫头的义举。”说着又笑看黛玉道:“老夫自持年长,唤你一声丫头,不会生气吧?” 黛玉被华智窻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只低头道:“老伯慢不要这般说了,老伯为长,自当能以丫头称呼黛玉,再则黛玉也不过是尽力而为,哪里算是什么义举了,反而如此让各位受累,黛玉才是要致歉呢。”说着又对周围各位医者施了一礼。 那些医者忙道不敢。 华智窻道:“丫头也不用客气,快吩咐他们吧,这救人如救火,什么好话,都等过了这灾情再说。” 黛玉点了点头,对林竹道:“林叔,林庄和山神庙各留三位大夫,剩下的都去行宫,请你安排一下了。” 林竹含笑点头,于是带这众位出去了,帝玄熙笑看着黛玉道:“黛儿,你看,很多事情大家都看在眼中的,所以以后就不要在担心什么了,如今你要做的是好好吃点东西,然后睡一觉。” 华智窻笑道:“看丫头脸色似乎不好,不如让老夫给丫头把把脉吧。” 帝玄熙笑道:“这可就有劳华神医了。”其实帝玄熙本身就是个难得的神医,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不能时刻在黛玉身边,因此倒不如上华智窻和黛玉成为忘年交,如此就算黛玉有个小病小痛的,也有人照顾着。 黛玉见他们好心,倒也不好反对,因此在一旁坐下,华智窻给黛玉把脉后,脸上有些惊讶:“想不到丫头竟然有那般的机缘,吃过茜香花,丫头如今的体质已经基本健康,只是这几日丫头似乎很虚,可见没有正常饮食和休息,我开一副药,丫头记得喝药前先喝一些鸡汤,然后将这药服了,就能安慰的睡个好觉。” 黛玉还没说什么,萱芸就拿了文房四宝出来,华智窻爽快的开了药方,萱芸就拿了出去煎药。 华智窻又道:“原本想跟你这丫头好好叙叙旧,不过看你这般体虚,老夫过两日再来。” 帝玄熙突然道:“若是华神医不嫌弃的话,不如就暂时在我的无居客房住下吧。” 华智窻听了笑道:“也好,这几日我医箭已发,想来还会有不少医者上门,不如就留在这里吧,也算是帮丫头一个忙了。” 帝玄熙见华智窻这般爽快,因此微微一笑,招手让人带了华智窻下去了。 然后帝玄熙又送黛玉回了小居阁,待鸡汤和药汁都好了后,帝玄熙亲手服侍黛玉服下了,又让紫鹃服侍黛玉休息后,才走出了房门,一会萱芸和萱草就来了:“属下见过主子。” 帝玄熙点了点头:“这几日,黛儿这里可有什么不速之客?” 萱芸道:“前儿那荣国府的宝二奶奶又来了,凑巧撞上了雪雁和春纤,因此也就知道了这苏园是姑娘的。” 帝玄熙淡淡道:“如此说黛儿见了那荣国府的宝二奶奶?” 萱芸点了点头:“是的,听口气,那宝二奶奶有心跟姑娘来套近乎,可姑娘只说若是普通亲戚走走也无妨,若是要从她身上再得什么也是不可能的。” 帝玄熙听了冷哼一声:“那荣国府除了会算计别人,也不知道从根本自我去发奋去。”又对萱芸道:“你们以后的第一任务就是保护好姑娘,若是再有类似人来求见,若是客气的,你们姑娘不在意也就罢了,不然,你们就便宜行事,尤其是我不在的时候,万不能让你们姑娘生气了。” 萱芸和萱草忙道:“是,属下遵命。” 帝玄熙又沉吟了一下:“你们的目的是近身照顾好黛儿,至于周围的安全,本座还是会吩咐龙紫他们五个的。”又顿了一下:“对了那水玄昊调拨出一百御林军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情?” 萱芸道:“其中缘由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如今这一百名御林军是协助姑娘帮助那些灾民的,等灾民过后,说是不用回的,他们的任务是保护姑娘,而且俸禄照拿,属下还以为这是爷吩咐的。” 帝玄熙沉吟了一下:“哼,想来也是那水玄昊怕我生气如此做的,也罢,这事情我会处理,有这一百人在明处护着也是好的,只是我还是担心有人会见此情况对黛儿心怀不轨。”想了想道:“这样吧,朕这就进宫一趟,你们好生看着你们姑娘,可不准有人打扰了她休息。” “是。”萱芸和萱草答应着退了下去。 帝玄熙有吩咐了暗中的龙紫五人一番后,就去了皇宫。 水玄昊和水溶正在讨论着什么,一见帝玄熙来了,忙笑道:“皇兄,你怎么来了?” 帝玄熙瞪着水玄昊:“那去苏园的一百名御林军是怎么回事情,你是不是还当人不够知道黛儿,非要她暴露在风口上是不是?” 水玄昊一愣,然后道:“朕只是想,那林姑娘能有皇兄的龙组战士保护,想来是极其重要的,因此才吩咐一百名御林军去协助林姑娘的,而且那些人都是朕和溶堂弟亲自挑的,绝对是可靠的。” 帝玄熙无奈道:“你啊你,怎么竟然如此不想周全,你将百名御林军给黛儿,我自知你是好心,可是如今忠顺王虎视眈眈的看着你这里可有什么弱点,如今你这般一来,不就是告诉世人,这黛儿是个缺点吗,若是那忠顺王,因此将眼光注视到黛儿身上,因此给黛儿惹来了麻烦,你当如何说。” 水玄昊低下了头,好一会才道:“皇兄,是朕思虑不够。”心中的确也是惭愧,竟然没想到这一点。 帝玄熙看了这个弟弟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这事也怪不得你,算了,这事情还是我亲自来安排。”然后又看着水溶道:“听说你们北静王府也在接济难民。” 水溶点了点头:“是的。” 帝玄熙脸一沉:“既然在接济,你如何就没发现这难民中出现的种种问题,难民越来越多,这朝廷却不设法安置,金陵城中药材越来越少,也不见你们去解决,你这几日的明察暗访是做了什么用了,难怪黛儿舍近求远,不找你这个林竹认识的北静王,反而去求见那礼部尚书,你说说,你是不是要自责一番。” 第四十五章 黛玉受惊 水溶地下了头:“都是臣弟思虑不周,还请皇兄降罪。” 帝玄熙叹了口气:“你们两个啊,什么都好,就是总不去想细处,还有你。”帝玄熙直接指着水玄昊:“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无非就是要是能出去游玩几日就好了,偏偏你是皇帝,不得自由,因此你索性想,反正这事情你若做不好还有我在你背后呢,是不是这样想的。” 水玄昊听了帝玄熙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的确,他的心思被帝玄熙看穿了,他的确是这般想的,毕竟他认为这皇位是帝玄熙的,因此想着什么法子还给他才好。 帝玄熙瞪着水玄昊:“你也别胡思乱想,正经的,给我好好的反省反省,若再有这般的事情出来,我必然是当了大臣的面打你一顿,当然这皇帝还是你做,实在不行,我就撒手不管。” “那可不成。”水玄昊急了:“皇兄,臣弟知错了,马上改。” 帝玄熙再度瞪了两人一眼:“我也不说你们什么,若在有这类事情发生,必然是要你们算账的。”回头又对水溶道:“你是北静王爷,凡事也当细细调查,别只在富贵堆中做闲王,那可不是你该做的,还有,那荣国府你也少去。”说到这里,他又顿了一下,然后看着水玄昊:“听说过几日的选秀中,那荣国府也报了秀女?” 水玄昊点了点头:“似有这个听说,皇兄有什么想法吗?” 帝玄熙淡淡道:“你记住了,这荣国府的姑娘再好,都不可再入宫。”对于荣国府,若非时间不到,他早已经动手,让人抄了那府邸,因此万不能再让他们跟这皇室挂上什么钩了。 水玄昊点头笑道:“这个皇兄只管放心,我原也是这般打算的,没想再选那府中的姑娘,免得让百姓遭罪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这栖霞国派人来见我,说是想跟我朝联姻,希望我朝公主下嫁,这事情你先做个准备吧。” 水玄昊略略一想道:“皇室公主都还年幼,不到婚配年龄,只怕很难有合适人选。” 水溶想了想道:“皇上倒不用为这事情烦恼,素来皇室公主无适合人员,可以从旁系王室中选出郡主加封公主,这也是一样的。”毕竟都是水家女儿,因此自然也是可以封为公主的。 帝玄熙听闻点头道:“既然如此,这事情水溶你先打探清楚,看着和旁系王室中有几个可以婚配的郡主,然后再有皇上定夺就是了,这几日我会住在苏园,你们若是有什么事情也能来找,但是,不可明说了我的身份,毕竟这天下见过我的也没几个人,我暂时还不想让人知道我的身份。”又道:“若无大事,也无须来见我,你们那些心眼我也知道,尤其是你。”指指水玄昊:“只怕你这心思多的是好奇,因此趁早给我打消了这好奇的念头。” 说真的,这水玄昊还真有几分好奇,自然是好奇那苏园的林黛玉,因此被帝玄熙道破了心事,倒有些尴尬一笑。 “是。”水玄昊和水溶忙答应了下来。 帝玄熙见交代的差不多了,也就离开了,水玄昊和水溶待帝玄熙离开后,水玄昊又让水溶迅速去查旁系王室郡主的事情,水溶自然是忙不迭去找去。 水溶回到王府后,迅速让人调来了各王府卷宗,根本玉碟上记录的出生年龄,发现唯一一个符合的人选正是南安王府蝶柔郡主,水溶做事也不是莽撞之人,再次查阅了宗卷,可的确只有这蝶柔郡主是符合年龄的,然后也为此,水溶皱起了眉头,只因这蝶柔郡主自小就体弱多病,一年十二个月倒是有十个月是躺在床上养病的,如此的人,如何去和亲。 想到这里水溶忙进宫去见水玄昊。 水玄昊听了水溶的话也微微皱眉:“怎么我们水家的女儿就这般少吗?” 的确,说来也是怪异的很,这水家宗亲,不管是皇室还是王室,都是男多女少,因此众人对女儿都热爱的很,即便是蝶柔郡主这样的,大家都是捧在手心中。 水溶点了点头:“臣弟已经翻阅了好几遍的宗卷了,可就只有蝶柔郡主。” 水玄昊微微皱眉:“这该如何是好呢,那栖霞国虽然不过是小国,可若是有心来求亲,朕又如何能拒绝呢,毕竟这是能改变两国关系的。” 水溶也点了点头,略略沉吟道:“臣想了很久,因此倒是有个主意。” “哦?说来听听?”水玄昊示意水溶说出来。 水溶笑道:“自古总也是有宫女待嫁之事,先汉皇朝,不是和匈奴和亲,无公主,就选了昭君女封为公主和亲的吗,依照臣的意思,皇上何不从这次秀女中选出一个合适的,认了下来,然后让她脱离了原籍,过到了宗亲下,封为郡主,待栖霞国来求亲的时候,再封公主,远嫁也就是了。” 水玄昊听了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既然如此,就依照你说的做吧,一会我去坤宁宫,见了皇后,让她注意留心也就是了。” 水溶也赞同的点头,又想起帝玄熙,因此道:“不如我将这主意告诉了帝皇兄去,也让他心中有个底。” 水玄昊微微点头:“的确要去告诉了。”又顿了顿道:“这么着,明儿上过朝后,你同朕一起便衣随往,去见见皇兄,顺便也将这事情说了。”说到这里,又笑道:“说真的,到如今我都好奇那位林姑娘,不但这见识不凡,而且还能上了皇兄的心,不知道到底是如何一个人。” 水溶听了笑道:“我怎么觉得皇上根本就是有心去会会那位林姑娘的。”又担心道:“不过帝皇兄不是不让皇上有好奇心吗?皇上这般冒然前去就不怕帝皇兄生气了。” 水玄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道:“你轻声一点,这事情你知我知就好了,别让人知道了。”然后又得意一笑道:“这有什么,皇兄说了无事不可找他,那如今这郡主之事也是大事,自然是要找他的。”看他样子,分明也不过是个理由。 水溶见了笑道:“皇上,要是被皇兄知道了你的去意,只怕他要生气了。” 水玄昊轻笑一声:“所以我们就先斩后奏,先去了,至于生气,以后再说。” 水溶不觉听了水玄昊的话笑了起来,是了,也只有水玄昊会这般想了。 兄弟俩这样定了下来,于是次日一早,上过朝后,水玄昊和水溶都换了便衣,然后带了三五个侍卫偷偷出了皇宫。 苏园中,江南来的药材到了,黛玉因不熟识药材,所以请了华智窻一起分辨药材,又让萱草协助,毕竟萱草对草药也是熟识了,此刻黛玉倒是在一旁学习了起来,帝玄熙见黛玉还有心学习,因此索性就在她旁边教她辨认百草。 一旁的华智窻见了,不觉笑道:“如今我才知道原来小老弟也是个岐黄高手呢。” 帝玄熙微微笑道:“帝某只是学的比较杂,在医术方面虽然有些涉足,却总也是不精。” 华智窻却是笑道:“每个人的专攻总也是不一样的。” 黛玉拿起一根药草,然后问帝玄熙道:“炫雩,这又是什么药草,有什么功效?” 帝玄熙笑道:“我若是说了这药名,想来你也是知道了的,至于功效凭你的聪慧,看过的书也不少,想来不用我说也是能成。” 黛玉娇嗔道:“你也别卖关子了,还没告诉我这是什么药呢?” 帝玄熙笑道:“这就是甘草啊。” 黛玉听了笑道:“原来这就是甘草啊,虽然在《神农本草经》中看过图片,可是总觉得不一样呢。” 正理草药的华智窻听了笑看了黛玉一眼道:“丫头,既然你看过那《神农本草经》那么你说,这甘草有什么功效呢?”似乎是有心考黛玉一考,倒还真想知道她知道多少。 黛玉微微回想,然后笑道:“甘草补脾益气,滋咳润肺,缓急解毒,调和百药。” 帝玄熙笑了笑,也遂问道:“那么甘草又和什么药材不能混合用呢。” 黛玉略略沉吟了一下道:“甘草不能跟大戟,芫花,甘遂,海藻同用。” 帝玄熙听了满意的笑了起来,眼中有赞许,这黛玉果然涉书很广,这种细微的书都看,华智窻见了赞叹道:“丫头,其实你小脑袋中装了不少东西啊,可就是没好好运用。” 黛玉笑道:“所以如今我跟了你们两位大神医学着呢,才想学了你们的本事就好了。”说着又笑道:“那将来大概只有我这女神医,在不要你们两位大神医了。”说完吐吐小舌头,做个鬼脸。 帝玄熙无奈笑道:“你的胃口倒是不小。” 华智窻听了却哈哈大笑:“极好极好,若能培养出一个女神医,老夫这一生倒也买白过了。” 黛玉抿嘴一笑,眼中竟有调皮之色。 见黛玉这般模样,帝玄熙倒有了欣慰之感,如此想来这黛玉倒少了原先的忧愁了,多了几分活泼,原本黛玉这身子不佳就是因为心情不好,如今能开怀而闹,想来这身体自然也就越来越好了。 这时候龙淳走了进来,走到帝玄熙身边轻声说了几句。 帝玄熙双眉一皱,不觉暗骂一声,黛玉见帝玄熙的神情,不觉关心道:“炫雩,出什么事了吗?” 帝玄熙对黛玉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有两个故人来访,我让人带了他们去无居,我去看看,你只在这里跟华老先生学着就是了。”又吩咐一旁的萱芸萱草:“好生保护姑娘。” “是。”萱芸萱草答应了下来。 帝玄熙又笑对黛玉道:“若是累了只回去休息就是,可别将自己累坏了,这里只交给了萱草她们就成了。” 黛玉笑道:“成了,我自是会注意的,你自去吧。真正是越发啰嗦了。” 帝玄熙听了也不气,这无奈宠溺一摇头,然后朝无居而去,一进无居,见到那两人,就皱起了双眉:“才让你们安生一点,你们倒挺大胆了,跑到这里来了?” 水玄昊嘻嘻一笑:“皇兄,我这也是贴身来关心灾民啊,再说我也有事要告诉你啊。” 帝玄熙冷冷哼了一声:“挺好,既然如此,你怎么不去你的行宫看看呢,那里到处可都是灾民,这苏园我可不记得有收留灾民了。” 水溶一旁偷笑,他就知道这么来,定然会让帝玄熙不悦,偏水玄昊这皇帝说什么也是要来,不过若说这世间有谁能压制住了水玄昊这个任性的皇帝,也就是帝玄熙了。 帝玄熙看了看水溶:“你也是,怎么就不劝着点。” 水溶忙道:“臣弟也说过,不过皇上说,这和亲公主的人选还是要来跟皇兄商量了。因此才来的。” 帝玄熙微微蹙眉:“是那个王室郡主了?” 水溶忙道:“回皇兄,王室郡主合格的只有蝶柔郡主,但是素来蝶柔郡主自来多病,只怕不是个合适人选。” 帝玄熙略略点了点头:“没错,虽然栖霞国还算富裕,可到底远离家乡,也未尝是件好事情。而且这皇家女过去,不但是和亲,而且更要讲本朝的文化及大气都带过去,若是蝶柔过去,果然是不合适。” 水玄昊忙道:“因此我跟北静王商量了,想在此次秀女中选一个合适的,先去了她的原籍,过继到宗室中,然后待栖霞国来求亲的时候,封为公主和亲,不知道皇兄你看如何?” 帝玄熙听了水玄昊的话点了下头:“这也是法子,暂时就这么定了吧。”然后又瞪了一眼水玄昊:“不管如何,还是要说你几句,以后要出来不要找这种借口。” 只听这话,水玄昊和水溶就暗中咋舌,看来这帝玄熙将他们的心思摸的很深。 水玄昊忙道:“我这还是为了查看那些难民。也想知道如今他们的情况。” 帝玄熙淡淡道:“成啊,既然你来查看难民,那就去你的行宫吧,龙紫。”帝玄熙随口喊道,随着帝玄熙的喊声,龙紫出来了:“爷,龙紫听候吩咐。” 帝玄熙淡淡道:“送皇上和北静王去行宫,让他们去调查那些难民去。” “是。”龙紫一本正经的答应了下来。 水玄昊一听忙道:“皇兄……”帝玄熙听他叫唤,只看了他一眼:“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水玄昊还想说怎么,却听见外面有人喊道:“帝爷,姑娘出事了。”帝玄熙一听这话,脸色一变,忙出去,但见春纤匆匆而来:“怎么回事情。” 春纤忙道:“姑娘,姑娘昏过去了。” 帝玄熙脸色一变,身影一闪而去。 再说黛玉,原是跟了华智窻学习药材,倒也是自得其乐,黛玉虽然处处显得成熟,毕竟这是环境使然,实在的,她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丫头,心中自有一份天真存在。 黛玉正学的紧,却见雪雁来了:“姑娘,那宝二奶奶又来了。” 黛玉微微皱眉:“又来做甚,我这里今儿忙碌着,也没时间见她,你随意寻个理由打发了她吧。” 雪雁道:“我这就去。”可不想一会却见宝钗闯了进来,同来的还有薛蟠这个混世魔王,想来是因为园中大家都忙碌,又有薛霸王开路,于是这宝钗就难得这般顺利的进了苏园。 黛玉微微皱眉:“不知道二嫂子来此作甚?” 宝钗见黛玉院中竟然都是药材,不觉心中一喜,原来这宝钗所接济的那些难民竟然也染上了一些痢疾和瘟疫,她自然是不希望用自己的药材救人,毕竟自己家店铺中的药材进来是要本钱的,因此一时间还真有些手足无措。 这时候凑巧从薛蟠那里听说,才看见苏园进了好些救人的药材,因此就想过来,要些药材回去,偏是莺儿一个失口,对薛蟠说出了,这苏园的主子就是黛玉,要知道这薛蟠虽然是个呆子,却是个极其好色之人,他心中其实也是有个下作的想法,自打在荣国府偶然见过黛玉后,心中对黛玉是念念不忘,因此当初未娶亲的时候,听玩笑,说要给自己去向黛玉提亲,自己着实还盼望了一阵,但是最后却只说那不过是一个玩笑,心下难免失望,然后黛玉的声音笑貌都在他的心中。 黛玉失踪,自己明的暗的也没忘找人,然后却都是石沉大海,没有一丝的消息。 如今陡然听说了她的消息,心中即使忐忑却又期盼,期盼能跟她再次相见。 因此才和宝钗一同来,骤然相见,才发觉黛玉似乎比以往在院子中更加的迷人了,黛玉看见宝钗和薛蟠,脸色一沉:“二嫂子,这是苏园,可不是你们薛家,谁让你擅自进来了,又带了外人来,看来二嫂子都将那些圣贤人的交代抛却脑后了。”又回头问雪雁:“龙紫他们人呢?” 雪雁道:“龙紫被帝爷叫去了,其他几个被姑娘派去行宫了。” 黛玉这才记起,好似除了龙紫,自己的确是将所有人派了出去。 宝钗见黛玉发怒,心中却知道自己带薛蟠来也是莽撞,但事已至此,她只得做一副安慰黛玉的样子道:“林妹妹也莫生气,实在是如今我们店铺药材紧张,听闻妹妹这里药材多,所以想问妹妹购买一点,又家中生意多是哥哥打理,因此才同来这里的,想来妹妹不会在意吧。” 黛玉冷淡道:“很抱歉,我就会在意,这些药材我全是免费提供给受灾之人的,不做买卖之用,若是二嫂子是打了这个算盘,那么请回吧,黛玉还没这个心思呢。”然后又看了宝钗一眼:“想来二嫂子你们还没得了教训了,才发了难民财,被当今夺去了皇商封号,如今又来打我这药材的主意,感情是不当今放眼中了。” 宝钗一听忙道:“妹妹,既然妹妹是救济灾民的,如今我们也算是灾民啊,妹妹何不也救济了。” 黛玉冷笑了:“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了,素来有话‘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倒不想二嫂子竟然说这般冒然的话,我这些药材又不是免费得来,哪里还能给了二嫂子了,二嫂子只管去江南进货就是了。”说着再度冷漠的看了一眼宝钗道:“再说若二嫂子今儿莽撞的要了我这药材,不觉得丢了你们薛家的脸面吗。” 宝钗听黛玉这般说,忙道:“林妹妹,不论别的,好歹你我还是亲戚,如何竟然这亲戚情份也没了呢。” 黛玉听了不觉摇头:“二嫂子,你这话又错了,我这哪里有什么亲戚情份了,别的不知道,我却知道,我们林家可没那薛家的亲戚在,如今我喊你一声嫂子,无非是你是荣国府的媳妇,如此而已。” 好一个黛玉,话语虽然尖锐,却句句在理,一时间倒也让宝钗无语。 宝钗看院子中正在理药材的众人一眼,然后只得咬牙道:“林妹妹,你当真不念这姐妹情分吗?” 黛玉看了她一眼,眼中只是坦然和淡然:“若是二嫂子念姐妹情就不该来打我这药材的主意。” 宝钗见黛玉说什么也不给,心中不觉很是生气,只得跺脚道:“既然如此,算我来错了。”说着就对薛蟠道:“我们走。” 薛蟠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只对黛玉道:“林妹妹,我们缺药你有药,我们又不是不给钱,你卖给我们不成吗?” 黛玉淡淡看了一眼薛蟠:“你们缺药,你们应该自己想法子解决,我这药材是赠送给灾民的,不做生意用,所以恕黛玉无法帮忙。” 薛蟠倒也不是真要这药材,只是想多看黛玉一眼,这会黛玉如此说,他不觉上前,一把抓住黛玉的手:“好妹妹,你都瘦了一大圈了,不如跟我回府吧。” 黛玉大惊,一把摔开他的手:“你这混人,也是大胆了,如何能这般动手动脚的。” 薛蟠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道:“哪里是我多动手动脚了,素来妹妹就在我的心中,如今妹妹在外吃苦,我也心中为妹妹担心,曾经妈妈和妹妹都说要将林妹妹说给我的,如今若是妹妹跟我回去,我保证听林妹妹的话。” 黛玉被这薛蟠的话,气的脸都白了,只指着薛蟠道:“你将我林黛玉当什么人了,是你那些酒楼歌姬还是烟花巷中的女子,我林家女清清白白存世间,倒惹你这混人说这一通子话。” 薛蟠见黛玉发怒,只喃喃道:“妹妹何许这般发火,素来知道你跟宝玉好,如今宝玉到底也是我的妹丈,想来是不能和你在一起了,如此你和我在一起不也好。” “你。”黛玉原本身体就虚弱,虽然有服下了茜香花,可到底这几日也是累的很,如今被这薛蟠一闹,整个人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如此可就吓坏一旁的人,华智窻听这话很不耻那薛家兄妹,只毕竟那是人家家事,他不便插手,只不料黛玉会晕倒,因此忙过去把脉,好在是气急攻心,因此忙让人将黛玉扶进屋内休息。 而春纤就趁此机会去找帝玄熙了,虽然这春纤不知道帝玄熙是什么身份,可是看他能得到皇宫中的茜香花,也明白必然是个不凡之人,何况,她也是聪明的丫头,只看那帝玄熙如此关心黛玉,而且黛玉似乎也已经习惯依靠他,因此就知道,这男子说不得就是黛玉将来终身的依靠,所以忙去找帝玄熙。 帝玄熙一到这里,只让人先看住了薛家兄妹,自己则去看那黛玉。 进入小居阁,见华智窻正在开方,忙过去:“如何?” 华智窻道:“放心,丫头这几日没怎么好好休息,如今又是气急攻心,所以才晕的,我开了方子,让人煎熬了就是。” 帝玄熙点了点头,却还是不放心的又去看了一眼黛玉,然后亲自把脉,确定如华智窻所说的,才放心,又瞪着萱芸萱草:“我让你们好生保护姑娘,这就是你们保护的结果吗?” 萱芸萱草忙跪下:“属下知错了,请主子惩罚。” 帝玄熙哼了一声:“你们的错,我自是要追究,只是,这事情到底是如何一回事情,你们先跟我说了一遍。” 萱芸和萱草将事情始末说了一边,帝玄熙大怒:“那薛蟠好大的胆子,竟然将这心思用到了黛儿身上了。” “大哥,薛蟠的事情交给我来管就是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水玄昊和水溶竟然已经进入了小居阁。 帝玄熙冷冷道:“这里是闺阁千金之所,你们两个外男如何能进来,龙紫,还不讲玄爷和溶爷请了出去。”边说边一挥手,将帷帐放下,不让人窥探黛玉真容。 水玄昊和水溶听了帝玄熙的话一愣,他们是外男,自不可进入,怎么这帝玄熙就不是外男了不成,不过这话自然不敢明说,不然帝玄熙发怒可不是他们能承受的。 龙紫看水玄昊和水溶不以为然的表情也明白了他们的想法,因此微微一笑,却还是遵守帝玄熙的命令,一手一个拉了两人出去,水玄昊和水溶一个没注意就被龙紫拉出了门口。 水玄昊一脸不悦,只闷闷道:“都还没见到那林姑娘是如何个人物呢,就这样被赶了出来,还真是让人不快。” 龙紫淡笑道:“玄爷,主子这会正火上呢,你就别再惹了他了。” 水玄昊一脸闷闷的样子:“又不是我惹的,都是那薛蟠的错。”说到这里又道:“谁叫薛蟠,我找他算账去。害我看不到未来皇嫂的面子,哼。”这皇帝,还真是有些任性了。 龙紫微微摇头:“不是在前院被看着吗。” 水玄昊听了,一把收起手中的折扇,然后在手掌一敲:“走,去前院。” 前院中,此刻宝钗真的恨死自己这个哥哥了,想不到随便也能给自己惹来这么一档祸事,她这会可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眼前的情况,看一旁看守自己的几个人,个个一脸冷漠,想来此次要脱身还真不容易,此刻,枉费自认有无尽的才华,却也有些无奈起来。这事情若是让府中人知道了,自己只怕还真没了面子了。 这时候,只见三个年轻人走了出来,宝钗认出其中一人竟然是北静王,心中不觉一惊,对于这北静王为何在这里,心中也是捉摸不定起来,水溶自然也看见了宝钗,然后走上几步,在水玄昊耳边说了几句。 水玄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想不到这事情竟然有扯到了荣国府,不觉不再是单纯的出气,而是正色的看着薛蟠,然后龙目微微一扫:“你就是薛蟠?” 薛蟠不认识水玄昊,可是他虽然是个混人,这水玄昊身上的尊贵之气还是能感受到的,不自觉缩了一下头,然后不敢看水玄昊,只低头道:“是的。” 水玄昊冷冷道:“你好大的担心,这苏园林姑娘,连当今皇上都要礼让她三分,你却惊吓她,留你何用,来人,将这薛蟠押入大牢,等候皇上的发落。”水玄昊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却也能压制这个薛霸王。 一旁的宝钗听了心中咯吱一下,想不到这黛玉竟然还认识皇上,心思百转,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保住薛蟠,因此忙跪下道:“这位爷,家兄鲁莽,还请这位爷原谅家兄,他只不过长久未见林妹妹,一时见兄妹情深才失格的,想来以后是再也不敢了的。” 水玄昊看了一眼宝钗,假装不认识,只道:“你是何人?” 薛宝钗忙道:“妾身荣国府孙媳薛宝钗。” 水玄昊点了点头,一脸恍然的样子:“到底是大家奶奶,这通身气派也不一样。”水玄昊这般道,宝钗听了心中不觉一喜,水玄昊又看了一眼宝钗,然后淡淡道:“只是我还是不明白,宝二奶奶不是应该照顾自己的灾民吗,怎么也来这苏园了,倒不知道你来苏园有何贵干呢?” 薛宝钗微微一怔,忙道:“妾身只因听说苏园这边施舍药材,凑巧妾身那里药材缺乏,因此来求助的。” 第四十六章 人彘薛蟠 “啧啧。”水玄昊微微摇头:“宝二奶奶,这薛蟠是混人,你怎么也成混人了,别的不说,这药材是苏园花自己的银子,又花费了大量的人力去江南采办而来,宝二奶奶也算是个商人之后,怎么就不知道里面的艰辛,再则这苏园原不是做生意的,因此这药材也只用于自己赈灾,自是不能买卖交易了,别的不说,只这林庄,山神庙就不下几千人,何况当今皇上还开放了郊外行宫让难民居住,而负责一切的正是林姑娘,你想想,这药材,林姑娘自己用还不够呢,哪里还能施舍给人,再说了,宝二奶奶是薛家皇商后人,虽然如今皇商的封号不再,可这路面还是通的,想来宝二奶奶要买这药也是方便的很,平日也应该是你多帮助这林姑娘才对,如何竟然还来这苏园。”然后又正色道:“以后莫要再来了,不然这事情让上面知道了,谁也救不了你。” 宝钗微微一愣,心中更是疑惑万千,不知道这黛玉为何竟然突然认识这么多人,难道仅仅是因为赈灾认识的吗。 水溶一旁笑道:“宝二奶奶,你还是回去吧。” 宝钗点了点头,即使如今心中疑窦万千,可如今能安身而退就好了,因此拉了拉薛蟠的袖子,准备离开。 水玄昊突然道:“薛蟠暂时还不能走。” 宝钗一愣:“这是为何?”心中却也能料到几分,毕竟自己这个哥哥的不争气,自己刚才可是看在眼中了。 水玄昊看了一眼宝钗:“如今林姑娘昏迷当中,这事情势必会惊动皇上,我们这些做下属的也要有个交待。” 宝钗微微一愣,然后看了一眼一旁还不知所措的薛蟠,又看着水玄昊道:“难道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水玄昊微微一笑道:“很多事情并不是一个通融能决定的,薛蟠得罪了林姑娘,并不是因为他单纯得罪一个人,而是得罪的是苏园的主人,苏园主人的依据是皇上打心底赞赏的,你说说,今儿这薛蟠如此这般行径一一上报,这薛蟠能走吗?” 宝钗语塞,她虽然不知道水玄昊的来历,不过听他这般一说,也明白她说的是真话,可是这薛蟠到底是薛家唯一的血脉,若是就这般留在这里,宝钗自然也是无法跟薛家列祖列宗交代了的。 她咬了咬唇:“这位爷,家兄此次也是鲁莽了,可念他素来就是个不经心的人,还请爷格外开恩。来日让他亲自跟林妹妹赔罪就是。”又朝水溶拜道:“北静王爷,您素来是欣赏外子的,如今好歹请为家兄求个情吧。” 水溶淡然一笑:“这宝玉是宝玉,薛蟠是薛蟠,两者如何能混淆,再说,若本王为你求情,只怕本王都没的好日子过了,宝二奶奶,你还是回去吧,原本今日你擅闯苏园,也是要一并问罪的,可到底念你是妇孺之辈,何况你又是荣国公的孙媳妇,看在过逝的老国公份上,只让你回去已经是恩德,何必还替薛蟠求什么情。” “谁说要她回去了。”一声轻喝,帝玄熙冷漠的走了出来,心中的怒气可还在,因此自是不会放了薛家兄妹离开。 水玄昊和水溶相对无奈,看来这回帝玄熙可真的发怒了,只怕这薛宝钗是没的好日子过了,可叹这宝钗,让她走的时候不走,如今只怕想走都难了。 帝玄熙瞪了一眼水玄昊和水溶:“我正诧异你们两个怎么就没了踪迹,难不成就真乖乖回去了,原来竟然跑到这前院来了,这里的事情,我自然会处理,哪里要你们越俎代庖了。” 水玄昊嘻嘻一笑:“我还以为哥哥只要照顾佳人,所以就帮你来处置。” 帝玄熙冷冷道:“今儿没空理你,你只回去吧,这薛家兄妹,我要留下,一个都不准走。” 水玄昊和水溶可都知道了,这回帝玄熙可气的不轻,好在他们原就跟这薛家兄妹也没什么交情,因此自然也就不好说什么,只水溶怜悯的看了一眼薛宝钗,可怜的薛宝钗,才让她走,偏说那么多话,如今只怕是走不了了。想到这里,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水溶拉了拉水玄昊,准备先告辞离开。 帝玄熙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看了一眼水溶和水玄昊:“龙紫,你选护送玄爷回去,北静王暂时留下,我有事情要你做。” 水玄昊嘻嘻一笑道:“别管我,水溶不回,那我暂时就留下看看,保证不多话。” 帝玄熙瞥了一眼水玄昊,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再度回头打量这薛蟠和宝钗:“看来你们倒镇定的很,如此才好,本座素来不喜欢跟胆小鬼打交道。”说着嘴角露出淡淡的嘲叽。 薛蟠刚才看见水玄昊是不敢直视,然而对于眼前的帝玄熙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畏惧,即便他再不经世也明白,想来这帝玄熙必然是个不一般的人,他惊慌失措的看着帝玄熙:“你,你是什么人?想,想做什么?”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颤抖了,脸色更是惨白一片。 一旁的水玄昊和水溶此次可算是看见了帝玄熙与生俱来的威严,只这般一站,竟然让一旁的人浑身发颤,让人没了血色。心中不觉暗叹自己怎么就没这个威严。 帝玄熙不语,只懒懒的看着他们两个,这时候,已经有人端了一把椅子出来,然后放在帝玄熙身后,帝玄熙坐下,也不言语,又让人将水玄昊和水溶请到一旁石凳子上坐了,然后要一干不想干的人退下,院中只留下了帝玄熙,水玄昊,水溶,龙紫,萱芸和萱草,另外自然就是对面的薛蟠及宝钗了。 薛蟠和宝钗就这样站着,若是帝玄熙直接对他们说什么,处置什么,或许这心情反而比现在好受很多,然后,此刻,帝玄熙并不多话,只是坐在位置上看着他们,眼中有着一股让人不敢逼视的威严。 薛蟠和宝钗的脸更加的白了,这心跳似乎也没了规律,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帝玄熙冷冷的看着薛蟠和薛宝钗,胸中满是怒气,对于黛玉,自己只有小心爱护,哪里容人这般对待黛玉了,只不过一个小小薛家,竟然敢让黛玉受惊,这样的薛家留之又何用,心中冷笑连连,但是若是太爽快的灭了他们,只怕还不能消除自己心中的愤怒,帝玄熙做事素来就是如此,对于亲人,是温和有喜,对于敌人,无情无形,必然是要他们生不如死。 帝玄熙看着薛蟠:“你是哪只手碰了黛儿?”语气中听不出是喜是怒。 薛蟠此刻早没了什么勇气,只苍白着脸,连说话的勇气都没了,帝玄熙冷哼一声:“萱芸,这位薛家大爷哪只手捧了你们姑娘?” 萱芸忙出来道:“回主子的话,两只手都有。” “很好。”帝玄熙点了下头:“龙紫,废了他一双手。”没有任何语气,好似在说天气很蓝这般的平静。 薛蟠和宝钗都大惊,薛蟠更是跪下道:“大爷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哼。”帝玄熙冷哼道:“还愣着做什么,还要爷亲自来动手吗。”帝玄熙话语一落,只见银光一闪,但听的一声惨叫,薛蟠的一双手竟然被龙紫生生切下,一旁的宝钗见了,早已经昏了过去。 薛蟠痛的嚎叫着,鲜血已然染上了他的身。 帝玄熙似乎有些不满道:“如猪嚎叫,烦人心思,还不将他的舌头也割了,省得扰人清净。” 可怜的薛蟠何时被人这般折磨,龙紫听了帝玄熙的命令,自是上前,也不过片刻功夫,薛蟠的舌头被割下,而薛蟠同时也被痛的昏迷了过去。 帝玄熙似乎并没看见薛蟠的惨样,只对龙紫道:“去准备一个半人高的瓮来,然后将这薛蟠的双脚也去了,置入瓮中,记得先用草药给他止血了,本座还没打算让他死,然后将他封在瓮中,顺便将他的眼睛挖了,耳朵也灌入水银,本座要他生不如死。”没有血腥的语气却透露着重重血腥之味。 他的杀气竟让一旁的水玄昊和水溶都打了个寒颤,心中不觉庆幸,以往他只是怒斥自己,而没用这种手段。 处置完了薛蟠,帝玄熙手一挥,让人将薛蟠带了下去,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办,又让人来将院子中的血迹除去了,他深深明白黛玉素来最不喜欢血腥,因此这种血腥的事情还是自己秘密做比较妥当,想到这里,又不忘嘱咐众人:“这事情万不可让黛儿知道,可清楚了?” “是。”众人对黛玉也是真心喜欢,自然不会舍得她难过的,因此帝玄熙就算不吩咐,也是不会有人说出去的。 萱芸指着仍然昏迷薛宝钗,问帝玄熙:“主子,怎么处置这个薛宝钗?” 帝玄熙微微一笑:“我听说你最近研制了一种药物,却还没试过药性,既然如此,这薛宝钗暂时就作为你的药人吧。” 萱芸听了笑了起来:“主子说的没错呢,我这迷心散却是少了人试药,毕竟这种药吃不死人,却又会让人生不如死,因此没人会乐意试的,如今主子既然给了这么好的药人,哪里能不用了。” 一旁水溶忙插嘴道:“皇兄,这薛宝钗好歹可是那荣国府的二奶奶,若是在这里出事,只怕会给林姑娘带来麻烦吧?” 帝玄熙淡淡笑道:“你思虑的我自然也知道,放心,我哪里会让她带来麻烦了,萱芸。” 萱芸明白的上前道:“北静王请放心,这迷心散迷的是心,平时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的,只是会忘记一些我们刻意要她忘记的事情,比如苏园主人是姑娘这样的事情,只要没人提醒,就不会记起,不过就算记起也无妨,只要一记起,就会头疼如裂,痛苦难当,而且当每夜子时来临的时候,她就会完全迷失了本性,主子要她做什么,她就会做什么。而且平时若是主子有临时的吩咐,也只要吩咐一声,她也会身不由己的听从命令了。即使本心不想做,可是却也不得不做。” 水玄昊和水溶不觉暗叹一声,好厉害的迷心散。 帝玄熙对萱芸点了下头,萱芸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然后让萱草帮忙,给她服了下去。 见她服下后,帝玄熙微微一笑:“水溶,将这宝二奶奶送回荣国府去,你只说她来闹苏园,被我遣回就是了。另外薛蟠之事只说已经被关押,无需说别的,整个四大家族,我倒要看看,能出什么花样来。” 水溶答应着,准备离开。 “不过这宝二奶奶不是已经看见薛蟠被切手的事情了吗?不怕她说什么?”水玄昊诧异道。 帝玄熙微微一笑:“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就要看水溶去荣国府怎么说了?” 水溶点了点头,自然不会违背帝玄熙的命令,只让人驾了马车送了回去。 荣国府中听说北静王再次来访,因此忙不迭出迎,水溶让人将宝钗扶到众人面洽,贾母等人见状脸色一变,贾政道:“王爷,这是如何一回事情?” 水溶淡淡的看了一眼贾政:“政公,这宝二奶奶可也是大胆了些,竟然想去算计苏园那些救济灾民的药材,这事情被皇上和帝圣上都知道了,两位都是龙颜大怒,更可恶的是,她竟然还带了其兄去麻烦苏园的主人,也不想想苏园主人岂是他们能骚扰的,因此皇上和帝圣上将薛蟠受刑后关押了起来,另外让小王将这宝二奶奶送回,希望你们好生看管,若再有类似事情出现,政公,想来你不用小王说了,就算是荣国府也保不住会受什么牵连。” 众人听了,更是脸的大变,贾政忙低头道:“王爷说的极是,都是小臣的错。” 水溶见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也就不在多说什么,只带人回去了。 贾政见还昏迷的宝钗,眼中露出不满,只对王夫人道:“你是如何教导她的,竟然惹出这样的事情,以后少让她出去,这苏园主人,当今可是几位看重的,不但开放了郊外行宫做收容之所,让她负责,更派了百名御林军协助,岂是她一个无任何诰命之妇可以随便算计的。另外你也告诉你那个妹妹,别想救那薛蟠了,如今当今下的命令,没人能救得了的。” 王夫人脸色有些变了:“难道如此就不管那蟠儿了吗?” 贾政冷淡道:“怎么管,你忘记了,上次惹上苏园害娘娘禁足,现在还没得出来,如今你是不是要害死了娘娘才甘心?” 贾政这般一说,王夫人倒不敢再说什么了,毕竟自己府中如今能这般威风,主要还是有个元妃在后面给她争脸,因此让人将宝钗送回了怡红院,又让人好生照顾也就罢了。 这宝钗送回怡红院后,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倒也醒了过来,一见自己竟然回了怡红院,忙问道:“是谁送我回来的?”一旁原就在照顾她的莺儿忙道:“听说是北静王送了奶奶回来的。”说着又道:“奶奶去苏园,怎么也不叫上莺儿一同去呢。” 宝钗听了苏园两字,脸色一变,只一把抓住莺儿的手道:“大爷呢,可曾回来?” 莺儿摇了摇头:“听送奶奶回来的人说,北静王说了,这大爷是下狱了,因为惹恼了苏园主人,皇上和帝圣上很是不开心,因此将大爷关押了起来。” 宝钗又问:“可知关到了什么地方?” 莺儿微微摇头:“不知道,北静王没说。” 宝钗听了莺儿的话,又想起自己亲眼目睹那薛蟠被切了双手,心中又是一颤,她不明白,为何他们要送自己回来,可却也知道,自己此来必然是不寻常的。 这时候只见宝玉走了进来,打量了宝钗一会:“听说奶奶昏了,可有什么事情?” 宝钗见宝玉难得这般来看自己,因此心中倒也生出一份喜悦,只笑看着宝玉道:“让爷挂心了,我如今已无大碍了。” 宝玉点了点头:“才老爷唤了我去,让我转告你,以后暂时不要出门了,至于救灾的事情,暂时就让琏二嫂子负责了。” 宝钗心头一惊:“二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宝玉淡淡道:“也没什么意思,只是转了老爷的话而已,毕竟你是被北静王送回来的,而且听说,似乎还得罪了什么人,让皇上什么的很是不开心,因此老爷让你好好在府中闭门思过,暂时别出门了。”说着就转身预备进里屋念书,才到门帘处,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另外老爷说,你也别使性子去救薛大哥哥,如今他的事情是没人能救的。” 说完只进去,独自看起书来,也不理会宝钗如何想。 宝钗听了宝玉的话,心头大震,如此说来,薛蟠的结局难道是注定了吗。 不,不成,无论如何也当先救薛蟠,不过她也知道自己既然被限制在府中,自然是不能出去的了,因此对莺儿道:“莺儿,你去请了我妈过来。”看来还是要薛姨妈自己去做了。 莺儿虽然不知道宝钗为何要见薛姨妈,不过忙去梨香院请了薛姨妈过来,薛姨妈自也是听说薛蟠被抓了起来的事情,因此一听宝钗找自己,忙不迭也过来,一进来就道:“好好的,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情了,若是你哥哥有个什么好歹,我如何面对你泉下的父亲呢。” 宝钗见薛姨妈落泪忙过来安慰道:“妈妈也别伤心,如今当务之急就是打探清楚哥哥到底关在什么地方才是。” 薛姨妈点了点头:“可叹你那嫂子是个不当事的人,明明也听了这消息,却根本就不当一回事。” 宝钗想了想道:“这事情我也打听不出,到底那琏二哥在衙门也是有些门路的,看来这事情要拜托他了,少不得又是花些银子。”又看着薛姨妈道:“妈妈手头银子可还有?” 薛姨妈点了点头:“知道你那哥哥是不顶事的人,因此哪里敢让他都知道了家里的底细了,因此如今倒还有些。” 宝钗点了点头:“明儿你让人去请了琏二哥来,让他支五千两银子去打探了,若是有个消息,只让他安排了,也别让哥哥在里面太难过了,如此回头再想别的法子。” 薛姨妈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道:“如今也只好如此了。”又顿了顿:“好好的,你这哥哥怎么就去惹那苏园的主人呢?”薛姨妈有些迷惑了起来。 宝钗微微一愣,是了,怎么就惹了苏园的主人了,宝钗微微一想,心中甚为奇怪,怎么好似自己忘记了一些什么,明明记得薛蟠被切手的模样,怎么就不记得那苏园主人是谁了。 一旁的莺儿听了却道:“大爷是听说那苏园主人是林姑娘,好奇才去呢。” 林姑娘?宝钗听了一愣,然后才想起,苏园主人竟然是黛玉,也是老天作弄,原这宝钗服下迷心散是不记得黛玉是苏园主人这事情了,偏还有一个莺儿知道,这也是帝玄熙所料未及的事情。 薛姨妈微微一愣:“莺儿,你说的林姑娘是哪个林姑娘?” 莺儿道:“就是那位原本潇湘馆里的林姑娘啊。” 薛姨妈听了有些诧异的看着宝钗:“真是那潇湘馆里的林姑娘?”心中却诧异,这黛玉何时有这本事了。 宝钗点了点头:“是的,原本我也想不到那苏园的主人是那林丫头,可上次无意中发现了。” 薛姨妈听了倒是迷惑起来:“既然你发现了,怎么就么告诉这府中的老太太?” 宝钗想说什么,可突然头疼了起来,原来虽然宝钗想起了苏园主人是林黛玉,可事实这也是犯了这迷心散的忌讳,因此才会有如此情况发生。 薛姨妈一见也慌了手脚,只让人去请了大夫来看,一时间倒也就不将那黛玉的事情放心上了。 见宝钗喝了药似乎好些了,薛姨妈才让人去请了贾琏来,贾琏自然也知道薛姨妈请自己来多半也是为那薛蟠的事情,因此倒也没怎么拒绝,自是拿了薛姨妈的钱出去打探去了。 第四十七章 祖孙相见 然而不管去大理寺,还是去刑部,都不曾有薛蟠的下落,如此一来薛姨妈就更加的担忧了。 贾琏见薛姨妈担心,只好道:“如今这事情既然是苏园起的,只有去苏园打探了,也许能知道一二。” “苏园?”薛姨妈一愣,才想起莺儿的话:“你说的没错呢,这苏园可是你林妹妹的住所,想来去打探也好。” 贾琏一愣:“苏园是林妹妹的住所?”还只当自己听错了,因此看着薛姨妈。 薛姨妈点了点头:“听钗儿和莺儿说的,想来不会错了。” 贾琏点了点头,心中却犯起了嘀咕,若是这苏园主人是黛玉,只怕这里面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存在,不过如今还是决定先去一趟苏园确定一下再说。 于是贾琏则来到了苏园,却见苏园门口竟然有士兵把守,原来帝玄熙怕再有闲杂人来扰了黛玉的清净,因此索性让人在门口看着,也免得麻烦了。 贾琏上前说出自己的姓名和来历,请求通报,要求见苏园主人。 黛玉因身体好些了,索性就在看账册,听到这贾琏要求见自己,有些诧异:“这琏二哥怎么就来了?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帝玄熙眼神微微一沉,难不成那宝钗还能记起黛玉的事情,他倒不是担心那宝钗记得黛玉,而是担心他因为薛蟠而来算计黛玉,因此道:“若是你不待见,就让人回了吧。”私心也确实不想黛玉见人。 黛玉微微摇头:“哪里能不见了,就算我此刻不见,势必他别的时候还是要见的,既然如此,就见了吧。”对通报的人道:“你将他请去客厅奉茶,我一会就过去。” 帝玄熙不放心道:“不如我陪你一道去吧。” 黛玉微微摇头:“还是我自个去吧,你若不放心,只在后堂听了也就是了。” 帝玄熙见黛玉有了决定倒也不勉强,因此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凡事也要当心才是。” 黛玉微微一笑,然后站了起来,帝玄熙让萱芸和萱草跟上,萱芸和萱草自从发生了薛蟠的事件后,只要帝玄熙不在,就不会离开黛玉身侧,黛玉知道帝玄熙的担心,倒也不说什么,只回房换了一件蓝色交劲水色襦裙,也就出门了。 到了客厅,果见贾琏正在张望,黛玉淡淡一笑:“不想琏二哥回来,倒是让黛玉有些诧异。” 贾琏见果是黛玉,心中满是疑惑,却还是有礼道:“自妹妹没了消息后,老太太也是让我一直打探,可不想妹妹竟然在苏园,这倒是让我有些诧异,不知道妹妹如何来了苏园的。” 黛玉微微一笑:“这苏园,原就是先父为黛玉置办的,因此来此,也是无可厚非的,只是担心老太太不舍黛玉,因此黛玉才出此下策,倒是让琏二哥受了委屈了,黛玉很是过意不去。” 贾琏忙摆手道:“无妨无妨,如今妹妹大安,自然也万事皆好了。”心中却想,如此对于贾母也是有了交代了。 黛玉微微一笑,让一旁的丫头奉茶,然后才道:“不知道此次琏二哥来见黛玉有什么事情吗?” 贾琏微微笑道:“不敢欺瞒妹妹,来见妹妹有两事。” 黛玉微微一笑:“请讲。”心中却在揣测他的来意。 贾琏遂道:“第一桩就是妹妹既然在这里,是不是也该回府了。” 黛玉微微摇头:“琏二哥,想来还没听清楚,这苏园是先父为黛玉所置办,如此黛玉等于是有自己的家,既然如此,又何须去那荣国府,毕竟黛玉算来不过是个外客,如今离去也是正当的。” 贾琏自然也明白黛玉的意思,如今又听黛玉这般说,倒也却是不好阻止什么,只得道:“既然妹妹已经下了决心,这事情我自也不好说了,如此就说第二桩吧,听闻薛家兄长薛蟠在苏园得罪了妹妹,如今被送去官府衙门,然后经多方打探,都不得知去了哪一个地方关押了,他若得罪妹妹被罚自是应该,只是还望妹妹能相告,关押在什么地方,也好让薛家人去探望探望。” 黛玉当日昏迷,并不知道这薛蟠的事情,如今听贾琏这般说,也只当这薛蟠被帝玄熙送去了官府,然而黛玉也有黛玉的想法,毕竟那薛蟠做的事情很是让她生气,于是道:“琏二哥,非是我这做妹妹不懂人情世故,只当日薛蟠所做之事让黛玉深恶痛绝,黛玉甚为恨之,如今他被关押也是他咎由自取,至于关押在什么地方,实话说,当日我受惊昏迷,倒也不清楚他被关押到了哪里,而且我也没这个心思管。” 贾琏听黛玉这番话,明白那薛蟠必然做了什么过的事情,因此才让黛玉这般的恨之,然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贾琏只得再度开口道:“妹妹莫气,若是那薛家兄弟真是得罪了妹妹,愚兄替她来谢罪就是,还望你看在过去情分,告之其去向。” 黛玉听了微微皱眉:“琏二哥这话说过了,何谓过去情分,当日他们所作之事,若不是念在过去情分,你当黛玉会如此不在意吗,过去的情分,已经让那宝二奶奶安然回了荣国府,如此还有什么可说的,至于薛家那霸王,黛玉可不记得还有什么情分可言,传了出去,没得让人笑话黛玉竟然如此没个分寸,那般的混人还有情份呢。” 黛玉的毫不留情和丝毫不给面子让贾琏心中不觉有些嘀咕,真不明白那薛蟠做了什么,竟然让黛玉这般冷漠,不过素来也知道这黛玉清冷任性的性格,因此自然不好说什么。 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然而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他也明白自己到底也不能对黛玉说什么,正如黛玉所说的,毕竟她是外亲,因此若真要说什么,也只能请了贾母来说,想了想,他决定将黛玉的消息去告诉贾母去。 心中有了主意,贾琏站了起来,然后抱拳道:“既然妹妹这般说,那么愚兄只好告辞了,另外去别的地方打探打探。” 黛玉也起身,然后淡淡拂身:“如此就不送了。”又对一旁的萱芸道:“萱芸,送客。” 萱芸点了下头,然后亲自送了贾琏出了苏园门口。 贾琏一回到荣国府,什么都没做,直接去了贾母房中。 当贾母听了贾琏的消息,整个人站了起来:“你说的可都是真的,林丫头真的是那苏园的主人?” 贾琏点了点头:“孙子就算是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老祖宗啊,只是如今林妹妹似乎无心管那薛家兄弟的事情,因此还请来太太去讨个人情。” 贾母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里面的缘由,可却也是知道那北静王水溶留下的话,只那薛家到底也是亲戚,因此帮助一番也是应该的,何况自己也想见见黛玉,因此吩咐道:“来人,备轿,我要亲自去一趟苏园。” 如此荣国府又一阵忙乱,然后贾母坐了自己的八人抬的八宝缨络轿子,朝苏园而去。 只说这贾琏走后,帝玄熙就走了出来:“黛儿,只怕那荣国府很快就会有人找上门的。” 黛玉点了点头:“你说的极是,只怕很快这荣国府是会找上门的,但是即便如此也无妨,我并无心藏起来,正如你也说过的,躲避并不是办法,倒不如去面对了。” 帝玄熙欣慰的看着黛玉:“黛儿,如今的你果然和以往不同了,坚强了很多。” 黛玉脸上泛起一丝红丝:“你也别笑话我了,原也是你开解的功劳。” 帝玄熙听了倒也不再说什么,只道:“依你的想法,接下来会是谁来呢?” 黛玉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后笑道:“这琏二哥无法说动我,自然也明白只因我自称为外亲,如此一来,能跟我有血亲的也不过是老太太,因此我才想着,只怕接下来要见的人就是老太太了。” 帝玄熙心中也如是想,因此倒有几分担忧的看着黛玉:“你打算如何处置呢?要不要暂时避而不见?”毕竟这血肉至亲可不是能断的,因此帝玄熙有些担心黛玉,毕竟黛玉看似任性,又有几人明白,其实她的心才是最软的。 黛玉微微一笑:“有什么处置不处置的,既然来了,总也是要见的,再则我也没什么可避的。” 帝玄熙自然也明白黛玉的意思,的确,这世间也没什么值得黛玉去躲避的。 帝玄熙看着黛玉道:“你能如此想,我自是放心,只是到底还是担心你心软,只怕那老太太可不是好打发的。” 黛玉笑了起来:“老太太来见我,若是为了亲情,我自是不推却的,但若是为了别的事情,我自也有我的尺度,到底已经经历过了死劫,因此倒也不怕了。” 帝玄熙听黛玉说什么死劫,不觉微微皱眉:“过去的事情也莫在提了,每次听你一提那死劫,我也是心绪不宁起来,好好的,你安稳的活着才是道理。” 黛玉听了不觉笑道:“你如何竟也这般多心了,我这不也是过去了,如今倒也是好的很。” 帝玄熙微微摇头笑道:“非是我多心,只你的事情,我已经习惯事事上心了,我不爱见你为别人伤心,更不乐见你为过去蹙眉,我只望你一生欢愉,这才是我期盼的。” 黛玉听了帝玄熙的话,笑了起来,心中有着无限的温柔和甜蜜,好一会才轻声道:“你放心,我再也不会为了别人的事情随便落泪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我自是信你的。” 如此倒是一切柔情尽在不言中。 虽然知道这荣国府必然还会有人来,可却也不曾想竟然来的会这般的快,当黛玉听闻贾母求见时,可谓即意外又在意料之中,情绪百感而生,好半晌,才让紫鹃将贾母请到客厅,自己换了一件米色直径枫叶面料襦裙,外面也是同色的褙子,才带了萱芸萱草雪雁和春纤走了出去。 贾母一见黛玉就心肝宝贝的叫个不停,黛玉虽然感动,却也不曾再入以往一般泪如雨下,只是眼中还是有些许的水光,想来如今的黛玉倒也是冷静坚强了许多。 见过了,黛玉扶贾母在上座坐下,然后才道:“原当是黛玉去拜见外祖母的,倒让外祖母来此一趟,真正是黛玉的不孝了。”说着眼角倒有些泪光,只用手绢擦拭了。 贾母拉了黛玉的手拍了拍:“我素来知你是孝顺的,如今你忍心不见我这老婆子,想来自然也是有缘由的,我哪里还能怪了你的。” 黛玉听贾母虽然口上说什么不怪罪,可语意中似乎还是有些怪罪的味道,因此微微一笑:“外祖母,可是怪黛玉不告而别?”明眸看着贾母,她自有她的说法。 贾母见黛玉明眸依旧清澈,可却多了一种以往不曾有过的坚强,因此不觉道:“玉儿,你若要出府,只跟外祖母说也就是了,何必不告而别呢?” 黛玉轻声一笑,然后亲手递过紫鹃泡上来的茶,然后才笑道:“外祖母,若黛玉要走,你会放我离开吗?” 贾母微微一愣,是啊,黛玉孤身一人在,她如何放心,好坏这黛玉还是贾敏唯一的骨肉,也是自己唯一的外孙女,因此自是不舍得让她离府的,想到这里,她不觉叹了口气:“玉儿,府中到底有什么竟让你这般不愿意待了下去。可是为了宝玉,你才离开?” 黛玉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外祖母,你当黛玉是那些不正经的人了吗,慢说黛玉和二哥哥原也不过是表兄妹,哪里还能谁为谁离不得谁的话了,只人说了,这金窝银窝不及自家狗窝,黛玉原也是遵循父母训,孝敬外祖母的,如今大了,自然当家去,离开自然也是正常的。” “既然是你父母要你来孝敬的,你怎么就舍得离开了呢?”贾母微微皱眉,真正不明白黛玉的心思了。 黛玉哑然失笑:“外祖母,您在府中高高在上,想来府中的风吹草动也是知道的,黛玉何以离开,你又为何竟不明白了,还是外祖母希望黛玉另外找一个借口出来,才安心?” 贾母听了黛玉平和却似乎又充满了嘲叽的话,不觉呆了,是啊,在荣府中,黛玉何尝安生过,自己不过对她好一点,就遭那些流言蜚语攻击,原自己也是有私心的,毕竟虽然那府中儿郎,虽非己出,却人老还是要靠他们,因此竟然也就只当做不曾闻之这事情,却不想为此却生生伤害了自己这个亲骨血的心。 她叹了口气:“好玉儿,外祖母知道你受了委屈,你如今随外祖母回去,外祖母自不会再让人欺负了你。” 黛玉微微摇头:“外祖母,黛玉在府中,别的没看清,却也知道这大舅父和二舅父以及各位舅母表兄表嫂也是极其尊重外祖母的,因此黛玉自也是放心的很,想来外祖母自也不会怪罪了黛玉,何况,黛玉有自己的家,何必再去寄人篱下。”最后一句才是黛玉的心声,所谓侯门深似海,又有庭院深深深几许之话,因此黛玉自不会再回那荣国府。 苏园中,虽然生活上不见得塞过那荣国府,但是这里是自己的家,在这里,自己有自己的自由,因此说什么,她也不会再回荣国府的,何况,她也不信那府中还有多少人会真心对待自己。 贾母见黛玉似乎决心已下,也明白是劝不回了,只得叹了口气:“也罢,既然你不乐意去府中,住这里也成的,只是你一个女孩在这里到底也不放心,我不如派人来照顾你吧。” 黛玉不觉摇头:“不必了,林家女自有林家人照顾,自不劳外祖母再费心送人过来。” 贾母一愣,她感觉到了黛玉的不屑和厌恶,心中微微一怔,难道那事情黛玉也知道,当初林如海每年送银子来,虽然自己不曾见,却也是有所耳闻,只怪府中开支大,自己又想这黛玉在自己的身边,自也是亏不了她的,因此倒也没在意这些事情,却不想如今黛玉竟能防自己到这个地步,看来她什么都知道,只是她不愿意计较。 “玉儿。”贾母看着她,想知道她到底知道多少。 黛玉微微一笑,并不说什么,只道:“外祖母,休要再说什么去不去府中了,黛玉喜欢这里的生活,而且也能照顾好自己,至于别的什么,请外祖母以后莫再提。”只这‘莫再提’三字,明明说的很和蔼,可却让贾母从心里滋生一股不愿意违抗的感觉。 贾母叹了口气,好一会才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多说了,只是你琏二哥告诉了我,你那薛家兄长的事情,好似是因为你才落了狱,当然他若得罪你自是不该,只你还是说说如今他在什么地方吧?” 黛玉听了这话,放开了贾母的手,只站了起来,然后淡淡看着贾母:“外祖母,你若是单纯来看望黛玉,黛玉自是欢迎,只若是来为那薛蟠求情,就免了,别说黛玉不知道那薛蟠在什么地方,就算知道了,也不干我的事情,我林家几代单传,从不曾出现有什么薛姓的亲戚,因此如今倒是想问问外祖母,他薛蟠算我哪门子的兄长了,只因为他们和二太太是亲戚,连带的我也唤一声姐姐哥哥,若真论起来,我们根本没什么瓜葛存在,因此老太太也莫再问我这话。” 第四十八章 祖孙离心 “老太太,那薛蟠吓得姑娘晕了过去,你怎么不去问罪,反而倒来问姑娘要那薛蟠的消息了,如此听来,倒也是让人笑话了呢。”一旁的春纤突然道。 贾母一愣:“什么,薛蟠惊吓了林丫头,这又是怎么回事情。” 春纤一旁道:“那日薛家大爷和宝二奶奶来找姑娘,说什么要姑娘出让药材,姑娘进药材,全是为了救济那些灾民,素来是免费的,哪里能做这种生意,因此姑娘自然拒绝了,倒不想那位薛家大爷竟然存有亵渎姑娘之心,因此被当时的北静王也带走了,如今关哪里又管姑娘什么事情,倒让不知情的老太太出面来问姑娘要人。” 贾母听了气道:“真正气死我了,不想那薛蟠竟然是这般下作之人。”忙拉了黛玉又坐下:“我的儿,你可有受了什么委屈?” 黛玉淡淡回道:“黛玉还好,只是被吓了一场而已,因此后面的事情也只是听说,听说是北静王处置了这事情,当然这事情如今已经告知了当今了,因此苏园门口才有护卫看顾,闲杂人是不得随意进入苏园的。” 贾母点了点头,又想起了什么,才道:“才听春纤说,你买的药材都是免费送的,你个女孩家哪里还这么多钱。” 黛玉似笑非笑的看了贾母一眼:“外祖母,我的钱源来处难不成还要一一说了出来不成。”又顿了顿:“不过既然是外祖母说的,那么黛玉也不隐瞒,那是先父留给黛玉的。”她倒要看看这贾母,到底准备如何做? 贾母一愣,她可没忘记当初林如海去世的时候,是自己和王夫人一起让贾琏去的,其中最大的目的也就是去整理林府的财产,果然贾琏再次回来的时候,是带了将近百万两银子来的,只是这事情,只有贾母,王氏和贾琏夫妇知道,或许贾赦夫妇也知道一点,可那也是因为贾琏为其子,至于其他人根本就不清楚,而自己也不曾告诉了黛玉,只怕黛玉也是不知道的,也正因为这一笔财源,让贾府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也让元妃省亲有了资金。 也许是因为用的是黛玉的钱,自己总也是有愧疚,所以日常对黛玉也是多疼惜一点,可是自己怎么也想不到,这林如海竟然还留了这么一处好地方给黛玉,难道林如海不信自己,竟然有这般的安排都不告诉自己。 事实上这贾母也不想想,哪个父母不为自己的儿女留一手的,她自己虽无儿子可依靠,却还不是为了那不是亲身骨血的宝玉处处留上一手吗,然后此刻的贾母并不如此想,只是心中有些对林如海的埋怨,竟然如此不信任自己。 黛玉看贾母阴沉着脸,她素来七窍玲珑,虽然不曾经历太多的风浪,可自来就比别人敏感,因此贾母这样的神情,让她明白了,贾母想来是不悦,为何不悦,难不成就为这园子是自己的,想到这里,她不觉心中冷哼,对贾母不觉也失望了,虽然知道贾母对自己也是真心关心的,可是她更知道,贾母如今到底也是老了的,因此凡事就以那两府的人为主,只要能保住她地位的,她才有心去关心她要关心的人。 无奈的看了一眼贾母,心中却也不说什么,毕竟每个人都是自私的,自己何尝也不是自私呢,为了保护自己,她不得不失去很多东西,只怕这仅存的亲情也是岌岌可危。 贾母看了黛玉好一会,然后才道:“玉儿,这一所地方,倒也清净,你怎么就不告诉外祖母呢。” 黛玉看着贾母,眼中满是清澈:“因为这是先父给黛玉无家可归时候留下的。”好一个无家可归,倒让贾母有些狼狈。 黛玉说的没有任何烽火,然后贾母却听出了黛玉语中的嘲叽,若不是自己府中逼得她如此,她何以会有无家可归的时候,到底是自己府中亏欠了黛玉。 贾母欲说,却无语,她能说什么,如今她才发现自己竟然从不曾了解自己这个外孙女,曾经以为她爱宝玉,自己虽有心成全双玉姻缘,然而总也是造化弄人,原只当自己能够拿捏这个外孙女的,可不想如今才明白,黛玉并不是那么容易被自己掌控的人。 她要好好想想,对于黛玉有歉疚,但是她不知道如何才能拉近自己祖孙之间的情意。 因此倒也没了心思再留下来,好在如今已经知道黛玉的踪迹了,有空也是能来看的,因此就起身告辞了,黛玉亲自送贾母上了车,贾母眼神复杂的看了黛玉一眼,才又叹了口气离开。 待贾母离开,黛玉回小小居阁,心中倒滋生出一股怅然之情。 “怎么了?”帝玄熙过来,到底是不放心黛玉,因此他在暗处倒也一直注视着客厅的变化,为黛玉的决绝而欢喜,却也为她心中的无奈而心酸。 黛玉抬头看了帝玄熙一眼,然后才道:“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即使别人再怎么算计,这外祖母总也是向着我的,她之所以不能为我出头,也全是因为如今年老了,凡事总也是要看别人的脸色,因此也算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然而,今儿,我才发觉,其实,就算她没了心力,可到底还是诰命的老封君,为何却不能护住我,如今算是明白了,她心中最看重的还是那府中的一切,至于对人,不过是那府中地位名望的一个点缀而已。” 帝玄熙心中恼怒那荣国府所有的人,竟让黛玉又生愁思,心中决定他日必不让那府中人好受,脸上却安慰道:“既然如此,这人,还不如离开了那府,也让那府明白了,没了人,府不过是一个空盒子而已。” 黛玉回眸笑道:“你无须担心我,我并没有太多伤感,如今不过是看清楚了事实有些无奈和怅然罢了,原本爹爹是希望我为早逝的娘亲尽孝的,如今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不过我更明白若是因为尽孝而委屈了自己,爹爹必然是不准的。” 帝玄熙听黛玉这般说,才算放下了心,然后笑道:“好了,既然你决定再不去那府中,倒也无须有太多的感慨和无奈了,毕竟你是林家女,那贾府跟你也是没多大干戈的。” 黛玉点了点头,赞同道:“你说的极是。” 如此黛玉倒也将那府中的事情丢在了脑后,只将心思用在了救灾事宜上,好在如今药材陆续到来,又加上华智窻主持的医会成员也纷纷赶来,再加上朝廷也派出了不少来来协助,因此就灾之事也是顺利的很,又因为帝玄熙虽然不阻止黛玉独立,却还是不喜外人见黛玉的真容,因此在他在的期间,凡事总也是他处置,如此黛玉倒也乐得清静。 再说贾母自从见了黛玉,回到府中,总也是心事重重,这日,宝玉和宝钗来请安。 贾母看见宝钗脸色很是苍白,因此倒也关心着:“怎么,这几日可是身子不适?” 宝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最近只要一想那苏园的事情就头疼的厉害,可又不知道哪里出错了,如此这几日身子倒也亏了些,只听贾母这般问道,忙回道:“让老太太牵挂了,是孙媳妇的不是。” 贾母微微摆了摆手:“罢了,身子不好也不能怪你,这人吃五谷杂粮,总也是有个七灾八难的,只你自己还是要当心,总比不得我老了,总有一日要归去的,你还年轻,这宝玉的香火可还是要靠你的。” 宝钗忙低头道:“老太太教训的是,孙媳妇记下了。”心中却也无奈,她知道贾母和王夫人都极其想要自己生下宝玉的孩子,然而宝玉都不进自己的房间,哪里还能有机会生下呢。只是这事情又不好说出口。 贾母点了点头,又随口道:“你妈可好,最近这几日也算是多事,想来也是不得省心了。” 宝钗微微叹口气道:“妈的身子倒也还好,只是挂念没了踪影的哥哥,如今生死都不知道。” 贾母听了也叹道:“也难怪了,这儿女素来是父母身上的肉,如今你这哥哥即便不经世,可到底也是她亲生的,自然也会担心,你有空也当多去关心关心她。” 宝钗忙道:“是的。”然后又看了一眼贾母,欲言又止的样子。 贾母淡淡道:“有什么话,只说吧。”到底对于宝钗,贾母也算是有些情份的。 宝钗忙道:“听闻老太太去了苏园,不知道情况如何?” 贾母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道:“林丫头也说自己不知道这事情,看来,只有让人去北静王那里打探了。” 宝钗微微一愣,然后看着宝玉。 宝玉见宝钗看自己,自然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只他却一旁淡淡道:“我无官无品,虽然曾经北静王看得起,也去过几次北静王府,可到底也不亲,自是不能随意去打搅。” 宝钗忙道:“二爷,虽然哥哥是混账了一些,可平日对你也是亲热的,如今出了这事情,还请二爷帮忙一次。” 宝玉还待拒绝,倒是贾母开口道:“既然宝丫头这般求你,不就去一次吧。”何况贾母私心也希望这宝玉能跟北静王府多接近接近,也有利于宝玉未来的前程。 宝玉看了一眼贾母,又看了一眼宝钗,眼中有一丝的嘲叽,却不语,只淡淡道:“也罢,我去就是。” 如此宝玉带了茗烟持了名帖去求见水溶。 水溶听了帝玄熙和水玄昊的意思,原是跟荣国府远了关系的,不过现在宝玉主动求见,他倒也没不见的道理,因此让人带了他进来。 见过礼后,水溶笑道:“世兄今儿怎么有空来了?身体可好些了?” 宝玉也不想隐瞒来意,只笑道:“让王爷挂念,小人惶恐,身子已经无甚大碍了,只如今来见王爷,也都是为了小人的妻舅,听闻是王爷负责关押的,拙荆心中甚是担心妻舅境况,因此要小人来央求王爷,还请王爷能通融告知关押何处,如此也能让拙荆偶尔去探望一番,也全他们兄妹之情。” 水溶似乎料到这荣国府必然会来找自己,只是想不到,他们会通过宝玉来找,因此淡笑道:“世兄,如今似乎不像你的,以往的你,似乎除了诗词歌赋,倒也不会说这些的。” 宝玉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以往不知道人生五味这话,如今算是全然体会到了。”失去的注定失去,他如何还能和以往一样,在天真,人也是要变的。 水溶看宝玉脸上苦涩的笑容,不觉也叹了口气:“世兄太悲观了。” 宝玉微微摇头,却不言语,过去的终究过去,即便自己不想面对,可过去的时光也不会回来,那位清灵的女子早也不会属于自己,他已然知道那苏园的主人是黛玉,虽然不知道黛玉为何不再回潇湘馆,可自己看着府中人的容颜,他也只有苦涩的味道,因此觉得,黛玉不回到也是一件好事情。 只是如今薛蟠的事情,自己虽不想管,是世事让自己不得不管,因此来了,也不过求一个结果而已,至于真正能不能得到那薛蟠的下落,他也不强求了。 水溶看了一眼宝玉,他从宝玉的眼中看到一股嘲叽和对这个世界的无奈,似乎他的心早已经不在他的身上,如今来问自己薛蟠的下落,也不过是他一个任务,至于能不能给他答案,他也无妨了。 水溶微微喝了一口茶,然后才看着宝玉:“世兄,不是我不让你见那薛蟠,也不是不告诉你,只如今的薛蟠不是你们能见的,就算让你见了也无用,因此你回去告诉你那妻子,让她不用再费心打探了,该让他们骨肉相见的时候,自然会让他们相见,如今,还不是他们见的时候,因此各自安分一些比较好。” 宝玉听过了水溶的话,倒也不强求,只点了点头:“既然王爷这么说,小人也明白了。” 如此又说了一会客套话,宝玉告辞回府,一进府,就见宝钗迎了上来:“二爷,情况如何了?” 宝玉看了一眼宝钗道:“没什么,对了,北静王要我告诉你,你们不用费心找大哥了,他们该让你们见的时候,自然会让你们见,你们很不用再费心思去求哪一个了。” 宝钗听了这话很是诧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宝玉冷笑一声:“哪里还有什么意思,只不过实话实说,既然王爷这般说,自有他的道理,我倒不知道你们还尽啰嗦什么。”又看了一眼宝钗道:“何况如今也不是你凡事做主的时候,老爷也说了,让你闭门思过,你倒还好意思随意的出来,晃人眼睛。”说着倒也不再理会她。 宝钗看宝玉这般模样,心中却也是委屈万分,她如何不知,如今这些也不过是宝玉挑刺,自打李代桃僵嫁给了宝玉,宝玉不得不接受,却又碍难接受自己,因此只有挑刺,才会和自己拉远距离,他的心中,心心念念的还是那个黛玉。因此,即便自己嫁给了他,可是他却从不曾入自己的房间,她何尝不知道,没个孩子,自己的地位总也是会有危机的,但是宝玉如此,她又能如何呢。 想到这里,她又不觉想到了袭人,如今在怡红院,能跟宝玉亲近的大概也就只有袭人了,想了想,她决定将这袭人收入房中,做了姨娘,也许如此,宝玉对自己的观感会有所改变。 想到这里,她转身就去见王夫人。 王夫人见宝钗来了,倒是满心欢喜,毕竟这个儿媳妇可是自己亲手挑的,因此自然凡事也就喜欢的紧。 “今儿身子可好些了?”王夫人见宝钗来了,倒是拉了宝钗的手走进里屋。 宝钗忙有礼道:“让太太挂心了,原这身子也不过是一些小风寒而已,如今吃了王太医开的药倒也已经好了。” 王夫人点了点头,又拉了宝钗自到房内炕上坐下:“如此我也放心了,宝玉这几日可好?” 宝钗点了点头:“二爷这几日也是勤奋的,只太太也知道,我这病虽是小病,可是,总也是有忽略了二爷的地方,因此我想,不如将二爷房中的袭人收做姨娘吧,这样我即便有个不妥,二爷也有个贴心的人照顾。” 王夫人略略沉吟了一下,然后道:“难为你想的这般周到,宝玉房中有你在,又有袭人扶持,我倒也是放心,既然如此,过两日,选个日子,摆上两桌子酒,就将袭人纳入房中吧。” 宝钗心中虽有些酸楚,不过又认为这天下男子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的,于是倒也想开了,何况这袭人自己也算是看的入眼的,因此倒也不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过了两日,宝玉知道了这事情,只淡淡一笑,也不说什么,这种事情他就算反对也无用,只是已然看破天机的他早已经明白这袭人最终也不会是自己的,因此虽然成了他房里的姨娘,他却也极少进那袭人的房中,这是后话了。 再说宝钗,让宝玉收了袭人后,自己虽然心中有些不舒坦,可到底也没说什么。 如此又过了两日,却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什么消息呢,原来自家的生意竟然被人莫名的抢走了,这让薛姨妈很是惊慌,如今儿子没了踪迹,这媳妇又是个不顶事的,自然只有来找唯一的女儿了。 宝钗听了后,也是心急如焚,因此忙让人去调查是如何一回事情,回来才知道,竟然还是以往薛蟠做的孽,原那薛蟠为了高利,竟然是高价卖货,只因皇商名号,大家也无奈,不过如今皇商的封号已无,因此同行竞争自然就厉害了,如此因此让别的做同种生意的店家夺去了正常的生意。 宝钗听了忙道:“既然如此,就将价格都调低了才好。” “但是,店中掌柜说了,如今各店都进新货了,就算我们降低了价格,也还是旧货,比如那些绸缎庄的绸缎,好些人都买新绸缎去了,哪里还会来看我们的旧绸缎呢。”薛姨妈一旁叹息道。 宝钗听了道:“掌柜的可有什么建议没有?” 薛姨妈点了点头:“倒也是有的,只让我们降低价格将旧货都处理了,换成了现成的银子,作为周转,如此才好去进新货补充,不过掌柜的说了,因此当初蟠儿时不时去店里拿钱,导致如今资金很是缺乏,就算是将寄存仓库的货物都低价处理了,也不见得能进多少新货。” 宝钗听了后略略沉吟道:“但是若是那些货物不处理,只怕我们的资金就更加的短缺。” 薛姨妈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因此钗儿,你看当如何是好?” 宝钗想了想道:“你先让掌柜的将旧货都处理了,至于别的资金,你让掌柜了估计个数目出来,如此我才好想法子。” 薛姨妈点了点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去。” 宝钗点了点头,于是薛姨妈就按照宝钗的意思去做了,很快就有了结果,新货进入需要纹银八万两,而处理掉了旧货,也不过得了四万两,自己娘俩的私房钱凑了,也不过不进三万两,如此还缺一万两。 宝钗得了这个消息,心中倒也确实有些焦急,若是没有这一万两,只怕薛家店铺根本就没法进新货,但是若是没了这新货,也就意味着薛家在商场的地位就要有所改变了,不,薛家是不能败落的,因此宝钗决定无论如何也是要想了法子搞到钱的。 想来想去,如今暂时只能去找王夫人了,想好了说词,又让人从自己的药铺中拿来一支长白参,让莺儿拿了,遂就去找王夫人。宝钗见了王夫人,行礼过后道:“太太,这两日店铺中都在整理救货,发现竟然还有这一支长白参,太太也知道,这参总也是有年数的好吃,因此我索性就拿来孝敬太太了。” 王夫人放下手中的佛珠,看了看那一盒参,然后笑道:“难为你这般惦念着我。”然后让玉钏儿将这参收了起来,才又问宝钗:“如今你妈可好些了?” 第四十九章 贾母责媳 宝钗点了点头:“从二爷那里知道以后还是有机会见哥哥的,因此妈妈虽然担心,却也是好些了,如今因为哥哥不在,所以要守住了金陵的店铺,因此正为这事情忙着。” 王夫人点了点头:“人有了盼头,又忙碌一些,自然这心情也就好谢了。”然后又道:“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也只来说就是了。” 宝钗闻之忙道:“我今儿来找太太,一来就是送这长白参来,二来也确实有事情想求助太太。” 王夫人微微诧异:“什么事情竟让你这般说了。” 宝钗忙道:“太太有所不知,如今正是季节变换之计,因此我们店中很需要进货,然后太太也知道,这本钱算来是厉害的,如今素来还差一万两银子,想来求太太帮忙借了,过上些日子,这货物卖出了,自然连本带利的还太太的。” 王夫人听了微微皱了皱眉道:“你这要求倒也不过分,只我这里一下子拿出一万两只怕也是难事,也不瞒你,我将这银子早让周瑞家的拿出去放了利钱了,因此一时半刻倒也没多少,做上月有一笔还的,如今还没出去,也不过五千两,因此我也只能借你五千两了。” 宝钗听了,心中虽然失望,却也想总比没有好,因此忙道:“如此就多谢太太了。” 王夫人见宝钗并没有不满神情,倒也是从里屋箱柜中拿出了五千两的银票给了宝钗。 宝钗接过,藏好,王夫人才道:“如今这五千两,你打算如何做呢?” 宝钗微微摇头:“只能拿了房地契去典当了,换了银子再做计较。”这是下下策的法子,可如今为了维持薛家的生意,这宝钗也只能这般做了。 王夫人听了点了点头,看来,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如此宝钗将王夫人的五千两银子给了薛姨妈,要她转交给掌柜的,又让人拿了金陵城中一处地契去当铺当了,倒也是凑足了五千两银子,也就去进货了。 又说苏园,因为药材按时送来,又加上人手的充足,因此这京城的灾情也是控制住了,而且又听闻四川有人研制出了一种专门灭蝗虫的药,如此,这蝗灾也算是控制了,自然灾情有所缓解后,这灾民自然也是要回乡的。 这次倒不用黛玉出钱了,水玄昊派人送了银子来,只按照黛玉曾经的比例换好了的现银子,要回乡的自然也发放了这回程盘缠的。 那些灾民自然是满心欢喜的回家的,不过倒也有些诚心留下的,毕竟有些是真的无家可归了,即使回去,只怕也没什么生计活路的,因此就依照当初林叔设想的那样,让这些愿意留下的灾民男的种田地,女的纺纱织布绣花做女红,如此自然也是有了安身之本,而在他们还没有能力独立,黛玉自然都让他们住在林庄。 虽然看似忙碌,不过帝玄熙也明白如今情况也算是好转,因此心中倒也放心,如此第十日一过,就又告辞离开了。 虽然只是短短十日,可到底也是习惯了帝玄熙在的日子,因此一时间的分离,倒也让黛玉有些淡淡的怅然。 其实帝玄熙何尝舍得离开黛玉,但是他毕竟不是常人,好些事情还是需要他做的。 灾民有了稳妥的处置方法,不过虽然是稳妥的,只处置起来倒也是颇费周折,如此虽然黛玉无需亲自去查看,这林竹还是会将外面的情况一一告知黛玉。 这日黛玉因为闲来无事,索性就弹起琴来,虽然有些时候未曾弹了,可却也不影响黛玉的琴艺,一曲高山流水,倒也是让黛玉原本闷闷不悦的心情好了很多,华智窻更是赞道:“丫头果然是才艺不凡。” 黛玉笑道:“老伯也别笑话我了。”弹琴原是消遣,不过这琴有心生,大概是因为如今生活的惬意,琴声中自有一股轻松怡然,也难怪华智窻会如此说,连黛玉都觉得自己似乎真正的变了。 正说着,林竹来了,只道:“姑娘,北静王求见。” 黛玉微微一愣:“我素来不跟这北静王打交道,如何却来求见了?” 林竹道:“北静王说主要是来求见华神医的,想来是有什么人病了,让北静王着急。” 黛玉有些诧异:“他如何知道这华神医在我这苏园,倒也让人费解。” 林竹对于水溶倒有些好印象,因此道:“想来是无意中听说的话,因此才来。” 黛玉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请他去客厅。”又回头对华智窻道:“这北静王来求医,想来是逼不得已,不然这皇宫中的御医也是有些能耐的,老伯何不去看看。” 华智窻笑道:“也罢,最近骨头也老朽了,不如就去见见。”说着起身招呼了林竹一声就出去了。 水溶求见,主要是为了皇后之病,皇后突然晕倒,宫中太医均都束手无措,水玄昊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帝玄熙,然帝玄熙已经离京,回来不便,却然鹰组之人传信,让他派人去苏园求见华智窻去,为了便于行事,还特地写了一封亲笔信要他们转交给黛玉,只要黛玉出面,这华智窻自也是不会拒绝的。 华智窻听闻还有黛玉的信,又让林竹去请黛玉,黛玉闻之,只蒙了面纱出来。 水溶是第一次见黛玉,虽不曾见她容颜,可看她通身气派是那么的灵逸飘然,散发出的淡淡气息,竟让人感觉她似乎非属于这世间女子,难怪那帝玄熙要将她藏了起来,水溶不得不承认,也的确只有如此,她的美丽才不会被人看见了,心中更是好奇,面纱下的娇容。 黛玉看了一眼水溶,然后轻轻开口道:“听闻林叔说,北静王爷还有黛玉的信。” 水溶点了点头,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给黛玉,黛玉打开,竟是那帝玄熙的字迹,原也不过是嘱咐自己注意休息,又说他自己一切安好,最后才是托付,让她请华智窻为皇后诊病,只说皇帝和皇后均是他好友。 黛玉玲珑心一转,虽然这帝玄熙不曾告诉自己的身份,但是如今想来,他跟皇家必然也是有些瓜葛的,绝不会只是好友这般简单,略略一想,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对华智窻道:“老伯,皇后昏迷不醒,还请老伯劳驾一次呢。” 华智窻笑了起来:“作为医者自然是要去的,不过素来华家很不喜欢跟皇家搭上关系,然而,如今既然是你这丫头开口了,也罢,我就去一趟好了。” 黛玉笑了起来:“如此一切就有劳老伯了。” 华智窻微微摆手,也不说什么,只去无居收拾了一下行李,然后也就随这水溶一起去皇宫了。 也幸得这华智窻去的及时,才救了这皇后一命,倒也是这皇后命不该绝,让华智窻赶到了,诊断出居然中了无色无味的天梦毒,中此毒者只会日渐虚弱,若非华智窻,只怕根本就无人就发现。 水玄昊闻之,心中大惊,一边派人调查此事,一边派人将此消息告诉了帝玄熙,一边又拜托华智窻救治皇后,如此虽然凶险,倒也是去了半月,皇后倒也是毒去。 如此龙心大喜,水玄昊自然对那黛玉更加的感激,皇后知道后,虽不曾见过黛玉,也记下了黛玉的恩情,因此只这水玄昊和皇后的赏赐不断送入苏园。 黛玉见状不觉无奈道:“明明是老伯救人,我倒成了享福者了。” 华智窻笑了起来:“我如今住在你的苏园,也没出什么钱财,如此,这些东西自然也是要给你的。”又正色道:“何苦如此也好,丫头到底是孤单人,若是将来有了困难,用这份人情也是能安身的。” 黛玉感激的看了华智窻一眼,仁心仁术当数如此,日后,黛玉更加的尊重华智窻,只将华智窻当自己的长辈孝敬,如此倒也让华智窻有了天伦之乐的感觉。 因黛玉明白华智窻为人,不喜太过客套,因此这皇帝皇后的奖赏一来,黛玉倒也没什么客气,只让人点齐了这些东西,然后放在了后面空闲的屋内也就罢了。 只这皇帝赏赐苏园主人的事情自然也是满金陵的人都知道,如此自然这消息也就传入了贾府中。 贾母听了这消息,不觉微微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林丫头有福气。” 原本一旁坐着贾母说话的王夫人诧异的看着贾母:“老太太怎么说这是林丫头的福气,这跟林丫头又有什么瓜葛。” 贾母再度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这苏园是林家姑爷给林丫头建的住所,因此这苏园的主人其实就是林丫头。” 贾母的话才说完,王夫人心中可谓波澜大起,对于黛玉,自来是没什么好感,黛玉小时候进府,看在林如海每年送生活费来的情况下,她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也不管她,只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却独独恋上了黛玉,这让她很是生气,在她的眼中,这黛玉身子单薄不说,原也不过是个外姓亲戚,哪里有薛家跟自己亲的,又见了宝钗后,自然私心更加希望这黛玉早早去了才好,因此总也是想了法子要黛玉死。 如今黛玉虽然没死,可却离开了,而且宝玉也娶了宝钗,因此心中倒也是踏实了,可是如今乍然闻这黛玉竟然是苏园的主人,她心中可又犯嘀咕了,总担心这黛玉会回来,因此小心翼翼的看了贾母一眼道:“老太太,既然有了大姑娘的消息,不如接了她来吧?”语中其实有试探的意味。 贾母微微摇头:“我原也是有这般的想法,奈何这林丫头是不会再来了的。”说着又叹了口气,只看着王夫人道:“对了,琏二从苏州带的银子还剩多少?” 王夫人略略沉吟了一下道:“琏二带来攻击一百万两银子,娘娘省亲用了六十万两,宫中打点用了十万两,后来因为当初小蓉媳妇过去的身后去求了恩典,因此作为谢礼用了两万,二丫头出嫁用了一万,五千做的是嫁妆带走,共计是一万五,宝玉成亲用了十万两,原还剩十七万五,只是日常开销也大,因此如今统共剩下的也不过十万两左右了。” 贾母点了点头:“如此说了,这林丫头的钱,我们是用的差不多了。” 王夫人低头不语,贾母叹了口气:“但愿这钱林丫头是不知道,不然只怕,我们是还不上了。” 王夫人淡笑道:“老太太也别担心了,这钱林丫头素来是不知道的,何况她素来也只当自己的白吃白住府中的。” “住口。”贾母瞪了一眼王夫人:“你这般年纪了,怎么还是如此说话,你可知道这等流言,林丫头知道的一清二楚。” 王夫人不在意道:“就算她知道也无妨,她怎么就不是白吃白住了。” “够了。”贾母心中有些怒了,如此一个不明事理的无知妇人,自己却为她伤害了亲骨血的心,不觉就不满的看着王夫人:“什么白吃白住,不说这林姑爷去世后,琏二带了那么多钱了,只林姑爷还是巡盐御史之时,每年哪里少了林丫头的生活费了,你如今如何能这般说,传了出去,还当我们府中只会欺负孤女呢。” 王夫人见贾母发怒,虽然心中仍旧不以为然,可脸上却还是尊敬道:“老太太教训的是,都是媳妇见识短,还请老太太不要生气才好。” 贾母叹了口气道:“如今我也没多少闲气可是跟你生的,你只让人管住了嘴巴才是正事,如今这事情在府中也就有限几个人知道,若是被外人知道传了出去,传到当今耳朵里可就不得了了,如今当今很是看重苏园主人,若是知道我们贪了她的银子,只怕整个府里都不得安宁了,更别说宫中的娘娘,只怕也会受连累了。” 王夫人听了这才心中有了一些惧怕之色,只看着贾母道:“老太太放心,我自是不会再说什么了。” 贾母点了点头:“如此就好。”然后也没再说什么,只打发了她回房去。 王夫人回到房中,越想越不是滋味,没道理这黛玉还竟然有这般好的际遇,又一想,难不成那林如海还私自藏了好些钱财给黛玉?这王夫人,真正是猪油蒙心了,也不想想,人家林如海就算是给了黛玉钱,也是人家父亲给女儿的,她倒好,竟然还觉得不对似的。 也正是因为有这一份的感觉,她决定偷偷出府去一趟苏园。 因为难民大部分都开始做回乡准备,没家的倒也是安心在林庄住了下来,如此一来,黛玉倒也少了好些烦心事,渐渐的苏园倒也慢慢的平静下来。 那些原本的医者也在华智窻的示意下,各自回去了原本的岗位,倒是那百名御林军还真的进入了苏园,每日换成四班,总也是不停的巡逻着。 好在他们大概也被叮嘱过,因此没有吩咐是不接近小居阁的,只在小居阁周围巡逻。 王夫人见如此守护严谨的苏园,心中还是范嘀咕,思索这苏园的主人真的是那林黛玉吗,不过转念想那贾母是不会欺骗自己的,因此只到门口道:“快去告诉你们主子姑娘,说她的二舅母来了?”语气倒显得她好似才是这苏园的主人似的。 门口护卫看了一眼王夫人,然后一人看着她,一人进去通报。 黛玉听闻王夫人来了,双眉微微一蹙,一旁的萱草道:“姑娘,你若是不待见她,就不要见好了。” 黛玉微微摇头:“今儿不见,只怕明儿又会来捣鼓,既然如此,倒不如见见,也能弄清楚她是为了什么?” 萱芸道:“既然如此,我和萱草陪了姑娘去吧。” 黛玉想了想,也是,若是有眩晕和萱草陪了,自己也可大胆放心一点,因此就道:“也好,这次就让萱芸和萱草一起去好了,紫鹃你们三个就不用跟了去了。” “是。”紫鹃春纤和雪雁忙答应了下来。 如此黛玉换了一身淡黄襦裙,外面是淡橘色长袖褙子,于是带了萱芸和萱草走了出去。 客厅中,王夫人正打量着周围一切,只一旁的装饰竟让她啧啧称奇,她虽然也不识大字,可到底也是知道这些东西都是非凡之品,心中竟然不觉滋生一股贪婪之心。 她心中开始琢磨如何才能霸了这黛玉的财产才好,又一想,这黛玉不过是个丫头片子,自己只要假装用情去打动她,想来她必然会让自己派人来管这园子,到时候就能将这里的一切归为自己的了。 可怜的王夫人,她此刻竟然动了这要不得的心思,如此也就注定了她后来悲惨的结局。 黛玉进来,正好看见王夫人贪婪得看着自己客厅中一对白玉花瓶,她心中微微有些不悦,可脸上倒也没显露,只淡淡道:“太太来了,怎么不坐下说话。”又对萱草道:“萱草,让人上茶来。” 萱草答应着,出去吩咐小丫头上茶了,那些小丫头也是帝玄熙特地挑来,帮着照顾苏园的,其实大部分是凤组调教出来的,因此自然也是忠心帝玄熙的,如此帝玄熙才放心离开。 王夫人见黛玉这里丫头奴婢倒也不少,因此道:“大姑娘这里倒也舒坦。” 黛玉接过一旁丫鬟送上来的茶水,然后淡淡道:“自己的家,怎么住自然也是舒服的。” 第五十章 黛玉发怒 王夫人笑了笑,也喝了口茶,然后道:“只是大姑娘一个人在这里住了,也让人不放心,不如还是回园中住吧,虽然你二姐姐已经嫁了,可到底还有其他姐妹在,如此也好过你一个人孤零零在这里了,再者大家姐妹在一起,说说笑笑也是热闹的很,总好过你一人在这里肚子待了。” 黛玉敛起蹙眉,然后淡淡道:“让太太牵挂了,只黛玉已经习惯住在这里了,因此不会再回那园子中去。”语中的拒绝是那么的深。 王夫人听了忙道:“姑娘怎么这般任性,可是因为宝玉娶了宝丫头。其实这事情也不好怪宝玉,到底是娘娘手谕,因此才如此,不过我也知道大姑娘自小跟宝玉一起长大,情份自然深,若大姑娘不见嫌,只和那宝丫头来个娥皇女英也是好的。这个主我还是能做的。”瞧这王夫人,还当所有人只恋她那个宝贝儿子呢。 黛玉听了勃然大怒,站了起来:“太太当我林黛玉是什么人了?我林黛玉即便是绞了头发做姑子,也不会入你贾家门,我管你们金玉良缘也好,铁玉良缘也罢,别人稀罕,我可不稀罕,太太若是来说这话,还请早早走吧,恕黛玉不招待。” 黛玉的怒气让王夫人微微一愣,她心中倒有些捉摸不定黛玉的心思了,不过她也只当这黛玉是发发小孩子脾气,因此倒也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只笑道:“大姑娘也别恼了,只当我多嘴,只大姑娘若一人住这里,又想起大姑娘和宝玉的情分,才这般想的,既然大姑娘没这个意思,也就算了,自不必这般恼怒,只是大姑娘孤身一人在这里,到底也不是长久之计,不如我让你琏二哥来帮你看这园子吧。到底有个亲戚在身边照顾也好,这样老太太也可放心一些。” 黛玉原有心放过这王夫人,可不想她竟然说这样的话,因此不觉低敛蹙眉道:“太太做什么理由让琏二哥来管这院子,这是我林家的园子,哪里还需要贾家人来管,莫不是太太又动了什么念头,想将我这苏园卖了,好去填补贾家的空亏,再来放些子虚乌有的话语,说什么黛玉白吃白住贾府的,最好逼死了黛玉,可也是如此?”说到这里,黛玉双目冷漠异常,语气更是无一丝情感。语风却是利如刀刃。 王夫人想不到这黛玉竟然会有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倒也是愣住了,好一会才喃喃道:“那些无稽之谈,大姑娘怎么也入了耳朵了。”心中却埋怨,也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竟将这事情传到黛玉的耳朵里了。 黛玉冷笑道:“太太这话可说错了,所谓无风不起浪,若是没有后面主子撑着,那些婆子丫头哪个敢这般多嘴了,还不各自做好本份的事情,安安分分过自己的小日子,可黛玉在府中,只觉得这谣言越来越重,先是说黛玉白吃白住,接着又说黛玉得了不治之症女儿痨,太太你说说,这如何又会成为无稽之谈?若非有心人为之,主子的事情,会让奴才们这般嚼口舌吗?”此刻的黛玉是那么的咄咄逼人,可见她心中的气愤是如此的深。 王夫人听了倒有些手忙脚乱了,只得道:“大姑娘多想了,那些丫头婆子们的闲话,何苦上心。” 黛玉笑了起来,只笑中充满嘲叽:“那么太太,我素来就是爱清闲之人,听不得那些闲言碎语的,若是有人说太太你贪了孤女的钱财,你又会如何?”算了,自己的好心,也学对于他们来说反而是愚昧,倒不如将事情摊开了说。 王夫人心中一惊,强自笑了一会,然后才道:“大姑娘说的什么呢,哪里会有人说这样的话?”心中也估量着这黛玉到底知道多少。 黛玉轻蔑一笑:“天天说的真有意思,明明是事实的事情却说没有人说这样的话,倒是那些污蔑我的子虚乌有的话,太太倒是任由它存在,如此,黛玉倒是不得不怀疑太太的用心了。” 黛玉眼中的疑惑让王夫人心下更惊,到底是做贼心虚,因此不觉有些紧张:“大姑娘,这话可是不能胡说的,你素来是不理世事的,因此哪里能知道个人心险恶。想来是有人在你面前胡言乱语了。” 黛玉也不跟她争辩,只拿起一旁的茶盅喝起茶来,如此一来这王夫人可就更加的有些心神不宁了,只看着黛玉好一会才道:“大姑娘,这些闲言碎语我们也不扯了,只问大姑娘,可有想好,到底还是让自家人来管比较好。” 黛玉嘴角扯起一丝冷笑:“太太说了这么多,怎么还不明白,这里是林家,林家的产业自有林家人来管,哪里要太太这么麻烦了,黛玉也承受不起,何况如今黛玉年轻,因此还是有精力打理这个家的,很不需要外姓人来林家,喧宾夺主的。” 王夫人见黛玉嘴角冷笑,心中有些不满:“大姑娘,怎么如此不通情达理,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黛玉淡然笑道:“太太果也是为我好的话,就将先前先父给的银子还给了黛玉才是真的。” 王夫人一窒,强笑道:“大姑娘说什么呢?”王夫人只得装傻。 黛玉似笑非笑看着王夫人:“太太竟然还不知道,这么说吧,先父怕黛玉在他过去后,被人欺负了,因此留了两样东西,一样,就是这苏园,为的是让黛玉在无家可归的情况,有个挡风避雨的地方,也免得流落街头,被人耻笑林家子孙的不肖。 第二样,就是历年黛玉在府上寄居时候先父派人送去的银子的收据,黛玉数了数,倒也是不少,算起来先父每次送不是五千,也有送一万的,每年送来不下五次给黛玉开销,如此算来也不会少了十万。不过黛玉在府上吃的用的穿的,怎么算也应该没这个数吧,统共一年再怎么花,大概也不会超过一千两,黛玉在府上住了三年,先父送了不下十万两银子,这可是还是有积存的,而且我这里还有凭据,可都有太太,及琏二嫂子琏二哥等人的签字的。 另外,先父去世,琏二哥出面卖了姑苏祖宅,却只给了黛玉五千两,只当黛玉不经世似的,别的不说,先父书房中的那些古董就不下二三十万两,如此也请太太将那些银子还了黛玉,然后再来说什么亲戚情才是正理,不然可别怪黛玉不认你们这些所谓的亲戚了。”然后缓缓站了起来:“忘了告诉太太了,黛玉从离开府上那一日起就发誓了,今生不再踏入府上一步,对于府上的亲戚,若只是单纯来访的,平日见见也无妨,但是若是怀了什么目的来的,那么就请消停吧,黛玉还没这心思跟你们闹呢。” 说着对一旁的萱芸道:“萱芸,送荣府二太太出去,到底人家也算是客,我们可不能怠慢了。”说着也不管这王夫人,只离开了客厅。 走出客厅,黛玉不觉满心轻松,原本以为自己见王夫人必然会有些为难,心中也是有些难过的,可是如今才知道,都是自己多想了,原来有时候稍微让自己坚决一点,反而能让自己有不一样的天空。 萱草一旁见了笑道:“姑娘,今天的话真正解气呢。”又歪头看着黛玉:“姑娘,想来过去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 黛玉听了微微一笑:“过去只是认为既然是寄居的,因此自然要学会一个忍,可是总也是有无法忍的时候,因此,偶尔我会任性的发脾气,这儿也就是素来我在潇湘馆,外头那些丫头婆子只说我的刁蛮任性的道理。” 萱草听了,冷哼道:“管那些人做什么,自己做自己,难不成还天天看人过日子不成。” 黛玉笑了起来:“是啊,当时我并不了解这一丝,只觉得,处处当心,事事小心,可不能丢了林家的面子,直到我看到爹爹留给我的遗书,我才知道,我错了,就算我再退让也没用的,只会让他们更加算计我。”说着又笑道:“其实我也无心要回那些银子,想想她们府中的一切,素来入的少,出的多,如今就算还有,大概也不会多了,只是方才见她似乎有心又打我这苏园的主意,我才提起的,到底他们贾府可不是我们林家的责任,没道理还让我们林家背负了他们贾家的一切呢。” 萱草点了点头:“姑娘说的没错,那荣国府的那些爷的为人我倒也听说过,倒没个正经的,不是包戏子就是养丫头,要是遇上自己喜欢的东西,更是非到手不可,如今看这贾王氏,只怕她不会轻易放弃呢。” 黛玉笑道:“这个我自然也知道,只是如今我反而觉得,能这般坚决的回答,反而轻松了很多。因此就算下次再来,我也是不怕了的。” 萱草笑道:“可不是,所以姑娘很不用再对他们客气了,若是再有人这般不识好歹,姑娘只管去骂好了,出了事情还有主子在呢。” 黛玉听了轻笑出声:“你这丫头又来胡说了不成,这事情哪里还能惊动了炫雩的,他自个的事情还多了呢。” 萱草神秘一笑,心中却决定将这事情告诉帝玄熙,虽然黛玉不在乎那些钱,可也不能让他们白拿了。 当夜萱草就将黛玉这里的事情用飞鸽传出传给了帝玄熙,帝玄熙听后,只提笔写了一封信,然后让人送出。 再说王夫人不想黛玉竟然这般狠,一点情面也不给,只将自己逐了出来,想到这里,心中就忿忿不平,可是又不能将自己去苏园的事情告诉贾母,毕竟贾母可不准自己去的。 只是想起苏园的富贵,王夫人的心中就是怎么也放不下,想来想去,于是让人叫了王熙凤过来商议。 王熙凤也已经有所耳闻这苏园的主人是黛玉,因此心中也是有些忐忑不定的,毕竟自己也没少拿了黛玉的钱财,这会王夫人叫自己过去,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王夫人看到王熙凤来了,然后也不隐瞒,只道:“我才去了苏园。” 王熙凤假装一脸不明白的样子:“听说这苏园的主人就是林妹妹?” 王夫人不觉道:“可不是,你都没看见她的嘴脸,如今都高傲着呢。”想起黛玉的态度,这王夫人就气恼的很。 王熙凤听了,微微诧异:“太太为何这般想法,莫不是此去苏园,林妹妹为难太太了。” 王夫人点了点头:“一直只当这丫头只是任性而已,如今才知道,你我可是小看了这丫头的。”说着又只看着王熙凤道:“可能连你也不知道,这丫头似乎知道当年她父亲送了不少生活费来呢。” 王熙凤忙道:“这事情我可不曾说了出去。”还是撇清的好。 王夫人点头道:“我自是信你的,你素来就是精明的人,哪里还会出这岔子的,只是听那丫头说,她父亲临终前竟然给了她当年我们的收据。” 王熙凤微微一愣:“虽说出了收据,可原只当是姑老爷一个凭信而已,怎么这凭信到了林妹妹手上了。” “可不是如此。”说起这事情王夫人不觉又感觉满腹委屈起来:“偏那林家姑爷要了我们每个人的手迹,说是个凭信,可是不想这些如今都给了那林丫头,如今我担心,这林丫头如今可算是风头人物,只怕官府都卖几分面子给苏园,若是这收据凭信到了官府那里,势必要惊动当今,如此这事情可如何能了,只怕到时候娘娘的处境又为难了。” 王熙凤听了心中也暗惊:“看来无论如何也是要毁啦那些凭信才是呢。”王熙凤这般道。 王夫人也点头道:“我也是这般认为的,但是如今你是没见那苏园,门口是侍卫,府中更是来回巡逻,要毁那凭信是谈何容易,只怕就算是接近那府中也是不容易了。” 王熙凤想了想道:“看来这事情绝对要从长计量了,万不能让这事情传了出去才是。” 王夫人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道:“你看,若是用火如何?那苏园里面我瞅着有不少的木质房子,只这一把火想来也是能将那处烧毁了的。” 王熙凤微微摇头道:“只怕不成,太太您自己也说了,如今那苏园并不容易接近了,因此哪里能随便放火呢,想来还没等点燃了火把,就被抓了呢。” 王夫人不觉皱眉:“如此当如何是好。”心中恼怒那黛玉怎么这么让人心烦。 王熙凤想了想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太太还是要多找些贴心的人来想法子才是。” 王夫人略略沉吟道:“我这里贴心的人,除了你,也只那宝玉媳妇了。” 王熙凤遂道:“别的不说,这薛家妹子可是有能干的,如今我听说薛家能支撑起来,还是她的能耐,毕竟她见识比我广,再则我只在屋内主事,她是经商的,想来那点子也多,太太何不叫人请了她来呢。” 王夫人听了点了点头:“你这话是有道理,这么着吧,今儿天色也不早了,明儿我让见将宝玉媳妇也叫了你,我们三人在合计合计,好歹也是不能让人抓住了我们的把柄的。” 王熙凤答应了,然后才告辞离开,只走到房内,平儿忙奉茶上来,又让人端了饭菜上了,这才道:“奶奶怎么一脸阴沉的样子,可是太太又给奶奶气受了?” 王熙凤褪掉外套坐到炕上道:“哪里是太太给我气受了,分明是要我做恶人那。” 平儿不明所里,只看着王熙凤:“这话是如何说的。” 王熙凤遂道:“你是不知道,太太今儿瞒了大伙去了苏园,你如今也知道那苏园是什么地方,别说当今皇上甚为看重,皇后更是当这林丫头是救命恩人,因此那苏园内外也都是皇家御林军守护,你想想,太太这般去能逃得了好吗,想来太太偏不识趣,惹恼了那林丫头,你我跟那林丫头相处也是这些年了,哪里还不了解她的性格,好说话时候也是好说话的,若是难说话的时候,只那一张嘴,只十个人也顶不住,如今这太太吃了亏自然怀恨在心了,偏又听说林丫头拿出了当年姑老爷送银子来的收据凭信跟她算账呢,你想想,这府中上上下下哪里不需要钱的,别的不说,光当年娘娘省亲,建园子,庆祝等等,这银子就流水一般出去,如今虽然库房还有一些,可也不过十万两左右了,这十万两种,还有五万两被太太拿出去放利去了,你想,若这林妹妹只问太太要钱,太太哪里拿的出来,因此自然心中也就焦急了,所以才拉了我去商量。” 平儿走到一旁,点亮了灯笼,然后道:“莫不是太太还要奶奶去哪回那些凭信不成?” “可不是。”王熙凤斜靠在炕上的薄被上道:“太太哪里能放心了,如今林妹妹不追究还好,一追究,只这手中那些凭信,就够太太和我们受的了,我这里还好,虽然签字了,可到底也没拿多少银子,因此就算凑了也是能还上,但太太不一样,那些银子,大部分都是她拿去花的,她如今哪里有这闲钱来赌这个口子。”说到这里,又哼了一声:“你是不知道,那太太竟然还想火烧苏园,也不想想,那苏园是什么地方,能让人随便接近吗?” 平儿听了,只一旁道:“奶奶也别置气了,如今太太这般只怕定然会要奶奶想法子的,正如奶奶说的,如今这林姑娘可不是随便能得罪的,因此奶奶还是早早想个脱身的法子才好。” 王熙凤点了点头:“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因此我只跟她说,让她叫了宝玉房中的商量,明儿我虽然过去,可也不多发表意见,只看那宝丫头有什么高见。” 平儿微微摇头:“只怕奶奶是脱不得身了。” 王熙凤诧异的看着平儿:“此话如何说?” 平儿笑道:“太太今儿原也是可以找宝二奶奶的,可她偏不叫,到底宝二奶奶才是她的亲媳妇,奶奶虽然说是她的侄女,可哪里有这自己儿媳妇亲的,她偏叫了奶奶去,奶奶不觉得里面有玄机吗?” 王熙凤听了微微一愣,然后不觉道:“是了是了,我算是明白了,太太其实也不是糊涂人,她何尝不明白,如今的林妹妹是不得动的,可是要拿回那些凭信,想来是非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才是,她自不会让自己的儿媳妇去做,如此一来自然只有我去做了,即便将来事发了,她也只将责任推我身上也就是了。”说着,脸上一番恼怒。 平儿点了点头:“可不是这话,如此一来,奶奶以为自己哪里还能脱得了身呢。” 王熙凤心头一惊,听了平儿的话,她如何不明白这王夫人分明是要自己做替死鬼,如此一来,她当如何脱身。 “说什么脱身不脱身呢?”但见贾琏凑巧走了进来。 平儿忙上去接过他褪下的薄棉披风,然后挂一旁,贾琏则在一旁熏笼去了自己的一些寒气,然后才过来:“怎么了,老远就听见你们主仆说什么脱身不脱身。” 王熙凤微微侧身,让出了位置让他坐,又对门外喊道:“把白日我吩咐给二爷炖的燕窝拿来。”然后才道:“才我去太太那里了。”然后就将事情说了一边:“如今听了平儿的话,才明白,感情太太是想拿我做替死鬼呢。” 平儿接过外面小丫头端上来的燕窝,递给了贾琏,然后才道:“二爷,如今你可要为奶奶拿个主意才成。” 贾琏吃了几口燕窝,有了些许暖意,然后笑道:“哪里是我出主意的,平日你们主仆素来主意也多,很不用我再多事了的。” 王熙凤一旁笑骂道:“这会你倒是谦逊了,平日也不见你老实几分,正经的,快给我出个主意才是,明儿我该如何回了太太的话呢?” 第五十一章 婆媳合计 贾琏淡淡一笑道:“有什么好回的,要我说,明儿你索性装病不去不就成了。” 王熙凤微微摇头:“事情可是不简单的,平日里我身体好的很,偏这会倒是闹病不成,只怕太太也不会相信。” 贾琏笑道:“这有什么,就算她不信又何妨,即便是她心中有了隔阂,其实也无碍的,大不了你不当这个家好了,其实我估摸着她还巴不得你不当家呢,如此也能让她的儿媳妇当家,如今只是找不到你的错处,不好说而已。” 王熙凤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太太的心思的确是如此,看来如今也确实是要为自己想想了。”然后又道:“这事情就照二爷说的办,明儿平儿帮我跑一趟,只说我今儿回来的时候过了风受寒了,至于当家的事情,过几日我也撩开手了,如今这家反正也不好当。” 平儿点了点头,然后笑道:“还是二爷的主意好,如此奶奶也不用有什么危险。” 王熙凤微微一笑,回头看着贾琏道:“对了,今儿听说你跑了一趟内务府,可是有什么事情?” 贾琏淡笑道:“能有什么事情,还不是为我们府中的姑娘选秀的事情,虽然如今娘娘贵为贵妃,可这后宫你也知道,总也是新人若是进的多,娘娘即使如今贵为贵妃,也难保有一日不会失宠,因此,老太太和老爷太太早决定,竟三丫头的名字上报上去了,今儿我就是打点那些事情去的。” 王熙凤一旁道:“那境况如何?” 贾琏道:“也还算是顺利,只是要想这三姑娘顺利入选,只怕还是要花费一些银子的。” 平儿一旁道:“三姑娘素来也算是尖子了,怎么如今入宫还要这银子开道了。” 贾琏笑道:“虽然三丫头的模样性情都是极好的,可到底她也不过庶出的,虽然从小养在太太身边,算正经姑娘,可到底还是矮人一截,再说了,我们姑娘拔尖,那些参加选秀的姑娘也都是拔尖的人物,自然是不会比我们家姑娘差的,听闻这次金陵第一才女冯少保家的千金冯静茹,当朝丞相柳千辛大人的掌上明珠柳云儿,宣武大将军狄信的妹妹狄馨柔都会参加,她们可也都是拔尖的人物,最重要的是,她们的身份都是嫡出的,如此一来,三妹妹势必就矮人一截了。” 王熙凤听了点了点头:“没错,说什么我们也不能让我们家的姑娘矮人一截,如此一来这钱是少不得要花出去了。” 贾琏点了点头:“老太太也是这个意思,说是,花些银子没干系,只要将事情办妥帖了,所以我今儿才跑了这一趟,好在内务府的几个公公大人都也是有些交情的,答应帮忙,不过如此一来,势必又要拿钱出去了,如此这两日,趁你还当家,可还是要准备不下两万两的银子。” 王熙凤听了叹了口气道:“如今这府中是越发的不景气,哪里还有这些闲钱,库中有的也就是当日你从扬州带来的最后五万两银子了,但愿如今三妹妹的事情能顺利解决了。” 贾琏点了点头也叹了口气道:“如今也只能这般期望了。” 如此夫妇两个人倒也是草草用了一些饭菜,然后安歇了。 第二日,王熙凤果然让让平儿这样去回了王夫人的话,王夫人虽然怀疑王熙凤怎么就这会生病了,可倒也不好去说她什么,毕竟不是自己的女儿,说不得话的,如此她就越发觉得宝钗贴心了。 宝钗一早来请安,请完安,王夫人让宝钗到自己的身边坐下,然后让莺儿出去,才道:“宝丫头,想来你也听说那苏园主人就是林丫头的事情了吧?” 宝钗看了王夫人一眼,不明白王夫人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在试探自己?不过她脸上却不露声色道:“这般大的动静,自也是听说了,莫不是太太怜惜颦儿,只让人去接了来也就是了。” 王夫人听了冷哼一声:“什么请人来,我看她巴不得我死了才好呢?” 宝钗露出微微诧异:“太太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林妹妹让太太置气了,算来她到底年纪还笑,太太很不用理会小孩言语的。”宝钗这般的态度更让王夫人觉得黛玉不能跟她比,因此道:“你知道什么,原本我知道她就是苏园的主人,也是特地亲自去请她回来,可不想,她不但不领情,还问我要钱。” “要钱?”宝钗有些迷惑的看着王夫人:“莫不是府中还欠了她钱不成?” 王夫人自然不会将真相告诉宝钗,只道:“哪里是欠钱啊,这是当初林家姑爷每年给大姑娘送生活费来的时候,总也是要拿回去一张收到的凭信的,如今,这丫头偏说府中贪了她的钱,也不想想她平日吃的,用的,穿的,哪一样不要钱,如今花完了,还问我要,哪里还能给她的。” 宝钗心中却是疑惑,黛玉在园中所得的银子,其实跟自己所得并没有差别,都是差不多的,只那些银子并没有多少,一年最多也就千把两,黛玉在府中也不过住了十年,最多也不过一万,如此,那黛玉很不可能为这一万两银子而得罪王夫人,如此一想,显然这王夫人撒谎。 但是宝钗就是宝钗,即便是撒谎,她也当做不知道,只道:“那林妹妹可真正不该了,好歹她在府中这么多年,太太可也当她是正经姑娘照顾了呢。” 王夫人只点头道:“可不是,如今可长了翅膀会飞了,竟然不当我一回事,想起来就有错。”说着脸上就是不满的神情。 宝钗笑着安慰道:“太太也别生气了,只当她年小,什么都不懂。” 王夫人微微摇头道:“她年纪小,可如今却这般的任性,我若是不责罚责罚她,只怕她更是上天去了,因此无论如何也是要责罚责罚她的,让她明白谁才是主家的人。” 宝钗心中其实也不忿那黛玉,因此道:“既然如此,太太打算如何做呢?” 王夫人道:“这也是我找你来的缘由,你可认识一些什么能人没有,我想让他们去林丫头那里,将那些凭信都盗了出来,也省得她如此蛮横无理,目无尊长。” 宝钗略略沉吟道:“不瞒太太,我虽然如今能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可到底我也不曾抛头露面的,全是妈妈在前面挡了,因此哪里能认识什么能人,只若是太太单纯要得到那些凭信倒也不是没法子。” 王夫人一听宝钗有法子,忙道:“你倒说说,有什么法子?” 宝钗微微一笑:“太太可还记得那紫鹃。” 王夫人点了点头:“这如何能忘了,那紫鹃可是那林丫头的贴身丫头,只我去的时候不曾见而已。” 宝钗笑道:“太太忘了,那紫鹃的奴籍可还是在我们府中的,她是家生子,她的父母都在府中当差呢,只不过都是不识礼数的三等奴仆而已,只要我们拿她的父母做饵,想来要那紫鹃偷这东西也是小事一桩,如此,太太的事情不就解决了。” 王夫人听了不觉笑道:“我的儿还是你有心,我都忘记这一桩了,看来这倒是个好法子,如此这事情,明儿你去办了吧。”她对宝钗如是吩咐道。 宝钗点了点头:“太太放心,这事情,我一会出去就去办。” 王夫人点了下头,然后又沉了沉脸,宝钗见状道:“太太怎么了,可还有什么不妥?” 王夫人微微摇头:“倒不是不妥,只是想起另外一桩事情,因此心中有些不舒服。” 宝钗奇怪这王夫人,出了黛玉的事情,还有什么事情竟然让她如此心烦,因此忙道:“怎么了,太太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只说来,说不得儿媳还能分忧。” 王夫人点了点头:“你也知道,再过半月就是选秀的日子了,照例,再过上三五日的,这秀女也是要入宫了,而如今府中报上去的名额,是三丫头。” 宝钗点了点头:“这事情我倒也是听说了,如今三丫头的岁数是正好,如今去了,若是能得入圣眼,说不得可以让府中更是锦上添花呢,这也可算是府中的大喜事。” 王夫人却道:“你忘记了,这三丫头到底不是我出的,你想她是庶出,只不过自小倒也养在我身边,因此我倒也是真心疼惜的,只是只怕将来若是她有个出头之日,只那赵姨娘就会闹个不停,而传了出去,这三丫头是个庶出的,只怕对她也没什么好名声呢。” 宝钗听了这话点了点头:“太太的意思我是明白了,只是到底,赵姨娘是是老爷的人,若有个好歹,只怕老爷知道了可就麻烦了。” 王夫人看着宝钗道:“我只是不想让这赵姨娘别多嘴而已,哪里还能让她有个什么好歹的。” 宝钗心中一寒,对于王夫人,她此刻才发觉她的可怕,一脸慈目下,竟然有着那么可怕的想法,她深深明白这王夫人的想法,如今虽然元妃贵为贵妃,可后宫之中总是喜新厌旧的情况多,就算是贵妃,也会有失宠的一日,因此才想送年轻的探春进去,但是若探春得宠,在提高贾府地位的同时,势必提高赵姨娘的地位,毕竟她是探春的生母,就算探春再怎么不待生母,可这骨血之情是不能抹灭的,因此若是那样,王夫人的地位就会有所威胁。 王夫人之所以能容忍赵姨娘,只因为一来赵姨娘也为贾政生了一子一女,二来自己的地位牢靠的很,再说,不过是个姨娘,也是抬不上桌面的,但是若是探春有了富贵,只怕那赵姨娘的地位就会提升,而相反,她就不能如现在这样对赵姨娘挥来喝去了,所以她不容许有这种情况存在。 宝钗心中虽然明白了,可却又想这王夫人算计别人也不干自己的事情,因此心中也只是警惕自己,并不说什么。 宝钗从王夫人那里出来,心中盘算当如何对付那赵姨娘,不过如今最要紧的还是紫鹃那里,宝钗也知道紫鹃素来服侍黛玉,不过心中又想,这紫鹃到底也不过是个丫头,因此自然也是能使唤的。想到这里,宝钗一回到怡红院就让人使唤了符德善家的来。 符德善家的一来,忙给宝钗施礼:“给二奶奶请安。” 宝钗看着符德善家的道:“符姐姐,这紫鹃原名鹦哥,可是你的女儿不是?” 符德善家的忙道:“回二奶奶的话,理上是如此,只我原也不是她的生母,她生母一生下她就没了,后来太太做主就将我许配给了我那口子,如此算起来,那鹦哥也算是我的女儿了。” 宝钗笑道:“这老话说的好啊,生娘不及养娘大,想来,这紫鹃也是听你的话的。” 符德善家的忙叹了口气道:“唉,二奶奶别说了,原当自己有个女儿也不错,只现成做个娘,可不想这鹦哥竟然也不跟我亲,后来又让老太太调去做了二等丫头,再来她成了林姑娘的丫头,这丫头,攀了高枝忘了祖宗,自打成了林姑娘的大丫头后,竟然连回来看我们一眼都不来了,只每日陪着林姑娘,平日就算是路上见面她都不理会我们,当然我们不过三等奴仆,自然也是不能跟她这一等丫头比的,只如此有一次,她爹可置气了,偏有一日又是喝了些许酒,凭了酒气只去潇湘馆见她,不想两父女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这鹦哥就说了狠话,说什么,今生她是林姑娘的人,若林姑娘有个好歹,她大不了剪了头发做姑子,横竖是不回符家了,又说什么,她早也不是当年的鹦哥,如今林姑娘身边只有紫鹃,没有鹦哥,打那以后,再也不曾跟她见面。” 宝钗听了微微皱眉,然后又道:“如此说来,若是你们有什么不是,她也是不来见你们的?” 符德善家的点了点头:“想来是如此,如今都好长时间没跟她见面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如何了。” 宝钗看了一眼符德善家的:“看来你还是很挂念这个女儿的。” 符德善家的忙道:“不瞒奶奶,自然是挂念的,到底也算是我养大的,只是女大不由娘,她如今早不将我放在眼中了。” 宝钗点了点头:“如此,若是奶奶我要你去做一些事情,你可去得?”心中却不停的盘算着。 符德善家的忙道:“奶奶只管说,有用得着我的,只一句话。” 宝钗点头道:“很好,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就是想让你设防,将紫鹃从苏园中叫出来就成了。” “苏园?”符德善一脸疑惑道:“莫不是那个有名的苏园,这鹦哥怎么就去了那里了?” 宝钗淡笑道:“我也不隐瞒你,这苏园的主子就是林姑娘,因此紫鹃在那里自然也是分档的事情,如今你只回我一句话,能不能将这紫鹃叫了出来。” 符德善家的略略沉吟了一下,然后点头道:“自然是能的。” 宝钗点了点头:“如此就好,明儿你将紫鹃叫出来,我在离他们不远处的马车上等她。” 符德善家的点了点头:“是,奶奶。”然后就退了出去。 只回到自己的住所,就换了一个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的智慧,一旁的符德善见了道:“出什么事情了,那宝二奶奶竟然叫你了去?” 符德善家的笑道:“看来那宝二奶奶将我们算计上了,如今又不知道施什么花枪在鹦哥身上呢。” 符德善道:“这鹦哥跟了林姑娘也是好的,怎么就还会有人算计她身上。” 符德善家的笑道:“这你怎么就糊涂了,如今林姑娘贵为苏园主子,只这府中人哪一个不去算计了去。”想了想道:“对了,鹦哥的奴籍你可偷到了?” 符德善笑道:“当初为奴,是先祖跟老国公的约定,如今国公府开始败落,我们符家的奴籍既然也是能回到我们身上的,我早已经偷到了。” 符德善家的点了点头:“如此就好,一会你做掩护,我出去一趟,好歹让鹦哥告诉林姑娘,好歹也让她们有所防备,可别真被这些小人算计了去,那也是太不值得了。” 符德善点了点头:“成,你去见见鹦哥也好,毕竟如今也是我们离开的时候了,只鹦哥想来是舍不得林姑娘了,如此跟了林姑娘倒也好,想来也是不会委屈了她的。” 符德善家的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你我离开,可以找个偏僻的地方过了一生一世,只这鹦哥到底还是年轻,哪里还能委屈了她的,倒不如让她跟了林姑娘,说不得也能寻个好归宿,如此你我也可放心了,我对姐姐也有了交代。” 符德善听了笑道:“只你们姐妹两个跟了我这穷汉子倒也是委屈了些。” 符德善家的笑了起来:“好了,也不多说了,你且想个法子,我也好出去。” 符德善点了点头:“这也容易,原本我们不过三等的,因此一些粗活也是我们做的,只要出去担菜蔬去也就成了。” 第五十二章 紫鹃拒钗 符德善家的听了笑道:“当家的,如今我倒是蛮喜欢如今这个三等奴仆的身份了,做什么事情也都方便的很。” 符德善听了笑道:“好了,少说些闲话,你也只去吧。”又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张纸道:“这是鹦哥的奴籍,你顺便带了过去,让她自己收藏了吧。” 符德善家的接过点了点头,含笑离去。 再说这苏园中,如今这烦心事情倒也少了,因此倒也是能平静的做做女红,尤其是黛玉,如今看书抚琴,别的到也不做什么,反正苏园外的一切也有林竹打理,她也放心的很 虽然天已经入冬,不过因为还未下雪,所以天气还算是暖和的,尤其正午这一刻,无风又有太阳的情况下,就更加的舒服,因此黛玉索性让人将一个大的绣花棚放在了太阳下,开始绣花。 只是才绣了几针,又觉得太阳底下才刺眼了,索性就到一旁荡秋千去了。 倒是一旁坐着做针线的紫鹃见了笑道:“如今姑娘可是越发坐不住了,这不才一刻钟,就没了耐性了。” 黛玉边荡秋千边笑道:“倒也不是耐不住性子,只是感觉这太阳光刺眼,因此索性就懒了起来了,反正这女红也不急着做。” 雪雁端了一盅燕窝出来,走到黛玉身边递给黛玉,才笑道:“就算姑娘不爱绣了也无妨,如今是在自己的家中,倒也自在,很不用勉强自己做别的事情。” 一旁正晒药草的萱草听了笑道:“可不是呢,姑娘是精贵之身,横竖这些绣品还是有人做的,权当平日消遣也就是了,很不用专门去做的。” 黛玉只当萱草说笑倒也不入耳,这时候,只见林竹进来道:“姑娘,外面有个自称是紫鹃姑娘母亲的人求见。” 紫鹃微微诧异:“妈妈怎么来了,上次爹爹故意借了酒气来找我,要我想法子断了和他们明面上的关系,今儿什么就来了。” 黛玉听了倒略略沉吟道:“既然来了,想来也是有事情的。”于是对林竹道:“林叔,去请了紫鹃她妈进来吧。” 林竹点了点头,很快林竹带了符德善家的进来了,紫鹃起身过去道:“妈怎么就过来?” 符德善家的忙道:“我来是来告诉你,要你跟林姑娘当心了。”符德善家的看紫鹃的眼神倒也是温和,全然没有外面说的什么一家子不和的迹象存在,可见这里面也是有古怪的。 黛玉一旁听了有些不明白,知道:“符嬷嬷坐下说话吧。”是紫鹃的母亲,黛玉自然也是客气的。 符德善家的给黛玉行礼后道:“也不坐了,今儿只偷了来的,索性就长话短说了。”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给紫鹃:“鹦哥,这是你的奴籍,你自己收藏了,另外,我是来告诉你的,今儿宝二奶奶叫了我去,说要我明儿设法将你唤出这苏园,想来她是有什么阴谋要对付你跟林姑娘,你可要当心了。” 黛玉一旁听了,只沉吟起来,好一会才道:“这宝二嫂子要见紫鹃,若是正大光明的事情,自然也是可以大大方方来的,很不用这般藏捏了,看来如嬷嬷说的,只怕里面是有些猫腻的。” 符德善家的点了点头:“正是呢,不过我跟我们那口子也商量好了,过了这事情就去乡下,因此这奴籍就给鹦哥你自己了,可别落了才是,而如此,过了明儿,就算他们要找我们算账,我们早也是没了踪迹的。” 黛玉微微一笑道:“这还不容易,让人起个火盆子,让紫鹃将奴籍焚毁了也就是了,如此再不得有人会打她的主意。” 符德善家的听了黛玉的话笑道:“姑娘这主意不错呢,只是姑娘,如今我们鹦哥也可算是自由人了,若是哪日她要离开,还请姑娘莫要阻挠才好呢。” 黛玉笑了起来:“符嬷嬷放心吧,自打我入府至今,只紫鹃姐姐也照顾了我这么些日子了,他日姐姐有个好去处,黛玉自然是不会拦着呢,说不得未来有了紫鹃姐夫,我还送上一份大礼呢。” 紫鹃听了,俏脸大羞,只瞪着黛玉道:“姑娘好意思说,我才巴望着姑娘早早嫁了林姑爷,也好让我这个做奴婢的省点心,省得每日时不时还要被姑娘取笑了。” 一旁的几个丫头听了都笑了起来,纷纷点头表附和。 符德善家的见此情况,不觉笑道:“见你在林姑娘身边这样,我和你爹也放心了,只是明日你到底要不要见那宝二奶奶。”符德善家的心中计较了,原当主子跟奴才有区别的,如今见黛玉待紫鹃的样子,也知道她们主仆贴心着,因此自然也就想,若是这紫鹃不乐意见宝钗,自己想个法子回了也就是了。 黛玉却笑道:“我跟这宝二奶奶倒没多少瓜葛存在,因此她要见紫鹃,就让她见也无妨,何况她的来意,我也是能琢磨出几分,只怕多是为了二太太而来的。” 符德善家的忙点头道:“姑娘说的没错,听说曾经太太叫了她去,然后她才让人叫了我去,说要见鹦哥的。” 黛玉点了点头:“如此我算是明白了,感情是太太想让紫鹃偷我藏的当日她们拿了我爹爹送来给的我在府中生活费的凭信,如此也想一赖了之。” 萱草听了怒道:“呸,那府中整一个没好人的地方,这会竟然还想毁灭证据不成。” 黛玉见萱草这样不觉笑道:“倒也没这般厉害,说什么毁灭证据呢,也不过是些借据而已。” 萱草恨恨道:“不管如何,那些人都是该死之人。”说着脸上倒是有了几分杀气。 黛玉微微一笑:“萱草,你太戾气了,好些时候戾气可不见得有用。” 一旁雪雁道:“姑娘,可好歹你也要想个法子呢,万不能让人这般算计了去。” 黛玉听了却笑了起来:“你们啊,真正都混了呢,你们想想,如今紫鹃已经没了奴籍了,如何能受制于那里,何况,你们几个我都信任的,因此万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只是如今紫鹃好说,只怕他们紫鹃这里没了消息,会将主意打到春纤的身上,毕竟春纤的奴籍还在府中呢。” 萱芸想了想,然后问道:“姑娘,可知道府中的奴籍一般有什么人藏了的?” 黛玉思索了一下道:“一般都是有府中当家人藏着,如今想来这春纤的奴籍应该在琏二嫂子那里。” 萱芸听了笑道:“如此有个着落就好,一会我去找龙紫,让他去找一个善于打探消息的人,去盗了出来也就是了。” 黛玉好奇道:“这能盗出来吗?” 萱芸笑道:“姑娘放心,这自然是能盗的,只要出动了蛇组成员就成了。” “蛇组?”黛玉很是好奇的而看着萱芸“这蛇组又是什么组织?” 萱芸笑了笑:“难得见姑娘好奇呢,其实不瞒姑娘,主人手下有龙,凤,狮,虎,豹,鹰,蛇七组成员,每组职责不同,能力也不同,这蛇组就是最好的收集情报和盗取情报的的一组,如今让他们去,自然就成了。” 黛玉好奇的看着萱芸萱草一会:“那你们是哪一组的?” 萱芸和萱草相视一笑,萱芸道:“我们不属于任何一组,我们是主子身边的四大婢女之二。因此不隶属七组。” 黛玉点了点头:“很是混了,你们的关系什么组不组的,我倒也没这个兴趣,只要春纤的奴籍能出来就成了。” 萱芸笑道:“我这就去找龙紫去。”说着就出去了。 黛玉又回头对符德善家的道:“符嬷嬷,你回去吧,只当什么都不知道,明儿,只管来找紫鹃就是。” 紫鹃一旁哼了一声道:“明儿我才不会给那宝二奶奶好脸色瞧呢。” 如此符德善家的也就回去了。 次日,果然宝钗带了符德善家的到了离苏园不远的地方,停了车子,让符德善家的去找紫鹃。 符德善家的只唯唯诺诺上前,只让人去通报了,很快紫鹃就出来,宝钗只看紫鹃脸色不好,只当是跟符德善家的呕气,只待紫鹃上了车子,宝钗才笑道:“瞧我们的紫鹃姐姐,一脸的怒气,谁这般大胆给你气受了,说出来,我来惩罚他。” 紫鹃冷冷看了一眼宝钗道:“宝二奶奶好糊涂,这大白日的,除了那些不要脸的人,我哪里还能受气呢。” 宝钗笑道:“这就怪了,这大白日的,还有谁能这般不要脸的来闹紫鹃姐姐呢。” 紫鹃看着宝钗道:“二奶奶这话说的,二奶奶既然来找我,竟不知是谁热闹了我,真正让我也是觉得怪怪的。” 宝钗只当紫鹃是不待那符德善家的,因此只吩咐符德善家的,在外面看着,然后才对紫鹃道:“好了,紫鹃姐姐,也莫气了,好歹也当给我几分薄面呢。” 紫鹃冷笑着:“二奶奶的面子,我哪里敢不给了,只是如今二奶奶也别这般模样了,只说了你的来意也就罢了。” 宝钗微微一愣,然后笑道:“既然你这般说,那我也就不客套了,主要是想让紫鹃姐姐帮个忙,” 紫鹃看了一眼宝钗:“二奶奶这话说的什么,您的事情竟然要我这丫头帮忙,传了出去,真正是让人笑话去了,再则我一个丫头无权无势的,连自己的爹娘尚不亲呢,有什么忙可帮的,二奶奶也别如此说了。” 宝钗忙道:“你可别这般贬低了自己,谁不知道在院子中,潇湘馆的紫鹃姑娘可也是出挑的人物呢。” 紫鹃却又笑了起来:“宝二奶奶,这话不过是舌头一转就出来的,倒不想宝二奶奶竟然还这般想法呢,也罢,宝二奶奶自个说吧,到底找我所谓何来?” 宝钗忙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事情让别人做还真不成呢,只能让紫鹃姐姐做了,也不过是要你们林姑娘身边的一点东西而已。” 紫鹃看了宝钗好一会,然后才笑道:“宝二奶奶,想来你的记性是有问题了。” “此话怎讲?”紫鹃看着宝钗,倒想听听她如何开口。 宝钗忙道:“紫鹃姐姐,听闻你们姑娘有一叠凭据是吗?” 紫鹃看了一眼宝钗,然后面无表情道:“不知道宝二奶奶说的凭据是什么,实在话说,我们姑娘手中多着凭据的,什么买药的收据,买布的收据,什么凭据都要,倒不知道宝二奶奶你如今竟然要什么凭据?” 宝钗想不到紫鹃竟然这样说,因此微微一愣,好一会才干笑几声道:“倒是我没说清楚了,只当初林家姑父送来府中给林妹妹的生活费的一些凭据。” 紫鹃看着宝钗,然后淡淡道:“宝二奶奶,这事情,你似乎管的太宽了吧,那签字的是琏二爷,琏二奶奶和太太,跟宝二奶奶你根本没干系,倒不知道如今你宝二奶奶还管这事情。” 宝钗微微一愣,才道:“其实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姑娘好,如今你们姑娘为了这事情跟太太闹翻了,若是没了这些凭据,大家还是亲戚,不是很好吗。” 紫鹃冷笑道:“成啊,要拿那些凭据也成,不过……” “不过什么?”宝钗听了紫鹃这话,只当她答应了,因此忙问:“你来,不过什么?” 紫鹃冷笑道:“不过你让太太将欠我们姑娘的银子都还了,若还上了,这些凭据自然也是能还给太太的,很不用宝二奶奶这般特地的来跑一趟。”语中的不屑和轻蔑是那么的明显,让宝钗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紫鹃的话让宝钗觉得很是狼狈,心中觉得自己到底是主子,哪里能让一个丫头说了,可到底也知道自己如今是有求于紫鹃,因此忙道:“瞧紫鹃姐姐这张嘴,真正让是喜也不是怒也不是呢。” 紫鹃又冷笑道:“二奶奶也不用讲这话说我,我原不过是个奴婢,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二奶奶这事情我是不会去做的也没这个能力去做。”紫鹃明白的拒绝道。 宝钗听了,心中不悦:“紫鹃姐姐,你如何却也不识好歹不成?” 紫鹃听了,倒也不理会这宝钗,只道:“二奶奶,我是林姑娘的婢子,蒙林姑娘不嫌弃,才视我为心腹,因此如此好的主子,我这做婢子的不但不懂报答,还去算计她,那我哪里还算人呢。” 宝钗听了,只道:“那你就不管你爹娘了吗,若是你不好好做这事情,只怕你爹娘在府中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紫鹃淡然道:“我全当我爹娘死了,曾记得,当初他们来潇湘馆闹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我是他们的女儿,自一点脸面也不给我,这样的父母,我不要也罢。” 紫鹃的话让宝钗有些愕然:“紫鹃,你可别忘记了,你的奴籍还在府中,我们可是可以告官府,说你们姑娘拐带了你们,或者你们私自跑出府中,只怕到时候你可做不成这大丫头了。” 紫鹃听了更加的不屑,只道:“二奶奶这话说得,这府中上下,谁不知道我是老太太送给林姑娘的,如今我只跟了主子,哪里还成了私跑的丫头了,二奶奶只管去说就是,我还不怕有人来找我这麻烦呢。” 宝钗听了,心中一怒:“紫鹃,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紫鹃倒是淡然道:“宝二奶奶,若是没别的事情了,紫鹃可就告辞了,我们姑娘还等了紫鹃回去呢。”说完也不管宝钗脸色变的难看,只下了车子,然后径自回了苏园。 宝钗看着紫鹃离开,心中可是极其不舒服,她宝钗几时有过这样的气,不过到底薛宝钗还是薛宝钗,她倒并没有说什么,只心中盘算着,想道这紫鹃素来和黛玉也是主仆情深的,心中不觉有了想法,既然如此,她就让这紫鹃离开苏园,她倒想看看这黛玉有什么能耐能保住这紫鹃。想到这里,她就下了车。 符德善家的忙过来道:“二奶奶,有什么吩咐吗?” 宝钗道:“走,我要去见见林妹妹去。”说这只朝苏园而去。 这一来,符德善家的可也不知道这宝钗的用意到底是什么,迷惑着,跟了上去。 宝钗求见黛玉,倒也委实让黛玉愣了一下,一旁的紫鹃一脸不以为然,对那宝钗根本就不想理会,而一旁的雪雁道:“姑娘,很不用去理会她的,她才从紫鹃姐姐这里没讨了好,如今求见姑娘,可见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绝对是没按好心的。” 黛玉淡淡笑道:“无妨,自然她求见,见见也无妨,何况你们几个丫头也是不会让我吃亏了的。”因此让人将宝钗带去了客厅,虽然她可以让人带了宝钗来小居阁,可是黛玉不想让一些外人进来小居阁,打乱了这小居阁的清净。 客厅中,黛玉见宝钗一身大红,虽然这宝钗已然成亲半年有余,可却似乎还是喜欢以红色做打扮,倒是黛玉素来喜欢清淡的,若非是什么特大的喜庆,倒也少穿那些大红大紫的衣服。 “二嫂子这会来求见又是为了什么?”黛玉并不客套,只直截了当开门见山的问道。 宝钗笑看着黛玉道:“如今妹妹已经有了好的住所,也有了好的奴婢侍候了,那萱芸姑娘和萱草姑娘,可都是难得的人,因此想,妹妹身边多人也无用,何况如今府中也是缺些人手,因此想来妹妹这里将紫鹃春纤带了回去。” 黛玉淡淡一笑,然后看着宝钗道:“二嫂子这话也是在情在理的,只是这是老太太的意思,还是二嫂子自己的意思?” 宝钗忙道:“自然是老太太的意思了。” 黛玉笑了笑,伸手道:“如此请二嫂子将奴籍和老太太的书信拿了出来,我只看了,证明这两个丫头还是府中的,自然也是让你带走的,毕竟这两个丫头跟了我这么多年了,也是有情义的,少不得这些手续自然也是要周全一些了。” 宝钗一时倒是语塞了,她来带回紫鹃和春纤,原是临时起意,只是气不过紫鹃的目中无人,因此才忽略了这些事情,如今听黛玉这般一说,她倒显得有些狼狈了。 黛玉看着宝钗:“二嫂子怎么了?” 宝钗强笑一声:“来的匆忙,倒是忘记带这些东西了。” 黛玉也不罗嗦,只道:“既然如此,请二嫂子回府拿了这些东西来,紫鹃和春纤在我这里也不过多待上个一两天,等二嫂子拿了那些手续来了,黛玉自然也是会放人的。” 宝钗也明白,今儿只怕是带不回人了,不过转念一想,倒也无妨,毕竟只要拿来了奴籍契约也是成的,因此决定回府再说,毕竟自己这般做原也是意气用事,好歹这事情还是要只会了王夫人的。 回到府中,宝钗也没怎么休息,就直接去见王夫人了,然后将此行的情况告诉了她,又道:“这紫鹃如今是越发大胆了,倒也忘记了谁才是她真正的主子,因此媳妇想,不如将这紫鹃要了回来,好好调教了才好。” 王夫人想了想道:“这话说的没错,只是这紫鹃原是老太太房中的二等丫头,因此若要拿这奴籍契约,势必还是要先通过老太太才成。” 宝钗点了点头:“太太只跟老太太这般说好了,只说这紫鹃好歹是府中的,虽然以往怜惜林丫头,给了她使唤,可如今这林丫头到底是有自己的地儿的,因此若是府中的丫头还在那里,只怕别人以为我们府中还养不起那个丫头的,老太太怜惜林丫头是无可厚非的,可到底还是要顾及府中的名声,想来是不会拒绝太太这一番话的额” 王夫人听了只点头:“没错,你这丫头说的极是,看来的确可以如此去,也罢,如此我就去一趟老太太那里好了。” 如此王夫人来到了贾母房中,果然也是找宝钗这话说了,只贾母听后却道:“虽然如此说,可到底若是让别人照顾那林丫头我也是不放心呢的,紫鹃那丫头沉稳,由她在,我倒也放心,也罢了,你们也别要回那丫头了。” 第五十三章 探春别母 王夫人听了道:“这如何成呢,好歹那紫鹃还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呢。” 贾母看了一眼王夫人道:“既然是我身边的人,我这般安排了,太太还有什么不满吗?” 听贾母这番话,王夫人知道,贾母很不满自己如此的提议,因此只得摇头道:“媳妇不敢。既然老太太说是好的,就依照老太太的意思吧。” 贾母这才道:“既然不敢,就如此吧,别的也不用说了。” 王夫人见贾母如此执意不肯,也只得不了了之,贾母看了一眼王夫人:“如今林丫头那里的事情,你也不要管的,当务之急,还是管管三丫头的事情才是正理,如今大选在即,才你家老爷让人来说了,明日宫中就派人来接三丫头,你也要好好让人准备准备,即便三丫头是庶出的,可到底也是你养大的,可不能亏了她的。”又想了想道:“记得吩咐凤丫头,让三丫头随身带些银票去,那宫中可到处花钱的地方呢。” 王夫人忙答应下来,只得将黛玉的事情放置一旁,只来论这探春的事情。 好在因为早知道探春要去选秀,因此府中上下也早有打算,只是此刻探春的心中,却是无奈到了极点。 自小懂事以来,她就明白,身为贾家的女儿,只能以身求富贵,不然就会被鄙视,被抛弃,因此当元春进宫,自己被养在了王夫人身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明白,她不能再是姨娘的女儿,她必须将王夫人当做自己的生母。 如此她开始不待赵姨娘,尤其当赵姨娘来闹的时候,她更是利嘴反击,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觉得自己达到了王夫人的要求,事实上,王夫人,对于她这样的态度,也的确很是满意。 一直以来,她没有别的要求,只是想能让自己不复导赵姨娘的路,她要堂堂正正做人家的正室奶奶,可是如今选秀名字一上,她就知道,这个愿望再也不能实现了。 虽然若是有幸入宫成了贵人,可那也不过是芸芸后宫中的一个妾室,在外人看来,这地位似乎是有所提升了,可是只有身陷深宫的女子明白,那不过是一个吃人不眨眼的地方。 元春贵为贵妃,其实说得好听一点,也就是皇帝的侧室姨娘,皇帝真正的妻子,永远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皇后,一个可以并肩和他进入太祖宗庙,可以一同坐在上位的女子,而自己,若是入选,最多也只能是成为殿下站的众多妾妃之一。 是的,妾妃,妃注定是妾,更不要说那些初进宫门的贵人。 玄翰皇朝的后妃制度早已经表明了,正位者为皇后,次者四妃,再者昭仪婕妤八人,然后是嫔十人,最后是贵人,常在,答应无数,这就是后宫,而后宫中的男人,也永远只有一人,那就是当今皇帝水玄昊。 探春走出自己的秋爽斋,慢慢的毫无目的的在大观园内散步,不知不觉走到了原本迎春的缀锦楼中,迎春,自己的族姐,和自己一样因为庶出而被忽视,可惜,也因为如此,她才被半卖半嫁的给了一个孙绍祖。 想起迎春满身伤痕,探春眼中闪过泪光,曾经的姐妹,都因为自己的出身而似乎在被这府中所求的荣华富贵吞噬,而如今轮到是就是自己了。 也罢,进宫就进宫吧,即便是处处争斗,即便是相互算计,她决定独善其身,至少能保全了自己。 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却见惜春走了进来。 “四妹妹,你怎么来了?”探春看着惜春。 惜春微微摇头,只走到原本迎春的妆台前:“二姐姐嫁后,不幸福,我有空来这里坐坐,只警惕自己,这府中的人,并不值得信任,为了荣华富贵,他们是能卖了自己的女儿的,因此我绝对不能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探春无奈道:“就算你有心,只怕你也挣脱不了这个命啊。” 惜春却笑了起来:“命?我何须去挣脱去,既然有命,我就让天主命也就是了,逼急了我,只拿了剪刀绞了头发,进了尼姑庵,如此倒也是一了百了,我就不信还有人能算计得了我这个做尼姑的人。” 探春听了,不觉大惊:“四妹妹,你万不能有这般的想法啊。” 惜春淡笑数声:“三姐姐痴了不成,什么叫做这般的想法,其实我觉得,若是能遂了我的心思有了这般的想法,那才是上苍对我的眷顾呢,可是,我这样的想法只怕是见不得这家里的,这家里,若是没卖了我,如何能安心呢。” 探春微微皱眉:“四妹妹,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这家里再如何,总还是会有些分寸在的。” “分寸?”惜春冷笑一声:“若真有分寸,也不会将你送进那见不得人的地方,他们不知可还记得,当初大姐姐离开前说了,府中的未来总也是要靠府中儿郎各自努力,万不能再送姑娘入了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可是如今呢,听过是一回事情,做了还是一回事情,你不是照样被送进去。” 探春叹了口气道:“你也别这般说,想来要入宫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就算如今去,也不过初选,也未必能进了。” 惜春微微摇头:“就算此刻你不能进,只怕他们也会想了法子让你另攀高枝,到时候你根本就不能拒绝。还不如佛门来的干净,早早进了佛门也是好的。” 探春看着惜春好一会才道:“四妹妹,再不要说什么进佛门的话,既然你看得透,那么想来也明白,这府中是不会让你去那地方的,只怕到时候他们又会想了法子折腾你了,那时候你可如何办呢。” 惜春叹了口气:“我如今也不知道该如何做,只能暂时不理会这府中的人,如今我倒是羡慕妙玉,竟然能够这般潇洒的活在人间,也不用担心别人会有什么想法,仿似浊流中的清流,倒也是让人见了不觉倾羡。” 探春看着惜春道:“不管这妙玉如何好,可到底人家已经出家,四妹妹平日跟她谈谈佛法自然无可厚非的,但是千万记得不可太过投入了,不然这老太太他们都会不放心的。 惜春看了一眼探春,心中不觉有些惋惜,这探春到底还是没有看开,她心中还是很重视贾母和王夫人他们。 虽然如此,惜春倒也没再说什么,毕竟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 姐妹两沉默了一会,惜春才道:“你什么时候走?” 探春淡淡一笑道:“明天一早,就要去了。” 惜春点了点头:“你好自为之吧,毕竟那个地方不是个得顺心思的地方。” 探春点了点头:“我明白的,我会一切当心的。” 惜春也不多说什么,只叹了口气,然后道:“总也是聚散无常,但愿大家一切都能平安。” 探春也轻轻叹了口气,自己的命运已然注定,她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想起当初姐妹们共建海棠社的时候,那时候的温馨如今还历历在目,可如今,一切似乎都成了过眼云烟了。 想起了过去,自也是难免想起黛玉,探春不觉看着惜春道:“听侍书说,如今被当今看重的苏园的主人就是林姐姐。” 惜春脸上倒是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挺好的,若真是林姐姐,倒也是林姐姐苦尽甘来了。”黛玉以往在府中的生活,她也是一清二楚,如今黛玉能重新起来,她也是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 探春看素来就凡事不上心的惜春竟然露出一丝的喜悦之色,不觉心中有些酸楚:“你很为林姐姐高兴?” 惜春看了一眼探春,然后笑道:“在这府中,林姐姐可算是吃尽了苦头,如今能够脱离这苦海,不是应该为她感到开心吗?” 探春看着惜春道:“你如何认为她是脱离了苦海,说不得她另外坠入了苦海呢。” 惜春看这探春淡淡道:“外面再如何苦,我都觉得比我们这里好,而我们确是在这苦海中沉浮。”惜春的话似乎很尖利,可是探春却知道,惜春说的是真话。 探春一旁不语,惜春则又叹了口气,然后才道:“三姐姐,你要走了,是不是也当跟姨娘辞别了?” 探春微微一愣,她还真没想过要跟赵姨娘辞别,因为在她的眼中,赵姨娘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娘,可是,如今要走了,不管是好是坏,万一真入宫了,只怕今生都再难见她一面,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等一下,我去看他们一眼,好歹总也是全了骨肉情份。” 惜春点了点头,也不语,只姐妹俩如此默默无语一会,才从缀锦楼中出来,各自离开。 探春记挂着惜春的话,因此只去赵姨娘的房里,才进了赵姨娘那里,却见赵姨娘正在骂人:“是啊,都是不长眼的人,那边的主子是主子,难不成我的环儿就不是主子了,偏还受他们的气。”才说着却见门口站着探春,因此有些讪讪的样子:“姑娘怎么来了?” 探春叹了口气,也没心情计较这赵姨娘到底怎么回事情,只道:“姨娘,明儿我就要入宫选秀了,这一去,若是选上了,只怕是不得回来了,如今我有两句话要嘱咐了姨娘。” 赵姨娘一愣,这才想到这探春入宫选秀选秀的日子似乎到了,因此不觉心中也暗暗伤感,只道:“姑娘有什么话就说吧。” 探春点了点头,然后道:“素来姨娘胡闹,我也不好说什么,到底姨娘是长辈,然而我却不曾做好了晚辈的本份,只一味的谴责姨娘,如今想来,哪里有晚辈责备姨娘的道理,只是如今就算有心补过,可总也是来不及,若是将来幸得落选回来,自然也是来孝敬姨娘的,只是如今姨娘当多加自律,万不要跟太太有了冲突,这是一,第二就是,还请姨娘多约束环儿,到底他也算是爷,好歹也要有些志气,万不能整日顽劣不堪,若是环儿走了正道,将来就算没有我,只姨娘也是有个依靠。这两点还请姨娘万万记住了。” 赵姨娘原以为探春来说也不过是嘱咐自己不可胡闹什么的,万不想,这探春竟然是嘱咐自己和环儿小心,只这一份,倒也让她心生感动,虽然她也气那王夫人不把自己娘俩放在眼中,可是又觉得探春说的也是极有道理,因此倒有些悔意,因此道:“姑娘放心,我会将姑娘的话放心上的,也会好好告诫了环儿的,指望他将来也有个出息,如此也不负今日姑娘这番话了。” 探春点了点头:“姨娘能把我这话放在心上,探春也放心了,如此探春这一去,就算今生没了希望也无悔了。” 赵姨娘此刻的心中倒有了一股热气:“姑娘,若是可以落选就落选了吧,虽然那地方是荣华富贵多的很,可到底也没家里好,而且富贵人家规矩多,只我们这家中尚且如此,那姑娘若是进了宫中岂不是更加的多了规矩了。倒不如去个穷点的人家,也好过在富贵人家做妾,这是姨娘今生唯一的感悟。” 探春想不到赵姨娘还能说出这反话来,原当她是个目不识丁的人,见识自然也是短浅的,可是如今方才明了,到底是自己不曾好好了解了这个做母亲的,鼻子倒也有了酸楚,只道:“今儿我能说的也就这些,姨娘以后也好好过日子吧,不要在去闹太太了。”说完转身就想离开、 “姑娘,等等。”赵姨娘突然唤住。 探春身子一窒,只回身看着她,但见她从一旁寒碜的一个山木箱子中掏出一个红巾包,然后打开红巾包,里面是个小妆盒,接着将盒子打开,竟然是一盒子的的小银锭,想来也不少于百两,她递给探春道:“这是姨娘这将近二十年来积攒下的,虽然不多,可你带了入宫,说不得也能用到,姨娘也没什么可给你的,如今能给的也就这么多了。” 探春微微一愣,眼中的水光直闪烁着,好一会才哽着声音道:“姨娘很不该拿这些东西出来的,这些是姨娘平日的积攒,说不得将来还要靠它生活,若给了我,姨娘今后的生活哪里还有什么着落。” 赵姨娘强笑道:“我还需要什么,这府中到底也饿不到我,冷不到我的,不管好坏,也还是能生存的,到底你去的地方是不一样的,有了银子在身边,也好有个方便。” 探春微微摇头:“姨娘,我入宫,是这府中的,想来他们自然会打点好了一切,这银子,我万万不能收,姨娘,你若是听我的,就先将银子收起来,然后再按照我的意思去做。” 赵姨娘看探春坚决的样子,只得点了点头,然后将银子收起,探春才又道:“姨娘,我原不知道你还积攒了这些银子,既然有了这些银子,姨娘,抽空的时候,托个可靠的人出去了,在乡下找个安静的地方,置上一个院子和两亩薄地做了准备,所谓富贵荣华转眼空,虽然如今这府里看起来是富贵荣耀的很,保不定哪日会出现不妥的时候,倒时候你跟环儿也有个栖身之所,万不要再将这钱留在了自己身边,免得到时候什么都落空了。” 赵姨娘听了点了点头:“我听姑娘的,素日我就跟那马道婆还有些交情,明儿托了她去做事去。” 探春微微摇头:“姨娘不可托错了人,那马道婆虽然跟姨娘走的近,可未尝不会有了包藏祸心之心,只这托付之人一定要是个热心之人,又是能照顾姨娘和环儿的才成。” 赵姨娘听了点头道:“姑娘说的是,姑娘的话我都记心上了,如此我另外留心也就是了。” 探春见这次赵姨娘并没有吵闹,只这般听进了话去,心中倒也没了遗憾,只点了点头道:“如此姨娘,探春就告辞了,明儿人多,探春就不来拜别了。”说着含泪跪下,只端端正正给赵姨娘磕了三个头。 赵姨娘自从这探春过给了王夫人,从不见这探春给自己请安或者磕头,连逢年过节都不会理会自己,想不到还有一朝她会给自己磕头,只这一点,赵姨娘的泪水再也是忍不住了,然后看着探春道:“姑娘,你可要保重啊。” 探春含泪起身,然后决然离开,骨肉情,哪里是说断能断的,生养之恩是同等重要的,即使母为下贱,可到底还是自己的母亲,平日能见的时候不记得珍惜,如今探春才明白,自己即便想珍惜都难。 第二日一早,探春就换上了入宫的服饰,其实也不过看起来比较清爽而已,真正的秀女服饰要等她通过选秀后,才会有宫中统一发下来,探春一早在侍书的搀扶下,磕别的贾母,王夫人,自然贾母和王夫人免不了说一番鼓励的话,然后又是一阵骨肉分离的泪别。 直到时辰到了,外面来了接人的内侍和护卫,探春才含泪起身离开。 第五十四章 王氏挨打 只怕探春怎么也想不到,只这一次离开,她再也没有机会回府,当然,她更没想到,赵姨娘在听了她的话后,果也少闹了很多,而且还劝了贾环看书,贾环虽然顽劣可到底也是个聪慧的人,顽劣只因为对世道不公的抗争,如今赵姨娘将探春临别的话相告了贾环,贾环自然也是含泪答应改正的。 探春入宫,代表着玄翰皇朝新选秀女的开始,其实探春并没有做什么,原本贾琏等就已经打通了关节,因此这探春倒也是顺利的过了初选和复选,如今只要过了那最后的圣选,也就代表探春真正的宫廷生涯开始。 黛玉自然也是听说了探春进宫参选的事情,不过一个秀女从初选到圣选要经历一个月,这个月中,秀女不能见家人的面,只能住在皇宫外围的出岫宫中。 别人只当进了那皇宫墙门就是富贵有望,可是又有几人明白,那里葬送了多少年轻女子的青春。 想到这里,黛玉不觉微微一叹,感叹那富贵窟却是红颜冢,多少风华女子葬送在了那里,为何世人却还是看不破那富贵两字,黛玉的叹息为的是那些入宫的女子,倒是让一旁的萱芸萱草听了很是迷惑,萱芸遂问道:“姑娘,好好的怎么又叹气了?可是心中有什么不畅快的。” 黛玉看了一眼萱芸,淡淡道:“我是为了那些入宫的秀女叹息,一人宫门深似海,若是再想回返,只怕是不可能了。” 萱芸听了笑了起来:“姑娘可真的是多虑了,并非每个人的心境和姑娘是一样的,好些人还是向往宫中的生活的,在深宫中,更多的是为了争夺圣宠而勾心斗角的生活,就算她们最后不得而终,也是她们自得的,因此姑娘很不用为她们感慨,也许反而出了宫廷,她们不能生活也说不定,毕竟外面的世界单纯了很多,若心存多的勾心斗角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黛玉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但是宫廷虽好,却又葬送了多少女孩的青春年华,像李白的《怨歌行》中是这样描写的:十五入汉宫,花颜笑春红。君王选玉色,侍寝金屏中。荐枕娇夕月,卷衣恋春风。宁知赵飞燕,夺宠恨无穷。沉忧能伤人,绿鬓成霜蓬。一朝不得意,世事徒为空。鹔鸘换美酒,舞衣罢雕龙。寒苦不忍言,为君奏丝桐。肠断弦亦绝,悲心夜忡忡。可见这宫中女子的悲哀,终究得到富贵荣华的少,多的是一辈子做个白头宫娥,那样不是太惨了。” 萱草笑道:“姑娘何必为她们悲哀,这选秀历代历朝都在,除非这皇朝没了,皇帝没了呢,天下人自己有了自己的权利,如此想来才再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然这选秀还是会进行下去的。” 萱芸听了忙道:“萱草,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可别乱说,传了出去,主子也保不得你。” 提起帝玄熙,黛玉心中有了疑惑:“你们一直说你们主子怎么厉害厉害,这炫雩到底有什么身份能这般厉害呢,为何你们都这般尊敬他呢。”没了别的事情做,黛玉倒是有些好奇起帝玄熙的身份来。 萱芸和萱草哈哈一笑,萱草顽皮对的黛玉做了鬼脸,然后笑道:“姑娘好奇,偏不告诉姑娘。” 黛玉笑骂:“你这小蹄子可真正是要不得呢。如今倒是学会捉弄我了。” 萱芸一旁也笑道:“姑娘若是对主子好奇,只管问主子就是了,想来主子是不会隐瞒姑娘的。” 黛玉微微摇头:“男儿志在四方,我何苦问那么多,想来炫雩做事总有他的分寸,我倒也不担心了,只是如今也偶尔谈话起,忍不住有些好奇而已。” 萱芸和萱草相视一笑,眼中是欢欣之色。 这时候只见龙祥走了进来:“姑娘,外面有人求见。” 黛玉微微迷惑:“可又是荣府中人。若是,只打发了,我今儿不想见客。” 龙祥微微摇头:“不是,是北静王求见。” 黛玉更加的迷惑:“这北静王来的倒是怪了,上次来求见只是为了请华老伯去给皇后诊治,如今皇后已然病愈,莫不是还有什么事情不成?” 龙祥听了黛玉的话,忙道:“姑娘,听闻北静王妃身子素来就不好,虽然嫁给了北静王,却无所出,因此此次来,大概跟北静王妃脱不得关系。” 黛玉点了点头:“如此还是要劳动华老伯大驾,只是华老伯从皇宫出来没多久就说要去长白采药,如此一来一回只怕没个一个月是不成的,你只这般告诉北静王也就是了。” 龙祥点了点头,只出去了,过了一会,复又回来,只道:“姑娘,北静王说,王妃虽然身子不适,不过既然神医要一个月后回来诊治,自也是无妨,只是今日有其他事情求见姑娘。” 黛玉更加迷惑了,略略沉吟了一下:“既然如此,你请他去客厅等候,我换身衣服就出去。” 龙祥再度答应了,出去传达黛玉的命令去了。 黛玉满心迷惑不解:“这北静王这会找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自己又跟他不熟悉,到真有些猜不透他的来意了。 紫鹃一旁早拿出一件红点白底直领长袖棉褙子给黛玉换上,然后又拿出一方丝绢给黛玉蒙脸,才淡淡道:“姑娘去见了不就知道了,倒也很不用为这事情烦心了。” 黛玉点了点头:“也罢,就去看看吧。”换好了衣服,带了萱芸和雪雁,去了客厅。 水溶一见黛玉就迎上来:“林姑娘,冒昧打扰。好请见谅。” 黛玉微微一施礼,然后道:“北静王爷来此,莫不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只管请坐下问就是,黛玉若是知道,必然回复。”又对一旁的雪雁道:“雪雁,上茶。” 雪雁答应一声,就去泡茶去了,如此黛玉和水溶各自按主宾之位坐下。 水溶才坐下,就开口道:“听帝兄的消息,荣国府曾经贪了姑娘不少银子,是吗?” 黛玉微微一愣,帝玄熙如何知道的,因此看一旁的萱芸,萱芸笑道:“上次那荣国府的二太太来姑娘这里闹,萱草见了气不过,就将他们贪了姑娘银子的事情告诉了主子,因此主子就知道了。” 黛玉微微蹙眉:“其实这事情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何苦让你们主子知道了。” 萱芸笑道:“姑娘可别怎么说,主子虽然人不在这里,可姑娘的事情总也是时不时让鹰组的人来打探,因此这事情迟早都要让主子知道的,所以索性就早点告诉了主子。” 黛玉叹了口气,倒也不生气,只道:“我不是怨你们告诉他,而是他素来就忙碌,只这事情告诉了他,徒增了他些许烦恼。” 一旁的水溶则不然道:“林姑娘不用担心,帝兄将这事情要皇上和小王处置,说务必要替姑娘要回这银子,只是皇上如今还不知道他们到底贪了姑娘多少银子,才让小王来问问。”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难为皇上为这些小事情上心呢,请王爷转告皇上,很不用为这事情担心的,这事情,黛玉自是能处理的,皇上日理万机,这些小事就不用再翻了。” 水溶摇了摇头:“这可不成,姑娘如今可算是精贵之身,这种事情哪里还让姑娘烦心了,姑娘还是告诉小王吧。” 又提‘精贵’二字,黛玉很是诧异,自己不过是个孤女,哪里有什么精贵可言,满腹疑窦越发的深,却没说什么,只道:“既然王爷要知道,那么黛玉就说了吧,黛玉入荣府暂安身三年,先父曾送来不下十万两的银子为生活费,可惜,用在黛玉身上的,不会超过一千两,而先父去世,荣府让琏二哥同回,先父丧事一一有他负责操办,后来黛玉离开苏州,也是他将林家老宅卖了,可这些银子都不曾入黛玉手中,更不要说老宅里面还有好些古董字画,想来算算也不下百万两银子。” 水溶听了,脸色一变:“如此说了,那荣府岂不是欠了姑娘百十万两银子吗?” 黛玉微微一笑:“可以这么说。”反正是事实,倒没必要藏了起来。 水溶点了点头:“小王明白了,姑娘请放心,这一百一十万两银子,小王定然为姑娘讨回来。” 黛玉微微一愣:“王爷何必这般紧张,黛玉并不急,何况先父留遗言,若是这钱,他们不给黛玉,只当是回报他们这么多年对黛玉的照顾,只是要黛玉心中有数,因此皇上和王爷有这心就好了,黛玉先谢过了,至于能不能要回,黛玉倒也不计较太多了。” 水溶微微摇头:“姑娘这话可就错了,那荣府的奢靡之风不是一日两日就涨的,都只为先荣国公留下了心血财产,让子孙才能这般的挥霍,如今挥霍成自然,自然是没了钱财,何况依照那荣府几个爷的官位品阶,一个月也不过百两银子收入,只怕那些还不够他们一餐饭的消费呢。” 黛玉听笑道:“只怕这百两银子也不过两道菜而已,曾在府中听过他们对菜肴的要求,比如做一道茄汁,据说要十来只鸡配料,简单如一道茄子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别的。” 水溶听了皱起了眉头:“那府中果然也是不像话了。”看来自己果然需要好好摸摸那府中人的底了。 黛玉轻笑一声:“怨不得他们,毕竟富贵人家,大都也是奢华成风的。又能有几个人,会去简朴过日子的。” 水溶点了点头:“林姑娘说的极是,如此,小王心中也有数了,只这回去就将这情况告知皇上,看皇上如何定夺。” 黛玉点了点头:“既然如此,王爷还请代黛玉转告一句话。” 水溶点头道:“请说。” 黛玉笑道:“若是那府中实在没了能力还了,也罢了,只当是黛玉谢了他们这么多年的教养之恩。” 水溶听了黛玉的话,心中大震,想不到黛玉一个女子竟然有这般的胸襟,若是寻常人,只怕知道这些钱被人污了去,至死都不会罢,这这黛玉却看得很淡,难道她真的视金钱如粪土吗?想起黛玉慷慨解囊救助灾民的情况,水溶明白了,只怕这黛玉为的不过是个心安,但是黛玉如此,只怕那些荣国府的小人却会得寸进尺,也难怪帝玄熙要水玄昊和自己非要讨回这一笔钱。看来那荣府离末日真的不远了,得罪了黛玉等于得罪了帝玄熙,而帝玄熙的威严其实他们能犯的。 想到这里,水溶明白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因此起身道:“姑娘的话,小王记在心上了,如今既然知道了这事情,小王也该告辞了。” 黛玉点了点头,着令萱芸送水溶出去。 萱芸送水溶到门口的时候说了一句:“王爷,千万不要放过那荣府中人,他们太不知好歹,总将姑娘的东西当成自己的,如今已经知道姑娘就是苏园的主人,想来又会打这苏园的主意了,前不久那府中的太太奶奶还来闹呢。” 水溶点了点头:“放心吧,你只回去好好侍候你们姑娘就是了,这事情,本王自有主意。” 萱芸点了下头,水溶上轿离开。 水溶出了苏园,并不曾回北静王府,而是直接进宫,见了水玄昊,然后将自己此行的一切说了个详细,水玄昊听了后,不觉大怒:“那荣府也太过气人了,竟然贪了一个孤女这般多的银子,还好意思炫耀自己府中的富贵呢。” 水溶点了点头:“感佩林姑娘一个女子却有那般不予计较的胸怀,真正是让我佩服。” 水玄昊想了想道:“你去一趟荣府,给他们一个警告。责令他们三月内必须还了这笔银子,至于别的债,等过了三个月,朕自然会跟他们算。” 水溶点了下头:“好,臣这就去。”说着又出宫去荣府。 这水溶再度来荣国府又是一个措手不及,让荣府众人再度手忙脚乱的迎了水溶进府。 两厢客套,待水溶坐下后,水溶才道:“今儿小王来,只也是奉了皇上口谕而来。” 一旁的贾政忙道:“王爷,莫不是娘娘又做出了触犯圣上的事情?” 水溶微微摇头:“非也,只听闻当日前江南道巡盐御史林海大人千金入府时候,林大人曾三年内送其女将近十万两的生活费,可按照贵府的姑娘生活标准,想来一个姑娘一年也用不了几百两银子,想来三年还不到一千呢,如此剩余的银子,请记得还给林姑娘,另外当年林御史过逝,圣上虽然没有亲自去吊念,但是后来风闻有你们荣府出面,将林御史的老家所有固定资产都卖了,而这一笔钱财似乎也未到林姑娘手上,皇上已经让人估价过那一处的价值,少说也有百万两银子,圣上的意思,让你们将这一百一十万两银子还给林姑娘,期限是三个月。” 贾政听了这话,整个人都愣了,府中的大小事情,他素来不管,只将这事情交给王夫人管,如今想不到,竟然还有贪污孤女钱财的事情发生,因此整个人都不觉呆在了一边。 水溶倒也了解贾政为人,虽然迂腐一点,可道也不失为有风骨的人,但是如今到了这般境况,的确也应该告诉他一些,免得他一直蒙在鼓中。 贾政震惊的看着水溶好一会才道:“王爷说的可都是真的?府中真的贪了妹婿给外甥女的钱财?” 水溶微微一笑:“政公不应该来问小王,而应该问问令夫人才是真的。” 贾政听了忙对外道:“来人,请夫人过来。” 原本北静王来,女眷自成一室,在一旁待命,如今贾政突然要人来叫了王夫人,王夫人心中升起一股不祥之气,却还是整理了衣衫,然后出去了,先给水溶施礼,然后才对贾政施礼。 贾政看着王夫人道:“我且问你,你可是贪了妹婿给外甥女的众多银子。” 王夫人一愣,关于贪了黛玉钱财的事情,这贾政并不知情,想不到如今贾政回这样来问自己,心中不觉一愣,好一会才道:“老爷明鉴,也没多少银子。” “没多少,那到底是多少?”贾政狠狠的看着王夫人。 王夫人看了一眼贾政,然后才喃喃道:“当初大姑娘进府,姑爷曾送了一些生活费来,前后三年大约十万两。” “还有呢?”贾政问道。 王夫人眼神闪烁:“哪里还有,就这些。”林如海去世,自己贪了那林家托孤的银子,她可不认为这贾政会知道,因此忙矢口否认了,免得依照贾政的为人来为难自己。 上座的水溶原不想插话,可是不想这王夫人竟然这般不知好歹,因此叹了口气,然后道:“夫人似乎忘记了,当初林于是去世的时候,好似是府上派人去料理的后事,而后来那林家老宅卖掉,这一笔银子又去了哪里了?” 王夫人的心头一颤,他想不到这水溶还知道这事情,因此有些慌乱的样子,好一会才道:“那是见外甥女不会料理钱财,所以暂时替外甥女保管而已。” 水溶点了点头:“如此也好,皇上有令,三个月内将这些钱财全部送到苏园林姑娘处。” 王夫人一愣:“三个月?”这三个月哪里能让她得那么多的银子,如今王夫人可真的是有些欲哭无泪了,这手头上的钱根本就连十万两都不到了,要她一下子拿出那么多的银子来,她哪里会有啊。 贾政听到确实有这一笔因此,因此只狠狠的瞪了一眼王夫人,然后对水溶道:“王爷放心,下官定然督促不贤人,如期在三月内还上这一笔银子给外甥女。” 水溶点了点头:“政公的为人小王还是很清楚的,如此这事情小王也好对皇上有个交代了。”说着就站了起来:“好了,既然事情已然解决,小王就告辞了。”说着含笑走出了荣府大门。 如此这水溶也就告辞了,水溶一走,贾政忙回来,然后瞪着王夫人:“你可真是越来越胆大了,竟然敢污了外甥女的银子,你速速将这银子给我备齐了,我要亲自去向外甥女请罪去。” 王夫人畏惧的看了一眼贾政,然后淡淡道:“老爷,如今这银子……” “这银子怎么了?”贾政等着王夫人。 王夫人道:“当初琏儿回来的确是带了姑爷的一百万两银子来,只是后来娘娘省亲,二丫头出嫁,宝玉成婚,又加上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如今这银子也就剩下十万两了。” “什么?”贾政大怒,一拍桌子而已:“你不但污了外甥女的银子,竟然还这般堂而皇之的花掉了。你。你这不贤人,今儿我若不打死你,我以后如何面对泉下信任我的妹婿。来啊,家法侍候。”贾政这会是真正动怒了,想不到这王夫人竟然这般的大胆,瞒了自己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情。 王夫人一听家法侍候,就知道贾政这次真正发怒了,因此忙不迭道:“老爷,老爷,妾身知道错了,妾身再不敢了。” 贾政一边命人拿家法,一边道:“知错,你若知错哪里还会瞒我这样的事情,今儿我若是不打死了,如何对外甥女有交代,如何让我再面对世人。” 这时候正好家法送了上来,贾政一把自己拿过家法,然后朝王夫人打了下去。 王夫人及时吃过这样的苦,不自觉的求饶:“老爷,妾身知道错了,你就饶了妾身吧。” 贾政根本就不管王夫人的求饶,继续打,边打边道:“你还求饶,如你这般恶人,今儿我若不打死你,如何面对外人。”边说,边打,根本就不管王夫人苦苦哀求。 贾母瞪闻讯而来,宝玉一见忙上去,跪下求饶:“老爷何许这样生气,太太有错,老爷责罚一下也就是了,何必这样动气,还请老爷原谅了太太。” 贾政指着王夫人然后对宝玉道:“你还为她求情,她根本就不配为你母亲,她竟然污孤女钱财,这会还不悔悟,以后她再不是你的母亲,你也不必尊她为母。” 宝钗一旁也跪下道:“老爷息怒。” 贾母拄了拄拐杖,然后道:“好好的一家人,不过活,何以这样的闹个不停,你给我说清楚了,你媳妇做了什么错事,今儿让你这般的大动肝火。” 见贾母生气,贾政忙跪下道:“老太太,儿子娶这不贤人,竟然贪污了妹婿给外甥女的钱财,如今北静王来传达圣意,要求三个月内归还,我问这不贤人,钱财去向,她居然花个精光,如此不贤人,不是在为府中招揽祸事吗,今儿若不打死了她,只怕这府中的祸事真正不远了。” 贾母听了道:“我打量是多大的事情,这事情也怪不得你媳妇,这事情我也知道,素来娘娘在宫中,若是府中不给她撑腰,她必然是要被人欺负的,如今好容易能成为贵妃,我们府中哪里还能丢了她的脸了,因此这府中的银子花的自然也快了些,凑巧你妹婿没了,琏二带了你妹婿托孤的银子来,我琢磨着,先用了,等以后收了租子什么的,再填补上也就是了,只是娘娘进了位份,又蒙皇恩来省亲,这是大喜事,因此索性就多挪用了一些银子,如今这事也怪不得你媳妇。” 贾政想不到这事情,连贾母也知道,一时间不觉只摇头:“老太太,你可知道,如今皇上过问,限期还钱啊。” 贾母倒的确是没想到这事情,因此问一旁的王熙凤:“凤丫头,三个月内能凑齐这一百多万两银子吗?” 王熙凤忙道:“老太太,冬季租子也是能收了,不过最多也就能收回二十万两,府中的一些钱财节省着些用,也还能省下来,若是五十万两倒还能凑凑,只这一百一十万两,只怕三个月内的确有些困难了。” 贾母微微皱眉:“库房中将一些不值钱的旧货拿出去卖了吧,如此也能换些银子。” 王熙凤点了点头:“如此就算整治出来也不过多十万两。” 贾母低头想了想道:“如此说来定然还差五十万两的。” 王熙凤点了点头:“老太太说的没错,的确是好缺五十万两。” 王夫人忍痛太抬头道:“不如跟大姑娘说说,这五十万两就先拖些时候吧。” 贾政瞪了她一眼:“你当这事情跟外甥女说就可以了吗,如今这事情是当今在管,只怕外甥女还不定知道呢。” 王夫人冷哼一声:“她哪里会不知道,若不是她告状,那当今如何会知道了。” “住嘴。”贾政再度怒道:“你怎么还如此不知悔改,如今外甥女是苏园的主人,凡事苏园主人的一切当今自然会让人查清楚,不然你以为当今如何掌控天下。”说着叹了口气:“如今当今出面还算好的,只还了银子,这事情也算是揭过去了,若这事情被帝圣上知道了,只怕我们府中的危机真正不远了。” 王夫人低头道:“当今皇上才是主子,那帝圣上再厉害也不能跟皇上比。” 贾政无奈道:“你真正是头发长见识短,你可知道当今的位置是帝圣上所让,若他要坐回那个位置,根本就不需要跟人说什么,只要直接宣布就可以了,帝圣上之所以不姓水儿姓帝也就是这个缘故,你想想,这个时间谁有这个霸气和能力敢直接姓帝。” 一旁的贾母道:“的确,当初帝圣上姓帝还是当朝国师启禀过后改的,人间之帝只此一子,因此即便是当今登基,若帝圣上不过问就罢了,不然只怕当今都挡不住这帝圣上的怒气。” 一旁的王熙凤见气氛沉闷的下来,忙笑道:“老太太,老爷太太,如今想来这事情还不回惊动帝圣上,因此我们也很不用管,只要想法子将林妹妹这银子凑齐还了她也就是了。” 贾政点了点头:“没错,不管如何,哪怕是卖些家当,也要填满了这些银子。” 贾母想了想道:“罢了,既然如此,就各房分吧,当初林丫头的银子,想来大房也没少拿,如此这样吧,我出十万两,俩房各想法子十五万两,还有五万两就凤丫头负担,毕竟当初琏二也是拿了的。” 王熙凤松了口气,这五万两她也已经备下了,原本就打算还的,因此笑道:“老太太做主就好。” 贾母的决定让人传给了贾赦,贾赦心中不忿:“我当日不过得了些许银子,如今倒要我出十五万两,明明这银子都是二房用的,凭什么我也要出。” 一旁的邢夫人素来就不敢管这贾赦,因此自然闷不作声,贾赦发了一通牢骚,但是贾母的命令还是不敢不听,只是素来他花钱如流水,因此哪里有什么银子可还,如此倒也镇长让他有些犯愁。 想了想,然后道:“还说这管家的是我们长房的媳妇,如今也只这心靠着二房,哪里管我们这里的死活了。” 邢夫人见状,只得道:“不如我让人叫了琏儿夫妇过来,老爷也可谋个法子。” 贾赦想了想也是,没道理自己在这里发呆吧,因此让人去将贾琏和王熙凤叫了来。 王熙凤是什么人,如今这贾赦这般一叫唤,也就明白这贾赦必然是没银子,想让自己想法子,可自己如今也没银子,但是又不能不管,只得和贾琏一起过来,心想到了再说。 见过礼后,贾赦让他们夫妇坐下,然后才道:“老太太的话你们也是听见了,你们算是孙子辈的,怎么就独见你们房中出了,怎么就不见他二房的孙子辈出银子的。” 王熙凤不语,贾琏一旁笑道:“老爷也别气,想来是因为当家是奶奶的缘故。” “屁个当家。”贾赦怒道:“这当家的你们拿了多少银子进来了,如今倒要给别人还钱。” 见贾赦发怒,贾琏和王熙凤都不敢回话,贾赦发过了,才回转话题:“如今这银子各房都空空的,你们说怎么办才好。” 王熙凤心中全是鄙睨之色,不过脸上却不表露,只道:“如今当今要府中还银子给林妹妹,除非林妹妹松口,然后去求情,不然这银子是非要出的不可。” 第五十五章 无耻亲人 贾赦听了点了点头:“没错,只有外甥女说不要这钱了,我们自然也就不用还了。” 王熙凤和贾琏都相对一愣,对于贾赦这天真的想法还真是有些莫可奈何,什么叫做外甥女不要钱了就不用还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王熙凤和贾琏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一旁相对无言。 贾赦似乎心中了有了主意,因此只道:“来人,备轿。” 王熙凤和贾琏再度一愣,王熙凤忙道:“老爷,要出去?”该不会是要去苏园吧,王熙凤心中暗想。 贾赦点了点头:“我去苏园找林丫头去。” 王熙凤这会可是有些怪自己的这第六感觉也太过灵敏了,可是却又不能说贾赦什么,指望这次贾赦去不会太难堪了。 贾赦当然没有想这王熙凤所想的,只让人准备好了轿子,然后就带了三五个小厮朝苏园而去。 走到苏园,贾赦下轿,准备大摇大摆进去,可不想门口的侍卫直接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来擅闯苏园。” 贾赦微微一愣,又看那些守护的侍卫竟然是皇宫的御林军,忙客气道:“这位军爷,我是这苏园主人的大舅舅,如今有事来见苏园主人的,劳烦通融一下。” 那侍卫上下打量了一会贾赦,然后道:“凭你是谁,我们姑娘一概不见。” “我是林姑娘的大舅舅。”贾赦不悦的再度重申自己的身份:“你们不会连亲戚也挡住了,不让进吧。” 那侍卫冷笑道:“自打我们姑娘救济了那些灾民后,好些达官贵人都想凭借一丁点杆子都打不到的关系来攀腾了,因此帝圣上,皇上和北静王早已经嘱咐过我们,除非是姑娘自己提要见的,不然一概不准进院子,免得有人打扰了姑娘的清净了。” 贾赦一愣,想不到这侍卫竟然会这样说,帝圣上,皇上和北静王,这天下最有权势的三人下的命令,他知道只怕这次是徒劳而返了,可是又见不到黛玉,因此不觉有些忿忿不平。 只是再如何气氛,人家侍卫不让进,他也没法子,他还没这个胆子敢违抗三人的命令,只得满心不乐意的回转。 回到府中,王熙凤和贾琏忙迎了上来,王熙凤道:“老爷,如何?” 贾赦哼了一声:“如今这林丫头的排场可大了,连看园子的都是御林军,你想想,我哪里能进去了。” 见贾赦满脸不悦的样子,王熙凤和贾琏自然不好说什么。 贾赦又嘀咕了一会,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贾琏和王熙凤:“如今我是连外甥女的面子都不能见,你们说说,这该如何是好?我们可拿不出那十五万两银子啊。” 贾琏和王熙凤自然再不敢随便说话,免得这贾赦又来突然一招,这样他们可就吃不消了。 贾赦盯着贾琏夫妇,不悦道:“别愣着不说话,正经出个主意啊。琏儿媳妇,你来说。” 王熙凤一愣,想不到这贾赦竟然会叫自己说,事实自己又不能不开口,因此叹了口气道:“老爷,虽然我们跟林妹妹是亲戚,可到底也不如老太太同林妹妹来的亲,因此若想让林妹妹见人,除非是老太太出面。” 贾赦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极有道理,我这就去见老太太去。” 果然,王熙凤心中暗叹,也只有这贾赦会有这般的性格,因此好在自己也算是提点,因此就算是得罪了黛玉和贾母,她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罪责。 贾赦果然去见了贾母,倒也不知道这贾母是如何想的,弄清楚了贾赦的来意后,只略略沉吟了一下,然后就让人备轿,说是要去苏园,其实贾赦的目的贾母自然也看的清,但是如今,这府中也却是是没有法子了,正如贾赦说的,若是这黛玉出面能免了这银子自然是好的,即便不能免,至少也多宽限一些时日吧,因此她才决定去一趟苏园的。 贾赦来访被拒绝的事情,黛玉很快也是知道了,她只是一笑而过,并没有怪罪任何人,何况她如今也不待见那府中的人,能自在一些,她又何乐而不为,然后贾母来访,那侍卫自是不好拒绝,而且那贾母投了帖子进来的,如此一来,若是自己不见,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林家的女儿还不是那种躲事的人,因此只让人请了贾母到客厅。 然后黛玉才去客厅,虽然自己可以多磨蹭一会,可到底那贾母是自己的亲外祖母,这礼数说什么也不能失的。 黛玉在客厅只等了一会,贾母就进来了,黛玉上前微微施礼:“外祖母倒是难得,平日都不见你出门,这几日倒是得闲。”黛玉这话很是淡然,然而却深藏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贾母老脸有些微微暗红,不过却还是道:“玉儿在此住的倒也是清净,原本外祖母的确也是不好来打扰玉儿清净的,不过如今也是没了法子,才来找玉儿求求情的。” 黛玉看了贾母一眼,只让贾母一旁坐下,又让人上茶,只这一点,贾母心中其实也不悦的,好歹自己是黛玉的血亲,说什么也是应该和黛玉一起坐在了正坐说话的,然而也从这一点让贾母看出了,黛玉似乎跟自己已然疏远了很多。 黛玉并不接着贾母的话锋说下去,只低头看自己茶杯中的茶水,又轻轻茗了一口,然后才对一旁的紫鹃道:“今儿的茶水淡了些,却自有一股清香味,用的是什么茶叶,我好似不曾喝过。”对于贾母的来历,黛玉无意去知道,因此才这般的淡然。 紫鹃笑道:“才前些日子龙紫带来的,说是帝爷知道姑娘素来喜欢茗茶,因此才用这花茶来,而且姑娘的身子不易喝那种纯茶叶的茶,这花茶可以调节姑娘的体质,因此我才让人换了的。” 黛玉点了点头,又茗了一口在舌尖,满嘴清香,倒也是舒适的很。 贾母脸上有些不满黛玉对自己的忽视,只好道:“玉儿,你似乎跟外祖母生疏了。”语气的不悦是那么的深。 黛玉深深叹了口气,心中原本就已经失望,如今更是不在对贾母有一丝的奢望了,只是淡淡道:“外祖母,什么叫做生疏了,是黛玉跟您生疏了吗?还是说黛玉不在乐意让你们算计,所以让您觉得生疏了?”黛玉的话中有深深的嘲叽。 贾母一窒,心中也明白自己府中对黛玉的亏欠有多么的深,素来她以为黛玉是不会在意的,可是此刻方明白,黛玉不是不在意,而是不想再跟自己有什么计较,如此才装作不在意的。 然后即便此刻贾母心中有亏,但是想起那一百多万两的银子,只得厚了脸皮道:“玉儿,你知道吗。皇上让北静王来传了圣谕。” 黛玉微微一笑,也不在意:“该不会是元妃娘娘又要省亲了吧?” 贾母笑道:“你这孩子,怎么想的这般的简单。这后宫嫔妃一生有一次的省亲机会已然属难得了,哪里还能再来省亲的。”听了黛玉的话,贾母只当黛玉还是个不经世的孩子,因此心中倒有了几分把握了。 黛玉自然明白贾母对自己的轻视,不过她也不生气,只道:“外祖母,你说这北静王来传圣谕,想来是什么大事情,才劳驾北静王亲自去的。” 贾母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不瞒你说,北静王来府中,全然是为了玉儿你。” “我?”黛玉诧异的笑了起来:“我虽跟这北静王有过一面之缘,可想来也不可能因为一个黛玉而出了什么问题吧?” 贾母忙道:“当年你才来我身边的时候,你父亲曾经每年送来了生活费,后来,你父亲去世,我让琏二陪你前往,也收拾了一下你老宅子中的一些财务,如此折算了倒也有一百一十万两,我原本打算这笔钱等你出嫁的时候给了你的,但是后来你也知道,你大姐姐成了贵妃,府中要修园子,又要安排娘娘省亲,如此一来,这花费就大,偏那段时间,府中经济也是拮据了一些,因此你二舅母同我商量了,也是暂时挪用了你那笔银子,想等他日租子上来的时候补上也就是了。” 黛玉不动声色的听着贾母说下去:“想来如今也应该补上了吧?”黛玉轻声笑道。 贾母一时语塞,好一会才道:“玉儿,我来也是为了这事情,如今府中众多事情连接而至,从娘娘省亲,到二丫头出嫁,然后是宝玉成亲,如此府中的银子也是少了多了,因此皇上提出的三个月内归还的是期限,只怕是不够的。” 黛玉低头嘴角轻笑,眼中含着深深的讥讽,想来这贾母若不是为了这事情来,是不会来见自己的,好在自己如今也不对她抱什么希望了,因此索性道:“那么老太太想什么时候还?”不再叫外祖母,黛玉彻底跟她疏远了。 听了黛玉的叫唤,贾母知道这回真的伤了黛玉的心了,自己心中也是有些酸楚,毕竟黛玉是如今世上仅有两个跟自己有血缘的后辈,如今黛玉这般的疏远,她明白,只怕这仅有的血亲也是保不住了。 然后她也是无法,女子三从四德早也告诉了她,夫死从子,如今自己没有了夫婿,能靠的也就是两个儿子,即使不过是自己抱养过来的,可却也是能让自己对得住荣府先人,因此为了这些子孙,伤害了唯一的骨肉,她也是没有法子的,只得咬咬牙,然后道:“看玉儿住在这里,想来也是不缺钱花的,因此想请黛玉去跟皇上说说,宽限几日如何?” 黛玉冷笑的看着贾母:“老太太,黛玉跟皇上素未谋面,黛玉还没这个面子去跟皇上说这样的话,既然老太太知道是圣谕,所谓龙威难犯,黛玉可没这个胆去犯这个威。” 贾母想不到这黛玉竟然会如此说,因此又沉吟了一下道:“那就请玉儿说一次慌,若是北静王来问的话,玉儿只说我们府中已经还上这笔银子也就是了。” 黛玉听了‘霍’的站了起来:“老太太,你将黛玉想成什么人了,林家后人,有就是有,无就是无,哪里能说谎骗人的,何况骗的还是当今皇上,老天太太莫非存心要我们林家被皇上怪罪,落得一个欺君罔上的罪名才甘心是吗?” 贾母这也才觉得自己似乎说过了,但是她想象自己也是逼不得已才这样说的,因此私心认为这黛玉也是应该明白的,于是只看着黛玉道:“玉儿,如此,你好歹也要帮府中想个法子吧。” 黛玉冷看着贾母:“老太太希望我如何做,不要了那银子?还是希望黛玉自讨腰包给你们垫了这些钱财。别说黛玉没这个能耐,就算有这个能耐,又凭什么这么做?上次太太来的时候我早已经说明白了,这苏园是林家的,黛玉是林家女,因此只管林家事,至于别的亲戚什么的事情,都跟黛玉无关,黛玉无心也无力管这么多。”说到这里,黛玉深深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悲哀:“老太太,其实你们都错了,若是你们真心对待黛玉,黛玉倒也是可以去想法子解决的,但是府中的一切,别人不知道,想来老太太可知道的很,又有几个人是真心对待黛玉的,没得想将我生吞活剥了才好,黛玉是林家女,不会管贾家事,如今既然皇上这般说,那么请府中就算卖锅砸铁也要还了这笔钱。”说完她扶住一旁玄玉的手,然后看着贾母,一脸坚决的样子道:“我不会再管了,老太太若没别的事情,也请回吧。”说完就大步走了出去,也不管客厅中还站着贾母。 回到房中,黛玉不觉泪如雨下,曾几何时,自己以为可以拥有亲情,可是如今,放才真正明悟,这亲情终究比不过那黄白之物,即使是自己的血亲,为了那黄白物也会这般的算计自己,想到这里,黛玉的泪更加的多了。 见黛玉如此伤心,一旁的几个丫头可就慌了手脚了,萱芸忙道:“姑娘,姑娘,莫要伤心了,那府中人不值得你落泪。” 萱草一听:“我说姑娘怎么就伤心了,又是那府中的人,很不该让那府中人进来。” 紫鹃见黛玉如此伤心,不觉也陪了落泪道:“姑娘,你别难过了,你素来是玲珑心一颗,很多事情就想的透彻,如今这般不觉也是好的吗,至少,他们再也不得来算计姑娘了的。” 黛玉好一会才收起了泪水,然后道:“我如何不知这情况,只是从没想到,老太太竟然也会这般待我,原当老太太是那府中唯一一个真心待我的人,可如今方才明白,原来老太太根本就是只认钱的人,如此之人,何以竟然还是我的血亲。”说着又是好一阵落泪,为自己,为死去的贾敏伤心。 萱芸一旁耐心道:“姑娘,你快别伤心了,如今姑娘已然拒绝了他们的要求,想来他们也不敢违背了当今的圣旨,三个月内,自然也是会还了姑娘那些银子的。” 黛玉不觉微微蹙眉:“府中哪里会有多余的钱财还我,虽然我说了什么砸锅卖铁也是要还我的,但是只怕更多的是他们的皮厚,此次算计不成,只怕下次还是会来的。” 萱草一旁道:“姑娘别伤心,我这就去吩咐去,以后不论那贾府是什么人来,全都不干姑娘的事情,姑娘自然谁都不见,如此姑娘也能落得个轻松。” 黛玉叹了口气,如今暂时也只能如此了,只是为何心中郁结还是不得散开,明知道他们的心思,自己却为何上心,也许正是因为这一次被贾母的打击,黛玉竟然又病了起来,好在萱芸在身边,又有帝玄熙找的太医住在无居中,因此也算是有惊无险,可即便如此,原本好不容易才有些肉的黛玉,这会有清瘦了一圈。 寒风习习,窗外的树枝偶尔敲打窗户,据说外面已然开始下雪,黛玉却无力半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好在自己的玉床是冬暖夏凉的,因此睡在上面倒也不冷,只让紫鹃给自己放了一床薄被在背后,然后又让雪雁拿了一本琴谱过来,随意的翻开,房内早已经起了四个火盆子,不过用的是罕见的白玉碳,因此屋内只有暖意,并无碳气。 一阵冷风进来,但见门口帘子掀起,竟来一人,脱下了外面的黑色大氅,竟然是帝玄熙,一旁的萱草忙上去结果还有雪花的大氅,挂一旁的屏风上,帝玄熙又在一旁的熏笼和火盆子旁烘了一会,似乎整个人都没了寒气,才朝黛玉走了过去。 黛玉痴痴的看着他,从他一进门就看着他,直到他到自己床边的凳子坐下,她才轻轻开口:“你怎么来了?” 帝玄熙看了黛玉一眼:“我这段日子一直在苗疆处理一些事情,才得了鹰组传来的消息,才知道你被那府中人气病了,因此匆匆赶来,可累死了四五匹马,才到的。”然后用手探了叹黛玉的额头:“还好,没发烧。”然后又给她把脉了一会,才道:“你心中有心事,心头郁结太深了。” 黛玉听了帝玄熙的话,不觉已然止住的泪水就落了下来,帝玄熙一愣,然后心疼道:“好好的怎么就哭了,有什么话只管跟我说,凡事还有我呢,你怎么就如此伤心。” 黛玉只摇头不语,帝玄熙索性就坐到了她床边,黛玉不知道为何,如今就想痛哭一场,因此索性就扑进帝玄熙的怀中,痛哭出声。帝玄熙先是一愣,然后心疼不已,她自小的生活自己早已经了如指掌,自然也明白这黛玉对贾母的情感,毕竟是血亲啊,如今贾母这番举动,的确是伤透了她的心了,于是,将她揽入怀中任由她哭个痛快,能哭出来对她的身子反而好,因此一手又轻轻挥了挥,让屋内的丫头们都退了下去,一手则轻轻拍着黛玉的背,免得她哭岔了。 黛玉足足哭了有一刻钟,才止住哭声,帝玄熙拿出棉手帕轻轻的给黛玉擦拭了泪痕,然后笑道:“我差点以为是不是要水淹小居阁了呢,瞧瞧这眼睛都哭肿了。” 黛玉哭过后,心情倒也舒畅了很多,这会听这帝玄熙这般一取笑,整个人脸就红了起来,一把夺过棉手帕擦了擦眼角,然后直接朝他啐了一声道:“你来胡说,哪里有什么水淹小居阁的说法了,偏你还这般杜撰了呢。” 帝玄熙听了笑道:“倒不是我杜撰了,只是素闻那传说中还有白娘子水淹金山寺,如此你这般哭,也不就成了水淹小居阁了。”帝玄熙的话,让黛玉的脸有些红了起来:“让你取笑我呢。” 帝玄熙笑道:“好了,我不取笑你就是了,只你如今哭过了,心情可觉得好些了?” 黛玉点了点头:“好多了。”又顿了顿道:“其实若是那府中别的人来说这番话,我也不会这般上心,毕竟上次你也开导过我了,我也是知道的,但是她不一样,好歹还是我的外祖母,然而想不到,她竟然会说这样的话,真正让人伤心。” 帝玄熙点了点头:“我明白的,所以我就回来了。” 黛玉这才想起方才帝玄熙说的累死的数匹马,因此忙道:“你累死了马,岂不是数日不曾休息了,还是快快休息去吧。” 帝玄熙微微摇头:“我是数日不睡,或者一睡数日都是常事,你不用为我担心的。” “不成。”黛玉嘟嘴道:“好好的身体不保养了,哪里还让人不担心。” 帝玄熙还是摇头:“不成,我不放心你。”其实他何尝不累,可是在这一段离开的日子中,每日一有空想的就是黛玉,因此才会乍然听到黛玉生病了,才日夜不分的赶回来,只为确定佳人安好,如今佳人在眼前,他说什么也是不要离开的。 黛玉虽然不明白帝玄熙的辛苦,可她说什么也不忍心让她为自己这般的累,即使他嘴中说什么不累,可是黛玉还是能看出他双眉间的疲惫,想了想,自己挪了挪位置:“你若不嫌病气过了,先躺一会吧。”说完双脸通红。 自己到底是个闺阁女子,如今说了这般大胆的话,也难怪黛玉会休的脸红不已,哪里有女子这般大胆的邀请一个男子上自己的床休息的,即使两人是清白的,可这举动也是世人所不允许的。 帝玄熙看了黛玉一眼,眼中有一丝的异光,抓着黛玉的手道:“黛儿,你可知道这般做意味着什么?”这般做意味着黛玉今生除非嫁给帝玄熙,否则今生再不得嫁人。 帝玄熙明白,黛玉自然也明白,其实黛玉如此做也是单纯的一个关心二字,她不想看到帝玄熙在如此这般疲倦的状况下还这般的为自己操心,但是她更明白,自己若是走出了这一步,今生非君不得嫁。 想到这里,黛玉的脸更加的烫了,可是虽然脸更加的烫了,却没有一丝的而后悔,反而竟然有一股紧张,怕他拒绝。 因此不自觉,黛玉深深的看着帝玄熙。 没有言语,帝玄熙明白了,他微微一笑,脱掉了鞋子,和衣在黛玉的外首躺了下来,他决定了,等他醒来,一定要跟黛玉说出自己的想法,今生他不会再将黛玉放走。 眉间的疲倦,双颊的胡渍,并不能掩饰他的阳刚霸气,紫鹃端了药进来,见此状况,不觉有些诧异,黛玉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轻声喝完了药,又让人取了刮胡刀和湿手巾来,然后小心轻手的给帝玄熙刮去了胡渍,才让人又拿了一床薄被来给他盖上,虽然这屋内也是暖的,可到底是冬天,黛玉终究还是担心他会着凉。 帝玄熙睡了真正一个时辰,醒来正是上灯时分,帝玄熙坐起,却见黛玉早已经到一旁软榻上看书,因此下床,然后笑道:“天黑了,少看书,对眼睛不好。” 黛玉见帝玄熙醒了,遂对一旁的萱芸道:“去将温着的晚餐送上来,别让你们主子饿了。” 萱芸含笑出去,很快饭菜就上来了,帝玄熙也不客套,直接吃了后才道:“这些日子,就这餐吃的最舒心,也就这一觉睡的最踏实了。”没有别的话语,却透露这这几日他的辛苦。 黛玉的心中泛起一阵的心疼:“好好的,你去苗疆做什么,倒也是瘦了一大圈。” 帝玄熙听了眼睛一亮:“黛儿在关心我呢。” 黛玉红脸道:“呸,你想的美呢,人家才不曾关心你的。” 帝玄熙也不以为觑,只笑道:“人家不关心没事,只黛儿关心我就好了。”然后正色道:“只是风闻苗疆似乎有心要统一分裂已久的南疆,因此我才过去看看,毕竟苗疆太多的是蛊毒之类的,万一统一后,对我国发生了些冲突就不好了。” 黛玉不明白的看着帝玄熙:“为何这事情要你做呢?我真的很是诧异,其实上次你去平定渤海国和栖霞国的时候我就奇怪,为何竟然你一人去做呢,后来听闻各自有元帅统领的,为何你却要管两国的战事,而且两国距离何止千里,你又如何管的,这让我一直很诧异呢。” 帝玄熙听了黛玉的问话,不但不生气,反而欣慰道:“我的黛玉开始对我好奇了。” 黛玉红脸嗔道:“正经回答我的问话才是呢。” 帝玄熙笑了笑道:“你也知道我的名字叫帝玄熙,其实我没出生的时候,应该是姓水的,只是后来一出生,据说当时的漫天彩霞,仙乐飘飘,而当时我朝国师看我就对我的父亲,也就是先皇说,人间无帝姓,为此子例外,因为我才姓帝。” 黛玉一愣:“曾听闻朝中有圣上者,姓帝。” 帝玄熙笑了起来:“天下哪里有帝姓,能姓帝的也就是我了。” 黛玉诧异的看着帝玄熙:“你居然是这玄翰皇朝的圣上,也可算是当今的太上皇?” 帝玄熙看着黛玉满脸诧异的小脸哈哈大笑起来:“任何身份都不重要,黛儿只要记得,对你,我只是帝玄熙就好了。” 黛玉听了,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帝圣上,也怪我没深想,若是深想一下也就明白了,这帝姓是如何霸气,何况又不是百家姓中的,如今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帝玄熙笑了笑,然后拉了黛玉的手道:“黛儿,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个身份而疏远了我,因此我才不告诉你,何况这世间见过我真面容的也没几个人,因此我才不告诉你身份的,你不会介意吧。” 黛玉微微摇头:“哪里会介意这些了,我今儿会问你,还不都是因为前几日我问萱芸她们你的身份,她们偏要我自个问。”然后得意笑了起来:“如今我也算问出来了。” 帝玄熙见状,然后点了点黛玉的小鼻子:“你啊,顽皮。” 黛玉吐吐舌头,淡笑不语,帝玄熙见状又笑了一阵,然后才道:“黛儿,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黛玉见帝玄熙这般的正色,因此好奇的问道:“什么事情?” 帝玄熙看着黛玉:“黛儿,我想请你去扬州。” 黛玉看着帝玄熙,好一会才道:“为什么非要我去扬州?” 帝玄熙看着黛玉道:“不是非要你去,而是如今你在金陵,只怕那府中人还是会来算计你的,毕竟你是苏园的主人,何况若是让人知道你跟我关系,只怕那府中人更加的不会放过了你,你素来聪慧,因此自然不会将那府中的人放在心上,但是若是又是那府中的老太太出面呢,你能拒绝一次两次,可并不能一直拒绝下去,我素来知道你心软的很,因此必然最后还是不能拒绝,如此不如你去扬州,何况去了扬州说不定你的生活都会有改变。” 第五十六章 梅花阁行 黛玉一愣:“我的生活会有所改变?” 帝玄熙点了点头:“我也不隐瞒你,你还记得我曾经提过吧,当初如海兄……”却见黛玉一脸不满的样子,微微一笑,然后改口道:“当初令尊也是考虑到你或许还会有灾难,因此就在扬州开了一个敏玉书院,那里收容的是大量的无家可归的孤儿,黛儿你满腹经文,何不去为人师表,就好想这一次,你能接济灾民一样,为大家谋求一丝的希望。” 黛玉听了轻笑一声:“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是不是那敏玉书院有什么与众不同?”黛玉才不信真这般简单,因此索性就问道。 帝玄熙赞许的看了黛玉一眼:“玉儿果然聪慧,其实,那敏玉书院培养出的好些人才,大都是成了我的得力助手,包括如今保护你的龙紫也出身在那里,而且你去了那里,这府中人要打你的主意也是不能了。”帝玄熙不会让任何人伤害黛玉,至于贾府,就等黛玉离开后慢慢收拾他们吧。 黛玉微微摇头:“你蒙我的,能让你这般看重,想来那敏玉书院绝对不简单。还有什么秘密索性你就都说了吧。” 帝玄熙听了哈哈笑了起来:“到底是黛儿,实话说吧,那敏玉书院其实是我朝在江南的一个收集消息的聚集点,也因为收容的是落难孤儿,所以大家都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就算是出了事情也是不怕的。” 黛玉一愣:“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帝玄熙看着黛玉:“因为如今我能相信的人只有你,而且因为,你是我选择将和我共同度过未来一生的人。”说到这里帝玄熙的神情是那么的正色:“知道吗,我原本一生并不打算有伴侣的,因为我认为,女人是麻烦的,然而遇上了你,你让我推翻了那种想法,你是那么的纤柔却又是那么的坚强,我知道我再不能有那样的打算,黛儿,我的私心很重,我想将你留在我的身边,因此我才这般决定,决定让你进入我的生活中,或许你开始会接受不了,但是我不会让你退让的,因为我认定的,就不会放手。”好一个不会放手,霸气乍然间就显现在周围。 黛玉听了这帝玄熙的话,这心中不觉是一阵惊奇一阵喜乐,惊奇的似乎这帝玄熙的想法,喜悦的还是这帝玄熙的想法,多少年来,自古到今,那些男人都不希望有女人过问自己的事情,因为在男人的心中,女人若是过问了,代表自己无用,懦弱,因此亘古以来,讲求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为了也是突出男子的地位,如今帝玄熙这般说,可见他看到的不是女子的表面,更多的是女子的内在,红颜易老,百年后终究是骷髅一堆,但是只有那无尽的才华和内在才是活在人们的心中。 黛玉看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一直以来我羡慕的就是爹爹和娘亲的生活,他们相互扶持,从来没有任何埋怨,更不要说什么分离分别的话,爹爹有想法跟娘亲说,娘亲有意见也跟爹爹说,我小的时候最羡慕的就是如此了,而且爹爹因为无子,素来当是我儿子一般抚养的,因此我自小也不想做个躲在男人身后的女子生活,只是后来进了那府中,不得不如此,可不想却因此经历了那么多,如今听了你的话,就算此刻让我死了,我也无憾了。” 帝玄熙听了只皱眉:“胡吹乱扯,你才几岁,说什么死不死的,而且有我在,就算是阎罗也不敢来接你。”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你真正霸道的很,这又不是你说了算的。” 帝玄熙一把拉住黛玉的手道:“不管如何,你都要记住,除非是上天自然收回你的生命,不然你不可轻言一个死字。” 黛玉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帝玄熙见黛玉答应了,才满意的点了下头:“这才是我的好黛儿。其实黛儿,就算上天收回你的性命也无妨,我会陪你一道的。” 黛玉被他这么一喊一说,心中一热,眼中都差一点止不住泪水了,为了掩饰眼中的激动,她红脸低头道:“什么叫做你的黛玉,你再胡吹乱扯好了,我才不属于任何人呢。” 帝玄熙笑了起来:“好了,话归正传,黛儿,我还是希望你去扬州,这一来是想让你避开这里的纷争,二来,扬州那里若是你在,这江南一带自会安稳。” 黛玉一愣:“此话怎讲?” 帝玄熙笑道:“想来你是不知道,当时令尊为江南道巡盐御史之时,不但清廉,而且极其公正,做事情任何人的面子都不给,只这一点,江南道如今才会享受清明一片,如今的江南道巡盐御史就是你父亲自举荐之人,这还不止,也正是因为你父亲的为人,所以江南才会一片升和,因此江南好些地方的人都立了你父亲的长生牌位,为的是感谢你父亲带来的和平清明,如此只要说出你是林如海的女儿,那里自然会有好些人帮助你,如此不就说江南一带自然会安稳很多吗。” 黛玉还是迷惑:“话虽如此,可我到底是个女儿身,不曾涉及这官场绯事,如何能有这般大的作为。” 帝玄熙笑了起来:“黛儿,你太小看你自己了,其实别的不说,只你自己的本事原就不亚于你父亲,只是因为你局限在女儿身中,有些事情不能做,因此此次你去扬州,明的是那敏玉书院的女先生,更重要的是我会将统领那敏玉书院的令牌给你,其实那原本也应当属于你的,只是令尊离世后,因担心你不能胜任才交给我的,如今给你也是理所当然,然后我会从我的龙、凤、鹰、蛇四组中掉出人员随你去江南。 除了龙紫,龙浙,龙祥,龙淳和龙墨五人依旧是你的护卫外,我再派凤鸣,凤舞,凤飞,凤流,凤蓉五人协助你观察江南众人的一切,鹰翔,鹰离,鹰空,鹰隼,鹰挺作为你的传统消息的单线渠道人员,他们只在你跟我之间传递消息,不负责别人,所以若有万一的消息也不怕走漏的风声,蛇魅,蛇镞,蛇华,蛇舍,蛇琼为深入各方探听任务的探子,他们直接听命你的吩咐,如此,你去了扬州我才好放心。” 黛玉听了微微一笑道:“有必要这般隆重吗,听萱芸和萱草说,这龙凤狮虎豹鹰蛇可都是你的得力助手呢,你怎么就将他们分给我了。” 帝玄熙笑了起来:“要你渗入我的生活,我并非说说而已,这七组人员和你直接接触,是让你最快适应我生活的最好方式,若不是狮虎豹三组此去江南对你没什么用处,我也会派了他们去的,另外萱芸和萱草同样跟你去,包括你原本的丫头一起跟你去扬州照顾你,至于这苏园的一切不如还是让林叔负责,而这里又有百名御林军护着,想来也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黛玉点了点头:“的确,这里如此一来也是安全的很。”只是心中却不认为这帝玄熙让自己这般去扬州是如此简单的理由,不过转念想想,自己的心的确也是软的,倒不如先离开,也免得那荣府中人总是来算计自己。 只是想到了荣府,她笑看着帝玄熙:“你是不是要对那府中做什么了?” 帝玄熙一愣,他从没有说过自己打算将四大家族连根拔起,但是想不到黛玉竟然能敏感的感觉到,因此不觉诧异的看着黛玉,黛玉笑道:“你也无须诧异了,我素来知道那府中的行为的,迟早要惹滔天怒,因此才如此问你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没错,其实这贾府为首的四大家族,早也是应该端掉了的,只是因为当初先皇去世的时候嘱咐过,说答应了临死的荣国公,在他死后二十年内绝对不动两国府,如今时间也到了,不过只月余时间了,因此也当安排下去了。” 黛玉听了不觉轻声一叹:“可怜那府中还在做黄金梦,却不想这梦总也有破碎的一天。” 帝玄熙听了黛玉惋惜的话,不觉笑道:“你似乎并不生气。” 黛玉笑道:“天做孽犹可怨,自作孽不可活,既然明知道他们做了什么,我自然不会去求情什么的,不然岂不是对那些苦主家庭很是不公吗?” 帝玄熙点了点头笑道:“黛儿果然识大体,既然如此,你不是更应该去扬州了,想来那府中的人,只怕最后还是会打主意到你身上呢,与其让他们打什么主意,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黛玉听了帝玄熙的话,略略沉吟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也好,既然如此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林叔负责吧。”又顿了一下才道:“对了,上次老太太说什么还钱,这不会是你搞鬼吧?” 帝玄熙笑道:“萱草将你的事情告诉了我,我心中生气,因此让玄昊和水溶帮着处理好,不管如何,你林家的钱可不能让那府中肮脏的人得了去的。” 黛玉听了倒是笑出声来:“真正是拗不过你了,我都不在意,偏你却在意的很。” 帝玄熙笑道:“你想想,你素来心底善良,如今这一次灾难还不知道花了你多少钱呢,想来就算你有钱,多半也是花在了该花的人身上的,而不是花在那些没了心的人身上的。” 黛玉微微一笑:“你说的倒也是有几分理的,也罢了,我只随了你的性也就是了,只是好歹那老太太还是我的血亲,虽然她伤了我,可到底我也未曾遵循母命照顾她,因此还请你多担待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放心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太过为难她。”只不过会让她生不如死,当然最后一句话是帝玄熙心中的话,他可不敢对黛玉明说了。 黛玉自然不知道帝玄熙心中的想法,心想既然他答应放过贾母一马,因此自然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如此,黛玉去扬州的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下来。 第二日,帝玄熙就开始为黛玉去扬州做准备,他命令五凤五鹰五蛇先来苏园见过黛玉后,又让他们先去姑苏扬州敏玉书院等候,而五龙泽作为黛玉的护卫同黛玉一同上路,只待雪停后就出发。 金陵的雪要么不下,一下就不会停止,似乎在有意挽留黛玉,因此这白雪竟然如鹅毛般下的也是大的。 一大早起来,黛玉就闻到屋内有一股梅香味道,黛玉轻轻一寻,果然房内唯一一张圆桌子上竟然放了一个花瓶,上面还插了一支黄梅。 紫鹃见黛玉醒了,忙过来时候黛玉穿上蓝色新棉云缎中裙,外面又穿上了雪狐绒皮棉袄,雪雁先送了青盐上来给黛玉刷牙,又绞了温顺手巾给黛玉擦脸,然后才坐砸妆台前,早有春纤进来收拾房子,紫鹃则给黛玉梳头。 紫鹃的手巧,给黛玉梳的是梅花髻,然后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朵梅花簪子给黛玉固定了头发,又零碎了擦了一个珍珠白小簪子和几朵梅花图形的纸花,又带了梅花耳坠,整个梅花仙子下凡。 待好了,才有萱芸将一个白铜手炉用白色手绢裹了给黛玉,只道:“姑娘坐一会,萱草一会就端早点过来。” 黛玉倒也不急,只指着桌上的黄梅道:“哪里来的梅花?” 一旁正收拾的紫鹃听了回道:“是无居开的,一大早,帝爷就让龙紫送来的,说放姑娘房中,可是增加新鲜空气,能去了浊气,也不会让姑娘感染了碳气。” 黛玉听了微微一笑:“难为他倒是想的周到呢。” 这时候只见萱草送了早点进来,黛玉过去坐下,只见是一碗粥和几个江南香菇菜包,黛玉素来吃的比较挑嘴,那些大鱼大肉的素来就不喜欢,因此众人早也是知道她的脾气了,倒也是能做出一些清淡的来。 黛玉随手舀了一匙粥放入嘴中,竟然有淡淡的梅花香味,不觉眼睛一亮:“这粥的味道倒是独独特,竟然有淡淡的梅花香味呢。” 萱草笑道:“主子说,姑娘素来就喜欢新鲜的东西,因此我就一早去采了一些新鲜的梅花瓣然后碾成了汁水和这粥一起熬了,倒不想姑娘还很喜欢呢,可见主子是真正懂姑娘的人。” 黛玉自是听出萱草的取笑,因此红脸道:“你这小蹄子总也是取笑我呢。” “谁这么大胆取笑黛儿了。”帝玄熙冒雪进来,虽然是撑了伞来的,可到底衣服上还是有雪花的。 就近的雪雁忙拿了一条干毛巾递给帝玄熙,帝玄熙单开了自己身上的雪花,然后才脱下大氅,里面竟然是破天荒的白色鹿皮直裾,素来监管了帝玄熙穿玄衣,难得一次白色,竟让人似乎眼睛一亮,仿似天上谪仙来了。 黛玉见状笑道:“这是哪里来的谪仙呢?可不是让我这小居阁添光了呢。” 帝玄熙走到一旁熏笼前烘手,边烘边笑道:“反正在家,所以就穿的随性点,倒是惹来你笑我。”说笑着,帝玄熙在熏笼旁温了手,然后才到黛玉桌前坐下,黛玉又让人另外送了粥来。 帝玄熙倒也不客套,连吃了两碗粥,然后又吃了六七个包子,才算完了。 黛玉见了笑道:“真正是大胃王,若是我有你这般的好胃口就好了。” 帝玄熙笑道:“养生之道并不是说胃口好就好了,只你早上吃的有些营养,中午定然是要吃饱的,晚上吃得七八分饱,平时又多注意休息,早睡早起,自然这身体也就好些了。” 黛玉摇头道:“夏天也就罢了,如今这般寒冷的日子,我若是能缩在被窝中,才不要起来呢。” 帝玄熙无奈笑的:“如此说来,今儿我本来想约你去金陵梅花阁看梅花,如此也只好打消了。” 黛玉听了,眼睛一亮,金陵梅花阁听说只给皇室子孙看,不给外人看的,而且还有里面特有的梅花香露和梅花糕,不过又见外面雪下的大,不觉道:“这般大的雪,那梅花阁还开放?” 帝玄熙笑道:“你又忘记我是谁了,我既然要看,自然也是能看的。” 黛玉听了忙道:“紫鹃,快给我披上斗篷,我要出门。”此刻的黛玉倒是有些小孩子的味道了。 紫鹃含笑拿来意见米色白毛貂绒猩猩斗篷给黛玉穿好,才将黛玉放一旁的小铜炉查看了一下炭火,又包了一方米色的手绢递给黛玉捂手。 帝玄熙给黛玉拉了拉斗篷,将黛玉的手藏进了斗篷中,才扶了黛玉出去,外面早有一顶小轿子在雪地中等候。 帝玄熙亲自扶黛玉上了轿子,才一挥手,表示启程。 到了院子门口,帝玄熙又扶黛玉换了马车,他自己也上了马车,然后才让人驾了出发去梅花阁。 金陵梅花阁,原本在这般雪天是不会开放的,但是此刻却开了门,门口更是站了八个青衣小厮。 马车到了门口,帝玄熙先下马,然后才小心的扶了黛玉下车,早在车子停下的时候,帝玄熙担心黛玉吸风,因此让一面纱蒙了黛玉的脸,如此下来,倒更显得黛玉仙姿卓越,却有神秘异常。 此次来梅花阁,因为帝玄熙亲自来,所以并没有让黛玉带了婢女过来,帝玄熙小心的扶了黛玉入门,然后有青衣小厮有条不紊的驾了马车去一旁待了,然后才又关了园门,接着又有人引他们入内。 才到屋内,但见一个五旬男子出来,一见帝玄熙就笑道:“才想你也应该到了,皇上和北静王已经在楼上等了。” 帝玄熙微微皱眉:“谁告诉他们我要来这里的?” 那男子笑道:“皇上和北静王自己来的,原本只是听说今年梅花开的似乎特别好,只想看一下就走了,可偏我不小心说漏了嘴,因此皇上和北静王就等您了。” “该死。”帝玄熙咒骂一声,然后才对黛玉道:“这人叫做老孟,你也叫他老孟就好。整日只知道算计我们几个弟兄,你很不用理会他的。”可见这老孟其实在帝玄熙的心中地位也不差,不然哪里有这般随和的抱怨。 “老孟?”黛玉轻声重复,言中不无诧异,怎么就有这样的名字。 清逸的气质,清脆的声音,让老孟不得不叹,也难怪这帝玄熙会如此动情了。 “如今时间长了,我倒也是差不多忘记自己的真名实姓了,如今大家都叫我老孟,我倒也是习惯这样的叫唤了,姑娘也只管叫我老孟就可以了。”老孟柔和笑道。 黛玉轻声打招呼:“老孟好。” 帝玄熙却一旁一脸不满的样子:“何苦跟他打招呼,说了很不用理会他的。”说着径自扶了黛玉朝楼上走。 老孟见帝玄熙如此就知道他是怪罪自己不该留下了水玄昊和水溶,然而,毕竟他们是兄弟,若这位林姑娘真的是帝玄熙自己选的伴侣,那么迟早还是要碰面的。 帝玄熙扶了黛玉小心的走进屋内,但见水玄昊和水溶果然在了,面前还有一桌子酒菜放了,却不曾动盏,可见是专门等他们两个的,黛玉见过水溶,因此明白另一个是水玄昊,因此缓缓下身施礼道:“黛玉见过皇上,见过王爷。” 还不等水玄昊和水溶说话,帝玄熙一把扶起黛玉,然后到桌前让她坐下,又亲手将她的猩猩斗篷拿下,然后才道:“以后很不用对他们施礼,以后说不得还要他们对你施礼呢。” 黛玉先是一愣,然后双颊微红,好在面纱遮住了她,不然真要羞死了,于是瞪了一眼帝玄熙道:“你又来胡说了。” 帝玄熙笑道:“我可没胡说,真正是如此,不信你问他们两个。” 水玄昊和水溶一旁正发愣的,要知道这帝玄熙对他们两个,虽然不会恨凶,却也是威严十足,哪里有这般的温情脉脉的,如今一听帝玄熙这般说,因此水玄昊忙点头道:“的确如此,嫂子不用多礼。” 这一声嫂子差点让黛玉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帝玄熙一听黛玉咳嗽原只当她受风了,忙给她诊脉,确定只是咳了口水,就瞪了一眼水玄昊:“你说话小声一点。” 水玄昊一脸冤枉的样子,只苦笑道:“皇兄啊,朕素来说话就这个样子的。” 帝玄熙看了他一眼:“平日我才懒得管你呢,若是吓到了黛儿,我自是不依。” 黛玉原虽咳了到也没什么,不过如今被这帝玄熙这般一说,倒是真正的有些无地自容了,只瞪了一眼帝玄熙道:“你胡说什么呢,传了出去,可不让人笑话了。” 帝玄熙淡淡道:“这里的谈话,无人知晓的,放心。” 黛玉自然知道如今这里,也没人有这个胆子回来闹这最尊贵的三个人了。 帝玄熙给黛玉要了一杯梅花香露,让黛玉尝尝,笑道:“尝尝看,这是可这梅花园特产的,只有这里才好,你这身子素来不能吃那些浓郁的茶,试试这个才好。” 黛玉点了点头,素手纤纤,缓缓拿下面纱,面纱落下,那素面红颜清灵飘逸的气息竟让屋内似乎亮堂了好多。 远目黛眉,荧光流转,淡然的妆面清雅一片,似蹙非蹙的颦眉,让人见了忍不住离不开目光。 水玄昊和水溶不是没见过美人,但是黛玉给他们的感觉截然不同,这是一种不属于人世间的雅致和悠然。 黛玉被他们看的有些脸红,心下却又有些恼怒,恼怒他们如此的失态。 帝玄熙自然也看到黛玉眼中的恼怒了,因此咳嗽了一声,然后道:“你们做什么啊,如此目光,也太失礼了。” 水玄昊和水溶回过神,看了帝玄熙一眼,然后又看了黛玉一眼,水玄昊笑道:“朕自问阅尽天下绝色,如今方明白,在嫂子面前,那些绝色可都是胭脂俗粉了。” 黛玉被水玄昊的称呼闹的脸更红了:“皇上,哪里有这般称呼的。” 可不想帝玄熙却在一旁道:“这般的称呼才好,让你熟悉了,也是好的。” 黛玉无奈一笑只瞪着帝玄熙道:“你也来胡闹,再这般胡闹我可就恼了。” 帝玄熙一听忙道:“好了好了,我也不胡闹了,再不多说这样的话了。” 黛玉见帝玄熙讨饶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一旁的水玄昊和水溶见了不觉啧啧称奇,水溶道:“一直当皇兄是英雄,却不想也有成为绕指柔的时候呢。” 黛玉的脸更红了,心中倒也没计较,只道:“北静王这话说过了,这金陵城谁不知道北静王对王妃是鹣鲽情深呢。” 水溶一愣,然后眼中有些古怪,且也不语,只淡笑喝自己眼前的杯中酒。 凑巧一盘糕点上来,帝玄熙忙夹了一块放黛玉跟前:“快吃吧,这就是这里有名的梅花糕。” 黛玉见了这糕点,块块形状如梅花,夜色也有红黄白三种,好似代表三种梅花,幽幽的梅花想还能隐隐闻到,黛玉轻轻的捻起,然后咬了一口,只觉满口生津,让她不觉吃的眉开眼笑,却又有些埋怨的开口道:“早知道能吃到这般好吃的,我才不吃早餐呢。” 帝玄熙一愣,然后笑道:“你又来胡说了,哪里能不吃早餐呢,这早餐好歹是正餐,而这梅花糕不过是点心而已,又是糯米食物,可不能多吃的,吃多了,你也堵胃。” 黛玉也明白帝玄熙是为了自己好,不过还是有些叹息的样子:“真正是可惜了这么美味的点心。” 帝玄熙见状不觉摇头,倒也不说什么,只微微一笑:“好了,倒是那玫瑰香露你可多喝一些。” 水玄昊一旁道:“嫂子要吃梅花糕还不简单,朕让梅花阁中的人每天给你送去就是了。” 黛玉听了微微摇头:“多谢皇上好意,只是我素来胃就不好,这糯米食物也只能吃少许的。何况一样好的食物也不能常吃,常吃也总会吃腻的。” 水玄昊听了,点了点头:“嫂子说的没错,难怪嫂子能做出救济灾民的事情,只这番见解就让朕不得不佩服嫂子的为人了。”水玄昊一口一个嫂子,不觉让黛玉听了大羞只道:“皇上,能不能别叫我嫂子。” 水玄昊微微一愣:“为何不叫,你迟早都是朕的嫂子啊。” 帝玄熙知道黛玉脸皮薄,不过水玄昊的称呼也是定了黛玉的身份,因此倒也不解围,只笑道:“罢了,你就由他叫去好了,很不用理会他的。” 黛玉听出帝玄熙的意思,分明就是没打算让水玄昊他们改口,因此只得瞪了一眼帝玄熙道:“统统也都是你的不是。” 帝玄熙不觉笑道:“怎么又是我的不是了。” 黛玉红脸道:“我说你不是就是你不是,偏你还要闹个理由不成。”语中的任性刁蛮让帝玄熙是无奈加无奈,只得举双手过头道:“好好,都是我的不是。” 黛玉这才不说什么,帝玄熙见黛玉不说什么了,也微微一笑,这就是黛玉,偶尔有小脾气,可却总是适可而止,才不会给人一种刁蛮的感觉,也是这样的黛玉,才会让自己更加的被她吸引了。 水溶一旁见了笑道:“皇兄今儿这般模样传了出去,不知道被外人知道了,那些人会怎么以为皇兄呢。” 帝玄熙也不气,只看一旁黛玉:“黛儿认为呢。” 黛玉淡笑道:“有什么好在意的,素来我们生活是为自己,难不成还为别人过了,很不用理会别人的想法。” 帝玄熙拍手道:“着了,就是这话。”然后才对水玄昊和水溶道:“你们的在外的身份总让你们举步维艰,似乎不得自由,可是有时候,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何必管别人怎么想,黛儿身在闺阁中尚且知道,你们却是看不破。” 水玄昊和水溶都一愣,他们知道帝玄熙的意思,素来因为自己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王爷,看似尊贵集于一身,可又不能让人落下口舌,其实帝玄熙说的没错,只要自己认为对的,何必缩手缩脚不得前进的,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番话的影响,时候两人处理事情来,这手段果然果断决然了很多。 第五十七章 意外风波 一阵清香传来,虽然四周窗户进步,可掩藏不住偶尔风卷残雪微微吹气了那门帘送来的香味,黛玉扯了扯帝玄熙的袖子道:“不是说要看梅花吗?”可见黛玉此刻对外面很是上心。 帝玄熙微微一笑,站了起来,扶起黛玉,将她的猩猩头蓬戴好,然后才道:“走吧。” 黛玉点了点头,帝玄熙回头对水玄昊和水溶道:“我们去赏梅。” 水玄昊和水溶笑着起身:“一起去吧。”于是三人各自都穿戴好了大氅,然后走出了房门 梅花阁的梅花是整个金陵城有名的,不但种植面极广,而且整个品种也是多的,更不要是颜色了,什么白的,粉的,红的,黄的,连难得的淡绿色的都有,整个院中更是弥漫着一阵浓郁的花香,这并没有因为是寒雪天儿减少几分。 黛玉和帝玄熙在前面走着,后面早有梅花阁的婢女撑伞为两人挡雪,而水玄昊和水溶是跟在后面,自然也是有丫鬟撑伞过来,水溶笑道:“这大雪天赏梅,大概只有我们了。” 水玄昊也道:“嫂子喜欢梅花,等天放晴了不就能看了,何苦这般来。” 黛玉淡淡一笑道:“天晴人多,我素来喜静不喜闹,因此人多的地方,很是不乐意去的,这会虽然冷些,可到底人少,也是自在了许多呢。”虽然水玄昊的称呼还是让自己羞涩,可是黛玉知道要他改怕是不可能了,因此索性也就不再理会。 帝玄熙则一旁道:“天晴的话,黛儿打算启程去扬州。” 水玄昊一愣,然后道:“好好的,嫂子怎么就要去扬州了。” 黛玉只淡然道:“听炫雩说,爹爹在世时候曾经资助了一个专门收留无家可归孩子的书院,我想去瞧瞧。”真正里面的意图,若是帝玄熙要告诉,自然会告诉他们,而她并不打算多嘴了。 水玄昊笑道:“也只嫂子有这般的好心,说真的,看多了富贵人家斤斤计较的样子,嫂子这般还真让人匪夷所思。” 黛玉也不语,倒不是说不理会水玄昊,而是被眼前的一棵梅花吸引过去了。 这是一棵绿梅,却并非单萼花瓣,而是难得的复萼,而且每片花瓣竟然成心形,随风一摆,似乎更有一份脱俗的感觉,黛玉好奇道:“好美的梅花,但不知道谁有这般的能力培育出呢。这样的梅花也只有在这里才有?” 帝玄熙笑道:“这有何难,只叫了老孟来问一声就好。” 说着就让人去将老孟叫了来,见老孟来了只问道:“老孟,我都不知道你的水平提高了,竟然能培育出这般独特的绿梅呢。”说着随手指了指那一棵梅花。 老孟听了笑了起来:“哪是我培育的,不隐瞒你们,这梅花是我一个老友的女儿培育的,我可没这般的能力呢。” 黛玉听了淡笑问道:“只不知这梅花叫什么名儿?” 老孟虽然料到黛玉容颜绝对不一般,可是当他亲眼看见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想不到竟然还有出乎了自己的想象,如此佳人,难怪帝玄熙要藏了起来,只是为何这般熟悉,似乎哪里见过,猛然想起了记忆中的一个人:“敏儿?” 黛玉一愣:“老孟认识我娘亲?” 老孟这才微微一愣:“你是敏儿的女儿?”又点了点头:“也难怪你有这通身的气派了,的确只有她的女儿才会有这样的气派。”说着看着黛玉的眼神数遍,好似在想什么。 帝玄熙很不满老孟这般打量黛玉,不觉重重咳嗽了一声:“老孟,你还没回答黛儿的问话呢。” 老孟回神,微微一笑,只道:“这名儿还没取,我也是觉得好看,索性就种这里了。”又看黛玉道:“若姑娘喜欢,不如就想个名儿,明儿雪停了,我也好去告诉我那老友的女儿。”他的话中似乎又含着什么,让黛玉和帝玄熙心中闪过一丝诧异,却又没能捉住那一丝的诧异。 黛玉只得一脸诧异道:“莫不是你这老友的女儿在金陵。” 老孟点了点头笑道:“我那老友姓梅,皇上和北静王都认识,就是梅御史。” 水玄昊点了点头:“是他们家啊,我倒是知道一些。” 老孟点了点头:“这梅家虽然是御史,可全家都喜梅,老梅有二子一女,二子中次子前段时间才成亲,娶的是金陵薛家的二房姑娘,叫薛宝琴的,也是爱梅的。” “原来是宝琴的夫婿家啊。”黛玉闻之笑了起来。 一旁帝玄熙看着黛玉:“你认识这个薛宝琴?” 黛玉点了点头:“是个难得的姑娘,虽然年幼,可是凡事都乐观,跟在那府中的人都不一样,是个纯真的女孩子,曾经她在府中也住过几日,也是待嫁前的事情,因为不知道她有婚约,老太太还想撮合她跟宝玉呢。” 帝玄熙听黛玉这般道:“想来你是很赞赏那个薛宝琴的了。” 黛玉笑道:“宝琴的确也是个值得赞赏的人。”然后又问老孟:“不过我此刻好奇的好奇的还是这梅花的主人。” 老孟笑道:“姑娘莫心急,只听我道来,这梅家有一女名唤凝香,据说出生的时候就是在这梅花开放的季节,当时一夜时间整个金陵的梅花都开了,然后只闻的一股梅花香味飘入梅家,于是就降生了这梅家姑娘,想来也因为如此,素来不待看人,也是高傲的很,而且从小似乎又特别喜欢梅,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天生有梅花缘,小小年纪竟然能培育出这罕见的绿梅。” 黛玉听了不觉笑道:“如此说来,她岂不是是梅花仙子投胎了。” 老孟点了点头:“的确有这个说法。因此金陵人私下也给了她一个外号,就是梅花仙子,虽然俗了一些,可又显得不俗。”然后又看着黛玉道:“姑娘若是喜欢这梅花,不如给这梅花起个名字如何?那梅姑娘也是有个怪脾气的人,若是合了她的心,她会将自己好些罕见的梅花品种送人,若是不合心的,就算千金万金也是不卖的。” 黛玉想了想,然后笑道:“我倒也不图她的梅花,不过曾经南宋的诗人陈著有过这样一首诗,是咏绿萼梅的,我记得是这样的:君不见宣和艮岳绿萼梅,百花魁中此为魁。绛霄灯火不终夕,剪为荆薪燬为灰。又不见驻跸钱塘开聚景,此梅又花天宠幸。江神不才马飞渡,踏碎禁地花无影。两地百五十年余,花与国都相有无。谁知造物不尽意,尚留人间一种癯。山中佳人清似水,放开吟饕嚼花髓。我未见花得见诗,见诗便与花相似。且闻九月花已芳,奇观到眼诗为忙。腊前年后是正候,忽为秋光岂其常。大庾岭头炎瘴地,年年早开不为异。四明相去数千里,不应早花亦如此。吁嗟地气如车轮,自南而北知几春。如今所见到草木,不独飞鸟啼天津。梅乎梅乎本清绝,花如白玉枝如铁。矫矫胡为心亦随,不念从前傲霜雪。唐苑九月夸梨花,鹤林九月艳杜鹃。我欲梅根一酹酒,谨勿与彼争取非时妍。”说着顿了顿又道:“而这首诗中,我最喜欢的还是那句‘梅乎梅乎本清绝,花入白玉枝如铁’这句,可谓是整首诗的精髓,也可谓是明白的指出了这梅花的傲气和清雅脱俗,既如此,我看不如此梅就叫‘翠玉清绝’吧,我素来不会起名字,大家可也别笑话了才是。” 黛玉才说完,才发现众人都看着自己,因此好奇道:“什么了?” 水玄昊笑了起来:“素来听闻潇湘妃子大名,今儿才算是领教了。” 黛玉微微皱眉:“此话如何说呢,什么潇湘妃子,原也不过是在那府中时候,众姐妹玩笑时候起的,如今倒怎么入了你们的耳朵了。” 水溶笑道:“说来嫂子想是不知道,你的诗集如今可在这金陵传遍了呢,尤其是是那一首《问菊》。几乎整个金陵的富贵人家都知道,在那府中有一个才貌双全的表姑娘。” 黛玉不觉有些不悦:“不过是闺阁女儿之作,怎么就偏传了出来了。” 水溶看着黛玉道:“嫂子怕是不知道了,这些是那府中的宝玉拿来的,听闻这金陵的青年子弟也是常聚会的,因此总要吟诗几首,代表自己的不同,这诗还是宝玉随口说的,记得当时我也在场,当时还有一些年青人也同在,也不知道谁吟了首诗,自夸自己是七步成诗,结果那宝玉脱口而出‘只这般诗也拿来呢,偏还不如我们家女儿做的呢’如此大家也都好奇,自是要他咏上几句,于是他就吟了这首《问菊》,当时连我听了都不觉感叹,不想这作品竟然是闺阁作,太不简单了。” 一旁的水玄昊笑道:“朕也是无意中看有世家子弟在看,才凑趣得知的。” 黛玉听了脸色一变:“这宝玉真正是混了,哪里能拿闺阁诗出来炫耀,这不是让我以后不得做人吗?” 帝玄熙心中也恼火那宝玉,不过却还是笑这安慰黛玉道:“黛儿别生气了,就算让人看见也无妨,何况你怎么会不得做人呢,如今天下可没人敢说你几分。”然后用一种极其轻松的语调道:“我倒是觉得这潇湘妃子的称号不错呢,他日我们成亲了,你不就是我的圣后。” 黛玉先是一愣,然后满脸通红:“你好没羞。”心中不知为何却泛起一丝甜蜜。 一旁的水玄昊和水溶自然知道了帝玄熙的用意,因此水玄昊凑趣道:“这可不对,这妃素来是妾,嫂子是大哥的妻子,可不能用,我觉得应该改成潇湘凤后才是对呢。” 黛玉的脸更加的红了,只指着水玄昊道:“你是皇上。怎么可以这般的调侃人的。” 帝玄熙见黛玉不再恼怒那诗歌的事情,因此也笑了起来,不过心中却有对那府中记上了一笔账了。 黛玉素来是气得快,消得也快,只发泄过了,自然也就没事了,如今又有帝玄熙这般闹自己,她哪里还气得了,只道:“只这闺阁诗词到处流传终究是不好的。” 帝玄熙笑道:“别担心了,这事情自有我呢,保证很快就不会再有的诗歌流传世面了。” 黛玉自然相信帝玄熙的能力,因此也不多说什么。回头又看着绿梅道:“我倒是羡慕这梅花,能这般无忧无虑的开放呢,虽然有风霜,却不也应了那句,不经一番寒彻骨,那得梅花扑鼻香的话了。” 帝玄熙笑了起来:“我倒是觉得这梅花要感谢你才对。” 黛玉不明白的看着帝玄熙:“怎么就成了要感谢我了?” 帝玄熙笑道:“自然是要感谢你的,若无你的取名,即便它有卓越风姿,终究是无名梅花。” 黛玉笑道:“瞧你说的,好似早也是定了名似的,好歹也要人家梅姑娘应了才成呢。” 一旁老孟听了笑道:“这倒无妨,我只让人将这梅花名字送去梅御史府,想来也是马上知道了结果的。” 黛玉笑笑点了点头,老孟忙让人去梅御史府,偏这时候,只闻得外面传来了喧哗声。 水玄昊微微皱眉:“老孟,今儿大雪,你也开梅花阁吗,怎么还有人来吵?” 老孟微微摇头:“虽然大雪天是看梅最好的日子,但是天气冷,又有你们在这里,我早让人关了园子门了。” “那为何这般嘈杂?”水玄昊不觉问道。 老孟微微皱眉道:“我去看看。”说完带了小厮出去了。 黛玉见状道:“我们回去吧,这梅花阁到底也是让众人看的,今儿关了原图个清静。如今这般喧哗,想来人也多,万一人进来,也不好,到底你们都是非常人,还不如回屋内从窗户中看下来,也是自有一番风味的。” 黛玉的建议帝玄熙素来不会反对,何况帝玄熙也想让黛玉回去了,毕竟黛玉的身子太纤弱,虽然服了茜香花,可他还是会担心的,到底屋内暖和,因此自然也是想让黛玉回房的。如今黛玉自己说了,他倒也乐得答应了。 于是众人自然又回到了屋内,才坐下,就有丫鬟将新的茶水点心端了上来,换了桌上冷的。 这时候老孟进来了,一脸的不悦,帝玄熙看了他一眼,只给黛玉夹了一块千层糕,然后才道:“老孟,谁给你气受了?” 老孟忿然道:“还不是那忠顺王世子。” “水定中?”水玄昊看着老孟。 老孟点了点头:“可不是,我都说今儿不开园门,他却还强自带人进来。” 黛玉笑道:“何必生气呢,园内梅花园也是为了让人欣赏才存在的,可不能因为有他们三个在,所以不让人进来了。”说着还顽皮的指了指帝玄熙等三人。 帝玄熙无奈一笑,然后只道:“既然黛儿这般说,老孟索性就让他们进园赏梅,只别来这里打搅我们的兴致也就是了。” 老孟点了下头:“这个我自然理会的很,因此我索性就开院门,让一些闲散富贵都来看。” 帝玄熙点了点头:“如此也好。你自去忙吧,也被招呼我们几个了。” 老孟笑道:“那些人哪里还需要我出面了,只让他们进园已经是福分了呢。”言语中的轻蔑,显示老孟对那些人是如此的不屑。 虽然黛玉不明所以,但是也知道那忠顺王世子是个纨绔子弟,因此自然也就明白了老孟的不屑。 帝玄熙微微一笑:“即如此,索性你就跟我们一起坐吧,也无须管外面俗事了。” 老孟笑道:“正合我意。” 可是人算总也不是天算,这老孟才坐下,就闻得外面声音道:“你们这天心阁怎么就给别人进,不给我们进。”声音异常嚣张。 老孟皱眉,只得出去,帝玄熙不知从哪里竟然拿出一张龙形面具戴上了,又让黛玉蒙上了面纱。 水玄昊满脸不悦:“这天心阁素来只有我们几人能来,这水定中真正是要不得的嚣张了。”素来金陵所有皇亲贵胄都知道一点,这梅花园的天心阁一直只有皇室子弟才能进的,因此总也是没人回来闹事,这会这水定中这般不知好歹的话,自然让帝玄熙和水玄昊很是不悦。 正说着,却闻得老孟闷声道:“世子,你最好看清楚上面的字,即为天心,笨蛋都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世子还是去了那元赏阁去。” “本世子管你什么天心不天心,本世子今日就要在这里。”一旁竟然还有人起哄道:“对,凭什么我们就不能进去了。” 帝玄熙对黛玉道:“要不要去屏风后面暂避,待我处置了外面的人,你再出来。” 黛玉点了点头,她素来就不喜跟人接触,因此起身,早有人在屏风后面放了椅子,又放上虎皮暖垫子,帝玄熙又让黛玉拿了小手炉,才让一旁丫鬟扶她进去。 待黛玉进去后,帝玄熙才怒道:“老孟,让他们进来,朕倒要看看是谁这般大胆。” 朕为皇也为圣,因此朕不仅是水玄昊的自称也可以是帝玄熙的自称,只是帝玄熙素来不喜动怒,也很少自称朕,但如今见有人打扰了自己的清净,因此才这般怒道。 一听朕字,外面的人再笨也知道里面的是什么人,一时间都脸色苍白了起来。 老孟有些可怜的看了他们一眼,这些人都是不走运了,惹得帝玄熙不快比这水玄昊不快更可怕。不过一想他们的为人,老孟倒也没什么同情心。 水定中一走进里面,只见房内三人,瞬间吓的魂飞魄散了,水溶他是认识的,水玄昊在一些庆典中出现,因此也知道,只一旁戴了龙形面具的人,他就算再笨也知道必然是神秘的帝圣上。 素来帝圣上以龙形面具示人,虽然无人记得他的真容,可龙形面具就是他的身份象征,如今见了也明了,自己是踩到不该踩的地方了。 和水定中一同进来的倒有三五人,水溶微微一看,竟然看见了贾珍,这贾珍是宁国府的人,因此他对水玄昊低语几声。 水玄昊听后脸色微微一沉,然后对帝玄熙低声说了几句话,帝玄熙只微微扫视了一眼贾珍,脸色有了一丝的阴沉,若是摘了面具必然能看见,帝玄熙是在隐忍怒气。 水定中揣测不安的抬头看看水玄昊,又看看帝玄熙:“皇上,帝圣上,奴才知错了。” 帝玄熙冷笑道:“知错,你错在哪里,金陵城谁不知道这天心阁只有皇家人才能进入,你却想闯,可见忠顺王并不曾好好的教你识别礼仪,还是说你忠顺王府中人有大逆不道之心。” 水定中一听,忙只磕头道:“帝圣上恕罪,实在是奴才不知。” “哼。”帝玄熙重重哼了一声,并不言语,但是越是如此,越不显示他的不悦。 这时候,只一小厮进来在老孟耳边说了几声。 老孟眼中有一丝诧异,然后走到帝玄熙身边嘀咕了一会,帝玄熙点了点头,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起身走到屏风后面。 黛玉虽然在屏风后面,但是前面的沉闷也是知道的,正有些无聊的时候,只见帝玄熙进来,低声在她身身边道:“黛儿,你有客人,我让人送你去一旁的客房。” 黛玉确实也不想在这里,因此点了点头:“好。” 帝玄熙微微一笑,亲手给黛玉整理了一下面纱,又拉了拉她的斗篷,然后自己先出去,只见一挥手,出来几个小厮,手中各有一条青色布条,然后将跪着的人的眼睛都蒙上,然后帝玄熙才让一旁的丫头扶了黛玉出来,让老孟送黛玉去一旁客厅。 然后黛玉素来体质与人不同,自有一股淡然的香味若隐若现的飘在空中。 “好香。”跪着的人竟然突然有人这般道。 黛玉脚步一窒,心中大羞,帝玄熙,水玄昊和水溶更是脸色一变,水玄昊和水溶看着帝玄熙,不知道他准备如何做,帝玄熙让黛玉离开,待黛玉的身影一消失,帝玄熙冷声道:“刚才是谁开口的。” 水定中身形一窒,正是他开的口。 帝玄熙冷笑道:“敢亵渎朕未来的圣后,不可饶恕,龙杀,削了他的鼻子以示警戒。” 水定中还没开口说什么,只见银光一闪,然后一阵刺痛,下意识一摸自己的鼻子,才发现自己的鼻子竟然不见了,如此不觉哇哇大叫起来。 帝玄熙冷声道:“叫声难听,割了舌头。” 如此一说,这水定中可是吓的晕了过去,帝玄熙轻蔑的看了一眼水定中:“真是个没用的人。” 一旁的水玄昊和水溶不觉苦笑,他如此手段,有几个人能受得了。 帝玄熙也不理会水玄昊和水溶的想法,只看了一眼贾珍:“你就是宁国府的贾珍?” 贾珍磕头道:“奴才正是。” 帝玄熙冷笑道:“很好,朕原本还想见识见识是什么人竟然这般大胆,可不想竟然宁国公的后人,很好很好。”这两声很好充满的了血腥,可是帝玄熙却偏偏只说了这两句话后不再理会这贾珍,如此竟然让贾珍的心中有些七上八下的感觉。 帝玄熙不语,地上几个人,包括晕死的水定中,还蒙着眼睛,就算想看帝玄熙的神情也是不能够的。 帝玄熙只自己喝了一口茶,然后才对老孟道:“老孟,将这几个世家公子都送去刑部大牢住上几日,凭谁求情都不成,若问理由,就说我朕下的帝命,看谁敢违抗。” 帝玄熙之所以能如此霸气,就是因为他与生俱来的帝命,只要他下的命令,就没人可以违抗,否则违抗之人就会莫名其妙的死亡,这也就是让玄翰皇朝惧怕这帝玄熙的缘故。 老孟笑着答应了,让人押了这些人去刑部大牢。 待那些人离开后,水溶一旁道:“皇兄,怎么不让人杀了那贾珍,好为皇妹报仇。” 帝玄熙拿下面具,微微一笑:“现在杀他也太抬举他了,我要让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水玄昊一旁也点了点头:“没错,如今若是对付他,实在是便宜了他了。” 帝玄熙微微笑道:“没错,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让整个金陵四大家族陪葬,我不会让他们有一丝侥幸生存的心理。” 水溶见帝玄熙这般说,想来心中有了想法,因此道:“皇兄莫非已经有了想法?” 帝玄熙点了点头:“没错,才我看那几人中,有一个是金陵甄家的人,这甄家虽然不比那四大家族来的有名气,可却因为在先皇和先太皇时候前后出过两个贵人,而旺盛起来,这任何一个家族只要一旺盛,就会有一些不肖子孙出现,如今这一代的甄家也是如此,竟然和一些贪官污吏勾结,欺压百姓,因此不妨就从这里着手。” 水溶想了想道:“臣弟这就让人去准备去。” 帝玄熙微微摇手:“不,我会让人将甄家这位世子在这里得罪了我们三人的事情传到那甄家耳朵中。” 水玄昊微微诧异:“如此可有什么意义。” 帝玄熙笑道:“自然是有意义的,我要给甄家足够的时间做准备,想来你们是不知道,这甄家的现任当家主母和贾府荣国府的二房太太是结义金兰,闺中好友,你们想,为了以后生活的着落,他们势必要将一些财产寄存起来,而匆忙的结果必然要靠得就是这位结义金兰了。” 水玄昊笑了起来:“朕明白了,这甄家两代出的贵人,虽然不一定多荣华,可府中必然也是有禁宫用品,如此一来,都送进了贾府,这贾府就多了一个窝赃之罪。” 帝玄熙嘴角露出笑容,却不语。一旁的水溶也明白的点了点头。 帝玄熙只淡淡道:“鹰祚,让人将这消息传到那甄府去。” “是。”空中传来一声答应,然后就寂然无声了。 倒是一旁的水玄昊笑道:“皇兄的这几组得意助手,还真让人羡慕了。”然后又道:“对了,刚才皇兄让嫂子去了哪里?” 帝玄熙微微一笑:“梅凝香来访,我让黛儿去见见。” 水玄昊和水溶听了笑道:“这金陵的梅花仙子,我们也好奇呢。” 帝玄熙淡淡的瞥了两人一眼:“你们两个是外男,做什么见女客。”说着自己却站了起来。 水玄昊听了不满意的看了帝玄熙一眼道:“皇兄说什么,我们是外男,难不成你就不是,你去得,我们自然也去得。”说着竟然和水溶一起站了起来跟在帝玄熙背后走了出去。 再说黛玉,听帝玄熙说有客人找自己,因此让人送自己到了客房,才见了房间,但见客房中一绿衣女子莹然而立,但见她眼如皎月明亮柔和,肤如白雪晶莹剔透,一身碧绿的梅花棉袄裹着一条浅绿的襦裙,一头乌丝挽成了兰花髻,上面并不曾插多少珠宝,也不过是一根兰花簪子。 “你是?”黛玉并不认识她,可是却对她心生好感,似乎曾经见过她。 她看着黛玉,上下打量了,然后才笑道:“梅凝香见过姐姐。” 梅凝香?黛玉眼中露出诧异:“你就是梅御史的千金?梅花仙子梅凝香?” 梅凝香笑道:“姐姐万不要这样说了,梅花仙子不过是些许好事者给的薄名而已。” 黛玉轻声笑道:“梅姐姐万不可菲薄了自己呢。”说着也盈盈施礼道:“姑苏林黛玉有礼了。” 梅凝香一听黛玉的名字,眼睛一亮:“姐姐莫不是被人称为潇湘妃子的林姐姐?” 黛玉笑道:“原不过姐妹们的玩笑。”却也承认了自己就是那个潇湘妃子了。 梅凝香忙上来,一把抓住黛玉的手道:“林姐姐,我听我嫂子说了,她说在她的记忆中就姐姐给她的印象最深了。” 黛玉笑了起来:“想来你那嫂子必然是说我什么坏话了呢?” “林姐姐真正是让人要不得,好在我也来了,不然可就不知道林姐姐还这般冤枉我呢。”可不是门后一个丫鬟装扮的人正是那薛宝琴。 第五十八章 初到扬州 黛玉诧然的看着薛宝琴:“宝琴妹妹怎么也来了?”尤其是看宝琴一身婢女装笑道:“你倒好,想来是主子做腻了,这会竟然换了这一身呢。” 宝琴笑着上前拉了黛玉的手道:“还不是听说姐姐给妹妹取了一个好听的梅花名字,因此才来的,偏二爷又不让我出门,因此只好偷偷的来了。” 黛玉听闻笑了起来:“哪里是什么好听的名儿,原也是我胡诌的呢。” 梅凝香却笑了起来:“姐姐可别妄自菲薄了,只姐姐取的翠玉清绝,就让人耳目一新呢。”然后又笑道:“我倒也没什么可送姐姐,听闻姐姐是苏园的主子,以后苏园的梅花都由我来提供树种也就是了。”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如此一来我不就赚了,哪里不过四个字就换了那些罕见的品种呢。” 梅凝香听了笑道:“姐姐怎么也落了俗套了,原培育梅花树苗也不过是我的兴趣,素来我才不稀罕别人送的黄白之物,我要的就是姐姐这种提供的罕见的名儿,当然姐姐也不能随便白得了,来日我送姐姐的那些树苗,姐姐见了开花后,当还我一个名儿才成。” 黛玉听了,不觉笑道:“听听,还没得这树苗呢,倒是给派上任务了。”宝琴和梅凝香听了不觉都笑了起来。 一旁的宝琴听了只笑道:“如此才好,林姐姐是神仙姐姐,我这妹妹是神仙妹妹,两人在一起,不就成了神仙姐妹了。”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你这丫头倒也是疯了呢,这神仙二字哪里随便说的,岂不是亵渎了神灵。” 宝琴笑了起来,黛玉又打量宝琴一身婢女装笑道:“听说宝琴妹妹如今坐了梅家的少奶奶了,今儿倒这般装束出来,回去只怕梅家妹婿要惩罚你呢,好不快快换了衣服。” 宝琴笑道:“做婢女才好玩呢,来去也是自在的很,偶尔还能出门去,可惜二爷总是不允许,这会凑巧妹妹要出门来见姐姐,我起初也不知道是哪个姐姐竟然让妹妹这般的佩服,因此索性也就来瞧瞧,早知道是林姐姐,我也不会穿了这身来,倒是让姐姐笑话我呢。” 黛玉听了抿嘴道:“宝琴妹妹倒是一点都没变,可见那梅公子对于妹妹是关心有加。” 宝琴脸上一红,想起自己的夫婿,心中倒也是甜蜜的很。 “黛儿,我们能进来吗?”帝玄熙在外面喊道。 黛玉微微一愣,然后看了一眼梅凝香:“梅姐姐是否要见他们?” 梅凝香微微一笑:“只听说是天心阁的客人送来的名儿的时候,我也是知道必然是皇家人,虽然我不屑跟皇家打交道,可也不能让姐姐为难了。” 黛玉笑道:“这倒是无妨,他们原也不过是世俗之人。姐姐若不待见,我自是回了他们。” 梅凝香笑道:“姐姐很不用唤我姐姐的,我跟嫂子同年,嫂子唤姐姐一声姐姐,姐姐自然也急是我的姐姐了。” 黛玉笑道:“如此我就托大了,妹妹可是有什么想法。” 听了黛玉的话,梅凝香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我是不见了。如今见过了姐姐,倒也不枉了这一趟的奔波,只也是不想再见别人,有缘的话,他日必然登门拜访。” 黛玉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只对外面喊道:“炫雩,梅妹妹要走了,你让人备轿就成了。” 帝玄熙听了微微一笑,只让人去准备轿子去了。 梅凝香并没有可以去见帝玄熙三人,只待轿子一到,就蒙了面纱走出院子,然后离去。 待梅凝香离开后,帝玄熙三人才进屋,然后看着黛玉道:“黛儿,可谈的舒畅?” 黛玉微微一笑:“谈得挺好了,梅妹妹还说今后苏园的梅花树苗都由她提供,不过相对的,凡开出了梅花后,要我给定名儿。” 一旁水玄昊听了笑道:“这倒好,以后要看梅花,只去苏园才是正理。” 黛玉听了好笑道“皇上要去苏园自然也是可以的,只我那苏园可不是公开的呢。” “黛儿的苏园只有亲人能看。”帝玄熙一旁接口道。 水溶捉狭的看了一眼黛玉和帝玄熙:“原来皇兄和嫂子早已经是亲人了,难怪皇兄住在苏园再也不乐意回皇宫呢。” 黛玉听了水溶的话,煞是脸红了起来。 帝玄熙瞪了一眼水溶,不过心中却是满腹柔情。 金陵的雪足足下了十来天,这天气才放晴,天地之间素衣红裹的倒也煞是好看。 黛玉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离开了苏园,登上了去扬州的小舟。 将一切事情都交给了林竹,黛玉才带了几个丫头悄然离开,倒也没有知会任何人。 黛玉虽然才在小居阁住的并不长,可到底是自己的家,因此离去总也是恋恋不舍,好在帝玄熙一直保证定然将这苏园照顾好,她才放心离开。 帝玄熙到底也是不放心黛玉上路,因此还是决定亲自送黛玉去了扬州再说。 金陵河畔,一艘看似普通的客船早已经等候,一等黛玉和帝玄熙上了船,就松开缆绳,朝扬州南下而去。 看着两旁江水滚滚,黛玉不觉心思翻涌,自己竟能再度回到江南,继承林如海留下的一切。 黛玉的心中有欣喜,也有些许的无奈。 轻轻掀起了船舱,黛玉将手伸出窗外,虽然河水如冰,却让黛玉思绪万千,帝玄熙进来看见的正是黛玉将手探在水中的情景,不觉忙过来,一把将黛玉的手扯会,又将船窗关了,才道:“你自个的身子才好一点就这般折腾起来了,也不怕着凉了。” 黛玉见状笑道:“只是觉得外面的空气是好些,因此才如此的。” 帝玄熙有些不悦:“若得病了如何还了得。”然后又叹了口气道:“如今我倒是有些后悔让你去那扬州了?” 黛玉诧异的看着他:“怎么?” 帝玄熙笑道:“只如今我还在眼前呢,你这般不珍惜自己,他日你在扬州,只怕更加不会照顾好自己,因此如何放心将你一人留在扬州。”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今儿只是有些忐忑而已,毕竟能回江南,一直是我的梦幻。” 帝玄熙何尝不明白,只是恼她不珍惜自己,因此才有这一说:“也罢,我让萱芸她们几个盯了你也就是了,若有一个不好,我只来将你带回金陵就是了。” 黛玉微微一笑,聪明的不言语。 冬天行舟,水气寒冷,本来黛玉是受不住这船中的寒气的,可是帝玄熙似乎早料到了,因此早已经在船中升起了无火炭,这素来是进贡之品,原一年的产量也不过百斤,如今倒是有大半在黛玉的船上了,可见帝玄熙对黛玉的爱护,这也就是黛玉虽然身在船中,却并不觉得冷的原因。 帝玄熙怕黛玉再做哪些事情,因此让人端了棋盘进来,帮黛玉打发时间。 因为有了乐趣,黛玉倒也却是不再做那种危害自己健康的事情。 如此过了数日,倒也是平安到达了扬州,扬州岸边,早已经有五凤等候,一见帝玄熙和黛玉上岸,忙上前行礼。 帝玄熙点了点头,只道:“一切可都安排好了?” 五凤之首的凤鸣道:“回主子的话都好了,如今只要姑娘以先生的身份去就可以了。” 帝玄熙看着黛玉道:“如今是先回去休息,还是先去看看那敏玉书院。” 黛玉笑道:“自然是先去敏玉书院,我想见见爹爹花心血造的书院到底是如何的?”心中早对那敏玉书院向往的很,因此能去,自然是先去那里。 帝玄熙点了点头:“也好,既然如此,就先去敏玉书院好了,好在你的住宿原也就在书院不远的清苑中。” 于是帝玄熙扶黛玉上了马车,又命凤舞带了紫鹃等人先去清苑,只让萱芸和萱草随身服侍黛玉,如此直接去了敏玉山庄。 跨进敏玉山庄,黛玉的第一感觉就是好似回到了姑苏老家,这里的摆设竟然跟那姑苏老家一般无疑。 黛玉不觉泪难自禁,帝玄熙见状一惊:“怎么了,好好的哭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黛玉微微摇头:“这里的一切竟然跟我记忆中的苏州老家是一般模样,因此不觉有些睹景思人。” 帝玄熙松了口气,却心中更加心疼黛玉,自小离家,受尽苦楚,也难怪她会有这般的感触,因此不觉道:“也别伤心了,以后这里就是你当家了,再也不用伤心了。” 黛玉点了点头,这时候,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奔跑了出来,可不想因为没收好脚,结果摔倒了,倒也不见他哭,只起来,熟练的拍了拍自己膝盖上的灰尘,见他如此熟悉的样子,想来也是京城摔倒的。 “小三子,你又顽皮了。”凤鸣一旁笑道。只闻言可知凤鸣和他们也是熟悉的很。 小三子见是凤鸣,不觉笑道:“鸣哥哥,是不是我们的新先生来了?” 凤鸣看了黛玉和帝玄熙一眼,黛玉微微点头,凤鸣才道:“可不是。”然后指着黛玉道:“这就是你们的林先生,专门教你们诗词歌赋呢。” 小三子看了黛玉一眼,然后‘腾腾腾’的朝里跑了进去,黛玉众人不明所以,只见一大群孩子竟跑出来了,带头的就是那小三子,指着黛玉跟大家道:“这就是我们的新先生。” 一阵欢叫,大家跑过来围着黛玉,小脸中有真挚的热情和开心,黛玉不觉感动,看见有人脸上还有灰尘,不自觉拿出自己的手绢轻轻的提他擦拭掉了脸上的灰尘:“这样才好看。” “先生的声音好好听,就好似天上的仙女。”因为黛玉蒙了面纱,大家都不能见黛玉的真容,但是黛玉那柔软呢哝的声音,还是让他们认为这新来的先生绝对是个仙女。 小三子一旁道:“小六子,你又没见过仙女,怎么知道仙女的声音是这样的。” 那小六子,也正是黛玉擦拭灰尘的一个,忙回嘴道:“那是当然了,你听听先生的声音那么的好听,不是仙女的声音,那是什么声音,小三子好笨。” 虽然相互责骂,可却掩饰不住之间的友谊,黛玉见状轻笑出声:“好了,小三子,小六子,先生想进去看看。” “嗯嗯。”小三子和小六子指点头,不觉都过来一左一右的拉了黛玉的手,一大群孩子拥着走了进去,如此倒把帝玄熙给扔在一旁了。 帝玄熙虽然满心不甘,可见那些孩子这般欢迎黛玉,心中也泛起了骄傲,因为也只有黛玉能有这般的魅力,即使是浅浅的笑声都能让人不自觉被她吸引。 只是心中还是有所不满:“怎么这样?”不觉有些嘟囔起来。 一旁的凤鸣等人见了,不觉暗中发笑,难得看到帝玄熙这般吃瘪。 帝玄熙瞪了一眼一旁的凤鸣众人,然后跟着走了进去。 黛玉看着这书院也是三进三出的格局,第一进是书籍收藏的地方,也有练武的场地,可见是自由活动的地方,第二进则是各类的教室,略略估计倒也是七八间的样子,可见这里收留的孤儿也还是不少的。 第三进则是学生以及一些远途请来的的先生的住所,学生的多以通铺为主。只是不知为何,这一路行来,都只看见十岁不到的孩子,倒是没别的比较大一点的孩子,这使黛玉心中满是疑窦。 大致了解了这敏玉书院的格局后,黛玉心中倒也是有底了些。 “先生。”一个怯怯的女孩声音让黛玉低头,是个五岁左右的女孩,虽然不是神情似乎有些忐忑,可却掩饰不住她想亲近黛玉的想法,黛玉微微一笑,伸手:“怎么了?” 女孩怯生道:“先生会像别的先生那样离开吧?” 黛玉微微一愣,只看帝玄熙:“这是怎么回事情?” 帝玄熙淡淡道:“这里因为全然是免费供给孤儿的,因此这进账几乎可谓无,如此好些聘请来的先生也都离开了,毕竟那些先生也是要养家糊口的,虽然令尊也是有发了月份给他们的,但是在这里教学毕竟辛苦,没有在富家当私人先生来的舒服,因此几乎每一个来这里的先生最多只能待上三个月,然后就离开了,为了不耽误一些比较大的孩子的学业,我只好让人送他们去外地求学,而在这里的也就只有这些十岁不到的孩子了。” 黛玉听了心中才有些明白,为何一路不曾见了那些大的学生,原来是被送去了外地,因此心中有些愤然:“读书人怎么就会有那些享福的想法,那些富贵人家的子女是人,难不成我这敏玉书院中的孩子就不是人了。”又看着凤鸣道:“凤鸣,如今这敏玉书院的主事是谁,院长是谁?” 凤鸣道:“回姑娘的话,主事的叫做林默洋,算来是当年林御史的远方族弟,只是这林默洋虽然也是个老实的人,可到底也是没有那个魄力,至今我们都不明白,依照林御史的精明,怎么就请了这么一个老实巴交的人来主事,院长也是他,毕竟林家世代为儒。” 黛玉点了点头:“麻烦你去请了他一会来见我。”然后低头对女孩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十七。”女孩道。 黛玉微微一愣:“怎么都是数字名字?” 帝玄熙一旁道:“这些孩子,有些是家境贫困卖掉的,虽然有名字也不过是小狗子小猫子的明儿,有些是在灾难的时候救来的,因为不知道什么名,所以索性就以数字来代替。” 黛玉微微摇头:“不成,孩子既然在书院中,就当有学名。”然后笑着对十七道:“十七,先生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 十七看着黛玉,眼中是惊喜:“真的吗?” 黛玉点了点头:“十七长的这么可爱,而且双眼笑起来好似天上的弯月,这样吧,十七以后学名就叫新月。” 新月听了一把扑入黛玉的怀中:“我有名字了,我叫新月。”然后转身看着小伙伴们:“我有名字了,我叫新月。”见同伴们羡慕的目光,新月看着黛玉道:“先生,你能不能给大家都取个名字啊。” 黛玉看了一眼周围的孩子,他们的眼中是一种希冀,只为一个名字,竟然有这样希冀的目光,黛玉的心中泛起了阵阵酸楚,都是一些懂事的孩子,黛玉如何能拒绝他们的这一点希望,因此含笑点头:“好,一个一个来,先生今天先给大家取学名,以后我们就不要再用代号了,就算将来又有了新的同伴来,只要是没有名儿的,先生都给大家取。” 黛玉的话才落,只听的一阵欢呼,他们都开心的跳了起来,只不过是一个名字,却让他们个个都这般的开心,黛玉心中的酸楚可想而知,忍着眼中的泪,含笑,黛玉给他们一个一个取了名字。 当最后一个名字取完后,那些孩子竟然都开心的相互欢笑着,然后相互叫着自己活着对方的名字,为的是那一份快乐。 黛玉见了不觉落泪,帝玄熙轻轻走到她身边,将她揽入怀中,她心中的感觉帝玄熙也是有几分明白的,黛玉素来比任何人都敏感,虽然有父母,可自小也是失怙的孤女,因此能了解他们的心情。 帝玄熙心疼道:“好了,别难过了,若真心喜欢他们,以后就多照顾他们。” 黛玉点了点头:“我要将我爹爹教给我的一切都教给他们,让他们的将来都有一个安乐的生活。” 帝玄熙看黛玉眼中的坚定,竟然生出一股想将黛玉藏起来的想法,这样的黛玉,如何能让人不震撼。 和孩子们又说了一会话,黛玉才回自己住的地方,的确和敏玉书院不远,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清苑,虽为苑,可其实不过是个普通人家的的庭院,只是地方稍微大了一些,才到里面,五鹰和五蛇已然等候。 黛玉和他们见过后,只让众人去歇息了,自己也洗刷了一下,想理一下思路,接下来当如何做。 才坐下,还没喝口茶,就见凤鸣进来:“姑娘,林默洋来了。” 黛玉点了点头,蒙上面纱然后道:“请他进来。”凤鸣出去,很快只见请了一个五十左右的男子进来。 黛玉上前盈盈施礼:“黛玉见过族叔。” 林默洋忙道:“侄女快莫多礼。” 如此双方才落座,林默洋看着黛玉道:“侄女让人叫唤了我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吗?” 黛玉微微一笑道:“只想问问族叔,为何这敏玉书院竟然会留不住先生,虽说这富贵人家的比较舒服,可是我不信这还没人个个都会有那样的想法。” 林默洋叹了口气道:“侄女是不知道,在离敏玉书院北面十里左右有一个名羽书院,那里专门是教富贵子弟的,因为两个书院的名字音相近,结果那名羽书院就老是来找麻烦,可是我们敏玉书院成立原就比他们早,何况这敏玉两字还是族兄定的,哪里能随便改了的,因此自然就拒绝,结果他们就想了法子来挑衅我们,不是将我们的先生用高价挖走,就是打伤那些不乐意离开的先生。” 黛玉听了,冷笑一声:“如此这边的州府都不管这事情吗?” 林默洋道:“州府自然也是出面调停过,但是那名羽书院据说依靠是金陵忠顺王府。”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又是忠顺王府,此刻她也明白为何帝玄熙要自己来这里,因为自己是父亲的女儿,而且身边又有种人护着,那名羽书院要打倒自己可就难了,最重要的是,帝玄熙在暗中支援自己,想到这里,心中泛起了甜蜜,因此更加决定要将这敏玉书院护了下来,于是道:“族叔不用担心了,以后这里的事情黛玉来做,先生,黛玉会出面请的。” 林默洋看了黛玉一眼,虽然看不清她面纱下的容颜,可浑身的气质告诉她,她的聪慧和能干绝对不会亚于林如海,不觉欣慰的笑了起来:“如此一切就劳侄女费心了。” 送走了林默洋,黛玉开始盘算该请谁做先生,自己熟读四书五经,这些也是能教的,对于那些女孩,自己可以让紫鹃等人一起教女红,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那些男孩,她不认为只让他们读死书就好,毕竟每个人的资质不同,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读书的料子。 说来这黛玉为何能想得这般透彻,也都是因为她在大观园住过的缘故,自小在荣国府长大,那府中女儿家各自有才华,比如迎春善棋,探春善书,惜春善画,反而这男子却没个样,那宝玉只知道调试胭脂水粉,倒不会用心去念书,倒不是说这调试胭脂水粉不好,若是正经的做了,说不得还能成为一个胭脂商人,但是那府中是不会容忍他去如此做的,而黛玉如今的想法则是,在这个书院中,当注重因材施教。 想了想,她对一旁的萱芸道:“萱芸,明儿你和萱草虽我去书院,我先和那些孩子再聊聊,如此我才能知道,接下来我要如何着手教他们。” 萱芸不明白的看着黛玉:“姑娘,这教,你不是只要将你的四书五经教给他们就好了吗?” 黛玉微微摇头:“不可如此说,每个人的想法素来是不同的,像萱芸你素来喜欢药膳,而萱草喜欢医术,看似跟都跟药材接触,可用途原就不一样,因为你们的想法也不同,那些孩子也是一样的,他们的想法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要做文状元的,说不得有人喜欢医术,有人喜欢武术,更甚者有人愿意学鲁班也是不定的,也或者有人要学孔明呢,这俗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没道理我要约束了他们的想法,因此我想多了解他们,然后再找合适的先生教导他们。” 萱芸看着黛玉,眼中是佩服:“也只姑娘想的这般的周到呢。” 次日,黛玉早早起身,萱芸和萱草早已经准备好,萱芸又叫了龙紫凤鸣一起作为护卫而去,帝玄熙听闻黛玉要去书院了解,倒并没有跟着去,只嘱咐黛玉凡事小心,然后也就送她出门上车而已。 帝玄熙爱护黛玉这所有人知道,而帝玄熙的用心,黛玉也知道,毕竟帝玄熙是要回金陵的,若是事事为自己做好了,他就不会放心离去,倒不如如今趁他在,看看黛玉如何着手,只有黛玉做的事情让他放心了,他才能安心的回金陵,这就是帝玄熙曾经说的,他要一个和他并肩同行的伴侣。 黛玉明白他的心,因此自然就不会有什么想法。 一行五人到了敏玉书院,黛玉今儿着的是一身米色梅花裘皮袄,外面是米边红色斗篷,脸上还是蒙了一块面纱。 才进书院,就见那些孩子早已经在等候,一见黛玉就围了上来。 “先生,新月好想你。”新月对于黛玉已经不再陌生了。 黛玉笑拉着新月的手道:“瞧,手都是凉的,都进屋里去,今天先生要和大家聊天。” “好。”孩子们都开心的喊着,然后拥了黛玉走进了房间,房内有些冷,黛玉俏目微微一皱:“为何不起火盆子。” 闻声来的林默洋道:“侄女是不知道,如今那供碳的店面总也是将好碳给了那名羽书院,就算我们去买,他们也只给一些碳气过重的碳,这里都是孩子们,我怕他们受不住,因此不敢用。” 黛玉微微皱眉,想了想道:“龙紫,告诉鹰翔,让他在两日内,买一千斤白碳来,这里太冷,冬季也才过了一半,若没个好碳,只怕孩子们都会受冷。凤鸣,你让人将我们清苑的碳先拿五十斤过来。” 龙紫和凤鸣忙答应了出去了,黛玉又对林默洋道:“你想将火盆子起了,放门口,这样碳气不会冲进屋内来,而热气还是会有的。” 林默洋答应着去做了,黛玉拉了新月手到一旁坐下,然后要大家端了凳子过来,坐自己周围,黛玉才笑道:“好了,我们边等火盆子,边说话。” “先生,你要问我们什么吗?”说话的正是昨日黛玉见的小三子,如今改名为学文。 黛玉笑道:“我想听听你们未来的志愿,好些人,小时候就有想法了,有的要当状元,有的要当大侠,也有的要当医者,我想听听你们的。”然后黛玉笑对新月道:“新月将来要当什么?” 新月歪头想了想道:“我要当大夫。” 黛玉俏眉一挑:“为何有这样的想法呢?” 新月娇声道:“我没有爹娘,院长收养我的时候,只说我身边只有一个已经死了的女子,看样子是我娘,说是好似难产死的,因此我想长大了,做个帮助大家的人,这样大家都不会受苦了。”然后看着黛玉:“先生,我这样有说错吗?” 黛玉笑了起来:“自然是没有了,新月的想法最好了,先生以后一定找一个好的先生专门教新月学医术。”心中却想着要叫谁过来教医术。 新月的小脸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先生,我也要学医术。”另一个还起来很清秀的小男孩道,黛玉知道他叫元善,也是自己取的名字。 黛玉点了点头:“好,先生一定答应你们。” 然后看其他的人:“你们呢。” “我将来要当将军。”“我要当一个清官”“我要做一个商人。”“我要做一个能造桥的人。”孩子们见状都争先恐后的说了起来。 黛玉将他们的志愿一个个都记在了心中。这时候凤鸣已经将碳拿来,起了无碳气的火盆子,然后放在了屋内。 因为有了无碳气的火盆子,很快整个屋内的温度也暖和了起来,如此黛玉又问了他们如今学了哪些书,又会多少字,然后才又笑着说笑了一会,直到萱芸催促天色不早了,黛玉才离开,而那些孩子更是依依不舍的送黛玉到了门口。 回到清苑,黛玉想了想,然后决定去找帝玄熙商量一下,关于聘请先生的事情。 第五十九章 定居扬州 帝玄熙见黛玉进来,原本坐着的人起身,将黛玉扶进来,坐下了,才笑道:“今儿去可有什么收获没有?” 黛玉轻笑一声,然后道:“今儿去,我主要是想了解那些孩子的想法,炫雩,可惜你没去,不然一定会为那些孩子的志向而惊讶的,他们有的想做大夫,有的想做将军,有的想做一些别的技术的人才,并不是所有人的志向当状元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是无所事事的,今儿我算是体会了人各有志这话了,我第一次看见那么生动的脸,只因为他们心中都是有希望的。 帝玄熙好笑的看着黛玉:“你说这些话,目的是什么,只管说了出来吧,免得我猜呢。” 黛玉正色的看了帝玄熙好一会,然后才道:“炫雩,不管如何,整个社会都是在发展的,每一个孩子才是未来的希望,因此我想请一些先生过来,我要的不是那些常规的书院的先生,只讲一些四书五经这些是不够的,我想要各种本领的先生,教武术的,教术数的,教技能的,教医术的,可以说,三十六行,我每一行都想请先生过来,给孩子们一个好的打算。”然后顿了顿道:“但是你也知道我,素来养在深闺,外面结交的人本来也就少,因此想请你帮忙找一些先生。” 帝玄熙想了想道:“若说射骑弓箭这些本领的,倒也容易,我可以将皇宫中的一些人员调过来,对于医术之类的。”帝玄熙想了想道:“只怕要黛儿你自己出面才成。” 黛玉微微一转眼,然后笑道:“你说的莫不是华老伯。” 帝玄熙点了点头:“没错,这华神医可是个能人呢,不管哪一种病到他手上都是能医治完整的,而且他又和你有缘,因此若是你出面,自然是不会成问题的。” 黛玉想了想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我一会就写信,炫雩帮我发出去。” 帝玄熙点了点头,又道:“其实别的技能的先生,并不是我说了算的,黛儿,好些先生要你想法子去找。” 黛玉先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后低头想了想,没错,帝玄熙说的没错,自己既然要在这扬州生活下去,她不能光靠帝玄熙,有些还是要自己想法子的。 因为沉思并没有主意帝玄熙眼中的赞许,这就是黛玉,所有的智慧藏在了心中,只有在不断的被人激发中,她才会将自己的能力暴发出来,这也就是帝玄熙要她自己想法子的缘故。 帝玄熙不是一般俗世儿女,他并不认为女子应该局限在闺阁中,如黛玉这般的,若是适当的给她一个环境,绝对是个让须眉男儿都为之叹服之人,不过前提是要有人能护着她,这一点他自然是当仁不让了。 黛玉沉静的思索着,江南是她的故乡,但是多年没来,到底这江南出了什么样的人物,她并不知晓,要是有人帮她打探一下就好了,等等,五蛇,她想起了帝玄熙给她五蛇,此刻她才明白帝玄熙的用意,想来帝玄熙必然是早已经了解了这敏玉书院的情况,所以他才将五蛇调给了自己,而自己却没有想到这一点,因此霍得站了起来,只对帝玄熙道:“我先回房了。”其实是要去吩咐五蛇做事情。 帝玄熙点了点头,并没有如往常一般送她回房,他知道黛玉已经想通了该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不过不管如何他还是要帮着黛玉一点,因此微微一笑:“蛇全,让蛇组人都出去打探这姑苏有什么能人,然后告诉蛇魅就可以了。” “是。”暗中传来话,然后人不见。 黛玉匆匆回到房间,只让萱芸叫来了蛇魅,然后开门见山道:“蛇魅,萱芸萱草曾跟我说过,你们蛇组成员打探消息是一流的,因此我要你们五蛇都出去打探,帮我打探这整个姑苏有什么能人,我要亲自去请他们来书院做先生。 蛇魅答应了一声,然后带了其他四蛇离开了。 黛玉又想了想,然后走到一边书桌前,迅速写了封信,才对萱芸道:“萱芸,将这信教给炫雩,他知道该如何做的。” 萱芸看了一眼黛玉,然后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 带萱芸走了后,黛玉才又开始沉思,毕竟虽然请先生是很重要的,但是对于那名羽书院也是要防的,素来说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听了林默洋的话,黛玉对于那名羽书院中的一切更加的要小心:“凤鸣。”黛玉喊道,但见凤鸣走了进来:“姑娘,有什么吩咐。” 黛玉点了点头:“你设法混进那名羽书院,我要知道里面的一切。” 凤鸣点了点头:“我这就去。” 各自似乎都安排好了,黛玉才松了口气,但这毕竟是暂时的,毕竟这书院的一切困难没解决的话,要谈轻松是何尝的不容易。 蛇组的能力果然不是一般的厉害,很快,黛玉面前就有了姑苏内各个能人的资料。 姑苏各行各业的能人也不少,黛玉细细看过后,选择了五个,有‘小鲁班’之称的鲁氏后人鲁元庆,素来天生残疾却又熟知一切奇门遁甲之术的诸葛奇,花卉培植能手柳三姑,火药制作高手上官火以及成功的商人邱三万。当然还有已经定下的神医华智窻以及跟帝玄熙要的一些传授武功和骑术弓箭的人。 要想成功的请出这些人,黛玉首先自然是要摸清楚他们的底细,想了想,黛玉决定第二日先去那邱三万的店铺看看,于是对一旁的萱芸道:“萱芸,明儿你跟龙紫和我一道去城内的邱家店铺看看,好歹我要看看这邱三万的为人,虽然他是个成功的商人,可我还想了解她的品性才是呢。” 萱芸点了点头:“好,我马上就去跟龙紫说去,让他做好出门的准备。” 黛玉点了点头,此去人不易多,毕竟不过是打探消息。 第二日,黛玉就带了龙紫和萱芸进城去了,帝玄熙知道后,虽然担心黛玉,不过他只让人暗中保护她,倒也没去找她,毕竟此刻金陵发生了一些事情,帝玄熙虽然不能亲自去,却还是要有所处理的。 金陵发生了什么事情呢,这还要从帝玄熙将水定中等人关押了说起。 帝玄熙将几个纨绔子弟都关押后,让人将消息传到了甄家的耳朵中。 这甄家果然如帝玄熙所料的一般,顿时大乱,甄家虽然人丁也算是可以,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代作孽,竟然统共也就两个儿子,一个就是甄宝玉,还有一个甄宝贝,只这甄宝玉倒也罢了,虽然凡事有些任性,可在家中倒也还算听话,而那甄宝贝却非如此之人,素来就喜欢结交一些狐朋狗友的,这也罢了,竟然还是不是还上花街柳巷喝酒嫖妓,好在甄家也是有家当的人,因此倒也懒得管他,如此他就更加的为所欲为了,根本就不停别的人话,只到处惹是生非。 不想这一会竟然惹到了帝圣上,甄家心中骂这不肖子,可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又不能说他什么,只好叹口气,想法子度过眼前的一切灾难才好。 只是又听说是帝圣上的帝命,只这话,让他们大部分人都瘫倒在了地上,如此一来,只证明自己甄家的气数似乎已经尽了,然而不管如何总也是要给自己留一线希望,想来想去,甄家的当家人决定将自己所有的产业都卖了,换成了银票,随同上几代流传下来的皇宫禁物一同装了二三十个箱子,然后趁夜悄悄送进了贾府的荣国府中。 王夫人得知只得叫来的了王熙凤和薛宝钗一同商议如何做。 王熙凤道:“听闻这甄家是得罪了帝圣上,我们若是收留了这些,只怕会给府中带来了祸事。” 王夫人听了,只点了下头,然后看着宝钗:“宝丫头,你认为呢?” 薛宝钗想了想道:“我觉得我们应该收容人家,毕竟这甄家的主母和太太也是手帕至交,好歹人家如今有祸事,若是我们不相助已经算是过不去了,何况也不过是收容几个箱子而已,只选间空房,腾了出来也就是了。” 王夫人点了点头:“没错,宝丫头说的是,原也不过是藏些东西,犯不着担心什么的。” 王熙凤看了一眼她们两个,心中暗暗冷笑,说什么不过是藏东西,王夫人心中的打算,她如何还不知道,无非是看中了那箱子中的东西,如今这府中的开销越来越大,更不要说,欠着黛玉的钱的期限眼看也是快到了的,偏偏又是到了年关,这横竖都是要花钱的,因此来了甄家的箱子,这无疑给王夫人发财的一个好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王熙凤不语,王夫人看了一眼王熙凤道:“你且将我后院的那间空房子腾了出来,只给了放那甄家的东西也就是了,这事情万不可让别人知道了。” 王熙凤答应着出去办去了。 如此这甄家的箱子就这样进入了王夫人后院的房内,而那房子的钥匙只有王夫人自己掌管着。 第二日一早,王熙凤对贾琏说起了这事情,贾琏听后道:“不好,只怕是要糟了。” 王熙凤看着贾琏:“出什么事情了吗?” 贾琏道:“宁府的珍大哥也在得罪帝圣上的行列中,偏如今甄家得了风声要抄家,怎么我们这里却安然无事。” 王熙凤一旁道:“莫不是宫中有娘娘的缘故。” 贾琏微微摇头:“只怕是未必,你想想,若是娘娘这么得宠,也不会才禁足完毕啊,只怕里面有什么阴谋也不可得知,我看你还是早早还了当家权吧,如此将来就算是有过失,也可少受些。” 王熙凤点了点头:“你说的极是,既然如此我去跟老太太说。” 贾琏一愣:“你怎么要跟老太太说呢。” 王熙凤看了贾琏一眼道:“老太太虽然如今的能力不如以前了,但是我这当家权还是通过老太太还比较妥当,你想,如今府中这般情况,太太巴不得我贴光了自己的嫁妆才好呢,哪里会要回我的当家权,如今趁她自以为有钱的时候,我将权通过老太太还了,想来太太那里也是无话可说了。” 贾琏听了王熙凤的话点了点头:“没错,你说很是有道理。” 王熙凤见贾琏同意了,因此道:“既然如此,我这就去见老太太去。”说完带了平儿去见了贾母。 贾母自从将探春送进宫后,平日能说话的也只有惜春了,偏惜春将自己沉浸在了佛经中,因此贾母也只有叹惜一声,只说这一点惜春是真正像了她父亲了,毕竟贾敬是出家做了道士的,她还真担心这惜春也会出家呢,好在惜春虽然常常去栊翠庵,却也不曾说要出家之类的话。 王熙凤求见,她正闷的慌,因此忙让人将王熙凤叫了进来道:“凤丫头来的正好呢,说个笑话给我乐呵乐呵,如今人老了,这在身边的子孙也是少了。” 王熙凤走到贾母身边笑道:“老太太是松柏常青树,哪里有老了,我才不觉得老太太有老的样子,可见老太太是在诳我这个做孙子媳妇的呢。” 贾母听了笑了起来,只是笑中有点无奈:“要是林丫头在身边也就好了。”到底是自己的血肉至亲,若是在身边,必然是孝顺非常的,可自己却为了这个家伤了她的心。 王熙凤笑道:“老太太要见,明儿我就去递帖子,想来到底是自家亲戚,因此林妹妹也是惦念老太太的。” 贾母笑道:“你也别说这空心话了,你如今也是忙碌的人,哪里还有工夫去递什么帖子呢。” 王熙凤笑道:“我正是为这事情来的呢。”然后替下敲背的鸳鸯给贾母捶背,边捶边道:“老太太,我想请你做个主。” 贾母微微一笑:“做什么主,可是那琏二又在外面养人了。”对于贾琏在外养尤二姐,结果惹来众多的风波的事情,贾母也是不待的,好在后来那尤二姐也死了,因此贾母索性也就不在计较什么。 王熙凤笑道:“哪里那么多人让二爷养的,他如今也就我跟平儿这一对烧糊了卷子凑合着过了。” 贾母听了笑道:“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做主的饿?” 王熙凤笑道:“不瞒老太太,自从嫁给了二爷,老太太可把我疼上了天,比在家的父母都疼我呢,但是我却是个不争气的主,总是没为二爷生下个哥儿,如今心下,我这身体也是好些了,因此想好好的为二爷坐个胎,可是老太太你也知道,如今这府中一大家子的事情也是让我忙不过来,因此我想将这权还了二太太,何况二太太身边早也有了自己的儿媳妇,那宝丫头可是个精细的人,想来当家也是不会错的。” 贾母听了点了点头:“你是将当家权还了二房那边。” 王熙凤点了点头:“正是呢,还了权,我也可以日日陪着老太太了,只要老太太不嫌弃我啰嗦就可以了。” 贾母听了点了点头:“这些年也是为难你了,既然如此,这事情我来跟老二媳妇说吧,也算是还了你的自由,不过话说好了,不当家了,你可是要经常来陪我这老婆子说话才是。” 王熙凤笑道:“这是自然的。” 于是贾母叫来了王夫人,然后道:“凤丫头说了,她想为琏二好好坐个胎,只是一直霸着这当家的位置也是没个清闲,如今宝玉房中也有了宝丫头了,不如这当家的事情让宝丫头做吧。” 其实王夫人早有人想要回了这王熙凤手中的当家权,如今听了贾母的话,自然是正中下怀,因此也就顺水推舟道:“既然老太太疼惜孙子媳妇,那么我只好让宝丫头试试了。” 贾母笑道:“你这话说的,这凤丫头是我的孙子媳妇,那宝丫头何尝不是,只是素来这凤丫头到底是大房这边的,这些年为了你倒是疏忽了她自个的婆婆,如今趁着年轻,也应该让她好好孝顺孝顺了。” 王夫人见贾母这般说,自然不敢再说什么。 如此王熙凤顺利的将当家权还给了王夫人,王夫人拿回了当家权,自是要人叫来了薛宝钗,当家贾母的面,将这当即爱权教给了这薛宝钗。 好在薛宝钗也是个能干的,也不过三两日的功夫,居然也是做得头头是道了。 王夫人见薛宝钗这般的能干,就更加的看重这宝钗了,而这时候真的传来了甄家被抄的消息。 水玄昊和水溶知道甄家将财产转移到了荣国府后,就立马查抄了甄家,该放的饵已经放了出去,就看这吞饵的鱼到底有多大了。 在甄家被抄的同时,栖霞国的使者已经到了玄翰皇朝,而且正朝金陵而来,如此选秀的事情势必就更加的要慎重。 水玄昊决定见这和亲人选交给皇后来管。 皇后容雅是个难得的女人,素来贤惠而且很得水玄昊的心,明白了水玄昊的意思后,自然主动就揽下了这圣选的任务。 圣选是从剩下的三十九名秀女中挑选出最好的,这三十九名秀女中将会有十二人充实后宫,其中最高能封为婕妤,最低也是一个答应,不管如何,只要入了宫,也就意味着能成为皇帝的女人,其余的秀女还有好的,就赐婚给皇亲贵胄,当然也有一部分是打发回家的,如今皇后多了一项秘密的任务,那就是挑选和亲郡主。 容雅皇后和南安王妃素来是好友,为了周密计划,她特地去请了南安太妃和南安王妃进宫。 没人知道,她们三人说了什么,但是圣选中,却多了南安太妃和南安王妃的位置。 圣选,看着一行六人进去,探春心中也是没了底的,能不能入宫她并不在意,如今她心中想的是,若是落选,不知道会如何,探春是第三组,因此很快就进去了。 容雅皇后一眼看见了探春,不是因为探春绝艳的容颜,老实说,若要说美,那冯静茹的容颜绝对要超过这个探春,而是探春双眉间的坚毅和淡淡的不敢认命。 “贾探春。”一旁有司已经报起名字来。 探春出列盈盈下拜:“奴婢探春,见过皇后娘娘,太妃娘娘,王妃娘娘。” 容雅皇后微微一笑道:“你叫贾探春,是荣国公的后人,如此说来元贵妃是你姐姐了。” 探春淡淡笑道:“奴婢是荣国公曾孙女,是元妃娘娘的庶妹。” 是了,只有庶出的女儿才会有一丝莫名的愁绪,容雅皇后明白的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南安太妃,南安太妃也点了点头,只有这探春才是最佳人选,一来她是庶出的,每个府中都知道庶出的女儿是最不受人看中的,因此若是能成为郡主就会全心为了王府,二来这探春眉间的坚强,也只这一分坚强,想来就算是去了远地,她也是不会有事的。 容雅皇后明白一笑,让人将探春等人带了下去,到底这探春如何,她还是要跟水玄昊商量以后决定的。 容雅皇后见过了那些秀女后,就带了南安太妃和南安王妃去见水玄昊。 凑巧水玄昊和水溶正在谈事情,听闻皇后求见,就让她们进来。 容雅皇后三人给水玄昊见过礼后,水溶见过了皇后众人,水玄昊才开口:“皇后,这次选秀的结果如何?” 容雅皇后明白水玄昊问的是郡主人选,因此笑道:“看了这三十九名秀女后,让我和太妃及南安王妃一同看中的只有荣国府的贾探春。” “贾探春?”水溶一旁道:“我倒也听过这个名字,听说是个能干的丫头,虽然是庶出的女儿,不过也曾当过家,可见也是个有本事的,但是到底是荣国府的,这好吗?” 荣国府的姑娘不得入选,这是帝玄熙的话,水玄昊自然不会不听,他想了想道:“这倒无妨,既然这姑娘是个不错的,又能干的人,我不放问问皇兄,让他跟嫂子打探一下这贾探春的为人,若是个不错的,再认为郡主也无妨。” 第六十章 宁和郡主 和亲毕竟不是一般成亲,和亲女子身负的两国和平的使命,因此必然是要打探清楚了这些才成。 倒是一旁的容雅皇后众人听水玄昊这般说,倒有了几分讶然:“皇上说的嫂子不知道是谁?” 水玄昊和水溶相视一笑道:“说来可是尊贵的人,是皇兄钦定的未来的圣后,也是前巡盐御史林如海的千金,只这事情你们可别说了出去,若是让皇兄知道了我泄露了,必然来找我算账呢。”说着脸上似乎有些怕怕的样子。 一旁的皇后和南安太妃等人均都笑了,南安太妃笑道:“我倒也是听说那林御史的千金是个难得的人物,可惜无缘见面,只不定哪日还真要见见了。” 水玄昊笑道:“他日总也是会有缘的,好歹做了我们水家的媳妇,可不能不见人的。” 众人又一阵欢笑,笑过了,南安太妃才道:“这林姑娘是荣国府的表姑娘,想来也是了解这个探春姑娘的,因此向她打探倒也是好的。”说到这里南安太妃不觉叹了口气:“也都是我那蝶柔身子弱,本来这事情应该她去的,偏她一个正经的郡主却不能为水家做一份贡献。” 水玄昊笑了起来:“太妃也不用自责,好歹蝶柔也是我堂妹呢,自然做哥哥的也是要多疼一点自己的妹妹的。” 如此又说了一会子话,南安太妃才带了南安王妃离开。而水玄昊则让人迅速将这探春的事情传到了帝玄熙手中。 帝玄熙接到后,黛玉正出门去看那邱家店铺,因此决定等黛玉回来再问。 只说黛玉到了城中,也只挑那邱家店铺买东西,说来这邱三万也是个能人,竟然各种生意都有涉及,黛玉自不能一一走访,只略略走了几家,当然也偶尔坐在马车中,看邱家店铺经营的情况,比如此刻,黛玉就在那邱家米行的对面酒家正对的雅座窗口看着下面的一切。 倒是一旁的萱芸很是诧异的看着黛玉道:“姑娘,何以这般仔细,只让蛇魅他们查访就是了,很不用你亲自出来的。” 黛玉微微笑道:“我自是相信蛇组的能力,但是看资料,和看平日他们的作为是感觉不同的,我不想那些爱学商的孩子成为市侩之人,即使商人也当有一丝仁心,因此我想看看这邱家平日的作为,素来不也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吗?” 龙紫一旁道:“不过看如今这情况,只怕这邱三万确实是个难得的商人。” 正说着,只见一老婆婆拿了袋子买米,买了米,才走了几步,一个颠簸就摔倒了,才买的米撒了一地,老婆婆忙收拾着,这时候只见那掌柜的出来,扶起了老婆婆,又亲手帮助老婆婆收拾了米袋,又让人添加了米,才叫了一个伙计送了老婆婆回去,接着又让人出来将米扫了,只吩咐去后面喂了鸡子就是了。 只这一番的作为让黛玉点了点头:“属下能如此,可见其主人。”想了想道:“龙紫,你以敏玉书院的名义务必请这邱三万明日去书院一叙。” 龙紫点了点头:“好的姑娘,我先送姑娘回去,然后就送帖子过去。” 黛玉点了点头,心中有了决定,因此自然也就先回了清苑。 才倒清苑,帝玄熙就迎了出来:“如何,今儿这一去可有什么收获?” 黛玉点了点头:“今儿只是暗中观察了那邱家店铺的经营情况,发现这邱三万也是个难得人才,因此若是能得他为先生,倒也是那些孩子们的福分呢。” 帝玄熙点了点头:“说来也只你会想着让商人为先生。” 黛玉笑了起来:“有什么不好的,我才信那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的话呢,自来古人都这般说了,我如今也不过依照古人的想法做而已,倒也不违古训呢。” 帝玄熙听了不觉道:“狡辩。”不过也是乐见黛玉有这样的改变,扶了黛玉进去,待黛玉梳洗完了,才又开口道:“才玄昊来了信,说剩余的三十九名秀女中,皇后见到了你那个表妹,印象颇为深刻。” 黛玉淡笑道:“你是说三妹妹?” 帝玄熙点了点头:“黛儿,我也不瞒你,如今栖霞渤海两国已然和我朝是和睦相处了,不过这两国先后也是提出想和亲,但是我们玄翰皇朝成年的公主并无,因此想从旁亲中挑选郡主封为公主后和亲去,但是说来也惭愧,我们水家男子颇多,只这女儿倒没几个,如今成年的也就是南安王府的蝶柔郡主,偏她是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是躺在床上吃药看病的,因此自是不能远嫁了,如此一来我们玄翰也就没有了合适的人儿和亲。” 黛玉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于是接口道:“如此一来想来只有找一切公侯将向的女儿封为公主和亲了,是不是?”黛玉看着帝玄熙。 帝玄熙点了点头:“因此这一次的选秀也是个机会,而看了这么多人秀女,如今觉得合适的人选也就那贾探春合适。” 黛玉点了点头:“如此说来,这三妹妹是要被选为和亲的女子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但是这和亲女子可不是随便能挑选的,她的才貌是一样,品性德行也很重要,玄昊来信,就是要我跟你打探一下这个贾三姑娘的品行如何?” 黛玉想了想道:“若说这三妹妹的品行,在府中原也是不错的,只是,想来因为庶出的缘故,因此倒跟自己的生母不亲,不过她的性格倒是极似这男儿,若想要她做和亲人选,只一点,无论如何是要她和那府中断了关系的,不然,只怕他日她心存恨意的话,对两国反而不好。” 帝玄熙点了点头:“你说的极是,这一点我们早也已经想到了,决定让南安太妃收她为义女,除却贾姓,该姓水,入王室玉碟,以后她不能再是贾家女,而且也不能再见贾家人。” 黛玉笑道:“这倒不用这般紧张,只你让她姓水了,她自然就不会在恋那府中,这三妹妹的脾性我还知道,素来好强,平生最无奈的就是庶出,若是入了玉碟成了正经的郡主公主,她自会抬起了头,如此自然也不会在跟那府中有所瓜葛了。” 帝玄熙听了点头笑道:“如此说来,这探春姑娘倒是一个好人选,既如此,我一会就给玄昊回信。”又看了黛玉一眼:“黛儿,算来她也是你的姐妹,如此这般离开,你就不伤心吗?” 黛玉叹了口气道:“伤心倒不至于,思念总也是有的,毕竟每个人的命运是每个人自己掌握的,这一点并不是有我说了算的,只是她们都一个好归宿,我也为她们祝福。” 帝玄熙点了点头:“黛儿,你也无须带过挂心,那栖霞国的国君是个不错的人,若是那探春姑娘真如你说的那般,那么她过去,必然会幸福的。” 黛玉笑道:“这点我也不担心,毕竟姐妹们年纪大了,终究要分离,只不过未来的归宿如何,要她们自己去争取而已,只要她不要似那二姐姐那般就好了。”想起迎春,黛玉倒是真有些可惜,这迎春在府中原就不爱说话的人,不想却嫁了个如此的夫婿,想起此次离开金陵也没听到她什么消息,想来不管如何还是能过的。原想托帝玄熙照看一下,不过转念又罢了,毕竟迎春若是本质上没什么改变,就算帮她也是无用的。 帝玄熙回去后,马上回信给了水玄昊,水玄昊一收到信就让人叫来了南安王和南安太妃。 见过礼后,南安太妃忙道:“皇上,可是有了帝圣上的回信?” 水玄昊点了点头:“皇兄来信,据我那嫂子说,这探春姑娘也算是个难得的人物,只是因为庶出的身份总也是闷闷不乐,皇兄要朕将这探春姑娘移出贾府族谱,改姓水,并入了王室玉碟,如此这探春姑娘必然是全心会为国的。” 南安太妃听了不觉笑道:“如此就好,我原就担心她会眷恋旧居,如今听了皇上的话,我也放心了。” 水玄昊笑道:“也是时候了,如今栖霞国的和亲人选已经定了,只有那渤海国的了,渤海国是为了其国主的幼弟求亲,朕想了想,决定让玄武大将军的妹妹狄馨柔去,而且这狄馨柔据说也是个难得坚强的人物,且狄将军也是主动来请示了,说其妹向往渤海国的风情,如此一来也算是将两个和亲人选都定下了。” 南安太妃听了后笑道:“如此我就认了那贾探春为义女,只是这狄馨柔由谁认呢。” 水玄昊笑道:“已经跟北京太妃打了招呼了,让她出面。” 南安太妃笑道:“这到好,我这一收女儿,她也收,省得到时候她去太后那里告状说皇上厚此薄彼。” 水玄昊听了不觉也笑了起来,的确那北京太妃的性格也真的如此,不过却自来和太后南安太妃倒是要好的紧。 如此商量定了,第二日水玄昊就下了一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次秀女选秀,通过初选复选和圣选,如今所得结果公布如下,封秀女冯静茹为婕妤,赐号静,封秀女柳云儿为嫔,赐号云,封秀女章洁儿为嫔,赐号徐,封秀女石秀蓉为贵人,赐号珍,封秀女张霞,李知画为常在,封秀女郑雅尔,风雪云,孟天灵,张才娥,沐小璇,秦真,向云娜为答应。此十二名所选主子择日入宫受封,所住宫苑有皇后主事安排。另有秀女贾探春,狄馨柔,为人大方,处事和谐,深得南安太妃和北静太妃喜爱,因此奏请收为义女,今贾探春即日起割去贾姓,改姓水,为南安王府郡主,赐号宁安,入王府玉碟,狄馨柔去狄姓,改姓水,为北静王府郡主,赐号宁和,入王府玉碟。其他秀女着令返回原籍,允许另择良婿而嫁,钦此。” 圣旨一下,可谓几家欢喜几家愁,探春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成为郡主,如此根本就不能再回那贾府,只在宫中收拾后,就有南安王府管事嬷嬷来接探春。 探春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进了南安王府,才进去,就见南安太妃来了,一把拉住探春的手道:“可就好了,我就盼有个健健康康的女儿,这会可让我盼着了。” 一旁的南安王妃听了笑道:“母妃可是日日盼这妹妹入府呢。” 探春听闻,忙行礼,南安太妃一把扶起她道:“无需这般多礼,如今这府中就是你家中了。”又对南安王妃道:“你去将府中所有管家佣人聚集了,好歹也让他们见见郡主。” 南安王妃忙笑着答应:“这可不用母妃说呢,早已经在前院合集了的,只等母妃带了妹妹过去。” 南安太妃点了点头,然后拉了探春笑道:“如今到了这里,很不用拘谨的,如今你可是我水家的女儿,要吃要用的只管跟你王妃嫂子说。” 探春含笑一一答应了,虽然南安太妃不过这般的话,却让探春感受到了温暖,这是不是自己在贾府能感受到的。 前院早已经聚集了好些佣人婆子,南安太妃看了众人一眼后道:“这是宁安郡主,以后就是我南安王府正经的郡主姑娘,你们可都要小心服侍了,若让我知道谁怠慢了郡主,可别怪本太妃到时候没了往日的情分了。” 院中的佣人婆子自然都见过了探春。又有南安王妃让人将后面的静兰园收拾了,给探春做闺阁。 接着南安太妃又亲自带了探春去见了蝶柔郡主,去的时候道:“我也是有女儿的,只是素来身体不好,每日也就静养,这几日算是好些了,你们姐妹也当见见。” 探春第一次见蝶柔,就喜欢上了这个妹妹,虽然纤柔的样子,却自有一股美感。 蝶柔也是个好脾性的人,见了探春后就道:“如今母妃不会嚷着要个健康的女儿了,只怕我死了,她也不会伤心了。” “呸呸。”一旁的南安王妃笑骂道:“你这小蹄子,才好些身子就诅咒自己生啊死的,放心吧,帝圣上是认识华神医的,等过些日子请来给你诊治诊治。” 蝶柔倒也不气,只笑道:“我都习惯了,偏你们个个都不习惯。” 探春见状道:“妹妹慢不可这般说,好歹儿女是父母身上的肉呢,若妹妹真不好了,只怕伤心的人多了,最伤心的就是母妃了,妹妹何忍让母妃白发人送黑发人,因此妹妹还当小心将养身子才是。” 探春的话让一旁的南安太妃和南安王妃都点了点头,果然这探春的气派不一般,看来收她做义女倒也是明智的。 再说探春虽然不曾入宫成为贵人,却做了南安王府的郡主,这消息传到荣府,自又是一番喜庆。 只是王熙凤还是有些迷惑道:“到底这三妹妹是成了郡主,自然也是好消息,只是如今改了姓氏,这好吗?” 一旁的贾母听了笑道:“这你可就不懂了吧,入王家玉碟自然只有王家人,因此改姓氏是必然的,不过不管如何这郡主到底是我们府中的人,因此自然也是不会忘记府中的一切的。” 站在一旁的贾政道:“老太太,郡主入了王府这是好事情,只是不知道何时郡主能回来一趟。” 贾母点了点头道:“原当是应该从我们府中出去的,可是如今却不见有人来说郡主回府时候的事情,倒也真是让人费心思。” 贾政也点了点头:“要不儿子让人去打探一番吧。” 贾母点了点头:“也好,到底府中的大喜事,何况如今三丫头是正经的郡主姑娘了,我们可不能怠慢了。” 王熙凤一旁笑道:“就不知道这郡主还会不会住府中。” 贾母叹了口气道:“这就要看皇上的意思了。” 正说着,只见贾琏进来道:“老太太,郡主不能回府了,如今已经直接进了南安王府。” 贾母一愣:“怎么会如此性急的,那么那个宁和郡主呢?” 贾琏道:“也是一样的,都没回府,宁和郡主也是直接进了北静王府,不过倒是听说是宣武大将军亲自送去的。” 贾母听了点了点头:“看来,这是皇上的意思,直接进了王府也好,只是没见到郡主,倒也是有几分挂念的。” 一旁的宝钗道:“老太太若是想念郡主,不如让我去南安王府一趟,去请了郡主来吧。” 贾母微微摇头:“你到底是没个品阶的人,原也是请不动的,不过到底你也是三丫头的嫂子,如此去一趟倒也是好的。” 因此让人准备下了厚礼,让宝钗带了去见探春。 可不想才到南安王府门口,递了帖子,就听说道:“太妃说了,郡主是千金之躯,不便随便见客,何况如今客人也多,哪里能见得过人来,因此让你的帖子留下,等过两日,郡主得闲了,自然会传唤你的。” 第六十一章 帝黛定心 宝钗心中颇为一愣,不过转念想,如今这探春是新郡主,自然也难怪那南安太妃不肯放人,因此只得将这消息跟贾母说了,只说那太妃疼爱郡主,因此不舍她回来,贾母听了后不语,只挥了挥手,让宝钗去休息,自己却是沉默不语。 一旁的王熙凤见状道:“老太太,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贾母叹了口气道:“如今只怕这府中的祸事不远了。”贾母到底也是经历过世面的人,因此自然知道这祸事是难避了。 王熙凤一愣,眼中露出不明白了:“老祖宗怎么这样想呢,如今宫中有娘娘,府中又出了郡主,何以就祸事不远了?” 贾母微微摇头:“你想想,如今娘娘虽然已经解除了禁足之令,但是二太太去求见却是不准,如今三丫头做了郡主,去不闻圣旨降临府中,直接以水家女进了南安王府,这些说明什么,这些只说明,如今皇上已经开始不耐我们府中人了。只若跟水家有关的人事,都当不与我府中来往。” 王熙凤微微一愣:“老祖宗,想来是你想过了吧。” 贾母微微叹了口气:“你又如何能知道呢,只是如今这府中的人偏又没个争气的,你那公公就不用说了,整天的只知道娶这个纳那个的,偏自个又没钱,非要到处借了又不还,结果卖了女儿害了二丫头一生,琏二虽然好,也是能干些,可到底跟了他父亲久了,因此那种下作的事情也没少做了,再说这二房中,你们那二老爷算是个正直的人,可却是迂腐了些,生下了珠儿,原是个好的,偏又短命,宝玉吧,虽然自小聪慧,可偏是不爱那四书五经,好在如今房中有个妻子压着他倒也好,而那个环儿,听说如今似乎是改了些了,可到底是庶出的,想来也是没什么长进了,如此一来,整个荣国府怕是再没有可依靠的子孙了。” 王熙凤听了贾母的话,心中也有同感,可是又不能说什么,只劝道:“老太太也别伤心了,想来老天自有老天的安排的。” 贾母探了口气,终究没说什么,好一会才道:“如今我倒是希望能见见林丫头,林丫头这苏园主人的面子如今也是大的,若是能让她出面,说不得还能让三丫头回了府中来,如此,想来我们府中才有个保障。而且你那姑老爷原是巡盐御史,为人又是个刚直的,因此若是林丫头出面,说不得还能挽回些许吧。” 王熙凤听了只当贾母是想念黛玉了,因此道:“老太太既然想念林妹妹,明儿一起去见见也就是了。” 贾母想了想道:“我也却是想念林丫头了,你明天拿了我的帖子去见见林丫头,好歹让她回来住上两日,只说些好话,就说以往是我亏待了她了,如今再来,万不会让她再受委屈了的。” 王熙凤点了点头:“不说老太太想,我也想林妹妹了,反正如今我也轻松的很,不如请了林妹妹来,姐妹几个也能说些悄悄话呢。” 贾母笑道:“就你想的周到,可别惹你妹妹生气了。” 王熙凤自然是一一答应了下了。 次日一早,王熙凤就乘车去苏园,才到了苏园才知道黛玉已经去了江南,如此只得扫兴而回。 再说黛玉并不知道王熙凤去过苏园,自然更不知道贾母想念自己,她如今在扬州可是忙的不可开交。 因为和邱三万约好了,所以黛玉并不曾出门,只蒙了面纱去了敏玉书院,这一会帝玄熙倒是不放心了,与其说不放心黛玉,还不如说不放心黛玉和别的外男见面,虽然黛玉蒙了面纱,可帝玄熙就不希望有男人注意黛玉。 黛玉不明白帝玄熙的想法,可一旁的龙紫众人却是清楚这帝玄熙的霸道,因此只有一旁笑着去。 帝玄熙何尝不明白他们是在笑话自己,可是这也是无法的事情,谁让自己就是不乐意呢,想来自己也觉得可笑一些了,素来不当这儿女情是一回事情的,如今自个偏是掉了进去了。 如此到了敏玉书院,那邱三万因为还没来,黛玉倒是跟孩子们好好的玩耍了一会,大约是过了半个时辰,才听得邱三万来了,在一旁招待客人的厢房等候,黛玉和帝玄熙相携而去。 邱三万是个三十出头的人,黛玉第一次见,眼中也有些诧异,从不想这名震江南的邱三万竟然不过是个三十出头之人,邱三万也从黛玉的眼中看出了诧异,因此笑道:“这位姑娘是?” 黛玉忙笑道:“邱爷好,小女林氏,是这敏玉书院教儒学的先生。” 邱三万精明的眼光打量了黛玉一会,然后微微一笑:“姑娘何必这般隐藏自己的,姑娘这般通身的气派岂是一个小小的教书先生能比,何况自古也没听说有过女先生啊。” 黛玉笑了起来道:“想邱爷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如今怎么也迂腐了起来,自古男儿当自强,可自古也有巾帼不让须眉的大有人在的,古还有花木兰孟丽君之流呢,为将为相尚不稀奇,何况如今小女不过是做个教书先生,邱先生如今说这话,不觉得有些过了吗?枉费邱爷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了。” 邱三万微微一窒,然后笑道:“姑娘好口才,如此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姑娘何不将自己请邱某来的用意说了呢。” 黛玉微微一笑:“邱爷既然这般的爽快,那小女也不扭扭捏捏了,不瞒邱爷,小女请邱爷来此,无非是想请邱爷做这敏玉书院的先生,教这书院中的学生行商的宝贵经验。” 邱三万听了却笑了起来:“姑娘想来弄错了,要请先生,应该去找别的饱读诗书的学究去,哪里找在下这个市侩商人。” 黛玉微微摇头:“邱爷还是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呢,我希望的是请邱爷传授行商经验,这可不是什么学究能教的。” 邱三万听了黛玉的话,只打量了黛玉好一会,虽然看不清黛玉的容颜,但那优雅的谈吐和高贵的气质竟然让他生出想接近的想法,他不是没有妻妾,如今在家的妻妾也是有三位,而且可谓个个都是美貌贤惠之人,但是他的感觉告诉他,眼前此女才是真正是绝代佳人。 帝玄熙自然看出了邱三万眼中的打量和沉思,心中不觉泛起了一丝的不悦,他不喜欢有人那样肆无忌惮的看着黛玉,因此重重的哼了一声。 黛玉诧异的看着帝玄熙:“炫雩,你怎么了?” 帝玄熙被黛玉这般一问,倒是有些狼狈,只得无奈道:“没什么,只是喉咙有些痒。” 黛玉忙关心道:“可别着凉了,一会让萱草瞧瞧才是。” 帝玄熙笑道:“无妨,你忘记我自己也是个大夫吗,哪里还需要别人看的了。” 黛玉听了也不生气,只道:“这木匠的家中还有三只脚的凳子呢,焉知你就知道自己没病。”话语中却有些许的怪罪。 帝玄熙听了,微微一笑:“也罢,一会回去让萱草看了也就是了,如此你总也是可以放心了吧。” 邱三万见此情况,也明白了眼前这一对想来是情侣,只是心中对黛玉还是有些淡淡的遗憾吧,不管如何感觉,他还是开口道:“林姑娘,邱某是个商人,在商言商,只不知道姑娘要我做这先生可是有什么好处不成?” 黛玉微微摇头:“哪里能有什么好处,只是邱爷能逢年过节修桥铺路,这次四川蝗灾,听说邱爷在江南组织了一个赈灾商会,只这点,可见邱也是个古道热心之人,只是邱爷,与其自己一人努力到不如让大家一起努力,更要让后辈来者也是如此努力,邱爷将自己行商经验传授,可不就是将您的人品中之仁义相传下去吗?” 邱三万想不到黛玉竟然会说这样的话,不觉微微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道:“姑娘这话是有道理,但是姑娘既然知道邱某是个商人,就当明白,邱某还是要经商的,若为人师,只怕不妥。” 黛玉微微摇头:“小女并非要邱爷日日在书院,只是每三天一堂课而已,而且若是邱爷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去做了,只要打声招呼,小女和学院众人自然也是明白的。” 邱三万听了黛玉的话后想了想道:“林姑娘,这事情到底也不是小事情,容邱某思虑后再给姑娘一个讯息如何?” 黛玉点了点头:“这是自然的。” 毕竟这的确也是大事情,黛玉自然不好太过勉强人。 这时候,只见新月跑了进来:“先生先生,不好了,那个名羽书院的人来了。”看新月小小年纪都清楚的说出名羽两字,可见名羽已经成了整个敏玉书院的噩梦了。 黛玉一愣,转身和帝玄熙走了出去,只见前院,林默洋已经在了,几个胆大的孩子似乎有些威势的站在林默洋跟前,敌视着那些来人,几个胆小的则部分躲在胆大的身后,部分则在林默洋的身后。 黛玉再打量来人,但见不过是三五个蓝色书生衫的青年,只是眼中的桀骜不驯可见那一身书生装原也不过是个装束而已,只怕内在的都是那如薛蟠之流之人物。 眼尖的孩子看见了黛玉,忙过来都到黛玉身边,林默洋见黛玉黛玉出来,倒也是松了口气,林默洋和孩子们都看着黛玉,自然三五个蓝衣书生也是看见了黛玉。 “我当是来了什么大人物,原来是个小娘们。”其中一人眼中露出一丝的轻浮。 黛玉心生不快:“出言侮辱女子,也是书生所为,如你这般书生,倒是辱没了斯文的名声,萱芸,掌嘴十下,以示警示。”黛玉淡淡开口道,要知道林如海就是书生出生,因此凡是书生若是都不似林如海那般的,黛玉自然就厌恶,也难怪一向心软的黛玉会恼火。 萱芸答应了一声,直接闪身而上,‘噼噼啪啪’十下,还没等那书生搞清楚如何一回事情,脸颊两侧倒是肿如囊包。 那书生吃了这亏,不觉恼羞成怒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黛玉冷冷道:“不管你是谁,凡来我敏玉书院的都当投贴而入,身为名家学府之生,行为却如市井流氓,如你们这般,我今儿只让人打你十下巴掌已经算是宽容了,还不与我滚。”一个滚字冷漠高贵,竟然让那三五个书生不敢违背,只离开而去。 一旁的帝玄熙眼中是又惊又喜,从来他以为黛玉就算要强也是要过些日子的,哪料到如今这黛玉竟然有这般的威严和魄力,如此心中倒也有了七八分的放心,就算自己离开,想来黛玉也是不会吃亏的。 而另一旁的林默洋和那些孩子先是震惊,后是大喜,震惊的是黛玉这般纤弱的身姿竟然能爆发这般的威严,而大喜的是,如此以后再也怕那名羽书院的人来烦心了。 黛玉见众人这般看着自己,倒有些羞涩了:“你们做什么这般看着我。” 一旁的众人哑然失笑,帝玄熙笑道:“从不想黛儿竟然也会有这般的怒气呢。” 黛玉低头道:“爹爹也是书生,素来自有自己的风骨,哪里如他们那样辱没斯文的,因此才忍不住发火的。” 帝玄熙自然明白,毕竟如林如海那样的书生确实也没有几个了。 一直跟来的邱三万见了这般情况,突然道:“林姑娘,我愿意来此为先生。” 黛玉先是一愣,然后喜悦道:“邱爷不是说要考虑一下么?” 邱三万笑了起来:“其实邱某心中原有顾虑,都是因为邱某不屑与斯文败类为伍,那名羽书院的所作所为邱某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素来不待,因此方才姑娘说要我做先生,虽然对于教育未来一代有些心动,可总也是怕多的是斯文人,毕竟我是商人,这商人的地位素来低下,我不想整日面对别人异样的目光,可是看到姑娘一个女子能独立对抗那些人,邱某心中有了惭愧之感,因此决定留在书院中做一个传授行商经验的先生,但是,因邱某本身是商人,所以正如姑娘说的,只有三天能上一堂课呢。” 黛玉笑道:“如此已经是孩子们的造化了,小女在这里代这些孩子谢过邱爷了。” 邱三万的事情解决了,黛玉心中满是欢欣,如今黛玉第二个想拜访的是奇庄庄主诸葛奇。 这诸葛奇听闻天生腿残,因此终年是不会出庄门一步的,但是黛玉却还是希望他能来名羽山庄,然而这诸葛奇倒真是个怪人,不管黛玉如何递拜帖,他就是不见,这也让黛玉有些为难起来。 斜靠在清苑的榻上,黛玉蹙没沉思,如今鲁元庆,诸葛奇,柳三姑,上官火和邱三万,自己只请到了邱三万一个,第二个就受阻了,因此不觉有些气闷。 帝玄熙进来看见黛玉蹙眉的样子,不觉道:“好好的怎么又皱眉了,何苦呢?” 黛玉看了帝玄熙一眼道:“炫雩你不是去收什么消息去了吗,怎么这般快就来了。”原材帝玄熙才出去的时候是说自己去处理一些事情,顺便打探一些消息的,因此黛玉才有这般话说。 帝玄熙微微一笑:“原本是要出门的,只是凑巧玄昊的信来了,因此也就没出去。”看了一眼黛玉:“探春姑娘被封为了南安王府的宁安郡主。” 黛玉听了微微一愣,然后叹了口气:“如此也好,将来自也是能遂了她一展抱负的心愿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黛玉道:“栖霞国的使者还有半月就要到金陵了,十日后,我将启程回金陵。” 黛玉微微一愣,到底还是要分别的,只是她知道帝玄熙既然身为玄翰皇朝的帝圣上,自然也是有他的无奈和职责,只是相处惯了,如今乍闻他要离开,黛玉不觉沉默了起来。 帝玄熙的心中也是不舍,其实他知道黛玉在这里是绝对好的,一来相信自己的安排必然能让黛玉一展她的才华,二来在这里黛玉少了那些算计,因此他就算不舍,还是决定竟黛玉留在这里。 只是这一路相处下来,乍然要说分离,心中未曾分离,这相思却已经满怀。 黛玉低头不语,帝玄熙走到了黛玉身边:“怎么了,黛儿?” 黛玉微微摇头,心中的不舍如何让她说出口,只是明眸中流露着不舍和对即将分别的无奈。 帝玄熙明白黛玉的心,因此微微笑道:“黛儿,等一切都平静后,我带去你看遍千山万水如何?” 黛玉看了帝玄熙一眼:“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哪里还能跟你一起去了。” 帝玄熙一愣,他一直以来都当黛玉明白自己的,何况自己早也在水玄昊和水溶面前将她作为自己定下的圣后而介绍给他们,连他们称呼都改了,怎么这会黛玉就这般说。 又看了黛玉一会,他算是明白了,想来是黛玉害羞,因此不觉笑道:“你怎么就不是我的什么人了,你可是我钦定的圣后呢,要是你觉得等待的时间太长了,不如我们立刻成亲吧。” 黛玉不觉被帝玄熙说的面红耳赤,只瞪着他娇嗔道:“你说什么呢,哪里有你这般说的。” 帝玄熙倒是一脸无辜表情:“还不是你自个不答应,那我只好这般说了。” 黛玉不觉道:“你的脸皮真是厚呢,倒也不亏是帝圣上了,的确也只你有这般厚的脸皮。” 帝玄熙听了哈哈大笑:“脸皮厚才好啊,脸皮不厚哪里能娶你呢。” 黛玉脸更红了:“你好没羞,谁嫁你了。” 帝玄熙认真道:“当然是你。”然后狐疑的看了一眼黛玉:“你该不会想反悔吧,还是说另外有了什么心上人了,我可告诉你,你是属于我的,不管是哪个男人都不可进入你的心。” 听了帝玄熙霸道的语气,黛玉心中虽然甜蜜如斯,可嘴上却笑道:“我的心中的确有个人呢,可那人不是你。” 帝玄熙脸色一变:“是谁,我去杀了他。” 黛玉抿嘴笑道:“我爹爹啊,你确定要杀吗?” 帝玄熙一愣,然后看着黛玉,眼中是无奈:“你这丫头就是看我笑话,看我这会还饶得了你。”话虽如此说着,却将黛玉整个的揽入自己的怀中。 黛玉虽然已经习惯帝玄熙的搀扶什么的,可如今整个揽入他怀中的情况还是不曾有的,一时间倒也有几分愣了,好一会,才红着脸看着帝玄熙,略略挣扎道:“你这是做什么呢?” 帝玄熙笑道:“怕你跑了,索性就这样抓了你。” 黛玉还要说什么,却觉得手中一凉,只见一个晶莹剔透,翠绿如荧的碧玉镯子套在了自己的手上。 “这是什么?”黛玉很是诧异:“你做什么给我镯子戴。”说着想拿下那镯子,可不想那镯子明明套进自己的手中是宽松的,可却如何也拿不下来。 帝玄熙笑道:“别拿了,这是代表我未来妻子身份的琼海碧玉环,看似镯子,其实不过是它的一个形式,这样也就代表我将你定了下来,省得以后还有人打你的主意,而且有这个琼海碧玉环在,就算你要号令其他三组的成员也无须通过我了,这样你的安全才能真正得到保障。” 黛玉明白了帝玄熙的意思,他终究还是不放心自己,不是不放心自己的心,而是不放心自己的安全,所以才会这般千方百计的要将他能保护自己的势力放在自己的身边,这个男人啊,总不会将自己的心思说给自己听,却会用他的行动来保护自己,黛玉轻轻的将头靠在了他的胸口,温暖的胸口中传出了淡淡的心跳,这心跳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错觉,黛玉默默沉吟了一会,然后才道:“将来我们一起游山玩水吧,可不能因为你的那些事情而影响了我们的玩兴。” 帝玄熙先是一愣,然后大喜,只笑道:“好,这一切自然是听黛儿的。” 黛玉红了脸道:“什么听我的,我也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呢。” 帝玄熙点了点头:“自然是听黛儿的,因为我相信,黛儿说的绝对是没错的。” 第六十二章 各方支援 黛玉不觉羞的只躲进了他的怀中,只是心中却泛起了如蜜一般的甜蜜,曾经自己以为自己的良人会是那不经世的宝玉,可是如今才知道,宝玉不过是自己命中的过客,这帝玄熙才是自己命中真正的良人,即使两人聚少离多,即使他从不将爱字说出口,可是他的一举一动都让黛玉明白,他对自己的重视。 此刻黛玉竟然有一种君心似我心的感觉,即使没有说出口,两人也是明白对方的想法,心意相通当如是,想起过去,自己为了宝玉不明白而闹的不快,方知当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如今倒是感谢那一份金玉良缘,若非如此,自己又怎么会有如今这般的命运呢。 虽然暂时还不能将所有先生请到位,但是华智窻却在三日后到达了。这让黛玉又多了一份喜悦。 华智窻了解了黛玉的想法后直接道:“我虽然收了不少徒弟,不过还没有为人师表的感觉,既然如此,我就在这里正经的做个先生,反正如今我也老了,总也要有个归宿的,在这里,能为那些孩子出一份力也是应该的。” 黛玉见华智窻一口应承下来,忙盈盈下拜道:“如此黛玉代替那些孩子多谢华老伯了。” 华智窻笑道:“你也别多礼了,我还不知道你的为人,只你那份悲天悯人的心,我就要支持的。”又顿了顿道:“你还打算请什么人吗?” 黛玉点了点头:“我原想请鲁元庆,诸葛奇,柳三姑,上官火和邱三万做先生,传授孩子们木艺技术,奇门术数,花卉培育,火药制作和经商,加上老伯的医术和我的四书五经想来也是暂时可以了的,等将来再有机会,还能找一些琴棋书画都厉害的人来,可是如今老伯您是答应了,还有就是邱三万也同意了,只是另外四个,我如今先去请诸葛奇,可偏这诸葛奇说什么也不是见人。” 华智窻笑了起来:“林丫头,你也别急,这小奇子和那三姑娘就教给我吧。”看样子这华智窻似乎认识那诸葛奇。 黛玉一愣:“莫非老伯认识他们?” 华智窻点了点头:“这小奇子天生是不能行走的,即使是我,也是不能让他起来,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的那奇门术数的天赋是相当的高,只是不喜和别人打交道,不过凭我的关系,想来要他来还是可以的。” 黛玉听了不觉大喜,忙道:“如此一切可就拜托华老伯了。” 华智窻微微一笑:“放心吧,既然这是你的书院,说什么也当支持你的。”华智窻没有儿女,因此对于黛玉只当自己的女儿一般,对于她是全心的关系。 果然如华智窻说的,他只去了一趟奇园,就请来了诸葛奇。 诸葛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长相也不过清秀二字,然额头那一颗眉心痣却让他显得比别人多了几分的清灵。 诸葛奇打量黛玉,黛玉素来蒙了面纱的,此次自然也不例外,但是诸葛奇从黛玉那清澈的眼神中看出了与众不同的灵逸,因此微笑道:“果然如华伯伯说的,林姑娘是个奇女子。” 黛玉忙道:“诸葛公子过奖了,但不知道华老伯可有将小女的意思给公子说清楚?”黛玉还是学不会拐弯抹角,索性就直接将话说开了。 诸葛奇点了点头:“既然是说清楚了,只是我素来不喜欢经常出门,而且奇门之术多靠领悟力,因此我只能五天上一堂课,这是我最大的精力了。” 黛玉笑道:“公子能应承为孩子们传授,已经是宝贵的很,五天一堂课已经是极好的,其余五天不如让他们自我琢磨吧,毕竟囫囵吞枣可不是好现象。” 诸葛奇点了点头:“我正是这个意思,既然姑娘没有异议,那么就这么说定了,何时开课,姑娘只要让人通知我一声就好了,到时候诸葛奇一定准时到。”又顿了顿道:“听闻姑娘还想请上官火是吗?” 黛玉点了点头:“正是。” 诸葛奇笑道:“姑娘是不落俗套的人,诸葛奇也没什么好帮忙的,这上官火算来是我师兄弟,只是他学的是火药,我学的是奇门术数,既然如此,上官火那里,我就为姑娘走一趟。” 黛玉听了更加欢喜:“如此可就劳烦诸葛公子了。” 而同时,华智窻果然将柳三姑也请来了,主要这柳三姑来,是因为听说这而书院真正当家是个女的,素来女子地位在当下世道是很低下的,女子如瓦早有比喻,因此一听有女子做这样的事情,她自然豪爽的就答应了。 如此一来只剩下一个鲁元庆了。 黛玉知道这鲁元庆素来就喜欢研制木艺,若是有什么木艺绝学必然亲自登门,经过这么多的波折,黛玉决定用计,也是上天在帮助黛玉,竟然让她在敏玉书院中找到了一本鬼谷子流传下来的鬼门木艺六绝的书籍,黛玉虽不会木艺,可看后却也知道是本觉传的书籍,因此让人将这书送去给了鲁元庆。 这鲁元庆虽然是个木匠,可却也是个真汉子,素来就不爱贪别人的便宜,因此收到这书后,就匆匆来见黛玉,听了黛玉的话后,二话不说答应了下来,每三天教一趟课程。 如此黛玉总算是将所需的先生都已经请到了位,然后则定下除夕夜,将各位先生介绍给那些孩子们。 而帝玄熙见黛玉这里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也不再说什么,又加上栖霞国的使者已经快到了,因此只得在不舍的情怀下告别了黛玉,回金陵而去。 栖霞使者来朝,代表着战争真正的结束了,因此玄翰皇朝的所有百姓几乎每家每户都是高挂红灯,为了的庆祝和平的到来,因此这栖霞使者一入金陵,从城头到城尾尽是鞭炮声,可见人们心中的喜悦。 水溶代表皇帝亲自到城门口迎接,将使节团引进了这金陵驿馆中。 水玄昊特地在御花园设宴,为使节团来朝而庆贺。 帝玄熙并没有出席这次设宴,一来他素不喜欢这种热闹,二来他作为帝圣上是不会随便去见人的,何况他有得到了一些信息,心中跟不待出去了。 看着眼前这一份蛇组探得来的资料,帝玄熙眼中只冒冷光。 一旁的龙杀见状道:“主子,要不要属下去处理了她。” 帝玄熙微微摇头:“暂时不用,如今我们要做的是和亲事宜,这事情等和亲事情过了,我们再做计较,何况如今她也飞不出我的手心。” 龙杀明白的点头,帝玄熙又道:“让蛇霞多注意了她,莫再让她作出出格的事情了,若有什么不轨之心,只直接处置也就是了,那皇帝那里自有我来挡。” “是。”龙杀答应了,然后就离开。 烦心的事情似乎有了个安排,帝玄熙走出了无居,自打回了金陵,帝玄熙就住在苏园中,也不去别的地方,平日吩咐也好,处理事情也好,一般也都在这苏园中。 不知不觉走到了小居阁的秋千下,耳边仿似还有她清脆的笑声,帝玄熙微微叹了口气,才和她分离不过十多天,就好似过了十多年那般的久,难怪人说一如日不见如隔三秋,看来的确是如此。 暗暗摇头,收拾起思念的心,如今只希望加紧脚步,然后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后,也可去早日去看望她。 帝玄熙在思念黛玉,黛玉同样也在思念帝玄熙,手中的针线女红不断,可是心中却难免有些失落。 分开不过十数日,自己满腹的相思却是层层叠叠。 不小心扎在了手上,黛玉看着玉指出现的血珠,好似在述说着自己对他的思念吧。 一旁的紫鹃见了忙放下手中的活,过来道:“素来姑娘针线女红做的顶好,怎么这会就扎到手了。”然后又从个一旁拿来干净的部条,先将黛玉手上的针孔用药材消毒处理了,才给包扎上。 黛玉见状笑道:“哪里有这般娇嫩了,也不过是这针扎一下而已。” 这时候只见柳三姑进来,见一屋子的女子都在做女红不觉笑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打算开女红店铺啊,做这般多的棉衣,莫不是要开棉衣铺了。” 原来一旁桌子上,还放了好些已经制成的棉衣。 黛玉起身笑道:“柳姐姐请坐。” 而一旁的雪雁道:“昨儿姑娘去书院,见好些孩子的衣服棉袄都坏了,姑娘说,这年底也到了,新年图个吉祥,因此要我们赶紧赶制了这些棉衣,打算除夕夜,介绍先生的时候给孩子们做为礼物的。” 柳三姑听了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黛玉道:“倒也是只有你能想的这般周到呢。” 黛玉笑道:“其实我能做的也不过如此。” 柳三姑笑道:“我对于培育花卉倒是能行,偏这女红,好似前生就是欠的,总也是不成,封个袜子都会将手扎成无数小孔,因此我看我是不能帮什么忙了,不过不管如何,我可以帮你们裁布料。” 黛玉听了笑道:“柳姐姐是难得来这里的,怎么还让你帮忙了。” 柳三姑笑道:“别跟我客气了,自打认识了你,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天仙化人,因此让我也沾染一些仙气,来日说不得也能做个王母娘娘身边的小丫头。” 见柳三姑说的滑稽,大家都笑了起来。 正说笑着,只见风舞进来道:“姑娘,邱爷和华神医来了。” 黛玉笑道:“快请他们去客厅奉茶,我马上就去。”待凤舞先去后,黛玉起身,换了一身干净的浅黄色蛛丝棉衣,然后戴了面纱,又接过雪雁递来的小暖炉,然后只带了雪雁和萱草去了客厅。 华智窻见黛玉来了笑道:“你倒好,这几日都不见你出去,在忙里什么呢?” 黛玉淡笑不语,只一旁雪雁笑道:“华老爷子,你可真正冤我们姑娘了,别的不说吧,平日老爷子也知道我们姑娘素来是不出门的,何况如今在为书院的孩子们缝制棉衣,自然是更不会出门了。” “缝制棉衣?这是怎么回事情?”邱三万好奇的问。 黛玉看一眼多嘴的雪雁,然后笑道:“其实也是没什么,只是前几日去,见书院中那些孩子虽然是有棉衣的,可是有些尺寸已经过小了,有些已经破旧了,既然我们诚心要帮助他们找到自己的人生,自然要给他们一个健康的环境,哪里还吝啬了这几两银子了,因此我索性让人买了棉花和布匹来,给孩子们缝制棉衣。” 邱三万皱眉道:“虽然书院中的孩子不算多,可也不少于四五十个,就你做吗?” 黛玉笑道:“我这苑中能用的都用上了,紫鹃雪雁春纤素来女红是一流的,萱芸和萱草也是能做的,然后是风舞和凤蓉也是好手,加上我自己,人数也算是不少了,才柳姐姐也来了,这会还在帮着裁布匹呢。何况我这棉衣打算除夕发,也还是有时间的,自然也是能赶制出来的。” 邱三万看着黛玉道:“其实你说一声就好,我让旗下的棉衣庄备下那些就是了。” 黛玉笑道:“我们缝制棉衣并不是为了显示怎么,你家的棉衣自然也是好的,只买了去给他们穿,只怕会给他们一种潜在的意识,那就是钱是万能的,我宁可自己一针一线的做,然后告诉他们这是我们亲手做的,如此一来让他们明白了,只有付出劳动才能得到应该了一切。” 邱三万听了不觉摇头道:“总也是你想的多了。” 黛玉笑道:“这些孩子不比那些父母都在的孩子,心中素来敏感,我们要尊重他们,自然凡事要当心了。” 邱三万听了这话好奇道:“姑娘怎么懂得这般多的人性呢?” 黛玉微微一愣:“如何懂得这般多,只因为我也是孤女。”只有孤女才能了解哪些孤儿之苦,才能明白他们的心灵是多么的敏感,不是多心,却处处留心,将心比心,黛玉如何能不真心待他们呢。 雪雁见黛玉沉默也知道黛玉又想起了过去的一切,因此道:“姑娘,如今那些都过去了,很不用再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好好的过我们自个的日子才是正经。” 看黛玉身上有一丝淡淡的凄迷,邱三万也知道这黛玉必然吃过很多苦,心中倒是有些埋怨自己竟然的鲁莽。 因此不觉有些歉疚道:“还请姑娘不要在意,都是邱某多嘴了。” 黛玉微微摇头:“哪里能怪邱爷的,何况邱爷也不知道黛玉曾经过的是如何的日子,自然也就不会想到这些了,邱爷很不用在意的,黛玉并无关系的。” 邱三万见黛玉似乎并不在意,因此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邱某也就放心了。” 一旁的华智窻原是喝茶的,自然也是能感觉到黛玉对过去的一种无奈和悲哀,心疼这个孩子,因此道:“你这个做先生的可好,不但不要人钱财,还给学生做衣服,如此我也不能寒碜了,我就让人准备一切防身的药丸,让人做些药香囊,然后送给他们,也算是一番心意。” 黛玉听了笑道:“这可真正是那些孩子的福气了,谁不知道华老伯的药香囊可是千金难买的呢。” 邱三万也凑趣道:“如此你们都有了表示,我这个做商人的可也不能落后,这样吧,以后这书院的吃的食物和米粮都又我免费提供,如何。” 黛玉听了笑道:“这回我可是赚了,请了先生,倒还让先生掏腰包了。” 黛玉这话一说,屋内顿时一阵大笑,情愿的事情自然也是让鲁元庆诸葛奇和上官火知道了,柳三姑就更不要说了,因见黛玉这般的有爱心,于是亲自挑选了好些花卉送来装点书院,算是图个过节喜庆,上官火则送了一批烟火鞭炮。鲁元庆送的是一些书桌椅子,诸葛奇则在敏玉书院周围布置了机关,说是省得那些所谓的名门书院来打扰,其实还不是不想那名羽书院进来。 看着书院很快例外都变了样了,那些孩子更是开心,每天都盼望过年,因为过了年,开春,他们又能恢复上课了。 除夕这一日,黛玉早早就带了紫鹃等人过来,亲手下厨为众人做年夜饭,又让龙紫等将缝制好的棉衣发给孩子们,所有在书院的孩子都是早熟的,看黛玉这般的待他们,不觉都感动的哭了,新月更是扑在黛玉的怀中道:“先生要是新月的娘就好了。” 黛玉看见了,眼中含泪,蒙着面纱的嘴角却含笑道:“先生也是大家的娘啊,一样的。” 只黛玉这一句话,结果好些孩子都喊黛玉娘了,这事情后来被帝玄熙知道了,还着实吃了好一阵醋。 除夕宴会开在了学院的正厅中,黛玉早让人燃起了炭盆,有让人布置了桌椅,如此大家坐着也都开心了笑着。 黛玉笑对华智窻等人道:“因为匆忙准备的,所以这些菜肴也不知道是否和大家的胃口,吃的时候可别嫌弃了才好。” 第六十三章 除夕骇闻 华智窻笑道:“你这丫头又来谦虚了,上次我在苏园的时候,又不是没尝过你这丫头的手艺。” “苏园?”一旁正把盏的邱三万诧异道:“华神医说的莫非是金陵苏园?” 华智窻点了点头:“怎么,你也知道?” 邱三万笑道:“这个金陵苏园如今谁不知道,为了救那些难民自掏腰包,更甚者,听说那些灾民回乡,附送盘缠,如此行动震惊全国,只这份气魄让我辈都敬佩的很呢,只可惜都无缘认识难苏园主人。” 华智窻笑了起来,只看着黛玉道:“丫头,想不到你做的事情竟然这里都有人知道。” 邱三万一听,心中一转,也就明白了:“华神医莫非说这林姑娘就是苏园的主人。” 华智窻点了点头:“可不就是她,说起来老汉我还没佩服过任何人,就这丫头,让我打心底佩服呢。” 黛玉笑道:“华老伯又来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又来说了,何况看那些人流离失所的,就算我不去出面,也是会有人这般做的,何况后来不是有好些人做了吗?” 华智窻冷笑道:“那些人还不是见你这般做,让皇帝有了好感,因此才这般学样的。何况我可是听说那金陵荣国府用的是菜梗陈粮,哪里有你做的那般细心的。” 黛玉见华智窻愤然的样子,不觉笑了起来:“华老伯似乎很不屑那荣国府。” 华智窻点了点头:“可不是如此,那府中看似富丽堂皇的,可我老汉可是看得明白,原不过是个肮脏窝,我才不屑和这些人为伍,因此当年那荣国府的二太太因不能生育而来找我求诊,我都懒得医治,直接让人回绝了的。” 黛玉一愣:“荣府二太太不能生育,可是她不是生下了二子一女了吗?” 华智窻微微摇头道:“她那病就算我医治也只能好三四分,而且得一子半女就已经不易,哪里能生这二子一女的,想来真正是荒诞的说法了。” 黛玉愣了,照华智窻的意思,这贾珠元春和宝玉极有可能不是王夫人所出,如此,这又是哪里来的呢? 华智窻见黛玉发愣,不觉道:“丫头怎么了?” 黛玉叹了口气:“华老伯,想来黛玉不曾告诉过你,先母曾是荣国府所出。” 华智窻一愣:“令堂名讳可是一个单字敏?” 黛玉看着华智窻:“老伯认识先母?” 华智窻微微一笑道:“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如此说来令尊就是前江南道巡盐御史林如海了?” 黛玉点了点头:“正是,这书院其实也是先父所开,所以黛玉才会这般的尽力。” “你是林如海大人的千金?”一旁的鲁元庆道。 黛玉点了点头:“正是,鲁师父莫不是认识先父。” 鲁元庆笑了起来:“说来我还要谢令尊呢,令尊的脑袋可不是那些迂腐的书生脑袋,自有一番让人不得不佩服的,我好些创作都来自令尊提供的一些绘图。” 诸葛奇一旁也道:“我虽然年轻,可也听家父说过,这林大人可谓真正的清廉之官,如今之所以这江南道能这般的清和平静,当年的林大人可谓功不可没呢。” 黛玉微微笑了起来,林如海的一切让她很是自豪,因此道:“多谢各位这般赞赏先父,只是黛玉是黛玉,先父是先父,这也是黛玉虽为此出先生却不愿吐露一般,若不是今儿华老伯说了这般惊人骇闻,我也不会说出来的。” 邱三万道:“怎么是惊人骇闻了?” 黛玉叹了口气道:“论起来荣国府是我外祖家,黛玉自小也在那里生活,还是一年前才离开的,我知道,二太太生有二子一女,长子贾珠,年轻时候突然得病去世,留下遗孀李氏和遗腹子贾兰,长女元春,如今贵为当今贵妃,而幼子宝玉,据说出生时候口含一方玉,因此才有这般的名称。” 柳三姑听了道:“出生含玉,这还是第一次听说,不怕这玉哽死了孩子吗?” 黛玉一愣:“照柳姐姐的意思,出生含玉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 柳三姑点了点头:“自然是不可能的,我别的不知道,可却知道母亲需要十月怀胎才能生下这个孩子,就算阎罗要人来投胎,投胎也只是一个灵魂,如此一个灵魂如何能带了玉来投胎的,这不是让人好笑吗?” 黛玉听了,微微沉吟,然后点了点头,是了是了,也是因为有了宝玉,这荣府的当家全才能到她手上,因为宝玉出生的不平凡,想到这里,黛玉不觉为那王夫人的心机感到一阵可怕。 见黛玉沉吟,华智窻虽不明白她到底为何沉吟,却可不想她被别的事情烦心了,因此道:“好了,丫头,今天是除夕夜,很不用将那些烦心事情放到桌面上来的,你应该开心的过年。” 黛玉闻言知道了华智窻的好意,因此点了点头笑道:“老伯说的是呢,到底是黛玉多烦心了,好坏如今也不管黛玉的事情,何必管那么多。” 华智窻点了点头:“就是如此,你这丫头,人的健康最主要的就是心情开朗,只这心情开朗了,自然身体也就好了。” 倒是一旁的柳三姑看了看黛玉的面纱道:“今天是除夕夜,你总不能老是带了这劳什子的面纱和我们说话吧。” 黛玉先是一愣,然后笑道:“原也是为了方便,既然柳姐姐这般说,倒是黛玉不是,如此黛玉自然也只好拿下面纱了。” 说着轻轻的将她的面纱拿下,教给一旁的紫鹃保管了,而不想整个屋内所有的人都惊讶的看着她。 邱三万等众人虽然知道黛玉必然生的不凡,可是却从没想到竟然是如此这般的绝色,一时间倒是有些愣住了。 黛玉流光盈转,只扫视了众人一眼:“你们这是怎么了?” 柳三姑不觉赞美道:“我一直只当我们这江南第一美女孟家庄的孟蔻儿是美的,如今见了妹子,才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美人,这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只怕天地都为之失色。” 黛玉听了柳三姑爽快的夸赞,脸上泛起淡淡红晕:“柳姐姐快不要这般说了,黛玉原也不过蒲柳之姿而已。” 一旁的诸葛奇突然开口道:“所谓佳人当如是。” 一旁众人都心有戚戚然的样子。 黛玉的脸更红了:“今儿是除夕,大家是来庆贺除夕的,早知道让你们这般笑话我,说什么我也是不会拿了那面纱的。” 倒是一旁的萱芸突然拿了一张面具过来:“姑娘,这是主子让千面观音做的百花晶莹面具,今儿一早才到的,原就是要让姑娘戴的,只是因为姑娘一直忙碌,也就没给姑娘。” 黛玉点了点头,接过,然后戴在了脸上,竟然没有闷得感觉,反而透气的很,不觉笑道:“这面具倒是好,竟然不觉闷,而且似乎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道。” 萱芸笑道:“主子知道姑娘不喜欢血腥的味道,因此特地让千面观音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从百花中提炼出精华素,通过特定的工序制成的,整个面具可都是百花的结晶呢。” 黛玉听了笑道:“倒是让他费心了,莫不是三个月前他就知道我要用这面具的呢?” 萱芸听了笑着不答,总不好说,这是因为帝玄熙独占心太强了,就是不想让黛玉的真容被别人见了,所以才命那千面观音连日连夜做的。 “千面观音?”上官火道:“姑娘说的莫不是江湖中的那个千面观音,听说她的一张面具从不会有相同的面具存在,而且每张面具的出售还要看她心情好坏,若是心情不好,就算千金都不卖,若是心情好,说不得还会免费送呢。” 萱芸点了点头:“就是她。” 上官火笑道:“倒不想林姑娘的朋友竟然还认识她。” 萱芸听了笑了起来:“这有什么,这千面观音也不过是我们主子的一个奴才而已。”萱芸的傲然让在场的人都一愣,心中倒是好奇这萱芸的主子是谁了。 黛玉见状微微笑道:“好了,萱芸,别再说了,你还不快去一旁坐下吃饭呢。” 萱芸点了点头,在一旁坐下吃起饭来。 吃了半晌,黛玉才对在吃的孩子们道:“孩子们,想来不用先生给你们介绍了,那几位就是你们未来的先生,他们有的会医术,有的会火药,等等,因此孩子们以后要好好跟先生们学习,来,给先生们敬一杯酒吧。 所谓的酒也不过是水果酒,因此黛玉才放心让那些孩子喝。 才喝了酒,黛玉还没说别的,只看见原本紧闭的门打开,但见一个青年人背了一个人进来。 学文见了忙喊道:“柳哥哥来了。”才说这,只见孩子们都上千围住了她。 黛玉不认识,因此看着一旁的林默洋,林默洋忙道:“他叫柳清莲,也是我们这里出去的,如今在外做事,每年除夕都是会和一些从这里出去的学生特地赶来看这些孩子。” 黛玉等人明白了来人的身份,待见柳清莲将人放在了一旁椅子上,然后道:“院长,能不能请人去请个大夫来。” 林默洋看着黛玉,黛玉微微一笑,只对华智窻道:“老伯,劳您的驾一下。” 华智窻呵呵一笑,上前,然后给那人把脉,黛玉这才能看清楚那昏迷人的模样,但见他双眉浓厚,脸面清晰,可见是个正气人士,只不知道为何,黛玉总觉得此人似乎非玄翰皇朝中的人。 华智窻看过后道:“此人受了严重的内伤,想来是被人打落河中的,如今寒气入骨。” “能救治吗?”黛玉问道。 华智窻看着黛玉:“能治,只是你不怕救的是一只狼吗?”毕竟此人可是身份不明的,若是一些歹人还不如不救。 黛玉笑道:“救人,只在乎一个能不能救,至于他是狼还是虎,那也是以后的时候,何况就算他是狼,我身边多的是擒狼者,因此很不用担这一份心的。” 华智窻笑笑:“也罢,你一个小女子都不怕,我这老汉自然就不怕了,来人,笔墨侍候,我来开药房,立刻让人去抓药,这是先给他驱寒的,一日三贴,待他醒后,在为他治疗内伤。” 黛玉让龙紫去办这事情,有让凤鸣去书院后面收拾了一间厢房安置这个人。 待一切完成后,黛玉让龙祥留下照顾他,然后众人又回到了正厅,继续除夕宴。 柳清莲见满桌的酒菜不觉好奇道:“今年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林默洋笑道:“自然不一样了,今年大家都要好好过个年,然后来年才有精力上学。” 柳清莲皱眉道:“院长,那名羽书院就不来打扰我们了吗?” 林默洋笑着指了指黛玉众人:“如今他们在,倒不怕那些名羽书院了。” 新月上前道:“柳哥哥,你不知道,先生好厉害,把名羽书院的坏人都骂走了。”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只听了这新月的话,我怎么感觉自己倒似成了泼妇了。”不过想起自己的行为倒也有些哑然失笑。 新月忙撒娇道:“娘是最厉害的。” 黛玉一愣,其他人自然也是一愣,一旁的紫鹃忙道:“新月乖,你怎么叫先生娘了?” 新月道:“先生自己说的,这书院中的孩子都可以当她是娘啊,那自然就是新月的娘了,新月叫娘没什么不对啊。” 这新月,小小年纪却说的这般头头是道,黛玉倒也不气,只对紫鹃道:“好了紫鹃,新月也还小有些事情,你很不用在意的。” 见黛玉这般说,紫鹃自然不好再说吗,一旁柳清莲忙对黛玉行礼:“柳清莲见过先生。” 黛玉微微侧身道:“柳公子不用多礼,还是坐下说说你怎么就救了那人来了?” 柳清莲点了点头道:“因为除夕快到了,所以我就辞别了东家,准备来书院过年,其实不光是我,只怕好些在外的原是出院的学生都会回来,而我只是比较早的一个,才到了还离书院不过五里路的河畔,我见他躺在哪里,我见前后没人,想来是受难的,因此只好草草找了个地方,给他换了一身干燥的衣服,然后匆匆的来书院。” 黛玉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你也不知道他的来历?” 柳清莲点了点头:“没错,学生的确不知道他的来历。” 黛玉想了想,然后对龙紫道:“龙紫,你去通知蛇魅一声,想查清楚了这人的身份,不管如何,我们救人是好心,但是我们也要知道所救的是什么人,我总觉得此人的来历很是不简单的。” 要知道,黛玉虽然不懂人情世故,可却是个极其聪慧的人,因此知道虽然救人是好事情,可是若是救个不良之人就麻烦了,反正蛇组的能力她是清楚的,因此索性让蛇魅几人去打探去,希望能了解这人的消息。 暂时将那人的事情告一段落,然后黛玉又吩咐人另外摆布两桌子酒菜,毕竟听柳清莲的口气,似乎还会有人回来的,哪里还能让那些来人饿肚子呢。 果然也不过前后半个时辰,零零落落来了不少人。好在黛玉已经有所准备了,因此倒也不怕。 除夕年夜饭,吃的是热闹非凡,吃完了,还准备了烟火爆竹。 上官火这次可是大手笔,只要大家有兴致,他竟然无限量提供这些烟火爆竹。 看着满天的烟花好似经营的零星的雪花,消散在了空间,黛玉心中倒是有了一丝思念,不知道他在金陵过的可好。 邱三万见烟火光照耀下的黛玉,似乎别有一番梦幻的感觉,因此不觉道:“林姑娘在想什么?” 黛玉抬头只看着满天的烟火然后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心中有些无奈,这烟火看时分外耀眼,可有谁知道,这一丝的耀眼不过是瞬间,不过想想这满天如星的光芒,为的不过是让人记住它的那一瞬间的光华吧。” 邱三万看着黛玉,听着她的话,想了想道:“素来我放烟火也不过是因为图个热闹,可从没有过姑娘这般的心思呢。” 黛玉微微一笑,也不语,灯火依然,只是相思两地,只不知这除夕团圆夜,他可能想念自己。 这时候,但见闪亮的光中,出来了一人,只看着黛玉,黛玉看见他,是意外也是惊喜,也不顾一旁还有烟火在,竟然跑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帝玄熙,帝玄熙见黛玉这般莽然的过来,吓了一跳,忙过去,一把将黛玉带入自己的怀中,用大氅遮住黛玉,然后走到一边,避过那些烟火,才看着黛玉道:“瞧你,怎么还是这般不经心的。” 黛玉吐吐舌头笑道:“这也怪不得我啊,你才给了我惊喜呢。” 帝玄熙瞪了一眼黛玉:“你也知道是惊喜,不过你给我的只惊不喜,若是让烟火伤到了如何得了。 黛玉笑了起来:“不是有你在吗,我才不怕。” 黛玉的全然信任竟然让帝玄熙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奈,不过心中倒是满满的喜悦。 黛玉还是好奇的问帝玄熙:“你怎么来了?” 帝玄熙和华智窻等人点头打过招呼后,才扶了黛玉走进屋内,坐下了才道:“今儿是除夕,我想你一个人在这里也不放心,因此索性就来了。” 黛玉听帝玄熙说的清淡的样子,可却也明白,他不是那种随便就能出来的人,因此道:“金陵那边的事情你都不紧要吗,这样跑出来就没关系吗?” 帝玄熙笑了起来:“无妨,我早已经将事情处置好了,何况和亲的事情也要过了年以后再说,因此现在很多事情都不用我安排的,不过我在这里的时间也不能待的长些,初三后我就回去了。” 黛玉点了点头,他能这般的记挂自己,能这样的跑来,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喜悦了,虽然时间很短,可是她却很开心,因为她从这里看出了帝玄熙对自己的在乎,知道自己在除夕夜会胡思乱想,因此才这般说的 其他的人虽然不知道帝玄熙的身份,可是看黛玉和他的样子也知道两人是情侣,因此自然是将空间给了他们。 黛玉透过窗户看外面璀璨的烟火,心中突然觉得这烟火似乎明亮了很多。 帝玄熙笑道:“上官火的烟火果然名不虚传,还是黛儿有法子,不但请了他做先生,还能让他这般大方的提供烟火。” 黛玉笑了起来:“那是因为他们都喜欢这里的孩子。” 这时候只听见一阵喧闹,黛玉和帝玄熙出去,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得到回答是那杯柳清莲救回的人已经醒了。 帝玄熙不明白的看着黛玉,黛玉笑着解释道:“是一个学生救的人,我看倒不似我们玄翰皇朝的人,因此让蛇魅去查去了,据华老伯说,他是受了内伤又加受寒的,可不想竟然还有这般的体力,这般早就恢复了,你要去看看吗?” 帝玄熙一听不是玄翰皇朝的人,担心黛玉救了什么外族人,惹来麻烦就不好了,因此点了下头:“走吧,也许我能知道他是什么人?” 于是黛玉和帝玄熙去厢房看那个被救之人,才进门,就见那人正挣扎着,说什么要离开,而一旁的龙祥正劝阻着,想来此人的体魄还不错,原本华智窻认为他必然要过了夜才能醒,可不想这会人不但醒了,而且还不管身上有内伤中能这般挣扎起身。 当他看见帝玄熙和黛玉进来的时候的时候,整个人一愣,好一会才大叫一声,跪在了帝玄熙的面前。 帝玄熙只愣了一下,然后道:“金绝柳使者,怎么是你?”黛玉想不到这帝玄熙竟然认识这受难者。 黛玉看着帝玄熙:“你认识他?” 帝玄熙点了点头:“她是栖霞国的第一丞相,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在金陵吗?” 黛玉道:“是柳清莲救了他来的,说是被人打落水中,漂流来了这里。” 帝玄熙一愣:“那他在这里,那金陵的那个是谁?” 黛玉也一愣,这不就是说出现了双包了,只看着那金绝柳。 金绝柳开口道:“帝爷,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人,因为我们使者团来玄翰其实已经早了二十日,我素来仰慕这江南的文化,因此带了数人来这里,可不想却突然出现了刺客,保护我的侍卫都被杀了,而我也被打落了河中,不知道为何竟然飘来了这里。” 黛玉一旁道:“据华老伯说,他内伤受的很重,又受了风寒,想来在水中也浸泡了很久。” 帝玄熙想了想:“看来这中间势必有什么阴谋。”然后对金绝柳道:“金使者,你暂时在这里修养吧,这里是最安全的,至于金陵的那一位,暂时还不能打草惊蛇,一切等我查明了真相再做道理。”然后看着黛玉,原本先个好好陪她几日的,可是如今看来,又要离开了。 黛玉明白他,因此只笑了笑对外喊道:“萱芸,快去清苑,到我房中的床头,有一个盒子,你且拿来。” 萱芸虽然不知道黛玉到底要走做什么,但是还是依照黛玉的意思匆匆去拿去,也不过是一刻钟的功夫,萱芸就拿了那个盒子来,黛玉接过盒子,然后将盒子打开,里面竟然是一件玄色直裾棉衣,黛玉笑对帝玄熙道:“上次做棉衣的时候,顺便给你做了,原想过两日让鹰翔给你送去呢,倒不想今儿你倒是来了。” 帝玄熙看了看黛玉递给他的棉衣,心中升起一股莫名感动,不过却还是嘱咐道:“你啊,做女红最伤眼睛了,以后不要再做了。”他心疼她的辛苦,因此就这般说着。 黛玉笑道:“真正是说你不过了呢,以后少做也就是了。” 帝玄熙见黛玉答应了,自然也放心,只脱下了外套,只将黛玉做的直裾穿上,不大不小,帝玄熙见了笑道:“倒不想黛儿竟然这般熟悉我呢,这衣服都不大不小。” “啐”黛玉啐了一声:“哪个熟悉了,不过是凑巧而已,若觉得不舒适,只将衣服脱了下来还我。” 帝玄熙忙退后三步道:“这如何能成,既然已经是我的了,自然是给我了的,好坏也是有我自己做主了的。” 黛玉抿嘴笑道:“你也有今日呢,原当你是什么都不怕,如今倒是为了这衣服怕了不成。” 帝玄熙笑道:“我的东西平日谁要了去也是成的,只这衣服可不成,这可是你给我的,天下只此一件,哪里还能随便让你要了回去了的。” 黛玉听了笑骂道:“听听这话,好似这衣服还成了无价宝了不成。” 帝玄熙笑道:“别人怎么想,我是不知道,不过这衣服对于我来说,真的是无价宝。” 黛玉心中甜蜜,却也不语,只道:“好了,也别贫嘴了,正经的还是回去处理这事情吧,免得让小人得了空闲,这可是大不好的呢。” 帝玄熙也明白黛玉的意思,因此点了点头,又转身对金绝柳道:“金使者只管在这里好生调养,这位林姑娘是帝某未婚妻,在这里是绝对安全的。” 金绝柳忙点头答应:“如此在下就不客气了。”帝玄熙点了点头,又吩咐龙祥好好照顾他,于是才拉了黛玉的手离开。 走到外面黛玉看着他:“我几时成了你的未婚妻了?”语中有些娇嗔,却并没有生气。 帝玄熙微微一笑,指指她的手道:“当你戴上这个环的时候就注定你是我帝玄熙的人了。” 黛玉红脸的瞪了他一眼:“还贫嘴呢,快回去吧,只你才来了又走,只身体还是要注意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放心吧,等这真假使者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定然好好陪你一段时间。” 黛玉笑道:“我也不是小孩,哪里还用你陪了,只是若是我们这里救的这位只真的,那么金陵那一位势必是假的,而他能作为使者来朝必然也是有阴谋的,因此你才是要小心,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尤其是那些小人的招数呢。” 帝玄熙点了点头:“你放心吧,这些我都知道该如何做,而且一有情况我也会让鹰组的人迅速告诉你的,你很不用为我担心了的。” 黛玉点点头,虽然说是不担心,可到底也是这般了,哪里还能不担心呢,但是黛玉并没有再说什么,毕竟他这样说也是为了自己,自己又如何能让他再多的牵挂呢。 帝玄熙走出名羽书院,跨上马,然后再度回头看了一眼黛玉,才飘然离开。 黛玉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心中相思更深,不过虽然相聚时间真的很短,但是黛玉看到了他对自己的心疼和牵挂,既然如此,虽然有无数的相思围绕自己,可是自己还是感觉心中满满的,因为心中装的都是他。 远方的钟声敲响,代表着新的一年开始了,不远处更是传来了孩子们欢乐的欢叫,可见新年真的给了人新的气象。 烟火还是撩然,为的是迎接新的一年,爆竹还是此起彼伏的想着,为的是开心的送走了旧的年华。 旧的不悦不快已经离开大家,新的一年给了大家新的希望。 紫鹃出来,给黛玉披上斗篷,然后扶了黛玉回去,黛玉让那些孩子都去睡觉后,才跟其他人告别回了清苑。 帝玄熙连夜赶回金陵,直接进宫,将水玄昊从皇后宫中挖出,兄弟俩连夜挑灯一直谈到天明,然后水玄昊又让人迅速去招了水溶进宫,再度商议。 三人的脸色都很沉重,水玄昊道:“若不是嫂子那里凑巧救了人,只怕我们都不知道这个使者已经掉包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所以说冥冥之中总有天定,既然这事情已经遇上,那么说什么,我们也是不能不管的,而且谁有能知道这假的金绝柳来此会有什么目的呢。” 水溶看着帝玄熙道:“皇兄,依您的意思,我们如今当如何做?” 帝玄熙微微笑道:“这栖霞使节团一直是你负责在招待的,如今也一样由你负责招待,只是你要多注意平日与他接触时候,他的言谈举止,设法能获得一些蛛丝马迹。” 第六十四章 王氏诉苦 水溶点了点头:“我明白了,皇兄只管放心,我知道该如何做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这事情也当仔细一些,如今只有我们三人和黛儿知道,黛儿那边倒也是安心,想来不会有人无怀疑了去,只是这里我们可要仔细了,毕竟能有这般精密安排的,想来也是绝对不简单的,因此你还是要当心的。” 水溶点头笑道:“我办事,皇兄还不放心吗?” 帝玄熙看了他一眼:“只要你不跟那些莫名其妙的世家子弟混,你的才能,我还是放心的。” 帝玄熙的话让一旁的水玄昊不觉笑出声来,也只帝玄熙可以这般说水溶。 水溶知道帝玄熙是不满以往自己曾和荣国府宝玉称兄道弟的,因此笑道:“皇兄放心,如今我都不去了,自然是不会再和他们好了,虽然那宝玉也算是个难得之人,可到底也是不能跟我们这兄弟情比的。” 帝玄熙似笑非笑的看了水溶一眼:“我并没有说你什么,你又何必这般的紧张。” 水溶看着帝玄熙叹了口气道:“皇兄啊,你知道不知道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 帝玄熙直接摇头道:“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些所谓的人还不如你府上一条狗。” 水溶无奈摇头,看来帝玄熙对那府中人是真的很讨厌,不然也不会这般说了。 帝玄熙又道:“对了,不是说那限期那府中人三月内还黛玉所有银子吗,如今也不过剩下月余时间了,如何,可有什么近况?” 水溶淡笑道:“听说原本不管怎么凑都凑不出那一百一十万两的,只如今那甄家的东西已经寄存那里了,想来也是可以能凑出来了的。” 帝玄熙冷笑一声:“既然如此,你们怎么还不去催讨一声,他们以为黛儿不在这苏园,他们可以赖了这帐,可也不想想,我会容忍他们赖吗。” 水溶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一会出宫就去催讨去。” 帝玄熙微微摇头:“这倒不用太急,毕竟如今那假使者的事情比较重要,你可以让人去泄露一些风声,虽说皇上给了三个月的时间,可是他们这般拖了还是让皇上很不悦。” 水玄昊微微一愣:“这管我什么事情啊,明明是皇兄不悦,偏将这事情放在了我身上,我还真的是冤枉了呢。” 帝玄熙好笑的看着水玄昊:“怎么,你可是有什么意见?” 水玄昊忙笑道:“哪里能有什么意见,皇兄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俗话说这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不管如何为了皇兄和嫂子的事情,别说只不过用臣弟的一个名头,就是要臣弟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帝玄熙似笑非笑的看看水玄昊又看看水溶,有时候也是有些无奈的,自己怎么就有这样两个兄弟好在两人在一些方面还算是可以的,只是不管如何帝玄熙绝对不会让人伤害了他们两个。 沉吟了一下,又道:“明儿我会让人通知栖霞国那边国主,看看他们到底曾经得罪了哪个?” 水玄昊看着帝玄熙:“皇兄的意思是他们内部造成的结果?” 帝玄熙淡淡道:“如今我也只是揣测,不过我已经让蛇组的人去调查这事情了。”又看了一眼水溶:“你还是先去麻痹那个假使者才是正事。” 水溶点了点头,如此兄弟三人说好了,然后也就各自离开去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水溶得了帝玄熙和水玄昊的令去安抚和麻痹那个假使者,而又让人放风给贾府,皇上对于他们不归还苏园主人的钱财很是恼火,似乎有心要降罪贤德贵妃。 如此一来荣府的人都不觉开始有些慌乱起来,想想如今府中的荣耀都是因为元春封为了贤德贵妃,若是她有个不好,岂不是连累了全家,如此一来,这越想也就越慌张了。 王夫人忙带了丫头道了贾母房中商量:“老太太,你看这如何是好?” 贾母微微蹙眉道:“看来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林丫头的钱还了给她,因此还是早早做了准备才是好了的。好在这段时间也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只这过年怕又是花了不少银子,如今也不知道还缺多少?” 王夫人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一旁闻讯而来的宝钗:“如今这租子收的如何了?” 宝钗忙道:“大部分都已经收了,只好友几户说什么雪灾,也是交不出,我已经让周瑞带了人去催讨去了,想来近日也是能讨了回来的。” 王夫人点了点头:“今年的租子一共收了多少?” 宝钗忙道:“前后收入一共是二十七万八千两。” “这过年又花费了多少两银子?”王夫人再度问道。 宝钗忙道:“发了月钱,又过了年,统共花费了十万三千七百五十三两银子。” 贾母一旁皱眉道:“如此一来,这银子不就又少了。” 王夫人点了点头,又看着贾母道:“老太太,你让各房分担的钱,凤丫头已经出了,我这里也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大房那里似乎还是不见丝毫。偏这过年又花钱,如此至少也是还差个二十万两呢。” 贾母点了点头,对鸳鸯道:“鸳鸯,你去叫了大老爷和大太太来一趟。” 鸳鸯忙道:“老太太,这能不能让珍珠去,只上次鸳鸯死活不愿做大老爷的姨娘后,这大老爷看见我就冷嘲热讽的,因此我想还是珍珠去,或许能好些。” 贾母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只让珍珠去一趟好了,只说是我让她去找的。” 鸳鸯点了点头,于是只去找珍珠去了,也不过一会子功夫,这贾赦和邢夫人就来了,对贾母行过礼后,就站在了一旁,贾母看了他们两个一眼,然后道:“听说你们还不曾将要还的钱还上?” 邢夫人看了一眼贾母,然后又看看贾赦不敢多言,贾赦却道:“老太太,好好的,让我还这十五万,也忒亏了我了。” 贾母微微皱眉:“这话怎么说的,这些还不是为了那在宫中的元妃娘娘吗?” 贾赦道:“可是元妃娘娘的好处,我们大房可没得以丁点,每年过年过节的,好的也是二房这边,我这个做大伯的得到了什么了,根本什么都没得到,如今却要我拿出钱财来,这也忒亏了我了,何况我就那么点俸禄,哪里来的十五万两,只怕是五千两都不曾有呢。” 贾母气恼的看着贾赦:“你平日那些俸禄是做什么了,虽然少了写,可省吃俭用也未必会少呢,偏是一分都不曾留,如今还有脸来说这个。” 一旁的邢夫人忙道:“老太太息怒,只是我们这一房真的是拿不出那么大一笔银子。” 贾母明白贾赦和邢夫人的意思,确实让他们还上十五万这也是不可能的,但是不管如何,这元妃不能有一点闪失,想了想,只回头看王夫人道:“你那里还能出多少?” 王夫人忙敛眉道:“媳妇这里已经尽力出了十五万两了。” 贾母想了想道:“不管如何再想想法子吧,这元妃娘娘可不能有意思意外。” 王夫人也明白,何况元妃是自己的女儿,因此哪里还能让她有什么闪失了,若元妃有了闪失,只怕自己在这府中的地位会一落千丈的,因此想了想道:“那依老太太的意思呢?” 贾母淡淡道:“终究也是我不没仔细思量了,好歹的确也是不能让大房亏了的,这么着吧,我再出五万两,大房想法子出八万两,其余的你设法,毕竟也不能亏了大房,不过这八万两是再不得少了,如此就算砸锅卖铁也别指望我再帮一分了。”最后这话贾母是跟贾赦夫妇说的。 贾赦和邢夫人忙都点头答应了,如此有了定论,贾母让鸳鸯去拿了自己五万两给王夫人,又命贾赦也立马回去筹备去,贾赦原也是无法拿出这般多的钱的,只得将一些原本的古董卖了,才算零碎的凑出了份子,然后让邢夫人送了过去。只这心中却是对那二房很是气恼。 王夫人原也是没银子的,凑齐那十五万两用的也是后院中的甄家的银子,这会只有再度偷偷用了那甄家的银子,可怜的甄家,至死都不曾想自己托付的也不过是只白眼狼,就这样私下吞了自己的银子。 这银子凑齐了,贾母就让人去打探黛玉到底是去了哪里,毕竟上次王熙凤去的时候得了消息,这黛玉是去了江南的。 偏是没一个人知道,贾母只好在让贾琏去苏园找林竹打探,林竹却回道,他不过是个奴才,哪里还管主子姑娘的行踪了,因此自是不去问这主子姑娘要去哪里了。 看林竹的样子,贾琏也知道这林竹根本就无心告诉黛玉的行踪,因此只得道:“如今府中想还了以往欠林妹妹的钱的,若是这林妹妹不到场,只怕不好吧。“ 林竹看了一眼贾琏然后道:“琏二爷不用太烦心这些事情,若是最清楚我们姑娘行踪的,也只有北静王和当今皇上了,不如你们去问问他们吧。” 这林竹还真会扔炮仗,只这一下,倒是让贾琏震住了,忙不迭回府将这消息告诉了贾母等人。 贾母只看着贾琏道:“你可听清楚了,那林竹真的这般说,说林丫头的行踪只有北静王和当今皇上知道?” 贾琏点了点头:“孙子是听的清清楚楚的,这林竹确实是这般说的。” 贾母听了后蹙眉微微沉吟了一下:“看来这林丫头似乎和皇家搭上了什么关系?” 一旁的王夫人道:“老太太,明儿就是一月一次见娘娘的机会了,如今娘娘才禁足完毕,因此明儿去见更是应当的,不如媳妇明儿问问娘娘吧。” 贾母淡淡道:“娘娘也未必知道了,不过还是要跟娘娘说说,说不得还能探听出一些什么,只是让娘娘万事小心了,可别再热的圣心不悦,到时候吃亏还是娘娘自己。” 王夫人点了点头,这时候只见一个门房婆子进来道:“启禀老太太,太太,南安王府下帖子来了。” 贾母笑道:“想来是正经将探丫头以郡主身份介绍给别的诰命夫人了。”最对门房道:“还不请了送帖子的人进来。” 进来的是个体面的婆子,身后还有两个小丫头跟着,看见贾母只微微施礼,然后道:“我们太妃为了庆贺宁安郡主入府,特地在后日摆了酒席,让奴婢来请老太太和君主的生母兄弟前往一同参与。” 一旁的王夫人笑道:“倒是让郡主挂念了,后日妾身定然偕同犬子前往。” 那婆子看了一眼王夫人,眼中有些古怪的样子:“太太想来听错了,奴婢说的是请郡主的生母和兄弟,听闻郡主原是庶出的,只不知道她的生母是太太吗?” 王夫人一时不觉有些尴尬,贾母见状忙打圆场道:“让管家娘子费心了,到时候,老身一定带了郡主的生母和兄弟前往。”心中也是诧异这探春怎么就要见赵姨娘和贾环呢。 那婆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帖子已经送到,奴婢也告辞了。” 贾母对鸳鸯道:“鸳鸯支五十两银子给管家娘子买些水酒喝。” 鸳鸯答应了去取银子,那婆子也不推辞,只接过后,屈膝谢过,然后就离开了。 见那送帖子的婆子离开,王夫人心中却是一腔怒气无处发,贾母看了一眼王夫人:“你也别置气了,既然王府那边这般说,你也就这般通知那赵姨娘和环儿吧,记得,好歹她是宁安郡主的生母,可别亏待了人家。” 王夫人忍气答应了,一回到房中,就打发人去叫了赵姨娘了。 赵姨娘一听王夫人叫,心中只嘀咕,实在是这王夫人看似一脸的和善,只这手段却不是自己能受的,因此只得过去,心颤的走进了王夫人的房中,然后道:“见过太太。” “哼。”王夫人重重哼了一声:“你养的好儿女。” 赵姨娘一听只当是贾环又惹祸了,忙跪下道:“太太,是不是环儿又惹祸了,念他年小,还请太太原谅了他。” 王夫人恨声道:“不是环儿惹祸了,而是你那个赔钱货。” 赵姨娘一听:“是三姑娘,不,是宁安郡主,她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王夫人冷笑道:“她如今贵为当朝郡主,哪里还能出事了,将我这嫡母当做无物,竟然说要见生母和兄弟,你说说,她是不是翅膀硬了。” 赵姨娘一听王夫人的话,明白了,明白探春如今好的很,而且下了帖子要见自己和环儿,如此才惹来了王夫人的一通说骂,不过这些,对于赵姨娘来说并没有什么,想想自己毕竟能见到自己的女儿,因此倒也不回对王夫人什么话,只让她骂着,王夫人见赵姨娘只低头跪着任自己发火,只骂过一通后也没了兴致,只挥挥手让她下去了。 赵姨娘回到自己的房中,贾环忙过来:“姨娘,太太叫你是不是为难你了?” 赵姨娘笑道:“原来是你的三姐姐,她让人下帖子叫我们娘俩去,却没请太太,因此她才这般发火的。” 贾环听这探春竟然让自己和赵姨娘去见她,不觉有些诧异道:“好好的,这三姐姐怎么就要见我们呢。” 赵姨娘微微摇头:“具体我也不明白,不过想想,自从你三姐姐入宫选秀至今也是有好些日子了,真正是没见了,如今能再见也是开心的很。” 贾环点了点头:“姨娘别伤心,三姐姐没忘了你,证明她还是有些孝心的。” 赵姨娘点了点头:“是啊,也难为你三姐姐了,经历了这么多才熬到这份上的。” 于是母子两个开始讨论去见探春应当穿什么,好在箱底下还有一件半旧不新的衣服,虽然不是很光鲜的,却是赵姨娘最好的衣服了,如此也就决定穿了这衣服去。 再说这王夫人,想想自己的委屈,决定第二日去见元妃的时候好好告状。 第二日,一早王夫人就穿戴好了自己的诰命,然后就乘了轿子进宫去见元妃了。 元妃自打这段日子禁足以来,是第一次见自己的亲人,因此听闻王夫人来了,忙让人请了进来。 见过礼后,元妃请王夫人坐下,然后才道:“淑人,府上老太太可好?” 王夫人忙笑道:“让娘娘记挂了,老太太安好,只是挂念娘娘在宫中的情况,只担心娘娘。” 元妃点了点头:“让老太太挂心了,倒是我这个做孙女的不孝。”又道“员外郎身体可康健,虽然员外郎也是每日上朝的,但是本宫终究是后宫中人,因此不能随便见了。” 王夫人忙道:“娘娘放心,老爷的身体也好的。” 元妃这才放了下心来,又道:“如今宝玉可改进了。” 王夫人笑道:“听宝玉房中的说道,只道宝玉如今正经看书,想来来年的应试也是能得功名的。” 元妃笑道:“宝玉有这般精进本宫也就放心了,看来这宝钗果然如淑人说的,可是个难得的贤淑之人。” 王夫人点头笑道:“可不是呢,如今府中当家的也是宝丫头,做的也是有模有样的呢。” 元妃点了点头,神情也是满意的很,又看着王夫人道:“淑人身体可好,在府中一切可如意?” 王夫人叹了口气:“臣妾的身体倒是好的很,可是心中却是很不舒畅。” 元妃诧异了:“这是为何?可是谁让淑人气受了。” 王夫人看着元妃道:“还不是那个林丫头和已经成为郡主的的三丫头。” 元妃微微蹙眉:“本宫听闻这林妹妹是苏园主人,倒是哪里得罪了淑人,让淑人这般置气。” 王夫人道:“娘娘是不知道,当日这林家托孤,原是送了钱财来的,可是因为府中一时间有些手紧也是用了些,也没说不还,只打算这林丫头出嫁的时候,凑齐了还上的,可不想这林丫头也不知道怎么跟皇上还有北静王熟悉了,如今竟然是皇上出面限期还钱,娘娘也知道,这大过年的,哪里能凑出这般多的钱,因此只得拖一些日子,可前几日又闻听的,皇上和北静王似乎很生气,只因为我们还拖了没还钱,可是一来过年,大家都是花钱的时候,二来,这期限也没到呢,偏那林丫头就急着用钱了,当初她接济那些灾民的时候怎么就不问他们要钱,如今倒跟自己的亲戚斤斤计较了。” 元妃并不知道府中的具体情况,因此不觉满脸诧异:“如此说来倒是林妹妹不是了,淑人也别担心,明儿得空的时候,本宫见见林妹妹,叙叙家常,让妹妹宽限了日子也就是了。” 王夫人忙道:“问题是如今这林丫头不在金陵,听她苏园的那个老家人说,是去了江南了,可是知道她行踪的人只有皇上和北静王,因此想请娘娘打探打探才是。” 元妃听了后微微蹙眉:“淑人又不是不知道,如今皇上正宠那个静婕妤呢,也少来我这凤藻宫,不过不管如何,我还是会仔细打探了呢。”又顿了顿:“这林妹妹的事情暂告一段落,只这三妹妹又哪里惹了淑人了?” 王夫人忙道:“还不是说明儿那南安太妃要将她介绍给那些诰命夫人,可不想她下帖子只请老太太和她生母兄弟,如此将臣妾和宝玉放在了什么地方,好歹臣妾是她的嫡母,她如此做也实在是不孝。” 元妃听了点了点头:“淑人说的极是,如此看来,这三妹妹倒是过了,只是如今她到底是正经的郡主,淑人凡是也就看开些吧,回府也别刁难得了那赵姨娘,如此才显得你的大度,想来传了出去,也只会说那宁安郡主不识礼。” 王夫人听了元妃的话,倒是点了点头,心想这元妃说的也是没错的,想来到底是自己的女儿,总也是能安自己的心,想到这里,她不觉心思一转,找知道如此,她应该学了以往那样,这探春一落地,也除了那赵姨娘,如此也就不会有今日的耻辱了。虽然被元妃开解,心中有些熟识了,不过心中还是恨那赵姨娘,心眼不停闪烁,想着如何对付她才能保证自己的地位。 第六十五章 姨娘被杀 王夫人从元妃那里出来后,就更加的思索着这个问题,想想若是没有赵姨娘母子在,自己和宝玉就是探春唯一的依靠了,如此算来,自己的女儿一个是贵妃一个是郡主,如此自己在府中的地位不就更加的高了,想到这里,她不觉有种好似已经成功一般,只开心的笑了起来。 如此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什么也是要将赵姨娘除去了的。 回到府中,见过了贾母,只说元妃答应探听这黛玉的事情,倒也没说自己向元妃诉苦的事情,然后就告辞回了房中。 回到房中,让身边的丫头婆子都下去,说自己要去佛堂念经,走进了佛堂,然后关了门,又左右看了无人,才在佛陀的手上佛祖一按,只见佛陀移开了位置,出现一个一尺半高的洞穴,而里面竟然有三个牌位和一个小瓷瓶。 王夫人用轻蔑的眼神看了那三个牌位一眼,然后拿出了那个小瓷瓶,才笑道:“很快,你们又会多一个姐妹亲人和你们作伴了。”此刻她的眼中却好似毒蛇一般的阴光,若让人见了,只怕会自然产生不寒而栗的感觉。 然后但见她将小瓷瓶放入了自己的怀中,才又看将佛陀归位,再有如往常一般念了一会佛经,才走出佛堂,只让进将周瑞家的叫了来。 周瑞家的进来,给王夫人行了礼,王夫人微笑道:“周瑞家的,你都跟了我快二三十年了吧?” 周瑞家的忙道:“奴婢是太太的陪嫁呢,太太来了这荣国府多少年,奴婢自然也就来了多少年了。” 王夫人点了点头,然后道:“想起过去的风风雨雨也够我们主仆受的了,因此我绝对不容许有人威胁到我们的主仆的身份地位。” 周瑞家的点了点头:“太太说的极是,奴婢听太太吩咐。” 王夫人点了点头,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那一瓶小瓷瓶:“周瑞家的,还认识这个瓷瓶吗?” 周瑞家的看过后,脸色一变:“太太要下手的人是谁?” “赵姨娘。”王夫人淡淡吐出了这三个字:“还是跟以往一样,做的可不能让人起了怀疑之心。” 周瑞家的点了点头:“太太,我做事情你只管放心就是。” 王夫人点了点头:“素来我就信你的,自然也就放心你了,这样吧,听说前几日你那不争气的小儿子出了事,关在了府衙是吗?” 周瑞家的点了点头:“倒是太太好记性,也是太太让琏二爷去疏通的,如今已经出来了。” 王夫人点了点头道:“好歹你那儿子也算是长大了的,只这般游手好闲也是不成的,这样吧,最近园子中也缺少的管林子的人,你让你那儿子去管林子吧,得了月钱也是能补贴了家用,他日再给他配个好一点的丫头成个家也就是了。” 周瑞家的忙一脸感激的看着王夫人道:“如此就多谢太太费心了。” 王夫人笑道:“哪里那么多费心的,好歹你也是我的人,能帮的,我这做太太也不会吝啬了去的。” 周瑞家的忙唯唯诺诺的答应了,然后就出去了。 次日一早,贾母准备去参加这探春的宴会,可不想左等右等,都没等了赵姨娘,因此心中不觉有些微词,只对鸳鸯道:“这赵姨娘也太过分了,都这般时候了这么还不来,你让个小丫头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也让她经心一点,郡主的宴会可不能让郡主久等了的。” 鸳鸯答应一声,然后就去吩咐一个小丫头去催赵姨娘去,可不想才一会,那小丫头慌慌张张就跑了进来:“老太太,不好了不好了。” “混扯。”鸳鸯骂道:“你胡扯什么,什么叫老太太不好了,小心挨耳刮子。” 那小丫头忙磕头道:“鸳鸯姐姐,不是老太太不是好了,是赵姨娘,奴婢才去了侧跨院找赵姨娘呢,可不想进去就听见里面有哭声,奴婢进去看了,只见环三爷和彩云正哭着,赵姨娘直愣愣的躺在自己的床上,没了呼吸,后来奴婢问彩云才知道,昨儿姨娘睡的时候还好好的,可今儿一早起来,才吃了一碗粥,然后就突然抽筋了数下,接着人就没了。” 贾母自然也听见了,忙道:“你确定这姨娘没了?” 小丫头磕头道:“老太太,奴婢不敢撒谎,如今环三爷和彩云姐姐正哭着呢,见我去了,只让我回复了老太太,好歹给个示下,总也是要收敛了的,只是如今大正月的发生这样的事情,奴婢自然也就慌乱了。。” 一旁的鸳鸯扶着贾母道:“这可如何是好,今儿郡主还打算见生母呢。” 贾母想了想道:“你立刻将所有人叫了来,再去找一下凤丫头,要她出面收拾这事情,这姨娘去了原也没什么,可到底她有一个郡主女儿在,因此我们可不能这般悄然无声的收敛,好歹也让人找个大夫过来验过了,如此才好对郡主有个交代,这找大夫的事情就交给琏二去办吧。” 又顿了顿:“你先叫凤丫头赶紧过来,如今出了这般的大事情,总也是要有个人去告诉郡主的,让凤丫头过来商量一下到底谁去才是合适的。” 鸳鸯答应了,忙不迭的出去找凤姐,凤姐闻讯也忙赶了过来。 凑巧王夫人也赶了过来,只贾母看了一眼王夫人:“如今这赵姨娘出了这等事情,只怕是不得隐瞒那郡主了。” 王夫人不在意道:“老太太也别急了,原也不过是姨娘,很不用这般紧张的。” 贾母怒道:“你真正没见识,虽然她不过是个姨娘,可她生的女儿是如今正经的郡主,若是没个好招待,你们谁承受得了她的怒气了。” 王夫人不觉喃喃道:“好歹这三丫头还是我养大呢,想来不会这般恼怒。” 贾母只瞪了一眼王夫人:“你不知道这生养育之恩,素来是生育在前养育在后吗?” 王熙凤见贾母发怒忙一旁道:“老太太别急,这事情好歹是要让郡主知道的,只是总也是要有个妥帖一些法子才是。” 贾母点了点头:“我想让你去通知探丫头,你看如何?” 王熙凤听了忙道:“老太太如今这般说自然是应该我去了,只是我还想请大嫂子跟我一起,这好歹大嫂子才是郡主正经的嫂子,因此一同去了也好说话。” 贾母点了点头:“也吧,就让珠儿媳妇和你一起去一趟吧,让宝玉媳妇将该做的道场都置办起来。”又叹了口气:“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府中冲了什么忌讳了。” 王熙凤见贾母已经吩咐了,因此只叫上平儿又去一同去请了李纨,然后去南安王府见探春。 再说探春,自打进入了南安王府,这南安太妃只当她是亲生女儿一般对待,又有南安王妃关心,因此自己所受的待遇竟和那蝶柔郡主一般无二,如此也就更尽心的服待这话南安太妃,如此晨昏定省也没少了一次,南安太妃果然大悦,只说这个女儿收的好,因此只又让人选了日子,准备将探春介绍给别人。 探春终究还是骨头难断,总也是有些思念赵姨娘母子,不知道他们可有听了自己的劝告改正了的,只是这南安王府到底不是自个家中,心中虽有心思却也不便说出口,她的一切只看在侍书的眼中,很是为她难过,因此就私下求见了太妃,请太妃成全了自家姑娘的心事。 南安太妃怜惜探春的心思,有感动于侍书的忠心,因此才让人去请了赵姨娘母子来和探春一聚,何况太妃也知道这栖霞使者已经到了,因此这探春迟早是要远嫁离去的,只这一去只怕今生是不得再见亲人面,因此如今她有心思,自然也是成全她的,探春听闻南安太妃请了赵姨娘母子,心中更是感激。 这日一早,探春就早早起来,先去给太妃请安,然后去去看望了蝶柔郡主,才又回了太妃身边,和南安王妃一起去出去招待先后来的诰命,探春只盼望这自己的生母和贾环能早早来,可是一直不见踪迹,不知为何,心中生起一股不安,这话时候听门房说这王熙凤和李纨求见,她心中更加感觉到出事了,因此让人将李纨王熙凤请入了后堂,私下见面。 见过礼后,探春急问:“今儿怎么只见大嫂子和二嫂子,为何不见老太太和姨娘来?” 王熙凤和李纨对视一眼,李纨叹了口气,然后看着探春道:“郡主,妾有一消息告诉郡主,只望郡主听后莫伤心。” 探春心中的不安更甚,只道:“什么消息?” 王熙凤接口道:“前日听到郡主请了老太太和姨娘环兄弟,因此早也是准备好了要来的,可是今儿一早,姨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先抽筋了片刻,然后就过去了,老太太为此很是伤心,特地要我跟大嫂子过来给郡主报丧。” 探春听了王熙凤的话,身子整个震了震,只颤抖着声音道:“姨娘真的去了?” 王熙凤和李纨都点了点头:“是真的去了。” 探春急问:“是何病,可有让大夫查了?”探春不信赵姨娘会这般无缘无故去的,到底自己的娘亲,她是了解赵姨娘的,平日虽然泼辣无赖些,可到底也是健康的,从不曾听闻她有什么毛病,如今乍然听闻她无故身去,探春自然是不信的。 王熙凤摇头道:“我跟大嫂子只急着给郡主报丧,哪里还能有什么消息了,只听老太太吩咐也让琏二去请大夫去了,好歹也是要查出个缘故来的。” 李纨看着探春道:“郡主是不是要去奔丧?” 探春起身:“自当去的。”又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脸色一片惨白:“我如今拿什么身份去,如今我是水家的女儿,这贾府姨娘过逝,我哪里能去了,这会让人说我不知礼数的,何况平日若发生这样的事情去也就罢了,可如今到底是大正月的,哪里还能管这事情了。” 李纨和王熙凤听了探春的话都一愣,是了,探春早已经不是贾家的女儿,她是水家的郡主,她姓水,是王室中人,哪里有臣下姨娘过逝去的。 这时候南安太妃来了,她也是闻讯来的,凑巧听见了探春这话,心中不觉心疼这个女儿,心疼她的懂事,因此走了进来,探春一见太妃进来,忙行礼,太妃道:“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虽然如今是水家的女儿,可那赵氏到底也给了你骨血身躯,你亲自上门自是不成,这样吧,待她出殡之日,你就设棚吊念一番吧。” 探春忙跪下给太妃磕头:“谢谢母妃。” 南安太妃又吩咐一旁的婆子道:“你去让章太医去一趟荣国府,查查那赵姨娘的死因,也好回来告知郡主。” 一旁的婆子忙答应了去吩咐去了。 探春见南安太妃给自己安排的妥当,只得感激道:“多谢母妃费心了。” 南安太妃拍了拍探春的手道:“好歹你是我的女儿呢,哪里有做娘的不为女儿着想的。” 一旁的王熙凤和李纨见这丧也报了,因此自然告辞离开,回到府中,只将南安太妃对探春说的话告诉了贾母。 贾母点了点头:“太妃说的也是没错的,如此安排倒也好,免得郡主来,见了,反而做出失态之事。” 因为章太医是太妃派来的,贾母自然是让王熙凤带了去查验尸首,章太医见过后,只略略沉吟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也不打招呼,直接回了南安王府,然后将诊断结果告知了太妃和探春。 南安太妃听候愣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那赵姨娘是被毒死的?” 一旁的探春更是惊坐在了一旁,只颤抖声音道:“太医,你可诊断仔细了?” 太医点了点头:“这种事情,臣是不会诊断错的,若不是臣去,若让别的太医去,也未必能诊断出,这毒是罕见的一脉息,原是云南一带少数民族特有的,中毒者好似抽筋一般,一息之间就过去了。” 探春看着章太医:“太医,既然如此,你又如何断定姨娘是中了这一脉息呢?” 章太医忙道:“郡主有所不知,臣出身就是云南的,因此对于这类毒药自然也是清楚的很。” 南安太妃点了点头:“没错,听闻章太医祖籍就是云南大理的。”然后又转头看着探春:“你心中可是有什么主了,可是明白是什么人害的你生母。” 探春叹了口气:“那府中处处当心,时时小心,唯恐被人落下了把柄,抓了辫子,如此就再不得翻身,姨娘素性鲁莽,只因原本出身不过是个丫头,因此自也没什么家教,只为如此,我更是尽量讨好嫡母,为的是不让生母的鲁莽惹下祸事,此番入宫选秀,我也劝过了姨娘,虽不知道这姨娘会不会听从我的话,但是我也知道姨娘必然会小心行事的,毕竟经历了这么多,姨娘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但是如今姨娘却突然中毒了,如此,想来可能是我惹的祸。” 见怪了宫廷争斗,南安太妃自然明白探春的意思,也明白探春这话说的明白,看来真的探春的惹的祸,因为探春是郡主,那府中人自然会认为这探春出自了那府,想来也是事事也当以那府为主,尤其,探春但忘却自己庶出的身份,如此那赵姨娘似乎自然就显得多余,原本不去理会也是无事的,偏偏自己竟然下帖子请的是生母,而不是嫡母,如此一来,只怕真的是祸出于此了。 探春走到一旁窗口,看了看窗外,眼中泛起了一丝无奈和嘲叽:“真不明白,难道这权势真的很重要吗?” 南安太妃走到她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道:“好了,别难过了,素来这权势的欲望是让人最看不过去的。” 探春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南安太妃道:“母妃,能不能让人打探一下我那亲兄弟如今的境况如何?” 南安太妃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叫人去打探,你也别太伤心了,只让人准备白衣素服,等出殡那日也去吊念一番。” 探春一一应承了下来。 南安太妃见探春应承了,因此点了点头,一边让人去探听贾环的事情,一边则去进宫见了太后一趟,太后听说后,只说既然是郡主的生母,也不能让她以姨娘的身份葬了,只去见了水玄昊,水玄昊当下就下旨,封了赵姨娘为五品官仪夫人,虽然不过是五品,却也是有了诰封,这赵姨娘死后也算是有了荣华富贵。 探春知道这是南安太妃讨了来的,因此事后就更加尊重南安太妃了。 正月初十,原本富贵人家正月是不得办置丧事的,但是如今这赵姨娘有了诰封,因此自然只好出丧,而且日子还是太妃让人选的,因此这贾府再不乐意也不得不发丧,如此,这最不开心的就是王夫人,原当这赵姨娘死了也就罢了,可不想竟然得了一个五品诰封,这不就是明了要她和自己生不能平起平坐,死了也要和自己各占一方似的,如此心中更加的不爽,可到底这赵姨娘的诰封是当今下的圣旨,就算她再乐意也无不好不答应的,只是觉得真正的便宜了那赵姨娘了。 第六十六章 欢庆元宵 白纸纷纷,七尺楠木棺材就这样由四个壮汉子抬了出来,缓缓走在了金陵街道上,纸童纸马纸房子似乎没少一样,贾环在前面一身素孝,边哭边撒纸钱,后面自有分布的丫头婆子哭闹一阵,显示生者对死者的不舍和眷恋。 棺木直至城门口,只见路旁竟然设有一处素色长棚,探春一身白衣素服,在侍书的搀扶下缓缓出来,虽然脸色苍白神情憔悴,可全掩饰不住她眉间那一份英气。 棺木停下,任探春上香祭拜,探春上完香后,只道:“官仪,此去一路好走,你生前的委屈,探春已然明了在心,他日必然全然奉还那些害你之人,你只放心去吧。” 探春又拜祭,然后在侍书的搀扶下,转身离开,至始至终都不曾跟贾环说一句话,也不曾跟别的贾府人说一句话,因为她如今是宁安郡主,因此她再不能跟荣国府的任何人打招呼。 赵姨娘的仇她记在心中,总有一日会讨回,如今她无心再跟他们说什么,她是南安王府的郡主,她要守的是郡主的礼仪,即使南安太妃和南安王都不会说什么,可是她不能出任何的岔子,此刻,她方明了当初黛玉入府时候的心情,不可多走一步路,不可多说一句话。 探春走了,贾环没有喊,也许是生母的去世似乎也打击了他,让他明白了一些事情,因此他并没有唤住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相见不相认,这是生在侯门深宅的悲哀。 贾环再度挥手,棺木再次抬起,空中偶尔飘下一些雪花,原来,这天也如人心,怜惜人们心中的悲哀。 探春没有回头,也没有说什么,只上了一旁早已经等候的马车,翩然回了王府,只是探春路祭时候说的话还是传到了王夫人的耳朵中,王夫人虽然不认为这探春能看出个所以然,可这做贼心虚,她还是不得不万事小心了。 金陵的事情,在扬州的黛玉也有所耳闻,她也从帝玄熙带来的信中知道了那赵姨娘是被毒害的,不觉深深叹了口气,想起探春的好强,想起探春曾经对生母的不公,可是又有几人能明白探春心中的悲哀,身为庶女,注定身不由己,因此她若不上争,只怕也会想迎春一样,随便被卖,不过只为了那几千两的黄白物,女儿哀,身在侯门深似海,女儿愁,庶女怎甘为下流,女儿怨,天道不公人薄情,女儿怒,至亲惨遭恶毒手。 一旁的紫鹃见黛玉叹气忙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大正月的却还这般叹气?” 黛玉看着紫鹃道:“紫鹃,还记得府中的赵姨娘吗?” 紫鹃一旁只做女红一旁笑道:“如何不知,这赵姨娘素来就是泼辣的人物,这世上大概也只有琏二奶奶能压制了她了,没的还闹的三姑娘下不得台,可也真正难为三姑娘了,竟然摊了这么一个母亲。” 黛玉轻声一笑,她知道紫鹃说的是真的,不过却道:“赵姨娘没了,而且还是被人毒害的。” 紫鹃一愣:“赵姨娘没了?”然后眼中有些惆怅的样子:“如此说来,这三姑娘岂不是要伤心了。”虽然庶母,可到底是生母,子不嫌母丑,就算这赵姨娘生前再怎么不堪,如今是被人毒死的,只怕作为亲生女的探春是不会放过仇人的。 黛玉点了点头:“伤心自然是难免的,即使这三丫头平日多么不耐这赵姨娘,可到底这赵姨娘也是她的生母,如此,自然也是不好说什么的。”心中却又不觉感慨,这荣府中的事情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了,只怕这事情跟那王夫人是脱不得关系,想起王夫人,又想起了华智窻的话,黛玉的心中不觉对贾珠,元春和宝玉的身世很是好奇,到底他们是不是王夫人的亲生骨肉,还是说有一人是,或者都不是,这层层谜团也当是要去查个清楚,想了想,黛玉决定将这事情让帝玄熙去做,自己到底是离开了那里,因此并不想有所瓜葛,但是这混淆骨肉的事情还是要弄清楚的,黛玉不想让自己的外家被外亲骨血给混淆了。 紫鹃不明白黛玉的想法,只当黛玉在为探春烦心,因此道:“姑娘说的极是,三姑娘想来是要伤心了,只是我们这些做外人的自也不好说什么,因此姑娘也不用太上心了。” 黛玉又看了一眼紫鹃,然后道:“也罢看,每个人都要过这坎的,如今也看这三丫头能不能度过了,若是能安然过去了,倒也是好事呢。” 紫鹃点了点头道:“要不姑娘给三姑娘写封信,安慰安慰她吧。” 黛玉微微摇头:“不是我狠心,虽然怜惜她丧母,可如今她到底是正经的郡主,而且我也不想让人泄露了我的行踪,还是这般比较好。”说到这里黛玉又顿了顿道:“对了,那位金爷如今可好些了?”因为金绝柳的身份很是特殊,因此黛玉除了龙紫龙祥外,并没有告诉别人,连紫鹃也不知道。 紫鹃笑道:“姑娘很不用担心的,毕竟有华神医在呢,只怕就算他一只脚进了那鬼门关都会被拉了回来。” 黛玉听了笑道:“你说的什么,这话让人听了还不笑话你少了规矩了。” 紫鹃笑道:“姑娘,我可说的真呢,谁不知道神医华知窻,他的医术才是真正高明呢。” “能让紫鹃丫头这般赞美,老夫倒也是一种荣幸呢。”只见华智窻精神抖擞的走了进来。 黛玉忙起身道:“华老伯怎么来了?可是那金爷的伤势有了变化?” 华智窻微微摇头笑道:“哪里会有什么,如紫鹃姑娘说的,或许华某还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可是医治那位金爷还是有些把握的。” 黛玉微微一笑:“倒是黛玉担心过了呢。” 华智窻笑了笑道:“自也是怪不得你的,不过你最近不是在看医术吗,想来也是有长进了。” 黛玉笑了起来:“原也是看的,只是又想过了元宵当要开课了,因此如今索性就准备一些开课的内容。” 一旁的紫鹃倒了茶水过来,给华智窻递上,然后才道:“华神医,你都不知道我们姑娘,根本就忘记自己的身子素来是不好的,也不管,只自己还逞强着做别的事情,这几日更是每日只睡一个更次呢。” 华智窻微微皱眉,只上前伸手:“丫头,将你的手伸出来,我且把把脉,想来你必然也是不曾好好爱护了自己吧。” 黛玉看了一眼一旁的紫鹃,然后将纤手伸出,只笑道:“老伯不用担心的,如今我的精神可好着呢,虽然也和以往一样少睡,可倒也没觉得不适的地方。” 华智窻笑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吃了茜香花的缘故,那花可是真正一等一的补身好药材,天地间的奇物,要改善你这小小的体质自然也是容易的很。” 黛玉微微一笑,倒也不说什么,只道:“所以想来是紫鹃多虑了,我根本就没如何?” 紫鹃一旁听了笑道:“华神医,你听听,只这会也不过让她多休息,偏讨来她这样的话了。” 华智窻笑了起来:“好了好了,没见过你们这样的主仆的,这主子不像主子,这奴才倒也不像奴才了呢。” 黛玉和紫鹃倒是相视一笑,也不说什么。 华智窻也笑了笑,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香囊出来:“这是药香囊,里面的的药材是我亲自选的,给你这丫头做个防身用的,可别说我没气量了。” 黛玉笑了起来:“瞧您说的什么话呢,您的药香囊可是千金难买呢。”说着双手接过,然后别在了腰间。 这时候,只见雪雁进来,脸上含笑道:“姑娘,书院来了消息,说上官公子又送了大批的烟火,说是给大家庆祝元宵用的呢。” 黛玉听了笑道:“这上官公子可真正说不过他了,除夕用了那么多特别的烟火,如今又送来,只怕这些又都是他让上官家赶制的呢。我都还不曾付这话先生教书费呢,偏让他破费了。”众人听黛玉说的滑稽也都笑了起来。 华智窻笑道:“主要是大家图个热闹,如此大家才开心了。 黛玉点了点头,华智窻说的没错,原也只是因为大家图个开心,因此才如此的。 一旁的紫鹃沉吟道:“前些日子我们购买了好些糯米粉,姑娘,不如我们做些汤圆吧,既然是元宵也当好好乐乐。” 黛玉想了想,眼睛一亮道:“这是好主意,只是不是我们做,是让书院的孩子们一起做,如此大家过节才有意义。” 黛玉的话让让华智窻只点头,这个黛玉果然不一般,每一件事情都想的那么的透彻,知道孩子们对于元宵和中秋是最怕的,因为别人有家人,他们没有,所以黛玉和书院中的孩子一起读元宵,无非就是让孩子们有一个家的感觉。 一旁的雪雁忙道:“既然如此,我先将粉和一些陷送过去。” 黛玉点了点头:“也好,可都查仔细了,别少了什么。” 雪雁明白的点了点头:“姑娘放心吧,这事情交给我自然也是成的。” 黛玉微笑点头。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灯树千光照。明月逐人来。可见这元宵的热闹。素来元宵又成上元节,因此这日的举国上下都是在欢快的庆祝。 知道了黛玉要和大家一起做元宵,孩子们早已经个个翘首以盼了,一见黛玉来了,忙不迭迎接黛玉入门。 黛玉知道孩子们心焦,因此让雪雁和紫鹃帮忙,教孩子们如何做汤圆。 虽然只不过一个小小汤圆,可是当看着自己做的汤圆放进了自己的碗中的时候,那一份的成功喜悦是可想而知的。 看着孩子们天真可爱的笑容,看着他们满意的吃相,黛玉心中也充满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 “大老远就闻到这里的香味了,可见真正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了,快给我也来一碗元宵。”只见邱三万进来,后面还跟了几个小厮,各自拿了食盒。 黛玉见状笑道:“邱爷今日不过节,怎么来这书院了。” 邱三万笑道:“我让厨娘做了一些糕点,知道你们这里一起吃汤圆,我就找个借口来了。” 一旁的萱芸抿嘴笑道:“感情邱爷是来吃这汤圆呢。” 黛玉也笑了起来:“既然如此,请邱爷入座,萱草,将邱爷带来的高点也放桌子上,让大家一起吃吧。” 萱草答应一声,忙招呼春纤一起,将糕点分到了各桌子上,虽然糕点不多,但是孩子们都没有抢来抢去,只开心的吃着,又有汤圆,整个气氛都是很开心。 黛玉将一碗熟来的汤圆让紫鹃端给邱三万,邱三万也不客气,只吃了起来,突然有东西磕牙了,吐出来,竟然是一个银坠子,邱三万笑道:“这可好了,来年我必然又发财了。” 黛玉笑了起来:“我在这汤圆中,总共有七个汤圆的馅子是不同的,分别是一枚金叶子,一个银坠子,一枚铜钱,一个翠玉佩,一颗白珍珠,一个翡翠豆还有一张纸条子,纸条子上写的是四书五经一册,就看谁的运气比较好了。” 邱三万闻言笑道:“如此说来,我的运气也算好的,竟得了这银坠子了。” 黛玉点头笑了起来:“原也只是讨个好彩头而已。” 孩子们一听还有这东西,因此都小心的吃了起来,也不多说什么,只小心的吃了,很快金叶子,铜钱,玉佩,珍珠,翡翠都和纸条都出来了。 每出来一样,大家都开心的笑闹一阵,这也是黛玉的目的,原就是为了大家开心。 吃饱了,也闹够了,黛玉又让人护着他们去放烟火看烟火,元宵的烟火多的是吉祥图案,只是升华在空中却为这寂静的夜色平添了一份的喜庆。 大家正闹这,这时候只见龙祥出来,走到黛玉面前施礼:“姑娘,金爷要见您。” 黛玉点了下头,只招呼了一下紫鹃等人,让她们照顾好孩子们,然后就和龙祥一起走了进去。 金绝柳的脸色似乎看起来好多了,黛玉不觉暗赞那华智窻的医术高明,果然是不同的,只这样也是好的。 金绝柳一见黛玉忙道:“林姑娘。” 黛玉点了下头:“金爷无需多礼,听龙祥说你有事要找我?” 金绝柳点了点头:“林姑娘,不知道帝圣上那里可有了什么消息没有?”如今自己这般躺在床上,也是心急得很。 黛玉淡笑道:“你何许这般的急躁,炫雩既然不来消息,证明这事情必然棘手,但是不管如何,既然在炫雩的手中,想来是不会有事情的,你很不用担心的。” 金绝柳点了点头:“林姑娘说的极是,只是忍不住还是会担心,毕竟我们如今也不知道这敌人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黛玉笑了起来:“放心吧,既然他们化妆成了你,必然有他们的目的,你无须担心,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 金绝柳点了点头,也不再讨论这些,只又道:“才听见外面鞭炮声声,莫非是有什么喜庆之事?” 黛玉闻言笑了起来:“今儿是一年一度的上元佳节,因此书院中的学生都在庆祝。” 金绝柳点了点头:“曾听闻这玄翰皇朝于好些节日,如此多的节日不是耗财吗?” 黛玉看了金绝柳一眼,然后淡淡道:“这些倒是不知道,素来自华夏名族存在开始,我们似乎就有了这些节日,代表年纪增长的过年,代表第一个团圆的上元佳节,然后纪念先人的清明节,纪念民族先辈的端午佳节,年中一家团圆的中秋节,每一个节日都有它存在的价值,即使家徒四壁的人家,这些节日也是不会忘记过的。” 金绝柳没说什么,只过了好一会,才道:“过两日就是我妻子的生日了,不知道她如今怎么样了?”言语中有些惆怅,自己孤身在外,还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可有受什么苦难不曾。 黛玉一愣,原是对于金绝柳也没多大好感,只如今听他这般想念自己的妻子,倒是有了些许好感了,说来这黛玉也素来是凭性而为的,只因林如海和贾敏都是相濡以沫鹣鲽情深的,因此对于恩爱夫妻也素来尊重的,于是道:“金爷也不必伤感了,只要将这假使者案子破了后,自然你也是能回去了的。” 金绝柳点了点头。 黛玉又道:“不知道金爷有什么线索没有,或者说金爷可曾得罪了什么人,因此才会遭来这罪。若有,也有说了来,我让人去告诉了炫雩,说不得有什么帮助呢?” 金绝柳沉吟了一下道:“自我入仕途一来,这政敌也没少了去,因此要我说出到底是什么人做的,我还真没个头绪。” 黛玉略略沉吟:“金爷有很多政敌?” 金绝柳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黛玉:“姑娘不会是认为是我那些政敌做的吧,不会,他们不会。” 黛玉不明白的看着金绝柳:“金爷怎么就这般肯定呢?” 金绝柳笑道:“姑娘不是仕途中人,因此不知道仕途的奥妙,在仕途中可怕的绝对不是政敌,因此自己的政敌已经名摆在了对面,自己如何能不防备了他,你们玄翰皇朝有句话说的好,宁信小人,不可信伪君子。” 黛玉笑道:“金爷倒是熟悉我们玄翰的文化。” 金绝柳笑道:“我这人素来就喜欢玄翰数千年的古老文化,这也是为何我此次出使特地去求来的,因为我是真想见识一下这玄翰的文化。” 黛玉点了点头:“所以金爷才提前出发的?” 金绝柳点了点头:“没错。” 黛玉明白了点了下头:“金爷,恕黛玉冒昧问一句,金爷提前出发来的消息有几个人知道?” 金绝柳微微一愣:“姑娘的意思是?” 黛玉点了点头:“既然金爷提前出发,自然是有人知道的,说不得这袭击你的人就是知道这消息的人,至少也是脱不得干系的。” 金绝柳想了想道:“只我国国主和我府中的相关人知道。” 黛玉微微蹙眉:“如此说来金爷的行动并不是保密的?” 金绝柳点了点头:“没错,算来也不算是保密的,毕竟和亲是大喜事,没道理保密了。” 黛玉略略沉吟:“如此这又是没了头绪了,若是至于有限人知道,自然就好查找,可是今夜说您府中相关人知道,那么也就意味着你府中人都知道,金爷也知道,人之所以能交流全凭一张嘴,如此一来,这传来传去的,只怕可不容易查了。” 金绝柳一愣:“如此,不就成了无头悬案了?” 黛玉微微摇头:“不,我相信炫雩,他必然会有所获。” 金绝柳看着黛玉绝对信任的目光,不觉愣愣道:“姑娘怎么就这般信任帝圣上?” 黛玉雅然失笑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我素来就信任他。” 好一个信任,竟让金绝柳不觉愣了愣,他略略沉吟似乎在想什么,然后有些迷惑似乎又有些释然。 黛玉也不多言,只又吩咐龙祥好好照顾金绝柳,然后也就离开了。 如黛玉所言的,帝玄熙那里的确是有所了查获。 这要从帝玄熙一次意外的巡牢说起,水玄昊一登基,好些不是很重要的罪犯就是释放了,这就是所谓的大赦天下,除了死囚不能改以外,其他的可都是改了。 然而却有一处例外,那就是在金陵玄武湖底的一座牢狱中的囚犯,这里只住了一个囚犯,没有罪状,却被先帝判为终身监禁,帝玄熙原本也不在意这事情,只是因为一次行刺。 当然这行刺的对象也不是他,而是水溶。 要知道水玄昊终日在宫中,素来就不出现,而帝玄熙的身份又神秘的很,因此没几个人见过帝玄熙的真容,只有北静王水溶,对外,似乎一切都是水溶在打点,比如这次栖霞国使节团的造访就是如此。 第六十七章 玄武湖底 这日水溶再次拜访了旗下使节,水溶故意不谈和亲之事,这使节团似乎也不谈,这就让水溶不的不叹息了,他们的计划可能针对别的事情来的,因为若是只是代替那金绝柳,他们势必会催自己早早和谈这和亲示意,但是他们却闭口不谈,这让水溶确定他们绝对是另有所图。 如往常一样,拜访过后,水溶就告辞了。 水溶在自己的轿子中沉吟,沉吟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除了这次两国交战,两国之间并没有别的误会存在,如此一来,他心中的疑团就更加的大了,这假使者到底有什么目的来玄翰皇朝呢。 这思索着,突然外面听见有人喊,有刺客,水溶感觉一股杀气从外面传来,不得已,他破轿而出,好在这水溶自小也是个练武之人,因此寻常一流高手还是不得近身,一出轿子,只见四周十来个黑衣人正和自己的护卫队厮杀着,而一个黑衣人就这样面对着自己。 那黑衣人似乎也想不到这水溶竟然懂武功,愣了愣。 水溶从黑衣人身上传来的杀气明白,他们绝对不是一般的杀手,因此只看着他,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必动就是如此。那黑衣人似乎料不到水溶竟然会有这般的气魄和身手,一时间似乎无从下手,可却也知道如今是不得不动手,因此只好先出手了。 水溶待他身形一闪,也忙迎了上去,几个回合下来,水溶不得不承认这是自己生平遇上的最大的强敌。 一旁和护卫军的打斗的黑衣人终究寡不敌众,有的被杀有的被擒,而水溶为了能弄清楚到底是谁派人来刺杀自己的,因此自然手脚更快了。 那黑衣人原本还是水溶的对手,可是眼看着周围自己的同伴被擒被杀,似乎有些心浮气躁起来,一个疏忽,倒是让水溶看见了破绽,因此一剑就搭在了那黑衣人的肩膀上。 黑衣人呆了呆,然后身子一震,就倒下了,其他被擒的黑衣人似乎也同时一震,然后倒下了,水溶忙上前,一把扯下那些人的黑面巾,却见个个都已经七孔流血而死,可见他们是自带了毒药的。 是什么样的组织竟然能有这般残酷的做法。 水溶被人行刺,虽然行刺失败,却还是震惊整个朝野。 帝玄熙忙派出凤组人去查看这些人的尸首,帝玄熙总觉得,似乎解开了这些黑衣人的来历,那么那假使节团案也就可以呼之欲出了。 在皇宫中,御书房,水玄昊和帝玄熙见了水溶,见他果然无恙,也就放下了心,帝玄熙看着水溶道:“对于这些人,心中可有什么底没有?” 水溶微微摇头:“没有,哪里有什么底,若不是我发现周围有杀气,只怕真要死在那第一剑下了。” 水玄昊微微皱眉:“听说那些刺客都是当场死亡了?” 水溶点了点头:“没错,原是擒拿了好几个活口的,可是被我拿下的那个突然自杀死亡了,然后另外几个也就一起死了,说来也是怪的,怎么就要一起死呢,原本那些人似乎并没有想死的感觉。” 帝玄熙听了,似乎有些觉得怪,可是又想不起这到底哪里有些怪,只蹙眉沉思。 水玄昊和水溶倒也不打搅他的沉思。 帝玄熙想了一会,然后道:“不管如何,以后出门当小心一点,这几日我会派豹组人过去保护你,想来对付那些刺客,豹组是最有经验的。” 水溶点了点头:“让皇兄费心了。” 帝玄熙挥挥手:“也罢,你也受惊了,先回去休息,我也要出宫去,看看凤密查的如何了?” 水玄昊听了忙道:“皇兄,你也当心一点。” 帝玄熙点了点头:“你很不用担心我的,这个世间还没有人是我的对手。”说完走了。 对于帝玄熙的自大,水玄昊并不以为他太过自傲了,的确,也不知道这帝玄熙是怎么练成的,至少如今还无人能知道他的功力到底有多深。不过终究是兄弟,也是难免会担心的。 帝玄熙回到苏园无居,一进门就道:“龙杀,凤密可已经回来了?” 龙杀忙回答:“才回来一会,正在书房等候主子。” 帝玄熙点了点头,回身只去书房,到了书房,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已经在等候了。 “凤密见过主子。”凤密一见帝玄熙忙拱手施礼。 帝玄熙点了下头:“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那些尸首可有什么眉目?” 凤密点了点头:“这些尸首中的是母子连心蛊。” “母子连心蛊?”帝玄熙微微蹙眉:“你说的可是西北少数民族的那种罕见的母子蛊,只要母蛊一死,子蛊也是不能生存的那种?” 凤密点了点头:“正是那种。” 帝玄熙点了点头:“如此就可以解释那些人为何能后在一人死后,其他人也意外死去了,可见先自杀的那个身上必然种植了母蛊,如此母蛊忘,子蛊自然不能生存。” 凤密点了点头:“主子说的没错,的确是如此。” 帝玄熙明白的再度点头,然后又问:“可还有别的线索没有?” 凤密点了点头:“属下仔细查了那些尸首,发现每具尸首的左臂上有一个纹身。” “什么纹身?”帝玄熙忙问。 凤密道:“一个玄色的玄字。” “玄?”帝玄熙迅速的想着:“这又代表了什么意思?” 凤密忙道:“属下特地让人去查过了这玄字的意思,发现竟然是北方沙漠玄国王室侍卫的标志。” 帝玄熙听后沉吟:“照你的意思,这刺客是北方沙漠玄国人?” 凤密点了点头:“另外属下还了解到,三十年前,还是先帝在的时候,曾和玄国有过友好关系,玄国更是送来了当时玄国公主玄寄月来和亲,先帝有一段时间很是宠爱,并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贵妃,只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寄妃娘娘突然一夕之间被先帝关押道了金陵玄武湖帝的水晶牢狱中,而且先帝有命,终身不赦。” 帝玄熙听后,心中也泛起了疑惑:“看来这事情,还要从这个水晶牢狱中的寄妃娘娘说起了。” 凤密不敢多语,只站一旁,任帝玄熙思考。 帝玄熙来回踱步了一会,然后道:“你跟龙杀虽我去玄武湖。” 凤密点了下头:“主子要见那寄妃?” 帝玄熙点了下头:“不管如何,总也是要有个结构才是,我总觉得只要解开了这寄妃的秘密,就能让好些事情有头绪。” 凤密点头道:“如此,属下去叫龙杀去。” 帝玄熙点了下头:“我在门口等你们,我们秘密去玄武湖,这一行不可让别人发现了。” 凤密点了点头,然后出门去叫上了龙杀,然后随同帝玄熙去了玄武湖。 玄武湖一望无边,没有人知道,在这个湖底还有一座水晶牢房,而且更无人知道,这牢房的进口竟然是一颗已经生长了数百年的老槐树。 当然这事情作为帝圣上的帝玄熙是知道的,毕竟任何一个国家的秘密总也是有传承者的。 帝玄熙很快找到了那一颗老槐树,然后跃上了树梢,去见这树梢上,竟然有一个绿色叶形的镶玉,若不仔细找,还只当是一片绿叶,帝玄熙轻轻一按,只见出现了一道阶梯,帝玄熙带了龙杀和凤密走了进入,一进入,那树梢又恢复了原样。 走过一段阶梯,出现的是一条水晶走廊,两边是也明珠镶嵌着。 帝玄熙直接的走到,一直到尽头,才出现衣衫铁门,而此时出来一个老婆子,看见帝玄熙:“你们是什么人?” 帝玄熙看了她一眼,手一张,只见一方令牌而出。那老婆子忙躬身道:“原来是传闻中的帝圣上。” 帝玄熙诧异的看了一眼老婆子:“老嬷嬷知道朕?” 老婆子笑道:“我陪了我们主子在这里已经快三十年了,当初先皇让人在这里准备了将近五十年的食物,说五十年内若是无人来,而我们还活着,就能离开,直至后来又说道有人来了,那人就是他最爱的儿子,也是传说中唯一一个帝姓尊者。”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帝玄熙随口问道。 老婆子想了想道:“大概有十五年了吧。” 十五年?帝玄熙微微蹙眉,这先帝难道会未卜先知不成,想了想,想不出个所以然,决定先暂时不管这些,只道:“朕要见见寄妃娘娘。” 老婆子点了点头,然后轻轻推开了铁门,但见一个白衣女子背对着帝玄熙,帝玄熙虽不见其容,可却见其妖娆背影,也明白必然是个难得一见之美女。 帝玄熙不语只站着,那白衣人似乎听到了声音,缓缓回头,帝玄熙意见倒也诧异了,想来经历了这么多年,原当就算是风华依旧也当是个半老徐娘,可不想竟然是个双十年华模样的女子,双眉蹙颦,双目含情,淡淡的愁绪隐藏在隐隐眉间,一头发丝并不曾梳理,只随意的飘散在了后面,如此的她仿似干净的不似人间之女。 她就是寄妃,帝玄熙知觉是这么认为的,只是却是个让人觉得意外的寄妃。 寄妃看了帝玄熙好一会,然后才道:“你真的很像他。” 帝玄熙明白寄妃口中他自然是只先帝,因此微微一笑:“我和他是父子,自然是相像的。” 寄妃点了点头:“他好吗?” 帝玄熙一愣,看来这寄妃还不知道先帝已经去世的消息,他并不错隐瞒,知道:“先帝在三年前就驾崩了。” 寄妃的身子似乎震了震,好一会,双目中似乎有了淡淡的水光:“原来如此,我一直不明白,每年我生日的时候,他不管多忙都会来见我的,可是如今却不来了,原来,他是真的去了。” 然后回身,只走到一处书桌前,轻轻的拿出一卷画轴,打开了,帝玄熙发现,赫然竟然是先帝的画像。 旁边却是很不搭配的题词‘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月青天夜夜心。’ 寄妃纤手,轻轻抚摸那画像,眼中似乎有这无限的回想,好一会她才回头看着帝玄熙:“他去的安宁吗?” 帝玄熙点了点头:“很安宁。” “可有带了什么东西陪葬?”寄妃问的很奇怪。 但是更奇怪的是,帝玄熙似乎知道她问的意思,因此回道:“贴身带走的是一把箫,一张琴,一个装了发丝的锦囊,和一个橡木梳子,这是先帝交代要带走的。” 寄妃听了整个人泪如雨下:“我就知道,他不会负我,我就知道,他必然会带了那些东西去的。”然后似乎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解帝玄熙心中的疑惑,只道:“那箫和琴是我入宫的时候我带来的,曾记得当时我弹琴他吹箫,也是那一刻我有了真心留在他身边的念头,这样一个风流天子,我如何能不动心,那锦囊是我绣的,那锦囊中的发丝是我的在来这里前留给他的,那橡木梳子也是素来我常用的。”边说边落泪。 “一掷梭心一缕丝,连连织就九张机,从来巧思知多少,苦恨春风久不归。一张机,采桑陌上试春衣。风晴日暖慵无力,桃花枝上,啼莺言语,不肯放人归。两张机,行人立马意迟迟。深心未忍轻分付,回头一笑,花间归去,只恐被花知。三张机,吴蚕已老燕雏飞。东风宴罢长洲苑,轻绡催趁,馆娃宫女,要换舞时衣。四张机,咿哑声里暗颦眉。回梭织朵垂莲子,盘花易绾,愁心难整,脉脉乱如丝。五张机,横纹织就沈郎诗。中心一句无人会,不言愁恨,不言憔悴,只恁寄相思。六张机,行行都是耍花儿。花间更有双蝴蝶,停梭一晌,闲窗影里,独自看多时。七张机,鸳鸯织就又迟疑。只恐被人轻裁剪,分飞两处,一场离恨,何计再相随?八张机,回纹知是阿谁诗?织成一片凄凉意,行行读遍,恹恹无语,不忍更寻思。九张机,双花双叶又双枝。有情自古多离别,从头到尾,将心萦系,穿过一条丝。”这寄妃似乎声声血泪,滴滴柔情。 帝玄熙也看过这《九张机》,只一句,薄情自古多别离,如今却成了有情自古多别离,既然有情为何别离,这倒是让帝玄熙很是迷惑,因此只看着这寄妃,只希望能从她的嘴中知道一些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寄妃似乎落泪了好一阵,然后只坐下,手拿起了那画卷,只痴痴凝望,然后又道:“我是北方沙漠玄国的公主,也是玄国的圣女,作为公主,和亲它过是必然的,但是作为圣女却是成了一则悲剧故事的开始。玄国的圣女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做的,听说没一个女婴出生后,三日内就要去玄国莫桑山上的心池圣湖洗三,而若是洗三过程中,没什么异象发现,这女婴就是普通的,而若是女婴入水后,湖内出现了金色莲花相托,并且将女婴送道湖中心被金莲清香薰弥的时候,那么这个女婴就是玄国的圣女。 据说这个心池圣湖是当年后羿去西王母那里求取仙药后经过的,原本仙药有三颗,但是一颗正好落在了那里,成了心池圣湖,如此若是圣女,就会终身停留了双十年华的那一刻,永生永世就不会老。也不会经历生老病死,只会孤寂的生活着。 因此若是圣女出现了,就必然会送上仙山,九凤山去修行,说是修行的好的话,还能成为天上仙子,好在这圣女并不是时常出现的,似乎几百年甚至几千年才难得有一个,而我就是那一个。 我是圣女,却也是玄国唯一的公主,因此我不能被送去修行,只得在宫中自我学些佛学道经打发日子。 玄翰皇国是个强大的国家,虽然无心称霸沙漠,可作为沙漠小国,还是希望和大国友好的,因此我就这样被送进了玄翰皇宫。”说到这里,寄妃的脸上露出了意思淡淡的怀念,好似当年的一幕幕又在了她的眼前。 帝玄熙不语,只看着寄妃,相信既然寄妃已经开口,她必然会给自己说清楚的。 寄妃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然后继续道:“你父皇是个风流天子,不管琴棋书画样样都精通,难得的是,即使风流都无法改变他的霸气,这样的男人,我如何能不动心,看透了后宫中的争斗,我原以为必然是你父皇的过眼云烟,可是你父皇却将心都给了我,那一段日子,是我最开心也是最幸福的。”寄妃的眼中闪烁着无限的光芒。然后回头看了帝玄熙:“你的容貌继承了你的父皇,想来这才华和霸气也是一样的。” 帝玄熙微微摇头:“我不及先帝十分之一。” 寄妃倒也不去说什么,只继续着她的故事,她的情是支持她一直生活在这玄武湖底的动力。看着眼前的画像,想起过去的温情,寄妃的脸上露出了一种痴迷的眼神,那眼神帝玄熙见了还是明白的,是一个真正情深的眼神。 第六十八章 重重宫情 似乎又沉默了一会,寄妃才转头看着帝玄熙,可眼光又似乎透过帝玄熙在看别的,她只道:“当时你父皇好似跟你差不多的年龄,他给我的感觉是真正的君王,霸气和柔情集一身的君皇,我忘记了自己的忌讳,忘记了我已经不是那种随便可以动情的女人,我忘记了自己是玄国的圣女,直到入宫后,直到一次意外,我才想起自己是圣女,今生不该有孩子,因为没有人知道,我若是生了孩子,我的孩子会如何,而那时候我也才想起自己是圣女,注定是终身不会有生老病死的苦痛的。 那时候,我真的好担心,我担心如此如此的我,会不会成为他眼中的怪物。 然后我没有想到,他不但没有怪我,更加的疼我,为了保护我,当过过完二十岁生日那一天,他带我来到了这里,虽然这里很凄苦,可是在我眼中,这里却是最美的水晶宫,我知道他的心痛,他也不想离开我,但是若是我不来这里,只怕终究会有人当我是怪物的。” “其实父皇可以放你离开。”帝玄熙第一次这般清晰的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 寄妃微微摇头:“他曾经让我离开,我是不愿也不要离开了,我想一直一直的陪伴着他,所以才有这一处的湖底监狱的存在,对外只说是得罪了他,他将我终身囚禁了起来,再也不得见人,不过我来了这里,他还是每月总是抽空来看我,陪伴我,我从他的眼中了解到了你们兄弟的一切。” 说到这里,她低下了头:“看着他华发初生,而自己的年轻依然,我有时候真很自己,为何就不能是个正常人,直到三年前,他再也不曾来了,我才有感觉,他一定是有了意外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三年前,先帝驾崩,难怪他临死时候要自己扶他看天空中的月亮,语中还说什么“寄月相思。” 寄妃看着帝玄熙:“他临死时候有说什么吗?”她相信他有话留下,因此这般道。 帝玄熙点了下头:“寄月相思。”虽然短短四个字,可却能看出作为一个帝皇却难得有的深情。 寄妃眼睛似乎更加的迷离了:“寄月相思,他真如此说?”不悔啊,这么多年住在这里,她再也没什么遗憾了,有他的牵挂,有他的相思,她还有什么可遗憾的,看着帝玄熙,心中似乎有了某种的决定。 帝玄熙点了点头:“的确如此说的,这些我都无需骗你。” 寄妃笑了,神情是那么的轻松:“是啊,你何须骗我,寄月相思,果然说的没错啊。” 帝玄熙看着寄妃,他可以看出这个寄妃其实也是真的爱自己父亲,只是他们的情况注定是要生离死别的。 寄妃似乎觉得自己说的差不多了,因此看着帝玄熙道:“今儿你来,不会是为了告诉你父皇已经去了消息吧?” 帝玄熙微微摇头:“只因为金陵城中出现了刺客,而这刺客的左臂上发现了玄色玄字,又知道‘玄’是玄国王室侍卫的标志,因此才特地来见娘娘,希望知道这事情,为何玄国的侍卫要化成刺客来行刺我们玄翰皇朝的王爷。” 寄妃听过了似乎怔了怔,好一会才道:“他们竟然真的来了?”又看着帝玄熙,满眼关心:“你可有受伤?” “谁来了?”帝玄熙迷惑的看着寄妃,又摇了摇头:“行刺的不是我,是北静王水溶,不过北静王也无事,倒是那些刺客全都死了。” 寄妃叹了口气:“我是玄国的圣女,这一点你也早知道了的,就因为是圣女,所以是不得婚嫁的,但是因为我是公主又不能避免公主的职责,所以才嫁给了你父皇,当初他们曾经说了,若是这玄国皇帝死了,必然将我接回玄国,送我进山去修炼,如今想来他们已经得知了你父皇已经过去的消息,因此他们才来的,但是又打探不到我的下落,所以才会有行刺的事情发生。” “那么这母子连心蛊也是你们王室控制人的招数吗?”帝玄熙对于这一点很是不悦。 寄妃诧异道:“什么母子连心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她在玄国可没听说过什么母子连心蛊的。 帝玄熙打量寄妃,看来这寄妃确实是不知道这母子连心蛊的事情,因此道:“那些刺客都是中了母子连心蛊死的,只要中母蛊的带头的人自杀,其余中了子蛊的人都会一同死亡。” 寄妃一愣,不觉惊呼:“好残忍的做法,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作法呢。”虽然玄国不大,可是在她的心中,玄国还是个淳朴的国家,这种歹毒的伎俩是不会出现也不应该出现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这也正是我找寄妃娘娘的原因,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存在,不然不会有这般带毒的蛊毒出现的。” 寄妃略略沉吟了一下,然后道:“除非,除非选过出现了魔子。” “魔子?”帝玄熙又听到了一个觉得怪异的一个新词。 寄妃点了点头:“圣女和魔子都是玄国的秘密,没人知道玄国是如何产生的,但是众人都知道每五百年会有魔子出和不定时有圣女出的消息,而魔子若是能吃了纯净的圣女的心就能成为真正的霸主,如此就算要攻打别的国家也是可以的。” 帝玄熙一愣:“照娘娘的意思是,这魔子已经出世,而急着找娘娘并不是要送娘娘去修行,而是要吃娘娘的心。” 寄妃点了点头:“很有可能。”然后又叹了口气:“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圣女心要全然纯净才有用,不然对于魔子来将圣女心就是毒药,尤其是蕴含着圣女的深情的心,更是毒上度,若那魔子就算吃了我的心,因我心中只有你父,而且矢志不渝,如此一来,这魔子原本古井不动的心就会动情动心,甚至还会为那女子付出一切,就算是生命也在所不惜,这样的话,魔子的霸业不但不能成果,反而会成为葬送玄国的罪人。” 帝玄熙一愣:“如此说来,娘娘不就成了魔子的毒药了。” 寄妃微微一笑,然后看着那副图像,好一会才道:“其实让他吃了也好,至少,我能去见你的父亲了。” 帝玄熙忙摇头道:“娘娘万不要这样说,既然先帝给你准备了五十年的粮食,就是想在五十年后,世人都忘记你了,你也可以新的重生,这才是他的初衷。” 寄妃点了点头:“我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他却不知道,他在黄泉彼岸孤单,又如何忍心让我在阳间红尘徘徊呢。” 帝玄熙一愣,他原是孤单人,可自从遇上了黛玉也明白情字的奥妙,明白了,情的悲哀,若是黛玉离开了自己,只怕自己比这寄妃更加的伤心,生不能同枕,死当同穴,这也会是他唯一的想法 寄妃看着帝玄熙的沉默,笑了笑:“你也有了爱人?”她眼中似乎有些许的了然,到底是过来人。 帝玄熙想起了黛玉,不觉脸让泛起一丝柔和:“是的。”爱了,就不会去反悔也不会矢口否认。 寄妃微微一笑:“她定然是个难得佳人。” 帝玄熙微微一笑:“对于我来说,她素来就是人间绝无的妙人儿。” 寄妃轻声一笑:“你能给我讲讲她的故事吗?” 帝玄熙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应该拒绝的,可是此刻却是拒绝不了,因此他缓缓的讲述了自己和黛玉只见的故事。 寄妃听的很仔细,听完后笑了笑:“如此果然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又看了一眼帝玄熙,似乎是放心了,只道:“不要像我跟你父皇那样,你们一定要一生一代一双人,相互扶持才行。” 帝玄熙点了点头:“这是自然的,若不是遇上黛儿,我原就无心成家。” 寄妃听了再度欣慰的一笑,然后走到一旁一妆台前,然后将一个妆盒打开,只见里面竟然有一对戒指,即便是帝玄熙也看不出是什么质地,只觉得她晶莹剔透,似乎还有一丝的淡淡幽香。 寄妃拿出了这一对戒指,递给帝玄熙:“这是天地情戒,只有天地间最有情的人才能戴上,我和你父皇原想戴的,可惜,这情戒有个忌讳,若是你另外有了女子,不能单独对待一女,它是不得的,而你父皇一生不能只我一个,我知这是他地位实然,因此这对情戒只让我这般藏着。 但是你不同,想来你既然认定了就不会辜负她,记得你和她同时带上,这样你们之间就会心意相通,即使远在千里之外,这戒指会随了你们的心情而变化,紫色的代表相思,绿色的代表挂念,晶莹剔透代表平安,黑色代表伤心和忧愁,红色代表有生命危险。” 帝玄熙接过,看着寄妃:“娘娘,你为何要将这东西给我呢。” 寄妃笑了起来:“自然我是有所求的。” 帝玄熙一愣:“娘娘求什么?” 寄妃淡淡笑道:“圣女虽然可以避免生老病死,可是却不能脱离灵魂永生,我会将我的心给你,你去给了那魔子就好,如此那魔子就不会再作乱,当然我的生命就会消失,我唯一的要求是,你将我的尸体放在你父皇身边,我们生不能日日相伴,死我也只想跟他在一起。” 帝玄熙再度一愣:“娘娘这样可是使不得的。” 寄妃却笑了起来:“使得的,情到深处无怨尤,只要能和他相依偎,我宁愿身死,宁愿不喝那一碗孟婆汤,只为来世能和他再度相逢。”说着只见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匕首,一把刺进了自己的胸口,快的根本让帝玄熙来不及阻止。 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衣裙,她的脸色是那么的苍白,一旁闻声进来的老婆子见状似乎明白了什么,只忙道:“娘娘,主子,奴婢先走一步。黄泉路上也好侍奉主子”说着竟然也自杀了。 帝玄熙和龙杀凤密见了都不觉为难过,有谁知道,这玄武湖底藏得是先帝的情和爱,又有谁知道,这样这里更曾经住了一个痴情人。 寄妃忍痛看着那婆子:“真好,崔嬷嬷,连累你了。”然后手一用力,竟然挖出了自己的心,她将心放入了旁边的盒子中,盖上,然后看着帝玄熙,眼中是希望。 帝玄熙不觉为之情深感动,只点了点头:“放心吧,我答应将你送到先帝身边。” “多谢。”当两字吐露后,寄妃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双眸紧合,似乎再没有遗憾。 一旁凤密不觉道:“想不到这寄妃竟然会有这样的身世。难怪会让先帝这般的对她。” 帝玄熙想了想,然后点了下头,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们就按照她的意思吧,龙杀,你将这盒子交给水溶,并告诉他这里一切,让他探一下那假使者的口气。” 龙杀点头,过去对寄妃鞠躬后,然后将那装心的盒子收起,就出去了,凤密看着帝玄熙:“主子的意思,怀疑那假使节团跟那刺杀北静王的刺客是同一伙人。” 帝玄熙点了点头:“但愿是同一伙人,这样我们也容易收拾多了,如今也只让那水溶探探。”又看了一眼寄妃,然后拿起一旁的两床被子将寄妃和崔嬷嬷裹了才道:“难为这两个了,我亲自送寄妃入皇陵,顺便,将崔嬷嬷葬在一旁,你将这里毁了吧,这里到底是先帝藏情的地方,以后不该再有第二个藏情者了。” 凤密答应了,帝玄熙一手一个夹起了寄妃和崔嬷嬷离开了玄武湖。 一切事情都办完,回到苏园已经是凌晨天都快亮了。 而龙杀也来禀告,只说已经将那心给了水溶。 帝玄熙点了点头,挥手让龙杀去休息去,可是他自己却没有一丝的睡意,摸了摸胸口,掏出了寄妃给了那对戒指,帝玄熙更加的思念黛玉,真想去见见她,可惜这里诸事繁多,竟让他根本就不得抽身离开。 因此心中不觉希望早早将这里的事情给结束了,也能去看黛玉去。 倒也没让帝玄熙失望了,只水溶很快就来找帝玄熙,帝玄熙看水溶一脸喜色道:“怎么,可是有什么喜事?事情有眉目了?” 水溶点了点头:“可不是呢,完全如皇兄所料的那般,今儿我去见那使者,主动说起了这和亲的事情,那使者竟然说要和我朝太后太妃亲自提出,我故意说这如何能成,和亲之事自然是皇上说了算,那使者只道,原也是因为从国中来的时候带了一些礼物给太后太妃们的,只因为怕唐突了,因此不曾提出,如今既然要说什么和亲事宜了,自然就算是冒昧也是要见见的,然后又问我有多少的太妃,我故意一个一个绕,然后他又问还有没有,我才故作沉吟了一下道,说起来还有一个呢,只先朝最得宠的寄太妃,不过因为三十年钱犯了错误被打入了玄武湖底,前几日又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暴毙了。接着那使者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的样子,只说,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死的。然后我道这有什么,生老病死也是常事,只是这太妃却留了一个盒子,要我朝送回去她的家乡玄国,也不知道是什么。然后那使者又问这盒子如今谁藏了,我说如今正在我府上呢,因素来太妃当我是亲子一般对待,所以这事情就交给了我,我打算等过了和亲日子,就要派人送去到玄国去了。” “只这些?”帝玄熙听后蹙眉道。 水溶点了点头:“是啊,只这些,怎么,可还有什么破绽不成?” 帝玄熙微微摇头:“水溶,你素来也精明的很,今儿怎么就犯糊涂了,你想想,那使者既然这么多日子不提,怎么这当口子又松口了呢?” 水溶一愣,然后看着帝玄熙,好一会才道:“皇兄的意思是,他们莫不是得到了什么指示,所以也跟我来玩这一手?” 帝玄熙点了点头笑道:“极有可能,不过寄妃娘娘已经说了,只让他们带走也无妨,因为只有她的心能克制那魔子,所以倒不用担心别的,你我只将计就计就成了,如今我更好奇的是他们幕后的那只黑手。” 水溶明白的点了点头:“皇兄说的没错,看来,他们身后还有幕后黑手。” 帝玄熙笑了笑道:“好了,记得给他们一个破绽,让他们得了盒子去,如今我这里也该是让那金绝柳出现的时候,这假的也该退了,真的也该出来了。”然后眼中却有些沉重:“如今我真的想弄清楚这玄国是最后的黑手,还是黑手中还有黑手,但愿这一切都是我多虑了。” 水溶听了帝玄熙的话,心中也沉重起来,毕竟这所谓的魔子圣女,他也没经历,可如今听来想来也是可怕的人物,何况能让帝玄熙这般慎重的,想来那对手也是真正的不简单了。 不过不管如何,如今也只能暂时依照这个计划来,也许没有他们想的那般复杂,也许只是杞人忧天吧,但是不管如何想得远一点总是好的。 水溶故意在一次和使者交谈中无意泄露了那放寄妃东西的盒子放在北静王府书房中,果然,当晚就有人夜闯北静王府,如此虽然有人抵挡,可东西还是盗走了,然后第二日自然是全城戒严,只说北静王府遭贼了,给人一种风声鹤唳的感觉,自然那为的也是麻痹敌人,而一方面,帝玄熙亲自去了扬州,去接金绝柳回金陵。 其实这原本无需他去的,只是他到底抵挡不住自己心中的牵挂,因此就这样也就去了。 此时扬州敏玉书院已经正常开始上课,虽然学生不多,先生也不多,可是每个先生各有所长,每个学生听的也是津津有味,每一堂课给黛玉的感觉总也是不一般的。 这日,黛玉就上的是诸葛亮的《出师表》,上完后,也解释完了,才问学生:“你们可明白了?若有疑问或者个人见解的也是可以提出来的。” 学生中自有资质好的,如学文就是一个,学文道:“先生,我若是批评这诸葛孔明,您会不会打我手心。” 黛玉笑了起来:“哪里那么多打你手心的,你了来。” 学文道:“我觉得这个诸葛亮真的很笨。” “为什么觉得诸葛亮很笨呢?”黛玉好奇的问道。 学文道:“若我是那诸葛亮,择主而栖自然是对的,但是那刘备都死了,而且那刘阿斗根本就是扶不起的,既然如此,这诸葛亮何必这般枉费心机的去为了蜀国的天下而到处征战的,要我是诸葛亮,刘备的知遇之恩要报,不是为了这一方疆场,而是当因人而异,似刘阿斗那种乐不思蜀的人,诸葛亮只要想法子给他安排好了后半生的生活自然也是仁至义尽了,说不得还能为此给刘备留下一脉,如今他这办做,看似忠心,却最后落的自己也是叶落不得归根,而且蜀国灭亡也快,这样不觉的诸葛亮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黛玉听了点了点头,笑道:“学文说的很好,学文说的是对诸葛亮的看法,不过学文,这历史就是历史,就像你说的,或许这孔明先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可到底他的学识还是让人不得不佩服的。学文要学的话诸葛孔明的学识,可别学他那处事的样子,如今想想还真有一些愚忠的样子。”黛玉才说完,学堂上孩子们都笑了起来。 黛玉又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道:“小声点,这孔明先生可是你们诸葛先生的先祖,我们这里说说没事,可别让你们诸葛先生知道了,小心都打你们手心。”黛玉才说完,大家又笑开了。 这就是黛玉的上课,并不是按照一般的规程上下去,她允许学生有自己的想法和意见,然后根本每个学生的不同意见,她会逐步的告诉他们什么当学什么不当学。 而学生们也喜欢黛玉讲课,虽然黛玉是个女子,可是在他们的眼中,黛玉的地位远远要超过其他所有人。 第六十九章 意外喜讯 黛玉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因此收拾起了书卷:“好了,今儿讲课就到这里,对了,明儿下午我会增加一堂学琴的课,你们有兴趣的可来学学,不过我这里学的也只是基础,等以后有了好的先生,就去请了来,专门教你们学琴。” 那些学生欢呼着出去了。 黛玉见孩子走光后,才起身,门口,萱芸和龙紫早已经等候,黛玉笑道:“今儿和孩子们说的多了,倒是让你们两个久等了些。” 萱芸笑道:“姑娘,快别这般客气了,其实我们也等于在听课,从没想过姑娘讲课能这般生动,难怪雪雁说,她这不喜念书的人,听了姑娘的课,都直想学作诗看书了呢。” 黛玉笑道:“雪雁和紫鹃我也曾教他们,紫鹃守礼,只认识了几个字,说能看懂了一些寻常的也就好了,就不学了,雪雁倒似一只活蹦乱跳的猴儿,说什么也是静不下来的,因此根本就不曾好好学了。” 萱芸听了笑道:“这会倒好,这雪雁可是死活想学呢。” 黛玉轻笑出声道:“由她去,她也不过是三分钟热度而已。”才说着,去见书院门口一个熟悉的人影,黛玉只是微微诧异,然后迎了上去:“怎么来了,忙过了吗?” 帝玄熙笑看着黛玉,挥手让萱芸和龙紫退下,然后才道:“该忙的已经忙过了,这会来是来接金绝柳回金陵的,这真假使节的案子倒是也应该解开了。” 黛玉听出了帝玄熙弦外之音:“莫不是还有别的事情发生?” 帝玄熙点了点头:“走,我们边走,我边个你说这几日金陵发生的事情。” 黛玉点了点头,帝玄熙又整理了一下黛玉的斗篷,然后又拿出一个手炉放黛玉手上:“我才去了清苑,是雪雁让我带出来的,说原本那个大概也是冷了的。” 黛玉笑道:“哪里还能冷了我了。不知道的还当我真的娇贵了呢,这般的冷都受不住了。”不过倒也不推辞,只拿在了手上。 帝玄熙小心的扶着黛玉行走,又让马车远远跟着,只别打扰了自己和黛玉就好了。 这书院到清苑原也不远,不过走起来倒也是费些时候的。 黛玉边看着路,边道:“好了,如今你可说了吧?” 帝玄熙点了点头:“这事情还是要三十年钱说起呢。”接着就将寄妃和先帝的故事说给了黛玉听。 黛玉听了后道:“如此说来,那假使节团是为了寄妃娘娘的心来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如今暂时是这样认为的。” 黛玉看着帝玄熙笑了起来:“你何时竟然这般跟我打哑谜了,暂时是这样认为的,可见你心中其实根本就不是这般认为的呢。” 帝玄熙看着黛玉笑道:“到底是黛儿了解我,的确,我是不这么认为的,因为一切事情似乎都太顺利了。” “顺利不好吗?”黛玉迷惑的看着他。 帝玄熙微微摇头:“凡事顺利自然是好的,可是太顺利,反而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黛儿,你不觉得吗?” 黛玉思索了一下:“你的意思是那些人做的有些欲盖弥彰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也许是我多虑了,但是我总有一种感觉,这事情不过是才开头,只怕事情的真相远远不止于此。” 黛玉听了停了下脚步,然后抬头看着帝玄熙:“炫雩,不管如何,黛玉一定站在你这边。” 帝玄熙轻轻的握住黛玉的手:“我知道,这也是我一直能坚持下来的缘故。”说着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个盒子,盒子中正是寄妃给他的那对情戒,帝玄熙笑道:“这就是情戒,也是那寄妃给的,说是可以让双方的心意相通,原她是要给父皇的,可父皇到底不能给她一生一代一双人,因此她只有遗憾了,这情戒,要的是许诺,若是戴上,此生你我只属对方了。” 黛玉脸上泛起了红晕,只看着帝玄熙道:“爹爹和娘亲就是一生一代一双人的。” 帝玄熙点了下头,然后拿出那枚小一号的戒指给黛玉戴上:“我想将你绑在我的身边。” 黛玉微微一笑,也拿过了另一只戒指给帝玄熙带上:“那我也要将你绑在我的身边。” 帝玄熙笑了起来:“好好,如此你我真真相属了。”说着将黛玉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回到清苑,紫鹃等早已经做好的饭菜,就等两个主子到来,黛玉和帝玄熙只吃了一点,然后就到院中散步,黛玉才问道:“你什么时候离去?” 帝玄熙看了一眼黛玉,眼中有歉然,每一次总是匆匆来匆匆去,却又不想说谎,因此道:“明儿一早就起程。” 黛玉点了点头:“路上小心了,我就不送你了。”每次的送别总是让黛玉有种心酸的感觉,因此倒不如不送的好。 帝玄熙也明白,因此点了点头道:“不用送的,等那和亲的事情都办完了,我就来扬州住上一段日子呢。” 黛玉倒是不抱什么希望,只笑道:“只怕到时候你又有别的事情给耽搁了。” 帝玄熙尴尬一笑,然后道:“对了,这里的生活可习惯了。” 黛玉点了点头:“很是不错,如今倒也算安稳了下来。” 帝玄熙点了点头:“如此也好。”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对了,过几日会有一人来书院,其实他原本也是从这里出去的,只是如今也当是回来的时候了。” 黛玉迷惑的看着他:“谁要来?” 帝玄熙笑道:“算来他也是你父亲的关门弟子呢。” 黛玉先是一愣,然后失笑道:“你说的什么呢,爹爹哪里收了关门弟子了。” 帝玄熙正色的看着黛玉道:“黛儿,你还别不信,这是真的,此人因为是孤儿,也就随了你父姓,名字为丹钰,丹心的丹,钰是金玉钰,因此算来他可是你货真价实的哥哥了呢。” 黛玉眼睛一亮:“既然有哥哥,为何早早不出现呢。” 帝玄熙知道黛玉是埋怨,她在荣府受委屈的时候,竟无人去帮她,因此解释道:“这也怪不得他的,因为他也不知道荣国府的人竟然会那般的待你,谁不知道那荣国府中的人是你的外祖家,素来只当那里的人是真心的,哪里还会想竟然是谋了你的钱财,又到处欺负你一个孤女的,何况当时他也不在玄翰皇朝,因为一些特定的原因,他被派往了茜香国作为使者出使,后来听闻茜香国女王竟然对他一见钟情,因此就招他做了皇夫,如今这次回来是和茜香国女王一起回来的,一来是探望故国,而来是为了两国的商贸事宜。” 黛玉听了,不觉张大嘴巴道:“如此说来,我还有一个女王嫂子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又因上次听我说起你已经到了扬州,继承了你父亲的敏玉书院,因此他决定特地来这里一趟,一来是看望自己长大的地方,二来也是为了看望你这个妹子呢。” 黛玉听了不觉笑道:“这倒是真正的喜事了,我竟然还有一个哥哥,如今更有一个女王嫂子,那以后你若欺负我了,我不是可以去茜香国避难。”又转了转眼珠:“不知道我这嫂子的人品如何,可别厉害的紧,不过既然是女王,想来也是不会是那种好欺负的人呢。” 帝玄熙笑着点了点黛玉的鼻子道:“你倒是说的大方,也不想想人家茜香国女王认不认你这个妹子。” 黛玉吸了吸鼻子,然后笑道:“自然是认的了,想来能做我爹爹关门弟子的人,娶的妻子自然有她的特长呢。” 帝玄熙对于黛玉这般肯定的语气倒也不表示什么意见,至少黛玉不会再为自己的离去伤离别了,如此何尝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呢。 第二日一早,帝玄熙带了金绝柳离开了,黛玉的确是没有去送,但是黛玉的心中却有着淡淡的愁绪,相见时难别亦难,她和他何时才能朝夕相处。 如此过了三日,凑巧黛玉无课,自己又懒得动,因此索性就让人在院子中,放了一张躺椅,趁着无风,边晒太阳边看书,只是冬日的太阳虽然柔和,可看久了到底也是累,因此黛玉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下,再度睁开,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一旁站的萱草见她醒了忙道:“姑娘,你有客人呢?” “客人?”黛玉很是迷惑:“是谁?” 萱草神秘一笑:“姑娘何不自己去看。” 黛玉见萱草如此,心中更加的好奇了,只起身,走进房间,换下了被自己睡皱的衣裙,换上了一套淡紫色的蜀锦棉袄,然后做妆台前,让春纤给自己盘了一个坠马髻,又斜插了一支三羽展翅紫金凤凰,才让萱草扶了自己去客厅见客人。 客厅中,只见多了五六人,却只有两人看似主人,看似一对夫妇,不过却是一坐一站,坐的是女子,一张杏桃脸,一双双凤眼,不怒而威的气势天然而成,此刻正品着茶,站的是男子,一身蓝色晋棉直裾,一根同色玉钗固定了他的倭髻,黛玉看着这两人,心生好感,心眼一转,不觉轻声道:“黛玉见过哥哥,见过嫂子。” 那对夫妇不觉眼露喜悦之色,女子起身,只过来一把拉住黛玉的手道:“我今儿算是见到了仙女了,难怪王夫天天喊着要回来见见妹妹,这般的妹妹,人见人爱呢。”因为今儿原本就不打算出去,因此黛玉并不曾戴了面具,所以是以真实容颜见人的。 黛玉的脸上泛起一丝的红晕:“嫂子过奖了。” 来人正是帝玄熙口中的林丹钰和他的妻子,茜香国女王茜木蓉。 林丹钰上下打量了黛玉后点了点头:“总算是见到妹妹了,自从离开了玄翰,一去也是经年,倒是没料到妹妹却在外祖家受委屈,不然说什么哥哥也是要早些回来给妹妹做主的。” 茜木蓉冷哼道:“什么外祖家,统共也不过是个国公而已,哼,有缘总会相见,看我到时候不好好整治整治他们。”只听这话也知道这茜木蓉是个爱憎分明的人。 黛玉忙道:“嫂子也别生气呢,你和哥哥可是远道而来,也不通知黛玉,如此黛玉才好去扬州码头接你们呢。” 茜木蓉摆手道:“那些繁琐的礼仪就废了吧,如今在外,自是一切从简。” 林丹钰一旁笑道:“妹妹可不准说哥哥嫂子打扰你了,哥哥和嫂子打算在你这里住两日呢。” 黛玉听了笑道:“哥哥说什么话,既然来了,自然是住家里,黛玉也好和嫂子多亲近呢,只哥哥到时候可别吃醋了才是,不然倒是黛玉的不是了。” 茜木蓉听了哈哈笑了起来,只道:“这个妹妹我喜欢,王夫啊,你就不能早点带我来见见妹妹,有我在妹妹也就不会受那劳什子的委屈了。” 林丹钰不觉苦笑连连:“我素来可是空的很,只你似乎忙碌着呢,前些时候还不是为了一根茜香罗带而置气吗?” “什么茜香罗带?”黛玉随口问道。 林丹钰笑道:“这茜香罗带在茜香国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不过到了外面就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了,因为这茜香罗带是茜香国特有的香蚕丝编制而成,有冬暖夏凉的功效,因为怕让人起了不良之心,这茜香罗带素来只给王室中人或者有特别功勋的人才用,不过你这嫂子,因为这香罗带多了,平日也就让人收拾了起来,同一根的也少用,偏前段时间听说玄翰皇朝一个戏子的手中竟然有了这么一根,原这不是大事,可不想那一根居然是你嫂子的,虽然你嫂子平日不怎么用,可有多少香罗带还是有专人看顾的,就这样被偷了一根,偏抓了那戏子,那戏子身上又没了那根,因此你嫂子正为这事情置气。” 黛玉想了想,猛然想起荣府宝玉似乎认识一个戏子,后来还相互交换了腰带,只说是一个国外罕见的茜香罗带呢,听了这话,黛玉忙问道:“嫂子抓的那个戏子莫不是叫最蒋玉菡?” 茜木蓉听了黛玉的话忙问:“莫非妹妹认识这个戏子?” 黛玉微微摇头:“以前黛玉在外祖家的时候,有个表哥叫宝玉,素来跟他要好,听说这戏子原是忠顺王府最疼爱的,后来还是表哥帮忙才逃离了忠顺王府,临走时候还相互赠了腰带,听那宝玉言道,这蒋玉菡送他的正是那茜香罗带。” 茜木蓉听了俏目一皱:“竟不想这东西竟然在了那荣国府,王夫,过些日子我们去金陵的时候,好歹要了回来,虽然这东西给我,也不过是焚化成灰的,可我的东西岂能流落在外了。” 林丹钰点了点头:“好了,这事情就这么决定了,等过段日子,我们去金陵,然后要回了那根香罗带也就是了。” 茜木蓉的眼睛却使劲的在转,了解她的林丹钰可明了这个妻子的性格,想来那荣府要遭殃了,不过想想,让他们受苦也好,到底黛玉在那里受的委屈,他也已经从帝玄熙送来的资料中看见了,林家人哪里能让人这般欺负了去。 黛玉自然不知道这林丹钰和茜木蓉的想法,只让人快快收拾了客房,好让哥哥和嫂子休息,又道:“哥哥和嫂子难得来,先去梳洗了,黛玉去厨房给哥哥嫂子准备一些酒菜接风。” 林丹钰皱眉道:“哪里要你劳累了,如此到显得我们不该来了的。” 黛玉笑道:“无妨的,一家人难得团聚,黛玉也没别的可迎接的,只做些小酒菜还是成的。”一旁的萱草则道:“姑娘的厨艺可不是普通的好,害我们吃了想吃第二餐的时候,这姑娘又不做了。”似乎有些抱怨,却说明了黛玉的厨艺。 林丹钰笑道:“如此可不就麻烦了,我若是吃上瘾了,这谁给我做妹妹的菜啊。” 黛玉笑道:“哥哥也打趣我了呢,哪里有什么好手艺的,只能下的料饭的菜都是好的。”说着让人带了林丹钰夫妇去休息,又让人另外打扫了房间让他们夫妇带来的人休息,一时间整个清苑倒也是热闹了起来。 黛玉做了简单的四菜一汤,却也让茜木蓉吃的只喊好吃,吃完还说什么定然要跟黛玉学了厨艺去,惹得一旁侍候的几个丫头都笑了起来,从不想这堂堂的一国女王竟然也有这般幼稚的举动。 用餐毕,大家又换到了清静的德容厅喝茶,边喝也边聊着,聊了一会,林丹钰道:“妹妹,过两日我打算带了你嫂子去给义父和义母上坟,你是否也要去呢?” 黛玉听了自然点头道:“哥哥和嫂子去了,黛玉自然也是要去的,好在扬州到苏州也不远,只这几日让我安排了一下,然后就和哥哥嫂子一起去给爹娘扫墓也就是了。” 林丹钰和茜木蓉听了都点了点头,自然也都是明白黛玉的意思的,毕竟作为敏玉书院的先生,实质的书院掌权人,可不是说走就能走的,何况他们也要安排一下事宜,因此也就决定两日后一同去苏州老家扫墓。 第七十章 祭扫遇旧 好在如今书院也已经正常,书院中又知道黛玉要去祭拜林如海,因此自然是全然同意的,而诸葛奇更是请来了欧阳文,据说是欧阳修的后世子孙,请他来做四书五经的教导先生,黛玉自然是开心,如此自然也就更加的放心,又将龙墨和龙浙留下保护书院中的人,免得那什么名羽书院的人来烦恼。 见一切都安排妥当了,黛玉才让紫鹃雪雁几个丫头收拾出门行礼,林丹钰早也是让人准备了马车,如此只选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就这样离开了。 一路上倒也安宁的很,黛玉此次原也是单纯的祭扫,因此只带了会功夫的萱芸萱草,又有龙紫龙淳龙祥保护着,因此黛玉倒也是安全的很,又有茜木蓉带来的茜香国护卫前后护卫,因此一路上有的也是游戏之心而已。 扬州到苏州,原本急着赶路一日也是到了,又因为如今全然是祭扫,所以也并不是很急,因此倒也是一路行来很是慢悠的感觉,如此路上倒也是走了两日半才算到了苏州。 早因为苏州老宅子已经让贾琏卖了,因此黛玉和林丹钰夫妇自是找了一家客栈安身了。 又休息了一会,天一亮,黛玉才和林丹钰茜木蓉一起带了几个丫鬟侍卫,去了林家墓园。 墓园依旧如故,寒鸦依然啼叫,荒落凄凉的感觉,更让人觉得墓园气氛的冷阴。 站在林如海和贾敏墓前,黛玉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的泪光,多少年了,如今这般心平气和的能祭扫还是第一次,黛玉不觉珠泪纷纷,一旁林丹钰见状只对茜木蓉施了个眼色,明白的茜木蓉不觉过去安慰道:“好了,妹妹,不要伤心了,以后有哥哥嫂子给你撑腰呢,你再也不会受委屈了的。” 黛玉点了点头,却只对林如海和贾敏的墓碑跪下道:“爹爹,娘亲,你们放心吧,如今有哥哥和嫂子在,我是再不会有委屈了。”林丹钰也拉了茜木蓉跪下道:“义父义母放心,丹钰定然护好妹妹,再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一旁的萱草又擦嘴道:“还有我们主子细心呵护着,姑娘绝对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黛玉的脸一红,只等了萱草一眼,然后道:“哪个要你说这些了呢。”不过心中原先的伤悲感倒是去了几分。 萱草一旁笑道:“我这不是让老爷和太太都安心吗,谁敢对姑娘无礼,可不就是对我们主子无礼了。” 黛玉的脸更红了:“你又来说了。”不过想起这帝玄熙对自己的爱护,黛玉心中不觉又泛起一阵的甜蜜。 一旁的林丹钰和茜木蓉相视一笑,心中自然也是开心的很。 如此又待了一会,几人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墓园,可不想才出了墓园,就走出一个五十上下的老者来,只打量了黛玉一眼:“你可是林御史的千金,黛玉姑娘?” 黛玉听了这话,只一愣,她并不认识眼前这人,而一旁的萱芸萱草忙上来一左一右护住黛玉,龙紫三人也忙跟上,林丹钰更是挡在那老者面前:“老先生是什么人,竟然问出这样的话?” 老者看众人这般维护黛玉,也不在意,只道:“我叫屠中阳,不知道黛玉姑娘可听说过我的名字没有。” 黛玉微微蹙眉沉吟,突然想起父亲临死时候曾对自己说过:“府中一切只让贾琏去做就是,玉儿若有幸再回苏州,只去东门找屠府中阳者,他乃为父八拜之交。” 黛玉想到这里,忙对屠中阳施礼:“黛玉见过伯父。” 屠中阳点了点头:“看来你父亲跟你提过老夫。” 黛玉点了点头:“先父弥留时刻曾说过,若是黛玉有幸再回苏州,只让黛玉找屠伯父就是了。” 屠中阳听了深深的叹了口气:“林老弟是老夫唯一的好友,偏偏他死前给我来信让我不得出席他的丧礼。” “这是为何?”黛玉也有些不明白了,事实上自己也的确不曾在丧礼上看见这屠中阳。 屠中阳道:“若是此刻你们无事,不如随我去一趟我如今住的地方吧。” 黛玉点了点头,黛玉素来相信自己的感觉,她的感觉告诉她,这屠中阳绝对是有事情才找自己的。 不想屠中阳住的地方不过是三件茅草房,看里面的布置,似乎还是住了好些日子,黛玉满心疑惑,这屠中阳不是应该在东门屠府吗,怎么倒住来了这里。 屠中阳让黛玉几人落座后才开口道:“你必然好奇我为何在这里吧?” 黛玉点了点头偶:“先父临终的时候是让我去东门屠府的。” 屠中阳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道:“说来也是惭愧,我原也不过是个七品小吏,蒙你父亲不弃,与我结为金兰之交,如此,我如何能辜负了你父亲所托,当初非我不愿去祭拜,也非我不知道我府在东门,但是你父亲所托我一日不曾完成,如何能安心享乐呢。” 黛玉看着屠中阳:“伯父,先父到底托了你什么?” 屠中阳微微一笑,然后走进里屋,只一会拿了一个盒子出来,递给黛玉:“你且打开看看。” 黛玉迷惑的看了他一眼,却还是打开了盒子,里面藏的竟然是是一叠的契约,而且都是林家产业的契约,还有两百多万两的银子,不觉大惊:“这是怎么回事情?” 屠中阳道:“我在说这事情原委之前,姑娘可乐意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黛玉忙道:“伯父为先父故交,请直呼黛玉名讳就是。” 屠中阳目中露出赞许之色:“黛玉侄女,你还不曾回答,可愿意回答我这几个问题?” 黛玉点了点头,笑道:“伯父只管问?” 屠中阳问道:“如今侄女可还住荣国府?” 黛玉微微摇头:“早已经离开,先父在金陵曾让老家人置办了一所苏园,黛玉离开荣府后,先住的就是那里,后来又闻之羡慕曾在扬州开了书院教化世人,因此黛玉又转道去了扬州,前几日和义兄义嫂相逢,因此才商议来苏州给爹娘祭扫的。”黛玉虽然言简意赅,可却也交代了她如今不住荣国府的事情。 屠中阳点了点头:“既然侄女已经不住,那我也放心了,其实你父当年早已经料到,若是他这一死,那荣国府势必来打你林家的产业,虽然你们林家世代清廉,可五代的世袭爵位所得财产又能少到哪里去,然后偏生你素来体弱,因此你父自然是不希望你操心这些,因此写了一封信给我,将这些地契房契给送了过来,又有三百两银子也在一起,只说,若是那贾府出面要卖了老宅,只让他们卖去,这里的一切让我保管了,他日你若是得了自由,不再和那荣国府有所瓜葛了,让我转交给了你,后来果然听闻那贾府众人开始卖你林家的财产,我是见不过去,因此擅自动用了这三百万两银子,花了近百万两买了下了你家老宅,如今契约都在这里,而我又不曾见过你,只是你还小的时候,曾见你父亲抱了小男孩打扮的你出来过,因此只能问,又怕不知道你何时才能回来,所以才让家人在离这林家墓园不远的地方建了这三间茅草房,今儿听说有人进了林家墓园,我才去看看,不想这一问竟然知道是林御史的后人在拜祭,所以才那般冒然问你的。” 黛玉看着盒子中的一切,不觉热泪盈眶,并不是所有人都贪财的,只这屠中阳这般的遵守诺言,让黛玉不觉起身,深深下拜,一旁的林丹阳也起身,做了深深一揖,世间清高者何其多,可如这般清风一般骨气的又有几人。 屠中阳忙起身:“你们这是做什么?” 林丹钰道:“屠伯父这般高风亮节,侄儿怎么可以不拜,侄儿代表义父和妹妹谢过伯父了。” 屠中阳忙扶住林丹钰道:“快别多礼了,我也是受了如海兄的知遇之恩啊,若他不是这般信任我,我也不会如此做的。” 黛玉想了想,然后看着屠中阳道:“伯父能不负人所托,将这些全都给黛玉,黛玉如何能不谢伯父,只这地契房契黛玉收下,因为那是林家祖传的,只这两百万两的银票,黛玉不能收,伯父花了近百万两,黛玉让人补齐这银子,三百万两还是给伯父。” 屠中阳微微一愣:“侄女是如何知道的?”眼中有惊讶和赞许。 林丹钰夫妇一旁有些迷惑了,不明白黛玉的意思。 黛玉笑了起来:“不瞒伯父,先父临去前,曾给了黛玉一个妆盒,里面就是全是银票类钱财,何止这三百万的数倍之多,若是伯父这三百万两,先父是要给黛玉的,很不用就这么分了,只直接给了黛玉也就是了,如此一想不就明白了,想来这三百万两是先父给伯父的委托之费,伯父骨气,不愿意要这意外之财,但黛玉岂可辜负先父的遗愿,这三百万两自当是给要给伯父的。” 屠中阳不觉感叹了起来:“到底是如海兄的子女,果然是人中龙凤,只这般都能弄清楚来意。” 黛玉微微一笑:“不管如何,还请伯父不要推辞。” 屠中阳略略沉吟,黛玉又道:“伯父若是不愿受这钱财,何不权做积善之用,修桥铺路,或者收养孤儿,这些都可以用啊,如今虽然灾难已过,可这世间贫富本就有差距,伯父何不用这钱去帮助那些需要的人呢?” 屠中阳看了黛玉好一会,然后笑道:“到底是如海兄的千金,这话说的都让我无法反驳,也罢,就按照你说的,这钱我权且手下,他日只做救助之资。” 黛玉含笑点头,这才让萱芸将盒子中的两百万两银子取出,有让人去取了一百万两银子凑齐了这三百万两银子数,然后给了屠中阳,只这房契地契的,则让林丹钰收藏。 林丹钰不觉皱眉道:“妹妹怎么就给我呢?” 黛玉笑道:“哥哥是父亲的孩子,这房地契不让你保管,让谁保管了去呢?” 茜木蓉一旁见了笑道:“这可不成,这可是妹妹你未来的嫁妆呢,你哥哥如今家又不在这里,哪里还要这烦心的东西了,还是妹妹收了起来才是正事。” “可是……”黛玉还没说完,只听见林丹钰道:“妹妹不可如此见外了,这可是义父的心血,林家的祖业,你总不能让我带了去茜香国吧。” 听林丹钰这般说,黛玉才不再说什么,只让萱芸收拾起了这些,回去和以往林如海给自己的银票一起藏了起来。 屠中阳见他们兄妹两人丝毫没有因为钱财而反目相向,反而相互谦让,不得不说林如海好福气,也只有林如海有这般的福气,有这样的儿女。 因为黛玉自从离开苏州后,再不曾来过苏州,如今能回了苏州,自然也是要好好的看看苏州的园林,吃吃苏州的小吃。 只不过如此也只过了三四日,黛玉几个就准备回扬州了,离去时候,黛玉将龙淳留下,让他打理完苏州家产后再回扬州。毕竟苏州家产还是林家的,黛玉自然是不能让其蒙了灰尘了,荒芜了去。 黛玉如今再没有什么牵挂了,她的心情自然也就更加的好了,原当自家的老宅没了,如今不但老宅在,而且林家的一切都在,只这点,让黛玉心中就开心了不少。 茜木蓉看着开心的黛玉笑道:“妹子,看你如此开心,我和你哥哥也好放心了呢。” 黛玉笑道:“嫂子很不用担心我的,嫂子只管和哥哥一起快乐生活就好,早日给我出个小侄子小侄女的那才是正经的事情。”说完抿嘴笑了起来。 茜木蓉苦笑不得看着黛玉,然后眼珠一转又笑道:“我瞅啊,还是妹妹赶紧找个驸马才是呢。” “驸马?什么驸马?”黛玉一时间转不过弯来了。 茜木蓉笑道:“这有什么好难理解呢,你是我们茜香国王夫的妹妹,自然也就是我的妹妹,我的妹妹自然就是茜香国的公主了,如此找个驸马也是正当的事情,妹妹素来聪明,怎么反倒不明白这个道理了。” 黛玉先是一愣,然后只挠茜木蓉的痒:“坏嫂子,我让你取笑我呢。” 一时间马车中,笑语盎然,让外面骑马的众人听了都不觉相视笑了起来。 回到扬州,黛玉让林丹钰和茜木蓉先回清苑休息了,而她则戴上面具后,带了萱芸萱草龙紫龙祥去了敏玉书院。 不想才到了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嘈杂声:“你们还不改名,小心我奏明忠顺王,灭了你们书院。”话语中的嚣张让人很是恼火,黛玉微微皱眉,轻移莲步走了进去。 但见书院的院子中,邱三万,诸葛奇,鲁元庆,柳三姑,上官火,华智窻,欧阳文以及那林默洋可都在,而好些孩子都躲在后面的教室中,从窗户怯怯的看着这里。 林默洋自然看见黛玉了,眼中一喜,想喊什么,黛玉微微摇头,给了他一个眼神,只让他对付这眼前之人。 黛玉不认识眼前人,可看他身后带来的人,黛玉可就明白的很,只看他们的服饰就知道是名羽书院的。 林默洋有了黛玉的指示,因此只道:“很抱歉,钟先生,这书院乃是先兄亲自题名,而且我这这敏玉书院开始的时候,你们名羽书院可并没有办起来,若论理,反而是你们名羽书院应该改名才是对的,怎么反而这般本末倒置了。” 那姓钟的想不到这林默洋竟然会这般说,只愣了一下,然后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上官火听了怒道:“我倒不知道你们名羽书院有什么棺材可出的。” 一旁的邱三万则笑了起来:“上官兄,你这就不知道了,没听这会钟先生说吗,他们的靠山可是金陵的忠顺王呢?” 一旁的欧阳文冷笑道:“这算什么,那金陵的忠孝王还是我的结义金兰呢,我只写封书信去,倒是要问问,这王族还干涉人家书院的名字不成?” 一旁的柳三姑淡淡道:“欧阳先生,你这就不知道了,正所谓这官字两张口,衙门八字开,还不是认个钱字的,虽然你认识那忠孝王,可人家忠孝王是什么人,从来都不会仗势欺人的,因此如何能跟那些乱七八糟污秽淫乱的人一般见识呢。” 这柳三姑还真是骂人不吐一个脏字。 黛玉一旁不觉暗笑,心中倒是庆幸自己真的是请对人了。 那姓钟的道:“我说你们这些人真是想不透,这敏玉书院有什么好的,根本就是个穷书院,我看都不一定发的出月钱,不如你们几个来我们名羽出院吧。” 硬的不成,看来要来软了的,黛玉不觉微微摇头,就这般的伎俩也会出来,只怕吃亏的是他了。 果然,邱三万听了冷笑道:“你们名羽书院有多少钱,我花三倍价格买下你们书院如何?” 那姓钟的一听,不觉一愣,他不认识邱三万,可不代表一旁的人也不认识,早有人偷偷告诉了他了,这姓钟的一听竟然是扬州第一首富邱三万不觉一愣,不过他却还是开口道:“你们敏玉书院可见真的没人了,竟然请个满身铜臭的商人来做先生,不会是想让你们学生都沾染那满身的铜臭味吧?” 一旁的黛玉听了这话可就置气了,她原本不想理会这人的,不过既然他说这般不尊重人的话,也别怪她说的狠了:“总比有人为了两斗米折腰来的好。” 一旁的邱三万原本也是置气的,不过听黛玉开口,不觉露出了笑容。 姓钟的这才发现门口有人站着,因此打量了黛玉一会道:“你是什么人?” 黛玉淡淡一笑:“我能是什么人,我不过是这敏玉书院的一个教书先生而已。” 初见黛玉,虽然看她戴了一张面具,那高贵的风姿让这姓钟的也是愣了一下,原当是什么大人物的,可一听不过是教书先生,不觉眼露鄙睨之色:“一个女儿家,不好好在家里相夫教子的,偏是抛头露面的,也不怕丢了你祖宗的脸面。” 黛玉最恨人说出辱没林家话的人,因此不觉这性子也起了,只冷声道:“我一不偷二不抢的,教育后人有什么错了,倒看你,一身衣冠楚楚,里面却是一只狼不狼狗不狗的东西,我才为你祖宗觉得耻辱的,好好一户人家,偏生个衣冠禽兽出来,也不怕让地下的祖先都没了脸面见人。” “你……”黛玉的话如刀刃一般锋利的让那姓钟的不觉气都不知道往哪里出,偏人家又没指名道姓的,因此道:“孔夫子说的好,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果然不欺我辈,我钟松今儿算是明白了,只因世间有你这般女子,才是这世间耻辱。” “喂,送终的,你好意思开口呢,凭你的身份是什么,敢对我们姑娘这般无礼,我这会就算是打你几个巴掌也是抬举你了。”一旁的萱草可是气不过了。 钟松听了这萱草的话,不觉恼道:“你怎么胡乱喊,我叫钟松。” 萱草淡淡一挥手:“我觉得你还是叫送终比较合适,看你这样,一脸苦相,也就一个送终样。” 这萱草还真是不给人面色,偏这话又让人无法反驳,那钟松可是被气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萱草还不满意的做个鬼脸,可没将这钟松给真的气昏过去。 “谁这般大胆,敢这般无礼的对待我们名羽书院的先生。”但见一个四十开外,国字脸斗鸡眼的人出现了,只看相貌,大家的额第一感觉,此人是个奸邪小人。 萱草一旁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道:“怎么才来一个送终的,又来一个报丧的。” “你说谁报丧了。”那人道:“小丫头,红唇白牙的胡乱言,告诉你,老夫可是那名羽书院的院长桑包。” 萱草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我随口说是报丧的,还真是报丧的呢,你这桑包,说白了还不就是报丧。” 第七十一章 风云始动 萱草说完再度哈哈大笑,一旁众人也都笑了起来,这会可好,那名羽书院的人可都只得瞪着那萱草,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似的。偏这萱草根本就不当他们一回事情,照样哈哈大笑。 笑过了,黛玉一旁道:“萱草,虽然人家是送终报丧,你也不该这般的说出来,惹怒了人家,人家可是要搬出那忠顺王来压人的,这可是不好呢。” 萱草冷笑道:“怕什么忠顺王,有本事让那忠顺王自己来,我倒要看看那忠顺王有几个胆子几颗头,竟然敢对姑娘不敬。没得来了还可以砍了他的头,给孩子们当夜壶呢。” 一旁的萱芸忙道:“萱草,不可这般说没素知的话呢,平日姑娘总要我们低调低调,你怎么有大嚷嚷了,这事情可别让人以为我们欺负他们没权没势的,若真如此,可不是让人笑话我们仗势欺人了,别人也就罢了,可若是给姑娘惹了麻烦,只让主子知道了,可就小心剥了你的皮呢。” 瞧这萱芸说的什么话,哪里是劝人了,分明是比这萱草还会吓人,黛玉只得摇头,不过对于眼前这些人,黛玉倒也没什么好感,因此若是能吓退了他们,倒也是好的,因此只冷冷看了他们一眼,然后道:“这里是敏玉书院,你们这些所谓的富贵书院的人来我们这里有什么指教,直接说开了,我可不希望以后还要见到你们来烦。” 桑包正气着,一听这黛玉这般说,因此道:“实话说吧,我们书院的学生是越来越多了,如今住的地方也少了写,因此决定收购你们这书院。呐,这是是一百两银子的银票,只拿了去,你们这些人也早散了吧。” 一旁众人听了不觉心中大怒,黛玉更是怒不堪言,直接道:“不卖。” “你说什么?”桑包看着黛玉,好似在看什么怪物似的。 黛玉冷笑道:“你耳朵背了吗,那我就再说一遍,我说不卖。” 桑包瞪了一眼黛玉:“你算什么东西,竟然在这里大放阙词,这里的院长可不是你。” 黛玉冷笑道:“你错了,前不久,我正巧买下了这书院,因此这书院的院长就是我。”黛玉知道,此刻她不能软,与其以后应付,不如快刀斩乱麻。 桑包看着林默洋:“她说的可是真的?” 林默洋点了点头:“可不是真的,这书院早就是这位姑娘了,这里的先生也是这位姑娘请来的。” 听了这话,桑包眯了眼睛看了黛玉一会:“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黛玉再度冷笑道:“想来桑院长你可是错了,我是敬酒罚酒都不吃的,我素来只吃我家的酒,这敏玉书院是我的,这商场上尚有在商言商这话,如今我无意做这商人,卖这书院,有什么敬酒罚酒的。”又冷看了桑包一眼:“只你桑院长可要当心了,我素来是不管事,如今可就管了,我倒也真想看看你有什么手段出来呢。” 桑包哼了一声,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道:“这是忠顺王的亲笔信,要你们将这书院低价卖给我,不然就是跟官府作对。”语气似乎很得意,又似乎在炫耀,眼光更是鄙夷的看着黛玉,好似当他们是蚂蚁。 “是吗?”黛玉冷笑道:“这忠顺王是你的主子,又不是我的主子,凭什么去听那什么忠顺王的令,今儿别说是忠顺王来了,就算是当今皇上来了,也要讲个理,我说不卖这书院就是不卖。” 桑包听了忙喝道:“你大胆,竟然敢侮辱当今皇上。” “你才大胆呢。”一旁的萱芸道:“既然敢这般对待我们姑娘说话,真正要掌嘴。”说着一跃而上,‘噼噼啪啪’一阵响,那桑包的脸上瞬间是紫一块青一块的。 这桑包几时受过这气,不觉怒道:“你,你们这群泼皮泼妇。” “掌嘴。”黛玉一旁喊道。 一旁的萱草也忙应一声,跟着上前一阵‘噼噼啪啪’,只这般竟然将那桑包两个脸打的肿了起来了。 那桑包看着黛玉,颤抖着手指指着她:“你等着,你侮辱斯文,我要去官府衙门告你。” 黛玉冷笑道:“我还想去官府衙门告你呢,居然敢仗势欺人。”又道:“最好将你那认为势力的忠顺王叫上。” 看黛玉这般的气势,反而让那桑包摸不到头脑,却还是咒骂着,然后急急离开。 一待那桑包等人离开,一旁的邱三万几个就上来了,柳三姑先道:“这样好吗,到底得罪了他们。不怕他们真去官府衙门吗?” 黛玉笑道:“不怕,我不怕他们去告官府去,就怕他们不去告官府那,那才是我担心的。” “这话是如何说?”邱三万也不明白了。 黛玉微微一笑:“不是我心狠,只这名羽书院若真是名家学府也就罢了,可是如今见了这所谓的院长,也不过是个衣冠禽兽的同类,如此又何必让他们败坏了这斯文的名声的,这名羽书院不要也罢了。” 诸葛奇看了黛玉一会,然后道:“莫不是姑娘有了什么想法?” 黛玉微微一笑:“倒不是有什么想法,只是一静不如一动,有些事情还是早些解决比较实在。” 一旁的萱芸道:“没错,姑娘说的没错呢,很不用为那些人操心的,不过是个小小忠顺王,还不定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呢。”说着又笑道:“我还真想看看这忠顺王有什么花样,也好调节一下我们这里的生活。 黛玉听了不觉笑了起来,这萱芸看来和萱草还真是有些相似,这可真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感觉了。 倒是一旁的鲁元庆道:“萱芸姑娘,你就不怕那忠顺王找林姑娘麻烦?” 萱芸淡淡一挑眉:“怕什么,这忠顺王有本事就来找姑娘麻烦,只要他的脑袋够砍。” 黛玉一旁淡淡一笑:“好了,你似乎也有些猖狂了,一会记得让鹰翔将这里的消息传了过去,我一个弱女子这里看似强悍面对了,可到底还是要他帮一次的,毕竟应付这些无赖倒也罢了,若真是官府来了,可也有些烦恼呢。” 萱芸点了点头:“姑娘放心吧,我一会回了清苑就去吩咐。” 黛玉点了下头,又去看了一下教室中的学生,确认他们没事,才回了清苑。 回到清苑,萱芸只去找了鹰翔,让他将这里的事情告诉了帝玄熙。 帝玄熙见了后,心中颇怒,这忠顺王,原本还想留他一段时间,可不想如今竟然犯到黛玉那里去了,看来这忠顺王也无须留了了,先过来先道:“龙斩,让豹影来见我。” 龙斩忙出去找人,也不过一刻钟,但见一黑衣年轻人来到了帝玄熙面前:“主子,有什么吩咐。” 帝玄熙淡淡看了豹影一眼:“明天,我不想再见到那忠顺王上朝。”没有任何表情,可见帝玄熙心中却藏了怒意。 豹影明白的跪下道:“遵主子命。”言简意赅,不问理由,只有服从。 帝玄熙挥了挥手,并不多说什么,只让他离开。 豹影也不是多言之人,只退下了去,去执行这帝玄熙吩咐的命令。 第二日果然传出了忠顺王府遭遇刺客,忠顺王被杀,刺客却不知道是谁。 水玄昊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些跪着要求抓刺客的大臣,他早也已经得到了帝玄熙的通知,也明白那忠顺王是死在豹组手中的,不过正如帝玄熙说的,借了抓刺客的一档,也可以去勘察一下忠顺王府,顺便查查忠顺王到底有多少和他勾结的官员,不过这些自然是暗着查的,因此水玄昊淡淡道:“众位爱卿的意思朕也是明白的,这忠顺王被刺杀自然也是朕意料不到的,刺客当然要抓,但是当下可是和亲比较重要的时刻,这事情只能暗中进行,若是让别国使者听去了消息,倒也是笑话了我们玄翰皇朝少了纪律了。” 殿下众臣想想也有道理倒也不再说什么。 水玄昊又对水溶施了个眼色,水溶忙出列道:“皇上,臣有事奏。” 水玄昊淡笑道:“说。” 水溶道:“启奏皇上,昨日帝圣上送了一个客人到臣府中,臣见了那客人大惊,竟然是栖霞国的使者金绝柳,依照这位金绝柳言道,如今的使者是假的。” 水玄昊假装脸上一愣:“你是说如今这个使者是假的?” 水溶忙道:“如今臣也不知真假,因此请人去请了使者团的金使者来,臣也带来了那个自称金绝柳的人,想请皇上圣裁,要好找出真正的使者,让和亲之事顺利进行。” 水玄昊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将这真假使者都带了上来吧。” 如此水溶让人将真假金绝柳都带了上来,这两个金绝柳还真是一模一样,倒是让知晓内情的水玄昊也大大吃惊了一番,只道:“你们两个谁才是真正的金使者。” 两人都自称自己是真的,这让水玄昊很是为难。 一旁的水溶按照说好的道:“皇上,当年两国交战,帝圣上亲自在暗处监督,因此也是见过这金使者的,不如就让帝圣上出来辨认吧。” 水玄昊故作为难道:“这只怕不成,谁不知道我这皇兄素来是不管这种闲杂事的。” 水溶道:“皇上,如今关系两国和亲大事,若是找不出这真使者,这和亲大事可就不能谈了,想来帝圣上也不会生气的。”说着水溶有深深做了一揖。 水玄昊故意想了想:“也罢,朕亲自去请皇兄就是了。” “不用了。”帝玄熙带了一张龙形面具走了进来,一见帝玄熙进入,众大臣都跪下了:“臣等见过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帝玄熙走上台阶,只回身看了众人一眼:“都起来吧。”然后又看了一眼金绝柳道:“你们可认识了朕。” “认识(不识)。”两人只一句话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帝玄熙冷笑的:“不识的是假的,认识的是真的。”只又看了那称不识的人一眼:“北静王才说了,是朕派人送了真的金使者去他府上的,你如何不识,只因为你深深明白,你若回答一个识得,朕必然会要你说说如何和朕相识的过程。”然后双目只冷冷的看着那人:“说,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冒充使者来玄翰皇朝。” 那人原本似乎恭敬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古怪邪魅的笑容:“好一个帝圣上,果然名不虚传,我是谁,你以后自会知道,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较量。”说完狂笑一阵,然后竟然闪身朝外而去,御林军想去拦,可他的速度相当的快,竟然拦不住。 帝玄熙挥挥手让御林军退下,他心中却有些揣测,但愿整个人不是自己想的那个人,然后又看了一眼金绝柳道:“金使者受惊了,你的事情朕已经让人去禀告贵国国主,想来不久会有新的侍卫队来,这几日金使者只在驿馆好生休养就是,朕会派人保护使者的。” 金绝柳道:“多谢帝圣上,只是如今和亲事宜也拖了不少日子了,臣还是希望能现谈妥这和亲事宜。” 帝玄熙点了点头:“这事情你当问皇帝陛下。” 水玄昊忙道:“金使者无需担心,和亲公主早已经定下,只因我皇室公主未及笄,因此不便和亲,为此特选了南安王之妹宁安郡主水探春晋封为宁安公主和亲,只等使者迎亲队伍一到,就能择日远嫁贵国国主。” 金绝柳听了忙施下一礼:“如此臣也就放心了,只安心在驿馆等候迎亲仪仗队就是。” 水玄昊点了点头,如此宣布退朝,同时又让南安王留下。 南安王自然明白水玄昊的意思,果然说的也就是让自己告诉那探春一声。 毕竟太妃收义女也是为了这一刻,南安王自然是答应回王府通知探春。 探春知道后,只微微愣了愣,南安太妃只当她不乐意:“宁安啊,这也是无法的事情,谁让你是水家的女儿呢。” 探春心中其实也早有了准备的,自古王室郡主哪个有自己喜欢的婚姻的,凡事皇室公主王室郡主多的政治的牺牲品,她也明白自己迟早会有这一日的,只是想不到来得这般快,因此想了想道:“母妃不用担心,探春并不是不乐意,只是如今探春心中有一事未了。” 南安太妃见探春这般说,心中放下了一半,然后道:“你说,有何事未了。” 探春看着太妃道:“母妃,自打你收了探春为女儿后,只当我是亲生,这是母妃的恩泽也是探春的福气,但是探春心中实难忘生母被毒杀的事情,探春愿意远嫁,唯一的条件就是要惩治那凶手,先看看那凶手的下场。” 南安太妃明白探春心中的苦,只道:“莫不是你心中有了线索。” 探春淡淡道:“有所怀疑却无线索。”说着说出了心中的些许怀疑和观点 南安太妃听了微微皱眉:“罢了,这事情待我去见见太后和皇上后,定然给你一个交代。” 探春施礼道:“只要能看到那凶手的下场,探春愿意远嫁栖霞国,做一个合格的和亲公主。” 南安太妃点了点头:“好,本太妃这就进宫面圣去。” 水玄昊听了南安太妃的话后,微微一笑:“难为她不忘生育恩,这样的要求朕如何能拒绝。” 南安太妃道:“只是皇上心中可有底了?” 水玄昊笑道:“这种事情要么不查,要查还不容易啊,只要是杀了人的,总也是有蛛丝马迹的。”又道:“你只去告诉宁安,让她放心吧,朕一定给她一个交代。” 南安太妃忙含笑躬身离开,回到府中自去找探春不提。 只说这水玄昊答应了南安太妃这事情后,就去找帝玄熙,然后将探春的事情跟他说了。 帝玄熙看了水玄昊一眼:“这也是容易的,这赵官仪既然是死在荣国府的,自然去一趟荣国府也就是了,不过在去之前,先解决了那忠顺王府的事情吧,如今那些官员的名单已经收起,只让人直接抄了那忠顺王府也就是了,也算是给那荣国府一个打击。”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道:“记得让水溶去催讨黛儿的银子。” 水玄昊无奈道:“皇兄心中大概除了嫂子的事情,根本记不管别人的事情了。” 帝玄熙淡淡看了他一眼:“皇上好似有些异议不成?” 水玄昊叹了口气:“朕哪里敢对皇兄有异议啊,朕这就去就是了。”说着急急告辞,免得帝玄熙又说出什么责备自己的话来,说来自己这个皇帝也真够窝囊的,什么人都不怕,即使面对太后,最多也是尊重,唯独对帝玄熙,他是打心底叹服这个皇兄。 帝玄熙自然也知道水玄昊无非就是争写口舌,因此微微一笑倒也不去管他离去的身影,如今这忠顺王已经完了,接下来也当是自己跟那四大家族算账的时候了,完了自己才好去找黛玉去,想到这里,脸上泛起了淡淡柔和的笑意,这笑容只有想起黛玉的时候才会有。 第七十二章 狠毒王氏 算算日子,这三个月还债的期限,似乎也就几日了,因此这水溶特地寻了个空闲,只去了荣国府。 北静王三次造访荣国府,这荣府的人如何能不战战兢兢,没忘记前两次这北静王的目的,想来这次的目的想来也是不会差不多的,可是人家到底是王爷,因此只得在荣禧堂上齐集了一群人,然后都等水溶开口。 水溶呷了一口茶,然后将茶盅放到了一旁几上,才看了面前所有的人一眼,最后将目光定在了贾母身上:“老太君,这三个月的期限也快到了,不知道这还给苏园主人的银子可凑齐了?”一脸的公事公办,似乎没什么可商量的感觉。 贾母忙躬身道:“启禀王爷,已经凑齐了,只是如今苏园主人不在苏园,因此我们想还总也是要找到了人才是。” 水溶淡笑道:“难道你们去苏园的时候,那林叔没告诉你们吗,只让你们将银票送来我北静王府也就是了。” 贾母忙低头,这林叔是说过,可是自己却没让人这般做,只因为她心中想的是既然黛玉不在,暂时就不要还,万一这钱有另外的用处,也可以挪动一下,可是不想如今水溶竟然会上门来催讨。 两厢站立的人心中都不语,只让贾母说话去。 贾母不觉心生不悦,这些就是自己期望的子孙,竟无一人出来说话,只让自己这般烦心着。 水溶点了下头,似乎也就无心说别的,只道:“既然如此,你就将那银票先拿了出来吧,本王也是好带走的。” 贾母忙道:“既然如此,我让人去取了来。”然后只对王夫人道:“还不快去将银票拿了来。” 王夫人实在是不舍这些银子啊,原是为黛玉不在苏园而开心,这样说不得黛玉还真忘记了这银子,如此自己这里自也是不必再还了,可是她想不到这北静王竟然会出面来要债,心中倒是记恨起了那黛玉,竟然这般好的本事,能和北静王扯上关系,可是就算心中再如何恨,她也是知道的,这钱还是要还上的,因此只得带了丫头回房,然后心不甘情不愿耳朵拿了银票过来,双手递给贾母,贾母又转递给了水溶。 水溶让人点了下,确实是一百一十万两银子,待数目确定后,水溶又随意的翻了一下这些一票,却不想里面银票的额度大小不等,有百两的,也有千两的,可见这荣府的资金确实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了,水溶心底冷笑,难怪他们会打一个孤女的主意,感情也是因为如此。 贾母见水溶收过银票点了后,只沉默不语,只得开口道:“王爷,莫不是这银票不对?” 水溶回神看了她一眼,淡然一笑:“数目是对的。”然后收拾起了:“这银票我会让人送去给林姑娘的。” 贾母忙又道:“王爷,奴才有一个疑问,不知可否问王爷。” 水溶看了贾母一眼:“你问吧。” 贾母道:“不知道那林丫头跟王爷是如何认识的,能让王爷为她这般劳累辛苦,只也是真不懂事了。”其实真正的目的还不是想知道这黛玉到底和北静王是什么关系。 水溶看了贾母一眼,心中想,倒是一只狐狸,感情是来打探这黛玉和自己有什么瓜葛了,不过他也不能说了,毕竟这黛玉如今的身份还不是说到明面上来的,若说到明面上了,只怕会惹来一些麻烦,到时候得罪了帝玄熙,反而是自己的不是了,因此只笑道:“老太君,这事情您最好别问,这林姑娘的身份尊贵着呢,可不是随便能说给人听的。”然后也不再说什么,只起身道:“既然此次这银子已经收齐了,本王也当告辞了。”说着只带了随送小厮离开了,却又走了两步,停了下来,只回头道:“对了,宁安郡主如今已经封为宁安公主,择日要远嫁栖霞为后,不过宁安公主说了,她生母赵官仪死的有些蹊跷,因此托付南安太妃要本王好好的查查,这两日可能会多来打扰几次。”说完再不多做逗留,就这样大步离开了。 水溶这般离开不打紧,一旁的王夫人听了这话可却是魂魄全无了,这赵姨娘死的原因,她心中是最清楚的,因此听这话也就明白,想来这探春远嫁的条件是要查出自己赵姨娘的死因,可这如何能让人知道了真相,若真知道了,势必会挖出过去好些成年往事,不行,她不能让人知道了真相。 想到这里,她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就打发人叫了周瑞家的来,待周瑞家的一进入房间,只让她将房门关了,然后才道:“上次赵姨娘的事情你可是有留下了让人注意的线索没有?” 周瑞家的微微摇头:“做的极仔细的,并不曾留下什么线索。” 王夫人点了点头:“只为何如今那三丫头竟然会让太妃帮她提出查那赵姨娘死因的事情,若不是你留了线索,她又如何会提?”微微皱眉道:“你确定你不曾有过破绽吗?” 周瑞家的再度摇头:“确实不曾有过什么破绽的,我记得那日我到厨房中,知道了那赵姨娘要吃的粥后,只下了药,也没惊动人,然后是端了太太您用的早膳出的厨房,那里谁也是没注意。” 王夫人想了想道:“若真是如此,只怕是只有一个想法了,那就定然是那个不成器的贾环对那三丫头说了什么。” 周瑞家的满脸疑惑道:“太太,这环三爷似乎没时间跟三姑娘说什么话的。” 王夫人看了一眼周瑞家的道:“你知道什么,他们若是让你看出了有什么,就不是他们了,这三丫头素来可是聪明的人,做事哪里会留下了把柄的。再说了,若不是他们,你倒是说说,那三丫头好好的公主王后给了她做,偏不去爽快的做了,还这般的提要求,不明着说她是得了些许什么消息的吗?” 周瑞家的一听很是有道理,因此忙看着王夫人:“这样的话,太太认为当如何做才好。” “有句话叫做死无对证,你想来是听说过的吧。”王夫人看着周瑞家的。 周瑞家的微微一愣,然后有些迟疑道:“虽然这环三爷不是正经的爷,可到底也是老爷的骨肉,若出了事,只怕老爷怪罪下来,太太也不好担待吧。” 王夫人冷笑的看着周瑞家的:“你怎么也是个死脑筋,我有让你在这府内动手吗,想个法子,找个借口让他出了这府门,只外面找人对付了他也就是了,最多也不过花几个丧事钱,谁不知道他本性就是顽劣的,因此就算出了意外也是正常事,哪里还会有人追究了去。” 好个狠毒的王夫人,她根本就是想让贾环死在外面,又让人无从查证。 周瑞家的心中发出一阵寒颤,她想不到这王夫人竟然有这般的狠心肠,虽然那贾环素性顽劣,可到底也是个爷们,只怕若是出事了,这事情还是要追究的,但是看王夫人的眼神,她也明白,只怕自己到时候就是替罪羔羊你了,可是自己又是不得拒绝的,因此只得答应了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下人房中,闷声不语。 一直到周瑞进来,看见她如此不觉问道:“你好好的发什么呆呢,太太不让你侍候吗?” 周瑞家的上前接过他手上的外套,然后道:“我正为一事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呢?” 周瑞忙问道:“出什么事情了,让你这般的为难,莫不是太太责难你了?” 周瑞家的看了当家人一眼,然后将王夫人的主意说了出来:“你说这如何是好,总不能真让我杀了这环三爷吧。” 周瑞听了,然后略略一想道:“如今这事情只怕是由不得你我了,至于杀了后,我们也只能看形势,若实在不对,就早早的逃走,也许也是一线生机,而若是不做,只怕你我这会就没了生路了。” 周瑞家的也听出了周瑞的意思,毕竟这事情真正是让人有些寒心,虽然他们自认为也不是什么善人,可真要这般做了的话,还真的有些觉得可怕的紧,想了想这周瑞又道:“看来你是不得不做了,若是不做,只怕得罪了太太同样是没了你的好处的。” 周瑞家的听了,不觉叹了口气:“可是如今要那环三出去只怕也是不成的,自打赵姨娘去世后,这环三深居简出的,根本就很少再在众人面前闲逛呢,哪里还能让他出门的,听说上次街上闹集市,他都不曾有说什么要出门的想法呢。” 周瑞听了点了点头:“这倒是个疑难的问题了,这样吧,明儿我去试试去,不过你先让人在隐蔽处隐藏了,若是能将这小子带了出去,自然也是好的,不然,我们只有用别的招数了。” “什么招数?”周瑞家的忙问道。 周瑞道:“我去买些蒙汗药来,然后将他蒙了,如此夜深人静的时候,让人套个麻袋带了出去,只说是扔了垃圾,想来门房也不会在意,到时候找个荒郊野外的结果了他也就是了。” 周瑞家的听了忙点头道:“这倒是好主意呢,我看也不用去试着让他出门了,只这般做才好,神不知鬼不觉的,若有人发现他不见了,想来也不定是什么时候呢,毕竟也没几个人还会注意有这么一个爷在。” 周瑞点了点头:“即如此,我这就去弄些蒙汗药来,你去亲手煮上一丸参汤,待我来了好用。” 如此夫妻两个也就分头行事起来,只是周瑞家的怎么也想不到这事情竟然被一个人给听见了,这人正是惜春。 话说这惜春怎么就来了这下人房呢,原来惜春本有心托佛祖了却一生的,奈何她也知道,自己好歹还是这府中的姑娘,因此怕是不能遂了自己的心愿了,如此一来这心情是更加的闷了,再加上平日要好的姐妹如今也是各自散了的,这迎春所嫁非人,如今是生不如死,黛玉是去了江南,探春又入了南安王府成了郡主,再不是这府中的女儿,不过如此倒也好,少了这府中的污秽,想来除了迎春,黛玉和探春会过的自在一些,再反观自己呢,只怕自己还不定要命归何处呢。 因此这般一想,心中也就更加的无奈,也不跟人多说话,只每日到处走走,这一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让她来到了这下人房,待自己觉醒过来,想转身离开了,却听见了周瑞夫妇的对话。 她心中不觉大惊,想不到这那赵姨娘竟然是王夫人虽害,如今更要害贾环。 虽然当初赵姨娘不是个好说话的,而贾环也是个顽童,可如今赵姨娘也已经死了,而贾环只也在偏居在自己的小院子中并不曾出来,想不到如此还成为别人的眼中钉。 惜春素来清冷,对待人是不冷不热的,但是这贾环好歹还是探春的亲弟弟,自己哪里还能看着他死了的,想了想,于是悄然离开,只去找贾环。 贾环自从赵姨娘去世后就发誓要洗心革面,因此除了上课,就是在自己的小院子看书,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拿油灯泼宝玉的顽劣之人了,惜春直接进去,贾环见了一愣:“四姐姐怎么来了?” 惜春喘了口气,只看着贾环正色道:“环儿,快快离府,去找三姐姐吧。” 贾环不明白的看着惜春:“为何要我找三姐姐,是不是三姐姐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惜春微微摇头:“不是你三姐姐出事,而是你要出事了?” 贾环不明白的看着惜春:“我在这里,哪里还能出了什么事情的。” 惜春叹了口气道:“也罢,就这般说吧,如今有人要来害你,因此我才让你快走。” “害我?”贾环苍白了脸,只眼中更加的迷惑了:“四姐姐你说什么呢,怎么就有人要害我了,如今的我并不曾得罪任何人啊。”或许过去的自己的确顽劣,可是如今,他只想好好做人,并不曾得罪了人的。 惜春叹了口气道:“这并不是说你得罪不得罪人的问题,而是人心的问题,在这府中,早已经没有清白之处,如今在这里的,只会将这里一坛子的污水搅的更加黑,如今你虽有心做个清流人,可污水不会给你机会的。” 贾环虽然顽劣可到底也是不笨的,因此只道:“四姐姐的意思是有人是因为别的目的要害我?” 惜春点了点头:“大致情况我也不清楚,只是听到周瑞夫妇在说要害你,因此你还是快快离开吧。”说着只将自己偷听的大概说给了他听,然后又催他快快离开,去找探春去。 贾环心中大惊,贾环如今就算心理再如何成熟,可他到底也不过是个十岁才出头的孩子,乍然听见这个话,自然是惊慌失措:“四姐姐,那我当如何办?” 惜春忙道:“你快穿的暖和一点,只当平日出去玩耍一下,出门后只去南安王府找你三姐姐,好歹你们是亲姐弟,她必然是不会不管你的。” 如今贾环自然也是没有主意,因此听了惜春的话,只点头,然后胡乱的穿好了衣服,朝门口跑去,一脚才踏出门槛,就回头看了一眼惜春:“谢谢四姐姐。”说完就跑出去了。 守门的人只当他又出门顽劣去了,自然也是不管他,如此贾环倒是顺利的出了荣国府,然后只跟人打听这南安王府在哪里,只这般也就找了去。 只是在找南安王府的时候,却让一个人看见了,这个就是帝玄熙身边的凤密。 凤密原本是出来办帝玄熙交代的事情的,可不想才经过这荣国府就看见这贾环跑了出来。 贾环不认识凤密,但是凤密却是认识贾环的,见他这般慌张的跑出来,知道必然是有事情,因此也就悄悄跟上了贾环,又见他一个劲的问人如何去南安王府,凤密心中有了疑惑,为何这贾环一个劲的要去南安王府呢,心中很是不明白。 贾环是如愿到了南安王府,可是惜春和贾环都不知道,这所谓侯门深似海,哪里是这么容易能见到探春的,好歹探春如今也是个正经的公主,平日那些诰命要见还要递了帖子的,哪里能让贾环这么一个小孩子见了的,因此就算贾环再怎么说自己是探春的弟弟,可门房也是不给通报的。 贾环只得到一旁角落等着,希望能有机会看见探春。 但是从天亮到天暗,南安王府的门似乎来往人不少,可就是没有探春出来,贾环原本出来就没带什么东西,如此一日下来,整个人也是又累又饿,只躲在角落,呵着手跺着脚。 凤密从一旁买了几个热包子,然后走到他面前,将包子给了他,然后又道:“先吃了吧。” 贾环狐疑的看了凤密一眼:“你是什么人,为何要给我包子吃。” 凤密淡淡道:“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你是荣国府二老爷贾政的三公子,贾环,也是如今的宁安公主的亲兄弟,是不是?”凤密淡笑看着贾环。 贾环看看四周,然后眼中是满是警惕:“你到底是什么人?” 凤密淡淡一笑:“你无需知道我是什么人,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何这般执意要见这宁安公主,你可知道,王室公主是不能随便见外男的,即使你是她的亲弟弟,但如今她是水家的女儿,而你是荣府的三爷,相对,你们是没有什么瓜葛的,因此要见,是谈何容易。” 贾环想不到竟然会听凤密说到这样的话,一时间倒是愣了一下,好一会才道:“可是,可是,若是三姐姐不救我,我不知道要去哪里?” 凤密看了贾环一眼:“你害怕吗?” 贾环咬了咬冷的发紫的嘴唇,不语,凤密见状,只笑道:“你敢不敢跟我走。” 贾环想想自己如今,根本就没了去处,回到荣府,势必是被人害死,想见探春,又是不能见,因此不觉心一狠:“我跟你走,有什么好处?” 凤密笑了起来:“你跟我走了,自然也就能见宁安公主,这就是我给你的承诺。” “好,我跟你走。”贾环一咬牙,就点头答应了,只要能见到探春,他去哪里都乐意。 凤密微微一笑,然后带了他直接去见了帝玄熙,帝玄熙看了一眼贾环,然后道:“我可以让你见宁安公主,但是从此后你不能是贾府的爷们,自是不能跟贾府有任何瓜葛,而且见过宁安公主后,你和她也不能再有任何的瓜葛,你可答应了?” 贾环疑惑的看了一眼帝玄熙,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能力,只道:“你真能让我看见三姐姐。” 帝玄熙淡淡道:“不是你的三姐姐,而是宁安公主,你能见的就是公主,你,不过是一个奴才而已。” 贾环听了帝玄熙毫不留情的话,只看着帝玄熙:“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帝玄熙淡笑道:“我可不是帮你,我做每一件事情自然是有目的的,我要让你指证贾王氏,你可敢指证?” 贾环一愣:“指证太太?” 帝玄熙冷笑道:“怎么,不乐意?还是不敢?” 贾环忙摇头道:“不是的,如今周瑞一家要我的命,这周瑞家的是太太的陪嫁,想来这事情也是太太指使的,可是没有证据,就算我指证,也不一定有人信。” 帝玄熙冷冷一笑:“这一点,你无须担心,我让你指证,不过是要个人证而已,对于物证,我有的是能力得到,你只答应做人证就可以了。” 贾环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又顿了顿:“我真的能见三姐姐,哦,不是,是宁安公主吗?” 帝玄熙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对凤密吩咐道:“凤密,带他去见宁安公主。” 凤密点了下头,然后拉了贾环就出去了,贾环心中还是满腹疑窦,可是就算是再多的疑窦,也不会有人给他解开。 第七十三章 凤密救环 一路上贾环想问凤密,但是凤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到了南安王府门口,拿出一块玉牌给那些守门的一看,然后就带了贾环直接进了南安王府,见了南安王说明了来意,南安王自然忙让人去通知探春。 探春一听贾环来了,心中一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匆忙的换了衣服出来,一见贾环,只喃喃道:“环儿,你怎么来了,这里终究不是你来的地方。” 贾环看见探春,不觉大哭:“三姐姐,不,公主,我可见到你了,太太要杀我,你可要救我啊。” 探春心中大惊,忙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好好的。怎么这太太就要杀你了。” 贾环用袖子擦了擦泪水,然后道:“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是四姐姐来说的,好似无意中听到周瑞夫妻两个商量着要如何害我,因此四姐姐让我来找公主,说只有公主能救我。” 探春心绪急转,惜春报的信,那么是不会错的,虽然惜春不爱搭理人,可是这惜春素来不会骗人,因此探春明白看来那王夫人是真的要杀害贾环,难道贾环又惹祸了,于是只问贾环:“可是你最近得罪了太太?” 贾环摇了摇头:“自打姨娘过去后,我只在小院子中看书,除了上课,也不去别的地方,我记得姨娘跟我说过的,公主进宫前有劝姨娘和嘱咐姨娘要我好好努力,做个好人的的,因此我也是喜下了决心要好好的做人的。” 探春听过了又道:“可是你得罪了宝玉或者宝玉房中的人?” 贾环连连摇头:“自打林姐姐失踪后,宝玉根本很少出门,连上课也是很少去,只在自己的房中看书,我再大胆也不会去怡红院得罪他的。” 探春知道这贾环,虽然顽劣,可却不会撒谎,因此自是信贾环的话,如此一来就说是王夫人为了别的事情要害了贾环,那么什么事情非要害这贾环,自己不在了荣国府,而赵姨娘也已经死了,贾母又不待见这贾环,贾政素来就没将这个儿子放在心上,如此的贾环在那府中根本就没什么人可以依靠,如此却还能让王夫人这般的大动干戈去杀害一个孩子,只能说明一点,这个王夫人必然是有所图谋。 一旁的凤密微微一笑,只道:“环三爷,你可还记得你母亲赵官仪当日死的具体情况,能说一遍吗?” 贾环想了想,然后点头道:“前一日得知公主请姨娘,哦,不是,是官仪和我一起参加公主的宴会,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早早准备了第二日要出门的衣服,还嘱咐了彩云彩霞,早上定然要早些叫她,可别让她错了时辰,可不想官仪兴奋的其实根本就没怎么睡,第二日天才蒙蒙亮就起来了,后来等彩云和彩霞起来的时候,她都已经自己梳洗好了,只说要快快吃了早餐,然后好带我去见老太太,又能和老太太一同回来的。见官仪这般开心,我们也是开心的,我因为素来不喜欢吃那些白粥,因此只让彩霞端了一碗面来,而官仪吃的是一碗白粥和酸菜萝卜和着下粥,虽然吃的不是很好,不过我知道官仪的心中很开心,因为能见到公主了,可不想官仪才吃完了,对我说了一声,走吧,然后才走了一步,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什么症状也没有就过去了。” 听完贾环的描述,凤密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这毒只有下在了赵官仪吃的粥和小菜中了?” 贾环听了一愣:“中毒,你们是说,官仪是中毒死的?”他根本就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是被毒死的。 探春一旁点了下头,然后只问道:“环儿,你当初真的没看出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贾环想了想,又摇头道:“没有啊。”又道:“对了,后来太太派人来帮忙料理后事,我看周瑞家的过来还探了探官仪的鼻子,明明连大夫都说官仪是死了的,我也不知道她为何这样做?不过因为当时伤心,也就没问。” 探春冷笑道:“你不知道,我却知道,原就是为了确认官仪是不是真的死了。” 贾环一愣:“公主的意思,是太太害死了官仪。” 探春叹了口气:“我早也是怀疑了有这事情了,毕竟官仪虽然撒泼一些,可也只是表面上的,因此府中人多的只是厌恶她,并不会恨她,而她却是中毒而死,那样的毒若是没个来历还是得不到的,而且若不是章太医看,换了别人也看不出来的,只这一点可以说明,他们是要别人认为这官仪是意外猝死的,根本就不是中毒死。” 贾环听了不明白了:“真是的太太做的吗,我找太太算账去。”说着就要往外冲,凤密先行一步拦住了他,淡淡道:“你有什么去报仇了,只你这样去,还不是白白死了的。” 贾环眼中冒出红色的戾气和仇恨:“从小她打压我,欺负我,我也没话说,那宝玉不过是她的儿子,有好穿的好吃的,只要是一流的东西都给了他,只他吃剩的用剩的穿剩的才给我,这些都过去了,为了他,我受过多少打,挨过多少骂,我也不在乎了,就算自己的亲姐姐不认我这个弟弟,心中只有那个宝玉,我也认了,可为何还要毒死姨娘,姨娘有什么可以和她争的,为何他就不放过姨娘。” 探春听到‘就算自己的亲姐姐,不认我这个弟弟,心中只有那个宝玉,我也认了’后,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只过去,一把拉住贾环道:“都是我的错,你放心,官仪的仇我来报。” 一旁的南安王看了他们姐弟一眼,心中也颇有感触,因此对凤密道:“凤护卫,你看,这事情是不是能想法子帮帮公主他们姐弟两个。”到底这探春是代替水家去和亲的,因此水家人自然也是要帮帮的。 凤密看了一眼南安王:“若是不想帮他们报仇,我何须在这里,我可没忘记,公主和亲的条件可是要为生母报仇的,因此帝圣上和皇上知道后,才让我亲自来查这事情。” 探春和贾环都擦去自己的泪水,然后探春道:“但是如今无凭无据的如何能定她的罪呢,何况她好歹还是宫中贵妃的嫡母,如此一来只怕很难有人对付她的。” 凤密冷笑道:“有什么难对付的,她的女儿不过是贵妃,如今亲自过问这事情可是帝圣上,一个小小的贤德贵妃,若是惹怒了帝圣上,想让她怎么死就怎么死。” 只听了凤密这样的话,让探春和贾环都打了一个寒噤,可见这帝圣上的威严是如何的重。 南安王听了,只微微一笑:“如此倒是多谢帝圣上这般费心为公主了。” 凤密看了一眼探春,然后微微摇头笑道:“帝圣上这般做可不全是为了公主,主要还是为了我们未来的帝圣后。” “帝圣后?”南安王一愣:“从不曾听帝圣上有圣后啊。” 凤密笑了起来:“以后你们就知道了,那荣国府得罪了我们未来的圣后,帝圣上哪里容得下他们这般逍遥下去,只让他们生不如死,才是他真正的想法。” 探春听了凤密的话,心中倒没多大波折,只是道:“还请凤爷转告帝圣上,探春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亲自看到仇人的结果就好了。”她要她生不如死,要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凤密笑了起来:“放心吧公主,很快你们就会看到结果了,只因为这贾王氏已经犯了一个很大的错了,只这错不但元妃救不得她,而且还要被连累,让元妃都不得有好结果。只不过如今这些证据还在送来的途中,不过也不过就几日的功夫,大家就能看到一场好戏,到时候别说是荣府,只怕天下都没有她容身之所。” 至于什么错,凤密并没有说什么,也不再多提什么,只是对贾环道:“如今你已经见过了公主,也当随了我去吧。” 探春一愣:“凤爷要带了环儿去哪里?”虽然以前不曾注意了这个弟弟,可如今好歹见面,探春自然不舍贾环离去。 凤密淡淡道:“环三爷是个不可多得的人证,自然要去让人保护了起来的。” 探春张口欲言,可终究没开口,倒是南安王道:“既然这贾环是公主的弟弟,不如就在王府住下吧。” 凤密听了笑道:“王爷,你可也是犯混了呢,平日也就罢了,只此时此刻,这贾环是万不得在王府住下的,你们想,既然那贾王氏要杀贾环,可见她心狠,如此得了贾环跑出了府中,又没有踪迹的消息就罢休的。不管是否这贾环是得了消息逃走的,还是出去玩走失了的,那贾王氏势必会认为公主极有可能藏了这贾环,如此她势必要来找公主要人,公主如今是水家人,虽然尊贵,可到底曾出于荣府,因此只怕到时候的处境很是尴尬,而这贾环跟了我去只有一个好处,那就公主只管跟那贾王氏要人就是了,该闹的时候,公主何不闹一闹,好歹你是公主,她可不敢对你如何。” 探春先是一愣,然后明白了,是的,到时候自己可以反咬那王夫人一口,如此,那王夫人反而会处于下风,而自己也可以试探试探这王夫人,为何要杀死赵姨娘,想了想道:“如此还请凤爷多加照顾环儿。” 凤密微微一笑:“从此世间没有贾环,至于你将来会有如何的造化,就要看你的能耐了。”最后是对贾环说的,然后一把带了贾环飞上了墙头,飘然而去。 只说那周瑞家的,原是煮了人参汤去见贾环的,可不想却不见贾环踪影,原只当他只去旁边玩耍了,因此让彩云彩霞找了去,可不想,找了一圈也是没找到,倒是门房说看见贾环匆匆跑出了府,如此一来周瑞家的心头一愣,疑惑这事情莫不是败露了,于是只得去找王夫人禀明了。 王夫人听了,只骂道:“真正是个没用的家伙,只这点小事情也是办不成的,真不知道平日养了你们是做什么用的。” 周瑞家的忙赔笑道:“太太也别恼了,如今只想想这环三爷可会去了哪里才是,莫不是去哪里玩了。” 王夫人淡淡道:“凭他去哪里,只要见不到那三丫头就好。” 周瑞家的一愣:“太太的意思,那环三爷是去见公主去了?” 王夫人想了想道:“你让人准备了马车,让玉钏儿准备好我的诰命服饰,我要去南安王府求见宁安公主。” 周瑞家的忙出去吩咐了,而玉钏儿也忙进来服侍了王夫人穿戴了好了,然后只扶了王夫人出门。 到了南安王府,王夫人递上了自己的帖子,那门房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去通报了,似乎过了好半晌,才出来一人,正是探春的大丫头,如今的贴身女官侍书,只笑道:“果然是荣府二太太呢,公主在客厅等着,请王淑人随奴婢来。”说着转身只在前面带路。 王夫人不想侍书竟然这般的态度,心中更加的生气,可如今这侍书是公主身边的女官,再怎么也轮不到她管,因此只得暗中生气,只想着总也有一日,要报复了回来。 到了客厅,侍书让王夫人坐了,又让一旁的宫女上茶,自己则去后堂请探春出来。 探春一身淡黄直劲襦裙,又一条橘色披帛在身上,外面又罩了一件橘色梅花棉披肩,一头乌丝挽的是公主髻,上面插的是橘色开屏孔雀,显得英气大方又高贵。 探春在正坐坐下了,王夫人只得行礼道:“荣国府四品淑人贾王氏见过宁安公主。” 探春淡淡道:“免。”又道:“请坐。”接着又看着王夫人:“不知道王淑人今日就见本宫所谓何来?” 王夫人忙道:“想来公主想念兄弟,将环儿留了饭,可到底不妥,因此妾身特地来接环儿回去。” 探春眼中个故意露出一丝诧异:“耶,淑人这话是什么意思?环儿怎么了?” 王夫人一愣,只道:“只听奴仆们说,环儿思念公主,只擅自来找公主了,如此总也是失礼,可一想到底和公主也是骨肉亲,只是如今公主是君,环儿是奴才,因此就算是骨肉也是不能随便多聚的,所以妾身才特地来接人的,莫不是这环儿不乐意回去。” 探春听了这话,脸上有些怒意了:“淑人说的什么话,我是水家的女儿,一入水家门,以往种种就是过去了,哪里还有什么骨肉亲不亲的,如今淑人这般来,明白的,也不过是以为是个误会,不明白的还当我水探春是个水性杨花,随便能放一个外男进来了呢。” 王夫人一听忙道:“公主莫恼,原也就是因为以为那环儿在公主这里才说的话,还请公主不要见怪才是。” 探春听了冷冷道:“淑人,本宫不管你什么理由来见本宫,本宫这里没有环儿的踪迹,这点宫礼本宫还是知道的,另外虽然本宫如今姓水,可这环儿好歹是本宫的亲骨肉,如今就这般没了,还请淑人给我一个交代才是。” 王夫人一听,心慌了,见探春双目含怒,可见那贾环是真不在这王府,这会倒是有些恨自己鲁莽了,没事来说这些做什么,不过再想,这探春好歹还是在自己身边养大的,因此忙道:“公主也别生气了,妾身这就派人去找了去。” 探春冷冷道:“淑人,如今本宫身在南安王府,而官仪已经过世,因此环儿在贵府中,也是没人照顾的,淑人若是不能照顾,只让人送了他来,本宫虽然不能和他再姐弟相称,可到底还不会断了这骨肉情,在这府中,还是有口饭给他吃的,很不用淑人这般,随意的就将一个活生生的人丢失的。” 王夫人听了探春的话忙道:“公主息怒,想来是环儿年幼出去玩耍了,说不得此刻就已经回府了呢。” 探春只微微挑了一下双眉,然后淡淡道:“也罢了,淑人先回吧,原当请淑人喝茶的,可如今看来,这茶以后再说,若是环儿已经回了贵府,也就罢了,只请淑人好生照看了,若是不曾,淑人,可别怪本宫不念当日养育之情。”最后这话说的很淡,可是让王夫人的心却直直跳了数下,此刻的探春是如此的陌生,让王夫人有一种觉得畏惧的感觉。 王夫人只得微微答应着,然后离开了南安王府,回到府中,又打发人找,如此一来自然也就惊动了贾母和贾政。 贾母虽然看不起那贾环,可如今探春可是公主,这贾环好歹可是公主的亲骨肉,若是有个万一,只怕会连累了府中所有的人,而贾政原本也是不管这庶出的儿子的,可如今听闻这儿子不见了,倒也是有了父子情,因此和贾母前后脚的到了王夫人房中。 第七十四章 佛堂牌位 王夫人见贾母和贾政前后脚进来,不觉一愣,忙起身迎接道:“老太太怎么跟老爷一同来了?” 贾母做到一旁炕上,只看着王夫人:“听说你这里发生了事情,因此我特地来看看,半路上倒是遇上了你老爷,他也说是听闻你这里出了些许事情,因此过来看看。” 王夫人听了贾母的话,就知道贾环的事情必然是让他们听闻了,因此只一旁赔笑道:“让老太太挂心了,只突然不见了环儿,想来是出去玩耍因此迷路了,这不,正让院中丫头婆子在府内找,又打发了周瑞带了小厮们在外面寻呢。” 贾母看了一眼王夫人道:“我知道这环儿是不争气,也是顽劣了些,让你这般操心倒也是委屈你了,可一来他也是你老爷的亲生骨肉,二来他可还有一个姐姐是当朝公主,你可不能怠慢了他。”想起过去赵姨娘母子的样子,这贾母自然也知道他们过的不好,因此才有这般一说。 王夫人听了,心中更加的恨那贾环,不过脸上却是一脸恭顺:“老太太说的极是,这也是媳妇打发人找的原因。” 倒是一旁的贾政直接道:“这环儿听说这段日子都精进了些,也很少出去惹是生非了,平日多的在自己的小院子中用功,怎么这会就会出去玩了,可是受了什么委屈了不成?”又用一脸询问的神情看着王夫人,好似在怀疑她。 王夫人的心一跳,她可知道自己的行为若是让贾政知道了,依照贾政这个性格,只怕休了自己都有可能,因此忙笑道:“老爷这话怎么说的,他是您的儿子,虽然只庶出,可我这个嫡母也是少不得他的,每月的月钱不会少,平日更是让他的丫头好好照顾他呢,因此哪里还会让他有什么委屈受了。” 贾政听了点了点头:“照顾他的丫头叫什么名字,让人带了来,我要问问。”到底心中还是不放心,因此决定问问丫鬟。 王夫人只好打发人将彩云彩霞叫了过来,贾政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丫头,冷声道:“你们就是侍候环儿的丫头?” 彩云和彩霞忙磕头道:“奴婢正是。” 贾政点了下头:“这环儿最近做什么了,怎么这会却是不见了人?” 彩云忙回道:“回老爷的话,三爷自打姨娘过去后就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再不出门胡闹,平日也只在屋中看书,很少再出门的,可是不知怎的就是不见了人,奴婢也是很诧然呢。” 贾政皱起了眉头:“这爷看书念书,你们这些做奴婢的就不在一处侍候了?” 彩霞忙接着回道:“回老爷的话,三爷不让我们动,只说平日的事情,以后也很不用我们管了,即便是收拾房间,他也这让奴婢及彩云教了他如何做,再不让我们进门,除了吃饭,或者给他提水,如今都不得进三爷的房中的。” 贾政沉声道:“他不让你们进,你们就不进了。” 彩云和彩霞忙低头不语,贾政哼了一声,然后站了起来:“走,去环儿的房间看看。” 于是让彩云和彩霞带路,走到了环儿住的房间,不想一进入,贾政整个人都呆了,这哪里是一个正经爷住的地方,房子角落放了两个箱子,想来平日是装衣服用的,房内除了一张床,床上的被子也是陈旧的,虽然不见的破损,可一看也是旧物,这且不说,屋内墙壁上是一片空白,根本就没什么装饰的,倒是一旁窗前还有一张书桌,书桌上有一本翻开了的书籍,想来是贾环经常看的,贾政过去,一看书籍,竟然是《春秋》,可见这贾环是真正在用功,又见这里摆设的样子,想来这贾环是匆匆离去的,为何这般匆匆离去,成了贾政心中的疑窦。 不过不管如何,贾政只看着后面跟来的王夫人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照顾,只怕这里的一切还比不得一个下人房呢。” 王夫人见贾政发怒,只得低头不语。贾母一旁则眼色深沉,可见她也不满这环儿的环境。 贾政重重哼了一声,然后看着彩霞彩云道:“还有其他丫头仆人呢,都叫了来,我要问话。” 彩云畏惧的回答:“回老爷的话,这里只有我跟彩云两个侍候的。” 贾政微微一愣,只回头看着王夫人:“为何这里只有两个丫头,你平日是怎么当家的,只宝玉哪里,四个大丫头,六个小丫头,还有婆子小厮也不少呢,怎么环儿就不是正经的爷了,只两个丫头侍候,可见你平日定然不曾好好对待环儿。也难怪他不见了,你也要过这这一日一夜才知晓,然后让人找。” 王夫人忙道:“老爷明鉴,原也想,不过是个小孩子,因此自不用太多人照顾的。” “宝玉呢?宝玉自小身边丫头可没少了去,今儿我不问你别的事情,也不跟你算平日你到底是如何对待环儿的,如今你倒是说说,你又做了什么,让环儿仓皇离家。”贾政怒气冲冲的指着王夫人。 王夫人一脸委屈样道:“老爷真的是冤妾身了,妾身真的是不知道,想来是环儿突然想出去玩去了,因此就出门的,以往又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贾政怒道:“你还顶嘴,这书桌上的书本还开着呢,一个正经读书的人,会将书本开了,然后孑然一身匆匆离开,若不是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哪里还让他这般匆忙了。” 王夫人听了贾政的话一窒,还想说什么,却见门口有人来报:“老爷,北静王和南安王来了?” 贾政听了,瞪了一眼王夫人:“你等着,一切我慢后再跟你算账。”说着整理的衣冠,又开口道:“大开正门,迎接两位王爷。”然后匆匆出去。贾母看了一眼房中的一切,又看了一眼王夫人,微微摇头:“只怕这事情捅出来,吃亏还是你。”说完也不管王夫人心中如何想的,只让鸳鸯扶着去见北静王水溶和南安王水淳。 水溶和水淳在荣禧堂坐下后,待贾母和贾政携了众人见过礼后,水溶才开口道:“本王今日来,全是陪南安王来的,顺便来查当日赵官仪的死因,想来政公不会阻止本王办公事吧?” 贾政忙躬身道:“王爷只管请便。”然后又对水淳道:“不知道南安王爷来此是所谓何事?” 水淳淡笑道:“还不是宁安公主,听说骨肉不见了,甚为焦虑,因此请本王来问问,顺便帮忙找找。” 贾政忙道:“让王爷如此奔波,是下臣过错。” 水淳摆了下手,只道:“也不说这些了,本王且问政公,可有那府上三公子的消息?” 贾政叹了口气,然后微微摇头:“如今是没有一点消息,也不知道这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竟然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水淳微微一笑:“政公也无须太过忧虑了,想来小孩子贪玩总也是有的,很快就会有消息了的。” 贾政只得躬身道:“让王爷关心了,还请王爷回去转告公主,让她莫要担心,有了犬子下落,必然会亲自去告知的。” 水淳点了下头:“如此也好。”因此倒也不多说什么。 只水溶放下茶盅,然后道:“既然这事情这般定了,也就罢了,走吧,如今去赵官仪以往住的地方看看,毕竟是来办事情的,可不能不经心了,好歹也是要看看的。” 说着,这水溶就站了起来,贾政忙道:“下臣给王爷带路。” 水溶点了下头,然后偕同水淳然后带了一些护卫随了这贾政到了赵姨娘的房中,好在这赵姨娘的房中的摆设还算齐备,毕竟这贾政时不时还是要来这房中的,因此若是太寒碜了,贾政也不满,所以这赵姨娘房中可要比那贾环的房中好些。 水溶只挥手道:“大家小心的查询了,可别弄坏了这里的东西,好歹这是官仪夫人生前的居所。” “是。”搜查的人都忙洪声答应了,然后就小心的开始搜查。 听闻这事情的王夫人倒不担心,毕竟房中是不会有一丝蛛丝马迹的,这一点她早已经有了经验的。 其实水溶也不过是做个样子,自然也知道这赵姨娘的房中是不会有什么线索的,毕竟那种毒可不是普通人家才有的。 水溶微微一笑,然后对一旁的贾政道:“政公,不知道,我可否在别的地方看看。” 贾政忙道:“自然可以,王爷请便。” 水溶点了下头,然后只随意的走了,然后来到王夫人的院中,水溶道:“这想来是政公原配的院子了。” 贾政忙点头回答是。 水溶走了进去,院中倒也没什么特别的装饰,也不过和一般富贵人家一样,多的是一些看似豪华却又庸俗的装饰,水溶随意逛了一下,然后看见一旁侧屋似乎关着门:“这里是什么地方?” 贾政看了一眼,原系王夫人的佛堂,因此忙躬身道:“回王爷的话,是内人的佛堂。” 水溶听了温和一笑:“如此说来,这淑人倒也是向佛之人了?” 贾政忙道:“王爷过奖了,原也是闲来无事,只这一番兴趣而已。” 水溶点了点头:“本王素来也是喜佛的,不知可否进去一拜。” 贾政愣了一下,然后一想,倒也无妨,因此忙道:“自然是可以的,王爷请。”说着带头打开了佛堂门。 此刻闻讯而来的王夫人见水溶进了佛堂,倒是有些变色,毕竟佛堂中可是有她的一些秘密。 水溶看了一眼王夫人,然后微微笑道:“王淑人这里的佛堂倒也是清雅的很,说来太妃也一直想要个佛堂,说是想参悟佛法,我原还不知道当如何做呢,如今看了这淑人的佛堂,心中倒也有了底了。” 贾政听了忙道:“那是王爷孝心。” 水溶笑了笑,走到佛陀面前,仔细探首一看,然后眼角瞟了一眼王夫人,却见王夫人脸色大变,他心中泛起了疑惑,看来这佛陀似乎有些蹊跷,因此他凝心而观,却见这佛陀的佛珠似乎和别的地方不同,因此不自觉用手一抹,也不过是一抹,却听见吧嗒一声,佛陀移开,竟然出现了那四个灵位,和一个小瓷瓶。 王夫人整个人脸色变的苍白,水溶看这灵位上写着芸娘之灵位,笺儿之灵位,雅香之灵位,然后又一块竟然是赵氏姨娘灵位,旁边更还有一个小瓷瓶,水溶只拿起那瓷瓶,然后只喊道:“来人,请章太医去检验了这瓶是什么?” 待侍卫拿走了瓷瓶,然后水溶才看向王夫人:“王淑人,本王对这四块灵位很是好奇,除了这赵官仪,其他三人不知道是什么人,还有为何这灵位竟然是藏在这佛陀肚子中的呢?” 王夫人只低头道:“这芸娘,笺儿和雅香原是妾身身边的奴婢,不过因为意外都死了,听得到高人说,在佛陀的佛光下,可以让她们早点投胎的,而赵姨娘,不,应该是赵官仪,好歹是老爷的妾室,妾身自然也希望她早早投胎去的。” 水溶听了微微一笑:“哦?是吗?那么才本王让人去验的那瓷瓶中装的是什么?” 王夫人喃喃道:“不过是一些药老鼠的药材而已。” 水溶点了下头,倒也不往下问,只是看了一旁的贾政一眼,可不想贾政的表情,让他又泛起了疑惑,但见贾政看着那几块牌位,脸色似乎激动的很,他只走了过去,然后似乎要确认什么,最后只回头看了一眼王夫人道:“你不是说芸娘跟她的表哥私奔了吗,你不是说笺儿和雅香被你遣嫁了吗,为何竟然在这里却有牌位?” 王夫人想不到这贾政竟然会当了水溶的面问自己,不觉冷了冷,好半晌才喃喃道:“只前不久听说她们都过去了,因此我才念以往主仆情,给他们设置了排位。” 贾政满眼是不信的看着王夫人,王夫人此刻也是心乱如麻,眼看着自己竭力掩饰的事情似乎要暴在表面了,一时间不觉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这时候,只见一侍卫过来:“启奏王爷,有人送了荣国府的环三爷来了,因此南安王让奴才才通知王爷。” 水溶听了笑道:“哦,这倒是好事情,既然如此,走去看看去。”说着帅先走出了佛堂。 自然贾政也忙跟上,王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因此也只去前面看看,毕竟这贾环为何出去,如今怎么又回来了,才是她要关心的。 来到荣禧堂,但见贾环一身青色锦袍,脸上有了些许的成熟,身后跟的是一个同色服饰呃男子,正是凤密。 贾政一见贾环,只骂道:“你这不长进的东西,只这一日一夜去了哪里了,要出去也当交代了出去,哪里又你这般搞的府中人都是鸡飞狗跳的。” 贾环直直站立,只看了一眼贾政也不语,只对北静王和南安王行礼道:“初心见过两位王爷。” “初心?”水溶诧异的看着贾环。 贾环点了点头:“奴才现在是初心,一个将要经历磨练的人而已。” 初,最初,开始,初衷之人,若是有能力的自然能成为帝玄熙身边七组成员,但是若是没能力的,待成年后,也会让他离开,根据他自个的能力去求生存,但是不管如何,只要在初中呆过,那么,未来他就会有一条生路,这也是水玄昊念在探春为皇室远嫁凤份上去求了帝玄熙而得来的。 只是进入初中,就要抛弃过去,这也就是当初帝玄熙冷淡吩咐,只有一次和探春的见面机会,以后就算再见面,也只能是陌路,在初中,不能再有任何的骨肉亲情可以眷恋。 贾环知道了,也答应了,因此舍弃了名字,让帝玄熙改名初心。 水溶虽然不知道,可是他也算是认识凤密的,因此一见凤密,自然也就明白了初心这话。因此只道:“初心,如此你能说说你这一日一夜的踪迹吗?” 初心淡淡道:“初心原为这荣府中的三爷贾环,自打生母赵氏官仪夫人去世后,秉了生母生前遗愿,只改了自己的顽劣之性,好生念书,打发日子,可不想,祸从天降,无意只中得知,生母为奸人所害,那奸人更要害奴才,因此奴才只得逃出府去,原指望能去南安王府找宁安公主,可是公主岂是奴才一个小孩子能见的,在奴才饥寒交迫的时候,被人收容,改名初心,今儿来,不过是听闻众人在找,所以来做个交代而已。” 贾政听了不觉怒道:“你这不孝顺的,竟然忘了祖宗不成,还改了名字。” 初心冷冷的看了贾政一眼:“祖宗有什么给了我的,原也不过是一个破旧的屋子,别人不要的东西而已,没有了祖宗,初心如今活得也是自在的很。” 贾政听了大怒:“你说的什么话?”又想起刚才他说的有人要害的话,因此道:“你说有人要害你,你说,是哪个?” 初心看着贾政好一会,然后嘴角泛起一丝的嘲叽:“二老爷竟然不知道是谁要害我,自然是那个害官仪的人。”说着只看向王夫人,眼中是恨,一股从未有过的恨意,他想起自己的生母被她害死,就恨不得上前杀了她,不过又紧记着凤密的话,让自己不可随意行动,免得丢了帝圣上的脸。 王夫人被初心看的心底直打了一个寒噤,却又只能强作镇定的看着初心道:“想来是小孩子多想了,如今既然回来了,只好好过日子,过去的就不要想了,彩云彩霞,还不扶了你们爷去休息。” 彩云和彩霞答应着出来,要扶初心,初心轻轻的挥开了她们的手:“不用了,我早说了,我是初心,不是你们府中的贾环,因此很不劳太太这般假好心的。” 贾政听了初心这般不知进退的话,心中满是怒意:“好个不知好歹的小畜生,你怎么可以对嫡母如此无礼?” 初心冷笑道:“无礼?我可不会好心的跟一个杀母仇人施礼。” “你说什么?”贾政整个人惊呆了,闻讯来的贾母凑巧也听见了初心这话,不觉也呆了呆。 初心再度面无表情道:“若不是她,你以为赵官仪会莫名其妙的猝死吗?” 贾政听了这话忙道:“这太医不是已经检查过了吗?” “太医是吗?”一旁的水淳听了却笑了起来:“去请了章太医来。” “是。”有护卫答应了,忙出去传人,很快章太医就来,先见过了水溶和水淳,然后才在一旁站立了。 水溶道:“章太医,才我让护卫送过去的瓷瓶你可收到了,可知道里面是什么?” 章太医忙道:“回王爷的话,已经知道了,那是云南的一种毒药叫做‘一脉息’,无色无味,人吃后,看起来像猝死。” 水溶又问道:“那么那赵官仪可是死在这种药下?” 章太医忙点头道:“回王爷的话,正是死在这种药下的。” 水溶故意脸一沉:“你可看准了?” 章太医忙道:“王爷,小人不敢欺瞒王爷,小人祖籍是云南,因此知道这药的来历,也明白这药性。” 水溶点了点头,然后回头看了一眼王夫人:“不知道王淑人如何说这事情呢?” 王夫人一愣,只摇头道:“妾身可不知道这什么一脉息,也不知道瓷瓶中的是什么东西。” 一旁的凤密突然笑道:“但不知道王淑人可认识芸娘,笺儿和雅香三人?” 王夫人一愣,看了一眼凤密,见他装束只当是个平常人,因此冷笑道:“什么人敢来此处放词,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容得下你这般无礼吗?” 凤密淡淡一笑,不语,只一旁的水淳看了一眼王夫人,然后道:“王淑人,想来你不认识这位凤护卫,他可是帝圣上特地派来的,王淑人,你不过是个四品淑人,而凤护卫可是有二品带刀腰牌的呢。”很显然,水淳是告诉王夫人,不要狗眼看人低,人家凤密可不是她能比的。 第七十五章 阴谋败露 王夫人想不到如此一个人竟然是二品带刀侍卫,一时间倒有些愣住了。 水溶则微微一笑,只对凤密道:“这几个人的牌位,本王倒是在王淑人的佛堂中的佛陀中看见呢,怎么,莫不是这几个人,还是凤护卫认识的不成?” 凤密则笑看着王夫人:“王淑人,需要我说出真相吗?” 王夫人的心一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有什么真相不真相,你也别来唬人才是真的。” 凤密微微一笑:“如此说来,王淑人是不认识这三人了?” 王夫人语塞,她可不好说不认识,只得道:“那几个不过是我的陪嫁丫头,后来芸娘跟人跑了,我怕带坏了别人,就将笺儿和雅香给遣嫁了,只不过前些日子才知道她们已经去了,因此才设几个牌位在我佛堂中供着。” “如此说来,这王淑人可真是一个好主子呢,只这般还给出嫁的陪嫁丫头供牌位。”凤密这话的声音是不大不小,可却是好似平地的波澜,震的人眼冒金星,在场的人都不觉看着王夫人,贾母的眼中更多的是疑惑和不解。 贾政的眼中此刻全然震惊和不信,贾政虽然迂腐,可却并不笨,如今听了这话,心中的震惊及难堪可想而知,王夫人语中的众多破绽,早说明了她的心虚,如此一来也只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芸娘等三人死的有些蹊跷。 贾政只问王夫人:“你说说,这芸娘到底是如何死的?” 王夫人可不敢说实话,她可清楚的知道一件事情,若是说了实话,只怕自己可真的要万劫不复了,因此忙道:“我如何知道那芸娘是如何死的,我不说了吗,她早也是跟了她表哥去了的人。” 贾政冷笑道:“若真如此,你佛堂佛陀内的牌位又是如何回事情,若不是你做了亏心事,何以要供奉。” 王夫人再度狡辩道:“原也就是念过去主仆一场,才如此的。” 贾政见王夫人还不说实话,心中煞是生气,只道:“你当真不说实话吗?” 王夫人道:“这有什么可说的。”想来也只想蒙混过去。 这时候却见凤密淡淡一笑道:“对了,王淑人,我今儿带了初心来,顺便还带了一个人来,想来,说不得你还认识呢。”然后又对门口道:“让他进来吧。” 话落,但见一个衣衫陈旧的老者进来了,看起来也不过四十左右,可眼中满是风霜。 当王夫人一看见那个衣衫陈旧的老者的时候,整个人愣了:“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脱口而出的话,让一旁人都好奇这衣衫陈旧的老者到底是何人,竟让王夫人变神色。 这老者看着王夫人,满眼是恨意:“我死了,如何能为芸娘三人洗刷冤屈,如何能让人知道你的狠毒,以及你的算计。” 一旁的贾政看了那老者好一会,才道:“你不是焦仁吗?” 焦仁看了一眼:“难为二老爷你还认得我,这倒是让焦仁有些感慨。” 贾政看着焦仁:“不是听说你已经失踪了吗,这也是让你父亲焦大一辈子不开心的缘故呢。” 焦仁看着贾政道:“二老爷,我是失踪了,可我这是不得不失踪啊,若是我不失踪,只怕,我早已经不在了这人世中。” “此话怎讲?”贾政不明白的按着焦仁。 焦仁叹了口气,然后指着王夫人道:“这都是拜你这位端庄贤淑,有贤名在外的太太所赐。”焦仁每说一个字,那恨意从每个字中散发着。 贾政看了一眼王夫人,眼中已然是不信任和震惊,一旁的凤密只对焦仁道:“焦仁,你说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情吧,也好让在座的各位听听这位王淑人贤淑的一面。” 焦仁只看着贾政道:“二老爷,你和她也算是共枕这么多年了,她的为人你可了解多少。” 贾政想了想道:“原也只当她是个有分寸的,因此也是放心让家里的一切只让她打理,可如今却是不确定了。” 焦仁冷笑道:“你早也应该不确定才是,你可知道,你这位贤淑的太太,有一个很大的毛病。” “什么毛病?”贾政不明白的追问焦仁。 焦仁只道:“你可知道吗,你这位太太是天生不能生育的女人,也就是说,如今她名下的那二子一女并非她所出。” 焦仁的话好似一个炸弹震的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贾母更是拄着拐杖到焦仁面前:“你说什么,你说珠儿,元妃娘娘和宝玉都不是她所出?” 焦仁点了点头:“没错。” “那,他们几个到底是谁生的,是谁家的骨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你且给我说清楚了。”贾母直接道。 焦仁看了贾母一眼,然后就开口了:“今儿我来,就是要将这藏在心中二十多年前的秘密说了出来,也好为芸娘,笺儿和雅香讨回一个公道。”说着瞪着王夫人,只道:“我焦家一脉虽然单薄,可都是跟了老国公过来的,因此我们焦家虽然是奴仆,可也算是有些地位的,当时二太太才过门,因此宁府中的还不曾过逝的老祖宗也总是让我送些东西来,如此一来二去,就和芸娘熟悉了。 芸娘,雅香,笺儿和如今周瑞家的,娘家名为小月的,都是当时的二太太的陪嫁丫头,而这当中芸娘可谓是最出挑的,也许是因为同为奴仆,所以日子长了,自然也就有了感情,我总想着等芸娘及笄的时候,让父亲跟老祖宗提提,让她跟老太太您来商量,成全了我和芸娘,可是不想芸娘却在一日哭着来见我了,我起初不知道芸娘为何这般伤心,因此只问芸娘,芸娘见瞒哄不住了,就说出了实情,原来二太太自小就有一种怪病,大夫早也已经判定了二太太是不能生养的,但是在我们这样的人家,若是不能生养是不成的,因此这二太太就有了想法,她给芸娘下了蒙汗药,因为这芸娘和二太太的身形有些相似,于是让芸娘睡在了床上,又趁二老爷应酬有些醉意的时候将他扶上了床,如此,芸娘就这样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失去了清白。 事过后,又趁二老爷还没酒醒,将芸娘带离房间,又让二太太躺在二老爷身边,二老爷是不知道始末,可是芸娘失去了清白如何能不明白,原本芸娘想一死了之,可二太太却跪在芸娘面前,只说她也是不得已的,还请芸娘明白她,芸娘自小跟着二太太,对主子自然有感情的,因此只得吞了泪,活着。 也是芸娘的悲哀,不久还真有了身子,于是二太太就买通了王太医,只说自己有了身孕,将芸娘打发去了乡下,只说去探亲,如此等芸娘足月生下了珠大爷,太太又残忍的将孩子抱到自己身边养着,只说是自己的生的,而二老爷也不曾怀疑过,芸娘不忍骨肉分离,只好继续待在了这位二太太的身边,但是一个孩子并不能算什么,因此二太太以珠儿为饵,迫使芸娘再度和二老爷有了关系,生下了如今的元妃娘娘,看着自己的子女被这个贤淑的太太霸占着,芸娘有亲不能认,这痛可想而知。也许是上天可怜芸娘,二老爷你还是注意到了芸娘,对她也起了怜惜之心是吗?” 贾政想起当初,芸娘那瘦弱的身体,淡淡的悲哀,至今似乎还在自己的眼前,不觉叹了口气:“芸娘是个难得之人。” 焦仁点了点头:“没错,芸娘是难得之人,正因为芸娘的难得,让这位二太太开始记恨芸娘,而二老爷当你有心纳芸娘为妾的时候,就给芸娘带来了祸事,这会二太太虽然不说什么,可却假装大方的答应了你,然后又让芸娘去侍候你,芸娘原无心为妾,可是想到能时常见到珠大爷和元姑娘,因此只得含泪答应了。 也是芸娘争气,没多久又有了身子,只这时候,那二太太可就来了狠心的想法,她隐瞒的了芸娘有了身子的事情,对外却说自己有了身子,芸娘一听,就知道,她又要夺自己的孩子了,无奈之余只好求助雅香,笺儿和小月,她只当她们姐妹,可是芸娘不知道,设计自己,这小月也是有份的,也不想想,如是没人支持,凭二太太原本一个大家姑娘,如今的富家太太,哪里有这能力,只是,芸娘三人都是没料到小月的为人。 雅香和笺儿想不到里面竟然有这样的内情,很是不耻这位太太的行为,因此决定帮助芸娘,于是来找了我,将事情的元末告诉了我,要我想法子,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让芸娘逃走,可是想不到的是小月早已经将这事情告诉了当时的太太,于是还没等逃,芸娘却失踪了。” 说到这里,焦仁看了一眼王夫人,然后笑了起来:“我知道芸娘不会无辜失踪,何况她还有了身孕呢,何况当时老爷远放在外,因此你有的是时间用恶毒的心机对付芸娘,果然,你将芸娘藏在了一处无人知道的偏僻小院中,门窗都封死了,平日吃饭也只让小月送,如此,等芸娘再度生产的时候,你也就顺利的生下了一个儿子,当然那所谓的口中含玉,不过是为了给你争取小月将孩子给你送过来的时间。 而那块玉据我所知,原是一道士给你的,只说那玉是你的未来,因此你索性就将玉放在了才出生的小孩身上。”说到这里,焦仁的眼中是泪水:“可恨啊,可恨你的心毒,你如此一来,雅香和笺儿自然也就知道了芸娘的下落,于是她们去找芸娘,打算设法搭救她,也是因为如此,你怕事情走漏了风声,决定杀了她们三个,一餐饭,一碗汤,三人就死在了你的一脉息下。 而更让人痛心的是,你竟然还撒谎,说芸娘不守妇道,跟了她表哥私奔了,又有几人能知道,那芸娘自小卖身为奴,哪里有什么表亲在,而你又说什么不想耽误了雅香和笺儿,让人放出声去,只说是打发她们回去嫁人去了,这样的事情,让你博得了贤名,可是我不信事情的真相会是如此的,因此我就偷偷的查,结果果然让我查到了蛛丝马迹。” 说到这里焦仁恨恨的看着王夫人:“你也有怕的时候,每日夜半三更,总是对这佛陀腹中的三块牌位说话,于是我知道了真相,责问你,而且我说了,我要将这事情告诉老爷,让他处置。于是你又让周瑞来算计我,将我推入了那滚滚的金陵城外的长江中,想让我做个屈死的河鬼,也是我命大,被人救了,我原想去找二老爷说了真相的,可是却听说珠大少爷在新婚后三月就过逝了,我不知道这珠大爷死因到底如何,可是我不能再冒一丝风险了,因此我才离开的,找个地方躲起来,又偷偷发了信给我爹爹,爹爹才以失踪告知老祖宗,如此才算是保全了我。” 焦仁叹了口气:“前几日,帝圣上的人找到了我,因此我才决定出来说出一切,也好让老爷还芸娘一个清白,芸娘是老爷的姨娘,虽然不过是个妾,可她到底给二老爷生下了二子一女了,因此还请老爷一定要给芸娘一个交代。” 贾政听了焦仁的话,整个人震住了,他苍白的看着王夫人,只沉声道:“焦仁说的可都是真的?” 王夫人一旁还是狡辩道:“老爷,他一个奴才的话,你也相信吗?” “那么王淑人,你那佛陀的三块牌位又是怎么一回事情呢?”水溶淡淡的开口问道。 王夫人知道此刻自己绝对不能承认,不然自己真的就完了,因此道:“我说了,我这不过是尽当日的主仆情分。” 见王夫人说什么也不肯承认,倒是让一旁的人有些无奈,这时候,凤密却笑了起来:“早知道你会如此说的,因此如今也当是要找个真正的人证才是。”说着又道:“将他们押进来。” 押进来的竟然是周瑞夫妇,王夫人一见周瑞夫妇落入了他们手中,心中不觉就一震,心中不觉有一种穷途末路的感觉。 凤密走到周瑞夫妇面前:“好了,说说那芸娘,雅香和笺儿这三人死的缘由吧。” 周瑞家的一听凤密这话,脸色就苍白了,只跪下道:“这都是太太要我做的,她自己不会生,又非要说有出,因此害了三人的,那都是太太要我下的药,都是太太要我做的。”一声声‘太太要我做的’让王夫人再也不能支撑了。 她一番以往的温柔娴淑样,只冷然道:“没错都是我让他们做的。” 贾政想不到这王夫人竟然真会承认,而一旁的贾母早已经被这个消息震得差点站不住,若不是一旁的鸳鸯和珍珠齐齐扶住,只怕她都摔倒了,她拄了拄拐杖:“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而闻讯来的宝玉和宝钗,在已经被这消息震的呆立在了门外。 王夫人冷冷一哼:“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还好意思问我,若不是因为你,我会如此吗,我当初进门的时候,那大房的还在,你当时对我和对她都是一样的,所以我若是没个哥儿,只怕你早已经将当家权给她了,虽然她后来死了,但是那时候我已经有了一个争气的珠儿了,也是因为这样,你才不将当家权给了大房的继室,而是给了我,不然我哪里会让你这般信任我的,至于元儿,我也是为了让你更加看重我,才送她去选秀的,也是她争气,给我争脸了。”说着不觉哈哈狂笑起来:“我是当朝贵妃的母亲,你们如今又能耐我何?” 水溶冷冷道:“不过是个贵妃的母亲,而且还不是生母,有什么好炫耀的。” 凤密淡淡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圣旨,只道:“忘记告诉你一个消息了,贤德贵妃昨天被降为元嫔了。” 整个荣国府的人一愣:“你说什么?” 凤密将圣旨打开,然后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贾氏元春,号贤德,却善妒,竟将有孕的静婕妤推入河中,此为谋害龙子,念其也有身孕,格外开恩,但即日降为嫔,搬出凤藻正殿,改居侧殿,并罚掉月俸三月,以示警戒。钦此。” 凤密的圣旨一念完,贾母顿时昏了过去,一旁的鸳鸯珍珠忙让人去请大夫,而王夫人也整个人坐倒在了地上。 贾政脸色苍白,然后只对王夫人道:“你如此歹毒,娘娘也是被你害的啊,今儿我就休了你,你走吧。”说着只到一旁大笔一挥,然后将休书扔给了王夫人。而宝玉和宝钗忙进来跪着求情道:“老爷,太太再有错,你就饶了她吧。” 贾政微微摇头:“她不是你们的母亲,你们谁也不用为她求情,我也不会答应的。” 王夫人摇摆着身子站起来,想离开,水溶却喊道:“慢,王淑人,虽然你被休,可这人命还要你背了去,来人,带王淑人进天牢,一切等本王禀告过帝圣上和皇上后再做道理。” 如此忙进来一群人,只押了王夫人出去,而贾母此刻还昏迷在后堂,水溶等倒也不多打扰,只道:“想来府中也是多了事情的,如此本王等也不打扰了。告辞。” 第七十六章 算计元妃 水溶和水淳先后走出门,凤密和初心走在后面,贾政忙喊道:“环儿,你怎么也走了,这里可是你的家。” 初心只顿了顿,然后什么都不说,只离去,倒是凤密停了脚步,然后转身看了贾政一眼,只道:“贾员外,即日起再不会有贾环之人,因为他已经不是贾环,而是初心,就算将来初心不能有别的作为,他也还是初心,从此后,他跟荣国府再没有一丝瓜葛,就好似他和宁安公主之间,也不会再有什么姐弟名份一样。而你的儿子注定只有那贾宝玉一个了。”说完含笑离开。 贾政整个人愣在一旁,此刻他才感觉到,这个府中好凄凉,竟然没有一丝的暖意,想到这里,贾政心中升起了一股仓惶和无奈,自己的妻子做了这样的事情,而给自己的生下二子一女的女子却含恨九泉,他苦涩一笑,天,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世界,为何在他经历了大半生后,还要受这样的苦痛。看着一旁发呆的宝玉和脸色不好的宝钗,贾政突然见似乎老了十年,为何到了老年,他还要经历这生离死别的痛苦。 然而对于荣国府来说,这样的打击也还只是开头,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才让他们所有人都无法。首先就是元妃的事情。 元妃自打成了贤德贵妃,也知道事情当是步步小心,万不能踏错一步,但是她也算是宫中的老人,又被禁足过后就更加的小心翼翼了,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要是有人存心于她为难,就算她再小心也是于事无补的。 而这个有心为难的人,可不是别人,这是当今皇帝水玄昊和那个神秘的帝圣上,如今忠顺王已经倒台了,而和亲的事情似乎也很顺利,如此,现在也该是开始布局的时候了,何况一想起自己那个不曾怎么谋面的妹妹就是死在元春的手中的,因此就更加迫不及待想将这元春打入十八层地狱。因此兄弟两个开始了精心的布局。 后宫中的争斗每日在继续,在水玄昊的眼中,除了皇后,其余的人都不过是巩固自己势力的棋子,因此当用的时候,这些棋子,就算是死棋也要让它发挥死棋的作用。 只不过新贵入宫,因此有些死棋暂时不用去管,而新棋子往往是最好的,而第一个就是被封为婕妤的冯静茹。 冯静茹,身为金陵第一才女,倒也有几分自己的才学,又长的也是出众,因此倒也是京城有名的美女,如此才色双绝的女子,入了宫,自然自己也是以为自己会得宠的,然后就是一份自以为,注定了在宫中的悲剧。 能成为婕妤,一来是她确实有几分容颜,二来是她的父亲是冯少保。 提起金陵冯少保也是鲜少有人不知道的,这冯少保据说七岁会作诗,才华不下当年的曹子建,十六岁就金榜题名,成为一代新贵,偏他的祖家又曾经跟太祖皇帝一起同生共死过,因此这冯家可谓是另一个浮华世家,如今又出了一个才华横溢的女儿,更是一入宫就为婕妤,这样的光耀岂是别的人家可比,一时间可谓繁华盛世到了。 也许正因为如此,这冯少保一家似乎有些高傲的起来,凡事做事也渐渐的有些嚣张跋扈,冯静茹虽封为静婕妤,可却并不如其封号,反而事事要闹个不停。 水玄昊讨厌这个冯静茹,可是如今还不是动冯家的时候,而且他发现若是能让这静婕妤对付元妃,未尝不是一件美事,于是如此一来,这水玄昊就别有用心的对关心一些静婕妤,而在元妃解禁后,似乎又常去元妃的宫中行走。 这后宫中的妃子,要么就不得宠,一旦得宠就不会想失宠,静婕妤看水玄昊似乎常去元妃那里,因此心中就更加的不愤,偏这时候又传出了元妃有喜的消息,如此一来,自是让她更加的嫉恨,不过静婕妤也是明白人,这后宫到底不是她自个冯家,每个人都必须看一个人的神色过日子,这个人就是皇帝。 想起水玄昊,静婕妤的眼中露出一丝温柔,虽然他是皇帝,可是丝毫不减他的英俊潇洒,如此一来,这位静婕妤倒是真心喜欢这水玄昊,可怜啊,这世间上,最可怜的莫过于生活在深宫的女人,而深宫中最可怜的,莫过于喜欢上帝皇的女人,因为喜欢上了帝皇,就会成为那勾心斗角中的一员,这静婕妤也是不例外的。 也是这时候,她也有了身子,如此一来,她心中就更加容不得元妃了,心中琢磨着好歹也是要让那元妃吃些苦头的。如此一想,就挖空心思的想着如何算计了那元妃。 也是这元妃气数到了,偏还真让这静婕妤有了机会。 话说自从皇后在华智窻的医治下,这凤体自然也是康复了,因此为了让水玄昊有个安宁的后宫,总是不定期的在后宫搞一些聚会,如此一来,渐渐的,大家也是有了习惯了,每逢初一,十五,这皇后就会约了众后宫妃嫔主子去御花园走走,一来散心,二来也是为了让大家不在明面上撕破了脸。 如今后宫,除了皇后,也就是元妃的位份最高,而元妃因为这几日水玄昊频频去凤藻宫,如此一来,她倒也是容光焕发,又因为有了身子,于是就更加多了一份妩媚。 待众妃嫔见过了皇后后,皇后柔和一笑:“如今宫中喜事也是频频出现,这元妃妹妹和静婕妤都先后有了皇家骨血,如此的大喜事,还不曾有过,因此两位妹妹可要好好的保重了龙胎才是正事,为皇室开枝散叶。” 元妃和静婕妤忙都低身答应了下来,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让侍候元妃和静婕妤的女官好生照看了,这时候,只听见一旁有内侍来报:“启奏皇后,宁安公主和宁和郡主来给皇后请安。” “快快请她们进来。”皇后笑道:“这两个今日好似约好了似的,怎么就一同来了。”说话处,只见探春和水馨柔走了进来,然后两人给皇后行礼后,皇后只招手道:“你们两个快过来,让本宫好生瞧瞧。” 探春和水馨柔上前,皇后看了后笑道:“算来你们如今也是本宫的小姑了,如此过了不多久又都是要为了国家而离开了自己的家园,因此今儿好歹也好好好说说话,陪本宫好好走走。” 探春和水馨柔忙都答应了下来。 的确,虽然水馨柔如今还是郡主,可只要那渤海国的使者一到,也是要成为公主的,因此她也深知自己的命运,如今皇后这般说了倒也不难过。再说探春,早已经明白了自己的使命,自是更不会在意,她今儿来一来也只是尽尽做公主的本份,每月总也是要给皇后请安的,二来,她的确也是有目的而来的。 这个目的,就是元妃,自从知道赵官仪是被王夫人害死之后,探春虽然没有证据说王夫人什么,可是却决定好好对付对付这元妃,谁让元妃是她的女儿的。探春并不知道元妃其实不是王夫人所出,但是她却深知,王夫人之所以会这般嚣张,这元妃也是有一半的责任,若不是仗这元妃是贤德贵妃的身份,这王夫人又如何敢这般做呢。 于是听闻这皇后搞聚会,所以探春来了,只是水馨柔,只是在宫外凑巧遇上而已,因此索性就一同来见皇后。 看见元妃果然在坐,探春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阴狠,不要怪她狠心,原是姐妹,如今这样,她不过是要报仇而已。 皇后拉了探春和水馨柔的手先走在前面,后面是元妃,然后依次才是各宫妃嫔,众人浩浩荡荡去了御花园。 其实冬天的御花园也没什么可看的,最多也不过是几棵梅花而已,只是原也是就图个兴致,倒也无人说什么,不过也没多长时间,皇后见却是也没什么有游玩了,因此则让各妃径自去休息,而探春见状则也告辞离开。 其实探春并不曾先离宫,而是去找了静婕妤 探春不是笨蛋,静婕妤看那元妃的眼光,让探春明白,这静婕妤绝对是个可以利用的人,因此才这样去找静婕妤。 “静婕妤请留步。”探春叫住了静婕妤。 静婕妤回头,看是探春,只淡淡笑道:“原来是宁安公主啊,不知道公主有什么吩咐?”到底探春是公主,而静婕妤算来也不过是个四品妃子,因此自然只能卑微一些。 探春微微一笑道:“听说静婕妤有喜了,探春特地来道贺的。” 静婕妤看了探春一眼,眼中有些打量的成份,她有些不明白这探春的到底是什么来意。 探春也看出静婕妤对自己的怀疑,因此淡笑道:“我来可是真心来个静婕妤道喜的。” 静婕妤冷笑道:“公主这道喜似乎道错了对象了,若是道喜,很该是找你家的元贵妃才是呢。” 探春冷笑道:“她算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要给她道喜了。”眼中的恨意倒是震住了静婕妤,静婕妤不觉诧异的看着探春:“公主,你这是怎么了?” 探春只笑道:“婕妤娘娘,你想不想让长期得沐圣恩呢。” 静婕妤沉吟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这是不可能的,后宫佳丽三千,原就一个皇上,哪里还能让我一人占了他呢。” 探春淡笑道:“但是,你可以让皇上分心思在你身上啊,如此你不就能长期得沐圣恩了。” 静婕妤看了探春好一会,然后才只道:“公主,你到底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吧,本宫不喜欢拐弯抹角的。” 探春点了点头,然后道:“既然静婕妤是个爽快人,那么本宫也不拐弯抹角了,实话说吧,本宫要元妃娘娘失宠。” “为什么?”静婕妤好奇问道:“这元妃娘娘听说算起来还是公主的姐姐呢。” 探春冷笑道:“本宫可不敢有这样的福气要这样的姐姐,直接说吧,不瞒婕妤,这金陵城有几个人不知道本宫是荣国府庶出的,但是因为如今本宫已经水家的女儿,所以也就罢了,可是皇恩固然浩荡,只是生育之恩也不能忘,是元妃的生母王淑人毒害了我的生母,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本宫却知道是她,因此,本宫要元妃失宠,要让那王淑人付出代价。” 静婕妤自然也是听说过探春的身世的,因此才打心底看不起这探春,不过如今听了探春了话,倒也动了心思,毕竟自己原本就不待元春的,因此若是能让元春失宠,自己的目的自然也就达到了,于是点了点头道:“好,本宫答应和公主合作,只是不知道公主打算如何做?” 探春微微一笑:“很简单,给人一种假象,说这元妃要害你的孩子。” 静婕妤听了这话,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腹:“如此,我的孩子不会有事吧。” 探春笑道:“只是一种假象,如何能让龙胎有损了,你只依照我的方式去做,自然也是能让那元妃失宠了呢。” 静婕妤见探春说的信誓旦旦的样子,因此倒也是信了,于是凑过了耳去,探春则在她耳边嘀咕了一会,待静婕妤答应后,探春才含笑告辞:“如此,探春就在王府听候婕妤的好消息了。” 说着就告辞离开了,走到拐角处,看见了水玄昊和戴了龙形面具的帝玄熙:“宁安见过皇上,见过帝圣上。” 帝玄熙点了点头:“朕吩咐你的事情可做了吗?”原来探春今儿的一切是帝玄熙授意的,探春原本就恨元妃,因此巴不得元妃死,如今帝玄熙和水玄昊要她这样做,自然也等于是让她出气,因此自然她就答应为他们实施计划。 探春点了点头:“按照帝圣上的意思,已经说动了静婕妤,想来这两日,这静婕妤就会有一些小动作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很好。”又看了一眼探春:“你放心,朕既然答应你好生照顾初心,就不会让他委屈了。” 探春点了点头,她之所以答应这样做,其实跟帝玄熙答应照顾初心也是有关系的,虽然今生姐弟是不能再有见面的时候,但是探春深知,只要出现在帝玄熙身边,就不会再有什么危险和难过的日子。 帝玄熙看了一眼水玄昊笑道:“看来你这后宫,慢慢的就不会平静了。” 水玄昊瞪了一眼帝玄熙:“这还不都是你的错,没事竟让朕看那些后宫妃子斗来斗去的。” 帝玄熙淡然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大不了去了旧的后宫人,你再选一批好了。” 水玄昊一脸怕怕的样子:“你还当朕是色鬼啊,还这般选人的,她们要斗只管斗去,只要别牵累皇后就是了。” 帝玄熙淡淡道:“你要实在不放心,就带了那两个要斗的妃子去城外避暑山庄好了。” “这季节去避暑山庄?”水玄昊有些哭笑不得:“皇兄,你想冻死朕啊。”所谓避暑原本就是寒性比较重的地方,因此也难怪水玄昊会如此说。 帝玄熙笑了起来:“那么你选个日子就带了这两个妃子去狩猎吧,虽然有身子,不过帝皇特别宠爱,无需她们参加,只让她们在围场的休息居所不就是了,至于会发生别的什么事情,你只狩猎去,很不用管她们的。” 水玄昊听了沉吟一下,然后哈哈一笑:“还是皇兄说的对。”然后只道:“来人,传朕旨意,明日朕要去狩猎,让元妃和静婕妤同行就好。” 给了她们机会,可千万被让自己失望了。 而探春见这兄弟两谈笑间就决定了这后宫妃子们的争斗,不觉心中一寒,此刻她反而庆幸自己不曾入了这宫中,不然只怕又有几人能算计的过这两兄弟。 而此刻元妃和静婕妤一方面是为了能陪水玄昊狩猎而开心,一方面闻知还有另外妃子陪了同去很是不开心呢。 尤其是静婕妤,在知道是元妃一同前往,心中更加的不舒心了,但是皇帝的圣旨谁敢违抗,因此只得强压下心中的不悦而让宫女们准备了而去。 第二日一早,水玄昊一身猎装,带了元妃和静婕妤就这样去射猎,到了射猎场,只让元妃和静婕妤去一旁的围场休息居所休息了,他则带人射猎去了,如此休息居所中自然只有元妃,静婕妤以及侍候她们的人了。 静婕妤走到元妃面前道:“元妃姐姐何不出去走走,听说这围场的风景不错的。” 元妃原是不乐意动的,可这会好歹出来了,若是不动,只怕还有人真当她娇贵了,因此自然也就让抱琴扶了出去。 猎场的周围都是围了栅栏的,因此就算不远处还能听见吆喝赶猎物的声音,元妃和静婕妤这里也是不会有任何损伤了,更何况,她们呆的地方可谓是山清水秀,虽然似乎有些寒冷,可看这里一池残荷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如此这元妃也不理会这静婕妤,只自己朝一旁的池子走了过去,她不理会,可代表静婕妤也不会理会她,只淡淡一笑,然后让丫头扶了走了过去,又打发了自己身边的丫头去给自己拿手绢:“这里到是山清水秀的。” 元妃随意的点了下头:“的确不错。”凑巧这时候有人来找抱琴,说是如何处理元妃带来的一些行礼,因此抱琴只得让人远远看着元妃,自己只得回去,这样一来,元妃和静婕妤身边似乎并没有什么宫女丫头们在了。 静婕妤看了元妃好一会,然后道:“听说元妃娘娘原本是女史,结果后来一下子成了贵妃了,可是如此?” 元妃回头看着静婕妤:“你到底想说什么?” 静婕妤淡笑道:“我能说什么呢,不过我好似听说原本元妃姐姐是不可能一下子从女史到贵妃的,似乎做了一件事情,出卖了一个人,用别人的生命得来的荣华富贵呢。” 元妃脸色一变:“你可别胡说八道。” 静婕妤淡笑道:“是小妹胡说八道,还是元妃姐姐做贼心虚呢,只怕只有元妃姐姐自己知道了,不过元妃姐姐,你可知道一句话,那就是天在做,人在看,如今你所依靠的忠顺王已经没了,只怕今后你可就没什么有出息的时候了。” “住嘴。”元妃喝道,她不知道若是让静婕妤说下去,还会从她在嘴中出现什么样的话语,因此只得喝止她,也庆幸此刻身边没有别的丫鬟在,不然传了出去,对自己可没什么好处。 静婕妤冷笑道:“元妃姐姐,你如今喝住了我又如何,自己做的事情当自己明白,不知道若是皇上知道你原和忠顺王府有所勾结,会不会后悔对你这般的眷顾。” 元妃心头大震,如今她能依仗的也就是水玄昊对自己的宠爱,若是连这份宠爱都没有,她不敢想象自己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静婕妤冷笑的看着元妃:“其实就算你如今受宠又如何,我照样还是可以让你失宠的。” 元妃虽然心头震惊,可脸上却古井不动道:“有什么失宠不失宠的,静婕妤你这话说过了,若是让皇上听见了,可就犯忌讳了,这皇上并不是你静婕妤一个人的。” 静婕妤点了点头:“元妃姐姐说的没错,皇上是不是我一个人的,但是我却会以最温和的举动在皇上面前留下好印象,而前提是,没有了你,因为如今能跟我争宠的也就你了,只要没了你,后宫别的人,我冯静茹还不放在眼中。” “你大胆。”元妃喝道 静婕妤不在意的笑了笑:“如今这里,你我各自挥退了这宫女,只你我,若是我出了一丁点事情,你说,皇上会相信谁。”话说到这里,还没等元妃明白,只见静婕妤轻轻用手帕挥在了元妃的眼上,元妃一惊,下意识手一挥,竟这般凑巧挥在了静婕妤身上,而静婕妤就这样掉在了水中。 第七十七章 黛玉认祖 如此一来,只元妃也惊呆了,想不到静婕妤会来这样一招,而静婕妤只喊着救命,然后很快来了人救了静婕妤,好在离休息居所也不远,静婕妤很快就送到了休息的地方,然后里面的人忙不迭的让人煮姜汤,加大火盆子的热度,宫女们也是忙不迭的给静婕妤换衣服,又让太医过来把脉,确定皇嗣无事才算安心,而此刻水玄昊也闻讯赶来。 静婕妤一见水玄昊就哭诉,只说是元妃推了她,如此水玄昊自然就大怒,当下就下旨,降了元妃的位份,又责令她搬出凤藻宫正宫,去侧殿闭门思过,若不是看在她有身子,根本就是要直接打入冷宫。 元妃此刻可谓百口莫辩,她如何能知晓,这一切原不过是水玄昊的一个计谋而已,只当是自己中了静婕妤的算计,如此心中就恨上了静婕妤,可如今自己被降为嫔,只如此,从贵妃下来到嫔,连降了不知道多少的位份,只这点,让元妃此刻也无比恨静婕妤了,而且她也明白,若是自己再不做些什么,只怕日后在宫中是举步维艰了。 然元妃虽然为嫔,可到底也还是宫中的妃嫔,而王夫人入狱这事情,她还是不知道的,而贾母醒过来之后,决定亲自走一趟,因此在元妃能见亲人的那一日,贾母进宫去见了元妃。 再见元妃,没有当初贵妃时候的荣光,可却有一番别样的淡雅,贾母想到不管如何,这元妃到底还是自己的孙女,因此心中也是安慰了很多,如此两厢见过礼后,才各自落了座。 贾母坐下后忙问道:“娘娘怎么就得罪了静婕妤了。” 元嫔叹了口气:“哪里是得罪她的,根本就是她有心算计我。”说着将当初在猎场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才道:“老太太,我听这静婕妤的口气好似知道当年蓉儿媳妇的事情,因此你让人打探打探,好歹可别让她给算计了。” 贾母听了点了点头:“这个你只放心,不管如何我心里也是有底的。:”又顿了顿,然后才道:“娘娘,有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贾母决定暂时不说这王夫人不是她母亲的事情,毕竟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这种事情还是能瞒一时就一时吧,只这贾母也不想想,这是深宫,每个府中的风吹草动怎么会无人知道的,何况这王夫人的事情还是北静王和南安王亲自办的呢,因此这也造成了元嫔最后的悲剧。 元嫔听,心中燃起一股不祥的感觉:“老太太,是什么事情?” 贾母看着元嫔道:“你母亲被北静王下了监狱了。” 元嫔的心一跳:“这是怎么回事情?怎么竟然发生了这般大的事情呢。” 贾母叹了口气道:“还不是你母亲被猪油蒙了心了,当初还年轻的时候,怕你父亲喜欢身边的陪嫁丫头,因此弄出了几条人命,如今这事情发了,可不就入狱,这事情到底也不是光彩的事情,我这会告诉你,也只是让你心中有个底,不管如何,你腹中到底皇嗣,因此若是能顺利诞下皇子,也算是给自己争脸,将来复了位份也是迟早的事情,只是若是有个入狱的母亲,对你和未来的皇嗣的名声总也是不好的。” 元嫔道:“如今倒也不说这些,指望能救了太太才是。”想来想去却也想不出个主意。 贾母看着元嫔道:“对了,当初你母亲让你查查这林丫头和北静王的关系你可查清楚了,说不得我们还当从北静王入手,毕竟如今忠顺王已经是不成的,我们总也是要另外有了打算的。” 元嫔微微摇头:“这皇上好似对林妹妹也保护的紧,什么口风也不曾露,只说林妹妹不是随便让人能打主意,原想打探一下如今林妹妹的下落,皇上也总是不告诉我。” 贾母微微皱眉道:“如此想来,说不得这林丫头倒是我们的希望。” 元嫔诧异的看着贾母:“老太太为何这般说。” 贾母道:“我原也奇怪这北静王怎么就这般尽力帮助林丫头了,如今听娘娘的话,想来这皇上对林丫头也是看重的,说不得还有几分的赏识,只因为一些原因,这皇上似乎又不能和林丫头在一起,若是你能找到了那林丫头,然后劝服她进宫,如此说不定这皇上也就对你另眼相看了。”贾母私心认为,必然是这黛玉性格和那贾敏一般,傲的出奇,才不进宫的。 这贾母,为了荣府的荣耀,这一会真正是将对黛玉的祖孙情放弃了,好在此刻黛玉不在,不然必然又是一番伤心。 元嫔听了微微皱眉,要送一个女人给自己的夫婿,这一点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肯的,但是元嫔也知道,如今的她没有权利说不行,因为若要保住自己,这娘家一定要有势力,而如今能走的路也只有贾母说的这般了,想了想又道:“可是如今我也不知道这林妹妹去了哪里啊?” 贾母笑道:“不是说你林家妹妹去了江南吗,我一会回去就让琏二去江南找找,想你那林家妹子的性格,只怕优雅的地方才是有她居住的,因此无外乎是苏杭两地,再则,你那姑父的墓园在姑苏,因此极有可能去了姑苏,只去找仔细了,想来也是可以的。” 元嫔听了这话,只对贾母道:“既然如此,烦请老太太无论如何要去将林妹妹找到了。” 贾母点了点头:“放心吧,你只在这里好生等候消息就好。” 元嫔这才点了点头,可是心中却也是矛盾的很,毕竟有那个女子会这般去为自己的丈夫找另外的女人呢。 元嫔这里的动静自然有人告诉了水玄昊和帝玄熙,也不想想,既然有心要铲除四大家族,自然是每个环节不会放过,因此这次元嫔和贾母的见面和谈话,自然也是让人秘密监视和偷听着的。 当帝玄熙听到贾母和元嫔的打算后,一手打在一旁的茶几上,生生将茶几打个粉碎:“好一个贾史氏,好一个元妃,我不将你们挫骨扬灰,我就枉做了这个帝圣上了。” 水玄昊见帝玄熙打碎茶几忙一旁劝道:“好了皇兄,你也就别置气了,那四大家族任你处置就成了,你可别气坏了身体,在说就算她们找到了嫂子,嫂子身边有那么多的能人,想来也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再说了,嫂子的身份是他们算计的了的吗,依照朕的意思,皇兄还是早早让嫂子入门,也免得那些小人算计。” 帝玄熙听水玄昊这般说,不觉缓了缓脸色:“对了,我让你找的人呢?” 水玄昊笑道:“皇兄的托付朕的事情,怎么会不照办呢,早已经找了三个大内高手了。想来去做那武术教官倒也是可以的。” 帝玄熙点了下头:“我主要是要那些孩子都打好了基础,如此才有可能成为我初中的人选,毕竟长江后浪推前浪,可不能少了后来的继承者。” 水玄昊点了点头:“对了,听说嫂子如今请到了名家乐扬子做琴艺先生?” 说到这事情,帝玄熙笑着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特别眷顾她,每次总也是能让她顺心的。” 水玄昊听了笑道:“若是嫂子那里不顺心,只怕皇兄都没心思在金陵了呢。” 帝玄熙微微摇头,倒不多言,其实他的心中还真有些想念那黛玉了。 再说扬州黛玉,自是不知道金陵发生这些事情,更不会知道贾环成了帝玄熙初中的人,王夫人入狱,元妃降了位份,说实话,她也没这个心思去管这些事情,如今整个敏玉书院也已经够她忙碌的了。 自从传出敏玉书院的院长是一个女子后,少不得一些不正经的人要来打扰,无非就是想看看,是那个女子这般有单子,竟然跟和名羽书院拍板了,不过当忠顺王被刺杀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好些人反而看重敏玉书院起来。 这是为何,原来黛玉请到了扬州琴艺名家乐扬子。 这乐扬子说来也是怪脾气的,原本可不是什么人都见的,可是却无人知道这乐扬子其实还是贾敏琴艺的老师。 因此这敏玉书院的事情,他自然也是听闻了的,毕竟敏玉书院到底是林如海开的,而敏玉这个名字也是林如海将妻子和女儿的名字合了起来的。 如此又听闻这敏玉书院是女子当家的情况下,他就揣测想来是林如海的女儿来了,因此就让家人送了自己上了敏玉书院,这一谈果然是黛玉,又见黛玉和自己的徒弟可谓是一个模子出来,因此自是欣喜万分,而黛玉这会倒是有些狡猾了,趁这乐扬子高兴,就请他做先生,这乐扬子也爽快,竟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黛玉见乐扬子这般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自然也是为了书院中的孩子们庆幸的很,好在书院中的孩子们很是争气,每个都很认真的学,就算是不甚懂乐律的,可从来也不会吊儿郎当的,因此乐扬子索性就将家当都办到了书院中来。 乐扬子一入敏玉书院,给扬州造成其他书院可造成一些冲击,毕竟乐扬子这个老头素来是个怪脾气,收个徒弟都是要千挑万选的,哪里如今这般大方的,竟然在一处书院住了下来,这样一来,倒也是让其他的书院再不得小看的敏玉书院,尤其最倒霉要算是那名羽书院了,因为后台忠顺王没了,因此原本得罪的一些其他书院的同仁开始逐渐来对付他们。 名羽书院之所以能在扬州立住脚,还不是因为背后的靠山是忠顺王,因此学院中的书生多的也是扬州一些暴富家族的纨绔子弟,真正的子孙也没几个,如今没有了嚣张跋扈的靠山,自然这后果就可想而知了,几乎都成了过街老鼠,人人挨打,而一些商家也在邱三万的示意下,对名羽书院开始抬高了价钱,这样一来,这名羽书院好似雪上加霜,一下子由原本的名望书院成了一所人人避之的书院。 黛玉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因此只让邱三万出面,去买下了那书院,当然这钱财原还是黛玉出的,可不想那邱三万非说他要报当日被那名羽书院看不起的仇,因此非要自己来,黛玉索性也由他去。 桑包终究是顶不住各方面的压力,只得低价将书院卖给了邱三万,邱三万最后一句说的绝妙:“当初你想买我们的的敏玉书院,如今你却自己卖了名羽书院,可见老天还是有眼的,我这满身铜臭的商人到底还是你的救星的。”只这一句话据说让桑包当时就昏了过去。 黛玉听闻后,只笑了笑,脸上终究有些不忍:“邱爷何必这样气他,我们不指望好的时候有人锦上添花,却也不该这般对他,若让人听去了,还当邱爷是落井下石呢。” 邱三万也不气,只道:“我就是要故意气他,谁让他那般假清高的。” 一旁的柳三姑拍手道:“就是,这会我可是极其赞同邱爷的做法,姑娘很不用为那样的人感到惋惜的。” 黛玉听了微微摇头:“也罢了,既然如此,我们就来说说如何整顿那个书院吧。” 乐扬子看着黛玉道:“丫头啊,你还会收容那些暴富家的子弟为学生吗?” 黛玉略略沉吟了一下道:“学院没有必要拒绝学生,可学院也不能收容那些学生,若是名羽书院中确实有用功的好的学生和有德性的学识好的先生,那不妨就继续让他们留下,不然我觉得没有必要展示这一份同情心。” 乐扬子赞许的点了点头:“你这丫头,这份风格倒是极似你父亲,清高了些呢。” 一旁的雪雁听了笑道:“乐老爷子,您这是在夸奖我们姑娘呢还是在贬低我们姑娘啊。” 乐扬子吹了一下胡子,然后瞪了一眼雪雁:“你这个小丫头真正要不得,哪里竟抓我这老头子的辫子了。” 黛玉抿嘴一笑:“好了,雪雁,乐老爷子到底是长辈,即使有些话是有些不对的,你也万不能就这样拆穿了吧。”黛玉这话根本是明褒暗贬,乐扬子听了指笑指着黛玉道:“古灵精怪一个。” 华智窻也笑道:“月老爷子,这林丫头素来可是温柔的很,也只你面前才古灵精怪呢,可见她是真正当你是亲人了。” 黛玉笑道:“自然是的,算来乐老爷子还算我的师祖呢,只我不能入乐老爷子的门下,因此才不好叫呢。” 乐扬子听了,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然后笑道:“丫头,我跟你打一个商量如何?” 黛玉好奇的看着乐扬子:“老爷子请说。” 乐扬子笑道:“你以后不要叫我老爷子,叫我一声爷爷如何?” 周围的人听了都一愣,黛玉眼中闪过一丝的水光,是了,乐扬子是诚心要帮助黛玉,黛玉如今就算有好些人帮着,可到底是个孤女,虽然有林丹钰这个哥哥,可到底林丹钰是茜香的王夫,总也是要离开的,到时候只怕她又是个孤女了,因此若是成了乐扬子的干孙女,谁还能欺负了,因此黛玉忙跪下道:“黛玉见过爷爷。” 乐扬子哈哈大笑:“好好,我的好孙女快起来,以后谁再来欺负你,我乐门一族就不放过。”乐家可谓是扬州大家族,一门都是各位乐器高手,别看不过是玩乐器的,可三教九流什么人不结交,这也因为就乐门一族虽然都不会武功,却无人敢欺负的缘故,而黛玉做了乐扬子的干孙女,如此自然也就被纳入了乐门的保护中。 一旁的邱三万等众人可都起身拱手祝贺乐扬子和黛玉,黛玉为了同喜,只让书院的厨房多摆了酒席,又让书房给孩子们加菜,一时间倒也是热闹的很。 如此乐家人可是一门帮助黛玉了,而此刻黛玉才发现,乐家一门除了音律方面有研究,好些别的技能也是有研究的,比如棋类,书画等等,如此一来,倒是让黛玉有了得力的帮手了。 名羽书院改成了敏黛书院,作为敏玉书院的分支而存在,而敏黛书院的院长则有乐扬子的长子乐清和来当,而又让邱三万负责里面的实物,毕竟这买书院的钱财可是邱三万出的呢,如此一来,倒也算是一切上了轨道,而此时林丹钰和茜木蓉此刻打算告辞去金陵了。 黛玉闻之他们要去金陵了,心中很是不舍,只拉了茜木蓉的手道:“嫂子,下次见面还不定是什么时候呢。” 茜木蓉听了笑了起来:“放心吧,说不得我们很快就见面了呢,何况,我还打算在玄翰住上半年再走呢,因此你放心,总也是有见面的时候。” 林丹钰一旁道:“妹妹,以后一人在这里,可也是要当心的,哥哥和嫂子不在你身边,总也是不放心,好在如今有乐老爷子护着你,不过每个月还是要给哥哥写信的,可知道了 第七十八章 丹钰刁难 黛玉点了点头:“哥哥放心吧,妹妹晓得。”又不舍道:“哥哥和嫂子可也要经常给我写信呢。”好不容易能有个疼爱自己的兄嫂,如今又要分离,黛玉心中自然是万分的舍不得。 茜木蓉拍了拍黛玉的手道:“放心吧,我们会的。”她也舍不得这样一个天仙似的妹妹,不过聚散是常事,离别也是注定的。 如此在依依不舍中,黛玉目送着林丹钰夫妇一行人离开了扬州。 其实林丹钰原本是打算在扬州多陪黛玉一阵的,不过茜木蓉可记挂着要给黛玉报仇,因此才怂恿着林丹钰离开。 林丹钰想想黛玉以往所受的苦,因此也决定好好的去跟荣国府的人算个帐,因此索性就答应了茜木蓉,去金陵,去荣国府,找那些势力小人好好算算总账。 到了金陵,依照黛玉的意思,是让他们住苏园的,不过夫妻俩为了能好好的跟荣国府的人算账,只以茜香国女王和王夫出使到了玄翰为由,住的是玄翰的驿馆,而凑巧,这一日栖霞国新派出来的使节团也到了,如此一来水玄昊大喜,只当场宣布在御花园设宴,说要好好款待使臣们,百官做陪,自然少不得那荣国府也是有人在场的。 茜木蓉一身黄色女王装,大红的坎肩和腰带显得她的威严和不凡,一头女王朝凤冠,更是托出她的地位,林丹阳一身黄色的王夫装,当然要见也是大红腰带,头上是紫玉黄金冠,如此一来,两个人可谓是天生的般配。 两人出现在御花园,倒也是让玄翰的文武大臣们开了眼界了,明白了茜香国女王和王夫的风采。 帝玄熙知道林丹钰的身份,因此此次也出席了,见了林丹钰笑道:“王夫的风采和不减当年啊。” 林丹钰忙笑道:“帝圣上的风采不也是一如往昔。”没有客套也没有陌生,即使长久不曾见米昂,可这友情是不会磨灭的,因此说完两人微微相视一笑,然后各自落座。 水玄昊早也是知道了林丹钰的来历,因此道:“听闻王夫还是我玄翰国人呢。”这也不过是官腔,说给其他群臣听而已。 林丹钰笑了起来:“难为皇上记得,其实算来丹钰曾经是丙寅年的进士,只是当时皇上还不曾登基,而先皇因注重对国外的邦交,因此才派了丹钰前往好些出使,结果一出使就不曾回来,后来更是和茜香国女王结下了秦晋之好,因此此次丹阳回来也算是对皇上的一个交代呢。” 水玄昊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这可是美谈啊,两国联姻,可不是美谈,好比这栖霞国的使者以及不久即将到来的渤海国使者,都是为了国与国之间的安乐,如此才会有这千古美谈产生。” 林丹钰点了点头,茜木蓉一旁见状举起手中的杯上:“皇上,寡人先敬皇上一杯,然后还有事情求皇上呢。” 水玄昊忙饮下杯中酒道:“女王陛下不用客气,只管请说。”到底人家茜木蓉也是一国女王,水玄昊自然也是极为尊重的,因此听这话,忙客套了起来。 茜木蓉同饮下那一杯酒后,才笑道:“寡人此次随王夫来玄翰,一来是看看玄翰的风情,想和皇上商量两国商贸之事,不过这是正堂上的事情,此刻都是娱嘻时间,自然不提,而二来,是为了见一见我茜香国的黛公主。” 水玄昊一愣:“贵国的公主怎么来了本朝吗?”这会水玄昊还真有些不明白这茜木蓉话中的含义了。 茜木蓉摆手道:“皇上,是这样的,王夫有一妹子,而在我们茜香国,王夫的妹子等于是女王的妹子,因此寡人早已经颁布了旨意,封为公主,皇上也知道,王夫是玄翰人,因此这黛公主自然是在玄翰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有这一说的。” 水玄昊笑道:“这是应该成全的,就不知道黛公主如今在哪里?” 林丹钰眼神一闪:“丹钰原是孤儿,蒙前江南道巡盐御史林如海大人不弃收为义子,入了林家祖籍,因此如今林御史的唯一遗孤林氏黛玉姑娘就是我妹子,自然也就是茜香国的黛公主。听说当年,舍妹被送到了外祖,荣国府老太君身边抚养,因此想来是在荣国府吧。” 林丹钰的话一落,水玄昊先是一愣,然后看了看帝玄熙,却见帝玄熙嘴角泛起一丝笑容,可见这事情他知道了,如此一来水玄昊明白了,想来这林丹钰是来为林黛玉出气的,因此自然只顺水推舟道:“王夫既然这样说,那朕就下个圣旨,让荣国府将人送来吧。”既然有人替他要找荣国府晦气,没道理不成全。 一旁的贾赦贾政听了,满脸苍白。而帝玄熙的脸上泛起了一阵笑意,他自然知道林丹钰是才从扬州来的,自然也知道他和黛玉可是兄妹相聚了好些时候,因此这会有这番话说,分明想来是要会会这荣国府的一干人,要为黛玉出气,这也是他为何一直不出手的缘故,有时候猫吃老鼠,太快了,反而不好玩,多几只猫,然后戏耍可怜的老鼠,那才是真正的过瘾。 贾赦和贾政梦跪倒在了水玄昊面前,水玄昊假装一愣:“两位爱卿怎么了?”帝玄熙一旁见了不觉有些好笑,看来这水玄昊也是个会做戏的皇帝。 贾赦看了一眼一旁的贾政,然后只伏地回道:“回皇上的话,这外甥女不见了。” 林丹钰假装一愣:“什么叫做外甥女不见了,莫非是荣府两位大人是不想让本王夫见了舍妹不成。” 贾赦忙道:“下臣绝对没有这样的意思,不瞒王夫,外甥女早也是已经失踪了的。” 林丹钰听过了这话,一拍面前的桌子,只拍的面前的酒杯都倒在了桌上,杯中的酒撒满了桌面,一时间,酒宴上热闹的气氛全无,全然一片肃静的看着林丹钰。 林丹钰脸上一片恼火之情:“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外甥女失踪了,想舍妹原系闺阁千金,又住在你们荣府深宅中,怎么就好好失踪了,今儿你们要不说出一个丁卯来,可别怪本王夫无情了。” 贾赦忙指着贾政道:“这都是他二房惹出来的,因为出了个不贤人,因此气走了的外甥女。” 水玄昊微微皱眉:“员外郎,这是怎么回事情,你倒是说个明白呢。” 贾政忙道:“皇上,想来皇上没忘记苏园主人吧?” 水玄昊点了点头道:“自然是记得的,朕记得当时还让你们荣国府的人限期还那苏园主人的银子呢。” 一旁众臣听了这话,都哗然,想不到这荣国府还欠了苏园主人钱财,贾政脸上有些苍白,心中也有些难堪,毕竟这样的事情说出来也是不光彩的,可是此刻,却不得不硬了头皮道:“皇上,苏园主人就是外甥女林黛玉。” 水玄昊听了恍然点头道:“原来如此,我就说啊,这天下哪里有人能有这般的心性,能如此无私的帮助别人,如今看来果然龙生龙,凤生凤了,也只有林御史这样的人,才能有这样风骨的女儿。” 林丹钰又道:“既然如此,还请皇上请了舍妹来才好。” 水玄昊叹了口气:“这也正是朕如今觉得怪的,好似听说这苏园的主人突然去了江南,至于去了什么地方也都没人知道,如今朕让北静王去荣国府收的银子还让北静王藏着呢,也只等这苏园主人来了,好给她。”又看着林丹钰道:“既然如今王夫在这里,也算是一个机会,不如就请王夫劳累一下,待为收藏这银子吧。”说着又对水溶道:“北静王,明儿一早,你就将那银票给了王夫吧。也算是朕对苏园主人的一片心意吧。” 水溶忙拱手答应:“臣遵旨。” 林丹钰淡淡摆手:“这倒不用急,不过本王府如今很是担心舍妹,因此若是没得到舍妹的消息,本王夫是不得安心的。”然后看着贾政道:“员外郎,别怪本王夫将话说在前头了,这两日本王夫要亲自上门见见舍妹以往住的地方,希望到时候,员外郎一家能给本王夫一个满意的交代,不然可别怪本王夫没有什么亲戚情份,当初舍妹不舍先父,你们偏要接来金陵,说是怜惜孤女,如今却没了踪迹,只这点若是本王夫不讨回一个公道,别人还当我们林家是没人了呢,竟让你们在这般的欺负一个千里投亲的孤女。”林丹钰的话中有着深深的不满,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黛玉是有家的。 贾政听了林丹钰的话,只得答应了下来,只是心头却是忐忑不安,回到荣国府,将林丹钰的事情跟贾母一说,贾母也愣了愣:“照你这么说,这茜香国的王夫还是你妹夫的义子了?” 贾政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没错,也就是说,这茜香国的王夫正是外甥女的哥哥,如今外甥女没个踪迹,这王夫心中似乎很不乐意,这会可撩了话说,说什么若是没个交代,他必不干休。” 贾母听了点了点头:“依照你的看法,这个王夫可是个人物?” 贾政点了点头:“这王夫的风采和傲骨丝毫不下当年的妹夫,何况,老太太你想想好了,若是没个风骨和能耐的,能让妹夫收为义子吗,如今收了,可见自然是个难得的人物。” 贾母点了点头,微微叹了口气:“看来这王夫可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原当这林家是没什么人了,如今来了这么一个人物,倒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了。” 贾政点了点头:“因此儿子才一回来就来跟老太太商量,该如何处理这事情才好?” 贾母想了想道:“这事情,还是让大家一起出主意吧。”然后对一旁的鸳鸯道:“鸳鸯,去让人将大老爷,大太太,琏二爷,琏二奶奶,珠儿媳妇,宝玉,宝丫头都叫了来,只说是我让叫的。” 鸳鸯答应了,然后就让人去通知相关人去,很快,贾赦夫妇,贾琏夫妇,宝玉夫妇,李纨都来了,陪李纨来的还有惜春,原本惜春是不想来的,不过却让李纨拉了来,说既然是老太太叫,想来是有事情,她这个做孙女的,哪里能不去了。 众人给贾母见过礼后,贾母也不多说什么,只直接道:“才政儿带了信来,说明儿茜香国的王夫要来府中。因此我让丫头唤了你们来,是让你们出个主意呢。” 听了这话,好些不名所以的人都不明白这茜香国的女王和王夫怎么就要来府中,因此满眼的疑惑。 一旁的贾赦听了却冷笑道:“这管我们大房什么事情,人家王夫是外甥女的哥哥,这会来,原也是为了外甥女来,而外甥女原本好好待在府中的,若不是二房出了不贤人,怎么会似如今这般离家出走,偏人家哥哥这会找上门了,你们又都急了起来,可这又不管我们的事情,哪里还跟我们说的,谁家惹的祸谁家自己去收拾去。” 原本贾琏,凤姐,宝玉,宝钗,李纨和惜春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情,可如今听贾赦这般一说,算来是明白了,感情这茜香国的王夫居然是黛玉的哥哥,如今是人家哥哥找上门来找妹妹了,因此均都一愣,想不到,黛玉会有一个做王夫的哥哥。 贾母听了瞪了一眼贾赦:“你好意思说,难不成你就不是这府中的人了,我可告诉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只怕你也逃不出责任呢,素日你可有关心过林丫头了,如今好意思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贾赦见贾母发怒,不觉低下了头不语,倒是贾政叹了口气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事情都是因我房中出了个不贤人,可如今不是管这不贤人的时候,不管如何,这茜香国的王夫我们是不好得罪了的。” 一旁的宝玉听了,只呆了呆,然后道:“想不到林妹妹还有一个哥哥。”眼中有些迷离,不知道在想什么。 惜春听了却露出一丝笑容:“这也好,证明上天还是眷顾林姐姐。” 惜春的话,让贾母微微皱眉,只沉声道:“现在可不是好你们感慨的时候,只还是快说当如何过了明日才是。” 惜春听了冷冷一笑道:“老太太这话可荒唐了,如今想着明日怎么过,怎么当日林姐姐在的时候,你们就不想着怎么好好待她的,只知道算计她,这会她走了,得蒙老天垂怜,有了这般的好事了,你们可都慌了,让我说,明日那王夫来了也好,让他看看,这府中是如何一般的光景,竟能这般的算计一个孤女,偏还个个都说怎么是什么慈悲和蔼的,原也不过是假象而已。”惜春的话可真的是比那刀子还锋利。 贾母听了惜春的话,怒道:“你住嘴,今儿这事情,不管你的事,若是没事,你只回房去。” 惜春冷冷道:“若不是大嫂子拉我来,我原就不爱来。”说完根本就不看这府中其他人的脸色,只直直的离开了。 惜春这般率性所谓,倒是让贾母心中泛起了怒气:“这四丫头,越大越不知道好歹了。” 一旁的王熙凤忙过来,只笑着给贾母捶背道:“老太太,四丫头到底也是年轻的,总也是心直口快,等他日有了婆家自然会收敛的,老太太不用太过生气了。” 贾母点了点头,然后只对王熙凤道:“凤丫头,素来你的主意最多,依照你看,当如何是好?” 王熙凤想了想道:“听了老爷说的话,想来这王夫来,无非就是想看看妹妹当日的居所,好在妹妹的潇湘馆,当日老太太总也是有吩咐人日日打扫的,待会我去看看,若是有不经心的地方,再让人收拾一遍,何况那潇湘馆的环境也素来是好的,因此就算明日王夫见了,也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我想若是王夫没了什么意见,自然也就不会再说什么了。” 贾母听了王熙凤的话,点了点头:“你说的极是,看来如今也确实只能如此了。” 王熙凤又想了想道:“老太太也别急,如今既然事情已经到了头上,也是容不得我们躲避的,倒不如我们就坦然面对,想来也是没有什么,不好的时候,我们就放低一些姿态,当然好的时候,我们也不要露出骄傲的神情,如此,这王夫只要对我们府中的人印象深刻,想来是不会再说别的了,就算心中有疑惑,这林妹妹为何要离开,想来也不会想到别的事情,自是也就不会找我们的麻烦了。” 贾母听了只点头:“看来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其他人见贾母同意了,自然也就不会有异议,因此自然也就同意了的。 如此暂时就决定了下来,众人心中自然也就希望那林丹钰真如自己几个所料的这般就好了。 次日,林丹钰和茜木蓉早早起来,然后用了早膳,茜木蓉看着林丹钰道:“钰哥,你打算如何为妹妹讨回公道?” 林丹钰笑了笑道:“他们不是一直真注重面子吗,我今儿就要让他们没了面子。” 茜木蓉听了这话忙道:“既然如此,钰哥哥,我也要去。” 林丹钰点了下头:“也好,今儿你也可要摆摆你这女王的威严,好歹也要气气那府中人,敢那么对待我们的妹妹,真正是不要命的话。” 茜木蓉点了点头:“没错,说什么我也是不会让他们好过了。” 因此夫妻两换了衣服,然后做了他们专用的马车,又有茜香国的勇士们开道,因此自然也就显得浩浩荡荡起来。 到了荣国府门口,贾母等人早也已经在门口等候了,一见忙都行礼。 林丹钰和茜木蓉先后下了车,贾母忙道:“见过女王,王夫。”后面自然也是黑压压一群人喊着“见过女王,见过王夫。” 茜木蓉虚扶一下:“都起来吧,今日寡人和王夫不过是为了见见黛公主住的地方,倒不知道府上哪位陪同?” 贾母忙道:“老身亲自带了府中一干人一同陪女王和王夫。” 茜木蓉点了下头:“也好,只带路吧。”早点完了事也可以早点回去休息。 贾母因此忙在鸳鸯的搀扶下,走在了前面。其次就是林丹钰和茜木蓉,接着就是贾赦,邢夫人,贾政,贾琏,王熙凤,李纨。宝玉和宝钗因为没什么官职和诰封,因此就留在了怡红院中,不曾出来。 大观园似乎也因为人走光了,显得有些的清净,虽然园中似乎还有不少的婆子丫头来往,可却反而更显得这里的凄惶。 潇湘馆的千竿翠竹似乎并没有因为主人的不在也少了‘沙沙’之声,反而因为寒风的吹过,这‘沙沙’声更加的响,时不时还有竹叶飘落了下来。 林丹钰一进入潇湘馆,不觉微微皱眉,虽然这潇湘馆的环境幽静的很,可这里却自有一股阴凉之气,这样的阴凉之气对于天生体弱之人绝对没有什么好处,而黛玉可是天生弱质之人,只住这里,只怕只会让自己的健康更是雪上加霜,想到这里,林丹钰淡淡一笑道:“这地方倒是优雅的很,想来是舍妹住的地方了?” 贾母忙点头道:“正是潇湘馆,林丫头也是挺喜欢这里的竹子的。” 林丹钰淡笑道:“这倒是让你们费心了,竟然将这般好的地方给了舍妹。想来这般好的主意,还是老太太的主意了?” 贾母笑着摇了摇头:“当日元妃娘娘下了谕旨,说这大观园中是难得的好景色,因此荒废了也不好,才让众姐妹进了园子,后来二房太太说,这潇湘馆素来清净,很适合玉儿养身子,我想着也是有道理的,再则玉儿自己也喜欢这里,因此索性就搬到这里来了。” 林丹钰点了点头,只淡然不语,倒是一旁的茜木蓉可一副恼怒的样子:“亏你们荣国府还自称是名门望族呢,怎么这么一点经验都不知道,这地方如此的阴冷,偏又多种植的是竹子,如此的环境,我们黛公主养在这里,那弱质的身体如何能承受得了,想来必然是日日生病了的。” 第七十九章 宝钗金锁 贾母一愣,只看看这潇湘馆,往日并不觉得这里有什么阴冷的,可是如今听了这林丹钰的话,贾母竟然也觉得有些阴冷的感觉了,因此只喃喃道:“想来只是偶然而已。”心中却也是不确认起来,难怪当日黛玉说喜欢这潇湘馆中的千竿竹的时候,那王夫人竟一番往常的生疏和客气,只说那潇湘馆是极其适应黛玉的,看来果然里面是有玄机的 “偶然?”茜木蓉冷笑一声,却不多话,只脸上有着深深的不悦,好一个偶然,也只有贾母会有这般的借口,也不想想自己和林丹钰是什么人,竟然还能这般让她蒙混了不成,不过此刻还不到算总账的时候,她是女王,平日或许和蔼,可是到底是一国之王,可不是那些别有居心的人能随意摆弄的。 林丹钰微微一笑道:“好了,陛下也不要生气了,我们先进这潇湘馆内看看吧,也看看当日妹子的生活情况。”其实心中早也已经满腔的愤怒了。 茜木蓉点了点头,然后和林丹钰走进了这潇湘馆中,但见潇湘馆内一片书籍,若不是林丹钰夫妇亲眼所见,绝不会相信这里竟然是一个闺阁女子之说,还当是什么大家公子的书房呢。 茜木蓉见了,不觉笑道:“到底是妹妹,只看这些书籍也是知道妹妹是个难得人。”不管如何,果然有黛玉的风格,这女儿的志气原本就不该低于男儿,要不是帝玄熙对黛玉有心,自己早一接了这个妹妹去茜香国呢,好在若在茜香国,做个丞相想来也是难不倒黛玉的。 一旁的王熙凤见状忙道:“可不是,当日园中姐妹还都成立了一个诗社,我是不识大字,不知道好坏,可是我却知道她们都说妹妹的才华好,因此妹妹还有一个雅号,叫什么潇湘妃子呢。” 林丹钰听了笑了笑:“这雅号虽然是雅,不过只怕有人听了是不会答应的。”荣府众人是不知道,但是茜木蓉可明白林丹钰说的可是那帝玄熙,而这时候在苏园的帝玄熙还打了喷嚏,心中诧异好好的,自己怎么就打这喷嚏了呢。 贾政一旁忙道:“王夫要不要看看别的地方。” 林丹钰今日来源就是为了找这府中人的麻烦,因此潇湘馆的一切,他暂时还不说,毕竟这到底是黛玉住过的地方,因此要找麻烦,也当是找外面的麻烦,如此,听了这贾政的话,正好下怀,于是点头道:“也好,本王夫和女王倒也想见识见识这以豪华出名的大观园。” 如此大家出了这潇湘馆,先到了离潇湘馆最近的怡红院,林丹钰问贾政:“这是谁住的饿?” 贾政忙道:“正是小儿宝玉。” 林丹钰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怡红院,宝玉和宝钗闻讯出来,宝玉第一次看见林丹钰,自己虽然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情怀,可是乍然看这林丹钰心中还是会有一丝的赞叹,王夫的装束不但不让他显得庸俗,反而烘托出了他那清傲如竹的风度。 林丹钰也是第一次看见宝玉,心中赞叹是个难得人物,可却也知道他是腹内空空者而已,因此看着宝玉道:“这位想来就是政公的公子了。” 贾政忙躬身道:“正是犬子宝玉。” 宝玉也忙对林丹钰和茜木蓉行礼道:“贾宝玉见过女王,见过王夫。” 林丹钰点了下头:“不必多礼。”又道:“今日本王夫和女王要参观一下这个怡红院,想来宝二爷不会见弃吧?” 宝玉忙道:“女王和王夫请便。” 林丹钰点了下头,然后和茜木蓉参观这怡红院,怡红院果然如名字,里面的布置倒也是一片的胭脂气味,虽然如今宝玉已经和那些丫头少了些许的纠葛,可这胭脂的味道似乎一直是不曾去除,只看如此,这林丹钰和茜木蓉心中就不屑这宝玉,只如此的氛围,想来也是个不正经的纨绔子弟,枉自有了一副好面孔。 贾政很少来这宝玉的怡红院,如今见了,自然心中很是不舒服,想起那个如今不知道在何方的贾环的房间,又看看这宝玉住的地方,贾政心中不觉恨那王夫人,同是子嗣,待遇却是天壤之别。 林丹钰和茜木蓉这会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走了一圈,然后就出来怡红院门,转而来到了那蘅芜院,一进蘅芜院,林丹钰的心中不觉有一股的不满,因此这个院子朝阳,满室是阳气,若是当初黛玉住了这里,想来这身子也就好很多,因此只回头问:“这院子原又是谁住的。” 贾母忙道:“只如今宝玉的媳妇宝钗曾经的闺阁之居。” 林丹钰这会可就恼了:“老太太,您也是有个见识的,看看这地方和那潇湘馆,根本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地方,这地方适合将养身子,可是你们那位贤淑的淑人居然给了她的外甥女,果然是爱护的紧啊,想来这也是金玉良缘的作用吧。” 贾母一听林丹钰的话,就知道林丹钰的心中恨是不悦,忙道:“王夫过想了,府中就算有人再有胆子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啊,全然也不过是凑巧而已。” “凑巧?”茜木蓉冷笑道:“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那潇湘馆是什么地方,看似幽静,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居所,好在我那妹妹如今早早离开了这里,不然还不定要死在这里了呢。” 听了茜木蓉的话,贾母等人似乎也有所悟了,看来那王夫人心中早已经有了杀黛玉,成全金玉良缘的想法,不然也不会让宝钗住这蘅芜院,可如今重要的是当好好的给林丹钰一番解释,可是事实又在眼前,一时间倒也不知道从何解释起。 原本同跟来的宝钗听了这话,忙道:“王夫怕是误会了,当初原是林妹妹先答应住了潇湘馆,因此我才住这蘅芜院的。”宝钗也无法,如今也只能这般说,为的是希望这林丹钰将事情也都揭过算了,何况自己好歹还是这荣府的当家奶奶,如何也不能让人说自己曾住这里,就是别有居心的。 可林丹钰岂是如此好打发的人,因此道:“若照宝二奶奶的意思,宝二奶奶倒有几分孔融让梨的作风了。” 宝钗微微一愣,然后低头道:“妾身不敢如此说,只是当时确实是如此。” 林丹钰冷笑道:“我那妹子是老太太感念她没有母亲,因此才接来这府中住的,倒不知道宝二奶奶当时以未嫁之身,怎么就也住这里了,莫不是也是老太太怜悯不成?” 宝钗哪里能说出这其中的缘由,原是因为选秀不成,因此在荣国府住,原也是为了那金玉良缘而来的。 林丹钰冷笑几声并不多言,而茜木蓉则在一旁道:“听说宝二奶奶和宝二爷可谓是金玉良缘天注定,寡人还真没见过这金玉如何天注定的,不知道有没有幸见见传说中的金锁和宝玉呢?” 宝钗听不出这茜木蓉到底有什么意思,因此只得解下了这缨络圈上的金锁递给茜木蓉。 茜木蓉看了看,轻声念道:“不离不弃,芳龄长驻。”然后又翻看了一会,只笑了笑,将锁还给了宝钗,凑巧宝玉解下了玉,让贾母递给了茜木蓉:“莫失莫忘,仙寿永昌。”看望后茜木蓉不觉笑了起来:“倒是一对呢。” 宝钗听了茜木蓉的话,松了口气。茜木蓉又看了一眼宝钗:“不知道宝二奶奶可认识一个叫薛宝簪的人吗?” 宝钗听了茜木蓉的话,脸色一变:“不认识。” 茜木蓉冷冷一笑:“真不认识?”又道:“可是我怎么听说那薛宝簪是薛家的大小姐呢。” 宝钗听了忙道:“没这回事情,素来家母只我一女。” 茜木蓉点了点头:“没错,你母亲就你一个女儿,可是没道理你薛家就你一个薛姑娘,别的不说,只说那梅御史家的媳妇薛宝琴,可不就是你们薛家的姑娘呢,因此这薛宝簪就算是你们府上的姑娘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你怎么就不敢说呢。” 宝钗微微一笑:“倒不是不敢说,确实是不认识这么一个人。”眼神却有些闪烁,可见这里面还藏了什么。 茜木蓉点了点头:“也罢了,既然你非要如此坚持不认识这么一个人,那寡人倒也不好说什么了。”宝钗见这茜木蓉似乎无意说下去了,心中倒也松了下来,可是茜木蓉却突然道:“只是这位薛宝簪姑娘的事情寡人还是要说一说,说不得宝二奶奶会想起她是什么人也说不定呢。” 宝钗的脸色有些苍白:“多谢女王关心了,只这事情不说也罢了,宝钗确实不认识这个人。”素来凡事做的滴水不漏的宝钗,此刻似乎有些不对劲,因此这言语中似乎也少了谨慎。 “大胆,女王要说话,你也敢阻止,你可真正是大胆的很啊。”一旁的女官自然就大喝一声。 宝钗忙跪下道:“妾绝对没有对女王不敬的意思。” 茜木蓉微微摆手,制止一旁女官的话,然后道:“算了,既然宝二奶奶不知道,想来总也是有不知道的理由的,你们也很不用怪这位宝二奶奶的。”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宝钗道:“宝二奶奶不用害怕,你不知道没关系,寡人来告诉你好了。”说着微微一笑:“这位宝簪姑娘据说自小琴棋书画样样都会,也是紫薇舍人的后代呢,只可惜生母不过是个姨而已,不过这个宝簪姑娘图说也是正气的额很,而且听说一出生,就有一个和尚上门,送了一把金锁,据说让面刻的也是两句话,巧的是,似乎和宝二奶奶刻的是一样的,也是‘不离不弃,芳龄长驻’,并且那个和尚离开时候曾说道,金锁当配玉扶玉,金玉虽有缘,可当要好好珍惜,金若能扶玉,这金主富,玉主贵,当可称为两大奇子,然而不想,这位宝簪姑娘在十五及笄的时候,竟然被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同岁的一个女孩子,下毒害死,而且还夺去了这一把金锁。”说到这里,茜木蓉看着宝钗:“不知道宝二奶奶可想起了这事情没有?” 宝钗镇了镇自己的心神,然后淡淡道:“不明白女王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一把金锁素来是宝钗的随身物。” 茜木蓉点了点头:“也是,这天下相貌相同的人都比比皆是呢,何况是这一把金锁,想来也不过是巧合。” 宝钗沉声的点了点头:“原也就是巧合而已。” 茜木蓉听了这话倒也不生气:“巧合就好。”又看了宝玉一眼:“但愿你这玉也不过是巧合。”说完也不再说什么了。 宝玉的玉是假的,是王夫人给宝玉弄上去的,这一点荣府上下如今都已经知道了,而茜木蓉这一句事实而非的话根本就是在人们的心中撒下了一份阴霾,看来宝钗这金锁也是假的。 一旁的邢夫人听了冷笑道:“什么金玉良缘,想来不过是铜石孽缘。” 贾母见邢夫人竟当了这般多人的面这般说,不觉沉声道:“好了,你也少说两句。”虽然她也已经怀疑这宝钗的金锁,可到底如今还有贵客在,因此暂时不变处置,一切等茜木蓉和林丹钰离开再做道理。 游完了蘅芜院,林丹钰夫妇似乎也没了心思游别的地方,只回了荣禧堂坐下,然后才道:“不知道老太太可有我妹子的下落。”林丹钰一落座就忙不迭的开口。 贾母忙道:“还是不曾有呢。”又用一副慈祥的眼神看着林丹钰道:“王夫你也别着急,这玉儿是你的妹子,可也是我的外孙女呢,我哪里舍得让她有事情了,这不,上次,她苏州一离开,我可是让你琏二哥忙不迭去找呢。” 什么琏二哥,林丹钰冷笑道,好一个贾母,竟然这样就想跟自己攀上关系,因此淡淡道:“老太太,想来你弄错了吧,我哪里有什么二哥的,而且我们林家算来也就我妹子是正式林家女,我也不过是一个螟蛉义子而已,因此哪里还有什么二哥可以依靠的,想来是老太太年纪大了,都记错了。” 贾母想不到这林丹钰竟然这般不客气,直接打回了自己的说法,因此只得道:“其实王夫是小婿的义子,算来也是我的外孙呢,如今这称呼似乎也显得生疏了一些。” 林丹钰冷笑道:“我怎么觉得这样的称呼是极好的呢,何况贵府似乎跟本王夫也没什么交情,想来这样的认亲也是可以免了。”说完又顿了顿直接道:“如今本王夫最关心的就是舍妹,若你们诚心想做什么亲戚,就早早将舍妹还来,不然可别说本王夫不给你们什么脸面。” 林丹钰的话说的冷漠无情,似乎根本就不曾将荣国府一干人放在了眼中。 贾母想不到林丹钰的态度竟然会这般冷硬,因此不自觉的一窒,一时间倒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候王熙凤一旁忙打圆场:“所谓上阵还要父子兵呢,虽然王夫如此说,可也不过是一时置气的话,到底也是一家人。” “什么一家人?”茜木蓉一旁直接道:“寡人怎么就不知道这王夫还有这么一家的亲戚呢?”茜木蓉的话似乎没有一丝的火气,却让荣府一府人从心中感觉到了茜木蓉的不屑。 茜木蓉是不屑,这荣府中也真的厚脸皮了,竟然这般的套近乎,也难怪黛玉要设法离开,想起黛玉未来的身份,茜木蓉这会倒是有了兴趣,不知道他们若是知道了黛玉的身份是未来的帝圣后,又会有怎样一番的想法。 林丹钰冷眼看了一眼贾母:“老太太,本王夫当了皇上的面就说了,这次来纯粹是为了看舍妹的,如今舍妹没了踪影,这贵府的责任也是难逃的,只是这会本王夫心情还不错,因此再给你们十天时间,希望十天后,贵府能找到舍妹。”说完起身,也不打招呼,只对茜木蓉道:“陛下,我们回驿馆吧,这荣国府的门槛太高了,只怕不是我们能多待的。” 茜木蓉点了点头,然后道:“也好,这会,寡人也有些累了,走吧,的确也应该回驿馆休息去了。”于是夫妻两个只当这府中无人,携手而去。 看着林丹钰和茜木蓉这般的离开,贾母心中可谓是有气无处说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林丹钰夫妇看似说什么是来看这黛玉住的地方,其实根本就是来找自己府中算账的,贾母不是笨蛋,但是此刻她更要做的是找到那黛玉的下落。 因此这林丹钰夫妇一走,就让琏二马上出发去找黛玉,又让贾政写了好些信件,托江南的旧交一起找。 当一切事情都过去了,贾母才回头再看那宝钗,没忘记茜木蓉的话,虽然认为这茜木蓉似乎有些故意捉弄的感觉,贾母还是有些怀疑了那宝钗的为人,因此当大家都离去后,她只留下了宝钗,当然宝玉也就留了下来 第八十章 宝钗失权 贾母看着宝钗,眼中是高深莫测的样子,宝钗的心中是七上八下:“老太太不知道叫住宝钗有什么事情吗?” 贾母看着宝钗好一会,然后才道:“你老实告诉我,为何今儿,那茜香国的女王会有那样的说法,是不是你真做了那些亏心事了?” 宝钗想不到贾母竟然会问自己这个,忙矢口否认道:“老太太,你怎么也就不信我了呢,原也是女王无的放矢,老太太怎么就信了她了呢。” 贾母淡淡道:“非是我信她,不过听她的话说的振振有词的,想来是不会错。”又见宝钗言辞闪烁,心中更信几分。 宝钗忙道:“老太太千万别信了女王的话,她是巴不得我们府中是没了团结了心了呢。” 贾母何尝不知道那茜木蓉的用心,可是这人的心中要么就不怀疑,一旦怀疑就很难去除,而贾母的心中此刻已经有了怀疑,因此,她自然对宝钗的话也只是半信半疑了,只道:“也罢了,我也不说什么,只是这些日子想来你也累的很,因此也不能跟宝玉好好的过日子,如今想来,都也是让这当家的事情给累了,也罢了,明儿你将这当家权暂时还是给了凤丫头来管吧,如今也只让她多累点,你只和宝玉好好过日子,也好早日让我抱个重孙子。”又看了一眼宝钗:“凡事也多思虑一些,过去的事情我也不管你,这真假也由你,但是今后的日子可要细心了过,别让我失望了。” 贾母这话没有明说,可精明的宝钗如何就能不明白,贾母这是生生让自己再不能当家。 但是此刻的宝钗并不能反抗什么,因为此刻自己已经没有了王夫人能依靠,虽然这贾母似乎对于自己的以前表示不追究,可却也不是心无芥蒂的,如今她能靠的也就是宝玉了,若是宝玉能够有所作为,又或者自己将来能生下一男半女的,对于自己的未来未尝不是没了保障。 因为心中有了打算,她自然也就不会说什么,自然也就恭顺回道:“孙媳没什么意见,一切听老太太的就是。” 贾母点了点头,然后让人叫了王熙凤来,只说暂时让王熙凤当家也就是了,王熙凤见如今王夫人已经下台了,自然也就不能再算计自己了,因此自然也就欣然答应了。 如此回到院中,平儿知道了则问:“奶奶怎么又答应老太太做了这当家的,只怕他日又让你烦心的很。” 王熙凤笑道:“如今到底也不比往日了,如今太太没了,老太太让我当家,我就是实在的当家人了,想来也是能做主了,再不用看人眼色,何况我若不当家,老太太也不会让宝玉房中的继续当家下去,你是没见今日那王夫和女王的言辞,想来这宝丫头也是个狠心的人,虽然不知道是否真杀害了自己的姐妹,可想来也是八九不离十的,如此为了府中的荣誉,老太太势必也不会让这宝丫头继续当了这家的。” 平儿皱眉道:“可奶奶,如今府中都已经空了,就算你再当家,只怕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呢。说不得又要搭上你的嫁妆了,你不是说那些要留给巧姐的吗?” 王熙凤听了笑了起来:“平儿,你怎么也傻了,你想想,当日甄家送了东西来可都在太太那后院藏了呢,这钥匙也只太太保管的,如今太太没了,我去了那后院要了这一份钱财又何妨,再说了,也没几人会知道的。毕竟当初甄家送箱子来,可是没几人知道的。” 平儿终究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样总不好吧。万一让别人知道了,只怕对奶奶没什么好处呢。” 王熙凤笑道:“你放心,这些我心里可都是有底的呢,想来也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平儿见王熙凤这般说,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只有叹了口气,只是心中还是难免会有些担心的。 然而此刻的王熙凤并没有想什么,其实这王熙凤算来心肠也还算可以的,至少她能接济那刘姥姥就可见一般,只是到底是富家出身的,因此难免将这荣华富贵看的也重,偏自己嫁个爷虽然也算是个正经的,可到底也没什么官职,原也就是一些闲职,每个月也不过二两四钱的俸禄,只这点,让素来大手大脚惯了的王熙凤自是有苦难言,后来当家,虽然听了那王夫人的话,自己却也是捞了不少好处的,只是这都是暗面上的,只是后来那王夫人看重自己的媳妇了,因此王熙凤索性就退了出来,也不是她真心舍得那份权势,实在是她若不退,她也深知那王夫人必然是想了房子要自己退的,倒不如自己大方一点,也能给贾母等人一个好印象。 这会不就来了机会了,宝钗如今下台了,而自己果然又掌回了这府中的权势,更让她开心的是,想起王夫人当初收下了甄家的钱财,却除了自己和宝钗也没让别人知道了,因此如今想来自己要用,也可以是大大方方的用了。 不说这里王熙凤这般的好打算,只说贾琏那边,自打贾母要他连夜赶路去姑苏找人,他可是立马不歇的走了,这贾琏也算是有几分头脑了,到了姑苏,并没有无目的的寻找,先去了林家墓园,见林如海和贾敏的坟墓前似乎有纸钱被烧过的新痕迹,他就揣测想来这黛玉必然是来过。 又在周围逛了一圈,没有别的踪迹,因此略略沉吟的想了想,决定到附近的茶室去探听探听,虽然不抱希望,可总比自己这般瞎找的好。 茶室中的人并不多,贾琏随意点了一壶绿茶也就喝了起来,又随意的点了几个包子,也算是过去了。 这时候只见一个妇人带了一个孩子进来,坐下了,也只点了一碗阳春面吃了,又听妇人道:“狗子,到了扬州可要用心学习,将来有个光宗耀祖的事情,也就对得起你死去的爹了。” 那孩子倒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妈妈放心,狗子知道了。” 一旁的小二送了一碗开水给娘俩:“大嫂子也是带了孩子去扬州求学的吗?” 那妇人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我是个没本事的,偏这孩子的爹又去的早,孩子爹原也算是个秀才,死的时候要我一定要将孩子养大成才,光耀门楣,我哪里有什么钱财养孩子,好在如今听说那扬州的敏玉书院是收容有志气的孩子的,连学费什么都免了,因此我想带了孩子去碰碰运气,说不得人家联系我,也就答应让孩子进去了,如此我也对得起他死去的爹爹了。” 小二点了下头:“可不是,说来那扬州敏玉书院倒也是个善心的地方呢,对了,听说,如今的敏黛书院也是那敏玉书院的一部分呢,都是极好的地方,还听说都请了江南好些饱学之士做了先生呢,连名震江南的乐扬子也在里面呢。” 贾琏听到这里,心头一震,敏玉敏黛,这两个名字合起来不就是黛玉吗,想了想因此道:“小二哥,我是金陵来的,前些年好似没听这扬州还有这么个书院吧?” 小二见有人还不知道,因此笑道:“客官,你可真是没了见识了,如今我们江南谁不知道扬州敏玉和敏黛书院了,敏玉书院原本只是单纯的收容一些没了父母的可怜孩子,如今有了好些人的支持,所以现在也开始收容一些有志气却无钱攻读的孩子上学,吃住穿听说全部都是免费提供的,而且那里的先生更是什么本事都有,听说,书院的院长为了让孩子将来都有个出息,都是根据孩子的需求来请先生的,真正是个好人啊,最难得的是听说这个院长居然还是个女子。” 贾琏心中一愣:“小二哥,你可没说错了,真的是个女子?” 小二点了点头:“自然是没错的,的的确确是个女子呢。” 这会贾琏心中更加的坚信这女子十之八九可能就是黛玉,不管如何,他还是决定去看看再说,因此草草吃完了眼前食物,就迅速上马,然后朝扬州而去,好在扬州敏玉书院如今也已经算是比较有名气的了,因此只要在路上随便一打探也就到了。 贾琏一进入这书院,心中就更加确定这必然是黛玉的地方,因此他当年可是去过林家苏州老宅的,很是清楚这一切。 “喂,你是谁啊?”一个娇翠的声音响起,让贾琏微微一愣,然后看了一眼,竟然是一个女孩,于是微微一笑道:“我是来书院找人的。” 那个女孩露出新月一般的笑容:“我叫做新月,这里的人我都很熟悉的,你要找谁啊?” 贾琏微微一愣,然后笑道:“小姑娘,我想找你们的院长。” “找院长。”新月歪头看了一眼贾琏:“你也想求学吗,可是你都这么大了,只怕我们这里不收你的。” 瞧瞧这新月,还当所有人来这书院都是来求学的,不过如此也能看出新月心中的纯真,贾琏忙摇头笑道:“不是的,我和你们院长是亲戚,这会特地来看望她的。” 新月狐疑的而看了一眼贾琏,然后突然回身边跑边喊:“娘啊,有人说是你的亲戚呢。” 黛玉对于新月喊娘的事情,如今也已经听怪了,这会听她这么一喊,先是一愣,然后让萱芸出去看看是谁,萱芸走出门一见是贾琏,不觉微微诧异:“倒不想这琏二爷还到这里来呢?” 贾琏原听这新月喊娘,还当走错了地方了,可见出来的是萱芸,虽然不曾和她说过话,不过也知道她是黛玉身边新收的奴婢,因此笑道:“果然是林妹妹在这里呢,倒是让我好找。” 萱芸冷笑道:“这有什么好找不好找的,该不会是如今你们又没了银子,想来打我们姑娘什么主意了吧,若真是如此,我看你们还是消停吧,如今姑娘可跟你们金陵荣国府也没什么瓜葛在了呢。” 贾琏见萱芸这般的话语,不觉微微一愣,然后尴尬一笑道:“瞧萱芸姑娘说的话呢,这会来实在是来给林妹妹报喜的。” “这倒怪了,我一个人清清静静在这扬州过日子,倒不知道这喜又从何而来呢?”黛玉从屋里蒙了面纱走了出来,手还牵着新月,后面则跟了紫鹃。 贾琏忙笑道:“林妹妹想来还不知道,原来妹妹还是有个哥哥呢,如今可贵为茜香国王夫,这会出使来了金陵了,因此老太太让我找了妹妹,好让你们兄妹早日团聚了。” 黛玉心中有些诧异了,也不明白这金陵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黛玉口气却是淡淡的:“是吗,这是喜事,可是我素来喜欢这扬州的清净,何况在这里也是极好的,因此不想去金陵,若真是哥哥想念妹妹,只让他来这扬州见我也就是了。” 贾琏见黛玉如此拒绝不觉急道:“妹妹怎么可以不回金陵呢,再说妹妹好歹还是世袭爵位人家的千金呢,怎么可以如此抛头露面的来这里做什么书院院长呢。” 黛玉听了看了一眼贾琏,然后淡笑道:“琏二哥这话可就差了,古语有云,这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可见读书的人是多么的好的,如此我做一个教人读书的人,不是更好吗,怎么到了琏二哥的嘴边倒成了是个不正经的人了呢。” 贾琏听了,微微一窒,然后强笑一声:“只当是我没见识,不过妹妹还是要跟了我一起去一趟金陵才是呢。” 黛玉只淡然道:“为何我就非要去那金陵呢,我在这扬州过的也是挺好的,很不用去金陵了的。” 贾琏一听,知道若是没个理由,这黛玉铁定是真不会去的,因此只得叹了口气,然后道:“妹妹是不知道,主要是你哥哥,也就是茜香国的王夫,还不曾见过你,因此想见你,给我们府中下了通牒,若是十日内找不到你,就不再念那亲戚之情,妹妹好歹也是在府中长大的,因此这好歹还请妹妹就念在过去老太太疼你如掌上珍的份上,你就去一次吧。” 黛玉双眉微微一挑,心中很不明白这林丹钰到底是在做什么,不过此刻倒也没说什么只看了一眼贾琏:“琏二哥想来也累了,只休息一下吧,这事情让黛玉想想再说。”然后让人带了贾琏下去休息。 贾琏想想这几日自己确实也是累了,因此倒也不再说什么,只点了下头,下去休息了,待贾琏一走,黛玉回头看着萱芸:“萱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萱芸见黛玉眼中的疑问,因此笑道:“其实这事情也是大爷要为姑娘出气呢,知道姑娘在荣国府受的委屈后,大爷和大奶奶很是生气,姑娘也知道,这大奶奶可是一国之王,因此知道了姑娘的遭遇后,就非要去金陵给姑娘出气,他们去了金陵,也不说自己早已经和姑娘相认了,只说是来找姑娘的,这会不想竟然还有限期,可见大爷是真正恼那府中人了。” 黛玉听了只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轻声笑道:“哥哥这又是何必呢,何必和他们一般见识了,没的让自己倒是不舒心。” 萱芸听了忙道:“这也不能这般说的,谁让那府中的人,都没好人呢。”又左右四下看了一席啊,才轻声对黛玉道:“听说如今宝二奶奶其实身上也是有人命的,上次听大奶奶身边的女官说呢,说那宝二奶奶身上的金锁其实不是那宝二奶奶的,而是另一位薛姑娘的呢。” 黛玉听了微微皱眉:“怎么可能,就我知道了薛家姑娘也就如今的宝二嫂子和已经嫁入梅家的宝琴二人啊,而且也没听抱琴说过,有什么金锁的事情,何况当日这老太太还真喜欢宝琴呢,若是宝琴有金锁,说什么老太太好真会直接成全金玉缘呢,哪里似如今这般的复杂呢。” 萱芸忙道:“姑娘有所不知,据我听说,其实还有一个叫宝簪的姑娘,可是却被如今的宝二奶奶给药死了,而且还夺了她的金锁呢。那金锁就是这位宝簪姑娘的。” 黛玉听了一愣,只道:“萱芸,这话可是不能乱说的。” 萱芸忙道:“姑娘,我再大胆也不会骗你啊,是真的呢。” 黛玉听了微微叹了口气:“好好的,做什么让自己污了心呢,我见那宝二嫂子虽然是个有心机的人,可行为倒也是端庄的很,原想她那般多的心机,无非也是只因为出身是商人后裔而已,倒不想她竟还有人命在身呢。”这宝钗到底是如何一个人,这会黛玉都有些不了解了。 萱芸听了笑道:“姑娘倒不用感慨了,如今姑娘当如何打发这琏二爷。” 黛玉微微皱眉,想了想,然后叹了口气道:“被你这般一说,我倒是没了主意了。” 萱芸笑了起来:“姑娘怎么就没了主意了呢,若是要去金陵也只去就是了。” 黛玉微微摇头:“我实在是不想去,那里多的都是算计我的人,只去了,心中还是不痛快的。” 萱芸听了笑着点头:“既然姑娘不爱去,那就不去也是成的,很不用担心别的。” 黛玉叹了口气:“可是我若不去,只怕这里也是过不得清净日子了。”黛玉可是了解那荣国府的人,可都是差不多属于那种苍蝇类型的,若知道了自己的下落只怕自己一时半刻还真不得清净。 萱芸听了,想了想道:“不如姑娘给主子传个信,让主子给姑娘一点意见吧” 黛玉想了想,也好,若是有帝玄熙的意见,自己做什么事情似乎也放心的很,因此自然也就答应了下来,其实黛玉自爱不知不觉中早已经将帝玄熙作为了自己生活的依靠了。 帝玄熙收到了黛玉的信后,沉吟了一下,然后迅速回信给黛玉,也是可以让黛玉回来一趟了,虽然很多事情还需要做,不过如今也该是让大家知道黛玉身份的时候,帝玄熙可不想让别人将心思动到黛玉身上,尤其是荣国府的那帮子人,她可没忘记那贾母的打算,竟然想将黛玉送给水玄昊做妃子,想到这里,这帝玄熙就恨不得见给那荣国府的人都踩在脚下呢,不过,他也知道如今要是就将他们踩脚底下了,也太便宜他们了,因此他才让林丹钰他们去玩,最好玩得他们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帝玄熙想了想,然后又喊道:“龙杀,吩咐龙凤四卫,准备迎接主母。” 龙杀眼中露出喜悦:“主子,你真要让人知道林姑娘是我们主母了。” 帝玄熙笑了笑:“也是时候了,要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的心思也能逐渐的出来了。” 龙杀听了忙笑道:“主子,我这就去告诉龙凤四卫去,从此龙凤四卫也有了主子了,再也不用老是担心被主子的独身想法给吓倒了。” 帝玄熙听了微微一笑,是啊,这么多年了,自己一直就不曾有过什么成亲的念头,那龙凤四卫可是当初挑选出来专门保护未来帝圣后的,只是因为帝玄熙没有妻子,因此自然也就一直没有什么保护的对象,这也是龙凤四卫一直不开心的事情,如今想来他们得到了这个消息,必然也是开心异常了,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一直孤家寡人下去了。 想起黛玉,他心中更加泛起了一丝的淡淡的思念和柔情,虽然分别没几日,可帝玄熙就是想念这黛玉。这黛玉好似一种藤草,一层层的缠绕着自己,再也不曾让自己躲开,又好似一种慢性的毒药,早已经渗入了自己的骨髓,想忘也难忘了。 让人打扫好了自己的圣宫,是了,自己的圣宫该有一个女主人了。 没人知道圣宫建造在哪里,其实圣宫就建造在紫金山的山腹中,谁能有想到,巍峨的紫金山府中早已经是帝玄熙的皇宫,也是帝玄熙居所之地。 第八十一章 重返金陵 黛玉收到帝玄熙的回信,让她回金陵一趟,解决那里所有的事情,因此虽然不舍这扬州的一切,却还是决定去一趟金陵。何况既然帝玄熙这般说了,想来自有他的道理。最主要的,黛玉心中也有些想念这帝玄熙,若是能相见,跑一趟也无妨。 因为有了决定,让人通知了贾琏一声,又雇好了船只,然后才收拾了行李,出发朝金陵而去。 敏玉书院和敏黛书院的师生可都来相送,让黛玉有些无奈,只又嘱咐了一旁的众人好好照顾书院的学生,然后才挥手离开了扬州,告别上船,扬帆起身。 虽然同样是去金陵,可此番黛玉倒没有什么伤感,虽然离别之情还是有了的。 金陵到底也有自己的家,因此黛玉并不觉得孤单,只这短短几日的水路,黛玉不是做女红就是看书弹琴,倒也是惬意,倒是另一艘船上的贾琏心中可是七上八下,他发现现在的黛玉看似还是和以往一般的柔弱,但是眼神却多了一股坚强和傲然,这一份气质,他只在当年的林如海身上才看到,而这样的人只怕是不好控制的,心中担心这贾母,只怕是控制不了这黛玉,反而最后吃亏的是她自己。 水路行来,一路上倒也平安,这一日才到了金陵码头,黛玉才上了船头,却见荣国府林之孝家的在岸边,一看黛玉忙道:“林姑娘可就来了呢,老太太让奴才来接了姑娘回去住呢。” 黛玉淡淡看了一眼林之孝家的,然后道:“今儿累了,我也不想去府上打扰了,过两日,等我休息完了,我自然会去府上给老太太请安的。”什么接回去住,还不是想算计了自己,黛玉不想这会跟他们照面,免得自己也堵心。 林之孝家的似乎知道黛玉会说这话,因此忙道:“姑娘,这会老太太可是亲子来迎接姑娘了的。” 果然不远处但见贾母在鸳鸯的搀扶下走了过来,黛玉微微皱眉,心中暗叹,暗叹这贾母,心机居然这般的沉,她这是非要自己去荣府不可,若是以前的自己,说不定还不忍她这般年纪竟然来码头接自己,可是如今经历了这么多,黛玉的心中只有阵阵寒意,竟也没什么表情,只对贾母盈盈一拜道:“外祖母怎么来了这里了?” 贾母忙过来一把拉着黛玉的手道:“我的玉儿啊,你出门在外,我是想念的很呢,这会回来了,可要在家中好好将养将养了,你看都瘦了,回府后,我让你二嫂子吩咐厨房给你好好补补。” 黛玉轻轻的退了两步,正好挣脱出了贾母拉的手,也不管贾母脸上有些变色,黛玉只淡然道:“外祖母厚爱了,请外祖母回吧,等黛玉过两日洗刷后,自会登门拜谢的。” 贾母一听黛玉这话就明白黛玉根本就无心随自己回去,因此脸色有些难堪道:“玉儿是在怪外祖母吗,的确当初外祖母的做法有些妥当,可到底你也是外祖母如今这世上唯一一点骨血了,你如何舍得断了这一点骨血呢。” 黛玉看了一眼贾母,然后淡淡一笑:“外祖母想多了,不说那史家是外祖母血亲,只黛玉这面,除了外祖母这,还有林家好多亲戚呢,哪里还少得了什么血亲呢。” 黛玉这话说的干脆,让贾母不觉愣了愣。 黛玉又皱了皱眉道:“外祖母,若是没事,黛玉要先回苏园了,这一路行舟而来,虽然惬意的很,到底也是有些累的,等过些日子,黛玉身子舒坦了,自然会去看望外祖母的。” 贾母一旁见黛玉似乎执意不肯,心中可就犯愁了,若是黛玉不去荣府,那么自己又如何能通过它和茜香国女王及王夫搭上关系,而且又如何说服这黛玉进宫呢。因此忙道:“玉儿,我素来就你母亲一人,可怜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去的也早,如今你真舍得不管我这个外祖母了吗?” 黛玉看了一眼贾母,眼中全然是清冷,心中更加的冷然,如果刚才对贾母还有一丝亏欠的话,这会听了贾母竟拿自己的母亲出来说事,黛玉心中就泛起了一阵不耐,她冷冷的看着贾母,直接道:“外祖母,难道你认为黛玉住进了荣国府,就是和你亲近了吗?”看着闻言发愣的贾母,黛玉再度道:“再说,黛玉是林家人,回林家很是正常,苏园是先父留给黛玉的,既然黛玉在金陵有府邸,何必非要去府上打扰,黛玉可不会好好的主人不做,再去做一个任人欺负的寄人篱下的孤女。”说着冷笑一声:“老太太的愁思无非是想通过黛玉得到些什么,或者又要在黛玉身上算计一些什么,可是老太太,黛玉如今孑然一生,是再也不能让你算计什么了的。”说完对一旁的萱芸道:“萱芸,我们走吧。” 贾母一听黛玉要走,忙道:“玉儿,你真不念亲情了吗?” 黛玉还没说什么,但见远处竟然来了一队人和一辆马车,这马车是四匹同色白马牵拉的百凤朝凰四角琉璃车,而那一队人,但见带头的四人为两男两女,同穿蓝边橘色劲装,只是两男一人袖口和肩上绣的是五爪盘螭,一人袖口和肩上绣的是无爪团蛟,两女一人袖口和肩上绣的是金凤展翅,一人袖口和肩上绣的是红鸾飞翔,不管如何只看这四人的气质就知道是不一样的。 一旁的萱芸听了不觉惊呼道:“龙凤四卫。” “龙凤四卫?”黛玉听了萱芸的话有些好奇:“莫非萱芸认识他们?” 萱芸笑看了黛玉一眼:“姑娘,龙凤四卫应该是帝圣后身边的贴身护卫,平日各自有司职执掌,龙池卫掌管圣后出行护卫的训练及仪仗的训练,龙离卫掌管圣后日后起居住所附近巡逻队的一切指挥权,凤扇卫掌管圣后身边膳食起居的一切调度以及身边宫女丫鬟的分配,凤心卫掌管圣后平日消遣祭奠的一切事宜,比如圣后要看书赏花还有节日祭祀等等,都是有凤心卫一手掌管的,四人直接由帝圣后一人调度,因此对于帝圣上的婚事,他们素来也是最急的。”说完对黛玉抿嘴一笑,最后一句分明就是调侃。 黛玉先是一愣,然后红了脸:“你这丫头倒是知道的清楚呢。” 才说了话,但见马车停了下来,车帘掀起,但见一身黄色龙袍,又戴了龙形面具的帝玄熙出来了,看惯了帝玄熙简装便服,黛玉还真有不习惯帝玄熙这般的正式。 帝玄熙含笑走了过来,贾母等人一见忙都跪在地上行礼,帝玄熙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只走到黛玉身边:“怎么上岸来了,我不是让萱芸通知你,让你在船上等我来接的吗?” 贾母听这帝圣上的话语,不觉一愣,不明白这黛玉和这帝圣上是什么关系。 黛玉笑了起来:“萱芸是说了,不过我想回苏园也无妨的,因此倒没在意,只是你不是素来忙的吗,怎么就来了。” 帝玄熙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跪地上的贾母,然后轻声,却又让周围的人恰巧听见:“朕来迎接自己钦定的圣后,就算再忙也是要来的。”帝玄熙这话才落下,贾母只觉得眼冒金星,然后‘扑’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黛玉不觉有些关心的看了一眼贾母,然后道:“萱草,你去看看,老太太是怎么了?” 萱草原是不爱去的,不过碍于黛玉的面子,勉强走了过去,把脉后道:“姑娘放心吧,老太太只是受惊了,回府好好将养也是没事了的。” 黛玉听了点了下头,然后用责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帝玄熙:“没事竟说这些话,真正吓倒人了吧。” 帝玄熙笑道:“这有什么好隐瞒的,你是朕钦定的帝圣后,只待过些日子,定了婚期也就成了,哪里还吓人了。”偏这会好不容易醒来的贾母再度听了帝玄熙的话,又昏了过去。 黛玉有些无奈的一笑,只对贾琏吩咐道:“劳烦琏二哥先带了老太太回去吧,只说他日黛玉若是得空了,自然会去看望的,让她好好将养也就是了,很不用再为黛玉担心了。” 帝玄熙一旁淡淡道:“原本就不用担心,她只担心自己就好,当初那般的算计你,等朕有空了,一件件跟她算账。” 黛玉听了帝玄熙的话,狠狠的揪了一下帝玄熙的手臂,帝玄熙痛得裂了裂嘴,然后才无奈挥手,让贾琏走,待贾琏走远才对黛玉道:“真不想放过他们一家。” 黛玉瞪了一眼帝玄熙:“你好意思说呢,不管过去如何,好歹我还曾在府中住过,如今倒是跟他们计较,虽然要计较也是可以的,但你就不能换个日子吗,今日好歹我才回来,哪里让人以为我虐待了老人一般。” 帝玄熙听了黛玉的话忙道:“是是,你说的是,都听你的,走吧,我带你回圣宫。”又对龙凤四卫招手道:“龙凤四卫,龙池卫,龙离卫,凤扇卫,凤心卫,以后就是你的贴身护卫。” 龙凤四卫都跪下道:“属下龙池卫(龙离卫,凤扇卫,凤心卫)见过主子。” 黛玉微微一愣:“四卫请起,只是为何称呼我为主子,他们的主子不该是你吗。”说着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帝玄熙。 帝玄熙笑道:“龙凤四卫的主子只有圣后,而我,他们只称呼主公就好。” 这样的称呼含义黛玉岂会不明白,虽然脸上还蒙了面纱,可却也掩饰不住那一份羞涩。 帝玄熙笑道:“好了,走吧,见见圣宫,那是我的居所,也是我们未来的家。” 黛玉想了想道:“我还以为我会住苏园呢。” 帝玄熙笑道:“苏园也是个优雅的,你先和我一起去圣宫吧,见过了那里的一切,你要回苏园休息自然也是可以的。” 黛玉点了下头,倒也不再多语,因此帝玄熙亲自扶了黛玉上了车撵,然后自己也上去,才让人开道,朝圣宫而去。 黛玉见这一队人马行走,似乎也是浩荡的很,心中倒是有几分诧异:“你这样浩荡行事,不怕人知道了你的行踪吗?” 帝玄熙微微一笑:“无妨的,就算此刻人再多也无妨,等到了圣宫范围,没有我允许,任何人都是不能进入圣宫的。” 黛玉原是不明白帝玄熙的意思,可是当黛玉在行进了一段时间,突然发现好好的路上竟然多了雾气,心有所感:“你设了奇门之术。” 帝玄熙点了点头:“可不是,不然我这几年在什么地方,不就让人知道了吗?” 黛玉无奈摇头:“只怕有人怀疑你在什么附近,就是不能确定位置而已。” 帝玄熙笑道:“倒是我的黛儿聪慧呢,的确是有人怀疑了的,可是就算如此也没用啊,到底这奇门之术可不随意能破除的,因此自然也不是我不给他们机会。” “狡辩。”黛玉笑骂一声,倒也不语。 圣宫,黛玉出生以来也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当她亲眼看了才发觉,这里的一切竟然是让人不觉一叹,谁能想到这里竟然是山腹中,但见这居然还是山是山,水是水,花草树木,鸟语花香,这哪里是山腹,根本就是一所蓬莱仙境,黛玉惊叹:“好一处人间仙境呢,炫雩,你是如何做到的,这山腹竟然能有这般的自然风光。” 帝玄熙见黛玉一脸惊喜的样子,不觉笑道:“瞧你这样子,其实也是简单,原也就是让人将琉璃借了折射的角度将外面的阳光引了进来,又让人放了一些自然孔在,如此,在这里种了花草树木,那些眼尖的鸟儿自然也就来了。” 黛玉听了帝玄熙这话,虽然帝玄熙说的简单,可黛玉还是能觉得这工程的浩大,想来这样的设计也是别出心裁的,因此黛玉看着帝玄熙道:“这样的设计倒是少见,不知道是哪个大家做的呢?” 帝玄熙听了笑了起来:“这设计的大家,你可是最熟悉了呢。” 黛玉一愣,有些迷惑。帝玄熙也不打哑谜,只道:“就是你父,我未来的岳丈林如海啊,。” 黛玉再度一愣,然后脸上泛起一丝的笑容:“原来是爹爹啊,想不到爹爹还有这般的厉害神通,却也不教我呢。” 帝玄熙听了不觉摇头:“也不想想你自小就被荣国府老太君接了来,你父亲哪里有时间亲自教你,也只能送你一些书籍,让你自己看了。” 黛玉点了点头:“也难怪,在敏玉书院我就见过好些书籍,像我给了鲁元庆的那本鬼谷六绝就是其中之一呢。” 帝玄熙点了点头:“说来这世上真正称得上奇男子的也就你的父亲了,可惜他英年早逝,不然不知道还会有如何一番作为呢。”黛玉听了帝玄熙的话,不觉也有些黯然。 帝玄熙见黛玉有些黯然,不觉暗骂自己不该说这话题,因此忙岔开了话题,又带黛玉走了一阵,直至见黛玉眉间有了些许倦怠之情,才亲自送了黛玉去了凤仪阁休息。 说来也是怪事,这黛玉素来认床,可不想,竟然躺在凤仪阁很快就入睡了,帝玄熙待黛玉入睡后才走了出去,让龙凤四卫好好保护黛玉,然后叫来萱芸萱草,详细的问了黛玉在扬州的一切情况。 听了黛玉的一切努力后,帝玄熙不觉为当初送黛玉去扬州这想法感觉到满意,看来人果然要历练,只看黛玉今儿对待贾母的情况,也明白黛玉是真的坚强了。 这里黛玉是安心和谐,可在荣国府这会可算是鸡飞狗跳了。 贾母自从听说这黛玉竟然是帝圣后的身份后,整个人就浑浑噩噩了,她如何也没想到黛玉竟然会有这样的身份,因此自被送回府中,倒也不说话,一旁的贾赦贾政可都慌了手脚了,只看着贾母:“老太太,你到底是吭一声啊。” 贾母看了他们一眼,叹了口气:“如今你们说该如何是好,想不到那林丫头竟然是帝圣上钦定的帝圣后,难怪当初皇上和北静王这般的维护她,原来她竟然有这样的身份。” 贾赦听了不觉跳了起来:“什么,那外甥女竟然是钦定的帝圣后,这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 贾母叹了口气不语,一旁的贾琏忙上前将在码头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最后又道:“这林妹妹的身份是帝圣上亲口说的,哪里还能错的了。” 贾赦听了不觉只跺脚道:“在知道当初就应该好好对待了这外甥女,如今这局面也不会搞得如此僵了。” 贾母再度叹气道:“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还是快快想法子如何弥补才是正经呢。” 贾政一旁皱眉道:“照老太太的意思,如今当如何办呢。” 贾母想了想,然后又看一旁的王熙凤:“凤丫头,平日你的主意最多,你倒说说看,可有什么好法子没有?” 第八十二章 湘云来访 王熙凤素来可也是点子多的,因此只转了一下眼,心中就有了主意了:“老太太,其实法子倒也不是没有。” 贾母一听有法子,忙有了兴趣:“你说,是什么法子?”如今只要能让黛玉回来,想来自己府中的荣华富贵又是能更上一层楼了,而不得脸元嫔也会恢复了原本的位份呢。 王熙凤笑道:“其实也是简单的很,这林妹妹素来是个重情的人,何况当日院中姐妹的情分,她素来也是舍不得的,老太太何不让姐妹们去见林妹妹,然后老太太授意这些姐妹,让她们叫林妹妹回来住上几日,如此不就成了。” 贾母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只府中,如今二丫头是嫁了,三丫头成了公主,也是不能见了,看来只能看这四丫头,只是你瞧瞧前几日那丫头的态度,只怕她未必会去。”对于惜春的态度,贾母还是不满意,心中也打算着,等过了这几日,就给惜春找户人家嫁了,也省得养了让自己堵心。 王熙凤笑道:“老太太,还有一个呢。” 贾母微微一愣:“你说的是谁?” 王熙凤笑道:“可不就是史家大妹子吗,老太太怎么就忘记了,这史家大妹子可是和林妹妹也算是极好的,有一段日子,来了府中,不也只住在了潇湘馆中的,同吃同住的,想来林妹妹也是不会忘记这份情谊的,因此让她去是最好的。” 贾母听了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而且这云丫头素来也少心机,因此我若这般说了,她也是能去的,如此我就让人去接了这湘云来好了,毕竟这史丫头过两日也是要嫁了,只说来我这里聚聚,也是好的。” 王熙凤点了点头:“可不是呢。” 因为有了主意,因此贾母次日就打发人去接了湘云来,这湘云素来个性也是比较憨的,哪里有什么心计的,因此这会一听贾母要送自己去见黛玉,自然也是开心的很,贾母又再四叮嘱一番,只说务必要请了她回荣府来,这湘云也不明所以,只当是林黛玉因为这金玉良缘的事情还气恼着,所以不待来,自然是打了包票去的。 只是到了苏园,才知道这黛玉竟是不在,湘云很是失望,只得对林竹道:“这位老人家,好歹林姐姐来了你跟她说一声呢,我是过几日就没得自由的人了,好歹让我们姐妹也能聚聚。” 林竹素来对那荣国府的人无甚好感,只是见眼前这个女孩倒是有些憨实,因此倒也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待我们姑娘回来,我自会转告的,这位姑娘,你不用担心了。” 湘云点了点头,这才失望的转身,准备离开,去见一辆四匹白马拉的马车走了过来,旁边还有好些人护送着,待到了苏园前停了下来,下来的先是帝玄熙,然后才是黛玉。 湘云一见黛玉,欢呼一声:“林姐姐。” 黛玉有些诧异的看见湘云,心中不觉揣测她的来意,只是到底和这湘云也还是有姐妹情的,因此只笑道:“今儿怎么来了,谁送你来的,不是说听说快要成亲了吗,怎么还有空来看我。” 湘云也不隐瞒,只笑道:“还不是老太太,可怜我过几日就没得自由了,因此索性就接我到身边住几日,又怕我没个说话的姐妹,因此就特地让我来接林姐姐,林姐姐,你还在生老太太和太太的气吗,只因为她们瞒了你成就了金玉缘,拆散了你跟爱哥哥。” 黛玉的脸色微微一变:“云妹妹,这的胡话是谁跟你说的。”她可是明白湘云的心性的,心中有什么就说什么,这也就是当初自己虽然爱斤斤计较,可对于湘云倒也生不长多久的气 湘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老太太啊,她说林姐姐恨她成全了金玉缘,因此也不回家,只在外面居住了,林姐姐,外面到底是个不安全的所在,你怎么就不在家住的。” 黛玉看着湘云,湘云的眼中露出的真正的关心,黛玉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憨湘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情。 一旁的帝玄熙听了湘云的话,脸上有寒云,该死的贾母,竟然这般的颠倒是非,败坏黛玉的名声,看来他的手段还是不够狠,不过眼下他还是担心黛玉多心,因此一旁道:“黛儿,外面冷,不管如何,还是进屋再说吧。至于这些有的没的谣言,你很不用放在心上的,” 黛玉看了一眼帝玄熙,点了下头,然后对湘云道:“云妹妹,你不知道苏园是林姐姐的家吗,这可是先父给我留的,在金陵的家,因此我哪里是居住在别处了,我是实实在在住在自己的家中呢。” 湘云微微一愣,不觉蹙眉道:“这事情老太太怎么就没给我说明呢。她只说林姐姐在外住了啊,林姐姐怎么就有自己的家呢,真是让人想不透。” 黛玉笑了起来:“好了,也别想太多了,你先随我进去吧。”然后看了帝玄熙一眼:“你若有事你自去做,难得云妹妹来一趟,我陪她说一会话。” 帝玄熙心中极不乐意黛玉和别人说话,更何况这还是四大家族的人,不过见黛玉似乎对这个叫史湘云的丫头,还有些好感,因此也就罢了:“好吧,我去处理一些事情,一会去找你。”又吩咐一旁的龙凤四卫:“你们好生照顾了主子,若是出了岔子,你们也就不用来见我了。” 龙凤四卫忙答应了下来,黛玉也不理会,只拉了湘云的手走进了苏园。 来到小居阁,湘云见了小居阁的一切,然后羡慕道:“原来林姐姐的闺房都这般雅致啊,早知道若是我,我也不乐意去别的地方住了呢。” 黛玉看这停不下来的祥云,不觉笑了笑道:“倒不是我不念亲戚情分,只是云妹妹,你又知道里面几分事情。” 湘云微微摇头,然后歪头看着黛玉:“我是真不知道,林姐姐,为何你不乐意见老太太呢。” 黛玉还没说什么,一旁的雪雁就开口了:“云姑娘,她自然不敢跟你说真话了,整个荣国府污了我们姑娘那么多的银子,哪里好意思说,这会知道我们姑娘的身份尊贵了,又有了什么祖孙情了,还不就是想利用我们姑娘。” “可不是。”紫鹃也开口道:“若真有祖孙情,当初姑娘身体不好,都奄奄一息的时候,怎么就不见她们来体现了,这会倒来说什么亲戚,我看他们也不过都是想跟钱做亲戚而已。” 见紫鹃都说这样的话,湘云不觉信了八九分,心下却是迷惑道:“既然如此,老祖宗怎么就不跟我说明白了,反而说林姐姐是因为爱哥哥和宝姐姐成亲了,所以怨她才远了她。” 黛玉听了冷笑一声:“她当是我什么人了,别人当进她府中是恩典,我可不这么认为。” “就是,何况如今我们主子是什么身份,其实她一个小小荣国府能攀附的。”一旁的凤心卫冷笑了起来。 黛玉听了笑道:“心,别这样了。”虽然跟龙凤四卫认识时间不长,可却知道他们都是心性极高的人,又因为自己和帝玄熙的关系,因此他们也是很护自己的。 倒是湘云好奇道:“林姐姐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这般说的。”然后嘻嘻一笑:“难不成林姐姐还是皇后公主?” 黛玉抿嘴笑道:“你这嘴啊,也是没什么好话了,什么皇后公主的,也别说了呢,说出去了,你可是要获罪的。” 湘云忙拉了黛玉的手道:“我这不是好奇吗。” 一旁的凤扇卫笑道:“我们主子是未来的帝圣后。那皇后公主的位置算什么,哪里能跟我们帝圣后的位置相比较的。” 这话才说了出来,湘云整个人都张大了嘴巴:“林姐姐,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帝圣后,一个常人想都不没想过的身份,也难怪湘云会惊讶,只这般愣愣的看着黛玉。 黛玉好笑的看着湘云:“做什么发呆啊。” 湘云回神,然后才皱眉道:“若真是如此,我就怀疑老太太为何要这般说了,为何要说林姐姐记恨她成全金玉之事呢。” 萱芸端了茶出来,听了这话笑道:“这倒是好了,这金不金,玉不玉的,怎么就有了金玉传说了。” 黛玉明白萱芸说的是宝钗的金锁根本不是宝钗,宝玉的宝玉也不是宝玉的事情,不过见湘云又满眼迷惑了,终究不忍她被这浊世给染了,因此道:“好了,云妹妹,你若真心想跟我聚聚,也是可以的,只是你不能让人拿了我们姐妹这份情谊来利用了。” 湘云虽然憨,可并不笨,因此听了黛玉的话道:“林姐姐的意思是,老太太是想利用我们姐妹情?” 黛玉微微笑道:“但愿是我多想了,可事实往往就是如此。” 湘云听了黛玉的话,不觉很是恼怒那荣国府:“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要利用我们,枉费我还当他们是亲人呢。” 黛玉拍拍湘云噘着的小嘴:“好了,这一点,你心里有底就好,若是以后你要见我,也只管来这里就好了,至于要我去那府中也是不可能的,你只将我这话传了出去,也别说别的,只说是我说的,若是有空自然会去走走,不然也就很不用让人来了,谁来都一样,这苏园是我自个家,我好好的不在自个家中待了,跑去别的地方,那才是天下真正的傻子呢。” 湘云点了点头:“既然林姐姐这般说,那我就这般去回答去。”然后有些不舍的看着黛玉:“林姐姐,我是再几日没了自由了,你可要常来和我聚聚啊。” 黛玉看了湘云好一会,然后笑道:“好了,你也别伤感了,等你出嫁那日,我去瞧你去也就是了。” 湘云听了眼睛一亮:“林姐姐真会来看我?”虽然黛玉老实被人说是小气任性,可是湘云知道黛玉对待自己是好的,以往在府中,也没少帮自己做女红补贴家用,而且还不让别人知道,这也是她喜欢黛玉的原因之一。 黛玉看湘云期盼的眼神,点了下头:“好了,到时候只派人送了帖子来就是。” 湘云点了下头,然后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 黛玉看湘云:“云妹妹,你难得来,何不留饭了再去。”心中也有些舍不得湘云。 湘云微微摇头:“我知道林姐姐留饭是好心,但是既然老太太想算计林姐姐,若是知道我在这里留饭了,只怕是不会放弃利用我的,倒不如此刻我回去,只说林姐姐一听我提起府中人就生气,因此也不给我了情面就成了,如此我也落的干净,免得以后不得清净。” 黛玉点了点头,只是还是有些担心湘云:“云妹妹,以后凡是多一个心眼吧。”太过没有心机的人,虽然是好,可是容易受罪,这也是黛玉担心湘云的原因。 湘云先是一愣,然后微微一笑:“我知道了,林姐姐。”也正是因为黛玉这一句真心的提醒,竟让湘云后来果然步步小心,如此后来也免了她一场灾难,这是后话。 见湘云答应了下来,黛玉倒也不多说什么,只让人送了湘云出去,而湘云回到荣府中,只对贾母说:“老太太,这林姐姐是怎么了,我才说了,让她回家,她就让人逐我出来,竟是一点情面都没有。”说着还假装一脸气呼呼的样子。 贾母听了一愣:“云丫头,平日你们姐妹感情不是最好吗,怎么这会她竟然这般没有情面了。” 湘云只一脸迷惑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只说老太太要我请林姐姐回家,她就根本不理我了。” 贾母听了心中一惊,看来这黛玉对自己的怨恨很深,因此不觉微微皱眉,湘云见贾母不语,也不说什么,只有说了一会子话,然后说要去看望宝玉,就去怡红院了。 怡红院此刻可谓各人都有一副心事,宝玉自从知道自己的宝玉不是天生出来的,竟然也不再戴它,只随意的放在桌上,随手拿起一旁的书卷也只看了起来,宝钗看在眼中,却不敢说什么,毕竟谁能想到,这金和玉竟然都不是真的。 湘云笑嘻嘻的进来,边进来边喊道:“爱哥哥,宝姐姐,我来了。” 宝钗忙起身迎接,笑道:“云妹妹今儿怎么就来了?” 湘云拉着宝钗的手走到宝玉身边坐下,然后道:“是老太太接了我来的,老太太说是想我过几日也是不得自由了,因此接我来和姐妹们聚聚。” 宝钗笑着点了点头,招呼一旁的麝月上茶。 倒是宝玉听了这话,只淡淡一笑:“姐妹们相聚,想来云妹妹要失望了,哪里还有什么姐妹们在,若有,也不过是天天跑栊翠庵的四妹妹而已了。” 湘云歪头看着宝玉,然后奇怪道:“爱哥哥,你怎么了,都觉得你不似你了似的。” 宝玉淡笑道:“我本非我,你本非你,不过各是红尘一沙砾,因此自然是我非我,你非你了。” 湘云直摇头:“不懂。”然后又看宝玉手上的书卷,竟然是《论语》因此心中更加的而差异了:“二哥哥莫不是要蟾宫折桂了,怎么这会倒是努力起来了。 宝玉轻声一笑:“不过是闲来没事,给那些世俗人一个满意而已,哪里是折什么桂了。就算这府中要折桂,真正折桂的人也不是我。” 湘云听了也不在意,只一眼看见一旁随手扔的玉,不觉皱眉懂啊:“爱哥哥,又乱扔玉了,好歹这可是你的命根子呢。” 宝玉听了却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命根子,却也不知道这命根子是对还是错。” 宝钗听见宝玉的笑,不觉微微皱眉:“好好的,何苦吓云妹妹。”又对湘云道:“你也别上心,他这几日就如此。” 湘云点了点头,虽然满腹疑惑,却也不多说。 宝钗只转开话题道:“云妹妹,日子可都定了吗?”对于湘云的婚事,宝钗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 湘云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说是定好了的,就是下月二十七,据说就这一日最好了。” 宝钗点了下头:“那照你这般说的话,也没几日了。” 湘云点了下头,然后有些忐忑的样子:“我也知道,所以这几日能和你们聚聚,我也是开心的,可惜园中昔日的姐妹都也没了呢。”说着不觉有些遗憾。 湘云的话,勾起了宝玉对往事的回忆,想起过去园中的姐妹欢笑,想起自己对她的心,如今一切似乎都没了,如今有的,不过是自己生活在一片谎言和欺骗中。 看宝玉失神的样子,宝钗的心中有一丝的失落,就算自己再怎么努力,在宝玉心中的人还是无法根除,这让她总还是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悲哀。 湘云虽然是个不拘小节的丫头,却也看出了宝玉和宝钗的异样,因此不觉道:“爱哥哥,宝姐姐,你们两个怎么了?” 宝钗掩饰住自己的失态,只笑了笑:“没什么。”然后又道:“难得云妹妹今儿来这里,留了饭再去吧。” 湘云摇头道:“我一会去老太太哪里用饭,今儿也跟老太太睡。” 宝玉和宝钗点了下头,倒也不挽留。 湘云又住了两日,觉得如今的府中也没过去热闹了,也是无趣的很,因此也就告辞离开了。 贾母倒也没有挽留这湘云,毕竟如今她也没这心思了,只想着该如何让黛玉来府中。 眼看着十日期限也是快到了,贾母不觉有些烦躁起来,总也是担心这林丹钰会来找自己麻烦,其实这贾母的心思过了,若是将黛玉的消息直接告诉了林丹钰,这林丹钰和茜木蓉暂时也不会找她麻烦,只是她犯了心思,总也是想和黛玉,林丹钰攀上了关系,荣耀了府中的荣光,因此才这般的费心思。 因为没了主意,只好让人请了王熙凤来,王熙凤自然也是能明白贾母的心思的,因此只道:“老太太,可还是烦心着林妹妹的事情?” 贾母点了点头:“还是你知我心了,如今你林妹妹的身份如此尊贵,若是我们府中能攀了关系,只怕对于我们府中的未来也是好的,何况还有这林家哥儿呢,人家可是正经的王夫,虽然是外国,可也不能抹杀了这尊贵的身份。因此我想,若是能一同攀附了,何愁我们家中未来的荣华富贵。” 王熙凤点了点头:“老太太说的是呢。”然后又顿了顿道:“但是如今林妹妹就是不来我们府中,老太太想如何做呢。” 贾母想了想道:“这也是我犯难的,总也是要找了借口,能让他们来就好了。”又道:“对了,这几日园中可有什么好的花卉开放了,若是找个赏花的借口倒也是好的。” 王熙凤听了笑了起来:“这倒还真有一桩喜事呢,原也是要告诉老太太,不知道怎么回事情,我们园中原本已经死了大半的那棵海棠居然开了,而且开的也是璀璨的很,我原是不信,还带了平儿去看,果然是真的,而且那海棠花朵朵鲜艳,让人看了都不觉流连忘返呢。” 贾母听了笑道:“有这等好事,可见这必然是老天给我们的喜讯,因此这么着吧,你让人下了帖子去驿馆和苏园,只说请茜香国女王和王夫,还有你林妹妹一起来赏海棠好了。” 王熙凤想了想道:“这好吗,到底这海棠虽然难得,可却也不是什么奇花。” 贾母笑道:“你只说是枯枝开花也就是了。何况我们也不是真要他们赏花,无非是要的一个借口而已。” 王熙凤听了含笑点头答应了,然后让人去下帖子去了。 再说林丹钰和茜木蓉接了帖子,不觉相视一笑,茜木蓉道:“这荣国府的贾老太君还真是皮厚呢。” 林丹钰点了点头:“可不是,真正是皮厚了,想来这会又想通过这次赏花,对我们搞什么小动作了。” 第八十三章 赏花风波 林丹钰的话让茜木蓉心有戚戚然的感觉:“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想来这会又要算计什么了,正巧反正这两日我们也无聊,不如就去和这贾老太君玩玩吧。” 瞧瞧这茜木蓉的话,若是让贾母听见了,不知道会如何想,因此点了点头道:“也好,既然如此,明儿我们就去吧。” 而黛玉这里接了帖子,却是微微皱眉:“这老太太又不知道想做什么。”对于荣府,如今黛玉是真正不想理会。 看黛玉不悦的样子,一旁的雪雁道:“姑娘,若是不舒心,很不用理会,只不去也就好了。” 黛玉微微摇头:“今儿不去,只怕明儿又要折腾一些什么出来,因此算了,去就去吧。”话虽如此,可黛玉心中还是不甚舒服。 凑巧帝玄熙进来,见黛玉皱眉的样子,只问一旁的雪雁:“你们姑娘怎么了?” 雪雁呶呶嘴,示意是那一份桌上的帖子,帝玄熙过去,看了帖子的内容,然后笑道:“你若不爱去,就不去好了。” 雪雁也道:“我也这般劝姑娘呢,偏姑娘说,今儿不去,明儿只怕他们也不会放过自己的,倒不如去了,也省了好些事情,只是虽这般说了,可姑娘这会却还堵心呢。” 帝玄熙笑了笑道:“你若不想去,谁还能拦你了,你忘记你是我帝玄熙的未婚妻了吗,这天下就算是皇后也不能对你如何,何况一个小小的贾府。”语中是不屑:“何况,明摆着他们是要趋炎附势,攀附富贵,才我就听说,他们也发了帖子去了驿馆给你哥哥和嫂子呢。” 黛玉听了不觉冷笑道:“原来还有这般好的打算,素来也知道他们都是有打算的,可不想这打算也还真是大,这会竟然我们兄妹一个都不放过呢,真正是可笑的很。”心中原就对那府中不抱希望,因此倒也没有太大的冲击。 帝玄熙点了点头:“所以,你去也无妨,反正有你哥哥在,你若不去,也无妨,还没人勉强得了你。” 黛玉听了笑道:“既然哥哥和嫂子都要去,那我更要去了,好歹也让他们都死心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明儿你带了龙凤四卫去,龙凤四位可是王爷级别的人物,我倒想看看他们哪里还敢如何算计你,偏巧明日我去宫中有事,回来后若是你还在那里,就去接你。” 黛玉笑道:“没这必要吧。”若他去了荣国府,不定又惹出什么风波呢。 帝玄熙笑道:“怎么没有,终究还是不放心你的。” 黛玉心中泛起甜蜜,见帝玄熙既然这般决定了,倒也不多加拒绝。 第二日,黛玉带了龙凤四卫以及雪雁春纤一起去了荣国府,在门口就遇见了同来的林丹钰和茜木蓉。 黛玉见了忙上前:“哥哥,嫂子。” 林丹钰见黛玉急急过来的样子,笑道:“慢慢来,哥哥和嫂子又不会走。” 茜木蓉则迎上去,拉了黛玉的手打量了一会,然后才点头道:“看来妹妹气色还不错,这几日想来没人给妹妹麻烦。” 黛玉笑道:“有什么麻烦了,如今又不是什么人都能来苏园的。” 茜木蓉点了下头,然后道:“走吧,和哥哥嫂子一起进去。” 黛玉点了点头,于是和茜木蓉及林丹钰朝内走,只是那正门还关着,林丹钰淡淡道:“不开正门,这荣国府是这般待客的吗?” 其实一旁早有荣府小厮去报了,贾母一听,忙让人大开正门,黛玉众人才跨进门槛,去见贾母带了好大一群人走了出来,只来到黛玉和林丹钰茜木蓉的面前,贾母给林丹钰和茜木蓉施礼道:“见过女王,见过王夫。”却只对黛玉微微一笑。 黛玉不在意,可并不代表别人也不在意,茜木蓉开口道:“老太君,怎么不见过我们茜香国的黛公主啊。”贾母这才想起这黛玉还是茜香国的公主,因此只得施礼道:“见过公主。”却只施半礼。 “大胆。”一旁龙池卫喝道:“见了我们主子不施大礼,竟然还敢只施半礼,你可知道,施半礼的只有皇上和皇后可以,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如此托大。” 贾母被龙池卫这般一喝,心中明白,即使黛玉如今还没嫁那帝圣上,可尊贵的身份已经注定,只得跪下行大礼,黛玉侧身受半礼,却并不上前搀扶,只示意一旁的雪雁去将贾母扶起。 贾母见黛玉竟然不亲手搀扶自己,因此很是不舒心,可是如今的黛玉到底不一般,就算自己再如何不舒心,也不能表露脸上,只好道:“如此请女王,王夫和公主进荣禧堂喝茶吧。” 黛玉微微皱眉:“这茶就免了,只听得是贵府的枯枝海棠开花,既然下帖子是让我们来赏花的,我们就先赏花吧。” 贾母见黛玉这般说,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既然如此,请随我来。” 这棵海棠足足也有一人高,只是一直生活在一处角落,黛玉知道,这海棠的确是死了好些年了,原本是要除掉的,奈何这海棠的根系竟然长进了围墙脚下,只怕若是除了海棠,这围墙也不保了,因此索性也就没理会,不想如今倒是开了。 海棠是红的,只是这红的海棠,却给人一种血腥的感觉,红的太过刺眼了。 黛玉微微皱眉,她素来喜欢清淡的眼色,即使对花也是如此,因此对于当年的白海棠可以写一篇海棠诗,只对眼前这红海棠,黛玉并没有什么欣赏的感觉。 林丹钰淡淡看了一眼红海棠,然后道:“虽不是什么好品种,却能枯枝重开,也算是难得的。”可眼中并没有多少欣赏的成份存在。 贾母听了忙道:“可不是,这都是因为有了女王王夫这样的贵人来了府中,才会有这般的喜气降临,想来是也托了女王和王夫的福分了。”这贾母可是只字不提黛玉。 黛玉淡淡一笑并不在意,若是这种福气能托,想来这老天也不是长眼的了。 倒是茜木蓉很不给贾母面子:“若在别处说这样的话,寡人倒也是身受了,不过如今妹妹在这里,寡人可不敢有这样的想法。”说着只回头看着黛玉:“妹妹你说是不是。” 黛玉微微一笑:“嫂子又来取笑我了。” 贾母见茜木蓉和黛玉这般的熟稔,不觉道:“倒不想女王和玉儿竟然相认了。” 黛玉看了贾母一眼:“老太太也说了,这茜香国的王夫是我哥哥,女王自然是我嫂子,这兄妹姑嫂相认自然也是容不得少了半刻的,因此黛玉索性就和兄长认了。” 贾母听了呵呵一笑:“这也是好事情,今儿原本外祖母请了你来,也是想让你们兄妹相认呢。” 黛玉微微一笑:“让老太太挂心了,黛玉不敢当。” 贾母看着黛玉:“玉儿,你是不是还在怪外祖母呢,怎么如今这称呼都改了。” 黛玉淡淡一笑:“黛玉倒不会怪老太太,毕竟黛玉也明白,老太太在这府中,要靠的人自然不是黛玉,因此只要没冻着黛玉,饿了黛玉也就罢了,想来很不用管别的事情的,老太太能这般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黛玉如何会怪老太太,再说当日黛玉来似乎也没什么送老太太的,偏似乎又吃了用了府上了,而且当家的也不是老太太,自然也怪不得老太太不护着黛玉了,三从四德说的好,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老太太从子也无人说你什么不是。” 黛玉这番话,很淡,淡的让人感觉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即使如老狐狸的贾母也感觉不出黛玉此刻心中的想法,因此只试探的看着黛玉道:“玉儿能真心这样想就好了。” 黛玉似笑非笑看了一眼贾母:“老太太,黛玉不管如何想都不重要,黛玉最多也是外戚,很不用管黛玉的想法的,老太太要管的多的还是贾家本家的人才是呢。” 黛玉这话一落,一旁的茜木蓉笑了起来:“妹妹这话说的正当呢。只管好自身自家才是正事,少管别人家的事,想来这天下也是太平了。” 贾母一听茜木蓉的话,也明白了,他们分明就是无心和自己府上有所瓜葛了,这可不是她的目的,她无论如何也是要让黛玉回心转意的,因此只道:“玉儿,你的潇湘馆,外祖母还让人看着呢,既然来了,不如住几日回去。” 黛玉还没说什么,只听的林丹钰道:“老太太,你似乎忘记本王夫说的话了,那样的地方是舍妹住的吗?” 贾母一愣,忙道:“是我疏忽了,我让人再去另外准备了去。” “不用了。”黛玉淡淡道:“这花也赏过了,我也当回去了,住这里终究不如自己的家来的温馨。”即使对方是自己的外祖母,可是黛玉心中还是不愤,因此索性就这般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贾母一窒,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才好。 这时候,只见袭人走了过来,只道:“老太太。” 贾母微微皱眉:“你不好好的陪宝玉,来这里做什么?”到底这袭人如今是姨娘,因此贾母自然是可以这般不留情面的说了。 袭人忙道:“老太太,是二奶奶叫我来的,二奶奶说,很长时间姐妹们都不曾团聚了,因此要我来请林姑娘去怡红院一聚,权当是全了姐妹情。” 黛玉微微皱眉,一旁的雪雁冷笑道:“花姨娘这话可说差了,我们姑娘是什么身份,哪里还屈尊降贵去了那怡红院,若你们主子奶奶要见我们姑娘,只让她自个来,别让你一个不上台面的姨娘来,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雪雁冷笑的看着袭人,对于袭人当日算计自己,非要自己扶了宝钗和宝玉成亲,她一直就梗在了心头,若是没遇上也就罢了,这会遇上了,她哪里能放过了她。 袭人原是大丫头,或许没有身份也是能来请人,到底是奴婢,自家主子的话还是要听的,但是如今却是姨娘,好听一点是主子,其实还不如一个丫头,袭人自己此刻也是有些后悔,为何非要坚持嫁宝玉,如今自己似乎比麝月那样的大丫头都不如。如今又听雪雁这般一嘲叽,整个人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红的。 贾母听了,只打发袭人:“你下去吧,真要请人,就让你们奶奶自个来吧。” 袭人屈膝答应了,准备离开,茜木蓉突然道:“等等。” 贾母不明白的看着茜木蓉,茜木蓉指指袭人腰间的那根香罗带:“不知道这位姨娘身上的香罗带可是我们茜香国的香罗带?”其实茜木蓉早已经认出来了,这会见了,自然生气,让一个姨娘带自己的饰品,真正是辱了自己的身份了。 袭人忙道:“正是。” 茜木蓉冷笑道:“但不知道你这香罗带从何而来。” 袭人忙道:“是宝二爷所赠。” 茜木蓉更加的不屑:“好一个宝二爷,居然敢将寡人的香罗带随便给一个姨娘,也不想想她配吗。”手一挥,只出去一个大丫头,袭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情,那腰间的香罗带就到了那丫头手中。 那丫头将香罗带奉到茜木蓉眼前,茜木蓉淡淡道:“去烧了,寡人的东西,被人盗了出来原就是不该,这会还被污了,留在这世上也是个污秽品,烧了,眼不见为净。” 袭人的脸色一变,自己的东西被抢了去,自己无话可说,想不到,最后竟然被烧到,袭人可是清楚的很,这香罗带自打在身上也舒适着,冬暖夏凉的,倒也好施,想不到如今却被人当如草芥一般处理,一时间愣了。 而贾母听说这香罗带原本是茜木蓉的,忙跪下道:“不想府中竟然有这样的东西,冒犯了女王,还请女王恕罪。” 茜木蓉看了一眼贾母:“老太太不用在意,其实这种东西寡人多的是,只是就算寡人不用,这些东西也是不能流露在外的,想来老太太不会见怪才是。” 贾母忙道:“不敢不敢。” 茜木蓉见差不多了道:“好了,既然不怪就好了,如此也该走了,这花也赏过了,真正应该走了。” 贾母忙道:“女王和王夫不如一起留了饭再走吧。”贾母还想挽留。 茜木蓉淡淡道:“寡人没有在别人家中留饭的道理。”林丹钰连理都不理,直接起身准备离开。 贾母见茜木蓉说要走,忙对黛玉道:“玉儿,既然如此,你可要留了饭再走。” 黛玉淡淡道:“不了,我跟哥哥嫂子一道走。” 茜木蓉忙道:“可不是,我们姑嫂也好说说悄悄话。”说着拉了黛玉的手准备离开。 贾母见黛玉是难得出来,好容易见面,这正经事情都没说给她听呢,如今竟然也说要走,思量再三忙‘噗通’一声跪下:“玉儿,你好歹看在我白发苍苍的份上,留了饭再走吧。” 黛玉想不到这贾母会来这么一下,心中不觉一震,还没说什么,一旁的凤扇卫则冷声道:“真正好一个荣国府老太君呢,这可不是威胁了我们主子,我们主子爱在哪里留饭是她的事情,有你这般留的吗?” 茜木蓉勃然大怒:“老太太,希望你想清楚了,你凭什么身份留我这妹妹用饭,你也不思量一下自己的身份,你们整个贾府配让我这妹妹留下来用饭吗?” 贾母不语,只看着黛玉,眼中个似乎有祈求,黛玉叹了口气:“老太太你这是做什么呢,你认为你这样黛玉就会答应了吗,若是平日,老太太如此,黛玉或许也是会心软的,到底你也是先母的生母,但是老太太,你如此强迫式的留黛玉留饭,若是黛玉留下了,你又会得寸进尺得要什么要求呢,让黛玉留下,护着你这荣国府?”黛玉微微摇头,眼中似乎是悲哀,也似乎是无奈:“老太太,黛玉是人,是人皆有心,不知道老太太有没有以心度心,老太太,非黛玉不留,而是黛玉不会再给你们一丝机会来伤害黛玉,不管你有如何的算计,黛玉都无心和荣国府有关,黛玉是林家的女儿,不会吃这贾家的饭,过去不曾白吃,现在不会留吃,将来更不会来吃。”说完转身,只离去,但见拱门处站了那熟悉的身影。 帝玄熙眼中有赞许也有担忧,赞许的是黛玉的坚强,担忧的也是黛玉的坚强,别人或许没注意,可是他注意到了黛玉眼中的悲哀,因此伸出手道:“走吧,回家吧。” 黛玉点了点头,伸出手,仍由帝玄熙携手离开了荣国府。 另一个拱门处,宝玉看着黛玉离开,眼中有欣慰,也有悲哀,如今的他早已经没有资格说喜欢黛玉,如今他只能做的也就是祝福她,祝福她有一个好的未来。 在马车上,黛玉终究忍不住落泪了,帝玄熙心疼的将黛玉揽入怀中,任由她落泪。 好半晌,黛玉才抬起头,帝玄熙掏出棉手帕给黛玉擦拭掉了泪水:“好了,哭过了,心情可舒畅了。” 第八十四章 天牢探监 黛玉点了点头:“我从没想到老太太竟然会这般的算计我,她根本就在赌,若是我不忍,留下用饭了,她以后都可以用这一招对付我呢,我硬了心肠离开,可心中还是难过。”想起过去贾母对自己的情分,黛玉还是有些伤心的。 帝玄熙柔声道:“何苦难过?”说着只给她擦泪道:“很不用为这样的人烦心的。“ 黛玉叹了口气:“到底她是我这世上的亲人了,我原也想替母尽孝的,可如今却如此这般的心硬,但愿爹爹娘亲在天之灵,不会怨恨我。”想起死去的林如海和贾敏,黛玉心中也是有些伤心的。 帝玄熙却笑道:“我觉得你爹娘不但不会怨你,反而会赞许你,因为你已经能自己保护自己了,再也不用担心,你会被人算计了去,只这一点就是你爹娘想看到的。”然后温柔的握住黛玉的双手道:“儿女是爹娘身上的肉,你也不会例外的,不管你爹娘再怎么尊重那府中的人,可是若是他们知道了自己的女儿受了这般的委屈,只怕生气的是自己,生气自己不该将你送来了这里的。”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道:“我知道,我素来知道爹娘都疼我的,只是心中难免还是会如此想的。” 帝玄熙看了一眼黛玉,明白黛玉对亲情的看重,不过他心中还是自私的,不希望黛玉再为那贾母伤心,因此道:“黛儿,你可知道,若不是如今我挑明了你是我的未婚妻,只怕你那外祖母要将你送进宫呢。” 黛玉脸色微微一变:“炫雩,这是怎么回事,你来听听。” 帝玄熙点了点头,于是把自己所得的贾母和元嫔的话对黛玉说了一边,黛玉小脸气的都发红了:“真正是狠心的,她是不将我置于死地不甘心是不,明知道素来就不爱那宫廷生活,她将还这般算计我。” 帝玄熙忙拍了拍黛玉的后背,然后笑道:“好了,置气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算盘到底也是落空了的。所以我才劝你,不用为这样的人难过的。” 黛玉点了点头:“以后我在不想见他们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好,不见就不见吧。”心中却盘算着,黛玉不见最好了,更有利于自己可是好好的折磨折磨那四大家族,想了想,心中有了底,只待将黛玉送回苏园后,他就去执行。 黛玉回了苏园,因为这一趟赏花风波,也是没了兴致,只早早吃了一点东西,然后就说要休息。 帝玄熙知道,黛玉需要好好的静静,倒也不打搅她,只让龙凤四卫好好守护了,又嘱咐了一干丫鬟,才放心离开,也不回无居,只出了苏园,朝宫中而去。 水玄昊见帝玄熙才出的宫,如今去而复返,有些诧异,不觉问道:“皇兄,你怎么就回来了。” 帝玄熙淡淡一笑:“你还不知道我为何来的,我先见见你那个元嫔。”心中有了些许打算了。 帝玄熙这般话一说,水玄昊心中可是有底了,只笑道:“看来皇兄打算动元嫔了。” 帝玄熙冷笑道:“这元嫔在宫中原也不过一颗死棋,该丢的时候还是丢了比较好,也省的自己不省心。” 水玄昊点了点头:“那朕让人将元嫔传来?” 帝玄熙微微沉吟,然后道:“让人将元嫔带到天牢来,也该是让她们这对心计过人的母女见见面,好歹也让元嫔知道点真相,不然她什么都不知道,好似也是太亏了她了。” 水玄昊听了,不觉为那元嫔叹惜,王夫人不是元嫔的母亲,而是她的杀母仇人,自己又为杀母仇人做了这么多事情,不知道元嫔知道了,会有如何一番的反应。 帝玄熙吩咐完了,只自己去了天牢,该和那位贤良的王淑人算算总账了。 天牢,终日没有日光照射,在天牢中的囚犯永远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也永远对阳放弃了期盼,在天牢,能出天牢的永远都只是尸体,从不会有一个活人。 帝玄熙走到一所最里面的牢房,但见王夫人此刻的眼神有些呆滞。 帝玄熙让人将王夫人提到自己面前,也不理会她的呆滞,只淡淡道:“王淑人,这里的招待如何,你们姨娘外甥见面有什么感觉。”原来王夫人竟然将她和早成了人彘的薛蟠关在了一起。 王夫人自小出身富贵人家,哪里见过这般可怕的人彘,此刻的薛蟠口不能言,因为嘴中无舌,目不能视,因为双眼只有两个空洞的窟窿,耳不能闻,因为双耳灌满了水银,手脚也无,只装在一只透明的琉璃大瓮中,里面装满的是蜂蜜,而每天总会有人来放一些蚂蚁,因此他的身体也早已经坑坑洼洼,每天,在王夫人的耳边,出现的都是哀叫声,那不知道叫什么的惨叫,震裂了她的心。 她一天比一天恐惧,如今似乎除了接受这每天的叫声,她再没什么期盼,她也曾求牢头让自己换个牢房,但是牢头直截了当一句,她是帝圣上的意思关在这里的,因此不得换。 她真的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得罪了帝圣上了,每天都在想这个问题,可是每天都没有想通,终于有人见自己了,因此她原本绝望的心似乎也有了一些希望,当看到那一张龙面具的时候,她知道眼前人的身份了,因此忙跪下:“罪人见过帝圣上。” 帝玄熙看了一眼王夫人,然后淡淡道:“王淑人,在这里可还过的舒畅?” 舒畅?怎么可能,王夫人脸色惨白的看着帝玄熙道:“帝圣上,罪人知道错了,求帝圣上给罪人换个牢房吧,那人彘好可怕啊。” 帝玄熙微微一挑眉:“朕以为王淑人对于那人彘会有一番心疼呢,怎么就觉得可怕了,好歹他可是你的外甥呢。”然后淡淡一笑:“不过既然王淑人不想见自己的外甥,那么朕就给你换个房间吧。” 王夫人忙磕头道:“罪人谢过帝圣上。” 帝玄熙这会却又开口道:“王淑人口口声声称自己是罪人,不知道犯了什么罪?说个出来吧。” 王夫人不明白帝玄熙为何这般说,也不明白她的意思,因此只得低头道:“回帝圣上的话,罪人杀了人。” 帝玄熙的手指敲了一下椅子扶手,然后道:“哦?你杀了什么人,又为何杀人?” 王夫人不明白帝玄熙的意思,可还是照实回答:“罪人杀了曾经是罪人身边的三个陪嫁丫头,因为罪人不会生育,设计让芸娘生下了珠儿,元妃娘娘和宝玉,结果为了怕别人知道,所以就杀了她,也杀了知情的另外两个丫头,最近又杀了赵姨娘。”王夫人并不知道元妃已经被降了位份的事情,因此还是说这样的话,然后抬头看着帝玄熙道:“帝圣上,看在罪人养大元妃娘娘的面上,求帝圣上开恩啊。” 帝玄熙却笑了起来:“王淑人,你这求饶可是求的有些怪了,你想想,你杀了人,却求朕开恩,那么那些苦主怎么办?” 王夫人微微摇头:“哪里来的苦主,并不曾有苦主啊。” 帝玄熙冷笑一声:“就是你口中的元妃娘娘。”然后又道:“忘记告诉你了,因为你的元妃娘娘善妒,因此如今已经被降为了元嫔。”说着喊道:“元嫔,朕说的没错吧。” 但见元嫔竟然在一处角落,元嫔原本不明白为何水玄昊突然开恩,让她来天牢探母,如今才知道,这不过是水玄昊设计让自己知道一些原本不知道的事情,可是她有不能怨水玄昊,她只是震惊,震惊眼前的母亲竟然却是自己的杀母仇人,因此苍白着脸走了过来:“淑人,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你不是我的生母,你还杀了我的生母。” 王夫人从没想过元嫔会来这里,此刻的心中可真是绝望加绝望,只是看着元嫔道:“娘娘,娘娘,不管如何,你可看在我养你长大的份上,好歹救我一命啊。” 元嫔露出一笑,可笑比哭还难看:“淑人,你让我怎么救你,别说我不过是个小小宫妃,就算是皇后,也不能随意赦天牢囚徒的,虽然你将我养大了,可是你却让人做了天底下最不孝的女儿,淑人,你说,我到底是该谢你还是该很你。” 王夫人见元嫔这样说,眼中露出一丝的惊慌:“娘娘,你万不可恨我,我原本这样做,一切都是为了娘娘啊。” 元嫔抬头,忍住欲落的泪水:“淑人,你老实告诉我,你做了这样的事情,有没有后悔过?”她要知道她到底是否后悔过,若是后悔,她又为何当初能这般的绝情。 王夫人看了一眼元嫔,然后低头道:“现在说后悔不后悔又有什么关系呢,都已经过去了。” 元嫔微微一愣,是啊,自己为何一定要执着她后悔不后悔,这事情早已经过去了,就算她后悔有如何,人死不能复生,死去的魂魄的怨气不见得能消散,而自己这不小的罪名却也是背定了的。 元嫔的心此刻可谓是枯竭了池水,再不见得能掀起一番波澜,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王夫人,那眼神似乎是绝望,竟不见有一丝的生气在眼中,王夫人见了这样的眼神,心中一愣,只跪爬过去一把拉住元春的袖子:“娘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可是你好歹也要记得你是我养大的啊,这一会,只当是还了我的恩,你就救救我吧。” 元嫔看着王夫人,眼中是嘲叽是陌生,好一会嘴角泛起一丝古怪的笑容:“淑人,你让我怎么救你,如今只怕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救自己了,你难道不知道当今皇上是以孝治天下的吗,如今我却是天下最不孝的人,你说,我还有什么生机,而你又给了我什么恩。”最后一句是大喊,也许是喊过了头,元春的眼中落惜一丝泪花:“如今,你我的命之交给老天去处置吧,只怕,天地都那再容得下你我了。”元嫔的心中早已经没有什么希望,只缓缓转身,然后朝外走去,不想才走了几步,脚步却颠簸了一下,竟不自觉摔在了地上,她似乎没有什么感觉,只木然的起来,再度朝外走。 眼尖的帝玄熙却看见了,元嫔走过出,留下点点血斑,不觉微微摇头,只怕这元嫔腹中的胎儿也将不保,好在水玄昊原本对于这个胎儿就没怎么重视,因此也不会在意这孩子的生死。 王夫人想不到元嫔会这样决然的离开,只得喊道:“娘娘,我虽是罪有应得,可到底是你嫡母,你见母不救,你真的是天底下最不孝的人。” 元嫔似乎身子顿了顿,也不理会这王夫人,只自己一个人继续超前走着。 帝玄熙看着王夫人,却不觉笑了起来:“王淑人啊,真是要多谢你了。” 王夫人一愣,这才想起旁边还有帝玄熙,忙回头惊恐的看着帝玄熙:“帝……帝圣上。” 帝玄熙淡笑道:“王淑人,你没看见,元嫔走过的路吗,那可是一条真正的血路呢,元嫔原本可是怀了龙嗣的,如今龙嗣没了,而且还是被你冲撞的,你说,这当今皇上会如何处置元嫔,一个没有能力护住龙嗣妃嫔,不去冷宫似乎有些对不住她了。” 王夫人的脸色更加的白了,只看着帝玄熙:“帝圣上,罪人并没有心要害娘娘啊。” 帝玄熙点了下头:“是啊,朕知道啊,不过朕却也知道你的自私绝对会让元嫔绝望,不然,你以为朕为什么要让皇上见元嫔送来你这里。”帝玄熙又冷笑一声:“你以为朕真的那么无聊吗,没事来这里和你话家常啊。” 王夫人这会有些明白帝玄熙的用意了,眼中不觉有些骇然:“你在设计我。”此刻的王夫人竟然一扫方才的呆滞,眼中似乎有了一丝的精光。 帝玄熙似乎有些满意了:“这才是王家当年厉害的有名的小气财神。” 王夫人听了帝玄熙这‘小气财神’四个字,整个人的脸一霎时就白了:“你怎么知道的,对外,那小气财神可不是我。” 帝玄熙冷笑道:“这天下又什么事情是朕不知道的。”又看了王夫人一眼:“没错,对外,小气财神的确不是你,而是你兄王子腾,但是只要有心的人随便一想也是明白了,若这王子腾真有这般的能力,就不会在快三十岁的时候才有这个名声,而事实上真正这个名字的拥有者应该是你,当时王家的大小姐王惠香。” 王夫人的眼神有些迷离,似乎想起了什么:“好久远的名字,远的我都忘记了自己交王惠香了。” 帝玄熙看了一眼王夫人:“其实王府会有如今的荣华地位,不光是因为你祖上留下的祖荫,而最主要的是你在幕后操纵,你虽不识字,可却处处会算计,你让你的妹妹王惠珍嫁入了薛家,你自己则选择了贾府的荣国府作为夫家,如此一来,你们王家要钱,有薛家这皇商支持,要权势有荣国府支持,如此才有了今日这王家的风光,你在荣国府一面做贤媳妇,一面算计人,芸娘三人就是你算计下的牺牲品,其实随便一想也明白,你一个闺阁女子,若是没点能力,怎么可能得到那云南的一脉息,不但得到,还能将事情做得这般隐秘,若不是这次朕刻意让人查,根本就查不出来的。” 王夫人听了叹了口气:“可到底还是让你查出来了。”然后看着帝玄熙:“为何你要查我?” 帝玄熙看着王夫人道:“为了黛儿。” “黛儿?”王夫人先是一愣,然后惊讶的看着帝玄熙:“你是说林如海的女儿林黛玉?” 帝玄熙点了点头:“朕在年幼的时候就认识了林大人一家,也蒙林大人的帮助躲过了好几次的后宫暗算,可惜林大人去的早,让朕不能报答,凑巧遇上了林大人的唯一的骨肉黛儿,当时黛儿发着高烧,朕亲自给她诊治,却发现,她竟然身体甚为虚弱,而这份虚弱都是因为她吃的人参养荣丸中的人参被换成了高丽国的高丽参,高丽参在我们中原知道的人甚为少,就算来了中原,也被好些人当做人参用,可是朕却知道,它的药性跟我们这里生存的人参的药性根本就是两回事情,能用高丽参的人绝对不简单,而朕从黛儿身边的丫头那里了解到,这人参养荣丸是你让人配的,因此朕让人去查,如此也就扯出了你好多事情,不然你以为你藏的那么深的事情,朕会有兴趣知道吗?” 王夫人听了不觉眉头一皱:“看来,我还是输在了贾敏的手上,即使她生出的女儿也能让吃如今这般的苦,这贾敏,当日死的太便宜她了。” 帝玄熙听了这话,脸色一变:“看来,林夫人果然是你害死的。” 王夫人只当这帝玄熙全部知道了,因此也就爽快的说道:“没错,我进荣国府费劲了心思,可是进去才知道,虽然我是名门闺秀,就是比不上那贾敏的一身气派,那贾敏凭什么可以有这样一幅气派了,她也不过是个闺阁千金,为何就给人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这也罢了,为何那么多名家富贵人求婚,她不要,偏选一个探花,凭什么那林如海就只对她青睐,却不肯看别人一眼。” 帝玄熙看到王夫人的眼中此刻有一种狂乱和恨意,好似是因爱生恨的样子,因此心神一闪:“你不会是喜欢林大人,却被拒绝了吧。”她可是贾敏的嫂子,若真有了这种想法,可真正要不得了。 王夫人冷哼一声:“他林如海有什么好,什么几代世爵,可不过就是个纨绔子弟,我看上他是他的福气,他凭什么说我不知羞耻,竟然想红杏出墙,说我不贞,说我是个虚伪的人,他不虚伪吗,他不就是看那贾敏比我年轻比我漂亮吗,所以我恨他们,我要让他们断子绝孙,所以我给贾敏下了药,让她不得生育,可是不知怎么的居然治疗好了,不过却也只生了个赔钱货,后来我听说她竟然又得了个儿子,我怎么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我买通了一个丫头,将一件别处得过麻疯病的小孩穿过的肚兜放在了那个才不足一岁的孩子身上,就这么轻轻一放。”王夫人此刻的脸上是疯狂之色,手却做了一个放的动作:“就这么一放,林如海的儿子果然没了,那贾敏也因此病了,于是我又买通了人,再贾敏的药中放了高丽参,就这样补气成了下气,就这样,贾敏很快就没了,可是我想不到贾敏的女儿竟然生的闭贾敏更风流几倍,何况她还让我的宝玉迷上了,要知道宝玉虽不是我生的,可到底是我的掌上珍,我怎么容许别人来破会我们母子之情的,因此我就在她吃的人生养荣丸中也下了高丽参,可惜这个狐媚子命厚啊,竟然这样都不死,不过当我知道宝玉对这狐媚子的情,为了断绝宝玉的情,我让人在宝玉出的东西中下了五石散,让他整日迷迷糊糊的,然后我故意说他是没了精魂,要冲喜,于是成就的金玉良缘,为此我特地还让人去刺激那狐媚子,我以为那狐媚子也该死了,可是老天不待我啊,这狐媚子居然得了那么重的病都不死。结果居然还让她安全的离开了我的眼前,离开就离开吧,我就放出风声说她死了,让她不能回来。可是那老不死的,却总想着让她回来,哼,我还不知道,她以为只要那狐媚子回来了就好了吗,我偏不如她愿,我要让狐媚子死。” 帝玄熙越听,心中越火,尤其这王夫人更是一口一个狐媚子,一口一个要黛玉死,让帝玄熙的心火直上来,他冷冷的看了看了这个貌似疯狂的女人,却也不再去管她是否真的疯狂,只是一挥手,但见有人抬了一个铡刀进来。 王夫人见状,不明白的看着帝玄熙:“你要做什么?”眼中似乎有了惧意。 第八十五章 元嫔薨逝 帝玄熙看她一眼,然后淡然道:“你的心太毒,因此朕决定以毒攻毒。”然后对来人道:“将她的小手指放在铡刀中铡掉一只。”王夫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情,但见有人过来一把将王夫人抓起,然后将她的小手指放进了铡刀。 王夫人才喊不要,只听咔嚓一声,自己的一个小手指就没了,十指连心,只疼的她惨叫一声,就昏了过去。 帝玄熙让人用冷水将她泼醒,然后也不管王夫人只握着自己的手呻吟,对一旁的牢头吩咐道:“一会给她上些盐水消毒。”谁不知道这盐水虽然消毒却是最疼的,帝玄熙又冷冷看了一眼王夫人,继续吩咐牢头:“不过不准让她死了,每天你们只能用铡刀铡一点,再给她用盐水消毒,周而复始,却不能要她的命,我要让她一点一点受尽人间苦痛,不准任何人探望她,也不准她自杀,若是她想死,就先挑了她的脚筋手筋,让她不能自主。 王夫人才有些痛醒,还没说什么,听了帝玄熙的话,再度晕了过去,这帝玄熙可真正可谓心狠啊。 处置完王夫人,帝玄熙心情似乎很愉快,走出了天牢,明天大概宫中又会传出什么新的消息了吧。 果然,第二日就传出了元嫔落胎的消息,帝玄熙听闻后,只微微一笑,然后就去小居阁和黛玉下棋解闷。 元嫔落胎是必然的事情,就算昨天的打击不能让她落胎,他也不会让她有机会保胎,一个杀害皇家骨血的人本就没有资格怀皇家骨血。 当然这样的事情,他是不会告诉黛玉的,免得黛玉心中又不舒服。 黛玉倒也没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住了一夜,也思索了一夜,毕竟也是想通了,如今到底也是离开了那里,因此她倒不怕贾母再来烦自己,何况昨日自己已经将话说开了,她以后也是不会再见他们了的。 因此见帝玄熙进来不觉笑道:“一大早过来,可吃了早餐没有?” 帝玄熙微微摇头,将自己的披风褪下放门口的屏风上,然后笑道:“不曾吃,所以特地来陪你一起吃。” 黛玉微微一笑不语,而一旁的雪雁紫鹃等人忙准备好了早餐,帝玄熙也不见外,只拉了黛玉坐下,然后夹了一小块水晶米糕给黛玉道:“多吃点,吃好点,对你都是有好处的。” 黛玉见状笑了笑,眼珠一转,顽皮一笑,然后夹了一个大包子给帝玄熙:“你多吃点,多吃点,吃好点,对你有好处。” 见黛玉难得这般的顽皮,偏又重复帝玄熙的话,不觉让一旁的雪雁和紫鹃都抿嘴笑了起来,而那个大包子放在了帝玄熙的碗中,倒是将整碗的小米粥给遮住了,让帝玄熙有些哭笑不得了,只无奈的看了一眼黛玉:“你啊,见不得我轻松。” 黛玉做了一个鬼脸,然后笑嘻嘻的只吃起了自己的小米粥和米糕。 帝玄熙见黛玉似乎并没有被前一日的事情影响,心中倒也放心了一些,因此也不再说什么,只将那碗中的大包子吃了,又喝了两碗小米粥才说饱了。 吃完了,帝玄熙提议先散步,后下棋,散步是为了不让黛玉堵了胃,下次则是消磨时光。 黛玉倒也不反对什么,只点了点头,答应了。 相对于苏园这里一片的温馨,贾府可谓是风雨不断啊。 这里黛玉的事情还没搞定,却从宫中传来了元嫔落胎的消息,这可是让贾母震的老眼冒金星了。 在黛玉还没被自己说服为自己所用之前,如今贾府能靠的也就是元嫔,如今听闻元嫔竟然落胎,这不是让贾府如今的境况再雪上加霜了吗。 因此顾不得别的,虽然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却还是让人准备了轿子,匆匆进宫去看元嫔。 再见元嫔,但见她无力的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看见贾母进来,元嫔让抱琴带了众宫女出去,然后让贾母坐到自己的边上,贾母见元嫔浑身无力的样子,不觉道:“前几日还是好好的,今儿怎么就成这样了。“ 元嫔微微摇头,然后看着贾母:“老太太,你还能来看看元儿,元儿真的很开心。” 贾母含泪道:“怎么好好的就成这样了,才几日的功夫啊,你怎么就成如此了。” 元嫔苦笑着摇头,她看着贾母,原是想问问她是否只带自己生母的事情,但是转念一想,罢了,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若是知道了,她不告诉自己,想来必然有她的为难,若是不知道,自己说了,不又惹得她的难过,如今自己的污秽让自己去解决吧,能这样再见一次亲人的面也是好的。 贾母看元嫔的脸色,似乎很是苍白,想来是受了什么惊吓,因此忙道:“娘娘,你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 元嫔微微摇头:“无人敢给我气受,只是老太太,终究是元儿福薄啊,只怕有负老太太的希望了。” 贾母微微皱眉:“娘娘快别这般说了,说什么福薄不福薄的,娘娘是有福气的人,这孩子将来还是会有的,娘娘很不用伤心的。” 元嫔叹了口气,不做什么解释,只是脸色很是苍白,只看着贾母道:“老太太,府中好吗,父亲可好,宝玉可好?如今可见用功?” 贾母见元嫔如此,只当她病中想念亲人,因此点了点头:“府中一切都好,你父亲也好,宝玉也好,也是用功的,如今每天也是有好好看书。” 元妃点了点头:“如此我也放心了,但愿宝玉将来有出息,也不辱没了老太太这一生的宠爱。” 贾母点了点头:“这一点,你只放心吧,如今的宝玉也是好的,在院中也是潜心看书用功的,想来将来也是定然能给你争脸的。”虽然知道了这宝玉不是嫡出,倒也没少了贾母对他的疼爱。 元妃听了欣慰一笑:“如此我就放心了。”然后又对贾母道:“老太太,千万不要跟帝圣上作对,不要再去惹林妹妹,既然林妹妹是帝圣上钦定的帝圣后,就不是你能惹的。” 贾母看了元嫔一眼,然后叹了口气道:“我何尝不知道这帝圣上是不可惹的,可到底这林丫头也算是我们府中的姑娘,如此让她多为府中着想,想来也是可以的,为何她就是这般的不经世呢。”心中有些埋怨黛玉的不明事理。 元嫔听了淡笑起来:“老太太,府中男儿也不少,何苦非要求姐妹们有出息,老太太若是真心怜惜姐妹们,万不要再存这样的念头,不然只怕府中的祸事也不远了,元儿今日能跟老太太说这样的话,还请老太太明白,元儿也是为了府中好,如今宝玉能有心上进,大嫂子的兰儿听说也是不错的,老太太好好教导了,他日自然也是有个出路的。” 贾母听元嫔这般说,虽然是应承着,可心中还是不以为然,总认为这元嫔想的太多了。 元嫔何尝不明白贾母是不会相信自己这般说的,但是作为自己,她还是要尽力说服贾母,只希望她不要走错了路。 想起当日省亲时候见面的情景,自己何尝不曾嫉妒那黛玉的清灵,因此明明自己也是看出宝玉对黛玉的心,可却还是不希望这黛玉入府中门,也许就是因为那天生的气质让她这个当时身为贵妃的自己也不能比吧,让自己有些自惭形秽吧,也正因为如此,她就遂了王夫人的心思,成全了金玉良缘,又有谁知道,这金玉良缘却也让她吃尽了苦头。 叹了口气,元嫔什么也不再说,如今自己能尽力的也就是让贾母明白一些事,但是,贾母真的能明白吗,她有些不敢奢望。 贾母心中明白元嫔说的真的,但是如今,这些可谓是遥远的事情,而那几个姐妹却是长大了,是自己能控制的。 因此贾母什么也不说,只又安慰了元嫔几句,凑巧这探亲的时间也到了,于是,自然也就告辞离开。 元嫔叹了口气,她自然是看见了贾母眼中的深深不屑,如今自己尽心了,也罢了,各自自有各自的福分,自己何必太过强求了,因此也不再说什么,只叫了抱琴进来,对抱琴道:“抱琴,难为你随我这一路风尘过来,只是这浊世到底不是我能容忍的,只怕我终究是逃不脱这一次劫难了。” 抱琴明白元嫔心中的苦,只是道:“娘娘,你别难过,你先养好了身子,龙嗣,将来会有的。” 元嫔苦涩一笑:“龙嗣,只怕今生与我无缘。”没忘记帝玄熙那一双嘲叽的眼神,元嫔深深明白,自己不过是帝玄熙手中的棋子,如今棋子该是出局的时候了,只是这抱琴到底是跟了自己很久的人,因此也是有些舍不得,只得道:“抱琴,我的那些首饰,你都拿去吧,好好出宫去谋个生存,这皇宫中,到底都是吃人的地方,是不适合你待的。” 抱琴含泪道:“抱琴不离开娘娘。” 元嫔轻轻的叹了口气:“今日不离开,他日总也是要离开的,你何必这样在意呢,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聚散离合是注定的,你又何必太执著了。” 元嫔的话让抱琴更加的伤心,只落泪道:“抱琴不会离开娘娘的。” 元嫔叹了口气:“你也是个痴人。”却也不再言语,只挥了挥手,让抱琴退下了。 抱琴只当元嫔心里不舒畅,因此自然也不说什么,只退了下去。 元嫔只躺在床上,心思百转,想自己十四岁入宫,被选为伴读,后又称为女史,更甚者成为了贵妃,如此的荣耀一直以为是自己追求的,可是如今回首,却不觉感叹,原来那些终究不过是虚无的,自己的心境竟然一直是空虚的。想到这里元嫔叹了口气,然后什么都不想了。 这时候只听的门口有人喊道:“皇上驾到。”元嫔只得挣扎着起身。 水玄昊进来,然后挥手让在场的人下去,直接走到了元嫔面前:“元嫔,怎么样?身体可好些了?”眼中却是古怪之色,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元嫔低头道:“回皇上,臣妾无大碍,让皇上担忧是臣妾的不是,还请皇上恕臣妾不迎之罪。” 水玄昊微微一笑:“这不怪你,其实实话说吧,你这个孩子,朕根本就不曾希望过。” 元嫔的心一惊,她想不到这水玄昊竟然会说这样的话,因此一时间还真正愣了一下,好一会元嫔才道:“那这会皇上来是?”她已经不明白这水玄昊为何要来了。 水玄昊看了一眼元嫔,然后淡淡道:“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来跟你说会吧,朕知道,你的心中必然有很多的疑问,所以朕来了,来给你解惑。” 元嫔看水玄昊的样子,明白了,水玄昊是特地来的,说的好一点是看望自己,说的差一点何尝不是来催自己的命。 元嫔只是淡淡笑了一笑,不再多言,只是看着水玄昊:“为什么皇上要这么做?”她问的奇怪,可是奇怪的是水玄昊竟然能听明白,水玄昊看着元嫔:“你不该跟忠顺王合作,不该害了朕的皇妹。” 元嫔一愣,原来水玄昊全然知道真相,知道那秦可卿的身份,知道是自己让人逼死了秦可卿,嘴角泛起了笑容,原来人真的不能做一点的错事:“皇上既然早知道了她的身份,为何现在才对付臣妾。” 水玄昊淡淡道:“因为朕一来还没心思管你们,二来也想看看你们到底要折腾成什么样。”在帝皇家没有情,有的是利益,帝皇的妃子不在乎美丑,而在乎是不是对自己有利,水玄昊明白这个道理,元嫔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元嫔抬头看着水玄昊:“皇上现在这般说,就不怕臣妾受了委屈告诉了家中吗?”是试探也是疑惑,想看看这水玄昊到底知道四大家族多少事情。 水玄昊淡笑道:“你只去说就是了,老实说朕很好奇你那府中会出现什么样的反应,你以为你们那四大家族还是当年的四大家族吗,还是宁国公在的时候的四大家族吗,实话告诉你,如今的四大家族不过都是虚壳子罢了,朕要除了他们可是易如反掌,只不过,皇兄说他还没玩够,因此要多玩一段时间。”想起帝玄熙的吩咐,实话说,这水玄昊还真有些同情那四大家族了,好好的就是得罪了帝玄熙。 元嫔听了这话,心中苦涩满怀,原来不管自己和家里人怎么想,怎么算计,都逃不过他们的眼中,难怪,他们竟然能如自己愿让自己做贵妃,想到这里,她突然看着水玄昊:“皇上既然知道了真相,为何还要封臣妾为贵妃。” 水玄昊笑了起来,可眼中却无任何笑意:“不封你们,怎么能耗尽你们四大家族的钱财,可惜啊,想不到你们四大家族早已经是空盒子,连造个大观园也要谋算一个孤女的钱财,还堂而皇之在外面张扬。” 元嫔如今也是知道,那些造大观园的银子基本都是黛玉苏州带来的,自己府中污了她银子,却不告诉她,反而还处处排挤她,若是自己知道了,必然不会让他们这般做的,但是当时的自己只想用娘家的势力提升自己的地位,哪里想过这些,因此当时省亲时候,虽然叹息太过奢华,心中却也是极其得意的,认为自己娘家的势力是不容小觑的,可如今一切竟然都成了笑话了。 元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淡淡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臣妾。” 水玄昊看了元嫔一眼:“既然已经落胎,想来身体也是虚弱的,所以死也算是个解脱吧。”水玄昊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要元嫔自我解决了:“当日,朕之皇妹是如何死的,如今你也怎么去吧。”没有任何的怜惜之情,只是淡淡的吩咐着。 可卿是悬梁的,元嫔叹了口气:“臣妾明白了。”是的,水玄昊,是要自己也走这一条路,所以人不能做亏心事,这报应一来,果然不是自己能受的。 水玄昊见元嫔已经明白了,因此满意的点了下头,也就离开了。 凤藻宫的宫门随着水玄昊的离开,从外吹入了一阵寒风,人说初春已经来到,万物也当复苏,为何自己的心中却仓惶的没有边际,元嫔自嘲冷笑,这就是帝皇家啊,但愿来生宁可为那不声不响之树木花草,也不要再为这人间女子,做人难,做女人更难。 第二日,丧钟响,元嫔因失去龙嗣,受不住打击,自缢而亡,所有凤藻宫宫女被遣送其他宫中当差,水玄昊怕自缢不吉利,让人封了这凤藻宫,并下旨,五十年内不得开封。 元嫔丧,贾府大乱,贾母再次昏了过去,有谁能料到在自己这风烛之年,还要接二连三的接受这样的打击。 探春也知道了,但是只是遥望皇宫,轻轻叹息,也许自己今生也是有了罪孽的,但是为了复仇,她早也已经不是她了。 第八十六章 薛家不宁 从成为公主的这一刻起,她注定不能再是原本那个园子中虽然好强,可却凡事都也是将心思挂在脸上的三姑娘了,想到这里,探春不觉自嘲,看来贾家血液中的自私早已经流传给了她了,如此她才会这般的不在意,能这般冷血的对待每一件事情。能那般冷漠的看待那元妃的死 “宁安。”南安王妃走了过来,后面跟了几个丫头。 探春忙施礼:“母妃,你有事,只使唤人叫我就成了,何必这般亲自来。”即使自己已经被封为公主,探春还是很尊重的南安太妃的,因为她深深知道,若是没有南安太妃就没有自己。 南安王妃微微一笑道:“我来也是有事情啊。”看着探春,心中为这个女儿自豪:“栖霞国的真正迎亲队已经来了,今儿一早,那金使者就去觐见了皇上,皇上又召见了你王兄,如今日子定下了,就是下个月的十六,也就是说,你再有二十天,就要随使者团去栖霞国了。从此山高水远,你要自己照顾自己了。”说到这里,南安太妃倒有几分不舍。 探春听了,淡淡一笑:“宁安早已经知道自己的使命,因此也明白迟早是要去的。” 南安太妃点了点头:“你能想通就好了,因此过两日,这栖霞国就会有专门人来教你熟悉那栖霞国的风俗及礼仪的。” 探春点了点头:“母妃放心吧,宁安会努力学习的。” 南安太妃点了点头满意一笑:“如此我也放心了,今生有你这么一个出挑的女儿,我倒也是沾光了。” 探春笑了起来:“母妃说什么呢,哪里有什么出挑的,原也是母妃厚爱。” 南安太妃笑了笑,拉了探春朝屋内走:“对了,虽然你已经是水家的女儿了,不过好歹你也是要嫁了,自也是不能忘记了生母的,你王兄早禀告过了皇上,这两日让你抽个空去给你的生母官仪夫人的坟前上柱香吧,顺便也告诉她,你将远行的消息。” 探春点了点头,心中倒满是感激,虽然这南安王去求这些,无非是要自己安心去栖霞,可至少一点,如今还是有人关心自己的,就这点,探春觉得够了,在尝尽了人世沧桑和薄幸后,这样就够了。 次日,挑了个空闲的时间,探春来到了赵姨娘的坟墓前。上了香却站着,并没有开口。 生前母女并不曾有过快乐的时光,死后,却只有自己来拜祭,想来也是觉得有些荒唐。 没有任何言语,只是单纯的祭拜,祭拜后,探春才转身,却见贾政竟然来了,贾政看见探春似乎也有些诧异,不过却也只是一时的诧异,父女见面并无父女情,只有君臣礼,贾政上前见礼:“臣见过公主千岁。” 探春伸手微微虚扶:“大人不必多礼。”然后又看着贾政道:“大人怎么有空来这里?”生前不过是姨娘,死后才记得生前人的好处,探春不认为这贾政会如此做。 贾政淡淡笑道:“自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府中总也是不得安宁,因此我索性就来这里,和夫人说说话。” 探春点了下头,然后道:“既然如此,本宫就不打扰大人了。”说完就准备离开。 “公主。”贾政唤住了探春:“公主可好?”贾政心中竟然也泛起了一丝的悲哀,自己竟然想象不出说别的。 探春看了贾政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极好,至少在那里本宫尝到了以前没有尝到过的温暖。” 贾政点了下头,这样就够了,这个女儿注定亏欠,如今只要知道她幸福就好。 看着探春远去,贾政不觉又想起了过去的元春,自己的孩子一个个不是远嫁就是离世离家,想不到人到了他这般年纪,还要让他尝一尝这妻离子散的痛苦。 元春没了,对于帝皇家来说,少一个嫔妃并没什么关系,但是对于他们贾家来说,只怕好似这秋风扫落叶,越扫越凄惶。 在探春祭拜过赵姨娘的第五日,圣旨就下来,探春作为宁安公主,和亲栖霞国,为栖霞国王后,探春以和硕公主礼仪出嫁,一切嫁妆都有皇室准备,所有嫁妆嫁单,由皇后全权负责。礼部照单办理。 如此两国和亲的热闹似乎盖过了原本的凄惶。 元春薨逝,探春远嫁,这两桩事情黛玉先后也知道了,知道后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并没有说什么,帝玄熙看着黛玉,好奇道:“你就不为元嫔伤心,不为宁安感伤吗?” 黛玉笑了起来,只看了帝玄熙一眼:“你也是真正怪了,非要我伤感不成,对于元嫔,我并不熟悉,虽然名义上她是我表姐,但是我也就局限于当初她省亲时候的一面,也只知道她的字还是不错的,其实算来姐妹中,真正书法好的并不是元嫔,而是三妹妹,只是当时因为元嫔身份的关系,三妹妹倒也没出来。 帝玄熙听了笑道:“看来,对于这个三姑娘,你的好感还是有的。” 黛玉微微一笑:“毕竟当初也是一同长大的,这姐妹情如何能少,若少了我也就不是我了。只是她素来就遗憾自己不是男儿身,不得做一番事业,如今这样的结局倒也是好,想来,凭她的本事,也是能给两国带来安宁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若是她真如你这般有心,倒也是个好归宿。”如此黛玉也可少担一分心,帝玄熙可清楚黛玉,虽然嘴上不说,可心中还是担心她们的未来的。 黛玉点了点头:“我也没什么能力能帮助她们的,只望她们幸福也就好了。” 帝玄熙微微一笑:“你这般诚心求的远望,想来老天爷是不会不答应的。” 黛玉微微一笑,倒也不再说什么了。 虽然自己不打算和贾府有关系,但是探春和湘云先后都是要出嫁的,自己就算不出面,倒也是要送一份礼的,因此黛玉索性选了个天气好的日子出门,帝玄熙觉着自己反而也无事,索性就陪了黛玉出门。 金陵的街上来往人群素来多,各类小贩也不少,黛玉因为自来长在闺阁,也没见什么热闹,这会掀起了马车的车帘,倒也是看个够,帝玄熙见了笑道:“你若想看,不如下车我陪你一起走走。” 黛玉摆摆手,笑道:“很不用了,虽然好奇,可到底也不是不能出来的人,若要走,每日都能走,这般坐车中看,其实也不差的。”正说着话,却见不远处似乎有喧闹声 黛玉原是不在意,却看见了薛姨妈似乎也在,因此不觉有些诧异,只对帝玄熙道:“那边出了什么事情了,我竟好似看见了薛姨妈。” “薛姨妈?”帝玄熙微微诧异:“你不会说的是薛家的那个薛王氏吧。” 黛玉点了点头:“可是不呢,就是她,她不是一向在梨香院的吗,这会怎么在这里了呢。” 帝玄熙点了下头:“龙杀,去查查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别惊动了什么人?” 龙杀答应一声就去了,而帝玄熙则带了黛玉到了一处玉器铺停了下来,黛玉的意思就是想挑一套首饰给探春和湘云做妆奁,因此才选了这一家玉器铺的。 见黛玉蒙上了面纱,帝玄熙才先下车,然后才扶了黛玉下车,走进了玉器铺。 这玉器铺据说是金陵最大的一个店铺,全金陵富贵家的首饰基本出于这里,据说连皇宫中的后妃朝奉也是出自这里的,可见这里绝对是花样最多的地方。 帝玄熙扶了黛玉进去,黛玉细心的找了找,给探春找了一套蔷薇花样的首饰,什么金步摇,簪子,手镯,戒指,项链手链,等等,需用的,有名的都不能落下,湘云则是一套海棠图案的手势,同样也没少了任何一种。 帝玄熙见黛玉选好了,只让凤扇卫付钱,自己则带了黛玉到对面的茶楼雅座休息,只留雪雁在黛玉身边侍候,其余则留在了外面候着。 黛玉很少进入茶楼,虽然在扬州也有过几次,可是在金陵开始第一次,因此这般隔了窗帘看下面,心中倒也是开心的很,嘴里不自觉竟然还哼起了一些曲子。 帝玄熙见黛玉可是难得有这般雅兴,不觉笑道:“早知道带你来会让你这般开心,我就早早带你来了。” 黛玉对帝玄熙嫣然一笑道:“就是因为难得来这里一趟,才觉得开心啊,若是时时来,反而就不开心了。” 正说话着,这龙杀是回来了。 龙杀给帝玄熙和黛玉行过礼后,站一边,帝玄熙问道:“才出了什么事情了?” 龙杀的嘴角泛起笑容道:“薛家出了些事。” 黛玉只好奇的听着,边喝茶边嗑瓜子,只当这龙杀是在说故事了。 原来这薛家自从薛蟠没了踪迹后,也没了一个当家的人,虽然凡事宝钗也会拿些主意,可到底宝钗是贾家的媳妇,总不能时时的将宝钗叫了出来处理这薛家的事情,因此有些事情只好薛姨妈自己来处理 原本这样的日子也就罢了,偏在这时候,这薛蟠的妻子夏金桂却惹出了事情。 这夏金桂原也是破落户,自打嫁了薛蟠,又见是个不中用的,因此自然也就更加的破落,刚开始,还被宝钗压上一阵,偏宝钗嫁了,这薛家也没了压得住她的人,于是竟然时不时出门去。 因为薛蟠失踪,薛姨妈对于这个媳妇虽然不喜欢,可心中却也还是有些愧疚,因此也不管她去了哪里,可不想,也不过过了半个月,就见一大群的债主找上了门来,薛姨妈这才知道这夏金桂竟然去了赌场。这会好,竟然输了不少,那些赌场的债主就拿了夏金桂的借条上门来讨债了。 薛姨妈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没了踪影,自己的媳妇又是这般,可是既然事情发生了总要解决,因此只好出钱,还了这债,可不想这夏金桂竟然变本加厉起来,一见这薛姨妈还真给自己还债,于是就更加的肆无忌惮,那些赌场的原本也都是老油条,鬼精的很,因此一见这夏金桂,自然当她是金主了,如此也各自设计好了,每次也只让夏金桂输多赢少,而这赌博的人原本也是有些怪的,若是赢多了,说不定哪日还会烦了,烦的不想赌博了,可是若是输的话,还越输越想来,而来也就罢了,偏这夏金桂也是长的水灵的,自然很快就让人上眼了,上眼的这个人正是这个赌场的管事。 如此两人这般一来二去,这夏金桂原本就是独守空闺,却又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因此,这干柴烈火,没几日,两人就搅浑在了一起,如此这夏金桂巴不得那薛蟠永远失踪呢,只是想想自己到底是薛家明媒正娶的,若是传出了名声去,只怕自己也得不到好,因此索性和那赌场的管事合计了,狠狠捞一笔那薛家的银子,然后自己就离开那薛家。 如此商量好了,于是夏金桂故意去找薛姨妈,只说自己又输了银子了。 薛姨妈不觉大惊:“你又输了多少?”如今薛姨妈还真怕听这消息了。 夏金桂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也没多少,统共输了也就八千两而已。” 薛姨妈不觉颤着手指这夏金桂:“你好意思说,输了八千,你当我这里是钱庄啊,自打你嫁过来,我也不见你有什么嫁妆补贴了,如今竟然还输我们薛家的银子,你到底是不是存心的啊。” 夏金桂冷冷的而看了薛姨妈一眼:“就算我是存心又如何啊,谁让你自个的儿子不争气的,偏你们薛家让我这般守活寡,我自是要找个玩意打发时间的。” 薛姨妈冷冷道:“我没那么多银子。” 夏金桂一听,就撒泼了:“什么叫做你没银子,你这老婆子,竟然看我这般死不成。”说着直接一跳,坐在地上,然后哭天喊地的:“我怎么就这般的命苦啊,嫁个丈夫,死也是没个尸骨的,如今不过想找个乐趣,还让人这般的瞧着堵心,老天啊,你真正不长眼啊,你怎么可以欺负我这一个孤苦没依靠的女子啊。” 这夏金桂可是越说越不像话了,薛姨妈听了直皱眉,这薛姨妈原本就禁不得气,这会被这夏金桂一闹,只觉得浑身没了力气,差点昏倒,可也是吓住了一旁的丫鬟,当然那夏金桂见势头不对,忙回了自己的房间。 夏金桂闹事,薛姨妈受气的事情终究还是让宝钗知道了,因此急急回梨香院:“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好好的,这嫂子怎么就染了那玩意了。” 薛姨妈叹了口气道:“我哪里知道她是怎么染上的,如今也指望她早日醒转也是好的,偏她又不是个会听劝的人,只是如今欠了赌场八千两银子,这可如何是好。” 宝钗想了想道:“妈也别急,好在如今生意似乎也上了轨道,想来也是有些存银了,明日我让文杏去叫了管事的来,挤出这银子也就是了,只是这事情有一必有二,若是不能阻拦了嫂子这个陋习,只怕我们家中早也是要被她折腾的不像话的,若那时候哥哥回来,见这般光景,只怕也是堵心的。” 薛姨妈听了点了点头:“你说的极是,可是如今这般,你说该如何是好?” 宝钗想了想道:“妈如今当保护了这薛家的产业才是正理,这嫂子做事向来是没个分寸,因此若是让她这般下去也是不成,倒不如让人将嫂子送去了乡下暂住,让她断了这个心,说不得以后也就好了。” 薛姨妈听了也觉得对,不过沉吟了一下又皱眉道:“只是你这嫂子不是好说话的,只怕一时间也说不服她去乡下啊。” 宝钗淡淡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她如今是我薛家的媳妇,当遵循了这薛家的礼,若是她不乐意,只拿这七出之条,代替哥哥休了她也就是了。” 薛姨妈听了宝钗的话,也觉得有道理,因此就这样吩咐了下去,可不想那夏金桂好容易找个有雨水合的主儿,哪里肯去什么乡下,因此一哭二闹三上吊可都出来了,薛宝钗进了冷冷道:“嫂子若是再不个停歇,我们只好代替哥哥休了你,反正你无出,善妒这两条就够你休几回了。” 夏金桂进了薛家门就知道这薛宝钗是个难对付的人,如今果然如此,但是夏金桂也不是被吓大了,只道:“要休我,也可以,我在你们薛家也是陪了青春的,你们拿个五万两银子来,作为赔偿,不然拉倒。” 宝钗见夏金桂这般嚣张,不觉来气了,直接道:“也成,只去请了证人来,写了这休书,自给你银子使唤去。” 夏金桂见宝钗这般利落倒也是一愣,如此心中又不乐意了,揣测这宝钗这般干脆答应,想来这薛家还是有银子的,如此一想,想着若是自己走了,岂不是得不到这薛家的银子了,因此转了眼珠,趁宝钗去叫人之际,只溜出了薛家,也不回薛家,只在娘家躲了起来。 如此一来,倒也拿这夏金桂没法子,偏这夏金桂也是个厉害的,竟然让她那个赌坊的情人派人天天来薛家讨债,只说这夏金桂输的,如此这薛姨妈倒也没一日安宁过。 薛宝钗见状,只得去请来了金陵府尹管这事情,好在这金陵府尹和这贾府还算有些交情,如此出面倒也是让那些赌坊的人再不得来,薛宝钗又给了难金陵府尹一些好处,只让他出面,让薛家休了夏金桂。 夏金桂心中就算再不服,也无用,这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只是自此就恨上了这薛家人。 夏金桂想想自己嫁给薛蟠没得到什么好处,如今反而受了气,自然是要出气的,因此就找了自己的那个赌场情人,要他想法子,素来在赌场中做事的人,哪一个是好货色,听了夏金桂的话,自然也堵心了,因此索性就买通了一伙做暗生意的人,趁着夜色直直抢了这薛家的店铺,如今薛家的店铺才有些起色,想不到就遭此一劫,如此一来可真正急坏了宝钗和薛姨妈,到底损失情况如何,这宝钗和薛姨妈只得自己来看,不想却遇上了自己的债主。 其实做生意的人多少总有几个债主的,端看你的信誉程度,若是那些债主是信任你的,自然也就不会落井下石了,偏跟薛家结交了这些人,见此情况,只怕这薛家还不得自己的债了,因此纷纷来讨债,如此薛家可真正是雪上加霜了。 为了还上债务,薛家是卖了好几个原本的旺铺,而今儿正是交接的日子,这卖了铺子的钱还没在手中捂热,这债主就拿走了,而黛玉看见的热闹也是那些债主又上门的情景。 帝玄熙听了淡笑道:“所以说,这天在做人在看,若是诚心的好的,想来也是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黛玉点了点头:“如此说来,薛家如今也是如枯木落叶,一时间是难回春了。” 一旁的龙杀点了点头:“理论上的确是如此。” 帝玄熙见黛玉满脸惋惜的样子:“你该不会在可怜那薛家了吧,我可不准你将同情心用在他们身上,他们可不值得。” 黛玉笑道:“我还没那么多的同情心,何况那薛家其实也跟我没什么关系,统共也就是绕个圈子的亲戚,只怕八竿子也跟我打不着呢,我这是惋惜那早死的香菱。若还在,如今说不得就能解脱了。” “香菱?”帝玄熙倒是好奇了:“这香菱又是什么人?” 黛玉叹了口气:“说来也是可怜呢,听说这香菱算来也是江南人,只是自小被拐子拐了卖了,好容易遇上个真心人,却偏又被薛蟠那个呆霸王给打死,并且硬是给抢了做了这薛蟠的小妾,你也是知道的,素来在大户人家的小妾原就是个没地位的,那薛蟠又不是惜香怜玉的,对那香菱没了心了,就不是打就是骂,原以为来个奶奶能管了这薛蟠的,可不想却又是个厉害的主,可怜的香菱就这样硬生生被她打死了。” 第八十七章 黛玉允嫁 说到这里黛玉不觉又叹惜道:“这香菱也是好学之人,也不管别的,只跟我学诗的时候,可也是学了好些,算来也算得上是我的第一个徒弟了呢。”想起过去香菱好学的样子,拿个诗时不时来问自己,黛玉就眼中, 帝玄熙见状不觉皱眉道:“这倒是个可怜的,只这薛夏氏既然打死了人,怎么就不见报官呢。”心中却恼火那薛家做的事情又让黛玉上心。 黛玉叹了口气:“所以说官字两张口啊,只要填饱了这两张口,自然就无人管了,这薛家算来也是有钱的,想那薛蟠在江南打死了人,还不都是用钱堵住的,这夏金桂也是一样的,何况这香菱算来也是他们薛家买下的,因此就算打死了,对外只说是处置了家仆,自然官府也不好管这事情,何况薛家又肯下银子,如此这事情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帝玄熙听了黛玉的话,不觉深深的沉吟了一会,然后才道:“看来要出一个关于合理处置家仆的法规才成。” 黛玉听了不觉笑道:“若真有这样的法规才好呢,可不就是给了那些家仆家生子一条生路了。” 帝玄熙听黛玉这般说了,不觉笑了起来:“黛儿,你发现没有,如今的你已经和原来的你有些不一样了呢。” 黛玉微微一愣,然后侧首想了想:“哪里不一样了,我还是我啊。” 帝玄熙微微摇头:“自是不一样了,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虽然你是昏迷状态,可眉间却是有着忧愁,如今忧愁扫尽,而且还能开始为天下人谋福利,如此的你可是越来越有帝圣后的样子了。” 黛玉听了先是一窒,然后红了脸:“我就知道你是要打趣我的呢。”说着只低头佯装品茶,也不理他。 帝玄熙听了笑道:“这可是真正冤枉我了,我哪里还会打趣你的,我说的可都是真话呢。”然后正色的看着黛玉:“你看,这宁安公主要嫁了,然后你那个私交不错的妹妹也要嫁了,只你这做姐姐却是耽搁着,如何能成呢。” 黛玉用手绢蒙住自己的脸:“你别再说了。”真怕这帝玄熙又说出什么来呢 帝玄熙笑道:“成,只再说一句,说完了,我自不说了。” 黛玉露出两只清澈的眼睛,羞涩的看了他一眼:“你还说什么呢?” 帝玄熙笑道:“黛儿,你什么时候才嫁我呢?” 黛玉想不到这帝玄熙竟说得这样白,一时间可真的是羞得抬不起头了,只躲开他的眼神,不语,如此一来可急坏了一旁的雪雁了:“姑娘,你可开个口啊,好歹人家帝爷问你了呢。” 黛玉红脸瞪了一眼雪雁:“你这小蹄子,哪里还让你急了,你急,你嫁不就成了。” 雪雁听了忙跺脚道:“姑娘说什么,姑娘的事,我自然是急的,好歹姑娘有了好的归宿,如此泉下的老爷和太太自然也就放心了。” 黛玉听了心中感动雪雁的真心,不过要她一个大姑娘开口说这话,心中也确实有些难以开口。 帝玄熙看着黛玉道:“我知道,你是有了孩子,不想成亲了。” 黛玉一愣:“什么有了孩子,我几时有了孩子,你这话可真正污了我,今儿要不跟我说个明白,我可真正恼你了。”说着还瞪着帝玄熙,眼中是不乐意呢。 帝玄熙听了笑道:“若是没个孩子,那些扬州敏玉书院中的孩子怎么都叫你娘,可见,你是要了他们不要我了。”说着故意做一副委屈的样子。眼中却是满满的醋意。 黛玉见了不觉笑出声来:“感情你还吃这闲醋呢。” 帝玄熙一脸委屈道:“可见你真正是没心的人呢,都不了解,只有我才可以和你那般的亲近,你怎么可以让他们喊你娘呢,而且还不是我们的孩子。”这帝玄熙可真是越说越露骨了。 黛玉也越听,这脸越红了:“好了,你也别说了,说了让人笑话你了。”又道:“你爱订什么日子就订什么日子好了。”说完整个头再次蒙进了手绢中。 帝玄熙先是一愣,然后大喜,只起身走到黛玉身边:“黛儿,你是真答应嫁我了。” 黛玉红了脸,却不抬头,只低头微微点头。 帝玄熙得到了确认,这心中的喜悦不知道提升了多少:“龙杀,快通知国师,让他尽快赶回来,给我挑选日子。” “是。”龙杀这一声可是答应的够响亮的,然后开心的出门去了。 黛玉红脸却别过脸不看帝玄熙,只看窗外。 帝玄熙也不生气,心中庆幸今儿这一趟是没有白来,如今有了这般开心的事情,他都激动的坐不住了。 黛玉稳了自己的心神,然后回头看帝玄熙的样子,不觉抿嘴笑了起来,毕竟是难得看到帝玄熙坐立不安的样子的。 帝玄熙见黛玉笑话自己,重新坐下:“黛儿,你是不是觉得为夫我很好笑啊。” 黛玉听了帝玄熙的称呼,不觉红脸轻啐一声:“什么为夫不为夫的,传了不出也不臊脸呢。” 帝玄熙也不以为然,只怕这个世上能这样对自己说话的人也只有黛玉一个了。 一旁的雪雁更是开心,能看到黛玉有一个好结果,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如今老天果然听见了她的祈求了,黛玉有了好的归宿,想到这里,雪雁直接道:“我先回去告诉大家。”竟也不管黛玉了,直接冲出了门。 帝玄熙见状好笑了起来,也难为这小丫头一心为了黛玉,因此自是让暗中的护卫护送了那雪雁回去。 如此一来,整个雅间,倒是只剩下了帝玄熙和黛玉,也许是因为有了承诺,一时间空中竟然弥漫开了一种很怪异的气氛,让黛玉不觉有些局促的感觉,不自觉就使劲绞着手帕。 帝玄熙看出了黛玉的不安,起身,到黛玉身边坐下,然后轻轻的握住绞手帕的手:“黛儿,怎么了?” 黛玉红脸低头:“没什么。”声音很轻,轻的若不是帝玄熙耳尖,还听不见。 帝玄熙看着黛玉,明白了,明白黛玉心中的羞涩和忐忑不安,毕竟任何一个女人,在对待自己婚姻这件事情上都会有这样紧张的感觉,帝玄熙笑道:“黛儿,你信我吗?” 黛玉感觉到了从他手中传出的阵阵热气,不自觉,这一股股的热气竟让她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因此点了点头:“信。”她只说了一个字,只一个字说明了她对他的信任。 帝玄熙心中充满了浓浓的柔情,双手放开她的手,轻轻托起她的脸:“黛儿,我知道你素来希望能找一个和你父亲一样的人,一生只有你母亲一人,你的世界中只有他,他的世界中只有你,没有别人的插足,只有两人的默契,你放心。”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黛玉眼中有些羞涩。 帝玄熙笑道:“我原无心陷入尘世情缘,但是黛儿不一样,为黛儿,值得,所以我要黛儿一直在我身边,生生世世都在我身边,我不会放手,同样对于别的女人,我还是不屑,因此黛儿,我的生命中,注定只有你一个。” 黛玉眼睛看着帝玄熙,眼中有惊喜,他知道自己为何忐忑不安,虽然自己明白他对自己的感情是不一样的,可是总也是担心,这感情不过是镜花水月,毕竟在当前社会,一个男人三妻四妾也是正常的事情,黛玉虽然不赞成,却不能改变众人的想法,因此虽然答应了帝玄熙,可心中难免会担心,想不到帝玄熙明白自己,他这样的话,让自己悬在空中的心有了归宿,不自觉的,她看着帝玄熙,眼中,心中全是他,纵有千言万语,可是黛玉还是说不出来。 帝玄熙看着黛玉,眼中是深深的爱恋,黛玉看着帝玄熙,眼中是重重的眷恋。 他和她都明白,自己的生命中将会有一个他(她)存在,这样就够了。 帝玄熙轻轻的托住黛玉的头,轻轻的吻上了她的唇,红唇如滴,却由他攀折,黛玉原是惊,却因为唇间的相互碰触,反而让她的心多了一股充实和甜蜜。 春风吹去一旁的帘子,虽然只是淡淡的露出一丝的缝隙,却掩藏不住这满室的柔情。 好半晌,帝玄熙才不舍的放开黛玉,黛玉红着脸,躲进了他的怀中。 将黛玉揽在怀中,帝玄熙感觉自己的心也已经充实,原来让人依靠的感觉真的很开心。 情定了,心定了,原似风一般爱流浪的他也住了脚步了,只为她,他宁愿成为一股绕指柔。 帝玄熙和黛玉决定成亲的消息传到了水玄昊的耳朵中,水玄昊开心的手舞足蹈,倒是水溶见了好笑道:“皇上,你需要这般夸张吗?”这样的皇帝还真有几分小孩子的味道了。 水玄昊也不生气,只笑道:“你这就不知道了,先皇去世前,就担心这皇兄不爱成亲,如今他亲自说要和嫂子成亲了,真是苍天保佑,我玄翰大幸。”又对水溶道:“快快,让人将皇宫内的尊殿收拾好了,随时准备让帝圣上和帝圣后入住。” “你别这般忙了,我可没打算住在宫中。”帝玄熙进来就听见水玄昊在吩咐,因此忙阻止道。 水玄昊听了不觉一愣:“皇兄啊,你就不能住进宫吗,好歹你是帝圣上呢,说真的,自打这尊殿建立到现在都不见你搬进去,如今大婚了,你总要住吧。” 帝玄熙笑道:“我打算带了黛儿去圣宫成亲。” 水玄昊听了,不觉指着帝玄熙:“皇兄,你是故意的,故意不回宫。” 帝玄熙看了一眼水玄昊:“谁说的,我这不就在宫中,其实住哪里还不都一样。” 水玄昊不满道:“虽然平日都一样,可到底如今是你大婚,这住的地方也是不能马虎的,何况好歹你也总要让别人拜见了嫂子吧,哪怕是在尊殿住一宿也成。” 帝玄熙看了难得认真的水玄昊一眼,然后沉吟了一下道:“也罢,这事情待国师来了再说吧。” “国师要回来了吗?”水玄昊问道。 帝玄熙点了点头“我和黛儿的婚礼总也是要有人主持的饿,因此我让人去通知国师了。” 水玄昊点了点头:“也好,不过在你和嫂子大婚来临前,先还是解决了这和亲的事情吧。” 帝玄熙点了下头:“渤海国的使者在三日后也将到达,如此两国联姻也势在必行,因此先和栖霞国的事情解决了,然后再来解决这渤海国的事情。” 水溶也点了下头:“如此,明日我让礼部将所有事情都齐齐准备了,反正都是一样的,倒也不好厚此薄彼。” 帝玄熙和水玄昊都点了点头,这时候,只见一内侍进来禀告:“启奏皇上,茜香国女王和王夫求见。” “快请。”水玄昊忙道。 如此林丹钰和茜木蓉携手走了进来,水玄昊见了笑道:“贤伉俪还真是鹣鲽情深的,总见你们是携手而行的。” 林丹钰和茜木蓉相视一笑,林丹钰笑道:“才我去了苏园,凑巧听闻帝兄和舍妹的事情定下了?” 帝玄熙点了下头:“只等本国国师到,选了日子就能成亲。” 林丹钰和茜木蓉笑了起来,茜木蓉道:“原本这么神仙似的妹妹,我是要带了去茜香国的,不过如今怕是不能了,不过好歹她也是我茜香国的公主,因此我国出的嫁妆,帝圣上可是不能推辞的。” 帝玄熙不明白这茜木蓉的意思,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这是你们给黛儿的,想来我也无权过问。” 茜木蓉古怪一笑,然后道:“如此就太好了。” 似乎说定了什么,林丹钰夫妇倒也不再执着这事情了,林丹钰只道:“既然如此,如今可以收拾那四大家族了吧,想起妹妹过去受的,我如今就恨不得将那四大家族就灭族了。” 帝玄熙听了笑了起来:“这么会灭了他们,你不觉得太便宜他们了吗,蛇一口吞下了大象根本就不知道大象的味道,但是老虎吃那兔子,一口一口,那才是真正有趣的很。” 林丹钰听了,不觉眼神一动:“你不会是要一口一口吞了那四大家族吧。” 帝玄熙点了点头:“如今要动那四大家族并不是什么难的事情,难的是,如何将这四大家族连根拔起,如今我倒是知道那薛家似乎因为一个不良媳妇的事情,闹的快破产了,林兄若是有兴趣,何不让人先低价收购了那薛家的一切呢,当然这价格是压的越低越好。”看来帝玄熙的心中早也是有了想法的,不然也不会有这般的说法。 林丹钰听了笑道:“这几天正觉得无聊呢,如今若是有了这事情做,可真正是快乐的很。”能够将那些欺负过黛玉的人统统送入地狱,林丹钰是很乐意执行的。 帝玄熙听了也笑了起来:“想来这几日你确实也无聊了,接下来,你可以好好乐乐。”可怜的四大家族,在帝玄熙和林丹钰的眼中,不过是个乐子而已 茜木蓉一旁突然道:“对了,上次听说那个害妹妹的贾王氏被帝圣上关了起来,如今可有处置了,怎么还不让她死啊。” “死?”帝玄熙笑了起来:“这不是太便宜她了吗,我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见茜木蓉不明白的样子,帝玄熙笑道:“女王若是想知道究竟,一会我让人带你们去天牢看看那个薛王氏好了,老实说,我还怕你们认不得她了呢,最近听说,才铡了她一个手腕,她就已经变的没样子了,每天牢房中就听见她无聊的叫声。” 茜木蓉一愣:“帝圣上,你说铡?”这铡可比那堪还疼啊,而且最可怕的不是疼,而是那铡的感觉,感觉着自己被铡的心惊,这才是最可怕的。 帝玄熙点了下头:“是啊,我吩咐牢头每天只准铡她一点,而且不能让她死,为了她伤口不被感染,还要每天用盐水给她洗伤口,她在天牢的待遇可是最特别的。” 的确很特别,只听这话茜木蓉就打寒噤:“算了,既然她有这么特别的待遇,那你就继续款待吧,我是不去看望了。” 水溶听了笑道:“对了,那个薛蟠就那样放在天牢中啊。” 帝玄熙想了想道:“最近你不是认识了金陵客栈的掌柜吗,这薛蟠就放那里做展览好了,不知道那薛家人看见了会有什么想法。”这也就是当初帝玄熙不毁去那薛蟠脸的缘故,虽然如今薛蟠没有了眼睛舌头手脚,也听不见了,但是他大致的轮廓还是在的,因此只要是熟识他的人,还能是分辨得出他是谁的。 帝玄熙现在开始对薛家好奇起来了,贾家,他要放放,要是这样就动了贾家就没意思了,现在就先从薛家开始吧。 可怜的薛家,至今都还不知道已经成为了帝玄熙的一个玩具,此刻宝钗和薛姨妈还在为那些债务而忙碌着。 第八十八章 麝月有喜 宝钗就算平日是再怎么端庄沉静,可是在这一刻,差点也就崩溃了,她想不到薛家竟然谁祸从天降,先是夏金桂赌博赌输,让自己家原本就不乐观的经济可谓是雪上加霜,如今又有了盗贼将自己家的店铺洗扫一空,宝钗不是笨蛋,自己家的铺子周围有那么多的同样的店铺,却一点都没事,反观自己家的店铺却是一夜之间被洗劫一空,可见是有人故意这般做的,然而就算怀疑又如何,宝钗终究不知道到底是谁,因此如今当务之急是将自己家族的逆境纠转才是正事。 只是如今家中值钱的东西该卖的卖,该当的当,却也无法挽回这一次的劫难,而偏在这个时候,那些债主又来要钱,这让宝钗真的很无奈,因此也顾不得宝玉这里如何,只日日回梨香院,希望能挽回劫难。 薛姨妈何时经历过这些,不觉只一旁垂泪,宝钗见状,只得安慰道:“好了,妈也别急了,如今能保住多少就保住多少吧,只当是上天对我们薛家的考验也就是了。” 薛姨妈看着宝钗,叹了口气:“如今这般情况还有什么法子呢。”又想起过去自家的风光,如今却是这般落魄,心中自然更加的伤感。 宝钗想了想道:“妈,如今依照我的意思,不如就卖掉我们薛家的一部分铺子,如此好保全另一部分的铺子,来挽救这一场浩劫。说不得如此一来,对于我们府中来说,反而是一种生机。” 薛姨妈早已经没有主意,因此听了宝钗的话道:“话说如此,可这到底是先祖的产业,若是没了,只怕将来对不起先祖。”说着又一阵叹嘘。 宝钗微微摇头道:“妈,如今根本就没了时间管这些了,若是不能先用这个方法应急,只怕我们祖先的产业迟早也是保不住的,那时候,只怕更是对不住我们薛家的列祖列宗了,如今还不如孤注一掷,也许先祖保佑,反而能帮助我们度过这一次的劫难呢,倒时候再想法子赎回了这些被卖的店铺也就是了。” 薛姨妈听了宝钗的话,点了点头,看来也只有如此做了,因此叹了口气:“既然如此,这事情你做主就好了,只是好歹也要将那卖据留下了,将来若是能能力也当将这一切赎了回来,如此也算对得起我们薛家的祖先。” 宝钗点了点头,其实心中何尝忍心卖掉这些,但是如今,能走的也就这一步棋了,毕竟要全然完好的保住薛家已经不可能了,如此一来,宝钗倒有些埋怨那个失踪的薛蟠,他到是消失的没了踪迹,偏给自己留了这般种种磨难,若不是薛蟠不在,自己何苦这般努力的维持薛家的一切。 心中虽然埋怨,可日子还要过下去,因此就这样宝钗让人将一些店铺整理了,然后卖出去,好在这薛家原本在皇商的时候因此占的店铺大部分都是一些旺铺,如此一去,倒也是有好些人上门来问,只是很多人对于价格都很不满意,都认为这价格是太高了,于是原本有心买的人似乎都离开了。 宝钗知道后不觉气闷,她何尝不知道这些人根本就是趁火打劫,自己家的店铺价格已经和一般价格的店铺差不多了,可是还是有人说太过贵了,这根本就是故意找茬,可是若是不卖,自己面前的问题又不能解决,因此一时间可谓进退两难,眼看着越来越少的人来问这价格,宝钗可谓心力交瘁了,只得叫了几个原本得力的管事过来。 宝钗问他们:“各位管事,眼下的情况,你们认为当如何处置?”心中则是希望这些管事的能给自己出个主意,如此也不枉自己这般的信任他们。 管事们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才有管事出来对宝钗道:“姑娘,不是我们不开口,只是说了,只怕姑娘也不会同意。” 宝钗何其聪明,只听这话也是明白他们的意思:“你们的意思是让我以那个绝对亏的价格卖掉店铺。” 管事们点了点头:“这是必然的,姑娘,如今已经不比当初,不说我们早也没有了皇商的封号,好些我们的对头都看着我们,而眼下又有这么一次劫难,若是不赶紧度过,只怕真的是要让薛家跨了的。” 宝钗问道:“话虽如此,可到底我们这也是旺铺,若这样处理真的不会对我们有所影响吗?” 管事道:“姑娘,这影响总也是要有的,但是如果我们不这么做,只怕我们根本就无法挽回眼前的局面。” 宝钗略略沉吟了一下,知道这些管事说的也是对的,因此只得叹了口气:“也罢,既然如此,就这个价格卖了吧,不过还请各位管事的对那买家言明,主要是在卖据上要注明,三年内,若是薛家翻身,当允许薛家赎回这些店面铺子。” 管事听了,都微微皱眉:“姑娘,这只怕不能,想来那些买店铺的人也都是人精,又怎么会答应这样的条件,这不明摆着告诉人,我们这样不过是抵押而已,谁会乐意做这样的事情呢。” 宝钗听了道:“我也知道,因此,你可以对那买家说明,我们可以加一些利钱给他的。”又道:“这好歹是我们薛家的祖业,我如何舍得让这些败落在了我的手中,因此不管如何,还是希望有人能同意了我们这个条件的,你们且去说说吧,若实在不行,我们在另外想法子。” 管事的都脸有难色,不过却还是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就试试吧。” 宝钗点了点头:“的确也当是试试才是。”终究是不能做薛家的罪人啊。 倒不想过了两日,管事的都脸带喜气道:“姑娘,那个买家竟然说,只要姑娘有能力,三年内也不要利钱,原价可以让姑娘赎回的。” 宝钗听了大喜:“当真?”又问“他可答应在卖据上签字注明了。” 管事的点了点头:“答应了,而且,他还说,姑娘不管卖多少铺子,他都收了。只是价格不能太贵,毕竟他也是要做生意的,只条件也是一样,只要姑娘三年内,自是不虚利息就能赎回的。” 宝钗听了喜道:“既然如此,这般低价卖了也是值得的,只要我们三年内能翻身就好。” 管事的点了点头:“没错,如此姑娘若是答应的话,我这就去安排一切事宜去。” 宝钗点头笑道:“只去安排去吧,看来天不绝我们薛家。”心中不觉也开心了起来,如今倒是盘算该如何来用这些卖掉铺子的钱财,又想着如何在三年内能赎回那些店铺。 也是因为如此,这薛家的铺子竟然也卖了十之七八,如此倒也算是暂时渡过了眼前的困窘之情,只是自始至终,这宝钗都不曾看见这买店铺的人,好在人家也是真金白银买的,所以她也不管这些,只看卖据上写着傅愁两字。 看剩余的店铺似乎回到了轨道,宝钗和薛姨妈心中才又都舒了口气,薛姨妈见宝钗眉间有了疲倦之色,因此对宝钗道:“好孩子,这几日也是累了你了,每日早早来了这里,如今这里的事情也算是渡过了,你也当回怡红院去了,好歹好好抓住了宝玉的心,早早怀个哥儿,坐稳的地位,才好夺回那当家奶奶的权。” 宝钗点了点头,想想也是,如今也确实是自己当回去管那宝玉的事情的时候了,可是不想才回到怡红院,却闻到一个消息,只说这服侍宝玉的麝月竟然是有喜了。 宝钗当下眼中一黑,差点晕倒,其实她也知道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因此才让袭人开脸做了宝玉房中的人,可是不想这宝玉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竟然是和袭人生分了很多,这会更不曾想,竟然和麝月有了这档子事情,自己也不过几日不管这宝玉,竟然惹出这样的事情,让她这个嫡奶奶还真有些挂不住面子。 宝玉成亲以来一直是没有喜讯传出,也是让贾母担心的,如今听闻麝月有喜,贾母自然是开心的,因此特地还找宝钗说了话,要她办置了酒席,竟麝月纳入了宝玉的房中。 这对于宝钗来说,根本就是一次沉痛的打击,但是宝钗不能在脸上有所表示,反而脸上要表示很开心,只见过了贾母后,就办置了两桌子酒席,将麝月收入了房中,成了宝玉的姨娘,如此宝玉见了,并没有说什么,似乎早也是知道必然是如此的,因此自然就不说。 而自从麝月进了宝玉的房中,宝玉似乎更加少来了宝钗的房中,每日也只歇在麝月房中,宝钗虽然有心也为宝玉生一儿半女,但是如今见这状况,也明白只怕是不能了,但是宝钗又不能埋怨宝玉,她很清楚宝玉心中根本没有自己,有时候她甚至怀疑,这宝玉如今这般做,是不是为了惩罚自己。因为她同样明白这宝玉是不会喜欢麝月的。 但是再细心观察这宝玉,却又发现他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这让宝钗心中满是诧异。 宝钗满心疑窦,在没有什么想法前,她是不会有什么做法的,这就是宝钗做事为何从来不会给人一种又什么不妥的感觉,但是宝钗不动并不代表有人也会不动,袭人就是这个人。 这袭人自从第一次和宝玉在秦可卿那边的天香楼有了那段污秽情后,素来就只当自己是高人一等的,而的确在宝玉的房中,一直也是她说了算的,但是如今,她却发现似乎一切都变了,虽然自己如今是宝玉名正言顺姨娘,她却发现,这麝月似乎更得了宝玉的心,这是她不允许的,宝玉只能是她的,那麝月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来跟自己争,想到这里,她决定要问问宝玉,为何要变心。 这日宝玉还是在书房看书,麝月则在一旁做女红,袭人端了一碗参汤进去,放在了宝玉的桌上:“二爷,喝些参汤吧。” 宝玉看了一眼袭人,然后淡淡道:“你放桌上吧,我一会就喝。” 袭人也不说什么,只回头对麝月道:“麝月,你出去一下,我跟二爷有话要说。” 麝月一愣,还没说什么,却听宝玉沉声道:“麝月有身子,走来走去,万一磕着碰着了如何能成,你若有话就说,没什么话,这麝月还不能听的。”语气中似乎有深深的对袭人的不悦,却又透露着这宝玉对麝月的信任。 袭人想不到这宝玉这样的维护麝月,不觉一愣,只委屈的看着宝玉:“宝玉,如今你都变了。” 宝玉冷声道:“宝玉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吗,尊卑有别,花姨娘可别叫错了,要叫我二爷。”宝玉的眼中并没有什么温度。 袭人想不到宝玉竟然会如此说,一时间还真的有些语塞,但是她还是道:“二爷,以前我也这般叫的。” 宝玉淡淡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你是姨娘却犯浑,以前你可还是个明白的丫头,如今你怎么就不明白事理了。” 袭人几时听过这宝玉这般的冷声冷语,只得叹了口气,然后道:“二爷,你怎么就是不明白我的心。” 宝玉随手放下手中的书,只看着袭人:“你若嫌弃爷不明白你的心,你自去找个明白你的心的人也就是了。”说着对外面喊道:“去叫了奶奶过来,只说我找。” 宝钗不知道这宝玉突然让人找自己是为了什么,只得去,却见袭人一旁双眼含泪,麝月站在一旁似乎沉默不言,倒是宝玉一脸的冷漠:“奶奶来了也好,只打发了这个不知好歹的姨娘,休书我一挥就会写好了,你让人带了她去。” 宝钗一愣:“二爷好好的怎么就置气了,若是这袭人惹了你的不快,你打骂几句也就是了,只这休弃,似乎也重了一点,毕竟袭人好歹也侍候了二爷这么长时间了,二爷不念她有功劳也念其苦劳吧。” 宝玉冷笑道:“好个贤良的二奶奶,她这般的人,爷可受不去,你若是不管,我就去回了老太太,让老太太管。” 宝钗一听,看宝玉这般冷漠,心头还是一震,她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曾了解过这个宝玉,因此只得道:“既然如此,我这就带了袭人下去就是。”说完看了袭人一眼,走出了书房。 袭人万般不愿意离开,毕竟自己是宝玉的姨娘,早也是给自己的家里争脸的事,若是如今就这般被休弃回去,只怕会成为家中的笑话,以后怕是再也抬不起头了。 走出书房,袭人忙跪下:“奶奶,万万不要逐了我出去啊。”袭人只有求宝钗。 宝钗叹了口气道:“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让二爷置气了。” 袭人委屈道:“奶奶,我原是想问问为何二爷如今有了麝月就不上奶奶和我的房间了,想不到,这二爷却是护着麝月,我再不曾想这麝月还有这般的本事,迷的二爷这般的待她。” 宝钗听了,微微一叹,素来这麝月是什么样的人,宝钗也是明白的,如今看袭人这样,也知道她多半是牢骚,但是转念一想,若是这宝玉一直如此,只怕自己真是管不得他了,心中倒也升起一股无力的感觉,不过想了想了,如今眼前要解决的先是这袭人的事情,因此只看着袭人道:“你也罢了,想来二爷如今也不过是一时气,我也知道你素来是个精心的,这样吧,你先不如回娘家住几日,等二爷气消了,我再去接了你回来。” 袭人听了宝钗的话,也明白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因此虽然不甘心,却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宝钗吩咐了侍候袭人的小丫头,好好侍候袭人,也只让一轿子送了袭人回去。可又有谁知道,这袭人前脚才回了娘家,这宝玉后脚就让茗烟送了休书去,这是后话,不提。 待袭人离开后,宝钗再度去见宝玉,却也不对宝玉说什么,只看了麝月一眼,麝月倒是主动站了起来,退了出去,只回自己的房间,宝玉似乎也知道,但是并不说什么,只淡淡的看了一眼宝钗:“奶奶处理完了事情了?” 宝钗无奈的看了宝玉一眼:“二爷,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为何置气?” 宝玉淡淡道:“只也是那丫头不知好歹,倒也不曾置气什么。”说着只随意的翻着一旁的书卷。 宝钗叹气道:“二爷,这麝月有了身子,作为姨娘的袭人自然是会捻酸的,若是二爷平日多去花姨娘那里想来也不会有事情了。” 宝玉看了宝钗一眼:“如此说来,这倒好似我的错了。”看着宝钗的眼中似乎有些高深莫测。 宝钗微微一愣,忙道:“自是不是这样的,我的意思是如此这般也是怪不得花姨娘的。” 宝玉看了一眼宝钗,然后点了点头:“那么你认为我应当如何做,不计较,还是任由花姨娘将个人的思想强加在我的身上,还是说你想通过花姨娘证明一些什么,证明你很贤惠吗?” 宝钗微微一怔,忙摇头道:“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不明白这宝玉为何有这样的想法,宝钗则忙拒绝了。 宝玉冷笑一声:“有没有这个意思也只有你自己知道,想来这些还不用我说什么。” 宝钗忙道:“我并无这个意思,二爷,我只是希望你明白一些而已。” 宝玉冷笑道:“我自是明白的,我若不明白,今儿又如何会将花袭人逐走,其实你又知道多少。” 宝玉素来对人都是柔和的很,几时有过这样的咄咄逼人过,宝钗一时间有些发呆。 宝玉也不再多说什么,只看了宝钗一眼,然后再不得理会宝钗,只离开了书房,走了出去,宝钗愣了一下,只喊道:“二爷,你去哪里?”她发现自己正在失去能控制这宝玉的能力。 宝玉冷笑道:“打哪里来自回哪里去,你还当我会去自我了结不成。”也不管宝钗如何想法,径自离开了。 宝钗看着宝玉离开只有不语,也许此刻,就算她想说也是不成了。 就在宝钗事事不如意的时候,黛玉却迎来了自己的生日。 黛玉是花朝节生的,因此二月十二这一日,在苏园中可谓是热闹的很,因为苏园中的百花竟然同时开放了。 帝玄熙也曾经闻之过这事情,如今亲眼见了,不觉笑道:“原当是杜撰呢,如今才知道竟然是真的,看来黛儿你真是上天赐的宝贝,不过我也感谢这上天,竟然将你送给了我。” 黛玉轻轻的啐了他一下,然后淡淡道:“什么宝贝不宝贝,偏你还这般说呢,谁是你的宝贝了。”嘴角却有笑意。 帝玄熙笑道:“自然是你了,也只有你才能算是我的宝贝啊。” 黛玉做了个鬼脸也不理会帝玄熙,心中却开心的很,却只赏着园中的百花。 帝玄熙见黛玉这般开心,自也不说什么,只笑了笑,然后从怀中拿出一物道:“知道你生日,也没什么可送给你,但愿这个不会让你嫌弃了。” 黛玉见竟然是一个可爱的不倒翁,应该说是不倒姑娘才是,全是木头做的,还是难得的沉香木做的,样子竟然是自己的样子,虽然身子圆圆的,不过脸蛋一看就是自己的,黛玉不觉笑道:“好可爱的不倒翁。” 帝玄熙见黛玉喜欢笑道:“就知道你喜欢这个。”如此倒也不枉费了他一番幸苦了。 黛玉只玩着,然后道:“哪里得来的。” 帝玄熙笑道:“你的样子,我如何能让别人做,这自然是我亲手做的,我做这个无非是希望黛儿你,永远不要被任何消息给击倒了,永远都是快快乐乐的。” 黛玉听了眼中露出了感激之情,是的,帝玄熙的意思,她自然也是明白的,因此道:“你只放心吧,我明白的,再不会有事能打击得了我的。” 第八十九章 探春远嫁 帝玄熙欣慰一笑,黛玉则拿了那个不倒翁黛玉在一旁玩着。 这时候,却见林竹走了进来:“姑娘,外面有人求见。” 黛玉微微一愣:“谁来见我了?”自己回了苏园,并没有告诉几个人,因此好些人还是不知道自己的行踪的。 林竹道:“是一个自称梅凝香的姑娘。” 黛玉微微一愣:“梅妹妹?她怎么就来了?”黛玉心中虽然疑惑,不过却还是道:“请她进来吧。” 林竹得了黛玉的话,就去请了人进来,果然是梅凝香,依然是那样的脱俗,依然是那样的给人一种不食烟火的感觉,黛玉上前只拉住梅凝香的手道:“妹妹怎么就来了?” 梅凝香笑道:“还不是林姐姐回了金陵竟然也不来看我,因此我只好自己来了。” 黛玉诧异的看着梅凝香:“妹妹怎么知道我来了金陵的。” 梅凝香笑道:“如今金陵城都已经传遍了这苏园主人回来的消息了,而且也传言苏园主人要嫁给帝圣上的事情了呢。” 黛玉微微一愣,只看着帝玄熙,帝玄熙微微摇头,只道:“你只陪梅姑娘好好叙叙旧吧,这事情我会去问个清楚的。”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也不管帝玄熙,只拉了梅凝香去一旁说话,而帝玄熙则去一旁让人调查这事情去了。 黛玉也不管这事情,只拉了梅凝香道:“梅妹妹可是难得来了,今儿可要好好在苏园玩玩。” 梅凝香点了点头:“我不但想玩,还想在林姐姐这里住上几日,不知道林姐姐可欢迎了。” 黛玉笑道:“自然是欢迎的,梅妹妹这样的客人,我可是盼都盼不来呢。” 梅凝香点了点头,然后笑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正巧也可以看看林姐姐这里的布局如何,我也可以种植一些梅花,如今是春季,又是百花盛开的时候,因此现在种下了梅树,说不得来年就能看了。” 黛玉明白了梅凝香的来意,想来是为了种植这梅树而来。 如此这梅凝香倒也真的在黛玉的小居阁住了下来,平日多的也是观察这小居阁前后院子的情况,黛玉只让萱芸陪了她,也不理会,倒是过了两日,帝玄熙有些生气的走了进来。 黛玉看帝玄熙如此,不觉微微一愣:“好好的怎么就生气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帝玄熙看着黛玉道:“我真正是不明白,那贾府到底要算计你什么东西呢。” 黛玉一愣:“怎么了,可又是那府中搞出了什么花样不成。”如今自己也少管那府中的事情,因此自是不明白哪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惹得帝玄熙这般的不开心。 帝玄熙点了点头,看着黛玉认真道:“你可知道你的消息是如何被走漏的。” 黛玉明白了:“看来又是那府中透露出来的。”心中却不觉叹息了起来。 帝玄熙点了点头:“不但如此,他们竟然还打了你的名声做了好些事情呢。” 黛玉微微皱眉:“又做了什么不让人待见的了。” 帝玄熙认真的看着黛玉:“还有什么,就是他们将你是我未婚妻的事情居然也泄露了,如今整个金陵城都在说这事情了呢,说你是因为涨了我的势力才有能力救济人们,根本用的就是国家的银子,还说你原就是荣国府的姑娘什么的。” 黛玉听了,不觉微微皱眉,然后道:“他们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帝玄熙认真道:“还能有什么,无非就是想说明他们和你是亲戚,因此很多事情也是做的,他们不过是想在元嫔死后,将赌注都压在你身上而已。”对于那些人的想法,帝玄熙还是明白的。 黛玉冷笑道:“真正笑话了,我姓林,他们姓冷,如今倒是来拿那一点关系来靠拢了,也是不要脸的紧。” “这还罢了呢,他们更是自称是我的亲戚了。”帝玄熙直接道。 这会黛玉可真正恼了呢,想不到那贾府真的是不长一智,如今竟然敢和帝玄熙攀关系,想来是不要脸了,因此道:“他们还做了什么?” 帝玄熙冷笑道:“做的多了,反正最重要一点,还对外说,下个月是老太太的生日了,说我和你还要去亲自贺寿呢。” “无稽之谈。”黛玉怒道:“他们当我是什么人了,竟然还去贺寿。” 帝玄熙见黛玉生气的样子道:“这事情原听了我也生气,不过转念一想,他们自己不要了脸面倒也是好的,反正下个月,这和亲的事情也已经解决了,我倒是有时间同他们玩玩。” 黛玉心中的意思原是不要理会那些人的,不过如今见帝玄熙这般说,倒也没再发表什么一件,只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只是不得让他们胡作非为才是。” 帝玄熙明白的点了点头:“这点放心吧,如今先要给贾家敲敲警钟了。” 黛玉不明白的看着帝玄熙。心中揣测这帝玄熙是不是在暗示着什么事情。 帝玄熙微微一笑,也不做解释:“很快你就明白了,反正还有两日就是宁安出嫁的日子,等这事情过了吧。” 黛玉也不多言,虽然自己不去看望探春,不过却也知道,这成亲的大喜之日就要到了,因此自然对于探春也是有些关心的。 二月十七日,可算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探春一早起来,就让人梳了公主发髻,又穿上了大红的公主笼纱凤袍,然后先是去宫中拜别的太后,皇帝和皇后及众嫔妃,又回南安王府拜别了南安太妃和南安王妃,然后由南安王亲自送去金陵码头,上船,朝栖霞国而去。 黛玉早也是知道这探春是从金陵码头出发,因此早早在码头等候。 探春看见蒙着面纱,一身淡紫南京锦纱的黛玉,先是一愣,然后走了过来,对黛玉盈盈施礼,虽然黛玉还未嫁帝玄熙,但是她的身份,作为皇室公主的探春也是知道的,黛玉则一把扶住探春道:“好妹妹,此去一路当心,你素来只当自己是好强的,如此去了倒也好,真正能让你有个一展抱负的地方。” 探春点了点头:“我知道,这几日学了好些栖霞国的文化,也是明白这栖霞国并不是重男轻女的地方,因此想来也是能让我有个重新开始的,只是。”她看着黛玉:“只是,我终究还是有一件事情不能放下。” 黛玉看着探春,早也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了,能让探春这般牵挂的,也只有贾环的事情,如今贾环是初心,但是到底还是探春的弟弟,黛玉虽然不知道初心的情况,但是她却知道跟了帝玄熙,想来不会有什么吃亏的事情,因此看着探春道:“妹妹,你当知道我是个不管事的人,但是想来这初心也是个有机遇的,我虽不了结初中人的一切,但是却知道初中人不管将来如何,都是有一个幸福的未来的,因此你不用担心了他的。” 探春听了黛玉的话,终于放下了心,是了,自己如今就算要担心也是不能担心了,因此点了点头道:“也好,既然如此,我也是能放心离开了。”又看着黛玉道:“林姐姐,我这一走是不打紧,但是你可要当心,在金陵,只怕那一家人不会少算计你的。” 看来关于外面发生的事情,这探春也是有所耳闻的。 黛玉冷笑道:“我何须管那么多,她们有本事只来找我,我也可以和他们算算总账呢。”心中可还恼火他们呢。 探春听了黛玉的话,又看了黛玉的神情,不觉笑了起来:“林姐姐,你果然不一样了,如今的你,只怕才是真正的你。” 黛玉嫣然一笑:“好了,该说的也当说,该送的也当送。”说着让紫鹃将自己选的首饰拿来,然后递给探春道:“你此去路途迢迢,我也没什么可送你的,只送一些俗气的物品,这也不过一套首饰,只给你添了妆奁,但愿你不要拒绝。” 探春让侍书接过,然后道:“多谢林姐姐,林姐姐也保重,探春去了。” 才说着,只听见一旁喧哗,黛玉和探春不约而同往喧哗处,但见贾母带了邢夫人过来,却被一旁的卫兵挡了。 贾母见探春和黛玉看见自己了,忙招呼道:“公主,我是来送行的。” 探春冷冷的而看了贾母一眼,也不理会,只又同黛玉说了两句,然后毅然踏上了船舷板,走上了要去栖霞国的船,再不曾回头看人一眼。 探春一登船,自然一旁金绝柳对黛玉施礼后,也带了迎亲队上了别的船只,此次随探春去的有四名女官,十六名宫女,三十二名太监,又有皇室王室所送嫁妆三个船只,如此在南安王亲自护送下,去往栖霞国。 黛玉看着那船只远去,挥了挥手,然后才含泪准备离开。 偏贾母过来:“玉儿,这公主走了,你也别伤心了,不如回府中住两日,也权做开心之用。” 黛玉看了一眼贾母,然后淡淡道:“老太太说过了,我凭什么去贵府,我去了,贵府有打算如何折腾,去宣传去,说什么帝圣上的未婚妻住在你们府中,还是你还想借了别的事情来闹我。” 贾母一愣,想不到黛玉会如此说,只得道:“玉儿,你误会我了。” 黛玉冷笑道:“误会?”然后又道:“若是误会你,这整个金陵城也不会有这般的传言了,老太太,你认为,你还有什么值得我去误会的吗,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自己做的事情,别以为别人不知道。”然后也不管这贾母,只对一旁的紫鹃和凤扇卫道:“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贾母一愣,然后又道:“玉儿,下个月我生辰,你可来?”眼中有期盼,似乎在希望什么。 黛玉看了一眼贾母,心中泛起了冷笑:“老太太认为黛玉该去吗?”说完也不在理会她,只上了一旁的马车而去,黛玉素来就做不得心思算计,因此见贾母这样,心中更加的不待。 黛玉原本才为这探春的远嫁有些伤感,又被这贾母这般一闹,因此心中难免有些不爽,回了苏园也不让人跟了,只在院子中独自散步,帝玄熙回来知道后,只去找黛玉:“怎么了,那样的人和事是不值得你置气的。” 黛玉回头看了帝玄熙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我不是生气,我是失望。” “失望?”帝玄熙听黛玉不生气,自然也放心,因此也就问黛玉的意思。 黛玉叹了口气道:“我原以为这老太太经历了这么多,至少也应该看得开了吧,可是如今却觉得似乎并不竟然,想来她的心思也贪婪着,如今我算是明白为何,娘亲在世的时候,不喜欢来金陵了,想来也是不爱见亲人这般的算计吧。” 帝玄熙听了笑了起来:“何必管那些呢,只你心中没有耽搁就是好的,至于岳母大人,自有她的想法。” 黛玉点了下头,然后叹了口气:“既然如此,也只有这样想了。” 帝玄熙见黛玉似乎还是有些闷闷不乐,因此笑了:“好了,也不要管这些了,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虽然你来了金陵,上次也见过了金陵,不过我想你还没有好好的逛逛金陵呢,这里的玄武湖,还有夫子庙可都是不错的,不过夫子庙靠近了秦淮河,因此不如我们去玄武湖吧。” 黛玉听了突然笑道:“我要去秦淮河。”心中却在想,不知道在那秦淮河中,可会遇到一些什么古代的侠妓。 帝玄熙一愣:“怎么想着要去这个地方了?”有时候,对于黛玉的突然想法,帝玄熙还是有些不明白。 黛玉笑道:“自来听说秦淮河中出名妓,我也想见见所谓的名妓是如何的呢,是否有当日苏小小和李师师这样的风格。” 帝玄熙见黛玉竟然有了这般兴致,倒也不阻拦,反正有自己在,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于是帝玄熙吩咐龙池卫和龙杀去准备出行的事宜。 黛玉见帝玄熙似乎答应自己去秦淮河了,因此忙不迭回房换了一件衣服,然后才出门。 十里秦淮,在灯火下才能显得其的不同,只是此刻帝玄熙和黛玉来是白日,因此好些画舫并不曾开业,索性黛玉原也无心真访什么名妓,而帝玄熙早也已经让人另外准备了一艘画舫,如此,黛玉自然也就没有别的话说。 画舫中早也是摆满了小吃,最有名的南京盐水丫头,金陵板鸭和南京鸭肫都已经放了,又和了花生花子和枣子成了六色小吃,又添了两盘水果,以及一壶特有的南京雨花茶,如此画舫中倒也是惬意的很。 黛玉边吃小吃,边和帝玄熙对弈,因此心中很快就没有方才的闷气,只偶尔帝玄熙输棋了就笑话他一阵。 这时候只闻得有人喊道:“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黛玉和帝玄熙才让人去看是怎么回事情。 打探的龙杀很快就过来,只对黛玉道:“岸边有个新来的画舫女落水了。” 黛玉微微皱眉:“好好的怎么就落水了,莫不是逼良为娼?” 龙杀听了笑了起来:“这倒不是,只是这人,其实姑娘也是知道的。” 黛玉看着龙杀:“是谁啊?”她可不认识什么花娘。 龙杀道:“正是那荣国府贾宝玉的姨娘花袭人。” 黛玉一愣:“袭人做了画舫女,这又是怎么回事情呢,龙杀你且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龙杀听了笑了起来:“其实我倒也没怎么打听,岸上的人就说了,只说这花袭人原也是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竟然被那贾宝玉休弃了的,因此她娘家人怕她辱没了家里,就将她卖到了这画舫中,算来这袭人也是个厉害的,来了这画舫,倒也是很快有了些许小名气,今天是因为和人争客人,因此被打落了水的。” 黛玉听了微微皱眉:“这袭人好好的怎么就被宝玉休了呢。”不过对于那府中的事情,黛玉也没了兴趣管,因此索性就只随口问过孙了。 龙杀微微摇头:“这一点我倒没打探,而且也没必要打探。”像花袭人这样的小人物,还不值得龙杀去打探去。 黛玉明白,毕竟这花袭人对于大家来书偶也不过是个过客而已,何况黛玉也没什么心思管这花袭人的事情,因此只对帝玄熙笑道:“我们换个地方吧。”对于扫兴的人,最好的方法是直接忽视。 帝玄熙原就不想黛玉来这秦淮河,因此听了黛玉的话,忙道:“也罢,我们上岸,竟然来了这里,你索性就参观一下夫子庙也是好的。” 黛玉点了点头:“也是该给古圣人见个礼的。”如此帝玄熙吩咐龙杀,将画舫靠岸了,然后才扶了蒙了面纱的黛玉上了岸,然后朝夫子庙走了进去。 夫子庙是一代圣贤孔圣人的庙宇,平日里一些秀才书生自然也多来这里。 黛玉和帝玄熙慢慢的走着,但见夫子庙附近似乎也有不少的书画摊位。 第九十章 宝玉失踪 黛玉在拜过孔夫子后,就和帝玄熙随意的走在这些摊子中间,倒也没有做别的事情。 其实这些摊子中也是有不少的值得看的书画,毕竟同为孔子弟子,人也是不会少的,一路过去,道中两侧倒也都是那些文人墨宝,只是素来黛玉和帝玄熙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因此看过也就是了,若要买倒也没什么心思,就在这时,只见不远处走来一人。 此人一身白色的蜀锦夹袄,一条无暇的白色玉带系在他的腰间,正是那个荣府的宝玉。 黛玉和帝玄熙都一愣,想不到在这里竟然会看见宝玉,这宝玉素来最不待的就是这些劳什子的八股文章,因此在这里,似乎让人觉得很是意外,宝玉似乎也想不到竟然会遇上黛玉和帝玄熙,微微一愣,欲开言,最后只是看着黛玉,默默无语。 黛玉微微一笑,只上前打招呼:“二表哥,别来无恙。”心中没了芥蒂,因此黛玉落落大方。 宝玉听了微微一笑:“和以往也是一样的不会很好也不会很差,素来就是如此的,也不过混日子。”然后看着帝玄熙生生做了一揖:“我是个没用的人,好在如今妹妹有了你,也算是妹妹的大幸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虽然看不起这宝玉原本不敢担当的性格,不过此刻他却不得不说这宝玉对黛玉还是有些真心的,因此点了点头了,算是对宝玉的尊重了。 黛玉想了想,然后回头对帝玄熙道:“能让我跟二表哥说两句话吗?”不明白这宝玉到底要做什么,因此黛玉想跟宝玉好好说说。 帝玄熙点了下头,即使心中不爱黛玉和宝玉再有什么瓜葛,但是帝玄熙相信黛玉,因此点了下头:“我到前面走走,有什么只喊一声就好。” 黛玉含笑点了下头,帝玄熙又看了一眼宝玉然后就大步离开。 帝玄熙离开后,宝玉看着黛玉,想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黛玉则笑对宝玉道:“二哥哥,我原无意管你什么,只是站在作为妹妹的立场,有些事情还想跟二哥哥说说。” 宝玉微微一摆手:“我知道妹妹想说什么,可是对于袭人的事情。” 黛玉微微摇头:“二哥哥,我跟袭人又不熟,有什么可说的,何况她好歹也是一名花娘,若真是个良家女子性格的,想来也不会从了这画舫的命令,只做了这花娘,如今想来,她既然能答应又从了,原她观念中就没有什么正经的想法,因此才如此的。” 宝玉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正是如此。” 黛玉笑道:“既然如此,我也说不出什么了,何况平日在园中我跟那袭人也没什么交情,只是,二哥哥,黛玉不明白的是,素来这袭人对你是好的,你怎么就会忍心休了她呢。” 宝玉看了黛玉一会,虽然看不清黛玉面纱下那娇媚的容颜,但是那依旧清灵的气息早也是让他又想起了过去的一切,想起当初自己蓑笠翁,想起当初的琉璃灯,想起当初的黛玉的忧愁和泪水,想到这里,宝玉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 黛玉见宝玉似乎有些沉默因此问道:“二哥哥,你怎么了?” 宝玉清醒过来,微微摇头。然后淡淡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妹妹你如今好似已经变的不一般了。” 黛玉微微一笑:“有什么不一样的,我还是我啊。”对于宝玉能这般坦然,黛玉自己也是想不到的。 宝玉微微一笑,也不多解释,只是道:“林妹妹,我知你无心管太多事情,如今你能这般的问我,也不过是真将我当成了你的亲哥哥了,只是,很多事情你并不会了解的饿,袭人也就是如此才会被休的,其实她若是能好好的过日子,只怕将来也是会幸福的,只是她终究没有坚持,因此她才会有这般的下场的,这也是她应该受的。” 黛玉听了宝玉的话,整个人一愣,想不到这宝玉竟然会如此说,当初那个惜香怜玉的宝玉似乎已经不见了,如今的宝玉似乎还是那样的懦弱,但是却似乎又多了一股什么,这股竟让黛玉似乎对他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黛玉看着宝玉,却不语,宝玉微微一笑,也不多语,只淡笑道:“妹妹,你如今过的可好?” 黛玉点了点头:“让二哥哥记挂了,黛玉很好。” 宝玉微笑点头:“妹妹没事就好,只要妹妹开心就好。” 黛玉不明白的看着宝玉,宝玉也不多做解释,只道:“好了,妹妹快去吧,我相信妹妹会是幸福的。” 黛玉叹了口气,看样子,这宝玉自有自己的想法,因此微微点头:“既然如此,那黛玉先告辞了。” 宝玉点了点头,然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只叫住黛玉道:“林妹妹,不管将来如何,千万不要再理会府中的事情了。” 黛玉眼中有些诧异,想不到宝玉竟然会这般对自己说,因此点了点头:“我知道。我没打算再理会的。”说完,她就离开了。的确,原本就没打算怎么理会,不然也不会不认那贾母了。 宝玉点了点头,黛玉离开了,看着黛玉的背影,宝玉的眼中有些不舍和无奈,但是瞬间似乎有释然了,他祝福她,那个府中已经有了交代了,他终于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就在黛玉和宝玉见面后的两日后,宝玉失踪了,没人知道宝玉去了哪里,只是再也不曾有人见过他,有人说这宝玉是被一个癞痢和尚和一个跛脚道士带走了,也有人说这宝玉已经出家做了和尚,可是不管结果如何,这宝玉再也不曾出现。 宝玉失踪的事情,很快黛玉也知道,黛玉微微一叹,难怪那宝玉当初竟然有那样怪异的眼神,原来心中早有了自己的主意,如今这样也好,虽然出世了,但如今至少他已经悟世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渤海国的使者也到了金陵,不过这次渤海国使者的到来,帝玄熙并没有出面,反而和黛玉在苏园中闲暇,也不去见水玄昊和水溶,这让水玄昊和水溶都很无奈,水玄昊不得不派了水溶来见帝玄熙。 于是水溶来到了苏园,好在苏园的林竹也已经认识了水溶,因此自然一见了水溶也就马上禀报了帝玄熙,并在帝玄熙和黛玉的同意下,带了水溶进了苏园。 水溶来到苏园,发现如今的苏园似乎和上次来有所不同了,里面的风景似乎有所改变。一时间说不上哪里变了,因问一旁的林竹:“林叔,小王怎么感觉这苏园好似变了,好似与上次来的时候看见的苏园不一样了呢。” 林竹看了一眼水溶,然后点了点头道:“自然不同,如今有金陵的梅花仙子在苏园帮姑娘种梅花呢。” 水溶恍然大悟:“难怪,果然这园中也是多了不少的梅树了呢。” 林竹点了点头:“可不是,这些都是梅花仙子带来的。” 水溶点了下头,然后随了林竹来了一处亭子中,林竹则道:“北静王,请你在此等等吧,老奴去请了帝爷来。” 水溶也知道这帝玄熙的独霸心很重,因此眼前的那个小居阁自己是进不去的,于是,点了下头,林竹则进去了,水溶则在亭子中等人。 很快帝玄熙就来了,一见水溶则笑道:“怎么,宫中没什么事情让你忙了吗,这会竟来这苏园。” 水溶看着帝玄熙,苦笑道:“皇兄,你好意思说,你这个帝圣上倒是悠闲,这两国联姻难道就不是你的事情了,你竟然一人在在这里独自悠闲快乐。” 帝玄熙淡淡笑道:“有什么好担心的,不是有你和皇上吗,有必要还要我出面吗,再说我这里事情也多的很,我还要准备和黛儿的成亲事宜呢,好等国师一来就成亲,这事情才是大事情,因此那是请我就不出面了。” 水溶苦笑道:“这国师不是还没来吗?”真不明白这帝玄熙在紧张什么。 帝玄熙笑道:“就是因为国师没来,我要先将事情准备好了,如此,只要国师一来,我就能将事情顺利进行了。” 听了帝玄熙的打算,水溶有些无奈一笑:“就算是如此,到时候准备也来得及,你何必这样急的来呢。” 帝玄熙笑了起来:“不管如何还是要做的,可不能不做。如此将来做起来也可以顺心的很。” 水溶听这话也明白帝玄熙根本就是不会改变了主意,因此微微叹了口气,只得道:“算了,我也不理会你了,反正这事情你心里自己有数就好,毕竟好歹你也当去见见皇上啊,再不去,他了就要置气了。” 帝玄熙一挥手:“算了,这事情你们处理就好,我是不过问了。”帝玄熙这样说了果然还真如他自己说的,还真不过问这事情,水玄昊知道后,除了认为这帝玄熙是重色轻弟外,倒也没有别的想法。 好在这渤海国的使者倒不曾如栖霞国那样出了事情,因此和亲也是成功的,定下了三月初一,被封为宁和公主的水馨柔远嫁渤海国。 二月二十七,却是湘云的出家日,黛玉想起自己曾经答应了湘云的话,因此也只跟帝玄熙说了一声。 帝玄熙想起那史湘云,虽然是个鲁莽的姑娘,可到底也算是个憨直的,因此黛玉既然想去送那史湘云,帝玄熙倒也没什么为难,何况他也也不怕这史家能弄出个什么结果出来的,因为并不算什么,而帝玄熙有的是能力将史家灭亡了。 因此黛玉带了龙凤四卫,去了史家。 这史家虽然不知道黛玉的真正身份,可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知道她就是林黛玉,因此自是安排了她和湘云见面了,谁让外面的留言是那么的厉害,虽然史家是半信半疑,可却也不敢得罪了黛玉。 一身新娘装的史湘云一见黛玉来了,忙起身:“林姐姐,你可来了。” 黛玉忙上前扶住湘云:“你好好的又鲁莽了,让人见了也不怕人笑话了你。今儿你可是新娘呢,哪里还能这般喳喳咧咧的。”然后又笑道:“好了,不说什么了,紫鹃,将我的礼物送了上来。” 紫鹃答应着,含笑送了一个盒子交给一旁的翠缕,黛玉笑道:“只也一付首饰,也不过是给你添你的一些妆奁而已。” 湘云笑道:“如此才好了,我也不跟林姐姐客气了呢。”只然翠缕收拾了起来,然后才拉了黛玉到一旁坐下:“林姐姐,你听说了吗,爱哥哥失踪了的事情。”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这事情,我倒也是有听说了呢,只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二哥哥真的会走这样一条路。” 湘云也点头道:“可不是呢,素来只当这爱哥哥是明理的,可是如今才知道,我们其实谁都不曾了解了这爱哥哥。也难怪他当初有事没事还念上一句阿弥陀佛的,看来这命也是早已经注定的。” 黛玉点了点头:“他自来动不动就要出家做和尚,以往园中姑娘们还在的时候,就是动不动说这样的话的,如今这样倒也好,只让他这般去了,也都安心了,只是如此做,终究还是伤害了家中人的感情。” 湘云点了下头:“只可惜了宝姐姐了。”正说着话,只听见外面有人来通报道:“荣国府宝二奶奶来恭贺姑娘大喜。” 说完了,只见宝钗带了文杏走了进来,宝钗似乎有些憔悴,但是嘴角却还是含着笑。 宝钗想不到这宝玉会失踪,这一直是她不能预料到的,这宝玉失踪也就罢了,偏偏这贾母当这宝玉是命根子的,如今宝玉失踪,对她自然是一次打击,因此竟将所有的罪责推在了宝钗身上,认为就是宝钗事事约束了宝玉,才有这般效果,又说都是自己的假金锁惹的祸事,又加上自己入门这般久,也不曾有了身子,因此贾母自然更加不待这宝钗,反而更加的关系那已经有喜的麝月,平日见了宝钗也是冷嘲热封的。 宝钗如今是有苦不得说,谁让自己家的确也是败落了,没了依靠,也难怪这贾母为这样说自己,但是不管如何自己好歹还是正经的宝玉的妻子,即使宝玉如今没有了,她也不能离开,所以在荣国府,宝钗如今的境况也是很尴尬的。 偏偏这时候也不知道谁传了出来,说几日前宝玉似乎还见过黛玉,因此心中总也是认为,宝玉失踪和黛玉少不得关系的,倒是贾母听了,反而笑了起来,只说若是和黛玉有关系,那才是有事情,这样说不得是府中的一个转机,因此让人也注意这苏园的动静,其实苏园外有人盯了事情,帝玄熙早也知道,只是他更想知道,他们到底要耍什么花样,因此自己索性故意当做不知道。 这会黛玉来见史湘云的事情,很快贾母也就知道了,原本想派了王熙凤来的,毕竟她这人比较八面玲珑,只是凑巧那王熙凤竟然有了身子,虽然不知道是男是女,可好歹也是荣国府的骨血,因此贾母只吩咐王熙凤好好休息,改派了宝钗来史家给湘云送嫁。其实真正的目的无非就想让宝钗探探这黛玉的口风而已。 再见黛玉,宝钗不觉有些嫉妒,想不到,这黛玉在外,不但不见憔悴,反而更见清灵,如今这副天生的风流模样又有几人能不被迷惑,宝钗的眼中很是古怪,好一会,她才笑道:“林妹妹也在啊。” 黛玉不待见这宝钗,可却也不能挡住她来阻止给湘云送嫁,因此淡淡道:“宝二奶奶也来了。” 薛宝钗淡笑道:“奉老太太的命来给云妹妹送行。” 一旁的凤扇卫直呼奇怪了。 黛玉见凤扇卫喊奇怪,因此不觉道:“奇怪什么,扇,你怎么了。” 凤扇卫笑道:“听说这荣国府的宝二爷没了,听说是跟人走了,不过不管有没有走,这宝二爷没了是事实,这宝二奶奶倒是好,若是别人,此刻只怕还焦虑的找人呢,就算是不找人了,这府中出了这般不祥之事,怎么能让不祥之人再出门的,哪里如这宝二奶奶却有这般的自由,竟然还有心情来这里贺喜的。” 宝钗微微一愣,想不到这样竟然讨来了一番话,不过宝钗到底是宝钗,也不过是尴尬一会,然后就恢复了神情,只笑道:“这位姐姐如何称呼?” “姐姐是你叫的吗?”一旁的凤心池也开口了:“我们扇姐姐可是有一品侍卫封号的,相当于是当建的王爷身份,你这人怎么胡乱攀亲戚,我扇姐姐可没这样的歹命,有你这样的妹妹。” 黛玉听了,就知道,感情这两人是给自己出气,但是如今到底是祥云的大喜之日,因此道:“心,扇,好了,少说一句也无妨的。” 凤扇卫和凤心卫见黛玉这般说了,只得低头答应了下来。 宝钗想不到黛玉身边还有这样的人呢,不过转念一想这谣言流传黛玉是帝圣上的人,看来如今也是确实的,于是道:“这位姐姐,是妾越礼了。”然后又只回身对黛玉道:“难得我们姐妹相聚,一会林妹妹可要好好跟我说说话。” 黛玉只微微皱眉:“宝二奶奶,素来黛玉就不喜欢太过热闹的地方,如今若不是云妹妹大喜,我也不会出现,只待一会我就要离去了,很不用宝二奶奶再费心了。”然后回头对湘云道:“好了,我是要走了,过了今日你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可要好好生活了,也别让人笑话了你,你素来是个憨直之人,因此为媳后,当多注意了,可再别和以往一般,什么事情都任了自己的性子来。” 湘云明白的点了点头:“林姐姐,你放心吧,这些我是明白的。” 黛玉点了下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开口道:“好了,如此我也当告辞了,你也好好准备一下,然后出嫁吧,你也知道我素来最见不得的就是分离,因此见你走,倒不如我先走呢。” 湘云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林姐姐自便就是了。” 黛玉点了下头,也不跟宝钗打招呼,只丰富身后的几人:“走吧,我们也该回苏园了。”说完准备率先走了出去。 可不想才经过宝钗身边,宝钗就喊道:“林妹妹,我有话说。” 黛玉叹了口气:“宝二奶奶,我跟你之间并没有什么话可说的。”和宝钗真的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因此有些话根本就多余,所以黛玉并不想说。 宝钗忙道:“你放心,我不是说以往的姐妹情什么的,我只是想问问,这宝玉究竟去了哪里了?” 黛玉回头看了一眼宝钗,眼中有些薄怒:“宝二奶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认为,这宝二爷还是我藏了捏了。” 宝钗见黛玉生气的样子,自有一股威严,心中也微微怔了一下,不过还是开口道:“有人看见在宝玉离家前,你们见过面的,若不是你说了什么,这宝玉会离开吗?”然后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林妹妹,若是我以前有什么地方做的不是,你只管找我算账,我自是没话说的,但是如今麝月有喜了,而且府中也就宝玉一个单丁独苗了,妹妹何其忍心还让他失踪呢。”听这宝钗的意思,好似这宝玉失踪还是黛玉的缘故。 聪慧的黛玉如何能听不出来,因此不觉脸上更加恼火:“宝二奶奶,你当我是什么人了,竟然还这般藏一个男人,这话说出去,你宝二奶奶不在乎什么,我林黛玉还是要做人呢,没错,前几日在夫子庙曾也是遇上了二哥哥,却也不过是相互问候,并不曾说什么,宝二奶奶若是不信,也只管去查去,想来依照宝二奶奶的能力也是能查到的。”说着袖子一甩,直接走了房间,带了人回苏园去。 宝钗想不到这黛玉竟然会这般的硬气,一时间还真正愣了一下。 第九十一章 云嫁风波 看着黛玉离去的背影,宝钗心中也是浪潮滚滚,这黛玉似乎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在园中能糊弄的小姑娘了,是的,对于宝钗来说,当时对黛玉的感情原也就是糊弄而已。 宝钗自小认为自己是祖先是紫微舍人,又有皇商的封号,因此总也是觉得自己是高人一等,她从来没有想过,士农工商四者,这商却是排在最后一位的,因此当她看见满身贵气的黛玉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是的,在黛玉的身上没有别的,有的只是一股淡淡的轻柔和灵性的清逸,还有就是那一股天生的书卷气味,竟然让人不觉自惭形愧,也正是如此,在荣国府,自己才显得处处大方得体,为的是把黛玉比了下去。 但是随着年岁的增长,宝钗渐渐发现,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黛玉越长越清灵,这也就让宝玉处处的维护着她,好在黛玉有一处是没法和自己比的,那就是自己有母有兄,这黛玉原也不过是孤苦一个。 府中的流言有多少,她不知道,但是黛玉的留言她却听见了不少,至少那些女儿痨,狐媚子的事情没少传到她的耳朵,她不认为黛玉不知道,只是黛玉似乎并不喜欢计较这事情,这也就是为何自己在园中听见一些丫头们的私话的时候,只说是为了找黛玉来,将罪过推在了黛玉身上,有时候甚至只说是看见了黛玉才过来的,让园中的丫头们更加的恨黛玉。 选秀落选,只因为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皇商之后,这让宝钗明白了,自己一直自以为得意的身份,在别人眼中是多么的不屑,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更加的记恨黛玉,因为黛玉似乎从没有过这样的烦恼之事,如此,她在得知那元春成为了贵妃的那一瞬间,遵从了自己母亲的意思,退而求其次,选择宝玉。 奈何宝玉的心中只有林妹妹,所以她只好处处盯着宝玉。 经过一番的算计,自己如愿的嫁给了宝玉,成了荣国府的宝二奶奶,而黛玉也因为如此被自己逼走了,但是如今看来,对命运不公似乎永远是自己,因为黛玉竟然入了这玄翰皇朝最贵的帝圣上的眼中,被钦定成了帝圣后,想想自己辛辛苦苦都不曾入选,而黛玉根本就没这个顾虑,这还不用说,听说当今皇上的皇位是帝圣上不要的,因此就算是当今皇上和皇后对于帝圣上也是尊敬万分,只当这帝圣上是太上皇,如今黛玉若嫁给了她,不就成了这国家的皇太后了,想到这里,宝钗心中可怕的阴影逐渐的扩大了。 没有理由,自己如今失去了夫婿,还要这般的守着一个空壳子的家,没有理由,这黛玉什么都不管,就能得到她最想要的,不管如何,她都要让黛玉声名扫地,想到这里,宝钗突然高声道:“林妹妹,听说你去了江南,你一个孤身女子去了江南,可别出了什么事情啊,这可是不好的,而且还听说你居然做了江南一家书院的院长,像你这样抛头露面的,可就是污了你林家几代清名了呢。” 黛玉原不屑这宝钗说的话,只是听她提到了林家的祖先,只转身看着宝钗,淡淡笑道:“宝二奶奶,谢谢你的关心了,今儿我才知道,原来宝二奶奶还真是热心肠呢,如今自己娘家夫家两家的事情多如毫毛,偏宝二奶奶还有心管黛玉的事情,黛玉原是要感谢宝二奶奶的关心的,只是如今这多事之秋,黛玉也不好多说什么了,这么说吧,宝二奶奶,我的事情,你也很不用放在了心上了,因为林家人世代书儒出生,对于能培育下一代的人才也是感兴趣,顺便说一声,那书院正是先父所建,黛玉不过是继承而已,宝二奶奶有心关心黛玉,黛玉就多谢了,只是,我林家的事情,很不用你宝二奶奶操心的,倒是宝二奶奶当多关心自己才对,如今宝二爷失踪了,宝二奶奶没个出的,只有府上一个姨娘有身子,听说当初府上的淑人为了夺人子,还杀了人母呢,不知道宝二奶奶会不会和那淑人一般样呢。”说完也不再理会这宝钗,只直接转身离开。 宝钗原想让黛玉失措,想不到最后失面子的人竟然是自己,一时间还真正愣了一下。 黛玉走了,宝钗的举动湘云看在眼中,不觉有些气恼,她一直以为这宝钗是个端庄大方的,如今却说这样的话,因此索性回新房坐下,也不理会宝钗。 宝钗回过神,去看湘云,见湘云一副淡漠的表情,也不在意:“云妹妹,今儿是你的大喜之日,老太太让我来给你送贺礼呢。”说着让文杏将礼单送上。 湘云只对翠缕点了下头,收下礼单也不看,只对宝钗道:“宝二奶奶既然来了,翠缕,请二奶奶到前面客厅奉茶。” 宝钗笑道:“云妹妹怎么跟我生疏了呢。” 湘云看了宝钗一眼,然后直接道:“我哪里敢跟宝二奶奶生疏了,只是怕宝二奶奶也高声来上一句,若真是那样的话,今儿的我和以后的我可真正就不用做人了。” 宝钗听了一窒,明白湘云是对自己刚才的所做多为很是生气,如今想来倒底也欠妥当了,自己竟然因为嫉妒这黛玉来了这么一招,却也不想想这到底不是在自己的荣国府,如今这般自是让湘云看了不满,好歹这湘云和黛玉也是有血亲关系的,算来这情分只怕也是好的,不过宝钗如今倒也不在意,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湘云如今是要嫁了的,何况嫁的人家似乎听说也不是什么望族,虽有功名在身,可却终究不是什么王侯之家,因此自然也不想湘云的态度放在心上,只是淡淡道:“云妹妹你多想了。” 湘云冷冷哼了一声,不理会宝钗,若是以往那个宝钗想来必然是贤惠的过来安慰自己了,开解自己,哪里如现在这般,分明是只是敷衍自己,如此,这湘云更加的不待宝钗了,也只坐一旁不语,好在这时候花轿也到了,因此湘云的婶婶和喜娘先后进来。 湘云的婶婶也只是象征的说了几句女儿出嫁的训话,无非也就是要小心侍奉公婆和夫君,万事当为夫君着想等等,显示自己家是有教养的,然后就从一旁翠缕的手中拿过一条湘云自己亲自绣的海棠花间戏双蝶的红盖头,盖上的湘云的脸,就经历了三哭三催轿,然后湘云就这样被送出了史家,嫁到了卫家去了。 不远处的马车上,黛玉其实还是看着湘云出嫁的,只是刚在在湘云那里,虽有心送,却不想见宝钗,所以在这里送,也算是尽一分自己的心,见花轿走了,黛玉才轻声吩咐道:“走吧,我们也回去吧。” 于是马车启动,开始朝苏园而去。 黛玉坐在马车上,想起宝钗刚才的态度,不觉微微叹息,到底这宝钗还是露出了自己的本性了,她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嫉妒,若是平常想来这宝钗必然不会如此的,而如今宝钗如此,想来宝玉的离开对她也是一种打击。 黛玉微微叹了口气,一旁的同在车中的紫鹃道:“姑娘又叹气了,可是为了宝姑娘,姑娘很不用理会她的。” 黛玉微微笑道:“有什么理会不理会的,我也不放在心上,只是为她可惜而已,如今这般,宝玉走了,她只怕今后一人都要这般孤寂一生了。” 紫鹃点了点头:“姑娘说的极是呢,只是个人有个福,姑娘何必计较了去,只自己快快乐乐生活着这才是正理。” 黛玉点了点头,笑道:“这话我如何不懂,可总也是要感叹一番呢。” 正说着,这马车竟突然一个震动,然后停了下来,黛玉一时间没注意,这头正好撞在一旁的车壁上,痛哼一声,微微皱眉,紫鹃见了,也顾不得自己摔倒,忙过来:“姑娘怎么了,可又撞疼了。”一边有喝道:“你是如何驾车的,让姑娘撞头了。”紫鹃话落,只见凤扇卫进来,先对黛玉施礼:“主子,外面有人横穿了街道,车夫一个收势,才如此,主子可有如何,我看看吧。” 黛玉用手揉了揉头,嘴角只苦笑一声:“没什么,只是有些疼,却也没多大碍,那穿街道的可被撞伤了。” 凤扇卫忙道:“只听主子撞疼了,所以属下先来看看姑娘,倒没想别的,外面有龙池卫他们在,不用我们担心的。” 黛玉点了点头:“你先下去看看吧,可别让人将人给伤了。” 凤扇卫微微一笑:“无妨,下面还有人,我只陪主子就好。” 黛玉明白凤扇卫的意思,想来是怕人万一扰了自己,也好保护自己,好在外面的确还有龙池卫,龙离卫和凤心卫在,因此黛玉也不担心,既然凤扇卫是为了保护自己在的,所以倒也不勉强她离开了。 过了一会,只听见凤心卫在外面禀告道:“主子,闯街的是一个妇人,属下见她浑身是伤,似乎是被人打伤了逃出来的,不过属下前后两边都看过了,并无追兵。” 黛玉听了微微皱眉:“可知道那妇人来历?” 凤心卫忙道:“那妇人昏迷着,属下还无法问她的来历。” 黛玉想了想道:“既然是逃出来的,想来也是受了委屈的,你让人送她去苏园吧,只让人照顾了,一切等她醒了后再决定好了,这事情你自己拿捏就是,很不用再来跟我说的。” 凤心卫忙道:“属下知道怎么做了,如此属下就找个车子带她去苏园,一切等她醒了再说。” 黛玉点头道:“好。”又道:“若是没事,我们就回吧,我可是答应了的炫雩要回去吃午膳的,这会子似乎时辰也不早了呢,再不可耽搁了。” 黛玉这般说也是有道理的,要知道那帝玄熙素来独占心极大,因此若是过了时辰这黛玉不出现,还不知道他要搞出什么事情来,这也是黛玉答应回去吃午膳,因此要大家赶路回去的原因。 好在苏园也不远,如此倒也是在午膳前赶到了,这黛玉的车子才入了园子,黛玉在凤扇卫的搀扶下,才下了车,就见帝玄熙匆匆出来,黛玉无奈一叹,一旁的凤扇卫和紫鹃都不觉抿嘴而笑。 “黛儿,听说你撞头了,可有如何,我瞧瞧。”说着只动手动脚的要看黛玉的伤势。 黛玉拍了他的手一下,然后好笑道:“你动手动脚做什么,我好好的不是在这里吗,才只不过是因为有人横穿街道,所以才不小心撞头的,不过如今已经没事了。” 帝玄熙听了,皱眉道:“是谁这般大胆,竟然敢横穿街道。” 黛玉不觉苦笑道:“你这话说的也是怪了,人家穿街道,不是横着穿,难不成还从天上飞,还是从地下钻。” 不想帝玄熙听了,却只点头道:“很该如此,明儿我让人在街道中心架个天桥好了,所有人从天桥走,这样以后你要是坐了马车出去,也不怕因为有人横穿街道而受惊了。” 黛玉听了这话,不觉要无奈直苦笑,这帝玄熙根本就是成了无厘头的人,黛玉也懒得理会他,只道:“一路过来,我可肚子饿了,你若要站园子中,只自己站吧。” 帝玄熙一听黛玉饿了,忙吩咐开饭,又让凤心池和凤扇池,紫鹃等人送黛玉回去先梳洗一下,然后就能用餐了。 黛玉回到房间,先梳洗了一下,又换了一身纯橘色交劲襦裙,然后走了出来,庭中,果然已经摆布好了好些膳食,而帝玄熙正坐着看书,见黛玉出现了,只将书给了一旁的丫鬟收了,然后起身,亲自扶了黛玉入了座。 帝玄熙给黛玉夹了好些菜,黛玉也就没再多说话,只吃饭菜,而帝玄熙漫不经心道:“那荣国府的宝二奶奶给你气受了?”黛玉听了这话一愣,自己的事情还没跟他说呢,然后看一眼帝玄熙:“你如何知道的。”又看了屋内的众人一眼,倒想知道谁告诉了他 帝玄熙笑道:“你也别看他们了,他们可都没说呢,只是,我在四大家族中的探子告诉我的。” 黛玉明白的点了点头:“也算不得委屈,她大概是因为宝玉失踪,所以心中不舒服而已。”又笑道:“再说,我可没让步,只也是没让她下了面子而已。” 帝玄熙点了点头:“不过不管如何,这薛家还是要好好惩罚一下,谁让她让你受委屈了。” 黛玉听了帝玄熙的话好笑道:“你这算什么呢,只为我惩罚薛家,若让别人知道了,还当你是个昏君呢。” 帝玄熙听了笑了起来:“遇上你,我原本就选择了你,再说我还算不得昏君,因为我可没做皇帝,因此不算是昏君的。” 黛玉笑骂一声:“狡辩。”倒也不再说什么。 帝玄熙只给黛玉夹菜,又劝黛玉多吃一点,一餐饭下来,倒也是吃的很是温馨。 只是黛玉的委屈帝玄熙可一直记在心中,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好好和薛家算算总账了,反正如今薛家也没什么可让自己玩的了,也该是收网的时候了,因此帝玄熙待黛玉去睡午觉后,就出门去找那林丹钰了。 林丹钰听了帝玄熙的话后,直接笑道:“如今这薛家的店铺大多都给我收了起来了,因此也该是和薛家有个总结的时候了。”说着不觉得意的笑了起来。 帝玄熙听了笑道:“我可是听说你答应了,若是三年内,那薛家有了银子,你可是利钱都不要的答应让他们赎了的。” 林丹钰点了点头:“是啊,我答应了,不过,你认为,我还会给她时间吗,这薛家早点败了也是好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原本想将这薛蟠放在别的地方给人观赏的,你这店铺中不是有一家黄金酒楼吗,不如现在就放你那里吧,给人免费观看如何。” 林丹钰听了点了点头:“这是个好主意,既然如此就这般决定吧。” 黄金酒楼原是薛家的重要产业之一,如今却卖给了一个神秘人,不过这神秘人的本事可不小,居然在黄金酒楼的大厅中放了人彘,让来往客人观赏,而且那装人彘的瓮还是透明的琉璃瓮,因此这人彘的一切似乎看的非常的清楚。 这一日,来了几个客人,正是贾琏。 虽说如今荣国府是没了多少银子了,可这贾琏还是会偶尔和一些朋友出来喝酒的,而原本他也是不来这黄金酒楼的,只是听说如今这黄金酒楼中有了一人彘,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可是当贾琏看清了那人彘的一瞬间,吓了一条,又擦了擦眼睛,然后再仔细的打量了好一会,似乎再度确定了,然后也来不及跟那些朋友打招呼,只直直回了荣国府。 王熙凤一见贾琏风风火火的回来,不觉有些奇怪了:“你不是说要和朋友出去一起吃饭码,怎么这般快就回来了。” 贾琏看看四下无人,因此忙道:“奶奶,我原是出去吃饭的,可你知道我才去了黄金酒楼看见了谁了吗?” 第九十二章 断舌宝钗 王熙凤好笑道:“大概又是你的什么酒肉朋友吧。” 贾琏忙道:“奶奶这会可猜错了,我看见了薛家大兄弟。” 王熙凤一愣,然后笑道:“二爷是不是走眼了,这薛家兄弟不是被北静王带走了吗?” 贾琏看了一眼王熙凤道:“哪里有错,真的是他,只是如今他竟然成了人彘了。”脸上还有震惊和不信。 “人彘?”王熙凤一愣,虽然她不曾念书,可却也深深明白这人彘的意思。不觉眼中也是一阵的惊惧:“这怎么可能?” 贾琏点了点头:“是真的,真的是他,这也是让我困惑的,照说这薛大兄弟虽然得罪了人,不过在北静王那里,想来也是不会有事情的,怎么就成了人彘了呢。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王熙凤想了想道:“这事情终究是不好说的,只是不管如何,这消息还是要去告诉一下姨太太和宝钗才是呢。” 贾琏叹了口气:“这样去告诉他们可好?而其真要告诉他们吗?她们能接受得了吗?” 王熙凤点了点头:“不管如何,这消息还是不要隐瞒才是好的。”说着对贾琏道:“你也别想皱眉些的,好歹也算是有了消息,虽然这消息也是震撼了些。”语中多的是安慰的话语。 贾琏微微皱眉道:“若真是如此,我倒还不如不要知道这个消息呢。”又为难的看了王熙凤一眼,他还是希望是王熙凤去说的。 王熙凤微微一笑,却是对他道:“你也别为难,只直接去说了也就是了。” 贾琏叹了口气,然后点了下头起身:“也罢,到底还是要告诉他们的,因此也不再犹豫什么,只起身,然后去见薛姨妈,薛姨妈听说贾琏来了,忙让人使唤了他进来,一见贾琏笑道:“怎么这会有时间来了?” 贾琏微微叹了口气,然后才道:“姨妈,我今儿和朋友出去吃饭了,可不想到了那酒楼,看见了薛大兄弟被做了人彘放在中间,让人观赏着。”贾琏也是直截了当对王熙凤这样开口道。 贾琏的话一落,薛姨妈整个人都懵了“你说什么,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贾琏微微摇头:“姨妈,这种事情,我如何能开玩笑了,这会因此匆匆来,就是要告诉你这消息呢。” 薛姨妈一听如此,不觉大喊一声:“我可怜的儿啊。”然后就晕了过去。 贾琏忙扶住得了薛姨妈,一旁又叫人去找了宝钗来。 宝钗一来闻言后一边安慰薛姨妈,一边则看着贾琏:“琏二哥,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贾琏点了点头:“这事情可不好随便说的,我若是没看见就不会这样的说。” 宝钗明白的点了点头:“看来这事情也是真的了。”然后又对薛姨妈安慰道:“妈妈别伤心,不管如何我去看看,若真是哥哥,倒时候我们就去责问北静王去,为何哥哥会成为如此,好歹也要让他给我们一个交代。 薛姨妈早没有注意,只垂泪一旁伤心,又哭着喊薛蟠的名。 不过宝钗这里既然是有了主意的,因此薛姨妈点了点头,也不在多说什么,只希望早早的能再见自己的儿子。 于是宝钗就让人套了马车,又请贾琏带路,来到了黄金酒楼。 当马车在黄金酒楼停了下来的时候,宝钗整个人呆了呆,想不到,自己失踪的哥哥,竟然在自己家被卖的酒楼中受苦,心中叹了口气,却也怀疑这买酒楼的人到底是谁,走进酒楼,高棚满座,一个小二过来了:“两位客官要雅座还是在大厅。” 贾琏赏了一块碎银子给他:“我们去大厅。” 小二似乎了然的看了一眼两人:“想来两位是为了看那人彘来的吧。” 贾琏微微一点头:“没错。”脸上一副确实如此的样子。 小二笑道:“既然如此,小的给你们找个看得分明的位置。”果然这小二也是有本事的人,居然真找了一处正面的位置给两人,两人于是坐在了正坐看那人彘。 不用多说什么了,宝钗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哥哥,因此站了起来,走到人彘面前,轻轻的用手摸了摸薛蟠:“哥哥。” 薛蟠的耳中被灌了水银,根本就听不见什么,但是那薛蟠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只是不停的转动这头。 宝钗不觉面色苍白,想不到,真的是自己的哥哥,因此不觉暗恨那北静王,心中决定,一定要找那北静王问个明白。于是对贾琏道:“琏二哥,我要去见见北静王。” 贾琏点了下头,然后带了宝钗离开,桌上放了一些银子。 来到北静王府,贾琏偷贴要求见北静王水溶,可是此刻,帝玄熙和水玄昊都在北静王府,因此听见了这个消息,帝玄熙吩咐道:“既然如此,你先去看看吧。” 水溶点了点头,然后作了一揖水溶就出去了,其实他们的来意,他早也已经是料到的,因此让人带了他们到了客厅。 宝钗和贾琏来道了北静王府的客厅,然后听人的话,只在一旁等候,两人才坐定,就见水溶走了出来,两人忙起身磕头行礼:“见过王爷。” 北静王微微虚扶:“不知道两位来见小王是为了什么事情?” 贾琏没说什么,倒是宝钗只道:“奴才等见王爷,只有一个疑问,奴才的哥哥如今在那里,不知道王爷可否通融,让我见见我哥哥,毕竟他是家中的柱子。”这薛宝钗的语气此刻似乎有些不一般。 水溶看了一眼宝钗,然后笑道:“其实你们不是已经看过了吗,薛蟠早已经被判做了一个人彘,在黄金酒楼做摆设呢。” 宝钗听了这话,不觉震动了一下身子,眼中满是不可思议,想不到自己担心的竟然是真的,因此道:“为何,到底我哥哥做了什么,要你们这样对他,你们眼中还有王法吗?” 水溶冷笑道:“好一个刁妇,竟然跟本王谈起了王法,好啊,既然你要谈谈王法,那么本王倒是想问问,当初薛蟠打死人的时候,依照王法当处以极刑,为何你们却出钱买通官员,难道你们的心中就有了所谓的王法了吗?原本本王不想说什么的,不过既然你们这会说了起来,那么本王索性就直截了当的也跟你们说了吧,这薛蟠为人彘,是帝圣上下的圣旨,别说是你们这样的人,就算是本王也是不能反抗帝圣上的意见的。” 宝钗一愣:“不可能。”自己的哥哥虽然是个混人,但是宝钗深深明白,自己的哥哥不是好事之人。 水溶冷笑道:“怎么就不可能了,得罪我们的帝圣后,自然是要被惩罚的,最不想的,竟然想亵渎我们的帝圣后,如今做了人彘还算给他留了一条命了。” 宝钗听了这个消息,整个人可谓是震惊的很,只是道:“亵渎了帝圣后?”然后直接叫道:“又是那个狐媚子惹的祸。” 水溶听了,脸色一沉:“贾薛氏,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骂我们的帝圣后。” 此刻的宝钗也不知道被什么蒙了心了,只道:“什么帝圣后,原就是狐媚子,若不是她,宝玉怎么会失踪,若不是她,我哥哥怎么就会吃这样的苦头,所以她真正就是一个狐媚子。” “大胆。”原本不想出面的帝玄熙和水玄昊在后面听了宝钗这样的话后,不觉忍无可忍,没有人能骂黛玉,也没有人可以亵渎黛玉,这薛宝钗竟然敢骂黛玉为狐媚子,帝玄熙岂会让她好过了。 一见水玄昊和帝玄熙,贾琏忙跪下:“奴才见过皇上,见过帝圣上。” 帝玄熙冷笑道:“你们可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来北静王府侮辱朕的帝圣后。” 贾琏这会倒是有些埋怨这薛宝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哪里容得她这般的嚣张的。 宝钗似乎也有所觉悟了,忙跪下道:“奴才见过皇上,见过帝圣上。” 帝玄熙冷笑一声:“贾薛氏,你好大的胆子,刚才的话你也敢说出来,你可敢再说一遍。”然后又冷笑道:“实话跟你说了吧,原本朕听说你们府中总是欺负朕的帝圣后,以往在背后也只喊她狐媚子,亵渎她的清白,我原是不信的,可是此刻,我不得不信了,原来是真的。”然后看着宝钗冷笑道:“不过朕这个人素来就是爱护短,你们这样的亵渎朕的帝圣后,那么朕就只好跟你们算算总账了。” 然后只吩咐道:“来人,去抄了那薛家,朕倒想看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薛宝钗一听这话,可惊了,忙磕头道:“帝圣上,奴才知错了,还请帝圣上原谅奴才吧。” 帝玄熙冷笑一声:“原谅?”然后眼中满是怒意:“朕可没这么好的心性原谅你们这些亵渎朕的帝圣后的人。”帝玄熙的话一落,但见一对人马已经出来。 帝玄熙冷冷道:“还等什么,还不快去查抄了薛家。要朕亲自带人去吗?” “是。”龙杀应了一声,然后手一挥,就带了一队人马而去。 宝钗急了,只磕头道:“奴才错了,还请帝圣上原谅。” 帝玄熙冷笑道:“原谅?朕可没这心思原谅谁,你既然有这个胆子能污蔑朕的帝圣后,这个原谅二字如何能说出了。”然后又道:“而且朕生平最恨的就是长舌妇,你这般长舌无礼,留条舌头也没用,豹影,断了她的舌根。” 宝钗一听,心慌了,整个人的眼中满是惊惧,只磕头,希望能有一丝的生机。 然后此刻,帝玄熙已然大怒,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就算水玄昊和水溶也不敢轻易惹怒帝玄熙,何况不过是小小的薛宝钗,豹影在听见帝玄熙话后,只出现,也不管什么,面无表情走道宝钗面前,然后一把抓住她,也不过瞬间功夫,只听见一声惨叫,一根红色的舌头就这样扔在了地上,而薛宝钗满嘴是血的昏迷了过去。 贾琏一见整个人慌了,只一旁磕头。 帝玄熙看了一眼贾琏,然后淡淡道:“好了,你也不用担心了,这事情终究跟你们贾家也没多大的干系,你只走吧。” 贾琏看了一眼帝玄熙,然后道:“帝圣上,我这弟妹如今已经这样了,想来也知错了,还请帝圣上高抬贵手。” 帝玄熙看了一眼贾琏,然后略略沉吟了一下,道:“也罢,好歹她也算是荣国公的后辈媳妇,虽然是个不贤人,不过今日朕也算惩罚过了,以后她自是不能乱嚼舌根子了。”然后挥了挥手道:“好了,你带了她下去吧,不过你要跟府中人交代了,好好管教了,朕可不想再听到他们有什么侮辱亵渎朕的帝圣后的言语,不然到时候,可别怪朕没什么情面可讲。” 贾琏忙应承了,然后只点头告辞离开,而帝玄熙一挥手,只让人送了这薛宝钗离开。 薛家被抄,可是却并没有为难薛姨妈,因此薛姨妈还是在的,一听说宝钗出事,忙就赶了过来,这薛姨妈怎么也想不到,得到的最后结果会是如此,薛家被查抄,而薛蟠不但不能回来做了人彘,连宝钗也被拔去了舌根,这事情自然这贾母也是知道了,听说这宝钗得罪了帝玄熙,心中就恼怒了,直直来了怡红院,然后看着昏迷的薛宝钗,又见一旁服侍她的丫鬟,道:“谁让你们服侍她了,一个没上没下不懂规矩的人,帝圣上是随便什么人能得罪的吗,她倒是见长了本事,竟然敢得罪帝圣上,既然敢得罪,那么我们这小小的荣国府可容不得这么一尊大佛。”又喊道:“来啊,请了姨太太和这个不懂事的宝二奶奶出去,我们贾府留不得这般尊贵的人。” 薛姨妈一听,可没晕倒,只得一旁忙低头求饶,毕竟如今家中北抄了,自己根本就是身无分文,哪里还能这样被逐了出去,因此忙一旁磕头道:“老太太息怒啊,想来钗儿醒来必然也是后悔的,老太太,好歹这钗儿是你的孙子媳妇,您就开恩吧。” 贾母见薛姨妈磕头的样子,又听她提起了宝玉,心中倒也有一丝的感触,然后叹了口气道:“也罢了,看在宝玉不见的份上,我也不逐了你们母女出去,不过从今后,你们也当跟那些丫头一样好好干活才有饭吃。”又让人喊了王熙凤来:“凤丫头,安排一些杂活给她们母女干,给我调的远远的,我可不想在见到了他们,然后让自己生气。” 王熙凤忙答应了一声下来,只让人带了薛姨妈和宝钗下去。 贾母又对怡红院一干大小的丫鬟道:“如今你们这里就由麝月姨娘当家吧,什么事情只告诉了麝月姨娘,还有麝月姨娘有身子,你们可都小心侍候了。”如此所有人都明白了,如今所谓的宝二奶奶不过是丫头了,而姨娘麝月却是成了这怡红院的主人。 薛家被抄了,虽然这对于居住在富贵之地的金陵城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到底这薛家是四大家族之一,因此被查抄,让整个金陵城又多了好些的饭后茶料,众人不觉都揣测,这薛家查抄是不是代表了整个四大家族开始灭亡的征兆,京城中甚至有人开始下注,来赌这薛家查抄的事情。 而这一切不过是人们的一个闲谈话题,但是对于宝钗来说,这才是真正苦难的开始。 早上鸡才鸣叫,就有一个老婆子来叫自己和薛姨妈起床,一大早,就扔来一大堆的衣服让她们洗,原本宝钗以为自己在府中的为人,想来那些丫头也会手下留情一些,可是她却不知道贾母下了令,要众人重重惩罚她们母女,如此一来,宝钗和薛姨妈可就没了好日子过。 鸡鸣起来洗衣服,因宝钗素来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儿,才开始洗衣服,也都是洗的七七八八的,这也罢了,一个衣服洗下来,过了吃早膳的时间,她和薛姨妈只能知道一些残羹汤汁,若是以往,她是死都不吃的,可是此刻,她根本就没得选择,因此就这样匆匆吃饭,没错,人在恶的时候早也没了什么骨气了,因此能吃饱也就好,好在这一点荣府还是对她们好的,因此吃饱也还不算什么问题的。 吃完了,也不能休息,就是去洗碗,这府中几千的人口,吃过饭碗都要她们洗刷了,宝钗和薛姨妈何时做过这些,因此这碗碟也摔碎了好几个,如此那管事的嬷嬷对她们就是一顿的责打,打过后,就带了他们去砍柴,并下了令,不砍完柴是不给饭吃的。 宝钗和薛姨妈连那砍柴刀都不会用,如何能砍柴,因此一直到晚上也不曾砍到一片的柴,自然那一日也就果真没了饭吃,后来还是麝月见状,是在怜惜不过,只让人送了几个馒头给她们,原本以为无味的馒头也不是好吃的,可是此刻,宝钗和薛姨妈却只觉得这馒头是人间美味,也感觉到了施舍和悲施舍的感觉了。 第九十三章 玄熙人生 不说宝钗在荣府的日子过的是越来越难过,只说黛玉这里,因为黛玉答应嫁给帝玄熙,因此这帝玄熙竟然是大咧咧准备起成亲的东西来了,连个日子都没出呢,偏他就这般操办了起来。 黛玉见了不觉好笑的看着帝玄熙再次将几车子的东西送进苏园,只得摇头道:“难怪有人说我是用了国家的钱财呢,也难怪有人说我是祸水了,你看看你,只你这般搬运,只怕整一个玄翰皇朝的国库都快给搬运干净了吧。” 帝玄熙看了一眼黛玉:“我知道你想什么呢,放心,这些可都是我私人钱财买的,绝对没用一份属于国库中的。”然后又笑道:“若是皇上拿了国库中的钱财来,我还不要呢。”瞧瞧他的样子,好似对于那国库中的钱财很是不屑。 黛玉看了一眼帝玄熙,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个帝玄熙,明明自己是了解他的,可是似乎又更加的不了解了。 帝玄熙见黛玉这般傻乎乎的看着自己,不觉好笑道:“怎么这般看着我?” 黛玉笑道:“真正怪了,明明觉得自己是了解你的了,可是如今发现,自己似乎还是不了解你,你说这可如何是好?”黛玉也不隐瞒自己心中的那一份感觉。 帝玄熙听了先是一愣,然后无奈摇头道:“这我可也就没法子了,我可在你面前没有一点隐藏的。而且每次你问我,我可都是很坦白的告诉了你的。” 黛玉听了这话,才发现自己哪里出错了,因此笑看着帝玄熙道:“我正觉得奇怪的,总觉得哪里出错了呢,如今可算是明白,感情我问的你的确是回答我了,可我没问的,你似乎根本就没告诉过我。” 帝玄熙一愣,然后看着黛玉道:“有吗?”然后侧首想了想,好似的确如此。 黛玉很认真的看着帝玄熙:“有啊。”然后又道:“好似那个国师的事情,为什么你的亲事要国师来办,为什么你总也是不乐意回皇宫居住,倒是在我的苏园无居中住的舒服,又为什么会有那圣宫等等。”黛玉顿了顿:“说真的,我是真好奇这些呢,可是你似乎都瞒着我,也不告诉我。” 帝玄熙听了后笑了起来:“你多想了。”然后走过来,拉了黛玉的手,也不管那些车上的人卸车上的东西,只拉了黛玉走到了一边,边走边看了一下四周,然后才道:“到底是金陵梅花仙子的手笔,如今你这里的梅树只怕比那梅园还好着呢。” 黛玉不语,只看着帝玄熙,帝玄熙也不再扯开话题,只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我隐瞒了你好些事情?” 黛玉看着帝玄熙,然后点了点头。 帝玄熙微微一笑:“并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一来你我曾经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忙碌,二来,虽然当初我确认你对我的有情感的,可是终究不知道我对你有多少情,因此也就拖了下来,不过既然你如今提起,那我索性就跟你说了吧,何况,你也即将是我的妻子,我自也是不会隐瞒你的。” 黛玉听了帝玄熙那句‘你即将是我的妻子’,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晕,然后只道:“你又说这些了,快说些吧。” 帝玄熙微微一笑,然后点了点头,拉了黛玉到了一处亭子中,只让黛玉坐下,然后自己也坐下,才接着道:“其实以前我也说过,因为我出生的时候一些天降异象,因此注定我一生就不得安然度过,当初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也正是我被人追杀的时候,好在遇上了你们一家,不然那次我是真的在劫难逃,后来岳父大人也知道了我的身份后,只让我退出了帝皇之争,他对我曾经说过一番话,如今我还记得很清晰,他曾说,虽然我是异象频频中出生,可并不代表我就一定要坐那个位置。与其坐在那个位置被人追杀,不如退出那个位置让人尊重,做帝皇还不如做太上皇。我当时听了后很震骇,也是那一次,我有了感悟,于是我去找了国师。”说到这里帝玄熙笑了笑,然后看着黛玉道:“说来国师是个很奇特的人,至今都无人知道国师姓什么,有什么来历,只是国师似乎不会老一般,我出生的时候是那个样子,我长大了什么也还是那个样子,国师似乎知道我为何要去找她,他只笑了笑,然后说道,他早也聊到了这个结局,我注定是天下皇,而不是一国之帝,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他却去找了先皇,要他不要勉强我的一切,既然我不乐意坐这个皇位,就让皇弟坐好了。先皇似乎也明白,因此答应了,只是却另外设了一处和皇帝一样的位置,就是我现在的尊帝位置,何况因为这帝姓素来就没有,如此我似乎显得更加的霸道了。” 说到这里,帝玄熙似乎有些叹息:“我知道我若要放弃皇位,就必须接受那一些,可是同样接受了那一些,以为的也不会是平静,毕竟整个天下和皇帝同起同坐的人原就没了几个,何况听先皇的意思,若是他一去,这我若是有什么决定,只这皇上都必须听从,如此一来,我就不成了太上皇了,也许一次两次别人说什么,大家都不会在意,可皇上到底是皇上,哪里还有人能和他平起平坐的,为了表示我不在意也不想干涉他的事情,所以我就早早开始做准备,在金陵城紫金山的腹中开始建立了圣宫,说来,这圣宫从设计到建成倒也是花了我将近十年的时间呢。” 黛玉点了点头:“我就说,这么好的一所优雅居所,怎么就没人知道呢,原来还有这原因呢。” 帝玄熙点了点头:“是啊,后来先皇去世了,当今皇上继承了皇位,他是个难得的好皇帝,偏偏又是个不变通的,先帝临死前要他好好和我一同关系这个国家,结果,他凡事都要咨询我一次,我知道他这是尊重我,但是若是不知道内情的人,还只当是我控制了他,挟天子以令诸侯,因此我离开了原本在皇宫中给我设置的尊殿,只去住了圣宫,当然圣宫的位置我也没告诉了他,这也就是他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的缘故。”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但是也因为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结果一些谋逆之臣就开始算计他了,如此我又担心他,所以就让我亲自培养的龙组中的成员暗中保护了他,这也就是为何这朝中有些风吹草动我也知道的。” 黛玉明白的点了点头:“那上次两国侵犯,你出征其实也是暗中了?” 帝玄熙赞许的看了一眼黛玉:“是啊,其实这两路都是有元帅的,只是这元帅基本都是从我狮组出来的成员。” 黛玉点了点头:“那皇上知道吗?” 帝玄熙微微摇头:“他不知道,毕竟这种事情很容易让人误会的,所以我也没告诉了他的。” 黛玉叹了口气,然后看着帝玄熙:“原来你在宫中的生活也是竟然不如意的多。” 帝玄熙笑道:“如今可就好了,自从和你认识了,我也开心了很多呢,更难得的是,原本我取信要娶妻的,如今却娶了你,可见老天对我还是公平的。” 黛玉轻轻啐了一声:“什么叫作你娶了我,我都还没嫁你呢。”眼中的羞涩让帝玄熙见了不觉发出疼爱的笑意。 帝玄熙也不在意,只笑道:“你也跑不掉的,你注定是我的妻子。” 黛玉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的红晕:“好了,不说这些。” 帝玄熙却笑道:“怎么可以不说,我还没告诉你,为何我成亲一定要国师来的。” 黛玉听了,心中又泛起了好奇:“那你说说,为何却要国师来呢。” 帝玄熙点了点头:“其实不要说你,连我自己都不明白,国师曾说过,我的姻缘非凡缘,所配之人必然在出生的时候有异样产生,不然我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眼中有怜惜的看着黛玉“原本真的也是担心的,我怕你不是那个我所配的人,虽然是我喜欢你的,但是当我看到你生日的时候,只有园中百花齐放,也只有园中百鸟争鸣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必然是我要的人,如此我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了。” 黛玉微微皱眉:“这也不通啊,你怎么就不是能和没有这种异象的人在一起呢。” 帝玄熙微微笑道:“大概老天也知道,我是不会被那些凡夫俗女给吸引的吧。” 黛玉听了先是一愣,然后双颊通红,这帝玄熙,分明拐弯抹角的在夸奖自己的脱俗和美丽,黛玉虽然素来不以貌取人,不过今日听了帝玄熙的话,她的心中还是会泛起一丝的甜蜜,因此不自觉有些羞涩。 帝玄熙看着双颊通红的黛玉,脸上泛起了一阵柔丝,然后将黛玉揽入怀中,只笑道:“黛儿,有你真好,可见老天是怜惜我了,知道我素来一个人形只影单的也是寂寞的,总也是要找一个同心人给我。” 黛玉红了脸:“谁是你的同心人,真正是不要脸呢。”说完还对帝玄熙扮个鬼脸。 帝玄熙知道黛玉是羞涩,因此呵呵一笑,只将黛玉揽的更紧。 这时候,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帝玄熙虽然不舍的放开黛玉,但是素来也知道黛玉害羞,平日做什么事情都是果断的很,偏这还是很容易脸红的,因此有些不舍放开她,才放开,只见凤心卫来了,见黛玉的样子,和帝玄熙有些不满的眼神,凤心卫也知道来得不巧,不过这件事情她还是要来禀告的。 帝玄熙看着凤心卫:“凤心,你来这里做什么?”听听这语气,好似这凤心卫做了天大的错事了。 一旁的黛玉不满的拉了一下帝玄熙的手,然后才回头看着凤心卫道:“心有什么事情吗?” 凤心卫假装没看见帝玄熙吃人的眼神,只笑道:“主子,前几日救的那个妇人已经醒过来了。” 黛玉点了点头:“醒了就好,你只好好照顾了,若身子好了,也只打发了她回去就是了。” 凤心卫点了点头:“主子也说过,这事情让属下全权处理,属下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此妇人的身份,属下还是觉得让主子知道比较好一点。” 黛玉眼中有意思的诧异:“心你这般慎重的来告诉我,是不是我认识的人当中的。” 凤心卫点了点头:“正是,这妇人正是荣国府贾赦的庶女,嫁给孙府的二姑娘贾迎春。” 黛玉一愣:“是二姐姐。”下意识的走了几步,可是才走了几步,又停下了脚步,帝玄熙虽然不希望黛玉和贾府再有什么瓜葛,不过如今见黛玉如此,反而有些诧异:“怎么了,若是你要去看她,只管去就是了。” 黛玉微微摇头:“二姐姐的命素来就不好,才出生,亲娘就没了,大太太也不理会她,因此自来也就不会受重视,如此就成了她闷葫芦的性格,虽然当初老太太怜惜养在身边,可到底这亲事还是要大老爷做主,嫁给了孙绍祖,结果却被孙绍祖虐待了,再不得有个安身的日子,今儿她如此,想来自有她的苦楚,我若是去了,知道了,不帮助,我会觉得心酸,可是帮助了,我只怕被那老太太知道了,又来算计了我。” 帝玄熙听了黛玉的话笑了起来:“你想的去就去,有我呢,哪里还有人算计得了你的。” 黛玉看了帝玄熙一眼,然后点了下头:“就算算计我,我还是要去看一看的,到底也是姐妹一场呢。” 帝玄熙点了下头,只对凤心卫吩咐道:“好生保护了你们主子,若是受了委屈,我可找你。” 凤心卫忙答应了下来。 黛玉对帝玄熙微微一笑,然后带了凤心卫走了出去。 苏园的客房中个,但见迎春斜靠在了床榻上,脸上还有一些淡淡的伤疤,黛玉进来,迎春就如此,尤其是迎春的眼中,似乎有那一丝从未有过的悲哀。 黛玉走了过去,坐在了迎春的身边:“二姐姐。” 迎春陷入沉思的神智回转了过来,看了黛玉好一会,然后再也不说什么,只扑入黛玉的怀中痛哭了起来,黛玉不知道迎春发生了什么,但是路上过来的时候,凤心卫的话让她心惊。迎春的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里面鞭痕棍痕一身,而且好些还是旧伤加新伤。 黛玉知道迎春的心中必然苦不堪言,也许哭出来就好了,因此黛玉默默的看着迎春哭泣,鼻子酸酸的,眼中也有了水光,好一会,这迎春似乎哭累了,才慢慢停了下来。 黛玉让人拿了干净的手绢过来,只给迎春擦拭掉了痕迹,然后才道:“我素来知道自己也是喜欢哭的,可是如今才发现,原来二姐姐比我还能哭呢。” 迎春听了,不觉脸上有些羞涩:“自从嫁了那家中,以为今生也无望了,如今能出来,又能遇上妹妹,可谓是在世为人,因此难免心中感触颇多。” “出来?”黛玉有些诧异的看着迎春。 迎春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黛玉,眼中虽仍旧有悲哀,却有一股睿智,只看着黛玉道:“林妹妹,我出来了,从此我是自由人了。” 黛玉不明白的看着迎春:“二姐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却慢慢跟我说说。” 迎春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了起来。 原来自打迎春嫁给了孙绍祖,自没一日清闲的日子,原本这孙绍祖还忌讳宫中的元妃,虽然也总是刁难迎春,却还是有些分寸的,自从知道元妃被降了位份后,就更加对迎春肆无忌惮起来,每日不是打就是骂,如此一来,这迎春的日子越来越难过,跟迎春去的几个陪嫁丫头也很快被孙绍祖沾染了,而几个丫头被沾染后,自然也都随了孙绍祖,处处打压这迎春。 明明府中多的是丫鬟奴仆,偏要迎春亲手去洗孙绍祖的衣服,这迎春虽然是庶出的,可自来也是没吃过一点苦楚的,哪里想嫁了人竟然却是这般的境况,也曾想求助娘家,但是却被孙绍祖一句:“你也别指望跟你娘家求救,你那老子还欠我一万多两银子呢。”就给打住了。 可迎春心中也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若在这般下去,自己必然也是要死的。 原本迎春也是抱了嫁夫随夫的想法,若真死了也就算了,直到发生了一件事情,让迎春改变了心意。 孙绍祖自来就有不少女人,在迎春嫁给他钱,至少也有四五个通房丫头,而这四五个通房丫头中,最受宠的是叫一个月眉的婢女,月眉,人如其名,眉如月,清新动人。 然后月眉却是做了一件任何人都想不到的事情,那就是月眉和孙家一个小厮相爱了。 作为通房丫头,是不能和别的小厮有私情的,但是月眉喜欢上了一个小厮,还有他有了出格的事情,并且约定,两人私奔,但是月眉想的太天真了,她不过是个丫头,那个不过是个小厮,他们的奴籍还在孙绍祖的身上,他们如何能逃的远,果然,很快月眉和那个小厮被抓了回来。 小厮被打死了,孙绍祖看着越眉,眼中是残忍,只边打月眉边道:“老子待你不好吗,你居然给老子戴绿帽子。” 月眉的眼中是恨,直直道:“你又什么好,不过是祖上阴德而已,若不是我不得自主,你以为我会在你身边吗,我从来没喜欢过你,今日就算被你打死了我还是这么说,其实你打死我也好,我还能跟小姜一起在黄泉路上作伴,若是你不打死我,我还是想法子逃走,你以为你打死了小姜我就死心了吗,我永远都不会死心的。” 孙绍祖听了月眉的话勃然大怒,竟然让人乱棍打死了月眉,月梅被打死了,但是月眉的话却深深进入了迎春的心中,撬开了她蛰伏已久的心。 其实迎春素来衣服木讷样子原也是装给别人看的,如此时间一长,别人都当她是一个懦弱的人,就算是一起长大的探春等人也看不出迎春的不同,其实转念想想好了,如迎春这般擅棋的人,怎么可能胸中空荡荡,脸上一副木讷原就是面具,如今月眉的死,让她决定运用自己的智慧设法逃离。 迎春想了好些日子,决定最后利用女人的善妒来作为自己逃离的本钱。 如今的迎春在孙家更加的没有地位,任何一个侍妾对迎春都可以打骂一番。 这一日,惜春将自己才洗好晒干了的衣服收拾好,然后拿去了秀桔的房间,如今的秀桔已经不是侍候自己的丫头了,而是孙绍祖的宠妾之一,秀桔见迎春送了衣服进来,也不说什么,只过去,然后翻了一下就发火了:“你是怎么洗衣服的,竟然将我的衣服洗出一个洞来。” 迎春过去一看,好似真有一个洞,然后迎春低下了头道:“对不起。” “对不起就完了吗?”秀桔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你知道不知道,爷最喜欢看的就是我穿这件衣服了。” 迎春低头不语,秀桔哼了一声:“一副木头样,我也懒得跟你说,一会你自己跟爷解释吧。” “解释什么?”孙绍祖走了进来。 迎春低下头,退到了一旁,秀桔上前,娇媚道:“爷,您看,你最喜欢秀桔穿的衣服被这二愣子给洗坏了,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孙绍祖看了看,然后看了看一旁的迎合村,然后沉声道:“这是你洗坏的。” 迎春低头颤声道:“是的,大爷。” 孙绍祖走到迎春面前,扬手一个巴掌:“叫你洗件衣服都不会,爷算是白养了你了。” 迎春忍泪不语,孙绍祖更加的气:“你说你这人吧,比那死人都不如,打你不哭,骂你不还口,今儿爷兴致好,倒想看看你能忍多长的时候,来人,将这臭女人拉出去,往死里打。” 到底这秀桔虽然爱欺负迎春,总也还是有些感情的,因此不觉道:“爷,给她一条生路吧。” 第九十四章 浴火重生 孙绍祖冷笑一声:“做什么给她生路,爷只要一看见她就想起了她那个贪婪的父亲,如今欠我那么多钱,还跟我来要钱,偏还是个没用的,这样的拖油瓶,死了才和我的心呢,死了府中也能多省一口饭菜呢。” 迎春只低头,不敢看孙绍祖,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咒骂。 孙绍祖见了,更加的生气,只吩咐道:“还不将这扫帚星带了出去,打一顿,爷见了她就生气。” 迎春并没有求饶,也许以往的迎春会说几句,不过此刻的迎春却并不开口,她只是看着孙绍祖。 孙绍祖见迎春看着自己,心中更加的恼了:“你看什么看,你以为你现在还是荣国府的二姑娘吗。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我要将你这个赔钱货应许进门。” 说着就催人将这迎春带了下去打。 而孙绍祖更是拿了马鞭更是打的一点都不留情面。 迎春被打晕了过去,而孙绍祖看迎春的情况,认为这迎春是出气多入气少了,请个大夫也不过是要钱的主,因此让人秘密将这迎春扔了,对外只说是意外死亡。 迎春被打了扔了出来,外面的人也只当死了,而迎春被自己身上的刺痛痛醒了过来,然后她也根本辨不得这方向,只自己走,却不想也是上天的安排,竟然让她遇上了黛玉的马车。 黛玉听了迎春的话,明白的点了点头:“二姐姐,如此说来,那孙家还不知道你没死。” 迎春点了点头:“是的,他们只是随便找了个地方扔了我,却不想我还没死。” 黛玉略略沉吟了一下,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只看着迎春道:“二姐姐,你如何就能确认他打不死的,我总觉得这里好似有些不对劲。” 迎春听了笑了起来:“自然是我有算计的。” 黛玉一愣,只看着迎春:“二姐姐怎么算计了,而且二姐姐怎么就会算计了呢。” 迎春的脸上泛起一丝无奈:“也许是因为嫁给了这个孙绍祖,因此让我明白了,若想要生着出那个门是不成了,因此唯一能做的死出那个门。”说着回头笑看了黛玉一眼:“林妹妹,你知道吗,其实我这样做根本没有把握,因为人一旦被折磨,只怕是过不得那一道坎的,但是我根本就没得选择。” 黛玉很是好奇:“二姐姐到底做了什么?” 迎春微微一笑:“其实那秀桔衣服上的洞是我故意磨出来的,因为我了解秀桔特别喜欢那一件衣服,而秀桔在成了孙绍祖的人以后,也一直看不起我,有事没事总也是要找我算账的,正因为如此我才设了这圈套,而孙绍祖,最见不得我的不语,因此他一直想要一个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奶奶,偏偏我是个二木头,他自然心中愤然,总认为大老爷是有意骗了他的银子,所以才这般的对待他,因此他自然不会放过我。 果然,一切如我预料的进行了,秀桔果然是恼火了,然后又跟孙绍祖撒娇,孙绍祖自然就恨我了,因此打我是必然的,但是要让孙绍祖认为我必死,这一点还真正让我想了好久,后来也是凑巧,我竟看见孙家的一只兔子,无意中吃了一种草竟然耷拉了脑袋大半天,也曾问过兽医,只说是无事,当时我也没留意,只是觉得好玩,后来想起,我就使劲的让孙府的兔子鸡鸭做试验,好在老天帮我,如此竟然找了十日左右也是找到了。” 然后回头看了黛玉一眼,接着道:“其实我也想不到会有用到的时候,结果那日我在挨打前,瞧瞧吃了那草,然后就趁过来那副出气多入气少的样子。”说到这里迎春笑了起来:“不过说实话,即便如此,我还是被打的满身伤痕了。” 黛玉听了,不觉双目含光,虽然迎春说的简单,但是黛玉明白,这里面一定有好多曲折在的,不然迎春又怎么可能有这么一身的伤势在呢,不过既然迎春不乐意说,黛玉也不再勉强了,只是道:“不想二姐姐竟然也学会了算计了。” 迎春听了笑了起来,眼中却是无奈,笑中却带了深深的嘲叽:“傻妹妹,并不是我不会算计,只是环境会改变人的,其实不管是谁,在那样的府中住的久了也是会算计的,而我自然也就不例外了,我在那府中住了这么多年,多少算计没见过,以往只以为只要能够用一张面具就能护住了自己,可是直到我被卖到了孙家,又遭遇了这些,我才真正的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面具有时候也是不能保护我自己的,只有相互算计才能活下去,这儿也就所谓的适者生存吧。” 的确迎春的面具在荣国府是最好的,但是在孙府却让她尝到了从未有过的痛苦,也难怪迎春会这么说。 黛玉听了迎春的话,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迎春道:“二姐姐,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还打算回那个府吗。” 迎春微微摇头:“贾迎春已经被打死了,如何还能回那府中,如今我只想换个环境好好生活,做一回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我不想再为了别人而勉强自己做什么。”想到这里迎春抬起了头:“该是重新开始的时候了。”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略略沉吟道:“二姐姐,若是你真心要和那府中断了关系,我倒也是有些法子的,只是那府中你真的一点都不留恋吗?” 迎春叹了口气:“若说不留恋,那是假的,至少对于四妹妹,我还是很担心,在那样的府中生存,不知道将来会如何,只是我素来也就管不得这些了,何况当初我在孙家的遭遇也曾想了法子要那府中人能帮一把,可是他们却给了我一句,出嫁当从夫,然后再也不曾管我,如此情况,你说我还能说什么。” 黛玉叹了口气:“既然如此,二姐姐,你去扬州吧。”也许迎春说的是对了,早早的离开对迎春也是好的。 “扬州?”迎春看着黛玉,要黛玉说明白了。 黛玉点了点头:“扬州有我开的一个书院,叫敏玉书院,其实也是先父留给我的,那里的孩子都是一些孤苦无依的孩子,好些是灾难中的生存者,不过也许因为经历了贫苦吧,所以那里的孩子个个都是明白事理的很,念书也是个个努力的很,而我也因为每个人的基础和爱好不同,所以总也是找一些技艺不同又好一些的先生教导他们,二姐姐的黑白之术是极好的,若是二姐姐乐意,就去那里做个弈棋的先生吧。” 迎春看了黛玉好一会,然后笑了起来:“既然如此,我就去扬州。” 黛玉点了点头:“如此,二姐姐只在这里养好了身体,我让人无安排了,过两日,秘密送二姐姐离开,反正以后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贾迎春这个人了,只是二姐姐将来要叫什么呢。” 迎春想了想道:“假的一生已经过去了,真的新生就要到来,我虽不是凤凰,却想浴火重生,因此我以后就叫玉藿昇吧,借用妹妹的玉为姓,藿香的霍,长乐昇平的昇。” “玉藿昇?”黛玉想了想,然后有重复的喃喃喊了几遍,又笑道:“真好,这个名字可也是意义非凡呢。” 迎春点了点头:“是的,迎春已经死了,这世界上只有玉藿昇了。” 黛玉点了点头:“也好,二姐姐,如此就这么决定了,我这就给你去安排你。” 迎春,不,应该说是玉藿昇点了点头,然后嘴角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从此自己真正是得了自由了。 黛玉将玉藿昇的事情跟帝玄熙说了,帝玄熙点了点头:“我也才得了消息,说那孙家的奶奶意外得病死了,原本还不知道跟你说这事情,想不到里面竟然还有这样的曲折,看来那个姓孙的也该是活到头了,玄翰不需要这样残暴的人。”然后又看着黛玉道:“不过有件事情,跟你说了,你可别生气,那孙家奶奶死了,可没料到的是,那荣国府竟然只派了个贾琏去吊丧,其他人都不曾去。” 黛玉听了,脸上有了些怒气:“真正是没有骨肉情,如此说来,我那二姐姐倒也是聪慧,如今脱离了那孙家,倒也是好的,浴火重生,自是比陷入在那淤泥中要好。都属善棋着,心中自有丘壑,我今儿算是见识到了,想不到平日那样的二姐姐竟然会这般的厉害,可叹那个府中还不知道失去了什么样的宝贝呢。” 帝玄熙听了笑了起来:“那府中原本就会记一些无聊的人和事,不然也不会这样算计黛儿你了。” 黛玉点了点头:“所以那府中的人真是可怜,而二姐姐也没打算回去,只说要换了名好好的重新开始生活,因此我邀请了二姐姐去扬州做敏玉书院中的弈棋先生。” 帝玄熙点了点头:“这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做个弈棋先生,生活反而平静。”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对帝玄熙道:“炫雩,能不能派人送二姐姐去扬州,这二姐姐的身体还没好全,何况我也不放心二姐姐独自上路,因此想让你派个人送她去,这样我也放心了。”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这有什么不可以,我这辈子,最看不过的就是那些愚蠢的女人,如今你那二姐姐能有这般的见识,能冒了九死一生的做法逃出来,可见她是个难得的人物,我自是可以帮她的。”又加了一句:“何况还有你这般为她说话,我自然更是要帮忙了。” “贫嘴。”黛玉笑骂一声。 帝玄熙正色道:“黛儿,说真的,有些时候我还担心你的心软,但是现在我可看清楚了,你也是个明白的人,因此救眼下的二姑娘是可以的,但是那府中人,却不是任何人都能救的。”显而易见,帝玄熙还是担心黛玉心软。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微微一笑:“所以说,那府中的人是真正救不得了,而我也没打算去救。” 帝玄熙听了黛玉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能明白这一点就好了。” 黛玉叹了口气:“我自是明白的,唉,好些事情如今也是该了断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是啊,也该是让那些事情了断了时候。”心中盘算着什么时候,也该是将四大家族灭了的时候,免得自己心中一直这般的耽搁着,也不舒适了。 黛玉自然不知道他所谓的了断事情是什么,不过黛玉也明白,如今帝玄熙既然答应了要帮助这迎春,因此想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果然,三日后,帝玄熙就让人秘密送玉藿昇离开了金陵。 而对于孙府死的贾迎春,在荣国府,除了贾母王熙凤有象征性的掉了几滴泪水,也没人去找那孙家要个说法。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玄翰皇朝的国师回来了。 帝玄熙听闻这个消息后,亲自去迎接那个神秘的国师,黛玉并没有去,而是留在苏园。 难得帝玄熙不在,黛玉则索性去院中逛逛,凑巧,这梅凝香又让人送了新品种的梅树来,黛玉就看他们种植。 这些种植的人,都是梅凝香亲自挑选的,因此自然也都是些安全的人,何况黛玉还带了凤扇卫和萱芸,于是倒也不用担心,只待他们种植好了,自己才回到小居阁。 可不想黛玉才回来,这前脚才进门,这帝玄熙的后脚就进来,边进来边喊道:“萱芸萱草,快给你们姑娘更衣,我要带她进宫去见国师。” 黛玉听了他的叫唤,不觉一愣:“你做什么这样哲哲扎扎,不过是见人,有必要让你这般紧张吗。” 帝玄熙点了点头:“自然是紧张了,你想,你好歹可是我选的新娘,偏偏国师又要见了你才能选日子,因此我自然紧张了。万一国师不选日子怎么办?” 黛玉好笑的看着帝玄熙,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道:“是啊,若是你那国师不同意呢,只认为我不是你命中的那个人呢,那么,你可会放弃了?然后另外再找一个也就是了。” 帝玄熙一副你在开玩笑的样子看着黛玉:“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放弃,你可是我的心,若心没了,我又如何能生存下来。再说另找一个也不成,我才不管另外是什么人呢,反正我只要你。” 黛玉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又有什么好紧张的,横竖你是要跟我在一起,何以这般的紧张,传了出去倒是弱了你帝圣上的威风了呢。”说半天,原来黛玉是不想帝玄熙紧张了。 黛玉的话让帝玄熙微微一愣,好一会,他才开口道:“是啊,你这不说还好,如今说了,我才明白,看来真正是我紧张过头了。”然后又拉了黛玉的手道:“不过不管如何,反正你见还是要见见这国师的。” 黛玉点了点头,只吩咐紫鹃雪雁萱芸萱草给自己更衣。 黛玉换了一身水蓝色的直劲襦裙,外面是米色的褙子,头发挽成了飞天髻,然后又只插了米色蝴蝶簪子,然后就随帝玄熙走了出去。 黛玉不曾入过宫,因此第一次看见皇宫的布置倒也是愣了一下,然后道:“到底是皇宫,这繁华也不是一般可以比的。” 帝玄熙听了笑道:“你还是直接说,这皇宫到底也不过是个黄金鸟笼而已。” 黛玉听了瞥了他一眼,然后笑道:“这话可不是我说的。”说完抿嘴笑了起来。 帝玄熙点了点头:“这话是我说了。”然后不觉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怕天下也就他们两个当这皇宫不是一回事情了。 笑过了,帝玄熙小心的扶持着黛玉前进,黛玉虽有心不让他扶,奈何也明白他的性子,因此也就不再说什么,只随了帝玄熙走,帝玄熙带了黛玉来到了一座宫殿前。 这是一座白色宫殿,不管是墙是白色的,脸柱子,琉璃瓦都是白色的,只那点缀的窗户纱用的有些淡绿,猛然间看起来似乎有些圣洁的光芒,不过却更加显得这里的冷清,黛玉微微皱眉:“这里是什么地方,虽然看起来圣洁了些,可到底是也给人一种冷清。” 帝玄熙笑了起来:“这就是我在皇宫中的宫殿,素来我就不住这里,因此少了人气,自然也就让人觉得这里是冷清了。” 黛玉点了点头:“这里的确是太冷清了,也难怪你不爱住这里。” 帝玄熙微微一笑:“好了,不管如何,我们先进去吧。” 黛玉点了一下头,然后跟了帝玄熙走了进去。 才走进正殿,却见一个一身白衣的人坐在了位置上,黛玉细细打量这个人,明明应该是个年轻人,却不知道为何,黛玉竟然看不透他的年龄,好似他已经很老,又好似他原本就是如此,只是眼中却是一种和常人不同的睿智。 帝玄熙自然也看见了,只对黛玉笑道:“这就是国师。” 黛玉点了点头,上前行礼:“见过国师。” 国师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黛玉打量了一番,才道:“姑娘来自江南。” 黛玉只当帝玄熙告诉他的,因此点了点头:“是的,黛玉是江南姑苏人。”不知为何,黛玉竟然从心中散发中一种尊敬他的感觉,好似本来就应该如何。 国师点头一笑:“姑娘为双木之后,百花之灵,因此姑娘应该出生在花朝节吧?” 黛玉微微一愣,只看着帝玄熙:“这也是你说的?” 帝玄熙微微摇头:“我并不曾说什么,有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我说什么,国师就是知道的。” 黛玉原是不信的,不过如今见这国师这般问,想来也是知道了自己的来历,因此点了点头:“是的,我的生日就在花朝节,国师,这有什么不对吗?” 国师笑了起来:“前世因,今生果,前世救命之恩,注定了今生连理情分,你们注定的姻缘又如何能跑掉呢。” 帝玄熙听了大喜:“国师,你的意思,黛儿真的是我的妻子了?” 国师点了点头:“星君当然要有仙子相配,你们是注定的。” 帝玄熙倒没在乎这一一句话,只拉了黛玉的手道:“玉儿,你听,国师说了,你是我命定的。”说着还跑着黛玉打了个圈:“太好了,我原还担心万一国师说不是你,我要带了你怎么私奔呢。”瞧瞧这一想稳重的帝玄熙说的什么话,让一旁的国师和他怀中的黛玉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情。 黛玉有些哭笑不得看和帝玄熙:“何苦这般激动呢,我自然是听见了的。只是就算国师不同意,你有必要这样吗,竟然还打算私奔,真正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了。” 帝玄熙也不管,又转头问国师:“国师,那我们什么时候能成亲啊。” 这帝玄熙,何时见过他这般急过,如此的神情倒也是让那国师似乎愣了愣,好一会慈爱呵呵笑道:“倒也是可早的,只你将要成亲的事情准备好了,我随时就可以给你日子。” 这会帝玄熙倒是一副认真的样子:“国师,东西我早就准备好了,就等国师定日子了。” 国师好似也想不到这帝玄熙竟然这般快的手脚,倒是有些愣愣的感觉,黛玉无奈的瞪了一眼帝玄熙,然后看着国师道:“国师,你很不用理会他,这会大概是兴奋过头了。” 国师似乎明白帝玄熙的想法,不觉笑出声来,只道:“自小他是稳重冷漠的很,如今这般,倒也是少见了。”眼下之意似乎是黛玉改变了这帝玄熙,黛玉的脸上有些红晕:“国师,他自个发的神经,才不管我的事情。” 国师还没说什么,帝玄熙却道:“国师,快给了日子吧,我好让人去准备。” 国师再度笑了起来:“也罢了。”然后掐指算了算,才对帝玄熙道:“就是四月初三吧,俗话说的好,初三十一不挑日,四月初三原是你的生日,如此选了那日,倒也是极好的。” 第九十五章 初见国师 帝玄熙想了想道:“如今才三月初,这到四月还有一个月啊。”帝玄熙觉得这日子过的也太慢了些。 国师笑道:“不管如何简便,你都是尊帝,你想想,你认为你的婚礼能马虎吗?” 帝玄熙想想也是,自己的身份到底不一般,因此想简单都不能,只得无奈叹了口气:“好吧,四月初三就四月初三吧。”瞧他的样子,似乎还不满意。 黛玉却一旁道:“会不会快了一点呢。”看样子这黛玉还存心和帝玄熙闹呢。 果然帝玄熙听了忙道:“不快不快,怎么快了,这四月初三还有将近一个月呢,黛儿怎么会觉得快。” 黛玉和国师听了都不觉好笑,黛玉笑看着帝玄熙:“你看你这般,哪里有一点帝圣上的样子,只让人见了,还当是换了人冒充了,快快别如此了。” 帝玄熙听了笑道:“这有什么,难不成我今儿还要因为别人的话儿生活不成,我觉得如今倒是挺好的。” 黛玉知道这帝玄熙对于别人都是一本正经的,只自己这里偶尔还是这般的不正经,因此索性也就不理会他了。 国师对黛玉招手道:“孩子,过来坐下,我们好好说说话。”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逶迤过去,只在国师旁边的座位上坐下,只黛玉坐下了,帝玄熙也走了过去,在黛玉旁边坐下。 国师也不见怪,只打量了黛玉好一会点了点头:“传闻中这绛珠仙子可谓仙界第一女子,今儿见了倒也果然名不虚传。” 绛珠仙子?黛玉微微一愣个,何以这般熟悉的名儿,侧首微微沉吟,想起来了,是的,自己曾在宝玉成亲的那日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到了一个太虚幻境的地方,在那里知道了自己的前生是绛珠仙子,神瑛侍者于自己有灌溉之恩,因此自己当以终身泪水相还,紫薇星君却于自己有救命之恩,因此自己重生,当和紫薇续缘,照如今看来,想来这帝玄熙就是自己命定的紫薇使者了。 想到这里,又想起宝玉身上的玉,宝玉身上的玉透着灵气,应该不是凡物,但是若是这玉是神瑛侍者的原身,那么神瑛侍者就不会是宝玉,因为如今黛玉可知道,宝玉出生是没有玉的,如此一来,自己又奇怪了,为何初见了这宝玉,当初会泪眼朦胧。 想到这里,黛玉抬头看着国师,那国师似乎知道黛玉在想什么,不觉笑道:“假作真时真亦假,你又何必去执着太多呢,事情的真相往往与现实是不同的。” 黛玉笑了起来:“国师,非黛玉执着,只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了,国师非常人,黛玉不隐瞒,黛玉曾经似乎要魂归九天,却不想去了一处名为太虚幻境的地方,了解前生因果,明白黛玉前生欠了两位仙者恩,一是神瑛侍者的灌溉恩,一是紫薇星君的救命恩。灌溉恩者,以一生泪水相还,救命恩者,以情缘相报,曾经宝玉有玉,因此只当他是侍者,而且黛玉见了他也会泪泉汹涌,但是如今知道,那玉并非他之玉,如此一来,自己的泪水岂不是白流了。” 国师笑了起来:“我才说了,假作真时真亦假,仙子何必追究根底,那宝玉者非神瑛侍者也,只是他却是神瑛侍者身上的一根发丝,因此他能戴那宝玉,因此你有泪相还,说穿了,其实你已经报了灌溉恩了,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那宝玉也算是神瑛侍者的替身,又有何妨,至于真正的神瑛侍者,该见的还是会见到的,你何必想太多了。” 黛玉点了点头:“国师的意思黛玉明白了,是要黛玉一切随缘,佛家也说的,随缘就好。” 国师点了点头:“仙子果然是不一般的,极有慧根,的确,随缘就好,只是你和星君的情缘,可不就是随缘而来。” 黛玉脸上泛起一丝微微红晕,然后点了下头:“国师说的是,是黛玉太过执着了。” 帝玄熙一旁一直无语,只是当他听到黛玉曾经差点命归九重,心中颇为不悦,只看着黛玉不语。 黛玉回首,见帝玄熙傻傻的看着自己:“怎么了,炫雩,好好的做什么这般看我。” 帝玄熙道:“你竟然为了那贾宝玉差点命归黄泉?”语中的酸味可是流露不疑。 黛玉先是一愣,然后可就明白了,感情是这帝玄熙在吃醋了,因此点了点头:“是啊,曾经是差点命归。”然后正色道:“若没有这一次的命归,我如何能明白何谓情何谓恩,何以这般的陈年醋你都吃。”语中全然是戏侃之色。 黛玉的话一落,让帝玄熙微微一愣,是啊,自己怎么就吃那一份陈年烂醋了。 黛玉又瞪了他一眼:“还有啊,谁让你当初不出现的,一定要等我去了苏园,你可知道我在那府中的委屈了,如今倒有心清算账,哼。”黛玉重重的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这帝玄熙原本就说不过黛玉,如今黛玉这样一来,他反而心慌了,忙道:“好了好了,不生气了,成,都是我的错,怪我不知道你在府中受苦,要早知道了,我说什么抢也把你抢出来了。” 黛玉听了不觉哭笑不得:“什么叫做抢也抢出来了,你还真当自己是强盗了不成。” 见黛玉不生气了,帝玄熙笑了起来:“我这不也是打比方吗。” 黛玉瞪了一眼帝玄熙,可真正是哭笑不得,一旁的国师见两人这般的斗嘴,却笑道:“看你们相处如此融洽,我倒是可以放心了呢。” 帝玄熙听了忙道:“国师,素来我就很好,我也说了,让你很不用担心我的。” 国师微微摇头:“你只当自己好,这可不是真好,你是紫薇星君转世,因此你命中的劫难是重重存在的,因为华夏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实行了天下统一的信念,只当初秦始皇帝能统一七国就已经不容易了,何况如今的你,因此你命中多厄,不过如今你和绛珠和缘,那些厄运自会让你有惊无险。” 黛玉一听这帝玄熙竟然还有厄运,心中不觉大急:“国师,炫雩他有什么厄运,可有能力解了吗?” 国师微微一笑:“这就要看仙子你了。” 黛玉一愣:“我,我素来就没有什么能力,如何能帮助得了他。” 国师微微一笑:“他日仙子自然就明白了,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我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仙子很不用在意太多,就如仙子说的,凡事都讲一个随缘就可以了。” 黛玉点了点头,虽然心中很是担心帝玄熙的一切,可终究没有说什么。 帝玄熙见黛玉如此担心自己,心中泛起了甜蜜,只拉了她的手道:“好了,别担心了,你看皱纹都出来了。” 黛玉听了笑骂道:“瞎扯,哪里来的皱纹呢,你当我是七老八十了。” 帝玄熙见黛玉笑了,不觉道:“终于笑了,你也不用担心,你想想,这国师不是说了吗,有你在,我自然是能有惊无险的度过的,因此你很不用为我担心的。” 黛玉心中其实还是担心的,不过如今听了帝玄熙的话,只得道:“我也只是担心,倒也没什么想法。” 帝玄熙点了点头:“我知道,不过你可是我的福星,你听国师也这般说了,所以只要你能保护好自己,就是对我的最大保护了。” 黛玉看了一眼帝玄熙,从他的眼中看到的是他全然的对自己关心,虽然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不过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因此黛玉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没事的。何况你还派了那么多人来照顾我呢。” 帝玄熙听了这话笑了起来,只紧紧握着黛玉的手不语。 国师一旁见了,微笑点头:“对了,很快你们会有一次劫难,不过这一次劫难并不是什么生死劫难,所以只要小心防范就好。”只是里面还会有一些玄机在,国师并没有说全。 帝玄熙听了不觉皱眉道:“国师,这劫难会不会让黛儿有危险。” 国师微微摇头:“不会,你放心,这是世界上任何人都不会让绛珠有危险,但是你有可能会受伤。” 黛玉听了皱起了双眉:“好好的怎么就受伤,国师,就没法解了吗?”黛玉满心担忧。 国师笑道:“若不经过受伤,他就不能收复一员虎将,而那员虎将可是他成就未来天下人皇的最大功臣。” 黛玉听了,还是满心担忧,帝玄熙瞪了一眼国师,他没事说什么自己会受伤的事情,看把黛玉担心成这样,因此忙道:“好了,别担心了,我不会有事情的。” 黛玉叹了口气,勉强压住自己心中的担忧,扯出一丝笑容:“我知道。” 帝玄熙笑道:“笑的好难看,什么时候我的黛儿都学不会笑容了。” 黛玉见帝玄熙这样,不觉真心笑了起来:“你啊,就会耍宝。” 帝玄熙微微笑了笑,然后拉了黛玉的手正色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未来的命运不是我能选择的,既然注定要走,倒不如坦然接受,你若是心中有的疙瘩,只怕我会更担心,这样岂不是得不偿失。” 黛玉点了点头:“我明白,何况国师说了,不会有生死劫,只是,心中难免还是会担心的。” “不管则已,关己则乱。”帝玄熙笑道:“黛儿的心,我是明白的。” 黛玉点了点头,心中不觉下了决心一定要好好的看护着帝玄熙。 国师一旁见状,只暗暗低头,自己的任务原就是让这两人能够顺利的走完人世间的一生,如今看来,似乎成功了一半。 帝玄熙见国师看着自己两人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觉好奇道:“国师,你在想什么?” 国师回神,微微一笑:“没想什么,只是在想,你们两个能这般相聚,倒也是不容易。” 帝玄熙点了点头:“是啊,是不容易,所以国师若是能将日子再提前一点就好了。”感情这帝玄熙还是不满意那成亲的日子是四月初三。 国师一窒,只看着黛玉:“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他是假冒的。” 黛玉也心有戚戚然的样子:“可不是,我也怀疑呢。”说着两人都只打量他。 帝玄熙听了,忙起身,然后揽黛玉入怀:“不准怀疑,我可是实实在在是真的。” 黛玉抿嘴笑道:“好了,明白你是真的了,很不用这样大声的嚷嚷呢。” 帝玄熙见黛玉这样就明白她分明是闹自己,因此不觉也笑道:“黛儿,你发现没有,如今的你笑可是越来越多了。” 国师一旁笑懂啊:“绛珠泪水已经还尽,自然是笑多了。” 黛玉的脸上泛起两道红晕,只道:“国师你也来调侃黛玉了。”说的帝玄熙和国师都笑了起来。 这时候只见水玄昊走了进来:“皇兄啊,你们什么事情笑的这般开心啊。” 国师起身,只对水玄昊微微鞠躬:“见过皇上。” 水玄昊忙摆手道:“国师,千万别多礼,其实应该朕给你施礼才成。”然后才转头看帝玄熙这边,却意外看见了黛玉,不觉一愣,见这扶风弱质的女流,却有清雅脱俗的灵气,似乎不属于人间,只是天上仙姝。心中不觉暗赞一声。 帝玄熙见水玄昊直直看着黛玉,很是不悦,重重咳嗽了一声:“皇上,你来圣殿做什么。” 水玄昊懒懒看了一眼帝玄熙:“可不是听说未来的皇嫂来了,因此朕来拜见啊。”果然见他对黛玉做了一揖:“臣弟见过皇嫂。” 黛玉吓了一条,忙起身还礼:“皇上这不是要折杀黛玉了。” 帝玄熙一把将黛玉按回座位:“很不用管他,没事就喜欢多礼,反正他的礼多必然也是有怪的,你只当心就是了。” 黛玉听了,不觉微微一愣。 水玄昊瞪了一眼帝玄熙:“皇兄,今日算是臣弟第一次见到皇嫂,你有必要这样来扯我的后腿吗?” 帝玄熙哼了一声:“你的后腿有什么好扯的,反正你那心中有几根蛔虫我是知道的非常清楚的。”然后对黛玉道:“你可不要见他这回正儿八经的,其实心中鬼主意很多,我不乐意当皇帝,偏他也不乐意,这回做了皇帝,就千方百计想算计我,所以,他若是有什么相求,你可千万别答应了。” 水玄昊冷笑道:“你还说,没见过你这样不负责任的尊帝,也不管自个兄弟的生死,只知道自己逍遥快活。” 黛玉见帝玄熙和水玄昊虽然在相互揭短,可却掩饰不住那深深的兄弟情深,不觉笑道:“看你们兄弟这般好,真是让人羡慕的很。” 帝玄熙冷冷道:“我才不跟他好呢。” 水玄昊一旁却道:“我也不想跟他好。”然后对国师道:“国师,你说句话,让朕将这皇位还给他吧。” 国师微微摇头:“不成,他的使命可不是在这里。” 帝玄熙得意笑道:“怎么样,这回你可死心了。” 水玄昊哼了一声:“你别得意了,总也是有一日,朕非上你坐了这个位置不可。” 黛玉见他们兄弟两竟然像两个孩子一样斗嘴,不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帝玄熙知道黛玉的想法,因此眼中全是宠溺:“很好笑吗?” 黛玉点了点头:“真正是好笑。”笑过了又一叹:“我原只当这皇宫中的兄弟姐妹也都是勾心斗角的,如今看了你们两个方明白了,原来帝皇家也是可以有这般的手足情深的。” 帝玄熙听了笑了起来:“帝皇家的人也不过是平凡人而已,只不过多了一道皇孙贵族的光环,说来,若是真遇上困境,说不定还比不上平凡人家的兄弟姊妹呢。” 黛玉点了点头:“你说的极是,只是有些人,有些富贵人家还是看不明白这一点的。” 帝玄熙微微笑道:“你说的贾史王薛四大家族吧。” 黛玉微微一笑,不语,自己到底也不打算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了,因此自然也就不多话。 水玄昊听了却道:“嫂子,很不喜欢那贾史王薛四大家族。” 黛玉笑了起来:“不是不喜欢,只是不能适应,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处事方式,只不过他们的处事方式不是我所喜欢的而已。” 帝玄熙和水玄昊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如此又说了一会话,大家才散开。 次日,水玄昊下旨,尊帝帝玄熙和未来帝后林氏黛玉的婚期定在了四月初三这一日。 如此一来,整个朝廷上下都忙碌了起来,而此时贾府也忙碌着,因为贾母的生辰要到了。 黛玉并不想去参加什么生辰,因此也没准备什么,倒是帝玄熙似乎记得这一日,只到黛玉身边道:“真不去贺寿?” 黛玉微微摇头:“不去,去了堵心,还不如不去。” 帝玄熙点了点头:“不去也好,去了,只怕她们要来求你。” “求我?”黛玉先是一愣,然后深深看了帝玄熙一眼:“你终究还是要动手了。”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这薛家是抄了,不过还有三家在,我不想让那三家坏了我们的大喜之日,因此想早走啊解决了也好,只是,总也是担心你的。” 黛玉微微一笑:“国师也说了,种前因得今果,他们的所作所为原就是会为他们带来灾难的,我虽然会有些难过,却不会插手,你只管做你的事情去就是了。” 第九十六章 生日礼物 帝玄熙听了笑了起来,只道:“黛儿,既然如此,我可就按照我的心思做了。”帝玄熙再重申一遍。 黛玉点了点头,她不是不明理的人,自然不想帝玄熙因为自己而徇私情,因此自然是不会阻止帝玄熙的想法:“成了,你只自己去做就是了,只别让自己为难就好。” 三月十七,是贾母的生日,早在生日前两天,王熙凤就让府中人装点了起来。 虽然如今府中的情况是一天不如一天,但是对于贾母的生日,王熙凤还是决定要好好的过一过的。 只是如今到底不如往年,往年因为府中出了一个娘娘,上门来贺寿的人倒也是不少的,但是今年因为元嫔的薨逝,又加上府中接二连三的出了事情,因此上门来的也没几个,就连原本素来和府中友好往来的那个贾雨村也是没来,可见人心都是会算计的。 贾母看着这个似乎有些清冷的生日,眉头微微皱了皱,心中有些不悦。心中想的是,若是黛玉在这里就好了,毕竟如今圣旨已经下了,这黛玉可是准帝圣后了,只这样尊贵的身份,若是能来,想来自己府中的地位也是能提高一些。 于是贾母问王熙凤:“可有将帖子送去了苏园。”她还是担心帖子没送了去。 王熙凤点了点头:“早两日就让人送过去了。”王熙凤也是了解这贾母的心思的,因此自然就这般道。 贾母听了,微微皱眉:“既然送过去了,怎么就不见林丫头来贺寿呢。”私心总觉得不悦。 王熙凤听了,不好说别的,只笑道:“想来是这林妹妹也快做新娘了,因此凡事也是多了些,自然是不能来了的。” 贾母点了点头,表示可以理解,然后道:“也怪不得你这林妹妹,到底是要嫁给帝圣上的,因此也难免是有这事情的。” 王熙凤听了笑道:“可不是呢。”然后又道:“算来到底是老太太养出来的,只这林妹妹长的又如水葱似的,连我见了都会怜惜,何况是那些爷们,如此也难怪会有了今日这般的地位呢。” 贾母的眼中泛起一丝的得意:“可不是呢,如今也只你这妹妹是真正争气了些,算来这到底也算是这林姑爷的功劳,也只有世代爵位的林家,才能养出你们妹妹这样的人物。”想起黛玉与众不同的气质,贾母更得意。 王熙凤听了忙笑道:“可是若是没有老太太的细心教导也是不成的。” 贾母听了心中更加的得意了。似乎这黛玉有今日还真多亏有了她了。 这时候鸳鸯过来道:“老太太,大老爷,大太太,二老爷他们在正堂等您呢,要给您拜寿了。” 贾母听了点了点头,然后在鸳鸯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来到正厅,果然贾赦夫妇,贾政,贾琏,李纨母子,麝月都在了。 于是众人先给贾母请安后,又按照各自的身份,给贾母拜寿,很快轮到了麝月,贾母笑道:“你有了身子,也就不必行礼了。”麝月谢恩,然后到一旁站了下来。 虽然如今宝玉失踪了,不过看着麝月的身子,贾母倒也是有些开心的。只是左右一看,没见惜春,贾母有些不乐意了:“这四丫头呢,如今越发的不长进了,竟然不来拜寿。” 一旁的李纨忙道:“回老太太的话,四妹妹在栊翠庵呢。”如今的惜春除了栊翠庵,她根本就不去别的地方。 贾母听了冷笑一声:“只知道看经书,我看她还不如出家算了,反正眼中也没我这个老祖宗。” 李纨想说些什么,却在这时候只见门房匆匆来报:“老太太,帝圣上来了。” 贾母听了一愣,复又大喜:“一定是林丫头拽了帝圣上来的,我就说了,这到底也是骨肉一家亲的,想来这林丫头也是舍不得跟我这祖孙情的。”如此倒也没了心思去怪那惜春了。 一旁的王熙凤也忙道:“可不是呢,到底也是老太太一手带大的,这感情自然也就不一般。” 贾母点了点头:“快大开正门,迎接帝圣上和未来的帝圣后。”她如是的吩咐着。 门房迟疑了一下,然后道:“老太太,林姑娘似乎没来。” 贾母又一愣:“林丫头没来?”见门房肯定的点了点头,贾母心中可就烦困惑了:“既然林丫头没来,如何这帝圣上倒是出现了呢。”心中百般迷惑帝玄熙的来意。 一旁的王熙凤忙道:“不管如何,这帝圣上出现也是大喜事呢,说不得是林妹妹因为即将做新嫁娘无法来,因此才让帝圣上来的,可见老太太的面子有多大呢。” 贾母听了,觉得有理:“不管如何,快快大开正门,可不能让帝圣上久等了。” 于是荣国府的大门大开,帝玄熙看着那打开的大门,嘴角泛起一丝的冷笑,然后也不管,只直接走了进去。 贾母在鸳鸯的扶持下,带了荣国府一干人出来,一见帝玄熙,忙跪下行礼:“臣妇贾史氏率荣国府一干家人,见过帝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吧。”帝玄熙冷冷道。对他们并没有多少感情。 “谢帝圣上。”贾母然后起身,又躬身道:“帝圣上,请里面坐。” 帝玄熙点了下头,然后走进了正堂。 帝玄熙在正坐坐下,然后对一旁站立的贾母道:“听说,今天是老太君的生辰之日。” 贾母躬身道:“正是。”心中在想这帝玄熙的来意到底是什么。 帝玄熙微微一笑:“看来,朕也少不得要送一份礼物了。”于是手一挥,只见一人拿了一黄绢来。 贾母看见那人微微一愣,正是初心:“你怎么来了?” 初心眼中闪过一丝异光,却很快收敛了,然后淡淡道:“奉帝圣上之旨意,来给老太太送礼。” 贾母微微一愣,然后又道:“那倒是好。”她明白,看初心的样子,似乎早已经不觉得自己是贾家的子孙了。 初心也不理会贾母,只看着帝玄熙,帝玄熙淡淡道:“宣读吧。” 初心点了点头,然后打开了黄绢,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玄翰尊帝旨意,金陵四大家族,贾史王薛相互勾结,谋取孤女钱财,残害无辜生命,贪污受贿,强抢民女,经查证,已经人证物证俱在,现薛家已然查抄,其他三家也同样为抄没,相关罪责,根据证据所得,再定所有犯人的罪责,钦此。” 初心念完,贾母整个人都惊呆了,只看着帝玄熙:“帝圣上,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想不到自己生日进来引来这样的厄运,一时间是没法接受的。 帝玄熙淡淡一笑:“这就是朕给您送的贺礼,来人,将贾府一干人,分男女收押,其中犯人命的贾赦,贾琏及贾王氏熙凤,都另外看押,其他人都各自收押进刑部牢房,等朕有空的时候亲自审理。” 帝玄熙的话才落,就见贾母晕了过去。 帝玄熙冷笑一声,也不理会,只让人将贾母等人都收押了起来,又让人去点了人数,造了册子。 帝玄熙随意的翻了翻册子,见册子中还提到,在栊翠庵,有十几个小尼姑,以及一个带发修行的主持妙玉,另外还有宁国府的姑娘贾惜春。 帝玄熙虽然不了解这贾惜春是什么人,不过看她似乎有心向佛,倒也不做为难,只将妙玉和惜春以及一干小尼姑都禁锢在那栊翠庵,也不打搅她们的清净,只让人看着,一切等查过后再做道理。 再说这惜春,见一瞬间这贾府就如倾倒大厦一般,很快就没了,不觉有些好笑的感觉,谁能料到,才说什么要庆祝生辰,如今却进了班房,可见福祸是随时在改变的。 好在自己素来静心,就算是去了班房也无所谓,可不想,那帝圣上倒也不是随便殃及无辜的人,只将自己和妙玉等出家人禁锢在了栊翠庵,惜春本就是有心礼佛之人,因此索性就更加的虔心。 如此过了三四日,惜春似乎有所悟了,竟然让妙玉给自己受了法号,也开始带发修行起来。 帝玄熙很快也知道了这事情,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这事情告诉黛玉,黛玉听闻惜春竟然带发修行,不觉微微一愣,然后叹了口气道:“这四妹妹素来是喜欢佛法的人,以往我还在园子的时候,她就极喜欢看经书,如今会走这般的路,倒也算是在预料之中的。” 帝玄熙听了点了点头:“你这妹妹的性格如何,可是好的。” 黛玉微微笑道:“若说那府中,只几个姐妹倒也算是干净的,尤其是这四妹妹,她不比二姐姐和三妹妹是庶出的,她是实打实的宁府的嫡姑娘,只是因为自小父亲喜欢修炼丹术,让她跟了兄嫂住,偏珍大哥和嫂子也不怎么理会她,因此才养在了老太太的身边,可是也正是因为如此,她素来就清冷的很,大概是看多了府中的事情,她自来只管自己,也不管别人,四妹妹不像二姐姐,凡事忍耐为主,也不似三妹妹性格好强,她可算是独善其身的最好典范了,因此她能喜欢佛法也是意料中的事情,佛讲究的就是一个静心而已。” 帝玄熙听了后点了点头:“若是照你说的话,看来这四姑娘出家倒也算是个好归宿。” 黛玉听了笑道:“红尘俗世这么多事情,若是连入世的事情都不能解决,又如何能解决出世的事情呢。” 帝玄熙有些不明白了:“什么入世出世,你倒是说个明白。” 黛玉笑了起来:“你如何既不明白,这四妹妹喜欢佛经,固然是个性使然,最主要的还是逃避,若是将来得了自由,想来说不定还会有自己的生活要过呢。”然后看着帝玄熙道:“炫雩,我素来不管这事情,但这四妹妹也是难得干净的人,因此若是没什么事情,希望你能保她一次,何况她已身入佛门,即便是带发修行,她也已经是佛家弟子了。” 帝玄熙听了笑了起来:“这有什么难的,要不我让人送了她来,让她给你做伴?” 黛玉微微摇头:“这倒不用,非我不识这姐妹情分,只是如今,想来四妹妹是不会要我去打扰的,不然她也只让人来告诉了我就是了,何必如现在这般非要带发修行呢。” 帝玄熙听了后,点了下头:“既然如此,我就让她安心在栊翠庵修行吧。” 黛玉微微一笑:“这是极好的,若是将来,她要离开,也莫拦了她,只让人暗中多照顾她一下也就是了。” 帝玄熙答应了下来,然后看着黛玉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设法救她帮助她,让她明白你的好呢。” 黛玉笑道:“好在心中就好,个人的志向不同,我何必太勉强了她,别说如今的四妹妹必然不会要我的帮助,就算是要我帮助了,她的性格也不会找我的,因此她也是明白人,明白我在荣国府的生活,而我自然也不能明着护她,若是明着护了,保不定还会有什么人犯些什么奇怪的心思呢。” 帝玄熙倒是明白黛玉的意思,毕竟这四大家族虽然被查抄了,可他们的根还是有的,若是要人知道了黛玉帮助了惜春,想来是说不得有人来算计了她的,因此她不出面自然是好的。 到底帝玄熙也不是黑白不分的人,何况黛玉又有叮嘱他,因此他只让人暗中保护栊翠庵的人,如此也就罢了。 再说四大家族被抄,让整个金陵的人都震惊,原本跟这四家有来往的自然也都纷纷断了,有的甚至开始落井下石,如此一来,这帝玄熙手中关于四大家族的罪证也是越来越多。 四大家族没了,不过帝玄熙的怒气可还没出,他要好好的和那几户人家算算账,想起黛玉以往受的委屈,他更是不会让他们好过了,只是至于怎么出这怒气,他自是不会告诉了黛玉的,虽然黛玉明说不理会了,不过若是自己的做法被她知道了,她铁定又生气。 牢狱中,帝玄熙先审的是王熙凤的案子。人命案的处理比较方便。 当日是当日尤二姐之死,王熙凤逼退尤二姐哪桩婚事,以及以往帮助别人,抢夺张金哥,导致其自缢死亡等等都一一扯了出来,只怕贾府的人怎么也想不到,这王熙凤身上还背了好几条人命。 帝玄熙看着王熙凤,然后淡淡道:“琏二奶奶,你可知罪了?”语气很淡,没有波动,其实帝玄熙还是很佩服这王熙凤的,竟然还能有这般的魄力。 王熙凤也明白自己的命运,倒了这个地步也只忙磕头道:“犯妇知罪了,还请帝圣上饶命。”说着又磕头。 帝玄熙淡淡道:“算来,你也是个难得的红粉英雄,只是做的事情也是过分了。” 王熙凤忙道:“犯妇知错。” 帝玄熙看着王熙凤:“现在且不问这错不错的,你只回答我,既然你不赞同那尤二姐入府,为何你后来又同意了呢。”不明白为何如王熙凤这样的女人,会去做那样的事情。 王熙凤眼中有些惊惧,不过看帝玄熙似乎要知道这个答案,略略沉吟了一下,然后道:“帝圣上,你当明白,这府中的爷们多的是三妻四妾,偏我们做女人的要从一而终,不是我嫉妒性强,也不是我爱拈酸吃醋,但是既然要求我唯一的对待他,为何那贾琏就不能唯一的对我。”说到这里,王熙凤叹了口气:“我嫁给他不过五个月,他就趁我不注意占有了平儿,也罢,这平儿到底是我的贴心人,因此我能容忍,但是平日他的所作所为呢,花街柳巷,哪里少了他的影子,这些我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对于尤二姐,他如何能做那样的事情。” 说到这里,王熙凤的眼中满是怒意:“那尤二姐原就是有婚约的人,他不但占有了,而且还答应了,说若我死了,就扶了她做正室,平日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他多纳几个小妾,我心中再不舒坦也罢了,但是为何他的心思却这般歹毒,竟然却想着要我的命。”说到这里,王熙凤冷哼了一声:“所谓无毒不丈夫,我不是大丈夫,但是我不会让人算计了我,既然他不仁,那么我就不义,我接来了尤二姐,只为了让他明白,我知道他的一切,我对尤二姐好,也是为了告诉他,我算是对他不错了,只是那尤二姐自己也是福薄的人,偏怀个哥儿又没了,因此她想不开死了。” 帝玄熙看着王熙凤:“这难道不是你借刀杀人的计谋吗。”她的心思他可是看得很清楚。 王熙凤笑了起来:“算是吧。”当日借秋桐手杀了尤二姐,王熙凤并不觉得后悔。 帝玄熙道:“如此一来,这尤二姐也算是你害的,何况你先前为了五千两银子害死了张金哥,只这事情也是不容你狡辩吧。” 王熙凤也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因此点了下头:“是我做的。” 帝玄熙倒有些佩服王熙凤的干脆,因此道:“那些放高利贷,你也没少逼死了人。” 王熙凤微微笑道:“这是人吃人的社会,我承认放高利贷,是没少逼死了人。”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又道:“知道朕对你的判决吗?” 王熙凤微微一笑:“能预料的道,以命还命。” 帝玄熙点了点头:“看你这般爽快,而且听黛儿说,在府中的时候,虽然你做每一件事情都是有目的的,但是对她倒也是好的,因此我会给你一个爽快的,毕竟,你还没欺负了黛儿,虽然后来那金玉良缘的偷梁换柱是你下的计谋,不过转念一想,若是没你的计谋,朕还娶不得黛儿,也是因为如此,朕决定给你一个爽快的。” 王熙凤对帝玄熙磕了个头,然后才道:“多谢帝圣上,犯妇也没什么所求了,如今只想问问,不知道我唯一的女儿巧姐如今如何了?” 帝玄熙淡笑道:“你女儿只是受累罢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最多将来也不过是被卖的命运。” 王熙凤听了点了点头:“帝圣上,犯妇知道犯妇犯下了绝对的错误,这些犯妇当以命相还,可巧姐到底也是无辜的,因此还请帝圣上明鉴,若是可以,希望能给巧姐一个平凡安乐的未来。”天下慈母心啊,就算王熙凤以往的手段是如何的厉害,可是对于巧姐,王熙凤也是真心疼爱的。 帝玄熙看王熙凤好一会,然后道:“朕会酌情处理的。” 王熙凤再度磕头:“如此,犯妇没有什么遗憾了。” 帝玄熙点了下头,一挥手,让人押了王熙凤下去,然后又让人带了贾赦和贾琏上来,当然这贾赦和贾琏也是认罪了,只是他们的认罪还是帝玄熙拿出了证据,不然他们还想抵赖,这让帝玄熙不得不感慨,这府中的女子为何个个都是难得之人,如王熙凤着敢作敢当,怎么这些男人却是个个囊包,如眼前这一对父子,真正让人觉得龌龊。 处理完贾赦和贾琏,帝玄熙让人带了薛宝钗上来。 薛宝钗如今口不能言,只是一看见帝玄熙,眼中却满是惊骇之色,她可没忘记自己的舌头是怎么丢的。 帝玄熙似乎没看见她的惊骇之色,只是道:“如何,宝二奶奶,给你专门准备的居所不错吧。”原来这帝玄熙并没有将宝钗和其他贾府的人管在一起,而是单独将她关在了一处监牢中。 宝钗听了帝玄熙的话,眼中流露出了害怕之色,没忘记,那监牢中的一切,那竟然是一个蛇窟,偏偏帝玄熙又让人将那些蛇的毒牙都拔掉了,只是女人天生都是怕蛇的,这薛宝钗也是不会例外的,因此当她被管在了蛇窟中,即使自己没有蛇咬死他,但是每日看着蛇在自己的身边游来游去,不停的发出嘶嘶的响声,让她就吓的魂飞魄散。 薛宝钗不能言语,只能低首磕头,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帝玄熙,虽然她知道这帝玄熙是为了黛玉出气而来,可是当初黛玉在府中的时候,她并没有亏待黛玉。 第九十七章 惩罚宝钗 薛宝钗看着帝玄熙,不明白为何这尊贵如帝玄熙这样的人竟然会这样的对付自己。何况自己的印象中似乎并不曾得罪了帝玄熙的。 帝玄熙看了薛宝钗一眼,然后淡淡道:“宝二奶奶,如今的滋味如何?” 薛宝钗脸无血色,只看着帝玄熙,若是能言,她必然要问个清楚,但是,如今她根本就不能开口,因此只有这般无奈的看着帝玄熙。 帝玄熙似乎知道她的想法,只是微微一笑道:“是不是很诧异,为何我要这般待你?” 薛宝钗点了点头,不仅仅是诧异,更多的是好奇。 帝玄熙冷笑道:“只你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不知道了吗?” 薛宝钗想了想,想不起自己曾做了什么事情,竟让这帝玄熙这般的恨自己,因此微微摇头。 帝玄熙冷冷一笑:“既然不忘记了,那么我就提醒提醒你好了。” 薛宝钗看着帝玄熙,倒是想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他。 帝玄熙看了一眼薛宝钗,然后嘴角泛起一丝笑容,接着才道:“当初贾王氏被朕抓了,只因为她对黛儿下了高丽参,来害黛儿,但是这高丽参真的是她得到的吗,她虽然年轻时候有小气财神之称,可是嫁入了贾家,若是真有那般的能力,她根本不会让王熙凤出面做事情,可见有些地方她还是达不到边的,还有,那小气财神为何不能生孕,真的是天生的吗,说真的,朕原本不是好奇之人,不过却也好奇起了这事情。” 宝钗的脸色一变,难不成帝玄熙还知道那件事情。 帝玄熙又看了一眼宝钗:“你天生的体热又是如何来的,真的是天生的吗?” 帝玄熙每问一个问题,这宝钗的脸就变一变,帝玄熙看着宝钗的变脸,脸上却一沉:“你们以为就你们做的那些事情瞒的过朕吗?”最后一句霸道立现。 宝钗苍白了脸色坐到在了一旁,帝玄熙冷笑道:“小气财神当年在一次谈判生意的时候,不小心被人灌了酒,然后也不知道和谁发生了关系,因此有了身孕,未婚先孕,这是对么大的耻辱,因此小气财神就秘密打掉了那个胎,却落下了不能生孕的病根子。” 帝玄熙冷声的继续说着:“后来她嫁给了贾政,为了掩饰自己不是处子之身,又设计让你的母亲和他有了一夜缘分,而那时候你母亲已经和薛家有了婚约,只是这小气财神这里解决了,你母亲那里可就不好解决,凑巧当日芸娘有了身孕,于是这贾王氏就慌称有孕带了芸娘到了乡下,而事实上到乡下的只有芸娘一个人。那贾王氏则转到去了见了当时的薛王氏,其实也不过是同样的花招,只不过那个被设计的女孩可就没那么好运了,在和你父亲有了关系后,就被你母亲薛王氏和贾王氏给秘密处死了,可是?” 薛宝钗只咬着唇不语。 帝玄熙又笑了起来:“一切似乎都很顺利,你的母亲和你父亲也算是相敬如宾,先后有了薛蟠和你,可是在怀你的时候,却因为你母亲不知道遇上什么事情,竟然生病了,不,应该说是中毒了,虽然后来是解毒了,但是你一出生就有了天生的热毒之症,需要那冷香丸中的寒气才能抑制,想来朕是没说错吧。” 帝玄熙也不知道这宝钗回答,只继续道:“不过不管如何,你也算是平安长大了,而你在一次无意听见了贾王氏和薛王氏的谈话,如此也就知道了你母亲嫁给你父亲不是处子之身的事情,当然,虽然你震惊,但是小小的你也是有心机的,只当这一切也没发生,当然原本这一切似乎都没什么关系,但是这个事情还是让另一个女子知道了,而那个女子就是被你害死的你的同龄堂姐薛宝簪,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她天生似乎才华和容颜都高过你,这原本就是让你嫉妒的,偏偏她又有了什么机缘,得了一方金锁,因此很是得你父亲疼爱,在你父亲的心目中,她的地位远远超过你,如此你心中更加的不愤,不过这些嫉妒和不愤都是藏在心中的,直到你发现她知道了你母亲的秘密,若是她说了出去,你明白,只她这样受你父亲宠爱,你和你母亲哥哥必然是没有出路的,于是小小年纪的你犯了毒心思,在她平日吃的燕窝中下了高丽参。” 说到这里帝玄熙笑了起来:“说来这薛宝簪也真是苦命,自小身体也是个不好的,似乎也有一些寒症,因此平时是不能吃高丽参的,偏偏她的药中,你们用高丽参替代了原本温性的人参,如此她的身体是每况愈下,最后又被你夺去了金锁。”帝玄熙笑看着薛宝钗:“我说的可是对?” 薛宝钗的眼中早也是有了绝望了。 帝玄熙又笑道:“其实你杀什么人,本也不管我的事情,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依照你犯的人命,自然有刑部处置你,但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啊,竟然将这计策用在黛儿和她母亲的身上。你四岁就杀了你的姐姐,可是说是你年纪小爱争宠,但是你能明白这高丽参的药性,朕就不得不怀疑你所做的而一切是有人在支持的,不过至今,朕还没头绪,但是这方面没头绪,只是你们害黛儿及林夫人的事情却已经暴露出来了。” 帝玄熙说到这里,脸色更加的沉了:“你无意中知道了贾王氏恨林夫人的事情,又知道那林夫人素来体质就不好,生下黛儿后,身体更是每况愈下,又加上幼子的夭折,身体更加的差了,于是你将高丽参给了贾王氏,并且告诉了她这高丽参的药性,谁能想到,对普通人来说,有滋补作用的高丽参,对于林夫人却是催命药,贾王氏买通了给林夫人诊治的一个大夫,用高丽参替代了人生,结果林夫人就这样走了,而与此同时,你们又不知道从哪里得了一脉息,下在了你父亲的身上,让他也死,你之所以弑父,是因为你父亲看见了你私藏了那一块金锁,怀疑薛宝簪就是你杀的,并且扬言就将你们母子母女三人扫出府去,所以你们就杀了下手。”帝玄熙说的很平淡,却又说的很仔细。 薛宝钗不能言语,可眼中的恐惧在增加中,她想不到这帝玄熙居然知道全部的经过。 帝玄熙又沉吟了一下,然后继续道:“可叹啊,可悲啊,你们这般的算计图的是什么,老实说至今我都不明白,你们这般的算计到底是为了什么,荣华富贵?虽然紫微舍人不过是个皇商,但是想来作为子孙的你们也算是有些荣华富贵的,为何如今却这般的算计,朕查了好久,才发现,王家似乎和一些化外之族有过来往,至于到底来往什么,总有一日朕也是会知道的,不过如今朕要说的是,你的高丽参害了黛儿和林夫人,虽然贾王氏如今有了应有的下场,但是作为你,朕如何能放过了。” 薛宝钗只在一旁,眼中有些呆滞了,她深深明白自己看来是没的好下场了。 帝玄熙冷冷一笑,只拍了拍手,但见龙杀端了一碗汤药进来,帝玄熙淡淡的看着薛宝钗道:“朕不会要你的命的,你放心,这碗汤药我给它取名叫作迷梦人生,里面用的控心草,哦,控心草,想来你还不知道,也是茜香国的镇国草药之一,和茜香花又茜香双宝之称,只是茜香花是圣药,而控心草是魔药,它服下,不会让你有什么改变,但是却会控制你的心智,你平日最不想表露的容颜情景,在这一刻都会表露的无疑,而且若是和五石散想服用,就会成为一贴绝佳的荡妇春,让你夜晚和十来个男子发生关系,都是不会尽兴的。” 薛宝钗的眼中是恐惧,只摇头,表示自己不要喝这药。 帝玄熙又笑了起来:“其实这药也是有解药的,解药很简单,我设定的解药是只要你有舌头能说话,说上一句,任何都可以。但是。”帝玄熙看着薛宝钗:“你有舌头吗,你能说话吗?” 说完只手一挥,龙杀过去,也不费什么工夫,只将药灌进了宝钗的嘴中。 不管宝钗如何挣扎,药还是一滴未溅的灌进了宝钗的嘴中。 帝玄熙见差不多了,然后道:“好了,我觉得那蛇窟的蛇好似少了点,今天多放几条进去,对了,前天不是来了两条沙漠大蟒吗,也都送进去吧,宝二奶奶还是需要多点伙伴的,不然如何能体现她蛇蝎美人的魅力。” 宝钗此刻是欲哭无泪,想说话又不能说,真正是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答。 似乎处置了宝钗,帝玄熙的心中那个好受了一些,又吩咐牢头,可不能让那薛宝钗死了,然后只说今儿累了,过两日再来看这四大家族的人。 听说了帝玄熙的手段,这四大家族的人都不觉个个是心惊胆颤,草木皆兵,话说这伸头一刀倒是干脆,但是如帝玄熙这样,还不知道要如何整治他们,想到这些,所有人都不觉心神恍惚起来,日子一长竟然浮躁起来,有时候还相互埋怨。 这也正是帝玄熙的目的,他可不想让他们过的太舒畅了,一刀杀了他们太便宜他们了,因此慢慢整治他们,才是自己要的结果。 当然这事情林丹钰和茜木蓉听了后直拍手称好,茜木蓉更是道:“真应该那样对待他们,谁让他们当初欺负妹妹的。” 林丹钰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想不到义母竟然是死在高丽参下的,只是这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妹妹。” 帝玄熙叹了口气道:“其实当初贾王氏说她药死林夫人的时候,我心中就一直怀疑了,因此我就设法找来了当初给林夫人看病的大夫,才挖出了这真正的事实,只是如今,我一直不明白,凭着薛宝钗这般的年纪怎么就可能有这样的心机呢。” 林丹钰听了不觉看着帝玄熙:“依照你的意思,莫不是这后面还有黑手。” 帝玄熙点了点头:“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般的简单,不知道是不是多想,总觉得这后面似乎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阴谋存在。”说到这里帝玄熙都有些皱眉,连自己都打探不到的消息,可见这黑手绝对不是寻常之人。 林丹钰听了不觉道:“若是真有如你所说的阴谋存在,如今我可就担心了。” 帝玄熙叹了口气道:“不说你担心,我也是担心的,毕竟我在明敌在暗。” 林丹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还是要当心才好,可不能让人钻了什么孔子。” 帝玄熙点了点头:“我也是这般担心的,因此我才晾一晾那四大家族的人,时间长了,他们自然会有所猜忌,如此自然也会有些情绪波动,也许在那个时候,我们才可以得到真正的消息。” 帝玄熙的话让林丹钰点了点头:“看来,如今也只能走这一步了。” 茜木蓉听了道:“既然如此,我们如今要做的还是先准备好妹妹的婚事才是。那些烦心事情就先丢一边吧。” 提起了黛玉,帝玄熙和林丹钰都露出了笑容,尤其的帝玄熙眼中更满是温柔,终于自己的守护有了结果了,想起不久后黛玉就会是自己的妻子,心中更加的喜悦万分。 林丹钰看了这样的次玄熙不取笑道:“看这样的帝圣上有谁会想到。谁不知道帝圣上可是整个玄翰最高深莫测的,如今倒是多了几分柔情了。” 帝玄熙也不在意他的调侃,只想起如今林丹钰和茜木蓉还住在驿馆,因此道:“要不你们去住苏园吧,到底你们可是黛儿的兄嫂呢,何况如今四大家族被安置在刑部牢房中也是蛮好的,你们也清净,何必再住那驿馆。” 林丹钰想了想也有道理,因此和茜木蓉相视一笑:“也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去那苏园看看吧,好歹苏园也是义父给妹妹建的,我还真想见见里面的风光呢。” 帝玄熙听了笑道:“那倒是个好地方呢,风景也是极其优雅的。” 林丹钰和茜木蓉听了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更要去了。” 如此一说定,这林丹钰和茜木蓉就让人收拾了行李,然后去黛玉的苏园。 黛玉见林丹钰和茜木蓉来了,开心的直跑了出来:“哥哥和嫂子可就来苏园了,让我好等呢。” 林丹钰笑道:“好歹你也要嫁了,我这做哥哥自然也是要来好好的送你上花轿呢。” 茜木蓉点了点头:“何况好歹你还是我茜香国的黛公主,如此我这个做女王的就更加要送了。” 黛玉红着脸道:“哥哥和嫂子哪里那么多的理由,就算黛玉不嫁人,你们原也应该来苏园的,哪里自家兄妹姑嫂的还生分了的。”说着只拉着茜木蓉的手道:“嫂子,走,才我让紫鹃和春纤给你们准备客房去了呢,我这会亲自送你们去。” 茜木蓉含笑点头,黛玉顽皮的对林丹钰一笑:“哥哥可别在意了,原本是你携嫂子的手的,如今,这嫂子的手可就是我的,不过也只借用一下,很快就会还你的。”说完只拉了茜木蓉跑了,随后还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 林丹钰先是一愣,然后也笑了起来,倒是一同来的帝玄熙看见黛玉竟然只顾林丹钰和茜木蓉已经很不舒服了,这会竟然拉了茜木蓉就跑,也不管自己,不觉脸色有些沉沉的。 林丹钰自然看见了帝玄熙不乐的样子,不过他假装没看见,只故意道:“看来妹妹如今似乎开心了很多。” 帝玄熙沉声道:“自然开心了,这到底还是她的地盘呢,她要怎么样就怎么样?”这后面的话似乎有些酸不拉几的。 林丹钰听了心中更是一阵好笑,脸上却不表露:“是啊,可见义父对妹妹也是挂心的,不过如今这样我倒是担心,只如今看这妹妹和蓉儿这般好,只怕今晚蓉儿说不得要和妹妹一同住了。” 帝玄熙一愣,然后看着林丹钰,心想若是这茜木蓉和黛玉一起住那怎么成,如今才见面都这样好了,若一起住了,明儿还不忘记了自己,想到这里,他直接道:“不可能,女王怎么能和黛儿一起住,好歹女王还有王夫呢。” 林丹钰笑道:“我没关系啊,他们姑嫂好,我也乐见。” 帝玄熙瞪了一眼林丹钰,这会可看清楚他眼中的调侃了,因此倒有几分窘迫的样子:“总之是不行的。”至于不行的理由帝玄熙倒也不好说,因此林丹钰不觉大笑起来,能看到这帝玄熙这般的窘迫的样子倒也是难得。 帝玄熙心中有些尴尬,也不管林丹钰了,只自己直接去小居阁。 才进了小居阁,就听见了黛玉清脆的笑声,可见她心中此刻是真正的快乐。 这样轻松快乐的黛玉一直是帝玄熙乐见的,因此索性倒也不再多说什么。 第九十八章 大婚前夕 尊帝大婚,整个玄翰上下都喜气洋洋,毕竟尊帝可是整个玄翰最尊贵的人,大婚的事情可是一点都马虎不得,因此定下了日子,所有宫中人开始忙碌着。上至皇帝水玄昊,下至一些无名宫人太监,没有一个人不忙碌的 作为准新娘的黛玉这般自然也是忙碌万分,不过却也算是最清闲的,离成亲的日子还有半个月,可是宫中的好些赏赐和东西就这样源源不断的进入了苏园,自然苏园上下也是一片的忙碌加喜悦。只是黛玉这里好些事情,帝玄熙都已经让人做好了,因此好些事情都不用黛玉忙碌。 而黛玉,因为一切事宜有茜木蓉及林丹钰操心,就算他们不能做的,帝玄熙也派人做好了,因此自己倒也是清闲的很。除了在园中散步外,就是坐下来做一些女红。 其实这些都是有专人准备的,黛玉的出嫁后要穿的那些四季衣衫,更是帝玄熙让苏州能工巧匠赶制而成,只是黛玉总也是觉得自己应该有些亲手做的东西才是好的,所以索性就好了一对枕头套。 相对于黛玉这般喜气洋洋,金陵刑部大牢中却是惨不忍睹。 帝玄熙自从审理了宝钗后就一直不出现,这让四大家族的人都开始惴惴不安,每日似乎是不得安生了,尤其是看了宝钗的惨状,所有人也都明白帝玄熙大概是不会放过了自己,感触最深的就是贾府的贾母。 贾母自从进了牢房,就再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不语,好似在想什么。 这日,只见牢头送了饭菜来,竟然每碗饭上多了一只鸡腿,一时间贾府中人都愣了,早有人问:“牢头牢头,为何今日伙食这般好,难不成是我们的大限已到。” 那牢头瞪了他们一眼:“我巴不得你们大限到了才好,也可以轻松一点,只不过再过几日就是帝圣上大喜,因此暂不见血腥,而且皇上有令,在帝圣上大喜的前后五日,就算是牢房的伙食也是要好一点的。不然你们以为白给你们饭吃啊。”语中对这一伙的囚犯很是不屑。 听了牢头的话,贾母微微一愣:“牢头,你说帝圣上要大喜了,不知道新娘是谁?” 牢头虽然不耐,倒也没有隐瞒:“就是前巡盐御史的千金,如今的苏园主人。” 贾母眼中一亮:“牢头牢头,麻烦你去跟那新娘说说,只说我要见她。” “呸,你算什么东西?”牢头怒道:“我们未来的帝圣后是你这种囚犯能见吗?少来搅和了事情。” 贾母忙道:“牢头,我是新娘的外祖母啊。” 牢头回头似乎打量的贾母一眼:“外祖母,有哪个外祖母会算计自己的外孙女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贾母的心一窒:“牢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可不能随便无的放矢。”语气却是那么的亏。 牢头只道:“什么无的放矢有的放矢的,我一个牢头能知道什么,不过我却知道,如今整个金陵谁不知道你们做的事情,你们霸占了人家苏园主人的钱财,还说人家孤女在你们家白吃白喝,又处处刁难人家,像你们这种狼心狗肺的人,死一百次都不值得同情。”说完牢头根本就不管贾母,只放好了饭碗就准备离开。 贾母听了,老脸似乎红了红,但还是道:“牢头,一切只劳累你了,我是真的有事情要跟苏园主人说的。” 牢头似乎原本并不像理会她,贾母左右掏了掏,但是进的牢房的人哪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猛然看见手腕上还有一只古玉镯子,于是忙褪下,只给牢头道:“还请牢头费心了。” 牢头接过那古玉镯子,打量了一下,又掂了掂,似乎还觉得满意,因此点了下头:“好吧,我会给你通报的,但是人家苏园主人见不见你就不是我说了算了。” 贾母忙道:“一切有劳牢头了。”心中却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见黛玉一面。 黛玉知道贾母要见自己,心中微微诧异,只看着帝玄熙道:“当初我话都说绝了的,她如今怎么还要见我?” 帝玄熙笑道:“如果我没料错,她不过是想通过你来求情罢了。”贾家人有多少个蛔虫,帝玄熙可清楚的很。 黛玉微微皱眉:“这老太太怎么就也糊涂了,自己犯的错误,这哪里还是我能求情就能秋来的不成。”对于贾母,黛玉真的有一种无力的感觉,为何这般长的时间还是没有想通。 帝玄熙见黛玉微微皱眉,因此笑道:“你若不待见她,我就帮你回了她。”反正见不见人的主权可是在自己这里。 黛玉微微摇头:“算了,见见吧,好坏到底也是我的外祖母,算来原本在贾府的时候,也是疼惜我的,只是后来世事变化大,因此才让她选择了放弃我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既然你要见她,那我也让人准备准备,好坏我可不放心你随便的见她。” 黛玉笑道:“以你的本事还会让我有什么危险不成。”她可是对地玄心充满的信任。 全然的信任,倒也是让帝玄熙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于是帝玄熙让人做了准备,然后才带了黛玉去,只待黛玉坐下,才让人去带了贾母来。 黛玉看被押进的贾母,一头白发似乎也长久不曾打理,有些凌乱,原本似乎还有精神的脸上,如今也出现了老态龙钟的感觉,心中也不觉有些叹息,只因为世事算计,结果落得如此下场,黛玉不知道该如何说她。 贾母看见帝玄熙也在,因此忙跪下道:“罪妇见过帝圣上,见过帝圣后。” 黛玉让一旁的人扶了贾母起来,然后看着她:“老太太,听说你要见我。有什么事吗?” 贾母看了一眼帝玄熙,不敢开口,黛玉微微一笑,只对帝玄熙道:“炫雩,你先出去一下好吗?” 帝玄熙点了下头,反正这地方的四周自己早也是布满了人的,因此自也是不担心,只对黛玉道:“小心点,有什么事情只呼叫一声,我就在外面。” 黛玉嫣然一笑,表示明白,帝玄熙又看了一眼贾母,然后走了出去。 待帝玄熙离开后,黛玉才看着贾母:“老太太,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贾母忙道:“帝圣后,你要救救我们一家啊,好歹我们还是骨肉亲。” 黛玉微微一叹,眼中有些黯然,这贾母为何至今都不觉悟,因此只看着贾母好一会才道:“知道吗。你提出要见我,炫雩就料到了,说你必然要通过我来求情,但是你可难道不知道,这罪有应得四个字的意思吗?整个贾府中,请您想想,还有几个是清白的,正如有人说的,只怕除了门口的那对狮子,再不见得有清白的了,何况老太太,你还有什么权利要我帮你们。我若帮了你们,那些曾经受你们迫害的人,又该如何能安心。” 贾母听了黛玉的话微微一愣,好半晌才道:“难道你的心中就没有骨肉情吗?” 黛玉泛起一丝苦笑:“骨肉情,若这府中有骨肉情,怎么会用高丽参来害我母亲及我,所谓的骨肉情也不过是你们给世人的一种假象而已。终究比不上你们心中的荣华富贵”想起自己才从帝玄熙哪里得知真相的时候,心中的难过可想而知,自己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母亲和自己竟然受这样的算计。 贾母听了一愣,好一会才道:“我并没有叫人算计你和敏儿啊。” 黛玉微微摇头:“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又叹了口气,然后看着贾母道:“老太太,今儿你要见我,我已经来了,若你还想说救你们府中的人什么的,请你莫要再开这个口,我再也不会了,也不可能答应的,自己当初种下的因,也当由自己去尝这个果,没理由还要我一个外人帮忙的。” 说完黛玉起身,准备要离开,贾母见状忙道:“林丫头,你难道就见死不救吗。” 黛玉冷笑道:“我凭什么就该相救于你们,所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自己做的事情自然要自己承担,俗话说的好君子坦荡荡,若你们这些人都没做那半点亏心事,何许我救,若是你们做了那见不得人的事情,就算我相救,只怕也是徒劳无功,何况,黛玉不过一个弱女子,有什么能力救你们,老太太,你太看得起黛玉了。”说着黛玉又朝外走了出去,也不理会后面的贾母。 牢房外,帝玄熙等候着,黛玉看见帝玄熙,心中才泛起一丝的温暖。她不自觉过去,扑入帝玄熙的怀中,帝玄熙紧紧揽她入怀,让她平复她心中的悲哀,虽然黛玉嘴上说对那府中人是失望了,但是原本贾母要见自己的时候,还是有一丝的希望,希望贾母还有一丝骨肉情,可是如今才知道,贾母的骨肉情竟然是那样的薄,任何亲情感情都比不上她那巅峰的地位,所以黛玉在面对贾母后,心中不觉失望而难过。 帝玄熙明白黛玉的心情,因此道:“好了,别难过了,以后再不见他们也就是了。” 黛玉点了点头:“原心中就是不抱什么希望的,只是难免心中还有有些奢望,可是如今算是知道了,如今自己的一切还真的是奢望了。” 帝玄熙微微一笑:“何必想太多呢。你如今应该做的是开开心心准备做我新娘才是正理。” 黛玉抬头,看着帝玄熙,眼中是喜悦:“炫雩,有你真好。”是啊,自己有了依靠,那原本没有飘依的心此刻似乎也有了归宿,想到这里,黛玉的心不觉一暖。 帝玄熙微微笑了笑,然后扶了黛玉走了出去,心中却在盘算着,该如何惩罚那贾母。 回到苏园,却见梅凝香和宝琴来了,黛玉心中扫却了见贾母时候的那股愁绪,只笑着上前道:“今儿你们怎么就来了?” “不但她们来了,我也来了。”豪爽的声音不是湘云还能是谁。 黛玉看湘云还是一身新嫁娘的大红,脸颊也是红润的,可见婚后生活并没太多的磨难。因此不觉笑道:“真正是难得呢,你们竟然都来了。如此可要好好住两日,不然我是不放人的。” 梅凝香上前拉了黛玉的手道:“再过几日可是姐姐大喜了,因此自然要来祝贺的”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偏黛玉还没说呢,这湘云就道:“我瞧啊,这祝贺还不如那现实的贺礼才好呢。” 黛玉听不觉笑指着湘云:“你这丫头,何时竟然也沾染了那凤丫头的习性了,偏是来说那黄白之物的事情,又不是不知道我素来就不在乎那些的。” 一旁的宝琴却道:“林姐姐不在乎是林姐姐的风骨好,可是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不在乎啊。” 湘云也点了点头:“可不是呢。”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倒让黛玉和梅凝香都露出了笑意。 黛玉轻声一笑,只道:“好了,难得我们姐妹几个相聚,还说这劳什子的事情做什么。既然这会来了苏园,可要好好住了几日呢。”又对梅凝香道:“你上次来苏园住的房间,我还让人空着呢,不如你还住那里吧。” 梅凝香点了点头:“极好,我也喜欢那里。” 宝琴笑道:“这样才好,不过我也不用林姐姐另外准备房间了,只和妹妹一同住就好。” 湘云上前则拉了黛玉的手道:“今晚我要跟林姐姐一道睡。” 黛玉见状自然笑着答应,帝玄熙见黛玉没了忧伤,也就放心的悄然退下,并不打扰他们姐妹几个,只是让一旁侍候的人小心也就是了。 当夜,湘云住在黛玉的小居阁中,姐妹俩还是和以往在潇湘馆一样,只住下了,又同睡一张床、 两人躺在床上,黛玉看着湘云,话起了家常:“云妹妹,你如今过的可好,在卫家,一切可顺心。” 湘云听了黛玉的话,眼神有些黯然,黛玉见状,不觉一愣:“好妹妹,怎么了,是不是不顺心,还有有什么事情吗?” 湘云叹了口气道:“我家夫婿对我还是好的,自打我入门,对我也是温柔的很,只是我那婆婆,总也是要刁难我,如今史家败了,更是不见的我好呢。” 黛玉听了微微皱眉:“怎么会如此,那卫老夫人听说对人还是可以的,每年的修桥铺路可没少了她。” 湘云听了再度叹气:“的确,对外,她素来是好的,只是在家中,她总也是为难我的,不过也还好,只挑剔一些,若是相公在家,她倒也不会说什么,只是过一段时间相公就要外放了,我不知道将来会如何。” 黛玉听了不觉微微摇头:“云妹妹,你怎么就这般的傻了,你素来也是个聪明的,而且在史家也是个难得的好姑娘,你的纯真和开朗就是你性格,今儿怎么反而忧愁了,有句话不说的好吗,你要见我哭,我偏笑看你。那卫夫人虽然是长辈,长辈的刁难,我们做晚辈的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云妹妹,我希望你能拿出你的魄力来,你不是二姐姐,你是嫡亲的史家大姑娘,就算史家如今没落了,可是你的闺阁气当永远在的,你的豪爽才是你的本钱。” 湘云听了黛玉的话,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略略沉吟了一下才道:“林姐姐说的是,只是乍然换了一个新环境,还没适应了,接着这娘家又出事,因此难免有些手足无措的。” 黛玉笑了笑,只拉了湘云的手道:“好妹妹,如今这世上能和我有骨血亲的也就你了,你可别出了事情。” 湘云听了笑着点了点头:“林姐姐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有事情的。” 黛玉点了点头,心中却还是有些不安:“云妹妹,你有将你婆婆刁难你的事情告诉你的夫婿吗?” 湘云微微摇头:“这种事情家家都有,因此只怕告诉了他也无用,反而让他也为难,何况他们两个到底是母子,难不成,我还让他们母子反目成仇吗?” 黛玉听了微微皱眉:“傻妹妹,母子自然不能成仇,但是你也当小心才是。” 湘云点了点头,然后又道:“如今我倒是希望若是夫君能外放,我也能跟了去就好了,才听了宝琴妹妹说的,外面的世界如何如何广大,真正羡慕了呢。”然后看着黛玉道:“林姐姐,不如你跟姐夫说说,若是相公外放,也让我随了吧。” 黛玉笑道:“外放官员,官眷相随,倒也不是没有,不过我也不知道妹夫要外放哪里,这样吧,明儿我找个时间只问了炫雩,若是可以就成全了你这心愿。” 湘云忙开心的笑了起来,偏这时候,只听的外面传来的萱芸的声音:“姑娘,卫夫人,天色不早了,可别还说什么话。” 黛玉和湘云相视一笑,然后道:“知道了,我这就睡。”于是姐妹俩就这样睡了。 第二日起来,用过了早餐黛玉只让梅凝香,湘云和宝琴自个在苏园玩,她则去找帝玄熙。 才到了无居,就看见帝玄熙出来:“怎么自个过来了,也不带个丫头。” 黛玉笑道:“自家的屋子,也是安全的,何况我这里里三层外三层都让你布置了不知道多少高手,哪里就这一点路还出事了。” 帝玄熙迎了黛玉入门:“来找我可是有事情?”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将湘云的事情说了:“我倒不是干政们,只是他们到底是少年夫妻,若是可以,你就成全了他们吧,以心度心,若是你在外面,我也是只希望和你一起去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傻丫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何况她既然是你的姐妹,再难的事情我也答应的,不过是一个官员外放,家眷跟随而已,放心吧,这事情我会办好的。” 黛玉听了,不觉放了心,又左右打量道:“你才在做什么呢?” 帝玄熙笑道:“才要出去跟你商量迎亲的路线呢,你倒是来了,也省了我跑着一趟。” 黛玉笑道:“我又不懂这些,只你做主也就是了。” 帝玄熙笑了笑:“真正是个懒丫头了。”不过倒也不为难黛玉,心中琢磨着该走哪一条路。 黛玉因为湘云的事情如此顺利,心中也很快乐,索性就又和帝玄熙说了一会话,才让帝玄熙送了回小居阁,才进小居阁,却见水溶竟然在,不觉一愣:“北静王怎么就来了,你若有事也应该去无居找炫雩才是,怎么可以擅自来我这小居阁。” 帝玄熙也是不满的看着水溶:“水溶,你最好说出个理由来才是。”自己三申五令的不让他们进小居阁,偏这会这水溶竟来是来了,心中难免有些不满。 水溶看着满脸醋意的帝玄熙忙解释道:“皇兄啊,你可别想歪了的,我这是奉了皇后的旨意,给皇嫂送东西来的,因此自然不好去无居,可是不想皇嫂倒是去了你那里了。” 帝玄熙听了水溶的话,脸色才微微好转,黛玉点了下头:“皇后让你送什么东西来了?” 水溶笑道:“是成亲当日的凤冠霞帔,皇后说,尊后入皇室,这排场也是不能少的,因此连夜召集了宫中高手,赶制了这一套九凤飞天霞帔,好让皇嫂成亲当日穿。” 黛玉听了微微躬身:“那北静王请代黛玉多谢了皇后的好意。” 水溶忙道应该的,帝玄熙见状道:“既然东西送到了,你且随我去无居吧,这里到底是姑娘家的居所,可不是你能多呆的地方。”说完又嘱咐了黛玉几句,才带了水溶离开。 只是水溶离开时候,似乎又朝小居阁深深看了一眼,然后才随了帝玄熙离开。 黛玉注意到了,可是没留意,只回到小居阁,正见梅凝香脸上似乎有些红晕,而湘云和宝琴却在一旁怯怯私语。 黛玉见状好奇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湘云笑着也不答,只问黛玉:“林姐姐,那事情如何了,可有了什么眉目吗?” 黛玉点了点头:“炫雩答应了,他会让皇上跟你夫婿说的,允许你夫婿带了家眷随行就是了。” 湘云听了,欢呼一声,只拉了宝琴的手道:“如此我也是能看见外面的一切了。” 第九十九章 帝黛大婚(上) 宝琴点了点头:“恭喜云姐姐。”然后歪头笑道:“他日有机会,我也还是要去的。”可见这宝琴也还是向往以往的生活的。 黛玉看她们开心的样子只微微一笑并不多言,走到一旁正看着窗外的梅凝香身边:“你怎么了?”很少有这样的梅凝香出现的,因此黛玉很是好奇。 凝香脸上似乎有些羞涩,却微微摇头:“没什么?” 一旁的湘云笑道:“凝香姐姐刚才和北静王撞了一下,还撞个满怀,倒有一点美人投怀的感觉。” 黛玉听了微微一愣,又想起水溶离开前似乎回头看了一眼小居阁,不觉微微一想,心中似乎也明白了几分,又见这凝香眉目清晰,容颜脱俗,原不是一个寻常男子能配的,而那水溶据说虽身为富贵,却也是个难得男儿,可惜北静王妃身体太差,虽然水溶也曾请过华智窻医治,但俗话说的好,药医不死人佛渡有缘人,而华智窻说的很明白,王妃的病不是他能救的,因为病入骨髓,即使是大罗神仙也无法。北静王妃能支持到现在已经算是不容易了。 因此若是这凝香和水溶有一段缘分,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不过黛玉心中虽然这般想,却也不多言,毕竟情缘一事不是她说了算了,端看老天的安排吧,若是这凝香和水溶是有缘分的,他们自然也就会在一起了。 因此黛玉微微一笑道:“云妹妹,这话可别乱说了呢,若是传了出去,以后让梅妹妹可不好做人了。” 湘云忙吐吐舌头:“梅妹妹,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口快。”眼中也确实有几分的抱歉。 凝香微微摇头:“无妨的,何况当时谁能料到这北静王会进来的。” 黛玉一旁听了还是有些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怎么就撞上了呢?” 凝香微微脸红不语,倒是宝琴和湘云七嘴八舌的说了开去。 原来三人原本在小居阁逛的,湘云还不曾好好逛过小居阁,因此见了这般的地方不觉只点头道:“果然是好地方,也只有这样的地方,才配得上林姐姐住呢。” 宝琴一旁笑道:“其实以前那荣国府的大观园中的潇湘馆也不错啊。”宝琴对于潇湘馆的清雅还是记得的。 湘云听了,脸上有些不屑的样子:“你们是不知道,我听说啊,那地方原是朝北的,因此倒是阴湿很,其实正常人都不会去呢,偏太太让林姐姐住那里,其实想害林姐姐,偏林姐姐又不知道个玄机,因此入住了,结果身子反而是越来越差。” 宝琴听了怒道:“真正是要不得,怎么可以这般的害人,林姐姐又没碍了他们什么事情。” 湘云不语,虽然湘云性格憨直,可是有些话还是不好说,即使如今四大家族已经没了,她也不能说这样的话,倒是梅凝香一旁听了淡淡道:“嫂子,你的义气又出来了,好坏那些大家人算计原就是多的,你又何必在意。” 宝琴听了点了点头,然后歪头看着凝香道:“还是妹妹说的好,所以妹妹,他日找了夫婿千万不要选哪种表面慈善的人,免得被人暗算了。” 凝香先是一愣,然后跺脚道:“嫂子。你只欺负我,回去我只告诉哥哥,说嫂子怕娘亲呢,只担心着娘亲虐待了她。”说完笑看着宝琴。 宝琴微微一愣,谁不知道这宝琴和梅夫人好的不得了,自打宝琴入门,那梅夫人只当宝琴是自己女儿一般疼,甚至有些还超过了对凝香的疼爱,因此让凝香及梅家几个爷都大吃醋,如今凝香这般一说,不就是显得自己故意在做坏了,因此宝琴跺脚道:“你这小妮子,我让你乱说话,看我今儿不扯了你的嘴。” 凝香见宝琴恼了,忙笑着逃跑,边跑边还说:“原来可爱美丽的嫂子竟然还是个母老虎。可惜这会哥哥不在呢,不然必然也会被吓一跳。” 宝琴嘴角含笑,眼中含情,口中却不依:“我让你还说。” 如此一个跑一个追就这样在小居阁吵闹起来,却不想这时候水溶奉了皇后的命令来送尊后的凤冠霞帔,原先若是普通的也就罢了,偏这是尊后的出嫁衣裳,因此一点都不得马虎,所以水溶才亲自来送。 只是不想凝香一个没注意,当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收势,就这样,凝香整个人扑进了水溶怀中,水溶当下一愣,下意识的扶助了凝香,如此双目相撞,不知为何,两人的心中竟然生出一股不一样的感觉。 凝香素来静心,从不认为有男子可以入自己的心中,但是当见了这面如冠玉的水溶,凝香不自觉的发愣了。 水溶第一次看见凝香,虽然不知道眼前女子是谁,可却让他沉寂心中的那一份情愫竟然悄然升起。 宝琴和湘云忙过来,虽然不认识北静王,但是从他的服饰也猜出了他的来历,因此忙行礼:“梅薛氏宝琴(卫史氏湘云)见过北静王爷。” 凝香回神,微微红脸,只轻轻挣脱水溶的怀抱,然后盈盈下拜:“小女见过北静王爷。” 水溶也回神:“三位请起。”心中已经知道了凝香的来历,早也是听说这黛玉的小居阁中才住了三位客人,分别就是卫家的新人史湘云,梅家少奶奶薛宝琴以及梅家的姑娘梅凝香,如今这湘云和宝琴都报了自己的身份,自然不用说,眼前之脱俗女子就是梅凝香了。 水溶直直的看着凝香,凝香低头,脸上有些许的红晕,不知为何,在他的注视下,凝香竟然无法让自己的心平静了下来,不,不可以这样,因此只忙告辞,匆匆的回了小居阁中。只是回来后就站在窗口,也不多话。 黛玉听了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湘云道:“林姐姐,这北静王怎么就来小居阁了,他不知道这女眷住的地方吗?” 黛玉笑道:“他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来送衣服的,因此才来这小居阁,原也只会在客厅等的,偏在院子中遇上了你们,也算是一个巧吧。” 三人听了都点了点头,看来果然也只是巧了。只是这一份巧会生出如何的情缘呢,这就不是大家所知道的了。 宝琴看了一眼凝香,只又对黛玉道:“林姐姐,听说这北静王是个难得王爷,是吗?” 黛玉不想这宝琴会如此问,有见宝琴暗暗看了一眼凝香也算明白了,因此就道:“我倒不是很了解北静王,不过我听炫雩说过,这北静王在王室子弟中也是难得的,虽然是富贵人家之王,可却少有那骄纵之气,更难得的是,他府中除了正妃也没别的侧妃,虽然有过侍妾,可也不过两个,而且还有一个因为难产过去了,另一个因为心中放不下青梅竹马,北静王知道后,就还了她自由,让她嫁自己喜欢的人去了,因此如今北静王府也只王妃一个,可是王妃却病入膏肓,因此自己也是盼北静王能找个知心人,只是北静王说不嫌弃糟糠,而且如今王妃又那样了,因此这立侧妃的事情也就罢了,原本这次皇上选秀,也有意给他选个侧妃的,只是见王妃如此,皇上也不忍心,所以这事情也就缓了下来。” 湘云一旁听了,不觉道:“看来这北静王果然还是个难得王爷,怪不得外面有贤王之称。” 黛玉笑道:“是啊,所以如今王室中都希望这北静王爷将来能有一个好结局。” 湘云和宝琴只边听边点头,黛玉注意到,一旁的凝香听了,眼中闪过了一丝的疼惜之情。 黛玉微微一笑,并不多言,只招呼大家:“好了,大家一起随我去看看那嫁衣吧。” 于是四人答应着,去看了嫁衣。 紫边大红的嫁衣,显露着阵阵的高贵,上面绣的九只凤凰更是一种有展翅飞翔的感觉,大袖口领子和群扁上都镶满了大小如一的珍珠,更难得的是裙摆上的那只浴火凤凰更是用金线和红珊瑚绣制而成,给人的感觉好似真要飞出来一般。 看着这样的大嫁衣,让人不觉心生震撼和威严,难怪说只有尊后才能穿,的确也只有尊后的身份有这个权利穿这样的衣服。 只黛玉见了,不觉皱眉抱怨:“这般重的衣服,让我穿一天,不真真要折死我了吗?” 一旁的紫鹃听了忙啐了一声:“姑娘说什么话,都快大喜了还说死不死的,也不晓得一个忌讳。” 一旁整理衣服的凤扇卫听了笑道:“主子不用担心的,这霞帔是你出嫁时候穿,等祭拜了祖庙,然后受了群臣礼后就能换一身简便的了,不会折了你的。” 黛玉听了才松了口气:“说真的,我觉得成亲是两个人的事情,何必搞的这般的破费呢。” 雪雁一旁听了笑了起来:“真正是姑娘说的话,平日只知道简便,这会连成亲而已巴不得简便了呢。” 正巧这话被进来的林丹钰和茜木蓉听见了,林丹钰忙道:“这可不成,说什么也是要好好的闹闹,你可是我们林家的当家大姑娘,哪里还能随便成亲的,岂不让人看轻了你。” “正是呢,你可是我们茜香国的公主,这排场还是要的。”茜木蓉也接着开口。 黛玉只得无奈一笑道:“哥哥和嫂子倒真正是贤伉俪了,这会说话都是一唱一和的。” 林丹钰笑了笑:“不过有件事情哥哥和嫂子可都是没说差了的,这是你一生大事,绝对是不能马虎的。” 黛玉微微一笑:“我也没说马虎了,哥哥和嫂子何必这般的担心呢。” 林丹钰笑道:“还不是你说成亲是破费的话引起的呢。” 黛玉再度一笑,也不再执着在这个话题上,只是看着林丹钰和茜木蓉道:“哥哥和嫂子怎么这会过来了?”原来因为黛玉要出嫁,所以林丹钰和茜木蓉都一直在忙着外面的事情,虽然住在苏园,可往往一日不到晚上是不会见面的。 茜木蓉笑道:“是我们茜香国的嫁妆到了。” 黛玉一愣:“嫂子竟然让茜香国送了嫁妆来,这茜香国来此至少也要一个月时间啊,嫂子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成亲?” 茜木蓉笑道:“你只当我是未卜先知好了。”原来这茜木蓉自从见了黛玉后,只当她是自己的亲妹妹,因此早早就传书,让人将公主的一切用度都送来,凑巧又看出帝玄熙对黛玉的爱护,因此索性又加了但书,让他们将公主的嫁妆都送过来,如此后来传出黛玉和帝玄熙要成亲的消息后,她还自赞自己有先见之明。 当然这些黛玉是不知道的,只是如今茜香国的嫁妆既然来了,黛玉也不好回绝了,因此只好让凤扇卫去处理了。 黛玉大婚的地方,根据国师的要求,就设在了皇宫的圣殿中,因此圣殿里的一切早已经让人换了样了,所有的青白之物都慌了红紫之色,显得隆重又喜气,三百六十五盏宫灯,有条不紊的挂在圣殿的回廊上,夜晚全都点起,更是明亮非凡,尤其是在圣殿中的池塘上,更是不满了荷花灯,连圣殿中的没一棵树上都挂满了小巧如拳的各色灯。 帝玄熙看着这里的一切,只让龙真和凤香负责,龙真凤香是龙组和凤组的头目,因此他们负责,他也放心的很。 不光圣殿如此,整个皇宫的御道非上都是喜气的红色地毯。 四月初三,不光是帝玄熙和黛玉的大婚之日,也是帝玄熙的生日,因此水玄昊更是下令要隆重的办理。 如此忙碌了些日子,终于等来了四月初三。 似乎天地也知道这一日是大喜之日,因此一大早的朝霞竟然透着七彩之光,让人更觉圣洁之气,又是清爽的很。 要知道帝玄熙原本就是个有传奇的人物,因此如此这般一来,更多人认定这帝玄熙绝对是天神下凡。 帝玄熙穿的也是一身紫边红色新郎服饰,身上绣的是九龙朝阳图案,头上带了的紫龙金冠,脸上的面具依然存在,只是换了一个新的水晶龙型面具。 黛玉一大早就被大家挖出了床,只梳洗了,然后就换了紫色双凤中衣裙,又在外面穿上了那件紫边大红的九凤霞帔,接着由凤扇卫给黛玉梳了象征尊后的凤尾髻,又用紫金九凤冠压住了发髻,耳坠也是凤坠,又给黛玉戴上了镯子,镯子还是当日帝玄熙送的那个,脚上也穿了朝凤靴。 然后又由茜木蓉将苹果放在了黛玉的手中只吩咐道:“这可是平安之果,一路上可不能掉了。” 黛玉含笑点头,不过左手如意,右手苹果的,也却是有些累人。 这时候,只见雪雁进来了,只笑道:“凤撵已经来了,姑娘可准备好了?” 凤心卫笑道:“以后可不能喊姑娘了,要喊圣后了。” 雪雁做了个鬼脸:“这不还没出嫁吗?”然后又故意使坏的样子:“姑娘,要不,我们偷溜吧。省得改称呼。” 雪雁话才说完,紫鹃一个手指打在了雪雁头上:“你不想要命了,若是让帝爷知道你怂恿姑娘偷溜,不砍了你的头当绣球玩才怪呢。” 雪雁做个鬼脸:“我这不是故意闹闹姑娘吗,想不到紫鹃姐姐打人竟然这样的痛。” 房内所有人都笑了起来,这时候六个喜娘进来催轿。 林丹钰也进来了,毕竟黛玉无父母,因此长兄如父,长嫂如母,黛玉要拜别的也就是林丹钰和茜木蓉。 林丹钰和茜木蓉在正座坐下,黛玉大礼叩别亲人,然后由茜木蓉亲手将红盖头盖上了黛玉的的头。 如此黛玉在凤扇卫和雪雁的搀扶下走出了小居阁。 帝玄熙则在苏园门口等着,等到黛玉到苏园门口,由兄长林丹钰背了黛玉上了凤撵。 这是十六人抬的凤撵,前面八人后面八人,凤捻大如一个小房间,里面靠背什么一一齐全,想来是不想让新娘累了,黛玉上了凤撵,坐稳了,帝玄熙才上了马,然后和林丹钰拱手,接着手一挥,朝宫中行去。不想这时候,只见众人眼花,但见一旁两侧路边的百花同时开放,而此时,只见无数的蝴蝶争相飞来,然后有条不紊的在凤撵四周,好似在庆祝什么,这样的情况让一旁观礼的人啧啧称奇,只说这苏园之人必然是百花仙子投胎,不然怎么会有这般奇异景象出现,然后不久,民间有了传言,这帝圣上是天神转世,来保护玄翰,而帝圣后是百花仙子投胎,所以慈心慈悲,他们是玄翰的保护之神,这是后话,这里不再提了。 皇家的婚礼是很复杂的,当黛玉的凤撵到了宫门口的时候,先由礼官诵读贺文,再出来宫中专门的侍卫,抬了凤撵入宫,当行至中门,又有内侍出来抬了进去,再有礼官二读贺词。 然后由内侍将凤撵抬至太庙前,帝玄熙在那里等候,黛玉在女官的搀扶下,步上台阶,走到帝玄熙身边,然后帝玄熙携手引导黛玉进入太庙,新人先给太庙中供奉的祖先磕头。接着帝玄熙扶黛玉出去,这会是两人共乘坐了龙凤捻,到达圣殿,而圣殿中,水玄昊,皇后,国师,再一些后宫妃嫔,皇亲贵胄已然在等候新人。 第一百章 帝黛大婚(下) 帝玄熙先下捻,然后也不管什么规矩,只将黛玉轻轻的抱下,轻轻让黛玉站稳了,也不让一旁喜娘的搀扶,只自己扶了黛玉进去,这让水玄昊和水溶见了不觉都发笑,只这般可见这帝玄熙的霸道之心了。 帝玄熙只瞪了他们两个一眼,然后才扶了黛玉进去站定。 因为帝玄熙的身份特殊,所以帝玄熙和黛玉只要跟国师行礼就成了,谁让国师也是个怪人呢,从先帝到如今似乎一直就是那般模样,因此尊重他一点也是应该的。至于其他人,连皇帝也不过是平辈之人,因此很不用他们多礼的。 帝玄熙和黛玉对国师行过礼后,再与水玄昊及其皇后见过平辈之礼,则坐到了一旁早准备的正座坐下了。 然后帝玄熙则揭开了黛玉的红盖头,如此又有后宫中妃嫔及各皇亲贵胄行礼。 见过了,才有帝玄熙扶着黛玉到一旁圣殿的正堂,然后又由众百官大礼参拜尊帝及尊后,如此方是礼成。 礼成后,帝玄熙则和黛玉一起到早已经准备好的圣殿新房中坐床,吃子孙饽饽,再喝了合卺酒。 一切俗礼都过了,帝玄熙才对黛玉道:“我出去敬酒,你先让凤扇她们服侍你换了衣服,一会还有群臣贺礼,你也当受礼的,因此趁这会功夫,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吃点东西,整个受礼的过程还是挺长的。”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帝玄熙:“不是才受了百官礼吗?怎么还有群臣礼?” 帝玄熙笑道:“百官礼的百官都是三品以上官阶的,群臣礼则是所有在朝官员之礼,而且还有官眷随行祝贺,因此百官礼比较繁琐,主要也还是人多,好在此次我成亲尽量不让人将消息外泄了,不然周边国家来了使者,你也当见他们。” 黛玉明白了,只微微皱眉道:“怎么竟然这般多的礼。”可见黛玉是个怕礼多的人。 帝玄熙自是知道黛玉素来就不喜欢这些俗礼,如今这般,自然也是烦了的,因此笑道:“好了,别置气了,这些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你只准备一下,一会我来接你。好在也就今日一日,只过了也就好了。” 黛玉点点头:“也好。”又笑道:“我没置气,你很不用为我担心的。” 帝玄熙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然后出去了,出去前又招呼了凤扇卫凤心卫好生侍候黛玉,才算是了事。 帝玄熙一出去,凤扇卫凤心卫萱芸萱草紫鹃雪雁春纤也都相继进来,然后又拿出一件橘边黄面的大摆直劲芙蓉袍给黛玉换上,又将黛玉头上的凤冠拿下了,凤扇卫巧手的再度将黛玉的发髻换成了高贵的天后髻,上面插上了八根黄金镶玉雕凤簪,正中间则是八宝紫金凤凰钗,又在后面的发髻上插了一朵金银丝交错编织的芙蓉花。 然后又给黛玉补了下妆面,如此也算完成了,又由雪雁端了一碗血燕小米粥过来,服侍黛玉用了一些,才见帝玄熙进来。 帝玄熙的脸似乎有些红,可见这一轮出去似乎也是喝了不少的酒,好在他酒量还算好,倒没被灌醉了,黛玉有些担心的看着帝玄熙:“你没事吧。” 帝玄熙微微摆手:“没是,都是那皇上起哄,因此被灌酒的,不过我的酒量好,因此暂时不会有事。” 黛玉想了想,然后对凤扇卫道:“有没有解救汤?”毕竟一直这般被灌酒也不是好事。 凤扇卫点了点头:“这些都有准备的。” 黛玉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拿一份过来,让你们主公喝了,毕竟一会还要喝酒的,做些准备也是好的。” 凤扇卫点了点头,只去了,然后就端了解救汤来给帝玄熙,帝玄熙倒也不推辞,直接也就喝了。 这才有龙真进来,说群臣准备见驾了,帝玄熙点了下头,然后扶了已经准备好的黛玉,走了出去。 见群臣的地方是离新房不远的圣心轩中,帝玄熙和黛玉到的时候,水玄昊,皇后已经忠臣已然在了,待新人入座后,则有司仪按照品味官阶,一一让他们拜见帝圣上和帝圣后。 完了后已经是快酉时了,然后才开始进行酒宴。 好在黛玉中途有吃了米粥,不然一天下来,必然饿得又胃疼。 酒过了三巡,然后就是众臣敬酒了,要知道成亲当日,是无分大小的,不过除了水玄昊和水溶倒也没几个人会有心闹帝玄熙,毕竟帝玄熙的身份尊贵,可不是随便人都能闹的,果然水玄昊端酒道:“皇兄啊,你和皇嫂今日大喜,想来一日饿下来,也够呛了,这会倒是多吃一点,一会说不得还要让人闹闹洞房呢。” 帝玄熙瞪了一眼水玄昊:“皇上,只要你不带头,我想还是没人会来闹的。”可见这帝玄熙也是明白的,这闹的人,一定是水玄昊带的头。 水玄昊却嘻嘻笑道:“皇兄,你这话可差了,今日你大喜,原本就没有上下之分,因此闹你的洞房也是应该的。”瞧瞧这水玄昊,分明是唯恐天下不乱似的,帝玄熙瞪了一眼水玄昊,一副,你给我当心的样子,然后也就罢了。 水玄昊见了却不怕,只笑了笑,然后寻思着一会如何闹洞房才是正理,毕竟除了今日,以后可就不好闹这个熊证的。 这水轩昊才敬完了酒,水溶也上去敬酒,帝玄熙就知道,整个玄翰朝廷,只怕就这两人是见不得自己安生了。 倒是黛玉并没有想什么,只是见了觉得好笑,心中却也为他们的手足情感动。 如此又过去了两个时辰左右,才让新人回新房,而其他众臣还当狂欢一夜。 回到新房,早有内侍宫女端了便服出来,然后分别给帝玄熙和黛玉换了便装,又有凤扇卫进来,给黛玉卸妆及拆了头上发髻,改换成了一个寻常简便的芙蓉髻,随后插了一只芙蓉簪,然后待帝玄熙和黛玉都坐在床上后,她才带人退下。 凤扇卫才退下,就见水玄昊和水溶带了三五个皇室子弟走了进来。 水玄昊一进来就喊着:“皇兄,闹洞房的人来了。”瞧瞧,这不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帝玄熙无奈的摇头,也不说什么,只道:“皇上,你打算如何个闹法?” 水玄昊可不怕此刻帝玄熙冷漠的样子,只嘻嘻一笑道:“也是简单的很,知道今日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自然也不多闹,只要皇兄当了我们众人的面,亲亲我们这位皇嫂也就是了。” 黛玉闻之,整个脸都绯红起来,好似多了一层胭脂,在嘹亮灯火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的娇媚动人。 一时间房内的众人见了,不觉都屏住了自己的气息,被黛玉的容姿所迷惑了。 帝玄熙见状更加的不悦,只重重咳了一声,然后才道:“好了,既然如此,我亲过后,你们也可早早离开。” 水玄昊等人收敛了一下心神,然后点了点头:“自然自然。”他可也知道这般已经是帝玄熙的底线了。 帝玄熙也不多话,只拉了黛玉的手道:“黛儿,别怕,只当打发他们就是了。” 黛玉红脸低头不语,帝玄熙也不多话,只轻轻的托起黛玉的头,然后在大雨的额头亲了一下,才捉狭的看了众人:“好了,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水玄昊一愣:“皇兄你作弊,这也叫亲?”心中懊恼,早知道就直接说让帝玄熙亲嘴了。 帝玄熙懒懒的瞥了一眼水玄昊:“这自然叫亲,不然你说什么叫亲,要不要朕叫了皇后来,让皇上你示范一下?” 水玄昊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帝玄熙是恼了,因此无奈的摇头:“不用了,臣弟这就离开就是。”不过想想,如今这般倒也的确是帝玄熙的极限了。 好容易打发了这些闹洞房的人,帝玄熙才又回到黛玉身边,然后将黛玉揽入怀中道:“总算是得了清静了。” 黛玉红着脸道:“你啊,也不怕人说你凶。” 帝玄熙笑看黛玉道:“别人爱怎么说都成,只黛儿不说就好。”然后起来,将自己的面具拿下放一旁,才复回到黛玉身边:“黛儿,你看这红烛也过半了,我们是不是该安寝了。” 黛玉听了帝玄熙的话,脸更加的红了,羞涩的躲进了帝玄熙的怀中。 帝玄熙呵呵一笑,然后将黛玉横抱而起,朝芙蓉帐内而去。 一时间春色充满了整个房间,满室的旖旎透露着淡淡的温馨,一旁的龙凤烛也不听的跳跃着,似乎在庆祝着什么。 当一切归于平静,帝玄熙看着已然沉睡而去的黛玉,眼中充满的柔情,从此,黛玉真正是属于他的了,他的黛玉他的心,他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真好,有心的感觉的确好。 鸡鸣三声,红霞初现,黛玉缓缓醒转,一夜好眠的她微微睁开了眼睛,先是一愣,发现自己在一处不熟悉的地方,然后酸楚的身子提醒了她已经身为了人妻,轻轻转头,看见帝玄熙还闭着眼睛,黛玉才有心打量帝玄熙。 但见清晰可辨的脸庞,如雕刻一般挺直的鼻梁,长长浓黑的睫毛,威严浓密的双眉,让黛玉见了微微一笑,这个即便是睡觉都透露着贵气威严的男子从此就是自己的夫君了。 “我的娘子,你可满意为夫。”帝玄熙突然睁开了眼睛,可见刚才的她是假寐的。 黛玉先是一愣,然后羞的只躲进了被子,偏被子下自己和他都是不着寸缕的饿,因此脸更加的热了。 帝玄熙见黛玉躲进被子微微一笑,然后大手一揽,将黛玉揽入怀中,又让黛玉面对自己,看着她红如苹果的容颜,心中一阵荡漾,不自觉又贴上了她的唇。 黛玉想提醒帝玄熙天色不早该起床了,但是还没开口,声音就被他给吞噬了,如此自己不自觉又随他进入一番新的感觉,当再次醒来,这日头都已经上了三竿,黛玉只瞪了一眼帝玄熙:“都是你了,如此我这般出去,必然让人笑话了的。” 帝玄熙听了却笑道:“谁敢笑话你了,何况新婚三日,原就可以赖床的。” 黛玉红脸瞪了他一眼:“不管你,我要起来了。”说着要起身,然后浑身无力的她根本就没了力气。 帝玄熙见状,不觉心疼,只怪自己太心急,也没考虑这黛玉的身体,因此自己先起来,穿好了衣服,才亲手给黛玉着衣,如此又惹的黛玉满脸通红。 待黛玉的中衣着好了,帝玄熙才叫人进来服侍,但见进来的紫鹃众人,脸上都有笑容,她们迅速的让人提了水进来,然后萱芸萱草搀扶着黛玉,去屏风后面先沐浴缓解酸楚,接着才让人将要穿的衣服拿来,待黛玉出浴后,给她穿上了淡紫色的中衣,外面则是一件橘色的直劲襦裙,接着才让黛玉坐在妆台前,给黛玉梳了一个坠马髻,又斜插一根紫玉珠凤钗才算完了。 而此刻帝玄熙也已经换好了一身紫边橘色的直裾出来,头上也换了紫玉冠,脸上还是水晶龙形面具,然后才让人送了早膳进来。 黛玉也确实饿坏了,只喝了一碗半的小米粥,又吃了两个牛肉汤包,才算完事。 吃完后,帝玄熙笑道:“走吧,我带你去这皇宫到处走走,毕竟你也是难得来一趟皇宫,过三日,我们就回圣宫了。” 黛玉点了下头,笑道:“其实我还是喜欢圣宫的环境。”虽然对于皇宫没什么印象,可是从历代宫廷书籍中,也可看出这皇宫原也不过是杀人不眨眼的地方。 帝玄熙点了点头:“实在话,我也喜欢那里,不过在这里成亲,是国师选的,我自是不能说什么。”然后搀扶着黛玉走出了房间。 看着皇宫内的景物,黛玉点了点头:“的确是难得一见的黄金窟。” 帝玄熙微微笑道:“可却也是个肮脏的黄金窟。”叹了口气:“这看似富丽堂皇的地方,多的还是肮脏和算计。”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哪里那么多的感慨呢,今儿你可是陪我观赏这里的,倒不是让你这般感慨来了。” 帝玄熙微微一笑:“瞧我,倒是惹了你的不快了呢。”因此也不再多说什么。 走了一会,黛玉确实也有些累了:“炫雩,找个地方坐一会,我有些累了。” 帝玄熙暗骂自己粗心,毕竟黛玉才初经人事,如今这般走了大半日,的确也是累了,因此忙道:“前面有个八角亭,我们去坐坐吧。”说着竟然横抱起了黛玉。 黛玉先是一愣,然后道:“你作死了,这样若让人见了,也不怕人见了笑话了你。” 帝玄熙笑道:“你我夫妻间的情分,岂是那些人能了解的,很不用管他们的想法。”然后还是直接抱了黛玉到亭子中。 好在这一路上也没遇上什么人,不然黛玉可就要羞的钻进地面去了。 坐在亭子中,黛玉打量四周,其实除了自己来的这一个方向,其他三面,一面是另一条小道,一面正巧对了一坛子池水,还有一面则是一片的花园。 黛玉素来就喜欢水,也不知道为何,因此索性就坐在靠水的那一面上,看着池塘,池塘上的荷花灯还在,黛玉笑道:“晚上燃了这些灯必然好看。” 帝玄熙笑道:“我倒没注意这些,不过既然黛儿好奇,今儿晚上让人点了看也就是了。” 黛玉听了对帝玄熙微微一笑,也不语。 这时候只见水玄昊携了皇后来了,水玄昊笑道:“我和皇后去看皇兄皇嫂,宫女们说你们出来散步了,我就猜想你们必然是来这里了,这里的风景可说是整个圣殿最好的地方呢。” 帝玄熙笑道:“我倒不知道风景好不好,只是凑巧走来了这里而已。” 皇后走到黛玉身边:“见过皇嫂。”黛玉忙起身还礼:“娘娘万不可多礼呢。”然后拉了皇后一起坐下。 帝玄熙和水玄昊则坐在亭子中间的石凳上,水玄昊笑道:“皇兄,如今天下也太平了,这几日,听闻你成亲的消息,各国使者也来了不少,你什么时候和皇嫂一起接见他们呢。” 帝玄熙微微皱眉:“这玄翰的皇上可是你,只你见过他们也就是了,很不用我见的。” 水玄昊微微一愣:“皇兄,人家是来贺你的新婚大喜的,你怎么反而一副不耐的样子。” 帝玄熙瞪着水玄昊:“我好容易和黛儿有两人相处的时间,偏来劳什子的使者,我才不见。” 一旁的黛玉和皇后听了帝玄熙这番的话,不觉都抿嘴笑了起来。 帝玄熙看着抿嘴笑话自己的黛玉道:“你可好,这会倒是笑话我呢。” 黛玉忙摇头道:“哪里敢笑话你了,不过你刚才的神情,还真有一点小孩子的味道了,真正任性的很。” 帝玄熙听了,突然邪邪一笑,靠近黛玉道:“娘子,你怀疑为夫是小孩?要不要回房去试试为夫到底是不是小孩?” 黛玉先是一愣,然后满脸通红,直直打了帝玄熙一拳:“无赖,也不知羞。” 帝玄熙见状哈哈大笑起来,一旁的水玄昊见状,只得微微摇头,看来要让帝玄熙去见那些使者,还真正是不可能了。 其实帝玄熙也不是不见那些使者,只是他不喜欢有人打扰自己的新婚之期。 新婚三日,除了偶尔水玄昊和皇后来访,倒也是没人来圣殿,这固然是依照习俗,当给了新人们一个好的成亲日子,更重要的是,帝玄熙体贴黛玉,不想让黛玉为那些俗事烦心。 三日回门,一大早帝玄熙就和黛玉起身了,黛玉换了一身新嫁娘的红色衣服,帝玄熙则改成了红边玄色的衣服,然后坐了龙凤撵去苏园,其实作为尊帝尊后,哪里有什么回门的,只是,帝玄熙感念黛玉思亲之苦,因此索性就多了这回门的规矩,好在,路程也不是很远,而且捻中更是舒适的很,什么东西都有,只为让黛玉少受颠簸之苦,可见帝玄熙的用心之深,帝玄熙只让黛玉在捻中休息一会,到了自然也是会叫了黛玉的。 黛玉的确也是有些累了,因此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只靠了帝玄熙休息了。 到了苏园,帝玄熙见黛玉似乎有些累的慌,因此也没叫醒她,只抱了她下捻,出门来迎接的林丹钰和茜木蓉见状相视一笑,只看这种样式也明白帝玄熙有多宝贝黛玉。 帝玄熙将黛玉轻轻的放在了床上,黛玉惊醒了,一见自己竟然到了小居阁的房中,忙道:“你怎么就不叫醒我?” 帝玄熙笑道:“见你累得慌,因此也就不叫你,若是累,就多休息一会吧。” 黛玉微微摇头:“我不累了,还是去见哥哥嫂子吧。”说完就起来,帝玄熙叫了凤扇卫进来给黛玉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才再次扶了黛玉出去。 林丹钰见黛玉来了,不觉笑道:“怎么就不多睡一会?” 黛玉微微摇头:“睡够了。”然后见左右,却不见茜木蓉,遂道:“嫂子呢?” 林丹钰笑道:“你嫂子给你准备吃的去了,今日你可是回门,因此当然要好好招待你的。” 黛玉微微一笑,也不多话,有亲人的感觉真的很温馨。 这时候茜木蓉带了一干子丫鬟婆子端了酒菜进来,然后笑道:“妹妹可休息好了,来,今儿我们可是要好好聚聚的。”因此让人将酒菜摆上了。 待大家都坐下了,黛玉看了看满桌子的菜肴,才笑道:“好好的,今日哥哥和嫂子准备的菜也多了呢。” 林丹钰笑道:“今日是你回门的日子,自然要多一点准备,何况。”他顿了顿:“我和你嫂子也打算明日就起程返回茜香国去了。” 黛玉听了微微一愣:“哥哥为何要这般早离开?”心中满是不舍。 林丹钰笑道:“也不早了,我和你嫂子这次离开茜香国也已经有大半年了,如今也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黛玉听了,不觉心中有些不舍,不过她也知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因此只得亲手给林丹钰和茜木蓉斟酒道:“如此黛玉就祝哥哥和嫂子一路顺风。” 第一百零一章 灾难横生 林丹钰和茜木蓉也端起了酒,算是敬过了。 回门给了黛玉温馨的感觉,她也从帝玄熙哪里尝到了家的温暖的滋味。 回门过后,帝玄熙带了黛玉直接去了圣宫,并没有回转皇宫,依照帝玄熙的说法,新婚月内,他要好好和自己的新娘过日子,才不管别的事情呢。 不过黛玉看这帝玄熙十之八九也不过是为了和水玄昊赌气,谁让水玄昊竟然和那些使者约定,说这帝玄熙会见他们的。 帝玄熙这般一闹,让水玄昊恨的牙痒痒,却又不好说什么,谁让他根本就不能进这圣宫,恰巧在这时候,却出现了一件事情,让水玄昊不得不放弃逼帝玄熙来见使者,而是全新去对付那件事情。 那件事情,就是天空中日月同时出现了。 那一日,正巧水玄昊早起,又因为是休沐之日,所以众臣都没上朝,水玄昊索性自己也想轻松一下,于是就在宫中随意的走走,却看见国师抬头看着天空,因此上前打招呼:“国师,你怎么一大早看天相啊。” 国师看了一眼水玄昊,然后对水玄昊道:“皇上,你看正东方。” 水玄昊看国师沉重的脸色,心中有一股不祥之兆,因此索性也就看了正东方,却见正东方的天空中出现一个才升起的暖日和一个月牙的新月,水玄昊一愣:“国师,这是怎么回事情?” 国师沉声道:“日月同升,同世,看来,这相聚果然是不能避免的。” 水玄昊不明白的看着国师:“国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国师看着水玄昊道:“这要从数万年前的一个传说说起,据说,当时天和地是合在一起的,日和月也是一样的,后来,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大力士,叫做盘古,他实在是受不住这天地合在一起的感觉,因此索性一斧头下去,将天地分开了,从那以后天就是天,地就是地。” 水玄昊听了笑道:“这个传说我知道,就是盘古开天啊。” 国师点了点头:“没错,就是盘古开天,然后就是传说中的女娲捏土造人,不过不管这些是否传说,这人确实也是生活在了这世界上了,为了让人能日夜有分,好利于休息和劳作,才有了日主白天,月主黑夜之分,可是如今你看,这日月并行,只能说明一个现象。” “什么现象?”水玄昊好奇的问国师。 国师沉重道:“传说中的魔王已经苏醒了。” “魔王苏醒?”水玄昊有些不明白了。 国师点了点头:“没错,圣女灭,魔王醒,看来圣女已经没了。”说到这里,眼中似乎有了一丝泪水。 水玄昊看国师这样,不觉愣了:“国师,你怎么了?” 国师微微摇头:“这事情还是要你皇兄在这里才能说,知道他去了哪里了吗?” 水玄昊点了点头:“说是去圣宫度假去了。” 国师微微一笑:“也罢,既然如此,我就走一趟圣宫。” 水玄昊微微一愣:“国师,那圣宫所处太过诡异,你确定要去吗?” 国师淡笑道:“那些是伤不得我的,我自然是要去的,不去的话,才是真正不对了。”然后又看了一眼水玄昊道:“皇上应该多注意民生之事,如果我没料错的话,只怕此刻天灾将起,千万别被那些贪图享乐的人的花言巧语给蒙蔽了。” 水玄昊心一颤,忙道:“朕这就让人去调查去。”说着匆匆回宫去了。 国师再度看了一眼天空,然后朝金陵城外的紫金山而去。 帝玄熙听说有人闯圣宫,因此很是诧异,于是就让黛玉好好休息,自己则去看看,不想却没料到,闯圣宫的竟然的国师,因此只带了国师走进圣宫,黛玉闻之,也出来迎接。 待一番客套后落座,帝玄熙才问国师:“国师,你怎么匆匆来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国师点了点头:“你们今日有看今日的天空吗?” 帝玄熙和黛玉微微摇头,帝玄熙道:“国师又不是不知道,我素来就不看那天空的,莫非天空有什么异象?” 国师点了下头:“没错,今日一早我看见日月同时升在了天空,虽然只是一刻钟的时候,这月亮是不见了,但是这还是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魔王已经苏醒了。” 帝玄熙并不意外,从寄妃的心被偷后,帝玄熙就料到会有这一日,因此他并不言语。 国师看着帝玄熙,好一会才道:“你似乎知道这事情。” 帝玄熙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后决定不隐瞒,因此道:“我曾经在玄武湖底见过先皇的寄妃,也明白了一些始末,更知道了先皇的那一段情。” 国师明白的点了点头:“是啊,寄妃和先皇这段情让我都感动。”说到这里,国师似乎有些沉默,然后看着帝玄熙好一会才道:“你可知道寄妃为何宁愿关在玄武湖底吗?” 帝玄熙看了国师一眼:“据寄妃说,因为她的长生不老。” 国师淡淡一笑:“不,还有一个原因,因为她的孩子。” 帝玄熙一愣:“寄妃什么还有一个孩子?” 国师点了点头:“寄妃的身体与众不同,因此孕育的孩子也会不同,当时孩子出身,五彩霞光泛起,尤其是紫薇星大亮,又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同时显身在四方祝贺,如此所有人都知道了这孩子必然不一般,这样的孩子生在帝皇家是幸也是不幸,因为明白这个孩子的重要性,于是寄妃就用自己天生圣女的灵力,护住了那孩子童年,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寄妃被好些人认为是妖孽,不得已,先皇才将寄妃关在玄武湖底,对外则宣称寄妃被打入冷宫了,事实上是为了保护寄妃不受干扰,而先皇则每隔一段时间就去将孩子的情况告诉寄妃听,让寄妃在寂寞的湖底有一个期盼。” 帝玄熙微微一愣,然后看着国师:“国师,你不会说,这寄妃是我的母亲吧?” 国师点了点头:“没错,为了保护你,如今的太后,也就是当时的皇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用自己的嫡长子换下了你,将你养在了身边,对外只称,你是她所生的嫡长子,如此才算保住了你的命,但是也是因为如此,那个嫡长子因此就没了下落。” 帝玄熙一愣:“国师的意思是,那嫡长皇子莫非还活着。” 国师点了点头:“同现,首先都必须是同日出生,而和你同日出生的,只有当时皇后的嫡长子,而且因为他是皇室血脉,也就注定他的贵气比一般人重,只要有心人在当年的七月十五,也就是鬼门关打开日,将这孩子丢入血池中,以血池水吸引大量阴气入体内,就会成为一代魔王的雏形,然后只要将圣女心服下,他就会成为一个真正的魔王苏醒过来。” 帝玄熙一愣,心中不觉波浪起伏,好一会才道:“国师,照你的意思,他已经苏醒了?” 国师点了点头:“但是他苏醒的不完整,这一点只要看天上出现的是弯月就知道了。” 帝玄熙不明白的看着国师:“国师,能说的明白一点吗?” 国师点了点头:“若是一个完整的魔王,他必须无情无欲,而且冷漠淡然,不管是对亲人对敌人或者对亲信都是不信任的,这就是完整的魔王,那样的话,天空中就会出现圆月,而非弯月,但是如今弯月出现,只证明,在某个程度上,似乎魔王已经有了他的缺点。” 帝玄熙点了点头:“没错,寄妃娘娘,不,是母妃曾经说过,她说,要想让魔王复苏就要她的圣女心,因为新的圣女没出来,她的心是最好的,而母妃也自己挖了自己的心,并且要我设法让那魔王夺取吃了就是,母妃说过,真正的圣女心是纯的,绝对不会有一丝的杂志,这样魔王就会很完美,但是如今圣女心变了,因为她的心中有了情,有了对先皇的情,因此只要那魔王吃了,就会心中有情,除非魔王不动情,否则,今生他将为那女子喜为那女子忧。” 国师听了点了点头:“果然如此,看来你母妃早已经料到了有今日的结果,因此才有这般的做法,但是如何才能找到那个让魔王动情的女子呢。” 帝玄熙微微摇头:“实话说,我也不清楚。” 黛玉微微一笑道:“既然母妃有了这般的先见之明,她自然是知道那个女子在哪里,心之所向,自然会引导那个魔王去找那个女子的,国师和炫雩何必太过在意了。” 国师和帝玄熙微微一愣,然后同时笑了起来,国师笑道:“可不是,我活了这般的年纪,倒没有圣后这番的通透了。” 黛玉微微一笑:“那是因为你们是当局者迷,而我则是旁观者清。” 国师点了点头:“没错,的确如此,不过如今我担心的不是这个魔王,既然魔王有了缺点,想来一时间还不会有所动作,我担心的是天灾。” “天灾?”帝玄熙微微蹙眉。 国师点了点头:“没错,天灾,如今日月同升天空,虽然没人注意,但是这天灾还是会出现的,只怕这天灾会不断出现,如此一来可能会对国家造成一定的影响。” 帝玄熙站了起来,来回踱步:“素来金木水火土,天灾中最常见的就是水灾和地震,也就是水土难相溶,而水灾最有可能影响的就是黄河决堤,自古以来黄河成了众皇难以根治的地方了,若是天灾起,只怕黄河是最先开始的。” 黛玉想了想,然后突然开口道:“凤心,凤扇,龙池,龙离,立刻准备,我和你们主公要去黄河。” 帝玄熙一愣,然后看着黛玉:“黛儿,你……” 黛玉为帝玄熙微微一笑道:“如今希望还来得及,我们立刻去黄河,希望能赶在天灾来临前,将黄河的堤坝巩固了,如此,也好尽量将损失减少到最低。” 帝玄熙点了点头,他其实也是心急如焚,但是又怕自己这会急急去做,让黛玉担心了,因此才不语,却不想黛玉竟然和自己有同样的心,他笑了起来:“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黛玉微微一笑:“夫妻自当是同甘共苦的,炫雩何必想太多。” 帝玄熙点了点头,于是吩咐道:“龙杀龙真凤香,立刻传令所有人员去往黄河流域集合,尽量巩固黄河流域堤坝,另外让狮组人员设法暗中囤积粮食,免得灾难一起,又有奸商发灾难财。” 黛玉也点了点头,只道:“另外还要收集大量的药材才好,我这里立刻修书一封,炫雩你派人送去扬州给华老伯,让他传出医箭,随时调动有医德的大夫去黄河流域。” 帝玄熙点了点头:“没错,水灾一起,势必会有瘟疫横生,这大夫和医药可都是不能少的。” 于是帝玄熙连夜调动七组人员开始准备灾前准备,而此刻,在皇宫中的地震仪竟然在西北落下一口主子,如此一来,意味这西北定然出现了地震。 水玄昊连夜让人望西北方向去查证,很快就得到了证实,西北的甘肃青海两省出现大幅度地震,好些房屋倒塌,人员死亡不计其数,而因为青海又靠近沿海,结果造成了巨大海啸,使得青海百姓是灾上加灾。 水玄昊忙派水溶亲自前往西北赈灾,而帝玄熙听闻后,立刻让人将赈灾粮食和医药大夫送到了灾区,而他和黛玉则连夜赶往黄河流域,地震是无法避免的,但是若是能尽早知道,也是能见灾情缓和了,而黄河若是决堤就更加的麻烦,因此帝玄熙一到黄河,顾不得别的,只让人连夜赶修堤坝。 黄河附近的百姓见了,不觉也个个加入起来,虽然不明白为何要如此多,但是每年黄河泛滥,让他们也吃足了苦头,因此如今朝廷的帝圣上和帝圣后亲自来监督修堤坝,黄河附近的百姓自然是全部有了信心。 黄河堤坝巩固再巩固,在抢修了七天七夜后,众人才撤离黄河,却见天开始下雨。 帝玄熙此刻可是感谢老天的帮忙,因此如此一来,势必将黄河附近的灾难减轻了,为了避免意外事故发生,帝玄熙又让人阻止附近百姓退到高地上,好在高地处也有几所山神庙,黛玉让人架起了锅,煮起了热汤,然后帮着大家安顿。 看帝圣上帝圣后这样尊贵的人亲自为自己调度一切,黄河附近的百姓不觉都没有任何怨言,甚至有人说,若是黄河决堤,这次大家也无悔,因为能让帝圣上和帝圣后这般的关系,他们心中比什么都开心。 百姓就是如此,只要有一点开心,就会显露了出来。 帝玄熙见了这般的场景,听了这样的话,心中也是热热的。 黄河的水无情的奔驰着,似乎要冲垮什么才开心,但是因为帝玄熙等人七天七夜的抢修,竟然让咆哮的黄河第一次有一种无力的感觉,大雨下了足足一个月,黄河奔腾发怒了一个月,但是堤坝却还是牢牢的坚守着。 似乎无力了,天终于在第四十天的时候收起了雨,放出了太阳。如此黄河的水势,慢慢得到了缓解,帝玄熙见状才松了口气。 虽然黄河没能冲垮堤坝,但是这修建还是不能马虎,因此天一放晴,帝玄熙也顾不得休息,又带了人开始了抢修堤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天再度降雨,原先修的堤坝可不一定有用,因此只有这样才成。 每日每夜,整整又花费了半个月时间,在将黄河堤坝真正巩固了,这当中不得不说多亏了鲁元庆的到来,原来华智窻接到信后就和大家商量,因此邱三万开始打量购买粮食,准备支援灾区,鲁元庆则带了鲁氏一门巧匠连夜赶来黄河,毕竟鲁家的手艺众多周知,因此在鲁家人的指导下,众志成城,终于修好了堤坝。 而华智窻则将大夫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赶往西北救灾,一部分则送来黄河,同时朝廷的赈灾粮食由帝玄熙手下的虎族人员亲自押送,因此那些原本想打粮草主意的奸商贪官也无法有了动作,接着就是医药的到来。 虽然这一年的灾难似乎很重,但是灾难中也让所有百姓尝到了温暖,尤其知道亲自带领修建黄河堤坝的是帝圣上夫妇,亲自去西北赈灾的贤王北静王水溶,如此,整个国民百姓竟然更加的爱戴水氏王朝。 帝玄熙见黄河这里似乎有了起色,因此又和黛玉一起急急赶往西北。 跟黄河流域相比较,因为西北没有提前做撤离准备,结果死伤很大,这也就是帝玄熙为何这般着急的缘故。 西北虽然地处偏僻,却也有自己的特色,尤其好些国家贸易都要经过西北的河西走廊才能进入金陵,因此西北不能有任何的闪失,而阻断的路当立即修复。 看着地裂处,将好好的山路全都拦腰截断,想来这里不知道又添了多少孤魂。 黛玉看着这一切,眼中倒是有了泪光,只看着帝玄熙道:“炫雩,我们要设法过去才成。” 第一百零二章 赈灾救人 帝玄熙点了点头:“如今看来只有绕路了,只是这一绕,又不定要绕到什么时候。”然后担忧的看着黛玉:“黛儿,不如你去附近的邻县休息吧,这里还是我去。”到底还是担心黛玉,因此帝玄熙才有这一说。 黛玉如何能依从,因此直接摇了摇头:“不,我要去。”黛玉原本就是极敏感的人,此刻的她深深能体会那些失去家园人的痛苦,因此不管如何,她都要去,帝玄熙看到了她的坚决,只得点了点头:“也罢,只是还是要当心才好。”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想了想道:“炫雩,绕路只怕很太慢了,我有法子,从这里直接过去。” 帝玄熙看着黛玉:“什么法子。” 黛玉微微一笑:“其实这法子很简单,我记得春天有放风筝的,借的是风力,风筝不是升空了吗,为何我们就不能借这风力,做一个人体大的风筝,然后让人过去后先暂时架上一座木桥,等来日也可以休整用。” 帝玄熙看了黛玉好一会,然后笑道:“黛儿,你真正是宝。”也只有黛玉能想出这样的主意。 黛玉被帝玄熙这般一夸奖,倒是有些羞涩:“你也别夸我了,还不知道能不能用这个法子呢。” 帝玄熙笑道:“想来是可以的,毕竟以往人家用风筝带人似乎也有过,只是如今我们试试就好了。 黛玉点了点头:“只是那骨架子和纸可都是要牢靠的,不然就不好了。”从半空掉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帝玄熙也赞同的点了下头,然后让跟随的人去准备去。 众人倒也没什么意见,只去准备去了。 很快那风筝就扎了起来,虽然不是很精致,但是却很牢固,因此众人开始努力的放风筝,如此倒是试了两次,总算还真将人放了上去,这般一来倒是真的度过了那个缺口,然后,才剪断风筝,凭那人的技巧将绳子带到了对面,因为有了第一次,第二次放人就容易多了,如此,连续三五次,倒也有三五人到了对岸,接着众人齐心合力,竟然在最短的时间内造出了一条木桥,虽然不是一流的技术,却含着一流的情意。 黛玉在帝玄熙的搀扶下,小心的也过了桥,然后继续过去,如此走了一段时间,黛玉突然停下了脚步。 帝玄熙忙也停下:“怎么了,可是累了?” 黛玉微微摇头:“炫雩,我想到了一件事情。不知道说来对不对。” 帝玄熙笑道:“如今这个时候,有什么不好说的,想来能让你想到的也绝对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了。” 黛玉微微一笑道:“我才想,这里总也是断断叙叙有山路折断,倒不如先派出一部分人去前面搭桥,这样大家也走的快一点。”如今救人如救火,何况是去灾区,因此能省一点时间自然是好的。 帝玄熙想了想道:“这个主意是不错,但是风筝起初还是要人控制的,若直接断了,只怕不好。” 黛玉笑了起来:“我们可以用孔明灯的原理啊。”看来黛玉的心中早也是有了主意的。 帝玄熙先是一愣,然后明白的看着黛玉:“你是说用孔明灯升空的原理。”到底帝玄熙也不是平凡人,黛玉这般一提,心中也有了数了,所以就直接说了出来。 黛玉含笑点了点头:“孔明灯升起,是因为大量的热气,我想这热气想来是有理由的,因为平日你看好了,只这热气也只往空中串,想来只要有足够的热气,也是能带了更重的东西去的,我看与其我们如今这般赶路,不如在晚上休息的时候试着做做看,若是可以,也是能派人造桥,同样我们也可以借了这些线去灾区的。” 帝玄熙听了黛玉的话,先是沉吟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黛儿,你说的没错,看来这的确是可以一试的方法。” 黛玉微微一笑:“我也是才想起的,与其我们这样心焦,不如趁机试试。” 帝玄熙点了点头,凑巧这天也是暗了下来,因此帝玄熙让人原地扎营,接着让人准备大量的木柴以及相关的材料,开始了巨大的孔明灯的制作。 一起跟了帝玄熙和黛玉来的龙凤组人,对于黛玉的聪慧可算是佩服到了极点,心中也都想的确也只有黛玉能配得上帝玄熙了。自此后也就更加用心的对待黛玉了。 众人心无旁骛的制作这些,也许真的是天意,素来没有人尝试成功的的带人的孔明灯,竟然在一夜之间让他们做成了。 有了第一只的经验,如此第二只和第三只也随后能出来了。 不过因为是来灾区,用的材料到底也是不是最好的,因此每个孔明灯最多只能支持半个时辰,不过就算是半个时辰也已经够了,虽然黛玉原本还想借了这孔明灯直接飞去灾区,不过这些到底是不能尽如人意的,因此帝玄熙就派了一些能干的人,先去前面搭桥铺路,也保证自己和黛玉能顺利通畅的过去,如此一来倒也确实给大家节省了好些时间。 当帝玄熙和黛玉出现在水溶面前的时候,水溶微微一愣:“不是说路已经断了吗?你们出现的怎么这般的快。” 帝玄熙点了点头:“是断了,不过我们一路是修出了一条路来。” 水溶不明白的而看着帝玄熙,一旁的龙真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一路过来的经过,水溶听了后,佩服的看着黛玉:“到底是皇嫂,好厉害的思维。” 黛玉不好意思的一笑:“其实这些我也都是从先父留下的书籍中看来的,原也不过一试,倒不想竟然还真的成功了,可见老天还是向着我们的。” 帝玄熙一旁道:“好了,这些闲话我们也不是说的时候,你说如今这里的情况如何?” 水溶点了点头:“如今这里的情况却是很糟,虽然赈灾似乎很及时,但是因为地震的余震太多了,总还是会有不定的死亡人员增加的。” 帝玄熙听了皱眉道:“怎么不让这里的人都撤离。” 水溶叹了口气:“我何尝不想让人撤离,但是山路断了,要撤离就要饶路进行,因此每日安然撤离的人数还是有限的。” 帝玄熙想了想,然后道:“如今我们过来时候,已经将这路打通了,只要小心,也是能安全撤离,你立刻组织人员,将这里的百姓尽快撤离,千万不能再让他们有一丝的危险。” 水溶忙点了下头,然后下去传达帝玄熙的命令去了。 那些被地震弄的人心惶惶的百姓,这会听说帝圣上和帝圣后竟然亲自来这里安慰他们,又一路开通了山路过来,不觉都欢呼起来,于是在水溶的组织下,倒也没有什么异议,只在最短的时间内撤离而去。 每日的余震总是不断,这让帝玄熙很是担心,万一余震再大一点,不就是让整个西北再受一次灾吗,这黄河的水灾还能治治,这地震可真正是天灾了,如何能治,如今能做的就是善后工作。 帝玄熙每日带了人去各偏僻的地方,解救那些被困的百姓。 黛玉每日带了一些丫头女眷,为那些灾民熬汤缝衣,如此倒也忙碌起来,只是偶尔的余震还是让人人心惶惶的,尤其是那些被解救出来的孩子,只要一有些震动,就马上草木皆兵起来,这让黛玉看了很是心疼。 而且好些孩子经过这一次的灾难又没了父母,孤苦伶仃,想到这里,黛玉决定一定要帮助他们,因此她大部分的心里都用在了照顾这些孩子身上了。 这一日,黛玉同样带了一些食物给这些孩子,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孩子们对于黛玉已经很是熟悉了,一见黛玉就过来:“圣后娘娘。”大家都喊着围了过来。 黛玉含笑,亲手拿过后面凤扇卫提着的篮子,然后拿出一些糕点道:“这是圣后娘娘给大家做的,来一起吃吧。” 众人忙过来,都开始小心的吃了起来,偏有一个女孩吃了一口,然后却哭了起来。 黛玉过去,轻轻的拉她坐下:“怎么了,小乐,才很开心,这会怎么竟然哭了?”黛玉如今都能熟悉的叫出这些孩子的名字了,可见黛玉和他们的熟稔。 小乐看着黛玉道:“圣后娘娘,以前娘在的时候,总也是做这糕给我吃,所以才吃圣后娘娘的糕点,小乐想起了娘亲。” 黛玉怜惜的用手绢给小乐擦了擦泪水,然后才温和道:“小乐的娘为了让小乐能活下去,所以自己先走了,这说明小乐的娘是很爱小乐的,小乐应该为有这样的娘儿自豪,将来也要快乐的生活,就像小乐的名字一样,快快乐乐,不是很好吗?不但自己要快乐,还要让大家都快乐,这不就是小乐娘亲希望的吗?” 小乐歪头想了想:“快快乐乐,娘是要小乐快快乐乐?” 黛玉点了点头:“是啊,你想圣后娘娘会欺骗小乐吗?” 小乐摇了摇头:“圣后娘娘不会欺骗小乐的。” 黛玉听小乐这般笃定的话倒是愣了愣:“你怎么就知道圣后娘娘不会欺骗小乐了。” 小乐笑道:“因为好多人都说了,圣后娘娘是仙女下凡,所以圣后娘娘成亲的那日,有蝴蝶仙子给娘娘祝贺呢。” 黛玉听了微微一愣,然后回头看凤扇卫:“扇,这是怎么回事情?” 凤扇卫笑道:“主子是不知道,主子和主公成亲那日,不但百花齐放,而且引来了好多蝴蝶,绕在主子的凤撵旁就是不离开,当时可是惊煞了好些人呢,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反正都说主子是百花仙子投胎,如此才会有这般异兆。” 黛玉听了倒有些好奇:“真正是怪了呢,我都不知道竟然还有这般的传说。” 凤扇卫才想说什么,只觉得地一摇动,一阵惊呼,但见孩子们各自都躲在了一旁的凳子椅子后。 黛玉顾不得危险,只道:“来,孩子们,不怕,快随我出去。” 看着黛玉伸出的手,孩子们的脸上还是惊魂未定,黛玉忙上前道:“大家都不要惊慌,大家不是说我的仙女吗,那仙女的话是不会害大家的,来。” 也许是黛玉这般的说法有些说服力,因此那些孩子倒也是纷纷走了出来,于是黛玉带了他们出去,一个一个,从这暂居的破屋出去。 当孩子们都点了点,黛玉发现,竟然少了小乐:“小乐呢,谁看见小乐了?” 有一个孩子道:“圣后娘娘,我看见小乐好似又走进屋里去了。” 黛玉一听,大惊,也顾不得别的,只冲进屋内,余震似乎一阵强过一阵,这房子传来了沙沙的响声,似乎随时就会倒塌,黛玉见小乐似乎在里面发呆,因此忙过去:“小乐,你进来做什么,快跟我出去。” 小乐看着黛玉,然后指了指一旁的糕点:“那是圣后娘娘给的,有娘亲的味道,小乐不舍得扔这里。” 只是那一滩糕点早已经被地震的灰尘弄脏,黛玉心中感动,只拉了小乐道:“小乐,等你出去了,圣后娘娘再做这些给你吃,如今首要的是,小乐要快乐的活下去。” 小乐原本有些迷茫的眼神似乎有了精光,然后回头看着黛玉:“嗯,圣后娘娘说的是,小乐要像娘亲说的那样,快乐的活下去,这样才对得起娘亲。” 黛玉听了,露出满意的笑容:“就是这样。”然后拉了小乐冲出了房子,凑巧凤扇卫一见黛玉冲进房来,也忙赶来,因此随手抱起了小乐,和黛玉跑出了房间,才出了房,就听轰隆一声,原本不甚牢固的房子倒塌了,好在及时,不然黛玉她们真要被压在里面了。 “黛儿。”帝玄熙脸色苍白的过来,刚才听说黛玉在余震的屋内,没把他吓坏了,如今见黛玉完好,才放了心。 黛玉见帝玄熙的样子,知道是关心自己所致,因此忙安慰道:“炫雩,我很好。” 帝玄熙听了黛玉的话,松了口气,不过嘴上还是不满:“你啊,总也是让人不得省心,看看,差点没将我的魂魄吓没了。”说着,神情似乎也是一脸的怪罪。 黛玉看了一眼帝玄熙,然后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我真的没事,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帝玄熙听了虽然放下了心,不过却还是叮嘱黛玉几句道:“以后做事可都要看仔细了,如今日这般的,可万万不成了。”虽然帝玄熙也是来赈灾的,但是他的心中,黛玉才是最重要的,因此他才有这般的说法,他不想让黛玉有任何的危险,所以只要是对黛玉有一点危险的,他都会直接铲除掉,这也就是为何他会说这样的话。 黛玉明白他的心思,也感动他的深情,因此自然是一一答应了。 这时候小乐过来,拉了拉帝玄熙的衣角:“你是帝圣上吗?” 帝玄熙微微一愣,这般和一个孩子接近还是第一次,因此帝玄熙的身上总有一股说不出的冷漠,除非他收敛了这一份冷漠,不然一般都跟人很生疏的感觉。 想不到眼下竟然有这样一个孩子不怕他,还主动接近他,因此帝玄熙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个小女孩:“没错,我就是帝圣上,怎么,你找我有事情吗?” 小乐笑道:“帝圣上跟我说话了,小山哥哥还说帝圣上不会跟我说话呢。这下小山哥哥的竹哨子要给小乐吹了。” 帝玄熙一愣,感情自己成了他们的赌注了,一时间可真的是愣在了一旁,黛玉原也不明白小乐怎么就主动接近人了,如今可也是明白了,不觉‘扑哧’一声,然后发出清脆的笑声。 带玄熙看笑的只揉肚子的黛玉,不觉也笑了起来,只是他的笑更多的是对黛玉的宠溺:“怎么,很好笑吗?” 黛玉直笑着,也不说话,帝玄熙无奈的将黛玉揽入怀中,倒是一旁的小乐很好奇:“圣后娘娘怎么一个劲的笑。” 帝玄熙听了笑道:“你叫小乐是吗?” 小乐点了点头:“是啊,我叫小乐,帝圣上真聪明,都知道小乐的名字。” 小乐天真的话,让原本才歇了笑的黛玉又笑了起来,帝玄熙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对小乐道:“因为小乐是圣后娘娘的开心果,所以圣后娘娘看见小乐就要笑了。” 小乐点了点头,然后只拉黛玉的裙子道:“圣后娘娘,小乐名字是小乐,圣后娘娘说这是因为小乐的娘亲希望小乐很快乐,那如今圣后娘娘也这般开心快乐了,是不是说小乐也将快乐给了圣后娘娘呢。” 黛玉诧异的看着小乐,然后蹲下,轻轻的用手指拭去小乐脸上的尘土,然后笑道:“小乐,你说的真好,是的,因为你给了圣后娘娘快乐,所以圣后娘娘才这般的开心。” 小乐听了黛玉的话,也开心的笑了起来,只拉了黛玉的手笑道:“小乐明白娘亲的意思了,小乐不但要自己快乐,还要让别人快乐,做个快乐的小仙女,是不是啊,圣后娘娘。”原本呆滞的眼神此刻却已经恢复了灵性。 黛玉惊喜的点了点头:“没错,小乐真的好聪明,你娘亲就是这个意思。” 小乐点了点头,然后放开黛玉的手,朝一旁一个小男孩而去:“小山哥哥,圣后娘娘和帝圣上都说小乐是小仙女了。” 帝玄熙一愣:“我有说这样的话吗?”感情这孩子还会有假公济私的本事。 黛玉见帝玄熙再次似乎吃瘪了,不觉嘴角再次泛起了笑意:“只当你自个说了就是。” 帝玄熙无奈的摇头,黛玉这话也真是的是胡说了,好在小乐不过是个小孩子,不然,就是假传自己的命令,可是要被杀头的,只是如今见那小乐竟然能逗笑黛玉,帝玄熙倒也不再追究下去。 黛玉看着小乐开心的样子,然后感慨道:“但愿这些孩子都能和小乐一样,能从这地震的余悸中挣脱出来。” 帝玄熙明白的点了点头,这一次的地震真正的可怕,死者到底有多少也没个数,最可怜的就是那些没有父母的孩子。如小乐这般乐观的还好,可是大部分的孩子心中总也是有地震的阴影。 黛玉想了想人,然后看着帝玄熙道:“炫雩,我打算将这些没有父母的孩子都送去扬州敏玉书院。”反正敏玉书院的存在原本就是为了帮助一些苦难的无父无母的孩子。 帝玄熙看着黛玉认真的神情,点了点头:“也好,那敏玉书院大部分的孩子都是从灾难中过来,也许相互帮助了,可好似让这些孩子更快的脱离了地震的恐慌中。” 黛玉点了点头:“我也就是这个意思,毕竟这些孩子都是好可怜的,想来若是爹爹在也必然是如此做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是啊,若是岳丈在必然也是如此做的。” 看着小乐在不远处开心的和一些哭泣的孩子玩耍,然后那哭泣的孩子竟然破涕为笑了,黛玉突然心中生出一股想天生的母性情感,因此笑道:“若不是怕惹来一些麻烦,我真想将这些孩子都保护了起来。” 帝玄熙明白的点了点头:“其实,你可以给他们信心啊,只当是激励她们的不就成了。” 黛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道:“你说的极是呢,我的确可以如此做的。”于是她对凤扇卫道:“扇,去将小乐找来,只说我有话跟她说。” 凤扇卫点了下头,然后过去找小乐过来。 小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圣后娘娘,你找小乐有什么事情吗?” 黛玉微微笑道:“你去跟小伙伴们说,等过几日,圣后娘娘会带你们去一个很快乐的地方,让他们不要再伤心了。” 小乐听了好奇道:“圣后娘娘,那里真的很快乐吗?” 黛玉点了点头:“那里会有人教你们念书识字,也会有人教你们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还有好些别的朋友呢。” 小乐听了,眼睛一亮:“还能念书识字。”对于小乐这样家庭的人来说,原本念书识字似乎是很遥远的事情。 第一百零三章 盘古绛珠 黛玉点了点头:“没错,那里有先生专门教你们念书识字。” 小乐听了开心的笑道:“我这就告诉大家去。”见她这般的快乐,可见念书识字真的他们的希望。 虽然失去了父母亲人,但是黛玉的这番话,让那些孩子有了新的希望。 帝玄熙一旁只看着黛玉这番的动作,心中升起了自豪的感觉,又有谁的妻子能如黛玉这般的善解人意悲天悯人,帝玄熙不觉庆幸自己的好运,庆幸老天送了这样一个宝给他。 虽然灾情似乎在扩大,但是因为帝玄熙,黛玉和水溶的多方努力,倒也是将损失尽可能的降到了最小,尤其大部分人的转移,让他们笃实可都松了口气了。 只是,一些孤儿,黛玉可以收入自己的敏玉书院中,但是也还有一些孤寡老人,这让帝玄熙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虽然帝玄熙也希望这些老人能老有所依,但是如今他们都没了后人,如何还会有什么老有所依呢,这让帝玄熙不觉有皱起了双眉。 黛玉看着那些受灾后的老人个个形体消瘦,也没个人照顾,不自觉的心中也沉重起来。只是灾情又在继续中,因此帝玄熙和黛玉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暂时将这些老人集合在一起,派一些人先照料着,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解决也就是了。 老有所依,幼有所靠,可是如今这般情况,老人失去了子女,孩子失去了父母,是多么悲惨的情况。 黛玉看着不觉微微叹气。 帝玄熙的心中也很沉重,作为玄翰的帝圣上,若是不能给这些百姓一个安慰的生活,实在是心中有愧。 看着黛玉解决了那些孩子的归宿,帝玄熙突然心中一动,因此吩咐一旁的龙真去做一些事情。 黛玉见帝玄熙和龙真嘀咕,心中恨是诧异,因此过来道:“好好的,你们两个又在嘀咕什么?” 帝玄熙笑了起来,然后拉了黛玉的手才道:“我才吩咐龙真去找个有山有水又安全的地方。” 黛玉笑道:“你倒是来了闲情逸致了不成?”心中很是诧异这帝玄熙这会怎么还叫人找这样的地方。 带玄熙微微摇头:“我才想,如今这些孤苦的孩子都由你收容在了敏玉书院,但是那些孤寡老人也没个去处,因此有些担心,于是决定让龙真找个,建一个慰老庄,让他们的晚年也好有个归宿。”说着又呵呵笑道:“这样才好啊,你收小的,我养老的,你看我们夫妇配合也是不错吧。” 黛玉听了,眼中露出一丝的惊讶,然后看着帝玄熙,闻了帝玄熙的话,不觉笑了起来道:“炫雩,你说什么呢,又来胡说了,不过你说的可都是真的,真要建立一个慰老庄吗。” 帝玄熙点了点头:“这种事情,我如何会骗你了,自然是真的。”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如此也好,我让人照顾孩子,你让人照顾老人。” 帝玄熙点了点头:“如今我们能尽力的也就这些,此次回去后,我当让人尽快在全国都建起慰老庄,希望能让那些没有子女的老人都有一个去处,如此才是真正的天下大同。” 黛玉听了,自豪的看着帝玄熙,眼中满是佩服,也只有帝玄熙会想到这些,因此如何能不让她佩服了。而黛玉素来也是个慈心人,因此更是让人帮衬着,这么一来,很快那些老人也有了去处,而当灾区的人听到这样的消息后,原本对前途失去了希望的他们,个个心中燃起了新的希望,这希望是帝玄熙和黛玉给他们的。 发生过地震后的地方,至少在未来十年是不能住人的,因此帝玄熙另外让人找了一处空旷的地方,给大家都盖了一些居所,虽然不是很好,但是至少也有一个挡风避雨的地方。 这时候却听得人说,在灾区中时不时发出一些叫声,这叫声似乎有些像狼嚎,又似乎有些像虎啸,反正听起来总觉得是一种动物在叫,让一些听见的人都觉得毛骨悚然的感觉。 帝玄熙和黛玉也听到了,帝玄熙道:“看来似乎是一种动物在里面,我要去看看去。” 黛玉虽有心去,可自己却不会武功,只怕会成为帝玄熙的负担,因此只得道:“你可要小心,若是个了不得的,你也别管他们了,只快快回来也就是了。” 帝玄熙明白黛玉的担心,因此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说着就带了龙杀龙真走了进去。 黛玉则在外面焦急等候,一旁的龙池卫见了,不对对凤心卫点了下头,然后凤心卫过来道:“主子,主公不会有事情的,你只放心就好了。” 黛玉叹了口气:“总还是会担心的。” 再说帝玄熙,走进了这个灾区,因为这里的地方早已经将人撤走了,因此倒也没了人烟。 帝玄熙进入灾区,不知道为何,心中总有感觉,似乎这个声音是为了引自己过去,声音似乎是越来越清晰了,终于帝玄熙确定,那声音是从一处黑洞中传来的。 帝玄熙站在黑洞中略略沉吟了一下,龙杀过来道:“主子,不如属下先去探探。” 帝玄熙微微摇头:“我去,我总有感觉,这声音是故意为了吸引我才发出来的。” 龙杀似乎有些不明白,不过却并没有说什么,帝玄熙又吩咐龙杀龙真道:“你们在洞口守着,可要当心了,我总觉得这里诡异的很,似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龙杀和龙真都点了点头,领了帝玄熙的命令。 帝玄熙整顿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然后朝洞里慢慢走去。 走进洞中,才走了一会,只会里面似乎有一股淡淡的清风传来,跟外面那浊气不同,似乎这一股清风让人觉得舒坦。 帝玄熙没有犹豫,继续随了那一股清风进去,可不想却在一处池塘边站住了脚。 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人,只有一池清水,因此帝玄熙小心的观察那一池的清水,他总认为这清水中,必然有什么让人觉得怪异的东西存在。 帝玄熙看着,突然感觉似乎有一阵光一闪,然后一阵嚎叫,一道银光闪出,朝帝玄熙直直而来。 帝玄熙险险避过,然后手下意识一抓那道银光,只觉得竟然冰凉透彻,那银光似乎不甘心被帝玄熙抓住,只不停的的颤动着人,然后又似乎躲避不过帝玄熙,最后只有沉静了下来,帝玄熙这才发现,自己抓的竟然是一柄银色的长剑。剑身约有两尺三寸,而且剑身光滑如镜,自己握剑处竟然是一个龙头剑柄,剑柄上刻着‘盘古’两字。 帝玄熙一愣,莫不是这就是传说中盘古开天辟地的双宝之一的盘古剑,盘古开天辟地有盘古剑和天地斧两样宝贝,如今看来自己手中的就是那盘古剑,听说那天地斧给了那沉香得去劈山救母,只这盘古剑一直没个下落,想不到竟然在这里,掩饰不住心中的激动,因此随手一挥,一旁的尘土竟然消失殆尽,看来是真不会错了。 帝玄熙想不到这千古传说中的盘古剑竟然会在这里,似乎这盘古剑归附了帝玄熙,而此刻帝玄熙发现,原本的一些余震竟然也没了,帝玄熙微微一愣,难道说,这地震的元凶竟然是这盘古剑不成。 于是又在池子边看了看,却见池子中竟然泛起了几个小字,帝玄熙定睛一看,但见池中这般道:“魔王降生,盘古出世,紫薇降魔,天地归心。”然后那字似乎又消失了,帝玄熙这会可真正有些不解了,虽然说这个世界上不能解释的事情是很多的,可是却也没有今日自己遇上的这般奇怪,他不自觉将手探入水中,突然又觉得这水似乎特别的凉,和一般的水温不同,因此微微皱眉随手将捧了水出来,不想,到自己面前,那水竟然凝固成了一手的金块。 这下帝玄熙心中有数了,看来这一池水就是传说中谁也没见过的金池。 帝玄熙把玩了那一块金子后,又将金子丢入池中,却又成了水,如此觉得有趣,反复玩了一壶,然后才起来,看来这次地震似乎是老天安排的。 只可惜了那些在地震中丧命的人,帝玄熙拿了盘古剑走出了山洞,龙杀和龙真正焦急的等着,一见帝玄熙出来,忙迎了上去:“主子,怎么样,里面有什么?” 帝玄熙随后一番盘古剑:“一把传说中的盘古剑,如今看来它也是这次的地震之源了。” 龙杀见了笑道:“这盘古剑不是传说中才有的吗,想不到还真的存在。” 帝玄熙点了点头:“不要说你觉得怪,连我都觉得怪异呢。”叹了口气,然后道:“只是这盘古剑倒也是凶悍,为了出世,却制造了这么一场灾难。”然后又想到了那一池的金子,因此对龙杀道:“龙杀,吩咐一些人过来暗中守护了这里,千万不可让人接近里面,不然出事可就坏了。” 龙杀见帝玄熙这般沉重的脸色,明白里面必然还有什么玄机,因此忙点了点头:“主子,你放心吧,我这派人暗中守护这里,绝对不会让人进去的。” 这地震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要知道若是真正的地震,光余震也要十来年,可是却在一日之间,这余震似乎消失了。 黛玉从帝玄熙那里知道了真相后,微微叹了口气:“想不到,这盘古剑竟然会有这般的威力。”突然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因此看着帝玄熙道:“炫雩,我记得发生地震的是两个地方。” 帝玄熙一愣,然后看着黛玉:“你的意思,莫不是说这另外那个灾区有可能也别有玄机。” 黛玉点了点头:“若是这里地震是因为这般盘古剑,那么我觉得另一个地方绝对也会有什么秘密存在的,不然不会同时有两个地方发生地震啊。” 帝玄熙听过来点了点头:“黛儿,你说的有理,我这就让人去准备升空灯,然后我们一起立刻去另外一个灾区。” 升空灯也就是黛玉提出的那个灯,如今经过长时间的改造,又有诸葛奇闻风过来帮忙,因此竟然制作出了心的一种能升空的灯,而且只要燃料充足,也是能带人所以飞翔的。 黛玉听了帝玄熙的话点了点头:“好,我立刻让人去准备去。” 帝玄熙点了点头:“这事情还是我吩咐去,你只让人收拾一下你的行李就是,升空灯能载人的力量终究有限,因此除了你我,只怕是不能带别人去了。” 黛玉听了含笑点头:“如此才好,你也不好丢了我了。” 听了黛玉这话,帝玄熙微微一笑,然后只点了点头:“也罢了,你去准备吧。”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就去收拾行李去。 如此准备了一个时辰,帝玄熙和黛玉乘上了那升空灯,朝另一处而去。 一路过来,凡事灾难处到处都是坑坑洼洼,黛玉见这般,不觉心中凄惶,谁能料到这里的一切在一夜间会成为一个人间屠场,但愿这灾难能早早过去才好。 一路急奔,帝玄熙和黛玉并没有去和赈灾人员会合,而是来到了灾区,看着这里的残根断瓦,帝玄熙和黛玉都不觉有些难过,这时候却见帝玄熙身上的盘古剑,发出一阵阵嗡嗡的响声,似乎在呼应着什么。 帝玄熙和黛玉都一愣,帝玄熙索性就对盘古剑道:“盘古剑,你若真是神物,就带了我们去找因此这里地震的源头。” 盘古剑似乎明白帝玄熙的一丝,果然轻轻飞了起来,给帝玄熙和黛玉带路。 这是一条荒芜的路,路上也没少了那些断裂之痕,很快盘古剑在一处狭窄的洞口停了下来。 帝玄熙明白了,想来要找的罪魁祸首就在里面,因此帝玄熙索性就收起盘古剑,拉了黛玉的手走了进去。 也许是经历了盘古剑的事情,因此帝玄熙除了小心外,倒也没有再有什么担心。 和盘古剑所处的地方不同,这里竟然有一丝的灼热,黛玉感觉到这份灼热,似乎有些头晕,只摇了摇头,帝玄熙发现了黛玉的异样,忙问道:“怎么了?” 黛玉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感觉越接近这里,似乎心中会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然后头也会晕晕的,好似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帝玄熙微微一愣:“怎么会呢,要不你在这里等等,我进去看看。” 黛玉微微摇头:“不,还是一起进去吧,我的心告诉我,只有进去才能知道一切。” 听了黛玉的话,帝玄熙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更加的小心起来,毕竟若是黛玉有些差池,他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帝玄熙在前,黛玉在后,就这样走了进去。 当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帝玄熙和黛玉都愣住了,目的地的中间竟然是一棵草,此草形似兰花草,只是中间开的不是兰花,而是一串红红的珠子,那红色的珠子让人见了不觉有一股怜惜的感觉。 不但黛玉觉得这主子熟悉,就连帝玄熙也觉得此珠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黛玉轻轻逶迤了过去,帝玄熙担心黛玉,也跟了上去,看见此珠,黛玉不知为何,竟然忍不住有一股泪水,她不自觉的落下了泪水,好似和久未重逢的亲人相聚一般,当她的泪水掉落在了那主子上的时候,那珠子突然闪出一道光芒,然后竟然悉数褪却了红色,变成了晶莹剔透的白玉色,黛玉和帝玄熙见都不觉一愣,黛玉伸手去碰那珠子,不想那珠子好似有了灵性一般,竟然绕上了黛玉的手,还没等黛玉弄清楚怎么一回事情,只见那一棵草消失了,不对,应该说都钻进了黛玉的体内。 帝玄熙和黛玉被这情况都吓住了,这时候,却见山壁上出现了四行字:“绛珠归体,天下太平,紫薇星伴,逍遥人间。” 黛玉微微一愣:“原来这就是绛珠草。” 帝玄熙看着黛玉:“黛儿知道这个。” 黛玉点了点头:“我不是曾经在荣国府的时候差点死去吗。那一次我去了一个叫做太虚幻境的地方,认识了一些人,也是那些人告诉我,说我原是一颗千年仙草,名叫绛珠,因为欠了灌溉之恩和救护之情,所以当去人间历世的,只是,我不明白,为何今日这绛珠草却在这里了。” 帝玄熙听了笑道:“这有什么,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安排的,黛儿很不用再去计较什么。” 黛玉点了点头:“我倒不是计较,只是总觉得怪怪的,好似被算计了一般。”这一点不光黛玉有这般的感觉,帝玄熙也有同样的感觉。 只是为何会有这样的安排,帝玄熙和黛玉都是茫然,自然也不会多想什么,心中明白,只要不是坏事也就好了。 如此这一场地震在玄翰来的突然,也去的突然,若不是那些残根断瓦,若不是那些断梁之路,谁能想到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场震骇世人的地震呢。 第一百零四章 黛玉有喜 只是黛玉不明白的是,这帝玄熙得了盘古剑还能用,自己这绛珠草进入了自己的身体内,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处,因此不觉总有些费解。 不说黛玉费解,脸帝玄熙也是觉得怪异着,因此不自觉将头凑过来,在黛玉身上作势闻了闻。 黛玉见状愣了一下,然后才道:“你做什么啊,要死了,这样好似小狗一般的。”说完却抿嘴笑了起来。 帝玄熙闻言瞪了她一眼,真会说话呢,竟然将堂堂尊帝当做了小狗,好在这会没有别的人,不然一定都笑出声来。 “我只是想知道,那个所谓的绛珠草进入了你的身体中会有什么变化?”帝玄熙无奈的回答。 黛玉微微一愣:“能有什么变化,我也不知道啊。”反正不该进也进了,黛玉如今也是一脸无奈 帝玄熙笑了起来:“黛儿,真有变化呢,你是没发现,但是我才闻了一下,发现你的体内竟然散发出淡淡的一股香味,很好闻的,让人闻了会精神大振。” 黛玉瞪了一眼帝玄熙:“好吧,就算如此好了,也不见得有多少的效果,我倒是好奇,这香味还有什么用处不成。” 帝玄熙听了却笑了起来:“有用的很呢,只我闻的时候,就觉得极好。” 黛玉先是一愣,然后笑骂一声:“真正是个色鬼。”却也不再多说什么。 帝玄熙也不生气,只又说了一会也就罢了,虽然帝玄熙也好奇黛玉身上的香味到底有什么用处,不过既然说这绛珠草是黛玉的前生,那么如今出现自然也是有它的道理的。 赈灾的过程似乎很顺利,不管是帝玄熙黛玉还是水溶都为这次能如此顺利的赈灾而感到开心,然后此时,却从金陵传来了消息,说是好些地方出现了流言,大部分的意思是因为水氏王朝无道,所以才有这天灾惩罚,帝玄熙得知这消息后,只带了黛玉和水溶急急回金陵,至于赈灾的后续事情则交给了龙真处理,包括那些孩子也有豹组人员护送,去了扬州的敏玉书院。 匆匆回到金陵,帝玄熙和黛玉都来不及休息就进宫去见水玄昊,见水玄昊双目通红,可见这几日也是没好好休息。 帝玄熙只看着水玄昊:“好好的,怎么就传出了这样的传言。” 见帝玄熙回来了,水玄昊的心似乎也稳定了很多,只道:“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好似这流言是一夜之间出来的。” 帝玄熙听了,脸色微微一沉:“一夜之间出来的?”东玄熙自然有些不明白了 水玄昊也同样脸色有些沉:“没错,自从皇兄和皇嫂去赈灾后,也不过几日,然后这流言突然间出现,事先根本没有一点预兆,而且这流言传播之快,让人根本就无法预估。” 帝玄熙道:“这留言到底传了些什么?”如今先要弄清楚事情的原末才成。 水玄昊道:“无非说的是水家因为处置了当日开国功臣的后裔,所以老天看不过去了,因此才天降祸灾,为的是惩罚我们水氏皇朝,也有说是我们水氏皇朝逆天而行的罪责。而那些所谓的开国功臣后裔就是指被关押的四大家族。” 帝玄熙听了口,双眉紧蹙,黛玉一旁道:“不可能是空穴来风啊,总也是有些出处才是。” 水玄昊点了点头:“这流言一起,朕就派人去查,可是怪的是,这流言在流传,却至今都不知道这流言的源头是从何而来的,因此朕才让人飞鸽传书给皇兄,希望皇兄能回来主持这事情。” 帝玄熙点了点头:“你也别心急了,还是依照往日这般过就是,这事情我来做。” 倒是黛玉,沉吟了一会,然后微微一笑道:“其实,我们何不引蛇出洞呢。” 帝玄熙对于黛玉的敏思现在是越来越佩服,因此这会听了黛玉的话,忙道:“黛儿,你说说,如何一个引蛇出洞法。” 黛玉笑道:“我们姑且不说这流言起来为的是什么理由,不管是为了打抱不平还是为了说明别的事情,至少如今有一点我们可以确定,那流言的目的绝对是要动摇我们玄翰皇朝的根基,因此如果我们自己乱了阵脚可就麻烦了,既然流言来自民间,不如就由民间去结局好了。” 说着顿了顿,然后继续道:“我们可以让人将灾区的入京的情况也流传出去,说明没有我们玄翰皇朝,没有这么快能将这灾难平息的,如此,百姓心中自有一杆秤砣,那些不好的流言毕竟不过是空穴来风,而我们赈灾却是事实,有凭有据的,为何不让事实去说明一切,如此自然也不用我们出面,这流言也就不攻自破,这是第一,第二呢,这流言破了,那放流言的人自然会心急,不管是什么目的,他必然不乐意看见水家能这般平静的度过,一次定然会想了法子再次来对付我们,如此只要我们小心一点,想来要抓出这个幕后之人也不是困难的事情。” 帝玄熙和水玄昊听了黛玉的话点了点头,帝玄熙笑道:“黛儿说的极有道理,何况这次赈灾回来黛儿也却是累了,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好好的休息休息,那些谣言就让别人去管吧。” 水玄昊听了帝玄熙和黛玉的话,心中也放下了石头:“既然如此,就按照皇兄和皇嫂的意见做吧。” 帝玄熙回来后,并没有出面做什么,反而带了黛玉回圣宫去度假了,原本似乎焦虑的水玄昊竟然也恢复了平常的平静,也不管那外面的流言如何了,即使有大臣来禀告这事情,水玄昊也是听过就算了,而此时,流言再度起来,说的就是帝玄熙和黛玉在赈灾时候的事情,如此一来,那些百姓说帝圣上和帝圣后亲自去往灾区赈灾,还和百姓们一同说话,照顾他们,更甚者,让那些孤寡之人都有了依靠,因此对于原先的流言果然也就不信起来。 而且又加上帝玄熙水玄昊那种不在乎的样子,让所有人更加认为,这必定是居心险恶的人在诬陷他们尊敬的帝圣上和皇帝,如此一来,只要有人提起这个流言,好些人都不觉会正义感起的,跟那些传流言的人辩驳一番。 前后竟然也不过半个月功夫,原本的流言竟然烟消云散了。 帝玄熙和黛玉听到这个消息,不觉相视一笑,帝玄熙笑道:“看来主谋也应该快出现了。” 黛玉点了点头:“是啊,但愿这次能知道到底是谁在搞鬼。” 这时候,只见龙杀来了:“主人,主母。”帝玄熙和黛玉见状再度一笑,看来已经有消息了。 帝玄熙点了下头,示意让龙杀说,而黛玉则微微一笑:“你们自己谈吧,我先回去休息,有些累。”也不知道为何,这些日子黛玉总觉得自己有些累的慌,帝玄熙见黛玉的眉间似乎真的有些倦色,不觉有些担忧,虽然黛玉似乎在服过茜香花后,身体是越来越好了,不过见她累了,还是会心疼了的,因此只上前抓住了黛玉的手把脉。 黛玉微微一愣,然后笑道:“我没事,只是需要好好休息。” 帝玄熙却在把脉后一愣,然后看着黛玉,冷冷的发呆。 黛玉见帝玄熙发呆,有些诧异:“炫雩,怎么了,可是我得了什么病了?” 帝玄熙微微摇头,然后笑看着黛玉:“你没病,只是以后再不可多累了。”眼中的喜悦却在不停的扩散。 黛玉微微皱眉,有些不明白了:“既然不曾有病,为何就不能多累了呢。” 帝玄熙笑着懒黛玉入怀:“因为你要为我们的孩子保养好身子。”说到这里,帝玄熙的眼中充满得了快乐和喜悦:“黛儿,你有喜了,我们要做爹娘了。” 黛玉一愣,然后惊喜的用手护住自己的小腹:“你说的是真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可不是呢,你有身子了。”眼中的喜悦让他有了即将初为人父的感觉。 一旁的龙杀道:“恭喜主人,恭喜主母。”如此也顾不得告诉帝玄熙被的消息,只先去圣宫告诉别人这个大喜讯了。 一时间整个圣宫一阵欢呼,这些年来,大家就盼望有个少主,如今竟然有了这等的好消息,因此大家可都是开心的很。 于是一时间圣宫可算是热闹起来了,还能听见有人放鞭炮祝贺,更有众人过来给他们道喜。 只是作为主角的黛玉,倒没什么感觉,如今重要的是休息,而帝玄熙似乎也知道黛玉容易累,因此索性就亲自送她回房休息后,才在书房中处理别的事情。 龙杀掩饰不住笑意,然后将得来的消息禀告了。 帝玄熙此刻心情也好,因此只道:“好了,你也别笑了,只快说那些消息吧。” 龙杀点了点头:“通过我们暗中的调查和监视,发现这消息竟然是夏家传出来的。” “夏家?哪个夏家?”帝玄熙可没听说有什么夏家是有名的。 龙杀直接道:“就是薛家那个亲家。” 帝玄熙微微一愣:“那一家不是和薛家已经断了关系了吗?” 龙杀点了点头:“没错,表面上如此,不过如今才知道,这不过是假象,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所作的事情才不会引人注意了,而且据调查,虽然夏金桂不争气,但其实薛夏两家一直是好的,这也就是为何夏家会将夏金桂嫁给薛蟠这个混人。” 帝玄熙明白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让人盯了那夏家,如今我想看看,这夏家后面还有什么人在捣鬼。” 龙杀点了点头:“这一点,主子你不吩咐,我都已经让人去做了。” 帝玄熙欣慰的点了点头:“如今黛儿有了身子,我是不会轻易离开这圣宫的,毕竟在这里,黛儿才是比较安全的。” 龙杀明白的点了点头:“主子说的没错,如今主母有了身子,好歹也要照顾一点才是。” 帝玄熙点了点头:“是啊,所以外面的一切你尽量让人多探听清楚了才好,我可不想在除却那些事情的时候还会留下一些后患,如此可不是我的作风。” 龙杀明白的点了点头:“主子,你放心吧,我们都知道怎么做的。” 帝玄熙对于龙杀他们还是比较信任的,因此点了下头,然后又吩咐了几句,才打发了他离开。 待龙杀走后,帝玄熙一人却在沉思,虽然看似是这夏家在搞鬼,但是帝玄熙认为,绝对不会这般的简单,如今如四大家族这般曾经那样辉煌的人家,根基那般的深,也已经被自己及水玄昊给拔掉了,一个小小的夏家能算什么,可见里面必然大有玄机,帝玄熙有预感,这夏家的背后一定还有一个让自己更加吃惊的事实存在着。 想到这里,帝玄熙又呼了口气,就算如此也无妨,因为帝玄熙此刻根本无心去管这些,他心中最重要的还是黛玉的事情,如今黛玉有了身子,因此他更重要的照顾好黛玉,任何事情都比不得黛玉来的重要。 黛玉有了身子,很快水玄昊也知道了,因此特地选了个日子,只便服来圣宫,当然陪他来的是国师,不然他可不敢来,毕竟他可没能力闯这圣宫。 帝玄熙看见他们,只淡淡道:“外面天塌下来了吗,怎么你们就没事情可做了,如今倒来我这圣宫了。” 水玄昊忙笑道:“皇兄,你可不能这样说,朕可是听说皇嫂有喜了,因此特地来祝贺的。” 帝玄熙听了,随口道:“拿来。” 水玄昊一愣:“皇兄要什么?” 帝玄熙瞥了一眼水玄昊:“你不是来祝贺的吗,那么贺礼呢?” 水玄昊一愣,然后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帝玄熙:“皇兄,你还真是抠门,哪里有你这样问人要礼物的。” 帝玄熙冷冷哼了一声:“是你自己说来送礼物的,如此我不跟你要,怎么成?” 帝玄熙还说的真是理直气壮,让水玄昊无奈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我就知道皇兄抠门,因此早已经准备好了,作为我们水家子孙,不管男女都会有一块玉佩,这是上次渤海国进宫的和氏璧,这整个天下也就这一块,我给为出世的侄子或侄女吧,至于上面的刻字,就让皇兄自己决定好了,毕竟玉佩上要刻名字的,这也要等孩子出世才成。” 帝玄熙接过,然后把玩了一会玉,才淡淡道:“听说你的皇后也有喜了,这玉素来有安神保胎的作用,你怎么不给她用呢,偏就拿来我这里了。” 水玄昊忙道:“宫中玉佩又没少了她的,因此很不用用这玉的。” 帝玄熙明白的点了下头,也不语,只收藏了起来。 一旁一直不语的国师看着帝玄熙道:“如今圣后有喜,这是天下大喜事,不过你还是要当心才好,我昨夜观星相,发现你的紫薇星有一丝的跳跃光,可见这几日,你的劫难就会来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如今我都在圣宫,也不知道这劫难是怎么来的,不过不管如果,国师放心,我会注意的。” 国师点了下头,然后又道:“昨夜我又发现,那代表魔王的魔星似乎哟东移现象,很有可能他已经来了我们玄翰皇朝,因此你要多注意最近在金陵的而一些陌生人才是。” 帝玄熙听了沉吟了起来:“若是真如国师说的,这魔星有东移现象,来了这金陵,我怀疑,此次谣言和他是多不得干系的。”心中不觉有些奇怪,为何那魔主竟然东移,难道他来此有什么目的呢。 一旁的水玄昊听了不觉皱眉,只看着国师:“国师,你能预知这魔主来的目的吗?” 国师却笑了起来:“我推算过了,魔主此来,对我们玄翰来说会是有惊无险,因此我倒不担心他。” 帝玄熙和水玄昊听了国师的话,都低头点了点头,毕竟国师的能力,他们还是清楚的很,既然国师能这般说,想来绝对也是真的。 因此帝玄熙也只吩咐下去多注意进入金陵的陌生来客。 而此刻,却传来了,夏家似乎有几位陌生人入住了,看装束似乎还不是玄翰皇朝的人。 帝玄熙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看来探一探那夏家是必然的了。 不过目前也不急,就像那陌生人为何在夏家一样,帝玄熙有一种感觉,似乎那陌生人是故意透了消息出来的,不然自己是绝对探不到这些消息的,目的也是为了引自己一探。 因此他不急,如今他要好好陪陪黛玉好好休息一番,如此他竟然倒是悠闲起来,白日只陪了黛玉在圣宫各处走走,看看风景,为的是打发黛玉无聊的事情。 算来这个孩子倒也乖巧,一个多月了,才让帝玄熙发现黛玉有喜,黛玉除了累也没别的感觉,想来必然是个可爱的孩子,因此帝玄熙私心认定这是一个女儿,只围了黛玉的肚子喊女儿真乖。 这让黛玉听了不觉好笑万分:“孩子都还没出世呢,你怎么就知道是个女儿。” 帝玄熙却是一脸正经:“自然知道了,孩子这般的贴心,让你没一丝的感觉,可见这孩子是乖巧的,因此自然是女儿。” 黛玉笑道:“自也是会有男孩子乖巧的啊。” 帝玄熙摆了摆手:“男孩不好,还是女孩好,女儿乖乖,出来,爹爹一定疼你。”只看帝玄熙这般模样,黛玉不觉就摇头,整一个宠溺孩子到父亲,黛玉心中这会倒是担心起这孩子了,希望这孩子出来可别给帝玄熙宠坏了。 不过看帝玄熙那满脸疼惜的样子,黛玉又问道:“你也是真正怪了,人家都是喜欢男孩子的,怎么就你是相反了,偏要一个女孩不成。” 帝玄熙点了点头:“自然了,你不知道女儿是爹娘的贴心小棉袄吗,而且若是黛儿生出的女儿,必然美貌赛过九天仙女,又由黛儿这样才华的母亲亲自教导,将来一定是个了不得的皇女,因此我自然是喜欢女儿了。”说着又皱眉道:“看来最近我要准备挑选一些护龙组才成,这样将来万一有人打我们女儿的主意,也能将他们打走。” 黛玉听了帝玄熙这般的打算,不觉有些哭笑不得:“若是女儿,你是不是不打算让她出嫁了,竟然还打算成立护龙组,我看你索性成立护女组比较好。” 不想帝玄熙听了却连连点头:“这个想法好,护女组,可见我们的女儿必然是尊贵的,好,就这般定了,过两日我就亲自去初心选一些孩子,然后让人专门培养了起来,为保护我们的女儿而存在。” 黛玉听了这会真的有些无语了,这帝玄熙简直就是一个爱女狂。这孩子还没出世,也还没成型呢,他就这般在打算了,如是真出来一个女儿,还不定被她宠到什么程度,此刻黛玉突然希望,希望这生出来的是个男孩就好了,不是她重男轻女,实在是见不怪帝玄熙那副模样。 而帝玄熙还真是说到做到,次日一早就去初心选男孩,帝玄熙选了五人,分别赐号金木水火土,让专人教导他们,为的是来年保护自己的女儿而准备,被选中的五人一听说自己的任务是为了保护未来的皇女,因此自然也就更加用心的学习了,毕竟保护皇女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黛玉也不管帝玄熙了,反正他这样做也只由他好了。 这时候,传来了夏家似乎得罪了什么人,竟然一夜之间被血洗,帝玄熙闻之后,叹了口气,他知道,那人已经开始行动了,因此只嘱咐龙凤四卫等人好好保护黛玉,然后决定亲自去一趟夏家。 月亮当空,夏家的尸体已经被搬运成空了,不过一旁的墙上地上还是有斑斑血迹,可见当时的情况很是凄惨。 帝玄熙走了一圈,心中也是有所了然,也不多说,只在夏家的院子停了一会,然后准备离开,这时帝玄熙却传来风声中有一阵奇怪的细琐声,帝玄熙心中一动,只道:“既然来了,何不出来?” 第一百零五章 帝魔初见 随着帝玄熙的话一落,只闻得一声长笑,一个蓝衣人飘落在了帝玄熙面前,蓝衣人的衣服看似是直劲直裾,可肩上偏偏又多了两片朝上弯的铠甲,同样为蓝色,借了月光看他,似乎有些许的邪魅诡异,帝玄熙可以看出,他穿的料子绝对不是玄翰所有,一头发丝随意的飘散着,却无法抵挡他旷野的气息,一张脸似乎和水玄昊有几分相似,只是他的眼睛却是蓝色的,一种从未出现过的颜色,帝玄熙明白了,他就是当年太后用来换自己的嫡长子,别的不用说,只他那和水玄昊相似的容颜就可以断定。 也许是因为这一份的牵绊,帝玄熙对于眼前这个似乎有些异样的人并没有厌恶之情,反而有一份的愧疚。 “魔主?”帝玄熙这样喊道。 蓝衣人笑了起来:“没错,帝圣上果然名不虚传,我叫魔天扬。” 魔天扬,帝玄熙听了后,只看着他:“魔主来此所谓何事?”不希望为敌,但是有时候却不容自己感情用事。 魔天扬的眼中似乎有一丝的兴味:“素来听闻这玄翰的一切似乎都不错的,因此特地来逛逛。” 帝玄熙看着魔天扬,即使,对眼前这个魔天扬有一份的愧疚之感,但是帝玄熙也清楚的知道,眼前人可不是真的来逛逛的,只怕十之八九还是有图谋而来。 帝玄熙淡淡一笑:“魔主倒是好大的雅兴,为了观光在玄翰竟然弄出这般大的动静。” 至于什么大的动静,帝玄熙并没有说,然魔天扬似乎明白,因此微微笑道:“若是没有这般大的动静,又如何能让见到帝圣上呢,本座不过就是想看看帝圣上而已。” 帝玄熙淡淡一笑,只道:“如今魔主也看过了,又当如何打算呢。” 魔天扬微微一笑:“算来这个国家应该是我的,但是如今我却没得到一分,你说我当如何做才好?” 帝玄熙明白了,魔天扬必定也是明白了自己的身世,当然若是一般人,帝玄熙可以晓之以情,但是魔主是不一样的,在没遇上他的命定之人前,他是不会有什么感情可言的。 帝玄熙只得小心的看着魔天扬,后一会才开口道:“魔主打算如何做呢?” 魔天扬看着帝玄熙:“我要你们将我的江山还给我。” 帝玄熙微微摇头:“江山是水家的,只有水家儿郎可以继承,你如今为魔,也就没有自个继承。” 魔天扬冷笑一声:“那么我只有靠自己的手段了。”看他的眼中露出了诡异之色,帝玄熙见状却是淡淡一笑:“不管如何,你若要夺这水家江山,首先要通过的就是我这一关。” 帝玄熙的话让魔天扬似乎再度看了一眼帝玄熙,然后淡淡道:“好啊,我也知道,若想得到这水氏天下,你是我最大的敌人,也罢,难得今日有机会,我就和你好好较量较量。” 说着只见他左手一甩,一柄黑玉如蛇形的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帝玄熙一愣,然后道:“蚩尤剑?” 魔天扬笑了起来:“帝圣上果然是帝圣上,好眼力,没错,这就是蚩尤宝剑。” 帝玄熙点了点头,蚩尤剑据说是当日蚩尤用南海海底一块玄天石所至,这也是让蚩尤称霸的剑,但是后来因为他身旁的族人背叛,蚩尤剑被盗,所以他才被黄帝打败,可见这蚩尤剑的威力是如何的一斑了。 帝玄熙不会托大,在帝玄熙的观念中,不能小看任何一个敌人,哪怕是一个小孩,若是敌人,都可以称为自己致命之人,因此他的手也一挥,盘古剑已然握在了手中。 魔天扬也不是那种没见识的人,一见此状况,算是明白的点了点头:“想不到盘古剑竟然会选你做主人,看来你果然可以成为我的对手。”语中有傲然,似乎并不将帝玄熙放在心上。 帝玄熙看了魔天扬好一会,然后才道:“你我总有一战,其实早战和晚战也没什么区别。” 魔天扬点了点头,露出邪魅一笑:“没错,到底是帝圣上,看的比任何人都远。”说着只见他朝帝玄熙一剑而来,魔天扬已经非寻常人类,他的剑法中透露着深深的阴煞之气,这是一般人无法破解的,帝玄熙见状,脸色也有些沉重,看来自己要万事小心才是。 帝玄熙当下挥动盘古剑一挡,正好化解那一道阴煞之气,帝玄熙恍然大悟,是了,盘古本身依力量立于世间,可见他身上充满的是浓浓的阳刚之气,盘古剑既然是盘古沈五,自然也有了其主人的阳刚之气,因此帝玄熙这会有了更多的信心,虽然还是小心应付,不过不会受那蚩尤剑的阴煞影响。 魔天扬似乎也没料到竟然会被帝玄熙这般简单的破解了,因此看了帝玄熙一眼,眼中倒是有几分的佩服:“不愧是帝圣上,果然身手也和别人不一般。”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魔主的身手也不一般啊。” 即使此刻两人是敌对,但是掩饰不住对对方的欣赏,也许这骨肉情分原也是在的,此刻倒是成了他们相互欣赏的一种牵绊了,魔天扬手势一变,竟然换了剑法来。 帝玄熙沉着上前,一时间夜空中一白一蓝两道光芒不停的交替着,不远处的龙杀自然也看见了,但是对于主子的身手他自望是不能及的,而且那两道剑术发出的剑气,似乎也阻止了的他的上前,因此一时间,他还真的是寸步难行。 帝玄熙和魔天扬没有一丝的腿上,棋逢对手原就难得,即使两人此刻是敌对位置,但是帝玄熙还是很欣赏魔天扬的身手的。同样魔天扬也一样,心中泛起惺惺相惜的感觉,谁说这敌人就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即使两人在拼斗,这好感还是可以滋生的,何况他们原本就是骨肉亲情。 就在此刻,突然一阵长啸传来,似箫非箫似笛非笛,魔天扬似乎心中震了震,然后眼睛瞬间变成了红色,杀气顿起,这帝玄熙大惊,因此忙敛神和他对持,魔天扬的攻击越来越快,帝玄熙回的也越来越快,最后两人的身影好似成了两道光影。在夜空中不停来回打斗着。 帝玄熙见这般僵持不下,只怕最后自己定然要和魔天扬同归于尽的,因此不觉皱眉。 “圣上,你还在犹豫什么,此刻的魔主是被人控制的。”帝玄熙的耳边竟然传来了国师的声音。 控制,竟然有人控制魔主,这让帝玄熙满心诧异,也是因为这份诧异,竟然让帝玄熙分了神,如此自己的手脚也慢了一下,然而对于高手而言,慢一下等于是要人命,果然那魔天扬借了这一慢,全身攻击而来,帝玄熙大惊,他知道自己此刻不是分神的时候,因此险险躲过后,敛神然后剑指上天,一股从未有过的阳刚之气朝魔天扬而去,而魔天扬压将功力灌在了这最后一击上,全身的阴煞之气朝帝玄熙而去。 阴阳原可互通,阴盛必阳衰,此刻是黎明前月亮最亮的时候,也是阴气最盛的时候,魔天扬这一剑过来,帝玄熙被这剑气击退三丈远,一股咸味出嘴,帝玄熙受伤了。 帝玄熙以剑为杖,勉强站起,魔天扬的眼中还是通红的,这时候又听见耳边有声音道:“借拂晓第一道阳光,击败他,快。”声音才落,但见拂晓阳光出现,月亮的光线转为阴沉。 帝玄熙此刻没时间思考,集中最后一击朝魔天扬而去,魔天扬似乎想不到帝玄熙竟然还有这么一击,一时间也被击退三丈外,卧地不起,勉强起来,一口鲜血却是止不住喷出。 阳光很是茂盛,魔天扬微微皱眉,也不打招呼,直接离去。 待魔天扬一离去,帝玄熙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龙杀忙过来:“主子,你没事吧。” 帝玄熙微微摆手,口中干涩的很,只交代一句:“不准告诉主母。”然后就昏了过去。 龙杀微微一愣,都已经这样了,就算不告诉,这黛玉必然也会知道的,这帝玄熙还真给了自己一个好差事,无奈之下,只好叹了口气,然后迅速背了帝玄熙回圣宫。 在圣宫休息的黛玉,不知为何,总觉得心神不宁,好似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因此不觉有些心不在焉,看书也没个心神,做女红也总是绣错了东西。 一旁的雪雁见了,不觉问道:“圣后,你怎么了?” 黛玉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不知为何,心中总觉得好似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因此做任何事情总也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觉。”说着不觉皱了皱眉:“对了,圣上回来了吗?” 雪雁微微摇头:“还没呢,不如我让人去看着,若是回来了,只来告诉圣后,圣后如今有身子,还是多休息一下吧。” 黛玉微微摇头:“昨夜已经休息了一个晚上了,这会大清早的,哪里睡得着。”然后叹了口气:“你也别侍候我了,只去看看,若是圣上回来了,也只来告诉我一声,也好让我安心。” 雪雁点了点头,和紫鹃春纤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就去打探消息去了。 黛玉因为心神不宁,索性也就什么都不做,只懒懒歪在了一旁的榻上。 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雪雁就跑了进来:“圣后,圣上回来了。” 黛玉听了松了口气:“回来就好。”又见雪雁慌张的样子:“既然回来了,你做什么这般的慌张啊。” 雪雁却道:“圣后,圣上是被龙杀背回来的,好似受伤了。” 黛玉一愣,心中一急,忙起身,也因为急都忘记了脚下的危险,差点摔倒,好在凤扇卫在一旁,险险扶住了她,不然她可就危险了,黛玉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凤扇卫道:“主子,别担心,既然圣上回来了,想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如今属下扶你去看就是。”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只在凤扇卫的搀扶下,到了一旁的书房。 而此刻龙杀早已经叫来的了圣宫中的专属太医给帝玄熙看,一见黛玉进来,忙施礼。 黛玉虚扶一下,只问:“太医,怎么样?圣上没事吧。”眼中的焦急是可想而知。 太医也是有经验的,见黛玉忙行礼道:“圣后放心,圣帝虽然受了内伤,好在圣帝底子比较厚,因此没伤了五脏六腑,如此只要好生调养,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黛玉听了点了点头:“如此有劳太医去开方抓药才好。” 太医忙答应了一声,只出去开方抓药煎药了。 黛玉待太医走了以后,才看着龙杀:“龙杀,好好的,圣上怎么就受这么重的伤。” 龙杀忙低头,将帝玄熙和魔天扬的决斗告诉了黛玉,最后又道:“主子不让我告诉主母,主母可别说是属下说的。” 黛玉瞥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帝玄熙,然后漫不经心的点了下头:“这个我省的了。”又蹙眉道:“若按照你的说法,这魔天扬似乎也受了伤了?” 龙杀点了点头:“正是。” 黛玉微微一笑道:“不管有用没用,龙杀,让人去打探去,如今可有人求伤药的,或许因此会有所意想不到的收获。” 龙杀听了黛玉的话,只打自己的额头:“瞧我,只顾着担心主子,倒是忘了这岔子的事情了。”因此忙告退去打探消息去,也指望能找到那个魔天扬。 黛玉看着床上昏迷的帝玄熙,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他不让自己知道消息,自也是明白他的心意,无非就是怕自己担心了,可是他也不想想,如今他这般的躺在床上,自己终究还是会知道消息的。 心中有了主意,看来他醒来当好好和他谈谈才是,她虽然不会武功,可经历了这么多,也早不是那弱不禁风之流,有些事情还是当夫妻同甘共苦才是。 帝玄熙昏迷了足足七天,才醒过来,这还是因为帝玄熙的底子厚实,不然还不定要昏迷到什么时候。 帝玄熙一醒来,一旁做针线的黛玉就发觉了,忙招呼人去拿药去,然后小心的让龙杀打下手,给帝玄熙背后垫了一床薄棉被,又亲手端过汤药,小心的服侍帝玄熙喝了。整个过程中,黛玉除了吩咐龙杀打下手,又让人端了汤药上来,并不曾和帝玄熙说过一句话。 帝玄熙这会可清楚了,感情黛玉在生自己的气了,因此坐稳后,施个眼神让龙杀带了屋内其他人出去,然后才看着一旁默默不语的黛玉:“黛儿,你生气了?”语气有些小心翼翼,只怕惹恼了黛玉。 黛玉瞥了他一眼,只自己做针线,好半晌才回他一句:“你说呢。”语气似乎没有任何的感情。 帝玄熙一见,直觉这会黛玉气的不轻,因此忙道:“黛儿,我受伤是意外,我也没想到在夏家竟然会遇上魔天扬的,真的是意外。” 黛玉点了一下头,然后看着帝玄熙:“很好,那是意外,我可以原谅,那么你受伤了,为何不准备告诉我,若不是我整日心神不宁人,让雪雁去门口等,你是不是还打算瞒我一辈子啊。”然后又冷笑一声:“也不想想自己有能力瞒我一辈子吗,这连续几天几夜不出面,也不怕我怀疑或者犯了别的心思。” 帝玄熙一听,忙一把拉住黛玉的手道:“黛儿,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做这种决定了。” 黛玉冷冷瞥了一眼帝玄熙:“还有下一次吗?” 帝玄熙忙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下一次了,这一次我做的决定都是混蛋决定。”帝玄熙的话一落,门口就传来轻笑声,虽然及时止住了,不过不用说定然是龙杀和那几个丫头在偷听。 帝玄熙不觉有些无奈,黛玉见帝玄熙这般无奈的样子,倒是笑了起来:“这会你可狼狈了吧,看你以后还瞒我。” 帝玄熙见黛玉笑了,知道黛玉也不生自己的气了,忙道:“再如何,以后定然也是不敢隐瞒你的了。” 黛玉只瞪了他一眼:“你啊。”然后从一旁端来一小碗米粥:“先吃点东西吧,七天七夜都没个醒来,想来肚子也饿了。” 帝玄熙吃了一口粥:“我昏睡了七天七夜。”忙喊道:“龙杀,你进来。” 黛玉见状又道:“才醒来有不安生了。” 帝玄熙道:“如今我受伤了,但我知道那魔天扬似乎也受了很重的伤,不管如何,这次一定要将魔天扬的藏身之所找到,而且如果我没料错的话,那魔天扬似乎被人控制了。” 黛玉听了不觉一愣:“不是说这魔主是应劫而生的吗,怎么会被人控制了呢。” 帝玄熙看着黛玉道:“你忘记国师说的了吗,魔天扬之所以会被选为魔主,并不是因为他天命是魔主,而是被人在出生当年的鬼节用了特殊的方法改造而成,因此才会成为魔主,你想想,既然有人改造了他,那么这改造他的人是谁,目的又是什么,这且不说,我在和魔天扬决斗之时,我们因为旗鼓相当而惺惺相惜,双方并不曾下杀手,但是在一阵似箫非箫似笛非笛的啸声后,魔天扬似乎迷了心智,竟然不管自身生死只对我进攻,因此我想,这后面必然有什么隐情。” 第一百零六章 命定之人 黛玉岂是那些不明白的人,只听了帝玄熙这话,脸上满是诧异:“难道说这后面还有一只幕后黑手不成。” 帝玄熙点了点头:“如今不排除有这个可能。因此若是我们不能早早设法化解这魔天扬的魔性,真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黛玉听后微微皱眉:“若是这样的话,可就更要加快找到那魔主不可,只有通过他,才能找到那个幕后之人。” 帝玄熙点了点头:“没错,这也就是我叫龙杀的缘故。” 夫妻俩才这般说话间,龙杀走了进来:“主子,你找属下有什么吩咐?” 帝玄熙忙道:“你立刻派人去各药房看看,有没有人求药的。” 龙杀诧异的看了一眼帝玄熙,然后又看了一眼黛玉,却见黛玉抿嘴笑着不语,龙杀知道,帝玄熙想来还不知道黛玉已经吩咐他们去做了,因此忙道:“主子,这事情已经在做了,因你昏迷不醒,主母早已经吩咐我们去找了。” 帝玄熙一愣,然后看一旁浅笑的黛玉,眼中是一丝的喜悦:“你既然吩咐了,怎么就不告诉了我?”语中倒没有责怪之意。 黛玉笑道:“你不是没给我说的机会了,只自己叫龙杀,因此我自是没时间跟你说了。” 帝玄熙无奈摇头,不过对于黛玉能提前想到这些还是很开心的:“如今但愿能顺利找到那魔主就好了。” 黛玉点了点头:“是啊,不过对于那个魔主,实在没什么好感,谁让他竟然让你受伤了。” 帝玄熙知道黛玉是心疼自己,因此忙安慰道:“好了,别生气了,其实我这般已经算好了,你看我都没什么事情,这会醒来了,很快也是能康复了。”毕竟那魔天扬也算是自己的兄弟,将来若是认了,让黛玉没好感可就不成了。 黛玉见帝玄熙这般小心的说话,只得一笑,不过却也是更加细心的照顾帝玄熙。 如此过了两日,却也一直没有那魔主的消息,这时候,却有侍卫来报,说在栊翠庵的惜春有事想见黛玉,因为不知道黛玉在什么地方,于是去了苏园,然后苏园的林竹则让人来圣宫通报。 黛玉听过后,微微蹙眉,如今帝玄熙的身子还没好全,黛玉实在不想见任何人,但是那惜春虽然在荣国府中算是不怎么得人缘,也是清冷了些,但是对于自己却是真心的,而且惜春自从出家后也没怎么跟自己联系,即使住在栊翠庵,据说也只是按时做早课和晚课。然而如今惜春突然要见自己,想来必定是发生了什么要不得的事情,不然惜春也不会这般急着来见自己,黛玉微微皱眉,不知道该不该见她。 帝玄熙见黛玉为难的样子笑道:“既然如此,不如就见见吧。”帝玄熙明白黛玉还是极重那一份姐妹情的。 “可是……”黛玉还是不放心帝玄熙。 其实帝玄熙也不放心黛玉孤身出去,就算是有带人去的,可如今黛玉是双身子的人,因此绝对也是不放心她去的,于是道:“我让龙杀去接了她来圣宫好了。” 黛玉看了看帝玄熙,也明白了他的不放心,因此点了点头,何况她也不放心帝玄熙,于是让龙杀跑一趟。 龙杀很快就接来了惜春,惜春一见黛玉,脸上就有一丝激动,只扑进黛玉的怀中不语。 黛玉看着惜春:“怎么了,好好的竟然这般,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惜春似乎有些惊魂未定,然后看着黛玉道:“林姐姐,妙玉,妙玉不见了。” 黛玉微微皱眉:“什么叫做妙玉不见了,这好好的妙玉怎么就会不见呢?” 惜春忙道:“是真的,妙玉真的不见了,房中的东西都还在,只是一夜的时间就不见了踪迹。” 黛玉一愣:“这是怎么回事情?” 惜春点了点头:“事情要从我救了一个奇怪的人说起。” 原来自从惜春带发修行以来,每日做完早课,就喜欢在栊翠庵附近走走。 虽然如今这宁荣二国府被查抄了,但是栊翠庵的生活还是很清静的,这也是惜春喜欢的原因。 这日,惜春照样做完早课后,就到附近走走,似乎有一阵轻微的声音让惜春微微一愣,于是惜春随了声音而去,原本只当是一些野猫在闹,可是过去一看,却吓了一跳,就在一墙角处,竟然躺着一个蓝衣人。这蓝衣人紧闭着眼睛,嘴角有淡淡的血渍,看样子似乎受伤了。 惜春原本很不想管的,但是若是不管他,只怕他就要死在此处了,而妙玉又是个极喜欢干净的人,只怕倒时候还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因此惜春索性就将这蓝衣人扶去了自己的禅房,好在这蓝衣人似乎知道惜春要帮他,明明是昏迷的,却似乎总有意无意的不让惜春吃力了。 如此这惜春也就收留了这蓝衣人,但惜春到底是个女子,莫名其妙收容一个男子,只怕是不成的,因此就去找了妙玉跟她说了这事情,妙玉素来是不管自己的事情不会插手,知道惜春只是救人,不过却还是吩咐惜春凡事量力而为,而且若是那人的身子好了,就要他立刻离开。 惜春知道这已经是妙玉最大的让步了,因此自然也就答应了下来。 那蓝衣人似乎受了很重的内伤,好在妙玉也是个精通医术的人,只看过后留下了一张药方也就走了。 惜春苦笑一声,谁让自己要救人的,因此只好自己去买药。 可是到了街上,却发现似乎好些人在打探这受伤买药的人,惜春虽然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是自小就多了心的她将药方上的药材分开了,然后跑了好几处,才算买到了药了。 好在上天似乎也没特别刁难惜春,也不过跑了两条街的药铺,就买齐了所有的药材。 回到栊翠庵,惜春亲自煎了药给这蓝衣人服下,也许是蓝衣人命大吧,反正也不过服了四贴药汁,竟然醒了过来,当他第一眼看见惜春的时候微微一愣,然后道:“请问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 惜春看了他一眼,看见他与众不同的蓝色眼神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神情,只淡淡道:“这里是已经没落的荣国府大观园的栊翠庵。” 蓝衣人看着惜春点了点头:“是姑娘救了我吗?” 惜春淡淡道:“谈不上救你,实在是不能看你死,因此只好救你了,你能活过来也是你命大。” 蓝衣人听了惜春冷冷的话,突然笑了起来:“我叫魔天扬。” 没错,这蓝衣人正是被帝玄熙打伤的魔天扬,惜春听了魔天扬自报名字,微微一愣:“姓魔,这个姓倒是比较少的。” 蓝衣人点了点头:“天下除我,无人姓魔,就好似你们玄翰中,除了你们的尊帝无人姓帝姓是一样的” 惜春点了下头,然后道:“其实你们姓什么管我什么事情,我不过是个出家人而已。” 魔天扬想不到惜春竟然会说这样的话,不觉眼中有了一丝兴味,只看着惜春道:“姑娘救我,不怕救出一个祸事来吗?” 惜春连头都不抬,只将煎好的药给魔天扬:“我有什么可怕的,我一个带发修行的女子,又没有钱财又没有容貌的,哪里还能惹出什么祸事了的。” 魔天扬听了笑了起来,边笑边打量这惜春,也许这惜春说的对,她并不是很美丽的女子,至少自己在玄国见过好些女子的容颜就胜过眼前这个女子,但是不知道为何,这女子眼中的清冷和眉间的疏远倒是让魔天扬起了好奇只心。 其实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起了好奇之心是很容易产生感情的,就算是魔天扬也不例外。这也许就是命定的缘分吧。 惜春或者不是那种让人惊艳的女人,但是惜春的清冷却是让自己觉得她的不一般。 惜春当然不知道魔天扬的感觉,只是依照自己该做的,帮助魔天扬而已。 魔天扬在栊翠庵养伤,不知不觉又过了两日,这一日天还没特别的两,魔天扬决定下床走走,于是趁着惜春在煎药还没来,就下床了,走出房门,借着晨曦的光芒,看见的倒是清幽的风光,魔天扬微微点了点头,只是这里的风光虽然好,却也总觉得有些冷,有点不实在的感觉,这时候惜春端了药碗过来,看见魔天扬竟然靠在门口看着风景,不觉微微皱眉:“你这人怎么就爱乱跑。” 魔天扬第一次看见惜春皱眉的样子,因此不觉笑了起来:“原来你也有出了冷淡以外的表情啊。” 惜春听了微微皱眉,却不言语,只将药碗递给他:“吃了药进去休息吧,这里到底是庵堂,你住这里已经是例外了,若是没什么事情,只好好休养,待能离开的时候就离开吧。” 魔天扬不喜欢惜春那种平淡的语气,似乎看破了世间事情,真要出家了不成,因此道:“你小小的年纪,怎么就这般多的感慨,好歹这世间还是有很多值得人留恋的,哪里有你这般似乎要放弃一样。” 魔天扬的话让惜春有些意外,她想不到还有人会关心自己的感觉,不过惜春此刻倒是心如止水,因此并不多言,这时候只见妙玉出来:“了缘,该做早课了。”了缘是惜春的带发修行的法号。 惜春点了下头,然后朝妙玉走去,魔天扬不喜欢惜春太过注重这样的修炼,感觉这样的惜春好似随时会离开自己一般,因此不觉皱眉道:“你一个才十几岁的女子,何以要走这一条不归路,做什么堪破红尘,你又不做菩萨佛祖的,何必将自己的青春花在这不必要的修行上面。” 惜春不语,倒是妙玉见不得有人这般亵渎佛祖因此道:“这位施主,了缘救你是因为天意,你被救了当好好的珍惜这一次的不易,若是你能离开就早点离开吧,别耽误了了缘的修行。” 魔天扬可是容忍惜春对自己的冷漠,却是不能容忍别人对自己的不敬,因此只看了一眼妙玉,蓝色的眼睛中出现一丝戾气:“大胆,你可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妙玉似乎并不在乎魔天扬的态度,只淡淡道:“施主,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该说的贫尼都要说,这里是出家人修行的地方,施主若是身体已然好全了,就该走走离开,很不该再逗留。” 魔天扬不怒反笑,点了点头:“很好,既然如此,我是该告辞了,只是希望你能有什么自由才好。”然后看了一眼惜春,只笑了笑道:“你记住,你是属于我的,他日我定然来带你离开,因此你当好好保住你自己,不然我就让所有人给你陪葬。”还没等惜春说什么,魔天扬身子一闪就离开了。 惜春一愣,不明白这魔天扬的意思,眉间有些淡淡的愁思。 妙玉只看了惜春一眼,然后道:“好了,做早课去吧。” 惜春点了下头,然后去庵堂正殿做早课了。 原本以为那魔天扬不过说说而已,不想当夜,惜春才准备睡的时候,只觉得,房中黑影一闪,惜春还没说什么,但见魔天扬竟然在了自己的房中,因此不觉一惊:“你怎么在这里?” 魔天扬微微笑道:“我说过,你是我的人,我如何会放你在这里。” 惜春微微皱眉:“真正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不过一个出家人,哪里还让你这般的费心了不成,你快走吧。” “出家人?”魔天扬很是不屑,然后道:“在我眼中没有好与坏,魔与神,在我眼中,你就是你,一句话,你到底跟不跟我走。”这魔天扬还真是霸道的很,他也不想想惜春素来是闺阁女,如今又是带发修行的,哪里会一下子就动心的,这般的逼惜春,只会让惜春心生不满。 果然惜春只皱眉道:“你胡说什么,什么跟你走不走的,我是出家人,哪里还能随便走的,何况我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魔天扬听了这话却邪邪一笑:“没关系?要关系还不容易,这会就可以有关系。”因此还不等惜春醒悟,就见他手一伸将惜春揽入了怀中。 惜春一惊:“你做什么?”可是为何,她的心却狂跳不已。 魔天扬再度邪魅一笑:“和你制造关系啊。”说着竟然吻住了惜春的唇,惜春又羞又急,长这般大,几时经历过这些,虽然在这个府中,男女之事也是有些朦胧的知道,可是当真正发生在自己的眼前的时候,惜春整个人还是震惊了,少女的矜持让她要拒绝,因此想挣扎,可不想魔天扬似乎知道她的动作,尽然一手将她的双手都禁锢在了自己怀中,而一手只托了她的头,让自己尽情的挑逗眼前这个原本清冷的女子。 惜春哪里经得起他这般的挑逗,很快就被他吻的脑中一片空白,魔天扬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因此一把横抱起了惜春,直接走上了一旁的床上,惜春还没回神,就这样和魔天扬发生了原本夫妻间应该发生的关系。 当一切激动过后,惜春又羞又恼,只捶着魔天扬:“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以后让我怎么做人?” 魔天扬看惜春伤心落泪的样子,只将惜春揽入怀中:“对不起,我知道我这样做的手段有些卑劣,但是,我管不住这些,因为我不要你做什么劳什子的佛门子弟,我想让你做我的妻子,虽然我知道我自己是个恶魔,可是还是希望你做我的妻子,我不想放手,惜儿,别放弃我好吗。”对于惜春的一切,魔天扬早已经了如指掌,因此自然知道了她的俗家名字。 惜春听了魔天扬的话,只默默落泪,好一会才道:“我原打算陪佛祖过一世一生的。” 魔天扬听惜春似乎没了方才的激动,因此忙道:“如今你就陪我过一世一生吧。”他不能放手,他怕一放手,自己会失去这个女孩,因此他才如此做的。 在魔天扬的心中,只有做和不做,他知道惜春的一切后,就有心将惜春纳入自己的怀抱,他也明白依照惜春清冷的性格是绝对不会答应跟自己走的,因此他在做了这违背世俗的一切,先占有了惜春,其实他心中也是忐忑不安的,虽然他是魔主再生,但是遇上感情的事情还是第一遭,经历过不少的女人,可那些都是别人塞给他,让他享用的,如今真正让他动心的只有眼前的小人儿。 惜春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做,因为她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和一个才认识几日的男人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她似乎又能感受到他的真心,因此不自觉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好好想想。” 魔天扬听了,虽然心中不满惜春的答应,不过却也知道惜春已经开始松动,因此只要自己再加把劲,若是让惜春怀了自己的骨肉,说不得就能将事情定下来,因此邪魅的在惜春耳边吹气道:“你可以想想,不过首先你要记住,从此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我一生的伴侣。”说完也不等惜春反应,只再次挑逗起了惜春,在经历过第一次后,早已经知道惜春的敏感,因此很快惜春就在他怀中软化了,一时间满屋旖旎荡漾开去。 惜春想不到的是,这会的温存却让妙玉给听见了。 妙玉见月光还好,因此想出来走走,却见惜春这里似乎还有灯光,因此才过来,可不想却在房外听见了不该听见的,自然也听到了魔天扬霸道的声音,这原是惜春的私事,妙玉并不爱管,可是当屋内那断断续续的欢愉声音传来的时候,妙玉古井的心不觉有些烦躁起来。 她满脸通红,只匆匆回到了庵堂,忙开始敲木鱼念经,但是耳边传来的似乎就是那欢喜佛参佛的声音,让她心神根本无法集中,不但不能集中,反而让她有一股从未有过的不安。 一时间真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觉得心绪不宁,然后只觉得心口一热,脑中有些空白,就这样晕了过去。 妙玉一晕,一个黑影出现,他看了一眼妙玉,然后见将妙玉扛了起来,然后又看了四周一眼,只认准了一个方向,看定后,朝一处而去。 其实妙玉的过来,以及有人进入,魔天扬都知道,只是他一来不喜欢管闲事,二来也想让那个妙玉吃吃苦头,私心认为惜春会堪破红尘都是那妙玉的错,三来他不想让人来打搅自己和惜春。 看着惜春沉睡的容颜,他的心中满是柔情,不自觉对惜春滋生一股更加的亲密之情,惜春被魔天扬累的早已经深深睡去,魔天扬见状却是得意一笑,他知道,只要自己这般的缠着惜春,很快惜春就会有身孕,倒时候不怕她再滋生什么要出家的心念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从怀中取出一条墨玉的手链,然后给惜春戴上,戴上了,似乎很满意,因此就揽了惜春睡了起来。 一夜无话,当惜春醒过来的时候只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了缘师父,主持不见了。” 惜春一愣,忙想起床,可才经历人事的她,一起床浑身的酸楚提醒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旁的魔天扬得意的笑了起来,惜春这才发现身旁还有人,不觉又羞又急:“你怎么还在这里?” 魔天扬却是一副皮皮的样子:“娘子你在这里,为夫怎么可以离开。” 惜春红脸道:“胡扯什么,谁是你的娘子。” 魔天扬笑道:“娘子你真正狠心,昨天为夫那般的努力,如今你用过了,可是要甩了。” 惜春的脸更红了:“什么叫用过了,明明是你……”后面的话让她是在说不出口。 可魔天扬却故意逗弄惜春:“明明是我什么?” 惜春一转身:“不理你了。”这时候门敲的更急了,惜春只好道:“等等,我马上出来。”也不管这魔天扬,只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下床。魔天扬见状微微皱眉,自己轻松下床,然后穿好衣服,过来将惜春扶住,然后亲手一件件的给她穿上衣服。 虽然两人已经是坦诚相对,可是被他这样一做,惜春还是满脸通红,可不知道为何,心中却又有一股特别的甜蜜,不自觉的眼中多了一份柔 第一百零七章 魔主脱困 魔天扬自然发现了惜春的转变,不过他不说破,因为他深知,只有这样做才能让惜春慢慢的依赖自己。 穿好衣服,才扶了惜春出去,惜春原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有魔天扬的存在的,但是却不想魔天扬一句‘你不让我扶你出去,我不介意继续和你在床上一起打发时间’给堵的不得不让他一起去。 其实魔天扬心中明白,此刻来敲门的,必定是为了妙玉的事情来打搅惜春的。 果然,那比丘尼虽然好奇惜春房中怎么多了一个人,但如今不是管这些的时候,只说道:“师父,主持不见了。” 惜春一愣,忙道:“昨日做晚课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会怎么就不见了。”说着只去了妙玉的房中,果然,妙玉房中什么东西都不曾少,可妙玉好似凭空消失了似的,竟然没个踪迹,惜春又问比丘尼:“主持是不是出去散心了?” 比丘尼道:“我前后都找过了,平日此刻主持应该在做早课呢,根本就不会出门的。” 惜春到底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女孩,因此不觉担心道:“这可怎么办才好。”妙玉可算是她的良师益友,如今失踪,她自然也是担心的。 魔天扬见惜春担心,原是想将妙玉的行踪相告的,但是又想若是告诉了,只怕这惜春又要去找,因此索性就道:“想来她是有什么事情离开吧,过段时间也许就回来了。” 惜春微微摇头:“妙玉不会有什么事情这般匆忙的离开的,何况若是离开也不会不带东西啊,该不会遇上什么危险了吧。”想到这里心中不觉害怕:“不成,我要去报官。” 说着就想去做,魔天扬见状忙揽住惜春:“好好的,没根没据的,官也不会信你啊。” 惜春见状差点哭了:“可是妙玉不见了。”心中真正焦急的很。 见惜春伤心的样子,魔天扬差点心软告诉她实情,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好了,不哭了,不如你找几个朋友一起找找吧。”如此分心,总比惜春伤心好。 “朋友?”惜春听了魔天扬的话,首先想到的就是黛玉,因此让人准备车子,就去苏园,她知道黛玉如今是帝圣后,必然是不会在苏园的,但是如今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希望去苏园也有个用处。 林竹知道惜春的来意后就让惜春等等,只去让人去圣宫告诉了黛玉。 黛玉听了后眼中满是诧异,当然她不知道妙玉失踪的缘由,自然也不知道惜春早已经和魔天扬有了夫妻之实,只是她听说这惜春救了魔天扬,不觉就诧异:“四妹妹,你说你救了一个叫魔天扬的人?” 惜春见黛玉提起魔天扬,眼中就有一丝的异样,神情也有些不自然,黛玉是过来人,见惜春眉间已经舒展,这分明就是妇人之相,因此不觉道:“四妹妹,你该不会和魔天扬有了夫妻之实吧。” 黛玉问出,其实心中也有些觉得自己鲁莽,但却见惜春的脸刹那就红了,她想不到黛玉竟然能看出,不觉又红又羞。 见惜春如此神情,黛玉不觉又好笑又好气,她想不到这魔天扬的命定之人竟然会是惜春,这到底算是老天的成全还是老天的捉弄呢,如此想通了,她心中也有底了,看来妙玉失踪必然也有理由,因此道:“四妹妹,你也别急,只在这里住下了,我让人去找妙玉就是。” 惜春点了点头,只在圣宫住了下来,此刻因为担心妙玉,倒也忘了那魔天扬,可怜的魔天扬,原无心来圣宫,因为他还不想和帝玄熙有再次的冲突,但是自己认定的妻子竟然就这般忘记了自己,在圣宫住了下来,他知道后,只得决定闯一闯圣宫。 帝玄熙听闻魔天扬闯圣宫不觉笑了起来,和黛玉相视一眼,看来那惜春真的是魔天扬的命定之人,不然依照魔天扬的性格绝对不会这般来闯的。 黛玉笑看着帝玄熙:“如此,你可要去见?” 帝玄熙点了点头:“既然贵客上门,岂有不见之礼。” 黛玉点了点头:“记得一会问清楚了那魔天扬,想来妙玉的事情说不得是他做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他也知道那妙玉算来也是黛玉的好友,因此道:“放心吧。我知道该如何做。”于是让龙杀去将魔天扬引进客居,自己则也去客居见见。 魔天扬看见帝玄熙进来,第一句就是:“惜儿呢?”问的还真干脆。 帝玄熙微微笑了笑,不答,只请魔天扬坐下,又让人上茶,然后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水“先喝口茶,好歹也休息一下。” 魔天扬则也顾不得烫不烫的,只一口将茶喝掉,然后才问道:“茶也喝了,惜儿呢?” 帝玄熙微微一笑:“你急什么,难得黛儿的姐妹过来,她们姐妹自然有话好说了,再说了,我也有事情问问你。” 魔天扬听闻惜春在这里安好,倒也放了心,只不甚明了的看了帝玄熙一眼:“你有什么事情要问?”毕竟两人曾经是敌人,作为敌人,有什么话可说的。 帝玄熙微微笑道:“听说妙玉不见了。”帝玄熙不是问他,而是在陈述。 魔天扬淡淡道:“不见就不见,与我何干?”原本这个世界就没什么让他可在意的,若不是自己对惜春动情,只怕天下所有的一切都跟他无关。 帝玄熙淡淡一笑:“这妙玉素来和拙荆还有四姑娘是极好的,若是没个下落,不说拙荆吧,只怕四姑娘就不会安心。” 魔天扬看了帝玄熙一眼,然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道:“是我让人将她掳走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果然如此。”看来还真让黛玉猜到了。 魔天扬看了帝玄熙一眼:“你早就知道?”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谈不上知道不知道,只是明白那妙玉素来不会跟人结怨,如今怎会莫名失踪,何况房内又没有什么移动,再说,以你的能力绝对不会不知道有宵小进入,偏你不管,可见这事情定然和你有关。” 魔天扬哼了一声:“就算如此又如何,反正这惜儿不答应嫁给我,我就不让她见妙玉。”话中倒是有几分任性。 帝玄熙听了只摇头:“你这般做也不怕吓坏了你的惜儿。” 魔天扬瞪了一眼帝玄熙:“我可告诉你,不准将这事情告诉惜儿。”语中似乎有些威胁的成份。 帝玄熙无奈摇头:“我听黛儿说,这四姑娘双眉已展,可见已非女儿身,不会是你下手吧?” 魔天扬脸上有些暗红,不过却含坦然道:“是啊,你也知道她的性格又多别扭,若我不这般做,只怕让她正视我一眼都不能,因此我只好先下手为强了,让人掳走妙玉也是如此,谁让她太听那妙玉的话了。” 帝玄熙听了笑了起来:“你明明只个魔主,怎么如今却有了人之情了。”心中却不觉感激生母,想来是因为她的缘故,才让这魔天扬有了人情,看来那惜春或许就是这魔天扬的命定之人。 魔天扬听过来帝玄熙的话,脸上也有一丝沉吟:“我也不知道为何,可是当我看见惜儿的那一瞬间,就对她有一种霸占的心里,你也知道我这样的人素来是不缺女人的,但是我第一次却只想拥有惜儿一个,哪怕失去自己的所有也不在乎。”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魔天扬,脸上却是一片正色:“好,那么我且问你,你是不是被人控制了。” 魔天扬一愣,然后看着帝玄熙,眼中有些古怪:“你发现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和你一战的时候我就有感觉,刚开始你我属于那种惺惺相惜的,但是你却在最后突然变的只知道杀戮了,而且你眼中的神情告诉我,你被人控制了。” 魔天扬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何,好似在很小的模糊的记忆中就听见过那个声音,那声音每次给我的命令就是杀戮,久而久之,只要一听见这个声音,我就会变得我不成我了。” 帝玄熙皱眉道:“你可想过,这样的你如何保护四姑娘,即使你愿意失去你的一切来保护她,可是如今你连自己的自主都不能控制,又何言保护四姑娘。” 魔天扬看了一眼帝玄熙:“你做什么这样关心惜儿,好似她根本和你没什么关系。”语气中更多的是酸味。 帝玄熙好笑道:“你吃什么醋,若不是因为四姑娘是黛儿的妹妹,我才懒得管,你当我每日很空闲是不是,竟然还管你家的事情,你当我吃饱了撑着。” 魔天扬看了一眼帝玄熙,然后淡淡道:“你以为我乐意被控制啊,但是我一直想摆脱,却也是摆脱不了啊。” 帝玄熙沉吟了一下:“你这般的情况我看要问一个人。” “谁?”魔天扬看着帝玄熙。 帝玄熙微微一笑:“就是我们玄翰的国师。” 魔天扬点了下头:“听过这个人,听说有长生不老的本事呢。” 帝玄熙笑了笑:“好了,我让人去请他,顺便让人去请了你的惜儿过来,省得你坐立不定。” 魔天扬瞪了一眼帝玄熙,帝玄熙也不在意,只让人去通知黛玉,又派人去请国师。 黛玉知道后,虽然对那个什么魔天扬没什么好感,不过既然那魔天扬能为惜春上门,自己自然也只好摒弃了个人的意见,只带了惜春出去。 魔天扬一见惜春,忙过来,然后将惜春直接揽入怀中,黛玉见状,似乎故意跟魔天扬过不去,只过去,一把拉了惜春出来,然后只瞪着魔天扬,魔天扬见状,脸上有怒意:“你做什么?” 黛玉哼了一声,心中还想着帝玄熙受伤的事情,因此只计较道:“我家四妹妹跟你名不正言不顺的,你做什么揽她入怀,也顾忌一点男女之别啊。” 魔天扬瞪着黛玉道:“惜儿是我的人,你凭什么管我们。”这话说的一旁的惜春满脸通红。 黛玉根本就不怕魔天扬的脸色,只不屑道:“我们家四妹妹说了要嫁给佛祖的,你又不是佛祖,再说我是四妹妹的姐姐,我管我的妹妹,要你来多事。” 帝玄熙见黛玉难得这般得理不饶人,不过却还是担心魔天扬恼羞成怒,因此只得到黛玉身后。 魔天扬看着黛玉,眼中有一丝的不满,似乎真要动手,惜春似乎明白他的意思,直接道:“魔天扬,你要是敢对林姐姐不敬,我一辈子都不理你。”说完直接背对他。 魔天扬一窒,只得无奈的收起凶狠之色,然后走到惜春身边:“惜儿,我只是跟帝圣后开个玩笑。” 一旁的帝玄熙可笑出声来,堂堂一个魔主,居然对一个小女孩这般的低声下气,可见这魔天扬是真的在意惜春。 黛玉看帝玄熙的神情,也明白了魔天扬的意思,不过对于魔天扬打伤帝玄熙的事情,她还是要报复一下,因此眼珠一转道:“四妹妹,你知道吗,这家伙可不是好人呢,前几天还打伤了炫雩。” 惜春一愣,然后回头瞪着魔天扬:“你打伤了林姐夫?” 惜春素来对任何事情都是清清淡淡的,很少在意,可如今却见惜春为了黛玉一句话生气,就知道这黛玉在惜春心目中的地位,因此忙道:“我那时候又不知道会认识你。” 惜春哼了一声:“也就是说,若是不认识我,你还是会继续伤害林姐姐和林姐夫。” 魔天扬想点头,不过看着惜春一副‘你敢点头的话,我这辈子就不理你’的样子,忙摇头:“没有的事情,只是我素来自傲,也难得遇上对手,再说了,你看我不也被帝圣上给打伤了吗。” 惜春见魔天扬这般说,算是松了口气,不过嘴上却还道:“这是你活该,若是下次再如此,就算被打死我也不管你。” 魔天扬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惜春,从没想到自己一个堂堂魔主如今心甘情愿的被惜春这个小丫头控制。 这时候只听见又卫士来禀报:“主子,国师来了。” 帝玄熙点了下头:“请国师过来吧。”然后对魔天扬道:“希望国师能解开你身上被控制的迷。” 惜春见帝玄熙沉重的脸色,忙问魔天扬:“你怎么了?” 虽然只是短短四个字,却让魔天扬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温馨,因此忙道:“我没什么事情,只是自小似乎被什么东西控制了,总被人控制了做不乐意做的事情,因此想让国师看看,是不是能解开。” 惜春听了皱起了双眉,眼中倒是有几分担忧。 这时候,只见国师进来了,帝玄熙和黛玉同国师见礼后,帝玄熙就将魔天扬和惜春介绍给了国师。 国师看了一眼魔天扬,不觉点了点头:“真像当年的先帝,若是太后知道你长这般大了,不知道会多么开心。” 魔天扬低头:“她当初放弃了我。”语中倒有些怨气。 国师微微摇头:“你不能怪太后,当时的她是不得已,如果不牺牲你,就不能保住寄妃生的天之子,其实你也可以想想,有哪个母亲会舍得将自己的骨肉这般的舍弃了,太后这些年也不好过。” 魔天扬听了不语,帝玄熙知道这种事情是要个人自己去领悟的,因此也不催,最重要的是如今要解开帝玄熙身上的那份控制,因此对国师道:“国师,如今魔主到底是被什么控制了?” 国师点了点头,然后拉起魔天扬的手,看了看后,然后道:“魔主中的是断情毒,此毒是随了当初魔主被浸入血池的时候,所受的血腥及特殊的草药进行控制的,从小让魔主放弃了七情六欲。” “有法子解决吗?”帝玄熙忙问道。 国师微微一笑道:“他现在不是很自主吗,只要他动情,并且和动情女子有了夫妻之实,就解开了。” 一旁的惜春闻之,脸瞬间红了起来,魔天扬一愣:“如此说来我这是误打误撞。” 国师点了点头:“不过你如今虽然解了,但还是要有一物才能脱离全部的控制。” “什么?”魔天扬问道。 国师笑看着黛玉:“需要仙子的三滴血。” 黛玉还没说什么,帝玄熙可就皱眉了:“国师,非要黛儿的血吗?”心中极是担心黛玉,毕竟黛玉有了身子,也算不方便的,因此帝玄熙自然不希望黛玉少一根毫毛。 国师点了点头:“圣后的前身是仙子,如今更难得有奇遇,能和本尊合体,如此仙子的血则为万血之首,不管如何的毒或者魔物,只要仙子的血都能克制。” 黛玉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给他三滴血吧。”看帝玄熙似乎不乐意的样子,黛玉微微一笑:“好了,好歹他还是你弟弟呢,虽然我对于他打伤你的事情很是介意,不过看在太后的份上,我就原谅他一次了,替他解开了被控制的束缚也就好了,如此太后知道了,必然也是开心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既然国师这般说,想来只有黛玉能救,只是心疼黛玉要受苦,因此才有不舍之情。 黛玉看着国师:“国师,动手吧。” 第一百零八章 一家团聚 国师点了下头,然后叫人拿来一个空茶杯,里面注入了一些清水,然后又用一根簪子轻轻的刺开了黛玉的食指,三滴鲜血入杯中,竟然散发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清香,让人闻了不觉精神一震。 国师将杯中水给魔天扬,魔天扬并不怀疑,直接喝了下去,原以为必然有什么血腥味,可不想不但没有血腥味,反而多了一股清香和甘甜。 国师见魔天扬似乎服下了,然后点了点头:“如此就好了,以后你就再也不会受控制了。” 魔天扬脸上也轻松起来:“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有这般轻松的时候。” 帝玄熙看着魔天扬道:“好了,既然你已经好了,是不是要去见见太后。” 魔天扬一愣,然后低头好一会:“如今这般,我该去见吗?” 其实魔天扬这么多年来都是一人,这会让他去见自己的母亲,因此难免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帝玄熙自然知道魔天扬这般的惴惴不安,不过他却还是道:“当初你是不认识情一字,因此才为魔主,如今你虽还是魔主,不过心中已然有情,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认母,难道你还在恨她不成?” 魔天扬微微摇头:“我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毕竟这么多年我都是孤身一人过来的。”魔主无母,因此要他认母总也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帝玄熙笑道:“这有什么不好做的,她是你的生母。” 一旁黛玉见状直接道:“我看还是将太后和皇上直接接来这里好了,省得他老是摇摆不定,要知道太后如今身体可不好,万一有个大限,不就让她终身遗憾吗。”帝玄熙好笑的看着黛玉,什么太后身体不好,宫中谁不知道,这太后如今生龙活虎呢,整日和那北静太妃和南安太妃不知道搞什么鬼,不过他也知道黛玉这般说必然有她的道理,因此并不阻拦黛玉这般说。 国师淡笑不语,似乎也在看戏,倒是魔天扬一愣,只看着黛玉:“你说太后身体不好?” 黛玉淡淡一笑:“反正你又不见太后,她好不好应该和你没多大关系吧?” “你!”魔天扬只得无奈的看着帝玄熙:“你的妻子怎么这般的刁蛮。” 帝玄熙微微一笑:“想来是你看错了,我的黛儿是最明理的。”自己的妻子当然要自己维护。 黛玉闻言对帝玄熙微微一笑,帝玄熙也看着黛玉一笑,夫妻间那一股温馨瞬间流淌。 魔天扬见帝玄熙和黛玉如此,不觉心中生出一股羡慕,只道:“也罢了,也该是见见她的时候了。”听了这话,帝玄熙和黛玉都明白这魔天扬是乐意见那太后和水玄昊了,因此帝玄熙忙让人去皇宫接了太后和水玄昊来。 太后和水玄昊一听说这事情,也不管别的事情,忙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只来了圣宫。 当太后看见魔天扬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了,快三十年了,这三十年来,日日夜夜盼望见到自己的骨肉,因此此刻一见魔天扬,太后不觉激动的泪流满面,她上前抓了魔天扬的手,然后又伸出一只手,颤抖着,然后摸着魔天扬的脸:“你真的是我的孩子?”此刻的太后不过是个得见亲骨肉的母亲,看她激动的眼神,让魔天扬不得不承认,这太后其实也是想念自己的,因此不觉点了点头:“太后……” “什么太后?应该叫母后。”一同来的水玄昊忙纠正魔天扬的呼唤,然后又看着帝玄熙道:“朕说皇兄啊,你找到了二皇兄也应该跟朕说一声吧,让朕也有个心理准备。” 帝玄熙淡淡瞥了他一眼:“我不是让人去接你跟母后的时候有说了吗,你一个大男人,需要那么长时间的心理准备做什么?”瞧瞧,也只有帝玄熙敢这般的对待水玄昊。 水玄昊张大嘴巴,然后看着帝玄熙,满脸委屈看一旁的太后:“母后,皇兄欺负儿臣呢。” 太后直接挥了挥手“一边去,哀家要和哀家的大皇儿好好说话。” 想不到太后竟然会来这么一下,水玄昊无限委屈的神情让一旁的黛玉和惜春都笑了起来。 水玄昊只抱屈:“朕这算是什么皇帝啊,如今倒是连自己的亲娘都不要的儿子了。” 帝玄熙似笑非笑的看着水玄昊:“好了,你也别抱屈了,这事情以后再说,如今好不容易这骨肉团聚,也当好好庆祝庆祝才成,毕竟能让天扬回来可也是不容易的。” 水玄昊听了点了点头,然后突然道:“皇兄啊,你和二皇兄两个人是同一日出生的,听说你只不过比大了半个时辰而已,不过算来算去,二皇兄才算是真正的嫡长子。” 一旁的黛玉笑道:“这算法真正怪了,算来炫雩是长子,这魔主是嫡子,如今怎么又成了一个嫡长子了。” 帝玄熙笑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算来这太后之子会是嫡长子的身份也是先帝定的,我虽是长子,可出生就不姓水了,成了帝姓,因此虽是皇家子却非水家儿,因此我是不能算长子的,如此一来,这天扬就成了嫡长子了。” 黛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突然笑了起来,眼中却有一丝的顽皮之色。 帝玄熙见状就明白黛玉似乎又有了什么主意,因此道:“黛儿,不准你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黛玉嫣然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只是不管如此,你还是他们的大哥吧。” 帝玄熙点了点头:“是啊。” “那我不就是他们的嫂子了,快让魔天扬来见过我。”所以说女人心是小的,当初魔天扬不过打伤了帝玄熙,如今这黛玉是处处刁难。 帝玄熙一愣,然后不觉大笑起来,他的黛儿啊,总是这样小心眼,不过这回小心眼是为自己的,因此他开心的不得了,倒是魔天扬见了黛玉如此,直接道:“我偏不拜。” 黛玉一听忙道:“如此说来你是不认亲人了,你不认太后,不认哥哥和弟弟,看来你真正是个不善之人,如此我怎么放心将四妹妹交给你。” 太后一听魔天扬似乎不认自己,因此满眼委屈道:“孩子你是不是还在怨母后狠心啊,哀家知道了,哀家不配做你的母后,不然也不会让你这般恨哀家,哀家不怨你,谁让哀家命苦,注定要无子孝顺了。”瞧这太后说的什么,越说什么越不对头,连无子孝顺都出来了,如此一旁的水玄昊虽不说什么,可满脸的委屈是那么的明显,感情他堂堂皇帝不过是个摆设。 魔天扬哭笑不得的看着太后一个人自怨自艾,只好道:“母后,你就别演戏了。” 一声母后,让太后顿时眉开眼笑:“太好了,我的儿子终于认我了。” 水玄昊这会可过来抱怨了:“母后,是不是朕不够孝顺啊,为何你只要哥哥不要朕了。” 太后瞪了一眼水玄昊:“你都是皇帝了,做什么还要你。” 还真是一个不负责的母亲,大概整个天下也只有太后会说这样的话。 帝玄熙微微摇头,然后道:“既然天扬已经认了母后,如此也当归了宗室才是,明儿皇上就拟旨,让世人知道这事情那个的真相就是了。我看这天扬的名字也当改改了,我们水家如今是玄字辈,天扬你打算叫什么名字。” 魔天扬想了想道:“若真要改名我倒听喜欢这个魔字的。” “水玄魔。”帝玄熙点了点头:“果然是个难得的名字。” 魔天扬又道:“不过我想若真要改名也不急于此时,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何不将事情都做好了,到时候在让天下人知道也来的及的。” 帝玄熙看着魔天扬:“你是说那试图控制你的人?” 魔天扬点了点头:“没错,虽然我至今也不知道是谁在暗中操作一切,不过我却知道,历年来我所消费的经费都是由四大家族及甄夏六家提供的。” “什么?”水玄昊一愣:“这事情竟然又扯到了四大家族。” 一旁的黛玉微微皱眉,然后道:“这事情以后再说,如今应该说的还是天扬和四妹妹的婚事。” 惜春一旁道:“我又不是非嫁他不可。” 这惜春的话才落,魔天扬可急了:“我说娘子,你不可以就这样将为夫的用完就丢了。” 惜春大羞:“你胡乱叫什么啊,谁是你的娘子,你可别呼叫呢。” 魔天扬却是一脸正经道:“娘子的,当然是你了,你想想昨日我们可还是温存的,我还记得娘子那如雪的肌肤悦耳的叫声……”魔天扬还没说完,惜春用手蒙住了他的嘴:“你再说,我可真正不理你了。”脸上却是红若灿石 魔天扬一副委屈的目光看着惜春,一旁太后见状忙过来拉了惜春到一旁:“我说儿媳妇啊,我这个儿子虽然不好,说来说去都是我这做娘的不好,从小也没好好管他,不过好歹他长的也不错,看样子对你也应该不错,还能陪你白头到老,你就将就着收留了他吧。” 瞧这太后说的什么,好似这魔天扬竟然是个没人要的货物。 一旁的黛玉早已经笑的只‘哎呦’一声倒在了帝玄熙的怀中,倒是吓了帝玄熙一跳,毕竟如今黛玉可是精贵着,不过看眼前这般情况,连帝玄熙也不觉无奈的笑了起来。 惜春是又羞又急,她一时间红了脸,都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魔天扬过去,将惜春揽入怀中:“好娘子,虽然母后说的话是过分了一点,不过为夫要是没了你,可真正是没有乐趣了,娘子,你答应了我,只嫁了我吧。” 惜春咬了咬唇,却不语,一旁的魔天扬不觉急了:“娘子,如今我都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始乱终弃啊。” 惜春见这样的魔天扬还真有些哭笑不得,此刻的魔天扬根本就是无赖的很,因此不觉道:“什么叫做始乱终弃,明明是你……”说到这里似乎警觉了,忙住口。 倒是魔天扬似乎好奇起来:“娘子,明明是我什么啊,你快说啊。” 惜春绯红了脸,瞪着魔天扬就是不语。 一旁的黛玉见了不觉好笑不已,只过去道:“好了,不说什么玩笑话了,只说正经的。”然后看着惜春道:“四妹妹,不管如何,如今你是不得出家的,虽然你是带发修行,如今也当还俗了,其实修佛并不一定要出家,你心中有佛有善念就成了,很不用拘泥于世间俗礼,何况,当初你出家带发修行原是因为看不怪那府中做的一切,如今那府中已然不存在了,因此你又何须再逃避呢。”又看了一眼魔天扬,继续道:“虽然我对那个魔天扬也没多大的好感,不过看他这般待你的份上,你就勉为其难嫁给他吧。” 惜春微微低头,后一会才道:“林姐姐,我。”说着,似乎又有什么心事,因此叹了口气。 黛玉见状,知道惜春必然有心结,因此示意众人先出去,虽然魔天扬不想出去,不过知道眼下要弄清楚这惜春的想法,怕只有黛玉一人,因此只好勉强的也走了出去。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黛玉才抓了惜春的手道:“好了,四妹妹,这会所有人都走了,你现在可以把你心中的为难说出来了吧,好坏也当有个信息才是。” 惜春叹了口气:“林姐姐,不是我不答应,我看的出他是真心的,但是林姐姐,才你也听见了,只怕算计他的还有四大家族存在,虽然如今四大家族没了,大家也入了牢房了,可我到底姓贾,出生是不得改变的,林姐姐是林家人,自然是没关系,但是我好坏是那家的人,若是答应嫁了他,以后让他怎么办。” 黛玉看着惜春:“四妹妹,你还留恋那个家吗?” 惜春微微摇头:“哪里留恋了,我还巴不得自己不要姓贾才好,只是,这到底也是我的奢望,我哪里还能不姓了那个姓的,每个人都是不能选择出身的,因此我才出家带发修行,若是还俗了,只又一份的烦恼滋生。” 黛玉微微摇头笑道:“四妹妹,你这就做庸人自扰。” 惜春不明白的看着黛玉:“我不明白林姐姐的意思。” 黛玉笑道:“有什么不明白的,四妹妹你素来看的透,如今怎么就不明白了,你早也是出家过了的人,还俗也算是重生而已,哪里还算是那府中的人,你既然喜欢魔天扬,又何忍心伤害他,莫不是说你其实并不喜欢那魔天扬?” 惜春忙摇头:“不是的,其实我还是喜欢的.”脸上虽有红晕,却没掩饰她的真心 黛玉笑道:“既然喜欢这事情就也好解决,我看如此吧,你只还俗了,对外,我也只说你是我的远方堂妹,改了林姓,反正谁又能去查这事情了,而且魔天扬想来也是个不会计较你出身的人,对了,曾听炫雩说过,魔天扬除非是命定中人,否则就不会有什么妻子了,而且命定中人必定是他所爱的人,四妹妹,他能这般待你,可见你就是他的命定中人,你又何其忍心让他孤苦一生。” 惜春听了黛玉的话,眼中有一丝的疑惑:“林姐姐,你不会在骗我吧。” 黛玉笑道:“好好的,我骗你做甚,你若是真不信,只不嫁他也就是了,只是他将来可真要孤独一生了。” 惜春听了黛玉的话,心中倒也不忍,只道:“林姐姐,他真的会孤独一生吗?” 黛玉笑看惜春:“如果你不嫁他的话,那他就要孤独一生。” 惜春叹了口气,然后沉吟了一会才道:“林姐姐,我真的可以改姓林吗?” 黛玉点了点头:“自然是真的,我何时骗你了。” 惜春的脸微微红了起来:“那你告诉他,我不会让他孤独一生的。” “真的吗?”黛玉还没开口,只见魔天扬冲了进来,感情这魔天扬是在一处偷听。随后跟进来是太后,帝玄熙和水玄昊,众人脸上都有了笑意,惜春羞的只想躲,却被魔天扬拉住,揽在怀中。 一旁的水玄昊见了不觉道:“为何朕的几个皇兄都是痴情种呢?” 帝玄熙看了一眼水玄昊:“你在羡慕还是在嫉妒。” 水玄昊无奈道:“自然是羡慕了,为何朕就要三宫六院个不停,朕也好想和皇后一直在一起。” 对于水玄昊这种无病呻吟的人,众人都懒得理会。 帝玄熙只对太后道:“母后,既然如此,不如就选个日子,让天扬和四姑娘成亲也就是了。” 太后点了点头笑道:“极是呢,如此我才好放心。”于是又道:“不如你跟国师说说吧,他选个日子也是好的,原本是要让钦天监选的,偏这孩子现在不乐意公开的关系,不然倒可以好好操办一次。” 黛玉听了过来扶住太后道:“母后,其实可以让他们的亲事在圣宫中办啊,素来圣宫就是神秘的地方,外面也无从知道,而且四妹妹嫁过来后,也可以和我做个伴呢。” 帝玄熙听了也赞同道:“极好,何况接下来我们也要处理很多事情,若有四姑娘陪着黛儿我也可以放心。” 太后听了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这般决定吧,成亲的地方就设在这圣宫。” 而帝玄熙则修书一封给国师,问他要个成亲的日子。 如此水氏一家也算是团圆了的。 待太后和水玄昊回宫后,魔天扬则和帝玄熙在帝玄熙的书房中商量事情。 “对了,那四大家族不是已经被你抄了吗?”魔天扬看着帝玄熙:“你可有审出一些什么没有?”心结已解,魔天扬自然虽然还是一副傲视之气,不过却和帝玄熙倒也是投缘。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忙着和黛儿成亲,后来又忙着赈灾,哪里有时间去管那几家的事情,算来他们在那牢中似乎也快半年了,我倒是除了成亲前去过一次,其他日子倒也没去。” 魔天扬笑道:“既然如此,这会可是要去一次了呢,老实说我都好奇,他们将钱送来的时候,到底是谁接手的。” 帝玄熙听了后微微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明儿一早我就和你一起去看看,只是你暂时要扮作侍卫才成。” 魔天扬点了下头:“这也是应该的。” 次日,帝玄熙和黛玉打过招呼后,就和魔天扬一起去了刑部牢房。 那些牢头见帝玄熙来了,忙打开了牢房,让帝玄熙去看。 半年不见,那四大家族的人都似乎被折磨的没了一丝人样,尤其是贾母王夫人之流,原本是高高在上的,如今却受尽了这般的苦,可是若是说要自杀,自己有舍不得。 只是他们心中不明白,为何这帝玄熙竟然不下命令惩罚自己。 再度看见帝玄熙,贾母心中一惊:“罪妇见过帝圣上。” 帝玄熙微微点了点头:“贾老太君,在这不见天日的牢房中,感觉如何?” 贾母看着帝玄熙,好一会才道:“帝圣上,罪妇不明白的是,任何一个罪名总也是有个期限的,为何我们府中却在这牢房中关了大半年了,也不见你一个判决书?” 帝玄熙淡淡道:“其实也很简单啊,朕可不能光顾你们这些人吧,朕也有朕要做的事情,比如朕要和朕的圣后成亲,当然,成亲后还要处理一些你们四大家族曾经惹下的麻烦。” 贾母脸色微微一动:“罪妇可不明白帝圣上说的意思。” 帝玄熙却淡然一笑:“既然老太君不明白,那朕就提醒一下老太君好了,那玄国的魔主暗中侵入了我玄翰皇朝,想来老太君不会忘记了魔主这个人吧?” 贾母先是一愣,然后脸上露出一丝喜悦,不过转而又掩饰住那一份喜悦,只道:“罪妇可不认识什么魔主不魔主。” “是吗?”帝玄熙淡淡道:“老太君真是好记性,不过既然不认识,那就算了,原本朕还想告诉老太君关于那个魔主的事情,如今听老太君的意思,似乎不认识那人,既然如此,朕也就不用多费口舌了。” 第一百零九章 迷雾重重 贾母想不到这帝玄熙突然会打住,因此忙道:“帝圣上为何就不说明白呢。”她不信帝玄熙会知道那些事情。 帝玄熙冷冷看了贾母一眼:“老太君这是在命令朕吗?”眼中有极大的不悦。 贾母一愣,忙住嘴,帝玄熙冷哼一声,也不多言,只让人将贾母带了下去,就算此刻贾母有再多的疑问,他都不答,只让人带了她下去,却又让人带了贾珍上来。 宁国府的贾珍,让帝玄熙是恨得差点稳不住自己,就是这个人,沾染了他们水家的唯一的皇室公主,虽然可以看出他是真心喜欢可卿的,但是若是喜欢,就不该让她成为自己的儿媳妇,最后落的命悬黄粱的结局。 帝玄熙看着贾珍,一直不语,贾珍原本很是沉默,只是见帝玄熙一直不开口,不觉有些诧异,因此抬头看了一眼帝玄熙:“帝圣上唤罪人来有什么吩咐?” 帝玄熙再度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今儿朕没什么吩咐,只问你一件事情,还记得秦可卿吗?” 贾珍的身体一震:“可卿,卿卿。”贾珍的眼神有些迷茫,似乎想起了过去的一切。 帝玄熙不打扰他,只等着他回神,好半晌,贾珍才回神:“为何问起她?” 帝玄熙看着贾珍懒懒道:“因为可卿是先皇的私生女,也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玄卿公主。” 贾珍这会可真的是震住了:“卿卿是公主?” 帝玄熙点了点头,贾珍突然笑了起来:“卿卿,你死的真冤,如果你还活着,想来你必然能得偿所愿的,为何,为何你就要离开我,离开这个世界。”说完又大哭起来。 从他的眼神中,帝玄熙看出了深深的浓情,看来这贾珍倒是真心喜欢可卿,只是既然喜欢,为何又会成为他的儿媳呢。 帝玄熙不语,只看着贾珍,也许贾珍会给他一个答案。 贾珍似乎并不看帝玄熙,只淡淡道:“我是宁国府的继承人,因此素来就是责任多过感情,当初娶尤氏,为的是先父的命令,又加上幼妹还小,原娶来是为照顾幼小的妹子,尤氏进门后,也是是因为出身不高,竟然对于打理宁国府并不上手,即使如此,我并无怨言,夫妻啊,原也不过是找个伴而已,若要想自己快乐,我只去外面找就成了,我无心,因此那时候很快乐。 直到有一天,我的好友秦钟约我过府饮酒。从没想过,我竟然会遇上她,她是那么的迷人,一举一动只见真正撩动了我的心弦,我可以抛弃一切,只要能和她相伴。但是秦钟却告诉我,她是他的养女,而且她真正的身份似乎不一般,当时她被忠顺王盯上了,为了摆脱忠顺王的盯上,秦钟撒谎说她和我府上的爷儿有婚约。 我恨啊,为何不是说是我的,却偏偏是蓉儿的,但是为了保住她,我让蓉儿娶了她过门。她过门了,和蓉儿并没有夫妻之实,虽然蓉儿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但是似乎对于这个妻子,他也有不敢的时候吧,只因为她身上那一股与众不同的高贵气质。 我每见她一次,我的心就沉沦一次,我原以为,我要压抑着自己过一辈子,直到那一日,我听说她受了风寒,病了,我心急如焚,只去看望,那一刻,她看我的眼神似乎有哀怨,我才明了,原来她心中有的也是我。冤孽啊,也许是不应该吧,但是我无法摆脱,我和她终于变成了世上最难容的一对,我们每次相聚只能在天香楼偷偷相会,为了她,我一改以往的风流,只想和她默默相守,我将当家权给她,因为我信她有这个能力,果然她将宁国府打理的井井有条,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却让她进入了痛苦的深渊,有一次,她跟我说,府中的银子似乎被人秘密挪出去了,我没在意,只当是一些小事,但是她却渐渐少了欢笑,最后终于病倒了。她病倒的时候,只对我说了一句:早知会如此,她不该来贾府的,原来贾府中多的是魔鬼。我只当她生病中的怨言,但是最后,她竟然悬梁了。”说到这里贾珍大哭起来。 “卿卿悬梁了,我不信,我知道卿卿不是那样的人,卿卿素来自信,因此如今这般死其中必然是有了奥妙的,我到处查,我要给卿卿一个说法,我每天似乎又回到了以往花天酒地的样子,为的是能通过一些别的渠道查探一些消息,可是都查不出来。 直到想起卿卿说的话,我明白必然是府中有什么不妥,因此我暗中调查,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卿卿根本就不是自己上吊自缢的,你想一个病的都快没气的人,哪里还有力气去上吊,而是尤氏联合了荣府的中一些当家人,害死了卿卿。只因为卿卿知道,那些人将府中的银子送去了远方一个国家,当然不是好心是捐赠,而是和那些国家的密谋人合计好了,将来若是他们培养的人夺下了玄翰的天下,这贾府就是一字并肩王的爵位。” 帝玄熙越听越恼,想不到自己的妹妹竟然死在这样的悲剧下,心中更加的恨那几府人家。 贾珍抬起头看着帝玄熙:“知道吗,不管是贾府,其实贾史王薛四大家族根本都个个都和那里联系好了。” “那边接头的人谁?”帝玄熙沉声道,既然贾珍说出了这些,想来不会隐瞒自己。 贾珍淡淡道:“只知道一个叫做七夜的人。”贾珍没有隐瞒,也许他等一刻等很久了。 “七夜?”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贾珍:“你告诉朕这么多,可有什么要求。” 贾珍微微一笑:“我和卿卿生不能在一起,我想死后也在一起,但愿我死后能和她长相依。” 帝玄熙不觉一叹,又是一个情种,但是他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下头:“朕答应你,既然你和玄卿是两情相悦的,待你死后,朕让你们合葬就是。” 贾珍当下磕头:“多谢帝圣上。”然后又道:“帝圣上若想知道详细情况,可去捉拿尤母。” “尤母?”帝玄熙看着贾珍。 贾珍点了点头:“我一直不明白,为何先父要我娶一个没家世的人,如今想来必然有什么把柄,而这尤母是尤氏的母亲,因此若是能将尤母控制在手,即使尤母不知道,这尤氏也定然会说的。” 帝玄熙明白的点了下头,然后道:“这事情朕自有主张,你自去吧。”说着一挥手,让人将贾珍带了下去。 因为贾珍的一番话,帝玄熙也没了心思去审别,只和魔天扬走出了大牢,在回去圣宫的路上,帝玄熙才问魔天扬:“你可听过这个叫七夜的人。” 魔天扬点了点头:“听过,只是并不曾见过,只知道这七夜在玄国也算是个名家,不但善心善事做的很多,而且风评很好,看来真正是人不可貌相啊。” 帝玄熙点了点头,只道:“既然如此,看来要好好打算一番,这七夜是不是贾珍口中的七夜也确实需要商讨才是。” 魔天扬点了点头,帝玄熙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看着魔天扬道:“对了,记得你刚来金陵的时候似乎是住在夏家,这又是谁让你住夏家的呢,何况你也说了,这四大家族和那甄夏六家似乎都跟玄国有关,具体你知道多少呢?” 魔天扬想了想道:“我虽然是魔主,似乎一切事情我都能做主,但是怪也就怪在这里,好些事情看似是我做主的,其实并非我做主,这四大家族和甄夏两家的事情还是我离开玄国的时候,一封神秘的信笺告诉我的。” “神秘信笺?”帝玄熙有些不明白的看着他。 魔天扬却认真的点了点头:“没错,真的是神秘信笺,说来也是怪异的,记得临行前一日的夜晚,我似乎特别的累,因此早早就睡了,而且睡的很熟,你也知道像我照样的人,应该很惊醒的,但是那一夜似乎特别的沉,而醒来起床的时候,那封书信就在桌上了。” 帝玄熙不觉心中感叹那人的心机,能这般算计的魔天扬又藏的这般的深,让帝玄熙都有一种无力的感觉,到底是谁竟然在控制魔主,而且这人又为何要这般做呢。 只是这一切似乎一直是个谜,让帝玄熙和魔天扬百思不得其解。 才到了圣宫,却见水玄昊带了水溶正在自在的喝茶,帝玄熙微微皱眉道:“我这圣宫几时成了你们的皇宫和王府了。” 水玄昊忙笑道:“谁让你们两个做哥哥这般的心狠,将偌大一个国家扔给朕,自己却逍遥的很,因此这会朕自然要好好的来逍遥逍遥,以往是不好进圣宫,如今圣宫虽然还是不好进,不过朕只说是为了二皇兄的亲事来的,自然会有人带朕进来。”然后又品了口茶道:“说句真话,这圣宫的茶也是好喝的紧。” 帝玄熙看了水玄昊一眼:“看来你这个做皇帝的最近似乎闲了一些,真要给你一些事情做做才是了。” 水玄昊不在乎道:“反正如今有两个皇兄在,只你们做就好了。” 魔天扬还不是很喜欢水玄昊的性格,因此不觉道:“你这像话吗,做个皇帝都没做皇帝的样。” 水玄昊突然眼睛一亮:“那不如二皇兄你来做啊,朕明儿就可以拟召退位让贤的。”似乎皇位于他,不过是个累赘, 魔天扬一愣,然后笑骂道:“你想的美呢,原我是不服气,怎么就你们幸福,我被抛弃的,如今也算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了,你说说,我还会在乎这些吗,这皇帝你还是继续当吧。我可只想和我家惜儿一起快乐逍遥。” 水玄昊一愣:“二皇兄,你可是朕的亲哥哥,怎么可以这般的见死不救。” 魔天扬突然邪邪一笑道:“可是我也是魔主啊,见死不救是魔主的本性。” 一旁的水溶听了却笑了起来:“原来皇上也可以当得这般勉强。” 水玄昊自然听出,这是水溶对自己的调侃,但是这实在也是不能怪他的,实在是这皇帝真的很不自由,但是看帝玄熙和魔天扬的神情就知道他们根本对这皇位不敢兴趣,不明白以前那些皇朝的人,怎么就会为这个皇位争夺个不休。 帝玄熙和魔天扬懒得理会这个无聊的皇帝,只一旁说自己的事去。 这时候却见紫鹃匆匆跑来:“帝圣上,圣后晕过去了。” 帝玄熙一愣,顾不得别的,一个闪身就朝房中奔去。一到房中,见黛玉紧闭着脸已经躺在床上了,脸色苍白,嘴唇都没了血丝,帝玄熙心中一紧忙过去把脉,还好,黛玉无事,只是一时间的昏睡,帝玄熙微微皱眉,不满的看着一旁的众人:“这是怎么回事情,圣后好好的怎么就会晕了过去?” 凤扇卫脸色沉重道:“刚才主子说肚子有些饿,因此要属下去准备吃的,才出去了一会,就听见紫鹃突然喊道主子晕了,如此属下才来。” 帝玄熙微微一愣:“当时在场服侍圣后的是哪几个?” 众人惭愧的低下了头,雪雁道:“圣后不喜欢我们绕前绕后,因此每次在房中的时候也只两个服侍圣后,今儿轮值的是扇姐姐和紫鹃姐姐。” 帝玄熙点了点头:“如此说了,只有问紫鹃了。”又扫视了一眼:“紫鹃人呢?”所有人这才发现紫鹃竟然不见了。 帝玄熙沉声道:“还不快去找紫鹃。”正说着,只见紫鹃匆匆进来,然后跪下:“见过圣帝。” 帝玄熙冷声道:“紫鹃,虽然你的脚程是比不得朕,怎么这会却这般晚过来的?” 紫鹃忙道:“回圣帝的话啊,奴婢禀告了圣帝后,就去请太医去了。”说着后面确也进来一个太医。 帝玄熙听了这话,眼中若有所思,只淡淡点了点头:“如此看来倒是朕冤了你了,好了,既然你这般的用心,先让太医看看黛儿吧。” 太医过来给黛玉把脉后,只道:“回圣上的话,圣后只是昏睡,并无大碍。” 其实帝玄熙早也知道了结果,因此点了点头:“如此就好,你先下去吧” “是。”太医答应着先退了下去。 帝玄熙回头看了一眼紫鹃:“紫鹃,你说,这圣后怎么好好的就晕了?” 紫鹃忙道:“回圣帝的话,在圣后说肚子饿,让扇姐姐去做点心,待扇姐姐出去后,圣后又说要喝水,因此奴婢就倒了一杯水给圣后,不想圣后吃了后,突然就昏睡了过去。” 帝玄熙“哦”了一声,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只道:“既然如此,你们就先下去吧,想来圣后是累了。这会朕要亲自陪陪圣后。” “是。”众人也都答应着下去了。 待众人走了后,帝玄熙再次给黛玉把脉,好一会,然后似乎有所觉,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敢算计黛玉和他们的孩子,看来他们都等不及了,只是黛玉在圣宫,素来也是安全的,为何这会却被算计了,看来圣宫中似乎有了那些人的人。 这个人到底是谁?帝玄熙略略沉吟,眼中有一丝的沉思。 算计黛玉,现在对他们并没有好处,看来这其中必然还有什么阴谋存在,若不是黛玉本身服下了茜香花,又和绛珠草合体,此刻只怕真的会被算计了,可是黛玉无事,并不代表自己就会放过了他们,既然他们有心要惹自己,那么,自己怎么可以不给他们一个反击,想到这里,帝玄熙不觉冷冷哼了一声,看来自己也该还击了,免得那些人以为自己是好吃的果子,也就没了忌讳了。 这时候,只听的咿唔一声,黛玉微微睁开了眼睛,看见帝玄熙,这微微一愣道:“炫雩,你怎么在这里?” 帝玄熙温柔的看着黛玉:“闻听你晕了,我自然要先顾你了,没有任何事情比你来的重要。” 黛玉微微一愣:“我晕了,怎么会,才我跟紫鹃说话呢,怎么好好的就会晕的。” 帝玄熙听了微微笑道:“黛儿,你最近有没有感觉紫鹃似乎变了些。” 黛玉微微侧首想了想:“的确,总觉得紫鹃好似有些变了,以往紫鹃凡事做的很贴心的,可算是我一个难得的姐妹,但是不知道为何,如今的紫鹃虽然似乎还是尽力在服侍我,可总感觉的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平日做事也总是丢三落四的,我还当紫鹃累了呢,正琢磨着是不是要放她几日假呢。”然后抬头看着帝玄熙:“炫雩,出什么事情了吗?” 帝玄熙点了点头:“没错,你知道你为何会晕的吗?” 黛玉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只好好说话,然后喝了一会紫鹃递上来的水,接着神智似乎有些模糊了起来,然后就睡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那是因为你的水中被人下了药了。”语气是那么的沉重,让黛玉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第一百一十章 真假莫辩 黛玉微微一愣:“我素来喝的水素来是有专人负责的,怎么就被下了药了呢。”下毒下到圣宫来了,这也太可怕了。 帝玄熙看着黛玉不语,黛玉是何等聪明的人,只见帝玄熙的表情,心中一惊:“不会是她的,她一直陪着我过来的,我记得当初在潇湘馆都快死了,连雪雁都被那府中人给强拉了去成全那金玉良缘,只她不离不弃的跟我在一起,她不会背叛我的。”黛玉只这般道,心中却是那么的不确定。 帝玄熙点了点头:“我也不想是她,因为若是她,只怕你又要伤心好久了。” 黛玉靠在帝玄熙的怀中:“炫雩,不会是她的,我知道的。”嘴上虽然这般说着,可心中也是不确定,不觉泪如雨下。 帝玄熙心疼的将黛玉揽入怀中:“我知道,你的心中不希望是她,但是如今我也只能怀疑是她,因为最后给你那杯水的人就是她,而且她在你昏迷后竟然能理智的来亲自通知我,你不觉得有悖常理吗,我才把你的脉的时候,感觉你是昏睡的,后来她请了太医来,把你的脉说你昏睡,我看到她的眼中似乎有了一丝的释然,好似放下了什么,因此我怀疑你其实不是昏睡这么简单,所以我才给你亲自把脉,我利用自己的功力给你查了你体内的奇经八脉,才知道,你中了一种叫做‘恹恹欲睡’的毒药,这种药吃一次并不会有什么感觉,只会给人昏睡的感觉,但是若是连续吃上七次,你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黛玉听了心头一惊:“这世间还有这般狠毒的药啊?” 帝玄熙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阴霾,竟然敢算计黛玉,他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算计黛玉的人。黛玉自然看到了他眼中的那一丝戾气,因此只将自己的手轻轻握住帝玄熙的手道:“炫雩,别我为担心,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和我们的孩子的,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任何危险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素来怕麻烦,因此只要不出门也不喜欢身前身后有人,不过如今是紧要时候,总觉得那只黑手快出现了,而我的弱点只有你,黛儿,因此能不能别让龙凤四卫离你太远?”帝玄熙并没有命令黛玉,只是用一种请求的眼神看着黛玉,让她明白自己心中的焦虑 黛玉从帝玄熙的眼中看到了无尽的担忧,她知道自己是他的弱点他的软骨,这一点,就算帝玄熙不曾明说她也知道,因此她自是不忍心他为她担忧,于是点了点头:“好,以后我不再这般了,只让他们都在我身边就好了。”就算不乐意,但是也明白眼下可不是自己任性的时候。 帝玄熙点了点头:“虽然你服了茜香花,而且国师说你和本尊合一,因此血是不怕任何毒的,但是我还是会担心的,好似这一次,虽然这毒对你不会起作用,但是你还是会昏睡,想来你或许不会有事,但是你还是会经历中毒的痛苦,这是我不乐意看见的,毕竟有些毒的痛苦就算是我一个男人也是吃不住的。” 帝玄熙的眼中满是心疼和彷徨,似乎还有一丝丝的慌张,对于黛玉,他真的好怕失去她。 黛玉能感受到他的心慌和彷徨,因此反手怀住他的腰间,原本靠他身上的头更是深深埋入他的怀中:“炫雩,我会一直陪伴你的,我还要给你生儿育女,我要和你白头到老。所以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帝玄熙听着黛玉糯糯的声音,心中虽然还是忐忑不安,不过却也比刚才好了很多,只紧紧的抱住她:“黛儿,我的黛儿,千万不要出一丝的事情。” 黛玉也紧紧的和帝玄熙相拥:“不会,炫雩,你的黛儿不会有事的。”她也不会让自己有事。 但是即便如此,帝玄熙还是很紧张,只要没什么事情就在黛玉身边,就算自己有事情稍微离开一会,他都会嘱咐萱芸萱草凤扇卫和凤心卫好生保护黛玉,而且不远处还让龙池卫和龙离卫看着。 黛玉虽然不喜欢身边有好多人跟着,不过看帝玄熙这般,她也不好反对什么,毕竟她也明白自己对于帝玄熙来说的重要性,何况她也不会想自己陷入危险的陷阱中,让亲人难过。 而这以后黛玉似乎对什么事情也都更加的留心了,尤其对紫鹃更是暗中留心,她不能让自己出事,因为一来肚子中还有一个孩子需要自己保护,二来她可明白帝玄熙如何看重自己,若是自己真有一丝的不好,只怕帝玄熙会崩溃。 此刻她才发现,一直以来知道自己爱帝玄熙是一回事情,但是如今帝玄熙的一切早已经胜过了自己的一切。 此刻黛玉深深发现,自己其实爱帝玄熙已经超过了爱自己,因此为了所爱的人,她不可以让自己有任何一丝的危险。 紫鹃端了一碗粥进来:“圣后,该吃点心了。” 黛玉微微看了紫鹃一眼,然后将注意力继续放在了自己的书上:“你先放一边吧,我要先看一会书,何况现在也不饿。” 紫鹃笑道:“圣后,饿不饿是一回事情,如今的你可是双身子呢,这粥中放了有太医保胎的一些保胎药,圣后好歹也吃上一点。”说着只在一旁吹了吹粥,似乎准备拿过来。 黛玉听了却放下书皱眉道:“虽然自打会吃饭就吃药,可如今闻见药味还是不舒心,虽然这是药膳,可就是不怎么想吃,你放一旁吧,一会再说。”看样子黛玉对所谓的药膳真的不敢兴趣。 紫鹃好想说什么,凤扇卫过来,轻轻端起了粥,然后搅拌了一下道:“原来里面放了鸡汤啊,怪不得这香味这般浓呢。” 黛玉一听鸡汤两字,就有一股恶心的味道,竟然干呕了起来,这可吓坏了一旁的雪雁和凤心卫。萱草上前给黛玉把脉,然后才笑道:“还好,圣后是出现害喜征兆。” 黛玉听了不觉皱眉:“这一段日子来也是好的,怎么今儿就害喜了。” 萱草笑道:“圣后真正问倒属下了呢,这有了身子的人自来是要害喜的,只是圣后是例外,一直不曾害喜,但是如今害喜也正常啊,只让人给圣后准备一些酸梅水漱口也就是了。” 萱草才说完,凤扇卫忙道:“我这就去准备酸梅水去。” 也不过一刻钟的功夫,酸梅水来了,而黛玉此刻早也先用普通的开水漱口了,好在酸梅水也可以做防备之用。 或许真的是到了妊娠反应的时候了,黛玉害喜的状况渐渐严重起来,虽然不是属于特别严重的,可一天倒也有七八回呕吐的样子,而且对于腥味的荤腥很是忌讳,好在凤扇卫是膳食高手,总也能做出一些可口的食物让黛玉吃下,但是即便如此,帝玄熙看在眼中,却是很担心,只道:“早知道就不要这个孩子了。” 黛玉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帝玄熙:“说什么混话呢,孩子又没如何,只这害喜也是平常事,哪里有你这般紧张了。”虽然自己很难过,不过黛玉还是不喜欢听见帝玄熙说的话。 帝玄熙见黛玉还有精神说自己是浑说,可见还是好的,心中遂放了心,只是道:“只当这孩子是乖巧的,偏是这般闹腾你,待她出生后,定然也是要好好打她一顿的。” 黛玉看这帝玄熙,无奈道:“没见过你这般狠心的爹爹呢,孩子都没出生,你就要打她了。”眼中是极不赞同。 帝玄熙笑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吗?”看黛玉这般护着孩子,心中倒有一些喜悦。 黛玉没好生气道:“算了,不跟你这般小孩心性计较了。”又道:“也不过是真正没事做了,若是有事情做,我也不会这般的无聊,想来有了事情分心也是好的。”自打有身孕,黛玉根本就不能做什么事情。 帝玄熙听了黛玉的话,微微沉吟了一下道:“这会你倒是不会无聊了。” 黛玉看着帝玄熙:“为何?”眼中满是诧异。 帝玄熙笑道:“才国师回信来的,天扬和四姑娘的大喜之日就定在十日后,虽说不会惊动别人,可到底是也是喜事,这该有的礼我们还是不能落了的,你既然觉得无聊,不如只当这是打发时间,不过,我话也说前面了,可不准累了自己,只让龙凤四卫和萱芸萱草她们去做去,实在不行,你也可以另外让人做,你可不能凡事亲力亲为的。” 黛玉听了点了点头笑道:“这倒真的是一件喜事呢,也是好的,既然如此,我也是能打发了时间呢。” 似乎是真的有了事情做,因此黛玉果然害喜的状况也少了,不过帝玄熙到底是不放心,若是不出门,总也是在黛玉身边,免得黛玉劳累了。 惜春早也是没了亲人的,因此黛玉自然是要给她一个难忘的婚礼。 而帝玄熙因为黛玉有兴致,又加上魔天扬到底是自己的弟弟,因此自然也是让人配合着做的。 如此一场热热闹闹的喜庆宴席就展开了,而圣宫的人自然也就跟这忙碌起来。 惜春原以为自己要在栊翠庵是孤苦一生的,可不想竟然还能得这样的姻缘,一时间倒也有些身在梦境的感觉,看着黛玉为自己张罗一切,惜春不觉心中感动,只拉了黛玉的手道:“林姐姐,一切可就烦了你了。” 黛玉笑道:“有什么烦不烦你,你我好歹可也是好姐妹呢,只这点事情哪里算烦了,若真烦的话,你只让你那口子来跟我道歉就好,当初谁让他打伤了炫雩的。” 这黛玉还真是斤斤计较了,这会这事情竟然还记挂着,似乎不让这魔天扬道歉还不罢休了。。 一旁的凤扇卫等人听了,都不觉失笑,倒是惜春竟然一脸认真道:“放心吧,林姐姐,我铁定让他来道歉的。” 看惜春认真的样子,黛玉心中暗自好笑,想来那魔天扬若是知道自己竟然会被自己的新娘刁难,势必不会让惜春和黛玉相处的,可惜知道的时候都已经迟了。 再说太后,自从认回了儿子,又知道儿子要成亲,因此三日两头的跑圣宫,后来索性就住在圣宫不走了,这倒好,她一个老太太在也就罢了,偏那北静太妃和南安太妃也来凑趣,谁让三人是闺中好友,这会有这等好事,她们自然也是要来凑热闹的。当帝玄熙看着北静太妃和南安太妃竟然拿了行李出现在圣宫的呃时候,帝玄熙不觉有些冷了脸了:“水玄昊,你给我滚出来。”这圣宫的位置如今知道的人有限,帝玄熙自然不能找太后算账,因此自然只好找水玄昊算账了。 暗处的水玄昊摸摸鼻子无奈出来了:“皇兄,你找臣弟啊。”心中却是忐忑不定,这帝玄熙可从没当自己是皇帝,因此还真怕他那冷漠的眼神,不过此刻自己总不能后退吧,因此只得理不直气不壮的出来。 帝玄熙冷冷的看着水玄昊:“你说呢?”语中似乎听不出一丝的心情好坏与否。 水玄昊忙道:“皇兄这不能怪我啊,都是两位太妃来闹御书房,非要见太后,所以臣弟才带了她们来的。” 帝玄熙冷漠道:“你当我这圣宫是你家的御花园啊,随便带人来,你是不是打算将你的办公场所都搬到这里来啊。” 水玄昊就算原本有这个打算,此刻也不会傻的说是啊,只摇头道:“没得事,这真的是例外。” 心中却也叹息自己,枉费自己还是一国皇帝呢,每次见到帝玄熙就矮三分气势。 倒是一旁的北静太妃和南安太妃根本就不在乎,只和太后一起在一旁嘀咕着怎么办理亲事的一切。 看这般情况,帝玄熙知道,要这几个老太太回去也是难了,因此只好道:“罢了,既然太妃们来了也就算了,但是若你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可别怪我这个做哥哥的没了情面。”到底是皇帝,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水玄昊忐忑不安的看着帝玄熙:“皇兄啊,你打算做什么?” 帝玄熙冷冷道:“我什么都不做,直接带了黛儿去江南逍遥去。” 水玄昊一听可明白了,感情这帝玄熙想做甩手掌柜,因此忙道:“臣弟明白了,皇兄放心吧,臣弟以后不会再随便带人来了。”然后又嘀咕道:“如今也没什么人可带了。”说着心中又叹惜一声,这圣宫的环境还真不是普通的优雅,他原本还打算带了皇后一起来住几日呢,看来如今这个愿望是落空了的,不过转念一想也没关系,反正,等帝玄熙气过了再说。 魔天扬和惜春的婚事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举行了。 虽然婚事没有多少人参加,可是圣宫的人都准备的很周全,任何礼仪都没少了一份,而北静太妃怜惜惜春孤苦更是收了惜春做义女,然后才出嫁,如此一来,自然这北静王府的人也是没少了。 不管如何,人员虽然不多,却算是来的很齐全的。 惜春也已经改名林惜儿,从此,世间没有了惜春这个人,林惜儿不过是黛玉的远方堂妹,而且为了表示确实已经不存在惜春这个人,黛玉更是让帝玄熙设法传了谣言出去,只说原本栊翠庵遭贼,这妙玉和惜春都被掳的不知去向了。官府自然也象征性的追查了一番,当然这个负责的人正是水溶,如此作势追查一番后,又得出了结果,只说这惜春在江南出家做了真正的姑子了,如此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红烛照新人,魔天扬自己也想不到只一趟玄翰行,竟然会给自己找到一个命定的终身伴侣,看着头盖红盖头的惜儿一步步走进,他原本邪魅的脸上竟然多了一道深情,一旁的紫鹃见了不觉脸色一变,眼中似乎还厚一丝妒忌。 虽然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但是黛玉还是看见了,不觉捏了捏帝玄熙的手,眼中有些莫名的悲哀。 帝玄熙明白的点了下头,然后揽着黛玉,心中却不觉感叹不已。 拜过了天地高堂,新人送进了洞房,自然也是有人闹洞房了,如此热热闹闹倒也闹到了三更天,大家才算尽兴回各自的房间去休息了。 也是漆黑的,漆黑的夜中往往是夜行人出动的时候,一条纤瘦的身子小心的躲过了一些侍卫,然后到了后花园,接着在一口井旁边,一移开了三五块一尺见方的石头,竟然出现了一个洞,她灵敏的左右看了一下后,然后跳下了洞中,她没注意的是,早已经有人跟了她出去了。 似乎经历了很长一条的地道,然后才是出口,走出出口,已经是出了紫金山了,借了月光看下来,那个跳入洞中的人正是紫鹃,但见她熟悉的赶路,又见她脚下生风的样子,想来竟然还是个会武功的人。 紫鹃看了看方向,然后来到一处离紫金山不远的小草屋,若不是紫鹃带路,只怕平日根本就无人会注意这里,这原就不过是一所瓜棚而已,是给那些看顾自家瓜果蔬菜的人用的。 “姥姥。”紫鹃轻声喊道。 但见瓜果棚打开了,出来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妇,一身田园服饰,黝黑的脸上有的是质朴的神情,若是黛玉见了定然会惊呼,竟然是刘姥姥,这刘姥姥一见紫鹃就笑道:“紫鹃姑娘,你来了。” 紫鹃‘嗯’了一声,然后左右看了一下,遂闪进了瓜棚,那姥姥看了看后面,似乎没发现有什么人,因此也走了进去。 紫鹃看着刘姥姥道:“她们可好。” 刘姥姥点了点头道:“好着呢,每日我都没忘记给他们在饭中下了药的,所以这回在地牢中睡的正舒服呢。” 紫鹃点了点头:“走,我们先去看看。”看样子这紫鹃和刘姥姥还很熟识。 刘姥姥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一旁的炕上,先将这被子拿掉,然后又将下面的一层草席放到一旁,只见出现一块木板,然后揭开木板,出现一个一人大小的阶梯。 紫鹃和刘姥姥先后沿了楼梯下去,下面竟然是一个地窖,而在地窖中,竟然睡了两个人,和如今的紫鹃及刘姥姥竟然一般模样,紫鹃似乎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可不能要她们死了,万一有什么事情,我们也可以拿她们做挡箭牌。” 刘姥姥表示明白的点了点头:“放心吧姑娘,这个我省的。” 紫鹃听闻,满意点头,然后又走到上面,看着老妪做好了一切,然后才道:“你立刻设法告诉七夜大人,只说魔主竟然娶了一个凡女做妻子。”语中似乎有点点恨意。 刘姥姥似乎知道这个紫鹃的心思,因此点了点头:“我这就马上送消息给七夜大人。” 紫鹃点了点头,眼中似乎有一丝的嫉妒:“魔主这样的人,岂是一个凡女能嫁的。” 刘姥姥似乎明白这紫鹃的意思,因此忙道:“是的是的,魔主的高贵自然不是普通人能匹配的。” 紫鹃满意的点了点头,另外道:“对了,另外在告诉七夜大人,原本想对那帝圣后下‘恹恹欲睡’的,可不想,似乎被识破了,如今那帝圣后身边都多了些人,一时间下手也难,而且那帝圣后似乎已经开始怀疑我了,问问七夜大人,接下来我该如何做?” 刘姥姥点了点头:“成,我立刻发出消息,一有消息就通知姑娘。” 紫鹃点了点头,又看了一下窗外:“时间似乎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若是被人发现可就不好了。” 刘姥姥明白点头:“姑娘自去吧。”然后刘姥姥先打开了那瓜棚门,对外看了看,似乎没人,才让紫鹃出门。 紫鹃又沿着老路返回了,回到房中,换了一身衣服,又见时间还早,而一旁的雪雁因为被自己下药还继续沉睡着,于是只得意一笑,也躺下眯上了眼睛。 一切似乎很平静,好似无人知道这紫鹃曾经的去向,只有远处的夜莺似乎还传来些许的叫声。 第二日,紫鹃自然是先醒的,只去做了早餐,进来的时候才见雪雁摇着头自言自语:“怎么昨儿睡了一夜,这头还是这般疼呢。” 第一百一十一章 筹划布局 紫鹃自然不好说这是她被自己下药的缘故,只道:“想来是你睡过头了,不如一会你去洗个冷水脸,或许就好了。”那冷水原就是这药的解药。 雪雁也不言语,只点了下头。然后径自去梳洗了。 完了两人才去黛玉的房中,黛玉早已经起来,春纤给黛玉梳好了头发,进门的时候,这帝玄熙正在哄黛玉多吃一点早餐:“乖,黛儿,多吃一点,一会还有你累呢。” 黛玉皱眉道:“我都吃了一小碗米粥,又吃了三个青菜汤包,哪里还吃的下,你看你都没怎么吃。”然后自己则夹了一个包子放帝玄熙碗中:“你才应该多吃呢,你照顾我也是挺累的。”又顿了顿道:“再说如今四妹妹和那魔天扬也已经成亲了,哪里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劳累的。” 帝玄熙笑了笑,只夹起自己碗中的包子,吃了一口道:“你忘记了,俗礼可还有三日回门呢,虽说这四姑娘是住这里的,不过你也不会亏了人家吧。” 黛玉歪头想了想:“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呢。”可不是,还有这三日回门,满月之喜要忙碌呢。 又见紫鹃和雪雁进来,见雪雁似乎一脸朦胧样子,黛玉淡笑道:“雪雁,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昨儿累了你了。” 雪雁忙摇头道:“哪里累了我了,我昨夜睡的也好,可是就是这头好沉,大概是晚上睡觉蹬被子着凉了。” 黛玉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一会让萱草给你看看,好歹也吃一副药才成。” 萱草闻言给雪雁把脉,然后笑道:“真正是个不省心的家伙呢,只这般都着凉了,如此你还不如去吃药休息,好歹圣后有身子,过了病气可不好。” 雪雁听了忙看着黛玉:“圣后,既然这样我还是去休息吧,虽然我更想在这里,不过萱草姐姐说的是呢,过了病气对你和对小主子都不好的。” 黛玉点了点头:“也罢了,只一会别忘吃药了。”又对萱草道:“萱草,你就劳烦一下,等下可提醒了她。” 萱草笑着答应了,黛玉又看了一眼紫鹃:“紫鹃,我看这雪雁受凉了,你若是过病气也不好,不如你换个房间吧。” 一旁的萱草突然道:“不如我跟紫鹃姐姐换一个好了,这样我也能就近照顾雪雁,紫鹃姐姐和萱芸暂时住一间,等雪雁好了再搬回好了。” 紫鹃才想拒绝,黛玉却开口道:“这样也好,到底紫鹃自己也不是大夫,总比不得萱草会防备了。” 见黛玉这般说,紫鹃一时间倒不好反对了,只是眼中却有了一丝焦虑,不觉暗骂那雪雁,都用冷水给解个药还会受凉,心中盘算着该下一步该如何进行。 紫鹃若有所思的表情自然也落入了黛玉和帝玄熙的眼中,夫妻两个相互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只相视一笑,一切含义竟在不言中。 龙池卫进来禀告:“主子主公,魔主和魔夫人来敬茶了。” 黛玉微微一愣:“你去通知太后和两位太妃没有?” 龙池卫含笑点头:“已经通知了,不过魔夫人说一定要主子和主公到场才成。” 黛玉双眉微微一挑,然后无声笑了起来,帝玄熙看了她看了一眼道:“你又做了什么了?” 黛玉含笑摇头道:“前几日我说,我非要难魔天扬为伤了你的事情道歉不可,四妹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想来这会定然是因为这个事情,才非要我们去的。” 帝玄熙听了不觉点了点黛玉的小鼻子:“你啊,顽皮,也不想想那天扬虽然归心了,可到底也是魔主,哪里有你这般闹腾的。”不过想来也无妨,毕竟这魔天扬还有林惜儿压着。 黛玉做了一个鬼脸:“这也怪不得我的,想起你昏迷那么些日子,如今我还生气呢,让他倒个歉也没多少为难他。” 帝玄熙微微摇头,却也不再说什么,只让凤扇卫和凤心卫侍候黛玉换了一身衣服,然后亲自扶了去客厅。 太后和北静南安两位太妃早已然在座了,而魔天扬和惜儿也已经到场,见帝玄熙和黛玉走进,魔天扬有些幽怨的看了帝玄熙一眼,似乎在怪罪他什么。 帝玄熙自然看在眼中,却微微一笑,看来这魔天扬还真的是遇上克星了,不过这话可不能说出来,不然会让这魔天扬恼羞成怒的,于是只含笑不语。 魔天扬和惜儿见人到齐了,然后先后给太后,北静太妃和南安太妃三个长辈敬了茶,接着惜儿又拉了魔天扬倒帝玄熙和黛玉面前,敬过平辈茶后,惜儿才道:“我知道天扬得罪了姐夫,因此让他给姐姐和姐夫赔礼。”说着歪头看着魔天扬。 魔天扬见妻子这般看着自己,只得无奈的对帝玄熙和黛玉做了一揖:“以前都是小弟的错,还请兄长及嫂子不要见怪。” 黛玉抿嘴笑了起来,只道:“看来这魔主也成了绕指柔了。” 帝玄熙无奈的看着魔天扬道:“你也别在意,我知道其中的缘故,黛儿素来就是如此。” 魔天扬对于别人这般刁难或许会生气,但是对于黛玉,他也只得无奈一笑,谁让黛玉是惜儿的姐姐,如今别说只是作揖请罪,就算下跪,他也只得允了,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妻子生气。 见魔天扬道歉过了,黛玉倒也好心情的不计较,只拉了惜儿到一旁和太后三人一起说笑,帝玄熙见状,对龙凤四卫点了下头,然后才拉了魔天扬走出门道:“看来那位七夜的势力可广着呢。” 魔天扬看着帝玄熙:“出什么事情了吗?” 帝玄熙点了点头:“如今各种迹象显示,圣宫中已经出现了内奸。” 魔天扬一番不敢置信的样子:“你这圣宫,连我都不敢擅自闯进来,怎么就有了内奸了。” 帝玄熙笑道:“防的了地上的,我可防不住空中的和地下的,他们在底下挖了一条通道,如今我知道的只一个是内奸,但是那么大一条通道,只怕她一人是挖不出来的,因此这几天,你可能要帮我一把。” 魔天扬点了点头:“你说吧,当如何做?”魔天扬也想不到竟然还有人会打这地下的主意。 帝玄熙笑道:“有个词语说的好,亡羊补牢犹未晚矣,因此我决定让人补充这空中和地下的不足,因此势必会有人想法子将这消息传了出去,我想我们两个人分头,我故意放消息说要增强空中和地下的防卫,如此自然会有人想到,我可能已经知道了圣宫中有细作,如此一来那些在圣宫的细作势必会有所行动,我的来处置这圣宫中的细作,而你要设法从外面套的那七夜的一切消息。” 魔天扬点了点头,只道:“看来的确要里外一起动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至于下一步要如何做,我过两日告诉你,总也是要有个计划的,何况你如今还是新婚期,我可不想然弟妹怨我不近人情。”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那个妙玉你可以让人放了吧。” 魔天扬听了笑道:“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我一会就去传命令,让人将妙玉送回栊翠庵就是了。” 帝玄熙想了想道:“也好,这样也可以让黛儿和弟妹都放心了。” 两人正说话见,只见黛玉出来笑道:“你们兄弟说什么话呢,太后和太妃要给新人开宴了,快进去吧。” 帝玄熙和摩天翼相视一笑,然后走回了屋内。 太后见他们兄弟进来道:“你们兄弟是不是嫌弃我们老太太在,因此不屑和我们说话啊,竟然自个儿出门去说话呢。” 黛玉和惜儿听了都是抿嘴一笑,并不多言。 魔天扬邪邪一笑:“好似有些自知之明。”可见魔天扬也不是随意被人摆弄的人。 帝玄熙点了点头:“可不是,我这圣宫又没邀请你们,说来你们可都是不速之客。”帝玄熙的话更加不客气。 太后和两位太妃都一愣,然后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两人,她们怎么会忘记这两个根本就是不能以常理去推断的,这不,原是想让他们吃苦头的,结果吃瘪的倒是自己三个。 黛玉出面解围道:“好了,难得太后和太妃来,你们两兄弟在闹腾什么呢,还不入座一起用膳。” 惜儿也点了点头道:“太后和太妃可都是长辈呢,你们说话也真正不会顾及长辈的心情。” 太后听了忙一手一个拉了黛玉和惜儿道:“还是媳妇好,儿子都是不可靠的。” 帝玄熙和魔天扬坐下后,帝玄熙正好听见了太后这话,因此似笑非笑道:“母后啊,你这话最好别让皇帝听见了,不然还不定他又会闹腾什么呢,说来这皇帝的性格还真似你,怎么就不能稳重一点。” 魔天扬也点了点头:“可不是,真难为他那些臣子,每日还要为他收拾局子。” 太后听了不满道:“你们两个说来说去还不说哀家不稳重,哀家就这样了,先皇都没说什么,就你们嫌人,亏你们两个一个是我生的一个是我养的呢,一点都不感恩。” 虽然语中有抱怨,可却掩饰不住她眼中对这两个儿子的欣赏。 帝玄熙和魔天扬根本就不理会,只各自照顾自己的妻子,黛玉虽然喜欢吃鱼,但是素来不爱动手去鱼刺,因此帝玄熙则小心的去了鱼刺,才放黛玉的碗中,而魔天扬则在一旁剥好了虾子肉,然后亲自喂惜儿。 太后三人见了不觉心中甚为喜悦,不过嘴上却不是这样说的,这太后一脸羡慕的样子:“瞧瞧这儿子还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的,你们看看,只顾照顾妻子,就不照顾我这娘。” 黛玉和惜儿都被太后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黛玉看着帝玄熙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帝玄熙淡笑道:“很不用管她说什么,她这叫做嫉妒,何况你如今有了身子,我这个做夫婿的更应该照顾你了,别理她,她是吃不到葡萄只说葡萄酸罢了,何况这鱼多刺,还是我来比较好。” 黛玉见帝玄熙这般执着倒也好说什么,不过终究还是有些羞涩。 一旁惜儿也看着魔天扬道:“我自己来吧,你也自己吃。” 魔天扬更是邪邪一笑:“喂娘子吃饭是为夫最幸福的事情,你如何舍得剥夺我的幸福。” 惜儿又些红了脸:“可是……” “别可是了。”魔天扬微微笑道:“你管别人怎么说的,只你自己吃了就是了,别去理会不相干的人的话的。” 太后这会可真正哭笑不得了,这两个儿子有了妻子还真是将自己漠视个透彻了。 一旁的两个太妃心中暗笑,素来这三人虽然情意深厚着,可都喜欢相互揭短,瞧这会北静太妃可就出口了:“算来还是我们水溶比较好,就不会这般对待我。” “我们水淳也不错啊,素来就孝顺。”南安太妃可不甘落后。 太后哼了一声,然后幽怨的看着帝玄熙和魔天扬:“都是你们两个,害我丢脸了。” 帝玄熙和魔天扬都相互看了一眼,也不管太后,只继续喂自己的妻子吃饭,如此倒让太后真正无奈的很,原本黛玉和惜儿都以为太后要生气了,可不想这太后突然道:“没关系,你们的水溶水淳虽然是极好的,可是终究比不上我们皇上对哀家的好。” 黛玉和惜儿这会可真的想笑不能笑了,真正三个老顽童,哪里这般比儿子的。 帝玄熙早就知道太后的性格,因此并不在意,好似早料到她必然会如此做的,魔天扬则是似笑非笑看了太后三人一眼,然后无奈一笑,也不理会。 一餐饭就是在这种古怪的气氛中结束的。 吃完饭,太后和两位太妃也就告辞了,毕竟她们也算是当家人,因此不能长久离开皇宫和王府的,帝玄熙因为有事情那个要和水玄昊商量,因此则吩咐龙凤四卫好生保护黛玉,又有魔天扬照顾着,因此他亲自送了太后和两位太妃离开。 黛玉有了身孕后很容易疲倦,因此吃过午膳后就要睡一会午觉。 黛玉睡下后,风扇卫等人都各自以自己的方式在黛玉周围守护着,当帝玄熙来的时候,黛玉还不曾醒。 帝玄熙挥挥手,让众人下去,又把了把黛玉的脉,确定安好,才放心的脱了鞋子,然后在黛玉身边躺下。 黛玉被惊醒来,见是帝玄熙,不觉懒懒道:“你好快。” 帝玄熙淡笑道:“原也就是不放心太后三人,因此才亲自走一趟的,如今既然安全送入宫中,自然也就回来陪你了。” 黛玉点了点头:“我再睡一会,用晚膳的时候再叫我。”说着又睡了过去。 帝玄熙知道黛玉如今嗜睡是正常的,因此索性也揽了黛玉小睡片刻。 一直到华灯初上,帝玄熙才轻声唤醒了黛玉,说是晚了,要用膳了,黛玉见状不觉自嘲:“如今我倒真诚了猪一类的了,整日除了吃就是睡。” 帝玄熙听了笑骂道:“胡扯,哪有自己比喻自己是猪的,孕妇素来就嗜睡贪吃,这是正常的。” 黛玉笑道:“我自然是知道,只是如今睡的倒没了日夜之分了,好似要把过去睡不着的日子都要回来似的。” 帝玄熙扶她起来,又叫来萱芸和春纤给黛玉换衣服,然后才笑道:“你素来身子就不好,我原还担心怀孕会给你带来很大的负担呢,不过如今见了我反而放心了,睡觉对你绝对有好处。” 黛玉微微一笑:“可也不能如我这般的睡。” 帝玄熙笑道:“这是自然的,所以一会吃好了饭,我带你出去附近走走,如此对你也好。” 黛玉点了点头,帝玄熙算来可是神医,因此听他的话也没错,如此夫妻两个用了晚膳,然后一起就到外面散步。 才散了一会步,就见龙杀匆匆而来:“见过主人主母。” 帝玄熙看了龙杀一眼:“你匆匆而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龙杀点了点头:“贾珍死了。” 帝玄熙和黛玉都一愣,虽然他们都知道贾珍的心已经死了,可是如今死亡似乎有些怪异。 “怎么死的?”帝玄熙这般问道,这贾珍似乎死的有些蹊跷。 龙杀看了帝玄熙一眼,然后道:“被毒死的。” 帝玄熙微微皱眉:“什么毒?”心中却在想是谁下的手,这刑部大牢虽然没有天牢那般的严,但是平常人进去并不容易,这贾珍是如何毒死的。 “如今仵作和太医都在验证当中,只看样子似乎是自杀死的,这毒却还不知道是什么毒。”龙杀这般禀告道。 “自杀?”帝玄熙微微摇头,那贾珍虽然心死了,不过绝对不会在此刻自杀,因为他还没看到害死可卿的凶手正法,暂时还不会死,而且若是自杀,这贾珍的毒药又是从哪里来的,毕竟当初入狱的时候,可是都搜过身的,因此帝玄熙绝对不会认为贾珍是自杀的,反而认为,这贾珍很可能是被人害死的。 但是这害死贾珍的人到底是谁呢,又是如何进的刑部大牢,想到这里,帝玄熙陷入了沉思中。 沉思了一会,帝玄熙才又吩咐龙杀:“你先去探探实情,我要知道这贾珍真正的死因,另外再派豹组的人乔装进入牢房中,我总觉得这刑部牢房中有可能会有一些蛛丝马迹。” 第一百一十二章 妙玉蒙尘 龙杀答应了出去办理帝玄熙吩咐的事情,黛玉听闻后微微皱眉:“你是认为这珍大哥死是有蹊跷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虽然我摸不透这贾珍是如何的人,但是几次接触下来也明白他是个情种,既然是情种,自然要为情而死才对,尤其他对玄卿的情在心中,因此玄卿的死对于他的打击是别人想象不到的,若是你有什么意外,我必然是先给你报仇后,才自杀随你,想来那贾珍必然也不会例外的,自然若是那些害死玄卿的人没个下场,他是不会让自己这般离世的。 何况你想,每个进牢房的人,不管是初进狱的还是转狱的,都会被牢头搜身,为的就是怕带了害人的东西进去,而这会贾珍却服毒自杀了,你想想,这岂不是太过蹊跷了,这毒药是哪里来的,难不成这贾珍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黛玉听了点了点头:“没错,若如此来讲,还真的是太过蹊跷了。看来贾珍身上必然有什么秘密。” 帝玄熙也点头道:“所以我怀疑这刑部大牢中也有了那细作。而且我让凤组的人,亲自去验贾珍的身体,希望能有所发现,而且我认为依照贾珍的性格,也必然会留下什么线索给我们。” 黛玉想了想,微微皱眉,又叹了口气:“看来这金陵倒是成了龙虎相聚的地方了,看来贪心真正是要不得。”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不管如何,玄翰永远是玄翰,这可不是那些人随便能够进入的。”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帝玄熙笑道:“那些人来了玄翰也好,免得你们好大老远跑去呢。” 帝玄熙倒不在乎这些,只看着黛玉道:“如今我倒希望这些事情要么早点发生,要么迟点发生,我可不想在你生产的时候不能在你身边。”可见帝玄熙并没有将那些人放在眼中。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你只去做你的事情,只我才两个多月,哪里还让你这般劳累了的。” 帝玄熙听了黛玉的话笑道:“哪里有你这般狠心的人,只要了孩子,倒是不管我了呢,真正是个小没良心的。” 黛玉才想说什么,却见魔天扬扶了惜儿出来,帝玄熙见了笑道:“怎么你们夫妻也出来散步吗?” 魔天扬笑道:“只惜儿说要见嫂子,因此就陪她一同来了。” 黛玉闻言只看着惜儿:“惜儿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惜儿笑道:“还不是为了妙玉的事情,我听天扬说,这妙玉似乎找到了,如今已经送回了栊翠庵,因此想得个闲去探望探望她,不知道林姐姐去不去。” 黛玉还没说什么,只听的帝玄熙只摇头:“不去。” 黛玉瞪了一眼帝玄熙,不过也知道帝玄熙是因为担心自己,因此只好对惜儿笑道:“原是要去的,不过如今我有了身子倒是不方便去,何况如今好些事情让我不的出面,免得成了人家的眼中钉,因此这会是不得去了,若是惜儿去看看也是好的,只替我带些香油钱去,虽然妙玉清高,可如今若是没个收入,只怕也是不成的,多少不论也只是我的心意。” 惜儿点了点头:“也好,既然如此,明儿我只自己去就是了。”惜春倒也明白如今黛玉的处境。 魔天扬一旁道:“明儿我陪你去,只让你一人去了,终究还是不放心的很。” 惜儿听了笑道:“哪里成了猛虎地方了不成,还吃了我呢。”心中却泛起了丝丝甜蜜。 惜儿话说的有趣,让黛玉不觉也笑了起来,倒是魔天扬并不以为觑,只道:“我们还是新婚期你,你忍心就将我这夫婿抛却了不成,何况你如今也只当我离不得你身就是了。” 听了魔天扬这般厚脸皮的话,惜儿倒是瞪了一眼魔天扬,却也不再说什么。 黛玉又嘱咐了一切要当心,才也不管他们夫妻间的斗嘴了,只和帝玄熙回房休息去了。 次日一早,魔天扬和惜春就去探望妙玉去了,而黛玉和帝玄熙索性就在圣宫下棋子打发时间。 惜儿和魔天扬只去了两个时辰也就回来,黛玉原当这惜儿还要和妙玉好好说说呢,毕竟惜儿和妙玉能投缘也全然是因为那佛缘,然后当惜儿满眼红红的样子,黛玉不觉一愣,只看着魔天扬:“你欺负她了?” 魔天扬微微摇头:“哪里是我欺负她了,她是被妙玉气的。” “怎么了?”黛玉关心的看着惜儿。 惜儿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原本是去看妙玉的,到了栊翠庵,我素来知道妙玉有洁癖,不爱理人的,因此让天扬在庵门外等了,可是我进去后,妙玉看见我,劈头就一句‘你还会来做甚?’我只当是她性子起,也不在意,因此道:‘自是来看妙玉姐姐你的,这段日子妙姐姐看好?’,原本以为她要么不理会我,要么也只回答好不好的问题,可不想她却道:‘我好不好,你不是很清楚吗,亏我是那么的疼惜你,不想你却如此待我?’我根本不知道妙玉在说什么,只得继续问‘妙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她冷冷道‘你少来假惺惺的,你还不知道我怎么了?若不是你,我会如今这般吗?’我看她说的气愤,可是我是真不知道她怎么了,因此只好看着她。她也不理我,只独自念经,然后见我不走,又道:‘我的清白已经因你被毁了,你还假惺惺的来这里做什么?’林姐姐,你说我冤不冤,我根本就不知道妙玉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她的清白怎么就被我毁的呢?”说完惜春双眼又红了。 黛玉听过来这话,不觉也是一阵哑然,然后想了想道:“莫不是妙玉身上还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惜儿看着黛玉:“能发生什么事情呢?”尤其对于妙玉那话惜儿倒是有些耿耿于怀了。 黛玉微微一笑道:“你也说了,这妙玉说的,她说她的清白已经毁了,可见这毁她清白的事情必然是在她被掳的那段时间。”说到这里,黛玉看了一眼魔天扬:“你当好好查查。”黛玉原本想直接问魔天扬的,但是毕竟魔天扬和惜儿是夫妻,若是一个没问好,只怕他们夫妻就发生了冲突,这可不是黛玉乐意见的。 黛玉的意思魔天扬也明白,他感激的看了一眼黛玉,毕竟这掳人的事情终究是自己让人做的,若这妙玉的确是在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事情,也绝对是自己的错误,因此他自然也是难辞其咎的。惜儿自然不知道他们打的哑谜,只是如今心中还是会担心那妙玉。 黛玉又劝了一会惜儿,然后只让魔天扬带了惜儿去休息,待魔天扬夫妇离开后,黛玉只对帝玄熙道:“炫雩,能不能安排我见见那妙玉。” 帝玄熙听了,也点了点头,毕竟自己虽然没见过什么妙玉,可人家到底也是个清白的出家人,这会没了清白,总也要还她一个公道的,希望这事情跟魔天扬没什么关系,不然只怕摩天要和惜儿的婚姻可就危险了。 “这事情我来安排,明儿只说带你出去散心,顺便安排你们见面就是。”帝玄熙对黛玉道。 黛玉点了点头:“希望这事情是个意外才好。”心中却揣测着这妙玉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因为心中有了事情,黛玉那一晚倒也没怎么好睡,自然黛玉不曾好好睡觉,这帝玄熙也别想有什么安稳的睡觉了,只好早早起来,让人给黛玉换了衣衫,只说夫妻俩要去散心,也没带什么人,只带了龙凤四卫也就罢了。 荣国府早已经被封,好在为了方便栊翠庵里面的姑子们日常的生活,因此另外在围墙上开了一扇出入的门。 再度进入大观园,黛玉倒也是有些感慨,原本以为今生都不会来这里了,可不想如今倒好能在见见,黛玉和帝玄熙并没有直接去栊翠庵,而是在大观园逛了一会,帝玄熙见了不觉道:“终究是太奢华了。” 黛玉点了点头:“我起初进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和园子的时候也这般想呢,只是当时这府中正是荣华鼎盛时候,又有几人能明了盛筵必散这个道理的,所以我也不去掺和也就是了,平日里多的时间也只来葬落红,为的是不让这些落红也染了污秽气。” 帝玄熙听了默默点头:“你那首葬花词是极好,就是悲了一些,‘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这样的句子,只让我看一边都觉得悲哀呢,好在如今你也脱了这里,又嫁了我,再也不用叹红颜易老,花落人亡了。” 黛玉听了却笑了起来:“只涂鸦随口捏的,你倒是挂心上了。”然后叹了口气:“当时哪里能想到这些呢,全也不过是愁绪无所诉,只好将愁绪都寄托在了这诗词中,只是如今心中轻松了,倒是少了这份雅兴了呢。” 帝玄熙听了笑道:“可见你我都是俗人。”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黛玉也抿嘴一笑,然后俏颜娇嗔:“真正的,原来你也是个贫嘴的人。”又逛了一会子院子,才去了栊翠庵。 栊翠庵还是如往常一般紧闭庵门,黛玉轻轻抠门,只出来一个比丘尼,那比丘尼是认识黛玉的,看见黛玉忙合十施礼:“原来是林姑娘了。” 一旁的帝玄熙听这个称呼有些皱眉,黛玉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只对帝玄熙道:“让扇和心陪我进去吧,你和龙池卫龙离卫到底男人,这庵堂也是不方便进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我就在庵门口等你,你有什么事情只大叫一声就好。”又吩咐凤心卫和凤扇卫好生保护黛玉,才让黛玉进去,黛玉微微一笑,只带了凤心卫和凤扇卫进了庵堂。 一如以往的大雄正殿,只见妙玉只敲着木鱼,闭着眼睛,嘴里念着经书,黛玉看妙玉,原本清冷的脸上似乎少了僵硬,心中见了不觉叹息,看来这妙玉真正染了红尘,因此不语,只等妙玉念完经。 整整半个时辰,妙玉才念完了经,然后看见黛玉,似乎并不意外:“我想着你也应该是来了。” 黛玉点了点头:“你昨日说的那般子话让惜儿心中很不舒畅,到底她和天扬还是新婚,因此我只来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又见妙玉面无表情的样子道:“素来你是清高的,我知让你再说那过去似乎也让你有悖常理,但是,我还是想知道,很多时候并不是你脸上平静,心中就会平静的。” 妙玉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只走到一盘窗口,然后才道:“那一夜,我被掳了去。” 那一夜,妙玉被人莫名其妙掳了去,醒来的时候就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妙玉心一惊,原是想逃的,可是不想这里四处都是石壁,抬头才看见一个能出入的天窗,不过此刻也被人封了起来。 好在这房间内也还算通风,妙玉又见这里虽小,可经书,木鱼,佛珠还有小型观音像没少了,虽然妙玉心焦,可如今也只能耐了性子再次住下,好在每日总会有人从天窗中用一根绳索竟食物送进来。 如此过了两日,倒也算平静。 这一日,妙玉做完晚课准备休息,可不想才睡下,就只觉得一股莫名的香味从天窗传了进来。 妙玉也是有些医术的,这香味她一入体内就知道了,竟然是那下三滥的勾栏苑中的淫香,妙玉是又羞又急,不知道是哪个下三滥的算计自己,可是才想开口,那香似乎更加的浓郁了,她渐渐的神智也恍惚了起来,最终晕在了床上,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然失去了清白,妙玉真想一死了之,但是想到那个不知名的男子竟然这般的对待自己,她说什么都要报仇。 可是妙玉更料不到的是,这竟然还只是开始,此后每夜,几乎都会有这种香来,连续三夜,让妙玉可谓是痛不欲生,第四夜,那香又来了,妙玉用一根针扎自己的手,迫使自己不让自己没了神智,虽然自己无法言语,却还能知道外面的情况,因此无意中却发现一件事情。 先是一男子进来,这男子自然是为了求欢而来,妙玉又不能动,只能任他发泄,心中可谓悲愤之极,似乎那人尽兴了,才起身,又来一人,妙玉原当自己还要遭劫,可不想竟传来话语:“你也真是的,什么人不好上,偏上一个尼姑。” “你懂什么?”那人的声音似乎有些低沉:“知道这尼姑是谁吗?她可是和那魔主要娶的女子那个叫贾惜春的是好朋友,你想想我们的大业,如今我让这个尼姑成我的人,最好让她有了身子,这样她就完全受我控制,到时候我让她去那边探听情况,你想多容易啊。” “你可真卑鄙,不过就算如此,你就觉得这尼姑会听从给你的吗,虽然这些日子我没和她交谈,可却知道她是个极其清冷的人,才不会管你的想法呢。”后面那个人似乎在取笑前面的人。 前面的人笑了起来:“你们玄翰的女子不是从一而终吗,而且又有好女不嫁二夫的说法,你想想,她如今都已经是我的人了,她还能去依靠别人吗?” 听了这话后面那人似乎有些不明白:“既然你这般想的,为何不去动那帝圣后身边的丫头,据说那些丫头可个个也都是水灵的很。何况动了那些丫头,你也可以控制那帝圣后呢,说不得这样不就更简单。” 那人听了冷哼一声:“你知道什么,我这是要打击魔主,他居然敢不听我的,娶一个庸俗的女人做妻子,谁让这尼姑和那女子是好朋友,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然后似乎又笑了起来:“你想想,若是那个魔主娶的女子知道自己的好友因为自己被沾染了,你想会是什么表情。”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没有人可以违背我的想法。”最后这话却是那么的阴沉寒冷,让人不觉心中打寒颤。 后面那人听了似乎倒吸了一口气:“可是若是他们不关心这个尼姑呢?” 那人笑了起来:“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想法,自然会让她们知道了的,我要让那魔主活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中,每日面对自己的妻子对自己的恨。”说完又得意的狂笑起来。 “如此说来,以后每晚你还好来?”后面那人问道。 那男子点了点头:“自然要来。”然后看了一眼妙玉绝美的容颜:“再说这样的美人,我也是难得一见,自然要好好享用一番。”说完又穿戴完整后离开。 妙玉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被惜春连累,虽然她知道其实怪不得惜春的,但是自己素来洁身自好,如今这般的境况,生不能生,死不能死的,真的让她不能不怨惜春。 那男子似乎在实现自己的话语,后面几日也是每日必到,妙玉就算想尽法子,可也是无法脱离这苦难,好在如此又过去了数日,那男子突然不来了,妙玉才算松了口气,可心中却更添了悲哀,若是出去,只怕自己真不知道该如何生活。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应征自己的想法。又过了几日,竟然再度被迷昏,然后醒来的时候已经回了栊翠庵了。 虽然人回来了,但是妙玉那心境已经有了变化,她不想害人,但是别人却害了她,她不想迁怒惜儿,可是却不得不对惜儿发火,因为一切的因果都是惜儿惹来的。 黛玉听到这里,虽然同情妙玉的遭遇,可不认同她的观点,因此道:“过去我来你这次喝茶,品不出那水的来历,倒被你说了一顿,只说我是俗不可耐的人,竟连个水的好坏都不分,但是你呢,如今的你何尝俗不可耐,你即出家,何苦看重这皮囊,你即看重,又何必出家,如此显得你心不诚,既然心不诚,自然天要降罪,自然要受劫,你何许怨人,你为何不说你如今的一切原就是你自己造成的。” 妙玉一愣,然后看着黛玉:“你胡说。”可是却又不能反驳黛玉的话。 黛玉微微一笑:“我胡说吗,只因你素来清高,不爱理人,因此才少了人关心你,你自来只当这里是清净的,却不知道环境的清净并不代表这心境也清净,你若真清高,为何不将自己隐藏山间,为何要来这荣国府大观园,你这不是跟你的心意违背了吗,欲清净难清净,欲罢休难罢休,如此,你又有什么好埋怨别人的。” 妙玉想不到黛玉竟然会这样说,一时间倒有些愣了:“你似乎变了。” 黛玉微微一笑:“你若经历过我的一切,你也会变的,不过如今想想你何尝不也变了呢,以往你清高,只因为你本身的来历,虽然至今连我都不知道你的来历,但是你出手的茶具,以及平常的一些习性都能说明你出身不凡,但是你却忘记了,佛门中讲究的是众生平等,不管是富人穷人,在佛祖面都都是一视同仁的,何以你却要分什么高下呢,如今你经历了这一切,也许对于正常人来说真的是痛不欲生,但是你不觉得你又懦弱了吗,你若真的在乎那清白,你根本就不会活到现在,可见其实你并不是很看重这些,甚至可以说,你早也是明白皮囊不过是外像而已,既然如此,为何你要怨恨四妹妹,只因为她找到了白首不相离的人,而你却得到的不过依然是孤独。” 黛玉的话似乎咄咄逼人,却有字字铿锵有力,让妙玉不觉心头大震。 妙玉睁大眼睛看着黛玉:“你好可怕。”这黛玉的性子素来自己明白,口上是不饶人的,但是如今日这般的说法,只怕也只有黛玉敢说,又有几人能说出来。 黛玉微微摇头:“不是我可怕,而是你的心可怕,你为何不问问你的心呢,你要的真的只是你的红尘皮囊吗。” 妙玉不觉低头,问心,自己还有心吗? “问心?可是妙玉你自问还有心吗?”黛玉竟然问出了妙玉心中的想法。 第一百一十三章 妙玉悟道 妙玉再度一愣,好一会突然笑了起来:“原来我终究是无心,所以并不看重这一身的皮囊,虽然清白蒙尘,但蒙尘的不过是躯壳,而我的心却依旧清白。”妙玉终究还是明白了。其实可以说妙玉早就明白,只是不想让人发觉而已。 见妙玉如此,黛玉送了口气:“你想通了了?” 妙玉点了点头:“想通了。”又道:“明日我就真正落发,如今尘缘尽,也是我落发的时候了。” 黛玉虽然不舍,不过却不阻拦,毕竟各自的命运是要自己走的,难得妙玉这会想通,自己又何必强求她还留在人世红尘中浮沉呢。 黛玉不觉轻声叹道:“看来以后要见你更难了。” 妙玉笑了笑道:“见就是不见,不见就是见,过去我总是太执著表面了,如今算是明白了。”然后又看着黛玉道:“我是想通了,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你们还是要当心,虽然我不曾见了那人,但从那人的话语中,我感受到了他的野心,霸气,阴谋和诡异,你们一切当小心。” 黛玉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们自然会处处当心的。” 妙玉又道:“若是没什么困难,明日我就会落发,然后带了比丘尼回江南牟尼庵,打哪里来回哪里去,这才是真正的质本洁来还洁去。”又看着黛玉道:“到底还是你看的比我通透。不然也不会有这样诗句在。” 黛玉笑了起来:“哪是我看的通透,我现在只是学会了舍得,舍弃过去的不愉快的,得到了现在的幸福和快乐。” 妙玉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点了点头:“舍得,真正是要舍得,有舍才有得,原来一直就存在着。想来福祸相依这话也是有道理的,跟这舍得是一样的道理。” 黛玉笑了笑,不语,只转身道:“你才是近佛之人,何以竟问我这些了。”说着并不再说什么,只叫了凤心卫和凤扇卫然后离开了庵堂正殿。 庵外的帝玄熙倒也有些等的焦急了,正盘算着要不要进去找黛玉,见黛玉安然出来,才放心,上前扶住黛玉:“怎么样,事情可打探清楚了。”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将妙玉的遭遇跟帝玄熙说了一下,然后才道:“看来玄国那位神秘的七夜大人已经到了玄翰了。” “你就这么确定是他?说不得是别人呢。”帝玄熙笑问道。 黛玉微微一笑,也不争辩,只道:“就算不是他,也跟他脱不了关系的。” 这一点帝玄熙倒是没有否认,只微微笑道:“不管如何,却看看吧,想来他总会有自己的动作的。” 黛玉再度笑道:“你还真正实行了敌不动我不动的政策呢。” 帝玄熙微微摇头:“不是我懂政策,而是如今也不是我动的时候啊,你看看你所说的这位妙玉的事情,如今总也是要有个解决才是呢,好歹她可是失去了最珍贵的。” 黛玉微微摇头:“或许对于一般女子来说,这样的经历的确让人心酸。但是妙玉不一样,同样经历了这些,只要她能想通,所得的只怕不会少,虽然失去清白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是最可悲的,但是,不是我无情,依照佛家来说,这人体不过是一个人在红尘中的躯壳,不管如何被破坏,只要她的心境不变,总会有不一样的收获,你看这妙玉如今不就如此了吗,悟道了,对于佛门子弟的她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快事。” 帝玄熙听了黛玉的话略略沉吟了,好一会才看着黛玉:“黛儿,我看真正不凡的是你才对。” 黛玉笑了起来:“你又来胡说了,我哪里算是不凡的了。” 帝玄熙笑道:“你自然不凡,你若是平凡,只怕这世间之人再都无颜见人了。” 黛玉微微一笑:“你又来夸奖我。” 帝玄熙微微摇头:“并不是夸奖你,只是说的是真话。” 黛玉倒也不多说什么,只看着帝玄熙微微一笑不语。 妙玉似乎在经历了一天后的思索后想通了,因此果真落发做了真正的出家人,又带了比丘尼独自回了江南,留给黛玉和惜儿的也不过是一封告别信而已,好在黛玉在她领悟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因此只当帝玄熙暗中派人保护了她去也就是了,如此一直到得了确信,她真正安然回了江南才放心。 惜儿原本心情很是不好,如今收了妙玉的信,倒是开心了很多。 魔天扬知道真相后,对帝玄熙和黛玉做了深深一揖,若不是他们瞒着惜儿,凭了惜儿的性格,只怕是不会再理会自己的,毕竟掳走妙玉是自己的主意。 也是此刻。魔天扬不得不承认那个七夜势力的大和深让他都无法估计,想不到自己的身边都有那七夜的人,若是不意外出了妙玉这件事情,魔天扬还不知道呢。 待惜儿满月之喜一过,魔天扬和帝玄熙开始真正着手布局,毕竟那个七夜太危险了,若是再不布置,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因此帝玄熙和魔天扬在帝玄熙的书房中一直密谈了大约一个下午,然后兄弟俩才出来,又过了两日,魔天扬则告别的帝玄熙和黛玉,又和惜儿作别,只拜托帝玄熙和黛玉照顾惜儿,然后只身回玄国去了。 黛玉和惜儿不知道魔天扬为何要回玄国,但是却也知道,魔天扬此次回去必然有他的道理存在。 而帝玄熙并没有空闲下来,似乎也开始忙碌,首先处理的当然是四大家族的事情。 四大家族虽然被抄家了,可到底也在这刑部大牢拖得够久了,尤其出了贾珍这件事情后,更让帝玄熙,如今有些人也该是做个了解的时候了,不然贾珍还真的是白死了。 帝玄熙并没有将要处理四大家族的事情告诉黛玉,当然不是不信任黛玉,而是他不想黛玉难过。 帝玄熙这次没有一个一个的见,而是让人将四大家族的人秘密带到了刑部大牢中,当然,这会包括已经作为人彘的薛蟠,被铡刀铡的只剩了一条半腿的王夫人,也包括那个和蛇共同生活了半年多的薛宝钗。 当所有人再度齐聚的时候,众人不觉都一惊,尤其是当他们看见薛蟠和王夫人的样子的时候,他们个个心中发颤。 倒是宝钗似乎好蛇相处久了,此刻身上竟然还绑了一条蛇出现。因此看见她的人,都纷纷退避两社,就怕被宝钗的蛇给咬了。 宝钗的脸上是木然,对于别人似乎并不在意,眼睛也是呆滞一片,原本丰润有盈的脸颊,此刻似乎也清瘦了很多,根本没了光泽,更多的是,如今的宝钗若不细看,还真不知道她就是当日那素有美名的蘅芜君。 帝玄熙脸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在意,只淡淡的看了众人一眼:“人都到齐了,如此也好,一次性解决了。” 四大家族的人只看着帝玄熙,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帝玄熙懒懒的看这他们,然后淡淡一笑:“你们四大家族进了这里也是不少日子了,如今若是没个结局,只怕定然会怨恨了朕。”语气是那么的淡然,好似在说今天的天气真不错一般。 一听这帝玄熙似乎要给自己定罪了,四大家族的人都不觉有些惴惴不安。 帝玄熙再度扫视了众人一眼,然后才道:“如今薛蟠和贾王氏已经有了判定,薛蟠继续为人彘,只还是打发去黄金酒楼为玩物,贾王氏继续受这铡刀刑,朕还不想让你死了。另贾府的贾赦,贾琏,贾王氏熙凤判处斩行,秋后处决,贾政督导不利,流放边关十五年,贾史氏对于子孙失教导之责,原应终身囚禁,但念其到底曾经是诰命,因此也流放塞外,终身为牧羊之人,宁府贾珍,原有罪责,却意外至死,因此不予追究,其他人,贾蓉随贾政流放,剩下的,男子为奴,女子为仆,终身不的赎身,这贾府暂时就这样吧。”说着若有所思的看了尤氏和宝钗一眼,嘴角泛起一丝所有所思的笑容。 贾母一听,知道这个贾府完了,只怕今后再也别想重新开始,不自觉,眼睛一番,整个人倒在了地上,一旁的人又是一阵忙乱。 帝玄熙似乎并不在意,只挥挥手,让人将贾母扛了下去,然后只看一旁的其他三家的人一眼。 帝玄熙的眼中有一丝异样,只道:“史家,王家,薛家三家因不及贾府罪过多,因此朕就让你们都流放吧,男为仆,女为奴,就如此吧,也省得朕烦心了。”瞧瞧帝玄熙,说的还真是简单了。 现在局面自己已经布下了,端看这四家会如何走了,也不知道那玄国的七夜会不会吞这鱼饵。 对于帝玄熙这样的决定,四家人在哀叹之余有了一丝的庆幸,庆幸终于保住了性命。 在帝玄熙下了判决的第二日,四大家族的人也都纷纷按照判决去了应去的地方,改卖的卖了,改流放的流放了,贾赦,贾琏和王熙凤则被送进了死囚房。 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再也没有什么意外。 可又有几人看见,低下那滚滚的波浪在不停的席卷。 在一处农家,有一人在等消息,待听了消息后道:“四大家族的人都已经这样判决了?” “是,如今改流放的去流放,该关押的也都关押了起来。”来禀告的人是这般道的。 那人似乎沉吟了一下:“设法让人替换了那贾政,王子腾,史鼎,薛宝钗,记住,这四人一定要给本座活得带回来,另外给那贾家老太太一包药,记得可不能让她死了,只能看起来像似中风的就好,本座可不想犯什么人命,虽然对于本座来说,他们的人命不值钱,但是还不值得本座动手,本座只不想她说出什么事情来。”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然后似乎谈定了,主仆也就各选了个方向离开。 没两日,帝玄熙就得到了在流放途中,似乎遇上了盗贼,押送凡人的衙役死了两个,不过好在那些凡人只不过是乱了一阵,倒也没少,只是贾母受了惊吓,似乎昏迷不醒。 看着手中的报告,帝玄熙冷笑一声,没少吗。只怕是不尽然,他出的鱼饵,怎么就不会注意鱼的上钩。看来这四大家族还是有秘密,不然不会有人这般急着要偷梁换柱的救走那四个人。 “通知鹰隐,让他小心一点,可别出了岔子。”帝玄熙这样吩咐龙杀。 龙杀点了点头:“属下这就去吩咐去。” 帝玄熙点了点头:“对了,魔主那里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龙杀点头道:“才来的消息,正要禀告主子,魔主已经秘密回到了玄国,可是奇怪的是,玄国的那个七夜似乎并不曾离开似的,只是说身子不适,不便见客,但还是有人偶尔看见他出门的。” 帝玄熙的嘴角泛起笑容:“有意思,看来这个七夜果然不一般,知道以假乱真的道理,天扬大概这会可以尽心的玩玩。” 龙杀不明白的看着帝玄熙,帝玄熙这会倒是好心解释道:“那七夜只是偶尔出现,而且看见的人必然也只能远远看见,像七夜这样心思缜密的人如何会不知道,若是不出现,只怕会让人怀疑的,如此远远看见,自然大家都只当他在养病了,但是事实不是不是如此,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而天扬,你想他是什么人,知道了这些,自然不会打草惊蛇,只怕会做完美的布置,如今就等时机好了,时机一到,自然这天扬也就能反击了。” 龙杀听了帝玄熙的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来这七夜可是个厉害的人呢。” 帝玄熙点了点头:“看来真正的七夜真的已经来了这玄翰了。”然后又沉吟了一下,只对龙杀道:“龙杀,放出所有探子,让他们化身各行各业的人,我要知道这金陵所有人的一切动向,包括每日有多少客商来往等等。” 龙杀忙道:“是,属下这就去传令。”然后又笑道:“所有人如今都快生锈了呢,能得了主子这话,只怕不知道要多开心,总算各自也能伸展身手了。” 帝玄熙淡然点头:“让众人都注意一些安全也就是了。” 龙杀忙点头道:“主子放心,这个属下会传到的.”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只对帝玄熙道:“主子,那个紫鹃怎么处置?” 帝玄熙眼中露出一丝杀机:“宫里这个,我亲自来处置,宫外那个点,你让北静王去端了,不过要端的神不知鬼不觉,告诉北静王,别打草惊蛇了。” 龙杀点了点头:“是。”然后就出门去传达帝玄熙的命令去了。 帝玄熙又在书房坐了一会,然后似乎想全了事情,只起身走出了书房,回房去看黛玉。 因为魔天扬走了,因此白日,惜儿有空总也是来和黛玉聊天打发日子,或是做些女红,或是看会诗书,偶尔又谈谈自己的见解,如此倒也是惬意的很。 黛玉因为妊娠反应似乎重了些,每日总也是不停的呕吐,好在惜儿来了,也能散些心,因此倒也能忘却一些难受,但是即便如此,看在帝玄熙的眼中还是很心疼。 这会帝玄熙进来,见黛玉一个人懒懒的躺在了软榻上,而惜儿原本是在一旁看书的,见帝玄熙进来,不觉微微一笑,只带了自己的丫鬟,离开了黛玉的房中。 黛玉原本闭着眼睛的,这会似乎感觉到有人来,因此睁开了眼睛,见是帝玄熙,不觉道:“事情都处理完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都完了,今日你可舒服一点了。” 黛玉微微点头:“喝了扇特地做的酸梅开胃汤,倒是好多了,只是整个人懒懒的不想起来。”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给黛玉把了把脉,道:“好了,只是你素来身体弱的缘故,虽然如今调养的很好,可到底这怀孕也是极耗费精力的,因此才让你这般的懒,若是累只睡就是。想来也不会有人说你什么。” 黛玉听了娇嗔道:“如今我都快成了睡猪了,每日除了睡觉还是睡觉,真正别的事情是一件都没做。” 帝玄熙听了笑了起来:“胡扯,有你这般美丽的睡猪吗,那不就美化了那些猪了,再说原本孕妇就当多睡的,这样才能养好身子啊,至于别的事情,有什么值得你费心的,若真有事也只打发别人去做就是了。” 黛玉看着帝玄熙,笑道:“炫雩,你宠坏我了。” 帝玄熙听了却笑了起来:“我的黛儿天生就是给人宠的,哪里有宠坏之说了。” 黛玉听了,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好一会才道:“炫雩,黛玉此生能遇上你,和你相知相许到如今,真的很幸福。” 帝玄熙轻轻的握住黛玉的手,眼中是深情:“我的黛儿原当是幸福的。”夫妻间那一份情谊流露无遗。 即使外面风雨交加又如何,在圣宫中,照样夫妻恩爱,因此帝玄熙根本就不担心未来的风雨,他相信黛玉会一直在自己的身边陪伴自己。 这时候却见雪雁匆匆进来:“圣后,不好了,出事了。” 第一百十四章 出现幻姬 黛玉见了不觉微微皱眉:“好好的,这般咋咋呼呼的,什么不好了,出了什么事情了?瞧你这般的喘气。你且慢慢说。” 雪雁喘着气,然后直道:“圣后,紫鹃姐姐不见了。” 黛玉和帝玄熙均都一愣,帝玄熙略略沉吟了一下,然后道:“不好。”只对黛玉道:“你也雪雁先回去。”又传音让龙凤四卫过来保护黛玉,自己匆匆离开。 黛玉见帝玄熙并没有交代就这般匆匆离开,必然是有事情发生了,因此倒没说什么,只带了雪雁回房。 路上,似乎走了一程,黛玉边走边不经意的问雪雁:“雪雁,紫鹃怎么会不见的。” 雪雁沉吟了一下回道:“我原也不知道紫鹃姐姐不见了,只才我回房的时候,只见房中没了紫鹃姐姐的东西,因此才来报的。” 黛玉微微一愣,然后止住了脚步,只回头,奇怪的看了一眼雪雁:“知道吗,雪雁前几日虽然受了风寒,但是因为我的示意都不曾回紫鹃的房中,如此你又怎么会去紫鹃那里。”说到这里黛玉脸色一变:“你到底是谁?”语中有深深显露出深深的威严,让人无法忽视黛玉天生的高贵。 雪雁微微一愣,然后突然笑了起来:“我以为我做的够紧密的,不想还是让你看出了破绽。”只见她身子一转,虽然仍然身着雪雁的衣衫,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黛玉笑了笑:“你到底是谁?”黛玉还是这般的问道。 假雪雁看着黛玉道:“我是玄国七夜大人身边的幻姬,素来很少有人能识破我的,想不到你居然能识破,也难怪隐姬会被你识破了。”语中不无感慨。 “隐姬?”黛玉微微诧异:“该不会就是那个假紫鹃吧?” 幻姬眼中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黛玉:“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得到的消息这黛玉不是素来就不经世的吗。 黛玉微微一笑:“只是明白紫鹃不会做那种事情的,因为紫鹃素来对我是好的。”然后叹了口气:“你们终究不明白紫鹃的为人,紫鹃能在我最伤感的时候留下来陪我度过,那么又怎么会背叛了我呢。” 幻姬听了,点了点头:“现在明白也不晚,至少我成功的将帝圣上从你身边引开了。” 黛玉笑了起来,然后摇了摇头:“你太小看炫雩了,炫雩,你说是不是?”幻姬还没闹明白,只见帝玄熙来到了黛玉身边,扶着黛玉:“你啊,也不配合我一下,至少也让她感觉自己是厉害的才对。”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哪里能这般的配合,不明白还当我欺负人呢。” 幻姬听了这话,默默沉吟了一会,然后才淡淡道:“你们都知道我是假的。” 帝玄熙微微摇头:“我不知道,但是若真如你说的那样,你也不会很着急,因为真正的雪雁虽然不知道那紫鹃是假的,但是我们特地让她不要和紫鹃一起住,心中也是有所疑惑的,却也知道里面必然有玄机,因此自不会这般着急,所以你的焦急只说明一点,你不是真的雪雁。”然后淡淡一笑:“真正的雪雁呢?”黛玉心中也担心雪雁,如今见帝玄熙问了,因此压下心中的疑问。 幻姬微微一笑道:“放心,她好着呢,何况她原就不是我们的目标。” 黛玉微微皱眉:“你们的目标该不会是我吧?” 幻姬笑了起来:“到底是前探花林如海的女公子,果然也是个聪慧的,没错,我们的目标就是你。” 黛玉双眉蹙的更加的深:“这事情跟先父有什么瓜葛,何以竟将我跟先父扯上了。”然后看了幻姬一眼:“该不会你们的那个主子还跟先父有什么恩怨吧。” 幻姬笑看着黛玉,只不语,眼中却有些许的赞叹,从她的眼中,黛玉知道自己是猜对了,不觉微微叹了口气:“真正是怪了,难不成这恩怨还是好几代不成?” 幻姬却笑道:“帝圣后,原本请你,不过是我们少主的意思,因为少主对你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黛玉微微皱眉:“我见过你们少主?”印象中好似没这号人物。 幻姬笑道:“帝圣后,你若想知道缘由,倒不如随我去如何?”这有些好像诱惑的感觉。 “不去。”帝玄熙直接替黛玉回答。 黛玉听了也微微一笑:“我虽好奇,却还不会随便跟了你去,不说我是不认识你们少主是什么人,就算是认识的,又如何,我的心中只有我的夫婿,别人好坏与我何干?他念念不忘是他的事,我连他是谁都懒得管。” 幻姬看着黛玉:“帝圣后,你不觉你很自私吗,一点都不管别人的想法,只做自己的。” 黛玉笑道:“这有什么好在乎的,别人的想法原就跟我没多大干系。”又道:“我素来就是以小气和自私为主,如今被你说成自私也是应当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黛玉这般的坦然倒是让幻姬有些料想不到,好一会才喃喃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 帝玄熙却笑道:“你认为圣宫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幻姬看着帝玄熙,脸色一沉:“你想留下我?”眼中有一丝的精光。 帝玄熙阴沉一笑:“有何不可,既然你们敢来,总也料到了这个结果的,如今露出诧异之色,不觉得有些怪了吗?” 幻姬听了帝玄熙的话,只笑了笑,然后低头道:“果然是帝圣上,霸气自是不能和别人比的。” 帝玄熙淡淡笑道:“让你们看得起还真不容易呢。” 幻姬也不多说话,只是道:“帝圣上,我们既然敢来,就自然能走,帝圣上你信吗?” 帝玄熙点了点,笑道:“信。”然后又道:“但是如今朕更好奇,你们如何走,因为你们的密道比较被朕堵死了。”又笑了笑,脸上似乎有一丝的轻松:“对了,想来你们还不知道我已经命人封了你们偷偷建造的密道,不过说来还真不得不佩服你们,居然能有这样的能力,要知道那密道可是有四条。” 原来帝玄熙自从发现了假紫鹃出入的秘密后,就让人彻底查了这圣宫每个角落,结果发现竟然有四条密道通往外面,于是帝玄熙索性让人堵了这四条密道的出口,因此才有如今这般一说。 幻姬听了帝玄熙的话,脸色微微一变,只看着帝玄熙道:“圣帝,你该不会是开玩笑吧?”眉间也有一丝的焦虑了。 帝玄熙冷笑道:“朕可没心思跟你们开这样的玩笑,若不是你们,朕真不知道,原来朕的圣宫竟然成了一个危险的地方了,朕可不想成为瓮中之鳖,自然要堵死那些地道。” 幻姬听了帝玄熙的话,脸色不觉深深变了,只是眼中似乎还有一些不信任。 帝玄熙冷笑道:“所以你是自我认输,还是要朕亲自出手。” 幻姬惨淡一笑:“我现在才明白为何七夜大人说,这个世界上最让人琢磨不透的就是帝圣上,如今算是明白了。”又看了一眼帝玄熙:“罢了罢了,命该如此,我自是不能有什么说法。”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她突然头一歪,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帝玄熙忙将黛玉拉进怀中不让她看见,免得她做噩梦,原来这个幻姬竟然服毒七窍流血而亡。 帝玄熙一招手,让人将这幻姬的尸首抬了下去,然后才让放开黛玉:“黛儿,你没事吧?” 黛玉微微摇头:“没事,只是不知道雪雁怎么样了?” 帝玄熙听了笑道:“放心吧,想来雪雁不会有事情的,毕竟她们要的并不是雪雁的命,何况密道被堵,她们也无法将雪雁带了出去,大概在圣宫的什么地方,只让人找找就是了。” 黛玉点点头,又微微皱眉道:“我至今都不明白,他们为何要来找我,可是我自小到大认识的人也有限,为何他们的少主人就会认识了我呢?”黛玉眉间真是想不透。 帝玄熙微微拍了拍黛玉的背道:“好了,别想太多了,一切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你也很不用放心上的。” 黛玉叹了口气:“可心里老是搁了这么一个东西,难免会有些不舒服的。” 帝玄熙听了笑了起来:“好了,你也别想太多了,如今你重要的是好好的养身子,这才是正经的事情。” 黛玉微微一笑,然后点了点头:“也罢了,既然如此也只能这样了。”烦心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帝玄熙见黛玉似乎不再追究,自然也不多说什么,不过心中自然也是有些不明白,为何这幻姬竟然指名要抓黛玉,虽然在他的心目中黛玉是好的,但是正如黛玉自己说的那样,平日里并没有几个认识的人,怎么就有人为了她而神魂颠倒了,而且那个七夜大人到底又是什么人呢? 这一条条的思路都让人觉得想不透,帝玄熙不觉希望在魔天扬那边会有所发现。 这时候龙杀来了,只看这帝玄熙道:“圣上,北静王已经成功端了那个点了,也已经成功救出了紫鹃姑娘和那个叫做刘姥姥的人。” 黛玉听了笑道:“这北静王倒是迅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龙杀笑道:“说来,这还要感谢那个巧姐。” “巧姐?”黛玉微微道:“是琏二嫂子的唯一的女儿巧姐吗?” 龙杀点了点头:“可不是,因为当初王熙凤招认的很干脆,主子感念她的豪气,因此就打算放她的女儿一马,这次主子处置了所有贾府的人,又让属下秘密派人买下了那巧姐,后来根本王熙凤的要求,打算送巧姐去乡下刘姥姥处。” 黛玉点了点头:“是了,这琏二嫂子虽然平日也是厉害的,可是对于这个刘姥姥倒也是厚的很,当日刘姥姥佳境困难了一些,这琏二嫂子曾经也帮了她一把,因此那刘姥姥总也是感念这二嫂子的好。” “正是如此,因此若是将巧姐送了过去,在乡下也是能安心养大的。”龙杀笑道:“偏偏那假刘姥姥又不认识巧姐,因此自然就露馅了,北静王爷就是利用这个,将假刘姥姥拿下,然后又救出了困在地牢中的紫鹃和刘姥姥。” 黛玉点了点头,眼中有关心:“她们没事吧?” 龙杀摇头道:“只是吃多了一些药,因此只睡着,北静王爷让太医给她们看过了,很是没事的,不过因为长期服药,身体总也虚了,要好生调养一段时间才是。” 黛玉听了松了口气:“如此我也放心了。”又对帝玄熙道:“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紫鹃?” 帝玄熙笑道:“等紫鹃一会清醒过来了,我就让人带她进来就是了。” 黛玉再度点头:“我真的很好奇,这紫鹃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换了的,也许这其中能让我们得出一些玄机呢。” 帝玄熙笑了笑,他可不认为紫鹃被换就能得出什么玄机,不过却也不反对黛玉的话,毕竟不好扫了黛玉的兴致。 紫鹃安然救回,那么要处理在宫中的假紫鹃才是,黛玉看了看帝玄熙:“那个隐姬怎么办?” 帝玄熙笑了笑道:“已经让人去拿了,想来很快就会有结果。” 黛玉笑道:“一会问问,到底他们少主是谁,为何就对我念念不忘了。”黛玉嘴上说不在意,可心中还是计较的很。 帝玄熙其实也好奇,因此自然点头道:“好,一会我亲自去问,等有了结果就去告诉你。”然后叫来一旁暗处的龙凤四卫,才对黛玉道:“你也累了,快去休息吧。” 黛玉明白的点了下头,倒也不再说什么,只和帝玄熙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就带了龙凤四卫离开了。 待黛玉走后,帝玄熙则去看那假紫鹃真隐姬的情况,这次帝玄熙派出的是豹组的一流高手豹跃,虽然那隐姬也算是个难得高手,可到底也不是豹隐的对手,很快就被抓住了。 因为幻姬的教训,帝玄熙让人检查了隐姬的牙齿,果然她的牙中也藏了一颗蜡丸,想来这蜡丸包的就是毒药。 隐姬不想帝玄熙竟然知道他们的秘密,因此不觉眼中有了骇然之色。 帝玄熙看了隐姬一眼,然后淡淡道:“你也不用害怕什么,实在是因为你那个好姐妹幻姬的死了,所以让朕知道了这一切,难得你们两个出现,你认为朕还能让你也死了吗?” 隐姬听了,只撇过头并不理会帝玄熙。 帝玄熙也不管,只淡淡一笑道:“你可以不说,不过朕有的是手段让你说。” 说着只见帝玄熙手一挥,出来几个人,帝玄熙淡淡道:“将这隐姬带下去,好好侍候了,不论用什么手段,朕要知道一切。” 隐姬来圣宫也有一段时间了,一看出来的人,脸色苍白,这些可是圣宫管刑法的人,他们真正是铁石心肠,听说只要是帝玄熙的命令,他们自然是要执行到底,隐姬不怕死,但是她却不想生不如死。 隐姬看着帝玄熙:“你不能这样待我。” 帝玄熙却冷笑道:“凭什么不能这样待你,你又不是朕的什么人。” 隐姬道:“你杀了我吧。”也许此刻求死比较好。 帝玄熙微微摇头:“一个人想死容易,想活可就难了,你认为朕会这般轻易的杀了你吗。”然后随手一点,隐姬瘫痪在了地上,隐姬的脸色是那么的白:“你毁了我的武功。” 帝玄熙淡淡一笑道:“这并不算什么,若是不毁了你的武功,你万一来个自杀,那朕可就得不偿失了。” 此刻隐姬才真正发现,原来帝玄熙的可怕就是能轻易看透别人心中的想法。 隐姬咬着唇不语,帝玄熙并不急,只挥手让人带了隐姬下去。 大约是两个时辰之后,紫鹃被送了进来,紫鹃似乎有些茫然,一见黛玉不觉大喜:“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只听紫鹃的称呼,黛玉微微一愣:“紫鹃,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掳走的?” 紫鹃微微侧头想了想:“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我只记得当初和姑娘一起到苏园的第二天,天才蒙蒙亮,我因为急着给姑娘做早膳就先起了,才到厨房,就感觉眼一黑,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黛玉微微一愣:“如此说来,你不是被掳走关了一年多了吗?” 紫鹃微微一愣:“姑娘,有一年多了吗?” 黛玉点了点头,难怪紫鹃会不认识帝玄熙,因为紫鹃出事的时间,自己还没遇上帝玄熙,但是紫鹃为何会就这样出事,而且那时候掳走紫鹃又有什么目的,不可能有人真的未卜先知自己会嫁给帝玄熙啊。 如此一来,似乎迷雾更加的深了,黛玉陷入了沉迷。 一旁的雪雁拉了紫鹃下去,给她说了一段时间事情,又给紫鹃介绍了萱芸萱草和龙凤四卫。 而黛玉一人则在默默思量着,如此,帝玄熙进来,黛玉都不曾发现。 帝玄熙走道黛玉旁边,然后道:“怎么了,一个人竟然在发呆。” 黛玉一脸严肃的样子:“炫雩,我觉得可能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难得见黛玉这付表情,帝玄熙于是道:“出什么事情了?” 黛玉道:“才我问紫鹃是什么时候被人掳走的。紫鹃却道:是在初来苏园的时候。” “这又怎么了?”帝玄熙有些不明白的看着黛玉:“这紫鹃被掳的时间又能说明什么?” 黛玉认真道:“你想想。初到苏园,我并不知道今后的生命中会遇上你,自然也不知道我会嫁给你,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可是他们却换了紫鹃,难道他们真的是未卜先知?” 帝玄熙微微一愣:“也许只是巧合。”他只能这么说。 黛玉听了却笑道:“那么你认为怎么就会有了这般的巧合了?”又叹了口气道:“这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他们一早就准备要对付我,但是这又是为何,我在大观园中自不见任何外男,如何却还有人这般惦念了,只如此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只怕这个少主人跟那大观园或者荣国府都脱不得干系,因为老太太的缘故,我是连宁国府都不曾去的。” 帝玄熙听了沉吟了一下,然后道:“只怕不尽然,也许另外有些原因也不定,毕竟当初你的诗稿也通过荣国府的贾宝玉也传出不少,也许那少主人是因为也倾羡于你呢。” 黛玉点了点头:“若是如此,只也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那少主人必然是金陵富贵中人,毕竟那宝玉,虽然胡闹,可是将书稿给看的人都是一些金陵的富贵之人,尤其他素来是以容颜为取的,因此必然也是少见之人,如此一推,这金陵有几个这种容颜好又懂诗文的人呢。” 帝玄熙听了点了点头,黛玉说的没错,如此一来范围就小了,可是转念似乎又出现了一些疑惑:“若真是这金陵中的人,那么只怕那个七夜也未必是玄国中人。” 黛玉点了点头:“这也就是我感觉不妥的,若是那七夜不是玄国中人,而是我们玄翰中人,为何却又能在玄国出现,要知道玄国毕竟离我们这里太远了,若不是寄太妃娘娘的事情,只怕你我都还不定会去在意这玄国,怎么这个七夜就能这般的高瞻远瞩,跑去了玄国,还有又为何要将自己的孩子留在玄翰,还是说这个孩子并不是他的,若这样一来,是不是代表除了七夜之外还有一股势力在上念头着。” 说到这里黛玉的双眉间更加的出现一股淡淡的愁绪:“这些都是我担心的,而且越深想觉得越可怕,若真那七夜是玄翰中人,他能乔装这么多年再两国之间游荡,必然是个老谋深算的人,若这势力不是什么七夜的,那么这另一股势力又是什么。”说到这里黛玉心中更加的忐忑不安。 帝玄熙见黛玉这般的不安,只轻轻的抓住黛玉的手道:“黛儿,不要不安,素来不是说天无绝人之路吗,我们不去多想就是了,何况我相信,老天既然有了这个安排,只有有它的道理存在,更何况如今我们已经想到了这么多,因此我们只要对金陵的所有富贵中人进行一次调查也就是了。” 第一百十五章 神秘人物 黛玉听了点了点头:“目前也只能如此了,但愿只是我想的太多了。” 帝玄熙听了笑了起来:“想得多才好啊,证明我的黛儿越来越厉害,这事情自然想的也是越来越周密了。” 黛玉听了不觉笑了起来,然后瞪了一眼帝玄熙:“哪里有你这般夸奖的。”不过话虽如此说,如今被帝玄熙这般一闹,心情倒是好了很多。 见黛玉终于笑了,帝玄熙也放下了心,只是心中深处却是无比的沉重,只怕这是事情若是真是黛玉说的那般,那可就是麻烦了,因为一个人能深藏这么久而不被发现,可见他必然有所图谋。 叹了口气,不觉心中又希望,。希望这不过是自己和黛玉的多想。 似乎好多计谋都是在黑暗中产生的,尤其是此刻,只见绕过一处深邃的走廊,来到一处石室,这里似乎是那么的静。 他看着她:“你终于回来了?”似乎对于她能回来很是开心。 她淡淡的看着他:“都这样了,我能不会来吗?”又顿了顿:“依照你的意思,我已经做了你要我做的事情了,如今你总可以让我得个清静了吧。” 他笑了起来:“什么清静,如今你是我的妻子,这里除了我,就你的话最有用了。” 她叹了口气:“你变了,变的不再似你了,你当知道,我和你之间即使有那一层关系在,我都不会要嫁给你的,不然如今我也不会如此。” 他不以为然的一笑:“好了,不多说了,想来如今你也累了,早早休息吧,那边的替身是不会有问题的,我要去看看蛇姬,难得她如今竟然愿意和蛇为伴。” 她似乎并不在意他的话,只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如今我到底做了一件昧心的事情,指望佛祖能不要怪罪了我。”然后走到家洛的佛坛边,似乎是潜心在忏悔中。 他也不生气,似乎早已经知道她的为人,见她念经了,只转身走了出去,然后走到了另一个石室中,进去,但见这竟然到处是蛇,墙壁上是蛇,地上是蛇,桌上是蛇,而在蛇的中间,竟然有一个女子躺着,她以蛇为枕,以蛇为被,半裸的身子似乎因为有蛇在自己的身上划过而开心。 当她看见他,眼中露出一丝惊讶,不能言语的她眼中似乎有着这样的讯息:“怎么是你?” 他笑了笑:“是不是感到奇怪,怎么会是我,如今这里可遂你心了,你要的什么样的蛇都有。” 她眼中闪过一丝的难堪,似乎不敢相信,他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似乎知道她的想法,他的眼中竟然有一丝以往没有的阴霾“人都是会变的,你不也变了,原本的你端庄贤淑,可如今的你妖媚惑人。”然后又笑道:“不过这样才是你。至少比以前那个假惺惺的你要好的多。”然后又故意笑了笑道:“有没有想过和蛇来个真正的接触,。” 她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的残忍,不觉心头一惊,身子畏缩了一下,眼中惊惧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他淡然笑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当初要不是你们算计,我早得到了她了,可是因为你们,害我一直没得到她,如今你们这些人,我自然一个都不会放过。”然后看着她苍白的脸道:“你放心,我既然让人去救了你来,自然不会让你死,好歹你我之间还是有些关系的,不过。”他的语风一转:“我不会让任何一个伤害过她的人安然活在这个世间,虽然你能活下来,不过以后你就是我的蛇姬,终身只能以蛇为夫,而且无蛇,你会痛苦一生。”说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心中是那么的骇然,因此不能言语的她只能发出噢噢的声音,似乎想责问他。 他却只止住了一下脚步,然后微微笑道:“能有什么,你自己的身子你自己不知道吗,只要多加一点点东西,你就会成为一个千年荡妇,不过我知道,以你的为人自然不会要别人碰你的身子,因此这些蛇是最好的。”又对她突然一笑:“依你说若是一个正常人,产下蛇子会如何,不知道你和蛇的孩子会如何一个人,是蛇头人身,还是人头蛇身,说真的,我真的很好奇。”说完玩他走出了石室的门。 她想不到他会这般狠心,只去抓他的手,似乎要他改变主意,尤其那噢噢的叫声更显得凄惨无比,可惜她没抓住,可是石室的密封程度太好了,外面的人根本就听不见她的凄惨叫声。 他更不会在意她到底在喊什么。 走出石室,然后走到外面。看了看天空,眼中浮现出那个扶风弱柳的女子,心中默默想道,很快,很快你就属于我了,我定然让你在我身边好好保护起来。 这时候只见走进一个中年人:“你又在想她了。” “爹,她是让孩儿刻骨铭心之人。”他如此回答,相似的容颜根本无人否认他们是父子。 作为父亲的他叹了口气:“可是孩子,若是拥有了天下,你自然就得到了她,为父为你安排了这么多年,无非就是为了让你能拥有天下,因此你记住,现在还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他认真的点了点头:“父亲放心,这个道理我明白的。” 父亲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好了,过两天,为父要去一趟玄国,这里的事情就由你来主持,别让为父失望了。” 他正色的点了点头:“爹爹放心,我自然省得该如何做。” 似乎一切言语都尽在不言中,然后一切的行动也淹没在了这黑暗中。 帝玄熙此刻正让人全盘调查京中所有富贵的人,帝玄熙之所以会成为帝玄熙,就是凡事都比别人看到多,看的远,他深深明白一件事情,很多时候,先下手为强这个道理是存在的,因此在听了黛玉那番话后,虽然表面上劝黛玉别在意,可心中却还是很沉重的,因此才连夜给鹰组人员下达的命令,让他们逐个去调查金陵富贵中人。 只是金陵富贵中人虽然不多却也不少,如此一一排查,又要暗访,不可打草惊蛇却是也耗费了一些时间。 终于他们传来了所有的资料。 帝玄熙完着眼前这一大叠的资料,然后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真正的累了,调查的人累,他看的人何尝不累。 “炫雩。”黛玉走了进来,后面的风扇手上还端了一个盘子,上面是一盅东西。 帝玄熙忙起身:“你有身子,不好好歇着怎么又过来了。”说着只扶她到一旁坐下。 黛玉笑道:“知道这几天必然很累,因此让扇做了一些铁皮枫斗,想来可是让你去去疲劳。”然后让风扇卫拿过来,亲手那了那一盅递给了帝玄熙。 帝玄熙微微一笑,然后拿过,揭开盖子,只闻了闻,然后才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黛玉看他吃,然后又看了一眼一旁桌上的一切才道:“还没有头绪吗?” 帝玄熙点了点头:“是啊,还是没头绪,我真不明白,到底我是哪里出了错了,这金陵中的富贵人家根本也都查过了,根本没有可能成为那七夜的。”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难何不把范围扩大呢。” 帝玄熙歪头看着黛玉:“什么意思?” 黛玉笑道:“看样子如今这金陵中在职富贵人员都是没有可疑了,那为何不查查那些已经过去的呢,毕竟那七夜已经这么多年扎根,想来若是一个能让你随便就能摸索出的人,他也不配称为七夜了。” 帝玄熙听了黛玉的话,眼中一亮:“黛儿,你是说让我查查最近五十年内的一些富贵人?” 黛玉笑道:“也无须五十年吧,只算起来,当初寄太妃还在的时候根本就没这些人,可见这些人必然是在寄太妃入宫后才有的,如此一来时间不就缩小了。只查三十年内的人就可以了,那些告老还乡的官员,还有被先皇惩罚的官员,或许人数很多,但是我想要查也不是不可能的。” 帝玄熙听了点了点头:“没错,就算再多,大概也没如今这些在职的人员来的多。” 因此又匆匆叫来了龙杀,让他去给鹰组传信,去调查三十年内的一些富贵人。 也许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们察出了一些线索。 帝玄熙迅速的看着这些资料,若说是这些,又觉不对,统共也就一张纸,帝玄熙看着龙杀:“这个人的资料怎么这般的少。”帝玄熙有些不满的看着龙杀。 龙杀笑道:“主子,你也不能怪他们了,他们也尽力了,要知道能查出这个人已经是意外。” 帝玄熙不明白的看着龙杀:“怎么回事。” 龙杀道:“主子,你看看下面他的画像再说。” 帝玄熙迷惑的看了一眼龙杀,然后打开了一旁的画轴,一件画轴中人,帝玄熙不觉脸色一变:“怎么可能?” 龙杀点了点头:“起初我们也都没注意了,我也是无意中在皇上的库存官员档案中发现了这张画像的,起初觉得好奇,因此才让人去调查,结果却发现这人的资料好似故意被人毁了一般,就这样没了,如今你手中的这些资料,还是我断断续续从一些老的官员那里调查来的。” 帝玄熙听了点了点头,然后道:“难为你了。”又道:“可有人去探查他的下落。” 龙杀点了点头:“偶然得到了他的一切,属下也是立刻让人去查的,可是怪的是,他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竟然没人知道他的踪迹,虽然在他的老家,有人说他们一家都在十七年前,被一场大火烧死了,但是据当时的资料记载,收敛他们火场的人,发现算起来,火场中少了一具尸体,当初虽然那把火很厉害,但是收敛火场的那些仵作也都是有经验的,因此能断定少了一具,依照当时他们府中的人数,应该是三十二口人,可是怎么算都只有三十一口。” 帝玄熙点了点头:“如此说来,只怕他在火场中似乎已经逃了出来,那么这个失踪的人可能就是我们要查的。” 龙杀点了点头:“属下也这般认为,因此让人着力去查,但是奇怪的也是在这里,不管属下如何查访,好似有什么人总是在阻挠我们查访这事情,线索总会莫名其妙的断掉,因此属下才来请示主子,该如何做。” 帝玄熙沉吟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提起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字,然后递给龙杀:“既然如此,你就先调查这个人吧。” 龙杀见了那字笑了起来:“真正是属下糊涂了,属下这就去让人调查去。”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挥手让他离开,待龙杀离开,帝玄熙才叹了口气:“但愿这次会有所收获。”然后起身也离开的书房。 黛玉在房中软榻上斜靠这,只看书,不过也因为累的缘故,竟然不知不觉迷糊了起来。 一旁的紫鹃忙到一旁拿了一床薄被来,轻轻给她盖上,自历劫归来后,紫鹃更是小心服侍黛玉了。 而屋内的丫头们见状,自然做事也轻手轻脚起来,就怕吵醒了黛玉。 帝玄熙进来,就见黛玉迷糊着,而一旁的丫头们都悄然无声的在做事情,因此心中也暗暗点了点头,只放轻了自己的脚步声生息,然后在一旁去了自己身上的风气后,才过来到黛玉旁边,轻轻把了把脉,确定她安好,又轻声吩咐,让人将床铺好了,才小心的抱着黛玉到床上躺着,毕竟榻上睡是可以睡,可到底也没床上舒服。 黛玉一上床就醒了,帝玄熙轻声道:“只再睡一会好了。”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道:“你陪我一起睡。” 帝玄熙微微一笑:“好。”然后就脱了靴子一起上床,又挥手让所有人出去,只还他们夫妻一个清净。 黛玉醒来已经又过了半个时辰,轻轻睁开眼睛,看帝玄熙似乎还睡着,不觉笑了起来,可当她看见帝玄熙眉间那一丝的疲倦之后,又泛起了一阵心疼,可见帝玄熙这几日过的很累。 轻轻的给帝玄熙拉了拉被角,黛玉眼中满是柔情。 帝玄熙其实也醒了,只是黛玉这般看着,他才故意假寐,又见黛玉给自己拉被角,心中也是甜美的,因此只当自己才睡醒的睁开了眼睛,又看着黛玉道:“怎么不好好再多睡一会。” 黛玉笑道:“睡的够多了,你又不是不是知道以前的我素来是浅眠的,哪里如现在这般,睡觉都没个止尽了。” 帝玄熙笑道:“能睡就是福气啊。” 黛玉笑道:“我就知道你没按了好心肠,明知道我最怕这般的睡了,你还这般说。” 帝玄熙微微一笑,倒也不多言。 帝玄熙先起身,然后换了一身被自己睡皱的衣服,接着才扶了黛玉起来,又亲自帮黛玉换了衣服,黛玉见状笑道:“让帝圣上做我的服侍小厮。我可真是福气了呢。” 帝玄熙笑骂一声:“贫嘴。”然后又道:“能给帝圣后做小厮,那才在下的福气呢。”说着还故意做了一揖 黛玉见了不觉笑了起来:“你才贫嘴呢。” 夫妻俩虽然是在斗嘴,却掩饰不住这当中的深深真挚的情感。 帝玄熙唤人来给黛玉梳洗,然后才让人将黛玉吃的点心送进来。 黛玉一听点心就皱眉,只一副埋怨的样子看着帝玄熙:“你怎么还让人点心,只这般时候,很快就吃晚膳了的。” 帝玄熙听了黛玉的话笑道:“看样子你似乎很不待那些点心了。” 黛玉笑道:“每日的点心就是那几样保胎的,又不让吃一些别的,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忌口,因此如今吃了都腻了。” 帝玄熙知道黛玉素来挑食,如今能到这般也不容易,因此道:“既然如此就不吃好了,一会早些吃晚膳。”又笑道:“明儿我让人去江南给你找个江南的点心师来就是了,换了花样给你吃。” 倒是一旁的风扇卫笑道:“圣上真正糊涂了呢,何必舍近取远的,这皇宫中不也有江南糕点师吗?” 帝玄熙听了不觉哑然失笑:“我还真糊涂了。如此明儿我亲自去一趟皇宫,顺便挑一个好一点的点心师回来。” 黛玉笑道:“多大的事情,倒是让你们几个这般的闹腾了。” 帝玄熙听了笑了起来:“如今只你要吃才是好呢。” “可不是。”一旁雪雁道:“我听人说,这好些孕妇有身子的时候都不肯吃东西呢。” 黛玉笑了起来:“想来是东西不合胃口。” 帝玄熙笑道:“也算是个理由,不过黛儿,你以为都是你啊,不合胃口就不吃,好些孕妇是真正妊娠反应过度,因此怀孕期间的身子就会弱了起来,如此一来,生产的时候自然就危险了,这也就是我为何要你多吃东西的缘故,别看这些东西不起眼,可里面的营养总也是不同的,你的身子自来就弱,再加上在那府中,被高丽参这般一折腾,里面却是也虚的很,好在后来调养的好,但是这会有了身子就更加不可大意了。” 黛玉笑看帝玄熙,这帝玄熙拐了弯就是要自己多吃一点东西,不过却也感动于他的用心,因此笑道:“好了,我知道了,我吃点心就是了,省得你又来这么一大通的话。”只转头吩咐道:“让人将点心端了上来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 千头万绪 一旁的众人自然抿嘴笑着,将黛玉的点心端了上去。其实黛玉的点心品种也是不少的,只是黛玉难免还是会埋怨一番的。 才吃了点心,就见龙杀开心的进来了:“主子,有消息了。” 帝玄熙点了下头,然后对黛玉道:“我去书房处理一些事情,你一会若是饿了就先吃。”不想让黛玉接触那件事情,因此帝玄熙决定暂时不告诉黛玉。 黛玉很是诧异,这帝玄熙素来就不会瞒了自己的,怎么这会却这般的神秘了,不过好在她也是理解帝玄熙的,既然这般做,想来有这般做的道理,于是只是点头答应了,并没有再说什么。 帝玄熙又吩咐凤扇卫和凤心卫好好照顾黛玉,然后就带了龙杀去了书房。 一到了书房,帝玄熙就转身看着龙杀:“有什么消息?竟让你失去了以往的冷静。”对于龙杀这般的异于常态,帝玄熙很是不悦,毕竟这事情若是让黛玉知道了,徒惹黛玉难过伤心。 龙杀点了点头,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叠资料给帝玄熙:“主子,你看。” 帝玄熙接过,然后翻看了起来,这一看,不觉眼中冒出一丝凶光:“龙杀,命人去流放的地方去看看,顺便去江南一趟,我倒想看看,还有几个真人在那里。” “是。”龙杀领命而去。 帝玄熙的脸上却泛起了一丝杀机:“想不到竟然会是他。”帝玄熙不觉道。 不过就算知道了他,帝玄熙还是有好些不明白,不明白为何千方百计要黛玉,何况黛玉是自己的妻子,就算他也没这个能耐,怎么又会让他的私生子来算计黛玉呢,还有一点,他的私生子到底是如何这般执着黛玉。 帝玄熙在书房内走来走去,似乎在想什么,这时候黛玉走了进来:“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 帝玄熙笑着上前:“怎么来了,可是不放心我?” 黛玉笑骂道:“臭美,哪个不放心你了,只是似乎看你有心事,因此过来问问。”虽然嘴上否认,却还是显示了黛玉对他的关心。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拉了黛玉到书桌前,那那资料给她看,黛玉见了,不觉脸色一变:“怎么会这样?” 帝玄熙点了点头:“我也想不到,因此如今希望天扬那里会有什么消息才好。” 黛玉微微皱眉:“我觉得里面怪怪的。” 帝玄熙笑看黛玉:“你也看出来了,这里面怪怪的。”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原本我还内疚呢,如今看来似乎一切都是我多想了,很多事情,根本就不需要我内疚什么。” 帝玄熙点了点头:“没错,如今似乎这些鱼在出来,但是真正那条大鱼却还是没出现,这才是我担心的。” 黛玉笑道:“何必想太多了,上次你还劝人呢,事情该大白天下的时候自然会大白天下,你这会又何必如此这般感慨呢,只放宽了心才是正事。” 帝玄熙笑了笑道:“你说的没错,看来我真的焦急了一些。” 黛玉笑道:“如今我倒是好奇那老太太,听说她瘫了,中风了,如今只能睡,也不咽气的,我倒想去看看。” 帝玄熙笑了起来:“我早让龙杀去打探去了,迟早也会有消息的。”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笑了起来:“说真的,我越来越觉得那府中虽然被抄了,可似乎后续问题是越来越多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毕竟这四大家族也是有了上百年了,如此的历史,只这根扎的自然也就深一些,这且不说,只是我想不到的是,这四大家族竟然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住那七夜,这才是我费解的事情,这七夜到底抓了他们什么把柄。” 黛玉也点了点头:“是啊,我也不明白,为何他们非要保住那七夜呢。” 帝玄熙道:“如今我揣测如此,若是依照调查得来的,自然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想那七夜既然有能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又怎么会如此快速的让我们查到他的一切呢,何况至今为止,你看这真假紫鹃,真假刘姥姥,真假雪雁都出来了,还不定下面会有什么,若来一个真假七夜也未尝不可能,不是吗?” 黛玉叹了口气:“真正是想不明白他们,为何就这般不得好好过日子呢,原人来世上一生也就这么一次的,偏是不安生着过,这样算计来算计去的,又有什么意思。” 帝玄熙听了黛玉的话笑了起来:“黛儿,若是没个人都有你这般的想法,只这世间自然是没有了纷争了。” 黛玉听了叹了口气:“如今想来这世间倒底也没有完人的。” 帝玄熙笑了起来:“金无足金,人无完人,古人话自不会欺你我。” 黛玉笑了起来,然后不无感慨道:“若是真如这资料所写的那般,只怕我对那妙玉说的只怕是有些过份了,她也有她的无可奈和悲哀。” 帝玄熙微微摇头:“黛儿,你也迷糊了。” 黛玉微微一愣,只看着帝玄熙:“这话是如何说的?我又哪里迷糊了?” 帝玄熙笑了笑道:“黛儿,我且问你,这妙玉说的话你可还都记得?” 黛玉点了点头:“自然记得,这妙玉说的是她被辱的事情,我如何能忘记了,为了这事情,我如今还内疚呢,到底是为了四妹妹和天扬,总也是显得我护短了一些。” 帝玄熙却笑了起来:“黛儿,你只自己内疚,你可想过没有,若是她不曾动心,为何就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且若是一个正常女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会如何,自缢,或者每日泪流不止,然后憔悴而死,这些都是自古以来为了保贞洁的女子选择走的路,再回头过来想,若是黛儿你遇上了这样的事情会如何?” 黛玉直接道:“别想碰我一下,即使当场咬舌自尽,我也不要人碰我。”又笑对帝玄熙道:“不过我知道你不会要我有危险的。”帝玄熙听了黛玉全然信任的话,不觉笑道:“且不说这些,我自是不会让你遇上危险,但是你也说出你的答案不是吗?”帝玄熙看着黛玉,让黛玉自己想。 黛玉一愣,是啊自己会选择咬舌自尽,为何妙玉虽然说自己痛不欲生,但是照样是做早课晚课,只是眼中有些恨意而已,如此一来,说明了什么,说明当时的情形未必是真如妙玉那般,而且那个魔天扬派去掳妙玉的人,据说是失踪了,那么又是谁送了妙玉回栊翠庵的。 黛玉越想心中越惊,这里面到底纠结了什么,为何千头万绪总也是理不完,到底哪一个才是头。 帝玄熙看黛玉茫然的眼神,也知道黛玉想到了很多,因此不觉道:“好了,黛儿,也别想太多了,毕竟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管的,一切就看天意吧。” 黛玉叹了口气:“我一直就相信妙玉,其实当初妙玉那般毫不犹豫说出那番经历来,我原也觉得不对,因此心中才烦躁的说了那番子话的,可是如今想来,妙玉不对,只怕我当时也有些不对劲。” 帝玄熙笑了起来:“瞧瞧你,又说什么话了,哪里有什么不对劲了,你不知道孕妇的情绪素来是反复一定的吗?” 黛玉知道帝玄熙其实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看着帝玄熙,黛玉的心中满是满满的甜蜜,这样就够了,所以黛玉更加坚定了要和帝玄熙一起共度风雨的感觉。 帝玄熙看着黛玉眼中是温和,他明白她的意思,轻轻握住她的手,真好,她在自己的怀中,眼睛却看向远方,不过是谁,凡是打主意打到黛玉身上的,帝玄熙绝对不会放过他。 好在事后几日倒也是平静的很,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是水玄昊只说太后生辰快到了,要帝玄熙和黛玉进宫去贺喜,当然也少不得惜儿,毕竟实际上这惜儿也是太后的儿媳妇。 水玄昊虽然不希望有身孕的黛玉忙碌了,不过这太后的寿辰倒也不能不管,因此只得带了黛玉和惜儿进宫去了,为了避免别人对惜儿的怀疑,只说惜儿是太后的客人,因此也只住进了太后的宫中,而帝玄熙和黛玉自然还是住自己的圣殿。 帝玄熙和黛玉才进了圣殿,这茶都没喝一口,就见水玄昊带了水溶走了进来。 帝玄熙无奈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情啊,我这里倒成了你们串门的地方了。” 水玄昊笑道:“难得和皇兄聚聚,何况皇兄皇嫂来了,自然要来看看的。” 水溶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黛玉看见水溶不觉道:“对了,听说北静王妃这几日的身体不是很好,如今可安好些了吗?”黛玉问道,毕竟那北静王妃也是个难得的贤惠之人。 水溶忙道:“让皇嫂这般记挂了,内人还是和原先没什么两样,如今精神倒是不错,不过太医也说了,只也是在耗费精神而已。”说着眼中有一丝的黯然,毕竟是自己的结发妻子,即使不曾有过儿女私情,可到底也是许了自己一生的人。 黛玉也叹了口气:“北静王妃也是难得人儿,有空真要好好去看看她。” 水溶笑道:“让嫂子惦念了,其实她也很想和嫂子说说话呢,前几日还托我,说无论如何要来见嫂子一面的。” 黛玉想了想道:“既然如此,若是她精神好,就让她来也就是了。” 水溶点了点头:“如此明儿我就让她来,这几日精神很好,想来她也是乐意来的。” 黛玉点了点头:“自然是可以的,说来自打成亲至今,我倒还真是没好好和北静王妃打招呼呢,好歹也是自家人,有时候也真应该好好坐下来好好说说话才是。” 水溶笑着点头,一旁的帝玄熙似乎有些不满道:“黛儿,你能光顾了别人就不管我了吧。” 黛玉微微一愣:“我何时就不管你了?” 水溶笑道:“皇兄看来在吃醋。” 帝玄熙闻言瞪了水溶一眼,却不多话,只对黛玉道:“黛儿,你想想,来了这里你都不曾和我好好说话呢,这会倒是跟水溶说的起劲。” 黛玉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帝玄熙:“真正没见过你这样爱吃醋的。” 帝玄熙似乎不满黛玉这般说自己,因此有些嘟嘴的样子,黛玉无奈道:“好了好了,一会只陪你说话就是。”然后又道:“真正是不懂你,怎么就这般爱吃醋了。” 帝玄熙听了笑了起来,似乎很得意,一旁的水玄昊见了不觉道:“原来皇兄也有小孩样的时候,真正是,亏了有皇嫂这般的人还爱护你,若是我,才不理会你呢” 帝玄熙听了不觉瞪着水玄昊:“我可告诉你,你可少来说这些有的没的话,黛儿才不会听你的话呢。”然后又对黛玉道:“黛儿,你说是不是?” 黛玉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你了,不和你说,我有些累了,扇,心,紫鹃,雪雁,扶我去休息。”说着还真不理会帝玄熙,只自己去休息了。 水玄昊见了哈哈大笑起来,连一旁的水溶也笑了起来。 帝玄熙则瞪着水玄昊和水溶狠狠一眼,却不好说什么。 待黛玉走了以后,帝玄熙才收起了笑容,然后看着水玄昊道:“最近宫中可有事情发生吗?” 水玄昊微微摇头:“宫中似乎还没出现什么事情。” 帝玄熙点了点头:“这样我就放心了,只是为何他们能在圣宫中挖地道安排人,却不在皇宫中也安排人呢?” 帝玄熙的话让水玄昊和水溶都一愣,是啊,既然那般神秘的圣宫都又细作在,为何这皇宫反而却没人,还是说,这皇宫中莫非有什么人让他们忌惮了。 兄弟三个可真正是百思不得其解,这时候,只见凤真进来:“主子,国师来了。” “快请。”帝玄熙忙道,又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说不得这国师还能给我们揭秘呢。”水玄昊和水溶都赞同的笑了起来。 国师走了进来,一见他们三个笑道:“你们三个都在这里,这倒也是好呢,省了我好些事情了。” 帝玄熙,水玄昊和水溶都不明白国师的意思,因此都看着他,帝玄熙道:“国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国师笑了起来道:“我知道你们心中必然有很多疑团,因此这会特地来给你们解疑团来了。” 帝玄熙笑道:“这倒好,国师竟然还知道我们心中的疑惑呢。” 国师笑了起来:“我如何能不知,从龙杀那里知道你们圣宫的事情,才想你们必然会为这皇宫的安慰而觉得奇怪的,与其让你们开口来问我,不如我现在就告诉你们。” 帝玄熙,水玄昊和水溶都看着国师:“还请国师见教。” 国师叹了口气道:“说来这事情还真的要从百年前,建立我们玄翰皇朝的祖先说起了。” 帝玄熙和水玄昊都不明白的看着国师,国师也知道他们必然是不明白,因此继续道:“想来你们也是不明白的,百年前,太祖皇帝定都的时候,让好些风水先生都看了,直到我出现,才决定都这金陵,只因为金陵为龙头,金陵中的秦淮和玄武湖为龙气之湖,其实你们若是站在皇宫最高的顶端看下去就会发现,这皇宫是按了一些术数建立的,比如东青龙,南白虎,西朱雀,北玄武,而青龙为首,白虎为前身,朱雀为后身,玄武为尾巴,才构成了如今的皇宫,因此住皇宫的人,乃是天命之人,比如天命君王,天命贵人,天命祥瑞之人等等都可以进入,而那七夜等人并非天命之人,而是魔命之人,因此不得入宫,而且进了这皇宫,也只会莫名其妙死于非命,这也就是他们不来皇宫的原因。而圣宫虽然神秘,可到底无皇气维护,好在有圣上的天生的星君之气和如今帝后的天生仙气护着,因此就算有危险也是有惊无险的。” 帝玄熙和水玄昊等人这才明白,因此道:“如此说来,这皇宫反而安全了?” 国师点了点头:“没错,所以其实在皇宫中反而安全。” 帝玄熙和水玄昊相对一眼,倒是水玄昊笑道:“如此看来,皇兄还是回来住在这皇宫比较妥当呢。”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这事情以后再说。”不过心中倒是松了口气,如此一来住在皇宫的太后和水玄昊倒是不用担心了。 帝玄熙看着国师,若有所思,然后笑道:“国师莫不是知道这事情来龙去脉?” 国师却笑了笑道:“知道又如何呢,如今这一切皆是心中孽障所起,而且除这些的可是你,就算我知道了来龙去脉,似乎也跟你们没什么关系吧。” 帝玄熙冷哼一声:“国师说的真对呢,似乎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可算计的却是我们,你还不如直截了当跟我说了,让我做个了解才是真的。” 国师听了笑了起来:“这只当是给你们一次锻炼也无妨啊,再说这里面的事情错综复杂,并不是一个了解就能结束的,很多事情要你们一件一件去处理。” 帝玄熙看着国师,眼中露出一丝的危险之色:“国师,实在一点,还是告诉我们到底是谁在对付我们吧。” 国师微微摇头:“佛曰不可说。” 不想一旁的水玄昊却道:“佛曰不可说,如来曰,可说可说。” “哈哈。”帝玄熙和水溶一旁听了大笑起来,真正是水玄昊,果然是与众不同的人,这回倒是难得的顽皮起来了。 国师一窒,有些苦笑的看着水玄昊道:“皇上,你怎么竟说这样的话呢。” 水玄昊却笑道:“没法子,好歹也是想知道这里面的真相,因此索性就这样来说了,不过国师只当不要在意就好了。” 瞧瞧这水玄昊,这是帝皇说的话吗,好在其他几人也都知道水玄昊的脾性,因此也只一笑而过。 国师无奈一叹:“皇上,很多事情并不是知道了天机就能防备的,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我作为国师,最多也只能偶尔提点而已。” 帝玄熙听了国师的话,眼睛一亮:“如此照国师的说法,只怕今日可是来提点的。” 国师看了帝玄熙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没错,算来我这次出现的目的就是为了提点。” 帝玄熙听了笑了起来:“国师,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要我和黛儿留在宫中吧。” 国师微微一笑:“你和圣后不管在哪里,都会转危为安,因此倒没什么地方限定,但是有些人还是留在宫中比较好。” 帝玄熙国师的话了,想来他的意思是将惜儿留在宫中,帝玄熙想了想,既然这皇宫如国师说的这般好,倒不如就随了国师的意思,想到这里,帝玄熙微微一笑,然后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只将那天扬的魔夫人留在太后身边就是了。” 国师点了点头,表示的确应该如此。 如此帝玄熙决定待太后生辰一过,就让黛玉跟惜儿说这事情。 其实在圣殿中的生活跟在圣宫中并没有多少区别,至少对黛玉来说就是如此的。反正每日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因此倒也没什么特别,来到圣殿的第三日下午,水溶带了北静王妃来了。 黛玉算是第一次见道北静王妃,但见北静王妃虽然一脸病容,却掩饰不住她天生的风姿。 北京王妃对黛玉行礼,黛玉忙道:“王妃慢不可多礼,你身子不好,快坐下休息吧。”又对水溶道:“虽早几日你就说这王妃要见我了,可也不用让王妃带病来见我吧。” 水溶笑道:“今儿她一定要来,我也没法子。” 黛玉点了点头,北静王妃对水溶道:“王爷,您请自去就是,容妾身和圣后单独说一会话。” 水溶虽然不明白这北静王妃为何非要见黛玉,不过却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开了。 待水溶离开后,北静王妃才对黛玉道:“圣后,请恕妾身今日这般鲁莽之罪。” 第一百一十七章 溶定凝香 黛玉微微笑道:“王妃且不要这样说,想来你今儿这般做自有你的道理,很不用这般见外的。” 北静王妃点了点头,然后才对黛玉道:“圣后是不知道,妾身此次来实在是有事情需要圣后帮忙。”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道:“王妃不用见外,只管说就是了。”对于这个北静王妃,黛玉还是很有好感的。 北静王妃点了点头:“好.”然后道:“圣后,你看妾身的身体,你当知道妾身已经是属于能过一日就算一日的了,如今妾身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王爷。” 黛玉看了北静王妃好一会,才淡淡道:“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正是。”北静王妃点头道:“我一直在劝王爷纳妃,因为若是此刻不纳侧妃,我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依照我们玄翰的规矩,三年内就不得纳妃,如此一来,岂不耽误了这北静王府的香烟,但是不管我如何劝,王爷只说暂时不考虑,可我看这几夜总也是对月长望,如此猜想他心中可能已经有人,但碍于我身子,怕我不舒心因此就不提,其实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只对自己好的,但是不明白自己,而且我虽然不乐意,却也希望他快乐,因为我深深明白的是,若是爱一个人,就是要他幸福,这样自己也会觉得幸福的。” 黛玉点了点头:“你说的极是。”心中却又不仅为北静王妃的胸怀而感到佩服,若是自己处于她的位置,只怕不会这般的理智。 北静王妃叹了口气道:“但是他一直不肯答应,这让我真的很无奈,因此我想请圣后帮忙,探探,到底是哪个姑娘入了他的心了,若知道,我也不告诉了他,只回了太妃,然后给那姑娘下聘去,如此先斩后奏,想来他也奈何不得我了。” 黛玉明白的点了点头,然后道:“既然如此,为何你不直接问北静王爷呢。” 北静王妃叹道:“我的确也是想问的,可是我问了,他也不肯告诉我,因此想来想去,还不如来拜托圣后才好呢。” 黛玉听后叹了口气:“也罢,这事情我放心上了,必然在太后生辰前告诉了你。” 北静王妃听了眼中露出喜悦之色:“如此妾身就谢过圣后了。” 黛玉微微摆手:“你也不用这般多礼,其实若依照我的性格,我也必然和你一般的选择,其实只要看到炫雩幸福,我的心里也会很幸福的。” 北静王妃点了点头:“多谢圣后的理解。” 黛玉也不说什么,但是北静王妃的托付就上了心头,心中想着该如何才能让帝玄熙问问水溶的意思。 晚上,黛玉将事情跟帝玄熙说了,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道:“这事情也是简单的,明儿我试探一下就成了,若真有这么一个姑娘,倒也的确应该先成全了水溶的,毕竟如今的北静王妃真正在熬日子而已。” 黛玉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道:“既然如此,这事情就可让你做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笑道:“成,这事情就交给我吧。”然后又笑道:“看来也是那水溶小子福气,竟然娶了全心爱他的妻子。” 黛玉不觉也点了点头:“是啊,北静王真正福气了,想不到北静王妃这般的爱他,什么都为他着想呢。” 帝玄熙笑看着黛玉道:“其实我也很有福气,因为有黛儿你相伴。” 黛玉听了不觉抿嘴笑道:“说来说去你还是自夸一番,也不怕被人听见笑话了你。” 帝玄熙笑道:“谁敢笑话我,除非他是真正不要命了呢。” 黛玉听了不觉摇头:“你啊你啊,怎么就这般的想,也不想想若是真有人笑话你,说不得这人还是你的挚友呢,古来魏征直谏可是最好的例子呢。” 帝玄熙听了笑着将黛玉揽入怀中:“你这张小嘴才真正让人爱不是,恨也不是,我只一句话,你倒来这么多呢。” 黛玉抿嘴笑道:“看你以后还敢胡说吗?” 帝玄熙忙举手过顶:“不敢,绝对不敢了。” 黛玉笑着倒在帝玄熙的怀中,帝玄熙也顺势将黛玉揽在怀中,两人之间的情意瞬间萦绕了双方,那么的温馨可快乐。 因为黛玉的话,所以帝玄熙次日自是找了个机会让人叫来了水溶。 水溶含笑来见帝玄熙:“皇兄,你这般叫我来莫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帝玄熙笑看着水溶道:“的确有事情发生,不过不是我这里的,是你那里的。” 水溶不明白的看着帝玄熙:“我这里?”眼中充满了疑惑,只看着帝玄熙,不明白他的意思。 帝玄熙点了点头:“昨儿你不是带了你王妃来见黛儿了吗?”双目却是认真的看着水溶。 水溶点了点头:“莫不是王妃得罪了皇嫂了?”心中却在想自己的王妃素来进退得宜的,怎么就得罪黛玉了。 帝玄熙微微摇头:“这倒没有,而是你那王妃有事情来拜托黛儿。” “什么事情?”水溶很是好奇。 帝玄熙笑道:“为了你纳妃的事情,你王妃言道,她是不久命的人,因此想让你早点纳了侧妃,不然万一她一走,只怕你纳妃的事情就要耽搁三年,但是她又不知道哪个女孩入了你的眼中,因此才来见黛儿的,希望黛儿待为留意。”帝玄熙故意说是让黛玉留意的话,而不说明真正的内容 水溶听了叹了口气道:“她也多事了,何必这般在意这事情,我早也跟她说了,暂时不考虑。” 帝玄熙听了口笑道:“水溶,我且问你一句话,你当老实告诉了我。” 水溶点了点头:“好的,你说。” 帝玄熙点头道:“我且问你,你的心中是不是早已经有了倾心的女子。” 水溶被帝玄熙这般一问,眼中不觉浮现出一张清艳绝丽的容颜,虽然只有一面,但是似乎她的容颜刻入了自己的心中。 帝玄熙看着水溶,他自己是过来人,因此一看就知道这水溶真的有心上人,于是道:“水溶,你可知道,说白一点,你那王妃的确也是不久命的,如此一来她万一真有个好歹你也确实要三年后才能纳妃,这是玄翰皇朝对嫡妃的尊重,如此一来,三年后,你那心中人不就有可能成为别人的新娘吗?”帝玄熙直接点入正题。 听了帝玄熙的话,水溶心中一惊,是啊,他怎么就忘记了这茬子事了,虽然自己对嫡妃的尊重,但是若是真如帝玄熙说的,只怕三年后,那清绝女子就不属于自己了。 水家的男儿看似性格各异,其实内心都是有一个共同点的,那就是个个都是很霸道的,这水溶自然也不例外,看似表面文谦有礼,可是内心是极其霸道的,如今听了帝玄熙这般一说,他自然说什么也是不答应的,因此忙道:“皇兄,我要讨个赐婚的圣旨。” 帝玄熙笑道:“这你只去问皇上讨就是了。”又看了水溶一眼:“不过能不能告诉我一声,那个你心中的女子是谁啊?” 水溶眼中有一丝的羞涩,然后点了点头道:“是梅凝香。” 帝玄熙听了微微一挑眉:“你还真是能挑人,这梅凝香可也是个奇女子呢。” 水溶点了点头:“虽然只有一面,不过她却在我心中怎么也不能抹去,因此我想我是真的喜欢她。” 帝玄熙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且去讨个圣旨吧。”让这个堂弟幸福,帝玄熙自然也是乐见的。 水溶点了点头,才想走,又停住了脚步,然后对帝玄熙道:“皇兄,能不能请嫂子帮忙做一件事情?” 帝玄熙看着水溶:“什么事情?” 水溶道:“虽然我私心是倾慕那梅姑娘的,可我不知道那梅姑娘是否有许人,若是有了人家,即使我喜欢,我也不会去破坏了她的幸福,若是没有,那么我自是要讨了圣旨的。” 帝玄熙听了水溶的话点了点头:“也好,既然如此,我这就让你嫂子去招人来问问。” 再说黛玉听了帝玄熙的话后笑了起来:“果然是凝香,其实想来也不用问,我知道凝香并不曾许人。” 帝玄熙听了笑道:“如此说来,这倒是美事一桩了。” 黛玉点了点头:“其实别的我是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当初北静王和凝香有那一面之缘的时候,凝香其实对北静王也是印象深刻的。” 帝玄熙听了笑道:“真的吗?”看来水溶不是一头热。 黛玉含笑点头,将当时的情况说给了帝玄熙听:“所以想来这事情应该基本能成的。” 帝玄熙点头道:“不过你还是帮着问问,免得让水溶那小子不得安心。” 黛玉笑道:“这也成。”然后吩咐凤心卫出宫一趟,去请梅凝香进宫。 再见梅凝香,黛玉还真吓了一跳,梅凝香似乎有些憔悴:“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成这样了?” 梅凝香有气无力道:“林姐姐还好你接了我来,不然我可真要一根白绫了事了。” “胡扯,这大白日的,竟说这些不吉利的话。”黛玉微微皱眉。 梅凝香一反以往那种清冷淡雅,只叹了口气道:“林姐姐,我说的是真的,若不是你让凤心卫来接我,我真的要被人逼的上吊了,如此才不会连累了家人。” “出了什么事情了,你且慢慢说。”黛玉心中却在想,看来水溶说不得还能做一回英雄了。 梅凝香道:“也有不知道是哪个好事的人,竟然将我的画像传了出去,结果引来了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看了黛玉一眼:“林姐姐也知道,我们梅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因此素来很看重人品的,可不想却来了一个没人品也没才华的人。” “是谁?”黛玉问道。 梅凝香略略沉吟道:“好似说这个人叫什么孙绍祖。虽然官阶不高,却蛮不讲理,三日两头来抄,还说自己是什么什么龙王爷的亲信,我也不知道,反正每次我爹爹娘亲被气的差点生病,而且那孙绍祖见了我嫂子,竟然还想打我嫂子的主意,这几日家中没一日安宁过” “又是孙绍祖。”黛玉一听这个名字就气的要死,没忘记当初迎春的生活,想不到他如今倒是大胆的打起梅凝香的主意来了,只是这龙王爷又是谁,有空的时候问问帝玄熙。 梅凝香见黛玉不悦的样子,不觉问道:“林姐姐莫非认识这个人?” 黛玉摇头道:“我可不认识他,不过我却知道他做的好事。”然后将他如何虐待迎春的事情说了出来,又道:“好在这二姐姐心中自有丘壑,如今自我救赎了出来,不然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梅凝香听了,俏脸更是愤怒:“真正气人,这样的人渣却活着世上,真正是玷污了这个世间。” 黛玉见梅凝香这般置气道:“你也别生气了,如今倒是有个法子可以出气呢。” 梅凝香看着黛玉:“什么法子?” 黛玉笑道:“你嫁个好郎君,自是能制服了他的那种。” 梅凝香瞬间满脸通红:“林姐姐,人家说的是真话,你怎么反而却这般的取笑人家,人家没打算嫁人。”只说这般的话,梅凝香的脸上有了一丝的红晕。 只看她这般样子,就知道她心中必然是有人了,因此黛玉取笑道:“好好的居然说什么不嫁人了,那你那如意郎君还不来找我算账啊。“ 梅凝香微微一愣:“林姐姐又闹我呢。” 黛玉微微摇头:“怎么说是闹你呢,好坏我也不会闹你啊。”然后复有认真道:“我说的是真的,你且不信,我倒是知道有一个人,他不但人品好,而且才学也好,更难得身居高位,却是个温文有礼之人,只是他却独独倾心于你呢,若是你嫁了他,别说什么孙绍祖龙王爷的,就是当今皇上那里,他也会争上三分。” 梅凝香微微一愣:“林姐姐,你说的是什么人啊?”敏捷的心思却是转动了起来。 黛玉笑道:“就是我们的北静王爷啊。” 黛玉话才落,梅凝香的双颊就染上了红晕:“林姐姐真正在闹我了,人家北静王哪里还看得重我的?” 黛玉微微摇头笑道:“怎么会没看重你的,想来你是不知道了吧,。” 梅凝香看着黛玉,眼中有疑问:“林姐姐,你怎么不说下去了?” 黛玉见梅凝香明明似乎对水溶有心,却故意不说的样子,因此笑道:“罢了,我算服你了,只跟你说了吧。”然后顿了顿道:“昨儿北静王的王妃来找我,说是看王爷心中似乎有了人,因此考虑道她身体也不好,担心万一有个好歹就误了王爷的美好姻缘,因此让我无论如何也帮一下忙,于是我让圣上问王爷,才知道,原来王爷对你上了心,圣上让我来问问你,你的心中可有他,若是有,自然可以讨个圣旨,成全了这一段婚姻,若是你另外有人,王爷也说不勉强你。” 梅凝香听了黛玉的话,方明白是如何一回事情,不觉想起当初第一和他相遇的情景,虽然只是那短短一刻,自己却能感受到他的不同和不一般,心中自然也明白他的与众不同,如今听了黛玉这般的话,心中不知为何,更有一股雀跃。 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同,梅凝香不觉羞红了脸。 黛玉看着梅凝香:“你倒是说句话啊,总不能什么都不说吧?”其实看她羞涩的样子也知道,她必然是准了的。 梅凝香好一会才抬头看了黛玉一眼:“这圣旨若是下了,我自是不会违背的,林姐姐何以还问我这些。” 黛玉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来:“好的很,如此你我可真正有亲近多了。” 梅凝香却在这一刻红了脸,竟不说什么话。 黛玉也不多加问了,即已经知道了她的心思,自然不会再多问,因此也不说什么,只笑了笑,然后又说了一会子别的话题,才让人送了梅凝香回去。 待梅凝香离开后,黛玉去圣殿一旁的侧殿找帝玄熙,不想水溶也在,想来是在等消息。 帝玄熙一见黛玉笑道:“可是来了,有人都等不及了,你若再不出现,只怕有人要将我这圣殿的地都踩出一个大坑了。” 水溶脸上有些窘迫,黛玉见了不觉抿嘴笑了起来,然后对帝玄熙道:“我已经问过那梅凝香了。” “她如何说的?”一旁水溶忙不停问。 黛玉笑了起来:“她说,若是下了圣旨,她自是不会违背的。” 水溶听了先是一愣,然后大喜:“我这就去讨圣旨去。”说着也不怕帝玄熙和黛玉笑话了自己,只匆匆离开,去找水玄昊要圣旨去了。 黛玉和帝玄熙见状都微微摇头,黛玉想起了梅凝香说的话,因此只问帝玄熙道:“龙王爷是谁?” 帝玄熙脸色一变:“你怎么就知道这个人。” 黛玉见帝玄熙变脸,也知道这个龙王爷必然有什么来历,因此倒是毫不隐瞒的将梅凝香说的话说了一遍,帝玄熙听了后,脸色再度一变:“原来他竟然也出现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男风王爷(上) 黛玉一旁还是一脸的迷惑,不明白帝玄熙为何这般的模样,那龙睿风到底有什么古怪呢。 帝玄熙似乎想了很久很久,然后回神,见黛玉那般看着自己,不觉笑了起来:“黛儿,让你受惊了。” 黛玉微微摇头:“这倒没什么,我也没什么受惊的,你说的真怪。”然后只好奇道“只是你为何露出这般神情,莫不是这龙王爷有什么让你担心的。” 帝玄熙叹了口气:“这龙王爷是旁姓王爷,虽然不姓水,却是一家将才人家,这不说,当年太祖皇帝定江山,其实若不是龙家人因为个中原因不得为君,只怕这君皇之位还是龙家人,而不是水家姓,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太祖皇帝就封他们龙家人世代为龙王爷,见君不用行跪拜之礼。” 黛玉听了道:“竟然有这样的人,怎么我从不曾听见你们提起过呢。”好似自己大婚上也没见什么龙王爷。 帝玄熙叹了口气:“这龙王爷一家虽然个中原因不是很好,但是其余作风还算是正派的,最主要的素来行事也是低调的很,很少有什么事情闹的。一般皇室庆典也很少出现的,所以你我大婚,他才没有露面。” 黛玉明白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微微皱眉了:“你说了好几遍的个中原因,这个中原因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这般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说着又好奇的看着帝玄熙。 帝玄熙无奈道:“那龙王爷有一个爱好让人想对他有好感都难。”可似乎这个爱好又有些难以启齿,竟然当帝玄熙有些犹豫的样子。 黛玉迷惑的看着帝玄熙,希望他说个明白:“好歹也是个大爷们,有什么不能说的。” 帝玄熙无奈笑道:“这龙王爷一家有龙阳之好。” 黛玉微微摇头,表示不明白,帝玄熙再度道:“断袖之癖总应该明白了吧。” 黛玉瞬间脸红了:“怎么会有这般古怪的爱好了。”断袖之癖说穿了还不是好男风,这些黛玉自然也是在一些书中看到过,因此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 帝玄熙笑道:“就是有这般的爱好,才注定他们不能成为君主,不过如今能成为一等一的王爷倒也不错。” 黛玉诧然道:“既然有这般的爱好,怎么还会娶妻生子呢?” 帝玄熙微微摇头:“他们并不曾娶妻生子,他们的子嗣都是收养来的,经过重重考核后,才确定其身份的。” 黛玉更加不明白了:“既然如此,这一代有这般古怪的爱好也就罢了,怎么代代如此?” 帝玄熙笑道:“你还别问我这问题,如今连我也无法给你答案,因为这个答案,别说是你,连皇上也想知道呢,也不知道是不是龙家的风水有问题,原本好好的人,只要拜过了龙家的祖宗,入了龙家的碟子,慢慢的就会有那股怪癖在。”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这可真是一大奇闻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没错。”又正色道:“但是不管如何,这龙家人的手段是不可一般的,别说朝廷中有好些是他们的门人,就他们本身而言,可不似那忠顺王一般人物,可都是个难得的人物呢。” 黛玉听了道:“听你的口气,这龙王爷一家也算是清明的很。” “的确如此。”帝玄熙这般回答道 黛玉道:“既然如此,为何却容忍那孙绍祖借了他们的名头横行霸道呢。” 黛玉的话让帝玄熙一窒,略路沉吟道:“看来这件事情势必要皇上出面了。” 黛玉看着帝玄熙:“你为何就不能出面。”然后蹙眉道:“只你听了这龙王爷后就一个劲的蹙眉,是不是你和那龙王爷曾经有什么纠葛不成?” 帝玄熙张大嘴巴看着黛玉:“黛儿,你怎么怀疑起我来了。”真正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黛玉嘟嘴道:“谁叫你方才那般的愁眉苦脸的样子的,我自然是要怀疑了。”然后故意一副怀疑的样子:“你该不会也有这般的爱好吧,然后和那什么龙王爷有关系?” 帝玄熙好笑点了点黛玉的小俏鼻道:“你可真会胡乱想的,我若真有那龙王爷有个不恰当的关系,你腹中的孩子是谁给你的啊。” 黛玉抿嘴笑道:“也许我这是天生子呢。” “胡扯。”帝玄熙笑骂一声,然后又将黛玉揽紧了,才叹了口气道:“也不瞒你了,其实那龙王爷的确曾经想对我做什么不轨的事情,后来因为我被人追杀,又蒙你们一家相救,接着我又跟了我师父和国师先后去学一些东西,如此一来他倒也无法纠缠我了,自然我躲过了那些劫难了。” 虽然帝玄熙说得简单,但是黛玉知道,这龙王爷的纠缠绝对不止这些,不然这帝玄熙也不会有这般无奈的表情,不过她还是聪明的不再多问。 帝玄熙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道:“黛儿,这事情跟龙王爷有关,什么人都好出面,就你不可出面。” “为何?”黛玉看着帝玄熙。 帝玄熙似乎想了半晌,然后才道:“因为若是你出面,被他们知道你是我的妻子,只怕会对你不利。” 黛玉瞅着帝玄熙:“你最好把话给我说个明白,我可不想做个不明不白的鬼。” 帝玄熙无奈道:“这让我怎么说呢。”心情似乎有些烦躁起来。 黛玉从没见过这样的帝玄熙,因此不觉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又哼了一声:“你最好直说,不然别指望我会相信你,哼。”说完就撇过头,不理会他了。 帝玄熙无奈道:“那我说了,说了你不准生气。”又小心的看了黛玉一眼。 黛玉点了点头:“你说吧,我不生气就是。”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才道:“现任的龙王爷叫做龙睿风,文韬武略都是绝对的一流人物,只是自打入了龙家的碟子,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也喜欢上了男风,而他又跟我同年,原本不知道的时候还和他是好友,其实现在算来也可算是好友,只是他在我遇难前竟然直接宣称,他要选我做他的王妃。”说到这里帝玄熙的脸上似乎有一丝的暗红,可见当时的宣称是多么的厉害。 黛玉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偏偏又有了身子,这般一笑,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只靠在帝玄熙的身上喘气。 帝玄熙看着黛玉道:“你说你不生气的。” 黛玉摇手道:“我没生气,我只是实在想笑而已,真正笑死我了。”然后指着帝玄熙道:“你居然是内定的龙王妃。”边说边咳嗽着笑。 帝玄熙见黛玉这样,不觉无奈道:“黛儿,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见黛玉没生气,帝玄熙也有了轻松的心情。 黛玉摆手笑道:“我实在是不想这般笑的,可是,你又不能不让我笑啊,你是龙王妃。”说着又笑了起来。 帝玄熙无奈的看着黛玉,心中倒是庆幸黛玉并不生气。 笑了好一会,黛玉才止住笑,然后拿出手绢微微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嘴上却道:“再不得笑了。” 帝玄熙见黛玉笑过了,才道:“有必要笑成那样吗?” 黛玉见了帝玄熙道:“不过说真的,你又不是那种比较阴柔的人,他怎么就看中你呢,莫不是有什么让他误会了。” 帝玄熙无奈道:“当时年幼,在深宫中很难有好朋友的,因此对于他的出现,我自然也是欢迎的,除了当时还不是皇上的玄昊,以及水溶以外,算来最好的朋友就是他了,大概就是因为如此,如此让他误会也是有可能的。” “那么现在呢,现在的龙王妃又是哪一个?”黛玉好奇的问道。 帝玄熙的眼中理出一丝异样:“他至今都不曾成亲。” 黛玉一愣,然后叹了口气道:“若真是这样的话,你的罪孽其实也不小呢,难怪你不敢见他。”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不是不敢见,而是怕他再度误会了,毕竟如今我不是一个人,我有你,而且不久之后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你想想,这样的情况下,若是刺激了他,我怕他做出什么不妥当的事情,若是你和孩子有一个闪失,那我不知道真的该如何办了。” 黛玉看出了帝玄熙心中的不安定,因此忙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炫雩,感觉到了吗,这心是为你才跳动的,因此不要多想什么,我和孩子都不会有事情,会一直陪着你的,既然你不要我和那龙王爷有什么接触,那我自不去接触就是了,你很不用再担心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轻轻的反手将黛玉揽入怀中,但是有些时候并不是说自己不去接触就可以了的,很多的时候天意是不能违背的,这事情要从水溶讨得圣旨开始说起。 水溶讨来了圣旨,并且去了梅家,不想凑巧遇上那孙绍祖竟然又在闹。 梅家所有人一见水溶进来都一愣,然后大喜,不管如何,至少能躲过今日这孙绍祖的胡闹。 水溶从黛玉那里早已经知道孙绍祖看来闹的事情,因此直直看了一眼孙绍祖:“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到御史府胡闹” 那孙绍祖的脸皮倒也是厚的很,竟然道:“回王爷的话,奴才是梅家未来的姑爷。” “你。”梅御史可就气的脸都发青。 这梅御史一身书生气哪里受过这样的闲气,因此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 水溶淡淡看着梅御史:“梅大人,府上有几位千金?” 梅御史不明白水溶的意思,不过却还是恭敬的回道:“回王爷的话,下臣只有二子一女,二子均已成亲,膝下只有一小女还在闺中,并不曾与人定亲。”好歹不能让自己的爱女被辱了名声。 水溶点了点头笑道:“这事情本王自然知道。”然后看着孙绍祖道:“本王可就不明白了,既然这梅大人只有一个千金,怎么就成了你的夫人了。” 孙绍祖硬着头皮道:“奴才正打算下聘啊。” 水溶微微摇头:“如此就不用了。”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卷黄轴,上面横写圣旨二字,水溶道:“梅家一干人接旨。” 梅御史忙跪下:“臣接旨。” 水溶打开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闻梅家千金梅氏凝香德才兼备,可为难得奇女子,特赐婚北静王为第一侧妃,入府后协助嫡妃执掌王府各事,望其秉承贤德之才,上敬太妃,尊敬北静王,同敬嫡妃,钦此,谢恩。” 梅御史想不到水溶竟然会来这么一道圣旨不觉大喜,忙磕头谢恩:“臣接旨谢恩。” 要知道虽然是北静王的侧妃,可谁不知道如今的侧妃就是为了以后的嫡妃做准备,毕竟如今的嫡妃已经病入膏肓了,连神医都不能医治,而且这且不说,只看这北静王的人品,整个金陵又有几人能够比的,最重要的,如此一来,这孙绍祖就再也不能闹了。 孙绍祖想不到梅凝香竟然会成为北静王的侧妃,这下他都愣了,他就算再霸气也不敢对北静王不敬啊。 水溶宣读完圣旨,然后看着孙绍祖:“怎么,倒不知道阁下的未婚妻是哪个啊?” “这个,这个。”孙绍祖有些狼狈。 “水溶贤弟,何必跟一个奴才这般计较呢。”但见一个阳光型的男子走了出来,文卷之气似乎天然而成,王霸之气也围绕全身,水溶看着来人,眼中有一丝的诧异:“原来是龙王兄,龙王兄怎么有空也来管这事情?” 此人正是现任的龙王龙睿风,龙睿风淡笑的看了孙绍祖一眼:“此人如今是我的家奴,说是来求亲的,可是屡次失败,倒不想却冲撞了贤弟你了,还请莫见怪才好。” 水溶双眉一挑:“龙王兄说的哪里话,既然是误会,我自不会追究,但是他屡次来骚扰我这岳家,造成了我岳家的困惑,这总不能不了了之吧。”要是放过了孙绍祖,那水溶就不是水溶了。 龙睿风还是微微一笑:“那么贤弟的意思要如何呢?” 水溶淡笑道:“我也不说别的,既然他屡次冒犯我岳家,若是不给一点惩处就对不起我这岳家了,我也不要他的命,但是略略惩处还是要的,想来龙王兄不会介意吧。” 龙睿风看了水溶一会,然后点了点头:“成,来人,将孙绍祖押下去,责打四十大板,另剔除一个小指,以示警戒。”然后看着水溶:“如此水贤弟应该满意了吧。” 水溶看了一眼龙睿风道:“龙王兄果然好魄力。” 龙睿风淡淡笑道:“这并不算什么,凡是得罪水家人的奴才,本王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水溶叹了口气,看着龙睿风:“该忘的时候忘了吧。” 龙睿风眼中似乎有些凄凉:“有时候想忘也是不能忘的。”然后认真的看着水溶:“我想见他一面。” 水溶皱眉道:“你明知道他不会见你的。”旁边的人不知道两人话语中的玄机,但是当事人却是明白的很。 龙睿风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我希望见他的妻子一面。” 水溶脸色一变:“你要做什么?”他可不希望这龙睿风去得罪黛玉,虽然龙睿风的爱好不好,可却是难得的人才,若是得罪的黛玉,只怕自己都保不住他。 龙睿风笑道:“放心,再怎么说我都不会让他伤心,我只是想见见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能让他动心。” 水溶想了想道:“我不知道她会不会见你,不过我会替你转达。” 龙睿风点了点头:“其实若是我真要见她,自可以去圣殿求见,但是我不想他为了她而烦心,因此强忍着不去,不过这好奇心终究还是不能灭,因此只好劳动你了。” 水溶点了下头:“也罢了,我就替你去传个信息,但是我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见你。” 龙睿风微微一笑:“会的,她会见的。” 水溶皱眉:“你又知道。”不明白这龙睿风为何就这般的笃定。 龙睿风笑道:“若是一个真爱他的女子,她必然会见我的。” 水溶不再多说什么,只翻身对梅御史道:“梅大人,婚期待钦天监定下后,本王立刻来通知,还请梅大人早做准备。” 梅御史忙道:“下臣明白。” 水溶点了下头,然后告辞走了,水溶一走,龙睿风自也带了人离开了。 水溶并没有直接回北静王府,而是去了圣殿,凑巧帝玄熙和黛玉人都在,见水溶来了,帝玄熙取笑道:“你不是传旨去了吗,怎么这么严肃的神情,该不会是新娘生你气了吧?” 水溶没好生气的瞪了一眼帝玄熙:“你好意思说,还不都是为了你的事情。” 帝玄熙不明白了:“怎么就是我的事情,我好似没让你做什么事情啊。” 水溶看着帝玄熙,眼中是严肃:“龙睿风要见嫂子,让我传话。” 帝玄熙一愣:“开什么玩笑,不见。”他怎么会让黛玉去见那个人,说什么都不会让黛玉见他的。 黛玉瞪了帝玄熙一眼:“都是你的桃花惹的祸,这回人家要见我,我都还没说什么呢,你做什么替我做决定了。” 帝玄熙一愣只好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黛玉冷冷看了他一眼:“既然这龙睿风要见我,想来自有他见我道理。”然后对水溶道:“北静王这事情你安排吧,地点时间,等决定了就告诉我。”有时候躲避并不是办法,因此黛玉决定见见这个龙睿风。 水溶想了想道:“这你们私下见面到底也是不好的,看来只有在太后生辰这日见面了,到时候我就安排你们见一面吧。” 黛玉点了点头:“这事情就有劳北静王爷了。” 水溶忙摆手道:“这并不算什么。” 帝玄熙一旁却有些不满道:“我都没答应呢。” 黛玉冷冷再度瞪了一眼帝玄熙:“怎么,我就不能答应了。” 帝玄熙忙点头道:“能能,你自是能答应,不过,那日我也要去。”看帝玄熙这般紧张的样子,黛玉倒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却也知道毕竟是帝玄熙对自己的关心,因此点了下头:“也是可以的,不过到时候不准你多说话。” 帝玄熙忙点头答应下来。 一旁的水溶见了不觉笑了起来,想不到这一向只有别人看他眼色行事的帝玄熙也会有这般无奈的时候。 帝玄熙见水溶的笑容就知道他的意思,可是这也没法子,谁让自己就是不能有一丝失去黛玉的感觉呢。 黛玉同样明白帝玄熙这般,其实是对自己的关心,他担心那龙睿风会伤害到自己。 过了两日,就是太后的生辰了,黛玉一早起来就换了紫色的笼纱圣后服饰,帝玄熙也换了紫色的尊帝袍,然后两人带了些许人出了圣殿,去给太后请安。 这几日太后可是高兴了,虽然魔天扬不在,不过看到自己的儿子媳妇个个都好,她自然是开心。尤其这几日跟惜儿相处下来,更是有一种投缘的感觉,大概是惜儿对佛经的热爱,让素来敬佛的她自然也更加喜欢她一点。 一大早,太后就坐在自己的宫中等候所有人来拜寿。 先来的是各宫妃子,然后是南安太妃和北静太妃。 太后自然也听说了水溶要立侧妃的事情,因此笑对北静太妃道:“如今可是开心了,你也不用再担心北静王了。” 北静太妃点了点头笑道:“可不是,终于让我放心了。”虽然没见过那个梅凝香,不过听说是个难得的女子,因此自然开心的很。 南安太妃忙道:“我看你是嫉妒我,看我们媳妇有喜了,所以也就急着抱孙子。” 太后这才知道南安王妃有喜的消息,忙道:“这可是喜事呢,你怎么藏着现在才说。” 北静太妃冷哼道:“还不是想趁这个机会来炫耀。”说着就撇头不理南安太妃。 南安太妃一脸得意道:“我是炫耀啊,有本事你炫耀给我看。” 第一百一十九章 男风王爷(下) 两旁站立的众妃嫔都忍着笑,没错,这三个加起来都超过两百岁的女人只要碰在一起就都是这般情景。 帝玄熙扶了黛玉进来,见到的就是如此,因此道:“母后和两位太妃的精神可真是好啊。” 帝玄熙这般一说,太后忙笑道:“原也就是在开玩笑呢。”心中倒有些唾弃自己了,竟然这般的害怕这帝玄熙生气。 黛玉微微一笑,在圣宫一段时间的相处,早也是对于三位的为人也明白,不过此刻她是来拜寿的,自然不说什么,只上前盈盈道:“黛玉给太后请安,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太后忙笑道:“好好,你快别多礼了,有了身子还行礼,没见你家那口在瞪哀家了吗?” 帝玄熙好笑的看着太后:“母后,你说什么呢,什么叫做我在瞪你了,再说今儿是你的大寿,我虽不乐意见黛儿累了,不过给你行礼也是应该的。” 太后听了笑道:“今儿这话我真正爱听。”然后又挤眉弄眼的看着黛玉:“你是如何将他教好的。” 黛玉听了,抿嘴失笑,感情这太后以为帝玄熙如此是自己教的。 帝玄熙瞪着太后:“母后,你又胡闹了。”真不知道这个太后的性格何时才会改。 太后才想说什么,就见水玄昊带了皇后进来,见状道:“想来是母后又在胡闹了。” 太后指指自己,又指指水玄昊:“看看,看看,这就是哀家的儿子们,个个都只知道说哀家的错。” 对于太后这种行为,帝玄熙和黛玉好似看多了,因此索性也不理会,只笑了笑,正经的给太后拜寿后则坐在了一旁。 太后的寿宴就开在太后宫中,里屋是太后,帝玄熙,黛玉,水玄昊,皇后,以及两位太妃及一些后宫妃嫔,外屋大殿则是文武百官皇亲国戚的庆贺。 吃了一会,又说了会子话,凤心卫进来在黛玉耳边轻轻说了几句,黛玉点了点头,然后对帝玄熙说了几句,帝玄熙微微一笑,只道:“母后你们先用着,黛儿去换件衣服。” 太后摆手笑道:“去吧,只别累了黛玉。”对于黛玉,太后可还是真心疼爱的。 帝玄熙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扶了黛玉离开,那一份的小心,让在场的那些皇亲夫人看了不觉眼红,似帝玄熙这般的人竟然有这般的温柔,谁见了能信呢。 出了太后宫,才转了个弯,就见水溶在前面等了,原来是水溶让凤心卫来传消息的,让黛玉去和那龙睿风见上一面。 帝玄熙小心的扶了黛玉行走着,来到一处偏殿,水溶先走了进去,然后帝玄熙和黛玉也走了进去,帝玄熙又让人在四周看顾了,万不能让人来打搅。 龙睿风只有一个人来,他首先看见的是帝玄熙,多少年了,每一次见帝玄熙,他都是巧妙的躲开,后来更是常年居住在外面,不见归来,好容易知道了他的消息,想见一面都难,然而此刻,却看他竟然温和的扶了一个女子进来,虽然知道她是他的妻子,可心中还是会有一丝的嫉妒。 黛玉任由龙睿风看着帝玄熙,她素来知道帝玄熙是自己的丈夫,因此自是不怕人看了,即使知道眼前这个人对自己的丈夫有遐想,黛玉也并不打扰,毕竟她深深知道,如今陪在帝玄熙身边的人是自己。 如果过了半晌,倒是帝玄熙有些不耐烦了:“你如何不说话,要见我妻子的人是你,如今去愣愣的,你到底在搞什么。” 龙睿风的脸上有些愁绪,眼中有一丝的埋怨:“你就如此不待我吗?”心中不觉有些叹息。 帝玄熙微微皱眉,还没说什么,却见黛玉轻轻的拍了他一下手:“说好了你来可以,可不准多话的,让他看看你又没什么关系,你也不会少了一块肉的。” 帝玄熙听了可有些哭笑不得了:“黛儿,他在销想你的夫君呢。”帝玄熙提点黛玉。 黛玉摆摆手道:“那也是销想,他又得不了去的,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瞧瞧这话,还真是不负责任,让个帝玄熙可真正无奈了起来。 龙睿风听了微微一笑,只看着黛玉道:“你就是现任的帝圣后。” 黛玉点了点头,盈盈一笑:“你就是龙王爷。” 龙睿风也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黛玉道:“帝圣后可知道我为何要见你?” 黛玉笑看着龙睿风:“同爱一个男人,只不过他是我的夫君,是我一生相许的人,而对你,却是错过而已,当然偶尔就是如现在这般销想一下也是有的。” 龙睿风听了黛玉这话,不觉笑了起来:“是啊,同爱一个男人。”然后又笑道:“其实你知道吗,他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女人。” 黛玉听了,然后回头看了看帝玄熙,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搞的帝玄熙有些哭笑不得:“黛儿,你这是在看什么?” 黛玉笑道:“他说你是女人,因此我才看看,你到底哪里像女人,竟让他这样以为。” 帝玄熙无奈笑骂一声:“胡闹,他胡乱说,你倒也来起哄。” 黛玉吐吐舌头,然后面对龙睿风:“说真的,我在他的身上感觉到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觉,因此我不明白的是,这明明只有大丈夫才有的气概,怎么会让你认为他对你是个女人呢。” 龙睿风笑了起来:“这如何说好呢,龙家的男人就是这样的,若感觉此人是自己的女人,那么一生感觉是如此,若感觉此人是自己的男人,那么自己自然会柔化。” 黛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算了,你跟我说这些,对于我来说也没用,如今我只好奇,你要见我到底是什么原因?” 龙睿风看着黛玉:“我先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让素来就古井不动的他动心。” 黛玉点了下头:“如今,你看见我了,有什么感觉。”眼中全也是好奇。 龙睿风冷冷道:“你太弱,配不上他。”语气是那么平淡。 帝玄熙大怒:“谁说黛儿配不上我的,看来龙王爷你真正的活的有些烦了。”帝玄熙不容许任何人不敬黛玉。 黛玉则拍拍他的手安慰了他一下,然后直视着龙睿风:“配不配并不是你说了算了的,我的配不配自然有炫雩自己来评点,两人相许,并不在于某方面的配不配,而是在于我们之间的心灵是否相属对方,就是如此。” 帝玄熙听了黛玉的话,那烦躁的情绪慕然的消散了。 龙睿风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只看着黛玉道:“想不到你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然后又顿了顿道:“听说你是林如海的女儿?”看来他也打探过黛玉的一切。 黛玉点了点头:“是的。”坦然面对。 龙睿风道:“说真的,这辈子若是真正让我佩服的也就他一个了,尤其在感情方面,更是让人不得不赞佩一声。” 黛玉听龙睿风这般说,不觉微微一笑道:“多谢赞誉。”对于父亲,黛玉自然也是尊重的,因此对于赞自己父亲的人,黛玉自然也一样尊重。 龙睿风看着黛玉道:“林公能立于世间,有的是他的风格风骨,不知道你传了多少?” 黛玉笑了起来:“林家的风骨只有林家人自己明白就好,何必要让人去知道。” 龙睿风道:“林如海从来不会夺人所爱。” 黛玉却争锋相对:“那是因为爹爹还没遇上我娘,若是有人销想我娘,我爹爹必然是针锋相对了。” 龙睿风看着黛玉:“只要你远离他,将来你的孩子我保证不但能继承帝圣上的位置,还能继承我龙家所有的财产。” 黛玉摆手道:“我要那么多钱财做什么,再说跟你们龙家有点瓜葛可不好,若是男的岂不是好男风,若是女的岂不是好女风,我可不想我的孩子变得不正常,再说。”黛玉的脸一正:“我不会离开炫雩,因为炫雩就好似我的心,若是一个人连心都没有了,活在这个世界上也太悲了。”又看了龙睿风一眼:“龙王爷,我知道你喜欢炫雩,但是你喜欢,并不代表炫雩也喜欢你,只要炫雩说一声他喜欢的人是你而不是我,那么我立刻就离开这里,离开金陵,此生不见他一面。” “别胡说。”帝玄熙不满的捏了捏黛玉的手:“你早就知道,我一直选择就是你,过去是你,现在是你,未来还是你。” 黛玉回头对帝玄熙甜甜一笑,然后回头看着龙睿风道:“龙王爷,你看见了,也听见了,炫雩选择的人是我,因此不该再来打搅的不是我,而是你。”黛玉说的很直接,直接的让一旁的水溶有些担心这龙睿风会发火。 出乎意料,龙睿风却笑了起来,然后点了点头:“我终于明白了,果然,这个世间除了你,再也没有配得他的人了。” 黛玉被龙睿风前后不同的态度搞的有些不明白,其他人也莫名其妙的样子,因此都看着龙睿风,黛玉更是担心道:“龙王爷,你没事吧?” 龙睿风摇了摇手,然后笑道:“没事,我原本就没事。”然后看着黛玉和帝玄熙道:“其实我此次要水溶传话,明说要见的人是帝圣后,其实我还是想见你一面。”这话是对帝玄熙道的“因为各种传言出来,知道你很珍惜自己的妻子,因此我明白,若是我约了你的妻子,你势必也是一起来的。” 说到这里,龙睿风叹了口气:“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强者,因为是强者,所以只有强者才能和你相配,但是此刻我才知道,其实你要的不是形体上的强,而是内心的坚强。”又看着黛玉:“初看你,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总也觉得你太弱了,这样的你如何能和他一起度今后的风雨,因此我才试探你的,想不到你却会有那么坚强的内心,这让我明白了,原来其实弱的人一直是我,我为了让自己看似坚强,不断的增加自己的力量,但是却忽略了心灵上,更多的需要坚强和契合。” 黛玉微微一笑道:“那么此刻你算是明白了?” 龙睿风点了点头笑道:“是啊,明白了。”然后歪头笑看黛玉:“我曾打探过你的一切,知道你曾经住在荣国府中,可谓受尽了委屈,身子更是日渐虚弱,但是想不到你其实竟然这般的坚强。” 黛玉微微摇头:“你错了,我其实从来没有坚强过,在那府中的时候,因为处处被算计,让我的心支离破碎精疲力竭,在经历过生和死的劫难后,我才明白了一些事情,因此,我才让自己坚强了起来,后来无意中又发现了先父给我遗书,才明白自己是林家人,不能弱了林家气,如此才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而在这当中,是炫雩给了我勇气,也是他让我明白世界的宽大,因此我才能完全脱离过去,重新开始的。” 龙睿风听了点了点头:“看来倒是我不明白了。” 黛玉笑道:“只有两人相处过了,才能明白这里面的一切。”认真的看着龙睿风:“看的出你是真心喜欢炫雩,但是你却忘记了炫雩的心,不是说同为男子不可相恋,若我是男子,想来炫雩也不会放过我的,这只是一种命定的相许,炫雩不是你命定中人。” 龙睿风听了怀疑的看了黛玉一眼,然后看着一旁的帝玄熙道:“她说的是真的吗?” 帝玄熙看了黛玉一眼,然后对龙睿风点了点头:“没错,她说的全是真的,因为我遇上的是她,其实你比我更清楚,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对于男女之事我素来不想沾惹,因为我怕沾惹后会给我的另一半带来危机的,但是我却遇上了她,这让我的命运出现了从未有够的波澜,我会为她难过为她心疼,甚至她若是生病,好似我的心在滴血,分别的时候,时时刻刻记挂的还是她,那时候我才明白,原来这般牵挂一个人其实也是幸福的。诚如黛儿所说的一般,我和她是命定的相许,因此注定我不会放开了她,而她也不能离开我的,就算她是男子,我同样会将她纳入自己的怀中。” 龙睿风听了不觉低头沉吟:“如此说来,你避开我并不是因为我是男子,而是因为我和你命中没有相许存在。” 帝玄熙点了点头:“是的。”然后认真的看着龙睿风:“你想想老王爷,他爱上的人可是全心爱他的,这也是他幸福的来源,你跟我不存在这种情。”该说的还是现在一次性说清楚吧。 龙睿风深深吐了口气,然后看着帝玄熙和黛玉:“我明白了。”然后微微一笑:“也许这要怪命运的安排了。”然后又看了一眼帝玄熙:“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做出让你为难的事情了。”又笑道:“虽然我不是你命定中的人,但是注定你是我命中的梦魇,也许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当然我也会学会慢慢的放开对你的这份执着,但是你却不能要求我全然的忘却你,毕竟我记挂了你这么多年了。” 黛玉听过了不觉道:“其实你也不用难过啊,他是玄翰的尊帝,你是玄翰的龙王爷,素来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若是你能全心的帮助玄翰,不就是对他的爱的另一种表现吗?” “黛儿。”帝玄熙无奈的喊了起来,这黛玉此刻真的好似在诱拐人似的。 龙睿风微微一愣,然后笑道:“圣后你是说的还真有道理呢,那么我能常去圣殿吗?” 黛玉点了点头:“自然是可以的。”答应的还真爽快。 龙睿风含笑点头:“好,有你这句话,我不得不说他的眼光还真的不错,还好你嫁的是他,不然连我说不得会重新爱上女人,爱上你。” “不行,黛儿是我的。”帝玄熙直接将黛玉揽入怀中:“你以后还是少来圣殿,免得打扰黛儿休息。”帝玄熙可不会让任何居心叵测的男人有机会接近黛玉的。 黛玉好笑道:“你胡说什么呢,龙王爷不过是开个玩笑。” 帝玄熙霸道道:“开玩笑也不成。” 龙睿风还没见过这般的帝玄熙,因此道:“真是稀罕呢,想不到尊帝也会吃醋。” 黛玉不觉有些羞涩道:“他是胡闹,你很不用理会的。” 龙睿风点了点头:“今儿是太后的寿辰,这般拉你出来说话,时间也不能太长,你们回席吧。” 黛玉点了点头:“你想来也是来参加太后寿宴的,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龙睿风点点头:“过两日,等忙过了这一阵,我去圣殿看望你,应该不会拒绝吧。”说完又故意看了帝玄熙一眼。 黛玉还没说什么,只见帝玄熙直接道:“不用你来看黛儿,黛儿好的很。”然后又道:“既然话说完了,我们就离开吧,太后还等我们敬酒呢。”说着就揽了黛玉的腰往外走,他可不敢保证,若再在这里呆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 黛玉无奈只得对龙睿风抱歉一笑,任由他揽了自己出去。 待他们夫妇离开后,龙睿风才笑出声来:“想不到这尊帝也有这般的时候。” 水溶一旁道:“这又不是什么好稀罕的,以后你相处时间长了就会发现,这根本就是家常现象。” 龙睿风好奇道:“他经常吃醋吗?” 水溶点了点头,笑道:“只要一提有什么人倾慕嫂子的,他就会吃醋,变得不像原来的他。” 龙睿风眼中露出兴味:“这样的话,我下次一定要好好看看他如何吃醋。” 水溶笑道:“你可别惹嫂子去,不然嫂子是不会有事的,因为他会心疼,你,我可就难保证了。” 龙睿风道:“我这般成全了他们,好歹也让我好好的戏耍戏耍他啊。”水溶听了龙睿风的话一愣,看来以后那帝玄熙可真的要忙一阵了。 第一百二十章 再见宝玉 才过了太后的寿宴,只见帝玄熙一回了圣殿就忙不迭吩咐人收拾行李说要回圣宫。 黛玉见了不觉好笑又好气:“你这是做什么呢,那龙睿风也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帝玄熙则认真道:“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不管如何,我还是先预防了才好,我们早早回了圣宫,省得他将主意打你身上。” 黛玉哭笑不得了,感情这帝玄熙还真那龙睿风的话当成回事情了,也不想想,那龙睿风眼眸中的深情是为谁,黛玉无奈道:“炫雩,你不要大惊小怪了,这龙王爷不会对我有感情的。” 帝玄熙只不停吩咐了,听了黛玉的话更直接道:“那也麻烦,我可不想看他那一副深情的样子。” 原来帝玄熙也明白龙睿风的深情,只是在假作不知而已。 黛玉不觉笑了起来:“好了,不管如何,哪里有太后才过了寿诞我们就走的,何况北静王的大喜也不会耽搁几天,想来这几日也是有消息了,万一这日子定的近,我们去了圣宫还要回来,这不是麻烦吗,你舍得我跟孩子累吗?” 帝玄熙听了黛玉的话一愣,然后叹了口气道:“那好吧,就再住几天。”然后又不放心的叮嘱黛玉一番:“不管如何,若没我陪了,你可不准见那龙睿风。” 黛玉含笑点头,这时候只见萱芸进来,对黛玉施礼道:“圣后,卫家传来消息,卫少夫人失踪了。” “卫少夫人?”黛玉一惊:“你说云妹妹失踪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会发生了。” 萱芸道:“据送消息的人来说,是为少夫人陪老妇人去观音庙进香,去不知道哪里出来一伙强盗,竟然来打劫,然后听说打伤了那些侍卫,接着就掳了卫少夫人走了。” 帝玄熙和黛玉都一愣,帝玄熙微微皱眉道:“这卫家的侍卫都做什么用的?” 萱芸微微摇头道:“这才是让人费解的事情呢,那卫家的侍卫虽然不比皇宫的大内高手,可都也是有些身手的,却竟然比不过那些强盗,因此才让人费解,如今卫家可算是一团乱了呢,卫家少主人卫若兰正跑各处打探消息。” 黛玉听了有些担心起来:“这云妹妹素来是憨直的很,也不曾结怨什么人,如今却遭遇这劫难,只怕那些强盗是有目的的,炫雩,你能不能让人去打探打探。” 帝玄熙点了点头:“自然可以。”说着只唤进了龙杀,让他去传令去。 龙杀很快去了,黛玉还是有些担心,心中不明白这湘云为何就会遭遇这劫难了,若是卫家得罪的人,那老夫人必然也是不会放过的,可偏偏老妇人安然无恙,那么只能说明一点,那人还是冲了湘云来的。 想到这里,黛玉神情一动,只对帝玄熙道:“炫雩,我想也许我该见见他。说不得是他的一时之兴。” “不行。”帝玄熙直接回绝:“你如何能见他,别的不说如今你是双身子的人,哪里还能见他了,早早打消了这般念头。” 黛玉微微皱眉道:“但是我觉得,很多时候并不是你将我这般保护起来就好了,我觉得,云妹妹的失踪十之八九跟他是有关系的。如果我能面对他,我觉得也许能抽出一些蛛丝马迹来,也说不定还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七夜啊。” 帝玄熙还是一脸不赞同:“不成,这事情不要说了,说什么,我也是不会答应你的。” 黛玉明白帝玄熙其实怕自己有闪失,但是她也不能不管这事情,因此心中倒是有了主意。 帝玄熙哪里还能不了解黛玉,因此若是出门,只吩咐龙凤四卫,万不能让黛玉随便出去了,虽然黛玉才是龙凤四卫的主人,不过如今黛玉是有身子的,而且帝玄熙的意思无非也是对黛玉的关心,因此自然而然大家都听她的,如此倒是让黛玉闷了很久。 但是帝玄熙总也有疏忽的时候,这个疏忽的人就是水溶和龙睿风。 这一日,因为一些事情帝玄熙不得不回圣宫一趟,偏帝玄熙前脚才走,水溶和龙睿风后脚就到了。 黛玉出来见他们,笑道:“你们还真是会挑时间了,炫雩这会才出门呢。” 水溶笑道:“这倒无妨,只是来跟嫂子说一声也好,钦天监已经定了日子了,就在这个月的三十。” 黛玉微微一笑道:“这倒是快了,都不到半个月了。” 水溶点了点头:“是啊,王妃意思也早早将凝香娶进来,也好让她放心。” 黛玉点了点头:“这也是北静王妃的心事,你以后自是要多尊重他一些。” 黛玉又看龙睿风:“龙王爷今天来又是为了什么?” 龙睿风笑道:“我是来气他的,不想却这般不巧。”感情这龙睿风还真正是不惹帝玄熙不好过日子了。 黛玉微微一笑,然后眼神一闪:“对了,你们听说那卫家的少夫人被劫持的事情了吗?” 龙睿风不知道黛玉和湘云的关系,因此摇了摇头,倒是水溶明白黛玉和那湘云的感情,因此点头道:“听说了。” 黛玉神情凝重道:“我怀疑这事情是一个熟人做的,因此想出去见一见,不过,你们也知道炫雩的性格,说什么也是不乐意的,因此我想请你们帮一个忙。” 龙睿风和水溶都一愣,水溶更是道:“皇嫂,你不会是要我们做替死鬼吧?” 黛玉听水溶说的滑稽笑道:“别胡扯了,哪里有这回事情,我之所以跟你们说,是因为我知道,凭你们的能力必然是能保护了我的。”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知道炫雩的意思,其实他心中必然也明白,若是我出面想来是最好的,但是如今我却成了他的弱点他,他总不能理智的面对跟我有关的事情,只是越如此,我心中却越是愧疚,他是高高在上的尊帝,如何能因为我失去了平常沉静的心,所以我才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做这事情,只是我又不能让自己有危险,正猜着让谁人同我一起去才好,如今你们来了正好,就陪我一起去吧。” 龙睿风听了笑道:“你倒是放心的紧。” 黛玉微微摇头:“其实实话说,我现在谁都不放心,但是此时此刻,我不能不放心你们,因为若我不冒这个险的话,只怕事情一直不会有什么进展的。” 龙睿风和水溶相视一眼,他们都是旁观者,因此自然明白黛玉说的是对的,因此点了点头:“也好,既然如此,我们就陪你去一趟好了。”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水溶道:“你知道云妹妹出事的那个菩萨庙吗?” 水溶点了点头:“自然知道。”毕竟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水溶自然是知道的。 黛玉笑道:“我们就去那里。” “你觉得哪里会有所收获?”龙睿风问道。 黛玉微笑道:“不知道,不过如今既然没有踪迹,不如重新走一遍当初云妹妹的脚步。” 水溶和龙睿风点了点头。 黛玉笑了起来:“好了,你们快去准备吧,一会我和你们偷偷出去。” 水溶和龙睿风不觉苦笑一声,早知道就不来这里了,看如今这个情况只怕他们是躲不过去了,因此只好叹了口气,但愿那帝玄熙知道后,不会宰了两人。 黛玉当然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如今她要做的就是设法出去,但是要出去谈何容易,首先有那寸步不离的龙凤四卫和萱芸萱草,黛玉想了想,决定和他们谈谈,因此将龙凤四卫和萱芸萱草都叫来了。 黛玉看着六人道:“你们六个是炫雩派来保护我的,我素来也知道你们是尊重我的,更是将我保护的很好,但是如今,我要出宫一趟,我知道你们必然好奇,因此我也不隐瞒,我要去做饵,做一个钓鱼者自己的钓鱼饵。” 龙凤四卫和萱芸萱草都不明白的看着黛玉:“圣后(主子)的意思是什么?” 黛玉笑道:“这么说吧,就是说,我是垂钓者,可同样我也是鱼饵,只有这样,鱼才会出现。” “不行,那样太危险了。”龙离卫先反对道。 黛玉看着龙离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知道你们都想保护我,这也是炫雩的吩咐,但是如今,炫雩好些事情也不能突破,因为就是我的关系,所以只有我自己去了才成,你们若真心待我,就依了我,当然你们可以配合北静王和龙王也一起暗中保护我的。” 看黛玉这般的执着,凤扇卫不觉皱眉:“但是主公知道了,必然会生气的。” 黛玉笑道:“这是以后的事情,毕竟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他,也许最后他不生气也有可能啊。” 听了黛玉这般的话,六人知道黛玉必然是不会停止了,说不定他们越反对,这黛玉反而越会暗中去,倒不如他们在暗中护着,想了想,六人点了点头:“也罢,既然如此,我们就和主人(圣后)一起去吧” 黛玉见终于说通了他们,心中也放了心,其实她这样做还有一个道理,只因为她对那龙睿风也不是很放心,毕竟那龙睿风才初接触了。 谈定了,又唤来了水溶和龙睿风,因此黛玉换了一件便服出了宫去。 那观音庙其实并不在什么偏僻的地方,反而香火很是旺盛,看着这里的一切,这黛玉很是诧异,不明白为何湘云竟然会在这样的地方被掳走。 黛玉在凤扇卫和凤心卫的搀扶下走进了观音庙,观音大士,一身宝厢,慈目微合,似乎已经是看透的了人世间众多的纷争,右手捏兰花指放胸口,左手托净瓶,垂垂杨柳枝,显露这自然气息的清新。 黛玉双手合十,双目紧闭,默默祝祷,然后上了香。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不过黛玉和众人并不放松,上完香后,黛玉又捐赠了一些香油钱,然后才在凤扇卫和凤心卫的搀扶下出了庙宇,才步下庙宇台阶,却见突然出现一群人来,而原本的香客竟然瞬间不见。 黛玉明白了,看来那些香客就是眼前这群人假扮的。 黛玉假装惊慌失措的样子:“你们是什么人,竟然行这般的凶事,这里是天子脚下,也不怕诛了你们的九族。” 一个看似领头的人看着黛玉道:“帝圣后,我们少主人有请帝圣后。” 黛玉见他居然能一口道破自己的来历,就更加明白,他们必然不是一般的乌合之众,因此只看着他们:“我又不认识人你们什么少主人,请你们回复了,恕我不能前往。” 那领头人想不到黛玉竟然会直接拒绝,然后想了想道:“我们少主人说了,帝圣后可还记得当日送旧手绢之人,不过是旧友相聚,因此还请帝圣后前往。” 黛玉微微叹了口气,果然是他,因此道:“我不能去,若是你们少主人要见我,自然让他自己来也就是了,何必非要我去,我如今是有夫婿之人,这种见面还是免了吧。” 说着黛玉吩咐道:“扇,心,我们回去吧。” “不能走。”一个清朗的声音出现了,但见一个身着红色夹袄,头带了白玉冠的出现了,容颜不曾变,只是眉间多了戾气:“林妹妹,难得见面,为何要离开?” 黛玉叹了口气:“宝玉,果然是你。” 其实当初帝玄熙给她看的资料,就是说,这宝玉跟那七夜有可能有瓜葛,因此心中也就大惊,更甚至,她已然知道妙玉其实是毁在了他的手中,想起过去的他,黛玉有时候真的不想相信,这个就是当日那个自诩为爱花之人。只是心中虽料到了,但是真正见面,还是让黛玉吓了一跳。 “听说你不是出家了吗?”黛玉这般沉静的开口。 宝玉微微一笑:“出家的是甄宝玉,而不是我。” 黛玉叹了口气:“是不是你,并不重要,只是你为何竟然在这里?” 宝玉淡淡一笑,然后看着黛玉道:“为了你。” 黛玉皱眉:“想来你弄错了吧,我并没有要你这般做,毁了妙玉,掳走湘云,这些我可都没让你做” 宝玉的眼中露出一丝的诧异:“想不到你竟然知道这般的详尽。”然后点了点头:“没错,你是没让我这般的做,但是你知道吗,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变成如此的。” 黛玉不明白的看着他:“我?” 宝玉点了点头:“当初金玉缘成,我不过是以为娶的是你,谁知道他们尽然敢李代桃僵,将宝姐姐换成你,就宝姐姐那样,配得上成为你的替身吗,哼,但是事情已经成了,我也无法,所以只好认命了,可不想后来才知道,自己竟然不是太太的儿子,我也不过是个丫头的骨肉而已,还将自己的杀母仇人当成亲人,我知道你必然是看不起我的,因此我看破了,决定出家做和尚。” “可是才到了一个寺庙,却来了一个人,他竟然跟我长的好似,他告诉我哦,他才是我的生身父亲,我的生母为了报复那个荣国府的太太,故意和他好了,然后怀了我,只说是老爷的,因为有了大哥哥和大姐姐,所以太太并不曾怀疑,反而在我出生后对我宠爱有加,我的生父告诉我,他有绝对的势力可以帮助我夺得我要的一切,我当时很迷惑,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后来想了又想,直到我看见了宝姐姐,不,现在应该说是我的蛇姬,我突然有一种报复的快感,我要报复所有的人,报复那些将你夺走的人,然后我要重新营造我们过去园中的生活,所以我特地请了云妹妹去,又将妙玉留在了我的身边。”他的眼神似乎有一丝的光狂:“林妹妹,你放心,不管任何人都取代不了你的位置的,现在我们回去,你会发现,我为你建造的院子其实和大观园一样的,将来,我还会见将四妹妹也请来,然后将三妹妹也请过来,对了,说起三妹妹,林妹妹,我告诉你,我派去的人说了,已经成功的将三妹妹接回来了。很快我们又会有以前那样快乐的生活了。”宝玉说到这里似乎很自得其乐。 黛玉整个人有种无力的感觉,只看着宝玉:“宝玉,你怎么就不明白,现在和过去是不同的,三妹妹是栖霞国的国后,你怎么可以这样做,这样会再度生起两国的战争的。” 宝玉任性道:“这可不管我的事情,而且我爹爹说了,只要我要,他可以将整个天下给我。” 黛玉一愣,然后看着宝玉:“你那爹爹是谁?” 宝玉看着黛玉,眼中很是奇怪:“林妹妹,你真的好怪,爹爹就是爹爹了。”然后又笑道:“林妹妹,若是你好奇,不如跟我一起去见我爹爹吧,爹爹一定很开心有你这样的儿媳妇的。” 黛玉听了不觉蹙眉怒道:“宝玉,你胡说什么,我早已经许人,而且我有我的夫婿,哪里还跟你有什么瓜葛了。” 宝玉想不到黛玉会生气,因此不觉有些喃喃道:“林妹妹是怎么了,我这不是为了我们姐妹们好吗?” 黛玉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看着宝玉道:“宝玉,你知道什么叫做对和错吗?你知道你这样做是绝对的错误的吗?如今已经不比过去了,要知道我已经嫁人,三妹妹也已经嫁人,四妹妹,既然你和妙玉好了,就该知道,四妹妹也已经嫁人,如此,你如何还能随了你性子做事,宝玉,原本只当你是痴,如今发现你是呆,何苦呢,大家各自生活不是很好。” 宝玉看着黛玉,眼中有一种不置信的样子:“林妹妹,你怎么说这样的话呢,你不知道嫁人的姑娘都会成为死鱼眼吗?” 黛玉听这宝玉似乎还是这样执迷不悟,不觉懒得理会:“不管是不是死鱼眼都与你没多大干系,好了,若是没事的话,我要走了,你若还念兄妹之情,只早早放了云妹妹吧。” “不行。”宝玉一听黛玉要走可急了:“你不能走,你还没看过我为你建造的院子呢。” 黛玉冷漠道:“对于你那院子我素来没兴趣。” 宝玉听黛玉说没兴趣,更加的急了,只挥手道:“林妹妹,今儿你是不能走的,因为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黛玉无奈的看着宝玉:“宝玉,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宝玉坚持道:“不管明白不明白,反正我不会放林妹妹走。”然后道:“来人,请林妹妹去我们的院子。” 龙凤四卫和萱芸萱草围住了黛玉,只看着众人,要知道这龙凤四卫和萱芸萱草可是这真正的高手,平日一个都不是人对付的,何况是六个,因此虽然这些人的功夫也是好的,但是对于龙凤四卫和萱芸萱草可都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对手而已。 不一会就打趴下了一大堆,这让暗处的龙睿风对水溶道:“早知道你这嫂子身边有这样的高手,哪里还需要我们跟了?” 水溶瞪了他一眼:“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难道你没看出嫂子这是在兵行险招吗,她是再逼宝玉身后的人。” 龙睿风笑着点头道:“这一点我自然知道,不过如今这样还不如干脆一点。”说着,只见他随手拾起一小块石子,然后朝宝玉直接而去,这宝玉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情,就单膝一酸,跪到在了地上。 宝玉才倒地,只听见长啸一声,一个黑衣蒙面人出现,然后竟然一掌挥退龙凤四卫和萱芸萱草,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情,就见他左手夹起了黛玉,右手夹起了宝玉,然后一个闪身就不见了。 “完了,皇嫂被掳走了。”水溶急了。 这下龙睿风也吓住了,他想不到竟然还有这样的高手,龙凤四卫和萱芸萱草更是大惊失色,正不知道该如何做的时候,又一次长啸,只见帝玄熙到了场中:“黛儿呢?”冷目一扫,见黛玉不见,因此忙问。 龙凤四卫和萱芸萱草忙都跪下:“请主人(主公)惩罚属下之罪。” 帝玄熙威目一冷,然后道:“自己去刑堂领罪,待黛儿出来后,朕在找你们算账。”然后看了一眼水溶和龙睿风藏身之地:“你们也一样。”然后只见他身影一闪而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有惊无险 再说这黛玉想不到竟然会有这生的变故,着实也吓了一跳,还没等搞清楚是如何一回事情,却见自己竟然来了一处庄园,那黑衣人放下黛玉和宝玉,打量黛玉,但见黛玉虽然似乎有些惊魂未定,却并没有太多的惊慌失措,不觉点头道:“果然是难得的人物,怪不得我这痴儿对你是念念不忘。” 黛玉微微皱眉只看着眼前这个黑衣人:“你就是宝玉的生父?” 那黑衣人点了点头:“没错。”又对宝玉道:“我不是让你无事不要出庄园的吗,如今差点可就惹祸了。”语中似乎有些许的不满。 宝玉则笑道:“爹爹,我这不是因为听说林妹妹的消息,所以才去确认吗?看,这会你不也说这林妹妹是极好的吗?” 黑衣人点了点头,眼中有一丝的怜惜道:“以后切不可再这般鲁莽,虽然我也教了你些许功夫,可那尊帝可不是等闲之人,你万不可再惹了事情了。今日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只怕你就要出事了。” 宝玉听了笑道:“如今林妹妹都来这里,我自是不出去了。”然后竟过来抓住黛玉的手道:“林妹妹,我带你去逛园子去,这院子可都是按照我们怡红院和潇湘馆建立的。” 黛玉皱眉甩去他的手:“我累了,要休息。”又道:“宝玉,如今你我都大了,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慢不可再动手动脚。” 宝玉似乎没听见后面的话,只听见前面的就道:“你累了啊,如此我这就带你去休息去。”然后又要来拉黛玉的手,黛玉却退后三步避开了,然后嗔怒道:“都说这般多,你却不记得,如此,我也恼了。” 宝玉似乎很怕黛玉的恼,因此忙道:“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不拉手就不拉手,妹妹只随了我来。”因此竟走在了前面,黛玉虽然心急外面的事情,但是如今既然来了这里,也只能即来之则安之了,心中祈祷龙凤四卫能早早找到了自己。 宝玉一路上似乎很得意的笑道:“妹妹,这里可还熟悉了,这里可都是你我住的地方呢。”边说边还指点着景色。 黛玉不觉有些心烦,可却也不得不说这宝玉似乎也是用了心机了,因为这里的一草一木的确都是按照大观园建造的。 大约走了一刻钟,但见一个圆拱门而在,宝玉忙道:“林妹妹,潇湘馆到了。” 黛玉叹了口气,然后走了进去,但见里面果然也是千竿竹子翠绿而立,是了,这里的布置的确有潇湘馆的味道,但是这里终究不是潇湘馆,熟悉潇湘馆一切的黛玉只打量了四周就知道了,这里只是近似而已,终究还是有些不同的,因此不觉微微皱眉,心中却也颇为叹惜,叹惜这宝玉竟然还会用这份心思,转念只问宝玉:“这里的一切可都是自己办的?” 宝玉笑道:“我只按照样子画了图,然后让爹爹派人办的。” 黛玉轻声一笑,原来如此,只想宝玉原是只吃胭脂的,哪里还会玩这份心思了,只淡淡道:“你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宝玉见黛玉冷漠,似乎并不生气,只道:“林妹妹,自小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我自是不会忘记你的,你放心吧。”然后也就出门去了。 黛玉微微摇头,这宝玉只怕自有自的想法,也不是自己能控制了的,如今自己寻思但该如何出去才是正理。 这时候,只见来了两个丫头,进来道:“紫鹃,雪雁见过姑娘。” 黛玉微微一愣,回头,见是两个陌生丫头,只是穿的是紫鹃和雪雁平常的衣衫模样而已,黛玉无奈道:“为何叫紫鹃雪雁,想来这不是你们的名字?” 那个叫紫鹃的丫头道:“原是少主人给我们改了名的。说让我们叫紫鹃和雪雁。” 另一个丫头也只点头。 黛玉微微摇头:“你们原本叫什么名儿?”对于宝玉的行事是越来越费解了。 “奴婢原本叫浮萍。”那个穿了紫色衣服的丫头道。 “奴婢原本叫做湘儿。”另一个回道。 黛玉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以后你们还是叫浮萍和湘儿吧。” 两个丫头忙都道:“是,奴婢遵命。” 黛玉叹了口气道:“你们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会了。” 浮萍忙道:“让奴婢侍候姑娘休息吧。” 黛玉微微摇头,在这里,自己要处处当心,即使这两个丫头也不能相信,因此道:“我只在软榻上卧一会就好,你们只去做你们事情吧,也别管我。”说着只去软榻上躺下。 湘儿见状,忙去一旁拿了一条棉被来,给黛玉盖上。 然后和浮萍一起出去了。 若有若无的香味让黛玉一惊,黛玉虽然对于医术不是很精通,但是却也能知道这香味是麝香香味,因此忙起身,自是感觉竟是从被子上传来的,因此忙将被子扔一旁,又只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心中还是惊魂未定。 若不是自己能辨识,只怕这麝香就会害了自己的孩子。想到这里,黛玉更觉得这里每一步都要当心了,此刻心中也懊恼的很,早知道也是好好的思量一番再出来了,如今倒让自己受这般的无奈。 如此黛玉竟然没有了睡衣,只走出了房间,也许在外面虽然冷一些,却反而安全的很。 “想不到果然是你。”熟悉的声音让黛玉微微一愣。 黛玉转头,竟然是妙玉,黛玉看着妙玉,眼中有些复杂:“想不到在这里倒能见到你。” 妙玉看着黛玉:“我也想不到在这里会见到你。”然后笑道:“为何站在门口而不进去呢。” 黛玉微微摇头:“这个地方又不是我家,在哪里其实还不都一样。”对于不是自己的家的地方,黛玉自然要处处防备了。 妙玉看着黛玉:“才我去看过湘云,她倒是烈性的很,竟让将自己住的地方的东西打个粉碎。” 黛玉微微一笑:“云妹妹就是在这样直率,什么表情都只会显露在脸上。”听闻湘云果然在这里,倒也算是个收获。 妙玉定定的看着黛玉:“照你这么说,我属于不直率的人了?” 黛玉微笑道:“说实话,一直以为你是那种虽然孤傲却自有自想法的人,可是如今不明白了,为何你却要做这般的事情?做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妙玉听了笑了起来:“我是不明白,当日我说的那些话,自问并无破绽,为何你就会不信我。” 黛玉微微摇头:“不是不信你,而是明白你这般性格的人,若真遇上了那事情,必然不会苟活世间,除非你喜欢那个人,这自然也就例外了。” 妙玉点了点头:“了解我的人果然只有你。”然后脸上似乎有一丝淡淡的愁绪,接着道:“我自来因为身体虚弱而被送进庵中带发修行,自来就没什么亲人,但是自打进了栊翠庵认识了宝玉,才知道,人世间也还有那般疼惜女子的人,因此宝玉可以说是我生命中唯一一个不被排除的男人,我知道宝玉倾心于你,何况我又是出家人,因此自然不会想有和他什么男女之情的,只想这般过了也就好了,直到无意中知道,男女之间除了说话,也还有别的可以更亲密的关系的时候,我遇上的还是宝玉。” 妙玉的脸上似乎有一丝的幸福:“我记得那天我被掳了,可是不想掳走我的人半路被人杀了,而救我的人就是宝玉,再度见宝玉,我知道他不一样了,至少他比以往更多了一份担当,因此当他不顾我的意愿要了我,进而留住我在他身边的时候,我竟然没有一丝的后悔,但是。”说到这里妙玉的脸上有一丝的阴霾:“他竟然还是忘不了你,因此送我回去,故意说那番话,因为他想知道你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可是我却故意不那般说,反而说的是我想的,反正只要让你知道我的近况不好就好了,我原意是要你和惜春内疚一辈子的,但是想不到你竟然为了惜春也可以自私。” 黛玉点了点头:“人谁不自私,我的确也是自私了。” 妙玉冷哼一声:“你自私了,但是宝玉的心中还是只有你,为了你,他特地造了这一所潇湘馆,只说你总有一日会回来住的,现在你终于来了,他更是开心,这会竟然计划怎么跟你拜堂成亲,我不会答应的。”最后一句似乎是喊的。 黛玉微微皱眉:“我根本就不会嫁给他,我的夫婿是帝玄熙,一直以来只有他。” 妙玉复杂的看着黛玉:“虽然你这般说,但是不管如何,他的主意是不会改变的,怕你不习惯,于是让人掳来了湘云。” 黛玉不觉再度皱眉:“这么说掳云妹妹来也是他的计划了。” 妙玉笑了起来:“是啊,你想不到吧,曾经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少年,如今也会用这般心思了?他知道,你贵为帝圣后要见一面都难,何况出来,因此就去掳湘云,这样,必然会惊动了你,然后你说不定就会出来,只要你出来了,他就有了机会,果然你出来了,他也成功的将你掳回来了。” 黛玉微微摇头:“掳我的可不是他,光凭他,似乎还没这等本事呢。”自己身边的龙凤四卫可不是吃素的,只是想不到这宝玉竟然还有一个高手父亲。 妙玉却笑道:“不管如何,你到底还是在这里了,这就够了,不是吗?” 黛玉叹了口气,然后看着妙玉:“妙玉,你素来是清冷一片,不理世事,这会怎么就跟了这宝玉的性了呢,就算如今你是宝玉的人,那依照你的性格自是不会准宝玉这般胡来的。” 妙玉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你真真了解我了,是的,我是不会准宝玉胡来的,因此自然不会让你有机会和宝玉在一起的,知道吗,你知道你被子的麝香是谁下的吗?”没等黛玉回答,妙玉却笑了起来:“是我下的。” 黛玉一惊,然后微微摇头:“妙玉,你变了。”变的阴狠了。只是黛玉并不曾说出这话。 妙玉点了点头:“我这般的变都是你逼出来的。”又道:“你知道原本那位宝二奶奶的下场吗?” 黛玉微微一愣,只摇头:“她又如何了?”想起宝玉说宝钗是蛇姬,不觉心中一惊。 妙玉淡笑道:“我说了怕你也不信,不如我带你去看看吧。”说着走在了前面。 黛玉只得跟了上去,穿过一处走廊,来到一所石窟,妙玉将石门上的一方小窗打开,然后对黛玉道:“你看看。” 黛玉微微上前,看清里面的一切,整个人都白了脸。 但见宝钗不着片缕,竟然和一条蟒蛇不停的纠缠着,身边还有不少的小蛇在她的身上,或者肩上,腿上无规律的游划,好一副恶心的场面,虽然似乎宝钗很享受,不过黛玉不觉满腹的恶心,只到一旁不同的干呕。 妙玉见状,眼中有一丝报复的快感:“怎么,觉得受不住了吗,但是她每日都要和好几条雄蛇这般纠缠,因为宝玉说了,想看看她生下的是什么样的怪物。” 黛玉听了更加的呕吐,似乎一直将那苦胆水都呕出了,还是去不到那恶心的场面在脑海。 妙玉看着黛玉,眼中是残酷:“她现在不是宝钗,不过是蛇姬,一个与蛇共处之人。”黛玉就算有再大的定力,这会也没心思对付她,只苍白了脸看了看妙玉:“何苦。” 至于何苦后面是什么,黛玉并没有说下去。 妙玉还想说什么,却听见一个声音道:“你做什么带林妹妹来这里?”但见宝玉的脸上似乎有极度的不悦。 妙玉想不到宝玉会出现:“你怎么会来这里,这会你不是在练功吗?” 宝玉冷冷道:“我在练功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哼,不要以为我让你成了我的人,你就可以管我了。”又对黛玉,眼神却是温柔的:“林妹妹,你哪里不舒服,我让人给你把脉。”说着要去扶黛玉。 黛玉一把打落他的手:“别碰我。”此刻黛玉的心真的很不平静,若是说妙玉之变固然是她情有可原,那么宝钗呢,虽然宝钗素来是爱算计了一些,自己其实也知道的,但是宝钗在未嫁前对自己也曾经关心过的,因此她如何能见她这般的下场,如今宝钗成了那样,黛玉如何能平静下来。 宝玉看着黛玉这样,只微微皱了一下眉,然后道:“林妹妹,你想来是累了,好好去休息休息吧。” 黛玉此刻的确也没心思管宝玉这些,她需要好好理理思路,毕竟今儿经历的一切需要她花时间去想通。 回到那个近似潇湘馆的地方,黛玉并没有睡,只是斜躺着,似乎这里的一切已经换过了,黛玉也不去管是谁换的,只这般的纠结着,不知道帝玄熙知道自己失踪后会如何,但愿不要迁怒龙凤四卫和萱芸萱草,又想起水溶和龙睿风,希望帝玄熙也能手下留情。 自从和帝玄熙大婚以来,黛玉也从不曾和帝玄熙分离过,因此这一刻的分离,竟然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思念点点上了心头,不知道他可好,他会不会担心自己了。 这时候,只见浮萍端了一碗汤汁过来:“姑娘,喝汤。” 黛玉因为方才吐了很多,却是也有些饿了,因此想起身,可不知道是不是担心过度,竟然脑中一片空白,直直倒下去,黛玉暗叫一声不好,忙闭上眼睛,看来她和孩子此次大概要凶多吉少了,可不想直觉一阵温暖,熟悉的怀抱让她一窒,忙睁开眼睛,明明是浮萍的容颜,却是熟悉的眼神:“炫雩。” 浮萍的眼中有一丝的疼惜:“我不过才出去一下,你倒给我惹出这事情来了。”这语气这口吻可不就是帝玄熙,黛玉心一喜,忙抱住帝玄熙:“炫雩真的是你。” 没错,来人正是帝玄熙,他是如何找到黛玉这里的呢,原来黛玉自从服下了绛珠草后,本身就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可奇怪的是,这香味,别人都不会感觉,只有他能感觉得到,曾经他也戏称大概自己是黛玉的命定之人,所以才能闻香,因此这次黛玉被掳,他就是依靠这随风遗留的香味追寻而来。 却意外的让他发现这一处庄园,他原本可以待了黛玉一走了之,但是明白若是不将这里的事情解决了,只怕黛玉是不会安心的,因此索性就将那个服侍黛玉的叫浮萍的丫头点晕了,然后带到一处囚禁了起来,自己用缩骨功化成了她的体型,有让人易容成了浮萍的模样而来。 原本他为了惩罚黛玉还想暂时不露面的,可不想黛玉竟然差点摔倒,因此也顾不得暴露自己的身份,先闪身过去救了她再说。 不过看黛玉这般惊喜的样子,帝玄熙就算心中生气倒也已经烟消云散了,只道:“看你以后还随便敢擅自行动吗?” 黛玉将头深深靠在他身上:“再不敢了。”又想起龙凤四卫和萱芸萱草及水溶龙睿风,忙看着帝玄熙道:“对了,龙凤四卫几个还好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 再逢湘云 帝玄熙瞪了一眼黛玉:“你还好意思说呢,你出事了,我都没时间管他们,都让他们自己去刑堂领罪去了,一切等我回去后再做道理。”又道:“看下次他们还敢不敢这般随了你的性子胡来。” 黛玉一听不乐意了:“这事情明明是我的错,哪里还管他们的事情,你何苦找他们的麻烦。”又瞪着帝玄熙道:“再说你也说了这龙凤四卫和萱芸萱草是给了我的,自然是我的人,若是这会因为我受罚了,以后他们哪里还会诚心的护我。” 帝玄熙直接道:“你也知道这是你的错,也不想想,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让我多担心呢。”眼中极其不乐意:“居然还连同水溶和龙睿风两个小子一起胡闹,回去我是一个都不会放过了。” 黛玉嘟嘴,一副你要是惩罚他们我就让你好看的样子,偏偏这会帝玄熙可硬了心肠不理,只道:“你自己这会还是小心自己才是,若是念你有身子,真要好好打你屁股才对。” 黛玉听帝玄熙似乎要算账了忙转移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至于其他人,等以后出去后再说了,现在当然是先护住了自己才是正经的。 帝玄熙见黛玉这般的鸵鸟状,哪里会不明白了她的心思,不过却也不好在此刻多责怪她,只得无奈一叹,然后顺了她,将原委说给了她听。 黛玉听后点了点头:“如此说来,这绛珠草跟我合体原也是有道理的。”心中就诧异当初为何这绛珠草还和自己合体了,感情是为了这个缘故。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想来是的,不过这次也幸亏有这香味了,不然我都不知道上哪里去找你了,你啊,真正是让人不得省心。”明明是生气的,不过想起刚才她那担惊受怕的样子,又让他心疼。 黛玉吐了吐舌头,然后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想不到,竟然会有这般的事情发生了,真正是没有料到啊,想不到这宝玉竟然还另外有生父,这才是让我觉得诧异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看来这四大家族里面的辛密还真不少,想来你这次出来倒还真让你说对了,好些谜底我们是能解开了的。”见黛玉眼中似乎有些得意,又道:“不过你这般擅自做主的样子,回去还是要好好跟你谈谈。” 黛玉听了忙吐了吐舌头,然后拉了帝玄熙的手道:“炫雩,我错了,而且我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了,今天可是让我发生的事情真正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呢。” 帝玄熙听了,心中泛起疼惜:“是啊,这里的算计还真不少,想不到这里平日用的东西不是有毒素就是下了麝香,不说这毒,只这麝香似乎是专门来对付你的。 黛玉也沉脸点了点头:“没错,妙玉说麝香是她下的。” 帝玄熙微微蹙眉,原本一张易容成女子的脸,这会有了这般的神情倒是让黛玉见了不觉笑了出来。 帝玄熙见状微微一愣:“你笑什么?” 黛玉笑道:“你如今一张女人脸还真是让人看了怪奇怪的。” 帝玄熙瞪着她想说什么,却听见不远处似乎有脚步声,因此将黛玉扶起:“这里的一切我都换过了,有毒的也好麝香也好,如今这里都没有了,你吃的东西我会亲自端来,因此你放心好了睡放心吃。”又道“这会有人来了,别担心,不管是谁大胆应付,有我在你身边。”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在帝玄熙的搀扶下,一旁端坐好,喝起了那汤,顺便等来人。 进来的正是宝玉,一见黛玉在喝汤笑道:“林妹妹喝什么汤呢,竟然这般的香。” 黛玉不理会他,只淡淡喝完了,然后拿出手绢轻轻擦了擦嘴,然后才道:“我喝什么难不成还要告诉你不成。” 黛玉的冷漠似乎并没能打倒这宝玉,宝玉反而笑道:“林妹妹怎么还是这样,我不过是好奇你到底喝什么呢?”说着就要凑过去闻那碗,黛玉冷哼一声,手一挥,将碗挥到地上,只听见‘哐啷’一声,宝玉眼睁睁看着那碗成为偏偏碎片。 黛玉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只起身,然后对一旁站立的浮萍模样的帝玄熙道:“浮萍,扶我去休息去。” 帝玄熙答应一声,然后上前小心扶了黛玉绕够了那一滩碎片,然后走进里屋,宝玉也想跟进,黛玉冷声道:“宝玉,你如今可是不小了,经历这么多,难道还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宝玉一愣,然后又笑道:“既然妹妹想休息那就休息吧。” 直到黛玉没了踪迹,宝玉的眼中露出了一丝的沉思,然后嘴角泛起一丝怪异的笑容,只喃喃道:“不管如何,你最后都会是我的。” 宝玉的话虽然轻,可是耳力极佳的帝玄熙却还是听见了,帝玄熙脸色一变,想出手教训宝玉,却被黛玉抓住了,黛玉也许不知道帝玄熙为何变颜色,不过也知道必然是宝玉做了什么他忍受不了的,但是此刻小不忍则乱大谋,因此黛玉急急抓住了他,帝玄熙也明白黛玉的意思,因此点了下头,表示明白,心中却在想要如何折磨这宝玉。 待确定宝玉离开后,帝玄熙才开口道:“都经历这么多了,他怎么还是不长进。” 黛玉微微摇头:“只怕未必不长进,我听妙玉说过,他已经开始练功了,就是不知道好不好。” 帝玄熙冷笑一声:“就他这样的资质,哪里好的了,才我听他虽然脚步似乎有些根基,却根本华而不实,练武也不过是个样子,根本就没什么功力,对付不了真正的一流高手的。最多也不过是花拳绣腿。” 黛玉听了笑道:“不过不管如何,如今的宝玉到底也是变了的,别的不说,只对于宝钗的事情上,他就已经不是当年的宝玉了,因此还是要当心才是。” 帝玄熙点了点头:“你说的极是。” 黛玉叹了口气道:“真想早点弄清楚这里的事情,好回家去。”黛玉也有些烦了,真正想念和帝玄熙一起的家。 帝玄熙听了笑了起来:“是啊,我也巴不得你早早回去呢。”在这里可是让他时刻担心着。 黛玉听了忙道:“不过回去前,总也是要弄清楚了湘云的去向才是。好歹也要救了她一起去,最好还能弄清楚那黑衣人的来意,那就更加完美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没错,救人的事情的确不能少了。”然后看了一眼黛玉道:“明儿你去看看这位卫少夫人好不好?若是可以,我就让人先救了她,至于黑衣人,看情况在决定吧。”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安心躺下了,帝玄熙则一直看着黛玉入眠,然后一旁闭目养神,小心守护黛玉。 也许是因为有帝玄熙在身边,黛玉觉得很是安心,这一觉倒也睡的很平稳。 第二日一早起来,黛玉见帝玄熙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因此也就安心吃了,吃完后,黛玉则带了帝玄熙走了出去,不过才出门,黛玉的好心情又没了,因为那宝玉又来来。 宝玉一见黛玉忙笑道:“林妹妹昨晚可睡的安好?” 黛玉看了一眼宝玉,淡淡道:“总比不得家里的床让人舒心,而且你要不出现,我会更好。”黛玉还真是直接。 黛玉的疏远似乎并没有震撼宝玉,宝玉只笑了笑,然后道:“能睡就是好的。” 黛玉也不跟他啰嗦:“我要见云妹妹。” 宝玉听黛玉提出的要求,笑了起来:“原本掳来云妹妹就是为了林妹妹你,如今你要见自然是可以了.” 黛玉也不多说什么,只道:“既然如此,你且带我去见了云妹妹。“ 宝玉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带路。 也不过一会的功夫就到了一处雅居,却听见里面哐啷的声音,黛玉想起妙玉说的话,不觉笑了起来,感情这湘云这会还在砸东西呢,宝玉担心黛玉,只道:“这云妹妹正砸东西呢,林妹妹要进去吗?里面可是有些乱的。” 黛玉看了一眼宝玉:“只要你不进去,我自然是要进去的。” 黛玉的话很不给宝玉面子,可说是嫌弃宝玉的很。 宝玉倒也不生气,只笑了笑:“既然如此,我就不进去了,林妹妹自己进去吧,有什么事情只让浮萍通知我就是了。”然后这会倒是大方的离开了,想来他是以为黛玉逃不出去吧。 黛玉这会倒是点了下头,也不拒绝了,宝玉以为黛玉对自己态度变好了,因此竟然开心的出去了。 黛玉走到门口只敲了敲门,然后才道:“云妹妹,是我。” 里面的人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忙过来打开门,一见黛玉忙道:“林姐姐果然是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也是被掳来的吗?” 黛玉不觉好笑道:“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我还真不好答呢。” 湘云笑道:“反正林姐姐怎么在这里,只进来说给我听就是了。” 黛玉点了点头,在帝玄熙的搀扶下走进屋内,一愣,但见满地碎片,连一旁的花盆架子似乎都倒在了地上,黛玉不得不咋舌这湘云的破坏力:“你倒是厉害,这里静没一处干净的地方了。”话语中倒有几分苦笑。 湘云咋了咋舌然后才道:“我这也不过是想让他们烦了我了,然后送我回去呢。” 黛玉叹了口气:“罢了,不如此刻你随我去我暂时住的地方吧,毕竟这里可没有还能让人坐的地方。”的确,至少屋内的几把椅子也被湘云推到在地上呢。 湘云点了点头,然后道:“那就去林姐姐暂时住的地方好了。” 黛玉带了湘云,扶了帝玄熙的手回到自己的暂时住所,湘云左右打量了一下道:“这地方还真似潇湘馆,初一看我还真以为来了潇湘馆了呢。” “也就初一看而已,若是你仔细看了就会发现,终究是不同的。”黛玉淡淡道。 湘云点了点头:“没错,这里的地方虽然很像潇湘馆,似乎布置也一样,可这里好似少了原本的那份宁静了。” 黛玉点了点头,想不到素来粗心的湘云都发现了,因此道:“是啊,所以这地方也只能偶尔住住,才不好长住呢。” 湘云叹了口气道:“我素来知道爱哥哥是个好男儿,可是想不到如今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黛玉笑道:“这就是人世在迫使人变,宝玉虽然以前懦弱了一些,可到底还能算是个好男儿,可如今却是不成了,也不知道是什么观念改变了他。” 湘云冷笑道:“不管是什么观念改变了他的,这掳人的事情就是不对的,最好他早点送我回去,不然我绝不甘休。”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听听你这话,哪里有人间当家奶奶的风度,多的是江湖气息了。” 湘云听了黛玉的话,不依的拉了黛玉的手道:“林姐姐就知道消遣我呢,如今这般境况,若再不狠一些,别人还只当我是好欺负的呢。” 黛玉叹了口气道:“我哪里是消遣你的,我说的倒是真话,如今那宝玉浑身上下都是江湖气息,想来必然你也是看见了的,他如此这般,根本就已经不是当年的宝玉了。” 湘云低下了头,然后才不觉道:“对不起林姐姐。”她知道,必然是因为她,黛玉才被掳来了的。 黛玉听了笑道:“何苦跟我道歉了。”然后又拉了湘云的手道:“你这般跟我道歉,不了解的人还以为我抓了你什么把柄呢?” 湘云听了笑了起来:“我有什么把柄可以让林将姐姐抓了的呢。” 黛玉微微一笑,然后看着湘云:“倒也不说这些了,只这几日在这里过的如何?” 湘云看着黛玉认真道:“我从没想到掳我的竟然会是爱哥哥。”然后眼中还有一丝的怒火:“更可笑的是,他居然还声声说什么要让过去的姐妹们重聚了,也不想想这如何能成,不说别的,如今的姐妹可各自都是有了自己的生活的。” 黛玉听湘云这般生气的话不觉也叹了口气:“所以这几天你在砸东西。” 黛玉的话让湘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林姐姐,这可怪不得我呢,我只不过是想让他烦了我,然后送我回去。” 黛玉听了笑道:“你的心思我如何是不明白了。”又叹了口气道:“只是,只怕这宝玉未必会明白。” 湘云点了点头:“可不是,林姐姐你可真的说对了。我砸一批,他居然送一批来,真正不知道是不是钱多。” 然后眼中有一丝的火气道:“不过更可恶的是,他不但不明白我思家的感觉,竟然还说要跟我们永不分离。”想起自己如今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又想到如今这幸福就要被宝玉破坏了,因此心中很是生气。 黛玉微微叹了口气:“云妹妹,现在倒不说这些了。”只看着湘云道:“如今你打算如何办?” 湘云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突然想起黛玉似乎也在这里,眼中露出一丝狡黠之色:“不是林姐姐也在这里吗,横竖我跟了林姐姐就是。” 黛玉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来,用手指轻轻的点了点湘云的额头:“你这丫头说得倒是容易呢。”然后又道:“不过如今看来也只能随了我才是了。”只说着,回头对帝玄熙道:“你去四周看看,可别让人进来。”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出门,黛玉才拉了湘云的手道:“既然如此,我设法让你先出去,好歹你夫婿及婆婆可都着急你呢。”说着不觉又笑道:“不过也因为这个,让我们都发现,你的生活很是幸福,这样我们也就放心了很多。” 湘云听了笑了起来:“林姐姐也真正是了,总也不放过笑话我的时候。”不过眼中脸上露出的都是幸福之色,可见湘云是真的很幸福。 黛玉见状,露出一丝欣慰,湘云能幸福,何尝不是自己可以看到的呢。 湘云自然也知道黛玉的心思,因此只拉了黛玉的手不语,好一会才道:“林姐姐,可是有法子让我是出去。” 黛玉微微一笑道:“我自然有法子,你也别担心了,只这几日好吃好睡的,至于砸东西,那就偶尔砸砸也就是了,可别在如现在这般砸的,我看了都累。” 湘云不觉笑了来,姐妹们能这般说话的感觉真的很好,黛玉和湘云倒是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似的,这时候只见帝玄熙进来:“那贾宝玉来了。” 黛玉微微皱眉:“他一日不来上几回怎么就是不安心吗?” 湘云起身一哼,然后手一插腰:“来了最好,我倒是要问问,他凭什么掳我来这里。” 黛玉见了不觉好笑:“才说你多了江湖气,你可又来了,让人见了,凭空笑话了你。” 然后又对帝玄熙道:“让他在门口站着,不准进来。”说完才拉了湘云的手起来,出去。 宝玉听了黛玉的吩咐,似乎真的不敢进黛玉的屋子,只在院子中来回踱步,一见黛玉和湘云出来了,忙上前道:“林妹妹,云妹妹,你们可就出来,你们说什么悄悄话,我能听听吗?” 黛玉只冷冷看了宝玉一眼,不语,倒是湘云直接道:“我们女孩子的话,你听什么听,有什么可听的,别让人笑话了你了,哪里有你这般的公子爷的,连个男女大防都不知道。” 宝玉一愣,然后看着湘云似乎有些委屈的样子:“云妹妹是在怪我吗?” 湘云冷笑道:“我可不敢,你宝二爷做的事情谁敢怪你了。” 黛玉微微拉了拉湘云的手,然后又对宝玉道:“你又来做什么?该说我早也已经说清楚了,你若真念当年的兄妹情,那么就让我跟云妹妹离开。” “不行。”宝玉直接拒绝道:“你们不能走,好容易我才能和你们再度在一起,你们怎么可以走。”又笑道:“而且很快三妹妹就会来了,然后只要找到四妹妹就好了,可惜二姐姐死了,要不能和姐妹们一起生活必然是好的。” 黛玉心中一动:“你也知道二姐姐已经死了,所以所有的事情是不能回头的,你若真有姐妹情,只让我们各自回去,然后替二姐姐报仇了也就是了。” “替二姐姐报仇?”宝玉歪头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二姐姐不是病死的吗?” “呸。”湘云啐了一声:“二姐姐自小到大没病没灾的,在园子中你几时见她生病了,说什么病死的,不过是那孙绍祖的谎言,其实二姐姐是被他害死的,他就怕二姐姐的娘家找她晦气,所以才这般说的,还有听说二姐姐身边的那个秀桔,真正也不是好奴才,竟然攀了孙绍祖这高枝就和孙绍祖一起欺压二姐姐,才害死了二姐姐的,听说二姐姐在孙家根本就没一天安生的日子,这生活都不如一个下等的奴婢呢。” 宝玉听了不觉脸上有了怒气:“云妹妹,你说的真的?” 湘云淡淡道:“这种事情我欺骗了你又有什么好结果的,其实府中谁不知道这二姐姐是被孙绍祖害死的,不过大家都因为脸面的事情不管,过去府中大老爷是不看重这个庶出的姑娘,老太太虽然对于二姐姐小的时候还有几分怜惜,可长大的更多的就是想让姑娘结一门好亲事,太太们就更不要说了,有几个会去注意二姐姐她们了,只觉得养了她们已经是恩德了呢,所以为家中带些有银子的姑爷来也是应该的。” 宝玉听了却恨了起来:“真正气煞我了,我去找孙绍祖算账去。”说着转头就走了。 黛玉和湘云见了相视一笑,虽然两人不待这宝玉,不过能为迎春出口恶气也是好的。 没有了宝玉在闹,黛玉和湘云倒也自在的很,她们在等机会,这时候却见原本关着的门打开了,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黛玉认得,虽然还是还是一身黑衣,却是那宝玉的生父。 第一百二十三章 惊闻消息 湘云脸上有些惊骇之色,只拉了黛玉的手,黛玉安慰的拍了拍祥云的手,然后面对着那人。 那黑衣人看着黛玉:“是你们怂恿宝玉去找孙绍祖算账的。”他似乎很了解事情的一切似的。 黛玉不明白这黑衣人的来历,因此心思不断的转动着,这会只道:“您说错了,哪里是我们怂恿了宝玉去找孙绍祖的,是他听见二姐姐的遭遇,自己去找的。” 那黑衣人哼了一声,然后道:“你也别给我刷什么花枪,若是我的宝玉有什么不测,我自找你的要人。” 黛玉冷笑道:“这话说的好呢,我才要跟你算个帐呢,你那宝玉是宝贝了,不能出不测,出了不测就找人算账,那么我们呢,无辜被你掳来这里,我们的家人自然也是可以找你算账了?” 黑衣人哈哈大笑:“有本事只让他们来找我算账就是了。” 黛玉点了点头:“你这话说的真好,你每日蒙个黑头巾,谁知道你是谁了,就算要找你算账,你这般的藏头露尾的,也找不着,有本事你只说了你的姓名来历给我,他日我自是要我夫君找你算账。” 那黑衣人看着黛玉好一会,然后摇了摇头:“你也不用激我,更不用对我耍心眼,如今我是不会让你知道我是谁的。”又笑道:“这可不能怪我这般防了你,实在是没法子,谁让你的夫君是让我忌惮的人呢。” 湘云一旁见状插嘴道:“原来你也不过是个缩头乌龟。”眼中全是鄙睨之色。 黑衣人似乎并不生气,只微微摇头道:“这不是缩头乌龟不缩头乌龟的事情,我不会让自己冒一点险的,小丫头们,我吃的盐比你们吃过的饭还多,这种激将法是用不到我身上的。”看来他真的是一直老狐狸。 黛玉听了倒是淡笑一声:“既然用不上,我们不用就是了,如果你没事也请走吧,我和云妹妹还要好好说话呢。” 黑衣人看着黛玉:“你们女人就有这般多的话要说吗?”似乎对于她们的谈话内容很是好奇。 黛玉微微一笑:“女人的事情你又了解多少,若想了解女人,除非你变成女人。” 黑衣人一愣,然后笑了起来:“只怕今生我要成为女人不成了,不过你们可以告诉我你们的想法吗?” 黛玉奇怪的看了黑衣人一眼:“难怪你是宝玉的亲生父亲,果然父子竟是一个样的。”眼中全然是轻蔑,哪一个男子如他们这样无聊的。 黑衣人不明白的看着黛玉:“这话怎么说?” 黛玉淡淡道:“不是吗,那宝玉凡事也都喜欢打探别人的想法,你如今也不就这副德行了。” 黑衣人似乎一愣,然后哑然失笑:“好吧,就当是我多事了。”然后又似乎一正:“不过我话还是说在前头,若是宝玉有三长两短,我自是不会放过了你们的。” 黛玉冷笑道:“你话说的欠妥当了,这宝玉跟我们两个有什么关系,他出事还让我们赔了不成。” 黑衣人想不到黛玉会这般说,只道:“你也别狡辩了,若不是你的话,谁能让他做一些本来就不会做的事情,从我跟他相认到现在,他心中有的就是林妹妹,做什么事情也都为了你,变了性子让自己狠还是为了你。” 黛玉听了不觉微微皱眉:“你这是在推责任给我。”黛玉满脸不悦。 黑衣人一愣:“我何时推责任给你了?” 黛玉淡淡道:“自小我跟他一处长大,早也明白他的性格,素来懦弱的很,哪里有什么主见,说什么心中只有我,做任何事情也只有我,变了性子还是我的缘故,那么我倒是要问问,若心中有我,为何却这般破坏我的幸福,明知道我心中只有我的夫君,为何却不为我想想,做任何事情那个为我,我可曾吩咐他做什么事情,远的不说,只说近处,这妙玉和宝钗又干了我什么事情,倒是要他这般做了,说什么变了性子为我,焉知我就会喜欢这种性格?你不问问他,不让他自个找找自个的缺点,却凡事将责任推我一个弱女子身上,似乎也说不过去了吧。” 黑衣人一愣,只看着黛玉好半响才道:“不管如何,宝玉为了你变了很多,如今希望你好好想想,也希望你能重新接纳宝玉。” 黛玉微微摇头:“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来。 黑衣人一愣:“为何就不可能。“ 黛玉淡淡道:“没有原因,只因我的心中只有我的夫婿,如此而已。” 好一个如此而已,却干脆的很,直接拒绝黑衣人的说法,黑衣人迷着眼睛看了黛玉好一会:“果然像,这性格也像,容貌也像,难怪会让他那般的迷恋。” 黛玉微微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心中不觉开始转念。 黑衣人似乎警觉自己说漏了,然后道:“给你三天时间,你先好好考虑了,这会我去看看我那痴儿子,虽然身边我有派人保护他,不过却还是亲自走一趟。”说完就离开了。 黛玉此刻心绪万千,她在想那黑衣人的话,因此默默不语,一旁的湘云见了,不觉好奇道:“林姐姐怎么了?” 黛玉微微摇头,有些事情并不能让湘云知道,因此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只是有些在想这个黑衣人到底是谁?” 湘云听了也不怀疑,只点头道:“凭他是谁,横竖不是好人就是了。” 黛玉听了笑道:“你又知道不是好人,说不得他对外是个绝对的好人呢。” 湘云听了道:“有这回事情?”可见湘云到底也是公侯家的小姐,有些事情也是不明白的。 黛玉含笑点头:“忘记古人的话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得我都是坏人。” 湘云只咋舌,然后拉了黛玉的手道:“林姐姐又来诳我了,林姐姐才不会是坏人呢。” 黛玉抿嘴笑道:“可不一定呢。” 湘云见黛玉还这般说,脸上倒是有几分疑惑起来,见湘云这番模样,黛玉不觉扑哧笑出声来,湘云就在知道又让黛玉戏耍了,因此不依的只去挠黛玉痒:“就知道林姐姐喜欢闹我,看我饶了你。” 黛玉只得躲闪,这番情景倒好似回到了闺阁中的乐趣了。 然黛玉到底也是有身子,可不能这般闹腾,因此一旁的帝玄熙见,过来只道:“姑娘是有身子的,卫夫人不可闹腾了。” 湘云自然不知道这浮萍是假的,不过却听了浮萍的话忙住了手,只看着黛玉道:“林姐姐,真是抱歉,我差点忘了你如今是双身子的。”语中有些歉然。 黛玉笑道:“无妨的,如今我也没这般娇弱。”这话一是说给湘云听的,一时说给帝玄熙听的。 “这边可真是热闹。”才说着,但见妙玉走了进来,后面竟然跟了宝钗,虽然此刻宝钗被一件宽敞的衣衫包裹了身子,但是她手上的蛇还是让黛玉和湘云不觉有些恶心。 黛玉看着妙玉,不知道她这会又是做什么来的,妙玉直接道:“我是来通知你们的,那三姑娘,不,如今应该称为栖霞国国后了,三个时辰后也将到这相思庄园。” 黛玉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庄园的名字竟然叫相思,不过这些都不是她在意的,她在意的妙玉带来的消息:“你说什么,你们竟然真的掳了三妹妹回来?” 妙玉微微笑道:“这有什么,很快,你们的四姑娘也有会来的。” 黛玉微微一愣,然后看着妙玉:“你让谁给惜儿传信?” 妙玉看着黛玉,清冷的眼中有一丝的佩服:“到底是你明白,你怎么知道是我传的信?” 黛玉淡淡一笑:“猜的,而且我还猜,你大概是用了我的消息才将惜儿引出来的。” 妙玉点了点头:“没错,宝玉一直要当年的姐妹一起聚在一起,因此我作为他的妻子,自然是要全力支持的,若不是二姑娘已经死了,我们自然也是要请二姑娘的。” 黛玉听了却笑了起来:“你们为何不去阎罗殿请一次的。”要知道黛玉素来言语就犀利,对于对和错,素来也就直接,因此这会恼怒这妙玉助纣为虐,索性就直接这般说了。 妙玉听了倒也不生气,只道:“可惜我没这个能力,不然还真会去请了二姑娘的鬼魂来呢。” 湘云一旁转着眼珠,又看了一会宝钗,然后突然对妙玉道:“你是宝玉的妻子,那么她呢,她可是人家宝玉名正言顺,奉了谕旨成亲的,你竟她置于何地?”说着还指了指宝钗。 宝钗脸色一变,她如今口不能言,终日与蛇为伍,身心其实已经受了很大的苦楚,心早也麻木了,然此刻湘云这话让她想了起来,自己才是宝玉的妻子,若这妙玉是宝玉的妻子,那自己成了什么了? 妙玉一愣,看了一眼湘云,然后奇怪道:“想不到史大姑娘竟然还有这般的见解呢,就算她曾经是宝玉的妻子又如何,她也不过是曾经的,如今我才是宝玉的妻子,她,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蛇姬而已,一个终身只能与蛇共舞的废人。” 宝钗听了妙玉的话,整个人脸色都变的惨白,黛玉微微皱眉不语,湘云不满道:“原本也以为你是清高的,原来不过是假清高,这会可露出狐狸尾巴了吧,真正是让人讨厌了。” 妙玉似乎并不在乎这湘云对自己的印象,只淡淡道:“如今我才发现,要清高需要有权势有能力,哪里似我这般一个无权无势的带发修行之人可以清高的,就算出身再如何好,可出家无家,那俗世之家也早已经跟我断绝了。” 妙玉已经不是当日那个妙玉,这让黛玉和湘云心中都不觉有些黯然。 黛玉叹了口气,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不想再说什么,只道:“既然如此,这消息也带到了,请你离开吧。” 妙玉奇怪的看了黛玉好一会,然后不觉道:“你真的很幸运。”这话说的还真是没头没脑,让黛玉不觉一愣。 妙玉带了宝钗走了,黛玉和湘云都不觉微微摇头,黛玉想了想道:“看来三妹妹和四妹妹都会被带来此处,因此若是这里不处置好的话,只怕会引起很可怕的战争,尤其则三妹妹是栖霞国的国后。” 湘云不觉愁眉苦脸道:“林姐姐,你可要想法子啊。” 黛玉无奈道:“如今我也没法子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湘云听黛玉都说没法子了,因此不觉惊道:“那可怎么办?” 黛玉微微摇头:“我要好好想想。”说完就率先走到一旁椅子坐了下来。 湘云点了点头,也跟着走了过去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黛玉默默的沉思,如今心中不光要担心自己在这里的一切,还要为探春,惜春和湘云担心,不知道那宝玉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真的以为只要将过去的姐妹聚集一起,生活就能回到过去了吗? 黛玉不觉微微叹了口气。 帝玄熙最见不得的是黛玉叹气,偏偏这湘云又在身边,不好明着劝慰,只得道:“姑娘,凡事就顺其自然吧。” 黛玉听了帝玄熙的话,精神不觉一振,可不是呢,如今身边还有帝玄熙在,她并不是孤身一人的,想到这里,黛玉对帝玄熙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感激和快乐。 帝玄熙明白的点了点头,黛玉才放下心。 探春还没来,不过那个黑衣人却又出现了,他的眼中满是怒气,只看着黛玉:“都是你,都是你害了宝玉。” 黛玉微微一愣:“你这话说我,我哪里害人了?” 黑衣人恨恨的看着黛玉:“若不是你,宝玉怎么会去找那个姓孙的算账,自然也不会闹得如今被抓起来了。” 黛玉脸上露出一丝诧异:“被抓了,真正是怪事,这孙绍祖身边难不成还有什么厉害的人物不成?” 黑衣人冷笑道:“孙绍祖身边没什么厉害的人,那孙绍祖也已经死了,但是宝玉如今也完了。” 原来宝玉自从听了黛玉和湘云的话后心头大怒,这倒不是因为他事事听从黛玉的,而是想起了过去园子中的生活。 虽然那迎春有二愣子的称呼,可是对于自己是好的,而且凡事也让着自己,其实自己对迎春也是尊敬的,毕竟是自家姐妹,在宝玉的心中,迎春也一样重要,因此当初迎春嫁人,他就很不喜欢,但是毕竟这是贾赦做主的,他一个晚辈自然不好说什么,后来自然也断断续续的听说迎春过的极不好,曾经天真的也要求王夫人去接了她回来。 但是王夫人一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让他也明白这事情是不能挽回的,不想成亲也不过一年有余,就传来了迎春去世的消息,那孙家又没交代,只说是病死的,自己原本想去吊丧,可王夫人又不允许,后来听说只贾琏去了一次。 如今方明白原来迎春是被孙绍祖害死的,而且听黛玉和湘云的口气,想来当时府中的人都已经知道迎春的死不简单,却是没有一个人为她出头。 自己的姐妹,死的这般的冤枉,即使那迎春不是自己的亲生姐姐,但是在宝玉的心中,这份姐弟情依旧存在,如今听了这般的消息,他如何能不愤怒,如何能不伤心,因此根本就不需要人说,就直直去找孙绍祖。 宝玉也许还有一份的不解世事,但是这段时间的经历下来,倒也是让他有些明白权势的重要性,因此让人打探清楚了孙绍祖的动向,知道孙绍祖出去了,每天总是过了两更才回,而来那孙绍祖似乎很宠秀桔,每夜回的也是秀桔的房间,因此宝玉决定先处置那个秀桔。 在宝玉的心中,其实这阶级之分还是很明显的,他认为这秀桔不过是个丫头,竟然欺负了主子,这样的丫头留了又有什么用,因此让人秘密潜入,将秀桔带了出来。 秀桔看见宝玉,整个人一愣:“宝……宝二爷。”她轻声喊道。 宝玉打量秀桔,然后又看了一眼秀桔得肚子,看来似乎也有七八个月了,于是冷笑道:“好一个以奴欺主的丫头,枉费以往在园子中,二姐姐那般的信任你。” 秀桔一听宝玉这话就知道宝玉是来给迎春出气的,吓的没了魂魄只磕头道:“宝二爷,奴婢知道错了。” “错了?”宝玉冷笑道:“你随二姐姐出嫁,就当处处护着二姐姐,可是你呢,竟然连同那孙绍祖一起欺负二姐姐,你真当贾家没人了吗?” 秀桔含泪道:“二爷,这事情怪不得奴婢啊,奴婢原本陪嫁到了孙府,也是一心一意想服侍二姑娘的,但是二姑娘的性格你也知道的,素来是懦弱着,那孙绍祖当了二姑娘的面要了我,二姑娘也不敢吭一声,若是我再不护着自己,只怕自己也会被人欺了的,所以我才处处帮衬着孙绍祖的。” “帮衬着孙绍祖对付自己的主人,你不是奴欺主是什么?”宝玉冷笑数声 第一百二十四章 宝玉被擒 秀桔想不到从来不理事的宝玉竟然会知道这事情,一时间还真的愣住了,好一会才回神道:“宝二爷,这真正是冤枉奴婢的,奴婢绝对没有以奴欺主的事情。” 宝玉淡淡一笑:“那么我且问你,二姐姐的坟墓在哪里?” 秀桔一窒,真正的迎春根本就没有被入葬孙家墓园,因此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宝玉。 宝玉看着秀桔,脸上是一脸的遗憾:“秀桔,当初你在府中的时候,也知道你是个难得的丫头,总认为你是憨厚的人,因此才让你服侍二姐姐,巴望着你能够对帮衬着一点二姐姐,可是不想如今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正是让我们失望啊。”说着又叹了口气。 秀桔只磕头道:“宝二爷,奴婢知道错了。”此刻秀桔除了磕头也不知道做什么好,但是一个挺着大肚子的人这般的磕头,倒也是困难的样子。 宝玉冷漠道:“你现在知道错有用吗,二姐姐再也不能回来,既然如此,你不如就去地下服侍二姐姐吧。”最后这话似乎有些阴森的感觉。 秀桔一听,心中一惊:“宝二爷你要做什么?” 宝玉冷笑道:“你这般聪明怎么这会就糊涂了,既然是要你去照顾二姐姐自然是要你死了。” 宝玉无情的话让秀桔的脸色瞬间白了起来,只得磕头求饶:“宝二爷,饶命啊。” “你们是谁啊,怎么竟然在我家门口。”没人想到这孙绍祖这会倒是走了过来。 宝玉不认识孙绍祖,但是秀桔认识,只当是救星来了,因此忙喊道:“爷快救我,他们要害我,说是要给过逝的奶奶出气。” 孙绍祖原本似乎有些醉意的头脑清醒了些许,涨了自己有几分武艺,因此大胆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再次撒野。” 宝玉听了,只看着有些醉气的孙绍祖,不觉怒有心生,道:“我是贾宝玉。” 孙绍祖一愣,上下打量了贾宝玉一番,然后道:“你是贾宝玉,那贾宝玉不是已经出家做和尚了吗?” 宝玉冷笑道:“你倒是对我的去向清楚的很,不过如今我回来替我二姐姐报仇来了。” 孙绍祖听了,不屑的看了宝玉一眼:“就你这绣花枕头,我看你还是早早回去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我可不是你们原本的那些仆人小厮。”又假装恍然道:“对了,如今你们抄家了,也早没有了仆人小厮了。” 宝玉听孙绍祖满嘴的不屑,心中更是生气,只怒道:“就算没了仆人小厮,对付你这种人渣也是要不要多少人的。”说着就一拳过去。 不想那孙绍祖原是武将出身,这宝玉也不过才新学的,因此哪里是对手,然宝玉身边却是有真正的高手,见宝玉不是对手忙上前,只三两下就抓住了孙绍祖。 孙绍祖破口大骂:“你也只知道别人帮你,有本事跟老子一决高下。” 宝玉哼了一声:“能抓住你就好,凭什么要跟你一决高下。”这会这宝玉倒也聪明了,然后又觉得这孙绍祖的声音也实在是难听,因此对一旁的跟随道:“灭了他吧,实在是不待见他,也算是为我二姐姐报仇了。” 孙绍祖一听,整个人都一震:“我是朝廷命官,你杀了我,你是要坐牢的。” 宝玉冷笑道:“我偏杀了你,我倒想看看,由谁能抓我。”所以说有时候真的对于这宝玉很是无奈,他似乎虽然经历了很多,但是有时候还是不知好歹,瞧瞧这会就如此了。 孙绍祖听了大叫道:“贾宝玉,你不能杀我。” 宝玉只道:“我只问你,你以前可想过会有今日这般的结果。” 孙绍祖瞪着宝玉,不觉道:“想那么多做什么?” 宝玉又道:“我二姐姐有什么不好,竟让你害了她。” 孙绍祖则看着宝玉道:“一个木头一般的人,在床上也是一条死鱼反应,这样的人我要来做什么,而且又不会理家,若是还活着不就是浪费我孙家的粮食吗?” 宝玉听孙绍祖竟然为了这种理由害了迎春,不觉大怒,一把拔出一旁一把匕首,一匕首就刺了过去。 孙绍祖想不到这宝玉竟然会突然下手,根本就没个注意,就这样一命归西了。 一旁的秀桔一见,忙喊了起来:“来人啊,杀人了。” 宝玉一听秀桔的喊声,心中一急,不觉一脚而去,竟然踢在了秀桔的肚子上,秀桔就这样被踢在角落中,又因为踢在了肚子上,秀桔不觉肚子一阵巨疼,要知道秀桔如今怀孕也是七八个月了,被宝玉这般一来,只怕孩子都保不住了。 秀桔又觉得下身一热,只见一股血腥味弥漫在了空气中,秀桔大惊,只道:“来人啊,谁来救救我的孩子。” 宝玉原本也是一惊,不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只看着秀桔道:“你们孙家的人早就让我下药都昏睡着呢,你以为谁救的了你,那孙绍祖既然已经去了地府给我二姐姐请罪,你也去吧,如此也好让你们一家人团聚。” 秀桔只摇头:“宝二爷,奴婢知道错了,你就饶了奴婢吧。”此刻根本顾不得别的,只想活命,因此忍痛求饶。 宝玉根本就不说什么,只拿出一旁的匕首,又是一刀下去,秀桔就这样也一尸两命,含恨而去。 宝玉见孙绍祖和秀桔都处置了,心中似乎也出了口气,准备离开,却不知道哪里竟然窜出来了一大队的兵士包围了宝玉和他的手下,原来在宝玉处置孙绍祖的时候,凑巧被跟随孙绍祖回来的小厮看见了,也是这宝玉晦气到了,这小厮原本一直是跟孙绍祖跟进跟出的,但是凑巧这夜回来有些夜急,因此见到了孙家门口,索性就偷溜去解决去了,回来却听见了争执打斗声,这小厮一见情况不好就去一旁的府衙喊人,也是这宝玉运气不好,这孙家才隔两条街就是一处扎兵营,因此听闻这里有私斗,就过来了,如此宝玉做的事情正巧被逮个正着。 宝玉自然不会乖乖就范,何况又自仗身边有高手,可是再多的高手也禁不起轮流战,这俗话说的好,双手难敌四拳,更何况还要保护宝玉,因此很快就落在了下风,然后就这样被擒了。 当黑衣人来到的时候,正是宝玉几人被押进牢房的时候,虽然这黑衣人可以过去直接劫狱,可这样一来势必惊动很多人,因此不得已只得先回山庄,然后再准备从长计议。 黛玉听了不觉一愣,倒不想这宝玉竟然还有几分的血性,至少能为迎春报仇,虽然对于他的做法很是不赞同。 湘云一旁听了,点头赞道:“想不到这二哥哥竟然还会有这般的血性,看来我平日倒还真看错了他了呢。” 黛玉也有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湘云说的话。 黑衣人看着黛玉道:“你们也别说这般好听的话了,如今宝玉出事了,你们要救他出来。”这话还真是霸道了。 黛玉听了好笑道:“你这人真是怪了,我平日都嫌他烦的很,这会能清净一点,为何要救他,不救。” 湘云想不到黛玉竟然会说这样的话,因此忙拉了拉黛玉的手道:“林姐姐,小心一点。”看来湘云担心黛玉惹恼了那黑衣人,黛玉这般做自有她的道理,她定定的看着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似乎想不到黛玉竟然会说这样的话,倒是愣了愣,然后好一会才叹了口气道:“算了,我自己想法子去救。”说完竟然转身走出了房间。 湘云满眼诧异的看着黛玉,黛玉的眼中却有一丝的乖乖的感觉。 湘云只拉着黛玉的手道:“林姐姐,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生气了?” 黛玉微微摇头,然后叹了口气,脸上似乎有一丝的无奈道:“不是我怎么知道他不会生气,而是他就算生气也不能对我如何?” “这是为何?”湘云好奇的问。 黛玉笑道:“因为他后面有人控制着他。”然后对一旁的帝玄熙道:“你认为呢。” 帝玄熙点了点头:“看来的确如此,不然依照他对宝玉的宠溺,绝对不会这样就罢休的,看来他身后的人才是我们要找的人,只是他到底是谁,我们目前还不知道,因此根本就无法去找出他身后的人。” 黛玉点了点头:“因此那宝玉是最好的线索。” 帝玄熙微微一笑:“我会让水溶去亲自审讯那贾宝玉的。” 黛玉点了点头:“我也会旁敲侧击,希望能早日弄清楚这个黑衣人的身份呢。” 湘云一旁看看黛玉,又看看帝玄熙,好一会才道:“林姐姐,她是谁啊?”毕竟此刻的帝玄熙还是一副浮萍的样子。 黛玉听了才想起这湘云还不只带浮萍是帝玄熙扮的,因此笑看着帝玄熙道:“是啊,你是谁啊?” 帝玄熙无奈摇头,一把将黛玉揽入怀中:“你说我是谁,我就是谁。”语中的宠溺不言而喻。 一旁的湘云张大了嘴巴,好一会才道:“你是林姐夫?” 帝玄熙笑了起来,只对黛玉道:“看来你这个妹妹也不笨啊。”无疑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黛玉瞪了一眼帝玄熙:“你以为你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吗?” 帝玄熙忙摇头道:“怎么可能呢,最聪明应该是黛儿才对。” 黛玉笑骂:“又来说甜言蜜语了。”心中却是甜蜜无疑。 帝玄熙笑了笑道:“你还别不信,至少如今我都不知道黛儿你就这般笃定他不会伤害你吗?”帝玄熙口中的他指的是黑衣人,帝玄熙不明白那黑衣人为何就能这般容忍黛玉,这也是帝玄熙急于要弄明白的。 黛玉看着帝玄熙好一会,然后才道:“我记得前次这个黑衣人见我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这性格像她,容颜像她,也难怪他一直记挂她,我心中一直在寻思这话的含义,初时,我以为他说的是宝玉记挂我,但是,这样的话就不该有千面那两句,什么性格像她,容颜像她的话。 后来我又想起,素来我爹爹在世的时候就说过,我的性格和容貌都极似我娘亲,因此我可以断定那么他口中的他定然记挂的是我娘亲,因此我断定这个记挂的人绝对不会是宝玉,如此一来这个记挂我娘亲的人又是谁了?这就成了我第一个疑问,而第二疑问就是听这黑衣人的口吻,似乎对那个人很是忌讳,又似乎有些害怕,因此我就想,这黑衣人口中的他是不是就是真正控制的人,所以刚才他威胁我,非要我救宝玉,我却拒绝了,因为若是他真的忌讳那个人,他势必是不会对有出手的,果然他忍下了,因此我能确定他绝对不是真正的幕后指使者。” 帝玄熙点了点头:“但是万一他出手了呢。” 黛玉看了帝玄熙一眼:“我走的比较险,若是他出手,那么一来可以确定他是这里的真正掌权人,二来,大不了暴露了你,反正我是知道你是不会让我受伤的。”后面这话说的倒是轻松。 听了黛玉的话,帝玄熙不觉苦笑一声,这黛玉还真正摸透了自己的性格,说什么自己是绝对不会让她有事情。 黛玉叹了口气:“不过如今我倒真的想知道,那个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了,他后面那个又是谁。” 帝玄熙点了点头:“不管如何,这让宝玉开口的事情就让水溶他们去做吧。” 黛玉点了点头:“如今我要做的是,尽快跟三妹妹和四妹妹会面。”然后对帝玄熙道:“对了,关于三妹妹的事情,你让人通知了那栖霞国国主了吗?” 帝玄熙点了点头:“我已经修书让鹰组人去办了,想来这会书信也已经到了,很快也会有回应的。” 黛玉点了点头:“不管如何,这好不容易的和平是不能让人破坏了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黛儿说的没错,不管如何,这好不容易的来的和平是不能让人破坏了,因此这会事情你放心吧,我绝对会好好处理的。”心中也是这般决定了的。 黛玉叹了口气:“不知道三妹妹如今怎么样了?”然后又笑了起来:“如今这样也好,至少我们姐妹也能再度聚聚。” 帝玄熙听了黛玉的话笑了起来:“如今这般的坏境中,亏你还这般想呢,不过那个黑衣人好对付,只那妙玉和宝钗你们还是要当心,她们可不管这些的,只怕会对付你们。” 黛玉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为何连妙玉这样的人都会扯进来。”黛玉对于妙玉终究还是很有好感的,因此这会到底也是为那妙玉感到一丝的惋惜的。 帝玄熙安慰的懒了一下黛玉:“别想太多了,这妙玉如此也有是正常的,毕竟她并非六根清净才出家的。” 黛玉想了想,然后看着帝玄熙道:“炫雩,能不能查一下这妙玉的身世?” 帝玄熙点了点头:“虽然时间长了一些,不过还是能查清楚的,我一会就让人去查去。” 黛玉点了点头:“希望能通过她的身世,了解一些事情。” 湘云一旁道:“林姐姐的意思莫不是这妙玉的身世还能解开一些谜团。” 黛玉点了点头:“我希望是如此,云妹妹你还记得那妙玉说的话吗,可见她的身世也是有些蹊跷的。” 湘云点了点头:“听她的口吻好像确实是如此。” 帝玄熙一旁道:“不管如何,这事情你们姐妹也别操心了,只我会派人去查探清楚的。” 黛玉闻言点了点头,也不再过问这事情了。 探春是晚上被带来的,当探春看见黛玉,也愣了愣,黛玉无奈笑道:“想不到三妹妹果然也被掳来了。” 此时的探春眉间自有一股英气,大概是这段日子经历了不少事情,因此竟然也有了王族的雍容之气,探春一见黛玉:“林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还有你怎么也被掳来了?” 黛玉叹了口气道:“是宝玉,说什么要让过去的姐妹重新相聚,因此根本我不管我们的意愿就将我们都带来了。” 探春有些不悦:“宝玉人呢,真是真正的不经世了,哪里有他这般胡闹的。” 湘云一旁却呵呵笑道:“在班房呢。” 探春一愣:“在班房?出什么事情了?” 黛玉含笑不语,倒是湘云一旁叽叽咕咕的说了开去,探春听完才明白是如何一回事情,因此道:“也不枉二姐姐当初处处照顾了他,难为他还能为二姐姐做这样的事情。” 黛玉笑道:“话虽如此,不过终究有些胡闹。” 探春点点头,又皱眉道:“对于这事情我是不置一词,但是他掳了我们来是真正不应该了,哪里有他那样的,好歹我们都是已经为人妻的人,真正不知道他胡闹些什么?” 黛玉笑道:“所以说还是委屈了三妹妹了,大老远被掳来了这里。” 探春倒也坦然:“算了既来之则安之。”然后又顿了顿道:“那府中的人怎么样了,可都得了报应了?” 黛玉点了点头:“四大家族都已经是过去名词了,如今早都已经被抄家了。” 探春听了冷哼一声:“他们也都有今日,活该被抄了。” 黛玉笑了起来:“好了,三妹妹,如今我们不说这恼人的问题,你一路被他们这般掳来,身子可好?可有受什么委屈了?” 探春微微摇头:“好着呢,我倒是没什么事情。” 黛玉点了点头,放下了心:“没事就好。”又笑道:“我们姐妹这样也算难得的,就当是聚聚吧。” 探春听了点了点头:“这个想法倒是极好。”说着不觉也笑了起来:“想不到我们姐妹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黛玉点头拉了探春在一旁坐下:“在栖霞国一切可好,国主可用心待你了?” 探春含羞点头:“国主待我极好,虽然栖霞国不比我们玄翰大国,可国主还是有三五个妃嫔的,不过国主却很尊重我,素来也多疼我一点,又因为我是玄翰的公主嫁过去的,所以在后宫中也无人欺我。” 黛玉看探春的样子也明白探春过的极好,因此忙笑道:“如此我也放心了。” 探春看着黛玉道:“林姐姐,如今我们倒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 黛玉看着探春笑道:“离开,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们不能白被掳了这一趟。” 探春不明白的看着黛玉,一旁的湘云忙解释道:“除了宝玉外,掳我们的还有一个说是宝玉生父的人,因此我们在没弄清楚那人的来历之前,实在是不好白回,不然也枉费来了这一趟了。” 探春明白的点了点头:“那林姐姐可有头绪没有。” 黛玉微微一笑道:“好坏头绪总也是有一点的,只是如今还是要确认一番。” 探春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就在这里住下吧。” 黛玉含笑道:“你倒是还真适应的快。”这时候只见妙玉走了进来:“看来你们姐妹真的畅谈愉快了。” 黛玉叹了口气:“你又来做什么?”如今黛玉真的是不想见到这妙玉。 妙玉淡笑道:“难得你们姐妹重逢,我让人准备了一些酒菜,让你们聚聚。”说着身后的宝钗缠这蛇竟然端了一个托盘过来,上面盖了一个盖子,想来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对于妙玉如今黛玉很留心,她知道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以前什么都不在意的出家人,反而已经事事爱计较。 黛玉淡淡道:“实在是多谢了,只是上次你下麝香,我这次不知道你要下什么,因此还是决定不收。”黛玉就是黛玉才不会在意听的人会有什么感觉,只直接这般道。 一旁的湘云和探春听了脸色倒是一变,只妙玉似乎并不在意,只道:“既然知道你在吃的方面会防了我,你认为我还会下吗?” 黛玉笑道:“很多事情并不是认为不认为的,而是你若要下,我也没法子的,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还是不吃比较好。” 第一百二十五章 突起波澜 湘云和探春都一愣,好一会,妙玉才叹了口气:“素来以为你是了解我的,想不到如今你竟然这般不理解我。”语中似乎有些叹息。 黛玉听了却笑了起来:“妙玉,很不用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你了解我如同我了解你一般,你如今在已经非当日的妙玉,为了自己的目的也是会不择手段的,想想,这样的你,我如何敢冒险了。” 妙玉听了突然笑了起来:“你说的可真是白了。”倒也不再掩饰眼中那一丝的算计,看来她果然有算计而来。 黛玉淡笑道:“对你,我觉得没必要隐藏,向来你不也是这样的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曾几何时,你变成了如今这般了,做什么事情都有计较了。” 妙玉听了微微一笑:“你说的极好,不过这回你可真正污了我的心了呢。”眼中却似乎并不是这么一回事情。 黛玉微微摇头:“你越如此说,我可越不敢受你这礼物了,只怕里面有什么我不待知的可怕的东西。”又看了宝钗一眼:“尤其,这托盘还是她托的,我可更是胆战心惊。”而且只看她身上的蛇,就让黛玉有些恶心的感觉 妙玉听了哈哈一笑:“好一个林黛玉,只是我送出去的礼物素来是不收回的。” 黛玉冷笑一声:“我不要的东西,素来也是不收的。”又道:“浮萍,送客。”语气是那么的果决。 一旁化身浮萍的帝玄熙只得出来,对妙玉施礼道:“少夫人,请离开吧。” 不想一旁的宝钗听见浮萍对妙玉的称呼,眼中露出一丝阴狠,只见她突然手一甩,一条银丝朝妙玉而去,可见她是早已经有了准备的。 面对妙玉的黛玉,探春和湘云都一愣,黛玉忙道:“小心。”可已经来不及了,妙玉还没反应,只觉一阵疼,整个人就倒了下去,所有人定睛一看,才看清竟然是一条银色的小蛇。 宝钗得意的看着妙玉,妙玉不敢置信的看着宝钗:“你居然放蛇。” 宝钗鼻子中哼了一下,嘴上却不能言,却见她打开了那盘子,不想盘子中竟然是数条蛇,虽然颜色各异,不过只看那尖尖的头就知道都是毒蛇,然后那宝钗竟然手抓起了蛇改朝黛玉探春和湘云扔了过去,尤其是对黛玉,竟然连扔几次,面对这一情况,黛玉整个人都呆了。 一旁的帝玄熙一见,也顾不得暴露身份,一闪至黛玉身边,见黛玉护入怀中,然后手一掌而出,原本要攻击众人的蛇竟然都被扫落在地,宝钗也想不到会有这般变化,只看着浮萍,眼中怀疑之色是那么明显。 倒是帝玄熙只冷冷道:“真正是枉费当日朕对你的恩德了,早知道还应该跺了你的手脚,让你跟你的哥哥一样,也省得麻烦了。”语中的狠和冷让宝钗连连打了几个寒颤。 宝钗认出了帝玄熙,眼中是恐惧,啊啊的叫着,却无人知道她在说什么。 帝玄熙上前轻轻一点,点住宝钗,然后道:“既然你有心为恶,那朕怎么会这般容易收拾了你呢。”被点的宝钗在一旁早已经软化,帝玄熙拍了下手,只见出来一个花匠打扮的人,帝玄熙指指宝钗:“将她带回去关押好了,一切等这里的事情解决后,朕再去处置她。” “是。”花匠模样的人提了宝钗离开了。 黛玉这才发现看来整个相思山庄已经渗透了不少帝玄熙的人了。不过此刻倒也不管这些,只对帝玄熙道:“炫雩,你快过来,看看妙玉,她到底如何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过来,然后把了把脉,才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然后倒出一刻丸药给黛玉:“只给她服下,她中的是银蛇毒,现在暂时没解药,不过这药丸能控制住她月内不发作,因此等这里的事情完结后,再给她解毒就是了。” 黛玉点了点头,让湘云探春帮忙,给妙玉服下药丸,帝玄熙又让人将妙玉带了出去,然后又让人找两个跟妙玉和宝钗相似的人来,易容成了妙玉和宝钗。 也亏得如今那黑衣人因为宝玉的事情而不在,所以竟然发生这般打的李代桃僵也没人知道。 探春这才知道帝玄熙的身份,然后释然笑道:“我就奇怪林姐姐在这里怎么就一点都不着急,原来是有帝圣上陪伴呢。” 黛玉微微一笑道:“你也放心,炫雩早已经将你的消息传回到栖霞国去了。” 探春听了点了点头:“既然林姐姐这般说,我自然是放心的。”心中着实也松了口气了。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又回头看着帝玄熙道:“我倒不知道你都派了好些人进来了。”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不能不派人进来啊,毕竟这里到底只我一人也是太危险了的。” 黛玉含笑道:“你到底派了多少人进来?” 帝玄熙微微摇头:“保密。”看他一副神秘样子,黛玉足足瞪了他好一会,不过却还是笑了起来。 不管如何,有他在身边,真的很开心,自己也似乎放心了不少。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你们姐妹三个只在这里住着就是,只有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因为我虽然有能力,但能做的也就是控制这个院子,毕竟黛儿在这里,其他的,我可不敢轻举妄动,万一打草惊蛇可就不好了。” 探春和湘云听了点了点头,黛玉叹了口气:“炫雩,派人告知四妹妹,请她不要来这里。” 帝玄熙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一得知这妙玉的计谋,就已经让人回去告知弟妹了,因此她是不会来这里的。” 黛玉听了松了口气:“如此我就放心了。” 只是,毕竟是敌人的地盘,黛玉哪里可放松了心思的,果然没多久,那黑衣人又出现了,不过此时黑衣人旁边竟然抓了一人过来,但见容颜竟然跟宝玉是一般模样,只是光了个头。 黛玉一愣:“甄宝玉?” 黑衣人得意笑了起来:“没错,当初让甄宝玉做和尚,所以救了我的痴儿子一次,这次想来也只好让他去了。” 黛玉看着黑衣人,她自然不会告诉他,宝玉早已经被水溶押去了一个秘密的地方,只是看着黑衣人:“你倒是好盘算,竟然什么都想到了。” 黑衣人得意道:“没法子,这近二十年来,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因此难免会处处小心。” 黛玉看着黑衣人:“你这话说的倒是怪了,只这二十年来你是不平静,难不成,以前你还平静的很?” 黑衣人看了黛玉一眼:“你不用打探我的一切,我是不会告诉了你的。” 黛玉微微一笑,知道这次的旁敲侧击大概又失败了,因此索性大方道:“其实问问也无妨,毕竟藏在心中还是很好奇的。再说就算不问,我心中也是有数的。”说的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脸上有带了些许神秘,倒也让那黑衣人看了黛玉好一会,然后笑道:“你这丫头真正要不得,越来越滑了。”即使是敌对的,丝毫掩饰不了对黛玉的欣赏。 黛玉微微一笑,也不多言,只道:“既然你不乐意多说什么,这会来我这里又为了什么,只将这甄宝玉带来给我看吗?” 黑衣人听了笑了起来:“当然是求你来帮忙的。” 黛玉微微摇头:“不能。” 黑衣人一愣:“我都还没说,你如何就回答的这般干脆?” 黛玉微微一笑道:“因为我虽然和你相处时间不长,却了解你是那种没有目的不会出现的人,你口中说的是求,谁知道你要我做什么,我原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自然就不能答应一切高难度的事情了。” 黑衣人好笑道:“你放心,我自是不会让你做为难的事情。” 黛玉还是微微摇头:“即使是不为难的事情,我还是不能答应。” 黑衣人眯着眼睛看着黛玉:“为何不答应?” 黛玉淡笑道:“这样的理由,你倒是不该问我呢,你忘记了,我们可是敌人,既然是敌人,怎么可能答应为敌人做事情,这说了出去,您不觉得好笑了一点吗?” 黑衣人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知道让你做这样的事情是为难你了,但是,要是你不出手,只怕我就不能成功的救出宝玉了,因此你只当是一个做父亲的人求你好了。” 黛玉微微一笑:“你确定是做父亲的人求我的吗?”眼中似乎有些若有所思。 黑衣人一愣,眼中有些审视的看着黛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黛玉微微一笑:“没什么意思,只是我想你应该更明白了才是。” 黑衣人看着黛玉好一会,似乎想从黛玉的脸上眼中找到一些什么,但是黛玉似乎并不在乎什么,倒也没让她看。好一会,黑衣人才道:“你到底有什么意思?” 黛玉微微一笑道:“其实当日我被掳的时候,只觉得被你夹了来,但是却并不曾感觉一种特别的味道,反而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幽香,那股幽香似乎只有女人身上才有。” 黑衣人不语,只看着黛玉,黛玉却并不在多说什么。 黑衣人沉默的了半晌然后才道:“你也可以当我是从别的女人身上带来的也就是了。” 黛玉点了点头:“这一点自然也说得通。”然后又好笑道:“不过你不觉得作为一个父亲,你似乎管的事情太多了吗?” 黑衣人冷静的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然后看着黛玉:“你觉得我爱子这样有错吗?” 黛玉微微摇头:“素来都知道这慈母多败儿,因此自古以来一家中多的是严父慈母,但是如今你却是一脸慈父,这好似过了,而且宝玉这人自小就只对女子好,上至当时荣国府的老太太,下至洒水丫头,对于他来说,女子都是可以亲近的,唯有男子,是他不爱接近的,而且素来他就怕当时父亲贾政,因为这贾政对他可算是严厉的很,何况他素来就认为这女子是水做的,男子是泥做的,都污秽着呢,可是这样的宝玉却这般的亲近你,你不觉得奇怪吗?” “还有呢?”黑衣人眼中倒是有了赞许之色,不过却还是问黛玉。 黛玉微微一笑道:“自然还有,每次宝玉出去,你总也是不放心,若是一个父亲,必然是恨铁不成钢,如何会这般千般宠溺在一身,因此我大胆的猜测,你不是男子,你只不过是身着男装的女子。” 黑衣人看着黛玉,突然笑了起来:“好,好一个贾敏的女儿,果然厉害,只这般都能让你揣测出来。”接着拿下了那张黑色的面纱,里面的脸竟然和宝玉是如此的相似。 此刻黛玉,探春,湘云和帝玄熙才知道那宝玉感情是似母。 黛玉看着黑衣人好一会:“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被害的芸娘。” 黑衣人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芸娘。”说然轻轻叹了口气:“二十多年了,芸娘这名字早也已经让人差不多都忘却了,可是想不到,今儿却能从你的嘴中吐出来。” 黛玉微微一笑:“听说,你不是被设计,然后被二太太害死了吗?” 芸娘哼了一声:“那个毒妇,当日的确要害我,却不想被我养的一只猫先尝了那补药,在我失去了珠儿和元儿后,我早也是防备了她的,我不认为她真好心会接纳我,因此我自然要处处当心了,果然,她想害我,因此我就和笺儿雅香合计了,笺儿偷偷的去太平庄上弄了一具尸首来,伪装成我的样子,然后雅香雇了车子送了我出去,但是我出去了,却害死了雅香和笺儿。”说着芸娘的眼中是深深的恨意。 黛玉叹了口气:“那么你又如何会成为如此的呢。” 芸娘回想过去,不觉叹了口气:“我虽然被偷偷送了出来,但是到底也是走投无路,这时候遇上了我的恩人,是恩人给了我希望,他让人教我武功和学识,又让我打理这相思山庄,而我为了复仇从此女扮男装过了将近这近二十年,我素来认为自己也早脱了胭脂气了,想不到还是被你认了出来。” 黛玉笑了起来:“也许女人的身体终究和男人是不同的吧,虽然我不了解男人,但是我在我的夫婿那里能感觉到不同,因为他给我的气息是一种与女子从来就不同的,所以我才怀疑了你的。” 芸娘微微一笑,然后认真看着黛玉:“不管如何,你如今已经知道我是谁了,那么你是不是也该救宝玉了。” 黛玉为狡黠一笑道:“芸娘,我可不曾答应你救宝玉,对于你的身份我也不过是揣测而已。” 芸娘看着黛玉道:“你就一点都挂念宝玉吗?” 黛玉淡淡道:“宝玉太天真了,芸娘,你认为你能救得了他吗?他犯的可是死罪。” 芸娘笑道:“但是你在我的手上。” 黛玉微微摇头笑道:“既然你有这般的把握,那你自个去就是了,何必非要我出面呢。” 芸娘看着黛玉道:“因为我那个痴儿子的心中,有的只有你一人而已。” 黛玉微微笑了起来:“芸娘前辈,但是我的心中却只有我的夫君一人而已。” “不可能。”芸娘叫道:“我曾经听说,你为了我宝玉可也是身染重病呢。” 黛玉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芸娘前辈,你说的没错,当初到荣国府的时候,我也不过是个六岁的女孩,没了母亲,急需母亲的关怀,我素来没有兄弟姐妹,因此到了荣国府,自然那府中的一切给了我不一样的感觉,尤其是宝玉,自我进府,对我是比亲姐妹也好,也许正因为如此,当初的确是有一股想依赖他的想法,但是很多时候,并不是一个想就可以了的,如今我倒也庆幸,能早早从哪里出来,金玉姻缘,是您的女儿给他们的,我当时也的确受了打击,但是也就因为那一次打击,让我明白了很多事情,明白了人心冷暖,也明白了那宝玉终究不是我的良人,所以心事虚化,早早走了出来,也幸亏走了出来,让我遇上了我现在的夫君,也为我未来的生活有了一线的新的改变。” 湘云和探春是明白黛玉的辛苦的,因此探春道:“不是宝玉不好,只是宝玉懦弱的性格终究不能护住林姐姐,反观如今的帝圣上,对于林姐姐是呵护有加。” 芸娘微微笑道:“呵护有加,如今只要我的宝玉出来,对你自然也是可以呵护有加的。” 黛玉微微摇头:“芸娘前辈,想来你还是不了解黛玉,以往对宝玉其实不过是一种小时候的依赖,而黛玉心中要的原也就是如先父一般的人,如他一般能呵护娘亲,独独对娘亲一人的人,这一点宝玉根本就不可能给我,不是说他不能给,而是他的性格早就注定了,不然也不会今日荒唐的竟然要掳了我们姐妹几个来这里。” 第一百二十六章 出现金鉴 芸娘一愣,只将黛玉当成怪物一般的看待:“你怎么竟然会有这般的想法?”这种想法不该存在的,毕竟似乎有些显得让人匪夷所思了。 黛玉笑了起来:“芸娘前辈好似很奇怪我有这样的想法似的。”其实不光芸娘奇怪,一旁的探春和湘云同样也奇怪了。 芸娘点了点头:“自古以来男为天女为地,因此男子可以三妻四妾,而女子却要从一而终的,如今你竟然有这般的想法真正是让我都不得不觉得惊讶,你认为你的夫婿是这样的人吗?” 黛玉听了却笑了起来:“芸娘前辈,炫雩就是这样的人,我真的很幸运,能得炫雩相伴。” 芸娘微微一愣,看着黛玉,眼中是迷惑,好一会才道:“想不到你竟真有这般幸运。” 黛玉微微摇头:“其实所谓的三妻四妾无非是男子风流的理由,男子有了一个,还可以再有一个,相反,女子知道了,不但不能反对,还要谆谆嘱咐男子注意身体,如此这般真的是女子所愿吗,女子需要细心呵护,并不是男子的博爱就可以满足她们的,但是她们有委屈不能诉说,只能默默忍受,因为这是贤妻所为,若是有一丝的不满就会犯了七出条款,如此就可以被休,男子停妻再娶是常事,女子就算是寡妇再嫁都是是非多,自古以来这世间原本就不公平,说什么男子出生示之以衣,女儿出生就示之以瓦,可见女儿价值是多么的卑贱,这还不算,若一个不好,一个女子成了了妾室,只怕悲哀更多,自己的孩子不能喊自己为母亲,只能喊姨娘,这样的苦痛,岂是一个女子该承受的,而这一切,我爹爹却打破了规矩,爹爹为了娘亲不愿意纳妾,虽然被娘亲设计被迫纳妾,可却除了被设计的那一次,从不曾去过妾室房中,因为爹爹尊重母亲,知道母亲的辛酸,知道母亲的不得已,因此他愿意以一心换一心,而我更比我爹娘幸运,因为炫雩至始至终都会只有我一人。” 黛玉说的是这般的笃定,而脸上那一丝幸福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一旁的湘云和探春都不觉有些羡慕了起来,探春笑道:“今儿我才知道林姐姐真是幸运了。”毕竟如黛玉这般见识的人又能有几个。 黛玉点了点头:“是啊,别说你认为我幸运了,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幸运了呢。” 芸娘却是一副不置一词的样子道:“虽然现在你那夫婿对你一心一意,也许哪一日他就变心了呢。” 黛玉微微摇头,然后笑看芸娘:“芸娘前辈,我信炫雩,不会负我,因此芸娘前辈你说什么都没用的,我是不会对我的夫君有一丝的怀疑的。” 芸娘叹了口气:“好吧,就算如你说的吧,但是如今你和他分离了,若是流言传出去你非清白,你认为你的夫君还会要你吗?” 黛玉好笑的看着芸娘道:“芸娘前辈,你忘记流言止于智者这话了吗,我信任我的夫婿,同样我的夫婿也会信任我,这岂是那区区流言能打到了。”再说这帝玄熙还在自己的身边呢。黛玉心中这般想着。 芸娘叹了口气,不明白这黛玉为何这般的肯定,但是此刻,她不想再纠缠在这个问题上,而是道:“好吧,就算你如此信任他好了,可是如今我们也不讨论这个,如今我只希望你能救救宝玉。” 黛玉笑看着芸娘:“芸娘前辈,你真的很怪,我怎么感觉你希望别人的孩子都受苦,而你的孩子却应该享福呢。” 芸娘想不到黛玉会这般说,语塞了一会,才道:“我并无这个意思。”可是气势似乎没有了原先的理直气壮了。 黛玉淡笑道:“那么你又是什么意思呢,才你也说了好多男尊女卑的道理,无非是要我对我的夫婿失望,可是你知道吗,若是我真对我的夫婿失望了,我也是不会苟活这个世间了的,如此你又如何让我跟了你的宝玉呢,再说,对宝玉,或许曾经有过同情,不过现在我是连同情之心也要没有了,他既然做了错事就要自己去担待,如何还能让别人去帮着他减轻了罪责,当初朝廷不追究,只因为是以为他出家了,素来玄翰是不会打搅出家人的,可是事实上这一切都是假的,如此一来,他自然也是要同其他贾府众人一般去流放的,何况如今更是犯下了命案,芸娘前辈,认为这样的宝玉还当救吗?” 芸娘听黛玉这般侃侃而谈,只好一会才道:“你真正是能言巧辩的很,实话说,这些如今我也管不得了,只要你能救我的儿子就可以了。”语气似乎有些任性了,只这般性格倒是和宝玉有些相像了,看来宝玉的性格多半来自这芸娘。 黛玉微微摇头,然后脸上依然淡笑:“我不会救他,别说没这个立场,就算是有这个能力和权势,我也不会救他。” “你是帝圣后。”芸娘看着黛玉:“相当于当今皇太后的位置,你只要开口,谁敢不从。” “可是我不想开这个口。”黛玉冷淡道:“再说我凭什么开这个口。”双目泛起清冷之光:“你们母子将我们姐妹几个掳来这里,企图拆散我们的家庭,你说说,在这种情况下,我凭什么还要帮你们,难道你不曾听说吗,我是个小气的睚眦必报的人,可不会做哪些以德报怨的事情。” 芸娘听了,脸上泛起不耐烦:“怎么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明白,这宝玉是我儿子。” 黛玉淡然道:“那死的人还是别人的儿子呢,芸娘前辈就没想过吗?” 芸娘看着黛玉,眼中露出危险之色:“你当真不答应救人?” 黛玉点了点头:“不是不救,而是不能救也不该救。” “好。”芸娘站了起来:“那么你这一辈子都别想见到你的夫君。”语中充满了威胁。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芸娘,你真的有这个能力能让我见不到我的夫君吗?” 云娘看着黛玉:“你别不信,既然我掳了你来,就会有这个能力让别人找不到你?” 黛玉一脸不信的看着芸娘:“这是不可能的,虽说这相思山庄是隐蔽了,但迟早还是会被人发现的。你以为这官府就不会派人逐户搜查吗?” 芸娘听了笑了起来:“就算有人知道这相思山庄又如何,这里没有人敢来搜的。” 黛玉一愣:“怎么可能呢?”黛玉自然是不信。 芸娘也不多做解释,只道:“因为这相思山庄真正的主人是个难得之人,所有人都信任他,所以若是知道这山庄是他的,自然不会有人来搜。”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你这般一说我倒是越发好奇这山庄主人是谁了?” 芸娘微微摇头道:“我不会告诉你的。” 黛玉倒也不在意:“随便吧,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了。”说着脸上露出一丝疲倦之色道:“我也累了,若是芸娘前辈没什么事情可就请回吧。” 芸娘看着黛玉道:“我一定会救出我的宝玉的。”说着拎起依旧还是昏迷的甄宝玉就这样离开了。 待这芸娘一走,黛玉忙道:“炫雩,快让人去查查这相思山庄的主人到底是谁?” 帝玄熙微笑道:“查过了,不过这个主人似乎很隐蔽,总也没个线索。” 黛玉斜眼瞪了他一眼:“怎么这会你却是笨了不成,何不试一试。” “试一试?”帝玄熙诧异的看着黛玉。 黛玉点了点头:“没听刚才我跟芸娘的谈话吗,她说是只要有人知道了这主人是谁,就没人敢来搜?” 帝玄熙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来:“是了是了,我怎么忘了这岔子事情了。”然后脸一正道:“我这就让人通知水溶他们,让他们派人来搜一搜这相思山庄。”又笑道:“我如今都好奇这相思山庄的庄主是什么人了。”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打了个呵欠:“这会我真累了。”又看着探春和湘云道:“想来你们这几天也累了,不如都休息吧。” 探春也有些倦怠之色:“林姐姐不说还好,一说我还真是累了。” 帝玄熙见状道:“既然如此,你们姐妹三个先去休息吧,放心,这院子都是我布置的人,一时间还不会有危险的。” 黛玉点了点头,也不说别的,只拉了探春和湘云走进去休息。 再说帝玄熙心中有了主意后,就迅速修书一封让人送出去给了水溶。 水溶看了书信后,忙去见水玄昊,将事情跟他说了,水玄昊当即派了三百名御林军给水溶做配合。 如此水溶按照帝玄熙书信中的指示,挨家挨户的搜查,当然这些都只是做样子的,然后慢慢的靠近了相思山庄,自然很快的到了山庄门口。 水溶挥手让人上去敲门,开门出来一老者:“你们是什么人?来此做什么?” 水溶淡淡道:“我们是宫中人,来此自然是公干,为了查找被刺客掳走的帝圣后,因此奉命特地挨家挨户搜查,如今到了府上,自然不能例外了。” 那老者微微一愣,然后忙道:“这位爷如何称呼?” 水溶不答一旁早有人回答:“他是当朝的北静王爷。” 老者微微愣了愣,然后施礼道:“草民不知道是北静王爷,失礼了。”眉目见似乎并没有什么卑微之气。 水溶点了点头:“这也不怪你,但是如今小王公事公办,想来你不会阻拦吧。” 老者点了点头道:“王爷办公事,原本是不应当阻拦的,但是王爷,确实是不能搜这相思山庄。” 水溶一脸诧异道:“这话是如何说的,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竟然还有本王搜不得的地方?” 老者见水溶不悦,因此忙道:“王爷也别恼,且听老奴一言。” 水溶点了点头:“也好,你也说出个道理来,如此本王才好明白了,本王并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你给个明白也就是了。” 老者点了点头,然后略略沉吟了一下,才对水溶道:“北静王爷,不瞒您说,家主人的名讳实在不好说,不过有一样东西北静王爷一看便知。” “哦?”水溶满脸迷惑:“是什么东西?” 老者对水溶道:“请王爷随我去一个地方。” 水溶略略沉吟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只带了两个人进去,那老者倒也没有弄什么玄虚,只到一处看似佛堂的地方,然后打开了门,接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水溶进去,待进去,又指了指案桌上道:“就是那样东西。” 水溶抬头一看,不觉一愣:“金鉴?”但见桌案上供奉的不是菩萨,不是牌位,而是一把金灿灿的金鉴。 老者点了点头:“正是金鉴,这是御赐金鉴,是太祖皇帝时候所赐,而且太祖皇帝曾有言,只要是水氏皇朝不灭,这金鉴都能护住家主人一家,除非家主人一家自己断子绝孙,如此,皇家可收回这金鉴。” 水溶一愣,没听说过这太祖能给了什么人这东西,不过看来答案还是在宫中,因此点头道:“既然如此,有金鉴在的地方,水溶自当回避。”说完对金鉴磕头后,带人直接回宫。 水玄昊一见水溶来了忙问道:“可有什么消息?”看来水玄昊也很急。 水溶你看着水玄昊:“皇上,您可知道太祖皇帝曾经给了什么人金鉴吗?” 水玄昊一愣:“金鉴?”然后略略沉吟道:“这事情好似没听说过。”然后抬头看着水溶:“怎么?” 水溶拱手认真回答道:“但是我却在相思山庄看见了金鉴,看来这持有金鉴的人,才是皇兄要找的人。” 水玄昊微微一愣:“如此说来,我们当务之急就是要弄清楚这金鉴到底是谁的?” 水溶点了点头:“不如去问问太后吧?”也许太后知道也说不定。 水玄昊点了下头,然后起身道:“走,朕和你一起去见太后。” 太后宫中,太后虽然担心帝玄熙和黛玉,不过却知道他们没危险,因此倒也放心,好在惜儿没上当出去,不然她还要担心惜儿,不过也好在有惜儿在,她倒也开心了很多。 水玄昊和水溶到太后宫的时候,正是太后和惜儿说的正开心的时候。 太后见水玄昊一脸沉重的样子,不觉道:“皇上怎么了,怎么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 水溶忙道:“太后,皇上有难题了。” “什么难题?”太后忙问:“可是玄熙和黛玉出了什么事情吗?” 水玄昊微微摇头:“这倒没有,只是皇兄传出消息,要我们去搜查一处相思山庄的地方,看看有什么诡秘,因此朕就派了北静王去,可是不想还真有诡秘。” “什么诡秘?”太后听水玄昊说这般严肃的表情因此不觉心也沉重了起来。 水玄昊看着太后道:“太后,北静王发现那相思山庄竟然有太祖皇帝的金鉴,你可知道有这回事情吗,这太祖皇帝当日有将金鉴赐人吗?” 太后微微侧首想了想道:“太祖皇帝的时候正逢乱世,因此发生好些事情都是我们做后人不知道的。” 水玄昊听了不觉皱眉:“连太后也不知道吗?” 太后笑道:“皇上也别急,不过哀家知道,当年太祖皇帝戎马疆场的时候,曾经让一个史官记下了当时发生的好多事情,包括他有给过多少人赏赐,又做了什么贡献等等,如今都记在玄翰元史上,皇上何不去看看。” 水玄昊听了不觉一拍自己的脑袋:“朕真正糊涂了呢,忘记了竟然还有这么一本史书。” 然后也不管别的,只对水溶道:“走,我们立刻去查史去。” 水溶点了点头,于是和水玄昊只跟太后行礼后就匆匆去了藏史殿。 好在这玄翰皇朝的历史还算齐全,水玄昊和水溶只让那史官拿了太祖皇帝时候的元史出来,可不想那太祖皇帝竟然也是个多事皇帝,只元史记录就记录了整整五大本,水玄昊和水溶只得相互苦笑一声,然后让人拿了这些史书去御书房亲自查看。 这五本史书也算是厚实,让水玄昊和水溶足足查看了整整一个晚上,才算全部看完,然后两人又迅速将消息给了帝玄熙,当帝玄熙接到消息后,双眉微微一簇,想不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回事情,不过虽然皱眉,却还是去黛玉那里。 黛玉见帝玄熙皱眉进来,因此道:“是不是没有消息?” 帝玄熙微微摇头:“有消息的。”然后道:“当年太祖皇帝打江山的时候,同时还跟好些叛乱做战,有一次被一股恶势力追杀到了一处绝境,原本是没了生还希望的,可不想就在危险的时候来了一个老樵夫,他见太祖皇帝狼狈,竟将他藏在一口枯井中,如此太祖皇帝才得以绝处逢生,后来太祖皇帝登基做了皇帝,就赐了这金鉴给这老樵夫,并且允诺,水氏子弟不得为难老樵夫的后人,除非那老樵夫的后人自己断了根脉,那么皇家可以收回金鉴。。” 黛玉听了后道:“那照你说的意思,莫非这相思山庄的主人是那老樵夫的后人?” 帝玄熙点了点头:“没错,水溶他们送来的消息也算是完整的,只说那老樵夫叫乔三,而如今他的后人叫乔奇壄。” 黛玉听了:“乔奇壄,乔奇壄,咦?” “怎么了?”帝玄熙看见黛玉有些诧异的样子,因此问道。 黛玉看着帝玄熙道:“还记得控制天扬的人有可能叫做七夜是不是?” 帝玄熙听黛玉这般一提醒也不觉一愣:“乔奇壄,七夜,不会这么巧吧?” 黛玉也点了点头道:“看来不会就这么巧的,偏偏又姓乔,这不是巧的很吗?乔奇壄,你就是巧合的七夜了,虽然牵强,不过我总觉得也不会这么巧合吧。” 帝玄熙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沉思:“看来这乔奇壄倒是说不定能给我们带来一些谜底。” 黛玉点了点头:“不管如何,就算他们没什么关系,就算是巧合,但是这相思山庄的主人这么的神秘,我们自然也是要搞清楚了才成。” 帝玄熙点了点头:“没错,你说的极是。” 只是黛玉和帝玄熙还是有些无奈,因为虽然知道了这乔奇壄的名字,但是这到底是如何一个人两人并不知道。 黛玉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么,因此道:“炫雩,要不我们回扬州一趟如何?” 帝玄熙微微一愣:“回扬州做什么?” 黛玉笑道:“爹娘有好些遗物都是在扬州敏玉书院中,我看有不少的书籍吗,上次整理了一下也有一些日志杂记和念书心得,听那芸娘说过,似乎这相思山庄的主人跟我娘有些瓜葛,如今我想也许从那些东西中能找出一些有用的来,何况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因此再去翻看那些杂记日志说不得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帝玄熙听了黛玉的话,觉得有道理:“这想法是不错,不过如今,要如何才能合理的将你们救出去呢?” 黛玉微微一笑,笑道:“敲山震虎怎么样,反正既然要走,就要走的大大方方,不如你就大大方方和那芸娘打一场,而且我也想知道,那芸娘若是输了又接下来又会如何做?” 帝玄熙看着黛玉笑道:“好黛儿,你可真厉害,若是那芸娘去找她所谓的恩人,也许我们就能知道那乔奇壄到底是什么人了,长得又是什么模样了。” 黛玉点了点头笑道:“可不是,这也是我的目的之一呢。” 帝玄熙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就好好商量商量,然后就计划如何来个敲山震虎。” 黛玉笑道:“这有什么难的,不用说,你必然也是有了主张了。” 帝玄熙笑了起来,只将黛玉揽入怀中道:“真正说不过你,只会给我戴高帽子。” 但是此刻,风雨欲来花满楼的感觉也已经来了,就让他们趁着这一会的空隙,有一段温馨的时光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再回扬州 帝玄熙和黛玉决定离开相思山庄,毕竟如今留在山庄也没什么意义了,那个相思山庄的主人也不出现,所以一直留在这里也不过是消磨时间。何况好多事情需要揭开,因此这一趟扬州之行也是势在必得,与其将来来不及,不如现在就去。因此在两人商量后,决定第二日一早就离开相思山庄。 黛玉和帝玄熙带了探春和湘云原本想惊动芸娘后才离开的,可是也不知道芸娘是不是去为了就宝玉而想法子去了,竟然一直也没出息,因此黛玉和帝玄熙也不打算再等,就这么走了。 说来也让人好笑,来的时候是万般不乐意,却还是被掳来,走的时候却走的正大光明还没人在意。 一离开相思山庄,帝玄熙就将探春和湘云各自送回了。 因为栖霞国传来信息,说栖霞国国主将亲自来接回探春,因此探春就被留在了金陵,仍然回南安王府居住,而湘云,帝玄熙也派人送她回了卫家,一切都完成后,帝玄熙和黛玉也不回宫,直接乘上了去往扬州的船。 虽然陆路走会比较快一点,可到底黛玉是有身子的,帝玄熙觉得还是慢慢来比较好。 重回扬州,让黛玉感到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也许上次来是因为还单身,而这次却是已经嫁人的缘故,更何况自己的腹中还有一个小生命存在。 黛玉和帝玄熙没有直接回当初住的地方,而是去了敏玉书院。 才踏入敏玉书院,却听见有人喊道:“娘亲回来了。”接着一群孩子围了上来,黛玉定睛一看,那个喊娘的孩子竟然是新月,如今的新月好似长高了很多,而且出落的也有几分姿色了。 新月一声娘亲,结果引来了好些人,这倒好,好些孩子竟然都喊黛玉娘亲,一旁的帝玄熙不觉沉了脸,只道:“你好好的哪里来这么多的儿子女儿的。”可见帝玄熙这会可是吃醋吃的紧了。 黛玉好不容易才打发了那些孩子,然后看着帝玄熙好笑道:“你置气什么,吃什么干醋,不过是小孩子的无心言语而已,何况这些孩子素来也是没父母的,因此我多关心了他们一些,让他们喊上娘,其实也不过是他们对我的尊重而已。” 帝玄熙还是不满道:“不管如何,你是我跟我们的孩子的,才不能做他们的娘亲呢。” 黛玉听了不觉苦笑道:“你真正没羞了,竟然吃这些孩子的醋。”对于帝玄熙的醋劲,黛玉有时候也有些无奈。 夫妻俩正说话,却听见一旁传来轻笑声,竟然是邱三万,鲁元庆,柳三姑,诸葛奇,上官火和玉藿昇。 玉藿昇上前笑道:“你们夫妻倒还是一丝没变呢。帝圣上还是那般爱吃醋,而林妹妹还是这般的引人注目。” 黛玉笑着上前拉了玉藿昇的手,也不在意玉藿昇说的话,只上下打量了:“二姐姐的气色可真正好了呢。” 可不是,如今的玉藿昇不但气色红润,而且似乎跟多了一份少妇的柔和,想来在这里的生活也是好的,不过黛玉还是问道:“二姐姐在这里过的可好?可顺心了。” 玉藿昇点了点头:“好着呢,我从没想过自己还能有这般快乐的日子过,真正现在的日子可是我梦寐以求的。” 黛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毕竟玉藿昇能走出自己的噩梦也是自己衷心希望的,因此自然也为她开心。 “好了,难得林姑娘,不过,是帝圣后回来,总不能在门口说话吧。”邱三万眼中有一丝的复杂,不过却还是开口道。 玉藿昇点头笑道:“可不是呢,正是这话,好歹进屋再说吧。” 走进敏玉书院的客厅,黛玉四下打量了一下,然后笑道:“真正是没多大改变。”又道:“对了,我那爷爷呢,怎么就不见,是不是身子不好了。” “你这丫头,是不是见不得我身体壮啊。”但见乐扬子笑呵呵的出来了,一同来的还有华智窻。 黛玉笑道:“见过爷爷。”然后盈盈欲拜。 乐扬子忙一把扶住黛玉:“你这丫头真正不会照顾自己了,好歹你如今是帝圣后,哪里能这般多礼的,何况你还是有身子的人,竟一点都不顾及一下。” 黛玉微微吐舌:“只是见了爷爷,黛玉心中喜欢。” 乐扬子微微摇头,然后对帝玄熙道:“这孩子没个分寸,倒是让帝圣上你费心了。” 帝玄熙微微一笑:“老爷子不用担心,黛儿素来做事是极有分寸的,今儿这般可见是真心喜欢见老爷子呢。” 乐扬子听了笑道:“真正都是会说话的人,让我老爷子的心听了都开心的很。” 黛玉抿嘴一笑,又对华智窻微微一施礼:“华老爷子有礼了。” 华智窻更是摆手笑道:“你自个的爷爷不受你的礼,你却来折腾我老头子了。” 一旁的众人听华智窻这般风趣的话,也都笑了起来。 黛玉无奈笑道:“真正闹不过你们几个,不过是见个礼,却让你们个个都嫌弃了呢。”倒也不再坚持了。 众人听黛玉的话都笑了起来,一旁的柳三姑道:“哪里是嫌弃,是我们不敢受才是,谁让你不但是我们的东家还是帝圣后呢。”说得好似真正有些不得已的样子。 黛玉听了不觉只瞪着帝玄熙道:“可不都是你的错,你看看,若你不是帝圣上,我的礼他们也不会不受了。”这根本就叫无理取闹,帝玄熙不觉语塞,别人认为高贵的身份,这会倒让她嫌弃了。 一旁的诸葛奇笑道:“好了好了,别在这上面计较了,知道你们要来,因此今儿三万兄可特地让扬州名厨做了一手拿手酒菜呢,大家快入席吧,我都等不及那十年陈酿的味道了。” 大家如此嘻嘻哈哈笑笑闹闹的在一旁酒席入坐了,才坐下了,黛玉看着众人道:“你们知道我今儿要回来?” 帝玄熙一旁给黛玉夹了一筷子鱼肉,然后道:“我让凤舞告诉大家的。” 黛玉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就奇怪了,怎么孩子们就都知道我回来似的,原来是你让人准备了的。” 帝玄熙微微笑道:“总不能让大家手忙脚乱吧,何况你和大家都算是朋友,总不能倒时候见面有了生分,因此我才让凤舞先来通知了,如此来了你也不会感觉和大家会生分的。” 黛玉听了笑着点头:“原来如此。”心中更是开心不已。 玉藿昇听了笑道:“林妹妹你可能还不知道呢,这帝圣上可是千嘱咐万嘱咐了凤舞告诉我们,千万别和你生疏了。” 黛玉抿嘴对帝玄熙一笑,心中满是感激和甜蜜,她知道帝玄熙明白自己很是看中扬州这里的一群伙伴,怕因为身份的关系,大家和自己疏远了,这样又惹来自己的伤心,因此才这般来嘱咐的。 上官火笑道:“好了,不说别的,难得帝圣后回来,一会我们放烟火庆祝。” 黛玉诧异道:“上官先生还准备了烟火?” 上官火笑道:“这可不是我准备了,不是有好些孩子都喜欢这火药技术吗,因此我先教他们做简单的烟火,虽然很简单,却是孩子们的心血,这会都知道你要来了,因此才送来,说是为了欢迎你。” 黛玉听了不觉道:“想不到才离开一段时间,这里的孩子都已经这般精进了。”心中倒也感慨这时间真正过的快了。 乐扬子笑道:“可不是,连如今的敏黛书院都已经变了好多,里面的学子也是真正学习的人了。” 黛玉点了点头:“让乐叔叔累了。”黛玉说的是如今的敏黛书院的院长。 乐扬子笑道:“胡扯,那小子难得有这番事情可以做,还巴不得呢。” 黛玉听乐扬子说的好笑,不觉也笑了起来。 又说了一会子话吃了一会子酒,却见一个学生跑了进来,黛玉认得那个孩子就是学文,学文走到玉藿昇身边道:“先生,古爷又来了,说是要见先生。” 玉藿昇似乎听了微微一愣,然后直接微微摇头对学文道:“你只跟他说,今儿我这里有客人,所以不见。” 学文点了点头道:“学生说了。” “那古爷如何回答的?”一旁的诸葛奇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看样子那古爷似乎求见不止一次了。 学文认真道:“古爷先问我,说玉先生见的是男客还是女客?我说是女客,也有男客。古爷听了又说,不成,她见见女客也就罢了,那男客又是什么来历。”说到这里学文的脸上出现一丝顽皮色彩:“我就说,男客可是来历不凡呢,而且还认识玉先生的,似乎以前就认识了。古爷听了一直皱眉,然后说非要见玉先生不可。” 玉藿昇先是一愣,然后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学文:“学文,你可真是越来越胆大了,这会竟然却这般调侃起先生来了。” 学文忙摇头笑道:“才不敢了,谁让上次古爷让先生伤心了。” 玉藿昇一愣,然后低头道:“我哪里有什么伤心的,你可别乱说了。”眼中似乎有些许的黯然。 一旁的黛玉却是一脸好奇:“那古爷是什么人?怎么就认识了二姐姐了。” 众人还没说什么,只见玉藿昇忙道:“林妹妹不用多问这人了,也不过是个无聊的人。” 黛玉见玉藿昇这般,更加不信那人是无聊的,不过见玉藿昇似乎不乐意说,倒也不勉强,可不想一旁的诸葛奇却开口道:“帝圣后是不知道,这会古爷可是大有来历的。” 黛玉看着诸葛奇:“诸葛先生说这古爷还有来历?” 诸葛奇点了点头:“圣后不是江湖人,自然不知道江湖中有一个叫做古堡的门派。” “古堡?”黛玉双眉微蹙,的确是不知道,一旁的帝玄熙笑道:“古堡,虽然是个小门派,可却在江湖上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只因为曾经古堡出了五位武林盟主,七位盟主夫人,还有三位曾为先祖贵妃,也算是个江湖官府都有门路的门派吧,算来这古堡建立也已经将近三百年了,现任武林盟主董奎的妻子就是如今古堡的千金叫做古香君,而如今的古堡堡主古甯羽更是个神秘人物,虽然才是三十出头的男子,却听说一身武功高深莫测,在江湖中有神龙剑客之称。” 诸葛奇一旁只点头:“帝圣上说的没错,如今这会古爷正是那古甯羽。” 黛玉一愣:“什么,这古爷就是那古甯羽,那跟二姐姐有什么关系?” 玉藿昇淡淡道:“没什么关系,只是不过是一场错误相聚而已,如今早已经过去了,很不用再管了。” 黛玉见玉藿昇的眼中似乎有些许的惆怅,明白绝对不会是一场错误的相聚这般简单,不过既然这玉藿昇不想说,她自然也没勉强她书哦,只是淡淡道:“不过既然二姐姐不想见那古甯羽,那就算了,学文,你只去说,玉先生不想见他,让他回去吧。” 学文答应一声就出去传话了,可是不想,才一会就听见学文在外面喊道:“先生先生,古爷闯进来了。” 在场众人一愣,只好都起身出门,果然门口站了异人,但见一声书生服饰,去跟寻常书生不同的是,要见多了一根紧身腰带,而且书生袍似乎也被改过了,一般书生是两侧开叉,可他又多了前后开叉,如此一来想来跟他是江湖人有关。 一张阳刚之气极盛的脸上,有着淡淡的霸气,见玉藿昇出来只道:“迎儿,为什么三番四次不见我。” 迎儿?黛玉微微一愣,听这称呼感情这玉藿昇和这古甯羽是早已经认识的,因此倒索性不语,只在一旁看戏。 玉藿昇淡淡道:“我说过了,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的迎儿,我叫玉藿昇。” 古甯羽眼中似乎有一丝的憔悴:“迎儿,为何你这般狠心不认我。” 玉藿昇眼中似乎有一丝的悲哀,却还是不语,只咬了咬唇道:“我说过了,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的迎儿。”一脸的面无表情,倒有以往二愣子的感觉。 古甯羽微微摇头:“迎儿,你当我是那种随便认人的人吗,你就算再怎么改变都无法改变你的棋风的。” 有意思,一旁众人似乎觉得这戏都不错,因此都不打扰,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黛玉更是靠在帝玄熙身上,然后看着这一切,毕竟玉藿昇也苦了前半生了,因此若是这古甯羽真的能给她幸福,她倒是乐意见的,不过她好奇的是,这玉藿昇素来是养在闺阁中的,何时竟然和这古甯羽认识的,而且看来似乎交情还不浅。 古甯羽没看见一旁众人的眼神,只看着玉藿昇道:“迎儿,你真正是个厉害的人,你将我教你的面具用在了我的身上,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不认得你吗?” 玉藿昇的眼中似乎有一丝的水光,然后微微吸了口气:“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是你口中的迎儿,你口中的迎儿早已经死了,身死心死,过去的一切早已经死绝,我是玉藿昇,一个崭新的人。”说完转身,然后走了几步:“你以后不要出现了,你心目中的迎儿早已经死了。”说完忙不迭走了进去。 黛玉微微一愣,她看见了玉藿昇离去时候,眼角落下的泪水,心中很是担心,因此对帝玄熙道:“你且和这会古爷聊聊,我去看看二姐姐。” 帝玄熙点了点头:“让凤舞和凤蓉随你去。”因为这次来扬州比较匆忙,因此黛玉并没有回宫中,也因此自是没有带别人来,包括紫鹃雪雁等人多留在了宫中,而龙凤四卫和眩晕萱草更是被罚面壁中,因此到了这里,帝玄熙索性就让凤鸣带了凤舞等人,龙紫带了龙浙等人再度赶过来保护黛玉。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在凤蓉的搀扶下,去看玉藿昇。 客厅中,玉藿昇呆呆的坐着,似乎在回想过去的一切,脸上的泪痕晶莹剔透,黛玉走了过去,轻声道:“二姐姐。” 玉藿昇见是黛玉忙擦去眼角泪水,道:“林妹妹,有事吗?” 黛玉微微摇头:“二姐姐认识那个古爷。”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玉藿昇想不到黛玉会这般开门见山,因此低下头,然后点了点头,又叹了空气:“曾经认识了。” 黛玉看着玉藿昇道:“既然认识,为何如今不相认,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我看的出,他的眼中似乎有无限的痛苦,而这份痛苦就是因为二姐姐你不乐意认他而来的。” 玉藿昇听了,不觉落泪摇头:“不是我不乐意认他,而是我不能认,当初他莫名没了踪迹,我以为他终究会出现的,因为他答应过会保护我一世一生的,但是当我被大老爷卖了的时候,心中傍徨不安的时候,他为何不出现,当我被孙绍祖打的遍体鳞伤,无处述说的时候,他又为何不出现,如今出现了又如何,我也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与其相认后惹来痛苦,倒不如不认。” 黛玉听的是一头雾水:“二姐姐,你能说说你们的故事给我听吗?” 第一百二十八章 错中深情 看玉藿昇的样子,想来他们之间的故事并不简单,因此黛玉才想听听,而且若是可以,黛玉也希望这玉藿昇能有再度的幸福,毕竟前半生她过的太苦了。 玉藿昇微微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其实,我和他相遇要从十五年前说去。” 黛玉心中微微一愣,十五年,多么漫长的日子,玉藿昇如今是十九岁,如此算来,在玉藿昇四岁那年就已经和古甯羽相遇相识了,这到底是如何的缘分呢,黛玉不觉真正好奇了起来。 玉藿昇似乎也回到了过去,眼中是对过去的怀念,过去的点点,如昨日一般,已然清晰的浮现在她的眼前,只是如今人事全非,但是过去那幸福的时光又如何能让自己忘怀。 “记得那时候我才过了四岁的生日。”说着玉藿昇看这黛玉道:“林妹妹,你也知道,我是庶出的,因为大太太素来也是不待见我,偏我是个女儿,因此大老爷也不当我一回事情,虽然是过生日可从来没有人在意过,即使是被养在了老太太身边,可又有几人会记得一个庶出姑娘的生日,若是我的生母还在,自还有人会真心关心了,至少如三妹妹那样,赵姨娘虽然泼辣爱撒泼,可从不曾忘记过她的生日。”说着叹了口气:“可是,你也知道,我的生母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过去了,如此,我的生日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多么希望有人能和我一起过生日,但是我知道,在那府中,要让人记住我的生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那日又发生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才两岁的宝玉竟然不见了,当然其实他不过是躲了起来,但是当时所有人注意还是被他引去了,哪里还会管了我的事情,可是我不知道,我以为总会有人记得我的生日的,至少老太太会记得,可是没人记得,一直这样到了上灯时分,我看这二太太房中的周瑞家的依照老太太和太太的意思,只让我在房中用餐,只说是今儿因为宝玉大家都累了,不用我过去一同用饭了,我才知道,原来我真的很没地位,至少在那个家中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因此我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的倒了一旁花园中小溪边哭泣,因为我心中在感慨,我感慨原来我真的有娘生无娘养的痛苦。” 说到这里,玉藿昇叹了口气,然后又道:“就在那个时候,一个少年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其实据他说他是凑巧趁夜色不错,因此出来逛逛,却见我一个小女孩在哭,因此好奇在出现的,不过我当时见他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还真正吓了一跳,他问我为何哭?也许是因为没有亲人关心,因此特别需要一个人述说,于是我告诉了他,那天是我的生日,但是因为我不过是庶出的女孩,却无人会记得给我过生日。”玉藿昇的眼神有些迷离,似乎又回到了四岁那一年。 “当时他很奇怪,问了我府中好些事情,然后却对我说,他帮我庆祝,我以为他不过是开玩笑,可是想不到他竟然抱起我,飞出了府中,然后倒了一处地方,然后叫了好些人帮我庆祝,有给我做寿面的,也有给我说笑话的,虽然如今好些人的名字我是不记得了,不过当时的情景我却已然清晰的刻在脑海,因为从没有一个生日能有那般的让我开心快乐。”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黛玉则吩咐一旁的凤蓉倒两杯茶过来,一杯给玉藿昇,一杯给自己。 “然后呢?”黛玉问道,看来他们之间的缘分似乎还真不浅。 玉藿昇想了想道:“他送我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夜半时分,可是府中却没有一人发现我曾离开过府中,虽然我知道以后我还是要在府中生活的,但是心中不觉对那府中充满得了失望,他似乎知道了这个情况,然后看着我不满的样子对我说道,一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唯一要做的是明哲保身,因此他对我说,让我以后尽量戴一张面具,既然他们已经忽略了我,却又将我养在老太太身边,只怕将来必然会有什么目的,因此只有戴上面具,才能保全自己。” “面具?”黛玉微微一愣。 玉藿昇点了点头:“他要我凡事假装不上心,凡事要装作懦弱,装作木讷,让别人忽视我,也许这样反而对我有好处,我想了想他的话,觉得很是有道理,因此也就答应了。”说到这里玉藿昇重重叹了口气:“但是你也知道的,我一个小孩子哪里有这样的定性,不想他似乎知道我的情况,从此后,竟然隔三岔五的来看我,而且开始教我下棋,让下棋来定我的性。”说到这里玉藿昇不觉笑了起来,童年时候那美好的回忆如今还历历在目,想起过去他对自己的呵护,只怕今生都不会忘。 黛玉一直以为玉藿昇的棋艺是自己看棋谱学来的,想不到竟然是跟这个古甯羽学习的,谁能想到一向沉默少言的玉藿昇竟然还有这样的机遇,因此不语,只看着玉藿昇,听她继续说下去。 玉藿昇似乎也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因此继续说着:“我跟他学了十年的围棋,这十年中,他终是风雨无阻来每个月来看我,并且每个月都试探我的棋艺,离开时候指出我的不足之处,又会留下一些名家的棋谱给我打发时间,我也不知道为何,也许是因为他很注重我的棋艺,因此竟然索性也就自己尽量的钻研各种棋谱,不光是他给的,也看别的一些棋谱,因此在众姐妹中,都只当我是无师自通的,可事实上都是他在暗中教我,才有我今日的棋艺。如此平静的日子一直到我十四岁生日那一天。” 黛玉记得当时好似玉藿昇似乎有些不对劲,因此道:“我记得当日你好似不对劲。” 玉藿昇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没错,当时他来了,然后说他要试试我的棋艺,说教了我十年,总也应该有些成绩吧,当时我并不知道他的用意,因此自然也就答应了,我记得那一次,我们足足下了一个晚上,但是最后还是没有结果,当第一缕阳光在天空出现的时候,他用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叹了口气,只对我说,他要离开了,以后只怕不能如现在这般相处了。”说到这里玉藿昇的眼中露出了泪水:“我根本不明白他这离开的意思,因此只得呆呆的看着他,问他要去哪里?他却告诉我,他要成亲了。”说到这里玉藿昇的眼泪刷刷落了下来。 黛玉从不曾见玉藿昇竟然这般伤心,可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拉了她的手,看着她,听她说完。 玉藿昇将藏了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当时我听见这事情真正吓了一跳,其实我也明白在那府中,女儿家是不能有自己的情感的,只看大姐姐的样子就知道,我的未来只怕也是要被当做交换利益的工具存在的,但是乍然听见他要成亲了,我的心真的好痛,我问他,对方是如何一个女孩,他告诉我,是他看着长大的女孩,我又问他,她的性格如何,他说很好,至少很适合他,我在听了他这话之后,什么都没有再说,然后他走了,也什么都没说。” 说到这里玉藿昇有些哽咽了,黛玉可以感觉得到她心中的痛苦,因此只得上前轻轻拍她的手做安慰。 玉藿昇轻轻吸了一下鼻子,然后眼中含泪道:“我以为他走了以后还是会回来的,因此每个月的固定日子都等他来,可是一个月过去了,他没出现,一年过去了,他还是没出现,大老爷为了五千两银子,将我抵押半卖半嫁给了孙绍祖,我多么希望他能出来一趟,只要他出现,我就会想了法子让自己脱离那种困境,可是他还是没有出现,因此我死心了,我只想早早走完这一生,因此在孙家,明知道那孙绍祖要的能给她当家的女人,我却依旧戴了面具做一个木讷懦弱的人,以往在府中这是我的护身符,可是在孙家这是我是催命符,后来若不是经历了以后一些事情,我根本就不会设法离开孙家,我只会让自己身死心死,其实我的心早已经死了,不过身死倒也是经历了一次,若不是凑巧遇上了林妹妹,只怕这世间再没有我这个存在,你让我来了扬州也无非是要我重新开始的,因此过去的一切我都不想在去提起,偏偏却无意中再次和他相遇。”说到这里玉藿昇心中不觉有些苦涩的味道,虽然自己在拒绝,可是又有谁能明白她心中的无奈和悲哀。 黛玉微微皱眉道:“好好的,你们怎么又会相遇呢?” 玉藿昇叹了口气道:“我从没想到,原来他竟然会在扬州,他的弟弟就是敏黛书院的一个武术先生,我上次因为敏黛书院举行了一次棋局赛,所以就去看看,毕竟这么多年爱好棋艺,如今有机会自然不想放过学习的几乎,可不想,却遇上了他。” 黛玉听了皱眉道:“就算遇上他也无妨啊,为何他这般缠了你的。” 玉藿昇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如今这般年数都不曾见面了,我又如何能了解他的想法,只是我只记得当日他的离开是那么的决然,因此如今何必说什么认识和不认识,我早已经不是当年的贾迎春了。” 黛玉点了点头,然安慰玉藿昇道:“二姐姐也别难过了,既然如此,你只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外面看看,虽然炫雩在外边,不过还是要去看看的,若真正他是无事来闹的人,我必然让炫雩好好惩罚他。” 玉藿昇点了点头又摇摇头:“你去吧,若他还非要闹,你只帮我赶了也就是了,至于惩罚就免了。”虽然简单一句话,但是黛玉仍旧能感觉到玉藿昇的那份深情。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又对凤蓉道:“凤蓉,你陪玉姑娘。”又对凤舞道:“凤舞,我们走吧。” 凤舞点了点头:“好的。” 于是黛玉扶了凤舞的手走了出去,却见帝玄熙和众人都陪了那古甯羽坐在了院子中,看院子中多了这么多的椅子凳子,想来这些椅子凳子都是那书院中的孩子们搬出来的。 帝玄熙见黛玉出来了,忙起身,亲自去扶她过来,然后道:“怎么样?可问出一些什么了吗?”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在帝玄熙的搀扶下走过来,坐下后看了古甯羽一眼道:“你还是走吧,二姐姐是不会见你的。” “为什么?”古甯羽看着黛玉,眼中满是疑问。 黛玉微微一笑:“古爷,这个答案在你心中,何苦问别人呢。”又看着古甯羽道:“古爷,我且来问你,你为何这般执着的非要见二姐姐,毕竟你们已经这么多年没见面了,如今就算见面又能说明什么?” 古甯羽脸上泛起一丝苦涩:“造化弄人,她是不是在恨我?” 黛玉诧异的看着古甯羽道:“你既然知道二姐姐会恨你,为何你还这般非要闹个明白似的。” 古甯羽苦涩笑道:“就是因为迎儿恨我,我才想闹个明白啊,这么多年来,我从不曾对她放心过。” 黛玉微微摇头道:“古爷,你不该再对我二姐姐放心不下的,如今的你们早已经不是当年的你们,你是有家室的,而二姐姐也已经是再世为人,因此何苦还要那年少的记忆呢。” 古甯羽皱眉道:“我何时有家室了,这整个江湖谁不知道,我古甯羽并不曾有过妻室啊。” 黛玉一愣:“可是数年前,在你跟我二姐姐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不是对二姐姐说你要成亲了吗?” 古甯羽听了脸色一下子奇怪起来:“我是说了这样的话,可是她难道不知道我所娶的妻子要具备的条件吗?” 黛玉更加愣了,难不成这里还有什么古怪不成,因此道:“有什么条件的?” 古甯羽道:“我的妻子不但要有独特的性格,而且还要有一手好棋艺,当与我棋逢对手,才能为我之偶。” “棋逢对手?”黛玉一愣:“可是二姐姐不是说她十四岁生日那年就和你连下了一个晚上都不曾分出胜负吗?” 古甯羽点了点头:“是啊,所以我才说我要成亲的话了?” 黛玉听了这会心中更是诧异了,感情这里面还有不知道的内幕存在呢,因此只看和古甯羽道:“既然如此你为何就不明说了呢,而且为何你当初一句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古甯羽苦笑道:“我素来除了武功,引以为豪的就是自己的棋艺,因此才有那样的条件在,迎儿是我一手培养教导的,可却是唯一一个能和我下成平手的人,我当时自然是有些震惊了,因此才什么都没交代就离开的,而且我想些日子也是可以去看望的,偏偏那时候先父病危,因此我只好回古堡,处理完了先父的丧事,偏偏又传来了,我们古堡的几个弟子在西域玄国边境失踪了,因此我只好亲自去玄国一趟,如此一来一回就过去了将近三年,等我回来再去找的时候,却听说她已经嫁了,那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竟然做了平生自己后悔的事情,没有及时把握住同心人。因此我只好去了漠外,主要是想去散心,再度回来,也不敢去金陵,怕触景伤情,因此凑齐听闻敏黛书院有棋赛,原本是不予来的,偏偏我那个弟弟发了帖子给我,让我做裁判,于是我就去了,却不想再度遇上了迎儿,虽然经历了这么多年,但是我还是能一眼认出她的,只是为何她的眼中多了一股淡淡的漠然,我知道她是单身的,因此我又让人去金陵打探了一下消息,却听闻这孙家的少奶奶死了,我觉得里面绝对有什么玄机在,但是不管如何,至少说明一点,迎儿是独身的,因此,我不想再让自己和她失之交臂,所以才日日来此,要和她说明白。” 黛玉听了差点晕倒,弄半天,感情这里面还有一个很大的误会存在了。 帝玄熙看黛玉脸色不觉一愣:“黛儿,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黛玉无奈道:“我此刻有一种无力的感觉,原来两人根本就是各自所想各自的。” 这下所有人都奇怪了,都好奇的看着黛玉,黛玉叹了口气道:“二姐姐认为这古爷是要娶别的女子,因此心中很是伤心,又加上当日大老爷因为五千两银子将她半卖半嫁的给了孙绍祖,她在最不乐意的时候,古爷没有出现,因此心死了,所以一直一副木讷样子,为的就是想早早结束了这一生,后来因为孙绍祖府中一个通房丫头和小厮私奔的事情激发了她,才让她以死求生,摆脱过去。”然后看着古甯羽道:“说实在话,我并不知道古爷你心中是如何想的,但是我记得当初我在街上救回二姐姐的时候,浑身是伤,没一处好的,那一年多的日子,对于二姐姐来说真正是地狱一般的生活。” 古甯羽听了这话脸色苍白:“我记得我走的时候有将联系方法给她的,她为何不联系我?” 黛玉微微笑道:“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联系方法,不过我想我能明白一些二姐姐的想法,未嫁时候,在那府中是步步当心处处留心,虽然二姐姐是被称为姑娘,可到底是庶出的,根本就没人会在意她的一切,而之所以会将她当姑娘一般的教养,无非是为了将来能通过这些教养的女孩来提升府中的荣华富贵,可惜你教给二姐姐的木讷面具让人将二姐姐当成了弃子,因此当时大老爷才能这般无情的卖了她,而她虽然心中痛苦,却也不求救,尤其是跟你,因为你们之间只有师生谊,只有棋逢对手的那种感觉,因为在她的心中,你早已经有了妻室,她如何能为了自己而打搅你,尤其你是她的心痛,正所谓相见不如不见,有情总似无情,因此她宁愿自己受尽折磨也不会联系你分毫的。” 古甯羽听了黛玉的话,整个人震了震身子,好一会才闭上眼睛,再度睁开,眼中似乎有红丝:“我要去金陵。” 众人一愣,一旁的诸葛奇道:“你要去金陵做什么?” 古甯羽道:“我要去杀了那个孙绍祖。” 黛玉闻言和帝玄熙相视一笑,黛玉道:“你不用去找孙绍祖了,因为他已经死了。” 古甯羽一愣,然后道:“真正便宜了他了。” 一旁的柳三姑直接道:“你真是怪人了,你管那孙绍祖做什么,如今你要做的如何挽回玉先生的心,那才是你要做的。” 古甯羽扫视了众人一眼,然后突然给众人做了深深一揖道:“各位,古某今日在此先谢过各位对迎儿的照顾了。” 邱三万笑道:“这倒不用多礼,不过素来说的好礼多必有诈,我是生意人,你还是说说你这作揖的代价吧。” 瞧这邱三万的口气,大家都笑了起来,因此都点头看着这古甯羽。 古甯羽叹了口气,然后道:“我想请各位帮一次忙,一次能让迎儿出来见我的忙。” 众人一愣,帝玄熙道:“你说如何帮你?” 古甯羽微微笑道:“我想重新迎回过去的迎儿,不过我知道我定然是要经历很多的,毕竟迎儿已经吃苦那么多了,也怪我当初没说清楚,我忘记了迎儿到底是闺阁女子,哪里能知道我在江湖中的条件,不过既然这会老天再次给了我一次机会,说什么我也是不会放手了。” 黛玉听了点了点头:“但是二姐姐已经不是二姐姐了,贵府上不会在乎我二姐姐的过去吗,好歹听说你们古堡也是名门,会接受二姐姐吗?” 古甯羽笑道:“无妨,我的婚事我自己说了算,其实古堡中的人都只希望我早早成亲就好,哪里还在乎我娶谁了,只要我成亲,就算娶个叫花子,妓女他们都开心呢。” 黛玉听了放下了心:“既然如此,你需要我们怎么帮助你?” 第一百二十九章 计假情真 古甯羽笑了笑,然后道:“请各位过来听我的计划。”然后待众人聚集到自己身边的时候,他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一旁的诸葛奇笑道:“原也是这老掉牙的计划了,偏如今连你这古大爷都用上了呢,可见还是老法子有用。” 古甯羽笑道:“虽然是老计划,可有用的就都是好计划啊。”又叹了口气:“若是不用和老法子,只怕要迎儿再次面对我还是羽协困难的。” 华智窻笑道:“看来这一会我倒是要做一会骗人的大夫了。”又道:“不过也不过是做做样子,想来也不算骗人。” 鲁元庆一旁道:“不过,你确定这样就能骗过人吗?”毕竟这是谎言,因此既然是谎言,总也是会有拆穿的一天。 古甯羽苦笑一声:“如今我能做的就是引起她的不舍,只有迎儿心中再度有了不舍之情,这计划也就是生效了了,不过好坏还是看这位夫人的说话了。”他还不认识黛玉,不过却也能知道黛玉必然和玉藿昇有不匪的关系,所以玉藿昇才会将过去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因此他只有将赌注下在黛玉的身上。 黛玉微微一笑道:“我夫家姓帝。”黛玉并不隐瞒自己和帝玄熙的身份,其实主要也是为了告诉古甯羽,这玉藿昇好她是有交情的,可不让人将来看轻了玉藿昇。 古甯羽一愣:“原来你是帝圣后。”对于黛玉的身份还是有了确认。 这会倒是黛玉诧异了:“古爷如何这般笃定我的身份?竟然这样也能猜出。”虽然有心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但是如这般被猜出还是第一次。 古甯羽笑道:“这世间有谁能这般大胆姓帝,除了帝圣上,谁都不会拿帝为姓。” 黛玉微微一笑道:“想不到古爷也有是落俗的人,这帝圣上也是人,若有人再度姓帝,难不成还真正去除了他不成。” 帝玄熙一旁听了微微一笑,黛玉说到了点子上了,其实帝姓并不属于自己一人,天下也不可能就自己一个帝姓。 “但是如今谁都知道,这皇室中的帝圣上可是最尊贵的人,而帝圣后也是江南人,如今看你这般的气派,我也只好这般大胆的一猜了。”古甯羽一旁道。 黛玉微微一笑:“好吧,就算如此吧,因此这最尊贵的人打你一顿,你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吧。”还没等古甯羽反应过来,黛玉则对帝玄熙道:“炫雩,打他一顿,也算是给二姐姐出气,一个大男人,因为不说明害我二姐姐吃苦这么多年,活该被打。”黛玉就是黛玉,该计较的时候一分都不会少计较了。 帝玄熙含笑点头,一掌就过去了,古甯羽本能的闪身躲避,黛玉见状道:“古大爷,你若是再躲避,可别怪我拐了二姐姐直接离开。” 古甯羽一愣,只好站住,帝玄熙这样可容易了,其实帝玄熙的功夫原本这天下就没几人是对手,这会虽然有心和古甯羽好好打一番,可到底如今也不是打斗的时候,因此见古甯羽收了手,只微微一笑,象征性的打了下去,似乎见打的差不多了,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差不多了,帝玄熙才住手。 黛玉过来见了,点了点头:“没错没错,打的还算可以。”又让华智窻给他包扎,似乎一切都差不多了,黛玉才让凤舞扶了自己进去找玉藿昇,玉藿昇还是一人在发呆。 黛玉微微笑道:“二姐姐,在想什么?”说着在玉藿昇面前坐了下来。 玉藿昇闻言回神,然后看了黛玉一眼,才道:“他走了吗?” 黛玉微笑道:“是打发了。”一旁的凤舞假装轻声不经意道:“什么打发了,根本就是打伤了人了。” 黛玉瞪了一眼凤舞:“凤舞,不准胡说。”假装语中似乎有极度的不悦。 一旁玉藿昇一听一愣,然后忙道:“什么打伤了人了?你们打伤谁了?” 黛玉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道:“没什么,也不过是打伤个无聊的人而已。” 玉藿昇见黛玉似乎无心说真心话,因此只好问一旁的凤舞:“凤舞,你说说,你们到底打伤了谁了?” 凤舞似乎看了一眼黛玉,然后小心道:“也没什么了,只不过主子将那个古堡的主人打伤了而已。” “什么?”玉藿昇霍的站了起来,只看着黛玉道:“你们怎么可以打伤他呢?”心中焦急万分:“他伤的怎么样?” 黛玉淡淡道:“你又不待见他,别说打伤他,就算打死了他也没关系啊。”似乎没看见玉藿昇焦急的样子。 玉藿昇此刻也管不得许多,只看着黛玉道:“人呢,他人在哪里?” 黛玉再度不在意的样子道:“大概在华老爷子哪里吧,放心,炫雩下手有分寸的,一时半刻还打不死他,不过会不会残我就不知道了,毕竟大家都很生气,认为他打搅了你的清净,因此自然巴不得他死的,而且素来据说华老爷子也当你是自己的女儿一般疼爱的,如今你受了委屈,想来他不知道会不会趁这个机会来个公报私仇了。” “你们。”玉藿昇只跺脚,然后匆匆就冲了出去。 待玉藿昇没了踪迹,凤舞只看着黛玉道:“主母,你就不担心二姑娘后来知道你算计她,而恼你吗?” 黛玉摆手笑道:“不怕,只到时候他们浓情蜜意的,哪里还管的了我们这里的算计了。”然后又对凤舞道:“你跟上去偷偷瞧瞧,记得要回来告诉了我。” 凤舞早也有些好奇了,因此忙不迭点头出去了,凤舞一出去,帝玄熙就进来了:“怎么,计划开始了?” 黛玉笑点了点头:“二姐姐的想法素来就不同,这会她若是不乐意见人,就算再如何劝也是不见人的,但是如今我并没有要她见人,反而说是给她出气,如此一来,她才真正的不乐意了,必然是要去找那古甯羽了,至于他们是否还会有前缘,自然也就由她们自己去闹去了,如今我们趁这会功夫,还不如去翻翻我那爹娘当年的日志杂记呢。” 帝玄熙点了点头:“原本是想让你休息一下的,可偏这会让你一刻都不得清闲了。” 黛玉笑道:“这也没什么,好坏都是尽自己的心。” 帝玄熙含笑过去,扶着黛玉只去找当年林如海和贾敏的日志杂记去了。 再说这玉藿昇听闻这古甯羽被打了,如此也顾不得自己不见这古甯羽的话,只匆匆的到华智窻的地方,才进去就吓了一条,但见古甯羽双目紧闭,身上也被包扎了好些,一时间也不知道他是好是歹的,只觉着心中不觉一酸,强忍住泪水,只到华智窻面前:“华老爷子,他怎么样?” 华智窻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不语。 玉藿昇的心不觉一沉,难道,她不敢往下想,忙不迭问道:“华老爷子,他到底如何了?” 华智窻叹了口气:“你还是多跟他说说话吧。”说完摇了摇头,又收拾了一下就出去了。 玉藿昇的心更加的沉了,只坐道古甯羽的身边,只道:“你没事吧?” 古甯羽似乎没有反应,玉藿昇更加的心焦:“甯羽,你没事吧?”第一次,玉藿昇这般的呼唤他,多少年了,这个称呼埋在心中多少年了,如今竟然还能呼唤出来,玉藿昇自己也不曾想过。 古甯羽似乎已经听见了玉藿昇的叫声,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玉藿昇,眼中有一丝淡淡的异光:“迎儿,你终于来看我了。”看到玉藿昇,古甯羽对于身上的皮肉伤倒也不在意了。 玉藿昇看着古甯羽道:“你怎么这般傻啊,为何任他们打你,你怎么就不跑呢?” 古甯羽道:“如今这样也值得,只要能见到你,我就觉得很是值得。” 玉藿昇含泪摇头道:“何苦呢,你我就算见面,又能说什么,见了反而让我们都不得安心,倒不如不见。” 古甯羽听了,忙拉住玉藿昇的手道:“为何不如不见,你明知道我是多么想见你的。” 玉藿昇微微摇头,然后道:“你何苦如此,你和我根本就不该见面。”说了这话,玉藿昇似乎想到了什么,因此忙道:“你告诉我你的妻子在哪里,我让人去通知她来接你?”自己和他瓜田李下,到底也是不该的。 古甯羽看着玉藿昇微微摇头道:“我的妻子一直就是你,除了你,我从不曾和别的女子相处过。” “不可能。”玉藿昇眼中满是震惊:“你自己说的,你要成亲了的。” 古甯羽点了点头:“是的,但是我以为你懂我的意思,因为我有过誓约,我发誓过,我的妻子必须是和我棋逢对手之人,而你在十四岁就已经达到了我的要求了,也怪我当时没说明白,因为我当时的意思就是要娶你。” 玉藿昇更加的震惊了,只愣愣的看着古甯羽:“怎么可能。” 古甯羽认真道:“这都是真的,但是我却还没下聘,就传来了先父病危的消息,因此我匆匆去见我父亲,后来古堡中又发生了一些别的事情,如此这般一来一回的,真正是发生了很多事情,如此一来,当我再度回金陵的时候,却发现你已经嫁人了,这样的情况下,我自是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悄然离开,一直到在这里遇上了你,我才知道你受尽了委屈。” 玉藿昇的眼中露出一丝淡淡的泪光:“就算如此又如何,这毕竟是过去了的。” 古甯羽微微摇头,只紧紧握住玉藿昇的手道:“不,并没有过去,如今我说什么也是不会放手了的。” 玉藿昇的眼中是泪水,脸色却是那么的苍白,只看着古甯羽道:“就算你不放手又能如何,我到底已非这过去的迎春,如今的我,不过是个外逃之妇而已。” “什么外逃之妇,你别胡说了,那孙绍祖早已经死了。”古甯羽告诉玉藿昇道。 玉藿昇微微一愣,然后又道:“就算死了又如何呢,我也不过一个寡妇,如何还能和你有什么瓜葛的。” 古甯羽霍的坐了起来:“迎儿,你在意过去那么多干什么,除非你心中喜欢的是那个孙绍祖。” 玉藿昇瞪了一眼古甯羽:“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喜欢他。要真喜欢他,我也不会一直戴了面具过日子了。” 古甯羽道:“既然不喜欢,你怎么就三番两次拒绝我,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让你这般的气恼我。” 玉藿昇一副怪物的眼神看着古甯羽:“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就算你不在意,那么你的家人呢,怎么会容许你和一个寡妇在一起,好歹你还是名家之后呢。” 古甯羽好笑道:“迎儿,你怎么就在意这些事情,我告诉你吧,我那些家人巴不得我早点娶,别说是你这般好的女子,就算是个妓女,是个叫花子,在他们心中只要我娶,他们都是举手赞成的。” 玉藿昇微微皱眉:“这话可就不通了,你又不是那些纨绔子弟,为何却让你的家人那般的为难。” 古甯羽笑了起来:“只因为我自来将你放在我的心上,每一个女子我都拿你做标准,自然没一个比的上你的,如此就拖了下来了,如今难得我提出要娶妻,他们自然不会反对了。” 玉藿昇不语,只是有些沉默,这么多年了,早已经死心了的事情,如今突然有所翻转了,真的是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一时间倒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我说你快答应嫁给为他啊。”不知何时柳三姑出来了,这会倒好,后面陆续的进来了鲁元庆,诸葛奇,上官火,邱三万和乐扬子及华智窻。想来是大家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才出来的。 看见华智窻,玉藿昇才想起什么,只瞪着早坐起身的古甯羽道:“你没受伤?” 众人一愣,古甯羽忙道:“受伤是受了,不过是皮肉伤。” 玉藿昇哼了一声:“你算计我?”这会可明白了,想来大家都勾结好了,只算计她一人。 古甯羽忙道:“没有的事情,只是大家都是好心,帮我们而已。” 玉藿昇看着华智窻道:“华老爷子也跟着凑热闹呢,为何让我以为他伤的很重似的。” 华智窻笑道:“我可什么都没开口,只是摇摇头而已。” 玉藿昇嘟嘴跺脚:“你们都不是好人,说,这主意是谁出的?” “他。”众人将手都指着古甯羽,古甯羽一脸赔笑的看着玉藿昇:“迎儿,我这是为了能见到你啊。” 玉藿昇俏脸一沉:“哼,你倒说是的冠名堂皇呢。”言中很是不以为然。 古甯羽见状叹了口气道:“迎儿,你也别生气了,你想如何惩罚都成,就别不理我,还有当然你最好能考虑一下,我真的愿意和你一同经历未来的风浪。” 玉藿昇只看这古甯羽,然后默默不语似乎想了很久,众人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如何想法的时候,因此都焦急的看着她,大约过了一刻钟,只见她开口道:“要我原谅你,并答应你的要求也是成的,只你当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一听玉藿昇竟然似乎松动了,古甯羽忙问道。 玉藿昇微微一笑:“我也没别的要求,既然你是以棋来定我们的未来的,结果还生出这般的误会来,那么我们就以棋来决定未来的一切,只要你能赢了我,就一切好说。” 古甯羽微微一愣个,然后笑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赢了你一切都好说?包括让你嫁给我?” 玉藿昇红脸点了点头:“虽然我的棋艺是你教的,不过你却还是要当心了才是,我可不是当日的我了。” 古甯羽笑道:“好,既然如此我们就这般决定了,什么时候开始?现在吗?” 玉藿昇微微摇头一笑:“你如今身上还有伤,哪里能现在开始的,这样吧,给你几日的养伤时间,我们三日后一绝高下。”玉藿昇又自信的对古甯羽一笑道:“你可别小看了我,如今的我可不是当日那个贾迎春了,你要赢我只怕也未必。” 如此的玉藿昇又让古甯羽的眼睛一亮,看来玉藿昇真正的已经变了很多了,至少这一份自信以往是从来不曾见的,因此点了点头笑道:“极好,我也想看看这五年不见,你的棋艺到底精进了多少呢。” “好好。”一旁的乐扬子笑了起来:“古来有绣球招亲,也有比武招亲,如今倒是对弈许亲,这也当可成为的人间一美谈了,既然如此,这裁判自然是有老夫来当了。” 玉藿昇点了点头,欣然同意:“有乐老爷子当裁判是极公正的呢。” 乐扬子笑了起来:“好,既然如此,这事情我这就吩咐下去,让人去准备,三日后,你们就在这敏玉书院中好好的对弈一回,老夫也想见识见识你们之间的棋艺到底谁比较,毕竟这古堡的棋艺可是闻名的,尤其是这个古甯羽,藿昇丫头可是要当心了。” 玉藿昇笑道:“老爷子放心吧,我才不会手下留情呢。” 古甯羽也道:“即如此,我可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玉藿昇微微嗔道:“谁让你手下留情了,你若真正手下留情了,我还不理你了呢。” 古甯羽笑了起来,这样的玉藿昇或者给自己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但是更多的反而是一种欣喜,也只有这样自信的玉藿昇,才能和自己并肩而走,或许过去对玉藿昇是爱的,但是此刻更多了一种比爱更深的刻骨铭心,今生若得她相伴,他相信自己此生再也不会有什么后悔的了。 第一百三十章 查阅日志 不说这玉藿昇和古甯羽定下了这三日后的对弈许亲的盟约,只说这黛玉和帝玄熙,自从进了书房倒也没有再出来,只亲自指挥龙紫和凤鸣拿了一旁书架上的书籍开始细细翻阅起来。 林如海和贾敏的杂记都记的很是琐碎,大部分都是记录着平日生活上的一些琐碎事情,当然也有几个好友相访的情况,而念书心得就比较写的详尽了,都是一些看书后写的心得。 黛玉和帝玄熙只仔细的耐了性子一页一页翻阅,如此一直看了大半日,黛玉满脸倦怠之色,要知道黛玉原本就是有身子的人,因此本就比一般人来的容易疲倦了,这会自然也就累了。 帝玄熙见黛玉这般状况,很是心疼,只过来道:“好歹休息一下,这些书籍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看完的。” 黛玉倒也不坚持,毕竟自己的身子她还是清楚的很,因此只道:“不如让龙紫凤鸣他们将这些书籍都搬到清苑去吧,这样我休息完了,也能看。”毕竟有些事情是不得耽搁的 帝玄熙想想也有道理,因此让龙紫和凤鸣负责只叫了都贴近的人,将这里凡是有林如海和贾敏写过的自己的书籍,不管是什么都送了清苑去,如此一来到清苑的书籍倒也是不少,要知道这林如海和贾敏生前都是才子才女,对于念书心得是必然多的,又加上平日看书的时候也会加上一些批注,如此一来,倒是多了,上上下下竟然没少于近千本,这还是没将一些简单的有批注的书籍搬运过来。 休息完的黛玉看见这么书籍,真正是又敬佩又无奈,敬佩的是自己的父母果然与众不同,一生看过的书籍竟然这般多,无奈的是,这么多书籍,要自己和帝玄熙理一遍还真不知道要理到什么时候呢,因此不觉对帝玄熙道:“要不再找些人来一起理吧。”毕竟人多力量大,现在也只有多叫一些人来看了。 帝玄熙笑了笑道:“你说,找谁过来一起理。”毕竟这里好些是记录林如海夫妇的私事,因此若是不谨慎的人,是不能看的。 黛玉微微笑道:“就龙紫他们五个和凤鸣他们五个好了,想来这样理,或许也是能快点的。” 帝玄熙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因此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就让他们一起来理吧。” 如此帝玄熙叫来了龙紫和凤鸣十人帮忙一起理,好在大家也都知道为了找寻一些跟乔奇壄有关的事情,如此找寻起来也有一个思路了。 玉藿昇等人自然都不知道黛玉他们在找什么,不过却也不来打扰,只让人按时将饭菜送来了清苑。 如此过了一日,这近千本的书,倒也是看了将近一半,却还是没有任何线索,倒是累了不少人了。 其实也不算看,原也不过是翻阅就过,为了就是找出里面的线索而已。 这一日,同样众人都埋在书中,凤舞看了一会,揉揉眼睛道:“真正是让人无话可说了,我这辈子大概还没如现在这般用心过,天,眼睛都累的慌了呢。” 黛玉听了抬头笑道:“也不急这一刻,这一日下来倒也却是让人有些受不住了,既然如此,不如都休息休息吧。” 龙浙笑道:“属下倒没什么感觉。”一旁的龙紫等人也这般说。 凤舞嘟嘴道:“你们都是铁人,真不知道你们眼睛就不酸吗?” 一旁的帝玄熙听了微微摇头笑道:“凤舞,这众多人中,大概也只你说累了。” 倒是黛玉也笑道:“别说凤舞,只我都觉得有些累,背酸着呢。” 帝玄熙忙过去给黛玉把脉,然后道:“只你少了休息的缘故,你原就是双身子,哪里禁得起这般累的。”说着笑了笑道:“也罢,今儿就到这里,大家都休息休息吧,明儿再继续好了。” 凤舞似乎想到什么,突然道:“后日那玉姑娘和古甯羽的对弈,主子和主母要参加吗?” 黛玉笑道:“我自诩什么都知晓一点,棋艺也是如此,不过却也是知道并不精通,因此去不去倒是无所谓的,不过既然这是关系二姐姐的终身大事,哪里能够不去了呢。” 凤舞笑道:“依照主母的猜测,这会是谁会赢?”对于这一场弈棋之局,大家也是很关心的。 黛玉笑道:“对于古甯羽我也不了解,因此很难说谁会赢这样的话的。” 一旁的帝玄熙却笑道:“你还别说,这古甯羽的弈棋之术可算是难得,据说至今还没人是他对手,就算是玄翰皇朝派出的国手,据说曾经也数次败在了他的手上。”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如此说来,我是更要去看看这一场比赛了,这二姐姐虽然是闺阁女,不过向来这棋艺是不错的,我也看过不少棋谱,可是从不曾胜过她呢,在姐妹中,她的棋艺也是出了名的。” 凤舞一旁道:“那照主人和主母的说法,岂不是这是一场龙争凤斗的场面?” “是龙争虎斗吧?”一旁的龙淳开口纠正道。 凤舞瞪了一眼龙淳:“你真正笨了,那玉姑娘又不是老虎,自然要称为龙争凤斗了。” 黛玉一旁笑道:“想来是的,何况据二姐姐说,她十四岁那一年就能和那古甯羽不分上下,所以这次自然是更加有看头了,如此我们这里不管有没有什么结果,后日就一起去看看他们的弈棋倒也是好的。” 帝玄熙听了道:“你要去看弈棋,我自是不拦你去,不过这回,你当好好的休息休息,我看你满脸倦意,想来这两日也累了你了,又是赶路又是处置那玉藿昇和古甯羽的事情,如今我看你还是好好休息一日才成。” 黛玉听了不觉笑道:“你又来胡说了,哪里累了我了。”不过却还是知道帝玄熙对自己的关心,因此并不拒绝回房休息。 帝玄熙笑道:“你没见的倦怠之色可是骗不得人的呢。” 黛玉也不跟他争,只淡淡笑道:“好了,如今不是说我的时候,如今说的是二姐姐和那古甯羽的事情。” 帝玄熙一旁听了不觉雅然笑道:“在我这里,别人都不干我的事情,只你的事情才是我的事情。” 黛玉一时语塞,却也不过一会就哑然失笑了,是啊,对于帝玄熙来说,自己才是重要的,别人根本就不管他的事情,因此只得无奈一笑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休息就是。”反正黛玉也明白,若是自己不休息,只怕最后还是会让这帝玄熙给劝了去休息的,倒不如大方休息了。 帝玄熙说这般多的话也就是让黛玉休息,因此黛玉既然答应休息了,他自然也不多啰嗦什么。 让龙紫等人继续查资料,帝玄熙则送了黛玉去休息去了。 才让黛玉躺下,闭了眼睡了过去,就看见龙杀拿了一封信进来:“主子。” 帝玄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确定没吵醒了黛玉,然后才招手让龙杀随了他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帝玄熙才问:“可是有什么消息?” 龙杀点了点头,将一封信给帝玄熙:“这是魔主传来的讯息,说经过这几日在玄国的调查,发现那七夜其实应该是我们玄翰的人,但是这七夜的身份至今都无法得知,因此魔主派出的人,想法设法去接近这七夜,可是这七夜似乎有好多替身,总是每一次见面的人是不同的。” 帝玄熙听了后微微皱眉:“看来这七夜做事情还真的很小心。” 龙杀点了点头:“没错,不过,魔主也没枉费了一番心思,如今得知,那七夜似乎是我们玄翰的人,只是听说三十年前无意中救了一次玄国的国主,因此才得以在玄国生存。” “那玄国的国主出了什么事情,竟然要这七夜救?”帝玄熙问道,毕竟一个国家的主子出事可不是小事情。 龙杀只回道:“传回来的消息称,三十年前,玄国曾经出现一次叛乱,当时玄国的国主御驾亲征,却不想中了埋伏,原本是要死的,结果竟然意外得到了这七夜相救,然后得以绝处逢生。” 帝玄熙微微皱眉:“又是这般巧合?” 龙杀不明白的看着帝玄熙,帝玄熙只道:“当年太祖皇帝遇上了危险,是乔家老樵夫救的,如今这玄国国主也遇上了危险,实在和七夜救的,而且事情又似乎都是大同小异,看来这里面还有几分蹊跷了。” 龙杀听了道:“那主人,现在我们要怎么做?”毕竟龙杀也知道眼下的情况可是不简单的。 帝玄熙想了想道:“你立刻回京,秘密见皇上,让他派人秘密监视那相思山庄,还有,告诉北静王一声,小心那个芸娘,那个芸娘可是个关键,如今想来为了这宝玉,势必会出现的,要他当心一点就是了,若是出现,最好能设计拿下那个芸娘,也许从她的嘴中能得到一些讯息。” 龙杀点了点头:“属下这就去。” 帝玄熙又道:“还有监视那宝玉,设法从那宝玉的口中去得知一些消息,哪怕是一丁点的线索也是好的。” “是。”龙杀答应了,然后就离开了。 帝玄熙则在外面走来走去,看来如今最关键的还是要查清楚这乔奇壄和七夜是不是同一个人,若是同一个人,他到底又有什么目的竟然要做这样的事情,而且要知道乔奇壄有金鉴,太祖皇帝又有规定,只要水家皇朝在,这乔家又不断子绝孙,这富贵就可以一直享用下去。 越想越是迷惑,若是这两人真是同一个人,这计划安排可以跨国,而且还能隐忍着二十多年,想想,这七夜就是可怕的人,想到这里连帝玄熙都不觉深深皱起了眉头。 看来事情只有一步一步来,希望能从林如海或者贾敏留下的日志杂记中得到一些线索才好。 因此让人又拿了一些书籍过来,一边看顾休息的黛玉,一边翻阅了起来。 黛玉醒来的时候,正看见帝玄熙还在一旁看书,因此起身,帝玄熙一见黛玉起来,忙道:“怎么了?可是吵醒你了?” 黛玉微微摇头:“睡的极好。” 帝玄熙过去,将一旁放屏风上的黛玉的外套拿了过来,然后给她穿上:“如今这身边也没几个能侍候你的,你也就将就着来吧。” 黛玉笑了起来:“这世间还有谁比我的福气好,竟然让天下最尊贵的帝圣上服侍呢。” 帝玄熙听了笑了起来:“你啊,真正淘气。”说完又点了点黛玉的鼻子。 黛玉微微一笑,然后看一旁叠的很高的书籍道:“如何?可有线索?才看你似乎看得很出神,看什么呢?” 东玄熙微微一笑:“你来看。”说着将一本日志给黛玉看。 黛玉轻轻的看了起来,这是一本贾敏的日志,跟一般的写书心得已经日常生活不一般,这一本是贾敏和林如海的相识相知相恋的过程,谁能料到这贾敏和林如海竟然还有这般的故事经历。 黛玉看了起来,越看越诧异,最后松了口气道:“想不到这乔奇壄竟然跟我爹娘还有这么一层瓜葛。” 帝玄熙点了点头:“没错,只是解开了乔奇壄和你们林家的渊源后,自然也就能明白他为何将那个山庄取名叫做相思山庄了,想来也是爱屋及乌之故,因此才会那么的维护你。即使不出面,也不让那黑衣人伤害了你。” 黛玉瞥了一眼帝玄熙:“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乔奇壄和我爹娘的瓜葛,但是这乔奇壄到底是如何模样,可是一点都不知道。” 帝玄熙微微一笑,倒并不在意,只笑道:“反正这事情总也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倒不如,慢慢来。” 黛玉看了一眼帝玄熙,然后笑了起来:“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因此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参加二姐姐的对弈许亲呢。” 帝玄熙点了点头笑道:“是啊,凡事我们都不急。” 黛玉会意笑了起来:“不急,就算急也不是我们急。” 因为找到了结果,黛玉和帝玄熙接下来的日子倒也是惬意的很,只看书散步,如此很快也就到了玉藿昇和古甯羽对弈的日子。 也许是因为这古甯羽是个不一般的人,因此有这般的活动,竟然很快就传了开去,如此对弈当日竟然来了好些人。 扬州的富绅,一些有名望的棋艺高手,然后敏黛书院的所有学生,纷纷都赶了过来。 如今的敏黛书院早不是当日那个名羽书院了,如今在书院中的学生都是真正学习的人,若是有惹是生非的,敏黛书院也是不接收的,因此学风一起,自然而然有好多好弈者,因此如今听闻古甯羽和敏玉书院的棋艺先生对弈,因此自然也都跑来看了。 又加上一些近处能赶来的好弈者,一时间人竟然也不少,帝玄熙知道这个情况后,忙让龙紫带了自己的命令去附近调了府衙捕快来,如此这秩序倒也不乱。 黛玉和帝玄熙到的时候,但见虽不是人山人海,却也是人群拥挤,黛玉不觉笑道:“这倒好,不过是一场简单的弈棋,倒是来了这么多人,若是真正的名家对局,还不定要成如何局面呢。” 帝玄熙笑道:“你自己也说了你二姐姐的棋艺是不一般的,那古甯羽更是难得连国手都认输的高手,如此对弈自然会引来这许多人了。” 黛玉点了点头:“走,进去看看二姐姐,不知道她这番如何呢。” 走进屋内,只见玉藿昇一身淡黄色碎花蜀锦交劲滚边襦裙,只是这袖口竟然被改良成了劲袖,手腕处用金色滚边虎绒镶嵌了,领口也是同色花纹镶边,一头发丝挽了利落的木兰髻,上面也只零碎的插了一些同色绒花,虽然简单,却显得干练自信了很多。 看如今玉藿昇这般的装束,黛玉不得不承认玉藿昇真的已经不一般了。 玉藿昇见黛玉和帝玄熙进来,忙笑道:“帝圣上和林妹妹可是来了,这会还让你们做评委呢。” 黛玉微微笑道:“不是让干爷爷做评委吗?” 玉藿昇笑道:“这素来评委是三人的,哪里还少了人了,乐老爷子是一个,你们夫妇可都是厉害的,自然也让你们做了这评委才好。” 黛玉含笑道:“我有身子,不得累,倒是炫雩可以做做这评委,我只一旁坐了吧,还有一个评委我看就让干爷爷推荐吧。”的确黛玉不能累,因此帝玄熙自然是极赞同黛玉的话的,只对玉藿昇道:“黛儿说的极是呢。” 玉藿昇想了想道:“也好,既然如此,这第三个评委就让乐老爷子推荐吧。” 乐扬子倒也不推辞,只让人叫了一个扬州有名的棋手来做评委。 所有人原本只当这不过是一场普通的弈棋对决,可是想不到这评委不但有名士乐扬子,而却还请了尊帝为评委,如此一来众人更加好奇了,为何有这一场对弈。 原来虽然众人都知道这里有一场对弈,却不知道,这场对弈因何而生的。 乐扬子和帝玄熙及另外一名评委坐在正座,而黛玉,邱三万,诸葛奇,上官火,柳三姑,鲁元庆,华智窻以及敏黛书院的一些先生则坐在了一旁的侧坐上,自然,那边还有人造早布置了一张大棋盘,为的是将玉藿昇和古甯羽的对决状况直接传达给众人。 乐扬子起身,举起双手,瞬间场内都安静了下来。 乐扬子然后捋捋长髯笑道:“今儿这一场对弈,与其说是切磋棋艺,不如说是对弈许亲。” 乐扬子的话一落,下面不明事理的人不觉一阵哗然,乐扬子再度举手示意安静道:“这古爷大家也都是认识的,当日古爷曾有言天下,他若娶亲当是一个能和他棋逢对手之人,不想据说在四年前就出现了这样一位女子,那就是今日的敏玉书院的女先生玉藿昇先生,只是玉藿昇先生本身为寡妇之故,未免觉得妨害了这古爷的名誉,竟是不答应,但是古爷倒也是痴情,希望玉先生考虑了,因此这玉先生决定将自己的姻缘由天决定,来一次对弈许亲,若是古爷能胜了她,她就答应嫁给古爷。”说到这里乐扬子笑了起来:“你们可不要以为这玉先生是惺惺作态,也不要以为这玉先生必败,至少目前为止,玉先生在弈棋方面还不曾败过呢。” 原本听了乐扬子的话,让下面的人都以为这玉藿昇哪里是古甯羽的对手,可是如今又听了乐扬子的话,不觉心中对这玉藿昇倒是有了好奇之色了。 乐扬子笑了笑道:“这次担任评委的是老夫,还有大家都熟悉的扬州名士蔡元,再来就是传说中的尊帝帝圣上了。” 帝玄熙听了乐扬子的介绍,然后起身看了众人一眼道:“这位玉先生是拙荆闺中好友,结义金兰,也是朕的义妹,因此今儿朕来此,也就是希望通过这一次公正的弈棋,给她找一处美满姻缘,当然若是此次古爷败了,只要在场的能来下棋赢过朕这位义妹,朕必然也答应许亲。” 帝玄熙的话一落,在场又是一阵哗然,尊帝的义妹,这身份不就是如公主了,想来就是若是得了这般的妻子,这富贵也随之而来了,因此不自觉都有些跃跃欲试了。一旁的黛玉见状抿嘴笑了起来,看来帝玄熙偶尔也有捣蛋的本事呢。 一旁两处坐的玉藿昇倒是不在意,只是那古甯羽听了帝玄熙的话,脸色铁青,只恨恨的看了帝玄熙好一会,心中琢磨这,绝对不能输了这一场对局。 一旁的乐扬子又道:“好了,那么现在请两位对弈之士入座吧。” 随了话落,这古甯羽和玉藿昇就来到正中棋盘对面做下,乐扬子笑道:“你们有什么话要说吗?” 玉藿昇微微摇头,表示无语,而古甯羽却直接道:“告诉尊帝,别指望将你许给别人。”瞧瞧他的样子,根本就是满腹醋味,玉藿昇听了不觉双脸微红,只道:“你胡扯什么呢。” 第一百三十一章 棋逢对手 多少年没见玉藿昇这般羞涩的表情了,倒是让古甯羽真正愣了一下,要知道如今的玉藿昇不但褪去了当年那稚气的表情,更多了一股少妇的风韵,原就是极其难得了,何况这玉藿昇也算是个美人胚子,因此一时间倒是让那古甯羽看呆了。 一旁的乐扬子和帝玄熙见状都相视一笑,难得这古甯羽也有被美色迷住的时候,因此自然不打搅,只好好记住了这会古甯羽的神情,倒是玉藿昇不觉有些无奈的瞪了一眼古甯羽,轻声道:“呆子,看什么看,弈棋了,可别因为分神输给我。” 古甯羽笑了笑,然后收敛了一下心神,这会可不能疏忽了,若是自己输了,可就没戏了,因此道:“放心吧,我不会输的,只你准备好嫁给我吧。” 乐扬子见古甯羽似乎也准备好了,因此高声宣布道:“开始弈棋,时间不限,三局两胜。” 玉藿昇随手拿了若干白子轻轻握住,古甯羽微微一笑,随手放了一颗黑子放棋盘,然后玉藿昇放开手,里面是三颗白子,如此一来古甯羽持黑子,自己则持白子。 玉藿昇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只收拾起了白子,放一旁棋盒中,古甯羽随手也将黑子收拾起,然后看了一下棋盘,然后又笑道:“在棋局开始前,我想说两句。” 玉藿昇双眼微微诧异:“请说?”不明白他这会要说什么,不过却也不阻止 古甯羽笑了笑道:“既然棋局自然是三局两胜,若是前两局分出了胜负,自然没什么话说,若是非要腾到第三局,我想在第三局改变一下弈棋的方式。” 玉藿昇微微一笑:“什么方式?”心中倒也好奇,他要说什么。 古甯羽微微笑道:“若是前两局我们不分胜负,那么第三局我希望是下同色棋,同持白子,只端看各自的记忆下。” 玉藿昇微微一愣,然后笑了笑:“从不曾试过这个下法,好啊,到时候试试吧。”也当是给自己一个挑战吧 古甯羽笑看玉藿昇:“你就一定认为会上第三局吗?” 玉藿昇笑了起来:“不是认为,而是一定,因为你和我都知道对方的能力,就算这五年时间不曾对弈,但是若前面两局同一人输掉是绝对不可能的。”那是对自己的了解,也是对对方的了解。 古甯羽听了呵呵一笑:“好好,既然如此,那我开始吧。”说着在右上角贴了一目。 玉藿昇微微一笑,并不言语,却在左下角贴了一目。 每一场棋局,第一两个黑白子贴上去,虽然看不出两人输赢,却能是看出两个人的风格。一旁懂棋的人看了不觉道:“这棋风倒是怪异了,总觉得两人似乎很是相似。” 倒是黛玉见了,不觉微微点头,到底算是师徒,果然这初始的风格竟然是一样的。 一旁的柳三姑道:“我不是很懂这棋艺,但是倒也是能看出他们的风格很是接近。” 黛玉轻声笑道:“别忘了他们原本就是师徒,二姐姐算来是这古甯羽一手调教的。” 柳三姑不觉道:“看来这回可是名师遇上高徒了。”众人听了柳三姑的话都哑然失笑,看来的确是如此了。 两人一开始下的都是快手棋,似乎在试探对方,又似乎对于这个棋局等候了很久,因此下的非常的快。 人都说了下棋者胸中只有丘壑,这不光是一句戏言,主要是这棋盘就好似一个战场,若是不曾经历过,不能开拓过视野,也是不能下出自己的风格,如此,这棋局也会结束二很快,可到底两人都不是胡下阿蒙,因此在经过二十九手的快手棋后,两人的风格才各自也渐渐显露了出来。 古甯羽到底是一方霸主,又是一堡之主,因此他的棋势渐渐看起来变得霸气又稳重。 玉藿昇素来在闺阁中长大,因此她的棋看起来逐渐显示出雅致及清新。 下棋显人气,其实棋有棋气,端看下的人如何走,显露出来的气势自然也不一般。 一旁的诸葛奇不觉赞叹道:“果然不一般,一个阳刚一个阴柔,一个霸道一个柔和,虽然各有千秋,却又不分上下,果然是不一般啊。” 黛玉点了点头道:“虽然是师徒,可到底各自的棋气就不一样,端看如此,就知道二姐姐已经不是那个只会跟古甯羽走同风格的人了,也难怪古甯羽和二姐姐下棋都不能轻易赢取了。” “什么叫做棋气啊?”一旁的柳三姑问道。 黛玉微微笑道:“棋盘由纵横各十九条等距离、垂直交叉的平行线构成。形成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简称为‘点’。棋盘整体形状以及每个格子纵、横向相比,横向稍短,统称都是纵向轿长一点点,却有不是很明显。在棋盘上标有九个小圆点,称作‘星’。中央的星又称‘天元’。黑白棋子的数字也有规定,那就是各自都一百八十枚,一个棋子在棋盘上,与它直线紧邻的空点是这个棋子的‘气’。直线紧邻的点上如果有同色棋子存在,这些棋子就相互连接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直线紧邻的点上如果有异色棋子存在,此处的气便不存在。棋子如失去所有的气,就不能在棋盘上存在。如此就会成为废棋,当然也就会给对方吃掉了棋子。” 柳三姑听了这话恍然大悟道:“原来下棋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学问,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棋盘竟然还有这样的玄机。” 黛玉笑了起来:“其实下棋端看个人的定性和修养,因此古来圣僧都喜欢弈棋养性,就是这个缘故。” 柳三姑听了笑懂啊:“如此说来我必然是不得学了,因为我这性格实在是学不来这般的慢慢腾腾的。” 黛玉微笑道:“其实这围棋跟我们平日做事都是相通的,围棋将就的是谋略,敏捷和对气的了解,就好似三姑你对花卉的了解一想,若是不能对花卉播种的时期、种子有过精心的关心挑选,哪里能培育中新的好的花卉来呢。” 听了黛玉的话,柳三姑笑了起来:“看来这世间万物都相通的。” 黛玉含笑点头:“可不是,所以才会有太极八卦出现啊,才会有阳盛阴衰或者阴盛阳衰这样的话产生。” 柳三姑点了点头,一旁的诸葛奇突然笑道:“看来这第一盘这古甯羽要输了。” 随了诸葛奇的话,大家有看这一盘棋,果然似乎古甯羽的气势开始弱了。黛玉笑道:“第一盘可以说是古甯羽对二姐姐试探,只怕第二三局才是最精彩的,尤其对于第三局无色棋,说真的,我真的很期待。” 诸葛奇听了笑道:“别说,我也是特别期待这第三局。”无色棋看光看棋艺而且还要看记忆,那才是真正的较量。 才说话间,却见古甯羽笑着开口道:“你的棋艺果然又比五年前精进了。”然后对乐扬子道:“第一局就这样吧,我输了。”那么洒脱,好似并不在意第一局的丢失。 玉藿昇脸上并没有多少喜悦,只笑了笑道:“承让了。”只这一局下来,让原先小看玉藿昇的一些人都开始正了眼神,谁不知道古甯羽的棋艺非凡,若是自己只第一局必然就输,哪里还能赢的。 古甯羽微笑道:“我还是比较期待在第三局和你一争高下。” 玉藿昇微笑道:“我也期待,不过眼前你最主要的还是胜我第二局,如此才有第三局的较量。” 古甯羽点了点头:“放心吧,第二局也许困难,不过我不会让自己输的。”毕竟他也输不起。 “那是当然,你若输了,这妻子可就没了。”一旁的帝玄熙笑了起来,眼中有深深的调侃。 乐扬子顺便道:“好了,大家都休息一刻钟,一刻钟后进行第二局的对弈。” 古甯羽点了点头,然后笑看着玉藿昇,眼中有赞许:“迎儿果然是长大了。”眼中有赞赏也有倾羡。 玉藿昇微微一愣,然后淡淡一笑,只到一旁去休息了,是啊,人是长大了,不过却付出了很多的代价。 帝玄熙趁着休息也到了黛玉旁边:“怎么样,对于今天的棋局感觉如何?” 黛玉笑了起来:“真正高手的对决,自然看着也紧张。” 帝玄熙笑对扶了黛玉起来走走,毕竟多走对于孕妇也是好的,边走边道:“可感觉累吗,若是累的话,只让凤舞送了你会去休息也就是了。” 黛玉微微一笑道:“今儿感觉挺好的,想来腹中的孩子也极喜欢这棋艺,竟然也安生的很,也不闹我。” 帝玄熙听了笑了起来,只还是不放心的给黛玉把了把脉,确定她的确是无事,才放下了心。 一刻钟的时间过得很快,因此时间一到,古甯羽和玉藿昇又走到了中间棋盘前。 因此第一局是玉藿昇赢的,所以第二局由玉藿昇开局,只是第二局一开始,这风格就开始变的,第一局他们用的是快手棋,第二局两人下的很慢,每走一步都是考虑再三。即使是刚开始的开目也是一样。 而且每一步越走越慢,如此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两人才各自走了十二手棋,稀稀落落的棋,却显得诡异莫测。 场中关看的人不但没有感觉烦躁,反而似乎被这棋盘中的气势给吸引了。 黛玉微微皱了皱眉,这一局下的很是沉闷,而且这气势似乎也多了也一些诡异,和第一局那干净利落的手法相比,这一句显得沉重了很多,因此黛玉看的也有些累,只一旁闭了眼睛休息一下。 帝玄熙见了,传音让凤舞凤蓉照顾好黛玉。 棋中的局势总是变幻莫测,而且两人的棋艺似乎又不分高下,如此一来,每走一步,两人都要考虑到几十步,一百步甚至几百步的走法,也是如此一来两人越下越慢。 只等华灯初上,还是不曾有结果。 棋逢对手大概指的就是他们的情况吧,古甯羽似乎想到了什么,只微微一笑,然后突然放弃了中盘天元,而改攻两侧。 玉藿昇先是一愣,然后微微闭目沉吟,似乎想了大概有一刻钟的时间,玉藿昇开口了:“这一局我输了。” 古甯羽笑了起来:“迎儿,为何不下下去,也许这一局你有反败为胜的时候呢。” 玉藿昇微微一笑道:“你这看似放弃中盘天元,可事实上却是用了虚则实之实者虚之的手法,棋与棋只见的气息而已通着,若是下了下去,在第五十到五十五手之间,我必然输掉,既然如此,倒不如现在承认了,省得到时候出丑。” 古甯羽笑了起来:“这是我独创的甯羽之术,里面夹杂了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的走法,你是第一个能识破的。” 玉藿昇听了笑道:“看来还真是我的荣耀了呢。” 古甯羽含笑道:“所以我就说了,只有你才能做我的妻子。” 玉藿昇红着脸,微微一笑:“这还要等下过第三局才能作数呢。”又道:“而且我也说了,除非你能胜过我,不然一切都不好说。” 古甯羽微微摇头笑道:“也罢,就看这第三局吧。” 乐扬子过来道:“如今天色已经不早了,我看这第三局就放自爱明日辰时开始吧,你们看如何?” 古甯羽和玉藿昇都没有异议,于是乐扬子当场宣布,第一日就这般结束,双方各胜一局,至于最后一句无色棋,则放道第二日上午辰时开始进行。 如此也让大家散了去,不过虽然散了,这两局围棋倒也是让人津津乐道起来。 帝玄熙走到黛玉身边,担心道:“如何,可是累了?” 黛玉苦笑一声:“从没想第二局会走的这般慢,他们下棋的不累,我这看的人却是累的很。”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索性横抱起了黛玉:“第三局既然明日,这会我带你回去休息吧。” 黛玉不觉脸颊通红道:“你作死啊,这里可是有好些人的呢。” 帝玄熙笑了起来:“何苦管别人想法,你是我的妻子,我护你自是应该的。再说如今你还是随了我好好去休息才是正理,很不用管别人的看法了,何况,你是有身子的人,我这做夫君这般爱护你也自然是应该的。” 凑巧过来的玉藿昇听了笑道:“可不是,林妹妹,你只这般让帝圣上带回去就是了,我们是不会说你什么的。” 倒是古甯羽不满的看着帝玄熙道:“要不是看你关心你的妻子,我还真正要好好和你打一场呢,凭什么你说迎儿万一赢过我,就允许别人来找迎儿下棋,而且赢了许亲的道理的。” 玉藿昇听了瞪了一眼古甯羽:“你胡说什么呢,这不过是帝圣上的玩笑。” “玩笑也不能这样开,若是让那些人认真了怎么办?”瞧瞧这古甯羽,感情是担心这事情真正发生了呢。 帝玄熙一旁笑道:“你若是自己不能赢得妻子,我自是可以这般处理了,毕竟如今我可是传了消息出去的,这玉藿昇姑娘是我义妹呢,你想想,既然是我的义妹,可就是我玄翰的公主了,只这点,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来求亲呢,因此就算没有你,我保证这玉姑娘也是会有一个好归宿的。” 古甯羽听了怒道:“你少来搅和了,这迎儿除了我是不得嫁别人的。” 玉藿昇有些哭笑不得道:“你们两个大男人闹什么呢,没看见林姐姐都累了吗,好歹也是先回去休息才是正理。” 黛玉听了却笑道:“无妨的,我是没多大关系的,不过炫雩说的也对,若是古爷不能自己赢得美人归,那我不介意再开个弈棋招亲大赛,让全国国手都来参赛,然后赢了,我好将我这二姐姐许亲了。”又笑道:“二姐姐可是我的姐姐,是玄翰尊帝的义妹,将来也不怕有人敢再欺负她。” 黛玉的话说的够明白了,其实如此这般才是好的,毕竟玉藿昇的前半生吃了太多苦了,被孙绍祖虐待的也够惨的,因此如今成了尊帝的义妹,只这点谁还敢欺负她,而且就算将来不管是嫁古甯羽还是嫁给别人,玉藿昇的未来是不用担心了,毕竟这个世间还没有人敢跟帝玄熙作对的。 玉藿昇自然也明白黛玉和帝玄熙的意思,不过她跟刚知道,帝玄熙会如此做,无非是看在黛玉的面子上,毕竟若不是黛玉,只怕帝玄熙也不会管自己的闲事。只是如今这般被人说自己的亲事,还是有些羞涩,只道:“我又没说要嫁的,你们很不用在这里讨论这个。” 一旁的黛玉和帝玄熙听了却笑了起来,脸上似乎有意思的古怪,似笑非笑的看着玉藿昇,闹的玉藿昇更加的脸红了。 古甯羽也明白他们的意思,虽然古甯羽不在乎,但是不代表别人会不挑剔玉藿昇,将来这玉藿昇真嫁了自己,虽然有自己保护,但免不得还会有小人出现的,若是她成了尊帝的义妹,谁人敢欺负她,虽然心中也感激他们的安排,可是对于他们这般擅自说什么允许别人来挑战玉藿昇的事情,还是很生气。 第一百三十二章 对弈姻缘 “那你们也不能那般说啊,这迎儿可是我的妻子。”古甯羽这般道,眼中是极其不赞同的样子。 玉藿昇听过来不觉满脸通红道:“你又来胡扯了,谁是你的妻子。”对于古甯羽,玉藿昇也有一丝的无奈。 “就是就是。”一旁的黛玉也忙附和道:“可不是,我可不记得我二姐姐嫁给了你了。所以你要我二姐姐嫁你,可要多努力了才成。”难得还能这般戏耍人,黛玉如何能错过了。 玉藿昇听了忙一旁道:“林妹妹,你又胡扯什么呢,你怎么也这般说。” 黛玉拍拍帝玄熙,让他将自己放在了地上,然后才笑道:“我这可没胡说,你的确是没嫁给他啊,因此让他努力,自然就没错了,难不成你已经嫁了吗,我怎么都不知道。”说着还故意的看了玉藿昇一眼。 玉藿昇跺了跺脚,然后瞪着黛玉道:“真正是不能跟你多说话了,你总是来闹我呢。” 黛玉笑道:“你真正冤枉了我了,我何时就闹过你了呢,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说着又抿嘴笑了起来 玉藿昇知道若是在语言上必然不是黛玉的对手,因此直接瞪了她一会,只转身也不理会了,径自回去了。 黛玉微微一笑,然后也只顿了一下,却对了玉藿昇的背影道:“明儿我可看你们的同色棋局了,你们可靠都别让我失望了才是。” 如此一夜无话,第二日众人又来看棋局了,也许是第一天的热闹,第二日的人似乎又多了很多,毕竟玉藿昇经过前一天,这名声自然也出了,这好些人都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和古甯羽有这般不分上下的能力。 这一日玉藿昇换的是一身水蓝色的衣服,款式和前一日大同小异,不过不管如何,水蓝色更让玉藿昇多了一种出尘的滋味,这让古甯羽见了不觉有些后悔,后悔没早早将玉藿昇藏了起来,偏这般的美丽竟然让别人瞧了去。 乐扬子见人到齐的差不多了,因此对众人道:“好了,今日的棋局是依照昨日而继续的,昨日两局,这双方是各胜了一局,今日这一局可就是关键了,若是古爷胜了,就和我们玉先生可就成了良缘了,希望古爷能梦想成真。” 古甯羽笑道:“多谢乐老爷子的祝福,今日古某自然是志在必得。”说着还故意看了玉藿昇一眼。 倒是玉藿昇听了这话只是微微红了红脸也不管他在说什么,然后乐扬子又笑道:“今日棋局为同色棋,也就是双方都持白子作为较量,如此一来不但要看双方的棋艺,还要看双方的记忆了,好了,规则还是和昨日一样,时间不做限制,现在双方若是没有什么疑问的话,就对弈开始。” 古甯羽微微一笑道:“我没什么疑问了。”一旁的玉藿昇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已经没有什么疑问。 乐扬子见状笑道:“很好,既然双方都没有疑问,那么现在对弈开始。” 乐扬子话才开始,古甯羽持子笑道:“如此我就不再承让了。”说着一目贴了上去。 玉藿昇淡淡一笑,自然紧贴目上去,这同色局,刚开始并没有什么,因此棋子在棋盘中并不多,但是时间一长就不好说了,随着白子在棋盘中逐渐多了起来,要靠的是各自的记忆。 渐渐的白子越来越多,一旁看的人都有些迷糊起来,即使记忆如黛玉这般素来佳的人,随了时间的过去,总也有些吃力了,毕竟同色棋不是随便任何人可以下的。 似乎也感觉到了困难,因此这玉藿昇似乎渐渐慢了下来,其实古甯羽也不好受,他从来没想到,这玉藿昇竟然有这般的本事,因此心中倒是佩服玉藿昇,至少如今这个世间大概除了玉藿昇,还没人能够这般将自己的棋逼到这个程度。 也许是因为心思分散了一下,一时间这古甯羽似乎有些对棋局有些凌乱起来,就在这时候,只听见玉藿昇道:“对不起,我输了。”说完微微一叹。 古甯羽一愣,然后笑了起来,自己原本心中有些凌乱,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如何呢,倒不想玉藿昇先认输了,因此忙调整了心神,自然将自己心神也乱了的感觉都调整了,只对玉藿昇道:“多谢承让。” 一旁黛玉舒了口气道:“总算是结束了棋局了,再看下去,我都要忘记谁下的哪手棋了。” 一旁的柳三姑直接:“我可是早忘记了,眼前看见的就是一片白加白。”黛玉听了不觉莞尔一笑。 诸葛奇听了也点了点头道:“这样的棋局果然是难得一见,如今见了倒是不虚度此生了。” 邱三万道:“我是商人,因此只对那算盘有兴趣,这这棋盘中的天地,是不去多加研究了。” 大家听了也呵呵笑了起来。 这时候乐扬子又站了起来笑道:“既然玉先生认输,那么此次获胜者为古甯羽古爷,如此一来,这玉先生和古甯羽的亲事也就定了,想来在场众位也不会有什么异议了。”底下虽然有人窃窃私语,却并没有表示异议。 玉藿昇认输是因为自己已经不知道该走哪一步,倒是忘了还有对弈许亲这事情,因此一听这乐扬子竟然当了这么多人提了出来,不觉大羞,也不说什么,只匆匆跑进了房去。 乐扬子见了哈哈大笑,只道:“到底这女孩子的脸皮就是薄啊,才那般大方的下棋,这会倒是害羞了。”在场之人听过来乐扬子的话都哄堂大笑。 一旁的黛玉见了,让凤舞扶了自己进去,走到屋内,只见玉藿昇一脸通红的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大国手,在想什么呢?”黛玉取笑道。 玉藿昇见是黛玉,只道:“林妹妹也来取笑我了呢,什么大国手,让人听了,没得笑话了起来。” 黛玉笑道:“哪里还有敢笑话你了,你这两日的一弈,只怕整个江南都会知道你这会玉先生大名了。” 玉藿昇听了,不觉担心了起来,只看着黛玉道:“不会有事吧?” 黛玉微微一愣:“有什么事情?” 玉藿昇认真回答:“我怕一些有心人来闹事。” 黛玉微微摇头道:“放心吧,这里还不会有什么人会来闹事的。” 听了黛玉的话,玉藿昇才放心的点了点头,黛玉笑道:“你如今也别管这些,如今你要管的是好好做好自己的嫁衣,做一回快乐的新娘呢。” 玉藿昇听了,倒是红了脸了:“林妹妹,你又来闹我了呢,我正为这事情犯难呢。” 黛玉诧异道:“好好的,你犯什么难事,莫不是你不喜欢那古甯羽,这自然又另当别论了。” 玉藿昇叹了口气道:“倒不是这回子事情,只是他到底是名家后,总也是担心他的家人不会同意了。” 黛玉笑了起来:“二姐姐,你还真是的,你忘记了,这古爷不是说了吗,府中他说了算,何况府中人巴不得他早早成亲呢。再说就算他是名家之后又如何,你还不是尊帝的义妹,只这等身份,别人谁敢欺你了。” 玉藿昇叹了口气:“话虽如此说,可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黛玉微微摇头笑了起来,不过却也知道玉藿昇在经历过了孙绍祖的婚事后,对于成亲还是有些害怕的,因此只过去拉了玉藿昇的手道:“二姐姐,相信你自己的感觉,这古爷和那孙绍祖是两回子人,何况如今整个江南都知道这古爷和你可是对弈许亲,莫不是你要反悔不成。” 玉藿昇红着脸微微摇头:“这倒不是,只是心中总也有些忐忑不安。” 黛玉轻笑道:“二姐姐,其实你心中有什么不放心,很该跟古爷说清楚了,毕竟你们将来是要过一辈子的,因此哪里还能如现在这般,将什么心事都闷心中的呢。” 说着黛玉对一旁的凤舞道:“凤舞,去请了古爷来,只说是玉姑娘要见他。” 凤舞含笑施礼:“是,属下这就去。” 玉藿昇一愣,忙拉了黛玉的手道:“林妹妹,这怕不妥当吧。” 黛玉笑道:“二姐姐,才见你对弈的时候是自信满满的,这会倒是如此不安了呢,放心吧,很不用担心的。” 听黛玉这般说,玉藿昇只得暂时放下了心。 很快,这古甯羽就来了,黛玉微微一笑,然后侧身离开,将空间留给这一对有情人。 待黛玉走了,古甯羽只走到玉藿昇身边:“迎儿,怎么了?” 玉藿昇微微咬了咬自己的唇,然后抬头看着古甯羽好一壶才道:“我现在改名叫玉藿昇了,再也不是迎儿。” 古甯羽先是微微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只让自己有个新生,那我以后就叫你昇儿吧。” 玉藿昇定定看着古甯羽:“我这姓是因为感谢林妹妹让我重生,所以用她的名字中一字为姓,藿昇其实是重获新生的中的获生两字的谐音,虽然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但是过去发生的一切我并不能抹杀,我若嫁你,你家中的人真的就不会在意吗?若是以后有人掏出了我的过去来取笑你,那你又会如何办呢?” 古甯羽看着玉藿昇,明白了她心中的不安稳,不觉暗怪自己竟然没发现她的不安心,因此轻轻握住了玉藿昇的手道:“昇儿,不要在乎过去,我说过了,我的家人只要我能成亲,根本就不会管我娶的是谁,因为我素来对女子没好感,而且跟女子说话的也就是我娘和我妹妹,如今妹妹古香君已经出嫁了,家中也就只有娘亲会让我偶尔对她说几句话,其余的女子,我一般至少要保持三尺以上才能说话,所以你很不用担心家人会不同意你进门这事情,再说你过去的一切,我早已经知道,这只会让我更加的疼惜你,同时我也怨恨我自己,若是早早去找你,也不会让你受这般的苦,没保护好你,我还骂我自己的,因此就算未来有人拿你这事情说事了,你也不用担心,那些说事的是人必然是嫉妒你的人,嫉妒你嫁了我这天下地上绝少有的好男儿。”最后一句分明是为了逗笑玉藿昇。 果然玉藿昇被他闹笑了:“你好没羞,这话也说的出来,真正脸皮厚了呢。“ 古甯羽笑了笑,对于玉藿昇的取笑并不在意,只是将她揽入怀中:“昇儿,别为过去难过,过去的一切早就在你决定重生的时候就已经丢弃了,现在的你是重生的人。”然后顾做一副不悦的样子:“你不会是想赖婚吧,听说,自从知道你是那个尊帝的义妹后,好多人都跃跃欲试,想来跟你求亲呢。”又紧紧抓着玉藿昇的手道:“我可先说明了,你是我的,才不管别人如何呢,你以后不准看别的男人一眼,你只能看我。” 玉藿昇无奈的撇了他一眼,心中却被他这般一闹后,竟然也轻松了很多,只道:“你真正无理取闹了,难不成以后我还不见人了,每日躲家中不成。” 不想古甯羽竟然点头道:“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我喜欢,看来我还是将你藏在家里比较好。” 玉藿昇才不理会,只道:“我挺喜欢这的孩子的,你若真要跟我成亲,先说好了,我还是要当这里的先生的。” 古甯羽一愣,然后看着玉藿昇好一会道:“昇儿,你答应嫁我了?” 玉藿昇红脸道:“你不答应我的要求,我不嫁你。” 古甯羽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原本古堡就没什么大事情是不会找我的,我以后就陪你住这里了,若是可以,我也可以在这里当先生,这是不是叫做妇唱夫随呢。” 玉藿昇的脸更红了:“贫嘴。”但是娇羞之色却显露了她埋在心中浓浓的深情。 古甯羽开心的只抱起玉藿昇转了个圈,然后直接道:“我这就去跟人商量成亲的事情去。”说完就这样直直跑了出去。 玉藿昇还不曾见过这样的古甯羽,不自觉心中也多了些许的柔情和温馨,她相信自己这次的选择会让自己幸福的。 玉藿昇的亲事定了下来,因为黛玉和帝玄熙还是要回金陵处置事情的,偏这帝玄熙名义上玉藿昇的义兄,又加上古甯羽自己也担心夜长梦多,因此所以请了媒婆,急急的三媒六聘的下了定礼,又忙不跌请先生选好日子,而且还要越快越好,好在数日后还真有这么一个好日子,因此这古甯羽就急急来和帝玄熙商定,然后就开始办喜事。 黛玉很庆幸玉藿昇又这般一个重视她的人护了她,何况也知道,在他们共同经历过那么多的磨难后,想来会更加的爱护对方,体贴对方的。 就是在这样,被众人祝福的情况下,玉藿昇终于嫁给了古甯羽。 为了显示这玉藿昇是尊帝的义妹,当然也是为了防备古家有人因为玉藿昇的出身而为难她,帝玄熙更是让人准备了四十车的嫁妆随了去,没法子,谁让玉藿昇是黛玉重视的姐妹呢。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玉藿昇婚后自是处处被人尊敬,这跟她第一次成亲后的情况根本就是两码子事了。当然这是题外话了,在这里就不说了。 黛玉和帝玄熙见玉藿昇的终身大事解决了,又找到了自己的答案,因此决定返回金陵,毕竟很多答案还是要去金陵求的,何况如今这水溶的大喜之日过了,他们也没好好的参加,回去自然也要补送一份礼物的。 不说这黛玉和帝玄熙准备回金陵,只说这会金陵,可真的是发生了不少事情,这就要从帝玄熙的一封书信说起。 这帝玄熙得到了魔天扬的消息后,让龙杀回京城找水溶,将事情跟他交代了,因此水溶忙调集了人暗中监视那宝玉,毕竟那芸娘的下落可不是好找的,这宝玉就是最好的鱼饵,不过水溶因为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还是决定先审问一下这宝玉,当然也希望能从宝玉的嘴中得到一些消息。 再见宝玉,水溶不觉摇头,此刻的宝玉,脸似乎清瘦了很多,可见这牢中的生活倒也是真正折磨了他。 水溶看着宝玉道:“宝玉,好久不见了。” 宝玉看见水溶,微微一愣,如今的宝玉就算是再天真,也知道水溶这会出现,并不是来看望自己的,因此只呆呆的看着水溶好一会才道:“王爷安好?” 水溶点了点头:“劳你记挂了,本王还算好的很。” 宝玉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自嘲,然后道:“我这话其实也多余了,毕竟你是北静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里还能不顺心的,不顺心的只有我们而已。” 水溶看了宝玉一眼,心中不觉摇头,暗道自己以前怎么就会认为这宝玉是个难得的人物呢,如今接触多了,也不过是个庸碌之人,不过心中虽然这般想,水溶还是看着宝玉道:“宝玉,我有话要问你。” 宝玉抬头看着水溶:“你有什么话只说吧。” 水溶点了点头:“我且问你,你可知道你生父是谁?” 宝玉笑了起来:“说真的,我还真不知道,那个人自称是我的父亲,却从来不告诉我他的真实身份。” 水溶问这话不过是试探宝玉,看他是否知道这芸娘的消息,可如今见了不觉摇头,看来这宝玉竟然没发现芸娘的身份,因此道:“你不知道,本王倒是知道,你的生父还是贾政,至于那个黑衣人,其实是女扮男装的,算来就是你们都以为死了的你的生母芸娘。” 宝玉微微一愣:“你说什么,她是我的亲娘。” 水溶点了点头:“这事情由帝圣上和帝圣后亲自调查所得,因此自不会骗人。” “帝圣后?你是说林妹妹?她不是被我掳去了相思山庄了吗?”宝玉看着水溶。 水溶笑了起来:“你以为就你们相思山庄那些人能困住帝圣后吗,若不是想看清楚你们闹的是什么,帝圣后早离开了你们相思山庄了,不过也因为如此,让帝圣后知道了原来你所谓的生身父亲原来应该是你的生身母亲才是。” 宝玉听了,脸上不觉有些黯然:“原来如此,难怪我觉得为何他总是不告诉我的来历,原来她是我的生母。” 水溶又看着宝玉道:“宝玉,你知道那相思山庄的主人是谁吗?” 宝玉又看了一眼水溶微微摇头,水溶原本以为宝玉会说不知道,可宝玉却道:“我不是很清楚,我初去山庄的时候,她就跟我说了,这山庄是她一个恩人的,但是她也可算是主人,因此在山庄中,只要我不太过,就是少主人。” 水溶微微一愣:“你是说你生母告诉你的,只要你不太过就是少主人。” 宝玉点了点头:“其实那相思山庄原本布局并非那样的,只不过我见有一处很似我们府中的潇湘馆,因此让人稍微稍稍改动后,就改成了潇湘馆的模样了。” 水溶听了微微蹙眉:“潇湘馆?你说的是你们荣国府中的潇湘馆?” 宝玉点了点头:“是的,相思山庄的潇湘馆和大观园中的潇湘馆虽然没有十分像,但至少也有八分似,因此我才特地留了给林妹妹住的,而且我也想了,若是能让林妹妹一直住在潇湘馆就好了。” “所以你就掳了帝圣后。”水溶看着宝玉。 宝玉淡淡一笑:“我知道林妹妹最舍不得是就是各位姐妹的情分,因此要想留住林妹妹,就必须让大家都会来,所以我让人去打探清楚了云妹妹的下落,然后让人掳了她,又让人去栖霞国掳三妹妹来,可惜二姐姐死了,四妹妹又在宫中,不方便掳,不过也还好,至少林妹妹因为云妹妹终于出来了。” 水溶看宝玉的眼色似乎陷入在了自己的沉思中,不觉微微皱眉,看来今日是闻不出什么了,因此叹了口气,起身,也不打扰这宝玉自己的遐想,只走了出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 王氏之死 门口又吩咐牢头好好看着这宝玉,又不放心,还派人暗中好生监视了这宝玉,心中倒是怀疑,那芸娘真的会来救这样的宝玉吗,虽然宝玉的眉间似乎多了一丝沧桑,但是眼中的天真并没有减少多少,该如何说这宝玉,真正是说他残忍还是天真呢,这让水溶不觉叹了口气。 不曾想这水溶才前脚走出牢房,这牢房就出了事情了。 原来水溶才离开,这牢头才关了牢房门,就听见有人敲门了,因此过去一看,竟然又是水溶,只是此刻的水溶似乎换了一身衣服,虽然还是白色的,明明刚才是银色团龙图案的,这会却是白色团龙图案。 牢头诧异道:“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吗?”心中却有些疑惑。 水溶道:“我要见贾宝玉。” 这牢头一愣,怎么又见贾宝玉,若是别的,他自然也就不在意了,可是想起这几天一直说有人喜欢化妆成别人的模样来骗人,这牢头转念想着莫不是这水溶也是被化妆的,心思虽转着,不过脸上却不曾表露了出来,只是道:“王爷要见自然是可以了,请王爷倒刑讯室等候,奴才去提了人犯来。”说着就打开了牢门,然后将水溶带到了刑讯室。待水溶进去后,牢头才躬身出门,顺便掩上了门,如果说掩门,倒不如说是偷偷锁了门。 原来考虑到各种因素,因此才特地有了这刑讯室,表面上是刑讯室,其实却是一处石牢,就连这门,进去是木门,只要掩门后,外面又会加一道石门,若是真的水溶自然知道了,自是不会进去,因此见这水溶不知道,于是牢头更加确定这是假的,于是就索性将假水溶锁进了这石室中,然后自己匆匆去找水溶。 水溶闻讯忙赶了过来,打开木门往里看,果然看见一个打扮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只是个子稍微比自己矮,不觉笑了起来,只淡淡试探道:“芸娘。” 假水溶微微一怔,其实在牢头出去的时候,她就有些怀疑,只是当她打开门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外面早已经被石门堵上了,如今看见水溶,只道:“你如何知道是我?” 水溶笑了起来:“帝皇兄曾经要我注意,说你若真疼爱儿子必然回来设法救宝玉的,只要我们盯着宝玉就好,可是想不到你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倒是让我都觉得怪怪的。” 芸娘叹了口气:“看来帝圣上果然是帝圣上,只是他以为自己能跟我的恩人斗吗,若不是我那恩人有心放过他们一马,他以为能顺利带了他的妻子等人离开吗?”看来帝玄熙和黛玉能离开似乎也是有别的缘故的,难怪当初他们离开都是那么的顺利,竟不见有人阻拦。 水溶微微笑道:“这些我们都不说,如今你却是成了我们的阶下囚,这才是实实在在的事情啊。” 芸娘淡淡一笑道:“就算我成了你们的阶下囚也无妨,你们也别想从我的嘴中知道一切。” 水溶微微摇头笑了笑:“对于你,能这般拿下你就不错了,本王暂时还没打算你从嘴中要到什么,毕竟宝玉那里能得到一点也已经是不错了。” 芸娘脸色一变:“你们可别为难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水溶微微摇头笑道:“如今的你还是只顾好自己才是正事,至于别的,想来你也是没这心思能顾全的了。”说完又对牢头吩咐道:“不准任何人进这石室,除非是本王或者皇上帝圣上亲自来,不然也不准将这石室中囚禁了什么人告诉了出去。” 牢头忙低头道:“是,奴才遵命。” 水溶再度笑对芸娘到:“说真的,本王还真担心你会闹本王的亲事呢,不过如今这般倒也好了,省了本王不少心事了。”说完只关了牢门,然后就出去了。 芸娘的眼中是无限的怨恨,此刻却再无话可说。 抓住了芸娘似乎很容易,但是走出牢房的水溶却是心事匆匆,水溶之所以能成为北静王,实在是因为他总能比别人想的多想得细,芸娘看似是上当的,但是从帝玄熙的口中,水溶深深了解这芸娘绝对不是一般的人,如何就会这般上当呢,而且明明自己前脚才走,就是笨蛋也知道不会在自己之后出现,还明了说要提审宝玉,就这一点,可以说明这芸娘绝对不是因为来提这宝玉这般的简单,想到这里,水溶不觉又叹了口气,至少芸娘如今在自己的手中,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了什么事情,连水溶也只能暂时走一步算一步了。 但是不管如何,这水溶的婚事还是要办的。 虽然帝玄熙和黛玉不在,不能参加,但是水溶还是依照日子迎娶那梅凝香。 只是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因此水溶对于迎娶之事也特别的慎重,何况梅凝香是自己心爱的女子,因此万一出些事情就不好了,于是更是小心行事起来。 为了保证梅凝香的安全,水溶更是派出了好些暗卫暗中保护梅凝香。 成婚那一日,倒是阳光不错,连北静王妃的气色似乎而已好了很多,因此水溶在和太妃见过礼后,就骑马去迎娶新人。 梅凝香经历了哭轿,拜别父母,然后才有喜娘送上了满是红色的八宝彩凤流缨花轿,花轿有八人抬了,然后跟在水溶马后,水溶一脸喜悦之色,只迎娶了新人入门。 虽然是侧王妃,但是金陵所有人都知道,如今的王妃身子极差,因此这侧王妃进府,其实等于是当家王妃,自然进的是正门,因此这会来庆贺的人自然也多了很多。 如此一来北静王府原本只打算开三十桌的流水席,却生生又多出了十桌,连水玄昊还带了皇后亲自到场祝贺,可见对水溶这次婚事的重视。 好在过程也算是顺利,并不曾出了什么意外,难道说那幕后人没空?还是另有算计,反正这一切都成了一种疑问。 梅凝香入府,虽然本身清冷,却对太妃,水溶和王妃都极尊重,因此太妃很满意这个媳妇,水溶很珍惜这个妻子,王妃眼中也有了安慰,也许正是因为有了安慰,如此王妃只在那夜中含笑离世了。 到底是夫妻一场,水溶心中倒也是有无限的遗憾和伤心,梅凝香只默默陪了他不语,水溶回头看着梅凝香道:“香儿,对于王妃我素来是尊重有加的,如今王妃离开,若依照王妃的遗愿自然是要立你为嫡妃,但是终究我觉得亏欠她的,因此我想三年内,暂不立你为嫡,委屈你三年,希望你能明白。” 梅凝香听了笑道:“王爷,你能这般真心跟香儿说这样的话,可见你对香儿的看重,而你这般处置也是香儿希望的,因为这说明王爷是至情至性之人,香儿能嫁你为妻,并不觉得遗憾,即使是侧妃又如何,能得一心人,香儿很满足。” 水溶感激看着梅凝香,想到她能这般的相信自己,让水溶真的很开心。 因此当水溶和梅凝香将这事情跟太妃说了,太妃自然也赞同的,而太后和水玄昊知道后都不觉为水溶的重情而感动。 只是就在水溶因为迎娶侧妃后,正妃又过逝的情况下忙碌的时候,这牢房却出了事情,而出事的竟然是那个已经早成残的王夫人。 依照帝玄熙的意思,这王夫人每天几乎都要被铡一点肉,只让她痛,却不让她死,如今的王夫人早已经被折磨的没了形体,手已经没了,腿也就半条了,只怕比那薛蟠这个人彘都可怕。 这日又将王夫人铡肉后,只让人拖了王夫人回牢房,王夫人经过这额几日,现在算是那种想死又不能死,想晕也晕不了的样子,只是这痛楚却一点都不曾少了。 就在经过一处牢房的时候,她无意中撇见了一人,那个就是宝玉。她心中不觉大喜 王夫人不觉喊道:“宝玉。”对于这个儿子,其实她还是很喜欢的。 宝玉微微一愣,迷惑的看了一眼王夫人:“你是谁?” 王夫人见宝玉问自己是谁,就知道自己如今根本不成人样了,只得羞愧道:“我是你娘啊。” 宝玉略略沉吟了一下,然后细细打量了王夫人一会:“你是太太。” 王夫人忍痛点头:“是的是的。” 宝玉见状不觉好笑道:“太太,你怎么就成如今这般模样了。” 是啊,如今的王夫人又有几人能认出她,也难怪这宝玉会这般说。 王夫人只得对一旁的牢头道:“牢头大哥,请你让我跟宝玉说几句话吧。”忍痛求人,如今的王夫人早没有了当初的嚣张,毕竟这几日的皮肉苦已经够让她受的了。 宝玉似乎也有话要说,因此也对牢头道:“牢头大哥,将这太太锁我牢中就是。你若不放心的话,只过个半个时辰后来带她回去好了。” 牢头看看宝玉,知道他虽然会拳脚功夫,不过并不是什么高手,而王夫人更是个半残人,因此自然就不说什么,只开了宝玉的牢门,将王夫人拖扔了进去。心想也算是走了一件好事吧。 然后也就不管他们了,宝玉看着王夫人好一会,然后才淡淡道:“太太,你怎么成了这般模样了?” 王夫人一脸憎恨的样子:“都是那个狐媚子,若不是她,我如何会变成这样,都是她迷住了那个帝圣上,才会让我变成如此的,我真恨不得食她的肉。” 宝玉听了,眼中一阵深沉,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夫人:“太太口中的狐媚子不会指的是林妹妹吧?” 王夫人恨恨道:“不是她还有谁。” 宝玉点了点头,然后看着王夫人好一会才道:“很好,既然太太说林妹妹是狐媚子,我倒是想听听太太说出的理由,这林妹妹怎么就成了狐媚子了。” 王夫人似乎并没有听出宝玉的深沉,只看着宝玉好一会,然后才道:“若不是她,你又怎么会变的时呆时傻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若不是她,你也不会常常不开心了,算来算去都是她的错。” 宝玉叹了口气,原来王夫人的心中,黛玉竟然这般不堪,也难怪她平时还要一脸慈悲像装着,真正是难为她了。 王夫人又喃喃道:“可惜当初下药都没下死她,原本以为让流言传说她有女儿痨也是能让她自愧而死,可偏偏竟然还不能害死她,想来真正让人生气了。” 王夫人说一件事情让宝玉的眼沉一分,好一会宝玉再度看着王夫人道:“你还做了什么害林妹妹的。” 王夫人这才发现似乎宝玉有些不一样,因此忙道:“哪里有什么事情,根本就没什么事情了。” 宝玉点了点头:“没错没错,你所做的一切哪里还有什么事情,何况如今你也不能做出什么事情了。” 王夫人以为宝玉说自己身陷牢笼的事情,因此点了点头:“没错,如今我这般的确也是做不出什么事情来了。”说着又想起自己如今这般的痛苦,因此更加的恨黛玉只道:“都是那个狐媚子的错,都是她的错,若不是她,我不会如今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 宝玉冷笑道:“你以为如今你只是人不人鬼不鬼吗,我现在要你连下辈子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你想做什么?”王夫人从不曾见过这样的宝玉,不觉心中生气一股可怕的感觉。 宝玉再度冷笑道:“跟你好好算账,以前你害了我的生身母亲,如今你又害林妹妹,你这样的人活在这人世上,也是糟蹋这人世间的清白。”说着伸出了手。 王夫人一听不觉微微缩了一下,因此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然后骇然的看着宝玉:“你要做什么?” 宝玉狰狞道:“就因为你这般做,害我和林妹妹不能在一起,你明知道我厌恶宝姐姐,偏将她塞给我,无非是因为她是你亲外甥女,不过没关系,如今她不过是我一个低微的蛇姬而已,而你嘛”说着冷笑的看着王夫人,眼中似乎有一丝的血腥:“就你这般,只怕给蛇做食物都没人要,可见你这样的人活在人世间也不过浪费,既然如此,我就索性成全了,再说了,你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没几个人认得你的,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蒙羞人间,你死后,我会将你大卸八块,然后喂狼群一块,扔荒野喂鹰一块,扔入大海一块,扔在粪坑一块,其他四块,我就随便找四个地方扔了,反正我要你做个孤魂野鬼,让你魂无所以。”边说边还阴森的笑着,让人更觉这个宝玉实在可怕。 王夫人还没过如此残酷表情的宝玉,因此一时间还真的愣住了:“你,你不能这般做。” 宝玉冷冷道:“凭什么不能。”然后随手摸摸自己的身体,不过好似没什么利刃,因此不觉一脸可惜:“我竟忘记我的匕首被牢头搜走了。” 王夫人听了放下了心,然后看着宝玉道:“可见老天也是不会要你做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的。” 宝玉哈哈大笑道:“大逆不道,做不得?”他微微摇头,眼中有一丝的狂乱:“你太小看我了,我要撕了你,何许用匕首,说这竟然一把抓住王夫人唯一一条腿,狠狠一拉,要知道,这王夫人才被铡过,因此这腿可疼着呢,被这宝玉这般一拉,不觉惊叫一声。 宝玉似乎知道她要惊叫,竟然撕下自的的衣裳做了个布团塞住了她的嘴,这会这王夫人可就有口难言了,此刻她眼中的宝玉已经不是当年在她怀中撒娇的宝玉了,而是一个杀人魔王,因此不自觉就昏了过去。 宝玉冷冷一笑:“这般就昏了,也忒无用了。”然后只见他用随手拉了王夫人身上的腰带,接着只见他将王夫人放在墙边,然后有将腰带绕进了她的头,接着又将另一端的两个头绑在了两处牢房的栏上,而王夫人的身下,又给她放了一把凳子,这王夫人若是一直这样坐着就没事,莫不然若有一个不稳,就会被那腰带勒死。 宝玉似乎要看的就是这般场景,因此只在一旁等看着王夫人醒来。 王夫人醒了过来,她看见自己的脖子被勒住了,不觉一愣,不自觉一挣扎,只这挣扎时候,却一个不小心竟然将自己做的椅子给弄倒了,如此一来,自己竟然真正是被勒住了,而且似乎越挣扎就勒得越紧,而她是越紧越想挣扎,如此一来,可真正让她痛苦不堪,偏偏嘴巴又被塞住了,如此,她就算想呼救也不成,因此不自觉挣扎着,可却是越挣扎越紧,终于她渐渐没有了力气,然后,眼睛一翻,真正断了气了。 宝玉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只看着她挣扎的样子好一会,然后嘴角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笑容,嘴中喃喃道:“终于死了,林妹妹,我可是为你报仇了。”瞧他的样子,似乎还是做了什么伟大的事情一般。 第一百三十四章 玄熙探监 而一旁的牢头见时间差不多了,准备来将这王夫人带回自己的牢房的时候,才发现,这王夫人已经被杀了,因此忙不迭去禀告了狱官,而当狱官将这事情告诉了水溶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后,当水溶过来看见这个状况还真愣了一会,然后看着宝玉,眼中有些怪异的样子:“宝玉,你为何要这般做?”即使这贾王氏再怎么不是,对于宝玉来说,她还是他的养母,因此子杀母是天地难容的事情。 宝玉笑了起来:“这样做才好啊,省得她再害林妹妹。”然后又看着水溶道:“王爷,你告诉林妹妹,以后太太再也不能欺负她了。”眼中似乎有一丝的痴迷:“这样我就能和林妹妹在一起了。” 水溶想不到这宝玉最后竟然出现这样一句话倒是愣了一下,然后好一会才道:“宝玉,你今天杀人不会就是为了给帝圣后报仇吧?”若是这个理由似乎也太牵强了,人家要替黛玉出气的人大有人在,很不用这宝玉多事的。 宝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谁让她欺负林妹妹的。而且谁让她拦阻我和林妹妹的情缘。”看来最后才是他的真实想法。 水溶听了冷笑道:“我倒不觉得你在给帝圣后报仇,你如今这般分明是将所有罪责推在了帝圣后的身上,说什么报仇,不过是你的一个借口而已。最后那话才是你的心声吧。”眼中对宝玉更是深深不屑。 宝玉想不到水溶会这般说自已,一时间还真的愣了愣:“你胡说,我才没有为自己。” 水溶冷笑道:“没有吗?”水溶冷笑道“若是没有,你为何就将这罪孽推在了帝圣后的身上,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谁不知道这贾王氏曾经害了你的生母,为何你不说是为你生母报仇呢。” 论权势运用之道,这宝玉如何是水溶的对手,因此一句两句就被水溶堵死话了。 水溶也不理会,只道:“以前认为你彬彬有礼也是个不错的,可如今才知道你竟然是个如此乱来之人,要知道你身上原本就已经有两条人命了,现在看来又多了一条了,只怕就算将你砍上几次头都不够了。” 宝玉似乎并在意这些,只看着水溶道:“我要见林妹妹。”在他心中,砍头都比不上见林妹妹重要。 水溶淡淡一笑:“你凭什么见帝圣后,只你们家中对帝圣后做的一切,根本就是不能让你能见她,何况她如今是什么身份,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吗,真正是让人笑话了。” 水溶的话如钢刀一般刺在了宝玉的心中,宝玉只摇头道:“我不信林妹妹会不见我。” 水溶淡淡一笑:“信不信由你吧,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帝圣后不是你能见的人。” 宝玉看着水溶:“你就给我传一次话吧,相信林妹妹会要见我的。” 水溶看了宝玉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也罢,我会帮你传的,不过希望你能明白,就算你再怎么做都是不成的,因为帝圣后不是当日在你们贾府中寄人篱下的姑娘了。” 如此等帝玄熙和黛玉一回来,水溶就将这事情告诉了他们,黛玉听了,整个人微微一愣,然后不觉无奈道:“这宝玉,素来只当他是个柔弱之人,倒不想如今竟然还会杀了自己的养母。” 帝玄熙问黛玉:“你要见吗?”虽然不乐意她见宝玉,可到底是黛玉的是事情,因此,他自然不好反对。 黛玉略略沉吟了一下:“其实原本是可以见了,不过如今他却以我的名义在杀人,因此我不见,我和他也许曾经有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情份,可如今到底也是长大了,而且算来各自有各自的人生,过去的一切,原也不过是个回忆,何况我早也和贾府中人没有了瓜葛,这宝玉不管如何变化,他都是贾府中人,我若是探望,你们自不会说什么,但是若是被那幕后的人知道了,说不得还会生出什么事端来,倒不如不探望。”说到这里,黛玉对水溶道:“麻烦北静王去告诉宝玉,我和他各有人生,没什么可见的。” 水溶点了点头:“皇嫂既然这般说,那我就去回了他。” 帝玄熙却微微笑道:“水溶,你也别去了,凑巧明日我要去牢房探视探视那个芸娘,也想碰碰运气,这话还是我去跟把说吧,好歹你还是新婚期又是新丧期,想来北静王府的事情也够你忙的,这几日你先处理你自己府中的事情吧。” 黛玉听了不觉也道:“是啊,北静王大喜我们没有参加,如今这王妃安然归去,我们总不能不送,可定了出殡的日期了吗?” 水溶点了点头:“钦天监定的,后日卯时出殡。” 黛玉点了点头:“北静王妃是个难得之人,对你更是真心对待,这样的女子如此去了,倒也是让人觉得惋惜。”因此回头看帝玄熙道:“炫雩,我们不如换件衣服去北王府吧,好歹也去看看太妃。” 帝玄熙看着黛玉笑道:“去是可以,只你不累吗?” 水溶一旁也道:“皇嫂,这丧事素来是和有孕之人想冲突的,我看你还是别去了,你只有心也就罢了。” 黛玉微微皱眉:“还有这个忌讳吗?” 帝玄熙一旁笑道:“的确是有这个忌讳的。” 黛玉蹙眉道:“但是,我真的很佩服北京王妃,若是不能去上香,真的绝对心中不安。” 帝玄熙微微笑道:“这样吧,我去一趟好了,待送了你去皇宫圣殿休息后,我去一趟北王府也就是了。” 黛玉点了点头:“好,既然如此,就听你的。”然后又道:“对了,龙凤四卫和萱芸萱草他们,你总可以派人放了他们出来了吧,我可告诉你,没他们,我可不习惯。” 帝玄熙知道这黛玉分明是故意闹自己的,因此叹了口气道:“也罢了,只是若以后他们在失职,我定然是饶不得他们的。”想起他们那么多人,还让那芸娘有机可乘,帝玄熙心中就很生气。 黛玉瞥了他一眼:“你闹腾什么,这能怪他们吗,要知道这事情也是怪不得他们的,谁能想到那芸娘会突然出现的。” 帝玄熙看黛玉这样,就知道自己根本说不过她,因此索性放弃道:“好了好了,我将他们统统放出来就是了。” 黛玉这才满意一笑,帝玄熙送了黛玉会圣殿,又让龙杀传令让龙凤四卫和萱芸萱草过来,又在暗处安排了龙紫等人,直到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才放心的离开皇宫,去北静王府。 北静王府一听帝圣上亲自驾临,自然是倾门迎接,帝玄熙代替黛玉上了一支香,然后又看了太妃,安慰了几句,才和水溶告辞离开,转道去了牢房。 到了牢房,帝玄熙并没有先去看芸娘,也没有先提了宝玉来问话,而是先去看了那个被抓的宝钗和妙玉。 宝钗如今倒是真正的蛇姬了,整日无蛇不能生活,看着她和蛇戏耍的样子,帝玄熙可没忘记她向黛玉扔蛇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容道:“宝二奶奶,现在应该成为蛇姬了,你以蛇为伴,凑巧在玄国附近有一个蛇洞,那里可谓蛇的王国,朕决定送你去那里。”看宝钗眼中竟然有一丝的欣喜,帝玄熙又道:“忘记跟你说了,在蛇洞旁边有一个鹰林,是蛇的天敌鹰的居所,因此,你可要当心了,因为那些老鹰时不时就喜欢偷袭这鹰洞中的一切猎物。” 宝钗这会脸色可都白了起来,只对帝玄熙磕头求饶。 帝玄熙冷笑道:“你这会磕头有什么用,你总该不会忘记你是如何算计黛儿的吧。” 说起黛玉,宝钗的脸上有了一丝恨意,心中也是忿忿不平,为何那么多人注意的永远只有黛玉一人,她算什么,似乎从没有人想过她的感受。 帝玄熙才不管这宝钗在想什么,只道:“朕会让朕的龙组卫士亲自押了你去的,你也算是幸运的,要知道,朕的龙族卫士,素来可只侍候朕和我水家王族,你今日能有这般的机遇,算是你的造化了。” 宝钗知道自己这辈子是真的不能再有什么希望了。 帝玄熙让龙杀派人将宝钗直接送往玄国,又让人去跟玄国的魔天扬宝贝一下,因此想来不会有人阻止的。 处理完宝钗,帝玄熙直接去看一盘旁牢房的妙玉。 妙玉虽然如今还能活着,但是身中蛇毒,其实当初帝玄熙对黛玉撒谎了,若是要治,当时也是能治疗的,可是帝玄熙恨这妙玉竟然算计黛玉,忘记自诩是什么出家人,因此才故意只救一半,为的就是让蛇毒折磨着妙玉。 再见妙玉,憔悴非常,想来这蛇毒果然让她痛苦不堪,妙玉看见帝玄熙微微一愣,然后叹了口气:“你来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我是来了,我来不过是想看看你到底被折磨的如何了?” 妙玉听了,不觉苦涩一笑:“每日如万蚁钻心,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如今算来,死说不得比现在的她还痛快一些。 帝玄熙淡淡看了妙玉一眼,微微摇头:“在黛儿的心中,你虽然变坏了,可却认为,你总不是最坏的,因此自然希望能救你,但是在朕的心中,凡事对黛儿有不怀好意的人,都是应该死的,所以,你认为朕怎么会让你死呢。” 妙玉微微一愣,然后叹了口气:“原来如此,我原本还以为你是看在尊夫人的面上才救我的,原来你根本就无心救,却是存心要折磨我们。” 帝玄熙笑着点了点头:“不亏是妙师父,觉悟的比一般人可快多了,哪里如那些人,明明朕已经说的明明白白了,还都不自量力的来,只想让朕饶了他们的性命呢。” 妙玉淡淡叹了口气,然后道:“经历这么多,还能不觉悟吗?”然后看着帝玄熙:“你打算如何对付我。” 帝玄熙微微一笑:“朕还没想好呢,素来朕是属于那种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人,听闻当初在荣国府的时候,你虽高傲,却也算是照顾黛儿,因此朕自然不会杀了你,但是。”说到这里,帝玄熙的语气一沉:“你在相思山庄,黛儿住的地方,竟然下麝香及一些毒药,朕可不能饶恕了你,不过朕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处置你,因此你暂时就如现在这样吧。” 妙玉听了帝玄熙的话苦笑一声:“先师在的时候一直说我在红尘中有一劫,我是不明白,如今算是明白了,看来这一劫指的就是如今了。” 帝玄熙看了一眼妙玉,嘴角泛起一丝淡嘲:“既然你说这是你的劫难,那么你就继续劫难下去吧。”说着也退出了牢房,妙玉看着帝玄熙离去的方向,不觉一窒,心中却泛起苦涩之味。 看完了宝钗和妙玉,帝玄熙才转到了那芸娘的石牢前,帝玄熙打开石牢走了进去。 芸娘看见帝玄熙微微一愣:“想不到会劳动帝圣上大驾,这真是芸娘的福气了。” 帝玄熙只冷冷看了芸娘一眼:“除了朕,也不会有人会这般打开了石牢房门来看你了。” 芸娘点了点头:“我的恩人曾经说过,我的功力算是罕见有敌手,但是在玄翰,要我注意尊帝,因为至今都无人知道尊帝的深浅,而且要我尽量避了尊帝。” 帝玄熙听了不觉嗤鼻道:“要你避着朕,你却掳走了朕的妻子,你这叫避着朕了?” 芸娘叹了口气道:“这是慈母心,身为一个母亲,我自然希望我的孩子是能够幸福的,因为我自己根本就不曾幸福过,所以我自然希望我的孩子幸福,听说帝圣后也有喜了,帝圣上当明白这做父母的心理的。” 帝玄熙冷笑道:“但是,现在你的孩子根本就不曾幸福,因为你的溺爱,他也将被毁于一旦。” 芸娘看着帝玄熙:“宝玉怎么了?”对于宝玉,也许她是真心疼爱的。 帝玄熙只看着芸娘道:“你还记得宝玉啊。”然后点了点头:“也好,既然你记得,那么朕就告诉你,他杀了自己的养母,也就是你的夺子仇人贾王氏。” 芸娘一愣:“怎么可能,这贾王氏不是已经入狱了吗?” 帝玄熙点了点头:“但是这宝玉也入狱了啊。”然后认真的看着芸娘:“虽然朕不耻那贾王氏的行为,但是不可否认,这贾王氏对于贾宝玉是真心疼爱的,因此从小到大,这贾宝玉才能生活的这般自在,但是如今贾宝玉却在你的影响下有了仇恨之心,如今更是杀了自己的养母,你认为这贾宝玉还能有活路吗?”微微摇头:“你一番爱儿之心,终究还是害死了你的儿子。” 芸娘整个人被这消息冲击的震了震身子,嘴上喊着:“不可能的,宝玉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帝玄熙却淡然道:“但是已经做了。” 芸娘突然道:“我要见宝玉,让我见宝玉。” 帝玄熙看这芸娘好一会,然后点了点头:“我会安排你们母子见面的。”说完就走了出去。 “谢谢。”这是芸娘对帝玄熙的说的话。 帝玄熙走出石牢,似乎若有所思,然后吩咐道:“走吧,去见见那个宝玉。” 牢头道:“要不奴才将宝玉提来吧。” 帝玄熙微微摇头:“不用,朕要亲自见见那贾宝玉如今的情况。”牢头见状答应了,忙在前面引路。 一段时间没见面,这宝玉倒是清瘦了很多,只是眼神似乎有些狂乱,满面的胡泽显示着他的落魄。 帝玄熙不语,只看着宝玉,宝玉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因此回头,见是帝玄熙,忙到牢门口看着帝玄熙道:“林妹妹呢,我要见林妹妹。” 帝玄熙大怒,手一挥,将宝玉打到墙角:“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想见黛儿,黛儿是你这种污秽之人能见的吗,早早消停了你的想法吧,不然可别怪朕无情。”黛玉是他的,他怎么可以容忍有人竟然还销想着黛玉呢。尤其是这个宝玉,虽然黛玉也说跟他没什么瓜葛了,可一想起黛玉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因此心中就特别的酸。 宝玉看着帝玄熙:“我要见林妹妹,林妹妹应该是我的,什么金玉良缘,我不屑,如今宝姐姐已经成为蛇姬了,再也没人能拆散我跟林妹妹了,我要告诉林妹妹,我要见林妹妹。” 这宝玉还真是不知死活了,谁不知道这黛玉是帝玄熙的肋骨,哪里容人这般口口声声说要见,还要在一起的,因此帝玄熙怒意一生,但见他手一抓,竟然将宝玉抓在了手中:“哼,凭你,配见黛儿吗。”说完手一紧,让宝玉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一旁的牢头似乎有些害怕的看着帝玄熙道:“圣上,你不是要让宝玉见芸娘吗?” 帝玄熙奇怪的看了那牢头一眼,然后微微一笑:“还真亏你提醒了。”然后手一松,那宝玉不觉摊在地上只咳嗽。 帝玄熙冷笑道:“押了宝玉随我出去。”说完转身朝外走去。 牢头好奇的看着帝玄熙:“帝圣上要去哪里?” 帝玄熙奇怪的看了牢头一眼:“奇怪了,朕的行踪还需要跟你报备吗?”语气中的不悦让人明白帝玄熙随时可能发火。 牢头忙低头道不敢,此刻的帝玄熙,谁敢惹了。 帝玄熙带了宝玉到一旁的刑讯室,然后才对牢头道:“去将芸娘带来吧。” 牢头一愣:“这如何使得,那芸娘可是会武功的,万一出个岔子,奴才可担待不起。” 帝玄熙看着牢头,然后笑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牢头忙低头道:“奴才卫仁。” “卫仁是吗?”帝玄熙点了点头:“你怎么就知道这芸娘会武功,朕可没告诉过任何人这芸娘会武功,你又如何知道这芸娘的武功就深不可测了,而且据北静王说的,这石牢中囚禁芸娘的事情,应该只有这里的负责牢头智桂知道,可是如今智桂怎么就不见了,反而你却知道这般详细?卫仁,我看伪人才是真的。”语气很淡,却说明了一切。 卫仁微微一愣,然后闪了闪眼神,直了身体:“不愧是尊帝,只这些细小的地方都能让你看出来,我还以为自己伪装的够好的了。”看来他也是个假牢头。 帝玄熙微微一笑:“你的确伪装的不错,至少你能摸透这牢房中囚禁的人就已经不错了。” 卫仁点了点头:“我真名叫卫义,我有个孪生弟弟叫卫仁,的确是你们这里的牢头,不过我是奉命来救芸娘的,因此就趁着我那弟弟生病这档子就混了进来。 帝玄熙听了笑道:“你倒是爽快的很。” 卫义笑道:“因为你是尊帝,很多事情根本就瞒不过你,既然早知道结果的事情,我为何还要隐瞒的,倒不如早点说了,何况我那弟弟素来光明磊落,因为有了这一碗牢头的饭吃,所以一家子生活很安乐,我可不想因为我的事情,而让他受了连累,倒不如先爽快的说出来了比较好。” 帝玄熙点了点头:“你果然是条汉子,因此既然是条汉子,那么就该知道很多事情是不应该做的。” 卫义听了苦涩一笑:“我自是知道很多事情不应该做的,但是主人与我有恩,若是不报恩,我这人活在世上不也是忒无良心了吗?” 帝玄熙微微一愣,然后看着卫义:“又是恩情。”顿了顿:“你的主人不会也是相思山庄的主人吧?” 卫义笑道:“我不认识相思山庄的主人是谁,我的主人是七夜国师。” “七夜国师?”帝玄熙再度一愣:“他是哪里的国师?” 卫义笑道:“他是玄国的国师。” “又是七夜。”帝玄熙不觉皱眉,不过至少有一点,这七夜的身份已经开始慢慢揭晓,玄国的国师,既然是玄国的,为何这魔天扬却不能看透那七夜的身份呢,若是能让魔天扬都看不透,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玄国的国师还真是不简单了,看来自己说不得要去一趟玄国求证。 第一百三十五章 虚惊一场 卫义只道:“我这十来年都住在玄国,前不久七夜国师找我,说,他有一个朋友被玄翰抓了,让我设法救了。因此我才回了玄翰,原本一切都很顺利,过两天就能顺利救出芸娘了,可想不到,究竟还是算计不过你。” 帝玄熙点了点头:“其实你做的真的很好,你败是因为败在了我素来安排喜欢单线安排,一个人负责一件事情,北静王深深明白我的性格,因此对于芸娘只让有限几人知道,你作为一个普通的牢头,根本就没权利知道的,何况今日的你太反常了,有哪个牢头如你这般直接问我要将人犯带去哪里的,这就是你露的破绽。” 卫义听了苦笑道:“原来如此,那么你现在打算如何处置我?”反正对生也不抱希望,卫义倒是直接问了出来。 帝玄熙看着卫义道:“朕不是善人,因此不喜欢有一根刺在朕的背后。”帝玄熙说的很明白,他不喜欢有危险在身边。 卫义明白的点了点头:“好,只要圣上不要迁怒舍弟,卫义随便圣上处置。” 帝玄熙笑了起来:“朕何许迁怒令弟了,你来这玄翰当年了解朕的为人才是。”不迁怒是帝玄熙最大的特点之一。 卫义自然也听说了,因此点了点头:“没错,帝圣上不是那种随便会迁怒人的人。” 帝玄熙点了点头:“朕要的是你遗忘生活的一些东西,包括你和什么人接触,以及你的习惯,只要你将搞这些告诉一人。”说着拍手,竟出来一人,模样竟然和卫义一模一样。 卫义一愣,然后哑然失笑道:“原来帝圣上也会这一招。” 帝玄熙淡淡道:“孙子兵法说的好,实者虚之,虚者实之,因此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朕还是会做的。”不能老是让人算计了,他也是会反击的。 卫义看着帝玄熙:“帝圣上,不怕我说的都是假的吗?” 帝玄熙笑了起来:“真假又如何,现在的你何尝不过是个假卫仁。” 卫义听了后微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没错,帝圣上说的果然没错,如今的我,不过也是个假卫仁而已,的确也没什么真可言。”因此认真的再度看了帝玄熙一眼道:“既然如此,我就全都告诉帝圣上吧。”说这就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了帝玄熙,帝玄熙示意那人听了后,然后才对卫义道:“留你几日在这里做客吧。” 卫义笑了笑:“帝圣上还真是客气。”却什么也没再说,直接走进了一旁的牢房。 一旁的宝玉惊魂未定的看着这一切,帝玄熙只看着他:“如何?” 宝玉心一惊,不知道这帝玄熙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不明白帝玄熙为何要让自己看见这些。 帝玄熙冷冷道:“我能做什么,我现在是什么都不能做。”然后只直直的看着宝玉道:“何况你也不值得我做什么,如今带你来这里,无非是要你跟你生母见面而已。”说着只喊道:“龙杀,去将芸娘带来。” “是。”龙杀答应了就去了,很快只见龙杀带了芸娘进来了。 相似的容颜,谁也不能否认他们之间的骨肉关系。 帝玄熙看着芸娘道:“好了,你们母子也算见面了。” 芸娘自进来就一直看着宝玉:“宝玉。”她轻声喊道。 宝玉看着芸娘,好一会才道:“你是我娘?”语气又似乎有点淡漠,并不是和亲热。 芸娘似乎并没有注意这些,只点了点头:“是的,以前我是为了不暴露身份所以才女扮男装的,我也不是有意隐瞒你的,其实我正是你的生身母亲芸娘。” 宝玉看着芸娘,轻声喊道:“娘。”嘴上虽然这般喊,眼中似乎并没有多少亲情热情。 一声娘,让芸娘不觉泪流满面,多少年了,午夜梦回,为的就是能让自己的骨肉喊自己一生娘,如今愿望实现了,不觉满心的喜悦,只走到宝玉跟前,轻轻拉起宝玉的手道:“宝玉,你终于喊我娘了。” 宝玉看了芸娘好一会,然后才道:“你既然一直活着,为何现在才出现。”语中似乎有淡淡的责备。 芸娘叹了口气道:“我这也是没法子,因为以前的我还没有那个势力跟你们荣国府对抗,因此只能一个练武,希望练成后能去找你们兄妹三个,但是当我能找的时候,你大哥已经出事了,而要见你姐姐也不可能,因为她已经入宫,因此我只能按捺下来,希望能见你,但是你并不常出府,所以我只好一直拖着。” 宝玉听了不满道:“你怎么可以如此,若是你早早出现,我和林妹妹也不会分开了。” 一旁的帝玄熙双眉一皱,这宝玉竟然还这般惦念黛玉,也不想想自己算是什么东西,何况现在的黛玉根本就不将他放心上。 一旁的芸娘自然看见帝玄熙皱眉了,因此忙道:“宝玉,不管如何,以后你不能再对帝圣后有所挂念了。” “为何?”宝玉不服:“为什么我不能挂念林妹妹,素来在院子里的时候,林妹妹跟我是最好的,后来宝姐姐嫁给了我,我知道林妹妹很伤心呢,如今宝姐姐已经变成蛇姬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林妹妹只跟了我就好了。” “大胆。”帝玄熙怒从心生,想不到这宝玉竟然会有这般污秽的想法,如何不让帝玄熙生怒。 芸娘一旁也皱眉道:“宝玉,不可再说这样的话了,帝圣后不是你能想的人。” 宝玉直接道:“你不是说过了吗,只要我想要,你会将天下都放我脚下,我不要天下,我要林妹妹。” 帝玄熙听宝玉再次这般书哦,勃然大怒,只见他手一挥,一掌将宝玉打到墙角。 芸娘见状忙过来挡在帝玄熙面前:“帝圣上,宝玉不懂事,你放过他一次,只要你放过他,我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帝玄熙冷笑道:“我不稀罕。”然后冷冷看着芸娘道:“你以为你不说,朕就不能调查出来了吗,不过是一些跳梁小丑的玩意,朕有的是时间跟他们闹,但是没有人能够侮辱我的妻子,一点亵渎都不可以。” 芸娘见帝玄熙冷着脸更加的急了:“你要如何才能放过宝玉?” 帝玄熙冷冷道:“你们任何代价都没用,今儿我就不会放过这贾宝玉。” 芸娘听了,眼色一变,然后一掌打了出去:“既然如此,你就先放倒了我。” 帝玄熙面无表情道:“你是我的对手吗?你配做我的对手吗?”然后手一挥,竟然轻易化解了芸娘的进攻。 芸娘脸色一变,此刻倒是有一种绝望了,她想不到这帝玄熙竟然会这般的盛怒,这也罢了,偏偏这帝玄熙的身手又是这么厉害,怪不得自己的恩人曾经警告过自己,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可以去冒犯帝玄熙,如今算是明白了。 帝玄熙根本就不理会这些,在他的心中,这宝玉绝对不能留,没有人能说任何对黛玉不敬的话。 芸娘勉强和帝玄熙对了几掌,然后实在是不成了,因此道:“罢了,你要杀先杀了我吧。” 帝玄熙冷笑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说着只见他一掌过去,突然改章为指,连点玉娘三十六大穴,芸娘浑身一疼,就倒在了地上:“你废了我的武功?” 帝玄熙冷笑道:“我若不废你的武功,如何能对于你身手的人。”然后又道:“来人,将芸娘和贾宝玉关入石室。” 芸娘一愣:“你不杀宝玉了。” 帝玄熙冷笑道:“为何不杀,自然是要杀的,只不过朕现在觉得杀了他太便宜他了,没有人在说了那般侮辱了朕的妻子的话后还能活着的,朕要让他生不如死。” 芸娘心头一凛:“你到底要做什么?” 帝玄熙冷笑道:“朕要做什么,你只管接着看下去就好了,放心,没有朕的命令,你们母子都不会死的。” 芸娘此刻真正明白了一点,看来真正不该得罪了这帝玄熙的,这帝玄熙的狠绝对不是自己能想象的,同时也明白了,为何自己的恩人虽然做了这么多事情,却不敢贸然行事,因为帝玄熙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 帝玄熙根本就不管芸娘的想法,只让人将他们母子关在一起,而芸娘此刻有一种感觉,这帝玄熙这般做,绝对又在算计什么了吗,心中不觉暗中祈祷,是自己多疑了。 帝玄熙让人看着芸娘和宝玉后,就离开了牢房,走出牢房,帝玄熙回身看了一眼牢房,眼中露出一丝兴味,如今鱼饵已经放下了,就看那鱼吃不吃了,若是不吃,他自然也不能说什么,但是若是吞了,那么他就可以必然能顺藤摸瓜了。 有了主意,帝玄熙倒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回宫中去看黛玉。 帝玄熙到的时候,却见黛玉正斜躺在里屋软榻上看书,他褪下自己的披风,将自己的披风交给一旁的雪雁,然后走到黛玉身边,随手从黛玉手中抽出书,翻了一下,只一本棋谱,因此道:“怎么有精神学棋了。” 黛玉笑了起来:“哪里是学,只闲来无事翻看而已。” 帝玄熙将棋谱丢一旁,然后又道:“你啊,让你好生休息了,偏还这般的累自己。” 黛玉笑道:“这哪里就能累到我了,原也是躺着的呢。” 帝玄熙倒也不跟她多说,只道:“今日的安胎药可有吃了?”自从黛玉有了身子,帝玄熙每日总是亲手给她煎一碗安胎药的,今儿因为自己不能亲手煎,所以吩咐御药房煎药。 黛玉笑道:“哪里还能忘了那个,不过你真要给我换一种了,那药味也是苦了些了,才尝了一口也没心思,你不是素来说你的药是不苦的吗,可见如今是撒谎了吧,你若不信,只自己喝着试试看。” 帝玄熙微微一愣:“你的安胎药我素来有放甘草,又让人放了蜂蜜的,如何就会苦呢。”又问一旁的春纤:“才你们主子的药呢,拿来我尝尝。” 黛玉笑道:“这里是皇宫,难不成还有人敢给我下药不成,你不要因为最近的事情这般疑神疑鬼了。” 帝玄熙笑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且让我看看再说。”说话间,春纤将药丸拿了过来,看样子黛玉似乎真没怎么喝,帝玄熙接过,闻了闻,脸色一变,又用手指沾了一些放嘴上尝了,才认真的看着黛玉道:“好在黛儿你没喝。” 黛玉微微一愣:“真有人下药?” 帝玄熙冷笑道:“下的是普通的堕胎药,看来是这宫廷中的人,而且药性也不对,想来是换了药了。” 黛玉微微皱眉了:“这宫廷中的人呢,我素来不认得几个,而且我又不出圣殿的,怎么竟然还有人会算计了我。” 帝玄熙微微摇头道:“不管如何,这事情还是要查查。”然后问春纤:“这药是从哪里来的?” 春纤道:“是御药房的小禄子端来的,还说这是皇上吩咐的呢,当时奴婢还奇怪,圣后的药素来是圣上亲自管的,怎么又管皇上的事了,后来又想,可能是因为圣后才回来,所以皇上的尊重吧,因此也就没多想什么,好在圣后没喝,不然奴婢的最过可就大了。” 黛玉听了笑着安慰道:“这也怪不得你,何况你是认识御药房的人的,因此自然不会有什么怀疑。” 帝玄熙却道:“龙离卫,去将御药房的那个小禄子传来。” 龙离卫听闻黛玉的安胎药中有堕胎药的成份正自责,因此一听帝玄熙的吩咐,忙答应了就去。 黛玉倒是不在意,其实她原本是喝药的,只是素来她知道自己的药是帝玄熙陪的,也是帝玄熙亲手熬的,喝的时候更是帝玄熙亲手喂,因此难免就养刁了性子,若帝玄熙不在,她还不爱吃药了,所以也就逃过了这一劫了。 其实去查小禄子,帝玄熙不认为会有什么收获,果然,龙离卫传来消息,这小禄子被发现淹死在一口井中。 而水玄昊闻之黛玉药中被下药,因此匆匆过来:“皇兄,皇嫂没事吧?” 帝玄熙还没回答,黛玉倒是开口道:“让皇上牵挂了,黛玉没什么事情,因此素来黛玉的药是炫雩亲手配置的,因此这次自然没有吃那药。” 听了黛玉的话,水玄昊才放了心,不过疑问又起了:“这国师不是说在宫中不会有事的吗,怎么现在有人来算计皇嫂了,看来还真要问问国师才成呢?” 帝玄熙也一旁点了点头:“没错,这也正是我所疑问的,明明当初国师说的很绝对的,说在宫中是安全的,因此我才将魔夫人留在太后身边,怎么现在就有人来算计黛儿了。”说到这里帝玄熙忙道:“来人,去请国师来。” “是。”龙池卫答应了,去找国师,很快国师就过来了,听闻了这个事情后微微一笑:“这事情可不是在那谋算中的,原就是后宫中的一个小计谋而已。” “后宫?”帝玄熙微微诧异,然后瞪了一眼水玄昊:“他那般多的妃嫔,我哪里知道是谁捣蛋。” 国师笑了起来:“其实倒也不用烦心了,要知道后宫中原本血雨腥风就比较多的。” 黛玉微微皱眉道:“我又非这后宫之人,她们算计我做什么?” 国师笑了起来:“因为你是帝圣后,要知道尊帝的身份可是不一般的,因此若是你有个不好,自然这尊帝会另外选妃了,毕竟这圣妃的位置如今还空着呢。” 帝玄熙听了大怒:“我宰了那群无聊的后宫女人。” 黛玉见帝玄熙怒气匆匆的样子,忙道:“好好的,你怎么又来了,何况算计的也不过是一个两个,又不是整个后宫的人,再说那后宫也是皇上的后宫,要宰也是他去宰。” 帝玄熙听了起来:“黛儿说的没错。”因此看着水玄昊道:“不管如何,明日我要见那个害黛儿的罪魁祸首,不管她后台多么硬,我都要见,不然明日你自己宰了你的后宫。” 水玄昊苦笑道:“皇兄,你手下那般多,只随便吩咐一声就好了,想来就有好多人调查这事情了,何必非要我去做。” 帝玄熙摆了摆手道:“因为你是皇上啊,如黛儿说的,那后宫可是你的,自然要你去做了。” 水玄昊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道:“朕就知道,皇兄的心中只有皇嫂,根本就不会管我这个做弟弟的。” 帝玄熙好笑的看着水玄昊:“你有什么抱怨吗?” 水玄昊忙道:“没有没有,我这就去就是了。”说着无奈又叹了口气只说自己命苦,然后出去让人去调查去。 很快也是有了结果了,做这事情的正是那个静婕妤,原来那个静婕妤自从见过黛玉后,心中就极度嫉妒这黛玉,想想自己有金陵第一才女之称,可却只能做个婕妤,又见黛玉的容颜和才华后,更觉得这黛玉不该生在这个世间,因此不自觉的就想就将这黛玉当成了平生的敌人,时时想着害黛玉,偏偏黛玉素来是不出圣殿一步的,这会听说这黛玉才回来,又听说帝玄熙吩咐与药房煎安胎药,因此买通了御药房的小禄子,弄了一碗堕胎药,想将黛玉的孩子堕了,不想这小禄子偏是个不会说话的,倒是扯出了水玄昊,如此一来自是留下了众多线索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温馨一家 所以说,这人啊,就不该有贪念,也不想想这黛玉身后是什么人,只这静婕妤一念之差,可就完蛋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几日后这静婕妤竟然意外流产了,要知道这静婕妤可是快生产了的,如此静婕妤可算是没了希望了,这还罢了,而静婕妤据说也因为如此被贬成了宫婢了,当然实际情况如何,大概只有几人知道了。 而消息传来的时候,帝玄熙只微微一笑,似乎早已经知道了结果,这让黛玉深深看了帝玄熙一眼。 帝玄熙并没有对黛玉多解释什么,黛玉也聪明的没有多问,对于静婕妤这事情,两人都是有默契的当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谁都不去提,再如何说,那静婕妤也是水玄昊的女人。 而事实上也不会有心去提这静婕妤的事情,即使是静婕妤的父亲冯少保,在听说了这事情后,不但不能为自己的女儿出头,还有在殿前磕头请罪,好在这帝玄熙和水玄昊都不是随意迁怒人的人,竟然也没有对他有什么惩罚,只略略教训了几句也就不了了之了,只是从此冯家也开始没落了。 这时候,牢房中传来了芸娘和宝玉逃狱的消息,当消息传来,黛玉微微一愣:“怎么好好的就逃狱了。” 帝玄熙含笑不语,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鱼饵终于开始动了,想来鱼至少也应该有些踪迹了。 黛玉看着帝玄熙好一会,然后恍然道:“这该不是你安排的吧。” 到底是自己的枕边人,这黛玉一眼就看穿了自己,帝玄熙也不否认,只点了点头,然后道:“没错,这些都是我安排的,不过如今芸娘的武功被我废了,我倒想看看,他们要如何逃跑。” 的确,逃,说的容易,但是做起来可不就不容易了,要知道正常人出事后,一个逃字也都不知道该如何诠释了,何况如今这芸娘和宝玉可是不正常的,芸娘武功被废,根本就没一丝力气,而宝玉则竟然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发疯发呆了,每次嘴中除了一个林妹妹,什么话都不会说,只知道每天痴痴傻笑。 因此要抓这两个人似乎很容易,但是帝玄熙却并没有去抓他们,他倒想看看,逃狱后的芸娘和宝玉有什么作为。 逃狱后,芸娘似乎左右看顾了一下,在她眼中似乎并没有人追踪,因此先偷偷回了一趟相思山庄,只是在相思山庄,她也不过是略略进去了一盏茶的功夫,不知道是不是在拿什么,然后就匆匆出来了,接着拉了宝玉离开了相思山庄,又慌忙出了城,然后似乎已经有马车在等候,母子俩上了马车就离开了金陵。 帝玄熙自然让人一直盯着他们母子,他倒想看看这一对母子最后的归宿是哪里。 芸娘生性也似乎是多疑的人,竟然在金陵城外兜圈子兜了三大圈,好在那些跟踪她的是有经验的鹰组人员,不然早已经被她抛的不知道去了哪里了,也好在这芸娘已经没了武功,不然那些盯梢的人还真是凶多吉少。 帝玄熙只让鹰组人死死盯住了这芸娘,且下了命令,不要他们打草惊蛇,有消息则直接来跟自己禀报,而自己则难得清闲的陪伴起黛玉来。 毕竟黛玉现在怀孕也快五个月了,肚子也已经凸起,虽然不是很大,不过却还是让帝玄熙很担心,不过他这样大概要等黛玉生下孩子后才会轻松了。 好在现在的黛玉似乎妊娠反应不大,除了早上起来要干呕一次外,竟然也没什么反应,这大概跟调养很有关系,毕竟帝玄熙自己本身就是神医级别的人,哪里还能让黛玉有什么不舒服的,而黛玉最近也特别嗜睡,总是时不时不是歪在床上睡觉就是斜在软榻上,这也是帝玄熙不放心的,索性就不管别的事情,只专心的看护黛玉起来。 这一日,黛玉照样睡迷蒙了后,醒了过来,帝玄熙见状笑道:“可醒了,最近你一日十二个时辰,倒有十个时辰见你在睡觉呢。” 黛玉听了也不气,只道:“好似特别想睡,想来这孩子出生必然是个懒鬼,将来也爱歪了睡觉的人。” 帝玄熙听了不觉笑了起来:“你又来胡扯了不是,孕妇嗜睡原也是正常的,我才觉得这孩子极好呢,都不给你罪受。” 凑巧只见雪雁端了一盘子蜜汁山楂进来,这是黛玉如今最喜欢的零食,听见了这话,笑道:“小时候,不管是在姑苏还是在荣府,只看见有人有了身孕,倒也是吐的七八的,还说那是正常的,那时候奴婢还想,原来生小孩这么辛苦啊,因此奴婢心中打定了主意,将来不管如何是定然不嫁人了,如今看了圣后才知道,原来幸福的怀孕是如圣后这般的呢。” 黛玉听了不觉笑道:“看来你这丫头倒是动心想做母亲了,也罢了,姑娘也大了,总也不能耽搁了你们,早早说了,你是喜欢谁了,我也好将你给嫁了出去,免得日日在我耳边唠叨了呢。” 雪雁先是一愣,然后不觉跺脚道:“真正是圣后的嘴了,别人怕是不得随便说话了。” 黛玉一脸无辜样子:“这话说的,难不成我还是个难侍候的主子不成。” 雪雁瞪着黛玉:“圣后好意思说,实在的,若是圣后真是难侍候的主子,我们这做丫鬟也就死心了,也少来说你了呢,偏你又是好性子的主子,因此难免要说你几句。” 黛玉听了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如此说来,倒还是我不该成为好主子呢。” 跟雪雁斗了嘴,这精神似乎也好了许多,因此黛玉竟然也少了困意。 帝玄熙一旁见了,倒也不语,只含笑点头,虽然孕妇嗜睡是正常的,但长时间的睡觉也不好,倒不如有人跟她斗斗嘴,也分散一些她的惰性,这倒是极好的。 黛玉在雪雁的搀扶下起身,换了一件黄色的蜀锦宽袍,见自己肥大的袍子,黛玉嘟嘴道:“真正的变样了,想来都成丑八怪了。” 帝玄熙一旁听了,笑着过来,一般将黛玉揽入怀中:“怎么会是丑八怪呢,我的黛儿永远是最美的。” 黛玉听了眼角含笑,嘴上却笑道:“贫嘴。”其实她也不过嘴上抱怨一下,并没有真的怪什么。 黛玉见雪雁一人忙见忙出的,不觉诧异道:“紫鹃和春纤呢,怎么不见了?还有萱芸萱草和心扇四人怎么也不见?” 帝玄熙笑道:“听闻北静王侧妃也有喜了,水溶这小子不放心,非要我派人去诊治诊治,因此我让凤心卫陪萱草去看看去,毕竟萱草的医术不会低于皇宫的御医,萱芸在给你做药膳,凤扇卫在查今日进宫给你送来的那些药材已经你平日要用的东西是否有什么异样,倒是春纤和紫鹃我是不知道了。” 雪雁接着道:“今日是春纤休沐的日子,因此让她好好休息去了,倒是紫鹃姐姐,我觉得怪怪的,自从紫鹃姐姐回来后,也不过开心了几日,前段时间圣后喝圣上不在,就整日闷声不想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原以为她是在想念圣后了,也没多大注意,不过现在圣后回来,她还是这般呢,这会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了。” 黛玉一愣:“怎么会呢,这紫鹃怎么就会变了呢?”微微皱眉:“是不是她心中有什么不妥当啊,看来还真要找个机会好好问问她才成。” 帝玄熙淡笑道:“这种事情你有空的时候再处理也是了,现在的你当好好保重了身体,这才是我希望的。” 黛玉笑道:“瞧你紧张的,我如今在这圣殿中不是吃就是睡的,哪里还能出事了,就算想出事,也是要给出事的一个机会呢,可见想出事都是难的。” 帝玄熙听了笑骂道:“胡扯,这会世间大概就你,竟想这些有的没的,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中想的是什么。” 黛玉抿嘴笑了起来,雪雁一旁试吃了一口蜜汁山楂,然后才拿了几小块过来:“圣后尝尝,我觉得就是酸。” 帝玄熙接过,先闻了一下,然后吃了一口,只皱眉:“真的很酸。” 黛玉见状,随手用一旁的银签挑了一个放嘴中,边吃边点头道:“我吃着觉得极好。” 帝玄熙看黛玉这般吃,微微想了想笑道:“黛儿。你喜欢儿子是不是?” 黛玉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生一个和你一般的儿子来祸国殃民不是极好。”听听这话,可见这黛玉被帝玄熙是宠坏了的。 帝玄熙听了也不生气,只道:“这俗话也说的,酸男辣女,看来你是真的会生个儿子。” 黛玉先是一愣,然后满脸喜色:“这真是太好了。” 帝玄熙却嘟嘴了:“一点都不好,我还是喜欢你生女儿,黛儿,若是生出小子,我们就不要他了,好不好。” 黛玉听了,瞪了一眼帝玄熙:“有你这般的老子吗。竟说出这样的话来,若是女儿,自有你去宠,若是儿子,有我来疼。”说完脸上还是一副开心的样子。 “不行不行。”帝玄熙一旁忙都摇头:“你都还没生出来呢,就这般护了他了,他一出生,我不就根本就没地位了,说什么也不成的,我看若是儿子我就直接丢了。” “你敢。”黛玉双手叉腰,然后一手放开腰,一手托了腰,放开腰的手指戳帝玄熙的胸口:“你要是敢丢了我儿子,我也不要你了。” 帝玄熙听了满脸委屈:“你看看,这儿子都还没出生呢,你都不要我了,分明就是要移情别恋。” 黛玉听了这话不觉愕然,感情这帝玄熙说了这么说,在吃自己儿子的醋了,因此不觉笑了起来,偏偏手还没离开帝玄熙的胸口,因此这般模样倒也是滑稽。 一旁的雪雁见状,也抿嘴在一旁笑着,而帝玄熙见黛玉这般开心,心中虽然有些委屈,却还是将黛玉整个揽入怀中,然后无奈道:“就你敢这般的笑话我。” 黛玉又笑了一阵,然后才将头靠在帝玄熙的胸口道:“炫雩,不管如何,你才是黛儿最爱的,黛儿爱我们的孩子,只因为黛儿知道,他是延续了我们的生命的,因此炫雩,你很不用吃这一份醋的。”说完又笑了起来。 帝玄熙听了这话,心中是极其感动,不过嘴上却还是道:“你又笑话我了。” “谁笑话皇兄了?”但见水玄昊一身龙袍,径自走了进来。 帝玄熙看见水玄昊,没好生气了:“你不是忙着吗,怎么这会倒有功夫来我这圣殿了。” 水玄昊笑道:“最近水溶只围了他那侧妃转,一下朝就会王府,可见也是个见色忘兄的人,朕实在在御书房无聊的很,去皇后宫中,皇后有说要朕去跟那些嫔妃走动走动,偏偏朕又不想去,因此朕只好来皇兄这里了。”说着看着黛玉道:“皇嫂,我那小侄子怎么样?” 黛玉微微一愣:“皇上怎么好似也希望黛玉生个儿子。” 水玄昊得意笑道:“那是自然了,等皇嫂生了儿子,朕直接封他做太子,嘻嘻,这样十五年后,朕就可以撒手不管了。” “想的美,若真是儿子,我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被你算计了去,你若不要这皇位,直接去算计那水溶就是了。”帝玄熙还真说得出口。 一旁的黛玉见状不觉抿嘴笑了起来,这时候却见紫鹃端了茶水上来,轻轻的放在了水玄昊的身边,然后又看了水玄昊一眼,只到一旁站下了。 黛玉微微一愣,眼中似乎有些复杂,心中叹了口气,却也不多言语,只对水玄昊道:“皇上,依照我的意思,你应该多陪陪皇后,然后早点生个太子,这才是正事。” 水玄昊叹了口气道:“这朕何尝不知道呢。”然后拿起茶盅,喝了一口茶,才又道:“偏偏皇后说,做君皇要雨露均匀,硬是将朕往外推。” 帝玄熙一旁却冷笑道:“活该,谁让你嫔妃这么多的。” 水玄昊听了只怒视着帝玄熙:“这还不都是你的错,明明你才是应该做皇帝的人,偏不要那位置,说来都是你害朕的。” 帝玄熙听了却得意笑道:“我就是害你又怎么样,有本事你也随我一般,消失个几年啊,不过当然,这个前提是你必须先找到一个倒霉鬼接替你的位置。” 水玄昊想了想,笑道:“有了,朕可以将位置仍给二皇兄啊,等二皇兄事情办完了,朕就宣布他的身份,然后将位置禅让给他,嘻嘻,这样朕不就得了自由了吗?” “你想得真美。”一个桀骜不驯又带了邪魅的声音一落,只见一个黑影落在圣殿中,正是那魔天扬。 帝玄熙笑道:“你怎么就回来了,玄国的事情可处理好了?” 魔天扬微微摇头:“玄国的事情越来越诡秘了,其实我明明知道有一条路的,可是那条路总也是走不完,因此索性我就消失一段时间,顺便也回来看看惜儿和母后,不想倒听见有人在算计我了。” 水玄昊只看着魔天扬:“二皇兄,你是先帝的嫡子,这个位置本来就应该是你的。” 魔天扬却邪邪一笑道:“我是玄国的魔主,这个身份够我忙的了,除非等到玄国下一任的圣女诞生,不然我不会离开玄国的,你想想,我怎么还会来做这玄翰的君皇,我看你就勉为其难的,继续受苦吧。” 水玄昊听了魔天扬的话,只一脸欲哭无泪的样子:“为什么你们这些做兄长,只知道欺负我这个做弟弟的。” 帝玄熙和魔天扬根本就不理会这样的水玄昊,帝玄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只让魔天扬坐下了,然后才道:“难道玄国就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魔天扬微微摇头道:“在玄国,我调查这七夜的情况,发现这七夜似乎除了国主外,根本就没人见过,我原本有心要去问问那国主的,但是在玄国,国主和魔主是两个不同的人,也就是人和魔的区别吧,因此轻易见面是不能够的,因此我才来找你,好歹那玄国的国主是你的舅舅呢。” 帝玄熙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要我凭自己是寄妃儿子的身份去一趟玄国。” 魔天扬点了点头:“没错,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将这一团疑云拨开。” 帝玄熙听后,略略沉吟了一下:“这事情我却考虑考虑,毕竟如今黛儿有了身孕,我若去了也不放心。若是带了黛儿去,她的身子又不好长途奔波的。” 魔天扬点了点头:“也好,反正目前这个状况,暂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倒不如大家都轻松轻松,我也要去看看我的惜儿去了呢。” 帝玄熙笑道:“也好,这样吧,一会你还是来这圣殿住好了,毕竟皇宫别的地方也不好收容了你的,你先去给母后请安,然后就带了惜儿来这里就好了。” 魔天扬点了点头,于是帝玄熙让龙离卫带了魔天扬去太后宫中。 水玄昊见帝玄熙和魔天扬不理他,因此也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就离开了。 水玄昊一离开,一旁站着的紫鹃眼中似乎有一种不舍,这会黛玉更加的确认了,因此对帝玄熙轻轻说了几句话,帝玄熙看了一眼紫鹃,然后点了点头,只说自己去书房看一会书,然后就出去了。 待帝玄熙离开后,黛玉才看着紫鹃道:“紫鹃,你在这圣殿过的还好吗?” 紫鹃边收拾边点了点头:“让圣后挂念了,紫鹃在这里过的极好。” 黛玉点了点头:“紫鹃,自打我入了荣国府后,你就一直跟了我,我也知道你是个厚实之人,尤其在我病入膏肓的时候,你都能不离不弃的照顾我,这份情,在黛玉心中很是重要,黛玉早也已经将你当成了自己的姐妹了,只是后来出了好多事情,偏偏你又被人算计后,就这样吃苦吃了将近一年,这一直是黛玉心中的遗憾,若是我能早点发现那个紫鹃是假的,你也不会吃这么多苦了。” 紫鹃听了忙道:“圣后不要挂心了,这事情也怪不得圣后的,何况如今紫鹃不还是被救出来了吗。” 黛玉点了点头:“话虽如此,可到底也是让你吃苦了,因此我心中也是深有愧疚,只希望将来能补偿了你。”然后认真的看着紫鹃:“紫鹃,你实话跟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紫鹃微微一愣,然后摇了摇头:“不曾有啊。” 黛玉微微皱眉:“若是没有,为何你这几日都是闷闷不乐的样子,紫鹃,有什么话不能告诉我吗?” 紫鹃低头咬唇不语,黛玉略略沉吟了一下:“紫鹃,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若是有,只告诉了我,好歹我也是不会亏了你的,何况你们若是能得幸福,也是我希望的。” 紫鹃沉吟了好一会,然后突然跪下道:“圣后,紫鹃喜欢上了一个非常人。” 黛玉微微一愣:“你喜欢的人是谁?”心中希望不会是自己想的那般。 紫鹃低头,好一会才艰难的开口道:“紫鹃喜欢皇上。” 黛玉一愣,还真猜到了,然后看着紫鹃:“紫鹃,你怎么会喜欢皇上呢,你跟皇上并没有多少接触啊?” 紫鹃点了点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紫鹃自从被救回来,心中一直想好好的时候圣上和圣后的,但是紫鹃看见了皇上,原本在紫鹃的印象中,皇上应该是威严有加高高在上的,但是紫鹃却在这圣殿中看到了不一样的皇上,看他爽朗的笑,看他和圣上北静王魔主之间手足之情,没有一丝的猜忌,让紫鹃情不自禁,圣后,紫鹃喜欢皇上,并不是因为他是皇上的身份,而是因为看到了皇上和大家相处后,才喜欢上的。” 黛玉苦笑道:“紫鹃,你可知道,皇上一直心中喜欢的就是皇后。” 第一百三十七章 依依分别 紫鹃点了点头:“知道,所以紫鹃才会这般默默的看着他,只要这样,紫鹃就满足了。”心中对他的爱从来不曾表露过,但是如今黛玉既然问了,她觉得一定要好好说明白。 黛玉听了,只皱眉:“紫鹃,原本你这般的情怀,你是要我成全你吗,可是你当知道,皇上的心是皇后的,皇上的身是后宫众妃嫔呢,你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何况俗话也说,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你何苦用这般的情折磨了自己呢。” 紫鹃却固执摇头:“圣后,你也曾为情折磨过自己,如今好在有圣上,所以你能这般的解脱,因此自然应该明白我的情才是,虽然知道爱上皇上是不应该的,但是我还是不能自已。” 黛玉看着紫鹃,似乎想看透她,好一会,才叹了口气道:“如此情况,你要我如何处置?” 紫鹃看着黛玉,然后磕头道:“圣后,紫鹃没什么要求,只求能长伴皇上左右。” 黛玉摇头看着紫鹃:“紫鹃,你可知,皇上心中无你,难道你的未来都要在思念中度过吗,这样对你是不公平的,依照我的想法,你早早停了这主意,然后将来找个可靠一点的,想来自然也就好了。” 紫鹃微微摇头道:“我知道圣后这般说全是为了我好,但是紫鹃真的不想和别人在一起。” 黛玉听了不觉只皱眉,然后叹气道:“你还是考虑考虑吧,这是你的终身大事,希望你能想清楚了再说。” 紫鹃跪着磕头道:“圣后,这几日紫鹃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也曾想忘记了他,可是心中却是越想忘,是越忘不了,睡梦中是他,醒来心中还是他,圣后,您若是真怜惜紫鹃,就成全了紫鹃吧。”她不想离开他,想起他开朗的笑容,她满心就是他。 “成全你什么,让你去受苦吗?”黛玉只瞪着紫鹃,她真不明白她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紫鹃却道:“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就算将来有个好歹,我也愿意自己承受。” 黛玉心中不觉一酸,叹了口气:“我要好好想想这个问题,你先下去吧。”对于紫鹃,黛玉真的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才是好的,待紫鹃离开后,黛玉一直坐在位置上皱眉沉思。 帝玄熙进来见黛玉如此,不觉有些皱眉道:“有什么想法,也只跟我说了,何必放心中不痛快。” 黛玉叹了口气道:“想不到这紫鹃竟然喜欢皇上,这让我不知道怎么说她才好。”这是世界上只有傻女人才会去喜欢皇帝。偏偏这紫鹃平日看着也聪明,如今倒真傻了。 帝玄熙却道:“这有什么,既然她喜欢,就成全了她,明儿我跟皇帝说一声好了,让她做个美人贵人的也是小意思。” 黛玉微微摇头,然后叹了口气:“我自是知道你的意思,但是紫鹃自来就跟了我,又因为我而受过那么多苦,如今我如何忍心见她进入后宫那个深潭子中呢。”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这是她自己选择的不是吗,其实若是你一心阻止她,只怕她心中更加的怨你,倒不如你成全了她,既然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就让她自己去抉择吧。”其实帝玄熙没说出别的事情,毕竟那紫鹃也是个不简单的,因此若是在水玄昊身边反而有了约束,在黛玉身边,他反而不放心。 黛玉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只是如此做,倒还是觉得对不住皇后,毕竟皇后心中也是很苦的。” 帝玄熙笑了起来:“若是皇帝真心爱皇后,不管有多少后宫,最后都会烟消云散的,除非他对皇后的尊重多过爱,其实将紫鹃送过去也有一个好处,我也希望这皇帝和皇后之间事情能够明朗起来,而不是现在这般让人匪夷所思的感觉。” 黛玉听了,心中倒一释然了:“既然如此,紫鹃的事情就你去处理吧。” 帝玄熙点了点头:“这事情原都交给我也就是了。”然后笑了笑道:“走吧,今儿你休息的也不少了,我陪你在院中走走,孕妇也当偶尔散散步的。” 黛玉含笑点头,然后在帝玄熙的搀扶下起身,又披了一件薄披风,然后就走了出去。 又过了一日,帝玄熙去见了水玄昊,也不知道这兄弟俩嘀咕了什么,反正那日下午,皇后召见了紫鹃,然后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只紫鹃回来,似乎一脸喜气的样子。 过了两日,皇后来看望黛玉,妯娌两个又说了一会子话,临走时候,皇后只跟黛玉要了紫鹃。 黛玉虽然心中叹息,却还是点了点头,让紫鹃随了皇后回皇后宫,又过去了十来日,水玄昊下旨封紫鹃为才人,如此也算是了了紫鹃的心愿了。 倒是春纤和雪雁听说后,都很是生气,春纤道:“素来只当这紫鹃是个老实的,如今才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雪雁也生气道:“可不是,想不到这紫鹃竟然会有这般的想法,难为圣后还同意了,若是我,才不理会她呢,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竟然还有这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想法。” 黛玉听了不觉笑道:“好了,只当将紫鹃嫁了也就是了,你们何苦这般不平的。”然后又道:“其实人的情是最难琢磨的,也不能怪紫鹃有这般的想法,毕竟爱上了,也怪不得她。” 雪雁一旁还是哼了一声道:“我却认为宁可穷人妻,不为富人妾,即使是贵如皇上,也不是我的向往。” “就是。”春纤也一旁附和道,可见他们也受了黛玉的影响,不愿意嫁给夫人为妾的,这一点倒是让黛玉很是欣慰。 “呵呵,所以说圣后有你们侍候也就够了。”一旁的萱芸也笑了起来:“那紫鹃要做凤凰也好山鸡也罢,以后都不管我们的事情了,我们的事情就是照顾好圣后。” 雪雁听了笑着点头道:“还是萱芸姐姐说的对呢。” 这时候只见萱草进来道:“圣后,瑾才人求见。”瑾才人正是紫鹃的封号,黛玉微微皱眉:“她好好的不待在自己的宫中,来见我做什么?” 萱草道:“原今日在民间算是寻常的三朝回门呢,因此瑾才人来请安也是应该的。” 黛玉点了点头:“既然如此,让她进来吧。” 萱草点了点头,然后出去叫人去了,很快只见紫鹃一身宫中才人宫装,带了两个宫婢走了进来,紫鹃给黛玉磕头:“紫鹃给圣后磕头,谢圣后成全之恩。” 黛玉微微点了点头:“紫鹃,别的话,我也没什么可说的,我只想说的是,这条路是你自己选择的,希望你不会后悔,即使将来有什么痛苦,你也只能自己吞在肚子中,再也不能找人诉说帮助。” 紫鹃磕头道:“圣后,紫鹃自来是孤儿,如今有这般的幸福已经没什么可求的了。” 黛玉先是一愣:“你说你是孤儿?” 紫鹃点来点头:“是啊,圣后不是自来就知道,紫鹃是荣府的家生子,自来父母就没有的吗啊?” 黛玉微微一愣,好一会然后点了点头:“那么那符德善是你什么人?” 紫鹃淡笑道:“符德善算是我名义上在荣府的父亲,其实也是因为自来没有了父母,为了证明我是家生子,因此总也是有个老家人抚养的,我的抚养者就是符德善。” 黛玉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却不多话,然后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雪雁春纤道:“你们陪紫鹃下去说说话吧,毕竟从此紫鹃再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了。” 雪雁和春纤虽然很不体谅紫鹃的做法,可毕竟相处多了,因此也只叹了口气,然后,自是带了她下去,毕竟曾经也算是好姐妹,因此自然也是有感情的。 带她们三人下去后,黛玉才看着一旁的凤心卫道:“心,炫雩呢?” 凤心为回道:“主公在书房呢,要不要让属下去叫了主公过来?” 黛玉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去见他。”说着起身,凤心卫忙过来扶住黛玉,然后两人一起去了书房,但见书房中,帝玄熙正和魔天扬说话,一见黛玉来了,忙起身过来扶住她:“事情处理完了?” 黛玉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情处理的,原也就是那紫鹃的事情。”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看了黛玉,欲言又止,黛玉看着帝玄熙:“炫雩,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吞吞吐吐可不像你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玄国传来消息,那边似乎出了一些意外,因此天扬准备回去,而此次回去主要还是跟那边的国主接触,但是要和那边国主接触,只有我亲自去,只是我不放心你。” 黛玉明白帝玄熙的意思,毕竟自己有了身子,若是长途跋涉去玄国的确是不便,但是在玄翰的话,这金陵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人出现,不过黛玉虽然如今看起来纤弱的很,但内心已经算是相当坚强的,只见她笑道:“炫雩,你去玄国吧,我住在圣殿就好,而且国师也说了,其实皇宫算是比较稳妥的地方,因此我在这里,想来不会有什么危险,何况我这里还有龙凤四卫,龙紫凤鸣他们在呢,再来你不是也是让蛇魅他们在暗处吗,若是有什么紧要的消息,我会让蛇魅通过鹰翔告诉你的。” 帝玄熙叹了口气。他知道黛玉说的方法是最好的,因此叹了口气:“我会告诉玄昊和水溶,让他们多照顾你一点的。” 黛玉笑道:“你也别担心了,我这身边这么多人,如今就算是想出事都难了呢。倒是你孤身去一个陌生的国家,这才让人担心呢。” 帝玄熙点了点头:“不管如何你都要坚持住,我相信你。”帝玄熙这最后四个字想来只有黛玉明白,别人都只当黛玉是需要保护的,但是事实上如今的黛玉已经破茧为蝶,她的机智足以让她化解一切的困境,虽然金陵是皇都,可不代表没人不来打这主意,因此帝玄熙这般说,无非就是将这金陵交给了黛玉保护。 黛玉含笑点头:“定不负君之命。”她不要做一个只会被人保护的人,她也想做和他风雨并行之人。 帝玄熙含笑点头,黛玉明白自己的意思,因此微微笑了起来:“不过不管如何,你都要先护好自己,我最不放心的还是你呢,可别出了什么岔子才好。” 黛玉含笑点头:“放心吧,我不会有事情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扶了黛玉坐下后,才面对魔天扬:“既然如此,我和你同回玄国,只不过你是暗的,我却是明的,也许这么一来,还会能引蛇出洞。” 魔天扬点了点头:“成,既然如此就这么说定了。” 兄弟两个都商量好了,然后帝玄熙就去让人叫了水玄昊和水溶来,当他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后,水玄昊和水溶都不觉担心了起来:“皇兄,你们真的要这么急去玄国吗?” 帝玄熙点了点头:“别的我是不知道,但是至少如今我知道,那芸娘母子已经到了玄国,可见真正的源泉还是在玄国,如果我不去这一趟玄国是不行的。” 魔天扬也点了点头道:“何况若是不去玄国,只怕好些事情就理不出一个头绪来了。” 水玄昊身为帝皇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因此只得道:“既然如此,两位皇兄可要一切当心,放心吧,两位皇嫂有朕照顾,必然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帝玄熙和魔天扬点了点头:“你要注意的可就是金陵这方面了,虽然如今忠顺王和四大家族似乎都除掉了,但是我们总觉得这后面还是有人在捣鬼,因此你们无论如何也是要当心的。” 水玄昊点头道:“放心吧,皇兄,朕知道该如何做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又看着水溶道:“还有你也一样,如今我们走了,这金陵乃至整个玄翰就靠你们两个,可别出岔子了才好。” 水溶也点头道:“皇兄放心,我知道的。” 帝玄熙又嘱咐了水玄昊和水溶好一会,兄弟几个才散了去。 当夜,黛玉亲手为帝玄熙打了包裹,眼中却有一丝水光,虽然不过是短暂的离别,虽然在别人面前,她还是含笑相送,但是此刻,她的心中却还是有着深深的不舍。 帝玄熙自然也明白黛玉的心情,因此过来,只将黛玉揽入怀中道:“黛儿,我不舍你。” 黛玉眼中含泪,嘴角却含笑:“胡扯,又不是不会来了,你只自己去也就是了。” 帝玄熙听了后笑了起来:“可是我还是会舍不得你,怎么办?” 黛玉瞪了他一眼:“好歹你还是帝圣上呢,却说这般不经世的话,传了出去,没得让人笑话了。” 帝玄熙听了,只将黛玉紧紧揽入怀中,好似要将黛玉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只道:“不管如何,不管别人如何笑话我儿女情长,我就是舍不得你。” 黛玉听了帝玄熙这般神情的话,不自觉也落了泪水,然后只将头埋在他怀中道:“炫雩,我也舍不得你。” 是的,感觉告诉她,她原就舍不得帝玄熙,如今也不过将这份舍不得说了出来。 帝玄熙也舍不得黛玉,但是他也明白自己如今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因此只得将黛玉轻轻揽入怀中,又将一只手放在黛玉的凸出的小腹上:“放心吧,我一定赶在你生产前回来。” 黛玉点了点头,眼中含泪,舍不得啊,自打嫁给了帝玄熙,夫妻之间何时分离过,如今却要分离,也难怪会依依不舍了,帝玄熙轻轻的扶了黛玉到床上,只揽着黛玉入眠,然而这一夜,他却如何能入眠,舍不得的情怀一直在心中,骗黛玉喝了安胎药,里面却放了安眠成份,看着沉睡的黛玉,帝玄熙真的舍不得离开。 深深的看着黛玉酣睡的模样,将黛玉的娇颜深深印入自己的心中,虽然只是短暂离别,却让他人未离,却已经是相思满怀,从此后的每一夜,他都将每日回想今日这一份的不舍,每一夜伴他入眠的也就是这记忆中的娇颜,直到能再度相逢。 第二日,天蒙蒙亮,帝玄熙就动身了,也许是前一日安眠药的缘故,黛玉终究没有送别。 众人都明白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因此都希望这一次的分别能早点过去,如此他们夫妻也能早点相逢。 黛玉醒来的时候,帝玄熙已经没了踪迹,看着一旁惜儿,皇后,太后等人关心的眼神,虽然心中有些感伤,却还是含笑道:“我没事的。” 惜儿上前轻轻握住黛玉的手道:“林姐姐放心吧,很快,圣上就会回来了。” 黛玉点了点头,她也相信帝玄熙很快就会回来,不过心中却暗暗决定,在他回来前,一定守护好金陵,不让别人对这金陵有一丝的破坏。 黛玉看着窗外的风光,眼中是坚定,她的心中虽然充满了思念,但是这一份思念会化成守护他家人的力量。 第一百三十八章 琐碎小事 日子似乎很平静,除了帝玄熙离开,似乎宫中并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只是黛玉却有些思念起帝玄熙来,因此每日由鹰组送来的信,成了她疗慰相思之药,当然她的回信也成了帝玄熙的宝贝。 帝玄熙才离开了五日,这黛玉在这五日中,感觉日子过的好漫长,此刻黛玉才感觉,原来帝玄熙早已经和自己融为一体,她舍不得他,因此他的离开才让自己这般众多的不舍。 看着帝玄熙让人送来的信,殷殷切切全都是要她小心照顾自己,黛玉见了不觉抿嘴一笑,这帝玄熙此刻看来倒是有几分那个鸡婆的感觉,哪里有那果断的样子,看着心中流露出的关心和深情,让黛玉不觉会心一笑,心中却是甜蜜无边。 凤扇卫端了一碗安胎药进来,看见黛玉径自在笑,因此偷偷问一旁的雪雁:“主人是怎么了?” 雪雁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圣后在看圣上来的家书呢。”反正这几天都这样,大家习惯就好,因此只要有信来,一般大家都不会去打搅黛玉看书信的兴致。 凤扇卫明白的点了点头,心中倒是极其羡慕这一对夫妇的情深,即使身在两地,也不忘相互之间的关心。 黛玉再次看一遍书信,然后小心的折叠好,放入怀中,一会则再放一个妥当的地方也就是了。 一切似乎做完了,抬头,却见一屋子的奴婢都看着自己,不觉有些羞涩道:“你们看什么啊?” 众人忙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凤扇卫更是将安胎药拿了上来道:“主人,喝安胎药吧。”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接过,小口小口喝了才道:“对了,北静王侧妃也有喜了,最近情况如何?” 凤扇卫笑道:“萱草和凤心卫今儿又去看了,想来很快就有消息了。” 话语才落,只见萱草和凤心卫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萱草脸上还是一脸气愤的样子。 黛玉见了诧异道:“一大早的,怎么就这般模样,谁给你气受了?” 萱草看着黛玉道:“真正气死我了,还不都是那个云嫔搞出来的。”心中却不觉有些气恼这后宫,做什么进来这么多无聊的女人,也不让啊人有个清静的日子。 黛玉微微一愣,听的是一头雾水,因此看一旁的凤心卫,凤心卫却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因为北静王所托,让萱草每隔两天去给北静王侧妃诊脉,上次诊脉是妥当,这次诊脉,萱草发现竟然胎有些不稳,因此只问这北静王侧妃在吃什么,梅侧妃告诉萱草,吃的是龙眼。其实平常人吃龙眼根本就没什么事情,但是作为孕妇吃龙眼,则容易流产,当然这道理是要熟读本草的人才发现。只因龙眼性寒,不可多吃。但是前几日,南边一些盛产龙眼的地方,只送了龙眼来进贡,原本也没什么,偏这宫中就赐了龙眼去北静王府,因此梅侧妃不知道才吃了。好在萱草去,自然也就算了。原本只当这龙眼是皇上或者皇后送的,自然没话说,但是北静王一回来,才知道,皇上和皇后根本就没让人送这龙眼来,如此一来,不就蹊跷了,偏萱草最恨有人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因此就非要查个水落石出,结果一番盘问,竟然还真让她查出来了,是云嫔做的,原来云嫔有个妹妹,一直喜欢北静王,偏偏北静王不屑,如今更立了梅侧妃,又听闻这梅侧妃有了身孕,因此不觉心有不甘,就想通过自己的姐姐送了那龙眼去。” 黛玉听了点了点头:“北静王虽然是王室弟子,但是素来有功朝廷,因此很得炫雩和皇上的喜欢,何况又是自家堂兄弟,因此感情素来也好,因此若是这云嫔害梅侧妃,自然有北静王烦心,何苦萱草你这般生气呢。” 萱草红了脸道:“圣后,奴婢不是为这事情置气。” 这下黛玉更好奇了:“那你又为什么事情置气了?”不明白这萱草到底在气什么,眼睛看着凤扇卫,要她说下去。 一旁的凤扇卫继续笑道:“主子,这事情有北静王处置,何况我们是主子身边的人,若不得万一,主子不过问的事情,我们也不会过问,因此自然也就告辞回来了,可不想才经过前面御花园的时候,却见元嫔正和一外男说话,原来那个是云嫔的弟弟,听说去年秋闱倒也有些本事,中了个第二百十七名的举子,这会也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原本是外放的,却在这金陵做了一个金陵府中的通判,虽然官位不大,却在金陵府中,倒也不外放,属下琢磨着,想来是那云嫔和她那做丞相的父亲的功劳,所以今日才来宫中谢恩的。” 黛玉听了微微皱眉:“但是宫中不有规矩吗,不是特定的日子,这后宫中人不得和亲人见面,何况还是一外男。” 凤扇卫点了点头:“是有这个规矩,也不知道那云嫔是疯了还是脑袋不好使,竟然没注意这个,反而还和外男一起赏花,这会凑巧我跟萱草经过,那云嫔竟然还跟我们拜主子谱呢。” 黛玉听了这蹙眉:“这云嫔看来忘记了这后宫,她不过是个嫔而已。” 凤扇卫点了点头:“可不是,属下四人,可不是那种见人能拜的,除了主子和主公,最多见皇上或者皇后太后行个礼,即使对于北静王爷,我们的品级其实是一样的,都只作揖就好了,这云嫔要我们行礼,也太大胆了,因此属下就带了萱草也不理会这个云嫔,可不想那云嫔的弟弟突然发疯一般,看见萱草,只冲过来问萱草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可能许人什么的?将萱草闹了个大羞。” 黛玉听了抿嘴笑了起来:“那然后呢。” 萱草嘴一撇:“哪里还有然后,奴婢根本就懒的理会他,偏他还纠缠不休,因此奴婢一火大,就直接打了他一顿,然后回来了。”说完有些怯怯的看了黛玉一眼:“圣后,我给你闯祸了。” 黛玉微微一笑:“这算闯什么祸了,既然是不入眼的,只回绝了也就是了,不过以后还是要改改你的脾气,可不能随便再打人了。”这萱草什么都好,就是这脾气太火爆了一些。 萱草含笑点头:“知道了,圣后。” 才说着,只见春纤进来道:“圣后,云嫔求见。” 黛玉微微诧异了:“这云嫔来我这里做什么?”又笑看了萱草一眼:“该不会是算账的吧” 萱草冷笑道:“我才不怕她呢,也不想想自己算什么东西。” 黛玉只道:“我们也不在这里瞎猜了,春纤,只让云嫔进来吧。”然后躺在软榻上的她起身,让萱芸给自己拉了拉衣服,才斜靠着坐着。 云嫔一身妖娆的进来,见黛玉,只跪下行礼道:“臣妾给圣后请安。” 黛玉闻到云嫔身上那一股刺鼻的香味,微微皱眉:“云嫔,你起来吧。”又指了指一旁离自己还算远的位置道:“你且坐了说话吧。” 云嫔谢过后,在位置上坐下,如此黛玉似乎才算感觉好了一些。 黛玉让上茶后道:“不知道云嫔倒本宫这里来,有什么事情吗?” 云嫔忙道:“回圣后的话,今日臣妾来,是来替臣妾那不成材的弟弟来求亲的。” “求亲?”黛玉眼中露出一丝诧异:“这倒是好事,就不知道令弟看中了哪家的千金小姐了?” 云嫔忙起身躬身道:“圣后,舍弟看上的是您身边的萱草女官。” “不干。”萱草急了。 黛玉看了萱草一眼,给她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才对云嫔道:“云嫔,本宫这里的女官可不是随便有人可以销想的,你那弟弟通过也不过是个通判,你认为他配得上我身边的女官吧,何况我素来不管他们的亲事,只他们的亲事也是让他们自己选择,只要他们喜欢的,本宫是绝对不会阻拦的,反之,不管任何权势的人来威胁,都是没用的。” 黛玉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她是不会让萱草嫁给云嫔那个弟弟的。 云嫔脸色一变,好一会才道:“圣后,好歹臣妾娘家也算是有些光彩的,家父添为当朝丞相,妾又是后宫之人,只这般,为舍弟求亲,应该没什么不能配的。” 黛玉听了不以为然道:“云嫔你还是没听懂我的话,本宫早跟你说了,只要本宫身边的人自己乐意,就算他们看中的是叫花子,本宫都会成全了,反之别说是你那个什么通判弟弟,就是皇上王爷来求,本宫一个都不允。”含笑看着云嫔:“云嫔,你认为本宫没这个权利说这个话吗?” 云嫔一愣,这世上谁不知道,这玄翰,最尊贵的不是太后和皇后,而是帝圣后,因此哪里敢说她没权利说这个话,只得低头不语。 黛玉冷冷一笑:“再说,萱草是本宫身边的女官,就算你家中有什么后台,能跟本宫比吗,本宫劝你早早打消了这个念头,不然可别怪本宫要替皇后越俎代庖的,到时候你可别说本宫违了规矩这样的话。” 黛玉的话让云嫔的身上不自觉出了一身冷汗,她哪里敢说什么,只得什么都不语。 黛玉淡淡喝了一口雪雁递上来的温汤,然后才对云嫔道:“云嫔,你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的话,就回宫去歇息吧。至于萱草,你只去告诉了你那弟弟,让他也别来打什么主意了,本宫身边的几个丫头,本宫都不舍呢,暂时还没打算嫁了她们出去,本宫要多留几年,还有要嫁也不是嫁给他。” 云嫔听了能说什么,只得起身行礼,然后告辞离去,转身的时候,眼中却闪过一丝的阴狠。 待云嫔一走,萱草忙到黛玉面前笑道:“还是圣后厉害,只几句话就打发了这云嫔了。” 黛玉微微一笑,心中却奇怪这云嫔,怎么就会有这般大的胆子来跟自己要求,不过对于云嫔倒也不放在心上,不过她不放心上,不代表别人也不放心上了,只一会的功夫,云嫔来圣殿求圣后将身边女官嫁给她弟弟的事情就让整个皇宫的人知道,这水玄昊听了原本就不悦,又从水溶那里知道这云嫔竟然借了自己名头给梅凝香送龙眼,心中不觉大怒,直接去找了那云嫔。 云嫔这会心中正恼怒呢,自己竟然丢了这么大一个脸,其实她何尝不知道黛玉身份尊贵,连带的她身边的女官也是尊贵的很,只是如今虽然柳千辛为当朝丞相,可到底并不受重用,很多事情,水玄昊只吩咐北静王做的,因此心中也早有心攀附了富贵,自己称了云嫔,她就更加这样想了,原本想将自己的妹妹嫁给北静王为侧妃,可偏偏北静王看不上眼,因此这会才送些龙眼做报复,心中盘算着,就算是有人知道了她送了又如何,她到时候可以一推了之,只说不知道好了,凑巧自己那个书呆子弟弟竟然看上了萱草,央求她出面求亲,原本以为黛玉至少会给自己一点面子吧,可是想不到,这黛玉根本就不给自己面子,想到这里,她更加的恨恨不平了。 这会时候只听见外面有人喊道:“皇上驾到。” 云嫔心中一喜,忙整理衣衫出去迎接。 水玄昊一身龙袍并不曾换下,而是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水溶, 云嫔心中一凛,不过却还是小心上前:“臣妾给皇上请安。” 水玄昊冷冷的而看着云嫔:“云嫔,听说你借用朕的名义,送了北静王梅侧妃龙眼?” 云嫔忙低头道:“回皇上的话,那龙眼是前几日进贡的,皇上当时有让人派发给了臣妾,臣妾看着听新鲜的,自己也吃不完,想起北静王梅侧妃有喜在身,想来也是喜欢这新鲜水果的,因此才买了的。” 水玄昊点了点头:“很好,难道你进宫前,你家中之人不曾告诉过你吗,这龙眼是不的多吃的。” 云嫔只诧异道:“怎么会呢,臣妾也吃了不少。” 水玄昊哼了一声,冷笑道:“朕不跟你说这个,朕告诉你,以后少借朕的名义做什么勾当,若是让朕发现了,真绝对不饶了你。”然后又道:“今儿你去圣殿了?” 云嫔低头道:“是。” 水玄昊眼中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表情:“你去圣殿做什么?你不知道圣殿并不是随便所有人能去的吗?” 云嫔忙恭声道:“回皇上的话,只因舍弟一见圣后身边的萱草女官惊为天人,因此央求臣妾去求亲的。” “哼。”水玄昊冷笑道:“圣后身边的人是你动的的吗?朕可警告你,以后消停你这种布不知好歹的想法,若是再这般不知好歹,可别怪朕不客气,还有未到这特地日子,你竟然未经允许让外男入宫,可真是大胆了,又兼今日你冲撞了圣后,两罪同罚,死罪可免,却惩罚依旧,禁足一个月,罚俸两个月,同时降为贵人,若再不思悔改,可别怪朕不留情面。”说着大袖一挥也不理会她,只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不觉叹了口气:“水溶啊,朕可是真的羡慕你跟皇兄啊。你们都能只守一人,偏朕为了这些权势,要娶那些别有目的的女人进宫。” 水溶看了水玄昊一眼:“既然如此,你早早将这些权利都积聚在了你的手中,不就什么都好说了吗?” 帝玄熙一愣:“你是说集聚政权?”其实他心中也隐隐有这个想法。 水溶点了点头:“这个建议,臣弟早就想提了,不管是过去的忠顺王和四大家族,还是现在的那些别有目的的人员,臣弟觉得,他们之所以会庞大起来,都是因为皇上你的政权放的太宽了,当然政权不是不放,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还是要放的,但是真正的政权皇上应该集聚自己的手中,或者集聚到皇上信任的文武臣手中,这样才是正事。” 水玄昊点了点头:“你说的极是,看来朕真的应该改变一下手法了,免得后宫那些妃嫔也总是闹个没完。” 水溶点了点头,然后笑道:“其实这个建议臣弟早想提的,只是最近府中发生了一些事情,因此才耽搁了。” 水玄昊明白的点头:“对了,你那侧妃没事吧?” 水溶脸上有一丝的温柔:“多亏了圣后身边的萱草姑娘,她的医术可比御医都好,因此每两日来给香儿诊脉,所以发现的早,因此只喝一些安胎要就成了。” 水玄昊笑道:“你要什么药材只管在宫中拿,也别客气外道了。” 水溶点了点头笑道:“皇上这般说正好,我听说,这栖霞国国主这两日就到了,还带了他们栖霞的七彩雪莲三朵来进宫,臣弟也不要别的,只给臣弟一朵就好,另外两朵皇上爱给谁就给谁吧。”那七彩雪莲可是嘴好的妇科养身圣药,也难怪这水溶会打这个主意。 水玄昊听了笑了起来:“这话让人听见了,还真笑话了你,这东西都还没到呢,你倒是先预定上了。” 水溶笑道:“我这是先出口为强。” 水玄昊含笑点头:“成,等这七彩雪莲到了,朕就让人给你送去。”又顿了顿道:“算来这栖霞国国后在南安王府也住了有些日子了,倒不进宫来见见,明日我让皇后请她进宫来,好好叙叙,好歹人家是一国之后,可不能怠慢了呢。” 水溶点了点头:“也是应该的,这些日子,那国后也的确受了不少苦了。” 水玄昊笑道:“何况那国后还是圣后和魔主夫人未嫁时候的姐妹,想来见了也能开心一会。” 水溶听了笑了起来:“原来皇上是为了两位嫂子啊。” 水玄昊叹了口气:“皇兄不在,这两位皇嫂在宫中,我自然要好生照顾了,凑巧这栖霞国国后和两位皇嫂都认识的,倒不如让她们多聊聊,多作伴。” 水溶听了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的。 于是第二日,水玄昊就让皇后以她的名义请了南安太妃,南安王妃和探春入宫。 见过面后,皇后自然让人送了探春去见黛玉。 黛玉一早起来就见惜儿过来,原是好奇她怎么就来了,知道是水玄昊安排,让她们姐妹几个聚聚,不觉笑了起来,这会一听探春到了,忙不迭让人请了探春进来。 姐妹三个见面,别有一番滋味上心头。 探春看着黛玉道:“林姐姐也真是的,都快一个多月没见你的面了呢。” 黛玉笑了起来:“我是去了扬州然后回来,如此又处理了一些事情,又修养了些许日子,如今才算得空。”又看着探春道:“对了,栖霞国主也快到了啊。” 探春点了点头:“才收了飞鸽传书,就这两日他们就能进京了,这一路过来也不好走,难为他还要来这一次。” 黛玉听笑了起来:“可见他是多么的重视你呢。” 探春微微红了红脸道:“林姐姐别笑话我了,其实他接我是一方面,主要还是为了他弟弟来的。” 黛玉和惜儿都相视一眼,不明白的看着探春:“怎么就是为了他弟弟来的呢?” 探春道:“他弟弟叫轩逻辄,在栖霞国也算是个难得的才子,因此素来眼光也是高的很,自打我嫁了过去,和他论了一回诗后,只说我们玄翰的女子好,说什么非要找个玄翰女子做王妃,如此这会可不就随了他哥哥一道来了。”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这倒是有意思,不过想想我们玄翰的女子也不少,由得他选了呢。” 探春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然后叹了口气:“前几日我也去给官仪上了香,遇上了初心。” 黛玉点了点头:“听炫雩道,初心很用功,不过初心因为心中有恨,因此不得入他的七组中做成员,但是却可参加来年的春闱,因此已经让他改名为文心了。” 探春点了点头:“是的,他虽然没跟我说什么话,我却也看出,他跟过去她已经不一样了。”说着对黛玉盈盈一拜:“这都是因为林姐姐的缘故,才有了他的今日。”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七彩霜荷 黛玉听了忙拉起探春道:“姐妹之间何必说这些呢,何况这文初能这般,自也是他自个努力的结果,若他是个不争气的,炫雩想来也是不会理会他的,如今既然炫雩能这般对他,想来也是因为他自己入了炫雩的眼了,主要还是归功于他自个的努力。” 一旁的惜儿也点了点头:“林姐姐说的没错,想来这事情还是文初自己努力的结果呢。” 探春笑道:“不管如何,若不是念在林姐姐的份上,这帝圣上也不会管这事情的,因此还是要谢谢林姐姐才是了。” 黛玉听了微微一笑:“好了,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再说这么见外的话呢,再说我可就闹了呢。” 探春微微一笑,倒确实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道:“如今帝圣上不在圣殿,林姐姐可也思念这帝圣上。” 黛玉笑看着探春道:“你倒是会取笑我呢,你说,你就不思念你的国主了。” 探春听了红了脸,然后又叹了口气:“思念自然是思念的,可到底我是和亲的,因此就算和国主再怎么好,也是不及林姐姐和帝圣上是两心相许的呢。”眼中似乎又有一丝凄迷:“何况很多事情是不得不违心的。” 黛玉看探春似乎有些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觉诧异了起来:“怎么了,你好似心事重重的。” 探春微微摇头,好一会才道:“我哪里会有什么心事呢?林姐姐多想了。” 黛玉看着探春道:“你如何就没了心事了,我看你眼中似乎有些怅然,是不是国主对你不好?” 探春微微摇头:“我是玄翰的公主,他如何会对我不好。” 黛玉微微皱眉:“我们素来是知道你的性格的,若是这国主对你好,想来你不会有这般的表情了,三妹妹,我们是好姐妹,你心中有什么事情,也只跟我说就是了,就算我们帮不得你,可好歹你说出了,心中也会踏实一点的。” 探春叹了口气,然后才道:“其实又能说什么呢,到底他是国主,若是没个三妻四妾的,倒反而让人笑话了。” 黛玉微微一愣:“怎么了?” 惜儿一旁则道:“难不成国主另外又有了新欢。” 探春叹息道:“也不算什么新欢,因为我是和亲公主,因此他最喜欢的女子只能只妃子,如此总也是有些怨恨我的。” 黛玉皱眉了:“可这求亲和亲的事情是他们自己提出来的啊?” 探春点了点头:“没错,这是没法的事情,因为他们打不过玄翰,所以只有选择和亲。” 黛玉听了若有所思:“三妹妹,这栖霞国就算是再不济,若一个皇帝真要自己心爱的女人做自己的国后也是可以的,何况众多和亲公主只做贵妃的大有人在,好似前朝,曾经玄国不也送了公主来,但因为已经有了皇后,也就只封了妃位,这些都是可以解决的,我不明白他为何反而要委屈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这似乎不通,还有,三妹妹,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次被掳的事情,不管如何想来在皇宫中也是严密的,为何你就这般轻易被掳来了?” 探春一愣,然后低头不语,好一会才轻声叹息道:“老实说,这也是我心中犯嘀咕的事情,但是这又不能说明。” 惜儿一旁清冷的眼神中泛起一丝波动:“依照林姐姐的意思,是栖霞国中有人和那芸娘有什么勾结。” 黛玉微微一笑:“我也只是怀疑,不过若真是如此,只怕这次栖霞国主亲自来接三妹妹也是有内幕的。” 探春听了脸色一变:“林姐姐,若真是如此,该如何是好?” 黛玉看着探春:“三妹妹,这要看你,毕竟那个国主是你的夫婿,若真是如此,只怕你要好好想清楚了才成。” 探春深深吸了口气,眼中似乎有一丝沉思,好一会才道:“林姐姐,若真是如此,能不能请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黛玉看着探春:“你想我做什么,若真是如此,只怕两国之间的战争在所难免,如此一来危险的是你。” 探春微微一笑道:“我无所谓,但是我希望在玄翰胜利的时候,能放过轩逻辄一次。” 黛玉原本以为探春是为国主轩逻智求情,想不到竟然是这轩逻辄,她深深的看了探春一眼:“为何?”却见探春的眉眼之间有一丝的情愫,心中一惊:“你喜欢上了轩逻辄?” 探春咬了咬唇,然后点了点头:“我不敢欺骗林姐姐,我是真的喜欢轩逻辄,因为只有他从来不会当我是和亲之人,不会当我是高高在上的国后,只当我普通的家人对待。” 黛玉听了,轻轻叹了口气:“那轩逻辄喜欢你吗?” 探春微微摇头:“他从来不曾喜欢过我,对我也就是尊重,毕竟我是他嫂子。” 黛玉心中松了口气,毕竟探春这种情怀是不容于世间的,因此听这而到底也不过是探春的一厢情愿,倒也不说什么,然后看着探春好一会才道:“毕竟这事情也不过是我们的揣测,因此倒也没必要多少担心的。” 探春也点了点头:“林姐姐说的没错,这种事情果然没什么可担心的,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再如何也是管不得我们的事情了。” 一旁的惜儿听了却笑了起来:“三姐姐说的真轻松的,不管我和林姐姐的事情那个才是真的,怎么就不管你的事情了,你可好歹还是栖霞国的国后娘娘呢。” 探春听了却瞪了一眼惜儿:“一直当你清冷呢,这会倒也来取笑我了。”说着姐妹俩又嬉闹了一阵,好一会,探春才叹了口气道:“真正是想念以前的日子,当时二姐姐都在,姐妹们有说有笑多好,日子过的也轻松,如今偏是少了二姐姐了,真正让人觉得遗憾。” 黛玉的眼中闪过一丝光,可最终去还是没开口,毕竟,玉藿昇的生活已经得到了重生,自己又何必让她再度扰了清静了,因此微微一笑道:“好了,都过去了,毕竟我们如今也都已经大了。” 探春看了一眼黛玉的肚子笑道:“可不是呢,如今林姐姐都要做娘了。” 说着姐妹三个也就笑了起来,笑过了,黛玉又略略沉吟了一下才道:“三妹妹,不如你就住在这圣殿中吧,反正我这里人也少,如今炫雩不在,也是清冷的很。” 探春拍手道:“我正想提出来呢,瞅林姐姐这里风景也好,我可是动心了,说什么也要好好住上几日。” 惜儿一旁也笑道:“既然如此,我也搬过来,我们姐妹三个也好好聚聚。” 黛玉含笑点头,然后吩咐一旁的春纤雪雁去准备了去。 如此探春和惜儿都留在圣殿中,和黛玉为伴,如此过了不过七日,那栖霞国的国主一行人也果然到了金陵,迎接的事情自然是水溶出面,当两国国君见面后,栖霞国主就要求见探春。 水玄昊自然不会阻止,只让人去圣殿通知了,探春闻听这栖霞国主到了,只得又换了那栖霞国国后的服饰,然后在宫婢丫鬟们的护送下来到了大殿。 给水玄昊行过礼后,探春又给栖霞国主轩逻智行礼,轩逻智看见探春笑道:“国后无事,寡人也可放心了。” 探春深深看了国主一眼,又想起前几日姐妹间的说话,因此含笑道:“让国主担心倒是妾身不是了。” 轩逻智微微一笑,然后道:“国后无需这般多礼,亲自来接国后也是寡人应该的。” 探春却笑道:“不知道国主为何这般说,妾身是被歹人劫持而去,这跟国主也没多大的干系,哪里还能怪罪国主了。”两人之间的语气是那么的平淡无波,好似和平成的问候没什么分别,但是正位上的水玄昊,和一旁陪坐的水溶都感觉到了里面的波涛汹涌。 轩逻智再度一笑,并不关于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只指着一旁的而已年轻人对水玄昊道:“皇帝陛下,这是寡人的同胞手足,我们栖霞国的义王轩逻辄。” 水溶一旁听了笑道:“原来是义王,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听闻栖霞义王七岁能颂诗歌,九岁画出的画就让那些宫廷画师羞愧,可算是文武全才的王爷呢,如今想见,水溶可算是不枉此生了。” 轩逻辄看着水溶好一会,然后笑道:“也曾听闻这玄翰有贤王,今日想见也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水玄昊听了笑道:“既然如此,这轩逻王爷也由北静王负责招待了。” 水溶忙拱手道:“皇上放心,臣弟遵命。” 水玄昊点了点偶,然后又对轩逻智道:“国主初来,想来也是累了,朕让人带了国主和国后去驿馆休息如何?等过两日,朕为国主接风洗尘。” 轩逻智忙道:“如此就有劳玄翰皇帝了。” 水玄昊点了点头,吩咐水溶亲自动轩逻智去,而水溶也有心和轩逻辄好好结交结交,因此自然没有推辞。 待他们离开后,水玄昊微微沉吟了一下人,然后去圣殿,要求见黛玉。 黛玉见水玄昊,不觉诧异道:“皇上怎么有功夫来看望我。 水玄昊看着黛玉道:“皇嫂,朕觉得那栖霞国主和国后之间似乎有什么矛盾,因此特地来问问皇嫂。 黛玉听了微微一愣:“怎么回事情,你且慢慢说说。“ 水玄昊点了点头,于是将探春和轩逻智见面时候说的说了一遍,然后道:“朕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对话似乎别有用意。” 黛玉听了后点了点头:“看来我们还是要当心这会轩逻国主才是。” 水玄昊微微一愣:“皇嫂这话是什么意思?” 黛玉于是将自己和探春惜儿的揣测说了出来,然后才道:“这国主今日能说这番话,岂不是显得有些做贼心虚了。” 水玄昊听了微微皱眉:“看来朕要让北静王多注意了这轩逻国主一行人了,可别出了什么事情才好。” 黛玉点了点头:“没错,虽然我们不怕这轩逻国主在闹什么,但是到底人家是国主,就算是犯了事情,也是可以回国去的,毕竟我们国家的法律还制服不了他,除非他犯的是卖国之罪,这样想来他也是坐不得那个位置了。” 水玄昊叹了口气道:“若这轩逻智真是如此的人物,只怕将来这国后要受苦了。” 黛玉叹了口气,她自然也是明白,因此心中也只希望这不过是自己的多心,希望那轩逻智不是这般的人,如此心中也可以放下心来。 因为对轩逻智有警惕之心,因此水玄昊一回宫后,就让人叫了水溶来,并且和他说了这事情。 水溶听后才道:“我看这轩逻国主若真是如此的人,只怕也只是个傀儡。” 水玄昊不明白的看着水溶:“这话如何说?” 水溶却看着水玄昊道:“皇上,你想想,若他真是有心机的人,会在你我面前表露出自己的野心吗?” 水溶的话倒是提醒了水玄昊:“你说的没错。”然后又道:“你和他们兄弟接触有什么想法?” 水溶略略沉吟道:“有些遗憾。” “遗憾?”水玄昊不明白的看着水溶。 水溶点了点头:“若是那义王为国主,只怕我们两国之间的友情会更加好,如今这轩逻智为国主,总觉得不过是一个武帝而已,崇尚武术的武帝。”水溶看人素来准,因此他既然有这般说,想来是不会错了。 “看来这轩逻智并不如他名字这会有智慧。”水玄昊这般道。 水溶点了点头,然后又道:“也许是臣弟看走了眼了,不过这段时间臣弟会亲自注意他们的,毕竟当初的金绝柳被换这事情虽然结束,可里面也还是有好些疑问存在的,因此这次可不能再出岔子了。” 水玄昊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这次无论如何也死不能在出错了,因此你这几日也别管别的事情了,只好好的看着这栖霞国的国主一行人也就是了。”毕竟在玄翰国内,他可不会容许异国之主在自己的地盘上胡作非为。 水溶笑道:“成,不过那七彩雪莲呢,总也是可以给我了吧。”说着只看着水玄昊,似乎要他拿什么主意的。 水玄昊笑骂道:“这东西才进贡呢,你就打这主意了,罢了罢了,一会你自去国库取了也就是了,另外两朵,一朵给太后用,一朵给帝皇嫂用吧,毕竟她也有了身子,这事情也你帮朕办了吧。”说着又笑道:“也只你这么敢对朕提要求了。” 水溶呵呵一笑:“成,一会臣弟就亲自去办这事情。”又道:“其实这么对付皇上的还有两位皇兄,尤其是帝皇兄,臣弟可是知道当日那茜香花才入宫,皇上都没怎么看,就让帝皇兄拿走了呢。”说着就含笑着离开了。 水玄昊听了一愣,然后看着水溶的背影笑骂一声:“都是一群欺负朕的家伙。” 当水溶将七彩雪莲送到黛玉那里的时候,黛玉微微一笑道:“人家才进贡的东西,怎么就让你们都送开了。” 水溶笑道:“这可是皇上吩咐的。” 黛玉笑了笑,让风扇卫接过,凤扇卫接过后微微咦了一声,黛玉诧异道:“扇。怎么了?” 凤扇卫脸色沉重的看着黛玉道:“主子,这不是七彩雪莲。” 水溶一愣:“这不是七彩雪莲是什么?” 凤扇卫忙道:“这不是七彩雪莲,这是七彩霜荷。” 黛玉迷糊了:“这七彩雪莲和七彩霜荷有什么不同吗?” 凤扇卫点了点头:“七彩雪莲是妇科的圣药,尤其对孕妇服下更加的好,不但能让母体有妥善的养分,就连孩子出生后也会很健康的,但是七彩雪莲素来难得,因为这是雪莲不但生在人迹罕见的雪山上,而且每日要被七彩霓虹一般的阳光照耀了,才十年发芽,十年出叶,十年含苞,十年吐蕊,十年开花,因此一朵七彩雪莲生长需要整整五十年。在七彩雪莲旁边有一种它的守护花生存,那就是七彩霜荷,七彩霜荷算来也是一种好药材,可却是制作毒药的好药材,这七彩霜荷每日必须被霜雪盖叶,也是十年发芽,十年出叶,十年含苞,十年吐蕊,十年开花,只是它开的花却是米色,而七彩雪莲的话却是白玉色,两种花的形状极相似,但药性绝对不同,七彩雪莲是护孕妇的妇科药,而七彩霜荷却是害人之药,若是主人吃了这七彩霜荷,不但孩子不保,只怕主人的性命都堪忧了。” 黛玉一愣,水溶大惊:“还好我还没将这七彩霜荷送去太后宫,也没将这七彩霜荷带回了北静王府给香儿吃了,不然可就出大事了” 黛玉却在一旁沉思好一会:“那栖霞国主为何要送这七彩霜荷来,又为何要用七彩雪莲做名字呢?” 凤扇卫一旁道:“我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连这栖霞国主也不知道这七彩霜荷的来历,只当它是七彩雪莲,还有一种就是有心来害玄翰宫中之人。” 水溶一旁道:“若是第一种,我们自不好说什么,但是若是第二种,那么你们认为,他们是来害谁的呢?” 第一百四十章 巧合阴谋? 黛玉微微一笑道:“既然那七彩雪莲是妇科圣药,那么这七彩霜荷若是有心人所谓,自然是来对付女子,如此一来只让人想想我们玄翰皇朝哪位女子会是成为这报复的对象自然也就成了。”黛玉分析的并没有错,毕竟这七彩雪莲只对女子有效果,如此看来要对付的自然也就是女子了。 水溶听了不觉皱眉道:“如此一来这范围可就大了,毕竟我们玄翰皇朝多的是女子。”这玄翰国这么多的人,谁知道那栖霞为何送这三朵七彩霜荷来?水溶的心中泛起了阵阵的愁闷。 黛玉笑了笑又道:“王爷也似乎也浑了呢,这七彩霜荷可是贡品啊,平常之人哪里吃的到,能吃到的自然是宫中人,如此一来范围不就小了,他们要算计的是宫中人,因此这吃的人也只有是宫中之人。” 水溶听了恍然只点头:“皇嫂说的极是,看来他们要对付的人是宫中之人。” 凤扇卫一旁道:“可就算是宫中之人,这女子也是上百上千啊,这要对付的人又是谁呢?” 黛玉微微摇了摇头:“扇也怎么就混了,你想能吃贡品的能有几个人?”的确能吃贡品的宫中女子有几个,统共也就是太后皇后,就连后宫其他位份上的主子,要吃贡品,也还是要皇帝赏赐才成。 凤扇卫一愣,然后明白的点了点头:“主子的意思是这栖霞国要对付的人是有目的性的。” 黛玉点了点头:“看来基本上是如此,你想,谁都知道这贡品只有皇宫中人可以吃的,吃的人无非也就是太后,皇后之类的,因此无外乎,这对付的人很可能是太后和皇后。” 水溶微微摇头:“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皇嫂你。” 一旁的凤心卫叫了起来:“可不是呢,这太后,皇后和主子不正好是三人吗。那这栖霞国进贡的又是三朵,难不成他们要对付的是太后,皇后和主子三个。” 黛玉听了不觉微微皱眉:“不可能吧,我算来可从不出面的,外面的人怎么就会想了算计我。” 风扇卫则补充道:“那看不一定呢,谁不知道这玄翰有一个尊贵之人,那就是帝圣后,若要对付主子也不是不可能。” 水溶听了忙道:“不管如何,这事情我还是跟皇上去商量商量,可不能让皇嫂有点闪失,不然可就罪过了。”说着也不再多说什么,只直接去出了圣殿去找水玄昊。 水玄昊听了这事情,不觉大惊,只看着水溶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若是让那黛玉吃了七彩霜荷,那帝玄熙回来的,自己就算是有九条命也不够玩了。 水溶点了点头:“这事情也做不得假啊,好在被凤扇卫给发现了,不过如今也不知道这栖霞国到底要对付谁的份上,皇上也只能多派人保护好太后,皇后和帝皇嫂,也算是预防万一。” 水玄昊点了点头,忙对水溶吩咐道:“你说的极是,这样,你立刻去挑选三百名武功高强的卫士,暗中保护了她们三人,可不能出一点岔子。”心中却也在想到底是谁要对付她们女流之辈,而且栖霞国如此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真不知道,还是别有目的,这一想,让水玄昊不觉头疼的厉害。 水溶听了水玄昊的吩咐后,点了点头,忙出去准备去了。 倒是黛玉还在圣殿中看着那七彩霜荷发呆:“这到底会是要对付谁呢?”栖霞国的目的真的让人扑朔迷离。 一旁的凤扇卫见了笑道:“主子,你也别嘀咕了,不管是对付谁,反正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万一是来对付主子的,那可就不成了,因此好歹也是要保护好主子才成。”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我这身边有你们在才不担心,但是我如今好奇的是这个送七彩霜荷的人到底是谁,而且为何要让栖霞国来送,这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一旁的雪雁听了笑道:“圣后,你如今有心情烦这事情,倒不如多多休息呢,自打圣帝离开后,还不曾见你好好休息了,若是圣帝知道,还不责怪了我们。而且你也要为我们着想啊,你看看你,这回才几日都瘦了,再这般下去,我看都快没肉了。” 一旁众女都点头,表示赞同雪雁的话。 黛玉笑了起来:“你们啊,个个巴不得我成了猪才好呢,睡多了也省了你们的心,不过其实你们也不用特别的催我,无妨的,因为过几日就是皇上设宴款待那栖霞国国主一行人,到时候自然有皇上和北静王试探他们,也许也能试探出一些什么来呢,如今我也是无聊才随便猜猜的。” 萱芸听了,只道:“那圣后要出席吗?”毕竟黛玉可是帝圣后,有些场合也是要出现的。 黛玉微微摇头道:“我倒不用出席,毕竟我们玄翰的国母可是皇后,因此招待栖霞国后,礼节上也有皇后在,我不用出面,只在这里好好休养也就是了,再说我也不喜那些热闹的气氛,看了,只会不舒心,还不如在圣殿中好吃好睡,由你们养着,省得你们又来抱怨我。” 萱草听了忙念了一声佛号:“真正的菩萨保佑了,只那般的宴会也吃不了多少东西,倒不如在圣殿中来的自在呢。” 黛玉听了萱草的话笑了起来:“好些人还巴不得参加宴会呢,偏就让你们给嫌弃了。”说着也笑了起来。 萱草道:“才不去这种无聊的宴会呢,规矩多,却吃不饱,哪里有在自己家中来的自在。” 黛玉听了这话倒是点头了:“你说的也是,到底还是自己家中自在的很。” 众人听了黛玉的话也都点头表示赞同。 因为没想过去参加什么宴会,加上黛玉这段日子也嗜睡,因此索性大家也都不出圣殿。 两日后,这招待栖霞国主轩逻智一行人的宴会在皇宫的宣德殿举行,黛玉自然没有出席,到场的也就是水玄昊夫妇,水溶,以及一些有品位的官员和诰命,因为梅凝香又了身孕,因此水溶也没让梅凝香出来。 酒过三巡,这轩逻智就对水玄昊道:“皇上,寡人此来一来是来接寡人的国后,二来还是来求亲的。” 水玄昊诧异的看着轩逻智:“不知道求什么亲?”要知道,这轩逻智已经得了玄翰的公主了,难不成又有什么想法了不成,这倒是让水玄昊满心的疑惑。 轩逻智笑了起来道:“寡人是为舍弟义王轩逻辄求娶玄翰女子为王妃。” 水玄昊听了方明白,然后看着轩逻辄笑道:“这倒是件喜事,不知道轩逻王爷可有相中的女子。” 轩逻辄忙有礼回道:“回皇上的话,臣是第一次来玄翰,哪里认识什么玄翰女子,只是臣和国后谈过话后,觉得玄翰的女子才是臣要追寻的,因此才特地央求了国主带了臣来求亲的。” 水玄昊听了点了点头:“这是大事情,可是不能马虎了。”然后又笑道:“义王爷标准也是高的,你可知道,贵国国后在我们玄翰的时候可也算是个有名的才女呢。” 轩逻辄听了笑道:“听国后说,她才不能算,真正的才女应该是如今的帝圣后才是。” 水玄昊和水溶先是一愣,然后水溶笑道:“想不到义王也听过我们帝圣后的名声。” 轩逻辄笑道:“北静王爷有所不知,小王在来玄翰的时候,面对玄翰的几位也能听闻过,听闻这帝圣后在未成为帝圣后的时候就是当世奇女子了,她赈灾救民的举动可算是闻名天下啊。听说连她的才华也是不一般呢。” 水玄昊笑道:“义王爷过奖了,家嫂当初也是体恤这天下灾民才如此的。” 轩逻辄笑道:“不管如何,这一回,好歹也要找一个如贵国的帝圣后一般的奇女子不可。” 水溶一旁却笑道:“义王爷,你这话可就差了呢,你想,既然帝圣后是本国的奇女子。哪里还能随便有和她一般的人了,若真是有了和她一般的人,那么她也就不是本国的什么奇女子了。” 轩逻辄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倒是赞同了:“北静王爷说的没错,到底是我考虑不够周详。” 水溶笑道:“王爷倒也不必自责,只是还请王爷放心了,就算是比不上帝圣后的,也必然给王爷找一个难得的女子。” 轩逻辄点了点头,对水溶拱手道:“如此可就有劳北静王爷了。” 水溶微微一笑忙连道:“无妨无妨。” 如此事情自然也就说了出来。 又喝了一会,轩逻辄道:“皇上,王爷,小王有些醉意了,不知道可否去花园散散酒气。” 水玄昊点了点头:“自然可以,北静王,你就陪义王一起去御花园散散酒气吧。” 水溶忙起身,然后对水玄昊和轩逻智拱手表示施礼后,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义王爷请随小王来。” 如此倒是一前一后,两人朝外面走了出去。 御花园的空气果然是好了很多,两人来到这御花园,轩逻辄深深吸了口气,然后不觉感慨道:“果然还是人少的地方比较好,里面真正让人不得放松了。” 水溶听了后笑了笑:“义王爷看来是不习惯应酬的人。” 轩逻辄点了点头:“可不是呢,不瞒北静王您说,我素来就不习惯这应酬之事,若不是因为这次来玄翰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我原本还不想来的。”说着却笑了起来。 轩逻辄的话让水溶听了不觉笑了起来:“义王可真的还是很执着呢,竟然好似非要我们玄翰的女子不可。” 轩逻辄笑了起来:“北静王爷有所不知,谁让你们玄翰竟出一些奇女子呢,如此自然也就让小王心中不觉有仰慕之心了,自然也就非常执着了起来。” 水溶听了轩逻辄这般一说,只微笑不语,好半晌才道:“既然王爷这么说,本王到时候一定给王爷找一个真正的奇女子,王爷只管放心吧。” 轩逻辄笑着只点头。 因为是国宴,因此就算是御花园中,人来人往也不少,不少也是来松口气的,或者是散散酒气的,只是不管是谁,见了水溶和轩逻辄还是都行礼后离开。 轩逻辄边走边看着花园中的花卉,然后笑道:“玄翰的花卉果然与众不同,如今让人见了都不觉有些觉得稀罕。” 水溶听了道:“王爷也是喜花之人?” 轩逻辄笑道:“其实我素来就喜欢一些花卉植物,尤其是对玄翰的菊花更是喜欢。” 水溶也不在意:“既然王爷喜欢,等过些日子,王爷回去的时候,我送一些菊花给王爷。” 轩逻辄听了只点头:“如此一切可就多谢北静王费心了。” 这时候凑巧迎面走来一人,正是瑾才人,瑾才人似乎走的很慢,看见水溶和轩逻辄一愣,忙行礼道:“见过北静王爷,义王爷。” 水溶点了下头:“瑾才人不在宣德殿庆祝,来此所谓何事?”虽然黛玉不曾参加,但是皇后参加,也同时命了后宫妃嫔一同参加庆祝,因此照理这瑾才人应该在宣德殿才是。 瑾才人忙道:“回王爷的话,妾身只是在大殿上没见了帝圣后,心中有些挂念,因此才出去给帝圣后请安。” 水溶听了脸上并无表情:“皇上不是说了吗,后宫妃嫔不得随意打扰帝圣后休息,怎么,瑾才人忘记了不成?” 瑾才人忙道:“妾如何能忘,只是帝圣后好歹是妾曾经的主子,因此自然难免会念叨。” 水溶听了,只看了一眼瑾才人:“既然如此,瑾才人可见到了帝圣后?” 瑾才人忙道:“不曾,帝圣后在休息,因此妾身不曾见。” 水溶道:“既如此,瑾才人还是回席间去吧,毕竟离久了可不好。” 瑾才人忙道了一声:“是。”然后就失礼退了出去。 一旁的轩逻辄带瑾才人离开后才道:“听北静王和那位什么瑾才人的话,这帝圣后似乎在宫中?” 水溶淡笑道:“帝圣后是在宫中,不过她素来喜静,再加上身子有喜,因此很少出来的。” 轩逻辄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道:“既然如此,不管如何也要去见见帝圣后才是,这也是礼数,不知道北静王能不能给引见一下,也好让轩逻辄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奇女子。” 水溶看了轩逻辄一会,然后想了想道:“既然轩逻王爷要见,那么小王自当引见,只是帝圣后见不见你,本王实在也是不敢保证,若是不见,还请轩逻王爷不要见怪才好。” 轩逻辄只摆手道:“无妨无妨,这些自然是不会在意的。” 如此水溶自然不要再阻止,只好带轩逻辄去圣殿,到了圣殿,水溶自然让人去给黛玉通报去。 黛玉闻之,不觉眼中露出一丝惊讶:“这北静王怎么就陪了轩逻辄来这里了?” 一旁的凤扇卫道:“主子若是不待见,属下去打发了他们也就是了。” 黛玉微微一笑,只挥手道:“这倒是没什么,既然他们要见,那就见见吧。”然后只让萱芸拿了一方面经来给自己蒙上了脸,然后才吩咐请北静王和栖霞义王进来。 水溶和轩逻辄进了圣殿,水溶先行了礼,然后才道:“打扰皇嫂的休息,还请皇嫂见谅。” 黛玉闻言轻声一笑:“无妨的,既然来了自然也是客人,雪雁,上茶。” 雪雁应声端了茶水上来,水溶和轩逻辄先后谢过了,然后接过茶后在一旁椅子上落座。 黛玉又道:“我这圣殿素来清净的很,尤其是如今日这般的日子,为了清静,我素来是不见人的,只不知道今日北静王和义王爷怎么就来我这里了?” 水溶听了忙道:“主要还是才遇上了那瑾才人,瑾才人说来给帝圣后请安了,如此惹了这义王爷的好奇心,非要见见您这位传说中的奇女子。” 黛玉眼中露出一丝诧异,然后笑道:“我倒是成了什么奇女子了?原也不过是是世俗人而已。” 轩逻辄忙道:“帝圣后的大名,小王可是如雷贯耳的,帝圣后救灾民于水火,这样的胸襟起不愧煞那些七尺须眉昂藏。” 黛玉听了倒笑道:“义王爷过奖了,其实也不过是随心而为。” “好一个随心而为,帝圣后一个随心而为,却救了那么多的百姓,让小王如何能不佩服。”轩逻辄脸上还真是一脸佩服的样子。 黛玉含笑只道不敢,可心中就嘀咕,这轩逻辄为何这般执着要见自己,还有对于瑾才人的举动,平日并不见她来请安,为何今日却来了,自己不见后,为何又跟别人提起自己,只怕这里面有些玄机。 心中虽然不停的转着念头,不过表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只对轩逻辄道:“这次义王爷来,可看过了玄翰的风光了?” 轩逻辄听了忙道:“也去过一些地方,尤其是传闻中的梅花阁,不过那里如今也没看到梅花。”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梅花是寒冷之物,如今自然是没有。” 轩逻辄点了点头:“好在如今菊花开放的很多,因此倒也是见了不少菊花,有好些珍贵的品种,小王也叫不出什么名,不过看着,却是让小王有一种孤表傲世的感觉。” 黛玉只含笑听了,并不多接话。 轩逻辄看着黛玉道:“听闻帝圣后是赏菊名家,更有绝世佳作菊花诗流传世间,不知道可是事实?” 黛玉微微一愣,然后深深看了一眼轩逻辄:“王爷想来听错了,我素来不是什么赏菊名家,不过以往时候凑兴致而已,至于说什么菊花诗,原也不过是一时的闺阁之作,倒不想连轩逻王爷都有所耳闻,这才是让我好奇呢,不知道这轩逻王爷是如何知道的。” 这会不但黛玉有了疑心,连水溶也怀疑了起来,毕竟黛玉的诗稿虽然在京城有过流传,可到底也不过是富家子弟间的流传,如此怎么就去了这轩逻国了,若是别人,自然会以为是探春说的,但是黛玉明白探春的为人,必然不会随便说了这等话,因此才好奇的看着这轩逻辄,要弄清楚他的来意。 轩逻辄笑道:“自然是知道了,小王曾经有个朋友在玄翰做生意,因此和一些贵族子弟很是熟悉,这些是他传了过来的,因此才知道了。” 黛玉听过来“哦”了一声:“不知道义王爷口中的朋友是哪一位?” 轩逻辄笑道:“他叫乔其。” “乔其?”黛玉一愣,又一个姓乔的,这难道又是巧合,心中虽然想法很多,可此刻黛玉并没有显露出来,只是笑了笑道:“北静王听过这么一个人吗?” 水溶略略一沉吟道:“听说当年皇商薛家败落的店铺,好些还由他收购呢。” 黛玉听了暗暗点头,要知道薛家当日败落的店铺大部分由林丹钰让人出面收购的,但是并不是所有店面都被收购了,如今看来,这另一个收购的人就是乔其了。 林丹钰收购是因为他本身的身份,有的也是银子,但是对于那个乔其,黛玉就怀疑了,难不成他也是有来历的人,毕竟手头薛家店铺可不是轻易能做得到的事情,看来回头要让人好好调查调查这个乔其不可。 这时候只见龙离卫进来道:“主子,外面似乎有人在找北静王和义王爷了。” 水溶听闻忙起身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就告辞了,打扰了皇嫂还请皇嫂不要见怪。” 黛玉微微挥手,表示并不在意。 如此水溶和轩逻辄起身,再度施礼后,就告辞走出了圣殿。 只是出了圣殿的轩逻辄眼中似乎还有一丝的好奇,因此一出门就问水溶:“北静王爷,这帝圣后一直戴了面纱吗?” 水溶看了轩逻辄一眼,小心回答道:“皇嫂为后宫尊贵之人,因此素来不见外客,所以凡是见外客,总会戴一层面纱。” 轩逻辄听了点了点头:“到底是帝圣后,那通身的气派也是让人看了不觉惊艳。”语中不无惊艳之气。 水溶心中一凛,只看着轩逻辄:“王爷这话什么意思?” 第一百四十一章 轩逻龙珠 轩逻辄忙摆了摆手,表示没什么意思,可心中却好奇的很,很想见见那黛玉面纱下的容颜。要知道这轩逻辄自小生长的宫中,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但是黛玉这种天生高贵的气质,就算他没见了容颜,也是深深被折服了,因此难免心中生出一些遐想来。 回到宣德殿,自然又是一阵热闹,如此一直闹到了两更时分,众人都散开了去,而那轩逻智似乎也醉眼朦胧了起来。水玄昊见这状况,倒是有些不放心了,因此让水溶小心的护送了轩逻智回驿馆去。 可是又有几人能想到,这水溶才从驿馆离开,那轩逻智的酒意竟然消散了,一反以往那种似乎鲁莽粗狂的感觉,眼中显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睿智,只见他对一旁照顾他的轩逻辄道:“如何,今日可有什么发现?” 轩逻辄微微摇头:“今日好在有那瑾才人帮忙,让我有了去圣殿的借口,但是却不曾有什么发现?” 轩逻智微微皱眉:“不可能,既然有人说那东西在玄翰皇宫中,绝对不可能没有。” 轩逻辄则一旁沉吟道:“国主,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将我们引来这里?” 轩逻智听了,只看着轩逻辄:“你认为是有人故意引我们来这里的?” 轩逻辄微微一笑道:“我只是如此揣测,不然不可能我们没发现,而且那东西又不是能隐藏的,要知道对于那东西的气息,我们是最熟悉的,可是我们如今却感应不到,而且我们来了这几日也没见听说有这东西在的。” 轩逻智暗暗点了点头:“不管如何我们要暗中进行,毕竟这关系了两国之间的友谊,可不能出了岔子,这事情还要有劳你的,我只装一个糊涂国主就好。” 轩逻辄看着轩逻智微微叹了口气道:“国主,你什么时候才对国后说啊,你这样,不怕将来国后不原谅你吗?” 轩逻智奇怪的看了轩逻辄一眼:“二弟,你看不出来吗,国后的心中是你。” 轩逻辄一愣,然后微微摇头一笑道:“所谓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小弟可不会有这种不敬的想法。”然后正色的看了轩逻智一眼,然后道:“国主,其实这也怪不得国后,你若是早点恢复了你的真性情,国后才不会有这番心思,不过国后也只微微有,对我,最多是一时迷惑而已,谁让你忽视了她的,再说你不可否认了,她对你还是也专一的。” 轩逻智叹了口气:“寡人也知道,这样做是委屈了她,可谁让她是玄翰的公主呢,这事情也不能告诉了她。” 轩逻辄突然笑了起来:“其实我觉得国主为何不试探试探国后,若她诚心的,国主何不告诉她实情,说不定,国后还能帮我们呢,总比我们这一年来的瞎转要来的好。” 轩逻智听了轩逻辄的话,先是微微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你说的极有道理,不过寡人要考虑考虑。”然后左右看了一下:“国后呢?” 轩逻辄笑道:“带着丫鬟去厨房给你做醒酒汤去了。”正说着话,只听见不远处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轩逻智忙躺到了床上,轩逻辄则在一旁似乎照顾她,但见探春带了侍书端了醒酒汤进来,轩逻辄行礼道:“国后。” 探春点了点头:“义王爷不必多礼,让义王照顾国主,是探春的不是。” 轩逻辄忙笑道:“今日高兴,也难免国主多喝了几杯了。” 探春明白的点了点头,然后翻身亲手端起了醒酒汤,又对轩逻辄道:“还请义王爷帮忙扶一下国主。” 轩逻辄点了点头,然后过去,轻轻扶起了轩逻智,探春上前,则慢慢的服侍他喝完了醒酒汤,然后才见空碗给了侍书。又挥手让侍书退了下去。 带侍书退下后,探春才正色对轩逻辄道:“义王爷,你刚才似乎对探春若有所言,不知道你如今要说什么。”才在喂轩逻智喝醒酒汤的时候,探春看这轩逻辄似乎有话要说,因此才有这一问。 轩逻辄看着探春道:“国后,臣弟只是想说,国后如今这般不寂寞吗?”说着又看了一眼故意装睡的轩逻智。 探春一愣,只淡淡道:“不知道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轩逻辄道:“虽然国后贵为国后,可居臣弟所知,国后如今还是处子之身呢,臣弟也知道国主是如何的人,这般的辜负国后,国后就不气吗,倒不如国后和臣弟在一起,将来若是臣弟得了天下,国后之位还是国后的。” 探春不觉俏眉一竖,怒道:“你大胆。”然后纤指指着轩逻辄道:“枉费国主这般信任你,想不到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正是寒彻人心,本后知道国主和王爷手足情深,当初一同受难一同过过逃亡生活,如今因此得天眷顾,重新掌这栖霞的天下,因此虽然你是义王,但是国主素来不曾当你是外人,想不到你却是只能共患难不能同享福之人,仪表堂堂的外貌下竟然有这般肮脏的心,本后一会就禀告的国主。” 轩逻辄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国后,你认为国主会相信你吗,成如你说的,这国主素来和我是贴心的很,因此你认为你的话和我的话,国主会相信了谁,再说你们可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探春撇头不理会这轩逻辄,心中却是一阵悲哀,是啊,若真是这情况,只怕这轩逻智相信的永远是自己的弟弟,叹了口气:“本后知道,他自是相信你,可是本后要尽的还是本后的心,除非你杀了本后,不然本后一定不会让你伤害国主一丝一毫的。” 探春的话一落,却见床上的轩逻智似乎震了一下身体,探春没注意,轩逻辄却注意到了,他暗笑一声,然后决定继续试探:“国后,国主是个武人,素来就厌恶这诗词歌赋的,本王知道国后素来以才出名,国后和本王在一起不是更好吗,何况,国后你能否认对本王就没一丝悸动之心。” 探春被轩逻辄道破心事,还真愣了一下,不过也只愣了一下,然后却道:“王爷你说的没错,探春曾经的确是对你动过心,不过如今探春为这曾经动心而感觉羞耻,至少国主虽然不会诗词歌赋,却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不会随便算计人,但是王爷你却是枉费了上天给你的才华,如你这般,探春为过去动心感到无限的羞愧,真正当时是猪油蒙心,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了,如今既然识破了你,探春自然不会对你有任何遐想,国主是探春的夫君,我们玄翰有句话说的好,妇唱夫随,夫容妻贵,若是国主被你害了,探春也当相陪,共赴黄泉,也比在这浊世中任你玷污来的好。” 探春的话让床上的轩逻智再也呆不住,一跃而起,一般将探春揽入怀中:“国后,都是寡人不好,让人伤心失望,其实寡人也是不得已的,以后寡人一定全部改过。” 探春一愣,然后呆呆的看了看此刻双眼充满睿智的轩逻智和一旁一脸笑意的轩逻辄:“你们,你们。” 轩逻辄对探春深深一揖道:“国后还请见谅,实在是小弟见你们两个,一个虽然是国主,但是在对于妻子上面却不敢进一步,只会客套再客套,而一个因为这一份客套有了别的心思,却又不忍自己的夫君失望,痛苦不堪,因此才如此的,刚才冒犯之处还请国后原谅。” 探春听了整个脸都红了,想起刚才的话:“我不要活了,都说什么话了呢?” 轩逻智听了可急了:“不成不成,你要不活了,那寡人怎么办?” 轩逻辄含笑将这地方让给他们,如今该是让他们自己解决的时候了,虽然探春对自己曾经有过一丝的情愫,可到底也不过是一丝的遐想,因为她本身的生活环境让她对懂诗词歌赋的人会有好感,因此才会如此,其实自己的兄长自己了解的很,如今撕破了假象,只怕那探春很难逃出他的手心。 走出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竟然浮现出那个蒙了面纱的高贵女子,为何,只因为她那软糯的声音让自己竟然不能放怀吗,明明她是人妇,可是为何自己的心中竟然会生出一股遐想,只因为那几首的菊花诗吗。 诗有诗魂,是不是因为这诗中之魂让自己失落了原本的心呢。 轩逻辄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回自己房中休息。 第二日,轩逻辄出去,却见轩逻智一脸清爽,脸上更是春风满面,就知道前一夜可不曾虚度,因此上前笑道:“国主,国后呢,怎么不见在你身边?“ 轩逻智瞪了一眼轩逻辄:“你少问国后的消息,她是嫂子。” 轩逻辄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来:“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我也不过是问问,国主吃什么醋。” 轩逻智哼了一声,然后好心情的也不和他计较:“她还在睡呢,昨夜也累了她了。” “是您累了她吧,不过看您这样倒是没累到啊。”轩逻辄调侃这轩逻智。 轩逻智再度瞪了一眼轩逻辄道:“你既然这般空闲,就去厨房吩咐多烧一些水,做好了早膳,一会探儿起来要用。” 轩逻辄一愣,然后指指自己:“我去?”又见轩逻智的神情,然后只好点头道“成,我去就我去吧啊,谁让你们一个是兄,一个是嫂呢。” 探春起来是半个时辰之后,听着侍书的恭喜,探春含羞的洗净了身体,然后换了衣服出来,才出房门,就见轩逻智上来亲手扶住她:“好些了吗,身体可舒适些了?” 探春红脸道:“这问题别问了人,让人听见笑话了你。” 轩逻智听过来却笑了起来:“不会有人笑话的。”又道:“我们一起去吃早膳。” 探春听了看着轩逻智:“国主还没用膳?” 轩逻智笑道:“没你陪伴可不成,而且用完了膳,寡人还要跟你讲为何装那般样子的事情呢。” 探春其实心中也很好奇,因此点了点头,任轩逻智扶了去用早膳。 轩逻辄也是和他们一起用的,见他们甜蜜的样子,轩逻辄笑道:“这会想不到国主都成绕指柔了,以前还嘴硬说什么不能和国后有什么瓜葛呢。” “你闭嘴。”轩逻智看了轩逻辄一眼:“这里的早餐还不能堵了你的嘴吗?” 探春见状不觉抿嘴一笑,然后道:“你们兄弟俩真好,如你们这般在皇室中有这般情谊的,我看出了玄翰的帝圣上和皇上外,只有你们兄弟了。” 轩逻智看着探春:“这玄翰的皇上和帝圣上也是很要好吗?” 探春点了点头:“我虽然不是经常接触他们,但是因为林姐姐的缘故,我也见识了他们之间的手足情。” “林姐姐?”轩逻辄看着探春:“国后说的是如今贵为帝圣后的那位?” 探春点了点头:“是的,正是林姐姐。” 轩逻智听了点了点头,然后和轩逻辄对视一眼,然后挥手让一旁侍候的人退下,才认真的看着探春道:“探儿,接下来我说的事情,还希望你不要说出去。” 探春见轩逻智这般严肃不禁点了点头:“你只说,我听就是了。” 轩逻智点了点头:“在我们栖霞国有一个国宝,叫做龙珠。” “龙珠?”探春微微侧首看着轩逻智:“世间真有龙珠吗?” 轩逻智含笑点头:“有的,算来我们的轩逻家族的祖先并非常人,而是东海夜叉化身,后来跟凡间女子结合,才有了我们这一脉,当时那夜叉因为是巡海夜叉,结果就以轩逻为姓,后来因为商末时候,当时的哪吒打死了东海龙王的太子,因此我们祖先怕龙王找他算账,因此就偷了当时龙王太子的内丹,也就是后来的龙珠来了世间,成家立业,过了下来。” 探春听了后不觉笑道:“这倒有些神话色彩呢。” 轩逻智点了点头:“可不是,不过算有神话色彩,可我们这一族还是流传了下来,大概是因为这龙珠的缘故,渐渐的,我们出生的婴儿都一代比一代像正常人,只是还是有一点不同,比如我的力气比一般人打,而辄弟的文才智慧出众,也是因为如此,后来我们祖先所想就在那个定居的孤岛上立国,也就成了现在的栖霞国,栖霞之意原本是栖息在龙珠霞光之下的意思。” 探春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只是即使如此,国主跟妾身说这些又是为何呢?” 轩逻智认真道:“一年前,也就是在你嫁过来前夕,龙珠突然不见了,就因为这龙珠不见,我没了心思接近你,因此倒是伤了你的心了。” 探春一愣:“怎么会不见呢。” 轩逻智道:“虽然龙珠的事情很少人知道,但是龙珠一直我们轩逻族的秘密,何况这龙珠还有一个秘密,那就是有了这龙珠,能跟东海借东海之兵,看似传说,可事实却是也是存在的,若是真到了那样,这天地生灵可就涂炭了。” 探春听了只道:“这可如何是好” 轩逻智认真道:“寡人和义王一直在调查这事情,偏偏又遇上你被掳,然后查出,掳你的人正是后宫的秋妃。”说到这里似乎有些与弱,谁让自己曾说这秋妃是自己最爱的,虽然当时是谎言期盼探春,可如今这轩逻智还是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 探春只看了他一眼:“秋妃一个女子,想来做不得这事情,是不是跟什么人勾结了?” 轩逻智见探春没追究,因此忙点头道:“是的,而且据秋妃说,是和玄翰人勾结的,你也到了玄翰,这也罢了,又有人传来消息,说龙珠也在玄翰,因此不管是你还是龙珠寡人势必要来一趟这玄翰了。” 探春叹了口气:“我倒不知道你们还有个目的是为了龙珠,不过林姐姐说的没错,我的被掳果然是有内幕的。” 轩逻辄忙问:“帝圣后如何说的。” 探春将黛玉当日说的话说了一边,然后道:“看来这些还真让林姐姐料到了呢。” 轩逻智和轩逻辄不觉眼中有一丝敬佩:“看来帝圣后果然不一般。” 探春正色的看着轩逻智:“我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得了这消息的,不过我被掳是这玄翰的一个相思山庄搞个鬼,当时被掳的还有林姐姐,好在帝圣上暗中保护,不然林姐姐当时更加的危险,因为他们的目的就是林姐姐,而你说的龙珠,我倒是从来没听说过,这事情,看来要让林姐姐出面了。” 轩逻智不觉道:“这好吗?” 探春笑道:“你不用担心,林姐姐是世间的奇女子,只要将事情告诉了她,若是真有龙珠,她必然会让皇上还给你们,而若没有,我们也可以起调查这事情,若没有这龙珠,却有人故意说有,可见这里面一定有一个阴谋。” 轩逻智和轩逻辄听了都点了点头:“若真照你这般说,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沉香藏珠 探春笑道:“你们别气馁了,只是你们对外还是要装一装很着急,万一这龙珠不在皇宫,只怕那些人早也是有人盯上了你们呢。”的确这不是不无可能,因此让他们继续装是最好的方法。 轩逻智听了一愣,然后不觉大喜,只拉着探春的手道:“探儿,谢谢你。” 探春先是一愣,然后红了脸:“你作死啊,这会动手动脚,让人看见了,可不说你孟浪呢。”说着却低下了头,也许曾静对轩逻辄有过遐想,但是在此刻,却发现,那不过是一时的迷恋,真正陪伴在自己身百年的人,就是眼前之人。 想了想,然后收敛了一下心神,才道:“好了,既然如此,我一会就进宫去见林姐姐去,想来林姐姐知道了真相自然也是能帮了我们的。” 轩逻智听了后不觉道:“要不今儿你就休息吧,明儿再去好了。” 探春微微一愣:“为何要明日去,今日这事情还是要弄妥了才好。”这事情又不能耽搁,自然是越早解决越好。 轩逻智看着探春笑道:“你的身子没事?”眼中似乎有些许的调侃。 探春脸上一红,然后瞪了他一眼:“你又来胡说了,真正懒得理会你了。”然后又喊道:“侍书侍书。” 侍书从门外进来:“国后,有什么吩咐吗?” 探春只吩咐道:“你让人备了马车,一会我要进宫去见林姐姐。” 侍书点了点头,才要出去,只见轩逻智道:“我陪你一起去。”然后道:“既然如你所说的,我想我还是进宫跟那玄翰皇帝说清楚比较好。” 探春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吧。” 轩逻辄道:“我也和你们一起去,我去和北静王再探讨探讨这事情,说不定还能找出个方式来。” 轩逻智笑道:“最好给你找个合适你的王妃,那就更是四角齐全了。” 轩逻辄竟然脸不红气不喘的点头道:“我还真有这意思呢。”心中却似乎有些许的苦涩。 于是三人用罢早餐,一起进宫去见各自要见的人。 黛玉听了探春的话后,只道:“照你这般说,是有人说这龙珠在玄翰皇宫了?” 探春点了点头:“正是,这会国主已经去见皇上了,说也是要将事情说清楚了,这样也算是为了双方的国家。” 黛玉听了点了点头,然后道:“心,让龙池卫去请皇上和北静王爷也一趟。” 凤心卫听了后忙点了点头:“属下这就去。”于是出去吩咐去了。 也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只见水玄昊和水溶来了,同行的还有轩逻智和轩逻辄兄弟俩,因为没料到轩逻辄兄弟要来,黛玉又没戴面纱,因此黛玉只微微皱眉,却并没有说什么。 黛玉让众人落坐后,才道:“皇上,想来已经知道我找你来为的是什么了?” 水玄昊点了点头:“皇嫂大概是为了那龙珠的事情。” 黛玉点了点头:“皇上,宫中可真有龙珠吗?” 水玄昊微微摇头:“至今我都不知道这龙珠是什么样子的,因此应该不在宫中才是。” 黛玉看着一旁的轩逻智和轩逻辄:“听三妹妹的意思,似乎你们都能感应到这龙珠的气息,那么你们现在能感应到吗?” 轩逻辄看着黛玉不曾蒙面纱的脸,一直不曾移开眼神,这会听黛玉这般一说才道:“其实我们确是也没感应到,不过一般没感应到有两种理由,一种就是不在皇宫,还有一种是被一些特定的东西给遮住了。” “是什么东西能遮住这龙珠?”黛玉好奇的问道。 “沉香木。”轩逻智回答道。 黛玉略略沉吟了一下:“我记得好似前段时间似乎宫中有一个沉香木盒子,里面装了一盒明珠是吧?” 水溶一旁点了点头:“好似真有这么一回事,我让人去将这盒主子拿来。” 黛玉微微摆手:“不用了,这盒明珠在我这里呢,前段时间炫雩走之前说是给我平日消遣了玩耍用的,因此我让人放房中了。”然后转头对一旁的凤心卫道:“心,去我的房中将那那个沉香木盒子拿出来。” 凤心卫点了点头,然后进去,一会功夫,就拿了一个沉香木盒子出来。 黛玉接过,然后轻轻打开,里面竟然是一盒子拇指大小都一样的明珠,璀璨夺目,煞是好看,黛玉笑道:“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你们自己看吧。”然后示意凤心卫将这一盒子明珠递给轩逻智兄弟。 轩逻智一接过盒子,只感觉有一股异样的感觉上心,忙仔细查看了起来,其实整一盒珠子也不过百来颗,因此黛玉让人拿了一个盆子来,只让他们将珠子倒出了,轩逻智倒出珠子,大小色泽都差不多,还真的有些难以辨识,轩逻辄想了想,然后对黛玉道:“帝圣后,能不能让人打一盆清水来。” 黛玉点了下头,吩咐雪雁去打水来,水一打来,轩逻智轻轻的将水倒在了盆子中,但觉一阵七彩霓虹出现,很快其中一颗珠子竟然散发着一阵阵的光芒,而水都围了它,却不敢淹没它。 轩逻智大喜:“找到了。” 黛玉点了点头,让人将干燥的毛经给轩逻智,笑道:“找到就好了,你们先擦擦,然后只拿去吧。” 轩逻智一愣:“帝圣后真的将珠子还给我们。” 黛玉微微诧异的看着轩逻智:“你们不是为这珠子来的吗,如今还你们自然也是应该的,再说在我这里,我最多也是没事的时候在桌上当弹珠玩耍而已,也无用,倒让这龙珠有些明珠暗投的感觉呢。”心想前几日还确实把玩了一阵的,哪里还知道这里面竟然有龙珠,对这珍珠真有些抱歉的感觉。 轩逻智听了后忙起身对黛玉深深一作揖:“帝圣后,您的大恩,我们栖霞国都铭记于心中,不管如何,若是将来你们有事,只要让人稍声话来,我栖霞国上下必然全力以赴。” 黛玉听了却轻笑出声:“国主,你多虑了,三妹妹是我的妹妹,算来我们也可算是亲戚,如今你们要的东西若是没在我这里,我自然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既然在了,给你们也没什么关系,因为它与我原就是无用之物,端看在谁人手中。”又笑了笑道:“再说,我这般做,也没别的期望,只望你好好对待我这三妹妹,她以前够苦了,望你今后多怜惜,如此也就算是谢了我了。” 轩逻智听了黛玉的话点了点头:“帝圣后只管请放心,今生轩逻智必然不负探儿。” 黛玉见轩逻智能这般朗朗说出自己的誓言,倒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笑对探春道:“三妹妹,看来以后我都不用为你操心了你,你的事情,自然有人给你操心去。” 探春红着脸:“林姐姐又笑话我。” 一旁的一直不语的水溶这会开口道:“好了,玩笑过了,但是如今我们当弄清楚,这个送龙珠人的意思,他为何要送龙珠来玄翰,又为何要混在这一盒子明珠中,更多的,为何他就能料到会到了皇嫂手中呢。” 轩逻辄一旁也点了点头:“北静王说的没错,只是这一盒珠子到底是谁送的呢。” 黛玉却笑道:“其实倒不是送的,这是从四大家族中查抄出来的一盒子赃物,是夹杂在甄家的送到贾家的那些财产中的,当时大家也没在意,想来也没人知道会到我手上,只是炫雩走的时候,怕我无聊,前番去了国库一趟,就拿了这一盒珠子来,说是给我打发时间,看来这也不过是个巧合。” “甄家的东西,如此说来,这甄家看来必然和这送珠子的人有瓜葛。”水玄昊一旁点了点头。 黛玉也赞同道:“其实我更觉得,这一盒珠子只怕和那玄国是分不开关系的。” “这话怎么说?”众人都看着黛玉。 黛玉微微一笑:“我这也是揣测,如今很多事情都显示,好些事情的发生都跟一个叫做七夜的人有关,而甄家当初是和玄国魔主有瓜葛的,而让魔主来甄家的人正是那个所谓的七夜,因此只怕这事情也是这个七夜做出来的。” 水溶听了忙道:“那要不要将这事情告诉了帝皇兄?” 黛玉略略沉吟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告诉他吧,也许对他有用,毕竟这龙珠既然出现,想来那七夜也是有目的的,让他多注意了才好。” 水溶听了笑了起来:“成,如此,我这就吩咐去,免得皇嫂心中挂念。” 黛玉先是一愣,然后莞尔笑了起来:“难得能见北静王这番样子,有空当跟梅侧妃好好说一通。” 水溶忙笑道:“皇嫂,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你又不是不知道香儿可是跟你投缘的很,你这不是诚心让我不好过吗?”水溶对梅凝香如今是越来越爱,不光是梅凝香外冷内热的性子,更重要梅凝香和自己的性情相合,因此还真怕梅凝香生气了呢。 一旁的水玄昊听了哈哈笑了起来:“原来你堂堂北静王也有怕的时候。” 水溶一笑,只瞪了一眼水玄昊:“你就不怕,若是皇嫂去跟皇后说,看你会如何。” 水玄昊的笑声嘎然停止,一旁的黛玉见了不觉抿嘴一笑。 看黛玉的轻笑,看黛玉的娇颜,轩逻辄的心中满是这黛玉的影子。 黛玉感觉到有一缕热烈的眼光看着自己,因此微微一扫,发现竟然是轩逻辄,不觉微微皱眉。 一怕的雪雁自然也看见了,忙机敏的过来道:“圣后,您该休息了,一会还要喝安胎药的,这会事情既然解决了,那就当休息休息了呢。” 黛玉闻言点了点头,他明白雪雁的意思,因此笑对一旁的水玄昊道:“皇上,你们就请便吧,我可要休息了。” 水玄昊闻言起身:“皇嫂休息也是很重要的,可不能累坏了朕的小侄子。”说着起身告辞。 水玄昊起身了,其他几个自然也就不好说什么。 待众人离开后,雪雁才道:“圣后,你以后可要小心这个轩逻辄呢,我怎么看着就觉得他的眼神不对劲。” 黛玉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我也察觉了,希望他明白,我是有夫之妇。” 一旁的春纤听了道:“圣后,以后不见他就是了,何况他若没什么事情也不能随便来圣殿的,帝圣上不在,自然可以拒绝不让他进门。” 黛玉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们就吩咐了去吧,除了皇上和北静王,只说我不见别的外男。” “是。我这就去吩咐去。”春纤忙下去吩咐去了。 再说这轩逻辄虽然离开了圣殿,可心中却还是念念不忘这黛玉,其实他是聪明人,自然也就明白这黛玉是有夫之妇,何况她的夫婿还是万万人之上的尊帝,但是他一旦动心,要收回真的很不容易。 轩逻辄的一样,轩逻智也看在了眼中,因此寻了一个时机只对轩逻辄道:“辄弟,这帝圣后可是我们栖霞国的恩人。” 轩逻辄点了点头:“我知道。” 轩逻智沉声道:“而且她是玄翰尊帝的妻子,因此你莫要让自己陷入无可挽救的地步中。” 轩逻辄微微低下了头:“国主,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实你不说,我心中也是极明白的,但是明白归明白,我忍不住还是会遐想,其实当初听闻她的事迹的时候,只当是人们夸大其词了,但是在和她亲身相处过后,我才发现,原来能说的能描述的也不过是她的万分之一,她是那样的美好,就好似夜空中的皎月一般,只她一个,根本就是绝无仅有的。” 轩逻智担心了起来:“不管是绝无仅有,还是天下无双,她是不适合你的,你还是要消停了你自己的想法,这才是正理,万不能再陷入了下去,你可明白?” 轩逻辄叹了口气:“放心吧,国主,这些我自然都是明白的,但是我却动心了。” “什么?”轩逻智整个人都呆住了:“你怎么可以动心。”心中却焦急了起来。 轩逻辄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何,在不曾见到她真正容颜的时候,就已经被她那高贵的气质折服了,如今这般一接触,我不自觉就动心了,国主,大哥,你当当值我们轩逻家族的男子,要么不动心,动心就是一生。” 轩逻辄听了只焦急了起来:“这可如何能成,她不是动心的对象啊。” 轩逻辄却淡淡一笑:“大哥,你不用为我着急,我知道该如何做的,放心吧,这一切终究会过去,也许我会忘记了她。” “真的吗?”轩逻智怀疑的看了他一眼:“你认为这轩逻家的男子在动心后还能收回心吗?” 轩逻辄微微一笑:“不管如何,她终究不属于我,我和她终究已经错过,如今她是帝圣上的妻子,更不要说,听说她和帝圣上之间鹣鲽情深,我哪里还会破坏了去,好坏我会注意的。” 轩逻智叹了口气,如今他也已经无话可说,毕竟这轩逻辄的命运是自己选择的,他虽然是他的大哥,却也不能多说什么,心中则期望老天,但愿老天能够让这轩逻辄早早收回了那不应该的心思。 轩逻辄也知道轩逻智对自己的关心,但是如今的他只能压抑这份心,因为理智在告诉他这样是不对的,但是感情让他越陷越深,有时候他想,也许真的上辈子欠了她的吧,为何这么多年,没有一个女子能让他动心,却偏偏如今一个有夫之妇却让他动心了。 轩逻智很担心轩逻辄,因此也不说什么,只去找水玄昊,想请他早点找一些有才华的才色双绝的女子来,也许能让轩逻辄收回那不应该的感情。 水玄昊见轩逻智来笑道:“国主不是回驿馆了吗,怎么这会又回来了?” 轩逻智爽朗笑道:“皇上,其实寡人来,是来问问关于舍弟的亲事的,不知道可有了合适的对象没有?” 水玄昊听了哈哈笑道:“国主你也太性急了,这事情虽然是好事,可也要慢慢来才成,毕竟那些闺阁千金都是养在深闺的,总要一个个了解了才好啊。” 轩逻智听了笑道:“寡人知道这事情是不能急的,但是为了舍弟的幸福,因此寡人只好急一急,如此来这般急着来问皇上的,还请皇上不要见怪。” 水玄昊忙道:“无妨无妨,国主这也是爱弟心切,既然国主这般着急,朕一会就叫了北静王来商量这事情。” 轩逻智忙道:“不知道皇上能不能现在就叫北静王过来呢?” 水玄昊看了轩逻智一眼,然后沉吟了一下:“这也是可以的。”说着让人去请了水溶进宫。 水溶匆匆到来,一进御书房就道:“皇上皇兄,你这般急的叫了臣弟来又发生什么大事情了。”自己才回到王府,就被人有这般叫了进来。 水玄昊笑道:“不是朕有急事,是国主有急事,他是为义王的未来王妃着急,所以要朕问问你进展如何?” 水溶点了点头道:“这事情,臣已经调查过了,虽说金陵不大,可这及笄的女子倒也不少,臣又不能一一去亲自拜访,毕竟男女有别,因此在想是不是请皇后出面,办一次宴会,然后请了这些大家闺秀来,让义王暗处看了,若有中意的说了,如此不就两全其美了。” 轩逻智听了忙点头道:“这个方法好,既然如此就有劳皇上和北静王费心了,也请皇上能跟皇后说说。” 水玄昊见轩逻智这般焦急的样子倒是好笑了起来:“国主也不能这般心急啊,朕一会就去找皇后商量就是,尽快安排宴会,如此国主也可放心了。” 轩逻智也知道这事情自是不能急的,如今能这般也已经是不错了,因此也只得点了点头。 见轩逻智答应了,水玄昊才放心的一笑,果然,水玄昊也没耽搁,只送走了轩逻智就去见了皇后,让她帮忙。 皇后自然是答应了,毕竟这是好事情,因此让水溶整理的名单,然后一道懿旨下去,说凡是十五岁以上,十七岁以下的三品以上官员的千金,在三日后参加皇后举办的赏菊宴。 当然也有几个官员知道里面的内幕的,因为见过轩逻辄,所以有女儿的那些官员自然也巴不得自己的女儿能嫁了他,如此一来,整个京城倒是热闹了起来。 黛玉也听闻了这事情,不觉笑着点了点头,毕竟这样也好,说不定还真能让那轩逻辄找到中意的,也免了他心中的妄想,如今黛玉心中想念的只有帝玄熙,因为帝玄熙已经有三天没有来信了。 黛玉也知道此去玄国,帝玄熙必然是困难重重,但是如现在这般连续三日没有讯息,真的让她很担心,如此一来,竟然脸晚上都休息不好。 身边侍候的众人,自然也知道她的心事,一时间倒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想来想去,还是找来了惜儿,希望她能安慰安慰这黛玉。 惜儿来了,同来的竟然还有容雅皇后,原来萱芸去请惜儿的时候,正好皇后也在,听闻黛玉担心帝玄熙,因此决定来看望看望黛玉,黛玉见她们来了,自然只能收拾起心中的种种担忧,笑对她们:“你们两个怎么就有空来我这里了?” 惜儿笑道:“我是巴不得日日来打搅林姐姐呢,偏林姐姐是有身子的,也不好多来打搅,这会凑巧太后哪里得了些干果,让我送来,偏皇后也要来,因此就一同来了。”说着让身后的宫女将干果给一旁的雪雁众人。 容雅皇后笑道:“我来,还不是有事情要皇嫂帮忙吗?” 黛玉只诧异的看着容雅皇后:“皇后有什么事情竟然要黛玉帮忙了?” 容雅皇后笑道:“皇嫂不会忘记了,这栖霞国的义王可是来我们玄翰选王妃的,如今我是传了懿旨,让人来赏菊,可心中到底也没底,因此想请皇嫂帮忙了一起处理。” 黛玉笑道:“这又让我做什么?”她也没办过,因此自然也不知道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众美赏菊 容雅皇后笑道:“还是希望皇嫂能够帮忙出题,看看那些大家闺秀的反应,也可观察他们的德行,这样才好。” 黛玉点了点头偶:“既然皇后这么说,。那黛玉就试试看吧。”见不是什么繁琐的事情,黛玉自然答应帮忙。 容雅皇后含笑点头,然后看了一眼惜儿,惜儿会意的忙道:“可不是呢,皇后真正会来求人,谁不知道林姐姐的才华是极好的,若是能入林姐姐的眼的人,想来那人的才华也是极好了的。”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我算是什么才华,统共也不过是念了几本书,你说,你就不好了,别的不说,只你那一手画艺又有几人能个比的上呢。” 惜儿听了笑这对皇后道:“我就知道,让林姐姐做事情,偏还是编排我的来的多。” 一旁的容雅皇后听了不觉也笑了起来,黛玉倒也无奈笑了起来,正笑着,只见龙池卫走了进来,对黛玉行礼道:“主人,牢房有人传了消息来,说荣国府的老太君想见主人一面。” 黛玉微微一愣,贾母要见自己,这又是怎么回事情,如今这贾府该判的人已经判了,该死的也已经死了,这贾母原本是要发配边关的,但是因为感念她年纪大了,所以判了个终身监禁,这会却突然要见自己,这又是怎么回事情。 黛玉微微蹙眉:“知道她要见我是什么事情吗?” 龙池卫微微摇头:“属下不知道,不过据管牢房的牢头说,这老太太最近精神挺好的,还能走来走去,而且嘴里也总是嘀咕个没完,更甚者,这几日竟然尝尝一副喜悦的样子。” 黛玉听了只沉吟了一下就问:“这几日可有什么人探望过她?” 龙池卫忙回道:“没听牢头提起。” 黛玉忙道:“你立刻去牢头那里问个清楚,若是我没料错,必然是有人探望过后,这老太太才会如此。” 惜儿一旁不明白了:“如今贾府都已经这般了,还有什么人会去探望这老太太。” 黛玉微微一笑道:“别有用心的人就会去,如今我不明白的是,这老太太为何就要见我呢。”明知道自己不会在和他们有瓜葛,为何这贾母还要求见自己呢。 一旁的雪雁道:“圣后很不用理会她的。” 黛玉微微叹了口气:“虽然她是时时算计了我,可好歹还是我的外祖母呢,哪里能说不理就不理的,更何况才到荣国府的时候,她也的确心疼我,后来会如此,一半是为了宝玉,而另一半则是为了那贾府的荣耀,虽然我不能苟同她的做法,不过我却也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 一旁的惜儿担心的看着黛玉:“林姐姐,照你这么说,你该不会还想去见见这老太太吧。” 黛玉微微一笑:“看情况吧,若是明知道她有什么算计,我何必去,免得到时候让大家都为我担心呢。” 惜儿听了放下了心:“林姐姐能这般想就好了。”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惜儿道:“放心吧,我不会没周详了去的。” 如此说过,大家自然也就放心了,也不再继续纠缠着事情,只为这即将到来的菊花宴会而忙碌。 过了两日,这菊花宴会就这般开始了,虽然只是三品官员的女儿,人数却也不少,毕竟皇后也没说嫡庶之分,因此只要是合格的女子也都来了。 如此莺莺燕燕的,如花佳人倒也不少,在御花园中倒成了一道亮丽之景。 黛玉,皇后和惜儿一起慢慢逶迤而去,在这以前,先已经让人水溶大致打探了一些个人的行径做参考,毕竟那些行径也不过是传言,因此若是没亲身接触过自然是不成的。 随着内侍一声高喊:“帝圣后,皇后娘娘驾到。”所有原本还各自说话的众女,瞬间没有声音,只各自忙都跪下迎接黛玉和容雅皇后一行人。 黛玉在萱草的搀扶下,和皇后一起在正座坐下,惜儿则在一旁侧坐坐下,那些女子虽然不曾见过惜儿,也不明白她的身份,不过心想能和帝圣后皇后一起入座的人自然也是非常人。 “见过帝圣后,见过皇后娘娘。”众人都行礼。 “都起吧。”容雅皇后开口,然后看些众人笑道:“你们也都别紧张,今儿请你们来纯粹也就是赏赏花做做诗,最近这宫中总也沉闷的很,因此本宫才让你们增添一丝喜气的。” 众女自然不会反对,只一旁躬身站立着。 容雅皇后看着黛玉道:“皇嫂也不要说几句话呢?” 黛玉轻笑道:“我算是纯粹来赏花的,哪里还说什么,该说的不都是让皇后说了吗。” 容雅皇后笑道:“皇嫂倒是会做人呢。” 黛玉莞尔一笑:“皇后也别跟我谦着,这赏花开始吧,才听你说今年的菊花如何如何的好,好歹也让我好好瞧瞧了才好,若是不好,一会就罚皇后陪本宫一起去下一盘棋。” 容雅皇后听了也笑了起来:“皇嫂打的好主意呢,明知道我这棋艺可是烂的很。”说着又对众女笑道:“我看就赏花吧,免得一会皇嫂又罚我呢。”却又关心的看着黛玉道:“皇嫂是有身子的人,若是累了可要说呢。” 黛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如此黛玉在萱草的搀扶下和皇后惜儿一起站了起来,先走在了前面。 御花园的菊花倒开的也是茂盛,尤其是一些罕见的墨菊绿菊更是让人见了啧啧称赞。 惜儿见了道:“看见这话让我想起圣后以前的一首雅作了,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叩东篱。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圃露庭霜何寂寞,鸿归蛩病可相思?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片语时。这一首《问菊》可算是佳作呢,如今倒不如也让众位姑娘也来试试如何。” 黛玉笑看惜儿道:“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偏你还记得,若是现在让我做,我不定还能做出什么呢,因此今儿我就不献丑了,只请这里各位姑娘来做一下诗,当然也不是要每个人都做,大家能做的就做,不能做的也无须勉强了。” 原本听了惜儿的话,好些姑娘是不敢出来试的,不过如今又听这黛玉这般一说,倒有些心动了。 皇后一旁笑道:“众位姑娘做,然后让帝圣后凭了,前三名的本宫也是有赏的。”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早知道皇后今日会破费,本宫刚才就不该说什么今日不作诗的话。” 皇后一旁笑道:“本宫就知道你不做了,才会有彩头给众人,若是你来做的话,本宫的彩头可不就成你的了。”表面上在相互说着,可却掩饰不住相互之间的情意,一旁的众女不觉都抿嘴笑了起来。 黛玉故作无奈道:“好吧,既然如此本宫只好到一旁喝茶,然后等各位姑娘的佳作了。” 惜儿笑道:“我和圣后都一起去旁边就是。” 按照黛玉和容雅皇后的一丝,院中众女自然敏思苦相起诗句来,里面倒也有几个是有些才华的,因此很快也是陆陆续续有诗稿送过来了给黛玉看。 黛玉慢慢的看着,如此一直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黛玉才笑问:“还有人有诗稿要上来吗?” 众女你看我我看你,想来是没有了,黛玉点了点头,然后笑了笑道:“各位姑娘的诗都是不错,只是毕竟这彩头只有三位,因此没得彩头的姑娘还请都不要介意了。”说着从一旁拿出三张纸给皇后:“皇后,就这三首诗吧,我看着不错,你且瞧瞧。” 皇后接过,然后看了看,又点了点头笑道:“果然是不错呢,谁是狄敏柔,钟小爱,郑家云。” 只见三个女子出来,三个女子三个样,一个英气十足,一个圆脸可爱,还有一个倒是有几分姿色,算是各有千秋。 皇后笑道“帝圣后看了你们诗,说你们都做的极好,又写了评语在上面,狄敏柔的诗刚劲十足,可显现这菊花高傲,钟小爱的诗天真可见,能体现菊花的纯真,郑家云的诗写出了菊花的妖娆,三位各有千秋,不过菊花毕竟是高傲之花,因此定下这狄敏柔为第一,其次是郑家云,最后是钟小爱。”说完又道:“来人,赏狄敏柔玉如意一根,白银一百两,赏郑家云玉玦一块,白银八十两,赏钟小爱玉佩一方,白银五十两。” 众女想不到这皇后一出手竟然这般大方,不觉有些后悔自己以前怎么就不学诗词歌赋的。 黛玉笑了笑道:“罢了,今儿是徒个兴致,既然如此本宫也来凑个趣,接下来大家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来赞美这菊花,诗词歌赋,包括舞蹈等等都可以,一会看着好的,本宫也学了皇后打赏,省得等各位姑娘离开了,一会让皇后说本宫小气了呢。”说到这里,黛玉还故意瞥了一眼皇后。 皇后听了拍手道:“这可是极好呢,前几日本宫都还想着皇嫂那里的一些玩意呢。” 黛玉摆手道:“皇后您就免了,今儿原就图热闹,若是您来参加了,谁敢跟您争了,只如今也跟我一般只做个评判或者打赏的就可以了。” 皇后听了一愣,然后又笑了起来:“真正是圣后的话了呢,只几句就让人不得不打消这念头。” 原本还有些拘谨的众女,渐渐的倒也放开了起来。 因此御花园中很快也就传来了欢声笑语的,一时间倒也高兴的很。 然而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的轩逻辄,却深深叹了口气,在这些人当中,他看见的永远只有黛玉一个人。 水玄昊和水溶自然不知道他的心事,水玄昊看着他道:“义王爷没有看得中的人吗?” 轩逻辄再度叹了口气然后道:“也不是,只是有些眼花缭乱,毕竟今儿来的人太多了。”实际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觉。 水玄昊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一点,义王爷倒是没说错,朕都不想今日会有这般多的人参加。” 轩逻智看了一眼轩逻辄道:“不管如何你都要仔细注意了,毕竟这是你的终身大事,对了,我瞧那个叫什么狄敏柔的不错,一脸英气,想来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比较实在,也少凡心思。” 轩逻辄看了轩逻智一眼,然后淡淡道:“国主,你想来忽略了那女子眉间的淡淡忧愁,虽然英气的很,不过不可否认她有心事,能让这么一个实在的女子有忧愁,除了情事,我看也不会有别的事情,想来这女子是有了心上人了,你如何能让我去破坏人家的幸福。” 水玄昊点了点头:“这一点我倒是听说了,这个狄敏柔是宣武大将军狄信在金陵的最小的妹子了,狄将军有两个妹妹,长妹妹就是宁和公主,被和亲去了渤海国,如今也只有这幼妹在身边了,听说这幼妹自小就许了人家,但是却又和那家失去联系已经将近十年了,因此狄将军怕耽误了妹妹的青春,总也是想给她找个如意郎君,但是这狄敏柔倒是个刚烈的人,说就算那未见面的夫家没人了,她宁可做姑子,也不嫁人。” 轩逻辄听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自是跟更不能让她心中有怨恨了,何况他们家已经有了一个和亲女子,哪里还能再来一个,人家也是有骨肉情的,我们何必去让人家背井离乡的。” 水溶听了笑了起来:“那这个狄敏柔就不考虑了,义王可以再看看别的女子。” 轩逻辄看了一眼再度叹气道:“这些女子虽然都有好容貌,可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 水玄昊和水溶听了都一愣,不明白的看着轩逻辄,轩逻智却不满道:“少了什么,我看是少了你的心。” 轩逻辄听了,对轩逻智不觉一笑:“国主,你也知道,我早已经没有了心了。” 轩逻智这会可恼了:“你一个大男人,当断断,好好的竟然喜欢一个有夫之妇,早知道,说什么也不让你来玄翰了。” 一旁的水玄昊和水溶都诧异的看着轩逻智:“国主,你说的什么事情啊,这义王可从来没去过别的地方,哪里还会喜欢别的什么有夫之妇。” 轩逻智狠狠的看了眼轩逻辄,然后道:“不是我拆他的台,他竟然喜欢上了帝圣后。” “什么?”这下水玄昊和水溶差点惊呼起来,水溶忙道:“义王爷,你可不能有这样的想法。” 水玄昊更是道:“可不是,而且就算你喜欢也就罢了,可千万别说了出来,要是朕那个爱吃醋的皇兄知道了,一定又闹个没完了。” 轩逻辄这会倒是好奇了:“帝圣上很爱帝圣后吗?很爱吃醋吗?” “爱?”水溶笑道:“岂止是爱,简直恨不得将我们这位皇嫂溶入自己的骨头中,然后走哪里带哪里,这次帝皇兄去出使玄国,若不是因为皇嫂有了身子,他必然也是要带了她一起去的。” “那帝圣上就不怕给帝圣后带来危险吗?”轩逻辄好奇问道。 水溶笑了起来:“难道在这圣殿中就没有危险了吗,别的不说,上次你们可是进贡的三朵七彩霜荷,若不是凑巧我们这里有人认识,还不是会让皇嫂陷入危机中。” “什么七彩霜荷,我们进贡的是真的七彩雪莲啊。”一旁的轩逻智道。 “不对啊,可是到我们这里的是七彩霜荷啊,据我们这位熟知草药的人说,这七彩雪雁和七彩霜荷是一起的,会不会你们弄错了。”水溶这般问着他们。 轩逻智微微摇头道:“不会,七彩雪莲是我们栖霞国的国花,如何能认错了呢。” 这下水玄昊和水溶可都惊讶的起来,忙让人将还在国库的那三朵七彩霜荷拿来给他们两个看。 当他们看了后,脸上不觉也都惊讶了起来:“怎么会是七彩霜荷?”轩逻辄更是道:“这七彩雪莲还是我亲手放进去的,只能就变成了七彩霜荷了。” 水溶问轩逻辄:“义王爷,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你放进去的真的七彩雪莲?” 轩逻辄点了点头:“这种事情我怎么会骗你们。” 水溶不觉皱眉道:“如此说来,这必然是在你装好了七彩雪莲后被人掉包的。”然后认真道:“义王爷,你们可记得当时有谁接近过这七彩雪莲的盒子吗?” 轩逻辄略略想了想道:“一路过来,我们都顺利的很,并不曾见有陌生人接近过这盒子。” “那么就不是陌生人所为了。”水玄昊这般道。 水溶也点了点头:“没错,皇上说的没错。看来这事情不是陌生人所谓了,里面怕是有很多大的玄机存在呢。” 轩逻智和轩逻辄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回头看着水玄昊和水溶道:“照皇上和北静王的意思,是有人买通了能接近这七彩雪莲盒子的人,然后用七彩霜荷换了这七彩雪莲。” 水溶点了带你头:“很有可能。” 但是会是谁呢,偏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一阵惊呼,御花园中竟然发生了事情。 第一百四十四章 再见贾母 御花园中不知道何时竟然多了一个黑衣女子。 但见她凤目妖娆,眉间似乎有淡淡的冷漠,一身黑衣更是让她显得清冷非凡,不过能通过这重重皇家禁卫到了这里,可见其身手不凡,但是这毕竟是皇宫大院,如她这般鲁莽的进来,自然很快就被包围了。 而原本正开心的赏花的众女都大叫了起来,惊恐不定的纷纷躲到了一边,水玄昊水溶轩逻智轩逻辄见状忙都敢了出去。 黑衣女子冷漠的扫视了众人一眼,似乎对于她们的惊慌,并不上心,只冷漠道:“你们放心,我今日来不是为了伤害你们,我要见的是她。”说着她指着黛玉,说着眼神只好奇的打量了黛玉一眼,似乎对于黛玉,她早有心一见。 黛玉倒沉静,虽然诧异这黑衣女子为何要见自己,不过却还是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黑衣女子道:“你见我有什么事情吗?”弄清楚了她的来意,黛玉才好一步一步的解招。 黑衣女子只笑道:“不愧是帝圣后,我是替人来传信的。” 黛玉含笑,却并不惊讶,毕竟她能独闯皇宫,可见她的胆大,因此索性只淡然道:“既然传信为何却这般直闯皇宫,你就不怕出了意外吗?” 黑衣女子却微微一笑:“能有什么意外的,你们这皇宫人虽多,可我若要来也不怕,何况古有明训,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她似乎也料到黛玉会这般的问,因此只淡淡的回答。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这话倒是有些意思,我都不知道何时竟跟人交战了,如今倒出来个两军对垒了。” 那黑衣女子只道:“我也不跟你贫嘴了,反正直接跟你说了吧,我是来跟你传话的。” 黛玉含笑点头:“什么人交代你传的话?又是什么话?”也罢,且听她怎么说吧 黑衣女子看着黛玉道:“我受了我们相思山庄乔庄主所托而来,愿用两斗明珠,换被囚禁的荣国府老太君。” 黛玉听了不觉轻笑道:“倒不想这荣国府的老太太成了绿珠不成,竟然还值钱两斗明珠。” “一句话,你是换还是不换?”黑衣人看着黛玉。 黛玉却笑了起来:“我还真想换。”又微微一笑:“但是,自来我就知道一个道理,来历不明的钱财是不能要的,因此就算有心想换,我也是换不成的,不过你若是能说出为何非要换这老太太,说不得我分文不要,就送你了。” 黑衣女子似乎想不到这黛玉竟然会说这样的话,因此微微愣了愣,好一会才开口道:“不管如何,你不换也得换。” 黛玉不以为然一笑:“你都强迫的将这意愿加我头上了,又何必管我换,还是不换。”说着,又觉得自己站了有些累,因此索性到就近的石凳上坐了下来,这让那黑衣女子不觉有些对黛玉刮目相看起来。 黑衣女子见黛玉并不在意,只皱眉看着黛玉:“你似乎并不生气。” 黛玉微微一笑道:“没什么气可以生的。” 黑衣女子点了点头:“你果然如我们主人说的那样,是个不一般的女子,但是不管你是如何的女子,如今都救不得你,除非你答应换了那荣国府的老太君。” 黛玉只微微一笑:“要换这荣国府的老太君并不是不能,只是,我想知道这贾府这么多人,为何你们就非要这个老太君呢,这似乎有悖常理。” 黑衣女子只看着黛玉道:“这你就别管了,若是你想活命,就答应换了就好。” 黛玉含笑点了点头:“其实,若是在平日,你来说自然也是可以考虑的,但是素来所有人都知道我有个脾性,就是素来就小气的很,也是因为这小气,就是爱斤斤计较了,如今,你突然说要用明珠换,可就算是你拿了东海龙珠来跟我换,我也不换,因为此刻我心中恼着呢,谁让你来威胁我了,我林黛玉是什么都能吃,就是不想吃亏。” 那黑衣女子在听到东海龙珠的时候,似乎脸色变了变:“你知道东海龙珠?” 黛玉却一脸不明白的样子:“什么东海龙珠,我不过打个比方。”然后看着那黑衣女子:“不会真有什么东海龙珠吧,若真有,我还真想看看,也算是长长见识。” 黑衣女子听黛玉这话,似乎并没有见过什么东海龙珠,因此倒也放下了心,只道:“看来你根本就不想跟我们主人做好生意了。”语中似乎也没了交谈的意思了。 黛玉好笑道:“只你们这般,哪里有做生意的样子,分明是来威胁我呢。” 黑衣女子看了一眼黛玉,然后点了点头:“但愿你能一直坚持己见。”说完哼了一声,竟然临空拔起,飘然离开。 暗处的龙池卫则跟了上去,黛玉并没有阻止。 水玄昊等原本见黛玉这般应付,因此并没有走进,这会见那黑衣人离开了,因此才过来,水玄昊道:“皇嫂,你没事吧?看来这皇宫禁卫,朕要好好查查了,今儿竟然让人这般的闯进来,一点用都没有。”一旁的水溶,轩逻智和轩逻辄都关心的看着黛玉。 黛玉可不想让那些官宦女子有什么话的传了出去,因此只微微一笑:“我无事,让皇上担忧了。”然后对皇后道:“还请皇后继续和这几位姑赏花就是,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圣殿了。” 皇后明白黛玉这般说是借口去处理那黑衣女子的事情,因此点了点头:“既然如此,皇嫂请便。” 黛玉回圣殿,自然水玄昊等四个也跟到了圣殿。 大家在圣殿落座后,黛玉微微皱眉道:“想不到这乔奇壄竟然有这般大胆的属下。” 一旁的水玄昊等人也都点了点头,的确,一个女子孤身独闯皇宫,只凭着一份胆识就已经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 倒是水溶直接点入主题:“为何他们非要这贾史氏呢,虽说这贾史氏年轻时候也算是个人物,可如今到底也是不一样了,为何却还值那两斗明珠。” 黛玉微微摇头:“我看他们是故意来提明珠的,很显然,他们必然知道了暹罗国主和义王来这玄翰的目的,如今提两斗明珠,我看多半是提醒国主和义王来的。” “圣后为何这般说?”轩逻智不明白的看着黛玉。 黛玉笑了笑道:“你想想,方才我故意说,别说是两斗明珠,就算是有东海龙珠也不换这话的时候,那个女子不是变了一下脸色吗,你们想想,若是一个真正受过训练的人,如何会在这般的场合,让自己失去平常的冷静,我看她的变色也不过是给我们看的,目的是让我们对这东海明珠四字引起注意。” 轩逻辄忙道:“依照圣后的意思,这东海龙珠也是他们盗来的。” 黛玉点了点头:“很有可能,如此一来就能说明一件事情,贵国的东海龙珠被盗和这相思山庄是分不开的,而当初三妹妹不也是被这相思山庄的人掳来的吗,而能如此顺利将三妹妹掳来,依照三妹妹的说法是那宫中的秋妃娘娘和外面的人勾结,而这外面的人是不是就是相思山庄的人呢,这秋妃娘娘是不是和这相思山庄的人,有什么关系呢。” 轩逻智听了不觉脸色一变:“圣后说的是这秋妃和什么玄翰的相思山庄又勾结?” 黛玉微微一笑道:“我也只是揣测,你想,若是这秋妃和这相思山庄没多大干系,为何就会这般凑巧,偏是让相思山庄的人掳了这国后,当然也不排除巧合,不过我个人总认为这般的巧合似乎也太巧了,而且你们想过没有,最近我们身边的巧合似乎实在是太多了。”最近这事情好似越来越麻烦了,黛玉不觉微微皱眉了起来。 众人听了黛玉的话都纷纷点头,的确,如今这般的巧合,似乎真的是太多了一点,一个巧合是巧合,那么两个三个巧合,就不见得就是巧合了。 众人如今心中可都起了嘀咕,若是真有这么一个人在安排,这个人的心机也实在是太可怕了,他必须料到每一个人物的心理和性格,必须将每一件事情安排的很妥当,如此才会有这般周密的行动。 一旁的水溶沉吟了片刻道:“那皇嫂对于那荣国府的老太太准备如何做?” 毕竟是黛玉的外祖母,因此虽然水溶很不屑这贾母,在黛玉面前却还是很尊重的口气。 黛玉微微一笑道:“劳烦北静王将这老太太带来这里,我也要见见。”看来目前最紧要的还是跟贾母见见面,也许能知道一些什么。 “带来这里?”水玄昊一愣,依照黛玉的个性不会如此做的。 黛玉笑了起来:“我明白皇上的意思,依照我的个性,虽然我很不屑老太太的所作所为,但是我必然会亲自前往,到底我还算是她的外孙女,就算没这层关系算了,她到底也还是先母的生母,我如何能不尊重了呢,是不是这样?”黛玉笑看水玄昊,水玄昊点了点头,黛玉遂道:“别说你如此,就是今日之前的我,我也会如此做的,但是在分析了那个幕后人之后,我怀疑,他很了解我们的性格,既然了解,那么我就做一些和我性格不符的事情,也许那牢房中有什么算计等了我,那么我偏在这圣殿中见她,我倒想看看,在圣殿中,她能玩出什么算计来。” 水玄昊等人听了都恍然大悟,轩逻智翘起了拇指道:“帝圣后不愧是当世奇女子,若是寡人就想不到这方面去了。” 黛玉微微一笑,谦逊道:“国主过奖了,我也只是多心一点而已。”然后又对水溶道:“如此这事情就靠北静王了?” 水溶点了点头:“皇嫂放心吧,这事情臣弟这就去办,所谓快刀斩乱麻,可不能让他们有所警觉。” 黛玉含笑点头,水溶和众人做了一个告辞的手势,然后就匆匆离开了圣殿。 水玄昊微微皱眉道:“要让皇嫂一个人面对那个贾史氏,朕还是有些不放心。” 黛玉微微一笑道:“皇上放心好了,我会让龙凤四卫随我身边的,皇上若是再不放心,可以设一处屏风,然后各位就委屈坐在屏风后面,自然也就没什么可不放心了。” 水玄昊听了点了点头:“这方法极好,就照皇嫂说的这般吧。” 黛玉点了点头,遂吩咐下去拿了六块水墨凡纱屏风来搁置堂前,凑巧挡住了水玄昊等人,不过却对堂前看的一清二楚,轩逻智见了皱眉道:“这般的屏风可不是白摆设了?” 黛玉笑了笑,对轩逻智道:“国主何不去正面看看?” 轩逻智疑惑的看了一眼黛玉,然后果然去看,却见竟然看不出屏风后面的一丝影像,不觉诧异笑道:“这东西倒是好的很?” 水玄昊笑道:“国主不用大惊小怪,皇嫂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帝皇兄费了心思收集来的,因此每一样都有它的用处存在呢。”说完又笑了笑,表示不用这般的大惊小怪。 轩逻智听了后,看了一眼一旁的轩逻辄,然后笑道:“这帝圣上对帝圣后倒是好的很。” 黛玉甜蜜一笑,帝玄熙对自己的好,其实他们能了解的,因此并不多言。 这时候龙池卫回来了,黛玉见了道:“池,如何,可找到那女子的落脚点了?” 龙池卫躬身道:“回主子的话,属下追了一半,原是快追上那女子了,可突然来了一个带了鬼面具的人挡住了属下,属下自然不怕,因此责问他是谁,他却道:‘回去告诉你们尊帝和帝圣后,当初林如海曾对人许下过诺言,因此,如今有人要来索取这个诺言了’又说‘你们也别费心思揣测我是谁,其实你们不是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吗,相思山庄虽然不曾碰面,可到底我也知道你们的来历,不然你们主子不会在相思山庄毫发无损的。’接着又说什么‘关于妙玉下麝香的事情,我也知晓,不想还没在我出手前,你们帝圣后就已经处理了,可见这样的女子果然不一般,希望能延续这林如海的诺言就好了。’说着就离开了,而属下惭愧的是,他的功力似乎不是属下能及的,若说这世间还有谁能和他比,只怕只有主公了。” 黛玉听了后微微皱眉:“看来这相思山庄的主人似乎有为而来,先父的诺言,先父若是真有什么诺言,为何就不曾在他的日志杂记中提一提呢。”想着不觉略略回忆看过的林如海和贾敏的日志杂记,却是不曾有过什么诺言的事情啊。 正疑惑着,只见水溶进来了:“皇嫂,人,带来了。”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让水玄昊等人坐到屏风后面,自己则在屏风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道:“有劳北静王,请让人带了她进来吧。” 水溶点了点头,然后让人出去吩咐了一声,很快只见一人带了贾母进来了,虽然贾母此刻的衣衫有些褴褛,不过却不改她脸上的喜气,当她看见黛玉,不觉喊道:“玉儿。” “大胆。”一旁的水溶喝道:“当今帝圣后的名讳是你喊的吗?” 贾母微微顿了顿,然后跪下道:“犯妇贾史氏见过帝圣后娘娘。”若不是早知道她的心机,黛玉见了此番这般可怜的她,还真会动了恻隐之心,只是如今只有微微一叹。 黛玉点了点头,只道:“起来回话吧。”又吩咐一旁的凤心卫道:“给老太太端个凳子,坐了说吧。” 凤心卫点头答应“是”,然后就让人挪了一把凳子过来。 贾母见虽然不是椅子,可总比跪着站着来的好,因此倒也没说什么,只在一旁凳子坐下了。 黛玉看着贾母好一会,然后才轻轻开口道:“老太太这会不好好的在牢中反省,不知道要见本宫所谓何事?” 贾母似乎想不到这黛玉竟然会用身份压人,不过却还是恭敬道:“回圣后娘娘的话,实在是有要事跟娘娘说。” 黛玉轻声一笑道:“老太太这会倒想起了什么要事了?”言下之意怎么是这会想起的,过去怎么就不见你想起了。 贾母想不到这黛玉竟然会说这样的话,还真愣了愣,在她的印象中,黛玉还是那个任由自己做主的孩子,何时竟然变得这般的强悍了。 黛玉并不去催这贾母到底有什么事情,只一旁端了茶盅,捋捋茶叶,喝了起来。 当然一旁侧坐陪同的水溶也不开口,他心中却不得不佩服这贾母,都已经这本的田地了,竟然似乎还想算计人什么。 贾母的脸色阴晴不定的变化了好久,然后牙一咬就直接道:“圣后莫非还怨恨犯妇当初没成全圣后和宝玉的事情。” “大胆。”黛玉怒了脸:“你当本宫是什么人了,本宫和那宝玉有什么事情了,本宫清清白白的嫁给尊帝是不是让你很不开心,竟然这会说什么成全事情,本宫是那样的人吗?” 贾母一愣,然后忙道:“是犯妇多了嘴舌了,还请圣后息怒。”毕竟如今的黛玉其实自己能动的。 黛玉冷笑道:“老太太,你也不用拐了弯说什么近乎,只说了你这次要见本宫的目的吧,好坏本宫也只听了,只是本宫有话在前头,不管你说什么,若是要想再算计本宫,本宫绝对不会手软了。” 贾母脸色一变,她想不到黛玉竟然会这般不念祖孙情面,不过又想起那人说的话,因此不觉心中冷哼,既然这黛玉不能听自己的话,那么他就要让这黛玉过的也不舒心才是。 “圣后。”贾母喊了一声,然后道:“圣后可能不知道,圣后还为出世就已经许了人家了。” 黛玉微微一愣:“未出生就许人?”黛玉开始转心思:“许的是谁?”她怎么就没听林如海和贾敏提过这事情。 贾母见黛玉并没有惊慌失措不觉一愣,然后但是话已经出口,自然要说了出来,只得道:“许的是你父亲林姑爷的好友乔奇壄的后人。” 黛玉听了似乎想了到了什么,只微微一笑道:“哦?是吗?这事情怎么没听先父先母提过呢。” 贾母见黛玉似乎还是镇定的很,不觉再度一愣,然后道:“你不怕吗?” 黛玉似笑非笑的看着贾母:“我怕什么?”然后又顿了顿:“就不知道他们许亲的时候,是我几岁的时候?” 贾母一愣:“这个。”她如何知道,她根本就不知道。 “老太太不能回答,就由黛玉给你回答吧,那乔奇壄是先母和先父在游历江南风景时候相遇,当时那乔奇壄对先母可谓惊为天人,后来知道先母已然有了夫婿,只得将这份心思放了下来,凑巧闻之先母有喜,因此戏言,若得女竟来为其媳,偏当时先母生的是个哥儿,虽然没一岁就过去了,可这事情倒也不了了之了,后来双方更是没了联系,不过先父先母对于这乔奇壄的才学倒是很赏识,因为这乔奇壄可算是个难得的天才,不但文韬武略都精通,更难得是自小得遇奇人授以奇门术数,因此各种奇门术数更是精通,而先母更是在年近三十的时候才有了黛玉,请问老太太,这许亲一说由哪里来了。” 贾母想不到这黛玉竟然什么都知道,一时间还真的愣住了。 黛玉冷笑一声:“老太太,你若今日要见本宫,为了的说这有的没的的事情,可别怪本宫没什么情面呢,对了,另外既然你见了那乔奇壄,那么想来他也应该知道你必然来了宫中,因此下次记得见到他的时候转告他一声,让他少打什么鬼主意了,别以为这些小的事情能打击了我。” 贾母听了,心中更是惊魂未定,只看着黛玉好一会,然后才道:“那么就算这事情打击不了你,那你就不管尊帝了吗,他可是如今危险了呢。” 黛玉心头一惊,只起身看着贾母:“你说什么?” 第一百四十五章 黛玉忧帝 贾母见黛玉惊了,似乎得意一笑:“帝圣后,帝圣上可是危险的很呢。”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似乎又在算计着什么了。 黛玉细细打量了贾母好一会,然后复又坐下了,只道:“老太太不愧是老太太,难怪那相思山庄的主人竟然愿以两斗明珠换您呢,可惜,他虽然愿意付,我却不愿意受。”又看了贾母一眼道:“只是,容本宫提醒老太太一句,本宫可无心让老太太这般算计呢。” 贾母见黛玉又冷静了下来,还说了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不觉一愣:“帝圣后,你就不担心帝圣上吗?”依照对黛玉的了解,她就不信黛玉会不担心。 黛玉好笑道:“这就怪了,我担心不担心,让老太太这般着急做什么。”然后冷冷的看着贾母:“还是说老太太,你心中有鬼,怕这鬼出来了让你不好过。”如今黛玉更加肯定,贾母这般说必然有她的谋算了。 贾母愣一愣,忙笑了笑道:“我哪里有什么鬼?”眼中似乎有些惊讶,惊讶这黛玉的敏锐。 “是吗?”黛玉再次反问:“那么我倒要问问老太太了,你就又如何知道帝圣上有了危险呢,别忘了,你可是个终身被囚禁的囚犯,如今却知道囚房外的事情,你不是让本宫很是好奇吗?” 贾母心头一愣,她这才想起,她早已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荣国府老太君了,而不过是个阶下囚而已,一个阶下囚,与外界早也已经隔绝的,如何这会对外面的事情,却能知道的这般详尽,这不就说明自己心中有鬼吗,想到这里,贾母不防出了一身冷汗。 这还不是她最担心的,如今她最担心的是眼前的黛玉似乎让自己有些陌生,看来自己从来不曾好好了解过这个外孙女,原本只当自己能掌控了她,现在看来,似乎根本就不可能了,如今还担心,不知道她会如何对付自己。 一直当黛玉是柔弱无依的,其实她来了荣国府自己何尝也不是这样计划着教育的,因此当她初来府中的时候,自己问她念什么书,她刚回答念了四书的时候,自己就有些不悦,而且还暗暗表露了出来,如此,也是为了她一个警告,在荣国府中,她是来投靠的,因此要她无论如何也要听了自己的话,事情果然如她所料的一步一步的进行着,可是她想不到,黛玉竟在宝玉成就金玉良缘的时候,竟然一夜间改变了这般多,当时只当她是伤心,如今才明白,经历了那么一次打击,这黛玉似乎更像自己那个死去的女儿贾敏了。 想起贾敏的性格,贾母心中就恨,若不是她不听自己的话,早说不定就成为了先皇的妃子了,偏偏贾敏宁可喜欢一个林如海,虽然那林如海也是有家底的,可到底如何能跟这皇家比,如今黛玉是进了皇家,可却对自己不闻不问,难道这就是报应吗,再看黛玉那淡漠生疏的容颜,贾母此刻真的打落门牙自己咽。 黛玉可不知道,在这短短时间内,这贾母的心思已经转了好多了,只淡淡的看着贾母道:“老太太,本宫对你如何在囚房跟外界连接很是好奇,你怎么就不开口了呢。” 贾母只微微低头道:“这些事情,圣后娘娘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 黛玉却笑道:“但是本宫好奇啊,要知道本宫如今有了身子,因此为了更好的教育腹中的胎儿,因此自然有好奇的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免得憋在肚子中,跟我这孩子争气,那可就不好了。” 贾母看着黛玉:“圣后娘娘变了。” 黛玉轻笑一声:“每个人都会变的,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老太太不也变了吗?” 贾母只叹了口气道:“不是犯妇不告诉圣后娘娘,圣后娘娘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那个人不是娘娘可以惹的。” 黛玉听贾母这话,倒是一愣,只是不明白她这话中到底有多少真心,因此略略沉吟了一下,然后看着贾母道:“老太太既然不想说,那就算了,北静王,送老太太回牢房去吧。” 贾母一听黛玉的话,愣了一下,又看着黛玉:“圣后娘娘,你真的不管帝圣上了吗?” 黛玉轻声一笑,然后看着贾母:“老太太,你错看黛玉了,其实不是我不管,而是我信任他,我相信他必然能回到我身边的,因为他是上天赋予的帝圣上,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因此上天既然让我们相遇相知相许相守,自然不会残忍的分散我们,就算是有惊必然也无险,若是我此刻因为老太太的话,失去了分寸,而贸然的出宫,我才觉得很有可能陷他于危险中,你认为你的话,我还会相信吗。” 黛玉这般说完,然后对水溶道:“北静王,麻烦你带了老太太出去吧。” 水溶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过去道:“贾史氏,随本王出去吧。” 贾母眼色古怪的看了黛玉一眼,好一会才道:“看来,你比你的母亲强。”说完转身离开了。 黛玉听了这话一愣,然后坐在位置上沉默不语,水玄昊和轩逻智轩逻辄出来,见黛玉在发呆,不觉关心道:“皇嫂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情心头不放心?” 黛玉微微摇头又点头:“不是不放心,而是心中有疑惑,这老太太最后一句话颇让人费解。”心中再想这贾母到底是什么意思。 轩逻辄听了道:“虽然我不了解圣后和这位老太太之间的恩恩怨怨,可不难保证,她是在算计圣后也不一定。” 黛玉摆手道:“最后一句话,并不是算计这么简单,她说的是,你比你的母亲强,也就是说,我比先母强,那么强的是什么,素来好些人只会说我和我母亲和相似,从来没说我比我母亲强这样的话。如此一来,我在回上去想,才我说的是什么,不过是对炫雩的信任,难道说,他们曾经算计过先母,让先母和先父失去信任,还是说另外有了什么,总之这一切,都让我感觉有些怪怪的。” 水玄昊笑道:“皇嫂也不要再为这事情费心思了,好坏总也是有人会出来解惑的。” 黛玉微微一笑道:“皇上说的是有道理,不过我可不想坐等,很多时候,动动脑,重新理一遍会好一点。”然后叹了口气:“如今我担心的是炫雩那里,毕竟炫雩此次去是孤身犯险,虽然我答应了炫雩不出圣殿的,但是却不能保证炫雩没有危险,毕竟炫雩已经有六天没给我平安信了,因此总有些担心。” 水玄昊心中暗骂那贾母,不过嘴上还是劝慰道:“皇嫂不要担心,说不定很快这帝皇兄就来了讯息了呢。” 正说话之间萱草开心的跑了进来:“圣后圣后,圣上来信了。” 黛玉大喜:“真的?信呢。”萱草忙将信给了黛玉。 整封信足足有六页多,黛玉看完后又惊又喜,只将书信给水玄昊等人看:“想不到炫雩竟然遇上了这些事情,好在如今是转危为安了,只是炫雩那里发生的事情,很可能也会在金陵发生,还请皇上多做准备了。” 水玄昊点了点头:“皇嫂说的对,朕这就去准备去。”于是带了轩逻智和轩逻辄告辞离开了。 待水玄昊离开,黛玉自去休息,倒也不提,如今只说这帝玄熙这般,这段日子的确发生了很多事情。 帝玄熙出京后,然后和魔天扬一明一暗朝玄国而去,玄国的形式魔天扬已经告诉了,如今玄国国内虽然有玄国皇帝玄天日当政,但是玄天日毕竟不是天授之人,又送了圣女玄寄月也就是后来的寄妃去了玄翰,因此当政期间很不得民心。 其实玄国人原本并不知道这公主玄寄月就是天定的这一届圣女,但是却在此刻这魔主诞生了,其实说来这魔天扬这个魔主并不完整,因为他不是天生的魔主,而是被人以后天的魔性注入的,不过不敢如何魔主诞生就意味这圣女早已经出世,如此一来,自然众人要问这圣女去了那里,谁又是圣女。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情,玄国传出了谣言,竟然说这圣女就是玄寄月,又被玄天日给送去了玄翰,因此圣女只保护玄翰了,而不能再保护这玄国,如此一来民心似乎对于玄天日很不利,然而这玄天日哪里管得了这些,根本就不管,他只是一味的将政权握在在了自己的手中,这也就是玄国民众敢怒而不敢言。 曾经也有人想反对了这玄天日,却不过起兵半个月,就被玄天日的军队镇压了下去。 自此以后,大家只能生活在了玄天日的淫威之下,每日只盼新君等位,更重要的是有魔主在,只有天命真君登位,才能让魔消怒灭。 魔天扬说到这里笑了起来:“看来皇兄很可能就是这天命真君呢。” 帝玄熙瞥了他一眼:“别胡扯,我也不过是去一探那七夜的真相而已,哪里是什么天命真君了。” 魔天扬微微笑道:“皇兄忘记国师的话了吗,皇兄注定是天下人之帝。” 帝玄熙摆摆手:“这事情随缘吧,我们不提,如今要提的是这玄国国内的事情,这国中又分几股势力?” 魔天扬邪邪一笑道:“这国中如今除了玄天日这个皇帝外,就还有两派势力,一派是以琼王玄任星之首的保皇派,他们对于玄天日的决定素来就是遵守的很,可谓这两派其实就能算是一派,而另一派就是以尚书镌正为首的寻圣派,一直要求玄天日给一个解释,让他们能找到这圣女的下落。” 帝玄熙看魔天扬邪魅的笑容,若有所思的一笑:“看你的笑容,想来这里面还有什么,你说吧,是不是这里面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魔天扬点了点头:“皇兄不愧是皇兄这都知道。” 帝玄熙莞尔笑道:“你少来捧吹了,快说了吧。” 魔天扬点了点头,脸色微微一端道:“其实这寻圣派更接近的是那个所谓的国师七夜,据说也是国师说的,非要找到圣女不可。” 帝玄熙微微皱眉:“若真是这国师说的,为何不见这玄天日反对呢,毕竟这七夜的国师据说是这玄天日封的。” 魔天扬点了点头:“没错,这就是巧妙之处,据我这些日子观察,可能那玄天日已经被这国师给挟持了,也就是说,看似这玄天日在做国王,其实真正的实权已经落在这七夜的手中。” 帝玄熙听了点了点头:“照你这么说,看来这国师似乎还有什么做法。” 魔天扬点了点头:“正是,其实如今我也有不明白的地方,因此这七夜的举止好似并不想篡位,但是却为何要控制这玄国,这才是让我费解的。” 帝玄熙想了想了也得不出一个解决,因此笑道:“算了,不管如何,这事情大概也只能到了那玄国才有答案。” 魔天扬点了点头:“对了,明日后过了那玄江,我和你就要分道扬镳了,毕竟我现在还是魔主,可不能和你在一起,不过我会给你一个哨子,这是一直暗哨,你吹的时候,寻常人是听不到的,只有我的亲信才能听见,你若有事要我做的,只管吹了,自然会有人来告诉我,我也就会去找你了,记住哨声是一短三长再一短,总共是五声才有效。”说着将一个用黑色石头做的哨子给了帝玄熙。 帝玄熙接过随手就放进了怀中:“也好,我的信使大概明天也能到达那玄国的国都,想来过了玄江,没两日也会有人来了,因此你自也是方便在我这里的。” 魔天扬点了点头:“可不是呢,这一路过来,真要和你分了,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帝玄熙笑骂道:“你是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我手下鹰组给你和你妻子传递消息的速度。” 魔天扬呵呵一笑:“都舍不得。” 帝玄熙也不理会这魔天扬,只淡淡一笑道:“好了,这话我们也不说了,免得让人误会了,既然你这般舍不得我们鹰组,我就给你两个人,让他们专门给你传递消息好了。” 魔天扬听了拍手道:“这真的是极好,皇兄你早说,我也不用这般的无奈了。” 帝玄熙听了笑骂一声:“这会倒是又讨来你这般话了,真正是对你无语了。”兄弟两虽然相互抱怨着,不过却掩饰不住兄弟间的手足情意,只怕他们的敌人都不敢相信,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在。 第二日,过了玄江,自然也就代表已经进入了玄国的国境,因此魔天扬也就带了两个鹰组的人员秘密离开了帝玄熙这里。 帝玄熙则带了自己的使团继续按照地图朝玄国而去,当然虽然行径中,帝玄熙还是每日会让鹰组人将自己的书信传了出去给黛玉,免得在金陵的黛玉记挂自己。 如此又走了三日,就在进入玄国国都的时候,只见一行人出来了,为首的一人身着玄色玄国官袍,帝玄熙也了解了一些玄国的风俗,因此也明白,以前这玄国的官员看来是个尚书。 果然只听见那人喊道:“玄国尚书镌正见过玄翰帝圣上。”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镌尚书不用多礼,朕来玄国原是探亲,如今让尚书来迎接,倒是劳烦尚书了。”要知道帝玄熙是玄翰尊帝的身份,这玄国竟然只让一个尚书来迎接,自然有小看玄翰的意思,帝玄熙这般的话语,倒是让那镌正微微一愣,然后才道:“帝圣上是如何身份,岂是下官能比的,下官只是奉命为第一道迎接官,后面第二道由琼王爷来迎,最后则是敝国国王亲自来迎接。” 帝玄熙听了点了点头:“如此就有劳镌尚书带路了。”心想也好,如此索性一次性见了这些人,自己心中也好有个估量。 镌正忙道不敢,然后转身,先在前面开道,帝玄熙一行人则缓缓跟在后面随了进去。 果然又行进了半刻钟,在一城墙口,但见一个身着玄色飞鹰袍的中年男子站立着,鹰是玄国象征,只有皇族之人才能用,又见此人为五只飞鹰,想来就是琼王了。 果然此人开口道:“玄国琼王玄任行恭迎玄翰尊帝大驾光临。”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琼王爷不必多礼,琼王爷是先母之弟,算来也是朕是母舅,朕如何能让琼王这般迎接。” 玄任星听了帝玄熙的话笑了起来:“帝圣上不用客气了,不管如何,帝圣上也可算是一国之尊,在君臣面前,君在前臣在后,即使臣为尊帝之亲舅,也不能不识礼节。” 帝玄熙点了点头,这琼王果然不一般,难怪能成就一派党派,只怕那七夜不绝事,这琼王也有一定的威吓势力存在。 玄任星又道:“请帝圣上随臣亲王玄城大门,敝国国王在那里等候多时。” 帝玄熙点了点头:“请琼王爷带路。” 第一百四十六章 初到玄国 玄任星转身先在前面走,那镌正当然更在前面开道,与玄任星并行的就是帝玄熙,而帝玄熙跟来的人则在他们后面。 一行人缓缓行进,但见到了皇宫门口,又见门口打开,走出一个身着黄边黑袍,上绣金色飞鹰之人正站这,这人就是玄国当任的国主玄天日。 玄任星见状先下马去给玄天日行礼:“王上,臣已经迎接玄翰尊帝到来。” 玄天日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帝玄熙,走了出来,帝玄熙下马,也看了看玄天日,虽算是骨肉亲,可到底也是没见过面的,因此这般打量自然也是应当。 玄天日见帝玄熙一身威严天生而出,那帝皇的高贵更是让自己的不敢直视,因此忙掩饰的笑道:“玄翰尊帝驾到,寡人失迎了。” 帝玄熙则抱拳道:“舅王不必多礼,算来朕是小辈,让舅王这般来迎接,还真是朕的不是呢。”既来之则安之,帝玄熙要看看这玄天日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玄天日听了忙笑道:“帝圣上不必这般说,你可是玄翰皇朝的尊帝,如何是我们这里一个小国能比拟的”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舅王不用这般说,今日朕来此不过是以外甥后辈来拜访的,毕竟这是先母的故乡,只望没打扰到了舅王就好了。” 玄天日笑道:“怎么会,你来孤王可欢迎着呢,走,咱们回宫再说。”说着让玄任星照顾帝玄熙带来的一行人,而自己则拉的帝玄熙的手走进了皇宫中。 帝玄熙暗中查了一下,却能感觉到暗中的人的呼吸,而且似乎不下三五人,看来对自己有兴趣的人还真不少。 帝玄熙假装并不知道,只含笑和玄天日进去。 玄天日带了帝玄熙到了一处宫殿前,道:“帝圣上,这是孤王特地为帝圣上准备的寝宫。”说着拉了帝玄熙进去。 帝玄熙倒不动神色,只看着玄天日搞什么把戏。 进入宫中,只见玄天日拍了拍手,然后就见出来一群美女,玄天日笑对帝玄熙道:“这是孤王特地给帝圣上准备的,知道帝圣上此次前来,帝圣后不曾同来,因此特地备下美女供帝圣上玩耍。” 帝玄熙淡然一笑道:“舅王的好奇,朕心领了,只是这些美女就作罢吧。” 玄天日看着帝玄熙笑道:“怎么,帝圣上不满意孤王这样的安排吗?”他可不认为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 帝玄熙淡淡一笑:“舅王,帝玄熙一生只要拙荆一人就可以了,这些美女都不得入我眼,留这里也没用。” 帝玄熙的话语很淡,语气却是很坚定,让玄天日深深看了帝玄熙好几眼,然后终究没有勉强,只点了点头道:“既然帝圣上不乐意,那就算了。”然后一挥手,让她们都下去了。 玄天日又笑道:“只是这地方却是整个皇宫招待贵宾的雅居,帝圣上只管好生休息就是了。绝对安全的很。至于别的事情,来日方长,我们到时候再谈。” 帝玄熙点了点头:“也好,凑巧朕也却是有些累了,这几日的赶路,的确也是累了身子了。”既然来了玄国,他自然不担心,因此自然就点了点头。 玄天日忙点头:“如此,帝圣上只管休息,孤王也就告辞了。”然后又和帝玄熙客套了几句,就告辞离开了。 待玄天日离开后,帝玄熙才微微一笑,然后只对了空气道:“龙杀,去看看暗处是什么人?” “是。”空中传来龙杀的声音,然后就这样离开了。 帝玄熙倒不做别的事情,只给黛玉写了平安信,然后还真在一旁躺下休息了起来。 当帝玄熙真的休息这个消息传到玄天日的耳中时候,玄天日则对一旁的玄任星道:“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玄任星微微摇头道:“老实说,臣弟也不知道这帝圣上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如今这般来了,想来必然有他的目的,只是如今我们还是要当心那一个寻圣派,毕竟这帝玄熙可是圣女的唯一骨血。” 玄天日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因此对于他,你一定要多加注意了。” 玄任星点了点头:“放心吧,王上,这事情我绝对会注意的。” 第二日,帝玄熙依照往常了一样,起身后,用了早膳,然后又看了一会书,差不多时候了,才出门道:“朕要见国王。” 忙有人将帝玄熙的意思告诉了玄天日,自然有人带了帝玄熙去见玄天日。 玄天日见帝玄熙进来,忙道:“帝圣上昨夜睡的可安好?” 帝玄熙点了点头:“昨夜睡的挺好的,今日只不过是有事情想请舅王帮忙。” 玄天日忙道:“哦?什么事情?你只管说。” 帝玄熙点了点头:“不瞒舅王,此次帝玄熙来玄国,主要是为了看看先母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毕竟先母过去了,而朕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和先母在她生前相认,因此如今想走走,也算是为了尽这做儿女的职责。” 玄天日听了点了点头:“既然如此,这是应该的。”说着又对一旁吩咐道:“快去传了琼王爷来。”又含笑对帝玄熙道:“孤王就让琼王陪了帝圣上一起去看看这玄国的风光吧。” 帝玄熙含笑道:“如此倒是麻烦琼王了。” 琼王来了后,知道了帝玄熙的意思,自然也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然后和帝玄熙一起换了一身便服,走出了皇宫。 其实玄国的地方并不大,面积还不到玄翰皇朝的三分之一,连人口也不过是玄翰皇朝的四分之一,更不要说经济发展以及商贸发展了,但是不管如何,对于玄国来说,这还是一个比较发达的国家。 帝玄熙只随意的看看,并没有特定的目标,玄任星原本以为这帝玄熙必然是有所目的的,可是却见他潇洒的很,每日也就到处走走,含笑看着这宫外的百姓来往。 琼王有些摸不准的看着这个帝玄熙,不明白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玄任星可到底也不简单,只上前对帝玄熙道:“帝圣上可有什么地方要看。” 帝玄熙略略沉吟了一下:“我先看看先母曾经去过的地方,不知道小舅可知道?” “小舅?”玄任星一愣,对于这样的称呼,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帝玄熙点了点头:“可不是小舅了,素来在我们玄翰,这母亲的兄弟都称为舅舅,如今既然我来了这里,你又是先母的小弟,我自然是称为小舅了。” 玄任星听了帝玄熙的称呼,心中有些波动,这般感性的称呼,他还是第一次遇上,毕竟自己的身份是不一样的,因此看了看帝玄熙,希望他不过是一时的客套,但是却又无法从帝玄熙的眼中看出,因此心中不觉有些怪怪的感觉。 帝玄熙其实早已经对这玄任星有过打探,知道他对于自己的长姐,也就是帝玄熙的生母寄妃娘娘一直是很尊重的,寄妃被送进玄翰,他心中也一直自责着,因此帝玄熙决定从他这里先开缺口。 他知道这玄天日对于玄任星是很信任的,自己若是想到处看看,这玄天日势必会派这玄任星陪自己,因此他才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果然如他所料,这玄天日还真是派出了这玄任星陪同自己一起看这玄国的风俗,因此这帝玄熙决定目前以亲情来打动这玄任星,让他不知不觉就向了自己。 玄任星自然不知道帝玄熙的打算,只是帝玄熙这一声小舅对他的冲击实在是不小。 帝玄熙祥装到一旁一个小孩玩意摊子上挑选拨浪鼓,随手拿一个摇一摇,想起黛玉如今有了身子,想来将来自己也却是用的上,因此索性就真买了一个。 玄任星见状忙道:“帝圣上。” “唉?”帝玄熙皱眉看着玄任星:“小舅,这里是民间,那种称呼就免了,只喊我名字吧。” 玄任星尴尬一笑,然后点了点头:“也好。”接着又指指帝玄熙手上的拨浪鼓:“玄熙,你怎么买这小孩玩意。” 帝玄熙笑了起来:“小舅,你就没听说吗,拙荆,也就是你的外甥媳妇如今有身孕,都快六个月了呢,我如今买了,也可带了回去,将来给你的侄孙玩耍。” 玄任星听了,眼中露出一丝喜悦:“这倒是好事,如此,你只挑了,今儿这钱我来付。” 帝玄熙好笑道:“不成,哪里有你这般吝啬的舅公的,打算只送一个拨浪鼓就好了吗。” 玄任星听了这话先是一愣,然后哈哈笑道:“好好,就凭着一声舅公,你放心,我绝对会给这孩子准备好多礼物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又挑了一个不倒翁,然后付了钱也就不挑了。 帝玄熙见时间似乎不早了,因此笑道:“小舅,附近可有什么酒楼,好歹我们也吃一点,然后继续看。” 玄任星点了点头:“这自然有的,前面的就是本国最著名的第一味酒楼,这里我也去吃过几次,可不比宫中的御厨差。” 帝玄熙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就去那里吧。” 玄任星自然不会反对,只打发一个随从去订下雅间,然后和帝玄熙一起慢慢踱步而去。 两人到了第一味,想来还没到吃饭的高峰,因此人并不是很多,而店家似乎认识玄任星,因此见玄任星来了忙上前道:“玄爷,楼上天字号雅座已经备下了,请你们去。” 玄任星点了点头,然后步上了楼梯,当然帝玄熙也不在意,只跟了上去。 所谓的雅座,其实也不过是一个看似装饰的比较齐全的单间而已,玄任星和帝玄熙才落座,只见有小二就送了酒菜上来,因为帝玄熙是客人,因此这次布置的菜肴倒也不少,帝玄熙毕竟出身尊贵,因此有些地方并没有多少的节省。 待菜上齐后,玄任星给帝玄熙亲自斟酒,然后两人就喝将了起来。 才喝了一会,只见这酒楼的生意似乎忙碌了起来,楼底下自然来回也就多了客人。 帝玄熙两人虽然是在雅座中,可对于楼下的一切,倒也是看的分明,这要归功于这第一味的设计了,这里虽然是雅间,可最里面的强竟然是一层黑色笼纱,透过笼纱能够看见这楼底下所有的一切,但底下人却看不见上面的人,可见这般的设计倒也是别出心裁。 “听说没有,听说这玄翰的尊帝来了我国了。”有人这般说了起来。 “怎么没听说,我还听说这国王可是亲自带了文武臣去迎接的。”也有人这般说了起来。 “可不是,到底是大国的尊帝,连我们国王也不敢得罪。” “你们知道什么,听说这位尊帝和我们玄国还有关系呢。” “什么关系?” “你们不知道吧,这尊帝就是当你年我们国家的寄月公主的骨肉,也是我们圣女的骨血啊。” “真的,这话可不能胡说的。” “这事情如何能胡说,我有个亲戚,是在宫中当侍卫的,昨天他有幸和国王一起迎接这尊帝,他亲耳听见尊帝唤过万为舅王,还自称是寄月公主的孩子呢,这次来是来看看公主以往生活的地方的。” “是吗,若真是这样,只怕让这无道的昏君多了一丝靠山了。” “可不是,如今这个国家早已经国不成国,如今却还让这昏君和那玄翰有了瓜葛,只怕以后谁还能动他。” “依照我的意思,既然这尊帝是圣女的骨血,必然也是清明的人,我有个亲戚在玄翰,听说玄翰皇朝在尊帝和他们自己的皇帝的带领下,过的日子很是快活,若是我们让尊帝知道我们苦楚,说不定我们的国家有希望了呢。” “你这位老兄为何这般说。” “你们不知道吧,听说这尊帝是天赐骄子,因此出生时候是五彩霞光大作,原本玄翰皇朝的皇位都是他的,但是他不屑,听说还是他设计,才有如今的玄翰皇上了,这还不说,就是因为他的来历不凡,因此一反常例,他不姓水而姓独一无二的帝,你们说说,这天下谁会这般大胆用这个姓氏。” “照你老兄的意见,看来这尊帝是个好人了。” “我看八九不离十,若是我们玄国有了这尊帝当政,你们想会如何,一定会繁荣昌盛,再也不用担心有宵小作为了。” “各位各位,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最后这话是这店中小二说的,帝玄熙能分辨的出,他略略沉吟,并没有因为听见这对话,神色有什么改变,对他来说,这一切不过是他的一招棋,没错,这谣言就是帝玄熙让人散步的。 但是听在玄任星的耳中,却不是滋味了,他不能让自己的随从去抓了那些人,因为他心中明白的很,那些人说的都是真的,自己的兄长真的有些荒谬,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兄长,再如何总不能说什么。 看看帝玄熙,见帝玄熙并没有什么感觉,他不得不承认,这帝玄熙是天生帝皇之人,若是常人,在听了这消息后自然会多加解释的,为的是让自己在玄国能有一个安慰,哪里有如这帝玄熙这般稳健,似乎一点都不怕的样子。 帝玄熙看这玄任星一直看着自己,因此有些诧异道:“小舅一直看我是为了什么?” 玄任星听了不觉笑道:“你就一点都不着急吗?” 帝玄熙好笑道:“我有什么好着急的。” “这百姓这么说你,若是让有心人听见了,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的。”玄任星这般的看着帝玄熙。 帝玄熙微微一笑:“着急的不该是我的,而是应该是舅王和小舅你们两个。” 玄任星微微一愣:“怎么就应该是我们两个呢?” 帝玄熙笑道:“自然是应该你们两个,你们想想,这百姓心中对你们起了反感,只怕迟早这国家会有祸事发生。”然后认真道:“我们玄翰有句话说的很好,君为舟,民为水,这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因此你不觉的这民心才是最重要的吗?” 玄任星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一时间,整个人愣在了那里,好一会才开口道:“不是应该这民以皇家人为尊吗,怎么你说的全不一样。” 帝玄熙微微摇头笑道:“小舅,你这个观念可就差了呢,所谓君为轻,民为贵,作为帝皇者你首先要能让百姓实现了生活上的需求,这样百姓才会尊重你的,不然他们根本就不会对你有好感,今日可以拥护你,同样明日可以推翻你,我来之前,就听说大舅才镇压了一次民间活动,小舅你想,若是这百姓是拥护你们的,何以却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玄任星听了不觉再度沉吟,这时候楼下又发生了一件事情。 却见一个纨绔子弟模样的人走进酒店,店掌柜的看见了忙上去:“哎呦,秦二爷,您来了,今儿要喝些什么,吃些什么,小的让伙计准备厢房给您?” 那个叫做秦二爷的人,颠了颠凸出的肚子,然后笑了笑道:“不用,今儿爷心情好,就在这大厅吃就好了。” “好嘞,那您要吃些什么?”店掌柜的再度问道。 秦二爷道:“平日爷吃什么,今儿还吃什么?” 说着只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然后赶走了原本吃的人,自己霸道的坐好。 帝玄熙见了,看着玄任星道:“看来玄国,这类纨绔子弟也不少。” 玄任星微微一笑:“是不少,只是若是没什么大恶,倒也不好说什么。” 帝玄熙微微点头,他也不是好打不抱不平的人,何况这种人,在任何国家都有,即使在玄翰也有,只要无大恶,基本都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他们能纨绔,可见他们的亲人还是有点能力的,有时候要用那么人的能力,这些纨绔弟子倒可以不去理会。 然而这位秦二爷似乎不是光光纨绔而已,却见一对卖唱父女进来,店掌柜的原本要他们另去别的地方的,但是不想那亲二爷竟然看见了这个女子,眼睛一亮,只道:“来来,今儿爷心情好,来给爷唱上一段吧。” 店掌柜的似乎知道这秦二爷的为人,因此叹了口气,只得将这对卖唱父女引了过去。 那貌似父亲的人将一个折子给他:“不知道爷要听什么?” 那秦二爷用淫秽的目光打量了一会那个女子:“就来段十八摸吧。” 那卖唱女倒是个烈性的,只道:“这位爷,很抱歉,我不会唱。” 秦二爷却笑道:“不会唱,没关系,爷亲自教你。”说着就去拉那女子的手,那女子翻身就是一个耳刮子过去。 这秦二爷似乎从未受过这等的委屈,因此大怒道:“好你个不识好歹的丫头,竟然敢打你秦二爷,来人,将这小女子给我带回府中去。” 那女子的父亲忙过来:“这位爷,小孩子不懂事,您就饶恕了我们吧。” “呸。”那秦二爷站起来,一脚踏在一旁凳子上:“今儿爷就要她陪了,陪的好,一切都免谈,不然,哼,爷就让十个八个弟兄一起上,我倒想看看她如何能做烈女。”说着一挥手,只让后面的那些个如虎家丁上前抢人。 帝玄熙看了玄任星一眼:“这种事情你也不管,强抢民女,罪责可是不小的。” 玄任星也微微一皱眉,虽然他一直维护着自己的兄长王权,却也并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如今这般的情况,他若是不闻不问,只怕对天下人都不好交代,因此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走了出去:“好大的声响,这儿倒是热闹的很。” 店掌柜是认识玄任星的,一见玄任星下来,忙一脸喜色:“玄爷,这” 玄任星点了点头:“这里的事情我已经看的分明,我来处置吧。” 店掌柜忙点头,退了下去,玄任星则看着那个秦二爷:“你就是原王妃的弟弟秦胡?”看来这玄任星早知道了这位秦二爷的来历了。 秦二爷上下打量了玄任星:“你是什么人?敢这般对爷说话。” 第一百四十七章 玄熙遇刺 玄任星无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因此只道:“来人,请这位秦爷去府中好好呆了,直到原王爷亲自登门为止。”说完转身也不在理会,只打算回楼上去。 一旁有人听了玄任星的吩咐,忙上来,一把抓住了秦胡,秦胡见玄任星这通身的气派就知道今儿惹了不好惹的主了,因此边挣扎边看着玄任星道:“你是什么人?” 玄任星冷笑一声:“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了,死也不会让你做个糊涂鬼的,这会你还是随了我的护卫去吧。”然后又淡淡吩咐道:“还不带了下去。”护卫忙上前押了这秦胡走了。 这闹事的主儿一走,低下的那群狐朋狗党自然也一哄而散,玄任星则回到了雅座,帝玄熙笑道:“小舅倒果然是威风的很呢,不过只怕一会有人要搬来救兵了。” 玄任星含笑摆手:“你又寒碜我了,最多这搬来的救兵也就是原王,这一点我还不怕呢。”看来这玄任星对于那秦胡的来历知道的一清二楚,帝玄熙闻言看了一眼玄任星,看来玄任星比自己预料的更加的清楚,只是有时候他似乎在装糊涂。 如此心中想着事,甥舅两人再度自在喝酒吃餐说话,这时候店掌柜进来:“玄爷,那对被您救的父女要跟您道谢。” 玄任星听了微微一笑道:“让他们进来吧。” 店掌柜点了点头,忙出去叫人,很快那对父女就进来了。 那一对父女进来对给玄任星磕头:“多谢这位爷相助之恩。” 玄任星虚扶道:“老人家不用多礼了。” 那卖唱女扶起了自己的父亲,然后站了起来。 玄任星道:“老人家是哪里人,怎么来这里卖唱呢?”虽然如今大家的生活似乎有些困难,但是这卖唱的人却似乎并多对见,因此玄任星才有这一问。 那父亲叹了口气道:“爷有所不知,我们父女是芳香镇的人,因为家乡闹瘟疫,所以只好逃了出来,途中,孩子的娘死了,我们花完了所有盘缠,埋葬了她娘,因此只好一路卖唱为生。” 玄任星微微皱眉:“芳香镇有瘟疫,这是怎么回事情,我好似没听人提起。” 那父亲道:“爷是这里的人自然没听到了,听说那瘟疫是人为的,偏偏买通了芳香镇的地方官,因此自然就不会报这里来。” 玄任星听了不觉有些怒气:“真是大胆,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帝玄熙一旁咳嗽了一声,提醒玄任星如今所在的场合,玄任星忍住怒气,然后看着那父女道:“如此你们打算去哪里?” 那卖唱的父亲道:“我们有个亲戚在这都城中做个小吏,打算去投靠了他。” 玄任星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们那亲戚叫什么名字,只说与我听,我让人带了你们去就是了。” 卖唱父女听了忙感激道:“他叫胡三儿,听说是个衙门小吏,管文案的那种。” 玄任星点了点头,对身后的人道:“你们持了我的帖子去查了,然后送他们父女去吧。” 身后人拱手,然后扶了这对父女出去了。 带这对父女出去后,帝玄熙看着玄任星到:“小舅,如今你还有什么感想。” 玄任星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我真的是有些混了,看来必须好好想想才是。” 帝玄熙倒也不追逼,只含笑喝酒,然后只看着楼下的一切,快吃完的时候,只见一群人来了,帝玄熙认出其中一个似乎就是那什么秦二爷的跟随,看前面威严的那个男子,想来就是那个原王爷了。 帝玄熙回想得到的资料,原王,姓魏,单名宣,是个难得的疆场将军,他的王位也是他拼命所得的战功换来的,算来这魏宣是个不错的人,只是耳根子软,偏偏娶的王妃秦氏却是个厉害人物,因为在王府中,几乎是那秦氏掌家,看这原王眼中含怒,想来这次在府中又没讨了好,因此才这般来这第一味。 店掌柜的上前:“小人参见原王爷。” 原王点了点头:“店掌柜,那个带走我小舅子的人在哪个地方?” 店掌柜只好道:“在二楼天字一号房。” 原王点了点头,然后风风火火的走了进去,玄任星其实也看见了原王,他倒不在乎,只看着这原王打算如何做。 原王一进来本来要发怒,可当他看见是玄任星不觉一愣:“琼王爷,怎么是你?” 玄任星点了点头:“怎么就不可能是我呢,不是我,原王爷认为是谁呢?” 原王和玄任星同朝为官,自然清楚这玄任星的为人,因此道:“琼王爷,是不是我那小舅子得罪了您?” 玄任星微微摇头:“他得罪的不是本王,而是我们玄国的百姓,本王若不是凑巧这次出来,竟然想不到你原王英明一世竟然会有这样的小舅子,当街调戏民女不成还想强抢民女,算来本王还要问问原王,是如何教导你这小舅子的。” 原王微微一愣,然后脸上有惭愧之色道:“还请琼王爷见谅。实在是拙荆太宠爱这相依为命的小弟了,如今竟惹这般的祸事,只不知道琼王爷,能不能看在本王的薄命,从轻发落。” 玄任星原本想答应了,但是当他看见帝玄熙看着自己的时候,不觉沉吟了,或者答应比较好说,但是帝玄熙眼中的那一份疑惑的目光却让自己难以忍受,叹了口气,只对帝玄熙道:“帝圣上认为本王应该如何处置?” 帝玄熙微微一笑,然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玄任星:“琼王爷,这问题可不该由朕来回答,朕如今不过是来亡母的家乡看看的,哪里还管你们国家内部的事情,只是有句话朕倒是不吐不快了。” “帝圣上请说。”玄任星忙道。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在我们玄翰有一句话说的很好,那就是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就是不知道在这玄国是不是如此,还是说,法律只针对那些百姓,而对于皇亲贵胄可以免除的。” 帝玄熙没有明着回答,但是暗中已经说明了一切,说明了对这玄国国家的法律有极大的质疑,这让玄任星根本就不能开口说赦了那秦胡,只得苦涩一笑,然后看着原王:“原王爷,您认为我应当如何做?” 原王爷微微一愣,再度看了帝玄熙一眼,然后又看了玄任星一眼,此刻这酒楼中的人都看着三人,毕竟这事情闹成如今这般田地,的确要有个说法,而他们听到帝玄熙如此说法,这些百姓的心自然对帝玄熙有了好感,这也让帝玄熙后来在玄国的几度遇险得到了贵人相助。 原王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就请琼王按照国法处置吧。”此刻他自也是不能一味维护自己的小舅子了,毕竟民心不可欺,何况他自己也是百姓出身。 玄任星点了点头:“既然原王爷这般说,那本王就不客气了。” 帝玄熙只微微一笑,对于这些并不上心,他随意的一扫这酒楼,见不远处一个黑影对他点了点头,他微微一笑,然后道:“既然如此,琼王爷就和原王爷一起去审理这秦胡案子吧,朕随意走走就好,只请琼王留下一个熟识的向导就可以了。” 玄任星点了点头,留下了一个熟悉附近环境的人,就和原王离开了。 他们前脚一走,帝玄熙自然后脚也离开,才走了没多久,只感觉到了一股杀气,帝玄熙微微一笑道:“来了,就出来吧。”话落,但见三五个黑衣人出来,什么都没说,一落地就直接砍了过来。 帝玄熙轻松躲闪了一下,然后也不出手,一旁自然有人出售收拾,而屋上似乎还站立着一个黑衣人,帝玄熙则飘身而上,那黑衣人见帝玄熙飘上来了,忙看清方向奔走,帝玄熙也不急着抓他,自然跟了他去。 一直到一处没有人的荒郊,但见那黑衣人忙停下,然后对帝玄熙施礼道:“魔主手下魔柯扎见过帝圣上。” 帝玄熙点了点头:“起来,你们这般鲁莽来,是不是你们魔主出了什么事情了?” 魔柯扎道:“回圣上的话,魔主被七夜大人叫去后,已经三天了,都没有消息。” 帝玄熙微微一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知道为什么被叫去吗?” 魔柯扎直接道:“魔主离开前,只留了一封书信教给属下,只说,若是他三日不回就让属下设法将这书信教给圣上。”说着将书信给了帝玄熙。 帝玄熙打开了书信,但见上面写了两个字:“王宫。” 帝玄熙微微一愣,王宫?指的是玄国国王的宫殿吗,既然这魔天扬留了这么一封书信,自然有他的道理在,想了想道:“你先回去,这事情,我会设法处置的。” 魔柯扎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帝玄熙回到原地,但见那三五个黑衣人也已经被杀了,帝玄熙见状皱眉道:“怎么回事,好歹也留个活口才对。” 一旁龙杀忙道:“启禀主子,这些人都是活死人,根本就没了自己的直觉,在他们的意识中,只有一个命令,直到这个命令完成为止,如今死对于他们是最好的解脱。” 帝玄熙听了后,点了下头:“罢了,今儿我也没了兴致玩了,走吧,回宫。” 回到皇宫,早有人将帝玄熙遇刺的事情告诉了玄天日和玄任星,兄弟俩忙来,见帝玄熙完好无恙,方放下了心事。 玄天日看着帝玄熙道:“帝圣上可知道是谁刺杀你。” 帝玄熙淡淡一笑道:“朕的仇人素来多,哪里还知道是谁。”似乎并不再想话题说下去。 玄天日见帝玄熙无意将话题说下去,自然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然后又安慰了几句也就罢了。 玄天日走了,玄任星却没有走,他只看着帝玄熙:“玄熙,你真的没事?” 帝玄熙看了玄任星一眼,然后叹了口气:“小舅,你们国家是不是有个叫做魔主的人物?” 玄任星先是一愣,然后却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看着帝玄熙:“玄熙,你是如何知道的?” 帝玄熙直直道:“今日刺杀我的人,大多是活死人,但是有一个带头的人却是神智清晰的,被我抓了后宣称,是魔主派他们来刺杀的,但是我感觉里面似乎还有一些玄机,因此才问问小舅,是不是真有这个人?” 玄任星点了点头:“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但是他应该是不会管我们王室中的事情啊,魔主管的就是那些邪魔歪道的事情,跟我们王室根本就没有多少瓜葛的。” 帝玄熙听了故作诧异道:“这就怪了,他们怎么就会来偷袭我呢,而且据那个偷袭我的人宣称,如今魔主已经入了王宫,想来应该是指国王之宫殿,这又是怎么回事情。” 玄任星一听,可急了:“这可不好,我立刻去见国王。” 帝玄熙见状忙道:“如此,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到了国王宫殿,却意外看见宫殿门口竟然没有人设岗,心中更加疑惑不定,可是此刻倒也顾不得别的,只直接走了进去,待进去后,发现这国王的宫殿内竟然没有国王。 玄任星大惊,只道:“怎么会这样,这国王不是才回来的吗?” 帝玄熙忙道:“小舅不要担心,我们仔细看看四周可有什么蛛丝马迹。” 玄任星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因此和帝玄熙一起小心的查找了起来。 帝玄熙小心的看了四周一眼,然后只看一旁靠墙的一个大瓷瓶似乎很突兀,于是走了过去,玄任星见状不觉好笑起来:“你去看大瓷瓶做什么,难不成这国王还在这瓷瓶中吗?” 帝玄熙微微一笑不语,只走到大瓷瓶跟前,打量了一会,然后只见他双手抱住这大瓷瓶轻轻一转,竟然在瓷瓶旁边出现了一个能容一人出入的小门,这下连玄任星也惊讶了:“这国王的宫殿何时竟然有了这一条道了。”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不管如何,我们进去看看吧。”说着率先走了进去。 玄任星自然不会落后,也跟了进去,但见这小门后竟然是一条通道,而每隔十步左右就会有一个火把照明,帝玄熙和玄任星走了过去,可不想走了半刻钟,却也是到了顶了,竟似乎被堵了路似的。 玄任星微微皱眉:“怎么就没路了?” 帝玄熙微微一笑,只道:“小舅不要急,我们先到处看看。”说着双手不停的摸着那墙壁,摸了一会,帝玄熙发现一旁的一块石头似乎和这墙壁的眼色格格不入,因此不觉按了下去。 一按下去,只见墙壁上出现了一扇门,玄任星推开门走了进去,帝玄熙也跟进,一进去,却愣了,但见这里竟然是一个血池。实实在在的血池,满池的血腥味让人不觉作呕。 而在血池中间竟然绑了一个人,帝玄熙一见,大惊:“天扬。” 血池中正是魔天扬,魔天扬抬起头,只见双目有些红丝,一见帝玄熙苦笑道:“你总算来了,再不来我可就真支持不住了。” 帝玄熙微微皱眉:“先不管这些,我先救你上来。”然后左右看了一下,也好在这帝玄熙对机关有些见识,但见他飞身朝一旁顶部的一颗红色珠子上飞去,一按,然后那困住魔天扬的绳索就不见了,魔天扬当下跃出了血池。 帝玄熙随手褪下自己的外衣给他。 魔天扬也不客气,直接将自己被血染红的衣服褪下,穿上了帝玄熙的外衣衫。 帝玄熙见状道:“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魔天扬叹了口气道:“我的魔性不是因为惜儿而消退了吗。原本装了还是有魔性的才回来的,可是不想还是被那七夜的人发现了,然后设计将我引入这血池,这血池用的都是七月七日生的婴儿血,只要我在这里浸满七日,这魔性又会复苏,好在你今日及时来,不然我可就危险了。” 帝玄熙看了一眼魔天扬:“你倒是轻巧,只给我留个王宫两字,好在我还能理解,不然谁知道你什么意思。” 魔天扬笑了笑道:“就是因为知道你能理解,我才如此写的,写多了,会让人怀疑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你看见那个七夜了?” 魔天扬苦笑道:“说来就是恼人,我都被他这般算计了,竟然只看见了他戴面具的样子,还是没看见过他的真容。” “你们说的七夜不会是国师七夜吧啊?”一旁的玄任星好奇的问道,心中却在揣测这魔天扬的身份。 帝玄熙点了点头:“没错,小舅见过他?” 玄任星微微摇头:“说实在的,真正见过这个国师的人只有国王。” 帝玄熙和魔天扬相互看了一眼,帝玄熙问道:“既然是不了解他的人,为何国王会将国师的封号给那七夜。” 玄任星微微摇头道:“实话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二十多年前,那个叫七夜的人在战场上救了国王,然后国王就封他做了国师,说真的,至今我都不清楚这个国师的来历,只知道他似乎曾经是玄翰人。” 帝玄熙听了后微微点了点头,看来这个七夜似乎真的很神秘,而且玄任星知道的一切和自己知道的并没有多多少。 帝玄熙还想说什么,却见魔天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果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的回应,看来是有人进来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初逢七夜 帝玄熙点了点头,听来人的脚步,轻巧干脆,看样子是个绝顶的高手,还有一个浑浊的脚步声,看来来的不止一人。 帝玄熙和魔天扬打了一个手势,魔天扬点了点头,然后帝玄熙拉了玄任星在一处石头背后藏了起来,而魔天扬则跳入血海中,佯装和以往一样,似乎被困其中。 门打开了,进来两个男子,但见一人头戴面具,一人却是头带皇冠,任玄星差点叫了出来,那个另一人正是那玄天日。 帝玄熙揣测,看来那个戴面具的人正是所谓的七夜了,不过这七夜到底是真是假,就有待商议了。 果然,那玄天日开口了:“国师,你看这帝玄熙被刺这事情会不会是您的属下干的。”感情这玄天日是来问这事情的。 七夜淡淡看了一眼玄天日:“怎么可能,再如何也不可能是我的属下做的,因为我了解他们。何况我早已经下了命令,这帝玄熙可不是常人,不到万不得已,都不准给我去打扰他,怎么可能会有人大胆的忤逆我的命令呢。”然后看着魔天扬:“我倒怀疑是他的属下做的。”然后只道:“你说是吗?”最后一句看似问玄天日,其实是在问魔天扬。 魔天扬看着七夜好一会,然后笑了笑:“就算是我让我的属下做的又如何。” 七夜冷笑道:“别的还好说,你那些属下我都能控制,只有你自己培植的那二十四路魔将,我根本就控制不了。” 魔天扬呵呵一笑:“原来也有你七夜控制不了的事情。” 也许正是因为魔天扬这般的轻松,让七夜眯着眼睛看着魔天扬更你:“你出过血池了?”只有出过血池的人才会这般清醒,不然绝对不会有这般的话。 魔天扬见被他识破了,索性也不再假装,直接跃出了血海:“说真的,你这个血海,我实在是无福消受。” 七夜似乎并不惊讶,只道:“果然,看来这尊帝也在这里是吗?” 帝玄熙倒也不再躲藏,只和玄任星走了出去,玄任星一出去就问玄天日:“皇兄,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 玄天日看见玄任星还真的愣了一下,不过见玄任星这般问话,则直接道:“你懂什么,国师可以让我称霸天下。” 帝玄熙冷笑道:“你配吗?”的确,就凭着玄天日根本就不可能称霸什么天下。 七夜一旁笑了起来:“没错,他不配,他不过是我的一个傀儡而已。”说着竟然手一抓,竟然生生拧断了那玄天日脖子,不过眨眼之间这玄天日就没了气息。 一旁的玄任星见了,大痛,只愤恨的看着七夜:“你太过份了。” 七夜淡淡道:“这算什么过份不过份的,我也不过是将一个你们不要的傀儡处置了而已。” 帝玄却淡淡一笑道:“这就怪了,就算是傀儡应该和你也没多大瓜葛才对,为何让你却这般的费心思呢。在我们面前杀了他,这似乎不合你七夜的做法。” 七夜看着帝玄熙笑道:“当然是为了引尊帝你来这里了,因此偶尔违反一点做法也没关系。” 帝玄熙听了倒也不慌张,只微微一笑:“让你费心了,但不知道你引我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七夜淡淡一笑道:“为的是尊夫人还欠了我一个约。” 帝玄熙微微一笑,心中倒有几分好奇了:“这倒奇了,素来黛儿也不曾隐瞒我什么,只不知道,她又欠了你什么了。” 七夜冷笑道:“欠一个婚约,这可是当时林海和贾敏自己答应的。” 帝玄熙微微摇了摇头不语,七夜看着帝玄熙:“怎么,你不信?” 帝玄熙好笑道:“不,我信,但是就算我信又如何呢,我不会因为我信,而拱手将自己的妻子送人吧。” 七夜哈哈笑了起来:“尊帝,我会亲自将你的妻子夺过来。” 帝玄熙微微摇头:“不可能。”语气是那么的坚定。 七夜看着帝玄熙:“只要你死了,相信你的妻子必然就不得不答应嫁我了。” 帝玄熙看着七夜:“不会,我了解黛儿就好似黛儿了解我一般,黛儿若是知道我出事了,必然不会独活,就好似我知道黛儿有个万一不会偷生一般,我和黛儿是不可分割的,就算你再怎么算计,黛儿都不会答应嫁给你的。” 七夜看着帝玄熙:“你就这般笃定?”他的眼中却有深深的不信。 帝玄熙点了点头:“不是笃定,是对黛儿的全然信任。” 七夜冷笑道:“只怕未必,我已经布下局了,告诉你妻子说你危险了,我看她知道了,不赶过来才怪。” 帝玄熙笑道:“她不会赶来的。” 七夜看着帝玄熙,双眼中有一丝的沉思:“你又知道?” 帝玄熙笑道:“自然知道,黛儿知道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因为明白她就是我的缺点,而在玄翰皇宫中是能让她安全让我安心的地方,她不会离开,她只会等我回去。” 七夜听了有些不以为然:“哼,不管如何,我都会将她夺过来的。”似乎很不喜欢帝玄熙这般了解黛玉的语气。 帝玄熙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在意他的话语。 七夜又看着魔天扬:“你是不是也笃定他会救你,所以竟然一点都不怕的浸入这婴儿血海中。” 魔天扬点了点头:“他是我大哥,不救我这个弟弟说不过去。” 帝玄熙瞪了一眼魔天扬:“这事情回头跟你算账。”感情这魔天扬还是自愿浸入血海的,难怪他会留下王宫两个字的书信,还真的厉害了。 魔天扬微微一笑道:“我这还不是因为信任你吗。”说着又对七夜笑道:“我要是不浸入这婴儿血海中,不是让你不放心吗,反正也不过受几天罪,我也就浸去了。”然后语气一变道:“何况我对于你是不是真正的七夜可就好奇的很。” 七夜想不到这魔天扬竟然会说这样的话,因此微微一愣,好一会才道:“你如何看出来的,我自问好似不曾有什么破绽。不想竟然还是瞒不过你。”看来这个七夜倒是爽快的人,被识破了,竟然也不说别的。 魔天扬笑了起来:“其实很简单,因为这个七夜表面上已经经历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就算以前再小,既然能和林如海及贾敏相交,必然也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如此算来,你至少也应该到了知天命之年了,为何还对我嫂子有觊觎之心,又听你声音清朗,就算你戴了面具,也只能说明你是假的。” 帝玄熙一旁也道:“最重要的一点,你太沉不住气,若是真正的七夜,在经历了这么多年,怎么会在这一刻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了,所以我们都揣测,你是假的七夜。” 七夜笑了起来:“好好,果然不愧是尊帝和魔主,其实我是七夜,不过是第二代七夜,第一代七夜可是在你们玄翰呢,不过只怕你们也去不了了,既然你们猜出了我的身份,那么你们全都去死吧。”一声死,然后只见他朝一旁石头打趣,石头一碎,他竟然突然退出血池,帝玄熙一愣,然后只见他忙一击,却还是没打到那七夜身上。 倒是帝玄熙,魔天扬和玄任星被封在了血池周围。 玄任星原本对于魔天扬就是魔主这个消息还是有些惊讶的时候,却发生了这般的事情,如今被困在了一起,他倒也没了心思惊讶,只到一旁玄天日的身旁,叹了口气:“皇兄,你这又何必。” 帝玄熙见玄任星这般的伤心,因此过来道:“小舅,舅王有这般的结局固然让人无奈,可也是他自己种下的因果。” 玄任星点了点头:“我知道,这是他的报应。”叹了口气,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直接在玄天日这里翻搜了起来。 帝玄熙和魔天扬都不知道这玄任星在做什么,因此不觉都好奇的看着他,好一会,他脸上露出了笑容:“找到了。”只见他从玄天日的腰间取出一枚镶金白玉印:“我们玄国的玉玺在,这玄国的国王位置就不怕被人谋算。” 帝玄熙和魔天扬这才明白的,感情这玄任星在找这玄国的玉玺。 倒是魔天扬一旁道:“就算如今有了玉玺只怕也无用啊,我们都被困在这里了。” 帝玄熙则张望了起来,然后道:“没错,不管如何,我们都要离开这血池才成。” 似乎老天并不会绝这帝玄熙的命,一股清风竟然吹了过来,帝玄熙笑道:“有清风,想来有缝隙,有缝隙,说不定就有出去的地方,走,我们去找找。”说着就遵循这风找去。 三人随风到一处,感觉这清风是从缝隙中进来的,帝玄熙和魔天扬相视点头,然后一同出手,要知道帝玄熙和魔天扬原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因此这一同出手的威力有多少,还真让人无法估量, 洞打开了,竟然一处通道,帝玄熙在前,玄任星在中间,魔天扬在后,三人走了进去。 好在这通道中倒是没什么埋伏,只是却似乎总也是走个没完,偏偏人累了这肚子也会饿,又没的吃的,好在在这通道两侧似乎有些清水溢出,因此三人才以水充饥,如此也不知道都了多久,总算是走完了,出了山洞竟然是一处荒郊。 三人此刻都狼狈的很,因此决定先找个地方梳洗了,也算是天无绝人之路,看见了不远处似乎有个村庄,帝玄熙和魔天扬都见状就朝有村庄的地方而去。 说是村庄也不过三五户人家,见帝玄熙等人样子,胆小的都关了门,倒是有胆大的朝他们好奇一看,然后竟然有人出来问帝玄熙道:“您是不是玄翰的帝圣上。” 帝玄熙一愣,然后看着他,眼中有一丝的提防:“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朕的身份?” 那人忙跪下道:“真的是帝圣上呢,前几日我在第一味吃饭,听到了您说的话,因此才让琼王处置了那个纨绔的秦胡,您可是我们的救星啊。”说着就磕头,边磕头边喊道:“大家快别躲了,是玄翰的帝圣上,我们有救了。” 这人一喊,其他原本几户关门的人家都开门出来了。七嘴八舌的都来问候帝玄熙。 帝玄熙无奈道:“各位要说话,我是不反对,不过能不能先让我们梳洗一下。” 见他们狼狈的样子,先前那人道:“我叫刘大虎,帝圣上你们几位就去我家吧,就前面那一户,虽然没什么好招待的,不过看你们三个也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好。”帝玄熙点了点头:“还麻烦大兄弟给我们三人准备三套衣服才成。” 刘大虎忙点头:“成,我有衣服,可就是旧衣服,你们穿了别见笑就好。”果然到了这刘大虎的家中,他取了三套衣服出来给三人。 帝玄熙三人换了衣服洗刷了一下,然后才坐下,而刘大虎端了一大锅的野菜炖山鸡来:“我们山野人家没什么吃的,这山鸡是昨日我进山时候猎来的,这野菜也是采的,你们将就吃吧。” 帝玄熙笑了笑,然后率先撕下一个鸡腿给刘大虎:“大虎,你和我一起坐下吃,边吃我还有话问呢。” 刘大虎接过鸡腿答应一声,然后坐下了。 帝玄熙随手也撕了一块肉吃了,边吃边问刘大虎:“大虎,你去第一味是几天前了?” 刘大虎笑道:“六天前。” 帝玄熙一愣:“想不到他们竟然在那血池待了那么长时间。”心中又不觉焦急,毕竟在洞中这么长时间,不知道在金陵的黛玉没得到自己的消息,会急成什么样子了。 但是此刻,帝玄熙只能按捺中心中的焦急,弄清楚眼前的一切形式,因此又道:“这几日皇宫中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刘大虎听了,放下了鸡腿,然后竟然跪在了帝玄熙面前:“帝圣上,您可要给我们做主才成啊。” 帝玄熙一愣:“你慢慢说。” 刘大虎道:“不知道那国王发什么疯,这会竟然炸了自己的王宫,说要重新建,这会正在征集壮丁呢,我们村中人口本就少,能干活的人更加的少,可是如今若是再来征,只怕剩下的孤儿寡母都要饿死了。” 帝玄熙听了不觉想了起来,不知道那七夜在做什么,如今这玄天日已经死了,为何却不曾传出这玄天日驾崩的消息,而听刘大虎的语气,似乎这玄天日还活着,因此略略沉吟道:“大虎,我问你,你们国王可有什么身体不好的消息传来。” 刘大虎歪头想了想:“这倒没听说,不过只听说现在大小事情都让国师做了,说来这国师还不知道是什么妖孽呢,自从他来了,才短短这么几日,这日子就不曾安生过。” 帝玄熙明白的点了点头,看来这又是七夜的老把戏的,也就是以假乱真的那种把戏,想了想,因此笑道:“好了,大虎,你放心,我必然不会让你们再受苦。”说话间,这霸气自然而出。 一旁的玄任星看了这种情况,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从怀中拿出那颗玉玺:“玄熙,这个给你。” 帝玄熙一愣:“小舅,你这是做什么?” 玄任星道:“这是我们玄国的玉玺,其实也是我们玄国的兵符,只要有了这个,玄熙你就能调动这玄国十万将士,毕竟如今这国师是假传圣旨,你要讨伐也是可以的。” 帝玄熙笑道:“就算如此,你也用不着给我啊,你拿着不也一样。” 玄任星笑了起来:“最主要的是,你是圣女的骨血。” 一旁的魔天扬点了点头:“大哥,你答应了吧,只要你收了这玉玺,我立刻传信,让我魔主麾下二十四路魔兵魔将过来,直接听候你的命令,毕竟传说中说的好,魔主是斗不过真命天子的,我可从来没斗赢过你,因此倒不如帮你,成就一番天下。” 魔天扬的话让帝玄熙一愣,一旁的刘大虎一听魔天扬是魔主原本害怕,可如今听了这话,忙磕头道:“帝圣上,我刘大虎是个粗人,但是只要帝圣上能为我们老百姓出气,我愿意跟您,听候您的命令,我们这村中的庄丁必然也跟我一样的心思,帝圣上您就救救我们吧。” 帝玄熙见这状况,叹了口气,然后接过玄任星手中的玉玺道:“罢了,我就帮你们一次吧。”心中想的是,等事情过了,将这玉玺还给玄国。 刘大虎听了大喜,忙出去给所有人报喜去了,自然村口的听了这个消息也都欢腾了起来。 更甚者,大家竟然自发的将家中留存的好吃的东西都拿了过来,让大家一起分享,说是也了贺喜。 帝玄熙此刻可是心急如焚了,毕竟自己有六天没给黛玉消息了,因此如今最紧要的让人将自己的消息传回去。 想了想,帝玄熙走出门口朝天一长啸,这啸声如龙吟如虎跃,却可是震的地动山摇,很快,就有人飞奔而来。 “龙杀,凤祥,鹰魂,蛇奎,狮瑞,豹速,虎啸见过主子。”来的是五人,却正是龙凤狮虎豹鹰蛇的负责人。 一旁的其他人见了,不觉都好奇的打量起这七人来,可惜这七人都只蒙了脸,他们也看不到真容。 帝玄熙点了点头:“如今玄国王宫内如何。” 蛇奎道:“回主子的话,如今王宫没看似风平浪静,其实却是波涛汹涌,国王玄天日莫名生病,将政事都给了国师七夜处置,琼王玄任星失踪,如今琼王的职权暂时都有镌正负责。”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道:“蛇奎,你立刻发动在玄国的所有蛇组人员,让他们去传谣言,说国师杀了国王,又谋害得了琼王。” “主子,这样做有用吗?”龙杀问道。 帝玄熙微微一笑不答,只继续吩咐道:“凤翔,立刻控制各军队将军。” 凤翔点了点头:“主子,兵符在你手上?”到底是凤组的组长,一听就知道最关键的是什么。 帝玄熙点了点头:“没错,你立刻持我的印有兵符的书柬去各军营,若是他们听你指挥就罢了,不然就杀了。”帝玄熙不想再拖了,尤其是在战场上,拖一下就会造成更多人死亡,因此他这般当机立断。 凤翔忙拿过帝玄熙给的信笺直接离开了。 帝玄熙继续吩咐:“狮瑞,设法控制朝中文臣,保护那些忠良之士。”虽然玄国中有不少的贪官污吏,不过却也有不少的清廉之士。 “是。”狮瑞也领命而去。 “豹速,立刻派人杀了在朝中的那些国师一派的人,包括以寻圣派为命的镌正。” “是。”豹速也迅速离开。 “虎啸,去控制王宫中的所有御林军,以便随时接应朕。” “是。” “鹰魂,朕立刻修书一封给你们主母,你立刻让人以最快的方式发出去,另外各队之间的消息,不可断了。” “是,主母的信,属下亲自监督去发出就是。”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对龙杀道:“龙杀,你就带领龙组暂时留在我身边,以防随时接应任何一方不济的地方。” 龙杀拱手:“是,主子。” 魔天扬见状,不觉笑道:“今儿我才算见到了所谓真正的帝皇了。这魄力,还真让我不得不佩服呢。” 帝玄熙瞪了一眼魔天扬:“你也别闲着,立刻发动你那二十四路麾下,我们要给这国师一个大礼物才成。” 魔天扬听了点了点头:“没错没错,他这般的对待我,说什么我也要回敬他一次。” 说着径自去传他自个的命令去了。 玄任星一旁道:“玄国有了玄熙,真的是玄国之福啊。” 帝玄熙微微一笑:“小舅,麻烦你和刘大虎一起,设法准备一些吃的粮食,准备为他们庆功做准备。”帝玄熙要么不动,一动必然就要全胜。 玄任星笑道:“放心吧,这事情只管交给我就是了,你们只管放心去吧。”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天空,这玄国的一切也应该变了,毕竟只有断了七夜在玄国的根基,那么在玄翰金陵的七夜才会出来,但是心中却又开始担心这黛玉,希望他们不要有事。 第一百四十九章 玄昊废宫 此刻在金陵的黛玉他们倒并没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不过因为考虑到帝玄熙那边的情况,因此为了防备在金陵的七夜有什么动作,因此倒也做了完全的准备,尤其是黛玉这圣殿中,不但龙凤四卫不离身,萱草萱芸随时待命,就连龙紫五人,凤鸣五人,鹰翔五人,蛇魅五人随时都待命,暗中保护着黛玉,不过黛玉知道大家都是为了自己好,因此倒也不反对。 而这个时候宫中却传出了这水玄昊要废后宫的消息。 这事情还是要从皇后说起了。 皇后容雅是个难得的女子,自来见识也是不少的,其实她向往的也是一生一代一双人的生活,但是因为皇后的身份让她不得不放弃自己这种想法,只得每日看着自己的丈夫成为众女的夫婿。 但是每看一次,每一次就心痛,但是谁让自己嫁的人是皇帝,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自由。 水玄昊其实心中何尝不煎熬,因此免不了因为这事情和皇后置气。 而在看到水溶和他的侧妃进宫来请安的那一瞬间,水玄昊的心中却突然似乎有了醒悟。。 其实原本梅凝香是不会进宫来请安的,只是一来水溶要她跟黛玉来说说话,毕竟这帝玄熙不在,黛玉总也是闷闷不乐的样子,而这梅凝香又是黛玉的好友,因此水溶的意思无非是让梅凝香给黛玉散心。 虽然梅凝香素来清冷,不过的,对于黛玉还是很有好感的,因此既然水溶这般说,她自然答应了下来,于是就随了水溶进宫,才进宫就听说这水玄昊和皇后在置气呢。 想想前几日不还是挺好的,怎么这会就置气了,因此水溶索性就带了梅凝香先去看水玄昊。 一进入御书房,就见水玄昊正耷拉着个头,对于御案上的奏折也是索然无味的样子,一只朱砂笔更是不知道在写什么。 水溶和梅凝香上前见过礼,水溶才开口道:“皇上,你怎么了,怎么才进来,就听见有人说您和皇后正在置气。” 水玄昊听了点了点头,放下了笔,只看着水溶道:“你说说,这让朕去别的宫妃的宫殿的是她,这会无理取闹的还是她。”看来两人吵架似乎还是有原因的。 水溶疑惑的看了一眼水玄昊道:“皇后胡闹,只怕不可能吧。”整个玄翰谁不知道这容雅皇后是最贤惠的。 水玄昊无奈的捏了捏自己的鼻子道:“是朕惹她的。” 水溶一副我就知道是你惹她的样子,不过水溶还是要给水玄昊一点面子,因此道:“皇上怎么就惹了皇后了。” 水玄昊喃喃道:“还不是朕昨日去皇后宫中,结果皇后说前儿初一才去了她哪里,因此昨日让朕去别的宫妃那里,朕生气啊,凭什么她就能随便将朕赶走了,因此朕一气,就将去了云贵人房中。” “活该。”水溶听到这里就明白了,感情这水玄昊是自己惹出来的麻烦呢。 要知道那云贵人在紧闭自省时期,这时候若让皇帝宠幸了,是违反玄翰皇朝规矩的,也难怪容雅皇后会发火了。 水玄昊听了直接道:“你也不要在取笑朕了,快给朕想法子才是正事呢。” 水溶听了笑道:“什么法子,这是你自己惹出来的祸事,哪里还让臣来想法子了,没什么法子可想的,不过臣建议皇上还是去给皇后认错才是正理。” 水玄昊听了一愣:“你是故意看朕笑话是不是?” 这时候却听见外面一阵喧闹,水玄昊心中正烦着,因此喝道:“什么事情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受伤了。”外面有人这样喊道。 水玄昊一听,忙站了起来,顾不得别的,只冲了出去,到了皇后宫,也不管别的,只道:“皇后呢,皇后呢。” 却见容雅皇后出来了,头上还缠了一方布条,布条上还有血渍,见水玄昊紧张的样子,皇后无奈道:“皇上,做什么这般的咋咋呼呼,让人看见了,笑话你。” 水玄昊直接道:“要笑话让人笑话去好了。”然后只看着她头,手足无措的样子道:“怎么好好的竟然会受伤。” 容雅皇后瞪了一眼水玄昊:“皇上还记得关心臣妾啊,臣妾以为,这会别说是被人推倒了,就算是被人杀了,皇上似乎也难消气呢。” 水玄昊语塞,好一会才道:“这事情以后再说,你且告诉朕,你说是被人推倒的,是谁这般大胆推倒了你。” 容雅皇后也不理会:“都过去的事情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水玄昊见容雅似乎无意说,只得问一旁的女官:“皇后怎么会受伤的。” 一旁女官见水玄昊发怒,忙跪下道:“回皇上的话,是云贵人下的手。” 容雅一旁直接道:“说来说去都是皇上的错,皇上违反了规矩,所以臣妾只好去收拾烂摊子,谁让皇上是一国之君,自然不好惩罚,不过云贵人好坏是后宫中人,臣妾又是后宫之主,因此臣妾要惩罚云贵人应该没什么可说的吧。” 水玄昊呵呵笑了一下:“这是自然的。” 容雅点了点头:“好了,结果去了找云贵人,这云贵人不服,就推了臣妾一把,事情就是这样。” 一旁的女官喃喃道:“明明那云贵人还说皇后假清高,又说自己能在这一刻受皇上恩宠,管皇后什么事情了。” 水玄昊一听大怒:“这云贵人好大的胆子。” 容雅淡淡看了一眼水玄昊:“皇上也不用发火,其实罪魁祸首还是皇上,若不是皇上不自重,如何会有这般事情发生。” 水玄昊听了,讪讪一笑,不过他对容雅是没法子,不代表对别人也没法子,因此直接道:“来人,传朕旨意,贵人柳云儿不服皇后管束,竟然动手伤害皇后,降为答应,若在不敬,必然重责。” 容雅只看了一眼水玄昊也不说什么。 水玄昊见容雅不理会自己,只好道:“皇后,昨日之事是朕错了,还请皇后不要在置气了。”低声下气的样子让随后来的水溶和梅凝香见了只偷笑。 容雅端庄道:“皇上是一国之君,哪里会有错,错也应该是臣妾的错。” 水玄昊听了不觉道:“皇后,你这不是诚心在跟朕赌气吗?” 容雅淡淡一笑:“哪里敢,臣妾不过是后宫中人,皇上是天,臣妾是地,因此错的自然是臣妾。” 水玄昊听了不觉心中也有气了:“皇后,朕已经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 容雅看着水玄昊道:“臣妾可不敢如何,臣妾说了,臣妾是地,皇上是天,错的只有是臣妾,不可能有皇上。” 很好,这容雅皇后越这般说,这水玄昊就越气。 偏这时候有人进来道:“启禀皇后,钟小爱来了。” 水玄昊冷冷道:“这会皇后有伤,不见客,让人回去。”感情这水玄昊没处撒气,只好在这里出了 容雅皇后瞪着水玄昊道:“你自己堵气跟别人什么事情了,这钟小爱是我让人传来了,算来这给义王选妃也有些日子了,选来选去也就这钟小爱似乎比较合适,所以才让她来见我的,你做什么还拦了我做事了。”的确如今轩逻辄的婚事是不好再耽搁了,何况自从水玄昊这里知道那轩逻辄对黛玉还有些许心思,这事情就更要办的快。 水玄昊只看着容雅皇后:“你都受伤了,还见什么人,何况这义王也不一定会要这个钟小爱。” 容雅皇后只淡淡道:“不管如何,这事总要有个结果,何况我只要不是见你那些贵人妃嫔,素来是安全的很。” 容雅皇后说完就不理会水玄昊,只对一旁的女官吩咐道:“去将钟小爱带到侧宫,说本宫一会就去。” 女官拂身一下,然后就出去了。 这女官才出门,就听见这水玄昊突然道:“皇后,你是不是生朕的气,只因为朕有三宫六院。” 容雅微微一愣,然后看了一眼水玄昊,眼中有些淡然:“皇上,你不该问臣妾这一句话的,臣妾也不能给你答案,因为皇上是皇上,而臣妾是皇后,不管臣妾又什么想法,那都不实际的,皇上注定要有三宫六院的。” 水玄昊听了直接嚷道:“谁说这皇上就非要三宫六院了,朕就废了这后宫给你看。” 容雅一愣,然后只看着水玄昊:“皇上,你可不要胡来。” 水玄昊直接道:“朕早就想废了这后宫了,谁说这皇帝就非得要三宫六院的,与其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受苦,朕这个皇帝做的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废了后宫,大家都清净。” 容雅看水玄昊似乎不是说假话,因此不觉一惊:“皇上,你可不能胡来。” 水玄昊直接道:“朕就要胡来一下,朕以往见帝皇兄和北静王,他们只对一个好,想来就羡慕了,如今朕也要学一学。” 原本跟来的水溶和梅凝香因为这是水玄昊的家务事情,倒没说什么,可不想如今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因此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起来,只得看着水玄昊:“皇上,这三宫六院的设置原本是为了平衡朝廷中的势力,你确定要废除这后宫制度吗?” 水玄昊坚定的点了点头:“一定是要废除的,而且朕相信你和帝皇兄,就算不用这联姻的方式,也同样能够让朕的江山万年长固,所以朕决定废除后宫。” 梅凝香听了却点头道:“皇上做的好呢,这也不枉皇后对你的一份心。” 水玄昊赞许一笑:“梅侧妃说的极是,既然如此,这后宫朕立刻下旨废了。” 容雅皇后见水玄昊真不是开玩笑因此忙道:“皇上,这可使不得,若是传了出去,只怕臣妾以后再不得做人了。” 水玄昊冷冷一笑:“朕废后宫谁敢多说闲话,朕就摘了他的乌纱。” 容雅皇后见劝不动水玄昊,只得去见太后,将这事情跟太后说了,太后听了却哈哈大笑道:“极好,这才是我水家的儿郎,做皇帝就要做得跟别人不一样。” 容雅自诩还算了解太后的,可这会竟也有些哭笑不得了,这太后似乎还唯恐天下不乱似的,不得已,容雅皇后只好去见黛玉,求黛玉帮忙劝劝水玄昊。 黛玉听了却微微一笑道:“皇后,其实若真要讨我一句真心话,黛玉的真心话就是支持皇上的。”然后看着容雅皇后:“皇后,你且扪心问问,每一次皇上去别的嫔妃房中的时候,你就不心酸吗,若是我,炫雩万一有个小妾,我必然会心酸不堪,因为我要的一生一个伴侣,皇后难道你希望自己的伴侣和比人分享吗?” 容雅皇后听了,低下了头,好一会才道:“皇嫂,其实不瞒你,他去别人房中,我心中何尝好过,生生将自己的丈夫和人分享,谁愿意了,但是他是皇上,他的后宫主位代表的平衡各股势力,若是这般的废除了,只怕朝中大臣都会为难他的。”说完再度叹气。 黛玉笑着摇了摇头:“皇后,若我是你,我绝对不会去管他做的事情,因为作为一个皇上,如果需要联姻才能平衡这朝中势力,他也太无用了,皇上,是至高无上的,不可以让别人忤逆了自己的一切,而朝中大臣若是反对,这说明这些人必然是有女儿入宫,有些甚至已经得了主位,因此废了后宫代表,他们再不能接了皇上的势力对外胡作非为了,如此想来,皇后认为,这还需要有三宫六院的必要吗?” 容雅皇后微微一愣,然后看着黛玉好一会:“那皇嫂,我如今该怎么办?” 黛玉笑了笑道:“什么都不管,就算各宫宫妃来找你说情,你也只让她们自己找皇上去,废后宫不是你的主张,但是皇上却是为了你的心,皇后就算不支持皇上,不和他同站在一条船上,也不可反对了,要知道,你有心,皇上也是有心的。” 容雅听了点了点头,回到皇后宫中细细思量黛玉的话。 自己十六岁嫁给了水玄昊,如今算来也整整八年了,这八年来,自己从太子妃到皇后,每一步走的兢兢业业,就怕给人留了口舌,自己明明深爱水玄昊,却为了让自己留一个好名声,非将来自己房中的水玄昊往外推。 她看得出水玄昊并不乐意去别的宫妃的宫中,去了,也不过是应付,这也就造成了如今水玄昊没有子嗣的缘故。 容雅想到这里,心中不觉一阵激动,如今他为了自己,宁可被人指责,为了能和自己日日相守,宁可面对有可能发生的波浪,因此不觉心中有了深深的感动和愧疚,感动他的情,愧疚的是自己的自私。 想到这里,她站了起来,她要去见他。 以往她处处要求自己端庄贤淑,此刻她却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这样的感觉真得很好,原来做回自己,真的让自己很开心。 正吩咐水溶办事的水玄昊看见容雅皇后走进御书房,不觉停了下来,他看到此刻的容雅皇后脸上多的是一种光芒,就好似当初她才进宫时候那样,是一种朝气。 水溶见状,微微一笑,先悄悄的退下了。 容雅皇后看着水玄昊,眼中是深情,水玄昊看着皇后,眼中也满是柔情。 他伸出了手,容雅皇后扑入他的怀中:“对不起,皇上,都怪容雅太任性了,总以为将你推出去就是显得自己的无私贤德,其实容雅想说的是,容雅再也不要跟比人分享皇上了。” 水玄昊听了这话大喜,只紧紧的将容雅揽入怀中:“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不后悔了。” 容雅点了点头:“容雅要做自私的女人。” 水玄昊哈哈笑了起来:“好,好,这才是朕的皇后的。”然后深深的看着容雅:“放心吧,朕的雅儿,没有人敢为难你的,明天,朕早已经安排妥当了,那些老臣就算有话说,朕照样可以讲他们都喝退,因为如今有了你的支持。” 容雅皇后看着水玄昊:“若是实在不行,容雅也不会怪皇上了,反正从此以后,容雅不会将皇上让给别人了。” 水玄昊笑道:“不会,朕的身和心将会只和容雅在一起。” 容雅皇后听了,对水玄昊是全然支持的一笑。 第二日上朝,水玄昊当了文武大臣的面,当下宣旨废除后宫,后宫无所出的嫔妃以公主之名遣嫁。 一时间朝堂哗然,众大臣纷纷上折表示反对。 水玄昊冷冷一笑:“算来后宫是朕的家务,朕爱怎么处置,是朕的私事,如今宣告天下,不过是给大家一个明白,而且朕既然下了圣旨就已经做了决定,怎么你们还要朕做个言而无信的皇帝吗?”又顿了顿道:“再说什么没一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的,朕就是要做一个不一样的皇帝又如何,何况朕的后宫宫殿各院不还在,只不过以后都是空设而已,你们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第一百五十章 紫鹃被贬 大臣们自然不依,,只道:“这样做对后宫的主子娘娘们不公平。”其实说穿了这些不依的大臣,大部分都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在后宫中有些位份的。 水玄昊冷笑道:“你们也知道什么叫做不公平啊,为何你们就不直接说,没有了这些后宫主子对你们不公平呢?”的确出来闹事的大都是后宫中有人那些官员。水玄昊冷冷扫视了众人一眼:“朕的决定不会改变,就这么决定,若是那些个所谓的后宫主子要留在宫中也可以,朕会统统送她们进冷宫,朕倒是想看看,谁还敢留。”语气铿锵有力,不容人反对。 见水玄昊这么的决然,那些官员自然也想过集体不上朝,算是来威胁这水玄昊,可不想水玄昊早已经料到了,竟然直接收回了那些官员的官印,一时间再没有人反对这事情了。 如此一来水玄昊这里倒也清净了很多,但是水玄昊这里清静了,不代表容雅皇后那里也清净了,不过容雅皇后一句:“这是皇上的决定,本宫也无可奈何,倒也应付过去了。” 如此一来那些后宫嫔妃哭哭啼啼的都去太后那里闹,太后更绝,直接搬去了北静王府,说是到北静王府散心去,其实爱不是不想见这些哭哭啼啼的宫妃。 但是这当中倒是有一个人例外,她并没有哭哭啼啼,反而转着心思,想法子准备另行留下,那人就是紫鹃。 紫鹃自从做了才人,虽然位份不高,不过却也是心满意足,要知道,不管好坏,到底是皇帝的人,何况她也知道凭自己是家生子的身份,自来也只能做个小妾是最好的,如今做的是皇帝的小妾,自然就不一样,然而才做了才人,得意也不过一个月,就传来了这水玄昊要废后宫的消息,一时间让她心中不觉有些震惊。 紫鹃自小是家生子,因此素来知道作为奴婢,好一点的就是跟了主子成了姨娘,不好的还是打发给家中的小厮仆人,做一辈子的丫头,黛玉初来,她瞅着这贾母对黛玉的态度,认为这黛玉是好依靠的人,因此自然也就真心服待黛玉,后来因为黛玉和宝玉的情分,更加让她有心,处处成全黛玉和宝玉,为的是将来自己也能依靠宝玉,得个姨娘位份,也有个好归宿。 她可没忘记宝玉曾说的,若是得了黛玉,哪里忍心让她叠衣铺被的话,因此她更加尽心服待黛玉。 可不想,偏偏王夫人求来了金玉良缘,让黛玉和宝玉插肩而过,原本她也想去依靠宝钗的,但是她明白自己终究是黛玉身边的人,因此想来是没人会信任了自己,如此才在黛玉魂归的时候不离开黛玉,却不想因此倒让自己有了另一番机遇。 到了苏园,原本也想真心服侍黛玉,可却因为一些原因,让她错过了,知道黛玉成了帝圣后,她知道自己的未来绝对是光明的,其实她更多的是想做圣妃,但是看帝玄熙和黛玉之间根本就不容别人插足,而帝玄熙似乎察觉了自己的动向,因此虽然自己在黛玉身边,却总是觉得被萱草萱芸给盯梢了。 好在遇上了水玄昊,既然不能成为圣妃,那么就做个皇妃也不错,即使是个小小的才人,对她一个家生家养的家生子来说的,也绝对是一个成为主子的好机会,于是她哀求黛玉,果然黛玉念在过去的情面准了。可是如今水玄昊要废后宫,这不意味着自己不也要被逐出宫中了吗。 看水玄昊那般坚决的下了旨意,她知道求太后,没用,因为太后根本就是个没里头的人,她似乎还很支持水玄昊,不然也不会搬去北静王府;去求皇后,只怕更不行,谁不希望自己的夫君是自己的,只怕这皇后也是这般想的。 那么,想来想去,能求的人,只有一个了,那就是黛玉。 但是她也知道黛玉曾对自己说过,如今成全了自己,以后的命运与她无关,但是如今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想了想,她还有一张王牌,也许能用那张王牌让黛玉成全自己。 想到这里紫鹃忙不迭去圣殿找黛玉。 黛玉听闻紫鹃求见,只微微皱眉道:“想来她是为了那皇帝废宫的事情来了。” 一旁正给黛玉梳头的雪雁笑道:“这紫鹃倒是怪了,这皇上废后宫管圣后什么事情了,却来找您。” 黛玉微微一笑:“能有什么事情,忘记这紫鹃自己说的话了吗,当初她是因为喜欢皇上,让我成全了她,如今皇上废后宫,这所废之人自然有她,她这般来我这里自然也是有道理的。” 雪雁听了点了点头:“那圣后要见她吗?” 黛玉起身,让一旁的萱草春纤给自己穿上了衣服,然后才道:“依照她的性格,我若不见,她必然会跪下,说什么非等我见不可。” 雪雁听了似乎不信:“圣后既然这般说,不如我去试试。”说着也不等这黛玉说话就出去传令,说是圣后还未起,暂不见客,不想紫鹃听了只当黛玉是借口,因此果真跪下道:“以往奴婢负了主子的希望是奴婢的错,如今若是主子不见,奴婢宁可跪死在门口。” 雪雁见状只回来,然后用一副佩服的眼神看着黛玉:“圣后,还真让你料对了呢。” 黛玉微微一笑道:“她心中想什么,我自然是知道的。”然后又道:“也罢了,暂时让她跪了,等我用过早膳再说。”不是黛玉心狠,实在是黛玉对紫鹃并没有再报多少希望。 早膳依照黛玉的胃口做的是青梅粥,也因为这青梅粥酸酸甜甜的,倒是开了黛玉的胃口,竟然又吃了两个过汤包子才算饱了,带用毕,漱了口,然后又静手后,黛玉才由萱芸扶了到了正厅坐下,雪雁忙上了一杯桂花茶,黛玉轻轻闻了一下,然后茗了一口,将茶盅放一旁的茶几上,才道:“让紫鹃进来吧。” 雪雁含笑点头,出门去让紫鹃进来。 虽然黛玉用膳不过是半个时辰,但是对于紫鹃倒也算是一种不小的折磨,入门来这脚步都有些不稳了。 “参见圣后。”紫鹃看见黛玉忙跪下请安。 黛玉点了点头:“起来说话吧啊。”待紫鹃起身,黛玉才开口道:“今日你来见我有什么事情吗?” 紫鹃忙道:“圣后,皇上要废除后宫。” 黛玉点了点头,笑道:“这事情我已然知道,那又如何,算来这后宫的事情原就是皇上的家务事,皇上要废后宫,我自然不会阻拦了,你这会跟我说这些又为了什么?” 紫鹃只看着黛玉道:“圣后,若是皇上废了后宫,那奴婢怎么办?” 黛玉看了一眼紫鹃,然后轻声开口:“我记得当初你回门的时候就说了,今后的路你自个走,我不会管你,以后你有什么命运也自己承受,今儿来见我又有什么意义呢,这是皇上的决定,古来说的好,这君无戏言,谁能去让皇上做个无信之人,别说我没这个能耐改变皇上的主意,就算是有这个能力,我也不会去改变。” 紫鹃不觉问道:“为什么?”她不想这黛玉竟然这般不理会自己。 黛玉轻轻瞥了一眼紫鹃:“怎么,紫鹃你还对我有质疑吗,你有什么权利质疑呢?” 紫鹃听出黛玉似乎极度不悦,忙跪下道:“圣后,奴婢绝对没有任何质疑的意思,只是皇上是我的良人,奴婢早已经决定一生陪伴皇上的,可如今皇上要废了后宫,这让奴婢以后有什么去处呢。” 黛玉淡淡道:“皇上圣旨上不是说的很明白吗,以公主之礼遣嫁你们,算来这对你们可都是福气了。” 紫鹃听了去磕头道:“奴婢不想被遣嫁,还请圣后去替奴婢求情,让奴婢留在宫中吧。” 黛玉冷笑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为了你去徇私求情?那么那些比你更不甘心的人会如何想法,你趁早死了这心思,我是不会去的。”说完对雪雁道:“雪雁,我累了,扶我去休息。” 雪雁答应一声过来,扶起了黛玉的手。 紫鹃见状忙道:“圣后,奴婢还有要事要禀告。” 黛玉淡淡道:“我累了,也没心思听你的要事了。”说着就预备离开。 紫鹃忙喊道:“这要事关系着姑老爷的死亡之谜。” 黛玉微微一愣,复又坐下:“哦?你说说。” 紫鹃看着黛玉:“奴婢说了,还请圣后去给奴婢求情,让奴婢破例能后留在皇上身边。” 黛玉冷冷一笑道:“原来你是来要挟我的。”说着站了起来:“先父已经过世,所谓人死灯灭,很多恩怨又有什么可追究的,既然先父临死的时候不想告诉我,证明我还是不知道比较好,你爱说不说,但是以为用这个可以要挟了我,那你太看轻我了。”然后又看着紫鹃好半晌才道:“紫鹃,以往我当你是好姐妹,素来以为你是真心待我的,如今方知道,原来你也是这般有心机的,真正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难怪你能在荣国府老太君的房中当差,果然是不一般,今儿我算是真正看清你了。”说完自让雪雁和萱芸扶了自己离开,根本就不想再理会紫鹃。 紫鹃见黛玉这般冷然,心中一惊,只喊道:“圣后,你就帮帮奴婢吧。” 黛玉根本就不想理会,只回了房中才道:“以后紫鹃再上门来,就不用禀告我了,只说我不见。” 雪雁忙点了点头,然后道:“这紫鹃也是被猪油蒙心了,当初在圣后身边多好,看我们多自在,偏要去做一个小妾,如今可得了报应了吧。” 黛玉好笑的看了一眼雪雁笑道:“你倒是会叽叽喳喳的没停了,看来也该给你找个姑爷管制了你这张嘴才好。” 雪雁忙道:“好圣后,我不说就是了,你可别找什么人来管制我,好歹让我自在一些。”然后又看了一旁的凤扇卫等人笑道:“再说了,说起来,在圣后身边的,我又不是最大年龄的,要嫁也应该是嫁扇和心她们才对,还有萱芸和萱草两位姐姐也比我大呢。” 凤扇卫听了笑了起来:“你这小妮子巴不得将自己的事情转我们身上呢,我们的婚事可不用你小妮子操心了。” 雪雁笑道:“怎么可以不操心呢,你们年纪可比我大。” 黛玉一旁听了笑了起来:“好了,你们也别争,不过有一点雪雁说的实在,这扇和心的年岁也不小了,若是你们有什么好的人选可别隐瞒了我,只说给我听,若是觉得可以的,我自是成全你们的。” 凤扇卫微微一笑,然后看着黛玉笑道:“主子,其实我们的亲事自来就是定下的。” “哦?”黛玉诧异的看着凤扇卫:“你和心都定亲了,是谁?” 凤心卫也过来笑道:“主子,我们龙凤四卫自小就配好的,扇和龙池卫有婚约,属下和龙离卫有婚约,这样就算将来成亲了,也是不用离开主子的,因为龙凤四卫是主子的贴身护卫呢。” 黛玉听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然后又笑道:“这倒是极好,这龙池卫和龙离卫也都是不错的人,既然你们有婚约,等炫雩回来后,就给你们办了吧,也省得蹉跎了你们青春光阴。” 凤扇卫和凤心卫忙谢黛玉:“多谢主子。” 黛玉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也不在意,只又对萱芸萱草雪雁春纤道:“好了,你们也好好的多关注自己的婚姻大事,若是有合适的,也早早告诉了我才好。” 萱芸萱草雪雁春纤都含笑点头答应了下来。 再说这紫鹃,想不到黛玉竟然会这般的对自己,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才好,因此只得闷闷地回了自己的住所,她坐在房中,只恨恨的想着,她不能离开,离开了这里,代表着自己就会一无所有。 这时候只见一个内侍进来,紫鹃认识正是水玄昊身边的,但见那内侍道:“瑾才人,皇上宣你过去。” 紫鹃微微一愣,然后随手拿出一个金手镯塞给那个内侍:“公公,不知道皇上见我有什么重要事情?” 那内侍掂了掂金镯子,然后才道:“这皇上的心思奴才如何知道,不过想来也就是为了您的未来吧。” 这内侍留下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让紫鹃更是捉摸不定。 但是紫鹃也不好再多问,只得忐忑不安的跟了这位内侍,去见水玄昊。 走进水玄昊办公的宫殿中,紫鹃忙跪下请安:“臣妾才人紫鹃见过皇上。” 水玄昊放下手中的笔,然后看着紫鹃:“瑾才人来了,起来说话吧。” 紫鹃忙又磕了个头:“是。”然后才起身:“不知道皇上唤臣妾来有何吩咐?” 水玄昊点了点头:“朕这次废了后宫,瑾才人有什么想法吗?” 紫鹃心中一窒,这皇帝的作风哪里容她有什么想法,因此忙道:“臣妾不敢有什么想法。” 水玄昊听闻了点了点头:“很好,既然瑾才人没什么想法,那朕就直说了吧,在这些后宫妃嫔当中,算来瑾才人也是个厚实之人,当初朕也是因为明白这个到底所以才答应了皇嫂封了你,不过如今朕更明白能得一心人是多么开心的事情,因此朕自然也希望你们都能得了幸福,尤其是瑾才人你,毕竟你入这后宫也不过一个月,好在你也不曾怀上朕的骨血,因此朕决定封你为郡主,找一个合适的,把你遣嫁了。” 要知道紫鹃原本不过是个奴才,虽然做了才人,最多也是个小妾,如今能成为郡主,又能另外配姻缘,这应该是最好的,当然这主要还是水玄昊因为这紫鹃曾经跟过这黛玉所以才特地这般安排。 但是紫鹃不怎么想,再怎么嫁的好,也好不过皇家,因此忙跪下道:“皇上,臣妾不要什么封赏,只求皇上能让臣妾在皇上身边继续待着就好。” 水玄昊冷冷看了一眼紫鹃:“瑾才人,朕的话,你没听清楚吗,这皇宫后宫以后只有皇后一人,其他妃嫔朕都要遣嫁,念在你曾经是圣后身边的人,入宫后也还算知晓分寸,所以朕才这般安排的,怎么,你还有异议?” 紫鹃忙道:“皇上,臣妾原本就是奴婢出身,做不得这个郡主的。” 水玄昊恼了:“既然做不得郡主,那么就不做,只是遣嫁是必然的,既然你不想做主子,那就继续做奴才吧。” 紫鹃一听忙跪下:“皇上恕罪,臣妾知错,但是臣妾真的不想出宫。” 水玄昊哼了一声:“瑾才人,朕要不是因为你曾经是圣后身边的人,会如此好说话吗,要知道这后宫中多的妃嫔要处置,何必单独召见你,想不到你如今这般不识好歹,也罢,既然如此,你不是不想出宫,好,朕就成全你,来人,瑾才人不服管教,违反朕心,剥夺才人封号,直接打入冷宫,终身不得出宫一步。” 紫鹃听了这话,整个人都愣了,坐倒在了地上,脑海中一片空白,连什么时候来了两个内侍将自己拖了出去都不知道。 其实水玄昊是听说这紫鹃竟然去圣殿找黛玉求情,所以才先决定处置了她的,若是她答应出宫,水玄昊自然也会放过她一次,但是若是她不答应出宫,那么就直接打她入冷宫,毕竟这水玄昊见过多少的心怀叵测的女子,就紫鹃那点小小的把戏,如何能让他吃惊。 紫鹃被水玄昊打入冷宫的消息传来,原本这种事情,别的宫妃听说了也不会在意,但是如今是非常时刻,听说这紫鹃就是因为不想出宫才被打入冷宫的,如此所有人明白这次水玄昊是铁了心了,这么一来原本有心闹事的人也不敢再闹了。 黛玉自然也听说了这紫鹃被打入冷宫的消息,听了后微微叹了口气:“罢了,这紫鹃终究还是不能明白,人世间就这富贵最是能成为云烟,雪雁,有空就去给她送些吃的穿的用的,也全了我和她一场的主仆情分。” 雪雁答应了下了,虽然对于紫鹃当初执意要入宫很是不屑,但是如今紫鹃落得了这般的下场,因此倒也没再说什么,此后果然有时间的时候,她倒是有空而已常去看望那紫鹃。 而皇宫这边,这废后宫的事情就展开了,短短半个月时间,后宫中的各宫妃嫔都以公主之礼给遣嫁出去,或配了小吏或做了一些远方封疆大臣的继室,不管如何,半个月后,整个皇宫倒也是清净了下来。 看着空空如也的后宫,容雅笑对水玄昊:“皇上可后悔今日的做法。” 水玄昊哈哈大笑起来:“怎么可能后悔了,美人虽多,却少一个知心人,好容易能和你相知,你认为朕还会要那些繁琐之人做什么。”然后笑了起来:“如今朕可不用羡慕帝皇兄和北静王了,一生一代一双人,朕也能做到。”话语中不无骄傲,的确,有帝皇能如他这般废除后宫的倒也是少了很多。 容雅看着这般的水玄昊,眼中是深深的柔情,只笑道:“皇上,谢谢你。” 帝玄熙微微一笑:“有什么好谢的,你是朕一生相许的人,朕自然也当一心待你。” 后宫废除了,这自然也少了好些算计,自然在宫中生活的人也是轻松了很多。 黛玉自然也就轻松了,原本因为不想和那些后宫妃嫔有什么瓜葛,因此也少在宫中走动,如今后宫妃嫔都没了,倒有事没事也和容雅,惜儿一起在后宫中经常游玩。 当然这期间,这轩逻辄的婚事自然是不能忘记了。 毕竟这轩逻智和轩逻辄在玄翰也不少时日了,为了能顺利给轩逻辄找一个好王妃,也好让他们顺利回轩逻,因此这一日容雅皇后和惜儿一起又来找黛玉了。 黛玉闻得了皇后和惜儿的来意后,不觉道:“看来这义王王妃还真不好找。” 第一百五十一章 鹦哥鹦鹉 容雅皇后点了点头:“可不是,原本以为那钟小爱是好的,偏偏这义王又不喜欢。”然后看着黛玉道:“说来也怪不得这义王,这天下的确也没人能和皇嫂比的。”说完抿嘴笑了起来 黛玉轻笑一声:“皇后也来取笑我了不成。看来这几日自己和皇上都过的好了,都不让人省心了呢。” 容雅皇后红了脸:“皇嫂你又来取笑我了。” 惜儿一旁见状却笑了起来道:“我倒觉得皇后没说错呢,林姐姐的风姿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也难怪那个栖霞国义王对林姐姐会有好感,自然有了林姐姐这般的佳人入眼,其他的也就成了胭脂俗粉了。” 黛玉微微一笑:“你也来闹我呢,没听过这样的话,情人眼里出西施,可见西施是在情人眼中的,哪里管别的事情,若是这轩逻辄因为我这一身臭皮囊而放弃其他女子,那他活该是没了王妃。”反正对这个轩逻辄黛玉原就没什么心思,因此倒也不怕说这话了。 容雅皇后听了道:“不管如何,如今总也是找不出一个能入他眼的人,如此也算对栖霞有个交代,因此特地蜡问问皇嫂可有什么法子没有。” 黛玉听了微微一笑:“这般的时候,我哪里有什么法子。” 容雅皇后皱眉道:“这如何是好,皇上可是答应了给那轩逻这一个王妃的。” 这时候,只听见门口有人来禀报道:“启禀圣后,栖霞国后求见。” 黛玉笑道:“三妹妹来了,也来的正好,正好大家一起可以想法子。”遂吩咐道:“请了国后进来吧。” 探春一身栖霞国主的服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侍书,侍书手上还抱这一大盒东西,见到皇后和惜儿都在笑道:“你们可都在呢,正好,也省得我跑了。”然后转身拿过那盒子道:“这是前几日,国主让人从栖霞国运来的特产,琼浆芳香果,原也不多,一年也就生产二十来颗,这会则送了九颗来呢。”说着打开盒子,一股特异的香气瞬间在房内散开了。 黛玉闻了闻不觉道:“好香的问道。”的确这香味,似花香又似果香,让人闻了有一种特别精神的感觉。 探春点了点头:“可不是,这果子平日吃了可以美容的,有孕的人吃了,能护孕妇,知道那三朵七彩雪莲出了事情,国主因此让人送来了这琼浆芳香果,算是做补偿的。” 黛玉听了笑道:“何必呢,这事情我也没放心上去。”再说那三朵七彩霜荷如今倒是让凤扇卫拿去了,说是准备做一些有用的毒药来,可也算是有了用途。 探春却正色道:“林姐姐没放心上是林姐姐胸襟好,我可要斤斤计较了,若是他不给我个理由,看我理他吗。” 瞧这探春的样子,看来那轩逻智还真被这探春吃定了。 黛玉,容雅皇后和惜儿听了都笑了起来,黛玉摇头道:“国主遇上你还真正是遇上了前世的魔星了。” 探春有些红了脸,然后瞪了一眼黛玉:“林姐姐好意思说我呢,我这还不全然是为了林姐姐着想。” 黛玉笑道:“如此我倒还很对不住那轩逻国主了呢,因此这芳香果,我要多吃一些才成。” 探春笑道:“这也不成,这芳香果虽然对孕妇是好的,可也不能多吃了,芳香果因为性属于热,因此吃了也容易上火,林姐姐还不如放一旁,每日只闻闻这香味,等到寒冷季节的时候吃了,倒也是好。其实这香味也是很好的安胎药呢。” 黛玉听了笑道:“既然如此,扇你收藏了起来吧。” 凤扇卫含笑点头,然后去拿出一个玉盒来,探春盒子中的芳香果共计九枚,黛玉拿了三枚放了起来,让容雅皇后和惜儿各自也拿三枚过去。 惜儿笑着捻一颗芳香果道:“倒不想这么小的东西还有这般好的成效呢,我看我以后再吃好了。” 探春笑道:“四妹妹现在吃也无妨,将来四妹夫回来也能早早让你怀个孩子呢。” 惜儿先是一愣,然后只去捏着探春的嘴:“我让你胡说呢。”一旁的黛玉和容雅皇后见状都笑了起来。 又闹了一阵,却见龙池卫进来道:“主子,据冷宫太监传来消息,只说这紫鹃一夜之间疯了,因为考虑这紫鹃曾经是圣后身边的人,因此那边的太监才来禀告属下。” 一旁的雪雁诧异道:“怪了,前儿我送了毯子衣服和吃的东西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呢,这么这会子就疯了。” 黛玉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后道:“池,设法暗中监视着紫鹃,曾经这紫鹃跟我说,说她还知道先父死亡的秘密,我看她如今疯了,说不定还真有玄机。” 一旁春纤问道:“圣后,你的意思着紫鹃姐姐是装疯?” 黛玉微微一笑道:“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性,反正不管如何小心一点总是好的。这里是皇宫,可不能让她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心中倒也是佩服这个紫鹃,看来自己还真是小看了她了。 容雅皇后听了不觉道:“皇嫂的意思,这紫鹃可能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黛玉叹了口气:“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如今我也不过防患于未然,毕竟雪雁也说了,前儿还好好的人,今儿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发疯了呢。” 龙池卫想了想道:“不如让属下制住了这紫鹃人,然后让扇和萱草看看好了,若是真疯了,只让人小心监视就好,若是假疯,我们也可以另外想法子。” 黛玉听了点了点头:“这个法子极好,既然如此就照你说的这么做吧。” 龙池卫和凤扇卫萱草打了一声招呼,然后三人就一起出去了。也不过是一刻钟的功夫,三人就回来了。 黛玉道:“怎么样?可有什么眉目?” 凤扇卫点了点头:“那紫鹃是疯了,不过不是装的,而是被人下毒毒疯的。” 黛玉一愣:“下毒,这紫鹃若是得罪了皇宫中的人,如今也不会对她下毒,毕竟她如今不但被夺去了才人的封号,而且终身被监禁在冷宫中,这样的人哪里还有什么用处。” 想了想黛玉问一旁的雪雁:“你去看紫鹃的时候有什么异常吗?” 雪雁歪头想了想然后摇头道:“并不曾有什么异常,只是前儿去,紫鹃很奇怪对我说,说什么难为我还记得姐妹情,以后不管去了哪里,她都会记得我的好的,什么的,我也只当她是客气,因此并不曾放在心上。” 黛玉听了一愣,然后直接道:“走,去冷宫。” “怎么了?”容雅皇后忙问:“皇嫂,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黛玉微微一笑道:“我心中也只是怀疑,先去看了那紫鹃再说吧。”说着在雪雁和萱芸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到了冷宫,打开冷宫宫门,但见紫鹃正在院子中边跳边摘了话,嘴里还喃喃道:“小儿郎,真可爱,鹦鹉学,鹦哥唱,小儿郎,真好玩,鹦鹉教,鹦哥爱。” “什么鹦鹉鹦哥的,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一旁的惜儿这般道。 黛玉却突然笑了起来:“鹦鹉,你的小儿郎不见了。” 紫鹃似乎愣了愣,然后左右看:“小儿郎,我的小儿郎呢。”边说边找。“ 黛玉见状冷笑一声,然后转身出了冷宫门,只吩咐道:“龙池卫,让人送了这鹦鹉出去吧,原就不过是个假紫鹃,留这里也没什么用途。” “鹦鹉?”一旁的容雅皇后好奇的看着黛玉。 黛玉点了点头:“紫鹃曾经还没服侍我的时候有个名字叫做鹦哥,后来因为是服侍我,所以才改名叫紫鹃,时间长了,众人自然也就忘了,我原本心中只是有些疑惑,尤其是当我听了她那疯疯癫癫的歌谣后,因此我才故意一喊,其实也不过是一试,果然,这疯的人叫做鹦鹉,而鹦哥才是真正的紫鹃。” 听了黛玉的话,一旁的龙池卫道:“主子的意思是这紫鹃被人掉包调走了。” 黛玉点了点头:“如此一切都好说了,看来紫鹃其实一直是真的紫鹃,以前在苏园的时候根本没被调走,只是因为我对她起疑了,所以才有了这样一处真假紫鹃,这也就是为何,那个所谓的假紫鹃在我身边生活的了一年多,我竟不曾发觉真假的缘故,而前儿雪雁去看望她,又为何她有这般的说法。” 雪雁听了拍自己的脑袋:“该死的,早就应该知道她是有目的的,偏我若是早早跟圣后说了,也就能提防了。” 黛玉微微一笑:“这会若不是紫鹃发疯我也不会想到那些,不过如今我倒是好奇,她既然有能力让人送一个假紫鹃进来,那么是不是说明这皇宫中还有一些异人。” 容雅皇后听了忙道:“不成,不管如何,这皇宫中一定要好好整顿了,可不能让皇嫂有了危险,我这就去找皇上去。” 黛玉笑道:“皇后也不用急,既然他们掉走真紫鹃,说明必然是有目的的,而这真紫鹃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而且还有谁会掉走了她?”黛玉微微沉吟:“当初她是老太太房中的鹦哥,看来只有那老太太知道这紫鹃的真正身份。”想到这里,黛玉忙道:“龙池卫,你立刻去见北静王,让他提审老太太,务必从老太太的口中探得一点真假。” 龙池卫听了忙答应一声就出去了,皇后见状也告辞,然后去见了水玄昊。 水玄昊听说后,自然大惊,忙让亲信告诉水溶,要他务必从贾母的口中知道一点线索,水溶原本对这事情就要做的,如今又有水玄昊催,因此就出了北静王府,去看这贾母。 贾母似乎料到水溶会来,然后笑道:“难得北静王的大驾会来探望我这老婆子。” 水溶看着贾母:“贾史氏,你应该知道本王今日是为何而来。” 贾母却笑了起来:“北静王是什么人,你爱来哪里自然都是随你的,哪里还有人管的了你呢。” 水溶淡淡道:“你也别跟我说这些话了,本王今日来之问你一个问题,就是这个紫鹃,也就是你以前的鹦哥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竟然还有一个鹦鹉和她一般模样?” 贾母听了微微一愣,然后好一会才道:“你们怎么就知道还有一个鹦鹉?” 水溶淡漠道:“今儿是本王来问你话,可不是你来问本王话的。”对于贾母的打岔,水溶你很是不悦。 贾母点了点头:“鹦哥是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叫鹦鹉。” “那么小儿郎是谁?”水溶继续问道。 贾母眼中有了诧异:“小儿郎是鹦哥和鹦鹉的弟弟,不过已经死了十多年了,算来和宝玉一般大,可惜了这么一个家生奴才就没了。”然后又看着水溶:“怎么这个你们也知道?” 水溶淡然一笑:“事情很简单,因为鹦鹉说的。” “不可能,鹦鹉不会说这样的话,毕竟这个世间只有人知道鹦哥而无人知道鹦鹉。”贾母这般道。 看来这鹦鹉似乎还有什么秘密,因此水溶看着贾母:“那么这鹦哥鹦鹉是不是还有什么身份?” 贾母微微摇头:“鹦哥是家生子,哪里还有什么身份,鹦哥鹦鹉一出生,因为素来说的,这双胞胎是不吉祥的,因此才将这鹦鹉送去了乡下老宅子,而鹦哥则留在了我身边,后来小儿郎出来了,原本打算给宝玉做伴读,可惜小儿郎五岁的时候,一次去了乡下老宅子看望鹦哥,结果一个意外,却掉入河里淹死了。” 水溶听过来微微皱眉:“照你这么说,这鹦哥鹦鹉是没有一点别的身份了?” 贾母点了点头:“是的,绝对没有。”看贾母说的这般坚决,水溶很想相信的,可是当他看到贾母眼中那一丝的若有所思的时候,不觉微微一笑:“既然没有那就没有吧,本王也没什么好问了。”然后招手:“送了贾老太君回去吧吖“ 贾母见状一急:“等等,北静王爷,你就没有别的话可说了吗?” 水溶笑了起来:“本王跟你老太君可没别的好说的,何况如今本王来是为了办案,偏老太太似乎对于本王办案很不以为然,因为本王要抓紧时间去查,自是没时间跟老太君多闲聊了。” 贾母忙道:“北静王,老身还有话说。” 水溶淡淡的看了贾母一眼:“不知道老太太还有什么可说的,本王可是赶时间呢。” 贾母一咬牙:“北静王,老身还有些话要说,但是说了出来后,北静王能不能答应老身一个条件。” 水溶看着贾母:“什么条件?” 贾母沉吟了一下:“老身毕竟年老了,因此也特别想念低下的子子孙孙,老身唯一的愿望就是有生之年还能见宝玉一面,不知道北静王能不能答应老身这个要求。” 水溶想了想,然后点了一下头:“可以,只要你说的是真的,本王只要找到了你的孙子宝玉,自然会让安排你们见上各一面的。” 贾母听了点了点头,然后才开口道:“鹦哥本身没什么秘密,因为鹦哥鹦鹉姐妹俩的生母是我们府中的丫头,当初遇上的符德善,符德善却是一个流浪人,因为府中的丫头没有外放的规矩,于是那符德善就自己卖入了府中,当鹦哥鹦鹉姐妹出生后,她们的母亲却没多久就过去了,后来那符德善为了能养活这鹦哥鹦鹉只好听从我的安排,又娶了一个家中的另一个丫鬟做妻子,来抚养这姐妹,然后就是小儿郎出生和意外死亡。 水溶听了点了点头:“那符德善是什么来历?“ 贾母脸上有一丝的尴尬:“其实符德善看中的原本不过是府中的三等丫头,因此对于符德善的来历我也不去追究,何况自从这符德善卖身为奴后,每一件事情做的也是还好,因此倒也没什么挑剔,我也就将他的来历给忘了。” 水溶听了这话点了点头:“如此说来,若是这鹦哥鹦鹉有什么不对,也是这符德善的来历有问题了。” 贾母点了点头:“因为当初鹦哥鹦鹉出生,其实府中虽然忌讳颇多,但是对于双生女并没有太多忌讳,只是符德善说的,说这双生女出生总也是不好的,因此要我送其中一个去了乡下看老宅子,偏巧当时珠儿的确也生病了,因此我当时也没细想,心想既然这符德善是为了府中的安危自然也就答应了下来。” 水溶听了地头沉吟,看来这符德善将鹦鹉送去了乡下老宅子就是有问题了,只是为何这符德善要将这鹦鹉送去乡下,这到底有什么玄机呢,水溶是百思不得其解。 看来这最终的答案还是要找到了那符德善才是真正的道理,想了想,水溶也不再说什么,只问清楚了那乡下老宅子的具体地点,然后水溶也就让人押了这贾母下去了。 回到宫中,水溶将所得的内容跟水玄昊和黛玉说了,水玄昊听了后,只看着黛玉:“皇嫂认为这其中可有什么玄机?” 黛玉微微摇了摇头:“如今很难说,正如这北静王说的一样,如今最要紧的看来就是找到那个符德善,也许谜底要从这符德善开始才能解开。” 第一百五十二章 紫鹃魂归 水玄昊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因此对水溶道:“北静王,设法找到这个符德善。”看来好些答案应该在这个符德善的身上。 水溶点了点头:“好,臣弟这就派人去找。” 黛玉笑道:“这倒不用这般的急,若真是这符德善来换走了紫鹃,这符德善也不会走太远,必然是要听了这鹦鹉的具体情况才成,因此目前还不如将这鹦鹉放了出去呢。” 水溶明白的点了点头笑道:“皇嫂的意思索性来个敲山震虎。” 黛玉含笑点头:“没错,与其如今我们这般瞎猜,还不如来个敲山震虎。” 水溶笑着点了点头:“这事情就交给我去办吧,我倒想看看,这鹦哥鹦鹉后面的是如何一只鸟。” 黛玉和水玄昊听水溶说的有趣不觉都莞尔起来,黛玉笑着嘱咐:“北静王处理这事情自然是妥当的,只是还是要注意安全才好。”这符德善竟然能做到这般精细,想来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水溶点了点头笑道:“皇嫂放心,这事情我省的。” 于是水溶让人将那疯掉的鹦鹉送出了宫中,对外只说赶了疯婢出宫。 而金陵的百姓见真有疯掉的宫女出来,因此都回避起来,好似怕被染了,不过也有好事者,总通过窗户或者门缝看着这发疯的鹦鹉。 这一幕自然落入了离宫中不远的一处小客栈内的一个窗口。 窗口中的女子但见一身紫衣,竟和这鹦鹉一模一样,正是那被调包的紫鹃。 紫鹃看着身后的人道:“你不是说这鹦鹉在宫中是最安全的吗,如今你看看,这会竟然被赶了出来。” 身后的人正是水溶要找的符德善,符德善看了鹦鹉一眼,眼中也有一丝不明白:“依照你对你主子的了解,你认为你疯了,她会置你与不顾吗?” 紫鹃微微摇头:“我跟了她这么多年,明白她的为人,若是我真疯了,虽然我离开了,她还是不会叫我吃亏,因为她不是忘旧之人,最重要的是当初她在最困难的时候,我没有放弃了她。” 符德善点了点头:“没错,而如今鹦鹉被赶出宫中,只能说明一点,你那个主子必然是看出这鹦鹉是假的了。” 紫鹃听了笑了起来:“有可能。”眼中有些感情出来了:“其实圣后真的很好,对我也是很了解的,我想如今以她的聪慧早也知道为何我调包一年却不曾发觉的真相,因为我还是我,根本就不曾被调包,调包只是我的一个计谋。”说着眼中似乎有一些异样:“圣后对我真的很好。” 符德善听了点了点头:“没错,她对你是很好,可是再好,却在入冷宫那一瞬间,根本就不管你。” 紫鹃看了符德善一眼:“你知道什么,这事情根本就怪不得圣后。” “好了,我们不谈这个问题了。”符德善知道虽然紫鹃口才不是绝对的好,但是自己绝对不会是她的对手,因此看着紫鹃道:“那如今你打算如何做?” 紫鹃看了一眼符德善:“我们要把鹦鹉接回来,她这样在外面太危险了。”自己的双生姐妹,好似是自己的一半,怎么可以让她在外面受苦,因此紫鹃自然觉得要将鹦鹉接回。 符德善皱眉道:“不行,她一个已经疯了的人,若是回来只怕会惹出祸了,何况焉知他们这样做不是将鹦鹉当做了鱼饵,要引诱我们出去。”看来这符德善倒是个不简单的人。 紫鹃冷笑道:“这个我可管不了,也不想管,我只知道,鹦鹉是我的双胞胎妹妹,是我一母同胞的唯一手足,就算是陷阱,我也要往下跳。”说完根本就不理会符德善,直接走了出去。 符德善见状,忙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我算是怕你了,你先在屋中呆了,我去将鹦鹉带回。” 紫鹃看了符德善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好,我再信你一次,不然可别怪我无情。” 符德善一脸复杂的看了紫鹃一眼,叹了口气,然后掀开了门帘走了出去,紫鹃复又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的一切。 但见符德善趁人不注意走到了鹦鹉面前,不知道说了什么,但见鹦鹉萎缩的一直后退到了墙边,似乎很怕符德善,紫鹃一见这状况,觉得不对,忙出去,去见符德善只拉了鹦鹉要走,可鹦鹉竟然抱住了一旁别人家门口的石狮子,死也不乐意跟他走。 紫鹃见状忙过去:“你做什么?” 符德善一见紫鹃出来,脸色微微一变:“你怎么就出来了,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会带了鹦鹉过去的。” 紫鹃冷冷看了一眼符德善:“你对鹦鹉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为何鹦鹉这样怕你?”然后眼中是疑惑:“还有鹦鹉为何会突然之间发疯,是不是你做的?” 符德善看自觉这般的咄咄逼人,只淡淡道:“你别误会了,这鹦鹉好歹还是我的女儿,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会害了自己的女儿呢。”眼神却有些许的闪烁。 紫鹃听了却冷笑一声:“这可不一定呢,你处处爱算计,谁知道你心中到底在算计什么。”然后也不理会他,只走到鹦鹉面前道:“鹦鹉,还记得我吗,我是鹦哥。” 鹦鹉原本似乎畏缩的躲一旁,听紫鹃这般说,好奇的打量了紫鹃一会,然后眼中是惊奇道:“鹦哥,小儿郎,真可爱,鹦鹉学,鹦哥唱,小儿郎,真好玩,鹦鹉教,鹦哥爱。”然后又指指紫鹃:“鹦哥?” 紫鹃含笑点头:“是的,我就是鹦哥,你是鹦鹉,我们是双生姐妹,鹦鹉还记得我?” 鹦鹉歪头想了想,然后笑了起来:“鹦哥,鹦哥,鹦鹉,鹦哥。”然后直直的拉了紫鹃的手:“小儿郎好凶,小儿郎要杀鹦鹉,鹦哥,鹦鹉怕怕。” 紫鹃先是一愣,然后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又对鹦鹉一笑,只拍了拍鹦鹉的手道:“鹦鹉不怕,鹦哥来保护鹦鹉。”说着只拉了鹦鹉回一旁的客栈中,符德善左右看了看后,也不再说什么,只跟了进去。 紫鹃小心的给鹦鹉擦了擦脸,然后又给鹦鹉洗了手,然后让客栈伙计送了一些吃的到房中,让鹦鹉开心的吃。 符德善见了笑道:“到底是做过大丫头,这侍候人的活还做的挺顺手的。” 紫鹃淡淡的看了一眼符德善,然后道:“你怎么不说我只有做奴才命,没有做主子的福气呢,所以就算是入宫做了才人,最后还是因为被废除后宫所连累了。” 符德善听紫鹃这么一说,心中一愣,好一会才道:“不管如何你已经出来了,这事情也算过了。” “过了?”紫鹃冷笑道:“你还没回答我鹦鹉为何会成为如此的,上次见面可好好的,别告诉我是鹦鹉自己喜欢疯。” 符德善见紫鹃还是喋喋不休的问鹦鹉的问题,似乎有些不悦起来:“鹦鹉这样是主人的意思。” 紫鹃似乎明白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就在想依照你的狠心怎么可能会管我呢,只自己顾了自己都来不及呢,还会管我,原来如此。”然后冷笑一声:“如今这主人又要我做什么了?”接着又淡淡道:“不过我素来听命的是七夜大人,只这主人可是你的主人,因此说不说是你,做不做由我。” 符德善听了紫鹃的话一愣,好一会才道:“你知道什么,七夜大人让主人做了第二代七夜大人了。” 紫鹃一愣,嘴角泛起一丝嘲叽:“原来如此,真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符德善听了怒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主人,好歹他还是你弟弟。” 紫鹃冷笑看着符德善:“我又不姓符,再说他也早过继给了七夜大人,哪里还是我的兄弟,我的手足只有鹦鹉一人。”说着看向一旁吃的欢的鹦鹉,鹦鹉似乎知道他们在说自己,因此对紫鹃嘻嘻一笑,接着继续吃手中的鸡腿。 符德善不满的看着紫鹃:“不管如何,主人要知道这帝圣后的一些习惯和喜好。” 紫鹃听了明白的点头:“原来如此,果然,我就说,这天下怎么就会有吃白食的,我原就是没用的棋子,这会倒是想起了我了,感情这主人还销想帝圣后了。”然后冷笑数声:“我是知道帝圣后喜欢什么爱吃什么,可惜我不想说。” “你说什么。”符德善似乎怒了:“不要以为主人不在这里,我就不能处置你了。” 紫鹃冷笑道:“能,您如何不能处置我了,可惜我这次出来早已经将生死抛外了,只看这鹦鹉好了,被你们利用了这么长时间,如今疯了,你们还不放过,你们认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 符德善因为紫鹃的质问似乎有些狼狈,好一会才回神道:“不管如何,为了主人,我管不了那么多。” 紫鹃了然点头:“没错,所谓的主人,其实是你的骨血,而我们姐妹不过是你的棋子。”然后又用一种可怜的目光看着符德善:“知道了你的伪善,知道了你的目的,你认为我还会将圣后的习惯习性告诉你们吗,虽然我不过是她的丫头,但是至少有一点,圣后对我是真心的,她从来不会对我虚情假意,我想嫁给皇上,她也想了法子帮助了我,这些都是你们不能给我的,如今你们却要我为你们做事情,凭什么?” 符德善似乎被紫鹃的话激怒:“你怎么越大越不懂事了,做这些事情一切当以主人为主。” 紫鹃还想说什么,却听见一旁的鹦鹉突然喊疼,紫鹃回头,忙过去,一把扶住鹦鹉:“鹦鹉,你怎么了?” 鹦鹉捂着肚子:“疼,肚子疼。” 紫鹃一把抓过一旁的鸡腿,闻了闻,然后眼中露出一丝的恨意,直接喊道:“是谁,是谁对鹦鹉下毒。” “哈哈哈。”一阵笑声,但见进来一人,正是符德善家的。 紫鹃点了点头,眼中是悲哀:“我就奇怪你们两个素来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怎么这会却只来了一人,原来你在暗处。”直接伸手道:“将解药拿来。” 符德善家的微微摇头:“主人只给我毒药,没给我解药,再说了,这疯丫头这样活着也连累人,不如死了好。” “疼。”鹦鹉只喊疼,紫鹃心急如焚,只到鹦鹉旁边:“鹦鹉,鹦鹉,怎么样?” 鹦鹉似乎疼的有些清醒了,看了着紫鹃:“你是鹦哥?” 紫鹃含泪,点了点头:“是的,我是鹦哥。” 鹦鹉苍白的脸上有一丝的笑容:“真好,死前能见到鹦哥。”然后紧紧的抓住紫鹃的手道:“告诉姑娘,让帝圣上小心小儿郎。”说完缓缓闭上了眼睛。 紫鹃见状,大恸,含泪将鹦鹉放在地上,然后眼中含恨的看着符德善和符德善家的:“我要你们为鹦鹉偿命。”说着竟然出手朝符德善家的攻了过去。 符德善家的只会一些轻功和下药,自然不是紫鹃的对手,因此竟然被紫鹃打倒在了地上,紫鹃还想出手,一旁的符德善过来阻拦,于是两人开始来回交手,符德善见状冷笑道:“丫头,果然武功长进了。” 紫鹃冷笑道:“我的武功还轮不到你评。”说着再度出手。 符德善自然上前接招,要知道这符德善原就是江湖人,因此这身手自然不一般,紫鹃虽然厉害,可终究不是这符德善的对手,紫鹃见状,虚晃一招,从窗口跃出,符德善见状,当下追了出去,如此两人竟然在大街上打着。 符德善冷冷道:“你随不随我去见主人?” 紫鹃同样冷冷回答:“你做梦。” 符德善大怒:“既然如此,你们姐妹同日出生,就同日死吧。”说着这下手越来越狠,很快紫鹃的身上就被打了一掌。 符德善的一掌集聚了他全部的力量,因此打在紫鹃身上,紫鹃不觉气血难控,一口鲜血瞬间喷出口中。符德善似乎并不打算放过紫鹃,因此再度出手,眼看着紫鹃就要命丧黄泉了,却见一白影过,一掌击退了符德善。 紫鹃一看,竟然是水溶,她看着水溶:“北静王爷。” 水溶淡淡的看了一眼紫鹃,然后对一旁的人吩咐道:“来人,封锁街道,本王今日要亲自抓贼。” 符德善见状,只道:“北静王爷,你管的太宽了吧,我可和你没什么恩怨。” 水溶淡笑道:“私自偷换宫婢,就这点够你在牢中呆上一辈子了。”哪里有这般厉害的,水溶这根本就是吓唬人,不过这符德善也不知道刑法,因此自然信以为真。 符德善听了,哼了一声,也顾不得别的,只出手对付水溶。 水溶微微摇头,这水溶或许不是帝玄熙的对手,但是却也是罕见的高手,符德善虽然也是一流高手可到底比不上水溶,因此三两下就被水溶抓获了,又让人去搜查了一旁的客栈,将客栈中受伤的符德善家的也抓获,然后命人将他们关入天牢。一切吩咐完了,才走到紫鹃跟前。 紫鹃看着水溶,嘴角有淡淡的血渍,可她似乎在极度忍着什么:“北静王爷,我想见圣后一面。” 看紫鹃脸色金黄,水溶明白,紫鹃看来是油尽灯枯的时候了,因此虽然不想人打扰了黛玉,却还是让人将紫鹃抬了去见黛玉,黛玉闻讯,自然赶来。 紫鹃看着黛玉,脸色有些凄然:“姑娘,对不起,紫鹃做错了。”这般的称呼,让黛玉想起了以往在府中的生活,因此叹了口气:“紫鹃,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紫鹃点了点头:“姑娘,我的父亲符德善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流浪人,他其实是七夜大人安排入荣国府的,因为贾史王薛四大家族当时很是旺盛,七夜大人要想成就他的事业,就需要借助四大家族的财力,又怕这四大家族对自己阳奉阴违,因此才派他进入了荣国府,偏偏我的生母是个极忠心荣府的人,因此死活不答应他这样做,于是就在我生母生下我们姐妹的那一刻,他就起了杀心杀了我们的生母。 说什么双生女不祥,其实他只是为了讨好主子,他将鹦鹉送出,然后每一年让我们姐妹换了身份生活,这样在外面的一年,我们学习了武功和一些算计计谋。”然后看着黛玉:“其实你入府的时候,是鹦鹉接的你,也许是因为你的身世孤单,鹦鹉竟然起了怜悯之心,这让符德善很是不喜欢,于是就让我回府,又将鹦鹉换出。”说到这里,紫鹃咳嗽了几声。 黛玉见状让雪雁给紫鹃送了一杯谁给她喝下。 紫鹃喘息了一下然后继续道:“我原本以为自己必然比鹦鹉强的,可是当看到你那般真心的对待我的时候,我竟然忘记了自己接近你的用意。”然后顿了顿道:“其实接近你,我是有用意的,当初姑老爷在世的时候,因为做林家数代单传,又是世袭爵位,再加上姑老爷做的是江南道巡盐御史,因此林家的产业必然也不少,最重要的是,当年七夜似乎认识姑老爷是姑太太,因此将我安排在姑娘身边,一是保护姑娘,二则是谋算姑老爷的财产。 可不想姑娘是个不理财的人,任由那荣国府算计自己也说话,我原当姑娘的钱财真的是被荣国府算计完了的,知道姑娘那次大病,才知道,原来连姑娘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份厚实的财产在,其实我当时也有心离开姑娘的。”说着又咳嗽:“因为作惯了奴婢,总也想做主子,我是家生子,就算是另外有了依靠,也改变不了这个身份,因此我自然希望姑娘当了这宝二奶奶,或许我将来也能做个姨娘,但是金玉良缘打破了我们的计划,不过却也因此让我发现姑娘身上原来还有那么多的财产。” 说着又喘了口气:“荣国府算什么,他们其实早已经没了当年的繁华,不过是个空盒子而已。哪里有如姑娘这般厚实的家财,我还不知道如何才能得到姑娘的一切,姑娘却做了决定要离开荣国府,因此我想也许出去了好下手,因此告知了七夜大人,通过他的安排,让姑娘有惊无险的离开了贾家。 到了苏园,不想却在苏园认识了帝圣上。一段时间相处,明白帝圣上对姑娘的心意,因此我有心拉拢姑娘和帝圣上,因为我认为,也许那样我也会有意想不到的姻缘,但是帝圣上的心中只有姑娘一人,偏偏那个时候姑娘又对我起了怀疑之心,于是我和鹦鹉商量来了个真假紫鹃,其实我一直不曾离开姑娘,但是却让姑娘以为我被掳走了一年多。” 说着苦涩一笑:“不过不管如何,就算我回来了,姑娘似乎有意识的开始避我,好些事情也不再跟我说了,我知道虽然姑娘相信了我的话,但是内心底处还是没相信我的,姑娘去了扬州也没告诉我,那时候我真的很空虚,很寂寞,就在那个时候,我遇上了皇上,我知道皇上是因为我是姑娘的丫鬟,因此偶尔的关心一下,但是看着他俊秀温和的容颜,让我的心竟然动了,我知道,我只是纯纯的喜欢上了他,并不是因为他的帝皇的身份,姑娘知道后,并没有责怪我,反而让皇上和皇后接纳了我,虽然只有短短一个月,但是我很开心。” 说着脸上有了泪水:“进了冷宫,大家都不愿理会我了,只有姑娘还让雪雁给我送用的吃的穿的,我原本想这样过了也好,可不想符德善竟然不知用什么方式也进入了冷宫,说是主人要我出宫,我原本以为主人是只七夜大人,但是后来才知道,符德善口中的主人不是七夜大人,而是过继给七夜大人的小儿郎。” “小儿郎?”黛玉原本是静静听了的:“不是说这小儿郎已经死了吗?” 紫鹃点了点头:“那是对外的说法,其实小儿郎的骨骼难得,被七夜大人看中,成了他的螟蛉义子。小儿郎逼疯了鹦鹉,让鹦鹉代替了我,将我从冷宫换了出去,无非是要从我口中打探出姑娘的喜好,我没告诉他。”说着又咳嗽了起来,但是这回随了咳嗽,紫鹃的眼中,鼻子,嘴中,耳朵都流出血来。 第一百五十三章 玄国之变 黛玉见状,忙拿手绢给紫鹃擦拭,紫鹃含笑道:“能让姑娘再关心我真好。”然后又道:“姑娘,忘记告诉你了,姑老爷是被七夜大人派人下了毒才毒死的。” “紫鹃,你休息一下,有话一会可以说的。”黛玉虽然震惊这个消息,却还是这般道。 紫鹃微微摇头,脸上有一丝的惨淡:“我是不成了的,这回不说真没机会了。”然后看着黛玉:“姑娘,鹦鹉要我告诉你,告诉帝圣上,要他小心小儿郎,还有,我和鹦鹉是同日同脉来的,所以这回死了,姑娘好歹让他们将我们姐妹葬一起。” 黛玉含泪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吧紫鹃,一切我都依你就是。” 紫鹃凄凉一笑:“我好想再见皇上一面。”对于水玄昊,她是真的动心啊,多想临死前还能见上一面。 黛玉听了,忙让人去请水玄昊,水玄昊和容雅正在一起,听了这消息,自然赶了过来。 紫鹃看见水玄昊,眼中一亮:“皇上,你来了,其实紫鹃是真的喜欢你,紫鹃接近你,是真正没有目的的。” 水玄昊点了点头:“好,朕明白,你好好休养,一切等你病好了,朕让人从冷宫接你出来。”虽然只是安慰的话,但是到底这自己也曾经是自己的人,因此水玄昊自然这般安慰道。 紫鹃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紫鹃怕是没这个福气了。”然后看着容雅:“皇后娘娘,皇上以后只能靠你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容雅闻之点了点头:“放心吧,紫鹃,我会好好照顾皇上的。” 紫鹃含笑点头,再度回头看着黛玉:“姑娘,紫鹃走了。”也许是该见的人已经见了,该说的话也已经说完了,因此当这最后一句紫鹃走了说完后,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原本拉了黛玉的手,也轻轻的垂下了,喊着血渍的嘴角还有淡淡的笑容。 “紫鹃。”黛玉不觉泪如雨下,虽然自己对紫鹃失望过,可到底这紫鹃陪了自己走了这么长的岁月,如今她离开了,黛玉的心中如何能不伤心落泪。 一旁的容雅见状也不觉落泪,水玄昊看了容雅一眼,走到容雅身边:“雅儿。” 容雅看着水玄昊道:“皇上,不管如何,这紫鹃是真心待你的,如今人死了,你好歹也全了她的心意吧,她好歹也曾是你的人,别让她魂魄没了归宿。” 水玄昊点了点头:“传朕旨意,恢复紫鹃瑾才人身份,并追封为嫔,以贵嫔之礼厚葬。” 黛玉一旁道:“紫鹃说了,要和她妹妹鹦鹉一起葬的,还请皇上准了才是。” 水玄昊点了点头:“皇嫂放心,这些朕会让他们都办好的。” 紫鹃虽然死了,但是到底也遂了她的心思了,成为了水玄昊的妃子,入了皇家陵园,算来对她也是最好的归宿。 而鹦鹉则以女官的身份陪在了紫鹃身边,如此她们姐妹也算是同年同日生,同年同日死了。 紫鹃死了后,黛玉倒也是沉闷了好几日,知道雪雁过来说,圣后要在如此,只怕生出来的孩子都要愁眉苦脸了,黛玉才舒展了一些,只是想起紫鹃的结局,黛玉总也不免有些难过。 这日,水玄昊和容雅皇后来看黛玉,一进来,水玄昊就道:“皇嫂,你是怎么了,才两日不曾见,似乎就瘦了一圈了,若是让皇兄知道了,还不扒了我的皮啊。” 黛玉听了笑道:“皇上说什么呢,哪里有你这般说的厉害,只这几日没什么胃口而已。” 一旁端了茶进来的春纤道:“圣后还在为紫鹃姐姐难过呢。” 水玄昊和容雅点了点头,容雅笑道:“皇嫂为紫鹃难过是人之常情,可这紫鹃到底也是过去的人了,皇嫂何必太难过了,再说紫鹃这样何尝不是最好的归宿,若是真和那七夜什么的混在了一起,将来说不得还没有了好果子呢。” 黛玉点了点头:“皇后说的话,我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总也是免不得还是会为紫鹃难过。且不管她当初是否有什么心思才跟了我的,可跟我的时候到底也是诚心对待我的。” 雪雁出来,将手中的果品放一旁几上,然后道:“我瞧紫鹃姐姐如今可好了呢,虽然过去了,可圣后还挂念了她,这不说,如今更是遂了她的心思成了皇上的嫔,如此也圆了她再不用为奴的心愿了,将来投胎也能投个好人家呢。这样想着,圣后应该为她感到开心才是,哪里有你这般反而担心的样子。” 水玄昊点了点头:“雪雁这丫头说的话可是有道理,皇嫂可不能在这般忧愁了。” 黛玉笑道:“真也是拿你们没法子呢,我这不才说了一句,倒是惹来你们这么多句呢。” 凤扇卫笑道:“这还不是因为大家都关心主子吗?”说着将自己拿来的安胎药递给黛玉。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喝完了安胎药,才回头对水玄昊道:“皇上,那个符德善审的怎么样了?” 水玄昊点了点头:“朕让北静王全权负责这事情,只是至今还没什么消息,看来这符德善倒是个硬骨头,不过朕相信北静王一定能审出一些线索来的。”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对凤扇卫道:“紫鹃最后说的话可已经让人送给炫雩了。” 凤扇卫点了点头,边收拾药碗边道:“已经送过去了,想来也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深深叹了口气:“但愿这里的风雨早早能够过去就好了。” 水玄昊和容雅也点了点头,的确这事情也真的希望早点过去。 这时候只见龙池卫进来:“圣后,义王求见。” 黛玉微微一愣:“就他一人?” 龙池卫点了点头:“是的,就他一人。” 黛玉微微皱眉:“我不是说不见他的吗,你何不给我打发了他。”对于这轩逻辄,黛玉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人真的也是太固执了一些了。 龙池卫叹了口气道:“今儿义王来,说是有事情一定要和主子说清楚,说清楚了,以后也就可以不来了。” 水玄昊听了道:“既然如此,皇嫂何不见见他。毕竟若是皇嫂绝了他的念头,说不定比我们一些人劝来的有用。” 黛玉略略沉吟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有些话还是说明了比较好,既然他来了,那正如皇上说的,我就见见他吧。”说着只对龙池卫道:“你去请他进来吧。” 水玄昊则起身道:“朕和雅儿去后面坐坐,也省得义王尴尬了。” 黛玉点了点头:“那就请皇上和皇后去后面歇息一下吧,萱芸请了皇上皇后去后堂歇息。” 待水玄昊和容雅才走了进去,就见龙池卫领了轩逻辄走了进来。 轩逻辄看着黛玉,眼中有些复杂,只对黛玉微微施礼道:“见过圣后。” 黛玉淡淡还了一礼:“义王多礼了,请坐。”然后让雪雁上茶。 待茶上来后,黛玉才看着轩逻辄道:“不知道义王来此有什么事情吗?” 轩逻辄看着黛玉:“听说这几日圣后这里发生了很多事情?”眼神中多的是对黛玉的关心。 黛玉点了点头:“是有一些事情发生,不过都已经过去了,如今也没什么事情了,不知道义王来此就为问这话吗?若是,那本宫就多谢义王爷的关心了。” 轩逻辄微微摇头:“圣后,过两日我就要回栖霞去了。”眼中似乎有深深的不舍。 黛玉露出惊讶的神情:“这倒是怪了,不是说义王要选了王妃才打算离开的吗?” 轩逻辄微微一笑道:“原本是有这个打算的,但是如今看来怕是不成了,因为轩逻辄如今心中已经有人,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浪费圣后和玄翰皇帝皇后的时间呢。” 黛玉微微一愣,她明白轩逻辄的意思,因此微微叹了口气:“王爷你这又是何必呢。” 轩逻辄淡淡一笑道:“圣后有所不知,我们轩逻家的儿郎就是因为本身来历诡异,因此虽然成了俗世中人,却也有一个不好的诅咒带了,除非此生不动心,若是动心,只会爱一人到底,国主皇兄喜欢上了国后就是最好的例子,如今我心中既然已经有人,又怎么能在耽误别的好女子的光阴呢。” 黛玉听了微微皱眉,脸上有些淡淡不悦,自己对这轩逻辄并不曾有过例外,何以他却竟然对自己动心,因此道:“义王,为何跟本宫说这些呢,你也知道本宫素来不会在意这些事情的。” 轩逻辄看着黛玉的俏容道:“若是圣后你事事都记挂,事事都在意也就不是我心中的圣后了。” 黛玉看着轩逻辄,蹙眉更深,看来今日自己当无论如何也要唤醒了他才成,于是淡淡道:“在义王的心中,黛玉应该是什么样的人?” 轩逻辄诧异的看着黛玉:“圣后应当属于那种外表看似纤弱,其实很坚强的人。”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义王错了。”然后认真的看着轩逻辄:“义王,其实黛玉并不坚强。” 轩逻辄诧异的看着黛玉,不明白她为何这样说。 黛玉笑了笑:“义王或许觉得黛玉在说客套话,但是熟知黛玉的人都知道,黛玉素来不爱虚伪,该说的从来不会藏于胸中,这也就是造成了黛玉在别人心中原就是个小心眼,牙尖嘴利的人,义王的心思,若黛玉说不知道,那么黛玉则是在撒谎了,但是黛玉就算知道,黛玉也不会对义王又任何的回应,因为黛玉心中装满的是炫雩,炫雩的身影,炫雩的笑,炫雩对黛玉所有的好。” “那是因为帝圣上出现的比我早了一步而已。”轩逻辄有些不以为然的开口道。 黛玉微微摇头:“义王,你错了,这不是谁早谁迟的缘故,而是两颗心相相互的吸引之故,义王可能不知道,以前的黛玉素来就是泪水比汤汁多,几乎天天落泪,可以说外表纤弱,内心更加的脆弱。 但是自从遇上了炫雩后,渐渐的这心里的事情放开了,渐渐的不再去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渐渐的炫雩整个的进入了我的心,就是因为如此。才会有今日的黛玉,黛玉自问孑然一身,并无任何出众,但是却能得一心人,这是上天对黛玉的爱,因此黛玉又怎么会不全心的将自己的心给炫雩。义王您说什么时间迟早,这话若是说出来会让你好过一些,黛玉倒也无可厚非,但是黛玉还是要将实话说了,其实这无关时间长短,我们国家有句古话说的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和炫雩的感觉已经不是那百年的感觉,似乎生生世世他都在我的身边。” “说的好。”一声赞美,让黛玉一惊,门口只见站着一个背对霞光的人,虽然风尘仆仆,却掩饰不住他的轩然傲骨。 “炫雩。”黛玉惊喜站了起来,然后扑入他的怀中。 来人正是帝玄熙,原来帝玄熙发出了给黛玉的信之后,心中还是不放心,因此决定速战速决,竟玄国的事情早早结束了,也好早点回到黛玉的身边。 因为有了玄任星给的兵符,凤翔很顺利依照帝玄熙的意思控制了整个玄国的军队。 这时候从玄国的国都传来,那七夜竟然要斩首一批官员,这批官员算来也都是清明之士。 帝玄熙闻之,决定就在那行刑之日动手,当然更重要的要将那些清明之士全部救下。 那一日,阳光不错,但是天机的红霞似乎有些血染的感觉,似乎也在预示着什么。 随着时间的过去,行刑台前站满了好些百姓,这些人都知道今日被杀的都是一些清官,因此自然都来看看,更多是不舍,因此好些老百姓自发的带了祭品过来,为的是给这些清明官员一个安然的归去。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随着一阵敲锣开道声,但见一辆辆囚车过来了。 百姓们都上去,纷纷喊着他们的名字,清廉的官得罪的永远是权势,得到永远是百姓的拥护。 押解囚车的官员叫镌扑,是镌正的亲弟弟,说来这镌正自从被帝玄熙派的豹组成员杀了后,镌正的职务就有这镌扑来继承,不过这镌扑的能力远远不及镌正,顶多也就一个昏官而已。 一旁有人似乎知道镌扑,也不知道谁先扔了一个鸡蛋,结果好多人开始朝镌扑扔菜梗鸡蛋,如此一来,这镌扑到行刑台的时候,倒也是一身狼狈的样子,原本一身清洁的官袍此刻倒都是残根蛋清。 此次被将要被处决的清官大约有三四十人,说来这玄国虽然不大,可官员也是没少了的,上下官员算下来,有些位置也不下百人,却只有三四十人是清廉正直的,可见这玄国之悲。 早有老人在一旁跪天哭道:“苍天啊,你要将玄国唯一一线希望都断绝啊。” 如此一人哭,百人嚎,一时间整个玄国可谓是悲风席卷,而行刑台前更是哭声震天。 那些清廉之官,看见百姓们这般的说法,也纷纷流泪,只喊道:“苍天要亡我玄国啊。” 一旁的镌扑听了怒道:“胡说,如今玄国好好的,哪里能亡了,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再如此冥顽不灵,小心我都要你们的命,哼。”说着还歪了鼻子重重哼了一声。 一旁早有人道:“这几位大人早已经要被你们害死了,你何时放过了他们的命了,如今还说这些,根本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声音响的几乎让所有在场的人都听见。 “就是,我看要砍头的应该是你们这些贪官污吏才是真的。”也有人附和了起来。 如此一来自然纷纷有人对着这镌扑骂了起来。 镌扑打怒,直直拍一旁的桌子:“你们好大的胆子,敢骂朝廷命官,真正都是不要命了。” “我们早已经被你们逼的没活路了,如今跟你们这些贪官拼了,说不定就有路了。”有人喊道。 “对,跟你们拼了。”说着就有好些卷了袖子似乎打算拼命,而还真有人纷纷回家拿锄头镰刀,为的就是来跟这些贪官污吏拼命。 镌扑见状,只喊兵士保护,不想那些兵士见状,还没拿刀起来,就听见有人喊:“你们也是人生父母养的,若是如此助纣为虐,看你们以后有什么面具见你们的家人。” 的确这些兵士大部分来自贫苦家庭,因此听了这话,自然不会在乐意帮助镌扑这些人了。 就在镌扑都不知道该如何办的时候,只听见:“真是没用的家伙,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但见一戴了面具的黑衣人飞身过来,镌扑见状大喜:“国师来了。” 七夜看了看这情况,直接道:“还不动手将这些忤逆之人杀了。” “我看这忤逆之人是你吧。”随着浑厚的声音,帝玄熙含笑出现。 七夜一见帝玄熙,眼中露出沉思:“不愧是玄翰的尊帝,就那样的动静都没杀了你。” 帝玄熙微微一笑:“俗话说的好,天无绝人之路,你七夜大人都还没死,这天怎么会让我离开。” 七夜冷冷哼了一声:“你可别说什么漂亮话,只怕很快你就会后悔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夫妻团聚 帝玄熙听了呵呵一笑:“七夜国师,你可小看我了呢,如何我就会后悔了。”他还真想听听这 “你杀了国王。”七夜这般淡然道。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七夜国师啊,这一点你可不知道了,谁不知道这国王重用逆臣,让玄国百姓都吃尽了苦头,别说我没动手杀了他,就算真是我杀的,只怕全国百姓都会拍手为我鼓掌呢。” “就是就是,那昏王早应该死了。”底下有人这般道。 帝玄熙再度看了七夜一眼:“不过说真的,不管我是否杀了国王,这一点都比不上是不是不真的七夜国师来的重要。” 七夜想不到帝玄熙会说这样的话,果然帝玄熙的话一落,一旁有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看来众人对于帝玄熙穿来的消息都是有些好奇的很。 “原来他是假的,怪不得这般嚣张。” “我就说,以前的国师虽然神秘归神秘,可也不会这般胡来。” “还好尊帝这会查出来了,不然我们玄国还不知道会被他弄成什么样子呢?” “他还说人家尊帝杀了国王,我看这国王十之八九是他杀的还差不多,要知道国王跟他最接近。” “我也这么觉得,不然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国王死了,就他知道的这么清楚。” “可不是。”底下百姓的话原本还是窃窃私语,很快就开始夸夸其谈了,七夜虽然有心要惩罚这些百姓,可是帝玄熙却盯着他,让他根本就动弹不得。 大约过了好一会。七夜才抬头看着帝玄熙道:“帝圣上,你我算来也是想,何苦这般针对我呢。” 帝玄熙无奈笑道:“七夜,应该称呼您为国师大人,您是不是搞错了一点,怎么倒成了我对付你了,明明可是你对付我的,从玄翰到这玄国,当然也许你会说,玄翰的事情跟你没什么关系,但是这玄国的一切总离不开你吧,先是派人来玄翰盗走先母的心脏,然后培养出了魔主,当然以你的岁数自然不可能培养魔主,毕竟你的岁数还不可能打过如今的魔主,但是这盗心的事情总和你有关吧,和国王勾结,处处做出对不起百姓的事情,这好像也是你,如今更是要动摇这玄国的根本,诛杀这些清廉官员,你认为你的所作所为还能被这天地间的百姓容忍吗。” “杀了他,赶他出我们玄国。”不知道谁带头这么喊了一句。 结果好多人都喊了起来:“杀了他,将他赶出玄国。”语中的愤恨可见所有人对他的不屑。 七夜虽然戴了面具,但是那冷冷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心中的愤怒,相对来讲帝玄熙的心情就好了很多,因为其实那些底下带头的人根本就是他安排的。 七夜冷冷的看着帝玄熙:“那么你想如何做?” 帝玄熙微微一笑:“也该是将你这个假国师踢下来的时候了。” 七夜呵呵一笑:“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帝玄熙笑道:“我自是有这个本事的,若是没了这个本事,我又如何会说这样的话呢。”然后又古怪一笑:“再说了,你不是应该对我有多了解的吗?我有没有这个本事,你不是更应该清楚。” 七夜也不多语,直接道:“既然如此,那就试试吧。”说着直接对帝玄熙出手了。 帝玄熙早已经料到了这个七夜会出手,因此他一上来,自己也忙飞了上去,一时间再空中,两人来回就交手了十几个来回,然后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两人对掌一掌,各自又飞回到了自己的原本站立的位置上。 七夜看着帝玄熙:“尊帝果然是尊帝,出手果然不凡,难过上一任七夜曾经数次叮嘱我,万不能与你为敌。” 帝玄熙轻声一笑:“可是你忘记了,或许说你根本就没想过听他的话。”然后又顿了顿:“说真的,我真的很好奇你口中的那个七夜,他到底是如何的人物,竟然能培养出你这样的人来。” 七夜呵呵一笑道:“这有什么他老人家培养的人才多着呢。不管是那芸娘还是本座,都不过是他随便培养培养的,我们连他的十分之一功力都不到。” “是吗?”帝玄熙并没有在意,只道:“我倒是越来越好奇了。” 七夜冷笑一声:“你也不用好奇,总有一日你会见到他的。”说着再度出手,而且是朝帝玄熙打过去的。 帝玄熙微微一笑,似乎早已经料到,因此自然不躲避:“也许你认为你那个七夜很好,不过不管如何,今日,你可要留下了。”说着但见帝玄熙的手掌升起一丝的白雾,朝那七夜打了过去。 “天地乾坤掌。”七夜不觉大惊,想躲,可终究没躲掉,还是被这所谓的天地乾坤掌给打到了,然后从半空掉到了地上,帝玄熙随后跟上,手掌虚晃,但见戴在那七夜脸上的面具就拿下了,竟然是个二十不到的青年人。 帝玄熙淡淡道:“你这般的年岁有这样的功力也确实难得了。”说话间,朝他点了几下。 那青年七夜顿时瘫在了地上,然后喘着气愤恨的看着帝玄熙:“你居然毁了我的功力。” 帝玄熙淡笑道:“不毁了你武功,怕你伤好发难,虽然你不是我的对手,可这里还没几个人是你的对手,防患于未然。” 七夜只看着帝玄熙:“你会后悔今日这样对我的。” 帝玄熙微微一笑:“若不这样对待你,我怕我才会后悔呢。”说着也不理会他了,只让人将他押了下去。 因为主犯被拿下了,如此一来其他的一些人员就比较好处置了,当然好些贪官污吏还是被一些百姓打的鼻青脸肿的,然后都关押了起来。 基本上这一次玄国之变还算是比较顺利,至少帝玄熙这方的人员并没有伤亡,只是原本来投靠的芸娘和宝玉竟然根本就没找到,帝玄熙有些诧异,不知道这一对母子又去了哪里。 但是这对母子并没有影响帝玄熙的雷厉风行的整顿做法,很快整个玄国的所有一切资料都到了他手中,国库的,户部,礼部,刑部三大部的事情纷纷而来,国库空虚,三大步又有好多的利弊,不过这还难不倒帝玄熙,他只略略一想就有了主意,既然是政变,帝玄熙索性就直接让人将那些贪官污吏处罚了,然后抄没了好些人家,如此一来,这国库竟然倒也丰盈起来,只是帝玄熙这般除却那些贪官污吏简单,少了官员可是不能做事的。 因此立刻通令全国,增开恩科,如此玄国书生都不觉动了起来。 只是不管如何,帝玄熙想念的还是黛玉,因此虽然事情很忙碌,还是免不了日日思念,尤其是听到这黛玉为了紫鹃伤心的消息后,还是决定先回玄翰一趟,若是有可能,就带了黛玉来处置这玄国的事情。 只是不想才到圣殿,就听见了这黛玉和轩逻辄的对话,更想不到,自己在黛玉的心中竟然有这般的情深,因此当他听到黛玉说能感觉到他似乎生生世世都在她身边的时候,不自觉脱口赞了出来。 “炫雩,你来了。”黛玉扑了过去,帝玄熙惊慌的忙上前,一般揽了黛玉入怀,眼中有怜惜和深深的柔情,嘴上却道:“都快做母亲的人了,竟然还这般的不稳定,这般的跑,也不怕一不小心就跌掉了。” 黛玉满心喜悦,也不在乎帝玄熙的埋怨,只笑道:“我相信你会扶住我的。” 帝玄熙其实也是满心喜悦,脸上却是一脸无奈:“你啊,真是拿你没法子。” 轩逻辄一旁见黛玉如此欢欣的容颜,就知道自己没有了机会,因为那是一种全心爱人的表情,最重要的是在黛玉的眼中他看到帝玄熙的影子,在黛玉眼中注视的也只有帝玄熙,自己似乎成了摆设品了。 “栖霞义王。”帝玄熙扶了黛玉坐下后,看着轩逻辄,那是一种天生的帝皇威严,睥睨天下的气势竟然瞬间在空中蔓延,即使是轩逻辄,竟不自觉也被这股其实折服,轩逻辄不曾见过帝玄熙,但是听闻过帝玄熙,因此这会看了帝玄熙这话,不自觉就对帝玄熙有一股信服的感觉。 “栖霞义王轩逻辄见过玄翰帝圣上。”轩逻辄整冠行礼。 帝玄熙见状笑道:“义王何必这般多礼,请坐下说话。” 轩逻辄只微微一笑,然后坐下了。 帝玄熙带轩逻辄坐下后,才看着黛玉,打量了一番道:“黛儿似乎瘦了?” 黛玉暗暗咋舌,嘴上却道:“哪里瘦了,分明是你眼拙了,我好吃好睡的,不知道有多安稳呢。” 帝玄熙似笑非笑看了一眼黛玉:“那我怎么听说有人为了一个丫头伤心了很久,结果连饭似乎都不想吃了,连觉似乎也不想睡了,我说黛儿,怎么就不见你这般思念我的。” 黛玉听了帝玄熙这话,就知道帝玄熙知道自己为紫鹃伤心的事情,因此忙道:“这怎么能相比呢,我知道你是好好的,而且你若有个万一,我必然也相随,因此何必太多挂怀,可是紫鹃好歹跟了我这么些年,虽然有些小错,却也从未曾害过我,因此自然伤心些。” 黛玉说的自然,但是在帝玄熙和轩逻辄耳中却各有一番紫鹃,帝玄熙素来知道黛玉的性格,因此听了不觉道:“傻黛儿,我可还要和你一起看着孩子出生呢,哪里会有什么事情的,至于紫鹃,如今伤心过了也就算了,以后万不能再如此了。” 黛玉含笑点头。 看黛玉和帝玄熙之间的互动,轩逻辄明白自己是真的没有一丝机会了,因为黛玉的眼中只有帝玄熙,同样帝玄熙的眼中也只有黛玉,旁人根本就不曾入他们的眼中。 难怪黛玉对自己无情,只因为这个时间有一个帝玄熙在,虽然不过和帝玄熙相交一眼,可是他却深深明白了,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人能和帝玄熙相比较的,叹了口气,轩逻辄起身:“既然帝圣上回来了,那么轩逻辄也不多留,先行告辞了。” 黛玉微微一笑:“义王好走。” 轩逻辄没在说什么,只再度行礼,然后离开,只是落寞的背影显得他有些寂寥。 黛玉见状,心中倒是有些内疚,一旁的帝玄熙见了,故意酸酸道:“当了我的面看别的男人的背影,黛儿似乎越来越大胆了。”说完还故作一脸不悦的样子。 黛玉好笑的用食指刮了一下帝玄熙的脸:“无辜吃醋,你好没羞。” 正说着,却听见一旁有人偷笑,黛玉这才想起,这水玄昊和容雅皇后还在后堂,因此倒是脸红了起来。 帝玄熙无奈道:“都出来吧,只躲着看,一点都没有做皇上的自觉。” 水玄昊拉了容雅皇后的手走了出来:“皇兄,你可终于回来了?” 帝玄熙好笑的看着水玄昊:“都长进了,也有能耐了,居然弄出一个废除后宫,果然不愧是水家儿郎。”调侃中的语气又深深的赞许。 水玄昊听了不觉拉成了无奈的脸孔:“皇兄,你有必要用这种语气说吗,感觉朕都成了一个孩子了。” 帝玄熙淡淡道:“你比我小,在我眼中你就是孩子。” 水玄昊摸摸自己的鼻子,然后无奈道:“算了,跟你斗嘴,朕可从没赢过。” 一旁的黛玉见状不觉笑出声来,这一对兄弟,斗嘴之间却有着深深的手足情。 帝玄熙宠溺的看了一眼黛玉,然后面对容雅皇后:“皇上有些小孩性,所以以后还请皇后多包容了,看在他为你能废除后宫的份上,可别打包还给我们。” 容雅皇后忍住笑,点点头:“皇兄放心,我算是上了这船了,要还暂时也不好还。” 水玄昊一旁指指自己,又指指帝玄熙和容雅,好一会才叹了口气道:“朕好似成了一个被人踢来踢去的球了。” 还是黛玉,轻笑间拉了拉帝玄熙的手道:“好了,一回来就捉弄皇上,也不见你好好梳洗梳洗,这会可要好好去去风尘了才是,池,离,快给你们主公准备沐浴汤水,春纤,去将我前几日缝制的衣服拿了出来,一会圣上要穿的。” “是。”听了黛玉的吩咐,圣殿中的人都开心的笑了起来。 水玄昊听了道:“皇嫂要不说,朕还真忘记这事情了,既然如此,皇兄和皇嫂好好聚聚,明儿我让北静王夫妇也进来,然后我们兄弟几个好好聚聚。”然后想到了什么似的:“对了,魔皇兄呢,怎么不见他?” 帝玄熙笑道:“我是脱了队伍自己回来的,他因为要处理魔族的事情,因此比我晚两日到,不过想来明后日也应该到了。”想想那魔天扬若不是为了安排魔族的和私情,早已经跑回来了,因此自然也能预料他归心似箭了。 水玄昊笑道:“既然如此,我明儿让人安排了,等魔皇兄回来,我们一定要好好聚聚,而且如此也差不多可以让魔皇兄的身世大白于天下了吧。” 帝玄熙点了点头:“没错,明日你就可以宣旨了,为了避免那些不必要的人来问,只说母后为了我,舍弃了嫡长子就好了,如今意外找了回来,别的也无须多说。” 水玄昊点头:“这个我省的。” 这时候龙池卫进来:“启禀主子主公,沐浴汤水已经准备好了。” 水玄昊笑道:“那朕也告辞了,也就不打扰皇兄和皇嫂的团聚了。”说完哈哈笑着就离开了。 黛玉满脸羞红,却也无语,只让人服侍帝玄熙去沐浴更衣。 待帝玄熙沐浴出来,黛玉早已经在房中办置了一桌子吃的酒菜,见他出来笑道:“才我让萱芸萱草和扇给你做了一些酒菜,先吃了吧,想来你一路来不曾好好吃呢。” 帝玄熙擦干自己的头发,然后用一玉束束好,才坐下来,看了满桌子酒菜点心笑道:“这段日子还真想念这里的酒菜呢。”说着也不客气,先抓起筷子,夹了菜肴吃了起来。 黛玉笑了笑,然后亲手斟了一盅酒:“这是前些日子梅姐姐送来的梅花酿,说是往年她用梅花酿制的酒,醉气不大,却是养身酒,里面更有四十九种药材泡制呢,你一路来,风尘不少,那些烈性的酒喝了怕堵你的胃,因此先吃这酒吧。” 帝玄熙含笑点头,然后喝了一盅,笑道:“果然有梅花香味呢。” “可不是。”黛玉含笑点头,然后又给他斟了一杯才道:“对了,那所谓第二代七夜也押来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我让龙杀亲自带龙组押来的,毕竟这真正的七夜还没露面,因此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就好似我这次来的突然一样,想来外面还无人知道我回来了,龙杀他们大概今夜会到。” 黛玉听了点了点头:“我怀疑这七夜就是紫鹃的那个弟弟小儿郎,想来扇已经按照我的吩咐将紫鹃临终的话传给你了吧。”黛玉看着帝玄熙。 帝玄熙又吃了口菜,然后点了点头:“已经传过来了,我也是这般怀疑的,因此若是能撬开这个七夜和水溶抓的符德善夫妇的口,想来那真正的七夜是谁也露出来了。” 黛玉含笑点头,又给帝玄熙舀了一碗汤,然后才道:“你说的没错,只是听北静王说,那符德善夫妇似乎并无意开口。” 帝玄熙含笑道:“我揣摩着可能是因为他们心中还有一线希望,总认为成为七夜的儿子会来救他们的。” 黛玉听了点了点头:“看来不排除这个可能。”然后又笑道:“不过如今他们一家可算是团聚了呢。” 帝玄熙再度喝了一盅梅花酿,然后才抓起一旁为自己布置的黛玉的手道:“黛儿,这些俗事虽然你不能避免,但是如今的你最主要的还是要养好身子,因此这些俗事就交给我来管吧。” 黛玉笑了起来:“放心吧,我和宝宝都没事。”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黛玉那个凸出的小腹:“若不知道知道你都已经八个月了,还真看不出呢。” 黛玉点了点头:“是啊,我都觉得怪,我的肚子好似都比一般人的小。” 帝玄熙笑道:“这说明里面是个可爱的女孩字。” “有这样的说法吗?”黛玉诧异的看着帝玄熙。 帝玄熙笑道:“没听人说吗,这圆圆肚子是女儿,尖尖肚子是儿子,看你这肚子圆圆的,自然就是我的宝贝女儿。” 黛玉瞥了一眼帝玄熙:“没见过你这样的父亲的,人家巴不得都生个儿子,就你巴不得是女儿。” “女儿好啊,这民间还有话呢,女儿是娘亲的贴心小棉袄。”帝玄熙笑了起来。 但与瞪了他一眼,然后道:“这世间过的也真快,如今都秋季。” 帝玄熙点了点头:“是啊,倒冬季的时候,我们孩子也可以出来了。” 黛玉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不如你明儿陪我去一趟寺院吧,好保佑我们的孩子平安顺利的来到人间。” 帝玄熙微微摇头:“你说错了,应该是保佑你们母女才对。”在帝玄熙的心中,黛玉永远是第一位。 黛玉笑了起来,也不再多说什么。 第二日,帝玄熙让人准备了马车,然后又看黛玉打扮停当了,才亲自扶了黛玉上车,然后自己也和黛玉同车而行。 黛玉去的是皇家寺庙,因此并不是很远,只出了宫,马车又行走一刻钟也就到了。 帝玄熙先下车,然后才小心的扶的黛玉下车,这时候,寺院的主持早已经等在门口。 黛玉上前:“让主持等久了。” 主持笑道:“帝圣上和帝圣后无需介怀,老衲并不曾等太久。” 帝玄熙点了点头:“如此祭拜许愿祈福的事宜可都准备好了?” 主持点了点头:“早已经准备好了,因为帝圣后是为保佑未出生的孩子来祈福的,这最好的就是送子观音。” 帝玄熙点头道:“既然如此,请主持带路。” 于是主持带了帝玄熙和黛玉走了进去,祈福祭拜倒也是顺利的很,黛玉又求了签,也显示能平安生产的,如此帝玄熙大喜,只让人捐了好些香油钱,然后才扶了黛玉离开。 原本是要直接回圣殿的,可不想半路上却出了一点事情。 第一百五十五章 牢房探凤 上章说道这黛玉和帝玄熙原本是要回圣殿的,毕竟如今黛玉身怀六甲,因此自然也不便在外多待了,可马车行进了一半,原本掀起窗帘偷看外面的黛玉突然道:“炫雩,我想去买一些丝线。” 帝玄熙看了黛玉一眼笑道:“宫中没有丝线吗?”他看记得宫中念念有专用的丝线的。 黛玉微微一笑,摇头道:“宫中自然有的,但是我还是喜欢民间那种土制的丝线,那些丝线绣出的自有一股独特的风味,宫中的丝线太过豪华了,极不适合我用,再说了,你也说的,孕妇当多走走,如今我也不过想走走。再说我去的也不是别的地方,而是当初我开的那绣铺,算来还是你的铺子呢,如今好些日子都没去了,虽然雪雁常去联系,可我还是想去看看。” 帝玄熙想了想,反正自己在,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因此点了点头:“也好,既然如此就去一趟绣铺吧。” 黛玉一到绣铺,苏嬷嬷闻风赶来,只笑道:“奴才见过帝圣上,圣后。” 黛玉笑道:“苏嬷嬷不用多礼了,原也只是来看看,只不知道这里的生意可好了。”左右打量一下,却见似乎绣品也多了,帮忙的绣女也不少,看来这里的生意倒也是好的。 苏嬷嬷笑道:“自然是好的,这店铺算起来也是自家的,又不交租,因此赚的自然也都是自己,我这里还有账本呢,拿来给圣后瞧瞧的。” 黛玉微微摆手笑道:“苏嬷嬷做事情,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很不用给我看就是了。”然后又道:“如今那些留在金陵的那些灾民生活可都改善了。” 苏嬷嬷点头道:“大家都好呢,经历这次,大家都挺想念圣后的,如今留在庄中的人也都个个有了自己的事情做,有的去做些短工,有些有手艺的也都靠手艺吃饭,温饱基本都是能解决的。” 黛玉听了点了点头:“如此我就放心了。” 苏嬷嬷笑了笑:“难为圣后这般忙碌还记挂这些事情呢。” 黛玉笑了笑:“到底也是苦难人,哪里还能真不管了。” 这时候只见一个老妪走了进来:“苏嬷嬷在吗?” 苏嬷嬷一见,只让黛玉进后堂休息,然后道:“在呢,哟,是刘姥姥啊。”来的可靠不就是刘姥姥。 刘姥姥点了点头:“苏嬷嬷,今儿巧姐让我送些荷包过来,又要劳烦您了你呢。”说着径自从自个的篮子中拿出了三五个荷包给苏嬷嬷。 苏嬷嬷边接过边笑道:“我才嘀咕呢,你们也有些日子没来了呢,这上回那绢子都卖了,都不见你们来拿钱,原还想明儿给你们送过去呢,可巧这会你倒是来了,你先等等,我给你算算,你先拿了这绢子钱回去吧。”说着去一旁算了算:“总共是一两二钱银子,姥姥可拿好了。”说着则从一旁柜台中拿出了银子给刘姥姥。 刘姥姥笑眯了眼接过银子道:“只在你苏嬷嬷这里,才能有这般好的价格呢。” 苏嬷嬷笑道:“大家也都是混口饭吃,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绣铺算来是圣后未出嫁前开的,原本就是为了让大家有个维持生计的地方,哪里还真赚了你们银子了。” 刘姥姥只点头说是,然后迟疑了一会,才道:“苏嬷嬷,圣后真没有消息吗?”感情她是没注意刚才黛玉进去了。 苏嬷嬷微微一笑道:“刘姥姥,很少见你问起圣后,今儿怎么就问起来了?” 刘姥姥叹了口气道:“苏嬷嬷,算来我也当叫你一声苏姐姐,实在是没法子啊,眼瞅着这八月十三就要到了,这八月十三是琏二奶奶要被斩首的日子啊,巧姐托了我,让我找人疏通一下,想进那死牢去探探奶奶,但是,你也知道,如今皇上下了圣旨,不准人进牢房的,因此我才想若是能遇上圣后就好了,托她求个情,让巧姐和二奶奶母女也能见上一面,吃上一个团圆饭,这样想来他们母女也会好受一点。”说完老眼中流出了泪水。 黛玉在里屋听见了刘姥姥的话,不觉也想起了过些日子似乎是王熙凤当被砍头的日子了,因此回头看着帝玄熙:“对了,这琏二嫂子行刑的日子已经下了吗?” 帝玄熙点了点头:“定的是八月十三。” 黛玉想了想:“虽然以往在府中,这琏二嫂子接近我多的也是有些目的的,不过也算是对我好的,因此我想明儿去送她一程,如此她走也走个安稳。” 帝玄熙点了点头,明白黛玉的心思:“这个王熙凤虽然有些奸猾,不过却也算得上脂粉堆中的霸王,也罢了,既然如此,明儿我让人去接了她的女儿过来,你只带了去,也当是让他们母女做最后一次离别吧。” 黛玉含笑点头:“这倒不用专门接,只让姥姥送来就是了。”因此高声喊道:“苏嬷嬷,让姥姥进来,我有些话要说。” 苏嬷嬷听黛玉这般一喊,也知道黛玉必然是听见了自己同刘姥姥的对话,因此对刘姥姥道:“姥姥,你今儿可就来着了,圣后就在里面呢。” 刘姥姥眼中露出惊喜神情,只道:“真的?” 苏嬷嬷点了点头:“这不是让你进去吗。走吧,可注意别失礼了。” 刘姥姥看看自己的衣衫人,然后又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将手中的竹篮子,放在了柜台上,跟了苏嬷嬷战战兢兢的走了进去。 才进里面,只见里面位置上坐了一男一女,男的威严,女儿娇柔,虽然这刘姥姥不认识帝玄熙,可到底还是认得黛玉,因此忙给黛玉跪下道:“山野粗妇刘氏见过圣后娘娘。” 黛玉听她自称有趣,不觉莞尔一笑:“刘姥姥,起来吧,别闪了腰板了。” 刘姥姥呵呵一笑:“我们做庄稼活的,没那么容易闪腰的。” 黛玉点了点头:“对了,巧姐在你那里过的可好?” 刘姥姥只点头:“这巧姐的手巧啊,虽然在我们家是粗茶淡饭的,不过巧姐心实在,也不说什么,如今小小年纪这女红做的在我们村中可是一把手呢,这不,知道这里有个可以换钱的绣铺,总也是让我将她做了东西送来这里卖了,换些,这孩子懂事,总说不能白吃我们的,非要补贴家用,可我虽然年纪一大把也不是那种贪得的人,这俗话还说呢,患难见真情吧,你们读书人应该是这么说的吧。”见黛玉点了点头,然后笑道:“当年我家遭灾,收成不好,还多亏了二奶奶资助我们二十多两银子,不但帮着度过了灾难,还让我们有了余钱,自己开了个小生意,虽然是卖卖家里的瓜果,可到底也是有了自己的收入了,哪里还能要这巧姐的银子,因此想着,只给她存了起来,明儿等她大了,有了婆家,也好办置一些像样的嫁妆呢。” 黛玉听了点了点头,这刘姥姥倒是个实在的人,想来当初王熙凤也想不到自己不过是随手的二十多两碎银子能让自己的女儿有这般的好去处,虽然看似生活是清苦一点,可至少这日后的生活过的也是实在,想了想道:“才我方才听你在外面说,这巧姐想见二嫂子是吗?” 刘姥姥点了点头,忙磕头道:“圣后,你就帮帮巧哥儿吧,这孩子如今年幼,眼看着就要丧母了,好歹也让他们母女见上最后一面吧。” 黛玉微微一笑道:“我并没有说不答应,姥姥不用这般多礼的,放心啊,好歹这琏二嫂子在府中也厚待过我的,我哪里还能不管,这样吧,明儿你带了巧姐去牢房门口等了,我会亲自带你们去见的。” 刘姥姥听了大喜,只给黛玉磕头:“多谢圣后,您可真是活菩萨。” 黛玉微微一笑,只道:“好了,姥姥也不用磕头了,快回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巧姐吧。” 刘姥姥只答应一声,就往外跑,若不是柜台有人提醒,只怕这篮子她都忘记拿了。 黛玉见状微微一笑,只回头和帝玄熙道:“我们也回宫吧。” 帝玄熙点了点头:“是该回去了,出来也不少时候了呢。” 如此黛玉又嘱咐了苏嬷嬷一会,然后也就和帝玄熙一起离开了。 回到宫中倒是这水玄昊传了圣旨,只说原本的嫡长子水玄魔找到了,凑巧魔天扬也回宫,听了后直说这水玄昊狡猾,明知道他不待住宫中,偏来这么一招,水玄昊更直接,只说这些都是帝玄熙说的。 魔天扬听说是帝玄熙说的,因此只有无奈一笑,什么都不说了,如此一来水玄昊又不服,只说这魔天扬只听这帝玄熙的话,好歹也给他这个做皇帝的面子,这话传到了圣殿,着实让帝玄熙和黛玉笑了好一阵子。 又过了一日,帝玄熙还是不放心黛玉,因此索性一同去牢房,到了牢房门口,才下车,却见刘姥姥和巧姐早早到了。 巧姐一身碎花土布秋衫,虽然质地不好,可看起来倒也是九成新的,黛玉知道这必然是刘姥姥为巧姐置办的,因此道:“巧姐,还认识我吗?” 巧姐羞涩看了一眼黛玉,然后点了点头:“林姑姑。”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笑着看了看刘姥姥道:“你带了巧姐同我一同进来吧。”然后和帝玄熙一起先进去了。 到了牢房的审讯室,帝玄熙让人带了王熙凤进来。 王熙凤来了,也许是因为她在牢中还算老实,因此并没有披枷带锁,虽然有些憔悴,可整个人精神看起来还是好的。 王熙凤看见黛玉等人先是一愣,然后跪下:“犯妇贾王氏熙凤见过帝圣上,圣后娘娘。” 帝玄熙淡淡道:“起来吧。”然后又对黛玉道:“我出去看看,你只在这里跟她说就是了。” 黛玉点了点头,帝玄熙有吩咐龙凤四卫好生照顾黛玉,才出了审讯室。 待帝玄熙离开,黛玉才对一旁的萱芸点了点头,萱芸拿出一个食盒,将备下的三五个小菜放在一旁的一张有些陈旧的山木桌子上,黛玉又道:“二嫂子坐下说话了。”又对刘姥姥和巧姐道:“姥姥和巧姐也坐下吧。” 三人拘禁的都答应了,而王熙凤则看着巧姐,眼中是深深的母爱。 黛玉只道:“原本想多做几个菜的,不过想想,巧姐要来,必然也给母亲带了吃的或者穿的,因此索性就只意思的做了一些,巧姐,将你的菜肴拿出来吧。”原来黛玉下车的时候看见巧姐手中拿了一个篮子,也明白必然是装了给王熙凤的饭菜,因此才有这么一说的。 王熙凤看着巧姐:“巧儿,可有东西带给娘。” 巧姐点了点头:“奶奶,巧儿不会做什么菜,都是姥姥教的,您不要见嫌。”说着从一旁竹篮子中拿出一个炒白菜,一个蘑菇豆腐,还有一尾鲤鱼。 王熙凤见了含泪道:“巧儿长大了,娘就算去了也安心了。”然后起身竟然对刘姥姥跪下磕头。 刘姥姥慌了神,只一把拉起了王熙凤:“奶奶,你这是做什么啊?” 王熙凤道:“我这结果是平日种了恶果的缘故,原是担心巧儿在世上没了亲人照顾,如今看姥姥将巧儿教得这般的好,就算今儿我去了,口眼也是闭了的。” 刘姥姥眼角流露出泪水:“姑奶奶,你快别这么说,只要我老婆子还有一口气在,绝对不会让巧姐饿着冻着的。” 王熙凤听了道:“如此姥姥更应该受我这个礼了,说真的,巧姐有了好的去处,我也放心了。” 刘姥姥忙道:“姑奶奶不用这般大礼的。” 一旁的黛玉见了,眼角也有些许泪水,只道:“姥姥,你就受了二嫂子的礼吧,想来这是她的心愿。” 见黛玉这般说话,刘姥姥在不再多说什么。 王熙凤回头看着黛玉道:“圣后,以往我虽是对你好,可到底也是因为想透过你,讨好老太太,可不想你不但不怪罪,如今还来送我,这让我真正是悔不当初啊。”谁说这黛玉小心眼,只今日能不计较过去来送自己一程,就可见一般。 王熙凤此刻心中如何能不悔呢,想当初自己接近黛玉原就是有目的的,偏真心爱护的几个小姑,如今却不曾来看自己,她心中如何能不明白。 黛玉看着王熙凤道:“我原是想通知了三妹妹和四妹妹的,但是三妹妹如今是栖霞国后,四妹妹好歹也是水家的王妃,若是他们来,只怕又有人说什么贾家什么了,因此想来想去也就没通知了她们。” 听了黛玉的话,王熙凤的脸上倒是好了些,只是心中不免还是有些伤悲。 黛玉叹了口气道:“二嫂子,若不是遇上刘姥姥,我还真不知道你就要去了,今日我来,也不是带了圣后的身份来的,只是为了全当日在府中你的照顾之恩,以及成全巧儿的一番母女情分,今儿你有什么话就说了,只怕到了行刑的日子,你就没这般多的机会说了。” 王熙凤听了后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巧姐道:“巧儿,娘就要去了,娘去的那日,你也不要来送了,娘不想你看见娘头落地的样子,等过了后,你就让人替娘找个干净一点的地方,裹了席子葬了吧。” 巧姐含泪道:“奶奶,您放心吧,巧儿如今做女红也赚钱了,姥姥说备下了,将来给巧儿用,明儿巧儿好歹也给奶奶备下一口薄棺材,说什么也不能让奶奶去的不安生。” 王熙凤听了只将巧姐搂入怀中,然后才道:“巧儿,既然姥姥待你好,你可要记住了姥姥的恩情,将来可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人,还有也绝对不要做如我这般整日忙算计的人,如今我算是明白了,再怎么算计,最后搭进去的还是自己。” 巧姐边落泪边点头,对于王熙凤的话一一应承了下来。 如此母女又相互哭了一会,然一旁的黛玉也满鼻子酸楚,然后道:“好了,说点别的事情吧,只你们母女这般哭个不停,只怕有些话都是不得说了。” 王熙凤点了点头,然后接过一旁萱芸递给她的手绢擦了擦泪水,然后道:“真正呢,今儿难得我们娘俩这般的见面,哪里还能这般伤心度了时间的,好好的说上一会子话,以后也没得机会说了。”然后只拉了巧姐在自己身边坐下了,又问了巧姐最近的一些生活情况,虽然知道这不过是最后的相聚,但是都也不想让泪水淹没了。 快乐的时间终究也是容易过的,不过好在因为帝玄熙特别的吩咐倒也没有人来催她们,而此刻帝玄熙则第一次和那符德善见面了。 原来这符德善夫妇和那被押解来的七夜都被关在了这天牢的死囚牢房中,因此除了有限几人根本就没人知道。 这会帝玄熙陪黛玉过来,一来是让黛玉她们跟王熙凤好好说会话,二来,他也想会会这个符德善。 第一百五十六章 另起波澜 帝玄熙并没有让人提了这符德善出来,毕竟虽然这里的审讯室不止一间,不过帝玄熙还是决定,亲自见见比较好,也许是因为自己也会有好奇的时候吧,再来他也是想试探试探这个符德善,然后再决定下一步当如何做。 见到了符德善,并没有给帝玄熙多少的影响,这倒不是说帝玄熙如何高傲了,实在是这符德善长的太过普通了,因此若是不是说明这是符德善,只怕在路上走过都没有人会注意了他。不过帝玄熙也深深明白,通常这样的人才是最危险的。 帝玄熙打量了符德善好一会,然后才开口道:“我们这算是第一次见面,因此我不希望第二次还会来见你。” 符德善嘴角有一丝的嘲叽:“别说是第一次,就算是第一百次第一千次我都不会告诉你们想要的消息。”这符德善说的倒是绝,似乎一点都没有回转的余地。 帝玄熙微微一笑:“是吗?其实这次我根本就不是来要消息的,不过你既然这般的认为,那么我索性就告诉你也无妨了,其实,我是来送消息来的。”不进则退这是帝玄熙和符德善第一句对话后的想法。 “送消息?”果然符德善好奇了,因此诧异的看着帝玄熙,不明白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帝玄熙点了点头:“是啊,我是送消息来的,不过既然你没有兴趣,那我也就不多说了。” 符德善听了帝玄熙的话忙道:“等等,你送什么消息来的。” 帝玄熙看了符德善一眼:“别的我是不多说了,不过可以说一点,朕才从玄国回来,凑巧经历了一场玄国政变,最近玄国的的贪官污吏明显少了,朕还打算过一段时间带了朕的圣后去玄国,看看那些书生举子们参与恩科的情况。” 符德善似乎有些迷惑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心中却有一股忐忑不安的感觉,似乎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帝玄熙微微一笑:“你不懂啊,那也成。”然后又点了下头:“朕就给你说个明白好了,那就是朕实在看不过去那玄国的一片紊乱,因此索性就除却捣乱的国师,如此你可就听明白了吧。” 符德善一惊,只看着帝玄熙:“你胡说,你怎么可能除却了国师。” 帝玄熙也不为他的无礼恼怒了,只淡淡道:“你又如何认为朕就是胡说了,想来你还是没搞明白,如今你不过是个阶下囚,朕何必胡说欺骗你。再说,在朕的手中还没有不可能这三个字存在。” 符德善只愣愣的看着帝玄熙“你说国师被你抓住了,他现在在哪里。”语气是那么的急,急切的让帝玄熙明白了,看来那个国师还真的是符德善的弱点了。 帝玄熙微微一笑:“也在牢中,只是和你不是同一间牢房而已。“ 符德善整个人都愣了:“不可能,国师的武功那么的高,他不可能会输给你的。” 帝玄熙淡淡一笑道:“是吗,既然你不信那就算了,再说朕何许骗你呢?” 符德善看着帝玄熙:“你骗我是不是因为想从我的嘴里知道七夜大人是谁?”眼中有深深的不善。 帝玄熙淡淡一笑道:“你不说朕也知道七夜有两个,如今被抓的一个算来还是那第一代七夜的传人,虽然不是亲生子,却是螟蛉子,朕说的对吗?”帝玄熙根本就不怕他的不善,只淡淡的开口说着。 符德善看着帝玄熙道:“是鹦哥那丫头跟你说的,她背叛的七夜大人,总有一日也不得好结果。” 帝玄熙微微摇头:“你怎么消息还是这般的不灵通呢,紫鹃早已经死了,不过感念她的行为,还是被皇帝封了嫔,并且葬在了皇家墓园中,也算是死有个归宿,至于那个第二代七夜的事情,当他们消息传来给朕的时候,这第二代的七夜早已经是朕的阶下囚了。” 符德善听帝玄熙这般说,知道这事情十之八九是真的,因此看着帝玄熙道:“我要见他。” 帝玄熙微微摇头:“不成,虽然朕不怕你们父子两个能翻起什么波浪来,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然后又诡异笑道:“再说了,你算是什么人,凭什么要朕安排你们见面。”这话说出口之际,帝玄熙浑身尊皇气息就充满了整个囚牢中。 符德善眯了眼睛看着帝玄熙好一会,然后才道:“你怎么知道我们的父子,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说着似乎要挣扎着起来问帝玄熙,可惜被废了武功的他根本就没什么力气。 帝玄熙淡淡看了他一眼:“你错了,不是朕说了什么,而是被你们毒疯的鹦鹉临死说了一句话,想来你也应该听见,那就是要紫鹃告诉黛儿,要她转告朕,小心小儿郎。”然后看着符德善:“为什么是转告,这不是太让人奇怪了吗,而且当时朕不在玄翰,去了玄国,这是整个玄翰都知道的,既然要黛儿转告朕,那么只有一点,那就是她口中的小儿郎根本就不在玄翰,而是在玄国。” 说到这里帝玄熙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嘲叽:“你说说,这在玄国,让朕提防的人是谁,是国王?不过国王不是小儿郎,其他几个王爷大臣自然不是,至少明面上的人都不会是,那么只有暗中的人。” “也许小儿郎是魔主。”符德善突然这般道,眼中似乎还有一丝的狡诈。 帝玄熙呵呵笑了起来:“如果我不认识你们的魔主想来自然也是这般想的,不过,凑巧忘记告诉你了,先皇的嫡长子也就是当今皇上的兄长水玄魔回来了。” “水玄魔?”符德善看着帝玄熙眼中有些迷惑的样子:“没听说过这皇室有这么一个人啊?” 帝玄熙点了点头:“没错,水玄魔,你是没听说过,不顾凑巧的很,这个水玄魔来自玄国,而且在不是水玄魔以前有个名字,叫做魔天扬,不知道你听没听过这个名字。” 符德善一愣:“魔天扬?”然后眼中满是震惊的看着帝玄熙:“你说什么,魔天扬认祖归宗了?” 帝玄熙冷笑道:“看来你在那个七夜的身边身份必然不低。”知道魔天扬身份的人可没几个。 “胡说,你说什么?我可不懂。”符德善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异样。 帝玄熙笑道:“不懂?”然后微微摇头:“不懂却能知道魔天扬的身份,这倒是要朕很好奇,看来你还有未卜先知的能立了。”说着帝玄熙嘲弄的一笑。 符德善看着帝玄熙:“你想怎么样?” 帝玄熙微微摇头,然后谈笑道:“真正是父子了,当初你那个国师儿子也是这般问我的,可见你们父子真的是有天性呢,呵呵。”说着帝玄熙还这般一笑,语气是那么的轻描淡写,似乎并不急着说什么。 符德善可没这么好的心情,只看着帝玄熙道:“那你到底将主人带去了哪里?”心中是对七夜的担忧。 帝玄熙冷笑一声:“自己的儿子不能称为儿子,只能称为主人,可真是可悲,难不成当年那个七夜还让你们父子不得重聚不成,收了螟蛉就不能有骨肉情了不成?” 符德善喝道:“不准你诬陷老主子,老主子才不是这样的人,是我自己乐意,乐意将小儿郎送给他,不成吗?” 帝玄熙淡淡看了他一眼:“成,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关心他去了哪里呢,这应该和你没多大干系才是。” 符德善看着帝玄熙道:“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总之,主人呢,我要见主人。”神情似乎有些激动。 帝玄熙慵懒的看了符德善一眼:“既然你什么都不乐意告诉我,我为何要告诉你,你们的主人的在哪里?” 符德善狠狠看着帝玄熙:“老主任知道必然不会放过你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无所谓,反正朕也想见见你们的老主人到底是如何一个人物。” 符德善诡异的看着帝玄熙好一会才道:“你等着吧,老主人很快就会出现了,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我们老主人的厉害了。” 帝玄熙看着符德善好一会,然后笑道:“是吗,这倒是让我惊奇了,但愿你们老主人真的如你说的这般厉害吧。”说着帝玄熙转身,准备离开。 符德善见状忙问道:“你要去哪里?”此刻心中担心的是他的主人,他的小儿郎。 帝玄熙嘴角泛起一丝若有所思的笑容:“既然你不乐意告诉朕,那朕只好去找你的那位主人好好谈谈了。” “不准你去打扰主人。”符德善的眼中有一丝的血红。 帝玄熙冷漠的看了符德善一眼:“不准,你配说这句话吗?朕这会还真起了心思了,不但要见见这位你的主人,还要从他的嘴中得知一切真相。” “主人不会告诉你的。”符德善这般道,但是语气似乎不是很笃定了。 帝玄熙却呵呵一笑:“你就这般笃定吗?”顿了顿:“那么我们不如来打个赌,我保证你这主人迟早是要告诉我的,你信不信。”看符德善眼中愕然的表情,帝玄熙哈哈一笑,就离开了。 符德善的表情让帝玄熙明白是不能急的,因此他改变主意了,好在如今这符德善和那所谓的第二代七夜在自己的手上,这真相迟早要来,帝玄熙不急,而且他也不会此刻急着去求一个答案,主要是因为黛玉如今已经有八个多月的身子,若是不好,怕波及了她,因此,帝玄熙决定好好陪着黛玉,这就是所谓的敌不动我不动,他倒想看看那个符德善口中的老主子会想出什么法子来。 打定了主意,也不去看那第二代的七夜了,只去找黛玉。 黛玉见他进来,也知道时间差不多了,好在该说的话,已经让她们母女也说清楚了,因此倒也无事。 王熙凤看见帝玄熙也明白自己应该回牢房了,但是终究是母女连心,这想到要分离了,王熙凤不觉有些伤心的落泪,巧姐也是拉了王熙凤的手,心中是深深的不舍。 见此状况,黛玉叹了口气,然后对刘姥姥道:“姥姥,以后巧姐的生活就靠你了,知道你是厚实的人,我也没什么可送的,倒是昨儿让雪雁整出了一包碎银子,你拿了,一来贴补家用,二来也权当是我这个做姑姑的给侄女的一点心意。”说着让萱芸将昨夜让雪雁准备的银子包给了刘姥姥。 刘姥姥,忙跪下接过了,怕也有百两,黛玉又对凤姐道:“二嫂子,你也只放心,若是得空,我自会让人去瞧巧姐的,将来也是不会让她受了委屈的。”到底那贾府中最无辜的就是这些女孩子,黛玉虽然不便过多干预帝玄熙决定的事情,但是这种瞧瞧人的小事还是能做决定的。 王熙凤听了跪下道:“有圣后娘娘这话,犯妇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然后顿了顿,才起身对着巧姐道:“巧儿,以后好好过日子,要听姥姥的话,娘走了。”说完怕留下来又徒惹伤心,只先走出了审讯室。 巧姐见了不觉泪如雨下,好在一旁有刘姥姥劝着。 黛玉见了心酸,也躲进帝玄熙怀中伤心。 然而这一切都是王熙凤的命运,因此就算众人再伤心,这也是于事无补的。 八月十三,王熙凤就斩首了,刘姥姥知道王熙凤的心事,并没有让巧姐来,只托人将王熙凤的尸首缝合后,又请人梳妆打扮好了,放在一口薄棺材中,才带了回去。 巧姐见此,又伤心了一通,好在如今早也已经备下了墓地,虽然不是很豪华的地方,倒也是个清幽之所,因此只请了和尚尼姑念经打斋,然后下葬,虽然简单一些,不过该少了程序都不曾少了。 黛玉自然也听闻了,伤感之余,倒是让萱草同春纤一通又去看了巧姐一次,只又送了几身衣衫和碎银子,后又不定时让人送了生活费过去,因此巧姐生活倒也无忧,事后巧姐长到十六岁的时候,又有刘姥姥托了媒婆找了一个官府小吏嫁了,婚后夫妻和睦,倒也了了众人心愿,这是后话,暂不再提。 再说黛玉出了死囚牢房后,就和帝玄熙一起回了圣殿,才回圣殿,连热茶都没喝上一口,就见水玄魔走了进来,一见帝玄熙就道:“皇兄,我可不做王爷。”语气之急好似被什么追了。 帝玄熙看着水玄魔,微微皱眉:“怎么了,你好歹还是水家的儿郎呢,哪里能置身事外的,这事情皇上也跟我说过,我想了想也是有道理的,因此也同意了他的做法,何况你若不做王爷,如何常进宫中来和母后想见。” 水玄魔笑道:“这皇宫的墙虽高,却还拦不住我呢。”感情这水玄魔还想做梁上君子了。 帝玄熙听了好笑的看了水玄魔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成啊,既然你不想做王爷那就不做吧。” “真的?”水玄魔忙惊喜的问道。 帝玄熙看了水玄魔一眼:“真的,不过你就去做皇上好了,反正你是嫡长子,而皇上正巴不得将自己的位置还你呢。” 水玄魔一愣,然后摆手道:“算了算了,若真这般选,还不如做王爷呢。” 黛玉一旁掂了身子过来,帝玄熙忙小心的搀扶她到一旁坐下,黛玉笑道:“好好的,怎么闹腾这事情,其实做个王爷也没什么不好,就好似北静王一般,做的不是挺好的。” 水玄魔道:“皇嫂,我是想,我这辈子也没好好的游玩天下,因此想带了惜儿到处看看,若是真做了这王爷,只怕一时三刻还真不得脱身了。” 帝玄熙听了笑了起来:“等这风云都过去了,你做个闲王就好了,到时候皇上也拦不住你。” 水玄魔听了含笑道:“没错,还是皇兄说的有道理,只做个闲王,省得皇上倒时候又来说什么。” 黛玉听了不觉摇头:“有你们这样的兄长的,竟然只知道算计自己的弟弟。” 帝玄熙和水玄魔听了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笑了起来。 笑过了,水玄魔看着帝玄熙道:“皇兄打算什么时候回玄国,毕竟玄国还需要你住持大局呢。”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我想等黛儿生产后过去吧,反正如今小舅摄政做的也不错,我还想过段日子让他做国王呢。” 水玄魔点了点头:“难怪你都不等他们说什么要你做国王的消息传出,你就回玄翰来了。感情你还是有算计的。” 帝玄熙微微一笑:“帝皇之位,我无兴趣。” 兄弟俩正说话,却见水玄昊和水溶都走了进来,后面还跟了轩逻智兄弟,四人脸色都一片的焦急。 帝玄熙见状就知道必然有事情发生了,因此道:“怎么了,你们都沉了脸。” 不想轩逻智突然跪下道:“还请帝圣上救我们栖霞国一次。” 帝玄熙有些不明白:“国主你先起来,慢慢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一旁的水玄昊道:“皇兄,栖霞国来了求救之信,说吃栖霞国有人叛变,如今栖霞国危在旦夕,希望国主回去能主持大局,国主了解了一下才知道,不知什么人竟然控制了栖霞国一半的兵力,趁国主不在,想帮助轩逻旁系夺江山,如此一来,这战事随时就会爆发,因此国主无奈只好来求救皇兄了。” 帝玄熙微微点了点头:“知道带头叛乱的人是谁吗?” 轩逻智点了点头:“只右大使耶律梦梁。” 帝玄熙略略沉吟道:“如今栖霞国主谁在主事?” “丞相金绝柳。”轩逻智继续回答。 帝玄熙明白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国主倒可以放心一二,这金绝柳的本事朕也了解一二的,想来,有他在,这栖霞国暂时不会有任何危险,如今只要援军过去,栖霞国的危机自然能解。” 轩逻智点了点头:“这一点孤也是明白的,只是如今孤和王弟出来原也就带了三百随身近兵,因此根本就没什么兵力,希望能想帝圣上借兵一用。” 帝玄熙听了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也罢,这事情朕来安排,朕会让人秘密潜入栖霞,夺回兵权,帮助金绝柳稳住栖霞国,然后由皇上派兵随你们正面回去,来个里应外合就成了。” 轩逻智听了大喜,只对帝玄熙作揖道:“多谢帝圣上成全。”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侧首看黛玉,却见黛玉在沉吟什么,因此好奇道:“黛儿在想什么?” 黛玉微微摇头道:“炫雩,你发现没有,我总觉得最近的国乱多了一点,先是玄国,如今是栖霞国,不定将来还会发生什么国,虽然国乱自古都有,可为何这段时间却特别多。” 帝玄熙先是一愣,然后点了点头:“黛儿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说,这里面很有可能有我们未知道的真相存在?” 黛玉点了点头:“如今我也只是揣测,希望这不过巧合。” 帝玄熙听了微微一笑道:“哪里那么多的巧合,只怕这也是有心人所为,我可不认为那真正的七夜会只有这一点能力。” 黛玉听了后叹了口气:“真想早点知道这七夜是谁?”但愿不是这七夜所为,不然这七夜这般做,真正是让人都感觉他力量的可怕了。 帝玄熙看着黛玉,然后安慰道:“你也别想太多了,想来这七夜突然间有这般大的动作,必然有他的用意。” “那么他的用意是什么呢?”黛玉歪头看着帝玄熙。 帝玄熙微微一愣,然后敛眉沉吟了一会,然后突然和黛玉相视一笑,异口同声:“调虎离山。” 一旁的水玄昊众人迷惑的看着他们夫妻两个:“你们在说什么啊?” 帝玄熙微微一笑:“这事情暂不跟你们说。”然后回头只看着水玄魔:“玄魔,你的武功和那真正的七夜比能坚持多长时间?” 水玄魔想了想道:“若是论武功,虽然我不曾见过他的真容,但是要比武,只怕我不会比他差,只是他用药很诡异,这就是我总没胜过他的缘故。” 第一百五十七章 妙玉身世 帝玄熙听了笑道:“这无妨,如今去的地方,我只是要确认你的武功而已,对于用药就免了。”何况真要用药也不会找这水玄魔了。 水玄魔听了后似乎也明白了:“帝皇兄的意思该不会要我去一趟栖霞国吧?” 帝玄熙含笑点头:“没错,现在想来想去,还真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了,一来你武功好,二来你底下还有二十四路魔将,因此自然不怕那些什么兵,所以我想派你秘密去一趟栖霞国,你看如何?” 水玄魔点了点头:“可以,我这就去准备。”只是才回来又要离开,倒是有些舍不得惜儿。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回头对水玄昊道:“皇上也派个合适的将军带了兵去协助栖霞国吧。” 水玄昊点了点头:“那朕就派宣武大将军狄信去好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这朝堂上的事情皇上你自己做主吧,很不用跟我来说的。” 水玄昊瞪了一眼帝玄熙:“皇兄还真似乎推的痛快呢,也不想想你好歹是我们玄翰的尊帝呢。” 帝玄熙淡淡看了一眼水玄昊:“不管如何,你才是真正的皇帝,好了这事情我们就说到这里。”见水玄昊有话说,帝玄熙忙打断了。 水玄昊和水玄魔都看着帝玄熙:“那皇兄要做什么?” 帝玄熙神秘一笑:“当然是陪黛儿了,要知道黛儿可是身怀六甲。” 黛玉听了抿嘴笑了起来,倒是水玄魔和水玄昊都一愣,水玄魔道:“皇兄好意思说,我自打跟惜儿成亲到现在都不曾好好聚聚呢,你这会竟然只顾自己不顾我了。” 帝玄熙神秘笑了起来:“若是你坐了我的位置,当然你也可以为己谋私了。”说完哈哈一笑,然后对黛玉道:“黛儿,累了吧,我们先回去谁,这里的闲杂人,就不要理会了。” 这个帝玄熙此刻都不忘吃醋,还不都是因为那轩逻辄只看着自己,让黛玉听了不觉为帝玄熙的小气而莞尔一笑,不过心中却充满的了温柔和甜蜜。 一旁的水玄昊和水玄魔想不到这帝玄熙竟然来上了这么一招,一时间都愣了愣,然后不觉都无奈一笑,看来这帝玄熙的性格还真不是他们能捉摸的。 按照帝玄熙的意思,水玄魔秘密离开了玄翰,而水玄昊则当朝凤狄信为平乱大将军,带了十万将士随栖霞国主轩逻智和义王轩逻辄一同回国,同时探春自然也随行。 而帝玄熙似乎只当事情没发生一般,只和黛玉下棋,要不就扶了黛玉在院子中散步,似乎外面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这让水玄昊都有些奇怪帝玄熙为何这般镇静。 这日帝玄熙和黛玉还是如往常一般在下棋打发时间,却见水溶匆匆来:“帝皇兄。”然后看见黛玉住了口。 帝玄熙微微一笑:“你说吧,你皇嫂素来都不避开事情的。” 水溶点了点头:“那妙玉要见你。” 帝玄熙这才想起,好似还关了个妙玉,的确这么多日子了,自己倒把这妙玉给忘记了。 黛玉听了有些诧异:“这妙玉似乎关了好些时候了,炫雩真的也应该有个结果了才是。” 帝玄熙心中不以为然,要知道他最恨的就是有人欺负黛玉,因此心中就没想过要放过那个妙玉,不过如今听黛玉这般说,因此点了点头:“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去看看那个妙玉,只是这妙玉要见我,不知道心中有什么荒谬的想法呢。” 黛玉想了想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帝玄熙可不想让黛玉看见妙玉那副嘴脸,因此摇头道:“算了,你有了身子,那监牢都是阴湿的地方,杀气也重,对孕妇和宝宝都不好,还不如留在宫中呢,我去就可以了。” 黛玉倒也不多说什么,因此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你去吧啊,我索性也去休憩片刻。” 帝玄熙点了点头:“眼看着你如今离产期越来越近,的确也应该主意休息,将精力留到生产片刻。” 黛玉微微一笑,叫来了雪雁,让她扶了自己去休息了。 帝玄熙带黛玉进去后,才随意换了一件外出的衣服,然后带了龙杀和水溶去了牢房。 妙玉似乎还是清冷的很,原本脸上的戾气似乎已然全无,若不是那苍白的脸色,别人还以为她在牢中享福呢。 帝玄熙看着妙玉,只道:“听说你要见朕。” 妙玉看着帝玄熙好一会才道:“你为何不杀了我。”语气没有了以往那一番的尖锐,显得平和的很。 帝玄熙却笑了起来:“真正是让人说你什么好呢,你这会让人告诉北静王,非要见朕,可见了朕就为了问这一句话吗?” 妙玉看着帝玄熙好一会才道:“我找你自然是有事情要告诉你。” 帝玄熙索性看着她,心中在揣测这妙玉的目的。 妙玉似乎在等待,等待帝玄熙问自己有什么目的,可是帝玄熙似乎并无意问她,而是一直看着她而已。 妙玉微微叹了口气,然后才道:“我是江南人,因为自幼多病就没送进了庙中修行,这是我对外面的身世,其实则不是这样的。”妙玉看着帝玄熙:“我是江南人没有错,但是我却非嫡出,原是一个庶出的女儿,因为嫡出姑娘自幼多病,当初有和尚要化了去,爹爹不乐意,结果那和尚说,可以有人代替在庙宇中带发修行,但须是他的骨血才成,先母当时病重,怕我将来没个依靠,因此就让我随了去修行,也是要爹爹不忘我这个女儿,而的确,不管后来如何,我父亲真不曾忘记了我,每年好吃好喝好用的都不曾少我一份。而我的名字也因为出家改成了妙玉,一是庙宇谐音,代表此生都只能在庙宇中度过,二是因为我那嫡出的妹妹是一方真正妙玉,我是为她祈福的。 当初那和尚曾对我说过,今生我不可出庙宇,若离了庙宇就会给我带来灾难,金玉之缘与我无缘,强求只会让我更加的难脱罪孽。” 帝玄熙听的很仔细,心中开始揣测她话中的含义,妙玉叹了口气道:“不想才进入庙中修行不过数年,就传来嫡母去世了,而嫡出妹妹也被接近了金陵,当时只是担心,因此总想着该如何才能保护这个妹妹,却不想,又传来了父亲去世的消息,然后就是那府中的人借着妹妹不懂事变卖了一切,将妹妹接去了金陵。” 帝玄熙听了这话脸色一变:“你的意思你是黛儿的姐姐,虽然是庶出的。” 妙玉微微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信,就让我继续说了下去吧,说完了我的罪孽也就干净了,你自然也清楚了根由。” 帝玄熙此刻心中有好多的疑问,不过见妙玉这般说,倒也不阻挠她说下去,只对她道:“你说吧。” 妙玉点了点头:“我听闻妹妹又去了金陵,又听说家中一切被卖掉了,心中总觉得不放心,凑巧那府中因为贵妃省亲需要姑子主持栊翠庵,于是我就来了荣国府当栊翠庵的主持,那时候我才发现妹妹好干净好美丽,因此我当时就发誓一定要好好保护妹妹。 但是我的罪孽也开始了,偏偏,我就遇上了那宝玉。也许你们会说宝玉是腹内草莽之人,但是这冤孽急是冤孽,即使我的出家人,可并非是诚心出家,只是不得已才出家的,因此心中自然不干净,自然会有情,不过当时妹妹似乎对他也有一份情愫,因此我压抑下了自己的情缘,只希望妹妹能幸福,但是妹妹最终还是离开了那府中,因为宝玉有了金玉良缘。 妹妹走了,而且遇上了你,有了新的一生,但是我呢,我就非要在那栊翠庵中度过一生吗,那时候我就摇摆不定了,直到发现四姑娘和魔主的情缘后,我心中的梦魇就更深,也是我六根不净,竟然被宝玉的人掳去了,还和宝玉有了夫妻之缘,我知道宝玉心中只有妹妹,但是我相信凭我还是能让他回心转意的。” 说到这里妙玉苦涩一笑:“也是因为这样我心中有了怨恨妹妹的想法,宝玉为了妹妹不择手段,竟然掳了她到相思山庄,我说什么都不会答应的,因此我才想害了妹妹,下药害自己的妹妹,心中是痛苦,可是为了断了宝玉的痴心,也顾不得去多,不过最终却还是被你发现了。” 帝玄熙听了这话冷冷道:“你今日告诉朕这些做什么,难道你认为朕会因为你是黛儿不知道的姐姐而放过你?” 妙玉微微摇头:“不,我不是希望你能放过我,而是我昨夜梦见了那癞痢和尚。” “癞痢和尚?”帝玄熙微微皱眉。 妙玉点了点头:“那癞痢和尚就是小时候要化了妹妹去的,昨夜他来入了我的梦中,只说我也该是冤孽两清的时候,要我将一切告诉你,并且希望你能派人送我去真正的庙宇出家,只有再经历五十年修行,方可重新有机会轮回下一世。” 帝玄熙看着妙玉:“你这话认为朕会信吗?” 妙玉笑道:“知道你不信,因为癞痢和尚说了,他同时会托梦给妹妹的,只说我尘缘已了,该还我一个清净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若真如你说的,朕倒是可以还你一个清净。” 妙玉双手合十,然后道:“多谢施主成全,还请施主莫要告诉妹妹我的身世来历,毕竟作为姐姐的我曾经那般的害了她,对她是个打击,与其让她伤心,不如就让她一切都不知道比较好。” 帝玄熙原就没打算将妙玉的身世告诉黛玉,毕竟黛玉现在虽然坚强呢了,可若是告诉了她,还是会惹她伤心的,因此点头道:“也好,朕也没打算告诉她。” 妙玉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道:“其实今儿我让北静王请帝圣上来,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关于先父之死,先父虽然因为嫡母死很是伤心,但是素来身体是好的,不可能就这样的去的,如今据我暗中查探,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先父是被人下毒害死的,而害死先父的人极有可能就是那个神秘的七夜。” 帝玄熙听了脸色微微一变:“你说的都是真的?”若真是这样,他更不会放过七夜。 妙玉叹了口气道:“至少先父死于毒物是不会假的,不然先父不会去的这般匆忙,连后事一点准备也没有,也不会让那贾府吞了林家的财产。“ 帝玄熙微微摇头:“不对啊,黛儿曾说岳父曾有遗书给她的,如何说是没有后事交代呢?” 妙玉淡淡摇头:“但是先父中毒也是个一个事实,让贾府变卖了林家财产也是一个事实,要知道林家虽然嫡传只有先父这一脉,但是旁系的还是有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这一点他倒是知道的,因此想了想道:“这事情朕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妙玉微微一笑:“这一点我是绝对相信的。”然后看着帝玄熙道:“如此,贫尼就没什么可交代的了。” 帝玄熙淡然一笑,起身,准备离开,妙玉突然又道:“让妹妹小心,上次我观妹妹像,似乎还有一个劫难,希望小心。” 帝玄熙听过来心头一震:“什么劫难?” 妙玉微微摇头:“这一点我真看不出,毕竟我当时凡心动了,因此有些事真的看不出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我不会让她有事的。”说完就转身离开。 妙玉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些,只淡淡一笑,然后合上眼睛打禅,去了戾气,似乎妙玉又恢复了以往的妙玉了。 帝玄熙匆匆回到圣殿,见黛玉正在喝安胎药,不觉松了口气,黛玉看帝玄熙紧张的样子笑道:“怎么了,紧张成这副样子,害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了呢。” 帝玄熙微微摇头道:“还不是因为想见你。” 黛玉听了嗤笑道:“都老夫老妻了,偏你还这般说呢,也不过是审个妙玉,倒好似分别了很久似的。” 帝玄熙听了笑着在一旁熏笼边将自己薰的有些热气,然后才走到黛玉身边坐下:“你没听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可见你我这点时间分别至少也有一载不曾见了。” 黛玉听了不觉莞尔:“真正贫嘴了。”然后又道:“对了,刚才才梦见了一个癞痢和尚,对我说什么,妙玉缘尽,当归空门,我醒来还觉得很是真实呢。” 帝玄熙听了微微一笑道:“才去见妙玉也是为了这事情,这次见她戾气倒似乎是没了,而且她说她梦见有癞痢和尚让她可以削发了,因此才让北静王找我的。” 黛玉听了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成全了她吧,当初她也是一时的凡心动而已,人谁无过,其实也是可以原谅的。” 帝玄熙深深看了黛玉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好,明日我就让龙杀去办这事情,将她送去皇家尼庵落发就是了。” 黛玉点了点头:“如此也好,其实妙玉也是个难得之人,如今看透了,想来将来必然有一番修为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笑道:“说的不错,也许对她这样真的很好。” 黛玉闻言嫣然一笑,如此帝玄熙也不多说什么,只让人将妙玉送去了皇家尼庵落发,又让人将解药给了她,毕竟虽然黛玉不知道,但是她也算得上是黛玉的姐姐,因此帝玄熙爱屋及乌,自然不会亏待了她,何况进了皇家寺庙,就算这妙玉会有什么想法,也脱不出自己的手心,但是如今让帝玄熙担忧的还是妙玉说的黛玉还有一劫的事情。 因为想到黛玉的劫难不知何时才能到来,所以帝玄熙可算是小心翼翼的护着黛玉,黛玉只当帝玄熙是紧张自己产期快到了,虽然有些莫可奈何,却也不多说什么。 也就是在如此忐忑不安中,传来了平乱将军凯旋的消息。 如此一来,这栖霞国的叛乱也算是平定了下来,这时候黛玉已经是快十个月了。 如今的帝玄熙根本就不管外面的事情,只围了黛玉转,毕竟这黛玉随时会有生产的可能。 好似这会,一会问黛玉累不累,一会问黛玉渴不渴,搞的黛玉直接道:“你只去做的事情去,少来烦我。” 帝玄熙却是一脸正色:“这不成,若是你有个好歹,那我可如何放心,说什么也是要留在你身边的,何况你的产期也快到了,我可不放心你。” 黛玉无奈道:“就算如此,你也不用这般大惊小怪吧,你知道不知道你这般,真正有一种让人无奈的感觉呢。” 帝玄熙满脸诧异道:“有吗,应该没有才对。” 黛玉知道跟这会的帝玄熙是说不清楚,因此索性也就不理会,倒是一旁的凤扇卫见状笑了起来:“主子,你就消停一下吧,如今你这般情况,就算是十头牛也拉不走主公的。” 黛玉瞪了一眼帝玄熙,然后又看了凤扇卫,才对帝玄熙道:“对了,说起来到是忘记了一些事情了。” 帝玄熙听了忙紧张了起来:“什么事情?我立刻让人去做。” 第一百五十八章 蝶舞降世 黛玉笑道:“你也别紧张了,是好事呢,这龙凤四卫如今年龄也不小了,不是听说你早已经给他们定下了吗,既然如此,倒不如早早给他们办了喜事呢,如此也不耽搁了他们。” 帝玄熙听了笑道:“我打量是什么事情,这事情我有什么不答应的,等你将孩子生出来后,只管办了他们的喜事也就是了,我必然是支持你的,只是当下你还是注意你自己才是真的。” 黛玉点了点头笑道:“这样最好了,也可以了却了龙凤四卫的心事。” 凤扇卫听了脸一红:“主子,我们哪里有什么心事啊。” 黛玉听了却笑道:“没有吗,我怎么听说有人还私下议论了,说是要来求亲呢。”这是上次雪雁无意中听见龙池卫和龙离卫私下讨论的,因此来告诉了黛玉。 凤扇卫听了不觉大羞,原就是龙池卫和龙离卫商量了,说是来要向黛玉求亲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让黛玉给知道了这事情了,因此只红脸道:“属下的事情才不急,如今急的应该是主子的事情才是。主子这产期可就近了呢。” 黛玉好笑道:“你不急,可有人急啊。” 凤扇卫直接道:“谁也不急。” 黛玉调侃的看了凤扇卫一眼:“也好,既然都不急,那我更不急了,多留你们两年。” 凤扇卫一时间愣了下来,黛玉见状,不觉扑哧笑出声来,凤扇卫只跺脚:“主子都快做母亲了呢,还这般的顽皮,真正要不得。”说着也不理会黛玉,只去一旁做事去了。 黛玉笑倒在了帝玄熙怀中,帝玄熙无奈摇头笑道:“你啊,真正是越发的顽皮了。” 如今的黛玉早没了当初悲风伤秋的情怀了,有了也是满满的幸福,因此如今自是越发的淘气了些。 如此又过了两日,凑巧是十二月初一,虽然这天没下雪,可原本也应该是很冷的,可不知道为何,这一日的阳光竟然特别的好,不但四下无风,照在人身上似乎感觉春天提前来到了一般。 黛玉一大早就浑身懒洋洋的而不想动,而身体似乎也有些酸,虽然自怀孕来,原本这酸楚也常在的,可是如现在这般的,倒也是少,不过为了怕帝玄熙担心,她没说什么。 不想才端起碗想吃早餐,这腹中突然动了一下,黛玉只感觉腹部有些紧,因此微微皱眉。 帝玄熙一旁见了忙过来:“怎么了?” 黛玉看着帝玄熙道:“孩子踢了我一下,可是又觉得和往常的踢不一样。”这话才说了,黛玉只觉得腹部一阵紧,竟然疼了起来,她忙抓住帝玄熙的手:“炫雩,我肚子疼,好似孩子也想赶出来吃早餐。” 帝玄熙大惊,忙把脉,一把脉才知道黛玉要生了,忙一把抱起黛玉,往房里跑,边跑边喊:“快来人,黛儿要生了,快叫太医稳婆。”这帝玄熙还真乱了,也不想想,他本身就是个医者,而且素来黛玉的身体也是他亲自调料的,这会倒好,竟然还喊出这样的话。 不过圣殿中自是没人笑话他,因为大家都开始忙碌黛玉的事情,如此只一会功夫,这圣殿中就都忙碌了起来,烧水端水的,稳婆太医更是不敢稍有怠慢,黛玉只躺在床上喊疼,帝玄熙一旁来回踱步,不知道该如何好,还是太后来了后,见此状况只拉帝玄熙出了房门。 帝玄熙见状道:“母后,我还要陪黛儿呢。” 太后笑道:“陪什么啊。你出门了,这稳婆太医才好诊断帮忙,你若在,谁敢放开手干了,还不如在门外等了呢。”又道:“再说这稳婆是早准备好的,四个稳婆可都是宫中最有经验的老嬷嬷了,你放心吧。” 这时候水玄昊容雅惜儿也都赶了过来,就连水溶也搀扶了有身孕的梅凝香过来了。 黛玉一阵阵的叫声,让帝玄熙的脸越来越白,一旁的梅凝香也白了脸,只抓了水溶的手道:“王爷,生产好可怕。” 太后见了瞪了一眼水溶:“你这小子平日沉稳的很,今日怎么就如此不明白了,自个媳妇也是有身子的,怎么可以来这里,万一吓到了她怎么办?”然后又对梅凝香道:“香儿不用担心,是女子总要经历这一回的。你看似觉得可怕的很,但是当你通过后,小生命出来那一瞬间,你会觉得这份痛是有价值的,疼也没多长时间的,反正疼也是应该的。” 梅凝香听了太后的话,脸更白了,水溶心疼道:“太后,你怎么还说疼啊。”这太后一口一个疼,哪里是安慰人,简直就是在吓唬人。 太后一旁瞪着水溶道:“这生孩子哪里还有不疼的。” 一旁的容雅皇后过来笑道:“好了,母后不要吓唬北静王妃了,吓坏了可又让北静王心疼。” 被容雅皇后这般一闹,梅凝香倒是红了脸:“皇后,哪里有你说的呢。” 黛玉的叫声似乎停了下来,在外面的人心似乎也安静了一会,只帝玄熙道:“怎么还不生产,我素来很注意黛儿的身体的,应该不会有事。”说到最后似乎要怀疑自己的医术了。 太后见了笑道:“这阵痛总是有了,这会不疼了,一会还会疼一下,一直要到羊水破了,然后孩子才能安然落地。” 帝玄熙听了整个人的脸色惨白,又见宫女们端了一盆盆的血水出来,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 一旁的水玄昊和水溶见状,忙将帝玄熙拉到一旁坐下:“皇兄,你没事吧。” 帝玄熙白了脸:“没事没事。”可偏偏这回黛玉又叫喊了起来,喊的是帝玄熙的名字。 帝玄熙再也坐不住了,只起身:“我要去陪黛儿。”说着直接冲进了房内,倒是让一旁的人都吓了一跳,根本来不及抓他,就让他冲进了产房。 帝玄熙直接到黛玉床边坐下,一手紧紧抓着黛玉:“黛儿,别怕。” 疼痛中的黛玉,看见帝玄熙来了,不觉喘着气:“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啊,这是产房。” 帝玄熙摇了摇头:“我不会丢你一个人在此辛苦,虽然你的疼我不能替代,可是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黛玉听了帝玄熙的话,满心感动,只看着帝玄熙好一会,然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但是阵痛痛得她根本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谁说了一声:“羊水破了,看见孩子的头了,圣后再用力一点,孩子就出来了。” 黛玉紧紧抓住帝玄熙的手,然后疼的大叫一声,突然间,只觉得香气饶室,外面的阳光似乎更加的明媚,而随着这股香味,外面的人只看见成群结队的蝴蝶翩翩飞来,传过门直接进入屋内,五彩的蝴蝶仿似在庆祝什么。 而这时候只听的一声婴儿啼叫,孩子落世,怪的是,孩子的哭声似乎并没有惊散这蝴蝶,反而这屋内的香味更加的重,说不出是什么香味,但是可以让人感觉似乎是春的滋味,即使此刻是寒冬,可是所有人都没感觉到冬的气息,反而觉得似乎是春天到了。 一旁的水玄昊见了不觉道:“天,真的好温暖的感觉。”心中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在梦中。 容雅皇后不觉也点头附和道:“可不是,好似春天提前到了似的。” 一旁的太后更是道:“难不成这孩子还是春神的女儿蝴蝶仙子出世吗?”传说中春神可是有好多女儿的,而最美丽最顽皮的就是这个蝴蝶仙子,因此太后才有这般一想。 不想这太后话才落,却见屋内的蝴蝶似乎开始飞舞,看似杂乱,却似乎又有一定的秩序,更让人奇怪的是,当稳婆将洗刷好的孩子包了襁褓,放倒黛玉枕边的时候,那些蝴蝶竟然井然有序的过来,每一只蝴蝶都在黛玉和孩子头上停一下,然后才又一起飞走了。 冬天见蝴蝶原已经是怪异的事情,可蝴蝶这般的怪异更加让一屋子的人都惊讶了,一旁的宫女稳婆太医更是啧啧称奇的看着这一道变化。 黛玉生产后不但不累,似乎精神也特别的好,只笑看帝玄熙道:“炫雩,这下你可要担心你的女儿了。” 帝玄熙想了想道:“我立刻让人选出一百名精英保护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岂是别人随便能见的,想都别想。” 黛玉见帝玄熙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了:“炫雩,你做什么啊,这孩子才出世呢。” 帝玄熙却一脸紧张:“黛儿,你看我们的孩子,一点都没有寻常孩子那种红色的婴儿肌肤,反而白如雪,这也罢了,浑身的香味,满屋子的蝴蝶,将来必然是天下第一美女,我才不让那些外面的臭小子来打我女儿的主意呢。” 感情帝玄熙竟然要将自己的女儿藏起来了,黛玉无奈的看着帝玄熙,好在她知道孩子还小,因此倒也懒的跟他计较了。 这时候却见雪雁进来道:“圣上,圣后,太后说他们还在外面等看小帝姬呢。”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对黛玉道:“黛儿,你好好休息一下,我抱了孩子给他们看看。” 黛玉点了点头,这会倒也是累了,只是她素来唉洁净,因此这会感觉浑身出汗倒也需要雪雁他们帮助稍微擦拭一下,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才好,因此道:“你去吧。”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抱起了孩子走了出去,而黛玉让雪雁叫了风扇卫等人进来,只帮助自己用温水略略擦拭一下身子,却了汗渍,然后又让她们帮自己换了衣服和被褥,才沉沉睡了过去。 再说帝玄熙抱了孩子到前厅,只见太后等一见帝玄熙出来,忙过去争先恐后的看孩子,见过后不觉都惊讶了起来,梅凝香道:“我只当孩子应该是红皱皱的,怎么这孩子竟然这般的好看。” 太后一旁只道:“这孩子让我想起了玄熙出生的时候,他出生因为天降异光,竟然也是浑身白净的很,可是却没有这孩子一般,竟然还有香气因绕。” “好可爱的孩子,不愧是我们玄翰皇朝的长公主了。”水玄昊一旁嘻嘻笑道。 帝玄熙瞪了一眼水玄昊:“你少来,要封公主自己去生去,我的孩子虽然是帝姬,但是未来的一切要她自己掌控,才不做玄翰的公主,免得被你算计了。” 水玄昊忙道:“这怎么成,皇兄你是尊帝,这孩子自然是帝姬,可是也是我们玄翰的长公主啊,你可不能不然不让孩子有这个封号。”说着又对容雅皇后施了个眼色。 容雅皇后含笑道:“是啊,皇兄,虽然是帝姬,可也不能让人都打她主意,倒不如在明面上封个长公主,如此以后她至少做事也方便一些。” 帝玄熙想了想,觉得他们说的有些道理,倒也不再推却。 这时候,只见国师走了进来,但见国师一脸笑意:“恭喜恭喜,春神之女蝶舞仙子降世了。” 帝玄熙一愣,太后一旁道:“国师,这孩子真的是蝶舞仙子降世?” 国师点了点头,然后过去看了孩子一眼:“这孩子将来贵不可言,不光是因为父母非常人,更重要的是,将来她所许之人也非常人,因此她的姻缘慢不可随便定了。” 帝玄熙听了后道:“孩子都还这么小,定什么姻缘。”心中想的是最好自己的女儿将来一直不嫁,不然岂不是太便宜那些臭小子了。 国师微微一笑,似乎明白帝玄熙的想法,倒也不多说,只道:“蝶舞降世,昇平将至,龙子落世,天下归心。”说完微微一笑:“天下就要真正趋于和平的时候了。” 帝玄熙一愣,只看着国师:“国师,你不会告诉我,黛儿还将为我生孩子吧?” 太后一忙笑骂道:“你们这般年轻,自然是要多生几个的。” 帝玄熙皱眉道:“但是我不想让黛儿再受苦了。”反正他现在有女万事足,有没有儿子都不在乎。 国师笑道:“这也是没法的,紫薇星和绛珠仙必须抚育蝶舞仙子和天赐龙子。” 帝玄熙听了后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既然是使命,那以后再说吧。 国师倒也不说什么,只微微一笑,毕竟很多事情是顺其自然的,只看着帝玄熙怀中的婴儿好一会,然后竟不知何时拿出一条手链,给这孩子戴上,不想那手链原本是大的,可是在戴在婴儿手上的时候,竟然自动缩小,似乎依附在了这孩子的身上,众人看这手链,没一节竟然是一只蝴蝶形状的环扣,上面更是镶嵌了蝴蝶般的琉璃宝石,即使是扣子接口处都有蝴蝶兰的花式作为点缀。 婴儿似乎很满意,竟然笑了起来,这样众人可都惊讶了:“这才出生一个时辰都没的孩子竟然会笑?” 国师一旁却并不惊讶:“非常人自然有非常事,你们很不用你惊讶的。”然后又看着帝玄熙道:“我夜观天象,绛珠仙会有一劫,时间差不多就快到了,不过好在如今蝶舞仙子降世了,因此这劫自然会有惊无险的渡过,只是她还是会要经历这一劫的,因此你要当心才是。” 帝玄熙心中一凛:“国师,没法子化解吗?” 国师笑道:“没有这一劫,哪里能成就你的使命,这是她命中注定的。” 帝玄熙却听了皱起了眉头:“若是要用她的安危来成就我的使命,似乎这上天也太捉弄人了。” 国师微微一笑:“放心吧,有蝶舞仙子在,一切会转危为安的。” 帝玄熙怀疑的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一个才出生的孩子会有这么打的威力吗? 一旁的太后见帝玄熙一直抱了孩子不放手,心中有些痒痒的,只道:“孩子让我抱抱吧。” 帝玄熙因为黛玉的事情,倒也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然后将孩子送过去,可不想太后才碰孩子,只觉得好似被针刺一样,只呼疼,帝玄熙见状不觉一愣:“怎么回事情。” 国师一副很淡然的样子:“天命仙子,哪里是让人随便给抱的,除了她父母,除非是父母对她说,这个是什么人,可以接近,不然她是不会让人接近的。当然她将来长大了又会多一种自己的意愿,自己愿意让谁接近,谁才能接近的。” 帝玄熙似乎有些不信,却还是对孩子道:“孩子乖,这是你祖母皇奶奶,让她抱一下吧。”然后递给太后,太后倒也不怕,只伸手去,果然这会顺利的抱住了孩子,因此笑道:“这倒是好呢,这孩子才出生就能保护自己了。” 帝玄熙听了不觉得意了起来:“好好,不愧是我的女儿,果然与众不同。” 一旁的众人见帝玄熙得意的样子都不觉恨恨的,但是此刻就算想抱也不能抱啊,因为这孩子不给抱,所以大家虽然羡慕却只能看。 黛玉醒来知道了这事情后,不觉笑了起来:“如此说来,我们的孩子还真不一般。”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捋捋黛玉的发丝:“可不就是不一般了,可不管是不是一般,这孩子的名儿还是要取的,你是孩子的娘,而且又是难得的才女,因此这娶孩子的名字由你来,我想孩子绝对是喜欢的。” 黛玉点了点头吗,然后略略沉吟,帝玄熙则让人拿了一床薄被来,放在黛玉背后,让她靠了。 想了想黛玉似乎有了名字了,然后道:“不是有诗句是这样的吗,蝶舞凝山魄,花开想玉颜,不如取名叫凝魄吧,又有孤蝶小绯徊,翩翾粉翅开。并应伤皎洁,频近雪中来。如今凑巧又是冬天,不如小名就叫翩翩,你看怎么样?”说着看着帝玄熙。 帝玄熙听了后:“帝凝魄,翩翩,好,这个名字好,而且帝凝魄这个名字也很有气势,比那些花啊草的名字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呢。”然后笑看黛玉道:“到底是黛儿,娶的名字也不一般。” 黛玉笑道:“其实我看你取的必然更好,只你懒了。” 帝玄熙笑道:“有你这般好的夫人在,我何必去动这个脑,费这个心思。”然后看着孩子笑道:“凝魄,翩翩,喜欢这个名字吗,以后你就叫帝凝魄,而小名就叫翩翩。”似乎在回应帝玄熙的话,孩子竟然笑了起来。 黛玉虽然听说这孩子出生就会笑,可如今第一次见,倒也是惊讶万分,只道:“我们翩翩笑起来果然好看。” 如此孩子的名字也就定了下来,当众人听到孩子取名为帝凝魄,小名翩翩的时候,都不觉赞叹这个名字好,水溶更直接,只对帝玄熙道:“既然如此,将来我和香儿的孩子也还请皇嫂费心了。” 帝玄熙瞪了一眼水溶:“你做梦去吧。”说完也不理会。 因为妙玉和国师先后的警告,都说黛玉还有一劫,因此帝玄熙更加的的小心的,倒是黛玉知道后,只微微一笑:“福祸由天定,既然注定由此一劫,何必太过防患了,还不如顺其自然。”说完只逗弄翩翩也不理会别人。 不过帝玄熙还是不放心,好在黛玉在坐月子期间倒是并不曾发生什么事情。 孩子出生在十二月初一,因此当孩子满月正巧是正月初一,因为这个孩子是皇室的新血脉,因此大家都更加的喜庆,只热热闹闹的给这孩子办满月酒,不但如此,还水玄昊还大赦天下,只说是为了长公主的出世,并且因为过年不能随便开笔写圣旨的,这水玄昊竟然是在孩子才出生的第二日就写了圣旨,只封这翩翩为玄翰蝶舞长公主。 因此这满月之时就更加的喜庆了,正月初一,不但各命妇来给黛玉,皇后和翩翩行礼,还送了好些礼物来,只是黛玉不爱打点这些事情,只让容雅皇后出面帮着料理。 生过孩子,黛玉倒是长了些肉,似乎也是丰盈了好些,这让帝玄熙见了心头只是喜悦,只黛玉总说自己胖了。 翩翩是个可爱的孩子,因出生除了落地啼哭了一声,就在不曾哭,有也就会笑,因此皇宫上下谁不疼爱,可是这孩子若是没让自己的父母介绍了,是不会随意让人靠近的,因此如今能靠近这孩子的,也就黛玉,帝玄熙,水玄昊,容雅,太后,水溶,梅凝香,已经黛玉身边的龙凤四卫,萱芸萱草和雪雁春纤,别人只要一靠近就会哭。 说来也是怪的很,这翩翩出生会笑,可是这真正的哭还是满月以后才会哭,倒是让人见了都迷惑,这孩子还真是怪异,素来哪个还是不是先会哭后会笑的,偏她就跟人不一样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黛玉之劫 翩翩的出生,让天下所有人知道何谓真正的天之骄女,不但帝玄熙黛玉这对做父母的宠着,就连水玄昊,容雅,水溶,梅凝香,惜儿已经才赶回来的水玄魔都和她投缘,这如此一来,只这圣殿中,每日都是笑语欢腾,而且每日就会有争相抱这翩翩的场景出现,如此直到黛玉失踪。 是的,黛玉失踪了,而且连翩翩也不见了,这发生的还真是突然。 谁能料到这帝玄熙才去书房处理了一些事情,回来就见黛玉失踪,帝玄熙大怒,责问所有宫殿奴仆,连龙凤四卫都不曾放过,偏在这时候却见凤心卫似乎也不在,帝玄熙见状明白这凤心卫必然是有所发现而去,因此忙让人查这圣殿中的线索,却发现雪雁竟然被迷昏在房中。 这时候却听见凤扇卫道:“怪了,我一直将那芳香果藏了起来的,怎么今儿却打开了。” 帝玄熙一愣:“芳香果,是不是栖霞国的芳香果?” 凤扇卫点了点头:“是的,上次栖霞国后送来给圣后用的,因果子行热,因此想等天冷再吃,偏天冷的时候圣后又大腹便便的,怕吃多了热的对孩子不好,因此也就没吃,只搁置在了一旁,但却从不曾打开过。”说着有随意的翻看了芳香果,却发现这果皮竟然裂开,而红色的汁水竟然写成一个字,芸。 帝玄熙见状脸色一变,然后立刻道:“龙杀,放出天翔之鹰,从空中查看。”心中却咒骂自己,因为有了女儿都放松了警惕之心,竟忘记这还有一堆在逃的芸娘母子呢。 “是。”龙杀忙去了。 龙池卫龙离卫凤扇卫萱芸萱草春纤及被救醒的雪雁都跪着请求惩罚,帝玄熙冷冷道:“一切等黛儿回来再惩罚你们。” 天翔之鹰原是帝玄熙的训练的一种特别鹰组,每个成员都饲养了一头鹰,不但睡觉吃饭都有鹰在肩上,连平日多的时间也自是跟自己的鹰交流,如此让鹰和人有了深刻的友情,因此不管是什么人,只要帝玄熙想找,只派出这天翔之鹰必然是万无一失,这次自然也没有让帝玄熙失望了,很快就有了消息,果然,这掳走黛玉的人真如那帝玄熙所料的,是那失踪已久的芸娘。 话说这芸娘带了宝玉原本是要去玄国的,可是不想,她前脚才进了玄国,那帝玄熙竟然后脚也到了玄国,并且并且在不久之后毁去了他们在玄国建立的势力,就连那国师,第二代的七夜也被抓了起来,然后押回了玄翰。如此一来,她知道自己和宝玉是无法在玄国呆下去了,因此只得乔装改扮再度回了玄翰。 回了玄翰,可又不能回相思山庄,只得在一处农家住了下来,偏偏这宝玉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每日又发起呆来,嘴里念念的也就是黛玉的名字。 芸娘担心宝玉会有什么事情,因此决定设法救治这宝玉,但是他明白,宝玉的心中只有一个黛玉,除非黛玉来了,因此她动了进宫掳黛玉的想法。说来这芸娘也不过是个爱子的母亲而已,可又有谁能提醒她,她这样做会葬送了她自己的。 芸娘的功力虽然被帝玄熙当初给毁了,但是基本的招数还在,更何况芸娘本身学的毒术也是没少了,还有她的易容术也是天衣无缝的,因此要想混进宫中,倒也不是不可能。 她先买通了一个宫中的出入购物太监,只让自己化妆成了太监进了皇宫,凭了自己对宫中的了解来到了圣殿,也是凑巧竟然让她摸到了雪雁的房中,因此想了想,利用雪雁的身份也许能接近了黛玉,如此她用药药昏了这雪雁,然后穿了雪雁的衣服,来到了圣殿中。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要黛玉受这一次劫,原本在黛玉身边侍候的几个丫鬟都不在身边,就连帝玄熙也因为有事情去书房了,因此当芸娘到的时候只看见黛玉在哄孩子玩。 可芸娘想了想,故意学了雪雁的口气道:“圣后,让奴婢来服侍公主吧。” 黛玉眼中听了她的称呼,闪过一丝诧异,然后道:“也好。”然后将翩翩放在了一旁的摇篮上,自己则起身到了一旁,随手打开的了盒子,只一股香气飘逸,然后黛玉才道:“雪雁,给翩翩换一个襁褓吧。”说着从一旁拿了一个明黄色的襁褓过来。 芸娘答应一声,手才碰到翩翩,就一阵疼痛,让她不小心摔到了一旁,黛玉忙上前将翩翩抱起:“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冒充雪雁。” 芸娘看着黛玉,好一会才笑道:“不愧是帝圣后,这样就给你拆穿了。”然后三两下就将易容去掉,黛玉见了脸上一阵诧异:“芸娘是你?” 芸娘点了点头:“没想到帝圣后竟然还认识我呢,我原本以为帝圣后必然是忘记了我的。”然后看和黛玉:“只是帝圣后如何就能认出我就不是雪雁呢。” 黛玉抱着翩翩,退到一旁桌子旁,然后只道:“因为雪雁不会称呼偏偏为小公主,只会称呼小帝姬。”然后指指看着芸娘:“何况你根本不能抱翩翩,因此自然知道你是假的,你如此混进圣殿到底有何作为?”最后一句则是喝问。 芸娘冷冷道:“我来自是为你而来,我那痴心的宝玉至今对你还是念念不忘,不管如何,今儿你都要随我出去。” 黛玉淡淡道:“我不去。”然后又淡淡一笑“就算能去,你也无法带我出去,这里是皇宫。” 芸娘哼了一声,只道:“你只随了我去就去,我自有的是法子带你出去。”芸娘此刻根本管不得这是什么地方,然后拿出一个兰花瓷瓶:“你若是不随我去,我就打碎了这花瓶,这花瓶里面装的可都是见风就散的毒药,就算不能毒死全皇宫的人,至少也能毒死几十个甚至几百个人吧。” 黛玉见状,不觉皱眉:“你如何能这般罔顾人命。” 芸娘再度冷冷道:“我也管不得许多,你只随我出去,我自不打碎。” 黛玉看了芸娘一眼,然后叹了口气:“好吧。”说着要往外走。不想这时候翩翩却是咿唔一声响,芸娘忙道:“你将孩子也抱上,一起走。”黛玉虽不乐意,可看她手中的兰花瓷瓶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上前将翩翩抱起,好在自己已经留下了痕迹,希望帝玄熙能早早找到自己。 芸娘押了黛玉出去,但是黛玉素来就走路慢,偏还抱个孩子,又加上这是深宫之中,因此躲躲藏藏的,虽然路上有些许的人,但是畏惧这芸娘手上的药,黛玉自是没有开口求救,可是却不想不过一刻钟,圣殿的帝玄熙就发现了黛玉和翩翩不见了。如此整个皇宫被封不说,帝玄熙还派出了天翔之鹰。 当然芸娘不知道有什么天翔之鹰,但是她却知道,皇宫这般戒严,只怕自己是出不去,因此押了黛玉随意逃窜中,不想竟然来了冷宫。 这冷宫自从紫鹃后再不曾有人住,而且冷宫中只有一口枯井,芸娘怕有人进来,因此硬逼了黛玉下了枯井,然后自己出去打探消息。 帝玄熙通过天翔之鹰很快找到了芸娘,见芸娘忙问道:“黛儿呢?” 芸娘看着帝玄熙,毫无畏惧:“我凭什么告诉你,除非你答应放我出宫。” 帝玄熙冷冷道:“先将黛儿的消息告诉我。”心中担心的只有黛玉。 芸娘冷漠道:“不放我出宫,休想知道。”她的王牌只有黛玉。 帝玄熙哼了一声:“就算放你出宫有用吗,你也是找不到你的儿子,那个贾宝玉了。” 芸娘心中一震:“你什么意思,宝玉怎么了?” 帝玄熙拍了拍手,只见水玄魔提了一人进来,正是贾宝玉,没错,帝玄熙既然知道这芸娘出现了,当然就立刻让人找,也是凑巧,就让他找到了宝玉,因此顾不得别的,只将宝玉带了进来。 “宝玉。”芸娘喊道。眼中满是关心。 宝玉回神,看见芸娘道:“娘,他们说你抓了林妹妹,是真的吗?” 宝玉自从和芸娘掏出了监牢后,根本就不曾和芸娘说过话,想不到这会竟然会叫芸娘为娘,如此一来倒是让芸娘又惊又喜,只看着宝玉道:“宝玉,你放心,娘一定让你和你的林妹妹见面的。” 帝玄熙冷漠道:“休想,快点将黛儿的消息说出来,不然可别怪朕手下无情。” 芸娘看着帝玄熙,脸上却是一脸的沉静:“你送我们母子出去,我就告诉你,圣后的下落。” 帝玄熙沉吟了一下,一挥手,原本围了他们母子的队伍都散出一条道来:“你可以说了吧。” 芸娘看着帝玄熙一眼,然后拉了宝玉,只对帝玄熙道:“放心,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会说。”说着母子两个只走出宫去,帝玄熙只跟在他们后面,到了宫外,帝玄熙冷冷道:“如今都已经宫外了,只可以说了吧。” 芸娘眼珠一转:“你要答应我,此次不得为难我们母子,还要给我们母子备一匹宝马。” 帝玄熙忍住气:“好,朕答应你这次让你们安然离开。”又让人牵了一匹马过来。 芸娘点了点头:“圣后还在宫中,你只去宫中找。”说完就拉的宝玉跳上马,急奔而去。 帝玄熙听了,也顾不得追这芸娘和宝玉,直接回宫让人锁了宫门,倒是水玄魔见状直接飞去追那芸娘母子。 帝玄熙可不管水玄魔的做法,如今心中担心的就是黛玉,然后似乎整个皇宫都搜索了,还是没有黛玉的身影。 这让帝玄熙真是又急又怒,再次下了命令,就算是将皇宫每一寸土地给翻过来也要将黛玉给找出来。 时光在一点点过去,眼看着天色将黑了,帝玄熙心中更加的担心,如今的黛玉到底在什么地方。 而在枯井中的黛玉此刻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宫中的每一寸土地都快搜遍了,可就是没人进入这冷宫中,也许在那些搜查的人心中,这冷宫根本不算是皇宫中的一部分吧。 黛玉有些累,虽然坐月子的时候调养的很好,可到底才出了月子没多长日子,这身体还是有些虚的,黛玉不觉有些冷又有些累,还要担心怀中的翩翩,翩翩似乎也感觉到了母亲的异样,因此不自觉哭的了起来。 要知道翩翩很少哭,何况这皇宫中素来就少孩子,因此这婴儿的啼哭显得特别的突兀,这还不算是奇怪,让人奇怪的是,随着这翩翩的哭声,浑身四周竟然散发出了一阵阵的香味,黛玉知道这香味就是当初翩翩出生时候的香味,而这香味竟然再次引来了无数的蝴蝶。 而此刻的帝玄熙正在焦急中,容雅突然道:“皇兄,你看,蝴蝶。” 帝玄熙一愣,的确,大正月的,竟然到处是蝴蝶,而且并不做停留,反而似乎是朝一个方向飞去。 帝玄熙想起了翩翩的香味,因此忙闪身沿着这蝴蝶的踪迹而去。 如此一直到冷宫,帝玄熙根本什么都不管直接进入,却见蝴蝶都围了一口井大转,帝玄熙大惊,过去一看,却发现是口枯井,枯井中果然看见了黛玉和翩翩。 “黛儿,翩翩。”帝玄熙忙闪身而下。 “炫雩。”再见帝玄熙黛玉整个人轻松了下来,只靠在了帝玄熙的身上,真好,自己和翩翩终于都安全了,然后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帝玄熙再度一惊,然后给黛玉轻轻把脉,才知道黛玉是紧张过度,这会精神一放松,只睡了过去,的确来了这一趟,倒也是让帝玄熙都差点崩溃,何况是黛玉这样娇弱的人。 帝玄熙将紧紧护这翩翩的黛玉抱起,然后轻轻一跃,跃出枯井,闻声来的水玄昊等人过来:“皇嫂怎么样?” 帝玄熙微微摇头:“没事,只是受了惊吓,回去好好休息就好。”然后抱了黛玉回到了圣殿。 也不假手别人,只自己亲手将翩翩放一旁摇篮,然后又给黛玉梳洗了后,才将熟睡的黛玉放在床上,又嘱咐凤池卫,萱芸萱草好好守护了,才到前厅大堂。 但见水玄昊等人正焦急的等待着,一见帝玄熙出来忙问黛玉的情况。 帝玄熙道:“黛儿无事。” 这时候却见凤心卫走了进来,跪到在了帝玄熙面前:“属下请主公惩罚属下明明知道主子有难,却不去搭救。” 帝玄熙大怒:“你好大的胆子。既然如此罔顾黛儿生死,朕岂能容你。”说着只见他一掌就要下去。 “帝圣上,掌下留人,这都是我的意思。”但见国师走了进来。 帝玄熙脸色很差:“国师,你这是什么意思,见不得黛儿安生吗?” 国师忙笑道:“并非如此,而是这是绛珠仙的劫难最低限度,若是不让芸娘进来,只怕将来绛珠仙的劫难会更加的大,因此我才让圣殿所有的人都出去,只留了这帝圣后和蝶舞公主,而且,天意已经注定这蝶舞公主自来就是能护母之人,因此我相信,这帝圣后必然能有惊无险度过这次劫难,而事实上也是如此。” 难怪,帝玄熙就觉得奇怪,自己这圣殿虽然不算是铁桶一般的坚固,可却也不是寻常人都能来的,现在可算是明白了,感情这都是这国师搞出来的,想到这里,帝玄熙看着还跪在面前的凤心卫道:“就算如此,但是你护主不利的罪责还是不能免,一切等黛儿醒来后由她处置。” 凤心卫听了后忙磕头谢恩,其实也怪不得这凤心会有此举动,只因为他们都知道黛玉对他们素来是好的很,只怕这责罚必然是不会太重的。 帝玄熙也不管凤心卫有什么想法,只看着一旁的国师道:“国师,如此说来黛儿的劫难已经过了吗?” 国师微微一笑:“大劫难已经过去了,以后就算有也不过是一些小劫难而已,再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帝玄熙听了后松了口气:“如此我就放心了。” 国师点了点头:“此次过后,一切事情都会逐渐明朗起来,而你天下之帝的位置也会逐渐形成。” 帝玄熙听了忙道:“国师,这天下之帝我非做不可吗?” 国师神秘一笑:“这是你注定的使命。” 帝玄熙无奈叹了口气,心中却盘算着该如何才能不让自己做什么天下帝。 送走了众人,帝玄熙回到了房中,看见黛玉还睡的很香,倒是一旁的翩翩睁着水灵的大眼睛,头转来转去。 帝玄熙小心的抱起翩翩,然后轻声道:“翩翩今天真厉害,就这样救了母后了。” 翩翩似乎能听懂,竟然格格一笑,帝玄熙更加对这个女儿心疼到了极点,也因为如此,整个皇宫中的人对这翩翩都宠上了天了,虽然她还不过是襁褓婴儿,但是不管她懂不懂,这宫中有好吃好用的,所有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她。 这让黛玉见了不觉无奈,也正是因为众人都宠着翩翩,如此一来黛玉倒对这翩翩反而严加管教起来,因此圣殿中出现的都是一副严母慈父的场面,这是后话。 第一百六十章 审问芸娘 只说帝玄熙正逗弄翩翩呢,却见凤扇卫轻声进来:“主公,魔主求见。” 帝玄熙点了点头:“叫他在书房等我,我一会就去。”然后又逗弄了翩翩片刻,才轻轻将翩翩放下在了摇篮中,又嘱咐了萱芸萱草好生护着黛玉,才走了出去。 到了书房,但见水玄魔正喝茶,一见帝玄熙进来笑道:“皇兄这片刻才来,是不是在逗弄翩翩了。” 帝玄熙听了微微一笑:“好了,你来找我,不会是问我这事情吧。” 水玄魔笑道:“芸娘母子已经被押在了天牢中。” 帝玄熙听了笑道:“好的很,这会我倒想好好的款待款待这对母子了呢。”然后又对水玄魔感激一笑:“这次累了你了。” 水玄魔摆了摆手:“这算什么,谁让她竟然敢来皇宫闹事,也不想想,我们水家的人就这般容易欺负吗?”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一笑:“好了,既然如此,你也累了,先去和弟妹聚聚吧,明儿我们一起去这天牢好好会会啊那芸娘母子。” 如此兄弟两商议定了,这水玄魔自然也就自己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这几日看到了翩翩,让他都有想做父亲的念头,因此打算回了惜儿那里,好好努力了,也打算生一个出来玩玩,最好也是一个女儿,所以说这水家人真是怪异,怎么都想要一个女儿,这水玄魔要女儿,那水溶竟然对梅凝香说,希望这胎是个女的,这不说,连水玄昊竟然也说,不如生个女儿出来,将来培养做女皇,真正是最怪莫过于帝皇家。 此是闲话不提,经过了一夜的休息,黛玉精神也好了,帝玄熙自然看了也欣慰,又加上国师说的黛玉的劫数已经过去,因此心中倒也放心的很,只是难免还是调派了好一些的人过来明的暗的保护了黛玉。 黛玉知道帝玄熙的不安,因此倒没有反对什么,反正只要无人干涉了她平日那般的生活,倒也没什么。 因此起来,只和平常一样用过了早膳,然后只逗弄小翩翩,翩翩的笑声让黛玉闻之开心不已。 帝玄熙因为要去审理芸娘母子,因此也不跟黛玉说明了,只让人好生护着,然后等水玄魔来了后,随便找了个借口,兄弟俩一起出去。 黛玉见状笑道:“真不知道你们兄弟要去做什么,这般的神秘。” 帝玄熙微微一笑:“做什么都好,反正只要你安安全全就好。” 黛玉听了,只道:“罢了,我才懒得管你们大老爷们的事情,只和我的翩翩玩耍就是了,你只自己去。” 帝玄熙听了也不生气,又吩咐了龙凤四卫一声,然后才同水玄魔一起出去了。 到了天牢,帝玄熙让人将芸娘和宝玉带了过来。 芸娘一见帝玄熙道:“你说过让我们母子安然的离开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朕是说过,而事实上你们母子不是已经安然离开了吗?”当初离开的时候,帝玄熙可没让然阻拦了他们母子,因此算起来还真的是让他们母子安然离开了的,至于水玄魔抓他们回来,那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芸娘一时语塞,只道:“那你也不该让人来追我们。” 帝玄熙冷笑一声:“追你们,你们有什么值得朕追的,不过是宁王爷凑巧看不过去,因此才抓了你们回来。”宁王是水玄魔的封号,因此帝玄熙才有这般一说。 芸娘被帝玄熙这话说的愣了愣,好一会才道:“那你现在打算如何处置我们。” 帝玄熙听了微微摇头:“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每一次被朕抓住了,就会问一句,朕打算如何处置你们或者说一句凭什么抓你们之类的话,你们不烦,朕还嫌烦了。”然后看着芸娘一字一句道:“至于对你的处置,朕正在想该如何才能让你生不如死,以消朕心头之恨。” 芸娘也知道此次必然是在劫难逃,因此看了一眼帝玄熙道:“不管你如何处置我,我都认了,但是这事情宝玉并不知道,还请你放过他,他是无辜的。” “无辜?”帝玄熙哈哈大笑了起来:“一个能杀死自己养母的人怎么会无辜,他身上原本就有命案在身,就算朕不处罚他,这国法也会处罚他,你认为他还有什么生机吗?” 芸娘听了整个人脸色变的惨白,好一会才道:“我一生就生下了两子一女,当初不能跟他们相认,已经是一生遗憾的事情,如今好不容易和生存的唯一的儿子相认了,却又落得如此结果。” 其实芸娘真的也是悲哀,年轻的时候一直被人设计了,成了别人的替身,好容易自己苦尽甘来以为能和唯一生存的儿子在一起生活,可是却又是人生走到尽头的时候。 其实芸娘也是个难得的人,至少她凭了成年之身能将武功练得这般的高,已经不易了,只是她对世事还是不能洞彻,这也酿成了她今日的结果。 帝玄熙看着芸娘,脸上并没有任何波动,心中还是为了黛玉所受的苦而燃烧这熊熊之火,芸娘也能感觉的到,此刻的帝玄熙才是真正尊帝威严,不喜不怒,让人根本就猜不透他心中在想什么。 帝玄熙只坐着等这芸娘开口,也许就是因为这般的坐着,反而给芸娘有了一股压力,好一会芸娘才道:“帝圣上,我这般做无非也是爱儿心切,还请帝圣上能够网开一面。” 帝玄熙微微摇头:“芸娘,都此时此刻了,你还抱这网开一面的幻想吗,其实朕曾经也有心放过你一次,因此朕曾想,只要你说出黛儿在什么地方,也就罢了,但是你心机狠毒,并不是真心将黛儿要出现的地方告诉我,若不是朕让人一寸一寸的搜查,连冷宫都不放过,只怕黛儿真的要被你害死了,你自诩爱儿心切,可你可知道黛儿才出的月子,身子骨根本还没好全,这枯井阴冷,万一受凉可是一辈子的病痛,想起这些,朕恨不得就吃的肉,喝你的血都难解朕的心头之恨。”帝玄熙并没有说是看见翩翩的蝴蝶,毕竟翩翩还小,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有危险。 芸娘低头的听着帝玄熙的话,一旁的宝玉突然开口道:“林妹妹有危险了吗?” “住口。”帝玄熙看这宝玉还是这般的口没遮拦,心头大怒:“你是什么东西,如何随便能称呼黛儿为妹妹。” 宝玉看着帝玄熙,低头道:“妹妹素来在我家长大,我跟她从小就一同吃一同睡的,这样称呼没什么不对。” 帝玄熙听到这里,火更加的盛了,一旁的水玄魔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宝玉,这宝玉说他无知好呢还是说他白痴好,他如今这般开口,没得就是将自己送上了阿修鼻地狱了。 帝玄熙冷笑数声:“好一个宝二爷,也算是受了大家教育的人,竟然来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都不知道,可见你这样的人也不过是废物,留在人间原也就是浪费了人世间的粮食,这样的你,留了也没用,还不如早早的去投胎做人比较好。” 一旁的芸娘听了帝玄熙这话,忙跪下道:“帝圣上,宝玉他年幼不懂事,你放过他吧。” “年幼不懂事?”帝玄熙冷笑道:“好一个年幼不懂事,我瞅着他可懂事的很,若是不懂事,怎么会说出这般的话,嘴中不干不净的,留嘴有什么用。” 芸娘听了更加的惊慌,只道:“帝圣上,我用我知道的换你放过宝玉一次。” 帝玄熙嘴角冷笑一声:“好啊,朕倒想听听你嘴中的消息值不值这个价钱。 芸娘听了忙道:“帝圣上,你放心,只要能保住宝玉不死,我什么都会说的。” 帝玄熙心中冷笑,死,死就太便宜这贾宝玉了,他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过脸上却点了点头:“好,朕答应你,只要你的消息有一定的价值,朕答应你,不会让他死。” 芸娘哪里知道这帝玄熙的想法,因此忙道:“圣上想听什么只管说吧。” 帝玄熙点了点头:“那相思山庄的主人乔奇壄是不是就是你们口中的第一代七夜?” 芸娘点了点头:“是的,主人就是七夜也是相思山庄的庄主乔奇壄。” 帝玄熙得到了证实因此点了点头:“这乔奇壄已经得了先太祖皇帝赏赐的那么大的殊荣,为何如今还不知足,难道他有心想问鼎天下不成,不过依他的才学若是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中,倒可以又是一个曹孟德,只是如今是太平时期,他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怕是梦想难以成真。” 芸娘却微微摇头:“帝圣上之说对了一半,太祖皇帝给的殊荣固然是好,但是乔家一直是单脉相传,如今到了他一代更是没有了后嗣子孙,因此若是不能得了这天下,他一过去,只怕乔家也不过是历史尘埃中的一颗沙砾而已,最重要的,只有如此,他觉得才能让自己的心上人对自己刮目相看,就算这个心上人已经不在认人世了,他说下辈子才有面目去跟人争夺一次,也好让她能够正视自己的存在,而不是只当自己是一般的朋友。” 帝玄熙听了,微微哦了一声,然后道:“他的心上人,不会是当年的探花,前巡盐御史的妻子贾敏吧。” 芸娘看了一眼帝玄熙:“看来你们知道的还不少。” 帝玄熙冷笑道:“我们知道是否多少与你也没多大干系,你且回答了吧。” 芸娘点了点头:“没错,是贾敏。”然后又叹了口气:“主人也是一个可怜人。此事说来就话长了。” 帝玄熙只看着芸娘:“朕今日来了,有的是时间,你就只管讲话说了出来就好了。” 芸娘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道:“其实主人和前巡盐御史林海林探花是同一届的举子,而且据说两人曾经都在一所客栈住过,后来林探花得了探花郎,而主人也得了第十七名,虽然名次相差有些远,可也能看出主人是个难得的人才。” 帝玄熙点了点头:“不管是林探花还是十七名,基本上能在朝廷共事的都当算是天子门生,并不是说非是要前三名不可。”原来历朝自来有规定,只这殿试时候,皇帝钦点的状元,探花和榜眼为天子门生,除外,当然上了名次的也能算,可到底不是皇帝钦点,因此总的来说倒有些不伦不类,只是帝玄熙说的也没错,到底都是参加过殿试的,因此相对来讲有功名的也可算是天子门生、 芸娘点头继续:“没错,而且林海大人的才学真的让人佩服,若不是林海大人生性狂傲,不动变通,只这状元原是应该他的,偏他不乐意阿谀奉承,因此只得探花之名,但是不管如何,这林海大人的才学还是很出众的,这一点主人也承认,甚至说,若这当世中还有谁能让他佩服的,也就只有林大人了。” 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才道:“我不知道主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却也隐约听说过,当年主人和林大人是一同认识贾府的千金贾敏的,只是当时贾敏女扮男装,他不曾识破,后主人被外放出去做了外放官员,因从倒也没放心上,只是当他们再度相逢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贾敏竟然是女子,而且还嫁给了林如海。”说到这里芸娘的似乎想起了什么道:“主人曾说过,这林夫人是个难得之人,不但文学出众,更是品貌天下极少罕见,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充满了柔情,想来主人是真的很爱林夫人,但是奈何林夫人是罗敷有夫,他只有将自己的这份情放在心中,凑巧当时林夫人有身子,就约定,若是女的,就给他们乔家做媳妇,但是不想却生的是个哥儿,而且还不足岁就夭折了,主人很是遗憾,而林大人和林夫人自然也很是伤心,不过主人认为他们还年轻,终究会生成约定了,为了让将来入乔家的林姑娘有个好的生活环境,主人回朝后毅然辞官,然后建立了相思山庄,原本想找个人好好的成亲的,但是因为心中放不下林夫人,于是就发誓终身不娶,为了将来有个能继承乔家的人,于是主人决定收养螟蛉义子,凑巧后来听闻林夫人真生了女儿了,因此才决定选一个和林姑娘年岁相仿的人作为义子。” “此人就是符德善的儿子,小名叫做小儿郎的是不是?”帝玄熙看着芸娘。 芸娘脸上有些诧异:“帝圣上居然知道这事情。”然后又笑道:“这倒也是,毕竟那第二代的七夜已经是帝圣上的阶下囚了,知道这事情自然也是无可厚非的。” 帝玄熙并不多做解释,只道:“你继续说。” 芸娘到:“小儿郎是第二代七夜的小名,大名叫做乔卫源,是主人决定的配林姑娘的人选,而且主人也说了,只要他和林姑娘成亲了,将来有了孩子,那么主人名下所有的财产都会给那个孩子。” 帝玄熙冷笑道:“感情那个第二代七夜竟然为了那一份财产才做那么多的亏心事的。” 芸娘忙道:“你还别这般说主人,主人算来是也是个能看透天机参悟天理之人,他知道这林姑娘是仙子投胎,因此必须有世间最尊贵的人才能配得上林姑娘,所以才想统一天下。” 帝玄熙一愣:“说半天,你们的意思还是这黛儿才是祸水了?” 芸娘忙摇头道:“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但是主人说了,林姑娘命相为贵,若是不得贵人,只怕将来会年纪轻轻就没的,因此只有培养出最尊贵的人,才能配得上林姑娘,所以主人才花了心思在栖霞国,玄国等国家中。” 帝玄熙听了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不对,你有事情隐瞒了,这乔奇壄在玄国已经将近三十年,而黛儿才几岁,怎么可能因为黛儿而发生这样的事情。”然后冷笑的看着芸娘:“看来你也说的有些不尽不实了。” 芸娘心头一惊:“我不明白帝圣上的意思。” 帝玄熙淡淡笑道:“成啊,你不明白就不明白吧。”然后回头看着水玄魔:“玄魔,带了贾宝玉随我出去。” 芸娘脸色一变:“帝圣上,你要做什么,你说过你要放过宝玉一次的。” 帝玄熙冷笑道:“你以为朕是你吗,放心,朕既然答应你要这宝玉活着就不会让他死,虽然你说的那些事情都是不尽不实的,不过倒也解了好些朕心头的疑惑,因此朕不会做个言而无信的人,你只管放心。”然后又顿了顿道:“不过朕可没说不惩罚这贾宝玉。”说完手一挥然水玄魔带了贾宝玉跟自己走了出去。 芸娘知道这是帝玄熙对自己的警告,的确自己有好些事情并没有说了出来,倒不是她不爱儿子,只是她不想让那个人被人扰了清静,好不容易,那人似乎很满足自己的生活,想起他脸上那一份的平静和安详,想起他总是对往事的默默怀念,心中不觉就对他充满的异样的情愫,明知道那人心中只有一个人,可是她却如飞蛾扑火,因此对于帝玄熙的话,她的确说的不尽不实,原本以为这样就够了,然而此刻她才发现,她小觑了帝玄熙,他知道的事情远远不止自己预估的。看着宝玉被他们带走,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这帝玄熙要怎么对付宝玉。 帝玄熙要如何对付宝玉?他心中早已经有了计划了,他让水玄魔将宝玉带到了审讯室内,这个刑讯的地方可到处是一些刑讯的工具,宝玉看这些刑具狰狞的样子,心头就是慌的很。 帝玄熙让水玄魔将宝玉随手扔地上就好,反正他也不怕这宝玉能跑出去,果然将宝玉扔地上,宝玉的眼中只有惊慌,没有别的作为,只呆呆的坐在一旁发呆。 这时候却见龙杀进来:“主人,北静王来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请他进来吧。”水溶来这里见自己,想来必然有什么事情。 只见水溶进来,帝玄熙淡淡道:“你妻子不是快生产了吗,不好好在府中呆了,来此见我做什么?” 水溶微微一笑:“皇兄,你以为我乐意来,还不是因为当初我审讯那荣国府老太君的时候答应了一个条件,说是让她跟贾宝玉见一面的,如今知道这宝玉被皇兄抓来了,所以才来说一声,好歹也让人家完好无损的见个面。” 帝玄熙好笑的看着水溶:“你倒是大方。”然后又点了点头:“也成,既然如此,你就带人将那老太君带来吧,说真的,朕还真好奇,若是她在此处看见她的爱孙,会有如何的表情。”脸上倒似乎有一丝残忍的色彩。 水溶见了忙道:“臣弟这就去,办完了也可以早点回去,免得见了皇兄这般发威,我晚上被吓的睡不着。” 帝玄熙笑骂道:“我还以为你这北静王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怎么这会竟然也有怕的时候?” 水溶笑道:“我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看见皇兄还是会怕。” 帝玄熙无奈笑骂道:“狡辩,快去做你的事情去,办完了,我也可以办我的事情。”水溶明白的点了点头,看来这帝玄熙似乎有心要好好折磨折磨这贾宝玉了。怜悯的看了一眼一旁脸色苍白却眼中还是迷茫的贾宝玉,水溶不觉摇头,荣国府有这样的后人,也难怪会败落了。 帝玄熙自然也看出了水溶的意思,的确,荣国府有贾宝玉这样的后人真的是败落了,看着贾宝玉,想起即将参加春闱的文初,同一个父亲,却有不一样的结果,如今的文初不但整个人没有了当初贾府中的霸王气息,而且还多了一丝稳重和文气,那样的人才能算是真正的大家公子,心中在想要不要文初来一趟,这折磨人,当然要折磨人心,若只是对人的肌肤有伤害,那样的折磨好似太肤浅了,想到这里,帝玄熙对龙杀道:“龙杀,你让文初来一趟此处。” 龙杀点了点头,领命而去。 第一百六十一章 折磨宝玉(上) 水玄魔看着帝玄熙,他并不认识文初,因此道:“皇兄,这文初是什么人?”为何帝玄熙要叫了文初来呢,水玄魔还真有一些好奇。 帝玄熙神秘笑道:“一个勤奋之人,原本也是贾家的人,如今我比较好奇的是那位老太君在看见了宝玉和文初后会有什么感想,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撞墙。舍弃真正的美玉,专心宠一块石头,会不会让她气的疯掉。”说着眼中多了一丝探究和玩性,看来他还只将这贾母及贾宝玉当成玩具而已。 水玄魔也不在意,反正既然是对贾母和宝玉的折磨,他也没什么兴趣,只打算一旁看戏,因此随便找了个话题道:“对了,我上次从栖霞国带了好些玩具来,一会回宫给翩翩送去。”水玄魔对翩翩可是宠的很,也不知道为何,素来不是很喜欢的小孩的他,对翩翩就是特别的疼爱。 帝玄熙听了不满道:“我的女儿怎么就叫你送玩具,一边去,少来打我女儿的主意,若要女儿,自己去生一个。” 水玄魔点了点头:“我还真想生一个和翩翩一样的女孩子呢。” 帝玄熙听了却哈哈大笑:“你也会白日做梦了,这如何可能呢。我的翩翩可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 一旁惊魂未定的宝玉只看着帝玄熙和水玄魔,不知道他们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为何在这一刻竟然能这般轻松的说这话,因此只看着两人。 帝玄熙和水玄魔自然也看到了宝玉的异样,水玄魔对帝玄熙施了个眼神,帝玄熙点了点头,但是却并不曾看口,只淡淡的看着宝玉,他真的不明白,这世间怎么会有宝玉这样的人,不明事理,不辩是非,只知道一味的按自己的心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人说这绣花枕头,看来这宝玉还真的是绣花枕头烂稻草了,里面真的没一点好货。 宝玉被帝玄熙看的只畏缩了一下,他真的怕眼前这个男人会发火,心中也不明白,为何黛玉竟然真的会喜欢这样的男人,心中更加的觉得这帝玄熙根本就配不上黛玉。 若是帝玄熙知道宝玉心中的想法,只怕这会更加的怒了,还管等不等那文初,只先杀了这宝玉再说。 不过等文初还是有点时候的,因此帝玄熙只看着宝玉道:“你很害怕朕?”心中却想,不知道这只老鼠会不会给自己一些新的想法,因此帝玄熙故意这般的问。 宝玉只看了帝玄熙好一会,然后才壮了胆子道:“我才不怕你。”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微微一笑:“我也不想你怕我,既然你不怕我那就最好了。”心中想的是若是这宝玉怕了自己,只怕这游戏玩起来就不好玩了,看来这帝玄熙早打定了主意,将这宝玉当成了自己的玩意了。 这时候水溶先回来了,他才进来,后面就由人押了贾母进来。 贾母一见宝玉,老眼是泪,只道:“宝玉,我的心肝宝贝。” 宝玉一见贾母也扑入贾母怀中:“老祖宗,老祖宗,你可来了,你是不是来接宝玉的。” 贾母听了宝玉的话,一愣,接,如何接,她也没这个能力接,如今自己也不过是个阶下囚,有什么接或不接的,只的道:“宝玉,如今在哪里还不都一样,我们根本就出不去,好在如今我们祖孙还能见面,如此也就好了。” 宝玉一听,只从贾母的怀中起来,然后看着贾母道:“老祖宗,你是不是不疼我了,你也知道我素来不待这种地方的,为何就不能带了我回去。”这宝玉,还当这牢房是他家的不成,一旁的帝玄熙等众人听了,差点笑出声来,不知道该不该为这宝玉的无知赞叹一声。 贾母见状叹了口气:“宝玉,不是老祖宗不带你走,实在是老祖宗也带不走你啊。”说着看了看一旁的帝玄熙。 这个动作原本是畏惧,但是在宝玉的眼中,以为是帝玄熙不肯让自己离开,因此愤恨的看着了一眼帝玄熙,然后对贾母道:“老祖宗,是不是这个人不让我们回去,为何我们不求大姐姐,她不是贵妃娘娘吗?” 贾母一愣,她不知道这宝玉为何竟然会不知道那元妃已死的消息,但是此刻她只得道:“宝玉,你大姐姐早已经没了。” 宝玉一愣,好一会,才喃喃道:“难道大姐姐真的没了吗,都听好多人说大姐姐没了,为何大姐姐真的没了,大姐姐是贵妃,在深宫中不是应该好好的吗。”然后又看了一眼帝玄熙:“是不是你害死大姐姐的。” 贾母听了忙阻止道:“宝玉,不可胡说。”这惹恼帝玄熙可比惹恼皇帝还可怕,贾母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因此忙不迭阻止宝玉,就怕他得罪了帝玄熙。 但是帝玄熙今日原就没打算放过宝玉,因此这会更加不会放过打击他的时候:“你怎么会不知道真相,可不就是你的养母贾王氏做的好事,你不也为了这事情将她杀了吗,为的是给你的姐姐报仇。” “不是的,明明不是这样,我杀她,是因为她欺负林妹妹。”宝玉一旁争辩道。 “住口。”帝玄熙冷冷道:“若是再让朕听见你这般不知大小的三个字,可别怪朕这会都不留情面了。” 一旁的贾母见状忙跪下磕头道:“帝圣上,宝玉还小,不明是非,还请帝圣上恕罪。” 帝玄熙冷笑道:“真的是慈母多败儿,他小,什么都不懂,如此就能随便污人的清白了,简直是过分了些。” 贾母不敢多说什么,只得一旁不语的看着帝玄熙,帝玄熙冷笑道:“我也不多说什么,只让你们再见见一个人,让你老封君明白,你这身边如宝似玉的人儿,是不是真真的宝玉,还是不过是一块不得入世的石头而已。” 贾母不明白帝玄熙的意思,帝玄熙也不多做解释,只回头看着宝玉,然后道:“还有,别怪朕没警告你。此刻开始不准你喊黛儿为林妹妹,她不是你的妹妹,她是当今的圣后,若朕再听见你这污秽的喊声,可别怪朕制你一个污蔑罪。” 宝玉听了只在贾母身后躲了一下,然后才道:“为什么不能喊林妹妹,她原本就是林妹妹。” 帝玄熙哼了一声,手一挥,将宝玉直直挥到角落:“你再叫一声试试看。” 宝玉被吓坏了,只一旁看着贾母:“老祖宗救我。” 贾母更是手足无措,只得跪在一旁磕头,就在这个时候,却见龙杀和文初走了进来,他们无视这室内的一切,只对帝玄熙行礼道:“见过主子。”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文初:“文初,还认识眼前这两个人吗?” 文初看了一眼贾母和宝玉,脸上露出淡淡的神情:“如何不认识,不就是被查封的贾府的老封君老诰命,如今的阶下囚和原本贾府的宝玉宝二爷,如今似乎也是阶下囚。”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一旁的贾母:“贾史氏,你可还认得文初?” “文初?”贾母抬头打量文初,看清了整个人一惊:“环儿?”心中却是不明白,明明是贾环,为何却成了文初。 文初冷冷看了一眼贾母:“老太君,你弄错了,我是文初,并不是什么贾府的环三爷,贾府族谱中并没有文初这个人,想来你是老眼昏花了。”文初冷漠的话语让贾母真正一愣。可是心中却有对于文初这般的果决而震惊,难道自己真的宠错人了,心中想着,不自觉又看一旁的宝玉。 帝玄熙则看了一眼一旁害怕发抖的宝玉,然后淡淡道:“文初如今不但文学用功,武功也小有所成,今年的春闱想来少不得他的提名,只不知道文初跟贾史氏你身边的这块宝玉比,谁更是宝玉啊?” 贾母心头一惊:“他要参加春闱?”若真是如此,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不,她不承认自己有错的,但是心中又不觉期望这个贾环还能为贾家做些事情,因此不觉看着文初 文初似乎知道贾母的想法,只不屑的冷冷道:“我参加春闱是我的事情,好似很不干老太君你的事情吧,你也无须这般的大惊小怪了。”好一个文初,说话根本就没一点情面,想来他没忘记当初贾母是如何对待他和赵姨娘的。 贾母虽然心头震惊,却还是道:“就算参加春闱也没关系,若是我们宝玉能出去,自然也是能参加的,宝玉你说是不是?”说着贾母还问一旁的宝玉,既然文初这样横吗,她就不信自己的宝玉比不上人。。 宝玉却傻傻的回答:“老太太说什么呢,那种官场污秽的地方,老太太怎么还要我去,没得也污秽了我呢。” 贾母想不到宝玉会如此说,一时语塞,文初见了哈哈大笑:“好一个宝二爷,你以为你如今还是那四大家族中白玉为堂金做马的贾府的宝二爷吗,你如今不过是这天牢中的一个死囚而已。” 宝玉听了死囚二字,脸色一变:“你胡说,谁说我是死囚了。” 水溶一旁道:“你有人命在身,按照我们玄翰的法律,杀人的必然被杀之,这就是所谓的杀人偿命,因此你自然是死囚,这一点文初并没有说错。” 宝玉却听了只道:“我这是在为林妹妹出气。” 不想一旁的帝玄熙听这宝玉竟然还是没有开口,不觉一哼,再度手一挥,一掌就在宝玉的脸上留下五个手指痕:“朕早就说过,你若在这般口没遮拦,可就别怪朕没有什么情面可讲。” 宝玉被帝玄熙打的是眼冒金星,整个人摇摇坠坠,好似随时会昏倒一般,一旁的贾母见了更加的心疼,只道:“圣上,念在宝玉还年幼,你就放过宝玉吧,有什么罪孽,犯妇愿意一人承担。” 帝玄熙听了正中下怀:“贾史氏,你以为你还有什么筹码跟朕谈判,你原就是阶下囚,有什么罪责你能一人承担的,既然你要承担,朕也成全你,先制你一个犯上之罪,来人,将贾史氏拖到一边杖责五十大板。” 贾母听了,整个人懵了,五十大板,她一个老婆子,如何能受这五十大板,但是却又不能反抗,因为这是帝玄熙下的命令,果然一旁凶神恶煞般的衙役走了进来,只边拖边拉的将这贾母拉到一边,然后也不管她如何,只噼里啪啦的一阵好大。这贾母在牢中原本就没什么好日子过,身子也是没个劲的,这会这般一被打,整个人也不过才打了五杖就昏了过去。 帝玄熙根本就不让人停手,昏了,用冷水泼醒,继续打,听着贾母疼痛的呼喊,一旁的宝玉可就白了脸了,他可没忘记当初被贾政打的时候,虽然不过才十棍左右,却让他疼痛了半个月,如今这五十大板,若是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知道会让自己疼到什么时候,因此索性一个人竟躲在角落中,希望让人忽视了他。 可惜天不从人愿,这帝玄熙原本就是有心要出发他的,哪里能如他的愿了,因此故意朝宝玉走了过来。 宝玉惊恐的看着帝玄熙:“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帝玄熙去看着宝玉,只阴森的一笑:“你不觉得这杖责的声音很好听吗,棍子和身体的肉接触,这声音是不是很清脆,是不是让人听了觉得如一阕乐曲。” 帝玄熙说一句,宝玉的脸就白一阵,到最后,只道:“不要,你走开,不要再说了。” 帝玄熙冷冷哼了一声:“既然你觉得不好听,那我们就换一种方式好了,来人,侍候这宝二爷脱了衣服,绑在一旁的凳子上。”随着帝玄熙的吩咐,果然进来两个孔武有力的人,他们将害怕的宝玉的衣服三两下就褪下,然后绑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帝玄熙则仔细打量了一下宝玉,然后道:“不错,难怪人说这贾府的宝二爷比女孩更加的娇贵,瞧这一身细皮嫩肉的,果然是娇贵的很,就不知道,这肉和刀接触泛起那淡淡血渍的时候会有一种什么样美的感觉。”说着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变出了一把匕首来,然后只将匕首的平面轻轻的贴在宝玉的身体上,冰冷的感觉刺激着宝玉。 “不要啊。”宝玉吓的竟然根本就不管有人,竟然连尿都下来了。 一旁的帝玄熙等人见了不觉心中为这宝玉可耻,但是帝玄熙根本还没玩遍,他只淡淡道:“这般污秽的东西这会出来,也让人扫兴,我看不如切除了的好,我都没带刀,龙杀有刀吗。”说着对龙杀施来了个眼色。 龙杀一旁见状忙点了点头,竟然不知从哪里竟然拿来一把小弯刀,这种小弯刀平常人只做装饰用,但是此刻,在宝玉的眼中,这刀似乎还闪这诡异的血腥,因此只挣扎着,奈何他整个人被绑在了凳子上,根本就不能动。 帝玄熙接过龙杀递来的道,然后竟然拔了一根宝玉的发丝,当了宝玉的面试了试锋利程度,边试边还说:“试试刀锋,也好一会给你切除你的宝贝的时候,让你不会太疼,放心,只要这刀锋快,我的手法也快的很,保证不会让你有太多的疼痛,不过切除的时候一过,也就是当你有知觉的时候,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不过你放心,大概疼上半个月到一个月也差不多了。” 帝玄熙看似安慰人的话,处处透着吓人的寓意,这宝玉哪里知道帝玄熙是吓唬自己,只一旁慌的泪流满面:“不要,我不要被切。”而这时候贾母的五十杖责好似完成了,被那些执行衙役拖了过来。 这个贾母,倒是好韧性,帝玄熙以为这五十杖下来,至少也要这贾母的大半条命,可如今却见她虽然唉唉直叫,竟然似乎身体的忍痛能力比一般人还强了些,贾母忍痛抬头,却见宝玉一副衣衫全无的样子,只道:“你们要做什么?”虽然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但还是能看出这贾母似乎还真关心这宝玉。 帝玄熙一旁见状笑了起来:“贾史氏,你还没被打怕啊,如今竟然还有力气来问朕要做什么,你不觉得你有些多余了吗?”然后又顿了顿道:“不过朕今日好心情,也不隐瞒你,朕决定切除了他的下流种子,贾史氏你认为如何?” 贾母一听,这会可整个人都差点晕了过去,如今在她的心中,这宝玉就算不是嫡出,可好歹也是贾家唯一的骨血了,若是这样被切除了根脉,将来还靠谁去传宗接代,因此只得忍痛喊着:“圣上,手下留情啊。” 帝玄熙似乎听了贾母的话,心中更多了一丝的玩意,因此歪头笑看贾母:“贾史氏,手下留情,留什么情,而且你认为你有资格喊这句话吗。” 贾母听了忙道:“圣上,犯妇知道犯妇没这个资格的,可是。” 第一百六十二章 折磨宝玉(下) “没什么好可是的。”帝玄熙打断贾母的话,只继续道:“放心,朕暂时还没打算要他的命。”说着却仔细的打量了这宝玉的浑身上下,然后还用刀背在宝玉身上敲了敲,不是很重,却每一下敲在这贾母和宝玉的心中,宝玉更是被敲一下,就恨不得晕过去,但是奇怪的是,每次想晕的时候,这帝玄熙再敲一下,他又不能晕,只知道自己的心此刻根本没有了跳的规律。他哪里知道,这帝玄熙哪里这么容易让他就晕过去了,因此见他要晕就在痛穴上轻轻敲一下,并不会痛,却能刺激他的神经,让他醒着。 一旁的水玄魔和水溶都心中不觉骇然,毕竟第一次见帝玄熙这般的折磨人,还真有些不适应,不过好在两人也明白帝玄熙虽然不做,可到底是尊帝,不会没分寸的,算来算去都是这宝玉倒霉,谁让那芸娘竟然让黛玉差点出事,他自然会让伤害黛玉的人生不如死,而芸娘的弱点就是宝玉,因此虐待宝玉,就是虐待那芸娘。 帝玄熙似乎敲的差不多了,然后点了点头,似乎自言自语道:“我觉得还是根除了这个祸害的来源比较好,如此也省得将来他再度给一些女孩子带来灾难。”说着竟然真的举起了刀,然后瞄准地方,砍了下去。 而一旁的贾母见此状况,什么都没说,只直接晕了过去。 可这弯刀才接近这宝玉,帝玄熙突然又住手了,只微微摇头道:“不成,朕还是觉得杀人不过头点地,还是不这样做了。”说着将弯刀扔还给龙杀。 一旁早吓坏了宝玉只差没喊爹妈,这鼻涕眼泪一把抓,一个尽的哭泣了。 似乎见他哭的差不多了,帝玄熙才懒懒开口道:“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的朕心都烦了,实在见了没趣,龙杀,将他的嘴堵了,朕实在不想听他的哭声,另外将他的眼睛蒙了,朕可看不怪一个大男人这般哭哭啼啼,一点样子都没有。”兴味的语气中似乎显露着他另有打算。 龙杀答应一声就过去了,将宝玉的嘴巴堵了,又给宝玉蒙了眼睛,原本哭泣的宝玉,不能言不能看,心中又一阵慌张。 帝玄熙似乎想到了什么,只轻声对龙杀说了几句,龙杀点了点头,出去了,帝玄熙的嘴角却泛起一丝的邪魅,只这番的邪魅只怕除了此刻,还没人见过。 一旁的水玄魔见了不觉愣了愣:“皇兄,人说我是魔主,我看你才是魔主呢。”的确此刻的帝玄熙根本就不再是那尊贵天下的尊帝,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王了。 龙杀进来了,手上拿了一壶水进来,帝玄熙又让人将一个银盆放在了宝玉的手下方,然后帝玄熙才过去,不知从哪里竟然弄出个竹签来,只对宝玉道:“最近朕听说有一种死的方式很好玩,那就是将人血放完了,这个人只剩一张人皮,然后再在里面填入一些防腐的药物和水银,是个很不错的人皮像,这宝玉我看没别的地方好,只这幅人皮倒是不错,也不知道做出来会如何,朕这会就试试。”说着只在宝玉的手腕上用竹签一刺,刺疼的感觉马上传给了宝玉。 帝玄熙一旁却道:“果然是好血,挺鲜红的。”其实根本就没血,可听在宝玉的耳朵里却不是那么一回事情,因此不觉挣扎,帝玄熙见状对龙杀施了一下眼神,龙杀点了点头,忙过来将水滴滴在银盆上,宝玉看不见,那是能听见,那一滴滴的声音以为是自己血的声音,心慌的更加挣扎起来。 一旁的水玄魔和水溶倒是来了兴致,只坐一旁看着这一切。 似乎疼差不多的时候,帝玄熙又刺上几下,结果这水滴又快一点,宝玉自然更加的挣扎,宝玉只觉得越挣扎越气闷,如此过了一会,宝玉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了,更加觉得自己被放血了,于是心慌的更加挣扎,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只觉得自己越挣扎,这滴滴的声音就越快,此刻他的脑海中除了慌张就只有惊惧,越惊惧这心跳似乎更加的不规律,精神也开始涣散起来,此刻的心中除了恐惧再没有别的,然后似乎随时要断气,很快他就昏了过去。 帝玄熙这才让龙杀揭开他的嘴和眼睛,然后一旁可惜道:“才玩了这么一些就玩完了啊。” 水玄魔和水溶第一次看见有人用这样的方法对付人,心中不觉只咋舌,看来这帝玄熙绝对不能得罪,不然还不知道会想出什么高招来对付敌人呢。 水玄魔道:“皇兄,一会你再换个玩意玩好了。” 帝玄熙微微摆手:“今儿这般做,还不是这宝玉口出秽语,若不是看在黛儿不让我杀人,我才不会让他这般不痛快呢。” 这还叫痛快啊,简直是让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因此水玄魔不觉摇头,不知道这帝玄熙真正的杀气会在什么时候才出现,现在自己可更好奇这帝玄熙要做的了。 宝玉缓缓醒了过来,眼神似乎有些茫然和涣散,看样子吓的不清。 帝玄熙只看了宝玉一眼,就知道这个如宝似玉的假石头想来真的被吓傻了,如今的神智在半清醒状态。因此随手拿出一颗药丸给宝玉吃了,别当帝玄熙好心,事实上他的药丸才不是救人药丸呢。 果然过了一会,这宝玉只傻傻道:“我是谁,为何在这里。”眼中似乎没有了以往的神智,有的是一种小动物的惊骇神情,好似第一次看见天地一般。“ 帝玄熙一旁冷冷一笑,脸上泛起一丝古怪,道:“你是一只狗,你的名字叫狗娃。” “狗娃?”宝玉歪首看着了看众人,然后竟然还真如狗一般,只吠叫了几声。 帝玄熙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然后让龙杀放开了宝玉,解开宝玉的绳子,宝玉竟然手脚朝地,四肢并走,似乎走的不顺心,又会如狗一般用舌头挠挠自己的手。 凑巧一旁的昏迷的贾母醒了过来,看见宝玉成了这个样子,不觉一惊:“宝玉,你做什么?” 宝玉似乎并没有听见贾母的话,只自己当自己是狗一般,萎缩着身体再墙角学狗睡觉。 一旁的水玄魔和水溶都满脸惊讶的看着帝玄熙:“帝皇兄,这是怎么回事情?”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刚才给他吃的药丸是我特地秘制的狗蛊,吃了后,没别的想法,只会当自己是狗,不但以后吃相睡觉都似狗,生活作息也如狗,这还不管,每到春季,那些狗发春的时候,他也一样会有那种想法,而且他不会要和人做,只会不停的找母狗。” 一旁的贾母听了后再度晕了过去,她真希望自己不要在醒过来,因为醒来要面对的就是这些残酷的消息,事实上从这次昏迷后,她也醒不过来了,毕竟先前的五十杖责已经消耗了她所有的体力,如今自己宠爱的宝玉成了狗娃,她如何能接受,自然也就昏迷过去,再不得醒。 帝玄熙让人抬了贾母关一旁的监牢中,反正生死由她自己决定了,而宝玉,帝玄熙让人打了一根狗链子过来,然后套在了宝玉的头上,接着牵着牵回了那云年的牢房。事情差不多了,帝玄熙才让文初回去准备应考的事情。 芸娘看见才出去好好的宝玉,回来竟然成了这副样子,不觉一惊,只看着帝玄熙:“你做了什么?” 帝玄熙淡笑道:“朕能做什么,朕可没伤他肌肤分毫,你只自己看好了,他可是完好的很。” 芸娘查看宝玉的上下,的确宝玉好的很,但是为和宝玉却被吓成如此,她只当宝玉是被吓的,哪里知道是狗蛊在作怪,因此看着帝玄熙:“你用是什么吓唬了他。” 帝玄熙淡然一笑:“也不过刀啊剑的,只你这宝玉实在禁不起吓,只如此吓一下都成这样,真不知道你们所谓的如宝似玉的家伙竟然是这般无用的人。” 芸娘也不管帝玄熙,只一旁照顾宝玉,可不想宝玉似乎不熟悉这芸娘,竟然目录凶狂的瞪了芸娘一眼,呜呜的发出仇视的目光,帝玄熙知道,这狗蛊的药效是完全发挥出来了,如今的宝玉不过是一只人形模样的狗,他不会说人话,不会做人的事情,他是一直狗,一只地道的狗。 芸娘见状,只恨恨的看着帝玄熙:“你若仇视我,只管对我报复好了,为何要对付宝玉。” 帝玄熙却一副更加慵懒的样子:“朕为何要报复你,即便你说谎,可朕可不是言而无信的人,朕答应了还你个完好的宝玉,这会可不是完好的,从头到脚可没有一点损坏呢。” “那他的神智呢,为何会变成如何?”芸娘怒问帝玄熙。 帝玄熙一摊手:“这朕还真不知道了,谁让他是个腹内草莽的人,因此想来是自己看不透吧。” 帝玄熙看似在说宝玉,其实却在说芸娘,谁让芸娘竟然敢拿那些的半真半假的消息来骗自己,自己可清楚明白的知道,这宝玉是这芸娘的弱点,因此对付宝玉,绝对会让芸娘痛不欲生,这是对于那些欺骗自己的人的惩罚。 芸娘看着帝玄熙,眼中是绝对的悲哀,她一直知道得罪帝玄熙的下场是凄惨的,可是却从没想过这帝玄熙竟然这般对待自己,明知道自己多么重视宝玉,可如今却受这般的痛苦 她想接近宝玉,可宝玉却对她的眼中似乎是动物受惊后对人类的仇视,芸娘只得一旁磕头道:“帝圣上,求求你,放过宝玉吧,一切错都是我的错。” 帝玄熙冷笑道:“错,当你掳走黛儿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错,今日朕不过是戏耍一番,人可是完好还你了,你却说什么错了,哼,你当朕是好欺负的是吧。”说完根本就不再理会这芸娘,只转身。 芸娘跪爬着追帝玄熙,帝玄熙身后的龙杀,一脚过来,竟芸娘踢到角落,然后跟随出去,牢门关上了,也关上了芸娘的希望,芸娘回头看着一旁如狗一般坐相的宝玉,心中一阵后悔和苦涩,如果当初她没有那样做,也许宝玉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在她的心中,宝玉一直是无辜的。 芸娘此刻可算是痛哭不已,该如何才能救回宝玉。 帝玄熙走出了芸娘的牢房,然后心中沉思着下一步该如何做,水玄魔跟上:“皇兄,下一个你打算审理谁了?” 帝玄熙微微一笑:“乔卫源。” “他?”水玄魔看着帝玄熙:“他会开口吗?” 帝玄熙呵呵一笑道:“没听过,恶人最怕恶来磨吗,反正最近我也没什么事情,不如就做个恶人,磨磨他。” 水溶一旁笑道:“只是大正月的,你只审理犯人,就不打算管皇嫂了,也不怕皇嫂无聊。” 帝玄熙笑道:“我只说下一个要折磨的人,可没说这几日,现在反正也闲一些,我还打算带黛儿和偏偏去梅花阁看看呢,听说今年那里的梅花似乎也越来越好看了。” 水玄魔听了道:“既然如此,我也想看看,我还是第一次看什么梅花,可不能错过了这次机会。” 水溶叹了口气:“看来今年我是不能去了,毕竟香儿有喜,随时会生产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偶:“你啊,的确应该多陪陪你那侧妃了。”然后顿了顿道:“对了,这时间也快一年了吧,我看等你这侧妃生了孩子,不管男女都可以扶正了。”如今谁不知道这梅凝香虽然是侧妃,可其实做的都是嫡妃的事情。 水溶含笑点头:“是的,我是这么想的,不过香儿总是说,没有当日的王妃就没有我们,因此说什么也不答应呢,这事情母妃还不知道,若知道了,还不跟我急。” 帝玄熙好笑道:“这有什么,你只让皇上下个圣旨直接册封就是了,事前也别说了,到底是圣旨,她也不能违抗的。” 水溶听了笑道:“这主意可不极好,如此就多谢皇兄的建议了。” 一旁的水玄魔见状道:“看你们一个个做父亲了,我还真是羡慕,不成了,今年好歹也要惜儿给我生一个。” 帝玄熙笑着摇头,也不理会这水玄魔,只道:“对了,你的宁王府如何样了?” 水玄魔笑了笑道:“要什么宁王府,如今这样不是挺好的,过些日子我还打算带了惜儿离开呢。” 帝玄熙淡淡一笑:“如今哪里能这般离开了,不说别的,只说你有心要弟妹有身子这事情,若弟妹真有了身子,能这般跟你到处跑吗,可没得累坏了她了。” 水玄魔听了,微微皱眉:“那你说吧,我当如何做。” 帝玄熙笑道:“反正那被查封的荣宁二国府也算是不错,尤其是那荣国府,听说里面的大观园极好,不过弟妹好歹出自宁国府,也可能对那里比较留恋,因此你倒不如和弟妹商量了,选上一处,改成宁王府好了。” 水玄魔听了点了点头:“这法子倒是不错,也好,既然如此就这样吧,等我跟惜儿商量过了再说。” 如此弟兄三个边说边走的,也出了牢房,回了圣殿,却不见黛玉,问了一旁收拾的春纤才知道黛玉去给皇后贺喜了,因为皇后被诊断出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这可是大喜事,自打水玄昊做皇帝以来,原本也有不少妃子怀孕的,可总是因为后宫之争,没一个留住,不是落胎就是出生后就夭折了,偏偏皇后又没所出,还着实让水玄昊担心了好久。 如今可好了,这后宫一废除,不想这皇后竟然如此快有了身子,想来那水玄昊此番必然也是开心的很了。 帝玄熙听闻皇后有喜,又知道黛玉去了皇后宫,因此索性换了一件衣服,也朝皇后宫而去。 才进去,就听见水玄昊开心的笑声,又见水玄昊抱着翩翩,就知道必然是逗弄翩翩惹出的笑声,帝玄熙见状很是不悦,自己的女儿哪里让人这般逗弄了,要逗弄也是自己逗弄,因此只上前夺过翩翩,嘴上还说什么:“自己皇后有喜了不管,做什么霸了我的翩翩不放。” 水玄昊微微一愣,然后看着帝玄熙道:“皇兄,你也太霸道了吧,我跟翩翩玩的正好呢。” 帝玄熙却径自逗弄翩翩,然后道:“我的女儿,你说玩就能玩的啊,还有啊,自己的老婆也是有了身子的,不好好照顾了,只管别人的女儿,有你这样的夫婿吗?” 水玄昊一窒,然后到一旁抿嘴笑的容雅皇后身边道:“雅儿,我们也要生个女儿。”他就不信自己生不出一个女儿。 容雅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水玄昊:“皇上,这生男生女可不是臣妾能决定的。” 水玄昊却一脸无赖样子:“不管,朕一定要你生个女儿出来,一定要生一个比翩翩好好的女儿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旁的翩翩听懂了,竟然咧嘴哭了起来。 帝玄熙瞪了一眼水玄昊:“你能生出吗?”然后只对翩翩道:“乖翩翩不哭,我们不理会你家叔皇,以后翩翩长大了,是天下无双的女子,谁也比不了。” 竟不想,这翩翩似乎能听懂,咿唔了几声也不哭了,只打了个呵欠睡了起来。 帝玄熙这才小心的将翩翩放回黛玉怀中,然后才面对水玄昊,只捋捋袖口道:“你这小子,做了皇帝当我收拾不了你了,竟然敢说让翩翩伤心的话。” 水玄昊原本因为翩翩伤心就有些后悔了,如今见帝玄熙来这般一下,忙求饶道:“皇嫂救命啊。” 黛玉虽然不满水玄昊然让翩翩哭了,不过见此状况,不觉道:“炫雩,好了,好歹给皇上留些面子,再说小孩子偶尔哭两声也好,哪里有你这般的父亲,只一味宠溺女儿的,万一宠坏了可不得了。” 帝玄熙却摆手道:“我帝玄熙的女儿是不会被宠坏的。” 黛玉笑骂:“胡扯,俗话说的好,养而不教父之过,我可不准你这般宠翩翩,该严格的时候还是当严格。” 听了黛玉的话,帝玄熙不觉道:“哪有这样的。”然后笑嘻嘻的在黛玉身边坐下:“好吧,看在黛儿的面子上,就不跟他计较了,不过我还是认为我的翩翩不会被宠坏。” 黛玉听了只有摇头,心中更加的决定,可不能让翩翩被宠坏了。 水玄昊见帝玄熙不再追究了,也松了口气,然后到容雅身边坐下,凑巧见水玄魔和惜儿也走了进来,惜儿笑着对个人施礼,倒是水玄魔一把拉了惜儿到旁边坐下,然后嘴上还道:“惜儿,以后不用施礼的,反正他们也不在乎这几个礼。” 惜儿不理会水玄魔,只对容雅皇后道:“听闻皇后有喜了,惜儿恭喜皇后。” 容雅皇后还没回答,水玄魔一旁却低估了:“人家有喜你恭喜,我想和你努力,也让你有个喜,你却不理我。”说着还一副委屈的样子。 看来这和水玄魔似乎在惜儿这里也吃了不少亏,惜儿对于水玄魔的抱怨选择直接的忽视。 一旁的黛玉微微摇头,却道:“四妹妹,不管如何,这宁王说的不错呢,过去你和宁王因为各种缘由总是聚少离多,如今好容易聚一起了,也的确应该考虑考虑生个世子或者郡主才是呢。” 惜儿笑道:“林姐姐别理他,我也不是不生,只说这事情总也是随缘的,偏他闹个不停,所以我索性就不理会她。” 黛玉听了抿嘴笑了起来。 水玄昊一旁道:“魔皇兄,对于你的宁王府有什么想法吗?” 水玄魔想了想道:“这事情我还正要说了,帝皇兄说,反正那宁荣二国府也已经被封了,还不如现成给我一个,我也只要让人里面改一下就好了,只不知道惜儿喜欢哪里?” 惜儿想了想道:“虽然宁府是我出生的,不过到底我是在荣府长大的,因此那里有些环境倒是极好的,而且还有一个大观园呢,里面虽然不及外面风景自然,倒也是有好多可玩的地方,哪日大家有空也可以游园玩。” 第一百六十三章 水溶得子 水玄魔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就选择那原本的荣国府吧。” 水玄昊点头笑道:“成,既然如此,明儿朕就下旨将荣国府改成宁王府,里面的一切皇兄只随便改,若是缺少什么,国库中有的,皇兄只自己去拿就是了。” 水玄魔点了点头:“如此就先谢皇上了。” 水玄昊一摆手:“自家兄弟何必客气。” 如此,过了两日,这水玄昊果然下了圣旨,将荣国府改为宁王府,又让一些宫中的能工巧匠去府中,根据水玄魔的意思,将里面部分格局也就改了。 这边厢水玄魔开始大力改建府邸,那边厢倒是幽静的很,帝玄熙可没忘记带黛玉和翩翩出去走走,凑巧又是正月,因此索性决定趁了正月十五元宵节,带了黛玉和翩翩去梅花阁走走。 自然水玄魔听说了,也不管,只拉了惜儿一同去,如此水玄昊索性也陪容雅一起便服同去,让容雅也散散心。 到了梅花阁,这老孟早已经得到消息,因此早早候着了,一件帝玄熙一行人来了,忙上前笑道:“这大正月的,可不就填喜气,才见了北燕南归呢,这会倒是来了贵客。”然而当他的眼神掠过黛玉的时候,还是顿了顿。 黛玉一旁不信道:“老孟说混话了,这会的天气哪里有什么北燕南归的。” 老孟笑道:“圣后你还别不信了,我们这廊前屋檐下还真有了一个燕子窝呢,虽然这燕子似乎怕冷的,偏我们这屋中热气总是不断,它竟然也住下了,不过我倒是担心它饿死,因此总也让小厮给它喂食,免得让它没性命。” 黛玉听了好奇道:“若真如此,我倒是想见见了这早燕呢。” 帝玄熙一旁笑道:“好了,不管如何,先进屋再说吧。”然后一手抱过黛玉手中的翩翩,一手扶了黛玉走了进去。 屋内早已经燃起了银雪碳,因此进了屋内,倒也是暖和的很,帝玄熙将翩翩让一旁的凤扇卫抱了,然后亲手给黛玉接下外面的银色狐毛红色猩猩斗篷,只让黛玉露出一身的淡黄色丝绒包棉长袖褙子,接着又让人递了一个小银手炉过来,只要黄色棉套包了塞进黛玉手中,让她烘手,带黛玉搞定了,帝玄熙才去了自己的打岔,然后到一盘炭盆边热了身子去了寒气。自然水玄昊容雅,水玄魔惜儿也是如此这般的做了。 当寒气去尽了,大家才在屋内早准备的小圆桌前坐了下来,而桌上铺了一层薄棉桌罩,上面竟是一些干果点心,又有人送了一些热气腾腾的甜品上来,老孟进来笑道:“先用些梅花羹吧,才做的,热着呢,也能暖身子。” 帝玄熙一旁喝了一口,然后才给黛玉舀了一碗,接着自己又舀一碗,然后让风扇卫将翩翩给自己,只自己小心的味翩翩,翩翩似乎也喜欢这味道,因此虽然不过是个婴儿,却在帝玄熙的小心喂下,竟然吃了三大匙了。 一旁老孟见帝玄熙这般不觉有些诧异的看着帝玄熙:“想不到你也有这般一面。”眼中的沉思似乎更加的深。 帝玄熙微微一笑:“自己的女儿自然要这般喂养了。” 好在其他众人也看惯了,因此倒不在意,在圣殿中,这翩翩素来是让帝玄熙一人喂的,因此如今倒是养成了,除了喝一些特定的牛奶当成母乳外,一般的都是帝玄熙新手喂,她才吃。 其实原本黛玉想亲自喂养的,可帝玄熙说黛玉身子弱,不能用母乳喂,请的乳娘,翩翩又不喜欢,就算再怎么说,那是乳娘,可是翩翩还是不喜欢,因此后来帝玄熙索性就用牛奶羊奶去腥后喂养这翩翩,如此一来,这翩翩反而是喜欢了。 帝玄熙见状,索性就在圣殿中养气了两头奶牛和乳羊,为此,还让水玄昊等人一阵好笑,不过后来知道了翩翩的喜好,这水玄昊不但支持,还让人见谅用最好的草料,也好能产出好的牛奶羊奶,结果如此一来,那些奶牛和乳羊倒是吃的有些都精贵的很。只怕全金陵最精贵的牛羊就是这两头牛羊了。 闲话不说了,只说这会这帝玄熙小心的喂着翩翩,翩翩吃饱了,然后打了一个饱嗝也就睡了过去。 见翩翩睡了,帝玄熙才小心翼翼的将翩翩递给一旁的凤扇卫,让她小心护着。 而黛玉也吃完了一碗梅花羹,帝玄熙见状不觉道:“要不要再吃一点。” 黛玉微微摇头笑道:“哪里吃那么多的,如今这样就够了。” 看黛玉似乎是真的够了,帝玄熙也不勉强,只拿了一些瓜子花生过来,让黛玉打发时间,自己则舀了一碗梅花羹吃了。 大家都吃完了,黛玉才对一旁一直站着的老孟道:“老孟,听说今年你进了不少的稀罕的梅花品种?” 老孟笑道:“原我这园中的梅花是梅花仙子给的,偏偏如今成了北静王侧妃,因此也是不能拿来了,如此,我只好托朋友去一些寒冷的国家做生意的时候,稍了一些回来种着。” 黛玉听了好奇了起来:“如此我倒是想看看呢。” 帝玄熙笑道:“这有什么难的,你若现在身子暖和了,我就带你去看。” 黛玉含笑道:“早也是暖和了。” 因此帝玄熙让人拿来的黛玉的斗篷,只给黛玉穿了,然后又对其他几人道:“你们可去?” 容雅笑道:“原是想去,不过我还有些累了,因此只坐了休息就好。”水玄昊见状忙道:“雅儿,你没事吧?” 容雅微微一笑:“哪里有事,也不过是有了身子容易累而已,你只自己去看吧。” 水玄昊微微摇头:“你不去,我去也没意思,这梅花阁又不会跑,此刻自然我是和你在一起了。” 水玄魔看惜儿:“惜儿要去看看吗?” 惜儿点了点头:“我是要去的,好歹也想看看到底是如何的美景呢。” 水玄昊见状笑道:“既然如此,皇上就陪皇后在屋内歇息吧,玄魔和惜儿就和我们一起去看好了,老孟,带路吧。” 如此,惜儿也穿上了斗篷,帝玄熙和水玄魔自然穿了大氅,然后各自扶了各自的妻子走了出去。 老孟的确是没说错了,这梅花阁倒也是的确是进来好些品种,竟然让黛玉看了欢欣,尤其一株梅花,更是让黛玉竟然驻足了,这是一株绿萼粉心的梅花,全身透着淡淡的灵气,竟然让人感觉似乎不是这里的凡俗之品能比拟的。 老孟见黛玉这般笑道:“这株梅花叫做碧月心,还是我一个朋友从玄国带来给我的呢。” “玄国?”黛玉和帝玄熙听了都一愣,帝玄熙笑道:“想不到老孟竟然还认识玄国人。” 老孟微微一笑道:“其实也不是认识这玄国人,而是我这朋友在玄国做生意,因此认识玄国人的也是他。” 帝玄熙和黛玉微微一笑,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又看了一会梅花,然后才回到屋内。 进了屋内,大家烤过了火,然后才都坐下,一坐下,帝玄熙却笑道:“说起这梅花,想来那苏园中的梅花也可能开了,么我记得苏园中好些梅花可都是北静王妃还不曾嫁给北静王的时候种的呢。” 黛玉含笑道:“可不是,看来真要去看看才成,毕竟我当初还答应,等这梅花给开了,还给这梅花取名字呢。” 一旁水玄魔听了倒是一副诧异的样子,道:“其实我们为何不去北静王府看,既然当初的梅花仙子成了如今的北静王妃,好歹去了北静王府,想来这梅花也是不会少的。” 帝玄熙听了只点头道:“这个主意极好呢,我怎么就没想到了。” 水玄魔笑道:“如今想到也还来得及啊,我们说去就去,不如此刻出发直接去北静王府如何?” 一旁的黛玉听了笑道:“人家北静王妃如今随时生产,偏还你们去闹腾不成。” 水玄昊笑道:“大正月的,原也就图个热闹,走亲访友的自然也是可以的,不如就去吧。” 帝玄熙一旁也道:“可不是呢,再说你也可以再见见北静王妃,毕竟一旦生产,可是至少有一个月不能见面呢。” 黛玉想了想道:“也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去吧。” 见黛玉也有心去北静王府了,因此大家也只在梅花阁随便歇了一会,只去了北静王府。 不想才进了北静王府,就见里面丫头婆子闹成一团,水玄魔随意抓住一个小厮:“今儿是怎么了,怎么这北静王府就这般模样。” 小厮忙道:“回宁王的话,我们梅侧妃要生产了。” 众人听了一愣,黛玉笑道:“这会倒好,我们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呢,走吧,去看看,好歹也要等小世子或者小郡主生下来了才走。” 众人都一笑,然后熟悉的走了进去。 但见水溶卧室的前堂上,这水溶正来回焦急的走着,一见帝玄熙一行人,不觉道:“各位皇兄怎么就来了?” 帝玄熙笑道:“我们原本想既然这金陵的梅花仙子是你的妻子,因此来你府上看梅花好了,可不才进来就听到了王妃生产的好消息,如今情况怎么样了?” 水溶忙道:“已经快一个时辰了,这孩子还没出来呢。” 一旁同样焦急的太妃道:“你以为生孩子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啊,一个时辰算什么,有些产妇还要阵痛一天一夜两天两夜呢,这都是平常的事情,想当初我生你的时候,还不痛了整整一天一夜。” 水溶听了这话,心头一震:“一天一夜,不会这么长吧,这不是要香儿吃苦吗?” 众人见水溶这般担心的样子,因此都不觉无奈一笑,只得道:“你也别急了,想来梅侧妃是不会有事情的。” 黛玉一旁也道:“可不是,当初我生翩翩还不是痛了将近两个时辰呢,因此北静王不要这般慌张才是。” 水溶点了点头:“是啊,不慌张不担心。”可是嘴上说这不慌张不担心,这心中哪里会不慌张不担心的。 只一个劲的来回踱步,不时还要听听里面的消息。 倒是帝玄熙索性就开始逗弄才睡醒的翩翩,边逗弄边笑道:“翩翩要做姐姐了,很快你的水溶王叔会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给翩翩作伴了。” 翩翩被帝玄熙逗的格格直笑,也不管这水溶心中有多焦急,当然,这翩翩也不过是个婴儿,哪里知道焦急不焦急的。 也许正是因为翩翩在,原本焦急的室内倒也缓和了一下气氛,太妃一旁只道:“真希望有一个和翩翩一样的孙女,省得每日看太后一副得意的样子。” 这太后和太妃之间还真是怪呢,连这个都比,忙着时候只听见一身婴儿啼哭,过了一会就有丫鬟来报喜:“给王爷太妃贺喜,梅侧妃安然产下了小世子。” 太妃听了笑道:“好好,平安就好,快让门口的鞭炮放起来。” “是。”一旁早有灵敏的丫鬟去传令去了,然后又见稳婆抱了一个绿黄相间的襁褓出来:“给王爷和太妃贺喜了。” “王妃可好?”水溶还是不放心的问上一声。 稳婆忙道:“王爷放心,侧妃平安着呢,这会正让贴身的丫鬟收拾带血的被褥,顺便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一会王爷就可以进去看去了。” 水溶这才放下了心,一旁的帝玄熙黛玉中人自然给水溶贺喜,水玄昊明白水溶的心事,因此当下下了口谕,以梅侧妃产下小世子有功,因此封为嫡妃,待出月后在设宴庆贺,如今只让宫中人送了嫡妃金印和凤袍来就是了。 而其他人回了宫中自然也送了好些礼物来,太后听闻自然也开心,也送了一对玉如意,八个金锞子,十二个银锞子,而是串珍珠,二十副婴儿被,二十二双婴儿鞋,衣服,帽子等等。 当然接下来皇后,黛玉,惜儿也纷纷送了礼物过去,一时间整个北静王府可是热闹了起来。 北静王喜得贵子,让整个朝廷充满了喜气,想想这玄翰朝,年前是蝶舞长公主降生,年后是北静王世子出世,又逢过年,因此如此一来整个皇宫可算是喜气的很。 这一日,是北静王府世子满月之喜,水玄昊当下下了圣旨,朝中官员,不论亲王亲贵,都要去北静王府贺喜,当然连水玄昊自己也去,帝玄熙和黛玉也带了翩翩前往。 也许是因为知道自己做姐姐了,这翩翩特别的开心,逢人就笑,除了还是依照老规矩没让陌生人碰到之外,这逢人就笑也倾倒了一大群的人,就连南安太妃也只说翩翩合自己的心意,非要南安王当众答应,一定要给她一个可爱的孙女才成,闹的南安王和王妃都不知道有多尴尬。 正闹的欢,只见这水溶搀了已经被封为王妃的梅凝香一起走了出来,身后的奶妈子抱着的正是他们的世子。 自然众人又一阵道贺,就在这个时候,翩翩突然哭了起来,要知道翩翩出了降落时候哭了两声,然后救黛玉的时候哭过外,从来不曾哭过,如今突然哭了,这让众人都大惊。 帝玄熙忙抱过翩翩,只道:“乖翩翩,别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告诉父皇。” 翩翩还是哭,身上散发出了淡淡的香味,香味飘过,但见一只蓝色的蝴蝶飞了进来,的确,原本帝玄熙以为会有很多蝴蝶,可是却只出现了一只蓝色蝴蝶,蓝色蝴蝶竟然在水溶的孩子身上停了下来。 一旁的帝玄熙见此蝴蝶,不觉脸色一变:“尸蝶。”然后将翩翩给黛玉,只过去,将水溶的孩子抱过来,也不管水溶和梅凝香都一愣,帝玄熙给孩子把脉后,脸色变了变:“是谁照顾小世子的,竟然被人下毒都没发现。” 水溶和梅凝香脸色都大变,只看着帝玄熙:“帝皇兄,宝宝被下的什么毒,有没有救。”一旁的水玄昊也闻讯赶来。 帝玄熙点了点头:“是尸毒,好在发现的早,放心,我不会让侄子有事情的。”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然后倒出一颗玉色如黄豆大小的丸药,接着帝玄熙道:“倒一杯温水过来。”一旁的龙杀忙倒水过去。 帝玄熙将药丸放进了碗中,然后散开,再让人给孩子喂下,然后又将瓶子给水溶:“你自己倒出一颗,然后弟妹倒出一颗,这尸毒可是会染的,另外煮一锅水,再将剩余三颗倒进去,让那个府中接近过孩子的人都喝了,自然也就没事了。” 水溶听了忙照办,一切过了后,水溶才问帝玄熙:“皇兄,这尸蝶是怎么回事情?” 帝玄熙回答道:“尸蝶和一般的蝴蝶不同,尸蝶只出现有尸毒的地方,而且这尸毒还要是十年以上的阴尸毒,中这种尸毒的人,看似活着,却会先腐烂体内的一切,然后最后无病而终,好在今日发现的早,看侄子这样想来是这几日的事情,你可查查有谁接近过侄子。” 第一百六十四章 审问家奴 水溶点了点头,只吩咐了一旁的卫士几句,然后道:“这次好在翩翩发现及时,想不到翩翩还真是我们玄翰的福星,只要她哭,就会有危险在,就能救大家的命呢,真正不愧是蝶舞仙子投胎。”说完走到翩翩那里,轻轻笑道:“多谢翩翩了。” 翩翩似乎知道水溶在谢她,竟然格格笑了起来,如此一来众人更加心疼翩翩了,而水溶和梅凝香除了心疼翩翩,更多的是要查出是谁下的尸毒,黛玉一旁道:“你也别先谢这孩子了,快查出了那下毒人才是正经的,可不能让他再害人了呢,尸毒,听听也是可怕的很。” 水溶点了点头:“皇嫂说的没错。”然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所有人都知道北静王要发怒了,虽然北静王素来以温润儒雅出名,但是并不代表他没有怒气,如今竟然有人要毒死他的孩子,他如何能放过这下毒之人。 水溶对水玄昊一行礼:“皇上,能不能请各位亲贵暂时别离开,只在前厅用点心,臣弟怕这凶手会趁了亲鬼门出去也跟了出去。”毕竟今日人太多了,万一混出去可就不好了。 水玄昊点了点头:“准北静王所请,在为找到北静王府下毒害世子的凶手前,这来贺喜的亲贵一律不得出北静王府门,御林军守门,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准出去。” “是。”很快御林军就在北静王府前后门口都看好了。 水溶然后对各亲贵抱拳道:“今日得罪处还请各位亲贵原谅,虽然这凶手多半是本王王府众人,但为了怕他混在你们中间出府,所以只好得罪了,他日水溶必然登门道歉,还请各位见谅了。” 各亲贵自然明白水溶的意思,因此虽然好些人心中不服气,可又能如何,毕竟自己就算再怎么厉害,亲贵也不好跟北静王比,谁不知道这北静王虽然不过是皇帝的堂弟,却因为自小一起长大,因此比亲兄弟还亲呢,谁敢随便得罪这水溶。 如此一来这原本来贺喜的所有客人就这样被留住了,水溶则让人将原本侍候梅凝香的人全部带到了一旁侧跨院中,然后冷眼扫视了一遍:“想来你们也明白为何本王要叫你们来吧。” 一屋子的奴婢丫头都跪了下来,然后看着水溶,只等水溶裁判。 水溶哼了一声:“你们大胆,说,谁这几日侍候了小世子。接近过小世子的都给本王出来,”水溶这么一句话才落。就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丫头婆子出来了。 水溶问梅凝香:“香儿,你可认识这几个人。” 梅凝香点了点头:“这些都是身边的几个丫头婆子,因为在我房中,所以自然是能接近宝宝的。” 水溶点了点头,自然也知道这几个都是梅凝香房中的,但是如今她们的怀疑就更大,因此只道:“你们谁下毒害世子,最好老实说了出来,不管可别怪本王不念情面。好歹你们也是在王府中的老人,当应该明白本王的脾性,今儿这事情说明白了则罢,若是现在不说,等本王查出来了,可别怪本王手下无情了。”北静王府谁不知道水溶的脾气,平日似乎好说的很,可若是一旦惹怒了,可是没几个人能承受的。 一旁的水玄魔淡淡道:“真不知道你还念什么情,要是我直接让人严刑逼供就好了。”的确照如今的问法,还不如直接送了刑部比较简单。 惜儿一拳打在水玄魔肚子上:“你以为北静王是你这野蛮人,只看着,不准说话。” 水玄魔‘哎呦’一声,只得佯装的揉揉肚子,然后幽怨的看了一眼惜儿:“你真正是狠心,一点也不想想,我可是你的夫婿,万一打坏了,你可要守寡了。” 惜儿只瞥了他一眼,笑骂道:“胡扯,一边耍宝去好了,别在这里干扰了北静王做事情,不然我可不饶你。” 听惜儿这般说,水玄魔只得叹了口气,然后只坐一旁一声不吭。 黛玉见这些跪着的奴仆似乎都只低头,并不言语,转了转眼神,然后在帝玄熙耳边说了几句话。 帝玄熙听了后,点了点头,招手叫来龙杀轻声吩咐了几句,然后又坐了一会才起身道:“北静王不用担心,要找这个下毒的人也是简单的。”脸上似乎多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水溶见帝玄熙说这话就知道必然是有道理的,因此忙躬身道:“还请皇兄明示。” 帝玄熙微微笑道:“北静王也知道朕是天授尊帝,因此凡是都有老天护着,做什么事情也顺利的很,就连身边的奴仆,老天怕朕身边有违心的或者不说实话的人,因此给了朕一支老实笔,专门来管朕身边的人。” “老实笔?”水溶诧异的看着帝玄熙。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施了个眼色:“这老实笔非常好用,只要大家在一张纸上写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说真话的,这名字就会隐去,说谎话的,这名字会一直留着,这也是朕这些年来能约束府中人的方式。” 水溶见状明白的笑了起来,然后抱拳笑道:“如此还请帝皇兄能帮忙才好。” 帝玄熙点了点头:“自然是可以的。”然后只喊道:“龙杀,将朕的老实笔拿上来。” 但见龙杀双手托了一个盒子走了过来,盒子看起来还真有些古色古香的味道,想来里面的笔应该是真的吧,一旁的惜儿好奇的看了看,然后走到黛玉身边,轻声问道:“林姐姐,这老实笔真的这么厉害吗?” 黛玉微微一笑道:“你只继续看下去不就知道了。”哪里是什么老实笔,分明就是唬人的玩意,不过越是如此寻常,越是能将真凶给诈了出来,原来黛玉在帝玄熙耳边说的就是这个小主意。 帝玄熙微微笑,继续道:“你们写好自己的名字,则亲手叠好,然后放一旁的托盘上就好了,因为写字的时候是不能让除自己以外的人看见的,不然会不灵验,所以到时候龙杀只站朕背后,托盘放正前桌上的托盘中就好了。”又让人拿了两个托盘上来,然后龙杀点了点头,龙杀将盒子打开,但见里面是一直普通的狼毫笔,然后但见龙杀小心的拿出,然后放到一旁其中一个托盘上,又在托盘上放了磨好的墨和一叠白纸。 然后则让人一个一个上来写好,而写的时候众人根本就没看那写的人,连龙杀也到一旁站好,写好,自己折叠好,然后放一旁的托盘上。 如此一刻钟后,这些奴仆丫头们也都写好了,然后龙杀托了那个装满纸张的盘子到一旁。 帝玄熙淡淡一笑道:“好了,如此一会报到名字的就起身站一旁。”然后挥手让龙杀报名字。 龙杀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打开报名字了:“珊瑚,晚霞,刚亮……”一个个报了名字,最后好些人都去了,却在堂前留下了一个丫头。 梅凝香见状一愣:“凤尾怎么是你?” 水溶点了点头,这凤尾是梅凝香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头,想不到会是她,若不是这什么老实笔,连自己都想不到会是她,凤尾双眼惊慌:“我的纸上明明没有名字的。” 帝玄熙冷笑道:“自然没有名字,因为你根本就没写,你以为朕是神仙啊,什么老实笔,原就是朕随口说的,只不过你做贼心虚而已,因此才会有不写名的举动,若真是心中无鬼,何必怕写。”说着冷笑一声:“你最好老实交代是谁让你做的,不然可别怪你们王爷手下无情了。”说着看了水溶一眼,示意水溶来接手这事情。 水溶冷冷道:“凤尾,本王念你是王妃的陪嫁丫头,因此素来也当你是好的,可不想你竟这般胆大包天,敢给世子下毒,今日你最好将事情交代清楚了,不然可别怪本王无情。” 凤尾只磕头道:“王爷,王妃,你们就饶了奴婢吧。” 水溶哼了一声:“还不说实话,再不说实话,可别怪本王要动刑法了。” 凤尾一听,忙磕头道:“王爷,奴婢这般做都是被受了威胁的,奴婢上次回梅家看望爹妈,却发现爹妈被人绑了,屋内还有一个黑衣人,他交给奴婢一瓶药,要奴婢下在世子身上,奴婢是不得已的。” 一旁黛玉听了却奇怪道:“真是怪了,这梅家难道没人发现你的行踪吗,听你的口气好似家生子,一个家生子,父母总是奴仆,白日也是要忙事情的,你回家发现父母被绑了,怎么梅家人都没发现吗,再说了,这梅家素来清廉,听说奴仆也就那么几个,并不曾有多少,这一下子绑了你父母,可是少两个活生生的人,还没人发现不成。” 黛玉的声音很轻,却让一旁的水溶心中一动,手一拍一旁的茶几,只道:“来人,将这个吃里爬外的奴才送往刑部,本王倒想看看她的骨头有多硬。” 凤尾一听整个人差点晕倒,只磕头道:“王爷息怒,奴婢错了,这一切都是冯姑娘要我做的。” “冯姑娘?哪个冯姑娘?”水溶问道。 凤尾道:“是被逐出宫的前静婕妤,如今虽然嫁给了金陵守城将军做继室,可是她一直恨王妃夺去了她妹妹的地位,因此连带就想害世子,上次奴婢回家看完父母,回来的路上凑巧遇上她,结果她给了奴婢这毒,还说若是奴婢不答应,就要奴婢的命。” 黛玉再度皱眉:“你在撒谎。” 一旁的惜儿忙拉着黛玉的手:“林姐姐怎么知道她在撒谎。” 黛玉淡然一笑:“既然是路上凑巧偶遇的,那冯姑娘如何会身有毒药,何况炫雩也说了,这可是奇毒,难不成那冯姑娘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成。” 黛玉这话一说,帝玄熙笑了起来:“没错,黛儿说的真好。”然后对水溶道:“我看你还是直接送她去刑部比较好,免得在这里浪费口舌。” 水溶听了点了点头:“来人,将凤尾押去刑部严加审问。” 一旁有人来拉凤尾,凤尾急了,边挣扎边喊道:“原嬷嬷,救我。这带药的肚兜可是你给我的啊。” “谁是原嬷嬷?”水溶脸色一端。 凤尾忙道:“王爷,原嬷嬷是负责进出门购物的一个老嬷嬷。” 水溶喝道:“还不将那个什么原嬷嬷给本王带进来。”话落处,但见一个青衣,嬷嬷被押了进来,押她的正是守门的御林军,但见那御林军禀报道:“启禀皇上,圣上,王爷,这个老妇人竟然在后院鬼鬼祟祟的样子,因此奴才们将她拿下押了过来。” “原嬷嬷。”一旁的凤尾喊道。 水溶看了一眼青衣嬷嬷:“你就是原嬷嬷?” 青衣嬷嬷忙磕头道:“奴才正是。” 水溶点了点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给世子下药,你当本王这个北静王府人人拿捏的不成?”说着上前就是一脚,可见水溶心中的愤恨有多深。 原嬷嬷忙磕头道:“王爷饶命啊,奴才这也是受人指使的。” “受谁指使?”水溶紧紧追问。 原嬷嬷磕头道:“王爷容禀,奴才素来在王府是兢兢业业的,但是奴才总有个下作的毛病,那就是每次出去购物的时候,总喜欢去赌坊贪几把,前几日还好,倒是赢了一些银子,可是这银子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就花光了,因此奴才在五日前去购物的时候又上了一趟赌坊,可不想,原本这运气还是好的,只不后来不但把赢的全赔了,连自己的老本也是没了,奴才不甘心,因此就向堵庄借了钱,可不想也赔了进去,如此奴才心慌了,这时候,那堵庄的老板叫了我进去,只说有人要见我,因此我去了,但见屋内坐了一个戴面具的人,他将这一条肚兜给奴才,说只要将这肚兜给小世子带了,不但我的赌债一批购销,而且还能给我一千两白银,奴才也是知道事理的,自然明白这肚兜一定不简单,因此问他这是什么肚兜,他说是下了药的肚兜,还说,别以为他不会反击,既然敢对付他的义子,那么他就从他的弟弟开始,奴才不知道这话的意思,但是奴才也是没法才这般做的,请王爷明鉴。” 原嬷嬷一番话让一旁的众人沉吟了一下,水溶道:“不管如何,你下毒害世子这是不争的事实,虽然世子已经没事了,但是你还是要受罚,你且告诉本王,你是如何和凤尾联系上的。” 原嬷嬷忙道:“凤尾随王妃陪嫁过来,总是关心在梅家的父母,因此总也是托了我捎信的,如此才熟识的。” 帝玄熙听了点了点头,看似这回答并没有什么破绽,可是不知道为何,心中还是怪怪的。水溶一挥手,让人将这原嬷嬷和凤尾押了下去,但是心中也是有些觉得奇怪的感觉。 待人犯押下去后,水溶又前去前厅打发了那些王亲贵胄,然后才回到后堂,而此刻帝玄熙却道:“看来这事情跟那七夜脱不得干系,而小世子则是被我连累。” 水玄魔道:“帝皇兄的意思是,那个所谓的义子就是乔卫源?” 帝玄熙点了点头偶:“我揣测极可能就是他了。” 水溶一旁道:“看来这乔卫源才是一个关键,若是能打开这乔卫源的口,我们也许就知道谁就是真正的七夜了。” 一旁的水玄昊也赞同的点头:“没错,看来皇兄要加紧审问那乔卫源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是要加紧了,原本以为这才过了年,也图的喜庆,就没去管,不想他倒是惹上门来了。” 一旁黛玉却道:“好了,你们兄弟几个别说审不审,找不找的问题,如今的问题是,这七夜既然能够来一次就会来第二次第三次,他在暗,大家在明,要如何才能避过呢。” 帝玄熙看着黛玉点头:“黛儿说的没错,如今这敌在暗,我在明,实在是不好做啊。”说完皱起了眉头。 倒是水玄昊听了笑了起来了:“帝皇兄,不用担心了,依照朕的意思,还不如请北静王妃和小世子进宫住呢,反正国师不是说吗,这皇宫安全的很,再说了,如今朕除却了后宫,可到处是空房子,多住几个也无妨。” “这是治标的方法,治本的方法,还是要将尽快找到这所谓的七夜才对。”帝玄熙一旁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先让北静王和王妃,太妃,小世子先进了宫,然后你们再说别的吧。”黛玉一旁道。 帝玄熙点了点头:“也好,既然如此,就帮北静王搬家,然后我在去提审那个乔卫源,我就不信打不开他的嘴。” 有了决议,大家都忙动了起来,如此大家都开始先帮助了水溶搬家,所谓的搬家,也不过是整理一下日常的衣服什么的,毕竟在皇宫中,别的用的吃的可少不了。 待一切安顿好了,帝玄熙才带了水溶直奔天牢,而水玄昊水玄魔则留在宫中照料。 第一百六十五章 卫源之死 帝玄熙和水溶一到了天牢,帝玄熙就很干脆的让人带了那乔卫源出来。 几个月的牢狱生涯,似乎并没有让乔卫源有所改变,虽然乔卫源如今没有了武功,似乎一切都没什么改变,只是他的眼神没有了以往那种精光而已。 乔卫源看着帝玄熙,脸神还是那样的傲然,只道:“又见面了,尊帝。” 帝玄熙看着乔卫源,脸上却是一丝淡然:“该如何称呼你,七夜?小儿郎?乔卫源?” 乔卫源一愣,然后笑了起来:“到底是尊帝,竟然还能知道我那么多的身份。”但是脸上根本就额米有一丝惊讶的神情,反而是那么的坦然,好似帝玄熙知道自己的身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帝玄熙看着乔卫源,然后也只一笑:“我一直不明白这乔奇壄为何会选择你做螟蛉义子,如今我算是明白了,因此你的性格,因为你比别人多了一股傲然。更重要的是难得你小小年纪,却自有一股从未有过的独立沉稳。” 乔卫源听了笑了起来:“尊帝果然是尊帝,居然还能看出我的本质。”话语中果然透着傲然,似乎他本来就是如此的人,帝玄熙的称赞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帝玄熙微微摇头:“原本我无意看出你什么,但是一直不明白为何那乔奇壄总是想了法子要找你,因此让我明白,你必然有什么独特的地方让他欣赏。”顿了顿:“不过说句实话,你若是再等十年,或许你我今日的局面会有所不一样。” 乔卫源点了点头:“义父一直说我虽然天资过人,但是却太过锋芒毕露,要我多磨练一些日子,万不能现在跟你为敌,我素来不以为然,直到被你抓住了,我才明白义父说的没错,只是若是再过十年,只怕我更加没有机会得到那潇湘妃子了。” 帝玄熙看着乔卫源:“你从哪里知道黛儿,依照你的为人,若单单从乔奇壄那里知道,你必然不乐意,若是你不曾见过黛儿,也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 乔卫源微微一笑:“你该知道我的易容术是天下第一的,若要一见那潇湘妃子根本就是易如反掌,但是当时她给我的感觉是虽然清雅脱俗,但终究还是一个体弱多病的人,并无特别的好感,直到那贾宝玉将她的诗稿流传看出来,我才知道她的不一般,我也才明白我的义父为何那般执着当年的贾敏,看其女观其母,必然也是一个不凡的人物,如此我才有了心思当然要得到她,但是当时知道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宝玉,我这人没什么特长,可就是骄傲,我不要一个心中有别人的女人,只是想不到她竟然会选择离开荣国府,而且定居苏园,然后和你相遇,更是你竟然能进入她的心中,让她嫁与你,这让我明白,原来女人的心是可以变的,既然她能因为你忘却那对贾宝玉的情,自然可以因为我而忘却对你的情。” 帝玄熙听了哼了一声,然后道:“你了解什么叫做情吗,黛儿对贾宝玉的情不过是当初的青梅竹马兄妹之情,哪里有什么儿女情怀在里面,而她对我的情,才是真正的情,可惜自来你是不知道而已,可见你也是不懂情的人。” “不可能。”乔卫源不相信帝玄熙的话。 帝玄熙冷笑道:“你若不信则有你,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你真认为黛儿会为了你而忘却对我的情吗,若是那样的话,黛儿就不是我以命相许的黛儿了。” 帝玄熙的话说的很简短,干脆,却让乔卫源整个人惊讶在了一旁。 乔卫源有些发呆的样子:“你说的是真的吗,我这样做真的错了吗?” 帝玄熙看着乔卫源:“你可以自己想想,你认为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 乔卫源沉默了一会,然后才开口道:“不说这些,只说你们这次要见我是有何指教吧?” 帝玄熙看着乔卫源:“尸毒是不是你义父乔奇壄所有?” 乔卫源微微一愣,然后摇了摇头:“义父是个天下奇才,天文地理都会,当然医药毒术也不差,但是尸毒不是义父所做的,义父不喜欢尸体的臭味,他喜欢收集各种的香味,尤其是奇异花朵的香味更加喜欢。” “那么尸毒是何人制造?”帝玄熙继续问道。 乔卫源略略一沉吟道:“其实义父并不止我这个螟蛉义子,当初至少有十个孩子有可能成为他的继承人,我只不过是斗败了那些人而已,而其他九个人则作为我的替身或者助手存在。” “其他九个是什么人?”帝玄熙问道。 乔卫源看着帝玄熙道:“你不用问九个人的,因为这九个人中的八个已经因为各种原因都死了,而还有一个一直在义父身边做助手,因此若是能做尸毒的,只怕也就只有他了。” “他是谁?”一旁的水溶急急问道。 乔卫源看了帝玄熙一眼:“他叫梅璇清。” 帝玄熙听了后点了点头,也不怀疑,只直接下令道:“龙杀,立刻调查梅宣清此人,我要知道他所有的资料。” “是。”龙杀答应一声就去了。 乔卫源看着帝玄熙:“你似乎很相信我的话,你就不怕我全部都是捏造的吗?” 帝玄熙笑了起来:“我才说了,你这人高傲的很,就因为你的高傲,所以让你根本就不屑说谎,在你心中只有说与不说两个答案,而若是说了就不会有谎言。” 乔卫源听了帝玄熙的话似乎一愣,然后叹了口气:“原来了解我的竟然是我的敌人。”眼光旋转,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帝玄熙淡淡笑道:“这本来就是正常的事情,因为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了解你的永远只有你的敌人,而不是你亲人。” 乔卫源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帝玄熙,眼中有些复杂,好一会才叹了口气道:“我的生父生母是不是也被你抓来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并不做隐瞒:“是的,他们都被关在天牢中,只是你们的牢房不在同一处而已。” 乔卫源道:“我想见见他们。”他似乎认为帝玄熙必然会答应他的条件,因此只笃定的看着帝玄熙。 事实上帝玄熙的确也答应了下来,他点了下头:“可以,我让人提了他们来就是了。” 乔卫源微微摇头:“能不能让我过去他们那里,然后给我们一些单独的相处时间。” 帝玄熙微微一笑:“有何不可。”说着只让一旁的牢头押了乔卫源去符德善夫妇的牢房中。 乔卫源走了两步,然后回头看着帝玄熙:“我明白为何义父说我如今还不能跟你比,只你这一番的气度就不是我能比的。”然后又顿了顿:“小心爱梅之人。”说完离开了。 帝玄熙和水溶被乔卫源最有一句话弄的满头雾水,小心爱梅之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若说这爱梅之人,天下也不少,光这金陵就不会少,不说他们本身就爱没,宫中的黛玉等人也是素来喜欢梅花的,这不说,只梅凝香不但姓梅,还有梅花仙子之称,这金陵还有一个梅花阁呢,真正是让帝玄熙和水溶都不知道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水溶看着帝玄熙:“皇兄,你认为这乔卫源最有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帝玄熙微微摇头:“说真的,我也不清楚,如今大家只有各自小心才是真的。”早知道就让那乔卫源说的清楚一点,如今自己也不会闹的这般的不明不白了。 回到宫中,这龙杀也回来了,一回来就来禀报:“主人,梅璇清是梅翰林的二公子。” 一旁的黛玉诧异的看着帝玄熙:“你们找宝琴的夫婿做什么?” 帝玄熙一愣:“这梅璇清是薛宝琴的夫婿,那么也就是北静王妃的哥哥了?” 黛玉点了点头:“是啊。” 帝玄熙听了,这会可还真有些迷糊了,若是那乔卫源说的这第九个人是梅璇清,那么那爱梅之人会不会是梅家的人?还是说另外有什么含义,看来自己有必要再去找那乔卫源一次。 可不想第二日就从天牢传来那乔卫源死了消息,帝玄熙一愣,再度去了天牢,但见乔卫源去的很安心,似乎一点都没有痛苦,就算是脸上还有淡淡的笑容。 帝玄熙只问一旁的仵作:“他的死因是什么?” 仵作忙道:“中毒而死。” “什么毒?”帝玄熙再次问道。 仵作微微摇头:“回帝圣上的话,奴才也不知道,不过这毒跟当日毒死那贾珍的毒似乎是同一种。” 帝玄熙听了微微一愣:“你确定?” 仵作只点头:“依照奴才这么多年的验尸经验来说是如此的,不过到底是不是同一种毒,还要太医看过后才知道。” 帝玄熙明白的点了点头,吩咐龙杀去叫的太医来验尸,然后略略想了想问牢头:“昨天这乔卫源在见过了符德善夫妇后有什么作为吗?”牢头略略沉吟了一下,然后才道:“回帝圣上的话,这回来的时候根本没什么想法,只是说什么想通了就好了。” 帝玄熙听了后微微沉吟,然后道:“立刻提审符德善。” “是。”牢头答应一声就去办帝玄熙吩咐的事情去了。 帝玄熙心中似乎有了什么决定,因此只去了审讯室等候,过了一会,只见牢头带了符德善夫妇进来了。 符德善一进来就只扑倒在了帝玄熙面前:“帝圣上,你告诉我,小儿郎是不是真的死了?”看样子他们还不愿意相信。 帝玄熙看了符德善好一会然后点了点头:“没错,他的确死了。” 符德善整个人似乎都愣住了:“为何,为何要这样,小儿郎是老主人最疼爱的义子,怎么会被杀,怎么会被杀。” 帝玄熙听出了这符德善话中的破绽,因此看着符德善道:“你怎么知道这乔卫源是被杀的,朕好似还没跟你说他的死因,你如何就这般的笃定,他是被杀的。” 符德善叹了口气:“昨天,小儿郎来见我们夫妻,只说,该想通的时候就要想通,别抱了过去的一切生活了,对于你,帝圣上,小儿郎很是佩服,他说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不过却今生能成为你的对手,因此他很开心,他要我们想通,不要再执迷不悟,因为小儿郎有些根本就不能说,但是我们可以说的,他还说他算是明白了老主人的想法了,一个没了对手的人是很孤寂的,好在他有你做为对手。。” 帝玄熙微微皱眉:“什么叫做小儿郎有些不能说,而你们却是能说的?”虽然对于后面的对手论似乎也有些迷惑,不过帝玄熙还是要知道前面的事情。 符德善道:“因为我自小就随了老主人,因此老主人素来就看中我,但是小儿郎他们,老主人怕他们有什么不好的心思,因此都下了蛊。” “下蛊?”帝玄熙微微一愣。 符德善点了点头:“没错,下蛊,只有下了蛊,这样若是老主人不放心,只要杀了母蛊,小儿郎他们就会死了。” 帝玄熙微微一愣:“他们,被他下的蛊人数很多吗?” 符德善点了点头:“是的,所下的对象还真不少,别的不说们当年的贾府就有好几个,一个是荣国府的贾珠,还有一个是宁国府的贾珍。” 帝玄熙听了后,似乎有些事情明白了起来:“如此说了,当年的贾珠也是被你的老主人杀的?” 符德善点了点头:“没错,其实老主人很欣赏贾珠的,因为这贾珠不但文韬武略方面,都是个极出色的人,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在贾珠之后,这荣国府根本就没什么出色的人呢了,贾珠原本是很忠心老主人的,但是老主人一直有个心愿,那就是希望能有人娶到贾敏的女儿,而当时来说,贾府定然是第一考虑的,虽然这贾珠比才出生的林姑娘大上了十五岁,但是老主人原本想让他继续等等,反正男儿多的建功立业,然后再得美娇娘也是好的,可是不想这贾珠竟然遇上了一个叫李纨的乡下女子,李纨家根本就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联姻了也是提高不了贾府的地位,而且李纨本身就不是一个很出色的美女,老主人不明白这贾珠为何执意要娶李纨,原本想男儿三妻四妾也是有的,可不想贾珠竟然说他一生只爱李纨一个,将来就算再有美女也不会入他眼中,因此老主人很生气,认为贾珠辜负了自己的呃期望,于是就杀死了母蛊,如此这贾珠也就命归黄泉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那么贾珍又是如何一会事情?” 符德善叹了口气:“贾珍之所以会被主人看中,全然是因为他是宁国府的继承人,对于他本身,主人并不认为配得上林姑娘,因此对于他的婚事并不多加干预,就连后来这贾珍和自己的儿媳好上了,主人也早早就知道的,也根本就不管,他只要贾珍好好掌握了这宁国府的一切就好,将来对于主人问鼎天下有所帮助就好,可是不想这贾珍竟然会为了秦可卿的事情,将好些事情跟你们说,虽然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但是主人担心他又闹出事情来,何况主人也知道了,那秦可卿就是玄卿公主的身份,因此怕这贾珍背叛,所以才下的手。” 帝玄熙这会可算是全弄明白了,难怪这贾珍身上明明是没有毒药的,却会莫名其妙死了,原来是被人下蛊害死的。想到这里,帝玄熙叹了口气,不管这贾珍如何混账,可对可卿的感情却是真的,因此倒也有些为那一对可怜的有情人而感慨。回头看了符德善一眼:“今日你为何要跟我说这些话,只因为乔卫源死了吗?” 符德善眼中闪过恨意:“我知道老主人对我是好的,但是他不该害死小儿郎的,小儿郎自小就养自爱他身边,对他的话是言听计从,从来不会反抗,为了他,更是很少见我跟我家老婆子,因为他已经姓乔了,是要继承将来老主人所有产业的人,我跟我家婆子也忍了下来,可是他不该伤害小儿郎,小儿郎是我们的命根子,就算不姓符,可实实在在是我的骨血,我哪里容忍有人这般伤害了他,所以我会将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道:“既然如此,你就先说说你们家的老主人的一些情况吧。” 符德善点了点头:“老主人叫乔奇壄,这想来帝圣上已经知道的,他后来自取了一个号叫做子敏先生。” “子敏先生?”帝玄熙微微一愣,心想看来这敏字必然是为了想念那贾敏吧。 符德善点了点头:“老主人其实也不算乔家嫡出的孩子,他是乔家旁系继承过来的,为的是继承先太祖赏下的那一柄金鉴,因为当时乔家嫡出的只有一个女儿,为了乔家的香火就招赘了一个女婿,只待生出来的是儿子的话,就可以继承乔家的一切,可不想却在生产的时候出现了难产,如此一来母子都一同死了,当时只有乔家的姑爷了,那姑爷怕此时被朝廷知道了,那就会收回这金鉴,因此就瞒了所有人在乔家旁系中找了一个才出生的婴儿替代了,为了是继承乔家香火,这就是现在的老主人乔奇壄。” 帝玄熙听了后道:“若照你这般说的话,其实这金鉴已经可以让朝廷收回了的。” 符德善点了点头:“没错,不过因为这事情只有少数人知道,如此也就隐瞒了过去,再说了,这乔家人对下人奴仆也是好的,因此大家都为了主人着想,自然能隐瞒就都隐瞒了,如此这偷天换日之下,竟然也没人知道真相。” 帝玄熙听了后,微微一笑:“不过这事情总也是会暴露出来的,你这不是说出来了吗?” 符德善眼中闪过泪光:“若不过老主人做绝了,杀了小儿郎,我也不会说的。”说完鼻子似乎有些塞塞的,一旁的符德善家的竟然也隐隐哭了起来。 孩子终究是父母身上掉下的肉,也难怪他们会这般伤心。 帝玄熙倒也没有说什么,只叹了口气道:“好了,你继续说下去吧。” 符德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道:“说来这主人自小也是聪慧的很,只九个月就能说话,十个月就能走路,而且七岁就能出口成章,十三岁一篇《论古今人物》就让当时的先生都赞叹不止。” 帝玄熙好奇道:“哦?他论的是什么人?” 符德善想了想道:“当时主人论的是古今人物是曹操。” “曹操?”帝玄熙点了点头:“这果然是个人物,想来你们主人必然是有一番见地了。” 符德善点了点头:“别的我是不记得,不过我却知道大意,好似说的,千古人物,古今不等,若论第一,当数孟德,东汉末年,群雄争霸,孟德一出,枭雄天下,因为这几句比较好记,所以我还记得,至于别的,我倒是忘了。” 帝玄熙听了后点了点头:“一个十三岁的稚子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写出这样的文章,果然是让人惊讶万分,那后来呢。” “主人赶考,我们这些人都认为必然能夺得一个状元郎,可是奇怪的是,居然只有一个十七名,我们都很好奇,我还问主人为何如此,主人却笑道,当今才人何止他一人,江南林海,当可为天下第一魁首,可惜性格太过清傲,容易折了他原本的福运,因此自己还不如隐于人间也比被人当成眼中的钉的好。”符德善继续道。 帝玄熙听了笑道:“只听这口吻,可见你们主人还真是个不俗气的人。” 符德善点了点头,脸上似乎也有一丝骄傲:“可不是,主人自不是那些俗气的人,但是这样的主人在去了一趟江南后就变了。” “变了?”帝玄熙看着符德善,明白他接下来要说的才是真正的重点。 第一百六十六章 虚洞留书 符德善点了点头:“没错,从那趟江南回来后,他就变了,变的沉默,变得有些忧郁,更多的是原本凡事似乎都不在乎的他竟然变得事事都开始计较起来,原本他视富贵如无物,但是那一趟回来后,他却竟然想掌控天下。” 帝玄熙听后微微一愣:“那就算是遇上林夫人也不会这般吧。”除非那原本就是这个的个性。 符德善点了点头:“没错,我当时也很奇怪,可到底他是主人,心中就算有多大的诧异,我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在遇上林夫人的同时,也遇上了一个高僧。” 帝玄熙心中微微皱眉:“高僧?” 符德善点了点头:“据说是个癞痢和尚。” 帝玄熙微微皱眉:“又是癞痢和尚,他说了什么?”对于这个癞痢和尚,帝玄熙可是越来越好奇了,怎么凡事好似都有他参与的。 符德善想了想道:“据说当时林夫人去求子观音那里求子的,而当时的主人戏言,若是林夫人得女,当他必然做他儿媳,事实上当初主人已经打定了主意,若是林夫人真生了女儿,他就收养一个螟蛉义子,若是林夫人生的是儿子,他就也收养一个女儿,好和林夫人的后人配了,因此当初林夫人去求子的时候,老主人和林大人是陪了林夫人一起去的,但是不想却出现了一个癞痢和尚,癞痢和尚说林夫人命中无子,只有一女,当许天下最尊贵之人,否则必然难养,并说什么女出,若不得尊贵,当立刻出家,好让女安生,若是不出家,则当终身不得见外男,除非尊贵之人出现,否则命运将多有坎坷。” 帝玄熙想了想,这黛玉在贾府的确是命运看坑,因此道:“那么后来呢。” 符德善点了点头继续道:“大家只当癞痢和尚是在开玩笑,因此并不在意,不想林夫人生下一子后,果然子未满周岁就夭折了,这让大家都明白了,看来那癞痢和尚说的可都是真的,老主人这才想起,将来林夫人必然有女,而且必须是嫁最尊贵的人的,他这一生已经不能得到林夫人了,因此说什么也不能让林夫人的女儿嫁给别人,既然尊贵,那么他就要掌握最尊贵的权势,如此就开始了一番安排。” 帝玄熙点了点头,看来这乔奇壄似乎也是痴情人,只是他的情用差了一点。 符德善叹了口气道:“原本这样做,似乎也无可厚非,但是老主人有一天突然觉得自己好寂寞,因此就再度去了江南,也是在那时候,他发现那林夫人虽然多年未所出,却似乎和林大人是鹣鲽情深,若不是这林夫人设计,林大人根本就不想纳妾,但是就算如此,老主人还是认为,这林大人亵渎了对林夫人的爱,老主人很是矛盾,他一旁边很林大人的纳妾行为,一方面有希望林夫人会为此伤心,最好是离开林大人,但是他却发现林大人和林夫人的情还是很深,因此伤心之余就离开了江南,又过了几年,听说林夫人有了身子,他才动了再度探访的心,当初林姑娘出生正是花朝节,虽然别人不知道,但是主人却知道当初林家百花盛开,因此主人更加相信了那癞痢和尚的话,因此更加想和林家结亲,但是当时的主人已经不是那个考十七名的主子,已经少了淡定,多了好多的对这尘世的依恋和不甘心,因此他甚至有一段时间恨林夫人。” “恨林夫人?”帝玄熙心中微微一愣,然后想起紫鹃临死的话:“照你这么说这林大人和林夫人的死跟他也是有关系的了?”若是真如此,事情可就好解释多了,虽然贾敏死于高丽参,可不可否认那王夫人的本事还没这么高,就算这王夫人曾经是小气财神也一样的,最重要的是这王夫人还不可能不断的有高丽参的来源,若是里面夹杂了一个乔奇壄就好说了,因为乔奇壄既然有能立在玄翰建立自己的势力,有能控制那玄国和栖霞国,因此要一些高丽参想来也是容易的很。 似乎在应征帝玄熙的话,符德善继续道:“有段时间主人似乎很恨林夫人,因此想了法子对付林夫人,不过那林大人防备的厉害,好长一段时间不能得逞,直到有一次他去了一趟高丽,然后带回了好些高丽参,原本那些高丽参是补身子的,但是对于寒性身体的人来说却是一副毒药,林夫人就是这样被害了。”说到这里符德善有叹了口气:“害了林夫人,其实主人的心中似乎也不好受,总说什么,林夫人在底下很孤单,在等待林大人,我原当他不过是在念叨也就罢了,不过不想才过了几年,这林大人居然也去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看来这林大人真的是被人害死的。” 符德善点了点头:“我也不是说我那老主人如何,不过若是真是有人害死林大人的,那么这个世上只有我们主人有这个能耐,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的。” 帝玄熙并不意外这符德善说这样的话,若不是敌人,老实说帝玄熙也是很佩服这乔奇壄的,短短三十年竟然能做出这么多的事情,可见他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帝玄熙看着符德善道:“说了这么多,你还没告诉我,你们主人都是谁呢?” 符德善微微一愣:“帝圣上,我不是说了吗,主人叫乔奇壄,自号子敏先生。” 帝玄熙好笑道:“我自是听说了,但是我还不知道你这主人现在在哪里?” 符德善叹了口气:“这几年来主人越来越神秘,自从十多年前,主人派我进了荣国府后,根本就没告诉过我他在哪里,只是说,他有事情的时候自会来找我,而我若是有消息的时候,只要将消息给了贾珍就好了。” 帝玄熙不觉微微皱眉,这个乔奇壄可真是做的滴水不漏,若是依照符德善这样的说法,看来只有那贾珍知道,但是如今贾珍早已经去了阴曹地府,因此要知道这乔奇壄的下落还真是让人有些迷惑了。 帝玄熙想了想道:“那你还知道你们主人的样子吗?” 符德善点了点头:“自然记得,帝圣上只管让画师来,我可以描述一番,但是我还是话说在前头,小儿郎是主人一手培养的,他的易容术尚且独步天下,何况是老主人,只怕就算他在你面前你也未必会知道他就是乔奇壄。” 帝玄熙听了叹了口气:“不管如何,如今暂且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吧,你先画了图下来,也许我见过也说不定。” 符德善点了点头,帝玄熙见符德善答应了,只让人去宫中请了最好的画师来。 这时候符德善家的道:“帝圣上,能不能让我见见小儿郎,为他梳个头。” 帝玄熙看了符德善家的一眼:“原本你们同为阶下囚,是不能让你见的,不过到底你们也是母子,朕就破例一次吧。”说着吩咐牢头带了符德善家的下去了。 符德善看了看帝玄熙,然后道:“外面人都说尊帝是可怕的,但是为何如今却这般的和蔼。” 帝玄熙听了,淡然道:“见仁见智吧,也许我从来都不是好人。”帝玄熙可从来不认为自己的仁慈的人,只是有时候不想动杀心而已。 符德善点了点头,然后想了想道:“鹦哥和鹦鹉姐妹是葬在一起的吗?”看来他还记得那一对苦命姐妹。 帝玄熙意外的看了一眼符德善,想不到这符德善竟然还记得紫鹃姐妹,不过倒也点了点头:“紫鹃死后封为嫔,又以贵嫔之礼葬的,而鹦鹉则是以紫鹃的女官身份同葬在了紫鹃身边。” 符德善听了点了点头:“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她们姐妹了,明明可以让她们有一个快乐的童年,但是,却将她们都逼上了绝路了,也许这就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因此最后我连儿子也保不住。”说完深深叹了口气。 帝玄熙看着符德善道:“如今后悔又有什么用,事情都已经这样了。” 符德善苦涩笑道:“是啊,如今倒好,女儿死了,儿子也没了,这都是因为我自以为是的忠心造成了。” 帝玄熙并没有说什么,只点了点头,这时候画师进来了,画师给帝玄熙见过礼后,帝玄熙就吩咐道:“根据他的口述尽快绘出画像来,朕有用。”画师忙应承了下来。 如此符德善在一旁描述,而画师则在一旁根据他的意思画像。 帝玄熙并没有在审讯室多呆,趁他们忙于画像,走了出去,心中的疑惑是更加的深了,走到天牢门口,帝玄熙则抬头看天空,心中始终还是不明白那乔奇壄的动机,难道仅仅是因为要黛玉自己的儿媳妇这么简单吗,还是说是爱贾敏而变成这般的,但是不管如何的因爱成恨,这自古以来,报复的只有爱的恨的一家,为何要还搭上好几个国家呢,帝玄熙可不认为这乔奇壄会是这种狭隘的人,一个能布局三十年的人,怎么可能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一点点私怨呢。 只是这乔奇壄到底为的是什么,还有,他又是如何知道圣女魔主的传言,又是从哪里得来这魔主制造的邪术的,这都是一层层的疑惑。 想到这里,帝玄熙又想起了自己的生母寄妃,若不是寄妃舍弃了自己心,只怕这水玄魔不会有心,如此一来,只怕如今的局面不会这般的好过,想来这也是那乔奇壄无法预料的吧。 想到寄妃,自然又会想起黛玉的母亲贾敏,在自己的记忆中,贾敏是个极其聪慧的人,而林如海的见识跟是不一般,只光看他的遗书也就是知道的,既然有遗书,那么他就是知道自己是必死的,而知道自己必死的,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已经中毒呢,看来这当中似乎还有一个什么环节让自己接不上。 据紫鹃和符德善的意思,这林如海是被毒死的,可是看了黛玉手上的遗书,那林如海显然是知道自己的死期的,那么这又是如何一回事情呢。 帝玄熙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的想着过去,这苏园建造是林如海提出的,当初也对自己说是允许自己住苏园的,可那苏园明明是为黛玉建造的,这古训男女授受不亲,为何帝玄熙就允许自己住。难道是为了那个癞痢和尚的语言。 想起这事情,帝玄熙不觉吸了口气,若真是因为人那癞痢和尚的话,而林如海见苏园的,那么可以说让林如海下定决定建苏园必然是救了自己之后,这也就是为何林如海会那么的帮助自己,因此林如海在算计自己和黛玉,想到这里,任凭是帝玄熙这样的人,身上竟然也冒出一丝的冷汗。 凭林如海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对乔奇壄的举动没有察觉,苏园的建立,是为了保护黛玉,同样也是为成全黛玉和自己的姻缘,所以才有自己的无居存在,无则有,有则去,一切虚假莫测,这名字早已经注定,想到这里,帝玄熙决定去一趟苏园,不为别的,既然这苏园只有林竹一人看护,那么有些事情,这林竹必然知道。 想到这里,帝玄熙只让人好生看着天牢的一切,又派人去给黛玉说了一声,只说自己要晚点回,就骑马朝苏园而去。 来到苏园,开门的还是林竹,林竹似乎并不意外这帝玄熙会来,因此微微一笑道:“姑爷来了。”是了,在这里只有林家姑爷,没有什么尊帝。 帝玄熙点了点头:“林叔,你知道我要来?” 林竹笑了起来:“当年老爷让老奴来管这苏园的时候就说了,这苏园除了帝爷就是我们姑娘能住,而之所以让帝爷住,是因为帝爷是天下最尊贵的人,也可能是我林家的姑爷,而且老爷还说,若是帝爷真成了我们林家的姑爷,那么当帝爷单独一人来苏园的时候,要老奴打开这林园的虚洞之门。” “虚洞之门?”帝玄熙一愣,自己在苏园住了这么长时间,似乎并没有听说有过什么虚洞之门。 林竹笑道:“姑爷不用惊讶,只跟了老奴来就是了。”然后在前面带路,帝玄熙跟了上去。 来到的是林竹原本种植菜蔬的那一块天地,但见林竹走到中间一处还挂这丝瓜枯藤的地方,林竹将丝瓜架轻轻一移,却见竟然出现了衣衫跟泥土同种颜色的木门,林竹打开,然后对帝玄熙道:“姑爷请下去吧。”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下去。 里面虽然不大,可却光芒四射,帝玄熙这才发现,这里竟然藏了好些的珠宝古董,只每一件拿上去都是无价之宝,看来这里才是林家真正的财务宝库,这些帝玄熙并不在意,跟着来的林竹对帝玄熙道:“老爷有一封信放在了那边盒子上,说了,若是姑爷单独来,就让我将这盒子给姑爷。”说完走到一边,捧出一个盒子来。 这个盒子并没有特别之处,只是一个一般的木质盒子,帝玄熙接过盒子,轻轻打开,但见里面是一个很厚的信封,信封上写着:帝玄熙亲启。 帝玄熙拿出信封打开,只见信中这样写了:玄熙如悟,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想来已然成为我之女婿,如此我在底下,和妻敏儿也都安心,你必然奇怪,为何我会写此信,这要从很久前说起,而这起源就是一个癞痢和尚的预言。 曾记当初敏妻初孕,前往苏州寒山寺许愿,同往者还有挚友乔氏奇壄,奇壄者可谓难得人才,天文地理无所不知,医学用药也甚为精通,连一身武功都不可小觑,当初在金陵偶遇,接下至交,后他来姑苏,因此我和拙荆以挚友之礼待之。 奇壄风趣,我和敏妻都与其话颇投机,因此当日敏妻欲上山求子许愿,他有心观赏寒山寺,自是一同前往,只不想却遇上了一个癞痢和尚,那和尚虽然满头癞痢,却仍能感觉其不平凡,他细观敏之像,然后吐出箴言:命中无子,命中带女,三十过后,绛珠降世,配得尊婿,福泽人间,若遇假玉,泪尽一生。当时我虽愚昧,却也能明白此话之意之七八,而同时,奇壄也明白,他曾戏言,若我得女,自要为其儿媳,然奇壄并不曾娶妻,何来子嗣,我当其笑话,因此并不入心,只敷衍了事。然不想敏生一子果然年幼夭折, 虽然伤心,却明白这也是天意,因此敏并没有太多在意,只和我一同共同患难过日,然而那奇壄却看拙荆之眼神越来越放肆,敏心素来敏慧,因此自然看出其居心叵测,奈何为好友,因此想劝他,却不想他却誓言要得到敏妻,只因癞痢和尚之话,若得女必得尊贵,正因为这话,因此也明了他的野心。 原当他是淡定之人,那一刻我们方才明了,那都是假象,其实乔家曾受太祖金鉴,因此一直想再得尊贵地位,只有君临天下,如今闻之黛玉儿命中注定为尊,因此更加有此想法,想数度暗示我与敏妻,同他一起,奈何被拙荆不是叱责就是撩开话题,如此一番,奇壄怀恨在心,总也认为愚夫妻不与之交心,待黛玉罗蒂落地,他更是数度曾派人预备来抢夺黛玉,均被我识破,他也深知敏为我妻,交心之深,因此决意从敏入手,虎狼之心毕露,竟换药害我之妻,我虽已察觉,奈何敏妻却言,若是其不去,只怕黛玉儿有危险,虽然金陵乃虎狼之地,但是想来他暂时不敢去金陵作怪,如此敏妻竟然毅然求死,我痛不欲生。 后,如敏妻所料,妻死后,金陵派人来接黛玉儿,小女虽不乐意,却极孝道,因此遵我之命去了金陵,如此我也放心,我原有心随妻而去,但是终究不放心女儿,因此勉强拖几年,奈何天不遂人愿,那奇壄竟然看中了我林家数代世袭积攒之财产,欲谋之,不得已,我只得建造此苏园,只说是为黛玉儿准备,又嘱咐家奴,除了黛玉只有玄熙可入住,别怪我设计,只当我爱女之心,也曾听雪雁言,黛玉为荣国府之宝玉伤心,但我知我儿敏慧之心不下敏儿,因此虽然伤心她的落泪,却深深明了总也有一日会醒悟,因此才有此安排。 苏园是小女的,这虚洞之中的一切财产则是给贤婿你的,知你今日来,必然是因为那奇壄有所动作了,想那奇壄心思缜密必然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因此我留下这奇壄的画像,不管如何,权做是一种帮助而已。 我身中剧毒,想来命不久矣,只黛玉儿不放心,如今有婿相护,我也能安然去见敏儿,以婿之才能必然能压制住那奇壄,只奇壄精通毒术,当小心,此书如今可给黛玉一观,即为尔妻,当同尔祸福与共。林海遗笔。 看完这书信,让帝玄熙整个人都不觉一震,又看了一下一旁的画像,虽觉似乎有几分眼熟,可到底也想不起是谁,只是心中不免对此有些叹息,那乔奇壄是个奇人,自己这个岳父何尝不是奇人,只有奇人才能有这般周详的安排。 看完书信,帝玄熙将书信放进了怀中,然后又看了一眼的财宝,只对林叔道:“林叔,还望你多看顾这里一点,至于什么时候用这份林家财产,过一点时间我再告诉你。” 林叔点了点头:“也好,姑爷放心吧,老奴已经守了这么多年了,再守几年也无妨。” 帝玄熙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开了。回宫的路上先去了一趟天牢,画师还在画像,帝玄熙只让人好生看着,然后也没说什么,只回了圣殿。 当黛玉看了帝玄熙带来的信后,不觉泪如雨下:“原来娘亲是为了我才死的,我真正是不孝的女儿。” 第一百六十七章 安息散现 帝玄熙心疼的将黛玉揽入怀中:“傻瓜,岳母这是爱女心切,就好似你爱翩翩一样,岳父岳父是不想你有危险才如此的,不过以后由我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你有任何委屈了。” 黛玉擦去泪水看着帝玄熙道:“我就算想有危险也不容易啊,别说这身前身后这么多人护着,如今有你一人这般护着,我哪里还能有什么危险。” 帝玄熙听了呵呵一笑:“我的妻子当然要我来维护了。”然后看着黛玉:“黛儿,那些财宝,你要处置吗?” 黛玉看了他一眼:“处置什么,爹爹在信中也说了,那财宝是给你这个女婿的,管我什么事情,其实爹爹给我的银子我都还好多,上次用在赈灾上也没用了多少呢,因此还烦呢。” 帝玄熙苦笑不得:“哪里有你这般嫌弃钱多的人。”这黛玉,是不是自己太宠了,竟然对于金钱似乎越发的不在乎了。 黛玉抿嘴一笑:“你要是不喜欢,就还是放那里,将来给你女儿做嫁妆好了。”眼中似乎有一丝的算计。 帝玄熙先是一愣,然后哈哈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反正如今也用不到那钱,不如还是封那里,将来给翩翩做嫁妆。”说完似乎没看见女儿翩翩,因此不觉左右寻找道:“翩翩呢?” 黛玉笑道:“这丫头闹着呢,才两个月,也不知道是什么投胎的,竟然非要每日看一次外面的景色,这不,让扇抱了去了。”然后又道:“对了,既然如此,反正如今一时间既然不知道这乔奇壄是谁,我们还能等等,只是这扇他们四个的婚事可不能等了,原本我就打算生下翩翩就给他们办的,如今又多了一个月了。” 帝玄熙微微一笑:“这事情你做主就好了,反正他们是你的龙凤四卫,你是他们的主子,你自个做主就好。” 黛玉含笑点头:“好,既然如此,我让人准备起来,最近事情发生的也多,也该让大家喜庆喜庆了,说不得冲冲,这晦气也就过去了,这乔奇壄自然也就出来了。” 帝玄熙含笑点头:“但愿如你所料。” 如此只过了一日,黛玉就让人请来了皇后,惜儿和梅凝香,然后四个女人开始筹划这龙凤四卫四个人的喜事。 黛玉负责圣殿中的喜房的布置,皇后则让钦天监选日子,惜儿和梅凝香则开始让人准备喜宴上要用的东西,不想这日子正好选在了花朝节,如此这黛玉的生日和这龙凤四卫的亲事也就一道办理了。 皇宫中难得有这般的热闹,因此倒也是人进人除忙碌的很,而最热闹的要数这圣殿之中了。 众人一大早就给黛玉拜寿,然后又急急忙忙的让龙凤四卫拜堂,只一日下来,可也是让人累的够呛,不过却也是累的开心,尤其帝玄熙见黛玉开心的笑了一日,倒是觉得这般作为也是值得的。 龙凤四卫的事情一过,帝玄熙就收到了画师根据符德善画的画像,然后对比着林如海留的画像,只感觉两人似乎并不完全一样,见两张不同的画像,让帝玄熙有些皱眉。 黛玉进来见帝玄熙皱眉,不觉关心问道:“怎么了,竟然皱眉这么深?” 帝玄熙看着黛玉,然后指指画像道:“这两张画像让我真的有些无奈,岳父的才华是公众承认的,因此这一副人物像是不会错的,但是依照符德善所描述的又让人觉得怪。” 黛玉过来仔细的查看,然后道:“这容颜似乎真的有些差别。” 帝玄熙想了想道:“我还是去问问那符德善,也许他在骗我。” 黛玉点了点头:“你去吧。”自己却还是看那两张画像。 帝玄熙让龙凤四卫好生看护黛玉,然后去了天牢,一入天牢让人提审了符德善,只对符德善道:“符德善,你让画师画的画像真的是你主人的画像吗?” 符德善点了点头:“没错啊,主人一直就是那样的,从不曾改变的。” 帝玄熙想了想道:“当日你们主人去江南见林海夫妇的时候,也是这番容颜吗?” 符德善想了想,然后道:“这我倒不清楚,主人素来不喜人家看他的真容,我画的是真容,只怕主人跟人见的未必是真容。”帝玄熙明白了符德善的话,看来林如海的那副画像必然是乔奇壄的易容像,若真是这样,只能说这乔奇壄的野心早已经在了,原本那些淡然的作风也不过是给人一个表面而已。 有了这个消息,让帝玄熙有些皱眉,若这乔奇壄真的常常易容的话,自己还真是抓不住他。 回到宫中,见黛玉还在看那画像,因此道:“黛儿,别看了,岳父那一张很可能是那乔奇壄的易容画像。” 黛玉微微摇头:“不是,我好似见过他。”然后又是一脸诧异的样子道:“明明是不同的容颜,为何我会觉得两人竟然很相似呢。”说着又皱起了眉头。 帝玄熙听了一愣:“你什么时候见过?”然后过来揽着黛玉的肩膀一同看这两幅画像。 黛玉微微皱眉:“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两幅画中似乎给我一股熟悉的感觉,也就是说,我们应该见过这个人才对。” 帝玄熙过来也看,然后点头道:“没错,第一眼看见岳父给的乔奇壄的画像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是奇怪的是,我印象中真没这个人,虽然我不是过目不忘的人,但若是真见过,不会忘记才对。” 黛玉点了点头:“是啊,我也是这般认为,但是我还是觉得见过他。” 帝玄熙听黛玉这般斩钉截铁的话,也不觉看着这画像沉思,夫妻两个想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结果,因此不觉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叹了口气,帝玄熙道:“算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黛玉听了取笑帝玄熙:“你倒是看得开的,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佛家之学可真正学的好。”说完抿嘴笑了起来。 帝玄熙见黛玉取笑自己不觉道:“我这不也是宽慰你的心吗。” 黛玉含笑点头,也不管这画像了,只道:“算了,不看这画像了。”凑巧凤扇卫抱了翩翩进来。 这翩翩素来也是认人的,若是帝玄熙和黛玉在,她才不要别人抱呢,而父母之间,她多选择父亲,因此黛玉怕帝玄熙宠坏了翩翩,就算翩翩听不懂,还是每日会说一通礼仪规矩的。 果然这会,她选择的自然是父亲的怀抱,而帝玄熙也开心的逗弄翩翩,黛玉见了笑道:“真正你们父女让人都无奈,一个是大不大的,一个倒是小不小的样子。” 帝玄熙听了呵呵一笑,只抱了翩翩去房内,黛玉微微摇头也跟了进去。 才将翩翩哄睡了,只见萱芸轻手轻脚进来,对帝玄熙道:“圣上,龙杀来了,在外堂呢。” 帝玄熙点了点头,对黛玉道:“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 黛玉知道帝玄熙必然是有事,因此点了点头:“你只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也别管我了。”帝玄熙有嘱咐萱芸等人好生时候黛玉,然后出去。 龙杀看见帝玄熙出来,忙行礼:“主人。” 帝玄熙点了点头:“如何,那梅璇清那里可有什么消息?” 龙杀点了点头:“梅璇清已经死了。” 帝玄熙一愣:“梅璇清死了?” 龙杀点了点头:“据属下调查,这梅璇清自小体弱,和薛家定亲,一来是因为这梅御史和薛抱琴的父亲是好友,二来也是为了冲喜,不过定亲后,似乎这梅璇清的身体好了很多,因此薛宝琴嫁过来的时候,夫妻之间倒也和睦,只不知道为何,前几日这梅璇清出去了一趟,然后昨日也就死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知道这梅璇清去了什么地方吗?” 龙杀微微摇头:“我正让人查,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帝玄熙沉吟了一下:“梅璇清不管如何到底是北静王妃的哥哥,这事情你去跟北静王说一声,想来报丧的人也快来了,也好让北静王妃心里有个准备。” 龙杀点了点头,然后就去找水溶去了。 水溶听了后,自然告诉了梅凝香,虽然没说这梅璇清会下毒的事情,可梅璇清的死还是要告诉她的。 梅凝香听了后愣了愣,然后落泪道:“我这哥哥素来身体不好,好容易如今健康了,又有了嫂子陪伴,才有如今的日子,不想又这般过去了,才前几日得知嫂子有喜,只不知道如今嫂子以后当如何过才好。” 水溶忙安慰道:“你也别伤心了,不如准备准备,当报丧的人来了,你回去一趟吧,毕竟是你的哥哥。” 梅凝香看着水溶:“我能去?” 水溶笑道:“自然能去,我们没那么多规矩,何况这至亲之死原就是大事,也不会这般的不痛情理的。” 梅凝香感激的看着水溶,要自己如今是王室中人,又是一品王妃,岂能随便去娘家的道理,难为水溶能这般体贴自己,因此自然也就感激,心中也庆幸自己能得这样的夫婿。 果然午后就有人来报丧了,因为早知道了这消息,因此梅凝香和水溶先回了王府,倒是水箬昇,也就是他们的孩子留在了宫中,顺便太妃也留在宫中照料孩子,说起这孩子的名字还真正让人折腾了好一阵,这水溶和梅凝香非要黛玉取名,结果黛玉无法就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偏这孩子算出来命中缺了木和火,因此倒也折腾了一阵,才取了折磨一个名字,箬有草头,草为木类,而昇为日升,属火类,又有木能生火之说,才算是完美了。 水溶和梅凝香回了王府,因此报丧的人来报丧自然也是能顺利给了梅凝香消息,然后水溶和梅凝香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去了梅府,其实他们不用自己亲自去的,可到底这梅璇清是梅凝香的亲哥哥,又加上水溶也想试探试探,这梅家还有什么如了这次阴谋中,而梅凝香又想来,索性爱妻心切的水溶也就来了。 上了清香,就到后堂奉茶,梅御史亲自来招待,水溶忙道:“岳父只忙碌就是,很不用陪小婿的。” 梅御史叹了口气道:“王爷来了,哪里有慢待王爷的。” 倒是梅凝香道:“爹爹不用当我们是外人,既然如此,爹爹也坐一会,想来这丧事也忙坏了你了。”说着顿了顿道:“爹爹,嫂子可好?” 梅御史叹了口气:“宝琴素来是个难得的媳妇,跟我们两老也好,跟你哥哥也好,如今好容易有了身子,偏偏你这哥哥连见一面未出世的孩子的福气也没有。” 梅凝香听了道:“嫂子有身子了,如今却遭这般大变,可如何受得了。” 梅御史似乎老了好几岁:“唉,可不是,你这嫂子都昏了好几次了,若不是我们看着,只怕她真要随了你哥哥去。” 水溶点了点头:“少奶奶倒也有是个刚烈之人。” 梅御史再度叹气道:“可不是,不瞒你们说,这璇清前几日还是好好的,可如今却突然去了。” 水溶听了后微微蹙眉:“岳父是说,这二舅兄原本好好的,不是说二舅兄的身体素来不好吗?” 梅御史点头道:“是啊,但是自从媳妇进门后,身体也好了,不信你问王妃。” 梅凝香点了点头:“是的,哥哥自从有了嫂子,这身体是好了很多,我们还庆幸呢,这老天还真给我们派了个仙女来。” 水溶听了点头道:“岳丈也别太伤心了,如今少奶奶有身子,还有大舅兄在,总算梅家也是有人的。” 梅御史点了点头,然后看了水溶好一会,才道:“王爷,下官想请王爷帮一个忙。” 水溶温润如玉的脸上露出一丝淡笑:“岳丈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了。” 梅御史点了点头:“我总觉得这璇清死的有些蹊跷,因此想请王爷帮忙调查一下。” 水溶听了微微诧异:“岳丈为何这般说。” 梅御史道:“前几日,得知媳妇有喜,璇清还只说要给孩子取一个好名字,然后前日出门的时候还兴高采烈的,但是回来的时候却是心事重重,然后举动也是莫名其妙的奇怪,先是莫名其妙给我们两老老磕头,说什么生育养育之恩不曾好好报答,然后又说什么以后媳妇要我们多多照顾什么的,我们只当他是因为媳妇有了身子所以担心也没在意,可不想昨日一早媳妇就说他没回房,想来是宿在了书房,偏偏敲门也没人应,因此担心,于是我们就让有力气的人撞开了门,却见他趴在书桌上,原本以为不过是累了,可不想一过去,才发现他浑身冰冷,没了气息。” 梅凝香听了有忙道:“爹爹的意思,这哥哥是被人谋害的。” 梅御史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啊,如今这到底是丑事,我又不好请人过来验看尸体,对外只能说是暴毙,可是我一共就你们兄妹三个,如今你二哥莫名其妙的死了,总更担心里面有什么,因此才想请王爷帮忙,无论如何也是定然要有一个理由才好。” 梅凝香听了这话,忙看着水溶:“王爷,你可一定要帮哥哥找出死因啊。” 水溶站了起来,然后负手走了几步,然后道:“这样吧,我一会立刻进宫,请帝皇兄派人过来查看二舅兄的死因,若真是有心人所谓,我必然找出这个害二舅兄的人。” 梅凝香听了含泪点头:“多谢王爷。” 一旁梅御史也对水溶作了一揖,水溶忙扶住他:“岳丈不用多礼,这里不是朝廷,何况舅兄的事情也是水溶的事情。”如此,水溶修书一封让人快速给了帝玄熙。 帝玄熙收到信后,让凤祥带了凤组的医者秘密去了一趟。 回来的时候,水溶也跟了进宫了,帝玄熙看见水溶道:“事情都办好了,弟妹没事吧?” 水溶微微摇头:“香儿没事,如今也已经回宫休息了,只是心中难免伤心。”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一旁的凤祥:“事情如何?” 凤祥忙道:“回主子的话,梅二爷是服毒死的。” “什么毒?”帝玄熙问他。 凤祥认真回答道:“这种毒叫做安息散,服下后,好似在睡梦睡了过去,而且还是服下后三个时辰后才会发作的。” 帝玄熙听了后:“照你这般说,这梅璇清中毒很可能是出外的时候中毒的。” 水溶一旁也道:“如此说来也能解释为何他一回府就有那么多个古怪举动了,想来是他也知道自己中毒了,只是这安息散就没解药吗?” 凤祥道:“不是没有,其实说来这解药也是怪的,若要解毒,就当吃孕妇胞衣,而且还是两三个月的活胎胞衣。” 水溶听了这话一愣,脸上有一丝的古怪,帝玄熙见状问道:“你怎么了,一脸古怪的样子。” 水溶道:“梅璇清的妻子薛宝琴正巧有了将近三个月的身孕。” 帝玄熙一愣:“你的意思,怪不会有人要害的人不是这梅璇清,而是薛宝琴?” 第一百六十八章 浮出水面 水溶微微摇头:“这我倒是不清楚,你还是问问凤祥吧。”说着看了凤祥一眼。 帝玄熙看着凤祥:“凤祥,你来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凤祥点了点头道:“其实如今到底要对付谁,也无人知道,当然不排除要对付的人薛宝琴。” 帝玄熙却还是沉吟了一下:“也有可能要对付的人是皇后娘娘。”毕竟如今皇后也有了身子了。 水溶一旁点了点头附和:“也是有这个可能的,毕竟皇后娘娘如今也已经有了身子了。” 帝玄熙想了想道:“这梅璇清是我们目前唯一能找到那乔奇壄的人,可不想居然也死了,而且中的又是这般古怪的毒,不管如何,想来这事情跟乔奇壄是分不开关系的,这样吧,凤祥,你让人乔装改扮暗中保护皇后和那薛宝琴,若是我们多疑自然是最好,若是我们猜的是准的,想来也是可以从中得到一点线索的。”何况目前能做的也就是怎么多了。 凤祥答应一声,然后领命离开了。 帝玄熙又沉吟了一会,然后看着水溶道:“水溶,你设法让弟妹去薛宝琴那里打探一下,是否有什么事情是犯了那七夜的,因此才会让梅璇清如此死亡。”帝玄熙总觉得这重点还是在薛宝琴身上。 水溶点了点头:“好,皇兄,我这就去,凑巧,香儿也不放心那薛宝琴,因此捉摸着待明儿出丧后就带了薛宝琴回王府住上两日,也权当是散心。” 帝玄熙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这般决定吧。”也许就近保护反而更加的好。 水溶得了帝玄熙的命令,只去找了梅凝香,然后说了帝玄熙的意思,梅凝香倒也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毕竟这宝琴也是自己的嫂子,如今遇上了这样的事情,她这个做小姑的自然也是希望能帮一些忙的。 过了三日,梅璇清出丧后,梅凝香去看望薛宝琴,薛宝琴却对着一个小木盒在发愣,梅凝香上前道:“嫂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在想哥哥了?” 宝琴收回眼神,然后看着梅凝香:“王妃,你告诉我,你哥哥真正的死因是什么,上次,帝圣上派了人来给你哥哥验尸,但是验尸后脸色却是那么沉重,只跟北静王爷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就匆匆离开了,我知道你必然是知道的,因此请你告诉我,你哥哥到底是怎么了?” 梅凝香看了宝琴好一会,然后叹了口气道:“不瞒你说,哥哥是中毒死的,听王爷说,中的是一种叫做安息散的。” “安息散?”宝琴微微一愣:“好似没听过这个毒药的名字。” 梅凝香淡淡道:“你没听过,我也不曾听过呢,听王爷说,这安息散很是厉害,给人死的感觉是暴毙,这不说,中毒的人还是要经历好几个时辰后才死,想想这不是折磨人吗,给人一种死亡将至的感觉,不知道是谁这般的狠毒,最狠毒还不是这毒药,而是解药,说是要孕妇的胞衣,还要是怀孕两三个月的那种的胞衣,真正是惨无人道。” 薛宝琴听了微微一愣:“照你这般说,有可能那下毒的人是要对付我的,可是我从不曾结下过仇人啊。”同时还是侧首微微思考了一下希望能想起什么来,可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梅凝香拉了薛宝琴的手道:“嫂子,你的为人我们还信不过吗,想来是的,王爷也说了,也不一定是对付你,也有可能是要哥哥去皇宫对付皇后娘娘,但是哥哥最多不过是个小小翰林,哪里能随便见皇后的,再说他到底是玄翰的官员,哪里还能做这般不忠不义的事情的,因此才慷慨求死,也算求个忠义两全。” 薛宝琴听了不觉泪如余下:“相公是个很好的人,为何有人竟然对这样的人也要伤害呢。”见宝琴伤心,梅凝香不觉也伤心了起来,这时候只见丫鬟进来道:“见过王妃,见过少奶奶,少奶奶,舅爷和舅奶奶来了。” 宝琴拿过一旁的手绢轻轻擦拭了一下泪水,然后点了点头,吩咐:“请舅爷和舅奶奶客厅用茶,我马上就到。” 梅凝香见状道:“嫂子有客人只去吧,我一会也当回王府了,若是嫂子不开心,倒可来王府,好歹也是散心几日。” 宝琴点了点头:“让王妃挂心了,宝琴心中是明白的。” 如此,梅凝香也没再停留,只告辞离开了,待梅凝香一走,宝琴反身去了客厅。 客厅中,薛蝌和刑岷烟正在喝茶,一件宝琴进来,忙起身,薛蝌更是上前关心的打量了一会宝琴道:“妹妹,你还好吧。”到底是自己唯一的亲妹妹,遇上这样的大事情,薛蝌也是担心她的。 宝琴点了点头:“让哥哥担心了,我还是好的,哥哥什么时候到的金陵?”原来薛蝌一直在关外做生意,因此这次梅璇清的死,只让人写了信过去报丧,可却并不指望他来,事实上,薛蝌夫妇也却是没赶上丧事,可不想这丧事才落,这薛蝌倒是到了金陵城了。 薛蝌微微叹了口气:“我原本就是带了你嫂子来金陵做生意的,半路遇上了报丧的人,只连日连夜赶来,却还是没赶上这丧期,妹妹,前段时间你来信说妹夫的病是好了的,为何这会会突然的死亡的。” 薛宝琴想了想,不答,却又看着薛蝌道:“哥哥,我且问你,我们是不是有什么仇人,会用毒的那种仇人?”心中想的是也许薛蝌知道一些什么,因此才这般的问道。 薛蝌不明白的看着宝琴:“你这丫头怎么突然问这些,哥哥在商场上行走,这得罪的人倒也是不少,只是用毒的,好似还没遇上呢,你说这话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薛宝琴点了点头,露出一丝笑容看着薛蝌:“不瞒哥哥,相公是被人下毒害死的,可依照王妃妹子的意思,想来那些人是要对付我的,但是我的交往哥哥也是清楚的,并不曾得罪了什么人,为何如今却有人要对付我呢,因此我才想问问哥哥,是不是你得罪了什么人,结果迁怒到了妹妹我的身上。” 看着宝琴那比哭还难过的笑容,薛蝌心中一阵酸楚,然后道:“妹妹,你确定哪些人是要对付你的吗?” 薛宝琴点了点头:“绝对是不会错的,因为那人给相公下的据说是只有怀孕初期的胎儿胞衣才能救的,哥哥当知道妹妹我怀孕还不足三个月,如此算来不是对付我又是会对付谁呢。”不管梅凝香怎么说,宝琴还是认为是要对付自己。 薛蝌听了微微一愣,然后想了想道:“妹妹别急,让我想想,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宝琴点了点头,心中却坚决想了,若是真有人是因为自己伤害了梅璇清,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薛蝌想了想,眉头微蹙:“我确实不记得曾经得罪了什么人。” “呀。”刑岷烟突然叫了起来。 一旁的薛蝌看着刑敏烟道:“奶奶怎么了?怎么突然叫了起来。” 刑岷烟看着薛蝌道:“相公,还记得我们来此路上,突然出现的一个跛脚道人吗?” 薛蝌听了刑岷烟的话似乎也想起来了,不觉也“呀”了一声。 宝琴诧异的看着薛蝌夫妇:“哥哥,你跟嫂子怎么了?” 薛蝌看着宝琴道:“琴丫头,我跟你嫂子来的时候,路上遇上一个跛脚道人讨水喝,当时我见他可怜,因此就给了他水喝,他喝完后突然对我道‘东家是要金陵吧?’我当时很是诧异‘你是如何知道的?’,那跛脚道人并不回答我的话,只是说道‘此去金陵,当遇龙蛇之争,因此东家万万要当心,尤其是当注意血亲之人,蛇若要出世,也需要有人孵化才成,三个月的胞衣是最好的衣服,切不要被蛇所用,吉祥之地,就是龙居之所,只龙居非凡人能进,因此你们可去求见去绛珠仙子,并告诉她,答案就在梅花盛开的地方,先除蛇,后才能得平安。’我当时只觉得他说的甚是怪异,因此就记下了,莫不是跟这事情有关。” 宝琴微微一愣:“绛珠仙子?谁是绛珠仙子?” 薛蝌微微摇头:“这一路过来我也在推敲了,可就想不出谁是绛珠仙子,不过我知道你那小姑子有梅花仙子之称,也许那绛珠仙子也是一个雅号,你倒不如问问你这小姑,也许我们找到了什么绛珠仙子,也就能找到所有的答案了。” 宝琴点了点头,然后道:“既然如此,我马上备车去北静王府,哥哥和嫂子就在妹妹的府中休息吧。” 薛蝌微微摇头道:“妹妹不用管我们,我们只去自己的老宅子就好了。” 宝琴道:“哥哥平日如此。我也不阻拦,不过今日之事如此诡异,想来好些事情还是要哥哥做呢,哥哥不如就留在府中吧,一切也等妹妹回来后再做决定好了,哥哥以为如何?” 薛蝌看了宝琴一眼,然后想了想道:“也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在妹妹这里休息吧。” 宝琴点头,然后让人带了薛蝌夫妇下去休息,自己又乘了马车去找梅凝香。 梅凝香听了宝琴的话,微微诧异道:“别的我是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这绛珠仙子就是你的林姐姐。” 宝琴一愣:“王妃,那我可以见见林姐姐吗?”既然是黛玉,宝琴觉得也许黛玉那里会有什么线索。 梅凝香点了点头:“当然可以。”然后吩咐了,让人准备了马车,只跟宝琴去皇宫圣殿找了黛玉。 黛玉听了后只问道:“那跛脚道人真说了什么答案就在梅花盛开的地方吗?” 宝琴点了点头:“我听哥哥说是这么说的,想来不会错,圣后,有什么不对吗?” 黛玉微微摇头:“这跛脚道人和癞痢和尚可说是风尘异人,没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历,可却自有一种能力,记得当初宝玉的玉蒙尘,似乎也是他们开的,当初我在潇湘馆差点没命,听说也是他们突然出现救的,如今那跛脚大人既然这般说,必然有他的道理。”然后低头沉吟,嘴里喃喃低语:“答案就在梅花盛开的地方,梅花盛开的地方,地方。”黛玉不知为何脑海中灵光居然一闪,然后喊道:“扇心,快将你们主公书房中的那两张七夜的画卷给我拿过来。” 凤扇卫和凤心卫不知道为何黛玉这般焦急,因此忙不迭去拿去了。 一旁的梅凝香和宝琴不知道为何黛玉突然这般喊着,不过却还是没有打搅黛玉。 很快,这凤扇卫和凤心卫拿了画卷出来,黛玉让他们打开,然后仔细的看了起来,只过了一会,黛玉笑了起来:“果然如此,我就说怎么就这般的熟悉,原来熟悉的就是这一双眼睛的眼神。” 然后对凤扇卫道:“扇,让人去通知炫雩,让他快来,只说我已经知道那七夜是什么人了?” 凤扇卫惊喜的看了黛玉一眼,忙出去传命去,而黛玉回头对梅凝香和宝琴道:“你们等等,我先画一幅画,好做比较。” 梅凝香和宝琴都不明白这黛玉的葫芦中到底埋了什么药,却还是点了点头,静观其变。 黛玉让凤心卫给自己铺好的纸张,然后凭了记忆很快画了起来,帝玄熙,水玄魔和水玄昊水溶前后进来的时候,就见黛玉在努力中。 水溶走到梅凝香身边:“香儿,皇嫂这是怎么了?” 梅凝香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带了嫂子来看皇嫂,嫂子也就讲了她哥哥在来金陵路上遇上跛脚道人的情况,以及那跛脚道人对嫂子哥哥说的话而已,然后皇嫂就又是让凤扇卫和凤心卫拿画,接着又说了一句什么,‘我就说怎么就这般熟悉,原来熟悉的就是这一双眼睛的眼神’然后就让凤扇卫找帝皇兄,又说什么要画画。” 帝玄熙一旁听了后,略略沉吟了一下道:“我们别打扰黛儿,只坐一旁等等吧,想来黛儿是有了什么发现了。” 黛玉很快将画画完了,又用一方宣纸放在画纸上,用以吸干这画上的墨汁,然后抬头,看见帝玄熙等人微微笑道:“你们来了?”可见刚才专心,竟不曾发现有人进屋。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走了过来,搂住黛玉:“这么急了让人叫了我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又指了指一旁铺开的那两张乔奇壄的画像道:“炫雩,你是不是一直觉得这两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帝玄熙点了点头:“可不是呢,可就是一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真是烦心。” 黛玉有转身看这水玄昊水玄魔和水溶道:“你们也过来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很眼熟?” 水玄昊三人走了过来,细细打量了一会这画像,然后都心有戚戚然的点了点头,水玄昊道:“可不是,朕还真觉得此人很熟悉,只是不记得再哪里见过他。”说着微微皱眉。 水玄魔微微皱眉道:“照说我并不常来这金陵,因此你们认识的,我并不一定也认识,可是不知道为何,还是觉得这个人很是眼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了他。”说着也是满脸迷惑。 水溶也道:“这就怪了,照说,我和帝皇兄皇上觉得眼熟是应该的,怎么连魔皇兄也觉得眼熟,可是我可以确定我并不曾见过这两个人。” 水玄昊点头道:“没错,我们都不曾见过这两人。” 黛玉听了淡笑不语,倒是帝玄熙看黛玉这般的样子好奇道:“好了,你也别打岔了,只快快将话给我说明了呢,整个让我们都好奇的要死了。” 黛玉微微一笑,然后将一旁的覆盖在画上的宣纸拿开,然后亲手将画纸放在了另外两张画的旁边。 帝玄熙,水玄昊,水玄魔和水溶见了画中人都一愣,但见画中人,看起来不过是个五旬男子,一身青色直裾,却飘逸的很,眉间的和蔼之气让人不觉清净,但是看望这画像,却让帝玄熙,水玄昊,水玄魔和水溶都不觉苦涩一笑。 帝玄熙无奈道:“难怪会觉得这般的熟悉,原来这种熟悉的感觉来自他。” 水玄昊也叹了口气道:“真正是让人吃惊啊,谁能想到是他,可是如今知道,心中却有生出一股冷汗,若是往年他要害我们可真的简单的很啊。” 水溶也点头道:“若不是帝皇嫂,我们绝对想不到是他。” 水玄魔回头看着黛玉:“皇嫂怎么就知道是这个人呢?” 黛玉微微一笑道:“是因为跛脚道人要薛蝌带的话,他说的是答案就在梅花盛开的地方,当初那乔卫源也曾对炫雩说,小心爱梅之人,但是这金陵爱梅的人太多了,别说我们几个,只北静王妃还有梅花仙子之称的,虽然大家都知道不会是自己人的,但是也足以说明爱梅人数之多,因此这还是让我们有些没有头绪的感觉,有了这两幅不同容颜的画,虽然两人容颜不同,可是却让我们都有一股熟悉的感觉,我素来记性也算是好的,因此我明白,这人绝对是见过的,但是我素来见的外男也没几个,当初在荣国府,不必说,就那么几个人,出来了,也就认识你们兄弟几个,因此若是有相似之人必然能记起的,可是明明熟悉,却还是不能记起,这还真让我怀疑了好一阵,知道今日宝琴传来口琴,说的是答案就在梅花盛开的地方,梅花盛开可以有好多理解,但是后面的地方两字,只说明绝对是个有梅花的地方,而如今让人最喜欢去的就是梅花阁,想起梅花阁,我自然想起了梅花阁的主人老孟,然后我恰巧在爹爹的那张画像下发现了几个字。” 帝玄熙随着黛玉的手看去,画像上有淡淡的四个字‘子皿先生画像’ “子皿?不是应该是子敏吗?”帝玄熙看着黛玉。 黛玉微微一笑:“我原本也只当是一个同音字而已,听了你重复那符德善的故事后,觉得他是为了我母亲才如此取的字,但是当我看了这画像,又联想了宝琴说的话,就什么都明白了,子皿不过是孟的一个字拆开的,因此老孟就是子皿,子皿就是乔奇壄,如此不说用了,这老孟就是乔奇壄,自然也就是我们在找的七夜。” 原来那画像正是梅花阁的主人老孟。 帝玄熙听了黛玉的分析,然后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只是这终究是我们的推测,因此这老孟到底是不是乔奇壄,看来我们还要多方的打探才是。” 黛玉笑看帝玄熙:“你的人马那么多,要找个人的来历还不容易,如今我比较好奇的是这老孟是用什么来历成立了这梅花阁,又是怎么在金陵站稳了脚跟,而且和你们又是怎么来的交情,这些我可都好奇着呢。” 帝玄熙笑道:“说起这个,我如今也觉得怪怪的,当初好似只是去梅花阁赏梅,然后就认识了老孟,只觉得老孟的谈吐不俗,而且在知道我的身份后也没有唯唯诺诺的感觉,因此觉得是一个可以交往的人,如此就成为好朋友了。” 水玄昊点了点头:“我好似也如此,只是当时听说帝皇兄喜欢那个梅花阁,因此就去了。” 黛玉听了后笑道:“你们是皇家人,多年来的经历早已经让你们养成了小心的作为,怎么会对那老孟就会有这种好感呢,可见那老孟必然不是一个平凡的人,只是你们素来讲究的是交人交心,因此自然也就没有多注意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因为如此,我一直就没有让人调查这老孟,看来是我疏忽了。” 黛玉却不觉感慨道:“也证明了这老孟的心机之深。” “此话如何讲?”帝玄熙看着黛玉不明白她的意思,示意她说个明白。 第一百六十九章 初探老孟 黛玉看着帝玄熙满脸认真道:“炫雩,你想想,若不是对你们深切了解的人,又如何会这般跟你们交往,他了解你们的性格,因此才能分寸拿捏得当,不然凭你们的能力还不怀疑他调查他,可是如今去并没有怀疑他调查他,那么不就说明他的心机要沉的很吗?竟然能让你们这般对他毫无防备之心。” 帝玄熙听了黛玉的话略略沉吟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黛儿说的没错。” 一旁的水玄魔道:“不管如何,我现在就去抓了那老孟来不就成了。”说着就要往外走。 黛玉好笑道:“宁王今儿怎么就沉不住气了,你往日的沉着哪里去了,你想这老孟能为了自己的事情布局三十年,因此对于自己的一切如何能不周详,又听说他的武功毒术都极高,只怕就算他承认了自己是七夜,你也未必能是他对手,再说了,他也未必会承认自己是七夜,毕竟我们总不能说只凭这个眼神去抓人吧。” 帝玄熙一旁也点了点头:“黛儿说的没错,这七夜能藏的这么深,可见每一步他都是策划过的,既然如此,又怎么会有什么把柄留给我们的呢,想来其中必然有好些是我们不知道的。若是没有一定把握,我们的确不能出手。” 听了帝玄熙的话,其他人都沉默,水玄昊一旁微微皱眉道:“难道我们就这样束手无措吗?” 帝玄熙看了一眼水玄昊:“皇帝,你急躁了,不管如何,你是皇帝,因此凡事要做的是沉稳,哪里能如现在这般急躁的,这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你不用太担心了。” 水玄昊叹了口气:“如今知道了谁是七夜,可是却不能抓,真的是让人有些无力的感觉。” 黛玉微微一笑道:“皇上,就算你现在抓了这七夜也没用啊,这七夜到底有多少势力我们还不知道,在玄国能布局这么久,又能在栖霞国布局,也许他还会在别的国家布局呢,比如那女儿国和渤海国,因此我觉得目前我们要做的倒不是去惊动这七夜,而是该做一些别的事情。” 帝玄熙听到这里倒是明白的黛玉的身份:“黛儿的意思我算是明白了,目前我们要做的是先要削弱这七夜在外的势力。”黛玉听了对帝玄熙嫣然一笑:“没错,炫雩你的蛇组可谓无孔不入,倒不如让他们全部出动去调查一下呢。”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笑道:“黛儿说的没错,我要让蛇组去调查一下,看各国的情况如何,然后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不过目前我们要做的就是稳住这位老孟。” 黛玉含笑不语,只一旁的水玄昊等人看着帝玄熙:“帝皇兄,你说的稳住老孟,如何稳住啊?” 帝玄熙笑了起来:“你们忘记了一点了,那老孟可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他是七夜了。”众人听了不觉哑然。 倒是薛宝琴还是皱着眉头:“那为何他要害我,我跟本就不认识他。” 黛玉微微摇头:“实在话说,我也不知道为何他要害你,想来他这般做必然有他的想法。” 宝琴微微皱眉:“不明白,真的是不明白。”眼中含泪:“为何他还要害死相公。” 黛玉一愣,毕竟这梅璇清的事情宝琴并不知道,总不能说什么,倒是一旁的梅凝香微微道:“现在就算我们知道了这七夜是那梅花阁主好了,但是我还是不明白后面的那几句话,什么是龙蛇之战,什么是这胞衣是蛇最好的衣服,你们都没解释清楚呢。” 帝玄熙听了微微一愣:“是啊,这事情的确要弄清楚,毕竟为何这七夜要这胞衣,这胞衣又有什么作用呢。” 一旁的水玄魔道:“我记得当日练魔用的都是婴儿血,这胞衣是不是和那事情有关系?” 水溶道:“就算没关系,想来也不是好事情,做这般残忍的事情,必然是为了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大家听了都不约而同点头,黛玉道:“但是如今宝琴妹妹是躲过去了,但是这金陵中多的是好些怀孕女子,总不可能都防备吧,这可如何是好?” 是啊,整个金陵的孕妇可是数不胜数,这可不是好防备的,这会不用黛玉说明了,众人都陷入了沉思,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了起来。 “我就觉得还是去抓了那老孟比较好。”水玄魔建议道:“不管如何,至少不会再有这样的危险发生,如今这般什么都不做,还真正让人讨厌了。” “抓?”帝玄熙突然开口:“不,我们不能抓,不过为了那些无辜人,我们倒可以来一次打草惊蛇。” 众人都看着帝玄熙,要帝玄熙说个明白,帝玄熙微微一笑,然后说出了主意,众人听了都说好。 帝玄熙说完了然后看着黛玉道:“只是要黛儿和我一同去,心中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黛玉含笑道:“你若是不让我去,我才怪你呢,你我是福气,原本就当福祸与共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这般决定吧,皇上也开始行动吧。” 水玄昊点了点头,此日一上朝,水玄昊就下圣旨,说这皇后有喜普天同庆,因为为了为皇后腹中的龙嗣求平安,决定亲自偕同皇后去皇家寺庙上香,又同时邀请那些有身孕的平民百姓,当时夫妻二人一同往皇家寺庙上香,共同祈求平安,而且寺庙中还会打斋半月,只有在寺庙只能给上过香登记过的,就都能得到祈福。 如此一来整个金陵有身孕的人都纷纷相告,因此当那日一倒,街上能看见的都是好些孕妇在夫婿的陪伴下而来,这部分人大都是来祈福的,当然要是能一睹皇后的风采也不错。 而此时,帝玄熙和黛玉则去了梅花阁。 老孟看见帝玄熙和黛玉,不觉笑道:“今儿怎么得空来了,对了,你们的翩翩公主呢。” 黛玉故意瞥了一眼帝玄熙:“还不是他,总是认为翩翩夺了我的目光,非要将翩翩给母后看顾,然后拉了我出来,其实也不想想,在整个宫中,最宠翩翩的人可是他自己。” 帝玄熙听了笑道:“好黛儿,难得我们今儿出来,也没闲杂人跟了,你就开心一点,别再抱怨为夫了。” 黛玉故意对他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自己却抿嘴笑了起来。 老孟看这这样的黛玉,眼中有些沉思,黛玉回头看见老孟看着自己,微微蹙眉:“老孟,你怎么了?” 老孟微微一笑,然后摇头道:“无事无事,只是看你们这般的鹣鲽情深,总也是让人不觉羡慕了。” 黛玉听了倒不在意,只笑道:“哪里,只他是在欺负我呢,这会非拉我出来看梅花,也不想想,这花朝节都过了,哪里还有什么梅花可看。” 老孟听了笑了起来:“还真有一棵梅花开放着呢。” 黛玉诧异的看着老孟:“真有梅花,老孟,是不是你杜撰的啊,哪里这般的日子有梅花了,如今可是春天。” 老孟笑道:“真的有,说来这梅花也是变种的,一年四季都开花的。” 黛玉更加诧异了:“既然如此,我就要看看去了,炫雩,我们快进去吧。” 帝玄熙无奈的对老孟一笑:“别见怪,她就如此,总也是被我宠坏了。” 黛玉听了,鼓了腮帮子,似乎不满意帝玄熙这样的语气。 帝玄熙微微一笑,再度看了一眼老孟,老孟笑道:“好了,知道你们两口气是恩爱夫妻,很不用在我面前如此,这不是诚心刺激我这孤家寡人吗。” 黛玉听了这话,歪头看了老孟好一会,然后才道:“对了,老孟,你不说我还真忘记了,你算来长的也还好,怎么就不找个老伴呢。”然后顽皮一笑:“要不要我给你找一个,我们宫中可是有不少美女的。” 老孟呵呵一笑:“多承你的好意了,不过目前我还没打算有这想法,等过些日子再说吧。” 黛玉倒也不勉强,只拉了帝玄熙道:“炫雩,既然老孟说有梅花,我们快去看梅花吧。”然后又看着老孟道:“老孟,那棵梅花在什么地方?” 老孟微微一笑,一边招呼小厮将黛玉乘坐的马车及马夫等人带了下去,一边笑道:“就是上次你看那棵碧月心啊。” 黛玉听了,脸上满是诧异:“那碧月心原本就是与一般的梅花不同,想不到这花季竟然也不同,不管如何,来了就去看看。”说着拉了帝玄熙走了进去,老孟也跟在他们的后面走了进去。 果然那碧月心花开茂盛,但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如今的碧月心少了清逸灵气,多了些许的诡秘邪魅,尤其是那绿色的花瓣上竟然夹杂了点点的红丝,好似多了些许的血腥味道一般,黛玉见了不觉皱眉道:“这碧月心怎么这般诡异了。” 一旁的老孟微微一愣:“你怎么就会认为诡异呢。”眼中对黛玉似乎有些许打量。 黛玉看着老孟道:“当初第一次见,我记得这碧月心是满身清逸灵气,让人见之忘俗,但是如今再见,不但没有当初的感觉,还多了一股邪魅的气息,尤其是这花朵上的淡淡红斑,不但不让人觉得惊艳,反而更让人觉得是有一种血腥的味道,我不喜欢这种味道。” 帝玄熙听了过来看了看,果然如黛玉所说的,因此道:“既然不喜欢,那就不要看了。”只回头又一副不经意的样子问老孟:“老孟这么诡异的梅花你也会种的啊。” 老孟听了却微微一笑道:“原本种着梅花也就图它是一个奇特的品种而已。” 黛玉微微摇头道:“不管如何,我还是不喜欢这梅花,老孟,我看这种梅花似乎不吉祥,好不如丢弃了呢。” 老孟笑了起来:“每一种梅花都有其特色,不可能因为你们不喜欢就否定了它的存在了,不是吗?” 黛玉想了想,似乎也有道理,因此倒也不再多说什么。 老孟笑道:“好了,既然不喜欢,不如就进屋内休息一下吧,如今这季节也却是没有别的梅花可以给你们看了。” 黛玉微微一笑,倒也有不语,只和帝玄熙走了进去,可不想才走了几步,却见旁边一棵梅树上结下的青梅,明知道现在的梅子是不得吃的,毕竟不是酸就是涩,但是黛玉不知道为何,竟然还是有一股想吃的欲望,因此竟然过去摘了下来,然后用手绢擦了擦,轻轻一咬,只酸的皱眉:“好酸好涩。” 帝玄熙有些无奈的道:“哪里能吃现在的青梅子,你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黛玉酸过了,却笑道:“虽然原本入口是又酸又涩,不过如今吃了还是觉得不错的。” 帝玄熙无奈摇头:“我从不知道你竟然还喜欢吃这种酸涩的东西呢。” 黛玉只笑道:“我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还喜欢这酸涩的味道。” 黛玉的话,让帝玄熙一愣,然后伸手给黛玉把脉,好一会,才似笑非笑的看着黛玉,黛玉见帝玄熙如此,不觉道:“你怎么了,竟然这般看着我。” 帝玄熙无奈笑道:“黛儿,你的脉象有隐隐喜脉,看来你大概有将近半个月的身子了。” 黛玉一愣:“这翩翩还只有两个多月大呢,怎么又有了。”然后嘟嘴看着帝玄熙:“都是你的错,以后再也不让你碰我了。”这话一说出,黛玉才发现说的太露了,只觉得满脸通红。 帝玄熙笑了起来:“傻黛儿,有了孩子也好,你想想,上次国师不是说你有一女一子吗,如今翩翩出来了,想来这是个小子,出来也好,以后你就不用再受苦了。”然后馋了脸故意在她耳边道:“不过以后要我不碰你,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黛玉听了脸更红了,只跺脚道:“这般羞人的话你也说,再不得理你了。” 帝玄熙呵呵一笑,然后小心的扶助黛玉道:“好了,今儿皇后在祈福,要不我们也去。” 黛玉微微皱眉:“算了,我改明儿去好了,今儿人必然多,虽然皇上说有半个月,可到底这大家也是难得见皇后一面的,因此必然是有好多人的,如此还不如以后清净一些去,何况才十多天,我都没什么感觉。” 倒是一旁的老孟看着黛玉,微微一笑:“圣后有喜可是大喜事呢,我这里恭喜你了。” 黛玉忙笑着回道:“同喜。”只是为何却在老孟的眼中看见了一丝的嫉妒,这让黛玉心头微微一震,然后回头看一旁的帝玄熙,帝玄熙自然也看见了,心中一沉,脸上却不显露任何神情,只道:“老孟,最近忙什么?” 老孟微微一笑道:“过了寒冬季节这赏花的人也少了,哪里能忙什么,只闲来无事,到处逛逛,若是能收集一些罕见的梅花品种就好了。” 帝玄熙微微笑了笑,然后扶了黛玉往屋内走,边走边道:“老孟,不是我说你,黛儿说的没错,你这样可不成,早早找个老伴才不会觉得无聊。” 老孟呵呵一笑:“这事情现在也不急,我自有我的想法。”然后又道:“刚才你们说皇后去寺庙祈福,还有什么孕妇什么的,这是怎么回事情?” 黛玉看了一眼老孟:“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然后顿了顿道:“皇上为了皇后有身子,因此决定好好的去皇家寺庙祈福一番,而且为了让百姓都安乐,因此同意所有怀孕的孕妇只要有夫婿陪伴的都能进皇家寺庙的,而且留了名字的,还能让寺内的高僧给祈福了,希望都能平安生产。” 听了黛玉的话,老孟微微一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就没听说呢。” 黛玉淡然一笑:“你整日面对的不过是这些梅花,哪里还会管外面俗事的事情呢,自然是没听说了。” 老孟看了看黛玉,然后笑道:“的确,若是那样的话,圣后还是过两日清净的时候再去也无妨。” 黛玉脸上泛起淡淡笑容,然后看着帝玄熙道:“我就说我还是过两日去比较好。” 帝玄熙看了老孟一眼,又看了看黛玉,然后笑道:“罢了,我也拗不过你,不过过两日还是要去寺庙好好的祈福一番的。”看来帝玄熙也是很重视这个孩子。毕竟这个孩子带来的命运可是代表所有事情的结局。 老孟含笑看着他们两个:“见你们两个鹣鲽情深,还真是让人羡慕。” 帝玄熙和黛玉闻言,相视一笑也不语,很快走进屋内,老孟让人上了梅花羹上来。 闻着梅花羹的香味,黛玉突然笑道:“老孟,你可别告诉我,这梅花羹用的可别是碧月心的梅花,我见了都怕,可是不吃的。”说完还拍拍自己的胸口,表示害怕。 老孟笑了起来,笑声中似乎有淡淡的柔意:“放心吧,这梅花是我让人在梅花盛开的时候采摘后风干了藏起来的,不是什么碧月心的梅花,何况如今你有身子,就算拿碧月心的梅花做了梅花羹,也不会给你吃。”说完眼中似乎还有一丝的沉思,让帝玄熙的心更加一沉。 第一百七十章 蛇姬再现 黛玉一旁自然注意到了帝玄熙的变化,因此只拉了拉他的手,然后微微一笑道:“炫雩,我要喝梅花羹。” 帝玄熙看了黛玉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轻轻的舀过来了一碗梅花羹,然后自己先尝了一下,似乎在试温度,然后才放黛玉手中:“还是有些烫,你可当心了。” 黛玉嫣然一笑,然后点了点头,只自己慢慢喝了起来。 老孟一旁只看着黛玉喝,好一会才道:“圣后,这梅花羹的味道如何?” 黛玉微微一笑:“和以往吃的没什么两样,说来也是怪,我在宫中也曾让扇给我做这梅花羹,可这味道就是跟梅花阁吃的是不一样的,看来我这胃口到底还是让老孟的梅花羹给养刁了呢。”说完还又舀了吃了一口。 老孟微微一笑道:“哪里是我的梅花羹养刁了你了,实在是我这里的梅花都是难得一见的,你既然喜欢,一会我让人包一些干花给你,回去你只让人给你熬来喝也就是了。” 黛玉微微摆手道:“不要,梅花羹是你这里的特有之物,我哪里还能拿了你的梅花回去熬的,若是真要,我也只来你这梅花阁喝也就好了,也省得麻烦。” 老孟听了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一切就随你吧。”似乎黛玉的意见他无条件接受。 黛玉喝完,帝玄熙拿出手绢给黛玉,黛玉接过擦了擦,然后看了一眼老孟,接着有上下打量了一会,老孟被歹徒突如其来的目光弄的微微一愣:“怎么了?” 黛玉笑道:“今儿我才发现老孟其实长的也是不错的,看来将来给老孟找个老伴还真要费些功夫。”说完顽皮的笑了起来 老孟一愣,然后呵呵一笑道:“这倒是让你费心了,不过我真无心找老伴。” 黛玉且一副有些婆妈的样子道:“你只放心吧,我知道你必然是担心找不到一个合心的,我必然给你找个合心的。” 老孟无奈一笑:“圣后,你真的不用这般费心的。”可似乎并没有为此而感到恼怒。 帝玄熙一旁见了,只道:“黛儿,老孟好似没让你这般做呢,你今日怎么就这般的热心了。” 黛玉看着帝玄熙笑道:“我无聊啊,我知道我现在又有了身子,这未来将近十个月,必然是会让你给束缚住了,如此没点事情打发怎么成,上次有翩翩的时候,不是凑巧来了义王吗,原本还能找个义王妃打发时间的,可偏偏栖霞国出事了,结果搞得我都没怎么玩,如今好容易有个老孟让我忙碌忙碌,打发时间,你可不能在阻止了。”看来这黛玉真让帝玄熙宠坏了,这玩人这样的话也只她会说的这般的理直气壮。 帝玄熙先是一愣,然后心中了然了,只脸上却还是一副正经的样子道:“你好好闹腾什么,老孟的事情你不能多管。” 黛玉嘟嘴道:“怎么不能多管,你看老孟都没有拒绝呢,是吧,老孟?”最后一句是对老孟说的。 老孟听了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来:“圣后,这可不是我拒绝不拒绝的事情呢。”分明是她强加给他的意愿。 黛玉看着老孟:“那是什么?” 老孟笑道:“若是圣后能够找到符合我条件的人,老孟倒也可以成亲。” 黛玉一脸好奇的看着老孟:“是如何样的人,你快说啊。”黛玉倒是好奇老孟心中的新娘会是如何一般的人物。 老孟微微一笑:“老孟虽然家道不殷实,可到底也是熟读诗书之人,因此此女必须也是熟读诗书,而且心中自当有其难得可贵的才华,最重要一点善于抚琴。” 黛玉想了想道:“虽然条件听苛刻的,不过却也是能够达到的。” 老孟微微一笑道:“第二个条件,那就是老孟虽然不是个英俊潇洒之人,但自认为五官也是清楚的,因此要求此女至少也是要容颜端正,可不能是个无盐女。” “第三呢?”黛玉听了只好继续问道。 “第三,此女家世当清白,好歹也不能出自一些污秽人家的女儿。”老孟微笑道。 黛玉脸上泛起一丝无奈:“老孟,除了这些条件,你不会还有别的条件吧?” 老孟笑了笑道:“自然还有了,女子相貌要好,气质也不能差,脾气更要柔和,偶尔耍耍小性子可以吗,但却不能是河东狮吼,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此女若嫁我,当以我的思想为准,我让她做什么就当做什么。” 黛玉听了不觉笑了起来:“老孟,你这分明是刁难人,照你这般说,此女什么都好,岂不是人间十全十美之女了。” 老孟笑了起来:“我是有这种奢望,但愿能有一个十全十美的女子作为一生伴侣。” 黛玉听了呵呵笑了起来:“算了,说来说去,我也是说不过你的,这事情自然我也不多加干涉就是了。”说到最后黛玉只好放弃。 老孟似乎松了口气,然后拱手道:“多谢圣后手下留情。” 黛玉又看了一眼老孟:“说真的,总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老孟。”原来这就是黛玉和帝玄熙商量的主意,不经意的提起一些事情,却让老孟措手不及,能有一些破绽就好了。 老孟一愣:“圣后就是在梅花阁中见我老孟啊。” 黛玉微微摇头:“不是,我知道不是在梅花阁中。”然后侧头沉吟了一下,又问一旁的帝玄熙:“炫雩,你是不是也觉得老孟很熟悉呢。” 帝玄熙淡然一笑道:“自然熟悉的,我可是和老孟认识好多年了,哪里能不熟悉。”既然是试探自然要配合。 黛玉只摇头:“不是,是觉得在别的地方看见过他。”然后只沉吟好一会。 帝玄熙一旁见状道:“好了,你也别闹腾了,想来是你认错人了。” 黛玉微微摇头,似乎沉吟了好久,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是了是了,我记得爹爹曾经有一副画,是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下面写着子皿先生画像,对了老孟就是像他。” 老孟一愣,嘴角似乎有些淡淡的牵强:“怎么可能,我可不认识圣后的父亲。” 黛玉却是一脸诧异的看着老孟道:“不可能啊,我记得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老孟还问我,这贾敏是我什么人呢,如何知道我母亲,却不知道我父亲的道理?” 老孟听了黛玉的话,似乎有些意外,然后收拾了一下心神,然后道:“倒不是不知道林海大人的名讳,只是不曾见过,但是你母亲贾敏可是当初金陵的第一才女,在一次上香中,无意中看见过一次而已。” 这话说的还真是破绽百出,但是黛玉似乎并没有听出来,只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那我就告诉你吧,我爹爹死的时候也留了一些遗产遗物给我,其中有个画卷,似乎很重要,因为是蜡封的,所以我很好奇啊,打开了,里面就是一个书生模样的画像,不过也不是说老孟和那子皿先生很像了,只是是一种神韵的相似吧,大概是你们都是读书人的缘故,因此这种神韵也是会相似的,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过说真话,我还真好奇那子皿先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老孟听了微微一笑,只点头道:“想来是如此,毕竟我已经多少年没出过金陵了,自然也是没几个人认识的,不过圣后这般说,想来那个子皿先生不错,不过凡事讲究一个缘分,若是有缘分,圣后自然会和那子皿先生相遇的。” 黛玉听了只淡淡一笑也不多说这个话题。 一旁的帝玄熙提醒黛玉道:“黛儿,时间不早,我们也该回宫了。”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道:“是该回去了。”然后在帝玄熙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站起来后,黛玉似乎想到了什么,只对老孟道:“老孟,我总觉得那棵碧月心不如何好,太诡异了一点,你还是早早把它拔掉吧。” 黛玉的话才落,外面似乎有一个影子闪过,只黛玉没注意,但是帝玄熙似乎感应到了,然后看了一眼窗外,可窗外却似乎又没什么人,老孟似乎也注意到了,只微微点头笑道:“这事情我自会处理,圣后只请放心就是。” 黛玉再次看了老孟一眼,然后和帝玄熙离开了。 送了黛玉和帝玄熙的车没了踪迹,老孟才让人关了园子门,然后自己则急急走到了碧月心旁边,直接道:“够了,你可以给本座出来了。” 老孟才说完,只见那碧月心泛起了一丝的浓烟,然后竟出来一个女子,但见女子浑身闪着绿色蛇鳞,只身体上似乎还有淡淡的腥臭味道,丰盈的脸上有淡淡的妖冶,眼中流露出的是一丝恨意和妖媚,若不是她那一张脸,别人都只当她是蛇,只是她的嘴似乎不能说话,只看见老孟就跪下了。 老孟冷冷道:“本座让人将你从蛇窟中带出来可不是让你老给本座搞破坏了,若再有下次,本座必然不饶你,如今你最好记住一点,若是让本座听到帝圣后有一个长短,本座就让你生不如死,薛宝钗你若还想活下去,就给我老老实实在这梅花树下修炼。” 谁能想到这个浑身鳞片的女子竟然就是薛宝钗,至于她为何再这里就要从她被送进蛇窟说去。 原本她被帝玄熙派人送进了玄国的蛇窟,是没有了一点生还机遇的,因为她每日跟蛇混,结果身上都沾染了蛇的气息,如此只要出了蛇窟,一旁的鹰林中的老鹰就会过来希冀她,如此几个月下来,她根本是身完肤,如此她只能整日整夜的躲在蛇窟中不出来。 但是时间一长,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原本被鹰攻击的地方渐渐的长出了一片片绿色鳞片,她怕极了,知道这是自己长日跟蛇在一起,染上了蛇毒,就在这个时候,老孟出现了,老孟看了看她,然后只带她离开了蛇窟,为了不让人发现她,利用碧月心的香味遮去了这薛宝钗身上的腥臭味,然后来倒了梅花阁。 到了这里,老孟丢给了她一本书,竟然写的是一些邪术的修炼方式,老孟对她道,她若想报仇,就要修炼这种邪术,然后又给了她一颗朱红色的药丸,不想这宝钗吃了药丸后修炼了那邪术,竟然倒也给她练成了一种似人非人的魂魄相依术,而她寄居的地方就是那碧月心,如此原本清灵的碧月心就渐渐的诡异了起来,而为了修炼,她更是喝人血吃人心,大部分时间则寄居在了碧月心中修炼,如此她的修为深了,而碧月心也有了越来越多的血腥味,更奇特的是,这碧月心竟然再也不会凋谢,而一直开放着,只是似乎越来越诡异而已。 今日帝玄熙和黛玉来,原本老孟是以为他们发现了什么,因此要黛玉来碧月心这边,为的若是真发现了什么,就让藏身在碧月心中的薛宝钗直接攻击他们,可是一番试探下来,他们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因此老孟才没让薛宝钗出手。 但是薛宝钗恨黛玉,因此还是忍不住现身,想偷袭,可不想才经过那窗口就让帝玄熙警觉,虽然侥幸躲过了,但是却还是被老孟叱责了一番。 薛宝钗磕头连连,然后直直比划了几下,老孟似乎明白:“你是说为何不能动林黛玉?”然后冷冷道:“本座的事情还需要跟你报备吗,你只自己修炼好你的邪功就是了。” 薛宝钗见老孟冷漠的样子,畏惧的缩了一下身子,然后又比划了一下、 老孟淡淡道:“你需要的胞衣,本座自然会让人给你准备,你担心什么,只你好好修炼,别给本座惹事就好了。” 薛宝钗磕了磕头,老孟挥手道:“好了,下去修炼去吧。”语中有深深的厌恶,若不是这薛宝钗还有用,他也不会千辛万苦的将她从蛇窟中带出来。 摇摇头将这事情甩在了脑后,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关上了门,也不让人进来,然后对了铜镜,用一旁的湿毛巾打湿自己的脸,然后用手轻轻拍打一阵,脸上竟然起了一层淡淡的皱纹,然后他轻轻的沿着周围开始揭下那一层皮,竟然是一个截然不同的年轻人的脸。 “三十年了,我乔奇壄还是如此,可见上天是厚待我的,如此,也只有我能成为这个天下的主人。”老孟,不对应该说是乔奇壄的嘴角泛起淡淡的傲然:“帝玄熙,玄翰皇朝,水氏皇朝,本座倒要和你们斗斗,看你们厉害还是本座厉害。”然后从一旁的抽屉中拿出一个卷轴,他慢慢打开,卷轴上竟然是一个女子画像,但见此女眉间若蹙,双眸似乎盈盈流光,若不是看似画像很旧了,竟跟黛玉有七八分的相似。 乔奇壄看着画像,眼中是一阵痴迷:“敏儿,知道吗,你的女儿竟然跟你长的一模一样,不但是容颜像,;连神韵也像,我已经失去了你,所以我不会在让自己失去你的女儿,原本我是培养了好些后辈子孙的,可是他们竟然都不争气,一个个都就这样走了,所以我这次决定不再培养任何人了,我还是自己去。”说着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眼,然后又对着画像道:“你看我,容颜不曾改,也只这般的我能和你的女儿相匹配,帝玄熙算什么东西,我会杀了他,然后将你女儿抢过来,你放心吧,将来有我在,绝对不会让她有一丝的委屈,那薛宝钗也好,任何一个欺负她的人,我都不会放过的,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我要夺回你女儿,你知道吗,她又怀孕了,虽然我很不喜欢她怀别人的孩子,不过看她这么开心,我就马马虎虎接受了,你放心,她的孩子我也会当做自己的孩子,只有一点我不会让帝玄熙活下去。”说到这里,这乔奇壄的眼中闪过一丝的血光,似乎有了重重的戾气。 可惜此刻没人看见这样的乔奇壄,不然谁又能将他和那个一直一脸和善的老孟挂上钩呢。 再说黛玉和帝玄熙上了车离开,等驰出一段路,帝玄熙才开口道:“黛儿,你要小心一点。” 黛玉看了一眼帝玄熙,她可明白帝玄熙的担心,其实心中自己也有些诧异那老孟看自己的眼神,不知道为何,那老孟的眼神似乎有打量,又似乎别有一种想法,因此听帝玄熙这般说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却又叹了口气:“我还是不放心,以后除非我陪你,不然你绝对不能离开那皇宫,更不能去那梅花阁。” 黛玉点头道:“你放心吧,其实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去见这个老孟的,因为他给我的感觉真得很危险很诡异。”说到诡异,黛玉又想起了那棵碧月心,然后看着帝玄熙道:“炫雩,我总觉得那棵碧月心似乎有什么秘密在,不然不会那般的诡异的,我看你最好去查查那碧月心才是。” 帝玄熙点了点头:“我会设法去查的。” 黛玉笑道:“我有感觉,若是那碧月心不除掉,将来可能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帝玄熙想了想道:“这个容易,我会设法混进去一趟,然后将那碧月心除掉。” 黛玉点了点头:“不管如何你要小心,那老孟若真是乔奇壄,那么武功绝对不会比你低的,所以你要当心才是。” 帝玄熙含笑将黛玉揽入怀中道:“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再说了,如今你也很不用为我担心的,如今你要担心的是你自己呢,你有了身子,虽然如今你自己还没什么感觉,但是你自己也是知道的,怀孕初期是最危险的,因此你可不能有一点闪失呢。” 黛玉微微的摸了摸小腹,然后笑道:“真是怪,从没想过这么快,这肚子中又有了一个新的生命。” 帝玄熙一脸酸酸的样子道:“还有,你有孩子没关系,反正不能因为孩子而忽略了我的。” 黛玉好笑的看着帝玄熙一眼然后道:“这话应该说你才是呢,只你对翩翩的样子好了,我只说一句重话你都舍不得了呢,人说是严父慈母,可你看看,你这父亲根本就只会宠孩子。” 帝玄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是因为翩翩是个女孩子,当然要宠了,但是你如今怀的是个小子。” 黛玉笑道:“你说的倒是笃定,孩子都没成形呢,你倒是说的这般肯定呢。” 帝玄熙笑道:“自然是肯定了,因为国师早说了,你会生下一子一女,女为蝶舞降世,男为天赐龙子。” 黛玉听了,然后微微一笑道:“就算是那样你也不用一副讨债鬼的样子啊,别人家都重男轻女,偏你还重女轻男呢,有你这般做父亲的吗,也不想想他们可都是你的亲骨肉呢,你如此厚此薄彼也不怕伤了孩子的心。” 帝玄熙听过来黛玉的抱怨,就一脸不满了:“你看你看,这孩子都没出世,你都整个护了他了,真正是讨债鬼。” 黛玉听了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轻轻捶了一下帝玄熙的胸脯,然后道:“还在这里瞎扯了,真是懒得理会你了。” 帝玄熙见黛玉这般模样,忙讨饶道:“好黛儿,别生气了,我也不过是开个玩笑。” 黛玉笑骂道:“哪里跟你计较呢,偏你还是帝圣上,只这般让人见了都笑话你。” 帝玄熙含笑将黛玉揽入怀中道:“我这样子也只给你看,再说了,我也只为自己活的,哪里还管的了别人呢。” 黛玉含笑的转了转眼珠,然后道:“不知道那些人知道你这帝圣上害怕一样东西,他们会如何想。” 帝玄熙先是一愣,然后看着黛玉:“黛儿,你该不会要说了出去吧,这人无完人,我有点缺陷也是应该的,如此才能让你这美人来救我这英雄啊。” “没羞。”黛玉刮了刮脸:“只你遇见那东西,哪里有英雄的样子,分明也就一个狗熊模样。”说完用手绢蒙住嘴笑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 碧月心枯 帝玄熙听黛玉这样说自己,只真正愣了好半晌,才喃喃道:“狗熊就狗熊吧,反正只要有黛儿陪了,做狗熊也值得,再说那东西有黛儿对付就可以了。”这帝玄熙倒也有耍无赖的时候呢。 黛玉听帝玄熙这么一句话,不觉笑出声来,然后点了点帝玄熙:“真正是拿你没法子。” 夫妻俩如此有说有笑的倒很快回到了宫中,车子直接进了圣殿,黛玉在帝玄熙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才走进房中,坐下,也只擦了一下脸,就见萱芸抱了翩翩进来了,帝玄熙一见翩翩也顾不得擦脸只去抱起了翩翩玩耍。 黛玉见了不觉微微摇头,只过去,将翩翩抱了放一旁摇篮,然后道:“自个还是学医的呢,不知道婴儿的身体是最弱的吗,也不洗干净了再抱翩翩。” 帝玄熙听了黛玉的埋怨,也不气,只到一旁,洗刷了一下,然后拿了毛经擦手,边擦边问一旁侍候的雪雁:“雪雁,今儿宫中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雪雁微微摇头道:“不曾发生。”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将擦拭的毛巾给雪雁,然后再度走到翩翩的摇篮边,只和翩翩玩,正巧那凤扇卫走了进来,帝玄熙看了她一眼:“那皇家寺院的事情可都安排妥当了?” 风扇问点了点头:“依照主公的意思,计划已经开始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不知道那七夜可会上当。”心中揣测这那乔奇壄的反应。 黛玉一旁听了笑道:“若你老孟真是七夜的话,今日这番话可说是最好的诱饵,他若真需要,必然会上当的。” 帝玄熙听了笑了起来:“但愿如此吧。” 黛玉笑道:“放心吧,我有预感的,这老孟必然会上当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我也希望如此。”然后微微一笑道:“只不知道若是他知道这不过是我们的一个计划,他会如何想。” 黛玉好笑的看着帝玄熙:“你这人也是怪的很,如今你正经的抓了坏人才是,哪里还替别人想的。” 帝玄熙听了只一笑,然后微微摇头,只正色的看着黛玉道:“黛儿,我这辈子素来只当自己是个没敌人的,也正是因为这份心情,总也是觉得很孤单,好在后来又你相伴,因此即使孤单,但是我很开心,只是你是我心灵上的伴侣,因此还是少了那对手存在,如今这乔奇壄可算是我平生唯一的对手。” 黛玉听了笑道:“这倒是真的,能让我爹爹那般推崇的必然是个难得之人,可惜爹爹没了,不然也能成为你的对手呢,是不是。”嘴上虽然如此说,可黛玉想起林如海,不觉又有些伤感。 帝玄熙忙安慰道:“你也莫伤感了,其实若是岳父在,只怕我配不得为岳父的对手。” 黛玉敛起了泪水,只看着帝玄熙,眼中是诧异:“这话如何说?” 帝玄熙笑道:“岳父能够看穿那乔奇壄,又能安排下那么多的事情,却让乔奇壄都没有感觉到,只这一点,这天下几人能做到。” 黛玉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看来的确只有爹爹能做到。”心中不免得意了起来。 帝玄熙微微一笑:“就是了,所以如何能让我不佩服岳父大人的。” 黛玉听了笑看了帝玄熙一眼:“你也贫嘴了。”不过心中倒也是得意了起来,毕竟是自己的父亲。 夫妻俩正说着话,却见水溶兴冲冲的进来:“帝皇兄,一切如你所料呢,暗中监视的蛇组发现梅花阁中有一人出来,依照他们看见的,已经出来的画像。”然后将画像给帝玄熙和黛玉看。 画像中也是一个女子,只是似乎身材比一般高了点,看她的肚子微微凸出,似乎有几分身孕的样子,若不是看见了她的眼神,还真当她是一个孕妇了,黛玉叹了口气:“好厉害的装扮,若不是我看人只看眼睛,只怕真还认不出他呢。” 帝玄熙也点了点头,然后笑道:“很好,计划已经开始了,龙杀,让皇家寺院那里开始准备陷阱。” 暗处的龙杀答应一声,然后就出去了。 倒是黛玉歪头想了想,然后笑道:“如今老孟出去了,那么梅花阁中也没什么人,炫雩,要不你去探探,我对那棵碧月心真的很是好奇,总觉得里面绝对有什么存在。” 帝玄熙想不到黛玉还是念念不忘这事情,这黛玉素来很少有如此的想法的,因此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好,我换身衣服,立刻就去。”必将这黛玉的感觉素来还是很灵验的,因此帝玄熙自然也就没说什么,何况去探探也好,如今是非常时期。自己有危险倒无所谓,可不能让黛玉也有所危险。因此忙答应了下来。 也不说什么,只换了一身玄衣,又戴上了龙形面具,然后帝玄熙出宫了。 帝玄熙来到梅花阁,然后直接越墙而入,然后依照上次的走法,很快找到了那一棵碧月心。 如今的碧月心似乎更加的妖冶,连帝玄熙见了都能感觉到它的诡异,想了想,帝玄熙冷笑一声,然后突然手中多了一个小瓶子,然后直接扔了过去,自己在扔的时候退出了十丈外,但见瓶子落地,碎成片片,流露出一股黑色的浓浆,然后渗入了那碧月心的地下,帝玄熙似乎在等着什么,很快,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但见那碧月心竟然开始掉落花瓣,如雨一般,落的很快,不管是盛开的还是未开的骨朵,都开始掉落,而碧月心本身的树干似乎开始枯萎起来,帝玄熙见状,准备离开,却在这个时候,一股腥风传来,烟雾乍起,一个绿色人影出来,帝玄熙看清楚了来人的容颜,只微微一愣,然后冷笑:“原来不过是蛇姬而已。” 此刻的薛宝钗似乎无心管帝玄熙,只出来后,痛苦的哀泣着,浑身的粼光散发这淡淡的绿色,而腥臭味道就是从这绿色中发出的,帝玄熙冷笑道:“原本想让你在蛇窟好好生活,可不想你竟然还在这里害人,既然如此,朕可留不得你。”说完冷笑一声,一掌挥了下去。 宝钗凭了本能躲过了帝玄熙的一掌,帝玄熙似乎并不意外,只淡笑道:“看来这段日子,你还真有点门路了,只是你还是不是朕的敌手,活了这般痛苦,何苦还活着。” 宝钗仇恨的看着帝玄熙,帝玄熙淡笑道:“很痛苦吗,谁让你藏在碧月心中的,我下的可是绝毒,所谓绝毒就是就算是华佗再世扁鹊重生也没用的,没人能解开,而且这个绝毒不会让你痛苦的死,大概是需要半个时辰吧,半个时辰后,你的脚会先化成浓水,然后是手,接着是大腿和胳膊,然后从下而上慢慢上来,最后才是你的眼睛,因为留了眼睛是为了让你看清楚自己是如何死的,好了,本座就不奉陪了,你慢慢的去吧。”说完微微一笑,飘然离开,根本就不管在地上挣扎的薛宝钗。 宝钗不停的挣扎,为的是能让自己的痛苦好受一点,但是似乎在应征帝玄熙的话,渐渐的她看见自己的脚和手竟然化成了血水,然后是大腿和胳膊,自己算是比一般人的韧性强一点,但是自己的那绿鳞竟然也化成了绿色的血水,接着,她惊恐的看见自己的身子再一点点的融化,她大惊,想喊,可是舌头已经没有了,除了阿巴阿巴的声音,根本就没有声音,她真想爽快的死了就好了,此刻才明白,原来砍头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看着自己的死亡,又无能为力。最后她的眼珠掉在了那一堆的脓血中,然后也被完全融化,而就在这一刻,那碧月心似乎也感应到了,竟然也整个枯萎了。 似乎一切都是算好的,当宝钗化成了血水后,一个女子走了过来,看样子似乎还有身子,但是当她看见碧月心的情况,整个人微微一震:“该死,是谁来过了。”但是却没人回答她。 似乎有脚步声过来,她忙闪身离开,过来的是几个小厮,见这般状况都大惊:“糟糕,这碧月心没了,被阁主知道了会骂死我们的。” “这可怎么办呢?”其他人也都焦急了起来。 暗处的女子听了这对话,算是明白了,看来是有人专门来对付这碧月心的,想了想,她闪身回到屋内,然后去除了身上的累赘之物,正是那乔奇壄,恢复了老孟的装束,他在屋内踱步,他并不因为碧月心的枯萎而难过,只是心中揣测的是谁来此做的,当世之中,自己的毒术是绝对好的,但是看来人这般的毒术绝对不在自己之下,到底是谁?此刻他也有些烦躁起来。 帝玄熙,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但是微微摇头,他知道帝玄熙会一些医术,但是他不信这帝玄熙会毒术,想到这里,难道另外还有一个隐形人吗?他不敢往下想,但是却又满心的好奇起来。 如今蛇姬一死,他的邪术就不能再进行,该死,他花了那么多的功夫,为何此刻有一种处处被人束缚的感觉,这个人到底是谁?想到这里他重重的将手打在了一旁的茶几上,明明他一直是站在上风的,为何如今却似乎有了身处下风的感觉。 而在他这样傍徨无措的时候,帝玄熙回到了圣殿,凑巧惜儿和水玄魔也在。 黛玉见他回来,忙上前道:“炫雩,怎么样,那碧月心可除却了。”心中总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感觉。 帝玄熙微微点头笑道:“已经除却了,你放心吧。”笑中似乎有淡淡的神秘。 黛玉见帝玄熙的样子,笑道:“是不是那碧月心里面真的诡秘?” 帝玄熙笑了起来:“的确是有的,里面居然住了一个蛇姬。”说着又笑了起来。 “蛇姬?”黛玉先是一愣,然后道:“你说是薛宝钗?怎么可能,那梅树那般小,如何能藏得下一个人。”从不想一棵树种还能藏人,倒是让黛玉都愣了好一阵。 帝玄熙才想说什么,却见水玄魔先开口道:“这我倒是知道,有一种邪术可以让人依附在一棵有灵性的树上,然后依附它的灵气提高自己的功力,只是不明白这薛宝钗怎么会有这样的功力。而且这种邪术多的是秘术,为何这薛宝钗竟然还知道呢?” 帝玄熙一旁道:“我不知道那薛宝钗是如何做到的,但是我看她似乎修炼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别的不知道,只那碧月心原本的清灵之气变成了血腥诡秘之妖冶就知道了,看来她是和那梅树结成了一体了。” 水玄魔听了这话,突然道:“我想起来了,那邪术中曾经提到一点,只要用初孕婴儿的胞衣就能让人的功力整倍的提审的,而且若是用亲人的胞衣效果更加的明显。若真是如此,只怕那薛宝钗已经害了不少人了呢。” 黛玉听不觉道:“要是照你这般说的话,如今为何要算计宝琴妹妹可就天下大白了,想来是要宝琴妹妹的胞衣做为修炼的,真正是惨无人道的事情,都亏他们想的出来。只是为何有这般的害人听闻的事情,朝廷却是一无所知呢?” 帝玄熙见黛玉这般气愤的样子笑道:“何必这样生气,如今不是被我灭了吗?至于朝廷为何一无所知,十之八九可能是欺上瞒下吧,看来过了这事情,真要好好整顿整顿这个朝廷了。”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帝玄熙:“对了,会不会打草惊蛇,让老孟怀疑你啊?” 帝玄熙微微一笑,然后摇头道:“放心,他还怀疑不到我身上来,我用的是绝毒,这种毒素来只有毒术修炼到看高段才能制造的,他是知道我会医术,可是他不知道我对毒术还是精通的,一人在外,可不能让人看穿了底细,如今想来那乔奇壄至今都在迷惑到底是谁下的手呢。”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这倒好,如此一来你也不用再烦心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如今我担心的是,他下一步要做什么,虽然这胞衣的事情暗中被我们破坏了,可是我们到底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出什么花招的。毕竟这种邪术秘术实在是让人听之都骇然。” 黛玉点了点头:“如今也只能听天命尽人事了,不然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帝玄熙听了呵呵一笑:“你说的倒是轻巧呢,不过倒也不再多说什么” 如今大家只有选择一个等,毕竟很多时候也只能选择等待 帝玄熙虽然安慰黛玉,心中其实也是担心的,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乔奇壄接下来会做什么。 而乔奇壄如今在说什么呢,他此刻正面对着那碧月心,这乔奇壄虽然经历了一次打击,不过却还没能打击到他,毕竟对于他来说薛宝钗也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而已,因此就算是死了,对于他来说也没什么可惋惜的,他如今在做的,不过是通过这个碧月心的毒来判断是谁在跟他作对。 到底是用度的专家,因此也不过一会的功夫,他就知道了用的是什么毒,绝毒。他心中略略一沉,绝毒之所以称为绝,就是因为根本就没人知道这毒的成份是什么,即便是自己也没这个信心能有解开这绝毒只毒,看到这里,他叹了口气,身后的两个小厮忙道:“阁主,我们真的没放进任何人进来,真的不知道怎么就会成为这样了?“ 乔奇壄微微摆手道:“我也不怪你们,这事情我知道跟你们也没什么关系,你们只去做你们的事情吧。” 小厮听了都相互庆幸的一笑,然后离开了,乔奇壄却陷入了沉思,这个世界上谁还能比自己了解毒,原本自己可以自信的说,绝对是没人了的,但是,此刻,他根本就不能自信的说这话了,因为,眼前的绝毒已经说明了一切,还有一个人毒术绝对不在他之下。 难道是自己退步了吗,想想自己这些年来,都只知道研究一些魔术和邪术,对于这毒术似乎是放下了很多,看来如今要好好的重新研究一下毒术才成,不然很容易被人欺负上了来的。 想到这里,乔奇壄转身,然后走回房中,半路遇上一个小厮,只吩咐道:“将碧月心用火烧了吧,可注意,别烧到了一旁的梅花,另外,你们烧的时候记得用布裹住自己的手,那碧月心自己中邪了,你们若是直接接触对你们没好处。” 小厮答应了,然后只去办。 反正已经没了,乔奇壄也不焦急,只是心中奇怪,希望将来有一日能和这下毒之人好好较量一番。 回头说帝玄熙这边,因为不知道这乔奇壄接下来会做什么,因此索性就庆祝黛玉有喜,宫中知道黛玉又有喜了,因此那些补品什么的又都流进了这圣殿中,让黛玉见了真有一种夺门而出的感觉。 皇后听说黛玉有了身子,因此忙不迭来找黛玉,虽然皇后如今也不怎么看的出有身孕的样子,可到底也是三个多月了,因此这会有了一同有孕的伴,心中的忐忑也是好了些,不过想起夭折的那两子一女,皇后还是会有些担心。 第一百七十二章 兄妹重逢 黛玉看出皇后的忐忑,因此问道:“皇后,你怎么了,似乎心事重重的。” 皇后叹了口气道:“皇嫂有所不知,我以前也是为皇上生下过两子一女,可都夭折了,因此如今也担心啊,担心这腹中的孩子出来后养不长,那样的话可真正对不住皇上对我一番真心了。”想起过去的一切,皇后难免心酸,因此不自觉的眼角竟然有了泪水,只让黛玉见了都有些鼻子酸酸的感觉,毕竟这后宫女人真不好做,黛玉庆幸自己帝玄熙始终只有以自己的一个,不过眼前她还是要劝慰皇后,毕竟她是有身子的人,悲伤心酸对身子并没有多大好处。 黛玉听了这话,看了皇后一眼,然后道:“皇后,想来你是多虑了,虽然未来如何我也是不知道的,但是过去两位皇子和一个皇女之所以养不好,我倒不认为是皇后没养好,想来是他们的命运吧,当初毕竟皇上后宫太多了女人了,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因此这皇子皇女生在宫中对于他们也未必是好事,宫妃们的争斗暗算未尝不会对付皇子皇女,因此他们离世对于他们来说反而是一种福分,如今后宫废除了,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因此我觉如今皇后有龙嗣才是好的呢,如今这般,再也用不会有人来算计你了,如此你的孩子说不定还是将来的皇室继承人,因此我想这一次,你一定会很安稳的。” 听了黛玉的话,皇后似乎松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皇嫂说的对,希望这次孩子能安稳一点。” 黛玉微微一笑:“一定是可以安稳的。”再说如今的后宫可都单纯的很多,从早到晚水玄昊只知道腻着皇后容雅,因此就算皇后想有些事情,只怕都难了。 凑巧帝玄熙和水玄昊兄弟两个进来,帝玄熙听见了黛玉的话,因此道:“你们妯娌说什么呢,什么一定安稳的。” 黛玉微微一笑道:“皇后因为夭折的皇子和皇女担心这次又留不住龙子龙女的,因此就有些担心,我正劝着呢。”说着对水玄昊施了个眼色。 水玄昊见了自然明白黛玉的要死,因此走到皇后身边,然后微笑搂着皇后的肩膀道:“雅儿,不用担心的,朕相信,这次皇儿一定会是平安无事的。因为朕会一直保护他的。” 皇后点了点头,满眼柔情,只微笑的看着水玄昊:“我知道的,皇上。”夫妻之间的一切话语尽在不言中。 见他们夫妻这样恩爱,黛玉拉了拉帝玄熙的手,也不打扰,只夫妻俩走了出去。 帝玄熙小心的扶了黛玉过了高门槛,然后才道:“黛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哥哥和嫂子也就是茜香国的女王和王夫要来了。” 黛玉眼中泛起喜悦,只看着帝玄熙:“炫雩,你说的是真的?”虽说不是亲兄妹,可到底也有兄妹情分,因此听了帝玄熙这话,黛玉可真的是满心欢喜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这等事情我怎么会骗你呢,自然是真的。” 黛玉笑了起来:“真好,翩翩还没见过舅舅和舅妈呢,如今见了也是好的。”又顽皮一笑:“说不定还能得份礼物。” 帝玄熙听了笑的点了点黛玉的俏鼻道:“你啊,不安好心。” 黛玉歪头嘻嘻一笑,顽皮色彩尽在不言中。又想了想道:“对了,哥哥和嫂子这么大老远,又是为了什么来的?”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据说茜香国的国宝失踪了,有传言来了我们玄翰,因此他们就过来了。” “茜香国国宝?”黛玉想起栖霞国的龙珠:“不会也是什么龙珠吧?” 帝玄熙微微摇头:“茜香国国宝可不是龙珠,而是一壶水。”又笑道:“再说这世间也没那么多的龙珠啊。” “一壶水?”黛玉诧异的看着帝玄熙。 帝玄熙点了点头:“没错,还记得我给你服下的那个茜香花吗,茜香花能成为茜香国的特色,就是因为只有被浇了这茜香国的那壶水,才能开放,开出的花才是有奇效的茜香花。” 黛玉明白的点了点头:“那你说了这么多,这到底是一壶什么水啊?” 帝玄熙看了黛玉一眼,然后淡淡一笑道:“那壶水的名字很要听叫做玉颜。” “玉颜?”黛玉听过来笑了笑道:“果然是个好听的名字。” 帝玄熙点头道:“没错,这玉颜有一个效果,就是不管是如何丑的女人,只要喝了这一壶水,就会成为一个绝世大美人。” 黛玉听明白的点了点头:“就算是如此好了,那有如何?” 帝玄熙叹了口气道:“最可恶的还不是这点,就是据说这个美人自有一股天生的魅力,只要是看见她的男子,都会不自觉为她吸引,为她做任何事情,包括一些违心的事情。” 黛玉听过来愣了愣:“那这不是祸水了吗?” 帝玄熙听了笑了起来:“可不是,听说当年的妲己就是因为喝了玉颜,才会有了倾国倾城之容颜,也因此让那商纣王帝辛最后被迷惑,不然你想这纣王刚开始可也算是个明君的,但是最后却还是成了一国亡国之君。” 黛玉听了微微皱眉道:“那知道是谁盗走了这玉颜吗?” 帝玄熙微微摇头:“你那哥哥来信,说是有了些许的线索,但是也要等他来了以后才知道。” 黛玉听了叹了口气:“但愿这玉颜不要出世才好。” 帝玄熙微微一笑,轻轻将黛玉揽入怀中道:“放心吧,不管如何,我们一定能找到这个玉颜的,可不能让这个祸水遗祸人间。”黛玉听了点了点头,然后对帝玄熙微微一笑,也算是赞同他说的话。 如此过了两日,果然这林丹钰和茜木蓉也到了,帝玄熙和黛玉闻讯亲自去金陵渡口迎接,黛玉一见林丹钰和茜木蓉就开心的要扑上去,一旁的帝玄熙忙拉她回自己的怀中:“你忘记自己是有身子的啊,竟然这般,想吓死我啊。” 黛玉吐了吐舌头:“我一时间只是忘记了。” 帝玄熙笑道:“忘记孩子没关系,可也不能忘记我啊,虽然他们是你个兄嫂,可你能亲近的人只有我一个。”闹半天感情是帝玄熙在吃醋,根本就不是为了顾及这腹中的孩子,所以才这般说的。 走过来的林丹钰和茜木蓉听了这话都笑了起来,林丹钰笑道:“妹子,我看你还是乖乖在帝圣上怀中吧,免得他吃醋。” 茜木蓉也点了点头表示附和:“王夫说的没错的,妹妹还是在帝圣上怀中的比较好。” 黛玉红了脸,只打帝玄熙的胸脯:“都是你了,让我不得见人了。” 反震黛玉打的也不疼,因此帝玄熙索性也任由她打,不过手却还是没有一丝的放开。 林丹钰和茜木蓉见了更是笑了好一阵,黛玉挣不脱,索性也就不理会这帝玄熙了,只对林丹钰和茜木蓉道:“哥哥嫂子,一路远来想来也累了,我们先回去说话吧。” 林丹钰和茜木蓉点了点头,然后上了一旁黛玉来接人的马车,而帝玄熙和黛玉则上的是另外一辆马车。 到了宫中,又是一阵欢欣,因为帝玄熙怜惜黛玉素来少亲人,于是让林丹钰和茜木蓉夫妻之住进了圣殿,也没送他们去驿馆,因此这样一来,让黛玉就更加的开心,而茜木容见了翩翩后更加的喜欢,在黛玉的暗示下,翩翩倒也是让林丹钰和茜木蓉抱的,茜木蓉更是直接拿了手中戴的一串沉香手链放在了翩翩手中,只说是给她玩耍的。 黛玉见翩翩这般受人喜欢,心中也开心,一家人都闹了一阵,然后才各自坐下说起话来。 黛玉看了看林丹钰和茜木蓉,然后道“哥哥,嫂子,我听炫雩说,你们是为了茜香国的国宝玉颜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你们能说说吗?” 林丹钰点了点头:“其实说来也是怪的,在茜香国有一处茜香山,这山没别的特别,唯一特别的是这里有一个泉眼,这泉眼每年的三月三王母生日这一日才开泉眼,每日滴下一滴水,一直要滴到七月初七女儿节为止,而来也是怪的,过了七月初七,就不再冒水,同样,就算你三月初二去,也是没有泉水的,而这段日子的接下,也只有一壶的水,这水就是玉颜。玉颜有个传说,传说玉颜原本是女娲娘娘在采集捏土造人的时候,凑巧来了茜香山,见这山一片玲珑,总觉得在这里的山水很适合女儿生长,因此就捏土做了好些女子,只是因为虽然是捏出来的,可总是一个模样,似乎少了什么气质,因此女娲娘娘为了有一个独特的人带领这些女子,所以特地开了这个泉眼,只要喝了这泉眼水的女人就会成为女人中的女人。后来殷商纣王帝辛因为出言污秽了女娲娘娘,女娲娘娘就指派了身边的九尾狐狸下凡去迷惑纣王,凑巧当时正逢苏护送女妲己去朝歌,这妲己虽然美却也是贤惠之人,那九尾狐狸见妲己虽然是少见的美,可想想若要迷惑纣王光一个美是不够的,因此需要的是一股独特的魅力,于是想到了玉颜,当时偷了玉颜,然后给妲己喝了,不想瞬间妲己气质全变,不但清灵动人,更是只一个流转回眸就让人心神不宁,然后九尾狐才夺了妲己的魂魄替了妲己去迷惑纣王,凭了自己独特的容颜,清灵的气质,和妩媚的娇容,让商纣很快就灭亡了。” 黛玉听了后道:“想不到这玉颜竟然这般的的厉害。那哥哥知道是谁偷了吗?” 林丹钰微微笑道:“知道,听说就玄翰的一个叫做七夜的人偷的。” “七夜?”黛玉一愣,然后和帝玄熙相视一眼,嘴角泛起苦笑:“想不到又是七夜,看来这七夜还真是去了一个阴谋又会滋生一个阴谋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若是七夜得了这玉颜,只能说他的目的想来就是再度制造一个妲己。” 林丹钰和茜木蓉看了看帝玄熙和黛玉:“你们这么说必然有道理,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也可以跟我们说说吧。” 黛玉点了点头:“这个七夜其实真名应该叫做乔奇壄,虽然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们目前还不知道,但是我们却能知道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在针对我们玄翰,而且爹爹和娘亲基本也是他出手谋害的。” 林丹钰听了大惊:“什么,爹爹和娘亲是被谋害的?” 黛玉点了点头:“没错,他偷恋娘亲,可又知道娘亲不会喜欢他,因此就嫉妒成性杀了娘亲,至于爹爹,他是为了谋取我们林家的财产才下的手。”接着就将七夜的事情大致说了一边,当然也包括如今的怀疑。 林丹钰听了不觉满脸怒气:“既然如此,你们怎么就不将这老孟抓起来呢。” 帝玄熙笑道:“现在可不好随便抓,毕竟我们还没有实质的证据去抓人呢。” 听了帝玄熙的话,林丹钰也不是笨人,虽然刚才有一时的怒气,不过却还是赞同帝玄熙的观点,因此道:“你说的极有道理呢,既然如此,我们只能暂时不去惊动他了,只是为何他要这玉颜呢。” 帝玄熙笑道:“我不是说了吗,想来是要制造另一个妲己,毕竟他的制造的歹毒的蛇姬已经被我灭了,看来他想实行美女政策了。” 林丹钰听了这话点了点头:“你说的极有道理,看来多半是如此了。” 一旁茜木蓉皱眉道:“既然如此你们可要当心了,这玉颜美人可不是随便就能抵挡的魅力。” 黛玉一旁听了忙道:“难道没有了方法可以不被迷惑吗?” 茜木蓉微微一笑道:“也不是没有,只要是有绝对定力的人是可以不被迷惑的,在殷商的时候,妲己虽然美艳动人,可是那些正直的大臣可都没被迷惑,像比干,黄飞虎等等,因为他们的定力比一般人强。” 帝玄熙笑了笑道:“这倒好,倒可以利用这个玉颜祸水来考验大家的定力了。” 黛玉听了也笑道:“是啊是啊,我还真想见见你会不会失态呢。” 帝玄熙笑了起来:“心有所属,哪里那么容易失态的。” 黛玉听了也不以为然,只笑了笑,然后对一旁的林丹钰和茜木蓉道:“哥哥和嫂子认为,炫雩的说法可是对的?” 林丹钰点了点头:“这个说法也没错的,若是真如此倒是可以的,因为祸水是强加的,并不是发自内心的,所以若是一对有情人,想来不会这么容易被迷惑了去。” 黛玉听了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想来这宫中还没人会被迷惑了。” 帝玄熙听了黛玉的话微微一愣,然后低敛双眉道:“不对。” 黛玉看着帝玄熙:“什么不对?”眼中满是好奇。 帝玄熙道:“当然不对了,如果女王和王夫知道这个说法,那么那七夜不可能不知道啊,为何还会可以去培养一个打击,虽然我和他还没正面冲突,但是我了解他不是一个做没把握事情的人,那碧月心也好,相思山庄也好,不过是他的一时措手不及,若是真的较量起来,我觉得我们并没有处在上风上,因此我想他不会无谓的来制造一个无用的妲己给我们。” “但是他偷了玉颜啊。”黛玉一旁道。虽然心中也赞同帝玄熙的说法,可若不是来迷惑皇室中人,那乔奇壄偷玉颜做什么,他又不可能喝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这就是我迷惑不解的,我不了解他偷玉颜是为了什么用处。”然后又看着茜木蓉和林丹钰:“这玉颜还有别的功能吗?” 茜木蓉和林丹钰一同摇头:“至今还没听说过。” 听了他们的话,帝玄熙更加的沉默了,心中还是揣测,不知道那乔奇壄到底要做什么。 帝玄熙迷惑,自然其他人也迷惑了起来,然后都相互看了一眼,又都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 黛玉淡然笑道:“算了,不管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就不要为这事情在意了。” 帝玄熙也点了点头,赞同笑道:“黛儿说的没错,毕竟我们在这里猜也猜不透的,若要知道那乔奇壄到底在做什么,还不如趁有空的时候去探视一番呢。” 黛玉含笑点头:“可不是,所以你很不用放在心上了,何必管他呢,难得今日哥哥和嫂子来,我们应该好好庆祝庆祝才是,不管如何,所有烦恼的事情等明日再去烦恼呢,今日我们可要好好聚聚了。” 茜木蓉笑道:“正是正是呢,这么多日子都不曾见妹妹了,我们可是有好多话要说的。” 帝玄熙忙一旁道:“说话是可以的,不过黛儿你若是累了可不能勉强支撑的,你现在身子可是精贵的很,绝对不能有一丝的万一呢。” 林丹钰和茜木蓉先是一愣,两人都是聪慧之人听了这话忙明白了:“看来妹妹又有喜了,可就恭喜你了。” 黛玉笑道:“还不到一个月呢,偏他就是紧张,我都没感觉。” 林丹钰笑道:“不管如何,紧张也是难怪的。” 黛玉转了转眼神,然后看看林丹钰和茜木蓉道:“哥哥和嫂子什么时候也生一个呢,我可是要做姑姑了。” 林丹钰笑了起来:“你早做姑姑了,你嫂子也已经生了一个女儿了,只是在茜香国,女儿就是未来王位的继承人,因此一出生就要送到茜香山的女儿部落去养育,要一直到十岁的时候才能再度送还。” 黛玉听了诧异道:“好怪的做法呢。”心中却想着哪日去茜香国看看。 茜木蓉笑道:“茜香国的王室子弟都是如此,因此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但到底是自己的骨肉,茜木蓉偶尔还是会想念的,好在林丹钰一直在身边陪着她开解她,让她好过了很多。 黛玉自然就也知道骨肉分离的痛苦,因此笑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说说哥哥和嫂子喜欢吃什么,我让扇和雪雁给你们做去。” 林丹钰笑道:“哥哥我可从来不挑食的。” 茜木蓉也笑道:“我也不挑食呢。” 黛玉听了吐吐舌头道:“看来只有我挑食。” 帝玄熙一旁听了笑了起来:“你也知道你挑食,既然你知道,那么从明天开始就不要再挑食了,要多吃一点鸡鸭鱼肉才好,这样对你也好。” 黛玉听了微微一愣,然后看着帝玄熙,一脸的不敢置信的样子,好一会才道:“你是故意的,趁哥哥和嫂子在欺负我,我才不要吃鸡鸭鱼肉。”然后转头跟林丹钰和茜木蓉求救:“哥哥嫂子。你们看,炫雩欺负我。” 林丹钰笑了起来:“明明这帝圣上是为你好,你身体弱,自然要多吃一点那样的食物了,我可不觉得帝圣上有欺负你呢。”说完一旁笑了起来。 茜木蓉抿嘴笑道:“其实帝圣上还好了,若是你哥哥只怕更过呢,我上次有生孕的时候,明知道我最讨厌吃什么参汤燕窝的,结果还天天让人炖,这还不算,非要看了我吃。” 黛玉听了林丹钰和茜木蓉的话也知道他们根本就不会向着自己,因此嘴一嘟,只喊道:“扇,雪雁,快让小厨房做一些好吃的,今儿我要好好宴请哥哥和嫂子,不过千万不要给我备什么鸡汤鸭汤的。”说完抿嘴笑了起来。 帝玄熙见这么顽皮的黛玉只得无奈摇头。 一旁的林丹钰和茜木蓉见了心中却有一丝的安慰,看来这帝玄熙是极其宠黛玉的,不然也不会任由她这般胡闹。 很快一桌子酒菜都备好了,待风扇卫来通知后,四人两对夫妻就一同到了客厅。 桌子上多的是经典菜肴,当然这些都不稀罕,稀罕的是,这圣殿的各种蔬菜都是帝玄熙让专人趁早集市去挑选了来的,因此比一般的宫中蔬菜要新鲜很多。 第一百七十三章 龙蛇初持 黛玉素来挑食,也因为如此,所以帝玄熙总也是想了法子让黛玉有胃口,好在自从黛玉嫁了他后,虽然挑食,却也是有胃口的,而后怀孕期间,不管是怀翩翩的时候,还是如今怀第二胎,黛玉的胃口也好的很,这是让帝玄熙见了满是安慰,自然就算是为黛玉千辛万苦搞吃的也是心甘情愿的。 果然席间,那可口的饭菜,让挑食的黛玉倒也没如何偏了,可见帝玄熙对她的了解是多么的深,知道她素来就喜欢以可口为主。 一顿饭菜下来,林丹钰和茜木蓉见了帝玄熙和黛玉夫妇相处的模式后,直点头,看来当初将黛玉嫁给帝玄熙是绝对正确的选择,也只有帝玄熙有这般的耐心,这般的宠她。 餐后,因为林丹钰和茜木蓉是才来的,所以帝玄熙让人带了他们去客房休息了,至于拜见皇帝的事情,等他们休息好了也可以拜见的,毕竟此次来他们的目的是为了追回玉颜。 待林丹钰和茜木蓉去休息后,黛玉一旁也只打呵欠,帝玄熙见状也知道她累了,忙让黛玉回房休息,待黛玉歇下,他才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书房中,帝玄熙还是对着乔奇壄的那三张画像发呆,心中沉思着他到底要做什么。 龙杀进来,看见帝玄熙在发呆,因此道:“主人,你怎么了?”还不曾见过帝玄熙为何事烦恼的,因此龙杀才有这一问。 帝玄熙微微摇头:“我只是想以乔奇壄的立场去看待事情,不过想来是自己高估自己了,毕竟自己不是乔奇壄,因此总还是想不透他为何要让人偷玉颜,也不明白他为何就要执着的想成为天下至尊。”但是帝玄熙深深明白这乔奇壄,不会做什么无谓的事情,既然如此做了,必然有他的道理。 龙杀笑了起来:“主人,何必现在喋喋不休想个不停,倒不如让自己轻松轻松,好好陪着主母,若是这乔奇壄有什么作为,必然会有进一步的行动的,你自己还常说呢,敌不动我不动。”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龙杀道:“对了,那些孕妇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自从那碧月心被我除却后,那老孟可有再乔装而来。” 龙杀想了想道:“回主人的话,说来也怪了,照说,那碧月心已经枯死了,没道理他还来的,但是最近这几日似乎他还是会出现的,这才是让属下感觉奇怪的,也是属下特地来找主人的事情。” 帝玄熙听了点了点头:“看来这里面的确有蹊跷,明天就是半个月的最后一日了,我会亲自去的,我倒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龙杀看着帝玄熙:“主人想直接和他摊牌吗?”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倒不是直接摊牌,只是若是他真有阴谋,也许我真的应该实行打草惊蛇,其实惊的不是蛇,而是虎,换个词就是敲山震虎,我想通过这样来确认这乔奇壄的想法。” 龙杀虽然不明白帝玄熙的意思,却知道帝玄熙这话也就是说若是有必要的话,就要去会会那个乔奇壄,说真的,如今他也好奇,不知道这帝玄熙和那乔奇壄两人到底谁会技高一筹。 第二日,帝玄熙跟黛玉说了一声就出去了,反正黛玉在宫中很是安全,又有林丹钰和茜木蓉相伴,因此帝玄熙放心的很,只嘱咐龙凤四卫好生保护黛玉,然后就出门了。 皇家寺院中,虽然这是最后一天,但是来上香的孕妇似乎还是很多,毕竟这皇家寺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的,而且皆有夫婿陪着然后来上香,大概如此来主要也是为了开开眼界吧。 这时候只见一个女子,微微凸着身体朝皇家寺院走了进来,龙杀对帝玄熙道:“主子,你看,来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看着眼前这个来上香的女人,虽然没有家人陪伴,可是谁能料到她是他而不是她,只这会帝玄熙还真有些佩服这个乔奇壄了,只这般的易容术就不是自己能比的,若不是一个人的易容术不管如何都藏不住自己的神韵和眼神,只如今这般只怕连帝玄熙都会被她蒙混了过去。 想到这里帝玄熙又不得不感激黛玉的敏锐,若不是她发觉,只怕自己也不会依照这种方式来找这个乔奇壄了。 乔奇壄其实也有感觉,总觉得今日似乎有些不一样,好似有人一直看着自己,乔奇壄就是乔奇壄,不会做一些无谓的事情,心中有的怀疑,就会立刻离开,不会让自己有任何一丝不确定存在,因此在此感觉到了一股不确定后,他什么都没说,只佯装什么都没感觉,然后上了香,只不紧不慢的往外走。 帝玄熙微微一愣,然后笑了起来:“不愧是乔奇壄,竟然这般的敏锐。” 一旁的龙杀不明白的看着帝玄熙,帝玄熙微微一笑道:“这乔奇壄显然已经发现有人在注视他了,因此才想离开的。” 龙杀听了忙道:“主人,要不要去拦截他。” 帝玄熙微微一笑:“要。” “那属下这就去。”龙杀忙道,说着还真预备动手。 帝玄熙微微摆手笑道:“你不用去,我要亲自去。” 龙杀一愣:“主人要亲自去?”眼中有些不明白的看着帝玄熙。 帝玄熙也不做解释,只笑道:“也该是我自己去才是,不然这乔奇壄只当自己什么都在自己的掌控中了,好歹我也要给他一丝的警告,免得让他以为这世间真的只有一个了。”说着见那乔奇壄似乎要出门,帝玄熙什么都没说,只跟了上去,龙杀预备跟上,帝玄熙笑了起来:“你留这里吧,万一这里有个意外也好有个处理。” 龙杀答应一声倒也没跟上去。 帝玄熙不紧不慢跟了上去,那乔奇壄似乎并不觉得有人跟踪,但是心底却有一股异样,因此想了想,倒了一处郊外,才开口道:“出来吧。” 帝玄熙似乎并不意外他会发现自己,因此闪身出现。 乔奇壄看着帝玄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然后笑道:“不知道这位爷跟了我这小妇人有什么想法?” 帝玄熙呵呵笑道:“明人面前如何能说假话,小妇人可却也是个厉害之人,不然如何又能发现我的踪迹。” 乔奇壄原本以为帝玄熙一出现就会责问自己什么的,但是不想,这帝玄熙根本就不问自己,而是顺了自己的话说了这么一番话,因此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还是笑了起来:“到底是帝圣上,果然做事情让人意想不到。” 帝玄熙微微一笑:“我以为你还不会承认呢,还打算继续跟我打马虎眼呢。” 乔奇壄淡然一笑:“你有一句话说的极好,明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又何必说什么假话让人觉得奇怪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不愧是当世难得的一个奇人。” 乔奇壄奇怪的看了帝玄熙一眼:“你认为我是奇人?” 帝玄熙呵呵一笑:“若是不认为你是奇人,我自不会说这样的话,我帝玄熙还不需要去说什么阿谀奉承的话给人听。” 乔奇壄点了点头:“这一点我倒是相信。”然后看着帝玄熙:“如今你打算抓我?” 帝玄熙呵呵一笑道:“抓人要讲求人证物证,如今你这般,我如何能抓你,不过是发现你好玩,因此出来跟你说一会话,我想这一点我们两人都心知肚明才是。” 乔奇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帝玄熙:“到底是帝圣上,对于敌人都说的够坦白。” 帝玄熙笑了起来:“既然是敌人,那么自然要说的坦白一点,敌人之间何必将各自的心思藏了起来。” 乔奇壄微微一笑:“好,好一个帝圣上,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帝玄熙看了一眼乔奇壄:“茜香国的玉颜是你派人偷的吗?”眼睛直直看着乔奇壄,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来。 乔奇壄点了点头:“没错,是我派人偷的。”乔奇壄回答的倒也爽快,根本就没有一句废话。 “理由。”帝玄熙很简单的再度说出第二个心中的疑惑。 乔奇壄笑了起来:“玉颜是祸水,自然要起那祸水的作用。” 帝玄熙再度看着乔奇壄:“但是如玄翰根本就无效的。” 乔奇壄点了点头:“我知道,而我根本没打算用祸水对付玄翰,祸水要对付的人永远也不会是玄翰,但是祸水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玄翰。” 帝玄熙先是一愣,然后看了一眼乔奇壄:“可以说的明白一点吗?” 乔奇壄露出狡猾的笑容:“若是说的太明白了,岂不是让你抓住了我的把柄。” 帝玄熙听了只笑了笑:“也是,不过如今有这个答案,我想也够了,总有一日我会知道全部答案的。” 乔奇壄露出诡异的笑容:“快了,你就快知道答案了,因为很快玉颜美人就要上场了。” 帝玄熙先是一愣,然后看了乔奇壄一眼,眼中有些淡淡的深思,心中不停的揣测着他这话的意思。 乔奇壄似乎并不在乎帝玄熙对自己的揣测,只淡淡道:“现在该我问你了。” 帝玄熙微微一笑:“请说。”语气是那么的爽快。 乔奇壄看着帝玄熙:“你怎么知道我会出现?” 帝玄熙微笑道:“因为你害死了梅璇清,而依照水玄魔的说法,有一种邪术是需要胎儿胞衣的。” 乔奇壄点了点头:“不愧是我培养的魔主,对于邪术倒是知道的详细的很。” 帝玄熙笑道:“这也的确是你的功劳,只是我不明白,你要那胞衣到底要做什么?” 乔奇壄笑了起来:“很快你就知道了,你是医者难道不知道胞衣可以入药吗?” 胞衣又称为紫河车,在中药中是一种不错的入药药材,不过一般都用产妇产后虽婴儿出来的胞衣,从来不会用胎儿胞衣,听了乔奇壄的话,帝玄熙的脸色一沉:“你这么做可知道根本就是不容于世的。” 乔奇壄含笑道:“但是天地可是很厚待我的。”这话说的让帝玄熙有些迷惑不解,但是此刻他也不想探讨这个问题,只对乔奇壄道:“我不会让你做天地难容的事情。” 乔奇壄点了点头:“若说这个天下还有人是我的对手,算来算去也就你了,我期待你如何阻止我,不过既然你要阻止我,那么我索性就跟你说一声好,三日内,我必然去取那薛宝琴的胞衣,我倒想看看你会如何阻止我。”说完哈哈大笑,然后也不管这帝玄熙吃人的眼神,只飘然离开。 帝玄熙并没有追上去,因为他知道此刻就算追上去也没什么用,如今他要做的是该如何阻止这个乔奇壄对薛宝琴下手,若是这事情让他得手了,不但说明自己在一定程度上不是他的对手,最主要的是,只怕黛玉都不会原谅自己了。 想到这里,帝玄熙也没再犹豫,决定先回宫后再说。 回到宫中,正巧见黛玉在和林丹钰和茜木蓉说话,而水玄魔和惜儿也在。 黛玉见帝玄熙难得脸色沉重的样子,不觉微微诧异道:“炫雩,你怎么了?” 帝玄熙叹了口气道:“今天我和那乔装成孕妇的乔奇壄面对面了。” 众人微微一愣,黛玉忙道:“结果如何?可有什么发现没有。” 帝玄熙微微苦涩一笑:“发现是有一点,已经确认这玉颜是他派人盗的,但是他也给我下了战书。” “什么战书?”大家异口同声的问道。 帝玄熙看了众人一眼,然后沉重开口道:“他说三日内必然会取得那薛宝琴的胎衣入药,虽然不知道他做什么药,但是想想他的为人,也明白必然不是什么好药。” 众人听了这话,心中都不觉一沉,黛玉想了想道:“不管如何,这事情还是要让北静王夫妇及宝琴自己知道,扇,通知龙池卫,让他亲自去一趟,去把北静王夫妇及梅少奶奶请来,只说是我有事找他们。” 凤扇卫答应一声,然后就出去了。 很快这水溶和梅凝香还有薛宝琴就这样被接来了,到了圣殿,水溶就问道:“皇嫂这么急了找我们有什么事情?” 黛玉微微一笑道:“不是我找你们,而是那七夜要对付琴妹妹,因此才叫了你们来的。” “什么?”水溶不明白的看着黛玉。黛玉让他问帝玄熙,帝玄熙将话再说了一遍。 水溶听了脸色一变:“若是别人说这话,我们可以派了重兵保护这梅少奶奶,但是这七夜,可是个鬼魅人物,只怕那些重兵都不能对付得了他。” 帝玄熙点了点头:“这也是我担心的,所以才叫了你们来商量,看应该如何应付才好。” 薛宝琴倒是一脸平静:“若是这般死了也好,我还能和相公在地下重逢呢。” 梅凝香瞪了一眼薛宝琴:“嫂子,你说的什么混话,什么叫做地下重逢,你若真这般,哪里对得起哥哥对你的一片真心,他无非就是要你好好保重能够好好抚养孩子,你倒是心中有了这般的想法,真正枉费哥哥对你的好了。” 薛宝琴听了梅凝香的话,眼中留下了一滴泪水:“可是不这样你让我怎么做,难道还就这样想着吗,我的心如今还在隐隐作痛,我真的好想和相公一道去了也就好了。” 听了薛宝琴这般的话,让一旁的人都潸然泪下,最悲莫过于就是生离死别了。 黛玉走了过去,轻轻的拉了宝琴到一旁坐下,然后才道:“琴妹妹,我知道你为了梅二爷的事情心灰意冷,但是这些都不是你要经历的,因为这是命运的安排,命运要你坚强起来,我们都知道你跟梅二爷是鹣鲽情深,但是既然梅二爷去了,你就更要坚强起来,别忘了你腹中的是梅二爷给你的希望,你忍心让梅二爷在地下不得瞑目,只因你不曾好好护了他的孩子,他的骨血。” 听了黛玉的话,薛宝琴低下了头,她不能说什么,但是也不能否认这黛玉说入了自己的心坎中。 黛玉又笑道:“不管如何,你要先保护好了自己,我想泉下的梅二爷必然也是这个意思。” 薛宝琴听了低头道:“林姐姐的话我是明白的,但是就算是我有心好好的保护自己,但是你们也说了那个乔奇壄是神出鬼没鬼魅一般的人物,他哪里还会放过了我的。” 黛玉笑了起来:“既然是三日,他必然会在这三日内有所动作,也许他有了周详的计划对付你,但是不管如何,我们都要试着保护好自己,不为自己也为身边所有爱护自己的亲人。” 薛宝琴听了黛玉的话,抬起了头看了黛玉好一会,然后才道:“林姐姐,我明白了,以后我再也不会随便颓唐了。:” 黛玉含笑点头:“这才是我们的好妹妹,放心吧,我们不会让你有事情的。”然后回头看帝玄熙:“炫雩,那七夜还说了什么吗,也许我们可以通过他的言语有一些发现也说不定,不管如何,我们都要保住琴妹妹。” 第一百七十四章 计中有计 其他人听了黛玉的话也都不约而同的赞同,不管大家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但是如今都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护住薛宝琴,不为别的原因,只因薛宝琴是大家的朋友,何况七夜也是大家的敌人。 薛宝琴看着众人为她这般的操心,眼中有了感动的泪光,只说道:“谢谢你们大家,我和宝宝都谢谢你们。”薛宝琴到底也是想通了,不管如何,为了逝去的梅璇清,她也要坚强的活下去,然后好好抚养长大他们的孩子。 众人见薛宝琴这般说道,不觉都笑了起来,黛玉笑着上前,然后抓住薛宝琴的手道:“不管如何,大家都是朋友,哪里有朋友有难不帮助的,你也莫跟我们客气了才是。如今只要好好将养身体就好了” 薛宝琴听了不觉含笑点头,心中虽然还是很悲伤,但是至少也很安慰,自己的身边还有这么多的好朋友安慰自己。 帝玄熙一旁道:“好了,现在大家应该来讨论如何保护着梅少夫人,毕竟那乔奇壄可算得上是个真正的魔头,谁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因此你们大家可都是要当心才是真的。” 一旁的水玄魔听了也点头道:“乔奇壄这个人我谁不曾跟他接触过,不过凭我自己这几年的经历,我能明白,这个乔奇壄绝对是个可怕的人,所以他既然说是三天,因此这三天中我们可是要当心了才是。” 帝玄熙一旁也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大家都提点意见吧。” 水溶想了想道:“我看还是要将梅少夫人藏起来才好。” 帝玄熙看着水溶:“那么你说应该藏在哪里?” 藏是个好法子,可是藏在哪里却成了一个极大的难题了,这让所有人都犯难起来。 梅凝香听了道:“不如就藏到我们北静王府去吧。” 帝玄熙微微摇头道:“若是你们北静王府是安全的地方,我也不用这般的担心了。”要知道乔奇壄既然能说出那样的话,自然有他的周详计划,因此帝玄熙不认为在北静王府是个安全的地方。 黛玉听了一旁沉吟了好一会,却并不多言语,只是充满智慧的眼神不停的转动着,似乎在想什么。 帝玄熙见黛玉不语,不觉道:“黛儿,你怎么不开口,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啊?” 黛玉微微摇头:“我是在想着乔奇壄既然这般说,想来定然有他的理由,既然有理由,当然威胁是一部分,但是我琢磨着,会不会里面有诈,毕竟他也知道这样明显的告诉我们,我们必然会想了法子保护琴妹妹,那么他会不会有声东击西的目的,若是真有这样的目的,那么他确实的目标又是谁呢?” 黛玉的话让帝玄熙和众人都一愣,只都愣愣的看着她。 黛玉意识到众人都在看自己,不觉有些不好意思道:“真正不好意思了,我随便说的。” 帝玄熙等笑了笑,然后道:“黛儿说的没错,也许这里面还有别的也说不定,不管如何,我们都要小心了才好。” 水溶听了皱起了眉头:“若真如皇嫂说的那样,岂不是说我们现在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目的呢。那我们难道要坐以待毙吗?” 黛玉听了笑道:“我也只是胡乱揣测的,也许他的目的是真的只是琴妹妹而已,但是不管如何,我们还是要当心了才好,可不能让他做出别的什么危害大家的事情来,我也不过是多想一些而已。” 众人听了都点了点头,梅凝香道:“多想一点总比没想到要好不吧?” “既然如此,我们就实行两手准备。”帝玄熙一旁笑了起来,心中似乎有了什么准备。 “什么两手准备?”众人看着帝玄熙,都要他说个明白才好。 帝玄熙扫视了众人一眼,然后微微一笑道:“不管如何,他给我下的战书是梅少夫人,因此梅少夫人可不能有一点的闪失,如此我们要做的就是保护好梅少夫人,当然黛儿说的也是对的,那乔奇壄极有可能会做另外的事情,因此对于梅花阁我们要实行监督,可不能让人有任何的闪失。”想了想道:“既然他喜欢下战书,那么我不防来一个声东击西,真假难辨。” 黛玉看着帝玄熙:“炫雩,你打算如何做?” 帝玄熙笑了笑道:“我们就来一处真假梅少夫人好了。” 水玄魔一旁道:“但是这乔奇壄可是一个易容术很高的人,只怕躲不过他的眼神。” 帝玄熙笑了起来:“我根本就没打算躲过他的眼神,我不过是要他相信他的眼神而已。” 众人还是迷惑的看着帝玄熙,然后帝玄熙招手让大家过去,接着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众人听后笑了起来,水玄魔笑道:“皇兄这一招真的厉害,只怕让那乔奇壄也想不到。”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我如今也只能这样预防了,只是要委屈梅少夫人几日了。”说着对薛宝琴微微一笑。 薛宝琴笑道:“无妨,说实在的,我也挺喜欢这个计划的,即能保护自己,又能照顾我公公婆婆,让相公在九泉之下也没有遗憾。 大家听了都点了点头。 如此有了决定,大家都开始忙碌了起来,梅花阁中,乔奇壄似乎在等消息。 看着一旁贾敏的画像,乔奇壄似乎有着无限的心事,好一会才叹了口气,然后道:“敏儿,我现在可是要反击了,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女儿的,她可是我要保护的宝贝。” 这时候,门口传来了嘟嘟的敲门声,乔奇壄似乎并不意外,只将贾敏的画像收藏了起来,然后才开口道:“进来吧。”但见一个黑衣蒙面人闪了进来,对乔奇壄行礼:“主人。” 乔奇壄点了点头:“监视的那北静王府和梅家有什么动静吗?” 黑衣蒙面人点了点头:“先是似乎宫中有人来接这北静王和北静王妃还有那薛宝琴,然后三人一同从宫中出来后回了梅家,也不过一会功夫另外有车子秘密到了梅家,只下来一个和梅少夫人一模一样的女子,而先前那个梅少夫人之拿了一个小包裹出来,然后跟北静王夫妇离开了。如今后面那个梅少夫人在梅家呢。若不是属下亲眼所见,都不会相信天下还有这般相似的人。” 乔奇壄听了后呵呵笑了起来:“也难为着尊帝能想到这个方法,真假薛宝琴,嗯嗯,看来这个游戏越来越值得完了。若不是我安排你们混入梅家,只怕根本就没人知道梅嫂夫人掉包了。” 黑衣蒙面人看着乔奇壄道:“主人的意思是那个薛宝琴已经掉包了?” 乔奇壄点了点头:“如今在梅家的那个必然是假的,真的那个早已经跟北静王夫妇走了,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再说这都不是你亲眼所见,亲身经历的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看样子好似进宫了。”黑衣蒙面人不敢再多有别的表示,最好这样回答道。 乔奇壄点了点头:“我想想也是,只有进宫,我才不好抓人,但是尊帝也太小看我了,既然我能下那样的战帖,自然是有把握才如此做的,他真的小看了我。”说完竟然呵呵笑了起来。 黑衣蒙面人不敢多言,他可知道眼前这个人可是个喜怒无常的,因此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乔奇壄笑了笑道:“你也不用管这个在梅家的薛宝琴,只设法将那个在宫中的薛宝琴给我骗出来就好。” 黑衣蒙面人看了一眼乔奇壄,然后低头道:“主人何以非要这个薛宝琴呢,反正薛家也没什么人了,如今的薛蝌也不是我们的对手,何况他根本就不知道薛家以前的事情,因此根本就不用管他们了。” 乔奇壄冷笑道:“你懂什么,薛家虽然不过是个小蝼蚁,对本座大计也没什么影响,不过这是本座跟尊帝的一次打赌,本座要通过这次打赌来告诉那尊帝,这天下不能一直是他水家的,如今也已经是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有人该是让这天下改姓的时候了。”说着哈哈狂笑了起来,一旁的黑衣蒙面人见状不觉浑身打颤。 乔奇壄似乎并不在乎他,只挥手道:“好了,你也不用多说什么了,如今你下去吧。只记得我的话就是了,将宫中的薛宝琴给我骗了出来。” 黑衣蒙面人唯唯诺诺的答应了,然后就离开了。 乔奇壄似乎对于那个黑衣蒙面人并没有太多的在意,只淡淡道:“真正是个无用的人。”不过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倒也不再理会他了。 然后这时候只听见墙壁上传来轻微的敲击声音,乔奇壄什么都没说,只过去,一拉一旁的窗帘,但见墙竟然裂开了,然后出来一个白衣女子,但见这白衣女子双眉微颦,双目流光,只一转眼,只这风华流露,妩媚尽显,乔奇壄见状点了点头:“不过,玉颜祸水果然是个奇物,可惜一年也就那么一壶。” 白衣女子盈盈施礼:“主人,可有什么吩咐?”声音婉转娇弱,若是一些定力差的人,早已经被迷惑了心智了。 乔奇壄点了点头:“好了,也不多说了,你立刻启程去栖霞国,你的目的是要迷惑栖霞国的历王,他是个好色的,但是栖霞国有三分之一的兵力却在他的手上,你要让这历王全权听命于你,然后进而控制那三分之一的兵力,最好就是能在栖霞国掀起一阵风潮,控制整个栖霞国的兵力,到时候我会让在其他各国的暗中势力帮助你,我要玄翰皇朝成为历史。” 白衣女子忙道:“是,奴婢听主人的吩咐。” 乔奇壄又看了白衣女子好一会然后才道:“以后你就改名为玉颜吧,你本身来自玉颜,来自祸水,而你的任务也就是要做一个祸乱天下的祸水。所以本次计划就叫祸水行动。” “是,玉颜领命。”白衣女子忙施礼道。 乔奇壄点了点头,然后笑道:“好了,这事情就这样说话吧,本座会让人将历王的简历和爱好给你,记住你的任务,过两日你就起程去栖霞国,至于你如何和那历王相遇,本座自然会让人安排好的。” 玉颜再次躬身一拜,然后随了乔奇壄的挥手,自己也就下去了。 乔奇壄似乎很满意眼前的一切安排,待着玉颜离开后,他笑了起来:“尊帝,我倒想看看你拿什么跟我来斗。” 此刻的帝玄熙似乎什么都没做,只和黛玉下棋过日子,而宫中的日子似乎也很平静。 黛玉看了一眼面前这个沉稳的男人,笑道:“你就不担心那乔奇壄会看穿你?” 帝玄熙听了微微一笑,然后看了一眼黛玉道:“不用担心,这乔奇壄最多看穿的是一个表面,而且我也可以通过这个表面能引出一些小虾米也说不定,毕竟这乔奇壄下了将近三十年的本了,说什么我也不会看轻了他的。” 黛玉点了点头,这时候,只见龙离卫进来道:“主人,主公,听门口守宫门的御林军来禀告,说梅少夫人的公婆似乎生病了,希望梅少夫人回去。” 帝玄熙和黛玉相视一眼,帝玄熙道:“知道那个来禀告的人是谁吗?” 龙离卫点了点头:“据说是梅家大少梅璇英。” “梅璇英?”帝玄熙微微皱眉:“想不到梅家除了那梅璇清,连这梅璇英也是乔奇壄的人。” 黛玉叹了口气:“既然来了,这计划是不能改变的,还是要执行。”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笑道:“好了,如此我就去看看。”又看了黛玉一会:“黛儿,我不在你身边,你可给我好生的将养身子,任何事情都不要管,可听清楚了?” 黛玉好笑的看了他一眼:“知道了,听清楚了,你不用这般唠叨的,好似一个老头子似的,你快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帝玄熙想不到黛玉竟然会嫌弃自己唠叨,不过却也无法,只得瞪了一眼这黛玉,然后笑道:“真是拿你没法子,然后也就离开了。” 黛玉微微一笑并不多言语。 宫门外,梅璇英似乎在来回踱步,等的很是焦急,这时候之间宝琴走了出来,见梅璇英盈盈施礼道:“大伯如何这般着急而来,听门卫将军说公公和婆婆都病了,怎么会呢?” 梅璇英见是宝琴,然后笑道:“好了,不说了,你只上车,我带你回府就是了。” 薛宝琴点了点头,然后只上了一旁早准备好的马车,而梅璇英竟然自己坐在车前,做起了车夫。 梅璇英驾了车就去了,可是却不是朝梅府而去,车子竟然是朝郊外去的,只到了一处偏僻似乎无人烟的地方,停下了车子,然后梅璇英对车内的薛宝琴喊道:“弟妹,到地了。” 薛宝琴从车中下来,见是个陌生的地方,只满脸诧异道:“怎么到了这里,大伯,这是什么地方?” 梅璇英脸上有一丝的愧疚:“弟妹,很是抱歉,我如今这般做也是为了保护父母亲大人,你只好好去吧,将来每逢清明鬼节,我都会烧了纸钱给你和二弟的。” 薛宝琴看着梅璇英:“大伯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并不懂你的意思?”宝琴的脸上似乎有一丝的诧异。 梅璇英叹了口气,然后道:“你不懂没有关系的,只是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只要你到了下面不要怪我就好了。” 薛宝琴只看着梅璇英,好一会才道:“大伯,你若要对付我,我无话可说,但是我体内还有你们梅家的骨肉,你忍心害了他吗,若真是如此,你如何对得住相公在九泉之下,如何跟公公婆婆说。” 梅璇英听了薛宝琴的话,脸上有一丝的苍白,只顿了一会然后到:“不管如何这事情不能怪我。” “不怪你,那我要怪谁,你好歹也让我做个明白鬼才是吧。”薛宝琴似乎有些无奈。 “你要怪就怪你为何会被选作本座和尊帝较量的一个争端好了。”但见乔奇壄走了出来,此刻的乔奇壄换了个样子,不过若是细看神韵还是能发觉他的。 薛宝琴似乎大量了乔奇壄好一会:“为何要选我?” 乔奇壄淡淡笑道:“其实本座有没有你也无所谓,但是看见尊帝等人似乎都很重视友情,因此我才决定就用你作为打击他们的第一个目标,所以你死后,不用怪任何人的,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为何不好做别人的朋友,非要做尊帝的朋友。”说完但见他伸出手来,一个掌风朝薛宝琴而去。 薛宝琴竟然一个飘退,闪过了他的掌风,乔奇壄看着薛宝琴,眯了眼睛:“你不是薛宝琴?” “朕当然不是薛宝琴了。”说着之间一个闪身,出现的竟然是帝玄熙,手上还有一张人皮面具。 乔奇壄见状愣了愣,然后呵呵笑了起来:“不愧是尊帝,竟然知道我会来和一手。”似乎对于帝玄熙了解自己并没有太多的惊愕,帝玄熙也佩服着乔奇壄的镇定,因此淡淡一笑道:“七夜不愧是七夜,在身处下风的情况下竟然都能这般的稳定,看来能做你的对手,对于我来说倒也是一桩好事情。” 第一百七十五章 玉颜祸水 乔奇壄却傲然一笑,微微摇头:“尊帝你也太小看我了,就算此刻是你略略占了上风又如何,最后到底谁胜谁负还是个未知数呢,你又能说什么呢,而且此刻得意也未免太早了一点了。” 帝玄熙并不在意,只看着乔奇壄道:“是吗,看来七夜还会有别的招数。”眼中是笃定。 乔奇壄哈哈笑道:“知我者帝圣上也有,没错,自然会有别的招数,而且那招数本座已经展开了,本座岂会是个坐以待毙之人。只不知道,当帝圣上知道了那招数后,会如何抵挡,本座期待之。” 听乔奇壄这般自信的话,帝玄熙点了点头,他并没有说他什么,只是微微笑道:“果然不愧是大名鼎鼎的七夜,似乎并没有什么可以打击到你的。” 乔奇壄笑了起来,只看着帝玄熙然后满意道:“尊帝不愧是尊帝,既然你能破除我一次,但是并不代表你能防我第二次,我倒想看看你如何能保护得了那个梅少夫人。” 帝玄熙笑了起来:“你只管来就是,只是前提是你要能找到这个梅少夫人。” 乔奇壄眯了眼睛看了帝玄熙好一会,然后点了点头:“很好,那么我定然会好好的找一番,我就不信会找不到。” 帝玄熙淡淡一笑:“那你就试试吧,说真的,若不是因为你,黛儿也不会这般紧张,实话跟你说了吧,你要找的那个梅少夫人是有黛儿亲自藏得,除非你能从黛儿那里开口,不然就算是我也不知道如今的梅少夫人在什么地方。” 乔奇壄听了,然后只看了帝玄熙好一会,接着只笑道:“好好,既然如此,我就更加要知道这真正的梅少夫人在什么地方了,我就不信我会找不到她。” 帝玄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笑道:“祝你好远,老实说我还想你早点找了出来,如此也省得我麻烦了。” 帝玄熙的话让乔奇壄似乎有些惊魂不定,只诧异的看了帝玄熙好一会,而帝玄熙似乎并不在意,只笑了笑,然后继续道:“不过眼前你可能要去衙门解释一下为何要串通这梅璇英来骗那梅少奶奶的事情了。” 乔奇壄似乎想不到这帝玄熙会如此说,因此微微愣了一下,却笑了笑道:“好啊,只要你确实能够出抓住我就好了。”说完只见他突然对帝玄熙出了一掌,帝玄熙似乎微微一愣,然后退下让了他,他似乎就是在等这个机会,然后也不说什么,直接抓了那梅璇英就飞奔离开了。 帝玄熙并没有去追,反而微微一笑,转身离开,才走了几步,笑道:“你也别躲了,快出来吧。” 但见水玄魔出来,然后笑道:“嫂子不放心你,因此让我来看看。”然后指指那乔奇壄的背影:“你就这样任由他走了。” 帝玄熙微微一笑:“今儿我原本就是给他一个我知道他每一步做法的感觉,原本就没打算抓他,毕竟就算抓了也没用,最多也就是一个联合掳人的罪责,并不是很大,只怕关不了几日就会被放了出来,因此我目前要弄的不过是惊他的心而已。” 水玄魔明白的点了点头:“这才是真正的敲山震虎吧。” 帝玄熙微微一笑:“可不是,只是可惜了那梅璇英了,如此一来可就葬送了他的姓名,好在保住了那梅少奶奶,如此也没让梅家断了香火。” 水玄魔听了叹了口气道:“一叼一啄都是注定的,这梅璇英种下什么样的因就要尝什么样的果。” 帝玄熙也点了点头,然后笑道:“走吧,现在我们去布置下一步计划去,我可不想真的被他耍了。” 水玄魔听了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就回去再讨论吧。”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就只和水玄魔一起回宫去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去了。 那乔奇壄带了那梅璇英秘密回到了梅花阁,然后才将梅璇英扔在了地上,梅璇英不安的看了一眼乔奇壄,却发现他脸无表情,似乎并不在意。 梅璇英心中更加的忐忑不安,只颤声道:“主人,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那个薛宝琴是假的。”他还不想死呢。 乔奇壄看了一眼梅璇英,然后点了点头:“本座知道你不知道,但是却因为你的不知道和不经意竟然让本座成了那帝玄熙的笑话,你说,只这一点,本座当如何对付你?” 梅璇英听了这话忙一旁低头道:“属下知错了,还请主人恕罪,念在我一直就对主人衷心耿耿的份上,请主人原谅了我吧。”话语中多的是无尽的哀求。 乔奇壄冷笑一声:“你这般的人,杀了你我都还觉得脏了我的手呢。”听了这话梅璇英也明白,看来自己是没了生命之忧了,遂道:“谢主人不杀之恩。” 乔奇壄淡淡看了梅璇英一眼:“本座不杀你,可没说不让你死,你让本座丢脸,如此无用还留你做什么。”说着也不管这梅璇英变了脸色:“再说就算放过了你也没用,你以为你还能如往常一样的生活吗,也不想想,只你这般,根本就是一个废物,留在世上也不过是让你浪费了粮食而已,只你这般,还不如早早的死了还是干净的。”话落瞬间,乔奇壄移了一下一旁的一个茶杯,却见那梅璇英的脚下竟然裂出一个空洞,梅璇英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就这样掉了下去。 然后只听见下面传来凄惨的叫声和牙磨牙咀嚼的声音,乔奇壄似乎听惯了,只淡然一笑,然后再度一移,那地面竟然恢复成了正常的样子。而那可怕的声音也就这样悄然全无了。 乔奇壄坐一旁思索了起来,然后叹了口气:“为何我这身边竟是那些吃饱了没事撑着的废物呢。”自言自语了一会,然后又叹了口气,什么都没再说了。 只看着窗外日光西斜,然后才笑道:“尊帝啊,你认为我不敢动黛玉吗,虽然我不会让她受伤,不过我自有法子从她的嘴中知道那薛宝琴的下落。”说完竟然也不从门口走,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 帝玄熙和水玄魔回到了宫中,只见黛玉和惜儿正在一起逗弄翩翩,帝玄熙过去,只从摇篮中抱起了翩翩,翩翩虽然才三个月,可似乎很会认人,似乎感觉到了这是自己的父亲,因此竟然格格的笑个不停,好似很开心。 黛玉见了不觉嘟嘴道:“这个丫头真正是个偏心之人,我弄了她这般长时间了,也没见她这般开心的笑呢,偏是你一抱,她就笑个不停。” 帝玄熙笑了笑,只径自又逗弄了一会翩翩,然后才道:“这叫做父女连心。” “瞎扯。”黛玉听了不觉笑骂一声:“好歹还是从我的肚子中出来的呢,也不见得多跟我亲热多少呢。” 帝玄熙听了呵呵一笑:“你也别吃醋,我看翩翩是不想累了你才是,毕竟你可是要给她添上一个小弟弟了呢。” 黛玉听了笑骂一声:“胡扯。”却也不再多说什么。 帝玄熙又玩了一会翩翩,黛玉才道:“对了,今儿你们去有什么发现吗?” 帝玄熙微微一笑:“发现到没有,不过倒是狠狠看了那乔奇壄落下风的场面一场,我如今不得不佩服这乔奇壄了。” “怎么?”凑巧翩翩的喂奶时间到了,黛玉想抱过翩翩,却不想帝玄熙只让雪雁将奶瓶子送了过来,自己亲自喂,因此索性黛玉就问他是怎么回事。“ 帝玄熙小心地喂着翩翩,然后才道:“在这般的处境下,一般人都会失去了分寸的,但是这乔奇壄不但没有失去分寸,反而更加坚定的说,一定要来取这梅少奶奶的胎衣。” 黛玉听了微微皱眉:“怎么有这样的人,真是过分。” 帝玄熙点了点头:“所以我就说,梅少奶奶已经让你藏了,即便是我也不知道她被藏在什么地方,我倒想看看,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乔奇壄会有如何反应。” 黛玉听了后,只看着帝玄熙:“那么他到底有什么反应呢。” 这时候翩翩打了一个饱嗝,帝玄熙将奶瓶子丢到一旁,然后拿过一旁的适合婴儿的手绢轻轻的擦拭了一下翩翩的嘴角,然后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翩翩的背,翩翩很快就睡了过去。帝玄熙这才将翩翩放在了一旁的摇篮中,然后才道:“他根本面不改色,而且我看他上次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对,我这次这般说,也不过是想将矛盾提前,不过你还是不要随便去见人,什么事情我来处置。” 黛玉听了帝玄熙的话,点了点头:“也好,反正我也没心思去管那么多的闲事。”然后也不再多说什么。 凤扇卫端了安胎药进来,黛玉对帝玄熙道:“不过若是你能将这安胎药去掉,想来我会更开心。” 帝玄熙听了呵呵笑道:“只怕这是不成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安胎药可都是为了你好。” 黛玉叹了口气:“我就知道,跟你商量这个果然也是不可能的,算了,拿来我喝吧。”一旁的凤扇卫含笑将安胎药给黛玉,黛玉无奈的喝了下去。 一旁的帝玄熙见状,只得摇头,不过倒也没说什么,只淡然一笑。 “圣上,圣后,茜香国女王和王夫来了。”门口有人禀告。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哥哥和嫂子何以这般多礼了,原就一起住在圣殿中,你只自己进来就好了。” 随了黛玉的话落,只听见林丹钰呵呵一阵笑,然后牵了茜木蓉的手走了进来。 黛玉请林丹钰和茜木蓉坐下,然后又让雪雁萱云奉茶,才后黛玉才问道:“哥哥刚刚怎么就不进来?” 林丹钰听了笑道:“才来就听见你们夫妻为了这安胎药的事情说话呢,我们可不能打搅了你们,不然若是你跟我们求救怎么得了,不帮你吧,显得没有兄妹情分,帮了你吧,明知道这帝圣上是为了你好,所以我们还是暂不进来比较好。” 黛玉听了红了脸了,只瞪了一眼帝玄熙道:“可不都是你的错,如今害我都没了面子了。” 见黛玉如此刁蛮,林丹钰和茜木蓉夫妇却呵呵笑了起来,帝玄熙宠溺的对黛玉一笑,然后才看着林丹钰和茜木蓉道:“你们也不会果真来看我们笑话这般简单吧,说吧,有什么事情呢?” 林丹钰微微一笑道:“才我们原本去见皇帝陛下的,出来的时候凑巧遇上了你们鹰组的人送了信息来,因为我们凑巧要来这里,索性就和他一起来了,也想听听有什么消息。” 帝玄熙听了后笑道:“我倒不知道你们两个何时竟然也有了这般三姑六婆的事情了。” 林丹钰呵呵一笑道:“不管了,你快叫了人进来吧。” 帝玄熙微微摇头,笑道:“好了,既然茜香国王夫在这般说了,你就进来吧。” 但见一个枣红劲服男子走了进来,然后给帝玄熙和黛玉施礼:“鹰魄见过主子,见过主母。” 帝玄熙点了点头:“好了,你先起来说,送了什么消息来了。” “是。”鹰魄忙道:“我得到的是从栖霞国传来的消息,据说,栖霞国的历王救了一个落难女子,当然这不是什么大事情,问题就在于这女子名字叫玉颜,因为主子说要注意茜香国玉颜祸水的事情,所以属下得知后就让人去探寻了一下,并画了画像来,如今这画像可算是绝笔,只怕世间在没有人能够画出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帝玄熙问道。 “画像的画者叫做凤绘,原本是个女子,但是在见过了那个叫做玉颜的女子后,只画下这副画后就自残双目了,她说:‘这女子可算是妖姬,别说是男子,就算是她,因为为了画下她而费神去揣摩她的神情,因此也难免会有一种心软的感觉,若是将来再见她,只怕会做出对不住主子的事情,因此决定自残双目,免除后顾之忧。’因此属下怕中间又会出现什么岔子,所以让人蜡封后,以天鹰的方式直接送了过来。”说着将一卷蜡封的卷轴给了帝玄熙。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去蜡后打开,黛玉,林丹钰和茜木蓉也过来一看,只看了后不觉都惊讶万分,但见画卷中的女子,双目如水,面如玉,神飘逸,一身白衣仿似不食人间烟火,只这般看了倒也积分谪仙的味道,但是在细看眉间,竟然流露出淡淡的妖冶之色,似乎又是妖魔的化身,黛玉见了不觉叹道:“果然是个难得的女子,看来世间男子还真没几个能躲过她的魅力,也难怪当年的妲己竟然能颠覆整个殷商王朝。” 帝玄熙听了淡然一笑:“是难得,但却是假的。” “没错,她服了我们的玉颜祸水。”一旁的茜木蓉忙道。 黛玉微微一愣:“她真服了玉颜祸水?” 茜木蓉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指了指她的眉间,黛玉发现眉间竟然有一颗滴水一般的红痣,茜木蓉道:“凡是喝过玉颜的女子,眉间都会有这样一颗滴水痣。” 黛玉明白的点了点头,难怪茜木蓉会这般笃定的说,却见帝玄熙抬头看一旁的鹰魄:“那历王已经受迷惑了?” 鹰魄点了点头:“没错,更奇怪的是,栖霞国的义王轩逻辄竟然也喜欢上了这个女子,竟然百般追求那个女子,如今那个女子据说已经是历王和义王之间的一个火引,栖霞国好些人都在打赌,这历王和义王何时为了这个女子翻脸。” “那栖霞国主就不管吗?”茜木蓉问道。 鹰魄叹了口气:“栖霞国主和国后虽然想阻止,奈何这义王竟然宁可顶撞他们也不悔改,如今听说国主罚义王在义王府中思过三个月。” 帝玄熙一旁诧然道:“不是说,这栖霞国王室中的轩逻族人只能喜欢一个人吗,那轩逻辄似乎一直喜欢黛儿呢,怎么这会就移情别恋了。” 黛玉好笑的看了帝玄熙一眼:“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这义王移情别恋未尝不是好事情,不然不是让我闹心。” 帝玄熙笑道:“我自然也是希望如此,但是如今轩逻辄被那玉颜给迷惑,只怕栖霞国的大难不远了。” 黛玉听后皱眉道:“莫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帝玄熙点了点头:“我记得第一次和乔奇壄对持的时候,我问他这玉颜是不是他派人盗走的,他说是的,我问目的,他则说玉颜是祸水,当然是为了发展祸水的需要,我说着玉颜也是有缺点的,我们水家男儿是不怕的,他也承认了,却又说那玉颜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我们水家人,可是最终却还是为了对付我们,我当时不明白,如今谁这玉颜迷惑了那栖霞国的两个王爷,我算是有些明白了,栖霞国的兵权分为三分,两分在轩逻智和轩逻辄兄弟手上,因此这栖霞国就算平日有什么,也是不怕的,还有一份就在那历王手中,而如今历王和义王同时被玉颜说迷惑,这就意味着两份的兵权都会被控制,如此一来就意味着整个栖霞会在大部分上被控制,若是借用他们的兵力来攻打我们玄翰,只怕又是一场兵灾。” 黛玉听了这话整个人愣了:“那怎么办,炫雩,快派人去办了那个玉颜吧。” 帝玄熙点了点头:“黛儿,你不要心急,这事情我会想法子解决的。” 林丹钰一旁道:“若真如帝圣上你这般说的话,只怕这两国相争,得利的就是那个乔奇壄。” 帝玄熙点了点头:“乔奇壄的真正目的我们还不知道,但是他却说过,他要让水家皇朝成为历史,如此联系别的,我想极有可能这乔奇壄想利用这栖霞国对付我们玄翰。” “但是玄翰素来兵强马壮,根本就不怕这小小的栖霞国。”一旁的凤扇卫道。 帝玄熙微微摇头:“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我们想得到的,那乔奇壄岂会想不到,只怕他是要以小吃大。” “什么意思?”林丹钰看着帝玄熙问道。 帝玄熙的脸色泛起一股严肃的神情:“若是我预料不差的话,这栖霞国是乔奇壄最难控制的,因此他才动用了玉颜,而好控制的一些国家,一些小国可能已经控制住了,比如我们远方的玄国,若不是我去,只怕也会被他控制,而且既然这玄国可以出现一个国师,我想别的小国也是极有可能的。” 茜木蓉一旁道:“帝圣上的意思是这乔奇壄会联合一些小国的力量来对付玄翰?” 帝玄熙点了点头:“这是我的揣测,我自然希望这不是真的。” 黛玉听了后道:“若是这样,我们不是跟更要监视那梅花阁了。” 帝玄熙一愣,看着黛玉,眼中有一丝的恍然:“黛儿说的没错,我怎么就会忘记这岔子事了呢,看来对于乔奇壄,不但我要监视到底,而且还有加强力度的监视。” 林丹钰看着帝玄熙道:“帝圣上是在担心什么吗?” 帝玄熙笑道:“黛儿提醒了我一件事情,那就是这真正的乔奇壄可是在我们玄翰呢,周边小国不是问题,我自问我手下那些人都能控制的住整个局面,但是若是有人里应外合的话,就麻烦了很多,这乔奇壄可不是个会做一些无谓的事情的,虽然我们现在没有上门去证实什么,但是依照他的性格必然也会防备我们发现了真相,你想想,正常有这样想法的人往往会让自己悄然消失,但是这乔奇壄却没有,照样还是做他的老孟,可见在梅花阁,绝对还有一个我们未知的秘密。” “没错。”却见水玄魔和惜儿走了进来,一同来的还有国师。 “国师,你怎么有空来了?”帝玄熙上前问道,对于国师,帝玄熙可是很尊重的。 国师微微一笑道:“我可是特地来给你们解惑的。” 第一百七十六章 国师释疑 众人听了国师的话眼中都有了诧异:“国师来给我们解惑?”毕竟国师是很少出现的。 国师点了点头:“没错,正是来给你们解惑的,我知道你们一直想知道这梅花阁的秘密,其实梅花阁中的确有秘密。” 帝玄熙忙问道:“国师,你也别打岔了,快告诉我们吧。” 国师点了点头,然后认真道:“梅花阁的位置处于蛇脉,乃是妖孽之脉。” “蛇脉?”众人都不明白这国师的意思,因此都看着国师。 国师微微一笑:“没错,蛇脉,我知道你们都不知道什么叫做蛇脉,这么说吧,自古以来就天地一分之后,这人间就出现了正邪两道之气,正道之气素来祥和,因此自是让人称为龙气,随着龙气的存在,这人间地势也会发生变化,就是有些地方慢慢会贯通,成为自成一格的局面,这就是国家地理的形成,而顺了这样的地势而建立的国家自来是有攻有守,防备严厉,因此这就是龙脉,当龙脉有一处被阻断,就会出现攻守失常,这也就是以为龙脉被断,如此有些人自是可以趁这个机会然后一举而起,成为了新的国家之主,这就是所谓的顺天者昌。” 又看了众人一眼,然后继续道:“所谓的蛇脉,这是完全相反,蛇脉的来源就是拿一股邪气,若龙脉要宏观才能得正气,而蛇脉这只要盘踞在一处九阴之地就好了,所谓九阴,就是天阴,地阴,人阴,时阴,鬼阴,草木阴极血阴。”说着顿了顿继续道:“所谓天阴,就是一年四季大部分日子都照不到太阳,尤其是在六月酷暑的时候,那里能照到的太阳是微乎其微,而梅花阁的地势背对太阳,因此根本就照不到,这就符合了天阴条件; 所谓地阴,就是所处地方整日潮湿,而且给人一种湿气过盛的感觉,而梅花阁正是如此,只不过那梅花阁住是个奇术异人,用奇门术数封锁了潮湿的样子,而且你们去的时候多半是冬天,屋内又有炭盆,因此自是不会发现; 第三人阴,所谓人阴就是说主事此人出生的日子必须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刻,而我推算了一下,这个时间在四十七年前曾有过一日,而据调查,那梅花阁主的生日正是那一日; 接下来是时阴,时阴就是说建梅花阁的时候,第一个开土时辰必须是七月初七子时,而梅花阁建造的月份就在那个时候;然后就是鬼阴,就是说在建房子的时候,必须在东南西北四个放下买下四具棺材,而棺材中必须有四个极其凶恶之人的尸首,这一点我无法证明梅花阁是否有,但是若他真是个异人,想来也是少不了的; 第六草木阴,就是说里面种的花草树木都必须是寒冬腊月才能开放的,这一点就不用我多说了,只听着梅花阁就知道里面都是梅花;最后一点是血阴。血阴是七阴中最邪恶的阴,他要人用七七四十九个鬼月出生的女子,而且还要是处子,将她们杀了,用她们的血滋润整个土地,而且要滋润七七四十九天,如此整个血阴才会成功。” “太恐怖了。”黛玉一旁的听了,连脸都苍白了:“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人,怎么可以对人做这样的事情,太过分了。” 帝玄熙走到黛玉身边,满脸担忧:“黛儿,你没事吧。”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自己听了都头麻,他还真担心黛玉。 黛玉微微摇头:“没事,只是有点生气,想不到竟然用这样残忍的手段。” 国师听了微微笑道:“若是没有这样的手段,这九阴之地就不能形成了。” “但是,国师,你才说了七阴,并不是九阴啊,为何又被称为九阴呢?”一旁的茜木蓉忙提出道。 国师笑着点了点头:“没错,我才说了七阴,具备了这七阴,才能接下来实行神阴和魔阴。” 众人听的更加不明白了:“国师,什么叫做神阴,什么叫做魔阴?” 国师看了众人一眼,并不多说,只回头看着黛玉道:“圣后,接下来我说的可能会让你伤心,但是希望你能不要太难过,毕竟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黛玉虽然不明白国师为何这般说,但还是点了点头:“国师只管说就是。” 国师点了点头,然后才道:“天地有分,因此天上和人间的制度也是不一样的,天上传闻有天帝掌权,众神辅助,人间有人间皇帝执政,文武百官辅佐,但是每当人间有什么劫难或者变故发生的时候,天界为了不使人间遭涂炭,总会派一些神仙投胎为人,如此一来,就有了文武曲星下凡等传说了,当然文曲星是文状元,武曲星是武状元。” “这个国师不说都无妨呢,每次我们看戏的时候都看到了。”一旁的凤扇卫笑道。 国师微微一笑,也不生气:“这是传说,不过既然是传说,自然有传来的地方,不然如何让人说呢,其实除了文曲星外,还有文昌星,文德星也会下凡,这就是所谓的状元,探花,榜眼三星转世,当然武将方面也一样的,会有武曲星,武昌星和武德星下,也是为武将的状元,探花,榜眼三星转世。当然,这六个星宿并不会一次性都转世的,总也是以不同的时间轮流出现的,而本朝,据本国师推算过,在四十七年前曾经有文昌星下凡,事实也证明没错,至少十年前,他治理的江南道清明一片,将混乱的江南道拉回了清朗。” 黛玉一愣:“国师说的是先父?” 国师点了点头:“没错,正是前江南道巡盐御史,也就是圣后你的父亲林海大人。” 黛玉听了后点了点头:“想不到先父居然是文昌星下凡。”说着笑了起来:“这说出来还真有些匪夷所思呢。” 国师笑道:“这也没有什么,但是也正是因为令尊的文昌星下凡,所以才成了九阴中神阴之人。” 黛玉一愣:“国师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先父和那乔奇壄还狼狈为奸。” 国师微微摇头:“圣后多虑了,依照林大人的为人,怎么可能,只不过他会被人下毒死在阴时,而且须逢九死,我记得林大人似乎是死于九月的。” 黛玉点了点头,想起林如海死的时候,不觉眼中有了一丝水光:“先父是死在九月初三巳时的。” 国师点了点头:“没错,九月是九阴之一的需要,巳时这是蛇脉形成的选择时间,毕竟巳为蛇的称呼,而初三为阳,大家都知道,上半月一般都为阳,尤其是初一到初三,阳气都很盛,将九月之阴和巳时之阴夹杂在阳前后,就是让身为文昌星投胎的林大人没有活路,因此才会死的。” 黛玉听了泪如雨下,如今才知道为何那乔奇壄要害死林如海,原来是为了制造九阴之一的神阴,帝玄熙见黛玉这般伤心,不觉心疼,只将黛玉揽入怀中道:“黛儿,一切都过去了,别伤心,我绝对会让那乔奇壄不得好死,为岳父报仇的。” 黛玉将头埋在帝玄熙怀中,心中虽然还是很伤心,却只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帝玄熙见黛玉似乎好多了,然后才回头:“国师继续说说那魔阴吧。” 国师点了点头:“魔阴其实是谐音,是魔婴的谐音,只有魔婴出世,那么九阴才能形成,只是当时后宫中有玄国圣女寄妃娘娘在,因此若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让寄妃发现,所以才一直不动,也许是老天要给你们玄翰一次考验,不想圣女因为产子,更为了保护孩子而自愿被囚禁在了玄武湖低,如此一来,他就没什么可顾忌了,盗出了当年皇后的嫡长子,然后就开始时制造魔婴的计划中。” 水玄魔听了恨恨道:“若不是惜儿,我根本还只是个魔王呢。” 国师笑道:“这也是上天的安排,毕竟你不是真正的魔婴,而是被改造的,因此你最大的克星就是爱,而要发挥你的力量就必须是圣女的心,寄妃大概也预料到了,所以舍弃自己的性命来挽救你,主要是为了还当日皇后舍子之情。” 水玄魔点了点头:“这一点多亏了寄妃娘娘”然后对帝玄熙抱歉的看了一眼。 帝玄熙微微笑道:“好了,不要计较了,我知道你因为曾经在为魔的时候用了我母亲寄妃的心,但是这也是我母亲能为你做的唯一的一件事情,毕竟母后做了那么大的牺牲,虽然我有遗憾,但是我能有一个有你这般的兄弟,总比有一个敌人强。”然后又笑道:“只要以后你多跟我分担一些我的事情就好了。”眼中似乎有些算计。 水玄魔因为心中正愧疚,如此听了帝玄熙的话,倒是微微一愣,然后只低头道:“你说的是,我应该多为你们分担一点就好了。” 帝玄熙呵呵一笑:“这话是你说的,可别到时候赖掉了。” 黛玉看了一眼帝玄熙,不觉微微摇头:“好了,别闹了,只听国师说下去才是呢。” 帝玄熙见黛玉也已经不悲伤了,因此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国师道:“国师,您请继续就好。” 国师点了点头:“虽然如今魔主已经恢复了本性,但是当时他不过是个婴儿,自然是不知道,如此也就被培养成了魔婴,因此才有了魔阴,如此一来,这九阴齐聚了,自然就成了九阴之地,如此,自然也就产生了蛇脉。” 林丹钰听到这里:“国师,恕林某斗胆问一句,如今魔主不再是那乔奇壄的人了,如何他不是缺了吗?” 国师点了点头:“九阴一缺,所以阴谋会逐渐显示,不然你们以为你们怎么就会发现这么多阴谋,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呢,九阴缺一,有些事情就会浮现出现,而蛇脉因为少了九阴之一,就会显得不稳定,如此会让一些修炼人发现它的存在,而我凑巧就在前几日发现了梅花阁的异状,因此让人详加调查后才有了这个结果。” “原来如此。”众人方才明白为何国师知道的这般详细。 帝玄熙一旁沉吟了一会,他听了国师的话,明白,要想铲除这个乔奇壄,首先要断的就是那蛇脉,但是这蛇脉虽然是在梅花阁中,但是自己也没有多少把握,想了想,抬头看国师:“国师,我们要如何才能断了那蛇脉?” 国师笑道:“自古阴阳有分,阴盛则阳衰,同样阳盛则阴衰,只要你们能设法向逐步破了他的九阴就好,如今,魔阴已经不在,剩下的八阴,天,地,人,时,鬼,草木,血和神,其实你们最先要破的是神隐,因为是主体,如今魔失掉了,只要破了神阴,神阳就会显现,而神阳显,就能克制一切邪魔外道了。” 听了国师的话,黛玉忙道:“国师,请问,如何才能破除神阴。” 国师看着黛玉道:“移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只怕这林大人的坟墓地都处于阴凉之所,若是能移坟到一个迎阳之处,就能破了神隐了。” 黛玉叹了口气:“当日爹爹去世,我什么都不理事,一切都是由荣国府的贾琏打理的。” 帝玄熙见状,微微一笑,只在黛玉的肩上拍了几下道:“你也别放心上了,既然如此,我们让人整理行装,明日就去姑苏,借口只说是给岳父岳母上坟,然后早个好去处给他们移坟就好。”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看了国师一眼:“国师要一同去吗,想来国师既然知道始末,帮助黛玉替先父找个迎阳的地方也是可以的了。” 国师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来,只摇头道:“你倒是会算计我呢,既然如此,明儿我就跟你们一道去一趟好了,顺便也给林海大人上一支香,毕竟他可算是难得的奇人。” 黛玉和帝玄熙听了国师的话都相视一笑,然后黛玉只吩咐道:“扇,你叫了心,雪雁,春纤,萱云萱草一起扫视东西去,明儿和我们一起动身去姑苏。” 凤扇卫含笑答应一声,然后就去准备去了。 帝玄熙也不说什么,只又回头看国师:“那么国师,他们要初孕胎衣做什么?” 国师叹了口气道:“想来你们是不知道,这胎衣是那血阴的重要,毕竟被杀的都是处子,没经历过情缘,因此难免对于那些能正常生活的女子很是嫉恨,尤其是怀孕的女子,因此每隔一段时间她们就会很不稳定,要让这血阴稳定,只有杀了初孕女子,用她们的胞衣丢进血阴之池中,才能让她们平复怨气。” “那一次不是要很多的胞衣吗?”黛玉皱起了眉头,若是这样,她可就担心了,虽然救了薛宝琴,但是其他的孕妇怎么办,要知道人多目标就大,总不能都让她藏了起来吧。“ 国师微笑道:“这倒不用,其实只要有一个胎衣就可以了,因为初孕的胎儿是最纯洁的,只要用他的纯洁之气,就能稳住那些血阴之魂的怨气,谁让她们都是女子,是女子都有母性的,因此都会被这胎衣给吸引的,如今不但会稳定,而且会让血阴更加的盛。”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原来如此,这样我就放心了。” 帝玄熙微微一笑:“放心就好,只要我们能护住那位梅少奶奶,这血阴不也就解了吗?” 黛玉听了却道:“只怕未必,要知道天下孕妇可不止琴妹妹一个,我怕那乔奇壄若是不能找到琴妹妹,会从被的孕妇身上着手。”说着叹了口气:“若真是如此,这是我不杀伯仁波人却因我而死了。” 帝玄熙听了也叹了口气,他知道黛玉说的没错,若真是如此,只怕他们还是不能阻止这血阴,而且势必会有一个无辜的孕妇遭殃,该如何才能救她们呢,帝玄熙心中也充满的些许的无奈,谁有能知道这乔奇壄会找谁下手。 国师看了看帝玄熙,又看了看黛玉,然后笑道:“放心吧,暂时他不会出手,就算这次跟你们打赌失败也一样的。” “为何?”黛玉不明白的看着国师。 国师笑道:“血阴最乱的日子就是鬼门关打开的日子,要知道,鬼门关一年才开一次,而血阴中好多怨魂想投胎,可都是因为血阴的牵绊让她们不能进鬼门关,如此每当鬼门关打开,她们就会想挣扎,希望能挣扎出去,进鬼门关投胎,那时候才是最不稳的,因此只要只鬼节那日将新鲜的胞衣投进去就可以了,就能稳住他们。” 黛玉迷惑了:“既然如此,他为何千方百计要我们琴妹妹的胎衣,真让人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国师笑道:“也不用太急,这事情总会有个水落石出的。” 黛玉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只道:“算了,不管她们如何想了,反正只要暂时不要危害到别人就好了,如此我们也可以放心的去做一些事情。” 帝玄熙点了点头:“没错,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处理神阴的事情,不管是不是神阴,黛儿也应该去给岳父岳母上香了,最主要的是翩翩也该去给外公外婆请安才是。” 黛玉回头对帝玄熙嫣然一笑:“你说的极是,的确也应该回去了。” 林丹钰一旁也道:“既然如此,我和木蓉也一起去好了。” 茜木蓉点了点头:“可不是,来了王夫的家乡,哪里能不给公公婆婆上香的道理。” “好,既然如此,大家就这般说定了,玄魔和水溶就在金陵辅助皇上,国师和我们一起去江南。”帝玄熙最后做结论道。 众人并没有异议,都点了点头,如此既然说下了,于是,大家也就各自去准备去了。 第二天一早,帝玄熙和黛玉就带亲卫和林丹钰夫妇及他们带的茜香国护卫以及国师和保护国师的两人,上了开往姑苏的船,就这样离开了金陵。 然后早朝的时候,水玄昊这称因为帝圣后思乡,凑巧栖霞国女王和王夫也来了,因此几个亲人去江南上香去了,传旨江南道各级官员,不得怠慢。其实就算水玄昊不传这个圣旨也没关系,毕竟谁敢得罪帝玄熙,不过这圣旨主要是给那乔奇壄听的,毕竟帝玄熙曾暗中告诉水玄昊,这朝廷中,很有可能会有乔奇壄的爪牙。 果然乔奇壄很快就知道了这个消息,然后听了道:“难道他们以为他们这样去江南就能将薛宝琴藏过去了吗?” 一旁来禀告消息的人并不言语,只好一会才道:“主人的意思是,他们故意去的,为的是将薛宝琴带出金陵?” 乔奇壄点了点头:“很有可能,毕竟那尊帝也说了,只有这帝圣后才知道那薛宝琴的下落的。” “那主人,我们要不要派人去追?”那禀告之人问道。 乔奇壄却笑了起来:“不用了,反正现在那胎衣对我也没用,本座不过是凑巧想跟尊帝打赌而已,如今他们这样离开倒也好,我正好可以放心进行下一步计划。”然后看了那个禀告之人道:“好了,你先去吧。” 禀告之人忙行礼后,就匆匆离开了。 乔奇壄又打开贾敏的画轴,只道:“敏儿,你的女儿想跟我斗呢,不过她似乎也没这个能耐。”画中人当然不会回答她的话,乔奇壄自言自语道:“不过这样也好,我正好可以做一些别的事情,也有了时间,不然还要应付那帝玄熙,虽然我不怕,不过终究还是有些累的。” 说了几句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只将画轴卷了起来,然后走到窗口看了看窗外那些梅树:“帝玄熙,本座期待再一次跟你交锋。”然后又谈了口气:“这人没有对手还真的是很悲哀,过去只有一个林海,如今只有一个帝玄熙,只是当帝玄熙也死了,不知道会不会再次出现一个能跟我斗得人。”听他的语气,好似这天下只有他是最厉害的,只是这回凑巧没人在,不然一定会被他的语气闹的心中只发寒,看来,这乔奇壄的可怕渐渐地出来了,而原本那伪装的柔和,似乎在慢慢消退中。 第一百七十七章 墓园祭奠 再次来到林家墓园,黛玉的心竟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至少和前两次相比较来讲,这一次,真的很平静。 帝玄熙原本还担心黛玉会伤心,不过如今见了,却倒是放心了不好,不过却还是时时关心着黛玉,就怕她一时伤感起来,黛玉自然也知道帝玄熙对自己的担忧,因此她笑道:“放心吧,我没事的。”语气中似乎还真没有什么伤感。 帝玄熙见黛玉看出了自己的担忧,因此索性大方道:“真的没事吗,若是伤心,只说了出来,万不可将伤心放在心中,如此郁结揪心反而不好。” 黛玉笑道:“我是真无事的,其实若说不伤感是假的,但是这一次不比上一次了,这一次我有你和翩翩陪我,而且还有腹中的骨肉,因此虽然伤心,却更多的是近乡情怯,因为有了你,我早已经没有了伤心的理由,何况我若是太伤心了,爹爹和娘亲只怕会更担心我,我哪里能让爹爹和娘亲这般的担心呢。” 帝玄熙听了黛玉这般说话,不觉点了点头:“你能这般想可真是太好了呢。”心中倒也真的松了一口气。 黛玉笑道:“你也别为我担忧了,如今我虽然为爹爹的死伤感,可我知道其实这何尝不是爹爹的希望,因为爹爹爱娘亲,娘亲一走,若不是因为我,只怕他早就随了娘亲去了,所以我比较遗憾的是爹爹是被害死的,不过转念一想,如今他能和娘亲在一起,未尝不是一件让人欣慰的事情。” 帝玄熙听了黛玉的话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好。”帝玄熙也赞同黛玉的观点,这未尝不是林如海的心愿 黛玉笑道:“我自然说的好了,再说了,我若是想不开,只怕心疼的人还是你,因此我自然不能让自己太伤感的。” 帝玄熙听了安慰的点头:“听你这般说,我可就放心了呢。”然后笑道:“不过这回我也真是真正的放心下来了。” 黛玉微微一笑:“所以你再也不用为我担心了。” 帝玄熙笑着揽黛玉入怀道:“我哪里能不为你担心,因为担心我才会觉得这个时间是多么的美好呢。” 黛玉看了帝玄熙一眼,心中满是甜蜜,只将头放在帝玄熙的胸口,看着远方不知名的鸿雁飞过,心中满满的。 前面引路的林丹钰回头看见他们夫妻笑道:“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们夫妻恩爱,很不用这副样子的,好似故意刺激人似的。” 黛玉微微红了红脸,然后捉狭的看了一眼林丹钰和茜木蓉的手道:“我们如此又如何了,你们还不是一样。” 林丹钰一愣,然后笑着摇头,只对帝玄熙道:“你就任由她这个样子。一点大小都不分,好歹我还是她哥哥呢。” 帝玄熙笑看了黛玉一眼,然后看着林丹钰道:“这样没什么不好啊,没道理让你来欺负她吧。” 倒是在他们身后的国师笑了起来道:“你们两对不用在我面前显现你们的恩爱吧,好歹也可怜可怜我这孤家寡人呢。”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只当国师是不食烟火的,原来也是红尘中人,既然是红尘中人,何必说我们呢,想来国师必然也是能找到一个心爱的伴侣的。” 国师笑了起来:“圣后,你以为每个人都有你这般好的运气啊,我可也不过是个痴人呢。” 黛玉歪头看着国师:“莫不是国师曾经也有过心爱之人,因此才会有如此深的感慨,若别人说国师是痴人,我可是绝对不信的。” 国师叹了口气:“人谁无情,我虽跳出五行外,可到底还不能脱了这一层躯壳,只要这躯壳还在,那么注定我还是有七情六欲的人,只是我不能和你们这样跟她在一起而已。” 黛玉很好奇的看着国师:“等让国师入眼的绝对是个难得的人,国师,到底是谁啊?” 国师听黛玉这般好奇的问道,不觉笑了起来:“都已经过去很久的事情,圣后何必这般的好奇,你如今多的是应该好好的照顾你腹中的小龙子这才是正理。” 黛玉无奈道:“国师,你怎么跟炫雩都一样,怎么就认定了这孩子非要是龙子呢,也许是个女儿也说不定呢。” 国师哈哈笑了起来:“圣后啊,未来如何谁也不知道,但是你腹中的天赐龙子是注定的,因为你的这个孩子出世,代表着人间真正一统和和平的到来呢。所以这一个一定是男孩。” 黛玉一愣,然后轻轻的摸了摸还是平整的小腹:“看来这孩子的使命还很重,如此我倒希望他早点出来,这样人间也少一点纷争,也说明了和平早早的到来了。” 帝玄熙笑了笑道:“横竖也是九个月的时间了,因此这段时间你可要当心才好,尤其是不能让那乔奇壄知道你怀的是天赐龙子,不然还不定他会做出说明可怕的事情来呢。” 黛玉点了点头,对帝玄熙微微一笑,表示明白,国师正脸道:“放心吧,我这次回来主要就是看到龙子将出世的星象,因此才特地赶回来,一来是跟你们说那梅花阁的事情,二来也是为了保护圣后。” 黛玉听了后和帝玄熙一起都感激的看着国师:“多谢国师。” “好了,你们三个说够了没有,这般停了可不好,还是快些赶路吧。”林丹钰一旁催促了起来。 帝玄熙笑着点头:“是不能停。”然后看着黛玉:“累吗?” 黛玉微微一笑:“哪里累的到,而且都已经到了林家墓园了,也不过两三步路程了,就快到爹娘的坟墓前了,因此再如何也累不到我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的扶了黛玉走了过去。 也不过是一会的功夫,果然也是到了林如海和贾敏的坟墓前,一旁的龙离卫早已经点燃了香,而凤心卫则在林如海和贾敏的坟墓前放上了供品,龙离卫将香分给了众人,一人三支,都上了香,黛玉让帝玄熙将香插好后才问一旁的国师:“国师如何,你可看出了什么端倪没有。” 国师点了点头:“这坟墓虽然看似豪华,却还是背对了太阳,也因此压抑了这林公的正阳之气了。” 黛玉听了,然后微微叹了口气,才对林如海跪下,黛玉一跪,自然一旁的帝玄熙也跪下了,帝玄熙一跪,跟来的人,除了国师都跪下了,当然林丹钰夫妇和带了的随从也跪了下来。 跪下后,黛玉轻轻磕头,然后才道:“爹爹娘亲,今儿女儿回姑苏,一来是看望二老,二来是有事情要告诉二老,如今奸邪当道,而要除奸邪就必须先散去他依仗的九阴,如今魔阴已去,爹爹和娘亲说在的坟墓为神阴说在,今日女儿大胆告诉爹娘,想择地迁墓,还请爹娘原谅。” 说完黛玉又磕头表示谢罪,自然一旁的帝玄熙也陪同磕头,然后道:“岳父岳母,若没有你们,我也娶不到黛儿为妻,我在这里先谢过岳父岳母了,只是因为奸邪之事要惊扰岳父母的安宁,还请岳父岳母原谅。” 林丹钰也开口道:“义父义母,那个奸邪太过可恨,因此惊扰之处,还请义父义母不要见怪才好。” 茜木蓉也道:“公公婆婆,这一切都是奸邪所逼,因此若是惊扰你们的清净,你们记得找那个奸邪去算账就好。” 众人听了茜木蓉这般义愤填膺的样子,不觉都莞尔起来。 国师一旁笑了笑道:“好了,我先到处走走,看看这地理位置,然后确定应该迁移到哪里后再告诉你们。” 帝玄熙扶了黛玉起身,然后点了点头:“一切就有劳国师了。” 国师微微摆手:“这也不是什么劳累的事情。”然后带了人到一旁去看去了,帝玄熙不放心让龙紫带了龙浙和龙祥过去保护国师,虽然这江南还是平静的,但是还要防患于未然。 而黛玉几个,准备到这姑苏林家老宅休息几日,可不想才出了林家墓园,就见好些官员在等候,看他们的官衣,可见这姑苏能到达的官员可都来齐了。 “臣等参见帝圣上,圣后娘娘。”官员分为文武两列,却都跪下行礼。 帝玄熙淡淡的看了众人一眼:“都起来吧。”然后又道:“你们怎么知道朕来了林家墓园。” 为首的一个穿枣红官衣正是现任江南道处置御史言正忙道:“回帝圣上的话,是皇上八百里加急,派宫中的公公来传令,说帝圣上陪圣后来给前巡盐御史进香,因此臣等才派人在林家墓园守候,今日听闻有人来了,因此才匆匆过来,失宜之处还请圣上和圣后海涵。” 帝玄熙点了点头:“这事情也怪不得你们,朕原本次来没打算惊动什么人,不过既然皇上传了圣旨下来,那么就算了。” 言正忙道:“不知道帝圣上和圣后娘娘今日打算落脚什么地方?” 帝玄熙淡笑道:“林家的老宅还在呢,朕也已经让人过去收拾去了,因此朕和圣后暂时会在那里落脚,你们若有什么事情只来林家找朕就是了,不过朕此次来多是为了陪圣后上香,因此若不是特大的事情,就不要随便来见朕了。” 言正等忙答应了下来,帝玄熙挥了挥手:“好了,既然都没事了,就都下去吧。” 言正忙带了众人行礼后退了下去。 待众人走了后,帝玄熙才带了黛玉往林家老宅而去。 才进入林家,凤扇卫带了雪雁春纤就迎了上来,原来一到姑苏,帝玄熙就打发凤扇卫几个先来这里收拾。 帝玄熙看凤扇卫淡淡道:“收拾好了吗?” 凤扇卫点了点头:“都收拾了好,主人和主公,还有国师,女王和王夫都能随时入住。” 黛玉轻笑一声:“辛苦你们了。” 凤扇卫忙笑道:“主人怎么这般说,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帝玄熙笑了笑道:“好了,什么话都进去再说吧。”黛玉点了点头,在帝玄熙的搀扶下,走进了屋内,凤扇卫她们几个收拾的很干净,这让黛玉很是欣慰。 这时候至今龙淳进来:“主人,主母,宅子周围好似来了好多衙役,看来是江南道的官员派过来的。” 帝玄熙听了点了点头:“想来是这姑苏州府衙门的一点心意,很不用理会他们。” “是。”龙淳听完后就出去了。 黛玉听了这话,微微皱眉:“这样好吗,这样会不会惊动了地方上的。” 帝玄熙笑了笑道:“惊动是一定了,不过也无妨,很不用放心上的,对于他们我心中还是有数的。” 黛玉点了点头:“国师选好了地方,我们就早早选个日子将坟墓迁移了,然后就回去。” 帝玄熙知道黛玉不喜欢惊动人,因此点了点头:“好,一切就按你说的做就是了。你也不用太放心上的。” 黛玉明白的点头,然后也不再说什么。 国师走了出来,黛玉见状忙上前道:“国师,住的地方可合心。” 国师含笑点头:“挺好的,我也就喜欢清静,住的地方凑巧也清静的很,因此一切都很满意。” 黛玉含笑点头:“满意就好了。” 帝玄熙看着国师道:“国师,刚才有人在,我不好问,如今问问,你可找到那要迁移的地方了?” 国师叹了口气:“林家虽然世袭爵位,可是我走了一圈不得不说这林家还真的很简朴,整个林家墓园根本没什么豪华而言,最重要的是这林家的坟墓竟然大部分都是背阳的,如此也就难怪林家的子嗣会那样的少,都是因为这祖先坟墓的阴气太重了,如此影响了后代子孙。” 听了国师的话,帝玄熙微微蹙眉,然后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找个好一点的地方好了。” 国师看了一眼帝玄熙:“你确定要将这林家的墓园都移走?” 帝玄熙淡淡一笑:“这点权利我想来也还是有的吧。” 国师听惯了笑了起来:“很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了,我看你最好在姑苏靠近寺庙的地方开辟一个墓园来,寺庙一般都建在朝阳的地方,而且寺庙的阳气很足,寺内有僧人念经,这样在附近的阴魂就可以得到安息,也不怕有人会算计和打搅了。” 帝玄熙想了想然后看着黛玉:“这附近有什么寺院吗?” 黛玉笑道:“附近哪里有什么寺院,不过姑苏最出名的也就是寒山寺了,而且主持无心禅师当年和先父还有些矫情,我上次也是多亏了无心禅师帮忙才能顺利的逃脱呢。” 帝玄熙听了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去一趟寒山寺好了,想来那无心禅师应该不会拒绝才是。” 黛玉听了点了点头:“我也这般想。” 国师一旁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就跟你们一起去一趟吧,好歹这也是一件大事情。” 黛玉点了点头:“如此也好,国师一同去,说不定你们还有共同的话题。” 凑巧林丹钰出来,听见这话笑道:“这国师又不是出家人,哪里还和那无心禅师有共同话题呢。” 黛玉笑看着林丹钰道:“哥哥这就不知道了吧,道无僧俗之分的,国师和无心禅师都属于那种世外高人,看似在红尘中,其实早已经脱了红尘中,如今在红尘中,也不过是多感叹世人的无奈而已。” 国师听了黛玉的话笑了起来:“圣后,我可没你说的这般好呢。” 黛玉微微一下道:“怎么没有,我素来是不会说谎的,而且国师若是不信,只去跟那无心禅师说说就是了。” 国师听了点头道:“我正有此意。” “好了。”帝玄熙道:“既然如此,我们今晚就各自好好休息一晚,明儿一早就去寒山寺拜见那个无心禅师。” 众人都没有异议的点头。 次日一早,帝玄熙让人套好了马车,然后才扶了黛玉上了马车,因为不想惊动人,所以这个马车,帝玄熙特地选择是空间比较大的那种,如此,帝玄熙,黛玉,林丹钰。茜木蓉和国师都能坐在里面,而后面也就更了三两个人。 到了寒山寺,帝玄熙先下车,然后才扶了黛玉踩了踏凳下来,接着是林丹钰夫妇,也是怪事情,这五个人才都下了车,但见寒山寺中出来一个老和尚,带了两个小沙弥,黛玉一见忙合十道:“见过无心主持。” 来人正是无心,但见无心也忙合十道:“檀主身份尊贵,满不可这般多礼,不然可就折杀老衲了。” 黛玉忙笑道:“主持,今日黛玉以后辈身份而来,并不是来以身份抬人的。” 无心主持点了点头:“老衲看的出檀主的诚心。 黛玉淡淡道:“既然主持人为黛玉是诚心的,那么黛玉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主持不会不答应吧。“ 无心主持看了一眼黛玉,然后敛眉念了一声佛号:“檀主是想将林家祖先只坟墓依据到老衲这寒山寺盘是吗?” 第一百七十八章 无心所求 黛玉看着无心主持好一会,然后嫣然一笑道:“倒底是禅师,这修为就是高深,竟都知道我们的来意呢。” 无心主持微微一笑道:“檀主不用夸奖老衲,檀主可还记得老衲当初对檀主说的,檀主是尊贵之人,因此他日只念得这寒山寺的情就好,老衲也无所要求,檀主想将令先祖德坟墓移过来,老衲也不会说什么,只是檀主若是能答应老衲一个条件,老衲不但答应檀主移坟,而全额将来若有什么劫难,老衲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当保住你林氏墓园。” 黛玉和帝玄熙不知道无心主持的意思,因此只看着无心主持:“主持你要说什么,只管说吧。” 无心主持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没别的要求,老衲自来长在寒山寺,虽然说什么都能看透,可就是这一关看不透,那就是对寒山寺,老衲有了家的感觉,这佛家说的好,出家无家,也许正是因为如此,老衲的六根不得清净,如此自然也就让老衲注定会有一次死劫,对于这样的劫数老衲早也已经不在乎了,只是老衲不放心的整个寒山寺,若是这寒山寺因为老衲而遭劫,老衲就算是去了西方极乐,也是不得安心,因此想两位答应,将来不管如何,能保全这寒山寺。” 黛玉不语,只看一旁的帝玄熙,帝玄熙微微一笑道:“主持放心,这事情,朕答应你。”当帝玄熙以朕自称时候,代表他的身份是尊帝,以尊帝之口答应,证明将来这寒山寺不管如何都不会有事情的。“ 无心主持听了笑道:“既然如此,檀主只管将林家墓园移过来就是了。” 黛玉闻言起身,对无心禅师微微施礼,然后笑道:“黛玉替林家先祖谢过主持师父了。” 无心呵呵一笑,双手合十,只念弥陀。 一旁的林丹钰等人见事情解决了,也都很开心,林丹钰对一旁的国师道:“国师,既然如此,就烦你看好了地,然后我亲自监督这个工程好了。”毕竟是林家的事情,林丹钰自己要多尽一份心。 国师点了点头,黛玉对一旁的帝玄熙道:“炫雩,要不要知会一声地方上,让他们不用惊慌,免得到时候出现不必要的麻烦。”帝玄熙听了后点了点头:“黛儿思虑的极是,既然如此,我也会就让龙杀去传命令去。”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和众人打了一声招呼,才和无心主持告辞离开。 待他们离开后,无心主持身边的那些小沙弥不觉道:“主持,你为何要答应他们呢,本寺建这里,只因为这里在尧舜时期曾经出现过凤鸣,因此这里的灵气才独成一格,你怎么反而答应他们将阴魂移墓过来呢。” 无心主持笑了起来:“你真正是不知道了,你可知道刚才那几个是什么人,他们当中有真正的龙凤,天上紫微星,仙界绛珠子,今日老衲这般答应了,可保我这寒山寺将来不管是在任何时候,即使将来是战火纷飞,也不会让寒山寺有一丝的危险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这般大方,竟让人破例来寒山寺附近做墓园。” 小沙弥听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来主持真是老狐狸。” 主持听了呵呵一笑:“瞎说,老衲哪里是老狐狸了。”然后脸色一整,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如此老衲将来就算圆寂,也对得起这寒山寺的历代主持长老了。” 听了无心主持这般的话,小沙弥也忙合十念佛号。 不提这无心主持的想法,只说这黛玉众人走出了寒山寺,国师自是带了人去看周围的地形,以便于找出一个合适的墓地,帝玄熙黛玉林丹钰和茜木蓉两对,则在附近浏览起了寒山寺的风景。 四人慢慢的走在山径上,虽然山径不是很宽阔,却是相当的幽静。 走了一处,到了一处可休息的亭子内,帝玄熙扶了黛玉走了进去,毕竟黛玉如今有了身子,帝玄熙还是怕累到了黛玉的,才坐下,黛玉左右看了看,然后笑道:“古有诗句‘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我看我们如今就是这般了,来的时候走过就算,可如今走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个头,想来还真应景了呢。” 帝玄熙听了黛玉的话笑了起来:“这也没什么不好,你素来就是喜静之人,如此这般不是更加合了你的脾性了。” 茜木蓉道:“以前在茜香国,一直听王夫说什么这中原的风景有多好,我也没放心上,如今看了,果然如此呢。” 黛玉笑看茜木蓉道:“既然如此,嫂子以后要多来才好呢。” 茜木蓉听了豪爽笑道:“我正想呢,等你那侄女长大了,过了十五,我就索性将王位传给了她,然后和王夫走遍千山万水,如此逍遥也不错呢。” 黛玉闻言不觉莞尔笑道:“真正的怪了,我怎么就遇见你们这般视荣华富贵为无物的人,别人死活争着要的王位权利,你们都不要,不光是哥哥嫂子,金陵的皇上也是如此,我在想,若是那乔奇壄知道,皇上其实根本就不想要皇位,若是他不引起战争,能有一个宽阔的胸襟,说不得皇上还会将皇位禅让给他呢,就好似华夏先祖尧将部落酋长的位置禅让给舜一样,可惜他却只知道争夺。” 帝玄熙含笑道:“你也别感慨了,这乔奇壄到底在想什么我们不知道,如今我也不想知道呢,何况这回是难得出来的,哪里还管他那么多呢。” 黛玉看了一眼帝玄熙笑了起来:“你还真是个什么都不管的人呢。” 帝玄熙呵呵一笑,也不再多说什么。 四人说话正说的起劲,却听见不远处的丛林中似乎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四人各自相视一眼,帝玄熙抱起了黛玉,然后朝里面有声音的地方而去。 丛林中,但见有两个黑衣蒙面人似乎在追杀两个女子。 帝玄熙将黛玉轻轻放下,却揽她在怀中,只看着,并无意出手,因为在他的心中,大概能让他救得也就是黛玉,何况,对于救女子,虽然不知道前面是怎么回事情,但是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这世间救什么都好,就是救女子最麻烦,搞个不好,不但人家不领情,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帝玄熙不出手,林丹钰也没心情,大概也是同理吧,倒是茜木蓉见了,道:“竟然欺负两个女子,看我的厉害。”说着拔出一把弯刀直接上去,见此情况,林丹钰自然不好不出手了,只得叹了口气,上前帮忙去。 有了林丹钰和茜木蓉的加入,那两个黑衣蒙面人似乎很快就被击退了,大概是知道自己不是眼前人的对手,因此两人打了个招呼,然后丢下一颗烟雾弹,就离开了。 见黑衣蒙面人逃走了,茜木蓉忙走到那两个女子身边:“两位姑娘,你们没事吧。” 两个女子抬头啊,然后对茜木蓉盈盈施礼道:“多谢救命之恩,我们姐妹都没事。”柔和的声音中似乎有淡淡的诱惑,让林丹钰和茜木蓉似乎愣了一下,帝玄熙见状微微皱眉,然后咳嗽一声。 林丹钰和茜木蓉脸色一变,茜木蓉直接将刀对准两人:“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暗算我们。” 一旁的黛玉不明白的拉了拉帝玄熙:“炫雩,怎么了?” 帝玄熙冷笑一声:“刚才那两个女子在说话之间用了罕见的媚惑蛊音,你哥哥和嫂子因为没有提防,差点就中招了,我才一声咳嗽,虽然看似平静,却夹杂了清心的狮子吼,因此才能让你哥哥和嫂子及时清醒过来。” 黛玉听了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怎么回事情呢。” 帝玄熙笑道:“黛儿,我们不管这里了,到别的地方走走吧。” 黛玉虽然也不想留在这里,可到底还是不放心自己的兄嫂,因此道:“哥哥嫂子还在这里呢。” 帝玄熙笑道:“放心吧,我会让暗中的龙墨龙淳帮着他们,所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黛玉虽然不明白帝玄熙为何要自己离开,不过自己走了这么长的路,似乎也有些累了,因此笑道:“好,不过你要背我下山,我累了。” 难得黛玉有这般顽皮的样子,帝玄熙笑道:“背可不成,你有身子,压坏了宝宝,心疼的是你,我就抱你回去好了。”说着还真的又横抱起了黛玉,黛玉嘻嘻笑着,帝玄熙这跟林丹钰施了个眼色,然后走了。 帝玄熙的眼神,林丹钰自然明白,待帝玄熙他们稍微走远一点,林丹钰对茜木蓉道:“蓉儿,你来拷问吧,竟然敢算计我们,想来是没好好的想过,她们惹得是什么人。” 茜木蓉原本心中正一团恼火的,因此听了这林丹钰的话,忙道:“好,难你就在旁边看着,我就不信今日还折服不了这两个妖孽了。” 那两个女子原本见有人破了她们的媚惑蛊音,脸色就变的苍白了,如今看了这茜木蓉的神情,脸色就更是苍白了,要知道这茜木蓉可是茜香国的女王,原本就有王者的威严,如今恼怒这两个人竟然算计自己,自然这威严更加的深,因此一时间,这两个女子都在一旁直莫不做声,不敢看这茜木蓉一眼。 茜木蓉冷笑道:“你们老实交代,是谁派了你们来的,说出了实话,说不定我还能饶你们一次,不然哼哼。” 两个女子忙磕头道:“夫人饶命啊。” “谁是你们的夫人,快快说实话,不然我就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两个女子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开口道:“我叫红颜,她叫红玉,我们是浅红阁的人。” “浅红阁?”茜木蓉微微一愣,然后看了一眼一旁的林丹钰:“钰哥听说过这个什么浅红阁吗?” 林丹钰微微摇头:“没听说过,你直接问她们不是更方便。” 茜木蓉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两人到:“浅红阁是什么地方,里面是做什么的?” 红颜怯怯的看了一眼茜木蓉:“其实在姑苏很少有人不知道浅红阁的,浅红阁是一处供应达官贵人的休闲之所。” 茜木蓉可不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人,因此听了也就明白了:“什么休闲之所,我看是烟花之地还差不多。”然后又瞪了两人一眼:“你们真是烟花女子,给我老实交代,一个普通的烟花女子如何会这媚惑蛊音,你当我是笨蛋啊,这么容易被欺骗。”说着眼中露出一丝精光,然后直直看了两人一眼。 红颜忙道:“夫人不要生气,我们真的是浅红阁的人,只是我们浅红阁并不是一般的烟花之所。” 这一会茜木蓉听了似乎有了些许的兴致了:“那你倒说说不是一般的烟花之所,那么又是如何的,还不快给我说清楚了。”说完又催促两人。 一旁的红玉接口道:“我们浅红阁其实是一处专门收集情报的场所,主事的叫做浅红姑娘,明面上也是我们浅红阁的当家花魁,我们练媚惑蛊音是为了蛊惑那些客人能够将消息告诉我们。” 茜木蓉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然后又看了两人一眼:“那么你们这些消息一般是给谁提供的。” 红颜道:“谁有钱,我们就将消息卖给谁。”说着,却低下了头。 茜木蓉点了点头,虽然总觉得里面似乎还有什么不妥,可一时间似乎也想不起什么了。 倒是一旁的林丹钰却笑了笑道:“你们在撒谎。” 茜木蓉一愣,然后看着林丹钰:“钰哥专门就知道他们在撒谎呢?” 林丹钰笑了起来道:“其实你也可以发现的,你想想,若真是什么隐秘的打探消息的场所,为这般大咧咧的告诉我们吗,要知道这打探消息可都是隐蔽的,这且不说,方才我们好心救了她们姐妹,我们又不要她们报答,为何她们反而恩将仇报要对我们实行那媚惑蛊音,这明摆着不就是在说谎吗。” 茜木蓉听了这话,不觉大怒,只瞪了两人到:“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我们用心机,看我今日不收拾了你们。” 红颜和红玉听了,两个人的脸这回可真的是白的没了眼色了。 正在这时候,却见龙杀出来了,看都不看那红颜和红玉,只对林丹钰和茜木蓉道:“主子让我来找两位,说时间差不多了,国师那里也已经好了,因此准备下山了。” 茜木蓉点了点头,然后道:“你说的极是,只是眼前这两个人怎么办?她们身上似乎有好多疑点呢。” 龙杀看了两人一眼,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直接杀了就好了,带了也麻烦。” 茜木蓉先是一愣,然后看了看龙杀面无表情的样子,突然若有所思的一笑:“也好,既然如此就杀了吧。” 红颜和红玉一听他们要杀自己,因此忙在一旁磕头道:“我们错了,请各位放过我们一次吧,我们说实话,求你们不要杀我们。” 茜木蓉懒懒道:“那么你们自己说吧,若是说的我们满意了,说不得自然也就不杀你们了。” 红颜忙道:“我们真的是浅红阁的人,其实刚才我们说的也是事实,只是说了一部分而已,我们浅红姑娘听闻当朝尊帝来了,因此一直想试探试探着尊帝是什么样的人,因为她说,主人说这尊帝是唯一是他对手的人,因此她很不服气。其实我们大家都知道,浅红姑娘一直喜欢主人,但是主人不喜欢浅红姑娘,因此浅红姑娘虽然在为主人办事情,可却总是喜欢跟主人计较一番的。” 三人听了后微微皱眉,林丹钰道:“你们主人是谁?” 红颜摇头道:“我们也没见过,不知道主人是谁,主人就算来了姑苏,也只和浅红姑娘见面的。” 茜木蓉听了这话,看了看林丹钰和龙杀:“你们认为她们的话有几分可以相信?” 龙杀淡淡道:“不管如何,带了回去然主子辩真假好了,何况她们说的话还有好多漏洞,现在也不是在这里说的时候。” 茜木蓉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她们的背后,将她们打晕,拍了拍手道:“好了,就这样吧。” 龙杀淡淡的看了红颜和红玉一眼,然后一手一个随手提起:“走吧,回去再说。” 茜木蓉见了道:“你就这般提啊,至少也惜香怜玉一点。” 龙沙看着茜木蓉道:“我只会这般提,要不你来。”说着还将两人往她面前一推。 茜木蓉忙摆手道:“算了,还是你提吧。”如此三人,不对应该是五人,就这样回去跟帝玄熙等人会合。 帝玄熙看见龙杀手上提的人,微微皱眉:“你先回去,这样太显眼了。” 龙杀点了下头,然后闪身离开。茜木蓉左右打量,只见国师和帝玄熙,没看见黛玉,问帝玄熙:“妹妹呢?” 帝玄熙淡淡一笑道:“才想来是真的走累了,因此正在车内休息呢。” 茜木蓉听了点了点头:“那大家都上车回去吧。”说着率先走了车内。帝玄熙和林丹钰,国师三人也先后上了车。 回到林宅,黛玉还没有醒,帝玄熙让大家先下车,然后才小心的将黛玉抱起,走出马车。 到了房间,帝玄熙将黛玉轻手轻脚的放到了床上,不想才到床上,黛玉就微微睁开了眼睛,似乎还有一些困意,只优雅的打了个呵欠:“炫雩,到家了?” 帝玄熙含笑点头:“到家了,所以你安心睡觉吧。”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调整了一下身子,又闭上了眼睛,帝玄熙见状,嘴角泛起淡淡的笑容,然后也不说什么,只吩咐龙凤四位,萱云萱草和雪雁春纤好好照顾黛玉,就走出了房间。 才到门口,但见龙杀已经在等候,帝玄熙淡淡道:“那两个人呢?” 龙杀道:“扔在一旁的侧屋内,免得一会用刑的时候惊动了主母。”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道:“走吧。”走了几步,又听了下来:“龙紫,出来。” 龙紫忙出来:“主子,有什么吩咐。” 帝玄熙略略沉吟一下道:“你让龙浙和龙祥带几个人好生保护了国师,根据国师的要求,竟地理位置定下,然后再去衙门办了手续,只将地买下就是了。” 龙紫忙躬身道:“是,属下这就去。” 帝玄熙点了点头,挥手让他退下,然后才带了龙杀到一旁侧屋,红颜和红玉此刻倒是醒了过来,不过似乎显得有些狼狈的样子,可见龙杀将人带来,并没有什么惜香怜玉的做法。 而屋内,林丹钰和茜木蓉正坐一旁喝茶,见帝玄熙来了,林丹钰开口道:“玉儿还在休息?” 帝玄熙点了点头:“她有身子,比较容易会累,如今爱困也是正常的事情。”然后指了指红颜和红玉:“怎么,还没审理出一个结果吗?” 林丹钰微微笑道:“满嘴的谎言,也不知道可信不可信,索性就不理会,等你来了审理比较实在。” 帝玄熙听了微微一笑,然后回身,看了两女一眼:“你们说吧。” 红颜和红玉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只道:“我们不知道说什么?” 帝玄熙冷笑道:“说你们编好的理由不就好了,我可没心思跟你们兜圈子,你们编好的理由,我觉得不错,就让人饶了你们,不然直接杀了,做花园中的化肥好了,也省事了许多。” 红颜和红玉想不到帝玄熙竟然会这般说,一时间倒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帝玄熙冷笑道:“怎么,还不说,要不要,给你们上茶啊。”大家一听这语气就知道这帝玄熙在极度的不悦中,说来着也怪不得帝玄熙,谁能想莫名其妙还遇上这两个无聊的女人。 红颜看帝玄熙冷漠的容颜,眼中有一丝的惧怕,颤抖着声音道:“我们真的是浅红阁的人。” 帝玄熙听了直接道:“龙杀,将这两人扔回浅红阁去,我不想再看见两人。” “是。”龙杀答应了进来,而红颜和红玉听了,脸色瞬间就白了,眼中的惊惧之色更加的浓郁:“不要啊,求你们了,我们愿意说实话,求求你们。”两人在一旁直磕头。 第一百七十九章 审理双女 帝玄熙却冷笑道:“如今你们愿意说,我却不乐意听,龙杀,还站着做什么,只管拉出去解决了,我没心思听她们满嘴的废话。” “是。”龙杀再次走了出来,红颜红玉见状大惊,忙磕头道:“求求你们听我们说完啊,我们这次这般做主要是言正大人吩咐的,真的,求求您,让我们把话说完,我们发誓绝对不说谎,真的。” 帝玄熙见状才到一旁座位坐下:“说吧,我们都听着呢。” 红颜低头道:“我们是浅红阁的人,这一点我们并没有欺骗你们。” 帝玄熙点了点头:“这一点你们已经说过了,我没兴趣听这些,还有别的吗,若只是这些,我看就算了。” 红颜忙道:“有的,当然还有别的。”然后顿了顿,才继续道:“我们浅红阁的当家是浅红姑娘,可事实上,我们身后还有主人,当然这主人是谁,我们的确是不知道,只是我们知道在浅红阁的目的,那就是利用我们所学的蛊惑人的媚术迷惑江南那些达官贵人,进而抓住他们的短处,然后控制他们。” 说到这里,红颜看了他们一眼,似乎还有一些惊惧的神色。看来对于帝玄熙,她们真的很害怕。 帝玄熙只端起一旁的茶水呷了一口,眼睛却只看着手中的茶杯:“继续说下去。” 红颜点了点头:“我们浅香阁在姑苏开了也将近有五年了,渐渐的,这五年当中,好多的达官贵人也落入了我们的掌控之中,也正是因为,我们浅香阁成了一所很好的情报来源中心,只要是一些人要的消息,基本上我们还是能提供的。当然这也是我们浅香阁真正经济的来源。” “少说这些废话,还不快说那言正找你们是为了什么事情?”一旁的茜木蓉有些按捺不住了,因此直接催道。 林丹钰忙一旁劝道:“好了,蓉儿,你也别闹了,这里让帝圣上处置,我们只看着就好。” 茜木蓉看了林丹钰一眼,只得再次坐回位置上,然后强自耐着性子听下去。 帝玄熙却并没有催,只淡淡道:“继续说吧。” 红颜红玉似乎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茜木蓉,红玉才接口道:“昨天傍晚,言大人突然来找我们浅红姑娘,浅红姑娘打发了我们出去,也不让我们听,只知道大约是一盏茶的功夫后,言大人离开了,然后浅红姑娘叫了我和红颜姐进去。” 红颜接下了话题:“我跟红玉走了进去后,浅红姑娘才告诉我们说,言大人来,是因为姑苏来了一些大人物,这就是当今的尊帝和帝圣后,浅红姑娘说,虽然不知道你们来的目的,但是我们还是要小心,以防止坏了主人的大事。” “你们的主人是谁?”帝玄熙突然开口问道。 红颜摇了摇头:“我们真的不知道主人是谁,每次主人要来,总会事前通知浅红姑娘,然后浅红姑娘会让所有的姑娘都待在自己的房中,直到主人走了,才会让我们出去,而主人每次来,也只见浅红姑娘一人,其他的人都是不见的。” 帝玄熙淡淡道:“那么你们口中所谓的主人大计又是什么?” 红颜忙道:“浅红姑娘没有明说,但是我知道无外乎就是想做皇帝。”然后看见帝玄熙阴冷的眼神,忙低下了头。 帝玄熙的眼神有些高深莫测,只淡淡再度看了一眼红颜:“好了,你继续说。” 红颜忙磕头:“是,浅红姑娘说,言大人是要我们多注意,千万不要惹事,尤其是这几日,姑苏的官员也会少来浅红阁的,毕竟被帝圣上抓住了,这头上的乌纱就没有了。”说着又看了帝玄熙一眼,然后继续道:“原本浅红姑娘是没打算做,可就在这个时候,主人派人送了信来,具体是什么我们没看到,不过听浅红姑娘的意思,好似主人在信中要浅红姑娘保护这帝圣后,不准浅红姑娘去找帝圣后麻烦,其实想想也是,帝圣后是如何尊贵的人,怎么会见我们这些烟花巷子中的女子,不过浅红姑娘似乎很生气,只说主人没良心,有了新人忘旧人,他越不让他去得罪帝圣后,她就越要去见她,但是她也知道要见帝圣后是很难的,因此要我们设法接近帝圣后身边的人,用媚惑蛊音迷惑了,然后好将帝圣后的行踪告诉我们,今儿我们从那些守护林宅的衙役口中知道帝圣上和帝圣后去了寒山寺,因此就匆匆去,但是又没见过帝圣上和帝圣后,因此也不知道,所以想出了这一招蒙面人截杀的计策,其实那蒙面人也是我们浅香阁的人。主要是引起那帝圣上身边的人注意,然后说不定我们就有机会见到他们了。” 帝玄熙听了后,信中快速的旋转着,看来这浅香阁似乎还有什么人,能知道自己行踪的,自然只有是金陵中人,而见过黛玉真容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听着红颜的口气,想来他,他们口中的主人对黛玉很是上心,如此一来只能说明这一点,而在金陵,对黛玉别有目的的人,看来只有一个了,乔奇壄。 想到这里,帝玄熙微微皱眉的看了一眼红颜红玉:“你们的主人是不是叫做七夜?” 红颜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我们的主人,我们一直尊称他为七夜大人的。” “哼。又是七夜。”茜木蓉生气了:“真是个混蛋,找知道在金陵就应该将他碎尸万段了。” 帝玄熙笑看着茜木蓉道:“女王生气什么,其实就算在金陵,他只有是想害人的想法,并没有做法,难不成有这样的想法,我们还要将他杀了吗?” 茜木蓉听了帝玄熙的话,虽然觉得有理,还是很生气的样子:“可是如今就这样让他闹腾我们,我这心里就是不舒畅。” 帝玄熙冷笑道:“他既然敢惹我,那我不还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好似小瞧了我了。”说着只看了龙杀道:“龙杀,让龙斩带了他带来的那些豹组成员,将浅香阁给我灭了,明天,我不想再听到有关浅香阁的一丝一毫。” 帝玄熙虽然做事基本都要证据,但是有一点,那是在没有犯在他的忌讳上,要知道帝玄熙的忌讳就是黛玉,那乔奇壄居然敢对黛玉打主意,而那浅红更是不知好歹,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管好坏,只将那浅红阁灭了。然后回神,却看见那红颜眼中似乎有一丝的得意,他心中一动:“龙杀,等等传令。” 龙杀不明白帝玄熙怎么叫住了自己,不过却还是真停了身影,帝玄熙慢慢起身,走道了红颜面前,双眼直看着红颜,似乎要将红颜看穿,红颜的眼神有些闪烁,不知道这帝玄熙要搞什么鬼。 帝玄熙一把抓住她的脖子,似乎只要手轻轻一掐,她就要香消玉殒了,帝玄熙冷笑道:“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有人想借我的名字达到别的目的,你刚才的话的确是毫无破绽,可惜我不会忘记你才来,我让龙杀将你们两个丢回浅香阁,你们两个改了面色的样子,想在我的眼皮低下玩花样,也要看看你们有几分的能耐。” 红颜和红玉听了帝玄熙这样的话,白的仿似一张白纸。 帝玄熙冷喝道:“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算计我们几个?”看红颜和红玉虽然苍白了脸,却倔强的样子,帝玄熙愣愣一笑,然后对龙杀道:“龙杀,废了她们的媚功,然后将她们送到浅香阁去,我倒想看看,这浅香阁有什么秘密存在。” 龙杀答应一声,然后一把抓起了红颜和红玉,就往外走,红颜和红玉想求饶,帝玄熙临空两指:“对于你们的谎话,朕没有心思知道了,你不是想知道帝圣上和帝圣后的如何的人物吗,想来不用朕多说了,也当明白朕是谁了?” 红颜和红玉直接昏了过去,帝玄熙对她们的昏迷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只让龙杀将她们带走。 一旁的茜木蓉见状好奇问道:“这媚功要如何毁掉啊,不会是要毁容吧?” 帝玄熙听了好笑道:“很简单,一般练媚功的人,在未到达登峰造极的时候,都要保持处子之身的,我只是让她们做一个真正的烟花巷的女子而已。” 听了帝玄熙这般冷漠无情的话,茜木蓉不觉倒吸了一口气,然后直接对林丹钰道:“钰哥,我们可千万别得罪了他,不然下次被他卖了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呢。” 林丹钰淡淡笑道:“不用怕,我们有妹妹做后盾。”说完还调侃的看了一眼帝玄熙。 茜木蓉先是一愣,然后笑着拍手道:“对啊,还有妹妹在呢。” 帝玄熙瞪了两人一眼:“你们两个,只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去,等国师处理好的地理位置,你们只去做那事情,别没事打扰黛儿,黛儿如今有身子,可不能让你们这般随便打扰了。” 林丹钰和茜木蓉都不觉相视无奈对看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指着自己:“我们会打扰妹妹?” “差不多吧。”嘴上如此说着,脚下也没停下,只朝外走了出去,心中想着这黛玉差不多也快醒转过来了。 看着帝玄熙的背影,林丹钰和茜木蓉不觉相视无奈一笑,这个帝玄熙果然对黛玉霸道的很,就连黛玉的亲人,他都不让他们打扰黛玉,不过倒也是为黛玉庆幸,也只有这样,才能显示着帝玄熙对黛玉的爱。 回到房间,黛玉似乎才睡醒,正在雪雁的服侍下,漱口洗刷,见帝玄熙进来了,笑道:“事情处理好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走到黛玉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腰:“睡的可好?” 黛玉点了点头:“很好。”然后又对一旁的凤扇卫道:“扇,翩翩呢?” 凤扇卫笑道:“才心带了出去逛了一圈,如今正喂奶呢。” 黛玉笑道:“喂好了,将翩翩抱来,我都快一日没见她了,怪想的。” 帝玄熙一旁却嘟嘴道:“我出去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你想我呢,可见你真正偏心了。” 黛玉撇了撇嘴道:“谁让你对翩翩比对我还好,所以我也只记挂翩翩,不记挂你了。” 帝玄熙听了黛玉的话,只一愣,好一会才无奈道:“算了,当我没说好了。”其实也说不过黛玉啊,毕竟黛玉虽然说的过了一些可也是差不多了,除了黛玉,帝玄熙最挂心的就是翩翩了。 很快凤心卫抱了翩翩走了进来,黛玉要上前抱,帝玄熙却抢先一步抱了过来,直接道:“你有身子,翩翩重,还是我来抱比较好,你就在一旁看着就好。” 黛玉苦笑不得的样子,无奈道:“才谁说我只注意翩翩不注意他了,这回怎么还有人这般跟我抢翩翩。” 帝玄熙却有些无赖的样子:“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黛玉好笑的瞪了一眼帝玄熙,也不再理会他,只一旁问风扇卫,翩翩吃了多少,可有睡午觉什么的。待一切问完,又觉得满意,黛玉才回头看了一眼帝玄熙道:“对了,方才听龙池卫说龙杀将我们路上就得人带来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总觉得这两人古古怪怪的,还是别来我们这才好。” 帝玄熙边斗翩翩边道:“无妨,我让龙杀已经送回去了。” 黛玉好奇道:“你们都知道人家的来历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是知道了,不过无妨,就算不知道,要调查她们的来历也是简单的。”这一点黛玉倒是相信,因此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毕竟帝玄熙手下的蛇组可不虚有其表的 “主子主公,国师回来了。”龙离卫在外面喊道。 “快请了国师去旁边客厅用茶,我们一会就过去。”黛玉对龙离卫吩咐道,然后又让春纤拿出一见淡黄的春衣,只换上了,才和帝玄熙一起出去。 帝玄熙左手抱着翩翩,右手挽着黛玉,让黛玉好笑道:“你还是别累了,我索性扶扇她们的手就成了。” 帝玄熙忙道:“这怎么成,我若不在,你自是要扶她们的手的,如今我在呢,哪里还能扶了她们的手了,你们母女母子三人可都是我的责任。” 黛玉一时间还没会意过来:“什么叫做母女母子三人的。” 帝玄熙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黛玉的小腹,黛玉明白了,轻笑出声:“越发的说不过你了。” 说笑着,夫妻两人走进了一旁的客厅,但见林丹钰和茜木蓉早也已经在了,正在陪国师说话。 帝玄熙将翩翩给凤扇卫抱了,然后扶了黛玉坐下,才自己落座,然后接过一旁丫鬟送上来的茶水,也没喝,只看着国师道:“国师,那地方你可找到了?” 国师点了点头:“找了这般久,倒也是让我找到了呢。” 帝玄熙点了点头:“在什么方向,什么地方,可有多少土地?” 国师笑道:“你不是让龙紫帮我忙吗?龙紫,你来跟你们主子说吧,免得他不放心了。” 龙紫出来道:“回主人的话,国师找的地方在寒山寺的南面,正是朝阳的地面,土地不大,大概有五六亩左右,不过为了不让打搅先人清净,我跟地方上要了十亩土地,其实多的是山林,不过毕竟靠山吃山的,那里还是有十来户的猎户的,因此属下就给他们每户一百两银子作为赔偿,不过如今还只是允诺,打算明后日就发钱,顺便让他们签下搬离书。” 黛玉一旁道:“给钱自然是对的,不过既然惊扰到了猎户,想来必然也是个村庄,虽然龙紫你说只有十来户人家,可要安置并不能只给了银子就了事了,明儿你去附近找些空房子买下了,也算是赔偿给他们的,除了房子,再给他们一百两安家费,当然猎户原本是靠打猎为生的,因此也当给他们一条别的活路。” 林丹钰笑道:“这个容易,毕竟如今我们林家的产业其实也不少,虽然我们不管事,但是每日的进账也是不少的,既然妹妹担心他们的出路,明儿我去跟那些管事的打胜招呼,让他们给那些猎户安排个好的去处,也有正常的收入,又加上妹妹的给的房子和银子,想来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异议了。” 帝玄熙也赞同道:“现在和今后的生活都有了保证,如此,收买那些地也是方便,既然如此,就这么做吧,国师认为这样可行吗?”帝玄熙最后看的是国师。 国师笑了起来:“你们一家人都已经处理好了,我倒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所以说这些猎户遇上你们还真是他们的福气了呢。”说完就笑了起来。 可不是,其实这天下的土地说到底还是水家皇朝的,就算帝玄熙强行要了这些土地也不会有人说一句反对的话,但是如今他们一家人竟然将那些要受累的百姓的生活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看到这里,国师心中不觉暗赞一声,到底是明主啊,记挂的永远是百姓,而不会因为自己的利益作出对百姓不利的事情。 帝玄熙听国师不反对,因此笑道:“既然国师不反对,那么这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只是国师认为,什么时候开土比较好呢?” 第一百八十章 浅红求见 国师略略沉吟道:“七日后是清明佳节,不如就那一日吧,清明破土,也给地下阴魂一个喜讯。” 帝玄熙听后点了点头:“好,就照国师说的,就定在清明那日好了,顺便也可安排一下,好好做一个法师,该超度的还是都超度了吧。”然后又对龙紫道:“龙紫,这几日,那些猎户的迁徙情况你多注意了,务必在七日内全部完成。” 龙紫忙躬身道:“是,主子,龙紫明白,必然在七日内完成所有的一切。” 林丹钰笑道:“如此说来,我们倒还有七日可以轻松,不知道,这七日我们做什么去好呢。” 帝玄熙淡淡笑道:“随你做什么去,反正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你可以带了女王好好的玩转一下这个有天堂之称的姑苏城。”又看着黛玉道:“黛儿,要去哪里玩?” 黛玉含笑道:“若是可以,我想去扬州看看敏玉书院看看,毕竟我也有好长时间没去了,到底那可是先父留给我的呢。而且我也想看看二姐姐过的可好,如今再嫁后的生活这么样,那古甯羽对她可好,我都想知道呢。” 帝玄熙听了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让人准备准备,明日一早我出发去扬州,然后住上三日,再回来好了。” 黛玉含笑点头:“炫雩,谢谢你。”想起能再去敏玉书院,黛玉就真的很开心。 帝玄熙笑了起来:“你我夫妻,什么时候竟然这般客套了,很不用这样称谢的。” 黛玉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然后自是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决定好了,所以几人开始准备,原本以为这去扬州的事情也是很妥当的,可不想才到了傍晚就见门口有人进来通报道:“浅红阁的浅红姑娘求见。” 正和黛玉说话的帝玄熙似乎有些诧异:“这浅红姑娘来的还真是快了呢。” 黛玉因为没有细问过帝玄熙因此并不知道那浅红是什么人,因此嘟嘴道:“我怎么才睡个觉,你就认识了什么浅红姑娘了?”嘟嘴的样子显示着她满满的醋意。 帝玄熙点了点黛玉的小嘴:“有绝美如你陪我身边,哪里会找什么浅红姑娘了,快别吃劳什子的无干醋了,这浅红姑娘是浅红阁的主事,虽然那被抓的红颜红玉的话不可尽信,但是我怀疑者浅红阁是七夜在江南的据点呢。”说着将红颜红玉的事情跟黛玉说了一遍。 黛玉听了微微一愣:“七夜在江南也有据点?” 帝玄熙笑道:“其实怎么说呢,历来兵家之争,江南是重点,毕竟江南为鱼米之乡,若要发动战争,这军粮是不能少的,所以这江南就成了兵家最重视的地方了。因此当年才会让岳父来整顿这江南的,只有江南安了,这全国的粮食也就有了保证。” 黛玉点了点头:“照你这般说,想来这七夜在江南设据点就是为了这粮食。” 帝玄熙微微一笑:“极有可能,不过到底是不是,今儿见见这个浅红姑娘不就知道了?” 黛玉想了想,然后歪头看着帝玄熙道:“我也要去。” 帝玄熙看着黛玉,无奈一笑:“还真拿你没法子,你不累吗?” 黛玉笑道:“才你出去,我可是睡了好长时候呢,这回精神好的很,才不会累。” 帝玄熙听了点了点头:“既然不累,那就一起去吧。” 黛玉含笑点头,然后帝玄熙扶了黛玉走了出去,又让人将那个浅红带到了客厅,自然林丹钰和茜木蓉闻讯也赶了过来。 走进客厅,但见客厅中站了一个身着粉色交劲襦群,上面绣了折枝碧桃,倒是显得不俗,再观其人,但见瓜子脸蛋上施着淡淡的胭脂,一头乌丝盘了一个兰花髻,上面插了一只凤头钗,又有几朵纸制桃花,看来此人极喜欢桃花。 帝玄熙几人进去,帝玄熙先开口道:“浅红姑娘是吧?” 浅红看清进来的人,不觉心中也是暗叹,毕竟眼前这四人不但身份尊贵,只这容颜,也是人间难寻,而让她注意的只有黛玉,见黛玉双眉若蹙,风姿卓越,自己一向是眼高于人,可是此刻心中竟然滋生一种自卑的情感。 帝玄熙很不悦有人用这种眼光看黛玉,即使是个女子也不成,因此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提醒着浅红,知些轻重,黛玉自然明白帝玄熙的意思,因此轻轻的拧了一下帝玄熙。 帝玄熙疼的看了一眼黛玉,眼中有些无奈,倒是一旁的林丹钰和茜木蓉见状都偷笑了起来。 浅红见状,淡然施礼:“浅红见过帝圣上,帝圣后。” 黛玉听了林丹钰和茜木蓉的笑声原本有些红了脸了,这时候又见浅红行礼,因此也不理会两人,直瞪了两人一眼,然后对浅红道:“浅红姑娘请起,请坐了说话。”又吩咐一旁的雪雁:“雪雁,让人上茶给客人。” 雪雁含笑答应了出去吩咐,于是黛玉招呼众人坐下后,雪雁这带了丫头们上了茶,黛玉才对问浅红姑娘:“不知道浅红姑娘此来有什么见教吗?” 浅红忙起身道:“圣后,浅红是来谢过帝圣上让人送还两个背主的丫头。” 帝玄熙淡淡道:“浅红姑娘不用这般客气,朕也不过是不想见别有用心的丫头存在而已。” 浅红微微笑道:“帝圣上说的极是。”然后又顿了顿:“说来也是惭愧,只因我平日对那些丫头疏于管教,因此才惹来这般多的事情,倒是因此惊扰了帝圣上和圣后,可不就是我们浅红阁的责任了。” 帝玄熙听了这话,只端起了一旁的茶盅,然后捋了捋茶叶,接着才道:“浅红姑娘客气了,再说你们浅红阁在江南也算是有些名气的,朕还以为浅红姑娘会看不起人呢,要知道浅红阁的花魁可是名满江南的。” 原来帝玄熙虽然不信那红颜红玉的话,但是也让蛇组的人对浅红阁摸了个底,也正是因为如此,让他心头大惊,他从没有想到,这浅红阁竟然跟江南上下官员百分之八十都有交情,因此若是这浅红阁真的是那七夜的据点,只怕将来战事一起,这江南就成了七夜的囊中之物了,如此就算自己再有多大的把握,也是不能控制了江南的粮食情况了,如此一来,帝玄熙庆幸自己这回来这江南,不然还不知道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原本他就打算等和黛玉从扬州回来后,再去拜访者浅红阁,不过如今既然这浅红自己上门了,帝玄熙也没道理不见人,所以才出来见见人的。 浅红是风尘中的人,见过的人不上万个也不会少于几千个,形形色色的心思她也能摸透这七八分,但是眼前这个叫做帝玄熙的男人,她根本摸不透,说来这个世界上让她摸不透心思的原本以为只有一个人,但是如今方知道,看来还有一人。 没错,这浅红是乔奇壄在江南的一个据点主事,小的时候就被乔奇壄收留了,因此对于乔奇壄,她素来是惟命是从,因为在她的心中,自己的一切都是乔奇壄赐予的,所以就算为乔奇壄付出一切也值得,因此乔奇壄要她来江南做江南的情报主事,她不但没有拒绝,反而亲力亲为,浅红阁好多姑娘都是她亲自调教出来的,传以媚功,为了就是迷惑江南的大小官员。果然,如今五年下来,也算是小有成绩,可是不想如今听闻这尊帝夫妇来江南,当然原本她是听从乔奇壄的吩咐,不打算惹事的,但是他从乔奇壄的信中,看出了乔奇壄对黛玉的维护,因此她想见见,这么多年了,自己的心中只有一个乔奇壄,为了乔奇壄,即使出卖肉体,即使杀人放火,她也从来没有犹豫过,她只想让乔奇壄明白,只有自己才配站在他的身边,但是此刻,她却担心起来,担心着乔奇壄对这帝圣后上了心,其实她一直知道乔奇壄只对前江南道巡盐御史的妻子一个叫做贾敏的女子上心过,不过当她来江南的时候,也就知道那女子早已经死了,因此她也没放心上,死人哪里能跟活人比,浅红一直认为只要自己有信,这乔奇壄看见的只会是自己。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却发现,乔奇壄竟然果然对另外的女子上心了,但是这个女子却不是自己,而是一个叫做林黛玉的女人,她打听后才知道,这林黛玉正是那前巡盐御史林如海和他的妻子贾敏的女儿,如此心中真的很难过,为何让乔奇壄上心的人,竟然是这一对母女,母亲死了,她不在意,但是女儿呢,虽然贵为圣后,但是她明白,若是乔奇壄想得到的,只怕不管如何困难都会想了法子去得到,因此她真的很想见见这个叫做林黛玉的女子。 凑巧这时候红颜和红玉背主的事情被她发现,因此让浅红阁的秘密杀手去处置,想不到会失手,她原还嘀咕是谁救走了这两个丫头呢,可不想龙杀将红颜和红玉送了回来,只说着两个丫头借了浅红阁的名义在尊帝面前耍花腔被识破了,因此就被送了回来,让她好好管教。 她一听说是尊帝的人,心想可也是有了机会了,如此或许能见到那个让乔奇壄上心的女子,因此以谢他们送还背主丫头为名而来求见,果然,她是真的见到了黛玉, 见到黛玉的那一刻,她明白,明白这乔奇壄和帝玄熙为何都会为她动心,因为这样的女子真的太少有了,一分文卷的气息,一身高贵的风姿,一张绝世的容颜,她曾经见过玉颜,一直以为玉颜是天下的祸水,但是她看到黛玉才明白一件事情,想不到在没有服下玉颜的情况下,世间竟然还有这般容颜的人,也难怪,连一向视女人为无物的乔奇壄也会上心,观其女,明其母,浅红这才有些明白为何乔奇壄会对她们母女这般上心,因为她们母女果然不是一般的人。 黛玉见浅红一直不语,也不喝茶,只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因此不觉微微皱眉道:“浅红姑娘,你没事吧?” 浅红听黛玉问话,收回了自己的失态,不觉有些酣然,微微红了脸道:“还请圣后不要见怪浅红的失态,实在是浅红还不曾见过圣后,因此难免好奇一点。” 黛玉听了只微微一笑道:“这倒没什么,我还以为浅红姑娘怎么了呢?” 浅红脸带微笑,一脸客套的样子:“浅红不过是风尘中人,倒是让圣后这般的关心,浅红真的是幸运了。” 黛玉听了淡笑不语,倒是茜木蓉却一旁道:“是啊,你见到了我妹妹,你算是幸运了,不过我妹妹见到了你,对于她来说可未必算是幸运的事情。” 黛玉一旁听了,不觉摇头笑道:“嫂子,你又来杞人忧天了。” 茜木蓉笑了起来:“这可不是杞人忧天,而是要防患于未然,再说了,如今江南谁不知道,这江南势力比较宽广的可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家族,而是姑苏浅红阁呢,虽然这浅红阁才出现了短短五年,可上之监督御史,下至衙门捕快,好似矫情都很不错呢,因此我说妹妹,你可要小心呢,你虽无害人之心,可不一定人家同样没有害你之心。” 茜木蓉是个爽快人,最见不得有人做小动作,她让人出去略略打听了一下,这明面上的浅红阁已经这般厉害了,那么暗处只怕更是不得了。 浅红听了也不气,只笑道:“这位夫人怎么称呼?”浅红是个有经历的女人,因此自然能感觉得出着茜木蓉的不同。 黛玉笑了起来:“她是茜香国的女王陛下。” 浅红一愣,忙道:“不知道是女王陛下,还请恕浅红不知之罪。” 茜木蓉看了一眼浅红,一脸淡淡的样子:“浅红姑娘不用多礼了,来了你这江南,我就算是女王也无用啊,你们中原有句话说的极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如今我在这里,可不就是你的什么了,对了,你们中原人说的砧板上的肉。” 林丹钰无奈摇头道:“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蓉儿,你也学了不少中原文化了呢。” “王夫不可这般说我的。”茜木蓉笑道:“谁让你们中原的文化那般的麻烦,说话还要拗口,看那些书还真是让我看的有些无奈了,不是嗟乎,就是矣啊呀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翩翩在说话呢。” 帝玄熙听茜木蓉提到翩翩,忙道:“女王,翩翩将来绝对比你有才华。” 茜木蓉摆手:“她有你们这对旷世之人做父母,若不是一个才女,简直是污了她的缘分了。” 黛玉听茜木蓉这般的强词夺理,只抿嘴一笑,然后看了一眼一旁的浅红:“浅红姑娘请别计较了,我们这一家都是如此,只是轻慢了浅红姑娘,还请别见怪。” 浅红忙正色道:“圣后千万别这般说,圣后是当时第一尊贵女子,如何说轻慢这话,岂不是折杀了浅红了。” 黛玉淡笑:“人生在世,富贵荣华都是浮云而已,人的出生原就是很平等的,不曾带来一丝东西,同样离世也是如此,即便是葬的多么的风光,也不能带走一丝东西,所以人其实算得上是平等的,浅红姑娘可不能妄自菲薄了自己。” 浅红从没有听过这样的论调,如今听了黛玉这般说,还真的是愣住了,只看着黛玉,想从她的眼中看出真假,好在黛玉素来也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也就任由她打量着。 过了好一会,浅红才叹了口气道:“原来圣后是这样的人,难怪那人会对圣后上心。” 黛玉听了这话倒是一愣,只微微皱眉:“什么上心不上心,浅红姑娘说的是什么呢?” 浅红看着黛玉,微微一笑,她自然不能说乔奇壄对她上心的事情,大概是从心底油然滋生出不想让这浊世的不快惹了眼前这个女子吧,因此笑道:“哪里有什么人,只是心想,圣后这般仙女一样的人,想来上心的人也自然是多了。” 黛玉看了她一眼,并不言语,只笑道:“不管谁上心都没用,我的心中却只有炫雩。” 帝玄熙听了,露出笑容,然后将黛玉揽入怀中道:“黛儿,我好似很长时间没听你这般说了。” 黛玉见帝玄熙如此,红了红脸:“这话又不是什么正经的话,哪里还能天天说呢,你也别搅和了才是。” 帝玄熙却一脸正经的样子:“这话怎么就是乱说了,我说的可都是真的,若是黛儿你喜欢听,我倒是天天可以说给你听,只要没烦了你就成。” 黛玉被帝玄熙这般无赖的样子搞的还真有些哭笑不得,只好道:“你别胡扯了,今儿还有客呢,这回也正经一点。” 帝玄熙见黛玉责备自己了,只好闷闷到一旁坐了不语。 浅红看着黛玉和帝玄熙相处的样子愣了愣,一直以来,在她的心中是,夫妻之纲,当以夫为主,毕竟夫为天出头,因此自古以来夫婿就是妻子的天,夫婿说什么,做妻子不但不能反对,而且还要全部支持,所以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只能从一而终,男人可以花天酒地,女人连上街都要蒙了面纱,不然就会被称为不正经的女子。 然后此时眼前的这一对,可算是天下最尊贵的一对,他们却似乎并没有如此,丈夫对妻子的爱明明白白的表现在了脸上,那一股占有欲更是连让身为女子的她都嫉妒,自己何时能找到一个如此的知心人,想到这里又想起了那乔奇壄,若是他,他是不是也会如帝玄熙维护这黛玉一样维护她,只怕是不能,而且此刻她更有一种想法,就算那乔奇壄真正夺得了黛玉,只怕对于黛玉也没有帝玄熙对黛玉这般的好,因为他们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和谐,一种让人说不出的舒坦。 黛玉见浅红的脸色时红时青,眼睛一直在闪动,不觉微微一愣:“浅红姑娘,你怎么了?” 浅红叹了口气:“浅红只是见帝圣上和圣后的相处,让人觉得羡慕。” 黛玉听了后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怎么了?” 帝玄熙这回看了一眼浅红:“浅红姑娘,想来你此来不会只是为了看我们夫妇的相处情况吧?” 浅红看了一眼帝玄熙,然后客套笑道:“原就是为了谢帝圣上送还丫头而来。” 帝玄熙听了笑道:“这个理由,朕才已经听浅红姑娘说过了,不过朕可不认为浅红姑娘只是淡淡会为了谢恩而来,毕竟这种逃奴逃婢的事情,在一些家族也是没少见得,朕比较好奇的是那两位姑娘为何要逃,而且为何要在朕面前说出浅红阁,好似有意要让朕去注意浅红阁,想来这个浅红阁必然也是不一般的吧。” 浅红听了,面部改色,只淡淡一笑道:“帝圣上说的什么呢,浅红阁不过就是一个风尘之地,对于你们这些达官贵人来说,也就不过是个消遣的地方,而且在姑苏,这种地方也没少了浅红阁一处,据说在金陵,这秦淮河可不也是同样的地方呢,帝圣上也无需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再说这红颜和红玉,原本也就是浅红阁中的两个卖身姑娘,如今我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也该是让她们接客了,可不想她们却来了这么一手,倒也好似我养了两头不知恩的白眼狼呢。” 帝玄熙听了微微笑道:“浅红姑娘这瞎掰的功夫真是高人一等呢,别的就不说了,朕也信姑娘说的,这浅红阁不过是个风尘之地,但是这个风尘之地却能跟整个江南道大小官员八九成打通关系的可好似除了姑娘的浅红阁,就再没有别的地方了吧,如此一来,姑娘还能说,那只是单纯的一个给达官贵人消遣的地方吗?” 浅红听了帝玄熙的话一愣,然后看了帝玄熙一眼:“那么在帝圣上看来,我这浅红阁又当是个什么地方呢?” 第一百八十一章 言正诉源 帝玄熙听了,嘴角泛起一丝的若有所思:“浅红阁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不是应该有你来告诉朕的吗,毕竟你才是浅红阁的当家,而朕,不过是一个来江南办事的过客而已。” 浅红看着帝玄熙,若是帝玄熙能一言说出浅红阁是如何的地方,自己自然也能是绝对的应付,但是此刻,她却发现,她根本就不知道帝玄熙到底犯得什么心思,说这话到底是为了给什么做铺垫,因此就一直看着帝玄熙,想从帝玄熙的脸上看出一点什么端倪了,但是帝玄熙是什么人,既然身为尊帝,又如何能让这浅红看出自己的想法,如此倒是让她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反而捉摸不定起来。 一旁的林丹钰见状,故意用一种调侃的口气道:“浅红姑娘,你这般大咧咧的看着帝圣上,不会是看上了帝圣上了吧?”说完还对帝玄熙眨眨眼睛,分明是故意戏侃帝玄熙。 林丹钰才说完,只见帝玄熙随手将茶盏朝他丢了过去,林丹钰吓了一跳,险险避过:“我说帝圣上,妹夫,你该不会想谋杀舅兄吧。”说着还看了一眼黛玉:“妹妹,你就不管管他。” 黛玉含笑道:“炫雩出手是有分寸的,很不用我多管。”又叹了口气:“可惜我不会丢,不然我也丢。”别以为她没看见他眼中有一丝的恶作剧,分明是故意惹帝玄熙的。 一旁的茜木蓉则道:“口没遮拦,被打到也是你活该。”说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林丹钰听了一愣,只一副委屈的样子看着茜木蓉:“蓉儿,我是你的夫君,你如何反而有些幸灾乐祸了。” 茜木蓉笑道:“你好意思说呢,明知道帝圣上心中只有妹妹一人,你还说这样的话,活该你被打。” 帝玄熙却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林丹钰:“舅兄,虽然你是黛儿的哥哥,不过若是再这么口没遮拦,朕可不仅仅是丢茶盏这么简单了。” 林丹钰一愣,然后看了黛玉一眼,黛玉笑了笑,只拉了帝玄熙的手道:“何必跟哥哥一般计较了,我又不是不信任呢,很不用理会他说的话,如今你还是跟浅红姑娘说正经的事情比较好。” 帝玄熙对黛玉微微一笑,然后看着浅红道:“浅红姑娘,看的出你也是个爽快的人,朕觉得无谓的纠缠在一个谢恩的问题上好似太无聊的,不知道浅红姑娘有没有别的想法和说法。”心中却捉摸着是不是应该出一些杀手锏了。 浅红一愣,然后看了一眼帝玄熙,好一会才道:“帝圣上的意思是浅红此来是别有目的了。” 帝玄熙听了只道:“浅红姑娘有没有别的目的,这可不是朕所能知道的,毕竟每个人的心思是不同的。” 浅红沉吟了一下,然后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听说帝圣上和圣后一来,这江南道的好些官员都不敢来我们浅红阁了,因此浅红也不过是来讨个请求,希望帝圣上不管太过管制那些官员才是。毕竟浅红阁是风月场所,还是多些客人才能生活的。” 帝玄熙听了冷冷道:“浅红姑娘这话可就说过了呢,那些官员若是偶尔去个风月场所谈谈风月,朕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也懒得管,但是若是这个风月场所通知也控制了这些官员,那么这些官员还留着又有什么用呢。” 浅红听了心中微微一怔,她不是笨人,听了帝玄熙这话可明白,想来帝玄熙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一切,想了想道:“帝圣上,这江南道官员上下何止上百个,难不成帝圣上还一个都不放过吗?” 帝玄熙笑了起来:“做官的人首先要做的是人,做人首先要讲心,若是能守住自己的心,自然能做一个成功的人,做了一个成功的人,自然也就更能做一个与国与民都有利的官员,如此,才不负这国家百姓的厚爱,若是做官谋得不过是自身,那么这样的官员又有什么用的,何况吃的是朝廷俸禄,怀的却是异心,这样的官员就算有才华也不过是个毒蛇般的官吏,留在朝廷中反而无用,与其让他们继续害人,还不如撤销了这些官员,重新开始,重新寻找清正的脉搏。” 浅红一愣,帝玄熙的话已经说的明白了,原本不知道还好,如今已经知道了,就不会留下那些官员为他们所利用,这回浅红有些懊恼自己没事找什么臭借口,若是不说这,说不定这尊帝还不能确定呢,如今说了这些,不就是让尊帝确认这江南道的官员跟浅红阁真的有关联吗,想起这五年的心血,眼看就要化为废墟,浅红的心中,有些急躁了,心想不还是赶快回去报告乔奇壄比较好,然后向个什么法子补救才是正事。 帝玄熙看她的神情,也明白她的想法,不过如今他还没打算让乔奇壄来江南,毕竟若是江南有变就不好收拾了,因此淡淡一笑道:“浅红姑娘,既然你来了林宅,想来也是好奇者林宅的一切,既然如此,朕就让人给你安排个房间。”然后喊道:“凤舞,凤飞,凤蓉,你们收拾一个房间,然后请浅红姑娘小住,等朕回金陵后,再送浅红姑娘回去好了。” 随着帝玄熙的话落,凤舞凤飞凤蓉忙都出来:“是,主人。”然后又对浅红道:“浅红姑娘,请。” 浅红想不到帝玄熙会来这么一手,心中虽然有些慌乱却还是强作镇定,只是看着帝玄熙道:“帝圣上,浅红留在这里不好吧,若是让外面的人听见了,还当你帝圣上也是风流人呢。再说浅红是个生意人,还是要开门做生意的,这浅红阁没了我可不成的。” 帝玄熙听了,不回答浅红,只看着黛玉道:“黛儿会在意吗?” 黛玉微微一笑道:“我在意什么,既然怕别人说,只说是我留了浅红姑娘下来就好了,也省得流言蜚语丛生的样子。” 帝玄熙听了呵呵一笑:“黛儿说的好呢,不过黛儿身体精贵,哪里还和这样的风尘女子有什么交情呢,直接说着浅红得罪了朕,让朕软禁了就是了,如此浅红姑娘也就不用做什么生意了,至于别的话更不用说了,龙杀,带人去将浅红阁端了就是了,至于江南道那些官员,更是简单,凤鸣,立刻让凤翔和狮瑞一起调派合适的江南文武官员来,另外让豹速过来将这里的大小官员,凡是跟浅红阁有关的官员都给朕拿下了,另外严禁消息外传,对了,在这期间,凤鸣,你在就近吊一些凤组的人员过来,暂时处理江南道所有琐事,若有取决不下的,可直接来找我。”然后又回头看着黛玉:“黛儿,看来这一趟扬州我们是去不了了。” 黛玉微微一笑道:“没关系,不能去也无妨,反正七日后清明了,我索性趁着几日还有空闲,不如就给我父母及林家所有祖先做一次佛事好了。” 帝玄熙听了笑了起来:“黛儿,谢谢你。” 黛玉微微摇头,夫妻间的理解和信任让两人的心更加的贴近。 浅红此刻才知道,自己真不该来这一趟,结果自己虽然见到了黛玉,却也因此将自己的心血给化成了灰烬,此刻她有些后悔,心中更担心乔奇壄知道后回如何对付她,毕竟乔奇壄实在是喜怒无常的很。 也不过是一日的功夫,这姑苏城就发生了变化,发生了什么变化,只要随便去一趟酒楼就知道了,发生的变化是两件。 第一件就是浅红阁被查封,没有人知道浅红被囚禁在的林家大宅,而龙杀带了龙组之人,很快就控制了整个浅红阁,对外只说这浅红阁的浅红姑娘竟然想迷惑尊帝,可是尊帝素来只喜欢圣后,因此一怒之下就将犯上浅红姑娘关入了大牢,这浅红阁自然也被查封了。 第二件就是当今圣后,也就是前巡盐御史的千金林黛玉,请了一个得道高僧,看了林家墓园,结果得知林家墓园是个阴凉之地,不好,于是决定为林家祖先移坟,听说连寒山寺的主持无心主持亲自来林家,愿意将寒山寺朝南的地给林家做墓园,但是因为墓园用地虽然不多,可一旦做了墓园,附近的田园势必会显得荒凉,而且还连累了南边的一个小山庄,但是帝圣后不但买了房子送给他们,而且还给他们每户一百两的银子做安家费,这还不止,听说这些猎户为此还得了一个好工作,有了一份好收入,因此如今人人称颂这帝圣后。如今听说帝圣后打算在寒山寺先为林家祖先做佛事,姑苏的百姓倒也是自发的组织来送了好些香油钱,其实多的还是因为想一睹这圣后的风采,听说有缘见过圣后的人都说,这圣后是九天仙女一般的人物呢。 酒楼中这样的说书人比比皆是,因此如今姑苏城中最让人清楚的也就这两个话题了。 没有人知道,在黛玉为林家祖先做佛事的同时,帝玄熙已经让人秘密处置了江南百余名跟浅红阁有关的官员,其中包括那个监督御史言正。 看着监狱中言正的样子,若不是得了确实的证据,帝玄熙也不会相信的,因为整个江南道现在能这般太平,除了当年林如海的功劳,也还有如今言正的功劳。 帝玄熙看着言正:“言大人。” 言正的眼中似乎有一丝的内疚,见了帝玄熙磕头道:“帝圣上。” 帝玄熙点了点头:“言大人,你可知道朕为何要处置你等百余名的江南官吏?” 言正点了点头:“知道,因为我们和浅红阁关系匪浅。” 帝玄熙轻轻叹了口气:“言大人,朕素知你为官也算是清廉,为何却要看不透这风月之事。” 言正看着帝玄熙道:“帝圣上,不是犯官看不透,而是那浅红对犯官下了毒,若是不按时吃她的药就会死的。” 帝玄熙微微摇头:“言大人,但是如今你成了这阶下囚,你可知道这知法犯法可就是罪加一等了,你想想你还能逃的出去吗,如今你不但逃不出去,还会连累你的家人跟你一样受苦,你这又是何苦。” 言正听了,眼中有些黯然:“帝圣上,拙荆和小女还好吗?” 帝玄熙看了他一眼:“你也曾经是官员,你当见过那些囚犯家人,他们的痛苦和泪水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言正昂首叹了口气:“自作孽不可活,我是罪有应得,但是却连累无辜妻女,我真是枉为人啊。” 帝玄熙微微摇头,然后对龙杀点了下头,龙杀点头出去,很快领了一对女子进来。 “老爷(爹爹)”来人正是言正的妻子言刘氏和女儿言佳儿。 “夫人,佳儿,你们怎么来了?”言正看着妻子和女儿岛。 言夫人含泪道:“是帝圣上派人接我们过来的,说好歹看看你,毕竟你是知法犯法,因此判决可能会重一点。” 言佳儿道:“爹爹,你素来什么都看的淡,今儿你却为何这般看重自己的生命,你一直说你生命中最佩服的也就是古人文天祥,尤其是他的‘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更是你做人做官的准则,文天祥至死都不曾屈服,为何你却为了一颗毒药屈服了呢。”言佳儿的话好似钢刀刺进了言正的胸口。 言正点了点头:“佳儿你说的没错,我如何却是这般的屈服了呢。”然后回头给帝玄熙磕头道:“帝圣上,我死不足惜,但是我不想让我的后代子孙都因为我蒙羞,告诉我,该如何才能洗清我的罪过。” 帝玄熙看了他一眼:“告诉我你是如何进入浅红阁,又是如何被控制的,记得要说的仔细一点,我要每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你能说给我听吗?” 言正点了点头,然后似乎略略回想了一下:“那是四年前了事情,犯官记得当时是江南驻守将军胡啸威五十华诞,自然他是送了帖子给犯官的,因此自然是不会拒绝,毕竟同为江南道官员,有时候有些应酬还是难免的,再说这个胡啸威将军为人也还算正直,因此犯官自然是不能拒绝了,于是犯官让夫人准备了礼物,然后亲自去了将军府。” 言夫人点了点头:“没错,妾身记得妾身当时准备的是衣服罕见的岳飞精忠报国图。” 言正点了点头:“夫人记的一点都没错,的确是那一副图,那胡将军是豪爽之人,看了这图自然开心,因此拉了犯官的手入席,吃罢宴席,犯官原本是要告辞的,但是胡将军突然说,有一个好地方,非要下官同去,因此没法子,见胡将军盛情眷眷的样子,犯官自然不好推辞,值得和他一道去了,到了地,犯官才知道居然是风月场所,也就是浅红阁。”说到这里,言正叹了口气:“其实犯官洁身自好这么多年,从不出入风月场所,因此自然不想进去,但是胡将军却非拉了犯官进去,进去后,犯官才发现,原来在浅红阁中,来的竟然都是好些江南道的同道,当时犯官有些诧异,因为这些通道中,不少也是素来是洁身自好之人,今日这么都在。然后,胡将军将我拉入一个席位坐下,接着乐声想起,然后出来一人,正是浅红阁的当家花魁娘子浅红姑娘。” “这胡啸威和浅红早就认识了吗?”帝玄熙问道 言正点了点头:“犯官后来才知道,其实胡将军和浅红姑娘都是隶属于一个叫做七夜的属下,他们来江南的目的就是为控制整个江南道,可是当时的我不知道,只听那浅红姑娘只说是要为胡将军庆生,因此只说,让大家尽情玩就好了,然后就让人出演的歌舞之类的。”说到这里又顿了一下:“说真的,犯官当时还觉得那个浅红阁不错,因此并没有什么莺莺燕燕接客的污秽声音,在这里纯粹好似就是听听曲子,看看歌舞而已,但是到了最后一支的时候,却出了问题。” 帝玄熙知道最重要的就是最后一支歌舞了,因此并不打搅言正说下去。 言正继续道:“在演最后一支的时候,那浅红姑娘说道,大家想来可知道当年唐宫中有一阙神曲,那就是《霓裳羽衣舞》接下来,她们要表演的就是那失传多年的得《霓裳羽衣舞》,所有官员听说是失传的,因此都聚精会神起来,刚开始还好,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犯官眼花,只觉得那舞的那个女子似乎散发出了淡淡的魅力,然后耳边的乐声似乎成了一种蛊惑人心的曲子,犯官心中再也管不得其他,只是想听到这歌声和看到这舞蹈,然后耳边似乎有人说,只要我吃了眼前一颗药丸,就能心想事成,也是鬼迷了心窍,犯官竟然毫不犹豫吃了下去,然后只听的三生击鼓,犯官好似做了个梦似的,只是那浅红姑娘却还是一脸淡笑,只说我们服下的是她专门治的毒药,每个月就要服下她给的解药,若是我们不听,她不但要我们死无葬身之地,还要我们身败名裂,帝圣上,正如佳儿说的,犯官死并不怕,但是身败名裂,如何对的去妻女。” 帝玄熙听了后点了点头:“如此你就一直听命于浅红?” 第一百八十二章 大战前夕 言正羞愧的点了点头:“犯官也知道如此做是丢脸的,但是没法子,犯官一生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却不得不在乎犯官的妻女,她们可以算是犯官的一切。”看来这个言正倒也是个爱家的人。 帝玄熙深深看了言正一眼,然后叹了口气道:“算了,既然如此,这事情也的确不能怪你。”心中想着如何判刑。 言正听出帝玄熙确实没有怪罪的意思。不觉惊喜的看着帝玄熙,帝玄熙看了一眼言正:“这事情虽然不能怪你,但是你却隐而不报,因此这罪还是要判的,朕就判你流放三年,你可心服?” 言正大喜,要知道依照他知法犯法来说,死罪都是有可能的,因此忙磕头道:“犯官心服。” 帝玄熙点了点头:“这几日你先委屈一下,等朕将这里的事情处置后,就让人发下公文,让你服刑流放三年。” “犯官明白。”言正再度磕头。虽然要受三年的苦,但至少,自己和自己的妻女不会成为永诀,言家人都很开心。 一旁言夫人和言佳儿见此状况也忙磕头谢恩,帝玄熙叹了口气道:“言正,朕今日放过你,并不是因为你将知道的全都说给了朕听,而是因为朕看到了你对言夫人的爱护,朕也有妻女,将心比心,只怕也会如此,因此希望你珍惜着一次机会,也不枉朕法外开恩。” 言正忙道:“犯官明白,犯官谢恩。”言正当然明白,若真要判起来,自己可是要灭门都不为过。 回到林宅,黛玉正逗着翩翩爬,原本翩翩是坐着的,似乎很不给黛玉的面子,不管黛玉这么说,就是不爬,不过当她一见帝玄熙进来,竟然直接爬了过来,一直到帝玄熙脚边,直到帝玄熙抱起了她,她才满意的格格直笑,黛玉见了不满道:“我逗了她半日,也不见她动一动,怎么一见你,就自动爬过来了,人说女儿贴心,我看她贴的是你的心呢。” 帝玄熙听了笑了起来:“你好意思说,如今是春季,这冷暖原就相差大,你偏偏让翩翩爬,也不怕她着凉了。” 黛玉道:“还不是雪雁说的,看见翩翩会爬了,所以我才试试的。”然后瞪了一眼翩翩:“可不想她竟然不给我面子。” “你啊。”帝玄熙无奈瞪了一眼黛玉,然后又看了看翩翩,确定并没有着凉,才放下了心,然后将翩翩让雪雁抱了,才过去把了把黛玉的脉,无非也是每日确定黛玉的身子情况。 黛玉这回倒也不跟翩翩置气了,只是指指自己的肚子笑道:“这孩子也是乖得呢,都这么些日子了,除了爱困一些,倒也没有别的反应。” 帝玄熙点了点头:“不过每日还是要把脉,我才放心。” 黛玉微微一笑,也不多言语,帝玄熙又道:“不过每日的安胎药还是要喝的。” 黛玉叹了口气道:“自来我就吃药,如今好容易身子都养好了,为了孩子还是要吃药,真不知道吃到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呢。”说着又是重重叹了口气。 帝玄熙见状,微微一笑,然后岔开了话题道:“对了,今天我审了言正。” 黛玉看着帝玄熙:“这么样,这言正原本可也算得上个正直的官员呢。” 帝玄熙点了点头:“是啊,他的政绩是没少了,只是不该跟浅红阁有瓜葛,因此我让他服役流放三年。” 黛玉看了一眼帝玄熙:“别当我不知道罪责,若真正判起来还重着呢,你是不是有什么原因才收下留情的。” 帝玄熙看了一眼黛玉,然后将言正的事情说了,黛玉才点了点头:“怪不得,原来如此。”然后又对帝玄熙道:“如此也好,只是你打算派谁来管理这江南道。” 帝玄熙有些微微难色:“如今我让凤祥打探也就是这个缘故,希望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出来才好呢。” 黛玉看帝玄熙有了犯难之色,不觉笑道:“好了,你也别犯难了,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想来总也是有法子的,明儿我在寒山寺给我父母先祖做佛事呢,你要不要一起去?” 帝玄熙笑道:“自然是一起去的,何况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黛玉笑道:“寒山寺又不是狼窟,有什么不放心的。” 帝玄熙微微摇头:“若是前几日倒也罢了,如今这浅红阁一封,我担心七夜若是得了风声会有所行动的。” 黛玉微微诧异道:“他怎么会得了风声呢,不可能吧,你不是让人将这风声都锁起来了吗?” 帝玄熙叹了口气道:“话虽如此,不过话说的好,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想想,连乔奇壄精心布置了三十年的事情,我们都能得到线索,如今这里的一切,他如何会不知道,若是出了一点事情都不好,所以我还是觉得需要好好的护着你才好,因为整个天下的人,几乎都知道,我帝玄熙的弱点就是你和翩翩了。” 黛玉听了,满心感动,只将头埋入他怀中:“炫雩,你后悔吗,后悔让我成了你的弱点。” 帝玄熙笑道:“有什么好后悔的,你虽然是我的弱点,但是却是我甜蜜的弱点,所以就算是弱点,我也是心甘情愿。” 黛玉听了,脸上有淡淡的红晕,只轻声笑骂一声:“花言巧语。” 寒山寺的钟声响起,整个寺院的大小僧人齐聚大殿,在主持无心禅师的安排了,开始做起了佛事。真正念经的声音显得那么的饱满,整个寒山寺似乎被一片的香雾所萦绕,给人一种庄严庄重的气息。 黛玉和帝玄熙以及林丹钰和茜木蓉在主持旁边的草铺上盘坐,双手合十,然后闭着双目,嘴里也开始喃喃跟随的念着经咒,大约是过了两个时辰,主持让各僧继续念,只对帝玄熙和黛玉道:“接下来是出家人的事情了,两位可以到后面厢房坐着休息一会。”想来无心主持也看到了黛玉眉间有一股倦意。 林丹钰也道:“是啊,你们去休息吧,这里又我们在呢。” 帝玄熙也不客气扶了黛玉起来,然后对他们道:“如此有劳禅师和舅兄了。”见黛玉眼中似乎有些累,他什么都没说,只将黛玉横抱起,然后走进了后面早安排好的厢房,里面凤扇卫等人早已经在了,一见黛玉被抱进来,就知道是累的,因此忙时送茶送水送点心送湿手巾,如此过了好一会黛玉才算有些缓了过来。 黛玉有些无奈道:“我真是无用,只这一会都累的慌了。” 帝玄熙笑道:“哪里是怪你了,主要是你腹中的孩子在折腾你,原本怀孕就是耗精力的事情,如今你两个时辰如此,自然是更加的吃不消了,好好休息一下,睡一会,醒来就会好的。” 黛玉点了点头:“你可帮我多注意一点。” 帝玄熙点了点头,用湿手巾给大于擦了一下脸颊:“好了,你睡一会吧,我会注意外面的一切的,何况前殿中,你哥哥嫂子也在呢,所以不用担心的。” 黛玉子再度点了点头,然后轻轻闭上了眼睛。 原本打斋做佛事对于正常人来说就是一件极累的事情,何况黛玉如今身怀有孕,见黛玉眉间那一丝的倦意,帝玄熙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该让她来寒山寺的参加什么佛事的。 一旁的翩翩依依呀呀的响着,双手乱舞,想来是要帝玄熙抱,帝玄熙含笑抱起了她:“你这丫头,你娘正累呢,可别乱叫了,若是没让你娘休息好,爹爹可是要打你屁股的。” 翩翩似乎听得懂帝玄熙的话,只嫣然一笑,然后将手指含入口中,帝玄熙见了,微微皱眉,将她的手指拔出:“这么脏也吃,手上有糖不成。”又让春纤拿了奶瓶子过来,然后放在翩翩嘴中,这丫头倒也是老实不客气的样子,只爽快的喝了好大一瓶。 喝完后,帝玄熙才给翩翩擦了嘴,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翩翩说着话,而翩翩偶尔咿唔的声音,似乎在回应他,如此一来父女两个倒是显得默契十足似的。 偏这时候只听空中传来了一阵鹰鸣之声,帝玄熙微微一愣,然后直接吩咐道:“鹰翔,立刻去接天鹰之信。” 鹰翔答应一声就出去了,一块拿了一个蜡封小竹筒进来,然后将小竹筒双手递给帝玄熙,帝玄熙接过,然后打开,接着取出里面的文件,然后看了起来,看过后,脸色微微一变:“龙杀,出动七组尊帝令,通知七组随时做好准备。” 龙杀忙道:“是。” 似乎感染到了帝玄熙的不一样,翩翩竟然哭了起来,这让帝玄熙大惊,要知道翩翩哭,必然会发生事情,黛玉被惊醒了,忙道:“发生什么事情,翩翩竟然会哭?” 帝玄熙将竹筒的文件给了黛玉看,黛玉看了微微一愣:“乔奇壄朝江南而来?” 帝玄熙点了点头:“看来乔奇壄对于我们的行动似乎有所警觉?” 黛玉却蹙眉沉吟,好一会才道:“虽然说我们是来有目的而来的,我们也知道这乔奇壄迟早会知道,可为何这乔奇壄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再有,你不是让人控制了那浅红阁了吗,为何还会有人走漏了消息呢?” 帝玄熙微微皱眉道:“这也是我迷惑不解的,就算这乔奇壄早已经知道,也不可能知道的这般的迅速,好似我们的身边专门安排了他的人似的。” 黛玉又看了一眼这竹筒文件,然后笑了起来:“炫雩,若是让你跟着乔奇壄斗上一斗,你就几分的把握可以胜这乔奇壄?” 帝玄熙虽然不明白黛玉的意思,不过还是回答道:“我和他虽然不曾交手过,但是我想要胜或许会有一定困难,但是最后我还能胜他的。” 黛玉含笑道:“既然如此就成了,这消息中不是说了吗,这乔奇壄已经超江南而来,既然如此,我们何不直接在江南将所有事情做个了解,而对于金陵那一边,你不如也发一个信息,让他们直接查封了梅花阁,老实说,我倒好奇,当这乔奇壄知道我们已然知道他在金陵这般多年的化身后的表情会如何?” 帝玄熙笑了起来:“没错,原本在金陵,有好多事情我们还真不好放开手做,不过既然如此,这乔奇壄既然已经离开了金陵,那么我索性就先铲除了这梅花阁,不管如何,至少梅花阁那个草木阴就能破除了。” 黛玉含笑点头:“就是呢,既然如此,他给了我们这么好的时机,我们如何能不用,不过你还是要让皇上他们小心才好,毕竟这梅花阁说不定还有别的陷阱存在。” 帝玄熙点了点头:“好,这个我会通知他们的,另外我会让豹组的一些人一同去,毕竟豹组的成员攻击力比较强,就算那梅花阁真有什么也可以绑上忙。” 黛玉点了点头笑道:“过两日就是清明了,只要按时开土,就一切都能完成。”然后看了帝玄熙一眼,微笑道:“炫雩,这事情不如直接交给我哥哥嫂子和国师三人去做吧。” 帝玄熙听了黛玉的话,明白了黛玉的意思,脸上微微皱眉:“若真如此,只怕你会有危险。” 黛玉微微摇头:“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何况你都不会离开我,我哪里还会有什么危险。” 帝玄熙明白了,笑了起来:“好,这事情,我一会跟舅兄及国师去说起。”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道:“眼看着大战就要一触即发,希望一切都能顺利度过。” 帝玄熙听了也道:“放心吧,不会有事情的。” 黛玉含笑点头,表示赞同。 再说金陵,水玄昊接到了帝玄熙的传书后,忙去请了水玄魔和水溶过来,然后将帝玄熙的书信给他们看。 水玄魔看了后道:“既然帝皇兄的意思让我们这般对付那梅花阁,这事情,就我去处理吧。”反正这三兄弟中,武功最高的也就是水玄魔了。 水玄昊点了点头:“皇兄去,自然是最妥当的,不过皇兄还是要当心呢,另外帝皇兄会让豹组的人员在梅花阁等你的。” 水玄昊笑道:“也好,我顺便也带了我的二十四路魔将去,如此一来,想来要对付那个梅花阁也是万无一失了。 水溶一旁道:“我会设封锁那一段街道,绝对不让无辜的人在那段时间内进出。” 水玄魔点了点头:“好,事情就这般说定了。” 水玄昊听了不觉叹了口气道:“你们说的还真好呢,朕也好想去看看,若真是那样就好了。” 水玄昊和水溶都相视看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道:“皇上,您还是留在宫中吧。” 水玄昊也知道自己是不得随便离开皇宫的,因此心中虽然遗憾,可却还是万般嘱咐他们,一切要当心了。 水玄魔带了二十四路魔将直接朝梅花阁而去,水溶让麾下兵士封锁了整条街道。 梅花阁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进入梅花阁内,水玄魔迅速让人将里面的小厮佣人都关在一处,然后看了看眼前的梅花林,直接道:“来人,将这里的梅树全部给我连根拔起。” 一旁有人问道:“主人,为何不砍了就好了。” 水玄魔笑道:“古代有句诗说的很好,野火烧不尽,春分吹又剩,若是只砍掉上面的梅树,只怕这根系又会作怪了,还不如直接拔除,已除后患。” 其他人明白了,因此所有人开始了拔除工作的准备。 可是在铲除的过程中,让水玄魔发现,这些梅树的根系都是相互交错了生长的,看到这里,让水玄魔不得不佩服那乔奇壄,要知道,一早这种纠结来算,每一棵树的距离都要算好了,想来那乔奇壄也不亏真是个奇人。 整整一日下来,想不到才拔了十来棵梅树,不得已,水玄魔怕夜长梦多,只好加派人手来挖,日夜不分,不停的挖,如此一直到第三天的下午,只剩下最后一棵梅树了。 众人似乎也已经有了些许的希望,因此忙笑着相互打招呼,只等挖了最后一棵树就休息。 如此想到都能休息了,自然也都有了信心,就在最后一棵树被挖起来的那一瞬间,只听见砰的一声,一旁三五个挖树的士兵竟然弹得好远,而此刻竟然出现了一条如水桶一般粗,数丈之长的一条黑蟒蛇,绿色的双眼看着众人,大概是为了方便,也为了更好的防守,它竟然盘起了蛇阵。 水玄魔闻讯而来,见状,不觉冷笑一声:“原来是难得一见的蚩尤蛇,想不到那乔奇壄竟然还养了你,不过今日怕是你的末日了。” 那蛇似乎也知道,在这么多的人当中,只有这水玄魔才是自己的敌人,因此双目也只看着水玄魔。 可惜它到底是畜生,似乎忘记了这水玄魔乃是魔主,因此哪里会在乎他,水玄魔眼珠一转,决定好好的玩玩这条蟒蛇,谁让这条蚩尤黑蟒是比较有灵性的呢,再说了,他最近也的确无聊了。 因此他让人端了椅子,桌子来,又在桌子上方了好些茶水点心,然后让那些兵士全都退了出去,只自己坐在院子中,边和茶水,边吃点心,好似他是来这里休息的,根本就不将眼前那一条蛇放在眼中。 蚩尤黑蟒似乎也看出了水玄魔对自己的不屑,因此眼中似乎有些不耐起来,索性不停的吐着鲜红的双叉蛇舌,发出嘶嘶的声音,似乎在对水玄魔下战书。 水玄魔淡然看了一眼道:“你急什么,难得本座今日心情好,等本座吃完了点心再跟你计较。”说着又喝了一口茶,然后一脸惬意的样子,接着才回头看了一眼蚩尤黑蟒道:“说真的,你这老小子算来也是上古毒物了,怎么就成了那乔奇壄的手下了,真有一点为你不值啊。”说着又表示可惜。 原来这蚩尤黑蟒传说是有蚩尤的一个魂魄化成的,当初蚩尤和黄帝大战,结果落败,最后一招就用了分散自己三魂七魄,制造了三种毒物,分别是蚩尤黑蟒,蚩尤巨猿和蚩尤毒蝎,只是听说那巨猿被传说中的二郎神给杀了,而毒蝎似乎被太上老君收去练成了金丹,只有这蚩尤黑蟒,一直没有消息。 蚩尤黑蟒毒的不是它的蛇毒,而是它的胃口,它若长大了嘴巴,好似一口气就能吞下几十头大象,明明跟它的体型不成比列,可它就是有这种能力,因此水玄魔并不跟他硬碰硬,只是让所有人出去,自己坐等。 等什么,等蚩尤黑蟒的不耐烦,任何人都知道,当蛇盘长蛇阵的时候,是最难对付的时候,因为蛇的骨头是软的,他可以因为蛇阵而眼观四路,所以水玄魔索性就对着它而坐。 当然在坐的时候,水玄魔也不是什么都不干的,他早已经让人去准备去了。 蚩尤黑蟒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为何不怕自己,有心将他吞了,可是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竟然让他害怕,御史也只能这样一直注视着他,想看清楚,他到底要做什么。 这时候,只见两个士兵抬了一个框子,放在了水玄魔面前,水玄魔微笑道:“好了,东西拿来了,你们都退下去吧,告诉外面的人,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来。” “是。”两个士兵行礼后,忙退了出去,毕竟这里还有一条大蟒在,他们还是离开的好。 水玄魔打开框子,黑蟒看见的是一头烤熟了的一头羊,那香味,直接刺激着它,而水玄魔似乎并没注意,只用小刀割了一块肉,然后点了点头:“烤的有点老了,不过味道还算不错。”说着竟然吃了,然后吃完手中的一小块肉,又拿起了茶喝了起来。 蚩尤黑蟒看着那一筐的羊肉,绿色的唾液似乎随时要掉落,水玄魔看了它一眼:“你真不害臊,这么大的一个家伙,竟然还留口水,好了,不跟你说了,你若要吃,这框子羊肉给你好了,不过可别吃坏了肚子。” 蚩尤黑蟒根本就不管,心中想的是自己是毒物,哪里还有吃坏堵住的时候,因此也不管,直接吞了那一头羊下去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梅花阁毁 水玄魔见蚩尤黑蟒吞了下去,不觉笑了起来,原来这羊肉里面掺杂了大量的烈性雄黄酒,这雄黄原本就是克制蛇的最好的药材,而酒的作用就是为了迷糊那蚩尤黑蟒的神智,果然也不过是一会的功夫,这蚩尤黑蟒似乎摇晃起脑袋来了,看来酒性已经开始发作,而酒性一发作,紧接着这雄黄也开始发作起来。 水玄魔只看着这些变化,并没有动,那蚩尤黑蟒腹中此刻如火一般都在烧,可见这雄黄的厉害,想想也是,别的不说好了,只说那神话小说白蛇传好了,白娘子都修成了人形,可最后还不是因为一杯雄黄酒而给搞的恢复了原型,没的吓死了那许仙,从此也为那缠绵的悲剧神话揭起了一个开端。 蚩尤黑蟒似乎知道是水玄魔算计了自己,因此此刻忍着痛朝水玄魔扑了过来。 水玄魔轻轻一跃,跃到了蚩尤黑蟒的背面,然后冷淡一笑道:“老伙计,看准了再扑,本座在这里。” 蚩尤黑蟒似乎更加的恼怒了,只再次朝水玄魔扑了过来,水玄魔再次轻松一躲,然后摇头道:“我说,老家伙,你扑的时候能不能有点准力啊,不要这样乱扑好不好。”瞧着水玄魔,根本将这蚩尤黑蟒当成了一个玩物了。 蚩尤黑蟒这回彻底被激怒了,蛇尾巴一个劲的拍打地,发出隆隆之声,醉醺醺的头还不停发出嘶嘶怪声,水玄魔见状微微摇头:“老家伙,你也别坚持了,早点倒下,早点去登极乐世界吧。”然后嗤笑一声:“再说了,那么多的雄黄在你的腹中,想来你也要被烧死了。” 似乎在印证着水玄魔的话,蚩尤黑蟒渐渐的顾不得这水玄魔,只自己的腹部不停的摩擦着地面,似乎想让自己能够好一点,再不会这般痛苦,水玄魔见时间差不多了,但见他手中一闪,一道黑光朝蚩尤黑蟒而去,蚩尤黑蟒根本就不能躲,生生的被水玄魔砍下了蛇头,一股血雨瞬间洒落在了院子中。 待这蚩尤黑蟒的蛇血都流的差不多了,水玄魔才吩咐人,让人在院子内架起了锅子,然后先将蛇头处理,接着又将蛇剥开了,然后一段一段烧熟了,然后才让人装了袋子,去荒郊埋了,毕竟这蚩尤黑蟒也是古物,他如此处理是防止这黑蟒的蛇毒散开,如今煮熟了,然后埋葬后自然也就没事了。 如此处理了蚩尤黑蟒后,水玄魔才继续回来处理这梅花阁的事情。 如今蚩尤黑蟒已经不在,因此相对来说,这梅花阁倒也算是稍微有些安全,不过没将事情全部处理了,还是不放心的,水玄魔想了想,他不知道这梅花阁还藏了多少秘密,但是如今倒是可以将这梅花阁焚毁,如此至少摆在明面上的危险是不见了,水玄魔想到这里,只跟水玄昊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将附近的居民先撤离开后再处理,不想那些百姓得知在梅花阁找出一条大蟒,因此那些居民听说这梅花阁说不定还有别的,所以都自愿离开,如此水溶封锁的街道中,倒确实没有百姓居住了。 看似乎无关的人都已经离开后,水玄魔让人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些火药来,然后丢了一个火折子,竟然将一个大好的梅花阁瞬间就炸成了粉碎。 原本以为炸开后,一切都过去了,却不想,从地基中出现了四具棺木,水玄魔可没忘记国师说的,这四具棺木中装的是生前穷凶极恶之徒,因此索性让人将这四具棺木火焚了,然后只将骨灰装了坛子,放一处庙宇,也算是超度了他们。 连续破了九阴中的两阴,水玄昊得知很是开心,至少这证明一点,这乔奇壄的势力会因为这九阴的竹简破除,而逐渐减弱,不过因为怕还有什么害人的东西存在,因此,水玄魔还是小心的找了一遍,待确定的确是没什么痕迹了,才离开,不过他心中好奇的是,这个国师口中的蛇脉到底在什么地方,自己在这里找了一大遍还是没有找到。 虽然心中有些遗憾,不过至少能毁了这梅花阁,因此水玄昊当这消息传给了帝玄熙。 帝玄熙看了他们的消息,然后微微一笑,只对黛玉说了,黛玉却笑道:“真正可惜了这梅花阁呢,那里的梅花可真的没少了的,偏偏以后再也看不得了。” 帝玄熙闻言笑道:“这有什么,你既然喜欢,下次我们自己种一大片梅林好了。” 黛玉点了点头:“其实也不用种,苏园就有好多梅花,还是当日北静王妃还没出嫁的时候帮我种的呢。” 帝玄熙听了笑道:“如此不是更好,这北静王妃的培育的梅花可都是罕见的品种呢。” 黛玉闻言赞同的一笑,然后又蹙眉道:“明日就是清明了,我们要动土移坟了,我偏不能去,唉。”说着黛玉叹了口气。 帝玄熙见状遂安慰道:“好了,等着乔奇壄的事情过了后,我们就好好给岳父岳母他们赔礼道歉去好了。”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道:“真不知道这乔奇壄在搞什么,如今突然有没了踪迹,不是说来江南的吗?” 帝玄熙淡然道:“黛儿,有没有听说过,黎明前的黑暗是静的发慌的,而大战来临之前,似乎也是也一样的,如今的平静才是最可怕的,只怕一场恶战,最终是不能避免的了。” 黛玉听了帝玄熙的话后,叹了口气:“原来如此,只是如今这样感觉真的很闷。” 其实黛玉原本就是一个喜静之人,自然多安静都无妨,但是这几日不知道为何,心中也烦躁的很,可能是因为身怀有孕的关系,因此情绪就更加不稳定。 帝玄熙明白黛玉的担心,心中对于如此也是很难过,他有时候还真不希望黛玉为了自己而难过,可是又不想隐瞒了黛玉事情,但是看今日黛玉为自己心烦,自己又有无限的懊恼。 黛玉看帝玄熙的眼色也明白他的想法,不觉暗骂自己的急躁,因此只拉了帝玄熙的手道:“炫雩,我没事的,只是最近可能太过平静了,所以有点不习惯。” 帝玄熙哪里会不明白黛玉的心思,因此将黛玉揽入怀中,只道:“黛儿,让你为我操心,真正是我的不应该。” 黛玉微微摇头,只将头埋入帝玄熙的怀中,然后道:“炫雩,我没事的,你不用为我担心。” 帝玄熙含笑点了点头,可心中却又真正不得放下。 就是在如此的情况下,这林家墓园的移坟开始了,黛玉原还是想去,不过着移坟虽然已经露了风声,却还没人知道真正移坟的日子是哪一日,因此黛玉若想让移坟顺利,自己自然是不能去的。 帝玄熙见黛玉闷闷不乐的样子,也知道她是因为不能去移坟而难过,不觉道:“黛儿,不如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黛玉有些兴趣缺缺的样子,只摇头道:“我不想去。” 帝玄熙担心的拉住黛玉的手道:“黛儿,一起去吧,你这般我见了反而不放心,不如一起出去走走,或许你会好受一点,至少也不会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了。” 黛玉听了这话也知道是帝玄熙对自己的担心,虽然不想出去,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去哪里?”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今儿就随意走走,权且是散心,我们连翩翩也不要带,好不好?” 黛玉看这帝玄熙,她知道翩翩在他心中的地位,可是想不到如今竟然为了她,连翩翩他都不带,想到这里,自己原本闷闷的心中有一丝的感动,因此含笑点头:“嗯,不带翩翩才好,免得她老是霸着你。” 帝玄熙听了笑了起来,然后点了点她的俏鼻:“小醋坛子。” 黛玉微微一笑,帝玄熙吩咐一旁的萱云萱草给黛玉换了外出的衣服,又让人给拿了一顶纱帽过来,给黛玉戴上,然后也不让别人跟着,只吩咐留下的人好好照顾翩翩,然后就扶了黛玉出门了。 不让人跟,为的就是让夫妻之间更加的轻松,满街来往的游人,街道两侧的店铺,偶尔经过的小贩,每一样黛玉在小的时候不是没有经历过,毕竟小的时候,林如海也是带了她曾经来过的,只是如今物是人非,虽然不是林如海带她来,却让她的心境平静了很多。 突然,黛玉看见一旁有人在捏泥人,因此只拉了帝玄熙过去,帝玄熙微微一笑,只扶着黛玉走到了捏泥人的摊子前。 黛玉笑道:“老伯,能不能给我捏两个泥人?” 捏泥人的老者点了点头:“自然可以,不知道这位夫人要捏什么样的泥人?” 黛玉歪头像了想:“我要一个猪八戒背媳妇,还有一个是钟馗抓鬼。” 捏泥人听了笑道:“好,你等等,我这就给你捏。”然后但见他拿出泥,看是熟练的捏着。 很快猪八戒那长长的鼻子和大大的耳朵出来了然后是俏媳妇的俏模样,和猪八戒背媳妇相反的是另一个泥人,正是钟馗抓鬼,满脸胡髯的红脸钟馗,裂着嘴,歪着头,高举伏魔剑,脚踩一小鬼,真是活灵活现。 黛玉接过两个泥人,帝玄熙将钱付过,然后才扶了黛玉走开:“黛儿,怎么想着要泥人了?” 黛玉笑道:“小时候,爹爹带我来的时候,我就是捏了这两个泥人呢,所以现在我就想再感觉一下。” 帝玄熙点了点头,黛玉心中还是念念不忘那移坟的事情,帝玄熙知道的,心中不觉有些怨恨那乔奇壄,若不是他的缘故,黛玉也不会心中有遗憾,想到这里,不觉这会倒是有些期盼了,若是那乔奇壄突然出现在了面前,那该多好啊。该解决的事情也可以早点得到解决。 当然这事情并不是他说希望就能希望的,但是偏在这个时候,帝玄熙感觉到了一股杀气,帝玄熙心思一动,然后扶了黛玉,面不改色的继续走着,似乎对于这股杀气熟视无睹。 黛玉看帝玄熙的脸色有些变化,因此道:“怎么了?”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有跳梁小丑想是要来送死了。” 黛玉点了点头:“算了,只要没来犯我们,别理会了,我们还是继续逛我们的吧。”她看不想自己好容易的来平静的心情又被破坏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果然不理会那一股杀气,那股杀气似乎忍不住了,直接朝帝玄熙扑了过来,但见剑光闪动,黛玉见了脸色一变:“炫雩。” 帝玄熙冷哼一声,然后一手揽住黛玉的腰际,然后抱着她躲了过去,躲过后,才看清楚来刺杀的人不过是个绿衣女子。 帝玄熙微微皱眉:“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来刺杀帝某?” 绿衣女子俏脸冷冷一顿:“你问阎罗去吧。”说着又刺了过来。 帝玄熙冷笑一声:“只怕你见阎罗的机会会比我大。”说完只见他手指轻轻一弹,那绿衣女子的剑竟然被弹飞,然后又见帝玄熙只挥了一掌,就将那绿衣女子打在了墙角,而一旁原本的设摊的小贩们,见这里出事了,忙都匆匆离开,很快整个街道上似乎就只剩下了黛玉帝玄熙和那个被打在路边墙角的绿衣女子。 帝玄熙冷笑道:“就你这点能耐也想来杀我,你也掂量掂量能力。” 绿衣女子反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道:“要么你今日杀了我,不然我还是会杀你的。” 帝玄熙看了一眼这个绿衣女子,微微皱眉:“你这女子真是不懂事,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杀你有什么用。” 绿衣女子似乎想不到帝玄熙会说这样的话,一时间还真的愣了愣,然后道:“你真不认识我?” 帝玄熙冷笑道:“若是认识你,我根本就不会说不认识你,天下的人谁不知道帝玄熙从来不打诳语。” “不可能啊,明明是你杀了我父王。”绿衣女子眼中似乎有了迷惑。 “父王?”黛玉听到她的称呼,因此不觉诧异道:“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来刺杀炫雩?” 绿衣女子看了看他们夫妻,然后懂啊:“我叫罗丽华,是北边罗刹国的公主,一个月前,你来我们罗刹国杀了我父王,还抓走了我的太子哥哥。” “等等,一个月前?”黛玉好奇道:“不管公主你信不信,一个月前,我夫君还跟我在在金陵呢,我们根本就不曾去过罗刹国,再说没事他去罗刹国杀你父王做什么?” 罗丽华一愣:“你没骗我?” 黛玉好笑道:“公主,玄翰是大国,要灭罗刹易如反掌,何况你也看见我夫君的身手了,你认为我们有必要骗你吗?”然后皱眉道:“不过公主,你是亲眼所见我夫君杀了你父王,然后抓了你的太子哥哥吗?” 罗丽华要了摇头:“不是的,我自小随我师父在宫外练功的,是宫中出了这事情,然后国舅派人来通知我的,也是他说的,说是玄翰皇朝看中了我们罗刹国,因此才杀了我父王和太子哥哥的。” 黛玉听了诧异道:“公主,这事情还有别人知道吗?” 罗丽华沉思了一下:“我不知道,我只是听了这个消息就匆匆来玄翰了。” 黛玉有些哭笑不得了,看这公主倒有一副清秀容颜,却原来也是个混人呢,帝玄熙叹了口气:“公主,朕先将话说了,信不信随你,不管你罗刹王宫如何小,若是朕真杀了你父王,你们罗刹国也应该同我们玄翰开战才是,还有朕既然有能力杀了你父王,抓了你太子哥哥,又如何会不知道你的存在,如何还会让认识朕的国舅告诉你真相。” 罗丽华听了一愣:“你说的是真的,可是若不是你,那为何国舅会那样告诉我。” 黛玉淡淡道:“只怕杀你父王的人正是这个国舅,而抓了你太子哥哥的人,也是这个国舅,而他又将你骗来玄翰刺杀炫雩,想来另外还有计谋。”然后看着帝玄熙:“炫雩,你认为呢?” 帝玄熙点了点头:“如今很多事情都很怪异,总是觉得少了什么,看来我们要好好理理思绪,说不定将思绪理出来了,自然这事情也就好说了。” 黛玉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回去吧,我凑巧也有些累了。” 帝玄熙一听黛玉累了,忙紧张了起来:“你累了吗,怎么样,没事吧?”说着只给黛玉把脉。 黛玉好笑道:“我没事。”然后回头看了一眼一旁的罗丽华,对帝玄熙道:“炫雩,既然她是公主,就让她去驿站休息吧,总不能不管她吧。” 帝玄熙点了点头,虽然他也看得出这罗丽华并没有什么坏心眼,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因此黛玉的建议也是好的,于是道:“公主,你先回驿站好好想想吧。” 罗丽华突然道:“不行,我现在立刻回罗刹国,我一定要去查清楚。”然后仿似来的莫名其妙一样,走的也是莫名其妙,倒是让黛玉和帝玄熙面面相觑。 第一百八十四章 智斗七夜 黛玉不觉笑出声来:“看来这个公主倒也是个爽快人呢。” 帝玄熙原本对那个罗丽华没什么好感,不过如今看黛玉笑了起来,似乎心情也好了些,因此倒也不再计较了,只道:“原本还想找这个罗刹公主算账的,不过既然她能让黛儿笑了起来,我就原谅她了。” 黛玉轻笑道:“炫雩,我看这罗刹国似乎也是有些事情的,不如你让人去帮着一点吧。” 帝玄熙向来不会拒绝黛玉的要求,因此点了点头:“好,你也别多想了,这事情我会去让人办的。” “贤伉俪果然是好悠闲。”听了这个声音,帝玄熙的身子一紧,黛玉见帝玄熙这样,心思一转也明白了来人是谁了。 帝玄熙冷笑道:“七夜大人倒是好雅兴,竟然喜欢躲躲藏藏偷窥别人,这个兴趣若是让你那些属下知道,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 “哈哈。尊帝不用激人,我即出现,就是想和贤伉俪好好说一会话呢。”说着有狂笑一阵,然后一道身影飘落,果然出现了乔奇壄的身影,黛玉只看了一眼来人的神情就叹了口气,果然是乔奇壄。 帝玄熙明白黛玉为何叹气,因此轻轻的拍了拍黛玉的背:“你没事吧?” 黛玉微微摇头:“没事。” 帝玄熙点了点头,乔奇壄看了这个场面,感觉心中很是不舒畅,因此道:“贤伉俪是否也避讳一下人才好。” 帝玄熙却微微一笑:“这有什么好避的,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原本就应该相濡以沫,你说是吗,黛儿。”帝玄熙看着怀中的黛玉,含笑问道。乔奇壄的心思他何尝不明白,不过自己不会给他一点机会的。 黛玉不明白帝玄熙为何要这样问自己,不过却还是点了点头:“是啊,你说的极是呢,的确是应该如此。” 乔奇壄看着戴了纱帽的黛玉笑道:“算来我似乎还没见过帝圣后的容颜,不知道今日是否有缘一见呢。” 黛玉微微皱眉,不知道这乔奇壄心中到底想的是什么,竟然说什么没见过面,不过黛玉自有黛玉的说法:“很抱歉,黛玉自幼所受规训,男女授受不亲,因此除了黛玉的夫君和亲人朋友,黛玉是不以真容见外男的。” 乔奇壄想不到黛玉竟然会这样说,不觉直直看着黛玉。 这乔奇壄到底也算是一方枭雄,自来高高在上的威严,若不是有心收敛,还没有几个人能直视他,但是黛玉不但直视了他,还能将这一份直视直接当做无视来处理,这让他是有好奇又想弄清楚这黛玉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黛玉没有理会乔奇壄,只对帝玄熙道:“炫雩,你们是不是要打啊,要打可以,只先将我送到一旁的找个坐的地方,我还真有些累了呢。”到底是她信任帝玄熙的能力还是真不将那乔奇壄当一回事情,黛玉这般说话,竟然让乔奇壄一旁也一时愣过来半晌,好一会乔奇壄才开口道:“既然帝圣后累了,不如先去休息休息吧。” 黛玉看了一眼乔奇壄:“你不是来找炫雩的吗,这事情都还没说完,你不觉得有些遗憾吗?” 帝玄熙看了看黛玉,嘴角泛起笑容,他任由黛玉去挑衅这乔奇壄,他倒想看看这乔奇壄到底要做什么。反正他和乔奇壄之间迟早会有一场战争,倒不如现在试试也无妨,因此由着黛玉撒气玩。 乔奇壄看了看帝玄熙,又看了看黛玉,然后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坐下了说,我想至少今日我还不会和你为敌,想来帝圣上也这般想吧。” 帝玄熙微微笑道:“我如何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黛儿累了,的确也是该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感情这帝玄熙答应休息不会别的,只为这黛玉已经累了。 黛玉听帝玄熙的意思,知道有意要和这乔奇壄谈谈,因此倒也不语。 几人随意找了个茶楼走了进去,要了个雅间,然后待店小二上了点心和茶水后,帝玄熙试了试茶水,然后确定能喝了,才将茶水给了黛玉,黛玉也是爽快接受,并没有一丝忸怩的感觉。 看着两人这般的动作,乔奇壄淡淡一笑道:“你们夫妻不用这般刺激我吧,好歹我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呢。” 帝玄熙看了一眼乔奇壄,然后淡淡道:“那大概是你眼界高。” 乔奇壄哈哈一笑道:“怎么可能,只是要找个知心人并不容易,可是每次找到了,明明应该是有缘的,结果又成无缘。”说着双眼却只看着黛玉。黛玉微微皱眉,根本就不理会,好在进来的时候又先见之明,她没拿下纱帽,因此索性就对这乔奇壄的目光直接无视。 帝玄熙不知道他这话到底是在说贾敏还是再指黛玉,但是不管是谁,帝玄熙选择当做听不明白他的意思。 曾经何时,两个敌对的人就这样坐下说话,而黛玉只在一旁吃点心喝茶水,好似他们说的一切都跟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乔奇壄看着黛玉还是一如既往戴着纱帽,不过也因为是纱帽,所以并不影响她吃东西喝茶,只是乔奇壄有些遗憾总也是见到不黛玉的容颜,因此心中难免有些不悦。 帝玄熙只一心照顾黛玉,根本就不管别的事情,如此倒好了,整个雅间似乎安静了下了。 黛玉微微皱眉:“你们不是有话要说话,若只是这般的安静,我看炫雩,我们还是回家比较好。” 帝玄熙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按乔奇壄,然后道:“好了,七夜大人,你特地来江南不会就是要见我们夫妇吧?” 乔奇壄看了一眼帝玄熙,眼中似乎有些沉思,过了一会才道:“听说帝圣上将浅红阁封了?” 帝玄熙看了一眼乔奇壄:“是啊,浅红阁以毒控制江南道百余名官员,因此自然要封。” 乔奇壄古怪一笑:“那么那些江南道官员呢?” 帝玄熙微微一笑:“很简单,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说的似乎很轻松,然后深深看了一眼乔奇壄:“七夜大人,你认为朕是那种手软心软的人吗,朝廷的粮饷发的是有功于朝廷的官员,而不是那些人在曹营心在汉的人。” 乔奇壄不觉道:“如此一来,你们不是要失去一大片的良才。”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是不是良才不知道,不过如今是毒才朕倒是确定了,既然是确定的事情,你认为朕还会用他们吗,既然已经确定,还不如一次性清除,怎么,这朝廷的事情,你堂堂七夜大人什么时候竟然也有了兴趣了。” 乔奇壄微微一笑:“本座没什么兴趣,反正那些人是你们玄翰皇朝的奴才而已,本座可不想闹什么,只是那浅红阁的浅红姑娘跟本座算是旧交,因此自然也是来问问尊帝,何时放了她出来。” 帝玄熙看了一眼乔奇壄,然后笑道:“七夜大人,你想来也熟知本朝的法律的,如今这浅红阁设计下毒控制朝廷命官,可谓居心拨测,因此在没弄清楚里面的一切,朕还没打算放人呢。” 乔奇壄似乎知道了他会说这话,因此笑道:“那么依照尊帝的意思,好似这浅红姑娘一日不招认,你就一日不打算放了,这是不是会有屈打成招的机率存在呢。” 帝玄熙给黛玉夹了一块糕点,然后才端起眼前的茶盅,喝了一口茶,才淡淡笑道:“朕想你是不是搞错了,朕要人招认还不会去动用什么刑法,何况如今有人证物证存在,不管这浅红姑娘如何否认,要判她的罪可算算是易如反掌。” 乔奇壄听了这话微微一愣:“你有人证和物证?” 帝玄熙只淡然一笑,给他一个默认,他倒想看看这乔奇壄打算如何救那个浅红。有没有还不是自己一张嘴说了算。 乔奇壄微微闭上了眼睛,好一会才睁开眼睛,然后看着帝玄熙正在给黛玉倒水,笑道:“既然如此,看来本座是无能为力了,她这也算是罪有应得吧。” 帝玄熙看了乔奇壄一眼,心中不得不佩服着乔奇壄的谋定,真正是丢车保帅了,他若不这样做,只一味要想救那浅红,反而有可能会搭上自己,但是如今。他虽然牺牲了这浅红,却至少保住了他自己。他明白,乔奇壄是个聪明人,因此就算心中知道自己对他已经怀疑很深,但是苦无证据,而在这个时候,他更不会让自己错走一步,所以说他必然心中早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了,既然不能救出浅红,那么就放弃浅红。 帝玄熙揣测着乔奇壄,下一步他会如何走,乔奇壄同样也在深思,他来江南,固然是因为在江南的心血已经毁了,但是他也知道这还不能怪帝玄熙,因为若不是浅红自己太托大了,帝玄熙就算怀疑浅红阁,也不能如何,想起自己警告过她不可去惹黛玉,她却还要见黛玉,如今这般的结局,他倒也没心思管她了,但是眼前的帝玄熙,他似乎给他的感觉越来越高深莫测,这样的感觉,只有在林如海的身上曾经有过,但是林如海再如何,到底还是没能逃脱自己的算计,但是眼前的帝玄熙,不知为何,他的心中竟然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好似自己所有的心血会被这个男人所毁掉。 帝玄熙自然不知道这乔奇壄的想法,他认为乔奇壄出现绝对不会为了那浅红阁这么简单,乔奇壄这样的男人不会给任何人一个缺点,想到这里,帝玄熙继续等着这乔奇壄开口。 乔奇壄看了帝玄熙好一会,然后终于开口了:“对了,听说这次尊帝和圣后来江南是给林家先人上坟的?” 乔奇壄说了个开头,帝玄熙明白了,想来着乔奇壄已经得知移坟的事情了,想了想,帝玄熙淡然一笑道:“黛儿多时不曾回江南了,前些日子梦见岳父母想她,因此特地来上一支香,这么,这件事情你犯了你七夜大人了吗?” 帝玄熙的话让乔奇壄有些狼狈,乔奇壄有些为难的一笑,然后道:“做为后辈晚生,这祭奠自然是应该的,不过本座才进姑苏城,就听说圣后打算移坟?” 黛玉原本不想说话的,不过这乔奇壄好似不让自己说话很不甘心似的,因此索性点了点头:“没错,是有这个打算。”既然他有所警觉了,那么黛玉就没打算逃避,好在今日已经开土,因此就算这乔奇壄知道无妨了。 乔奇壄微微一愣,他原本以为他们会搪塞一番,至少也不会如现在这般爽快的说,因此一时间倒是有些发愣。 黛玉剥了一颗花生,然后看了一眼乔奇壄,只道:“怎么,七夜大人的意思,是本圣后连给自己的祖先移坟墓换个好一点的地的能力都没有了,还是说,还有别的理由。” 黛玉一直给人的印象是很柔弱的,但是此刻黛玉的话语,却让是乔奇壄真正吃惊不小,他看着黛玉,好似想看穿黛玉的灵魂,但是黛玉似乎根本就懒得理会他,还是喝自己的茶水,吃自己的点心,吃了一会,叹了口气。 帝玄熙闻声忙问道:“怎么好好的又叹气了。” 黛玉嘟嘴道:“如今好似肚子都不是我自个的肚子了,似乎总也是吃不饱似的。” 帝玄熙听了笑道:“如今你是一人吃两人补,自然是要多吃一点才是真的。” 黛玉听了再度叹了口气道:“所以我才叹气啊,这般吃下去,只怕将来等我生了孩子,整一个人都成了一头小肥猪了。” 帝玄熙听了哈哈笑道:“前次你怀翩翩的时候也这般抱怨呢,既然如此,这回你不吃就是了。” 黛玉笑道:“我是想能不能减少每日的那些养胎汤汁。” 帝玄熙反而笑着反问黛玉:“你认为呢?” 两人之间的对话时那么的温馨,似乎他们并不知道这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 乔奇壄看着他们两个这般的相处,不觉微微一愣,好一会才道:“圣后既然要养胎,那移坟的事情更不能进行,据说,这坟墓原本是阴气过盛的,若是圣后去移坟,万一染了阴气,只怕对腹中的孩子没什么好处。” 黛玉抬头看着乔奇壄,虽然是隔了纱帽看的,但是乔奇壄还是感觉得她如水清澈一般的眼神,因此不觉心神一荡,黛玉淡淡道:“这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前两日才做了一场佛事,因此已经和地下祖先通报过了,阳间之人尚且有乔迁之喜,这阴间之魂移坟也可算是乔迁喜事,因此我想他们就算是泉下有知,必然也不会在意了。”然后突然道:“不过我就是不明白七夜大人你的意思,你跟我非亲非故的,何以我做事情还要你来操心了,而且我相信我林家祖先若是有灵,必然多的是保护我跟我腹中的孩子,哪里还会冲撞了呢,毕竟我也是了林家的女儿出身。” 乔奇壄被黛玉这话说的哑口无言,好一会才道:“只是这移坟也是要选日子的,若我记得没错的话,算来今日清明才是最好的日子,若是今日移坟,对于后代子孙的福泽是无尽的,若是出了今日开土,只怕就算有福也是小福气而已。” 黛玉听了和帝玄熙不觉相视一笑,看来这乔奇壄还不知道其实今日已经移坟的事情,因此微微一笑道:“无妨,对于林家人来说,小福气反而好,只要无病无灾,一家幸福就好,至于大福气就送给别人吧。”然后顿了顿:“再说,其实也很不用七夜大人你这般关心,黛玉也知道今日是好日子,因此家兄早已经带了人去开土去了,所以不管大福小福,黛玉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影响。” 黛玉的话让乔奇壄的脸色一变,只看着黛玉:“你说什么,你们去开土了,我怎么就不知道。” 黛玉冷笑道:“这就怪了,这是我林家的事情,干你什么事情,凭什么还要告诉你不成。”要知道黛玉素来就是牙尖嘴利的,因此这乔奇壄一时间还真不是黛玉口舌上的对手。 帝玄熙一旁直照顾黛玉,并没有插嘴两人的嘴上斗争,只是这回见乔奇壄震惊的样子,不觉假装不解道:“怎么,看样子你七夜大人对于这林家的事情很热衷。” 乔奇壄强压下心中的震惊,然后强自一笑道:“没的这回事情,只是想不到,既然是开土之日,为何帝圣后还有闲情逛街呢。” 帝玄熙笑道:“你不是才说过吗,这移坟阴气重,这事情不管你知道,我们请来的风水先生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黛儿为了不冲撞胎儿也就不去了,凡事让舅兄出面就好。” “舅兄?你是说茜香国的王夫?”乔奇壄问道。 帝玄熙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乔奇壄道:“到底是七夜大人,看来知道的还真不少呢” 乔奇壄心中此刻真是懊恼了,真不明白自己到底养了一些什么人,如今这般重要的事情都不曾告诉他,给他的信也只说是这黛玉似乎有心要移坟,结果自己匆匆赶来,得到的结果居然是已经在移了,想到这里,乔奇壄的手暗暗抓紧了拳头,心中的怒意似乎随时会一触即发。 黛玉似乎没发现他的不一样,只是对帝玄熙道:“炫雩,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回家了。” 帝玄熙含笑点头:“好,既然黛儿说想回去了,那我们就回去吧。”然后起身将黛玉小心扶着,才对乔奇壄道:“乔兄多坐一回,愚夫妻就先告辞了。”然后就朝外走,走了几步,帝玄熙有停了下来:“对了,不知道乔兄是什么时候离开金陵的?”说着还回头看了一眼乔奇壄。 乔奇壄不明白帝玄熙这话的意思,不过却还是回答道:“七日前离开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原来乔兄是那时候离开的,难怪,想来乔兄还不知道金陵出了一件大事情了。” 乔奇壄一愣,他看不认为帝玄熙会这般好心无故告诉自己什么大事情,因此倒想听听这帝玄熙的话,只道:“不知道尊帝口中的大事情是什么事情?” 帝玄熙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在金陵著名的梅花阁中竟然出了一条蚩尤黑蟒,差点没害死人,如今被宁王杀了,然后扔了,不过因为害怕这梅花阁会再有什么怪物,只好禀告过皇上后,将梅花阁毁掉了,可惜了这么好的梅花阁没了,以后赏梅花也没地方去了,最可怜的是,如今那梅花阁的主人老孟都没了下落,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蚩尤黑蟒吃了,不过宁王已经将蚩尤黑蟒的腹部都剥开了,可惜,里面没有老孟。”说着又对黛玉道:“黛儿,这事情听过就好,你有身子,还是少听这种事情。” 黛玉笑道:“我原就没打算听,是你在一个劲的说,所以我才听听的。” 帝玄熙笑道:“这倒是我的错了,走,我们回家吧,回家后,为夫一定好好跟爱妻你赔礼道歉。” 黛玉笑骂道:“贫嘴。”夫妻俩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的离开的。 但是留在雅座的乔奇壄却愣愣的坐了好一会,过了一会,他愤恨的一把扫罗面前的茶盅,满脸都是戾气,梅花阁毁,他的梅花阁竟然被毁了,听了这个消息,他的手只颤抖,再次将满桌子的东西一扫落地,店小二以为出什么事情了,忙进来看,乔奇壄冷冷道:“出去。” 见乔奇壄这般可怕的表情,那店小二自然忙离开了,乔奇壄待着店小二离开,深深的吸了两口气,然后闭上眼睛,强自将心中的震撼和怒气压下,什么大消息,这分明是帝玄熙在告诉自己梅花阁的一切都是他吩咐做的,同时也在告诉自己,他早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即使他不管如何乔装,他就是梅花阁的老孟,老孟就是乔奇壄,乔奇壄就是七夜。 第一百八十五章 流言之战 乔奇壄嘴角泛起一丝淡笑:“帝玄熙,果然不愧是帝玄熙,虽然你如今略略占了上风,但是真正的战争还没有开始呢,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是什么人,那么我就好好的跟你斗斗,我倒想看看最后是你的厉害还是我厉害,黛玉最后必然会是我的。” 喃喃自语了一会,才算平复了心中的激动,然后开始沉思眼下该做什么,梅花阁被毁了,看似金陵的一切似乎要暴露,不过好在他也是有准备,想来他们还没有想到那蛇脉的地点,不然那帝玄熙绝对不会只跟自己说梅花阁被毁的事情,如今他不能再输,既然已经失去了梅花阁,就不能再失去这江南的神阴,想到这里,他觉得绝对不能让他们移坟,但是如今土已经开了,说不移坟谈何容易,该如何做才好呢。 想到这里,他负手走到窗口,然后看了看似乎有些朦胧的天,看来这清明的天果然容易变,只这一会,似乎就要下雨了似的,他心中倒是有一丝的无奈,脑海出现一个丽人像:“敏儿,看来你的女儿似乎聪慧更胜过你。但是不管如何,我都不会输的。”他只对着天空这般道。 再说黛玉和帝玄熙除了茶楼,黛玉看了看帝玄熙:“炫雩,你想这乔奇壄接下来会做什么?”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不管他做什么都没关系,反正我和他之间的争斗迟早是要发生的,也没什么好躲避的。” 黛玉明白的点了点头,然后也不说什么,帝玄熙看了黛玉一眼,然后道:“黛儿,以后不要单独见他。” 黛玉点了点头:“放心吧,你知道我素来懒散的很,哪里会有这闲暇的时间去见他的,才懒得理会他呢。” 帝玄熙叹了口气:“我看的出,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以往我只是揣测,今日这一番谈话,我可以肯定他对你起了销想之心,我怕万一我不在你身边,他会对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 黛玉明白帝玄熙对自己的焦虑之心,因此道:“我不会见他的,你也不会随便让我一个人单独留在一边的。” 帝玄熙含笑点头:“不过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毕竟这乔奇壄可不是普通的混混,于他,多的时候还是要斗智才成。” 黛玉笑道:“所以你临出门的时候就说了那番话,目的就是要他留在江南,对付我们,如此一来,金陵那里可以彻底动手了?” 帝玄熙含笑点头:“是啊,如今这蛇脉还没有找到,因此我只能这样做,希望皇上他们几个早点将蛇脉找到就好了。”这蛇脉到底是个祸害,早点解决才是真正的解决事情的法子。 黛玉点了点头,如此夫妻俩回了林宅也不再多说什么。 为了防止这乔奇壄会有什么动作,因此帝玄熙让人悄悄秘密的通知了林丹钰夫妇和国师,让他们当心,自己并没有去,只因为帝玄熙虽然不知道国师的深浅,但是明白,若是国师出手,那乔奇壄必然是不会成功的,而自己则和黛玉只在林宅深居简出,并不出面。 而奇怪的是,自从上次见过面后,那乔奇壄竟然也不出现了,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似乎有一股无形的沉闷气氛压在了大家的身边,黛玉的心情似乎更加的不好了,只常常皱眉,帝玄熙见状,不觉有些心疼,忙将黛玉揽入怀中道:“你如今日日皱眉,也不怕生出一个小皱眉鬼来。” 黛玉听了帝玄熙的话,莞尔一笑:“哪里,只是如今这样,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气氛有些沉闷,让人很不自在。” 帝玄熙点了点头:“我明白的,只是,你也不要太多于忧虑了,如今你最重要的是请就是保持好心情。”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好笑的看着帝玄熙道:“我知道,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每天都听你在耳边这般的唠叨,我看你都不像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尊帝了,倒似有些像那些无事自忙的村姑阿婆了呢。”说完抿嘴笑了起来。 整个天下,大概也只有黛玉会这般大方的嘲笑帝玄熙了,帝玄熙听黛玉的调侃也不置气,只无奈摇头笑道:“关心你才是我要做的,因此就算被你认为是唠叨的,是村姑阿婆我也认了。” 黛玉听了才想说什么,只见龙杀进来,一来沉闷的样子,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帝玄熙见了,淡淡道:“出什么事情了,难得让你龙杀的脸色都会有沉重的时候。” 龙杀叹了口气道:“主子,主母,外面有谣言了。” 帝玄熙瞪了一眼龙杀:“不要这般婆婆妈妈,好似那村姑阿婆一样,直接爽快的说出来就是了。”一旁的黛玉听帝玄熙说龙杀如村姑阿婆,不觉笑出声来,感情他还是记恨的,只是不好说自己,就将这话绕别人身上去了。 龙杀自然不知道黛玉为何发笑,因此有些奇怪的看着帝玄熙,帝玄熙当然明白黛玉为何发笑,只是无意解释,只道:“你说说,这外面传出了什么谣言了。“ 龙杀点了点头:“外面传言,说主母利用自己是圣后的身份,大动土地,搬迁移墓,不在乎百姓得失,反正说的很是难听就是了。” 黛玉诧异道:“这谣言好厉害啊,在我已经安排了所有被我影响的猎户的情况后还有这般流言传出,这传流言的人也真是不一般了,看来十之八九就是那乔奇壄了。” 帝玄熙见黛玉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笑道:“你就不生气?” 黛玉淡淡一笑:“有什么好生气,反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才懒得管呢,若事事计较了,也太看得起他了。” 明白黛玉的人都知道,黛玉小心眼爱计较,但是这些对象只对她在乎的人,若是帝玄熙如此,她必然计较,不过是那个乔奇壄,她素来就不放在心上,因此自然就不会去计较了。 帝玄熙微微一笑,然后又问龙杀:“那么外面的人又有什么反应?” 龙杀一直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真正是老天有眼呢,凑巧被其中一个猎户听见了,因此当下他就反驳了起来,如此一来如今那个流言虽然还在继续,不过所到之处,听见的人都会说一声,一定是有人在嫉妒帝圣后,说不定还是帝圣后的仇家,不然怎么事事都对付帝圣后呢。” 黛玉听了笑岔了起来:“这乔奇壄如此一做,如今倒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的确如此,不过我们还是要当心,只怕这乔奇壄一计不成由会生一计,毕竟他的心思连我也是摸不透,而我们如今能做的也就是凡事小心应对。” 黛玉点了点头:“你说的极是。”然后又歪头想了想道:“不过如今这样也好,至少可以看出这姑苏的百姓还是很明智的,不会随便被流言说左右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没错,你说的极是。” 黛玉外头想了想,然后笑道:“炫雩,我们要不要也礼尚往来一下。” 帝玄熙看黛玉双目闪着神韵,就知道她定然是有什么主意,因此道:“你说说,当如何做?” 黛玉笑道:“能如何做,我素来是不喜欢打打斗斗的,不过如今既然他喜欢闹一些流言出来,我若不放一些流言出去似乎有些对不住他了呢。”反正如今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也做一些事情,也能让自己开心一点。 帝玄熙看着黛玉,他就喜欢看黛玉如今这般有生气的样子,因此自然不会反对黛玉要做的事情,只问黛玉道:“你打算如何做?放一些什么谣言呢?” 黛玉笑了起来:“浅红阁的谣言啊,只说着浅红阁原来不过是一个可怕的人给主持了,所以下毒竟然还害江南道的所有官运,害的朝廷如今需要派新官员来。” 帝玄熙点了点头,略略沉吟了一下,然后对龙杀微微一笑道:“就按照主母的意思去做好了,另外再加一条,就说十年前的江南道巡盐御史林如海大人和夫人据说也是被这个幕后之人害死的。” 黛玉一愣,只回头看帝玄熙,帝玄熙轻轻抓起黛玉的手道:“既然是谣言就要说一些事情,何况岳父大人对于江南所作的一切,江南的百姓都是知道的,因此如此一来,那些百姓必然会将这小心传遍整个江南。我要逼得的乔奇壄自己来跟我斗,这样我才能为岳父岳母报仇。” 黛玉听了含泪将头埋入帝玄熙的怀中:“炫雩,谢谢你,我的事情,总是让你这般的费心。” 帝玄熙微微笑道:“傻丫头,有什么费心不费心的说法,你我是夫妻,不是吗?” 黛玉含笑点头,她心中明白,帝玄熙这般做其实都是为了自己能够快乐。 流言很快就传了起来,整个江南开始沸腾,要知道虽然这些江南的官员有不少是中饱私囊的,可是也有不少为百姓做事情的,如今听说,八九成的官员竟然被浅红阁所害,因此个个都恨不得将这浅红阁拆掉,虽然这浅红阁被封了,但是一些姑娘还在,因为不知道和这事情有多深的渊源,因此帝玄熙并没有将她们所有人都关进大牢,而是只让人将她们关在浅红阁中,除日常出去买些吃的外,根本不准任何人出入,但是,如今有了这些谣言,那些卖家开始不卖东西给浅红阁,有些事卖,但是将价格提高好几倍。偏这时候又传出这控制浅红阁的人竟然还害死害死了十年前的巡盐御史林如海夫妇。 整个江南能有如今的清明,这林如海可是起了绝对的作用,虽然他身居要职,但是却素来清廉,而且这林家在江南也是有些名望的,世袭爵位,却没有任何纨绔子弟出世,反而每年多的时间是帮助江南百姓,因此自从林如海死后,好些受过林如海夫妇恩德的百姓,还特地给他们设了长生牌位。如今听到他们也是被害死的,因此纷纷表示一定要将这凶手找出来,为林如海夫妇报仇,这还不止,接下来的谣言才是怪了,据说那个诋毁帝圣后的谣言播放者很可能就是谋害林如海夫妇的凶手,如此一来,整个江南百姓竟然自发的开始找人,凡是来姑苏的是陌生人,都要几次盘问,确实没有问题才放过他,如此来,只看来姑苏的好些陌生之人,都被搞的啼笑皆非。 黛玉听到这个消息,不觉笑倒在了帝玄熙的怀中:“这些百姓好可爱。” 帝玄熙笑着将她扶正道:“这也说明你们林家是多么的深得人心,想想,古来素有话说的好,君为舟,民为水,如今我算是体会到了这水的力量了,看起来是那么的平凡,却让人不得不说他们一定发怒,这威力还真是大呢。” 来禀告的龙杀道:“不过如今这样一来,倒是委屈了好些来游玩的客人了,只要一来姑苏城,就被盘问好几次,一人盘问还不够,有时候一日下来,进城被盘问,吃饭被盘问,住店被盘问,游玩也被盘问呢。” 黛玉听了后微微皱眉:“这样的确不好,毕竟他们这样做虽然是好心,但也会给人一种人心惶惶的感觉,毕竟江南是整个国家经济的发源之地,若是这般的一闹,只怕会让人畏惧来江南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因此我想明日进城,跟所有百姓说说,只说他们的好意我们都心领了也就是了。” 黛玉突然道:“何不再加一句,其实凶手我们心里有数。” 帝玄熙一愣,然后笑看黛玉:“黛儿,你这不是诚心让乔奇壄不好过吗?” 黛玉嘟嘴道:“反正最近我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为何就不能这样说呢,只让我玩玩也好啊。” 帝玄熙听了黛玉的话,歪头看了一眼黛玉:“黛儿,你不会也想去吧。” 黛玉含笑点头,然后看着帝玄熙:“对啊,我是有这个打算。”然后拉了帝玄熙的手道:“炫雩,只让我去吧,在家里,又不能去看哥哥们的进程,因此整日除了跟你说话就是和翩翩玩,偏如今你又担心翩翩会让我动胎气,这玩的时间也少了,那至少如今让我和你一起去,哪怕是出去走走也好的。”起先还是撒娇,最后倒有些怪罪的意思了。 帝玄熙无奈的叹了口气:“好了,你也不用说的这般可怜,倒好似我不然给你出去一样,不过到了外面可不能离开我半步,我都不知道这乔奇壄会不会再出什么样的花招呢。” 黛玉点了点头:“好,这些都听你的。” 如此第二日,这帝玄熙就带了黛玉,又带了龙凤四卫朝街上而去。 好些人看他们从林宅出来的,因此明白了他们的身份,一路上竟然来好多人请安,不知道谁说了一声帝圣后有喜,大家别累了她,结果好些好心的阿婆村妇竟然自主的送上一些农特产来,如此才走了一条街,结果龙凤四卫的手上都拿满了好些东西,大家这回可真有些苦笑不得了,黛玉原本还想先走走的,不过看如今这个情况,她觉得还是说开了的好,因此只就近一家茶楼走了进去,又让所有在门口的百姓进来,只说,她有话说,今日进茶楼喝茶的银子也是她会出的。 倒是茶楼掌柜也是热心肠的人,听了黛玉这话,直接让小二将所有桌子椅子拿出,然后说今日的茶水免费提供,请所有人进来就好。 待众人都坐下了,黛玉才含笑道:“众位乡亲,黛玉自小生长在江南,生长的姑苏,如今更是领略到了江南乡亲对黛玉的厚爱,黛玉知道,众位乡亲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爱护黛玉的作为,但是今日黛玉有些话还是要说,大家的好意黛玉心中明白,但是姑苏也好,江南也好,到底是都是玄翰的姑苏,玄翰的江南,一直以来,江南能有这般的发展原就离不开大家的努力,因为江南得天独厚的风景和人情让全国之游子文人骚客都向往,只是如今,听说了为了黛玉一人,为了林氏一门,大家都用自己的方式来保护林家,黛玉先谢过,只是还请大家以后不要再如此做了。” “圣后,我们这样做错了吗?”有个大胆的人这样问道。 黛玉微微一笑,摇头道:“怎么会,大家这样做无非是想帮助黛玉抓到这害死先父的凶手,不过如今凶手是谁,我们心中也已经有数,只要能得了证据,就能将他惩之以法,因此还希望各位不要再为黛玉做什么了。” 听了黛玉的话,大家都开始沉默,黛玉又笑道:“黛玉知道大家是好心,但是毕竟来姑苏的人也并不所有人都是坏人,不是吗,大家若是有心,以后只留心身边的人士,若是觉得怀疑的,只来林宅告诉了我们,这样不就更好,也不会让那些游客心中有惧怕我们姑苏人的想法。” “圣后说的对。”有人这样附和道:“不过圣后,抓住了那个害死林大人的恶人一定要告诉我们。” 第一百八十六章 话不投机 “是啊是啊。”所有人都这般附和道。 黛玉对帝玄熙一笑,帝玄熙笑道:“大家放心,只要抓住了这个恶人,朕一定让大家狠狠的扔他菜梗鸡蛋让大家发泄。”这帝玄熙说的幽默,倒是让黛玉听了笑骂道:“炫雩,你说什么呢。” 偏还是有人附和道:“帝圣上这个主意好,大家现在回去多积累一点菜梗,将来一定要狠狠砸死那个坏蛋。” “对对。”众人竟然还一旁这般的附和。大概也是因为这次的对话,一时间这姑苏的菜梗好似绝迹了,一直到后来真拿出来砸人的时候,还真是吓的帝玄熙和黛玉一跳,这是后话。 黛玉见状,只有瞪了一眼帝玄熙,眼中却是也有了笑意。原来自己这个夫婿也有小孩心性呢。 帝玄熙含笑让人店家拿一些点心上来,放在各桌上,只说所有的账都算他头上,然后又道:“大家不要客气,今日这次算是朕谢过大家,因此可不要客气不拒绝,也不要以为朕掏不出这一份钱,难得能跟大家认识,所以就算砸铁卖锅,朕也是要请客的。” 帝玄熙说的风趣,让在场的人哄堂大笑了起来。众人心中更是开心,想不到尊贵的帝圣上竟然是这般和蔼可亲的人。 只是有一人却在隐蔽之所看着这一切,听着这一切,眼中却全然是阴暗不定的神情。 这个人不用猜也知道了,自然就是那个乔奇壄了,乔奇壄看着帝玄熙和黛玉在这里大咧咧说什么对于那个凶手心中有数的话,让他的心也有些七上八下,他不知道这黛玉到底知道多少,但是哪怕是黛玉知道一点点,他都不能忍受,因为他觉得自己在黛玉的心中应该是完美的,不能有一丝瑕疵的。只是若是他知道这黛玉根本对他就没上心过,他不知道会如何想。 想到这里乔奇壄决定要设法见见黛玉,一定要从黛玉的口中知道一个真假。 帝玄熙和黛玉又和在茶楼中的百姓们说了一会的话,才告辞,原本想将手中的东西还给他们的,不过不想不但没还上,结果反而更加多了,那些百姓见帝玄熙和黛玉这般的的平易近人,因此竟然将好多东西硬塞给他们。见他们拿不了,还硬是帮着送到了林宅门口。 待百姓们离开,看着院子中的土特产,黛玉无奈笑道:“我怎么感觉我们比土匪强盗还厉害,就这么走了一圈,竟然得了这么多东西,只怕一个月的吃食都不用愁了。” 帝玄熙听了呵呵笑道:“这还不是林家的魅力大,有谁有你这般的能力,不过是出去走一圈,就有这么多的东西。” 黛玉瞪了一眼帝玄熙:“你笑话我好了,还不都是你跟他们混那么熟的缘故,结果他们都送东西给你了。” 夫妻两正说着话,只见门口守门的卫兵拿了一封信进来:“圣上,圣后,有个小乞丐送了一封信过来,指名是个圣上的。”说着将信递给了帝玄熙。 帝玄熙和黛玉都微微诧异了一下,也不奇怪,只打开,看完后才问那卫兵:“那小乞丐呢?” 卫兵道:“给了五个铜钱,打发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好,你下去吧,这信的确是给朕的。” 卫兵躬身施礼后退下了,待卫兵退下,黛玉看着帝玄熙道:“炫雩,是谁给你的信?”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乔奇壄。”然后将书信给了黛玉。 黛玉略略看了一遍,然后笑道:“这乔奇壄倒是大胆,竟然会这般来约我们。” 帝玄熙点了点头:“所以说这乔奇壄是不可小觑的人物。” 黛玉淡淡道:“既然如此,你要去吗?” 帝玄熙笑道:“我是非去不可的,我看你就别去了,虽然信中也是邀请了你的。”其实他私心中也不想让黛玉再见那乔奇壄,因此才有这般一说。 黛玉笑道:“既然你要去,我哪里能不去呢,再说这是邀请信,若是我不去了,这乔奇壄不就以为我怕了他的,我好歹还是玄翰的圣后,你帝玄熙的妻子,哪里还能让人看差的,你去,我自然也是要去的。” 帝玄熙听了黛玉如此坚决的话,只叹了口气:“既然要去也是可以的,但是到了那里凡事当听我的才成。” 黛玉点头赞成道:“好,一切都听的,我自然是要去的。” 帝玄熙见黛玉这般坚决,倒也不好反对什么,只点了点头:“既然要去就一起吧。” 姑苏狮子林素来是历代文人骚客最喜欢齐聚的地方,这狮子林酒家自然是更加的旺盛了,据说每日都是座无虚座。 这日一辆马车过来,看马车似乎并不是很豪华,然后马车在酒楼门口停下了,接着车夫先下车,然后掀起车帘,下来了一对男女,但见男的一身枣红缎子,一身尊贵气让人不敢直视,女的虽然头戴纱帽,却挡不出天生的高贵气息外露,因此在酒家中的人都不觉暗中揣测这两人的身份。 一个店小二见状出来,只道:“两位想来是帝爷和夫人吧?” 来人正是帝玄熙和黛玉,帝玄熙点了点头:“没错。” 小二道:“二位请跟小的来。”说着就转身在前面带路,帝玄熙淡然一笑,只扶了黛玉小心行走,上了楼,左转,到了第三件房,小二才转身道:“帝爷和夫人只管请进,里面那位爷吩咐了,只让小的带你们到这里就可以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挥了挥手,让店小二退下了。 店小二退下后,帝玄熙只敲了敲门,也不待答应就推开了们,然后才扶了黛玉走了进去 乔奇壄果然已经在了,他正坐在屋内一张桌子面前,桌子上倒已经放了好些的酒菜,看样子,似乎是等了有阵子了。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让你久等了。” 乔奇壄看了帝玄熙一眼道:“反正你都会出现的,多等一会也无妨的。” 帝玄熙听了微微一笑,倒是不言语,只扶了黛玉在位置上坐下,然后只见乔奇壄亲手倒了两杯茶,然后放在了他们面前:“这是这里的狮子驼峰,你们尝尝。” 帝玄熙先尝了一口,然后笑道:“倒是清香的很。”只是黛玉似乎并不喝茶。 乔奇壄看了黛玉一眼:“帝圣后不喜欢这茶?” 黛玉微微一笑道:“也不是,只是自打有了身子,我很少喝茶了,多的也就是喝些白水。” 乔奇壄听了笑道:“这倒也是,这茶叶到底对胎儿没什么好处。”然后又看了一眼黛玉道:“既然如此,我让小二上一壶白水上来好了。” 黛玉点了点头:“如此就有劳了。” 三人此刻说话似乎很客气,帝玄熙和黛玉对于这乔奇壄此刻似乎竟没有一点敌意,他们好似是朋友,而不是敌人似的。 乔奇壄出去吩咐了一声,很快一壶白水上来了,乔奇壄又换了个杯子给黛玉倒上,这回黛玉倒是没有拒绝,只慢慢了喝了起来,乔奇壄见黛玉的纱帽竟还在黛玉的头上,因此笑道:“帝圣后何以非要如此一直戴个纱帽呢,不会觉得难过吗。” 黛玉淡淡道:“我高兴。”有时候任性的话比一切的解释都有用,至少这乔奇壄自是不好再问黛玉什么了。 帝玄熙剥了一些核桃,将核桃肉放在了黛玉面前,因为是大核桃,虽然算来这营养是不小,但是若是这大核桃不去了那一层的肉膜,吃起来倒是有些苦涩的味道,因此帝玄熙小心的将核桃的肉膜都去掉后,才放在了黛玉面前。 黛玉倒也不客气,只拿着吃了起来。 看两人虽然不说话,可配合得很恰当,乔奇壄见了还是觉得很不舒服,因此看着他们道:“贤伉俪走哪里都这么恩爱吗?”语中似乎有淡淡的酸楚味道。 黛玉看了他一眼不语,帝玄熙却笑道:“乔兄这话说的,今日是你请我们夫妇来吃饭的,既然是来用餐,那么我们又何必客气,再说黛儿如今正是要注重营养的时候,乔兄也是个用药之人,当知道这核桃可是个好果子,只是皮厚不好破而已,我既然能帮着她弄,为何就不弄呢。” 乔奇壄想不到自己随随便便一句话,倒是惹来了帝玄熙这么一通话,因此也只一愣。值得看着他们两个吃。 两人吃的欢,但是乔奇壄似乎间了很不开心,只道:“两位吃的欢倒是乔某的福气了,不过两位不好奇乔某为何要请两位吗?”他看着两人,想试着看看他们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帝玄熙听只淡淡道:“你请客,我们赴宴,有什么好奇不好奇。” 黛玉听了也道:“你也是个怪人了,这请客的是你,这目的自然只有你知道,你不说,谁人知道,我和炫雩可没兴趣知道你为何要请我们,反正你来请,那么我们就来吃,如此而已。” 好一个如此而已,黛玉的话竟然让乔奇壄有些无可奈何的感觉。 帝玄熙暗暗发笑,他不理会乔奇壄,只继续给黛玉剥核桃,反正他们这会有的耐心跟这个乔奇壄磨。 乔奇壄看看帝玄熙,又看看黛玉,好一会,乔奇壄才开口道:“两位,我们好歹也算是敌对,这俗话说的好,这筵无好筵会无好会,为何你们竟然一点都不担心呢。” 帝玄熙将手中的核桃壳放在了桌上,然后才笑看乔奇壄:“乔兄认为我们应该担心吗,其实若是在别的地方,我的确会担心,但是在江南,不是我帝玄熙自傲,如今还没什么可担心的,想来乔兄也应该听说前几日这姑苏发生的事情吧,每个来姑苏的人都差点成了整个姑苏百姓的敌人了,只这一点,我在这里就放心的很。” 乔奇壄听了笑道:“是啊,这个消息我倒也是听说了。”然后又看了一眼黛玉:“不过我还听说,这件事情起因还是因为当年的巡演御史林海大人,也就是帝圣后您的父亲的死因是吗?” 黛玉拿起茶杯轻轻的漱了漱口,将口中的核桃味去掉了,然后放下茶杯,才笑道:“不是听说,而是事实。” 乔奇壄似乎一脸无辜的样子道:“如此说了,这林大人真的是被人害死的了?” 黛玉听了却微微一笑:“这事情,你不是应该比我更加的清楚吗?” 乔奇壄一愣,心中着实一惊,然后勉强一笑道:“我倒不知道帝圣后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黛玉淡淡一笑道:“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觉得真还是应该问你自己才好,因为有时候话说的太白镇的对大家都没什么好处的,不知道我说的可对?” 乔奇壄想不到黛玉会这般说,因此勉强一笑道:“帝圣后的话似乎颇有道理,只是我还是不明白。” 黛玉微微一笑道:“不明白就算了。”似乎真的没心思追究,黛玉并不再看这乔奇壄,反而对帝玄熙道:“炫雩,我要吃绿豆糕。”帝玄熙含笑点头,夹了一块绿豆糕给黛玉。 黛玉道谢一声然后继续吃了起来,看黛玉吃的欢,可乔奇壄的心中却不轻松,只好再度试探道:“如此说来,这伤害林大人的凶手真的是有下落了?” 黛玉瞥了他一眼:“你这人说话真是怪,我早也说了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就好了,你非要说破了你才开心是不是。”说着又赌气道:“不吃了,今日这饭吃我堵心。” 乔奇壄还是第一次遇上黛玉这般的任性,因此一时间倒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 帝玄熙微微一笑,只道:“怕是你吃也吃饱了。” 黛玉听了帝玄熙的话,笑了起来:“你就不能不拆穿我吗,好歹也让我看起来似乎有一些威信才好呢。” 帝玄熙无奈摇头笑道:“胡扯,你这般也不怕让人见了笑话你。” 黛玉笑道:“别人心中想什么,我还去管不成,我还如此做,只自己如此做就好。” 乔奇壄听了帝玄熙和黛玉的对话,松了口气,明白这黛玉根本就不是真的生气,因此倒开口道:“帝圣后看来也会捉弄人。”此刻的语气似乎也轻松了很多。 黛玉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道:“不管我这回是否是捉弄了你,不过有一点我想你也是应该清楚了的,我说的素来就没有错,其实这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想来你心中也是有底的,何必再来问我呢。” 乔奇壄心中再度一窒,更加明白看来这黛玉似乎知道了一些事情,心中开始迅速的转动,转了一会,如今只有当做不知道,因为他没忘记当初黛玉的话,只待收齐证据才抓人,只要自己否认了,如今要找那些证据,根本就不可能,因此淡淡一笑道:“帝圣后这话说的我真的糊涂了。” “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大概只有你知道了。”黛玉实在是不想多说什么,凑巧也有些累了,索性就靠在帝玄熙的身子上,闭目养神。帝玄熙见状关心道:“怎么,累了?” 黛玉点了点头:“你们只说你们的,让我眯一会眼睛就好。” 帝玄熙微微一笑,将黛玉抱入怀中,只道:“你休息吧,一切都有我在。” 黛玉信任的点了点头,然后还真在他怀中睡了起来,乔奇壄见状,这心中好似蚂蚁在咬,麻疼的可怕,他看了帝玄熙一眼,然后笑道:“其实既然帝圣后这么容易累,早知道我也就不请她了。” 帝玄熙看了一眼乔奇壄,淡然一笑:“既然已经发生的事情,又何不在提。” 乔奇壄看着帝玄熙:“若此刻动手,你认为你是我的对手吗?” 帝玄熙笑了起来:“你要不要试试?” 乔奇壄眯着眼睛看了帝玄熙好半晌,然后笑道:“算了,今儿你我客,我是主,哪里有主客动手的道理。” 帝玄熙却淡然一笑道:“是吗,如此哪天你非主我非客的时候,定然奉陪到底。” 乔奇壄含笑点头,然后又吃了一点东西,才继续开口道:“不知道这帝圣后为其先公迁移反而墓地建好没有,建好了,只告诉我一声,这林大人可也算是我一个故交呢,给他上支香也是应该的。” 帝玄熙看这乔奇壄,然后笑道:“你放心,当一切都完成后,我会告诉天下人的。” 乔奇壄听了帝玄熙这话,嘴角含笑懂啊:“不知道这尊帝要告诉天下人什么?” 帝玄熙笑道:“自然是这先岳父的死亡真相了,也该跟天下人,尤其是江南姑苏这一代,视林家为恩人的百姓们一个交代才是,朕可不想让人说朕是言而无信之人。” 乔奇壄笑道:“你就这般有信心能抓住那个还林大人的凶手。” 帝玄熙哈哈低笑几声道:“若是连这个凶手都抓不住,那我也枉为这玄翰的尊帝了。” “哦?”乔奇壄似乎可有可无的应承了一声,然后又顿了顿才道:“看来尊帝似乎已经是胸有成竹了。” 帝玄熙看着乔奇壄笑道:“这要看乔兄的配合程度了。” 乔奇壄眯了眼睛看着帝玄熙:“帝圣上这话是什么意思,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人误会了。” 帝玄熙笑道:“怎么会让人误会呢,若是有人心中会想误会这两个字的话,那么是这个人心中本身就想有什么误会,不然帝某可绝对不会有什么误会的。” 帝玄熙这话看似说的拗口,却是让乔奇壄对帝玄熙有些捉摸不透的感觉,他不知道这帝玄熙到底知道多少,因此只看着帝玄熙,想看清楚他的想法。 然后帝玄熙好似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打量,只关心的目视着怀中的黛玉,不停的给她换了睡姿,免得一会醒来的时候,手脚会麻木不舒服。 乔奇壄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了,因此脱口而出道:“你到底知道多少?” 帝玄熙听了笑了起来:“该知道的,我想我都知道了。” 帝玄熙的话让乔奇壄的心更加的震动,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但是这个该知道的范围到底是多少呢,他有些不明白了。 帝玄熙似乎并不去关心着乔奇壄到底在想什么,只是开口道:“龙就是龙,蛇就是蛇,虽然自古这蛇有家龙或者地龙之称,但是都不是货真价实的龙,因此自然是不能取代这龙的,想来乔兄也应该明白了。” 乔奇壄听了脸色一变,然后好一会才笑道:“这看不一定,龙有龙的威力,蛇有蛇的魅力,我还是想斗斗看才能相信。” 帝玄熙微微一笑:“是吗,那么今日这话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然后抱了黛玉起身,转身就朝外走。 待帝玄熙似乎走到了门口,乔奇壄突然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金陵的身份。” 帝玄熙微微一笑:“知道的时间不长。” 乔奇壄又道:“如何看穿的?” 帝玄熙笑了起来:“不过是画像中的一丝神韵,你不也说我为何能认出你吗,我想我早已经告诉过你了,因为先岳父曾经将你的画像画下,然后又有符德善提供的画像,如此两厢比较,凭了神韵和眼神就认出了你。”然后转身看着乔奇壄:“其实你的易容术真的很高明,可是,一个人的气质永远是无法掩盖的。” 乔奇壄听了点了点头:“为什么在金陵不揭穿我?” 帝玄熙笑道:“想看看你到底要做什么,最主要的是人不可以没有相应的对手,不然真的会是很寂寞的。我难得有你这么一个对手,两下就玩完了,似乎你我都不会过瘾,到不如和你慢慢磨。”这话说的够无情,够轻蔑,但是乔奇壄却知道帝玄熙是有权有能力说这个话的人。然后帝玄熙又看了黛玉一眼,满眼柔情:“不过我比你幸运,因为就算没有敌人,我也不会孤单,我有黛儿相伴。” 乔奇壄看着帝玄熙,然后道:“你不用这般跟我宣告,我想总有一日我必然也会得到的。” 帝玄熙笑道:“也许,但是你绝对得不到黛儿。” 乔奇壄冷笑道:“是吗,我就不信,只要我能成为天下之主,我就一定能得到。”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丹钰送信 帝玄熙双眼似乎有些怜悯的看了一眼乔奇壄:“原来你是这样想的,难怪你此生都没得到过先岳母。”然后转身,根本就不再理会乔奇壄,只是朝外走了出去。 乔奇壄心中有些诧异,只看着帝玄熙背影道:“你什么意思?” 帝玄熙却不再回头:“你自己去想去吧,你认为天下所有的一切真的只要有权就能掌控吗。”说完直接走出酒楼。 今次来见乔奇壄,原本就不抱什么希望,只不过是想看看他到底摆什么玄机而已,帝玄熙心中有些迷惑,为何如今的乔奇壄似乎开始在失去耐心中,可是他明明是有那么大的耐心,能然给自己的野心藏了三十年之久,为何这回却失去了耐心呢,难道真的是他的气数尽了吗。 才上了马车,黛玉就醒了过来,只迷蒙道:“你们都说完了?” 帝玄熙笑道:“原本就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来试探一下他到底要做什么,如今反正也就是这个结果,还不如回去实在。” 黛玉点了点头:“炫雩,我总觉得如今的七夜似乎有些怪怪的,要么就是他有所依仗,要么就是他受了刺激。”说着眼睛却有眯了起来。 帝玄熙笑道:“不用担心,也许正如国师说的,他的气数要尽了呢,要知道,在金陵,他的九阴就破了两阴了。” 黛玉微微一笑,然后又打了一个呵欠道:“的确不要管他了,反正如今也都这样了,不过炫雩还是要多注意他一点才好。”说着说着又睡了过去。 帝玄熙见状微微一笑,只吩咐车夫驾车慢一点,又怕颠着了黛玉,索性就将黛玉抱到怀中,如今黛玉越来越喜欢睡觉了,这主要还是因为黛玉又有了身子的缘故,看着黛玉的似乎还没多少变化的小腹,帝玄熙微微一笑,看来这个孩子也是个乖孩子,至少不会太折磨自己的母亲。 才进了林宅,就见林丹钰和茜木蓉竟然回来了,不觉诧异的笑道:“你们两个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墓园出事了?” 林丹钰微微摇头:“这倒没有,有国师在,想出事都难。”然后看了一眼他怀中的黛玉:“玉儿又睡着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是啊,这几天就见她犯困。”然后又对林丹钰一笑道:“你们先坐着,我先将黛儿送回房再说。” 林丹钰点了点头,帝玄熙抱了黛玉回房,小心的将黛玉放床上后又嘱咐了房中所有的人好生照顾了,然后才离开。 走回客厅,见林丹钰和茜木蓉还在喝茶,因此也就坐下了,待丫鬟上了茶后,帝玄熙才问他们:“怎么样,寒山寺那边的墓地情况进行的还好吧?” 林丹钰笑道:“挺顺利的,墓穴都已经挖好了,国师说了过两日就能迁移了,只是我这次来可不是为了这事情。” 帝玄熙看着林丹钰:“出什么事情了吗?” 林丹钰点头道:“国师夜观天相,估计着八个月后会有七星连珠出现。” “七星连珠?”帝玄熙诧异的看着林丹钰。 林丹钰点了点头:“七星连珠是北斗星一万年出现一次的状况,前次出现,是蚩尤混乱天地的时候,因为北斗七星原本就主阴,若是练成一线,就会是阴气最盛的时候,虽然不过是短短的一刻钟时间,但是这一刻钟时间很容易发生很多事情,尤其是对目前我们还不知道的蛇脉,很容易被积聚阴气,然后成为一条唯一和龙脉对抗的诡异之脉。” 帝玄熙听过来微微皱眉:“不是说只要将九阴铲除就成了吗?” 林丹钰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问国师的,国师说,理论上是如此,但是若是能在七星连珠前铲除九阴,这效果自然是不变的,但是若是到七星连珠那一日都不能铲除,那么就算事后铲除也无用,因为七星连珠可以将天地间最阴最纯最邪的阴气带入人间,到时候就算没有九阴,这蛇脉同样能成,而且威力还胜过以前。” 帝玄熙听了后微微蹙眉:“那么结果会如何?” 林丹钰看着帝玄熙,一字一字吐道:“国师说,生灵涂炭,草木凋零,百姓无家可归。” 帝玄熙听后不觉紧紧皱起了眉:“看来当务之急,我们是要找出那个所谓的蛇脉才是正理。” 林丹钰点了点头,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棉手帕包的东西给帝玄熙:“这是国师要我给你的,说是这金陵的蛇脉必然不好找,因此他要你将这手帕中的东西托个信任的人秘密送去金陵给宁王,因为宁王是魔主,只要有了这个东西就能很快又蛇脉的下落了,然后除去就成。” 帝玄熙点了点头,接过原想打开看看,林丹钰忙道:“国师吩咐,除了宁王,任何人都不可打开。”帝玄熙听后,自是停住了手,只道:“成,我会让人秘密送去给玄魔的。” 两人才说了话,就见龙浙陪了一个女子进来,那女子正是当初回罗刹国的罗丽华,但见罗丽华满脸忧愁的样子,一见帝玄熙就跪下:“帝圣上,救救我们罗刹国吧。” 帝玄熙微微皱眉,看了一眼龙浙:“我不是让你陪了公主回罗刹国了吗,怎么这会就回来了,算来你们应该去罗刹国的路上才是。”原来因为黛玉的要求,所以帝玄熙拍了龙浙去保护这个罗刹公主。 龙浙忙道:“主子,半路上获得鹰组的消息,如您所预料的,这罗刹国已经被国舅富罗哲给占领,罗刹国王也是他杀的,太子也是被他挟持关押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属下怕着公主回去会有危险,因此才带了公主先回来求救主子。” 帝玄熙听了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既然如此,这样吧,你先带了公主下去休息,这事情让我考虑一下。” 罗丽华一旁磕头道:“帝圣上,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救救我们罗刹国。”她担心帝玄熙会不管罗刹国的事情,到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办了。 帝玄熙看了一眼龙浙,龙浙到罗丽华身边道:“公主,放心吧,主子会有法子的,你先休息一下,这样主子发兵的时候,你也好一同上路回罗刹国。” 罗丽华点了点头,然后跟了这龙浙就下去休息去了。 帝玄熙看着手中的手帕包,又想起了那罗刹国的事情,心中不觉思量起来,这时候却见凤鸣匆匆进来:“主子,栖霞国那里有消息了。”说着将一个小卷给帝玄熙。 帝玄熙看了后,松了口气:“我就说着轩逻辄不会轻易被人迷惑的。” “怎么?”一旁的林丹钰好奇的问道。 帝玄熙笑道:“轩逻辄之所以会迷惑那个玉颜,无非是发现这玉颜出现的蹊跷,而且凑巧又迷惑了历王,当然一个王有什么妾室妃嫔都是小事情,但是为何却是历王,毕竟这历王除了勇一点,是个根本没谋略的人,却又是极度好色之人,若不是因为他手中掌控了栖霞国三分之一的兵权,轩逻智和轩逻辄早已经处置他了,而先前不处置他,问题就在于,这么一个人,手下却有一个极聪明的幕僚,叫做斗聪。 因为有个人,这历王就不好收拾了,因为这斗聪总会在一些时候提醒历王,如此原本应该出错的历王竟然从来不曾出错过,这也就是让轩逻兄弟耿耿于怀的事情。” 说到这里,帝玄熙笑了起来:“不过如今却是好了,这玉颜一出,倒是给了轩逻辄一个机会,因为轩逻辄深深明白,在栖霞国没有一个女子愿意跟这历王有瓜葛,而这玉颜却是反常的跟着历王,说什么要报恩,于是他设计试探了那玉颜,也许是那玉颜极功之心太甚了,见义王也被她迷惑了,认为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于是就开始长袖善舞的在两个王爷之间周旋,而轩逻辄要的就是这种结果,他跟轩逻智闹翻,被反省王府都不过是一个计策,目的就是想看看这玉颜到底要做什么。果然过了一段时间,那玉颜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了,竟然去找义王,想说动义王反轩逻辄,还说会有历王帮助他,而此刻轩逻辄也算是知道了这玉颜的目的,看来是为了栖霞国的兵权而来,凑巧他们对那历王还有些束手无措,因此这么一来,倒是给了他们机会了,轩逻辄假装答应了,并且开始秘密做准备,玉颜太过自信自己服用的祸水,因此以为这轩逻辄必然是听命自己的,如此也帮着轩逻辄准备,却不想轩逻辄用的是请君入瓮的方式,如今不但成功的拿下了历王,将难三分之一的兵权归于皇权,连玉颜也被拿下,被关在一个秘密地方,等待审判。” 林丹钰婷了笑道:“这倒是个好消息,只是这义王轩逻辄怎么就不怕玉颜祸水的魅力呢。” 帝玄熙无奈一声苦笑:“因为这义王的心中早已经有了一个人,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 林丹钰先是一愣,然后看着帝玄熙:“你不会是说,那义王对玉儿有想法。” 帝玄熙叹了口气:“虽然是他一厢情愿,不过他们轩逻家族因为命运的特别所以有个奇怪的习惯,那就是要么不爱上,只要轩逻家族的人动心了,就会一直喜欢一个人,再不会让别人入心,这也是我觉得麻烦的事情,这义王如此,我怕他将来给黛儿带来烦恼。”说着又是长长一叹息。 林丹钰知道只要牵扯到黛玉的事情,这帝玄熙就会失去以往的判定之心,不过这也是显得帝玄熙对黛玉的爱,因此道:“帝圣上,你对玉儿没有信心吗,你没信心玉儿是爱你的吗?还是说对玉儿对你的情有所怀疑。” 帝玄熙先是一愣,然后笑道:“怎么可能没信心,黛儿对我的心,我自是知道的,只是知道别的男子对黛儿还有异想之心,心中也就难免不舒服了。” 林丹钰听了笑道:“既然你是信任玉儿的,那么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只将这事情让玉儿自己去处理就是了。” 帝玄熙听了,诧异的看了林丹钰一眼:“你还真是一语提醒梦中人,我怎么就没想到,想来着事情到底也是黛儿的事情,若是我过于干涉了,反而会让黛儿心中不舒服,既然如此,我如何能过于多干涉呢。” 林丹钰点了点头:“就是这话啊,很多时候,我这个妹妹看起来软弱的很,其实却是坚强的要命,因此有些时候你还是被太保护了她,不然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帝玄熙点了点头,笑道:“这你不说我也知道的,不过还是忍不住会关心一下。” 林丹钰听了不觉笑了起来,看来这帝玄熙说穿了还是在吃醋。 笑过了,帝玄熙岔开了话题,如今既然是如此了,最重要还是想方设法解决眼前的问题,只不说金陵那方便的,先就简单的结局,如今面前简单的就是这罗刹国的事情,帝玄熙想了想,然后道:“凤鸣,你立刻传书给狮瑞,要他派出得利将领带五万士兵随罗刹公主罗丽华去一趟罗刹国。” 凤鸣想了想道:“这样好吗,虽然罗刹国的路程并不是很远。可是这行军至少也要月余才能到,最重要的是这罗刹国偏居北方,天气较冷,只怕我们玄翰的士兵吃不消。” 帝玄熙听了后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那么你有什么好法子吗?” 凤鸣道:“依照属下的意思,还不如让狮瑞带五百个豹组成员去一趟罗刹国,如此直接解决了也就好了。” 帝玄熙想了想,然后到:“五百?太多了,我豹组的成员用五百太看得起罗刹国了,让狮瑞带两百人去。” 凤鸣含笑点头:“是,我这就去传书信。” 帝玄熙又道:“一会通知龙浙,让他和那罗刹公主一起先去好了,算算,我们豹组的成员等他们到的时候,也应该差不多能摆平那罗刹国的事情了,其余的建国之事就交给罗刹公主好了。” 凤鸣点了点头,然后下去传令去了,林丹钰见状笑道:“你倒是爽快的很,你就知道这次罗刹国一行就一定成功吗?” 帝玄熙笑道:“当然是一定,不但是一定,而且是绝对。”说道这里,帝玄熙又开始想着如何将棉手帕送到金陵去,看国师慎重的将里面的东西用棉手帕包了,又不让自己看,只能水玄魔才能看,可见这里面的东西是个绝对重要的东西,因此若是个不能保护的人是不能交代的。 想来想去,帝玄熙沉吟了一会,然后似乎有了决定,微微一笑道:“舅兄,你和女王去休息吧,这事情我心里已经有数了,保证能安全的将这东西送到金陵。” 林丹钰听帝玄熙这么说话也就放心了,只和茜木蓉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出去了。 待林丹钰和茜木蓉离开后,帝玄熙走回了房间,看了看还在熟睡的黛玉,脸上露出微微的柔情,然后又吩咐龙凤四卫好生保护黛玉,自己要出去一下,也就出去了。 一直到上灯,帝玄熙还不曾回来,黛玉倒是醒了过来,见帝玄熙不再,就随口问凤扇卫:“炫雩呢?” 凤扇卫道:“主公只让我们四个好生保护主子,说有事情出去一下。” 黛玉点了点头,接过春纤送来的湿手巾擦拭了一下脸,然后才起身到一旁坐下,让雪雁给自己梳头。 雪雁知道黛玉素来不喜欢繁重的发髻,因此只是将黛玉的头发辫成了一条发辫,然后翻上用珍珠簪子固定了,主要也是考虑到一会黛玉又要休息,想来又要解开发辫的,所以这样也就干脆一点。 果然黛玉见了,很喜欢这种发髻,梳完后,就任由凤扇卫扶了到一旁榻上坐了,风扇卫才道:“主子要吃东西吗?” 黛玉微微摇头:“等炫雩来了一起吃,一个人吃没味。”习惯了有帝玄熙陪在身边,因此这会不在,她也没心思吃。 凤扇卫点了点头,然后知让人给黛玉端了一些水果糕点过来,若是饿了也能打发时间。 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才见帝玄熙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一进房间,并没有直接到黛玉身边没,而是在一旁的熏笼边去了风尘味,然后解下外出服饰,搁置在一旁的屏风上,才走了过来,然后到黛玉身边坐下:“什么时候起来的,可吃过了?” 黛玉笑道:“都起来有一个多时辰了呢,肚子也不饿,所以就不吃。” 帝玄熙微微一愣:“怎么会不饿呢,肚子中的小家伙就没喊饿?” 黛玉撇了撇嘴:“还不是因为担心你,所以竟然不觉得饿了,不过如今你来,我好似还真的觉得有些饿了。” 听了黛玉的话,帝玄熙表面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心中却是满满的甜蜜,只吩咐一旁的凤扇卫将饭菜端上来。 第一百八十八章 玄魔寻脉 夫妻俩用过了饭菜后,又漱了口,帝玄熙才扶了黛玉到一旁坐下,弈棋打发时间,算是帮助黛玉消化,黛玉才开口问道:“才你去了哪里,很少见你出去这般长时间的。” 帝玄熙看了黛玉一眼,然后道:“你哥哥回来了。” 黛玉一愣:“哥哥回来了,是不是墓园哪里出了什么事情?”黛玉首先想到的是会不会是那乔奇壄去搞了什么破坏,因此心中倒是一焦急,忙不迭就问上了。 帝玄熙看了黛玉的表情就明白她的意思,因此道:“不是乔奇壄的事情,不过也跟他脱不得关系。”说着将事情说了一遍:“因此若是玄魔他们不能找到蛇脉,只怕这天下就会大乱。” 黛玉听后恍然道:“如此说来,你刚才是去托人送国师的东西去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是的,毕竟这事情越快解决越好,拖着只会浪费了时间。何况这蛇脉到底在什么地方,会遇上什么样的危险,我们谁也不能预料的。” 黛玉明白的点头:“那你让谁去办了,还是龙组的人吗?”黛玉倒不是存心打探,只是随口一问。 帝玄熙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不是,我没叫龙组人去做,毕竟龙组人虽然不错,但是若是万一遇上了那乔奇壄就麻烦了。”然后看了黛玉一眼道:“我动用了我的风云雷电四大护法。” “风云雷电?”黛玉迷惑道:“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呢。” 帝玄熙笑道:“你自然是没听我提起过了,这风云雷电一般是不会随便出来的,风云雷电于我就好似龙凤四卫于你,只听命于我一人,而且因为考虑到一些不稳定的因素,所以,素来我就没让人知道谁是风云雷电,如今这事情,我只好要他们四个去办了。” 黛玉听了后也不在意:“就算是要他们办了,你何以反而去了这么长时间?” 帝玄熙笑道:“你当我是神仙,还是按风云雷电是神仙,我素来喜欢独来独往,因此除了龙杀,很少带人,就算是暗中也不行,所以这风云雷电,我素来是让他们各自做各自的事情,除非我召唤他们,如今有事情了,发出了特殊的召唤令,他们过来自然是要一定时间的。” 黛玉听了后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为何你就这么慢呢。” 帝玄熙笑道:“好在如今事情也算是有了个圆满的结果了,东西也已经安然送出。” 黛玉看着帝玄熙:“这风云雷电就真的这么厉害吗?” 帝玄熙笑道:“风云雷电的厉害不过在他们的武功,而是在与他们的这个。”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黛玉明白帝玄熙的意思想来就是指智慧胜过一切,这一点黛玉也是赞同的。 帝玄熙又看了一眼黛玉,然后继续道:“其实这次若不是因为事关重大,我也不会动用他们,毕竟他们四个也是各自有了家庭生活的。” 黛玉笑道:“既然这样还不简单,这这事情完成了,你让他们在各自回去就是了,以后只要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就不要麻烦他们,其实不光他们,有时候我都想放龙凤四卫的假呢,自打他们成亲以来,都不曾好好的度过,每日就保护我这个没用的人。” 凤扇卫一旁听了笑道:“主子,跟你在一起才不会无聊的,每日保护你更是我们的职责,你可不用说什么,毕竟在你没出现之前,我们四个可都和那风云雷电一样,被人搁置了一旁不理会的。”说着还撇了一眼帝玄熙,可见这个搁置人的人就是他了,帝玄熙微微一笑不语。 黛玉听笑了起来:“照你这般说,你们岂不是还要谢我了。”这话说的帝玄熙和凤扇卫都笑了起来。 笑过了,黛玉才又看着帝玄熙道:“那如今那东西送出去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帝玄熙点了点头“放心吧,不会再有问题了。”然后又笑道:“对了,栖霞国来了消息。” “是吗?”黛玉睁大了眼睛:“是不是三妹妹他们有什么困难吗?” 帝玄熙微微摇头:“恰恰相反,如今原本令我们担心的玉颜,在栖霞国失去了作用了,因此根本就没什么事情。” 黛玉听了后点了点头:“如此我就放心了。”然后又笑道:“不知道将这消息告诉那个乔奇壄,他会被会被我们气的吐血呢,若是吐血就好了,死了都一了百了,也省得我们还要这么麻烦。” 帝玄熙听了微微摇头:“好了,别抱怨了,他会不会吐血,我是不知道,不过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个打击。” 黛玉含笑点头,顺便也将这事情给丢一边,只问帝玄熙:“那你现在接下来要做什么?”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你哥哥说了,过两日就能将林家的墓园全数迁移了,也该是传个谣言出去的时候了。” 黛玉微微一愣:“你说传谣言,什么谣言?” 帝玄熙笑着摇头道:“你怎么就忘记了,这乔奇壄来江南的目的可是为了什么?” 黛玉一愣,然后笑道:“你不提我还真忘记了,这乔奇壄来这里十有八九是为了我爹的坟墓。” 帝玄熙点了点头:“可不是,十之八九是如此,何况国师也说了,岳父是神阴的应劫者,而神阴和魔阴是最重要的,如今玄魔已经认祖归宗,而剩下的八阴也已经去了两阴,如果我们这里能顺利去掉神阴,不就是去掉了九阴中的四阴了。” 黛玉含笑道:“不管如何,能破除多少就破除多少吧。”然后笑道:“其实炫雩,为何是说是去掉四阴呢,别忘了,这国师说的九阴是天阴,地阴,人阴,时阴,鬼阴,草木阴极血阴,然后再加上神阴和魔阴啊,如今梅花阁毁掉,除了人阴,时阴,血阴和我们这次的神阴外不是都已经毁了吗?” 帝玄熙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来:“是啊,我们只看明面上的,却忘记了那梅花阁本身包含的呢,如此说来,若是我们能够顺利的将神阴破坏掉,那么久是说只剩下人阴,时阴和血阴了?” 黛玉点了点头:“是啊,所以我们破坏九阴,让皇上他们设法找蛇脉,两边一起行动,一定是可以成功的。” 帝玄熙含笑点头:“黛儿说的没错,如此明儿开始我让人全部扑在这迁移坟墓上面,我倒想看看这乔奇壄会有什么举动,如何兼顾两边。”如今帝玄熙心中倒有一些把握了 黛玉微微笑道:“不管如何,你当前是要如何赢我的棋才对呢,我要吃你的子了。” 帝玄熙一愣,回神看棋盘,果然,竟然被黛玉围住了一大片,黛玉见帝玄熙发愣的样子,不觉大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显示了心中的愉悦,划开了黑暗中的寂静,让人不会再觉得黑暗是可怕的。 再说这金陵,水玄魔自从除了那梅花阁后,就又窝在了自己王府,反正除了象征性的上朝,还真成了个闲王,有时候水玄昊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他,要他管一些东西,这水玄魔就是有能力给你来个千借口万借口的推脱,这让水玄昊还真是无奈的很,就在水玄昊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将这水玄魔带进朝廷政权中心来的时候,却见水玄魔自己来见水玄昊了。 水玄昊见状笑道:“今日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平日朕可是三轻四请的你都不见得乐意来呢。” 水玄魔淡淡笑道:“我自然是不乐意来了,主要还不是因为你千方百计想让我进入你所谓的政权中心,实在说,我对于那劳什子的政权实在没什么心思,因此自然也就不想来了。” 水玄昊笑道:“那你以前还想跟帝皇兄作对呢。” 水玄魔笑道:“那还不是误会,误会你们都对不住我而已。” 水玄昊微微摇头:“好了,不说这话了,那你如今怎么来了?出了什么大事情了?” 水玄魔笑道:“大事情还真有呢,帝皇兄给我送来了一样东西,要我凭这样东西去找蛇脉。” 水玄昊看着水玄魔:“什么东西?” 水玄魔笑道:“也不过是一面镜子,不过这个镜子据说是有些魔力的,因此只有魔性的人才能发挥它的作用,而若是其他人看了,不但不能发挥它的作用,而且会被它迷惑操纵。” 水玄昊原本还好奇什么事魔镜,不过如今听了水玄魔的话,倒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道:“既然如此,你打算如何做?” 水玄魔道:“我要离开王府几日,因此想将惜儿送进攻来,让母后和皇后照料一下。” 水玄昊笑道:“这有什么难的,你只将王嫂送进来就是了。” 水玄魔又笑道:“惜儿有喜了,请御医多照顾。” 水玄昊听了笑道:“王兄你这保密工作做的也太好了,只这般大的事情还瞒着我们,快去将王嫂送进来吧,等你回来,朕保证还给你一个健健康康的王嫂。” 水玄昊点了点头:“如此我也放心。”然后回了王府后,果然竟惜儿送进了宫来,然后就离开了。 水玄魔离开皇宫后并没有直接离开金陵,而是回到了梅花阁,他在等时间,当夜幕降临,皎月升空的时候,他拿出了一物,正是帝玄熙让人秘密送给他的棉手帕包。 他打开,里面竟然是一面铜镜,只是铜镜上面似乎刻了好些阴阳八卦等符号,他将铜镜朝月亮照着,但见月光照在了这铜镜上,铜镜竟然似乎在吸收月光似的,大概是吸收够了,然后但见月光朝外反射,但见光照在了一处墙上,水玄魔过去轻轻查看,墙壁上出现的竟然是一副城镇图,而水玄魔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金陵的地形图,然后有一个若隐若现的黄色光点落在了其中一处。 水玄魔看着似乎点了点头,然后收起了铜镜,选了个方向而去。 依照自己所见的地形显示,他来到了一处庄园,水玄魔看了,上面牌匾上写的正是相思山庄,看来这蛇脉就在这相思山庄,水玄魔想了想,然后决定先潜入去看看。 然而到了园中,却见园中的植物都是一些玄门术数摆的阵法,他见状微微皱眉,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又退了出来。 水玄魔不是那种莽撞的人,他知道这一会可不能莽撞行事。 这乔奇壄既然将相思山庄建立在蛇脉上,自然是有他的做法,虽然如今乔家的金鉴已经算是收了回来,但是这相思山庄却还能这般安静的存在,可见其可怕。 在四周走了一圈,水玄魔倒也是暗中不得不佩服那乔奇壄的心思,这相思山庄因为奇门术数的缘故,所以个人增添了一股诡异,再加上如今山庄也算是被封,因此多了几分萧条,无意识的竟然多了几分凄凉和阴森的感觉,水玄魔怀疑这相思山庄会被封其实也是那乔奇壄设计的,若是这蛇脉真的是在这里的话,那么自然是没什么可说的。 但是要进入者相思山庄,如今翩翩那帝玄熙又不在,因此除非找一个熟悉相思山庄的,想了想,水玄魔想到了芸娘,水玄魔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因此想到了这芸娘,自然就什么都没再想什么,只直接来到了天牢,连夜提审的芸娘。 芸娘似乎有些憔悴,看见水玄魔,眼中有一股不耐:“你来找我做什么?” 水玄魔微微摇头:“你怎么还是如此冥顽不灵,看来这么些日子以来,白白让你吃这些苦了呢。” 芸娘哼了一声,然后道:“你们还指望我有什么好态度对待你们,若不是你们,宝玉如何会变成如今那样。” 水玄魔自然也听说了帝玄熙将宝玉变成了差不多狗一般的人了,因此淡淡一笑:“芸娘,你的宝玉为何如此,你想过没有,其实一切都是你的错。” “什么我的错,我从来没有错。”芸娘似乎有些激动:“是命运,是命运害的我,我原本也可以开心的过日子,我又不想做什么主子,是那个贾王氏,设计了我,害我从此再没有过安乐的生活,夺走了我的儿女,还算计我。” 水玄魔嗤鼻道:“贾王氏自己所造的孽,最后她就自己身受,而且死还死在了贾宝玉的手上的,但是你的呢,上天或许亏待了你,但是也给了你机会,不是将宝玉还给了你吗,但是你不但不好好的教导他,反而将他变得更加的成了一个恃宠而骄之人,帝圣后是他可以销想的吗,日日夜夜口中直说什么帝圣后应该是他的,你为何就不劝阻他有这样的想法,别说帝圣后原本就不属于他,就算是属于他,他珍惜了吗,他生命中的女人少了吗,成为蛇姬的薛宝钗,如今出家的妙玉,其实她们每一个都算是不错的人,可偏偏被你的宝玉逼的走上了不归路,你想想,如今你口口声声说我们害了你的宝玉,可是被你的宝玉害的那些人,又要找谁去算账。” 芸娘听了,只愣住了,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水玄魔又道:“你好好想想,你的宝玉就没错吗?” 芸娘低头沉吟,却不语,好一会才道:“就算我的宝玉有错,可也不该让他成为一个狗娃啊。” 水玄魔笑道:“这也简单,等帝圣上陪了帝圣后从苏州祭祖回来后,本王给你出面调停,还你的宝玉一个清醒好了。” 芸娘看着水玄魔:“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水玄魔点了点头:“我说话从来不会反悔,但是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我不是那种以德抱怨的人,没有同等的价值,我是不会说的。” 芸娘看了一眼水玄魔:“你想要我做什么,我如今武功也已经被毁了,就算要我做什么也是做不成的。” 水玄魔微微摇头:“本王并不要求你做什么,本王只是要你说出那相思山庄里面布局的一切,该如何进去,该如何出来,等确定一切是真的,本王自然也会实现本王的诺言。” 芸娘沉吟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好,我告诉你。” 水玄魔看了一眼芸娘,然后淡淡一笑,只吩咐一旁的人,去那文房四宝来,然后道:“你将那相思山庄的一切画出来,包括每个地方有什么危险,有什么玄机,如何破解都要说的详细。” 芸娘看了一眼水玄魔:“这相思山庄不也被你们封了吗,你要那么详细的资料做怎么?” 水玄魔笑道:“自然是玩,前几日跟皇上打赌呢,我说我能进入者相思山庄,皇上不信,因此如今正堵了呢,而帝圣上正是我们的见证人。”水玄魔随口胡诌了几句。 芸娘也懒得去想里面真假到底有多少,其实就算她要想也没这个可能,毕竟谁会这般好心的告诉她外面的一切呢。 芸娘什么都没说,只拿起了笔然后卡是画了起来,整整是一夜一日的功夫,才将相思山庄的不觉都给他画了出来,当芸娘将相思山庄的布局图给了水玄魔后,水玄魔点了点头,然后对芸娘道:“只要本王确定这是真的,本王说的话必然也是能退现的。” 芸娘似乎咬了咬唇,然后到:“宁王,能不能再求你一件事情。” 水玄魔看了一眼芸娘:“说。” 芸娘道:“我知道宝玉做了很多错事,但是到底宝玉会这般如此,也的确是我这做母亲的不好,但是我也想过了,只要能好好的引导宝玉,他也是能改的,因此希望宁王能跟帝圣上说一声,能减轻一些宝玉的罪,哪怕是送他出家去恕罪也是可以,至少我今生也没了遗憾了。” 水玄魔听了芸娘的话,深深看了芸娘一眼:“这事情我不能给你满口的打包票,只能说,本王会将你的要求系数告诉帝圣上,至于他最后会如何处置就要他来决定,而不是我能决定的。” 芸娘点了点头,忙道:“有宁王这般帮忙已经够了,芸娘不会再有什么奢望的。” 水玄魔点了下头,然后让牢头将芸娘押回自己的监狱,自己则出了天牢直接朝相思山庄而去。 为了节省时间,水玄魔只在一旁的店中买了一些干粮,然后就走了,只怕此刻他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毕竟这蛇脉一日不破除,对于他们玄翰来说就是一个祸害。 再度到了相思山庄,水玄魔随便的吃了一席干粮,喝了一口水,然后就依照芸娘给的相思山庄的布局图,开始闯创这个相思山庄,其实水玄魔心中想的,当初既然已经封了这相思山庄,何必还麻烦留了,一把火烧了岂不是好。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而已,当他来到了相思山庄的屋内后,才明白这相思山庄留下也是有道理的,毕竟这屋内的摆布还算是舒心的,根本没有一丝落俗的感觉,而且外面阵法正好是一处天然的屏障,只怕比几百个护卫都来的牢靠,随意的逛了一下,然后水玄魔凭着记忆中得到的线索,开始慢慢寻找所谓的蛇脉。 只是一圈下来,他似乎并没有发现,但是水玄魔并不死心,毕竟这魔镜的提示是不是假的,因此他再度等月亮升起的时候打开了魔镜,只是这时候大概是地点变了,因此魔镜的指点也变了,不过基本上还是能确定是在这相思山庄中。 水玄魔再度确实了一下位置后,然后开始第二次的查找,他明白这相思山庄既然设有阵法屏障,想来里面的秘密必然也是不少,不知不觉,走到一处看似书房的地方。 水玄魔走了进去,似乎跟第一次来的感觉一样,并没有蛇脉特别,但是似乎有有一些很奇怪的感觉。 水玄魔回想着一般正常书房的摆设,和眼前书房的摆设的不同,他一件一件的对照,突然,灵光一闪,是了,他忽略了,任何一个书房总是会有书桌和椅子,然后是书架,但是这里却只放了一张茶几和椅子,如此一来,似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茶几是茶几,书桌是书桌,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水玄魔轻轻的走到方茶几的地方,一般大家族中,书房中也应该有茶几,那么茶几的位置应该放在哪里呢,茶几硬挨靠墙而放,水玄魔将茶几放到了墙边,才放好,之间嘎吱一声响,那书架子竟然中间裂开,出现了一个一人能进的门口。 水玄魔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的,走了进去。 第一百八十九章 摧毁相思 一走进里面,水玄魔发现这里的一切似乎相当的诡异,别的不说,只进去,原不过是个通道,可是这通道的两侧竟然都是泛着诡异的红色之光,水玄魔随手碰了一下你墙壁,竟然发现这墙壁渗出的竟然淡淡的血色,这还不算,似乎因为这些血色的渗出,让整个通道的空气似乎也感染了血腥的味道,若是寻常的人来闻了这股血腥味,必然作呕,但是来的人是水玄魔,因此对于眼前这一切并不放心上。 水玄魔淡淡一笑,如是别人,只怕见了这等怪异的事情自然会害怕,但是他不一样,多年来的魔主生涯,早已经将他培养成了对于诡异事情并不放心上的人,因此越是如今这般的境况,他就越好奇,这也就是为何,国师要水玄魔去做的缘故,因为水玄魔虽然魔性被化解了,但是魔主的邪气是不会消失的,只要遇上一定的情况,就会反映出来,若正常人看见这样必然会怕,但是他只会更加的兴奋,仿似那蛰伏在内心深处的魔性,随了境况会出现。 水玄魔慢慢的走着,只当自己再欣赏着一处的风景一般,走到尽头,竟然是一个血池。 水玄魔自己也算是从血池中培养出来的,因此对于血池并不觉得害怕,只是血池中间似乎还有点点的白光,水玄魔微微皱眉,然后左右看了一眼,见旁边还真有一根长竹竿,他随手拿起,就往血池中微微一挑,也是他准力太厉害了,出来的竟然是一个骷髅,只是看未曾化掉的头发,当明白次骷髅应该是个女子。 水玄魔微微一笑:“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血阴。”然后嘴角泛起一丝邪魅的笑容道:“不管是不是,将这里的血池放干了再说。”水玄魔是想到什么就想做什么的人,因此左右看了看,却见并没有什么通道,他微微蹙眉,沉思一想,然后似乎有了主意,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皱眉想的,却见他随手在四周敲了敲壁,然后似乎有一处传来了空洞的声音,他什么都没思考,直接一掌而过去,如此可就好了,竟然真出现了一个洞口。 水玄魔先出去一看,却见里面竟然是一条形似蛇形的山丘状,不过这而似乎不是人工雕刻而成,反而是天然出来的,只是这蛇似乎还有一半在地下,似乎被什么东西卡着,还没法出来。 水玄魔拿出魔镜,照在了那蛇形山丘上,竟发出了红光,水玄魔知道,这蛇脉算是找到了。 只是这蛇脉找到了该如何破呢。 他来回走了好一会,然后停了下来:“不管了,人说打蛇打七寸,我先试试吧,反正不管如何试了再说。”然后之间他一张下去,在这蛇脉的七寸处还真出现了一个窟窿。 “原来所谓的误打误撞就是如此啊。”水玄魔边笑边自得的开口。若是他这副神情被帝玄熙看见,帝玄熙必然说他是瞎猫碰到了死老鼠了。 “什么人,竟然敢破坏蛇脉。”蛇脉窟窿一现,但见一人从暗处走了出来,却是一个银衣蒙面人,水玄魔淡淡看了一眼:“凭什么本座要告诉你本座是什么人,你都是藏头露尾的,本座偏不告诉你。” 这水玄魔有时候还真是任性,他这般说话让那个银衣人似乎有些火冒三尺的样子,但见那阴衣人阴阴一笑道:“你这叫天堂有路偏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 水玄魔听了只翻了翻双眼道:“你这话能不能说的好一点啊,什么叫做地狱无门闯进啊,你这地狱若无门我能进来吧,我看不但门多的很,连洞也多的很。”说着手不停的在蛇脉上又打了几掌。 银衣人似乎不愿意再听水玄魔这般皮皮的话,见水玄魔还在打蛇脉,似乎一急,因此直接一掌就过去了。 水玄魔见状微微摇头,什么都没说,只轻松一躲,然后道:“我看那乔奇壄真正是不会用人了,就你这种货色居然也来守这蛇脉,我看让你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兄弟都出来吧。” 原来水玄魔听到了另外还有呼吸的声音,因此就这般道。 银衣人想不到水玄魔的公里会如此高,因此哼了一声,然后吹了一声口哨,只见另外出来了六个人,同样也是银衣蒙面。然后七人竟然组成了一个阵法,水玄魔看了后,笑道:“原来是天罡北斗阵,好,今日本座就闯闯。” 也是这些银衣人的劫数,这天罡北斗阵若是对付别人或许能一用,但是对于水玄魔就没用了,别看水玄魔是个魔主,而且对于阵法似乎一窍不通,但是对于天罡北斗阵却是熟悉的很,因为自小,他熟练的第一个魔界之阵法就是天罡北斗阵。这天罡北斗阵看似是阳气之阵,其实却是以阳导阴,利用阳气开积聚阴气,因此对于这个阵法,水玄魔可熟悉的很。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是吧”也不看那七人诧异的眼光,水玄魔微微一笑:“其实也不过如此。”随着话落,但见水玄魔一扫而去,很快七人中有三人就被扫到了一边,虽然挣扎着想起来,可是似乎怎么也挣扎不起来。 水玄魔见到的第一个银衣人不信的看着水玄魔:“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直到我们这么多。” 水玄魔微微一笑道:“这重要吗,你不该问我是什么人的,因为本座是谁,根本就不是你能知道的。”说着再度上前一掌,竟然将剩下的四人也扫到了一旁。 水玄魔微微摇头:“原本还指望你们能有什么能留挡我一下,看来如今你们是没这个能力了。”说完但见他手掌连连翻腾,很快这所谓的蛇脉竟然变成了一堆坑坑洼洼。 “蛇脉。”七人大喊,那银衣人道:“蛇脉被毁,我们七人如何对得住那主人,如今只有以死谢罪了。”说完七人竟然一同拔剑,朝自己插了下去。很快也倒在了一边。 水玄魔根本就不管他们,似乎觉得破坏的差不多了,然后才开口道:“不知道这里能不能打通,不管了,先到处打打看。” 水玄魔不愧是魔主再生,做事根本就只凭自己的喜好,这回他左右乱打一阵,还真给他打出了一个缺口,似乎是通向不知名的地方了,水玄魔也不管,然后直接回到血池旁,打开了血池的缺口,这血池的血水竟然顺了水玄魔打通的道,流了出去。 水玄魔似乎对于很有耐心的看着,血池的血水慢慢的降到了底部,血池底部竟然是无数的骷髅和人骨。 水玄魔叹了口气,随意的看了一下骷髅,不用去整理,就可以看见这骷髅和人骨都是完好的躺在了地上,而且整整四十九具骷髅,看来这就是国师说的血阴了。水玄魔此行的目的是破坏蛇脉,可想不到如今竟然意外破坏得了血阴,因此倒也算是一个意外收获。 见这里差不多了,水玄魔觉得若是还将这地方留了,可能将来还会给人留下一些作恶的事情,因此他想了想,然后走出了通道,吹哨召唤来了他的二十四魔将,让他们去准备一些火药来,然后他倒极狠的将这相思山庄的地下地上都毁于一旦,看相思山庄,原本自个来的时候还是个很美的地方,如今却被自己破坏的似乎没了一处景物了,他的属下不觉道:“主子,你这样做了,不怕帝圣上说你吗?” 水玄魔嘻嘻一笑道:“无妨,反正毁都毁了,他也说不了我什么了。” 然后也不管这些了,只让人查查这里是否还有自己没注意的漏网之鱼外,也就离开了相思山庄。 回到皇宫,告诉了水玄昊血阴和蛇脉都被他毁了,水玄昊直高兴的让人送信给帝玄熙,然而他们想不到的是此刻的帝玄熙和乔奇壄正是第一次正面交锋。 这要从帝玄熙让风云雷电送出了那魔镜说起,帝玄熙当然不知道这棉手帕中包的是什么,只是依照国师的意思将这一切送了出去,也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和黛玉说过后,也觉得两面进行会比较好,因此自然要想法设法将这乔奇壄引出来,而能让乔奇壄上钩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利用者林如海的移坟。 只是说说容易,这做起来到底也是有一定的难度,一来这乔奇壄生性就多疑,因此并不是随便就能说哪一日移坟,他就会上钩的,而是要让他看不出意思破绽,这才是自己要做的。 正是心中有了计较,因此就和黛玉一起去找国师商量。 国师听了帝玄熙的来意后:“你们可想好了,若是真要利用这事情,会有一定的危险的。” 黛玉好奇的问国师:“国师,到底是什么危险啊?” 国师笑道:“要破坏神阴,最好的日子就是选在阳日,算来过两日也确实是个好日子,因此你们若是想设计的话最好是那一日,因为是阳日,所以神阴的作用会是最小。”然后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你们要当心了,既然我们知道,只怕那乔奇壄也是知道的,所以他未必会乐意让你们这般做,” 帝玄熙点了点头:“国师说的没错,他势必会千方百计的来阻挠我才是。” 国师含笑点头:“没错,所以你要当心了,既然他要阻挠你们,想来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帝玄熙明白道:“国师说的很有道理,我也明白他必然不会手下留情,但是若是不做,反而显得有些害怕了他了。” 国师笑道:“其实你们也不用太心急,只要蛇脉被毁掉,想来他是没有什么作为了的。” 帝玄熙笑道:“话虽然是不错,不过我和黛儿商量了,还是要两面进行采好,我们虽然相信着玄魔的能力,可到底这蛇脉会在什么时候被毁,我们也每个预料,因此如今这里也是绝对不能放弃的。” 国师听了帝玄熙这话,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早料到龙蛇会有一战,不管哪蛇脉的最后结局是否被破坏,你跟那乔奇壄之间必然会有一次战争的。” 帝玄熙笑道:“国师既然知道我跟他之间会有一次战争,你又何必再劝我呢。” 国师笑了笑:“只是不想你们太早发生战争,不过既然你都已经决定了,那么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如今我只能尽我的力保住这林大人的遗骸也就是了。” 一旁黛玉听了这话,对国师深深一礼:“多谢国师。” 国师呵呵笑道:“不用谢了,这事情也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林大人是文昌星转世,我若是能护住他的遗骸,也算是功德一件呢,将来对我也是好的。” 黛玉听了笑道:“国师算来也是个活神仙了,难道还在乎这些?” 国师哈哈笑道:“世人都道神仙好,其实神仙也是有烦恼的,比如如何才能积满十万功德,如何才能不被世人痛骂等等,如何才能不做瘟神,所以神仙也有神仙的烦恼,神仙并不是全部都逍遥的。”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原来神仙还有这么多苦恼呢。” 一旁听的其他人也笑了起来。 有了国师的保证,帝玄熙大了胆子继续卡是策划如何算计着乔奇壄,不能要乔奇壄有所警觉,那么只有在阳气最盛德一日动手,但是该如何才能动手呢,帝玄熙回到林家老宅后一直都在烦恼。 黛玉知道帝玄熙的烦恼,因此并没有去打扰他,只是道:“其实你何必这般想不透呢,来个真真假假不就是了,这一向可都是那乔奇壄的专长,如今我们借用一下也不为过。” 帝玄熙回头看着黛玉:“你倒说说,如何真真假假?” 黛玉笑了笑,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当初有什么真假宝玉,真假紫鹃什么的,如今我们就不能来个真假遗骸吗?” 帝玄熙略略一转就明白了黛玉的意思:“好,就来个真假遗憾。” 四月十五,白日的阳光很盛,又加上是春天,因此被这阳光一照,给人一种柔和的感觉。 帝玄熙,黛玉,林丹钰和茜木蓉,还有国师,前后来到了林如海的坟墓前,黛玉和茜木蓉一身缟素,只在一旁拈香而立,帝玄熙和林丹钰亲自挥铲,他们一个是义子,一个是半子,因此也只有他们才有资格先动手,然后才有一旁的跟来的人一起挖掘。 在林如海夫妇坟墓前告罪了一番,然后就开始了,很快一口黑色楠木棺材出现了,帝玄熙亲自跃下去,将绳子套好了棺木,然后让人缓缓上拉,拉到上面,暂时放一旁,然后再去挖贾敏的棺木。 就在他们才放下棺木那一瞬间,但见一个玄色人影过来,一掌朝棺材打去。 似乎没料到会有人竟来打棺材的主意,待众人回神,但见棺木被打开,而那玄色人影竟然手中撒出一块玄色布,一裹了棺木中的骸骨就离开。 发生这样的事情,帝玄熙自然不会罢休,因此追了上去,带帝玄熙追了上去后,黛玉才叹了口气,拍了拍手,但见有人又抬了一口黑色棺木出来,黛玉走到棺木面前:“爹爹,昨夜半夜惊扰了您,希望您别见怪,如今我们就送您和娘去新居,你可要保护我们啊,也要保护炫安然回来。” 原来考虑到这乔奇壄必然会来抢遗骸,因此帝玄熙和黛玉让人将林如海的遗骸提前出坟墓,然后又换了一具别的尸骸的棺材进去,如此才有了刚才了一幕,这大概就是所谓了真假遗骸,而乔奇壄见帝玄熙追自己,自然不会怀疑这遗骸是假的,因此自然真正林如海的遗骸就让国师他们送去了新的林家墓园了。 乔奇壄一直飞奔,帝玄熙也一直追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乔奇壄似乎不想再被追了,因此只回头道:“尊帝,你若是再追,我现在就毁了这林海的遗骸。” 帝玄熙冷冷道:“朕还以为你会一直装自己是无辜的呢,看来你也有无法装的时候。” 听帝玄熙这般说,乔奇壄道:“这能怪我吗,谁让你要破坏我的大计。” 帝玄熙听了不觉摇头:“乔奇壄,你素来当自己的聪明的,今日怎么反而说出这样的混账话了,什么叫做事朕破坏了你的大计,这天下是我们玄翰的天下,难不成你要做一些利于百姓人们不利的事情,朕还要鼓掌说你做的好做的妙吗?” 乔奇壄听了一窒,又道:“你不用跟我说这样的话,反正若是这会你再追的话,我就毁了这手中的遗骸。” 帝玄熙冷笑道:“虽然惊动死者是不对的,不过你确定你手中的遗骸是先岳父的遗骸吗?” 乔奇壄一愣,看着帝玄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帝玄熙冷笑道:“你素来精明,素来还玩什么真假游戏,尤其是对你自己,你更是动不动喜欢易容换个样子,如今我们不过是依葫芦画瓢而已,用一具假的尸骸换了过来而已。” “不可能。”乔奇壄似乎有些不信。 帝玄熙冷笑道:“你若不信,你不会自己看吗,虽然是遗憾,但是凭你的本事,也该能看出这遗骸是真还是假。” 乔奇壄眯了眼睛看了帝玄熙好一会,然后一把将玄色的布甩开,里面的遗骸似乎还是完好无损,但是乔奇壄看过后,脸色却一变,只看着帝玄熙:“你们竟然以假乱真。” 第一百九十章 龙蛇大战 帝玄熙冷笑道:“这叫以牙还牙,你一直不就是喜欢以假乱真吗,多少年来,真真假假都成了你的生活了,如今我们也不过是学你的而已。” 听了帝玄熙的话,乔奇壄大怒,只道:“帝玄熙,你真当本座怕了你吗?” 帝玄熙见乔奇壄这样不觉笑了起来:“乔奇壄,想不到你也有失去镇定的时候,朕还以为你可以一直就冷静的很呢。” 乔奇壄看着帝玄熙,闭上眼睛,让自己沉静了下来,然后才道:“你是如何猜到我一定会去抢林海的遗骸。”他不认为有人能知道自己的行踪,因此才这般问帝玄熙。 帝玄熙淡然道:“我们是占在了你的立场,你既然想称霸整个天下,必须要做的就是让自己的蛇脉迅速扩张,而要让蛇脉扩张,有威力,就必须让九阴的阴气一直很甚,而玄魔被爱点化,让你失去了魔阴,因此依照有关的想法,你绝对不会再想失去你的神阴。而国师告诉过我,说先岳父林海是天山文昌星下凡,因此也注定成了你神阴的最重要的人。” 乔奇壄看了一眼帝玄熙,然后点了点头:“看来你们那位国师说的还没错呢。” 帝玄熙淡然笑道:“既然如此,我们自然就料到你必然是要来对于先岳父的遗骸的,因此在我们移坟前夕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毕竟老话也说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我们这么做自然是为了防备你,而事实上,我们这一步是走对了,因为你果真来了。” 乔奇壄看和帝玄熙,好一会才笑道:“帝玄熙不愧是帝玄熙,只是你一直口中说的我们,我不信除了你,还有谁是我的对手。”他很好奇还有谁能预料到他的行踪。 帝玄熙笑道:“真正是难为你这般高看我了,其实能想到这个方法的第一个并不是我。” “是谁?”乔奇壄忙问,在他的心中,他不信还有人的能力能胜过他,因此忙不迭的问道。 帝玄熙淡淡一笑,不语,只看他如此的神情,乔奇壄心神一动,然后试探的问道:“是不是尊夫人?” 帝玄熙闪着灼灼的目光,淡淡一笑:“也只有敏锐的黛儿才会想到我往往忽略的地方。” 乔奇壄听了帝玄熙这话,不觉叹了口气,然后道:“我明白了。”突然笑道:“到底不愧是贾敏的女儿,果然做事跟她母亲一样,往往让我束手无措。”说到这里,乔奇壄看着帝玄熙:“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我也不想再藏着捏着了,帝玄熙,你们玄翰的天下,我是要定了。” 帝玄熙冷笑一声:“问题是你要的到吗,而且你凭什么要。” 帝玄熙如此轻蔑的话让乔奇壄整个人一愣,他看了帝玄熙好一会才道:“你似乎不信我能要道你们水家的天下。” 帝玄熙呵呵一笑道:“风水是轮流转的,水家的天下终有一日也是会灭亡的,这一点,不用你来说,我也知道,但是朕同样知道,至少在我们兄弟这一代是不会被灭亡的。” 听了帝玄熙这般的话,乔奇壄不觉一窒,好一会才道:“你倒是有信心的很。”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谈不上有什么信心,只是知道一句话,想来作为七夜大人的你也应该听过才是。” 乔奇壄看着帝玄熙,只道:“说来听听。” 帝玄熙淡淡道:“也就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而已,我玄翰皇朝或许将来会落败,但是现在战争平息,百姓安乐,因此自然不会有什么人无聊的来反对我们,当然你乔奇壄是个异术。”瞧这帝玄熙说的话,根本就不当乔奇壄一回事情没,只自己这般的说着,让乔奇壄听了这话还真正气恼个半死。 乔奇壄看了帝玄熙好一会,然后才道:“不管是不是得道,本座素来知道,这玄翰皇朝只要有你帝玄熙在一日就不会有日子过,所以自来旧想杀了你,可是想不到你多次命大的很。” 帝玄熙听这话,双眉一挑:“感情朕以前被刺杀也是你的事情了?” 乔奇壄淡淡一笑道:“如今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会说什么,不过既然你开口了,那么我就直接跟你说了也无妨的。”然后顿了顿道:“没错,是本座买通了后宫中人谋杀你的。” 帝玄熙听了却笑了起来,并不在意,只是心中的疑团也解了不少,难怪当初自己在深宫中都有人对付自己,可见这乔奇壄的野心是早就在了的,不过他还是有疑惑,只看着乔奇壄道:“听符德善言道,其实你年轻的时候都不错的,怎么后来就有了这般的心思了呢?” 乔奇壄冷冷一哼:“这算什么,我一出世,就有一个跛脚道人来我家,说我是灾星出世,要化了我去,我父母不允,却将我送给了乔家的当家人,哼,好啊,既然说我是灾星,那么我就灾给天下人看看。” 帝玄熙微微皱眉:“又是跛脚道人?”老实说,虽然这些所谓的跛脚到人癞痢和尚似乎有些门道,但是对于帝玄熙来说却是没什么好感,原本简单一件事情,往往就是因为有这些所谓的化外之人参与才会变的莫名其妙的。 帝玄熙的不以为然,让乔奇壄一愣:“你也知道那跛脚道人。” 帝玄熙冷笑道:“如何不知道,不过如今对于你来说,知道不知道都没什么紧要的。” 乔奇壄自然也不追问帝玄熙为何说这样的话,只是看着帝玄熙道:“好,就算没什么紧要的好了,但是至少这三十年来,我还真的布置了不少,不是吗?” 帝玄熙点了点头:“没错,的确是不少,只是到最后你还是失败收场。” 乔奇壄看了帝玄熙一眼,然后笑道:“失败就失败吧。”然后笑道:“不过没什么关系,其实你说的失败还言之过早呢。”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乔奇壄一笑:“是吗,你认为你不会失败吗?” 乔奇壄看着帝玄熙,眼中露出了一丝杀机,只是嘴角却还是泛着笑容:“你认为本座会失败吗,如今本座最大的危险也就是来自你而已,只要杀了你,本座就不会失败。” 帝玄熙微微摇头:“你杀得了朕吗。”不是帝玄熙轻视乔奇壄,而是帝玄熙根本就不认为乔奇壄能杀得了自己 “试试不就知道了。”一个了字落下了音,就见他朝帝玄熙直接而去。 帝玄熙早料到他定然会出手,因此这会见他出手,他倒并不惊慌,只闪了几下身子,然后心中不得不赞着乔奇壄,果然是好身手,若不是有这般好的身手,也不会这般想法,只是心中诧异着乔奇壄的师承是何处。 心思百转之际,两人过手过了几十招了。 当再度双掌相撞后,帝玄熙落在了一旁树枝上站着,乔奇壄也到了一旁的树枝上站着。 帝玄熙看着乔奇壄,眼中是赞许:“乔奇壄果然是乔奇壄,身手果然不凡。”虽然是敌人,可是不掩饰对敌人的赞美也是一种真正高手的风范。 乔奇壄看了一眼帝玄熙,然后笑道:“帝玄熙也不亏是帝玄熙,现在本座总算明白,为何,他们都要尊你为帝,因为你果然不一样。”然后叹了口气道:“如今我算是有些明白周公瑾的想法,既生瑜何生亮,果然世间有自己的敌人虽然是开心的,却也是悲哀的。” 帝玄熙微微摇头道:“朕看不认为如此,有了敌手,才能督促自己的进步,其实周瑜有周瑜的能力,孔明有孔明的厉害,我不明白为何周瑜这般看不开,难道没有孔明,他就认为,自己就是天下无敌手的人吗?” 乔奇壄看着帝玄熙,好一会才笑道:“是啊,多少的事情原也就是庸人自扰,但是,若是没有这庸人自扰,又如何知道这个世界其实还有自己的对手呢。” 帝玄熙看了一眼乔奇壄:“有句话很适合我们现在的情况,那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其实意见不同也是如此的。” 乔奇壄嘴角泛起一丝邪魅的笑容:“好一个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如此,那么我就让天下人都归我的意思来执行。”说着直接一掌就贴了上去。 帝玄熙先是一愣,然后淡淡一笑,也不多言,只挥掌迎了上去。 这两个人,一个身手如蛇,狡猾滑溜,一个身手如龙,气势磅礴,虽然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却各有各的威力,而且随着他们的打斗,一旁的花草都开始被他们卷入了战争中。 乔奇壄的掌风卷的是旁边的草,蛇入草丛,原本就是诡异莫测,因此草是他的掩饰之物,也是他杀人利器,每一根原本软弱的草叶,此刻好似如钢刀一般,株株散发着森森的凌厉之光,不停的朝帝玄熙攻击着。 帝玄熙的掌风卷的是树上的树叶,每一篇或椭圆或长形的树叶,似乎透露着阵阵春的气息,将攻击的阵阵凌厉之气化解的一无所有,反而在化解的同时,更是不断的反击着乔奇壄的一切。 乔奇壄似乎想不到帝玄熙同样能利用这种方式对付自己,不过此刻他的斗志不觉高昂了起来,毕竟人逢对手是很少的事情,因此今日能遇上这样的敌手,他自然说什么也不会放弃,于是只迎了上去。 从一早追踪到下午太阳落山,两人似乎根本就没有歇手的机会,高手过招,根本就不能随便停手,谁先停手,谁注定要被对方吞没,因此越到后面,两人越不敢粗心大意,只不停的攻击着对方,通过一直的攻击,来寻找对方的破绽。 乔奇壄在好帝玄熙的破绽,帝玄熙也在找乔奇壄的破绽。 只是这两大高手,若不经历时间的消磨是根本没有什么破绽可以出现的。 太阳下去了,月亮见见上来了,虽然春天的风还是暖的,可是到了晚上,还是有一丝的凉意,只是过手的两个人似乎都没有感觉到时光的过去。 帝玄熙和乔奇壄都从白日打到了黑夜,又从黑夜打到了白天,似乎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是虚无的东西,如今眼前最终的还是将眼前之人打败了。 帝玄熙在这里和乔奇壄棋逢对手的对战着,而黛玉那里却得到了金陵的信息。 龙离卫将水玄魔断了蛇脉的事情告诉了黛玉,黛玉忙接过,然后看了看后笑道:“蛇脉一断,这乔奇壄就再没有什么反身的时候了。”然后又想起帝玄熙彻夜未归,因此不觉担心到:“不知道炫雩那里怎么样了?” 凤扇卫一旁忙安慰道:“主子,不要担心,主公不会有事情的,这天底下还没有人是主公的对手呢。” 黛玉点头道:“话虽如此说,可是他不回来,我还是会担心的。” 凤扇卫笑道:“我才让龙池卫去龙杀那里打探去了,想来很快就有消息了。” 黛玉微微一笑,只是心中还是有无限的焦虑,眼看着窗外的阳光是那般的灿烂,墓园的事情早已经在前一日就安然完成,也就是说,如今林如海的神阴也已经破了,如此一来,似乎希望又多了几分,如今又得知那蛇脉被断,血阴也破了,这等的好事,她自然也是开心的,但是,此刻心中还是会有揣测不安的时候。 想到这里,黛玉叹了口气,但愿这龙池卫能早点得到了消息过来。 龙池卫很快就来了,同来的还有龙杀,给黛玉行过礼后,龙杀忙道:“主母,主人和乔奇壄还在对战中。” 黛玉听了微微皱眉:“怎么这时候还在战,已经是这么长的时间了。” 龙杀点头道:“没错,时间是很久了,从昨天一直到现在,但是他们是旗鼓相当的高手,因此根本就不是有心退让就成的,因为如今的局势只要是有一人手软,就会成为失败者。” 黛玉听了后点了点头,然后蹙眉微微沉思了一会才道:“走,带我去看看。” 凤扇卫忙道:“主子,你有身子呢,哪里还能随便动了。” 黛玉笑道:“如今哪里还管得了这些了,该见得还是要见见的,走吧。” 风扇卫建劝不住这黛玉,只有,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好吧。”说着招呼了龙凤四卫,然后和龙杀一起,护着黛玉乘车到了帝玄熙和乔奇壄对战的地方。 看着场中两人不停的挥动着双掌,身边更是绿色萦绕,虽然同样是绿色,但是一如毒蛇吐舌,似乎随时会有恶毒的进攻,一如飞龙入海,似乎对于这种宵小根本就不在意。 猛然间似乎两人发动了什么,竟然砰的一声,掌与掌就对接上了。双掌之间好似一块磁铁,竟然相互吸住,根本就不能动,此刻,任谁都不能先退,只要稍微退一步,就会被对方的功力打的五脏移位。 黛玉不懂武功,可看这情况也知道很不好,因此忙问一旁的龙杀:“龙杀,就没法子分开他们吗?” 龙杀微微摇头:“高手对战,最忌的就是分神,如今他们两个可算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根本就不分轩轾,因此要分开他们可真的不容易啊。” 黛玉听了不觉心头一惊:“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救这样让他们僵持了下去吧。” 龙杀叹了口气道:“如今除非有人会突然分神,不然这场战斗的局面很可能是两败俱伤。” 黛玉听了双目一转,然后笑了起来,只清脆高声道:“炫雩,你放心慢慢打好了,金陵那里来信了,这蛇脉已经破了,顺便血阴也破了,所以,金陵那里已经没什么危险了。” 黛玉才说了这话,那乔奇壄的心神一乱,帝玄熙的压力竟然朝自己而来,他忙收敛了心神对付着这股压力。 这时候,一旁的黛玉似乎并没有发觉这乔奇壄的异状,只继续道:“炫雩,你是不知道,原来那个蛇脉居然在相思山庄的下面,还好是玄魔去了,不然我们还都不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呢。” 这黛玉如此的说着,帝玄熙的脸上泛起了了然的笑容,他明白黛玉这般做根本就是在扰乱者乔奇壄的心思。 乔奇壄的心思原本因为这黛玉说什么蛇脉被毁就被吓了一跳,如今更让黛玉这般有证有据的说那蛇脉是在相思山庄,如此一来他知道黛玉说的八九是真的了,他不知道那水玄魔是如何找到那蛇脉的,但是如今听了黛玉这般说也知道蛇脉是真的没了,没有了蛇脉,他如何还能争得过帝玄熙他们,因此不觉心头一怔,心神一分,如此一来,竟然让帝玄熙的功力生生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随了帝玄熙的掌风威力,乔奇壄被打到了一旁,他挣扎着起来,五内却是燃烧一般的苦痛,咳嗽了一声,一大片殷红吐了出来,他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然后才着黛玉,眼睛一眨不眨,帝玄熙见状,忙到黛玉身边,护住黛玉,他怕着乔奇壄突然做出蛇脉出格的事情来。 乔奇壄看了黛玉,好半晌才道:“你说的是真的,蛇脉已经被毁了?” 黛玉看了一眼乔奇壄,然后点了点头:“没错,蛇脉被毁了,你收蛇脉的天罡北斗阵也被破了。” 若是乔奇壄原本还有一点期望,可是听了黛玉这话,心中的期望也就破灭了,天罡北斗阵是自己守护蛇脉的阵,如今被黛玉这般直接说出被毁了,他知道那么那蛇脉是真的被毁了,然后不觉苦涩笑道:“你们是如何找到那蛇脉的。” 帝玄熙看了一眼乔奇壄:“自然是有人给了法宝找到的。” 乔奇壄听了哈哈狂笑起来,看着他抬头狂笑的样子,让帝玄熙心中略惊,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却见着乔奇壄古怪的看了帝玄熙和黛玉一眼,然后笑道:“好了,不管如何我在这里暂时算是败了。” 帝玄熙一愣:“这话什么意思?” 乔奇壄再度笑道:“你们以为我真败了吗,那也太小看我了。”然后缓缓站了起来,帝玄熙谨慎的看着乔奇壄,乔奇壄却是奇怪的超前走了几步,然后似乎晃了晃身子,然后突然道:“不过我是不会服输了,虽然这次我是败了,但是我还是一定会回来的。”说完只见他哈哈一笑,然后朝黛玉扔来一物,帝玄熙大惊,只抱了黛玉飘退而去。 不想那只是个烟雾弹,弹落雾散后,只见那乔奇壄已经失去了踪迹。 帝玄熙见状,微微皱眉:“龙杀,吩咐下去,立刻出动所有七组人员,查找乔奇壄。” 龙杀领命忙去走了。 黛玉看着帝玄熙道:“炫雩,想来很快就能找到乔奇壄的。” 帝玄熙却微微摇头:“但愿如此,不过以乔奇壄的能力,只怕这乔奇壄不会这么容易被我们找到。” 黛玉微微一愣:“炫雩担心着乔奇壄会有别的做法?” 帝玄熙笑了笑道:“黛儿,他安排了三十年,哪里这么容易被我们打到,今日这一站,他功力并不亚于我,只是凑巧你的话让他分神,我才胜他的。”说完叹了口气,只是接下来这乔奇壄会做什么,只怕只有乔奇壄自己知道了。 黛玉虽然不会武功,可是听过龙杀的话也明白如今帝玄熙的意思,因此道:“那你的意思是他另外给自己留了一条出路?”不过转念一下也是极有可能的,毕竟这乔奇壄可不是一般的人,他能安排三十年,那么这三十年绝对不会只有眼前这一切,而且黛玉没忘记他临走时候的话,看来这乔奇壄必然另有出路。 帝玄熙点了点头:“这正是我所担心的事情。”毕竟狗急了还会跳墙了,只怕这乔奇壄会施出的手段,还不是自己能比的,想到这里,帝玄熙倒是有些担心黛玉,毕竟这次这乔奇壄的失败是黛玉的打击,因此说不得他会来找黛玉麻烦,想到这里,帝玄熙决定自此刻起,一定要好好的守在黛玉身边。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世事如棋 如帝玄熙所料的,这乔奇壄还真的是没有再出现,不但没有再出现,而且帝玄熙发动了七组的力量找着乔奇壄也没了踪迹,好似这乔奇壄就这样失踪了一般,但是帝玄熙知道,这其实只是一个假象,这乔奇壄迟早还是会出现的,而且再度出现的时候,只怕会有一个新的危机带来。 但是至少在他还出现的前段日子,他们还是能过些平静的日子的。 似乎还真如帝玄熙所想的,事后这一段日子还真的很平静,而黛玉在完成了移坟后,又和帝玄熙一起去了一趟扬州,看望了敏玉书院等人,然后就回了南京,回到南京才知道这惜儿有了身孕,因此又是一阵大喜。 只是在这喜庆之余,总还是担心那乔奇壄会有所什么行动,但是奇怪的就是,这乔奇壄竟然好似真的如风过河水一般,吹过就没有了痕迹,到底这乔奇壄去了什么地方,一直成了帝玄熙和黛玉心中的谜。 如此不知不觉又过了半年,如今的黛玉已经是大腹便便的样子,而翩翩也已经会说话走路了。 说来这翩翩也是个怪胎,七个月会喊人,九个月竟然就能走路,如此一来,更是让宫中所有的人当她是宝,也是因为如此,这后宫的几个女子,太后,皇后,惜儿都常常来圣殿,若不是因为黛玉有身子,帝玄熙早已经带了黛玉和翩翩去了圣宫了,省得这里的人老是霸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这不,自己不过是才出去了一会,一回来,就看见三个孕妇就混在一起了。 这惜儿也就罢了,这皇后都快临盆了,还整日来这圣殿,真正让帝玄熙脸色很不好看。 蓉雅皇后和惜儿自然知道这帝玄熙是因为自己常来找黛玉的缘故,不过因为有黛玉在,所以两人并不怕他。 一旁的翩翩一见帝玄熙,就摇摇晃晃朝帝玄熙跑了过去:“爹爹抱抱。” 看女儿朝自己飞奔而来,帝玄熙原本沉默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只将翩翩抱了起来,然后笑道:“小心一点,爹爹又不会跑掉的。” 翩翩嘻嘻笑着,只伸出两个胖乎乎的小手进京的抱住帝玄熙的脖子。 这翩翩素来就如此,只要帝玄熙在,就只会粘了帝玄熙,有时候连黛玉见了都吃醋,这天底下,大概就好似他们父女是最好的父女了一般,巴不得天天粘在一起。 黛玉见帝玄熙进来笑道:“这小家伙一大早就嚷着找你呢,也不知道是为何?” 帝玄熙笑了笑道:“翩翩是不是记得爹爹昨天讲的,要待翩翩出去玩啊。” 翩翩闪着大眼睛,然后嘴角露出深深的酒窝:“爹爹,翩翩,玩。” 虽然不过是短短五个字,不过帝玄熙还是明白翩翩的意思,因此笑着点了点翩翩那酷似黛玉的小鼻子道:“好了,爹爹带你出去玩玩。”然后又看了一眼黛玉旁边的龙凤四卫:“你们好生保护主子,如今黛儿身子不便,多休息才是正理。” 屋内的人其实都明白帝玄熙的意思,还不是不满皇后和惜儿总是霸着黛玉吗。 黛玉微微一笑,并不言语,帝玄熙瞪了一眼黛玉,然后也不说什么,只先离开了。 帝玄熙才离开,蓉雅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想不到皇兄这么可怕,我看他是不满我们一直来找皇嫂呢。” 黛玉笑道:“别理会他,如今他要照顾翩翩,也没时间管我们的事情呢。” 蓉雅听了笑了起来,只怕这天下也只有黛玉会这般说什么,不要理会他的话。 惜儿听了也笑道:“也只有林姐姐敢如此说呢。” 黛玉笑道:“你们也而别说我这里了,只你们两个日日跑我这里,只怕你们家那两位也差不多了要冒火了吧。” 蓉雅和惜儿笑了起来,可不是,若不是这水玄魔和水玄昊机会这帝玄熙,只怕他们早也已经来找黛玉麻烦了。 蓉雅和惜儿相视一笑,然后很有默契的开口道:“不用管他们的。” 黛玉听了不觉发出一阵如翠铃一般的笑容,可怜的水家男人。似乎都被自己的妻子给忽视了,不过这个忽视也是忽视不了多久的,因为很快只见水玄魔和水玄昊来了圣殿了,再看后面一同进来的帝玄熙,黛玉转念也就想到,必然是帝玄熙去叫了他们来的,因此不觉抿嘴一笑,她原本还就奇怪着帝玄熙今儿怎么就这般好说话了,原来去叫水玄魔和水玄昊去了。 帝玄熙似乎明白黛玉的笑意,因此瞪了黛玉一眼,眼中似乎有一丝的无奈。 黛玉也没说什么,只忍着笑意,然后又和蓉雅及惜儿说了一会话,才让水玄魔和水玄昊各自带了自己的妻子回去。 待他们两对夫妻离开后,帝玄熙见黛玉还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只好到:“你想笑就笑吧,别让自己憋着了。” 黛玉闻言再也忍不住了,哈哈的笑了起来,帝玄熙见黛玉笑的样子,要不是她坐着,还真担心她摔倒了,因此忙抱着翩翩黛玉身边,把翩翩放下,然后拍了拍黛玉的背,怕她背气了过去。 又笑了一阵,黛玉才总算是止住了笑声,然后道:“实在是不能再笑了。”说完还揉了揉肚子。 帝玄熙见状笑骂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见是出丑就这般的开心了。” 黛玉笑笑道:“我是那样的人吗,只是见你如此说,不觉就想笑而已。”然后又顿了顿:“再说这皇后和惜儿来我这里也无非就是想安心一点,毕竟皇后虽然有过孩子,可都夭折了,哪里有我们翩翩这般健康的,而惜儿是因为还没生产过,所以难免紧张,偏你还叫了皇上和宁王来呢。” 帝玄熙淡淡一笑道:“这也怪不得我,自己的妻子当然要自己管了。”然后又笑了起来:“其实就算我不去找他们,他们也很快就会来了,毕竟一个都快生产了,一个也是大腹便便的样子,两个准爹爹哪里还能放心的下呢。” 黛玉听了笑看了帝玄熙一眼:“瞎扯。”然后又看着帝玄熙道:“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玄国。” 原来那玄国还等着帝玄熙登基为国主呢,偏偏帝玄熙是怎么也不想做,因此就一直拖着,这回听黛玉提起笑道:“我早让凤祥带了我书信去了是,让琼王做国主。” 黛玉听了含笑道:“这样也好,等我们这里的事情结束了,也能离开了这里。” “那可不一定呢。”但见国师不知道何时竟然走了进来。 帝玄熙一见是国师,不觉微微皱眉:“国师倒是好兴致,竟然来这里了。” 国师笑道:“我知道你是不想再见我了,毕竟每次来我总会带一些别的消息来。” 帝玄熙叹了口气道:“算了,反正再多的消息我也承受的住,你可别告诉我,跟了你去的宝玉又出了状况了。” 原来当日帝玄熙一回到金陵,这水玄魔就将芸娘的要求跟他说了,帝玄熙想了想到底也是因为这芸娘提供了相思山庄的机关图,才能让水玄魔这般容易的找到,因此自然什么都没说,也就答应了下,凑巧国师也说,这宝玉虽然无用,到底也是跟佛家有缘的,帝玄熙虽然怀疑者国师的话,却还是将宝玉给了他,而芸娘见宝玉还真有了一个好去处,因此也就没说什么,只看了宝玉一眼,然后自个在监狱中安静的生活。 国师笑道:“宝玉如今到底也已经算是解脱了,该是他去的地方终究还是要他去的,所以你放心,他和你们的尘缘早已经结束,不会再来打搅你们了的。” 帝玄熙看了国师一眼:“算了,就算他来打搅了,国师还不知道,我素来就是不是怕事的呢。” 国师点了点头,然后微微一笑道:“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然后又看了帝玄熙一眼道:“好了,此番也不说这宝玉的事情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那么此番,你又看出了什么天机不成?” 国师点了点头,然后看了帝玄熙好一会,才叹了口气道:“天机显露,有一张恶战即将到来。恶战国后,紫微星当统一天下,天下归心。” “唉。”帝玄熙叹了口气:“这天下归心不归心我也不在意,只你说的什么大战不要还说是什么龙蛇大战。” 国师却正色道:“的确是龙蛇大战,我发现那蛇星虽然暗淡,却还没有完全消灭了,因为天子龙星还没出世。” 帝玄熙听了微微皱眉:“你不会是说黛儿腹中的孩子吧。” 国师点了点头:“没错,天子龙星是为了和平而出生的,因此就好似大战前夕异常反常的平静一样,这天子龙星在出生以前,会有一场战争发生,当然这不是个人之间的战胜,而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 帝玄熙微微皱眉:“国师这次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事情吗?” 国师点了点头:“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为了这天子龙星而来,因为龙星降世,势必会让人间邪恶惊慌,因此难免会有一些邪恶会来惊扰圣后,所以我此次来就是暗中护住这圣后和她腹中的孩子。” 帝玄熙听了后点了点头:“如此也好。”然后又想了想国师带来的消息,然后问一旁的龙杀道:“龙杀,最近各组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龙杀微微摇头:“前几日的消息还算可以,只是最近几日还没有什么消息来。” 帝玄熙听后忙吩咐道:“你立刻去看看,毕竟这消息也还是很重要的。” 龙杀点了点头:“是,属下这就去。”然后也不再说什么,只直接去了。 黛玉见状也不理会,只看着国师道:“国师,你素来是知无不言,言而却不尽,因此让我们都捉摸不透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你来了,想来你自然有你的做法,因此我很是好奇,你曾经说黛玉是仙子,说炫雩是天上紫微星,既然如此,有我们护着自己的孩子还怕我的孩子会有事情吗?” 国师想不到黛玉会这般问,倒是有些语塞。 一旁的帝玄熙见状,脸色一沉:“国师,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啊。” 国师叹了口气道:“你们还真的是敏感呢,我都不曾说,你们却是也猜到几分了,可见你们真的是天命之人。” 帝玄熙笑道:“不是我们知道了,而是我们不想不知道,国师你还是不要再隐瞒了才好呢。” 国师叹了口气,然后看了帝玄熙和黛玉一眼道:“你们两个果然是要不得。”然后似乎沉吟了一下才开口道:“其实我并不是有心隐瞒你们,实在是很多时候,根本就不得不隐瞒。” 帝玄熙和黛玉相视一笑,黛玉笑道:“国师还是不要隐瞒了才好,只直接说给我们听吧。” 帝玄熙也在一旁点了点头,表示附和黛玉的话。 国师见状笑道:“看来你们夫妻两个是无论如何也是不肯让我安生了。”然后也不想什么,只道:“也罢,实话跟你们说吧。”话到这里,又笑道:“不过如今还真不是时候,只等这龙子降生后,我才能跟你们说。” 帝玄熙和黛玉无奈摇头的看着国师:“国师你还真是让我们无话可说。”话虽如此,不过夫妻两个也只是相视一笑,并没有太多的计较了。 国师见状,也明白这帝玄熙和黛玉似乎也无意在追究什么了,因此笑了起来:“其实这些也是怪不得我的。” 帝玄熙微微摇头道:“好了,国师你也不用说什么,我们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如此似乎又说了一会子话,然后也不再多说什么了,这国师自然就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只是国师的到来似乎让帝玄熙很是不安,只看着黛玉,微微皱眉。 黛玉见状,只好道:“好了,我也是没什么事情的,你何苦这般皱眉呢。” 帝玄熙微微叹气道:“虽然我自信能护住你,但是听了国师的话还是会担心你呢。”这时候却见翩翩摇摆着过来,到黛玉身边,只抱了黛玉的腿道:“娘,弟弟,娘,弟弟。” 一旁帝玄熙见状笑着将翩翩抱起,然后笑道:“是,娘肚子里有小弟弟。” 翩翩却看着黛玉,然后不觉哭了起来:“坏蛋,那里,坏蛋,那里。” 帝玄熙见状一愣,黛玉身边除了自己并没有什么人呢,猛然想起国师的话,帝玄熙沉声道:“不管这里又什么东,都给朕滚,不然朕必然让你们烟消云散。”也许是因为帝玄熙这话中的戾气太重了,屋内似乎没了声响,倒是翩翩笑了起来:“坏蛋,不见。”说着还拍手。 看翩翩的样子,帝玄熙明白了,想来是那什么邪物还真被自己吓走了,不过转念一想,若是自己万一有事出去了,只怕还真的会让什么邪物进来,如此,觉得将国师留着也是好的,因此决定第二日和黛玉一起去见见国师。 好在国师也似乎知道他们的来意,因此拿出一串乳白色的佛珠给他们,只说着让黛玉戴了必然万事大吉,帝玄熙见这般简单,倒也没有什么阻拦。 只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翩翩似乎常常会看见一些有的没的东西,虽然说这周岁内的孩子总也是能看见一些成人看不见的,但是如此情况,黛玉还是很担心,担心翩翩会出事,却不想着翩翩竟然好似玩上了瘾了,刚开始看见的时候似乎还哭几声,时间长了,竟然也不哭了,只喜欢偶尔散发出自己身上的香味去对付,如此只要翩翩香味起了,大家也就明白这屋内必然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大概是因为帝玄熙的戾气和翩翩的香气还真是个怪物,似乎没多久,这圣殿中的那些脏物也是真的不见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皇后生产的日子到了。 虽然皇后以前也生过,可到底也是夭折了,因此如今生产的无非就成了大家的希望,自然个个也都是忙碌了起来,尤其是作为皇帝的水玄昊,根本就没心思去管别的事情,只在皇后殿外来回的走动,心中的焦急也浮现在了脸上。 因为黛玉已经生产过一次,因此虽然觉得听着皇后的叫声很可怕,却也不担心,倒是惜儿还是第一胎,因此听了自然这脸色变得是相当的难看,好似随时会晕了过去。 一旁的水玄魔更是不安的看着惜儿,就怕她会晕倒,黛玉见状,只过去拉了惜儿到一旁椅子上坐下,然后才道:“好好的,你怎么也进宫来了。” 惜儿道:“毕竟皇后也是妯娌,听闻生产,自然也是放心不下的,因此索性就和王爷一起来了。” 黛玉听了后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不过其实你很不用担心这些。” 惜儿看着黛玉:“林姐姐,当初你生产的时候就不怕吗?” 黛玉笑道:“自然是怕的,如何会不怕,只是,当听见了新生命的哭叫的声音后,心中自会有一种满足,因此那是你不但不怕,反而会有另外一种感觉,只要还活着,我定然还要为我最爱的男人生下小生命,因为小生命真的好神奇。” 第一百九十二章 六国战争 惜儿听了笑了起来:“这倒是,毕竟翩翩还真的与众不同。 黛玉笑道:“其实任何一个孩子对于自己的父母来说都是不同的,就算翩翩如何好如何聪慧,可是我敢说,只要皇后生下了孩子,一定会觉得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黛玉说的还真是实话了,这天下的父母都不会嫌弃自己的儿女,所谓癞痢儿子还是自己的好,就是这个道理。 黛玉和惜儿在这里说着话,也不过是一会的功夫,就听见这皇后宫中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啼哭,然后只见这接生稳婆匆匆跑了出来,脸上带笑,只到水玄昊面前:“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生了个小皇子。” 水玄昊听了,嘴角都裂开了:“皇后娘娘身体可平安。”他可没忘记辛苦生产的爱妻。 “平安平安,母子都平安呢。”接生稳婆忙接口道。 水玄昊听了哈哈大笑道:“好好,统统有赏,来人,打赏,传朕旨意,皇后产子,普天同庆,朕要大赦天下。” 一旁的帝玄熙看了只摇头,这个水玄昊,这回还真是有些语无伦次了,不过到底也是有经验的,帝玄熙也知道自己做父亲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因此索性也就没理会这水玄昊。然后走到黛玉身边道:“黛儿,既然皇后已经安然生产了,不如我们也回去吧,你有身子,可不能累了。等皇后出了月子,你再见她也不迟。” 一旁的水玄魔也走到惜儿身边:“惜儿,我们也会王府吧。”他可没忘记刚才惜儿还有些害怕的神情。 黛玉听了笑道:“现在走好吗,对了,可让人通知了太后了。”原来那太后因为最近实在是没事做,竟然约了北静太妃和南安太妃出去游玩去了,也不想想自己的几个媳妇都有了身子,还丢下一句话,生的时候记得通知她,然后走了。 帝玄熙笑道:“还没呢,哪里那么快,我一会让鹰组的人去通知她就成了。” 黛玉听了笑着点了点头:“也好,这到底也是大事情,只给她报喜也就成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这事情,我自然省得的,你也别管这些事情了,如今你的身子越来越重,还是好好的顾着自己才是好的。”说着跟水玄魔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就走了,他一走,水玄魔倒也感觉,也揽了惜儿走了,反正现在的水玄昊有些怪怪的,他也不想理会。 玄翰皇帝喜得贵子,一时间倒也真是普天同庆了起来,水玄昊更是大赦天下,只要不是特别的犯人,一般的都给释放回家,一时间真是举国同庆,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股乌云就飘了过来,在玄翰国的海边界,竟然出现了一些莫名的战舰,看来势汹汹的样子,似乎随时就会进攻玄翰皇朝。 就在海岸边上的居民都忐忑不安的生活着的时候,帝玄熙那里也已经得到了消息。 帝玄熙一接到消息就迅速让人叫了水玄昊,水玄魔和水溶来圣殿。 众人来了后,帝玄熙将所得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他们一听,这水玄昊道:“皇兄可知道是哪个国家的战船来犯?” 帝玄熙看了水玄昊一眼:“这次所犯的国家可多了,里面有大食国,真元国,颠国,高丽国,而且还包括了渤海国。” “渤海国?”水溶微微一愣:“不是将宁和公主水馨柔嫁给了他们吗,怎么这会又来闹了。”毕竟这水馨柔可还算是他水溶的义妹,因此自然要关心一下。 帝玄熙微微摇头道:“具体是怎么回事情,我也不知道,如今我已经让人去打探去了,想来很快就会有了消息的。” 听了帝玄熙的话,众人心中不觉一沉,水玄魔直接道:“那皇兄的意思打算如何做?” 帝玄熙道:“这次得来的消息,虽然还不完整,不过我能肯定的是,这次他们是倾了所有兵力而来的。” 水玄昊微微皱眉道:“这些年来,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和平,如今突然来这些国家进犯,还真是让人摸不透头脑。” 帝玄熙淡然笑道:“不管如何,这事情还是不能不解决,不过我如今怀疑的是,这五国来犯,极有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搞动作,而他自己的目的自然是我们水家的天下。” 水玄昊听了忙道:“皇兄的意思,此人就是失踪的乔奇壄。” 帝玄熙点了点头:“这是我的揣测,除了他也没有人能有这个本事了,你想想,若非他哪里有可能一下子发动这五国的,如此想来,这乔奇壄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在栖霞国,玄国,茜香国,已经现在才评定内乱的罗刹国,其实牵出的一切都是他干的,想想,若不是我们凑巧让这四国成为了我们真正的朋友,让他们也如眼前这五国一样来进犯,到时候我们才真成了这瓮中之鳖了。” 原来帝玄熙所说的这九个国家正好围住了整个玄翰,玄翰似乎成了中间的一个国家。 水玄魔道:“那皇兄你打算如何安排。”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这次出征的事情,我打算让玄魔你和水溶一起去,玄魔你是魔主,因此对于一些旁门左道都是有些门道的,而水溶自来对于战事军事布置很熟悉,我另外会派狮组成员和你们配合,如此一来,你们为帅,自有英勇将领陪着作战,再调动二十万兵力,要对付他们五国的也是可以的。这五国虽然倾国而出,不过每个国家的兵力不等,五个国家中,渤海国和高丽国的兵马算来最多,加起来有二十万,大食国最少,只有五万,真元国和颠国虽然不多,不过也在一起也有十五万之中众,如此一来,五个国家的兵力一共是四十万,不过看起来似乎这个数字很庞大,但是他们毕竟只是联合的,反而不如我们玄翰的一体,因此要你们二十万对付着四十万,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不过为了保险期间,你们先带二十万出发,然后我会让凤祥再度调集二十万随后跟来,你们的粮草有会有我们七组成员亲自负责押送,所以不会有问题,不过若是遇上那乔奇壄,你们可别正面跟他有冲突,你只告诉他,有本事让他自己来金陵找我吧。” 水玄魔笑道:“如真遇上了乔奇壄,我们也确实没这个能力对付他,自然是要他来找你的。” 帝玄熙含笑点头:“我之所以不出战,主要是因为我怀疑,这乔奇壄其实已经真正潜回了金陵” 水溶道:“皇兄的意思是,其实他不会在战场上,而是用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计策。” 帝玄熙点头道:“没错,我是这么怀疑的,不过不管如何我们也是要做两手准备的,因此你们去战场,我在金陵守候。” 水玄昊叹了口气道:“朕也想和你们一起去战场。” 帝玄熙瞪了一眼水玄昊:“皇帝,你可不能去,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说这每日的政事好了,只这战争一起,必然会有大量的难民涌入,当初发生战争,因为你的不思量齐全,结果差点发生很多事情,若不是黛儿凑巧无意中帮了你,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大事情呢,这次黛儿有了身子,我可不打算让她累了,因此这救济灾民的事情你自个去处理。” 水玄昊一愣,好一会才道:“皇兄,这事情皇嫂经验都那么丰富,怎么这会倒是我负责了。” 帝玄熙淡淡道:“谁让你是皇上。”帝玄熙的话还真有些幸灾乐祸,不但说的幸灾乐祸,看水玄昊的眼神也是幸灾乐祸的样子,而一旁的水玄魔和水溶听了,都不觉笑了起来。 水玄昊见状,不经无奈笑道:“闹半天如此说来似乎还真是我的错了。” 帝玄熙含笑不远,其他两个自然就更加不理会他了。 兄弟四个商量完毕后,水玄魔和水溶就去准备出征的事情,水玄昊则去点将,毕竟出征只有元帅没将军可不成的。 帝玄熙则送走他们后,只去陪黛玉了,黛玉正斜靠砸软榻上看书,而翩翩则在一旁地上玩耍,好在帝玄熙也知道翩翩好动,因此早已经叫人在房间里铺了一层外扬的毛绒地毯,有在四周点了银雪碳火盆。 黛玉见帝玄熙进来,放了手中的书道:“一切都吩咐好了吗?” 帝玄熙点了点头:“都吩咐好了。”然后又看着黛玉的肚子道:“今日怎么样,可有什么不舒服的?”说着又给黛玉把脉,黛玉见状笑道:“你一日三五次的把脉,我的身体情况你还会不清楚吗?” 帝玄熙笑了起来:“算来这个孩子出生的日期也是要过了年的,如此倒好,你一个女儿出生在年尾,这个儿子出生将在年初,年初年尾还真给你接上了呢。” 黛玉闻言笑了起来:“你又来胡说了,有你这样胡闹的父亲吗,如今我算是看清楚了,想来翩翩的胡闹是随了你的。”一旁的翩翩听见黛玉说到自己的名字,抬起了头,然后竟然摇摇晃晃的起身,然后一下子朝帝玄熙扑了过来,帝玄熙一惊忙保住她,然后苦笑道:“小祖宗,你不要这样来成吗,你爹爹我差点没被你吓的心肝心肺都没了呢。” 翩翩却似乎觉得这个游戏很好玩,只格格笑了起来。 黛玉见了,含笑摇头,然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道:“炫雩,战争将起,好歹我们也做一些什么,不如我通知林叔,还是让他管这事情吧,再说,当年有灾难的时候,金陵的商家都以薛家为主,如今他们的产业都让我哥哥收了,如今算来是我们林家的,不如我知会他们一声,也好让他们早做准备,尽量配合着皇上,好好赈灾。” 帝玄熙想了想,然后道:“你可以让林叔准备了,但是也别管皇帝如何做,毕竟有些事情,都不能我们帮着,他是皇帝也应该想到的,再说,他又不是没经历过,如今也算是试炼试炼他,如此将来我放开手的时候,他才能真正独当一面。” 黛玉听了含笑点头:“你说的是在理,不过你确定你真的能放开手吗?你可别忘了,这国师还说你要统一天下呢。” 帝玄熙听了笑道:“很不用管他的,我们要是走了,他还能帮助了我们不成。” 黛玉抿嘴一笑,不过心中也极希望早日能够离开这宫廷才好。又想起这战争下最无辜的还是百姓,因此不觉道:“不管如何,我觉得还是知会林叔一声,有他在也能做好多事情。也算是帮助一下皇帝吧,好歹也不能不管他。” 帝玄熙含笑点头:“好,这个都依你。” 这时候,只见翩翩突然挣扎着要下地,帝玄熙只好放下她,不想她竟然朝一个地方扑去:“狐狸狐狸。” 狐狸?帝玄熙和黛玉都一愣,眼看着翩翩要扑空,黛玉大惊,帝玄熙准备去救女的时候,却见一阵烟雾起,一个白衣银发之年轻人出现,只是他的耳朵似乎有些见见的,看起来倒是对狐狸耳朵,双眼为金色,眉间有淡淡的尊贵气息,他抱住翩翩似乎脸色有些苍白,只将翩翩翻身,然后再翩翩的屁股上打了三下:“你这孩子,只不听话,若下次再这般,我不管你了。” 原本见他打翩翩,帝玄熙和黛玉都心疼,不过听他的话,也知道是为了翩翩好,因此只不语,翩翩呜呜哭了一阵,似乎不肯罢休似的,那白衣人叹了口气,然后将翩翩抱正了,才道:“好了,别假哭了,自打让你看见我为止,似乎都只见你假哭。”他话才落,翩翩似乎听懂的笑了起来,然后反手抱着他脖子:“狐狸狐狸。” 白衣人苦笑道:“你不用这般嚷,这屋中人都知道我是狐狸了。”然后抱着翩翩对帝玄熙和黛玉行礼道:“白似雪见过紫薇星君,见过绛珠仙子。” 帝玄熙微微一笑:“你是妖还是仙?” 白似雪笑道:“我原本是雪山狐族之族长,管的是狐妖,当然也管狐仙,只要是狐狸都跟我有关。” 黛玉见他说的滑稽,不觉莞尔,然后指指翩翩:“你怎么就跟翩翩认识了。” 白似雪无奈一笑:“这是我前世欠她的,她是仙界蝶舞仙子,当初我为了好友白鹤受伤去仙界求丹,不想王母不在,她好心送了一颗仙界人参籽给我,虽然不是大事,不过也因为如此被罚下届,上次我原本先过来看看她是否安全,不想却被她发现了我的踪迹,偏我又看见这宫中虽然皇气很甚,但是因为绛珠仙子腹中是三届数千年才出的天赐龙子星,因此那面有些邪魔外道来打主意,所以我只好有可能就暗中来护着一些,这次凑巧过来,又被她发现了。”说着用一种宠溺的眼神看着翩翩。 帝玄熙听了后道:“难怪最近都没什么妖孽出现,想来是你在暗中帮忙。” 白似雪微微一笑:“不止我,还有我的好友白鹤童子。” 黛玉听了后,微微沉吟,然后皱眉道:“不是说仙有仙规吗,你这样出来不会有事吗?” 白似雪只看了翩翩一眼,然后略略沉吟道:“暂时我是不会有事的,至于将来,我的劫难如何,都看这丫头了。” 帝玄熙和黛玉都是聪灵之人,因此明白,想来着白似雪跟他们的女儿之间必然有什么瓜葛,不过所谓各人自由各自的祸福,帝玄熙和黛玉并没有追问,至于这白似雪和翩翩的事情,他们也不想管了。 白似雪和翩翩的故事是另外的,这里暂且就不说了。 翩翩只抱着白似雪,然后似乎累了,索性将头耷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嘴角还出现一丝丝的银色泡沫。 白似雪似乎也不嫌脏,只轻手轻脚的将翩翩放在了摇篮中,然后回头再度看了一眼,才面对帝玄熙和黛玉。 黛玉见状笑道:“看样子你一直就在暗处这般照顾翩翩的,不然怎么这般的熟悉呢。” 白似雪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道:“其实我一直在附近,只是原本就是晚上,大家睡着的时候才来的,因为翩翩总会半夜醒来,我也只跟她玩耍一会,然后就哄他睡觉。” 帝玄熙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就说我们的翩翩怎么就这么乖,晚上都不会吵闹,感情是有人陪她玩了。” 白似雪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因此对帝玄熙道:“星君取笑了,其实是不敢惊动星君。”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放心,我并无意去说你什么,何况有你在翩翩身边我也可以放心很多,想来如今发生的事情你也明白了吧。” 白似雪点了点头:“星君所说的是五国应灾星要求而来进犯玄翰的事情?” 帝玄熙点了点头:“我虽然有把握保护她们母女几个,但是总还是担心,毕竟我也是人,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如今既然你是为了翩翩而来,就好生保护翩翩吧。” 白似雪先是一愣,然后对帝玄熙深深一揖:“白似雪明白星君的意思,既然如此,翩翩的安全之交给白似雪就是。” 帝玄熙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就换给样子吧,虽然我们不在乎,不过你的耳朵还是收一收,免得吓唬住了别的宫人。” 白似雪点了点头,然后微微一闭眼,但见双耳竟然收了起来,成了一双普通人的耳朵模样。 黛玉见笑道:“好神奇的,今儿才算见识到了呢。” 白似雪微微一笑:“不过是一些雕虫小技而已,让仙子见笑了。” 黛玉笑道:“在这里,你也别叫我仙子了。” 白似雪微微一愣:“那我就称呼您为圣后好了。” 黛玉含笑点头:“这一点就由你自己决定吧。”然后帝玄熙相视一笑。 帝玄熙看了黛玉一眼,点了点头,不管如何,如今翩翩的安全问题是绝对没有了,帝玄熙心中也放轻松了,如今他只要保护好黛玉就好。 翩翩醒转后,看见白似雪,似乎很开心他在,嘴里直叫:“狐狸,狐狸,抱抱。”而且从那以后,似乎帝玄熙的位置直接押后了,翩翩还真只认准了白似雪了,如此一来倒是让帝玄熙很是吃醋,只说这翩翩小小年纪就见色忘父,让黛玉听了只是笑个不停。 如此温馨的情景中,六国战争就爆发了,大食国,高丽国,颠国,真元国和渤海国都开始朝玄翰发动了攻击,好在水玄魔和水溶兵分两路,各自对付几个国家,又加上帝玄熙派过去七组精英帮助,因此竟然以二十万之兵力挡住了五国的四十万兵力,虽然战争没有波及多少地方,可沿海地带的百姓还是有些遭殃,因此百姓能做的就是逃难。 自然金陵中,大量的难民拥了进来,水玄昊早已经吩咐了南安王水淳全权负责这赈灾的事情,也许是因为以往黛玉做的给了他们经验吧,因此早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郊外行宫给难民居住,而林竹也带了原本受过灾难后重新生活的那些人一起帮助赈灾,一时间虽然战民来了不少,可并没有给金陵带来过多的波动,尤其是在各方面的价格问题上,因为好些店铺都控制在了林家的手中,林家的管事又受了黛玉的命令,不准涨价,而且若是可以还权利免费帮助,如此一来,原本担心的物价问题根本就没有发生,水玄昊知道后,也知道这一切其实是黛玉看在帝玄熙的面子上来做的,因此特地来圣殿写黛玉。 帝玄熙见状只道:“你一个皇帝,大把的事情还等你做的,哪里还来这里混时间,快快走吧。” 水玄昊看了一眼帝玄熙:“皇兄,我是来谢皇嫂的。” 黛玉听了就知道这水玄昊准是为了那赈灾的事情来的,因此忙笑道:“皇上不用放心上的,这是我应该做的。” 水玄昊笑道:“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过皇嫂,若不是皇嫂,这金陵的物价只怕会出现动荡呢。” 第一百九十三章 又见七夜 黛玉笑道:“皇上多想了,就算没有我,皇上也不会准这事情发生的。” 水玄昊叹了口气:“话虽如此,可若是朕让人去做,只怕就有那官府押势的感觉了。”官府做的确在一定程度上会让人不得不叹口气的。 黛玉明白的点了下头,的确,若是让水玄昊出面还真的有那官府押势的感觉了,而黛玉做就不一样,因为黛玉是让林家人做的,以前没嫁帝玄熙之前也帮过人,如此一来就会显得比较容易和那些百姓打成一处。 这时候之间白似雪抱了翩翩进来了,帝玄熙看翩翩开心的样子,满眼嫉妒,只对翩翩道:“翩翩没良心。” 黛玉和白似雪似乎根本就没在意,只水玄昊不认识白似雪,不过反正这是圣殿,因此在圣殿中的,也是自然可以放心的,何况这翩翩素来就是怪胎,果然,翩翩居然说了一声:“爹爹,羞羞,狐狸抱翩翩。” 一旁的黛玉和白似雪强忍着笑,倒是帝玄熙一愣,只看着白似雪:“你教的是什么啊?” 白似雪笑道:“对不起,圣上,实话说,我还根本没教过这些给翩翩。”显而易见,这翩翩还真是无师自通了。 帝玄熙听了后只瞪了白似雪好一会,然后才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对黛玉道:“黛儿,人说女生外向,看来一点都没错,你看看我们的女儿,竟然一点都给我这做父亲的面子呢。” 黛玉听了不觉笑道:“你这可不能怪我们的女儿,实在是你自己很无聊呢,这似雪好好照顾着我们的女儿呢,哪里还管你这些了。” 帝玄熙听了后只得无奈一笑:“算了,我就知道你们只会笑话了我,我也不说了。”语气似乎有些赌气的成分。 一旁的水玄昊倒是好奇的看看白似雪,然后问道:“这位是?” 黛玉笑道:“他是翩翩的朋友。” 翩翩的朋友?这黛玉的介绍还真是让一旁的水玄昊有些哭笑不得,这翩翩才多大,怎么就有了朋友了,不过转念一想也就算了,反正这翩翩原本就是个来历古怪的,若是如今这般也是平常的事情,因此索性也就不再过问,倒是白似雪见这水玄昊竟然都诧异,心中有些怪异了,毕竟这里可是皇宫中啊。 黛玉和帝玄熙似乎都看出白似雪的诧异,不过两人并没有多少什么,只是相视一笑,这种事情他们也无心去解释。 帝玄熙见水玄昊还站在一边,因此很不乐意道:“你怎么还不走啊?” 水玄昊一愣,然后苦笑道:“皇兄,你怎么就巴巴的非赶朕走才成啊。朕都没跟翩翩小侄女说上话呢。”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好了,你也别说我赶你什么的话,如今这段日子,也好歹也算是个忙人,不去御书房做自个的事情,何必来我这圣殿呢。等你以后有空再来跟翩翩说话吧。” 水玄昊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朕告辞就是了。”然后又看了一眼黛玉,才道:“皇嫂,那赈灾的事情真的谢谢你了。”说着再度郑重的一揖,黛玉叹了口气道:“皇上,你真正是多礼了。” 倒是帝玄熙却在一旁道:“其实你也不用在意什么,所谓长嫂如母,就算你没做什么事情,受他一礼也是应该的。” 黛玉懒得理会帝玄熙,只对水玄昊道:“皇上还是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去吧。” 水玄昊点了点头,然后回头对帝玄熙道:“到底还是嫂子好,你这做兄长的就知道欺负朕。”说完又对一旁的翩翩道:“翩翩,叔叔抱抱如何?” 翩翩歪头看了他一会,然后直接扑在白似雪的怀中:“狐狸好。”明显是拒绝。 水玄昊一愣,帝玄熙一旁幸灾乐祸道:“你不用在意了,如今有了白似雪,她连我这个做爹爹的都不认。” 水玄昊也不多说,只淡淡一笑,然后离开了圣殿。 帝玄熙见水玄昊离开,只到翩翩身边道:“乖翩翩,让爹爹抱抱吧。” 翩翩只抱着白似雪道:“狐狸好。”还是老一句话,闹的帝玄熙只瞪着眼睛。 黛玉见了早已经笑的倒在了一旁的软榻上,这对父女还真是一对活宝,圣殿中到处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金陵的灾民似乎越来越多了,虽然这水溶和水玄魔已经成功的阻止了那五国的进攻,但是这战民却还是没有减少,金陵离沿海这般的远,尚且被波及到,何况是是沿海附近那些地区,不管如何若是不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只怕这战民会越来越多的,而这也是帝玄熙一直想不透的,这五国受了一次次的打击,可却不退反进,让帝玄熙都有些想不明白了。 因此帝玄熙派出了蛇组曲打探所有的事情,很快消息有的反馈,看着这手中的资料,帝玄熙还真是有些头疼了起来。 黛玉走了过来,只走到帝玄熙的身后给帝玄熙微微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才道:“怎么了?” 帝玄熙淡淡道:“原来那些国家国王的肋骨被控制住了。” 黛玉微微蹙眉道:“乔奇壄将那些国王的肋骨给控制住了?”这些了肋骨到底是什么,让黛玉很是好奇。 帝玄熙点了点头:“是啊,比如这颠国的国王最宠爱的是贵妃,因此他就见贵妃和贵妃所生的一子一女给下了药,要让国王就范,真元国的国王是个孝子,最重视的就是太后,这乔奇壄就给太后下了药,让太后昏迷不醒,高丽国的国王只有一个王子,也被乔奇壄控制了,大食国的国王最重视的手足情,乔奇壄就控制了那国王的兄弟姐妹,而渤海国的国王,最重视的就是宁和公主水馨柔,而这乔奇壄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将宁和公主迷昏了,一直不醒,而要这些人苏醒或者解毒,唯一的条件就是进攻玄翰。” 黛玉听了微微叹了口气道:“这乔奇壄是不是疯了,他这样做,那些人又不是真心归顺他的。” 帝玄熙微微笑道:“不管是不是疯了,至少有一点,这乔奇壄在做垂死挣扎。” 黛玉却道:“话虽如此,可无辜受累的却是那些百姓之人,战争的涂炭,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家会家破人亡。” 帝玄熙明白黛玉素来就心软,因此忙安慰道:“放心吧,不管如何,我们一定能胜利的。” 黛玉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道:“如今我倒是不在乎胜利还是不胜利,我在乎的是,如何才能让百姓能够免于战争的涂炭,因为战争,不管最后我们玄翰是不是会胜利,可吃亏永远是百姓,好不容易有个和平的时候,偏偏又因为一个人的私心和霸心,结果导致多少国家的家庭失去了平和,这乔奇壄真正是过分。”说到这里,黛玉十分的生气。 帝玄熙见黛玉生气,忙将黛玉拉入自己的怀中,让黛玉坐在自己的腿上:“好了,别生气了,这乔奇壄不值得你分心的,放心吧,其实虽然百姓现在苦了一点,但是经历过了现在这事情,将来自然会更加的珍惜的。” 黛玉看着帝玄熙:“炫雩,你认为这乔奇壄去什么地方了,竟然一直不出现。” 帝玄熙淡淡笑道:“不用管他,该出现的时候,他总会出现,何况如今是我们在明,他在暗,因此很不用去理会他的。” 黛玉笑道:“敌不动我不动,是不是啊,炫雩。” 帝玄熙听了笑道:“黛儿,你再如此这般下去,很容易成为一个女诸葛呢,对于战术兵法都这般了解了呢。” 黛玉笑了起来:“你又来逗我开心好了,其实我这不过是书上说的,对号入座而已,偏你也逗我。” 帝玄熙见状笑了起来,只是心中却还是有些疑惑,为何这乔奇壄会没有一点动静呢,他到底在等待什么,还是说在找寻什么,他略略沉吟着,自从这乔奇壄失踪后,其他剩下的三阴也是无法破了,好在国师曾经说过,这些倒也是无妨的,只是,只要乔奇壄一日不出现,只怕这根实在不好断。 根?不知为何,帝玄熙的眼中闪过一丝灵光,然后对黛玉笑道:“黛儿,我怀疑者乔奇壄可能在一个地方。” 黛玉先是一愣,帝玄熙在桌上写了几个字,黛玉眼中一亮:“没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何况那地方如今都成废墟了,我们谁也不会想到他去那里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一会上了夜,我偷偷出去看一下,你自个早点睡。” 黛玉点了点头:“只你还是要当心才好。” 帝玄熙含笑道:“放心吧,这乔奇壄上次受了我打的伤,就算这次他是再如何的快,只怕一时半刻也是好不全的,因此就算对上了,他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黛玉点了点头,不过却还是叮嘱了帝玄熙一番。 夫妻俩又说了一会子话,然后黛玉见天色不早了,也就让人摆上了酒菜,如此夫妻俩吃了,边吃边说,吃完后,又在房中下了一会棋,帝玄熙看天色差不多了,然后就换了一身衣服出去了,出去的时候有去旁边的房间看了一下翩翩,又嘱咐了白似雪顺便照顾一下黛玉,然后就趁着夜色悄然离开。 似乎夜色已经深沉,虽然因为难民的涌入,金陵似乎也忙碌了一阵,但是,到了夜晚,终究还是会寂静下来,帝玄熙看准了方向,然后疾奔而去。 梅花阁,早已经成为过去,如今梅花阁附近的居民,因为知道在梅花阁中曾经出现了一条蚩尤大蟒,也许是怕还有没,因此好些人早都已经办理,就算是如今官府再怎么说,这里是安全的,可是似乎回来的也很少,因此独独这一条巷子似乎清净了很多。 然而,似乎也有胆大之人,此刻,竟然还有人在这梅花阁中走着,虽然别人似乎都很怕这里,但是他似乎并不怕,走进梅花阁,梅花阁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阁楼亭台,如今里面一切都是支离破碎,梅花已经断根,楼台已经倒塌,但是他似乎并不在为这而来,只是在里面找寻着什么。 只是找了很久,似乎一直没找到,他有些皱眉了:“该死,明明应该在这里的。” “你找的,是不是这个。”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他微微一窒,然后转身,看着来人:“尊帝,好久不见。”没错,在他背后的是帝玄熙,而此人正是乔奇壄。 帝玄熙的手上有一卷画轴,只是用上好的檀香木盒子给装着。 乔奇壄微微一愣:“竟然在你手中。” 帝玄熙微微一笑:“当初玄魔来这里,准备炸了这里的时候,先让人搜查了一遍,看见了这张画像,虽然不知道画的是谁,但是看画中人有七分似黛儿,因此就送到了朕这里,而朕看了后却知道,这画中画的正是先岳母贾敏,不知道朕说的可对?”帝玄熙看着乔奇壄,虽然不见月光,可仍然能够看清楚乔奇壄的神情。 乔奇壄微微一笑道:“不愧尊帝,知道的还真是不少呢。”眼睛却一直看着帝玄熙手中的画像,寻思着该如何才能将这画像给夺回来。 帝玄熙微微一笑,对于乔奇壄的想法也能了解几分,虽然感慨他的痴情,不过却不认同他的移情,他得不到贾敏,因此千方百计的想得到如今的黛玉,这不是他爱黛玉,而是他的移情作用而已。 “将画像还给我。”乔奇壄知道自己现在根本夺不回来,因此只得如此这般直接开口。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还你可以,你先告诉我,你为何要挑动那五国来跟我们玄翰为敌。” 乔奇壄看了一眼帝玄熙:“我说过,我不会这么就算了的,我还会卷土重来的。” 帝玄熙微微皱眉:“你所谓的卷土重来就是发动战争,然后给百姓带来不稳定的生活,让百姓流离失所,是不是这样?” 乔奇壄看了一眼帝玄熙,然后叹了口气道:“我早说过,你跟我之间,是瑜亮之争,注定只能有一个活着呢。” 帝玄熙微微一笑:“可惜,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周瑜,当然也不认为自己是诸葛孔明。” 乔奇壄却道:“但是在我的心中就是如此,不管如何,这第一人只能有一个。”话语中透露着点点的嚣张气息。 帝玄熙叹了口气,微微摇头:“乔奇壄,枉费你活了这么长时间,如今竟然还是这般的看不透,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般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乔奇壄奇怪的看了一眼帝玄熙:“帝玄熙,说真的,本座就是好奇,为何你总是能看透很多东西,照说,你应该比我还看不透才是对的。“ 帝玄熙淡淡道:“因为我从来不会去强求什么,即使有些东西我可以唾手可得,但是我都会放弃,因为得到了一些东西,势必会失去一些东西,比如你向往的皇帝的位置好了,看起来高高在上,但是里面的心酸苦辣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皇帝,自古为孤,也就是说为皇者必定是孤独的,同样为孤者也只皇帝一人而已,所以素来皇帝都是孤家寡人,看似后宫妃嫔云集,但是却未必能保得住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此你还认为这皇帝的位置是好的吗?” 乔奇壄疑惑的看了一眼帝玄熙:“你又不是皇帝,如何能说这样的话。” 帝玄熙笑道:“我虽不是皇,可我是帝,天下帝者,只有我一人,因此我早就知道这孤独的味道,所以我更向往的是携妻带子遨游天下,如此才是逍遥的生活。” 乔奇壄只看着帝玄熙,一脸不信道:“你说的这些,只是因为你怕别人夺了你的位置,所以找的借口。” 帝玄熙看乔奇壄说这样的话,不觉皱眉道:“冥顽不灵。”然后顿了顿道:“既然如此,看来多说也无意了。” 乔奇壄看着帝玄熙道:“我们手下见真章。” 帝玄熙只看了一眼乔奇壄,然后点了点头:“你现在是我的对手吗?”帝玄熙对于自己的身手很是信任,当初自己对乔奇壄出的手的轻重是很明白的,乔奇壄就算有灵丹妙药,被自己伤了,至少也需要一年才能完好。 乔奇壄冷笑道:“你太小看我了,就算如今还没痊愈,至少我也好了七八成了,对付你是足够了。” 帝玄熙听乔奇壄如此口气,微微摇头:“哦,那朕倒是要试试。” 乔奇壄似乎知道帝玄熙要动手,因此突然道:“那么就先试试我这一掌。” 帝玄熙见状,只喝了一声:“来得好。”然后就出手了。不想那乔奇壄却是借了帝玄熙的力朝后而逃去,虽然受伤了会影响出掌的功力,但是不会影响这逃逸的功夫,很快这乔奇壄就没了踪迹,帝玄熙无奈一笑,想不到自己竟然也会有上当的时候,不过也经此一战,自然也就能确定这乔奇壄是在金陵了,因此其余的事情自然也就好做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峰回路转 帝玄熙心中有了满意的答案,因此也就没有追上去,只淡然一笑就回了宫中。 黛玉并不曾安睡,可能是因为帝玄熙不在身边,有些睡不着,因此不自觉索性打发守夜的几人去睡觉,而自己则斜靠在床上看书,帝玄熙进来见状,微微皱眉:“这回的时候了,怎么还看书?” 黛玉笑道:“只是睡不着,索性就等你。你怎么样?可有找到那个乔奇壄?“ 帝玄熙在一旁熏笼前褪了外衣,然后又热了一下身子,才到一旁洗刷了一下,才上床,然后开口道:“遇上了。” 黛玉点了点头:“看来还真让你给猜到了,那乔奇壄还真的秘密进了金陵。” 帝玄熙点了点头:“可不是,知道吗,黛儿,其实我看这乔奇壄倒还真是喜欢岳母呢,如今竟然为了岳母的画像而去梅花阁的。”说着有到一旁将贾敏的画像给黛玉。 黛玉打开,看了后,微微蹙眉:“不对,虽然这画像是我娘,可是这神韵并不是我娘啊。” 帝玄熙微微一愣:“不可能啊,那你说,这神韵似谁?”不过他也没有怀疑黛玉的目光,毕竟如今最了解贾敏的也就只有黛玉了。 黛玉微微摇头:“只觉得神韵很熟悉,却不知道是谁,算了,也许是他画功的问题,不过我还是觉得他还是自私的人。” 帝玄熙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不过你也别放心里去就是了,毕竟如今他也只是妄想空想。”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笑道:“不管如何,反正知道他来了这金陵就好办了很多,我们再也不用一直揣测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了,如此一来自然很多事情也好处理了。” 帝玄熙明白的笑道:“黛儿说的没错,我可以让玄魔和水溶大了胆子对付那五国来客就好了。”看来帝玄熙对于那五国还真是很生气。 黛玉闻言歪头想了想道:“炫雩,虽然五国来犯是不可饶恕的,但是他们到底是也是因为被要挟,若是我们能帮助救了他们的那些亲人,在乎的人,这战争不就消散了吗,如此一来,百姓也就不用再受着颠沛流离之苦了。”她不喜欢见血腥,因此就这般劝帝玄熙。 帝玄熙沉吟了一下:“你说的极是,只是很多时候并不是我们说如何就能如何的,何况就算我的医术再好,如今我也脱不得身,这乔奇壄既然敢下那样的药,心中必然也是有把握,因此一时间只怕是无法看透的。” 黛玉笑道:“我说这话自然是想好了的,炫雩,你怎么忘记了,其实除了你,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神医,你忘记了?” 帝玄熙一愣,然后笑了起来:“我怎么将华神医给忘记了。” 黛玉笑道:“你不如修书请那些国主国王将他们的亲人都带来,我这里也修书一封,你让人将华老伯去请了来,然后让华老伯去诊治也就是了,我就不信,以华老伯的能力还会输给了那乔奇壄呢。”说着鼻子微微一哼,对于那乔奇壄似乎有深深的不屑。 帝玄熙听了笑了起来:“也好,既然如此,我明儿就修书,你也一样,凡是明儿去办,进而到底也是累了的哪里还管那些个闲事的,快快休息才是正理,不然我那儿子可就要对你反抗了呢。” 黛玉抿嘴一笑,然后笑道:“就你会说这话呢。”不过也不再多说什么,如今帝玄熙在了自己身边,自己似乎也安心了很多,自然很快也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帝玄熙和黛玉各自修书,黛玉将修好的书信给了帝玄熙去发,帝玄熙直接命令鹰组的人去办理。 三日后,这华智窻就匆匆的赶来了,帝玄熙和黛玉忙请他入宫,然后将这事情跟他说了,华智窻原就是热心肠的人,何况素来有欣赏黛玉和帝玄熙,因此自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一定设法救治那些人,以化解这六国的战事,为了避免乔奇壄会得了讯息对付华智窻,帝玄熙再次出动了风云雷电,让他们保护了华智窻秘密去了水玄魔和水溶那里。 水玄魔和水溶原本就接了帝玄熙的信的,因此如今见人已经到来,更是二话不说,忙不迭办理这帝玄熙安排的事情。 那大食国,真元过,颠国,高丽国和渤海国的人原本以为玄翰皇朝是不会罢休的,可是想不到他们竟然会主动设宴要求见一面,还说是有要事相商。 五国出兵本是无奈,可是如今却是到了这般的田地,又担心着水玄魔和水溶会有别的计策,因此五国首脑索性就都聚集在渤海国国王的船舱中商量了起来。 “寡人接到了玄翰过宁王和北静王要求见面的请帖,各位可有?”渤海国国王先开口问道。 “寡人也收到了。”“孤王也有。”一时间在船舱中,各国国王都开口了。 渤海国王微微皱眉道:“不知道这宁王和北静王在搞什么鬼,竟然要设宴见我们,虽然我们如今有四十万的兵士,但是这几次战役下来,吃亏的是我们,为何他们突然就提出要见面了?” “那么依照渤海国王的意思,我们去好还是不去好?”颠国国王忙问道。 渤海国王看了一眼颠国国王,然后略略沉吟了一下:“对于玄翰,说真的,算来寡人和他们还是姻亲,毕竟寡人的王后是北静王府的宁和公主,若不是因为王后被人害成如此,寡人根本就不会出兵的。” “可不是,我们几个在这里,哪一个是自己的乐意的,但是不管如何,如今和玄翰成了敌人,依照目前的行事,渤海国王,认为我们应该去看看吗?”高丽国国王也开口问道。 渤海国国王再次沉吟道:“寡人不了解宁王,但是却深知这北静王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因此既然是他也出面的事情,寡人好歹也是要给点面子的,因此寡人决定赴宴,不过也不能不防了,因此寡人准备精选五百士兵随身而去,万一出个岔子,也是能让人护了回来的。” 其他四国的国王听了渤海国王的打算,都略略沉吟了一下,然后点头道:“渤海国王说的没错,既然如此,我们也就如渤海国王这般做好了,而且我们也可以看看,他们到底是要做什么?” 众人都点头附和,纷纷表示赞同。 于是五国的国王各自挑选了五百精卫士兵跟了他们一起去赴宴。 水玄魔和水溶早已经得了消息,水玄魔冷笑道:“就他们那些货色,若真是要他们的命,哪里是那区区五百士兵能挡的,真正是不知天高地厚。” 水溶听了笑了起来:“王兄也不用置气了,每个人的想法终究是不同的,既然他们如此想,就任由他们如此想好了。” 水玄魔点了点头:“没错,只不知道他们若是知道,我们这次是帮助他们的,他们又会有什么表情?” 水溶听了笑道:“不管什么表情都好,只要能早早结束了战争,就比什么都好。” 水玄魔闻言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不管如何,若是能早点结束战争,真的比什么都好。” 兄弟俩正说着话,至今有侍卫进来禀告说五国的国王都已经到了,水玄魔和水溶也没什么在意,只让人请了五国国王进来也就是了。 五国国王以渤海国为首,先后依次走了进来。 渤海国国王看见水溶还会一脸尊贵笑容,倒是让他有了几分羞愧,到底是自己国家来侵犯的,因此难免有些尴尬的感觉,倒是水溶并没有上心,只是微微一笑,什么都不语。 大帐中,依照主客之分,水溶和水玄魔坐在正上座,而五国的国王各自坐两边。 水玄魔只是邪邪一笑并不多语,而水溶则让人将酒斟满道:“各位国王难得来一趟,此酒就作为我们玄翰的地主之谊,希望能让六国之间化干戈为玉帛,早早息了战兵,也好还百姓一个安乐的生活。 颠国国王见状开口道:“北静王说的固然对,但是我们出兵也是有理由的,若是单单凭北静王这么一句话,如何能让我们就息兵了事呢,这样我们出兵的原意不就违背了吗?” 水溶看了一眼颠国国王,尊贵的眼神中流露单单的高贵气息,文雅的脸上似乎含有淡淡的嘲叽:“颠国国王,你们出兵的目的为的是什么,如此,今儿你倒也给本王说说呢,也好让本王解解惑,素来我玄翰皇朝跟颠国虽然不算是友好邦交,可曾几何时有过这般的兵戎相向了,多的时候,只你们颠国若是有什么困难,我们玄翰皇朝还是一如既往的救助和帮忙的,如先皇正统三十年的时候,颠国出现异常前所未有的饥荒之灾,是我们玄翰皇朝送了十万石的粮食过去,才解了你们颠国之危,不知道本王说的可对?” 颠国国王似乎一愣,只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可见这水溶说的每一句都是有来由的,并不是信口开河,因此只得羞愧的低下头,水溶再度看了一言颠国国王,然后又回首看另外四国国王,他看着高丽国的国王道:“当初高丽国先王病重,需要本国皇宫的群仙露一用,那群仙露原本是先皇无意中所得,也就三滴,后来先皇自己用了两滴,还有一滴没用,其实当时先皇已然有病,只要服下第三滴,他就可以多活好多年。但是为了两国的邦交,为了两国之间的百姓世世代代和睦相处,有一个和平的年代,先皇将这最后一滴的群仙露送给了高丽使者带回,这事情在我们玄翰皇朝的帝皇史册上写的清清楚楚,想来高丽国王也不会忘记了吧。” 高丽国国王微微一愣,然后咬了咬唇,叹了口气,低头不语。 水溶又看向一旁的渤海国国王:“渤海国国王,我们算来也是亲戚,数年前,你来犯我玄翰皇朝,被我朝尊帝帝圣上暗中领导的队伍给打退了,其实当时帝圣上可以灭了你们渤海国的,不过念你们建国不易,因此当你们要求联姻的时候,我朝尊帝和皇上都答应了,并且还将我北静王府宁安郡主封为公主远嫁渤海,这件事情仿似还在眼前,渤海国王不会忘记吧。”嘴角淡淡的笑容,但吐露出来的话语却让在做的几个国王都语塞。 渤海国国王眼中更是愧疚的很,只得深深叹了口气。 水溶也不管,又看了一眼真元国国王和大食国国王:“说来,本朝和真元国,大食国虽然没有多少正式上的邦交往来,不过听说两国如今国内似乎也有好些本国的物品,可见,在一定程度上,早已经有了邦交,只为何,如今两国国王却无视那些百姓的生活,非要挑起这一场无谓的战争。” “并不是我们要挑起战争的。”大食国国王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后不说了。 一旁原本只喝酒不说话的水玄魔突然道:“无非就是你们的亲人朋友骨肉手足被人下药控制而已。” 五国国王都一愣,想不到水玄魔和水溶竟然知道这事情,因此不自觉看着他们。 水玄魔冷冷道:“看我做什么,若依照我的意思,还不如直接灭了你们,也省得你们以后来犯乱,不过帝圣上却不这么认为,只说各国都是友善的,如今做这些也不过是奸人害的,因此要我们设法帮助你们,更甚者,帝圣上和圣后还请来了我朝的第一神医华神医,给你们那些所谓的亲人朋友骨肉手足来看病,希望能解毒,然后化解各国之间的恩怨。” “真的吗?”五国国王听了不觉异口同声的问水玄魔。 水玄魔冷笑道:“我倒希望这是假的,对付你们这些人,也可以爽快的来,省得你们以后还是这般的恩将仇报,偏帝圣上和圣后要帮助你们,还要我们无论如何也不可为难了你们,不过想想你们如此的忘恩负义,本王还真担心这帝圣上和圣后的一番好意是枉费的,今儿你们为了所谓的儿女情长,骨肉亲情可以出卖了这整个国家,谁知道你们明日又会做出什么不妥当的事情来。”水玄魔这般侃侃的骂这几个国王,倒是让一旁的水溶见了不觉只摇头好笑了起来。 不过当然这种要笑的感觉也不能放在明面上,只是暗中笑着。 水玄魔看了一眼水溶也是知道的,大概此刻他骂的也差不多了,因此淡淡道:“算了,本王才懒得管你们,这事情,你们还是自己跟北静王交代好了。” 水溶看了一眼水玄魔,然后回头看了五国国王一眼,才开口道:“我知道你们心中必然也是有说不出的苦楚的,毕竟为君者,只顾私情而没顾了百姓,也是让你们的痛苦的,因此帝圣上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后,才特地请帝圣后出面去请了老神医来。”说着对一旁的卫兵道:“去请华神医来一趟吧。” 卫兵答应一声出去了。 渤海国的国王听了后忙问道:“北王爷,这华神医真的这么神吗?” 水溶淡淡看了一眼渤海国国王道:“只要不是在阎罗殿中登记的人,自然就能救活,你说华神医神不神?” 渤海国国王听了这话,心中大喜,只道:“只要能救得王后一命,寡人宁愿折寿十年。” 水玄魔看了一眼渤海国王,淡然道:“你倒是一副好情意呢,只我看,你若是能不来进犯我们,让两国百姓有个好年过,就已经算是对得住我们了。” 渤海国国王被水玄魔说的满脸通红。 这时候只见华智窻走了进来,一见里面的状况也明白是这么回事情,只是他的来意原本是为了救人而来,至于政治上的事情,似乎跟他没多大的干系。 水溶给五国国王介绍道:“这位就是我朝神医华智窻华神医。” 颠国国王忙问道:“神医真的能救我们的亲人?” 华智窻看了五国国王一眼,直接道:“我是医者,自然,有病人是会好好对待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所谓佛渡有缘人药医不死人,只要是还能活的,我自然也是尽力医治的。” 听了华智窻的话,五国国王先都沉默了一会,渤海国王先道:“好,不管如何,这事情我都要试试,我这就让人去将王后送来,希望老神医能够医治。” 华智窻看了一眼渤海国王道:“老夫此来就是为了救人而来,因此你们只记得将病人送来就是了,老夫会在营中等候的。” 听了华智窻的保证,五国国王均都按捺不住了,纷纷告辞,准备派人回国内送了昏迷的人儿来。 看到他们离开后,水玄魔突然道:“倒是些不错的人,也都是些多情人,可惜为王者就不该有这样的情感。” 水溶听了笑道:“王兄既然知道这个道理,刚才教训他们倒是头头是道呢。” 水玄魔笑道:“也不过是一时口快而已,谁还真耐烦他们了不成。” 水溶听了水玄魔说的话,不觉笑了起来。 虽然事情出现了转换的余地,不过为了预防万一,水玄魔和水溶倒也不敢掉以轻心,让人更加小心的防备着。 如此时间就在双方等待那远在国中王宫的人儿的到来中慢慢度过了。 再说金陵这边,送走了华智窻,帝玄熙开始布局对付这乔奇壄。 帝玄熙知道这乔奇壄到底也是个不好对付的人,就算此刻他身受重伤,但是既然他敢来这金陵,想来必有所图。 想了想,帝玄熙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黛玉。 黛玉听后道:“这乔奇壄的想法也就一个,就那就称霸这个天下,成为天下的主人,但是为何他就会有这样的想法的,说真的,至今我都不明白呢。” 帝玄熙点了点头:“没错,别说你不明白,连我也不明白,不过不管如何,总还是要接下去的。” 黛玉也点了点头,正想说什么,却见白似雪抱了翩翩走了进来。走进房间,白似雪将翩翩放在了地上,毕竟这圣殿中的房中到处都是铺满了厚厚一层外洋的地毯,因此白似雪才放心的将翩翩放下,只任她玩耍和奔跑,就算偶尔摔跤,在这里也是不会有多疼的。 果然这翩翩才走了几步,就摔了一跤,然后不服输的她,再度爬起来又走,说来这翩翩的性格也真是倔强,虽然是能走了,不过冬天的衣服穿的多,总也是不好走,因此每走几步也都是要摔跤的,若是换了别的孩子,早已经放弃不要走了,可这翩翩倒好,不但不放弃,而且还特别喜欢走,大概是这房中到处是绒毯子的缘故,因此就算摔倒也不疼,反而时不时还能听见她自得其乐的笑声。 黛玉见翩翩又摔了一跤,不觉笑道:“这孩子大概像你,竟然这般的倔强。”说着看了一眼帝玄熙。 帝玄熙笑着过去,将翩翩抱起,然后道:“像爹的孩子好啊,将来也是有出息的,是不是翩翩?”翩翩格格一笑,算是回答,然后挣扎着还要到地上去。 帝玄熙见状诧异的看着白似雪:“今儿的翩翩怎么了,就喜欢去地上玩。” 白似雪笑道:“哪里能有什么,还不是这地上的绒毯子摔不疼她,而且还能在上面打滚玩耍,她自然喜欢在地上了。” 说半天也就是说这翩翩要的也就是个自由而已。 帝玄熙听了笑了起来:“这倒是极好,看来我们家的人这血统还真的改不了了,都只不想让人控制了呢。” 黛玉笑道:“是啊,不过既然不想让人控制了,你好歹也要让我们都开心自由才好,好歹也将那乔奇壄的去处摸清楚了才好呢,省得以后还出了什么岔子。” 帝玄熙点了点头:“这一点你不说我都知道呢,哪里还真的让那乔奇壄跳脱了,我也想过了,既然那乔奇壄来了金陵,他能够在那梅花阁出现,绝对有可能会在那相思山庄出现。” 第一百九十五章 再战七夜 “这可是有什么原因吗?”黛玉好奇的问帝玄熙。 帝玄熙点了点头:“你想那梅花阁中,他要的不过是一副画像,但是在相思山庄,却有成就他霸业的蛇脉,虽然已经被玄魔破坏了,不过我不信他就会这样忍了下来的。想来如今多半是藏身那里了。” 黛玉听了点了点头:“你说的极是,只是相思山庄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你如何找。” “蛇脉和血阴可就一处呢。”帝玄熙笑了起来。 黛玉明白了,想来帝玄熙已经揣测那乔奇壄是去了相思山庄了,既然有了去处也是好的,因此黛玉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你去的时候还是当心一点。” 帝玄熙笑道:“我没打算去相思山庄啊。” 黛玉一愣:“你没打算去相思山庄?”可却说的这般仔细?黛玉还真有些懵了。 帝玄熙点了点头:“是啊,我是没打算去相思山庄啊,呵呵,我是要这乔奇壄自己来找我,那才是正理。我不顾是揣测他的住所,我才不要去找他呢。” 黛玉看着帝玄熙好半晌,然后才问道:“你打算让这乔奇壄如何来找你呢,若是我料的不错的话,这乔奇壄如今想来因为不是你的对手,必然是不会自动来找你的,因此你要如何让他来呢。”说到这里,黛玉歪着头看了帝玄熙好一会才道:“是不是你心中早已经有了什么主意了,快快说来我听。”语气似乎有些急的样子。 帝玄熙看黛玉如此倒是笑了起来:“我这哪里有什么,只不过你好似忘记了,这岳母的画像还在我们手上呢,这乔奇壄既然如此重视这一副画,自然会想了法子来的。” “但是,国师也说了,皇宫是乔奇壄的克星,只怕他不会出现。”黛玉迷惑了。 帝玄熙笑了起来:“这个我如何就不知了呢,因此我们要离开皇宫,好给他一个机会啊。” “我们?”黛玉笑道:“我也要去吗?”口气倒似乎还真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 帝玄熙瞪了一眼黛玉:“你挺个大肚子,去什么,我也不过是让人扮成你的样子,只说是去皇家寺院求平安好了。连我自己都不就这般去呢。” 黛玉诧异道:“只这般,这乔奇壄就不会怀疑了,这也太普通了些了。” 帝玄熙笑了起来:“自然是不止了,只是这乔奇壄也是怪人,你若是以平常的想法去想,他自然会多疑的很,但是我敢说,此刻他一定不会多疑。” “为何?”黛玉不明白了。 帝玄熙笑了起来:“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多疑的人,往往会认为对方也是多疑的,因此这般简单的事情,自然就会在平常的时候自会让人多疑,但是在如今这非常时刻,反而对他来说,也许是一个好机会,因此他一定会出现,然后设法来盗画。” 黛玉听了更加迷惑了:“如此这般你怎么还让我留在宫中呢,就不怕这乔奇壄拿我对付你。” 帝玄熙笑道:“因为我也在宫中啊,我不是说了吗,我连自己也不会就这般去的,出门只是一个幌子,才出门就会让人换了我去,然后我会直接回来陪你啊。” 黛玉听了明白了:“感情你又来那招真真假假是不是?” 帝玄熙含笑点头:“是的。” 黛玉听了只无奈摇头道:“看你们这般的斗心机还真让人有些哭笑不得呢。” 帝玄熙笑了起来:“这可算不得都心机,最多也就是请君入瓮而已。” 黛玉挥手道:“算了,这事情既然你自己安排了,那你们自己去做去,我是素来懒得管你们了。” 帝玄熙微微一笑,知道黛玉这般的确已经是尽力了,因此自然也就不多说什么。 又过了一日,帝玄熙果然以圣后为求子平安降临而去皇家寺院,当然他也会去的,然后果真也就去了。才出了朝阳门,这帝玄熙就和人换了身份,然后秘密回了宫中。 黛玉此刻原本在圣殿的,帝玄熙到底还是怕黛玉有事情,因此索性送她去了皇后那里,当然翩翩和白似雪也是一起去的。 此刻的圣殿中,似乎除了几个丫头果然没了什么人。 这时候但见一个眼生的内侍太监走了进来,丫头们似乎并不在意,毕竟这宫中的人也并不是个个认识的。 这太监走近圣殿,趁左右没注意,就跃过了圣殿门口,然后走了进去。 他不是很熟悉这地方,但是却还是能灵活的避开那些巡逻的卫士,然后从窗外看,似乎看过了一个又一个房间,最后终于在一个房间前站住了。 这个房间中看起来,似乎是个书房,里面书香扑鼻,他看看左右前后,确定没人注意,然后闪了进去,也许他要的东西就在这书房中。 走了一圈,这里的书架上倒满是书籍,然后走了一圈,似乎没什么发现,只看见书桌旁的画轴罐中还有几幅画,他过去,随手打开,却是三副男子的画像,只是这三副男子的眼神很是相似,他似乎愣了愣,然后对着一副,不觉有些出神,心中百思辗转。 “你怎么就不找了?”帝玄熙见他不动了,索性也不想等待,只出来问道。 他一惊,只看着帝玄熙,只这眼神竟然跟这三幅画是如此的相似,正是乔奇壄。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我还以为你会继续找的呢,怎么这会就不找了。” 乔奇壄看了帝玄熙一眼,眼中有些诧异,然后似乎也恍然:“这是你设下的计谋?” 帝玄熙淡然一笑:“算不上计谋,只是想想,要请你七夜大人来一次也不容易,因此我就试试吧,所谓瞎猫撞老鼠就是如今这般吧。” 乔奇壄听了也不置气,只看着帝玄熙一眼,然后指了指中间一副画:“这是林海画的。” 帝玄熙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没错,这是先岳父画的。” 乔奇壄似乎在想什么,好一会才道:“他其实是太想不开了,虽然我也喜欢敏儿,不过我不会为敏儿去死,为何,他却要为为敏儿的事情耿耿于怀呢。”话语中个似乎有些叹息,有似乎有些别的什么,帝玄熙心中一动,又想起了那一张画像,心中似乎有些豁然开朗了,然后看着乔奇壄好一会才道:“原来你紧张那一副画并不是因为画中人是林夫人,而是因为那画中人的神韵极似一个人。” 乔奇壄一愣,然后矢口否认道:“你胡说,我素来爱的人就是敏儿。”只是语气似乎有些牵强。 帝玄熙淡然一笑:“是不是我胡说我不知道,不过我却看得出那画像的神韵根本就不是先岳母的,怪不得黛儿说神韵不像,我还当她多虑了,如今想来还真是如此呢,看来这神韵真的能显露一个人的秘密。”说着指了指三幅画:“这三张画的神韵暴露了你的身份,而另外一张画却暴露了你的心思。”说着帝玄熙到一旁书架,随手挪开了几叠书稿,之间里面竟然还真有一个檀木盒子,帝玄熙随手将檀木盒子打开,拿出了那一幅画,展开画卷,出现的是贾敏绝美的容颜,帝玄熙却冷笑道:“黛儿觉得这神韵不似岳母,可能是画功的问题,如今我算是才真正明了,什么画功的问题,分明是你故意将某人的神韵画在了这上面,而这个某人就不用我说了吧。”说着指了指桌上那三张画的其中一张:“是他的神韵。” “不是,不是的。”乔奇壄似乎没料到会有人这般说,因此一个劲的喊着。 帝玄熙淡然道:“不是吗,这画像中的神韵不似吗,若是不似,你为何独独看的就是那一张画像,你怕别人知道你的秘密,也许更是为了否认自己竟然会有这种违背常理的感情,因此你一直强调你喜欢的是贾敏,世人也都这般认为,就连他也是这般认为,其实只有你自己心中清楚,你要的根本就不爱贾敏,爱的而是朕的岳父林海,是不是?”话落出帝玄熙冷冷的看着乔奇壄。 乔奇壄似乎想不到这帝玄熙会这样说,只摇头道:“你什么都不懂。” 帝玄熙淡然道:“这种违禁的感情,朕还真不想懂。” “感情分什么违禁不违禁。”乔奇壄似乎有些嗤鼻:“其实你根本就不知道,其实感情只要是发自内心的,那就是应该的存在的,好似我跟如海。”说着他的手轻轻的抚摸那张林如海的亲笔:“明明是我先认识如海的,为何如海不对我上心,只当我是兄弟,为何他就要娶贾敏,我就是不想成全他们,所以我要破坏他们,但是他们竟然不但不被我破坏,反而感情更加的深,所以我就在贾敏第一次怀孕的时候,让人设计贾敏的孩子夭折,我认为,这儿子死了,那么如海一定会厌恶贾敏的,这样我最后一定能和如海在一起。”说到这里乔奇壄的脸神却数变:“可是想不到,我不但没有分散他们,反而他们的感情更加的深,我气啊,所以我知道那贾敏迟早会生下一个女儿,我就开始收养儿子,我想,只要我能让如海的女儿成了我的媳妇,那么如海以后再也不能忽略我了,可是想不到他们竟然耍赖。” 帝玄熙冷笑道:“什么耍赖,你的约定可是先岳母第一次怀孕的时候,那时候生的是个男孩,因此你这个约定自然就不存在。” “我不管,反正不管如何,如海的女儿都要在我的掌控中,但是如海似乎也察觉到了,当然他没有察觉到我对他的感情,他一直以为我对贾敏有私心,所以在贾敏死后,竟然将他的女儿送进了荣国府。”说到这里乔奇壄哈哈大笑起来:“送进去又如何,还不是在我的掌控之中,我要他的女儿生就生,要她的女儿死就死。” 帝玄熙听乔奇壄说这样的话,不觉大怒:“你胡说什么,什么叫做你让人生就生,让人死就死,你以为什么事情都是由你说了算吗?” 乔奇壄并没有因为帝玄熙的发怒而有惊惧之色,只是继续道:“可惜他的女儿竟然是个外柔内刚的人,而且当我见过了他的女儿后,突然发现,其实他的女儿更加酷似如海,尤其是如竹一般的风骨,更是让人清楚明白的能感觉到,所以我要得到她。” 帝玄熙不想再听下去了,直接道:“你根本就得不到她,她也不会被你得到。” 乔奇壄回头看着帝玄熙:“那是因为现在有个你在,当初因为有贾敏在,所以我没能得到如海,因此我就害死了贾敏,哈哈,如今你在,让我得不到他的女儿,那么我就杀了你。”说完直接一掌朝帝玄熙而去。 帝玄熙冷哼一声:“问题是你杀得了我吗?“ 乔奇壄看了一眼帝玄熙:“也许此刻你的功力是比我高,但是在用毒方面呢?”说着诡异一笑,然后只见他浑身散发出了一阵阵的黑气。 帝玄熙见了微微一愣:“你练习了毒功。” 乔奇壄冷笑道:“若是没有这些毒功,我如何能去那玄国的蛇窟,将蛇姬带出来。” 帝玄熙微微皱眉:“这不似你的风格,你不会去带一个无用的蛇姬。” 乔奇壄边出手边道:“没错,这蛇姬是无用,不过她身上的蛇毒是我练功的最好的资源,因此我故意救了她,带她回来,她果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开始练我给她安排的功夫,可惜功亏一篑,最后竟然被你趁我不在而害了,不然我只要在蛇姬功成之日喝了她的血,我的毒功威力就会翻上好几倍。”说着还一副惋惜的样子摇了摇头。 帝玄熙冷冷的再度看了一眼乔奇壄,然后边挡他的进攻,边道:“可见人在做天在看的。” 乔奇壄哼了一声出手更加的快,每一记的出手似乎都快的带着一股黑烟。 帝玄熙虽然不怕,不过也不敢忽视,毕竟这毒功可不好小觑了的,只是帝玄熙心中还是不明白,既然他有毒功为何几个月前跟自己对持的时候就不用呢。心中迷糊着,可手下却不能含糊,这手下一含糊,若是一个不好,他也见不了天日了。 乔奇壄进攻的越来越快,帝玄熙回应的也回来越快,此刻,算来这帝玄熙的武功是略高一筹,但是因为乔奇壄仗着毒功,倒是连帝玄熙一时间也真拿他没法子。 两人从屋内打到屋外,早有人见此状况喊着有刺客,可是就算那些御林军过来也没用,因为在他们的眼中,除了一黑一白两道光影之外,根本就没有什么了。 黛玉闻声自然也扶了凤扇卫的手走了出来,如今见这状况,一时间倒是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帝玄熙和乔奇壄从地下打到半空,而地面上的人只有这样的看着,一点忙也帮不上。 乔奇壄看地面上的人似乎多了,心中也似乎有些烦躁了起来,又见黛玉也在,眼神一转,竟然朝黛玉攻击而去,帝玄熙大惊,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白影护住了黛玉,竟然让乔奇壄扑了个空,乔奇壄一愣,但见一个白衣银发的男子,一手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一手竟然化解了自己的进攻。 “你是谁?”乔奇壄看不认为天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人。 来人自然是白似雪,白似雪温润尔雅的一笑:“我不过是个外人,只是你要打直能跟帝圣上打,这里的每一个人你可是不能动的。” 乔奇壄眯着眼睛看了白似雪一眼,然后恨恨道:“你等着,我看你能防备我到什么时候。”然后只见他丢下一颗烟雾弹,就这样没了踪迹。 此刻帝玄熙忙到黛玉身边:“黛儿,你没事吧?” 黛玉微微摇头:“我没事。”又转头看着白似雪道:“你既然有这般能力,为何不帮助的将那乔奇壄抓了呢。” 白似雪笑了起来:“前世的因,今生的果,那灾星会有今日也是当初你们前生种下的因,因此自然要你们自己了解才是,何况他的气息还有存,要气息全然断,也就是天子星降生时候,到时候就算我不出手,他也不会是帝圣上的对手。” “没错没错。”但见国师走了过来,想来是打斗的事情到底也是惊动了他了。 黛玉看了一眼国师:“国师真是潇洒了,这回来了,可是国师不觉得来得晚了些吗,还有什么前世今生的,白似雪是我问了,才说的,国师你呢,既然早已经知道,为何不说,可见国师你真正不是好人,凡事似乎都在看热闹似的。” 国师一愣,然后苦笑道:“我如何是看热闹了,这会我不就是来给你们解惑了吗?” “那好,你说,这前世我跟炫雩种了什么因,为何今生会非要经历这个果。 国师听了微微一叹气道:“圣后的前世我说过了,是绛珠草,虽然绛珠是草,却是仙界第一仙草,只要任何一个生灵在仙草得灵成形前一刻服下,自然也就是能白的这千年灵气,直接升入仙界的。” 黛玉听了微微皱眉:“什么破规矩,吃了我还能入仙界,可见这仙界还是不进的好。” 国师听黛玉这般说,深深叹了口气:“你且听我说下去吧。” 第一百九十六章 国师悟道 黛玉听了笑道:“如此你就说吧,好歹也该给我们一个说法了,总也好过如今我们这些人好似那瞎子一般到处乱撞了去。” 国师听了无奈笑道:“圣后这张嘴还真是让人有些吃不消呢。”不过看黛玉的眼神倒是有一丝的欣赏。 帝玄熙却含笑扶着黛玉,然后对国师道:“国师,我算来自小对你也是尊重的,但是都不想你竟然这般喜欢蒙人,明明也是知道的,我素来就不喜欢将事情藏了起来,偏偏,你倒好竟然将事情藏个透彻,如今自是怪不得黛儿会说这般的话,即便黛儿不说,我都要说你了呢。” 国师听了帝玄熙的话,微微叹了口气:“你们哪里还知道了呢。”然后又看着帝玄熙和黛玉一眼才道:“你们也知道你们的前世,一个是紫薇星君,一个是绛珠仙子,只是那乔奇壄原野是天上的星宿,只是他素来管的是灾难,也是冤孽,因为这乔奇壄是灾星,所以素来是没有什么朋友的,因此在一次的除魔中,不小心被打魔星打伤了,当时,众多神仙根本就不曾管他,毕竟说让他不过是个灾星呢,偏偏就有一仙看不过去了,上前帮了他一次,这人正是文昌星君。” “竟然是我爹爹。”黛玉好奇了起来:“那后来呢?” 国师笑道:“文昌星君素来在仙界是个温润尔雅之仙,更是在玉帝的许可下和当时仙界的彩霞仙子缔结了良缘,这原本是神仙眷侣,可不想这灾星自从见了文昌星君后就有了私心,总也是想和文昌星君在一起,当然刚开始也不过想作为朋友一般交往,仙界中多的是仙家来往,文昌星素来光明磊落自然是不会在意的,而彩霞仙子更是善良美丽,从不会用别的眼神对待一个仙家,也不会有看不起仙家之说,而这灾星,虽然封为灾星,可到底也是仙,因此文昌星和彩霞仙子自然也就只当他是一般的仙家来往,而文昌星和彩霞仙子想不到的是,就因为这缘故,给自己带来了祸事。 那灾星见文昌星和彩霞仙子还真当自己的是朋友,因此三五不时的去拜访他们,这灾星虽然是是灾星,可外表也算是个文雅之人,因此文昌星和彩霞仙子自然不会想到他有什么不妥的想法,只当他是好友一般的对待着,而灾星在和他们结交成了朋友后,更是屡屡去,偶尔也在文昌星和彩霞仙子的仙府休息一晚,如此过了几百年,那灾星再也遏制不住自己对文昌的星的思念了,因此想了法子想得到文昌星,奈何这文昌星和彩霞仙子的感情很深厚,根本就不怕任何破坏,他设计一次就失败一次,而还让文昌星有所察觉他的举动,渐渐的也跟他离的远了。 灾星自然不甘心,于是趁了一次机会,得了王母的琼浆玉液去见文昌星,故意将文昌星灌醉了,原本想行不轨之事,可不想,却被彩霞仙子发现,彩霞仙子爱夫心切,自然相护,却被这灾星打死了,灾星就爱你闯祸了,也顾不得别的,只逃走了,而文昌星醒来后,见爱妻被打死,于是自断仙根,和彩霞一同毁灭了仙体,玉帝知道后,念文昌星夫妇情深,因此将文昌星和彩霞仙子的仙魂送入了凡间,好再度续缘。 又因这事情是灾星闹出来的,大怒下就将这灾星打入了畜生道,原本以为一切也就过去了,只等文昌星和彩霞仙子历劫满了也就可以了,可不想着灾星虽然成了畜生,可仅有的一点仙根还在,竟然让他修炼成了灵物,然而灵物要成为灵体,就当再修炼上千年,而这个时候,让他发现了绛珠仙子的元身仙草。” 说到这里国师似乎顿了顿,然后看着黛玉笑道:“绛珠草是仙界第一草,原本就自天地初始就存在的第一草,原就是天生掌管了天地人三界的花草树木,可算是这花草的始祖,只是不管如何绛珠草本身不过是一个草,在没得道修成人形之前,将经历万劫,而每经历一次,就会多一点的灵气,因此绛珠草只要成为人形,就天生就是仙界的上仙,而在未成为人体的时候,绛珠草就成了所有灵物妖精想要得到的,因为只要吃了绛珠草就能一下子飞升为仙,而那灾星无意中遇上了绛珠草,大喜,想去吸收着绛珠草的灵气,也是他命中注定的劫数,被凑巧经过的紫薇星君给看见,紫薇星君原本和文昌星君也是好友,因此对这灾星原就不待,如今见他为恶,自然是随手一下就解决了问题。” 说到这里国师笑了起来,只看着帝玄熙道:“如此一次,那灾星又成了亡魂了,而且又要进入轮回,只是虽然他没有了灵气,可潜意识的恨上了你,而绛珠仙子得道后因为还有一个情劫未过,所以当投胎为人,还了情缘之劫,而玉帝等也算出这人间会有一次灾难,因此就派了紫薇星君去统一人间,如此一来,所有有关恩怨之参与者都将在人间了解一切恩怨。” 黛玉听了,小嘴一嘟:“说来说去,最无辜的就是我爹爹和娘亲了,一次好心却被那灾星害的那般凄苦。”说着就恨恨的样子。 国师笑了起来:“这也怪不得,毕竟是前世的冤孽。” 黛玉嗤鼻道:“何谓冤孽,冤者必然要有怨才成,好吧,就算这乔奇壄和炫雩前生有怨好了,那也是因为我引起的,这有怨来报复我们,自然无话可说,但是我爹娘何辜,爹爹不过好心救他一次,他倒是从天上缠到了地上,还将我娘亲也连累了,这样的人,凭什么说什么前世因今生果的。” 国师听了黛玉的话,一愣:“这话,我倒还是第一次听见呢,若不是你说,我真还不知道呢。” 黛玉冷笑道:“有什么不明白的,原就是这么一点事情,其实说什么让这灾星投胎,明知道爹娘无辜,玉帝当初就应该将这灾星打成魂飞魄散,如此一来这人间百姓哪里会有今日的灾难,我瞧着,还不是因为那玉帝也是在天界无聊了,或者是为了说明天界众仙才是天地的主宰,因此才故意将这灾星打入了人间,说好听的是惩罚灾星,其实还不就是想让他在人间捣乱了,然后再派什么神仙下凡入世来收复了,如此一来人间百姓就更加的当着玉帝为不可侵犯的了,可是也不是?”说着歪头看着国师,明亮的眼神中有着深深的不悦。 在场的人都被黛玉这一番话说的愣住了,白似雪道:“绛珠仙子不愧是天生上仙,只这般的见识,只怕没有几个人看得透。”看了一下怀中睡着的翩翩,不知道作为黛玉的女儿,以后她又会有什么古怪的想法。 黛玉微微一笑不语,只又看着国师:“好吧,既然这事情发生了,如今谈论谁对谁错原也不过是我一时的短见而已,倒也很不用放在心上,只是国师,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么你端的趁过来什么角色呢,别告诉我你是什么先知之类的,只怕若是没什么能耐,你也不会一直如此这副模样。” 国师先是一愣,然后呵呵笑了起来:“我就说和绛珠仙子不能相处太长,太长了很容易就会被识破了,如今看来果然也是如此,也罢了,既然绛珠仙子问起了,那么我也就先说了吧,其实仙子也应该知道我的才是,至少也是听说过我的才是。” 黛玉先是微微一愣,然后歪头想了想,又看了国师好一会,然后迷惑道:“你确定我知道你吗?” “皮囊不过是一副外像而已,我再说几句,绛珠仙子必然知道了。”然后微微一笑,又开口道:“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用时眼闭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娇妻忘不了,夫妻日日说恩情,夫死又随人去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孝,孝顺儿孙谁见了。”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了,想来你就是那个曾经治好了宝玉身上那一块宝玉的道人,也是救过我的那一个?” 国师哈哈笑了起来,转身,竟果然是跛脚道人,又转个身又成了国师的样子,然后才笑道:“仙子果然是好记性呢。” 黛玉瞪了一眼国师,然后淡淡道:“说什么好记性不好记性的,原也就如此而已,不过既然你如此说了,我这里倒也有几句给了国师你。不知道国师听后会有什么感触。” 国师好奇道:“哦,仙子说来听听?” 黛玉微微一笑:“神仙都道人间苦,人间苦楚自明了,古来苦难有多少,天上送来少不了。神仙都道人间苦,人间苦楚难少了,少了苦楚仙界愁,只恐人间管不了。神仙都道人间苦,人间自来苦求乐,贫贱夫妻情不了,千年万载断不了。神仙都道人间苦,可知苦楚本无聊,只为仙界怨难了,害的人间苦难了。如何国师。这才是应该你唱的才对。” 黛玉随口几句让一旁的国师不觉整个人愣在一处,而帝玄熙笑着将黛玉揽入怀中,然后看着国师道:“国师,如今你可明白了,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闹来的,原本人间可以安安乐乐的,就是因为你们所谓的先知害了你们,其实你们所谓的未来灾难何尝就不是你们送来的,若是你们不将灾星送来,如何会有灾难,可见预知未来的一起也不是好事情。” 国师听了后苦笑了起来:“原来人间的灾难竟然是我们送来的,看来真正是我们的错了。” 黛玉笑道:“好了,不管是错还是对,既然如此,你们是不是不要再管这里的事情了,不管人家气数如何,那是个人的命运,很不用你们这般操行吧。” 黛玉的话让国师不觉低下了头,好一会国师才笑了起来:“是啊,看来真的是我们的错了。”然后又顿了顿:“既然如此,以后这事情我不管也就是了。”悟了悟了,如今才真正悟了,都说世间之人自寻烦恼,原来神仙也不例外,该放手的时候还是要放手。 黛玉和帝玄熙相视一笑,只要所谓的这些神仙不再插手,很多事情都很容易解决的。 也许是因为黛玉的这一番话让国师到底也是有所悟吧,他竟然第二日果然也是离开了,只走的时候说了一句:“看来神仙也没有你们人类看的通透。” 国师走了,黛玉和帝玄熙只是送到宫门口,然后回来后,帝玄熙笑着对黛玉道:“黛儿,有你真好。” 黛玉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的看着帝玄熙:“怎么好好的说了这番话了。” 帝玄熙笑道:“昨日你那些话,我们谁都没有想到过呢,偏是给你看透了。” 黛玉笑道:“原也是听了他的好了歌才有的感慨,你想想,说了这么的好了,其实也就是难了,我不过是还他一首苦了歌而已,告诉他们,其实人间本可以没灾没难的,全都是因为所谓的神仙搞出来的啊,其实很多事情是相辅相成的,你看看这些所谓的仙人好了,他们得道了,自认为能看见了未来,但是未来不过是个片段,并不是整一个啊,因此他们自认为要救这些世间之人,才会让什么仙人下凡,其实何尝不就是因为这仙人下凡给世人带来了变动的,如此才会有他们看见的灾难发生,若是当初不让仙人下来,那么这世间不还是平静的,人说,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其实我看神仙也是一样的,都是他们所谓的修行困扰了他们。” 帝玄熙听了笑道:“是啊,还真正是他们的过错了,若不是他们所谓的多事,还真如你说的,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呢。” 黛玉微微一笑道:“可不是。”然后又叹了口气:“最可悲的就是我爹和我娘了,在仙界被人害了,到了人间还是被人害。” 帝玄熙忙安慰道:“不过他们若是知道有你这么一个出色的女儿在,想来就算在地下,他们也是安心了的。” 黛玉含笑点头:“你说的极是,到底还是我多想了。” 帝玄熙将手覆在了黛玉的肚子上:“如今你什么都不要管,你只要好好的将这个孩子带来人间就好了。” 黛玉含笑点头,然后笑道:“那你呢,我好好的养胎,准备生下他,你要做什么?” 帝玄熙呵呵笑了起来:“我也是什么都不做,既然他们都说什么那厮气数未尽,我何必自寻烦恼去。” 黛玉听了笑道:“这倒是极好呢,不如我们就在这圣殿中好好过日子也就好了。” 帝玄熙含笑点头,事后几日,帝玄熙还果真万事不管了,不过不管如何,这沿海那边倒是传来了好消息,就在黛玉还有半个月就是预产期的时候,只传来了,华智窻成功给五国国王的亲人骨肉等人解来了被乔奇壄下的毒,如此一来五国当下撤兵而去,并且允诺,此生他们都将以玄翰为主。 如此的消息一传来,玄翰举国欢腾,战争终于烟消云散了,但是在玄翰皇宫中却更加的小心谨慎了起来,因此没有人知道这乔奇壄到底会在什么时候出现,这罪魁祸首不除,只怕事情就不会好过,如此一来,大家都不觉更加的小心谨慎了起来,更何况黛玉的预产期也快到了,那些预言也说了,只有黛玉这个天赐龙子降生才会真正带来的平安。 越是到紧要关头,这越会让人紧张,一向从容的帝玄熙也不免紧张了起来。 每日跟在黛玉面前,就怕黛玉受了什么惊吓一般,闹得黛玉无奈道:“你还是自己去做你自个的事情吧,别来管我了,只看您这般,反而让我都堵心。” 帝玄熙听了忙摇头:“这可不成,我若走了,万一那乔奇壄来了可如何是好。” 黛玉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回她倒是希望那乔奇壄早点来了,也省得这帝玄熙忙不停的围了自己转。 乔奇壄没有来,但是龙杀却带来了消息,说是那罗刹国,栖霞国,茜香国,玄国,真元国,颠国,大食国,高丽国,渤海国九国国王都已经动身,将于询月后到达玄翰,来朝觐玄翰皇朝的尊帝和圣后。 帝玄熙听了皱眉道:“没事他们都来这里做什么?”也怪不得帝玄熙,此刻他心中正烦着呢,因此乔奇壄不除,他如何能安心。 原本坐黛玉一旁也不理会,只托个肚子想站了起来,帝玄熙一见,忙过去道:“你要什么,只管喊我就成了,何苦自己起来。” 黛玉见这般的帝玄熙还真有些哭笑不得:“你这是做什么呢,何苦这般的紧张,都跟你说了,我也是无事的,何况眼看着产期将近,我自然要多走走,你自个还是大夫呢,难道就不知道,产前让产妇多走走是绝对好的吗?” 帝玄熙听了无奈道:“也许真几日我真的是混头了,竟然凡事也就如此紧张了起来。” 黛玉看着帝玄熙好一会,然后才道:“好了,很多事情就不要说了,我也是明白的,只是你当明白,如今你万不能紧张,你是尊帝,若是你有一丝的紧张,往往会给周围的人都带来压力。” 帝玄熙听了黛玉的话,四周看了一下,的确,他能感觉的到众人脸色似乎沉重了很多,这些都是因为自己的紧张而带来的,帝玄熙握住黛玉的手道:“玉儿,谢谢你,我知道该如何做了。” 黛玉含笑道:“炫雩,你我夫妻,何苦这般多谢,只要你记住我这话就好了,还有,不管如何,我和孩子都会在你的身边陪着你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对龙杀道:“龙杀,吩咐凤祥,代我迎接各国国王的到来。” 龙杀见帝玄熙又恢复了以往的镇定,忙含笑点头道:“是,属下这就去吩咐去。” 待龙杀离开口,帝玄熙又吩咐凤扇卫等人道:“快置办一桌子酒席,我可要好好谢谢我的黛儿呢。” 黛玉听了笑道:“胡来不成,都说夫妻间无需这般的客气了。” 帝玄熙却道:“客气自然是不客气的,只是若不是你在我身边,我也不会想通的,如今我算是明白,那乔奇壄不出现,十之八九就想看我紧张,让我自己先失去了分寸,而只要我越镇定,那么我的胜算也就越大,想法这乔奇壄的胜算也就越发的笑了。” 黛玉含笑点头:“这倒是真的,若是料的不错,这乔奇壄十之八九还真的在暗处看着你焦急无奈的样子呢。” 帝玄熙冷冷一笑道:“如今我要镇定起来,我倒想看看这乔奇壄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出现。” 黛玉点了点头:“好,不管如何,我都是支持你的。” 帝玄熙将黛玉揽入怀中:“所以我要好好谢谢你,若不是你在我身边,我哪里能有心情想通呢,说不得还真上了那乔奇壄的当了,如此一来可真正是不值得了。” 黛玉听了帝玄熙的话,将头埋入帝玄熙的怀中道:“不管如何,只要你能放松心情就好了,何况眼看着这过年又到了,你更不能有一丝的闪失,好多事情还要你来处置呢。” 帝玄熙点了点头:“是啊,又快一年了,这一年一年日子过的还真快。”然后看了一眼黛玉的肚子道:“这孩子该不会再正月初一来临吧。” 黛玉笑了起来:“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如今都是年二十了,而预产期也就是半个月,若是早生几日自然也是有可能的。” 帝玄熙笑道:“不管如何生都不重要,只要你们母子平平安安,如此我也就能放心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老宅惊变 黛玉含笑道:“放心吧,我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不过如今你也不用让人办置什么酒席了,只让人好好过年才是正理。” 帝玄熙看黛玉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中也是有些尴尬的,到底是自己无端的紧张让一旁的人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如今想来确实也是有些荒唐了。 眼看着除夕就快到了,又加上黛玉的产期随时会到,因此圣殿中人不但各自喜气洋洋而且还是小心翼翼的服侍着自己的主子,而想不到的是,惜儿竟然提前生产了。 黛玉闻讯后,只打发了凤扇卫去看看情况,原本黛玉是要自己去的,可自己到底也是快生产的,因此哪里能随便去了,自然也就没有去,其实就算她想去,这帝玄熙也是不准的,可她心中到底也是放心不下惜儿,因此只好派了凤扇卫去宁王府看看情况,好在惜儿很是平安,只痛了三五个时辰也就平安的生下了一个儿子,倒不像水玄魔看见儿子的第一眼,竟然打儿子屁股,闹的太后等人又是一阵紧张,说穿了还不是水玄魔是恼怒这个孩子让惜儿受苦,因此才打这孩子的,不过小孩子也是很会记仇的,被水玄魔这般一打,这个孩子只要水玄魔抱就会哭,想来是恼怒父亲对自己的惩罚,这是后话。 倒是黛玉听了惜儿平安生下了一个儿子,不觉放心的松了口气,然后笑道:“四妹妹这个孩子倒是来的好呢,想来是来享福的,偏还是在过年前几日来,可见是特地过年拿压岁钱来的。” 帝玄熙听了呵呵笑道:“是啊,听你一说还真有这么些道理呢。” 这时候龙离卫进来道:“主子,主公,北静王妃带了梅家少奶奶来了。” 黛玉忙道:“快请她们进来。”帝玄熙则见状,知道黛玉要见女眷,因此自是稍微避嫌一些,也只自己离开了。 龙离卫含笑领命而下去了,很快梅凝香和宝琴走了进来。宝琴的小腹已经平平了,可见已经是生了的。 黛玉见状忙道:“琴妹妹生了这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北静王妃怎么也不告诉我呢。” 宝琴笑道:“我这不是来讨赏了呢。”说完抿嘴笑了起来,原来其实宝琴一直就在梅家,那一次黛玉让假的宝琴跟梅凝香先去了梅家,然后才有真宝琴换下了假宝琴,真正如黛玉所说的的假作真时真亦假了,如此一来,竟然让宝琴安稳的住在了梅家,不但没事,而且还安然的生下了腹中的孩子。 黛玉笑道:“琴妹妹生的是哥儿还是姐儿?” 宝琴笑道:“也许是上天怜惜我吧,因此倒是让我生了一对,一男一女。”说着微微叹了口气,对于丈夫对自己的爱,她只会深深的埋在了心中。 黛玉听了只喜悦道:“这可是好事情呢,一男一女,龙凤呈祥啊。” 宝琴点了点头:“可不是,如此如今我的生活倒也是充实的很,只是前几日,府中还是出了些事情,因此想来跟圣后求救的。” 黛玉忙道:“快别说什么求救了,若是真正出了什么事情,只说了出来,能帮的,我哪里还不帮你了。” 宝琴点了点头道:“说来也是个意外,前几日,我哥哥薛蝌写信来,说是要和嫂子一起回金陵来过年,顺便也是可以看望我们母子几个的,因此让我将金陵老宅子给收拾了,他们回来也是可以住的。”又道:“圣后也知道,我素来也就只有这个哥哥的,因此自然也是要帮着的,因此就带了人去金陵老宅子收拾了,收拾完了,又派了几个家丁好好的守护着,可是不想第二日有人来报其中一个家丁失踪了,原只当是出去了,或者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因此来不及告知,先出去的,可是接下来几日,总是有人三五不时的失踪,如此一来搞的府中人心惶惶,我也不好再让人收了,只得将人撤了回来,但是心中还是担心,因此就让公公去金陵府一趟,希望他们能出面查一下。” “那金陵府是怎么说的?”黛玉好奇的问道。在黛玉的心目中,这金陵府还是很公正的。 宝琴忙道:“金陵府算来也是公公的好友,自然也是答应帮忙,因此当夜也是派了衙门衙役去了,可是不想去了三个人,三个人竟然一个都不曾出来,白日还好,因此我们大了胆子去宅子中看看,但是宅子中竟然没有一丝异样,但是夜晚我们又不敢去看,因此我想来想去就去求北静王妃了。” 黛玉看着梅凝香:“后来呢。” 梅凝香道:“妾身听闻了这事情,自然也是紧张的,因此忙跟王爷说了,王爷说,他亲自去探探,但是白日王爷去了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因此说晚上再去,我总也是不放心,因此才想来求圣后,能不能上圣上处理这事情。” 黛玉听了后,微微一沉吟,然后对一旁的萱云道:“萱云,去请了圣上过来。” 萱云答应一声就去了,帝玄熙很快就来,做到黛玉身边:“怎么这般急的叫了萱云找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黛玉见帝玄熙这般紧张自己,不觉笑道:“哪里是我有什么事情,而是北静王妃和宝琴妹妹有事情来求你呢。”说着就将她们的事情跟帝玄熙说了。 帝玄熙略略沉吟了一下,然后道:“既然如此,今儿晚上就我跟水溶一起去吧。” 梅凝香忙施礼道:“多谢帝圣上。” 帝玄熙笑道:“很不用这般谢我,你若真有心谢我,不如以后多来陪陪黛儿,如此我也好放心一点。” 黛玉听了,心中感动,嘴上却道:“你又来说什么了呢,什么好些不好些的,再说整个北静王府那般多的事情还要北静王妃做呢,偏还如我这般成一个废人了不成。” 听了黛玉的话帝玄熙倒是笑了起来:“我还巴不得你成个废人呢,什么都不干才好呢,偏你也是成不得废人的,自个也是什么都在操心。” “没好心眼。”黛玉娇嗔的瞪了一眼帝玄熙。 一旁的梅凝香和宝琴见状都笑了起来。 当天晚上,帝玄熙和水溶带了些许侍卫来到了这薛家老宅子,帝玄熙让人将整个老宅子的灯都点亮了,然后和水溶四处看了起来。 水溶道:“皇兄,我昨日白日是来过一次,但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帝玄熙点了点头:“白日没听说有人失踪的事情,可见这事情都出现晚上,因此这晚上还是要紧的。” 水溶点了点头:“我也是这般揣测的,只是到底是什么孽障在这里害人,很是让人不明白。” 帝玄熙笑道:“不管是什么,我们既然来了,总也是要求个结果出来的。”说着然后带了水溶一件房间一件房间的看。 前院的房间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帝玄熙就朝后院而去,到了后院,突然感觉同样是点了灯笼,却不知道为何,总感觉不到一丝的亮堂,反而给人一种很阴森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有些熟悉,帝玄熙微微蹙眉,然后想了想道:“水溶,让那些侍卫都撤出去,这里有些古怪呢。” 水溶点了下头,明白帝玄熙既然这般说必然是有道理的,因此二话没说,就打发人都出去了。 帝玄熙则慢慢的走了进去,然后四下警惕着,他觉得这里与一股淡淡的不寻常的气息,再看院子中,竟然种了一株罕见的碧月心,帝玄熙一愣,然后笑了起来,碧月心若是在这里什么都好说了,他直接朝碧月心而去,然后手聚集了功力,一掌朝碧月心而去,碧月心凌空拔起,而随着碧月心拔起,一个人影也破土而出。 帝玄熙笑了笑:“真的是好久不见了,乔奇壄。你果然在这碧月心下。” 那人影飘落在了地上,站稳后,果然是乔奇壄,只是此刻的乔奇壄双眉见多了一丝的阴柔之色,那如蛇的眼睛,似乎时时盯着周围的一切,尤其是帝玄熙,看见他,乔奇壄的眼中似乎有一丝的愤恨:“想不到你竟然能找到这里。” 帝玄熙淡然道:“不是我找到这里,是你让我不得不来这里。”然后看了一下四周:“那些被你害的人呢?” 乔奇壄一愣:“你如何知道我害人了?” 帝玄熙冷笑道:“你是不是犯浑了,若不是被你害了,那些人如何会不见了,我又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乔奇壄古怪一笑:“也好,既然你来了,我就试试自己的功力吧。”说着右手轻轻抬起,但见手中竟然多了一股血腥的味道,随了这股味道,帝玄熙还可以感觉到他手的变化,原本白如玉的手指竟然每一个变得通红。帝玄熙脸色也是一沉,看来这乔奇壄似乎已经有了新的准备了,因此但见他手在腰间一扣,但见一柄软剑已然在手。 帝玄熙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没有用过剑了,但是此刻为了这乔奇壄竟然破了自己的规矩了,因此叹了口气,然后看着乔奇壄道:“我这剑已经多年不用,不过今日为你,再度破例。” 乔奇壄冷笑道:“你可知我这是什么武功,这就血冥功,是要用四十九个人的鲜血来浸泡才能完成的,可惜还有三个,就能大功告成了,不过就算如今没有三个人,也是能对付你了。” 帝玄熙微微皱眉道:“你这人怎么就是喜欢这种邪魔外道的手法的,不管是以前的毒功还是现在的血冥功,没有一样是正经的功夫,你就不能好好的过个日子吗。” 乔奇壄听了冷冷一哼道:“你以为我不想过好日子吗,都是你们让我过不得好日子的,你说说,若不是你们我如今哪里会落的如此,若不是你,我早已经是这玄翰甚至这天下的主人了,天不予我,如今只要能打败你,我就再也不多求了。” 帝玄熙叹了口气:“不知道你这话是真心话,还是假意的,不管如何,说真的,我还是希望能看见当时那个老孟就好了。” “老孟?哼。”乔奇壄冷笑道:“原不过是我杜撰出来的一个人物而已,如今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帝玄熙点了点头:“这一点你不说我们也是知道了,只是心中不免有些惋惜,惋惜那般好的老孟就消失了。” 乔奇壄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老孟好吗,可惜老孟也不过是个过去而已。” 然后也不管帝玄熙的想法,直接道:“如今说这些都已经是枉然了,今日我们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这里。”说着只见他朝帝玄熙扑了过来。 算起来这已经是第三次的交手,每一次交手,两人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这一刻,帝玄熙明显的感觉到了乔奇壄心中的执着和怨念,不管是否前生的因,至少今生他真的怨气很重。 帝玄熙什么都没想,只是抵挡着他每一次的进攻。 乔奇壄也能感觉得到帝玄熙的不同,第一次两人不分上下,第二次因为自己伤未好,不过仗着毒功也和他不分轩轾,这一次,给他的感觉真正的不同,他能明显的感觉帝玄熙真正的威力,在此刻已经慢慢发挥出来了,一剑在手,好似天下竟在他的掌控中。 一旁的水溶遣散了所有侍卫进来后,看见的就是帝玄熙和乔奇壄的对打,乔奇壄一身红色,给人一种诡异血腥的气味,好似一个复仇的魔王来临,帝玄熙剑光闪闪,仿似一个空中的正神,守卫着自己的天地。 在薛家老宅的夜空中,随着剑光辉映的灯光,虽然模糊,却能看到空中两个人的斗的是不分轩轾不分上下,只如此斗下去还不定要斗到什么时候呢。 天似乎开始亮了起来,乔奇壄很不喜欢这天空的光亮,但是此刻他根本就不能撤退,帝玄熙也不容这乔奇壄撤退,帝玄熙不想再拖了,若在拖下去,对事情也没什么好处,何况早点结束,也早点能够去过年,因为这天一亮,鸡打鸣,除夕就来到了。 乔奇壄哼了一声,他也知道,今日要脱身是不可能了,因此但见他突然长啸一声,但听得很快从宅子的四周传来的沙沙之声。 “蛇。”不知是谁这么喊了一声。 “还有蝎子。”“蜘蛛”“蜈蚣”似乎说的出的毒物也不管此刻季节是什么时候,竟然都反常的出现了。 水溶见状一惊,忙让人去准备火把,来对付这些毒物,不管如何,一直以来,毒物都是有些怕见光的,但是火把也只能坚持一时并不能坚持长久,如今水溶只希望这帝玄熙能早点将这乔奇壄给解决了,这样,很多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帝玄熙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副场景,问题是,如今这各种毒物还在不停的增加中,若是在整个薛家老宅也还罢了,就怕是祸及了附近所有的人,因此帝玄熙忙道:“水溶,立刻组织人将这附近的人都散去了。” 说话间,这乔奇壄有进攻了两掌,帝玄熙险险避过。 水溶明白帝玄熙的话,因此忙招呼一旁的侍卫,去将附近的百姓都撤离。 附近的百姓想不到这里竟然会有这般的毒虫,有听人说是有人故意为之的,而帝圣上还在里面跟恶人斗着呢,只是情况不明。 水溶原本遣散了人想再去看的,但是发现这不管是墙上还是门口竟然都是毒虫,出来后根本就进不去了。 水溶担心帝玄熙,不过却也无法,只得让人去告诉了黛玉等人。 黛玉闻之,心中很是很是不安,但是她相信帝玄熙,相信帝玄熙一定会回来的,又知道帝玄熙当然会担心薛家老宅子周围的人,因此让人在四周撒了好些避虫的药物。 好在大家的动作也快,因此很快,只将那薛家的老宅子给孤立了起来,那些毒虫倒也是过不来有避虫药撒的地方。 黛玉不放心帝玄熙,因此让人准备了马车,当然这事情水玄昊也是不放心的,因此根本就不放心黛玉乘普通的马车,于是让人用凤捻抬了黛玉来。 黛玉一到了这薛家老宅子,看见了满墙的毒虫,还真正的愣住了,而且因为毒虫很多,不自觉的,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恶心感觉,而此刻,似乎因为这一股的恶心竟然让黛玉整个人很不舒服,但是黛玉还是强忍着这一份不舒服,只扶了凤扇卫的手走了出去。 水溶一见黛玉忙过来:“皇嫂,你怎么也来了?” 黛玉看了一眼这满眼黑乎乎的毒虫,只忍住这一份恶心,然后道:“炫雩可有什么消息吗?” 水溶微微摇头:“不曾有,偏偏,如今我们也进不去,因此不免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黛玉叹了口气,然后道:“附近的百姓可已经全都驱散了。” 水溶点了点头:“都驱散了,而且每家每户都撒了好些避虫的毒药,只是就是这薛家老宅似乎有些麻烦。”是啊,遥眼望去,满眼都是这满满的一片黑,如今别说是进去了,只是接近着老宅子都难,因为毒虫一多,这毒气也就多,毒气一多,对于周围的坏境似乎也有了影响,至少一旁,别人家的家门口的棕榈树原是常青的,可是似乎慢慢变黄了起来。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万毒噬主 黛玉见此模样,也真正担心里面恶战的帝玄熙,毕竟帝玄熙如今也是人,并非神,这些毒物又这般的怕人,让黛玉还真的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黛玉心中焦虑着,而屋内的帝玄熙的确也是进入了恶战之中。 薛家老宅子内的花草都开始变黄,这不但是因为毒虫的数量越来越多,最重要的是这乔奇壄的血冥功是在毒功的基础上练成的,因此凡是掌风到达的地方,那里都会变成一片的焦黄。 帝玄熙看此情况,心中也暗惊,想想,如今这乔奇壄的功夫还没有全部练成,尚且有这般的厉害,若是这功夫练成了,只怕世间还真是无人是他的敌手了,正想着,那乔奇壄的掌风又朝自己而来,帝玄熙剑光濯濯,轻易避过了。 其实抡起功夫,帝玄熙似乎略高一筹,只是这血冥功到底也是恶毒之功,虽然帝玄熙自己也是精于医道,只是一时间还真正不知道该如何克制着血冥功,因此一时间,两人就这样僵持难下,帝玄熙凭着自己高超的武功让乔奇壄也是毫无方法。 乔奇壄一直以为自己练就了这一种功夫后就能天下无敌了,但是此刻,他才发现自己似乎天真了一些,因为光一个帝玄熙竟然让他有一种无力的感觉,想想,自己经历了数十年,走的路,遇见的事情不知道比帝玄熙要多多少倍,但是如今的功力,却远远不如他,若不是因为仗着自己如今新练的血冥功,他根本就早已经被帝玄熙抓住。 想到这里,乔奇壄似乎又有点埋怨老天,若不是天意这般的捉弄人,如何会有如今这般的境况。 乔奇壄其实曾经也有过想回头的时候,只是不知道是天意使然还是造化弄人,总是让他不能退缩,因此在造成了如今这般的局面,他深深的明白,今日若是不能打败帝玄熙,自己就是那个命丧此处之人,因此牙一咬,最一紧,加快了手中的进攻力度。 帝玄熙虽然对于周围的毒虫还是没有法子,但是对于乔奇壄的进攻,他并不怕,只沉稳的抵挡着一切。 时间在淡淡的流逝中过去,两人的战斗却没有停止的时候,乔奇壄身边的黑色越来越浓,这不光是他本身的功力比较浓厚,更重要的是,周围的毒物给他提供好些。 帝玄熙手握长剑也越来越快,身边似乎多了一道淡淡金色的光芒,护住了全身,让周围的毒物根本就无法进攻进来。 战斗中的两人根本就不知道时间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此刻到底是黑夜还是白天,在他们的眼中,只有对方以及对方进攻的各种。 老宅子中的生气在渐渐的减少中,满园的树木花草似乎也已经开始真正凋零,其实帝玄熙也有些心焦,毕竟如今这般僵持着根本也不是办法,若真的这般下去,只怕两人会两败俱伤,但是此刻,他根本就没有能力去管别的事情,只是将这一份淡淡的心焦埋藏了起来,因为至少此刻他还理智的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乔奇壄只怕也有跟自己一样的想法。既然有一样的想法,那么为何就不能用心理战争,帝玄熙略略沉吟了一下,然后再再度化解乔奇壄的进攻的时候到:“乔奇壄,你确定你一定能胜朕吗?”说着就是一剑。 乔奇壄看了一眼帝玄熙:“本座有这么多的毒物加上本座的血冥功,要胜你绝对是可能的。” 帝玄熙了冷笑一声:“是吗,可是如今这般长的时间了,你的毒物也来了不少了,如何就不见能胜过了朕,可见你的毒物也不过是一群废物。” 帝玄熙的口气似乎有些轻蔑之气,这让乔奇壄很是很是生气:“不准你这般说我的毒物。” 帝玄熙冷冷道:“事实就是事实,有什么准不准的,你以为你不准,就能改变着一切事实吗?” 乔奇壄心中原本就是有些焦急了,他不似这帝玄熙,如今是凭了真凭实力跟自己在打,他靠的是这些毒物,而且他也知道,这一切不是长久之计,因为每一种毒物,都有其相克的生物存在的,而且毒物之间,本身也是相克的,比如蛇克蛤蟆,蜈蚣克蛇,若是闹个不好,只怕自己这里都会出现这些毒物之间相互的斗争,想到这里,这乔奇壄心中更加焦急,因此眼神略略一沉,既然如此,自己只有加快了脚步,想到这里,他出手更加的快了。 帝玄熙见这乔奇壄这般急着出手,也知道乔奇壄此刻有些失去了耐心,因此笑道:“乔奇壄,就算你如何出手,对于朕来说根本就没什么,你还是自己斟酌一下比较好,该如何才能胜过朕,不然被朕找到了破绽,你可是真正的没的救了。” 乔奇壄一听这帝玄熙竟然要找自己的破绽,不觉心中微微一愣,是啊,自己的血冥功到底还是少了三个人的,因此这破绽必然是有的,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不觉有一丝的焦急了,该如何办才好,如何才能不让着帝玄熙发现了自己的破绽。心中越是担心,往往这破绽就越多,这大概就是心理因素的影响吧,因此这乔奇壄竟然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有了这种感觉,乔奇壄心中真正一惊,该如何才好,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真的是让人有一种惊慌失措的感觉。 帝玄熙等的就是这一刻,这乔奇壄有了这般慌张的时候,才能让他找到破绽的时候,果然,乔奇壄一慌张,他发现他的右手总会在进攻过后稍微顿了顿,帝玄熙明白了,这也许就是这血冥功还没有大功告成的后遗症吧,也只有如何,想了想,帝玄熙微微一笑,然后开始主动进攻。 其实从开始到现在,基本都是那乔奇壄在进攻,而帝玄熙总是在暗中寻找下手的机会,如今总算是让他找到了。想到这里,帝玄熙什么都没说,直接进攻,这帝玄熙原本就是难得之人,这武功之高,至今都无人知道其底细,这一会全力应付,但见所到之处,剑光闪烁,整个老宅子中,一道剑光冲天而出,仿似那七彩的霓虹,照亮了整个天地。 这等的奇景,在外面担心的黛玉等人自然也是看见了,水溶见状忙道:“是皇兄的剑光。” 黛玉点了点头:“我也能感觉到炫雩的气息,看样子,他还是平安无事的。” 一旁的风扇卫忙安慰道:“主子不用担心,主公的武功底细至今无人知道,因此不会有什么事情。” 黛玉叹了口气:“就是因为如此我才担心,无人知道并不代笔此番就一定能胜利,但愿老天能够保佑炫雩。” 然后夜幕似乎开始下沉,里面却只传来了兵刃交手的声音,根本就没有别的讯息,黛玉心中不觉焦急,也许是因为焦急,这身子竟然更加的不舒服,肚子也是隐隐作痛起来,她想忍着,可是越忍,似乎这肚子越疼,不觉深深的抓住了一旁凤扇卫的手。 凤扇卫见状忙道:“主子,你怎么了?” 黛玉深深吸了口气道:“我的肚子有些疼,好似这个小孽障这会子要出世一般。” 凤扇卫听了大惊,忙叫了凤心卫和萱云萱草将黛玉扶上凤捻,原本是想回宫的,但是此刻黛玉阵痛来临,根本就不能回去,一时间倒是急坏了周围的人,还是一旁的水溶见状镇定,忙道:“凤扇卫你们几个照顾皇嫂,我这就进宫去将稳婆给带来。”说着也不管别的,只翻上一旁的马屁朝宫中而去。 凤扇卫惊过后也镇定了下来,忙让人去一旁居民家中借地方烧水,好在众人知道这是帝圣后要生产,因此纷纷上来帮忙。 不说这里黛玉阵痛连连,只说帝玄熙那边,帝玄熙知道了这乔奇壄的破绽后,根本就不给乔奇壄有反抗的机会,每一招都是对了乔奇壄的破绽而出。 乔奇壄也知道帝玄熙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破绽了,心中更加的慌张,也许就是因为这一份慌张竟然让他失去了原先的镇定,因为失去了镇定,他的心绪就开始不能宁静,不能宁静的他自然就无法好好的控制那些毒物,那些毒物开始渐渐地骚乱了起来,要知道原本如今是冬季,它们大部分是要冬眠的,可是偏偏被人拉了来,这些东面的毒物原本就是心中很不爽快的,因此又感觉到那召唤它们的人心绪不宁,自然也就觉得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如此一来,这骚乱就起来了,原本相互克制的毒物开始相互进攻。 蛤蟆开始吞噬蜘蛛,蜘蛛开始吐丝缠蝎子,蝎子看见蜈蚣就夹,蜈蚣看见蛇就进攻,蛇看见蛤蟆就吃,一时间整个薛家老宅的院子成了毒物争斗的地方。 乔奇壄大惊,只想平复了心情好控制这些毒物,但是,似乎这毒物越来越难控制,让他的心血开始翻腾,帝玄熙见状微微皱眉,只瞪着乔奇壄道:“你做的好事。”若是这些毒物不得约束,不知道会给金陵百姓带来多少灾难呢。 乔奇壄自然也知道,他虽无心救人,但是此刻看这般的情况,也真正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有时候就是这样,你心中越慌张,越担心,很多事情就会越有可能发生,眼前的情况也一样,一时间毒物全都开始乱了,有些甚至开始进攻乔奇壄,乔奇壄只怕自己也想不到自己会被毒物这般进攻,如此一来可好,这帝玄熙似乎倒是空闲了下来。 大概是因为帝玄熙身上的剑光让那些毒物害怕吧,竟然没有一个毒物来进攻者帝玄熙,反而这些毒物竟然都去进攻那乔奇壄,其实这也是怪不得的,因为血冥功若是没有练成就会被毒物反噬,这一点在血冥功的秘籍上的写的很清楚,而乔奇壄其实也是很清楚的,只是他一直以为凭自己的能力是一定能够控制这些毒物了,因此直接忽视了这一条,如此当这噩梦真正来临,放在了他的面前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自己真的是忽略了。 乔奇壄的武功很好,因此一开始总还能躲过那些毒物的进攻,但是毒物的进攻并不会因为他的躲过而放过了他,反而会不断的进攻,如此一来,乔奇壄根本就不能和帝玄熙交手了,反而要全心全意对付这些毒物,倒是将帝玄熙凉在了一旁。 帝玄熙索性也不出手了,只站屋顶,看着这一切,天作孽尤可怨,自作孽不可活,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帝玄熙明白的很,这乔奇壄一直控制这些毒物,如今被毒物反噬或许也是他的结局,乔奇壄根本就无心管这帝玄熙在想什么,只不停的杀着那些毒物,那些毒物见自己的同伴被杀了,似乎也开始恼怒了,竟然纷纷来进攻者乔奇壄。 俗话说着众人拾柴火焰高,而这毒物自然也是一样的,你杀个一只两只毒物也就罢了,但是这毒物一多,甚至万毒攻击,你又如何还手。 乔奇壄根本就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日,万毒噬主,这竟然是他的下场,一个疏忽,一个蝎子夹住了他的小手指,让他一惊,忙摔掉,也不过是这么一会功夫,但见那些蜈蚣蛇蝎子蜘蛛蚂蚁蛤蟆等等不管什么毒物,凡是被他招来的,都朝他迎面扑来,他根本就没法子躲,很快整个人就淹没在了那一群毒物中。 帝玄熙长大了嘴巴,看着不远处地上那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不停的挣扎着,可见这乔奇壄是多么的痛苦,但是越挣扎,似乎那那毒物聚集的也越多,那黑乎乎的球似乎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极是如帝玄熙这般的人,也看不清楚这里到底有多少的毒物存在。 很快的,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生一般,那一团黑球就散开了,而留在院子中的,竟然不过是一句银灰色的骷髅,出了骷髅,连一丝血迹都没有。 帝玄熙微微叹了口气,乔奇壄的死是注定的,但是如今这般的死倒真的是最残忍的。 帝玄熙看了看天,又看看满地的毒物,不觉微微皱眉,如今要处理的是这些毒物,但是该如何处理好呢,因为药物是有药效的,就算将这些毒物全都用药物圈禁在这薛家老宅,总有一日这药效也是要失去的,想到这里,帝玄熙不觉有些担心,看开还是要出去后再说,实在不行,只有将这里的百姓全都撤离,然后一把火烧了,只是如此一来,百姓的财产损失真的会很大。 不管如何,帝玄熙还是决定先出去后再说,因此长啸一声,身影一闪,就出了这薛家大宅,到了门口却意外的看见了黛玉用的凤捻,帝玄熙一愣,凑巧萱云从凤捻中出来,手上还端了一盆血水,帝玄熙一惊:“萱云出什么事情了?” 萱云见是帝玄熙,脸色大喜:“圣上,你没事啊,圣后担心你,因此要来这里,见了这里的毒物,一惊,结果动了胎气,似乎要生产了,可生产的人又不好搬动,因此只好在凤捻中生产,好在凤捻是没见风的,如今北静王去宫中带稳婆去了。” 帝玄熙后忙要进凤捻去看黛玉,萱云忙道:“产妇最忌讳脏物,圣上,你还是在外面等吧。”的确如今的帝玄熙浑身上下都有毒物的毒气,虽然他不曾和毒物纠缠,可到底是在里面,因此又毒气也是难免的。 让帝玄熙在外面等如何能等得了,但是他知道自己如今的确有毒性因此不能接近黛玉,只得在凤捻窗口道:“黛儿,我没事,我回来了,你可要坚持啊。” 此刻的黛玉浑身疼痛,那身体好似在不停的被撕碎,眼看着支持不住的时候,却听见了帝玄熙的话,她深深的吸了口气,也许就是这一口气,竟然让她好多了,这一阵的阵痛似乎也过去了:“炫雩,你回来了吗?”黛玉忙问。 帝玄熙听见黛玉无力的声音,心中一阵疼痛,忙道:“我回来了,只是我身上都是毒物的毒气,因此不方便进去见你。” 黛玉听了放心道:“我没事的,只是阵痛,你只在外面就好。”又顿了顿:“那乔奇壄抓住了吗?” 帝玄熙自是不管那乔奇壄的事情,不过既然黛玉问起就回答道:“乔奇壄被万毒噬主吃了,这事情等你生下了小孩,我一一详细的告诉你,如今你还是积聚一点气力,准备生孩子才是真的。” 黛玉虽然不知道集体情况如何,不过听说这乔奇壄已经死了,倒也是放下了心来,因此也开始听说这帝玄熙的话,积聚力气,为生孩子做准备。又想到什么道:“炫雩,你还是先回宫去梳洗一下吧,我是不能动,不过在凤捻中,我一定可以安全的生出孩子的。” 帝玄熙微微皱眉,才想说什么,见水溶急匆匆的将一个稳婆带来了,水溶一见帝玄熙忙笑道:“皇兄,你可出来了。” 帝玄熙急切道:“这些事情以后再说,还是快让稳婆去看看黛儿。” 水溶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因此忙将稳婆放下,帝玄熙招呼凤扇卫几个让稳婆进去。 偏偏这个时候,却引起了一阵骚动,原来那些毒物没有了约束竟然想四处散开,但是因为黛玉和水溶让人将避虫的药物撒在了周围,它们根本出不去,如此一来,它们更加的不安了,要知道动物本身就是以本性的行动为准的,如今被避虫药物禁锢在了一个地方,在它们的心中,自然是人类要杀了它们,如此一来,它们开始大量的不安,即使不能出来,可是毒物以自身铸就的毒墙似乎越来越高,看这情况,它们很可能是想从没有药效的半空中度过去。 帝玄熙见这般情况大惊,若是被它们过来,这黛玉母子就有危险了,因此什么也不说,只一个挥手就将这些毒物再度打散,帝玄熙打散,这些毒物又快速的聚集起来,而一旁水溶见帝玄熙这么做,也明白了,因此也跟了一起打,而一旁的人们也开始帮忙打这些毒物,但是这些毒物,散的快聚得也快,如此一来,人们刚开始还好,可是慢慢的,除了有限几个,都开始疲乏起来。 帝玄熙见状也知道这样不是法子,边打边想了想道:“快去让人准备打量的避虫药粉,直接朝这些毒物洒。” 一旁的人听了帝玄熙的吩咐,忙去准备,很快一袋袋的药粉就来了,大家各自拿个脸盆罐子什么的装了就往毒物堆洒,洒上一次,那些毒物退一点,但是毒物的韧性是极强的,若是过些时间没有法子,只怕等着药粉洒尽了,又会有不好的进攻过来。 但是如今根本也管不了这些,因此当务之急还是黛玉的生产。 一阵阵的阵痛席卷着黛玉,黛玉虽然看不见外面的一切,但是听得到外面的动静,知道那些毒物随时会反扑了,人和毒物唯一的区别就是,人识好歹,毒物不会,虽然现在看不见外面的毒物,却也可以想象外面的一切,因此黛玉很是焦急,对着肚子的肚子:“你这孩子,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如今这般时候来,若你真是天赐龙子,就也该多为这人间百姓着想才是。” 好似这腹中的孩子能够听得见黛玉的担忧,因此再度开始挣扎,黛玉再次痛的叫了起来。 黛玉的叫声让帝玄熙可真的肝胆俱裂,好在如今眼前的局势算是控制住了,因此只见他在凤捻窗口不停的走来走去,然后驻足又问:“黛儿,如何,坚持住啊。” 黛玉疼的浑身的汗水不停的往外冒,双手紧紧的抓着凤扇卫和萱草的手,剧烈的疼痛更胜过那第一胎。 远处的寺庙钟鼓声起,众人都知道正月初一来了,但是如此特殊的日子中,却发生这般的事情,一旁是毒物,一旁是黛玉生出,这让帝玄熙还真的是六神无主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听见有人喊道:“不好了,药粉没了。”药粉一没,但见那原本散开的毒虫迅速的在积聚中。眼看着毒物的反扑就要来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天降龙子 帝玄熙哪里容这些毒物来侵犯自己一阵珍惜的妻子,因此手中的剑一闪,直接朝那些毒物而去,反正如今能杀多少就多少,只要能保护着黛玉安全就好。 一时间人和毒物之间开始了战争,一场人毒大战就这样开始了,帝玄熙,水溶和一些会武功的士兵都跟毒物厮杀起来,从子时到卯时结束辰时到来,都不能停歇,但是成千上万的毒物在这里,哪里能在一时间杀的完,而人总会有疲乏的时候,就在众人似乎感觉绝望的时候,但见天空中竟然泛起了一道七彩的光芒照了下来,然后只听见一阵龙吟声,龙吟处,只见万毒伏地,不敢移动,更不要说进攻人类。 然后但见空中彩云团积,仙乐阵阵,白鹤翩翩起舞,彩凤娇吟翩然,紧接着只见一条浑身金色的龙竟然随云翩然而至,龙头朝东,龙尾摇摆,威严无限,龙眼微微翻动,似乎在看什么,然后只见它龙口一张,一股银光而出,光过处,那些毒物竟然化成灰烬,瞬间,毒物竟然消灭殆尽,若不是此刻旁边的棕榈树还是焦黄一片,薛家老宅的院子中还有一具骷髅,谁曾想有过刚才的毒物。只当刚才不过是一场梦幻而已。 龙光过处,万物消殆,那龙竟然绕了黛玉的凤捻转了一圈,然后抬头龙吟,竟然化作一股白烟,飘入凤捻,而随后只听见黛玉一声痛喊,一阵婴儿哭叫出来。 哭声一起,一旁原本焦黄的植物长青花木竟然开始发出了嫩芽,就算是原本应该春天发芽的,此刻竟然也开始出现了新的升级。而天上万物竟然相互欢悦,似乎在庆祝什么。 帝玄熙看着这一变化,不觉喃喃道:“天降龙子,天下太平,原来,它降世就是为了这一刻消除万毒。” 如此仙乐一直揍了将近半个时辰,然后才散去,然天空中的无云彩虹却一直挂在半空,一直挂了半月才消散,这是后话。 只是黛玉产龙子,这事情好些人都看见了,因此待帝玄熙和黛玉回宫后,瞬间在民间传来了各种版本。 帝玄熙看着摇篮中沉睡的儿子,还真有些无奈了,这孩子出生头上就有一条龙星胎记,似乎在宣誓他的地位,而且跟翩翩还真有的比,除非是他认定的,不然谁都不给抱,倒是和翩翩好的紧,就好似这回,只见白似雪抱了翩翩进来,帝玄熙见状忙问道:“怎么这会抱了翩翩来了?” 白似雪笑道:“翩翩想见弟弟。” 果然翩翩只蹬着小腿:“弟弟,弟弟,狐狸,弟弟。”白似雪无奈的将翩翩放在了龙子的旁边,翩翩竟然根本就不管这孩子还睡着,只上前抓他的鼻子:“弟弟,弟弟。” 帝玄熙忙不迭过去,抱起翩翩:“翩翩,弟弟才睡,你怎么可以闹他。”这时候孩子醒了过来,帝玄熙原本以为他会哭,可不想看见翩翩也不哭,只眨着眼睛看着翩翩。 翩翩开心的笑道:“弟弟,弟弟,爹爹,弟弟。”看样子她还真是不死心了,帝玄熙无奈的只好将她放在了孩子的旁边。 白似雪一旁见了道:“圣上打算给龙子取什么名字。”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这孩子让黛儿吃足了苦头呢,还是让黛儿取吧。”正说着,只听见凤扇卫道:“主子醒了。” 原来黛玉自从生了孩子,一直入睡,如今也睡了两天了,好在帝玄熙自己本身也是个懂医术的,明白是生孩子夺取了她的精力,因此睡觉是最好的,不然他还不疯掉。 一听黛玉醒了,帝玄熙也不管翩翩和儿子了,只去看黛玉,黛玉醒来,只转头打量了,也知道自己是回到了宫中,见帝玄熙在自己的身边,因此问道:“孩子呢,好吗?”虽然开口,不过喉咙有些沙哑,帝玄熙听了,忙到一旁弄了一碗鸡汤过来,轻轻的喂黛玉喝下,才道:“孩子很好,在外边跟翩翩玩。” “跟翩翩玩?”黛玉有些哭笑不得:“他才出生,如何能玩。” 帝玄熙笑道:“但是我们的翩翩会玩啊,就让他做翩翩的玩具好了。”可见这帝玄熙是记恶的,这回竟然说这样的话,让黛玉还真有些哭笑不得:“没见过你这般的父亲,哪里能说这样的话了,快快将孩子抱了来,我想见见。”自打孩子出世,黛玉还不曾见过了这个孩子呢。 帝玄熙叹了口气,只好出去,竟孩子抱进来,这帝玄熙一抱孩子进来,这翩翩也在后面跟了进来。 黛玉看见儿子偷上的龙型胎记微微一愣:“这胎记倒是特别。” 帝玄熙点了点头:“还有更特别的呢,这孩子竟然帮我们灭了那些的毒物。”然后将当时发生的事情跟黛玉说了。 黛玉听到这孩子竟然是一条龙,愣了一下,然后才看了怀中的孩子好一会才道:“天赐龙子,没说是将龙给我送来吧。”说完不觉笑了起来。 帝玄熙听了也笑道:“不管如何,这也算是一件大喜事呢。” 黛玉含笑点头,然后看着帝玄熙道:“对了,你说那乔奇壄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帝玄熙听黛玉这般好奇,也不隐瞒,何况他也给黛玉把脉了,知道黛玉醒来就代表精力开始恢复了,因此自然也是能多说一会话了,于是就见万毒噬主的事情跟黛玉说了,说过后,帝玄熙才又道:“好在后来有这个孩子出生,不然还不知道如何对付那些毒物呢。” 黛玉听了也松了口气:“可不是呢,可见这孩子出世也是有他的来历的。”然后又顿了顿道:“不过这孩子出生的还真是让人无话说呢,如今是龙年,偏出生在龙年大年初一的辰时,看来他还真算定了时间才来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黛玉道:“对了,黛儿,才白似雪还问我,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我想这翩翩的名字是你取的,不如这儿子的名字也你取吧。”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哪里有你这样的父亲,怎么儿女的名字都让我取呢。” 帝玄熙笑道:“这样才好啊,毕竟若是没有你,他们也是生不出来的,既然如此,自然是要你取了才是真正得当的。” 黛玉听了后笑道:“扭不过你了,罢了,我就想想吧。” 然后又想了想道:“古来说,这风从虎,云从龙,他既然是龙子,万物皆从,以后不如就叫云从吧,又有龙血玄黄之说,我看小名就叫玄黄吧。” 帝玄熙听了后:“帝云从,这个名字和翩翩的帝凝魄一般,让人听了就觉得不同。” 黛玉笑道:“你若觉得好就这般动了好了。” 帝玄熙笑道:“好啊,如何不好,黛儿取的名字素来就是好的。”然后笑看着黛玉怀中的帝云从,只道:“小玄黄,你同意吗?”也不想想这才出生的孩子能听得懂他的话吗,只自个在一旁吐着泡沫睡觉,也不理会帝玄熙。 一旁的翩翩道:“弟弟,弟弟,翩翩,要弟弟。” 帝玄熙听了翩翩的话,突然笑道:“翩翩喜欢弟弟?” 翩翩点了点头:“翩翩喜欢弟弟。” 帝玄熙满眼算计:“既然如此,以后翩翩照顾弟弟好不好。” “不好。”翩翩还没开口,这白似雪就开口了,然后抱过翩翩道:“翩翩不要狐狸了?” 翩翩只抱着白似雪:“翩翩要狐狸。” 白似雪忙道:“翩翩要狐狸,就不能照顾弟弟了。” 翩翩歪头看看白似雪,小孩子的心中很不明白一些事情,就算她是如何如何的聪慧。可如今也不过是个小孩子,因此转念想着,若是要了弟弟就不能有自己喜欢的狐狸了,因此索性就直接道:“翩翩要狐狸,要狐狸。” 帝玄熙瞪着白似雪好半晌道:“这翩翩还没承认呢,你就这样乖了,乖就乖吧,何苦还不准她照顾玄黄。” 白似雪也不怕帝玄熙瞪眼,只笑道:“我只跟翩翩有缘,这龙子可是龙王投胎,我才不敢和他多有交情。”他是狐狸的始祖,可到底是不能跟龙比的,因此还是早点说比较好。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好了好了,炫雩,别闹了,哪里有将自己的儿子让女儿养的道理的。” 帝玄熙似乎不悦道:“我还不是怕你累了。” 白似雪笑道:“我看是圣上是想自己一个霸占了圣后,不想被两个孩子打扰了才是真话。” 帝玄熙见着白似雪似乎看穿了自己,因此不觉道:“罢了罢了,懒得理会你,不知道这是我和黛儿的房间吗,你如何能随便进来的。”鸡蛋里挑骨头大概就是指如今的帝玄熙。 白似雪微微一笑,将翩翩放地上,然后手一张,但见一朵如云灵芝在手上,然后给黛玉道:“这是多年前,我去昆仑的时候无意中得到的,如今给圣后补养身体倒也是好的。” 黛玉接过,然后笑道:“多谢你了。” 一旁的翩翩看见灵芝,然后竟然拿了玩耍了一会,才又累了,只让白似雪抱了:“狐狸抱抱,翩翩困困。” 白似雪见状,微微一笑,将翩翩抱入怀中,然后告罪一声就先出去了,帝玄熙待他出去,然后才将灵芝看了看,要知道这灵芝原本得来就不易,看这么大一朵,想来也是要上万年,给产后的黛玉补是绝对好的,因此帝玄熙对凤扇卫吩咐了,让她每天给黛玉熬灵芝汤喝了。 凤扇卫答应着,将灵芝拿了下去。 黛玉见了笑道:“你嘴上埋怨那白似雪,其实我看你倒是挺欣赏他的呢。” 帝玄熙笑着抱着玄黄看了一会,然后道:“白似雪虽然是异类,不过却是个极其难得的人才,因此欣赏自然也就难免的。” “嘴硬心软。”黛玉笑骂一声。 帝玄熙笑道:“好了,这事情不要再说了,再说他可是骗走了我们的翩翩呢。”看来帝玄熙对于这事情倒还是堵心,黛玉闻言笑了起来,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在翩翩的心中,如今帝玄熙的位置已经退了,因此他才会如此不舒服的。微微摇头,倒也不多再理会。 如此黛玉在圣殿中安然养身子,只是民间那些亲眼见龙子投胎的情况的人,都将这稀罕的事情说了出去,如此一来,帝圣后产龙子的事情就这样瞬间在民间广泛流传,而且甚至还有了好些的版本说法,有些说黛玉原本就是龙母,因此才会生龙子,也有人说黛玉是仙女,帝玄熙是神仙投胎,因此上天才会让他们生下龙子,不管是多少的版本,唯一一样的就是,众人都当黛玉不是人了。 当然这些版本的说法也是传进了宫中来的,黛玉听了后却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什么在意。 时光匆匆过去,转眼就是玄黄满月之喜,而在满月之喜的时候,也传来了各国即将入朝庆贺的事情,如此一来倒是让黛玉微微皱眉,毕竟她和帝玄熙虽然身份尊贵,但是玄翰的皇帝还是水玄昊,皇后还是蓉雅,如今倒是感觉自己夫妻好似成了这国家的主人一般。 倒是水玄昊整日笑嘻嘻的,并不在意,只这日和蓉雅皇后一起抱了他们的小王子水浩瀚走了进来。 黛玉正好给玄黄换好了一幅,因此才放在了摇篮中,一见他们来,笑道:“今儿倒是难得,怎么你们夫妻几个全都来了。” 水玄昊笑了笑,然后左右看了看才道:“怎么没见皇兄,他去哪里了?” 黛玉笑道:“哪里会出去,只是一大早听说哥哥和嫂子到了,我让他替我去金陵码头迎接一下呢。” 水玄昊点头笑道:“是了,茜香国的女王和王夫到了。”然后笑道:“皇嫂,朕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啊。” 黛玉诧异的看了一眼水玄昊:“皇上这是怎么了,好好的,竟然说这般的话,有什么困难就说了,何必非要搞成如此神秘一般。” 水玄昊笑道:“其实也是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请皇嫂劝劝皇兄,让他执掌玄翰就好。” 黛玉一愣,然后笑了起来:“皇上又来胡闹了,什么执掌玄翰,如今这般可不是挺好了,别说我不会答应了,就算炫雩自己也是不会答应的。” 水玄昊忙道:“哪有人这样的,明明这个皇位是他的,如今我只是想还他,他竟然还不要。” 黛玉好笑道:“不管如何,这事情我是不管的,你有本事只自己跟你皇兄去说也就是了。” 水玄昊微微一愣,然后叹了口气道:“皇嫂你都不答应,这皇兄怎么就会答应了。”是啊,这整个皇宫上下哪个不知道,只有黛玉答应的事情,这帝玄熙才会去做,不然是不会去做的。 黛玉看着水玄昊好半晌,然后才道:“皇上,你是不是因为最近那些流言,所以才起了这个念头。”宫外那些的留言黛玉如何能不知道,尤其是关于玄黄的留言,说什么玄黄是龙子,就是真命天子之类的话,当然若是这事情发生在历朝中,玄黄绝对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在这玄翰中,不但没有,还给水玄昊带了一丝希望,如今水玄昊巴不得有人来做皇帝,他也可以带了蓉雅,母子一起去遨游天下,因此才想借了这个流言,让帝玄熙做了皇帝的。如今见黛玉问自己,水玄昊叹了口气道:“自然,这也是有一半的理由,不过朕是真心希望皇兄能够继位的。” 黛玉点了点头:“皇上的想法,黛玉如何不知,但是皇上,炫雩根本没这个心,其实皇上,这么多年来你做皇上不是挺好的,虽然有些战争,但那些如今明了都是乔奇壄搞出来的,如今乔奇壄已经死了,四海也都升平,更不要说如今各国来使以求睦邻和好,如此,你又何必在乎什么谣言,也许玄黄降世自有他的来历,但是不过将来如何,我觉得如今皇上做皇帝是最好的,很不该为了那些莫须有的事情而放在心上。” “没错,黛儿的话说进了我的心坎中。”但见帝玄熙走了进来,后面还跟了林丹钰和茜木蓉。帝玄熙走进屋内,将裹了寒气的大氅褪下扔到了一旁的屏风上,又在熏笼旁去了寒气,才过来道:“我这也不过是出去一会,回来就听见自己的弟弟竟然想算计我了。” 水玄昊听了笑道:“皇兄说什么呢,我这也还不是想轻松一下。” 帝玄熙笑道:“你想轻松,我也想轻松的,所以这皇帝的位置还是你继续吧。”说着走到黛玉身边,然后看了一眼玄黄,又看看四周:“翩翩呢,不会又被白似雪给骗走了吧。”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胡扯什么呢,是你自个将翩翩交给白似雪照顾的,如今大概是出去玩耍了。”白似雪对翩翩的宠爱,有时候连黛玉都有些无奈,不过这白似雪虽然宠归宠,对于翩翩的教育业还是没有疏忽的,别的不说,只第一次见白似雪见翩翩的样子就知道了,因此黛玉将翩翩交给白似雪,心中也是放心的很。 第二百章 百国来朝(结局) 黛玉笑看帝玄熙:“若是别人带走了你的女儿,你还可以吃醋,偏是白似雪带走的,我不认为没什么不好,而且也不过出去玩,就算这白似雪带了翩翩去狐族,我倒也是不反对的。”说着却是若有所思的一笑 “圣后说的可是真的。”临空中,但见白似雪抱了翩翩出现了,眼中满是惊喜,好似对于黛玉的话有着重重的说法。。 黛玉和帝玄熙对于白似雪这种出现的方式并不惊讶,黛玉只含笑点头道:“你能为翩翩而来,可见是你们的缘分,翩翩虽然还未长大,可到底是我所出,因此自然了解她的为人,而且你为翩翩在我们这里逗留也是很长时间了,我知道你是不放心翩翩,既然如此,倒不如大方的让你的带了去教养了,只是你当答应我一个条件才是。” 白似雪一脸惊喜,只看着黛玉:“圣后请说。” 黛玉微微一笑道:“我也没有别的什么要求,只是当翩翩十岁的时候你必须将她送回来,其实依照我们这里的风俗,男女七岁不能同席,即使是亲兄妹也是一样的,不过我知道你素来也是不在乎这些世俗礼节的,因此我索性也不多说,只要求你十岁的时候将翩翩送回,十岁到翩翩出嫁前这段日子,都必须在我身边,而且你也只能一年来探望一次。” 白似雪一愣:“这是为何?”一年只能探望一次,这让他真的一愣。 黛玉笑了起来:“不为什么,只是因为你已经拥有了翩翩十年,至少十年后到出嫁前,她可是我家的女儿,至于出嫁后,你要如此对她是你的事情。”黛玉笑的有些狡诈,似乎在算计什么,其实依照白似雪的聪慧,原本应该是可以看出黛玉的不同的,不过因为被十年后不能经常探望翩翩似乎有些不满,可是又不好说什么,毕竟黛玉是翩翩的母亲,想来想去,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因此决定好好去想想去,只是抱了翩翩,对黛玉道:“既然如此,我就带了翩翩先回去,反正我会定期带了翩翩来探望你们的。”至于对于黛玉的疑惑,他还是决定回去好好的想想。 黛玉含笑点头,帝玄熙倒是有些不舍,只是既然黛玉都这般说了,他也不会反对什么,如此白似雪倒是带了翩翩走了,待他们一走没帝玄熙则问黛玉:“黛儿,你为何就让那人带走了翩翩。我们又不是不能养翩翩。”可见这帝玄熙其实还是不放心翩翩被人带走的。 黛玉好笑的看了一眼帝玄熙:“你不是一直想把儿子女儿给送出去吗,如今我帮你送了还不好?” 帝玄熙一脸不舍的样子道:“但是我还是会有些不舍的,再说翩翩比较好,一出生会笑,而玄黄竟然让你痛了那么长时间,所以要送也是应该送走玄黄。”听听这话,真正是个偏心的父亲,这翩翩什么都好,这玄黄就什么都不好了,不过黛玉懒得理会他,只自己招呼一旁被那来去无踪的白似雪惊呆了的林丹钰和茜木蓉。反正再这家中,帝玄熙对于儿女总是宠爱,只有黛玉会狠下心教训,如今让白似雪将翩翩带走也是这个道理,不想着帝玄熙总是借了理由的宠翩翩,因此黛玉索性让白似雪带了翩翩去。 “哥哥,嫂子,快坐下说话吧。”黛玉招呼林丹钰和茜木蓉。 林丹钰看了黛玉好一会,然后才道:“玉儿,那个凭空出现的人是谁啊?”正常人也不会凭空出现的,更让林丹钰好奇的是黛玉的似乎很熟悉那个人。 黛玉笑了起来:“哥哥是不知道,他叫白似雪,据说是狐狸家族的族长。” “狐狸家族?”一旁的茜木蓉可惊叫了起来:“真的有狐狸家族啊。” 帝玄熙见茜木蓉大惊小怪的样子,不觉道:“女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种事情自然是有的。”茜木蓉见帝玄熙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自然不多说什么。 倒是林丹钰皱眉道:“你们将翩翩给他教养,不怕出事吗?” 黛玉微微摇头:“这到没什么好担心,对于白似雪我们还是很放心的。”毕竟白似雪和翩翩的一切,他们做父母就算不是全然明了,可也看的分明一二,因此对于白似雪也是放心的很。然后又看了看林丹钰和茜木蓉道:“对了,哥哥和嫂子不是才回去的吗,怎么又来了。”距离上次林丹钰和茜木蓉离开的确是没几个月。 林丹钰和茜木蓉听了黛玉的问话,笑了起来,然后道:“也不隐瞒你们,只因为百国要来朝,所以我们自然也就凑兴而来。”说着茜木蓉还神秘一笑道:“而且我们还是来送礼的。” “百国来朝?”黛玉没在乎他们送神秘礼,只是听百国来朝还是微微一愣,然后看着帝玄熙:“这是怎么回事情。” 帝玄熙叹了口气道:“还不是因为如今玄翰周国都很和睦,连各国的进犯,玄翰也不曾追究,反而原谅他们,还让人医治了那些国王最在乎的人,如此一来就有了如今百国来朝的事情了。其实说穿了也不过就是希望得到玄翰的帮助而已。” 茜木蓉一旁接口道:“其实这还是一部分,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天降龙子的消息早已经传遍天下,当初有圣人曾将预言,天降龙子,天下归心,因此才有百国来朝的事情发生。” 天降龙子这么大的事情,可算是震动整个天下,因此也难怪会有百国来朝的事情发生,说穿了,还不就是好奇这个传说中的龙子。 黛玉微微皱眉:“怎么会这样呢。”看了看一旁摇篮中的小玄黄,黛玉并不希望他一出生就在那些权势中挣扎。 黛玉的心思帝玄熙明白,因此忙道:“别想那么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福。”而且他帝玄熙的儿子也不会受委屈,因此帝玄熙才准了这百国来朝,他倒想看看这百国中到底各自有什么目的,若是来危害他妻儿的事情,他绝对不会放过。 黛玉叹了口气,然后道:“所谓的百国不会是真有一百个国家吧?”黛玉是随口问,不想帝玄熙却点了点头:“的确是一百个国家。” 黛玉有些目瞪口呆的样子:“还真有一百个国家啊?”黛玉虽然知道玄翰周边的国家不少,但是一听还真有一百个,还真正愣住了。 帝玄熙点头道:“是的,确确实实是有一百个,除了先前知道的玄国,茜香国,栖霞国,罗刹国,真元国,渤海国,颠国,高丽国,大食国外,还有碧海国,群芳国,珍国,辽国,突厥,女儿国,大象国,历兰国,大理国,云国,密求族,苗疆,回族,蒙古国,獠牙国,天幕国,姜国,清国,达麻族,高山族,西国,天竺,凤疆,麻婆赫,百花国,笛草部落,群像部落,玄母部落,挽霞国,白鹤部落,茜草部落,乌鸦族,嗔族,黎合部落,妈祖部落,夕阳国,丹梅族,皮皮歇尔族,花族,费不扬蛊族,多不蓝多族,凤凰族,啸狮族,朵媚国,花丘香国,不落国,罗斯族,丽晚族,袅袅族,浅木族,风族,云族,水族,舞族,恶族,诶天族,金霞族,银枪族,缅族,布衣布颠族,家家族,丹尼族,西洋族,蓝族,费魔族,送仙族,阿达部落,非酋部落,阿弥牙部落,忍赫族,丹丹族,芷兰部落,花峡族,三江族,莫莫部落,珍佳部落,步村族,宣萌部落,懵欢族,武族,拉鲁族,哈达哈族,鹤壁族,葛塞族,朱穆族,明祖,壅族,嵘族,阿母部落,最后一个凄族,这里所谓的族,其实都是一个独立的部落国家,因此也可算是国家,如此算算,不就正好是百国了。” 黛玉听了,有些咋舌:“天,为何这些部落国家都要来我们玄翰呢,真正是让人摸不透了。” 帝玄熙听了笑了起来:“有什么摸不透,都只为你生了一个龙子的缘故。” 黛玉听了微微一愣,然后皱眉:“这么倒是我的罪过了呢。”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在风口上运动。 一旁的茜木蓉笑道:“其实不管是不是生下了龙子,只尊帝的威名早也已经在各国之间流传,来朝是迟早的事情而已,如今只是把事情提前了罢了。” 听了茜木蓉的话,黛玉笑道:“阿弥陀佛,还是嫂子好,说来说去都是他的错。” 帝玄熙见黛玉娇嗔的样子,还愣住了,黛玉虽然生了两个孩子,可因为素来调养得当,因此不见憔悴,反而满月后更加的丰盈,多了一股特别的魅力,极是帝玄熙这般日日和黛玉相见的人,如今见了黛玉,还是会微微一愣的。 黛玉见帝玄熙这般傻样,不觉娇羞道:“看什么看,你傻了。” 帝玄熙笑道:“遇见你,我如何能不傻。”这话说的黛玉大羞,一旁的林丹钰和茜木蓉见了不觉哈哈哈笑了起来。 百国来朝,是多么重大的事情,让金陵城整个都热闹了起来,不管是什么商家,众多的店铺都繁忙的不得了,商家掌柜的脸上更是满脸喜悦。 百国来朝,从来不曾出现过的场面,如今却出现了,因此当百国使者依次入金陵的时候,金陵两侧的都站满了的人,为的是好好记住这一日。 迎宾楼上,玄翰皇族的人都出现,帝玄熙,黛玉,水玄昊,蓉雅,水玄魔,惜儿,水溶,梅凝香,如此依次下去,水氏家族的的人根本就没有缺少一个。 百国使者见玄翰皇朝这般隆重,自然是更加欢欣,纷纷送上了本国珍贵的礼物,水玄昊当场宣布,在皇宫为百国使者设宴,欢迎百国使者的到来。 皇宫中更是忙碌不堪,知道百国来朝,更是早早做了准备,吃的,用的,都要精心挑选,就算是用的那些碗瓢碟匙也是精心选过的,这还不算,因为各国的风俗不同,帝玄熙更是特地让一些熟悉风俗的人去指导那御膳房的人,免得到时候烧出一些忌讳的食物来。 百国的使者,看见自己桌上吃的,都是自己国家的特有食物,因此更加的信服玄翰,也只有玄翰这样的国家,会考虑到各国的风俗不会让自己为难。 一场宴会可谓是主客都满意,吃到了后半巡的时候,如今玄国的国王玄任行站了起来,对帝玄熙和水玄昊微微行礼道:“玄翰尊帝,皇上,听闻尊帝近日喜得龙子,不知道可否抱来,让大家见见面,认识一番才好。” 水玄昊听了看着帝玄熙,毕竟这算是帝玄熙的家事,因此他不多管,帝玄熙听了后微微一笑道:“既然是玄国国王要见,自然是可以的。”然后对黛玉点了点头,黛玉微微一笑,只吩咐一旁的凤扇卫道:“扇,将玄黄抱了上来吧。” “是。”凤扇卫点了点头,然后就去了,也不过一会的功夫,就见她抱了玄黄进来。然后将玄黄给了黛玉,黛玉微微一笑,接过,又将孩子递给帝玄熙。 帝玄熙抱着孩子起身,然后步下了台阶,让玄国国王和各国国王看了看。 玄任行看过后笑道:“好一个龙子,果然与众不同,不知道龙子可有名讳。”他的眼睛在转,尤其是看到了小玄黄额头上的龙形胎记后,更加有了这般的决定了。 帝玄熙微微一笑:“大名是帝云从,小名就叫玄黄。” 玄任行听了笑道:“这玄字比较妙,如此一来,我的礼物也送的恰当。”然后对后面的服侍的侍卫点了下头,但见侍卫捧了一个盒子过来,玄任行笑了笑,然后将盒子放到了玄黄怀中,帝玄熙微微一愣:“玄国国王,这是什么?” 玄任行狡黠一笑:“这是我送来甥外孙的礼物,你可不能还给我。” 帝玄熙见玄任行这般的模样,就知道这礼物绝对不一般,因此忙召唤黛玉,黛玉过来将玄黄抱过,帝玄熙将盒子打开,里面竟然是一颗玉玺,帝玄熙一愣,他可熟悉的很,这可是玄国的玉玺,因此看着玄任行道:“国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玄任行笑道:“我现在可不是国王了,我还是琼王,这是我们玄国上下决定的,知道你不爱王位,所以我就将王位给小玄黄,如此你总不能不接受了吧。” 帝玄熙一愣,然后忙道:“你这是在设计我。”玄任行笑道:“就当是设计吧,要知道,只有你在,玄国才会安乐,何况你原就是玄国圣女之后,这玄国国王的位置原本就应该是你的,再加上如今你的妻子又生下了传说中的龙子,因此天意也说明了,玄国的主人应该是你。” 帝玄熙还没回过神,但见罗刹国的国王也过来道:“没错没错,若不是有尊帝帮助,我们罗刹国早已经成为国王,因此我也特地准备了一物给龙子。”说着竟然也拿出了面令牌塞入玄黄的怀中,如此一来周围其他的国家也笑道:“这倒好,原来大家都心有灵犀啊。”感情都是来送国家给玄黄的。 帝玄熙和黛玉大惊,只看着各国,脸上无奈道:“各位的好意,帝玄熙心领了,不过,这百国国玺国令如何能给玄黄,还请各位拿了回去才好。” 茜木蓉站了起来道:“尊帝,其实大家说穿了也是希望你先执掌这天下,毕竟如今天下归一,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我等都知道尊帝素来是不喜欢帝皇之位的,因此才想了这个法子,将印鉴都送给小玄黄,还请尊帝不要推辞了。”茜木蓉此刻将事情交代的很是明白了,感情让帝玄熙做为帝这百国国王都已经讨论好了,难怪这次百国使臣来的都是各国的国王。 帝玄熙还没开口,倒是一旁的水玄昊笑道:“这倒是极好,只是皇兄,你既然受了各国的印鉴,可不能不收朕这里的呢,好歹这玄翰可是你的国家。” 帝玄熙听了后,瞪了一眼水玄昊:“你胡扯什么,我又没说要受了。”这水玄昊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竟给自己添事情。 “请尊帝接受。”百国使者居然全都下跪,百国使者下跪也是等于百国国王下跪,这让帝玄熙等人都愣住了。 帝玄熙和黛玉面面相觑,好一会,帝玄熙才道:“你们有百国,但是我帝玄熙只有一人,如何能分成百份管理你们的一切。” 倒是水玄魔笑道:“这我看也是容易解决的很,皇兄就索性立个新国,然后各国下都有各部落,百国为百部落,将如今的国王封为部落长,替你管着就好,而你只要在国内听他们禀告各国的情况就好了。”既然是百国归心,水玄魔没道理不帮着一点。 帝玄熙瞪着水玄魔:“你也是唯恐天下不乱。”原来帝玄熙这般说,无非是想让众人打了退堂鼓,可不想如今水玄魔来上这么一下,倒是让帝玄熙有些进退两难了。 “请尊帝接受。”百国使者还是这般的跪着。 帝玄熙知道,若是不接受只怕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叹了口气:“也罢,你们都起来吧,只这建立新的国家并不是说说就好的,毕竟国家的年号,定都,等等琐碎事情也多,因此等过了今日后再议论吧。”到底也是不能推辞,因此帝玄熙只有接受。 帝玄熙这一表态,表示愿意接受,因此百国欢腾,倒是帝玄熙对于黛玉有些歉然的看了一眼,黛玉微微一笑,明白帝玄熙的心。 酒宴国后,帝玄熙和黛玉回到了圣殿,黛玉轻轻的摇篮边哄着玄黄入睡,帝玄熙挥手挥退了所有侍候的人,然后走到了黛玉身边:“黛儿,对不起。” 黛玉微微摇头:“好好的,到什么歉。”其实却是明白他的担忧。 帝玄熙叹了口气道:“我原本答应了要跟你一起逍遥天下的,可是如今却这样了。”成了百国之帝,他根本就不能再有自由。 黛玉含笑看着帝玄熙:“傻瓜,有你的地方,你就是我的天下,虽然我也向往那逍遥天下的感觉,但是如今百国来朝,共同奉你为主,可见你的为人,也证明国师说的,你终究是要让天下统一的,既然如此,倒不如顺其自然。”然后又顿了断笑道:“再说了,我们不是有玄黄吗?” “玄黄?”帝玄熙不明白的看着黛玉。 黛玉点了点头:“可不是呢,就是玄黄啊,我们早早培养他,等他能独立的时候,你将这担子都扔给他好了,谁要他成了百国奉你为主的理由。”说完抿嘴笑了起来。 帝玄熙听了只点头:“对啊。”然后只看着玄黄道:“你这小子,为父都给你害惨了,所以你快快长大,早点来接收者一切,也让为父和你娘早早可以逍遥天下去。” 黛玉听了帝玄熙的话笑了起来。 百国来朝,奉帝玄熙为主,因此特将玄翰皇朝改成真玄翰帝皇国,帝玄熙为第一代真玄翰帝皇国的皇帝,号尊,年号为尊龙,定都金陵,于当年五月十五登基,同日封原帝圣后林氏黛玉为真玄翰帝皇国国母,号潇湘,封其女帝凝魄为蝶舞长公主,封其子帝云从为太子。尊帝登基之日,天上日月同现,而且出现龙吟凤舞,白鹤翩翩在空中起舞,空中更是仙乐不绝,好似当日那龙子降生一般,堪为奇迹。更甚者,百花齐放,冬梅也开,给天地增添了一道新的色彩。 同月初十,尊帝下诏,以原玄翰皇朝为首的各国君主均封为部落王,原管辖制度不变。 尊龙元年十月月,尊帝再度下诏,开放过部落之间商贸,并且真玄翰皇国的侍卫按比例由各部落推荐。 尊龙二年三月,真玄翰皇国第一场春闱开始,夺魁者为文初,尊帝大悦,当场提笔封文初为江南道处置使。 尊龙二年九月,宁王妃林氏惜儿再度产下一子,潇湘国后悦,特下懿旨庆贺,并请旨大赦天下,此次赦免的有当初的芸娘和符德善夫妇。 尊龙三年七月,潇湘国后再度产下一对龙凤,尊帝大喜,凤次女帝凤悦为鸣凤公主,封次子帝风从为贤王,并再度大赦天下,此列中包括些许流放的贾家人,只是那时候,贾家除了一个贾政,其余都已经在流放期间死了。 帝玄熙执掌真玄翰皇国十五年,尊龙十五年,尊帝禅位给太子帝云从,自为太上皇,带了太后潇湘国母以及些许随从悄然离开,遨游天下。 数年后,江南敏黛书院,但见一辆马车而来,车前车后是各有一名男女,看起来却是难得之人,车子在书院前停了下来,一女上前,掀开帘子,但见先出来一个男子,一身尊贵威严,双眼不怒自威,然后他转身,只含笑道:“黛儿,小心一点。” 话落,但见一个女子下车,看不清此女到底有多少年岁,然后那双目流转,风流乍现,眉间若蹙,却多的了些许的妩媚。 “可算是到了敏黛了呢。”这一行人不用说就是遨游天下的帝玄熙和黛玉等人了,只因黛玉想念江南的一切,因此帝玄熙索性就带了黛玉来敏黛书院见见。 书院中的那些人似乎在揣测此人是谁,好奇的都探望,学生的举动惊动了一些先生,不觉也出来一看。 “林妹妹。”但见玉藿昇含笑出来,举手投足间早没有昔日的懦弱,有的只是那坚强和自信。 “二姐姐。”黛玉笑喊一声,然后左右一看道:“怎么不见二姐夫。”果然那古甯羽竟然意外的不在玉藿昇的身边。 “甯羽去了武林盟,今儿是他们武林新盟主的选拔呢,因此就去看看,晚上就会来回了。”然后上前拉了黛玉的手道:“走,进屋去说呢,这么多年不见面,我看你都快忘记大家了。” 黛玉抿嘴笑道:“二姐姐如今倒跟以往不同了,如今可是利落了很呢。” 玉藿昇笑道:“这还不是因为托你的福气。”然后带了帝玄熙和黛玉走了走进一旁客房,才坐下,但见那邱三万,上官火,柳三姑,诸葛奇,鲁元庆都进来了,毕竟大家是旧时,黛玉看了众人一眼,然后叹息道:“可惜干爷爷去了,不然也能今日一聚。”黛玉口中的干爷爷自然就是当年的乐扬子了,在尊龙十三年在睡梦中辞世。 玉藿昇亲手将丫鬟们端来的茶水给黛玉送上,然后才笑道:“倒是你说的什么呢,老爷子可是安然而去的,算是高寿了。” 黛玉听了含笑点头:“可不是呢,只是感慨了一下。”然后又道:“对了,二姐姐没孩子吗?” 一旁的柳三姑笑了起来:“她都做祖母了呢,什么没孩子。” “真呢?”黛玉惊喜道:“这般的好消息,二姐姐也不告诉我。” 玉藿昇听了笑了起来:“真正是你来胡说不成,你可是和尊帝躲的够远的,听说如今龙帝都在找你们呢,却总也是没有你们的踪迹。”龙帝是帝云从的号。 黛玉笑道:“他是不乐意炫雩将皇位给了他,正闹心呢,偏偏翩翩又嫁给了白似雪,也是逍遥自在的很,因此心里堵的慌。不过好在宫中还有凤悦和风从陪他,倒也无妨。” 玉藿昇笑了起来:“你们这次能在这里呆多久?”毕竟这黛玉这几年都不曾来,因此玉藿昇才有这般的话说。 黛玉看了看帝玄熙,帝玄熙微微一笑道:“若是你喜欢,在这里定居也可以的。” 黛玉眼中是惊喜,她想什么,一直只有帝玄熙明白,因此点了点头道:“素来叶落当归根,我是江南人,自然是想在江南定居了。何况这敏黛书院也是先父创建的,我自己都没怎么好好的大理了,如今说什么也是要跟大家一起打理打理的。”然后又歪头看了帝玄熙一眼:“炫雩,做个先生也无妨啊。只当是暗中帮助你儿子吧。” 也怪不得黛玉会如此说,如今朝廷中的好些官员都出自这敏黛书院,不如那学文学武还真是人如其名,一个为文臣一个为武将,这也不说,如今这敏黛书院出去应试的举子十之八九都能得个功名,这也是如今的敏黛书院在江南可是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帝玄熙笑道:“如此,我们就在江南安居吧。”他自然也是明白黛玉的心思的,虽然黛玉如今离开了孩子们,不过对于任何一个孩子都是很挂心的。 江南定居一直是黛玉的希望,如今帝玄熙终于实现了黛玉的希望,守护孩子,是黛玉的心愿,既然如此,他自然也是要帮她实现,看着黛玉含笑,眼中有无限的欣喜,帝玄熙的心中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 江南有黛玉的童年,有她的不舍,也有她的伤心,但是如今更多的是满足,黛玉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看着窗外飞向天际的小鸟,心中默默道,爹爹,娘亲我很幸福。 叶落当归根,黛玉定居在了江南。自此这颠覆黛玉的故事自然也就结束了,至于江南的生活如何,那是另外的事情。 翩翩仙缘(上) 妖娆的天庭中,浓雾终年弥漫,虽然如此,不过无不显示着这天庭的神秘和庄严。 剥开层层妖娆的云层浓雾,在王母的御花园中,终年开着各色鲜花,忙碌的蝴蝶翩翩的飞来飞去,似乎从来不曾有过停歇的时候。 “蝶舞仙子,你在哪里?”但见一个青衣仙子飘然而至。但见此女一身青色纱衣,庄重中显示着不凡。 “织女姐姐,你找我吗?”但见花丛中突然出现一女子,双眉颦蹙,脸颊无暇,一身水蓝色的服饰随风飘动,飘飘然落在了织女的面前,纯真的脸上有着柔和的笑容。 织女笑看着蝶舞道:“你这丫头,怎么又来忙碌了,今日好歹也是王母的寿诞呢。还不快随我去,一会王母可要找你了。” 蝶舞轻声笑道:“姐姐真正冤枉我了呢,知道今日是三月三,所以我才特地来这里采一些百花粉的,你也是知道的,王母素来就爱喝我做的百花粉茶,如此重要的今日更是不得疏忽了呢。” 织女听了笑了起来:“整个天庭,也就你最得王母的心了,事事都疼你。” 蝶舞笑了起来道:“这也是缘分,我原也不过是一直蓝蝴蝶而已,若不是王母点化,哪里有今日了。” “好了。”织女笑道:“瞧你,才说一句,你倒是又说以前了,这回可不是说以前的时候,正经的随了我回去吧。” 蝶舞微微笑道:“好,其实我也准备的差不多了,走吧。”如此姐妹两个倒是朝王母的蟠桃会而去。 见过了王母,蝶舞将百花粉茶给王母,王母忙让人接过,然后笑道:“就你这丫头还记得本宫爱喝这个茶呢。” 一旁织女笑道:“王母是不知道呢,我去找的时候,这蝶舞还忙着给你采百花粉呢。” 蝶舞笑道:“今儿是王母娘娘的寿诞,自然应该用新鲜的百花粉比较好。” 王母听了笑了起来:“本宫这身边没少了女仙,可是就蝶舞这丫头合本宫的心,明儿跟月老好好说说,给蝶舞找一个好一点的仙侣同修才好。” 所谓同修,原也就是夫妻同修,好似这玉帝跟王母一般,蝶舞听了大羞,只跺脚道:“我才不找什么同修呢,只在王母的花园中修炼就好了。” 王母和蔼一笑,如玉的脸闪现出淡淡的慈祥之色:“你这丫头,不可将话说满了,他日你说不得还巴不得有同修呢。” “王母。”蝶舞只跺脚,那晶莹无暇的脸上,更是泛上了两片红云。 王母见蝶舞害羞了,倒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微微一笑也就罢了。 这时候只见一个仙婢走了进来,跪下道:“启禀王母,狐族天狐祖师带了新得道的狐仙来见王母。” 王母笑道:“天狐祖师来了,快请他进来。” 但见一个白发金眸之人进来,一双耳朵尖尖送礼,一身的白色更显得无限的高贵,正是狐族的天狐祖师白似雪。 “白似雪见过王母。”白似雪对王母微微施礼。 “天狐祖师不用多礼,快快请坐。”一旁则命人设座。待坐下了,王母才道:“这会不知道天狐祖师送的是什么狐。” 天狐是天命之狐,三界只此一狐,若不是他无心跟人攀比,只他的能力可自成一届,成为一届之主,可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宁愿做个狐族的族长,也不管别的事情,不过不管如何,玉帝和王母还是很尊重他的。 天狐祖师白似雪微微一笑:“这次是两个,一只是蓝狐一只是红狐,算来他们是同修才修的正果的,我已经带了蓝狐去过玉帝那里了,如今顺便带了红狐来,凑巧今日是王母寿诞,我又带了一些礼物来。”说着手一挥,一个玉瓶出现在了王母眼前:“这是我才凡间收集的百花露水,很适合泡茶喝,听说王母酷爱茶道,因此就送给王母,权当一点心意吧。” 王母笑了起来:“真正好的很,百花露水配百花粉可谓天成。”又对白似雪笑道:“才蝶舞仙子送了我一份百花粉,这百花粉泡茶也的确是好喝的很,如今又了你这百花露水,可真的是相得益彰了。”然后回头只看着蝶舞道:“蝶舞,去见过天狐祖师。” 蝶舞也听说过这个天狐祖师,可是想不到这般年轻,因此见王母这般说,只上前施礼:“蝶舞见过天狐祖师。” 白似雪忙虚扶道:“蝶舞仙子不用多礼。” 蝶舞起身,抬头无意一看,和白似雪的双目竟然就是这般的一撞。 也许是天意,第一次,蝶舞发现自己的心竟然跳的那么快,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蝶舞忙退到了一旁。 白似雪讶然蝶舞的动作,其实蝶舞心跳的快不能怪蝶舞,只因为天狐天生就会有那种妩媚之气,虽然白似雪已经收敛了所有的气息,但是往往他专注的一个眼神,还是会撩起好些人的春心,他无心,只是有时候也有些无奈,因此他尽量收敛起自己的气息,然后在见到蝶舞的那一瞬间,不知为何,他的心竟然也是动了一下。 数千年平静的心思竟然在此刻一动,这让白似雪不觉有些诧然,细看这蝶舞,虽然是少见的美丽,但是狐族女子天生就是妩媚的很,因此想来见过比她更美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就是眼前这么一个人,竟然让他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悸,看来他需要好好的推算一下,是不是自己的劫难来了,其实作为天狐早已经没有了劫难,偏偏此刻他只能这般的认为。 王母自然将白似雪和蝶舞的神情看在眼中,不过却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她问白似雪:“天狐祖师,你带来的那只红狐呢。” 白似雪点了点头,然后沉声道:“红狐,还不进来见过王母。” 话落处,但见一个红衣女子翩然而至,同样的尖尖的狐狸耳朵,只是散发出的是一股妩媚之色,少了白似雪身上那一股清灵之气,红衣女子跪在了王母面前:“小仙红狐见过王母。” 王母点了点头:“你叫红狐,听天狐祖师说,你是通过和蓝狐同修才得的正果?” 红狐一旁点头道:“是,小仙正是和蓝狐同修才得正果。” 王母淡淡道:“在仙界,同修倒也不禁止,难为你们两个能同心秉承善心,才有今日之结果,这样吧,一会本宫跟玉帝说说,也成全了你们,既然是同修者,好歹也不好分开了你们的。” 红狐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只磕头道:“多谢王母成全。” 王母微微一笑:“你修成了正果就是女仙,这天界女仙都是由本宫管着呢,不过既然你是同修,自是不能入本宫这内庭做事,这样吧,你就做个晨昏仙子吧,每日晨昏记得帮助织女撒朝霞和晚霞就可以了。” 红狐磕头道:“多谢王母。” 王母点了点头,然后手指一点,一颗银色光芒刻入了那红狐的额头。 瞬间红狐原本狐性妖媚去除,多了一丝淡淡的仙气。 白似雪见一切似乎差不多了,因此起身道:“既然事情已经差不多了,如此白似雪也要告辞了。” 王母笑道:“天狐祖师难得来,今日又是本宫寿诞,不如参加了蟠桃会再离去也不迟。” 白似雪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后笑道:“也好,只是如今宴会还没开始,凑巧才送蓝狐和红狐来的时候又遇上了蓬莱三老,我去跟老友打个招呼也是好的。” 王母听了含笑点头:“既然如此,天狐祖师请自便,一会我们蟠桃会上再见就是。” 白似雪点了点头,然后告辞离开,待白似雪离开,王母又让织女带了红狐下去。 三月三,天上人间各有庆祝,因为天上人间都知道,三月三是王母的寿诞。 玉帝更是为了庆祝王母的寿诞,专门在这一日召开蟠桃会,谁不知道,这天宫中的蟠桃素来就是数千年才得果,有些更是上万年才得果,因此吃了不但能与天同寿,长生不老,更难得的是可以依照各自的天分增长不同的修为。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参加者蟠桃盛会的,能参加蟠桃盛会的只能是上仙,当然也有可能是一切杰出的仙人,不管如何,一般的仙家是不能进蟠桃盛会的。 蝶舞的修为还不是上仙,但是因为素来得王母的宠,因此自是能跟随了王母出席了这一次的蟠桃盛会。 不想着蟠桃会才开了一半,就见有天兵来禀告:“启奏玉帝,王母,西王母求见。” 一听西王母来了,原本正吃的欢的一些仙家都瞬间没有声音。 天界中,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西王母可是个忌讳,何谓忌讳,这西王母是上一代玉帝的王母,只是上一代玉帝因为犯了天规结果被这一代的玉帝给驱逐了,那上一代玉帝也落的一个仙体受损,只能进入重新轮回才能生存,而当时的王母虽然没犯什么错,不过因为被连累也被送去了西边的瑶池,作为瑶池圣母,又称西圣母,西王母。 而这位西王母自从被送去了瑶池后,似乎整个人也变了。 这倒也怪不得她,古来这权势害人不浅,不管天上还是人间都一样的,这西王母原本是天界第一女仙,如今却被人送去了瑶池,虽然平日大家也是尊重她的,不过心中自还是不会很舒服的,因此只要是现任玉帝或者王母有一点把柄落入她的手中,她就会来闹给个不停。 如今一听这西王母来了,王母就微微皱眉,为何,原来她还真忘记送请帖给这西王母了,玉帝是何等人,一掐指也明白了,不过事情既然发生了,只有去接受,不能逃避了,于是他请西王母进来。 西王母一身橘红凤褂,头上自是原本王母的九天盘凤钗,只是看似风华正茂的脸上,却有一丝戾气。 “见过玉帝。”西王母到底也不敢明着得罪了玉帝。 玉帝微微一笑:“西王母来了,请入座,这宴会也才开始不久呢。” 西王母冷笑道:“玉帝说的真好呢,这宴会开始不久,玉帝认为本宫有这资格来参加者蟠桃会不成?”看来对于王母没发请帖给她这事情,她一直耿耿于怀。 对于西王母的咄咄逼人,玉帝并没有多计较,只微微一笑,然后道:“西王母也是我天界上仙,这蟠桃会自然是能来的。” 不说有没有资格,而是说能不能来,让西王母根本抓不住字眼来应付。 西王母似乎看穿了玉帝的意思,倒也没绕着这字眼上转,只是看这王母道:“今日是王母大寿,本宫来也没准备了寿礼,当然其实本宫还是担心王母是不会接受本宫的礼的。” 王母看了王母一眼,只淡淡一笑:“西王母过了。”也许玉帝对于西王母是要客气,但是王母不需要,因为就算这西王母曾经是王母,可如今不过是王母手下一个女仙而已,玉帝避嫌,自然要客气,王母不需要客气。 王母明白这个道理,西王母也明白这个道理,因此就算西王母此刻心中很不舒畅,却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王母见西王母不说话了,才淡淡一笑,然后对蝶舞道:“蝶舞,给西王母设座。” 蝶舞答应一声,招来三五个仙婢,忙给西王母设好了座位。 西王母看了一眼蝶舞,坐下后,然后道:“你叫蝶舞?” 蝶舞想不到西王母会突然跟自己说话,因此微微一愣,却还是点头道:“小仙正是,不知道西王母有什么吩咐。” 西王母脸上泛起了一丝淡淡诡异的笑容:“没什么,只是看王母身边有你这样的仙子服侍,可真是她的幸运了。” 蝶舞不明白这西王母的意思,因此有些迷惑的看着这个西王母,王母一旁淡淡道:“蝶舞过来吧。”对于西王母的话充耳不闻。 蝶舞点了点头,对西王母告罪一声,然后到了王母身边。 王母让蝶舞站在自己的身后,然后继续着这蟠桃宴会。 蟠桃会后,蝶舞也忘记这西王母的事情,毕竟她自己原就是这御花园中的一只蝴蝶而已,哪里还管那些上仙的心思。 这一日,只见红狐过来:“蝶舞仙子。” 蝶舞见是红狐笑道:“原来是红霞仙子。”如今的红狐也算是有官职的,因此自然是这般称呼。 红狐笑道:“蝶舞仙子,王母请你过去。” 蝶舞微微一愣:“王母找我,有什么要事吗?” 红狐笑道:“蝶舞仙子忘记我只是个外宫的仙女,王母的心思哪里能知道了。” 蝶舞微微一笑道:“有劳红霞仙子,我这就去。” 到了王母那里,蝶舞施礼后,王母才开口道:“蝶舞,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呢。” 蝶舞忙道:“王母请说。” 王母笑道:“天狐祖师那里少一个认识百草的人,说是他要练些救人的药材,偏少了个帮手,只问本宫借人,本宫想想,你比较合适,因此本宫想让你去,不知道你可愿意。” 蝶舞笑道:“这有什么不愿意的,王母吩咐,蝶舞这就去。” 王母点了点头,然后笑道:“既然如此你就去吧,天狐祖师会在天河边等你一起下凡。” 蝶舞点了点头,然后只回去略略收拾了一下,然后就去了天河。 白似雪似乎很意外来的是蝶舞,只笑道:“想不到来的是蝶舞仙子。” 蝶舞看了白似雪,脸上有一丝淡淡的红晕,低头施礼道:“蝶舞见过天狐祖师。” 白似雪笑道:“蝶舞仙子不用这般多礼的。” 蝶舞含笑蹙眉低头,白似雪看出蝶舞的心绪似乎有些不安宁,只微微一笑,然后带了蝶舞到了狐族。 蝶舞没有来过狐族,因此一到狐族就被这里的风景给迷住了。 狐族住的地方是一个绝谷中,这里被白似雪下了结界,因此一般人根本就找不到这里,谁能想到这里百花齐放,灵药遍地,让蝶舞开心的竟然不自觉在花间起舞,这蝶舞原是蝴蝶仙子,因此她一起舞,这附近的蝴蝶都被她吸引过来了,不自觉都也随了她一起跳舞,一时间她的身边竟然积聚了好些的蝴蝶,如此奇景让白似雪见了,眼中微微诧异。 蝶舞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停了下来,见白似雪只看着自己,不觉脸色一红:“对不起,我只是看见花忍不住就……” 白似雪微微笑道:“无妨的,你喜欢这里就好啊,我原本还担心你不喜欢这里呢。” 蝶舞诧异的看着白似雪:“怎么会不喜欢,这里好美。” 白似雪点了点头:“喜欢就好,走吧,我带你去你住的地方。” 蝶舞含笑点头,然后跟了白似雪走了进去。 狐族的人以修炼为主,因此素来住的地方并不是很讲究,不过一般都是很干净,因为蝶舞是天界来的仙子,因此住的地方是白似雪亲自安排的。 蝶舞住的地方是一处池中小阁楼中,这池塘的周围都是水芙蓉,这池中小阁全部用松木堆积而成,对于修炼之人来说,不但清净,而且雅致,而白似雪则住在另一处树屋上。 翩翩仙缘(下) 蝶舞不明白自己只是来协助这白似雪的,但是为何白似雪却好似要将自己留下了一般,自打来了这狐族,白似雪看自己的眼神似乎也有些奇怪,更奇怪还不在这里,就是天界王母的态度,自己上次随了白似雪又送了一只得到的黑狐上去,可是奇怪的是,王母竟然并不曾问及自己何时回天。 蝶舞是个纯真的人,不过纯真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如此种种情况下来,蝶舞自然会有些不明白的很,可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主要是这蝶舞不敢去问白似雪,若是这白似雪是狰狞之人,让蝶舞不敢问也就罢了,可偏生这白似雪玉树临风,比那天界的仙人都俊美三分,如此的人如何说是狰狞,但是蝶舞就是不敢去问,更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神。 倒是白似雪好似没有看见蝶舞的表情,对于蝶舞的神情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一日白似雪约了蝶舞一起去采药。 蝶舞发现,不管是采什么药,对于白似雪来说似乎都是唾手可得,不管是昆仑的灵芝还是天山的雪莲,任何一样,他似乎都很容易,她不明白,既然他是这般的容易,为何他竟然非要带了自己走。 不自觉的,蝶舞嘟起了小嘴,似乎有些不满意的样子。 蝶舞的表情,白似雪自然是看到了,他微微一笑,然后看着蝶舞:“好好的,怎么就嘟了个嘴了。” 蝶舞只瞪着白似雪,然后道:“我不明白,你为何就是要去王母娘娘那里要来了我,明明你的法术道行是那么的深,为何却非要我来呢。” 白似雪微微一笑,只看了一眼蝶舞道:“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如今这一切你只慢慢琢磨就好了,他日你自然也会明白的。” 看白似雪一脸神秘的样子,让蝶舞瞪了他好长时间,如此一来,心中对他的惧怕倒反而减轻了很多。 白似雪似乎也看到了蝶舞的变化,却只是微微一笑,对于她的变化乐于相见。 蝶舞还是不满道:“你就不能跟说啊,不知道这样保持神秘,会让我很难过日子的。” 白似雪无奈摇头道:“你这几千年的修行是如何过来的,只这么一点时间都难熬了。” “那不一样的。”蝶舞笑道:“修行的感觉和如今被闷的感觉是不同的。” 白似雪微笑道:“其实也不过是让你慢慢打发这岁月而已,有什么不同的。” “反正就是不同。”蝶舞似乎有些刁蛮的跺脚。 白似雪微微一笑:“好了,不同就不同吧,前面有云海,要不要休息一下。”话语中充满了淡淡的宠溺。 蝶舞倒是没有注意白似雪的语气,只是再度瞪了他一眼,然后先跳到前面的云海休息了起来。 白云悠悠,轻轻飘荡,原本素来就是蝶舞最喜欢的事情,因此这回自然也不例外,偏这时候却还是有不识相的人出现了,此人正是那西王母。 其实西王母对于蝶舞并没有什么偏见,只是知道蝶舞是王母身边的女仙,因此如今遇上了自然忍不住要过来:“这不是蝶舞仙子吗?” 蝶舞一听有人在唤她的名,忙回头,见是西王母,忙施礼道:“见过西王母。” 西王母看了蝶舞一眼:“果然是蝶舞仙子,这倒是难得,你不是素来就不离开王母身边的吗,怎么这会却到这西山来了。 原来此时蝶舞和白似雪所在的地方正是西山瑶池附近。 蝶舞忙道:“回西王母的话,奉王母命,陪天狐祖师一起采药。” “天狐祖师?”西王母这才想起身边似乎还有一人,刚才因为只注意这蝶舞倒忘记一旁的人了,因此忙回头一看,这一看,让她惊讶了,想不到传说中的天狐祖师竟然这般的年轻,心中虽然诧异他的年轻,却还是笑道:“原来是天狐祖师到了,本宫倒是失迎了。” 白似雪看了一眼西王母,眼中是不耐,对于西王母,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淡淡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对蝶舞道:“蝶舞,该走了。” 蝶舞点了点头,起身,朝白似雪走去,西王母一听蝶舞要走忙道:“等等。” 蝶舞不明白的看着西王母:“西王母,还有什么吩咐吗?” 西王母看着蝶舞道:“你既然来了这里,这么快就走,不觉得有点不尊重本宫吗?” 蝶舞微微一愣:“西王母,小仙不过是采药经过,并不是特地来拜见西王母的,哪里有什么尊重不尊重的说法。” 蝶舞说的直率,根本就没想过自己的话会得罪人,西王母听了这蝶舞的话,却是脸色一变,她认为蝶舞这根本就是看不起她的话,因此只看着蝶舞好一会才道:“看来你的胆子倒不小。” 蝶舞还是有些不明白,不过虽然蝶舞不明白,却也看得出这西王母对自己似乎没什么好心思,因此自然什么都不说,只是防备的看着她,白似雪一旁见了道:“蝶舞,过来。” 蝶舞如今是他保护下的人,因此谁敢动,别说眼前这个西王母,就算是如今的玉帝王母也不敢随便动蝶舞的,不过当然这一点蝶舞不知道,西王母也不知道。 蝶舞见白似雪叫了自己,心觉正好,也不说什么,只跑到了白似雪的身后,而白似雪待飘雪跑到自己身后,才面对西王母道:“西王母,本尊可不想了解你叫住蝶舞有什么目的,只是蝶舞如今是本尊采药的助手,因此希望你不要将你们的恩怨都看在蝶舞的身上,不然可别怪本尊不讲什么情面。” 整个天界谁都知道这天狐祖师白似雪是个最乖的神仙,不在乎天界的一切,只默默的守护自己的狐族,但是他的功力却是罕见的很,至少至今为止还没人见他输过。 西王母虽然不熟识这天狐祖师,却也知道他的作风,他是属于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仙族,不过至今还无人知道他的功力深浅,西王母更加知道就连玉帝和王母也是对他尊重的很,她自然不会是硬碰硬,因此忙笑道:“天狐祖师放心,本宫只不过是跟蝶舞仙子说一会子话,并没有别的用意。” 白似雪点了点头:“这样是最好的。”说完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招呼了一声蝶舞,然后就离开了,他们离开却没发现那西王母眼中的一丝狠毒。 白似雪带了蝶舞一离开就道:“以后没有我陪同,不可以随便见西王母,你可知道。” 蝶舞嘟嘴道:“我也不想见她啊,而且我没事见她做什么。” 白似雪见蝶舞嘟嘴的样子笑道:“我这也是担心你,因此在白的嘱咐你几句,这西王母可不是个好惹的人。” 蝶舞点了点头,然后嫣然笑道:“我也不去理她呢,不过万一又像今天这样无意中遇上了怎么办?” 白似雪沉吟了一下,听了下来,之间他手临空虚画了几下,然后一指,竟然将一道白光打入了蝶舞的额头,白似雪笑道:“这里又我的意识,所以你放心,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感应到的。” 蝶舞听了白似雪的话一愣,看着白似雪,眼中是迷蒙:“你为何对我这般好?” 白似雪听了微微一笑道:“我不对你好如何能成?”又道:“不过其中的理由你自己去想。” 蝶舞听了白似雪的话,嘴巴嘟了起来:“明明知道人家不爱想太多,偏还让人家自己想。” 白似雪似乎没到蝶舞的抱怨,只拉了蝶舞的手回到了狐族。 一到狐族,还没走几步路,却见迎面走来一个花衣女子,正是这狐族的一只花狐狸。 花狐走到白似雪面前,微微行礼,然后媚眼一挑:“小狐见过白主。”在狐族,所有人尊称白似雪为白主。 白似雪点了点头:“起来,花狐,你来这里做什么。” 花狐媚眼流转,双目中妩媚之光油然而生,只看着白似雪道:“白主,小狐今日化去了尾巴。” 对于狐狸来说,千年万年的修炼无非是为了得到成仙,而要得到成仙,先要做的就是化去这狐狸尾巴,因为对于狐狸来说,他们所有的灵气都聚集在狐狸尾巴上,只有花去了尾巴,才能证明自己能够将自己的灵力运用自如。 白似雪听了后点了点头:“很好,希望在下一个百年飞升中,能看见你。” 花狐听了,嫣然一笑:“小狐明白白主的意思。”说完就下去了。 明知道这白似雪和花狐之间并不存在着什么干系,可是蝶舞见了似乎心头还是有些不舒服,只一旁皱眉而立。 白似雪见状,诧异道:“蝶舞,你怎么?” 蝶舞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不喜欢那花狐看你的眼神。” 白似雪听了这话,眼神一亮,只看着蝶舞笑道:“为何你就不喜欢那花狐看我的眼神。” 蝶舞叹了口气:“我真的不知道,只是看她看你的眼神,让我的心酸酸的,因此很不舒服。” 白似雪听了哈哈笑了起来:“蝶舞,你不枉我的等待,你终于开窍了。” 蝶舞满眼迷惑的看着白似雪:“什么开窍不开窍,我都不明白你的意思。” 白似雪微微一笑,朝蝶舞走了过来,蝶舞看着他走进,不知为何,自己的心竟然跳个不停,她有些慌乱,却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只是低头不语。 白似雪走到蝶舞面前,然后顿了顿,然后竟然一把将蝶舞揽入了怀中。 蝶舞的心一跳:“你,你。”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白似雪微微一笑道:“我,我怎么了?” 蝶舞红了脸,只低头:“你欺负我。” 白似雪看只红脸低头的蝶舞笑了起来:“傻丫头,我可不是欺负你,我这是光明长大拥有你。” 蝶舞从来没有听人说过这样的话,也许听过,不过她不上心头,却为何如今这白似雪这般一句淡淡的话,却让她的心竟然震撼万分,只抬头看着白似雪好一会才道:“为什么?” 她是真的迷惑,自己和着白似雪根本就没有什么交点,为何他却是想拥有自己。 白似雪轻轻的揽着他,然后走了一会,才道:“知道我是天狐吧?” “知道。”蝶舞点了点头,天狐祖师这样有名的仙人,她如何会不知道。 白似雪笑道:“我们天狐有一种感应,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只凭感觉而滋生的,我脱离的天狐体,成了狐族的始祖,但是这一份的感觉还是在了,这么多年来,我不是没见过比你美的仙子,但是你却是第一个让我的心猛然一跳的女子,因此我当时出了王母宫中后就给自己算了一卦,才知道是自己的天缘来了,我素来是个随缘的人,既然来了,我也不会拒绝,因此我要求王母送你到我身边,只是因为不知道你的感觉,所以才让你暂时做我的助手,主要也是为了培养我们之间的感觉,我可不想只有我一人回游那种感觉的。” 听了白似雪的话,蝶舞红着脸低下了头:“要是我还没有感觉呢?” 白似雪笑道:“我是个极有耐心的人,我会让你慢慢对我有感觉的,而事实上你不是已经对我有感觉了吗?” 听了白似雪的话,蝶舞羞涩的低头道:“那如今我们该这么办?” 白似雪知道蝶舞心中的忐忑,因此笑道:“我会要求玉帝和王母将你陪我为我狐族之母,只是蝶舞,有一件事情我还是要告诉你的,若是做了我狐族之母,你就不能再回天庭做你的仙子了。” 蝶舞看了一眼白似雪,然后红脸低头道:“这个没用关系了,狐族很美,我也喜欢。” 白似雪听了蝶舞的话,满意的笑了起来。 因为两个人都说开了,所以事后一段时间,两人过的都很愉快,白似雪去求了玉帝和王母,玉帝和王母自然准了他的所请,让月老连线,让白似雪和蝶舞成了天缘。 这似乎是圆满了,可不想那西王母心中却引来了不平。 西王母自从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后,就一直对玉帝和王母怀恨在心,如此一来,对于玉帝王母宠的人呢自然也是更加的恨,因此听说这蝶舞和白似雪要成天缘了,她心中一恨,就决定要毁了这蝶舞。 蝶舞有仙体,因此要毁蝶舞就要先毁蝶舞的仙体。 也是蝶舞的灾难吧,竟然让这西王母知道蝶舞原本是一直蓝色的蝴蝶,而仙体就脱落在了王母后花园中。 于是西王母乘众人不防备的时候,偷偷溜进了后花园,看着那蓝色偌大的蝴蝶仙体,她心中恨恨的,竟然直接一道光而去,而仙体一毁,原本才和白似雪城了天缘的蝶舞瞬间昏迷过去。 白似雪大惊,掐指一算也明了是怎么回事情了,但是如今不是跟那西王母算账的时候,主要还是救下这蝶舞。 好在蝶舞的仙魂没有受伤,王母掐指算道:“算来绛珠第一胎当是女儿,不如就将蝶舞送去吧,绛珠和紫薇星命中注定儿女不凡,何况这蝶舞和绛珠的确有母女缘分。” 白似雪听后也知道这是最好的方式,因此想了想道:“好吧,不过那西王母当由我来处置。” 王母和玉帝对于西王母原本也束手无措,毕竟这西王母是上代王母,总不能说不敬重她吧,如今听了白似雪的话,自然也就答应了。 于是送了蝶舞下凡后,白似雪直接去了瑶池,连玉帝和王母也不知道这白似雪做了什么凤,反正从此后三界中就没有再找到过那西王母的魂魄。 处置了这西王母后,白似雪终究还是不放心蝶舞在人间的生活,因此遵循着当初一缕自己给蝶舞的印记,找到了蝶舞,不想却看见蝶舞身边到处是一些鬼魅,白似雪自然不会让蝶舞受伤了,因此暗中处置了这些鬼魅。 蝶舞虽然投胎,但是对于白似雪的依赖还是在的,因此自打发现了白似雪,这黛玉和帝玄熙就排在了后面,好在黛玉和帝玄熙倒也是个通透之人,竟然对于白似雪似乎也不在意。 整整十五年的等待,白似雪都是默默守候着,尤其是在蝶舞十岁以后,更是遵循黛玉的意思,一年只见蝶舞一次,不过即使如此,他们之间的天缘早也已经注定了,因此根本就不会分散。 十五年,蝶舞及笄的那一日,白似雪终于想黛玉和帝玄熙开口:“请你们将翩翩许配给我。”其实天缘成,只要蝶舞不在意,白似雪可以直接带了蝶舞回狐族的,但是他知道,在蝶舞的心中,黛玉和帝玄熙是她的父母,因此他就按照人间的规矩来求亲。 黛玉看着白似雪好一会才道:“你能保证,你生生世世只能有翩翩一个吗?我的女儿,她的夫婿,终身只能守护她一人的,你可会答应?” 白似雪笑了起来:“自然能答应的。”天狐也只需要一个伴侣就够了。 黛玉看着白似雪的眼神,看出了他眼中的真挚,因此点了点头:“好,我将翩翩许配给你吧。” 一声好,终于圆了蝶舞和白似雪的梦,当他们携手回到狐族的时候,才发现,人间最美的景色就有是最真挚的他陪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