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葬皇后》 第一章 皇上死了 深夜,高速路段,一辆红色宝马疾驶而过,窗外下着冻雨,车内暖洋洋的一片,一个身穿着洁白婚纱的女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愤愤的咒骂着,古遥做梦也想不到那个深爱自己的男人会在结婚的前夕移情别恋,而理由是她太强势,强你妹啊,爸妈丢下一个诺大的公司让她来经营,她不强势那帮整天得寸进尺的老头能服管吗?她不强势能有钱支持他去找小三吗?尼马的,为什么所有的悲剧都发生在她的身上呢? 如果让她揪到了他的证据,她就阍了他! “啊……”车速高达一百四十码的红色宝马直直的撞断了栏杆,冲下了山谷。 没有预告,没有彩排,她穿越了! 也许上天都看她不顺眼,所以要把她推向戏剧的边沿。 锦滇国皇宫,正值初冬,白毛般的大雪下个不停,冷寒的气息冻的人直打颤,琉璃瓦上的积雪融化成雪水,正滴滴的往下掉落。 这是一个极不寻常的夜晚,所有在皇宫大臣聚集在宫门外,等着最后的结果。 宫殿内,太监和宫女匆匆撞撞的来回跑动着,庆和殿内,此时站着一大群的人,男女老少都有,哭声是唯一的声音。 柳月殿内,几位宫女急的不行。 “怎么办?怎么办呢?贵妃娘娘昨夜喝的大醉,所有人都聚集到庆和殿等消息了,若娘娘不去的话,只怕会落人话柄!” “小桃,你说娘娘是不是预感到会出事儿,所以才会喝了那么多酒呢?” “去,别乱说,娘娘只是担心皇上的病情,心情不佳才喝醉的!” 正当小桃和小红两宫女低声吵嘴时,芙蓉床上传来一声痛苦的低吟,古遥一直觉得自己死掉了,但这阵突来的痛楚却硬生生的将她扯醒了,她摁着头,强忍着那阵头痛慢慢的坐起来。 脑子里唯一定格的是那坠落时的窒息感,在她最失意的时候,竟然还出车祸了,上天果然不公平。 “娘娘,你醒了!”一个关切的声音急急的响来。 古遥晃了晃脑袋,睁眼一瞧,迷糊中两张越来越清晰的脸出现在面前,把她吓了一跳,又跌坐回床上去,怎么会有两个穿着古怪的女人出现在面前?难道这里不是医院? “娘娘,是不是头又疼了?小桃马上为你去煎药!” “娘娘,如果难受就吐出来吧,会好过一些的!” 两个关切的声音,让古遥慢慢的冷静下来,她瞪着眼睛打量着眼前这穿着一模一样的女人,好奇问:“你们是谁?这是哪里?” “娘娘,你是不病糊涂了,我是小桃啊,她是小红,我们都是侍奉你的宫女!” 两名宫女都极为诧愕,按理说,娘娘只是喝醉了酒,应该没伤及脑子吧,怎么会连她们两个都不认识了呢? 宫女?娘娘?这两个陌生又熟悉的字眼闯进古遥的脑袋,让她好一阵的惊吓,再一低头,就看见自己裹着棉红色的锦服,再环顾打量一番,眼前景色大变样了。 出了车祸,不是在医院,而是在这样一个陌生华丽的房间里,难道……她也赶时毛穿越了? “你们叫我什么?”用了五秒平定自己的心跳,古遥怔怔的问道。 两位宫女吓的面无人色,忙跪了下去:“贵妃娘娘,你别吓奴婢啊,若是娘娘有个万一,奴婢们万死不辞啊!” “娘娘?”古遥难于置信的睁大眼睛,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又张开手原地转了一圈,天啊,她竟然穿到了一名贵妃娘娘的身体里,那么说……她是高高在上的皇贵妃了? 见贵妃娘娘举止古怪,面露疯癫,两名宫女吓的胆战心惊,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古遥,安慰道:“娘娘别伤心了,皇上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御医都说了,一切会没事的!” “我不伤心,我怎么会伤心呢?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我头晕晕的,怎么了?”古遥摁着发痛的脑袋,被丫环们扶着坐回床畔。 “娘娘昨天晚上喝了好多的酒,许是还没完全醒来!” 古遥仰头躺倒在床上,欲哭无泪的笑着,笑的眼泪直流,笑的肝肠寸断,和那个负心的男人天涯两端了,再也见不到他了,再也不要相见了。 “娘娘别伤心!” “娘娘,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得赶到庆和殿去看看皇上,王公公催了几次了,若再不去,只怕皇后娘娘又有微词了!” 古遥猛的坐了起来,小桃就递了一块方巾给她,她不客气的拿过来抹掉笑出来的泪水,淡淡道:“皇上怎么了?听你们说好像病了!” “啊……”两名宫女被吓的不轻,都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她。 古遥两个眼珠子在她们脸上转了两圈,发现自己好像说的不够感情色彩,于是笑了笑:“别愁眉苦脸的,我们去看看皇上吧!” “是,娘娘加件披风吧,外面天冷!”小桃疾步从衣柜处找了一件绣着百鸟齐聚的织锦披风过来帮古遥披上,轻巧的系了带子,就扶着还有些微醉的古遥朝着庆和殿的方向行去了。 走廊的灯火在风中摇晃,发出支支的声响,一地的银黄色,为这寒冷的夜更填凄凉,莫名的,古遥浑身颤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死里逃生的幸运,还是被这漆黑寒冷的夜给冻的发寒。 走过九曲十八廊就到了偏殿,再绕过一道拱门,便是庆和殿,皇上的寝居。 “哈欠!”在临近殿门前,古遥擦了擦冻的发僵的鼻子,总感觉这个氛围有些不对劲,若大的宫殿,没有欢声笑语,有的只是死一般的寂静。 “娘娘,您来了!”一个老太监恭身守在门口,见到古遥就行礼。 古遥略顿了一下脚步,朝老太监点了点头就走了进去,忽然一阵哭声断断续续的传来,把她给吓了一大跳,就在此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皇上驾崩了!” 听到这句话,古遥只感觉天旋地转,浑身僵冷,她张着嘴,半天发不出一个声音,接着,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的哭声,让她更是鸡皮疙瘩直冒。 “皇上死了?”终于,她醒了过来,脑子一翁,皇上都死了,她这贵妃娘娘岂不过时了? 第二章 进小黑屋 皇帝驾崩了,总个皇宫乱的堪比菜市场,悲呼声,哀痛声,此起彼伏,古遥身为局外人,两眼茫然的看着进进出出的宫女太监。 “啪!”一个巴掌夹着满腔的怨恨甩了过来,把古遥给抽醒了,接着是长篇大骂:“皇上就是因为娶了你这个扫帚星才会无故生病的,你这个妖女,你这个害人精,本宫恨你……恨死你了!” 古遥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名衣着华贵,满脸恨怒的深宫怨妇,从她那歪歪斜斜的头冠知道了她的身份,是皇后! 古遥的惊怔,换来又一个无名巴掌,不过,这一次她学聪明的躲开了,就算之前的贵妃娘娘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也怪不到她的头上,她是无辜的,所以,不能白白挨打。 “你竟敢躲,我让你躲,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今天本哥非要好好教训你这个d妇不可!”皇后威严大发,命令两边的宫女上前束缚古遥。 “住手!”眼看着就要被绑成小猪让人打骂,古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大吼一声,竟然把那帮跃跃上前的宫女给吓住了,一个个惊恐的看着她。 古遥怒了,指着皇后的面大声斥问:“你说皇上是我害死的?有什么证据?你说恨我,是因为我抢走了皇上的宠爱,你受了冷落是吗?那么,问题就在你身上,而不是我了,是你没有能力博取皇上的宠幸,说白了,是你无能,怎么能怪我身上来?那一巴掌我就不还给你了,因为我比你有风度,不过,如果你敢再动我,我绝不会善罢干休!走着瞧!” 古遥拿出身为高级总裁的那套严厉风范,对着现场吓的目瞪口呆的一帮人说骂了一通后,领着身边的宫女扬长离去。 等皇后一干人反映过来时,她已经走远了,只听见很多不文雅的字眼从身后传过来。 身后的两个宫女吓的瑟瑟发颤,说实在的,她们是头一次看见贵妃娘娘发火的样子,的确是蛮吓人的。 听不见那些骂声,古遥这才停下脚步来,双手插腰低咒:“该死的穿越,我又悲剧了,皇上死了,那我怎么办?” “娘娘,您没事吧?”宫女小桃怯声问道。 “我当然有事了,皇上死了,贵妃也没得做了,命运tm的捉弄人!”古遥气愤难平,短短的一个晚上,她就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说出来就火大。 两个宫女吓的缩到一起,忽然就哭了起来,古遥听到她们的哭声就烦躁。 “你们哭什么?” 小桃抽泣道:“娘娘,皇上死了,娘娘只怕……” “只怕什么?”古遥两眼一瞪,还没明白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队太监急急的朝她跑过来,把她们团团的围住,古遥一惊,就看见领头的老太监恭下身来请罪:“娘娘,老奴要得罪了!” 古遥往后退了一步,惊讶道:“你们要干什么?” 这帮太监虽然不是气势汹汹,古遥凭直觉还是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 “依照先皇旨意,皇上驾崩后,所有的妃嫔娘娘都要跟着陪葬,娘娘身为贵妃,又是先皇最宠爱的妃嫔,娘娘就委屈一下!” “什么?”古遥惊恐的大叫:“你们想杀我?” “得罪了,请娘娘恕罪!”老太监嘴上恭敬,手却没闲着,对身后的那帮太监做了个手势。 两个太监冲过来将古遥架住,古遥大惊失色,奋力反抗:“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没罪,为什么要死?” “娘娘,你就别反抗了,这是遗旨,老奴也只是奉命行事,若是娘娘害怕,老奴可以帮助你!”老太监眼中有些得意,终于撕破了脸,不跟古遥客气了。 古遥身姣体肉,不是两太监的对手,于是,被强拖着往前走去,小桃小红两个宫女哭着在后面追来。 满天的雪花无声飘落,古遥脑子一片的空白,这简直就是太悲剧了,难道死了一次还不够,必须要让她再经历一次死亡的恐惧吗? 不要,这太残忍了! 忽然产生了强烈的恐惧感,古遥使出全身的力气进行挣扎反抗,她不要死,也不想死,谁能救救她啊,谁如果能让她不死,她这一辈子跟定他了。 但是,落雪无声,暗夜深冷,她声嘶力竭的吼叫声,没有人听得见,这帮太监的脸色比雪还白,比雪还冷。 被拖到了一间昏暗的屋子,然后听到关门声,古遥吓的浑身瘫软,跳起来就去敲打门帘,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冷笑声:“没用的,你这次是死定了!” 古遥听到这个声音不由的一怔,借着晕暗的光芒,就看到一个女人坐在角落里,怀里抱着一个三岁大的小女孩,竟然是刚才打了她一巴掌的皇后娘娘。 所有的希望都宣告破灭,古遥面如死灰的跌坐在地上,老天啊,这玩笑开的太大了! “这什么鬼制度,为什么皇上死了,妃嫔就要跟着陪葬?”古遥仰天悲呼,这太不公平了。 只闻角落传来一声叹息,皇后没有了气势凌人,只剩下悲哀:“这就是后宫女人的宿命,逃不掉,躲不了,你就认命吧!死了,还能得一个封号,活着,就是众人的笑柄,我一世荣华富贵,可不愿意让人当成笑话!” “认命?我为什么要认命?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我害怕死亡,我不想死!”古遥愤怒的吼叫。 皇后凄怆的笑起来:“你已经偿够了甜蜜的滋味,就算死,你应该也满足了,我身为皇后,斗赢了后宫所有的女人,却输了皇上的心,我得不偿失,我好后悔,如果安心立命做一个普通的妃子该有多好!” 古遥听到了一个深宫怨妇最后的心声,但是,她并不高兴,因为,她也快死了。 “我不想死!”古遥只有一个心声。 “你没有别的选择了,死是我们唯一的归宿!”皇后凄楚的笑着,忽然哭了,拍着怀中的三岁女孩,哭的悲伤:“只可怜了我的灵儿,稚子无辜,却难逃厄运!” 古遥听闻,不由大惊:“这小女孩也要一并处死?天啊,这太可怕了!” “绝瑾天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跟皇上有关系的人,他会杀的干干净净,不留一个活口!”皇后颤悚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古遥面无血色,不留一个活口?做的这么绝? 第三章 设计逃跑 夜色更深,白色的雪花落在窗外,无月,无风,寒冷的彻骨。 古遥缩坐在地上,两眼无神,脑子里千头万绪却没有任何的办法改变将死的命运,堂堂的高科技总裁,个性强悍,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人,学会了怕死。 门外传来脚步声,古遥敏捷的站起来,忽见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老太监领着一群小太监站在门外,是来送饭的。 “两位娘娘,请用最后的晚餐吧!” 古遥冲过去,飞起一脚将自己的那一份晚餐踢的粉碎,怒声道:“吃什么吃?我们好歹是你们的主子,你们能不能想个办法救救我们?” “贵妃娘娘想的太简单了,要杀你们的不是先皇的遗召,也不是非要让你们给先皇陪葬,只是你们跟错了主子!要处死你们的人是既将登基的瑾王爷,总个天下都握在他的手中,你们是逃不掉的!” 老太监面露轻蔑,把事实相告,皇上未死之前,总个皇宫上下都倒戈向着瑾王了,现在皇上一死,做为继位者的瑾王,自然不会留下任何的祸患,坚持斩草除根。 “王公公,本宫求你最后一件事,把这个女人关到别的地方去,我不想看见她的脸,可以吗?”角落里,皇后低声哀求。 “皇后、你、”古遥瞪直了双眼,同是可怜人,为什么还要排挤她? 王公公一直都是站在皇后这一边的,对于这位嚣张凌人的贵妃娘娘早就看不顺眼了,现在正好找机会修理她,于是下令:“把贵妃娘娘带到偏殿去!” 于是,古遥被一群太监强拽着拖到了另一个陌生的房间,等她到来的时候,这里面已经坐了五六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她们华贵的衣着看来,也是一群等死的妃嫔们。 古遥绝望了,从贵妃到阶下囚的待遇,让她彻底崩溃,事实的残酷只能激起她更强的求生欲望,于是,她开始煸动这帮妃嫔找生机。 “啪啪!”古遥充分发挥了乐天的精神,用力的拍了拍手掌,对这群哀怨的妇女说道:“姐妹们,生命可贵,我们都还年轻,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怎么能轻易死去呢?命运捉弄人,我们跑到后宫是来享荣华富贵的,不是来这里找死的,皇上死了,我们感到痛心,但是,他死了就死了,还要带走那么多鲜活的生命,太没人性了,各位姐姐妹妹,你们真的想死吗?” “不死还能有别的选择吗?”所有人并没有把古遥的话听进耳边里,她们已经绝望了。 “当然,如果待在这里等死,那就是必死无疑,但如果我们动动脑子,想个办法逃出去,至少还有一线生机,既然都是死,为什么不拼搏一下呢?”古遥的目的很明确,她对这个后宫不熟悉,但这群生活在这个后宫的妃嫔们却是熟门熟路,借用她们或许能够逃出生天。 不管了,赌一把,输了就认命,但若是赢了呢? 被古遥激昂的说词给感动了,几个妃嫔开始露出了求生的渴望,她们通通站了起来,两眼充满着希冀的看着古遥,希望她接着说下去。 古遥对自己的口才一向有自信,见她们心动了,声线一扬:“皇上两眼一闭就不管我们了,我们可不能放弃自己,这小小的房子怎么可能困住我们呢?来,大家帮帮忙,我们把门砸开,然后找最近的路线逃出去,现在皇上驾崩,后宫混乱一片,这是最好的逃走时间!” “可是,我们这么多人,还是会被发现的!”其中一个妃嫔露出悲观的神色。 “笨蛋,动动脑子想想,逃是一个问题,怎么逃是另外一个问题,你穿着华衣锦衣走出去,人家不认识你才怪,得化个妆,找件宫女或太监的衣服,如果运气好,你还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怎么样?姐妹们,你们还傻坐在这里等死吗?走吧!”古遥把逃跑的计划细细分析了一遍后,所有的妃嫔都热血沸腾起来,一个个紧张又激动的幻想着自己能够逃出生天。 “我有办法把门打开!”一个妃嫔走了过来,拿下头上的珠钗开始撬锁。 古遥见她们开始行动,拍了拍胸口,借助她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没办法离开的,所以,动员妃子们一起逃命,她就多了生机。 她没有能力救这帮怨妃们,她只是动动嘴巴,利用她们来帮自己逃跑,说到底,她是自私的。 商场如战场,没有一点心机,那是寸步难行的,古遥不过是投机取巧而于。 “贵妃娘娘,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皇上对你宠爱有加了,你真聪明!”一个妃子走过来,发出赞叹。 古遥哭丧着脸说道:“谢谢!” 有朋友评价,在商场,她是战士,在情场,她是白痴,这句话一点没错,不然,以她堂堂地区总裁的魅力,连一个男人的心都栓不住,所有人都知道那个男人偷腥,就她是最后的知情者,悲呼! “打开了,快点走!”门被撬开了,所有的妃子们摸夜跑了出去,古遥紧紧的跟随其中一名妃子身后,她真吃亏,对皇宫一无所知,还敢带头跑。 那名妃子找了条捷径躲开太监们的视线,一路奔回了她的宫殿,却被她的宫女撞见了,那名妃子紧张的语无伦次,忽然,只闻啪的一声响,那名宫女当场倒下去,身后是拿着木棒的古遥。 “谢谢!”妃子紧张的哭起来。 古遥二话不说就开始动手脱宫女的衣服,脱下来之后,将晕迷的宫女绑了手脚,又在嘴里塞了布条,防止她醒来后大叫。 换上了宫女的服装,古遥这才紧松了口气,转身准备去找那名妃子时,只见她已经趁着夜色跑远了。 “nnd,太不够意思了吧!”古遥气岔的咒骂。 但骂归骂,路还是要跑的,古遥尽量表现淡定的朝前走去,捡了一些人少的路,疾步如飞。 “站住!”忽然,一个喝声叫住了古遥。 古遥浑身一绷,屏气凝神的看到了一个小太监慢腾腾的走过来,然后把手里的一盆水果往她手上一塞:“端到详云殿去!” 古遥脑子嗡的一声响,这小太监找死啊,竟然敢坏她大计,哪里有木棒,她非敲死他去,打到他老娘都认不出来。 “是!”古遥强忍怒火,像模像样的行了个礼,转身就走。 第四章 被人出卖 到处都挂着灯笼,皇上刚死不久,却没有一点出殡的感觉,反而,新皇的登基更加的降重,古遥手脚冰凉一片,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这群狗奴才,笨手笨脚的,动作快点,这么没用,到底是怎么选进宫的?”走廊的中央,一个老太监对着一帮宫女指手划脚的训骂。 古遥暗叫了声惨,准备转身离去,却还是被眼尖的太监看到了,朝她叫道:“你躲躲闪闪的干什么?还不赶紧把果盘端到详云殿去,可别误了大臣们商议的时间!” “是!”古遥压着嗓子,装出一副乖顺模样,就随着一大群丫环朝着详云殿的方向走去了。 雪停了,风起,冷意更甚,丫环的衣服很单薄,古遥被冻的牙齿发颤,一直都住在南方城市,几年看不到一场雪那是常有的事情,现在被丢到这个寒冷的雪天,她真怕自己撑不下去。 宫女的脚步细细碎碎,却走的很快,古遥跟在末尾,几次差点被长裙绊倒,好在平衡力不错,险中求稳的度过了几次的危机。 详云殿似乎很远,绕了好几圈,才终于到达地方,古遥心里算计着,依然盲目的找出路,还不如见机行事,走一步顾一步,也许生机更大。 刚走到详云殿就听道一道冰冷的命令:“马上派人去找,就算翻遍总座皇宫,也要把这群人找出来,少了一个,你们也要掉脑袋!” “是,奴才马上动员锦衣卫搜宫!”跪在地上的王公公,是后宫掌事总管,刚得知关在偏殿的一群妃嫔逃走了,一刻不敢怠慢的来请示新的主子。 古遥浑身颤抖起来,逃跑的事情被发现了吗?这么快?天啊,如果把总个皇宫都搜寻一遍,只怕没人能躲过这场灾难。 王公公摔了一大群人急步走出去了,宫女被安排一个一个的端着糕点果盘往前走,古遥混在其中,也小心翼翼地随后跟上,一双灵目却趁机环顾四周,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霸气恢弘,让人踏步其中,就感到阵阵慑人的压迫,前方跪着黑压压的一群人,气氛萧严,令人不敢仰视。 “摆放好了,赶紧出去!”管事的太监扬手说道,宫女低垂着头,碎步的离开,古遥把手中的果盘放好,快速的扫了一眼端坐在首席的男子,这一看不打紧,却莫明的对上那双寒潭一般的冰狠眼睛,她心头一颤,赶紧加速离去。 虽然只是急急的瞥了一眼,但那张冰雕般的俊伦五官却深深刻进了她的心间,那是怎样一双眼,狠锐,冷霸,没有一丝的温度。 这个男人是谁?古遥皱眉猜测,应该是要断位的那位瑾王爷吧! 在详云殿转了一圈出来,冷汗湿透了古遥的额角,她搓了搓手掌,用力的呼着气,冷死了,要是有一堆火烤烤多好啊! 正当她驻足抱怨时,只闻远远传来喝斥声:“别跑……快拦住她,别让她跑了!” “兰妃娘娘,你就消停一下吧,跑不掉的,迟早都要去陪皇上的!” 古遥扭头一看,就见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慌张逃窜,身后跟着一大群的太监和锦衣卫,那个女人脸色惨白,慌不择乱的拼命跑着,可最终的下场,却还是死路一条。 “幂顽不灵,就地处决!”后宫管事王公公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指着兰妃大喝道。 兰妃正巧朝古遥的方向跑过来,古遥吓的大气不敢出,眼神一瞅,只见兰妃死死的瞪着自己,她只感觉浑身僵冷,正当她以为兰妃要告发她的时候,忽然,鲜血四溅,兰妃总个人就往前栽倒下去,身后已经多了一把森冷的刀。 “啊!”鲜血飞洒到古遥的衣袖上,她吓的捂住了自己的脸,惊恐万分。 “你……”兰妃断气之前,两眼死死的瞪着古遥,举起手指着她,最后无力的垂下。 古遥背过身去,用力的喘着气,身后只闻王公公一声令下:“把人带走,清扫干净!” “是!”两个太监低头应声。 身后的脚步声慢慢的远去,古遥却还没回过神来,刚才的那一幕,是有人生中最恐怖的画面,活生生的人,转眼就死了! “你们赶紧过来帮忙!”太监指了指古遥和另几位吓的半死的宫女。 古遥缓过气来,赶紧蹲下,却是浑身都僵硬了,天啊,别这样玩她,她心脏不好! “把雪端走,快点!”太监指手划脚的命令道。 古遥一马当先端起了那盆血水就往前走去,她要离开这恐怖的地方,她不想死啊。 “还要谁逃了?” “禀公公,现在只剩下柳妃和贵妃娘娘没擒回!” “你们这帮没用的奴才,还不赶紧去找,若是让她们跑了,我们都别想活了!”远远的传来王公公气急败坏的声音。 古遥觉得前途迷茫,离死不远了,脚步加快,已经慌不择路了,前方忽然出现锦衣卫拦路检查,看来,假扮宫女的这一招没效了,古遥进退两难,忽然,左边好像还有一条路,古遥一咬牙,就钻了进去。 是死是活,就要看老天照不照顾了,反正她已经做了最后的拼博。 这条路窄,两旁都是树,树上挂着的积雪,被风吹着瑟瑟掉落,古遥硬着头皮一直走到尾,忽然看见前方出现了座精致的院落,她心下一喜,真是天无绝路,她可以到里面躲一躲。 古遥借着黑暗掩蔽摸到了门前,轻轻一推,这门竟然不上锁,她暗松了口气,前脚一踏进去,忽然,闻了一声怒喝:“什么人?” 古遥浑身胆颤,原来,这房子是有主人的,她来不及跑,就看见一道高大的身影闪了进来,将她的退路挡住了。 “原来是贵妃娘娘啊,您老人家是不是迷路了,竟然拐到我的房间来了,你的锦衣华服呢?怎么穿着宫女这么寒碜的衣服四处跑?嗯,让我猜猜,皇兄死了,你好像被例入陪葬的名单里了!” 借着昏黄的烛火,挡住去路的是一名年轻俊秀的男子,一袭紫黑色的雕缕锦袍,玉冠紧束着乌黑顺长的发,气质明明如春风般玉润,但为什么声音全是嘲讽味儿? 古遥紧紧的盯着眼前这名挡路的男子,听他喊皇上作皇兄,那么说,他也是一位王爷了? 好女不吃眼前亏,虽然他句句带嘲,古遥却不跟他生气,礼貌十足的低头说道:“若是之前有得罪王爷的地方,恳请王爷恕罪,饶我一条生路,我会感激不尽的!” 珠玉般的男子闻言一愣,秀逸的眉宇挑了挑,笑道:“娘娘太谦虚了,您得罪我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但皇兄一人孤单离去,你若独自生还,就枉费皇兄对你的恩宠,娘娘,请上路吧!” 最后几个字,说的风轻云淡,却像追魂夺命的利剑,逼的古遥无路可退,她不由怒目冷瞪,好一个无情的男人。 华冠男子拍了拍手,两个锦衣卫持剑冲了进来,一进门就叩首:“王爷,属下该死,让外人闯进来扰你清休了!” “无防,把娘娘带走吧!” 男子整了整修长的锦服,漫不经心的扫过脸色惨白的古遥,勾唇一笑,笑的风华绝色。 “混蛋!”古遥咬牙怒骂,眸光冷锐光芒闪动,愤愤不甘的被锦衣卫拖出了房门。 绝清扬眸光一沉,伸手缕着胸前的长发,刚才那个女人的目光竟然有锋芒冷光,她是那位千娇百媚,胸无点墨的妖娆娘娘吗? 第五章 仇恨的种子 又被关进了这黑暗的屋子,绝望的冰冷从头到脚缠着古遥,她背靠着墙,两眼迷茫的死盯着屋顶,这悲剧的人生,真的不需要解释了! 既然穿越过来就陪葬,那她干脆死在那场车祸得了,至少不需要经历第二次死亡。 哭,没有眼泪,只有愤怒和悲哀。 其她的妃子都没有抓回来,也许全部就地解决了,她是贵妃,身份高一点,所以不会先弄死,可能要接受变态的活埋。 “太没人性了,这群脑残的古代人,真变态!”古遥愤恨难当的骂出声来。 一夜没合眼,熬到了天亮,门外脚步声匆匆而过,却没有人推门来看看她,也许昨天她还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一夜之间,她就变的连丫环都不如,至少,那些宫女不要死。 “带她出来!” 一个轻蔑的声音响起来,惊醒了神智恍惚的古遥,她僵僵的扭过头,只见两个宫女走进来,门外站着王公公,他脸上已经没有了恭敬之态,有的只是讥讽和不屑。 古遥沙哑的问:“我要死了吗?” “死?哪那么容易死啊,你比皇后命好,皇上下令不杀你,但你很快就会体验到生不如死的痛苦了!” “不杀我了?”古遥以为自己听错了,隔了当会儿惊喜的叫道:“我不用死了?” 王公公鄙薄的瞧着她,一脸看好戏样,点头道:“对,你不用死了!” “你说皇上饶了我一命,为什么?”惊喜过后,古遥恢复了理智,认清事实,她提出疑问。 “你也很奇怪是吗?为什么左相大人得罪了皇上,皇上还肯放过他的女儿,免她一死?哼,我相信你很快会找到你想要的答案!”王公公讥嘲更甚。 古遥艰难的理解了他的话,左相得罪了皇上,而她的身份,好像就是这位不知好歹的左相女儿,那么说来……皇上饶她一命,不是因为恩啊,情啊什么的,而是因为跟她结了仇? 脑子嗡嗡作响,一时之间又千头万绪,古遥被两个宫女拖着往前走去,她忽然想起来,问道:“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王公公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说道:“皇上要见你!” 皇上召见,肯定没有好事,古遥的脸色变的难看起来,脑子里忽然闪过那双阴霾冷酷的眼睛,一股寒意从脚扯头窜上来,游走全身。 对付仇人的女儿,皇上会选择用什么方法呢? 古遥猛烈的甩了甩脑袋,试问一下,面对仇人的女儿,一个长的如花似玉,千娇百媚的年轻女人,身为男人的皇帝,他应该已经想到最好的惩罚方式了吧。 匆匆的穿越到古代来,古遥竟然还没来得及看看自己的长相就四处被人追杀,不过,能混到贵妃级别的女人,脸蛋长的肯定不差,至于身材嘛,胸前两团沉甸甸的肉就说明了一切,那肯定是相当的棒! 正胡思乱想之间,已经闻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花香味,抬头一看,已经来到了一间水雾腾腾的浴室里,正中央建了一个三十多平米的水池,清水幽幽,香氛迷散,在这个寒冷的冬天,这个温暖的水池发出了最大的诱惑。 “好生侍奉她,把身体擦干净了,别让皇上恶心!”王公公扔下这几句话转身出去了。 两个宫女力大无穷的将古遥身上的衣服脱了个干干净净,古遥哪里见过这么暴力的场面,一时无语,在她们伸手推她的时候,她怒吼一声:“我自己来,别碰我!” 两个宫女被她吼的吓住了,怔了一下,然后跟着下到池中,拿了一条巾帕开始给古遥搓身体,古遥想反抗,但却得来宫女发狠的搓弄,于是呼,她只好坐直身体,让她们侍候了。 把她洗的白白净净,粉粉嫩嫩的,准备送到狼的口中了吧。 男女之事,她并不陌生,相反的,她很享受那种感觉,但,仅限于跟自己深爱的人干这事,如果是被强x,那肯定是另一种滋味。 擦干了身体之后,两个宫女服务到家的拿出了一瓶很香的精油开始在古遥的身上擦了起来。 “喂,这是什么东西?别乱涂好不好?” 古遥反感的皱起了眉,越来越感觉自己像一个物品被人摆弄,她讨厌这种感觉。 涂好之后,却不给她穿上衣服,而是拿了一条红色的毯子将她全身都包裹了起来,古遥痛愤交加,这完全就像是在进贡,而她是一个美丽香嫩的贡品。 两个宫女将她抬了起来就往外走,古遥闭着眼睛,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绝对会让她一辈子记忆犹新。 被抬着走了一段路,进了一件古色古香的华丽屋子,里面陈列摆放着最上等的装饰品,一股檀木香味钻进了古遥的鼻间,她紧皱了眉。 悬空的感觉消失了,古遥躺在了一张宽大的雕龙玉床上,落了实的感觉,让古遥满腔怒火的将毯子掀开,就闻到一个冰冷的声音:“遥遥,在这种场合下见面,感觉如何?” 遥遥?古遥睁大眼睛,这是她的小名,为什么这个男人会知道?难道这位贵妃娘娘也叫古遥吗?同名同姓,所以她穿越到她的身体中来? 既然是认识的,那自然更好办事了,古遥寻声望去,只见一名男子披着一件宽松的像睡袍一样的锦服慵懒的坐在龙椅上,散着墨发,五官深刻俊伦,剑眉寒目,虽然他唇角勾着笑,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威慑感,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是在详云殿上的那名男子,脱下了锦衣华袍,冷硬的气质多了一份的从容优雅,很迷人,好身材,好外表,也笑的好残酷。 古遥只是怔了一下,随既说道:“恳请皇上放过我!” “哈哈哈!”绝瑾天仰天大笑了几声,目光一寒,起身逼向古遥,狂怒道:“放过你?你没资格跟我提这种要求!吃了它!” 古遥见他从床畔拿了一个精美的瓶子递过来,惊吓道:“这是什么?” “让你欲仙欲死的东西,吃了它,求我!” 冷冰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温情,有的只是残酷和仇恨。 古遥脑子一空,这个死变态,竟然让她吃春药? 第六章 地位低微 手拿着精美的瓶子,古遥又羞恼成怒,她还是想的天真了,以为不过是一场鱼水之欢罢了,反正这瑾王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做了也不吃亏,可做梦也想不到,这个拥有天神般俊颜的男人,却有一颗邪恶的心肠,让她喝春药,还命令她求他,这是上演什么闹剧? “喝下去!” 声音不见温情,有的只是残冷的讥嘲,仿佛迫不及待的想看她的笑话,出声命令。 古遥不知道喝下这东西会不会全身血管暴烈而死,因为,她感觉这个男人只想看到她痛不欲生的下场,好狠毒,好冷血! 一仰头喝的干干净净,伸便还舔舔嘴唇,古遥素手一扔,将瓶子丢在地上,仰头对绝瑾天媚态一笑:“真甜!” 既然活着死,不如死的干脆一点,享乐最后的时光。 绝瑾天眸光浮沉的盯着那张粉丽多姿的小脸看了好久,她荡漾着春水一般的眼神,却无法挑起他的欲望,他只是看着她,欣赏着她像最艳丽的花朵,慢慢的凋谢,然后用最凄美的声音撕喊,枯萎! 这药是后宫最劲霸的一种媚药,几分钟就见效,身体腾的窜上一团火,白晰的小脸慢慢的染上红晕,古遥浑身颤抖了一下,暗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反映这么快? 全身上下就像有几万只的蚂蚁在啃咬,又似万马奔腾在冲撞,异样的煎熬感,让古遥痛苦的吟了一声,仰起小脸,就看见那个风姿俊秀的男人袖手旁观,冷冷的望着她。 天啊,这个男人打算看她充血而死吗? “有反映了?”绝瑾天勾起一抹笑意,满意的说道。 他不会忘记三年前,那个女人穿着凤冠霞帔从他的面前走过,高高在上的姿态,望着的是最高的皇权。 “遥遥,别进宫!”他乞求她。 “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我想成为人上人,这也是我爹的愿望!”美丽的面容,填了势利的光彩。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准你进宫!”他扑上前,紧紧的抱住她,心疼痛难忍。 她愤然的将他推开,面目含怒:“如果今天坐在龙座上的人是你绝瑾天,我就嫁给你!可你不是,你不是皇上!” 回忆一幕幕的袭来,旧日的温情已经埋葬在这个寒冷的冬夜,剩下的,只有复仇的快意,堆积在眸中的是越来越冷的光芒,他看着她的身体慢慢的软下去,慢慢的泛红火热。 “遥遥,从今天起,能让你成为万人之上的人是我绝瑾天,你听清楚了吗?” 他冷恨的看着她,这两年来的权谋算计,隐忍沉静,全都在等着今天的爆发,他会看着她如何从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掉入深渊,让她永远活在别人的目光之下,让她再难抬起自以为高贵的脑袋。 古遥意识已经崩溃了,虽然极力的忍耐着,可身体的热度却直线上升,几尽吞蚀了她的理智和尊严,天啊,谁来救救她?她快要死了。 从一开始的胀热,慢慢变成了痛苦,血液在冲撞,小脸胀红,热汗渗渗,最令她羞耻的是下身好像流出了很多的水,她咬着下唇,一声不吭的低头颤抖着。 包裹在身上的红毯被粗暴的掀开,姣美红润的身体暴露在他的眼中,古遥再难自控的痛叫了一声,抬起迷蒙的双眼,只见那个男人的目光一寸一寸的欣赏着她的身体,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某羞耻的地方。 “可耻的男人,变态……”古遥咬牙怒骂。 深幽的眸子浮沉不定,绝瑾天望着眼前美色,一股原始的欲望窜上心间,他冷冷含笑,他绝对不会让她轻易死去,他还要很多的折磨等着她,怎么能让她痛苦的离开呢? “很热吗?”低沉的男性气息吹拂在耳畔,撕碎了古遥最后的理智,她泪眼迷蒙的爬到他的面前,紧紧的贴着他雄健的体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吃了他! 绝瑾天可不会轻易让她得呈,用力将她推开,就看见她又像只可怜的小狗一样摇巴乞怜的爬过来纠缠他的身体,他玩兴大发的笑起来,却再一次无情的将她甩开。 古遥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了,她只剩下本能的反映,哪里有温度,她就朝哪个方向爬去,不管前方是不是深渊,她也会毫无顾及的跳下去。 “真听话!” 绝瑾天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看着曾经心爱的女人像腾一样缠过来,迷补了他曾经受过的所有伤害,忽然感慨,女人不过如此,从此之后,任何女人也驻不进他冰冷的内心了。 没有感情的男人是最可怕的,因为,他不懂得怜惜,不懂的珍惜,只有毁灭和残忍。 “求、你、救救我,救我!”古遥彼头散发,小脸胀红,目光迷离若迭,美的如妖娆盛放的花朵,是男人都拒绝不了的诱惑,绝瑾天也无法忽略。 大手触摸着她粉嫩的脸颊,沙哑的赞美:“你还是那么的美丽动人!” 古遥泪如雨下的看着他,听着他嘲弄的声音,纵然心里委屈,却支配不了自己的行为,她只能往他的身上蹭去,紧紧的缠绕。 一夜的风雨飘摇,摇不尽满屋的风花雪月。 清晨,雪花飘飞,整个皇宫白茫茫一片,北风吹拂,寒意更甚。 古遥是在子午时分醒来的,睁开眼睛,就感觉到浑身酸痛无力,胸前后背全都是青色的愈痕,长发散乱,满屋子的靡靡之味,她几欲作呕。 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是欠钱没还,还是干了伤天害理的恶事,所以要在这辈子惩罚她,让她如此的狼狈。 强撑着疼痛坐起来,昨夜发生的一切,已经不敢去想了,她只乞求能够活着就行了。 面朝窗外,感受着冬天的寒意,脑子混乱不堪,梳理着自己的悲剧,古遥忽然觉得,她是穿越过来受罪的。 门忽然被推开,走进来两名宫女,见古遥醒了,发话道:“贱妃娘娘,快点起床吧,一会儿还要给皇上叩首请安呢!” 古遥浑身一颤,艰难的问道:“你、你叫我什么?” “贱妃娘娘!”宫女口气很重的复了一遍。 “真够狠的!”古遥彻底佩服了,从贵妃一夜变成了贱妃,这速度可真够快的,快到她一点都没适应过来。 第七章 深宫怨妇 贱妃贵妃是个活人就行,一夜惊险恐怖的经历,让古遥对称呼已经没概念了,她只求能够活着,只要她没死,总有一天能往自己的头顶多冠几个称呼的。 宫女的脸色不好看,语气也凶,眼中全是鄙视,可能之前受过这位贵妃娘娘的气,现在正好落井下石的报复回来。 “皇上说了,以后娘娘就住水月殿,奴婢二人是你的随身侍女,不过,娘娘,我先提醒您一下,水月宫……是死人住的地方,那里阴森森的,晚上有厉鬼哭泣,您得有个心理准备!” 宫女虽然态度不行,心底还算良善,懂得早作提醒。 古遥一边低头穿鞋,一边蛮不在乎的回道:“女鬼看到我也得绕道走,你们信不信?” “水月宫先后死了三个嫔妃,两位年小的公主,阴气很重,娘娘真的不怕吗?” 两个宫女自认倒霉,被安排侍候这位过气的娘娘,一想到水月宫那种阴寒的地方,浑身就打颤,别说晚上恐怖非常,就是白天,那也是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宫中上下都已经知道皇上让她活着是为了折磨她。 古遥淡笑一声,神气自若的挑眉道:“对于一个在鬼门关路过两次的人来说,什么孤魂野鬼也吓不死我,没办法,阎王不敢收留我!帮我把衣服穿起来,我要去面见皇上!” 古遥已经想清楚了,这位瑾王跟她前身有仇,所以,她也别指望过的多舒坦,她做足了心里准备,如果找到机会离开这里,她一秒也不逗留,天涯海角任她自由。 两名宫女对望一眼,都认定这位娘娘是受太大的刺激,脑子出问题了,记得她还是贵妃娘娘的时候,胆小如鼠,连从水月宫门前路过那要绕道,所以,她们才会特别告诉她关于水月宫的事情,就是想看到她吓的面如死灰的样子,但任她们把话说尽了,这位娘娘却一脸无畏,根本不当一回事。 见宫女神色怪异的看着自己,古遥挪挪嘴,不满道:“愣着干什么?帮我穿衣服啊!” “是!”两宫女只好上前拿了衣服给她穿上,一边穿一边说道:“这是王公公特地为娘娘送来的衣赏,娘娘喜欢吗?” 古遥低头一看,才发现哪里不太对劲,衣服的料子很劣质,颜色太艳,没有一点档次,磨在手上也有刺骨,这简直就像是古代青楼女子穿的恶俗的花衣赏,哪里会是一个妃子该穿的锦衣秀服呢? “哦,还好啦!”古遥无所谓的点头,穿衣能蔽体就ok了,至少,她不要裸奔。 要求不高,任他们折腾,古遥也不放在心上,以前,她的脾气很暴燥,很多人背后骂她母老虎,但是,母老虎也是老虎,惹恼了也会发威的,但经过男友背叛,车祸现场,贵妃娘娘,到低贱如泥,人生的大起大落,她一天一夜就经历完了,纵然脾气再大,也磨掉了,她选择随性一点,省得把自己气吐血了,病了,肯定没人医,照顾好自己先吧。 宫女彻底的诈舌了,这位平时最挑惕,最嚣张,最目中无人的贵妃娘娘,竟然对这种粗衣麻布一点不挑惕? “你们叫什么名子?总该有个称呼吧!”古遥无视她们惊诧的目光,低淡的询问。 “我叫平儿,她叫小月!” 古遥点点头,此时,身上累赘的衣服已经整理好了,古遥掂起脚尖看了看窗外,还在下雪,搓了搓手说道:“再给我加一件披风吧,冷死了!” “娘娘,王公公没有给你准备披风,你就先将就一点吧,时候不早了,皇上还在详云殿等着呢!” 待遇够差劲的,古遥轻吐了口气,淡淡道:“带路吧!” 她很想看看这位皇上究竟要怎么惩罚她,不过,一想到昨天晚上他变态的虐待行为,她就不由的打了个颤。 跟着宫女一路朝详云殿走去,昨天夜里欣赏不到皇宫的大气恢弘,现在,古楼阁宇撞进眼底,楼台错乱,假山亭台,都被雪花刷成了白色,琉璃瓦上,雪水渗渗,景色很美,气候很差。 “冷啊!”古遥双手抱胸,大失身为娘娘的形象,不过,在自然气候的影响下,她能做的只是让自己姣弱的身体更加暖和一点。 “姐妹们,快过来瞧瞧,这不是贵妃娘娘吗?真是风水轮流转啊,想不到风光无限的贵妃娘娘也开始知冷暖了,哈哈哈!” “真不明白皇上留她下来干什么?除了脸蛋不错外,总个人就是残花败柳,侍奉两任君王,真是不知羞耻。” 拐一个弯,古遥就被一大堆的莺莺艳艳给围住了,高档的的胭脂水粉味儿,让她几欲作呕,好腻人啊! “奴婢见过丽妃娘娘,柳妃娘娘!”平儿和小月惶恐的请安。 丽妃曾经是瑾王的小妾,名叫张巧丽,家父是平西将军,所以,地位尊贵,一年前被纳入瑾王府,身受瑾王的姣宠,如今瑾王登基,特下了旨意,封了她一个丽妃,而她的父亲为瑾王成帝立下了汗马功劳,一起受封为大将军,所谓是父女同时受封加宠。 柳妃是瑾王的第三位小妾,名唤柳烟烟比丽妃早进瑾王府,家父也是在朝为官,任刑部侍郎,官位极高,此番绝瑾天当了皇上,他也是功臣之一。 绝瑾天府中有五位小妾,却没有正室,所以,这一直为人们所猜测,有人说绝瑾天的正室之位是留给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的,只是贵妃娘娘古遥贪图虚荣,伤了他的心,所以,绝瑾天的正室才空着,现在,应该是皇后之尊了吧,不知道哪一位幸运儿能够成为后宫之主。 古遥对眼前两位妃子一无所知,但从她们不怀好意的讥讽中,听到了一股浓浓的酸醋味。 “是不是贵妃当久了,连尊卑礼仪都忘了?见到我们还不行礼?”张巧丽扬眉冷笑。 古遥对上她充满敌意的目光,当既低了低身,给她们行个礼:“见过两位高高在上的娘娘!” 听出了古遥讥讽的语气,张巧丽怒目冷骂:“好你个下贱的女人,竟敢轻蔑本妃威严,来人啊,给我掌嘴,看她还敢不敢轻视本妃!” 柳烟烟见要打起来,赶紧淡淡的言和:“妹妹不要生气,何必跟这种低微的人义较呢?岂不失了风度?皇上命令我们前去详云殿一定有要事宣布,别担阁了,快些走吧!” 张巧丽恨恨的咬牙指着古遥骂道:“这次放过你,下次别再遇上,我绝不放过你!” 扔下狠话,两名仪态万方的妃子便款款离去,古遥咬了咬冻的青紫的嘴唇,深宫出怨妇,这句话真有道理,她都没得罪谁,就莫名吃了一顿骂,真是踩了狗屎,得赶紧去洗洗耳朵才行。 第八章 特别封赏 地位一落千仗的古遥,等待她的是各方冷眼,妃嫔们奚落也就算了,连身边的两位宫女对她也冷冷淡淡的,见她备受欺负,不但没帮忙,反而一脸的辛灾乐祸。 古遥表面乐天派,心里却不是滋味,这两个势利的宫女,早晚得收拾她们,从现在开始,她必须低调的生活,偷偷的抗,必要时也得心狠手辣。 手段不狠,地位不稳,这是后宫的生存规则! 呼出的气息变成白烟,古遥又冷又饿又累,双手抱胸跟在两宫女的身后,摇摇晃晃的走进了详云殿。 楼宇高耸,建筑巧妙,突现出帝王的大气雄浑,门庭都很新,想必刚建不久,古遥暗暗寻思着,这位瑾王也太大胆了吧,皇帝没死之前就开始建自己的宫宇,现在皇帝两腿一伸,他就直接搬到这里来上朝了。 一路上的宫女太监看见古遥都不行礼,旁若无人的路过,恶毒一点的还要故意站在古遥耳力所及的地方冷嘲热讽一番,声音很大,深怕古遥耳背没听清。 痛打落水狗,古遥摇头冷笑,她真的是穿错了门才会跑到这深宫大院里受人欺负。 “姐姐,你慢着点,小心动了胎气!” 详云殿的门前,古遥又碰见了两位妃子,其中一位挺着肚子,好像怀孕了,一身大红色的罗绣裙,外罩了一件同色的披风,贵气天生,仪态万方,正是瑾王的第三位小妾,如今最受宠爱的琴妃,名唤史琴听说弹得一首好琴,备受瑾王喜爱,又生的天香国色,媚骨天成,自然是万千宠爱集一身了。 琴妃性高气傲,和其她几位妃嫔的关系很僵,又仗着自己得宠,更是眼高于顶,一般人是入不了她美丽的眼睛。 在她身边小心侍候的是琴妃的亲生妹妹史艳,她是随史琴一起嫁进了瑾王府,被瑾王赐封为小姐,如今更是生姣体贵的成为了艳艳郡主。 领了六个随身宫女浩浩荡荡的走过来,气势十足,强大无比。 “让开,别挡着我姐姐的路!” 远远的,史家两姐妹就看见了古遥,刻意加快了脚步赶过来,为的就是呈呈嘴上之快,史艳扯着嗓子喝叫,俏脸生辉,恃宠自负。 古遥打定注意不跟这群得宠的女人闹腾,于是,侧开了身子,故意停下脚步让她们先走。 “奴婢见过琴妃娘娘,艳艳郡主!”宫女平儿和小月机灵的低头行礼。 “起来吧!”冷冷淡淡的声音传来。 史琴扬着下巴,在妹妹的陪伴下款款的擦过古遥的身边,一眼都没有看古遥,仿佛她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古遥趁机扫了一眼那位孕妇,大红罗裙的遮掩下,一点都看不出来怀孕了,肚子平平的,但她似乎因为自己怀了龙种就显的特别高档,走路的气势明显不同,非常的神气。 古遥看着她们走远,这才撇撇唇继续前行,心下却暗暗猜想着,怀孕在后宫来说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如果一个不注意,很容易流产,也不知道这位妃子能不能胜利看到自己的孩子面世,真替她担忧。 皇上把所有的妃子都叫过来,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古遥兴趣淡淡的想着,也加快了脚步。 详云殿内外站满了侍卫,他们面无表情的站着,见到各位妃嫔进来也都不行礼,依然如雕塑一样。 怀着好奇心,古遥踏进了宽敞的大殿,前方已经跪了五个风姿各异的女人,绝瑾天面色沉郁的端坐在龙椅上,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象征着他尊贵的帝者气势,贵不可言,总个天下都牢牢的紧握在他的掌心,他决定每个人的命运生死。 面对着这个残酷冷血,握在生杀大权的高贵男人,古遥低下了自己的脑袋,跟着五位妃子一同跪到他的面前。 “都来了!”绝瑾天音质低沉,冷厉的目光看着离他最远的那个女人,粗麻俗服穿在她的身上,再也显不出她的高贵优雅了,唇角冷扬:“念吧!” 王公公恭敬的应了一声,拿了一本册子走下来高声念道:“新皇登基,各国使节来朝庆贺,送来各国精美贡品,皇上仁义,念五位妃嫔侍奉在侧,特将贡品赐予各位妃嫔,礼显恩宠!” 古遥心下一咯噔,五位妃嫔?那她岂不是多余的?早知道没她的份儿,她就不来揍热闹了。 “谢皇上!” 五位妃嫔忙跪首谢恩,满脸兴奋的期待着降临到身上的精美礼品。 王公公继续往下念道:“琴妃娘娘上前听旨!” 史琴忙提裙上前一步跪下,美丽的脸上满是得意,其她的妃子各自咬牙怒恨,却无可奈何。 “赐琴妃娘娘金蝉丝楠木古琴一台,雕花火玉一双,锦绣织金罗裙五套,南海夜明珠三对,珍珠玛瑙挂链十条,琉璃玉扳指一个,珠钗若干!入住听琴阁,配宫女十二人随侍身侧,吾皇恩泽,封赏!” 史琴听的血液都沸腾了,忙双手高举,诚然感激:“谢皇上恩赐!” 接下来的封赏,每个妃子都得到了不少的精美贡品礼物,而且,也都赐给了风景迷人,夏凉冬暖的殿阁,还配有好几个宫女服侍,待遇优厚。 古遥成了所有人的笑话,她屏气凝神的等着这场丰盛的扮奖宴会快点结束,虽然她并不贪图那些赐品,但是,她必竟来了,如果真的一点东西没赏到,那她简直就是丢脸到家了。 等王公公念完最后一名妃子的赏赐时,古遥听到了自己的名子。 “贱妃娘娘听旨!” 是她吗?古遥左右看了看,发现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那么,真的是她了!她没听错,于是,抖着跪的发麻的双腿往前挪了挪,清声道:“臣妾领旨!” “让朕来说!” 一个低沉阴冷的声音响起来,绝瑾天打断了王公公接下来要说的话,昂健身躯站了起来,一步步朝古遥逼近。 古遥面色平静的等着属于她的恩赐。 “贡品你就没份拿了,不过,朕还是要送一样东西给你,这是朕特别命人打造的黄金令牌,上面刻了朕赐给你的名子,从今天起,你要每天挂在胸前,好好感念朕对你的恩泽,若是让朕知道你哪一天忘记佩戴了,就要受罚的,听明白了吗?” 声音很有磁力,充满着男性的魅力,如果不是他的话意残忍无情,古遥差点要产生被怜惜的错觉了。 一块纯金色的圆形牌子落到古遥的胸前,用了同色的链子打造而成,被那双高贵的手戴到颈脖上,古遥浑身发冷,上面刻着:贱妃 “朕再赐你一座宫殿,后宫已经人满为患了,所以,也没有多余的给你,你就先住到水月殿去,朕听说一到晚上,那里特别热闹,一定不会闷坏你的!” 古遥强忍着怒火,咬牙低声回道:“谢皇上!” 一场盛宴落幕,由来只闻妃子笑,转身却是泪成珠。 第九章 挨罚 一道圣旨传来,古遥领着两个丫环包袱款款的住进了水月宫殿,这真的是一个很奇特的格局,大白天的,这里却格外的阴暗,积雪堆积在荒芜的院落,几棵枯萎的树木中央,一枝红梅傲雪,红白相衬,格外的惹眼。 古遥站在殿门前,仰头张望,心里很不是滋味,胸前那块金光闪闪的令牌,像几座高山压迫在她的心头,阴霾凄怆。 皇上真的够绝了,羞辱一次不够,还要她天天忍受别人讥笑的目光。 “娘娘,好像……好像有哭声……”忽然,身后的平儿惊恐的躲到古遥的身后,不敢再往前走,小月也吓的面白无色。 古遥紧皱着眉,细细听着那哭声,是某种鸟叫,她淡淡道:“这是鸟的叫声,不是女鬼的哭声,有什么好怕的?跟我进去!” 古遥大大方方的踏过荒芜的雪地,前方是斑驳的朱红色大门,门上挂了生绣的铁锁,她走过去,狠狠的一脚踹了下去,只闻碰的一声响,铁锁脱落,大门敞了开来,一股阴凉的霉味扑面而来。 “想不到皇宫里还有这种鬼地方!”古遥用手扇了扇,怨念的说道。 平儿惶惶道:“娘娘,这里会不会真的闹鬼啊?你看这风吹的人心慌慌的!” “如果有别的地方住,老娘才不会住这破地方呢,好了,废话不要说,赶紧端水来打扫,趁天黑以前,务必把所有的垃圾都处理干净!” 古遥严厉的命令她们,对于平儿和小月这两个宫女,古遥并没有好感,所以,她也不对她们太客气。 平儿和小月应了一声就去打水,古遥自己挽起衣袖,把外套脱掉,自己动手打扫整理,平儿和小月端水进来看到烟尘飞扬中的那个忙碌的身影,都惊讶的下巴掉地。 这是那个嚣张拔扈,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吗? 难于置信! 古遥把桌台上的碎片扫到地上,一转身看见平儿和小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分工安排:“平儿,你把灰尘擦干净,小月,你把这些脏乱的东西扫到门外去,一会儿点把火烧掉!”说完,她扭头走进了左侧的房间,继续与烟尘奋战。 贵妃娘娘都身体力行的干活,两宫女大气不敢出,挽起袖子也埋头干起来。 水宫殿面具不大,只有一厅两室和一个前院,后院一颗大梧桐树和两颗枝繁叶茂的樟树,下面是一个湖延伸半个角,从室外望去,只见湖水清幽,一些残叶漂浮在水上面。 把房间都整顿好,古遥一手插腰,一手点着火把,准备把陈旧的东西都烧干净。 “好恐怖啊,大白天的,阴气还这么重,住久了,只怕身体受不住要生病的!”就在古遥准备点火时,门口路过一群人,正是丽妃张巧丽和柳妃柳烟烟领着一大群的丫环来揍热闹。 古遥淡淡的瞟她们一眼,闷声不坑,把火把一扔,就听到火苗兹兹的窜烧起来,浓烟顿时掩盖了雪花的苍白,往半空中升腾而去。 “不错,这地方阴气重,两位娘娘身姣体贵,还是赶紧离开为妙,小心这里的几条冤魂吃醋忌妒跑出来吓到两位娘娘就不太好了!”古烟扬着笑容,漫不经心的回答。 张巧丽拿着秀雅的丝巾捂住口鼻,厌恶道:“这地方臭气薰天,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免得脏了眼睛!” 说完,一群人就趾高气扬的离开了。 也许古遥地位太低了,所以,这些人除了落井下石,冷嘲热讽之外,倒是没有把她列为竞争对手,只是偶尔无聊皮痒时,就找她消谴出气。 古遥目送着她们消失,不以为然的撇撇唇,只要利益不冲突,相信她们也不会对她下毒手吧。 “哪里在冒烟?谁这么大胆子竟敢在皇宫重地燃火?活腻烦了吗?” 张巧丽一行人刚走不久,水月殿又迎来了一批客人,只见内务总管王公公领了一伙人气喘息息的跑过来惊声怪叫,皇宫有禁令,除了伙房之外,任何人不得私自玩火。 古遥直愣愣的看着王公公插腰站在自己的面前,几个小太监拿着树枝水桶在灭火。 “贱妃娘娘,你可知皇宫内宛不允许点火,你已经触犯了宫规,我要禀报皇上,依法处治!” 王贵义正严词的指责古遥,他之前是皇后身边的人,对这位放肆猖狂的贵妃非常的仇恨,也在她的手头上吃了不少的苦头,如今,她失了势,已经是任他欺压打骂了。 古遥耸耸肩,可没有人告诉她皇宫重地不允许放火的,应该算不知者无罪,可眼前这位王公公明显得理不饶人,她气苦的低声恳求道:“王公公,你行个方便,我下不为例,你就通融一次吧!” 王贵抱拳向天做了一个礼,严肃道:“皇威在上,奴才不敢有所欺瞒,望贱妃娘娘好置为之!” “皇上日理万机,你拿这么小的事情去烦扰,岂不让皇上更加劳累?王公公,你就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抱着多事不如少事的古遥,软下语气恳求道,能屈能伸,一向是她为人的准则。 王公公冷笑起来:“皇上对贱妃娘娘的事情最上心了,就算再忙再累,只要是娘娘的事情,皇上都会严加处理的!” 古遥朝天翻了个白眼,暗骂一声狗腿子,只好任由他猖獗:“那就劳烦公公赶紧去禀报,我就不奉茶水了!” 王公公气匆匆的走了,走时还恶狠狠的瞪了古遥一眼。 “出来吧!”古遥双手抱胸对着躲在门后的平儿和小月叫道。 “娘娘,王公公要把放火之事禀报给皇上可怎么是好啊?” 两位宫女表现出护主的心态,但脸上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反而有一点暗自得意。 古遥冷笑道:“这不正合你们的意了吗?你们可真是忠心的好奴才,明明知道宫规不允许点火,也不跟我提个醒!是故意要看我挨罚是不是?” “奴婢不敢!” “这次就饶了你们,下次我若受罚,你们也跑不掉!”古遥厉目扫过她们,转身走了进去。 惩罚很快就下来了,王贵拿着圣旨站在水月殿门前高声念道:“贱妃娘娘私自燃火,触犯宫规,现罚至南门扫雪三日,钦此!” 古遥无可奈何的接了旨,王贵得意洋洋的讥嘲道:“娘娘养尊处优太久了,是该动动筋骨,好好劳作一番!” 古遥做了一个撕牙咧嘴的鬼脸,把王贵狠狠的惊吓了一下,一脸难于置信的离开了。 “你们带上扫帚跟我走吧,这三天你们也别想休息了!”古遥冷笑的看着平儿和小月,她受罚,她们也绝对不会好过。 平儿和小月苦下脸来,默默的带上工具朝南门走去,这么厚的雪,要怎么扫的干净啊? 第七章 报仇了 南门的积雪堆积如山,这里是皇宫最偏僻的地段,除了宫女太监要打这里经过外,有身份的贵人都不会在寒冷的冬天跑到这里喝北风,到是来年春季,春花烂漫,这里的风景很迷人,是后宫休闲的场所之一。 假山高耸,汉白玉拱桥像弯弯的月亮,静静的立着,树木雕落,除了风声和雪花坠地的声音外,这里非常安静。 古遥哆嗦着身体在雪地上走过,留下深深的脚印,她对着身后同样冻的寒碜的平儿和小月吩咐道:“做做样子,别那么认真,天黑之前,我们赶紧回房间去,冷死了!” 平儿和小月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吞去,谁让她们跟了这一位来事的主人呢?只怕以后有的苦吃了。 “是,娘娘,我给你也准备了一把扫帚,你拿着吧!” 古遥柳眉一扬,抢过扫把就往不远处的走廊而去,凉凉道:“我去扫走廊,你们两个好好干活,别偷懒!”说完,就拖着扫帚走人了。 平儿和小月对望一眼,暗自气恼,本来想看古遥出丑,想不到她竟然敢抗旨跑到走廊去偷懒,她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胆子这么大。 古遥慢悠悠的踏进走廊,看见走廊的尽头建了几栋木阁亭子,她心头一喜,正好可以到里面躲风,这北方的天气简直不是人待的。 快步朝竹亭走去,就在快接近的时候,古遥脚步一停,秀眉拧了起来,里面竟然有人在说话?而且、这个声音,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一时没想起来,古遥悄无声息的靠近了一些,这才免强能够听清楚里面的对话声。 一个轻柔的女声说道:“皇上赐我一个雪字,也许,很快的我就要随着这场飘然大雪而去了,如果能埋葬在这场大雪之中,我会很开心,至少……” “别再说了!”男声急促打断她的说话,语带恳求:“一切早已经注定,任何的东西都可以强求,唯独爱情不可以,你既然已经是我皇兄的妃子,你就该安心侍奉在他的身边!” 一阵沉默过后,女声凄婉的笑起来:“你不要时刻提醒我的身份,我知道不该有奢望,只是,每一次看到你的身影,都会勾起我对三年前的回忆,你不该救我,不该怜惜我,我该死在那场风雪里,命运真是捉弄人,我没遇见你,我就可以做一个安份的妃子,每天盼着皇上的过来,可是……”说到后面,已经语带哽咽。 “是你对我存有太多的幻想,在我心中,你是我的皇嫂,你是高贵的雪妃娘娘,请你不要再对我抱有任何的希望,皇兄能给你富贵荣华,能给你身份,而我,什么都给不了你!”男声很冷静,很残酷切断了女人的梦想。 又是死寂般的沉静,古遥听的直皱眉,这很明显是在上演一场表白大戏,只是落花有意,奈何流水无情,好悲惨的结局。 “你、可曾喜欢过我?”女声压的低低的,发着颤,带着期望。 “没有!”很无情的回答。 “呵,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谢谢你能来见我!”女人凄凉的笑起来,声音之中带着无比的悲伤。 “这是最后一次相见,没有下次!”男声刚落,一道俊雅的身影转出了竹亭,一抬头就撞见了来不及逃开的古遥,幽眸一沉,冷怒的喝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望着这张记忆犹新的清俊面孔,那一晚上的愤怒窜上心头,竟然是那位出卖他的混蛋,可真是太巧了,皇宫这么大,偏偏在一个角落里撞上了。 古遥对对手指,望望天,然后假装路过:“哦,我、我被皇上惩罚来这边扫地的,没事的,你们不要在意,继续吧,我不打扰了,告辞!” “站住!” 绝清扬冷冷的叫住她,从他的身后快步走出来一个美丽的女人,一身织金的月白色罗裙,外罩了一个同色的披风,脸色苍白,堪比白雪,她不安的捏着手中的锦帕,惊慌的看着古遥,一脸的死灰。 古遥见过这位美丽的女人,她是绝瑾天的第五个妃子,赐为雪妃,那天在详云殿领赏,就属她最为淡薄,穿着素雅,举止得仪,说话轻轻柔柔的,古遥对她印象很不错,至少,她看着她的时候,没有别人那样的讥讽和嘲弄,只是像清水一样的淡薄安静。 “你都听见了?” 绝清扬步步紧逼古遥,目露寒光,面带霜雪,声音比这北风更令人颤悚。 古遥挑挑秀眉,点头道:“差不多吧!”该理清的复杂关系,她也知道了,雪妃喜欢这个混蛋,而这个混蛋不领情,真是欠扁。 “卟嗵”一声,雪妃忽然跪在古遥的面前,把她给吓的往后跳起来,急忙问道:“你……你干什么?” 绝清扬也惊住了,一把上前要将她扶起来,雪妃却推开他,依旧跪在地上,面带珠泪的说道:“我求你不要把事情传扬出去,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求求你!” 绝清扬的脸色非常的难看,他把脸转向别处,抿着薄唇不说话。 古遥震惊了一把,雪妃爱他有多深啊?竟然不惜为他下跪求情?天啊,难道在这个世间,真的还有为爱不顾一切的人吗?老娘早就不相信爱情了。 “有话起来说吧!”古遥一步上前准备将雪妃扶起来,雪妃却摇头哭道:“你若是不答应我,我不会起来的!” 古遥轻叹口气,看着痴情又可怜的雪妃,古遥转头看着绝清扬,希望他能说句话,可是,他除了阴沉着脸之外,似乎并不向她有任何的妥协。 “他值得你为他哭泣求情吗?”古遥无可奈何的插腰问道,不知道是不是职业病的关系,她特别喜欢一边插腰,一边处理状况。 雪妃深情的望着绝清扬,用力的点头:“是的,我喜欢他,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 绝情扬转过身来怒问:“你到底想干什么?报复我?” 古遥很不屑的冷笑起来:“如果你能让我打两巴掌,我也许就放过你们,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如果你肯用心看看跪在这里哭泣的女人,我也能守住你们的秘密!” “不要……不要打他!”雪妃猛的站起来冲到绝情扬的面前,伸出手想挡住古遥的行凶。 绝情扬却将雪妃轻推到一边,站到古遥的面前,扬起俊脸说道:“好啊,你打吧,只要你消气了,就给我把嘴巴闭紧,不然,我绝不放过你!” “啪!”古遥用力的打在那张清俊的脸上,气怒道:“这是你欠我的!” “啪!”又是狠狠的一巴掌,白玉般的俊脸上已经出现五个深红的指印,古遥愤愤不平道:“这一巴掌是替雪妃打的,没有理由,你很欠扁!” 绝清扬一张俊脸青红不定,瞪着古遥半天没说话,但那眼睛里冒出的怒火,却足于将古遥烧毁。 “好了,你们走吧,我还要扫地呢!”古遥拍拍手掌,淡淡的说道。 雪妃心疼万分的上前关切道:“痛吗?这是我闯的祸,你不该替我受罚的!” 绝清扬冷哼一声,快步的离去。 雪妃转头看着古遥,古遥朝她抿唇笑了笑:“是不是很心疼啊?我已经下手很轻了!” “谢谢你替我保守这个秘密,我会感激你的!后宫是是非之地,你自己好好保重吧!”雪妃扔下这几句话,也疾步的离开了。 古遥叹气的看着她们消失的身影,苦闷的叹了口气,就是因为知道这里是非多,所以才为前途担忧啊。 第八章 又一罚 入夜了,寒风更冷,挨罚的古遥从亭子的一角拍拍屁股站起来,懒懒的伸了个腰,嘴角俏皮的含了一根干草,刚刚打了会儿钝,一睁眼,天就黑了,今天的工作线束了,准备去看看平儿和小月扫的怎以样了。 转出竹亭,古遥脚步一顿,打了个寒颤,嘴巴微张着,含着的枯草顺势掉了下来,这是什么情况? “朕让你来扫雪,你却躲在亭子里偷懒,好大的胆子,竟不把朕放在眼里,你是嫌命太长了吗?” 冰冷的声音含着压仰的怒火,绝瑾天放下政务特地过来看望她,想不到,他只看见两名宫女在扫雪,她却不见人影,一问才知道她躲到亭子里休息去了。 绝瑾天的出现,的确让古遥意外了,这么偏僻的地方,连鸟都不拉屎的角落,尊贵的皇上竟然会忍着冰雪跑到这里来看望她,真是受宠若惊啊。 “请皇上恕罪,臣妾……肚子痛,所以才会想躺一会儿,并非真的想偷懒,请皇上恕罪!” 古遥迅速找了一个借口,然后面露痛楚之色,捂着腹部装病。 “去啊,传御医过来给娘娘看看,是身体病了,还是心里有病,要怎么医治,写一张单子给朕,朕一定要对症下药,好好的替你治治!” 俊脸一片阴霾,声音坚冷,看似关心的言词,却布满了冷怒和嘲讽,绝瑾天如此聪明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古遥在玩把戏,没有人敢欺骗他,说谎的人,只有一个下场。 望着那张冰冷的面容,古遥心知不妙,只好强颜欢笑的摇头:“谢皇上关心,臣妾经过休息已经没事了,不劳皇上费心!” “朕关心你啊!”绝瑾天露出温柔之极的微笑,用尽乎宠溺的声音继续说道:“爱妃若是病死了,朕要上哪里去找你讨回朕这几年所受的伤害呢?” 古遥听的浑身颤悚,难道她想死都死不成了?那可真是太可笑了。 她不需要担心死亡,而是要担忧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从那双冷酷的眼睛里,她看到黑暗的未来。 “皇上请放心,臣妾一时半会死不了!”古遥镇定的回答,却再也笑不出来。 绝瑾天冷恨的勾了勾唇,对身边恭敬的王公公说道:“贱妃娘娘蔑视皇上,抗旨不尊,罚至马厩养马一个月,以正皇威!” 王公公低头拟旨,眼中露出不屑冷嘲之意,斜视着古遥,这个女人可真是极品,身为贵妃时搞的后宫风声水起,现在贬为贱妃,也麻烦不断,真不愧是恶名昭然。 又挨罚了,古遥真的无话可说,没办法,谁让她的死对头是当今最有权势的皇上呢?她不死也得扒成皮,她有觉悟了。 绝瑾天冷冷的拂袖而去,连多看她一眼都多余,王公公落井下石的奚落道:“眼睛瞪再大,属于你的风光已经过去了,你就认命吧!” “真是皇上的好奴才!”古遥冷冷的回敬道。 王公公双目一瞪,气呼呼的转身离去,心里却恨的咬牙切齿,迟早要狠狠的教训这个女人。 平儿和小月屏气凝神的站在一旁,看着古遥挨骂受罚,一句话也不吭。 古遥双手抱胸,定定的盯着她们看了一会儿,心下了然:“你们既然憎恨我,为什么还要对我唯唯喏喏?” “娘娘,不关奴婢的事,皇上来了,奴婢也吓了一跳!” 平儿和小月赶紧为自己反驳。 古遥烦躁的叹了口气,气恼道:“算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娘娘,王公公刚才吩咐奴婢,今晚皇上在御花院设了宴席,宴请大臣将候庆功,皇上说……” “说什么?别吞吞吐吐的!”古遥脸色一冷,催促道。 平儿从背后拿出了一个包袱,低声道:“皇上说要让娘娘穿上这里面的衣赏,为众臣跳舞!” 古遥震惊了,皇上是变着法儿来玩她吗? “打开看看!” 平儿和小月赶紧扔下扫帚,快速的把包袱解开,里面装了一件绿色衣裙,颜色鲜艳夺目,但布料实在少的可怜,用现代话来说,这应该是一条性感十足的超短裙,而且,还带透视效果。 古遥又惊又怒,冷嘲道:“干脆让我去跳脱衣舞得了!” “娘娘,你还是穿上吧,皇上已经很生气了,你若再抗旨不从,只怕……” 平儿和小月假腥腥的关切道,心里却非常的得意,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古遥,希望从她的脸上看到被羞辱的愤怒和惊慌。 古遥淡淡的笑起来:“穿啊,为什么不穿,赶紧回水月宫把这身衣服给换上,老娘今天就巅倒一下他们的眼界!” 艳舞吗?对于经常观顾夜店的她来说,小事一桩! 平儿和小月难于置信的睁大眼睛,虽然光线暗淡,但她们还是看到了娘娘的脸上那份淡定自若的冷笑,心高气傲的贵妃娘娘,真的能够放弃尊严,接受这样的挑战吗? 急匆匆的赶回水月殿,平儿和小月惊恐的点起了灯火,古遥见她们吓的手脚发抖,出声道:“你们赶紧去给我端点吃的东西来!” “是,奴婢马上就去!”平儿和小月急匆匆的转身离开。 心情郁闷到极点,如果有一包烟,古遥会毫不犹豫的抽掉它,如果有一瓶酒,她也宁愿长醉不醒,这tm什么世道?从来都是她玩别人团团转,想不到穿越到古代,却被一个男人戏耍,却毫无还手之力。 不行,太逊了! 既然要玩,就玩狠一点,反正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那干脆就陪这冷酷的皇上玩到底。 皇上算准了她不敢跳舞,算准了她一定会羞愧的无地自容,算准了她从今往后在众人的面前抬不起头来,他要看她的笑话,让她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她偏不如他所愿,她不但要把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来,还要风情万种的让那帮老臣看看,她绝对不会让他失望的。 平儿和小月端了食物进来,就看见古遥已经换上了那套绿色的衣裙,裙摆刚过膝盖,露出白晰姣嫩的肌肤,两袖也只是刚遮到肩膀,外面是轻如蝉羽的纱衣,完全透明式,衬现着古遥姣美的身段若隐若现,非常的曼妙动人。 “娘娘,请用晚膳,刚王公公谴人来催了!”平儿把晚餐放下,惊讶的看着古遥,震惊于她的美貌,这个女人长的很美,瓜子小脸,一头乌长的发,身段优美,比例纤细,后宫从来不泛美人,但是,她却美的格外惹眼,一颦一笑都天生为了诱惑男人而生的。 见两宫女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古遥冷淡一笑,走过去,象征性的吃了一点东西,一会儿要秀舞,她不能吃太饱,免得伤及肠胃。 临出门前,古遥把自己全身包的严严实实的,平儿和小月都猜不透她的别有用心,带着看戏的心情急急的跟着她出门了。 第九章 宫宴 御花园,五里长廊灯火通明,宫女太监分作两排站立着,手捧着鲜果美酒,恭身侍奉王候将相,气氛很喜庆热闹。 在湖畔搭了一个宽敞的戏台子,四方台柱挂着两串长长的灯笼,各顶着一颗光华灿烂的夜明珠,取火龙戏珠之意,非常的吉祥。 看台的两旁分别坐了司乐师,此刻正静立先等候出演,宫女正紧急备着酒菜,此刻,皇上还没有过来,大臣将候三三两两的聚堆说话,似乎非常期待这一次的宴会。 “老臣在朝十几年,前朝贵妃娘娘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想不到皇上今天安排她献舞,着实有趣啊!” “贵妃娘娘我倒是见过一次,长的可真谓如花似月般的美貌,只可惜,如此地位不如从前,出来跳舞,也不过是一场笑料罢了!” “没错,皇上憎恨古家,古大人现在还关在牢狱里,只怕命不长久,贵妃娘娘一定非常的伤心吧!但谁让她负了皇上的心意呢?” “她就是红颜祸水,依我看,她最好就赶紧下台,不要再出来丢人现眼了!” 大臣煲贬不一,但无一例外的期待着看前朝贵妃的舞蹈。 长长的台阶往上延升着,此刻已经摆了四张桌椅,是招待王候和几位功臣的,最中央放着一张霸气的龙座,两旁各摆了五张暖榻,分别是五位娘娘的座席,华美高档。 此地离看台不远,居高临下可以一览无疑。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高喊,绝瑾天身穿明黄色的龙袍,自锦帘中缓缓度步出来,紧随他身后的是琴妃娘娘史琴,她故意挺着肚子走路,深怕别人不知道她此刻怀有龙种,她的妹妹史艳如影随形的跟在身后,一脸高傲欢喜之态,今天对于她来说非常的激动,她的姐姐已经向皇上请求,今晚就给她赐一门婚事,她的目光四下看了看,没见到那抹俊逸的身影,微感失落。 “参见皇上,琴妃娘娘!”台下一大群臣子下跪接驾,黑压压的跪了一大片。 绝瑾天望着台下跪拜的臣民,勾起了一抹冷冷的笑意,他张开手臂,感受着九五之尊的高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原来,是这般的美好。 “都起身吧!” 绝瑾天扫过那群臣服在他脚下的人,慵懒的坐到龙椅上,挑眉凝视着脚下不远处的四方台子,此刻,又开始下雪了,洁白的雪花飘飘洒洒,让这份喜庆多了一层冷寒。 丽妃和柳妃先后到来,看到琴妃大大方方的靠在皇上的身畔,丽妃咬牙暗骂了几句,气呼呼的行了礼坐了下来,柳妃比较深沉,她只是淡淡的扫过满脸得意的琴妃,又看了看急性子的丽妃,扬唇笑了笑,轻轻坐下来。 王公公恭着身子跑到绝瑾天的身边,小声回禀:“皇上,雪妃娘娘说她身体不舒服,可能不来了!” 绝瑾天眉宇一拧,沉声问道:“朕听说她这近身体一直不好,你赶紧请御医过去看看她!” “是,奴才这就让御医给雪妃娘娘看看!”王公公低声领了命令又急急的离开了,跟一个小太监交代了几句后,他的目光落在那个台子上,露出了恶毒的笑容,这台子是他请人搭建的,他在上面已经动了手脚,把那个台板磨的非常的光滑,等一会儿贱妃娘娘只要站到上面去,肯定免不了要摔几跤的,最好就是摔断手脚,这一辈子也别再想好过了。 此时,一抹欣俊的身影自走廊处疾步而来,华冠玉面,俊俏非常,一套织锦蟒袍,秀逸中透着浑然天成的贵气,举手之间,更是风采迷人,让人不由的暗赞出声,好一个如诗如画的男子。 只一眼,便已经令人移不开眼睛了! 绝清扬快步走到绝瑾天的面前,低头请安,绝瑾天朗声道:“皇弟,请落坐吧,一会儿,皇兄要给你一个惊喜!” 绝清扬怔了一下,好奇问道:“是什么样的惊喜?” “现在保密,等宴会结束后,朕再告诉你,先坐下吧!” 绝瑾天别含深意的微笑着,绝清扬和他是同胞兄弟,在他没登基之前,这位亲弟帮了他很多的忙,此刻,正是他两兄弟共享天下之时,他一定会把最好的东西送到他的面前,让他享用,美人,财物,一样都不缺。 绝清扬撩袍坐下,环顾了一下四周,忽然对上一双莹莹秋目,正一眨不眨的望着他,见被他抓到,顿时娇羞的低下了头,一张白晰的脸蛋慢慢通红起来。 史艳的心跳如鼓燥动,终于见到心仪的人了,那种兴奋和期待的感觉,就像火一样烧着她的身体,让她时刻的不安着,等宴会结束后,皇上既将为他们赐婚,那将是多么令人开心的事情啊。 史艳的害羞对于绝清扬而言,只是淡淡一笑,他知道这名女子对自己有意,但是,他却对她并没有任何的好感,所以,他只装作没看见,若有所失的盯着那方看台。 古遥要献舞的消息,就像一阵风似的传遍了总个皇宫,每个人都在期待着,冷嘲着,特别想看看那个高傲的女人,要怎么演这一出好戏。 “奏乐!”随着王公公一声高喊,台下顿时响起了悠扬的丝竹之声,似泉水叮咛,似山风来袭,忽而空灵,忽然高亢喜庆,让人不由的沉醉其中。 王公公一双眼睛不停的看着走廊,这都什么时间了,贱妃娘娘怎么还没有来呢? “王公公,可以开始了吗?”丽妃娘娘性子很急,她姣声问道。 王公公恭声道:“娘娘莫急,马上就上歌舞助兴!”说完,一挥手,顿时安排好了一群舞女往台上走去。 声乐跌宕起伏,舞女穿着特别制造的舞鞋在台上自如的表演着优美的舞姿,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身段曼妙,眼神迷离的舞女打转,美酒美人美乐,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绝瑾天漫不经心的看着台上的歌舞表演,一双冷眸却沉郁难测,今晚的表演,只为一人而办,那个人……那个背叛他的女人,不知道要给他带来怎样的惊喜呢。 第十章 一起戏弄 丝竹之声不息,台前水雾蒙蒙,六名舞女组合成莲花形状,手拖杯台烛光,宛若圣莲怒放,格外的美观,令台下的大臣们不由的拍手叫绝,博取满堂喝彩。 高公公见一曲莲花舞博了这么热烈的掌声,当下微笑的解说道:“此舞是丽妃娘娘和柳妃娘娘合编而成,吉祥如意,花开富贵之意!” “封赏!” 一道慵懒的嗓音响起,绝瑾天转头看了看自己两位别出心裁的爱妃,唇角勾起了一抹满足的微笑,如今身居帝位,所有的人都要用尽办法来取悦他开心。 “谢皇上!”丽妃笑靥如花,和柳妃一起行礼谢恩。 见自己的两位死对头博得皇上欢心,琴妃红唇一撇,很是不以为然,接下来,她的表演,绝对会比这两位愚笨的女人更精彩。 “皇上,接下来就让臣妾为诸位大臣们弹奏一曲高山流水!”琴妃柔声笑道,迫不及待的想要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的绝世琴技。 绝瑾天邪笑的在她白晰的脸上轻挑了一下,点头道:“就让众爱卿饱饱耳福吧,朕也好长一段时间未曾听得爱妃琴音了!” 琴妃款款起身前往看台,此刻,已经有宫女太监在台板上铺了厚厚的两层毛毯,摆好琴台,留下两名宫女撑起了锦幡挡住寒冷的雪花。 看着琴妃志得意满的走向看台,丽妃和柳妃暗中对望了一眼,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今晚这一出戏,注定是属于她们的,谁都别想跟她们争宠。 琴妃今天特别穿了一套喜庆的长锦,绣着天鹅百鹤图,高挽的云发,珠钗横斜,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着,一张小脸妩媚秀气,像火一样的热烈,像孔雀一样的冷艳高傲。 声乐停止,全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期待的等着听琴妃娘娘出色的琴音。 “咣……”琴妃像往常一样抬指轻拨,琴弦发出筝筝之声,调试了琴弦,琴妃纤细双手有节奏的拨动着,顿时,悠扬之音充斥总个后花园,靡靡之音,令天地都为之凝静,只余那轻灵如流水般的琴音。 古遥疾步的朝御花园赶过来,走在五里长廊就听到那悠扬清亮的琴声,不由一震,是谁在弹琴?好美妙的琴声啊! 古遥加快了步子,在既将走到御花园时,忽闻琴声筝的一声尖锐声响,接着,琴声断止,一个女人的痛呼声传来。 琴弦断了,这是始料未及的,正凝神静听的大臣们从迷醉中醒过来,都好奇的看着台上一脸痛苦的史琴,她洁白如玉的手指被紧绷的琴弦割了几道深深的伤口,此刻正鲜血长流。 绝瑾天震惊的坐龙座上站起来,看见史琴泪眼婆娑的捂着自己受伤的手指走下台来,哭的非常伤心:“皇上,臣妾失态了!” 本来好好的一场宴会,忽然见血光之灾,这在风水学上的确印象不太好,绝瑾天沉冷着声音挥手道:“把琴妃娘娘带下去吧,请御医包扎一下!” “皇上……对不起,都是臣妾不好!”琴妃姣颜失色,一边低头请罪,一边不情愿的跟随着太监离开了宴会的现场。 看着姐姐受伤失态,史艳急的直跺脚,但她却不想跟姐姐一起离开,因为等一下,皇上还要为她赐婚呢,所以,只能继续坐着,满脸的担忧。 丽妃娘娘转过身,轻轻的拍了拍手以示庆祝,柳妃却只是淡然一笑。 “王贵!” 龙座上的冷俊男人怒喝一声。 “奴才在!”王公公吓的冷汗直冒,恭着身子跪到面前请罪。 “贱妃呢?怎么还没见她出来?你是怎么安排的?别让朕等的不耐烦!”绝瑾天冷怒的斥道。 王公公余光一瞄,就看见古遥已经站在看台下,他暗松了口气,忙颤声回道:“接下来便是贱妃娘娘的表演了!” 绝瑾天冷眸一眯,睥睨的看了看台下那个冻的瑟瑟发抖的女人,她此刻全身上下包裹着厚厚的衣服,正满脸平静的站在那里,面对着所有人嘲讽的目光,浑然不在意,反而像在逛园子一样轻松自如。 好胆识,绝瑾天不得不赞叹一句,那位昏庸无道的皇兄死掉了,她就完全像变了一个人,这令他感到非常的意外,难道这两年的宫廷生活,已经把她磨练的成熟冷静了? 王公公急步走下看台来到古遥的面前,看到古遥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不满的责问:“容奴才问一句,娘娘准备穿这套衣服上台表演吗?皇上有赐给你舞衣,你没穿在身上?” 古遥冷笑一声,淡淡道:“轮到我上台表演了吗?那我上去了!”说完,她不顾王公公气恼的表情,径直朝着台阶走去。 几位宫女和太监在王公的使唤下撤走了台上铺陈的毛毯,古遥只是冷眼瞧了瞧,快步站到了台上,转身,仰起小脸,与高高在上的绝瑾天四目相触。 绝瑾天盯着她,勾唇一笑,今晚,他要血洗所有的恨怒。 “起乐!” 王公公高喊一声,台下的乐师们开始奏起了欢快的音乐。 古遥紧紧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那双秋水般的目光里注入了一丝冷锐,但很快就被流转的媚态所淹盖,古遥缓缓举起了手,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着,步伐沉稳,她咬着唇,纤纤玉指解开披在身上的外套,摊开,平铺在台板上,一共四件,已经铺出了一块足够的空间。 看到她这样的举动,原本准备看她笑话的两个人都怔住了,王贵气的咬牙切齿,绝瑾天却只是眯了眯眼睛,这个女人,变得聪明了! 脱下外套,绿色的丝衣随风扬起,底衣紧窄浅短,免强能够遮住重要部位,这样清凉的透视装对古遥来说并不算什么,只是,这天气太冷了,如果她不动起来,一定会冻成雕塑。 曾经参加过一段时间的舞蹈培训,又练过一段时间的瑜伽和肚皮舞,所以,跳舞还是有一点基础和自信的。 声乐阵阵,古遥媚态天成,缓缓扭动自己的腰身,绿纱曼曼,若隐若现的曲线诱惑,令在场的大臣瞠目结舌,张大嘴巴,差点口水流满地了。 古遥很美,身姿纤细,眉目如画,长发随着衣袖而摆动,一颦一回顾,一笑一媚生,随着丝乐欢快而婉转,低扬而缠绵,仿佛是雪地里的仙子精灵,误乐尘世,为这一场盛世繁华而舞动。 一曲终了,紧紧注视的那双眼睛,染了一层暗色,绝瑾天吃惊的看着台上来回旋转的女人,她的身上,有了一种令他无法忽视的致命吸引力。 古遥跳的累了,她忽然一个后仰,任由身体自由下落,跌躺在台上,双目注视着光华琉璃般的天空,一丝雪花坠在她的脸上,冰冰凉凉,如同这个可场可笑的戏一样。 古遥忽然跌倒,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所有的大臣都惊的站了起来,以为她是不是摔伤了。 绝瑾天握住龙椅的大手一寸一寸的松开,昂健身躯蓦然而起,一步、一步的朝台下走去,她躺在那里装死吗?跌倒了?所以想一死了之?不可能,他绝对不会让她轻易就死的。 就在绝瑾天快要迈上看台时,古遥反射性的坐起来,吓了他一大跳,俊脸变色。 “皇上,担心臣妾么?”古遥笑靥如花,柔润如珠的开口问道。 绝瑾天心神一震,她竟敢装死欺骗他的同情,可恼! 第十一章 令牌不见 古遥的大胆演出引起现场一片的哗然,有几个大臣情不自禁的站起来引颈盼望,这场演出虽然没有多精彩壮观,看却给人一种梦幻般的滟涟,心中暗暗赞着,古家女儿果然如传说中的美貌天仙。 古遥身为前朝贵妃却没有随先皇陪葬,反而被下一任帝王留在后宫玩乐,所以,很多人都在暗暗议论着,皇上把古遥留在身边,也是因为垂涎她的美貌,再加之有过一段旧情,皇上才舍不得处死她。 古家曾为前朝重臣,一力阻挡着绝瑾天登基为皇,也是绝瑾天最痛恨的仇人,古遥纵然凭借美貌活着,良心却难安。 御花园里一片沉静,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台上发生的一幕,明黄色的高健身躯冷然凝立,阴霾的脸上是冷恨的表情。 “来人,马上通传刑部,古德才狡诈顽劣,干涉朝政在前,愚弄先皇在后,立即处以极刑,明日问斩!” 冷冰的声音传至在场所有人的耳中,冷酷,威慑。 古遥蒙了,皇上在玩什么把戏?为什么忽然下了如此残忍的圣旨?古德才是谁?跟她是什么关系?父亲,兄长? “奴才既刻传令至刑部,明日午门执行!”王贵恭敬上前领命,暗自欣喜。 古遥秀眉紧蹙,不管古德才是她在古代的什么人,明天就要掉脑袋了,那都是很悲哀的事情。 绝瑾天缓缓的附下身来,犹如高贵的使者朝古遥伸出了手,冷眸含笑:“冷吗?” “嗯!”一问才感觉到刺骨般的寒意,小脸苍白,粉唇发青,古遥颤悚的点头。 “随朕起身吧!” 古遥有点仗二摸不着头脑,她发现,这位皇上性格善变多端,喜怒无常,令她非常头痛,她最喜欢猜测人家的心事,只有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才更好刺探情况,但是,面对着这个深沉机智的男人,她真的感到无力,伸出冰冷的小手,轻轻的放到那宽厚的大掌中,被紧紧的握住,有力的拉着她站起了身。 以为自己这楚楚楚可怜的模样打动了他,古遥刚放松了一些,忽闻咬牙冷笑:“朕要把你重要的亲人一个个的处死,你心痛吗?” 浑身打了个寒颤,古遥表情僵硬的看着那抹冷绝的笑意,如坠冰库。 紧抿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君主国度,除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谁都没有权力撑握生死,这是很悲哀的事情,古遥知道无能改变什么,只能沉默。 要让她为一群未曾谋面的人求情,她真的没有这么伟大,成王败寇,古家既然得罪了他,自然要接受惩罚。 “下去吧!” 绝瑾天松了手,转身步上了高台,古遥浑身颤瑟,极力保持镇定,扬头转身就走。 宴会的气氛沉了下去,绝瑾天兴致顿失,淡淡吩咐:“诸位大臣慢慢享用吧,朕先离开了!” 众大臣忙起身恭送,丽妃和柳妃赶紧随身而去,皇上走了,可把焦急等待赐婚的史艳给急坏了,她咬着唇,委屈又忧伤的看着端酒轻抿的绝清扬,他就像一名旁观者,对今晚所发生的一切表现的漠不关心。 “郡主,我们也离开吧!”一旁的宫女小声提醒史艳,史艳只能不甘心的起身离去。 高贵的主人离开了,一帮客人终于尽情的享用美食佳肴,丝竹声起,气氛转为欢庆。 如柱上空空如也,只剩下那铺陈的四件粗布衣袍,绝清扬抬眸望着,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古遥已经变了,变的令人捉摸不透,她的那双眼睛,有一种坚定冷锐的魔力,让人无少忽视。 那天在南门,雪妃的事件,依照她之前的个性,虽然不至于要捅的满城皆知,但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可是,她却用两巴掌就解决了一切。 从她的处事手段上,绝清扬看见了这个女人的迫力,不再是侍宠而娇的贵女了。 古遥快步朝水月殿走去,平儿和小月两名宫女急步跟上来。 “娘娘,古大人明日问斩,你怎么不向皇上求个情?也许皇上心情好会对他格外开恩!” 平儿一边急步,一边出声说道,小月也跟着附和:“就是说嘛,皇上并非不近人情的,娘娘可以去求皇上!” “求情就能免死吗?”古遥脚步不停,清冷的问道。 “但古大人毕竟是娘娘的父亲,为什么娘娘一点都不伤心?”平儿和小月表示非常的奇怪。 古遥挑了挑眉,苦涩道:“我当然伤心了,可是,伤心有什么用?皇上既然已经下了旨意,这事就没有挽回的余地!” 平儿和小月对于古遥的反映感到很意外,同时也对她的良心产生了怀疑,她能进宫当贵妃,这全都是她的父亲暗中筹谋的,如今,古大人既将处死,她连一滴眼泪都没有,真是铁石心肠,冷情寡义。 演戏对于古遥来说,真的很讨厌这种感觉,特别是她现在的心情很乱,她就像是一只迷失归途的小鸟,忽然闯进了一座庞大的森林,在这个帝国之中,人情冷暖,她一无所知。 杀吧,杀吧,只要跟她没关系,她也管不了那么多的闲事。 一路跑回水月殿,古遥命了平儿和小月打了热水过来,她散了长发坐进水桶里,闭目养神,回忆今晚发生的事情。 琴妃的琴弦断了,伤了手指,这是意外吗? 内宫的是涌已经开始了,她或许置身事外就可以保命,没必要跟那些心机女明争暗斗,只为了一个男人的宠爱,太没意思了。 漫长的一天,过的很累,洗了个热水澡的古遥擦干头发就伏在床上睡过去了,她睡的很安稳,却把平儿和小月给吓的半死,两个人抱作一团才平安度过一夜。 清晨,古遥被一阵清脆的鸟叫声吵醒,她晕晕僵僵的坐起来,可能是昨天晚上弄湿了头发,头隐隐有些作痛,她起身把衣服穿好,忽然发现丢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皇上御赐给她的金色令牌。 这块令牌虽然是一个污辱的代名词,可是,对于想活命的古遥来说,这简直就是免死金牌,心一急,她把床头上下都找遍了,却还是没有找到。 “见鬼了,昨天明明记的放在床头上的,怎么可能不见?”古遥皱眉喃喃,知道那牌子的重要性后,她刻意放好的,怎么会不翼而飞呢? 第十二章 触痛旧忆 “娘娘,起床了吗?王公公刚传旨过来,令娘娘尽快到马厩报到,西域新进贡给皇上的赤血宝马往后就交给娘娘打理了!” 门外,平儿的声音传来,是为昨天在南门被罚去马厩养马的事情。 古遥头晕了,她把床垫掀起来翻了个遍,却还是没有找到那块令牌,完了,如果令牌丢失,不知道那个冷面阎罗是不是要罚她去洗茅厕了! 但不管下场如何,古遥还是头痛了,算算自己穿过来不过三四天的事情,就四面碰壁,连连受挫,这古代的生活还真不适合她这个粗心大意的人。 “娘娘……” “别叫了,我听到了,你们进来,我有话要问!”古遥烦躁的出声。 平儿和小月低垂着脑袋走进来,看见古遥衣赏不整,披头散发的在床榻旁来回走动,不由奇怪道:“娘娘怎么了?” 古遥吐了口气,一手插腰严厉询问:“你们昨晚有没有进我的房间?” “没、没有啊,娘娘怎么会问这事?”平时偏沉默的小月忽然支唔着回答,平儿也是摇头。 古遥美目一沉,紧盯着摔先出声的小月,再冷冷的质问一遍:“真的没有吗?” “真的没有!”小月又急着出声,脸色有些苍白。 古遥在商场奋战多年,察颜观色的经验还是非常精准的,她明显觉得小月有问题,一个连谎都说不好的丫环,绝对不会是个好奴才。 平儿甚是好奇道:“娘娘是丢失了什么珍贵的东西吗?” “皇上赐的令牌不见了,这事可真够邪门的,你们说说,会不会是这里的冤魂女鬼眼红了,所以把皇上唯一赐给我的东西给偷走了?”古遥一脸迷惑的支头说道,表情是惊恐状。 两宫女吓的不轻,脸色又更加灰白了,平儿恳求:“娘娘,你别吓人了,您不是说不怕孤魂野鬼么?怎么又怕上了?” 古遥淡淡挑了挑眉,目光冷锐的盯着浑身发颤的小月,一字一句说道:“有时候人心比野鬼更可怕,我怎么不怕呢?” 小月唇角发抖,大气不敢出,眼神再也不敢与古遥对视。 “算了,算了,赶紧给我梳洗一下,我要去养马了!”古遥忽而轻淡一笑,一屁股坐到铜镜面前,等着梳理。 平儿和小月赶紧上前,打了洗漱水,拿起木梳帮古遥梳妆打扮,动作小心娴熟。 “小月!” “啊!” 古遥漫不经心的叫了一声,却把拿着珠钗的小月给吓了一大跳,手里的钗子差点就掉地上了,好在她及时抓稳。 捉弄别人对于古遥来说很有趣,打心理战术是她最拿手的好戏,经过一再试探,她已经可以确定令牌失踪不是女鬼作怪,而是有人昨夜趁机把令牌偷走了,想让她无法向皇上交代。 轻叹了口气,古遥望着镜子里年轻美丽的脸蛋,就算她低调生活,也是会被别人特别照顾的,想做隐形人,还须经过别人同意,那帮无事生非的女人啊,若真把她给惹急了,她是会发威的。 母老虎不发威,只当是病猫,可是,逼急了,还是会张口咬人的。 梳了一个很简单的发型,拔了满头珠钗玉坠,古遥顿时发觉自己有点小清新了,想毕这躯身体的年纪应该二八年华吧,如果不是被浮华装点才显的成熟老练,也只是一个黄毛丫头而于,十八九岁在她那个时代,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埋头苦读,单纯的连男人小手都没牵过,唉,古代人的一生很漫长,只是因为在年少就接触了太多成人的游戏。 洗马养马是个苦力活,穿的太张扬华丽,更加丢人现眼,古遥经过考量,把自己武装成了一名清雅的少年,若不是那一头乌亮长发惹春风,却真的有几份少年的潇洒义气。 “娘娘,这样行吗?” 两宫女睁着眼睛问道,古遥完全巅覆了她们的幻想,无论从出身,脾性,地位来看,这位前朝贵妃都是富家姣姣女的形象,几时穿的像良家妇女? “穿的就像一个养马童子,我看行,走吧!” 古遥对着铜镜转了两圈,如果别人不认识她的话,也许能少受一点嘲讽,她大步流星的步出水月宫,跟着平儿和小月朝马厩走去。 皇宫养马场,也是金碧辉煌,格外华丽,占地面积很大,高大结实的楠木柱子像一把大伞撑在广场上,下面围了十几个大型的木栅,里面圈养着血统纯正的汗血宝马,这些马都是皇家守猎专用的,不是战马,所以皇宫也格外小心的伺养操练。 古遥来到马厩,就看见几位伺卫正提着大桶的温水站在那里给几匹马梳理毛发,动作轻柔熟练。 “皇上驾到!” 古遥刚来,就听到王贵那尖声的嗓子远远传来,现场所有工作人员齐齐下跪行礼,古遥也低头跪着,心里却百般不是滋味,想到昨天晚上那道残酷的圣旨,古家就要被诛九族了,她能为古家做点什么呢? 求情吗? 就算她抹着鼻涕眼泪,放下尊严(如果还有的话),以死相胁,让皇上高抬贵手,格外开恩放过古家一家老小,有用吗? 绝瑾天穿了一套锦绣长袍,摘了皇冠的他,清俊秀雅,一头乌长的发,衬着绝伦的五官,这一刻,他少了帝国统治者的霸气狂妄,多了几份闲情逸致,像是在闲逛后院的某富贵公子,格外惹眼迷人。 古遥稍一抬头,秋水的眸光里就映进了这样一幕绝美的画面,心神一荡,暗咒了几句,复又垂下头去。 她对男人不是免疫了吗?为什么会在看到这个冷酷帝君翩跹的一面会有心动的感觉?难道,她也花痴了? 花痴是一种美丽的罪,头脑精明,行事利落的古遥从小到大都用冷静和理智控制自己,就算爱,也只是隐忍的爱,所以,她肯定自己不花痴,但…… “遥遥!” 一双修长的手伸到了古遥的面前,阻止了她的胡思乱想,接着,是一道宠溺的令人心动的声音传来,遥遥?这个小名,只存在于久远的记忆之中,为什么听一个陌生的男人喊出来,也会痛的眼睛发酸? 古遥仰起了头,那一抹悲痛心碎一览无疑的落进绝瑾天的眼中,他勾唇一笑,就感觉手心传来一丝的温软,那只小手紧紧的捏住了他的手,捏的有些疼痛。 第十三章 驯马计 一个铭心刻骨的小名,唤起了古遥对死去的爸妈悲痛的心情,她咬着唇,仰望着那双似笑非笑的黑色眼睛,略一回神,忽然看见自己的手不知觉的握紧了他的大掌,猛的松开,往后退了几步。 “把朕的汗血宝马牵过来,我要跟爱妃一起试马!” 绝瑾天衣袍一挥,轻淡的说道,古遥刚才的失神,让他感到痛快,终于,她悲痛了,既将失去家人的疼痛,会像尖锐的刀剑刺穿她的身体,他就要看她痛彻心扉的样子。 凄艳妩媚的像一朵带血的花,在他的掌中绽放,供他欣赏。 古遥一震,让她试马?秀眉一皱,在现代,她经常会约上几位商业朋友一起到休闲馆去骑马玩乐,在那里也学习了不少训马的知识,看来,在古代要排上一点用场了。 马侍牵了一匹高头大马过来,古遥不由暗赞一声,好一匹神骏非凡的黑马,全身毛发光泽,骨骼均称,体态流畅,可以想像奔驰起来一定神武火烈。 “皇上,火云性子急烈,奴才恐它误伤圣上龙体,要不,让奴才等人训练几天再让圣上试马吧!” 马侍惶恐的恭声请示,这汗血宝马虽然血统纯正,但由于一直伺养在辽阔草原,性烈难驯。 绝瑾天赞赏的打量了这匹黑色骏马,眸光一扫,落在古遥的身上,冷笑道:“可曾记得我们一起郊游时的情景?你说要跟我学骑射,朕怕你受伤,所以一直没有教你,不过,在朕的心中,你已经跟一名死人无异,就让你来为朕试马吧!” 残酷的言词,就像一块块大石落在古遥的心口,她定了定神,浅声回道:“既然皇上有令,臣妾照办就是!” 所有人都捏紧了冷汗,要知道从马上摔下来是小事,万一被马踩上一脚,只怕死状会无比的凄惨,已经有人准备拿衣袖挡住自己的眼睛,不想目睹如此惨剧了。 要驯服一匹烈马,方法有很多,当然,主要还是得看看这烈马的个性,有一些是怕生人,有一些却是顽固刚烈,还有一些是羁傲,驯马者,必须有斗智斗勇,方能百战殆。 古遥细致的打量这匹黑马,发现他虽然外表奇骏,神情却略显疲惫,双目炯炯带怯怕,可能是从大草原被带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还没有适应过来,前蹄不停的踢打,昂头往后缩退,似乎不太愿意跟这群人打交道,最后,古遥还发现马儿颈部有几道深深的鞭痕,嘴部有微微的参血,望着虽然高贵却受尽折磨的马儿,古遥不免心酸,想到自己跟他没有什么分别,一样被人骑玩就悲烈。 “把它交给我吧!”古遥轻步走过去,牵住了火云的缰绳,缓缓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马儿竖立的颈毛,眸光柔和无害的望着火云疲累惧畏的眼睛,一马一人静静对视着,顿时令在场的人惊奇不已。 火云的蹄子慢慢的停下来,似乎通晓灵性,昂扬的头也垂下来,两鼻呼呲了一下,竖立的颈毛软软的覆贴下去,似乎已经跟古遥达成了交情,御下防备。 “真是好样的,来,宝贝,我们吃点草,喝点水吧!”古遥伸出手来温柔备至的轻抱了抱火云的头部,微笑的赞扬道。 火云的刚烈的脾气遇到温柔的湖水,似乎被克住了,温驯的由着古遥牵着朝前走去。 古遥暗松了口气,伸手拿了一束青草递到火云的嘴巴,火云却眨巴着眼睛不吃,还把头给别开了,古遥温柔的贴到他的耳边,轻轻的吟唱了几句,火云似乎不再别扭了,开始含了她手中的草,慢慢的咀嚼起来。 “啊,火云竟然吃草了!”侍候了火云两三天的马侍惊奇的叫起来,对古遥的驯马技术很是佩服。 古遥一系列的奇怪的举动,让绝瑾天震惊不已,他原本想看到她如何在烈马面前出丑难堪的,可是,想不到这女人还有留着一手,竟然做几个简单的动作,说几句莫明其妙的话就让马儿乖乖听话了。 “宝贝儿,看见没有,以后除了我之外,谁也不要让他骑,听到没有?”古遥满心欢喜的附在火云的耳边呢喃道,火云似乎听懂了她的意思,呼呲了一下,继续津津有味的吃草。 “还有啊,你以后叫宝贝,不叫火云了!”古遥温柔的抚着他的毛汗,一边洋洋自得的说道。 事情朝着绝瑾天不想看见的一面发展下去,这令他无比的懊恼,负着手就朝古遥走过来,把古遥和宝贝马儿都吓了一跳,马儿受惊之余,顿时往后退去。 古遥见状,一时来不及反映,被宝贝用力的一甩,总个人就往草堆里飞去,她爬起来的时候,已是一头的枯草了。 “有两下子嘛!”绝瑾天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她,冷嘲道。 古遥一边把头发上的杂草拿开,一边莹然笑道:“谢皇上赞美,臣妾不敢当!” “哼!”绝瑾天怒目扫过她,直接朝着火云走去,准备用他强霸的气势驯服它当自己的座骑。 火云受到惊吓后,又开始竖起了防备之态,看见古遥狼狈不堪的跌落在草丛中,又看见那个浑身散发冷寒气息的男人走过来,他又开始瞪眼踢腿。 “皇上,小心啊!”王贵吓的脸色发白,急呼出声。 绝瑾天可不玩什么温柔,冷眸紧盯着火云说道:“火云,往后朕就是你的主人,你若不听话,朕就杀了你!” 火云并不领情,也不客气的甩了甩头,一副听不懂的模样。 “那个……皇上,臣妾斗胆已经给它改名子了,可能他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古遥心疼的看着宝贝受到冷酷的威胁,赶紧好言相劝,希望绝瑾天不会败的那么难看。 听说纯正的马儿跟狗狗一样,非常有灵性,当他认定了谁是它的主人,它就一辈子也不会背弃,古遥刚才的温柔举动已经抚平了火云受伤惧怕的心灵,火云便认她为主人了。 “混帐,火云这个名子是朕给它取的,谁也不能更改!”绝瑾天气急败坏的吼过来。 古遥无奈的叹气,看见绝瑾天几次试图靠近,宝贝就往后退去,不让他触碰,一马一人僵持不下。 “朕就不相信连一匹畜牲都驯服不了!”绝瑾天纵身跃起,稳稳的落到了宝贝(往后就称呼这马儿为宝贝鸟)的背部,双手紧紧的勒紧缰绳,两腿一夹,宝贝儿吃痛的往前狂奔而去。 古遥看着宝贝如此受痛,心都揪紧了。 所有下人都吓的半死,看着场地上那一人一马狂奔乱跳的景象,绝瑾天清俊秀雅的面容扭曲阴暗,高贵的衣袍被扯的有些歪斜狼狈,但他却依旧强烈的扯住缰绳,想用自己的武力把宝贝制服。 宝贝惊恐的嘶鸣起来,四蹄乱蹬乱跳,试图要将背上之人甩开。 “拿一把匕首过来!”绝瑾天怒吼一声,顿时有人掷了一把过去,古遥吓的脸色大变,皇上该不会准备杀了宝贝吧? “等、等一下,皇上,请等一下,臣妾有办法让他停下来!”古遥心急如焚的冲进了场地大声叫起来,她刚跟宝贝建立起感情,又是同病相怜,如果眼睁睁的看着它被杀死,那该有多残忍啊! 绝瑾天俊脸如霜的看着古遥,冷哼道:“依你之意,朕还不如你这个弱女子么?滚出去!” 绝瑾天声音刚落,忽而扬起了手,重重的将匕首刺进了宝贝的后背,顿时嘶鸣声起,宝贝吃痛往前奔驰而去。 古遥气的眼泪往下掉,心疼的捏紧了手指,这个残暴的男人,他就懂得用武力征服吗?可是,这个世界上,是有很多东西武力制服不了的。 宝贝被强制性的在场地上跑了几圈后,绝瑾天玩腻了,从马背上跳下来,锦色白袍染了一大片的艳红,王贵赶紧上前关心:“皇上有没有伤着哪儿?奴才马上让御医过来!” “不必了,这不知好歹的畜牲本就该死!马上拖去杀了,去信给使节,就说这马朕不喜欢,换一匹过来!”绝瑾天一边擦着手,一边漫不经心的下旨。 听到绝瑾天要杀了宝贝,古遥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几步上前跪到他的面前,急声恳求:“皇上,宝贝并非不受驯,它是一匹难得的汗血宝马,若是杀了,太可惜了,臣妾愿意担负重任,替皇上好好养它,一定让它为皇上效力!” 绝瑾天神情一怔,随既狂肆的笑起来,随既目光一冷,咄咄逼人道:“念在你有心的份上,朕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这匹马被杀,要么你父亲当斩,你做何选择?” 古遥浑身一僵,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得意张狂的俊脸。 第十四章 逼君帮忙 听琴阁,一阵凌乱的琴声划破静夜,乱无章法,调不成调,格外的刺耳。 “啊……”一个女声浮燥的低吼一声,将琴台一掀,怒然骂道:“是哪一个小人在背后暗算我?是谁毁了我的琴弦,让我查到了,一定要她好看!” 史艳端着刚做好的莲子汤走进来,听到姐姐的斥骂声,赶紧放下汤碗,上前安抚道:“姐姐莫气,这件事情的确不单纯,有人在背后搞鬼,想看姐姐出丑,只是,现在急也没用,得冷静下来调查这件事情!” “小艳,你一定要帮姐姐把这件事情彻查清楚!”史琴反身紧紧的握住史艳的手,一直以来,是妹妹帮助她度过不少的难关,她非常信任聪明的史艳。 史艳眼神一眯,保证道:“姐姐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现在,你快坐下来喝掉这碗莲子汤安补身子,御医说过了,你怀了龙种,不能胡乱生气,小心动胎气!” 史琴无助的坐下来,垂头丧气道:“我怎么能不着急?皇上昨夜都没有来我这里,我问过宫女,皇上昨天去了芙蓉阁过夜,妹妹,皇上是不是厌倦我了?” “你怎么会这样想呢?皇上是最宠爱姐姐的,只要你生下皇上的龙子,谁还敢小看你呢?”史艳温和的安慰道。 史琴望着被包扎的几根手指,悲声道:“皇上最喜欢听我弹琴,如今,我这双手废了,再也弹不好琴了,我真的很担忧!” 史艳看了看姐姐受伤的手指,也有些忧愁,其实,她的心里早就知道是谁在琴上动手脚,这宫中,除了张巧丽和柳烟烟之外,谁能比她们风头更劲呢?家族升官,她们的父亲都是重臣,这后宫之中,只怕要被这两个女人搅的不安宁了。 烟霞阁,彩幔轻飘,白雪中参杂点点绿茵,格外的秀美。 正堂上,懒懒坐着两抹娟秀华丽的身影,张巧丽端着一杯西湖龙井慢慢的品着,对面的贵妃榻上,柳烟烟着一袭月白色深纹绣服,正微笑的吃着桂花糕点,堂角上各烧着暖壶,外面风雪不止,堂内却是暖意融融。 “都下去吧!” 柳烟烟谴退一干下人,与张巧丽单独坐着,两个人的脸上都还挂着得意的笑容。 “姐姐,听说那名贱人被发配到马厩养马了,她可真会来事儿,南门扫雪还不腻,又急着去马厩赶淌了!” 张巧丽抿了一口茶,掩嘴笑起来,看到古遥如此凄惨的下场,她有一种大快人心的感觉。 柳烟烟却不以为然的淡淡道:“听说皇上下了早朝就去了马厩,古遥虽然不得宠,但却格外吸引皇上的目光,人心不可度测,更何况是君王的心思呢?” “你的意思是担心皇上宠爱她?”张巧丽讥嘲的问道。 柳烟烟挑起了秀眉,不置可否道:“你别忘记了古遥曾经是皇上的未婚妻,那段时日,皇上对她念念不忘,可见是对她动了情意的,皇上登基却没有杀她为先皇陪葬,这就说明,不管皇上是恨她,气她,始终是不舍得杀了她!” “那是因为皇上要用尽手段折磨她,敢背叛皇上的人,皇上绝不手软!”张巧丽恨恨的说道。 “我却不这么看,自古君心善变,皇上一再戏玩,是因为古遥能够引起皇上的兴致,而我们呢?看似高枕无忧,锦衣华食,可是,我们却慢慢的被皇上遗忘!”柳烟烟凄迷的叹气。 心思单纯的张巧丽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听完柳烟烟的话气怒的站起来,满脸的醋意:“我们绝对不可以让皇上喜欢上古遥!” “后宫从来不缺少美人,我听王公公说过,皇上已经下旨在全国选一批秀女进宫,到时候,我们更没有立足之地了!” 张巧丽急的团团转,担忧的问道:“姐姐,你的意思是什么?” 柳烟烟扬唇笑道:“我无计可施了,现在,只求一个安稳,妹妹比我年轻,又比我美丽,如果被古遥抢了风头,那就真的可惜了!” 张巧丽被柳烟烟一番巧舌搬弄,心里又忧又急,再也坐不下去了,忙起身告辞:“姐姐,我忽然想起送给皇上的锦囊还未绣完,先走了!” “妹妹可真是有心啊,相信皇上一定会喜欢的,那你慢走了,姐姐不送!”柳烟烟自贵妃榻上坐起来,看着张巧丽匆匆离去的身影,唇角扬起了狡猾的微笑。 眼看正午的时刻越来越近,古遥急的额头直冒汗,绝瑾天冷冷的盯着她,等着她的选择。 古家的人对于古遥来说与陌生人无异,可是,这匹楚楚可怜的汗血宝马却与她格外有缘,不管她怎么选择,都要背上不义不仁的骂名。 “皇上,八王爷来了!”忽然,眼尖的王贵低声回禀。 绝瑾天转头一看,只见绝清扬疾步走来,眉宇紧拧,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商讨。 古遥看到绝清扬,混乱的脑子灵光一闪,也许可以请绝清扬帮帮忙,反正,他也有见不得人的把柄握在她的手中。 绝清扬今天穿的很正式,一袭锦绣蟒袍,俊俏秀雅,他上前请了个礼,眉目一扫,看见跪在地上神情焦虑的古遥,怔了一下,好奇问道:“皇兄,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呢?可有驯服?” 绝瑾天气恼道:“本来可以驯服,但因为她之缘故,这马已经不为朕所用了,已是废品一件!” 绝清扬更加的意外了,低眸看向古遥,那双莹莹的秋目正别有用意的望着她,眼中有乞求之意,读懂了她的哀求,绝清扬赶紧定下心神,淡淡的移开。 “皇上,你是一国之君,气度宽宏,怎么连小小的一匹可怜的马都容不下呢?臣妾惶恐,恳请皇上不要杀它!”古遥叩下头,字字如珠的恳请。 绝清扬愣了一下,原来她是在为那匹该死的马求情,不由产生一丝的趣味。 “朕只想知道,你该怎么选择?”绝瑾天沉下了脸色,不受古遥的巧舌诱惑,目光紧敛。 “救父亲!”古遥坚定的回答。 绝瑾天放肆的狂笑起来,目光一寒,讥讽道:“算你还有一点良心,王贵,传旨下去,将古德才一家发配云荒,永世不得再踏入天朝半步!” “是,奴才领旨!”王贵恭声领命,准备离去,忽听绝瑾天邪冷的笑起来:“等一下,把古云接到宫里来,朕要宠她!还有,立既将这匹难驯的马杀掉!” 在场之人为之一怔,古遥也睁大了眼睛,古云是谁?她在古代的亲生姐妹? 王贵领了旨快速的离去。 “皇弟,到御书房再议事吧!”绝瑾天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绝清扬眉宇轻拧,亦准备离开,古遥小声叫住他:“王爷请等一下!” 绝清扬怔了怔,冷声道:“有事吗?” “恳请王爷救下这马,古遥感激不尽!” “什么理由?”绝清扬挑眉,冷笑更甚。 古遥淡定的笑起来,伸出纤纤玉手指着场外的白雪,唇角含笑:“雪妃娘娘最近身体不太好,古遥准备去看望她!” 绝清扬的俊脸变得难看起来,怒目道:“你敢!” “不敢!”古遥摇头道:“所以才需要王爷的帮忙啊!” 第十五章 御姐气场 望着那两抹俊色的身影消失,古遥唇角勾起了微笑,一马和一位身份高贵的妃子相比,相信绝清扬一定会认真的考虑这件事情。 不过,这样做古遥还是很冒险的,先不说皇上对绝清扬信任宠爱,就算她真的把事情告到皇上耳边,依绝清扬的能力,也可以黑白巅倒,再反过来告她一个妖言惑众,胡言乱语的罪名,那她就死定了。 但是,生机往往险中求,古遥没有更多的筹码了,只能孤注一掷,把希望寄到绝清扬的身上去。 九曲回廊上一白一锦两道身影闲步而走,绝瑾天眺望着远处,琉璃瓦上霜雪堆积,湖畔柳树凄凄,几树红梅迎着寒冷,傲然绽放,这美景让人不由几份感慨。 “这两年来,我没有睡过一个安眠的觉,总是在半睡半醒之间,脑海中浮现的是秀丽江山,我坚信总有一天,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父王不该偏心,兄长的自私愚钝成就了今天的绝瑾天,小弟!你说,兄长该怎么治理这方国土?”低沉的声音夹着几许的伤感,犹如午夜梦回时的孤单和徘徊,站在权力的巅峰,却也迷茫了。 “小弟……” 又一声的叫唤,绝瑾天转头看了一眼绝清扬,他神情有些恍惚,心不在焉的看着远方,似乎没有在认真的听他说话。 “呃……”绝清扬蓦然回过神来,抱歉道:“大哥,你刚说了什么?” 私底下,绝瑾天和绝清扬就像一对平凡的兄弟,互称互敬,在没有外人在场时,他们也鲜少顾及礼数。 “你在想什么?”绝瑾天敏锐的发现绝清扬似乎心有所思,微微拧眉关切。 绝清扬脑子里浮现的是那一双自信妩媚的眼睛,如秋水镇静,像海一样的深邃,她望着他微笑的样子,有几份的狡黠,在他印象中的古遥,就像传说中的一样娇蛮狂傲,妖娆惑人,难道,传言是假的? 眉宇间微含一丝的恼意,绝清扬略带请求道:“大哥,刚听你说要将那汗血宝马杀了,难得如此纯正良种,为何要杀了呢?岂不可惜?” “我讨厌不属于我的感觉,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动了什么妖法,竟然让那匹马对她言听计从,却几次差点把我掀下来,所以,我要杀了它!”提及刚才在马场上狼狈的一幕,绝瑾天就气恼不已。 绝清扬呆怔了一下,原来如此,难怪大哥非要杀了那匹马。 “如果只是因为那匹马听话于她就要杀的话,只怕要掀一场腥风血雨,大哥不是滥杀之人,如果真的无法原谅她曾经的背叛,不如杀了她,消除心头烦恼,敢不更好?” 绝清扬大胆提议,在他看来,大哥一向是深谋冷静之人,却为何总是因为一个女人而心性暴烈? “让她死,不足于泄我心头之怒!”绝瑾天冷厉的哼道。 绝清扬敛下眉宇,不再激烈相争,如果让她活着,只会让大哥更加烦怒,这个女人不管生死,大哥都是放不下的。 “大哥,我想要那匹马,请您赐给我好吗?”绝清扬有些心虚的恳求,这是他第一次明着向绝瑾天提出过份的要求。 “赐给你?为何?” 绝瑾天拢紧了剑眉,目如深渊的盯着绝清扬,他很意外,他会提这种要求。 绝清扬定了定神,抬头望着大哥怀疑的目光,轻然一笑:“大哥忘记了吗?我的追风去年被乱堂刺死,我到现在都还无法忘记它对我的帮助!” “可是,这马已经认了她为主人,你若想要,大哥可以再赐你一匹!” “看得出来娘娘很喜欢这马,若是大哥把它送给我,相信也会让娘娘懊恼几天吧!” 绝瑾天望着弟弟凉凉的目光,唇角一勾,也笑的春风得意,点头答道:“不错,毁掉她喜欢的东西,不一定就要杀掉,好吧,就将这马赠予你,不过……它有一个名子,是她取的,你问问她,这样可以让你少吃一些苦头,这是一匹烈马,也是一匹绝世好马,得之,幸也!” “谢谢大哥成全,我有自信驯服它!”绝清扬灿然一笑,明目生辉,绝瑾天拍拍他的肩膀,温声说道:“小弟,你已年过双十,该成亲了!” 绝清扬一愣,皱眉道:“小弟不曾想过此事,亦没放在心上!” “男大当婚,父皇母后都不在世上了,兄长为父,大哥给你做主,赐一门婚事,你看如何?” “大哥……我……未有心上之人!” 绝清扬急促的说道,俊脸染着红晕,心神不定。 绝瑾天看着他害羞的模样,哑然失笑道:“大仗夫视女人如草芥,花开之时就该采摘,你正值青壮之年,没有女人怎么可以呢?大哥决定了,这一批新选秀女,我就赐你几位美人!” “大哥心目中可曾有喜欢的人了?”绝清扬认真的问道。 俊颜骤然失色,染了一些风霜的冷寒,淡淡回道:“我不会再爱上任何的女子!” 绝清扬轻轻叹了口气,大哥心如铁石,冷酷无情,这全都要拜古遥所赐,虽然后宫美人如云,却再没有能驻进他心头的那名心上人了!是可悲,还是可怜? “明日就是皇兄出殡之日,你代大哥送行,对于他的死,我有愧有责却无撼,天下,能者居之,九泉之下,再向父皇母后叩拜请罪!”绝瑾天言毕,转身冷冷而去,留下一身狂妄羁傲。 绝清扬目送他离开,快步转身朝着马厩奔去,远远的就看见身穿粗麻劣服的古遥在木栏前面忙碌不停,正在替受伤的宝贝包扎上药。 “奴才见过八亲王!” 绝清扬的出现,让马厩的马侍很是惊讶,忙参身见礼,绝清扬冷眸如霜,径直走向古遥。 古遥转头一看,只见一人步伐急骤,俊脸参怒的上前厉斥:“你若再敢威胁本王,本王就杀了你!” “王爷别生气,多得一匹好马又不是什么损失!”古遥笑眯眯的回答。 绝清扬转头看着那受伤的汗血宝马,扬唇冷问:“听说你给他取了个名子,叫什么?” “宝贝!我最爱的宝贝!” 古遥笑靥如花,却精明算计,绝清扬心魂一荡,忙别开了头,不敢再对上那张千娇百媚的小脸,但却不得不暗暗称赞这个女人的胆识,把他和皇上玩弄手中却神情自若,毫无惧意。 “皇令在此,把宝贝送至我府上!”绝清扬亮出纯金的皇令,对一旁的马侍命令道。 马侍当下领命,就要把宝贝牵走,古遥不舍的上前紧紧的抱住宝贝的脑袋,唉声叹气道:“宝贝啊宝贝,以后只怕不再见面了,你要健健康康的,要每天记的吃草哦!亲一下。” 绝清扬浑身一抖,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位神经不太正常的女人,她当真以为这马能听懂她的话吗? “赶紧牵走!” 怕再听见一些汗毛竖立的话,绝清扬目光一厉,喝怒出声,清俊脸上一片黑色。 “我最宝贝的东西给了你,王爷可要负责到底哦!” “莫要乱说话!” 绝清扬气的捏紧了拳头,一张脸色又红又青,加于阻止。 古遥嘿嘿的坏笑起来,忽然发现,原来,古代的人这么好调戏,这脸说红就红,比翻书还快,她歪着脑袋,再一次认真的盯着绝清扬看,眉目如山,鼻峰挺俏,薄唇不点而朱,乞是一个美字了得? “你看什么?”绝清扬被她盯的浑身不自在,冷目含着防备,气恼道。 古遥神色自若的收回视线,笑的若有所思:“没什么!” 绝清扬心神杂乱,冷哼一声,甩袖离去,步伐比来时更为急乱,似乎在逃避什么,远离什么呢? 第十六章 空闺房 是夜,皇宫内院灯火通明,沙沙雪落声,让寂静的院落多了一丝的吵杂,详云殿左侧是新设立的御书房,宽敞的空间内,浮动着幽幽暗香,沉严的桌前坐着一个人,锦龙绣袍,眉目分明。 烛光闪动下,那双冷锐洞悉的黑眸含盖满室炎凉,视线久久停留在一份册子上,清然开口询问:“王贵,张丞相提议诛杀古德才一家老小,你有什么看法?” 恭立在一旁的王贵赶紧低头答话:“奴才认为张丞相此提议非常周到,对皇上百利无一害!” “怎么说?” “古德才是前朝重臣,势利宽广,党羽众多,若是放过他,恐怕他会暗中纠结乱党,对朝庭甚为不利啊,皇上郝免前朝贵妃已经招来众议,若是真的放过古德才一干人等,只怕有损皇上声誉,难于立足威严!” 绝瑾天拧眉沉思,目光下一片的冷萧之色,他的手段,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古德才威信很高,他若不死,朝政不稳,会动摇到他的地位。 “诛!” 宁杀错,不放过,绝瑾天不会允许危机存在,而他对那个古遥的承诺根本就不算什么,是她负他在先,他毁约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皇上,真的要下旨吗?今天在马厩……” “通传锦衣卫都史,在谴送云荒的路上再动手,一定要做的干干净净,消除证据,不留活口!” 绝瑾天冷酷的命令,王贵赶紧应声拟下暗旨,当一切办妥好,王贵轻声说道:“皇上,很晚了,该休息了!” “嗯!”绝瑾天淡淡的应声,目光依旧停留在满桌的折子上。 “皇上今晚要睡在哪位娘娘的殿上?奴才好安排!”王贵继续轻声询问。 绝瑾天放下手中书折,转头看着王贵,似乎在思考这件事情,王贵忙出声说道:“丽妃娘娘今天来过,说新绣了一个锦囊要送给皇上,皇上可要过去看看?” “朕今晚要去水月宫!”绝瑾天无视王贵谄媚的笑容,冷淡的说道。 王贵闻言,顿时就急了起来,忙请旨道:“哎呀,皇上,水月宫是皇宫阴气最重的地方,万万去不得啊!” “朕仍真龙天子,这点阴寒之气怕什么?”绝瑾天不免失笑起来,王贵也太小题大作了,说到底,绝瑾天根本就不相鬼神之说,若是真有冤魂索命,他还能踏着皇兄的尸骨成为帝国的决策者吗? 王贵想再进劝言,却见皇上心意已定,只得作怕,笑脸相迎道:“皇上说的是,皇上是九五之尊,受天下人敬仰,水月宫阴寒再重,亦不敢扰皇上清休的!” 绝瑾天站起身来,信步走出了御书房,领着一群太监宫女朝水月宫去了。 芙蓉殿内,张巧丽刚从浴池里出来,浑身只披了一件质底上乘的绸服,纤纤身体,莹白似玉,她在宫女的侍奉下轻坐到铜镜前,开始使唤宫女替她梳妆打扮。 “去门口看看,皇上是不是快来了?”张巧丽谴了一名宫女守在门外,自顾自的对镜扬唇微笑,王贵可是答应过她会在皇上面前说好话的,如今,琴妃有孕在身,手指受伤不能弹琴,可见皇上对她失了兴趣,柳妃性子淡薄,不喜争宠,皇上敬慕她的才华,却很少宠她,如今,这后宫之中,皇上一定会对她另眼相看的。 时间慢慢过去,眼看窗外的天色越来越黑,张巧丽等的不耐烦了,站起身子在房间来来回回的走动着,对身边的宫女乱发脾气:“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已经快一更天了!” “这么晚了?”张巧丽浑身一震,喃喃自语:“这么晚了,皇上怎么还没来?一定是有太多的政务缠身,所以他要晚点才过来!” 就在此时,门外宫女急急跑进来回禀:“娘娘,张公公在门外求见!” 张巧丽心头一沉,急声喝道:“让他进来!” 张公公是王贵手下的一名太监,他恭敬的走进芙蓉殿跪下,回报道:“王公公谴奴才过来给娘娘回个话,皇上去了水月宫,娘娘请早些休息吧!” “什么?”张巧丽美目一瞪,难于置信的怒叫出声:“王贵这个狗奴才怎么办事的?皇上怎么可能去水月宫呢?是谁给皇上提的主意?” “娘娘莫生气,是皇上决定去的,王贵贵也拦不住啊!”张公公吓的脸色惨白,急急解释道。 张巧丽从轻帐内急步出来,对着跪在地上的张公公怒叫道:“下去吧!” 张公公急急的退了出去,张巧丽气的两脸通红,满肚子的怨恨,她精心准备好一切,皇上却去了水月宫,张巧丽气的想杀人,咬牙冷笑道:“古遥,我看你今晚怎么过!”说完,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床柜上,那里面装的正是古遥丢失的黄金令牌,没有这牌子,皇上会怎么惩罚她呢? 水月宫,宫门外只点了两盏灯,非常的节省,光线幽暗明灭,被风一吹就晃荡不停,简陋的不像是妃子的宫殿。 绝瑾天看着这黑压压的道路,不知道脚该往哪里走,王贵擦着冷汗,亲自上阵提着两盏灯在前方开路,也命令身后一帮跟班把灯高举,照亮道路。 一行人停在水月宫的门前,此时,天气很冷,绝瑾天披了一件雪貂披风,贵不可言。 “皇上驾到!”王贵高声大喊。 水月宫内,平儿和小月本来就抱作一团在颤抖,忽然听到这声高呼,吓的她们反射性的跳起来,快步冲到门口接驾,王贵一看只出来两个宫女,不由质问道:“你们娘娘呢?为何不出来迎驾?” 平儿和小月吓的面无人色,支支唔唔道:“娘娘、娘娘并未回宫!” “她人在哪里?”绝瑾天震怒,严厉的喝问。 平儿抖抖嗦嗦的回道:“娘娘下午就拿了衣物住到马厩去了!” “荒唐!”绝瑾天面色大变,怒不可揭,这个女人真是胆大包天,身为妃嫔竟然敢跑到马厩去过夜,太目无法纪了。 “皇上莫急,奴才谴人把娘娘请回来就是,皇上还是转往别的妃殿休息吧!”古遥不在家,王贵心有欢喜,忙出声建意道。 绝瑾天却只是冷冷的抛出一句:“速去将她擒回来,朕在水月宫等人!”说完,他大步走进了水月殿内,惊的一干人手慌脚乱。 马厩旁边是一排简洁的居室,古遥把被子拉至颈部,准备好好的睡一觉,丢了令牌的她,聪明的选择避开人群,最好就是不要见到那个冷面阎王,不然,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告她一仗。 既然绝瑾天罚她在马厩劳务一个月,那她就希望暂避风头,到这里安安心心的养马吧,也好过被那些人陷害。 今夜,注定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古遥还没进入梦乡,就被闯进来的一行人拖走了,任她又打又闹也无济一事。 “喂,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我!”古遥愤怒的大吼,扰她清梦,真是该死。 “皇上要见你!”一句冰冷的话,敲醒了古遥,她怔了怔神,皇上要见她?该不会是已经有人把她丢失令牌的事情告到皇上耳边去了吧? 被强行带回了水月宫,在内室里见到了面容沉郁的绝瑾天。 “跪下!”古遥被人狠狠的摁倒在地上,跪在绝瑾天的面前,她倔强的仰起小脸,只见绝瑾天一身锦玉白服,正冷冷的逼视着自己。 “你好大的胆子,没经朕的允许,竟敢私自跑到马厩过夜?”绝瑾天冷怒的质问。 “臣妾只是想好好受罚,并没有其它的意思!”古遥平心静气的回答。 王贵在旁边严肃的出声:“马厩侍卫都是壮年男子,您身为妃嫔独自在马厩逗留过夜,只怕下人要说闲话了!” 古遥怒目一瞪,冷笑道:“请公公不要做无端的猜想!” 绝瑾天面色已经沉的很难看了,他喝令道:“都退下吧!” 一干人恭敬的退了出去,绝瑾天自床榻上起身朝古遥走过来,目光透着霜寒之气,嗓音冰冷:“朕无法满足你,你就准备偷人了?真是劣性不改,我那病体瘦弱的皇兄给不了你做为女人的快乐吧?过来,让朕好好的疼爱你!” 极具污辱性的攻击,让古遥面色泛白,浑身怒颤不已,丫的,她都还没准备做d妇呢,就被冠上这样的名号。 “皇上严重了,臣妾严于律己,是洁身自好之人!”古遥有怒无处法,只能强压在心口,反抗,在此时,只会让她更加痛苦。 大手伸过来紧紧的捏住了她纤细的手腕,绝瑾天咬牙冷笑:“是吗?让朕看看你有多洁身之好!” “痛、”古遥低呼出声,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了,顿时泛起了泪光,绝瑾天却无视她痛楚的表情,将她狠狠的甩到床上去,健躯重重的压下来,附身在古遥的耳畔低沉道:“明日是皇兄的出殡之日,朕会把你关在房间里,你们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心痛吗?” 古遥浑身一震,难于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毫无人性的绝情男人,竟然用如此残酷的方式折磨她。 第十七章 君心难测 健躯如沉石般压住古遥瘦弱的身体,令她毫无反抗之力,耳边是残忍的声音,皇上明天出殡,而他却不准她去送行,幸好她们灵魂交换了,这具身体的主人既然那么受宠,一定和皇上有着深厚的感情,不过,这位冷酷的帝王永远也不会知道,真正的古遥已经在黄泉路上等待前朝皇上了。 一夜风雨无度,飘遥跌宕,几次云雨反复,瘦弱的身体旧伤又填新痕,不被怜惜的除了身体外,还有尊严。 从来没有偿过狂风暴雨的滋味,就算古遥想用心好好享受鱼水之乐,却还是被折腾的死去活来,浑身累累,这个男人不是人,他的手段太狠烈了,如火炎一般,让她意志崩溃。 床头烛火分明,映着那张红润湿汗的小脸,古遥从酸疼中睁开眼,耳迹滑落的是泪珠还是汗水,已经分不清楚了,只剩下难忍的痛楚,如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绝瑾天背对着她坐起了身,命了太监进房帮他更衣,古遥惊呼一声,忙掀了被子将身体遮住。 两位太监手脚利落的帮绝瑾天拭净了身体,把锦黄色的单衣披到他的身上,小心翼翼的侍奉着,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不一会儿,绝瑾天已经穿戴整齐,挥手谴退了更衣太监,披散着一头乌顺的长发,坐回到床上,烛光摇曳下,他幽眸似星,含着妖邪的魅,一眨不眨的紧盯着躲在被单里的古遥。 古遥心有惶恐,绝瑾天似乎还没有发现她的令牌不见了。 “恨我吗?” 低沉的嗓音透着清例的冷意,星眸却是含着笑意,绝瑾天伸出手,粗糙的指腹轻轻的磨着古遥嫩滑的脸蛋,神态淡漠。 古遥怔了一下,秀眉轻拧,咬牙挤出两个字:“不恨!” 绝瑾天的笑意更甚了,附下身来咬住古遥粉润的唇片,古遥绷着身体不敢回应,忽然一痛,就偿得一股血腥味,他竟然咬破了她的唇,偿着她的鲜血。 “你是不是恨朕,朕已经无所谓了,明天,你妹妹古云就要成为我的幕上宾,我一定会好好的疼爱她,百般宠她的!” 古遥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虽然古云是谁她并不认识,但只要一想到是自己的亲妹妹,她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痛起来。 “臣妾替妹妹感谢皇上抬爱了!”古遥淡淡一笑,美眸中透着一股寒怒。 她想要摆脱这种束缚,很想很想,只是,有什么样的机会可以帮助她离开这个深宫囚牢呢?如果要逃出去,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她没有自信一定能够活的潇遥自在,所以,她不能逃,除非事关生死之刻,她才会用最笨的一招。 她要找一个可以全身而退的办法,到现在为止,比较渺茫! 大手猛然一掀,将被单掀开了,古遥凝脂般的白肌敞露在那双冷例的目光中,古遥羞赧的想躲避,却见他紧盯着自己的胸前,冷冷的询问:“你的令牌呢?朕不是要你随身带着吗?” 古遥倒抽了一口冷气,最终还是躲不掉的,真是一个细腻的令人讨厌的男人。 “丢了?” 绝瑾天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古遥忙爬起来跪倒在地上,如实相告:“臣妾粗心,请皇上恕罪!” “朕说过了,你惹丢了令牌,便要受罚,你说说看,朕该罚你去做什么呢?”绝瑾天面如寒霜,音质低沉。 古遥脑子一闪,脱口恳请:“充军!” 绝瑾天不由一惊,她竟然开口说出这种惩罚,慢慢的提起了兴趣,挑眉冷笑道:“你一介女弱之辈,妄想在刀光剑影之中生存下去吗?” “臣妾有罪,只能用此方式报谢皇恩!臣妾自知无颜再面对皇上,所以恳请皇上休去臣妾身份,发配僵土充军!”古遥咬牙一想,便认定了,她想离开这恐怖的皇宫和这危险的男人,就算充军是一条死路,至少她有更多的选择良机。 “你当真有此胆识?”绝瑾天不由的要对跪在地上的柔弱女人另眼相看了,两年不见,她的变化的确令他吃惊了。 她曾是相府姣贵千金,飞上枝头作凤凰成为风头一时无两的皇贵妃,如今身份被贬,受尽屈辱,却性情淡薄,无怨无悔,他的百般折磨冷落,换来的却是她一句充军僵野,报谢皇恩。 很好,她已经不再是他记忆中那个笑靥如花,明媚似春的少女了,她的骨子里多了一抹坚强,是谁改变了她?是无能的皇兄吗? “求皇上成全,臣妾愿效吠马之劳!”古遥抱着一丝的希望,再次叩头请愿。 绝瑾天看不透她的心思,微感懊恼,紧紧的捏住她纤细的下巴,冷声道:“你想借机逃离朕的身边吗?” “臣妾不敢!” “谅你也不敢再欺骗朕!”绝瑾天狠狠的松开她,长身玉立,背对着古遥,冷然道:“你若真有心替朕分忧,那么,让朕看到你的才能,否则,朕不会让你无辜送死!” “皇上还关心臣妾吗?”古遥怔了一下,仰头望着那道明黄色的身影,从他的言语之中,她似乎感觉到他对她是因爱生恨,所以才会恨的那么刻骨铭心,之前,他和她是一对恋人吧,只是上演了老套的故事,女子贪图荣华离开了他,进宫当上了贵妃,他现在废拙皇帝登基为王,所以便要用尽所有的办法来惩罚她的背叛。 古遥心思湛密,在商场战斗几年,知道这个时候要隐忍,不能跟他强硬作对,否则,后果更严重。 “朕只想知道,你是否爱过皇兄?”低沉的声音有一丝的沉痛和愤怒。 古遥愣了一下,脑子转了两圈,点头道:“爱过!” 明知这样的回答会让他暴跳如雷,但古遥现在只想取得他的信任,若是她说不爱,那就证明她真的是一个贪图荣华的低俗女人,她不想做一个令人讨厌的人,眼前的男人爱憎分明,相信他也会厌恶一个虚伪的女人吧! 很意外的,绝瑾天没有生气,反而如释重负一般,转头,那双眸光似星灿亮,虽然依旧冷淡:“朕宁愿你是因为爱而离开,而不是因为朕是番王的身份,你懂吗?” 古遥暗自惊喜,看来,她这一次猜中了。 第十八章 不眠之夜 自古君心难测,对于在商场混战多年的古遥来说,却还有几份的把握,绝瑾天能以番王的身份登基为帝,撑控权力中心,说明他不是昏庸无能之人,他心思湛密,绝情冷酷,他是一个头脑冷静的危险男人。 要脱离他的撑控,第一要取得他的信任! 这是一场持久战,古遥却决定先走出这一步。 “当年为何离开?” 沉寂的俊脸闪过一丝的挣扎,似乎他并不想听到这个答案,却又忍不住的问了,追究儿女私情,不该是身为帝王的性格,他的亲信大臣时刻提醒他不该优柔寡断,可是……这个执着了两年的问题,他必须知道。 古遥镇定心神,脑子运转自若,不慌不忙的理了一下头绪,苦涩回道:“父命难违!” 猜对了吗?古遥轻颤了一下,要让他相信自己,必须有一个可怜同情的理由,有不得已的苦忠,是最适合这场情爱的纠葛。 健躯绷紧了,如雕霜般的脸上隐含着怒意,他的声音克制而低冷:“两年前你不是这样说的,你说朕给不了你想要的身份富贵,所以你才急着进了宫!” “臣妾该死!” 古遥将脑袋贴到地上,不作多余的回答,两年前发生了怎样的惊变,又有着怎样的复杂纠缠,她不知道,也许是古遥贪图虚荣进宫,也许是被迫的,但……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身体现在由她撑控。 绝瑾天冷眸半眯,眸光复杂难测,半天才冷冷的出声:“起来吧,朕说过,你已经毫无意义了,不管你是否另有苦忠,朕只记得你绝情转身的背影,只记得你的背叛让朕受尽耻笑,这一切的苦痛,已经无法挽回了,你欠朕的,永远还不清!” 古遥头痛的闭上眼睛,要恳求一个忌恶如仇的男人原谅,很困难。 “臣妾错了,无颜再面见皇上,恳请皇上降罪吧!” 古遥心有惶惶然,这苦逼的人生啊,不解释了!怎么有利怎么来,跪也跪了,头也叩了,大不了就委曲求全一次吧。 此刻,门外忽然传来打更的鼓声,绝瑾天扫了一眼门外,忽然命令道:“穿好衣服,随朕来!” 古遥愣了一下,这才反映过来自己全身赤l,一丝不挂的跪在地上,好丢人,好难堪啊! 得了郝免,她赶紧爬起来,急步冲到床畔拿了衣服就穿,不过几次都穿反了,她一张小脸更是火红,她越来越佩服自己的胆量了,竟然敢在一个男人紧盯的目光下,如此从容的穿衣系戴。 穿上了衣服,绝瑾天忽然取了挂在一旁的温暖披风彼到古遥瘦弱的身体上,把古遥给怔的目瞪口呆,他竟然展现如此温柔的一幕?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外面天冷!”绝瑾天面色古怪的扔了一句话,就牵起了她的手往门外走。 “皇上,臣妾……”古遥虽然震惊无语,但多少得装装受宠若惊的模样,小可怜,小诧异! 绝瑾天抿着唇一句话不说,出得内宫,宽厚的大手蓦然松了开来,古遥一个不稳,往前栽了一下,免强站稳脚根,就听得王贵那令人讨厌的声音传来:“皇上,已过四更了,殡葬仪式五更出行!” “嗯!” 绝瑾天冷淡的应了声,迈步走出了水月宫,王贵诧异的看着神情异样的皇上,不经意扫了一眼紧跟出来的古遥,顿时惊讶不已,贱妃娘娘身上披的竟然是皇上的雪貂裘袍,吓的他瞪直了眼睛。 古遥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紧跟着绝瑾天的脚步走了出去,王贵心下骇然,急急的提了灯笼走到绝瑾天的面前,恭敬问道:“皇上,要往何处?” “东门城楼!送行!” 绝瑾天负手而行,神情冷寂,王贵侍奉了两任皇帝,早就练就了一套洞察君心的本事,但今晚发生的事情,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难道古遥得宠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东门城楼走去,一路上,雪落无声,风寒地冻,古遥将雪裘紧紧的包裹着自己纤弱的身子骨,闻到一股暗香传来,属于他的尊贵气息,清雅不腻,扰得心湖潺潺。 古遥甩了甩满头长发,定定神,不让自己胡思乱想,这寒冷的风,一件锦绣裘服便温暖了总个冬天。 从水月宫到冬门,路途很远,一路上,绝瑾天高健的身影在烛光中摇晃,他沉默的大步而走,王贵示意小太监又找了一件黄锦披风过来,为绝瑾天披上,挡御寒风。 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古遥走的喘气了,浑身酸累,双腿虚软,却还得小跑步的跟上。 霸气的东直门就在前方,高大的城楼,如巨大的屏障,坚固,沉稳,城楼上火把高燃,青烟直上,古遥在深夜看到这样雄浑的场面,不由惊叹了几声。 大批的侍卫聚拢在东直门的广场上,今夜,是先皇出殡送行的大日子,沸腾了总个皇宫。 夜色很静,除了侍兵有力的脚步声之外,就是单一的口号和命令声。 古遥随着绝瑾天直接迈步上了城楼,此刻,天色微明,已经要天亮了,古遥东张西望,只见城墙如巨龙延伸,固若金汤,站岗的侍卫面无表情,如雕塑般立在每一个的据点。 绝瑾天停了脚步,定定的站在城栏前,风扬着他的衣裾,吹拂着他未束的长发,那张冷若冰霜的俊脸上,多了一丝的沉重,他眺望远方,久久无语。 古遥站在他的身后,在她的眼中,是一副壮观的山河画卷,长河,暮霭,辽阔繁华的城镇,沐着初升的朝阳,秀丽,美轮美奂。 忽然的,一股孤高的清冷袭过来,古遥打了一个寒颤,她渐渐明白这锦绣山河的致命诱惑力了,试问,谁能拒绝这万人之上的巅峰感觉呢? 一阵奇怪的乐声响起来,接着,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一座五龙环扣的金色玉棺在八匹骏马的拖乘下自城门内走出来。 “兄长,到了奈何桥上记得回头看看这座笼罩在权欲之下的帝国王朝!” 低沉压仰的声音,在清冷的晨雾中,格外的悠扬,清绝! 古遥怔了一下,望着身边眉目沉痛的绝瑾天,帝王最是无情,他却存有仁义,有人说,杀一人是犯罪,杀千百万人是英豪,绝瑾天,你是一名罪人,亦是不世英雄。 整齐的队形已经走到了百米之遥,接踵而至的是长长的一排棺椁,大大小小,不下五十几口,看得古遥心都寒了,这要杀多少人才能达到这样的奇观啊? “朕为你准备了一副!” 蓦然,绝瑾天转头望着古遥,唇角勾着清冷的微笑,那感觉,让古遥莫名的恐惧,他这是什么意思。 第十九章 陷害 p>  晨光下,壮观的仪仗队让古遥又惊又惧,如果自己不是皇帝的旧情人,后果不堪设想! 绝瑾天昂然立在城墙上,目送着队伍消失后才转身步下城墙来,古遥心绪杂乱,跟着他的身后回到了详云殿前,望着那双阴沉难度的冷眸,她忑忐难安,不知道他对她丢失令牌的事情怎么处理。 “退下吧,让朕独处!” 绝瑾天步入详云殿内,发出命令,王贵恭敬的在门外停步,古遥知道绝瑾天此刻心情复杂,只好请了安离去。 此时天色已然大亮,阴霾的天空难得出现一丝睛朗之色,古遥深呼了口气,美眸闪了闪,发现自己又遇困难了,迷路! 眼前廊桥错落,通向四面八方,到底哪一条才是通往水月宫的? 古遥虽然不是路痴,但每次来这里都是夜晚,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有太监宫女领路,她没认真记下路线。 跺跺脚,古遥闭着眼睛走上了一条走廊,不管通往哪里,趁着晨曦的美景欣赏一番皇宫的金碧辉煌也不错的,走了有一段路,正当古遥赞叹雄伟的古代建筑群时,在一个转角处不小心撞到了人。 “对不起!”习惯性的道了歉,古遥仰头一看,只见站在面前的男人面如冠玉,清俊非凡,竟然是绝清扬! 刚刚忙完送殡事仪的绝清扬急着去详云殿找绝瑾天禀报情况,却想不到一大早撞上古遥,微微怔了一下,挑眉问道:“这么早,娘娘为何出现在此?” “心情郁闷,到处走走!” 古遥神色淡淡的回答,她不会忘记绝清扬曾经出卖过她的事实,对他的态度也不怎么好。 绝清扬拧眉打量着眼前秀丽如春的女人,她散着长发,未梳妆打扮,苍白的小脸映着冬雪,非常的病弱,但她的声音却清脆如松,第一次看到如此憔悴模样的古遥,绝清扬心神动了一下。 “晨寒露重,娘娘独自一人散心,自己小心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心绪波动,绝清扬淡漠的关切道。 “多谢王爷关心,不知宝贝怎么样了?王爷没有亏待它吧?我好想见见它!” 古遥神情寥寥,暗自叹气。 “它是难得的好马,本王自然会小心伺养,娘娘不必担忧,倒是娘娘该信守承诺!” 绝清扬神情一沉,言词之间多有警告意味,他讨厌受制于人,所以,他希望古遥能够聪明一点,别再自找麻烦。 古遥巧然一笑,点头道:“王爷请放宽心,若不是事出紧急,我也不会要求王爷帮忙的!” “下不为例!”绝清扬扔下这句话,与古遥擦肩而过,朝着详云殿走去。 “王爷请等一下!”身后,古遥急急的叫住他,秀美小脸闪露一丝的迷惘,堆了一抹笑意询问:“王爷,哪条路离水月宫近点啊?我最近犯头痛,记忆有些模糊了,绕来绕去,头晕晕的!” 绝清扬被那张迷茫无措的小脸给呆了一下,她竟然在皇宫迷路了?犯头痛?是因为皇兄惩罚过度的缘故吗?想来,这女人也的确可怜,便好心提点道:“你延着这条路走到底,转明月廊至洞天阁就能看见水月宫了!” “对哦,我真笨,谢了!”古遥急急的扭头离去,暗自吐吐舌头,希望绝清扬没有看出她的破绽,不然,如是让绝瑾天知道她失忆了,只怕他会气疯,举着刀就直接砍了她,这就是悲剧! 看着那脚步急匆,形象顿失的纤弱身影,绝清扬久久的凝望,是他的错觉吗?总感觉此古遥非彼古遥,二皇兄死了,她受刺激了,所以才会性情大变?举止古怪? “王爷,您在看什么?” 王贵神出鬼没的站到绝清扬的身后,好奇的询问,一双精明的三角眼捕捉到那抹匆匆远去的秀美身影,含着一抹笑出声打断绝清扬的失神。 “呃!”绝清扬吃了一惊,慌乱一闪而过,随既镇定面对:“皇上在详云殿吗?我有要事商议!” “皇上确在详云殿,不过,奴才还是提醒王爷一声,皇上心情不太好,不想见客,所以请王爷回去,明日再报吧!” 绝清扬拧眉想了一下,转身离去,他知道皇兄心情沉痛,不想接见任何人,他又何偿不是呢?同一血脉,却自相残害,不是亲情太凉薄,只怪权欲太诱人! 绝清扬离去不久,王贵露出了奸佞的笑意,阅人无数的他已经看出了八亲王的心思,虽然他极力掩藏,但他怎么会不明白呢? “古家的女子还真是红颜祸水啊,害了一朝皇帝,莫不要让悲剧重演,该适时跟皇上提点提点,免得又受此妖乱!”王贵暗暗思忖,转身急步的朝着芙蓉阁去了。 芙蓉阁内,气氛低沉,杯盘摔了满地,张巧丽气的头顶冒烟,在正堂前破口大骂:“我养你们这群奴才是干什么用的?让你打听点消息都打听不到,没出息!” 地上跪了五六个宫女,头低垂着,大气不敢出。 “娘娘,王公公求见!”一个宫女急急的上前通报。 张巧丽神情一振,抬手怒道:“让他进来!看他要给我一个什么说法?” 王贵一进门便恭敬行礼,张巧丽烦躁道:“免了,王公公,我爹极力推荐你,捧你做皇上身边的红人,你是怎么报达我的?” “娘娘请息怒,奴才已经尽力替娘娘说好话了,只不过……” “不过什么?快点说来听听!”张巧丽神情一紧,迫不及待的问出声。 王贵做苦状叹道:“娘娘,奴才就直言了,昨夜皇上带了贱妃娘娘去了城楼送行!依奴才之见,皇上似乎已经消了恨意,有宠她的意思!” “什么?皇上怎么可能不恨她?她是一个贪婪的女人,皇上不会再宠爱她的!”张巧丽怒目圆睁,满脸的不信。 “奴才亲眼看见皇上的雪裘披在她的身上御寒,娘娘一定要提防她,古家的女人不可小看!” 张巧丽神情一沉,冷下脸来:“你可别忘记了,古遥的父亲在朝时,曾经弹劾过公公,想必公公不会站错方向吧,古遥必须死,若不然,就让她滚出皇宫,越远越好,最好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王贵露出笑容,恭声答道:“娘娘请放心,奴才一定会站在娘娘这一边的,而且,奴才已经有办法让皇上讨厌她!” “真的?什么办法?有效吗?”张巧丽脸色一喜。 “有没有效果,得做了再看,娘娘敬待佳音,奴才先告退了!”王贵神神秘秘的笑着,转身离开了芙蓉阁。 张巧丽咬牙冷笑起来:“古遥,我看你还有什么能耐跟我斗!走着瞧吧!” 第二十章 危机四伏 p>  水月宫算是最阴暗恐怖的冷宫,比囚牢更可怕,因为,这是总个皇宫最冷清,最容易被人遗忘的地方,但是,水月宫的主人变成了古遥之后,这比闹鬼还热闹! 不止妃嫔跑来无事生非,就连当今皇上也开始光顾,更别说躲在暗处,藏在院墙外偷听八卦新闻的宫女太监了,所以,古遥想当深宫怨妇的念头被打消了,有太多的人把目光转移到她的身上来。 她的身份太复杂,让人不掂记都不行,做了两任皇帝的妃子,按级别来说,她该是太后级别了,但谁让她既是前朝贵妃,更是皇上心头旧爱呢? 古遥顶着寒风好不容易摸到水月宫的门,就看见门旁附着几个宫女太监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院门,做专注认真状! “咳、!”古遥出声提醒了一声,顿时把偷视者给吓的魂不附体,作鸟兽散尽,走时,还特别用心的打量了古遥几眼,想从她的脸上看到一点情报。 古遥冷冷的瞪着她们,用无比凶狠的目光警告这帮好事者,想不到在现代被一群人烦个不停,跑到古代也如此受欢迎,上天太照顾她了吧? “娘娘,你回来了!”似乎听到门外动静,平儿和小月急步跑出来迎接,表情一改之前的轻蔑,脸上堆满了谄媚的微笑,看得古遥真想狠狠的甩她们两巴掌,这脸变的跟翻书有一拼。 古遥面无表情的走进内宫,冷淡的吩咐道:“帮我烧两个暖炉过来!我怕冷!” “奴婢马上去!”两宫女争着往外跑,却听到古遥冷喝一声:“小月,你留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小月脚步一顿,满脸惊慌的卟嗵一声就跪了下来,平儿见状,急急的离去,深怕自己也挨骂。 古遥慢悠悠的坐下来,冷锐的盯着吓的发颤的小月,清冷道:“我不管你背后的那个人是谁,你回去告诉她,赶紧把我的令牌还回来,若不然,我就请求皇上彻查此事,相信查出来的后果,一定比我的警告更可怕!” “娘娘饶命,奴才不是有心要拿走娘娘令牌的,千错万错是奴婢的错,与人无关!” 小月吓的魂不附体,哭着乞求。 “这还算拿吗?你没经我同意就拿了,这叫偷懂吗?”古遥冷冷的讥嘲。 小月面无血色,只顾着叩头求饶,却死也不说出幕后指使者,古遥声色冷冽道:“够了,你起来吧,把令牌还回来就没事!” 小月连连谢恩,连滚带爬的往外退去。 听琴阁内,温暖的炉子也暖不了史琴悲凉的心情,她愁眉苦脸的坐在软椅上,拿着针线正在制作一件暖红色的婴袍,以前在王府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寂寞,如今,心爱的男人成为了皇上,这后宫深院,竟然是如此的寂静,没有一丝的声色。 史艳端着清蒸的莲藕汤进来,轻声道:“姐姐,你歇着吧,这些手工活还是让下人去干,没必要天天坐着缝制,你身体受不住的!” 史琴停下手中的针线活,略微急切的看着史艳问道:“这两天又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听宫女说,那位前朝妃子特别受皇上的宠爱,难道传言是真的?皇上还对她念念不忘吗?” “君心难测,皇上现在宠幸古遥对姐姐也算好事,至少,丽妃和柳妃的目光会被转移到古遥身上去,姐姐就安心养胎吧,妹妹好担心姐姐出意外,如今姐姐吃用一切都由妹妹担着,可不敢让别人去做!” 史艳露出算计的微笑,将史琴手里缝制一半的婴袍接过来坐到一旁帮着绣,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跟那群毒妇争斗,只需要生下龙种,地位就能更加的稳固了。 史琴端了桌上的碗,小口的吃着,轻赞道:“妹妹真是心灵手巧,熬的汤越来越香了!” 史艳娇俏的笑了一下,史琴看着年轻美貌的妹妹轻叹了口气,愧疚道:“小艳,都是姐姐不好,如果晚宴那夜不出意外,只怕已经求得皇上帮你赐婚!你若是能嫁给八亲王,我们一定不用担惊受怕了!” 史艳美丽的脸庞闪过一抹失落,随既扬唇笑道:“婚姻之事急不来,况且,我觉得现在赐婚不是时候,等姐姐生下龙子,我再出嫁也不迟,如今,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姐姐你了!” “也好!”史琴细细一想,把妹妹留在身边,多少有个出谋之人。 “姐姐,下午去一淌雪妃娘娘那儿,听说她最近身子不太好,该去关心一番!”史琴忽然提议。 史琴一怔,拧眉道:“我跟雪妃素无来往,去看望她干什么?” “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更好,雪妃个性淡薄,温和似水,但却是一个很关键的人物,姐姐应该记得雪妃和八亲王之间有一份恩情吧!”史艳眸光一闪,闪过一丝的忌妒。 “你的意思是想拉拢雪妃?” 史艳点点头:“至少要确认一下雪妃的立场,如果她不加入丽妃和柳妃那边,我们也可以心里有个底!” “就依你之意吧!” 冬雪阁,积雪如堆,红梅怒放,清寂的院落传来一排脚步声,为首的女子娥首娇俏,细眉朱唇,华贵衣装透着冷傲的气质,正是史琴,她的身边跟着一个秀丽的少女,也是明媚浩齿,秀灵洁雅! 刚进院门,就看见雪妃张曼站在池边,望着结成厚冰的池水出神,听得脚步声,她转头看去,见是琴妃到来,婉约笑了笑:“姐姐来了!”忙吩咐婢女捧来茶水招待,一起进了正堂。 “听说妹妹身子抱漾,我特送来天山雪莲给妹妹补身子!”琴妃笑着说完,一摆手,身边的宫女赶紧将雪莲花送上。 “谢谢姐姐关心!”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家常,忽然,琴妃状似无意的询问道:“听说妹妹和八亲王有过一段恩情,八亲王对妹妹也多有照顾,这可真是令姐姐羡慕啊!” 听到八亲王三个字的时候,雪妃的脸色就变了,她回避道:“姐姐请回吧,我头有些晕眩,想到床上躺会儿!” 史琴和史艳对视了一眼,雪妃竟然只字不提,有八亲王这样的朋友做好盾,应该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情啊! “哦,既然如此,那姐姐就先走了,不过,在走之前,想提醒妹妹几句,后宫是非太多,姐姐与妹妹非常投缘,希望能以姐妹之礼相待!” 雪妃轻淡一笑:“姐姐想说什么?” “丽妃和柳妃侍宠而娇,有意排挤,妹妹自己小心一些!” 雪妃依旧轻描淡写回道:“姐姐说这话太严重了吧,我与丽妃她们素无瓜葛,她们怎么会害我呢?” “你太天真了,就算你不与她们争宠,她们也是容不下一颗碍眼的沙尘,望你早点想通这一点,如果我们连成一线,她们就不能如此放肆了!”史琴极力游说道。 史艳也在旁边跟声道:“雪妃娘娘,姐姐都是为了你好,如今皇上对贱妃娘娘甚是重视,只怕不久的将来……” “你们请回吧!”听到古遥的名子,雪妃浑身颤抖起来,面如死灰,也不再礼貌相待了。 史艳和史琴一脸的纳闷,见游说没效,只得转身离开。 雪妃恐惧的闭上眼睛,脑子里闪过那日在南门的画面,古遥眼中的狡诈和冷智,让她不由的惧畏起来,这个女人比她柔弱的外表更加的强大。 第二十一章 导火线 p>  转眼间过去了两天,后宫换来了暂时的安宁,古遥还在受罚中,每天早起要到马厩去养马喂草,天气酷寒恶劣,古遥咬牙坚持下来了。 “娘娘,两天没见,瘦了不少啊,马厩劳作很累吧!” 身后,王贵不知何时站在那儿,一张苍白的老脸闪着讥嘲的笑意,阴阳怪调,让古遥恶心不已,一副不男不女样,心肠歹毒无比,让她想自插双目,眼不见为净! 古遥傲漫无礼的盯着他,烦躁道:“公公有事吗?” “皇上要见你!” “这个时候?我需要换身干净点的衣服吗?”古遥并没有受宠若惊的表情,只是闻了闻满身的青草味。 王贵做了一个恶心的手势,捂住嘴道:“不必了,皇上急着召见,担误不得,快些走吧!” 古遥拍拍杂草,跟着王贵急步离去,心里暗忖着,不知道皇上这个时候召见有什么事情?想必应该不是荷尔蒙上升需要找人消谴吧?这一身的泥草味,尊贵如他,应该碰都不屑碰她一下吧! “你妹妹进宫了!”行步到一侧宫殿门前,王贵忽然说道,眼中带着看戏的笑意,继续道:“这座引月殿专为云妃而建的,皇上盛恩,给你们两姐妹一个团聚的机会,赶快进去吧!” 古遥浑身一震,皇帝真tm的变态,真的把她亲妹妹接到宫里来了,这简直太荒唐了! 看着古遥面无血色,神情痴呆,王贵冷下脸来:“皇上说了,让你好好劝劝云妃,可别哭坏了身子,就算有千万个不愿意,这也由不得她了,试问,这天下哪家女子不盼着侍奉在帝王侧呢?” 古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面带讥屑:“对于女人来说,这不过是一座华丽的牢房,哪里来的欢喜?” “哎、你、你这话怎么说的呢!”王贵吓了一跳,支唔着叫嚣,古遥却懒得再理他,迈步进了引月殿,穿过百花园到达正厅,脚还没踏进去只闻嘤嘤哭声,凄婉悲凉! 从来不知道心痛为何物的古遥,听到这阵绝望的哭声,一颗心都揪紧了,小手紧捏成拳头,在门外停下脚步,两眼望天,就算未婚夫背着自己偷情,她都没心痛过,不是不痛,只是她不允许自己为一个混蛋痛苦,因为不值得,她的坚强,从外表到内心,但为什么?跑到古代感情却是越来越丰富了呢?古云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个连面都没见的陌生人而于! “姐姐……” 一声哭喊,一个秀美的身影奔过来紧紧的抱住她,哭的撕心例肺。 一个充满着亲情的称呼,将古遥酝酿好的坚强彻底的崩裂,她僵着身体任由这名少女紧抱着自己,好一会儿才想到要去拍她的肩膀。 “别哭了!”原谅她,她真的不会安慰人,古遥郁闷之极的皱起了秀眉。 少女松了手,拉着古遥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红肿的眼睛又有泪水滑落,她心疼道:“姐姐,你的手变粗糙了,为了爹,让你受委屈了!” “不、这不算什么!”古遥望着古云心疼的模样,赶紧将手藏到自己的背后,笑的十分免强,她从小就是一个孤儿,没有兄弟姐妹,什么苦都吃过,什么气也受过,这还真不算什么! 古云抽泣着摇头泣道:“不,你别想再瞒着我了,爹临走前把事情的真象都告诉了我,你是为了稳固他在朝中的地位才进宫的,如今,什么都没了,爹娘,哥哥都走了,古府上下三百口人都散了,我真不敢相信,古家就这样覆灭了!” 古云的脸上充满了悲痛和绝望,喃喃自语着,神情呆滞。古遥趁机打量着她,长的和自己有几份相似,却比自己瘦弱,神情憔悴无神,可能是打击过度了! 古遥暗暗思忖着,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是劝她忘记悲伤,好好待在宫里受皇上宠爱还是该劝她……离开是不可能的,接受现状才是最实在,于是,古遥拿出手娟准备替她擦擦眼泪,却见古云忽然跪在她的面前,仰着脸神情坚定道:“姐姐,我已经决定了,请姐姐一定要支持我,好吗?” 古遥被她长跪给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她起来,古云却死死的跪着,不肯起身,古遥无奈的叹气,看来古云还是顾及她的感受,懂得要请礼! “有话起来说吧,不管你做了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古云脸色一喜,这才站起来,停止了哭泣,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玉锁紧紧的握在手心,眼睛迷蒙的望着窗外,这一幕,看的古遥傻眼了,那把玉锁对她有很重要的意义吗?是她心上人送的吧? “姐,我把玉锁交给你,你要替我好好的保管,若有朝一日你能出得了这皇宫,一定要记得把这玉锁还给林大哥,告诉她,云儿这辈子无缘和他结发为妻,来世再续前缘了!” 古遥脑子一空,就感觉手中多了一抹清凉,听完古云这番话,古遥慌急道:“你要干什么?” 古云又哭起来:“我不想做皇上的妃子,不想对不得林大哥,更不想让姐姐受苦,我只能先走一步了,望姐姐一定要成全!” “你、你说什么?古云,你不能死,你怎么可以轻生呢,我不答应!”古遥吓呆了,急怒的拉住古云,语气强烈。 古云笑的凄美,轻轻的挣脱古遥的手,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去,释然无悔的笑道:“姐姐,做你自己吧,不要再为任何人牺牲自己的幸福!我会在天上保佑你的!”说完,忽然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就往心口插去。 “啊……”古遥一声尖叫,古云软软的倒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红木地板,宛如一朵盛放的梅花,骄傲而不屈。 “发生什么事情了?”听到古遥尖叫的王贵急急的跑进来,一看这场面顿时就吓傻了,忙转身就往门外冲去。 古遥浑身瘫软,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死在自己的面前,她却无能为力。 绝瑾天摔了一大群御医急急的赶了过来,一进正厅就看见古遥像根木头一样呆立在原地,一双秀目睁的圆圆的,死死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古云,哑然无声。 “把她带出去!” 绝瑾天面无表情的望着这一幕,低冷出声,俊美的脸庞连一丝的心疼都没有,只有无情般的冷漠。 几个宫女上前来扶古遥,却被古遥厉声喝退,所有人都呆住了,古遥转过头来,悲愤的瞪着绝瑾天,是他,是他逼死了她的亲妹妹,这个冷血无情的帝王! 绝瑾天望着那双充满悲痛愤恨的眸子,心头一震,淡淡的转开了头,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赶紧处理掉!” 古遥强压沸腾的血液,咬牙冷冷的询问:“皇上,一个人的性命在你眼中是不是比一颗沙尘还不如?你明明知道让古云进宫是她的死路,你却为了惩罚我,故意让她来送死,这就是你的帝王之道,不仁不义,残酷冷血,那些虚假的仁慈,不过是你欺骗天下的借口,你根本就是一个狂暴的杀人凶手,你……”说到最后,古遥的眼泪终于泣不成声了。 “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皇上圣威!”王贵吓住了,斥怒的低骂。 绝瑾天抬起手打断了王贵的喝斥,深邃的暗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古遥,她的愤斥,她的悲痛,她的绝望和无助,终于,她变得像她自己了。 “朕有非做不可的理由,你听清楚,朕对古家所做的一切,是因为你,因为朕曾经深爱过你!” “如果把我身边的人都杀光是爱我的表现,皇上做的太成功了,恭喜你,这种恐惧的爱不适合我!请皇上把无限的爱分给需你它的每一个女人吧!”古遥冷冷的说完这番话,转身愤然离去。 气氛一下子沉到了极点,绝瑾天抿着唇久久不语,但那双冷例的目光,却追随着那逃之夭夭的美丽身影,她开始值得他重新把目光投放到她的身上去了,骂他的人很多,但她是第一个当着面把他骂的狗血淋头的女人。 第二十二章 闯祸了 p>  后宫掀起了强烈的风波,在众目睽睽之下,皇帝挨骂了,而且还是被一个低贱的妃子指着鼻子大骂一顿,说他虚伪假仁慈,所有人们该忌讳的话,古遥毫不留情的狠狠砸到他的身上去。 绝瑾天阴沉着脸离开引月宫,王贵等一干御医大臣擦着冷汗走出来,众所周知,皇帝都是爱面子的,亲眼目睹有史以来最畅快的怒骂应该是大事,但,若因此掉脑袋那就冤枉了! 为了高高在上的自尊,历来皇帝杀人灭口是很正常的事情。 绝瑾天直接转回详云殿,王贵一干人恭敬的守在门口,等着皇帝发怒下旨,相信第一道圣旨应该是发给那胆识包天的贱妃娘娘,若论该死,舍她取谁? “王贵!” 详云殿内传来低沉的喝叫声,王贵浑身一抖,暗喜的笑了笑快步进了殿堂,如今也不需要他在皇上面前搬唇弄舌说古遥坏话了,她已经死到临头了! “皇上有何吩咐?” “拟旨!”绝瑾天沉冷的端坐在龙椅上,表情阴霾难测,清冷的眸光像是罩了一层雾,聚散不定,说完这句话,却又沉吟良久不作声,王贵站立在旁,铺好了圣旨,手拿笔墨却久久不敢落笔,皇上应该是在想着该定古遥一个什么罪才能将她处死吧? 不过,要定罪的话,古遥今天已经罪加一等了,先是劝服古云不周,后是辱骂圣威再后,两桩重罪,死定了! “下去吧!”一阵气浮之后,是一声疲惫的命令,王贵困惑惊讶,却不敢多言,只得弯腰退下去,百思不得其解,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呢? 古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因她而起的重大辱骂事件却慢慢的流传开来,众人惊讶难解的一致认为,古遥是因为先皇过世刺激太大,脑子出问题了!的确,她是有问题,问题还非常的严重,她从一个和平公正的世界跑过来,亲眼目睹了封建时代的残酷血腥后崩溃了。 亲王府书房,一抹绝色的身影伫立在窗前望着窗外落雪纷纷,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本书,翻了一半,却被窗外落雪的声音给吸引了,这场雪,是他记忆中最早的一场雪,也是最美的一场雪,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鲜血成河的景象,为了让自己的哥哥坐到那个位置,他的洁白修长的双手亦满是血腥,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了。 “王爷,御书房张公公求见!”亲王府管家刘景出现在门口,声音很轻的禀报。 绝清扬敛起眸光,低冷道:“让他进来!” 一个精明的太监恭敬的站到了门外,望着伫立在书案前的清俊身影,他平复了一下急喘的气息,小声禀道:“王爷,宫里出大事了!” 绝清扬轻描淡写的问道:“发生何事?” 宫里的事,是皇上的家务事,他虽贵为亲王,却也不愿意插手太多,一是明哲保身,二是不希望引来皇上的质疑的目光,那群开国功臣也被削弱的差不多了,他贵为皇亲,更应该收敛行为。 “贱妃娘娘在引月殿当着众臣的面骂了皇上,骂的可凶了!” “啪!”手中的书应声掉在了地上,绝清扬错愕一闪,蹲下身来拾起了那本书,低沉问道:“她为什么要骂皇上?” 张公公精明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既应答:“是因为古家二女进宫的事情,古云在皇上赐予的引月殿自谥了,贱妃娘娘打击过度就责骂了皇上!” “皇上可有下旨处罚?”绝清扬拍着书上的灰尘,清眸闪过一丝连他都不懂的慌乱,他站起身来,将那本书随手丢进了木筒里,面色淡淡的询问。 “奴才离宫时皇上还未曾下旨,皇上非常震怒,只怕贱妃娘娘这一次是死罪难逃了!”张公公故意把话说重,一双精明的眼睛往绝清扬的脸上瞟去,却只见那名面冠似玉的男子反映冷漠,毫无变色。 绝清扬抬抬手:“知道了,你回去吧!” “王爷,你要进宫见见皇上吗?此时,皇上心情积闷,需要有人谈谈心!” 绝清扬讥笑一声,扬眉道:“你都说皇上心情不好了,我若去见他,不是自找麻烦吗?公公请回吧!本王刚约了几位大人却城郊赏雪!” 张公公一脸的莫明其妙,搞不清楚状况,内务总管王公公特别交代了让他一定要把话说清楚,然后看八亲王的反映,如今,她好说歹说都说尽了,这位心思清明的王爷却要跑到城郊赏雪,感觉不太对劲啊! 没有达成任务的张公公灰头土脸的跑回皇宫去了,把事情如实的跟王贵说了一遍,王贵表情疑惑,百思不解,难道是他猜测错了?八亲王对古遥并没有动心? “你可有看清楚,你禀报此事的时候,八亲王当真一点异样都没有?”王贵不死心的又质问了一遍,他的直觉不会错的。 张公公抓耳挠腮又细细的回忆了一遍,忽然道:“八亲王听到贱妃娘娘辱骂皇上的时候,手里正拿着的一本书掉了!这算不算异样啊?” 王贵气的拿起手中的拂尘就往张公公身上招呼去,一边打一边骂:“废物,这当然是异样啊,你有没有看清楚那本书是什么?” 张公公哭丧着脸回道:“奴才不识字!” 王贵打到手软了,这才消停下来,冷笑道:“看样子,八亲王和古遥之间还真有那么一点事情!” 烟霞阁,今天的气氛也格外的好,前来窜门的张巧丽洋洋得意的对着气定神闲的柳烟烟说道:“这回子有好戏看了,古遥好大的胆子,竟敢骂皇上,她这是自掘坟墓,嫌死的不够早!” 柳烟烟露齿一笑,加油填醋道:“她哪里是胆子大,根本就是脑子出问题了,为了一个死掉的妹妹就得罪皇上,哼,她只有死路一条了!” 两个女人笑的好不开心,还特别命宫女暖了一壶桂花酒来庆祝,终于,她们的一个劲敌倒台了。 一家欢喜一家愁,刚刚威风过头的古遥冷静下来一想,浑身冒起了冷汗,她瞪大眼睛死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她这次死定了!冲动是魔鬼,这话是真理! 第二十二章 突然的圣旨 p>  古遥静坐在房间里已经有半天了,宫女小月和平儿守在门外不敢支声,但却还是佩服古遥的胆识,骂谁不好骂,偏要骂皇上,那可是以下犯上,头等重罪啊!看来,水月宫又得多填一抹幽魂了! 古遥的心思很乱,旧事全部涌上了心头,身为亚太总裁的风光,在商场上的斗智斗勇,忆万订单的决策,她哪一次没有在脑子里绕个三圈才决定去做的,她当时意气风发,呼风唤雨,忽然间,开始怀念这段激情的岁月了,可是,如今什么都没有了,摆在她面前的不是高端的决策,不是商业利益,只有一个男人,一个心机狡诈,残酷冷情的皇帝,她要斗的人,是他! 君主世界,男尊女卑是不可改更的,纵然她不认命,却也没权力反抗,身为后宫的女人,便只能依附一个男人去生存,他说的话就真理,就是命令,她只能执行! 死定了吗?古遥重重的颤了一下,她不想死,她想活着,怎么办?该想个什么办法来自救?装疯?变成傻子,也许皇上会不屑杀她,古遥拧眉沉思着,唯今之计,只怕只能是这个办法了! “圣旨到!” 临近傍晚时分,一声高喊打破了死寂般的水月宫,也把古遥的希望都摇碎了,终于,这一刻来了,她听见门外小月和平儿跪拜的声音,听到王贵重复喊道:“贱妃娘娘接旨!” 古遥僵硬的站起身将门打开,就地跪下,紧闭眸子道:“念吧!” 王贵打开圣旨准备看古遥的下场时,猛然惊住,一双三角眼睁大成圆铃,脸色顿变,这竟然不是一道降罪的旨意,竟然是封赏!这简直太令人难于置信了! 古遥闭眼等着结果,却见王贵哑巴了,半天不支声,她猛的睁开眼,冷冷的盯着王贵发笑:“王公公怎么不念啊?难道这是道空白的圣旨,没写字?” 王贵又惊又恐惧,轻咳了一声清正嗓子高声念道:“皇恩在上,兹念古家二女骨气屈傲,实属女中烈忠,圣上甚感痛心,特郝贱妃娘娘无心之过,封宠荣贵妃,入主东宫,望从今往后以德服人,以仁持宫,钦此!” 这无疑是一道烈火,将所有等待看古遥凄惨下场的人一个重重的打击,将她们恶毒的美梦摇醒了,古遥不但没受罚,还受封了,从为后宫第一位正宫娘娘! 古遥还在思忖着等一下是抓头发还是装呆瓜来蒙骗众人,如今听完这一道突如其来的圣旨,她只感觉脑袋发晕,有些反映不过来了,她没听错吧?皇上要封她为贵妃,难道今天不止她一个人发神经,连冷静的皇上也病了? 平儿欣喜难耐的推了推无动于忠的古遥:“娘娘,快谢恩啊!” 古遥很快从惊吓中冷静下来,忙叩头谢恩接过圣旨,扬起唇角冷傲的瞪着脸色泛白,汗如雨下的王贵,讥屑道:“这大冷天的,公公怎么老出汗啊!病了?” 王贵哭丧着脸,免强笑道:“贵妃娘娘就别取笑奴才了,奴才这不因为要向贵妃娘娘道喜的吗?” “我有什么喜值得公公如此开心啊,再说了,我可没见到你脸上有祝贺的意思,是吓着了吧!”古遥从震惊中慢慢平静下来,受罚不一定是坏事,受封也不一定是好事,指不定明天又被贬到连丫环都不如呢,不过,既然封了贵妃,这威风还是要摆摆的,眼前这位势利的老太监可没少得罪她。 王贵的确吓的要哭了,忙卟嗵一声跪了下来,惭悔道:“贵妃娘娘饶了奴才吧,奴才有眼无珠,之前有什么得罪贵妃娘娘的还请娘娘高抬贵手,放奴才一条生路!” 古遥摆玩着手中的圣旨,冷淡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前不久我还这样求过你,你是怎么做的?我烧了一场火,你就把事情告到皇上耳边去了,你知道吗?南门好冷啊,我的手和耳朵都冻出了冻疮,现在还痛着呢!” “娘娘大人有大量,饶了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跟娘娘作对了!”王贵声嘶力竭的乞求着,他的希望落空了,如今古遥受封贵妃,成了后宫的主人,他这个后宫内务主管也就别想安稳了。 古遥冷喝一声:“滚吧,从现在起,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 “奴才知错了,奴才明天就告老归田,再不出现娘娘的面前!”王贵抹着眼泪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时来运转,古遥恨恨的吐了口气,终于扳倒了一回,成为了赢家,不过,这只是一场小打小闹而于,出了心中闷气就行了,可不能得意。 “奴婢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小月和平儿再也不敢用眼角看待自己的主人了,惶恐不安的下跪道贺。 古遥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起来吧!”说完,她便转身进了房间,将房门碰的一声关紧了。 这事情简直太奇怪了,她在房间里转着圈,就是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皇上不但没罚她,还封赏她,难道,是对她旧情不忘?还是因为古云的死,所以想补偿她?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她又变成了贵妃娘娘,地位尊贵,统领后宫,这是荣宠,只是来的莫明其妙。 王贵屁股尿流的在收拾着自己的包袱,当一切都收妥后,他拿出了纸墨铺开,写了请辞还写了一封密信,封了口将它小心的藏到怀中,今天为止,他是没有希望亲眼看到古遥的下场了,不过,他也绝对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就算他不在后宫了,也要让这后宫不得安宁。 古遥受封的消息不径而直,只短短的时间便传遍了后宫的角角落落,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首当其冲的是芙蓉殿的张巧丽,她一直视古遥为眼中钉,恨不得尽早除掉她,可是,如今她赐封贵妃娘娘,地位高她一等,若还想再找她麻烦,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轻重,万一得罪了,也捞不到什么好处的。 柳烟烟听到这个消息却是非常的平静,只是那双美丽的眼底升起了一股忌恨,她自认为后宫之中没有谁是她的对手,以她的聪明冷静,搬弄是非的本事,她是会笑到最后的那个人,但事实却打击了她,原来,就算她使尽手段也是走不进皇上封闭的内心的,他心中已经住进了一个人,在三年前,已经有一个女人抢走了他的真心了。 听琴阁传来一阵阵的凄凉笑声,笑的声嘶力竭,笑的泪珠长流,琴妃伏身琴案上,又哭又笑又悲伤,喃喃道:“皇上真是偏心啊,真是偏心啊!一个亡国之奴,一个前朝罪臣之女,她何德何能坐在这个位置上?” 史艳也是急的直冒冷汗,一边转着脑子一边劝慰伤心欲绝的史琴:“姐姐,你不要难过了,可别动了胎气啊,如今最紧要的不是古遥荣登贵妃之位,而是你肚子里的龙子,你不要哭了!” 史琴一把抓住史艳的手,大力的紧握着,神情巅疯:“小艳,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 没有答案,没有理由,在所有人为这个结果喜怒各一时,绝瑾天负手立在御书房前,冷冷自嘲:“遥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如何再掳获朕的真心?朕很期待!” 皇宫门外,一抹俊逸的身影踏雪而来,月白锦服,衬的俊美秀发,仿佛来自天上的谪仙般,飞扬的墨发,紧敛的眉宇,有一道解不开的结,绝清扬开始左右不了自己的心了,明明是去城郊的脚步,不知不觉却是转到了皇宫,古遥既然敢甩他两巴掌,骂皇上这种愚蠢的事情的确是做的出来的,她脑子是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这种荒唐事也敢做,真的不想活了吗? 第二十三章 浴池血战 p>  一道圣旨,免了古遥的惊苦,当晚就来了七八位宫女过来帮她打包收拾,正式入住东宫,古遥披着锦红色的披风,随着小月和平儿朝着东宫佳宛走去,在路过一弯湖区时,看见湖面上满是小船,远远的传来敲击声响,火光点点,远看就像是星星一般,古遥好奇的问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平儿当既欢喜的回道:“贵妃娘娘有所不知吧,皇上午时就下了命令,让侍卫们连夜把冻冰敲碎,明天要为娘娘在画船上举办庆贺典礼,这不连夜就要把冰敲碎了!” 古遥惊愕,皇上也太大手笔了,现在正值寒冬,这湖是死水肯定结了厚厚的一层冰,为了明天能划船,竟然让人加夜班把这冰敲碎,天啊,这得需要多少人力才能完成这浩大工程啊? “娘娘快些走吧,这湖畔风寒水凉的,没什么好瞧的!”平儿轻声催促。 古遥无奈的叹气,帝王一个念头要害苦多少人?只得转身离去,就算这事不厚道,她也不想多管闲事了。 东宫佳宛足足比水月宫大了三倍,里面装饰华丽,古色古香,显示着主人贵不可言的身份地位,古遥走进去的时候,也惊讶了一把,这就是贵妃所住的地方,差别也太大了。 “娘娘,请沐浴吧,一会儿皇上要来呢!” 莫名多出了七八个宫女侍候,古遥还真有点不适应,不过,她还是坚持冷处理,在这是非之地,没有什么人值得她真心以对的,人心善变,在后宫更是如此,前不久小月的背叛,平儿转变的脸孔,如今所有人巴结讨好的笑意,全都是那么的虚假,令人作呕,古遥冷眼旁观着,看来,在这权力帝国,只要你身份地位比别人高一等就能压死一大群人,这比利益更现实,更残酷。 宽大的浴池,古遥慵懒的坐在池水里,白晰玉臂伸着去捞飘在水面上的花瓣,幽幽香雾迷漫,如果有人能够帮她按摩一下身子那就更舒服了,闭着眼睛,回想着在现代坚持做的spa水疗,只怕再也享受不到了。 “嗯……”迷迷糊糊中,忽然感到有一双温暖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正轻轻的捏着,古遥舒畅的轻吟了一声,像懒洋洋的猫儿一样动动身体,继续做她的春秋美梦。 是不是太怀念过去的美丽人生,所以做梦都梦见有人帮自己舒动筋骨呢? 绝瑾天深邃的眼睛淌过一丝异样,他询问了宫女才得知她将所有人都谴退了,独自留在浴池里,他迈步进来看到的场面却是她伏身在光滑的玉石上面,柔顺的黑发淌着水,飘飘沉沉,遮了那张如花般的秀美小脸,只露出巧丽的侧脸,浓黑的长睫不安份的颤抖着,竟是睡着了! 美人如浴的场景吸引了绝瑾天冷冷的眸光,他本想教训她几句,看到如此安静入睡的古遥,却早已心乱情迷,不知今夕何年了。 伸手想推醒她,唤来的是她舒适的低呤,竟是不肯醒来,绝瑾天不免有趣,她安静的睡颜如孩童般无害,今早的灵牙利齿,却是令他毕生难忘,他谋朝夺位,杀害自己的皇兄,他的确需要被一个人骂醒,但他却没想到,骂他的人不是那帮以正义之居的老臣,会是后宫之中一名低弱的女子,他坏事干尽,丧尽天良,虽然得到想要的一切,却终是闷闷不乐,愧欠太多,是她的几句话让他忽然明白自己原来就是一个千古罪人,既然错了,就错一生又如何?他要宠她,要把她心中的恨怒抹平,他希望她能够再像从前一样的依恋他,爱慕他,这也许不是爱,不过是为了他那高傲的自尊而于。 绝瑾天见她睡的太沉了,不愿被吵醒,便没有再扰她,而是脱下黄袍,一起下了浴池,昂健的健躯上有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却无损他的强健霸气,反而正因为这几道丑陋的疤痕,更令他像一位浴血而战帝君。 一个强健的身体靠了过来,带着阵阵的温热气息,想将伏在玉石上安睡的人儿搂进怀中,不料,沉睡的女人忽然一个挣扎,站起身就是狠狠的一踹,外加愤怒的低吼:“tmd滚开,别想占我便宜!” 毫无防备的绝瑾天被那双纤弱的玉腿踹到池中央,无辜又可怜的喝了几口古遥的洗澡水,气没理顺就听到古遥尖锐的叫声:“好你个色魔,竟敢趁老娘洗澡来吃豆腐!”说完,拿了身边的玉瓢就往那个刚刚挣扎站起来的男人头上砸去,啪然一声响,那男人头太硬了,玉瓢竟然四分五裂哗啦啦丢进了池水中,于是,绝瑾天刚移动的双脚就被这破碎的玉片给扎了个满脚带玉,血流成河。 要问古遥为什么有这种反映,这全怪她以前太单纯没防备,在做spa时被一个喝醉了的男人推门进来非礼的事情所影响,以至成恶梦,当然,那个色狼下场比绝瑾天好不了多少,被古遥又砸又踹打成了猪头。 “住手!”一声怒吼,古遥停止了去捡到扳砖的想法,这个声音…… “皇上?” 池水哗啦一声,一道健躯歪歪斜斜的从池水中央站起来,满脸的水珠,长发湿透,但那双咄咄冷逼的目光却证实了他高贵的身份,正是趁机吃豆腐的绝瑾天,但他此刻的模样,用狼狈来形容也不过份了。 “传御医、快去!” 绝瑾天强忍浑身痛疼,刚喝的几品水把他呛的声音也暗哑了,他就像是浴血归来的战士,浑身无力,只不过,他的战场是浴池,他的对手是一个下手快狠准的柔弱女人而于。 古遥惊愕的爬上浴池,却因为太慌急了,脚下打滑,总个人又以很艺术的姿势掉回了池水里,绝瑾天闭眼不忍看这悲剧的场面,等他再睁开眼睛时,只见有红色的液体从自己的霸气的眉宇上滴落下来,他这才想起,刚才那玉瓢子正中红心,砸到他的额头上去了。 古遥胡乱的套了衣服就赤脚冲了出去,宫女被她这凌乱的模样给吓住了,只见她大声叫喊:“快传御医过来,皇上受伤了!” 宫女又是受了惊吓,忙撤腿去找御医去了。 第二十四章 走廊俊影 p>  一场误会注定了一个无眠之夜,古遥紧揪着衣服站在浴池边,看见绝瑾天狼狈不堪的被几个太监搀扶上来的情景,的确够治她一个谋害皇上的大罪! 一大群御医围在绝瑾天的身边小心包扎侍候着,经过确症,绝瑾天除了额头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之外,两脚掌处各刺了玉片若干,若不好好养着,连走路都成问题了! 绝瑾天的脸色很难看,闷声不响的一直等到御医忙完离开,宫女太监站了一屋子,古遥只缩着脖子站在角落里,怨念了半天,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要塞牙缝,上天就这么见不得她身份高贵? 只得做最坏的打算,是被赶出宫还是继续住鬼屋,她已经不去在乎了。 “都退下吧!”躺在床上的绝瑾天冷声谴退所有人,房间里只留下古遥一人,她绷着神经等着他的怒火。 绝瑾天冷冷的自嘲:“朕跟你是没有缘份还是天生相克?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好好相处片刻?” 古遥干脆利落的下跪请罪:“都是臣妾的错,请皇上责罚!” “罚?我要罚你什么?是罚你让朕意乱情迷还是罚你长的太诱人?”绝瑾天虽然头顶一道伤,语气却幽默风趣,说的古遥睁大眼睛,纳闷半天,难不成这皇上脑子真的撞坏了?说话肉麻兮兮的,全无他冷傲的性格。 “刚才的事情好多人都看到了,应该有损圣上颜面吧!” 古遥干笑了两声,准备探探他的心情,如果他不罚她,那就真的太好了! “朕的家事轮不得外人说三道四,难道朕不可以享受闺房乐趣吗?”绝瑾天慢悠悠的回着,脸上却是一片自负。 古遥无语了,既然是闺房之事,外人也的确说不得,轻松了口气,古遥关切一句:“夜色深了,皇上既然受了伤,请早些休息吧,臣妾告退!” “站住!” 身后传来一道低喝,阻止古遥离去的脚步,接着听到他磁魅的声音飘来:“朕封赏了你,你不打算好好谢朕?” “臣妾谢过皇上恩典!”古遥识趣的礼了礼身体。 绝瑾天撑坐起来,慷懒的倚坐在芙蓉床榻上,挑眉扬言:“朕从来不给女人取悦的机会,今天就赐你一夜,你要是令朕开心了,朕还有封赏!” 古遥惊了一下,秀眉拧了一下,暗想着,皇上身受重伤,难道还有体力做那事?他说这些话的用意很明显,今夜是跑不掉的,既然如此,古遥也不扭捏,应了声是,便朝芙蓉帐走去。 脑子转了几圈,以前偷偷买h片回家看了几次,说到取悦男人的技术,她还真不会,算了,又何必把自己弄的像个d妇呢?该怎么来就怎么来,一推二扑三压倒,动作一气呼成,却把绝瑾天给惊的变了脸色,俊目大睁看着骑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只见她妩媚的眸子里有一丝丝的得意。 “皇上,痛吗?”古遥御姐般的扭了扭身体,却见身下的皇上变了脸色,慢慢胀红,大手忽然捧住她纤细的腰身,用力摆弄,古遥花容失色,自己够open了,想不到他还嫌不够,算了,配合他吧! 带伤上战争,体力虽行,却还是要磕磕碰碰的,几次下来,绝瑾天就受不住,把古遥搂进怀中就睡着了。 古遥却久久睡不着,紧贴在强健的怀抱,温热的体温传到她细腻的身体里,竟是无比的舒适,古遥挪了挪身体,主动的往他怀里挤了挤,一种被保护的感觉油然而生,如果这个男人真心疼爱自己,欠缺爱情的她会不会毫不犹豫的投入他的怀抱? 可,他是一国之君,睡在他怀里的女人会有很多,她拧紧了眉,一个连男朋友背叛都无法原谅的她,又怎么可能忍容自己未来的老公左拥右抱? 身在帝王家的女人是最可怜的,她没有选择的离开的机会,却有控制内心的冷静,她不会和其她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太吃亏了! 漫漫长夜过去了,古遥猛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枕在皇上的手臂上睡了一夜,她惊愕的爬起来,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刚才做了一个恶梦,让她冷汗都吓出来了,梦中的自己穿了一身火红的盔甲从一座高高的城池上掉下来,下坠的过程中看见一张熟悉的眼睛冷冷的盯着自己,正是自己紧紧依靠的皇上,天啊,这暗示着什么?难道有一天她会跟他敌对? 古遥打了个冷颤,轻轻的步出内侍,平儿见她走出来只穿了一件单衣,忙取下披风给她披上,古遥神情沉思,自己的确有过充军的念头,但她却没有建功立业的想法,甩甩头,暂时不敢想下去。 绝瑾天一直有浅眠的习惯,古遥一起身,他就醒了,但他却假装睡着,听到古遥发了一会儿呆,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他也不想再躺下去,命了太监更衣。 楼小双在宫女侍候下用了早餐,看见皇帝坐着金暖驾离去,一丝报复的快感闪过唇角。 “娘娘,皇上已经命了奴才们一大早布置好了画船,皇上刚下朝就过去了,请了皇亲贵胃,娘娘快些准备吧,可不要让皇上等急了!” 平儿一边帮古遥梳理头发,一边轻声催促。 古遥点了点头,见平儿手里拿了一株黄金凤钗,她拿过来看了看,这是贵妃的象征,是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装点好,古遥穿了一身软红凤锦服,气质高雅,秀美如画,她领了一伙宫女往湖区走去,却在回廊处碰见了绝清扬,他负手站在廊檐下,眺望着远处恢弘的宇楼阁角。 古遥呆了一下,上前打招呼:“王爷,好巧啊,大冷天的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绝清扬身子僵了一下,悠然转头望着古遥,那双清澈的眸底沉下一丝寂落,淡声答道:“只是随便走走,恭喜娘娘了!” “你就别取笑我了,我的心现在还砰砰直跳呢!”古遥秀眉拢起来,自嘲笑道。 “娘娘无事便好,告辞!”绝清扬敛去灼灼光华,拂袖欲走。 古遥怔了一下,忙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袍,绝清扬身体一绷,侧眸落在那双柔纤的玉手上,古遥尴尬一笑,秀脸红了一下,赶紧松手,干笑道:“我只想问你是不是要一起去画船的宴席!” “那是属于娘娘的荣华,本王不便参与!”绝清扬冷冷的丢下这句话,便转头离去。 古遥眉心轻皱,绝清扬这句话带着明显的讥嘲,她又得罪他了吗? 第二十五章 画舫出事 p>  行至湖畔,寒风吹拂而来,古遥眺眼望见一座装扮华丽的大船飘浮在水面上,锦幔珠帘垂落在四周,里面非常宽敞,正有人影进出,古遥不由心惊,皇上这么破费只是为博她一笑吗? 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有什么目的?难不成他又对她旧情复燃,准备跟她复和了吗? 不对啊,皇上并不是多情的人,她这样做也许是有目的,只是她暂时猜不透而于,不管如何,她还是小心为妙,免得惹祸上身。 在去画舫的途中,小月面色苍白的急步而来,见到古遥就跪下去叩拜,双手托着一样东西,哭着求饶:“娘娘请息怒,奴婢该死,这是皇上赐给娘娘的令牌!” 古遥接了过来放在胸前藏好,这牌子已经没用了,改日让人给融了,还能顺便做几样漂亮的饰物呢! “起来吧,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身边的人!” 古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抬步朝着画舫急步而去,小月吓的面无人色,急急的拉住平儿的衣服哀求道:“平儿,我们是好姐妹,你帮我在娘娘面前说句好话吧,求你了!” 平儿用力将她的手扳开,冷淡回道:“小月,你还是知罪吧,我帮不了你!” 小月悲惨的看着古遥远去的身影,恨恨的咬紧了牙,露出了恶毒的眼神。 “奴婢见过贵妃娘娘!” 古遥一路走来,讨好巴结的声音不绝于耳,这令她又想笑又可气,昨天也许还对她冷嘲热讽着,想不到一夕之变,竟然让她凌驾于众人之上,命运的玩笑开的太大了。 船上坐满了皇前贵戚,见到古遥到来,都起身见礼,古遥神色自若的对她们礼貌微笑着,再大的场面她也见过,对这些阵势却也惊不了她,她曾经在几千人的礼常讲座上课呢。 古遥精略的扫了一眼,都是很面生的人,认识的柳妃琴妃也到了,丽妃和雪妃却不见人,想必也不太乐意来给她庆祝吧。 一位公公恭身走进来回禀:“奴才见过贵妃娘娘!” “起来说话吧!” “谢娘娘,丽妃娘娘称昨夜着了凉,犯头痛病,怕是不能前来了,丽妃娘娘身子一直不太好,御医交代说不能吹风,也不来了!” 古遥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抬手道:“知道了,你下去吧!不来也没什么,这大冷天的跑来湖边喝西北方,谁也不乐意啊!”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高亢的叫声,所有人都起身行礼,接着,就看见绝瑾天迈步上了朝,一身龙袍霸气章现,俊逸风采,但额头上却系了一根黄绸巾有些刹风景,他步履缓缓的迈了进来,目光扫了一遍,唇畔含了一抹笑,清朗道:“都起身吧,没有外人在,不要太客气!” 古遥抬眸一望,只见绝瑾天的身后跟了一道锦蓝色身影,是绝清扬,他刚才好像还冷傲的拒绝前来,想不到,还是跟着来了,脸色不太悦,眉宇紧拧着,目光眺着窗外,谁也不入他的风采灼人的眼睛。 绝瑾天端坐首位,古遥落坐在他的身边,绝清扬坐在她的对面,抬头不见低头见,古遥偷笑了一下,对面坐个养眼的美男,却为这场盛宴填了一丝的风情。 位置坐错了,绝清扬有些别扭,一扬眸却看到了古遥唇畔得意的微笑,一双似水清眸挑衅的瞪了他几眼,惹得他一口气没喘上来,愣着红了脸面,赶紧将头低下。 由于这场盛宴是为了庆祝古遥初登贵妃之位所举行,请的都是王候将相的女眷们,气氛也格外的热闹。 “贵妃娘娘,妹妹敬你一杯酒,以前若有得罪的地方,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 柳烟烟摔先端起了桌上的玉杯举起来,对着古遥说了一番恭祝的话,却也暗含了和好道歉的意思。 “柳妃太客气了,我这近脑子常犯糊涂,这应该叫作间歇性失忆,之前的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楚了,改天,我得找御医好好看看!”古遥大方一笑,给自己按了一个台阶下。 绝瑾天眉宇一皱,沉着脸不悦的责问:“爱妃真的得了失忆症吗?” 古遥望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坚定的点头:“是,皇上会怪罪吗?” 绝瑾天却笑言:“朕倒想给你一杯忘情之水,喝了忘记过去!” “皇上若是让人研制出了忘情水,记得分我一杯!”古遥笑靥如花,聪明的回道,相信绝瑾天要她把之前的一切记忆都洗的干干净净吧,最好眼里只剩下他一个男人,君王都是专横独霸的人,在权力上如此,在感情上亦如此。 绝瑾天勾唇冷笑,心情却越见明朗起来,古遥也笑了,一双含笑的眸子不经意划过对面低头喝闷酒的绝清扬,他似乎一言也不想发。 琴妃面色阴沉不定,正想借机发作,却被史艳紧紧的拉住了她的手臂阻止她说出失了身份的话来,当下推着史琴一起站了起来举酒相祝:“恭喜贵妃娘娘,妹妹不会说话,祝你早生龙子,富贵延年!” 古遥故意朝琴妃的肚子瞧了两眼,她说的这句话,意思很明显,她虽然位居贵妃之位,却肚子不争气,没有怀上龙子,明着祝贺,暗中嘲讽,满有心机的嘛! 画舫已经朝着湖中心驶去了,远远眺望雄伟的宫殿,只见浩浩白雪的掩映下,雄浑霸气,景色壮观。 气氛热闹,古遥喝的有些微醉,她站起身来,朝着船头走去,那里有几个小孩童在玩雪,她们的母亲守在一边,看见古遥出来,惊了一下,忙请了礼,扯了孩子就往里面走,不敢打扰古遥的清静。 “娘亲,别拉我,我还想再堆个雪人呢!”一位小孩性子倔强不恳走,她的娘亲下了狠力,一拉之下,却把小孩的外套扯了下来,而那个小孩顺势掉进了冰冷的湖水里。 “啊!”这位母亲吓的面无人色,顿时惊急的哭起来:“小贵……我的孩子……” 古遥也怔住了,她急步走到栏杆前,只见小孩在水里挣扎,她心头一急,把满脑珠钗冠叉扯了下来,把外袍一脱顺势跳进了水里,她这一跳,差点没把这位母亲给吓晕过去,只来得及惊恐出声:“贵妃娘娘跳下去了!来人啊,救命!” 古遥水性很好,见死不救又不是她的风格,可跳下去才知道,这水是会冻死人的,血液都僵了,她火急的扯了那小孩的衣服将他提到水面,小孩已经冻的神志不清了。 “拉他上去!” 古遥抹去脸上的水珠,低哑的叫道,此时,栏杆上已经挤满了人,一道黄色身影冲了过来,可跳下来的却是锦蓝色的身影,古遥双腿猛蹬着,总个人还是往下沉,她现在才知道,到底是救人,还是自杀? 下坠的身体忽然停住了,腰间多了一双手,有力的将她托起来,另一只温热的大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正用力的把她往上拉去,她紧紧的抱着那个孩子,冻的唇色苍白,神志恍惚。 古遥被拉上岸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跺着脚大呼:“冻死我了,好冷……” “快找衣服过来,既刻靠岸!”一道低吼之后,晕眩的古遥被扯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第二十五章 折他气节 p>  钻心的冷寒,让古遥牙齿打颤,话都说不完整,她本能的往绝瑾天的怀里钻去,绝瑾天横抱起他就朝着画舫的二楼走去,宫女急急捧了暖衣上来,却不敢靠近,放下就退离了。 绝瑾天急切的将古遥脱的一件不剩,快速的拿了暖衣将她浑身包裹起来,此时,画舫刚刚靠岸,绝瑾天阴沉着脸,抱着古遥从二楼下来,在经过绝清扬身边时,他停下了脚步,看着浑身湿透的绝清扬,他神色复杂,只是简略关心了一下:“你本身有寒疾之症,理应不该下水,不过,朕要谢谢你,赶紧回去暖身子吧!” 绝清扬低头应声,再抬起头时,绝瑾天已经抱着古遥大步离去了,古遥像个姣贵的孩子一样被紧紧的守护在他的怀中,露出的半截白晰玉腿,却像致命的毒药一样深刻的吸引了绝清扬的眸光,他凝望着,一直到绝瑾天的离去,才忽感浑身胆颤,寒心彻骨,俊脸上血色速退,绝清扬已无力再抵挡这股寒意。 “王爷,你没事吧,你们这帮奴才还傻站着干什么?快领王爷去换了这身湿衣服!” 看着绝清扬浑身湿冷,最担忧的莫过于史艳,她心疼的关切道,只可惜绝清扬仿若未听见她的关心,决然的转身离去,史艳急追几步,却有心无力的只能暗自气恼,船上奴才这么多,偏偏跳下去救人的是身份尊贵的八亲王,这算哪门子事啊? 事情来的太突然,所有人都还没回过神来,最先看清事实的是身在局外的史艳,她的脸上变化起伏,担忧的看着脸色难看的姐姐史琴,后宫的女人就算再有心计,只怕也敌不过两字真爱,从这一次落水事件可以看出来绝瑾天对古遥深埋在骨子里的感情有多么的深刻。 柳烟烟表面上镇定自若,心底里却打番了一酝子醋,从来没有见过皇上为谁急的六神无主,如今,却为了一个背叛她的女人急的圣威都丢一边了,亲自为她换下湿冷衣赏,明明脚还伤着呢,却哪里来的力气健步如飞,跑的那么快? “哼,真是败兴!”琴妃气怒的站起身来,领宫女们呼呼而去,她真的怨恨了,恨古遥的演技能力,恨她来这一出苦肉计,原来,她才是最有心机的女人。 史艳神不守舍的跟上史琴,她的心绪很杂乱,如果今天丢下水的是她,八亲王也会奋不顾身的下去救她吗?他会吗?要怎么样才能让八亲王注意自己?要怎么办? 从湖区到东宫佳宛的这一段距离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近,纵然绝瑾天身强体壮,却还是喘起了气,俊容泛起了红润的光泽,但很快却又气的青白,等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醒过来,他少不得要狠狠教训她一顿,这么冷的湖水,她也敢跳?谁借给她的胆?在跳下去之前,她有没有想过他的存在? 愤怒燃烧了理智,却在一群御医冲进来的时候,绝瑾天恢复了冷静,沉着脸命令:“赶紧替娘娘治治,身子是否要紧!” 几个老御医吓的不轻,颤抖着手拿了红绳准备替古遥隔纱把脉,绝瑾天见状,气恼的将红绳一扯,怒喝道:“都什么时候了,赶紧动手医治!” 御医惶恐不安的上前摁住古遥的手脉,开始症治起来。 “娘娘只是着了些寒气,老臣开几贴驱寒养体的药煎了给娘娘服下就会无事的!” 绝瑾天听完这一结果,眉头紧皱着,抬手道:“退下吧!” 内宫里闲杂等人退下后,古遥也缓过气来了,她真没想到那湖水这么冷,一跳下去别说踩水游泳了,连呼气都要冻僵,心口窒闷的发慌,那一刻,她真以为自己要被冻死沉下去了,却不想绝清扬跳下来救了自己,那一刻虽然身体僵冷,意识却格外的清晰,绝清扬用自己的双手托起了她的身体,任由她重重的踩在他的肩膀上,那一刻,绝清扬一定是非常难受的,也许连呼吸都不能,古遥闭上眼睛,她不懂,绝清扬为什么要这么拼命的救自己,是为了邀功吗?还是为了…… “醒了吗?” 低沉的嗓音响起,修长的手指轻抚在古遥温凉的小脸上,古遥猛的睁开眼,一张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她倒抽了一口气,别扭的将脸转开,哑声道:“醒了!” “告诉朕,为什么要去救那个顽童?” 绝瑾天的声音含着怒气,指责古遥不该跳湖救人,古遥心头一寒,难于置信的看着绝瑾天沉怒的脸色,皱眉道:“见死不救,岂不连禽兽都不如?” “你若为此丧命呢?”绝瑾天冷笑,接着脸色大变:“你的命在朕的眼中,可抵一百条人命,你不好好珍惜,朕既刻下旨诛杀那名惹祸的顽童,你救不成反倒让她们背上杀身之祸,你于心何忍!” 古遥脑子一片空白,她死死的盯着这残酷冷血的帝君,他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是了,一条人命在他眼中低贱的如财一粒沙尘,古云的死就是一个血腥的例子,那孩子何罪?不过是童性而于,是不是对他重要的人才拥有价值? “臣妾知罪,请皇上开恩吧!”救人也有罪,古遥只能无语问苍天,神啊,谁能替她灭了这个冷酷的皇帝? 绝瑾天附下身来,在她白晰的额际轻轻的落下一吻,声音却严厉无比:“不准再拿生命玩闹!听见了吗?” “是,臣妾一定好好爱惜性命,没有皇上的旨意,我绝不敢有任何轻生的念头,皇上,这话说的对吗?”古遥忽而讥嘲起来。 绝瑾天脸色阴霾,一言不发的盯着古遥苍白的笑容。 “皇上撑握生杀大权,却有一样既使你贵为天下之主也不能撑握的,那就是人心,我若真的想死,根本不需要经过皇上的同意,只不过,我的命很硬,也许能活上一百年,绝对不会比皇上先离开这个世界!” 古遥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被水泡糊了,说话越来越大胆,眸光却坚定无比,无惧无畏。 “不,朕绝不允许你孤单存世,朕若走了,你就得陪朕离开!”绝瑾天面色恢复平静,他已经不会轻易触动情绪了,反而,他享受与她对话的乐趣,也许,只有她是对他说真心话的。 古遥挣扎着坐起来,小脸还很苍白,忽然问道:“刚才是皇上抱我回来的吗?” 绝瑾天神情一沉,负手转身,望着金玉满堂的楼顶,冷淡道:“你该是看错了,朕的脚还带着伤!” 古遥美眸转了转,淡淡应道:“哦,那我还真得感谢把我抬回来的人!” 绝瑾天意味深长的转头看着古遥,淡淡道:“你最该感谢的是我皇弟!” 古遥神情恍惚了一下,记忆中,那抹风神俊秀的身影,忽然变的清晰了。 第二十六章 害羞王爷 p>  离画舫事件已经过去三天了,古遥躲在暖宫里一直没出来过,身体浸了寒意很虚弱,御医开的中药也苦涩难喝,但为了让身体好起来,古遥捏着鼻子硬是灌进了肚子里。 平儿捧了新摘的几枝红梅进房来,见古遥坐在床上发呆,忙把红梅插到花瓶里,上前请礼道:“娘娘,你命奴才打听的事情有结果了!” “说!” “王贵给皇上替了辞呈,称身子抱病昨天已经离宫了,皇上今早下了圣旨,命御前张缕公公为新内务总管!”平儿把自己打听的消息全部告知,如今的古遥已经真正成了她的主子,她变得言听计从了! “那个讨厌的老太监走了?”古遥缓缓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后,美眸一闪,继续吩咐道:“平儿,你到藏书房去为我找一些兵事来,我想解解闷!” 平儿怔了一下,却不敢多言,领命就走,古遥又叫住她,问道:“你识字吗?” “奴婢不识!”平儿更加诧愕,摇头答道。 “那你找一个识字的小太监给我,我要重用!”古遥说完,抬手让平儿退去了。 虽然地位尊贵,锦衣华食,而且,那些爱惹事生非的妃子们也受了刺激,暂时风平浪静,可是,古遥还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就算皇上赏她一块免死金牌,也消除不了她心中的恐惧。 君王心思难测,稍有不慎就人头落地,她还不准备做长期的抗战,由其是跟一个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帝王做对手,但,她却是欣赏他的,以前看过一本书,书中评说,最成功的皇帝,是没有感情,没有仁慈的,他是一座冷硬的冰山,对谁都不容情,只有没血没情的铁手皇帝,才能稳坐江山,笑看天下,只可惜,巅峰上的风景只独他一人欣赏,这既是令人敬畏,却又令人同情的事情,绝瑾天不是一个好人,但却是一个好皇帝,虽然她不参与朝政之事,却也从宫女口中听到关于他不少的绯然政绩,无人令人赞扬称道,一个仁义天下,却生性多疑的男人,古遥自问不是对手,她只会怕他,躲他,离他! 孙子兵法粗略翻看过,却是在大学时的事情了,现在拼了命回忆,也就只熟记几条,古遥性格要强,从现在起,她要为未来做长远的打算,她的目标不大,只希望有一天能占山为王,闲暇时养花养草安享人生,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在女强背后只是一个渴望温暖的小女人而于。 “娘娘,张公公求见!” 宫女进来禀报,打断了古遥的思虑,古遥眸光转了转,淡淡道:“让他进来吧!” 走进来的是一个面色泛白的太监,虽然身体瘦弱,一双眼睛却格外的精神,一进门就叩头请礼:“奴才张缕见过贵妃娘娘,祝娘娘万安!” 古遥上下打量着张缕,一看就是聪明人,便和颜悦色道:“起来吧,恭喜张公公高升了!” “多谢娘娘金口,往后还请娘娘多多关照奴才呢!”张缕谄媚的笑道。 “关照不敢当,只能说和睦相处吧!”古遥有些讨厌这些虚词假义,都只是逢场作戏而已,谁还傻傻的拿真心相对啊? 张缕却恭维道:“娘娘贵为东宫之主,是皇上最宠爱的贵妃娘娘,往后这后宫都由你说了算,奴才斗胆,恳请娘娘给奴才做个主,奴才一切都听从娘娘吩咐了!” 古遥一怔,这老太监还真精明,这么直截了当的巴结她,算他有点良心,既然有人送上门来给她利用,她不是傻子,当然要好好利用,便笑道:“别给我抬高帽子,既然你说到这份上,我就把话讲明了,你只要给我注意两件事,第一,收集各嫔妃的情报,第二,好好侍奉皇上!” “是,一切都听娘娘安排!”张缕讨好的笑起来,继续道:“奴才一定会替娘娘好好照顾皇上的!” 攻心计对于古遥来说,也是轻易之事,既然达成了协议,她也不想多看张缕一眼,谴他离开了,独坐在芙蓉床上,一脸的郁闷。 以前一直想着做贵妃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有下人使唤,有美食锦衣,有皇上宠爱,满足了女人一切的梦幻,可惜,当身处其位时才明白,后宫的女人总也摆脱不了孤单的命运。 皇上心中,江山永远是第一位,女人于他,不过是暖床工具,圈养的宠物,兴趣来了就玩玩,没兴趣了便三年五年不理会。 古遥不是安份的女人,也不甘做一个被人遗忘在角落的可怜女人,她只想做真正的自己,不要压仰,不要孤寂,可以笑,可以哭,可以随心所欲,只是,很难。 “帮我把披肩拿来,我要出去转转!”古遥一拍床板站起来,虽说还是病体,运动才是健康的资本,她想出去散散心。 一群宫女小心的陪在她的身后,古遥兴致很高的四处走动,哪里景美就往哪里钻去,就当是旅游了。 “那是什么?谁雕的?” 走到一处景点,一座座的冰雕吸引了古遥的眼睛,她停下脚步,问身后的宫女。 宫女小声回道:“娘娘,前方就是雪妃娘娘的住处了,这些冰雕听宫里的姐妹们说是从宫外运进来的,也不知是谁雕的!” “哦,雪妃娘娘?” 古遥若有所思的喃喃,这位雪妃的确像个隐形人一样,在宫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她还惧怕着她会跟皇上告帐的事情吧,古遥不免失笑,绝清扬救过她的命,她欠了他的恩情,得找个机会还给他,不然,心里总是欠着,不太舒服,特别是他还揭发过她逃跑的事情,这事当扯平了。 古遥慢步走到冰雕的面前,细细的看着,发现雕了一幅百花图,一只孔雀开屏图,雕工精细,玲珑惕透,雕刻者是下了心思的。 “娘娘,八亲王来了!”蓦地,身后宫女小声说道。 古遥怔了一下,扭头一看,只见绝清扬沉思着走了过来,一抬眼就看见了古遥站在人群中,他似乎慌了一下,当既转身就想逃开,古遥几步追了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袖袍,微微负气道:“王爷躲什么?怕我了?” 绝清扬被古遥的御姐气场给惊的俊脸通红,微微使力甩开她紧揪的小手,不悦提醒:“请娘娘注意规矩,莫要对本王动手动脚!这于礼不合!” “啧,你多想了,我可没想要对你怎么样,只是想跟你说声谢谢!”古遥看见他紧皱的眉宇,这才发现自己的确有些出格了,但没办法,以前可能强势惯了,男朋友一个不顺心,她就扯他手臂不放。 绝清扬眸光一沉,低着嗓音回道:“多想的是娘娘吧,我救你不过是想跟皇兄邀功而于,谢字就免了,况且,娘娘贵若千金,若出了意外,那该多可惜!” 满心欢喜跑来道谢却碰了一颗冷钉子,古遥怀疑的问道:“王爷真是急功近利的人吗?” “是,娘娘请别往心上去,告辞!”绝清扬说完,迫不及待的转身就走。 古遥在背后大叫:“王爷若真能心平静气,怎么还要逃跑?难道王爷也有亏心事?” 绝清扬脚步顿了一下,却是没有回头,反而脚步走的更加急切了。 第二十七章 陷阱 p>  芙蓉阁内,张巧丽正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她反复看着手里的信,这封信是王贵离开皇宫时写的,一共送了两封,一封送到张巧丽手中,一封给了柳烟烟,两封信都非常的机密,除了当事人之外,外人都不知情,而这两封信是王贵冒死送给两位妃子的,目的只有一个,除掉古遥,他怀着满腔的怨恨离开了给他一生荣耀的皇宫。 “爹会帮我吗?” 张巧丽喃喃自语,但形势的发展却不容她再犹豫考虑,古遥已经受封为贵妃,再有一步之遥就是皇后的位置了,不行,她绝对不准有人抢了她的地位。 “来人!”张巧丽一声喝,一个精明的宫女走了进来,这位宫女是张巧丽身边的亲信丫环,如今,也是唯一能信的人,她扬了扬眉:“让我爹进宫来一淌,许久未见爹爹,有些想念了!” 宫女轻应了一声就退去了。 这离画舫事件过去有五天了,张巧丽虽然没有亲眼目睹那时皇上急怒的样子,但她却感觉到威胁了,无论如何,要将古遥打压下去。 早朝过后,张将军就以探望女儿的借口进了后宫,此事禀报了皇上,皇上见他是武候将相,便格外开了恩,让他们父女见上一面,聊聊家常。 “爹,你可算来了!”张巧丽在行宫备了酒菜急等着,张将军一来,她心头一喜,赶紧上前迎接。 张将军看着爱女如今身份尊贵,心里很是宽慰,宠溺道:“丽儿,如今身份不比以往,你可得好好侍奉皇上,为家族增光填荣啊!” 张巧丽听着父亲关切的声音,顿时就委屈下来,忧心忡忡道:“爹不知女儿如此有多苦,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少不得会关心几句,如今,皇上朝政繁忙,又要新纳妃子,女儿只怕没有机会报达爹娘了!” 张将军神色一变,焦急道:“你这是什么话啊?皇上待你不好吗?” “爹有所不知,皇上最近专宠贵妃娘娘,哪儿还会想到我啊!爹,你一定要帮帮我,我不想被皇上冷落!”张巧丽泫然欲泣,一副苦大仇深状,看得张老将军心都揪了,忙安慰起来:“丽儿你别哭,爹一定会帮你的,只是,后宫是皇上的家事,爹纵然有心要帮忙,只怕也没有办法啊!” 张巧丽见爹同意帮忙,赶紧擦了眼泪迫不及待的说道:“只要爹肯帮我,我有一个办法,只是想借爹和哥哥的口将此事传到皇上耳边去!” “你能有什么办法?” 张巧丽眼底闪过一丝恶毒,恨恨道:“王贵临走曾经留信给我,他说要置古遥于死地,就必须找到她的弱点!” 张将军皱眉道:“贵妃娘娘侍奉两任皇帝,足可见她手段之精明,她有什么弱点呢?” “皇上最忌讳背叛,我要爹爹做的这件事情,就是要毁了古遥的名声,让皇上彻底的恨她,相信来这一招,她是绝对不能再翻身的!” “到底是什么?你快说啊!”张将军等不急,催促道。 张巧丽小声揍到张将军的耳边一阵低语,张将军越听越惊恐,听到最后,他完全悚了,忙反对道:“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一个是皇上,一个是亲王,若是没有证据,爹的仕途就完了!” “爹,你不相信我吗?你难道忍心看我受到冷落吗?”张巧丽又使出了哭鼻子的戏。 张将军不愧是老臣子,精明细作,想了想便答应了:“好吧,此事交给我办,不过,爹不能亲自冒险,但还是有办法将此事闹大传到皇上耳边的,女儿,放心吧,有爹在,谁都不敢欺负你!” 张巧丽这才破涕为笑:“谢谢爹!” 平静的后宫,忽然掀起了巨浪大涛,已经是深夜了,绝瑾天依然在御书房处理奏折,旁边的张缕公公几次欲言又止,被绝瑾天察觉到,淡淡质问:“有话就说吧,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张缕神色为难:“只怕皇上听了会不高兴!伤了与亲王的和气!” 绝瑾天一听,面色骤变,沉冷道:“何事?” 张缕被绝瑾天阴冷的目光给吓住,双腿一软便跪了下去,颤声道:“奴才也是道听途说的,也不知是谁散了谣言,说是后宫妃子和八亲王关系过份亲近,还被宫女撞见单独相处!” 绝瑾天神情大变,怒喝道:“是谁在造谣?竟会有这等荒唐之事?严查!” 张缕吓的不轻,忙叩首道:“皇上请息怒,奴才这就下令查究!” “可有说是哪宫妃子?”绝瑾天神情阴沉不定,冷冷问道。 张缕摇头道:“并未说是哪宫娘娘!” 绝瑾天大手捏紧,寒眸眯了起来,这谣言触及到了他心中一个解不开有疑团,那天在画舫发生的一幕浮现脑海,古遥落水之后,八皇弟竟然比自己更急切的跳下了床里救人,八皇弟如此做法,已经引起了他的猜疑,只是,他并没有往深入去想,这次的谣言针对的是东宫吗? 思及此,绝瑾天高健的身影一闪,人已经大步朝着门外走去,张缕惊了一下,急急的跟上去关心道:“皇上这是要去哪儿?” “不准跟来!” 绝瑾天狠狠的丢下这句话,脚步更加的急切,张缕望着那个方向,心头一惊,这是去东宫的路,皇上怒气冲冲的朝着东宫而去,只怕是要找贵妃娘娘麻烦了。 张缕急的团团转,却不敢派人去东宫通报这件事情,贵妃娘娘一定会怪罪他办事不利的。 东宫内殿,沉香迷漫,华帽轻扬,床畔点了几盏灯火,照的满室通亮,古遥穿了一件素白色的绸服,正在死记硬背的准备多认一些古字,她的记忆力不错,这两天的努力下来,已经认的不少字了,再有几天就能独自看书了。 “皇上……”寂静的寝宫传来宫女的急呼声,古遥放下手中的书,奇怪的盯着门外,这么晚了,皇上来了? “皇……” “啪!”古遥来不及请礼,就感觉脸颊隐隐发痛,纤弱的身子不敌他强大的力道,总个人就跌坐到地上去了,古遥脑子一空,俏脸失色,又是怎么了? 绝瑾天面罩寒霜,冷冷的逼压过来,语气充满怒火:“好大的胆子,竟敢勾引八皇弟!” 古遥更加迷茫,勾引?这又是哪来的莫须有罪名?她可不记得自己哪天对绝清扬有过暧昧不明的暗示,这罪从何来? “低贱的女人,你让朕又失望了一次!朕定要严罚你!”绝瑾天眸底满是讥嘲之意,冷冷的声音毫无温情,感情上的背叛,已经将他变成了一个无血无情的顽石,他再不容情了。 古遥迅速的从凌乱中冷静下来,这件事情是怎么传起来的?是谁在陷害她? “定是有人搬弄是非陷害我,皇上信吗?”古遥将唇畔的血丝擦去,淡漠的询问。 “朕信你一次,不会再信你第二次,此事朕一定要查清楚,若是真的,朕就杀了你!”绝瑾天冷冷的丢下狠话,愤然甩袖离去。 古遥叫苦不迭,她就知道暴风雨会来的,想不到来的这么快,这么猛,这回完蛋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呢?本来这贵妃之位就来的很虚,可能是皇上一时脑子进水封给她的,她并没因此欣喜,反被推到风头浪尖上,只怕要置她于死地的人会很多吧! 第二十八章 引狼入室 p>  后宫灯火通明,详云殿内,气氛冷杀,首位上端坐着一抹霸气冷峻的身影,堂下,跪着一人,薄红轻绸,柳弱扶风,但那双倔强不屈的美眸却含着一丝的悲凉。 这是一桩严厉的审判,也是自绝瑾天登基以来,后宫发生最惨烈的变故。 一时之间,风声水起,人心惶惶,后宫的嫔妃纷纷闭门自保。 古遥跪着,在寒冷的地板上足足跪了一个多小时,首座上,绝瑾天冷眸如霜,慑人威逼,旁边站着打颤的张缕,他脸色变化不定,今夜,贵妃娘娘将不再是贵妃娘娘了。 一条人影急步走了进来,披着晨露,急急回禀:“皇上,臣已经彻查清楚了,传此谣言之人是听琴阁婢女紫月!” “把她带进来!”绝瑾天冷眸一扬,寒声道。 古遥脑子一空,听琴阁?琴妃?真tm的害人不浅啊!凭着自己怀了龙子竟然敢在她的头上动土,她都没拿她开刀呢! 一个宫女哭哭啼啼的被带了进来,一跪下来就乞求:“皇上饶命啊,不是奴婢造谣生事的,请皇上饶命!” “所有人都指证是你造谣的,你还敢说不是,皇上,这不知死活的奴才还敢嘴硬,让臣好好教训她一番吧!”侍卫怒目厉斥道。 绝瑾天一扬手,冷怒道:“拖下去,直到说实话为止!” 宫女吓的魂不附体,脸色惨白却是再也哭不出声了,只是大声恳求道:“我招、我全招了!” “说!” “奴婢……” “皇上!”忽然,一个素白的身影冲了进来,跪伏在地上,古遥转头一看,顿时就惊住了,竟然是雪妃娘娘,三更半夜的她跑来干什么?难道是想认罪? 雪妃的突然出现打断了这场审判,绝瑾天也甚感意外,严声责问:“雪妃,你来作什么?” 雪妃转头看了一眼古遥,古遥恐慌的对她做了一个摇头的动作,雪妃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声色幽怨的说道:“皇上,臣妾有罪!特来向皇上请罪的!” 绝瑾天剑眉一拧,疑惑道:“你有何罪?” 雪妃似乎作下了决定,神色平静的一一回道:“臣妾有两罪,一对皇上不忠,一对亲王动情,皇上,不用查了,是我,是我思慕八亲王已久!” 在场的人都震惊了,绝瑾天怒然起身,怒喝道:“竟然是你!” 古遥对跪在身边的女人既同情又敬佩,至少,她有勇气承认自己犯下的过错,无悔于真爱,雪妃,你就像是后宫里那傲雪的红梅,美艳坚强的令所有人都折服。 雪妃目光呆滞,恍惚失笑:“皇上,千错万错都是臣妾一人过错,请皇上不要再责罚众人,雪妃愿以死作答!”说完,她无悔的抽出了侍卫的佩剑往颈部狠狠一抹。 绝瑾天冷冷的看着雪妃倒在地上,俊容却失了颜色,重重的跌坐在龙座上,别开头,不忍再看。 古遥的心被狠狠的刺痛了,她扑上前将雪妃扶起来,低声叹道:“你这又何必呢?” 雪妃凄然一笑,虚弱道:“我生无可恋,死不足惜,娘娘聪慧明智,定不会走我……我的路!” 古遥心神一震,雪妃这句话的意思是指什么?难道?她也认定了自己和绝清扬有一腿?不、这是哪个混蛋乱造的谣?她和绝清扬八杆子都打不着啊!怎么可能有染呢? “你放心吧,我知道该做什么!” 古遥望着死在自己怀里的雪妃,阵阵悲凉涌上心头,后宫女人的命运注定只有两种,一是受宠,一是失宠,没有第三种选择吗? “都退下吧!”绝瑾天语气里有一丝的悲痛,漆黑沉重的眸光落在古遥的身上,却见那双灿灿明眸含着怨怒望着他,他心头一沉。 古遥像个失了灵魂的木偶一般朝着自己的行宫走去,又一个鲜活的性命死在她的面前,这座清冷的高墙大院,究竟会埋葬多少女人的清梦? 一大早,消息就传到了亲王府,绝清扬震颤的看着眼前凄艳的雪景,一丝清冷的泪水滑下俊俏的脸颊,冷到心房深处,是一种深深的悲望。 “雪妃……你解脱了!”绝清扬望着苍苍天际,为这个深爱自己两年多的女人感到惋惜,如果不是自己救了她,她的人生也是灿艳无比,也绝对不会早早凋落。 记忆中忽然想起雪妃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她会在这一场雪中埋葬自己的美梦,是不是她早就预感到自己绝望的人生呢? 后宫又沉寂了,张巧丽在内殿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撕声叫道:“怎么会?怎么会是雪妃呢?又让古遥逃过一劫了!” 清晨的阳光暖和的照在恢弘的宫阁上,雪水滴滴落下来,年关将近,雪水消融,春来,万物复苏! 离雪妃死去已经一个月了,绝瑾天一直住在详云殿内,议事,朝政,却偏偏不再宠幸后宫那群孤单的女人,她们像是被遗忘了一样。 绝瑾天的冷落,倒是让古遥过了一段安心的日子,她整日埋头古册里,翻腾着那些陈词旧事,看的津津有味,入迷不已。 她要学习一套在古代的生存法则,这里的一切,并不像小说里写的那么美好,皇帝宠爱,好运连连,玩的是权谋手段,耍的是诡诈心机,这就是皇宫的潜规则。 这一天,天气转好,暖暖阳光打照下来,古遥领了几位宫女到御花园逛逛,初春嫩芽绿幽幽,别有一番迷人。 正走着,忽见前方转出一行人,为首的正是许久不见的绝瑾天,他一身明黄龙袍,气势慑人,明俊秀逸,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忽然的一瞥,有几份夺人心魂的魅惑感。 古遥委身行礼,绝瑾天停步在她的面前,清冷声音响起:“朕听说你一直谴人到藏书房拿书看?” 古遥怔了一下,点头道:“是,臣妾想多学点东西!” “学来作什么?”绝瑾天眸光一眯,紧盯着那张越发秀雅的小脸,一月不见,竟是丰润不少了,明眸浩齿,清绝秀餐。 “读的是行兵打仗之书,学着也没什么用!消谴日子而于!”古遥含笑回答。 绝瑾天惊讶的挑了挑剑眉:“哦,看不出来你还有这闲情逸致!” “皇上最近忙于朝政,瘦了啊!”古遥打量着绝瑾天,明显感觉到他清瘦了,唯独那双迫人的眼睛神彩灿烂。 绝瑾天忽然听到她的一句关心,健躯一震,为什么她淡淡的一句关切,就能击碎他多日来的伪装? “读了这么多兵家史册,想过替朕分忧国事吗?”绝瑾天忽然问道。 “不敢!”古遥识趣的回答。 绝瑾天笑了起来,忽然道:“南海近日有不少的海贼扰名,朕为此事忧烦,爱妃可有好的建议?” 古遥愣了一下,皇上在考验她吗?她脑子转了两圈,轻声回道:“有良兵勇将长期驻守,相信那些海贼也起了不风浪!” “嗯,和朕的意见到是一致了!”绝瑾天赞许的看了她一眼,转头对张缕道:“今夜好好安排,朕要跟爱妃彻夜深谈兵家之事!” 张缕兴喜的答道:“是的,奴才定好好安排!” 古遥额头闪过几道黑线,她是不是为自己引来了色狼而不自知? 第二十九章 夺命玉佩 撑灯时分,平儿欢喜的说道:“娘娘,让奴婢为你梳妆吧!” 古遥沉浸在书册中头也不抬的问道:“梳那么漂亮干什么?” “皇上要来啊,娘娘自然要打扮的美艳一些,好吸引皇上的目光,这样,皇上的宠爱就专属于娘娘一人了!” 古遥不以为然的轻笑一声,放下手中书册,直了直酸疼的腰,最近太拼命了,仿佛又回到学生时代奋斗的时光,这古史枯燥泛味,不过,古人智慧无穷,妙笔生花,看久了,也还是妙趣横生的。 “下去吧!” 古遥谴开了平儿,坐在铜镜前散落了一头长发,镜子里印出了一张秀美的小脸,莹莹秋目,倒映着一丝狡黠,古遥绞尽脑汁想一个能离开皇宫的办法。 “皇上驾倒!” 门外一声长喊,古遥心神一凝,忙起身到门前迎驾,只见一人长身玉立,披了一身落雪进来,丰神俊秀,不怒自威! “臣妾恭迎皇上!” 在古代共它事没学会,行礼倒是学了个精通,而且,慢慢的也习惯了。 绝瑾天伸手将她扶起来,古遥凝神静气,头也不抬,一双美眸却寻思着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自己离宫。 “想朕没有?”绝瑾天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的迷人,如醇厚的美酒,毫无低抗力的古遥呆了一呆,但笑不语。 绝瑾天见她抿唇轻笑,心神一荡,一弯身将古遥打横抱了起来,快步朝着暖榻走去,古遥小脸微变,伸手紧紧的攀住他的肩膀,闻得一股幽幽龙延香气,沁人心脾。 古遥还没准备好,就感觉大手摸上了腰迹,她浑身一颤,攸的绷紧了纤体,绝瑾天见她紧张,低头含住了她的唇,大手却是迫不及待的解开了她的腰带,扯落了单衣,让彼此坦诚相见。 温暖的身体透着诱人的清香,绝瑾天眯着眸,细细的打量着身下完美的女体,她真的很美,可是,她却并不是完全属于她的,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她曾经和另一个男人耳鬓厮磨,缠绵悱恻。 恨,狂涌而来,动作蓦然粗暴起来,古遥惊了一下,她拧起了眉儿,不懂得绝瑾天心绪的转变。 “痛……”是真的很痛,孱弱的纤体如风中残叶,找不到归宿,灵魂和躯体都被抛在云端,落下是重得的痛,高悬是不安和害怕。 绝瑾天冷冷的咬牙:“你是属于朕的,只有朕可以占有你!” 古遥脑子晕沉,耳边不停的传入他霸道的撕吼,像是要在她的灵魂深处烙下印迹。 她是属于他的?这个霸道专横的男人,追究这些事情还有意义吗? “啊……”古遥几乎要痛的哭了,泪水滑下来,总个身体还飘飘浮浮的,她忽然明白,这个男人是不会真心原谅她的,他的温柔不过是伪装,他内心是冰冷的。 终于,风雨止息了,古遥软倒在床上,满身的香汗轻颤,眸光迷离若迭,看不清那双含着恨怒的冷眸。 “不、够了……”古遥真的受不了,她虽然享受男女之间的感觉,但是……一个晚上的要,她体力吃不消的。 绝瑾天咬牙冷笑:“只有这样,朕才能感觉到你是专属于朕的!”说着,又是新一轮的狂风暴雨来袭。 三更声响,绝瑾天这才疲累的结束,寒眸冷光煜煜,蓦地,他看见床头的柜子上放着一个锦盒,剑眉拧了拧,伸手取了过来。 这个锦盒似曾相识,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是父皇赐予的,六年前,父皇赐给他的是一柄金剑,而这个锦盒的主人是……俊脸骤然变色,这是皇兄的东西。 她竟然还保存着皇兄的东西,愤然开启,里面静静的躺着两块玉片,墨绿色的玉片上雕刻着两个字,一个是遥,一个是轩,是一对龙凤玉佩! 绝瑾天彻底的僵住,他缓缓的下了床,拿着这两声玉佩,在烛光下,俊脸一片的冷杀,她竟敢保留她和别人的订情信物。 她还留恋吗? 望着床上沉睡的古遥,绝瑾天的目光仅有的一丝温情也消失了,他绝对不容许她的心底还藏着另一个人。 天色微微亮了,古遥被人从梦中吵醒,她拖着酸痛的身体下了床,就听见门外脚步声响,她皱眉叫道:“平儿,发生什么事情了?” 平儿颤着身体跑进来,也是一脸的讶异:“娘娘,不好了,大批的禁卫军包围了东宫!” “禁卫军?”古遥心头一沉,赶紧穿好衣服走出去,只见张缕在寒风中站着,看到古遥,他笑的古怪:“娘娘起床了?皇上有请!” 古遥皱了皱眉,冷淡道:“皇上不是刚走吗?找我什么事?” “这个……奴才不敢说,娘娘见了皇上就知道了!”张缕神情之间藏着一丝的神秘微笑。 古遥敏捷的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她整了整外套,快步朝着详云殿的方向走去,在后宫,每一天都是提心吊胆,她真的受够了。 详云殿的气氛很低沉,比外面的寒风还要更深冷,绝瑾天面色阴霾的端坐在龙座上,冷冷的注视着走进来的古遥。 “臣妾见过皇上!”古遥一进门就跪地请礼。 绝瑾天忽然开口,声音低冷有力:“朕不知道你还是一个念旧之人!” 古遥一怔,这话什么意思? 一声清脆的声音,面前多了两块玉片,古遥仔细一看,只见上面刻着两个字,一个是遥,一个是轩,她脑子电转,难道这两块玉是上一任皇帝送的? 怎么一回事?这两块玉怎么会在绝瑾天的手中? “你令朕失望了!”绝瑾天声色惧厉的喝斥,忽而话音一转,大手一挥,下令道:“朕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你熟读兵书,替朕守一方僵土安宁,领兵三千,功成既可活,败则亡!” 古遥浑身一寒,这一番绝情绝义的话,她知道绝瑾天对她已经没有任何的仁慈了,他想置她于死地。 情人眼里都容不下一粒沙,何况是金贵的帝王,古遥紧闭双眼,她等待的机会到了,可真正被驱逐的时刻,却是这般的残忍。 “臣妾领命,皇上万岁!”古遥僵硬的起身。 岁末年初,再有几日便是新年来临,古遥紧咬着下唇,自我嘲讽,这注定不是一个平安年了! 第三十章 军队出行 p>  宫外已经列阵,三千侍兵在寒风中如雕塑般不动,一人立于阵前,剑眉飞扬,乌丝流转,一身乌青盔甲,衬出高健身躯,冷眸闪耀,严阵以待。 作为皇宫禁为军的统领,楚夜冷眸观望,只见沉重的宫门内走出一人,缓步朝着他走过来。 来人面若芙蓉,腰枝拂风,纤弱而美艳,在寒风瑟瑟中如此的不堪一击,望着这个后宫是非流言最多的女人,楚夜冷冷发笑,若不是皇上有密令,他又怎么甘心受制于一个软弱的女人? 近了,方见女子一袭梅红色的披风,一头乌丝般的发在风中飞扬,她走的很气势,并没有娇弱女子的胆怯和慌怕,有的只是唇畔一抹从容淡定的笑意。 近距离的望着这名女子,楚夜心头一震,看似外表娇弱的她,却有一双足于震慑冰雪的冷利眼睛,如深湖清澈,如岩石般冷硬。 “楚夜见过娘娘!” 被第一眼震慑的楚夜不忘记低头请礼,但心高气傲的他,依旧不能信任眼前这名女子,他不会忘记皇上无情的密令,若她无能,就地斩决! 古遥笑眯眯的望着这名冷若冰霜的男人,上前一步,伸出纤细的小手扶起了他,轻然笑道:“楚将军请起来” “时辰已到,请娘娘上马车吧!”楚夜手一挥,声如寒霜,毫无一丝的怜惜之情。 古遥神色变了变,潇洒的转身登车,这是一辆不够温暖的马车,里面是坚硬的木板搭成,两旁虽然用厚重的布帘遮住了,但吹进来的寒风依旧刺骨。 古遥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以瑜伽正坐的姿势坐了下来,美目中含着一丝的凄凉,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前方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是无情残酷的战场,还是一片未知的黑暗,她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不管是什么,她已经呼吸到自由的空气了。 她不再被那个冷酷的男人压迫的喘不过气来,她不需要因为一句皇上驾到就胆战心惊,她解脱了! 马车快速的朝前奔去,不容一丝的喘息,不容一丝的懈怠,古遥既将奔赴属于她的战场,南海之战! 军队刚出城门不远,忽然前方探子来报:“楚将军,八亲王领了一队人马在前方等候!” 楚夜神情一凛,伸手示意道:“继续探行!” 军队以极快的速度朝前奔赴前行,楚夜眯着眸子,远远就见到前方大榕树下站着一队人马,为首之人,头带玉冠,神俊秀逸,在寒冷的雪地里,他宛如谪仙般静静而立。 楚夜做了一个手势,军队在一百米处停下,楚夜策马上前! “八亲王守候在此有事吗?”楚夜下马请了礼之后,困惑的问道。 绝清扬俊脸因为冰冻而苍白,他的目光紧紧的望着那辆朴素的马车,沉叹了口气:“我来归还一样东西!” “我请娘娘下车与你见一面吧!”楚夜领会的了他的意思,沉声问道。 “不必了!”绝清扬泛起一丝无奈的笑意,手一扬,身后的人牵了一匹神骏的黑马走过来,绝清扬上前轻轻的抚摸着宝贝柔顺的颈毛,喃喃自语道:“宝贝,记得把你主人带回来!” 宝贝似乎听懂了他的意思,扬蹄鸣叫了一声,声音悠远。 “宝贝?” 端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的古遥浑身一震,忙掀开车帘冲了下来,就看见远处大榕树下一抹熟悉的俊影和她的宝贝轻抱在一起。 古遥怔住了,绝清扬怎么会在这里? 她一步一步的朝着他们走过去,绝清扬眸光一扬,就看见洁白的雪地上一抹梅红色的纤影急急的走来,胸口一紧,他松开了宝贝,转头凝眸望着古遥。 “八亲王好久不见了!” 古遥以一种亲和的笑脸打破了此刻的静默,她男孩子气的上前拍了拍绝清扬的肩膀,就转头紧紧的抱住了宝贝,念叨道:“宝贝,想死你了,想不到还能再见你一面!” 那轻轻的一拍,将绝清扬拍醒了,也把他丢失的礼仪和冷智给找了回来,他忙请了个礼:“见过娘娘!” 古遥转头看着他,眸底有一抹狡黠,笑容灿烂的求道:“亲王,我要去打仗了,你把宝贝还给我吧!” “本王来的目的就是准备让宝贝跟着你!” 八亲王被她脸上的笑容给迷惑,他以为此刻的她一定是惶恐不安的,可是,她却笑的如春天的阳光一般温暖,没有一丝惧畏,反倒是开心之极。 “真的?那太谢谢你了!”古遥表情一喜,赶紧道谢。 楚夜看了看天色,低声催促道:“娘娘,时辰有限,担误不得!” 古遥小脸一沉,点头道:“我知道了,走吧!” “娘娘……” 绝清扬急促的叫住了她,古遥转身看着他,却见他俊脸微红,声音低促的说道:“请保重!” 古遥晒然一笑,丢一个安慰的笑容道:“谢谢,王爷自己保重!” 雪白的路上,定格成一副素雅的画卷,一个娇小玲珑的背影,一匹神骏非凡的赤血宝马,唯一不协调的是旁边那一身乌青盔甲的男人,绝清扬拧着俊眉,楚夜的存在,是为了保护她,还是别有目的? 在临走前,古遥掀开幕帘,朝着不远处的绝清扬挥手致意,她忽然感叹,要感谢生命中还有一个人关心自己的死活。 阵队渐渐远去,转眼就被茫茫大雪掩住了。 “王爷,回府吧!”身后的管家摇头叹气,心疼的看着站成雕塑的绝清扬,这连续一个月来,主人的寒疾连连发作,痛到半夜无法成眠,他是看着王爷长大的,见他天天被病痛缠身,又急又忧,此次外出,他极力的劝阻,却毫无用处,他还是冒着刺骨的寒冷跑出了城门,来到这冰天雪地的郊区。 绝清扬神色一惨,痛的冷汗直冒,一时气闷窒息,几个侍卫赶紧上前扶住了他,将他扶到暖车里去。 绝清扬倚坐在车旁,神情恍惚,他越来越看不透皇兄的心思,他变了,变的令他陌生,但那个明艳动人的女子却让他越来越深陷了,她用一种全新的方式闯进了绝清扬的生命中,用坚强和乐观的微笑掳获了他埋葬二十几年的心动。 烟霞阁内,今天格外的热闹,张巧丽听到古遥被贬南海的消息后,兴奋的一夜都没睡着,赶早就跑到烟霞阁来庆祝了。 “哼,古遥离死期不远了!聪明一世,却还是得意过头了,竟敢把先皇送的信物放在枕边现耀!”张巧丽得意洋洋的嘲笑道。 柳烟烟淡淡的笑起来:“是啊,古遥已经不能再翻身了,妹妹大可放心的好好侍奉皇上!” 张巧丽漾溢着幸福的笑容,她上前拉住柳烟烟的手笑道:“姐姐这话说的太见外了吧,皇上又不是我一人的,姐姐才华横溢,皇上对你可是十分的看重呢!” 柳烟烟在心底冷哼一声,一个女人被称作才华横溢,那就是否认了她的美貌,她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来,眼底狠光一闪,张巧丽不过是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王贵就算给了她一个打击古遥的机会也把握不住,还必须得她出手,那块龙凤玉佩是王贵收拾先皇遗物时留下来的,为的就是用力整倒古遥,如今,目的达到了,柳烟烟望着自己下一个目标,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第三十一章 不输风采 p>  行兵打仗,粮草先行,冷寒的冻雪封死了路,阻碍着军队的前进,选择在最冷的天气出兵,这已经是对将领最大的考验了。 马车很巅波,坐惯了现代四平八稳轿车的古遥,简直就像坐拖拉机一样在滑波上巅来倒去,差点没吐出来,身体素质本就很差,再加上长途跋涉,她的身体极其的虚弱。 以为自己很能吃苦,第一次让古遥意识到这种艰难险阻,她咬着牙,一句不吭,她知道,娇贵脆弱已经不再是她自我安慰的良药,她必须坚强,她不做一棵草,她要做一棵顶天立地的大树,不畏冬雪秋风,不畏艰难险阻,既然老天把她扔到这个残酷的古代,她就必须用自己的方式活下去。 “娘娘,前方山体崩塌堵住了路,请下车前行吧!”楚夜的声音传来。 楚夜根本就没有看好这名娇滴滴的女人能够打仗,也许,她根本不懂什么叫战场,她深居后宫,玩的是女人之间的小心机小阴谋,若是把她扔到战场上,她只怕会吓的腿脚发软,魂魄具散。 轿帘掀开,一个纤弱的身体走了下来,楚夜轻蔑的看着她,冷哼了一声,正要将头转开,却见古遥伸手将满头的珠钗摘下,将自己拽地的长裙提起来用细绳紧紧的系好,露出一双绣金小鞋,但一沾地就湿透了,既不保暖还钻骨的冷。 散了一头乌黑长发,古遥女性魅力顿现,但下一秒,她就利索的用绳子懒懒的束了起来,变成了一个假小子。 “走吧!”古遥并没有外表软弱,一声清喊,带头绕开崩塌的路往前走去。 路很滑,古遥几次摔倒,所有的将士都用难于置信的眼睛看着她,有人想上前扶她,却被楚夜冰冷的眼睛给挡住了。 没有人能够帮她,只有她自己坚强起来,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古遥也没有求人帮忙,跌倒了便利索的爬起来,再跌……再爬……顽强的毅力让一大帮男人都汗颜了,忽然用陌生的眼光打量她,原来,贵妃娘娘并不是一个软弱的女人,她在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实力。 走出坍方,古遥浑身都湿透了,一张小脸苍白无色,她怕冷,此刻,却要将这份恐惧埋藏在心中,她咬着牙,坚持的走下去了。 “娘娘,请上车吧!”马车被一群人抬了过来,楚夜低沉的说道,他的声音虽然无情,但却收起了轻蔑的眼神,对这位咬牙坚持走出泥泞的女子投来了敬佩的目光。 古遥二话没说就爬上了马车,却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真的好冷! 到达营地已经迟了二个时辰,此时已近凌晨了,伙营已经备好了晚饭,古遥拥有一个单独的帐蓬,她疲累不堪的躺在床上,却总也睡不着,心中隐隐不安。 “来人,传楚将军过来!” 睡不着是因为心中的恐惧,不安来自于对战争的陌生,如今唯一能指望的人是楚夜,他身经百战,英勇无匹,既然听令于她,那她有必要向他讨教几招。 深更半夜被传叫,楚夜拧着俊眉沉思着,不知道此时该不该去见她,不管怎么样,她是一个女人,一个被皇上抛弃的女人。 “夜色已深,不便相见!” 楚夜回话过来,古遥不免冷笑,这位楚将军胡思乱想了吧,既然他不便见她,那么,她只好动身去见他了。 “将军,我问你几句话!”古遥一进帐蓬,就直明来意,又请了副将军刘军一起研讨。 楚夜面色沉郁,显然是不悦了,冷淡道:“娘娘有事问吧!” “我们有多少人马?”古遥正色道。 “三千精兵!”楚夜怔了一下,沉声回答。 “南海驻军有多少?” “一万五千!” 古遥思忖了一下,这个人数相对于她来说太少了,南海地界辽阔,多是蛮荒之地,难怪海贼如此的猖狂。 “人数太少了,不够分配!” 楚夜冷冷的笑起来:“兵再多也抵不过一名良将,娘娘多虑了,这三千精兵是皇宫禁卫军,训练有素,作战经验十足,以一敌十应该没问题!” 古遥淡淡笑答:“是吗?楚将军很有自信嘛!” “楚某不敢居功自傲,但对付区区海贼,自有信心!”楚夜狂妄自负的回答。 古遥含笑望着楚夜,她知道楚夜瞧不起她身为女人去打仗,一路上也对她冷淡有加,还阻止任何人帮助她。 “这到南海要几天时间?”古遥沉眸问道。 “快则月余,慢则两月!” 古遥抿唇想了一下,下了第一道军令:“我要你派一小队人马先行,在南海最主要的城镇前建一座山字造形的墙,我希望在大军到达之前能够加速完工!” 楚夜冷眸一凝,讥讽道:“娘娘此计何用?” “自然有用!攻守兼备!”古遥冷眸回敬。 “兵饷不允许动建城墙!”楚夜不以为然的答道。 古遥美眸一寒,冷声道:“军饷不够就去抢却劫啊,再不然,你就让五百禁军磨亮刀剑去找最大的贪官门外逛几圈,让他捐点基金做慈善!” 楚夜神色一变,严厉道:“皇上有令,不得扰民惊官,娘娘此计不可用!” 古遥讥嘲道:“收起你的仁慈心吧,我们伏兵在海贼的路口抢劫,这不算扰民,那些贪官污史就更不要说了,让他们出点血又死不了人!不然,楚将军有更好的办法?” 楚夜沉声冷笑道:“娘娘想法太天真了,海贼狡猾多端,你要如何堵他们的去路?以我看来,我们必须聚集军兵一枉打击!” “好吧,一枉打击的办法很完美,但却等同于做梦,海贼难寻,那就派卧底啊,反间计相信楚将军不陌生吧!” 楚夜微感惊讶,眼前的女子清明透亮,一双煜煜美眸透着冷智和狡诈,他真的看不出来,她竟然懂得如此手段,堪比男人也不输风采。 “娘娘的意思……是要派人混入敌军?” 古遥点头道:“不错,海贼行事诡秘,难于击伏,必须用这个办法才能追踪他们,等查到他们的根据地,再调兵谴将一击全中!” 楚夜勾起一抹笑,挑眉道:“谁去做卧兵呢?” 古遥秀眉一扬,美眸闪了闪,指着楚夜道:“你去!”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副将刘军吓的不轻,忙请示道:“娘娘,不可啊,楚将军坐镇能稳固军心,再说将军身份悬殊,不可以身犯险,不如让未将去吧!” 古遥无视刘军说的话,一双美眸直直的望着楚夜,红唇微启:“将军怕了吗?那么……我去!相信女人能做的事情比男人更多!” “我不准!”楚夜脸色铁青,冷冷的拒绝:“娘娘身姣体贵,除了皇上以外,任何男人都不能触碰娘娘一根手指头!” 古遥放肆的大笑起来,她远在千里之外,绝瑾天还能管得了她吗?这句话真可笑,太可笑了! 楚夜和刘军被古遥狂然大笑给怔住,哑然无语,只闻古遥笑声一敛,蓦然抽出了刘军手中的剑直指楚夜的胸口,冷冷的命令:“你是我的副将,你敢再拿皇上来压我,我就赐你一死!” 刘军吓的魂不附体,楚夜也甚为愕然,他俊容一片青白,低冷道:“娘娘何须动怒?要杀末将有的是机会!末将还须护娘娘周全呢!” “算你识趣!”古遥将剑往地上一扔,严厉下令:“将我所说的话都记清楚了,既刻执行!” 楚夜和刘军对望一眼,都深感惊诧,眼前这个女子的气势并不输给任何一名将领,她的声音威慑迫人,让人莫敢违抗。 “是!” 古遥忽然换上一张明媚笑脸:“往后称我古将军,听见没?” 楚夜眸光紧眯,低声关心道:“夜色已深,古将军请回帐蓬休息吧!属下一定照你吩咐,既刻组织一小队人马连夜奔袭,务必依照你的要求达成!” 古遥伸了个懒腰,小女人般的打了个哈哈,困顿道:“嗯,真的有点困了,晚安!” 楚夜缓缓的坐了下来,刘军不免玩笑道:“将军,可不能小看了这位贵妃娘娘啊!” “拟旨送至皇上,将今夜所发生的一切如实告知!”楚夜面无表情的下令,刘军领命便转身离去了。 第三十二章 招兵买马 古遥的冷智彻底改变了楚夜对她的轻蔑,看似弱不禁风的身体,却有着惊人的爆发力,身未至,招先发,楚夜和副将刘军仔细的分析了古遥下达的命令。 既严密周全,时机得当,还非常的实用,对付狡猾诡诈的海贼,全军出动是不可行的,必须用奇招,设暗局方能击破! 先锋部队当夜就出发了,另一小队人马策马回京禀报古遥的所作所为。 古遥躺在漆黑的帐蓬里,久久不能入眠,虽然眼皮很重,但脑子格外的清醒,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商场奋战的时光,激动,兴奋,这是一场挑战,而她是天生的战士。 耍阴招,出奇谋是古遥从小历练出来的本领,她就是依靠冷静的头脑,沉稳的个性才一步步登上亚太地区首席总裁的位置。 古遥,你一定能够胜利的!要坚信这一点!她给自己鼓励,然后沉沉的睡去。 军队继续前行,已经连续走了六天六夜了,这一夜,古遥摔领的军队经过一座繁华的城镇,当地官员听到贵妃娘娘御驾亲征的消息,当夜就摔了一队人马出城迎接,备了酒宴款待。 军队在城外十里扎营过夜,古遥和楚夜骑马进了城。 烟花爆竹声触动了古遥的内心,她转头问楚夜:“今天是什么日子?” 楚夜凝望着夜空下的烟火,轻声回道:“景隆元年的春节!” 景隆是绝瑾天的年号,这是在他统治下第一个新年,皇帝易位,却并没有影响到百姓对新年的喜庆向往,全国上下,一片的欢腾,热闹非凡。 古遥心里不是滋味,沉重,寒凉,说到底是凄惨! 大过年的,家家团聚吃年夜饭,她却孤身一人,面对万家灯火,她并没有任何一丝新春的喜悦。 “回营!”触景生情,古遥忽然讨厌这份喜庆的感觉,她调转马头,策马奔去。 楚夜怔了一下,忙追上来说道:“王大人备了宴席,准备与将军见个面!” “不必了,让他们回家陪亲人吧!我不揍这份热闹!”古遥郁闷的扔下这几句话,头也不回的远去了。 楚夜望着那抹娇小玲珑的身影,从她倔强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来,她骨子里还是一名女子的。 京城,今天是一年之中最隆重的春节,全城都沸腾了,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来庆祝这份喜悦。 后宫同样热闹宣腾,年关未至就早早的挂起了红灯笼,四处张贴着喜庆的红贴,妃嫔们大肆置衣填物,宫女太监脸上都堆满了对新年的向往。 如此喜庆的气氛,却并没有漫延到详云殿,这里一如往常,寂寞而深冷,绝瑾天端坐在龙椅上,在无人的宫殿里,他御下了冷俊的面具,神情有一丝的疲倦和失落。 记忆中那些美好的回忆和残酷的现实冲击着,再也找不到那种心痛的感觉了,已经失去她,已经用冰冷的权威将她拒之千里之外。 “遥遥,若有来生,我要住你隔壁,与你青梅竹马,与你两小无猜!” 一声叹气,是帝王无奈的选择,却是他最单纯的愿望,除了这一身荣华之外,绝瑾天不过是一个对爱已死的男人。 没有感情的身体可以得到全天下的女人,却再也安放不下一颗真心,除非……丢失的东西能够重新寻回来。 “皇上,丽妃娘娘来请,今晚要去哪宫宿夜?”公公张缕小心的走进来询问。 “今夜,朕想独处,不要再有人前来打扰!”绝瑾天冷冷的回答。 张缕不敢多言,忙退了出去。 绝瑾天伸手翻开桌上的宣纸,上面一字不漏的将古遥对南海贼人的分析和用兵方法,薄唇勾起一抹笑意,她的确有令他惊艳的本事。 军队出行已经半月,一路胜利,毫无阻挡,古遥渐渐适应了在军队里的生活,她将几名女兵安排在身边侍奉自己,生活上也没有不方便。 “将军,前方有人受伤!” 探路先锋急急的策马回报,楚夜冷冷的问道:“什么人?” “是一年轻男子,身体受了多次剑伤!已经奄奄一息了!” “既是将死之人,没必要浪费时间救治,继续前进!”楚夜冷酷的下令。 古遥听的一清二楚,她从掀帘叫道:“等一下,把那人抬过来我看看!” 楚夜对古遥的多管闲事报不赞同的观点:“古将军,时间很紧,何必费这心思?” 古遥却不以为然的反驳:“救个人而于,需要你多少时间?再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土,这是积善缘!老天也许会保佑我的!” 楚夜将脸转开,不再理会古遥这番谬论。 受患抬到了古遥的面前,古遥跳下马车上前打量了一番,花痴道:“哟,长的这么帅?赶紧救人!” 随军的御医当下不敢怠慢,忙上前施医,楚夜冷眼旁观的看着古遥救人的场面,只是冷哼一声,不再受理。 御医为伤患包扎好,古遥让人抬进了马车内,她跳坐上去,军队继续快速前行。 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古遥便收卖了不少的军心,从一开始的轻蔑到慢慢接受和认同,古遥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她足堪担当重任。 “咳、咳、”巅波的马车内传出急促的咳嗽声,接着,听见一道温软的女声响起:“你要不要喝点水?” 御天行努力的睁开眼睛,只见一张清美的小脸在眼前晃荡着,接着,一只小手强行的将一灌水倒进了他的嘴里,又引起了他强烈的咳嗽声,一张俊脸胀的发紫。 “醒了没?”古遥拍拍他的胸口,睁大眼睛问道。 御天行强压住翻涌的内伤,沙哑道:“醒了!姑娘是谁?” “我叫古遥,你伤的很重,需要好好休息,就别再说话了!”古遥见他俊脸惨白,不打算查他户口,等他伤好点再问不迟。 御天行苦笑了笑,感激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我叫御天行!” “御天行?好听的名子,你被仇家追杀?” “不是……我、逃婚!”御天行的理由把古遥憋了半天,她难于置信的惊叫起来:“你逃婚就把你打成这样了?” “我是被逼婚的!”御天行俊脸惨淡,似乎受尽了委屈,拧眉不展。 古遥安慰道:“好了,没事了,你长的这么帅,被人逼婚是正常的,不过,往后你要跟在我身边,保证没人敢再逼你!” 御天行受挫的内心忽然听到这一番温暖的话,不免安下心来,其实,他并不认为眼前这名纤弱女子能保护自己,但是,只有她有这个心,他就已经很感激了。 “多谢姑娘抬爱,我尚有要事再身,必须要离开!”御天行挣扎着要起身。 古遥紧紧的将他摁住,笑眯眯的哄骗道:“急什么啊,要走也得等你伤好了再走,你可别浪费了我的好意!” “那就麻烦姑娘了!”御天行深知自己的身体,内伤很重,也撑不了多久的。 又过去了六天时间,南海地界已经遥遥在望了,军队已经进入蛮荒地带,楚夜当既命令所有士兵严厉戒备,小心前行。 御天行的内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外表俊美,个性温润,在古遥所接触的古代男人中,御天行是第一个讨她喜欢的男人,至少,他不会甩一张冰山脸给她看。 古遥身为女将的身份同样给御天行极大的震撼,几天的相处,他发现这名瘦弱的女子没有一点武功底子,她要如何应敌? “小遥姑娘,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该向你辞行了!”御天行走进古遥的帐蓬,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要走?”古遥露出婉惜的表情。 御天行心神一荡,刻意的低下头,不去正视那张清美脸上的失落感。 “御大哥,我需要你!你留下来帮我好吗?”古遥起身挽留,说出真心的渴望,楚夜并不能带给她安全感,古遥真的需要一个贴心的人。 “我可以吗?”御天行怅然一笑,这几天下来,除了古遥对他温柔关怀,外面的那群男人个个都恨不得杀了他,让他知道自己并不受欢迎。 古遥看出他心中的疑虑,苦涩的笑道:“不瞒你说,其实我只是一个有虚设的将军,他们并不是真的敬我,畏我,我需要做一番成绩,我身边没有一个真心待我的人,御大哥,如果你能留下来帮我,我会很感激你!” 御天行望着古遥恳请的小脸,那双明亮的眼底闪动着慌乱和害怕,他忽然于心不忍,相处这么多天,他看见的是一个行事雷厉,果断冷静的古遥,却没想过在她坚强外表下,是一颗隐隐不安的心。 “好吧,我留下来帮你,其实,我也无处可去!”御天行羞赧的笑起来,俊脸顿时闪耀生辉。 古遥感激道:“谢谢你,我不会忘记你的相助之情!” “你救了我的命,我御天行就是你古遥的人了!说谢岂不太可客气?”御天行失声笑起来。 古遥神情一荡,两眼放光,顿时打趣道:“御大哥此话,莫不是想以身相许?” 御天行俊脸涨的更红了,支唔道:“不、不是这个意思!” “开玩笑的,别当真,外面那群木头个个都没趣,我快闷死了,正好你可以替我解解闷!”古遥格格娇笑起来,声音优美清脆,看得御天行不由失了神。 第三十三章 无声硝烟 几天朝夕相处,古遥无微不至的关怀,御天行是依赖她的,本来他也无处可去,疲于奔命,如今古遥那双楚楚动人的美眸眨巴着恳求他留下来帮忙,若拒绝,对不起她的救命恩情,于是,便留在了军营里! 离南海越来越近了,山路崎岖,荒草疯长,这一带向来不太平,故人烟稀少,但却是南北经商必经之路,今天,三千禁卫军冒着风雪自此地翻越而过。 “将军,前方有一老者行来!”眼尖的副将刘军指了指远远躬身缓步的老人,他只是淡淡的抬眸看了一眼,淡淡道:“上前问路!” 老头似乎被吓着了,缩在树林里不敢出来,楚夜策马过去,准备讯问一些信息,却见老头面色惊恐,吐字不清。 “让我来吧!”古遥见这荒山野郊有人迹,便准备好好探探当地的风土人情,见楚夜执剑去问,却问不到答案,反而吓着人家了,于是,亲身上阵。 楚夜把剑一横,挡住古遥去路,冷冷道:“小心为上!” 古遥听他一说,秀眉一拧,如电般的双眼直直的盯着那瑟瑟颤的老头,他用手袖遮着脸,浑身发抖,但是,古遥却奇怪了,这地方这么荒芜,一个老头怎么可能敢到这种地方来闲步呢?很可疑。 御天行上前一步替古遥挡开楚夜的剑,温和的笑道:“将军不必动怒,我来吧!” “非我军用之人,别在此多管闲事!”楚夜对于御天行的存在非常的不悦,每天都冷嘲热讽,说不到两句就是赶人。 御天行不恼不怒,只是轻言道:“我只想保护她安全!” “她是什么身份?需要你来保护吗?愚痴!”楚夜讥讽道。 古遥挑起了眉,冷狠的瞪着满脸不爽的楚夜,淡淡道:“将军管的太宽了吧,御大哥往后就是我的左护卫,你有意见冲我来,别没事找事!” 楚夜面色铁青,冷冷道:“封赏该有皇上定夺,你越权了!” “够了,你哪里这么多废话,御大哥,问问这位大爷,这方园十里的情况!”古遥斥喝,转头,温和的对御天行说道。 惨遭冷眼的楚夜,暗暗咬牙切齿,这一路上,他的权力已经被眼前这柔弱女子分的差不多了,她在军队中建立起属于她自己的威信,他暗暗讶异,却也不得不佩服古遥的亲和能力。 这也不奇怪,唏寒问暖是最柔软的武器,这群禁卫禁舍了亲友大过年的跑到南海喝冷风,已经够憋屈了,却又偏偏遇到楚夜这个冷面阎刹,冷血军令让这群刚铁般的军队虽然动力十足,但却少了几份甘愿,倒是古遥的人性化管理让他们感受到冬日的温暖,病了,饿了,累了,她面面俱到,无所不管,收买人心的本事比行经打仗的本事强几倍了。 御天行上前将瑟瑟发颤的老头扯出来,正准备问话,却见老头双手一突,从袖口处射出细密的毒针,直击毫无防备的古遥。 “小心!” 一声冷喝,一道健影闪电般横挡过来,只听到叮当声响不绝,那些寒森森的毒针全部钉打在楚夜乌青的盔甲上,有几枚已经刺进体内。 御天行面色骤变,一掌狠击在假老头的肩膀上,将他重重敲晕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只发生在几秒内,古遥回过神来,只见挡在面前的高大身躯颤了颤,无声的往一旁坠去。 “楚夜……” 一声娇喝,古遥上前一步扶住楚夜跌倒的身体,厉喝道:“快,御医!” 楚夜的盔甲被脱下来,里面的单衣已经染红,几根毒针刺在胸前,伤口慢慢变黑,一看就是剧毒无比。 古遥小脸泛白,她看着那些伤口的乌青在扩散,急道:“怎么回事,你们快帮他拔出来!” “娘娘,楚将军的毒液太猛烈,只怕已经攻心了!不过,有一法子可救,必须找人来将毒吸出!”御医苦渗着脸回话。 古遥衣袍一拢,推开他们:“我来!”说着,二话没说粉唇就揍了上去,用力的吸吮伤口的毒汁,御天行俊脸失色,急声道:“遥遥,不可以,你会中毒的!” 古遥不理会身后一群人的叫嚷,伏在楚夜的胸前急急的吸取着毒液,把几个伤口都吸干净了,她拍拍手站起来:“御医,赶紧治吧!” 一站起来就天晕地暗,古遥一声不响的栽倒下去,御天行急急的将她接住,只见她粉润的唇片渐渐变得乌紫,像是中毒的剧象。 “把娘娘扶到车上去吧,她中毒浅,微臣有办法治!” 御天行打横抱起古遥就冲进了马车,她纤弱不堪的身体让御天行浑身僵硬,她比他想像中还要娇柔脆弱,可是,在人前的她却是那么的强势,作为一军之首,她行事,言词都不落人后,严然就像是一位威严的将领,这悬殊的差距,让御天行感到一阵的心酸,暗暗发誓,一定要守在她的身边,就像那几天,她的寸步不离一样。 楚夜从死亡线上挣扎了一番醒过来了,他看着被纱布包扎的胸口,下意识的摸了摸,刚才是他的幻觉吗?感觉有一种柔软的东西爬过他的胸口,酥麻痛痒的感觉。 “将军,你可算活过来了!”副将刘军欣喜的扶起楚夜,犹带惊慌道:“我看娘娘是不要命了,竟然用嘴为你吸毒,可把我们这一群大男人给汗颜了一把,我都无地自容了!” “你说什么?”楚夜一把提起刘军的襟口,把刘军给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说错话了,结结巴巴道:“将军……你、怎么了?” 楚夜剑眉紧蹙,铁青着脸色怒喝:“我被那个女人救了?” “将军……”刘军哑口无语,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是说错话了,自己跟随楚将军多年,他哪次把女人当一回事了?如今被一个女人救了回来,难怪他要气急败坏。 楚夜狠狠的推开他,转身就朝着马车走去,刘军胆战心惊的跟了上来,将军生气了吗? 马车上,御天行小心的照顾着刚解毒的古遥,轻声责备:“你太冒失了,这种蠢事也做得出来,万一你毒发怎么办?” 古遥扬着秀眉,笑的春光灿烂,自信道:“若是真死了,那也没什么,但既然我没死,就只能证明我命够硬,上天都不让我死,我就无畏上战场打仗了!” “古遥……” 一声怒吼从马车外震来,马车里温馨的气氛给震没了,古遥一骨碌坐起来,御天行敛紧了眉宇,这无事生非的人又来了。 古遥诧异了,一向对自己恭敬有加的楚夜第一次喊自己的名子,还气势十足,来势汹汹,谁给他喂火药了? “何事?”古遥双手环胸,吊着一只腿在马车上晃荡着,等着楚夜的责骂,也许吧,刚才被暗算,她有责任,要罚要骂,她接受。 “谁让你帮我吸毒的?我楚夜一生当明磊落,不喜欢欠人情,由其是女人的!”楚夜俊容扭曲,怒不可揭,他是讨厌古遥的,若不是她,他也不会抛下自己高堂老母跑来南海打战,若不是因为她,他也许已经跟定王府的二郡主订了亲事,拜了堂,和和美美的,但是,他的希望被她打破了,他压仰着,沉默着,此刻,一一爆发。 古遥一怔,这家伙竟然来这一套,岐视女人也不该做的这么过份吧?算了,给他上一课吧。 古遥跳下马车,娇小玲珑的纤躯只及楚夜胸口,但她还是气势凌然的伸出了手指,缓缓的逼近怒目圆睁的楚夜,清冷道:“听着,老娘不稀罕救你,若不是你今天跟我一战线的,你这种嚣张羁傲,自以为是的男人,我还真看不上眼,女人救你怎么了?觉得委屈就自杀吧,不会有人拦着你!” 所有将士开始擦额头冷汗,楚夜终于遇上劲敌了,还是女流之辈,不知道这位轻蔑女人的楚将军接下来是不是真的要杀人了。 楚夜的脸色已经乌青了,酝酿着狂风暴雨,他咬牙瞪着眼前娇小的女人,她那双清亮的眸底无惧无畏,反而咄咄慑人,两个人对视着,一场无硝烟的暗战拉开序幕。 “我不会感激你!”楚夜败下阵来,君子不与女子斗也。 古遥冷冷扬唇:“谁要你感激了?” 楚夜摸不到台阶下,一张俊容已经无颜六色了,古遥淡笑道:“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这方天地,有一半是靠女人撑起来的,你凭什么瞧不起女人?你不是女人养的?你不会娶女人为妻?楚夜,你太执着于男人的地位,却忽略了女人是你一生不可缺少的角色,你得敬她,尊她,爱护她,这样才是真的男子汉,而不是逞英雄!懂吗?” “啪、啪……”身后,御天行轻拍着手掌笑道:“我赞同这一点!” 古遥的声音很清脆,在寂静的山野格外的响亮,所有的将士都沉默了,但却在心底佩服起这个娇小的女人,她说出了他们逆反的心声,为女人平返了地位。 楚夜默不作声,黑青的俊脸渐渐平静下来,他不是不能接受这一观点,只是讨厌自己为什么恨不起这个女人。 第二十四章 怀上了 被古遥说了一顿后,楚夜灰头土脸的转身离去,一肚子的怨气没发出,把那个假扮老头的贼子给狠狠的抽了一顿,抽的他皮开肉绽,贼子受不住酷刑,哭着哀求饶命,并愿意告知来历。 古遥赶过来审讯,御天行寸步不离的紧跟在她的身后,一双幽眸不敢自她瘦削的身上移开,怕她又晕倒了。 经过重刑拷问得知这次暗箭伤人是早有预谋的,这帮海贼听说京城调了大批人马过来,急怒之下想出了个损招,派人假冒老头来行刺带头的将领,如果群龙无首,军阵士气会减弱,这个假扮老头的贼子眼光精准,在一大群人当中发现这名瘦弱年轻的女人似乎权利最大,所以他就把所有的毒针都招呼到她的身上来,谁知旁边的那个刚才还跟她吵的凶狠的男人会扑过来挡下这一招。 “哼,这帮蛮贼也太放肆了,本将军倒想见识一番!”楚夜剑眉怒张,杀气凛然,的确,被古遥狠狠的教训一顿后,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杀人。 古遥也非常生气,当既下令道:“楚将军,请你带军一千前往奸灭这帮恶贼!” 楚夜冷哼一声:“行兵打仗本就是男人干的事情,你只需动动脑子出谋划策就够了!” 古遥此刻身体还很虚弱,也懒得跟他争吵,讥嘲道:“既然将军自信满满,可别让我失望,我敬候佳音了!” “我可不会让你小瞧了!等我好消息!”楚夜当既翻身上马,点兵一千,在贼人的带领下出发杀敌了。 古遥目送着他们的离去,忽感胃部一阵翻涌,她蹲了下来作势呕吐起来,御天行神情一惊,忙急切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毒素没清干净?” “不知道,只是好想吐!”古遥双眸泪汪汪,难受的摇头,话一说完,强烈的呕吐感让她又一次作呕起来。 御天行心疼的看着她发颤的双肩,低柔道:“外面寒冷,到马车上去休息吧,请御医再帮你看看!” 古遥一站起来就眼冒金星,她紧紧的抓住御天行伸来的手臂,免强撑住身体,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在御天行的搀扶下,回到了马车。 御医急切的走过来,挽着袖子正在为古遥捣药,听到古遥难受的呕吐,赶紧伸手替她把脉。 古遥小脸泛白,窒闷的难受感让她一直紧捏着御天行的手臂,忘记松开了。 虽然古遥并没有发现自己这一握,几乎把御天行的一颗心都捏紧了,但御天行是有感觉到,一双黑眸越发的深邃。 御医平静的脸上出现了讶异之色,随既眼睛越瞪越大,倒是把古遥给吓了一跳,忙出声问道:“张御医,我得了什么病?能治好吗?” 张御医赶紧松开了手,脸色凝重,犹豫了半天才告知真象:“娘娘,你有喜了!” “什么?”古遥惊的弹坐起来,一双水眸瞪的圆圆的,难于置信的再问一遍:“你说什么?” 张御医一脸的为难,此时诊断出娘娘的喜脉不知道是该贺还是该忧,这个孩子的确来的不是时候了。 “娘娘有喜了!刚才难受呕吐是害喜的正常反映!”张御医紧了紧语气回答道。 宛如平地一声雷,把古遥震醒了,小手下意识的用力抓紧,御天行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忽而青白忽而沉重,他垂眸望着古遥从惊慌中慢慢的恢复冷静之色,黑眸中闪过一丝失落。 “我知道了,张御医,此事不得张扬,也千万不要告诉楚将军,以免乱了军心,听见了吗?”古遥冷静的下令。 张御医又惊又忧,低声道:“娘娘,事关重大,若是隐瞒不报,只怕……” 古遥肚子里怀的是龙种,万一有什么闪失,他就算有一千颗脑袋也不够砍啊,可是,此时古遥是他的上级,他只能听她的命令行事了。 古遥安心道:“这事就定了,你不要声张就行,我自有分寸的!” 御天行低沉出声道:“你身体虚弱,需要好好调养,让张御医为你煎几副补药吧!” 张御医忙点头道:“下臣明白,下臣这就去煎药,娘娘请放心吧!” “去吧,有劳了!”古遥挥挥手。 张御医一离开,古遥坚定的双肩重重一颤,总个人就像失了力气的布娃娃一样委缩下来,神彩不在,自信顿失,只是一个忧心忡忡的小女人而于。 御天行看着她撕去坚强的外表,那双惊慌的眸子令他心疼不已,他安慰道:“你好好静养吧,不要再操心了!” 古遥苦涩一笑,猛摇着脑袋,声音里有一种悲凉感:“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来呢?天啊,这玩笑开大了!” “婴孩无辜,也许是上天注定他要生逢乱世吧!”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古遥眨着晶灿的眸子望着他,她虽然机警冷智,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她还是六神无主的,她活了二十七年,却从来没有准备有当一个母亲,也许是她野心太大,太强势了,就少了一份母性的慈爱温善,所以,孩子对于她来说,真的是一个惊吓。 此时此刻,她需要有人帮助她坚定决心,帮她指一条道路,而她最信任的是御天行,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让她忍不住想依靠。 御天行躲闪着那双灿烂的明眸,微微垂眸道:“是的,我是这样认为的!” 古遥苦笑起来:“也只能往好处想了,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坏的结果!” 御天行凝视着她唇角牵强僵硬的笑意,胸口隐隐作痛,就算那个男人是皇帝又如何?却让自己的女人独自承受结果,他许不了她美满的一生,为何还要赐她残破的结果? 怀孕之事被古遥压了下来,等楚夜踏着月色摔军回来时,他冷寒的剑柄填了浓浓的血腥味,据他描述,一共奸灭了百号贼子,救了被关的百姓数十人,算是凯旋而回吧。 古遥望着杀气腾然的楚夜,第一次露出会心的笑意,赞道:“辛苦了,楚将军!来人啊,备军庆祝!” 楚夜神情一僵,冷着脸走过来,怏怏不悦道:“没必要铺张,深夜了,早点休息吧!” “将军功不可没,自然赏罚分明,就地设宴奖励一下军士吧!”古遥巧然倩笑,转头传下命令,疲惫的军兵听到这个消息都沸腾起来。 楚夜望着这激昂的士气,虽然表面上还冷着一张冰山脸,但唇角却扬起了不易察觉的笑,他忽然发现,这个柔弱的女人身上越来越有将领的风范了。 庆祝了一番后,古遥已经很疲困了,加上身体虚弱余毒未清,她几乎要晕倒过去,御天行担忧的看着她故作坚强的表情,紧紧的捏起了拳头,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不再看见她用冷静的外表伪装自己? 古遥必须坚强起来,虽然她很累,想放松自己,但是,情势逼迫,她不能倒下。 半路铲除一群贼子,古遥此次来南海的名声大增,一路上慢慢的有人给她们送菜送水了,古遥的名子也渐渐的流传开来,被众人广为传说,把她说成了女英雄的代名词,正所谓巾帼不让须眉,把她描的越来越有传奇意味,但若是让他们真正的见识到古遥本人的时候就会发现,原来,差距太大了。 古遥到达南海之时,已经过去半月有余了,书信一封封被快马送至皇宫,古遥的所作所为,没能逃脱绝瑾天锐利的眸光下,他权势盖天,古遥就像一只顽强求生存的小鸟,飞不出他的手掌心。 她不止是他深爱过的女人,此刻,更像是他无聊帝王生活中的玩偶,绝瑾天望着那堆积的书封扬起了唇角,不错,这个女人越来越能给他带来惊喜了。 把她强留在身边,并不能真正的发现她独特的个性,只有任她远走高飞,才能看到属于她的真性情。 御花园内,史琴带着妹妹史艳在走廊上慢步而来,此时,史琴的肚子微微隆起了,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令她看起来越发的丰润泽嫩,像是桃花一般美艳动人。 “姐姐,来年夏天就能迎来龙子了!真是期待啊!”史艳兴奋的叫起来。 史琴得意的扬了扬唇角:“是啊,真希望时间快一点过去,我真想看看肚子里的孩子长什么样子!” “应该得像皇上一样威武尊贵,丰神俊美!”史艳一脸猜想道。 史琴格格姣笑起来,似乎非常的开怀,点头认同道:“是啊,若像皇上那该多好啊!” 两个人正有说有笑的往前走去,一时兴奋过度,却没有看到前方一块木板钉子松动,有一头翘了起来,史琴一脚踩下去,只感觉前脚一绊,厚重的裙摆被木头狠狠的一扯,她总个人就往前扑去。 史艳惊叫一声,伸手想拉住姐姐下坠的身体,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到一声沉闷的落地声,接着便传来了史琴尖锐的痛呼:“啊……我的肚子……” 第三十五章 认清现实 p>  琴妃流产了,这爆炸性的消息让总个后宫都沸腾了,绝瑾天脸色阴沉的拍撑而起,吓的张缕公公惨白了脸色,眼睁睁的看着骨肉没了,任谁也承受不住这种悲惨的打击。 听琴阁内,愁云笼罩,琴妃仰躺在床上,芙蓉脸上泛着苍白,瞪着帐顶泣不成声,她最得意的事情莫过于肚子争气怀上了龙种,对这个孩子她投了所有的希望,如今,荣誉和署光全都没有了。 皇上的震怒,妃嫔的讥嘲,宫女太监辛灾乐祸的目光,比窗外的寒冰更令史琴绝望,属于她的风光一去不还了! “姐姐,你振住一点,进点食吧,可别吓我了!”史艳端着亲手炖好的莲子汤,忧心如焚的劝慰道。 史琴的眼睛转了转,强撑坐起来,凄怆道:“皇上说什么了?” 史艳表情一僵,小声回道:“皇上只盼着姐姐快些养好身子!” 史琴凄然的笑起来,笑声中满是悲痛和绝望。 芙蓉阁内今晚格外的喜庆,红帐内,人影重叠,巅山倒雨,一片氤氤之气,低喘的男声混杂着娇吟的女声,红烛摇曳流光满地。 “遥遥……”沙哑的低喃,自性感薄唇溢出,那来自灵魂深处的碰撞,饱含着爱恨的倾诉,让婉转承欢的张巧丽浑身一僵,火热退却,只余满腔怨恨和不甘。 次日一早,张左相急急的走进芙蓉阁,只闻来一声尖锐的怒吼:“杀了古遥,让她永远也不要回来,爹,你一定要杀了她!” 张左相望着满脸怨恨的女儿,也气的咬牙痛恨,他把一切的希望都赌在了女儿身上,此刻,却有一个讨厌的人挡住了她路,他一定要帮她除掉这根杂草。 “丽儿,你放心吧,爹保证让古遥有去无回!”张左相低声安慰女儿,老谋深算的眼中闪过狠毒的光芒。 远在千里之外的古遥活的风声水起,她仿佛又偿到了统领撑权的滋味,她手指到哪,有一群人就为她打到哪儿,权力真诱人,也真危险,但古遥却中毒已深,上了瘾,戒不掉了! 南海已近在咫尺,当大队人马驻足在高大的城墙下,建筑一半的坚固城门缓缓打开,出来一队人马恭迎新的主人。 古遥下了马车,仰起秀美的小脸打量着这座依照她的指示建起来的防护城墙,明眸半眯,很是满意的赞道:“有了这座城墙,防贼就容易了!” 楚夜静默不语,幽眸却不经意落在那坚秀娇小的背影上,良久的移不开目光。 御天行跟着附和道:“遥遥,你放心,我会陪你一起守住这座城池的!” 古遥转头轻然一笑,这一笑慑人心魂,轻而易举就夺去了御天行的理智,他猛然一震,忽然意识到自己那番话的重量,俊脸攸的一红,低下了头。 楚夜见他们两个人眉来眼去,心情烦躁的催促道:“别看了,进城吧!” 古遥慢步走进了城门,里面已经聚集了很多的百姓,他们拥挤在街道的两边,用一种新奇而惊讶的目光打量着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年轻秀美的女人,只见她一头乌黑长发,一袭素淡白裙,面容沉静,唇含微笑的走过来。 在一大群男人的衬托下,古遥仿佛天宫仙子一般,那样的光彩夺目,吸引着众人的目光,她从容的走过。 在阵军的拥护下,古遥来到了属于她的府坻,御军府,这是京城高级将领驻守时的专用住宅,古遥成为最高撑权者,这座宏伟的大楼就归她所有了。 第一天,古遥下令沙场点兵,楚夜怔了一下,望着古遥苍白疲惫的小脸,他几次想开口让她先休息一天再理军事,可话到嘴边却又吞了回去,他为什么要关心一个三番两次教训自己的女人呢? 宽广的场地站了一排排的士兵,纵列的军队,黑压压的一大片,面容严肃,军姿庄重,古遥负手度步到首列,望着这一大片的将士,她忽然感到一种压力袭来。 像是被冷风吹醒了,她打了一个冷颤,站在这里的意义和使命感,让她不敢掉以轻心,不敢玩世不恭,她要严格对待,撑握在手心的不是商场的无烟争锋,而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古遥沉下了脸,目光坚锐,锋芒闪耀,她用庄严的口吻喊道:“从今日起,我古遥将带领你们奸灭海蔻,消除山贼,恢复南海太平,责任艰巨,任重道远,望各位积极配合,忠于职守,不负百姓重望!” “奸灭海蔻,消除山贼!” 雄浑激昂的回应,让古遥沉下了心,她扬起自信的笑容,暗下决心,一定要干出一番成就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呕……”讲话完毕,古遥再难忍住难受,一转身就干呕起来。 御天行急步上前扶住古遥摇坠的身体,轻怜道:“回房休息吧,不要再吹风了!” 楚夜冷着脸走过来提醒:“御天行,注意你自己的言行举止!别动不动就触碰娘娘的玉体!” 御天行不客气的回敬:“不劳将军提醒,我只担心遥遥的病情!” “喊的这么亲热,哼,我警告你,若敢有异心,我第一个杀了你!”楚夜腾然怒眉,拔剑威胁。 古遥抬手阻止楚夜的放肆行为,冷声道:“楚将军,你没必要事事提醒,御大哥对我一片热忱,你无权干涉,做好你份内职责吧!” 楚夜铁青着脸,闷哼一声,他多管闲事了吗?可是,他又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贵妃娘娘和别的男人肌肤相亲呢? 御天行扶着古遥回到了房间,古遥疲累的躺了下来,歉意道:“御大哥,楚将军个性强霸,说话无理,你可别往心里去!” “我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御天行苦涩的笑起来,伸手替古遥掖好了暖被,语带怜惜的轻叹:“只要你让我留下来,我便不走!” 古遥温暖的笑起来,点头道:“我太贪心了,我本不该束缚你的,可我害怕,身边没有一个人能够信任的,只有你,我可以毫无保留的相信你!” “我知道!”御天心满足的叹气,眸光坚定:“所以我更不能走!我怕走了之后,再也没有人能够帮助你了!” 古遥眸光半合,低喃道:“御大哥,我好累,我要睡一会儿!” “睡吧!我守着你!”御天行轻声答着,幽深的眸子紧紧的凝望着那张渐渐沉睡的小脸,如此脆弱的她,让他怎么能够安心离去呢? 房门外,一人徘徊良久,紧握剑柄的指节已经泛白,楚夜眸光停留在房门上,却不知道该不该推门进去,正犹豫之间,房门轻开,一抹清俊身影踏步出来,四目相对,一人威怒逼人,一人轻若烟云。 “她睡下了,将军有事吗?” 御天行轻淡笑问。 “特意来警告你,娘娘身份高贵,你少打她主意!”楚夜冷冷的提醒。 御天行温润似玉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羁傲的回答:“在我眼中,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需要关爱,需要照顾!” “放肆!”楚夜怒吼。 御天行不以为然的哼出声,甩袖转身离开,楚夜冷恨的瞪着他潇洒翩然的身影离开,表情复杂的回味着御天行的话,是啊,除去加冠在古遥身上的华贵身份外,她此时此刻,只是一个虚弱的需要保护的女人而于。 也许该一遍一遍铭记她身份的人是自己,压下蠢蠢欲动的心绪,楚夜拧眉敛眸,轻步上了台阶,隔着纸窗朝里面望去,隐约见得暖被下娇颤的身体沉沉熟睡! 这一路赶来,身经百战的男人也吃不消,更何况纤弱如风的她呢? “咳……”房内传来猛烈的咳嗽声,楚夜健躯一紧,就闻得一声虚弱的叫唤:“御大哥……你在吗?” 剑眉拧紧,楚夜寒着脸色僵硬如雕石,当房内连续传来咳嗽声时,他举步推门进去,就看见古遥瑟瑟拥着被子泪眼楚楚的看着他,他心神一颤,刻意无视她娇颤的模样,冷声道:“病了?” 见进来的人是楚夜,古遥怔了一下,探了探头,晶莹美眸往着他的身后,讶异道:“御大哥呢?” 楚夜俊脸青寒,不悦道:“有事吩咐我去做就好,和外人不走的太近!” 古遥拧着秀眉,薄怒道:“谁是外人我内心分明,我可以完全信任将军吗?” 楚夜表情一震,她这句话有质疑的意思,他心一虚,沉声道:“当然!” 古遥冷笑起来,笑声牵起了几声轻咳,楚楚动人的模样更惹人心疼,楚夜皱眉关心:“娘娘身体太虚弱了,我请御医前来看看!” “将军身负重任,我不敢劳驾,请御大哥进来吧!” 楚夜一怔,眯眸望着她,古遥寒着小脸讥嘲:“皇上派你来监视我,对吗?每隔三天就有一封书信快马加鞭送至京都,上面都写了什么,别以为我不清楚!” 被人揭了底,楚夜俊脸有些别扭,只得冷笑掩饰:“这是皇上的密令!” 古遥清冷的自嘲:“就算远隔天涯,他还能撑握我的一举一动!你们忠心日月可昭,我还能信任你什么?” 望着她凄冷的眸光,楚夜心思起伏,缓了缓语气道:“皇上这样做,只为关心你的安全!” “你别替他说好话,他只是想看我的结果,看我能得到一个怎样的下场,不是吗?” “娘娘做的很好!” “如果我不尽心尽力,我还能活命到现在吗?也许,我早就成了将军的剑下亡灵了!”古遥凄绝的笑,如傲雪红梅,清骨铮铮,如的罂粟,艳丽却散发着致命的毒液。 楚夜静默无语,只是抬起煜煜黑眸紧紧的盯着古遥,原来,她早已经洞察一切,他却还以为她茫然无知,这个女人比想像中更深沉难测。 “娘娘请休息吧!” 扔下这句话,楚夜转身离去。 古遥打了一个冷颤,不过是一场猜测,原来已命中红心,她成了皇上的玩偶,她飞的再高再远,另一端永远被皇上紧紧的的拉着,他若松手,她就能脱离他的撑控,但他若将线紧紧的扯住,她只有跌落。 第三十六章 流氓气质 p>  被古遥揭穿后,楚夜变得沉默老实了,见到古遥就想绕着弯儿走路,似乎不愿意与她正面相见,御天行敏感的察觉到古遥和楚夜之间的不对劲,好奇问道:“楚将军怎么了?这几天闷闷不快的!” “我欠他钱呗,别管他!”古遥摇头晃脑的看着楚夜急步消失的背影,的确,她们的立场变的微妙了,但这种平衡感保持不了多久,一定会打破的,不是妥协,就是爆发! 御天行被古遥逗的失声笑起来,笑声如酒,温暖而秀逸,通常这个时候古遥就会一手点着下巴,满眼含笑的盯着他看,这一笑得惹多少桃花春风啊? 御天行被她放肆的目光看的不自在,羞赧的垂下头来,怨道:“你都是这样盯着人看的吗?” 古遥露出流氓气质,一本正经的回道:“当然不是,我只会对喜欢的事物盯着看!” 御天行被古遥一调戏,俊脸更是涨红,小声斥骂了一句:“没正经!” 古遥仰头哈哈大笑,清悦的笑声惹来不少好奇的目光,一般这个时候御天行会负手先走几步,与古遥拉开距离。 副将刘军瞄着远处,这些天贵妃娘娘心情很好,总是能听到她开怀大笑的声音,想来,御天行这个小子还有点本事。 “老大,娘娘好似和御天行走的特别近啊!”刘军转头对正在擦试剑身的楚夜说道。 楚夜眯着眸子恨恨的瞪着那一对壁人般的身影,牙齿磨的格格响,闷闷的冷哼出声,他明白,古遥是故意的! 来到南海已经三天了,古遥并没有闲着,她规划了区域,调兵谴将,一有空就亲自上阵监督城墙防建状况,城中百姓经常能看见古遥领着一阵人马在街上招摇过市,气势沛然! 南方的天气很湿润,少了寒冷,渐渐的有了些许的春意,古遥很享受这种湿润的天气,心情也更加的愉快了。 这一日,御军府来了一大批客人,抬了几大箱子的东西进来候见古遥,明眼人一看就是送礼来的。 古遥在房间里整装出来,御天行秀俊的身影站在门外,见她脱掉了披风,穿的单薄,霸道的硬是拿了披风给她系上,古遥倩然一笑:“被照顾的感觉真好!” “你要照顾好自己!”御天行轻责,却是笑的温暖如春阳。 大堂之上,坐着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穿金戴银,好不气派,古遥跨步进去,就看见楚夜冷着脸坐在那里,似乎很排斥这帮上门巴结送礼的人。 “张富三见过古将军!” “李仁特来拜见古将军,有古将军镇守南海,定能太平盛世!” 不过是一些场面话,古遥听听就过去了,她端坐在首位,一双美眸锐利的打量着眼前这两个富的流油,浑身上下章现着“我很有钱”的男人,的确有钱,见面礼就抬了几大箱过来。 “两位客气了,请坐吧!”古遥礼貌的压压手,转头吩咐:“来人,给客人奉茶!” 楚夜冷冷的出声道:“茶水就免了,两位说明来意吧!” 楚夜的冷漠,顿时把两位富人给弄的不自在起来,张富三忙谴人将两个大木箱打开,涎着笑容说道:“古将军,这是小人的一些心意,还请将军收纳!” 李仁怕落人先机,也赶忙抢先一步让人将自己的财宝箱子打开,只见满堂金光灿灿,耀眼生辉,古遥定睛一瞧,只见箱子里装了三颗光华明亮的夜明珠,鸭蛋般大小,可胃稀世珍宝啊! “古将军,这是小人特地送来的南海珍贵夜明珠三颗,将军若是喜欢,小的就当是见面礼,往后请将军多多关照!”李仁迫不及待的说道。 古遥望着那黄金闪闪的金银珠宝和夜明珠,的确震惊了一把,她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么美丽的东西。 楚夜似乎眼睛瞎了,对这些东西不屑一顾,一双夜眸朝古遥看来,眼中含意分明,让古遥拒收这些东西。 古遥走下首座,伸手拿起一颗夜明珠把玩着,啧啧赞声:“真不错,又大又亮!” 李仁见古遥对他的夜明珠格外喜爱,得意的看了一旁擦冷汗的李富三一眼,李富三也赶紧拿出自己的稀世宝贝,是一个玉枕,全部都是用上等的玉石精雕细作而成,温凉似玉,有去病驻颜的功用。 “那就多谢两位的礼品了,往后有个什么事情,开口说就成!”古遥眨着一对贪婪的美眸,对着两位献宝的富商放下话来。 楚夜震惊的从坐位上站起来,严词怒目:“古将军,你此举太过了吧!” 李仁和张富三吓的脸色发白,古遥对他们挥手致意:“两位暂且离开吧,择日我会再找你们好好聊聊!” “好的,那就多谢古将军了!告辞!”两位马不停蹄的转身离去,深怕楚夜拔剑砍了他们的脑袋。 古遥下令道:“把这些东西抬下去,好好保管,不经我允许,谁都不准动!” 几个侍卫领命把一箱箱的珠宝抬了下去,楚夜阴沉着脸喝斥:“娘娘,你明目张胆的受贿,不怕被人举报吗?皇上若是知道你贪污,后果不堪设想!” 古遥漫不经心的坐下来,轻淡道:“去告啊,狠狠的告我一帐,如果你觉得罪不够重,我就让人写张清单给你,你就能一次把我给告倒了!” “你……”楚夜愤怒的低吼:“你想自取灭亡?” 古遥一拍桌子站起来,冷笑道:“楚将军高尚的情操我很敬配,但我要告诉你,做为女人,我喜欢珠宝,做为将军,我需要金钱,我贪污怎么了?这两头猪主动送钱上门,还省了我主动上门去要呢!” “不可理义!”楚夜简直被古遥大胆的言词给惊住了,连一旁的御天行也哑口无言,古遥哪里是军人?简直就是抢盗。 古遥不置可否的一笑,招来一人,淡淡道:“马上调查这两个人,给你们五天的时间收集置他们死地的证据!我要一份他们资金来源的详细清单!” 楚夜又惊的下巴掉地,惊奇道:“你到底相干什么?” “我要做生意!”古遥扬唇一笑,自信道:“说白了,我要钱养一批精锐的军队!” “朝庭会拔款过来,不需要你做这种荒唐之事!”楚夜崩溃了,这个女人刚来就抢人家的生意,太没人性了。 古遥把玩着胸前乌黑的发丝,漫条斯理的说道:“我做生意比当官更有经验,你不要阻止我,我也是为了军队好啊!” “我要上报皇上!”楚夜怒不可揭的大吼。 “来人!”古遥拍拍手掌,两个婢女端了一壶茶走进来,古遥亲自动手倒了两杯,一杯端到楚夜的面前,脸露恳求,眸光楚楚的说道:“将军,我错了,我们言好好不好?我马上就退了这些东西,你可千万不要上报皇上,我会没命的!” 楚夜被古遥一番凄凄说词给怔住,呆了半晒,端过茶杯一饮而尽,声音缓和下来:“你有这种觉悟是最好的,我……我的身体……” 古遥得意一笑,小手一挥,冷喝道:“绑住他,关他几天,好好考虑清楚,这事该怎么处理!” 楚夜俊脸青白不定,手脚酸软无力,只见两个将士冲了进来,将他五花大绑后拖走了,古遥冷笑起来:“天高皇帝远,谁敢挡路就别怪我不客气!” 御天行皱眉担忧道:“这样做妥当吗?” “这是唯一能割断阻碍的方法,御大哥,你觉得我过份了吗?”古遥面露轻愁。 御天行摇头道:“不,只要你开心,我都会站在你身边的!” 古遥抿唇笑起来,至少,她不再孤身一人了! 第三十七章 可怜的楚夜 p>  楚夜被关禁闭了,副将刘军听到这个消息心神一凛,忙转下城墙,急急的朝御军府而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楚将军和贵妃娘娘一路上闹过来也不见得两个人怒急反目,想不到到了南海竟然发生这种事情了。 “刘军请风娘娘!” 古遥的房门外传来刘军求见的声音,此刻,她正懒洋洋的倚在床头上,御天行手里端着一碗浓浓的中药在劝她喝掉,不过,天不怕地不怕的古遥偏偏怕吃苦,皱着眉头,怎么也不敢吞下去,御天行威逼(那是不可能的)哄诱(这才是御天行往后的作风)的招术都试过了,就是拿她没办法,正愁着一张俊脸,叹着无奈。 古遥美眸转了转,对御天行小声道:“请他进来,我单独跟他讲!” “我怕你有危险,刘军跟随楚夜身边多年,他情绪一定很激动!会对你不利!”御天行忧心道。 古遥狡黠的笑了笑:“我自有应付的办法!你先出去吧!” 御天行望着她灵秀的眸子,低叹一声,便起身出去了。 刘军正襟危坐在古遥的面前,言词闪烁了几下,方才出声询问:“娘娘,将军怎么了?又惹娘娘生气了?我去劝劝他吧!” 刘军一直对古遥很恭敬,说话做事都有着做下属的风犯和忠诚,古遥虽然一介弱女子,但在他心中,却是一名优秀的将领,言行举止足于信服任何一个人。 古遥轻叹一声,哀怨道:“我虽为女子,却也有报国之心,无奈楚将军一直拿我是女子为借口对我咄咄逼人,刘军,你告诉我,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楚将军要如此羞辱我?” 刘军开始头痛,这两位上级的争斗已经不是一两次了,将士们都习惯了。 “娘娘,将军是有些偏激,可娘娘为什么要关他呢?放了他,让属下去劝劝他!将军为人耿直,相信只是争一时之气,不会真放心上的!” 古遥沉下小脸,严厉道:“你可知道他今天在大堂上说我什么?轻蔑我是女人我能忍下,但若怀疑我的一片忠诚,我绝不原谅他,刘军,这事你别管了,我只想关他几天,让他反醒一下,哪些话该说,哪些话该烂在肚子里!” 刘军见古遥动了怒,知道楚夜这一次是惹祸上身了,只好恳请:“娘娘息怒,末将先回去巡视城楼进度了!” “去吧,刘军,如果楚夜能向你一样宽厚仁心,那我就不操这份心了!” 刘军走时,古遥还不吝啬赞美他几句,把他给美的乐呵呵的离开了。 风波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古遥心情大好,看着桌上搁置的中药,她苦下小脸,她喜欢争权夺利的快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拼了! 御天行见刘军出来,推门进入,就看见古遥站在桌前,一手端着碗捏着鼻子把药喝掉了。 “苦死我了!”古遥将碗一放,伸出粉嫩小舌使劲的扇风,御天行哪里看过她如此俏丽可爱的一面,顿时就石化了,古遥转头一看,就见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抹清雅的身影,脑子一空,嗔怒道:“御大哥,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我、抱歉!”御天行俊脸一红,慌急的转身要走,古遥卟哧一声笑起来,上前拉住他:“御大哥,开玩笑的,看把你急的!” 御天行看着紧扯着自己衣袖的小手,俊脸更红了,呐呐道:“药都喝完了?我给你端杯水进来!” “嗯,谢谢御大哥!”古遥甜甜的笑着,御天行只感觉心魂一荡,转身时差点跌倒在门槛上了,又引得古遥格格姣笑。 场面很尴尬,却格外的有趣,在这微凉的午后,透着浓浓的暖意,古遥孩子气的将外衣紧紧的裹住纤弱的身体,美眸中闪动着对未来的憧憬,她将开创自己的人生,没有人能阻止她前进的道路,她才是掌握命运的那双手。 晚上,古遥正在烛光下一目十行的练字,御天行站在一旁缓缓磨着砚,看着那龙飞风舞,堪比男人更坚毅的笔力,又是惊又是喜,他自幼狂傲,从没有女人能够令他心悦臣服,但是,在遇见古遥之后,他便服了,心服口服。 “娘娘,晚膳楚将军一口未动!”小兵惶恐的上前回报。 古遥手笔一顿,挑眉冷笑:“玩绝食?” 御天行清眉微敛,转头看着古遥,他习惯性的听她做决定,因为,她总能想出一个令人意外的决定。 “饿他三天再看!”古遥只是略一沉眸,声音清冽的传了出去。 御天行心头一跳,以狠压狠,以暴制暴,相信楚夜得罪了古遥的下场,一定很凄凉。 小兵领命下去了,御天行适时提醒道:“遥遥,楚将军威信尚存,如此做法会不会太绝端了?” “哦,他还有威信啊?那么……到飘渺阁找个姑娘来,我要让他威信荡然无存!”古遥美眸闪过毒辣,将笔一搁,兴致既来,对御天行眨眸笑道:“御大哥,我们去找美人好不好?” 御天行手一抖,洁白的衣袖沾了一大片的黑墨,点点飞溅,像是在他的衣服上画下一笔浓重的水墨色彩,他清眉一拧,低声回道:“夜已夜,不去了!” “陪我去,我去给楚夜选一个女人送他好好享受一夜!”古遥心意已决,御天行只得轻叹一声,拿了厚厚的披风将她纤小的身体裹住,一同前往。 古遥驻军的地方正是南海最繁华的牛角镇,地形奇特似牛角,所以命名为牛角镇。 飘渺阁内人头拥挤,古遥束装走进去,体态翩跹,神貌俊俏,顿时被拥上来的女人给围住。 御天行也很受欢迎,不过,在他的强烈挣扎下,他还是紧紧的守在古遥的身侧,见有魔抓来袭,他第一时间挡开,将古遥守护的非常好,一直到她走到桌位上,也没有几个女人能近身。 老鸠见进来两位丰神俊秀,衣着不凡的年轻公子,顿时喜上眉稍,扭着身体上前来招呼。 “哟,两位公子好面生啊,是第一次来飘渺阁吧?让妈妈介绍头牌给你们见见吧!” 古遥刻意吊着嗓音说话,音冽如泉,却也令人怀疑不了她的姓别。 “老鸠你开个价码,今晚我要领你们的头牌外宿一夜!” 老鸠一愣,立马伸出五个手指头:“五百两一夜!” 古遥面含微笑道:“我们换个地方讨论价码如何?” 老鸠赶忙点头,领着古遥和御天行进了一个包房,门一关上,古遥便将手中令牌往桌上一拍,淡淡道:“老鸠认识我吗?”说着,散了一脑乌黑长发,恢复女子初态。 老鸠一双眼睛往桌上一瞧,顿时一颤,再细细看那公子模样,着实大吃一惊,难怪瞧着有些眼熟,原来是驻军在此地的古将军。 “小的眼拙,竟未能认出是古将军,不知道将军深夜到访,有何贵事?”老鸠两腿一软就跪下了。 古遥漫悠悠的抿了一口茶,说明来意:“楚将军爱慕你家头牌姑娘的美貌,特谴我来跟老鸠讨个人情,不知道老鸠方便吗?” “当然……这个当然行,古将军今夜就要人?”老鸠一脸欢喜的答应了,决口不提五百两之事。 古遥点头道:“长夜漫漫,难消寂寥,楚将军可是迫不及待了!” 御天行背过身去憋笑良久,终还是轻笑了一声,古遥美眸一转,自己也觉得好笑,怎么竟然成了风情场上的说客了? 老鸠二话不说就谴人去请头牌姑娘了,笑眯眯的问古遥:“不知道古将军还有别的事情要吩咐吗?” 古遥慢慢度步到窗口,掀窗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客,表情一肃,清冷的开口:“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办,我要你收集往来人客口中的各种信息,每日呈报,不得有误!” 老鸠呆了呆,明白意思后赶紧点头答应:“古将军交办之事,小的一定照办,我也痛恨这帮贼子,三天五天便来闹一回,望将军一定要严惩他们!”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古遥目光坚定,自信笃然的保证。 门外,一个小奴的声音回道:“灵姑娘请来了!” “告辞!”古遥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去,房门外,一娥娜多姿的女子站着,一袭浅红水衫如行云流水,衬的姣美艳丽,楚楚可人,古遥上下打量了一番,满意的点头问道:“御大哥,好看吗?” 御天行转头看了看,老实回答:“很美!” “走吧,回去修理那个不听话的人!”古遥美眉含笑的领着美人美男潇洒离去。 第三十八章 第二人 p>  幽暗的房间内,一人被绑了手脚挂在十字木架上,束冠被摘去,散了一头乌顺的墨发,墨发下一双深冷的眸子紧闭着,俊脸扭曲怒恨,楚夜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挨打,而且还痛的这么惨烈! 堂堂皇宫禁军统领,如今被困不黑屋,受到非人的虐待对于自尊高傲的楚夜而言,比杀了他更难受。 在绝食三天的惨境下,楚夜迎来了他新的折磨,在威逼过后,是利诱了! 古遥端从在椅子上,最近三天她也过的不痛快,怀孕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反应,吐了之后连夜就高烧了,她躺在床上已经睡了三天三夜,本来早该修理楚夜的,一拖再拖就拖到了今夜。 “他写了没有?” 古遥紧紧的盯着座下的侍卫,美眸流转之间,一派深沉算计,楚夜被抓,远在京都的皇上还得继续骗弄,楚夜若不尽快拟下书信呈报,只怕皇上要起疑的。 一想到那双深冷横霸的寒眸,古遥浑身上下打了个颤,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平滑的小腹,御医说已经有两个月了。 她以为离他够远了,以为再也不会跟他有任何的瓜葛,却想不到怀了他的孩子,注定,她与他无法割舍。 “依照娘娘吩咐打了楚将军二十板子,他还是不肯拟书信!”小兵诚惶不安的回道。 古遥头痛的按了按太阳穴,楚夜还是一个硬骨头,软硬兼施都不买帐,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他臣服呢? “罢了,你先下去吧,晚上给楚夜准备一点误乐节目!给他提提神!” 古遥露出奸滑的笑意,拍拍手掌,一抹玲珑身影自红帐内走出来,正是飘渺阁当家头牌伊灵霜姑娘! “民女见过将军!”伊灵霜拂了个礼。 古遥满意的盯着她看了看,关心询问:“在御军府住的可舒服?” “承蒙将军抬爱,过的很好!” 对外,所有人都当古遥是帼国将军,于内,却有不少人习惯称呼她娘娘,对于古遥而言,她更喜欢别人喊她将军,这既是权力的象征,更可以让她不再想起自己还是一位正宫娘娘。 “有任何的需要,可以跟御大哥讲,他会好好照顾你的!”古遥美眸含笑意,望着慢步走来的御天行。 御天行轻然一笑,不置说词。 伊灵霜凤眸流转看了御天行一眼,心思百般,低下了头。 夜色深沉,一抹纤影负手站在一间房门前,身侧,雷打不动的清俊身影紧紧跟随着,御天行眉宇微敛,轻声问道:“真的要用这一招吗?” “楚夜不识趣,我不能手软!”古遥面色一凝,推门走了进去。 淡淡幽香迷漫在昏暗的房间,意识恍惚的楚夜动了动,这股香味,是她来了! 夜眸掀起,眉前,一抹娇小却挺拔的身影站立,美目含笑的盯着他,他胸口一痛,冷嘲道:“你还想怎么样?有什么招术尽管使来,楚某不怕!” 古遥轻声叹气,自胸前拿出巾帕就要帮楚夜擦去额际的冷汗,楚夜恼怒的转开了头,不让古遥触碰,古遥却伸出纤细的小手将他的下巴捏住,动作温柔的替他擦拭着密汗,苦叹道:“你真的要告发我?” “是!”坚冷的声音,毫无转还。 “为什么?”古遥拧眉。 楚夜神情一窒,却哑然无声,他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告发她? “你想我死?”古遥动之以情,苦痛道。 楚夜依旧不作声,但那双清俊的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细致的眉眼,第一次发现,眼前的女人很美,美的令人室息。 “我不能再回宫了,踏进皇宫就是死路一条,我没有别的选择,你明白吗?” 楚夜声音低哑:“你知道自己犯的是死罪吗?皇上霸业初成,你竟敢造反,你不要命了?” 古遥表情一僵,随既自嘲:“我正是因为想活着,才会走这一步险棋,我不是造反,是保命!” “结果一样,只有死路一条!”楚夜冷笑,转头看见俊脸沉郁的御天行,出声讥嘲:“你跟错了主子,她会害了你!” 御天行淡淡一笑,声音清冽如泉:“我知道,我是心甘情愿守在她身边的!” 古遥心口一震,闷的有些心慌,她转头紧紧的看着御天行,这个温润似玉,体贴入微的男人,他总是用那样亲切的微笑回望着她,接着轻声说道:“遥遥,我在门外等你!”说着,转身出去了。 古遥强压胸口,难受的蹲下身来,想吐却又吐不出来,憋的泪眼汪汪。 房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古遥微微的喘气声,她自地上站起来,忽然听到楚夜低沉的嗓音:“你怀孕了?” 古遥一凛,讶异的望着他,楚夜讥嘲:“别惊讶,你纵然有收买人心的本事,但也别忘了,这帮人是我训练出来的!” “我知道你威信很高,很多人忠心于你,但是,过了今晚,你会失去他们!”古遥声音冷例的告诉这个坏消息。 楚夜张狂的笑起来,笑声嘎然一止,他忽然变的从容淡定起来,有着可笑的意味说道:“你找到新的花样来整我了?” 古遥被他笑的莫明其妙,也不卖关子:“我让你消魂一夜,明天一早,你的渗淫猥事迹就会传遍总个军营,到时候,你仅有的一点人气也会消失的!” “你的心够狠,够毒,但还不可能成为皇上的对手!”楚夜冷冷的回答。 “我知道,但若不拼博一番,谁又能知道结果呢?”古遥自负的回答。 “已经迟了三天,我若再不回信,皇上要起疑了!”楚夜提醒道。 古遥面色一沉,美目紧紧的盯着他,里面有惊慌,有冷计,更多的是坚决,小手一挥:“你可以不写,我已经找了人替你写,往后,你就在这不见天日的房间里好好待着,我要摘了你的荣誉!” “我和皇上通信有一个秘密,你请人代写也是徒劳!” 古遥冷哼:“我不接受威胁,你也骗不了我!” 楚夜惨然失笑,仿佛认命了一般的抬起了头,缓声道:“拿笔来!” 古遥一怔,秀眉微拧:“你愿意写了!” “我愿意!”楚夜悲然叹道。 “为什么?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会满足你的!”古遥一喜,大施恩惠。 楚夜凄然一笑,深黑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古遥,恍若梦呓一般出声:“我愿意做你的第二个御大哥,你信吗?” 古遥纤躯一晃,难于置信的瞪大了美目,良久才失笑道:“你和他不一样!” “是的,我和他不一样,他可以明目张胆,而我、却只能隐忍于心底,古遥,你别再跟我玩招术了,我要的女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放肆了!”古遥懒洋洋的喝斥。 楚夜紧紧的凝望着那张三份笑意,七份慵懒的女人,放肆一回又何仿? “你这句话已经罪该万死了!我就放了你,不过,你的要求太高了,我不作考虑,除非……你能助我为王!”古遥贪婪的笑起来,讲出潜藏已久的野心。 楚夜自讽道:“我给了自己三天的时间,如果没有逃走,就永远的留下,我做不了疼你照顾你的御天行,却能保你无忧无虑的活下去,最多一年的时间,我可以替你处理皇上那边的烦忧!” 古遥态度转变,有些心疼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印象中,你处处针对我的!” “我陪你走这一路,看过你愁眉,看过你坚韧,看过你惊慌害怕,却一次也没有看到你安心的微笑,自从来到南海,你才真正的放开心怀微笑过!”楚夜自说自语,神情虚幻,声音一点一点的低沉下去,最后,失去了知觉。 古遥惊叫出声:“楚夜……你醒醒!快来人!” 御天行摔先冲进来,急切道:“遥遥,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没事吧?” 古遥浑身虚脱了一般,纤躯一晃,抬手吩咐:“替楚夜松绑,好好侍奉!” 御天行一惊,困顿道:“为什么要放他?他愿意写信了?” 古遥会心一笑,看着楚夜被带走的身影,伸出小手紧紧的牵住身边温暖的大手,痛心道:“御大哥,你这样帮着我,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我会答应你的!” “我没有要求,能陪在你身边就足够了!”御天行浑身一震,不明白古遥为什么说这种话,她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古遥仰起了小脸,静静的望着御天行黑白清澈的双眼,一字一顿道:“除了一个身份,我能给你的都会给你,御大哥,你还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我不敢奢求过多,你也别胡思乱想了,我帮助你是自愿的,能每天看着你,陪着你,这就是我的要求!”御天行真心回答。 古遥倩然一笑,晃晃脑袋转身道:“回去吧,夜色深了!早点休息!” 第三十九章 京都情书 p>  华灯朦胧,御书房内灯火未熄,一抹霸气冷峻身影在灯前负手度步,冷眸流转,似有沉思! 内务总管张缕屏气凝神的恭敬站候着,额上的冷汗一颗一颗的冒出来,却不敢伸手去擦拭,怕这小小的动作也能惹恼心烦的皇上。 “已经过去八日了,楚夜的信还没送来,为何?” 绝瑾天冷眸一扫,质问张缕,此刻,他最关注的莫过于远在千里之外的古遥,可是,却迟迟得不到她的消息,令他无比的心烦,她过的是好是坏? 张缕小声揣测道:“怕是信使遇到贼子了,皇上别急,楚将军尽职尽责,一定会办妥此事的!” 虽然只是一个猜测,却足于平复绝瑾天强盛的恼火,他轻淡一笑:“若是这样,朕倒不怪他!” 张缕抹着冷汗继续说道:“皇上,边疆传来消息,古明逃了!” 绝瑾天面色骤然,冷怒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古明是古遥的亲哥哥,此次被运送边疆的路上本该一罪问斩,却想不到他竟然逃了,按理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区区一个古明哪能入得皇上圣眼呢?只可惜,古明不是别人,是古遥的亲哥哥,万一他找到古遥,把他下令诛杀古家大小的事情告知她听,那么……事情就严重了! “严令撤查此事,务必拦住古明,不准他见到遥遥!”绝瑾天心头一慌,厉声喝怒,他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扰了他设下的棋局。 张缕忙低头领命:“奴才这就下去交代,请皇上放心!” “在通往南海的各路口设卡拦查,一经发现古明行踪,杀无赫!”绝瑾天展露冷酷的姿态,他不希望增加她心中的怨恨,说到底,他还保留着一丝爱情的思念。 张缕退出了御书房,面白无色的趁着夜色离去了。 “遥遥,朕想要的是什么?你该明白,只要你能亲口告诉我,你深爱的人是朕,朕就接你回来!”绝瑾天凝望着桌上堆积的信件,每一封简短的字眼,都能够令他安心,仿佛能够亲眼看见她成长,改变,这就像一封封来自遥远的情书,虽然无法触及她明媚的笑眼,但至少,他不会失去她的谙信。 可是,隔了八天,这份书信却迟迟不来,绝瑾天失去了耐性,连日来的情绪都很差劲,身边之人无敢近身。 后宫近来很冷清,妃子的笑声寥寥无几,只剩下宫女闲暇时的聊天碎语,却多是跟古遥相关。 古遥在后宫时,后宫闹的风雨飘摇,古遥离开了,后宫想掀风鼓浪,却是找不到借口。 柳烟烟和张巧丽赶走了古遥,斗跨了琴妃,已然霸占着后宫最优越的胜利,但是,一个后宫容不下两个地位相及的女人,注定,下一场风雨将至,风声满楼。 京都阴云笼罩,远在南海的古遥却是活的风声水起,潇洒自在,本来还担忧着楚夜的反抗,会对她不利,但想不到,楚夜竟然举旗倒戈,降了她,还要帮她! 古遥虽然莫明其妙,但至少风波过去了,接下来,她可以安心着手于自己的事情了。 五天时间将至,古遥等到了对富商张富三和李仁的身家调查,她查看着这两个人发财致富的渠道,发现两个人一直干着谋财害命的勾当,难怪她一来就迫不及待的上门来攀关系,原来早知道大祸临头了。 张富三是贩卖私盐起家,富庶一方,近来学儒雅人士开设门庭,养起了门客,据调查门客已达五千余人,不定时的上门来摆餐设宴,威风八面,私通海外,一直是官府最为头痛的对象。 李仁是依靠垄断南海珍珠行业发家致富的,查他的身世会发现,他家曾经出过三代贵妃一代皇后,是名门后代,祖辈地位尊贵,在朝野关系强悍,一般的人都不敢过份得罪他,所以,他也高枕无忧的生活到现在,至今无人敢动。 看过这两个人的简历,古遥终于发现,自己曾经的想法是如此的简单,想要除掉这两个背景深厚的敌人,如果没有一点实力是绝对动不得的,否则就会输的很惨。 飘渺阁的消息也不断的传来,古遥综合分析了一下,发现南海暴乱的海贼和山民,都跟张富三李仁脱不了干系,这么看来,张富三和李仁才是她必须要打倒的贼子了。 楚夜依照古遥编的几段话写信寄送回京都之后,就开始帮忙处理奸贼事宜,楚夜细密的安插了人手到张富山和李仁的领地上去收集消息,查到的结果和李遥的猜想不谋而合,南海的贼人是李仁指使,荒山的民贼大部分曾经是张富山门下食客,这就不难想像,事情已经整合在一起了,就要看古遥动什么脑子把这两帮人给除掉。 城池建成的日子将近了,古遥站在高高的城墙上,远远眺望着南海风光,海面平静,帆船过往,一派宁和气象,眸光回转,大地山河,原林河图,秀丽壮观,叹为观之。 身后,一左一右,分立着两名俊美的男人,一人乌青盔甲,英姿勃发,雄武非凡,一人儒雅俊逸,笑容如画。 楚夜的目光透过眼前娟秀纤影移向那远处的朝阳,不安的心绪慢慢的平静,既然决定了,就不能再更改,面容变得坚定,目光攸然静止,如果时光只停留在这一刻,是否能换得地久天长? 御天行眸子淡淡,浅笑吟吟,他似乎不藏心思,自重伤后睁开眼,眉间便多了一份的惊艳,再朝夕相处下来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在她的左右,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想戒已经戒不掉了! “这里,就是我要迈出的第一步!” 纤细的手指着城池下宽敞的场地,古遥声音清悦的说道。 楚夜沉声回道:“这座城设计的很有特点,若是守军安排得当,要攻破会很困难的!遥遥,你是怎么想到以”山“字型建池的?” 古遥指了指脑袋,笑眯眯的回答:“当然是脑子想出来的!”其实,这是古遥在大学里读过一位名将的战术,发现这样的城池既有很高的防守性,所以,在她脑子里便蹦出了这个想法。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前断时间又发生了海贼抢劫的事件,鱼民怨声载道,非常不满,我们该有点动作了!”御天行沉吟了一下,提出问题。 古遥沉眸想了想,转头问副将刘军:“城池还有几日完工?” “快则三日!” 古遥唇角微扬,主意已定,悦然说道:“我想到一个办法对付这张富山和刘仁了!” “是什么办法?”楚夜拧眉。 “三日之后,我们举办建城大典,到时候只请一个人来参宴,造成一个假象,让另一个人猜疑,让他们互猜互斗,我们作壁上观,相信会大大的削减他们的势力,到时候,我们就能针对性的一个个对付了!” 古遥说出自己的看法,顿时博得了两个人的同意,这的确不失为一个策略,如今,古遥还未展现实力,刘仁和张富山只把她当作一般的将才,以为只要往御军府堆送银子就可以保得他们高枕无忧,但是,他们错了,古遥并非一只病猫,虽身为女人,却绝对不会是一个昏庸无能的人。 “此计甚妙,娘娘太聪明了,我们如果只送一张贴子给张富山,再造成假象,就会引来刘仁的猜疑敌对,到时候,他们两个人一定会反目相斗,实力大减!”副将刘军兴奋的叫道。 古遥自信倍增,扬眉道:“我们不但只宴请一人,而且,还可以设计假意跟他合作,借他的手将另一方打压下去,不是更有趣吗?” 楚夜和御天行对视一眼,都有一种头痛的感觉,不知道女人太聪明了,会给男人造成压力吗? 三日转眼既到,古遥在经过慎重的考虑下,打算发贴子给张富山,他虽然财富比李仁多,但是关系并没有李仁硬,而且,一直以为,两个人都要一较高下的打算,明争暗斗,几次大的伤亡事件都与他们脱不了关系。 大典落成的晚上,古遥设宴御军府,前来祝贺的除了高官员外之外,张富山也应邀前来了,他肥头肥脑,提了一大箱子的礼物,出手可畏大方,他到场后,发现没有李仁的身影,又惊又意外,不免暗自得意了几分。 古遥端坐在首位上,楚夜和御天行分作两旁,席下官员坐了七七八八,都用惊奇的目光打量着首座上那名娇弱秀美的女人。 今夜的古遥格外的美,一袭绣锦红袍,衬的容姿艳丽,明媚如春,来客都是男人,在毫无准备之下,都被古遥惊为天人的美貌给怔住。 对于在场男人投来的目光,古遥淡定自如,坐在她身旁的楚夜却是冷目相对,吓的一帮男人赶紧缩回目光,不敢多看。 “各位请座,只是一场家宴,礼数就省了,大家自便吧!”古遥悦然发话,顿时缓了紧张的气氛。 张富山圆滑的准备给古遥敬酒,却被御天行轻淡的挡下了:“将军近日身染风寒,不便饮酒!” 古遥感激的看了御天行一眼,楚夜眉色清冷,自湛自饮,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样的逢场作戏,他是直爽的人,最受不了虚伪这一套,但古遥却非常的适应,应付自如。 席间,众客畅所欲语,气氛却也融洽,正当所有人把酒言欢时,一份快报传来打断了这和谐的盛宴。 来自京城的回信,古遥神情一凛,一旁端坐的楚夜也是震了一下,当既起身接过书信,看了一眼古遥,便拆了开来,一看之下,俊脸惨白变色,哑然无语。 古遥见他面色有异,以为发生了大事,忙起身过去将他手中的信纸抽走,美目扫了一下,只感觉心头一颤,只有寥寥几笔,却字字催魂。 “爱妃近来可好,朕甚是念想,忽感此举徒劳,念爱妃夜夜几遍,此情若切,遥遥,回来否?” 确切来说,是一封情书,是绝瑾天脑子坏了,在深夜之下写的几句话,抛切了帝王的霸气高贵,作为一个对情思及若渴的男人,每一笔一字,都附有深情。 楚夜的脸色很僵,他转头看着古遥,在场所有人都看着她,古遥只是沉默了三秒,纤手将信对关撕开,神色淡淡道:“没什么要紧的事,大家不要惊慌,继续吃喝吧!” 楚夜上前紧紧的扶住古遥,古遥感受到他发颤的手,她伸手压住他的手,轻声道:“我没事!” 第四十章 两男之争 p>  突来的信件并没有打断热闹的宴席,古遥作为东家,举止大方,言词得体,令一大群男人暗暗敬佩不已,而且,古遥造成了一个昏庸的假象,送来的礼金照单全收,还特别暗示今后有合作的意向。 精明世故的张富山虽然表面上笑嘻嘻,心里却转了几个圈,趁机打量着古遥,他想看看古遥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根据两次见面的观察后,他断定古遥不过是一个心无大志,懦弱贪婪的小女子而于,不过,他发现坐在古遥身边的两名俊美男人却不是池中物,一人精明内敛,一人冷漠淡泊,只要有这两个男人存在,张富山就感觉到威胁,所以,他决定先斩断古遥的左右手,再将这个女人赶出南海。 古遥清纯无害的外表,的确容易欺骗大众,至少,在场之人,除了御天行和楚夜之外,没有人看见她真正的面目,那深藏在柔美外表下的狠毒冷酷。 那封信件扰的楚夜方寸大乱,坐立难安,只能借着一杯一杯的闷酒来平稳内心的波动。 御天行虽然不知道信中内容是什么,但看见楚夜和古遥的反映,也变得心不在焉起来。 古遥浅笑吟吟,举杯朝着张富三笑道:“张员外,我听说你门下食客众多,广结朋友,不知道我是否有幸登门造访一下?” 张富山一听,忙举杯回敬,赶紧应声道:“古将军若是能光临寒舍,那可是张某三生有幸啊,不如这样吧,三日后,小女举办了一场比武招亲擂台赛,若是能请古将军做座上宾主持这场赛事,张某定感激不尽!” 古遥一怔,心里暗想,想不到这古代还真有比武招亲的擂台赛啊,看样子,这张富山的女儿还有点个性嘛,既然是一件趣事,古遥当既答应了:“有如此美事,我自当前往,那么,这就说定了!” 张富山又是一阵感激,然后洋洋得意的坐下来,旁边几个县官闷声喝酒,觉得古遥此举太过招遥了,而且,损了官威,自然对古遥影响不太佳。 古遥也懒的鸟这几个懦弱无用的县官,她一来就查了他们的底,原来官官相通在哪里都是热门的话题,一打听才发现这帮县官没一个是清白的。 既然都混水摸鱼,那就一起黑到底,反正在现代,古遥也是经常性的偷税漏税,专作表面工作,请客吃饭送礼样样精通,社会就是这么现实,你想高尚都困难。 宴席散了,古遥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郁,楚夜谴退了所有的侍卫,和御天行守护在古遥的身边。 “信上写什么了?” 御天行望着那被古遥撕碎的宣纸,拧眉轻问。 楚夜将酒杯一放,转头看着神情僵窒的古遥,低声说道:“皇上放不下你!” 古遥冷笑起来,讥讽道:“他只是觉得这样放过我太便宜了,想让我回宫,找新的玩样玩耍!” “不管怎么样,皇上的意思希望你能回去,他要接你回去!”楚夜喃喃自语,像是在提醒自己。 御天行的脸色变得难看,失落的看着古遥,虽然他刻意忽略,但她高贵的身份依旧像炙热的太阳一样,时刻焚烧着他的理智,不断提醒他断去念想。 古遥看着他们忧心如焚的表情,轻笑着安慰道:“你们不要担心了,我是绝对不会回宫的,那是地狱,可不是人呆的地方!” “你若不回去,就是抗旨!”楚夜神情严峻。 “我又不是第一抗旨,不过,也不能让皇上起疑,御大哥,你去拿笔墨过来,我要回一封信给皇上!”古遥沉思一想,轻声吩咐。 御天行起身急急进了内室拿出笔墨,古遥提笔沾了墨水,在暗黄的宣纸上款款落笔。 她言词不行,没有古人高深的学问,只得写几句通俗易懂的现代词,但这张纸却写满了谎言和欺骗。 楚夜和御天行站立在古遥的身侧,看着她娟秀的字迹跃然于纸上,当看到那些字眼时,两双清眸都暗了颜色,微微垂眸静思,不便再看。 古遥写的也是一封情书,字迹也很肉麻,照她的意思,不骗死你也得恶心死你! 用尽心思终于把一封完整的情书给写完了,古遥一转头看见楚夜和御天行离自己远远的站着,知道他们误会了她的意思,她一边叠纸一边笑道:“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这是我的缓兵之计,我在南海的刚站稳脚跟,没有一点基础,希望这封回信能给我争取更多的时间来实施自己的宏图大愿,你们该不会生气了吧?” 御天行听完,便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心疼的叹气:“遥遥,你自己做决定吧,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谢谢御大哥,还是你最理解我!”古遥甜甜的笑着感激。 楚夜无可奈何的吐了口气,苦笑道:“劝之无用,也只能陪着你错下去了!” 古遥抱歉的干笑两声,美眸扑闪扑闪的眨了一下,又生出一计,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这两位绝世美男,看得御天行和楚夜心慌慌的,不解的互视了两眼,古遥该不会又有新的心思吧? “咳、我、我有一计,不知道两位大哥能不能帮帮我!” 古遥润了润嗓子,也想借此掩饰自己的心虚,因为,接下来她提出的要求的确很欠扁。 御天行温润的笑道:“你有话就说吧,我们听着!” “是这样的,张富山女儿三天后的擂台赛,我希望你们上场助助威,顺便……赢了这场赛事,先把他女儿给拐过来!” 两美男一听,表情顿时就僵住了,最后,楚夜反映快一些,忙称赞道:“此事就交给你的御大哥去办吧,我相信他绝对有能力把张富山的女儿给赢回来,助你大计!” 御天行俊脸一惨,赶紧推脱:“我怕不行,打擂台是要比武艺的,我武艺平平,只怕还没上台就被人给打倒了,这件事还是让楚将军去吧,问鼎南海,无人是他的对手!这事由他出场,万无一失!” 古遥一双大眼睛转着圈,在楚夜和御天行两个人之间来来回回的看着,这两个人不是互看不顺眼的吗?怎么忽然互相称赞起来,突然之间发现了对方的无数优点,还不吝夸赞起来。 “我哪里能跟你比啊,你长了一张讨女人欢喜的脸,哪个女人能抵挡你的笑容啊!”楚夜讥嘲。 御天行不紧不慢的笑答:“楚兄赞廖了,小弟不才,也就会耍耍嘴上功夫,这喊打喊杀的,你比我行,你就别推脱了,遥遥能否打跨张富山,就看你的表现了!” “你……你倒是说的轻巧,万一张贼子的女儿是个丑八怪呢?我楚夜可不愿意娶回家去摆放!”楚夜嘴上说不过,语气激动起来。 御天行依旧慢悠悠的笑答:“依我看,张富山的女儿应该不差,他虽然长的像一条猪,但他绝对娶了一位天香国色的美人做老婆,她的女儿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你就放心去吧!” 楚夜一张俊脸胀的通红,差点一拳就要打在御天行俊白的脸上,古遥及时出声阻止:“好了,好了,看把你们给急的,又没说要你们非娶她不可,只是一个计策而于,既然你们不乐意,那我请刘军去吧!” “对!” “就他吧!” 两个男人难得有了共同的意见,逗的古遥乐呵呵的笑起来,可惜道:“不过,刘军长的太拙了,怕张富山女儿看不上啊,算了,到时候再看吧!楚大哥,你赶紧将这封信送出去!” 楚夜拿了信转身出去了,御天行忧虑道:“遥遥,真的没关系吗?” “放心吧,我会想办法的,我就算是死,也愿意死在这里!”古遥坚定的回答,美眸却闪过一丝的苦涩。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好在古代的衣袍够宽大,没有人能够发现她的异样,但是,古遥自己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腹中的胎儿在成长。 虽然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但古遥却渐渐的把它当作是上天给的一件礼物,这是唯一属于她的礼物,谁也不能分享,包括那高高在位的皇帝。 第四十一章 那人蓝衣 p>  时值春分,京都城内百花盛开,处处莺歌燕舞,一片繁荣盛景。 皇宫大宛,亦是生机昂然,柳暗花明之色,御花园内,繁华似锦,开的正艳,幽香迷漫,宛如女子体香,勾的人心思涌动。 后宫平静过后,又引来新一轮的风潮,为繁衍皇室,开春以来便下了圣旨,在全国招纳秀女入宫,此刻,来自全国各地和外番公主贵女全部涌入了京都,顿时,总个京城上上下下被这群美色给笼罩着,正所谓是美不盛收啊! 张巧丽在房间内不安的来回走动着,铜镜里的面容已经渐渐失去了光泽,虽然依旧秀丽,却少了晶莹剔透的亮白,红颜最惧怕的岁月痕迹,已经漫延在这张曾经年轻美艳的脸庞。 “爹怎么还没传来消息?都过去几天了!”张巧丽烦燥的喃喃着,正在此刻,一宫女神色匆匆的走进来递上了一封信件,张巧丽急急的拆开一看,笼罩眉间有阴云散开了。 “可别令我失望啊!”张巧丽将信件放到烛火上,宣纸燃烧的红光映出了她唇畔恶毒的微笑。 古遥,你永远也别回来了! 这里不属于你,皇上也不属于你,你就死在南海吧! 远在南海的古遥忽感心神一窒,眉心紧皱,不知道这突来的胸闷感是怎么一回事。 御天行查察到她神色异样,低柔道:“是身子不舒服吗?既然不适,就不要去参加这次的比武招亲了,让楚夜代替去吧!” 古遥镇定了一下心神,摇头道:“我没事的,比武招亲难得见一次,我可不想错过了这场好戏!” 御天行取下披风,轻柔的披到古遥的削肩上,古遥躲了开去,指指窗外:“天气不冷了,我不想穿的厚厚的,像团棉花一样!” 御天行轻笑一声,回道:“屋里是不冷,外头寒风呼呼,你穿这点衣服消受不住的!” “那你把披风带着,等我冷了再穿!”古遥俏皮一笑,转身就往门外走去了,御天行叹笑着摇头跟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改变了,变成了她的随身侍卫,知冷知暖,一刻不离。 但,保护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很好,世间万物缩减成了她的身影,心思单一,执着着一份轻轻的守护,人世间,若真有一个人值得如此爱护,那也未偿不是一件美事啊。 古遥一出门,就看见楚夜神魂惧失的靠在马车上,似乎依旧担心着皇上写的那封信。 一抹清香传来,震醒了楚夜,他转头看着,只见古遥慢步而来,素洁的衣赏随风轻扬,笑靥浅浅,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女子一般,在晨阳下,活跃俏美。 楚夜看的呆住了,直到古遥上前轻推了他一下,他才缓过神来,轻咳了一声,掩饰内心慌乱, 温声道:“上车吧,时辰不早了!” 古遥微笑道:“看你精神恍惚,昨夜没睡好吗?” “这几夜都无法入眠,怎么睡的好?”楚夜苦笑起来。 古遥望着他略显疲惫的俊容,心疼的关切道:“别再想了,我知道你对皇上忠心,你内心受着煎熬,若你想离开,你就走吧,我不能免强你!” 楚夜神情一震,俊脸攸白的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未曾想过要离开,只是……担心你!” “不用担心,我没有那么脆弱!”古遥安慰着,缓缓在马车上落坐,像是飘渺一般说道:“就算那一天来临,该受罚的人也是我!” 御天行走过来,正好听到这句话,不满的瞪了楚夜一眼,楚夜深知自己好像说了不适时的话,沉默着跨上马,队伍缓缓启行了。 张富山的家坐落在城中央,繁华热闹,气派不凡,今天,他的宝贝千金比武招亲,对于总个南海来说,都算是一等一的大事,比武擂台早几天前就开始准备搭建,此刻,长宽近十米的大擂台已经建立在广场上,前来围观的群众几乎把角角落落的都占满了,就看着看热闹。 擂台正前方设了贵宾坐席,其中一个位置最显眼,用了上等的貂皮铺垫而成,柔软而舒适,正是给古遥精心准备的软座。 张富山的门庭还是让古遥震惊了一下,暗骂这个老贼竟然如此富有,想到这些都是他们抢骗而来的财物,古遥真狠不得快一点将这个老贼除掉,占为据有。 古遥的车阵一到门口,就受到了热烈的欢迎,罗鼓掀天,声乐齐震,古遥笑吟吟的步下马车,领着一阵人马进了张富山的府坻,门外,五百精兵站岗,守的张富山门外严严实实,张富山小有不满,但却不敢声张,只得任由古遥重兵防守了。 在华丽的大院内,古遥终于见到了张富山那位个性的女儿,经过介绍,才知道她叫张子眉,长象中上,眉眼大气,一身劲装打扮,看样子,今天她也准备上场一展拳脚。 “你就是伟说中的古将军,真年轻!”张子眉一直很好奇古遥的存在,今天听说了古遥会来助阵扬威,早早的就准备好了在大院里等待着,如今见到古遥,她狠狠的吃了一惊。 比传说中的更娇美,纤弱的身子骨包裹在素净的白衣下,的确有一种我见犹怜的动人感,可是,那双煜煜生耀的美眸却令人打了个胆寒。 “小眉,真没个规矩,见到古将军还不行礼!”张富山沉着脸轻斥女儿,深怕因此惹恼了古遥。 张子眉嘟了嘟嘴,走到古遥面前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子眉见过古将军!” 古遥爽快的笑起来,亲和力十足:“张员外太客气了,这些都是虚礼,没必要讲究太多!” 张子眉一抬头,就看见古遥身边跟着两名异常俊美的年轻男子,她心头一动,长这么大,却是头一次看见这么清俊的男人,由其是那名穿着乌青盔甲的男人,剑眉星目,英姿逼人,只是一张脸冷冰冰的,不过,张子眉偏偏就好这一口,她本身英烈,求的不过是一个比自己更强势的男人来压制她,于是,一眼便看上了楚夜,心花怒放了。 楚夜对于张子眉大胆的盯视感到不悦,皱了皱眉,不予理会,倒是一旁细腻的御天行发现了这其中的电光闪闪,笑的腹黑又奸滑,更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古遥由于站在前面,并没有发现张子眉对楚夜抛眉眼,大方的笑着,和张富山准备去看台。 坐台上,古遥端坐在软座上,美目扫过,只见场下多是年轻精锐的男人,个个跃跃欲试,似乎都想争作张富山的上门女婿。 不过,虽然轻年力壮,却没有几个能让古遥侧之以目的,倒是看看身边这两位俊美非凡的男人更令人心情大增。 张富山朝着身边的管家挥挥手,顿时,鼓声大震,宣告着比武擂台赛拉开序幕。 御天行眉目淡扫,发现在座还有几位打扮富贵的男人坐着,想必应该是张富山请来捧场的朋友。 擂台赛的规则很简单,张富山派出几名实力强悍的代表上台迎战,若是能将那几个孔武有力的大汉打输,并还能活着站在台上,就要准备接下张子眉的拳脚相杀,如果能够把张子眉打倒,那他就是最终的胜利者,不但奖赏丰厚,还能娶一位如花美眷,这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 台上已经站了五名粗实大汉,看那发达的肌肉,个个身手不凡,台下不时有人上前迎战,但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被踢下台去了,只有少数几个能咬牙坚持,但也很快被揣了下去。 古遥看着这些滑稽的场面,唇角扬着笑意,就不知道哪一位有幸夺得这个奖赏了。 御天行坐着无聊开始打趣同样郁闷的楚夜,笑道:“以楚将军的武艺,想信不难打倒台上那帮粗人吧?” “上场的是刘军,又不是我,与我何干?”楚夜沉着脸,表示不满。 两个人正说着,就看见比武场上跳上来一个似曾熟悉的身影,古遥美眸一睁,这不是刘军吗?他一身便衣打扮,身形还算高大,正摩拳擦掌准备好好表现一番。 御天行和楚夜也都睁大眼睛望着擂台,只见刘军左一拳右一勾打的正起劲,不过,情况并不太乐观,刘军算是死脑筋,不懂的变通,此时,一人敌五,马上就显了支拙之态。 古遥秀眉一拧,看样子,刘军是没指望了,她转头看了看身后两个同样抱着失望态度的俊男。 御天行对古遥温润一笑,楚夜的脸色却僵僵的,沉默的低下了头,他绝对不想上去比武。 “楚大哥……”古遥娇柔的喊他。 “停!这近身体……” 古遥轻叹了口气,不能免强他,只得继续把注意力专注在看台上,此时,台上台下已经惨叫一片了。 张富山一双精明眼珠子转啊转,却没有看到一个可用之才,不由失望透顶,他希望女儿能够找到一个强大的依靠,但现在看来,似乎没什么希望了。 正当所有人都对这场比武擂台失去信心时,只闻一阵狂然大笑传来,接着,一道傲然的讥嘲声自屋顶上传来:“尽是一帮无能之辈,张老头,我看你下半辈子没指望了!” “什么人?下来!”张富山震惊之余,大喝一声。 古遥也不由的好奇,想不到屋顶上还有人,听这狂妄的声音,似乎来者不凡啊。 正想着,一道欣俊的蓝色身影跃然而下,落在了众人的面前,剑眉朗目,潇洒不凡,唇角擒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清眸流转,最后落在古遥的身上,他身形奇快的靠了过来,古遥惊了一下,接着就感觉到一阵含着冷例清香的风拂过脸颊,竟是那男人的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nnd,敢调戏她? 事情发生在眨眼之间,蓝衣男子这轻浮的举动,顿时惹恼了御天行和楚夜,他们猛然拔身而起,满场的追着那道潇洒自如的蓝衣身影,灭了他! 第四十二章 选秀现场 p>  暗夜的皇宫,宛如沉睡的雄狮,披着慵懒的姿态,稳含着沉沉的霸气,散发出矜贵清冷的气息,使人不敢靠近。 详云殿内点着幽幽檀香,通明的烛火下,倚坐着一抹健拔的身影,华服半敞,流泄一头乌墨长发,俊朗的五官,闪动着几许欢欣,幽眸半掀着,思绪千回百转,这后宫失去了她的身影,变的格外的清冷无趣。 缓缓起身,绝瑾天将那张宣纸铺开,明亮的火烛下,一行行娟秀字迹如行云流水,绝瑾天拧起了剑眉,若不是字里行间透着她的风格,他真不敢相信这样秀美的笔迹是从她的手里写出来的。 记得以前,她的手很笨,怎么教怎么练也总是写不好毛笔字,想不到,几年之后,她能练有这样一手秀丽的字。 想来,她是用了心的,绝瑾天轻叹一声,脑海里浮现了古遥秀美的小脸,四分花的娇柔,六分雪的清冷,却格外的动人。 她的来信很有意思,也平复了绝瑾天狂涌的思慕之潮,她信上说需要一年的时间忘记过去,希望能够和他有新的开始,绝瑾天相信了,她需要时间,他便给她时间! 聪明如绝瑾天这样冷智的男人,却未曾料得,这不过是女人欺骗的谎言。 绝瑾天轻柔的将信纸折叠好,装进了金色的柜台里,他会好好保存她许下的诺言,这一年内,他会好好的整理自己的心情,等着她的回来。 就许她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吧,既然忘不了,失不得,不如好好的拥有,珍惜! 为了坐上这个帝位,绝瑾天已经失去太多的东西了,亲情,友情,如今,爱情是他唯一能依赖的情感,虽然脆弱,虽然飘渺,但他却宁愿放下身段去抓住。 只是,在古遥回宫之前,必须先找到古明,绝对不能让他告知古家被诛的消息。 绝瑾天健躯一震,当时决定诛杀古家之时,是在气怒攻心之下决定的,如今,他却感到一丝悔意,其实,他地位已经稳固了,朝政上上下下该换掉的人也都已经换走了,不会有人成为他的威胁,古德才死不死并不重要,可是,他却下令杀了。 “不,他该死,若不是他从中作梗,朕也不会失去遥遥,是他造成了朕走到今天的地步,不杀此人,朕不甘心!” 悔意只是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恨怒,对命运的甘心,若两年前,他能娶到古遥,也许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他不会造反,不会谋害皇兄,不会监禁太后,谁都不会离开,没有人相信,他会因为一个女人造反,因为得到一个女人而君临天下。 如今,他得到了皇位,拥有总个天下,却独独失去了她! 这是上天的惩罚吗?注定他要失去最心爱的东西! 绝瑾天喃喃自语,拼命的否认:“不会的,遥遥会回来的,她一定会回到朕的身边,她只是暂时离去而于!” 坚定的信念,让绝瑾天的心情好过了一些,唇角扬起一抹笑意,一切都会如愿的,只要他想要! 春花开的灿烂,总个皇宫香气袭人,今天,作为选秀的大好日子,皇宫上下格外的热闹。 张缕公公忙的不亦乐呼,跑进跑出,指手划脚的安排着选秀大典,他看得出来最近皇上心情有些失落,政务繁忙是一个原因,另一个问题却是出在女人的身上。 后宫虽然美人如云,但却没有真正能讨皇上欢心的,贵妃娘娘被流放在外,皇上对她甚是思念,书信不断,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张缕为了讨取皇帝的欢心,便加快了秀女进宫的进度,如今刚开春,全国的秀女就被招进了宫里,以备待选。 听琴阁内,史琴愤愤不平的骂道:“这狗奴才芨芨营营的忙着选秀的事情,如此的大张旗鼓,做给谁看?” 史艳最近瘦了不少,却还是安慰姐姐道:“选秀之事是老规定,姐姐不必为此烦恼,皇上也不见得就会喜欢上谁的!” “我怎么能不烦恼,眼看着皇上对我好了许多,如今又有女人来跟我抢宠,我能不急吗?不过,好在御医说我的手指恢复的不错,我又可以弹琴给皇上听了!”琴妃宝贝的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指,欢喜道。 “是啊,昨天姐姐弹琴时,皇上不是赞叹不已吗?相信姐姐一定会得到皇上喜欢的!”史艳鼓励道。 琴妃也暗暗欣喜不已,虽然丢了孩子,但她却没有丢失自信,只要凭着她的手段,一定能赢回皇上的欢心。 烟霞阁和芙蓉阁最近也哀怨一片,但是,不管她们如此的不甘心,选秀的吉日还是来了! 选秀的地点选在琉金殿,宽敞的大殿之内站满了等待选秀的秀女,个个盼目期待,紧张又激动,做着春秋大梦,想着若是能被皇上挑中,那往后就是富贵荣华享用不尽了! 虽然选秀是皇宫历来的大事件,但对于绝瑾天来说,却不过是一件疲于应付的小事,他从朝政出来后,就直接来到了琉金殿,一进殿门,就闻得各种香味,就像春天百花盛开一样,他拧了拧眉,表示对这百种香味不太适应,在他记忆中,只有一个女人身上天然的体香味才是最美的味道,可惜,因为自己一时的愤怒,将她流外到南海去了,若是想要再闻得那天然的香味,怕是要空等上一年,真是煎熬啊! 望着那抹高贵的黄色身影端坐在殿军之上,所有的女子都只能屏气凝神的低垂着头,紧张又期待。 绝瑾天凝眸望着台阶下那一大片的年轻女子,个个长象都不差,体态娇柔者有之,丰美者有之,妩媚风情者亦有之,但为何,却寻不得一个能让他心动的女人呢? 心里已经放下了一个人,再容不下位置来安放第二人。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绝瑾天慵懒的下达命令。 近百个女子缓缓的抬起了头,一双双的美目顾盼生辉,绝瑾天站起了身,缓步下了台阶,一个一个的看了过去。 张缕拿了笔和清单跟在旁侧,绝瑾天多看一眼的女子,他都用笔做了记号。 绝瑾天眸光沉静,缓步走过去,一直来到中间,他忽然停住了脚步,伸手抬起一名不太起眼的女人下巴,猛然一看,这张脸,跟记忆中的模样似有重叠。 被钦点的女子紧张的全身发颤,她握紧小手才能免强镇定的回答问题。 “叫什么名子?”绝瑾天淡淡的询问。 “民女颜倾城!” 绝瑾天又细细的盯着她看了好久,转头对张缕吩咐道:“封晨妃,入住东厢阁!” 张缕浑身一震,转头看着那名被封赏的女子,那张脸……竟是跟古遥有七分的相似,皇上这是在作什么啊? 绝瑾天扔下这句话后就转身离开了,交代剩下的事情由张缕亲自操办,张缕顿感责任重大。 所有的秀女齐刷刷的盯住了颜倾城,这个不太出彩的女人,竟然得到了皇上的金口钦点,她们忌妒的心都碎了。 得到如此殊荣的颜倾城也惊呆了,但很快的,她就从激动中恢复了平静,她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得到皇上的欢心,但既然封了妃,就说明上天是眷顾她的,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好好的侍奉皇上,然后得到更高的地位。 张缕唉声叹气的结束了这一场选秀,他亲自为皇上挑选了二十名秀女,其她的侧贬为宫女。 皇上的意思很明显,任何的女人都入不了他的圣眼,除了那个拥有一张和古遥相似面容的颜倾城。 爱情禁固了绝瑾天的心防,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帝王本无情,但若是动了真情,又要如何去得天下之心呢? 皇宫内外闹的沸沸扬扬,这种热闹却传达不到远在千里之遥的南海,此时此刻,南海也闹腾起来了。 前来主持擂台赛的古将军被一名男子当众轻浮了,而且,那个登徒子还逃之夭夭,现场兵力十足,却硬是让他给逃了。 “混蛋,竟然敢吃老娘的豆腐!”古遥气黑了小脸,咬牙怒骂,直是丢脸丢到家了。 若是没有人看见,她倒也算了,谁让那个男人长的这么勾人呢?但是,让这么多的人看见,她还要不要在南海混了?就算不争脸也要争口气吧。 “翻遍总个南海,也要把这个人给我找出来!” 古遥气怒之下发出命令,总个御军府都怒气腾腾,张富山更是急的团团转,古将军是在他的地盘上受辱的,他至少得负担一半的责任,于是,张富山也出动了他门下的三千食客,一起准备把那个轻浮的男子给挖地三尺的找出来。 南海很大,既有一望无边的大海,又多高山丛林,要找一个人,真的很困难。 命令发出三天,却是没有一点消息传回,古遥从愤怒中平静下来了,立既撤了命令,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她也不能兴师动众的去找一个欠扁的男人,她要对付的是张富山和刘仁这两个贼子。 御天行和楚夜又是自责又是恼怒,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竟有人如此放肆,敢在古遥身上动手脚,若是让他们找到,非砍了他不可。 古遥气的不是那个混蛋摸了她的脸,是气他毁了她的大手计划,本来,若是让楚夜拐走张富山的女儿做筹码的,但现在,张家千金没拐到,反而还毁了她的名声,真是得不偿失,看来,还得做下一场的计划了。 第四十三章 不愿做影子 p>  夜色深沉,一抹霸气的身影自曲廊踏步而来,朝着东厢阁而去! 东厢阁内,火烛摇曳,一个纤弱的身影紧张的坐在芙蓉床畔,绞织的手绢已经变了形,涂了胭脂的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珠,美目怯生生的张望着门口,半是期待,半是惶惑。 颜倾城来自一个县家的家庭,没有强大的背景,这一次选秀女,母亲百般的不愿意,父亲却把她推上了花轿,拿她去博一场荣耀,如今,她赌赢了,皇上第一眼便封了她为晨妃! 今夜,皇上会来吗? 望着窗外的夜色渐渐浓烈,颜倾城慢慢的失望了,皇上虽然在大殿之上钦点了她,可后宫佳丽如云,她又算得了什么呢? 颜倾城是一个懂分寸,知进退的女人,她把手指绞的更紧了,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皇上驾倒!” 寂静的夜里,传来一道尖锐的高呼声,颜倾城自床上猛的站起来,美丽的脸上惊喜交加! 皇上来了,皇上竟然真的来了! 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颜倾城不敢怠慢,忙迎出门叩拜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一只修长的大手伸来,将她拖起,颜倾城屏住呼吸缓缓的抬起头来,虽然光线暗淡,但那张棱角分明的高贵面容依旧深深的刻印在他的脑子里,终生抹不去! 只一眼,便认定了,他就是她未来执着一生的男人,虽然,这个男人目光淡淡,并无欢喜! 张缕在心里重重的叹气,皇上如此做法,只怕会把颜倾城尽早的推向死亡边沿。 颜倾城拥有这张相似的脸,不知道是她的幸运还是她的不幸! “进房吧!” 门外春寒料峭,颜倾城着了单薄的衣赏,绝瑾天淡淡的开口,转身迈步进了内室。 内室浮香暗沉,绝瑾天皱眉不悦的问:“你身上的是什么香?” 颜倾城怔了一下,忙低声回答:“是桂花香!” “别再涂抹了,朕不喜欢这种味道!”绝瑾天沉眸告知,他不允许任何女人破坏他深埋的那股香味。 颜倾城吓的发颤,忙跪下回答:“是,臣妾不敢再用了!” 绝瑾天神情复杂,猛然转身将跪在地上的女人拽了过来,颜倾城被他的粗暴给吓住了,脸色微白,怯生生的伸出手去帮绝瑾天解腰带,细柔的说道:“让臣妾侍奉皇上更衣吧!” 绝瑾天望着那张惊慌失措的脸,望着那双怯懦的眼睛,他猛的将她推开,气怒的低吼:“你不是她,她面对朕的时候,从来不会惊慌,你不是她!” 被忽然推开的颜倾城一张小脸全白了,吓的直打颤,她到底做错什么了?皇上为什么会恼她? 是不是刚才说错什么话了?皇上口中的“她”又是谁?难道,自己今天封赏,是因为她像别人吗? “皇上请息怒!”颜倾城满心的惶然,低声劝慰道。 绝瑾天紧捏着拳,闭眼睁眼都是古遥的影子,她倔强,强烈,如火焰一般,她无惧无畏,有胆有谋,唇畔那不经意的坏坏笑意,为什么那样的磨人?如烈火一般煎熬着他的心。 他的遥遥为什么不肯回来?绝瑾天思念的快要疯了,以前的两年都忍下来了,却为何短短的两个月,就想念的疯狂? 以前不敢有奢想,是因为她属于皇兄,如今,她是属于他的,她是他绝瑾天的女人,他想她,要她,是正大光明的事情。 “知道朕为何要封赏你吗?”绝瑾天冷静下来,转头端视着跪在地上满脸困惑的颜倾城。 颜倾城摇着头:“不知!” 绝瑾天不吝告知道:“因为你像极了一个人,朕最爱的女人!” 颜倾城浑身一震,跪着的双腿差点因为这句话而瘫软,原来,她只是一个替代品。 绝瑾天自嘲的笑起来,眸底写满痛楚,低沉道:“你除了有一张和她相似的脸之外,你根本就不像她,你的眼神惧畏朕,像所有的女人一样期待朕的临幸,在这世间,能拒绝朕的人只有她一人,她可以无视朕的宠爱,无视朕的愤怒,她就像天上的云,可以任意变化自己的形貌,朕明明拥有她,却抓不住她,如今,她变成了一阵风,远远的离开了朕的身边,朕想她!” 每一句都深深的透露出了绝瑾天对古遥的痴迷不悟,可对于颜倾城来说,这就是一把无形的刀,残忍的刺伤她脆弱的内心。 她不懂,皇上口中所说的女人就那么好吗?也许,得不到的向来衿贵,皇上贪恋她的不过是因为得不到而于,颜倾城紧闭双眼,大胆回道:“臣妾惶恐,皇上所说的这名女子个性特别,的确是难得之人,可是,她爱皇上吗?她可以做到像皇上一样对这段感情念念不忘吗?” 绝瑾天健躯猛然一震,这个话题,对于他来说,很虚渺! “她爱朕!”绝瑾天很自然的回答,在他看来,古遥的那封信便是他自信的缘由。 颜倾城无话可说了,沉默了一会儿,神情坚定的说道:“臣妾愿意当皇上心爱之人的影子,愿意用奉献自己的一生去爱皇上,恳请皇上给臣妾机会!” 绝瑾天怔了一下,随既冷嘲道:“你可知道朕只是借你来寄托情感?你不恨朕吗?” “知道,臣妾今生都是皇上的人,不会有半分的怨言!”颜倾城强压住内心的悲哀,清脆的回答。 绝瑾天自嘲起来,抬手道:“罢了,你起身吧!” 颜倾城自地上站起来,婉柔道:“皇上,夜深了,请休息吧!” 绝瑾天疲倦的转过身,任由颜倾城帮他脱下锦华的外套。 床上身影交叠翻滚,颜倾城的一颗心已经被压在身上的男人给彻底的夺走了,包括她的灵魂,她下意识的紧紧的伸手攀住绝瑾天,也许,这样已经足够了。 “遥遥……遥遥……”绝瑾天情不自禁的低吼出声,健躯用力的索取着,他的脑海里浮现着古遥绝美的身体,她倔强紧咬的双唇,和在攀越时泊泊的泪珠,他近来甚少临幸妃嫔,是因为他总也挣脱不开脑子里浮现的幻影,他感受着第一次和古遥鱼水交融的模样,她像一只缠人的小动物,春红夺走了她的理智,她意识模糊的在他的身上寻找热情,那个时候的她最美,美的令他难于自控的一遍一遍的索要。 颜倾城听着他的低吼,感受着身体的颤瑟,她的手指用力的掐进了绝瑾天的背部,如此的疼痛,却唤不醒他失控的理智,颜倾城脑子一阵空白,这样悲哀的影子,她要做一辈子吗? 不,她不会的,她来京城不是来当别人的影子,她是来享受荣华富贵的,如今,皇上就在身边,她又怎么可能供手让人? 那个素不相识的女人,皇上口中的“遥遥”,颜倾城眯紧了眼睛,她会把她自皇上的心中抹掉的,一定会的! 第四十四章 初展手段 p>  南海最近一片混乱,有不少的渔民跑到御军府来告仗,称昨夜有一群海贼趁夜偷袭他们的渔船洗劫,丢少了不少贵重的物品,恳求古遥能够将此事查明,替他们做主! 这是古遥来到南海接受的第一桩公案,她慎重的处理,当既派了部下前去调查此事,另一方面,她还必须解决在张富山地盘上发生的调戏事件。 古遥本来就是想借机闹事,此事虽然有损她的名声,但多少还是对她有利的。 御天行提出了一个非常可行的建意,而且,还可以趁机挫挫张富山的锐气,将他一网打尽! 御天行提出了详细的计划,张富山敢如此放肆,胆大包天,正是因为他养了几千门客,这帮人不能小看,他们有的出身江湖,武艺不凡,要解决掉张富山的最重要因素就是行解决这帮门客。 古遥认真的听取御天行给出的建意,最后敲定派人混入张富山的门庭,借机搞乱,将这帮门客恐吓走散,张富山就失了武力,古遥便可以一举端了他的势力。 计划落成,古遥当既实施,派了近三百多人假扮江湖术士混进了张富山的门庭,充当了门客,表面上吃喝玩乐,暗地里却搞怪作乱,造成内哄。 古遥也并没有闲着,她既然在张府出了事,她便借口将此事闹大,三天之后,没有找到那个蓝衣人,古遥便以伺机谋杀罪将张富山押进了大牢。 张富山蹲在阴暗的牢房里,又气又急,但却并不恐惧,因为,在他的世界观里,认为钱能办到的事情都不算事情。 古遥贪钱,关着他不过是想找一个借口让他出笔大钱,张富山安心的待在牢房,还在做着继续潇遥自在的美梦,可是,时间一晃过去三天了,家里却没有传来动静,他自地上一跃而起,大声吼道:“来人啊,我要见古将军!” 牢狱自酒桌上大摇大罢的走过来,态度恶劣的吼道:“嚷什么嚷?古将军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老实待着!” “牢头大哥,你行个方便,我这里有些小钱,就当给个见面礼!”张富山圆滑的脱下自己手上的金链子准备搞贿赂,此刻,他只想见到古遥,只要见到了古将军,才能有谈判的余地。 牢头盯着那金链子看了半天,指了自己的脑袋说道:“一条链子可买不起我这脑袋!” 张富山软语恳求道:“大哥,我只想见古将军一面,你帮我通报一下好吗?” “将军交代了,让你在牢里好吃好喝,过几天舒服的日子,等着去见阎王吧!”牢头以一种可悲的目光看了张富山一眼,转头就走了。 张富山双膝一瘫,面色惊恐的大叫:“要杀我?凭什么杀我?” 牢头见他满头雾水,也不吝啬的告知:“古将军要杀的人是逃不掉的,张富山,你坏事干尽,早该料到这一天,将军说了,你就算是金山银山也买不到后悔药,你就等着受死吧!” 张富山的美梦终于醒了,他不甘的怒吼:“我不想死,古遥,你这个贱人,你说话不算数!” 张富山的吼叫正好被前来探监的古遥听到了,她慢悠悠的负手走下来,冷笑道:“张富山,你难道没听说过,女人的话不能相信吗?” “古遥,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将军,你敢杀我,我可是张相的人!你杀我就是与张相为敌!”张富山想博最后的生机,把自己的背山喊出来。 古遥拧了拧神,慢条斯理的回道:“哦,原来如此,难怪你敢如此的嚣张,那我还真得谢谢你,把这么一个幕后黑手给指出来了!” “你……你想干什么?”张富山惊恐的盯着眼前这笑靥如花的女人,她的笑令人胆战,她的精密令人恐惧,他这才明白自己得罪的是个什么样的恶魔! 古遥冷冷的下令:“给你们三天的时间,让他开口把如何勾结张丞相的内情如实写出来!” 张富山怒目大叫:“休想!我若有事,张丞相一定会杀了你的!” “他若有这能耐就治我的罪吧!我可不怕!”古遥漫不经心的回着,转身离去。 张富山在背后大吼大骂,却都改变不了他价下囚的身份。 张家解体,古遥命人抄家,所得的金银珠宝推满了一室,她望着这些金灿灿的东西,不由的问候了张富山祖宗十八代。 御天行温柔的陪在她的身边,看着这些珠宝,微笑道:“有了这么多的银子,足可以让南海的城墙固若金汤了!” 古遥却是摇头叹笑:“这些钱我不能拿,你让人给南海的百姓分了吧,就当是我古遥给未来子民的见面礼!” 御天行惊讶的看着古遥,他以为古遥虽然与众不同,但却也对金银看的极为重要,想不到,她竟然准备散了这满屋的金银,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为何,他总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我相信你的仁爱,会为你赢得民心的!”御天行既惊喜又敬佩,但更多的是对古遥更深的痴爱。 古遥苦着小脸,喃喃道:“让我最后看一眼吧,看了这一眼,也许我心里会平衡一些!” 御天行为古遥调皮的神情失声笑起来,原来,她也并没有高尚到令人难于触及,但就是这样一个狠利却又仁慈的她,才更加的迷人! “古遥,枉费我爹送那么重的礼来讨好你,你竟然如此害我们,我要杀了你!”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冲了进来,举起手中的剑就朝古遥狠狠的刺过来。 古遥回身一避,挡开这突来的杀招,御天行反手挡开张子眉的剑,冷喝道:“休得放肆!” 张子眉见御天行出手阻挡,恨声道:“谁敢挡我,我就杀了你再杀她!” 一时之间,房间内打杀一片,古遥躲到屋角,很快的,御天行就制服了张子眉,收缴了她的利剑,点住她的穴道。 古遥这才放心的走上前来,冷笑着问道:“你爹杀了那么多的人,他难道不该死吗?” 张子眉恨恨的瞪着她,怒叫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我爹!” “愚知,押下去关起来!”古遥恼怒的斥骂。 几个侍卫上前将张子眉带走了,古遥走出张府,就看见楚夜面色沉凝的迎面走过来,古遥神色一敛,低声问道:“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第四十五章 规划未来 p>  调查的结果在古遥的预料之中,在如此混乱的局面,狡猾奸诈的李仁一定会趁机捞取好处。 古遥美目闪过冷洌,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只有一年,不,也许只有三个月,皇上一起疑,她的计划就会被中止,所以,在这段时间内,她要速战速结! 这几天的忙碌,对于怀有身孕的古遥来说,的确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晚上睡不好,吃什么吐什么,就算御天行和楚夜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她还是照吐不误,短短的几天内,她就消瘦了不少,急的两个大男人不知所措。 古遥强忍着不适,继续坐在案桌前处理军务,这一夜,她把御天行和楚夜喊进了自己的房间,准备把自己这两天规划的事情交代一下。 御天行和楚夜坐在桌前,神色坚定的看着眉目紧敛的古遥,他们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宣誓效忠一个女人,而且,为了博取她的一笑,愿意做任何的事情。 古遥沉思了一会儿,用一种冷静的口吻说道:“我做了三个决定,第一,备粮草,第二,设立神机营,我需要一批精良锋利的武器,第三,设城防,进出人员都必须经过严格的检查,既要查内贼,更要小心外面的人进入南海!” 御天行和楚夜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古遥说出这一番话,就说明他们都没有退路了,只能帮助她控制总个南海,与皇上为敌! 其中,楚夜俊容惨白,缓慢说道:“遥遥,你有把握吗?” “皇上最历害的是什么兵种?”古遥沉着的询问。 “骑兵为主,步兵是主力,但皇上有一支塞外铁骑,战斗力非常强悍,无坚不摧,至今无败绩,遥遥,你想过吗?对付这样一支神兵铁骑,难度可想而知!”楚夜对皇上的兵力非常的清楚,正是因为知道皇上手中的兵力强悍,所以才更加的担心。 御天行拧着眉想了一下,说道:“皇上铁骑再历害,能下海摸鱼吗?” 古遥自信的打了一个响指,微笑道:“御大哥说的不错,我们有一样皇上没有的东西,辽阔的大海,皇上步兵骑兵都实力再强悍,但他却没有优良的水军!” 楚夜经他们一提醒,暗沉的眸子顿时放出了亮光,他惊喜交加的站起来叫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南海多渔民,几乎所有人都通晓水性,铁骑再历害,他们也打不了水仗,遥遥,我们并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的!” 古遥也是恍然大悟,强压内心的狂喜,镇定道:“既然确定了方向,那么既刻下令制造军船,请最优秀的船将,我需要一支强大的水军,我要在海上开拓一个全新的世界!” 御天行含笑点头道:“遥遥,此事交给我来办吧,我一定不会令你失望的!” “御大哥,有劳你了!”古遥感激的望着他,随既说道:“造船的事情要保密!” 御天行点头道:“我会做好保密工作的,我昨天听人说在离这里大约五十里有一座名为月亮岛,岛上住了不少的原住民,行船至那里三个时辰左右就能到达,我决定把造船的位置就设在月亮岛上!你看如何?” 古遥沉着的点头:“御大哥,你去查一下这个月亮岛,看看有多大,如果面积够大,我想把月亮岛设立御军府,建设城墙做为未来的根据地!” 御天行领命道:“我会仔细查清楚的!” 楚夜轻声道:“夜色不早了,遥遥,你还是休息吧,粮草和训练军兵之事我会吩咐刘军去做的,城防方面我也会安排人手严查看管,你放心吧!” “刘军可以信任吗?”古遥转头望着楚夜。 楚夜不敢确定:“他在京城有老有小,我不知道他是否能够毫无顾虑的站到我们这一边,不过,暂时他什么都不知道,相信他也不会有怀疑!” 古遥叹气道:“看来,我们还是有很多的难关要度过的,在南海,我已经有了威望,明天开始,就在南海招军,我们的战场会在海上,当地渔民才是我们最终的主力军,楚大哥,你在这方面是能手,就麻烦你去办了!” “我会的,你最近吐的历害,自己要保护身体,没必要事事亲恭,可以令手下去办!”楚夜望着古遥越发消瘦的身体,心疼的关切道。 古遥感激的望着帮助自己的两个男人,她何其有幸,竟得如此二人相助? 夜色渐浓,古遥沉沉入睡,门外十步一兵防守的非常严格,连只蚊子都飞不进的殿室内,今晚却例外了,一抹高健的身影趁着夜色小心潜进了古遥的房间,此刻,他已经站在床畔,以一种放肆的目光看着躺在床上沉睡的古遥。 月色如水,淡淡光晕晒落在地上,最近一直浅眠的古遥敏利的察觉到异样,她睁开眼,看见床边站着一个人影,她张口想叫,却已经来不及了,黑衣男人伸手捂住了她的唇,她无法求救。 “别出声,我不是来杀你的!” 这个声音?古遥神情一震,老实的点了点头,黑衣男子这才松了手,慵懒的往床上一坐,正准备跟古遥好好聊聊天,却只见古遥小手一闪,藏在衣袖下的匕首抵住了男子胸口。 黑衣男子惊讶的望着她,想不到在这么危险的关头,她竟然能够镇定自如的拔刀刺过来,还刺的这么准。 “你是谁?”这下子,换古遥问话了,她冷冷的出声。 黑衣男子头痛的皱起了眉,做了一个投降状,淡淡道:“你别激动,我说了不是来杀你的!” “那你想干什么?”古遥恼火的质问。 “我好奇所以就想见你一面!”黑衣男子摊摊手,做了一个无害的表情。 古遥可不是傻瓜,不会轻信他这一套,冷嘲道:“如此拙劣的借口还是说给你老娘听吧,我可不信!” “我老娘死的早,她听不见了!”男子神情一震,苦下了脸。 古遥借着月光打量着这个年轻俊秀的男人,冷笑道:“你好奇什么?” “我好奇一个女人是如何做将军的!”男子嘿嘿一笑,有些邪恶。 古遥忽然收了手,淡淡道:“你现在见到我了,可以走了!” “你不叫人来抓我?”俊俏男子坐了起来,大为惊愕,又邪恶的笑道:“我上次在张富山的擂台上轻浮你,你难道不恨我吗?” “哪来这么多的恨,如果你只是摸我一把我就要恨你的话,那我早就被恨意淹死了,说实在的,我不但不恨你,反而非常的欣赏你,你有胆识,武技高强,还非常的机灵,我惜才爱才,这样的人才,哪里去找?”古遥慢条斯理的说着,美眸却不经意的打量着身后端坐的男子。 “你果然与众不同!”男子自床上站起来,语气有几抹的欣喜。 古遥眉目一转,展露一抹笑意:“谢谢夸奖!你叫什么名子?” “我叫莫流非!” 古遥轻轻含首,挑眉问道:“你找上我有什么目的?” “你怎么知道我有目的而来?”莫流非奇怪的问,他一直以来表现的都是玩世不恭的模样。 古遥轻嘲一笑:“想认识我的人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求我办事的人,一种是想合作的人,你是哪种人?” “我是第三种,我单纯的想帮你杀掉一个人,如此简单!”莫流非面色一变,语气转冷。 古遥怔了一下,好奇道:“是谁?” “李仁!”莫流非在提及这个名子的时候,咬牙切齿,面色扭曲,似乎有很大的恨意。 古遥惊了一下,想不到她找不到办法除掉李仁,上天竟然派了一个绝妙的人才来帮她。 “你尽管杀吧,御军府将全力支持你!”古遥自负的笑起来。 莫流非提了一个条件:“我早就能够杀他,只是,我希望杀了他之后,能够将他的财产全部归还百姓,这件事情我做不到,唯有你能公平处理!” “你这么信任我?”古遥意外了。 “本来我对你非常的不满,因为你收了张富山和李仁的厚礼,但自从你散尽张富山的家财,分发给百姓时,我就知道,你跟我想像中的是不同的!” 古遥暗暗欣喜,看样子,她的表面工作做的不错,竟然因为这件事情就得到了一个人的帮助,值了! “好吧,我答应你的条件,只要你杀了李仁,我会替你压下这桩罪的!”古遥大方的抬手。 莫流非目的已达,扔下话来:“等我好消息吧,告辞了!”说完,就像一阵清风一样吹开了窗棂,消失不见。 古遥站在窗前望着当空的明月,等尘埃落定的那一天,她就能真正的享受自由了! 第四十六章 维护之举 次日,当清晨的阳光打照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时,御军门前忽然拥来了一大批人,他们神色慌张的跑来向古遥报告一件事情,李仁昨夜被刺杀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古遥,唇角闪过一丝笑意,虽然心知肚明,但表面工作还是得做好的,她当既派人去李家查探,明义上是调查死亡原因,实地里却是去摸底。 两大富商接二连三的死去,南海造成了巨大的轰动,牵连的人唉声叹气,惶恐不安,但受其害的百姓却欢呼沸腾,早就希望这两个恶霸受到制栽。 古遥在调查中暗作手脚,命人抓了一个李府管事拿到刑场上处决了,给出一个贪婪不满的理由封锁了李府的一切消息,顺便响应民意,查处李家上下,共得金银上万两,奇珍异宝无数。 古遥答应了莫流非的条件,便命人把查处所得的银两都分发给民众了,也算是做了一件功德事。 短短的两个月,古遥就为自己的声望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在南海的名气越来越响亮,得万人拥护。 京都,皇宫详云殿! 八根雄伟的雕花玉柱耸立在殿堂上,此记,大殿之上群臣齐立,静静的等候着早朝的开始。 随着一声高喊,只见一抹俊健的身影缓缓踏上金色的台阶,朝着那万人尊仰的龙座上走去。 龙袍加身,气质雍容,绝瑾天缓缓坐了下来,冷眸扫过大殿之下,那近百位朝臣恭首以待。 “如此安静,诸位爱卿可有要事请奏!” 绝瑾天君临天下的气势,令在场众人莫敢声张,个个都严谨以待,这也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不少大臣因为进言有失而被关进大牢,所以,朝殿之上,出现了一种人人自危的紧张之态。 “臣有奏!” 沉默中,一个老臣出列,声音响亮。 绝瑾天冷眸微抬,望着出列的那位老臣,挑眉道:“张丞相有何事要奏?” 张老头酝酿了一下情绪,这才缓缓奏报:“臣恳请皇上召回贵妃娘娘!” “哦?” 在朝堂上第一次听到古遥的名子,绝瑾天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一直以来,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提及古遥去南海的事情,因为,此事是由他做下的决定,而皇宫内外的人都知道古遥是皇上的禁忌话题,如果不是嫌命长,就绝对不会提起古遥的相关话题,但今天,却例外了! 张丞相本着替女儿报仇的心态,经过几夜的反复思虑终于决定用自己的智谋把这个碍事的女人除掉,这个天下能够让这个女人死的只有皇上一人,所以,他就仗着胆告古遥的御状了。 “为何?” 绝瑾天慵懒的倚靠在龙椅上,以一种淡淡的口吻问道。 张丞相恭敬的呈上自己手中的奏折,上面已经罗列了古遥好几条罪状,条条致命,字字该死! 张缕公公轻步下到台阶,把奏折呈到绝瑾天的面前,绝瑾天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抬手道:“念出来!” 张缕吞了吞口水,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他念出来,这毕竟算是他的家事了吧。 张缕没有选择,只得朗声读出来:“臣核实古遥居心不轨,因其身为前朝罪臣之女,故臣疑其有造反之心,臣派人查核,古遥在南海诛杀臣良,私通襄物,贪赃枉法,无视皇恩,故恳请皇上将其召回,严厉审查其种种恶劣罪刑,以正王法,以平民心!” 大殿之上一片的安静,绝瑾天面无表情的听完这些罪词,换来的只是轻蔑的一笑:“不过一介女流,何足威胁国权?她若有能,朕之天下任其夺之!” 皇上金口玉言,顿时震醒了一帮晕晕欲睡的老臣,他们自梦中醒来,发现,皇上此话似乎说的太过了。 “皇上,这……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皇上,臣也认为古遥别有异心,臣听说她在南海不杀海贼,反而搅得南海人心惶惶!” 绝瑾天神色渐渐的变冷,但却毫无惊慌,他坚信,古遥是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这帮大臣不过是无事生非,最真实的回报,他只听信于楚夜一人,因为他相信,楚夜是绝对不会背叛他。 “够了,到此为止吧!” 绝瑾天冷声打断了大臣的非异,他并不希望他和古遥之间的感情参杂了这些冷酷的政治因素,而他更加的相信,古遥绝对没有胆量可以做出通敌叛国之举。 绝瑾天的维护,最终决定了古遥毫无阻碍的壮大自己,朝堂上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词,她都能够知道,张丞相给她定的这些罪名,足可以让她明白,有多少人恨不得自己死掉。 古遥冷恨的咬牙,她若是这么轻易的就死去,岂不称了很多人的心?她偏偏要活的好好的! 寂静的午后,古遥懒洋洋的坐着摇椅望着天空,心里却时刻的沉浮着一句话。 “她若有能,朕之天下任其夺之!” 绝瑾天是你太过自信还是太轻轻视她的能力了?古遥冷冷的笑着,是不是这张年轻清纯的外表迷惑了大众?所以,在别人眼中的自己,不过是一介弱女子而于。 不,她早就不是那个忍气吞声,懦弱无助的贵妃娘娘了,她可以拿着刀剑杀人,她的内心越来越强大,足于匹敌男人。 古遥捏紧了拳头,小脸紧绷着,忽然,腹部传来轻微的震动了,她这才猛然的意识到,自己已经怀孕四个月了!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她来南海就已经三个月了。 “将军,门外有人自称是您的朋友想见你!”一个侍卫跑来通传。 古遥怔了一下,挥手道:“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一道蓝色的身影从容的跨步进来,古遥定睛一看,竟然是莫流非,古遥神情一喜,她开始欣赏这个敢作敢为的男人了! “退下!”古遥谴退了两边的人,单独召见莫流非。 莫流非也不客气,捡了一张舒服的椅子就坐下了,俊目含着笑意望着古遥:“我今天给你面子,特地从正门进来见你!” 古遥微微笑答:“哦,那我该感到荣幸吗?” “的确,因为你既将召纳一名良才!”莫流非自负的回道。 “将才在哪里?我眼前只有一个狂妄自大,自以为是的男人!”古遥故作好奇的问道。 莫流非却不气不恼,反而笑的更狂:“一个愿意为你鞍前马后,任你谴用的男人,就是最忠心的良将!” “为什么?”古遥心底暗喜,表面却镇定自如,她想不到莫流非竟然愿意投到自己的门下来。 莫流非神情一沉,故作凝思状,喃喃道:“因为我流浪的太久,想找一个可以安处的家!” 古遥格格的娇笑起来,这样的回答,还真的有趣之极,她也笑着回道:“御军府的大门永远为你而开,你若想避风雨,想感受家的温暖,不如……做我的义兄吧!” 莫流非不悦的皱眉:“你不是有两位义兄了吗?还嫌不够啊!” 古遥怔了一下,笑的更加自怀,小脸满是认真的说道:“再多一个也不多啊!” “女人都是贪婪成性!但愿你不会再有下一个!”莫流非不满的期望! 第四十七章 新的成员 莫流非的加入,无疑是给古遥凝聚了一股新的势力,原来,莫流非背后竟然是一群杀手组织,而他,是新任的门主,古遥吃惊不小,一开始只是认为莫流非是一名愤青,对李仁的贪污不满,想仗义为民除害,想不到,他的身份竟然会是一个暗黑组织的头目,的确要令人刮目相看! 楚夜这几天一直忙着训练事宜,五六天才有时间回来跟古遥见一面,这一次,他像往常一样推门进入了古遥的内院,这里有重兵防守,平常人要见古遥一面都要三通四报才能进来的,但除了楚夜和御天行是例外。 “遥遥……”楚夜一进院门并没有看到古遥的身影,他急切的叫喊了两声,推开几间房,也不见人,他剑眉一拧,转头询问守卫:“将军去哪了?” 守卫指了指练武场的方向说道:“一早将军就和莫公子去了练武场!” “莫公子?哪个莫公子?”楚夜神色一变,揪住侍卫的衣襟冷声质问,搞什么名堂,他不过是外出几天,竟然多出了一个莫公子,他心头又急又惊,该不会是敌方派来暗杀的贼子吧? “属、属下不知!”侍卫被楚夜吃人的表情给吓的张口结舌。 楚夜冷哼一声扔下他转身飞奔朝着练武场跑去,远远的就看见一只驽箭划破长空,朝着远处的箭杷疾射而去,不偏不移的刺进了红心。 楚夜凝目一望,健躯稳然一震,只见宽敞的练武场上站着两个人,紧紧的挨贴着,正在手把手的教箭术。 “遥遥!”楚夜只感觉心口一悬,急步就冲了过去,正想责备古遥两句,只见护着她的清俊男人转过头来,两个人对望一眼,现场为之一冷,萧杀之意迷漫。 “是你、”楚夜咬牙冷斥,手已经按住了剑柄。 莫流非似笑非笑,一副欠扁的模样,忽然双手一报拳,礼貌十足的打招呼:“莫流非见过楚大哥!” 楚夜目光一竖,冷怒道:“你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现在就杀了你!” 莫流非机灵的一闪,躲到古遥的身后寻求保护,一双眉眼依旧笑意不减,求饶道:“楚大哥不要生气,我早就跟遥遥赔不是了!” “住口,遥遥也是你配叫的吗?”楚夜对这个嘻皮笑脸的男人无比的讨厌,因为,他发现古遥正含笑的站在一旁,看热闹。 谁能告诉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得到遥遥的原谅了? “楚大哥,不要生气了,莫大哥已经不是外人,往后可要和平相处!” 古遥觉得再不说话,两个人真要打起来了,好在莫流非性情好,不然,如果和楚夜一样是硬脾气,只怕真的打了一架也说不定。 楚夜松开了紧按剑柄的手,气恼的瞪着古遥:“你得给我一个解释!” 古遥上前轻轻的拉了一下他的手,甜甜的笑道:“楚大哥,你别气恼了,莫大哥已经认错了,而且,他愿意加入我门下!” “真的?谁能保证他是不是敌人的奸细?”楚夜冷冷的盯着莫流非,讥笑道。 莫流非拍着胸口保证道:“我若是奸细,遥遥还能安全的站在这里吗?” 楚夜懒得跟他多计较,漆眸一转,忽然看见古遥手中还拿着一把弓箭,脸色骤变,急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当然是教遥遥射箭了,她若是没一技之长,只怕难于服众!所以,我只好当她的老师了!”莫流非轻快的回答,一双含笑的眼睛望着古遥。 古遥轻叹了口气,点头赞同道:“的确,我必须有一技之长,拿刀拿剑不适合我,倒是箭术比较符合我的性格!” 楚夜怒目转向莫流非警告道:“若遥遥肚子里的孩子有个闪失,你就等着拿命来赔!” 莫流非大吃一惊,盯着古遥一字一顿的问:“你、你怀孕了?” 古遥满眼春风的点点头,安慰着吃惊的两个人,笑道:“没事的,射箭又不是很剧烈的运动,不会动到胎气的!” “不行,你得好好的休息!”楚夜急叫起来。 莫流非也跟着点头:“是的,你得好好休息,我可不想被两位大哥追杀!” 古遥见他们如此的保护自己,心口一暖,也不再免强自己,领着两位美男回房间喝茶去了。 桌席上,楚夜沉声汇报了训练的情况,古遥认真的听着,时而拧眉,时而松懈,情况的确还是不太乐观。 “渔民已经招集了近五万人,他们大部分人都是土生土长的南海居民,一开始我还担心他们会对我们的计划产生抗拒,现在看来,这种担心是多余的,他们长期受尽贪官污吏的压迫,对朝庭的苛政非常的不满,如今我们减了税赋,又广施善银,他们积极性很高,配合度非常好,相信,他们会成为我们海上的主力军!” “人数太少了,我们得想想办法再多招一些人!”莫流非皱眉道。 古遥点头同意,却满心的忧虑:“南海虽然地广,但却十分的荒芜,人烟稀少,要上哪里去招集人马呢?” “相隔此地百里有一个梧桐州,大部分也是靠海生活,而且,此地人盛物丰,若是能一举攻下此镇,我们就可以壮大军力了!”莫流非提出意见。 楚夜冷笑起来:“此地有悍将镇守,若想攻城,也非一朝一夕之事!” “其实,想要攻城也很简单,此城兵力不多,再加上毫无防备,若是来一次突击,肯定能一举夺下此城!”莫流非十足自信的分析道。 古遥将目光转向莫流非,他的确很狂妄,而且,思虑湛密,目光远见。 “莫大哥有何妙计?” 楚夜思虑更为稳健,他不允许有任何的闪失,因为,他一次也输不起,更支持步步营。 “给我三千精兵,再加上我门下杀手两千人,共五千,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定能攻破此城!”莫流非目光一沉,失了往日的轻松,变得沉稳而严谋。 楚夜凝目沉思良久,将目光转向古遥,只闻古遥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叩在桌面上,发出单一而清脆的声响,她在考虑,此计是否冒险! “你们不信任我?”莫流非顿显失望,枉费他冒着生命之险来帮她。 古遥秀眉一扬,做出决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你真有把握?” “我以人头担保!”莫流非严肃的回答。 古遥信任道:“好,那我一个月后等你好消息,可别令我失望!” “放心吧!”莫流非眼睛灿亮,目光坚定。 时间如流水般匆匆流过,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古遥在焦急中等来了三方好消息。 御天行摔临船匠不分昼夜的赶工,大量的木头被悄悄的运往月亮岛! 第四十八章 流放绝清扬 p>  做了古遥的替身,言倾城最近在后宫中风光无限,过的无比的滋润,事无巨细,都可以得到最好的待遇。 但是,好景不长,很快的,她就引来了一场风暴,她打了张巧丽最信任的丫环。 清脆的一巴掌换来的不止中快意,而是引来了一个因忌成怨的愤怒女人。 张巧丽在房间里撕声竭力的大吼:“小小一个侧妃,竟然敢动我的人,哼,也太不把我张巧丽放在眼里了,古遥我都可以让她滚出去,何止一个胸大无脑的言倾城,哼,走着瞧!” 张巧丽太低估言倾城了,她并非胸大无脑,相反的,她要比古遥更精于心计。 她打张巧丽的丫环,正是她的第一计,这后宫之中讲究的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游戏规则。 很快的,张巧丽就摔着一干宫女怒气腾腾的杀至了东宫佳宛,宫女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报告,言倾城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挥手道:“都退下吧!” “晨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我的丫环!”丽妃一进门就怒斥,俏脸青黑。 言倾城一副惶然无措的模样跑上前来道歉:“丽妃娘娘请息怒,妹妹只是错手打了她,妹妹已经知错了,请姐姐原谅!” “一句知错就想一笔勾消吗?你也太小看我了,打狗也要看主人,你今天若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便要你好看!”丽妃见言倾城气势低弱,更是狂妄嚣张,狠不得把心中的恶气全吐出来。 言倾城惊吓的苍白了脸,拿着巾帕就开始抹眼睛,一双惶恐不安的眼睛更是不知所措。 “你求饶是没用的,哼,贼人!”张巧丽得势了,上前便甩了言倾城两巴掌。 言倾城捂住通红的脸颊哭的更凶,吓的半死! 张巧丽见言倾城如此懦弱的模样,冷冷的警告:“你下次若再敢放肆,我便让你滚出这后宫!” 言倾城嘤嘤的哭着回了一句:“我只想侍奉皇上,并不想跟姐姐们争宠!还请姐姐饶过我吧!” 一听到这句话,备受冷落的张巧丽就气的头顶冒烟,纤手一挥,厉喝道:“来人啊,给我狠狠的打,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跟我提皇上,仗着皇上宠着,便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几个宫女拿出了手中粗实的棍子就往言倾城的身上狠狠的打去,言倾城凄惨的痛叫不已,满地打滚。 正当张巧丽洋洋得意之刻,忽闻一句沉喝:“住手!” 听到这个声音,张巧丽浑身一颤,挨了几棍子打的言倾城却轻松了口气,孱弱的伏在地上气虚微弱,盈盈不堪。 一道俊健的明黄色身影急步走过来,当看见内室正在发生的事情,他大手一扬,狠狠的赏了丽妃一记耳光,冷斥道:“竟敢跑到东宫行凶,你活的不耐烦了!” 张巧丽吓的张口结舌,纤躯一晃,眼泪瑟瑟的往下落,凄怨道:“皇上,你可知臣妾心中有多苦?皇上为什么不愿意再看看臣妾?是不是因为臣妾颜老色衰了?” 盛怒万分的绝瑾天听到这番话,神情变了变,冷漠道:“朕只望你们安守本份就行了!” 言倾城见张巧丽想借旧情来引起皇上的怜惜,忙借身上的伤口痛吟了两声,绝瑾天蹲下身来将她扶起来,看着她唇角的血迹,又见身上乱棍的痕迹,怒气又冲了上来,转头冷冷的盯着丽妃质问:“为何仗打晨妃?” 张巧丽怏怏的说出了事实,绝瑾天震怒:“就因为一个宫女,你就敢拿着木棍到东宫打人?谁给你的胆子?” “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错了!”张巧丽看着绝瑾天盛怒的面容,吓的双腿发颤,卟的一声便跪下了,惶恐不安的请罪。 “朕念及旧情仍存,罚你在水月宫思过三年,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出宫!”绝瑾天冷冷的下旨。 张巧丽听到水月宫三个字,吓的面色苍白,语无伦次的哀求:“皇、皇上,不、我不住那个地方,我不去!” “你别无选择,来人,把丽妃带出去!”绝瑾天铁血无情的请来了宫侍,强行拖着张巧丽出去了。 张巧丽惊恐万状的求饶着,忽然,她看见刚才还虚弱躺在地上的言倾城撑起了身体,对着她得意洋洋的笑起来,她这才反映过来,这根本就是她设下的苦肉计。 言倾城,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不过是一个替代品,你永远都取代不了古遥在皇上心中的位置,我要咒你,咒你不得安宁,充满着怨恨和心冷的张巧丽不甘心的失去了荣衣华服。 张巧丽被罚至水月宫的事迹传遍了总个后宫,一向深沉理智的柳烟烟从贵妃榻上坐了起来,看样子,不需要她来动手,已经有人替她除掉了这个女人,但她却将迎来一个更加强劲的对手。 琴妃近来偏于安逸,她手指又恢复了往日的纤细轻巧,绝瑾天喜欢听她弹琴,可以令这复杂的后宫变得清幽起来,处理了张巧丽的事情后,他便来到了听琴阁。 琴妃早已经焚好了檀香,备好了美酒,莹莹的端坐在琴案前,等着替皇上分忧解闷。 绝瑾天略带疲倦的躺在华椅上,一言不发,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越发的深沉如渊,再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喜怒哀乐了,再没有人能洞察他的心思。 “皇上,要听哪一首曲子?”琴妃柔声问道。 “永乐调!”微闭的双眼仿佛沉睡着,一句低沉地声音响了起来。 琴妃望着华椅上安睡的俊美男人,手指轻拨,如流水般的琴音缓缓流泄。 一曲终罢,榻上男人却依旧沉睡着,琴妃拿来了薄被替绝瑾天盖上,却不小心惊醒了他。 琴妃脉脉含情的望着眼前那张略显疲累的俊颜,心疼道:“臣妾心知皇上为国事操烦忙碌,却无法替皇上分忧,只能看着皇上日渐消瘦下去!臣妾好心疼!” 绝瑾天伸手轻轻拍了拍琴妃纤弱的肩膀,低叹了口气:“琴妃是最知朕的心思,又善解人意,朕有些愧欠,朕答应你一个要求,你想要什么?” 琴妃怔了一下,随既有些失望而归,皇上竟然跟她如此的客气了,是这情分已经生疏了吗? 自从王爷登上了皇位,变成万人景仰的皇上后,他就变了,性情更加的喜怒无常,心也更的更冷更硬更狠了,但最大的变化是他夺回了失去的女人。 他的心被古遥占据了,他的感情也不愿意再分享给别的女人。 琴妃的心越来越凉,一开始的期盼到如今的失落,她不知道,这后宫之中,还能不能铺写爱情的神话,也许,只有那个女人回来了,皇上才会展露最真的情怀吧。 争来抢去,张巧丽落的如此下场,也是为情所伤,为情所困,那么,自己呢?琴妃的目光有些恍惚。 “爱妃在想什么?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近来西贡送来不少奇珍异宝,爱妃若是想要,朕可送你!”绝瑾天又哪里能懂得琴妃细腻心思呢,轻笑的问道。 琴妃摇头,就算自己装扮的再美,皇上都不看的话,又有什么意思呢? “那就请皇上为妹妹和八亲王赐婚吧,妹妹爱慕亲王好多年了!”琴妃低声说道。 绝瑾天目光顿了一下,随便扬眉应了下来:“有何不可呢?八弟是该娶妻生子了!” 琴妃凄苦的笑了一下,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到现在为止却没有一个子嗣,这又是为什么呢? 早朝结束了,绝清扬失魂落魄的走出皇宫,最终,皇兄还是要给他赐一门婚事的,他答应母后好好照顾他,原来,却是照顾的如此安好,绝清扬清澈的双眼注满了湿意,他又哪里能比得上皇兄目光远虑呢? 绝瑾天沉眸坐在龙椅上,谴退了所有的下人,他望着空空如也的大殿,一种复杂的感情涌上心头,八弟以一个条件交换另一个条件,是啊,他该受封了,他不应该继续待在京都,他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番地。 就让他远离吧,离开自己的视线,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过他安逸的生活,这个京城太大了,却也容不下一个可以争夺自己女人的弟弟。 古遥出行的那天,大雪掩路,风寒雨冻,他的亲皇弟却不畏风寒的到三十里地去送她。 他故作不知,任这件事情沉埋下去,但是……就算风雪停止,消散了他们的痕迹,却也驱不散绝瑾天内心的伤痕。 第四十九章 皇上赐婚 p>  八亲王府,高挂的红灯笼映照出一片喜庆的气氛,美酒的浓香尚未散尽,远处依稀传来客人的欢声笑语,这是八亲王府自建府以来第一桩喜事,总个王府上下都一片的热闹。 红烛高烧,这是绝瑾天第一次强行赐给皇弟去做一件他不喜欢的事情。 绝瑾天亲驾到八亲府主婚,台下一片欢腾,却感染不了他沉静的心绪,何来欢喜?不过是一场命运相博的必然结果,墨眸转动,望着绝清扬毫无欢喜的表情,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第一次闪过控诉的神情。 绝瑾天不想多留,便起身回宫了,留下这一片红火的场景,和一双幽幽的眸光。 绝清扬没有办法阻止任何事情的发生,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他和皇兄的关系并非牢不可破,也许,一双美丽的眼睛就能将他们兄弟的情谊击碎。 皇兄,你是容不下我的,就算我只想静静的念想着她,你还是不允许的,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的天下不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才不计手段强夺来的吗?又怎么会允许你最亲的皇弟同样爱着她呢? 既然失了这份亲切,那么,我就离开吧,在一个遥远的地方继续想念,至少,我不需要再如此的压仰克制! 绝清扬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挥手摔落玉杯,传来一阵脆响。 喜气的新房被布置一新,红绸轻摆,红烛摇曳,宽大的床畔端坐着今夜的新娘,喜帕珠帘遮挡了她如花美颜,只余纤纤身体因为欣喜而颤抖,小手交叠又交叠,史艳扬起唇角,终于迎来了她最期待的那一刻。 今夜,她只属于最心爱的男人,她愿意奉献自己的一切,无怨无悔的去爱这个男人。 门被推开,一个清俊的身影踏步进来,绝清扬没有喝醉,他望着床畔的新娘,一步一步的接近。 史艳紧张不已,等着被掀开喜帕的那一瞬,可是,进来的男人却离她越来越远了,最后闻得一声淡淡的回答:“累了一天,早些睡吧!” 史艳浑身一僵,忙把喜帕掀开,看见绝清扬端坐在桌前,面色清淡,连正眼都不曾望过她。 “王府,让史艳侍候你休息吧!” 史艳并不害怕这样的冷漠,因为,她有自信可以融化这个男人的内心,她温柔的上前想去扶他。 “别碰我!”绝清扬声音清洌的阻止了史艳的温柔进攻,史艳立刻怔在当场,面色泛白。 “王爷讨厌我吗?” 史艳的声音发着颤,因为,新婚之夜,最受欢迎的是甜言蜜语,而最令人伤心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绝清扬转头望着她,第一次发现,这个女人和自己一样的可悲,可怜! “我只是不喜欢你!”绝清扬低叹了口气,他本非冷血之人,又怎么可以去厌恶一个和自己一样可悲的女人呢? 史艳眼泪刷刷的掉下来,她紧紧的擦去,强忍笑语说道:“没关系的,我一定会做好妻子的本份,王爷会感受到我对你的温柔相待的!到时候……” “不要讨好我,我心里装了一个人,没有地方再安放一个,你还是找点能让你活下去的乐趣吧!”绝清扬猛的站起身来,他发现,跟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单独相处在一起,也是一种压力。 史艳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她浑身发着颤,望着绝清扬冷淡的面容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别走……王爷,别离开我!” 看见绝清扬要离开,史艳不顾一切的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他,眼泪颤颤的落下。 绝清扬将她的手拿开,怜悯道:“你明明知道嫁给我是不会幸福的,为什么还让琴妃让皇上赐婚?” “因为我喜欢王爷,想跟王爷在一起!”史艳擦着眼泪低声回道。 绝清扬自嘲的笑起来:“命运最是弄人,往往喜欢的,就是得不到的,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受此折磨,想不到你却跳进来陪我了,也罢,那我们就可以研究一下,到底这感情有多伤人!” 史艳紧闭着双眼,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的问道:“你心里藏的那个人是古遥对吗?” 绝清扬浑身一震,转头望着史艳,想不到,她竟然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 史艳怨恨的笑起来:“王爷,依照辈份,你该叫她一声皇嫂,依照身份,你该称呼她一声贵妃娘娘,你和他的阻隔是越不过去的,你们注定不是一双人,你为何还要对她念念不忘?” 绝清扬像是被人狠狠的甩了两巴掌,清俊的脸色变的苍白难看,他刻意要忽略的身份地位,却被史艳全部的揭露在眼前,是啊,他跨不过这两个障碍,永远也跨不过。 “王爷,你该认清现实,皇上是绝对容不下你爱上贵妃娘娘的,你又何必要往死路上走呢?”史艳又爱又痛又恨,复杂的情绪交织成一张网,将她逼的窒息。 古遥,你到底有什么魔力?你怎么能让两个男人为你神魂颠倒?一个是九五之尊,一个是荣贵亲王,还有……多少男人甘愿为你消瘦憔悴? “够了,你不用来提醒我,我一清二楚!” 绝清扬怒声低吼,他要逃避,逃避这纷扰的世间,他不想听见任何的声音来斥责他。 爱情本无错,只非有缘人!谁规定了他不能去爱? 史艳猛的从地上站起来,她已经抛弃了所有的一切,此刻,她只想骂醒这个执迷不悟的男人,就算她得不到,她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古遥得到。 “王爷,我都是为了你好,你前途光明,一生荣耀,区区一个古遥,怎么可以令你放弃这一切呢?你要三思啊!” 绝清扬只感觉头要爆炸了,他心烦意乱的大吼:“闭嘴,你什么都不懂!” 史艳也急了,毫无顾及的吼回去:“绝清扬,你若再这样执迷下去,早晚有一天,你要为她而死,她会让你失去一切的!” 绝清扬总个人都呆住了,他停止了愤怒,停止了争吵,恢复了平静的面容,轻声喃喃道:“若这是结果,有何不好?” 史艳彻底的傻了,她忽然想放声大哭,可是,今夜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她不想哭! 心好痛,好乱,究竟这场赐婚是她的幸福仰或不幸? 皇宫发生的一切,古遥一无所知,她最近忙的连回想过去的时间都没有,只有在得闲空余时,她会回味一下在现代的那种快意人生。 站在帆船上,古遥眺望着远处的群岛,这里的岛屿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繁星密布,不规则的排列,却是那样的壮观。 月亮岛近在眼前,这座岛非常大,四周环海,充足的水份让这个岛绿意昂然,生机勃发。 紧忙中望到如此美景,顿时心情开阔,古遥深深的吸了口清新的空气,已经过去一月有余了,不知道御大哥造船的工作进行的怎么样,她抽得空闲,就来这边巡视一下。 “遥遥,风这么大,你还站在船头上吹风,冻着了怎么办?”船一停靠,古遥就听到一抹身影飞奔上前,接着,是御天行殷殷的关切。 “站在船头更好欣赏美景呢,再说,已经是春天了,这风吹着凉快!”古遥笑眯眯的回答,一双美目紧紧的盯着御天行打量,顿时就心疼了:“御大哥瘦了好多,是不是造船太辛苦了?” 御天行听到这样的关切,心头一片暖洋洋的,只要是为她做的事情,再苦再累又何仿呢? “不累,请的工匠都是熟手,他们非常有经验,我只是适时的督察一下而于!” 御天行微笑的安慰着,却偷偷的将自己被磨的起泡的手藏起来,由于时间太紧迫,他几乎每天都奋战在第一线上,只是,这一切,他不想让古遥知晓而于。 不知情的古遥微笑的点头,一起陪着御天行朝新建的御天府走去,御天府座落在较高的地段,古遥坐在马车上,掀帘望着窗外的风景,忽然,只见不远处一大片的桃花开的正盛,她欣喜若狂的大叫起来:“哇,好美的桃花园!真大一片!” 望不到尽头的桃花,让古遥惊喜的想发现了桃源圣地一样,御天行掀帘瞧了一眼,苦叹道:“这桃花的确很美,但这桃庄的主人就……” “这片桃花还有主人吗?我还以为是自己生长的呢!”古遥好奇道。 赶车的车夫听到古遥和御天行在谈论桃花园的事情,也兴致大增的贡献八卦新闻。 “这片桃园是三年前一个年轻人种下的,他一到岛上就请了岛上所有的人替他开垦荒地,足足干了一个月才把这些桃树种好,那年轻人说来也真的很怪,年纪轻轻的竟然白了头发,唉,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回事!” “白了头发?为什么会白头发?”古遥越听越有奇,不免询问道。 “这个嘛……老夫不太清楚,只人传言说他得了怪病,但有人说他是为了一名女子,过于伤心就白了头发的,但到底是什么原因,老夫不清楚!” “哦,他种这么多的桃花干什么?想摘桃子卖吗?”古遥脑子里浮现了一个场面,一个白头发的年轻人在贩卖桃子,嗯,这年轻人还真经商的头脑啊,知道这里不产桃子,他就来这里种果园了。 老车夫赶紧纠正了古遥这种想法,笑起来回道:“他从来不卖桃子的,果子一成熟,他就会请人免费去采摘,而且啊,他自己学问高,在岛上开了三家书庄,分别请了老师来给孩子们上课,他自己也经常给孩子们讲学呢!这桃园主人是个十分奇怪的人!” “这么有个性,那我改天必须去拜访一下才行!”古遥听的兴趣,美眸转了转。 御天行却温和的笑起来:“只怕你会被他赶出来!” “为什么?” “他最讨厌当官的人!”御天行惨着俊脸回答,因为,他曾经好奇想见见这个人,却屡次被拒之门外。 古遥信心十足的保证:“我一定会见到他的!” 四五十章 紫檀公子 p>  古遥在造船的工地转了几圈,他发现把这份工作交给细腻体贴的御大哥是对的,他已经根据画好的模型造出了近百只大船,每只船都结实沉稳,非常适战。 古遥望着连成一片飘浮在水面上的大船,感叹百般,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激御天行的帮助,明明是她一个人要追求自由,却平白无故的搭一大群人,想来,她是自私的,但是,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绝瑾天的皇上,她逃避不了,只能正面相对。 古遥咬着唇,坚定自己的决心,很快的,大战在既了! 在工地上住了几天,了解完情况后,古遥忽然想到那片桃花林,兴致一来,就领了几个手下准备去转转,御天行本来想陪她一起去的,但几个船工来报异常,他为了赶紧完工,便让古遥自己去看看,但却是叮嘱在先,若是见不到,就赶紧离开,注意身体。 古遥一副听话的样子上了马车,但一到马车上,她就自负的扬起了唇,偏不信摆不平这个男人。 马车平稳的驱使在道路上,经过几道弯,忽闻一阵幽香扑面而来,古遥掀帘一看,桃花林就在眼前,之前是在山腰上远望,如今,近距离的看,场面更加的壮观,几万亩的桃花像波浪似的漫延在总个山坡上,如今正在春分时节,桃花开的最盛,最艳,像一道极致的风景,欲迷来客的眼睛。 古遥张口结舌的下了马车,望着桃花兴叹不已,难怪种这些桃花需要那么多的时间人力,这简直就是一个大工程嘛,也不知道那位白发男子到底是为的什么,大老远跑到这里来种桃花。 “将军,前方就是桃林的入口处!” 陪同的侍卫恭敬的说道。古遥美眸一抬,就看见一道简单的木门挡住了去路,两边都是栏杆。 古遥缓步走过去,正准备去推那道门时,忽闻一声清冷的男声飘来:“停步!” 这么低沉磁性又清例的声音,让古遥浑身都震了一下,带着三份的礼貌,六份的抗拒,还有一份的清冷。 古遥惊愕之余,忽见桃花林中转出了一抹俊雅非凡的身影,一袭月白长衫,身材高挑均匀,银白的长发衬着一张堪比桃花还要艳三分的清俊面容。 “谪仙?” 古遥为之石化,鲜少花痴的她,此刻却打了个机灵,有点垂延欲滴的傻瓜形象。 在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一个人令她如此的魂不守舍,六神无主,如今,想不到竟然还有一个人能够令她心神荡漾,眼波流转,只是,那个曾经一度迷惑她的人,如今却要刀剑相对,避而远之,哪及得上眼前这男人的温润如玉,似水欲滴呢? 心砰然一跳,古遥稳定心神,再次抬眸,却对上一双忧郁淡漠的眼睛,那双眼也似感好奇的打量着古遥。 古遥很快回过神来,清悦到几近巴结的地步,笑道:“你好,我是被这片桃花林吸引过来的,能跟你交个朋友吗?” 古遥有点求之若渴的心理,当然,这也能理解,心动之后,不就是步步靠近吗? 对于男人,古遥绝非善类! “不相识也无须相知,你若想欣赏桃花,就在外面赏吧!” 银发男人一边说一边蹲下了身,修长白晰的大手拿了一条白丝巾正在替被风吹断的桃枝接枝,动作轻柔细腻,表情认真。 “别这么冷漠嘛,我是诚心来交你这个朋友的,我叫古遥,你呢?” 古遥准备发挥她的无赖个性,死缠烂打,既然见到了他,就这样空空而归,那岂不要被御大哥笑话了?不争面子争口气吧。 银发男子低低不语,自顾自的做手中的事情,古遥静静的望着他,忽然旁边一名侍卫低声回道:“回将军,月亮岛上的人都称他为紫檀公子!” 古遥美眸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紫檀这名子和他的飘逸的气质真配啊。 “紫檀公子!” 古遥大声叫唤他的名子,见他怔愕了一下,笑眯眯的说道:“你一个人管理这片桃花林不累吗?” 很明显的废话,古遥却只能无话找话聊,谁让这个男人有点不近人情呢? 紫檀转头看了一眼门外的华服女子,全身穿戴很贵气,并不像是月亮岛上的人,一双眼睛灵气逼人,在她这个年纪的女子,很少有她这样的从容自若,这份胆迫,气度,镇定,她难道就是南海最近传闻的女将军吗? “将军请回吧!我没空招待你!” 紫檀接好了断枝站起来,准备转身离去。 “等一下!”古遥见他要走,气势一上来,有点命令式的叫住他。 紫檀停下了脚步,转头望着古遥,只见古遥小手一挥,两边的侍卫会意上前将木门推开,古遥一步一步的踏进来,紫檀清眉一皱,冷恼道:“请你出去!” “放肆,休得对我家将军无礼!” 侍卫面色一凛,严厉的喝斥。 古遥举起手来打断侍卫的怒斥,对他们说道:“你们到外边等我!” “将军,还是回去吧,御大人会责怪属下的!”侍卫恭敬的说道。 “没关系,我喜欢这片桃花林,我想待一会儿,这么美的风景不适合动怒气!”古遥美眸扫过紫檀淡定无波的俊脸上,清悦的说道。 侍卫听令退了出去,紫檀冷笑起来:“将军若是想来我这里耍威风,那你找错地方了!” “别介意,我只想交你这个朋友!”古遥略感抱歉的回道。 “将军是何等身份之人,紫檀高攀不起,请回吧,此地风寒露重,可别冻坏了将军姣贵的玉体!”紫檀说完转身就要走,古遥拧眉叫道:“听人说公子为人谦和仁善,何以对我如此的冷漠无情呢?” “民官不和!” “你太偏激了,并不是所有的官都是恶人,你想一棍子打死一船人吗?看样子,公子也不过是目光短浅,不辨是非之人,唉,我真失望了,还以为能交一知已贤士呢,原来只是一个愤世嫉俗的人!不打扰了!”古遥反唇相对,采用了激将之法,欲转身离去,却听见身后传来激愤的质问声:“你要如何做一名好官?” “凭我的脑袋,凭我的良善和手段!”古遥唇角抹了过笑意,转头望着紫檀,不急不慢的回道。 紫檀却轻薄的笑起来:“你不过一介弱女子,你又能有何作为?官官相护,官官相勾结,你若想升官发财,你能清高多久?” “你厌恶当官之人,所以就远离喧嚣,躲到这荒芜的岛上来种桃花?你这样苛责我,为什么不看看你自己,你逃避,激愤,有用吗?不错,我是一个弱女子,但至少我能拿起刀剑来反抗,我不会像你一样躲着不见人,我有勇气面对残酷的现实!”古遥被紫檀激起了心中的怒火,语气也偏激起来。 紫檀诧愕的看着古遥的愤慨陈词,半天说不上话来,的确,他逃避了,逃避在这片荒芜的岛上。 “紫檀,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人,你请来了老师教育这里的学生,可是,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古遥消停下来,叹气问道。 紫檀幽深的眸光里闪过迷茫,呆呆的摇头:“我不知道!” “你希望这里的孩子能读书认字,能走出这片荒芜,你希望他们不该被束缚在这个小小的岛屿,你想让他们见识外面广阔的世界,你有希望,所以你才会为此付出代价!”古遥见他精神恍惚,便轻柔的开解他。 忽然间,一股心疼感涌上来,紫檀那双忧郁迷惘的双眼,令古遥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痛。 到底是什么摧毁了他的意志,是谁让他一夜白了发?他受过怎样的折磨呢? “哈欠!”古遥猛然的打了一个喷嚏。 紫檀神色一呆,语气所有缓和:“若不弃嫌,到屋里坐会儿吧!” 古遥眸底荡漾着笑意,点头道:“嗯,我想喝你亲手彻的热茶!” 紫檀对上古遥笑眯眯的眼睛,俊白的脸上忽然飞过一团晕红,他垂下了头,银丝飞扬,宛如桃花一般的娇羞,古遥失神了一下,随既感觉愉悦开怀。 桃林的深处,建了一方阁亭,环境秀美优雅,古遥赞不绝口,如果能生活在这种桃源,那简直比神仙还要自在了。 “你坐一会儿吧,我给你彻杯热茶!”紫檀温淡的说完,转身就离去了。 古遥脱了沾满泥土的秀鞋,闲步走进干净的房间,里面铺了一层暖和的毛毯,古遥走过去坐下,本来,她还想多参观一下这里的,但主人没允许,她也不好意思随便翻人家屋子。 不一会儿,欣月般的身影便转了回来,手里已经端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热茶,茶香四溢,古遥吞了吞口水。 “让我替你把把脉吧,我曾经是一名大夫!” 紫檀坐下来,看见古遥冻的小脸发白,有点轻咳,便想替她瞧瞧。 古遥怔了一下,刚伸出一半的小手赶紧缩了回来,干笑道:“不用了,我没事的!” 不知道为什么,古遥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可能是,有一点点的私心吧! 第五十一章 第一战 p>  京都平静不到半个月,一场战祸传至,作为南方最重要的要塞梧桐州失守了,这一战果,令绝瑾天震惊不已,连夜招来了数位亲近大臣商开论会。 几个大臣急急忙忙的进了宫,在详云殿,看见闭目沉思的绝瑾天,首先开口的人正是一个月前在朝堂上请示绝瑾天要预访古遥的张丞相。 “皇上,竟然有人作上犯乱,此事一定要严厉彻查!” 绝瑾天将送来的奏折扔到桌前,冷声道:“五千兵力就能破朕一个州郡,这就是你们成天在朕耳边夸赞的良才能将?张相,朕命你立刻查清楚与此事有关系的所有大臣,整理一份名单呈上来!” 一帮老臣惶恐不安的站着,深怕自己也被点名,出了这么大的漏洞,可不是杀头就能了事,非得把祖宗牌位抄了不可。 “速命杨金出征,发兵三万限两月夺回梧桐州,把那帮乱臣贼子给我抓回来好好审问,到底是谁干的!” 绝瑾天俊容铁青,冷怒的搬下命令,他绝对不允许有人混乱他的天下。 “臣即刻照办,皇上还有何旨意?”一名老臣慌张的领命。 绝瑾天眯起了墨眸,沉缓说道:“通知兵部,除了抗外的兵力之外,集积兵力五万前往南海震压!定要将此纷乱平息,以免后害!” 消息传达京城的时候,正在月亮岛视察工作的古遥也知道了消息,她欣喜的站起来,当天便趁船回到了御军府,在大厅上见到了凯旋而归的莫流非。 “莫大哥……”古遥激动的站起来,急步上迎上前,关切的询问:“莫大哥,你没受伤吧!” 莫流非不改轻挑的举止,在古遥粉嫩的脸上轻柔的捏了一下,自信十足道:“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一个月内就攻下了梧桐州,莫大哥可真是历害啊!”古遥赞道。 莫流非却是神色严肃起来,凝眉道:“虽然攻下了梧桐州,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却很多,我实地察看了一下梧桐州的护城墙,已经非常的老旧了,只怕京城派兵来攻打,城防不够结实,会败下阵来!” 古遥也沉静下来,她点头道:“不错,从地图上看得出来,梧桐州是南方很重要的一个要塞,若是守不住梧桐州,皇上的兵力会势如破竹,直至南海兵临城下,御大哥方面必须再有三个月方能造出五百大船,莫大哥,我们只需要顶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们移居月亮岛,放弃南海,与皇上展开水上战斗,只有在海上才能显出我们最强的实力!” 莫流非皱眉剑眉,沉凝了片刻,摇头道:“要防守三个月不是问题,但这三个月,必须找到一种方法来维持,如果光靠兵力战斗是无法支撑的,我们兵力不足!” 正当古遥和莫流非在讨论守城问题时,闻迅赶来的楚夜面色匆匆,一进门就问:“梧桐州暴乱不久将传至京城,时间紧张,我们务必调谴三万兵力至梧桐州做好防守工作,梧桐州一旦攻破,接下来将直逼南海,这里城墙坚固,构筑奇特,只要兵力运用得当,相信能坚持一段时间!” 莫流非紧盯着桌面上的地图,拧眉说道:“三万兵力行军速度不够快,到达梧桐州至少需要五天的时间,据我预计,再过三天消息将到达京城,到时候,周边州郡只怕已经调兵谴将来攻城了!” 楚夜心中计算了一番,觉得莫流非说的很在道理,转头看着古遥。 古遥正在绞尽脑汁想退敌的办法,想了半天,忽然灵光一闪,冷静说道:“我有一计,也许能够延长守城时间!” 莫流非和楚夜都转头望着她,等着她说出答案。 古遥神秘一笑,问道:“你们除了知道南海盛产珍珠鱼虾之外,其实南海还有一样非常珍贵的东西,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两名俊美的男人面面相觑,此刻,他们已经很焦急了,哪还有心思答题,都摇起了头。 古遥指了指桌上的灯烛,自信的回道:“是蛟龙油,这种油有一个很特性,能够经久不灭,除非用沙土来填扑才能将此火熄灭,梧桐州的城墙很旧,上面草木茂盛,最近天气睛朗,雨水较少,如果能够找来一百桶龙油,我相信就算朝庭兵力再多,只怕也无可奈何的!” 经过古遥一说,两美男顿时如梦初醒,莫流非惊喜的赞道:“遥遥,想不到你竟然会想到这一招,历害!” 楚夜却是见怪不怪了,只是欣慰的笑起来:“遥遥心细湛密,我早就甘败下风了!” 古遥抿唇笑起来,谦虚道:“我不过是在月亮岛看到渔民祖坟上燃烧不灭的龙油想到这个办法的!看来,上天也是助我的!” “可是,我们要到哪里去弄这一百桶的龙油呢?这种东西产量不高,非常的珍贵,只怕有些困难!”莫流非忧虑道。 古遥也心头没底,转头对楚夜吩咐道:“楚大哥,你即刻贴出告示去,一桶龙油赏银一百两,我相信有银子助威,得到这些龙油不难!” 楚夜当既领命去办了,古遥转头看着莫流非,美目含着期待的说道:“莫大哥,这两天你教我射击吧!” “你怀有身孕,不行,这很危险!”莫流非关切道。 古遥苦着小脸哀求:“我身体很好,我想学一手保命的技术,莫大哥,你就教教我吧,我一定会认真跟你学的!” “真的不行,你若出了意外,楚夜和御天行会杀了我的!”莫流非更是俊脸凄苦,一退再退,但古遥那双期待的楚楚美目却令他难于抗拒,只得答应下来:“好吧,但你必须听从我的安排!” “我保证听你的!”见莫流非不再拒绝,古遥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宽敞的练武场上,古遥脱掉了厚重的外套,穿着轻便的笔直站立着,微束的衣赏,依稀可见隆起的小腹,她将长发束在脑后,小脸清冷,美眸锐利。 “拉弓的手再用力一点,这只腿扎稳!”莫流非一步一步的教导着。 古遥学起来有模有样的开弓射箭,经过初步的试练后,已经有点成就了,但却还是没有莫流非拉射的力道和狠劲,那刺破的风声,仿佛战斗的嚎啕,听的古遥热血沸腾,内心激动。 她做为跨国集团的亚洲执行总裁,骨子里早已经埋藏着战斗的本性,她绝对不是温室的花朵,更不是被男人珍藏的娇媚,她要做一名为自由而奋战的强者! 第五十二章 抢贡品不商量 p>  详云殿内,气氛紧绷,一份详细的报告别摊陈在绝瑾天的面前,上面记载着梧桐州被攻破的细节,其中,一个陌生的名子令人胆颤。 据人描述,领导者是一名年轻的男子,面目清俊,骁勇善战,手下统领的五千兵力,更是如雄鹰般激杀如流,作战队形和方案,竟与皇宫禁卫军非常的相似,若不是身着青黑劲服,当真要错认为是皇宫禁卫军了。 “莫流非!” 绝瑾天冷冷的咬牙,这是一个听上去很陌生的名子,怎么会忽然带兵攻城?谁是他的幕后指使者? “皇上,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这与贵妃娘娘脱不了关系!”张丞相趁机游说,想致古遥于绝境。 “遥遥不是好杀之人,她不可能会背叛朕的,更何况,还有楚夜在旁监视她,她没有能力,也没有胆子与朕对抗!” 绝瑾天沉声回道,脑子里却想到了一件事情,在古遥去南海之前,她的房间里堆了一桌子的兵书,上面全部有她做下记号的痕迹,而且,不仅如此,她曾经主动请求充军的惩罚。 种种的迹象让绝瑾天心烦意燥,在他努力说服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如今,南海暴发战乱,真的与她无关吗? 遥遥,你又想给朕一个惊喜吗?你都是朕的女人,又能夺走朕的什么? 与心爱之人为敌,是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情,绝瑾天紧紧的握住拳头,自从他见到古遥第一眼开始,他的心就在她的身上沉沉浮浮,从来都不敢安定下来,直到登上帝位,他才能够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将压仰的情感爆发,可是,她却并不安份,状况频频,把他的后宫闹的不太平。 “都退下吧,朕要静静!” 绝瑾天俊美的脸上落下一丝的疲倦,他不想再面对眼前这帮只说不会做的大臣,他们提出各种各样的意见,但最终做下决定的人却是他,百般是错,步步是错,后史记载,都是他之过。 如今,他又错了吗? 送她去南海,不过是想体罚她,让她受尽折磨困苦,她才会明白端坐后宫首位的荣耀,让她明白被当今天子宠爱的荣幸,但这并不是唯一的原因,是因为皇弟绝清扬对她的爱慕之情,如今,他下了决心送走绝清扬,也该是迎她归来之日了。 御军府的告示一贴出,总个南海就沸腾了,一桶龙油赏银百两,对于简朴的渔民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诱惑,他们纷纷出动,全家老少一起加班加点提练龙油,希望能够得到这一百两赏赐。 告示贴出一天,御军府就收到了将近七十桶的龙油,古遥笑眯眯的坐在堂上,正在跟莫流非贪得闲时话话家常,听到这个报告,古遥终于明白一个真理,钱能办成的事情,都不算事情,所以,她往后一定要狠狠的赚钱,抢钱,骗钱,在现代,钱是最能给她安全感的东西,男人都靠不住,只有实实在在的金钱。 古遥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桂花茶,淡淡道:“听说下个月是皇上祭祀之日,各国使节都要到京都朝贡,到时候,京都一定非常的热闹吧!” 莫流非笑起来,温柔道:“怎么了?你想念京都了?想念你的娘娘宝座?” 古遥嗔了他一眼,眉眼笑意敛去,冷笑不已:“京都那个鬼地方,我永远都不想再踏入,我只是想趁皇上祭祀的大日子捞点好处!” 莫流非一怔,用难于置信的眼光望着古遥,她唇角擒着的笑意,令他毛骨悚然,这姑娘该不会又想出什么损招来了吧? “我听人说最近海上非常热闹,各种船只往来,我想,这都是跟去京都朝贺有关系吧,我们几百只大船泊在那里浪费,还不如去做点有用的事情!”古遥慢悠悠的笑说道。 莫流非已经听出她的意思了,剑眉一挑也坏笑起来:“你想抢各国来使的船只?” 古遥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不错,朝贺使节一定带来不少的奇珍异宝,如今的南海,是由我御军府管辖,在我地盘上游来游去的,不留点过路费怎么成?”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如今是非常时期,只怕腾不出人力……” 古遥自负一笑,安慰道:“你不要担心,这笔银子早就起作用了,这一百桶的龙油就是这些使节们的钱!” “什么?你什么时候……”莫流非无比吃惊。 “我去月亮岛的时候就已经下令抢劫了,听总管给出的清单,这笔收获不少,够我们好好用一阵子了!”古遥一脸奸诈的笑答。 莫流非汗颜的苦下了俊脸,他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行动速度,竟然瞒着他们干了这样一件大绑票,还真会藏招,他打了个机灵,该不会自己哪一天也中了她的暗招吧? “莫大哥,你脸色怎么变白了?还出汗?很热吗?”古遥一脸奇怪的盯着他。 莫流非干笑着回道:“不、不是,这茶太烫了!” “你把使节都杀掉了吗?”莫流非苦笑着问道。 古遥抿唇笑起来,摇头道:“我当然不杀他们,我要让他们空着手去京城见绝瑾天,我真想看看绝瑾天面对各国使节两手空空的情景是什么样子的,一定把他气坏了吧!” “够狠毒!”莫流非不得不赞一句。 “女人的狠毒是藏在骨子里的,不像男人那般外露,我就是想让绝瑾天看看我古遥的手段!” 京都最近非常的热闹,各国各番邦的客人聚集到京都,他们载来了大量的珍宝,贵珍的稀物,准备在皇上祭天那天奉贡。 但是,在这帮人当中,有将近二十多个海外使节却狼狈不堪的连哭带惊的到达了京都,他们衣赏不整,束冠不洁,海上的风云暴雨摧跨了他们的意志,他们想不到,在圣威之下,竟然会有人抢劫他们的船只贡品,还不杀他们,给他们一个光荣的任务来京都报战果。 绝瑾天近来许多烦心事要处理,听到大臣禀报说有二十多个岛国使节被人抢劫丢失了贡品,他愤怒之余就抽空见了这几位外来的使节。 使节一见到绝瑾天,就开始诉起了苦。 “那一天,风平浪静,我们一行人都在为接近京都而欢喜庆祝,却不料,一只羽箭破空疾射而来,将我们热闹的气氛打散,我们起身一看,五只高大十米的巨型大船已将我们团团围住,一名华贵的女子走下船来对我们说,让我们留下贡品,不然就杀了我们,所以,小臣恳请皇上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绝瑾天听完他们的诉苦后,礼貌的安慰了几句后,忽然心神一震,冷冷的说道:“我请宫廷画师将你们看到的那名华贵女子画下来,如此一来,我们才更好的找到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替你们做主!” 使节们纷纷点头,这连日来的惊慌终于在这怏怏大国的庇护下得到安全。 第五十三章 画像风云 p>  宣华殿内,不时传来吵杂声,一名宫廷画师正摊开笔墨纸砚,正准备大展才艺。 旁边,二十个来朝使节讨论着那名华贵女子的美貌,那可真是惊为天人啊,在那迷雾蒙蒙中,纤纤素手拿着一把剑,以一种十足狂傲的姿态居高临下的睨视着跪了一片的使节,媚笑丛生中,却听见她清例的声音:“把贡品留下,人可以活下来,若顽劣抵抗,我就送你们下去喂鱼!” 画师磨好了砚,抬头说道:“你们谁来说?” “我来吧,我对她的印象最深刻了!”其中一个迫不及等到的跳出来,虽然惊吓的半死,但一向对女人美色垂延的他,却对那名风姿绝色的女人特别深刻。 画师鄙视的看他一眼,傲慢道:“说吧!” 那个男人一脸回忆状,喃喃自语的将那天看见的女子容貌衣装细细的讲出来,就连纤纤体态都不遗漏半分。 宫廷画师依照他的描述将那名绝色的华衣女子跃然于纸上,等收笔一看,惊了! 这名女子怎么越看越眼熟啊?好像以前见过似的?画师坦然失神的回忆着,忽然一个机灵,这才猛然记起三年前,他曾经画过这个女子,那个时候,她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 “啊,是她!”宫廷画师惊魂未定的低呼一声。 几位使节见画师也为之失神,不由洋洋得意的笑起来:“怎么了?画师大人也被她的美貌迷住了是不是?” 画师神色一严,好心提醒道:“你们在皇上面前最好少说话,免得掉脑袋!”说完,他就拿了画像急急的离去了,留下一头雾水的使节们继续讨论这次的惊险传奇。 御花园一片春花烂漫之色,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各有千秋,令人眼波燎乱,春风得意。 春日亭,是御花园最佳的赏花盛地,今日,被封晨妃的言倾城花了半天的时间特别准备了美酒佳肴,想邀皇上到御花园散散心,最近皇上为政事烦乱,就少了时间来后宫,所以,言倾城别出心裁的想出这一计。 绝瑾天最近心情的确不太好,帝国基业刚刚稳定,他还准备放松一段时日,却不想南海竟然发生暴乱,此刻,他最担忧的是古遥会不会有危险。 明黄色的俊影出现在春日亭,远远的看见言倾城倚着栏杆眺望,那身形和背影像极了古遥,只是,他却从来未曾见得古遥如此的伤春悲秋,她只会像一团烈火,不管在何时,何地,他都能感受到她散发出来的热烈。 绝瑾天甩开脑海中重叠的模样,迈步进了春日亭。 听到脚步声的言倾城一转身看见绝瑾天,欣喜难言,赶紧低身请礼:“臣妾见过皇上!” “免了,难得你有心备了酒菜,坐下享用吧!” 绝瑾天声线淡淡,撩袍坐下来,言倾城娇羞的替人倒酒夹菜,非常的热切,一双媚眼波光流转,盼望着皇上能够看懂她幽幽心思,多来东厢陪她几夜。 绝瑾天最不懂的就是女人的心思,言倾城那份幽怨他倒是看出来了,但他并不会给予热情的回应,因为,此时占据他内心的是远在南海的古遥,若她发生意外,他的帝王生活将何等的孤独? “皇上,张大人求见!” 张缕公公匆匆而来求见,绝瑾天忙抬手急道:“让他过来!” 张画师捧着自己的杰作匆匆的前来叩见,因为过于惊慌,几次差点绊倒跌地,好不容易见到皇上,他此刻已经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了。 绝瑾天沉眸望着他,说道:“画好了?” “是的!”张画师声音打了个颤。 “拿来,朕倒想看看是哪个女人胆大包天,敢与朕为敌!” 绝瑾天龙颜大怒,抢贡品就等于在他高贵的脸上甩巴掌,他绝对不允许发生这种污蔑皇威的事情。 “这……请皇上过目!”张画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将画像呈上,是非黑白,由皇上来定夺。 张缕公公上前接过画像轻轻的在桌上摊开,绝瑾天冷眸盯着那张纸,蓦然,健躯一震,寒眸大睁。 这女子为何会跟遥遥如此相似? 所有人都吃惊了,名括绝瑾天在内都要怀疑是不是那几个使节胡乱说话造成的结果,但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的简单,那几位外来使节是第一次到锦滇国,根本没有见过贵妃娘娘,怎么可能会说出古遥的长象呢? “这不可能……”绝瑾天健身一晃,有些错愕,猛然站起身,将桌上画像拂开,怒吼道:“绝不可能!” “皇上请息怒,指不定是相似之人,并非娘娘呢?”张缕公公赶忙上前劝慰! 绝瑾天面色阴沉,冷冷的扫过张缕,忽然下令:“马上调谴一万御林军,朕要亲自去南海接遥遥,明日就出发!” “皇上,此决定太匆促了,使不得啊!”张缕惶恐不安的说道:“再有半月就要举行一年一度的祭祀典礼,皇上此去南海少说也得半月,这是历来的传统,只怕……” “这是朕的决定,请司天监再好好算个日子,朕再行祭祀,就这么定了,赶紧下去安排!”绝瑾天冷冷的丢下这句话,转身疾步而去。 古遥,你不能背叛朕,你无权再让朕品偿失去的痛苦,朕要见你! 在绝瑾天的内心,冰与火互相碰撞,爱与恨交织成罗网,他最心爱的女人又骗了他,欺骗了他! 她骗走了他的心,骗走了他忠诚的爱将,楚夜,你竟也迷失了自己的忠诚,朕要你付出惨烈的代价。 绝瑾天的步伐不再沉稳,凌乱而焦切。 所有人都被古遥的象像而迷失了理智,没有人看见有一双眼睛正怨恨的盯着躺在地上的那张画像,言倾城气的发颤,上前捡起那张画,上面的女子明媚如春,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那双咄咄逼人的眼睛,带着一股震慑,令人不敢仰望,是该感叹画师的画技了得,还是……那个女人本身就有这样的气迫呢? 言倾城恨不得将这副画撕的稀烂,但却怕触怒圣威,只得隐忍着,将这份恨意埋葬在心底。 皇宫因为一张画像而轰然,身处南海的古遥也遇到了不小的困难。 “此次带兵的人是我的老师!”楚夜站在古遥的面前,略为慌怕的垂下了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更何况,楚夜还是杨金最得意最信任的门生。 古遥怔了一下,轻叹道:“楚大哥,你为难了吗?” “我……”楚夜清俊的脸上闪过迷茫和自责,哑然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古遥只是静静的望着他,她知道他的难处,轻然笑道:“我理解你的难处,这样吧,此次出战,我和莫大哥一行,你留在南海镇守,和那几个外国人好好研究一下火统炮的制造,再过不久,我们便要用到了!” “你不能去,会有危险!”楚夜面色一紧,焦急的拉住古遥的手,他怎么忍心让她去冒险呢? 古遥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自信道:“你不要担心,我的身体很好,我也想看看什么是战争,我要理解战争的含义,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的上级,你要听我的命令,我现在就命你镇守南海,操练兵马,努力冶炼火统,等着我和莫大哥的好消息!” 楚夜心疼的看着古遥坚定的神情,胸口隐隐作痛,不论是怎样的选择,都是最令人心痛的。 “好了,别苦着脸,往后也别再冷着脸了,再危险的事情总得有解决的办法不是吗?我喜欢看你笑起来的样子!”古遥轻拍着他的俊脸,笑靥如花。 莫流非疾步冲进来,对着楚夜道:“一切准备妥当,我们出发吧!” 古遥神色一凛,低沉道:“走吧!” “遥遥,你去干什么?不是让你留在南海等我们好消息吗?”莫流非一把拉住往外走的古遥,神情焦急。 古遥冷静道:“我刚才已经跟楚大哥交换了工作,这一战,由我和你迎敌,莫大哥,我可是迫不及待想见识你的勇猛了!” 莫流非神情大变,怒目质问道:“楚夜,你怎么可以让遥遥冒险?” 楚夜神情犹豫,古遥却镇定自如,对着莫流非说道:“莫大哥,这是我的命令!你们都得听命行事!” “你有身孕!万一……” 古遥坚定的盯着远处,声音清例如冰:“我总有一天是要长大的,你们不需要处处的维护我,我既然带头造反,自然要承担最大最重的责任,我若躲缩在你们的保护下,将来还有谁服臣我的命令?战争的残酷,血腥,就算我躲的再远,还是要闻到,亲耳听见,莫大哥,我知道你们关心我,舍不得我受苦受累,等我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了,我绝对不希望你们再把我当作温室的花朵,请给我一份信任和支持好吗?” 两个男人静默无语,这不是一个娇弱女子该说的话,更不是一个女人该干的事情,但是,她却有这样的胆识,迫力。 “走吧,我再替你备一辆安稳一点的马车!”莫流非不再相劝,有的只是相扶,相助。 第五十四章 帝凤之象 p>  晨阳下,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疾行在宽敞的官道上,车马运输的是古遥花重金买来的将近两百多桶的龙油,在银子的诱惑下,比古遥预期的估计还要可观,她自然是笑的合不拢嘴了。 此番前往梧桐郡,一共有近五千余人护送,莫流非骑着马在前方领路,一辆华丽的马车拥护在中间,铺满了软被的马车里,古遥找了一个很舒适的姿势靠着,她的造反之路,终于拉开了维幕。 开始了,就没有退路了! 古遥的人生中从来不缺泛挑战,因为她天生就是战士,别人不找她麻烦,她也会找别人的麻烦。 但是,挑战高高在上的皇帝,还是头一次。 古遥赌上自己的生死,拼搏这一次吧! 行程很急,兵将都是轻装上路,脚程很快,到夜里时分,已经行军六十里路程,离梧桐州已经很近了,明天落日时分就能到达。 傍晚时刻,莫流非停止了前进,就地驻扎营帐,准备休息一夜再走。 古遥走下马车,用力的呼吸了一旷野的空气,有些微凉,她看着侍兵们熟练的扎营打柱,转头对莫流非说道:“趁着这美丽的晚霞,陪我散散步吧!” 莫流非下去交代了两句,领了一小队侍卫陪着古遥朝不远处那片绿色的草地走去,走了不多会儿,古遥停下了脚步,抬头望着天空,奇怪的喃喃:“远处那片红色的云好奇特!” 低着头的侍兵们赶紧抬头望天,也看见不远处那团凝聚不散的红色云彩,都表示非常的新奇。 莫流非轻笑起来:“这是很正常的现象,不值得大惊小怪的!” 古遥却突然来了兴趣,她举起了拿着马鞍的手,对着不远和的山头说道:“我要上那里去看看!” 莫流非转头看着营地,已经走出很远的距离了,想劝古遥别再走下去,古遥却执意的要去看看。 劝不住,莫流非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来,温柔的系到古遥的身上,轻柔道:“山头上风很大!” 古遥暖暖的笑起来,轻快的迈着步子朝山顶上走去,眼睛越过山顶,古遥忽然怔住了,只见不远处的山脚下竖立了六根通天大柱子,远看非常壮观。 “那是什么地方?” 古遥美眸一扬,询问身后的侍兵,有几个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他们也许知道些什么。 其中一个年纪较长的侍兵回道:“传说是明沼皇帝的陵墓!” “陵墓?还是皇帝的?”古遥眉目轻挑,唇畔闪过一抹奸诈的笑意,在现代,盗墓小说精彩纷呈,引得无数人都想亲身去探险,她曾经也动过这样古怪的念头,但碍于身份,她可不敢以身拭险,让记者们抓到她扛着洛阳铲满身污泥的现身某地,但,她却是天生的冒险家。 望着古遥唇畔扩大的笑意,所有人都莫明其妙,不知道古遥怎么会对着一座陵墓发出那种奸猾的笑容,所有人都打了个冷颤,暗咒着这旷野的风,怎么越来越冷了? 盗墓并不是古遥的真正目的,她要的,是躺在墓穴里的金银财宝,正所谓,为了金钱,她会不择手段,死人活人都得借点钱给她。 “将军,该回营了!” 在人前,所有人都得尊称古遥一句将军,就连莫流非和楚夜都免不了,排除御天行是个另外,依照严规来讲,莫流非和楚夜都是她的下属。 古遥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去,等这场仗结束后,她就搬几千人把这片地方夷为平地,把里面的金银珠宝全给挖出来。 古遥一个坏坏的决定,足于让绝瑾天雷霆愤怒,如果古遥知道这位长睡地下的明沼皇帝是绝瑾天的偶象的话,古遥一定会干个轰轰烈烈,震古烁今,一个子儿也不留! 古遥带着神秘的笑容回到军营里,令所有人都一头雾水,这位古将军行事越来越奇特古怪了。 肚子最一个月大的很快,已经隆出一个优美的形状了,古遥摸着隆起的小腹郁闷,如果不是肚子里的小家伙天天踢踢她,警告一下她千万不可忘记他的存在,古遥还真没把这个大起来的肚子当一回事,只是有些头痛自己要怎么面对出生的宝宝,等他懂事了,她是不是该讲讲,他的父亲造反当了皇帝,她的母亲正行走在造反的路上? 古遥苦不堪言,她注定是不能给宝宝一个完整的家庭的,但,她却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欠缺了父爱,她已经找了四个温润不凡的男人,让他们帮忙维持一个父亲的光辉形象,只是,这样够吗? 迷迷糊糊中,古遥沉睡过去了,这个梦,注定是不能圆满! 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早晨了,莫流非亲自端水进来侍奉她洗脸洗手,古遥有些过意不去,但莫流非却做的非常顺手,还明确表示了,往后有事就吩咐,别客气。 古遥感激的望着这个羁傲狂妄的男人慢慢变得温柔细腻,她只能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回报他们。 “莫大哥,拿笔墨过来!我要写几张贴子!”擦拭了手,古遥转身吩咐道。 莫流非怔了一下,拧眉道:“写贴子干什么?” “请客吃饭!”古遥轻描淡写的回答。 莫流非一头的雾水,他们这是去行兵打仗的,怎么变成了请客吃饭的主题上去了?于是好奇的问道:“要请谁啊?” “这份名单上的人一个不漏,全部请过来!”古遥得意的扬了扬手上的一份名单。 莫流非拿过来一看,俊目大睁,这些都是梧桐州的官员和富商的名子,一共二十七个人,他诧异了,古遥是什么时候拿到这份名单的? “请他们吃饭干什么?这帮人都是胆小鬼,这次梧桐州失守,没有一个有用的,全都是贪生怕死的小人!”莫流非对这帮人恨之入骨,别说请客吃饭,换作是他,连杯水都不给。 古遥却笑的风轻云淡,但说出来的话却份量极重:“他们虽然是小人,但却是最好利用的一群人,你可别忘了,梧桐州虽然归降我们,但若不把这些人摆平,百姓又怎么会支持我呢?” “你走到哪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民心,遥遥,我真的很佩服你,如果是我,我绝对会以暴制暴,打压他们,而不会想到收买!”莫流非苦笑起来。 古遥也跟着叹气:“谁让我良心不安了呢?我让他们跟着我造反吃苦,当然得给她们一点甜头了!” “这贴子我请人来写吧!” 古遥却坚持道:“不,我要亲自写,这场餐宴,要惊动总个梧桐州!” 贴子写好了,古遥派了一小队人马先行出发至梧桐州发送贴子,等她到达梧桐州的当晚,就是餐宴的开始。 送贴子的侍卫临走时问了一句:“如果他们不来参加呢?” 古遥只回答一句话:“那就先问候一下他的家人吧!” 既要手段,也要残酷,古遥绝对不会因为善良就罢手,相反的,她会更加的狠辣。 大队人马继续前行,当傍晚来临时,古遥掀帘看着远处飞升的炊烟,梧桐州近了! 梧桐州地势险峻,人口将近百万,如果充分的利用起来,这将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力量,古遥就是算准这一点,才会亲自来梧桐州的,她要用自己的双手改变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把时局利于自己行事。 到了梧桐州城区,古遥带了一队人马准备四处逛逛,莫流非要亲自监工,就没有时间陪她了,古遥带着一队人马在街头晃荡,忽然,前方一块算名招牌竖的老高,她远远就看到了,一问才知道,这个神算子远近闻名,她决定上前去算一卦。 正在算命的人看见一群官兵大摇大摆的护着一名美貌女子走过来,以为是某官家小姐,赶紧散开了,神算子的生意一下子清零,他有些不满的抬头瞪了古遥一眼,却很快吓的缩了回去。 “这位小姐算命吗?”神算子镇定了一下,微笑的问道。 古遥大刺刺的坐了下来,一双利眸盯着眼前的老头上下打量了一番,不悦道:“当然是想请先生算算了!” “小姐想算什么?姻缘大事吗?”神算子一本正经的问。 “不,我要你给我算算,我能不能当皇帝!”古遥语不惊人死不休。 “啊!”神算子彻底被吓住了,总个人往后跌去,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这才认真的打量古遥,这一看之下,赶紧回道:“小姐真是说笑了,但我观小姐的面相,的确富贵逼人,眉宇之间有凤凰舞天之气象!” “凤凰?怎么是一只凤凰?你再看清楚一点!”古遥一听到凤凰就有些恼火,她已经算是一只凤凰了,难道她造反之后,还是脱不了这个牢网吗? 神算子彻底被吓蒙了,半天说不上话来,古遥气怒的站起来,小手一挥:“拆了他的招牌!” 几个侍卫上前抬脚就踹,神算子吓的赶紧求饶,古遥淡淡道:“这一行,你就别再混下去了,往后跟我混吧!” 说完,就领着一帮人扬长而去了,留下神算子哭丧着脸,喃喃道:“这女子的确有帝王之象,但却要困于情网之中,最终还是一只不得高飞的凤凰啊!” 第五十五章 拉人下水 p>  古遥气恼的回到了设立在梧桐州的御军府,这原本是梧桐州大将的府坻,但这次因为抗敌失败,他们就带着一家老小跑路了,空出了这座大宅子,古遥反正没地方办公,就先借用了一下,把门窗换换,招牌改改,就变成了她的御军府了。 莫流非刚从城墙上转下来,他发现古旧的城墙的确很适合燃烧龙油,全都是砖瓦结构,把这些砖头烤的灼热如铁,飞鸟都要绕道走,更别说人了,木梯子一架上来就要烧成灰烬,只要天气不作怪,这两百多桶龙油是绝对足于抵挡一阵子的。 “将军,餐宴已经安排好了,二十七位客人已经来了二十五位,还有两位将贴子撕掉了!”一名侍兵跑来回报。 “哪两位不识趣?”古遥漫不经心的问,美眸却隐含一片的冷杀,反正这些都是贪官污史,灭了一个是一个,灭了两个是一双,也得替天行道了。 “一个是王员外,一个是林大人!” “这两块硬骨头有说什么理由吗?”古遥依旧轻描淡写,仿佛这件事情对于她来说,只是一场闲话。 “他们说、说将军是女人,他们不会卖面子给一个女人!”侍卫颤悠着老实交代。 古遥冷冷的嘲笑:“又是因为女人的缘故,这帮老顽固,难道他就不是女人生的?竟然在姓别岐视!” “传话下去,限时三刻,若不赏个脸,这梧桐州就没有他们安身立命之地了!”古遥冷冷的下令。 侍卫惶恐的应了命令,转身就去报告了。 古遥最近喜欢穿锦红色的华贵衣服,这既能显示地位,也更加气势,她明白,要让别人臣服自己,必须在气场上在压过他们,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 当然,在她穿着这些锦衣华服的时候,她还做着白衣飞扬,长发飘飘的古典美女的梦,等哪一天,她功德圆满了,她就依着自己的心情来穿着打扮。 画了一个浓妆,将眉宇上挑,气势外露,古遥面对着镜子里映出的强势女人,满意的点点头,起身离去。 餐宴设在梧桐州名气最响亮的聚风楼里,宽敞的大厅,摆了三张桌子,小二哥忙碌的跑来跑去,今天对于聚风楼来说,是一个决定命运的时刻,若出了半点差错,只怕项上脑袋要搬家了。 在南海,古遥威望很高,但在梧桐州,她只是一个残酷的侵略者,这片土地,还并不欢迎她来统治,但是,却无人敢反她,每个人都对她充满着惧畏。 古遥的马车停靠边聚风楼下,莫流非领着三百将领恭候在门前,严阵以待。 “人都到了吗?”古遥缓步下了马车,抬眸望了一眼高耸的楼阁,很有一种奢侈的味道,这聚风楼名气很响,所以,聚风楼的老板今天也是古遥的座上宾。 莫流非点头应了一声,低答道:“都到齐了!王员外和林大人刚上去!” 古遥扬唇冷笑,不给点下马威,他们还当真以为自己多有骨气,这一威胁到性命,就马不停蹄的跑来了。 在莫流非的陪同下,古遥一步一步登上了聚风楼,二楼的大厅有明显被新装修的痕迹,古遥抿唇淡笑,看样子,她已经成了猛虎野兽,吓倒不少人了。 古遥一出场,就惊动了再坐的二十七个官商富,他们纷纷起身恭迎,用一种陌生敬畏的目光打量着古遥,一看之下,都震惊了,这名女子,比自己想像中要年轻太多,根本就不像是一名实力强悍的将军,更像是某富家小姐,当然了,古遥的另一个身份,也慢慢的遥传开来,她还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只是,这个头衔慢慢的被她自己摘掉了,不久的将来,只有人记住她是古将军,却不会再有人当她是姣弱的娘娘了。 “不用掬礼,请坐吧!” 古遥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她镇定的对着他们摆摆手,幸好她见惯了大场面,不然,此刻还真有点紧张了。 所有人应声落坐,但都保持着惊人一致的沉默,没有古遥的批准,他们谁也不敢乱开口说话。 古遥一开始并不给他们施压,只是亲切的跟他们讨论了一下梧桐州的风土人情,人文地理,慢慢的,一些客人也就放下了心防,开始交谈起来。 酒至一半,古遥忽然扬起了声调,开始命身边的记司官打听在座各位的家庭住址,家庭成员,然后亲切的表达自己的友好。 “能聚在一起吃饭是缘份,能结交各位朋友更是古遥的荣幸,在此,我希望各位的家人能够健康平安,保重身体,有时间,我们会经常去探望他们!” 古遥一语既出,在座的人都开始正襟危坐了,如果没有听出古遥话中之意,那就是傻子,死了也活该,但这些人要么是官,要么是商,个个都非等闲之辈,自然听出了古遥的弦外之音,也都赶紧表态,愿意跟古遥连成一线,作战到底,只希望古遥不要经常掂记他们的家人。 意思表达了,众人也都理解了,赶了一天路的古遥有些疲累,于是,扔下几个人相陪,她就起身离席了。 所有人都起身相送,表示了自己的贤臣之责,古遥背身离去,唇角扬起了冷笑。 莫流非算是见识到了古遥的谈判能力,换作是一个男人,也不一定有如此心狠,言词之高明,既不暴力,却也起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压服的众人惟命是从。 解决了这个心头之事,古遥也没有闲着,马不停蹄的操办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她当天傍晚就让人发了告示,先来了一大堆蔑视皇权的话,说当今天子欺压百姓,税赋苛刻,压的百姓喘不过气来,骂了一大通后,接着,就是古遥的搬发的新政策,每一条每一款都是为了百姓分忧解劳。 其中,最重要的一款是只要能够支持古遥成就大事业,梧桐州上下减免税赋五年,这一条无疑是一颗投下心湖的石子,一出就激起千层浪,那些在底层劳作不休,依旧吃不饱,穿不暖的百姓全都欢呼沸腾起来,当天晚上,就有人开始替古遥说好话了,接着,古遥的仁政宽爱,让她在梧桐州迅速的聚集了人气,但古遥这几款政令的搬发,却苦了当地的官员和商贩,可是,又不能博命相争,他们也只能将就了。 第五十六章 疾飞的箭 p>  南海的暴乱,梧桐州的失陷,都用事实向绝瑾天证明了一件事情,他最爱的女人,起兵造反了! 对于曾经绝望过的绝瑾天来说,这无疑是雪上加霜,睛天霹雳!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宠她,爱她,要么就杀她,断情,可是,她无视了他的权力,直接刀剑相对。 南海的消息接踵而至,绝瑾天震惊之余,慢慢的冷静下来,他冷冷的讥嘲,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有勇有谋有胆识,但古遥所做的一切,在他看来,不过是小打小闹,不成气候。 只要他摔军镇压,这个女人始终是要老老实实跪在他的面前称他一声皇上的。 绝瑾天的自负是天生的! 锦滇国的皇城门外,点兵五万,由大将军杨金指挥,绝瑾天御驾亲征,浩浩荡荡直奔梧桐州。 后宫最近一段时间非常的平静,古遥造反的消息,令所有的妃嫔都胆颤了,曾经的对手,今日的冷宫怨妇张巧丽,她重重的跌坐在地上,第一次发现自己有多么的失败,以产的古遥,虽然可憎可恨,但至少她不会找别人的麻烦,如今的言倾城,一场苦肉计就将她贬入冷宫,今日的后果,都是由她一手种下的,她凄然的笑起来。 言倾城开心的站在城墙上送行,她望着绝瑾天冷俊威武的身影,望着五万军士高昂的气势,她冷冷的笑着。 古遥,你真不明智,皇上的心里只装的下你一人,你却将这份恩宠抛弃,选择与皇上为敌,上天都要灭绝你,看你这次要如何逃脱皇法的制裁。 从皇都到达梧桐州,最快的行军速度也需要十余天左右,得到消息的古遥,在时间方面占有了绝对的优势,她从容不迫的安排着一切,招兵买马,井然有序,不慌不忙。 自从古遥到达梧桐州后,就搬下的禁令,任何外人不得入城,任何人也不得外出报告消息,总个梧桐州都处于封闭状态,侍卫的严密把守,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时间一天一天的逼近,古遥冷静的外表下是沸腾的血液,既紧张又兴奋,终于,战斗越来越近了。 就像是一只拉满的弓,利锐的箭尖直指当今皇权,能否出奇制胜,一半靠能力,一半靠老天赏不赏脸了。 南方春雨绵绵的季节,可这近一段时间却是格外的干燥,尘土飞扬的气息,让人生出几份的闷热。 古遥天天夜观星空,满天的星星,抚平着她不安的情绪,她紧捏着小手,赌吧! “将军,远处有火把闪烁!” 半夜里,古遥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吵醒,一声急报传来,让她浑身一震,赶紧爬下了床。 皇上的军队终于来了! 古遥胡乱的披了一件衣服,连头发都懒的束,就这样披头散发的跟着侍卫上了城楼,城楼上,莫流非冷眼盯着远处,俊美的脸绷的紧紧的,看见古遥走上来,他用低沉的声音告知:“据估计,此次兵力近六万左右!” 古遥极目远眺,看见漆黑的夜空下,一大片的火光闪动,就像是恶狼的眼睛,发出凶狠而贪婪的光彩,古遥紧捏着城栏,第一发现,自己的心跳声是如此的激烈,血液像注入了兴奋剂一样的活跃着。 虽然在外人面前,她始终是一副冷静机智的模样,但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一切都是伪装出来的,她并没有那么的坚强,她只是不得不拼博而于。 到底,战争有多么的残酷?她必须亲眼见证,亲耳听闻。 “备战!” 古遥听见自己并不很沉稳的声音响起来,低沉而有力,在这冷寂的城墙上,却格外的坚定人心。 她不敢大声的喊,因为她已经没有这份力气了。 莫流非听出了她的彷徨无措,他伸出宽厚的大手,轻轻的覆盖住她发颤而冰凉的小手,给她鼓励和安慰。 一丝温暖注入心田,古遥几乎想要落泪,她感激的转头看着莫流非,这一刻,他坚定了她的决心,驱赶了她的惧怕,让她重新站起来,面对既将发生的一切。 只停留片刻的温馨,就听见莫流非低声大吼:“备战!” 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听见潺潺的流水声,那是龙油注入墙壁的声音,长达数百米的城墙因为这种声音而变得不再冷清,染上了战争的残烈。 古遥有些晕眩感,她紧紧的捏住城栏,坚定的告诉自己,不能倒下,她就该站在这里,等待着天明,等待着那个夺取她自由的男人。 待龙油浇灌之后,又陷入死一般的沉默,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天亮后的大战。 在经历最黑暗的破晓,遥远的东方升起了光亮,像潮水一样的温暖光芒铺盖了辽阔的大地。 再次睁开眼,已然兵临城下! 晨阳中,那双慑人的眼睛静静的注视着站立在城墙上的秀美女人,她的裙裾被风掀动着,和她长长的秀发一样飞扬,她就像最美的雕塑一样站立着,一动不动,任由晨风温柔的吹拂着。 这是隔了五个月后再见的情景,在多年以后,绝瑾天也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幕,她用一种睥睨的目光与自己对视。 这就是他放弃良知,玩转权谋夺来的女人,她引诱着他犯下一个一个的错误,如今,她却美丽如夕,只是那双美目多了一丝的冷冽和无情。 绝瑾天的心情无法言语,他心痛,愤怒,憎恨这无情的世界,为什么他的感情多苦多难,到底要绕多少个弯,才能修成正果,不再漂泊? 相对两无语,只剩下彼此之间的对望,隔着百米的距离,却依旧能看清楚对方的表情。 “遥遥,若是无法面对,就下去吧!”莫流非心疼她那双挣扎的美眸,似染了霜雪,只是被风一吹,化作了泪水,有些湿润,那颗泪,却始终没有掉下来,这需要多么的坚强才能做到这样? 古遥清醒过来,甩了甩满头青丝,小手缓缓的伸出来,僵硬道:“拿箭来!” 莫流非浑身一震,她还想干什么? “拿箭来!” 古遥重复了一声,莫流非恍如初醒,转身为她取来了弓箭,只见她拉开了弓,那锐利的箭锋直逼高坐在赤红宝马上的绝瑾天。 “皇上,小心!” 一声惊呼,只听见一只羽箭夹着风雷,毫不留情的朝绝瑾天疾射而来,绝瑾天敏捷的反映过来,却是没能躲开这只断情绝义的冷箭,俊美如玉的左脸颊,生生的渗出了一道血痕,接着,飞扬的墨发断了,被无情的风,吹去很远很远。 “备战!” 大将军杨金见绝瑾天受伤,大吼一声,只闻刺耳的拉弓声响震荡天际。 绝瑾天从呆窒中回过神来,修长的手指沾了一丝脸上的血迹,冷冷的命令:“住手!” 第五十七章 血战 p>  古遥一箭射到绝瑾天的身上去,令她的老师莫流非无比的震惊,在练武场上,她从来没有射中红心,总是射偏了,要么就是力道不够,注意力不集中,但是,今天,他却要对她刮目相看了,她终于可以出师了。 一箭射出,古遥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待听到城墙下面似来拉弓的声响,她猛然回醒,举起了小手,厉声大喝:“弓箭手准备!” 城墙上侍兵敏捷的站起来,手持弯弓,冰冷无情的对准了城下的人马。 “保护皇上,保护皇上!” 杨金看到这阵势,吓的心脏都要停跳了,他实在无法理解,在这生死的关头,皇上为什么还能如此的镇定,他难道没有看见城墙上那拉开的怒弓吗? 绝瑾天看见了,全部都看在眼里,他的愤怒和绝望,在那破空的箭声中慢慢的澎涨,那一箭算什么?断了情,绝了义吗? 遥遥,你变的令朕陌生了,你的心狠,冷酷,是想借此逼退朕吗? 绝瑾天听见满满的热情被冻封,血腥的味道,让他回到了两年前那个夜晚,他最心爱的女人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是啊,她从来都不同意他夺取这个天下,她恨他,恨之入骨。 可是,他爱她,爱的疯狂,没有人能够阻止他得到这个女人,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权力拒绝。 绝瑾天以为自己不会再心痛了,只是他没有预料到,这个女人选择了最冷酷的背叛方式。 不,这场感情的结束,不是她说了算,她无权决定。 “杨金听令,此番作战,只得生擒,不可伤了她!” 绝瑾天冷冷的下达指令,他不会让她轻易的死去,她若死了,他上哪里去找一个如此有趣的令他咬牙愤怒的女人来虚度余生呢? 接受到这个命令的杨金差点没跌下马来,先不说这座高大二十余仗的城墙,就算他的兵力推成人梯爬上去了,能不能抓住古遥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但皇上的命令必须听从,虽然杨金满腔的抱怨,最后只得化作奋斗的力量指挥作战。 古遥冷眼盯着城下忽然分散的队形,她知道,他们开始采取进攻了,她看了看大好的天色,唇角扬起冷酷的笑意。 长长的云梯被训练有素的侍兵架到了城墙下,已经有侍兵开始不计后果的往上爬了,当爬到一半时,他们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正在努力分辨这味道的成份时,忽闻鼓声震天,接着,几道火龙从四面八方吞噬而来,快的不及眨眼,快的犹如夜空的闪电,所有人都呆住了,被这突然窜出的火龙给吓的魂不附体,等待清醒过来,身上的衣服已经着了火。 古遥的妙计,让绝瑾天震惊了,打仗多年,作战经验丰富的杨金也呆怔当场,半天才反映过来,大声吼叫:“撤退、快撤!” 他的声音刚落,就听到嗖嗖声响从半空而至,被火墙吞噬的侍兵发出凄惨的嚎叫声,剩余的,都被这地狱般的景象所震慑,他们六神无主,保持着本能的往后退去,可是,城墙上的侍兵不是吃素的,他们瞅准了敌人惊恐万状之刻,发出了猛烈的攻击。 绝瑾天号令军队狼狈的撤退,在惊怒中,他转身只看见烈火中那依稀华贵的纤影,带着胜利的微笑望着他的狼狈。 她就像那燃烧的火焰,美的令人窒息,美的令人疯狂。 绝瑾天和大将军杨金的第一次进攻就以失败而终,清点人马发现五万人马已经损失了将近一万之人,这在绝瑾天的战史上,绝对是第一次。 杨金从一开始的自信满满到此刻的惊心动魄,他这才终于明白过来,不能小看对方是名手无寸铁的女子,当一个足智多谋的软弱女人发起狠来,她的力量绝对不会比男人弱。 毫无准备的绝瑾天退的狼狈不堪,在离梧桐州三十里地扎营休战。 古遥送给他的惊喜大礼,的确令他意外了,他冷冷的眺望着远处,脑子里抹不掉的是烈火中她坚定的身影,他这才猛然惊醒,这个女人越来越有资本跟他谈判了。 镇定下来的大将军杨金来到了绝瑾天的面前,他望着落寞坐在椅上的高贵男人,他的意气风发呢?他的威武迫力呢?为何,他看见了一个陌生的皇上?一个神形惧碎的男人。 “败了!” 绝瑾天面对着自己的爱将,露出了自嘲的神情。 杨金沉重的点点头,开始总结战败的原因:“皇上,你不该再心软了,古遥已经举起了刀剑,若再不将她除去,只怕会威胁皇权!” “他是朕的爱妃!” 绝瑾天低沉的回答,两年前狠不下心杀掉她,登上皇位依然不舍得放弃她,如今,他又怎么能置她于死地呢? “她已经不是贵妃娘娘了,她是反贼,皇上,老臣知道你对她用情至深,但老臣恳请皇上下令!” 杨金作为忠心爱国的将领,一言一行都为了效忠皇威,他苦口婆心的劝阻着。 但他隐约预感到,皇上不会轻易做下决定,他有眼里有犹豫。 杨金苦叹了口气,只好压上项上脑袋说出最残酷的话:“她若真对皇上还有情义,就不会对皇上射下那只箭了,她之用意很明确,是想和皇上……” “够了!”绝瑾天轻淡的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杨金只好闭了嘴,静静的退出了营帐,他的预感成真了,这是一场持久战,这只是一个开始而于。 第一战取得了胜利,让古遥信心大增,她走下城楼,站了一夜的双腿有些麻木,她努力坚持回到御军府,终于累的坐倒在床上。 虽然隔着百米的距离,但那刻骨铭心的眉眼,那张曾经迷惑她的惊艳面孔,依旧高贵非凡,他没有变,变的只是彼此之间的距离,她将离他越来越遥远,远的可以借用时间来遗忘重叠的画面。 她的箭擦着他的脸疾射而过,她伤了他,第一次,不用惶恐不安的求得他的宽恕,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开始让古遥着迷。 只过了一夜,绝瑾天就从痛苦中冷静下来,感情迷惑不了他的心智,痛苦只能一层层的积压,总有一天,他会爆发的,从她的身上取回这愤怒的代价。 爱到深处,是接近痛苦的折磨,但若在这份爱情中增加了恨呢?是不是就更惧滋味了? 一份详细的报告递至绝瑾天的面前,他冷眉沉思着,原来今天早上那数道火舌是因为墙上泼了龙油,听说这龙油是蛟鱼的眼泪,持久燃烧而不灭,除非天降大雨,或用泥沙淹埋才能熄灭。 二十来仗的城墙全都被熊熊大火占据着,用泥沙灭火的办法太荒谬,根本就用不到实处,那么,就只能等了,等上天的帮忙。 绝瑾天冷眸观视着桌面上的梧桐州地形图,发现这是一个无懈可击的牢固城池,要夺城,必须强攻,四面高山环绕,而且,群山连绵,若是想翻山越岭只会消尽侍军的力气,更何况所备的粮草也不允许他们干这么浩大的工程。 城墙上的大火就这样没日没夜的燃烧着,像一位战斗的巨人,守护着一方的城池,让敌人难于跨越半步。 古遥并没有闲着,在点燃城墙大火之后的两三天,她就马不停蹄的把目标对准了那座帝王墓,此时不挖,更待何时?反正这么雄伟的帝王陵墓,迟早是要被人洗劫一空的。 古遥谴了几名心腹大将出面,带领了将近二千年青力壮之人去陵墓挖掘。 听到古遥竟然一边打仗之余,还有心情派人去挖墓,可把莫流非给震惊的无体投地,他这才明白,任何事情都要两手抓。 其实,古遥是在争取时间,她也算不准这个火什么时候就被雨水灭了,她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干一点实事。 绝瑾天等的非常不耐烦,请了司天监的人算天时,看看什么时候会下雨,却左等右等没有消息传来,眼看着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他却只能骑着马跑到城墙外围去转转,却是见不到古遥本尊,只看见那帮面无表情的侍卫,时时刻刻准备用手里的弓箭打招呼。 古遥其实也是纠结的,如果绝瑾天安安稳稳的待在皇宫当他的皇帝,别跑到这里来跟她掺和,她倒是心安理得的在这里过她的快活日子,但一想到他就在不远处的地方,她就感觉不太适应。 也许是心理问题吧,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宝宝,而她却急不可待的想要拿起手中的武器回敬他,天啊,如果没有怀上宝宝,那该多好啊,她就没有任何的顾虑了,该灭谁就灭谁,但是…… 时间一晃过去十天了,城墙上的火势却没有减弱的气势,反而因为天气的睛朗而越来越猛烈。 绝瑾天的耐性被磨光了,他忽然搬下命令:“马上通知流阳州准备海上围攻!” 杨金仔细的分析了一下,摇头道:“海上围攻只怕不可取,南海最惧势力的地方已经被古遥占据了,想信她已经准备好了海上战斗,我们若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发动进攻,只怕会跳入她的陷阱!” 绝瑾天无奈的点头,的确,他也清楚的知道,海路是没有可能取胜的。 时间在绝瑾天冷怒的目光中又晃晃的过去了五天,他已经从燥怒恢复了冷静,等吧,等久了,胜利就是他的,在这十五天里,陆续派过来的兵力增加到了十万大军。 这十万大军数量强大,战斗力也强悍无匹,只要城墙上的火焰一灭,攻下城池就指日可待了。 古遥有时候会上城墙转两圈,她发现绝瑾天的人马每隔两小时就会来巡视一番,似乎非常关注火墙的状况。 战争,比古遥想像中的要更加残酷,她看见城墙下横尸遍野,但她已经没有同情了,她只是冷眼帝观着,想像着,也许有一天,自己也会死于非命。 死亡并不可怕,但要争取活着,才是最困难的事情。 在第二十天的早晨,古遥忽然感觉肚子里的宝宝用力踢了她几脚,她能强烈的感觉到他的不安份。 也就在此刻,前去盗墓的几名大将带来了好消息,墓门已经炸开了,里面已经取得金银珠宝十箱,正在等候着古遥的指示。 古遥其实知道,这个数字并不是准确的,但她已经不去计较了,淡淡的下了命令,派出了两队人马既刻护送这十箱珠宝到月亮岛交于御天行,御天行算是古遥的管家了,她的钱财都是由他保管的,非常的稳妥。 时间在紧张中又过了五天,属于古遥的好运渐渐到头了,在第二十五天的中午,忽然乌云压顶,天迹响雷阵阵,眼看着就快要下暴雨了,莫流非一看天色不对劲,他急急的奔下了城墙,在御军府找到同样脸色惊慌的古遥,急切道:“天时不利了,得赶紧撤离!” 古遥望着越来越沉的乌云,虽然不甘心,但却没有回天之力,她冷静的点点头,低声说了一句:“跟我一起走吧,我们的下一个战场在南海!” “不行,我留下来断后,你必须马上走,快点!”莫流非急的俊脸苍白,急急的下了一道命令,当既谴了近一千的侍卫备好了马车,准备让古遥既刻起程。 “我不能留下你一个人!”古遥坚持道,狂风吹乱了她的衣赏,细沙迷失了她的眼睛。 莫流非忽然镇定下来,猛然将古遥轻轻的抱入怀中,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我不是你的属下,我不听你的命令,我要保证你安生撤离!” “你要怎么应忖绝瑾天的十万大军,城内兵力不足七万,莫大哥,听我说,放弃这座城,跟我一起走,好吗?” 古遥并不是不想坚守下去,只是,她还是忍不下心让这种城市变成血腥的战场,是的,她隐藏在骨子里的善良阻止了她的狠毒。 “这是我听到最喜欢的一句话,时间不够了,遥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莫流非唇角闪过一抹真心的笑意,随既焦急的说道。 天雷滚滚,越来越接近了,眨眼之间就要大雨倾盆,古遥最后一次发出命令:“若守不住,就放弃,莫大哥,我在南海城头上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回来!” “我向你保证,我会活着回来见你的!”莫流非充满自信的许下诺言。 古遥最后一眼看着莫流非,狠狠的一咬牙,转身上了马车,马鞭一挥,马蹄声响,踏着雷声远去。 古遥刚走不到半个小时,就闻一道天雷震荡,接着,雨点开始撤欢,这场久违的雨,对于绝瑾天来说,来的太迟了,但终久还是让他等到了这一刻。 城墙上的火一下子就被浇灭了,黑呼呼的城墙此刻露出恐惧的面目,上面还不停的冒着热烟。 十万大军压境,眨眼之间已是兵临城下,莫流非站在城墙上,冷冷的目光盯视着那个俊健的身影,这个男人身为高高在上的皇帝,却给不了一个女人最简单的幸福,他真恨不得上前狠狠的扁他一顿,让他明白,欺负女人的下场有多悲惨。 雷阵雨只下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停了,但对于绝瑾天来说,这已经是上天最大的恩赐,他大手一扬,拦开了声势浩大的战局。 云梯又高高的架到了城墙上,不少的侍兵被灼热的砖块烫伤,但为了得到那丰厚的奖赏,他们还是拼了命的往上冲。 城楼上,箭雨满天,大块的石头从城墙上扔下来,一时间死伤无数,惨叫震天。 战场的血腥和残酷,让人麻木,只有本能的将敌人打倒,不顾一切。 梧桐州的城门被古遥用砖块加固了几仗,绝瑾天命人撞开城门,却发现,根本没用。 绝瑾天气的想骂人,一张俊脸黑的难看,冷冷的目光直视着城墙上那个浴血奋战的年轻男人,就是这个男人,替古遥夺下梧桐州的,他和古遥是什么关系? 浓浓的醋意让绝瑾天气的大吼,他绝对不允许除他以外的男人碰触古遥,他再也不愿意和别的男人分享心爱的女人,就算一个眼神,也不准。 马车在路上飞奔而行,古遥紧紧的抓住栏杆,努力保持身体的平衡,但她的脸色却苍白的毫无血色,她闭着眼睛,不敢去想此刻的莫大哥有多么的危险,虽然她信任他,知道他非常的勇猛,但是,她无法品偿失去任何一个人的痛苦。 “将军,坐稳了,前面有泥石滑坡!”马夫大声的提醒。 古遥咬着唇,努力的忍受着这种巅波,她很害怕,害怕这样的赶路会对肚子里的宝宝造成不好的影响,但是,她已经别无选择了。 由于行进的速度非常的快速,又没有中途休息,路上换乘了四匹健马,终于,一天一夜之后,古遥回到了她的领地,南海。 在城门前,古遥已经累坏了,她趴在软软的被上,听见一阵吵杂声,接着,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轻轻的抱起来,她睁开眼,就看见楚夜心疼而焦虑的目光,她忽然就哭了,埋在他的肩膀上,哭的撕裂。 楚夜从来没有看见她如此的失声哭泣,不由的大惊失色,急声问道:“怎么了?莫流非呢?他怎么没有回来?” “莫大哥说要替我断后,所以就迎面跟皇上的兵力交战了,我好担心他!”古遥擦干眼泪,惊慌的说道。 楚夜将她抱回房间,既刻请了大夫上前来整治,除了她身体疲倦外,胎儿却很正常,古遥这才安下心来。 “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的睡一觉,我替你到城楼上接莫流非,好吗?” 楚夜低声劝慰道,他心疼她憔悴的眼神,此刻,他只希望她能静静的休息,不要再为战事而累了。 “我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莫大哥,我没事的,我们赶紧到城楼上去迎接莫大哥吧!” 古遥喝了一碗汤药,强打起精神下了床,不顾楚夜的劝阻,执意的朝着城楼上奔去。 楚夜知道她的坚持,也不再劝阻,而是紧紧的跟随在她的身边,高高的城墙上,古遥静静的等待着,她知道,莫流非一定会回来的,她会等着他。 莫流非奋勇当先,骁勇无匹,所到之处,惨声不绝,但纵然他如何的英勇,却无法做到一人当关,万夫莫敌之势。 绝瑾天的兵力迅速的占据了城墙,正步步紧逼,将古遥的兵力逼下了城墙,在宽敞的场地上,两军正式对垒。 绝瑾天雄兵压境,居高临下的策马立于首位,对面,莫流非讥嘲的冷笑着。 “你和古遥是什么关系?为何要助她造反?” 绝瑾天冷怒的逼问,他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此刻,最需要以杀人的方式来宣泄心中的不满。 莫流非轻蔑的笑起来,一句话表示心声:“我可以为她而死!” “放肆,你可知她是朕的妃子,你一介平民胆敢窥视?”绝瑾天怒目大喝,心中的酸意已经要侵蚀他的内心。 莫流非狂妄不减,淡淡讥嘲:“曾经是,现在不是了!” “狂徒,休得对皇上无礼!”杨金实在看不过去,当今圣上竟然被一个小子蔑视,这简直就是向皇威挑战。 绝瑾天咬牙冷冷的指着莫流非下达命令:“杀了他!” “有本事就过来!”莫流非不屑的冷笑,手中长剑猛提,当先冲了过来,剑尖直指绝瑾天的胸口。 遥遥,我替你杀了这个讨厌的男人,你就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莫流非的剑最终没有刺进绝瑾天的胸膛,一大堆的人涌上来替挡住了他的进攻,他在人海中奋力的撕杀,鲜血飞溅在他的身上,脸上,令他看上去张狂而邪魅。 “盟主,快撤退!” 莫流非忽然被一个人紧紧的拉住了,他转身一看,是他的几个手下聚拢在一起,替他挡住了剑潮。 “不,我要杀了那个狗皇帝,替遥遥报仇!”莫流非杀红了眼,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杀掉绝瑾天。 “你杀不了他,他是皇上,除非你能杀光十万御林军,退吧,报仇的机会迟早会有的,但生命却只有一次!”一个人对着莫流非的耳边大吼。 莫流非忽然被震醒了,他忽然想起自己跟古遥的保证,他会活着回去的。 “是,我不能死,我还要去见遥遥!” 莫流非心中的信念渐渐的变强,他扬声大吼:“撤退!” 六万侍兵听到莫流非的号召,开始急急的朝后涌退而去,他们依照之前规划的道路迅速的撤退。 “皇上,追吧!”杨金见机不可失,准备发动马力往前追杀。 绝瑾天却冷冷的下令:“派五万人马去追,其余的先留驻梧桐州,等待军令!” 杨金领了命令转身离去,绝瑾天冷冷的盯着莫流非撤退的方向,发出了胜利的狂言:“朕很期待接下来的见面。” 莫流非领着大队人马朝着南海的方向前速进军,身后,不时传来响天的喊杀声,逼的他们只能步步向前。 莫流非知道,梧桐州一战只是为了拖延造船的时间,并不是实际意义上的大战,此时撤退,只要能够让古遥安全到达南海就算任务完成了。 算算时间,古遥应该已经回到南海了,那里城池坚固,易守难攻,那里才是真正的战场。 已经拖下来一个月了,再有两个月,陆战将改成海战,到时候,绝瑾天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反胜利机会,除非,他也能训练出一比强悍的水军,可是,通晓水性的渔民大都在南海。 古遥紧守在城池上,凝目远眺,终于,她听到了远处传来沸腾的人声,远远的,看见大队的人马冲过来。 “糟了,莫大哥身后有一队数量庞大的御林军!”古遥远远的就离莫流非不远处有一队人马,正以极快的速度赶上来。 楚夜神情有些复杂,他凝目望着那熟悉的衣装打扮,这是恩师杨金所带来的御林军,最终还是不可避免的要面对了。 “打开城门!” 古遥冷静的下令,楚夜却反对道:“不行,此时开了城门,御林军会趁机闯进来!” “那么,楚大哥,你就带军迎敌!”古遥发现一件有利于自己的事情,对方的人马好像只分了一半过来,绝瑾天还真大胆,知道大队人马行军速度缓慢,便命了一半人马来追杀。 对于心志不够坚定的人来说,这五万人马就是千军万马,无法抵挡,但古遥却从中看到了胜利的机会,绝瑾天敢兵走险招,她就好好的领教一番。 楚夜为难了,他挣扎的看着自己的恩师越来越近,古遥看出了他的心思,轻叹了口气:“楚大哥,我不想逼你!”说完,她转身下了城楼,准备自己去下令备战。 楚夜急急的追了下来,神情多了一份的释然和无畏:“既然错了,再错下去又何仿呢?我有愧皇上,有愧恩师,终有一天,我楚夜要为此付出代价的,但,值的!” 古遥怔住了,她拧起秀眉,命令式的低叫:“不,我不准你说这样的话,你得活着,错对没有人能说了算,纵然是错了,也留给后史去评吧!” 楚夜坦然笑之,转身冲下了城楼,正式下令打开城门,在城楼前列阵备战。 古遥返回城楼上,一双美目冷静的观视着,惶恐,惧怕已经离她远去,她越来越坚定自己的意志力,她绝对不会轻易的摧跨自己。 莫流非看见楚夜策马立于城墙外,不由的怔愕,但很快便露出了笑意,上前打了一声招呼后,交托了后话:“战场就交给你了!” 楚夜面无表情的扫过他,一言不发的抬头面对着步步逼近的御林军。 带头的杨金意外的看见自己最得意的门生与自己变成了敌对关系,不由的一种失望,外加各种心痛和悲愤,指着楚夜大骂:“好你个楚夜,为师苦心培育你几年,你竟然反过来拿剑对着我,你的忠诚被狗吃了?竟然投靠在这个妖女的裙下,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 绝瑾天不在场,正直刚烈的杨金也不对古遥客气,扯开喉咙就开骂,在他的眼中,古遥就是一个祸害,是红颜祸水,是不能留下来的。 “老师,楚夜有愧,今天各位其主,实属无奈!”楚夜沉默的聆听着,却不改自己的初忠。 杨金知道自己门生的为人,他于是仰头对着城墙上观战的古遥大吐口水骂道:“你这个祸国殃民的妖女,你到底施了什么法术竟然迷惑这些男人替你卖命?你简直是罪该万死,罪恶滔天,你等着,迟早会有报应的!” 杨金的嗓门太大了,古遥把他的每个字都听的一清二楚,吵架她在行,但为了跟一个老头吵架太损气质了,不过,她还是愤愤不平的吼了回去:“妖你妹啊,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妖怪了?我只想追求自由,你们却步步紧逼,逼得我无路可走,都是你们逼的!” 杨金见古遥还理直气壮的跟他讲大道理,气的差点没咽气了,他冷笑道:“尊你一声娘娘那是因为皇上宠你,是给皇上面子,你别自以为是,就可以目无王法,以为在这个小地方就能造成成功,我奉劝你,还是早日放下武器投降吧!” 古遥却漫不经心的回道:“我早已经不是绝瑾天的妃子了!” “放肆,竟敢直呼皇上的名讳,你简直是罪孽深重!”杨金被古遥气的吐血,这个女人牙尖嘴利,要吵架,还真吵不过她。 “楚大哥,擒下此人,不然,就杀了他!” 古遥懒得再跟这个老头废话这么多,反正,她给楚夜一个面子,不杀他。 “得罪了!”楚夜领了命令,提起了手中的长剑,杨金痛心疾首,一边咒骂一边拔剑向相。 “来吧,我很想看看我教出来的好学生进步多大了!”杨金悲声大笑。 楚夜的心里很难受,但是,他却有要保护的人,只能闭上眼睛,低呼一声无奈,长剑一指,联合莫流非带回来的将近九万大军直扑向那一群疲惫之极的御林军。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杨金被擒,四万御林军投降了,准备归顺古遥的门下。 消息传到绝瑾天的耳边,他震惊的拍坐而起,原来,他还是小看了她的。 “将朕的信送到南海,告诉她,朕可以不计前嫌,在此等她回宫!” 战争并不是绝瑾天想要的结果,他不远千里的来到南海,只是为了做一件事情,接她回去,仅此而于。 使者临走之时,绝瑾天忽然叫住他,补充了一句:“朕要立她为皇后!” 使者领命离去。 绝瑾天怅然若失的坐回椅子上,他一直都会给她机会的,不管她是否再次背叛了他,只是,心越来越痛,他不知道这样的机会能给多少次。 走今这一步,都是以爱为名,以恨做支撑,求一个在一起的理由,只是,绝瑾天并不知道,他心爱的那个女人已经不是那个人了。 刚刚取胜的古遥还未准备庆贺,忽然听到侍卫来报:“将军,门外有使者求见!” 古遥怔了一下,美眸一扬,问道:“几个人?” “三个!” “带他们来见我!” 古遥整了整衣袍,绝瑾天派使者来干什么?他想玩什么把戏? 三个使者惶恐的被带至古遥的面前,他们见到古遥就行礼:“微臣见过娘娘!” 古遥冷笑的盯着他们,漫不经心的问道:“皇上派你们来劝降的吗?” “皇上有信给娘娘!”使者赶紧上前递交绝瑾天的书信。 古遥接过信拆开,上面刚劲的字迹她一点也不陌生,这是一份劝降书,古遥冷笑一声,当着使者的面前,将信对折撕开,放到一旁的灯烛上烧掉了。 使者被古遥大胆的举止给吓的面无人色,他们不止一次的听闻这位娘娘胆识过人,但是,看着她把皇上的亲笔信撕碎烧掉了,还是惊恐万状。 “娘娘请息怒,皇上交代了,若娘娘肯停止战争,皇上将不计前嫌,甚至……立娘娘为皇后!”使者以为古遥这样做的目的是想索取更高的利益,赶紧将绝瑾天的话传上。 做为一个女人,能够当上皇后,那简直就是八辈子修来的福份,祖坟上冒青烟了。 古遥面色一沉,冷声道:“我古遥从来就没想过要做他高高在上的皇后,你去告诉皇上,想停止战争只有一种可能,把南海封给我,不要来骚扰我,我绝不惹事生非!” 使者面露疑色,颤抖着提醒:“娘娘上次劫了二十位使节的船只!” 古遥一张小脸阴睛不定,忽然装起了糊涂:“我并不知道那帮人是要去面见皇上的,我劫错了船!” 使者只能无语望天,第一次领教了女人的无可理义,但是,接下来,他们要担心的并不是古遥记不记得之前抢劫了使船,而是,他们能不能全身而退。 “难为你们来传信,这样吧,你们三个人我只放一个人回去,其余两个人留下来做客,你们看看,我该让谁回去呢?” 他们的担忧马上应验,古遥奸猾的笑起来。 三个人面面相觑,都希望自己能够出城去回禀皇上,古遥一双美眸扫来扫去,忽然狡诈一笑,提出建意:“这样吧,我们公平一点,抽签!” 三个人当既点头说好,古遥叫来一旁的丫环附身低语了几句,丫环领命下去拿了三只签上来。 三个使者忑忐不安的颤抖着手去抽取,当第一个人抽到一只长签时,露出了一个轻松的微笑,但很快的,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古遥拍拍手掌,作惊喜状:“都抽到一样的签啊,那太好了,你们三个都别回去了!” “娘娘,请饶命啊!”三个人吓的魂不附体,如果他们打听一下古遥的为人就不会上当受骗了,古遥是出了名的不可信任之人。 “怕什么?我不杀你们,只希望你们能够效力于我!”古遥淡淡的说道。 三个使者只能认倒霉,为了保住性命,只好答应投靠了,古遥这才满意的起身离去。 绝瑾天在军营里等了三天,却不见任何人前来回报,他这才明白,那三个人已经有去无回了。 “遥遥,朕给了你一次机会,既然请不回你,那朕只好绑你回来了!” 绝瑾天望着南海的方向,咬牙切齿。 绝瑾天一刻也不担阁,既刻搬下圣旨,调兵谴将,准备在梧桐州设营,准备跟古遥长期做战。 一道圣旨下去,在二十天内,绝瑾天将聚积近三十万的兵力至梧桐州,他不会再给机会古遥小打小闹了,他身为一国之君,总个天下都是他的,他又怎能忍容别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造反呢? 古遥接到了绝瑾天传调军令的消息,一双秀眉拧成了线,她从来都知道,跟绝瑾天作对必须要付出生命做代价,但是,为了抢夺生机,她也只能赌上一赌了。 在这紧张的二十多天里,古遥唯一能做的就是训练侍兵,精良武器,等着那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大战开始。 绝瑾天无法用权力绑住古遥,他便选择用武力来束缚她,不管斗智斗武,他都是绝对的胜利者。 古遥,朕的生命中,你从来都只是一个柔弱的女人。 绝瑾天的办公地点已经搬到到了梧桐州,住进了古遥先前设立的御军府,他走进那间装扮典雅的房间,清新的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一股女子的香气。 潜藏在内心的欲念,令绝瑾天颤瑟,他忽然之间好想要这个女人,他喜欢看她低低哭泣的模样,喜欢她光滑如玉般的肌肤,喜欢那双倔强妩媚的水眸。 天下的女人,都使尽手段讨取他的欢心,只有一个……只有他深爱的那个人会拒绝他的恩宠。 这一个特别的女人,真是令他又爱又恨又头痛啊。 “皇上,属于摔人巡查时,发现东面堆积了如山的黄土,一经查看才知道,那是三百年前明沼皇帝的陵墓,里面已经被人挖空了,大量的珍宝被盗取!”一名侍卫急急的上前来报。 绝瑾天又惊又怒,厉声道:“这是谁干的?” “回皇上,是、娘娘!”侍卫颤抖着回答。 在所有人的眼中,古遥依旧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因为皇上并没有废除她这个称号。 绝瑾天气怒的健躯发颤,大掌紧捏成拳,咬牙切齿:“古遥,你真能令朕生气啊!” 第五十八章 小皇子 p>  古遥左等右等,却没有传来绝瑾天发兵攻城的消息,她郁闷了,绝瑾天兵力多她两倍有余,为什么不直接兵临城下,而是安兵不动呢? 古遥虽然精于计算,此刻,却猜不透绝瑾天的用意了,不过,她的城门外,却不时有人头闪动,似乎在严密的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古遥为了防止有人跟绝瑾天互通消息,一声令下,把城门给封死了,任何的消息都传不出去,但她却有消息飞进来。 并不是她有什么特殊能力,而是她用了最古老的方式,飞鸽传书,在她将城门封死之前,她已经派了不少的眼线留在梧桐州,专门为她收集消息。 但是,飞鸽传书也不一定就十足的安全,很快古遥就接到了一封名义上的“情书”! 她要的消息变成了一行刚劲的字,上面只表达了一个意思:“朕想你!”“降了朕!”“朕饶你之过!” 古遥第一次发现,绝瑾天的自负已经不知天高地厚了,他凭什么认定她会投降?他凭什么以为她会回到他的身边? 在沉寂了六天后,绝瑾天终于有动作了,古遥看见一队人马运来了数量惊人的砖瓦材料,就在她城楼不到十里的地方,这个发现,令古遥震惊了,绝瑾天在玩什么花招? 绝瑾天并不是想玩花招,他仔细分析了南海这座新建的城墙,城高将近三十余仗,以“山”为造形,这就成了天然的攻守兼备的好阵地,云梯架不到那么高,若是冒然进攻,只怕会死伤无数。 面对着眼前这固若金汤的坚实城墙,绝瑾天用了一招更妙的绝招,那就是在城防上压过她。 所以,他下了一道命令,派出五万人马日夜堆砌,用时不到半月,必定能将这座高余五十仗的巨墙砌的结结实实。 莫流非眯着清澈的眸子紧盯着不远处,对古遥提了一个建意:“趁着他们赶工,我们搞一个暗夜偷袭吧!” 楚夜却拧着眉沉思不语,古遥冷静的眺望远处,她已经明白绝瑾天接下来要干的大事,若他的城墙一建成,就是最好的射击高台,到时候,她付诸心力设计的城墙根本没办法抵挡他的万箭齐射。 “我怕皇上已经在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了!偷袭这一招不行!” 良久,楚夜沉重的回答,别人都不了解绝瑾天的做法,但楚夜却是明白的,绝瑾天最历害之处,并不是他用兵有多么的神速勇猛,而是他的谋略,城府非常的深固,他最奉承的一句话是出奇制胜。 古遥点点头:“是啊,我们不能冒这个险,算算时间,他若要建起一座城墙,最快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无论如何,这已经替我们争取了很大的时间了!” “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完工?”莫流非很不服气的问道。 古遥苦笑着自嘲:“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就闭上眼不看吧!” “回报将军,杨老头不吃不喝已经三天了!”一个侍卫急急的跑上来报告。 楚夜面色一急,神情有些沉痛,低声对古遥道:“放了杨老师吧!” 莫流非却持反对意见:“不能放他!” 楚夜神情有些低落,他就算再狠的心肠,也无法看着自己的恩师死在自己的面前。 古遥拍拍他的肩膀,淡然道:“让我去劝他吧,你们好好守住城墙!” “遥遥,你别去,那老头嘴巴太毒了,骂的话简直不是人听的!”莫流非急急的拉住古遥,不让她去。 楚夜也有些为难,杨老师最历害的不是兵法,而是一张利嘴,在朝堂上吵架,还真没有几个人吵得过他的,古遥去劝说,只怕会吃不消的。 古遥安心的笑了笑:“再难听的话,我都听过,别小看了我的承受能力,你们等我的好消息吧!” 两个男人目送着古遥纤细的身影走下了城墙,都闪过一丝的不忍心。 论嘴上功夫,古遥并不弱,相反的,她在二十一世纪的身份地位,就是靠这张嘴吵出来的,她知道,要打压敌人,你只能更强。 御军府设立了一个地下牢房,光线很微弱,大白天也需要点上火把才能视物,古遥慢悠悠的来到地牢,见到了饿了三天的杨金,此刻,他正倔强的坐在地上等死。 “杨大人,好骨气啊!” 古遥上前打了一声招呼,她很敬佩那种可以不怕死的人,因为,她很怕死。 杨金一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就来了精神,他从地上跳起来,愤怒的抓住铁杆,对着古遥狠狠的 骂了起来:“你这个狐狸精还有脸来见我,你竟然敢造反,枉费你爹那么忠烈刚强,却生了你这样一个祸人的妖精!” 面对着杨金的怒骂,古遥一点也不生气,命人端了一张椅子面对着杨金坐下来,心平气和的问道:“我爹是个好人,但他的下场呢?却比坏人更惨!” “混仗,你干出违反天理的勾干,你会比你爹死的更凄惨,你会成为千古罪人!”杨金冷怒的斥道。 古遥好整以瑕的缕了缕胸前的长发,依旧漫不经心的回道:“既然不能流方百世,遗臭万年也是一种留名的方式啊,反正后世的人又不认识我,我没有损失!” “你……你简直就是丧尽天良,不得好死,你这个红颜祸水,如果不是皇上宽厚仁慈,你认为你还能活到现在?早就随先皇陪葬去了,你非但不感激皇上的仁爱,还干如此伤天害理的罪孽,你到底知不知道感恩啊!”杨金用尽浑身的力气,骂的上气不接下气了,他并不明白,当面对一个毫无脾气的人,就是他这种硬脾气的天敌。 古遥依旧作风轻云淡状,一脸为难道:“是啊,我是该感激皇上饶我不死,可是,他只是让我活着,却并没有给我一个安心生活的保障,他用权力束缚我,将我的自尊踩在脚下,他爱我,只是用了很残酷的方式,杨大人,你说,我该感激吗?”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皇上饶了你的性命,你就该感恩!”杨金振振有词的回答。 古遥美眸滴溜溜转了一圈,以一种无辜的表情问道:“感恩是什么?能吃吗?” 杨金哑然无语,他这才发现,这个女人竟然是来戏耍他的,根本不是来听他婆口苦心讲道理的。 杨金恼羞成怒,恨恨的叫道:“你有种就杀了我,这样关着我算什么?” “你这么想死吗?那我就成全你,不过,明天就会有传言说杨大人降了我,而我却赐你去死!” 杨金冷冷发笑,自傲道:“老臣忠烈是出了名的,你以为用这样的戏言就能毁我的名声?” “死人要怎么留名?当然是由活着的人来定夺了,没错,我知道你忠烈,宁死不屈,我很佩服你,但是,像你这样忠贞不渝的忠臣,怎么会选择饿死这种不光彩的方式死去呢?你要当英雄,我会成全你的,三天后,我会给你一个光荣的死法,我会让所有人都记住你杨大人的威名不屈!”古遥不再跟他玩笑,用一种冰冷而残酷的声音告诫他。 杨金脸色青白不定,他一生之中,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名节,的确,古遥的话动遥了他的决心,反正都是死,轰轰烈烈的死去,那才算值得自己一世留名。 “老臣就等着那一天!”杨金盘腿坐了下来,大叫道:“拿饭菜来,老臣要好吃好喝的等着!” 古遥捏了一把冷汗,嘴都说破了,好在还是让这个老顽固吃饭了。 听到杨金终于肯吃饭的消息,楚夜非常的惊喜,莫流非也表示惊奇,很想知道古遥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能让那块老石头开口吃饭。 古遥端坐在软座上,轻描淡写的扔出了一句:“我跟他说三天后给他一个光荣的死法!” “啊!” “什么?” 两美男都惊的跳起来,楚夜俊脸失色,焦急道:“遥遥,你怎么可以处死他?他怎么说也算是我的恩师!” 莫流非却失声笑起来,对古遥竖起了拇指,赞道:“这一招够狠的!亏你想的出来!” 古遥并不以此居攻自傲,只是平静的看着楚夜,安慰道:“你放宽心吧,我怎么会杀你的老师呢?我不过是想让他吃点东西!” “可是,如果三天后你不杀他,他只怕又要绝食了!”楚夜暗松了口气,却还是非常的焦虑。 古遥也没有办法,只得摇头道:“那就等三天后再说喽,反正这三天他是死不了的,等他把身体养好了,再饿个三天,那就是六天了,这六天的时间,我会再想一个办法的,你们就放心吧!” 古遥的办法,让两个男人大跌眼睛,他们不得不服了,这种不是办法的办法,看来也只有古遥能想到了。 但不管古遥有多卑鄙,杨金绝食的问题暂时解决了。 “这两天,我要去淌月亮岛,你们好好镇守城墙,有任何的消息立刻通知我!” 两天后,古遥做了一个决定,楚夜和莫流非点头保证。 古遥趁船赶到月亮岛,发现岛上变化很大,一些高大的树木都被砍的差不多了,古遥感叹了几声,看样子,马上要动员岛上居发种树造林了。 由于事先没有通知御天行,古遥的忽然到来,令御天行又惊又喜,他急急迎上来,关切道:“遥遥,见到你没事我就安心了!” 古遥和绝瑾天开战的消息,御天行早就得知了,这几天他一直担心着,但是,他又不能离开,因为,造船的事情非常的忙碌,他根本抽不出时间走开。 “御大哥,你瘦了!” 望着眼前清瘦不少的御天行,古遥的心拧的发痛,她心痛的抚摸着御天行瘦削的面容,他为她付出太多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他。 御天行轻笑起来,温和道:“能够帮助你,是我最开心的事情,我只是害怕自己帮不了你!” “不,你已经帮助我够多了,御大哥,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古遥叹气道。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的,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的身后支持你!我这条命早就是你的了!”御天行满脸真情无私。 古遥自责的摇头:“我承认我自私的要你给我一点回报,现在,你回报已经够多了,我若再向你索取,只怕,最后要欠债的人是我!” “你不欠我的,从来都不!”御天行俊脸闪过一丝焦急,他不怕死,不怕累,怕的就是古遥客气的言语。 当把一个人融进自己的生命里,还需要再分彼此吗? 御天行的进度非常快,加入造船的工匠越来越多,他们日夜兼工,只是一个半月,海面上又多了将近两百艘大船,船上都安装了炮孔,船底下装了尖锐的木桩,方便用于近身博战,一切的设计都非常的奇妙实用。 古遥望着那些巨船,不免的想起了一部电影《加勒比海盗》,只是,她能否做一个合格的船长呢? 离开了工地,古遥第一个想去的地方,竟然是那盛满桃花的桃园,她喜欢闻桃花的清幽香气,那个银发男子身上,也是这样的香气。 古遥命了人备好马车,直接朝着桃园走去,远远的望去,一个月前的桃花林有所改变,那些桃花已经凋落了,下一个阶段便是丰美的果实。 欣赏着这残败的凄美,古遥不免愁肠百结,把女人比作姣艳的花朵,可最终却是敌不过岁月的流逝,在那如花姣颜上刻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她忽然感慨起来,是不是有一天,她也会人老珠黄呢? 正感想着,忽然马车停了下来,车夫恭敬的出声道:“将军,楼公子在前方!” 古遥掀开车帘望去,只见前方走来一抹欣俊的身影,正是楼紫檀! “我要下车!” 古遥低声命令,小心的步下了马车,一步一步的迎上楼紫檀。 楼紫檀今天穿着一件织金色的锦色衣袍,气质在清雅之中多了几份隐隐的贵气,古遥看人很准,她知道楼紫檀的身份一定不凡,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将军不去守城打仗,却还有空闲时间跑到我这里来赏花啊!” 再次见面,楼紫檀不那么冷漠了,但依旧与古遥隔着距离,语气淡淡而客气。 古遥也不跟他讲客套,轻声说道:“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而于,没有别的意思!” 楼紫檀怔了一下,随既用淡漠掩盖惊诧,波澜不惊的问道:“将军此话会令人误会的!” 古遥不以为然的发笑道:“误会?很多人相识相知,不都是因为误会才能加深了解吗?误会有什么不好?” “我却是无所谓,只怕对将军不太好!毕竟,将军是一名女子!”楼紫檀轻然的回答。 古遥表现的淡定自若,有些轻浮的调笑道:“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是什么?”楼紫檀俊眉微皱,不明白她怎么反问他问题。 古遥用一种认真的口气回道:“我除了怕死之外,什么也不怕!” 楼紫檀愣了一下,随既抿紧了薄唇,看样子,他的担心多余了,古遥根本不在乎,也对啊,她是这南海身份最高贵的一个人,她怕什么呢? “你的桃花凋谢了,却别有一番凄凉的美艳!”古遥转头望着那山坡的桃花,感叹道。 楼紫檀却并不宛惜,平静道:“今年的花期过了,明年还会再来,每一年都会有惊艳,我一点也不失望!” 古遥惊讶的盯着他,发现这个人性情很豁达乐观,她抿唇随着笑起来,的确,她该向他学习这样的精神,失败并不等于就毫无希望,只是给了下一次成功的勇气和力量。 “我发现你越来越有趣了!”古遥毫无吝啬的赞美。 楼紫檀却谦虚了,摇头道:“不,我是一个无趣之人!” “但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有趣的人,你今天的话提醒了我,让我走出了困扰已久的障碍!” “我以为世间万物都困不住你了!”楼紫檀轻轻的叹了一声。 “为什么这样说?”古遥美目一扬,好奇道。 “因为你的勇气已经令人刮目相看,你做了一件很多人连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我认为,能干这种事的人,不是嫌命活的太长,就是心理有疾病的人,而你,是一个另外!”楼紫檀表达自己的见解。 古遥红唇微张,这是第一个如此直接说她坏话的人,骂人不吐脏字。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不要命的人吗?”古遥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失笑。 楼紫檀淡淡道:“难道不是吗?” 两个人正激烈的争辩着,忽然一名侍卫快马加鞭而来,古遥神色一凛,知道肯定有急事要报了,暗暗担忧,难道绝瑾天发动进攻了吗? “禀报将军,南海有紧急要事,楚将军请你赶紧回去商议!” 古遥收敛玩味的神情,低声回应道:“我知道了,通知下去,既刻备船回府!” 楼紫檀从来没有看到古遥如此的肃穆,不由的另眼相看了,她的确有一股与身俱来的威严,处事冷静,果断分明,的确是一个很奇特的女人。 古遥忽然转头对楼紫檀扬唇笑起来:“我只希望你能当我是一个女人!”说完,她就走进了马车,扬长而去。 飞扬的尘土迷惑了楼紫檀的目光,他感觉平静的心跳声有些加快,他伸手压住胸口,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地方还会有狂跳的声音?他不是绝情了吗? 古遥没有担阁片刻,甚至未能来得及和御天行道别,就乘船回到了南海,刚进府,就听见里面发生了争吵,古遥秀眉一皱,快步走了进去。 里面的争吵停止了,楚夜和莫流非争的俊脸通红,此刻的脸色都非常的难看。 古遥美眸扫过他们,冷静的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昨夜凌晨,刘军领了三千人从城楼上拉绳下去投靠皇上了!” 古遥神色骤变,闪过一丝惊怒,秀眉紧拧道:“刘军竟然背叛,还真是一个意外啊!” 莫流非愤怒的指着楚夜说道:“都怪他,竟然这么轻易就相信了刘军,把守城之责全交给了他,现在好了,刘军投敌背叛了我们,他知道我们所有的讯息,只怕绝瑾天一定会非常的惊喜吧!” 古遥转头盯着楚夜,低声道:“楚大哥,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楚夜轻叹了口气,把话都交代了,原来,杨金这两天在牢里并没有闲着,而是,暗暗说动了刘军找机会去投靠皇上,就在昨天晚上,杨金忽然装死,楚夜过于着急,就把守城之事交给了早有准备的刘军,跑到地牢去看望杨金了,所以,事情就这样发生了,等到被发现时,刘军已经摔了三千人乘夜逃远了,追之不及。 “哼,楚夜,不是我要怀疑你,你该不会早就想去效忠你的皇上吧?我警告你,如果你也背叛遥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莫流非冷冷的发出警告。 楚夜面色苍白,半天也没有回答一句,只是沉默着,但那双眼睛却是满是自责和懊悔。 见莫流非说出狠话,古遥赶紧出声制止道:“好了,你们都别吵了,我相信楚大哥绝对不会背叛我的,既然事情都发生了,也只能怪杨金这只老狐狸太过狡猾,楚大哥关心老师是没有错的,但却被人利用了,这算一个意外,你们都不要再为此事争吵了,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严防此事再次的发生,刘军知道我们很多的军事秘密,此刻,只怕皇上也心中了然了,不过,没必要慌张,我们正好可以乘此机会改变战略,我就不相信,绝瑾天仅凭刘军之词,就真的毫无顾虑的放马来杀?绝瑾天是聪明的人,他一定会找机会好好的调查一番再动手,我们就乘机改变一下我们的计划吧!” 楚夜感激的看着古遥,她的明智,善解人意,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打动人心,让满身愤怒的莫流非也变的安静下来了,他低声问道:“我们该怎么做?” “既刻改变战术,我们要展开海上战斗!”古遥沉思片刻,忽然提出了新的计划。 “海上战斗?那就是说要放弃南海了?这样做会不会得不偿失?”莫流非吃惊的问道。 古遥扬唇笑起来:“当然不会放弃南海,但是,我们也不能死守着,我们要把战场分开,这样一来,绝瑾天就要分散兵力来对付我们,那么,南海就能坚守的更久了,我考虑过了,我们的战船已经制造成功,威力惊人,你们来看地图!”古遥一边说,一边摊开了总个南方的地图,上面分布着各个要塞和沿海地形。 古遥小手一指,点在了一个沿海的城市,冷静的分析道:“我们的战船三天的就能到达这个流沙城,这个地方水产丰饶,是我们未来必须占据的一个地方,本来,我的意思是等我们放弃了南海再去这个地方转转的,现在看来,我们等不及了!” 莫流非欣喜的盯着地图上,点头称赞道:“不错,趁着他们还没有仗大海上军事力量,我们就得趁早去攻打,这样的机率会很大!那么,让谁出争呢?” 古遥美目一扬,直直的盯着楚夜,低声道:“楚大哥,你能替我打这一仗吗?” 楚夜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我会替你取得胜利的!” “那就麻烦你了!详细的计划,我们晚点再商议吧,此事需要准备三天,你明天就去月亮岛跟御大哥取得联系,有他助你,你一定会成功的,我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新的计划就此决定了,楚夜知道古遥为什么要让自己去打这一战,因为,她不希望他再面对皇上和自己的老师,那样会束缚了他一展报负的手脚,她将信任全部压在了他的身上,他绝对不能令她失望。 用过了晚餐,古遥正式招集了楚夜和莫流非认真的研讨作战计划,粮草储备事宜。 次日一早,领了军令的楚夜就摔了三万训练有素的水军出发了,古遥亲自在码头上送他离开。 一袭明媚的红色,在晨雾中,张扬着属于她独特的迷人。 船只渐行渐远,楚夜的目光却未曾移动半分,所有人都怀疑他故意放走刘军背叛古遥,但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一辈子,除非死的那一天,他都不可能有机会再背叛她了。 一份沉重的感情被压仰在心底的最深处,不敢表露,只能深深的隐藏。 但是,任岁月流逝,时光静好,这份无法触及的情感却能历尽风雨,不会改变。 送走楚夜后,古遥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去牢里找杨金算帐,她真的小看这个老头子了,竟然趁她不在的时候,玩弄阴谋诡计,枉费她好心劝他吃吃,救他性命。 古遥气冲冲的来到地牢,看见杨金闭着眼睛坐在牢房里,听到脚步声,他睁眼冷嘲:“是来取我的命吗?我等着呢!” 古遥冷怒的盯着他,杨金毕竟是在官场混迹多年的老资格,面对古遥吃人般冷恨的目光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泰然自若。 “不,我是来感谢你的,没有你的挑弄,我到现在还可能死守着这座城,是你让刘军替我送出了消息!”古遥怒气一敛,扬眉淡笑起来。 杨金面色骤变,虽然心底忑忐,但脸上却不表示出来,不以为然道:“你这种骗人的把戏我早就看厌了!” “是吗?那我就更不能杀你了,我要留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的胜利!” 古遥扔下这句话,转身疾步离去,留下神色大变的杨金。 绝瑾天的办公地点已经转移到梧桐州的御军府院,他亲自调兵谴将,准备和古遥一战,他在梧桐州过着刺激的生活,但却苦了后宫一群寂寞难耐的女人了。 言倾城几乎每天都站在门口等着回报有消息,当得知绝瑾天可能不打算回宫时,她急的心灰意冷,若大的皇宫,金碧辉煌的宫殿,可是,她的心却空了。 “皇上可有说过什么?可有问起我?” 言倾城神情低落的质问回来禀报的侍卫,美目中含着几许的期待和希望。 侍卫支支唔唔的说道:“皇上只让属下将理政的消息送到张丞相,王大人的手里,未曾……” 言倾城彻底的绝望了,一种更深更恨的怨气种进了她的心底,她紧紧的捏住了手,如果古遥一日不死,她永远都进不了皇上的心,不管付出任何的代价,她一定要想办法除掉这个碍眼的女人。 为了迷惑绝瑾天,古遥特意命了大批的侍卫守在城墙上,不时会射出冷箭,一副开战前的紧张状态。 绝瑾天的确没有想那么多,他在御军府的花园里喝着茶水,不时被心思困扰,他想不到,有一天,会跟古遥成为战场上的对手,但是,这一切都发生了。 俊美的左脸颊还留了一条淡淡的疤痕,经过御医的精心调理,痕迹正在慢慢的消淡,但是,那种疼痛的感觉,却令绝瑾天记忆犹生,他下意识的伸出手轻抚着脸颊上的疤痕,心渐渐沉重下去。 他已经放弃了帝王的高贵自尊向她低下了头,他拦下天空中飞过的鸽子,写了不下十封书信,可是,却从来都没有消息传回,她的沉默,令他感到慌乱,是不是,她对他真的断绝了一丝一毫的感情? “未将见过皇上!” 从古遥军营里逃出来的刘军来到了绝瑾天的面前请安。 “起来说话!”绝瑾天冷冷的打量着这位微不足道的人物,在楚夜的光环下,刘军从来都是默默无名的,绝瑾天根本就不太记得他,如果不是他这次逃出来给他带消息回来。 刘军恭敬的站到一旁,低着头等着皇上的问话。 “你还有什么话没跟朕说清楚?” 绝瑾天轻抿了口茶,冷锐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刘军,以他敏锐的洞察力,任何事情都休想逃过他的目光,所以,刘军前两天离去时欲言又止的表情,引起了他的注意。 刘军神色一白,正想摇头,绝瑾天用一种冰冷的声音命令道:“你知道欺瞒朕的下场是什么吗?” “末将不敢!”刘军吓的赶紧跪了下去,他已经将古遥的所有军事计划都讲出来了,当然,只限于他所知道的一切,有很多是他不知道的。 “说!”不容置疑的命令。 “娘娘……怀孕了!”刘军犹豫好久,忽然语出惊人。 绝瑾天震惊的站起来,俊脸沉疑不定,急怒道:“你说的是真的?遥遥怀孕了?是谁的?” 古遥怀孕的消息,无疑是睛天霹雳,绝瑾天虽然一直都很想跟古遥生下自己的血脉,但是,前几次他在愤恨之下逼她喝下了红花汤,所以,她应该没怀上的,既然不是他的,那么会是谁的?绝瑾天愤怒的想要杀人。 刘军胆颤的回道:“应该是皇上的!” “是朕的?”绝瑾天从阴霾中走了出来,惊喜的仿佛见到了阳光,欣喜难耐的再确认一次:“为何是应该?难道她还跟别的男人有染吗?” “不、不是的,娘娘洁身自好,除了皇上,并没有跟任何的男子亲近过,据属下所知,娘娘已经怀孕近七个多月了,皇上算算时候,那个时候还在皇宫里!”刘军急急忙忙的解释道。 绝瑾天开怀的大笑起来,有些疯狂的叫道:“是朕的孩子,她怀的是朕的孩子!” 刘军见皇上如此的欣喜,这才松了口气,其实,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也这个秘密,万一皇上听了很生气,只怕会杀了他,但现在看来,他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皇上非常的开心。 “停战,班师回朝!” 欣喜过后的绝瑾天忽然发出停战的命令,刘军大吃一惊。 “皇上,城墙工程已经建了一半,若此时停下,只怕……”刘军担忧起来。 绝瑾天却心情大好的笑起来:“朕的孩子就快出生了,不该有血光发生,这一战,朕不打了,你传下命令,既刻停止工程,所有兵将返朝!” 刘军蒙了,他虽然知道皇上很开心,但是,也没有高兴到连战都不打就走的地步吧? 这只能证明一件事情,皇上在乎娘娘,在乎未出生的皇子。 “朕要写信跟她约定,为了孩子,她该停止这场无胃的争战吧!” 绝瑾天心中的阴霾散开了,俊美的脸庞浮现了久违的笑意,他望着南海的方向喃喃自语着。 正在紧急备战的古遥根本不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竟然成为了停战的借口,直到绝瑾天派来了一队使者,使者手里捧着金银珠宝和几件、婴孩的小衣服。 古遥像往常一样淡定的坐在御军府的正堂里,手里喝着补茶,一双美眸冷冷的注视着进来的使臣。 绝瑾天到底无聊不无聊啊,难道她还做的不够绝情吗?为什么他还总是认为她会回宫呢?是他太过自信,还是真的狂的没边了? 轻抿了一口茶,古遥冷淡的问道:“皇上又想说什么了?” 使臣面含微笑,对着古遥说道:“这是皇上特别为娘娘准备的厚礼,为了小皇子能够胜利出生,皇上还特地送来了几件婴孩的糨袍!” “卟!” 听到使者的话,古遥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随既将手里的茶杯往地上一掷,愤怒的大吼:“刘军,你竟敢出卖我,枉我古遥对你不薄!” 使臣吓的胆战心惊,在来之前,他们特别打听了一下之前进入南海城的使臣们都是有去无回,又听说娘娘性情大变,变的非常暴燥奢杀,如今看来,真如传闻那样,古遥那一副要吃人的狠毒模样,把他们都吓的双腿发软,差点就要跪下来求饶命了。 “把这些东西退回去,就跟绝瑾天说,姐不差钱,还有,告诉他,这个孩子与他无关,让他别掂记着!” 古遥咬牙冷怒的打发了这帮使臣,扔下了狠话。 这是她的孩子,只是她的,谁都不能夺走他,就算他是皇帝,就算他是孩子的父亲,都绝对不可能夺走她。 古遥又怒又痛心,早知道,她就不该让人知道她从皇宫出来就怀孕了,现在好了,孩子的父亲竟然来跟她争孩子了。 “遥遥,你别伤心,别气坏了身体,绝瑾天不配跟你提孩子的事情!” 听到古遥被气的半死,正在巡视城防的莫流非火急的赶了回来,一问才知道绝瑾天已经知道古遥怀了他的孩子,而且,还准备明正言顺的来认这个孩子了。 “莫大哥,我好担心他会抢走我的孩子!” 古遥露出惶恐不安的神情,莫流非轻轻的安慰着她,从认识她到现在,这是第一次看到她的软弱无助的模样,原来,她再坚强,再冷静,却总是脱不了女人的惶惑。 “不会的,遥遥,有莫大哥保护你,谁也抢不走你的孩子,你不要担心!”莫流非心疼的关怀道。 古遥真的六神无主了,一开始,她对怀了孩子的事情感到头痛,可是,随着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每天夜晚能够感受到他轻微的踢动,那种血脉连心的奇妙感,让她渐渐的对这个宝宝产生了依赖和喜欢,女人天生都是有母爱的,古遥也免不了。 古遥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是的,她会变的更强大,她可以保护自己的孩子,她可以的。 使臣们吓的屁滚尿流的走出那座高大的城墙,回到了梧桐州见绝瑾天。 绝瑾天正在等着他们带来的好消息,可谁知道等来的,却是使臣手里原封不动的礼品,不由的俊脸大变,急声问道:“怎么都退回来了?” 使臣这才苦着脸把古遥的话一字不差的告诉了绝瑾天,绝瑾天俊脸跌色,一双墨眸阴沉不定,她竟然敢这样回话给他,古遥,难道你连孩子都不给朕看上一眼吗? 不,朕要这个孩子,这个他和她的孩子,不管你是否同意,朕都要将你们母子接回身边。 霸道的爱,深痛的情,却总也抵不住一个恨字,绝瑾天并不懂什么叫爱,他只知道,他能给她的,都是爱。 第五十九章 天大的误会 p>  古遥的绝情断义,令绝瑾天无比的痛心,两年前的两情相悦随着时间都磨光了吗?她对他一点感情都不存了,那么,她心里爱的那个人是谁?到底是谁? 绝瑾天颓败的坐在高贵的椅子上,心底在狂吼,却是找不到答案,是死去的皇兄吗?她爱的人是一个死人? 冷绝的笑意闪过那双因为愤怒而发红的眼睛,绝瑾天一直都是自负的,他的行事原则是宁我负天下人,也绝不可让天下人负我,可是,他偿到了被忽视的滋味,偿到了得不偿失的滋味,这种味道,太苦了! 绝瑾天忽然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对古扔予取予求了,她拥有了一种强大的力量,足于将他隔阻在门外,他想见她一面,疯狂的想要她,可是,那堵高墙,却成了她保护自己最有力的保障。 “皇上,兵马已经备好,何时起程?” 楚夜不在,刘军终于站到了属于他的舞台,背叛古遥,让绝瑾天给了他更多的信任感,如今,大将军杨金被掳,他成了绝瑾天的左右手,这样被重用的感觉,令他有些沾沾自喜。 空荡荡的房间一自的静默,并没有传来回答,门外的刘军正想着皇上是不是外出了,屋内却传来冷冷的声音:“朕要等皇子的出生再离去!” 刘军不由的大愕,小声劝道:“皇上离朝已久,只怕皇都更需要皇上的主持!” “那个地方太冷清了,朕不想回去!”绝瑾天略带忧郁的声音传出来,这不该是一个帝王说的话,既然成了九五之自尊,享受那无上的孤单,本来就是必须的,可是,绝瑾天却害怕那样的寂寞。 在他的脑子里,一直挥之不去的是古遥那针逢相对的眼神,那双如水一样清澈的美目,不该有恨意的,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不改夺位?不该泄恨?也许……最不该救了她,如果任由她死了,也许,他可以毫无顾及的当他的帝王,也许可以成为一个明君,大赫天下,但是,他现在的模样,明明就像是一个暴君,昏君。 百年历史后,不知道后世之人该如何去定夺他之作为,但今下,却是真的为了一个女人而痛心了。 刘军恭敬的领了旨意退下了,既然皇上不想回朝,那么,就继续把那城墙建起来。 皇上准备在梧桐州长住的消息传回到皇宫,总个皇宫都沸腾起来了,其中,最热闹的要属后宫了,所有的妃嫔都炸开了锅,本就失宠的她们,此刻,等待她们的只剩下寂寞和怨恨了。 言倾城急的脸色都变了,她以为,皇上这一次出行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谁想到,他竟然为了那个女人在梧桐州长住下来,朝政所有的奏折都慢慢的稳到了梧桐州。 被关在水月宫思过的张巧丽却是怨毒的笑了,她希望皇上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让这帮明争暗斗的女人都在这深宫里陪着她慢慢变老吧。 就在言倾城想着,是不是该准备去梧桐州看看皇上,劝皇上回宫,司礼监公公张缕却上门找到了她,最近,他的工作也展开的不顺利,以前皇上在的时候,所有的老臣都必须买他的帐,出门办点事情都要给他送个礼,可是,皇上现在不在皇宫,他的收入就大打折扣了,都几个月没有外款进帐,他也急的团团转。 言倾城有些轻蔑的看着张缕,冷笑的问道:“张公公来找本宫有何贵干啊?” 张缕也不跟她绕弯子,直截了当的说出了来意:“我是来给娘娘献计的,帮助娘娘挽回皇上的心” 言倾城一听,眉间一喜,表面上却无比的冷静,嘲道:“张公公有什么良计?皇上只是外出一段时间而于,并没有对我失去兴趣,你别在这里胡言乱语!坏我心情!” “娘娘,我们的目标一致,都希望皇上能够尽早的回朝,你又何必对我冷言冷语的嘲讽呢?”张缕知道言倾城如今的处境,她至所以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都是因为她长了一张和古遥七份相似的脸,如果没有这张脸,她只怕也就能当一个宫女侍奉主子,现在,却仗着皇上的宠爱,在后宫作威作福起来,所有人对言倾城都有怨言了。 言倾城美丽的面容一变,收敛起嘲讽问道:“张公公说的很对,那么,你倒是说说看,有什么好的计策?” “想让皇上回宫,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皇宫发生一件比古遥造反更大的事件,皇上就不得不回宫了!”张缕一脸阴险奸诈的笑着说道。 言倾城怔了一下,随既得意的笑起来:“注意倒是不错,但问题在于,皇宫又能发生什么大事呢?” 张缕胸有成竹的阴笑起来:“这皇宫里唯一能让皇上记挂的,就只有住在西宛的张太后了,她虽然不是皇上的母妃,但皇上却是被他一手拉扯大的,皇上登记后,所有前朝后妃都被葬了,就只有对张太后敬爱有加!” 言倾城一听,顿时露出惊骇之色,指着张缕骂道:“你竟然敢打太后的注意?不要命了?” “娘娘请息怒,奴才这不是为了娘娘好嘛,你想想看,皇上天天住在南海,说不定哪天古遥忽然放弃造反回到皇上身边,那未来东宫之主就非她莫属了,皇上若得古遥,娘娘地位堪危啊!” 张缕的一番别具用心的话正好说中了言倾城的痛处,她一张俏脸充满恨怒,冷哼道:“我绝对不会让古遥抢走皇上对我的宠爱。” 张缕看见言倾城动怒了,知道接下来的计划将非常胜利的进行,果然,言倾城脸色一变,对身边的几个宫女命令道:“你们都退下吧,不准外人进来打扰我跟公公谈话!” 宫女应了声,全部都退了出去。 言倾城见四下无人,这才变了一副和气的脸色问张缕:“本宫得感谢公公想出这样的妙计,只是,张太后平时生活简朴,不理世事,要怎么做才好呢?” 张缕奸笑起来:“据奴才所知,张太后非常喜欢到后山的醉太湖去钓鱼,娘娘可以买通其身边的宫女,趁机把张太后……”张缕不敢把话说的太直白,只是做了一个推的姿势,然后接着奸笑道:“张太后溺水而亡,要调查起来,怕也是非常困难的,我们只要把手脚做的干净一些就可以!” 言倾城一听这个计划还不错,可以归类为意外溺水身亡,只要把那几个宫女除掉,相信事情也可以圆过去。 “好吧,这事我答应了,不过,此事我可能办不了,张公公,我就交代给你去做了!”言倾城知道张缕跑过来出这一计,肯定是早做好了准备,只是需要一个合作人,只要她答应了,接下来的事情张缕一定会办妥。 张缕顿时露出圆滑的笑脸,点头道:“娘娘请放心,此事交给奴才去办就好了!” “去吧,近快办妥,我就等你好消息了!”言倾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目送着张缕离去。 绝瑾天知道古遥肚子里怀着小皇子的事情后,就停止了一切的监察行为,南海城门外也没有人马走动了,一切变的非常的安静。 古遥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睥睨着四周,冷冷的扬唇,别以为绝瑾天撤走了兵力,就能让她做出让步。 其实,让绝瑾天知道这件事情也是有一个大好处的,那就是时间更加的充沛了,只要皇子没有生下来之前,南海都是安全的。 “遥遥,御医说你最近要少走动,怎么又爬到城墙上来呢?” 巡城的莫流非远远的就看见一抹纤红色的身影笔直的站在那里,飞扬的裙袂让她看上去宛如飘然欲去的仙女一般,秀美,明艳。 古遥转头微笑的看着莫流非,有些调皮的吐吐舌头:“我不太放心让你一个人守在这里!” “对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莫流非宠溺的笑起来。 古遥愣了一下,赶紧纠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一个人面对这场战争!” “最近绝瑾天毫无动静,想必是已经准备撤离南海吧,他是在用另一种方式保护你的孩子!遥遥,绝瑾天对你……” “莫大哥,你不要担心我了,我跟绝瑾天不会再有交接了,纵然,我们有了一个孩子!” 古遥沉僵着小脸,用一种刻骨铭心的声音告诉自己,没有关系了,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虽然外表上如此的狠绝,古遥内心却是无比的复杂,从种种的事迹来看,绝瑾天最近不知道犯什么病,总是对她说一些情意绵绵的话,那些话,如果心软一点的女人,只怕早就投降了,但是,古遥并不是一个对儿女私情非常在乎的女子,相反的,她更在乎的是她的自由。 在21世纪,她是强者,她从来就没有臣服过什么人,她为所欲为,无法无天,她骨子里就不是一个温柔似水的女人,要如何让她去臣服一个霸道的暴君呢? 纵然他字里行间写尽了相思之情,纵然他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做出了让步,但是,这一切,都无法阻止古遥追求自己的生活,同样是强者,天生就该对立的,没有哪一方真的能够心甘情愿的败服,除非……有一方可以为了爱情放弃一切。 时间转眼之间又过去了一个多月,古遥肚子已经接近七个半月了,再有两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古遥开始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了。 这一个多月之中,绝瑾天行后派了六队人马进南海去见古遥,但很古遥却从来都不买他的帐,把他身为帝王的颜面彻底的丢尽了,身为九五之尊,从来都是别人对他低头乞求,哪里受过这样的冷落和蔑视? 绝瑾天从一开始的兴奋开怀,渐渐的变成了气恼和无措,终于,他准备派出最后一批人马去见古遥,这一次,他并没有温柔以待,古遥种种的冷绝,也把他仅有的一点温柔给磨光了。 求不到的东西,就要硬强过来,绝瑾天早早的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古遥悠然自得的喝着她的补汤,最近一段时间,她就变得丰润如玉了,面泛桃红,珠圆玉润,美的令人不敢直视,浑身上下除了凌厉的霸气外,还多了一份女子的柔媚,引得莫流非几次的失了神。 “将军,皇上的使者又来求见了!”一个侍卫很是无奈的来到古遥面前回报。 古遥对于绝瑾天没完没了的派人过来已经习惯了,她抬了抬小手,淡淡道:“请他们进来吧!” 不一会儿,几个领头的使臣就上前来说话了,古遥眯着眸子盯着他们,盯的他们魂不守舍,有些胆战心惊。 “绝瑾天这次又准备送什么礼给我了?”古遥懒洋洋的开口,语气中带着讥嘲之意。 使臣仗了仗胆子,镇定下来,把绝瑾天的话一五一十的说出来:“皇上问娘娘,到现在还爱着那个死人吗?如果真是这样,那皇上既刻派人去炸坟,让他暴尸荒野,任野兽吞噬!” 古遥本来还想着这次是来送礼的,想不到竟然是来威胁她的,她做了一副惊慌状,但随既便格格的姣笑起来,笑的一帮使臣很是莫明其妙,还以为自己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记错了皇上的话。 皇上那么冷静愤怒的说出这番话,想来威胁力应该是十足的,但为何却惹得娘娘如此狂笑不已呢? 古遥笑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她毫无形象的接过一旁递来的巾帕拭了拭眼睛,绝瑾天可真是有趣啊,活人整治不了,竟然准备拿死人来开刷,看样子,他真的是没有办法可使了。 终于,她也可以让他偿偿无可奈何的滋味了吗?那么,她就离成功不远了。 “你们回去告诉他,就说我非常支持他的这项事业,如果可以的话,把我那一份炸药也装上,最好是把里面的死人都炸出来,把事情搞大一点,青史留名也该有我一席之地啊!” 古遥用一种轻松十足的语气回答了这帮莫明其妙的使者。 使者听的半懂不懂,最后只得回到绝瑾天的面前,原话照搬,还把古遥那点子语气学的十成。 绝瑾天气的头顶冒烟了,他左右试探,却没有一样是可以让古遥害怕的,相反的,她的语气比他还狂妄嚣张,到底有没有把他这个天子放在眼里? “皇上,接下来该怎么办?”刘军一脸担忧的问道。 绝瑾天紧闭着幽眸,他真的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了,甚至都快被这个女人给气的糊涂了,连生气都只能用苦笑来代替,是不是,时间一久,她若不惹他生气了,他就不人不习惯了呢? “皇上,微臣有一计,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旁边一名文官恭敬的问道。 绝瑾天大手一挥:“说吧!” “依下官猜测,娘娘还有一样东西是惧怕的,而且,只要皇上把这个人拿去交换,娘娘一定会来恳求皇上的!”文官自信满满的说道。 绝瑾天冷眸一转,哼道:“你是想让朕拿她的哥哥作人质来交换吗?” 文官点头道:“是的,皇上,在亲人的威胁下,相信娘娘一定会做出最妥当的选择!” 绝瑾天冷冷的发笑,讥嘲道:“你可知道朕为何不进攻南海?” 文官怔了一下,赶紧答言:“是因为娘娘怀了皇子!皇上怕伤及皇子性命!” “不错,朕想保全她们母子,朕不允许有任何人再来破坏朕和遥遥之间的感情,你懂吗?”绝瑾天咬牙冷冷的说道。 文官吓的赶紧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出皱主意了。 “再有两个月,朕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朕无比的期待啊!”绝瑾天凝望着蓝色的天空,喃喃自语。 正当绝瑾天准备安下心来在南海等待古遥把孩子生下来时,忽然,门口传来急报。 绝瑾天神色一冷,让信使进来传话,信使压了压语气,颤抖的道:“皇上,大事不好了,张太后于五天前在醉太湖溺水身亡!” 绝瑾天浑身一震,俊脸惨白一片,急怒道:“你在胡说什么?太后她……她怎么可能会溺水?” “皇上,属于不敢欺瞒,全属事实,如今,皇宫一片大乱,左右两位丞相命下臣赶紧请皇上回朝治理!”信使见皇上脸色骤变,吓的声音都发颤了。 宛如睛天霹雳,绝瑾天坚强的身躯晃了晃,跌坐在椅子上,张太后虽然不是他的母妃,但却是跟他的感情最深的,虽然,他的造反让张太后非常的生气,把自己关在西宛一直不肯见他,但是,他却从来都希望她能够过的平平安安,远离是是非非,为何? “皇上,请节哀,当今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赶紧回宫处理这件事情!”几名文官见绝瑾天面色惨白,一语不发,悲痛之情让人不免伤怀,赶紧出声相劝道。 绝瑾天沉痛的闭上眼睛,低声的下令:“朕要立刻回宫!” “属下这就去备马车!”刘军急急的转身离去。 绝瑾天痛苦的望了一眼南海的方向,低沉的命令道:“刘军,代容册留守南海,没有朕的圣旨,不得发动进攻!” 所有人的群臣都站在御军府的门口送绝瑾天离开,绝瑾天心有所牵,当天下午便摔了一批禁卫军离开了梧桐州,朝着锦滇国的皇城狂奔而去。 没日没夜的奔驰,终于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了皇宫。 皇上回宫的消息很早之前就传到了后宫,言倾城欢喜的将自己打扮妥当,摔了一帮宫女急急的出到皇城外迎接皇上的归来。 “皇上,臣妾……”当绝瑾天从马车上下来时,言倾城急急的奔上前去表示自己的思念之情,只可惜她话没开口绝瑾天就急急的往西宫的方向疾奔而去了,根本都没有来得及正眼看她一眼。 “哎、皇上!”言倾城想不到自己日盼夜盼的皇上,竟然一句话都不搭理自己就离开了,她又惊又急的追了上去。 “太后如今何处?”绝瑾天暴怒的质问西宫的宫女。 宫女哭哭啼啼的指着西宫的正堂,抽泣的回道:“皇上未回来,奴才们都不敢替太后出殡!” 绝瑾天神情急切的冲进了西宫的正堂,只见张太后已经被装进了一口水晶棺内,苍白的灯光映照出她雪白般的脸色,紧闭的双眼,再也不能睁开看看她亲手带大的孩子此刻正跪在她的面前,声声句句的醒悟自己犯下的过错。 自从绝瑾天造反后,张太后就再也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她用沉默来控诉他的罪孽,如今,她走了,用一种无声的宽容原谅了绝瑾天,记得小小时候她不断的告诉年少的绝瑾天,任何的事情都不要去争,属于你的,迟早都是你的,要讲求平常心。 以前,绝瑾天根本不懂,等他长大了,年少轻狂的干着一些他自认为必须去做的事情,不管对错,如今,他忽然明白太后跟他讲的理,这个皇位本来不是他的,如今,他却用暴力和阴谋夺过来了,可是,成了九五之尊的他就能真正的快乐吗? 不,他失去了一切,心爱的女人背叛他,宠溺的皇弟远离他,就连他最亲的张太后也用这样残酷的方式离开了他,他看似拥有江山万里,其实早就一无所有了,除了那高高在上的皇权,除了一颗早已不完整的内心,他失去了所有。 绝瑾天从不知道眼泪的滋味是什么,当那热热的泪水滑落下来时,那是多么的悲凉和痛苦,两年前哭过,如今,他却再一次无法自控的任由清眸沾满泪水。 “退下,朕要和太后静处一会儿!” 绝瑾天僵硬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殿内响起来,所有的下人都恭敬的退去了,他终于可以摘下高贵的面具,做一个正常的儿子,他可以痛哭失声,可以跌坐在地上,可以用尽一切自我折磨。 言倾城急急的追到了西宫,在这里,她停下了脚步,望着这片被悲伤笼罩的世界,她的心充满了惶恐和不安,张太后的死,是她一手造成的。 “娘娘!”一名不知情的宫女小声的叫了一声,言倾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镇定了一下,抬起脚步朝着西宫走去,她活人都不怕,还会惧怕一个死人吗? “皇上呢?”在西宫门外看见一大群的太监宫女站在门口,言倾城皱了皱眉,问道。 张缕公公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低声回道:“皇上一个人在里面待着呢!” “我去看看皇上!”言倾城准备去进殿堂,张缕却上前拦住了她,用一种警告的眼神回道:“奴才劝娘娘赶紧回佳宛去,皇上这头让奴才来处理吧!” 言倾城听张缕口气很严重,只得转身离去,她知道,这个时候,她必须躲远一点。 过了良久,绝瑾天从悔恨中挣扎过来,他叫来了一宫女,低哑的吩咐:“好好给太后装扮一番,用最上等的绸缎做十套衣服,她最怕粗劣的布质了!” 宫女见皇上说话有些异样,只得照样做了。 绝瑾天坐在详云殿内,喊来了张太后身边的人,逐一询问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确,张太后之前就有过自寻短见的念头,曾经有一次被宫女发现在房樑挂了两条白棱,当时幸好被宫女发现的及时,不然只怕早就离世了。 张太后的死,绝瑾天并不想继续追究下去,他把所有的责任都归结到了自己的身上,是他不孝,是他犯了罪孽,张太后是因为他才会轻生的。 张缕看着皇上只是粗略的找了张太后身边的宫女作了几次口供后就再也没有后续的动作了,不由的大喜起来,看样子,他猜测的一点都没有错,用张太后做为诱因让皇上回宫是最正确的选择。 言倾城紧张不安了几天后,见没有闹成太大的动静,也就不再担心害怕了,只可惜,皇上还是没有来她的佳宛找过她,当然,她也找到了理由自我安慰,张太后刚刚死,皇上对谁都没有兴致,那是非常正常的事情,等这件事情一过了,皇上应该就会把注意力转到她的身上来的。 连日来的繁忙和张太后的离世,给了绝瑾天沉重的打击,令他疲惫不堪。 史琴自从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后就学安份了,由其是在史艳嫁给绝清扬以后,往后都不能在她的身边照顾她,少了史艳这个智囊,琴妃只不过是一个空有美貌却没有多少脑子的女人,她翻不起浪来。 今日,听琴阁却是格外的欢喜,因为当今天子正移驾到听琴阁外。 琴妃知道皇上又来找她听琴了,欣喜之下,当既命令宫女替她梳妆打扮了一番,点好檀香,摆好琴案,等着绝瑾天的到来。 绝瑾天疲倦的躺在华美的木榻上,琴妃不敢吵他,只是小声的问道:“皇上想要听哪一曲?” 绝瑾天低沉的吐道:“长平乐吧,这是太后最爱的一首曲子!” 琴妃怔了一下,随既拔弄琴弦,缓缓的声乐流泄而出。 绝清扬此刻受封为成王,来到封地已近两个多月了,这是东南交结的地方,土地丰饶,作为一个番王,这已经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地方了。 成王府内,昨夜发生了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因为这件事情,成王府的王妃史艳高兴的请了总个王府的丫环下人喝酒吃饭。 绝清扬摁着酸痛的头自床上坐起来,光滑的绸被从他完美的上半身滑了下来,俊眸大睁,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一丝未卦,清俊的脸庞瞬间沉黑了,恍惚忆起了昨夜发生的种种,房间内的靡靡气息告诉他,昨天晚上发生过的事情。 “史艳,你敢给我下药?”绝清扬愤怒的一拳垂打在床上,随既起身穿衣服,当他衣裳不整的走出房间时,就听见史艳开怀的笑声传来。 绝清扬冷眸含怒的冲进了大厅,冷冷的低斥:“都给本王滚出去!” 声乐停止,所有的下人来宾都吓的魂不附体,屁滚尿流的逃出去了。 史艳僵着脸色端坐在位置上,转头看着绝清扬,笑的婉约如水:“王爷,不久的将来,我们会有一个孩子!” “史艳,你做的太过份了!”绝瑾天冷怒的逼视着她,眼神闪过一丝的谴责。 史艳仰头脸,幽怨道:“王爷是在责怪我吗?昨夜我可是好好的侍候了王爷,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自己该尽的本份,侍奉王爷是身为妾身该做的事情不是吗?” “本王不需要你的侍奉!”绝清扬有些厌恶的冷笑。 史艳猛的站起来,一张小脸气的发黑,颤着声音叫道:“王爷既然取了我,为何又要冷落我?如果当初不满意这桩婚事,你大可以让皇上取消便是了,为什么要如此残酷的对待我?” 绝清扬冷酷的发笑:“你不过是一颗棋子而于!” “什么?”史艳跌坐在椅子上,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她难于置信,她的夫君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在皇兄的威逼下,我非娶你不可,可是,在感情中,我却从来都没有将你当作我的女人,尽管你使尽手段对我下药,也无济于事,我不爱你!”绝清扬冷冷的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史艳忽然大叫起来:“过了这些日子,你还是对古遥念念不忘是吗?你知道她造反了吗?她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跟皇上对着干,你若还在想她,早晚都会为她丧命黄泉的,王爷,你真的愿意为了一个如此可恶的女人去死吗?” “我知道!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自保而于!”绝清扬背对着史艳,怅然的叹息。 他真的没有想到古遥竟然走到一样的绝地,他一直以为,她会逃走,不管逃到哪里,不管会不会被皇兄抓回来,她应该希望过一段属于自己的快乐时光吧,可是,他还是低估她了,她竟然霸占了南海自立为王,这样的胆识,就算是两年前的皇兄也无法如此迅速的建立起来,古遥,你到底想干什么?这样艰难险阻的道路,不适合一个姣弱的女人去走,这条路,你能走多远呢? 史艳彻底的死心了,她百般的讨好,可是,绝清扬却总是刺伤她的真心,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他的心里藏着一个古遥,史艳恨的咬牙切齿,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个妻子乐意看见自己的夫君整天只掂记别的女人。 史艳真的好恨,但她却是无助的,因为,不爱就是不爱,她强迫不了,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平滑的肚子,如果怀孕了,这个孩子就是她最后的赌注,她把幸福和不幸全部都赌上了,与其被心爱的夫君冷落厌恶,倒不如死掉来的痛快。 就在绝瑾天摔军回朝过了几天后,一个惊人的听闻却把言倾城又打入了深冷的地牢,古遥怀孕了,而且,还是怀了皇上的龙种。 言倾地被这个消息彻底的给震蒙了,她的肚子不争气,本来皇上就偏宠古遥,此时,古遥又有了他的孩子,只怕皇上以后的心里再也装不下任何的女人了,古遥要独占皇上的全部宠爱。 言倾城急了,乱了,在这惶惑的时刻,她找到了张缕,此时此刻,他们两个人的性命是连系在一起的,她若倒下了,张缕也绝对活不了。 张缕最近的日子又过的风生水起了,有不少的大臣开始恢复了给他送礼,只是为了请他在皇上的耳边多美言几句好话,当然,更多的人是求他办事的。 张缕正得意洋洋的拿着新送上来的一份礼单,就看见言倾城急匆匆的走过来,他赶紧将礼单藏到自己的身后,露出阴阳怪气的笑容请安:“奴才见过晨妃娘娘!” “起来说话吧!”言倾城急色的回道,然后又下令把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请了出去。 张缕怔了一下,随既假装不知情的问道:“晨妃娘娘一大早来找奴才,莫非有什么事情要奴才帮忙?” “的确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公公的帮忙!”言倾城镇定了一下语气说道。 “哦,娘娘所托何事?” 言倾城面色一冷,狠厉道:“公公应该听过古遥怀了龙种的事情吧?” “听过!” “既然公公知道了,那么,我要请公公帮个忙,想个办法让古遥不能生下这个孩子!”言倾城露出恶毒的笑容。 张缕吓的浑身一颤,这才发现女人的阴险是多么的可怕了,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竟然不惜任何代价去伤害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 “娘娘在说笑吗?古遥远在南海,皇上都拿她没办法,我一个小小的管事太监又能做什么?”张缕自嘲的笑起来。 言倾城面色一冷,恶毒道:“张公公,你可别忘记我们是同坐一条船上,我若不好过,只怕你也要受到牵连,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不能让古遥生下这个孩子,你听懂了吗?” 张缕被言倾城吓的有些恐慌,言倾城是一个做事不要命的人,做了就要做绝,可张缕虽然在后宫混迹多年,之前在王贵的打压下,他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上,如今,好不容易当上了太监总管,好日子刚开始,就摊上了言倾城这样一个做事不要命的人,他也只能认倒霉了,苦着脸道:“娘娘请放心吧,如果真想要让古遥的孩子死掉,其实也有一种办法的!” “什么办法,快说!”言倾城等的就是这句话,出谋划策,阴谋诡计她是玩不过张缕的,所以,只要找到他,就绝对有解决的办法。 张缕左右看了看,这才小声说道:“攻城!” “什么意思?”言倾城还是没有听明白,一头雾水的问道。 张缕只得再详细解说一遍:“据可靠消息称古遥如今七个月了,再有两个多月孩子就该出生了,我们没办法直接去杀掉她和孩子,但我们可以在她生孩子的时间让南海的大将攻城!” “你当自己是皇上了?攻城?皇上不是下了瑜令,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可以攻城吗?”言倾城冷笑起来,并不把张缕这句话当一回事。 张缕得意的笑起来:“奴才只是奴才,又怎么能与皇上相论呢?不过,奴才虽然官小人微,但是,娘娘可别忘记了,皇上的圣旨一向都是奴才在草拟的,而且,圣玺就放在详云殿内,如果娘娘能够进入详云殿,把圣玺盖下去,我相信远在南海的将领们一定会用最大的能力夺取城池的!” 言倾城脸色一喜,忽然得意的笑起来:“公公,你这计还真不错啊,若皇上查起来可怎么办?” “皇上查起来自然难办了,不过,我们可以把此事全部转到别人的身上去,就说将领们看错了圣旨,攻错了城!”张缕一脸精明算计的表情,笑的无比的奸滑。 “好,既然有了这样的计划,那么赶紧实施,不得担阁!”言倾城迫不及待的想要让古遥和那个孩子死掉了。 “是,奴才这就领命,娘娘,等古遥一除,皇上就会把注意力转到娘娘的身上来了,到时候可别忘记多关照奴才啊!”张缕一脸的讨好样。 “当然了,谁帮我做的事情最多,得到的奖赏也会越多的!”言倾城微笑起来。 趁着绝瑾天最近一段时间对政事不闻不问,张缕和言倾城的计划进行的非常的胜利,很快一份假的圣旨就拟好了,言倾城也找了一个借口进了详云殿把章盖了,就这样,一份假圣旨被日夜兼程的送到了梧桐州,此时,镇守梧桐州的刘军和代容两位将领接到圣旨后,都意气风发,重整旗鼓,早就想把南海攻下来了,只等一道命令,如今命令下来了,也就是他们的攻城时刻。 其实,攻城的事情,刘军早就有私心了,他背叛了古遥,如果古遥忽然降了皇上,做了皇后,那么,他的性命就丢了,所以,既然做了背叛,那他就要叛到底,只有古遥死了,他才能继续活下去。 此刻,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半月,古遥离预产期只剩下半个多月了,她最近非常小心的保护自己的身体,她知道绝瑾天绝对不会在她生孩子的时候攻城的,所以,她比较放心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时间又过了十天,城门外忽然尘土飞扬,巡城的莫流非见状,暗叫不好,当既命人通知古遥。 古遥震惊的站起来:“什么?绝瑾天派人攻城了?” “是的,将军,接下来怎么办?”侍卫询问道。 古遥小手一捏,冷冷的咬牙:“迎战!” 绝瑾天,你够狠啊,原来,之前的送礼只是你虚伪的掩饰,想让我掉以轻心是吗?我古遥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你的! 第六十章 生下皇子 p>  古遥挣扎着想上城墙去看,却被莫流非拦住了,莫流非面色青白的对身边的人下令:“快把娘娘带回府去!” 古遥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不适合上城墙观战,如果被人推了一下,只怕她和肚子里的小孩子都要丢了小命,她只能痛心疾首的看着莫流非,却无能为力。 “莫大哥,我们兵力不足,绝瑾天有十万之众,而我们只有五万不到,若无法坚守此城,你到月亮岛来找我,我会在月亮岛等着你!” 古遥强压愤怒,镇定的对莫流非说道。 莫流非坚毅的点头:“遥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的心血白费的,这座城,我一定能守住!你快走!” “莫大哥,小心!”古遥望着莫流非远去的身影,小手捏的发紧,她想不到绝瑾天竟然如此的卑鄙,竟然趁着她快要临盆的时候进攻来犯,只怕,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吧。 “将军,船已经备好了,快点走,此地不宜久留!” 一小队侍兵匆匆的跑过来对古遥说道,古遥僵硬的转过头,最后看了一眼她亲手建立的城墙,狠狠的一咬牙,转身离去。 湿润的风吹着她的衣裙和长发,古遥恨的心都绞痛了,如果她的孩子因此而没了,她一定人让绝瑾天付出惨烈的代价。 古遥上了船,正等着御医同行,忽然听见一人全身染满了血一拐一拐的对着古遥大叫:“将军快跑,有人叛乱了!” 古遥脑子一嗡,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内贼起乱? “将军,御医还未来呢?这可怎么办啊?”陪同的侍女急的额头冒汗,慌乱无助的看着古遥。 古遥紧紧的捏住船杆,只感觉眼前有些发黑,难道天都要灭她吗?只迟疑了三秒,古遥果断的下令:“开船,立刻!你们留下三人,把这所有的船都放开,不能让他们有机会追赶。” 船绳被用力的斩断,停泊在岸的船只飘然而去,借着南吹的风,船直奔向月亮岛的方向而去。 古遥的船刚行使不到百米,就看见一大队人马举着火把冲到了岸边,对着古遥远离的船大声叫器着,却无可奈何。 古遥认出了这帮人,他们之前是刘军的下属,可能早就做好了内应的准备,只等着绝瑾天一攻城,他们就叛变搞内乱,准备里应外合,把南海一举攻下来。 古遥只感觉一片的心冷,原来,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到人心,人心所向,无坚不摧,人心所背,再坚实的墙壁都会崩坍,她只感觉心一寸一寸的发痛,她坚定的望着南海的方向喃喃道:“莫大哥,对不起,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我会回来救你的!” 古遥知道砍断了停泊的船,就等于断了莫流非逃生的路线,她为了自救,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在那紧急的一刻,她选择了自私的离开,古遥忽然好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命运的残酷,但,眼前,她只希望能够快一点到达月亮岛,在那里,她才可以得到安全。 平时只需要半天的月亮岛,此刻像是变的漫长了,这辽阔的海面,似乎永远也望不到边,只有海浪声声拍击着船板,让这个船左右的摇荡着,船上都是古遥训练出来的女侍,她们惶恐的张望着,将古遥护在中间。 黑夜很漫长,古遥疲累的闭上眼,在短暂的时刻,她竟然做了一个很可怕梦境,梦中,一个可爱的小孩子追着她跑,一声声的喊着她妈妈,喊的她胸口发痛,她回过身来,想要紧紧的抱住这个可爱的宝宝,却忽然横冲出一个跟自己相似的女人,她比她更快的将孩子抱走了,她得意的笑着对她说,这个孩子是她的。 “不、把宝宝还给我!”古遥一惊之下,猛的坐起来,把疲惫的侍女们吓了一大跳,忙上前来关切道:“将军,你没事吧?是不是做了恶梦了?” 古遥这才发现是一个梦,此刻,她全身都被冷汗湿透了,她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不要惊慌,这只是一个梦而于。 侍女见她吓出了冷汗,赶紧准备了巾帕过来给她擦拭,古遥接过手帕,忽然感觉下腹一坠,一阵钻心的痛疼感袭击了她,她浑身直颤抖,低咒了一声,知道这是要生的感觉。 “将军,你怎么了?可别吓我们啊,你这是怎么了?”侍女都是年轻的少女,没有生过孩子,看见古遥直发颤,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吓的手足无措,慌作一团。 古遥也是神情紧张,痛苦的看着这身边的人,咬牙切齿的叫道:“孩子要出生了!” “啊?”所有的侍女都吓坏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古遥强忍着阵阵剧痛,有气无力的问道:“还有多久到月亮岛,我快撑不住了,让船工快一些!” 侍女们打起了所有的精神,一起甩开袖子来帮忙划船,古遥痛的死去活来,她哭着对肚子里的孩子说道:“宝宝,再坚持一下,不要这样折磨妈妈,再坚持一下!” 所有人都跑去帮忙划船了,古遥虚弱的靠在软棉棉的床上,跟随着左右摇晃的船只,痛的咬紧了牙关,她一直都知道孩子是非常痛苦的事情,但是,却没想到会是如此的疼痛,仿佛总个肚子都要翻腾起来,一阵又一阵的绞痛,让她再也难于坚强,哭的泪水长流。 “将军,再忍着点,还有一个时辰就能到达月亮岛了!”侍女兴匆匆的跑进来告诉古遥。 古遥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她所有的精神都用在了疼痛下坠的小腹上,侍女见她没有回应,哭着用手指向窗外,对着古遥大声叫道:“将军,看见了吗?那是月亮岛上居民的烛火,我们就快要到达了,你一定要坚强一点!” 古遥像是从死亡线上爬了回来,她睁开迷蒙的泪眼,随着侍女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是啊,那里有亮光,一点一点的,如天上的星辰一样的闪亮。 “快到了,就快到了吗?”古遥浑身一松,喃喃自语,哭着失笑起来:“宝宝,再忍一会儿,我们就快要到了。” 看着如此隐忍的古遥,所有的侍女都不忍再看下去,背过身去抹着眼泪,哭了。 让她们如此不顾一切的跟着古遥,只是因为古遥的坚强感应着她们,让她们看到了身为女人的光荣和强大,可是,如今,就算她们的将军再坚强,却也抵不过生为女人的痛苦,她们想为她分担痛苦,却无能为力。 古遥看着她们都跟着自己哭了,不由的苦笑起来,沙哑的问道:“你们哭什么?我是因为这海风太大了吹痛了眼睛,你们都不要哭了,女人的泪水该用在有用的时候,懂了吗?” 侍女们知道古遥在安慰她们,一个个都点着头不哭了,可是,在离开古遥的视线外,那种坚强太久的泪水还是忍不住的掉下来。 古遥不知道这种疼痛会延续多久,她害怕自己会无法撑受而含恨死去,那样子,她就看不到自己的宝宝出生了,不行,她绝对不能闭上眼睛,她要打起精神来,与命运抗争。 她从来都不怕输,因为,上天并非永远的闭着眼,百输一赢,她就赌那一份的赢,她要让那个残酷的男人付出双倍的代价,她绝对不能闭上眼。 仇恨给了古遥力量,她似乎找到了一种可以代消痛苦的办法,那就是铭记着那张冷酷无情的脸,和那撕杀的血腥战场。 “将军,到了,我们就要到达月亮岛了!”两个侍女欢喜的冲进来。 古遥已经连微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用一种虚弱的声音对她们吩咐道:“快……快去找御大哥来!” “已经派人去了,将军,御大人马上就会来的,你再坚持啊!”侍女看着古遥苍白似雪的脸色,都担忧的捏紧了手,祈求着上天千万不要让将军出事啊。 接到消息的御天行,急的俊脸发白,当既摔了一队人马过来接人,当他冲到船上一看,他总个人都震呆了,看见古遥虚软的躺在那里,洁白的被褥已经染红了一大片,她的神志已经不清楚了,他进去,她只是转了转眼睛。 “遥遥,你怎么了?怎么会弄成这样?”御天行吓的慌了手脚,上前去抱古遥。 古遥附到他的耳边,低声说道:“御大哥……送我去桃花林,让紫檀帮我接生,他是大夫!” “好,我这就送你过去,你不要睡,你听见了没有?”御天行轻轻的将她抱到马车上,飞速的朝着桃花林的方向奔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依靠,古遥的精神慢慢的好了起来,她看着漆黑的夜色,听着御天行有力的心跳声,一声一声犹如历鼓,她忽然放松了全身的疲惫,此时,又是一阵阵的钻心疼痛袭来,她揪紧了御天行的胸衣,痛的低呼出声。 “遥遥,你忍一下,马上就到了!”御天心心疼的抱着她,一遍一遍的在她的耳边安慰着。 古遥无力的笑了起来,咬牙痛骂道:“御大哥,你知道吗?马上就到这几个字,是我今天晚上听到最多的四个字了,我多希望以后都不要再听到啊!” 御天行怔了一下,想不到古遥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跟他调趣,只得免强干笑了一声,将她抱的更紧。 桃花林中,夜色如水,楼紫檀放下了手中的书,揉了揉微酸的眼睛,准备回房去睡觉了。 可是,桃花林外的马车声,却惊动了他,他拧神静听,发现有不少的人正朝着他这边奔过来,他起身跃了起来,刚走到桃源的门口,就看见一个慌急的身影抱着一个痛疼不堪的女人冲到他的面前。 “楼公子,遥遥就快生了,麻烦你帮帮忙,你是大夫!”御天行抱着古遥恳求的看着楼紫檀。 楼紫檀呆了一下,随既惊慌了脸色,急声道:“快,把她抱到我房间去!” 御天行以为楼紫檀会因为他的处事原则拒绝帮忙,想不到他却如此的焦急,当既忘记了感激,抱着古遥就进了他的房间,跟随来的侍女也急急的跑过来帮忙。 “你们去烧一盆热水来,你们两个跟我进去!” 楼紫檀在紧急中保持着最后的冷静,所有人都因为他的冷静而松了口气,但他的慌乱才正开始漫延,他虽然是一名大夫,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帮人接生过啊? 楼紫檀已经不管那么多了,为了古遥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只能放手一试。 所有人都分工合作着,古遥已经在房间里痛的死去活来的大叫了,楼紫檀颤抖着双手走了进去。 “楼公子,你快一点啊,将军痛的哭了!”侍女见楼紫檀还站在门口发愣,不由的急催道。 楼紫檀这才甩了甩头,俊眸一闭,此刻,哪容得他害臊呢? “把她的衣服都掀开!”楼紫檀紧闭的双眼猛的睁开,此时,他已经抛弃了羞赧,抛弃了所有的邪恶,只剩下一个念头,帮助她生下这个孩子。 “siht!”古遥痛的哭爹喊娘了,连在现代最喜欢用的英文字母都吐了出来,所有人都不明白她怎么会开始说一些奇怪的文字,此时,只希望她赶紧生下孩子。 楼紫檀颤抖着把温暖的大手伸进了古遥的裙带里,摸到了一片的温湿,他浑身震荡了一下,随既,他好像摸到了一个小小的东西在挪动着,他闭了闭眼睛,让侍女点燃了烛火,他睁开幽眸看去,只见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 “用力……使点劲!” 楼紫檀看到了那个初生的小生命,也放开了,对着古遥大声叫道。 “我……我再也不生孩子了……我再也不了……”古遥哭的无力,只能用咒骂来解痛,泪水湿润了她的眼角,她用力的抓住床下的被单,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还需要再使点力!”楼紫檀修长的大手沾染了血水,他卷着洁白的衣袖,用一种冷酷的声音对古遥大喊。 “我操……还没出来……宝宝,你帮帮妈妈吧,我快不行了!” 古遥痛的神经都麻痹了,她只能咬着唇,一遍一遍的使力,终于,在她快要断气时,一声响亮的哭声传来,她的孩子出生了。 这个历经了磨难,在战火纷乱的时刻降临到了这个世界,古遥彻底的解脱了,她软软的躺倒在床上,睁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天花板,她真的一句话都不想说了,只想躺一会儿。 “是个皇子……哇,好漂亮啊!”侍女们欢喜的大叫着。 楼紫檀用手拭了拭俊脸上沾满的汗水,也露出了欣慰的笑意,他用绵布将婴儿包裹了起来放到古遥的身边。 古遥眼珠子转动了一圈,伸出无力的手将宝宝圈到自己的怀中,看着那张红红的小脸,她忽然很想哭,这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吗?实在是太珍贵了。 “谢谢你,紫檀!”古遥对上楼紫檀那张苍白紧绷的俊脸,露出了一个感激的微笑。 楼紫檀也有些尴尬的笑起来:“恭喜你!” 古遥忽然撑坐了起来,小脸有些紧绷,问道:“御大哥呢?” “御大人还在生火烧水准备给娘娘擦拭身体!”侍女小声回答道。 古遥却焦急的大叫:“快让御大哥过来见我!” 御天行急急的冲了进来,一进门就问道:“孩子生下来了吗?” 古遥脸上半点没有做母亲的喜悦,一脸的紧绷气息,看见御天行,她焦虑道:“御大哥,我们还剩下多少战船未动用?” 御天行愣了一下,这个时刻,好像不太适合谈论战船的事情吧?但御天行还是回答了:“除去楚夜领走的五百只以外,我们还有三百只!” “既刻出发去南海救莫大哥,快点,我怕莫大哥支撑不了多久!”古遥冷静的发令。 御天行怔了一下,古遥却不给他询问的机会,连忙吩咐了身边的侍女道:“你们一起去,路上把发生的事情告诉御大哥,快点!” 御天行知道时间紧急,也顾不得看一眼古遥的孩子,就摔了人离开了。 楼紫檀看着古遥把这一切都做完了,终于疲累的倒在了床上,她恍惚的看着楼紫檀,低声问道:“我可以睡一会儿吗?” 楼紫檀拿着沾湿的巾帕轻轻的替她擦去了脸上的泪水,温柔的点头:“睡吧,好好睡一觉!” “嗯!”古遥从睡梦中应了一声,再也没有人可以让她睁开眼睛了,此刻,她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楼紫檀走出了房间,准备将染红的血水倒掉,一走出房门忽然看见门外有一股紫色的云彩围绕着,在夜里看不见,此刻,东方见白,那股紫色却越来越浓烈,楼紫檀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紫色的详云竟然在这个时候环绕了这片桃花林,他僵僵的转头看着房间里睡着的一大一小,忽然醒悟过来,只怕将来这对母子将会是匹敌天下的人物。 在看到古遥的第一眼,楼紫檀就知道这个女人很不简单,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生下了当今皇上的龙子,往后的道路,只怕会更多的磨难等待着她吧。 忽然间,觉得古遥坚强的令人可怜,她竟然拿着剑指向她孩子的父亲,这个孩子注定也不是池中之物,竟然成就非凡,希望他不要因为父母的敌对而变成另一个绝瑾天。 莫流非领着五万人马顽强抵抗,由于城防坚强,再加上古遥命令那些长象奇特的人研究了几种威力惊人的火炮后,就算城下十万人马,莫流非照打不误,却是守了一个晚上,城池并没有被攻破。 “莫公子,城门被人打开了!”就在天亮之后,一个惊恐的声音传了出来,莫流非震惊的冲下了城池,忽然看见一队人马冲出城门,紧随着,门外的侍卫如潮水般的冲了过来。 “点火!” 莫流非见门外的侍卫冲进来一大半,忽然冷酷的下令,得到命令的侍卫来不及点火,就被涌进来的人杀害了,危机万分之刻,莫流非抢过了一旁的弓箭,拿了一只火把用力的疾射过去。 在城门前挖了一个长长的大坑,下面填满了龙油,这是古遥为了防止城门被破专门设计的一种抗敌方式,此刻,正好派上用处了。 龙油一沾到火把,立既燃烧起来,涌进来的侍兵会部如山倒一样跌进了大坑里,被大火烧毁一尽,城门外还有不少的人准备挤进来,一时之间,惨呼声大起,很多侍兵因为后面的挤压而被迫跳进了火坑,所有人都惊恐的望着这一幕,那前赴后继的侍兵跳了下去,那火焰像加了油料一样的猛涨着,几乎要烧到了城墙上去。 莫流非长松了口气,冷眸瞧着这残烈的场面,等到后面的人发现前方有火坑时,都停止了争夺,没有一个人敢再上前去跳火坑了,一个一个惊恐的往后退去。 被救出来的大将军杨军也吓的面无血色,他呆滞的看着那燃烧不灭的大火,忽然明白,古遥这个女人绝对不可小看,她的智慧,令人胆寒。 终于,大军退去了,南海的城门被缓缓的关紧,莫流非命人拿来了泥沙和水把大火填灭了,里面究竟烧死了多少的兵已经无法计算,但,这一次攻城,绝瑾天的兵力还是大败而去,损失不少。 御天行摔了三百只大船赶到南海的时候,莫流非已经四处命人清理现场了,看到御天行急急的赶过来,莫流非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对他说道:“我没有辜负遥遥的属托,南海守住了!” 御天行本来对莫流非没有多大的好感,此刻,他却露出了感激的微笑:“如果没有你镇守南海,遥遥只怕过不了这一关!” “她生了吗?”莫流非低沉的问道。 “是的,生了一个儿子,母子平安!”御天行轻吐了口气,终于,一夜的阴霾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莫流非怅然失笑起来:“我真想看看她的儿子长什么样子,会不会长的和她一样聪明伶俐!” “会的,因为他有一个母亲叫古将军!”御天行点头回答,随既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来。 古遥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等她再次醒来时,就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然后,一个手足无措的清俊身影在房间里抱着她的儿子晃荡。 “让我来吧,他一定饿了!”古遥看见楼紫檀慌乱无措的哄着自己的儿子,不免失声笑了起来,刚才那一副画面竟然有一点点的喜感,一个沉着俊脸,一个哭个不停。 楼紫檀俊脸一红,点了点头,把孩子放到了古遥的怀里,古遥当既就准备扯开衣服来喂奶了,楼紫颤俊脸更加的红了,转身就开门出去。 古遥看着怀里吸奶的小婴孩,终于松了口气,露出了安心的微笑,她伸出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嫩嫩的小脸蛋,忍不住唱起了儿歌,这些儿哥都是小时候听妈妈唱给她听的,记忆很深刻。 “宝贝,你一定要替妈妈争气懂吗?”古遥微笑的说道。 婴儿似乎有所回应,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两下,逗的古遥更是开怀不已,原来,有个小孩子也是一种乐趣无穷的感觉。 喂饱了儿子,古遥终于下了床,当她看见满床的血迹时,不由的尴尬了一下,这可是楼紫檀的床啊,好像,这个帅哥有一点点的洁癖! 他会不会介意啊?古遥第一次觉得有点手足无措了。 古遥到浴室好好的洗了一个澡,由于逃的太过狼狈急促,她没有一件可以换洗的衣服,躲在浴室里进退不得,只得扬声叫起来:“紫檀!” 紫檀听到叫唤声,怔了一下,走到浴室门外有些紧张的问道:“何事?” “帮我拿一件你的衣服给我换好吗?我忘记带衣服进来了!”古遥一边说着,一边拿巾帕搓着身子,想不到楼紫檀竟然如此的细腻,专门为她熬了一大桶的药水供她沐浴,虽然味道浓烈了一些,但泡着身体,非常的舒畅,古遥感叹不已,要烧出这样一大桶的水,他到底烧了多久? 不一会儿就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接着楼紫檀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把衣服放在门口,你一会儿穿上吧,有些大,可能不合身,我这里没有女子的衣服,你就将一下!” 听到楼紫檀说家里没有女人的衣服,古遥扬唇笑的邪恶起来,她轻应了一声,就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回忆过往,竟然也是刀光剑影,想她在二十一世纪和一帮商人撕杀了那么多年,跑到古代竟然玩起了真刀真枪的游戏,这个游戏惊心动魄,但却格外的刺激,非常合古遥的味口。 细细数来,身边的四个俊美的男人个个风采清逸,气度不凡,都心甘情愿的为她撕杀打拼,每个人性格都是那样的鲜明,楚夜的刚烈正直,莫流非的狡黠多变,御天行的温润似玉,楼紫檀的飘透秀雅,每一个男人都是难得的人才,却跟着古遥走上了这样一条是非曲折的道路,是古遥的幸运,还是他们的不幸呢? 迷迷糊糊中,思绪远去,直到门外传来关切的叫声:“时间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泡在桶里?” 经门外一喊,古遥打了个机灵,这才发现桶里的水只留淡淡的余热,她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真是一享受起来就忘记时间了,她赶紧站起身来,拿了巾帕将自己的身体擦干,身了孩子,身体变的非常丰满,古遥轻吐了口气,希望能够尽快恢复苗条的身材,如果这样丰满下去,只怕她会发疯的。 扯了那套素雅的衣服披到身上,一股淡淡的药香味迷漫开来,古遥贪婪的吸了一口,心满意足的啧了两声,这才把自己的身体包裹好出来,由于衣服太长了,古遥穿着有些宽松,长长的衣尾拖到地上,却更增填了一股仙圣之气,一头长发湿湿的,衬出一张小脸堪比桃花艳丽,古遥一出来,站在不远处发呆的楼紫檀就被这从天而降的美丽给吸引的失了心神。 古遥有些尴尬的朝他笑了笑,看着这宽大的衣摆,做了一个很无奈的表情,这个调皮的表情惹得楼紫檀露出了秀绝的笑意,这一下,倒是换来古遥口水流满地了。 “一会儿要给你儿子洗洗身子!”楼紫檀轻声说道。 古遥点点头,感激道:“多谢你的帮忙,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并没有帮什么忙,是你和你儿子的命太硬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巅波都能顽强的活下来!就算没有我的帮忙,你们母子也会平平安安的!”楼紫檀怅然淡笑着回道。 古遥望着他有些别扭的表情,只好失笑起来:“是啊,可能上天还不想灭了我们母子!” 楼紫檀望着桃林的深处,低声道:“我仿佛能够闻到桃子的香味了,再有几天,这些桃子就成熟了!” 古遥凝眸望去,只见桃树结满了鲜美香甜的桃子,一个个饱满水灵,她有些嘴馋的擦了擦口水,笑起来:“是你种的桃子,我一定要多品偿几个!” “你不宜多吃,会对孩子不好的!”楼紫檀打断了古遥想贪吃的念头,古遥没趣的扁扁嘴。 楼紫檀见她这副无劲的模样,轻笑不已。 正当气氛和谐美满之时,桃园林外一个侍卫传来了守城胜利的消息,古遥惊喜不已,莫大哥的实力的确不容小看,把南海交给他来守城,的确是最正确的选择。 “你又打了一次胜仗,恭喜你!”楼紫檀淡淡的说道。 古遥却并不能欢喜起来,忧心道:“只怕这次守住了,下次就没这么的幸运了,我必须得赶紧回到南海去帮忙!” “你刚生孕,不该到处走动,需要调养好身体来!”楼紫檀阻止古遥想去打战的想法。 古遥无奈的耸耸肩膀,表示无所谓:“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身体就让莫大哥一人支撑!他们需要我回去!” “御天行不是去南海了吗?有他帮忙,南海无须忧虑!”楼紫檀镇定的说道。 古遥挑了挑眉,仰头看着楼紫檀,他清俊的眉目隐含着一股智慧的气质,她笑着问道:“我发现楼公子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有公子相助,古遥一定会获胜的!” “我不喜欢战争!”楼紫檀美眉一拧,转身离开了,并没有答应要相助的意思。 古遥自信的笑起来,早晚有一天,她会说动他出山帮忙的,只是,她不知道,要让楼紫檀彻底的帮助她,却是需要她付出如此重的代价。 楚夜摔领的八百巨船已经停驻在了流沙城的海面上,近五万的精锐侍兵用行动和火统告诉了流沙镇的人民,降服者可活,顽抗者必死,于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谈判会就这样展开了,楚夜用他用的实力为古遥又夺下了一个城池,流沙地并不是重要的交通要塞,但这里的人民却是非常的富饶,打仗出力也许不怎么样,但却特别会做生意,而且,流沙城的珍珠特别的明亮,买的价格非常高,这里养着一大批的富豪,如今,大把的银子奉送到了古遥的手上,只为了求生存。 在流沙镇的官商眼中,古遥就是强盗,但对于流沙镇的百姓来说,古遥严然就是他们的救世祖,因为古遥一占据这个城市就搬下了一道命令,停止交税给朝庭,所有百姓免税三年,所以,古遥这一圣令一发出来,沿海的城市都有些兴奋,用一种期待的心情等着古遥的巨船来攻城,因为古遥的出现,能给他们带来彻底的解脱,这对于长期生存在迫害与压力的百姓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政策了。 古遥受百姓爱戴,但却是官商眼里的恶魔,只要她所到之处,绝对会痛狠的抽打一番这帮欺压百姓的恶霸,然后顺便帮他们清点一下家产的归属问题,最后,从中生,抗者死,当然,还有第三条路,那就是臣服在古遥的暴力之下,得永生。 终于,古遥做到了属于自己的行事原则,信古将军者,得永生,反之,灭! 楚夜那边的战报捷捷传来,让古遥担忧之余还要领下这样一份的欣喜,她有些坐立不宁了,她真的很希望亲自去流沙镇转转,她最喜欢看着那一大批的金银财宝被装进她的口袋,那种滋味,简直是必生难忘啊。 流沙镇被海上巨船给攻陷后,这个消息以风一般的速度传到了京都,刚刚痛失张太后的绝瑾天,连沉痛的时间都没有,就不得不招来所有大臣开了一次严峻的会议。 张丞相上辈子跟古遥是有仇的,她的女儿更是恨死了古遥,所以,他主张提议皇上不要再心慈手软了,该动手时就动手,万里山河,竟然被一个女人挑动,那简直就是丢了皇家的颜面。 绝瑾天沉着脸望着一帮振振有词的老臣,他们的意见各不一致,好坏各半,但最终的决定权还是握在他的手中,当然,最后的罪孽也只有他一个人担下了。 “把候勇调回来,命他三个月内取回流沙城!”绝瑾天冷静的安排着,对于古遥的惩治却表现出了置若罔闻的态度。 一帮老臣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端坐在龙椅上的那个男人,他如今的决定似乎总有着一种深沉的考虑,不再像他争权夺位时的狠厉,大臣们不敢再多言,既然皇上任由他的江山与人共享,那这帮老臣除了眼睁睁的看着在绝瑾天宠溺下的古遥滋润的活着,又能做什么呢? 当流沙镇的事情处理完毕后,绝瑾天最终还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古遥的身上,他喊来张缕问道:“南海最近有何消息传回?” 张缕闻之一震,手脚开始不停的颤抖起来,同时也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快要过完了。 “回皇上,南海并无消息传回!”张缕大着胆子回答。 绝瑾天眸光一沉,冷冷命令:“那就赶紧派人去打听,朕要所有的消息!” 张缕赶紧应声下去吩咐。 南海战败的消息,令张缕和言倾城慌了手脚,言倾城痛恨的骂道:“真是一群没用的废才,竟然连个女人都整不死!” 但骂归骂,事迹就快要败露了,言倾城赶紧找到了张缕,开始商讨着要如何把这件事情的后果加祸到南海的将领身上去。 刘军和代容两位将军久攻不下,也都急的额头冒汗,如果再不取下南海杀了古遥,那么,他们接下来也只能死路一条。 每个人都心怀诡胎的进行着圆慌的行动,但最终却还是需要有人为此付出悲惨的代价。 南海的消息传了回来,绝瑾天望着那毫无用处的文字,愤愤的将文书摔在地上,寒着脸色怒斥:“朕要的消息呢?朕的孩子有没有出生?” “皇上,请息怒,此事相信刘将军和代将军一定会想尽办法打听到这个消息的!”张缕彻底的隐瞒了刘军和代容发兵攻城的消息。 “朕要亲自去南海!”绝瑾天俊脸布满了焦急。 张缕却急急的相劝道:“皇上,太后刚刚出殡,皇上千万不可此时离宫啊!” 绝瑾天神色一暗,张缕的劝说是对的,太后刚刚离世,他若离宫去南海,是为不孝,可是,没有古遥的任何消息,他每日都心神不宁,前几夜的梦里,总是梦见古遥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那种感觉,简直就是最残酷的折磨。 “朕要除掉她身边所有的男人!”绝瑾天冷冷的咬牙。 绝瑾天早就知道古遥身边有几个非常出色的男人,正是因为有那几个男人的帮忙,古遥才能毫无畏惧的与他对抗,绝瑾天吃了一肚子的酸味,他每天想她想的发疯,狠不得能够有一种魔力去见她,但是,那些男人却可天天的陪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一颦一笑。 绝瑾天忽然发现,就算他想拿晨妃来欺骗自己的感情,却徒劳无力。 第六十一章 绝瑾天的伤 p>  古遥在桃花林做了一个月的月子后,就听到流沙镇那边不断传来土匪闹事的消息,由于海上被古家军(以后统一这个称号)占据了,海盗失去了活路就开始跑到陆地上去当山间土匪,把对古家军打败的怨气全部拿了出来对付当地的百姓,搞的民声怨天,楚夜虽然极力的围剿,但却效果不大,他一边需要固定流沙镇的城防,一边还需要跟当地人做好沟通,所以,这帮由海盗和山贼联手合作的土匪就成了流沙镇人民最为痛恨的一帮人。 古遥听着信使的回报,一双秀眉拧的紧紧的,她知道要让流沙镇成为自己的属地,这帮闹事的土匪一定要剿灭,不然,这会是一个很危险的团体,相信这些土匪都是流沙镇本地人,他们对流沙镇的地形极为熟悉,万一把他们逼向了朝庭,只怕流沙镇离失守不远了。 思虑再三,古遥想亲自去会会这帮人渣,想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能耐跟她斗,当她打定这个注意的时候,有一个人急了,楼紫檀一张俊脸苍白无色的望着古遥,俊眸含泪的问:“你让我替你照顾这刚满一个月的孩子?” 古遥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行装,认真的点了点头,她把可爱之极的小团子紧紧的抱到怀里,狠狠的亲了两口,虽然很舍不得把这个小可怜扔在这桃花林里,但是,为了霸业,古遥只能狠下心肠来。 楼紫檀凄苦着俊脸继续问道:“他要喂奶怎么办?” 古遥笑起来,一副调趣模样:“我听说楼公子在月亮岛的人缘非常好,很多少女都对你暗送秋波,我相信只要凭着楼公子的为人和气度,一定有不少的妇女愿意帮我喂个奶的!” 楼紫檀气的彻底无语了,他早该知道碰上这个女人一定不会有多少好事发生的,因为,她有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能力,这种能力,他曾经在御天行身上亲眼印证过,如今,他也跑不掉了吗? “你如果不留在这里带你儿子,我也不管他的!”楼紫檀假装冷下脸来拒绝,当然,他并不希望古遥离开,在他孤单的世界里,忽然多了一个女人(还附带了一个小不点儿子!)虽然她们母女人烦,很吵,很令他操心,但是,他却觉得这样的吵闹比他那双孤单和清冷好太多了。 不想让古遥去流沙镇剿土匪,是因为过于担心她,那么多的男人都没办法对付的强盗,她一个弱女子又能怎么对付?虽然楼紫檀不会忽略古遥的聪明才智,但却还是不愿意让她去面对那些可怕的人。 “我已经决定了,这事必须尽快解决,如果再拖下去,那楚大哥所付出的一切都会白费了,楼公子,小轩就交给你了!”古遥做下的决定,是没有人能够改变的,楼紫檀从现在开始就会慢慢的习惯她的这种雷厉的作风。 楼紫檀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没有用,为了她的霸业,她是可以把儿子放在他这里的,虽然,从那张明媚的小脸上也看出了非常不舍的表情,但能割舍这份不忍,她已经沉受的太重了。 楼紫檀轻吐了口气,既然没有办法阻止她成就自己的大业,那么……就把她留下来的这个小婴儿顾好吧。 古遥轻步走到摇篮前,望着正在熟睡的儿子,嫩嫩的小脸粉嘟嘟的,可爱的令她想这样看他一辈子,母性的光辉渐渐的散发出来,古遥真的想不到自己的生命里就这样突然的多出了一个人,这个人是她的骨肉,是她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人。 之前来来去去并没有任何的牵挂,如今,她要远行,却多了浓浓的不舍,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能亲眼看着他一天天的长大,看着他学走路,说第一句话,可是,她做不到这一点,她注定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用手轻触了一下她的小脸,本想着记住这份可爱,却惊醒了睡梦中的小人儿,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着望着古遥,带着一丝的兴奋和欢喜,仿佛闻到了古遥身上奶香的味道,小嘴抿了抿。 古遥心疼的把他抱起来,喂他喝饱了奶,她不能再继续担阁下去了,只得咬咬牙,把怀里不舍的小团子塞到了楼紫檀的怀中,果断的转身离去,身后,古宇轩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妈妈离去的身影,忽然哇的一声仰天大哭起来,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份短暂的别离。 楼紫檀已经从一个优雅清俊的公子转眼之间变成了一个奶爸,还是一个非常温和的奶爸。 月亮岛的少女看见楼公子竟然抱着一个孩子来学堂讲课,顿时一颗少女芳心就这样掉下去碎了。 楼紫檀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迫害了这许多的少女芳心,他经常性的抱着孩子去找当地刚刚生育的妇女喂奶,这种现象,将会持续到古遥从流沙镇剿匪回来,时间可畏是漫长的令人有些无奈。 把南海城交给御天行和莫流非守驻,古遥非常的放心,她如今不放心的就是楚夜一个人在流沙镇,他性子刚烈如火,但是,要轮阴谋诡计,奇谋妙计,他就没有那颗七巧玲珑心了,属于,他的身边必须需要一个军事般的人物,古遥虽然不敢以军事家的身份自居,但是,跑到这个古代来,她也把自己的所有聪明才智全部都发挥出来了,幸好还比较实用,不然的话,那她就会死的很惨。 古家军严然成了海上的巨无霸了,眺望万里海域,没有一只海盗船敢公然的来往抢劫,只见,浪花翻涌,却是平静的令人感受到了时光的静好,古遥站立在船头,任由海风轻沸着她的长衣和衣裙,这样傲视的感觉非常良好,也许有一天,她必须放弃陆地争雄,成为这海上的一抹风光,到那个时候,儿子应该也长大了吧。 在海上航行了三天的时间就到达了流沙镇的海域,只见八百只巨船停靠在海面上,扬起的巨帆就像胜利的旗帜,令人望而生畏,古遥远远的就看见了属于自己的军队,她扬起了唇角。 听到古遥到来的消息,楚夜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岸边迎接,当看见古遥只身前来的时候,他不由关切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孩子呢?” 古遥轻笑了笑:“放在月亮岛上了,有人帮我照看着!” “是不是那个桃花林的主人?他可以信任吗?”楚夜虽然没有见过楼紫檀,但关于古遥和他走的很亲近的传闻他还是听过的,想不到,古遥竟然已经和他这么亲近了,把自己的儿子也交给他来照顾,他不免有些担忧。 “楚大哥,你难道不相信我看人的眼光吗?楼紫檀只是外表看上去冷漠,其实,他非常的良善温柔,有他在,我的儿子一定会没事的!”古遥为了打消楚夜的疑虑,拍着胸口保证道。 楚夜知道古遥一定是有把握的,也就没有再担忧了,俊脸染上忧烦,说道:“本来我并不希望你过来的,你应该在月亮岛照顾孩子,可是……” “楚大哥,你不要自责,你已经尽了最大的努才帮我守住流沙镇,我来晚了,让你如此的操心,我本该早一点过来帮你的!”古遥轻柔的对楚夜说道,满脸的抱歉。 楚夜望着那张秀美如夕的小脸,生完孩子的她身上多了一股妩媚的风姿,站在她的身边,那股淡淡的奶香气息,令他喉结一动,猛然的多吞了两口口水,随既,他的俊脸就胀的通红,暗暗骂自己下流,不该对古遥有任何的不洁想法,他是她的属下,他只会一辈子的服从她的。 古遥粗心的并没有感觉到楚夜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凝结了,她一双美眸认真的看着桌面上的流沙镇地形图,脑子里搜罗着关于围剿土匪的计策,她记得以前看过一本书,是关于江西赣南地区王守仁的剿土匪事迹(本楼是这边人,属于比较了解,嘿嘿)当时,他采用了十家牌法的计策,把土匪给彻底的围剿了。 “楚大哥,你说这里的土匪都是本地人,他们之前是作恶多端的街头混混,还有就是周边的海贼,那么说来,他们在本地都有亲人了?”古遥观看了一番流沙镇的地形图后,转头询问楚夜。 楚夜沉着的点点头:“的确,我派了不少的人混到他们的组织调查过,他们大部人都是当地居民,有很多人都有老小妻女在,但是,他们也只是偶尔抽空回来探望,如果要想从他们的家人那里逼问他们的去处不太可能!” 古遥唇角闪过一抹自信的微笑,只要这帮土匪有家人,有亲就足够了,她已经有办法彻底的对府他们。 “楚大哥,我有一妙计,你马上帮我落施下去,我相信,用不了多久,这帮土匪就会露陷的!” 古遥微笑的对楚夜说道,楚夜俊脸一喜,急促的问道:“真的?遥遥,你又想到什么办法了?快说来听听!” 古遥当既脸色一沉,严厉的说道:“我这个办法就叫十家牌法,把十个家庭连成条线一起剿土匪,如果这帮土匪回家探望,家人却知情不报,那么与他牵连在一起的十家人一同受罚,到时候,就会形成一个个小圈子,所有人为了避免受累惩罚,他们一定会帮助我们把土匪抓起来!” “这样会不会丢失民心?万一罚他们……”楚夜惊奇的听完古遥说的话,却表示对结果担心了。 古遥扬唇笑起来,摇头道:“不会,他们不会有任何的损害,而且,再加上一条,只要把土匪送到御军府来查办之人,赏银百两,另外……还有惊喜的记念品附增!” 楚夜仔细的分析了一下古遥的这一套方案,发现的确可行,他挑眉笑问道:“遥遥,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担心了,抓住那群土匪该怎么处治?” “能招安的就招安,不能招安的就关着吧!总之,不能让他们再出来危害百姓了!”古遥美眸一冷,露出了精寒的光芒。 楚夜点了点头,当夜就领了一大队的人马去布置这件事情了,所有的百姓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都有些惊慌,但在听到御军府抓住这群人不会砍杀,反而会发布政策招安时,个个都放下了心,表示愿意配合御军府的行动。 古遥的措施落实的很快,第二天御军府的牢里就关进了近三十多个土匪,剩余的那些土匪吓的当天夜里就跑到山上躲起来了,不敢再到街头晃荡。 牢里抓了这些土匪,楚夜以为古遥接下来一步就是去询问他们的匪点,然后派兵一枉打尽,可是,想不到古遥却悠然自得的不闻不问,整天有事没事的就在御军府里喝茶聊天外加收礼,当然,这些送礼的都是当地的富商想找一个靠山,楚夜学到了古遥之前在梧桐州的那一招,一攻下流沙镇就找了当地一群很惧影响力的人来吃了一餐鸿门宴,然后总个流沙镇就安静不少了。 看样子,古遥的行为作事方法已经慢慢的影响到身边的人了,以后,她就可以少操几份心,把这些妙计交给身边的人就可以了。 又过了几天,楚夜见古遥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表情,他困惑到了极点,于是厚着俊脸跑到古遥的面前问道:“你怎么不命人去牢里审犯人?这几天我们的收获很大,已经抓到近一百多人了,流沙镇的人民也都非常的感谢你,经常有人来送礼答谢你呢!” 古遥懒洋洋的从椅子上坐起来,眨着一双秋水波澜的大眼睛望着楚夜,引得楚夜又失神了几次。 “百姓送来的东西都退还回去,你问我为什么不去审这帮人渣,是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去浪费这样的时间去审他们,只要再过几天,那帮躲在山上的盗贼就会饿的发疯的下山找我们的!楚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们必胜!” 楚夜本来郁闷的心情,听到古遥这一套说词后,阴霾和担心都散去了,只剩下惊喜和微笑。 古遥的办法彻底的断绝了山贼的粮食,此时此刻,有很多的土匪蹲在山沟里啃着树根,一边痛骂着御军府上下全不是人,竟然把他们逼到这样的境地,想抢又不能抢,一跑到山下就会被人五花大绑的当作礼物送到御军府去领惊喜的记念品,这样一来,让本来身为土匪的他们感到无比光荣的事业,此刻要失业了,自尊心受到严重的损害。 山上将近五百人的土匪此时聚到一起开始合计着反攻的计划,如果再这样下去,只怕会饿死在山林里也没有人会知道。 合计好后,统一了计划,他们都不当土匪了,他们联手去御军府的门口准备被招安。 就这样,过了不到十天的时间,御军府的门前就跪了一大片的人,这些人饿的面黄肌瘦,浑身无力,在风中凌乱的等着御军府的大门快点打开。 楚夜看到这样一副景象,高兴的坏了,急急的找到刚起床的古遥,欣喜道:“遥遥,门外跪了五百多个土匪,他们都来招安了!” 古遥怔了一下,随既扬唇笑的开心:“这才是最有趣的开始,走吧,我们去会会他们!” 古遥在流沙镇的打扮都是以男装出行的,她并没有让人知道自己已经到达了流沙镇,所以,也没有人知道这个年纪轻轻,瘦弱单薄的少年就是这个御军府的统领人物。 古遥跟在楚夜的身后走出来,五百多个土匪跪的脚都麻了,这才看见御军府的大门缓缓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清俊身影令他们非常的熟悉,他们跟楚夜交过几次手,所以对楚夜的实力还是非常惧畏的。 “你们都想通了?”楚夜冷眸盯着他们,讥讽的问道。 “想通了,我们彻底的想通了,楚将军,你就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们再也不多作恶多端了,我们悔改了!” 这就是饿的发慌的土匪们此刻的真心话。 所有的侍兵看着这群人都想发笑,但碍于楚夜的存在,没有几个人敢真正的笑出来。 当然了,这个时候还是传来了清脆的笑声,却是站在楚夜身后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在发笑,楚夜温柔的回头看了古遥一眼,也跟着失声笑起来。 “楚大哥,这帮人是不是真心来招安的,还需要好好的查查他们的老底,看看他们以前的行为就知道了!”古遥的声音不大,但听在土匪们的耳边都受到了莫或的惊吓,的确,他们这次来招安是假的,等以后政策不好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再次作乱了,但,古遥的这一句话却让他们死灰了脸。 楚夜点了点头,目光一厉,冷冷的下令:“把他们全部关起来!” 五百个土匪就这样送上门来被关进了牢房里,他们在牢房看见了不少自己的同伴,发现这些早被关进来的人此刻红光满面,有吃有喝的,日子过的比他们在山上还风光不少,不免有些忌恨,早知道这样,早就该下山来坐牢了。 楚夜命人详细的查了这帮人的底子,发现不少人都是黑底,以前接受过朝庭的招安,但用不了多久,他们又继续聚群抢劫,无视王法,楚夜恨恨的一拳打在桌上,冷冷的咬牙骂道:“这帮恶人,竟然是假意来招安的!” 古遥轻描淡写的笑了笑:“相信他们这次是真的被招安了,楚大哥,你去找几个死人,在他们的面前吊个三天三夜,吓吓他们的胆子,再饿他们三天,消磨他们的意志,最后,你把他们编到不同的营队里,让他们不能有机会接触,这样一来,他们的势力将被彻底的挖解!” 楚夜赞许的看着古遥,想不到她早就想到了后招,这样一来,这帮人还真的不能兴风作浪了,的确是一个非常奇妙的办法。 “好的,我这就下令让他们去办,遥遥,这些天来,你也辛苦了,我今天听到一个消息,说明天晚上有个莲花灯节,要不,我们好好的去赏赏花灯吧!”楚夜俊俏的脸上充满了期待,他几次的梦里,都梦到了能够和古遥单独的在一起走走,这五个月来,每天都在准备作战,没有一天可以安逸的散散步,放下所有的事情来。 古遥也有些惊喜,点头道:“好啊,我也想去看花灯!” 听到古遥答应了,楚夜兴奋的满脸是笑,他好害怕古遥会拒绝,真的好怕。 古遥其实也是很想看看古代的民俗风情,要知道她来古遥都一年多了,孩子都生了,却没有好好的感受过古代隆重的节日,一年前,她从京都领着三千兵将冒着严寒和风雪来到南海,那个时候,她听到烟花的声音,看见满天的烟火,却享受着清冷和孤寂,没有人知道她的慌怕,只看见她表面上伪装的坚强,如今,又是一年春节来临之际,她自然要好好的享受一次这种热闹的气氛了。 只可惜,不能让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儿子又不在身边,古遥有些怅然,但只要一想想,她又会觉得对不起御大哥和莫大哥,当然,还有带着她儿子一起过春节的楼紫檀。 晚上,为了庆祝剿匪成攻,楚夜特地命人备了一桌子丰盛的酒菜来招待古遥,在诺大的厅堂上,只有他们两个人默默的吃喝着。 楚夜为古遥夹菜,看见她吃的很少,轻声问道:“是不是这里的饭菜不合味口?” 古遥轻叹了口气,笑着摇头道:“不是,只是想来近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造反了,生孩子了,想一想,真的不可思义啊!” 楚夜凝眸紧紧的望着古遥那略带伤感的小脸,轻然一叹道:“是啊,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你领着我和三千的禁卫军走出城门的模样!” “那个时候的是不是很可笑?”古遥仰头,自嘲的问道。 楚夜却轻轻的摇头了,低沉道:“不,我觉得那个时候的你很可怜,当时我想过,我们的终点真的会在南海吗?” “楚大哥,我一直没有问你,在来南海之前,皇上跟你说过些什么?我知道,你一直在给他写信回报我的事情,那个时候的你,是忠于他的!” 古遥神色有些恳求,其实,在楚夜准备归顺她的时候,她就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她却一个隐着没有用,她知道,这是楚夜的秘密,她不能问。 楚夜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的说道:“皇上让我保护你的安全!” “你骗人,他才不会顾我的生死!”古遥听到这句话,竟然开始激动起来,神情有些愤怒。 楚夜却只是苦笑起来:“是真的,皇上在来南海的前一天就召我进宫了,那个时候,他谴退了所有的人,只和我单独谈话!” “他和你说了什么?”古遥神情一紧,有些期待听见,却又有些抗拒去听。 楚夜愣愣的望着她,低沉的问道:“你真的想听吗?” 古遥呆了呆,忽然冷笑起来:“我不想听!” “遥遥,在你的心里,皇上是怎样的一个人?”楚夜忽然问她,也许,他一直都很想知道,古遥造反是因为什么?是因为皇上对她不好吗? 古遥哑然失声,许久,她才免强的挤出两句话:“他用他高贵的身份污辱过我,他无视过我的尊严!” “皇上恨你,但他更爱你!” “楚夜……” 古遥猛的站起身来,一声怒吼吓的楚夜俊脸苍白无色,有些惊慌的看着愤怒的古遥,他是不是说错话了? “对不起!”平静下来过后,古遥摁着发痛的脑袋,低声道歉,她不该对楚夜发火的,虽然他帮着绝瑾天说话,但他没有任何的错,他只是说了一句实话。 楚夜从惊慌中回过神来,俊脸有些忧伤和不知所措,他忽然站起来,低头请了一个礼:“我先离开了!” “楚大哥……”古遥知道楚夜一定被她的怒火给吓坏了,她站起身来,望着楚夜略微僵硬的背影,低低的叫出声来。 楚夜停顿了脚步,却是没有回头来看她,只剩下大手轻轻的捏了起来。 “楚大哥,你想让我一个人过完这个新年吗?既然答应了今晚去看灯节,你要失信于我?” 古遥改变了自己的口吻,变得有些乞求。 楚夜轻轻的转过身,那双幽黑的眸子紧紧的望着古遥,良久,他叹道:“是我说错话了,遥遥,对不起,我以后都不会再说这样的话来伤你的心!” “不,你没有说错,是我不敢面对,是我在害怕!”古遥难过的摇头苦笑。 楚夜也有些尴尬,低声道:“时辰正好,我们去赏花灯吧!” “好!”古遥微笑的点了点头,走上前,轻轻的牵住了楚夜的手,那温润的触感让楚夜浑身一震,飘飘然的跟着古遥走出了门外。 又是一年的春节来临,皇宫内外装点一新,一轮冰雪笼罩了这座宏围的都城,今年的雪要比往年的稀薄,没有去年的寒冷,皇宫中,红梅吐蕃,景致艳丽。 南海的消息虽然封闭的非常严实,但绝瑾天还是得到了他想知道的一切,古遥生了一个儿子,为此,他欢喜了很多天,但是,南海传来的消息中,却被张缕掩盖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在古遥生孩子的那天晚上,那一场突来的大战。 绝瑾天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自己的儿子长的什么样子,会不会像古遥一样的可爱精致,还是更多的像他呢? 但不管他做任何的猜想,此时此刻,他却只能坐在他高高的龙椅上,独自的承受着这无上的孤单,没有人与他分享儿子的喜悦,只有他一个人为此欢欣。 据张缕公公特别的统计,自从梧桐州回到皇宫后,皇上除了去了听琴阁五次之外,他竟然没有踏足后宫半步了,这简直就是帝王史上的一个奇迹,皇上每天除了在详云殿处理政事,就是在详云殿内发呆郁闷,然后经常性的会跟他说一些文不对题,全不相关的话,比如:古遥为什么会造反?古遥为什么不愿意做他的皇后,古遥为什么不让他看看儿子,古遥为什么还不回来? 张缕被这些问题问的呆住了,他很想回答一句,古遥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呢? 但是,他没有胆量用这样的语气回答皇上,只能尽量的捡一些轻巧的回答来应付他无比烦燥的心情。 “皇上,该到餐的时刻了,烟霞阁,听琴阁和佳宛晨妃都来问过奴才了,特别备了酒席,想请皇上过去用膳!” 张缕小心的站在门口,带着诸位娘娘的愿望来跟皇上请示了。 绝瑾天缓缓的掀开了眸子,眸底光彩淡淡,声音有些意兴澜珊:“去备几桌上等的酒宴,今夜,朕把所有的妃嫔都请过来,大家好好聚一聚吧!” 张缕听了一怔,这算怎么一回事啊?皇上竟然准备来一个大团圆? “是的,奴才这就下去准备!”张缕不敢有丝毫的微言,忙马不停蹄的去准备了。 张缕在东宫备了三桌上等的酒菜,把各宫的妃嫔都请了过来,就连被打入冷宫的张巧丽也一并的叫上来了。 所有的妃子聚到一起,这是非常难得的时光,于是,各种仇恨,各种忌妒,各种冷嘲热讽,成了这菜桌最有趣的一幕景色了。 “皇上驾到!” 伴随着一声高喊,一抹明黄色的高健身影迈步进来,那威严的气势,高贵俊雅的面容,令在座的各位深宫寂莫女人芳心砰动,都用一种期待的目光望着绝瑾天,希望能够得宠一夜。 绝瑾天慵懒的走进来,坐在了首座上,所有的妃嫔纷纷站起来行礼。 “各位爱妃都起来吧,朕想和你们好好聚聚,这是家事,礼数就免了!”绝瑾天清朗的声音响了起来,一改帝王的威严冷漠,变成了一个很温和的夫君形象。 所有的妃子都上了座,言倾城首当其冲的坐到了离绝瑾天最近的一个位置,而对面坐的是史琴,最半年来,皇上光顾她的听琴阁次数最多,所以,就算没有史艳的出谋划策,她一样不输于任何的妃子,琴妃的旁边坐着的是柳烟烟,最近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多大的动静,因为,张巧丽的下场,令她更加的小心,明哲保身。 以往风光无限的张巧丽,此刻被彻底的落后了,她和几个普通的妃子坐在另一座,一双怨毒的眼睛恨不得能够将言倾城杀了,她现在不求皇上能否宠爱她,她只恨言倾城为什么不早点去死。 “皇上,宠妾敬你一杯!”言倾城带头给绝瑾天敬酒。 绝瑾天端起了金杯缓缓的仰头喝尽,接着,所有的妃子都给他敬酒,言倾城对着一旁恭敬站立的张缕猛使着眼色,张缕知道言倾城的意思,淡淡的作出了回应。 等绝瑾天喝的不醒人事了,张缕就会把皇上带到佳宛去,让言倾城好好的侍奉一个晚上。 绝瑾天的酒量并不是很好,但今夜却是格外的猛烈,他来者不拒的喝足了三壶酒,却并没有喝醉,反而越来越清醒,最后,他恼怒的质问张缕:“遥遥呢?为什么贵妃娘娘没有到场?” 张缕一听这话,吓的脸色发白,在场的所有妃子都屏气凝神,不敢再多嘴了。 “皇上,您喝醉了,该回宫休息了!”张缕上前想要扶绝瑾天,却被绝瑾天狠狠的推开,高健的身体有些摇摇欲坠,他是喝醉了,醉眼迷蒙中,他看见了一个明清秀丽的女人朝他缓缓的走过来,他快步的追了上去,有些急促的叫唤:“遥遥……遥遥……等我……别走!” “皇上……”张缕看见绝瑾天疯了般的往前冲去,他吓的老脸刷白,急急的命了一群太监就跟上去了。 “遥遥……我错了吗……我错了?”绝瑾天的声音渐渐的远去了,一群妃子在惊愕之余,开始了七嘴八舌的议论,言倾城一张脸红白发黑,气的浑身颤抖。 张缕领了一群人紧跟在绝瑾天的身后,忽然,只见前方的俊影一个踉跄,总个人就骨碌碌的滚了下去。 “皇上……”张缕惨呼一声,跑上前一看,绝瑾天已经晕倒在走廊前,他吓的心脏猛缩,忙叫人去通传御医赶紧过来,其余的人七手八脚的把绝瑾天抬回了他的详云殿内。 言倾城正在等着张缕传回来的好消息,却听见小太监跪在门外回话道:“张公公让奴才来跟娘娘说一声,请娘娘早些休息吧,皇上刚在九廊桥上摔了一跤,只怕不能来看望娘娘了!” “什么?皇上摔了一跤?我要去看皇上!”言倾城虽然非常的失望,但她并不忘记关心绝瑾天。 小太监忙回话道:“娘娘不要去了,皇上可是一直喊着贵妃娘娘的名子呢!” “古遥……”言倾城狠狠的跌坐在地上,一张俏脸苍白无色,她是不是太过于贪心了?所以她才得不到?不,不会的,只要古遥死了,她就能得到皇上的欢心,这只是暂时的失去,并不代表永远也得不到。 新年的第一天,绝瑾天就全身挂彩,俊美的脸上又破了一点相,当然,这也不会影响他那惊天动地的绝色风采,但是,他的左手骨折了,做很多的事情都不方便。 对于身体的伤,绝瑾天并没有责怪张缕,也没有问原因,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他自我折磨出来的。 “遥遥,我会见到我们的儿子的,只要儿子回来了,你就一定会回来不是吗?”面对着满宫的白雪,绝瑾天自负的扬起了唇角,在年前,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如何,他都有办法见到儿子的。 流沙镇,今天晚上格外的热闹,古遥和楚夜混迹在人群中,看着一个个飞升的孔明灯都欣喜不已。 人群人,此时忽然多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于是,一群人蒙上了脸,开始朝着古遥和楚夜的方向涌了过去。 楚夜和古遥都没有警惕这帮突来的来人,古遥今夜是男装打扮,所以,她也没有特别的防备身边的人,不会害怕被人吃豆腐。 “杀……”忽然一声震天响,只见几个黑衣人跳到了古遥的面前,楚夜神色一凛,一把将古遥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冷冷的注视着这帮来历不明的人。 古遥惊了一下,想不到这样都有人能够认出自己,她美眸一扬,只见人群渐渐离她们远去。 “上!”黑衣人不给古遥求援求救的机会,拿起刀剑就朝楚夜和古遥砍过来。 “楚将军,快走!”忽然,就这个时候,一个长相平凡的中年男人冲了过来,替楚夜挡开了这帮黑衣人。 “林兄!”楚夜看见来人,不免有些惊喜,当既保护着古遥往后退去。 听到动静的巡城队员急急的冲了过来,楚夜见来了救兵,急急的将古遥推开,自己跳入了战圈。 “小心!”一声惊叫,一只冷箭急急的朝古遥射来,就在这紧张逼命之刻,一个人扑了过来,挡下了冷箭。 古遥惊的瞪大了美目看着倒下去的那个人,黑衣人被御林军赶走了,他们逃窜消失不见。 楚夜冲了过来,急声叫道:“林兄,你怎么样了?” 替古遥挡箭的这个中年男人是楚夜前不久刚救下的一位朋友,由于性格相近,两个人便以兄弟相称,这个中年男人叫林兵,替楚夜杀了不少的土匪,楚夜对他很感激,今天,他又救了古遥一命,楚夜忙叫人把他救回了御军府。 古遥惊魂未定后,询问了关于林兵的一些事情,楚夜把事情一说,古遥对林兵倒是多了几份的赞赏,准备等他伤好了,就把她留下来任用,反正,她现在最缺人才,林兵不顾生死替她挡了一箭,这已经是最大的信任了。 林兵的伤势不太严重,只伤及了左肩膀,经过大夫的治疗,很快就能起床了,楚夜为他介绍了古遥,他当既跪了下去,对古遥叩拜了三下,抱拳道:“林兵听楚将军提及过古将军是军事将才,林某深感佩服,恳请将军不嫌弃林某出身平寒,林某愿意跟随将军左右!” 古遥看着林兵如此豪迈壮志,扬唇笑起来:“英雄不问出处,林侠士请起吧,往后你就跟在楚大哥的身边效命,古遥绝对不会亏等你的!” 林兵见古遥答应了,眼睛里闪过一丝得呈的笑意。 第六十二章 皇子被掳 流沙镇的土匪被古遥一扫而光后,流沙镇换来了久违的安宁,百姓日出而做,日落而息,一切都过的详和平静,古家将的呼吁声到达沸点,每日在御军府的门前,都有一大群的年青人愿意入军跟随,看到如此的盛况,古遥和楚夜都非常的欣喜,于是,数日后,古家军的声势就增到了将近八万人。 用了一年的时间,古遥就聚集了一只十六万的大军,南海留守了八万,流沙镇也平分八万大军,作为古遥最重视的两个根据地,这两个地方都将重新被改建扩张。 下一步等待的是绝瑾天的对战,密报者来传,京城方面已经从西南方调兵谴将,准备来攻陷流沙镇,大部队会在一个月后到达,古遥听到这个消息,转头望着楚夜,楚夜只是轻轻的回答了一句:“力战而死!” 很轻的一句话,却是最有力的保障和信任,古遥低声摇头道:“不对,是力战而退!流沙镇虽然是富裕丰饶,但我们的目标远远不止如此。” “你指的方向,就是我楚夜必须到达的地方,不管那是一条多么艰难险阻的道路,我都会陪你一起走下去!”楚夜有感而发,语气里多了一抹沉淀和平静。 一阵温暖充满了古遥的心口,她抬起头来仰望着星空,在新的一年里,她又将会有什么样的迹遇呢? 林兵作为古遥的救命恩人,一直被很好的照顾在御军府内,他肩膀上的箭伤一直都没有好完整,大夫说,箭上抹了毒药,如果再不给他好好的治疗,他的左手就要废了,一辈子也抬不起来。 听到这样残酷的消息,古遥和楚夜都很着焦急,但是,流沙镇最好的大夫也解不了他的毒,那么,就只能往别的地方去找大夫了。 最后想来想去,古遥决定趁着绝瑾天的大军没来之前先回转一淌月亮岛,这十多天来,她非常想念儿子,常常做梦都能梦见他,反正楼紫檀是一名大夫,说不定他有办法帮助林兵解毒患。 经过仔细的决定后,楚夜站在码头送古遥回月亮岛,给了她一小队的兵力。 目送着古遥的远去,楚夜轻轻的叹了口气,他并没有告诉古遥,皇上让她去南海的真正目的,并不是流放,只是用了一种婉约的方式将她支开,相信历朝历代以来,兄弟争夺女人的戏码不会少,但却没有一个能够和平共处下去,要么就是残酷的撕杀,要么就是拼死一争,绝瑾天是绝对不会对自己的亲弟弟动手的,楚夜知道,古遥的离开只是暂时性的,但八亲王的调离却是永远,说到底,女人更像是一济猛烈的毒药,诱惑着人犯下各种错误而不自知。 皇上如此,楚夜又能何堪呢? 古遥在船行的日子对林兵也格外的照顾,林兵受到古遥的恩惠,内心渐渐有所转变,在出任务之前,古遥的形象一直是那种恶毒,心狠手辣的泼妇形象,虽然知道她曾经贵为贵妃娘娘,但是,能够起兵造反的女人,没有一点勇气和奸诈是不敢为之的,如今,古遥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神情既没有凶狠,也没有尖酸狠毒,她美丽的脸庞在海风中非常的平静,她只是呆呆的望着一个方向,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她的归去。 林兵从古遥的身上将目光移开,虽然古遥改变了他对她的印象,但他身为一名顶尖的皇家密探杀手,是绝对要完成皇上交代的每一项任务。 林兵知道古遥那欣期的目光是因为什么,也许,就在船头航行的正前方,她年小的儿子正在等待着她的归来,林兵觉得血液开始沸腾起来,他也想快一点看到自己要接走的小皇子长的什么样子。 航行了三天三夜,月亮岛已经远远在望了,古遥从甲板上站起来,双手撑着栏杆眺望着那个辽阔的岛屿,心里狂欢着,儿子,妈妈回来了。 一停靠,古遥就迫不及待的下了船,在码头早已经备好了马车直奔桃花林。 桃花林内,清晨的阳光打照在残败的桃花林中,果子早已经熟烂成了养份,古遥急急的奔了过去,大叫道:“紫檀、小轩!” 正在睡梦中的楼紫檀被古遥的声音给吵醒了,他刚准备快速的爬起来,可是,怀里却还沉沉的睡着一个粉嫩的团子,此刻正挪着小嘴似乎在睡梦中喝奶,那种可爱之极的模样,令楼紫檀不忍心吵醒他,只得轻轻的躺回去,对着门外焦急喊话的古遥低声的回了一句:“在房间里!” 古遥闻声一喜,轻轻的推门进来,就看见楼紫檀只着单衣半卧在床上,而他的怀里正睡着她可爱的儿子。 看到楼紫檀如此诱惑的躺在床上,古遥不免生了几许的坏心思,她忍受了一个晚上的寒冷,此刻正想有个地方取暖,不经楼紫檀的同意她就和着衣服躲进了被子里,吓的楼紫檀不知所措的往旁边急急的挪移了身体。 古遥贼笑两声,附下身来,在儿子粉粉嫩嫩的小脸上啃了两口,对着楼紫檀笑道:“你赶紧起床吧,外面还有一位病人需要你的治疗呢!” “谁受伤了?你的楚大哥吗?”楼紫檀不情不愿的离开温暖的被窝站起来加衣服,语气里却有些酸酸的味道。 古遥把捂暖的小手伸过来,轻轻的将沉睡中的儿子抱到怀中,这才扬眉笑着回道:“不是楚大哥,但这个人是为了救我才会中了箭伤的,麻烦你帮个忙,看能不能帮他解毒!” 楼紫檀有些无可奈何的摇遥头,无语望天,什么时候他成了古遥的御用大夫了?而且,把什么人都带到他的桃花林来,把他这里当成了客栈不成? 很多的问题都是没有办法得到回答的,楼紫檀只能认命的出了房间,看见客厅此刻坐着一个人,一张脸因为伤口的疼痛而苍白无色,原来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楼紫檀轻吁了口气走进去。 林兵看见楼紫檀披着一头的银丝走进来,有些震惊,但随既,他似乎知道了什么,却强忍着不敢叫出他的名子,这位四年前曾经风迷总个后宫的年轻御医,竟然会跑到这个荒芜的岛上来,而且,还和贵妃娘娘如此的亲近,这……难道他真的和贵妃娘娘早就约定好了,一起到这个岛来上居住吗? 林兵的吃惊已经难于用言词来形容了,他只知道,四年前的一个冬夜,年轻的医者被挑断了手筋脚筋赶出了皇宫,原因是和当时的贵妃娘娘在南院共度了一个夜晚,但实情是不是如此,却谁也不知道,更多的传闻是因为当时的皇上太过宠溺贵妃娘娘,一直希望贵妃娘娘替他生一个孩子,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贵妃娘娘怎么也怀不上,后来,有一名资格很老的御医来报告,说这位年轻的御医一直给贵妃娘娘吃一种避胎药,正是因为这种药才会让贵妃娘娘一直怀不上孩子的,当时皇上气极了,便毒打了他一顿,然后就把他流放出宫了。 林兵有些呆怔的望着楼紫檀,不免心惊,他是不是因为受不了那天晚上的刺激,所以就白了头发呢?但无论如何,这张年轻俊美的脸庞堪比往夕,这不免要令人嘘唏不已。 是上天的安排,让他再一次和贵妃娘娘见面,还是……因为他们之前有过约定要到这里再聚呢? “你对我好像很好奇,我们之前认识吗?” 见林兵一眨不眨的总是在自己身上打量着,楼紫檀皱了皱眉,淡淡的询问道。 林兵吓了一跳,赶紧收回目光,摇头道:“不、不是,如果我真的认识公子,公子怎么会不认识我呢?” “我四年前就失忆了,很多的东西记不得,如果你真的认识我,那倒也不奇怪!”楼紫檀对林兵淡笑了笑。 林兵忽然释怀了,原来,他失忆了,那么说来,他也不记得贵妃娘娘了吗? “原来如此,公子一直住在这岛上吗?”林兵假装随性的问道。 楼紫檀一边替他处理着伤口,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道:“自我醒过来之后就住在这里了,是我的师傅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难怪啊,公子年纪轻轻就住在这种荒凉的岛上,的确会令人有此好奇,林某有些多嘴了,公子不要见怪啊!”林兵赶紧微笑着缓和气氛,心里却已经有了底,可能是贵妃娘娘早就查到了楼公子住在这个岛上,所以她才会有胆子起兵造反和楼公子安稳的住在这里。 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不由的让林兵相信了那个传闻,贵妃娘娘最爱的那个人也许不是先皇,也可能不是当今皇上,而是这个生性淡薄的年轻医者,她起兵造反也可能是因为想要和这名医者光明正大的住在一起。 有了这个想法的林兵吓的浑身冰凉,他不会忘记皇上那双充满着期待的目光,那双一提及贵妃娘娘的名子就温柔如水的眼睛,那么说来,这段关系该有多么的复杂啊?都是为了心爱的人在起兵造反,但是,却都无法真正的相处在一起。 如果按照正常的猜测,林兵的想法是对的,古遥和楼紫檀住在这个岛上的确可能是因为两个人真的相爱才会在一起,但是……反事总有一个但是,林兵不知道,古遥也失忆了! 当林兵知道要给自己处理伤口的医者就是当年后宫的风云人物,他绝对会让属下把毒下狠一点,不然,要怎么才能熬到月底打战的时刻再动手呢? 楼紫檀淡淡的对林兵说道:“你的毒伤本来可以三五天之内就好的,但之前没有做好处理,如今已经发炎了,可能需要更久的时间治愈!” “需要多久才能治好呢?我还想着跟古将军一起上战场杀几个敌人呢!”林兵故意表现出担忧的神色。 楼紫檀轻蔑的冷笑起来:“你们不是医者,当然不会明白医者的良苦用心,你这种手臂至少月余才会完全好,如果你真要去找死,那我也没办法了!” “林侠士就安心在楼公子这里把伤养好再说吧,打战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楼紫檀的话一落,门外就传来了古遥的声音,林兵转头一看,只见古遥怀抱着一个三个多月大的婴儿,长的圆嘟嘟的非常的漂亮。 “这个孩子是……”林兵假装惊奇不已。 古遥抱着儿子走过来,微笑着说道:“这是我的儿子,取名叫小轩!” “哇,古将军竟然生了孩子?是这位公子的吧!长的可真好看啊!”林兵故意说几句混淆视听的话来掩饰自己。 古遥听他一说,一双美眸转到楼紫檀的脸上,楼紫檀白玉般的俊脸闪过红晕,却是没有回答。 古遥也不作解释,只是淡淡笑道:“林大哥,你好好休息吧,我想带儿子到附近转转!” 楼紫檀也淡淡道:“我和你一起去!” 两个人的身影慢慢的朝着桃林的深处走去,林兵自窗口望着,那一对壁人般的身影,如果让先皇知道了,只怕楼公子就再也活不了的,当然,也绝对不能让当今皇上知道,不然,只怕又会惹来不少的风波。 古遥慢步走着,楼紫檀在身后轻步跟着,待走到深处的时候,他忽然开口道:“你的这位救命恩人之前是做什么的知道吗?” 古遥怔了一下,停下脚步望着他,拧眉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觉得这个人一身的内力,武功一定不凡!” 古遥淡笑起来:“是啊,他的武功很好,是楚大哥的朋友,我对他了解不多,但我相信他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吧?” “为什么这样的肯定?”楼紫檀皱起了俊眉,有些不认同古遥这种理念。 古遥秀眉扬了扬,微笑道:“他帮了楚大哥很多,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坏人,那么,他又怎么肯舍身救我?” “有一种人是可以伪装很久的?你看不穿他们,但是,他们行事的每一步都在计算着你!”楼紫檀冷冷的回答。 古遥呆怔了,望着楼紫檀冰冷的表情,她干笑了两声:“也许我可能真的大意了,但是,你总不会怀疑林兵身上的伤口也是假的吧?” 这下子换楼紫檀发愣了,古遥晒然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能是多虑了,放心吧,我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的!” “我只是担心你!”楼紫檀有些别扭的回答。 古遥表情夸张起来:“喔,想不到楼公子也开始学会关心我了,那我可真是三生有幸啊!连这阳光都变的温暖起来了!” “关心你,你还取笑我,难道要我把你们母子扫地出门才开心吗?”楼紫檀一张俊脸红白不定,却是被古遥笑的心神荡漾。 “那可不成,我们母子可就赖定你了,你想甩也甩不掉!”古遥一脸的霸道,脸皮厚如城墙。 楼紫檀却失声笑起来,低声道:“那么说好了,住下了,就一辈子也别想离开!” “你这是在对我表白吗?”古遥秀眉一扬,表示开心。 楼紫檀却更加的别扭了,讥嘲起来:“我就算要娶,也绝对是娶一个黄花闺女,怎么可能娶一个有夫之妇呢?” 古遥小嘴一扁,不太开心了,嘟嘴反驳道:“有夫之妇怎么了?有夫是证明有经验,还白送了你一个儿子,你赚到了!” 楼紫檀无语望天,要论嘴上功夫,他远远不如古遥那么的灵牙利齿,而且,古遥一张小脸虽然薄薄的,却早就不知道脸红为何物了,所以,她手下四名大将都争不过她,除了一个,那就是绝瑾天那个混蛋,一张嘴比她的还毒,还冷。 听到古遥回到月亮岛后,在南海守城的御天行突然归来,看到古遥毫发无伤,这才安下了心,又看见她怀里的小婴儿长的圆润粉嫩,更是欢喜的不得了。 “让我抱抱吧!”御天行有些恳求的笑着说道。 古遥也笑了起来,把儿子往他身上塞去,但不知道为什么,小轩轩一到御天行的怀里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看样子,他是不太喜欢在陌生人的怀里打滚的。 没办法,古遥只好把小轩轩往楼紫檀的怀里塞去,小轩轩一到楼紫檀的怀里就变的格外安静,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总是喜欢去把玩楼紫檀垂在胸前的两楼银发,玩的开心时会张嘴笑起来。 御天行无限的忌妒加羡慕楼紫檀能把这个小不点哄的如此的安静,当然,他也会试着往后跟这位小不点进行语言的沟通。 古遥和御天行走出房间开始聊天。 “听说南海最近比较安静,绝瑾天的兵没有再攻城了,但也没有撤离梧桐州,他们是想把我们堵死在这里吗?”古遥不解的分析道。 “可能是在等候一个最佳的时机进攻吧,我和莫流非在城内好好的设计了一番,清除了一帮奸邪小人,相信下一次的大战,不会再发生内乱的现象!”御天行轻叹道。 古遥点点头:“上次那帮人,是刘军的余党,可能是想趁机救早杨金这个老头子,幸好我先一步的把杨老头带到月亮岛关起来了,让他们扑了一个空!” “是啊,可真是多亏你有先见之明!”御天行轻赞道。 “也不知道绝瑾天在等待什么时机,不过,我相信南海之战也不会远了,等流沙镇一攻城,绝瑾天就会趁我们兵力不足强攻南海,但不管哪一座城池,如果没有把握守下去,也不要死守,我并不希望有任何人伤亡!”古遥神情凝重的说道。 “仁慈的将领并不是好将领,但却是一个足于让人信服的将领,这样的人,他的一生之中会有很多的忠臣,但是,如果不敢面对失去,又要怎么去争取呢?” 御天行望着仁慈的古遥,发出了这一番的感叹。 古遥神色有些苍白,她僵硬的垂下了头,闭着眼睛轻道:“我讨厌失去的滋味!” “放心吧,你并没有失去任何人,只要你坚持下去,一定会达到你想要的那种和平!”御天行轻声安慰道。 古遥坚定的点了点头,此时,忽然闻得一声婴孩的啼哭声,古遥心头一软,微笑道:“儿子饿了,我该去喂他了!” “嗯,我一个人静静吧!”御天行点点头,望着古遥穿梭离去的身影,有一刻的痴迷虚妄! 御天行很清楚,他至所以会毫无顾及的跟在古遥的身边,是因为心中早就种下了她的影子,不止他一个,楚夜和莫流非哪一个不是和他同样的心情呢?只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把这份感情说出口,都希望古遥过的好好的,不会为这种感情的事情为难。 有的时候,一份沉重的感情是负担,却也是一种无穷爆发的力量,御天行已经知道自己的天命所在了,只是希望,在古遥觉得失去的时候,会抽空想想她的御大哥曾经不离不弃的陪伴过她。时间一晃过去了十天,这十天里,古遥时时刻刻的陪在儿子的身边,发现,漫长的时间竟然如流水一样转瞬既逝,御天行已经回到南海准备迎战事宜了,古遥也该离开自己的儿子前往流沙镇和楚夜一起奋战。 林兵的伤恢复的情况并不乐观,并不是楼紫檀的医术不好,只是,他是故意不让林兵的伤势恢复起来,他总感觉林兵是一个实力不凡的人,而且,他的眼神之中时常会流露一种令人无法看透的东西,也许,那是一种坚强,但是,一个受伤的人通常露出这样的眼神是值得人去怀疑的,至少,楼紫檀对他抱持了怀疑,所以,为了不让他有机会伤害到古遥,他故意不让他的伤口恢复。 时间已经逼的非常紧了,古遥知道,再也找不到继续留在这里的借口,于是,她准备好了行装,前往流沙镇的最前线。 把儿子留在桃花林,放在楼紫檀的身边是最安全的,病了,有现成的医生,饿了,这位医生有一样别人没有的资本,长的非常帅俊帅,讨男女老少,特别是妇女的喜欢,喂个奶是常事。 所以,古遥毫无顾及的奔赴了流沙镇,在那里,她将继续用她无敌的智慧和勇气和当今皇朝对抗。 时间越来越短,古遥和楚夜正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城墙上已经堆积很多的大石头,黑洞洞的火炮面向城外,此外,八百只巨船也面向大海,迎八方之敌。 经过楚夜训练出来的军队素质是可以保障的,不到拼死一刻,古遥是绝对不会下最狠的军令,但今天,她知道只有生死一博,却是退不得的,于是,她搬下军令,父子同兵者,兄弟同兵者设有奖品领取这一项,所以,势气一下子就高昂起来,为了自由,为了金钱,所有人都愿意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去拼博。 南海的战期和流沙镇基本保持一致,南海这边也是阴霾的天空,梧桐州聚信的近十万精兵,此刻已经准装待发,只待一声令下就可以直接攻城略池了。 莫流非和御天行各守一方城墙,他们经过了严格的挑选,选了一批最精锐的射击兵将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等待着敌军的到来,城墙上依照古遥之前在梧桐州的做法填充了龙油,虽然不知道能抵御多久,但至少,这也是一项很实用的办法。 锦滇国的京都,二月的飞雪还在飘晒着,绝瑾天目光冷锐的盯着全国地图,修长的手指指向南海和流沙镇的方向,他此次发兵攻城的目的并不在于攻下这两座城,而是为了引开古遥的兵力去完成另一项对于他来最重要的任务。 “遥遥,你是斗不过朕的!” 绝瑾天自负的微笑,其实,他如果真的要狠下心来和古遥拼命,也许,早三个月就已经把古家军一网打尽了,但是,他下不了这个狠心,古遥的确是一个实力很强悍的女人,她机警,聪明,胆识谋略全部俱备,要论这个世上是否还有这样一个足于和他匹敌的女人,只怕仅此一人而于。 绝瑾天一直想不通古遥怎么会变得如此好勇善战了,记得两年前的她,虽然聪明伶俐,但也至于说要拿枪拿剑去上阵杀敌,连舞刀弄枪都有微词的她,更喜欢的是做女工活,他至今还保留着当年她送给他的一个诱满了莲花的荷包。 是时间改变了她吗?让她变成了一个他不认识的陌生女人?绝瑾天永远也不会想到,让他彻底疯狂的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古遥了,而是一个来自未来的亚州首席女执行总裁,她奋战商界,战绩强悍,她的魅力,普通男人是不懂得欣赏的,只有同样出色的男人才能够看到她的出彩之处,而且,一爱便不能自拔了。 “皇上,张大人有奏上报!” 张缕公公轻步的来到了绝瑾天的面前,小声的回报着。 “吾师!”绝瑾天收起了全国地图,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敬重,这位张之行大人是他十多年的恩师,也只有他才能在绝瑾天心情不愉快的时刻来打扰他,这是绝瑾天赋予他的权力。 张之行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子,一头的白发苍苍,但精神头却十足,他这一次来见绝瑾天,可是带了很多人的期望而来的,一大群爱国爱民的大臣都不敢管绝瑾天的家事,只有这位老头子才敢理直气壮的管。 “老师近来身体可好?”绝瑾天上前扶住张之行颤悠悠的身体,关切的询问道。 张之行还是免强的给绝瑾天行了一个君臣之礼,然后就坐到一旁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说了。 “皇上,老臣本不该多嘴过问皇上和妃嫔们的事情,但是,皇上登基近一年多了,膝下却无子嗣,这是有违国体的,老臣恳请皇上不要再冷落后宫佳妃了,该生下未来的继承人了!” 绝瑾天怔了一下,自己的家事难道已经成为了各位大臣所担忧的问题了吗? “老师说的在理,我会好好考虑的!”绝瑾天微微笑着回答。 “唉,皇上莫不是身体抱漾?何不请御医好好看看呢?”老头子脑子不太灵光,开始怀疑起绝瑾天的生育问题了。 这个问题对于绝瑾天来说有些难堪,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体没有问题的,但是,他只是希望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之前的行事有些极端,可是,当他在南海再次见到古遥之后,他就知道,不但是心被束缚,就连身体都好像被她捆绑了,再也对后宫的女人提不起半点的性趣。 “老师多虑了,我的身体很好,只是……近来国事操烦,战祸不断,也只能暂时冷落各宫的爱妃了!”绝瑾天微笑的回答。 “但子嗣的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解决啊,皇上啊……” “我有了一个儿子!”为了不想听老师的苦苦相劝,绝瑾天不得已把自己隐藏在心底的秘密告知。 一听到绝瑾天竟然生了个儿子,张老头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欣喜道:“真的吗?在哪?可否让老臣看一看?” “这个……朕已经让人去接他回来了,老师请稍等!”绝瑾天俊脸一紧,低声回答。 老头一听这个儿子竟然不在宫中,不免睁大了本就小的眼睛,惊呼道:“难道是皇上遗留在民间的儿子?这可使不得啊,得赶紧把她们母子接到后宫来给个名份才行啊!” “我已经在做了,请老师莫要多操心,午膳时间近了,老师一起去用膳吧!” 绝瑾天保持着一惯的微笑,对着张之行说道。 张之行本来是想把这个问题给彻底的解决的,也免得下次还要被一大群大臣推到宫中来管皇帝的家事,但是,绝瑾天似乎总有回避,他也看出来了,于是,也知道分寸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但是,在吃饭的时间,张之行这才问出了眼前最重要的一句话:“皇上,古遥在南海起兵造反一事,你当如何处理?” 绝瑾天神情一绷,他转头看着自己的老师,随既回答道:“朕会派兵重压,她成不了气候的!” “此事是国家大事,祸及国体的任何事情都不能任由其发展,老臣建意皇上应极早处理!”张之行神色严肃的说道。 “老师可曾爱过一个人?”绝瑾天避而不答,只是轻轻的问道。 张之行一怔,叹了一声:“爱过,就是你死去的师母,她是我这一辈子最无法忘记的女人!” “如果今天是师母要与老师发生冲突,老师当何为之?”绝瑾天淡淡的询问。 “老臣……”张之行呆怔的看着绝瑾天,久久的说不出话来,最后才发现,皇上聪明的把问题丢回到他的身上来了,他赶紧摇手道:“此事不可一起说!” “不何不同?”绝瑾天拧眉疑问。 “臣是臣,君是君,君臣不同一体,皇上该知道自己的行事方针!”张之行摇头晃脑的说道。 绝瑾天却是置若罔闻,淡淡笑道:“同样是深爱的女人,老师不忍惩罚,我难道就忍心了吗?” 张之行被反驳的哑口无言,这才知道,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的道理是对的,绝瑾天如今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南海和流沙镇在同一天发起了进攻的信号,古遥和楚夜一同奋战在最前线,令她奇怪的是,对方明明兵力很足,却总是派小股的兵力上前作战,而且,战败既退,退了再来,就像无休止的潮水一样,令人头痛欲裂,至少,古遥对于这样的作战方式非深恶痛极,既然来攻,为什么不痛痛快快的打一仗呢?这样试探性的攻击,更像是有更深的预谋,古遥渐渐的冷静下来,分析了当前的局势,也许,他们是想借这样的小攻击来拖住她们的手脚,如果是这样的话,难道他们要集中兵力去对付南海吗? 古遥当既令人带信到南海,同时,南海发来的书信也显示了同样的无奈,古遥气的插腰站在城墙上问候了绝瑾天的祖宗十八代。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在南海和流沙镇发生攻城大战时,他们预谋的事情会发生在极对安全的月亮岛上。 是夜,漆黑的天空没有星月,经过楼紫檀的治疗,林兵的伤势已经好转,但恢复的并不快,林兵其实也知道是楼紫檀在故意捣乱的,但是,他并不着急,就算他的伤势不恢复,他也一样可以实施这样的计划。 在海南的东面,这是一个极其荒凉的地方,除了高大的森林之外,就是一望无尽的大海,此刻,一队黑衣人小心的潜上了岸,他们凭借着身为杀手的敏锐讯息捕捉到了空气中微薄的气息,正是沿着这股气息他们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确定林兵的所在位置。 桃花林内,骤夜急行,此刻,楼紫檀刚刚哄着小轩轩睡着,隔避的房间里,林兵却是睡不着的,他一直在等着自己的同伙到来,此时,是月亮岛防备最弱的一个时刻,虽然这里也布置了不少的精兵,但是,大部队都被派到作战前线去了,相信皇上设下的这个局,应该会让古遥印象深刻的。 古遥骂完之后还是继续攻打,死伤不打,却如小强一样的顽强不退,真是令她想跳下去,把那些试探的人全部狠狠的暴打一顿,这是谁出的鬼注意,这样的磨人意志。 楼紫檀准备躺下睡觉了,此时,却忽然听到隔壁传来了林兵痛苦的低呼声,楼紫檀怔了一下,以为他是不是伤口又感染开了,忙起身来到隔壁,点亮了灯火,看见林兵抱着自己的肩膀直打颤,他蹲下身来,准备替他看看伤口时,忽然感觉眼前一双手如闪电般的点住了他的穴道。 楼紫檀大吃一惊,就看见林兵微笑的站了起来,对着他说道:“防备了我这么久,楼公子,你果然不简单!” 楼紫檀知道自己的怀疑是正确的,但是,如今穴道受制,他动弹不得,只得冷静应付。 “你是皇上的人?” 林兵只笑不语,忽然听见他双手插到嘴里发出一声怪啸声,接着,桃花林内就闪出来十多条的黑衣身影,楼紫檀看着这些人,俊脸悠然变色,只怕今日这一难是避不过了。 “楼公子,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得罪了!”林兵忽然暴起一拳,将毫无抵抗之力的楼紫檀击晕在地上,接着对一旁的人打了一个手势,他转身进了楼紫檀的房间,用被褥轻轻的抱起了熟睡的小婴儿,一行人,趁着夜色急急的朝着月亮岛防备最薄弱的东南方疾行而去。 楼紫檀也被他们一起带走了,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一夜过去了,当第二天的侍卫来给楼紫檀送东西时,却发现屋里屋外都空空如也,一个人也不见,侍卫怔了一下,以为楼公子一大早就出去了,但却在地上发现了楼紫檀身上佩戴的一块玉坠,他顿觉得不妙,忙下令搜岛,却没有找到楼紫檀的下落,在东南方向发现了一行人的行踪,他知道事情不妙,急急的发信给古遥,报告此事。 古遥正在冷静的分析着敌人的作战方案,却接到月亮岛的急信,她拆开一看,顿时面无血色,姣弱的身体不停的发着颤,惶恐的叫道:“儿子和紫檀不见了!” 楚夜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震,上前看了看信,发现有不明人员从月亮岛的东南面进入了桃花林。 “是林兵,一定是他干的!”古遥猛的站起来,愤怒的低吼。 楚夜大吃一惊:“林兵是皇上的人?他……他特地伪装成侠客来接近我们的!为什么我就没有发现呢?” 古遥痛苦的跌坐在椅子上,冷静失去了,她变的六神无主,低喃道:“紫檀早就发现了林兵不对劲,但我却否认了他的看法,是我……是我太粗心大意了,楚大哥,你说林兵是皇上的人,那么说,他早就有预谋要把我儿子带走的,外面那些侍兵和南海的那群人是他故意拖住我们的主力军,好让林兵趁机把紫檀和我儿子带走的,绝瑾天,你真是太卑鄙了!” “眼下怎么办?”楚夜担忧的问道。 古遥紧紧的闭上眼睛,自己的把柄已经落入了绝瑾天的手中,她还能怎么办? “等吧,绝瑾天一定会来跟我谈判的!”古遥冷冷的咬牙。 第六十三章 回宫 小轩轩被掳走后的几天内,南海和流沙镇都停止了攻城,态势一下子变的紧张微妙起来,古遥总颗心都碎了,她失去了冷静的叛断,变得六神无主,苦等的煎熬几乎要把她折磨的不成人形。 儿子被掳,那她的自由又该如何安放呢?也许,上天注定了她过不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不,不会的,任何的挑战她都可以接受,她会抢回儿子,她可以继续过自己的生活,不被任何人胁迫。 古遥把玉牙咬的格格作响,接下来要挑战的,只怕比战争更可怕,因为,她将直接对上那个令她魂魄为之胆颤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她从来都不会在男人的面前示弱自己,不管是在二十一世纪,还是在古代,但绝瑾天是一个例外,他与身俱来的压迫感,令她失去了仰视他的勇气,除非她站的位置比他高,不然,她始终是做不与他与平视的。 一物克一物,也许,绝瑾天就是古遥在这个世界上的克星吧,如果她认命也就算了,两个人还可以坐下来喝杯茶聊聊儿子的归宿问题,但偏偏的,古遥不认命,在她的认知里,儿子是自己生的,当属于自己,绝瑾天不过是贪一时的享乐把种子拔到了她的身体里,他什么苦都没有吃过,什么罪都没有受过,就想平白无故的得到一个漂亮可爱的儿子,做梦,古遥绝对不会轻易认输的。 南海和流沙镇虽然已经停战了,但是,城下那十万大军却一动不动的守在那里,似乎在意要压制,古遥的兵力无法调动,就这样被僵持着,也许,这样的局面对于现在心急如焚的古遥是最有安全的态势,要是真正的打起来,古遥一定会力不从心的。 在古遥心力绞碎的时候,有一个人却是如获至宝一样的等候在他高高的皇座上,绝瑾天数着时间等待着,终于,回来的信使告诉他天大的好消息,他的儿子接到了。 八天后的一个深晚,绝瑾天在锦滇国的一处极为秘密的地方接见了这群完成使命的皇宫特卫队。 这是一座非常精致的宅院,外面看似破败,拐过几道弯后,里面却是特别的华美,这是之前绝瑾天密谋的场所之一,非常的隐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守候着,平常人想进来看一眼都困难。 伴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声,绝瑾天看见了躺在摇蓝里舞动着小手小脚的小轩轩,他呆滞了一下,随伸伸出高贵的大手将那个小人儿拖了起来,轻轻的拥入怀中,在灯火的映照下,那小小的,却非常精致的小脸挂着几行泪珠儿,似乎哭了很久,绝瑾天心疼的抱着小轩轩轻轻的摇晃着,潜埋在身体里的父母因子也随既屏发出来,他见儿子哭个不停,忙问一旁的林兵:“他是不是饿了?” 林兵恭敬的回答:“应该不会,刚不久才请了一位奶娘给小皇子喂了奶,皇上不如试试把手指放到小皇子的嘴里,她也许不哭了!” 绝瑾天怔了一下,还是依照林兵所说的把修长的手指放到了那张粉嫩嫩的小嘴上,只见小嘴巴挪了挪便轻轻的含住了他的手指,既而也不再哭了。 绝瑾天俊美的脸上闪动着欣喜的微笑,他这才发现,原来小孩子竟然是如此的好玩。 “皇上,属下还有一个人要献给皇上!”林兵思虑了一下子,最后还是准备把事情报告了。 绝瑾天正在开心的逗着自己的儿子玩,对于林兵的说词有些漫不经心:“什么人?朕现在什么人都不想见,只想好好看看朕的儿子!” 林兵见皇上似乎漠不关心,只好简略的回道:“是娘娘身边非常重要的一个人!” 绝瑾天一听这句话,马上就沉下了脸色,转头冷冷的看着林兵,眉宇一敛:“楚夜抓回来了吗?” “回皇上,属下没有将楚夜带回,但却带了另一个男人回来,他的名子叫楼紫檀!和娘娘住在一起的男人!”林兵虽然感激楼紫檀的医治,也感激古遥的照顾,但各为其主,他也并非真正的好人,有任何的奖励,他也会贪心,所以,他故意把楼紫檀和古遥之间的关系说的更亲近了一步。 绝瑾天的脸色顿时就变的非常难看了,冷眸一扬,咬牙道:“带他来见朕!” 林兵见皇上动了怒气,知道自己的效果已经达到了,再也不敢多言,一挥手,他的两个属下就把藏在隔壁的楼紫檀带了过来。 “我自己会走!”楼紫檀冷冷的说道,迈步走了进来。 绝瑾天一看见楼紫檀不由的怔了一下,随既似乎想起了什么,质问楼紫檀:“朕是不是见过你?” 林兵大喜,赶紧回答道:“皇上不记得了吗?四年前就是他和贵妃娘娘……” “是你!”绝瑾天震怒的大吼,吓的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慌,楼紫檀却是皱起了眉,好像听不明白绝瑾天说的话。 楼紫檀不免要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身份了,为什么皇宫里的人好像都认识自己,难道自己失忆以前是在皇宫里做事吗?头开始疼痛起来,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越是想记起来,头越是要裂开,楼紫檀痛苦不堪的扭曲了俊脸。 “他怎么了?”绝瑾天看见楼紫檀似乎非常的痛苦,林兵小声回道:“皇上,他失忆了!” 绝瑾天得意的笑起来,面色一寒,冷嘲道:“失忆了?那更好,永远也不要再让她和遥遥有任何的瓜葛!” “皇上准备怎么处治他呢?”林兵好奇的问道。 绝瑾天冷眸一扫,残酷道:“先关起来,等朕想到了惩罚的办法,会好好折磨他的!” “皇上英明!”林兵露出讨好的笑意,对着身后的人扬起了手,楼紫檀被他们绑了出去。 绝瑾天阴霾着脸色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的黑夜,冷冷的质问林兵:“遥遥近来可好?” “皇上请放心,娘娘过的很好,只是……”林兵欲言又止。 “把你看到的,听到的,一字不漏的说给朕听,若敢隐瞒,朕就治你的罪!”绝瑾天寒着脸色命令。 “属下不敢欺瞒!”林兵吓的双腿一颤,当既跪下示忠。 “说吧!” 绝瑾天低冷的下令,这将近一年的时间,他都从来没有探听到关于古遥更多的消息,所以,他非常的掂记着。 林兵把古遥身边的四大美男全部说了一遍,然后又把古遥和他们之间的亲切关系也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绝瑾天听着,脸色越沉越黑,到最后,他几乎难于自持,断桌而起:“朕不允许任何的男人围绕在她的身边,朕要杀了他们!” “皇上息怒,要杀他们并不难,当务之急是先把娘娘请回来!”林兵赶紧安慰道。 绝瑾天冷眸微眯,点头道:“的确,一定要让遥遥回宫,朕既刻下旨!” 门外的张缕公公听到绝瑾天说要把古遥接回来的消息,把他吓的半死,他颤抖的看着天空,古遥一回来,他就难逃一死了,皇上一定不会轻易的饶过他的,在这紧急的一时刻,他还能做什么呢? 越是接近权力的巅峰,人心就会变坏,胆子也会跟着大起来,贪婪和y望,让人性彻底的扭曲了。 张缕知道自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那就是让古遥永远也见不到皇上,只有这样,他也许还有一线的生机。 绝瑾天带着自己的儿子回到了皇宫,忽然多出来的婴儿哭声,让总个皇宫都沸腾了,由其是后宫,所有的妃子都震惊不已,皇上竟然从外面抱了一个儿子回来。 绝瑾天为小轩轩找来了两个奶娘照顾,为了安全起见,他在详云殿的侧殿内安排两个奶娘住了进来,并且下了命令,没有经过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踏进详云殿半步,否则格杀勿论。 绝瑾天并不傻,后宫里的女人有时候比最阴险的小人更可怕,他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敢动他的儿子,所以,他知道了该如何运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去保护他。 张缕这一次暗暗的找了一帮外面的黑暗势力,送上了金银财宝准备让他们拦住古遥进宫面圣的道路,那帮黑暗势人当然二话不说就接下了这个任务,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要杀的女人会是未来的皇后,他们只当是一个普通的妃子而于,张缕为了保密,并没有把古遥的名子告诉他们,只是给了他们一张画像,然后就悄然离开了。 张缕的行动并没有跟任何人商量,他信不过言倾城,言倾城也信不过他,他并不知道,有的时候女人的心比谁都狠毒,在他以为万无一失的时候,却还是栽倒在了女人的手中。 言倾城现在也不去管古遥会不会回宫了,她现在知道自己要赶紧避开这个风头浪尖,她要保持在皇上心目中温婉善良的个性。 算起来,绝瑾天绝对不是一个衬职的父亲,但是,他却和普通的父亲一样,纵然他位高权重,纵然他是一国之君,对于失去母亲的儿子来说,他就成了一个非常头痛的父亲了。 早朝刚上到一半,就听见一旁的张缕公公恭着身子小跑了进来,小声叫道:“皇上……皇上……” 绝瑾天正沉着脸色听着殿前大臣的启奏,忽然听到张缕的叫声,俊美的脸上闪过几道黑线,他不得已打断那位滔滔不绝的大臣:“朕一会儿再听!”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 “皇上,小皇子又哭了,奶娘哄不住,奴才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得来通报皇上!” 张缕苦着脸,一路上急急的解释道,皇上对小皇子的宠爱简直就到达了一种的境界,就连早朝时间都要顾及到小皇子,如果这位小皇子胜利长大,只怕将来的帝皇宝座非他莫属了。 绝瑾天疾步朝着后殿走去,对于张缕的解释充耳不闻,远远的就听见婴儿的嚎啕声,他加快了脚步,只见几个奶娘在那里手无急措,六神无主的围着哭闹不休的小皇子,却是怎么也哄不住。 “都下去吧!”绝瑾天烦燥的谴退了所有人,叹着气坐到了小婴儿的面前,只见正在哭闹的小轩轩忽然摆动着小手,看见绝瑾天就不哭了,一双挂着泪珠儿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在绝瑾天的脸上打转。 “是不是想父皇了?”绝瑾天看着儿子如此调皮的样子,展露了难得温柔的一面,他伸出手将儿子轻轻的抱到怀中,只见小轩轩挥动着小手就去抓他胸前的墨发,绝瑾天只能无奈的看着他玩的开心,这个时候,他真的很希望古遥能够快一点回来,不然,让他一个人伺候这个小祖宗,只怕他会崩溃的。 小轩轩似乎非常喜欢绝瑾天身上的气息,一沾到他的身上,他就不哭了,玩的开心的时候还会裂着粉嫩的小嘴笑起来。 绝瑾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这位小人儿如此的温驯,但是,这样的现象却是让他非常的开心,在古遥的面前受尽了冷落的他,终于在儿子的身上找回了被重视的感觉。 小轩轩调皮的抓起他的头发就往小嘴巴里啃去,绝瑾天赶紧抢救自己的乌顺的墨发,但还是没有办法,只见那晶莹剔透的口水沾湿了他的长发,他只能仰天苦叹。 待怀中的小人儿玩累了睡着后,绝瑾天这才把他放回到摇蓝,轻手轻脚的走出来,继续到详云殿去听早朝,但是,只怕过不了多久,这样的事情还需要重复发生。 在这十天之内,绝瑾天成了一个十足的奶爸,他闲来无事就抱着小轩轩四处闲逛,他感受到了这个儿子的魔力,感受到了父子之间的真情,他一直都很清楚,为什么不允许别的妃子生下皇子,只是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是和最爱的女人的结晶,他会不知道珍惜。 圣旨十天后到了流沙镇,接到圣旨的古遥,一张俏脸铁青不已,绝瑾天果然拿儿子来威胁她,虽然字字句句都没有威胁的字眼,但是,所要表达的意思却非常明确,她若不回宫,儿子就是他的了。 “休想!该死的混蛋!”古遥愤怒的拍桌而起,她绝对不会把儿子放在一只凶狠的野兽身边,那样,她可爱无敌的宝贝只怕会成为下一个绝瑾天,她绝对不能让这样可恶的父亲教育自己的儿子的。 楚夜忧虑的看着古遥,低声问道:“你真的要回宫吗?” 古遥小脸闪过一丝抽痛,最后坚定的点头:“是的,我要回宫,我要救回紫檀!” “你要怎么救他?皇上会放过他吗?”楚夜面如死灰,他知道绝瑾天狠绝的作风,如果知道楼紫檀和古遥关系亲近,只怕他一定会杀了他的。 古遥慌乱的站起来,急急道:“我用自己的生命去换他,楚大哥,他是因我而掳的,我不能看着他不测!” “好吧,我知道阻止不了你,但是……”楚夜欲言又止,神情有些凝重。 古遥美眸轻轻的看着他,沉声道:“我知道你想问我流沙镇和南海怎么办是不是?” “是的,如果你走了,我们就再也没有坚持下去的意义了,你是我们最强大的动力,遥遥,我知道这样让你不好过,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说出来,如果你决定要放弃,那我们就放弃吧!”楚夜神情里多了一丝的复杂和疲惫,他可以为古遥而战死,只要她还希望这场战争继续下去,但是,如果让他跟着她一起放弃,那种失落感,足于将他意志掩埋。 古遥目光一扬,走上前紧紧的抱住楚夜,附在他的耳边坚定的说道:“不,楚大哥,我不会放弃的,等着我,我古遥总有一天要回来,我会回来的!” 耳边是她坚定不稳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却让楚夜失望的心燃起了火焰,他伸出手,颤抖的将古遥紧紧的揉进自己的怀中,这一刻,他等的太久了,但终于的抱住了她,心却更加的不安,因为,很快他就必须放手,必须目送她的远离。 “走吧,我送你出城!”楚夜轻轻的松开了手,温声说道。 古遥却是摇头:“不,我要绝瑾天亲自来接我,我不会让自己冒险的!” 楚夜怔了一下,古遥冷着眸光淡淡道:“此去皇都的路程这么遥远,一定要不少的人想借机除掉我,我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的去送死呢!” “不错,让皇上亲自过来接你,也许会更安全,但,皇上……会来吗?”楚夜担忧的问道。 古遥勾唇一笑,自信道:“他会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古遥就是知道这一点,绝瑾天会来的,因为,他还没有折磨够她,他还有没消去满腔的怒气,他是一个可怕的男人,想到这里,古遥浑身颤抖了一下。 古遥的回话传到了绝瑾天的耳中,他只是略微呆怔了一下,随既就下了令:“既刻准备车马,朕要去南海接她!” 张缕一听到这句话顿时就瘫下去了,但他没有更好的选择,因为时间已经不够了,他没有胆子敢对皇上动手,那么……就孤注一掷了!就算他真的要死,也绝对要拉一个人陪葬,不是言倾城就是古遥,反正他的死也是因为这两个女人造成的。 马车准备好了,绝瑾天领了将近三千禁卫军出城,巨大的车马队形惹来全城人的围观,绝瑾天慵懒的倚坐在里面,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摸着小轩轩白嫩的肌肤,他知道,自己对古遥宠爱已经为他招来了不少的骂名,他开始成为了天下人眼中的昏君,但无论别人对他有怎样的看法,他都不在乎,因为,在他心中,背负这样的骂名也是值得的。 从来帝王最是薄情,但绝瑾天却要做一个另外。 浩浩荡荡的车马在宽敞的大路上行进,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此次去南海是为了迎接贵妃娘娘。 古遥的目的达到了,她就是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绝瑾天为了一个女人不远千里的来到南海,她这样做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现耀自己的身份有多么的高贵,相反的,就算她真的死在了绝瑾天的手中,她也要让他做一个千古骂名的皇帝,当然,在他的身后,会有一个名子跟着一起沉沦,而这个女人的名子叫作古遥。 等待是漫长的,古遥盼着绝瑾天的到来,并不是对他心存了多少的思念,她一心想见的只是紫檀的安好和儿子。 楼紫檀被一起押到了南海,这是古遥给绝瑾天提出的第一个要求,用她的两年时间来换楼紫檀的命,绝瑾天答应了,在震怒之下答应了。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绝瑾天的车马军队终于到达了流沙镇,听到古遥要回宫的消息,莫流非和御天行都非常的震惊,他们有过失望,但古遥却给了他们走下去的希望,她答应过他们,她一定会再回来的。 相隔着百米的距离对望着,这个场景既熟悉又陌生,古遥站在城墙上,看着绝瑾天怀里抱着一个用华衣锦服包裹的小婴儿,古遥再也不能用冷箭相对,她一颗心都扑在了那个孩子的身上,那是她十月怀胎,痛了整整一夜才生下来的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如今,却在敌人的手中。 绝瑾天静静的凝望着城墙上那抹越见纤瘦的身影,虽然隔着百米的距离,他还是看到了她的紧张和焦急,他伸出手对她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古遥冷冷的咬紧了牙,决然的转身下了城墙,楚夜一直目送到他出城,古遥领着一群侍女出来了,一步一步的走向绝瑾天,终于,隔了一年多两个人可以如此近距离的说话了。 四目相对,一个沉静如水,一个眸含风暴,静静的对望着,良久绝瑾天自信十足的笑起来:“遥遥,你始终逃不过朕的掌心的!” 古遥狠不得扑上前暴打这个奸诈的混蛋一顿,但是,她忍住了这样疯狂的举动,她只是把小手捏的紧紧的,扬眉冷笑:“皇上一直都是这么自信的吗?” 绝瑾天狂妄的大笑了两声,目光一沉,嗓音醇厚中带着一丝的威武:“你有足够的时间重新了解朕!” “楼紫檀呢?你答应我会放过他的,我要见他!”古遥并没有忘记自己出城的真正目的。 绝瑾天俊脸一沉,冷怒道:“如果我不放呢!” “君无戏言,相信皇上不会拿自己的威信来开玩笑吧!”古遥俏脸一变,露出一丝轻嘲。 绝瑾天发现眼前的女人越来越会说话了,越来越懂得察颜观色,战争将她磨练的越来越精致,越来越令人惊艳,如此极致的女人,要他怎么能舍弃得了?怎么能放手别人呢? “来人,把楼紫檀带过来!”绝瑾天手一扬,只见一辆马车上楼紫檀被两个人扶下了马车。 古遥秀目一睁,怒吼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楼紫檀已经晕过去了,银白的发丝下,一张堪比白雪还要苍白的俊颜,令古遥总个人都颤抖了,她心疼的浑身绷紧。 古遥的怒火刺激到了绝瑾天,他冷眸含霜的质问:“你如此在乎他,和他是什么关系?” 古遥仰头望着那双如冰霜般的幽眸,那里面已经满含杀机,她心头一慌,忙镇定心神,她知道如果自己表现的越心痛,无疑是将楼紫檀推向死亡的边沿,以绝瑾天的实力要杀任何人都可以眼都不眨一下。 “朋友!”古遥淡淡的回答。 绝瑾天却怀疑的冷笑:“你跟她不止朋友这么简单吧!” “不然,皇上认为呢?”古遥讥讽的反问回去。 绝瑾天忽然将怀中的孩子交给一旁的奶娘,缓缓的朝古遥逼近,古遥心神一震,那种窒息的感觉又朝她狂涌过来,她浑身像被一张网束缚了,令她动弹不得,她有些恐慌的看着绝瑾天的靠近,暗中猜想,这个混蛋要干什么? “四年前,他是你的专用御医,那一夜……发生了什么?”绝瑾天冷冷的逼问,说出了一连窜令古遥莫明其妙的话。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古遥拧起了秀眉,表示对此毫无知悉。 “是吗?那朕再提醒你一下,四年前你跟他在一个房间度过了一夜!那天夜里,你们干什么了?”绝瑾天并非不知道四年前发生的事情,虽然那个时候他的心情低落到极点,他总日以酒渡日,但他最爱的女人却在皇宫里闹出了天大的丑闻,他还是知道的。 “我不记得了!”古遥心神一紧,暗叫悲剧,依照绝瑾天这样的说法,难道她跟楼紫檀四年前就认识的?而且,还跟他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绯闻?天啊,这个世界也太小了吧,怎么会这么巧? 古遥认为这样的回答绝瑾天会生气,但他却收敛了杀机,淡淡的笑起来:“一个失忆,一个说不记得了,朕很喜欢这样的回答。” “变态!”古遥低声咬牙咒骂,绝瑾天的爱好,还真是常人所不能及的啊。 大手忽然霸道的伸过来,将纤弱的古遥紧紧的拽到了怀里,古遥一个不防备,就这样被绝瑾天得呈了,她恼怒的挣扎,低恼道:“你干什么?” 绝瑾天用行动回答了古遥,将她那张不安份的小嘴狠狠的堵住了,强烈的男性气息掩没了古遥,古遥脑子瞬间一空,接着耳边传来的是嗡嗡之声,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绝瑾天的火舌已经侵占了她姣嫩的口中,她气的想大骂,猛的将绝瑾天推开,天啊,这个无耻的男人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强吻她。 “哇……”古遥被绝瑾天狠狠的羞辱了一番后,似乎连小轩轩都看不过去了,仰天就是一声啼哭。 这一声哭声及时的缓和了古遥狼狈的表情,所有人也都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你儿子哭了!”绝瑾天转头对古遥勾唇一笑,笑的无比邪魅,仿佛他们此刻就是一个家庭,而不是分庭对抗的敌人。 古遥真想狠狠的甩他两巴掌以泄心头之恨,当着她的兵将面前竟然如此削她的气势,绝瑾天肯定是故意的。 古遥并没有像别的女人一样姣羞的面红耳赤,她瞬间就淡定了,对着身后带出来的侍兵下令:“把楼公子带回城去好好医治!” 侍兵仿佛从梦中清醒过来,赶紧领了命令把楼紫檀扶进了高高的城墙,接着,那厚重的城墙在古遥身后碰然关紧了,古遥转头看了最后的一眼,她看见楚夜站在城墙上呆呆的望着她。 “回宫!” 绝瑾天也看到了城墙上的楚夜,他刚才那邪恶的举动就是为了做给他看的,此刻,又见古遥和他遥遥相望,他面色一寒,冷冷的下令。 古遥怅然叹了口气,她打出来的江山对她关上了大门,往后,她就会像是一个人质一样活在另一个世界里。 别无选择的古遥坐进了马车,虽然失去了自由,但却换来了宝贝的儿子,她紧紧的抱着儿子,心头泛起了阵阵的酸楚之味。 “你瘦了,是不是日夜思念儿子茶饭不思啊!”绝瑾天就坐在古遥的对面,正用一双放肆有趣的眸子在古遥的身上打转。 古遥抬头冷冷的瞪着他,然后是懒的搭理,她和这个当众羞辱他的男人没有共同的话题。 受到冷眼的绝瑾天有些气恼,但他并没有停止跟古遥进行沟通,他继续问道:“你到底在跟我斗气到什么时候?” “皇上以为这是在斗气吗?”古遥感觉自己的自尊被轻蔑了,她绞尽脑汁想出的对策,她苦心经营出来的军力,但在绝瑾天的眼中,她不过是在跟他斗气而于,太忽略她的存在感了吧。 “难道不是?家庭不和睦可以改善,还请你不要再玩这种残酷的把戏了!”绝瑾天以极对的优势压迫着古遥,让她无话可说。 古遥真的一句话都不想说了,绝瑾天根本就没有把她当作敌人来看待,也许,不管她怎么闹,怎么战,在他眼中,她不过是一个无理取闹的泼妇而于,既然如此,那她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爱妃……儿子饿了!”绝瑾天见古遥一张小脸沉的发紫,别有兴致的提醒她。 古遥气恨的转过身去,开始解开衣赏为儿子喂奶,可是,她小看了绝瑾天的邪恶,他竟然坐了过来,一双幽暗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的丰满,那种眼神……让古遥想杀人。 古遥真的被绝瑾天给玩的欲哭无泪,她想避开他放肆的目光,但是,纵然这辆马车很大,却还是无法躲开绝瑾天,只好继续淡定下去。 绝瑾天看着古遥对自己不理不采,心情有些郁闷,低恼道:“你总不可能一辈子都不跟我说话吧!” “可以!”古遥淡淡的回答。 “为什么?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不恨我?你难道忘记我们之前的感情了吗?”绝瑾天彻底的放下了自己高贵的身份和地位,他只想知道他的遥遥到底怎么了? 古遥秀眸一扬,有些空洞的回答:“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我恨你,是因为你的卑劣无耻!” 绝瑾天健躯一震,虽然有不少人用这样的字眼骂过他,但是,从古遥的口中听到这句话,他还是震惊了,他已经尽了最大的能力姣宠她,放纵她,到最后,她竟然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他做的还不够吗? “把儿子给我吧!” 沉默了一会儿,绝瑾天见儿子喝饱了奶正晕晕欲睡,古遥瘦弱的手臂根本无法持久的让小轩轩睡个好觉,绝瑾天想伸手去接,却被古遥躲开了,只闻见她低冷的骂道:“你都想杀了你儿子,别对他这么好,你不觉得很虚假吗?” “谁说的?我听到你怀孕之后,就一直很保护你们母子了,遥遥,你越来越不明事理了!”绝瑾天彻底的怒了,古遥对他的态度和评价,让他看不到今后的美满幸福生活,只看见一片的黑暗。 古遥见他大发脾气,也激动起来,怒声质问:“如果你想保护我们母子,为什么要派人来攻城?你知道我受了多大的痛苦才生下他的?冒着被你追杀的危险,我们极处逢生,皇上,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那我可真是寒心啊!” 听到古遥厉声的骂词,绝瑾天呆震了,良久,他忽然大吼:“停车!” 行军的队伍猛的停了下来,绝瑾天怒气匆匆的下了马车,冷冷的叫道:“张缕上前回话!” 一路上都心惊胆战的张缕小跑步走过来,看到皇上隐露杀气的面容,他知道死罪难免了。 “年前南海是否发生攻城事件?” 绝瑾天冷眸含杀,咄咄逼人的质问张缕,张缕吓的手无足措,支支唔唔的说不上话来。 “你敢欺瞒朕?”绝瑾天冷怒的喝问。 “奴……奴才不敢,请皇上饶命啊!”张缕吓的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把话说清楚!若再有隐瞒,朕诛你九族!”绝瑾天冷冷的逼问。 张缕不敢再瞒下去,忙颤抖着把话说清楚:“回皇上的话,腊月中旬南海的确有发生过攻城之战,当时、当时因为见皇上为张太后的事情而心情悲痛,奴才就善作主张想将战事隐瞒,等皇上心情好一些再回报,皇上恕罪,奴才也是为皇上着想啊!” 绝瑾天冷笑起来:“你是为朕着想?来人,将刘军代容押下,朕要好好审问他们,是谁敢替朕下旨攻城!” 绝瑾天并不傻,如果没有京都的旨意,刘军代容胆子再大也绝对不敢冒然进攻的,除非……京都出了问题。 张缕见事态越来越严重,也不再顾及了,忙实情相召:“皇上,奴才也是受晨妃娘娘的指使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皇上,奴才也是迫不得已的!” “将张缕抓起来,回京候审!” 绝瑾天面色阴沉,如果不是这个狗奴才借机闹事,他和古遥就不会闹出这么大的误会,不管任何人,只要敢打他和古遥的注意,他绝不轻饶。 绝瑾天转身回到马车内,只见古遥睁着一双大眼睛沉浮不定的在他的脸上打转,他恼怒道:“在朕的眼皮底下,这帮奴才也能兴风作浪,朕绝对会狠狠的惩治一番!” “别告诉我,皇上对此事一无所知?”古遥表示怀疑,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绝瑾天说的这番话的,在她的心目中,绝瑾天是一个不守信用的帝王,一个狡猾善变的男人,她宁愿相信母猪会爬树,也绝对不相信…… “我的确不知情!”绝瑾天有些无可奈何的回答,如果他知道,就绝对不会发生今天的结果。 望着古遥怀疑的小脸,绝瑾天不知道该作何解释,他忽然想起了张太后在他登基那天跟他说的话,她并不指望他能当一代明君,但却不能像兄长那般的昏庸无道,宠信奸佞小人,张缕的所作所为,让他深思了起来,也许,他要改革一下政策,取消宦官一部分的权力。 “我累了,想躺一会儿!”古遥疲累的说道,背着绝瑾天轻轻的躺了下去。 绝瑾天也跟着侧躺下来,霸道的将古遥拥到怀中,古遥挣扎了一下,但为了怕吵到怀中熟睡的儿子,只好任他去了,眼睛一闭上,就被无止尽的黑暗吞没了。 她真的太累了,这一个月来,她从来就没有安睡过,总是在半睡半醒之间徘徊,每一个恶梦都足于把她吓的全身冷汗,如今,她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她要睡觉,狠狠的睡一觉。 怀中真实的温度让绝瑾天恍如隔世,这不再是一场梦了,他不由的紧了紧手壁,怀中人儿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抱紧,有些不快的挣了了一下,绝瑾天静静的凝望着古遥秀美的小脸,生了孩子的她有了一种极致的妩媚,令他险些失控。 等回到宫中,他一定要好好的宠爱这个女人来满足一年多来的思念。 绝瑾天轻轻的勾起唇角,这是不是幸福的开始呢? 不久后来的一场风暴,将让总个皇宫彻底洗牌,绝瑾天不会想到,他深爱的古遥已经离他而去了,而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全新的,陌生的女人。 第六十四章 p>  绝瑾天赢了,用了一种非常卑劣的手段把古遥赢回了宫,无论如何,这一局,他是胜利者,虽然他知道古遥恨他耍这样过份的手段,但是,对于绝瑾天来说,最重要的是缩短两个人的距离感,只有朝夕相处才能更加的了解彼此,更加的了解他对她的宠爱,女人都是心软的,只要他把温柔浇灌在她的心中,她也一定会柔的如水一般温情吧。 只是,绝瑾天想错了,古遥并不是一条温柔的小溪,她的欲望如澎湃的大海,她会在和风雨中展现她难得的柔情,如果在暴风雨中,她只会让那些不识趣的家伙感受到强烈的惧畏感。 回宫的路程并不快,每到一个地方绝瑾天都会下令休整,当然,他是希望有更多的时间和古遥单独相处,感受着这辽阔的江山如此的壮丽多,姿彩千态。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又是一年春到来,满山满坡的野花开的非常茂盛,让人眼花缭乱。 古遥被绝瑾天硬是拽着上了这块光滑的岩石上看这黄昏下的光影,古遥不喜欢这种强迫的感觉,她把绝瑾天的手甩开,昂着倔强的小脸眺望远处的群山,不想和绝瑾天的欣赏水平保持一致。 “喜欢这优美的风景吗?”绝瑾天指着远处的群山连绵问古遥。 古遥淡淡的点了点头:“喜欢!” “等你做了皇后,这秀丽江山的一半是属于你的,你可以和我一起平治天下,成就一段千古的佳话!”绝瑾天忽然怅然若失的感叹着。 古遥怔了一下,转头望着绝瑾天满怀的感慨,不太厚道的冷笑了一声:“天下总归属于皇上的,谁敢伸手来取呢?” “没有人可以夺去,除非我赏给你,但目的是一样的!”绝瑾天神情微沉,对于古遥的这句话,有些不认同。 “封赏的东西总归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皇上就不要把心思用在我的身上了,我知道皇上的用意在哪里,你以为一个皇后的位置就能让我毫无理由的爱上皇上吗?” 古遥有些薄怒,虽然对于别的女人来说,这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也许吧,她天生就不是一个喜欢被别人施舍过日的人,她有自己的抱负和理想,她有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被束缚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里,那里面还不时的会闹出几条人命,那个人性炎凉的地方是古遥的恶梦,兰妃死在她的面前,古云死在她的面前,仿佛,越是接近了权力的顶端,死亡就越没有了价值。 想到这一切,古遥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皇宫重地,是非之地,如果可以选择,她真的不想再进去了,这已经跟绝瑾天的宠爱没有任何的关系,并不是说他可以赐她一辈子的幸福,她就真的能幸福到老,皇上的宠爱就是毒药,诱惑而致命。 绝瑾天望着古遥平静无波的小脸,历经了世事的她已经变得波澜不惊了,纵然面对着皇后的位置,她的态度依然淡然,仿佛,她从来都没有渴望过这个位置一样。 绝瑾天忽然嘲讽起来:“你当初进宫不就是想当皇后吗?皇兄给不了你这样的荣耀,我给你,我只想让你当这个皇后,让你体验一番万人之上的权威,你竟然敢拒绝我!” 绝瑾天越来越不了解眼前的女人了,不管她当初进宫是为了什么,但她的确想当皇后,曾经被皇后打过,迫害过,所以,她一心都想让皇兄废掉那个皇后,自己来坐,可是,皇兄来不及给她这样的荣耀就去了,如今换了他,他只要挥挥手就能送她坐上这个位置,可是她呢?她竟然说不要,他和皇兄都用同样的方式来取悦这个女人,唾手可得的后座,她怎么能拒绝的如此坦然?仿佛这是一句空口白话,兑不了现一样。 古遥被绝瑾天的讽刺给怔了一下,她眨巴着一双明媚的眼睛,这一年来,她都活在自己的世界观里,好像从来没有再去想过之前的古遥是一个怎样的女人,也许,在绝瑾天的心目中,她还是之前他所爱的女人,所以,他是爱着之前的那个古遥吗? 心莫名的酸了一下,古遥有些负气的低吼起来:“没错,我就是不想当皇后,我不想了!”说完,古遥就跳下了岩石,低声咒骂起来:“该死的命运,我为什么要替别的女人去选择?我难道就不能有自己的思想了吗?” 绝瑾天被古遥吼的莫明其妙,刚刚的谈话气氛不是很好吗?怎么一说翻脸,她比当今皇上翻的还快呢? “你给我站住!”被吼后的绝瑾天格外的气恼,他允许她用这样的语气对他吼叫,但她的拒绝就太没有道理了。 古遥被他的威严压迫的只好原地停步,转头,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绝瑾天,绝瑾天望着那双捉摸不定的美眸时,心神一窒,那种强烈的感觉又涌上心头,这一年多来,他总是觉得,眼前站着的女人和他之前的遥遥叛如两人,遥遥就算再生气,她也绝对不会用这种目光来看着他。 一种陌生的,带着危险和自傲,就像一只姿态优美的狼,用一种王者般的高贵表情审视着他。 绝瑾天被这样的眼神怔住,刚才想说的话全被冲刷的一忘而净,他神情渐渐沉沦,也默然不语。 “皇上还有什么事要说?” 见绝瑾天表情有些异样,古遥秀眉一扬,露出了笑意。 绝瑾天往后退了一步,健躯颤了一下,挫败道:“你变了!” 古遥大吃一惊,绝瑾天怎么会说这种莫明其妙的话,当然,古遥并不知道自己的本性流露已经彻底的巅覆了绝瑾天心目中属于她的那个形象,但是,她却敏锐的嗅到了危险的来临,一种未知的,但却足于令她恐惧的危机。 “皇上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古遥拧了拧眉心,奇怪的问了一遍。 绝瑾天伸出手来,像触摸一块完美无缺的宝玉一样轻轻的抚摸着古遥精致的小脸,这张脸一样的美,美的令人窒息,除了那一双灵气逼人的眼睛以外,这个身体没有变,她的模样没有变,为什么?为什么他感觉自己淡去了对过往的回忆,却让他对眼前机智迫人的女人铭心刻骨呢? “起风了,臣妾有些冷,想回马车!” 古遥并不给绝瑾天回味往夕的机会,小脸一别,躲开了绝瑾天温暖的手心,径直朝着马车走去。 绝瑾天的手僵在半空中,然后轻轻的垂落,他不知道,到底哪里出现了变故?是他的问题?还是古遥的问题? 古遥回到马车上,看见儿子还在熟睡着,他似乎特别喜欢睡觉,特别是在马车上,马车摇晃的感觉让他像在个大摇蓝里,一睡就能睡的天昏地暗,全然不顾及这个可怜的母亲想要跟他好好的玩玩,当然,有时候古遥也会坏坏的将她吵醒,然后逗着他张嘴微笑,看着那抹干纯净的笑容,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黑暗都无所循行。 古遥的难的捉摸和善变个性,令绝瑾天格外的困扰,他想跟她好好沟通,顺便回忆往夕相处的快乐,找回一点点温暖的感觉,但古遥总是眨着一双迷蒙的眼睛望着她,仿佛对过往的一切都失忆了,不记得了。 绝瑾天宁愿相信古遥是失忆了,所以才会让他如此的不安,可是,古遥完全就不像是一个失忆后的人,她变的更加的聪明,更惧有胆识和谋略,更像是另一个人。 在经过漫长的行程后,皇家车队终于到达了锦滇国的皇城,在进城的前一刻,古遥忽然跟绝瑾天提了一个要求:“臣妾想到城里逛逛!” 在绝瑾天的面前,古遥还是很有礼貌的自称臣妾,当然,并不是因为她有多么的给绝瑾天面子,只是想让自己好过一些,现在不是她一个人的时代,她有一个儿子了,她不会再不计后果的做一个蠢事。 这是古遥回宫前跟他提的第一个要求,绝瑾天没有理由拒绝她,当然,他也不可能让她独自一个人去逛,于是,大手一挥就排了一队人马紧跟着,他和古遥假扮一对夫妻一起去逛了。 古遥坚持要抱着孩子一起去,绝瑾天却不同意,当然,他也担心古遥会不会玩一点小计两,比如,怎么抱着儿子逃跑的游戏。 古遥的确想找机会开跑,但是,绝瑾天似乎也看出了她的不安份,强硬的把她的儿子扔给了奶娘,让奶娘先行回了宫,这才看见古遥非常难看的小脸,正用一双恼火的美眸瞪着他。 绝瑾天的脸皮早就厚的可以当墙踢了,他才不理会古遥的不快乐,依旧上前紧紧的牵起了她的手,朝着人潮涌动的街头走去了。 古遥不喜欢他温暖的掌心,想要挣扎,却被他趁机十指相扣,这样一来,就再也松不开了,古遥无可奈何的叹气,绝瑾天虽然贵为皇帝,但他却是一个十足的邪人,对待女人的花样还真不少呢。 现在是闹春,街上的行人非常多,都在忙着春种之事,古遥望着古代形形色色的人群,再一次真正的感受到古代浓郁的气息。 这里的文明虽然没有现代的文明那样的发达,但却充满着另一种迷人的色彩,质朴,慵懒,街头闲散的落迫诗人和姣羞如莲花般的黄花少女,还有捧着书本急匆匆赶去书院的少年,古遥观察着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道风景。 就在绝瑾天和古遥逛到一座城中古庙的面前时,一个全身肮脏,衣着娄缕的男子忽然冲了上来,紧紧的拉住了古遥的手,披散的头发像极精神不正常的疯子,古遥被突来冲上来的人吓的尖叫了一声,以为他想对自己不利,她恼怒的看了那个人一眼,就没有顾及的将他推开了,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赏他二十两银子!” 绝瑾天看着古遥一出手就这么大方,不免的轻笑了一声,似乎对于这样一出并不奇怪。 身后的侍卫赶紧掏了钱给那个乞讨者,但是,那个人似乎对那些钱看都不看一眼,继续的跑上来拉古遥,嘴里伊伊呀呀的就是讲不出话来,古遥不由的烦燥起来,对他说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那个男人用手势比划了一下,指了指古遥又指了指他自己,似乎急切的想要表达什么。 古遥拧着眉就是看不明白,这个时候,忽然闻见不远处冲出来一队官兵,看见拉着古遥的男人大叫一声:“别跑……站住!” 那个人一听见来了官宾,他神情慌张的往古遥的身后躲去,古遥怔了一下,只见官兵停到了她的面前,喝问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替这个犯人说话,你可知道他是皇上下令要通拿的重犯?” “休得放肆!”身后一名锦衣卫冷冷的大喝,腰间令牌一亮,那群人吓的差点瘫软在地上,再也不敢嚣张的对古遥大吼大叫了。 绝瑾天一听到这些侍卫说的话,寒眸一扫,看见躲在古遥身后的男人惊恐的目光,他从他那脏乱的脸上似乎看出了些什么,随既下令道:“把这个可疑人物抓起来!” 锦衣卫二话不说就想要动手抓人,古遥大喝一声:“住手,无凭无证,为什么要抓他?只是因为他在街头乞讨?” 绝瑾天被古遥的这一番话说的睁大了俊眸,他以为古遥会想帮助这个人,是因为她已经认出了这个人的身份,可是,古遥那完全陌生的表情,却令绝瑾天无比的吃惊了,连他都能从他的外形看出他就是古家的长子,古遥的哥哥,古遥却对他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感情,这不是他的错觉吧。 “你仔细看看他是谁!”绝瑾天眸光威严的逼向古遥。 古遥呆了一下,转头,认真的看了看身后面目脏乱,彼头散发的男人,脑子转了一圈,在古代,她认识的人非常有限,如果让她认出这个男人,还真的有点困难。 “他是谁?告诉我!”绝瑾天有些压迫的逼过来,吓的古遥往后退了两步,神情闪过一丝的慌张。 古遥艰难的摇摇头,她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啊,就算他把脸洗干净,她都未必认得出来,更别说他这副惨落的样子了。 “既然不敢相认,那么就把他关起来吧!”绝瑾天忽然停下脚步,对身后的人下了命令。 “啊……啊”被关之人也似乎惊呆了,他悲痛的望着古遥,眼里满是乞求和悲凉,他对着古遥奋力的反抗,大叫,但古遥却是用一种非常陌生的眼神望着他被人拖走。 不能怪古遥的无情,她真的一无所知,况且,以她现在混乱不堪的脑袋,哪里还会想到刚才想她求救的男人,就是她在古代的亲哥哥呢? 绝瑾天的脸色沉的难看之极,古遥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很压仰,因为刚才的那个男人吗? “他到底是谁?”古遥头痛之极的想着,难道是自己的亲人?不太可能啊,依照之前绝瑾天所下的命令,她的亲人应该已经免了死期去了边僵充军的,既然不是亲人,难道是她以前的旧情人? 古遥晃了晃沉重的脑袋,这些想不透的问题干脆就不去想了。 “回宫!”绝瑾天已经没有兴致再逛下去了,古遥对他哥哥的冷漠令他既怒又惊,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因为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女人也陌生了三分。 古遥察觉到绝瑾天为了某件事情而心情差劲,她抿了抿唇,只好放弃继续逛下去的兴趣,跟着绝瑾天准备回宫。 但是,今天的霉运还没有走到头,因为有太多的人不希望古遥好好的活着,所以,就在古遥和绝瑾天准备上马车走人时,只见街头忽然冲出来一帮杀气腾腾的男人,他们手里拿了一张画,拿着剑指着古遥大吼一声:“就是她了!兄弟们,杀了她,就能拿五千两白银的赏金了!” 绝瑾天被忽然的杀阵给怔住了,古遥也吓的脑子停顿,一旁的锦衣服已经跳出来跟那帮杀手打了起来,刀剑之声,瞬间响满了总条街。 所有的杀手目标一致的指向了古遥,绝瑾天抽了马车上的剑替古遥挡下了杀招,古遥吓的小脸苍白,躲到了绝瑾天的身后,绝瑾天紧紧的护着她,以一敌五的跟那帮狂涌的杀手对打着。 锦衣服有限,刚才又走了四个去关那个重犯,所以,只有六个锦衣服护航,此刻的杀手却至少来了十五个之多,每个人的任务都非常的重,就连绝瑾天也不另外的身陷重围,但他更加关心古遥的安全,总是往古遥的身边靠去。 “住手!”忽然,只闻一声大吼,所有人都怔了一下。 古遥慢慢的站起了身,对着那帮停止砍杀的人大叫道:“你们不就是要钱吗?你们说杀了我就能拿五千两的赏银,那好,我告诉你们,劫了他,你们的赏金会有十倍之多,不……会有更多!” 绝瑾天难于置信的看着古遥把纤细的小手指向自己,所有的锦衣服也吓的面色惨白,浑身发颤。 那帮杀手惊疑不定的看着古遥,古遥见他们不相信,只好两手一摊,对他们说道:“好吧,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也不信,他不过是一个书院的老师,不值什么钱的,我不一样,我是京城富商的女儿,你们若把我劫持了,我爹一定给你们五千两黄金,比白银值钱多了!” 绝瑾天被古遥气的差点晕倒过去,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险,竟然敢开这样的价码,而且,刚才差一点就要以为古遥真的要卖了他去换钱了,但是,她却把危险对准了自己。 “真的?你就是孔家小姐?”杀手们难于置信的望着古遥。 古遥眉目一厉,粗暴的大叫起来:“废话少说,你们是我杀了我,还是找我爹要钱啊,一句话!” “我们当然要钱,不过,我们可要一万两黄金了,孔家这么有钱,我们当然不能少拿了!”杀手的头头得意的狂笑起来。 古遥愤怒的竖起了柳眉:“你们竟然敢坐地起价,一万两黄金砸也砸死你们了,你们以为能抬得走吗?” “我们要银票!”头头们淡定自如的回答。 古遥暗想着他们还是蛮聪明的,只好淡淡道:“好吧,今天老娘高兴就让你们敲诈一次,如果你想拿到钱,就先把我绑了,然后让我的老师和家仆们赶紧回去跟我爹拿钱,你觉得怎么样?” “成交,我们就在这太祖庙前等着,你们赶紧去拿钱过来恕你们的小姐吧!”杀手头头对着手下打了一个眼神,于是,绝瑾天和六名锦衣服安全了,但古遥却主动的跑过去让他们绑了手脚。 绝瑾天难于置信的看着镇定自如的古遥,一张俊脸气的铁青,他转头小声命令锦衣卫:“去拿钱来!” “是,属下既刻去办!”锦衣服一人飞奔离去。 古遥看见绝瑾天还不走,不由恼怒的斥道:“喂,你们怎么还不走啊,难道准备一起被绑起来被他们勒索啊?” “孔小姐,看你也是爽快之人,不如我们再做一个交易,我把这次买我们杀你的人讲出来,你再给我们加点钱如何?”杀手头头们一边盯着古遥,一边奸诈的笑起来。 古遥一听,当既点头答应了:“好啊,让我看看是哪个王八蛋要害我,我非抄了他的祖宗不可!” 杀手头头跑到古遥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古遥秀眉一横,转头问杀手的头头:“真的?他有说为什么要杀我吗?” “没有,他只说杀了你我们能拿钱,不过,我可不太相信太监,他们最狡猾了,还是跟孔小姐这样的人做生意比较实在!”杀手头头笑的无比的奸猾。 古遥也跟着点头笑起来:“那是当然,我们孔家讲的就是信用,不然怎么可能生意做的那么大呢,你放心吧,等我以后看谁不顺眼了,说不定也能找你做生意!” 杀手头头见古遥竟然这么能聊,而且对这次的绑票一点也不介意,不免好奇道:“孔小姐该不会明天就找别人杀了我们吧?” 古遥一惊,原来他们都不是傻子嘛,赶紧作悲苦状:“大哥,你有所不知,我都不知道被人敲诈过多少回,我已经习惯了,如果真要杀了你们,等你们拿了银子,只怕我找都找不到你,我又不是当官的,可以发一个全国通缉令追杀你们,我只是弱小女子,唉,怪只怪我爹太有钱了!” 杀手头目仔细一想古遥说的很对,等他们拿了这笔钱就可以远走高飞了,还怕什么呢? 古遥和这帮杀手聊的非常愉快,不远处的绝瑾天一张脸却是沉的可以杀人了,他等的极不耐烦的时候,一个锦衣服飞奔了过来,手里已经拿了近万两的银票,附身对绝瑾天回报:“皇上,都安排好了!” “来了!”古遥挪了挪嘴,杀手头目站了起来,非常愉快的对古遥说道:“让他们把钱拿过来,我就放了你!” 古遥对绝瑾天喊了几句,绝瑾天命了一个锦衣卫过来把银票扔在了地方,杀手头目拿钱看了一眼,确认是真的,也就没有仔细再看了,当既在古遥白净的脸上摸了一把,邪恶的笑道:“真不知道孔家小姐长这么漂亮,早知道我就该跟小姐亲近亲宾近再放人了!” 古遥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她若无其事的笑了笑,然后缓缓的朝着绝瑾天走了过去。 绝瑾天冲上前将古遥一把抱住,拿了刀就挑断了她身上的绑绳,古遥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吓的双腿都虚软起来,如果不是她见机行事,只怕死伤极对非常的惨重。 “老大,不对劲啊,这些……怎么是皇家银票?这上面盖的章……” 走了不远的杀手们正开心的手舞足蹈却发现手里拿的不是钱了,而是命! “上当了!”杀手头目惊叫一声,准备回去找古遥等人算帐,但很快的,等着他们的已经是重重的官兵包围。 “一个不留!”绝瑾天黑眸充满着杀机,冷冷的下令。 古遥却补充了一句:“把那刚才摸我的那个人砍了他的手脚,再杀吧!” 一帮杀手吓的面无人色,但是,却还是为了逃命而拼杀,不过,在大批锦衣服的压制下,还是死的很快。 一声惨叫声证明了得罪古遥的下场有多么严重,接着,便是寂静无声了。 绝瑾天转头怒责古遥:“你刚才竟敢拿我的命来开玩笑,你越来越放肆了,知道有多危险吗?” 古遥一脸的委屈,无辜道:“皇上息怒,臣妾也是为了缓和气氛才这样说的!” “无论如何,下次绝对不可以把自己当成诱饵,这样做太危险了!”绝瑾天余惊未消的斥责。 古遥夸张的叫起来:“还有下次啊?” 绝瑾天无语望天,当然不会再发生下一次了,下一次,谁若敢再对他的爱妃动手动脚,他会把那个人凌迟处死。 “刚才那个人跟你说了什么悄悄话?”绝瑾天忽然问道。 古遥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画像,啧啧两声:“画的可真是像啊,这样的画师,也只有皇宫里的画师才能画的如此生动形象!” “皇宫?”绝瑾天俊眉一拧。 古遥转头看着绝瑾天,淡笑起来:“该不会是皇上派来这帮人要杀我吧!” “荒唐!”绝瑾天暴怒起来,古遥怎么可以这样猜想他呢? “说笑的,皇上别生气,但是……刚才那个人已经告诉我是谁指使他们这样干的!”古遥轻描淡写的说道。 绝瑾天急声问道:“是谁?” “当然是皇上身边最好的奴才了,皇上究竟给了他多大的权力,竟然有这本事追杀到京城还想杀了我!”古遥小脸含霜,冷冷的讥嘲。 绝瑾天俊脸大变,难于置信道:“张缕指使他们干的?混仗的奴才,竟然敢对朕下手!” 惊此一险,古遥又有一种新生的感觉,她看着绝瑾天沉郁的怒颜,淡淡一笑,就算他是当今皇上又如何?他只看到能看见的地方,却有很多的黑暗是他所不知道的。 当锦滇国的皇城缓缓打开时,古遥忽然回想起一年多前自己从这里走出来的情景,那一天,雪下的很大,淹没了她的鞋子,满脚的雪水,冰冷的意识都麻木了,那一年,她深记的感受到帝王的无情和残酷,如今,她又回到这个地方,真是恍如隔世啊。 绝瑾天见古遥失神的掀帘望着外面,低声问道:“怎么了?想起什么了吗?” “想起了一年前的那场大雪,想起了那个寒冷的夜晚,也想起来了当年皇上愤怒的龙颜,太多太多的事情值得记忆了,一时之间,思绪却堵塞了,什么也想不起来!”古遥没头没脑的回答着,却还是诉说着对绝瑾天的冷嘲和愤怒。 “还有呢?你的记忆只停留在一年之前吗?可曾想到另外的事情?”绝瑾天沉着俊脸继续问道。 古遥怔了怔,秀眉一挑:“皇上到底想问我什么?” “你真的失忆了?”绝瑾天冷冷的问。 古遥呆了一下,忽然点头:“好像是!” “可你一年前还跟我谈论过我们之间的恩爱情景,那个时候,你可没有失忆!”绝瑾天声音变的充满了危险感觉,令古遥脑子一蒙,一年前,她为了讨得他的信任,的确拿了过往的感情当筹码跟他求情,绝瑾天为什么的执着这一点不放手,难道他已经知道些什么了? “我有选择怀失忆,只记得美好的事情!”古遥不得已再一次编制借口来圆谎。 绝瑾天却是一眼揭穿了她:“说谎,你根本就记不起什么了!记不起我们的曾经过往,记不起你的身份地位,记不起你的家人,你的亲大哥,你说什么要对我说谎?” 古遥被绝瑾天这样咄咄逼人的气势给吓住了,她张口结舌的看着他,他该不会已经看出了什么吧,当是,灵魂互换这样的灵异事件,他也能猜出来?没有这么神吧? “是,以前的古遥死了,她已经跟随着先皇死掉了,我是另一个她,不同的她!”古遥冷冷的回答。 绝瑾天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打击了一下,重重的跌坐了下来,他难于置信的看着古遥冰冷的双眼,喃喃道:“死了?那你是谁?” “我也是古遥啊,皇上不认得这张脸了吗?”古遥用一种诱人的声音询问道。 “你不是她,她怎么舍得离我而去?是你……是你抹灭了他对我的记忆,是你谋杀了我们的感情,都是你……”绝瑾天的愤怒无处可泄,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言说内心的重重失落感,他只是呆呆的看着古遥,控诉着她的罪孽,指责着她的不是。 古遥惊愕的看着绝瑾天失魂落魄的模样,这一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他只是一个为了感情而悲痛的平凡男人,古遥冷冷的发笑,难于置信绝瑾天竟然真的爱着古遥,而且,这种爱已经深埋在他的骨子里,如今,她却要他一寸一寸的将那种痛抽出来一遍一遍的品偿,到底是谁比较残忍? 如果她承认了自己是一个失忆了的古遥,如果她可以假装古遥的温柔对他好一点,也许,绝瑾天不会如此的伤心难过,但是,古遥也是一个感情上的白痴,至少,她还没有学会去关心别人的痛苦。 “皇上,你会杀了我替你心爱的遥遥报仇吗?”古遥知道问这样的问题实在不应该,特别是在绝瑾天如此的悲伤之时。 绝瑾天抬眸了失神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古遥,这张脸和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叠着,他分不清,她到底是不是他爱的遥遥还是一个重新的灵魂。 “不、我要留着你,好好思念故人!”绝瑾天的回答,令古遥大吃一惊,绝瑾天莫不是疯了吧?难道他真的相信了她已经不是古遥了?坑爹啊,绝瑾天怎么能分裂出她和之前古遥不同之处,可不要告诉她,从今往后,她在绝瑾天的心目中就只是一个女骗子的形象了吧? 古遥有些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然后继续望着绝瑾天淡惨的俊脸,他也紧盯着她,仿佛要再认清她。 “皇上,你不觉得很可笑吗?你竟然真的把我当成了陌生人!”古遥艰难的笑起来。 莫名的,当绝瑾天用这样悲伤的目光看着她的时候,她竟然非常的讨厌这种感觉,仿佛,从今以后,她就要失去绝瑾天对他的宠爱,虽然这样的宠爱,她并不想要,但……女人都是虚荣的,就连自以为高尚的古遥都避免不了俗气了。 “不,至少我还爱你这张脸,你的身体!”绝瑾天冷笑起来。 no,古遥在心里悲呼,绝瑾天该不会又准备把她当成一个性奴才圈养吧?古遥的小脸一片苍白,她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也许……也许哪一天我的记忆就恢复了,我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呢?皇上难道……” “够了,不要说了,不管你变成了谁,我都会喜欢你!”绝瑾天低怒的吼了起来,他真的很憎恨,恨古遥为什么失去了对过往的回忆,难道,从今天起,他又要一个人面对过去吗?绝瑾天的痛苦,已经趁出了他能承受的范围。 他是可悲的,他夺取了天下,她却用更残忍的方式遗忘了他,到底,谁比谁更可笑? 这样说来,他之前所做的种种,都再也得不到她的回应了,他成了千古罪人,她却能坦然的站在一旁笑话他,他的爱情残破不堪,她却能以一个陌生人重新开始,上天何其残忍,要他去爱一个女人两次,要他失去两次。 古遥看着面色沉痛的绝瑾天,她真的明白不了他失去的东西,不仅仅是回忆,更多的是一份真正的爱情,他的所有,他的一切,原来,他并没有比皇兄更加的幸福,至少,在两年前,古遥是喜欢当皇后的,但现在,他为了准备了一切的荣耀,她却弃之不要。 绝瑾天忽然抬起了悲伤的眸,静静的凝望着眼前一脸无措的古遥。 古遥被他看心神不安,一张小脸白了又白,如果早就预见了此刻的悲剧,她是不是该伪装一下他的旧情人模样? 绝瑾天并没有失去对古遥的热情和兴趣,相反的,他此刻正在想的是,要怎么去跟失忆后的遥遥重新找回爱恋的感觉,之前算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那种互相吸引的好感不参带任何的利益色彩,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的心已经疲惫之极,他手握重权,他是九五之尊,她不再是那个脸带羞赧的姣美少女,她不在是那个紧紧跟在他的身后甜甜叫他哥哥的孩子,她不会一受委屈就跑到他的怀里来求安慰,她不会一无助就露出慌张的神情,此刻的她,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一个孩子的母亲,一个智勇双全的将军,她有着与他匹敌的霸气和冷静。 绝瑾天知道如何去爱一个纯洁的女人,因为那种女人天生就该受人疼爱的,但是,面对一个如此争强好胜,不愿服输的古遥,他却发现,这才是他人生中最有力的挑战。 “皇上……”古遥被他盯的很不舒服,忍不住出声叫他。 绝瑾天忽然伸出手将古遥紧紧的拉了过去,古遥吓呆了,还没反映过来,就感觉那双大手竟然解了她的腰带,她吓的小脸无色。 “住手!”古遥强烈的反抗。 绝瑾天咬住她的耳朵,低冷道:“我要从你的身体开始找感觉!” “什么?你不能这样!”古遥脑子一嗡,觉得崩溃。 “我可以!”绝瑾天说着,大手毫不留情的伸到了古遥的衣裙里,一年多没有被碰的姣躯猛然一颤,古遥觉得无比的羞辱,但是,姣小的她根本反抗不得。 第六十五章 暗夜 p>  雄浑霸气的宫殿内漾溢着一股喜庆的气息,为了迎接古遥的回宫,绝瑾天花了一番心思让人把东宫装点一新,所有陈旧的东西都换了全新的,红烛灯笼高高挂起,檀香迷漫,是古遥最喜欢的一种香味,有一点点佛意。 马车上的激情因为一帮奴才的打扰没有持续下去,绝瑾天虽然恼火,但却不得发作,牵紧了古遥的小手,缓步朝着东宫的方向行去。 古遥望着这个离别一年的地方,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环境,陌生的是这种氛围,她转头望了一眼身边长身玉立的矜贵男人,他温暖的手心给了一她一种温暖的感觉,但却并没有给她带来安心。 “这是朕精心为你准备的宫殿,你看看可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吩咐宫女换掉吧!”绝瑾天拉着古遥站在了东宫的门前,里面富丽堂皇的装点着珍贵的绫罗绸幔,月光宝石,两个明闪闪的夜明珠由其惹眼,就像天上的星辰一样夺目灿烂。 绝瑾天的良苦用心换来的只是古遥轻淡的一笑,就算这宫殿再豪华,也比不得外面的花花世界更吸引她,她是一只在天上翱翔的鸟,却硬是被关在这里面失去了自由。 古遥默然不语,绝瑾天却格外的开怀,嗓音低沉:“往后,这就是我和你两个人的世界,你有任何的需要都可以跟我提,但有一件事我不可能答应你!” 古遥呆滞了一下,随既了然的点头:“谢谢皇上抬爱!” “我在用我的方式宠爱你,也希望你能回应我!”绝瑾天望着古遥那双捉摸不透的美眸,内心隐隐有些慌乱,他为她做的越多,就越希望她能给他回应,就算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关切也好,就算是一个眼神示意也罢,总也好过古遥的不语不言。 “皇上贵为九五之尊,这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还有什么得不到呢?为何要对我苦苦强求?”古遥淡淡的答着,心里却在计较着,担忧的是她身边那四个男人,此刻,不知道他们那边怎么样了,又探不到消息,心里非常的忧急。 绝瑾天的神情有些阴霾,古遥这是在明知故问,他冷眸一扫,对着站在身后吓的发颤的宫女太监挥手:“下去吧!” 宫女太监赶紧匆匆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古遥见绝瑾天将下人都支走了,心下一慌,仰起小脸望着那张被她惹恼的俊容,那双深沉的眼睛复杂不定,她秀眉拢了起来,故意做漫不经心状,开始环视着这个全新的环镜。 雕琢的玉柱,红木摇椅,芙蓉床榻,烛光摇拽生辉,她喜欢这样的古典的感觉。 “我给你的宠爱是天下女人都享受不到的,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包括与你平分这秀丽的江山,你为什么不肯给我丁点的爱意?为什么?” 绝瑾天发飙了,也许他早就疯了,经历了一段痴缠的青涩爱意,承受了逼宫夺位的阴险诡谲,当他以为所有的事情可以划下一个句点时,他却承爱着比之前一切还要更加沉重的痛苦,他爱的那个女人忘记了他们之前的山盟海誓,也许,他该高兴她也忘记了对皇兄的君妾情份,好吧,他选择从头开始,用他无上的权力,去达成她的任何愿望。 当全天下的女人都希望这样的幸运降临到她头上时,她却一一的闪避了,视他的宠爱为无物,为累赘,为负担,她甘愿建起城墙与他开战,他不明白,当一个人拥有了全部的东西时,她还渴望什么?是那可笑之极的自由吗? 这个天下,谁能真正的享受到自由的滋味?就算他是皇帝,他一样要被捆绑在这高高的城墙内,所以,绝瑾天得出的结论是,古遥的想法不切实际,所以,他要端正她的思想。 绝瑾天当然不能理解古遥的心思,因为,他没有偿过真正自由的味道,而古遥却在二十一世界混迹了二十七年,她的身心都彻底的解放过,所以,她讨厌束缚的感觉,深恶痛极。 古遥其实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一开始,她只想能够活着,因为她害怕死亡,在经历了两次的死亡之后,她的要求简单的不能再简单,活着,证明生存在意义。 人都是贪婪成性的生灵,当最简单的要求达成了,她又会生出更多的要求,比如,讨厌后宫的争权夺利,讨厌女人的尔虞我诈,讨厌皇帝的专横霸道,讨厌下人的谄媚冷嘲,在经历过后宫的可怕生活后,古遥又有了新的渴望,离开这个皇宫,去一争取一个属于自己的清净世界。 她做到了,用她无敌的智慧和勇气,一路上,她收买人心,扩充实力,威胁利诱奇谋诡计统统用上了,终于,她成了名副其实的威武女将军,所有人敬她,忠她,她身边多了四个保护她的男人,那个时候,她真正体验到了一种自由的快意,春风满面,花香逼人,也许,那是她最享受的一段时光,虽然有战争,血腥和阴谋,但至少,她撑控了自己的人生,虽然短暂,但却非常的充实。 如今,一朝回到解放前,她又回到这个皇宫里,不同的是,她发现之前专横霸道,残酷冷谑的皇帝竟然如此的深爱着自己,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世界,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古遥从来不敢奢望绝瑾天对自己用多么的深情,因为,她知道之前的前身好像背叛过他嫁给了他的皇兄。 但是,意外还是出现了,绝瑾天不知道哪一天脑子开了窍门,竟然又开始追着她不放,从之前的情书开始,一直延续了将近半年多的时间,他都在表达着一个意思,喜欢她。 古遥不明白,绝瑾天喜欢的是之前的古遥,还是……她! 如果绝瑾天爱的是之前的那位青梅竹马,那她就是一个悲剧,一个替身而于,属于,本能的,她逃避,她拒绝,她愤怒,也许,这样的感情是复杂的,她也解释不了自己为什么非要跟绝瑾天对着干。 今天把话说明白了,古遥觉得松了口气,她半忧半喜的等着绝瑾天表态,结果却等来了一句,他喜欢她的这张脸和这个身体,nnd,绝瑾天什么意思嘛,说白了,他就是讨厌她的内心个性,还是喜欢她的这副和前身古遥长的一模一样的脸蛋和身材。 古遥无比的郁闷,一种反抗叛逆的思想又开始左右了她的理智,所以,绝瑾天说对的,她第一反映会是错的,绝瑾天说喜欢的,她不会想着多看第二眼,绝瑾天问她的话,她只想说沉默也是一种不错的回答,总之,她现在的心情很差劲,被这个爱的糊涂的男人气的更加的糊涂了。 如今,他站在她的身后质问她想要什么? 古遥顿住了脚步,转头望着那道俊逸的身影,明黄色的龙袍衬的他丰神俊秀,宛如不可撼动的天神一般存在着,在烛火中,他眉目分明,复杂的只是他那双愤怒的眼睛。 “你还想要什么?”绝瑾天见古遥终于肯认真的听他说话了,他语气隐含着无奈和恼火,是对是错,她总该给他一个回答,是爱是恨,她总该有所表态,而不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态。 古遥有些迷惑,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她此刻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当然,如果她说要离宫,绝瑾天会想也不想就拒绝她的。 “你说话!”绝瑾天讨厌这沉默的气氛,感觉非常的压仰,难于撑控。 古遥拧起了秀眉,最后摇头道:“我想要的东西皇上给不了,皇上给我的东西,我又不想要,这可真是为难我了!” “你想要出宫?难道外面的世界就真的那么好玩吗?外面恶人作乱,如果没有人保护你,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绝瑾天对于今天下午那场劫杀还余惊未消,如果古遥真的有个意外,他一定会气的杀光所有人。 绝瑾天愤怒的青筋暴起,他原本可以用权力去逼迫她,但他如今并不想这样做,他知道,如果要让她真正的感受到他的爱意,就只能是心甘情愿的,逼迫得来的东西,从来都不是真的。 古遥点了点头,她也认同绝瑾天所说的话,外面的世界很乱,如果想要安安稳稳的活着,这皇宫的确是不错的选择。 “皇上,这样不是很好吗?我就住在这里,你想我了可以随时来看我,为什么一定要逼问我说出自己违心的话来呢?” 古遥郁闷了好久,觉得这个话题还是赶紧结束,免得绝瑾天一怒之下又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 轻柔的声音,如一阵微风将绝瑾天的怒火吹灭了,他呆怔的看着眼前这秀美明净的女人,良久无语。 “是,我想你了!”绝瑾天最后收敛了自己的心情,走到古遥的面前,二话不说就将古遥打横抱了起来。 “等、等一下!”古遥吓的小脸苍白无色,她还真的不太适应这样没有激情的交h。 “我等不及了!”绝瑾天可不会让她再逃走,他足足等了她一年,这一年的漫长夜晚,他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一开始还愿意跑到别的女人身边找温存,但是,渐渐的,当古遥的身影深刻在他的心中时,他发现,任何一个女人都取代不了她的存在,她的体香。 新安置的大床上,红色的被褥轻掖着,古遥被绝瑾天轻轻的放了上去,古遥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绝瑾天这一次并没有像一只恶狼扑小羊把古遥狠狠的吃掉,而是放慢了动作,很轻柔的,想要一寸一寸的得到她。 古遥受不了这种气氛,当然,也可能是她没有心理准备。 绝瑾天也坐到了床上,大手一伸就准备给古遥宽衣解带,古遥躲了开去,不太乐意道:“赶了一天的路,有些累了,恳求皇上让我好好休息吧!” 绝瑾天对于古遥的话置若罔闻,长臂一伸,古遥重重的跌落到他的怀中,他凝望着古遥白嫩的小脸,神情有些痴迷,喃喃道:“我今夜不会让你休息的!” 古遥叫苦不迭,眼看着自己的衣服不保,她只能安静下来。 也许,她该做一个暴力女,把这个可恶的男人一脚揣下床去,让他见鬼去吧,但是,她没有这样的力量去干坏事,绝瑾天就像重重的墙,将她紧压在身下,让她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成大事者,不该计较小节!” 古遥脑子里忽然跳出这样一句话,每个人都有欲,她虽然是女人,但她也有发泄的需要,美眸往上扫了扫,绝瑾天长的非常帅,身体又棒,古遥觉得没有拒绝下去的必要,也许等她哪一天当了女王,也会有自己的后宫,也会宠幸一群姿色丰美的男人。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强人,对于男女之事也不会遮遮掩掩,虽然她把热情贡献给了事业,但她的身体是寂寞的,也许吧,她也需要男人,正如绝瑾天需要女人一样。 凌晨的鼓声已经敲响,古遥香汗淋漓的坐在绝瑾天的身上,她望着眼前这个拥有天神一般体魄的男人,他的热情和精力,令她有了一种恍惚的感觉,她呆呆的望着绝瑾天,莫明其妙的喊了一句:“湛。” 古遥之前的男朋友是业内非常著名的男模,身材好的没话讲,外形更是俊帅迷人,古遥曾经有一段时间盯着他的杂志照看了近一个月,却是百看不厌,她承认自己喜欢上他那迷人的身材,但是,背叛的痛还如芒刺在背,她打了一个机灵,发现自己竟然把绝瑾天的身体误认为是那个混蛋的。 “谁是湛?”绝瑾天在高高的云端上被重重的一脚揣回了地上,他大手一扬,捉住了古遥纤细的手腕,俊脸惨白失色,恼声质问。 古遥恍惚的睁开眼,就看见绝瑾天疑虑的目光,她顿时知道自己失态了,想解释,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捏住,阵阵的生痛。 “你在喊谁的名子?”绝瑾天抓住这一点不放,此时此刻,他绝对不允许有任何的男人走进古遥的身边,他绝对不允许。 古遥呆住了,也许自己被这样的感觉刺激到心灵的深处,所以才会情不自禁的喊起了前男朋友的名子。 “没、没有!皇上一定听错了!”古遥有些惊慌的回答,一双美眸却闪烁不定。 绝瑾天彻底的震怒了,他猛的将古遥往身前狠狠的一拉,古遥毫无防备,重重的坐了下去,痛的她泪水直打转,绝瑾天还真是容易生气,只是为了一个莫明其妙的名子就能气到这种程度。 “痛……”古遥哭了起来,绝瑾天却毫不理会,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控,但就是无法忍受古遥在他的身下竟然还能喊着别人的名子,那简直就是对他最大的污辱。 绝瑾天忽然将古遥推开,径直站起了身,古遥半趴在床上,所有的温热都消去了,只剩下一阵阵的微凉。 “朕会好好调查这个人!”绝瑾天冷眸如霜,忙了太监进来给他更衣,古遥拿了薄被挡住自己诱人的身体,看着绝瑾天怒气匆匆的离去,她总个人都崩溃了。 原来,最不够冷静的人是自己,她痛恨的打着床榻,天啊,古遥,你还在想什么?那个混蛋的男人早就背叛了你,你竟然还会去思念他的身体? 古遥不知道该怎么跟绝瑾天解释这个人是谁,当然,她也无法做出解释,除非上天能够让那个可恶的男人也穿越过来,让他给绝瑾天好好的一个交代,不然的话,只怕会伤害到身边的人。 古遥一个机灵,忙从床上坐了起来,绝瑾天如果真要调查,那么,他一定会从她身边亲近的男人开始调查的,莫流非,楚夜,御天行,楼紫檀,只怕一个都跑不了。 “该死!”古遥低咒一声,忙穿了衣服从床上跳起来,不管怎么样,她必须去跟绝瑾天解释清楚。 古遥刚走出东宫的大门,就看见绝瑾天的身影消失在了远处的曲桥上,古遥望着夜色苦叹起来。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古遥怎么也想不到,千算万算,最后会败在一个无用的名子上面。 虽然昨夜的经历不太欢快,但并没有影响到古遥东宫皇后的身份地位,虽然还没有正式受封,但也离受封不远了,于是,从一个早开始,古遥的门前就开始热闹了。 古遥一直都知道自己在这后宫里不受欢迎的,但是,这一次好像另外了,不论什么品级的妃子,都希望能够和她坐下来喝杯茶好好请个安,然后表一个态,往后会很支持古遥的工作。 有礼物收,古遥一向是来者不拒的,她把大包小包的礼品准备好,分类好,然后藏进了自己的收藏室内。 古遥身边有八名宫女侍奉,古遥从她们的口中知道,在她走后的一年里,有一名妃子气陷格外的嚣张,以前欺负她的张巧丽也被她给修理了一顿,现在被禁闭在水月宫,常年都看不到阳光,生活很凄凉。 听到这个女人这么的历害,古遥也很想的见一见,顺便在心里狠狠的咒骂了绝瑾天一顿,这边对她念念不忘,这边竟然还有心思去宠爱别的女人,男人的爱情,真的不可靠。 古遥并没有等很久,那个传奇一样的女人还是和别的妃子一样,来看望她了。 古遥从早上坐到下午,礼品收了一大堆,茶水供应不求,她也乐的眉开眼笑,当然,都是虚假的笑容,在后宫里,谁最会演戏,谁才能笑的最后,古遥已经深刻的认识到这一点了,于是,她开始投身了演艺事业,准备进军实力派的女演员,希望能够演出几部好的作品供后人欣赏。 当言倾城一踏进门时,古遥就呆住了,她发现,这个女人很美,美的好像有些似曾相识,最好,她否着脑袋想了一下子,才猛然的发现,这张脸好像和自己的有点像,那桃红色的唇形,那双迷人的大眼睛,就连笑起来,都是甜甜腻腻的,唯一欠缺的,是一份沉静的凌厉。 言倾城也一直很想见见古遥,如今,她见到了,那个女人一身华衣锦服坐在那里,乌黑顺长的发,一张巧笑倩兮的脸,原本以为她长的有多么的三头手臂,七巧玲珑,想不到,竟然是如此的和蔼可亲,笑靥如花,古遥给言倾城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很好,这也可能是外面把古遥传的太神奇了,再加上皇上对她一直念念不忘,以致于言倾城就把古遥想的有多美丽动人,高估了她。 “妹妹见过皇后娘娘!”言倾城一进来就行安,礼貌有加,声音像黄莺一样的婉转多情。 古遥啧了一声,这声音的确会讨男人的喜欢,不过,她并不喜欢这样的声音,太姣腻了。 论年纪古遥今年已经二十一实岁了,言倾城顶多不过十七岁左右,排资历,古遥已经在后宫中摸爬打滚四年多了,言倾城也才进宫半年不到,所以,总体而言,言倾城不是古遥的对手,但她却有年轻的资本。 “这是妹妹精心为娘娘准备的一份心意,还望娘娘不嫌弃!”言倾城说着,就命了身后的丫环替上了一个锦绣盒子,古遥对身边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照收不误。 “来人啊,给妹妹上一杯茶!”古遥很客气的回敬了一杯茶,微微含笑。 言倾城轻抿了一下,抬头细细的看了古遥几眼,心里已经打了一个底,其实,古遥比她想像中的要好对付的多了。 古遥回宫的第一天,就这样热热闹闹的过去了,但,这一天一过,她就下了一道命令,从今往后,任何的妃子都不得踏入东宫半步,这个规定很不合理,所有的妃子都很吃惊,绝瑾天找到古遥,询问理由,古遥只是淡淡的回答:“我希望儿子有一个好的成长环镜!不受人打扰!” 收了礼物的古遥,忽然闭门不见客,一群妃子顿觉得上当受骗,对古遥有些生气,但是,古遥根本不介意她们的感受,既然都是别有用心的来讨好她,那么,她也不客气的回敬给了她们。 绝瑾天虽然还在气头上,对于古遥的这个规定却是照样实行了,于是呼,东宫从为了后宫一个清静之地了,虽然门外依旧有不少想打古遥注意的妃子转悠着,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踏入这个神圣的大门。 门前有古遥在南海训练出来的侍女守护着,一开始,绝瑾天本来是想把她的侍女都换掉,但古遥不同意,好说歹说才让绝瑾天同意下来的。 古遥虽然闭门关户,但她对于那个想致她于死地的老太监却并没有掉于轻心,她每天都会关注着这个案子。 绝瑾天也正在下令调查,这一天,绝瑾天把张缕抓到了面前,也喊了古遥过去旁听候审。 张缕跪在地上,他已经没有了位高权重时的意气风发,他不过是一个近五十岁的老人,但是,他的心狠手毒,已经让人对他没有任何的同情心了。 “为何要陷害娘娘?”绝瑾天冷冷的开口逼问。 张缕抬起头来看着古遥发出古怪的笑声,最后回道:“皇上为了她可以更改祭祀的时期,可见上天也会发怒的,皇上若不除掉她,一定会惹火烧身,奴才这样做,只想替皇上分忧解难,剪除后患!” 绝瑾天怔了一下,转头看着古遥,古遥却无动于忠,似乎张缕的言词攻击对她并没有任何的印象,当然,古遥的轻淡只是表面上的,她的内心已经把张缕骂了个遍,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最后还想把责任往她身上推,她可不是傻子,得罪她的下场,她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 第六十六章 古遥被关押 p>  “朕不想听你的妖言惑众,你买通杀手谋害娘娘是死罪,但朕念你侍奉有恩,你辞官回家养老去吧!” 绝瑾天望着跪在面前的老头子,被关押几天就像老了十多岁,他已经不准备赐他死罪,就放他归老田园,也许是对自己罪孽的洗涤。 在经历过这么多的世事变幻后,绝瑾天的心思已经有了转变,嗜杀并不是他的本性,他慢慢懂得宽容。 张缕把头叩的噔噔作响,以报皇上不杀之恩,但是,一道淡淡的声音却打破了他的美梦。 “张公公,我是上辈子欠了你的钱没还,还是这辈子得罪过你?你为什么一定要致我于死地呢?” 古遥冷冷的质问他,她不会忘记自己坐趁夜离开南海,漂泊了一夜到达月亮岛生下儿子的痛苦,那种折磨,几乎要了她的小命,她也不会忘记昨天发生的险杀,如果不是她机中生智,只连绝瑾天一起要挂掉,这一幕幕的仇恨,像烈火一样燃烧着古遥的内心,她美丽的双眸闪过冷杀光光芒,吓的张缕面色惨白,话不成句。 “你说我祸国怏民?天理不容,你编造的这些罪行强行加到我的身上,当你别忘记了,皇上不知道你的为人是因为你会伪装,但我们曾经连成一线,共同作战过啊!” 古遥化成索命的恶魔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逼向张缕,张缕吓的神情恐慌,惧畏的往后退去,古遥的每一句话都含着杀机,每一句话都令张缕无地自容,他了解绝瑾天的个性,懂得说话来自保,但他忽略了古遥曾经是一个善恶分明,有仇必报的人。 “遥遥,够了,不要再吓唬他!”绝瑾天对于古遥的句句字字相逼,有些惊讶,不免要改变初忠,张缕竟然敢下达假圣旨去迫害她和皇子,可以证明他有多么的狠毒,刚才他的确心慈手软了,认为张缕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维护皇家的权威,但现在想想,全都是因为他的私欲。 古遥转头跪在绝瑾天的面前,绝瑾天拧了拧俊眉,困惑道:“你跪下干什么?” “臣妾恳请皇上对张公公凌迟处死!”古遥缓缓抬起头来,声音轻淡如风,但在一旁的张缕却吓的差点晕过去了。 绝瑾天冷眸扫过张缕,大手一挥:“凌迟!” 张缕得到了他应该得到的回报,他贪婪,狡猾,自私,最终没有栽在他的官途中,而是用他罪孽的双手将自己送到了最终的归处。 听到张缕被判了个凌迟处死,佳宛内的言倾城吓的魂不附体,她神情恐惧的盯着门外,这一时刻,她真的感觉到了不安,万一张缕要将她供出来怎么办? “娘娘,该用药了!”言倾城最信任的宫女柳眉走了进来,手里刚端了一碗药汤给她补身子。 言倾城惊吓的转过头,见是自己的宫女这才从角落里站了起来,恢复了自己的高贵端庄的模样。 “娘娘,你真的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让御医过来看看?”柳眉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她今天煎熬的这些药,都是娘娘自己给她的,所以,她有些奇怪。 言倾城端起药就喝了下去,这些当然不是补药,而是镇神压惊的中药,言倾城一到晚上就睡不着,恶梦连连,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她就是依靠这些药物来调节自己的睡眠,所有人都不知道,言倾城曾经在山上待过一段时间,跟着一名神医学了四年的医术,她聪明伶俐,对医药学术撑握的很快,虽然只是短短的四年,她就成了当地有名的大夫,本来,她也是准备一辈子当女大夫的,直到全国普选秀女,她家有一个名额,她无奈之余,就只好被选进宫来了。 言倾城想不到命运会作如此的安排,进宫才半年多,他就成了皇帝宠爱的妃子,不同的是,她成了另一个女人的影子,谁都不会甘当绿叶的,一向争强好胜,心思玲珑的言倾城也不愿意。 属于,在古遥不知情的时候,绝瑾天间接给她竖了一名强劲的敌人。 “娘娘,你的脸色很苍白,真的无碍吗?”宫女柳眉望着失神的娘娘,她察觉这近一段时间娘娘都六神无主,精神不佳,这可能是因为皇上不再踏进佳宛半步的缘故吧。 “有了!”言倾城无神的双眼忽然爆发出一道精光,吓的柳眉跳起来,慌张问道:“娘娘,你在说什么呢?” 言倾城拍桌而起,恶毒的笑了起来:“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张缕永远的闭上嘴巴!” 柳眉听到张缕,脸色也白了一下,她知道娘娘有一段时间和张公公走的很近,如今,张公公倒霉了,只怕娘娘也会牵连其中的。 “柳眉,我交代你去做一件事情,你一定要小心完成!”言倾城忽然压低了声音,用冰冷的声音对柳眉说道。 柳眉惊了一下,随既点头道:“娘娘请吩咐!” 言倾城转身走到床畔,翻开了一个精美的盒子,那里面都是她自家乡带来的药品,其中有一种草根,闻之无色无味,但只要用热水一泡就能散发出致命的毒液,这是禁药,但言倾城临走的时候,却还是把这个东西给带上了,也许到了后宫总有一天要用到的。 “你用沸水将这草根煎半刻钟,然后趁人不注意把水倒进张缕的晚餐上,快去!”言倾城对柳眉小声吩咐道。 “娘娘要我去牢房?”柳眉睁大眼睛。 言倾城点了点头,微笑道:“你去的时候,就说我请你去看望张公公,没有人会拦着你的!你把水倒进一个小瓶子里藏好,张缕的饭菜肯定就放在牢房的门口,你到时候假装蹲下来,把这水从你的衣袖里滴进他的饭菜里,不会有人怀疑你的!” 柳眉忑忐不安的去了,一路上她想到了言倾城曾经帮助过她,救过她的命,她咬紧了牙关。 古遥回宫的日子过的还算不错,待遇提上去了,总个东宫都是她活动的范围,再也没有闲杂人进来打扰她和儿子,当然,每到深夜,某人必到。 绝瑾天走出详云殿,最近政事有些激荡,很多的大臣进言希望趁着古遥回宫之日,把南海和流沙镇夺回来,绝瑾天也非常想这样做,但是,他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会怎样,说不定,古遥会记恨他一辈子。 他带着这烦燥的情绪走进了东宫,远远的就听到有人在低声哼唱着忧美的歌曲,绝瑾天脚步一顿,仔细的聆听着,越听越是奇怪,为什么古遥会唱这样的歌曲呢? 正倚坐在地上,双手轻推着摇蓝的古遥还满心欢喜的哼着摇蓝曲,这还不算,她喝的是英文! 古遥的英语很好,而且,她喜欢的歌曲几乎都是外国非常有名的经典曲子,所以,她也慢慢的爱上了那种田园气息很浓厚的音调,现在就算是哄儿子睡觉,她也脱口唱了出来。 绝瑾天轻手轻脚的走近了一些,想听清楚古遥嘴里念的那些词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唱给某人的情歌吧,不管走多近,绝瑾天还是没能听的清楚。 但不可否认,那悦耳的声音还是令绝瑾天非常的享受,如果在他的面前,古遥绝对会一副针逢相对的表情,她似乎永远也不知道要如何向他妥协,纵然,他是皇上,她是妃嫔。 绝瑾天背靠在墙上,呆呆的听着古遥一遍又一遍的轻声漫唱着,不知不觉的,深色已深,里面的声音慢慢的低了下去,绝瑾天偷看了一眼,只见古遥竟然趴在摇蓝上睡着了。 绝瑾天这才轻步走了进来,望着沉睡在摇蓝里的儿子,又看了看姿势优美的古遥,他浑然不知自己的唇角已经扬了起来,直到睡梦中的小轩轩忽然又哭闹了两声,古遥像是本能反映的睁开眼睛,正准备继续唱摇蓝曲时,忽然,一股熟悉的龙香味让她抬起了眸子。 “儿子交给奶娘吧,我们该休息了!”绝瑾天温柔的靠近,古遥拧着秀眉问道:“你来多久了?” 绝瑾天俊脸慌了一下,随既轻淡道:“刚来!” 古遥不太优雅的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嘴里滴沽了两声:“换你了,老娘要睡觉去了!” 绝瑾天这回听明白她说的话了,怔了一下,问道:“你说什么!” “你哄你儿子睡觉吧,我被他折腾了一天,想睡觉了!”古遥一边说一边往床上爬去,为了儿子的安全起见,她白天也没有让奶娘带,除非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才会托付一下,可是,她真的没有想到,带孩子会是这么累的一件活儿,她都快要累趴了。 绝瑾天看着古遥一沾床就要睡着了,不由的失声笑了起来,他走了过去,看见儿子还精神十足的对他舞动着小手,似乎是想要他抱抱。 “轩儿乖,父皇疼你!”绝瑾天伸手抱起了儿子,开始晃荡起来,很明显的,他的怀抱比古遥的摇蓝曲有用多了,不消半会儿,小轩轩就睡着了,绝瑾天命了奶娘进来把皇子抱到偏室去了。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绝瑾天终于可以抱着爱妃沉沉睡觉了,绝瑾天其实还在生古遥的气,昨天晚上她喊的那个名子,他让人好好的察了一下,古遥身边虽说有四个比较亲近的男人,但他们的名子都好像没有叫“湛”的,那么,如果不是他们的话,那么,古遥口中喊的那个人会是谁呢? 古遥翻了个身,春天微凉的夜晚,让她不由自主的往温暖的怀中靠去,绝瑾天将她轻轻的拥住,也渐渐的沉睡过去。 但是,绝瑾天这一夜睡的并不好,因为怀里抱着的女人不安份,总是能够成功的挑起他的原始欲火,比如,她白嫩的小腿顶住他的某重要部位,比如她的小手摸着他某重要部位,再比如她的唇就吻在他的颈项处,吐着均匀温热的气息。 清晨,绝瑾天从这折磨中坐了起来,时候不早了,他也该准备去上早朝了,今天要议的事情,他需要冷静的头脑。 绝瑾天开始后悔用古家的长子来试探古遥的记忆力了,如今,他却不知道怎么处治古明。 古遥从睡梦中醒过来,伸了个懒腰后,就听到了儿子哭叫的声音,她骨碌碌的坐了起来,随性披了一件衣服就冲出了内室,看见两个奶娘正手足无措的招呼着她的儿子,她走上前将儿子接过来抱住,哄道:“宝宝不哭,妈咪抱!” 古遥的很多现代用语都没有改变全搬到了古代,当然,她也不准备改了,她就是喜欢用这样亲近的方式和儿子建立起不一样的关系,她可不要小小的儿子一开口就叫自己母后,那样,显的自己多老啊。 算算时间,儿子已经快满三个月了,古遥真想就这样一天天的看着他长大成人。 绝瑾天刚走进详云殿,就看见刑部主事慌慌张张的来报:“皇上,张公公死了!” 听到这惊天大闻,绝瑾天面色一变,冷喝道:“怎么回事?” 刑部大臣吓的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开始如实相告:“昨夜晚膳时分还好好的,可下半夜张公公忽然面泛青寒,浑身颤抖,请了牢医救治却已经来之不及,张公公当场就死了!” 绝瑾天半眯着眼睛,张缕死的如此诡秘,难道有人想要致他于死地吗?绝瑾天冷静下来,转头询问跪着的刑部主事:“昨夜有谁见过张缕?” “昨晚见张公公的有三个人,一个是程公公,一个是晨妃娘娘的宫女柳媚,还有一位是吏部张大人!他们前后都来见过张公公!” “可知道他们交谈了什么?”绝瑾天脑子沉思着,淡淡询问。 “都是一些慰问之词,程公公算是张公公的师傅,宫女柳眉好像是代晨妃娘娘来问候的,吏部张大人曾经受过张公公的恩,像是来辞别的!” 绝瑾天并没有继续追究下去,沉声道:“你先下去吧,好好拟一份罪词让朕看看!” “是,微臣这告退!”刑部主事吓的面无人色,急急的退了下去。 绝瑾天冷眸一扬,露出了算计的微笑,他从一开始就觉得张缕并非真正的主谋,他虽然是他身边最宠的太监,但是,他了解张缕,如果没有人帮他,他是绝对不敢做出如此胆大之事,这皇宫上下,对古遥有怨词的人不少,只要延着张缕这条线牵下去,将会拉出多少人呢? 绝瑾天拭目以待! 身处后宫的古遥也有些无聊,她把儿子交给奶娘照看,准备出门去散散心,顺便看看老朋友! 古遥对小轩轩的两名奶娘也仔细的观察过,查清了她们的底子,这才安心交托。 在皇宫,古遥需要步步为营,草木皆兵。 走在熟悉的路上,两边是优美的花海,香气袭人,古遥慢悠悠的逛到了水月宫的门前,这个地方还是那么的阴森森的,这阳光正旬的时刻,这里依旧冷寒逼人,这可能是因为水月宫的后面是一个湖区有关系,所以湿气偏重,当初建宫的时候,可能是风水先生脑子进了水,才会建这样一座宫殿来吓人吧。 古遥远远的就看见两名宫女慌慌张张的走出来,看见她,赶紧低头行礼,古遥看着她们狼狈不堪的逃难模样,好奇的问道:“是谁把你们打成这样子了?” “是奴婢没用,自己撞的!”两个丫环不敢说实话,只能忍气吞声的回道。 古遥知道她们是被张巧丽打伤的,挑了挑眉说道:“你们下去好好包扎吧!” 宫女见古遥如此的亲和,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贵妃娘娘小心一点,娘娘心情不好!” 古遥感激的点了点头,转身朝着水月宫的大门走了进去,还未进殿门,就听到张巧丽的撕吼:“滚……你们这帮死奴才,我才不需要你们的可怜……都给我滚!让我看见你们我就撕了你们的嘴!” “火气这么大!”古遥淡淡的回了一句,里面一片的沉静,良久,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冲了出来,手里拿了一根木棍,似乎想冲出来打人。 张巧丽看见古遥,她总个人都像被闪电劈中了一样,呆滞了! “好久不见了,怎么一见面就要打人呢?我记忆中的丽妃娘娘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古遥看着不梳妆的张巧丽,她这模样的确叫人可怜,曾经高高在上,就因为算计言倾城失败了,就落到今天的下场,就算她爹位高权重似乎也改变不了皇上对她的遗弃。 “尽管嘲讽吧,你们一个个都将我踩在脚底上,你们等着,我张巧丽总有一天要你们不得好死!”一向以急性子闻名的张巧丽,也不顾及什么身份了,怒气一来,指着古遥就大声开骂。 古遥有些可笑的看着她,她就像是一只发疯的野兽,见到谁都想狠狠的咬几口,古遥今天来看她,只是想看看而于,可没有要嘲讽她的意思。 “你怎么会弄到今天这一地步,自己也该反省一下,不要见到谁都像结了三世仇恨!”古遥叹声道。 同身为女人,她也偿过被冷落的滋味,那种夜里清冷的感觉,令人心慌,不安,一年前,古遥就是住在这里领听夜莺的哭泣的,但是,那个时候,她可不会像张巧丽一样自爆自弃,她会安静的等待着时机,让自己彻底的解脱。 张巧丽没有古遥的强大内心,没有她的淡定心境,她的心里只充满了恨,怨恨,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 “你没有资格教训我,你是得到皇上的宠爱,但我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也会失去一切的,后宫的女人太可怕了,她们时时刻刻都在算计着你,你等着,不久的将来,我就是你的下场!”张巧丽咬牙恨恨的瞪着古遥,眼里已经没有忌妒了,只剩下恐惧和怨恨。 古遥安静的看着她发疯的狂笑,轻描淡写的回道:“我不像你,会让别的女人有机可趁,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有能力不让自己走上你的下场!” 张巧丽不笑了,她的怨恨像是忽然间全部消失,她呆呆的望着古遥,看着这个自信冷静的女人,她越来越美了,越来越有气势,是一种母仪天下的泰然气质,这样的东西,是她永远也具备不了的。 古遥毫无畏惧的正视着她那呆滞无神的眼睛,轻然一笑:“知道你为什么输的这么惨吗?因为你们都把男人太当一回事了,在我们那个世界里曾经流行过一句话,谁先爱上,谁就会输的很惨,我是过来人,我已经输了一次,我绝对不会轻易的再让自己再输一次!” 张巧丽似懂非懂的看着古遥,她明白了,这个女人不傻,只是大智若愚罢了,和这样的女人争,她的确没有任何的胜算。 “皇上爱你,而你却不曾爱过皇上,那你爱谁?”张巧丽呆呆的问道。 古遥挑起胸前的长发把玩着,语气充满着玩味:“我谁也不爱,我只爱我自己!” 张巧丽心神一震,再一次看古遥的时候,她忽然笑了:“原来,你是用这样的方式得到皇上的宠爱,我真的很羡慕你!”说着,她转身走进了水月宫,古遥看着她失魂落魄的离开,怅然一叹。 古遥对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道:“不,我现在最爱的是我的儿子,我已经退居第二了!” 古遥离开水月宫之后,不远处有一双眼睛在关注着她,言倾城刚才在御花园散步,却看见张巧丽的两名宫女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浑身是伤,她准备上前调笑几句,却从她们的嘴里得知了古遥去了水月宫,她脑子一转,也急急的转去了水月宫,躲在不远处的楼台上,看着古遥和张巧丽站在门前似乎发生了争吵,张巧丽对古遥大吼大叫,但古遥却是反映淡淡。 依照言倾城的猜测,古遥可能是跑过来嘲讽张巧丽的,而张巧丽对她的到来非常的不欢迎。 “哼,古遥,你把自己保护的那么好,却偏偏来见这个疯女人,你太大意了,把这样一个好机会留给了我!”言倾城得意的冷笑着,她已经走上了岐途,再也回不了头了,她只希望,如果自己真的有一天死去,那她也要拉上古遥垫背,是她把她害到今天这一步的,如果没有古遥,也许她可以做一个毫无野心的小宫女,但因为古遥,她一开始就被推到了这高高的位置,要么掉下去,要么死在这个位置上,心高气傲的言倾城不愿意再被贬下去了,除非……死! 古遥离开水月宫后,并没有直接回东宫,而是在御花园转了一转,最后才回到了东宫,一进门,忽然闻得一股龙香味,她怔了一下,拧眉一望,只见绝瑾天站在里面。 “去哪了?”听到脚步声,绝瑾天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询问。 古遥回道:“我去御花园逛了一圈,皇上一下早朝就到我这里来了,有要事吗?” 看见绝瑾天,古遥已经想到了是不是南海那边发生什么大事了,难道绝瑾天已经派人去攻城了吗?如果真是这样,她希望莫大哥他们赶紧撤回月亮岛。 “张缕死了!”绝瑾天忽然冷冷的说道。 古遥浑身一震,难于置信的挑眉:“他怎么会死?他自杀了?” 很多的犯人无法接受凌迟处死的重刑,都会自己撞墙死掉,古遥也以为张缕是这样死的。 绝瑾天转过身来静静的看着古遥,低淡道:“不,是被毒死的!” 古遥更加的震惊了,问道:“皇上已经查出是谁下的毒吗?” “没有!”绝瑾天淡淡的摇头。 “皇上难道就准备让这案子结了?不想继续追察下去吗?是谁迫不及待的想要杀掉张缕?他们害怕什么?张缕没有同谋吗?” 古遥对于绝瑾天的淡漠有些怔愕,忍不住的问出一大堆关键的话来。 绝瑾天狂傲一笑,摇头道:“我当然不会轻易就让这案子了结,我要查出幕后之人,遥遥,你放心吧,我知道你非常的生气,胆敢伤害你和轩儿的人,我一个也不放过!” 古遥呆怔的看着绝瑾天,他这样做是在保护她吗?心里的某处地方像被针轻轻的扎了一下,有些痒,古遥刻意忽略,低下了头问道:“接下来,皇上是不是该处治我大哥了?” 绝瑾天点头道:“不错,你大哥逃了回来是违抗了圣旨,我自然要降罪的!” 古遥秀眉一扬,请求道:“臣妾想请皇上把这案子交给我来处理,我一定会给皇上一个交代的!” 绝瑾天神色一凛,看着古遥坚定的目光,微感慌乱,忙拒绝了她的请求:“这事我已经有主张了!” “皇上准备杀了他吗?”古遥嘲讽的笑起来。 绝瑾天又是一惊,古遥怎么会想到他要这样做呢?难道古遥已经见过古遥? 不可能的,他已经下了皇令,没有他的允许,就算是古遥也绝对不可能见到古明的,既然古遥没有与古明接触过,她至少还不知道古德才一家被诛杀的消息。 “不,我会放了他!”绝瑾天为了消除古遥的疑虑,有结匆忙的回答。 古遥看出了绝瑾天的不对劲,他好像有意的在隐瞒着什么,他一向冷静的目光在躲闪。 心里闪过一丝的疑惑,古遥将问题压下,微笑着说道:“皇上如果真想放了哥哥,那臣妾要代哥哥先谢过皇上了!” “为什么这样的客气?你大哥就是我大哥,我们是从小一起的玩伴,我当然不会杀了他!” 绝瑾天上前将古遥扶了起来,轻轻的纳入怀中,感叹着过往的美好。 古遥靠在他的怀里,一双美眸却扑闪着精锐的目光,不管皇上想隐瞒什么,她都会弄清楚的,到底古明为什么会逃回来?古家都是罪臣,接道理来说,他就算要逃也绝对不会出现在皇都啊,他应该逃到一个没有人找得到他们的地方去。 古遥心里闪过一丝的隐痛,脑子里回忆起古云死前的眼神和悲凉,她的心有些发痛,她占据着古遥的身体,却只是在替自己做打算,如果古遥泉有有知,只怕会恨她吧,古遥闭上眼睛,也许,她必须替死去的古遥把事情调查的水落石出,给她和古家一个交代,等了结了此事,她就可以安心的活下去了。 两个人都各怀心思,却都不愿意明说出来。 走出东宫的绝瑾天,神情紧绷着,他刚才已经答应了古遥要放古明一条生路,君无戏言,古明这件要案也赶紧了结,然后再派人秘密将他送走,不能让他和古遥见面。 要犯错误很容易,要掩饰一个错训却要付出百倍的艰难,绝瑾天忽然明白这个道理了。 古遥并没有闲着,在绝瑾天离开不久之后,她就叫来了自己的侍女,交代她们赶紧去办了一件事情。 言倾城已经把目光盯住了张巧丽,她知道,如果要陷害古遥只有让张巧丽死,而且一定要死的非常凄惨,言倾城当天夜里就开始动手了,她非常巧妙的借用了一件东西,死去的张太后的鬼魂。 张巧丽和古遥见面之后,就安静下来了,她坐在床上开始思索着古遥所说的每一句话,她反反复复的回味着,发现都非常的有道理,她轻叹了口气,也许吧,皇上不爱自己,没有人愿意关心她,那么,她就爱自己吧,把自己照顾好,不让父母担心,这已经是孝顺他们的一种方法。 “小林!”张巧丽经过百般思考后,她阴怨的心思消了不少,一看时间,已经是深夜了,她对着门外的宫女喊叫,可是,她喊了好久,却没有人回答她,她只好下了床往门外走去。 一出门,她总个人都僵住了,只见她的门上挂了一个人,一个轻飘飘的人,她尖叫一声,晕过去了。 “赶紧!”躲在黑夜处的言倾城急急的下令,身后的两个宫女赶紧将吓晕过去的张巧丽抬到了后院,然后用力的将她扔进了水里,一碰到水的张巧丽忽然就醒了过来,她窒息的狂打着水面,在蒙胧中,她看见了一个人,一个她最恨的女人,此刻就站在她的后院栏杆上,用冷冷的目光看着她的挣扎。 张巧丽不会游泳,再加上她身上的衣服比较厚,就算她再想活下来,却只感觉身体在下沉,仿佛下面有什么东西在抓住她,最后,她终于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下去了。 “把这里清理干净!”言倾城扔下这句话,转身急急的离去。 水月宫很偏僻,一般人很少会在夜里从这里走过去,所以,言倾城很放心大胆的离开了这里。 唇角勾起了恶毒的微笑:“张巧丽,要恨就恨古遥吧,是她逼死了你!” 后宫时时刻刻都有故事发生,没有人会知道,今夜又有一个人死去了。 一夜春风,古遥习惯性的拥有被子睁开了眼,她懒了一会儿床,走到了偏殿看望正在眨眼睛的儿子,这才回房间把衣服穿好,洗漱完毕,准备用早膳时,忽然一个宫女跌跌撞撞的冲到了她的面前,吓的脸色苍白,上气不接下气的叫道:“死了……丽妃娘娘自杀了……” 古遥听到这个消息,震惊当场,她连饭都没有吃匆匆的赶往了水月宫,此时,水月宫已经围了很多的人,太监和各殿妃嫔都跑到这里来揍热闹了,看见古遥过来,都用一种恐慌的目光望着她,一步一步的退出了一条道路,古遥很轻松的就走进了水月宫,只见门口盖着一块白色的布。 所有人都不敢去看,古遥却大着胆子将布掀开,张巧丽面色苍白的躺着,已经没有了气息。 “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我听!”古遥叹了口气,转头严厉的看着吓的发颤的宫女。 宫女颤着声音回道:“奴婢早上起来,怎么也找不到娘娘,还以为她是不是又去后院喂鱼了,于是,奴婢就跑到后院去看,没想到……没想到就看见娘娘浮在水面上,已经死了!” 古遥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那名宫女,低声问道:“你说娘娘是自杀的?你怎么知道?” “因为……因为这水月宫没有人会来,况且……奴婢没有看到有人来杀娘娘!”宫女吓的语无伦次。 古遥却冷笑起来:“没有人会杀她,你们不是人吗?你们昨夜难道不在水月宫?” “奴婢昨天被娘娘抓伤后就回去包扎了,很晚才过来!过来后没听到娘娘喊叫,都以为娘娘睡着了,所以就没有去查看!” “哦,这么说来,昨天晚上你们都不在水月宫,那么说……丽妃娘娘也许是被人谋害的!”古遥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双美眸冷冷的盯着站在门外的一大群人,所有人被她的目光扫过,都吓的往后退了一步,再也不敢多嘴多舌了。 “这件事情,我会请皇上好好查实的!你们都散了吧!依照妃子的礼数将丽妃娘娘安葬吧!”古遥看了看这个可怜的女人一眼,转身离开。 所有人都看着古遥的离开,充满着惶恐不安,所有人都知道古遥和张巧丽曾经有过仇恨,如今,古遥一回宫,张巧丽就死了,还死的莫明其妙,她们不免作了猜想。 古遥也是一脑子的迷雾,昨天才找过张巧丽,今天她就溺水身亡了,怎么会这么巧合呢?难道有人想要加害自己?古遥心神有些浮燥,看来,这个后宫真的有很多人不希望自己过的安好。 不过,没关系,古遥并不害怕,谁若真的看她不顺眼,就放马过来吧,她一定会让她们死的下不为例。 绝瑾天一下早朝就听到了丽妃娘娘溺水身亡的事情,他震惊之余多了一份的愧责,但是,一想到张巧丽曾经的所作所为,也不觉得有多少的婉惜,后宫的女人自杀的太多。 绝瑾天担心的是张巧丽一死,张丞相一定会要他给出一个公道,虽说他是皇上,但是,他却的确要给出交代,于是,他开始命了人开始彻查此事。 绝瑾天派出的人查了一番,前来回报,说出的事实却让绝瑾天大吃一惊,在张巧丽自杀的当天,只有一个人去看过她,是古遥。 “遥遥……怎么会是你?”绝瑾天跌坐在龙椅上,沉思的神情多了一丝的怀疑。 古遥并不知道绝瑾天已经偷偷的在查此事,其实,她也有暗中怀疑的人,而她的怀疑对象是言倾城,她总感觉言倾城柔弱的外表下有着深沉的心机,那是女人的第六感觉,言倾城不像外表那般的文静。 “传贵妃娘娘上前问话!” 绝瑾天沉思了一会儿,下达了命令。 两名锦衣卫站在了东宫的门外,古遥正哄着儿子玩,忽然看到这样两位铁面门神怔了一下,她知道绝瑾天已经查到她的身上来了,她安静的放下儿子,跟着他们来到了详云殿。 在霸气的宫堂,古遥被当作嫌疑人跪在了龙座前,绝瑾天用着充满心痛的目光看着她,低沉的的质问:“昨天你去见过丽妃?” “是!”古遥正色回答。 “你跟她说了什么?”绝瑾天俊脸沉郁,严肃的问道。 古遥怔了一下,绝瑾天这样的审问,是怀疑她了吗?她心头大惊,看样子,她真的是躺着都会中箭。 “我只是单纯的想去看看她!”古遥沉默了一下,回答道。 “丽妃性子暴燥,但却不会自杀,你去看过她的当夜,她就跳水溺亡了,你有什么话要跟朕说!”绝瑾天忽然改用了称呼,令古遥更加的惊乱。 古遥平静了一下心情,扬眉反问道:“皇上是怀疑丽妃是受了我的刺激,一时想不开跳湖自杀了?但皇上有没有作别的想法?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暗中搞鬼,想要陷害我呢?请皇上查清楚此事再来问罪可以吗?” 绝瑾天怔了一下,随既淡淡下令:“来人,把贵妃娘娘带下去关起来,待朕调查清楚再审!” 古遥一听,差点气晕过去,绝瑾天搞什么?竟然只是怀疑她就要关她,这太过份了。 “关我可以,但皇上必须保证我的儿子活的健健康康,如果他出了一点意外!”古遥美眸闪动着精冷的光彩,绝瑾天疲惫的对着侍卫挥了挥手,古遥就这样被扣押了! 第六十七章 最后的惩罚 古遥被关押的消息传到了后宫,总个后宫又震惊一大片,但对于这样的结果,所有妃子们都拍手叫好,因为古遥曾经收了她们的礼却不准备帮她们办事,其中最开心的要属言倾城了,她的阴谋诡计又成功了,于是呼,她对自己的未来越来越有自信,相信只要把坏事做尽,她最终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绝瑾天关押古遥的同一天,他就命了人放出消息,称张缕已经交代了所有的罪案,其中牵涉朝政大臣多人,并称说次日一早便谴派锦衣卫上门抓人。 这个消息比古遥的消息迟了半天,却足于令人胆战心惊,人人自危,要知道和张缕要过交易勾结的大臣多不胜数,几乎谁都曾经贿赂过张缕,如今皇上忽然下了这样一济猛料,无疑让大臣们陷入了恐慌之中。 当然,最恐慌的并不是那些贿赂过张缕的大臣,而是和张缕一起同谋的言倾城,古遥被关押的消息,她只高兴了半天,就发现还有一件更加严重的事情等着她,她吓的面色苍白,心惊肉跳。 柳眉也惶恐不安,看着发愁的言倾城,忽然生出一计:“娘娘,不如去把供词偷出来吧,只要毁了证词,相信皇上也不会来抓娘娘的!” 言倾城正绞尽脑汁想办法,但由于太过慌乱,却是怎么也想不出解决的好办法,听到柳眉这样一提醒,她眼睛一亮,兴奋的叫起来:“没错,我怎么没想到呢,这个张老头死了还要害我,真是太可恨了!” “娘娘,明早皇上就会派出锦衣卫来抓人了,得趁着今晚赶紧动手偷取案册,详云殿是皇宫守卫最森严的宫殿,想要进入怕是不易,娘娘可有什么法子?”柳眉急虑的问道,她清楚,如果晨妃娘娘倒了,她也跟着完了,所以,她要帮助晨妃娘娘度过这一难关。 言倾城自信的扬了扬唇:“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柳眉见言倾城很有把握的样子,好奇的问道:“娘娘有什么办法啊?” 言倾城缓步走到了床畔,拿出了那个精美的盒子,里面有几根色彩鲜艳的香腊,她拿出一块来,唇角勾起了阴毒的笑容,缓缓介绍道:“这是迷魂香,只要在详云殿门前点上这烛腊,那帮侍卫就会晕眩,两个时辰后醒来,只怕案册早已到手了!” 柳眉要为言倾城的精妙计策而拍手叫好了,她兴奋不已,赶紧催促道:“娘娘,此刻已经是深夜了,我们赶紧去吧!” “怎么了?你是不是怕了?”言倾城转头用狠毒的眼神盯着柳眉,吓的柳眉倒退一步,猛的摇头道:“不、不怕,我只是为了娘娘好!” “哼,我若出事了,你也跑不掉!”言倾城冷笑起来。 此时,门外已经敲响了三更鼓声,言倾城站了起来,扫了吓的手足发颤的柳眉一眼:“走吧!” 两个女人趁着夜色慑手慑脚的来到了详云殿,她们躲开了巡逻的侍卫,站在一根玉柱旁。 “点吧!”言倾城看了一眼详云殿的入口,又感觉了一下风势,对着柳眉下令。 柳眉忙把烛腊点了起来,正好此刻,夜风渐大,将这股迷雾吹向了详云殿的入口,隔了不多会儿,药效发生了,门前铁面无情的侍卫一个接着一个倒了下去,当最后一个也无法支撑倒下时,言倾城紧紧的把握着时机,和柳眉两个人冲进了详云殿的后室,这里是绝瑾天平时办公的地方,所有的案册都应该收藏在此地,言倾城急的额头冒汗,指挥着柳眉:“你到那边去找!” 柳眉急急的跑了过去,言倾城气急败坏的失声低叫:“没有……这里也没有,在哪呢?皇上会把案册藏在哪里?” “柳眉,找到没有?”言倾城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逼在眉稍,她也顾不得小声了,大声喊叫着柳眉。 可是,柳眉那边的方向却是没有任何的回答,言倾城惊了一下,亲自跑过去找人,当她来到柳眉所有的东北角时,忽然听见黑夜中传来冷冷的声音:“你终于来了!晨妃!” 言倾城听到这个声音,吓的跌倒在地上,惊恐万状的叫道:“皇、皇上!” 随着言倾城的叫声,黑夜中忽然燃起了火把,只见一抹健影自黑暗中步了出来,身后紧随着六名锦衣卫侍,手持火把,明亮的光线照出了言倾城死灰的脸色,她吓的语无伦次,呆滞的看着逼近的绝瑾天。 “张缕说一切是你指使的,朕还不相信,想不到,幕后之人真的是你,晨妃,你太令朕失望了!” 绝瑾天面含冷怒,失望的看着面无血色的言倾城,他忽然感到一阵的心寒,在此之前,他一直当她是一个温柔敦厚的女人,她处处表现出大度宽容,说话总是怯怯弱弱的,惹人怜爱,可惜,他又怎么能够相信,她会想着要刺杀遥遥和皇子呢? “皇上,这一切都不关臣妾的事情,是张缕冤枉了臣妾,是他说杀了张太后皇上就能回宫来的,一切都是张缕的计谋,皇上……” “杀太后?”绝瑾天勃然大怒,俊脸闪过扭曲,一把将言倾城提了起来,咬牙冷问:“你刚才说太后是你和张缕合谋杀害的?你个贱人!谁给你的胆子谋杀太后?” “啊……”言倾城被绝瑾天狠狠的扔了出去,重重的撞击在墙壁下,她惊恐的看着铁面无情的绝瑾天,忽然懊悔起来,难道张缕并没有交代这件事情吗?她上当受骗了,她真想甩自己两巴掌,怎么不考虑清楚再说呢? “你知道太后对朕有多么重要,你们这帮该死的奴才,竟然敢对太后下手,来人,既刻下令,张缕鞭尸三百,将这个狠毒心肠的女人凌迟处死,诛九族!” 愤怒之极的绝瑾天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指着言倾城冷怒的下旨,言倾城听到这样的结果,吓的当场就晕了过去。 绝瑾天怒气难消,他命人用冷水将言倾城泼醒,言倾城望着高座在龙椅上的男人,他的脸上再也没有温情,有的只是对她的恨怒和残酷,她心冷了,她知道,再也抓不住这个男人的心。 “朕记得你曾经说过,甘愿做一个影子陪在朕的身边,仅仅半年,你就设法杀害遥遥,竟然连太后也不放过,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真是令朕寒心!” 言倾城闻之忽然仰头大笑起来,笑的眼泪尽出,她幽怨的看着绝瑾天,恨声道:“不错,我恨古遥,我恨不得她早一点死掉,皇上,没有人愿意做影子,你这么轻易就被我骗了,哈哈……” “闭嘴!”绝瑾天冷喝一声,两个锦衣卫上前想制止言倾城,却被言倾城推开,她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向绝瑾天,锦衣卫见状忙上前将她拉住,言倾城忽然露出凶狠的一面,对着绝瑾天咒骂:“皇上,你负了我,我就算死,也绝对不会让你和古遥在一起的!” “拉下去,处决!”绝瑾天望着言倾城那张扭曲的面孔,他冷冷的挥手,他已经沉受了太多的诅咒,他厌倦了。 言倾城凄厉的叫声响彻总个皇宫,所有人听见了都为之心寒胆颤。 绝瑾天静静的坐在龙座上,孤独的灯火影出了他修长的影子,俊美的脸上充满着哀绝之色,他的目光停留在黑暗的一角,脑子里思绪翻涌,他不知道自己走到这一步是不是已经罪孽深重了! 但是,他必须走下去,他不会承认自己的过错,就算在世人眼中他是一个暴君亦无所谓。 一个好的君王应该是没有感情,是冷血无情之人,但绝瑾天注定要成为另外,他也想做一个明主,但心中沉甸甸的感情却时时刻刻左右着他的行为,他已经爱不起了。 次日清晨,当阳光升起时,皇宫内外重新洗牌,所有的人都换的干干净净了,包括各宫各宛的宫女太监,与张缕有关系的都统统被打发离开了皇宫,绝瑾天要重新撑控这座帝国集团。 一个名叫曾文的小太监成为了绝瑾天的礼事太监,绝瑾天收回了太监大部分的执掌权力,总个皇宫都处在一个平衡时期,于是,互相攀结的关系网就此断开了,大臣的任何要事直接进见皇上,而太监的主要责务已经得到了合理的分配。 曾文家世清白,在后宫混迹多年,却始终平平淡淡,绝瑾天看中了他的淡薄心性,将他调任到身边侍奉。 曾文看尽了后宫的繁华与苍凉,他紧守着这份职责,开始参与绝瑾天对这个帝国的掌控权欲。 整顿了皇宫政权后,曾文对绝瑾天提了一个疑问:“皇上,该把贵妃娘娘放出来了!” 绝瑾天轻叹了口气,摇头道:“还不能放,还有一件事情必须处理!” “皇上是指流放古明之事吧!”曾文小声问道。 绝瑾天转头看着曾文,淡炒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关押贵妃娘娘吗?” “奴才懂得皇上用心,一是想保护娘娘安全,第二个用意是不想她干预古明之事!”曾文明理的回道。 “朕的做法,却让她又恨了朕一次!”绝瑾天苦闷的皱了皱眉。 “娘娘一定会理解皇上的好意!皇上尽管放宽心把娘娘接出来吧!”曾文微微笑道。 绝瑾天看着曾文那抹笑意,惹有所思的点点头:“是该接她回来了!” 虽然是关押,但古遥的待遇明显高出许多,绝瑾天并没有把她真正的关在阴暗的牢房里,而是在西北角的一座宫殿里,里面布置华丽,家具齐全,门外更是有重兵把守,没有人能够靠近半步。 古遥在地上打座,她只能借住瑜伽的方式来平复自己满腔的怒火,绝瑾天这个昏君,竟然连一个罪状都不立,就把她扔到这里关禁闭,她想看儿子的要求也被狠狠的拒绝回来,古遥真的要气爆了,她在这里把绝瑾天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几百遍,但是,骂归骂,绝瑾天却迟迟不放她出去。 时间已经过去十天了,古遥吃不好,睡不好,很快就瘦了一圈,本来就小巧的脸蛋,此刻更是小的宛如巴掌大小,她憔悴的模样,若是让绝瑾天看见了,定是要心疼一番的。 绝瑾天加紧处理着古明的事情,他命人当夜就把古明送出了京都,他不准备杀了他,而是把他带到更远的地方去关着,绝瑾天不会再让古遥见到古明了,他不允许有任何人横挡在他们之间搞破坏。 夜华如练,沉厚的殿门被人推开,在灯火通明中,一道修健的身影缓步走了进来。 古遥端坐在地上,望着那走进的人,秀眉挑了起来,一双美眸充满着怒焰。 “我来接你了,遥遥!” 绝瑾天仿佛没看见古遥此刻气的头顶冒烟,用着很温和的声音说道。 古遥自地上一跳而起,拍了拍衣服,冷笑着讥嘲:“皇上不准备给我定一个死罪吗?” “你何罪之有呢?” 绝瑾天挑了挑剑眉,笑的温温润润,阴霾已经散开了,剩下的只是一片澄明,他要给她的就是这样一个干净的世界,而今夜,是黑暗中的最后一夜。 古遥纳闷之极,这十多天来,她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绝瑾天这个可恨的男人,二话不说就把她关在这里,久久不理,她真的受够了,真当她准备狠狠的跟他吵一架时,却发现他不愠不火的与她谈笑风生。 “既然皇上认为我没有罪,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古遥仰起头来,美眸依旧含怒。 绝瑾天懒洋洋的笑了起来,伸手准备来拥古遥,古遥却跳了开去,让他抱了一个空。 “你别再气恼了,我把你送到这里来静养,只是想消消你的性子,你个性太烈,像一匹宝马,我不知道该如何驯养你,所以就想了这一招,你在这里闭门思过了十几天,想必应该也休息够了!” “少来!”古遥黑着小脸不领情,绝瑾天这一番虚伪的说词,她二十岁就会骗人了,要知道,古遥此刻的心里年龄要比绝瑾天大,绝瑾天在玩什么把戏,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绝瑾天见骗不到古遥,只得苦叹了一声:“好吧,瞒不了你,不错,我关着你是有目的,我是想保护你,如今,罪魁祸首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往后也没有人敢害你了!” “皇上准备杀了言倾城?”古遥小脸一怔,扬眉问道。 绝瑾天点头道:“是的,如此祸患绝不可留!” 古遥冷笑一声,不再言语,言倾城的确该死,但造成今天这样局面的人,却是绝瑾天。 “我要回东宫看我儿子!”古遥甩下这句话抬步往门外走去,绝瑾天摇头叹了一声,他总感觉古遥的言行举止越来越不像话了,她竟然让皇子叫她“妈咪”,而她一个劲的称呼他“宝宝”,这是哪里来的用语? 古遥的世界,绝瑾天是不会明白的。 紧随着古遥一路回到了东宫,绝瑾天望着那抹纤弱的身影轻手轻脚的走到摇蓝前,用无比温柔的目光看着沉睡的小轩,心里的某一处在融化,他一直追寻的就是这样温暖的感觉,如今,他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家庭的温馨。 一个爱人,一个孩子,就是一个男人最该守护的东西。 绝瑾天情不自禁的走上前,想去触碰沉睡的小轩轩,大手刚伸出来,就被另一只小手用力的拍开,他怔了一下,转头就对上古遥那双斥责的美眸。 “别吵醒了他!” 古遥小声的责怪,然后无情的拉起了绝瑾天的手就往门外走去,绝瑾天呆呆的被古遥拉出了门外,那温软的小手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如此的亲近,这种感觉,令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她就是这样毫无顾及的拉着他去任何的地方。 “你发什么呆?”古遥扔开绝瑾天,抬眸看见他失神的盯着她,她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 绝瑾天反映过来,就看见古遥已经朝着内室走去,他哑然一笑,急步跟了进来。 “你瘦了!”绝瑾天轻抚着古遥小巧的脸蛋,喃语中带着自责。 “皇上会为我心疼吗?”古遥仰起美眸,闪过一丝的狡猾。 “会,我心疼你!遥遥,待祭祀过后,我正式册封你为东宫皇后,你做我的后好吗?” 绝瑾天柔情万千,他等待良久,要的只是古遥一个承诺。 “什么祭祀?”古遥并没有认真的回答,反而好奇这次的祭祀活动。 得不到回答的绝瑾天明显有些失落,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她:“对了,你失忆了,祭祀是每年三月底举行的祭祖仪式!” “哦!”古遥眸底闪过一抹精光。 “你在想什么?”绝瑾天见古遥对祭祀表现出了兴趣,好奇的问道。 古遥忙背过身去,一双美眸流光闪闪,语气却漫不经心:“没什么啊,我只是好奇祭祀是怎么举行的!” “到时候你就可以看到了!”绝瑾天从她的身后将她抱住,俊脸深埋在她温香的发间,贪婪的吸吮着,低声喃喃:“遥遥,不要再拒绝我了好吗?你失忆了才会对我有如此大的成见,我以后不会再惹你生气了,你答应我,不要再离开好吗?” 古遥浑身绷紧,她知道绝瑾天除掉皇帝的头衔外,他还是一个十足的情痴,这样的温言软语,的确诱人,古遥甩了甩头发,强迫自己清醒一点,她可不止失忆这么简单,但是,绝瑾天的这一份痴情,却是她最有力的武器,她会好好利用的。 “皇上,你真的还爱我吗?”古遥轻声问道。 绝瑾天用温柔的吻回答了古遥的问题,古遥脑子空白了一下,随既推开他,作凄苦状:“我骗了皇上,又在南海起兵造反,皇上应该厌恶我的!” 绝瑾天望着那忧愁满布的小脸,心痛的摇头:“我是怨你,怨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可是,把时间拿来恨你,为什么不好好的爱着你呢?” 古遥呆怔的看着绝瑾天深情的眸光,那份真挚没有虚伪和欺骗,古遥暗骂了一句傻瓜。 绝瑾天,你会输的更惨! 古遥主动上前抱住了他,用温热的唇舌纠缠着他,绝瑾天哪里会想到古遥竟然主动投怀送抱,还伸出小舌来勾引他,他心头一欢喜,抱着古遥坠入了温暖的芙蓉床上。 一夜的抵死缠绵,余温阵阵,绝瑾天第一次懒床推掉了早朝时间,一心只想抱着古遥腻在床上。 古遥却是消受不起这样日夜的温存,她起身穿好了衣服,看见绝瑾天沉沉的睡着,优美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精心的笑意。 骗人是可耻的,古遥早就知道了,但却一直骗着人。 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一名侍卫急步前来相见,古遥漫不经心的往池塘丢着鱼饵,小声问道:“查得怎么样了?” “回娘娘,古明三天前被人秘密送出了皇都!”侍卫是一名女子装抢而成的,是古遥从南海带来的女侍,个个能武善战,而且精过古遥的调教,行事手法果断利落,办事效率很高。 “有说送去哪了吗?”古遥惊了一下,绝瑾天竟然趁着她被禁关的时候把这件事情匆匆的处治了,难道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除了护送的锦衣卫之外,没有人知道他们要去哪里!” “好吧,你赶紧走,免得被人发现!”古遥头也不抬的下令,侍女应了一声,转身就消失在葱葱郁郁的树林中。 “祭祀!”古遥喃喃着这两个字,心底却暗暗算计着,不知道会在哪里祭祀,如果能够出了皇宫,那逃走的机会可能会大一些。 苦恼的低咒一声,古遥喊来了一名老宫女,专门询问了一下关于祭祀的事情,据老宫女交代,祭祀会在锦滇国东南方的祭坛上举行,在那一天,百朝官员将一起到祭坛朝拜天地,就连各地番王也必须到场参加,不可缺席。 “那就是要出皇宫去参加了!”古遥喃喃自语,但是,时间上太赶了,她根本没有机会去准备。 古遥日日夜夜都想离开这个皇宫,就算绝瑾天给了她母仪天下的后位,她依旧无法束缚在这金色的牢笼里,所以,她会珍惜每一个逃跑的机会。 古遥的改变令绝瑾天欣喜不已,他几乎每一夜都会到东宫和古遥见面,当然,古遥装的也很有水平,在绝瑾天的面前,她可以扮演着一个温柔多情的女人,她也开始向往着成为国母的兴奋感。 但人前,古遥是一个令人羡慕的女人,人后,她却露出了她的本性,那双闪烁的美眸有着一抹不安份的笑意。 古遥知道,只要她迎合着皇上,南海和流沙镇的战事能平息。 离祭祀的时间只剩下两天了,古遥敲着脑袋在房间里来回的走动着,她到底能想出什么办法离开这里呢?真是头痛之极的事情。 “娘娘,皇上请您到御花园用午膳!”一名宫女上前通传。 古遥怔了一下,皱眉道:“一起用膳的还有什么人?” 只怕是有贵客驾临,不然,绝瑾天也不会大费周章的在御花园内设宴的。 “八亲王!”宫女低声回答。 “绝清扬也来了?”古遥呆怔了一下,当既命宫女替自己换了衣装,她早已经得知绝清扬被封了番地离开了皇都,他回来也是为了参加三天后的祭祀大典吧! 分别一年没有见面,古遥有些兴奋,她不会忘记一年前那个深冷的冬天,绝清扬冒着风雪在三十里外替她送别时的模样,那年的他,素雅风逸,令人难于忘怀,如今再见,已是隔了一年多了。 古遥款步到了御花园,闻得一阵悠悠的琴声,古遥远远望去,只见史琴也在,正在抚琴作乐。 “遥遥!”走到近处,相谈的两个人听到脚步声,绝瑾天转头看着古遥,对她微微含笑的轻唤。 古遥秀眉闪过笑意,却是凝眸望着绝瑾天对面端坐的男子,丰采不减,却更甚当年,只是那眉目间却是凝聚了愁绪,显的忧郁了。 “见过贵妃娘娘!”绝清扬不失礼数,起身给古遥行了一个礼。 “八亲王,好久不见了!”古遥水眸含笑,温婉的打着招呼。 绝清扬也含了一丝笑意坐了下来,绝瑾天一双幽眸却是左右相顾着,他今天的安排是刻意的,他想知道古遥和绝清扬之间的关系是否断绝,也想和古遥秀秀恩爱。 史琴也坐到了席上,她转头问绝清扬:“妹妹可好?” 绝清扬点了点头:“一切安好,琴妃娘娘不必担心!” 史琴神色有些忧愁,她免强的笑了笑,不再言语,绝瑾天见气氛有些低沉,忙举杯笑道:“我与皇弟难得聚在一起,先敬上一杯吧!” 绝清扬端起了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白玉般的俊脸渐渐的微红了起来,古遥也举杯敬了一杯,却在喝的时候手中的杯子被绝瑾天抢了过去,只闻他关切道:“遥遥,你身体不太好,不该饮酒!”说着,他替古遥喝下了。 绝清扬的俊脸有些不自在,他垂着眸,不敢看对面的女人,一年不见,她丰姿更茂,那双灵秀如水的眼睛闪动着令人不敢直视的锋芒,绝清扬低叹了一口气,见她安好,就可以了。 第六十八章 出逃 御花园内的气氛,表面上是和乐融融,但暗地里,却是各怀心思,绝瑾天幽眸流转在古遥和绝清扬二人身上,想从中看出点什么。 绝清扬眉目清淡,清澈的眸子在古遥脸上一闪而过,不会有所停留,倒是从容自若,无迹可寻。 古遥更是装傻充愣,一心扑在美味的糕点上,她其实也猜出了一点绝瑾天的心思,但她知道,表现的太过火,反而会害了大家,所以,她表现出对周围的一切事情全然不顾,低眉垂眼。 琴妃的心思最明了,她既担忧自己的妹妹近况,又羡慕绝瑾天对古遥无微不致的照顾,知道她身体不好,抢了她手中的酒独自喝下。 真爱一个人,会把对方细小的表情尽收眼底,琴妃黯然神伤,她越来越觉得,古遥已经真正的拥有了皇上,而她们这些侧妃,表面上风光无限,暗底里的苦楚只能自己品偿,但是,至少,在后宫还有一席之地,若不惹事生非,倒也安然度日。 史琴的狂妄高傲已经磨平了,她不是不想争抢,只是知道机会渺茫,也许,真的有一天,皇上会再将目光注意到她的身上来吧,她盼望着那一天的到来。 “皇上,臣妾头痛,想先告退!” 饭到一半,古遥就假装头痛离开了,绝瑾天也希望她早些离去,见她如此知情识趣,温然一笑:“先回去看看儿子吧!” 古遥轻应了一声,低头快步的离开了这沉闷的空间,走出御花园,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转头快步的朝着东宫方向离去了。 在快要到达东宫之时,忽然被一名小宫女叫住:“贵妃娘娘请留步!” 古遥停下脚步,转头看着那名宫女急匆匆的走过来,宫女忽然递上一张信纸,低低交代:“这是八亲王要我转交给娘娘的!” 古遥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无人,便微笑着点点头:“你是什么人?” “奴婢是膳食仿的人!”宫女小声回了一句,匆匆离去:“奴婢先告退!” “去吧!”古遥盯着那名宫女急匆离开,凝眉沉思了一下,看样子,八亲王有一些话不方便当面跟她说。 将信纸藏到怀中,古遥抬步朝东宫而去。 回到房间,古遥这才放心拿出了那张信纸,看了一眼上面的字际,她呆住了,普天之下会写出这样字际的人,只有一个,莫流非…… 为什么会这样说呢?因为这上面的字都是简体字,而且大部分都是现代用语,这是古遥之前闲来无事交莫流非写的,莫流非非常的聪明,一教就会,而且,渐渐的写信给她都用这样的简体字来写,怕她不喜欢看繁体。 “怎么一回事?”古遥只感觉血液往上冲,难道莫流非找到八亲王托他写了这封信吗? 古遥急急的扫了信中的内容,只要很简单的两行字:“十天后会有一场皇家守猎节,八亲王会安排你逃出来,我们会在宫门外接应。”落笔是莫流非。 古遥又惊又喜,忙把纸张放到了灯烛上燃烧掉,她开始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走动着,八亲王这次进宫是想帮她逃出宫的,这么危险的事情,他怎么会干呢? 古遥想的脑子发胀,却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也许,这所有的疑问只能找到八亲王才能回答清楚。 要见八亲王怕是有些困难,绝瑾天防的很严,八亲王也不住在宫里,古遥摁着脑袋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出宫去烧香祈福,相信绝瑾天一定不会拒绝的。 古遥打定了注意,准备晚上跟绝瑾天提这件事情,再有三天就是祭祀大典了,古遥借这个机会出门烧香拜佛,应该也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是夜,绝瑾天一早就来到了东宫,他在偏殿陪了一会儿小轩轩,然后看见古遥刚刚从浴池的方向回来,浑身上下都香香的,绝瑾天贪婪的吸了两口,望着那张姣嫩欲滴的小脸,他真狠不得把她狠狠的吃掉,如果能将她融进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那该多好,至少不会再面对着这美丽的容颜忍受着分别的痛苦。 古遥走了过来,伸手逗了逗手舞足蹈的儿子,圆头圆脑的非常可爱,一双黑白大眼睛眨巴眨巴着,似乎想要古遥抱抱她。 “你儿子要你唱歌给他听了!”绝瑾天温润的笑起来,牵着小轩轩的小手晃荡着。 古遥摇头道:“我不会唱,要不,皇上唱给他听吧!” 绝瑾天有些窘,失笑起来:“我更不会唱了!” “把轩儿交给奶娘吧,我有事情要跟皇上商量!”古遥拉起绝瑾天朝着内室走去。 绝瑾天一边走一边好奇的问道:“你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直说就可以!” 古遥停下脚步,像只慵懒的猫儿一样倚到了绝瑾天的怀里,软语道:“皇上,我明天想去上香为轩儿祈福!” “明天?”绝瑾天皱起了剑眉。 “是的,再过三天就是祭祀大典了,我请了司天监的大人测算过,这几日都是良辰吉日,是最佳参拜的日子,错过了,可就要等明年了!”古遥装出一副迫不及待的可惜模样。 绝瑾天沉眸思虑了一下,低声道:“要不再过几天吧,等祭祀大典一过,我陪你和轩儿去!” “皇上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古遥一脸的失望。 绝瑾天并没有猜到古遥别有用意,只当她为此而失落,伸手捧起她苦皱的小脸,低声答应道:“别愁眉苦脸了,我明天就让人陪你去,你要好好向佛祖请求,让他赐我们三生三世缘份,永不分开!” 古遥听着绝瑾天如此深情的话,秀眉拧了一下,推开绝瑾天,堵气道:“一世就够了,三生三世那不烦死了!” “不,三生三世都不够!”绝瑾天从身后将她紧紧的抱住,习惯性的将脸埋在她的发间,喃喃道:“遥遥,你是我的绝瑾天的女人,你的一切都属于我的!” 如此霸道的宣誓,让古遥浑身颤了一下,外套被轻轻的扯去,灼热的唇烫印在她白嫩光滑的背上,古遥仰眸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绝瑾天了解之前的古遥,却并不了解来自现代的古遥,她温柔的外表只是伪装,内心的烈火却始终不灭的燃烧着,也许有一天,绝瑾天会彻底的明白,他不是被温柔的水包裹,而是被一团烈火焚烧着。 用虚伪的温柔换来了一次挑战的机遇,古遥越来越发现自己无敌了,也越来越享受自己的奸诈。 早早的,绝瑾天就下了命令,准备了长长的车马护送古遥到锦滇城外最著名的清真寺去上香祈佛。 古遥为了降低绝瑾天的防备心,她并没有带走小轩儿一起去,她独身上路了。 绝瑾天百忙之中还要抽出空闲来送她出城,古遥感动了一番后,一出城门,便换上了冷静的表情,她回头看了一眼这高高的城墙,心情顿时大好起来。 浩浩荡荡的车队在城区内招摇过市,古遥望着窗外那些光怪陆离的世界,有些失神。 绝清扬住在亲王府内,听到古遥在在这个时刻选择去清真寺上香肯定是想找机会跟他见一面,他早上把自己关在书房,却暗地里备了一辆马车,直奔清真寺。 古遥相信绝清扬如果真的想帮她,应该明白她的目的,于是,她静静的等待着。 由于古遥的到来,总个清真寺更加的热闹了,锦衣卫小心的守护着古遥进入了大殿,此刻,大殿空无一人,古遥对着锦衣卫吩咐道:“你们守在门外就行了,我要静静祈福,你们不要让外人进来打扰我!” 殿门轻轻的合上了,锦卫衣将门口严阵把守住,古遥面对着神圣威武的佛祖叩拜了几下,此时,忽然传来一个很轻的声音:“想不到你会找这样的方式来见面!” 听到这个声音,古遥的担忧一扫而光,她自地上站了起来,走到佛象的后面,只见绝清扬一身便衣装扮正静静的伫立在那里。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是为了见你来的?”古遥扬眉笑了起来。 绝清扬也笑了,但看着古遥的眸光有些呆愣:“我比皇兄更了解你!” “哦,我在你的心中是一个怎样的人?”古遥无比好奇的问道,她也觉得绝清扬要比绝瑾天更了解自己。 “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一个阴险奸诈的女人!”绝清扬毫不客气的贬着古遥。 古遥呆了一下,随既苦闷道:“你还真不给面子,竟然把我说成这么可怕的女人!” “难道我说错了吗?”绝清扬不恼反笑,其实,他却是更加欣赏如此可怕的古遥。 古遥将脑袋猛晃着,承认道:“对,你比皇上更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呢,你准备告发我?” “我为什么要告发你?”绝清扬被古遥一问话有些莫明其妙。 古遥淡笑着分析:“你是皇上的亲弟弟,而我只是一个外人,你不帮自己的哥哥帮谁?” “我帮你!”绝清扬想都没想就回答了,倒是把古遥给吓了一跳。 绝清扬看着古遥满脸的疑惑,自嘲的笑起来:“我应该谁都不帮的,一个是我的亲哥哥,一个是我……欣赏的女人,我不希望你们两败俱伤!” 古遥皱了眉,清悦的声音多了几份的清冷:“那你想当中间人?” “不是,我愿意陪着你一起犯罪!”绝清扬轻然一笑,继续道:“你知道吗?莫流非是我最好的朋友,在你去南海的时候,我去见了他,我请求他去南海保护你,他非常的意外,他以为我是不是被你迷疯了,竟然会不顾一切的帮助一个被流放的娘娘,最后,他还是去了,我听说他一开始是讨厌你的,如今,他却是彻底的跟随了你!” 古遥以为自己在听天书,睁着一双美眸转了两圈,惊讶道:“莫流非是你派来的人?” “是的,你觉得他怎么样?”绝清扬转头微笑的望着古遥。 “好的不能再好,已经是我不可失去的一只手臂了!”古遥认真的回答。 绝清扬轻叹了一口气:“想不到皇兄竟然还是把你强行带回宫了!” “是他太卑鄙,竟然玩这么阴的招数,还打伤了楼紫檀,这笔帐,我可是记的很清楚!”古遥痛恨的咬牙骂道,她不会忘记绝瑾天是如何将她擒回宫的,说的好听是欢接,说的难听,就是绑架。 “我知道你受了很大的委屈,皇兄这样待你,其实也是因为他真的喜欢你!”绝清扬感慨道。 古遥却不以为然的撇唇:“如果他真的爱我,为什么一开始要羞辱我?要我说,他不是爱我,只是不甘心我曾经背叛过他!” “我认为皇兄已经做的够好了,至少,他还是爱你的!” “王爷,我见你不是为了听你说他有多好,他的好我知道,但他也做了很多伤害我的事情,你如果只想来教训我不知感恩戴德,那么,我们就没有共同话题了,请离开吧!” 古遥小脸一沉,非常不悦的冷笑起来。 绝清扬皱了皱眉,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我来见你,是想救你出宫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你希望我回报你什么?” 古遥仰头紧紧的盯着绝清扬,她是一个生意人,任何的好事都需要付出相当的代价,等价交换是她所能理解最公平的交易,所以,她不认为绝清扬会毫无条件的帮助自己。 古遥的这句话很伤人,至少,此刻的绝清扬被她的一句话给中伤了,他呆呆的望着古遥,半晒自讽道:“你真不知道我要什么?” “知道,但我给不了!”古遥轻描淡写的回答,她当然知道绝清扬要的是什么,是一份感情。 绝清扬苦笑起来:“我知道你给不了,所以我不会要!” “既然我回报不了你,你为什么还要帮我?你知道得罪绝瑾天的下场是什么吗?只有死路一条,我相信,如果他知道你帮我,就算你是他的亲弟弟,他一样不会放过你的!”古遥神情凝重的说道。 “我已经为这份感情付出了代价,皇兄虽然没有说出来,但他已经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于是,他故意把你流放到南海去,趁机把我调离京都,如今,我走了,他才会把你接回来,要论罪,我已经罪该万死,我触犯纲常伦理,我罪不可恕!”绝清扬平静的神情有着浓浓的伤楚。 古遥难于置信的望着他,听着他字字句句的沉重,她忽然紧紧的抱住他。 绝清扬伸手轻轻的回抱着她,低柔道:“我知道你并非绝情之人,你应该能够感觉到我对你的情,虽然这是一份不被世俗允许的爱,我却无怨无悔的付出了!” “够了!”古遥低声打断他。 绝清扬唇角轻轻的扬起,压仰的心情忽然开朗了,他将古遥松开,凝望着她那静美的小脸。 古遥静静的与他对视着,忽然,她掂起了脚尖,在绝清扬的唇上轻轻的印下一吻。 温润的触感,令绝清扬当场呆怔了,古遥扬唇笑起来:“谢谢你帮我!” 绝清扬良久才回过神来,俊美的脸上已经晕红一片,他强压内心的波动,镇定道:“十天后会有一场皇家守猎,到时候,我希望你能用尽办法将绝瑾天带到西南方向,那里有一座悬崖,我已经命了人在悬崖上放了绳索,你自己要小心爬下去,下面有人会接应你!” 古遥听着这刺激的逃跑计划,浑身的血液又震奋起来,她认真的听着,点头道:“我知道了,但是,我和绝瑾天在一起,只怕他会发现我们的计划!” “我想过了,在这种情况下,你只能用迷药迷晕他,这样一来,时间会更充足!”绝清扬压低声音说道。 “你不怕我会杀了他?”古遥忽然露出精冷的光芒。 绝清扬摇头道:“你不会杀了他的!” “这么肯定?”古遥有些讶异,绝清扬的自信来自哪里?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皇兄更爱你,你若杀了他,你将会面对更多的敌人!”绝清扬坚定的说道。 古遥却摇头:“不,你错了,如果我杀了他,你就是下一任皇帝,你会给我想要的自由!” 绝清扬大吃一惊,俊脸骤然变色,摇头道:“不,我不能让悲剧再次重演,如果我真的做了皇上,我同样不会给你自由!” “为什么?你要比绝瑾天对我更好!你不会强迫我的,对吗?”古遥紧紧的望着绝清扬惊措的神色,用着低诱的声音问道。 绝清扬忽而冷静下来,摇头道:“真爱是自私的,如果我权倾天下,我爱的人却要远走高飞,我会断她的翅膀,强留在身边!” “帝王都是残酷的,原来,你早就了解了自己,会不会有一天,我也变得冷血无情了呢?” 古遥半玩笑半认真的看着绝清扬。 “你也会变,只希望,到时候,我还能认出你来!”绝清扬喃喃痴语。 古遥紧闭了一下眼睛,复又睁开,笑道:“那么遥远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还是谈眼前的话题吧!” “你不会杀了皇兄的,对吗?”绝清扬认真的问道,忽然又道:“你不要杀他!” 古遥轻叹了口气,点头道:“你放心吧,绝瑾天是一个很优秀的对手,这个世界上没有了他,将会变的多么无趣啊,我宁愿在战场上一决高下,绝对不愿意就这样放过他!” “我知道!”绝清扬轻松了口气。 两个人还想再聊下去,却听门外传来锦衣卫的声音:“娘娘,时辰不早了,该回宫了!” 古遥翻了个白眼,朝绝清扬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没时间再聊了,我会依照你所说的去做,自己要保重!” “你也要小心点!如果计划失败,肯怕要再出宫就很难了!” “我会带着儿子逃出去的!”古遥朝绝清扬眨了眨眼睛,自信十足的笑起来。 绝清扬却低急的叫起来:“不,你要一个人逃!” “什么?”古遥低呼:“我不能丢下儿子!” 绝清扬忽然做下了决定:“我会替你把儿子带出去的,但那一天,你必须一个人逃!” “娘娘,你还在里面吗?”锦衣卫许久得不到回应,猛烈的敲门,准备冲进来。 古遥咬牙点了点头,绝清扬急速的闪进了佛象里,古遥一甩裙袖,威严的站到了门口,锦衣卫推门冲了进来,就看见古遥面色含怒的冷冷盯着他们,他们慌的赶紧跪身请罪。 “属下该死,扰了娘娘清静!” 古遥甩了甩头发,抬脚往门外走去:“皇上果然让你们来监视我,走吧!” 锦衣卫一听,更加的胆战心惊了,二话不说跟着古遥就离开了清真寺,本来,他们还准备让人进去好好搜查一番的,但古遥的一句话,却让他们觉得没有再搜的必要,相信贵妃娘娘是聪明人,既然知道了皇上派他们来监视,肯定不会再跟外人接触的。 古遥回到宫中,绝瑾天找来了锦衣卫好好的盘查了一番,知道古遥一个人在佛殿内待了半个时辰,并没有跟陌生人接触,他这才放下心来。 绝瑾天的爱是霸道的,专横的,令人喘不过气来,至少,古遥快要被他无处不在的关照给弄的快窒息了。 古遥端坐在椅子上,细细回味着今天和绝清扬所说的每一句话,绝清扬的确非常了解她,至少,他看清了她的本性,而不像绝瑾天一样,一直把她当成之前的那个古遥来爱,所以,古遥是清醒的被爱着,绝瑾天是痴迷的爱着。 如果守猎那天真的能够胜利逃走,古遥也的确没有想过要杀了绝瑾天,杀了她之后,还会有另一个绝瑾天,古遥知道,并不是每一个绝瑾天都会如此深爱着她。 爱情虽然是累赘,但却是最有力的武器,古遥是商人,自然知道换算价值。 望着摇蓝椅上可爱的儿子,她真希望他能够快一点长大,她好想听他嫩嫩的喊她妈妈,这是每一个母亲都盼望的事情,古遥也不能另外。 如果这一次逃走,她不能带走儿子,那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古遥痛苦的闭上眼,希望绝清扬能够给她希望。 百密一疏,绝瑾天日防夜防着古遥和外人的接触,却还是防不胜防,古遥和绝清扬密谋的逃跑计划,正在胜利有序的进行着。 近一段时间,自称古遥回宫后,弹劾古遥大臣就数不胜数,绝瑾天几乎是顶着沉重的压力在宠爱着古遥,所有人都认为古遥是反贼,要尽早的处置,不然,只怕是会威及锦滇国的皇威。 正是由于这帮大臣的言词压力,古遥的东宫皇后之位才迟迟没有定下来,绝瑾天不能不考虑大臣的建意,虽然,他很想给古遥一个最高的名份,他一直在做着大臣方面的工作,但效果不佳,因为古遥的确是触犯了皇规,而且,罪孽深重。 古遥当然知道大臣对她意见很大,她其实还乐的开心,只要大臣们对她越有意见,绝瑾天的压力就越大,也许有一天,绝瑾天会考虑杀了她或放了她,在他做出决定之前,古遥必须逃走,其实,这也是她为什么必须时刻想着离开这里的原因,也许,绝瑾天不会杀她,但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能容得下一个天天想着如何造反的人。 祭祀的日子到了,总个皇城都忙碌起来,一大早,绝瑾天就摔着朝中百官去了祭天台,依照国法,妃嫔是不能接近这个神圣的地方的,古遥虽然很想见见这个宏大的场面,但却没机会。 绝瑾天一身明黄龙袍,霸气内敛,在百臣拥戴之下,一步一步的迈上了那高高的圣台,清冷的风吹割着他冷俊的面容,那双藏纳着冷计沉谋的眼,此刻,多了一份的冷澈。 百官大臣们静默的跪拜在地上,等着祭礼的开始。 十里之内布满着重兵把守,每一个人都严阵以待。 绝瑾天接过天香,正准备插到佛台上时,忽然,睛空万里划下一道霹雳,接着,四周的乌云迅速聚拢,顿时,天地为之昏暗,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景。 “要下雨了。” “打雷了,不详之兆啊!” 忽然的雷雨天气,让绝瑾天也震惊了一下,正当大臣们惊乱一片时,一道闪雷暴空而下,正好击打在绝瑾天的身边,把平台硬生生的击出了一个大坑,锦衣卫失声惊叫:“皇上,小心!” 绝瑾天孤然而站,一动不动的望着这惊变的风云,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只有他一人地惧无畏。 也许这是上天的警告,但对于绝瑾天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一阵狂暴的大雨疯了似的打下来,沾湿了绝瑾天明黄色的龙袍,雨水顺着他金色的黄冠滑落在他冷硬的脸上,那双灰谒色的眸底散落一片的冷凝,他将手中被雨水浇灭的天香重重的摁进了泥土中,这才转身离开了祭天台。 绝瑾天的镇定,并没有安抚在场的百官的情绪,他们有些人开始低低私语起来。 雨中,绝清扬皱了皱眉,望着徐徐步下天台的绝瑾天,他一语不发的垂下了眸,今天的雨,来的太过突然,的确让人心神不安起来。 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古遥,当然,有很多人心里也明白,绝瑾天的帝位取之不义,也许上天故意要为难他,但,谁也不敢拿这些话说给绝瑾天听。 “诸位不必惊慌,不过是一场雷雨而于,把司天监那几个废物抓起来!”绝瑾天冷冷的对着惊慌失措的大臣说道。 所有人这才平复了激动的情绪,站在大雨中,任由雨水打在他们惶恐不安的脸上。 绝瑾天寒眸紧扫着眼前的大臣,冷冷的笑起来:“什么妖妃祸世,什么天谴报应,全都是无稽之谈,若是朕在再听有人妖言惑众,朕就杀了他!” 大臣听到如此冷酷的命令,这才真的变老实了,个个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说废话。 绝瑾天见大臣们不再惊慌,这才转身上了金鸾轿,扬长而去。 古遥一大早趁着天气好,准备抱着小轩儿到御花园转转的,可是,刚走到御花园就感觉天色徒然一暗,似乎快要下雨了,她急急忙忙抱着儿子就准备往东宫走去,这还没走多久,忽然,只见一道闪雷劈下,接着,就听到东宫那边有宫女吓的尖叫出声:“着火了……着火了!” 古遥听到这个惊叫声,面色大变,抱着儿子就朝着东宫方向奔去,只见她所住的大殿竟然着了火,火势非常猛,眨眼就将总个门面给烧着了。 “nnd!”古遥不由的一阵后怕,幸好自己抱着儿子跑到御花园去赏花了,不然,只怕难逃此劫。 太监领着一群宫女侍卫正在扑水救火,古遥望着这黑暗的天空,淡淡的下令:“让它烧吧!” 众人惊愕的看着古遥,古遥冷笑起来:“马上就要下大雨了,这火总是要灭的!” 随着古遥语毕,豆大的雨点开始撤欢,火势马上就降了下来,很快的,最后一点火星也被浇灭了,华丽的东宫变成了一片黑漆漆的废墟,满目疮痍! “都散了吧!”古遥见他们还傻站着,她下了一道命令,宫女们这才散开。 古遥看着那片烧焦的砖瓦,心里暗暗思忖,这把火是人为的,还是真的是上天看她不顺眼要灭了她? “绝瑾天啊绝瑾天,看你选的好日子,老天都要跟你作对!” 看着连绵的雨势,又想到此刻绝瑾天正在祭天台祭祀,古遥不免觉得可笑,只怕绝瑾天这次真的倒霉了。 绝瑾天的确非常的震怒,阴着脸回到了皇宫,还没到宫门,就听到一声急报:“皇上,东宫着火了!” 绝瑾天俊脸一片的惨白,他急急的冲下了鸾轿,怒吼道:“娘娘呢?” “东宫着火时,娘娘正带着小皇子在御花园,所以都很安全!” 绝瑾天一言不发就往皇宫内疾步跑去,所有的大臣见状,都惊疑不定,只有一个人,脸色惨淡,浑身发颤,冷冷的咒着,竟然这样还烧不死她,那她的命就真的很硬了。 古遥正坐在东宫旁边一座亭子里,怀抱着受惊的儿子,心中充满着恐慌,这皇宫太诡异了,真的不能再待下去。 “遥遥……遥遥……”远处,一抹焦急的健影冒着风雨朝东宫的方向跑来,大声的呼喊着古遥的名子。 古遥正咒骂着,忽然听到这个叫喊,她猛的站起来,近了,只见绝瑾天站在雨水中,看见她和儿子都安全的站在那里,他停下了脚步,沉缓的朝着她们母子走过来。 望着雨中狼狈的身影,古遥心口有些窒闷,她刻意的低下头来,假装没有看见绝瑾天走过来。 “遥遥,你们母子平安就好了!”绝瑾天走进亭子,想要伸手去搂抱古遥。 古遥却往后退了一下,低声道:“你浑身都是湿的,不要冻着儿子了!” 绝瑾天怔了一下,随既勾唇笑了起来,转头望着被烧焦的东宫,冷冷的说道:“这场大火来的莫明其妙,朕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今天对于皇上来说意义重大啊,祭天之日却惹的上天都哭了,只怕民意不好了!”古遥淡淡嘲道。 “连你也觉得是我惹恼了这天?”绝瑾天俊脸一变,有些恼怒的问。 古遥挑了挑眉,笑起来:“皇上以为呢?” “朕认为这是司天监的失职所造成的,朕会严惩他们!”绝瑾天顽固的认为这不是他的错。 古遥当然也是相们科学的,也许古代的人封建迷信思想严重,但她却不这样认为,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天谴,只是一场意外而于。 “那皇上就好好查查,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烧这东宫!”古遥非常支持绝瑾天的做法,因为,她已经预感到,还有人想要找机会杀她。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暂住到停凤阁去吧!”绝瑾天沉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受惊的小轩儿,转身快步离去。 司天监的那几名官员全部拉出去斩杀了,绝瑾天这次彻底的愤怒,谁敢拿他的皇威来作文章,他绝对一个也不会放过。 经过这件事情后,古遥的名声越来越败坏了,很多人开始在背后骂她是妖妃转世,专门来祸害君王的。 古遥听到这样的骂名,只是付之一笑,如果她真的有这样无穷的力量,她又怎么会屈居在这个皇宫里呢? 绝瑾天为了平复这场谣言变成了暴君,他杀了数名反映激励的大臣,强行压制了所有人的言论。 这一场腥风血雨,更加坚定了古遥离开的脚步,绝瑾天用他的权力是无法挽留住她离去的决心。 时间在惊慌和血雨中一晃过去了五天,这五天来,古遥日思夜想的是怎么逃离这个皇宫,而绝瑾天想的却是要如何把古遥册封为皇后。 两个人的思想差的太远了,所以当最终的结果发生时,绝瑾天承受不住,彻底的将爱转变成了恨。 皇家守猎也是一年一度举行一次的,绝瑾天为了平复妖言,虽然有很多的大臣建意取消此次的守猎,但绝瑾天却置之不理,他偏偏要选在这一天完成这次守猎。 眼看着守猎之日越来越逼近,古遥的心情也反反复复的,她再也无法安睡,虽然,绝瑾天几乎每一夜都不会让她安睡过。 绝清扬很少进宫,自从在清真寺深谈过后,他就避免见到古遥,当是,他的动作还是非常的快速,一切都在暗暗的准备着。 “皇上,这次守猎算我一份子吧,我也想见识一下!”古遥躺在绝瑾天的怀中,慵懒的把玩着他墨黑的长发,美眸中满是恳求。 “不行,守猎场非常危险,我不放心让你去!”绝瑾天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古遥不满的坐起来,拧着秀眉闹道:“我的箭术不比皇上的差,皇上不用担心我!” “是啊,我的心里还残留着疼痛,遥遥,那一箭,当真是想射中我吗?”绝瑾天认真的盯着古遥问。 古遥怔了一下,随既摇头:“不是啊,我只是想吓唬你,让你不要再前进了,谁知道我箭术偏了!” “我就知道你只是想吓吓我的!”绝瑾天用力的说服自己的真心。 “皇上,我和你一起去守猎好吗?你难道不想让我看到你英武非凡的一面吗?我可是非常的期待啊!”古遥采用了以退为进的方法,刺激着绝瑾天的男性自尊。 绝瑾天伸手将她搂回自己的怀中,大手轻拍着古遥的小手,温声道:“好啊,我就带着你一起去,我要让你看看你的夫君有多历害,会不会比床上的战斗力更强!”说着,绝瑾天就翻身压住了古遥。 古遥小小的挣扎了一下,也就不争了,任由他的唇紧紧的吻住自己。 守猎之日终于到了,绝瑾天一身劲装束身,神武非凡,风姿俊逸,同时守猎的还有近三十多位大臣,古遥也精心的打扮了一番端坐在马上,纤细的身姿坐的笔直,神彩锐利,并不比那些男人差劲。 绝清扬本来也要一同前来的,但自称祭祀那天过后,他就病倒了,双腿的寒疾由于淋了冷雨疼的非常历害,于是,他就借故没有来。 绝瑾天其实也知道绝清扬是故意装病不来的,他有些感激绝清扬的知情识趣。 古遥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终于,她等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时机,能不能成功,一切就看今天了。 罗鼓掀天,守猎场上,重兵防守,大臣们齐装待发,随着羽箭的破空时,绝瑾天首当其冲的策马奔进了茂盛的从林,其次,古遥也策马紧跟在后,大臣们见皇上已经进入了林中,也不落其后的冲了进去。 “西南方?”古遥一边策马,一边抬头看着太阳,测算着方位,她看着绝瑾天朝着东面的方向策马奔去,她一改行道,直接奔进了西南的方向。 绝瑾天一直观察着古遥,此刻见她竟然朝着不同的方向策马离去,他勒住了僵绳,把马头一转,也朝着古遥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紧随其后的跟了上来,张丞相咬牙切齿的远远追着,今天,他一定要替死去的女儿抱仇血恨,他要杀了古遥这个祸害。 第六十九章 回归 风声呼疾,古遥策马狂奔在高大的树林中,她回头看见绝瑾天竟然追随而来了,美眸一扬,更是加快了速度,绝瑾天看着古遥一直往前奔去,微皱了皱眉。 古遥也觉得自己跑的太快了,于是,她勒紧了缰绳,转头看着绝瑾天,绝瑾天望着她风姿飘逸,心神一荡,他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能把男装穿的如此秀逸英姿,但眼前的古遥,却令他改变了这样的想法。 “皇上,你追着我跑什么?我可是期待着你的战绩呢!”古遥满脸春风的看着绝瑾天。 绝瑾天忽然取箭拉弓,弓满,疾射在古遥的身后,古遥惊了一下,一转头,听见野猪低吼的叫声。 就在两个人对视之刻,绝瑾天神色一凛,忽然压低了声音对古遥说道:“跟我来!” 古遥也听到有马蹄声朝这边奔来,她怔了一下,不知道来者是谁,又听到绝瑾天神情有变,于是轻勒着缰绳跟着绝瑾天隐到了密林之中。 绝瑾天冷眸半眯着,紧紧的注视着马蹄奔驰的方向看去,古遥也好奇不已。 “我想他是趁着你来的!”绝瑾天紧盯了片刻,转头对古遥说道。 古遥淡淡的扬眉:“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是哪位大臣想要在皇上面前表现立功!” “我有一计,你出去当诱饵,看看他的目的是什么!”绝瑾天忽然露出狡猾的笑意。 古遥秀眉一皱,不满道:“你就不怕那个人把我杀了?” “我不会让任何人杀你,我就躲在这里保护你,去吧,也许这跟东宫失火案有很大的关系!”绝瑾天跳下马,将自己的赤红宝马放走了,隐藏在茂林中。 古遥听到东宫纵火案,心里已经有底了,她玉牙一咬,策马走了出去,假装出一副悠闲守猎的模样。 马蹄声近了,古遥转头一看,来人竟然是张丞相,古遥心里忽然生起了危机感,因为张丞相此刻看他的目光含着恨恨的敌意。 “张大人,可真巧啊!”古遥摔先打招呼,做出一副傻大姐的样子。 张丞相冷笑一声:“娘娘独自一人跑到这里来守猎,胆子未免太大了吧!” “哦,其实我不是想到这里来的,我迷路了,不知道张大人知不知道出口在哪?帮我一指引一下!”古遥露出一副迷茫无助的表情。 “老臣对这片守猎场非常的熟悉,不过,娘娘只怕再也走不出去了!”张丞相一边说着,一边搭上了弓箭,箭头直指古遥。 虽然心里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当真正发生的时候,古遥还是惊了一跳,她一改迷茫的表情,淡淡的看着张丞相,冷笑起来:“张大人想杀我吗?” “我要替我死去的女儿报仇血雪,杀了你这个妖妇!”张丞相咬牙切齿的骂着,拉箭的手越来越紧绷。 古遥啧啧两声,悠然道:“张大人误会了,杀你女儿的人不是我,是晨妃,她已经得到了她该有的下场了!” 张丞相被仇恨迷失了理智,如果他再清醒一点,会发现古遥此刻一点都不畏惧,反而依旧轻松自若的跟他说话。 “我不管杀丽儿的人是谁,你都该死!” “东宫那场火灾也是你派人暗中放的?你没有烧死我,所以想到在守猎场杀我?” “不错,我赔上性命都要杀了你,去死吧!” 张丞相声音刚落,林中忽然射出一支箭,箭如破空惊雷,直接命中了张丞相的胸口,张丞相难于置信的看着没入胸腔的箭,痛苦的抬头一看,绝瑾天自林中缓缓步出来,脸色铁青。 “皇、皇上!”张丞相吓的从马上跌了下来,惊恐万状。 绝瑾天步步逼近,冷怒的斥道:“原来是你干的好事!” 张丞相知道自己已经穷途末路了,他仰头凄怆的大笑起来,笑声虚弱下来,他转头看着绝瑾天,咒骂道:“皇上,你早晚要死在这个女……人手中!” 说完这句话,张丞相就断气了,绝瑾天沉眸看着他,低沉说道:“走吧!” 古遥眼睁睁的看着张丞相死去,她的心里除了可叹之外,却没有多余的感情,也许,死的人太多了,她的心也变得麻木不仁了,看见流血,看见杀戮,她已经不会惊慌失措了,只有冷冷的瞧着。 “我的马放走了,和你共乘吧!”绝瑾天翻身坐到了古遥的身后,接过了缰绳,准备往回走去,古遥却烦闷道:“皇上,我不想再跟大臣们走到一起去,我们朝这个方向走下去吧!” 绝瑾天看了一眼张丞相,轻轻的点点头,朝着悬崖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切的计划都胜利的进展中,身后紧贴的健躯,令古遥有些心神意乱,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她的脑子越来越凌乱,胜利就在眼前了,她绝对不能再心慈手软,眼看着离悬崖越来越近,那些纷扰都远去了,耳边,只有清新的山林和鸟兽的叫声。 “下去坐坐吧!我累了!”古遥低声要求。 绝瑾天勒紧缰绳跳下了马,伸手又将古遥抱了下来,看见她粉嫩的脸上满是细汗,他有些心疼的伸手替她拭去:“早知道让你这么累,就不该同意带你一起来了!” “不会,我喜欢这种感觉,远离了束缚的感觉!”古遥懒懒的靠在一颗树上,伸手摘下一片叶子,调皮的放到嘴里含着。 绝瑾天轻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蛋,也学着她的模样摘了树叶,将那晶莹的露水滴进嘴里,轻轻的回味。 古遥仰起眸静静的看着绝瑾天,此刻的他敛起了帝王的霸气,多了几份的悠闲慵懒味道,那棱角分明的眉眼,令古遥有些呆怔,如果换了立场,在一个陌生的街头遇到这样装扮的绝瑾天,也许她大着胆子上前跟他打一声招呼,然后追着他要跟他做好朋友。 可是,现实却是残酷的,他是帝王,他霸道的限止了她的自由,普通男人可以做的事情,他却做不到。 “盯着我看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绝瑾天从来没有看见古遥如此失神的望着自己,不免一窘,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是啊,你的脸上有一只毛毛虫!”古遥坏坏的笑了起来。 绝瑾天惊吓了一下,赶紧伸出两只手来检查,当看见古遥眸底隐藏的邪恶时,他知道自己上当了,于是生气的追着古遥四处乱跑。 “你竟敢骗我!” 绝瑾天露出凶恶的表情,想要把古遥狠狠的打上一顿,古遥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示威道:“谁让你这么好骗呢?就是要骗你!” “你知道骗我的下场是什么吗?”绝瑾天猛扑了过来,抓到了喘气的古遥,将她狠狠的拽进怀中。 古遥眸底充满着笑意,她忽然发现,原来绝瑾天并不是每天板着一张冷脸,仿佛全天下人都欠了他钱似的,原来他也是那么的有趣,有一点孩子气的天真。 “遥遥,你好美,美的令我忍不住想多看你几眼!”绝瑾天捧着古遥精致的小脸,痴喃的赞道。 古遥怔了一下,随既感觉被他抚摸的脸上有些发热,从来没有男人如此暧昧的盯着她看,还发出这样低沉诱惑的声音,她有些不自在的想要挣脱那双温暖的大手。 “是吗?那要怎样才能看够?”古遥挑起了眉儿,挑衅的问道。 “一辈子!”绝瑾天说出了那句话,古遥忽然感到心头沉了一下,一辈子太漫长了,很多的东西都会改变,包括她这张年轻精美的容颜,古遥早就不相信天长地久这样的神话了,虽然她也免不了俗气,竟然爱听这样虚假的言词。 “我们、该走了!”古遥被绝瑾天扰的心神波动,她强打起精神,一遍遍的提醒自己到此为止。 绝瑾天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一转身,就看见古遥小手一扬,一道白雾朝自己扑了过来,他来不及躲避,猛吸了两口,待白雾散尽,视线忽然变得模糊不清。 “记住今天!”古遥略显冷漠的声音在绝瑾天的耳边响起,接着,那抹纤细的身影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去。 宛如一道睛天霹雳,将绝瑾天自我编造的美梦给击碎了,他用尽全力睁开眼看着古遥那面无表情的小脸,那张脸依旧美的令人窒息,但那双眼睛,却深深的刻在了记忆的最深处,那一天,她如烈火般站在城墙上,就是用这种眼神睥睨的望着他。 “为什么?”绝瑾天的心一下子就冷了,他用尽全力撕吼。 “你爱错了人!”古遥简单的扔下这句话,跃然上马,风声吹送着她扬尘而去的潇洒。 绝瑾天不甘心的跌倒在地上,一阵黑暗袭来,将他吞没,他的惊疑,伤痛,不甘,统统都消失了。 古遥策马往前奔腾而去,她牢牢的记住了这瞬间。 大约奔了两里多,忽然感觉风声渐紧,她知道悬崖已经到了,更是加快了速度。 悬崖很高,下面是一条湍急的河流,古遥下了马,在四周察看了一翻,在一个树从里找到了一条结实的绳子,古遥一边感叹着绝清扬想的周到,一边顺着绳子往下滑。 下面是奔腾的河水,咆哮如雷,听在耳边嗡嗡作响,如果意志力不够坚定的人要通过这样一个大峡谷,肯定会崩溃的,好在古遥适应能力很强大,虽然也吓的半死,但为了能够逃出去,她咬紧牙关,一步一步的往下滑落,等她滑到半山腰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叫喊,她低头一看,只见一只木船顺着河流朝下驶来,古遥脸色一喜,加快了下滑的速度。 手心被粗劣的绳子磨出了水泡,渗出了血水,古遥浑然不知,继续往下滑去,她此刻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 “娘娘,小心一点!”下面接应的侍卫关心的朝古遥大喊。 古遥心神一失,险些就掉进了这冷冰的河水里,她紧紧的抓住,在侍卫的帮忙下顺利的坐到了船上。 “痛死姐了!”古遥摊开血淋淋的手心,看到这触目惊心的伤口,她自己先抽了一口冷意,这才从麻木僵冷中感受到了痛楚的漫延。 “娘娘,坐稳了,王爷就在下河等着你!”侍卫说完,忽然大力一划,小船如离弦的箭一样往前冲去。 古遥一边包扎伤口一边急切的问道:“我儿子有没有接出来?” 侍卫摇摇头:“我不知道,等见到王爷就知道了!” 小船在河流上飘荡了近一个多小时,古遥紧绷着神经,一双美眸紧紧的盯着前方,她不知道这一次的逃跑能不能胜利,但是,通过这一次,只怕绝瑾天再也不愿意放过她了吧。 “是王爷!”侍卫忽然惊呼一声,古遥抬头一看,只见河堤岸边,一人着青色衣赏随风伫立,墨发飞扬,焦急的等候在柳絮下。 小船一靠岸,古遥就急急的跳了起来,绝清扬关心道:“一路还胜利吧,有没有人追来?” “没有,我们快点走吧!” 绝清扬沉着的点了点头,拉起古遥就往前方跑去,古遥一边跑一边喘息道:“小轩呢?” “在马车上!” 绝清扬拉着古遥转过一条小巷尾,眼前出现三两马车,其中两辆装饰的非常华丽,第三两却很朴实,像是拉杂物的车,绝瑾天指着第三辆马车对古遥说道:“委屈你在里面待一天了!” 古遥感激的望着他:“谢谢你!” 绝清扬呆怔了一下,转身下了命令:“出发吧!” 古遥抱过小轩儿,只见他正把玩着一块用玉做好的奶嘴,此刻正吸的很起劲,这是古遥特别为儿子精心雕琢的,只要吸着这个东西,他就不会哭闹不休,这样就能安全的过城检。 古有抱着儿子坐进了第三辆马车,高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等全身一松懈,忽然就感到了腰酸背痛,脑袋发晕,她轻拍着怀中的小轩儿,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就在古遥进行实地大逃亡的时候,被迷晕的绝瑾天缓缓醒了过来,他呆呆的望着天空,思绪渐渐清晰,古遥竟然对他下了迷药,她又逃了吗? “皇上……皇上……”远远的,听到有人在找寻自己,绝瑾天僵硬的自地上站了起来,大手因为愤怒而紧捏,古遥,你又骗了我,你又一次的欺骗了我! 绝瑾天脸色暗沉,愤怒和悲痛一起涌来,让他几乎失控,他朝着叫喊声走去。 “皇上,可找着您了,您的马呢?” 当大臣和侍卫看见绝瑾天的时候,绝瑾天浑身狼狈的自林中走出来,一张俊脸沉的发黑,满面怒火。 “既刻下令,封锁所有的城门,绝对不能让古遥逃出去!” 绝瑾天阴着脸低吼出声,吓的大臣和侍卫们浑身打了个颤抖,都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通缉古遥,古遥刚才不是好好的跟着皇上身后一起去守猎了吗? “快去!”绝瑾天见他们呆呆的,怒吼一声。 “是,属下马上去吩咐!”大臣和侍卫一刻也不怠慢,急急的下去执行命令了。 绝瑾天恨的咬牙切齿,古遥离开时说的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爱错人了? “古遥,朕已经给了你一次机会,是你不好好珍惜,朕一定要抓到你,让你偿到戏弄朕的后果!” 绝瑾天气的抓狂了,没有人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玩弄他的感情,就算古遥也绝对不可以,他付出的是真心,收获的却是背叛和欺骗,他的心彻底的死了,冷了,他一定要抓住这个爱情骗子,他要让她付出双倍的代价。 爱到最深处,是恨,此刻的绝瑾天,再一次偿到了恨是什么滋味。 总个皇城忽然变得森严壁垒,各大城门被紧紧的关上了,所有人进进出出都开始需要盘查。 但是,绝瑾天还是失策了,古遥早已经通过那河段离开了城区的范围。 “皇上,娘娘应该是在悬崖逃走的,这条河四通八达,要查起来,可能需要费些时间!”回来禀报的侍卫提醒道。 “朕不管你们要怎么查,给你们十天的时间,把这个女人带来见朕!” 绝瑾天冷怒的瞪着回报的侍卫,他已经气的头都要爆炸了,古遥如此无情的逃走,那之前的温情都是她所作的戏吗?她一直在利用他的感情欺骗他,她一定在背后偷偷的笑话着他的愚蠢吧? 在愤怒过后,绝瑾天冷静了下来,他沉思了片刻,忽然命令:“去八亲王府查查!” 侍卫领了命令急急的退下,查实过后,急急的回来通报:“回皇上,八亲王已经在昨天离开了王府!正在返回安庆的路上!” 绝瑾天健躯一震,睁大了一双冷眸,他忽然明白,古遥的逃走,跟绝清扬脱不了干系,也许,他们早就里通外合,算计好了,绝清扬在守猎那天假装生病不参与,原来不是为了躲避古遥,而是他们设下的一个计谋。 “速速追查八亲王!”绝瑾天急急的下令。 已经不眠不休的赶了两天路的绝清扬和古遥,此刻听到了皇都传来的风声,绝瑾天大发雷霆,正在全国性的通缉他们,古遥暗惊,看来,这一次是真的惹火了绝瑾天。 绝清扬经过慎重的考虑之后,在第三天的早晨,他忽然把马车分开行走,古遥知道绝清扬想引开绝瑾天的追查,给她争取时间赶到南海去。 “我不想你为我再次冒险!”古遥心痛的看着绝清扬,摇头拒绝这样的提议。 “你不要担心我,皇兄就算抓到了我,也不会杀了我的!”绝清扬轻声安慰道。 古遥呆怔的看着绝清扬,绝清扬自信的说道:“我最了解皇兄的个性,他曾经答应过母后,无论我犯下多大的过错,他都不会杀我!” “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你要相信我!”古遥伸出手紧紧的抱住绝清扬,许下了承诺。 绝清扬心里一暖,忽然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他伸手轻轻的拍拍古遥:“你放心去吧,我会在皇宫等着你来的!” “嗯,你自己要小心点!”古遥心痛的点点头,松开了绝清扬。 绝清扬忽然取下胸前挂着的一块金色铜锁,低声道:“这是我母后留给我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也算是一种信物,你要好好保管!” “会的,我会一辈子将它带在身上!”古遥沉重的接过来,将它挂到自己的胸前。 绝清扬微笑的看着古遥,催促道:“走吧!” “你要保重!等着我!”古遥看着绝清扬那双真挚的眼眸,忽然心口发疼,眼眶有泪落下,她伸手去擦。 绝清扬站在风中,一直目送着古遥离开,直到消失不见,这才怅然若失的叹了一声:“我们也走吧!” 华丽的马车沿着路途继续往前奔去,在这个分叉路口,绝清扬将生路给了古遥,自己走上了这条不归之路。 绝瑾天的人马行动非常的迅速,他们连夜彻奔,急急的追赶着绝清扬的马车。 绝瑾天在皇宫里坐立不安,这座华丽的殿堂,越来越空虚了,越来越清冷了,孤单和怒火包围着他,他像一只失去了猎物的野兽,在这座雄伟的宫殿内张牙舞爪,撼卫着属于帝王的尊严。 绝瑾天以为找到了幸福的殿堂,找到了继续活下去的依靠,可是,古遥的虚伪和欺骗,却深深的刺伤了他,天下的女人,一个也不可信。 时间在紧张而危险中缓缓的流逝着,绝清扬急急的朝着自己的封地赶去,但却还是未能真正的到达这个目的地,在离封地五百里的城镇上,被连夜追赶的禁卫军堵在了城门口。 “搜!”禁卫军一声令下,绝清扬的马车被彻底的搜查了一遍。 “没有找到古遥!”侍卫有些惶恐的回报。 禁卫军也大感意外,他铁面无情的看着神情淡若的绝清扬,抱拳道:“八亲王,得罪了,皇上有令,既刻命你进京!” “我跟你们去!”绝清扬没有丝毫的畏惧,淡淡的回答着。 另一路上的古遥,此刻畅然无阻的到达了下一个目的地,但是,她的危机并没有过去,她面对着最艰难的一个关口,梧桐州! 梧桐州此刻有重兵把守着,进出森严,但这是必经之路,只要进入了梧桐州,她就能直接到达南海或流沙镇。 “娘娘,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几个便衣侍卫忧愁的看着古遥。 古遥也正头痛着,要如何通过这个梧桐州还真的是个大难题,她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了一个好注意,侨装打扮。 这是在电视剧里经常上演的一个片段,虽然都快被演烂了,但关健的时候还是能派上用场,古遥明白,只这是唯一能够通过安检的方法,如果硬闯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在听到古遥说完这个方法后,几个侍卫也表示同意这个做法,古遥合计了一下,一共六名侍卫,侍卫要进城很容易,因为绝瑾天根本就不知道古遥身边这些人的长象身高,所以,最关键的是古遥。 古遥早就想好了自己伪装的模样,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古遥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好笑,看样子,自己真的有望进军实力派演员了。 绝清扬给的百宝袋里已经替她做好了准备,古遥取出一张面具往脸上贴去,又取来满头银丝的发套戴上,此刻的古遥,面对着铜镜里的自己,也都惊吓了一跳,一张无比丑陋的老太婆脸就这样呈现在她的面前,一笑,那满是折子的脸就皱了起来。 把小轩儿交给了一个侍卫先行带走,古遥随后跟着,城门前已经排了长长等待着进城的队伍,古遥假装一拐一拐的跟在队伍的后面,检查的非常严格,古遥不免有些担心,她磨着玉牙,还是硬着头皮到了侍卫的面前。 “干什么的?”侍卫态度恶劣的问她。 古遥压着声音回道:“我女儿生了个大胖小子,我给她送点鸡蛋补身子!” 侍卫用剑掀开古遥手里挽着的竹蓝,正好看见那白白大大的鸡蛋,其中两个对视了一眼,从古遥的蓝子里捡走了四个,这才放行:“走吧……走吧!” 古遥看着这些侍卫贪婪的脸孔,不免气氛,连一个老太婆的东西都要贪污,简直太过份了。 虽然憋了一肚子的气,但总算平安的度过了梧桐州城,古遥依照约定好的地方看见了几个胜利过关的侍卫站在那里,古遥朝他们使了个眼色,他们走了过来,化重金买了一架马车,快速朝着流沙镇的方向奔去。 出了梧桐州再往前百里路就是南海,但古遥却绕了近百里的路去了流沙镇,她知道南海此刻不太安全,路上随处可见巡逻的侍兵。 经过重重的险阻,历时十二天,古遥终于回到这了个她熟悉的地方。 “有辆马车冲过来了!大家备战!”站在城门上张望的侍卫远远的看见一辆马车朝这边奔来,顿时竖起了戒备状态。 马车停在了城门下,接着,古遥将面具一撕,露出本来姣美的面容,她沉步走下了马车。 “啊、是古将军,古将军回来了!”侍卫正严阵以待,忽然看见古遥步下马车,顿时惊喜的欢呼起来。 正在城内训练新兵的楚夜听到侍卫的报告,健躯猛然一震,当既疾步奔向城门。 她回来了!她没有食言! 楚夜欣喜若狂的下令打开城门,厚重的城门在古遥的面前敞开了,里面走出来的人是她最熟悉的人。 “楚大哥!”一声轻柔的叫唤,几乎夺走了楚夜的心魂,他强忍着激动,双眸含笑的望着一脸疲惫的古遥,千言万语只会聚成一句简单的问候:“你终于回来了!” 到达了终点,古遥只感觉连日来的坚持瞬间摧毁,纤躯晃了晃,有些摇摇欲坠。 “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楚夜见她脸色难看,冲上前将她扶住,低声关切道。 古遥点点头:“是啊,这一路好累!” “累了就去休息吧!”楚夜爱怜的看着她疲倦的容颜,四个多月没见,她瘦了,瘦的令人心疼。 马车进入流沙镇,城门又严实的关了起来,古遥实在太累了,这十二天来,她没有一天安睡过,每一天都在担忧着,幸好她意志力坚强,没有在半途晕倒,不然,只怕回归的路会更加的漫长。 古遥静静的睡了过去,楚夜看着已经四个月大的小轩儿,那双秀丽的眼睛像极了古遥,一笑起来就眯成了月亮形状,惹人疼爱不已。 小轩儿紧紧的吸吮着那玉石奶嘴,这一路走来,他也受了不少的罪,但是,小小年纪却非常的乖巧,不哭也不闹,就是睁着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饿了就闹吃,饱了就睡觉。 楚夜守在古遥的身边,看着她沉睡的容颜,他盼着她回来,如今,她就在眼前,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令他有些错觉。 楚夜派人送信给御天行和莫流非,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由于古遥被绝瑾天绑回宫中,留在南海的四个男人都日夜担心着,无时无刻不关注着京城方面的消息。 古遥顺利回归,绝清扬却在回锦滇国的路途上,他算算时日,古遥该到了,只要她能离开,他愿意代替她留下来承担这份过错。 绝瑾天阴霾着脸色端坐在龙椅上,冷冷的目光扫视殿前的大臣,等着他们的发话。 “还没有任何的消息吗?” 沉默中,只闻绝瑾天冰冷的问话。 “回皇上,据探子回报,古遥应该已经到达梧桐州地界!” “梧桐州!”绝瑾天咬牙切齿的念着这三个字,他痛恨这个地方。 古遥的行踪飘忽不定,绝瑾天的探子很难捕捉到她的消息,所以,正是因为这样,绝瑾天才会日夜不得安宁,如果古遥此刻站在他的面前,也许,他真的会杀了她! 既然得不到她的爱,那么,就放弃吧! 但谁也没有资格取代他的位置,他得不到的东西,既使是毁了,也不会给任何人。 是夜,绝瑾天在御书房内静坐着,面前摊着一道圣旨,上面有他亲自盖下的印章,这是准备封古遥为后的圣旨,本来,绝瑾天打算在守猎回来后颁发的,可谁知道,这已经等同废纸了。 “古遥,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绝瑾天恨恨的将圣旨撕毁,放在灯烛前烧掉,望着那跳跃起的火苗,绝瑾天缓缓的闭上了眼。 “皇上,八亲王带回宫了!” 一名太监匆匆来跑来回报,绝瑾天冷冷的扬眉,残酷道:“关起来!” “是!”太监领了旨意,转身离开。 绝瑾天猛的睁开眼睛,那双眸,变得冷酷嗜杀,变得极端偏执,绝瑾天变了,他将变得让任何人都陌生。 绝清扬一进宫就被关进了地牢,面对着这样的待遇,绝清扬毫无怨言,安静的走进了属于他的人生。 烟霞阁,今夜,烛火分明,柳烟烟坐在床畔,顾镜自怜,有多久没有得到皇上的宠爱了? 久的她都快要忘记那种滋味,如今,古遥逃走了,皇上又要开展新一轮的追逐。 这个天下,难道就真的只剩下古遥一个女人能够吸引皇上的真心吗? “皇上驾到!” 就在柳烟烟毫无准备之时,一阵久违的高喊声,打扰了她的思绪,她从床上站了起来,苍白的容颜泛过欣喜之色,她急急的转着,坐到铜镜前,娴熟的拿着胭脂装点着自己毫无血色的脸蛋。 只是短短的时间,柳烟烟就把自己打扮好了,当听到那沉稳的脚步声走进来时,她款款的转身面对着绝瑾天,姣柔的喊道:“皇上!” 绝瑾天的脸上并没有温情,有的只是冷冰,他孤绝的扫了一眼扑上来献媚的柳烟烟,忽然大手一扯,柳烟烟单薄的衣赏因为受不住这力道而撕碎了,那份狠力,让柳烟烟的肩膀也随之划出几条血痕,痛的她往后退了几步,惊慌失措的看着绝瑾天,哀求道:“皇上,不要这样……” 绝瑾天此刻只需要发泄,发泄他满腔的怨恨,发泄他内心的不甘,后宫多的是女人承受他的怒火。 绝瑾天冷冷的发笑,大手更加的用力,柳烟烟很快就偿到了血腥的滋味,她吓住了,虽然她日夜期盼着绝瑾天能够来看望自己,想着他结实的怀抱和温情,可是,等来的,却是他冷漠的身影,和粗暴的举止。 “你们女人不就希望朕来宠你们吗?” 绝瑾天讥讽的看着柳烟烟惊慌失措的脸,说着令人心碎的言词。 柳烟烟想说话,却张了几次的嘴都不知道要如何劝阻眼前发疯的绝瑾天,她轻轻的闭上眼睛,点头道:“是,臣妾盼着皇上的宠爱!” 后宫的女人成了绝瑾天发泄的工具,但却得不到他半丝的怜爱,这是她们的悲哀。 次日一早,绝瑾天摔了一群人来到了皇宫阴暗的牢房内,他是特地来看望他的好皇弟的! 绝清扬端坐在地上,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都退下!” 绝瑾天愤怒的望着绝清扬,冷冷的对身后一群人下令。 当牢房只剩下两个人时,绝瑾天愤怒的质问:“是你帮她逃出去的,对吗?” “是!臣弟有错,请皇上重责!”绝清扬轻声承认。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我?我以为,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支持我,那个人绝对是你!但你令我太失望了!”绝瑾天低怒的咆哮。 绝清扬是他最宠爱的皇弟,他最后的亲人,他只希望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可是,就连最亲的血脉都背叛他,他真的已经众叛亲离了吗? “臣弟永远也不会背叛皇兄,我只是……只是放了一个人的自由!”绝清扬神情闪过痛楚,低声回道。 “你住口!”绝瑾天愤怒的低吼,神情惨痛:“你为什么要放她离开?你知道我有多爱她吗?” 绝清扬看着疯魔的绝瑾天,平静的叹了口气:“哥,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她不是你爱的那个古遥了!” 这句话,像是一道雷,将绝瑾天打回了现实,他呆怔的看着绝清扬平静的神色,久久无语。 “我不知道她是谁,但她真的不是古遥!”绝清扬低叹道。 “不可能!”绝瑾天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他疯了般的大吼:“这不可能,她就是遥遥!” “我们从小和古遥一起长大,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心里清楚,但是,她真的不是她!”绝清扬虽然也无法解释这到底算什么,但他可以肯定这件事情。 绝瑾天跌跌撞撞的往后退了几步,紧紧的依靠在墙壁上,痛苦的闭上眼睛,终于点头:“对,她不是遥遥,那她到底是谁?” “你可以把她当成一个陌生的古遥去认识!”绝清扬提醒道。 “陌生的古遥!”绝瑾天喃喃自语,良久狂妄的失笑起来:“是啊,我一定要看清楚她到底是谁!” 绝清扬看着绝瑾天坚定的神情,心头一沉,只怕古遥要迎接她生命中最可怕的敌人了。 “我一定会亲自把她带回来的!”绝瑾天冰冷而自负的笑起来。 绝清扬却不说话,只是抿唇笑了笑。 “这个地方不适合你,我会给你安排一个更舒适的地方,等我抓了古遥,再放你出来!”绝瑾天看着这个生性淡薄的弟弟,沉沉的叹了口气。 “谢谢皇兄的不杀之恩!”绝清扬起身,对着绝瑾天撩袍跪了下去,这一刻,他是在认罪。 绝瑾天望着跪在地上的男人,他别开了头,转身,扬长而去。 因为一个女人,他失去了一切,他还能再失去什么? 绝瑾天不会给古遥喘息的时间,他当夜就把朝中优秀的将领召进了宫,商量着如何破南海的计策。 “据消息传回,南海主战力已达十万精兵,城防坚固,若是强取,只怕会损兵折将,进展不大!” 作为这一次主战将的张泰皱眉沉声道。 绝瑾天冷冷的盯着南海的地形,除了攻城,没有更好的突破方法,于是,他大手一指,低声下令:“尽快把这座城建起来,高度上要盖过南海城墙,既然不能破,就守死!再慢慢进攻!” 第七十章 快活岛 绝瑾天没有给古遥任何喘息的机会,四月出逃,五月下旬绝瑾天的先锋部队就到达了梧桐州,进攻之神速,着实令人胆战心寒。 古遥也不给自己任何休息的机会,她转着美眸打着注意,绝瑾天这一次肯定不是小打小闹的,这一战如果不打到惊天动地,把她从城墙里揪出来是铁定不罢休的。 在经过仔细的分析和商量后,古遥和楚夜一致的决定,放弃流沙镇,专守南海,南海是古遥最重要的根据地,而且,南海占地面积辽阔,三面环山,一面靠海,这是一个易守难攻的极佳地方,守住南海,就等于坚守了古遥领土的大门。 做出这个决定是需要勇气的,之前孝考虑进攻流沙镇的目的是为了想分散绝瑾天攻打南海的兵力,如今,南海城守住了,古遥就没必要再死守流沙镇,让南海空陷。 流沙镇的人民对于古遥的离去都感到非常的悲痛,近一半的居民愿意随古遥的军队谴居月亮岛,并且已经拖儿带女的朝着月亮岛的方向前进了。 古遥守护了这一方的安宁,如果古遥拆军离开,这里又将会变成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山贼强盗横行霸道,强抢掳掠,而京城派来的县官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不止如此,每一年上缴给朝庭的税赋更是逼死了不少的平民百姓。 古遥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她们不再需要担心上缴的税赋,不用担心山贼的抢掠,每个人都可以安安心心的过几天好日子,可是,古家军既将拆离的消息一散出,总个南海就沸腾了,所有人都在挽留,但古遥决心已定,于是,大部分人开始准备跟随着古遥搬离流沙镇,前往月亮岛定居。 月亮岛占地辽阔,有近四三之三的土地荒废着,正需要人去开垦,古遥当然非常希望有人能够搬到月亮岛去居住,做她的后授军。 这是古遥在流沙镇的最后一晚,她独自站在城墙上,张望着远处,红霞染了半边天,风景秀美,风光无限。 “不舍得离开吗?”楚夜悄然无声的站到她的身后,低声问道。 古遥回头望了他一眼,点头道:“是啊,还记得半年前在这里打山贼的日子,那个时候,我没想过事情的转变会是这样子的,时间在推移,转瞬已是半年过去了。” “我也怀念这个地方,但是,却不得不放弃!”楚夜轻叹了一声。 “楚大哥,你会后悔跟着我吗?”古遥忽然问道。 楚夜怔了一下,随既轻笑起来:“不会后悔,至少,我现在没有后悔!” “那以后会后悔吗?我知道,你是一名忠臣,你背叛了你的良心,你一定很痛苦,你知道的,我并不希望你留下任何的遗撼!” 古遥神色变了变,有些沉重。 楚夜看着古遥微皱的眉心,低沉的回道:“我已经没有任何的遗撼了!” 古遥安然一笑,伸手指着眼前辽阔的土地,喃喃自语:“将来,古家军的旗帜会在这片土地上高高挂起!” 仅用了五天的时间,流沙镇的主力军就撤到了南海,一共近十一万兵力,可能古遥的知名度太高了,很多难民和社会不安份的因素都跑过来投靠了古遥,这是一批非常庞大的军事人量,流沙镇的兵力从七万增至十一万,只用了短短的四个月,而且,持续有不少的人准备朝这边涌过来。 收买人心,远比用武力镇压来的更凶猛。 这一点,古遥深深的牢记着,做为一名将领,需要冷酷无情,需要冷静果断,但也需要光辉的人性,只有具备了这些因素,那将是一个无可匹敌的军事人才。 八百艘巨船驶离了流沙镇的海域,长大三十多米的旗杆上垂下一个大字,用织金绣出来的“古”字,这是古家军的代表。 古遥宛如女王一般,怀抱着儿子伫立在船头,海风吹拂着她乌黑的长发,红梅裙袂飘然欲仙,她冷冷的凝望着前方,这一刻,她感觉到了权力的强大,感觉到了野心的诱惑。 楚夜站在甲板上,充满深情的眸子定格在那纤弱的背影上,他越来越难于测度这个女人心思,但是,正是因为她的神密莫测,才会如此的迷人,引人想要靠近。 南海,这一块受人署目的大地,在这个地方令人绝望的不是四面高大的山峰,而是那一望无迹的大海。 曾经,南海默默无名,几乎要被世人所遗忘,如今,这却是成为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只因为,这里的统治者是一名身份特殊的女人,她既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又是声威大震的古将军。 五百艘大船被调回了月亮岛驻守,余下三百艘作为后备力量停在了南海的大片海域里。 古遥踏上南海的土地,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在她心中,这才是她真正的天地,一个她能随心所欲的地方。 焦急等候在岸边的莫流非和御天行一看见古遥就匆匆的跑了过来迎接。 古遥见到他们也非常的欢喜,开口叫喊道:“御大哥,莫大哥,见到你们太高兴了!” “遥遥,你终算回来了,失去了你的领导,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御天行欣悦道。 莫流非也点着咐和起来:“就是啊,这几个月来,我跟御天行天天都盼着你回来!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们就打到皇城去把你救回来了!” 古遥感激的看着这帮无私无畏帮助自己的人,激动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对不起,让你们担忧了,我说过会回来的,又怎么能失言呢?”古遥强忍泪水,故作轻松的调趣起来,不失她乐观开朗的风格。 “楚夜,听说你把流沙镇守的滴水不漏,我们可是十分的佩服你!正暗中跟你较劲呢!”莫流非拍着楚夜的肩膀,夸赞不已。 楚夜却是十分谦虚的摇头:“你们不要再拿我寻开心了,谁不知道你们在南海的战绩惊人啊!” 古遥看着这三个风采俊秀,性格分明的男人,不由的会心笑了起来,得此知友,复夫何求呢? 御军府,经过莫流非和御天行的整顿,这里变的更加温暖起来,古遥踏步走进去,终于松懈了一口气,自由的空气就是好啊! 在大堂上一坐下来,古遥就开始和几位蓝颜知已商量应敌对策了,绝瑾天那边风声紧急,古遥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布置兵力,所以,她必须研究出一种可以出奇制胜的法宝。 “绝瑾天命人在百米之外建筑城墙,听说他准备高出我们的城墙三十仗,到时候,居高临下的攻击,我们的城墙守护怕会减弱!”莫流非沉稳的分析道。 楚夜沉声应答:“不错,皇上知道强攻不下,所以才会想出这样一招,以他们的速度,最迟这个月月底就能完工,到时候,就是应战之时刻了!” 古遥皱了皱眉,这的确是非常棘手的一招,如果居高点射击,只怕总个城墙都无法坚守。 “我们可以加紧在城墙上做一道防护,既可以阻挡他们的箭攻,又可以借箭!”古遥拧眉提议道。 “我们要在城墙上加一层木头做防护吗?”莫流非怔了一下,问道。 楚夜神色严峻道:“不可能,木头容易起火,如果他们采用火攻,那城墙将会崩溃成一团!” “楚大哥说的不错,不能用木头,我们可以用铁皮,然后在铁皮上面布一层软泥,这样一来,既做到了挡箭牌的作用,又可以让羽箭不折断,为我们所利用!”古遥美眸精光一闪,微笑的想出了这一奇招。 三个男人面面相觑,细细一想,觉得古遥这一招的确蛮高明的,于是点头同意了,由御天行既刻下令去实行。 “楚大哥,我们绝对不能让他们如此轻易的就把那座城墙建起来,我们需要一点时间,你明天就摔五百精兵去骚扰他们一下,目的在于搞破坏,不要跟他们硬战,扰了他们就赶紧退回来,只要我们每天不断的进攻,相信他们也不能安心的把城墙建起来!” 古遥眉目露出狠利之色,扬眉对楚夜下令道。 楚夜低声领命:“我马上就去召集精兵,今晚子夜出发!” 莫流非见其他两位仁兄都得到了命令,他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在古遥的面前领攻,于是笑眯眯的盯着古遥问道:“请问我该干什么?” “巡城!”古遥简单的吐出两个字。 莫流非小有不满的嚷起来:“我还以为你有更重要的指令下达给我呢!” “莫大哥,城墙是我们最重要的防护,你巡视城墙,难道不够重要吗?”古遥笑嘻嘻的回答。 莫流非说不过她,只得认命的点头:“是,我做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待楚夜和御天行都执行命令去了,古遥这才换了一副悲痛的表情对莫流非说道:“莫大哥,请你原谅我,我连累了八王爷!” 莫流非怔了一下,表情也变的凝重起来,低声道:“这不能怪你,这是他自愿的!” “不,是因为我他才被皇上抓回宫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他出来!”古遥自责道。 莫流非一急,紧紧的摁住古遥激动的身体,语气低柔的劝道:“我也想救他出来,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自保,绝瑾天是总个天下的霸主,他如果要跟我们全力一战,我们所有人都将战死,遥遥,我担心的不是八王爷,我担心的是你!” 古遥呆呆的看着莫流非心疼的目光,用力的点着头:“我知道,我们会尽力的,对吗?” “只要有你在这里,我们都会尽全力的!”莫流非松开了她,轻叹了口气,低声道:“我去巡城了,你带轩儿早点睡吧!” 如果莫流非不提醒,古遥一直以为自己是有胜算的,但是,她忽略了绝瑾天的强悍无匹的实力,他拥有总个天下的兵力,而她,只是坐拥小小的一角,要如何对抗他?这是一个问题。 这些长久的问题暂时先抛开,当务之急是需要解决眼前的问题。 古遥放弃流沙镇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绝瑾天的耳边,他此刻正着力准备着攻城的武装,他要亲自去南海打这仗,他要亲手将古遥擒回,让她付出欺骗他的代价。 正当绝瑾天怒气当头不得发作时,西北方向忽然传出战迅,辽人犯境,四处烧杀抢掠,民不聊生。 “这帮强贼,屡次三番的犯我边僵,太可恨了!”绝瑾天急至地图面前,辽阔茫茫的大草原深处住着一群以骑射为主力的辽人,他们在锦滇国吞灭之前曾经也是一个实力强悍的国家,但如今,被赶至深山荒林的辽人散兵开始聚拢在一起,不时的到边境地区去抢东西,这群人非常狡猾,抢了东西就跑,追又追不上他们,设计埋伏时,他们又不来,等兵力一撤,他们又来犯,顽固非常,让人十分的头痛。 绝瑾天深刻的意识到,虽然身为一国之君,但要守住这个江山却是十分的不容易。 两面交战,绝瑾天的兵力进行了三分,调到南海的兵力不足二十万,但对于绝瑾天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是夜,一丝乌云遮住了碧空明月,总个大地变得暗淡无光,月黑风高杀人夜! 五百精兵趁着这黑暗的夜色偷偷的潜入到对方的兵营,进行军事上的骚扰,侍兵忙碌了一天极为困顿,所以,对于潜入的危险毫无意识,不少人魂归梦乡,再也睁不开眼睛来。 “有刺客……”随着一声高喊,所有的营都亮起了火光,楚夜低喝一声,五百精兵快速撤离。 虽然行动被发现,但却达到了古遥的目的,此番潜入,已经造成对方死伤百人,足于延误他们的工期了。 正当古遥为这小小的胜利而开心时,御天行欣俊的身影出现在古遥的面前。 “御大哥,情况怎么样了?”古遥急急的询问。 御天行点头道:“放心吧,一切都在打造中,相信再过十天,就能将总个城墙覆盖起来了!” “这样就好,至少时间上是足够的!”古遥轻松了口气,勾唇笑了笑。 御天行却是苦下了俊脸:“遥遥,我们遇到难题了!” “什么难题?”古遥怔了一下,拢起了秀眉。 “军资欠缺,我们储存下来的银两已经快用光了,我怕会出现供不应求的局面,我们需要更多的银子!”御天行俊脸布满沉重,低叹道。 古遥愣了一下,想不到她竟然缺钱了,古遥美眸急急的转了两圈,是啊,她们现在一直在花钱,却没有进帐,这样一来,再多的银财也是会用空的,不行,必须搞一个花招来赚钱,而且,要那种来的很快的钱。 “劫船行不行?”古遥苦思良久,仰头问道。 御天行摇头笑起来:“现在海上没有船敢经过我们的海域范围了,就算要抢,也得有人让你抢啊!” “该死!”古遥低咒一声,既然抢不到,那就赚吧,可是,要怎么赚才能来钱快一些呢? 活人不能被尿憋死,古遥在绞尽脑汁过后,终于想到了一个可以赚大钱的办法,只是,这个办法需要时间云实施。 “ok!”古遥为这个大胆刺激的想法感到兴奋,打了一个响指,转头笑眯眯的望着御天行。 御天行看着她眉飞色舞的表情,知道她又有了什么奇思妙想了,不由的也扬起了唇角,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赚钱的招数了?快点告诉我!” “御大哥,月亮岛附近有没有一个风光秀丽,鱼食丰美的岛屿?”古遥扬眉问道。 御天行怔了一下,不明白古遥在打什么注意,仔细想了想,点头道:“在月亮岛北面有一个小岛,听回来的渔民提起过这个岛,听说风光还不错!” “哦,是吗?这个岛叫什么名子?”古遥欣喜的问道。 “好像还没有名子,岛上没什么居民!” 古遥神色一扬,清悦道:“从今天起,这个岛就有名子了,就叫快活岛,我要在这个岛上建很多的误乐实施供达官富商消谴误乐玩赏!” “这样能行吗?”御天行表示怀疑,当然,他是不能理解古遥这样奇妙的想法的,古遥在现代电视剧里面见多了这样的场面,她觉得很有可行性。 “御大哥,你放心吧,一定能行的,相信我!”古遥却是十分的欣喜,她已经开始幻想着这座美丽的不夜岛,将在不久的未来成为这个古代的一个亮色,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岛的存在。 御天行还是非常的怀疑,但古遥那一脸的自信却又让他不得不表示赞同,于是,他也只好依照她所说的去实行了。 古遥想了既做,她找出了大量的纸,开始绘制图纸,她先大方面的圈了几个点,然后在上面标明了场所,其中,最重要的当然是赌场了,这也是来钱最迅速的一项误乐,第二是青楼,这是古代人最乐爱的消谴方式之一,第三是酒楼,这是必须具备的消愁方式,第四是茶楼,讲究一点高雅的节奏,第五是沐足阁,等同于青楼的方式,但这明显要比青楼多了一项按摩的服务,第六,歌舞表演,建一个大型的歌舞平台,最后,古遥还加了一个游泳场,最后大功告成,她拍着手,观赏着自己的杰作,忍不住的赞了一声,怎么早就没想到用这种方式来赚钱呢? 御天行见古遥一脸的满足感,他不由的靠过来,把古遥所画所写看尽眼底,愣愣的问:“这沐足阁是什么地方?还有……这个游泳池是干什么用的?” “这个啊,当然也是很好玩的东西啦,这沐足阁是消解疲劳的最后场所,全身按摩,保证让你通体舒畅,爱不释手!”古遥说着,在御天行健躯上下其手的摸了两把,把御天行给吓的俊脸通红,古遥却格格的姣笑起来,一手插腰一手搭在嘴唇上,努力的想了想,还需要补充点什么吗? “先这样吧,我明天一早就去快活岛查看一下地形,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话,这个项目要尽早的建起来,我们不能做强盗,那么,我们就做一名正当的商人吧!”古遥说到做到,已经把这个项目提上了日程。 御天行只能望天长叹,摸着古遥那个精明的小脑袋,摇头叹气道:“真不知道你脑子里装了什么奇思妙想,为什么你总是能想到这些东西呢?” 古遥嘿嘿的笑个不停,她为什么能有这么多古怪的想法,当然是跟她的出生地有关系啦,如果御天行也身在二十一世纪,只怕他就不会惊讶于她的想法了,这些想法,只要是个现代人,相信都很容易就能想到的,只是她胆子比较大,敢想敢做而于。 古遥要开设快活岛的消息马上就传到了另外两个人的耳边,楚夜和莫流非都表示这一行其实不靠普,而且,这样一个混乱的岛要怎么管理还是个问题。 古遥却对这个岛上了很大的心,不停的向他们保证,这个办法一定可行的。 三个男人再也不表态了,因为他们发现,不管自己说什么,古遥才是真正的做决定的那个人。 次日一早,古遥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就领了五百将士朝着那个风光秀丽的快活岛奔去了。 在经过月亮岛的时候,古遥很想上岛去看望楼紫檀,不知道他的伤情恢复的怎么样了,害他受这样的苦楚,真的很过意不去。 时间太紧促,古遥只好准备回程的时候再去看望楼紫檀,眼下,最重要的是去快活岛堪察地形再说。 经过一天半的航行,那个美丽的岛屿就这样呈现在古遥的面前,青山秀丽,树木葱郁,的确是一个有着美丽风光的海上小岛。 停船靠岸,古遥踏着细软的白沙,领着一帮人走上了这个岛,一切都非常的原始,这里的树木水份充足,生长的非常茂盛,如果要在这里建楼阁,可以就地取材,也省了不好的材料费。 看着不少的海鸟栖身在这里,古遥有一种到了海南岛的感觉,她欣喜的在沙滩上赤足狂奔了一圈,最后下令留下三百名侍兵在此驻扎,开始动手建都。 古遥亲自参与了这个项目的建设,虽然那边战况吃紧,但古遥除了出谋划策之外,却没有实际的用处,于是,她就把精力投入到了这个快活岛的建设中。 大批的木匠工人被运送到了快活岛,古遥的手绘不错,她用笔和嘴巴手舞足蹈的跟他们讲了一遍要建筑风格,古遥决定采用西欧式的风情结合中方的古典魅力打造出一座金碧辉煌的岛屿。 工匠们虽然吃的比较吃力,但动起手来还是很讲效率的,古遥命要把岛中央大批的树木砍伐掉,开始挖地基动工建设了。 快活岛的建工开始了,古遥忽然变的非常忙碌起来,她经常性的在快活岛和南海两地奔跑着,但这样的忙碌却令她感觉很充实,只有这样忙着,才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东西。 再次踏上月亮岛,古遥的心情有些复杂,她直奔桃花林,迫不及待的想要到看楼紫檀此刻的境况。 “古将军!”门口的侍卫看到古遥从马车上跳下来,怔愕了一下,赶紧行礼。 古遥对他们客气了几句,便抬步朝着桃花林的深处走去。 又是一年春风时,桃花林的花凋落了,开始结出果实,远远的,古遥就看见一人独坐在桃花林中,银色的长发被风轻拂着,古遥惊喜的冲上前叫道:“紫檀!” 听到这个声音,楼紫檀浑身一震,转过头来看着古遥,古遥鼻子一酸,扑上前紧紧的抱住了楼紫檀。 “对不起,都怪我,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古遥一个劲的道歉,楼紫檀是她愧欠最深的人,是她惹上他,他为了她再次的步入红尘,可是,他却为了她沉受了如此大的痛苦,她深深的后悔了。 楼紫檀颤抖的伸出手,将她轻轻的抱住,嗓音低沉:“不要哭了,我没事!” 古遥轻轻的站起来,看见楼紫檀坐的是一张龙椅,她美眸猛的大睁,跪了下来,轻抚着楼紫檀的双腿,喃喃道:“好不了了吗?” 楼紫檀轻然一笑:“这样更好,再也不需要步上红尘了!” “绝瑾天……他真是一个疯子!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你!”古遥心疼的将脸贴在楼紫檀的膝上,自责又痛愤,绝瑾天要抓的人是她和小轩,楼紫檀却无辜受累。 楼紫檀轻抚着她柔顺细滑的长发,幽幽问道:“古遥,我们之前真的见过面吗?” 古遥愣了一下,仰起小脸望着楼紫檀那张清瘦的俊脸,优雅依旧,却多了一份的忧郁。 “我、我不知道!”古遥也茫然无绪了,她是没有见过楼紫檀的,但却传闻之前的古遥和楼紫檀认识,那个时候,他是她的御医。 “如果我们真的曾经认识那该多好啊,可惜,无论我怎么想记起来,脑子时却是空空的!”楼紫檀俊脸闪过阵阵的痛苦。 古遥伸手抓住了他的手,低声道:“不要去想了,过去并不美好,就算想起来了,也会很痛苦的!” “可我真的想知道,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能告诉我吗?”楼紫檀迷茫的望着古遥。 古遥不由轻叹了口气,苦笑道:“如果我真的知道,早就告诉你了,其实,发生过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上天又让我们重逢了,紫檀,说明我们缘份未断啊!” 楼紫檀呆怔的看着古遥,良久才露出微笑:“是啊,我们还要缘份再相见!” “我会请最好的名医把你的双腿治好,我不要你一辈子坐在轮椅上!”古遥自责的说道。 “我自己就是大夫,这双腿好起来的机会很渺茫了!”楼紫檀忧伤的望着远方。 古遥愤怒的低吼:“绝瑾天太凶残了,他为什么要断你的双腿,我一定要替你报仇!” “不可冲动,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你自己要保重,不要再让我担心了!”楼紫檀低声安慰道。 古遥喃喃道:“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你不要自责了,我不会怪你的,听说你最近在忙着建快活岛的事情,进展的还顺利吗?”楼紫檀关切的问道。 古遥点头:“还胜利!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你建这样一个岛是用来干什么?”楼紫檀皱眉问道。 古遥露出笑脸,把快活岛的经营项目绘声绘色的跟楼紫檀描述了一番,倒是把楼紫檀给惊的无话可说,良久才回道:“这样的岛岂不太淫乱了?” 古遥被这句话给石化,随既笑着解释:“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赚钱嘛,再说了,我又不会强迫那些女人去接客,我是非常公平合理的帮她们解决就业问题,只要你不往那方面去想,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建立快活岛的最大问题再于古遥身边的四个男人一致认同,这样一个快活岛做的是不正经的生意。 古遥只能无力的一遍遍的跟他们解释,既然要做生意,当然是最做热门,最赚钱的生意了,其实,在古代,开青楼算是合法化的。 楼紫檀免强听懂了古遥的话,但还是有些担忧,不过,见古遥对这个快活岛非常的感兴趣,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为了保护楼紫檀再受到任何的伤害,古遥加派了桃花岛的守护人员,这才安心的离去。 时间已经过去了近半个月了,南海的战况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状态,古遥已经不能再两地奔跑了,她坐镇南海,准备好好的打这一仗。 古遥为小轩儿请了一名非常善良,口碑很好的女子领带着,布置好了一切,古遥穿起了她的战袍,登上了高高的城墙。 虽然在楚夜等人不厌其烦的突击下,绝瑾天的高墙还是一日高于一日,古遥望着五百米外那座雄伟的高墙,美眸危险的眯紧。 远处,传来了号角声,古遥神色一凛,她知道这号角声意味着什么,顿时,满天的箭雨地情的疾射过来。 “防护!”楚夜一声令下,坚硬的铁皮筑成一道坚固的铁墙挡下了这一波紧似一波的箭雨。 古遥听着那羽箭打在铁皮上的刺耳声响,心中异常的沉静,这只是一波试探性的攻击。 绝瑾天三天前已经到达了梧桐州,经过和几位重将仔细的商量过后,开始采取了正式的进攻。 绝瑾天居高临下的望着南海那座造形奇特,坚固非常的城池,发出了冷冷的笑声:“古遥,你逃不掉的,无论是生是死,你都是我绝瑾天的人!” “皇上,对方墙上忽然罩下一层铁衣,箭雨无法射击!”一名将领急匆匆的跑来回报。 绝瑾天也看到了对方亮起来的铁罩,前雨无可奈何,绝瑾天沉吟了一番,挥手下令:“既然箭射不穿,那就抛石吧,看他们能抵挡多久!” “是!”将领急急的下去执行命令了。 古遥正凝神戒备着,忽闻一声爆裂声响,几乎响彻如雷,同一时间,所有的人铁皮都被这天外来石给砸的声声作响,很快的,就有铁皮抵挡不住顽石的冲击陷出了一个个的洞。 “shit!”古遥低咒一声。 不止古遥暗咒不停,就连莫流非和御天行也都俊脸失色,竟然没有防到这一招,真的太失策了。 “反击!”古遥被这雷声震天的声响给闹的心烦,小手一挥,怒吼出声。 防空洞的护罩被拿开,露出了黑洞洞的炮统,随着一声烈鼓声响,百炮齐发,朝着前面那栋高墙猛砸了过去。 有火炮的助威,对方的石块减少了一些,古遥恨的直咬牙,对着惊吓过度的侍卫喊道:“火箭手准备!” 城墙上的侍卫听到古遥清悦高扬的女声,顿时如闻烈酒,脑子意识瞬间清醒过来,忙开始拉弓射出火箭。 “绝瑾天的步兵和骑步开始出动了!”莫流非望着前方飞扬的尘土,眯紧了双眸。 古遥也看到了那将近十万的兵力,转头看着楚夜,楚夜冷硬道:“全力防守!” 绝瑾天偿到了古遥火统的威力,他皱了皱眉,锦滇国并没有致力于研制火统,虽然有不少的外来使节曾经献过这样的武器,但绝瑾天认为这种兵器虽然杀伤力十足,但行动上十分的有限,所以并没有着重于此,但今天,对方凶猛的火力告诉他,这样的武器如果运用的当,是非常致命的。 “皇上,该怎么进行下一步?”将领们上前听旨。 绝瑾天仔细的观察着古遥那边的一举一动,他发现,这个女人的确有着军事天才,令他都不得不佩服一声。 绝清扬的话还回荡在耳边,她已经不是古遥了! “那么,她是谁?”绝瑾天咬牙低喃着,也许,他该把她当作一个陌生人重新认识吧。 古遥自负的看着火炮一个个打出去,在对方的地城墙上开出一朵一朵灿烂的花朵,看样子,还是得好好的研发一下新型现代的武器,骑马射击的年代要宣告结束了。 “继续攻城!” 虽然形势上有输的迹象,但绝瑾天却不休战,他看准了古遥虽然武器强悍,但她的兵力不足,只要日夜兼攻,她们是守不住多少天的。 望着那犹如潮水般的军队朝这边狂涌过来,古遥的确有些心慌了,论兵力,南海城内真正的精兵不足二十万,更别说还有很大一部分是老弱残兵,如果绝瑾天真的采用人海战术,那她真的要完蛋了! 楚夜也看出了这样的窘况,他也暗叫了一声不妙。 “全军着力防守城墙!”在这危急时刻,古遥果断的下令,楚夜和莫流非三个人也赞同古遥这一决定。 火炮停止了对远处的射击,把炮统对准了那潮水般狂涌的侍兵,长长的云梯已经架到了城墙上,城上侍卫急急的展开了撕杀。 一个侍卫朝古遥猛砍过来,在御天行的低吼之中,古遥反应迅速,返身一剑狠狠的刺进了侍兵的胸口,抬脚将那人踢下了城墙。 这是古遥第一次杀人,但却没有一丝的惶恐,也许,为了生存下去,嗜杀已经变的麻木了,这一刻,没有人性,没有同情,只有想方设法的活下去,杀人是必须的。 鲜备飞溅在古遥白晰的脸上,还有一丝的余温,她只愣了三秒,接着,是更加残酷的拼杀。 御天行飞身抢到了古遥的面前,替古遥挡下杀招,一边砍一边大叫:“遥遥,快退下去!” “不,我不能走,我要和你们在一起!”古遥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一边撕声大吼。 听到古遥的叫喊声,古家军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振奋,当将领不丢下侍兵的这一刻,士气大震。 御天行知道古遥的性格倔强,就算把她绑下去了,她还是会爬上来的,心一横,更加的拼死相杀。 对方城墙上的撕杀声传了过来,绝瑾天负手站立着,他努力的想分辨出古遥的身影,但是,相隔的距离实在太远了,是目力所不能及的。 “传下令去,生擒古遥!” 绝瑾天忽然发出旨意,也许,他真的不想杀了这个女人,因为,她实在令他恨的牙痒痒的,像她那样倔强高傲的女人,如果用另外一种方式羞辱她,也许会更加的大快人心吧。 第一波的战斗终于在对面号角声响起的一刻停止了,所有人都筋疲力尽,古遥疲累的靠在城墙上,终于,她看见了战争,参与了战争,往后,她将彻底的撑握战争。 将城墙上的尸体清理干净,古遥望着那鲜红的血,久久的失了神,在现代,每一条人命都是那样的珍贵,可是,在古代,只有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生命才有价值,原来,这个世界是残酷的。 “遥遥,下去休息一会儿吧!”御天行轻轻的关心着。 古遥的确很累,但她却并不想休息,她摇头道:“不,我不累,这也许是绝瑾天的一个退敌之策,他想麻痹我们,然后再发动进攻!” 其实,古遥想的很对,绝瑾天收兵的一个目的是想下达一道指令,生擒古遥者,封候封田。 这是一道对古遥非常残酷的命令,接下来,所有人都将把古遥当作终生的奋斗目标,不死不休! 第七十一章 儿子做交换 绝瑾天对古遥的恨已经深入骨髓,那种被爱情欺骗的痛苦,他已经偿够了,不管那个女人是谁,两次三番的欺骗,已经彻底的冷掉了绝瑾天的热情。 南海城门下死伤大片,古遥望着那触目惊心的尸体,久久无言,天朝兵力一波接着一波强势猛攻,再这样下去,南海城是坚持不了几天的,此刻,已经战了一天一夜了,所有的战士都呈现出了疲惫的状态,如果晚上绝瑾天再发动攻击,只怕南海失守是必然的事情。 楚夜浑身浴血走了过来,俊脸上闪过忧虑,他低喘道:“不能再这样战下去了,士兵们已经支持不了多久!” 古遥面色苍白,看着士兵的战斗力减弱下去,可天朝的兵力却是个个精神十足,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朝城墙上涌过来,古遥皱紧了眉,她不知道绝瑾天发布了什么样的命令,为什么这群士兵仿佛不怕死一样的狂冲过来,而且,所有人的目标都好像是奔着她来的。 “怎么一回事?绝瑾天想要抓你回去!”莫流非惊怒的大吼。 御天行等三个人已经将古遥团团的护在中间,不让任何人靠近她,古遥看着那不完没了的攻击,她就知道绝瑾天肯定拿她的命当作奖励了,所以这些侍兵不畏生死的朝她狂涌过来。 “可恶!”古遥低声咒骂。 骂归骂,仗一样的残酷无情,古遥心疼的望着拼死守护自己的三个男人,这三个男人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万一坚持不下去,那该怎么办? “我要谈判!” 古遥冷冷的出声,护身的三个人同时惊讶的望着古遥决然的神色,莫流非惊怒:“你疯了!” “你不能去跟他谈,这很危险!”御天行更是担忧的不行。 古遥唇角笑意一闪,摇头道:“不,我要书面谈判!” 古遥在楚夜等人的护送下离开了城墙,一下城墙,她急急的写了一封信派人自城墙上送出了城。 绝瑾天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波一波的撕杀,唇角擒着冰冷的笑意,他真该让古遥看看对抗天朝的后果有多么的严重,下场有多么的凄败。 “皇上,对方派人过来要求休战谈判!”一名将领急急的跑到城墙上来跟绝瑾天报禀。 绝瑾天怔了一下,对于古遥提出谈判的要求感到惊讶,他上前接过书信,上面写了几句话。 古遥的意思很简单明了,她绝不废话,只问了绝瑾天三个问题。 第一:你要怎么样? 第二:你想怎么样? 第三:有什么方法可以休战! 绝瑾天面对着古遥简略的问话,唇角的笑意渐渐残酷起来,他拿着信纸浅闻了一下,信纸上仿佛残留着她淡淡的香味,将领不知道信中所写的是什么,只见绝瑾天一脸的深思起来,他好奇的问道:“皇上,接下来该怎么办?” “先撤回兵力吧!我要好好跟她谈判!” “皇上,据末将观察,南海城墙虽然坚固,但只要我们再强攻一天,他们肯定是支持不下去的,何不一气呵成,把南海攻陷呢?”将领表示不解,故提出自己的意见。 “朕自有主张,休兵!”绝瑾天无视他的建意,拿了信纸甩袍而去,将领无法领会到绝瑾天突变的心思,只能带着满腔的不理解授命休兵了。 绝瑾天回到御军府,他忽然发现了战争的乐趣,原来,这也是一种强迫交流的方式,古遥,你问的问题太绝了,他会好好的回答她的。 正午时刻,天朝的主力军缓缓的撤下了城墙,慢慢的退了出去,古遥知道自己的谈判已经生了效,她这才重重的喘了口气,当既下令:“将领分作三批既刻休息吃饭!” 楚夜摔先开口道:“我领军守城,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时间不多,我们需要养精蓄锐!” 古遥也累极了,她和御天行莫流非下了城墙,兵力分作三批,第一批是由楚夜带领,第二批是莫流非的杀手团,第三批是御天行的海上军力,其中,莫流非所引领的杀手团是主战力,战斗强悍,进攻勇猛,好几次都是依靠着他的这批杀手团才能够将城墙守的滴水不漏。 从这一点上,古遥发现,兵不在多,贵在精,所以,等这一次的战斗结束后,她一定要好好的训练出一批精锐的侍兵,这一批侍兵需要精挑细选,严格考验,成为往后的主战力。 古遥靠在椅垫上眯了一会儿,绝瑾天回信的速度比较慢,她一直等到天黑,绝瑾天的回信还没有送到,她不免好奇起来,不知道绝瑾天会怎么回答她,也许,又会提上许多无理的要求吧。 就在古遥思胡乱想的时候,绝瑾天却在沉思着这个问题,他一遍遍的看着古遥那娟秀的字迹,最后,他也只是简单的回答了这三个问题。 第一个答案是:我要你 第二个答案是:我想你臣服于我,做我的女人! 第三个答案是:弃暗投明,只要答应归顺,不会有过多的为难! 这封信是第二天的早上送到古遥的手中的,绝瑾天的回答在她的预料之中,他那么狂妄自负的一个人,答案一定也是狂妄骄傲的。 古遥提笔想了很久,她已经争取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她的兵力已经休息足够,如果要继续战斗也无不可,但是,古遥知道,一直打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能够找到一个折中的办法,说不定是好事。 她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继续提笔问:除了归顺于你,还有别的办法阻止这场杀戮吗? 绝瑾天沉静的坐在高贵的椅子上,正闭目养神,这一次,他是不会轻易放过古遥的,在他的眼中,他才是真正的主控者,是战非战,由他说了算,所以,他也明白古遥写信给他只是想要争取休息的时间,他就施舍她这样愿望,但是,她给不了他想要的答案,战斗是不会停止的。 古遥的也拖了一天才再一次的传过来,上面只有一句话。 古遥想休战,却又不归顺于他,如何找一个这样两全齐美的办法呢?绝瑾天冷冷的发笑,古遥的想法太天真了,她绝对会丢失不起的。 在绝瑾天的心中,还是有一个这样的办法,如果想报复古遥,只有取走她最珍贵的东西,那样一来,她是绝对不可能真正的得到心灵上的自由。 杀了古遥不是绝瑾天想要的报复方式,也许,他更愿意关着她,撑控着她,折磨她生不如死。 绝瑾天大笔挥成,让人把信交给了信使,送到了南海。 古遥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尖锐的问题,也许绝瑾天很快就会撕了这张纸,然后阴着脸继续开战,她已经想到了绝瑾天愤怒的表情,在那张天神般俊美的脸上,怒火显的更加狰狞。 但是,古遥最终还是想错了,绝瑾天不但回了信,而且,还提出了一个足于令她崩溃的条件。 要以儿子作为交换的人质,才能真正的停止战争。 古遥浑身呆滞,绝瑾天这一招够狠的,竟然要抢走她最重要的儿子,古遥面无血色的跌坐在地上,她怎么可能把儿子交出去呢?不……她宁愿自己死掉,也绝对不会让幼小的儿子去当人质,虽然那个人是他的父亲,但是,绝瑾天恨她入骨,又怎么可能善待她的儿子呢?一想到小轩儿会受到的冷漠和折磨,古遥的心就像被火燃烧着,痛苦难忍。 绝瑾天久久的等着古遥的回信,其实,他也预料到古遥的答案,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小轩是古遥的心头肉,上次就是因为抱走了她的儿子,她才会答应跟他回宫的,这一次想要她主动交出来,那就等于在她的身体上刺了一剑,她绝对不会同意。 古遥的确不答应,既然不答应,那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继续战,直到战到最后为止。 古遥穿上厚重的盔甲,一颗心也是沉重不堪,她仰止着这份恐惧和惊慌,沉步走上了城墙,楚夜和莫流非三个人根本不知道古遥和绝瑾天之间的书信往来写了什么内容,他们只是想着这是古遥想出来的一招缓兵之计,如今,侍卫们都休息充足,可以继续作战了。 “遥遥,你没事吧,脸色这么难看?” 细心体贴的御天心关切的询问着,他真的很心疼古遥脆弱的双肩所承担的压力,作为一个男人都无法坚强的走到今天,可古遥却做到了,而且,做的非常好。 “我没事,严阵以待吧,天朝的兵力很快就会杀过来的!” 古遥免强的笑了笑,美眸冷冷的观视着远处。 等了一天没有等到古遥的回信,绝瑾天不耐烦的拍桌而去:“哼,想戏弄朕,古遥,你自寻死路!” 战斗的号角又一次的吹响了,古遥望着那如潮水般狂涌而来的军队,内心的惶恐达到了极限。 她忽然明白,要对抗绝瑾天是难于登天的,他是这块土地的主人,而她只能算是一个不安份的地方恶霸。 高空上,羽箭如雨,猛石强砸,修补好的铁皮很快就不堪重负了,云梯高高架起来,不怕死的侍兵猛烈的朝上攀爬,杀了一批又一批,源源不绝。 御天行和莫流非都不敢离开古遥五步之外,他们奋力的抵抗着这群无惧无畏的侍兵,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古遥。 古遥虽然被保护着,却还是无法躲开刀枪,左手挨了一刀,不止如何,御天行和莫流非也已经伤痕累累了,但他们为了保护古遥的安危,依旧苦苦坚持着,直到御天行那肩膀上惯穿的长剑,这才彻底的震醒了古遥。 “御大哥……”她惊呼一声,猛的扑了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御天行,他俊美的脸色迅速的苍白下去,古遥的心像被挖空了一样,脑子空白一片,她从来没有感觉到失去一个人是如此的痛苦。 “遥遥,快走!”御天行虽然身后剑伤,却还是将古遥推开,继续作战,他飞扬的长发和染血的战袍,让古遥眼睛越来越模糊,她忽然发现,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她已经没有多余的选择了。 “你们快走,遥遥,送御天行下去!”莫流非朝着呆若木鸡的古遥大吼一声。 古遥这才清醒过来,她急急的冲了上来,拉着御天行就往城楼下走去。 御天行意志有些模糊,他被古遥拖着艰难的下到了城楼,他能感觉到古遥的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腰,这一刻的他,是满足的,也许,这就够了,至少,能够在临死前,看见她担心焦急的神情,能够听到她一声声的呼唤。 古遥的眼泪奔涌而下,她扶着御天行急急的找到了军医,大声吼叫道:“快,治好他,你们一定要治好他!” 所有的军医都被古遥的神色所震慑,他们从来不曾见过古遥如此愤怒焦急的表情。 这一刻,古遥崩溃了,虽然每天都在杀人,但却是第一次发现,死亡如此的接近,如果她不能够好好的保护他们,他们都会战死在城墙上。 古遥感到惶恐不安,第一次发现到穷途末路是如此的无助悲凉,她失魂落魄的依靠在墙上,耳边是响彻云霄的撕杀声。 “遥遥、对不起!”御天行从晕迷中醒过来,看见古遥就跪坐在她的身边,他伸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小手,虚弱的道歉。 古遥呆呆的摇着头,泪水大颗大颗的滚下来,没有人对不起她,一切都是她闯下的祸,都是她惹的后果,可是,到最后,却有那么多人要陪着她一起承担。 古遥猛吸了口气,晃了晃头,恢复了几份理智,她轻声回道:“御大哥,你不能死,你要活下来,听见了吗?你没有对不起我!” 御天行虚弱的扬起了唇角,但很快的,他又晕迷了过去,古遥惊的总颗心都碎了,她慌忙站了起来,对着军医下令:“无论如何,他不能死,他若死了,你们也别想活!” 军医听到这么残酷的命令,当既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也要把御天行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古遥知道,在这个地方,是没有人情可讲的,她只能自私的保护她最重要的人。 把御天行送到了安全的地方,古遥又振奋精神继续回到了城墙上,当她走上去的时候,发现死的人又多了很多,莫流非和楚夜虽然英勇无匹,但都是血肉之躯,也许下一个就是他们了。 古遥惊慌的望着布满鲜血的城池,她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去,这一刻,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是她把自己逼到了绝路,她要挽救这场悲剧,所以,她只能献出自己最珍爱的儿子。 虽然心痛,纵然不舍,但无力回天的残酷现实,让古遥冷静的下了这个决定。 也许,她注定做不了一个合格的母亲,这份上天送给她的意外礼物,却要在这一刻交出。 为了争取时间,古遥当既令下,写了书信送出了城,绝瑾天依旧站在那高高的城墙上,眺望着远处撕杀的声音,他的唇角扯出了优美的笑意。 “古遥,你会求我吗?” 他在等待着,等待着听到她心碎的声音。 “报!”一声急报,绝瑾天等来了这个答案,他看着那张沾满了血泪的宣纸,他这才偿到了一丝丝报复的快意。 原来,真正要报复一个人,真正要泄掉心中的恨意,不是杀了那个人,而是把她珍贵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抢走,等到最后她失去了一切,变的一无所有的时候,她才会明白,得罪绝瑾天的下场会如何的惨淡。 “撤吧!”绝瑾天淡淡的命令。 领命的将领已经不去问为什么了,绝瑾天不远千里的跑到南海来不是打仗的,他根本就是在跟古遥玩爱情的游戏,皇帝的感情是头等的大事,谁都不敢有任何的异意。 血战就此宣告结束,当天朝大军撤去时,南海城墙堆满了尸体,血流成河,染成了所有人的眼睛。 楚夜和莫流非低喘着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什么天朝的大军会在这个时候撤退,但是,不管对手出于什么目的,至少,可以缓一缓了。 古遥浑身无力的朝着御军府走去,侍卫们都惊讶的看着古遥疲累的身影。 小手捏的死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有勇气走下去,目光决然,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最心爱的宝贝走去。 此刻,一个美丽的园子里,两名奶娘正在细心的照顾着七个月大的小轩儿,小轩儿越来越会笑了,虽然小小的年纪,但已经初俱模样,长大后,定将是一名非常俊帅之人,继承了绝瑾天的基因,古遥望着那张小小的脸蛋,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她生下最恨男人的孩子,这一辈子,注定要跟绝瑾天牵扯不清了。 “将军,你回来了?”正在逗小轩儿开心的两名奶娘看见古遥身穿着战甲,浑身是血的站在门口,往日飞扬的神采已经没有了,只剩下青白和呆滞,她们惊了一下,忙起身过来行了个礼。 古遥低叹了一声:“你们先离开吧!” 两名奶娘惊愕的看着她,带着疑惑离开了。 古遥扔下手中的剑,解开束缚的战甲,一步一步的朝着小轩儿走过去,越看越是像,古遥哭笑不得,如果以后儿子长了一张和绝瑾天一模一样的脸,她该怎么办? 古遥蹲下来,静静的望着小轩儿,小轩儿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向古遥伸出了小手。 古遥的泪瞬间就涌了下来,她颤抖着把儿子紧紧的抱在怀中,低声喃喃道:“小轩,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儿子!” 心就像被绞碎了,痛的麻木,古遥抱着儿子紧紧的不放,她知道,这一别,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再看见,也许是一辈子,也许是在不久后的多年,但无论如何,骨肉分离的痛苦,还是令古遥失声痛哭了起来。 仿佛感染到了古遥的悲伤,怀中的小轩儿也放声大哭起来,于是,在花园里,出现了一对母子抱头痛哭的场面。 哭了好久,直到眼泪也干了,古遥再也不哭了,擦干泪水,又帮小轩儿擦了挂在脸蛋上的泪水,静静的凝望着这张小小的脸蛋,仿佛要将她深深的刻画在心里,一辈子也不要抹去。 “儿子,妈妈真想看着你一天天的长大,听你叫我一声妈妈,可是,妈妈已经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你一定要乖,不要忘了妈妈!” 古遥对着还尚不懂事的儿子痴痴的喃语着,也许,他不懂,但是,她却忍不住的要说。 她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是一个失败的女人。 小轩儿哭累了,倒在古遥的怀里沉沉的睡去,古遥轻轻的将脸贴在他粉嫩嫩的小脸上,轻轻的哄起了摇蓝曲,这是最后一次哄唱,唱着唱着,泪又掉了下来。 楚夜拖着满身的伤跑下了城墙,他四处找不到古遥,深怕她是不是出事了,抓住一个人他就询问。 最后,终于在一个士兵的指引下找到了古遥,当看见古遥脱下战甲抱着儿子哭个不停的时候,他预感到了绝瑾天退兵应该是跟古遥有很大的关系,他浑身僵硬的站在门口,不忍心去打扰那对安静的母子,但是,他握剑的手却不由的轻颤起来,难道古遥又准备回到皇上的身边去了吗? 楚夜绝望的闭上眼睛,他知道,如果这一次古遥又进了宫,只怕要再出宫的机会就很渺茫了。 楚夜终于为自己的行动付出了代价,这样的代价是他所不能承受的,如果保护不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那将是多么的悲哀。 终于,古遥站起了身,由于跪着的时间太久,一起身她总个人差点就往后倒去,幸好身后伸来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她轻轻的扶住,才能保住母子平安。 “你是不是答应皇上什么了?” 楚夜沙哑着声音询问。 古遥平静的小脸闪过一抹的痛楚,楚夜看着心伤不已,撕哑道:“你是不是准备回宫了?遥遥,我们还有希望,我们还可以继续打下去,你不要走!” 听着楚夜的声音,古遥冰冷的内心温暖了起来,又仿佛充满了希望,她仰起头来静静的望着楚夜,摇头道:“不,绝瑾天的条件不是让我回宫,他要带走小轩!” “什么?” 楚夜震惊不已,担心道:“他为什么要带走小轩?皇上想干什么?” 古遥痛苦的闭上眼睛,良久才喃喃道:“他想夺走我最重要的人,借此来报复我吧!” “小轩还这么小,他怎么忍心让你们母子分离?皇上太绝情了!”楚夜不由的痛心不已。 古遥却苦笑着摇头:“他还可以更绝情,夺走小轩只是一个开始,他他会不择手段的来报复我的背叛,楚大哥,我不知道能够走多远,但有你们的陪伴,我真的很开心!” “我从来没见过你如此的绝望,遥遥,我们真的没有希望了吗?”楚夜悲观的问道。 古遥紧紧的盯着怀中沉睡的小轩,决然道:“不,我们还有希望,我不会就这样忍耐下去的!” “遥遥,小轩是皇子,皇上把他接回宫只是想借机报复你,小轩不会有事的,你不要太过担心!”楚夜安慰道。 “是啊,我要忍受的只是母子分离的痛苦,我的儿子会在另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内长大,我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只是怕后宫的那群女人不会轻易的放过我儿子!”古遥忧心重重的叹道。 楚夜也沉默下来,后宫那帮怨妇最喜欢就是玩阴招害人,如果让小轩独处在那个黑暗的后宫之中,只怕他很对胜利的长大成人,当然,还有一个另外,除非绝瑾天会好好的保护他。 “皇上会保护他的!”楚夜轻声道。 古遥却是毫无安全感,她只是苦笑了笑:“也许吧,如果小轩因我而死,绝瑾天就无法报复我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照顾好小轩的!” 楚夜看着古遥又坚强起来的微笑,也跟着叹了口气。 绝瑾天的条件是古遥必须在三天之内把小轩儿送到他的手中,古遥一边要照顾伤患,一边要检阅兵力,还要忍受着分割的痛苦,她这个时候才发现,那一场车祸算不了什么?死去也许不是什么坏事,生不如死才是最可怕的结果。 这一战,莫流非和楚夜都不同程度的负伤,御天行经过军医的拼死抢救也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古遥手上也受了刀伤,但她一直隐忍着没说,直到鲜血染红了她洁白的单衣,所有人才倒抽了一口冷气。 莫流非有些气恼的看着古遥,责怪道:“遥遥,你受伤了怎么不跟我们讲一声,这样强忍着,我们多心疼?” 古遥任由军医包扎着,脸上淡淡的苦笑:“我不感觉到有多疼痛,也许是麻木了,感觉不到痛,是好事!” “不准你说这样的话,下次如果受伤了,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们待在房间里,哪里也不要去了,上战场那是男人干的事情,你虽贵为我们的将军,但你绝对不可以不顾自己的死活,如果你出了意外,我们拼死拼活的战斗还有什么意义?” 莫流非脾气一上来,也就骂个没完没了,古遥被他骂的无话可说,只能连连点头道:“知道了,我下次一定不会这样做了,一受伤我就找大夫包扎,莫大哥,你去看看御大哥怎么样了,不要管我了,我没事的!” 莫流非轻叹了口气,语气温柔下来:“遥遥,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但我就是不忍心看着你如此的折磨自己,你不要放在心上!” 古遥轻柔的回道:“莫大哥,我知道你们关心我,其实,被你这样骂着,我很幸福,至少,有人会对我知冷知暖的关心,我一点也不生气!” 古遥的善解人意让莫流非无话可说了,他只能用行动证明自己对古遥的真心。 三天的期限已经到了,古遥不得不跟儿子说再见,她最后一次看着自己的宝贝,看着他那张稚嫩纯真的小脸,她真心希望儿子不要再受到任何的伤害,希望他能健康的长大成人。 楚夜点了三千精兵护送古遥走出了城门,不远处,绝瑾天带着几千人冷冷的站着。 两个人又见面了,又回到了战场上,面对面的互望着,心情复杂而沉重。 古遥缓缓的,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绝瑾天朝身后挥了一下手,一名奶娘领了旨意朝古遥走过去。 相望两无语,古遥一直低垂着头,不愿意去看绝瑾天那狂妄的面容,但是,绝瑾天却是紧紧的盯着那张苍白的容颜,纵然她一声的火艳,却依旧挡不住她眸底深深的悲痛。 心头微微一沉,绝瑾天收回了视线,他发现,这一刻,他竟然偿不到报复她的快乐,相反的,一种复杂的滋味在心里徘徊不去,他故意冷硬着心肠,不再去看那张受伤的小脸。 古遥不舍的将儿子交给了那名奶娘,最后一次伸手轻轻的触摸着那张可爱的小脸,小轩儿一见到陌生人就开始放心大哭起来,古遥的心就像在火中烧着,痛的无法形容,这一刻,她多想把儿子抱回来,多想毁了这份约定,但是,不能,她必须忍着,她不能再任性了,以后走每一步都必须要有十足的把握。 小轩儿的放声大哭,感染了再场的所有人,站在古遥身后的莫流非咬牙切齿,恨不和冲上去把小轩抢回来,他身后的三千将士也都想冲上去抢人的冲动,也许,在这一刻,古遥是最为冷静理智的人,她默然无语的退了回来。 奶娘把小轩儿抱到了绝瑾天的面前,绝瑾天轻轻的将儿子抱在怀中,伸手在他的小脸上轻轻的摸了一下,将手指放到了小轩儿的嘴里,小轩儿立马就不哭了,古遥的心更是往下沉。 “记住,以后的战场上,你会多一个敌人,那个人会是我们的儿子!” 绝瑾天的声音不大,但却很低沉有力的穿透到古遥耳边,她浑身一震,猛的转头瞪着绝瑾天,他不可以这样残忍,他怎么能做这么缺德的事情呢? 绝瑾天见古遥被震住了,勾唇冷笑起来:“怎么?害怕了吗?” “小轩不会与我为敌的,永远不会!”古遥恨恨的回道。 绝瑾天却是自信十足的笑了起来,慢悠悠的说道:“那可不一定,如果他不知道你是他的母亲,他就会把你当成敌人来战!” “绝瑾天,你太过份了!”莫流非气的大骂起来。 古遥纤弱的身躯颤抖不停,她紧紧的捏着小手,却还是无法压仰内心的痛恨,她只是冷冷的瞪着绝瑾天,这个男人,一定会让她疯的。 绝瑾天见古遥气的半死,这才得到了一丝丝的满足,淡淡道:“你听到这句话应该高兴才对,至少,我会保证他健康的长大!” 古遥怔了一下,忽然发现绝瑾天的这句话非常对味口,于是,秀眉一扬,冷嘲道:“记住你的承诺,我希望有一天能够见到我儿子上阵杀敌的风采!” “那可是非常久远的事情,你没想过也许会发生点别的事情吗?” 绝瑾天对古遥冷然感到恼火,她真的打算一辈子都跟他为敌吗?她是不是还没有受到教训? “不会了!”古遥扔下这句话,带着满腔的怨恨领着三千侍兵扬长而去,留下一脸阴云的绝瑾天。 古遥那绝情绝义的一句话,又一次成功的惹恼了绝瑾天,他也恨恨的放下话来,只要他想做,任何的事情都有可能。 绝瑾天身为帝王,君无戏言,他依照约定退了兵,准备跟古遥休战三年,当然,具备的条件和约定正在拟定,由绝瑾天来拟,古遥签字画押既可。 绝瑾天的条件非常苛刻,但是,古遥为了减少伤亡,养精蓄锐,也只能接受下来。 绝瑾天的条件一共列了五条,第一条限止古遥不得步出南海,等同囚禁了她,古遥无所谓,反正她是哪里也不会去的。第二条,古遥不得抢劫天朝的船只,古遥冷冷的发笑,不抢劫才怪,这一条古遥会好好的考虑的。 第三条,古遥不得招兵买马,不得佣兵自重。 第四条,每一年要到天朝朝贡。 第五条,不能勾结外敌,制造民乱。 这五个条件已经将古遥束缚成了废人一个,古遥表面上答应了,但暗底里却是动作频频,已经在为她的下一个计划做准备。 古遥的下一个计划就是放在快活岛的建筑上,虽然绝瑾天要求古遥不得出南海,但是,却并没有规定外来人不得进入南海地区,所以,古遥建筑快活岛,这是绝瑾天没有想到的空前盛世。 南海依旧要防守,这个重任就交给了楚夜和莫流非守护,御天行的伤情过于严重,已经被转到了月亮岛上请求楼紫檀帮忙医治,依照目前来看,恢复的情况良好。 绝瑾天的兵力退在了梧桐州,绝瑾天抱着古遥的儿子回归锦滇国,暂时过一段平静的日子。 古遥却是闲不下来,已经不需要担心打战的事宜,她就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快活岛的建设中,她每天必须亲自监督,并且会在建设方面提出个人的意见和看法,她把现代的元素融合一些欧洲体系,全面打造一个别样的快活岛,不久后,这个占地千亩的岛上将会是一个快乐的王国,而古遥,将在这里开启自己的新事业,成为这片地区的女王。 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平静下来了,快活岛的建设进度非常快,短短的数个月就已经初具规模,古遥看着自己的杰作一天天的壮大起来,也有一种满足感,虽然,她无时无刻不牵挂着远在皇城的儿子,她动用了最大的人脉,物力去打听关注儿子的消息,目前为止,一切还不错,听说绝瑾天上朝都会带着小轩儿去帝听,他变成了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奶爸。 儿子得到了绝瑾天如此的无微不至的照顾,古遥也放下了心,全力着手于自己的事业。 快活岛最大的建筑是赌场,在建设其中,古遥也招来了一批嗜赌为命的人才,进行各种各样的培训教育,这批人将是古遥在以后的实质形人才,将为她带来巨大的财富团。 紧碍着赌场的是一座美伦美奂的空中别墅形的花园多青楼,设各种各样风情不一的包厢,雅间,还有一个宽敞的大舞台,台下设了近百坐席,这已经是空前绝今的大建筑了,当这个美丽的天堂被呈现在大家面前是,所有人都惊的说不出话来。 古遥在建设方面也加大了环境的改造,她专门请了一帮人去四处采花摘草,培养出新型的花种,打造出一个绿色的环保世界。 青楼和赌场的正前方百米之外将是酒菜飘香的酒楼和饭店,由于考虑到人员的各种需求,古遥别出心裁的划出了两个部分,一个以华丽高贵为主的大型酒楼,一个是以农家为主的农家乐园。 当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秋天落叶黄,秋后,更是收获的季节,在这样美丽的季节里,古遥终于可以开始全新的人生。 快活岛还没落成,就已经声名再外了,古遥曾经是一个商人,她知道广告的影响力度,所以,她在这方面可是化了重功夫,在快活岛刚开始建的时候,她就编造了一个美丽的传说,把快活岛形容成一个一天堂,如今,快活岛完工在既,古遥更是不会放过任何的宣传机会,并且,把专程的路线和地图都请人绘制了近万张,然后大批的放送出去。 古遥的确很有生意的头脑,她的聪明才智将很快为了带来一批远到而来的贵客,他们将在这里洒下金银,将在这里寻找一种全新的体验和感觉。 古遥把快活岛的开业日期定在了十月一号,在现代,这一天是黄金期,所以,古遥取了一个好日子,准备开张了。 第七十二章 快活岛风云 p>  金秋时节,遍地一片的金黄色,红枫林如火焰般妖艳,古遥一手插腰,仰视着自己耗尽心力的杰作,那高耸的楼房,颜色或冷硬,或温暖的色调,古遥拍拍手,总算把融入了一点点自己的风格,这也算是一种成就感吧。 古遥把快活岛一共分了四阁,而她手下的四员大将分别出任各阁的主人,古遥依照他们的性格来进行化分,莫流非的个性最是圆滑,而且行事手段也偏狠烈决断,所以,最大的赌场就交给他去打理了,况且,莫流非对玩的事物一样感兴趣。 当莫流非听到古遥的安排后,表现的格外欣喜,他一脸欣然的接受了这样的任命,并且向古遥保证,有由坐镇赌场,绝对不会让任何人闹事,古遥非常信任他的能力。 御天行担任的职务比较特殊,因为在他手下做事的都是一帮美女,虽然御天行红着脸推了半天,但古遥还是决定让青楼这一块交给御天行来打理,他性格温和,处事干净利落,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对女人非常的好,古遥想人性化的管理青楼这一块,所以,她就把这个特别的任务交给了御天行。 面对着古遥那双期待的眸子,御天行责无旁贷,只能把这个重任接下来了,不过,他可不敢像莫流非那样跟古遥保证,因为,他对女人并不是很了解,更何况,还是一大群的美女。 古遥望着御天行绯红的俊脸,吃吃的偷笑了几声,她知道这样的任命为难他了,但是,由于时间太紧急,她实在找不到比他更合适的人选,况且,古遥最信任的就是他们四个人,如果他们不帮她打理业务,谁还值得她托付呢? “御天行,我可是十分羡慕你这个阁主啊,要不,我们互相交换一下?”莫流非见御天行苦着俊脸,不免上前打趣他一番。 “好啊,我非常愿意跟你交换!”御天行把莫流非的话当真了,一脸欣喜的点头。 莫流非却坏坏的大笑起来:“那可不行,这样岂不是伤了遥遥的心吗?她可是非常看好你的能力的,而且,我对女人这种东西不太感兴趣,更别说要管理她们了!” “我和你一样,我也不了解她们,唉,遥遥这回可把我为难了!” 之前,古遥分配任何的任务给御天行,御天行眉头都不皱一下,绝对会尽最大的全力去完成他,但是,想不到有一天会给他这么一个任务。 “你别担心了,像你这样一表人才,肯定很讨女子的欢心,到时候,他们肯定会全听你安排的!”莫流非也很同情御天行,拍着他的肩膀,表示安慰道。 御天行终于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只要是帮助遥遥的事情,我都不会推托的!” “只能说你艳福不浅!”莫流非又忍不住的邪恶笑起来。 古遥一双美眸滴溜溜的打着转,她撑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楼紫檀行动不方便,不应该给他分配疲累的工作,于是,她决定把优雅的茶馆交给他,然后楚夜负责酒楼和餐馆。 “好吧,就这样安排!”古遥打了一个响指,站起身来,朝着坐在房间里看书的楼紫檀走去。 “叩叩!” 现代养成了良好的敲门习惯,来到古代也改不了,古遥微笑的望着楼紫檀,小声问道:“我可以进来吗?没有打扰你吧!” 楼紫檀放下手中的书,轻然一笑,摇头道:“没有,进来吧,你的快活岛就要开张了,怎么还有时间跑到月亮岛来呢?” 古遥干笑了两声,其实,她本来不应该再麻烦楼紫檀的,她想好好的保护他,不再让他那双忧郁的双眸填上更多的伤痕,但是,为了一视同仁,她还是不能放他清闲的。 楼紫檀一看到古遥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就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他拧起了俊眉,有点想回避。 “紫檀,天天呆在月亮岛一定非常的烦闷吧,你看,外面的桃树都已经凋零了,要明年才会再开花,我接下来要一直忙快活岛的工作,可能没有更多的时间来关心你,如果你觉得闷的话,就和我一起去快活岛呆一段时间怎么样?” 古遥开始拉起家常,微笑的关心道。 楼紫檀看着古遥那双期待的水眸,哂然一笑,轻叹道:“一个人住在这个岛上太久了,也真的有点闷,和你在一起的时光很开心,如果你不怕我麻烦,我跟你去快活岛吧!” “不会,一点也不麻烦,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紫檀,你放心吧,去了快活岛之后,我一定不会让你这么无聊的!”古遥忙接口回道,目的性非常的强烈。 楼紫檀也听说了古遥在快活岛设了四个阁,而且正在招任阁主,莫流非和御天行都已经正式认命了,现在只剩下他和守在南海的楚夜还没有真正的交托,古遥这次专程的跑过来,也许就是要跟他说这件事情的,虽然她总是顾左右而言它,不说正题,依楼紫檀的聪明才智,才就猜到了。 在前往快活岛的船上,古遥还是提出了请求,一双真诚的大眼眸望着楼紫檀,那双美眸有着令人无法拒绝的魅力,楼紫檀有些呆喃的望着她的笑脸,轻叹了口气。 “紫檀,我知道你很喜欢喝茶,我在快活岛专门开设了两家茶楼,我会收集世界各地的名贵饮品,到时候,你就可以偿个够了,只是,我这个茶楼还没有人帮我管理,眼下人手紧缺,你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不如你帮我看管一下好不好?” “好啊,这么悠闲的美差事,我当然不会拒绝了!”楼紫檀微笑的答应下来。 古遥怔了一下,原来是自己多想了,楼紫檀的冷僻孤傲个性已经改了很多,对她也温柔起来,所以,是她多想了。 “那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不肯答应呢!”古遥轻松了一口气。 “你肯把这个责任交给我,是因为你信任我,你说人手紧缺,其实是能够让你信任的人不多!如果我不帮你的话,你又要去找谁呢?”楼紫檀温润的低声说道。 这句话真的说到了古遥心坎上去了,她感激的望着楼紫檀,忍不住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喃喃道:“紫檀,还是你最了解我,好像我的心事你一看就懂!”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够看懂你的心事!”楼紫檀被古遥抱有些的脸红,小声回道。 快活岛经过彻底的规划后,已经大变样了,虽然还没有开张,但却有不少的商客跑过来这里观光旅游,一过来,也被这壮观的景色给迷住了,想不到,在大海的深处,竟然会有一个这样美丽的天堂,简直就是消谴放松的最佳场所。 青楼馆的美女还不多,古遥有些着急,但是,她又很重视质量,一个花魁可以顶十几个姑娘,所以,人不在多,贵在精,当然,古遥的价格也是开的非常高的,在古代不像现代,女人的地位可以和男人平等,她们也许生下来就注定要低贱如泥,出卖忠节来换取生存,在古遥已经是一项非常热门常见的事情,所以,古遥也没有半点心里上的压力和良心上的不安,她养着她们,给她们一个安全的生活场所,她们卖笑卖身给她赚钱,这样,应该算是不错的待遇了。 在美女缺失的情况下,古遥想出了一个妙招,选美比赛,这个选美比赛并不是在快活岛举办,古遥把目标盯到了京城,那里人口多,美女多,失业的姑娘们更多,质量又好,品质有保证,不过,在绝瑾天的眼皮子底下搞这样的误乐活动,古遥还是需要一点勇气的,好在,她把这个工作完全的交给了别人负责,她不出面,这样,绝瑾天也不会知道是她在幕后操控这一切。 把楼紫檀从月亮岛上接了过来后,古遥又马不停蹄的跑到南海,准备跟楚夜商量这件事情。 楚夜每天都要在南海的城楼上巡视好几遍这才能够安下心来,南海是通往月亮岛和快活岛的最大门户,这个地方不可以失守,所以,楚夜是非常具有责任心的。 古遥的身份完全就成了南海的女主人,她所到之处,都能听到有人上前给她见礼的身影,更多的人对她的到来欢欣鼓舞,古遥现在一出门都要带着二十几个侍兵开路,她知道,虽然要亲民,但派场还是要摆足了,气势不够,很多人会更加的瞧不起她是一名女子。 听到古遥到了南海,楚夜当既摔了一帮人在码头等着接她,当船一靠岸,楚夜便有些欣喜的看着古遥从船上走下来。 “楚大哥,辛苦你了!”古遥一下来就表示感谢,楚夜帮了她很多,如果没有他的支撑,她是走不到今天的,虽然曾经,他和她之间有过很多的磨擦瓜葛,但是,古遥知道,楚夜是一个极对忠心的人,她完全的信任着他。 “你的快活岛就要开张了,怎么还有空来南海呢?这里有我,你不要担心的!”楚夜不忍心看着古遥四处奔赴,轻声的关心着。 古遥微微笑起来:“我想来看看你,莫大哥和御大哥都被调到快活岛帮忙了,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很过意不去的!” “我没事,一直都是一个人过,习惯了!”古遥的话,说的楚夜有些心酸,其实,他的确有些孤单。 “楚大哥,我其实也想让你到快活岛上生活,但是,南海是我们最重要的一个防线,我怕绝瑾天会突然进攻,所以,只能委屈你了,不过,我很快就会训诫出一批最精锐的侍兵,让他们来帮助你,减轻你的负担!” 楚夜怔了一下,转头看着古遥,好奇道:“你准备训练一批侍兵?你不懂得训练之要吧!” 古遥点点头:“的确,但是,我会好好学习的,我自己教不了他们,我就会请全国最好的武士来教他们,我要把他们打造成威震天下的侍兵,我要他们为我所用!” “要训练这样一批死侍,得化费很多的人力财力!”楚夜轻叹了一声。 “快活岛能为我赚来很多的银子,到时候,我就能够把这些钱用到实处去了,楚大哥,你放心吧,我一切都有主张,我虽然不能在武力上强大起来,不能与总个天下为敌,但是,我要做这个天下的血液,要渗透到他们每一个人的心中,我要变成毒药,让他们欲罢不能,绝瑾天的天下,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我还有儿子,我还要救出绝清扬,我还要做的事情非常多!多的我每天都无法安睡,楚大哥,也许有一天我会累倒,但是,我绝对不会轻易的说放弃!” 古遥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着深深的悲伤和无奈,楚夜理解她承受着的压力,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要着急,慢慢来,我们都会帮助你的!” “嗯,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会帮我的,所以我很有信心做好这些事情,本来,我今天来这里找你是想请你当我一个阁主的,但现在看来,南海太重要了,不能失守,眼前,对军事作战最有经验的人就是你了,我把这里交给你,我就可以安心的去忙别的事情!” 楚夜轻声笑起来:“你的信任就是我支撑下去的动力,遥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的事情,你懂吗?” “我懂的,你们对我的好我都懂,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回报你们!”古遥眼眶有些湿润。 楚夜见古遥竟然落下了泪珠,赶紧转移话题:“听说你让御天行去管理青楼了,他应该非常适应吧!” 古遥隐下泪意,转而微笑起来:“他一直在拒绝呢,倒是莫大哥对赌场的事情非常感兴趣!” “遥遥,我觉得青楼的管理工作应该由你来做,御天行真的不适合,听说你的餐馆,酒楼没有人选,你不如让御天行去管吧!” 楚夜给古遥提着意见,古遥怔了一下,随既同意:“是啊,我也觉得这样的分工有些差强人意,那么,我来管理这个青楼吧,反正我是女人,会更了解女人的!” 再有三天就是开张大吉了,古遥在南海逗留了一天就赶回到了快活岛,此时的岛上灯火通明,成了名副其实的不夜城,赌场已经打开门开始了营业,虽然初营业,每天的交易额都非常的大,古遥看着这些进帐的钱,开心的嘴都合不拢了,想不到,这样一个新奇的世界,真的能让古代的人如此的疯狂。 几乎是一夜之间,放眼过去,几乎所有人都在议论着快活岛的事情,男女老少都对这个天堂一样的对方充满了幻想,恨不得能够一睹为快。 当然,这样的天大新闻也传到了绝瑾天的耳边,他有些意外的挑起了眉,不用猜想,他也已经知道了这个快活岛幕后的主人是谁,除了古遥,还有谁能想到如此奇怪的事情呢? 对于快活岛的存在,绝瑾天的做法是放任不管,当然,他并不是不关注,而是非常的关注,他很想看看古遥闹这一出是想干什么? 用小轩儿作为交换的条件,停止了战争,绝瑾天一开始就反对内战,如果能够让古遥消停一会儿,他也是乐见其成的。 但是,绝瑾天对古遥的恨半分也没有减少,相反的,随着孤单和寂寞的加深,他就越恨她,但越是恨,那些过往的美好片段就会跑出来捣乱,于是,越恨的同时,越是渴望得到她。 京都选了将近百名美女被运至快活岛上,古遥居高临下的站在岸边,望着那一百多或妖娆或艳丽的美女,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古遥当然不能亲自去训练这些女人,对于那种事情,她自己也是门外汉,并没有特别的研究过,虽然她在梦中总会梦到一个重叠的身影,总会想起和绝瑾天那暗无天日的几夜,可是,这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往的云烟,古遥只会刻意的相忘。 在招选美女的同时,也请了几个老鸠一起过来,训练美女的活儿全部教给经验十足的她们去调教了。 百来名美女一到快活岛就发出了惊呼声,她们从那个喧嚣的地方走出来,哪里会知道竟然还有这样一个世外桃源,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她们一边惊艳着,一边朝着属于她们的阁楼走去,半路上,不少的嫖客对美女们发出了惊叫声,那些美女也不甘示弱的对他们猛放电,电的他们七晕八素,不知今夕是何年。 酒楼方面也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把几位非常有名的厨师给强请了过来,一切的准备就序了。 这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这一天,快活岛上烟花灿烂,声乐悠扬,来客陆易不绝的乘船而至,古遥躲在幕后,掀帘看着来来往往的宾客,看着他们脸上满足惊讶的笑容,她的唇角闪过毒辣的微笑。 一天招待的客人就达上千人,这简直就是创了历史的新高,快活岛上已经不再是荒无人烟,而是挤满了各种各样的人,他们想来投机取巧的,想来玩乐放纵的,只有你有银子,在这里,就能生活的像天堂一样。 快活岛上的生意开始运作起来,一切都非常的胜利,直到赌场闹起了事故,才打断了这欢乐的气氛。 “杀、杀人了!”有人在尖叫,接着,所有人都围了过去。 莫流非疾步冲了过来,就看见两个赌客手里拿着刀,对着众人大叫:“哼,敢赢老子的钱,活的不耐烦了!谁还有种?过来,让老子好好教训一顿!” “住手!” 一声严峻的冷喝声,打断了喧闹的气氛,人群排开,只见一名俊美的男人负手走来,那妖邪的面容布满着阴冷的气息,他的身后,紧紧跟着十名面色冷酷的武士。 两名杀人闹事的赌客看到这个阵状,顿时吓软了手脚,从桌面上跳下来,但还是自恃会点武功就开始叫嚷:“你是什么人?敢管老子的事情!” “我这是这里的主事!你在我的地盘上闹事就是不给我面子,你知道我一般是怎么对待撕毁我面子的人吗?” 莫流非神情淡淡,笑里藏刀。 “哼,年纪轻轻就敢跟你大爷我叫板,你活的不腻烦了,小子,你还是赶紧回去好好练练再出来混吧,我听说这里的管事好像是一个女人,你让她过来,让老子爽……啊!” 赌客来不及说完这句话,喉间就莫名的被利器划过,两颗脑袋顿时鲜血如注的掉了下来。 莫流非冷冷的哼声:“谁敢在背后说遥遥的坏话,只有死路一条!” “各位客人不要惊慌,快活岛只对闹事者惩罚,你们继续玩乐吧!”莫流非转头高声大叫道,所有的看客也都一轰而散,他们来这里是玩乐的,只要不闹事,快活岛也不会成为地狱。 “处理干净!”莫流非低冷的对身后的人命令。 古遥坐镇快活岛,但是她却鲜少出面,只是在暗处运筹着,她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手下的几员大将去处理。 一名侍卫来到古遥的面前,低声回报:“刚才赌场有两个人闹事,莫公子已经解决了!” “哦,那两个人是想抢钱还是怎么了?”古遥怔了一下,开张第一天就见血光,的确不吉利,但是,既然有人敢胆在她的地盘上杀人放火,那她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死了一个算一个,死两个揍一双,也算不错。 “是输了不肯给钱,还把对手给杀了!还对将军无礼,莫公子一气之下就杀了他们!” 古遥缓缓的站了起来,冷笑起来:“对我无礼?好大的胆子,你下去跟莫大哥讲一下,若再遇到这样的人,格杀勿论!” 侍卫看着古遥冷冷酷萧杀的面容,顿时感觉到一股心寒,忙领了命令就下去了。 赌场的事故重出不穷,青楼方面也出了不少的事情,好几个男人都争着抢着要一个女人,最后也是出手打了起来,砸坏了不少的桌椅。 古遥闻讯赶了过来,就看见那里还有几个人在掐架,她秀眉一皱,对身后的侍卫命令:“把他们拉开,打出去!” 几个侍卫毫不客气的冲了上去,把扭作一团的四个客人拉开来了,他们正掐的起劲,忽然被人打扰,个个脸色都不好看,愤怒不堪。 古遥慢悠悠的走了过去,那几个人看到古遥,眼睛一亮,露出了淫光,色眯眯的问道:“这位姑娘长的可真美,不如就陪大爷一晚吧,要多少银子,姑娘尽管开口……” “闭嘴,不得对主人无礼!” 侍卫一听到这个男人竟然敢打古遥的注意,两巴掌甩了过去,差点没把那个男人给打晕了。 古遥冷冷的笑起来,却是格外的妩媚,看的几个男人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你们知不知道快活岛是什么地方,来这里是好好玩乐的,不是让你们来闹事非生的,你们给我记住了,这个地方不允许有任何人闹事,你们几个坏了规矩就要惩罚,拉出去,好好的打一顿,永不得再踏入快活岛!” 古遥面色悠然一冷,言词冷酷无情,她定下的规矩谁也不能破,不然,快活岛就无法走的更远。 几个男人都非常的愤怒,想要反抗,但无奈在强壮的侍卫面前,他们也只有被赶出去的份儿。 “主人,多亏你赶了过来,不然这里可要闹出人命来了!”几个老鸠欢喜的围着古遥打转,一边说着恭维的话,一边露出谄媚的笑。 “好了,你们好好招呼客人吧,我们给你们都定了额度,如果你们达标了,我今天可是会有惊喜的奖礼相送!”古遥淡淡的对她们笑了笑,摔了一群人扬长而去。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人互看不顺眼,于是,快活岛第一天开张,就闹了不少的事情,青楼刚出事,酒楼也开始闹了起来,起因却很简单,两个女人在争一个男人,当然,这个男人还不是别人,而是我们俊逸非凡,温润似玉的御天行御公子。 事情的起因是因为御天行顺手救了一个女人,这是一个富家的小姐,跟随着他的大哥打算来快活岛好好的游玩一番,另一个也是官家小姐,这一次也是特地来这里旅游参观的。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骂我贱人,哼,小心我撕烂了你的嘴!”作为京都有名的富家小姐刘婉婉发出了尖锐的狂言。 “你有种就撕给我看看,到底是谁才是贱人,你明明就看着人家公子不眨眼,你害不害臊啊!”与刘婉婉对骂的是礼部侍朗的千金小姐,名叫柳纤洋。 “你……你胡说什么,我是想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哪像你,竟然这么霸道的对公子说话,你简直就是一个泼妇!”刘婉婉气呼呼的大骂,一张小脸胀的通红,毕竟还是黄花闺女,听别人这样一讽刺,又在众目睽睽之下,难免会不好意思。 柳纤洋自小就被父母和大哥宠着长大的,也不知道天高地厚,飞扬的个性和张狂的言词,让她对刘婉婉格外的讨厌。 “他只是救了你,又没有娶你,我对他霸道碍着你了吗?哼,真不要脸!”柳纤洋得意外加鄙视的看着刘婉婉。 “你再敢骂我,我让我哥揍你!”刘婉婉气的小脸铁青,跺着脚大动肝火。 柳纤洋笑的更加得意了,大胆的靠到御天行的身后,对着刘婉婉挑衅的吐吐舌头:“公子会救我的!” 御天行最烦的就是女人,而且还是蛮不讲理,野蛮任性的女人,此刻,虽说被两名美女相争是感到很荣幸的事情,换作别的男人,只怕早就飘飘然起来了,但是,御天行此刻却只想快一点的消失,因为这两个野蛮小姐,他真的消受不起。 “两位小姐不要再争吵了,请你们坐下来继续用餐吧,这一餐就当是我请客,你们吃好喝好就行了!”御天行没有莫流非的狠烈,更何况还是两个娇滴滴的小女子,他自然不敢对她们怎么样,所以,他只能发挥他的最大的特长,哄着她们。 “不行,你不能请她吃饭,你就请我!”柳纤洋一听,顿时就来气了,霸道的拉住御天行的衣袖不肯放手,也不管在场的众人是怎么看待他。 “喂,你放手,不要对公子无礼!你的家人是怎么教你的,没有一点教养!”另一边,刘婉婉也是气白了一张小脸,指着柳纤洋大声吼叫。 “够了,两位小姐请放手!”御天行实在拿她们没有办法了,只好沉下俊脸来喝斥。 两名少女都同时的松了手,御天行缓了口气:“来者是客,你们就好好享用吧,不要再这里吵闹了!” “公子贵姓!”柳纤洋胆子大一些,赶紧询问。 “在下御天行!”御天行客气的回答。 “我叫柳纤洋,就住在天字一号房内,公子晚上有空吗?想请公子赏月!”柳纤洋大胆的询问道。 “可能没空,先告辞了!”御天行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然后大步的离开,免得再头痛。 楼紫檀的茶楼却是非常的平静,来这里喝茶聊天的人都是一些文人雅客,他们会在一起谈论诗词歌赋,谈论当今政局,却没有人会起哄闹事,但这样一来,楼紫檀也没有闲着,因为,他要为古遥而辨。 第七十三章 与绝瑾天同盟(上) 仅是一天的时间,快活岛的就远近驰名了,而且,收入也是水涨船高,非常的可观,一开始,御天行四位美男对古遥经营这样的生意表示担忧,但现在看来,担心全是多余的,古遥仅凭一人之力就能把这样一座岛经营的毫不费力,任何的事情她都考虑周全,似乎也没有什么难题难让她退步。 当然,他们也不知道古遥之前是干什么工作的,如果让他们知道她本来就是商业的女强人,那么,他们的惊讶也许就会少一点了。 收下第一笔的资金,古遥眉开眼笑的把玩着这些轻而易得的财宝,也许打小的生活就很优越,所以,她对钱财的概念不是很强,当然,她会努力的去创造更多的财富。 在古遥动作频频的时刻,绝瑾天并没有闲着,他跟古遥定下三年之约,并不是因为他不想跟古遥战下去,而是,此刻,他也是分身泛术,僵外的几个小国趁着他登基之初起兵闹事,如今声势越闹越大,其中,以金国的兵力最为强壮,而且,骑射精湛,扰的百姓叫苦不堪,天天盼着天朝能够派足兵力来抵赶外敌入侵。 这是一个多事之秋,绝瑾天的天朝可畏是内忧外患,于是,他在权衡利弊之下,决定先跟古遥停战,把外患解决了,再来收拾她,于是,他就找了一个以儿子做抵押的办法来牵制古遥。 很显然,这个办法非常有效,古遥已经不敢再他的眼皮子底下扩张势力了,虽然,她弄了一个快活岛,但这件事情对于绝瑾天来说,完全可以无视之。 后宫自从解决掉言倾城和张缕后,恢复了平静,绝瑾天的雨露均沾让剩下来的几个妃嫔都感到欣慰,但是,她们却发现绝瑾天变了,变的更加铁血无情,不懂得怜香惜玉,对女人,就如对衣服一样,并不爱惜。 绝瑾天的心早已经被古遥伤的支璃破碎,不再完整了,他不会再轻易的爱上任何一个女人,他内心只剩下痛楚和愤怒,等时机成熟了,他会把这份爱恨当作礼物送给古遥,与她一起分享品偿着这痛苦的折磨。 自从发生张缕假拟圣旨发兵攻打南海又三番四次的想要杀掉古遥事情后,太监在宫中的地位一天不如一天,绝瑾天严厉的打压着太监的政权,他用行动告诉了他们,奴才就是奴才,绝不可以利用主人的权势去任意妄为,否则,只会只寻死路。 本该是安静的夜晚,快活岛却是夜夜狂欢,歌舞升平,一个不夜之城,迷醉了多少男人的心房。 古遥为自己打造了一个悠闲的居室,离快活城有有千米之遥,在这里,喧嚣远离,格外的清静。 天上的明月又圆了,古遥呆呆的站在树下,透过茂盛的枝叶仰望着天空,明月被瓜分的四分五裂,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破碎的沉重。 “小轩,你应该会说话会爬了吧,可惜,妈妈听不到,看不见!” 古遥喃喃自语,算一算,儿子也快一岁了,时间眨眼就过去,想不到又是一年到头了,古遥内心充满着思念,她想儿子了,很想很想,以前,一个人过的习惯了,倒也没有觉得失去谁会如此的痛苦,如今,她却体会到了那种疯狂的想念,她多么想要看儿子一眼啊,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她也会心满意足的。 可是,就连最简单的想法都被抹杀掉了,这中间隔一个人,绝瑾天是不可能让她见到儿子的,如果她真的去进宫了,也别想再从那座华丽的宫殿里走出来。 人生处处充满着缺撼,悲伤,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圆满呢? “又在想小轩了?”房门口转出了一抹清俊的身影,一身月白色的锦服,眸如星,颜如玉,长发齐腰,优雅而俊美,御天行一走进来,就看见古遥呆呆的望着天空,那张秀美的小脸充满着哀伤和想念,每每看到她如此孤单的背影,御天行就感到莫名的心疼,如果可以,他愿意她这一辈子都无忧无虑的过着,不要有烦恼,不要有悲伤。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古遥轻轻的转过头,甜甜的笑了笑:“御大哥,你来了!” “是啊,来看看你,今天一天的进帐数目已经达到了近万两,这真是一笔可观的数字,我们有了这些钱,应该可以放手去做好城防建设了!” 御天行眉目含笑,开心的说道。 古遥却摇头:“不行,我们不能有太大的动作,绝瑾天的眼线就布在我们的四周,我怕我们还没有动作,绝瑾天的兵力就来了!” “三年的期限太短了,如果我们不做好准备,只怕到时候更会手忙脚乱,措手不及!”御天行俊脸充满着担忧。 古遥轻吐了口气,幽幽道:“其实,我很享受现在的生活,无忧无虑,还能赚钱,这才是我想过的生活,我不想打仗,但绝瑾天不会轻易的放过我,我们是该做好预防的工作!” “如果想要简单的活着,只怕很难,战争是我们唯一能够争取自保的武力,遥遥,一切都要尽早做好打算,我跟莫流非他们也商量过了,不如我们再开垦一块荒岛,在上面操练兵马,这件事情我们可以秘密进行!” 古遥怔了一下,扬唇赞道:“这个想法不错啊,很符合我的风格,在绝瑾天的眼皮底下,我们不能有太多动作,但是,我们也不能束手就擒,就依照你们所说的去办吧,相信会有成果的!” “既然你也赞成,那么,我和莫流非就着手去办了!”意见被采纳,御天行露出了欢喜的微笑。 “时候不早了,遥遥,你早些休息吧!”御天行看了看天时,准备转身离开。 古遥轻声叫住他,眉眼含笑:“御大哥,我今天听说你在酒楼惹两名女子争扎了,有这件事情吗?” 御天行俊脸微微红了一下,尴尬道:“是!” 古遥轻叹了口气:“唉,御大哥,你说,我是不是该给你们找一个对象了?你们也都到了适婚的年纪!” 御天行被古遥随口的一句话给怔住了,他呆滞的看着灯火下的古遥,她脸上有着一丝的自责。 “遥遥,你难道还不明白我们的心意吗?我们一直跟随在你的身边,早就不会再结识别的女子了!往后也莫要再提这件事情,可以吗?”御天行低沉的回道。 古遥当然知道他们对自己的感情,她怅然一叹,发现自己真的很自私,于是,在心里恨恨的鄙视了自己一番! “唔,真的有点晚了,御大哥,你回去吧!”古遥微笑的说道。 御天行见古遥不再继续说下去,露出一丝的欣慰,静静的凝望了古遥一会儿,转身轻步离去。 古遥望着那抹俊逸的身影消失,低叹了一声,这样的人生很纠结! 人多的地方就容易出事,快活岛上的金钱交易非常的频繁,所以,就更多人想趁机捞一点油水。 其中,闹事最多的当算赌场了,很快的,又有人忘记之前的教训,继续耍花招骗钱,而且,骗取的数目还非常的多。 “你敢耍诈?” 一声怒吼,一名赌客跳了起来,指着对手的鼻子大声骂道:“你别以为老子眼睛瞎了,竟然敢偷偷换子,拿出来!” “你在说什么?我没有拿换子,明明就是我大你小的!”对方是一名孔武有力的大汉,语气也非常的嚣张,拍桌而起。 “老子上面有人,你敢坑我,我杀了你!”偏瘦小的男子开始挽着衣袖,领着几个打手就准备上前干架,对方也不服输,一样的圈了袖子往前冲过来。 “想打架吗?”得到通报的莫流非一身霸气的黑衣自人群中走了出来,冷例的眉宇闪动着冰寒之色,眸光深沉如渊,轻蔑的看着眼前这帮闹事者,低缓的问道。 所有人怔了一下,转头就看见莫流非站在那里,那森冷的杀气将他们震慑住,他们支支唔唔的往后退去,赶忙讨好的笑道:“莫阁主别发火,我们只是玩玩的!并不是真的要闹事!” “玩玩?”莫流非冷冷的吐着这两个字,接着,眉目一冷:“把我从睡梦中吵醒了,你们却敢说是在玩玩,你知道本公子有多久没好好睡过一觉了,来人啊!把这帮废物赶出去,别再让我看见你们!滚!” 那帮闹事者见莫流非那宛如修罗临世的面孔,吓的一句话也不敢说,忙领了一帮人匆匆的跑了出去。 莫流非的脾气很暴烈是出了名的,通常惹到他的下场,不死也别想完整的活着,如今,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古遥的印象,他虽然脾气一样的恶劣,但是,至少来说,他不会再胡乱的杀人了,快活岛要经营下去,的确需要严加管制,但是,杀人却印象不好,所以,莫流非强忍着灭了他们的怨火,只将他们打发出去了。 赌徒继续工作,赌客继续斯混,一切又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莫流非疲累的按了按眉心,忙了一天了,是该好好的休息一会儿,他沉步朝着自己的厢房走去,却在半路上,只见一阵的香风飘来,让晕晕欲睡的莫流非打了一个颤意,困意渐消,睁开寒眸,就见树影下,一名女子款款的等在那里,看她那神情,仿佛是专门在这里等他的。 “莫阁主,奴家等你许久了,这么晚才来,这风可把奴家给冻死了!” 一个妖娆的身影走出树影,粉面如玉,腰枝细软,芙蓉脸上含着妩媚勾人的笑意,那双秋眸,直勾勾的盯着莫流非,似乎想勾走他的魂魄。 “哦,原来是林姑娘,这么晚了,还没睡觉啊?” 看到真面目,莫流非认出了这个女人,叫林秋月,这个女人算是天香阁的头号美女,这大晚上的不接客,却跑到这里来眼巴巴的等着他,只怕是别有用意了。 “奴家是专程在此等候莫阁主的,长夜漫漫,就让奴家陪陪莫阁主度过好吗?” 林秋月一边说着,一边扭动着款款的腰姿朝着莫流非靠过来,浓郁的香味,让莫流非不适的皱起了俊眉,就在林秋月假装姣软无力的靠过来的时候,他很识趣的往后退了一步,神情淡淡的回道:“林姑娘,我困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觉,你还是回去吧!” “莫阁主难道是嫌弃我出身青楼吗?我知道,我知道配不是莫阁主,可是……我不求什么,只是想陪着你,难道,你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我吗?”林秋月满脸的哀伤,那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只要是一个男人都很难拒绝她的媚力,但是,莫流非不是一般的男人,他可以视若无睹的从她的身边走过去,只留下很冷的一句话:“下次别再出现了,回去吧!” 林秋月望着这个迷人的男人,那高大的背影,神密的黑色锦袍,简直就是她梦中的情朗最佳人选,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么主动的想要靠近他,他却连正眼都不看她一眼呢? 林秋月失望的闭上眼睛,只得徒劳而返,她回到天香阁的时候,老鸠正四处的找她,见她一进门,就急匆匆的上前拉住了她:“小月啊,你跑哪里去了?张员外可是等了你一个晚上了,还不快去好好的侍候着!” “我不想侍候那个老头,老鸠,你帮我推了吧,让别的姐妹去陪他,我今天身体不舒服!” 被莫流非拒绝的林秋月心情很差,正在对着老鸠闹情绪。 老鸠怔了一下,当既就拉下了脸来:“小月,你怎么可以拒绝客人的要求呢?张员外可是付了一千两银票买下你一夜的,你怎么可以置之不理?赶紧上去,不然,只怕主人要怪罪下来了!” 林秋月浑身一颤,一想到幕后的那个可怕女人,她就没有再坚持下去了,忙应声道:“好啦,我这就上去,不过,老鸠,这件事情你可不要跟主人讲!” “放心吧,我不会到主人的面前告仗的!”见林秋月听话了,老鸠这才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莫流非推门进了房间,面对着清冷的房屋,他低叹了口气,自嘲的扬起了唇角,曾几何时,他竟然也能拒绝女人的邀请了? 跟在古遥身边一年多了,莫流非发现自己的确改变了很多,他的狂妄,他的自负,在遇见古遥之后,全都没有了,如今,只想着要如何保护她,保护她不再受到伤害,仅此而于。 轻轻的躺下来,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闪过那张秀美的小脸,丰润如玉,美眸灿星,莫流非换了一个姿势,暗暗轻叹,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古遥这样一个浑身都散发着迷人气息的女人吗? 有的,至少,他已经认识了她,已经走进了她的生命,不能成为她最重要的男人,但是,能够得到他的目光,已经是他最大的满足了。 抱着一丝丝的信念,莫流非沉沉的睡了过去,他已经好久没有睡的这么安稳了。 古遥躲在这个小岛上,过了几天数钱数到手软的快活日子后,很快的,她就准备再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出来,如果把这件事情做好了,绝瑾天一定会真的痛恨到要杀了她吧。 古遥要做的这件事情应该算是通敌叛国的坏事,可是,在古遥认为,这不过是一个寻求自我保护的方法,不能算什么罪大恶极。 快活岛是一个收集消息的重要场所,一天,古遥露出茶楼,就听到里面几个文人骚客在谈论着当今的政事,古遥一时好奇,就假装听众选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正准备好好听听这些人谈论,就看见楼紫檀坐着轮椅被人推了进来,楼紫檀看到古遥有些吃惊,正想上前跟她打招呼,却见古遥对他使了个眼色,又用手指比划了一下,楼紫檀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一笑,也安静的坐下来。 其中一个老头子满心忧虑的说道:“金国这一战只怕要旷日持久了,天朝的兵力虽足,但要对付金国却还是远远的不够,他们的骑术非常了得,如果皇上不训练出一批以骑射见长的精兵将士,要打赢这仗是很困难的。” “我也听说了,皇上为此事正在调兵谴将,不过,前次僵域的几员大将都好像战败了,朝中武将虽多,但却都是有勇无谋之辈,唉,真不知道这场战争何时才能结束!” 古遥听到这里,安静的起身离开,刚走出门口,身后就听到楼紫檀的叫唤:“古遥,你等一下!” 一直以来,楼紫檀对古遥的称呼都是直呼其名的,不像其他人一样称她的小名,可能是楼紫檀的性格比较孤傲,所以总也改不了口。 “有事?”古遥微笑起来,挑了挑秀眉。 楼紫檀点了点头:“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你要听吗?” “当然要听了!走吧,我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聊!”古遥猛的点了点头,走过去,接过了下人的手,轻轻的推着楼紫檀朝着风景秀丽的园林方向走去。 待走到一个无人之处,古遥停下了脚步,选了一个位置坐下来,与楼紫檀面对面的坐着。 这安静的一幕,非常的和谐,一名锦衣似火的美丽女子和一名素衣胜雪的银丝男子,俊男美女的相遇,一直是文人墨客想要描述的场面,这一幕,本该被隐埋,但是,却正好有一个文人打这里经过,看到这一幕之后,他很快就准备去写一首诗,把这份场景描绘下来。 古遥见那帮文人离开了,这才认真的问道:“紫檀,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说吧!” 楼紫檀看着古遥那双不安定的眸子,那闪动的锋芒,令他隐隐的不安,于是,他轻声问道:“你似乎对金国方面的消息特别感兴趣,为什么?” “每个人都很感兴趣啊,你没看见他们天天都在聊这个话题吗?看样子,金国的实力比我强悍多了,竟然能够让绝瑾天也束手无策,我真想去请教一下他们的用兵良策!”古遥随性的回答道。 楼紫檀从古遥的话中听出了她对未来的归划方向,一双俊眉拧的更紧了,良久才叹道:“我知道你想联合金国打压天朝的势气,对吗?” 古遥被这句话给惊到了,她睁大美眸,难于置信的看着楼紫檀,他那双洞穿人心的幽眸,仿佛能够看穿她的心思一样,每一次,她想什么,他都会事先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还没计划好呢,想着,等时机成熟了再告诉你们!”古遥眨了眨眼睛,干笑道。 “我想跟你提一个建意,希望你能够好好的考虑一下!”楼紫檀深深的看了古遥一眼,移开了目光,望着远处的天空,失神了一会儿。 古遥见他表情如此的认真,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非常的重要,于是,点头道:“只要是你的提议,我都会好好考虑的!” 楼紫檀沉思了一会儿,轻声问道:“如果你的亲人被无情的战火所践踏,他们每一天都在担忧着死亡的阴影,他们惶恐,惧畏,四处充满着血腥的杀戮,你的心情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古遥被这个深入的问题给难住了,她呆怔了半晒,摇头道:“我不知道,也许,我会想办法把他们带走!” “你的想法太天真了,这个世界之大,却并非都是净土,不管你走到哪里,血腥都不会散去,杀戮不会停止,你依旧生活的水深火热之中!你又会怎么想?”楼紫檀继续问道。 古遥被这样的问题毫无概念,她呆呆的看着楼紫檀,他那双忧郁的双眼充满了同情和担忧。 “我没有考虑过这样的事情,紫檀,你为什么要提这样的话题?”古遥迷惑的望着楼紫檀,好奇的问道。 “金国是侩子手,他们的兵马刀剑四处残害无辜的百姓,只要他们经过,土地就失去了生机,人们没有了生存的希望,他们带来灾难,黑暗,古遥,如果你准备和他们一样走下去,也许不久的将来,你将会失去一切!”楼紫檀语气一变,忽然愤怒起来。 古遥像是被他一句话给震醒了,拧着秀眉沉思起来,良久,才迷茫的问道:“那我该怎么办?绝瑾天的兵力太强大了,我们不能反抗,就只能敌对,金国也许残忍,但也许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借他的手,可以打压绝瑾天的势气,我们才能走的更长久!我周全的一切,都是为了我重要的人!” 楼紫檀知道古遥内心的伤痕和难楚,他闭目想了一会儿,忽然开口:“我们的确需要与人同盟,但是,却不是和金国,而是与当今的皇上!” “什么?”古遥难于置信的睁大了眼,楼紫檀是不是疯了,竟然提出这样莫明其妙的话来。 楼紫檀知道古遥受到了惊吓,但还是从容淡定的解释道:“你不需要这么惊讶,这是我们唯一能够长久活下去的一条光明道路,金国的人性是嗜血残杀的,说不定将来的一天他就会把剑尖对向你,但是,绝瑾天不会,如果你帮助他平复了金国,立了功劳,她就不会把你当作敌人,而是同盟!” “你不了解绝瑾天,他不会轻易的放过我的!”古遥猛烈的摇头,内心充满着恐慌之意。 楼紫檀轻叹了起来:“也许是你对他的惧怕过度了,绝瑾天虽然夺位登基,但是,他却是一个很有能力报负的皇帝,他能够权衡利弊,如果你帮了他,可以向他提条件,他是皇帝,一诺重千金,他绝对不会自己打自己的巴掌,毁了诺言的!” 古遥怔愕的听着楼紫檀的分析,眉心越拧越紧。 楼紫檀知道古遥内心的争扎,一时之间还接受不了这个提议,于是轻声道:“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你和金国一样,残害百姓,在我的心中,你是善良的,你应该帮助那些苦难的百姓,而不是去杀害他们!” 古遥的内心被轻轻的震荡了,她惊愕的看着面色沉静的楼紫檀,忽然发现自己差一点就变成了侩子手,古遥闭上眼,轻叹了口气:“是啊,我造反是迫不得已的,金国却是仗势欺人,欺负百姓,我不能和他们一样!但是,绝瑾天手下能力辈出,我怕是帮不了他什么忙的,再说,他也不可能信任我的!” “不会,如果你主动请战,皇上一定会考虑你的,现在是一个投机的时间,天朝将士紧缺,由于之前的皇帝太无能,杀害了不少的良将忠臣,此刻,绝瑾天最需要的是人才,古遥,你的军事才能一定会得到更大的发挥的!”楼紫檀低声劝慰道。 古遥苦笑两声:“说实在的,我真的不想再跟绝瑾天有任何的关系!” “为了小轩,为了小轩的将来,你要隐忍,不可再意气用事了!”楼紫檀小声的提醒道。 古遥猛的站了起来,是啊,她要见小轩,要给小轩一个安全的生存环境,她怎么可以去联合金国呢?天啊,她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紫檀,你说的很对,我要去请见绝瑾天,我要去见儿子,谢谢你的提醒,在我最迷糊的时候,你永远都是最清醒的!”古遥感激的望着楼紫檀,激动的说道。 楼紫檀却只是微微一笑,那温润如玉的俊脸,此刻,更是灿烂明媚,古遥失神的看着,直到身后有人在叫她:“将军,莫公子在找你呢!” 古遥这才想了起来,猛拍了拍脑袋:“对了,我差点忘记莫大哥请我过去商量赌场的事情了!” “你去吧,我要在待一会儿!”楼紫檀朝古遥抬了抬手,古遥这才急急的转身离去。 第七十四章 失控 静静的花园一角,一抹纤影站立着,美眸紧盯着流水池内,里面有一种鱼,浑身有刺,吓跑了所有想要接近它的鱼种,于是,那只鱼就孤单的在诺大的水池里面游动着,纵然孤高天下,但却品偿着清冷的滋味。 古遥仰起头来望天,不管她接下来要做什么样的选择,她都已经不能随心所欲了,内心装的东西太多,有一些是注定割舍不掉的。 “我该去跟绝瑾天谈判吗?”古遥在心里询问着自己,楼紫檀说的很对,也许这是一种投机,如果时机对了,是可以缓和这种仇恨的关系,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如果错过了,只怕她将永远孤单飘零,在夜深人静的想念儿子,每一次想到他小小的年纪就要忍受着分离的痛苦,她就哭的不能自己。 “那就谈吧!”古遥紧紧的闭上眼睛,决然的转身离去。 做下这个决定,古遥也经过了反复的思考,的确,她虽然可以狠毒无情,但是,她却并非没有良知,她不可能举着刀去砍杀那些无辜的百姓,她如果这样做了,岂不是和山贼没有什么分别?山贼该死,那故意伤害别人的她是不是该下九层地狱,永不趁生? 带着种种的历害关系和周全考虑,古遥派人把书信寄到南海,让楚夜赶紧到快活岛上来一淌,投机绝瑾天是大事,古遥一个人无法真正的决定下来,她若想要成功,必须依靠着这四位帮助自己的朋友。 收到快活岛来信的楚夜怔了一下,古遥这么急急的传信让他过去商量重要的大事,会是什么样的大事呢?难道快活岛刚经营没几天就出大事了? 带着担忧,楚夜当天夜里就趁船朝快活岛上前行,迷雾蒙胧中,脑子里却闪动着一个清晰的影子,那人面若桃花,弱如拂柳,秀美婉约中带着几份倔傲和凌厉,又艳又辣又有心机,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让他反反复复的想着,百想不厌。 当楚夜到达快活岛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古遥特别设了一桌子宴,在她清静的居所,宴请着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四个男人,这是一个久别的重逢,一直以来,他们都帮着她东奔西征,很少能够揍到一块儿来吃饭聊天,所有人都觉得这样一种相处方式是难得的。 最先到的人是御天行,俊逸非凡的风姿,令秋末的阳光也要逊色不少,他温暖的微笑着,走过来跟楚夜打了一声招呼,楚夜今天也穿着一套藏青色的便衣,脱去了重重的盔甲,显的利落许多,但是凌厉不减,那双幽沉的眸,依旧有着令人无法融化的冰寒,令人见了,不敢亲近。 “今天好热闹啊,不知道是不是要过什么重要的节日呢?” 声至人未至,接着,一抹黑色霸气的俊影穿过树林,缓缓的走了过来,齐腰的墨发,眸似星,轻勾着唇角,笑的别有用意,正是最近在赌场内风云人物莫流非。 “莫大哥,今天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节日,我只是想要我们一帮人好好的聚聚!”古遥甜甜的笑着。 莫流非一双俊眸转了转,撩袍坐了下来,最后来的人是楼紫檀,他一听到古遥正招集了四个人到快活岛议事,他就想到了昨天早上跟古遥在花园里说的话,也许,今天将得到她的答案。 “紫檀,就差你了!”古遥上前,命了下人退下,亲自推着楼紫檀坐到了席间。 四个男人内心各自了然,但是,这样的气氛却是非常的和谐,谁都没有带任何的成见和不满。 古遥见揍齐了他们四个人,也感叹的笑起来:“你们都是我生命中非常重要的朋友,今天,我古遥能够坐在这里,全是你们的功劳,来吧,我先敬你们四位,这一杯,代表我对你们深深的歉意和诚挚的感谢,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把自己的命运交给我,和我连成一线!” 难得听到古遥说出如此重情重义的话,他们四个都是一怔,赶紧端起了酒杯,和古遥一饮而尽。 御天行最是细腻温柔,看见古遥被辛辣的酒呛了几下,轻声关切道:“不需要喝那么多酒,就简单的吃个饭就行了!” 古遥低着头,轻轻的摇着,接着,她又为自己倒满了一杯酒,继续举起了杯子,对着御天行笑起来:“御大哥,我要单独的敬你一杯,你的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让我在这个陌生的古代找到了亲人的感觉,是你春风般的微笑温暖了我冰寒的内心,我要敬你!” 御天行举着酒杯呆怔时,古遥已经一饮头把酒都喝干净了,所人男人一起皱了眉,不知道古遥今天是在干什么?心情好像很亢奋,当然,只有楼紫檀知道古遥为什么会如此的亢奋。 御天行也跟着仰头把酒给喝尽,却伸手去抢古遥的酒壶,被古遥轻轻的推开:“御大哥,我今天的非常高兴,你就让我多喝几杯吧!” “会醉的!”楚夜低声说了一句,一双剑眉拧的更紧了,他看着莫流非,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点什么秘密,莫流非此刻也正转头看着他,两个人都一脸的莫明其妙。 古遥又倒了一杯酒,这一次,她要敬楚夜,于是走到楚夜的身边,用杯沿轻轻的碰了一下楚夜手中的酒杯,扬声说道:“楚大哥,我们能够走到今天也是不容易的,我记得刚从皇宫出来的时候,我们的关系很僵硬,你一直不看好我,知道吗?那个时候我真的讨厌你,因为在我最需要支持和保护的时候,你却把我晾在了一边,我好害怕,如果你真的要告发我,我怕早就倒霉了,但是,你却做出了意外的举动,你不但隐瞒了事实,还无怨无悔的帮着我,帮我守住南海,帮我攻克流沙镇,你的功劳非常大,所以,我要敬你!” 楚夜默默的听着,俊脸上泛起一丝的苦涩,他也知道和古遥走到今天真的来之不易,在九险一生之中,他依旧能够安然的陪着她。 古遥已有些迷醉了,但是,她还是坚定的拿起了酒壶,继续为自己填了一杯酒,这一次,她转到了莫流非的身边,一个不小心差点歪了下去,伸手一只大手及时伸过来,将她扶稳,莫流非责备道:“遥遥,你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事情?说出来,让大哥们替你分担就好了!” 古遥站稳后,迷醉的双眸依旧擒着感激的神色,她朝莫流非伸出了小手,莫流非识趣的拿酒杯跟她碰了一下,古遥这才开始醉然的笑起来:“莫大哥,和你的认识真的很有趣,你有勇有谋有胆识,真的是不可多得的好将才,我要感谢你不求回报的帮助我,是你帮我度过一个又一个的难关,几次把我从死亡线上拉回来,莫大哥,我要敬你,敬你这一杯!” 莫流非莫明其妙的望着古遥,不知道她今天到底有什么心事? 古遥最后要敬的人是楼紫檀,她走到楼紫檀的身后,望着楼紫檀良久,她轻叹了口气,这才低声道:“紫檀,你对我来说是一个很特别的人,我不知道曾经我们是不是认识,但是,有你的陪伴和照顾,一直是我觉得很快乐的事情,你的桃花林很美,迷惑了我的眼睛,让我想就这样一辈子看下去,你救了我们母子二人,你替我照顾年小的儿子,如今,你因为我又失去了双腿,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千言万语只有一句话,你在我犯下迷糊的时候,一定要提醒我,不要让我走了叉路,不要让我回不了头,我是一个做事容易头脑发热的冲动之人,我需要一个人给我指明方向!” 古遥说完后,又是一饮而尽,楼紫檀轻叹了一声,也跟着仰头喝下了。 古遥已经有一些的醉意了,她回到位置上继续坐下,美眸扫过众男,忽然变了神色,严肃起来说道:“其实,我今天找你们过来,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件事情的,这件事情需要你们的帮助!” 楚夜好奇的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很严重吗?” “是啊,我一个人做不了主,所以,想听听你们的看法!”古遥甩了甩发晕的脑袋,用清晰冷静的声音说道:“我决定和绝瑾天连手排除外敌金国!” “什么?” “为什么?” “和绝瑾天连手,遥遥,你疯了?” 除了楼紫檀镇定自如外,所有人都惊讶的站了起来,其中,莫流非的反映最为激烈。 古遥伸出手压了压,让他们听她细细的解释:“各位大哥,你们不要激动,我知道这个选择你们非常的难于接受,但是,我认真的考虑过了,这是一个转机,一个可以让我们正大光明继续走下去的转机!” “这算什么转机?这就是上前去送死!”莫流非俊脸黑沉,由其的不快。 御天行和楚夜也是表现不理解,都怔怔的望着古遥。 古遥轻叹了口气,用一种低严而冷静的声音说道:“我考量过了,我们不能一辈子躲在这个岛上,虽然我们的兵力训练有素,但毕竟人数不够,难抵绝瑾天的精锐大军,所以,为了我们所有人的安全,我们必须寻求一个可以改变这种窘境的办法,我最近打听到,金国在僵域四处抢杀打劫,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绝瑾天对此非常的头痛,但是,如今天朝良将不多,在急需用人之刻,却没有良才可用,如果我们能够代替绝瑾天去征战金国,我们可以和绝瑾天讲条件,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坐拥南海城池,而不用时刻担心着有人会进攻这里!” “和绝瑾天讲条件?他如果不守信用呢?”莫流非很不满的沉着脸问道。 古遥扬眉说道:“如果私下签约肯定不行的,我们需要让绝瑾天对天立誓,发榜通告全天下,我相信绝瑾天身为一代君王,他明白如果毁诺的后果将是十分的严重,会失了他的威信,如果我们替他守住了僵域,赶走外敌,他却转头却要杀我们,那这个天下的良将良才还有谁敢出头替他继续作战呢?” “无论如何,这个提议我不答应,我恨绝瑾天!”莫流非冷冷的丢下这句话,转头离去。 御天行急急的叫了几句,但莫流非离去的脚步非常的坚决,似乎没有继续商量下去的必要了。 古遥也呆怔的看着莫流非的离开,一张小脸苍白无色,楚夜转头低沉问古遥:“是什么让你做出了这样的打算!” “安全!”古遥叹了口气,说出这两个字,既而道:“我保护不了你们的安全,所以,我希望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们安全的活下去!” “遥遥,这样公平吗?造反的人是你,我们义无返顾的跟随你造反了,如今,你说要投机,投向皇上,其实,我更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意继续做皇上的臣子,因为,我跟在你的身后,已经断了自己的生路了!遥遥,你好好考虑清楚吧!”楚夜说完这些话,他也起身离去了。 古遥怔怔的听着,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离开,她的心很痛,如刀绞一样,这是第一次,她们的友情产生了裂隙,古遥强压着内心的疼痛,跌坐在椅子上,转头看着若有所思的御天行,苦笑起来:“御大哥不责备我吗?你不打算离开这样虚伪的我吗?” 御天行看着古遥那强颜欢笑的小脸,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言道:“我怎么会离你而去呢?我的命是你救下的,你所指的方向就是我必须要去的地方,不论你要做什么?去哪里,我都会跟随你的!” “御大哥,谢谢你这样帮我!”古遥感激的看着御天行,转头看着楼紫檀,轻声问道:“紫檀,我这样的选择是一个错误吗?” 楼紫檀轻轻的摇头:“我支持你这样做,不管你有多大的理想报负,但至少,你得学会怎么在生存下去,绝瑾天会以小轩做为人质交换三年的和平,这并不是他的真心本意,只是现在内忧外患,让他分不出心来对付你,这是他的缓兵之计,等消灭了金国以后,下一个目标绝对会是南海,届时,他若聚集百万大军压境,南海兵力再强,也绝对会输的很惨,古遥,你是聪明人,权衡轻重,你该有自己的分寸!” 迷茫的心仿佛得到了一丝光亮,古遥振了振精神,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我已经从死亡线上争扎过几次了,所以,我不想再有任何的事情威胁到我们的生命,妥协并没有错,也许,人生本来就该向命运低头的!” “你能这样想我就安心了,莫流非和楚夜不赞同你的做法,你要怎么办?”楼紫檀低声问道。 御天行沉思了一下,说道:“可能事发突然,他们一时接受不了,等过一段时间再跟他们好好谈谈吧,他们也是明事理的人,应该会想清楚的!” “也只能这样了,但我们的时间很紧,如果绝瑾天那边已经有了合适的良将人选,只怕我们就错失了这个机会,为了减少时间,我明天就派人去京都传个信!”古遥神色严谨的决定。 好好的餐宴因为古遥的一句话而破坏了,莫流非和楚夜先后甩门而去,面对着他们的不理解,古遥第一次感觉到无助,她一直对自己的语言天赋非常的自信,相信只要讲理,她是能讲过任何人的,可是,这一次,她却是无理可讲。 也许是她太自私了吧! 详云殿内阴云笼罩,绝瑾天沉眉冷对着眼前跪着的大臣,冷冷的发笑:“我天朝上下兵力堪称五十万,想不到却败在金国二十万的骑金蹄下,我国颜面何存?你们就是拿这样失败的战绩来见朕吗?如此不堪一击,朕要你们何用?全部给我押下,既然无能,那就终生不必再用!” “皇上饶命啊,主要是金国骑兵太勇猛了,末将等人……” “荒谬,你们竟敢长他人威风,灭自己的志气,真是废物!”绝瑾天气的脸色铁青,指着他们怒声大骂。 几名大将吓的面无人色,跪在地上颤颤发抖,面前的皇帝太过无情,不像上一任皇上,吃了败仗就重新再聚积兵力再打,这样一来,还能让一些无能之辈继续潇遥下去,但是绝瑾天却并不是那么好说话的,第一次战败的下场便是终生不用,那简直就是最残酷的惩罚。 就在绝瑾天气急败坏之时,来自南海的信件呈到了绝瑾天的面前,绝瑾天恶劣的心情为之一顿,一双冷眸闪耀了一下,上前亲自接过书信摊开,上面娟秀的笔际令他内心一痛,再抬眸,却见那里面的内容竟然是谈判。 古遥把自己的想法一清二楚的表达给了绝瑾天,也把自己罗列的条件附上。 “哼,太不自量力了!” 当绝瑾天把古遥这份书信彻头彻尾的连读了三遍后,他得出了一个冷嘲的结论。 他虽然相信古遥有点军事能力,但是她竟然想请战出征金国,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也不是小大小闹就能取得成功的,那是要付出生命做为代价。 绝瑾天闭目静想着,当他谴散了身边的太监,当他亲离了朝中的大臣,这天下的重担就落在他一个人的肩上了,任何的决策,都必须经由他一个人定夺,有那么一个恍惚,他会觉得这份压力太重了,几乎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但是,当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双闪烁着冷例寒光的深眸却时刻的提醒着,这是他要付出的代价,他要为夺位付出的残重代价。 绝瑾天怎么也想不到古遥哪里来的自信,竟然敢请战出征,这哪里是一个女人敢说的话?这根本就是男人的事情。 绝瑾天不知道是该责还是该冷笑,古遥给他的惊喜太多了,已经彻底的把他给惊吓到了。 “皇上,皇子殿下又哭了!” 就在绝瑾天为这个决策犹豫不定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上前回话。 绝瑾天缓身站了起来,随着那个太监一路赶到了泽恩殿,这是他专门为小轩儿准备的宫殿,如今,小轩儿已经一岁多了,说话还口齿不清,但却能走路,小小的身体十分的好动,一大帮子的太监宫女也管不了他,只有绝瑾天,他见到绝瑾天就特别的乖巧,总是扯着他胸前的长发嫩嫩的喊他父皇! 绝瑾天急步来到泽恩殿,还未进门就听到小轩儿那响亮的哭声,他眉心一皱,加快了步伐,走过去一看,就看见小轩坐在地上哭,几个宫女手足无措的哄着。 “皇上!”听到脚步声,几个宫女转头一看,就见皇上来了,忙低身请安。 “退下吧!”绝瑾天淡淡的命令,然后弯腰对正哭的欢乐的小轩儿伸出了手,小轩儿仰着小脑袋,迷蒙的泪眼眨巴眨巴的望着绝瑾天,那小模样十分的委屈,任谁看了都不忍心责备他。 “轩儿乖,到父皇怀里来!”绝瑾天轻声哄着,冷漠的俊脸出现了难得的柔情,这是他唯一愿意摘掉冰冷的面具去面对的人。 小轩儿抽泣着,眨着泪眼默默的爬到了绝瑾天的怀里,绝瑾天将他紧紧的搂在怀中,狭长的双眸微微轻合着,这一刻,他忽然发现,任何的事情都变的不那么重要了,唯有怀中这名孩子才是他总个世界。 他爱他们的儿子,非常的疼爱,这一点,是古遥永远也不会知道的。 怀中的小轩儿因为他的紧抱而感到不满,开始挣扎起来。 绝瑾天这才轻轻的松开,伸手将他小脸上的泪珠儿擦掉,轻轻的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轩儿,你也想她是不是?” 绝瑾天看着稚嫩纯真的儿子,那双无辜分明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像极了古遥那双纯真分明的眼睛,只是,这双眼更干净,更无邪! 小轩儿半懂不懂的望着绝瑾天,挪了挪小嘴巴不说话,绝瑾天轻叹了口气,是啊,他忘记儿子还小,还不会跟他对话,总是他一个人在自说自答,有什么意义呢? “她是一个狠心的女人,父皇不想再见她!轩儿也不要见她了!” 很快的,痛楚的回忆就涌满了绝瑾天的脑海,古遥一次次的背叛和欺骗,彻底的伤了他的心。 原来,得到真爱,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情。 小轩儿还是听不懂,只是眨着大眼睛望着绝瑾天。 “算了,你不会明白的!”绝瑾天也觉得无趣,轻吐了口气,抱着小轩儿开始缓缓的游荡。 可能是有血缘的关系,小轩儿在别人的怀中很难入睡,但是,在绝瑾天的怀里,他却能很安心的睡过去。 把小轩儿哄睡着了,绝瑾天就将他轻轻的放在床上,替他盖好了被子。 每一次望着这张小脸,绝瑾天就感叹万千,他宠爱这个儿子是有原因的,因为和他拥有相似容颜的女人无视人的恩宠,他就只能把自己所有的宠爱都集中在这个儿子身上了。 “轩儿,我该让她去冒险吗?” 绝瑾天痴喃的问,虽然古遥请战的书信把他给吓了一大跳,但令他更生气的却是她的狂妄自负,她到底明不明白战争的真实意义呢? 小轩儿睡梦中似乎梦到了什么,咧开小嘴巴笑的很欢乐,绝瑾天见他在睡梦中微笑,也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他轻坐到床畔,伸手轻轻的摸了了一下他粉嫩嫩的小脸,最终决定,再见古遥一面! 古遥在快活岛也过的不自在,她一边急切的等着绝瑾天的回信,一边还在做楚夜和莫流非的思想工作,楚夜十分的郁闷,莫流非却是非常的生气。 终于,在古遥以为绝瑾天会拒绝她的请战时,来自天朝的回信终于给了古遥一个希望的亮光。 绝瑾天竟然同意见面和谈,而且,和谈的地点竟然选在了快活岛,古遥被绝瑾天这个大胆的举止给惊的哑口无言,她一直知道绝瑾天的胆子大,但是,没想到他的胆子这么大,竟然敢跑到她的地盘上来跟她谈判。 不过,绝瑾天敢来快活岛,肯定也是非常有自信的。 听到绝瑾天竟然要来快活岛的消息,莫流非的怒火彻底的爆发了,她急匆匆的跑到古遥的居所,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质问:“古遥,你为什么要见他?” 古遥被莫流非忽然的质问给问的有些怔愕,待她反映过来,莫流非已经恼怒的低吼:“你根本就没有忘记他对不对?那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你的棋子?你要用的时候就振臂高呼,我们就全部跑去给你拼命,你不用的时候就可以把我们当成摆设,摆在这个快活岛上,而你却在我们用尽了心力保护你的同时,还亲自把自己送到绝瑾天的口中!” 听完莫流非的话,古遥呆住了,良久,她才哑着声音回答:“我没有,莫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怎么可能把你们当作棋子来利用?” “既然没有,那为什么还要去见绝瑾天?我不准!”莫流非低声咆哮,猛的冲过来一把将古遥紧紧的抱住,薄唇强势的压到了古遥的唇上,用力的,发狠的吻着,失控的叫着:“我不准你再去见他,我不要你再去见他!” 古遥彻底的惊住了,她的莫大哥,竟然,对她做出这样强迫的事情来了。 第七十五章 休书 温热湿润的唇片紧紧的相贴着,古遥脑子一片的空白,她用力的将莫流非推开,睁大了双眸! 莫流非低喘着,也被自己大胆的举动给惊住了,他呆呆的望着脸色苍白的古遥,幽眸里闪过深深的痛楚。 “我……遥遥,对不起!”莫流非沮丧的往后退去,沙哑着声音道歉。 古遥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她紧握了握小手,转身,背对着莫流非,声音也极不平稳:“你出去吧,我想要一个人静静!” “我难于自控,我不应该伤害你的!” 望着古遥那受惊的神色,心痛的感觉强烈的涌了过来,莫流非自责的悔过。 “我知道,是我的错,这次金国的事情,你不要参与了,我和御大哥前去,你和楚夜留下来吧!” 古遥仰止着内心的波动,镇定的回答。 莫流非俊脸青白,呆滞的看着古遥那张惊慌未平的小脸,别人也许不了解她,但是,他却是了解她的,她表面上所伪装出来的坚强,不过是一层脆弱的墙,刚才,他已经打乱了她的阵脚,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金国很强大,你这样做太冒险了!”莫流非低哑的回答,神情复杂无常。 “也许是死路一条,但为了我儿子,为了海南岛所有的居民,我只能选择一种平衡的方式,莫大哥,我知道你一定会认为我是一个虚伪善变的女人,也许吧,我的所作所为的确太善变了!”古遥柔弱的坐了下来,秀美的小脸布满了痛楚,咬牙坚持了两年,从一开始的意气风发,飞扬骄傲,到现在渐渐的对命运的妥协,沉稳低敛,每走一步,古遥就要背负更多的压力,她不知道自己能这样坚持多久,但在失去儿子,在面对着血腥和杀戮的时候,她就惶恐不安,惭愧自责。 莫流非沉默的听着,脸色越来越僵硬,的确,他很不喜欢古遥和绝瑾天接触,但是,绝瑾天掳走了他们的儿子做人质,这对于初为人母的古遥的确是致命的伤害,试问天下哪个母亲能够忍受骨肉分离的痛苦? “你这样做,是为了小轩吗?”良久,莫流非抬起了眸,那双灰蒙蒙的眸子闪过一抹心疼。 古遥轻轻的点着头:“我可以不要命,但我不能对不起小轩,金国再强大,在我的眼中,死亡和惧畏都比不过我见到小轩的决心,莫大哥,希望你能理解我做为母亲的痛楚。” “每个人都有自己最想要保护的东西,你不能失去小轩,我却不能失去你,这次去金国,我陪你一起去吧!”莫流非终于还是抵不住内心的失去感,他活了近二十五年没心没肺的冷血生活,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丝的温暖,却要失去,他虽然很讨厌绝瑾天的狂妄自大,但却不能不向命运低下高贵的头。 “真的吗?”古遥神色一喜,全然忘记刚才莫流非对她的强吻,抹着泪水灿亮的望着他。 看着那兴奋期待的目光,莫流非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答案,他沉重的点头:“是的,不管你要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谢谢你,莫大哥,我会用一辈子来感激你们的!”古遥冰凉的内心又充满了温热,她开心的几乎要落泪。 莫流非被古遥的感动弄的有些尴尬,他不好意思的红着俊脸结巴道:“刚才的事情……” 古遥走上前,掂起脚尖在莫流非的脸形上印了轻轻的一吻,微笑道:“不管你们对我做任何的事情,我都不会生气的,刚才发生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不会生气的!” “我真不该失控的,遥遥,你早些休息吧,我先离开了!”莫流非依旧自责,转身离去的时候,不忘回头对古遥说道:“楚夜那一边我会去劝说的,他也很在乎你,他不会让你孤身去冒险的!” “好,麻烦你帮我一下了!”古遥走到门口送行。 望着莫流非消失的身影,古遥轻吐了口气,虽然刚才被莫流非惊吓了一番,但至少,也把最困难的事情给解决了,古遥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唇片,仿佛还留着他的余温,不由心神一荡,她紧紧的甩掉脑海中的邪恶念头,转身将门关上。 莫流非已经同意古遥的决定了,眼前只剩下一个人,所有人都在担忧着楚夜会生古遥的气,但是,在他消失五天后,他竟然回到了快活岛,除了俊脸消瘦了一圈之外,本身倒是完好如初,没有任何的损伤。 古遥望着楚夜憔悴瘦削的俊容,心疼不已,关切道:“楚大哥,这几天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躲着不见我们?” 楚夜神色暗淡无光,静静的望着古遥担忧的小脸,良久,他低沉的说道:“我去了一个地方闭门思过,我这次回来,是想告诉你,我决定陪你去抵抗金国!” 楚夜的支持并没有让古遥欣喜,她知道古遥无法面对绝瑾天,他内心一定非常的煎熬难受,古遥轻叹着摇头道:“楚大哥,你不要去了,这次你就留守快活岛,帮我把这里的生意打理好,去金国的人选我已经定了,莫大哥和御大哥陪我前去就够了!” “我要去!”楚夜神情一紧,坚定道。 古遥见他如此的坚持,也无法再反对,便点头答应了,其实,她是希望有多几个勇猛的帮手,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战败金国,才能让绝瑾天履行他所写的条件。 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备妥了,古遥只等着绝瑾来快活岛谈判,在经过漫长的十天等待后,一艘用金银打造而成的大船乘风破浪而来,华贵非常,耀眼了所有人的目光。 绝瑾天伫立在船头上,海风轻拂着他墨长的发,深邃的眸子眺望着不远处的海岸线,在经过半年多,他又见到她了,真是很神奇的命运,以为会跟她越离越远,没想到,恨并没有让他们分离,相反的,却因为爱而相聚,虽然古遥爱的目标已经转移到了他们的儿子身上,但不管怎么样,他们再一次的碰撞了。 有一种爱亘古不变,但恨却会随着时间渐渐的消淡,至少,当了半年奶爸的绝瑾天发现,他对古遥的恨竟然没有那么强烈了,虽然也想惩罚她的背叛和欺骗。 快活岛的码头,阵容强大,古遥摔着手下三千精锐固守在岸边,等着绝瑾天的光临。 远远的,就看见那艘金光亮眼的巨船朝着这边驶过来,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叹,古遥却是睁大眼睛,期待而欣喜的看着那巨船的靠近,她的小轩就在这辆船上面,她就快要见到儿子了,这种强烈而激动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言语去表达了。 海浪拍岸,潮来潮往,在众人的署目下,金色巨船靠了岸,古遥远远的就看见立于船头上的绝瑾天,那气宇轩昂,俊贵不凡的气场,确有一国之君的风范,那威慑的气质,令人不得不折服。 曾经自立为王的古遥,如今只能屈膝而下,成为绝瑾天的手下将领,她用了很恭敬的方式欢迎绝瑾天下船。 绝瑾天冷着俊脸一步步的走了下来,就在刚才他还在怀疑着古遥的诚意,这个女人过于狡猾,他已经被她欺骗了两次,他自认为自己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但是,偏偏就栽倒在她的手中两次了,还真是损了他身为皇帝的颜面。 “恭迎皇上!” 虽然两次交战,战的你死我活,古遥还是给了绝瑾天应有的尊重礼仪。 绝瑾天很惊讶古遥的表现,他只是轻蔑的冷笑了两声,嘲道:“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皇上严重了!”古遥眉心一拧,泰然自若的答话。 “起身吧,让我见识一番你这个世外桃园!”绝瑾天依旧冷冷淡淡,他已经把自己的热情燃尽了,纵然,眼前那秀美纤丽的身姿依旧令他动心,他却不敢再把自己的真心拿出来,他越发的小心翼翼。 古遥却无动于忠,依旧跪着,见绝瑾天准备离开,忙急声道:“小轩呢?皇上不是说要带小轩一起来快活岛吗?” “哦,小轩病了,朕就没有带他来了!”绝瑾天故意用轻淡的语气说着,一双冷眸却在古遥的小脸上打转,当看见古遥那张呆滞的小脸时,心里终于有了一点点得意的快感,从今往后,他会用尽一切办法来折磨她。 “病了?怎么会病了呢?那皇上有没有请御医给他看看?”古遥的心一寸一寸的痛下去,小脸泛着白色,语气低急而担忧。 “哼,儿子病了,你就心急了,看来,儿子对你真的很重要啊!”绝瑾天冷冷的发笑,既随话锋一转,咬牙切齿的紧盯着古遥,附在她的耳边低声道:“你真不该暴露这样的弱点让朕知晓,朕会经常利用这一点的!” “你……”古遥浑身一震,无名之火喷涌而出,她虽然想到了绝瑾天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一定会用更残酷的方式来羞辱她,但是,她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拿儿子的生命来威胁她。 “小轩是皇上的骨肉,皇上怎么舍得让他受病痛的折磨?”古遥虽然有气,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发作,只能压仰着内心的愤怒,面无表情的看着绝瑾天。 绝瑾天却似乎对这个话题不太感兴趣,抬眸看着紧跟在古遥身后的那四名俊美如玉,性格分明的男人,啧啧冷嘲:“就是这四个人助你造反的吗?” 古遥心头一惊,忙扬声回道:“不是,一切都是我的注意,他们是我的手下败将,听命于我!” 绝瑾天怔了一下,想不到古遥竟然把责任全部都扛到自己的身上来,一股酸酸的味道涌上心头,绝瑾天故意冷笑:“你倒是很在乎他们,竟然不惜把罪责都揽到自己的身上来!这真是令朕又忌又恨啊!” “皇上,岸边风太大了,可别让皇上龙体着凉,请回房再商谈吧!” 古遥听出了绝瑾天咬牙切齿的恨意,心里有些惊,忙转了个话题。 “是啊,这初冬的风可真冷,走吧!”绝瑾天冷眸在古遥的脸上转了转,负手而去。 古遥轻松了口气,转头看见楚夜等四个人都焦急担心的看着她,她给他们一个安心的知脸,急步跟了上去。 绝瑾天踏步走进快活岛,当他看见这别具一格的建筑风格时,不由的侧目而观,这样奇特的风格的确闻所未闻,难怪快活岛的名声会被传的这么响亮,原来是如此的精美而华丽。 绝瑾天表面上依旧是沉着冷静,但在内心深处却不得不赞叹一声古遥的领导才能,她变的越来越让人刮目相看了,这一刻,绝瑾天不得不相信绝清扬说过的话,她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古遥,虽然不知道在她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她只是她,不是任何一个人。 这种话题很玄,但用在古遥的身上,却是十分的符合。 “知道皇上要来巡视,臣妾特意为皇上精心布置了一间厢房,皇上千里赶路一定非常劳累了,请进房间休息再谈吧!” 再次看见绝瑾天的古遥,心绪也非常的错乱,一些美好的画面涌进了脑子里,想到他之前的温柔关切,想到了他在雨中奔跑过来,只是想知道她是否安全,想到在守猎场上,他的解救和柔情,不知不觉间,她和他已经从一个陌生人,有了太多的交集,虽然,那段时间她并没有用心的跟他交流,但却能够感受到他无时无刻对她的关怀和照顾。 越想越是凌乱,古遥猛甩了甩脑袋,想把这些跑出来的思绪塞回去,一抬眸,只见绝瑾天已经抬步进了厢房,她也小步跟了上去,一进门就跪了下去,绝瑾天好奇的看着她这个举动,淡淡的挑眉:“怎么变的这么有规矩了?” 古遥无视他的嘲讽,低低说道:“请皇上善待小轩!” “终于知道怕了吗?”绝瑾天弯下腰来,大手捏住了古遥忧虑的小脸,触手细腻的肌肤,令他心神一荡。 古遥朝着残酷的现实低下了高傲的脑袋,她知道,之前的自负,狂妄,如今,已经是她要付出最大的代价去换得自由和安稳,这是她必须付出的,也是她必须承受的。 古遥微微挣脱了绝瑾天钳制,自地上站了起来,秀眉微拧着,声音冷静:“皇上既然来了,我们就开始谈条件吧!” “谈条件?”绝瑾天可笑的盯着古遥,他并不认为她具备了与他谈条件的资格。 古遥点头:“是的!” “你有什么筹码跟朕谈条件?”绝瑾天自负的冷笑,俊脸上一片的讥嘲。 古遥冷冷的扬起了唇角:“如果皇上不是来这里谈条件的,难道是来这里观光游玩的?” “这里四季如春,风景优美,来这里小住几天也地不可,由其是,还能看看美人,赏赏歌舞!朕可没心情在这里办政事!” 绝瑾天开始耍赖了,当然,他来这里的确是为了跟古遥谈条件的,但是,谁让他的筹码要比古遥大呢?所以,就算真要谈条件,他也绝对不可能轻而易举的就让古遥得逞,非得整整她不可。 古遥一张小脸气的刷白,但是,就算肚子里有火气她也不敢发作起来,她已经把自己的弱点交给了绝瑾天,他有任何的理由来玩弄她。 “那就请皇上在快活岛好好玩赏吧,等哪天你看够了这里的风景美人,我们再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判!告辞!” 绝瑾天玩花样,古遥也有对付的办法,她可以不理会,等绝瑾天玩够了,相信他会好好的跟她谈。 “站住!” 一声低喝,阻止了古遥离去的脚步,绝瑾天缓步逼进来,声音含着残酷:“朕对风景不感兴趣,独对美人感兴趣!你是否该让朕先好好享受一番?” 如此轻佻下流的言语,对于身经百战,经验十足的古遥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威胁力度,相反的,她一点也不意外绝瑾天会说出这种话来,他本性邪恶,在她第一次看见他的眼候,就已经知道他有这种狂妄张扬的性格了。 “皇上请稍候,我们阁里的姑娘个个都是千挑百选出来的,美如天仙,我这就请几个过来好好侍候皇上,一定不会让皇上失望而归的!” 古遥还以口舌,秀雅的眉目间,有一丝对抗意味。 绝瑾天见古遥竟然敢如此曲解他的话意,便直接伸手表示,从后背将古遥紧紧的搂住,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古遥耳畔,令她纤躯一绷,这种该死的感觉……为什么会有一种如此熟悉的怀念? “朕要的美人近在眼前!” 绝瑾天低喃的气息伴随着他不规矩的大手,已经伸向古遥的腰前,轻扯着她的衣带,就要无礼。 “住手!”古遥从晕眩中清醒过来,一声低喝,威力十足,倒是把绝瑾天给吓了一跳,接着,在他呆滞时,发现胸口一痛,古遥已经用力将他推开,站在离他几仗之外,一双美目含着怒气。 “你是朕的皇妃,理该侍候朕,你这样拒绝,不怕对小轩不利吗?” 绝瑾天不气不恼的看着气恼的古遥,声线低沉有力,威胁力度十足。 一听到小轩,古遥的气焰就弱了下去,她不安的看着绝瑾天那张冷漠的脸庞,绝瑾天并非善类,如果自己真的得罪他了,他要对小轩下毒手,那她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我不做你的皇妃了!”古遥很不客气的甩出一句,这是她思考了很久的一件事情,在这一次的谈判桌上,她必须要解除和绝瑾天的夫妻关系,只有没有了牵绊,以后也会少一些来往吧,她宁愿做他的臣子,也不愿意做他的妻子。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古遥的话,把绝瑾天给怔住了,冷眸一眯,危险的看着古遥。 “我已经写好了休书,请皇上空闲的时候签个字吧!”古遥说着,特别把怀中准备好的休书递给绝瑾天。 绝瑾天几乎要以为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眼前这名弱不禁风的女人竟然敢向他写休书? 开什么玩笑,他堂堂一代帝君,竟然被一个女人给休了,这要说出去,他高贵的颜面何存? “请皇上过目吧!”古遥把休书摊开桌上,一脸平静的望着绝瑾天。 绝瑾天阴沉着脸色走到桌前,冷眸扫过那几行字迹,大手一伸,将那份休书撕了个稀烂,愤怒的低吼:“古遥,你敢休朕?好大的胆子!” “皇上别激动,我可是请人照着原本写了一千张,总有一天,皇上会在其中一张上面签下大名的!我会等到那一天的!”古遥露出自负的笑容,对付绝瑾天,她已经摸到了一种聪明的方式,他狡猾,你要比他更狡猾,他无赖,你要比他更无赖,总之,该弱则弱,该强则强。 绝瑾天的脸色阴沉不定,非常的难看,他望着那张高高仰起的小脸,狠不得伸手去掐住那细小白嫩的脖子,这个女人竟然还准备跟他斗下去。 “朕不会签字的,你永远都要做朕的女人,你逃不掉的!”绝瑾天露出了狰狞的面目,他已经被古遥的所作所为气的发狂了,普天之下,也只有这个女人能够将他的怒火引发到最高点。 “皇上不是恨我吗?没有爱了,为什么还要束缚我?皇上应该能够找到更爱的女人!” 面对着满面怒火的绝瑾天,古遥的反映很淡薄,她觉得有必要把关系理清楚,免得不清不楚。 绝瑾天被古遥顶撞的哑口无言,阴着脸沉默良久,最后冷冷的发笑:“爱与不爱,我都不会放手,你有一条路可以离开我,那就是死路!” 古遥惊怒的望着他,绝瑾天残酷的逼过来,慑人的气息令人恐惧,低沉的嗓音仿佛来自地狱:“我不要的东西,我会亲手毁掉!” 古遥被他阴冷的气息给吓的往后倒退了几步,自嘲道:“那我是在与可怕的恶魔做交易了?” “我赐予你机会,是因为我恨你,我要亲眼看见你接受惩罚!” 寒冷的声音飘进了古遥的耳中,她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也许,从这一刻起,她又真正的了解了绝瑾天,他不再是那个温柔多情的男人,他已经变成了她第一次见到他的那张可怕的面具。 “最惨的下场无非是死,我已经准备好了为皇上捐躯了!” 古遥压下内心的恐惧,故意用一种轻松调趣的声音自嘲自笑。 绝瑾天望着她唇角那抹失意的微笑,心口一紧,他越是接近她,会发现横亘在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遥远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接近她,却越是无法捉摸到她的内心呢? 每个人面对感情都在逃避,但是,却又渴望着,越是小心翼翼,越是得不到。 “不,最惨的下场不是死,是生不如死!” 绝瑾天冷冷的咬牙,大手一伸,将古遥紧紧的圈到了怀中,古遥惊慌的挣扎,但却无济一事,微凉的唇霸道的入侵了她的粉嫩唇片,古遥死心的闭了上眼睛,也许,这段情,她早就逃不开了。 一股微腥的味道在嘴角漫延,古遥偿到了血的滋味,绝瑾天竟然咬破了她的唇,宛如嗜血者一样用力的吸着她的唇片。 疼痛让古遥滚下了泪,她拼命的垂打着绝瑾天,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内心的痛楚和怨恨,这个男人,一开始就强势的侵入她的生命中,左右着她的人生,撑控着她的自由,她用了两年的时间去逃离,却最终还是要屈辱在他的身下,做一个承欢者。 她不是不够坚强,只是,现实的残酷让她不得不低头。 偿到了她的滋味,那记忆中的美好瞬间冲激了绝瑾天的内心,他疯狂的沉迷着,无度的索取。 终于,风停雨止,古遥一身散乱的躺在桌面上,修长白腿上到处都是擦痕,痛的古遥倒抽了几口冷意,绝瑾天终于发泄够了,锦衣半敞的坐在一旁,看着古遥狼狈不堪的从桌子上下来,那双哭泣的美眸还挂着露水一般的珠泪,既委屈又楚楚的可怜,令人看着,不由的砰然心动,惹人爱怜,可是,绝瑾天虽然想上前替她擦去这滑落的泪水,但是,他却忍下了。 他永远不会忘记古遥用毒粉将他迷晕的那一刻,她的绝情,她的阴险,已经让他不敢再轻易的表现自己的热情。 第七十六章 半夜思情 古遥紧咬着下唇把凌乱的衣裳整理好,转头看着面含讥冷的绝瑾天,平静道:“我为皇上准备了上好的佳宴,请皇上移步到飘香阁!” 绝瑾天本来还想看看古遥那受伤委屈的神色,可是,她眼泪一抹就恢复了平静之态,像是变了一张脸,变的冷静淡漠,心里有一口怨气又升了上来,绝瑾天故意要为难她,张开手臂吩咐:“帮朕整理衣装,你是希望朕衣衫不整的走出这房间吗?” 如果换作之前的古遥,她肯定会抽了剑狠狠的刺进绝瑾天的身体,但是,在经过风雨飘遥之后,她越发的隐忍了,这些小屈辱不算什么?只要想开一点,不去计划就好了,反正她的心态还是蛮乐观的,尊严,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争的,现在可以受辱,但总有一天,她会用行动把自己的自尊心收回来。 古遥伸出小手帮绝瑾天把衣服穿戴好,系上黄金丝带,上面挂着两块绝世的宝玉,古遥不小心扯落了一块,她僵了一下,蹲下身把宝玉捡了起来,略带歉意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送给你了!”绝瑾天悠闲的勾唇。 古遥拧着眉心,拒绝道:“我不要!” “已经是你的东西了,你若是不要,可以扔了它!”绝瑾天霸道的回答,不再多言,抬步出了房门。 古遥手里捏着那块玉,一张小脸气的苍白,绝瑾天当她是什么乞丐吗?竟然用如此施舍的眼神看着她,她恨恨的举起手准备把手中的宝玉砸到墙上去,可是,转念一想,又舍不得扔,怎么说这也是皇家的东西,既值钱又珍贵,既然绝瑾天这么的大方,那她就为自己的藏宝库多填一样东西吧。 飘香阁,远远的就能闻得酒菜的香味,由于绝瑾天的大驾光临,古遥在五天前就放出了消息,十天之内,谢绝所有的来客,所以,飘香阁内,今天只为一人而开设。 古遥陪在绝瑾天的身边,一起走进了飘香阁,绝瑾天扫视了一番,淡淡称赞道:“想不到这个荒岛经你的巧手装扮,竟然变得这宛如天堂一般精美,我真想知道你这脑袋里到底装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 古遥冷着一张小脸回敬道:“皇上想要了解我,有很多的机会!” “不错,我要看透你,我要看看你对我到底有没有真心!” 绝瑾天神色一狠,邪恶而威逼,古遥心神震荡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的原因,她低下了脑袋,不敢去看绝瑾天那咄咄逼人的双眼。 飘香阁二楼,宽敞的楼台设了一张楠木大桌,此刻,所有的菜系都已经准备好端到了桌上,四五个太监正在拿着银针一道一道的品试过去,非常的严苛,古遥理解绝瑾天的所作所为,他的确该防备她。 “皇上,奴才已经检查过了,这些菜都没有问题,请皇上放心使用!” 太监检查完毕后,上前报备,然后恭敬的退到了一旁。 绝瑾天沉步走了过去,撩袍坐下,做了个手势望着古遥:“你也一起吃吧,陪我吃!” 古遥没有拒绝,在绝瑾天的身侧落坐。 “我们夫妻二人终于又能坐在一起用膳了,真是难得!”绝瑾天看着身侧端坐的古遥,发出了自嘲的感叹。 “皇上不必感慨,这样的机会往后还是有的!”古遥淡淡的回着,拿过了旁边的酒壶替绝瑾天倒了一杯,又为自己满了一杯:“皇上,这一杯酒我敬你,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你这张嘴越来越甜了,但是,却总是说一些我不喜欢听的话,女人的姣言嗔语你不会,男人的酒桌豪言你却是学到了,我真不知道你的前世是不是一个男人!”绝瑾天神色复杂的看着古遥高举的酒杯,发出了很无奈的叹气。 “皇上真会说笑!”古遥一仰而尽,又继续为自己倒了一杯,绝瑾天勾唇一笑,也学着一仰而尽。 古遥想再给绝瑾天倒酒,却被伸来的大手给阻止了,绝瑾天神色阴霾道:“女人少喝酒!” 两手相叠,触碰的温度令古遥心神一绷,僵了一会儿,古遥抽开了手,淡淡的发笑:“皇上还会关心我吗?” “也许我该恨你!”绝瑾天也收回了手,冰冷的回答。 古遥却不以为然的回答:“皇上,闲话不多说,我希望明天就出战,我这边已经准备妥当了,只需要你的一声令下!” 绝瑾天冷冷的望着古遥,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急什么?金国犯我僵界也不差这一两天的事情,我还没有好好的玩够呢!” “皇上怎么能说这种话呢?百姓处在水生火热之中,皇上却只想着玩乐,原来,皇上的仁义道德只是嘴上说说的,并不是真正的关心天下百姓!”古遥讥讽的笑起来。 “你这么着急,只是因为想看看轩儿,别跟我谈仁义道德!如果你不背叛我,不在南海起兵,所有的问题都不会发生!”绝瑾天神色冰冷,不客气的数骂古遥。 古遥哑然无语,的确,她这么焦急,只是因为她的儿子正在遥远的皇宫,受病痛的折磨,她怎么还能坐的住呢?她恨不得有一双翅膀,能够一秒就飞到儿子的身边照顾他。 “是,我担心轩儿!”古遥咬牙承认。 绝瑾天忽然伸手紧紧的捏住了古遥纤细的下巴,冷恨道:“你屈身于我,只是因为轩儿,你出战金国也是为了轩儿,古遥,在你的心里,我占着什么样的位置,有没有楚夜重要,有没有莫流非重要?为什么你可以保护他们,对他们微笑,却对我冷颜怒色,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准你用这样冷漠的方式对我,听懂了吗?” 古遥没想到绝瑾天竟然一下子发这么大的火,那青白的俊脸,含着愤怒,下手的力道也不知轻重,捏的她的小巴阵阵的生痛。 “皇上永过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忍着疼痛,古遥艰难的挤出这句话。 “高高在上?你在讽刺我,你能明白高高在上的真正含义吗?那是清冷的孤单,是永夜的寂寞,你根本不懂?只要你告诉我,你爱我们的轩儿,你想看着他一天天长大,你想永远的陪着他,我就带你进宫,我会把这世界最美好的东西全部给他,只要你求我,求我赐给你!” 绝瑾天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似乎恨不得把内心全部的痛苦和怨怒一次全说出来。 古遥从来没有听到绝瑾天的内心话,如今一听,不由的蒙了,睁着黑白的大眼睛呆呆的看着他愤怒的面孔。 “你弄痛我了!” 古遥感觉自己的下巴一片的麻痛,她低低的叫出了声,绝瑾天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失控了,他低喘着气坐了回去,一双爱恨交织的黑眸复杂的望着古遥,内心久久的无法平静。 “菜凉了!” 古遥无视绝瑾天那双充满着期待和焰火的眸子,淡淡的提醒他。 “古遥,你戏弄够了吗?你把我的感情当作笑话,把我的真心狠狠的摔在地上,你是不是觉得玩弄一个帝王的感情是一种光荣的事情?你到底有没有用心爱过我?” 绝瑾天第一次露出了无力的神情,威胁利诱都用过了,古遥却似乎依旧离他如此的遥远,他只渴望着她能够像一个正常的女人那样爱上他,陪在他的身边,为什么那么的困难? “皇上并不了解我!”在经历过绝瑾天的愤怒后,古遥只是轻轻的叹口气。 “是吗?那你告诉我,你需要什么?至高无上的权力?无掬无束的自由?还是金银财宝?古遥,你真是一个复杂的女人,你好像什么都不需要,可是,你却什么都要,我身为皇帝,却无法满足你的需要,你告诉我,你到底要什么?”绝瑾天快要被古遥逼疯了,不,他已经疯了,今天,他只想彻底的释放自己。 “皇上不要再发火了,其实,我只想随心所欲的活着,但我为了这个理想付出了代价,我失去了儿子,之前,我一直自信的认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可以不受任何的束缚,可是,我发现,我已经丢失了最宝贵的东西,一颗去爱的心,轩儿已经将我的心束缚了,我已经无法自由高飞,皇上,我知道自己犯了重罪,如今,我只想赎回这份罪过,请你把轩儿还给我!”古遥也敞开了自己的心扉,把自己内心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绝瑾天怔愕的望着古遥,原来,她想要的并不多,只是单纯的想要和儿子在一起,她再强势,也只是一个失去宝贝的母亲,绝瑾天忽然想笑,却发现笑不出来,反而更加的痛苦。 “那么,你希望得到什么?我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拥有你吗?”绝瑾天沉默了良久,低沉的询问。古遥见绝瑾天不再发火,缓了缓语气,点头道:“当然可以,只要皇上愿意,我还是会做你的臣民!” “臣民是什么意思?”绝瑾天敏锐的捕捉到了古遥话中的意思。 古遥正视着绝瑾天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已经考虑清楚了,等金国之战结束后,如果我还活着,我不要再做皇上的宠妃,我希望皇上封我一个将军的头衔,我要一个封地,带着我的儿子过平静的生活,这是我们的交易!” “什么?”绝瑾天难于置信的望着古遥,她说的话,为什么他这么难理解呢?“你要封地?你要做将军?” “是的,相信这对于皇上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古遥平静的点头。 “你还想占地为王?与我继续作对?”绝瑾天冷冷的笑问,觉得古遥的要求简直莫明其妙。 古遥摇头道:“我不会再与皇上为敌,我只是想过平静的日子,如果皇上觉得我的要求过份,那么就把我削成平民吧!” “你在跟我说笑吗?”绝瑾天恼怒的拍桌而起,古遥提出的要求,原来不是与他拉近距离,而是要离他越来越远。 “皇上别激动!”古遥知道绝瑾天肯定又会觉得她在戏耍他,只得解说道:“这样有什么不好呢?我做皇上的臣子,一样效力于皇上,皇上应该高兴才对啊!” “原来……原来你要我以这样的方式拥有你,你就是不肯把真心交给我,古遥,你真的很残忍,很狡诈,但这就是你的性格,我越来越欣赏你了!”绝瑾天虽然面含笑意,却是咬牙切齿的逼视着古遥。 “皇上,这个沉重的话题我们先暂时不谈论,用膳吧,偿偿我飘香阁的手艺!”古遥说着,替绝瑾天的碗里夹了一块鲜美的鱼片,绝瑾天看着古遥这么体贴的举动,想发的火最终也没有烧起来,只得忍着一肚子的闷气,低头开始优雅的吃饭。 把这只凶恶的狼王给劝服了,古遥终于暗暗的松了口气,强势以对,已经不再是古遥的风格了,她要学会多用点脑子,找到一种新的相处方式,这样和绝瑾天的合作才不会那么的疲累。 “好吃吗?”见绝瑾天吃了一点,古遥扬眉问他。 “一般般,怎么能跟宫灯的御用厨师相比较呢?” 绝瑾天没好气的品着,一点也不给古遥留余地,古遥却是一点也不介意,淡淡含笑道:“是啊,皇上是天底下最尊贵之人,吃的是山珍海味,用的是锦衣绸罗,当然吃不惯这小岛上的食物,既然这样,为了保证皇上的龙体健康,微臣建意,明早就起程回宫吧!” “不准用微臣自称,你是朕的妃子!”绝瑾天被古遥气的差一点呛住了,阴沉着脸色纠正。 古遥却是笑意依旧,却是摇头道:“皇上,这可是协议的一部分,往后,我就不做你的妃子了,我要做你的将臣,请皇上一定要学会适应这样的方式!” “古遥,你这是在占我的便宜,不准用话来套我!”绝瑾天愤怒了,寒着脸色警告。 “微臣不敢!”古遥礼仪兼备,却是让绝瑾天想发火都难,只得闷着脸色继续吃饭。 吃了午饭后,古遥想着绝瑾天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一定很累,准备安排他先休息,可是,绝瑾天的精神却十足,硬要古遥陪着他四处走走,古遥没办法,只得陪他逛了一圈岛,绝瑾天这才满足的回到了房间去休息。 当古遥应付完绝瑾天回到居所时,楚夜四个人等在那里,看见古遥一进来,都忧急的望着她,关切道:“遥遥,皇上怎么说?” 古遥压下内心的伤楚,轻松的点头道:“皇上会答应的!” 楚夜忽然低声道:“我想去见皇上一面!” 古遥惊了一下,忧虑道:“楚大哥,你不能去,皇上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不,楚夜本就是罪臣,既然皇上就在岛上,我应该上前去请罪!”楚夜神情坚定,毫不惧畏。 御天行低叹了口气:“如果你坚持要去的话,那就去吧!” “我陪你去!”古遥心神一定,轻轻说道。 “不用了,迟早都需要面对!如今正是用人之秋,也许皇上会法外开恩,遥遥,此事你就不要再参与了,要小心应付皇上的计谋,皇上来岛用意并非单纯!”楚夜沉重的交代完这些事情,转身阔步而去,古遥追出门口,却只见到古遥飞扬的身影消息远离。 “楚大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啊!”古遥对着楚夜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语。 莫流非生气的皱眉:“早知道如此,就不该把皇上请到岛上来,如今我们对他叩首称臣,他却并不一定会放过我们!” “莫大哥,你在赌场里一定见过很多的赌局吧,我们跟皇上就是在赌谁先沉不住气!”古遥苦笑的望着莫流非,看的莫流非好一阵的心疼。 “所以,皇上来岛的第一句话就是先告诉遥遥,小轩正在生病,想让遥遥掉进他设的圈套!”楼紫檀沉声分析道。 古遥拧紧了秀眉,经楼紫檀这样一提醒,忽然浑身打了一个寒战,绝瑾天好深沉的心机啊,原来,他想让她心慌意乱,然后更好的向她开大价码,古遥糊涂的甩了甩脑袋,绝瑾天这样做的用意无非是想用小轩来惊吓她,可恶。 但是,小轩到底有没有生病呢?古遥还是心神不宁。 绝瑾天端坐在椅子上,虽然很疲惫,但他却不敢轻易的入睡,不知道是不是重逢的喜悦令他难于安睡,还是这个岛上的戒防让他不得不防备。 下午要求古遥陪他逛了一圈快活岛,他发现这个岛上四处都藏匿着精良的侍卫,虽然他们行踪飘忽隐密,但却逃不过绝瑾天锐利的目光,所以,古遥还是在戒备他的。 “皇上,楚夜求见!” 门口太监进来传话,绝瑾天怔了一下,当既冷下脸来:“让他进来!” 得到允许的楚夜走进了绝瑾天的厢房,见面叩首请罪:“罪臣参见皇上!” 看见楚夜,绝瑾天并没有愤怒,只是冷冷的望着他,一双沉眸闪着复杂的光芒,声音冷淡:“楚夜,你真是令朕失望啊,朕请你好好的保护古遥,你却帮助她谋反,真不知道是该赏你护主有功,还是治你一个谋反之罪!” “臣有罪!”楚夜低沉有力的回答。 绝瑾天忽然变了脸色,冷笑起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皇上吗?” “皇上永远是楚夜眼中的明主!” “哼,既然你还尊我为皇上,那么,用你的鲜血来显示你的忠诚!”绝瑾天露出冷酷的微笑,将手边的剑扔到了楚夜的面前。 楚夜惊怔了一下,望着眼前的剑,伸出去的手却有些颤抖,但他还是紧紧的握住了剑:“谢谢皇上恩泽!” 举剑到颈边,却被忽然掷来的金杯所撞开,楚夜惊讶不解的望着救他的绝瑾天,呆怔道:“皇上!” 绝瑾天闭眸冷笑:“你是古遥重要的下属,我若赐你一死,哪里再去找一个楚夜陪给她呢?” “这……臣不懂皇上之意!”楚夜拧眉问道。 绝瑾天的笑意更甚了,语气却含着冷嘲:“你是古遥的玩偶,你虽称我为皇上,却是忠心于她的,她才是你的主人!” 楚夜明白了绝瑾天的话,微微的苍白了俊脸,的确,绝瑾天说的一点也没错,在他的心中,古遥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为了她,他可以做任何的事情。 “哼,真是可笑之极,朕以为这全天下的东西都属于朕的,可没想到,有一个女人却与朕拥有了一样的权力,更可怕的是,朕竟然对她下不了杀手,楚夜,你说……朕是不是太无能了?”绝瑾天忽然仰天自嘲,笑声中,含着无奈,悲凉。 楚夜呆怔的看着绝瑾天忽冷忽笑,低声回道:“皇上英明,岂非无能之辈?只是皇上太宠爱她了!” “是啊,朕还爱着她,舍不得让她死!”绝瑾天低吐了口气,仿佛找到了一个令自己伤心的理由,内心就不在那么的冷痛寂寞。 楚夜听了这话,内心的惶恐渐渐消去,皇上若是还对古遥有情,那么,古遥的处境就不会那么的危险了。 “下去吧,替朕好好照顾她!”绝瑾天一挥手,楚夜领命退了出去。 当楚夜毫发无伤的回到了居所时,古遥等人都还坐在那里等着他,他一进门,古遥就冲了上来,就差没有给他做一个全身检查了,急切道:“楚大哥,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楚夜摇摇头。 “你脖子上有一道血痕,这是怎么一回事?”虽然灯光昏暗,古遥还是一眼就看到了楚夜脖子上轻微的伤痕,心头一痛,关心的问道。 楚夜知道隐瞒不了,只好把见绝瑾天的过程都讲了一遍,当然,其中他忽略了很多。 “哼,看来,皇上对遥遥还是非常深情的!根本不舍得杀她!”莫流非阴着脸色讥嘲道。 “莫大哥,你不要说了,楚大哥能够安全回来,就是万事大吉,时候不早了,你们早点去休息吧!”古遥疲累的望着他们说道。 “好吧,看你也忙了一天,早些休息!”御天行站起身来,推着楼紫檀走出了古遥的居所,楚夜和莫流非也先后离去。 古遥草草的洗了个澡躺倒在床上,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闪过今天中午那不堪的画面,她懊恼的咒骂了几声,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到这些东西呢? “古遥,你快醒醒吧,发什么春梦?” 在内心里恨恨的鄙视了自己几遍,古遥这才甩开了这些画面,她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一座深冷昏暗的宫殿里,传来了孩子哭叫的声音,那哭的嘶哑的声音,令人不由为之颤动,古遥穿梭在迷雾中,闻着这个声音急急的找寻着,这是小轩的哭声,他在哪?为什么遍寻不着他的身影。 “小轩、”古遥心惊肉跳,不顾重重的迷雾,四处的奔走找寻着,哭声越来越近,古遥终于看到了那个蹲在角落里哭的无力的孩子,她走上前,想要去抱住他,却发现,那不是小轩,她惊吓的一步步往后退去,崩溃的摇头大叫:“不……小轩呢?” “我的儿子!”一声惊叫,古遥猛的从床上弹坐起来,睁开眼,低喘着气望了一眼四周,这才发现刚才是做恶梦了,她倒吸了几口气,发现身上的单衣都被冷汗给沾湿了。 被恶梦惊醒,再也无法安心入睡,古遥披了一件衣服起身,窗外,月华如水,温柔的月光打照着这窗外的风景,古遥脑子一片的空白。 在这一刻,很多往事都涌上脑海,车祸,穿越,逃跑,发起战乱,生下儿子,找到四个知心朋友,她好像什么都做了,却独独还没有学会怎么去爱一个人,古遥的内心空荡荡的,没有寄托感的存在,就像是一个飘忽我灵魂,游游荡荡着,却是无枝可依,孤独一人。 经过这惊险刺激的两年,她对二十一世纪的回忆越来越淡了,那个在婚礼上逃跑的男人,她唯一记下的,是他愧欠她的一份真情。 她含着对爱情的绝望和悲愤穿越到古代,是不是把感情也麻痹了,所以,她发现,只有自己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爱情神马的,都可以是浮云,但现在看来,也不完全是! 身边围绕着那么多优秀的男人,古遥并非不懂得去爱,只是,当她想爱的时候发现,那个令他砰然心动过的男人变成了对手。 “绝瑾天……”古遥轻喃着这个名子,心情闪动着复杂。 天渐渐亮了,古遥就这样呆呆的在窗边坐了一夜,身体僵硬,目光空洞,古遥轻轻的站起来,感觉头晕晕沉沉的,她惊了一下,暗咒着,可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生病啊。 古遥一说一个准,她用贴到自己的额头上,发现烫的惊人,她咒了一声该死,昨天太伤感了,竟然没有多穿点衣服,这下子好了,脑子更加的晕沉,要怎么应付绝瑾天的深沉诡计呢? 一大早,绝瑾天就被坐在拥着来到了古遥的居所,古遥在丫环的侍奉下穿好了衣服,一抬眸,就看见那高大身影站在门口,正用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打量着她。 “皇上……”古遥惊了一下,还是自觉的走上前去行了个礼。 绝瑾天伸手将她拖了起来,她纤弱的身体令绝瑾天拧起了眉,这半年来,她似乎憔悴了不少,昨天正在气头上,不有仔细的端视这张脸,今天猛然一见,却是瘦的令人心疼。 古遥免力站着,眼前错乱的身影恍恍惚惚的飘动着,她镇了镇神,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可是,为什么双腿已经变得无力了,她紧紧的抓住绝瑾天的衣袖,最终却还是跌进了他的怀中,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七十七章 真话 绝瑾天惊讶的看着古遥跌倒下来,本能的将她接住,低眸一看,只见她小脸绯红,呼息沉重,像是病了! “怎么会这样?”绝瑾天拧起了剑眉,当既下令:“请御医过来!” 身后的太监领命急急的奔了出去,绝瑾天抱起古遥径直走进了房间,将她轻放在床上,伸手替她拢开散乱的长发,露出秀美的脸庞,岁月似乎并没有改变她的美丽,却令她多了成熟的妩媚。 “遥遥怎么了?”闻迅赶来的御天行和楼紫檀急急的冲了进来,绝瑾天见他们进来,冷声道:“遥遥是你们对她的称呼吗?” 御天行怔了一下,楼紫檀跟绝瑾天有过接触,看见他眸中的冷寒,知道他肯定吃醋了,他转头给了御天行一个眼色,轻声问道:“皇上,娘娘可能感染了风寒,我是大夫,让我替她看看吧!” 绝瑾天冷眸扫过焦急的两个人,勾唇冷笑:“不必了,我会请皇宫御医替她治疗,你们最好消失在我的面前!” 温和的御天行听到绝瑾天如此狂妄霸专霸的话也沉下了脸色,抬脚就要往前冲,楼紫檀紧紧的拉住了他的衣袖,压低声音道:“不要冲动,先离开吧!” 御天行从楼紫檀的眼中看到了危险的气息,他只得压仰内心的焦虑,转身恨恨的离开。 楼紫檀心疼的看了床上晕迷不醒的古遥一眼,也低叹了一声,转着轮椅离去。 把御天行和楼紫檀气走的绝瑾天并没有丝毫的喜悦,相反的,他非常的愤怒,重重的一拳砸在墙上,顿时鲜血淋漓,痛已经无法消除他内心的忌恨,只会令他越来越疯狂。 为什么?为什么她允许所有的人称呼她的名子?遥遥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有资格这样喊她的人也只有他绝瑾天。 就在这一刻,绝瑾天眸底闪过一抹杀机,他不允许有男人围绕在她的身边,她只专属于他一人。 接到命令赶来的御医吓的半死,他一冲进来不是看着躺在床上晕迷不醒的古遥,而是满手是血的绝瑾天,他惊颤的问道:“皇上,你的手受伤了,让微臣帮你敷药吧!” “治好她!”绝瑾天眸光未动,只余冷冷的声音。 御医被绝瑾天可怕的脸色惊住,也不敢再多嘴,开始去看躺在床上的古遥。 御医从医箱里拿出红色的绳子准备替古遥把脉,绝瑾天上前一把将红绳扯断,低吼:“快动手!” 御医大气不敢喘,他不知道皇上怎么会莫明其妙生这么大的气,颤抖着手替古遥把脉,古遥脉象很乱,气血低弱,体质很虚,御医绷着神经替古遥诊断后,开出了药方,当既命了人去煎药。 花园内,一抹白色的俊影气怒不休的冲出来,他不满的低吼:“为什么?遥遥病的这么严重,他竟然可以视而不见!” 楼紫檀缓缓跟了上来,望着御天行满面怒火,只是低叹道:“不然呢?我们还能怎么样?” “我不知道!” 御天行露出迷惘的表情,他真的不知道,古遥本来就是绝瑾天的妃子,他们最多算是她要好的朋友,他没有绝瑾天的资格,不能光明正大的去照顾她。 “遥遥这一步,走错了!”御天行望着天空,呆呆的喃语。 “不管她选哪条道,都是错的,同样是错,她只能承担这个错误了!”楼紫檀忧郁的回答。 “我们要怎么帮助她?我不能看着她每天强颜欢笑,她耿直的性格不适合笑脸相迎!”御天行神色痛苦的摇头。 “我们能帮她的,只是静静的陪在她的身边,直到她不再需要我们为止!” 楼紫檀怅然轻叹,四个人当中,要以他想的最开了,也许,太聪明并不是好事,他反而非常羡慕莫流非,敢爱敢恨敢气,他却做不到,他只能压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直到把结局看透,直到事情的终止。 御天行绝望的闭上眼睛。 是夜,古遥从黑暗中醒过来,沉重的眼皮,浑身无力,她试着撑起了身体,恍惚记起,自己好像生病了,最后的记忆停留在绝瑾天出现在门口,接着,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窗外漆黑的天空,房间微冷的气息,古遥用力的吸了口气,虽然鼻子堵的严重,但她还是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绝瑾天仅有的淡淡香味,这种高贵的气息,令她猛然一窒。 “醒了!”黑暗中,一道低淡的声音响了起来。 古遥猛的转头,只见高健的身影自黑暗中步出来,昏暗的烛光下,绝瑾天的影子被拉长,他分明俊美的五官忽明忽暗,仿佛罩了一层轻纱,迷魅,神秘莫测。 “我晕了一天?”古遥难受的摁着沉重的脑袋,她没想到自己的身体这么不堪一击,来古代这么久了,还真没有生过这么严重的病,忽然在这紧急关头生病,她不由的咒了一声该死。 “御医说你身体很虚弱,需要多休息!” 绝瑾天步步靠近,声线淡淡,虽然是关心的言词,但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却没有多少的份量。 古遥皱紧了眉儿,倔强的回道:“不,我现在的状态很好,皇上请早些休息吧!” “别逞强,安心养病!” 绝瑾天的声音严厉下去。 “皇上关心我吗?”古遥轻轻的靠在床畔上,扬唇冷笑。 “我的关心让你不安了吗?”绝瑾天走到床前,撩袍坐了下来,深幽的眸子望着面含讥笑的古遥。 古遥怔了一下,当既收回目光,垂头淡笑:“我为什么要不安?有人关心是一件好事!由其是当今天子的关心!” “别再对我撤谎,我不喜欢听你的谎言!”绝瑾天面色一沉,愠怒的斥责。 古遥吃了一惊,绝瑾天的表情非常的严厉。 “那么,皇上是想听真话?”古遥勾唇一笑,妩媚而低沉。 绝瑾天伸手在她秀美的脸上轻轻的抚摸着,眸光暗沉,哑然道:“不错,我要听真话!” “好吧,我就说真话,我想小轩,想尽快见到他,我希望皇上能够在休书上签字,放我自由,我希望皇上能够法外开恩,放过曾经与您作对的人,我希望……” “够了!”绝瑾天低吼一声,打断了古遥的长篇大论,黑沉着俊脸怒目而视:“你只希望你的好,那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真话很伤人,这不就是皇上要的真话吗?”古遥露出讥讽的笑容。 绝瑾天被古遥堵的哑然无语,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可泄,当俊脸上怒火消退时,他露出冷酷的笑意:“真话的确很伤人,但至少能让我更了解你!你想见轩儿,我偏不让你见他,你想休掉我,那更是天方夜谭,我是皇上,这天下没有人敢跟我作对,你要休我?真是笑话,你希望我放过我的敌人,那更是痴心妄想,古遥,你真的很贪心!” 古遥沉默了,她的真话,换来的,是绝瑾天的真话。 真话的确很伤人,但是,却让彼此更加的了解。 “我累了!”古遥躺回床上,低低的说。 “早点睡吧,明天很重要!”绝瑾天被古遥的真话刺的满身伤痕,落寞而出。 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古遥却是睡不着了,她又从床上爬起来,脑子一片的凌乱,她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会起伏不定,以前的冷静都跑到哪里去了? 用力的敲打着脑袋,古遥越来越觉得自己丢掉了很多个性,至少,她不能再像一个强者那般为所欲为,她讨厌这种被束缚的感觉。 “谁在窗外?” 一声风声带来声响,古遥敏锐的察觉到窗外有人,秀眉一沉,冷冷的问道。 “是我!”窗户被轻轻的推开,一道欣俊的身影轻轻的跳了进来,古遥借着烛光一看,惊愕道:“莫大哥,你怎么从窗外进来?” “遥遥,你现在很危险,绝瑾天派了重兵防守门外,我们的人一个也进不了,听御天行说你生病了,我担心你,所以就趁着夜色来看你了!”莫流非俊脸满是担心,低声轻问。 古遥震惊的不已,绝瑾天竟然趁着她晕睡的时候,严厉禁止她的人进出,他想干什么? “我没事了,你们不要担心!”古遥忙轻声安慰道。 莫流非心疼的看着古遥削瘦的小脸,在压力的病痛的折磨下,她越来越瘦的惹人心疼了。 “遥遥,我总是有不好的预感,我认为绝瑾天这次来是一个陷阱,我担心你的安危!”莫流非说出内心的不安,他最害怕自己无能再保护古遥,让她陷入危险境地。 “不用担心,我会小心应付的,明天我就会和绝瑾天签协议,到时候,所有的问题都会解决的,莫大哥,你加强岛上的防守,绝瑾天兵力不足,他不敢乱来的!” “看到你无事,我就心安了,时间就定在明天,我会小心准备的,你早点休息,这些天我们都很担心你!”莫流非低怜道。 古遥轻轻的点头:“我会的,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说什么傻话呢,睡吧!”莫流非轻轻的摸了摸古遥的长发,转身离窗而去。 古遥拧眉沉思,绝瑾天在玩什么把戏? 不能被凌乱的心绪左右自己的判断力,她要打起精神来应付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真希望有一瓶安眠药,吞几颗应该就能安心睡觉吧,古遥低咒着,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天色亮了,海风吹送着初冬的寒冷,虽然这里属于南方,没有北方的冰天雪地,但还是有了冷意。 经过御医开的药单精心调理过后,古遥又有了精神,她早早的让丫环们帮忙梳妆完毕,转身朝着飘香楼走去。 门口站着两排侍卫,全都是自己人,古遥明白这是莫流非刻意安排的,古遥正了正心神,抬步走了进去。 二楼华丽的厢房内,绝瑾天早就候在那里了,一双沉眸不知道在想什么,高深莫测! 第七十八章 一同出征 轻然的脚步声响起,秀丽身影翩跹而至,病弱的脸上多了一丝的沉静之美,素衣淡雅,却隐含着一股威慑之力,当绝瑾天望见走进来的古遥时,内心湛然一动,白天和黑夜,似乎有两个不同的古遥,夜色的迷蒙下,她柔媚似水,温言软语,但在白天,她却凌厉迫人,冷静果智。 绝瑾天欣赏的,也许就是古遥如此极端的两种个性,可以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古遥掀了掀衣摆在绝瑾天的面前行了个礼,绝瑾天淡淡的做了个手势,古遥坐了下来。 莫流非等四个人也随既跟着古遥的身后上了楼,立于古遥的身旁,宛如天神一般守护着这个姣弱的女人。 绝瑾天一看到古遥身后的四名俊美男人就来气,忌火强烈的燃烧着,他的高傲的自信被打击的支璃破碎,虽然身为帝上,九五之尊,但是,却不如她身后的四名男人来的亲近,他们可以用温柔的目光静望着她,而得来的是她轻然一笑,温柔而多情。 绝瑾天偏偏就得不到古遥这种温柔的相待,这就是悲哀。 “呈上来!” 温淡的女声,清悦如水,一个婢女恭敬的捧着一份文书走上前来,轻轻的放到桌上。 “皇上,请过目,需要修改的地方可以提出来,我们再商量!” 古遥扬眉看向绝瑾天,那双清例的眸子隐含着自信。 绝瑾天对身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意会,又通传了跟随而来的两名大臣,大臣小心的走上前,开始仔细的研究着古遥提出的各种条件。 条件有三,但每一个条件都足于将皇上的威严狠狠的踩在地上,几个大臣看的胆战心惊,都用不可思义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名姣弱的女子,她曾贵为皇妃,深受皇上宠爱,为何还会闹到今天如此分裂的地步呢? 所有人都不能够理解古遥的作法,当然,古遥也不在乎别人是否理解她,至少,她自己想这样做下去。 “皇上,这……”大臣看完之后,十分为难的望着绝瑾天,这哪里是在谈条件,完全就是提条件嘛。 绝瑾天冷眸微扬,仔细的端视着纸上的三个条件,每一条都写的很详细,但却都非常的苛刻。 古遥静静的等待着,她想看看绝瑾天人给出怎样的反映,当然,不需要猜,绝瑾天一定会愤怒的。 “第二条要改,不是你休了朕,是朕废了你!” 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绝瑾天还是需要保持一下帝王的威严,所以,一向对古遥用第一人称的他,改变了称呼。 古遥怔了一下,绝瑾天说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白,他还是要保持他身为皇帝的颜面,她挑了挑眉,不以为然的点头道:“目的是一样的,我接受!” 只要不再她的头上扣下皇帝老婆的帽子,她都无所谓了,往后不需要再进后宫,她可以四处闲逛,也没有人会管制她了。 绝瑾天对于古遥毫不在乎的态度,气的脸色发黑,他多么希望听到古遥拒绝答应,多希望她此刻能够回心转意。 一切的希望就此破灭,绝瑾天恨的咬牙切齿,但他知道,这一刻动不了她。 “你的封地不是南海,是辽东!”第二个条件,绝瑾天也给古遥改掉了。 古遥又是吃了一惊,绝瑾天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确,不过,她也早就预料到了,如果绝瑾天同意封地给她,也绝对不可能是南海,这一带她已经有一定的民众基础,如果她继续待下去,说不定哪天她又得造反了。 “ok!”古遥有些生气,很自然的把常用语给说出来了,见所有人都莫明其妙的看着她,她扬眉点头道:“没问题!” “轩儿是皇子,他的身份是太子殿下!” 第三个条件,绝瑾天也不会让古遥如意。 古遥秀眉一竖,激动的站了起来,急声道:“小轩是我的儿子,我要抚养他长大成人,你不能更改这个条件!” 绝瑾天对于古遥的反映感到非常的高兴,冷冷的反驳道:“轩儿是朕的皇子,他血脉里拥有着最高贵的血统,怎么可能埋没在人间呢?” “我可以替他选择不做皇子,他可以做一介平民!”古遥神情焦急,语气不平稳。 “这个问题不需要争论,我们都是轩儿的父母,但我们做不了主,这个权力交给轩儿自己决定吧!可以吗?”绝瑾天打断了古遥的愤愤不平,冷淡的回道。 “轩儿这么小,他要怎么做决定?”古遥恼怒的质问。 “虽然他年纪小,但是,他也可以选择自己的命运,他注定是天子的命格,你无法阻挡他成为下一任的帝王!”绝瑾天也有些激动,他本不想跟古遥争夺这样的权力,但是,是古遥负气在前,他也只能争执到底。 “好吧,由轩儿自己作主,那么,这次对抗金国,我需要你给我二十万大军!粮草足够三月!” 古遥也不想跟绝瑾天再继续吵下去,她知道绝瑾天肯定不会轻易的就把儿子还给他。 “二十万大军?”绝瑾天挑眉冷笑:“这个数目太庞大了,我还以为你对自己的军事才能有足够的自信才敢跟我谈条件!” “兵力越多,胜算越大,这个道理,皇上应该清楚吧!”古遥冷眉应对。 “一个良将,可以用最少的兵力去换取最大的胜利!”绝瑾天毫不逊色的反驳。 古遥咬了咬牙,无力的摊了摊手,盯着绝瑾天问道:“那么,皇上能够多少支持?” “五万!”绝瑾天报出的数字,几乎让古遥晕倒,五万?这简直就是去送死,哪里是去打战。 “承蒙皇上看得起,那我要五万皇宫禁军!”古遥勾唇冷笑,除非是良兵良将,否则,五万兵力哪里会是金国的对手呢? 绝瑾天想不到古遥竟然会提这种条件,勾唇冷笑:“五万禁军需要十年才能训练出来,你认为朕会答应吗?” “皇上会答应的,这一战若败了,对皇上也没有任何的好处!”古遥扬眉自负的笑起来。 绝瑾天无比的气恼,他发现自己跳进了一个圈套,看似自己胜利在握,但其实却被她吃的死死的,的确,这一战,只能胜不能败,不管古遥提出任何的条件,他都会支持她的。 “可以,朕给你二十万大军,祝你旗开得胜!”绝瑾天端起了桌上的酒杯对古遥扬了扬。 古遥却无动于忠,一双美眸瞄了一眼桌上的文书,淡淡道:“我需要把桌上的文书重新再写一遍!” 绝瑾天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一声不响的别开了头,古遥径直收走了桌上的文书,转身交给了身后的御天行,小声道:“御大哥,麻烦你重新再写一份吧!” 御天行迟疑了一会儿,终还是接了过去,转身下了楼,莫流非和楚夜对看了一眼,虽然心里困惑,却还是没有说话。 古遥轻拍了拍手掌,以东道主的身份说道:“今天特别命了伙房为皇上做了一桌鱼宴,还请皇上赏个脸偿偿鲜!” “既然是你特别为我准备的,朕自然要给你这个面子,这是朕的最后一餐,我希望能够和你单独用餐,让闲杂人等都退下!”绝瑾天目光灼热的望着古遥,语气有几丝的愠怒。 “皇上,让奴才替你试餐吧!”几名太监听到皇上竟然要单独跟古遥用餐,都惊吓的不得了,忙跪身请命,生怕古遥会下毒迫害皇上。 绝瑾天举起手打断了他们的话,沉声命令:“退下吧!” 古遥莫名的回望着绝瑾天,虽然不知道他这样做是什么用意,但既然他有要求,她也不好反观,只好转头对莫流非等人说道:“你们也先下去吧!” “有事叫一声!”莫流非别有用意的看了一眼绝瑾天,正好对上绝瑾天那挑衅的目光,他剑眉一皱,落下这句话,就转身下了楼去。 所有的闲人都退下去了,古遥这才松了一身的紧绷,淡淡微笑道:“所有人都退走了,皇上有什么指示吗?” “我只想单独的和你待一会儿!”绝瑾天沉叹了一声,讥嘲道:“我们一定要弄的这么僵硬吗?明明可以做一家人,却偏偏要拆散这个家,古遥,你说,我哪一点配不上你?为什么你总是将我拒之门外?” 古遥愣了一下,难得听到绝瑾天用如此缓和的语气跟她说话,她也缓和了神色,低头搅动着杯中的浓茶,莫凌两可的回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你作对,也许……我们八字不合,命中相克吧!” “荒谬!”绝瑾天面含薄怒,接着斥责道:“我不管你经历过什么,也不管你对我是否还存有爱意,但我相信我们是有缘份的!既然有缘,何必分离?” “皇上,也许我们可以换种方式相处,也许有一天,我忽然想通了,想当你的皇妃了!”古遥半是玩趣,半是认真的笑起来,笑的绝瑾天心神荡漾,满脸疑惑。 “我还能等到这一天吗?你能向我承诺?”绝瑾天冰冷的内心仿佛又充满了希望,他神情急切的问道。 “承诺保证不了什么!”古遥抿了抿唇,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守得住承诺的人,因为,有太多的因素会让她背弃承诺,连她自己都不太了解自己了。 绝瑾天依旧失望,深黑色的眸底沉淀着对过往的伤痛,良久,他自讽的笑起来:“差点忘记你的欺骗和背叛了,也许,我该把你犯下的重罪记下来,用于提醒自己!” “抱歉!”古遥低低的道了一声歉。 绝瑾天怔了一下,气氛又冷下去了,他微闭了闭眼,想找一个话题来继续聊下去。 “皇上对金国了解多少?”古遥先一步找到了话题,神情立既就严肃起来了。 绝瑾天愣了一下,沉吟着回道:“金国近年来出了一名猛将,名唤也鹰,皇兄当政期间就已经名声大振了,这几年来,朝中几斗,给了他强大的机会,由其在近一年来,他先后攻击了五个防线,势力大增,本性残暴狠毒!” “也鹰……”古遥喃喃着这个名子,很特别的名子,听着,就像翱翔在草原上不败的雄鹰,定是一个非常难缠的人物。 “也鹰世代为将,他的祖且功绩平平,到了他这一代,却是人才辈出,不止他勇猛善战,他还有一个弟弟亦是不凡的将才,他两兄弟奉禅里傲为王,实际上却是独撑大权,已经是草原上真正的统治者!” “哦,听上去的确是很可怕的对手,皇上既然知道他们这么强悍,为什么只给我五万兵力?是想看我去送死吗?”古遥小有不满的质问道。 “在臣子面前,你总该给我一个台阶下吧!”绝瑾天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的邪恶。 古遥被他这种无辜的表情给弄的有些发蒙,原来绝瑾天跟她争扎不下,只是因为面子问题,的确,他是皇帝,如果削了他的面子,那就是得罪了国体,那可是大事。 “二十万大军只怕也不能威慑到也鹰,我想把南海的将士统聚起来,一起上仗作战!”古遥沉思了片刻,严肃的决定。 “我要御驾亲征,和你在同一战线上,我这样说,你会不会很感动?” “皇上要出征?” 古遥的确被绝瑾天的话给吓了一跳,她低呼起来。 绝瑾天见吓到她了,这才露出了得意的微笑,点头道:“不错,我本来就决定了,这一次要亲自出征!” “哦,原本想着皇上应该是贪生怕死之人,所以才会在全国招兵买马,征用将才,现在忽然推翻了原先的认为,皇上如果真能亲征,一定能够让士气大振!”古遥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扬唇打起道。 “我不能让你去冒险!”绝瑾天紧视着古遥,低沉道。 殷勤关切,令古遥浑身一颤,绝瑾天又变得肉麻起来了,但是,这一句话,却是给了古遥很大的震撼,因为,这不仅仅是一句话,而是代表了既将展开的行动。 第七十九章 另一个对手 烟霞阁,锦绣绸罗随风飞扬,柳烟烟死死的盯着池中自由自在的鱼儿,平静的芙蓉面上再难平静下去,她的恨意,忌妒已经快要压仰不住了,她虽然冷静理智,比张巧丽和史琴更能沉得住气,但别的女人就要把自己的夫君抢走了,她如果再不行动,就会被这股怨气憋死了。 之前一直认为古遥已经被张巧丽和史琴胜利赶出宫去了,不会再回来了,可是,经过两年的时间,她又要再回来,这后宫已经很冷清了,史琴为了维护她的妹妹史艳,已经变得沉默了很多,其他一些妃子根本就上不得台面,这后宫,已经唯她独大了。 如果再不争取,她就没有多少机会了,趁着还抓住一点青春的尾巴,她要展开自己的行动了。 柳烟烟真的很冤,就因为她太有才华了,就因为她满腹的诗书,认识她的人,欣赏她的才能,却忽略了她那美丽的外表,她还未嫁给绝瑾天为妃的的时候,就已经名动江南了,她是有名的才女,但是,在古代,有知识的女人并非是幸运儿,至少,柳烟烟不是。 在别人的眼中,柳烟烟温婉,知情达理,是很一个很贤惠文静的女人,所以,当后宫争奇斗艳,不亦乐乎的时候,她却是一个冷静的旁观者,她看着一个一个倒下去,琴妃流产,张巧丽冤死,言倾城自掘坟墓,所有人都为了争夺皇上的宠爱而疯狂了,只有她,冷眼帝观着这一切,如今,后宫的女人花已经凋零了,皇上不会再把选秀的活动提上日程,这后宫,只怕再也闻不到新人笑,只有旧人的怨气声回荡不绝。 “古遥……”柳烟烟咬牙喃语着一个名子,这个名子打从她嫁进绝王府的时候就一直听到,整整听了五年,她真的受够了,下人们都把古遥当作神话传奇一样的四处讨论着,把她描绘的仿佛不是人间女子,像是来自天上的飞天,那样的优秀,美艳,迷人! 在人们的认知了,古遥似乎不会欠缺少男人的喜爱,有多少豪杰英才围绕着她的身边转,这次南海暴乱后,古遥我名气比她身为贵妃时还要轰动,于是,她的故事流传着,包括她身边围绕的那些英俊奇才,一起跟着她的名子沉浮环绕。 “你夺走我太多的东西了,如今,这后宫之中,已经没有人会是你的对手,你把所有人都除掉了,但你不要忘记我柳烟烟,将会是你最后的一个对手!” 柳烟烟对着池中自由自在的鱼儿,发下了此生最狠的誓言。 “娘娘,奴婢找遍了总个东宫都未能寻得轩皇子的下落!”几个宫女匆匆而来,神情有些慌张的上前回报。 柳烟烟神情一动,美眸中屏射着精明之气,疑惑道:“那个小子会藏在哪儿呢?皇上并没有把他带出宫的,继续找,就算把总个皇宫都找遍了,也要把这个孩子给我揪出来!” “是!”几名宫女领了旨意,急色的离去。 柳烟烟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她一定不会让古遥的儿子好好的活着,她要让她偿偿失去的滋味有多么的痛苦,只是,皇上走了之后,她暗地里派了大批的侍卫去搜寻,却是找不到小皇子的下落,柳烟烟暗暗猜想,也许绝瑾天临出宫就做好了准备,知道有人加害这个孩子,所以他把他藏起来了。 入宫两年多来,柳烟烟已经暗地里在皇宫各处安排了自己的人手,所以,要找寻任何的人事物,都应该易如反掌,但是,这次小皇子的事情,她却未能如愿以偿。 “烟儿!” 就在柳烟烟为此急虑之时,一名老臣悄悄的进了宫,正是柳烟烟的父亲,当朝红人,现任兵部尚书的柳忠民,自从张巧丽的父亲被绝瑾天射杀之后,总个朝政也重新洗了牌,绝瑾天换掉了大批前朝重臣,提拔了一批年轻骨干,柳忠民算是他的开国攻臣,为人做事都十分的圆滑,所以,至少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触犯到绝瑾天的底线,把他列为必杀的名单上面。 “爹,你怎么来了?” 柳烟烟见到父亲急急的跑来,她微微惊讶,忙对身边的宫女吩咐:“赶紧去热壶茶水送过来!” 宫女领了命令转身急急的离去了,柳烟烟见四下无人,忙上前小声问道:“爹,快活岛上有什么消息传回吗?” 柳忠民沉重的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皇上这次可能要跟古遥联合对抗金国,已经在拟定条件了,如果这次古遥抵抗金国有功,只怕皇上对她的感情会更加的深厚,女儿啊,爹真的很担心,古遥这个女人心机深沉,有勇有谋,果断干练,深得皇上的欣赏,万一皇上专宠她一人,你下半辈子可要怎么熬下去啊!” “爹,女儿不孝,让爹娘担心了,皇恩浩荡,却无法恩泽于我,也许是我命不好,注定得不到皇上的宠爱吧!”柳烟烟满脸的悲伤。 “烟儿,不是你的错,千错万错都是古遥太有心计了,你嫁入帝王家,本就是享受荣华富贵的,爹一定不会看着你受委屈,爹会帮助你夺回皇上宠爱的!”柳忠民看着自己的宝贵女儿受尽冷落,内心也一片的心痛。 柳烟烟感激的望着自己的父亲,含泪点头:“谢谢爹!” “好了,不要哭了,眼下不是哭就能解决问题,我们必须要从长计议,找到小皇子没有?”柳忠民收起悲伤,露出了精明的面孔,低声询问。 “总个皇宫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找到小皇子,不知道皇上到底把他藏到什么地方去了!真是急人!”柳烟烟烦恼不已,已经过了十多天了,如果再不把小皇子找出来,皇上就要回宫了,到时候,如果想再加害古遥的儿子,只怕要更加的困难。 “别急,先不要杀这个孩子,皇上既然如此保护他,那说明皇上也在密切的关注着这一局势,烟儿,做大事者,要沉得住气,这是爹一直跟你讲的一句话,如今,我们父女都熬出头了,那就更不能急功近利,等吧,迟早会等来报复的机会!”柳忠民不愧是政治老手,他耐心的劝导着已经急的快要发疯的柳烟烟,让她不可心急。 柳烟烟经过父亲一提醒,顿时从急切中缓过神来,点头道:“爹教训的是,是女儿太急切了,一切依照爹的吩咐,先等等再看吧!” “烟儿,爹有一个提议,也许可以先考虑一下!”柳忠民沉思片刻,脸上出现了狠毒的神色,他对柳烟烟招招手:“附耳来!” 柳烟烟美眸四周察看了一番,探头过去,柳忠民提出了关键的几个字:“要离间皇上和古遥的感情,还有一个人!” 柳烟烟大吃一惊,颤抖道:“爹是说被禁关的八亲王?” “不错,八亲王半年前曾经帮助古遥逃出宫,两个人的交情可见深厚,皇上对八亲王的所作所为也极为的愤怒痛心,但随着时间的改变,皇上曾经召几位重臣商议过是不是把八亲王释放回封地去继续做番王,如今,皇上不在,正是下手的最好时机,烟儿,八亲王一死,古遥绝对会恨皇上的残忍无情,只要他们矛盾一起,于我们都是有利的!”柳忠民奸滑的分析完,就得意的笑起来。 柳烟烟恍然醒悟,连连点头道:“是啊,我怎么就忘记八亲王和古遥的关系了呢?” “此事得慎重而行,不可急切!一切稳妥为上!”柳忠民见女儿目露凶光,赶紧提点她。 柳烟烟冷冷的发笑:“爹请放心,女儿有办法把这件事情做的点水不漏,我会让八亲王正常死亡的!” 柳忠民望着自己越发聪明的女儿,得意的笑起来,转头看见几名宫女朝这边走来,便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先离开,一切计划你自己安排吧,皇宫之事,爹插不了手!” “爹请尽管放心吧,女儿自有分寸!”柳烟烟自信的点头,举步出门送走了父亲,一转身,顿时露出了得意的微笑,暗恨道:“古遥,走着瞧吧,我会让你偿到失去的痛苦!” 当皇宫内怨气冲天时,快活岛上却依旧风光不减,秀丽迷人,御天行奉了古遥的使命把绝瑾天提出的条件加了上去,越看越是觉得不公平,这么苛刻的条件,古遥怎么会让步呢? “遥遥该不会是病糊涂了吧,竟然让绝瑾天如此欺负!”莫流非在一旁发怒,气的火冒三丈,他越来越觉得古遥在忍让了,在妥协了,而在他的生命中,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字眼出现。 “病糊涂也好,真糊涂也罢,至少,我们不必再为生存而担忧了!”楼紫檀及时的插上一句话来。 莫流非本来就怒火攻心,此刻听到楼紫檀竟然赞成古遥的做为,顿时怒脸反驳:“楼紫檀,你怎么跟着遥遥一起糊涂?难道为了生存,就可以让她低声下气的去恳求绝瑾天吗?没错,他是皇上,他拥有生杀大权,但是,我不怕死,也更加看不惯遥遥低三下四的求他!” “莫流非,你说够了没有?遥遥有她的苦忠,她长大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要再评击她!”一旁沉默良久的楚夜忽然出声打断了莫流非的暴燥。 莫流非心性气傲,见楚夜又帮着古遥和绝瑾天说好话,顿时把矛头对向了楚夜,冷冷的讥嘲:“楚夜,该不会你想背叛遥遥吧?绝瑾天召见你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你死定了,想不到你却完好无损的出来了,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绝瑾天为什么要放过你?是不是你在替他做奸细?” “莫流非,你说什么?给我闭嘴!”楚夜俊脸一黑,额头上青筋暴动,他最忌讳别人用奸细来形容他,的确,他是该死,但是,他从来都没有背叛过古遥,他也愿意为她做任何的事情,包括去死,但是,他的真心绝对不可以受人玷污。 “被我说真了,就恼羞成怒了,楚夜,我本不怀疑你的,但遥遥最近举止太疯狂了,我实在不能理解!”莫流非此刻就是想找人找架的,正好激怒了楚夜,便更加的猖狂起来。 “你再不闭上嘴就休怪我不客气!”楚夜双手按上了自己的剑柄。 “想打架吗?我奉陪!”莫流非却先一步的动了手,顿时间,剑光交屏的声音响织一片。 御天行和楼紫檀都没有想到他们闹着闹着竟然打了起来,从这下手的狠辣看来,好像不是玩玩而于,而是真正的相杀取命。 “你们别打了,这个时候怎么还要心情打架?都停手吧!”好好先生的御天行冲过去想要劝架。 “走开!”莫流非冷冷的丢出一句话,一道剑气扫来,把御天行的脚步给阻挡了。 楚夜也一肚子的怨火,正好可以借着莫流非发泄,两个人都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相交的越发的激励。 “让他们打吧,他们需要一个发泄的方式!”楼紫檀漫悠悠的端起了一旁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对于眼前的刀光剑影并不为意。 御天行苦笑着回到座位上,摇头叹气道:“看来他们两个人的性格太分明了!” “御天行,你好像很支持古遥这样的做法,对此没有一句的怨言!”楼紫檀奇怪的问道。 御天行却是苦涩含笑:“只要是遥遥做的决定,我都会支持她的,正如你所说,我理解她的苦忠,也很心疼她这样委屈自己,可是,如果真想要活下去,这已经是最长久的一条路了,遥遥初为人母,她对小轩的在乎已经高于她自己的尊严和生命,你说,这样一个柔情似水的女人,叫人怎么不痛惜呢?” 楼紫檀轻叹了一声,点头道:“我们纵然喜欢她,也该把自己摆在最正确的位置上,特别是在这关键的时刻,不能影响到她的情绪和决定,虽然这样做很苦,但也何偿不是一种滋味呢?” 御天行点头认同,下一秒却是陷入了沉思,楼紫檀端着茶杯的手微微发颤着,两个人的心思都变得沉重下去了。 “外面好似有打斗的声音,你不想去看看吗?”正在飘香楼用餐的绝瑾天耳朵比较尖,听到了刀剑交屏的声响。 古遥惊讶的站了起来,掀帘望去,只见院落里两抹身影飘飞撕杀,当看清楚打架的人是谁时,古遥惊呼一声:“莫大哥,楚大哥!” “先去处理吧!”绝瑾天沉下了脸色,淡淡的出声。 “不好意思,先离开一步!”古遥提起裙摆就往楼下冲去,想不到,莫流非和楚夜竟然会自相残杀,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古遥急步冲到了院子里,远远的就看见楼紫檀和御天行端坐在亭子里,对眼前的打斗视而不见,楚夜和莫流非却是打的正起劲,剑来剑往,不亦乐乎。 “住手!”古遥一声大吼,震惊四座,御天行和楼紫檀转头望着古遥急匆而来,但是,相杀甚欢的另外两个人却是谁也不肯先停手。 “莫大哥,楚大哥,你们为什么要打架?都停手!”古遥见他们不停,不由心血一涌,急急的冲到了他们的中间去。 “遥遥,走开,我今天要替你铲除奸贼!”莫流非躲开古遥纤细的身体,一个翻身又退了开去。 楚夜气的发颤,冷怒的大喝:“莫流非,你不要血口喷人!” “你们都不要再说了,停手!”古遥沉声大喝。 见古遥好像生气了,两个人这才从恨怒中醒了过来,都呆怔的望着古遥。 “你们相处了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彼此的为人吗?莫大哥,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你是气我不该跟皇上联盟,楚大哥也该气我,是我让你们为难了,既然都是对我不满,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呢?我跟你们道歉,都是我的错!”古遥实在是头痛不已,已经够忙了,却还要处理他们两个的事情。 古遥一句道歉,把他们所有的怒火都浇息了,莫流非把剑收紧,怒哼一声:“我就是气不过,你为什么要对他低眉顺眼的!” 古遥浑身颤了一下,是啊,她也知道自己越来越软弱了,但是,现实压迫着她,她只能被迫喘气。 “局势如此,你又为何要斥责遥遥?”御天行走过来,帮着古遥说话。 莫流非望着古遥苍白的小脸,满肚子的火气顿时消散不见了,烦躁的丢下话来:“算了,当我没说,你自己做决定吧!” 古遥呆呆的望着莫流非气愤而走的身影,低叹了一声,转头对御天行等人说道:“你们都先回去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一个人就好了!” “我陪着你吧!”御天行低柔的回答。 “我也不走,就在这里等你!”楚夜转身走回了椅子上面。 古遥感激的望着他们,因为有他们的支持,她才有勇气走到今天这一步。 “条件已经重新拟定了,你看看是否还有需要补填的,跟我说一声!”御天行从桌台上取来了文书交给古遥,古遥摊开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扬唇笑道:“写的很好,我先拿上去跟皇上详谈,你们先等我一会儿!” “去吧!”御天行低声回道,古遥静静的望了他们一眼,转身上了楼。 绝瑾天正闲情的饮着酒,看见古遥脸色苍白的走上来,不由打趣道:“怎么了?你的手下不服管了吗?” 古遥无视他的冷嘲热讽,淡淡回道:“只是两个人忽然心血来潮,想要比试一下武艺!” 绝瑾天面对着古遥玲珑圆滑的答案,勾唇冷笑了一声,也不再玩趣她,见到她手里拿了文书,伸出手来:“写好了吗?让我看看!” “皇上,我还有一个条件要补上,如果皇上答应了,那我们就可以正式滴血不盟,如果皇上不同意,只怕这一淌,要让皇上白走了!”古遥沉缓的出声。 绝瑾天怔了一下,眯起了寒冷,问道:“你还有什么条件?” “我希望能抚养小轩到十八岁,在他的成人礼上,皇上再决定要不要将他带回皇宫!”古遥将自己的心愿讲了出来。 “他是皇子,他应该及早的适应皇宫的生活方式,这也是为他往后打下基础!我认为,他该生活在宫里!”绝瑾天并不让步,至少,在这一点上,他不太愿意让步。 “感谢皇上抬爱,小轩如果真能继任为皇上,那么,他更应该生活在民间,他要体验百姓的苦难,让他尽早明白自己的天职所在,只有在艰苦环境中长大成人,他才会更明白如何解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天下百姓!”古遥神情紧绷,说出自己的看法。 绝瑾天愣了一下,想不到古遥竟然还有这样的一份心思,的确很值得人感动,但是,纵然内心已经对她的说词有了认同,表面上,他却还是要有微词:“这样的生活真的是他想要的吗?也许,他更喜欢过锦衣华食的生活,虽然你是他的生母,但你也不能为他全力做主吧!” “如果他是一个贪好安逸之人,那么,又怎么能做我古遥的儿子呢?”古遥自信的扬眉。 绝瑾天实在论不过她了,因为,她总有自己的一股自信。 “如果我不答应,你就不会与我同盟是不是?”绝瑾天沉吟了一会儿,抬眸,静静的望着古遥,等着她的回答。 “是!”古遥坚定的回道,既而道:“相信皇上能够做出最聪明的选择,是天下之任重要,还是儿女私情重要!” “你越来越会说话了!”绝瑾天不得不佩服她,经过时间的历练,她真的越来越值得他去探究了。 “多谢皇上的夸赞!”古遥怡然自得的领受这份恩宠。 绝瑾天薄唇紧抿,思索良久,终于给出了答案:“既然这是你同盟的必要条件,那就加上去吧,但是,你必须给我一个保证,否则,我也和你一样,取消同盟!” 古遥正想欣喜一番,想不到他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要条件,只好皱眉等他说下去。 绝瑾天眸底闪过一丝的邪恶,沉冷说道:“你不可以给我儿子找新的爹!” “什么意思?”古遥秀眉一拢。 “就是你不可以再嫁别人,你要独自抚养我们的儿子,值得到长大成人!”绝瑾天提这个条件,很大一部分是私心,他当然不愿意看着古遥再嫁人了。 古遥气的无语望天,绝瑾天还真够绝的,竟然限止她再婚,可是,她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啊,她也有七情六欲,如果他限止她再嫁人,那她怎么解决啊?、 “如果你答应了的话,那么,我们就滴血不盟吧!”绝瑾天把古遥沉默当成了默认,从一旁提起了笔,在文书上面加上了这两个条件。 在生存大计面前,儿女私情的确不该放进考虑的行例中,古遥只能气呼呼的瞪着绝瑾天,绝瑾天却是十分得意的回望着她。 “既然皇上有这么变态的要求,我答应就是了,但是,望皇上也能尊守承诺,把小轩交给我抚养!”古遥很无奈的接受了这样不公平的条件。 “等我们取得胜利后再说吧!”绝瑾天把最后一笔加上,取出了一旁的匕首,在自己的手指上轻轻的一划,鲜红的血滴落在纸上。 古遥看见他划刀子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不得不佩服他的镇定和忍痛的勇气,她颤抖了一下,至少,她是怕痛的。 “该你了!”绝瑾天把匕首交给古遥,古遥颤颤的接了过来,却是怎么也不敢往自己的手上抹去。 绝瑾天见她犹豫不决,总个人发颤,拧眉冷笑:“怎么?还有什么不同意的吗?” “不、不是,我怕痛!”古遥不得不揭自己的短。 绝瑾天怔了一下,随既仰头大笑起来,哪时迟哪时快,大手忽然伸了过来,抓住了古遥的小手就在古遥的手指上轻轻的抹了一下,顿时,一股钻心的疼痛让古遥拧起了眉,再垂眸,已经鲜血滴落,沾红了黄白的纸张。 “你……”古遥不由小脸生怒,气愤的看着脸玩味的绝瑾天,谁让他多管闲事的,她只是不敢,又没有说不能。 古遥倒抽一口冷意,赶紧把受伤的小手伸到了自己的口中,轻轻的含吮着,可不能把这血给浪费掉,她已经很虚弱了。 看到古遥如此调皮可爱的举动,绝瑾天睁大了俊眸,呆呆的望着她,古遥像个孩子一样的吸吮着自己的小手,她并不知道这一举动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意味着什么,那可是赤果果的勾引啊。 绝瑾天顿时就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在上升,身体渐渐的火热起来了,他很艰难的把目光很古遥的身上移开,但是,不管他怎么做,心里却始终存下了古遥吸吮手指的那一幕,搅乱了他心头的湖水,令他坐立不安。 古遥把手上的血给吸干了,这才抬头看着对面神情极不自然的绝瑾天,淡淡道:“皇上,你是不是该请御医为你包扎一下?” “不必了!”绝瑾天低沉的回答。 “那你就学我这样,止血很有效果的!”古遥为了表示同盟之间的关心,微微笑道。 绝瑾天忽然把手指伸到了古遥的面前,低哑道:“要不,你帮我吧!” “啊!我不吸你的血,我又不是吸血鬼!”古遥把一颗脑袋摇了起来,表示不愿意帮这个忙。 绝瑾天神情明显的失望了,收回了手,轻咳了一声掩示自己此刻满腹的欲火,淡淡的起身道:“你身体还病着,就不要四处走动了!” “哦,那皇上何时起程呢?我随皇上一起回宫看看小轩!”古遥见绝瑾天要走,忙急急的站起身来问道。 绝瑾天背对着古遥,沉声回道:“下午就起程,你好好整备一番吧!”说着,便急急的下了楼。 古遥有些奇怪的看着绝瑾天不对劲的神色,他到底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却是神情怆促,看样子,男人的善变,还真是有据可寻的。 “总算签好了!”古遥轻松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文书,小心的将他装进了精美的盒子里,这虽然没有什么保证,但也算是绝瑾天的一个承诺吧。 古遥面对着满桌子的菜肴,却是一点味口都没有,她捧了盒子转身下了楼,看见御天行等人还坐在那里等她。 “遥遥,都签好了吗?”御天行迎了过来,关切的问道。 “嗯,后面又加了两个条件!”古遥点点头,所有人都怔了一下,忙问道:“加了什么条件?” “在小轩成人之前,由我抚养长大!”古遥扬眉笑道,这是一个令她无比高兴的条件,只要一想到能和儿子生活十八年,她就圆满了。 “还有一个条件呢?”楚夜好奇的追问道。 古遥一脸神密的笑起来:“这个条件也不算什么条件,不会很重要的,你们就不要问了!” 三个男人面面相觑,古遥赶紧转移话题,神情一变,变的冷静下来,说道:“下午皇上就要起程回宫了,我会随他一同进宫看望小轩,御大哥,麻烦你们帮我整编军队,调兵谴将,点兵十万随同作战吧!” “我不放心你一人进宫!”御天行神情一变,担忧道。 古遥转头望着楚夜,扬唇笑道:“就让楚大哥陪我走一淌吧!” 楚夜怔了一下,随既点头答应:“好,我陪你去吧!” 古遥蹲了下来,静静的望着楼紫檀,轻声道:“紫檀,你就安心的待在快活岛上,哪里也不要去!” “我预祝你们凯旋归来!”楼紫檀依恋不舍的望着古遥。 “嗯,那快活岛的事务都交给你来打理了,我相信你一定会帮我打理的有声有色的!等着我们胜利回归吧!”古遥心慰的拍了拍楼紫檀的肩膀,低声交代。 “我去看看莫大哥!你们赶紧去吃午饭吧!” “你的莫大哥可是非常生气了,你要好好劝劝他!”御天行轻笑道。 “我会的!”古遥点头,转身离去! 第八十章 动情一刻 古遥敲了敲莫流非的房间,里面传来冷冷的声音:“谁啊,不见!” 古遥轻叹了口气,低声回道:“莫大哥,我知道你很生气,我是来给你道歉的,你快开门!” 莫流非闻声一震,却是没有挪动脚步,只是紧捏的拳越的紧握,幽眸含着愤怒和沉痛,低恼的出声:“你没有错,不需要道歉,我想一个人静静!”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向皇上示弱,示弱并不代表我不够坚强,如果想在这乱世中生存下去,能屈能伸才是真仗夫,莫大哥,你的脾气太耿直了!”古遥无奈的出声劝道。 莫流非心绪翻涌,轻闭着清眸,良久,他转身把门打开,望着门口那纤素的身影,微白的唇角却向他绽露一丝轻松的微笑。 “你终于肯见我了!”古遥说着,就迈步走了进去,莫流非忽然从身后抱住她,古遥浑身一绷,微微扭过头来,就听到莫流非颤抖的声音低喃着响起:“遥遥,我怕、怕你离开!” 古遥呆了一下,看着莫流非眼中倔强不在,愤怒消散,剩下的,却是像个孩子一样的无助和惶恐,她的心忽然就痛了,她用手轻轻的拍着他的手背,用坚定的声音劝慰道:“莫大哥,不要怕,我不会离开你们的!” “真的?”莫流非天真的望着他,那双清澈似水的眸子有些湿意,越是看似坚强,实则是越脆弱,莫流非行事偏冲动,毫无顾及,但是,他的内心却是承受着常人所不知的痛苦和绝望,他没有楚夜的深沉镇定,没有御天行的温和性子,没有楼紫檀的淡薄清雅,所以,他才会表现出如此暴动的一面。 “我向你保证,以后的日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轻易离开了!”古遥伸出手掌来发誓,莫流非见古遥如此的庄重,这才松开了手,轻松的吐了口气:“只要你不会离开就够了!” “那你还生我的气吗?”古遥小声的问道。 “生啊,我还是生你的气,但是,我理解你的苦忠,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莫流非神情一转,微微含着笑意,似乎刚才的慌乱和惧畏已经离他远去了。 “你能明白就好了!”古遥也会心一笑,神情蓦然一变,又变得格外的沉静,出声道:“莫大哥,下午我和楚大哥先随皇上回宫看望小轩,你和御大哥集聚南海十万精兵明日出发,我们已经确定半个月后在北陵会师!” “好吧,我会好好配合御天行的!”莫流非轻快的答应了,可能是得到了古遥的承诺,所以,他沉重的心思都抛弃了。 “嗯,我要下去准备了!”古遥见莫流非不再生气,准备离开。 “遥遥……”莫流非俊脸一急,伸手拉住了古遥的衣袖,古遥怔了一下,转头望着他,只见他白玉的俊脸慢慢的晕红起来,小声求道:“今天的事,不要告诉别人!” 古遥愣了一下,随既轻笑出声,点头保证道:“莫大哥,你还真可爱,我绝对不会讲出去的,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嘛!” 被古遥一打趣,莫流非的俊脸更加的绯红了,只得跟着点头,放了古遥离开。 古遥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赶紧命了丫环打抱出行,跟绝瑾天周旋了这么多天,总算把条件给讲妥了,虽然没有她预期中的好,但也算是求得一个安稳。 古遥最后一眼望着自己精心设计的宫殿,决然的转身离开,领了几个丫环到码头,绝瑾天的船队已经开始扬帆起航了,古遥从容的走上了船,看见绝瑾天和楚夜站在船头,两个人不知道在谈论着什么,气氛有些压仰沉重。 楚夜余光扫到古遥上了船,黑眸中闪过一丝的沉痛。 “微臣见过皇上!”古遥未能读懂楚夜眼中的哀伤,上前给绝瑾天请了安。 绝瑾天转头望着她,对楚夜低淡道:“你先下去帮忙吧!” 楚夜领了命令,犹豫了一下,转身离开,古遥望着楚夜,眉心微拧,转头问绝瑾天:“皇上和楚大哥在聊什么?” “没什么,只是和他感叹了一番两年来的变故,真想不到,我们的结局会是这样!” 绝瑾天淡淡的回答,深眸远眺着海岸线,惊涛拍浪,汹涌澎湃,无比的壮观。 古遥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却停留在那美丽的余霞中,红艳似火,秀丽如画,各种形态展示着动人的美景。 “皇上英明神武,宽厚仁慈,微臣才能幸免于难,不致于死于非命!” 古遥越来越会说场面话了,不,她本来就是一个圆滑的政治老手,虽然她的年纪还并不大,但商场上的圆滑和见风使舵的本事,还是有一定的水准的。 绝瑾天凝眸盯着她,只见她平静的小脸闪过一抹笑意,随既又移开了眼睛,闪闪发亮望着快活岛的方向,若有所思。 “女人太聪明不是好事!你别说好话来恭维我,走今天这一步,都是被逼的!”绝瑾天冷冷的自嘲。 “皇上讨厌女人聪明吗?”古遥依旧笑着,反问道。 绝瑾天却是讥讽的笑起来:“真是讽刺,我害怕女人的过于聪明,却开始欣赏这种女人了!” “哦,那皇上是又爱又恨了!”古遥猜着他的心思,抿嘴笑起来。 绝瑾天也笑,只是,他的笑容里多了几许的寂寥和阴霾。 “进屋吧,船头上风太大了!”绝瑾天很自然的将手搂到了古遥的腰间,搂着她就往船舱里走去。 古遥还不太习惯这种搂抱的方式,轻微的挣了一下,但没能挣脱,只得任由绝瑾天带进了船舱。 船舱布置的很华丽,有着皇家高贵的格调,绝瑾天在华椅上坐下来,古遥却是站着,绝瑾天挑眉望着她问道:“怎么不座?” “皇上未允许,臣不敢坐!”古遥格守着身为臣子的本份,其实,这对她是一种折磨,一向无忧无虑,无掬无束的生活了二十多年,此刻,却不得不时刻提醒着自己为人臣子的身份,苦逼不解释。 “你这么的彬彬有礼,倒是让我不习惯了!”绝瑾天冷嘲一笑。 “君臣之礼不可忘记,这是历来的规矩!”古遥低声回答。 绝瑾天讨厌古遥的这种礼节限止,他也知道古遥找到了一种足于对付他的方式,那就是礼貌,她可以用君臣之说将他们的关系慢慢冷却,她真的很聪明,聪明的让他有了恨怒。 “既然你把君臣关系看的如此分明,那么,朕讲的每句话,你是不是都会听!” 怒火翻腾,绝瑾天改用了称呼,既然她要分明,那么,他便称了她的心意。 古遥明白这句话的份量,微怔了一下,点头道:“是,皇上有命,臣子当然要听从!” “这句话是你自己说的,遥遥,你挖了陷阱自己跳,可怨不得朕了!”绝瑾天露出了邪冷的笑意,他转了起来,围着古遥转了一圈,那双邪恶的目光看的古遥心里发慌,一暗思,顿时气的直跺脚,原来,自己真的要害苦自己了。 “朕最近十分的空虚,爱卿是否能帮朕舒解一下寂寞呢?”绝瑾天说着,大手就伸到了古遥的腰间,轻轻的拔弄着,灼灼烈火燃烧在他的眉间。 古遥闻声一绷,差点晕倒,她就知道绝瑾天肯定会提这种无理的要求,当既往左边退了两步,躲开了绝瑾天的魔爪,从容回道:“皇上请不要为难下臣,皇上自有妃嫔替您排解寂寞!” “朕的妃子在皇宫,怎么排解?”绝瑾天冷冷的发笑。 古遥却是眉间闪过一丝的舒然,扬唇回道:“微臣已经替皇上选了几名美丽的婢女,若皇上不弃嫌她们身份低微,就请她们好好侍奉皇上!” 绝瑾天的脸色当既就阴沉下去,他愤怒的瞪着古遥,咬牙切齿:“你这臣子当的可真够尽心尽职的,连朕的个人需要都有所准备,哼,古遥,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朕碰你吗?” 古遥脑袋一嗡,绝瑾天这句话说的太暧昧了吧,这个“碰”字,竟然砸到了她的心坎上,她木纳的不能说话,只是呆愣的看着绝瑾天那双充满怨火的双眸。 “出去吧!朕不想看见你!”绝瑾天恼火的冷斥,他真的快要被古遥气疯了。 古遥恍然的醒了过来,忙请身告退,然后飞一般的速度远离了怒火中烧的绝瑾天,一出门,她就暗松了口气,但随既却涌起了一股难于言语的窒闷感觉,有一点点的酸辣,有一点点的忧苦,最令古遥震愕的,看见绝瑾天那怒不可揭的样子,她竟然有点甜蜜得意。 古遥当然明白这点甜蜜是什么,她好歹在现代活了二十多年,偶像剧看了一大堆,爱情小说也读了不少,对于感情这种事情,真的只能意会不可言传,说再多违心的话,却最终还是抵不过那细微的奇妙心情。 “我真是自寻死路!”古遥给自己下了定义,美艳的小脸上露出了凄苦的笑容。 船在海上航行了半天一夜,次日一早就能登岸上陆了,古遥一想到能看见儿子就精神振奋,一夜都没有睡好,但是,疲惫还是令她困顿不已,她强打着精神应付过去,余光轻轻一飘,就看见绝瑾天那高健华贵的身影自船舱内步了出来,与身俱来的威严,令他在人群中如此的耀眼,宛如初升的太阳,万丈光芒,令人不可忽视。 古遥怒力的将目光收了回来,当她发现自己内心的转变后,虽然苦恼,但是,对绝瑾天的关注度却是越来越多了,之前因为和他敌对着,心高气傲,不把感情放在眼里,但是,如今和平共处,心神一松懈,一些奢侈的东西也滚滚而来,想挡都挡不住。 不可否认,绝瑾天身为男人,绝对是最出色的,不论是外表长象,还是趁凡的气质,如果选情人,当为首选,但是,谁敢胆大包天的去跟皇上做情人呢? 古遥心思百转,分秒间,一些胡乱的想法就在她的脑海里成了形,她努力的将头发甩了甩,强迫自己的想像力不要这么的丰富。 “将军,请上马车!”一个侍卫轻声提醒古遥,古遥怔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身边的人开始称呼她为将军了,她抿唇一笑,爬进了马车,她差点忘记绝瑾天给她的赐封。 华丽的车队开始前行,古遥发现刚才绝瑾天很怨念的看了她几眼,但就是不上来跟她说话了。 他一定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在生气吧,古遥难受的低咒了几声,她的确太装了,但是,她又真的不想再跟绝瑾天有肌肤之亲,至少……现在不想。 掀开车帘,楚夜策马在她的马车旁,古遥略为惭愧的叹了口气,卧在马车上,开始浅眠。 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飞一般的速度传至后宫,把正在闭目沉思的柳烟烟给惊喜的跳起来。 “这是真的?”柳烟烟急切的询问。 跪在地上的宫女一个劲的直点头,有些语无伦次的回道:“是、是的,娘娘,千真万确,王大人当时也在场,亲耳听到皇上休了古遥,而且,还有文书为凭证呢!” “简直难于置信,皇上竟然把古遥给废了!”柳烟烟激动的浑身发颤,得意的狂笑起来:“连上天都在帮我,古遥,你死期快到了,这个后宫,再也没有你的一席之地了,再也没有了!”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古遥往后不能再当贵妃娘娘了,这后宫之中,谁也不敢再阻拦娘娘夺得皇上宠爱了!”机灵的宫女赶紧给柳烟烟道贺。 “啪、!”柳烟烟并不领情,反而上前给了那个多嘴多舌的宫女一耳光,冷斥道:“你最好把嘴巴给我闭紧点,这四周都是耳目,如果这话传到皇上的耳边,看我饶得了你!” “娘娘请息怒,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多嘴多舌了,娘娘请放奴婢一条生路吧!”宫女被打蒙了,顿时就吓哭起来,一个劲的求饶。 柳烟烟见她受了教训,这才冷声道:“起来吧,往后给我长点记性,别以为古遥被休了,我就能春风得意,胜负还没分出来,到最后谁也不会知道结局是什么!” “是的,娘娘,娘娘聪慧才智,一定会讨得皇上喜欢的!”宫女颤颤抖抖的说道。 柳烟烟得意的扬起了唇角,如果古遥不在后宫了,这后宫除了琴妃,就她独大了,她当然得好好的庆祝一番,往后的日子,谁也别想再跟她争抢,皇上是属于她的。 “把王大人的口信再给我详细的说一遍,我要好好分析一番眼下情势!”柳烟烟往贵妃椅上一躺,对着宫女发话道。 宫女这才想起了还有其他的事情未禀报,当既回声道:“王大人还有口信传来,说皇上封了古遥为北征大将军,此次将摔领二十万大军出征金国,如果此战能够得胜,皇上会将最近的东陵赐封给她,命她做长乐候,还说……还说小皇子要跟在她的身边,一直到皇子十八岁回宫呢!” “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枉我开心了这么久,哼,真是一群没用的废物!”柳烟烟听完宫女的话,顿时就气的暴跳如雷,指着她的脑袋开骂。 “娘娘请息怒,奴婢一时高兴就忘记把话说出来了!”宫女又吓的颤悚起来,她并没有把古遥被赐封的事情先讲,因为对于她来说,皇上废她才是柳娘娘最爱听到的话吧。 柳烟烟气的半死,沉静不在,沉稳不在,只剩下来自内心的冷意,她打了一个颤,咬牙切齿道:“从来都没有女子为将的说法,皇上竟然封了古遥为大将军,大将军是臣中一品重臣,如果古遥能够战胜金国,还能赐封为候,长乐候,长乐二字就已经说明了皇上对她的爱意了,哼,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娘娘、你怎么了?”宫女见柳烟烟面无血色,浑身发颤,吓的个个魂不附体,上前询问。 柳烟烟气怒的将她们推开,跌跌撞撞的伏倒在贵妃椅上,凄凄含笑:“皇上,你太偏心了,同样是你的妃子,为何要对古遥如此的恩宠礼待?她是反贼,是乱党,您为什么还要给她如此的待遇?” 几个宫女见柳烟烟巅狂的模样,既惊且怕,只得远远的站着,不敢上前再去劝慰她。 柳烟烟发了一会儿的疯,蓦然的站了起来,双手紧握,眼中露出凶杀的光芒,狰狞的冷笑:“哼,古遥,我绝对不可能让称心如意的,这后宫除了我,还有谁能够斗得过你呢?这注定是我们两个人的战场了!” 宫女被柳军烟忽伤忽冷的表情给吓的目瞪口呆,柳烟烟眉目一扬,顿时又恢复了冷静的表情。 一阵巅波,把古遥给摇醒了,她困惑的睁开眼,就听到窗外吵吵闹闹的声音,原来已经到了一个街市,古遥伸了一个懒腰,掀帘望去,只见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将军,请下马车用午膳了!”侍卫恭敬的对她说道。 古遥打了几个哈哈,弯腰下了马车,刚站稳,就看见绝瑾天也走了下来,他的目光朝这边望过来,古遥感受到他怨恨又灼热的目光,顿时对对手指,望望天,假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其实,余光已经飘了过去,不然,她怎么知道绝瑾天在盯着她发呆呢? 绝瑾天着实恼火,刚刚结束了和她的战火,如今,好不容易能够心平气和的聚到一起来,她却对他不冷不热的,他真的很气愤,但也无奈,他虽然贵为一国之君,却动不得一个女子,反复的煎熬令他无比的郁闷。 楚夜看着古遥故意无视绝瑾天的存在,轻步走到她的身边,低声道:“将军,上楼吧!” 古遥闻得楚夜一声称呼,顿时一惊,转头就看见楚夜那双幽幽的眸光散发出一种浓郁的悲情,她怔愕的望着他,呆呆的问道:“楚大哥,你不称呼我的名子了?” 楚夜神情一绷,依旧低声道:“那已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了,梦醒了,自当回归现实来,将军已经是我的上司!” “那不是一个梦,是真实存在的,你是我的楚大哥,永远都是,这个称呼不会改变!”古遥难受的回答,声音有些哽咽,其实,她理解楚夜的心情,知道他也非常的难过,只是,现实如此,却不得不接受。 “我知道!”楚夜神情一呆,苦涩的笑了笑,低声道:“往后无人的时候,我还是会称呼你遥遥的!” “嗯!”听到他这样说,古遥这才露出了微笑,转身,往楼上走去。 绝瑾天阴沉着脸色坐在桌前,看见古遥进来,眸光都未抬,只是冷冷的盯着地板,仿佛地板上有什么东西一样。 古遥并没有走上桌前,只是恭敬的站到一旁,和几位大臣并排着给绝瑾天站岗。 绝瑾天毫无味口,一抬头,又看见古遥面无表情的站在面前,他冷冷的挥手:“都出去用膳吧,不要站在朕的面前坏我食欲!” 几位大臣一听,忙请声告退,古遥也在其例,转身准备跟着几位大臣离开,却听到身后的传唤:“将军请留下,陪君饮一杯!” 古遥脑子一嗡,只得停了脚步,转头看着绝瑾天那故意的神情,微微一笑,走上前来替皇上倒了一杯酒,轻然道:“这是江南最有名的米酒,酒性热烈,正适合冬天饮用!” “你在南方待了这么久,倒也懂得不少这边的风俗习惯了!”绝瑾天勾唇讥笑。 古遥只是淡淡一笑,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端在手中,举杯相敬,绝瑾天却不动桌上的杯子,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古遥,盯的古遥心里发毛,笑容僵在了脸上。 “你对所有人都和颜悦色,对朕却是冷冷淡淡,到底是什么东西阻隔在我们的面前,我们亲近不了?”绝瑾天怅然的疑问。 古遥呆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沉默不语。 “你怎么不回答?朕在问你话呢!”绝瑾天提高了音量。 “微臣不知!”古遥也装傻。 “你知道,只是你不肯讲!”绝瑾天恼怒起来。 古遥小脸微微泛白,冷汗开始往外冒,她知道,当然知道是什么东西让她和他亲近不了,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主宰者,一个是追求自由的现代女人,一个想撑控一切,一个不想被任何东西撑控,这就是原因,她并不是真心妥协于他,这就是赤果果的原因啊! “下去吧!”绝瑾天见古遥沉默良久,一句话也不肯说,只好挥挥手,如果让她继续站下去,只怕她又会晕倒吧。 古遥全身而退,出来的时候,额头已有有凉意,她抹了一下,全是冷汗。 “将军,请上座!”古遥走到大臣们的桌前,所有的大臣都站了起来,对古遥用起了恭敬的语气。 古遥怔了一下,谦虚道:“各位大臣不要这么客气,随便一点就行!” “不、不,将军请上座!”几位大臣依旧在推让着,古遥也不跟他们多客气,就往那个位置上坐了下去。 一个很奇怪的场面就出现了,一桌子老臣对着一名年轻的女子恭敬如命。 古遥忽然发现,原来,真正的权力是这么的高高在上,所有人都用着仰望你的目光看着你,似乎你的一个不如意,都会成为他们惧畏的理由。 古遥虽然在南海奋斗了两年,但是,这两年来,她都是体验着要怎么打胜战,却从来没有真正的高高在上过,她身边围绕的不是下属,是朋友,所以,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权力的野心。 以后在后宫的时候,虽然也是被人时刻的恭敬,但是,却是没有这般的敬重,后宫的权力只是尽限于女人之间,没有一点的优越感,可是,现在却是有了不一样的感沉。 古遥沉迷于这样的享受,但是,她却看不透这些大臣内心之间的真实想法,个个都想着要怎么致她于死地。 楚夜也在其列,他是古遥的副将,饭桌刚开始,几位大臣就自由发言了。 “楚将军真是年轻有为啊,往后跟着北征大将军一定能够仕途宽广,飞黄腾达自不在话下了!” “就是说嘛,之前一直还以为楚将军不会再为皇上效力了,真是世事多变啊!” 楚夜听着这些话,神情一点未动,只是客气的跟这几位老臣笑了笑,古遥却是越听越不是滋味,一双美眸冷冷的扫过这帮多嘴多舌的老臣,顿时吓的他们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 楚夜转头看了古遥一眼,用眼神示意她不要生气,古遥淡淡的发话:“往后若是谁有闲言闲语憋不住,就到我面前来讲,别在这里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说这些没用的废话!” 几位大臣一直听说古遥是一个很历害的女人,之前还不太相信,但今天听她竟然敢如此狂妄的当众教训他们,的确大吃了一惊,可是,他们虽然有怨,但却惹不起,只得闭嘴吃饭了。 古遥胡乱了吃了几口就没味口了,起身离开了桌,楚夜跟了过来,在她的身边劝道:“官场如此,不必要放在心上!” “我只是不喜欢有人讲你的坏话!”古遥苦恼的低叹一声。 “谁人背后没有坏话呢?你不要当真就是了!”楚夜却是蛮不在乎的笑起来。 古遥恼怒道:“他们哪果是在背后讲,根本就是当着你的面讲嘛,这帮老臣太过份了吧!” “算了算了,不要气了,你吃了这么少,还有很长的路要赶呢,还是多吃一些吧!”楚夜关切道。 古遥却摇头道:“我吃不下了,看到他们讲你的坏话我就没味口,我一会儿让厨房给我准备一点干粮到路上去吃!” “好,我去帮你准备吧!”楚夜轻声说完,转头就下了楼。 古遥站在一个窗口,任由凉风吹着长发,她呼了口气,发现,原来,这并不是解脱,只是掉进了一个更深的井底,在这里,她又会遇到什么新奇的事物呢? 第八十二章 小轩要父皇 回程的路上,绝瑾天郁闷之极,喜欢的女人成天在眼前晃荡,自己却碰不得,他从来都没有过这样抓人的情绪,以前,古遥与人作对的时候,他至少可以强取,但是,如今,她身为他的同盟者,他要学会尊重她了。 明明触手可及,却要强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绝瑾天的心情无比的伤痛,幽幽暗眸总也落在那抹纤秀的身体上,暗自恼思。 爱有多迷人,就有多伤人,至少,目前为止,绝瑾天已经被感情刺伤的体无完肤了,他害怕去爱,害怕受伤,却揭止不了内心的渴望,每一次的周转反侧,都令他无法合眼,他不知道该如何去把握她,捏的紧了,怕她碎去,捏的松了,怕她掉去,也许,这个度,真的需要好好的撑握,否则,这一次,亦要将她推离身边了。 曾经受过的伤害,令绝瑾天学会了小心翼翼。 古遥算是智商高,情商低,当她真正知道自己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也许会在很长时间过后,然后恍然醒悟,为什么午夜梦回时,会出现那个混蛋的身影,为什么独自发呆时,会克制不住的去想他的点点滴滴,为什么看见他的时候,内心会有震荡的感觉,现在,一切都随着时间明朗了,当古遥发现自己这两年的时间大部分都会去想一个男人的时候,她就发现,原来,自己竟然会想念一个人了。 想念是很可怕的,往往会变成习惯,而习惯更可怕,会让一个人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古遥想抛开脑海里的念头,可是,越是想要抹掉,便越是清晰,苍天是要惩罚她吗?她的身边围绕着这么多的帅哥美男,她竟然偏偏喜欢上一个折磨过她,羞辱过她的敌人。 是不是每个人都有阴暗逆反的心理?对一个人的印象最深刻,那个人就越能成为自己的最爱? 古遥不是爱情高手,很迟钝的才反映过来,想要逃之夭夭,却为时已晚! 宠然的车队朝着锦滇国的皇都进发,一路行来,并没有发生大事,越是接近皇都,古遥的心就越是急切,她的儿子长大了一点吧。 “小轩,妈妈来见你了!”古遥痛心的呢喃着,她真的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为了自己保命,不得已把儿子交出去做了人质,她每每想到这,就恨不得甩自己两个耳光,如果不是自己任性妄为,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悲剧呢? 由于行程很快,十三天的时间就已经抵达了皇都的城门口,城门打开,浩浩荡荡的车队进了城内。 绝瑾天沉眸倚坐在马车内,一双阴睛不定的眸子暗潮汹涌,记得上一次古遥回宫时,在皇城内受到杀手的追杀,令他到现在还后怕,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想要杀死古遥的人很多,但是,他却偏偏要她活着,虽然她很该死,虽然她罪孽深重,但是,这个世界上她是独一无二的,她若死了,他的感情要寄托到哪里去? 于情于私,绝瑾天是不会让古遥出事的,所以,在进入皇城的时候,绝瑾天就已经命人严守防备了。 “大人……大人……民女有冤啊,请求大人一定要替民女做主,请大人一定要替民女做主啊!” 安静的午后,一个凄婉的叫声响了起来,接着,人群中冲出了一个披着孝衣的女子,她直直的跪倒在了绝瑾天的马车前面,挡住了去路。 “放肆,大胆民女,竟敢阻挡大人去路!”一个侍卫凶恶的跳出来,就要赶人。 绝瑾天神情一变,问身边的太监:“什么人挡路?” “回皇上,是一名带孝的女子,说有冤情要报!” 绝瑾天怔了一下,随既掀帘望去,一名清秀的女子跪在路中间,披头散发,毫不可怜。 “派人去替替她查查吧!”绝瑾天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但看在她身上带孝,应该是一个孝女,他心软了一下,就让身边的一位大臣上前去主持公道。 大臣领了命令,急步上前询问那名跪在地上的女子:“你有何冤情说出来吧,本官为你做主!” “我的冤情你做不了主!”民女忽然抬起了头,看着那名大臣,眼里露出了悲愤之色。 大臣愣了一下,不由的好笑起来:“到底是何天仇大怨啊,本官怎么就做不了主?” “我要告的人是当今的皇帝,他残暴不仁,昏庸无道,残杀冤臣,我恳求上苍降下惩罚,严治这名狗皇帝!”跪在路中间的女子忽然变得凶狠起来,对着为首那座华丽的鸾轿就破口大骂。 在场之人都变了脸色,诚惶诚恐的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再说一句话,那名大臣最先反映过来,严吼一声:“好大的胆子,竟敢辱骂当今圣上,来人啊,将她拉开!” “我没有说错,如果皇上真的英明,怎么会滥杀无辜?是她亲手杀了我的父母,令我痛失亲人,我就是要告他,我要令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如此的昏庸无能,好恶不分!”女子无惧无畏,就算被人拖走,她依旧破口大骂,此等勇气,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汗颜了。 那名女子的辱骂声清脆又响亮,绝瑾天没有耳背,自然也听的一清二楚,他先是怔了一下,随既不以为然的勾唇冷笑,背后骂他的人何其多,这不过是一个不怕死的人要当着他的面来骂他。 古遥正急着看望儿子,觉得这一路上太漫长了,听到这个女子的骂声,忽然觉得十分有趣,她掀帘看去,只见那名带孝的女子正骂的起劲,毫无惧畏之色,她不免要暗赞两声,就算是她,也怕是没有这样的胆量吧。 眼见那名女子要被带走,下场肯定会非常的凄惨,古遥忍不住想下马车去救她一命,毕竟这样的奇女子难得一见,可是,她骂谁不好,偏偏要骂皇上,如果骂的人是阿三阿四,那她倒是可以下去救她一命,但是,这一次,她也只能先看着,也许,可以做做幕后的安排,可不能当着绝瑾天的面救人,那就是公然和他作对了。 这一场闹剧就这样被压制下去了,车队继续前进,绝瑾天的脸色却是越变越难看,虽然他对不得那些骂名,但是,换作是谁,被人指着面破口大骂,还是非常恼怒的,更何况还是心高气傲的绝瑾天了。 绕过繁华的大街,绝瑾天却没有直接回宫,而是朝着偏东南的方向继续前行着,古遥本来就很急,见他迟迟不回宫,不免更急了,忙找来一名太监询问:“皇上这是要去哪里?不回宫了?” “将军别急,皇上自有安排!”公公和颜悦色的回答古遥。 “我能不急吗?我都恨不得长两只翅膀飞回宫里去了!”古遥又急又气。 太监只得干笑的回道:“将军说话还真是有趣,人怎么能长翅膀呢?又不是鸟人!” “你才是鸟人,你全家都是鸟人!”古遥本来就在气头上,被这个小太监一说,顿时就骂了起来。 太监一脸的莫明其妙,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话,只好恭着身子朝前走几步。 大约行了十多里路,车队终于停了下来,古遥再也坐不住,从马车上跳下来,上前就准备质问绝瑾天。 一走过去,发现绝瑾天比她还先下车,正急步朝着不远处的院门走去,古遥呆了一下。 院门大开,里面整齐的总着两排人,见到绝瑾天过来,齐齐的跪下:“见过皇上!” “轩儿呢?”绝瑾天不耐烦的询问。 一位奶娘轻声回道:“小皇子刚睡下呢,奴婢这就带皇上过去!” 绝瑾天已经急步朝着小轩儿的睡房走去了,奶娘快步跟了上去,里面装修的非常华丽,在一张柔软的小床上,一个小团子正睡的香沉,白白嫩嫩的小脸,嘟嘟小嘴还不停的挪动着,似乎还在回味着什么。 “轩儿,父皇把母后带回来了,快醒醒!” 望着熟睡的儿子,绝瑾天总颗心都软化了,他伸出手,轻轻的在小轩儿的脸上拍了拍,小轩儿不太乐意的动了动长睫,却是不愿意醒来。 绝瑾天不得已只好伸手将他紧紧的抱了起来,小轩儿这才睁开了迷糊的大眼睛,一双黑白明亮的眼睛直愣愣的望着绝瑾天,看的绝瑾天满心的欢喜,抱着他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古遥正靠在一颗树上郁闷,她猜想着该不会绝瑾天来这里会他的小情人吧,把美色藏在这种地方,也亏他想的出来,既隐蔽又安全。 想到这里,古遥心情就烦躁不堪,她转头看见楚夜也一脸的莫明其妙,更加的气急了。 正暗自气恼着,忽然看见一抹高健的身影自院门几走出来,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孩子。 古遥浑身一震,难于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在绝瑾天怀里爬动的这个小东西,难道是她的小轩儿? “小轩!”一声尖叫,古遥毫无形象的冲了过去,一把将儿子紧抱在怀里,绝瑾天总算见到了身为母亲的疯狂。 “我可怜的儿子,妈妈来看你了,妈妈再也不要离开你了!”古遥一个劲的亲着儿子,一边像个疯子一样的胡乱叫着,可是,古遥的热情并没有感染到刚刚睡醒的小轩,他张开嘴就是一声哇哇哭叫。 “小轩不哭,小轩不哭,妈妈在这里!”古遥惊愕了一下,赶紧松了松手,柔声哄道。 但小轩儿似乎并不打算给古遥面子,依旧哭的没停,一边哭一边还朝着站在一旁看戏的绝瑾天伸出了嫩嫩的小手,似乎想要扑到他的怀里去。 “小轩和我最亲了,让我来吧!”绝瑾天得意的笑起来,伸手将小轩从古遥的怀里抢走了。 一沾到绝瑾天温暖的怀抱,小轩儿的眼泪就止了,眨着泪眼汪汪的大眼睛,很陌生的打量着眼前疯狂的古遥,却是没有半点亲近的意思。 古遥蒙了,她怨念的瞪着绝瑾天,这个混蛋竟然抢走了她身为母亲的权力,天啊,她的小轩儿竟然不认她了。 绝瑾天无比的开心,在小轩儿粉嫩嫩的小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这一点胜利,是求不来的。 古遥狠狠的捏紧了小拳头,用挑衅的目光望着绝瑾天,绝瑾天毫不介意,反而把儿子抱的更紧了。 “等着瞧,我一定要把儿子抢过来!”古遥在心里恶毒的发誓,不亲没关系,在一起久了,自然就亲了。 小轩儿懒洋洋的趴在绝瑾天的怀里,一双大眼睛晕晕欲睡,似乎待在这个怀抱中,是最安全的。 古遥一双明媚的大眼睛充满着怨恨,焦急,和心疼,总是盯着那个小团子发呆。 “你怎么把小轩带出宫来,放在这里养?”待古遥从失子之痛中回过神来,不满的询问绝瑾天,心里一阵阵的钻心,她的儿子竟然被人当人质关在宫外,真是太委屈了。 “宫里不安全,我只能出此下策了!”绝瑾天一边轻拍着小轩儿的身体哄他入睡,一边淡淡的回答着。 古遥怔了一下,这才发现绝瑾天这样做的目的,也就不再问了,看见小轩儿闭着眼睛睡着了,她轻轻的伸出手,想要将他抱过来,绝瑾天却是不给她,低嘲道:“轩儿偿尽了失去母爱的痛苦,你就不要再来祸害他了!” “喂,这是我儿子!”古遥气的直跺脚,她不就是想抱抱儿子吗?绝瑾天的嘴巴怎么这么毒? “走吧,先回宫再说!”绝瑾天抱着小轩儿就往马车内走去,古遥只得不甘心的跟了上来,一双美眸总是盯着儿子的小脸蛋不放,这半年来,儿子长大了,白白嫩嫩的,像瓷娃娃,可爱之极。 看到儿子安然无漾,古遥长久的担忧总算放了下来。 看得出来绝瑾天还是很疼爱小轩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轻柔,深怕吵醒到怀中熟睡的儿子,看到这一幕,古遥虽然心里很怨念,但唇角却还是若有似无的扬了起来,当冷酷的大男人为了一个孩子而变得温柔多情时,那么,这一刻是最迷人的,致命的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古遥不知道自己的心已经柔成了水,她只是那样呆呆的看着,看着,这一幕,很温暖人心。 楚夜看见古遥像个孩子一样的追着自己的儿子跑,也轻轻的笑起来,难得看到古遥如此俏皮的一幕。 为了能和自己的儿子多相处一刻,古遥毅然的爬上了绝瑾天的马车,虽然没有得到车主的认同。 绝瑾天忽然很享受这一刻的温柔,他发现,自己其实已经拥有了一项足于吸引古遥的武器,那就怀中的儿子,母爱是伟大的,可以令女人放弃一切。 “轩儿快一岁半了,时间过的好快啊!”古遥低下身来,轻轻的喃语着。 “我们分离也快两年半了,古遥,你让我好等啊!”绝瑾天也感慨起来。 古遥仰起小脸,望着绝瑾天那张俊美的脸庞,已经没有两年前的狂妄和羁傲,多了一份的沉稳和冷静,气质越发的浓烈了,如美酒,越来越醇香,他变了,变得更加成熟,多了一份父爱,多了一份帝王沉着泰然的气息。 古遥呆呆的仰望着绝瑾天,良久,小声的问他:“那么,皇上还会再等下去吗?” “不会了,我已经不再等下去了!”绝瑾天也痴迷的望着那张水一般的容颜,清亮的眼睛,妩媚多姿,雪白的脸庞,腻如绸缎,玲珑身段,曼妙多情,恍惚间,她仿佛又变成了他心目中的女神。 古遥内心一落,莫名的就感伤起来了,她垂下了眼睑,暗暗的发痛,这个男人,不愿意再等下去了。 气氛一下子就低沉了下来,古遥静默着不说话,绝瑾天也沉默了。 这样的沉默一直延续着,古遥能听见自己失乱的心跳声,一声声的敲打着她的心房,她忽然有一种想要逃避的冲动,她闭上眼睛,暗暗的问着,我怎么了?我怎么会感觉到钻心的痛疼? “唉,我无法看清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的善变,冷漠,已经令我心灰意冷!”绝瑾天低低的叹了一声。 古遥的心又往下沉了,一直沉到底,她忽然对外大叫一声:“停车!” 绝瑾天呆怔的望着她,她起身告退,然后逃也似的下了马车,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楚夜看着古遥神情灰白的冲进马车里,不知道她发生什么事情了,轻轻的在窗帘外问道:“怎么了?” “没事!”古遥低低的回了一声,然后侧着身子躺了下来,将柔软的棉被紧紧的抱住,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不让自己因为他的一句话就伤心落寞。 楚夜知道古遥一定受到了什么刺激,只是,倔强的她总是不愿意坦白自己的心思,她是一个很倔强的女人,但正是因为倔强,所以才会更惹人心疼。 绝瑾天也僵着脸色,久久的无法释怀,他拧着剑眉,发现自己的心又被狠狠的割了一刀,到底该如何收拾这片狼狈的心情呢? 第八十三章 燃烧的爱火 冬天的寒冷已经来临了,一直待在南方的古遥又被冻的直打颤,她包裹着厚厚的披风,将纤小的身体缩在里面,呼一口气,都是白雾茫茫,她好想回到南方那种温润的气候中去。 这是古遥最后一次进宫,不过,她已经不是后宫的贵妃娘娘了,她到这里只是来游最后一淌。 潜龙殿内,炭火暖意洋洋,绝瑾天在房间里来回度着步,再有三个月就是元宵节日了,如果此时出兵,只怕会困难重重。 古遥被传唤过来,她一身锦色披着微凉的风踏步进来,一进门就看见绝瑾天沉思的脸,她只是快速的扫了一眼,请了一个礼。 绝瑾天上前将她轻轻的拖起来,望着她被冻的苍白的小脸,用着怜悯的语气笑道:“看来,你还是适合待在南方,这北方的气候太寒冷了!” 古遥怔了一下,绝瑾天这句话算是关心她吗? “臣没有那么姣贵,皇上不必挂心!”古遥轻声回答,虽然她真的很不喜欢这冰天雪地,但是,她似乎没有资格展示自己的脆弱。 绝瑾天若有所思的叹了一声,低沉道:“我已经决定了,延迟三个月再发兵,如今塞北严寒冷冻,金国人马也减少了抢掠,如果我们此时进发,只怕难于寻得他们的踪迹,徒劳而返!” 古遥想了想,拧起了秀眉,提议道:“可是,我们如果可以找到他们,趁其不备,也是一种奇兵妙招,皇上为何不考虑一下呢?” “二十万大军不是小规模的进攻,各种所需都非常的惊人,只怕我们到达塞北的时候,金国的人马已经退至更遥远的地方,时间一久,粮草紧缺,我们一样要退返回来!不如,我们就延迟交战的时间,先过了这个寒冬再决定!”绝瑾天说着,深幽的眸子静静的凝望着古遥,其实,他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有私心的,他希望今年的春节,能够有她陪伴在身边。 “可是,南海的十万大军已经动身了!”古遥表示担忧。 绝瑾天却是扬眉笑起来:“不必担忧,我已经下令让他们等候调谴!” “皇上……”古遥不满的望着他:“皇上怎么也不跟我讲一声?” 绝瑾天忽然靠了上来,趁着古遥不防备之际将她的纤腰搂进了怀中,贴着她的耳畔喃喃的吐语:“我是皇上,我下达任何的命令都不需要经过谁的同意!” 古遥浑身一绷,表示无奈,的确,她已经撑握不了发声的权力,秀眉微含失落,想要抗拒绝瑾天的搂抱,却发现自己已经沉迷在他的幽幽香气中,她放任自己贴到他的胸口,贪婪的吸了几口属于他的冷例清香,满腔的龙延香味,令古遥有些晕晕欲醉的感觉。 这个男人、除掉他是皇上的身份外,的确是一个很迷人的男人,不可否认,已经在古遥的心中占据了不可动遥的地位。 绝瑾天以为古遥会像以往一样残忍的将他推开,不让他碰她,可是,他紧张的等待的良久,却发现怀中的姣躯不但没有退离,反而越来越靠贴在自己的胸口,他惊喜了一下,试探性的附下身来在她的耳畔轻轻的吻了一下。 “皇上,你做我的情人好吗?”蓦地,一声柔柔的女声响了起来。 绝瑾天呆了一下,不由的好奇问道:“情人的意思是什么?”在古代,似乎还没有普及到这两个字的实际用意。 古遥见他一脸的疑惑,仰起头来,轻笑着解释道:“就是不用成亲,暗暗的在一起!” “为什么要暗暗的在一起?难道我们不可以光明正大吗?”绝瑾天表示接受无能,古遥的想法太过于奇怪了。 古遥却是一脸的认真,语气中有股子邪意,章现着她的强悍的风格,低柔道:“光明正大得到的东西没有什么意思,偷偷摸摸的才会更加刺激!” 绝瑾天已经无语望天了,他真的不知道古遥脑子里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思想,这些都是谁教给她的? “你确定要这样做吗?”绝瑾天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她答应不再逃离,那么,她任何的无理条件,他都已经答应了,更何况这个。 “我既想封王封将,又发现自己有点喜欢上皇上了,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招可以解决我此刻的境况,如果皇上觉得我的要求太过无理,那大可不必理会我,就让我一个人苦恼去吧!” 古遥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她知道绝瑾天在乎自己,而且,爱的很深,她想要品偿的是那种爱与被爱的滋味,由其是当她发现自己似乎也喜欢上他的时候,他就更需要这样追逐的游戏了。 古遥在腹黑的发笑着,就当她脑子进水吧,放着高高在上的皇后宝座不要,却偏偏要去跟男儿试比高,其实,这样的决定也是古遥经过长期想出来的,既得了自由,又得了皇上,怎么算都是赚到了。 绝瑾天呆呆的望着古遥那张生动变化的小脸,一颦一笑都充满着迷人的诱惑力,可是,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却又含着不可预知的陷阱,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掉进了她的温柔迷障中,但是,他却是心甘情愿的跳下去,只为能够离她更近。 先爱的人先输掉,绝瑾天早就输的血本无归了,如今,他做一名昏庸的君主,也只为博佳人轻转蛾眉,微微一笑罢了。 “我允你就是了!” 一声宠爱的低语,让古遥浑身一颤,她直了直身子,伸出小手轻轻的扯掉了绝瑾天的腰带,倒是把绝瑾天给吓了一跳,一双迷离的黑眸,不解的望着古遥。 古遥邪恶的笑起来,小手继续动作着,绝瑾天感觉到了她眸底间充满着原始的欲火,他怔了一下,这才看清楚了古遥邪恶的本性,随既大手将她紧紧的搂到怀中,薄唇印下。 古遥算是第一次热情的回应他,两个人如果燃烧的火焰一同坠倒在宽厚的龙床上,古遥首次展露她身为色女的狂野,绝瑾天只是呆怔的望着她,这一刻的古遥,不同以往,她像一只迷人若迭的妖精,令绝瑾天迷惑了眼睛。 “迷人的你该有迷人的表象吧!”古遥伸出小手,在绝瑾天的胸口划着圆圈,脑子里回忆着,到底有多久没有满足自己的身体了?在现代的时候,趁模男友那傲人的身材令她几乎发疯发狂,迷恋之极,可是,自从他的背叛过后,她就把自己的渴望彻底的冷冻了,仿佛是一种无形的封闭,就算后来几次被绝瑾天强行的压倒,但那种交合只会令她感到厌恶,因为,没有一点感情基础的碰撞,不过只是机械式的活塞运动而于,至少,古遥是没有给任何的回应的。 如今,在经历过两年的分分合合缠绵之后,古遥的色女本性又回归了,她发现,自己每天晚上会抽空想一下绝瑾天,会在暗夜里的梦境中和他多次的缠绵,对于这种情色的梦境,古遥是很回避的,但是,不管她怎么不承认,内心的确已经接受了这个男人。 既然爱了,她便不再逃避,人生不能再重来,又何必疯狂的爱一回呢? 命运之手将古遥推回到了绝瑾天的身边,她也不愿意再清醒的活着,愿意为情为爱醉一次,就算一次也足够了。 绝瑾天第一次感觉到怀中那团温柔的火焰,他几乎难于置信的吻着,抱着,她的发香,她的柔润,她的狂野,令绝瑾天也跟着疯狂。 天雷和地火的碰撞,燃烧了两个人,终于,古遥累了,绝瑾天轻轻的将她轻放在自己的怀中,看着她被汗水沾湿的小脸,红润细腻,宛如最晶莹剔透的玉石,美的令人不及眨眼。 紧闭的长睫颤了颤,古遥睁开了眼,那夺目灿烂的黑色眸子,定格在绝瑾天俊美的脸上,她伸出了小手,轻轻的抚摸着绝瑾天俊伦分明的脸庞。 绝瑾天享受着被她轻抚的感觉,微合着眸子,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这一刻,他等待了许久,如今,终于感受到了那种被她在意的感觉,原来,是如此的美妙。 “不要再背叛我!不要再放弃我!” 古遥轻轻的闭上眼睛,细碎的声音低不可闻,绝瑾天怔讶的看着渐渐沉睡过去的古遥,刚才她的话虽然很细微,但是,他却听到了,他的心猛然一悬。 “我不会再放弃你了,你的一生都将属于我!”绝瑾天的唇在古遥的额际轻轻的印下一吻,换来的,是古遥睡梦中轻扬的唇角。 绝瑾天无比满足的躺在古遥的身边,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微凉的身体取暖,抱着她,沉沉的入睡。 天色蒙蒙,古遥从睡梦中醒过来,看见身边已经没有了绝瑾天的身影,她揉了揉发酸的腰背,起身下了床,等候在门外的宫女赶紧送来了衣赏,古遥漫悠悠的穿好,披上了厚厚的披风,转身走出了潜龙殿。 询问了身边的太监才知道绝瑾天去了上早朝,古遥只得起身回东宫,虽然她已经不在是这里的主人,但是,这片天地,绝瑾天还是为她保留着。 远远的,听到小轩牙牙的叫声,古遥胸口一热,急步的走了过去,却只见小轩有些陌生的往身后的奶娘胸前躲去,古遥苦叹了口气,看来,自己必须得做点什么让儿子的心回到自己这边来。 古遥思索了一下,决定给儿子做一辆小车,这在现代很多小孩子都喜欢玩的,只要哄得儿子开心,儿子就不会再惧怕她了。 想到了便马上动手,古遥属于行动派,只要敢想的,她就敢做,当既命人拿了不少的材料过来,也请了最精巧的木工过来,古遥坐在一旁指挥着,木匠们开始动手干活,在午时,一辆不算精致,但也耐用的小型车已经初具规模,方向盘,木轮胎,坐椅,一应俱全,唯一不行的就是没有动力,需要人力来运作,不过,古遥已经很满足了。 小轩儿必竟还是个天真的小娃子,看见那么多人聚在一起干活,他也跑过来揍热闹,小小的身体已经能够站起来走路了,古遥拿着小车去吸引他,小轩儿试探性的摸了摸,古遥对她轻笑着,他这才大着胆子坐了进去,古遥随既拉起了绳子,于是,小车就开始活动起来,小轩儿哪里见过这种东西,一时间有些害怕,但随既又觉得特别好玩,粉嫩姨的小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意。 古遥用手段换回了儿子的真心,慢慢的,小轩转了几圈下来,开始对古遥有些依赖了,古遥无比的开心,抱着儿子又亲又哄的,尽情的享受着天伦之乐。 在古遥回宫后,有一个人却是恨的咬牙切齿,柳烟烟一直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一直想着要怎么杀了她,但是,当古遥真正的站在她的面前时,她却又装的无比的婉约娴静。 在古遥的印象中,后宫最热闹的时候,是她刚穿越过来的那段时期,五个风姿绰约,美艳如花的女人在后宫争奇斗艳,好不火热,如今,后宫是越来越清冷了,其实,她也知道绝瑾天为了讨好她,已经不再招选秀女了。 想到这里,古遥不得不小小的骄傲一下,有人追捧,是一件得意的事情。 但是,后宫还有两名安静的妃子,一个是琴妃,一个是柳妃,她们能够走到今天也不容易,当然,古遥也并没有小看她们,由其是柳烟烟,这个女人虽然表面上很平静,但是,她这种心机深不可测的女人,越是让人害怕。 古遥行走在去行宫的路上,她向人打听了一下,绝清扬就被软禁在行宫里,本来,她一进宫就想去看望他的,可是,怕绝瑾天生气,所以,她就打算趁着他去上早朝的时候,偷偷的去行宫看望绝清扬。 在去的路上,古遥正巧就遇见了柳烟烟,她领着几个宫女坐在湖畔上欣赏着被冰封的湖面,毛毛大雪落在上面,却也是一种难得的景致。 古遥真的很奇怪,柳烟烟还有这种爱好,这么冷的天,她竟然可以站着一动不动的望着湖区。 “见过柳妃娘娘!” 古遥上前给她请了一个礼,自己已经不再是后宫的贵妃了,所以,按地位来说,柳烟烟还是为大的。 柳烟烟扭过头来就看见古遥站在身后,又有半年多没见了,她似乎没有丝毫的改变,清澈湛亮的眼睛,细白的肤色,精美又不失凌厉之气的脸庞,柳烟烟呆怔的望着古遥,仇人相见,该是分外眼红的,但是,她却发现自己更多的是羡慕她,至少,她没有她的勇气。 “将军真是给我们女人长脸啊,年纪轻轻就成为当朝的重臣,你这礼太重了,我可领受不起!”柳烟烟又回归了她的柔静贤淑,上前拉起古遥就开始闲聊天。 古遥扯出淡淡的笑容,应付式的回道:“娘娘这话说的太客气了,我是走投无路才会选择这份差事的!” “不管是不是走投无路,至少,你已经离开了这座高墙,我真的很羡慕你的聪明才智!”柳烟烟笑容中透着几份冰冷。 古遥听出了她话中有讥嘲的意味,淡淡道:“那就多谢娘娘赞谬了,我先行离开!” 说完,古遥不待柳烟烟回答,转身离去,莫名的,古遥讨厌跟后宫的女人打交道了,她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别具深意,总是让你似懂非懂,相比较之下,她还是更喜欢直爽的人。 古遥行步到了行宫的门前,几个铁面无私的人物站在门口,看见古遥要进入,他们横刀拦阻。 “没有皇上的谕令,任何人不得踏入行宫半步!” 古遥只得退步下来,她知道,要见到绝清扬,就只能去求绝瑾天,这个皇宫,只有他说了才算。 古遥有些失望的返回了东宫,一进门就看见绝瑾天正在逗小轩儿,看见她走进来,他只是低声问道:“听说你去行宫了?怎么?想见清扬了吗?” “只是想看看他过的怎么样!”古遥呆了一下,轻声回答。 “因为你的缘故,他过的一点也不好,但是,为了你,他却咬牙承受着这些不公平!”绝瑾天话语中已经没有忌讳和怨恨了,只是语气还是冷冰冰的。 古遥长膝而跪,恳求道:“请皇上放他离开吧,古遥愿意代替他囚禁在皇上的身边!” 绝瑾天听到这句话不由的大惊,漆眸微眯,望着跪在地上的古遥,讥讽的问道:“你真的决定了?” “是,只希望皇上能够放过八亲王,他是无辜的,是被我迷惑才会助我潜逃!” 所有的罪责,古遥一肩担下,此时此刻,她只希望还绝清扬的自由。 绝瑾天沉思了片刻后,终于做下决定:“好,你和他交换,我就放他自由!” “谢皇上!”古遥感激的叩谢,起身,有些恳求道:“请皇上让我去见他一面吧!” 绝瑾天无法拒绝古遥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睛,只好点头道:“走吧,我也好久没见他了!” 一行人前往行宫的路上,柳烟烟见状,神情有些苍白,她极力的隐忍着,眼中露出了冷冷的笑意。 古遥,你注定要愧欠绝清扬的,皇上,你和古遥之间,必须划下一道不可逾越的界线。 行宫门前,雕像般的侍卫在见到绝瑾天的时候,跪了下去,低头放行。 绝瑾天迈步走上台阶,古遥急急的跟了上去,行宫的大门缓缓的打开了,几名宫女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看见绝瑾天和古遥走进来,顿时颤抖的跪了下去。 “何事惊慌?”绝瑾天看见这群宫女脸色焦急而害怕,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冷冷的质问她们。 其中一个胆子较大的宫女颤着声音叫道:“亲王……亲王又吐血了!” “什么?”古遥听到这个回答,浑身一震颤了,她神情一片的慌乱,急急的奔进了行宫的内室。 当他看见躺在床上那虚弱的病人后,她脑子一炸,全空白了。 绝清扬俊容苍白,无力的倚坐在床上,两名宫女正手慌脚乱的替他拭着胸前鲜红的血迹,一头披散的墨发,更是衬显的绝清扬面无人色,形消骨立。 “清扬……”古遥难于置信的扑上前,仿佛听到了这一声悲痛的呼喊,绝瑾天睁开了紧闭的双眼,望见扑来之人,苍白的俊脸上终于露出了欣喜的笑意。 “遥……”只是一声低呼,便已清泪滑落,语不成声。 “怎么会这样?你怎以病成这样?”古遥撕心的哭喊着,双手颤抖的触摸着绝清扬消瘦的脸颊。 绝瑾天僵硬的站在门口,看着病塌上那憔悴的病容,一颗心被揪的发痛。 这一刻,脑子里忽然出现了那个画面,他跪在母后的面前,答应要好好照顾他的,答应着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他,给他最好的一切,可是,如今,他却把他折磨的不成人样,缠绵病榻。 “没事的,我只是感染了风寒!”绝清扬轻声的安慰着哭泣的古遥,唇角依旧含着笑意,眸光一抬,恍惚间看到了绝瑾天的身影,他呆了一下,随既低声喊了一声哥哥。 绝瑾天健躯颤了颤,随既狂吼一声:“传御医!” 绝清扬一阵急气,又是一番轻咳,古遥心疼的紧紧的抱着他,一个劲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的,是我的错!” 绝清扬伏在她的肩膀上,神情虚弱的笑起来:“不怪你,我从来都不会怪你的!” 第八十四章 龙椅上的风情 几名医官慌慌张张的来到行宫,古遥擦着泪水站起来,绝瑾天轻步走到她的身后,想伸手去安慰她,却被她躲开,绝瑾天呆了一下,神情有几份的落寞。 御医紧张的为绝清扬把脉诊断,却是查不出任何的原因,只能初步断定他是感染了风寒才会导致体虚气亏。 “既然是感染了风寒,那就赶紧对症下药!”绝瑾天望着虚弱的弟弟,内心涌起了一股不舍,所有的怨恨,所有的忌妒,都化作了对亲情最深的悲痛。 “清扬,是哥哥不好,你快点好起来吧,我答应过母后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好起来了,我就送你回番地,让你静养!”绝瑾天轻轻的拍着绝清扬的手,低沉的声音透着关切之意。 绝清扬却是苦笑起来:“谢谢皇兄的成全,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从来都不曾怨恨过你,我是自愿的,如今,染了一身的病体,只怕是好不了的!” “不准说丧气话,我一定会让御医把你治好的,这皇宫之大,就没有能医好你的人吗?”绝瑾天板着脸教训他。 古遥背对着床榻,将脸上的泪水抹干,转过头来,温暖的微笑道:“清扬,你安心养病吧,我们一定会治好你的!” 绝清扬微微抬眸,静静的凝望着古遥,那幽黑的眸底,染着淡淡的哀伤,绝瑾天看着这一幕,忽然有一种错觉,这一刻,他变的多余了。 心高气傲的绝瑾天,从来不知道容忍为何物,但是,这一刻,他却起身了,将位置让给了古遥,低沉的说道:“我召见了几位大臣到详云殿议事,遥遥,你好好安慰他,午时派人过来接他搬出去!” 古遥闻得绝瑾天的话不由的愣了一下,随既点头道:“好的,一切听从皇上的吩咐!” 绝瑾天迟疑了一会儿,衣袖一甩,转身领着一群人扬长而去。 爱情和皇位一样,独此一人而不可分享,绝瑾天啊绝瑾天,你变得越来越多情了,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行宫内室的门被宫女轻轻的合上,古遥这才放下了心,低头凝视着绝清扬消瘦的俊容,自责道:“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就能像风一样的自由,而不是做一名囚徒,被关在这深墙大院中,清扬,谢谢你!” 绝清扬只是扬唇笑着,那抹笑令他苍白的容颜多了几份的凄艳,迷人而忧伤,古遥望着,心更是钻一般的发疼,她害怕的是欠人情,更害怕的是欠了人情却无能为力的还上。 “为什么要这样说?不要自责,看到你紧蹙的眉宇,我忍受的这些苦楚还有何意义呢?我说过,我是心甘情愿为你这样做的,我也是心甘情愿被囚禁的,我负了皇兄,他没有杀我已经是格外开恩,囚禁我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绝清扬低低的回答。 在绝清扬的眼中,绝瑾天没有杀他还需在念着他的恩情,但是,在古遥的心中,绝瑾天依旧是做错了,手足怎么能相残? “你是他的亲弟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怎么能够狠下心来折磨你?”古遥眸底有痛恨。 绝清扬微微的闭上眼睛,叹气道:“他是皇上,他有权力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自从他坐上皇位后,他的亲情和爱情就已经淡薄了,也许,他只是想拥有,我理解他!” 古遥也轻叹了口气,哑然无语,良久才低声道:“你怎么会病的这么严重?没有请御医吗?” 绝清扬拧了拧眉,摇头道:“我也不知,一个多月前,我的身体就好像出了病症,那个时候只是每天觉得很累,我并没有多想什么,后来有一次我晕倒在书房,被下人们发现了,但除了头晕之外,我也不会往他处想,可是,近来一段时间,我开始咳嗽,会咳出血来!” “都这么严重了,怎么能说没事?应该让御医彻底的检查一番!”古遥神色急切道。 “不要担心我,我会好好配合御医的治疗!”绝清扬轻然一笑,黑眸多了几份的神彩。 古遥还是无法放下心来,她拧眉沉思着,绝清扬病的这么重,说不定还有别的原因,这后宫里,人心险恶,也不知道谁会丧心病狂,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以后你的住食方面都由我负责,我不会让外人再接近你的!”古遥沉声说道。 绝清扬心喜的点点头,小声道:“一切都有赖你打点了!” “嗯,我要把你接出宫去,不能继续待在这后宫里,这个地方太危险了!”古遥想了想,又觉得在后宫还是很不妥,反正她现在的身份是将军,也可以不住在后宫,向皇上申请一栋别墅住宅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绝清扬怔了一下,拧眉道:“皇兄不会同意你出宫的!” “有什么不同意?我已经不再是后宫的娘娘了,你看看这是什么?”古遥笑着从自己的胸前拿出一块金色令牌。 “将军令?”绝清扬难于置信的低呼一声,惊诧道:“遥遥,你该不会又偷了哪位将军的令牌想逃出宫去吧?” 古遥被绝清扬这番猜测给逗的笑了起来,她把令牌的反面翻过来,只见上面赫然印着一个字“古”。 绝清扬更为惊讶了,喃喃道:“难道皇上封你为将军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刚封不久,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回宫的原因了,我和皇上达成了协议,我已经不是他的妃嫔了,在不久的将来,我会有自己的封地,我们可以比邻而居了!”古遥精美的小脸上含着浅浅的笑意。 那一抹来自春天里的温暖笑意,令绝清扬如浴春风一般,久久的失了神,好久才想起来问道:“你和皇上签了什么协议?” “替皇上赶走胡人,收复失去的疆土,如果我们能够成功击败金国,我就能得到梦想中的一切了,自由,儿子,再也不需要逃命,再也不需要忍受着战祸的惧怕!”古遥一脸的神往,也许,安定才是她最终想要获取的东西。 绝清扬望着她心驰神往的表情,也不由的扬起唇角替她高兴,轻声安慰道:“你一定能够战胜金国的,我信任你!” “有你的支持,我就更加的放心了,其实,我没有把握去做这件事情,但只要有机会,我都要去试一试,因为我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了!”古遥苦涩的笑起来。 “皇兄不爱你了吗?为什么要让你去上战场,那多危险啊!”绝清扬神情一落,有些心疼。 古遥却是依旧微笑着,轻声回道:“不,我觉得公平一点的交易会让我们走的更近!” “我越来越无法理解你的想法了,总感觉你和我们是两种人,但是,改变后的你,却有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纵然你远在南海,我依旧能够感受到,自信,坚强,勇敢,很多男人都惧畏去做的事情,你却总是轻而易举的就做到了,我听莫流非说你是一个女妖怪,打不死,吓不怕,个性强烈,无畏善战,我一直以为他说的是胡话,现在想来,你好像就是这样一个人!”绝清扬微笑着回味着莫流非跟他说过的话。 古遥秀目一睁,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什么?莫大哥竟然说我是妖怪?那可真是太给我面子了,我没有三头六臂,我和你们一样,两个眼睛一个鼻!” 绝清扬被古遥这受惊吓后慌乱解释的模样给逗的扬唇笑了起来。 古遥难得的搞了一次怪,忽然停下来,也呵呵的傻笑了起来,想到一件事情后,起身告辞:“清扬,我这就派人接你离开,你先住到东宫去吧,我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办,御医给你开的药单子,等我回来再给你煎!” “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照顾自己的能力还是有的!”绝清扬不想古遥把自己当一个病人来侍奉,赶紧坐起来说道。 “嗯!”古遥朝他点点头,这才转身离去。 古遥说的重要事情,是到牢房里看一个人。 皇宫的囚牢非常的森严,如果没有皇上的亲笔谕令是很难进去的,古遥当然不会去自讨没趣,所以,在去牢房的路口,她转身去了详云殿,想跟绝瑾天商量一下,讨一个人情。 详云殿的门口,两排侍卫如雕像一样站立着,看见古遥眼都不眨一下,可畏是训练有素。 古遥站在殿门外,向门口的公公请示了一下,公公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古遥愕然:“皇上还在跟大臣们商量事情吗?” “这个……古将军,皇上有交代,不想见任何人!”公公惶恐不安的回道。 古遥怔了一下,刚才明明听绝瑾天说召了几位老臣谈政事的,怎么变成了他不想见任何人,难道刚才是他故意找了一个借口离开的?心微微一颤,绝瑾天竟然越来越懂人情世故了。 “好吧,我下次再来!”古遥也不能再去为难小公公,看着他们快要哭泣的神情就知道绝瑾天好似生了很大的气。 正当古遥转身要走的时候,忽然,殿门开了,绝瑾天的声音飘出来:“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古遥两眼一翻,又不是她不想进去的,是这两位公公挡住她,不让她进的嘛。 两位公公擦了擦冷汗,又对古遥扬起了谄媚的笑脸,古遥皱皱眉,迈步进了殿门。 空荡荡的大殿中,静的可闻针落地声响,古遥吸了口气,眸光一抬,就看见绝瑾天端坐在龙座上,神情莫测,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一样。 “叩见皇上!”古遥虽然不是第一次来详云殿,但是,殿堂上的气氛还是给了她强大的压迫感,令她不得不屈膝叩礼。 绝瑾天无动于忠,只是用深幽的眸子盯着她,古遥低垂着头,久久得不到绝瑾天的回应,只好略为失礼的仰起了小脸,这一看,却又呆了,绝瑾天为什么老是盯着她看?却又不给她免礼?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古遥的膝盖都疼了,绝瑾天这才忽然想起她还跪着,低沉的出声:“起来吧!” 古遥赶紧站起来,但双腿已经发麻,站着都打颤,她莫明其妙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绝瑾天,帝王的霸气高贵,此刻尽现出来,令人有一种自心底的寒意升上来,威严而慑人。 “过来!”绝瑾天忽然命令式的开口,古遥怔了一下,双腿想往后退,可是,潜意识却支配了大脑,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正一步一步的朝他走过去。 幽魅般的嗓音,低沉性感,俊美的脸庞忽明忽暗,两旁的龙烛印着金黄色的龙椅闪闪发光,说不出的一种迷惑人心的感觉,古遥一步步的靠近,呼吸变的急促起来,在这接近帝王中心的位置面前,任何人都显出了身为子民的卑微低下,古遥也一样,虽然她刻意的昂着脑袋。 绝瑾天忽然伸过手来,将触手可及的古遥紧紧的搂了过去,古遥就这样跌坐在黄金堆砌而成的椅子上,一阵阵的微凉自心底散开,她有些不适应的想要挣扎起身,但却被身后的男人用力的按着,不得不跟龙椅贴坐在一起。 “感受到了吗?”耳畔,低低的喃意,仿佛在询问,却又仿佛在骄傲的现耀着这份贵不可言的荣誉。 “感、感受什么?”古遥第一次出现了结巴,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反复提醒自己要镇定,不能慌。 “你感受到了什么?告诉我,告诉我你的感觉!”绝瑾天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语气中有着残酷的命令,但是双手却是温柔的抚着古遥的腰迹,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古遥的耳畔,令她浑身颤悚。 “权力和不可一世的地位!”古遥很难从这种诱惑中清醒过来,她有些意乱情迷了,紧绷的身体柔软下来,往身后健硕的身体靠去。 绝瑾天对这样的回答却是一点也不开心,因为,这不是他要的回答,所以他继续问着:“就这些吗?还有呢?还有什么?我要听我想听的答案?” 古遥脑子一片的空白,他想听的答案是什么?她现在脑子一片的混乱,哪里还能想到别的事情? “我、我不知道!”古遥摇着脑袋,已经忘记自己是来这里干什么的了? 绝瑾天似乎生气了,他的怒气表现在他的举动上,竟然一把将古遥的身体反转了过来,让她面对着他,古遥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反映什么,就感觉一双大手已经伸到了她的腰带上,用力的一扯,她低呼一声,绝瑾天狂烈如火的吻就已经占据了她所有的思想。 “是我对你的宠爱,你明白吗?”绝瑾天低哑的声音混合着雨点般的狂吻,将古遥淹没在黑白的世界里。 “嗯……” 绝瑾天疯狂的一遍遍的索取着她的甜美,此刻,他什么都想忘记,只要记得,怀抱中还有这样一抹温软如玉的身体,在跟着他一起颤抖,一起起伏。 正当古遥快要被这种迷人的滋味夺去魂魄时,忽然,几声刺耳的声音涌进了她的脑海里,令她从高空中直接摔回了地面,她侧耳听去,只见门外竟然有几位大臣在求见。 绝瑾天似乎也听见了,但他只是略顿了一下,就继续着动作,似乎并不在意,但是,古遥却是无比的在意,她伸出小手想要让绝瑾天停止这种动作,但是,绝瑾天根本不理会。 “停、停下,外面有大臣要见、见你!”古遥被他给吓的神经紧绷,如果那些大臣们冲了进来看到这一幕,那她可以直接去撞墙了,虽说她来自现代,但是,被人撞见的事情还是头一次的。 “不要理会他们!”绝瑾天只是低哑的回答。 “做、做不到!他们好像有急事!”古遥快要崩溃了。 激情完毕,古遥轻舒了一口气,终于完结了吗? “下去跪着吧!” 古遥只好退了下去,颤着双抖的双腿找了个位置跪了下去,接着,绝瑾天朗声对着门外的人宣:“进来吧!” 得到允许的几位大臣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见古遥跪在地上,他们怀了一下,绝瑾天却是若无其事的看着他们,他们皱了皱老脸,也跟着跪下去请礼。 “皇上召见老臣等人有何要事相商?”做为当朝红臣,柳妃的父亲柳忠民摔先发问。 绝瑾天只是淡淡的挥军手,低冷道:“今天召你们来,只是想听听诸位爱卿对出战金国的意向如何!” 几位大臣一听到事关金国,却又开始大气不敢喘了,这件事情是极为头痛的大事,如果提议被采纳那自然高兴,但如果因此而战败,那责任就重了,杀个头还是小事,诛九族才是大事。 柳忠民一双精明的眼睛盯住了默然无语的古遥,忽然笑了起来,转头对着古遥问道:“古将军年轻有为,智勇双全,何不说说对金国有什么看法呢?” 古遥还在埋怨着刚才绝瑾天的恶行,忽然听到身前的老臣转头对着自己说话,她怔了一下,眨着眼睛看着柳忠民,不太好意思的笑起来:“柳大人说什么?能否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见!” 所有人都一怔,端坐在龙椅上的男人却是低声发笑了一下,柳忠民气的老脸发青,古遥小小年纪,竟然不把他这个老前辈放在眼里,对他的话跟屁一样给听漏了。 没办法,为了把所有的责任推到古遥的身上去,柳忠民只好厚着老脸再一次的发问,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是有些免强了:“请古将军谈谈对战金国的意向!” 古遥这才听清楚他的话,只是愣了一下,随既回道:“对金国还有别的办法吗?只有一战!” 柳忠民见古遥说了话,马上发挥找语病的专职,笑的奸滑起来:“那古将军的意思是支持一战的说法了?那么这一战该怎么进行?” 古遥觉得这位老臣好像找是盯着自己不放,非得要她说一个法子,她思索了一下,随既反问道:“柳大人掌管兵部,若是论兵法军事,小臣自然不及您老练,这一战该怎么打,小臣当听从您的指示!” 绝瑾天本来也是想见见古遥如何应付这帮难缠的老臣,见柳忠民马上就拿她开刷,正暗暗得意着,想不到古遥也不是省油的灯,竟然把话题又扔回给了柳忠民,可把他这帮老脸给气红了。 柳忠民堵的没话说,只得干笑起来:“古将军真是太谦虚了,将勇之才,后生可畏啊!” 绝瑾天淡淡的出声道:“抵抗金国之战,我将交由古将军全力负责,诸位卿家当尽责协助她!” 古遥大吃一惊,绝瑾天怎么可能当着这些老臣的面,将如此重担交到她的肩膀上?那以后她岂不是没有退路可言了?这个狡猾奸诈的男人。 柳忠民等人先是一怔,再来就露出了奸滑的笑意,这个大任他们想推都推不掉,如今,皇上竟然宣布由古遥来担任,他们自然是欢喜的不得了,这个问题看似解决了,但另一个问题又困扰了他们,皇上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古遥,那肯定是信任她的能力,如此一来,那就是皇上对她十分有宠爱,如果她立下了大功,只怕往后的仕途将是一路顺风,扶遥直上了,届时,谁还敢对她不敬呢? “感谢皇上的信任!”古遥咬牙切齿的低头谢恩。 绝瑾天却是含笑望着她,原来,把夫妻之礼变成君臣之礼,会是如此的有趣。 第八十五章 取暖 受到皇上的首肯,古遥一晃成了当朝最红的女人,不过,好像她的风波一直都未曾停止过,一波三折,每一次都能走上风头浪尖,成为众人署目的焦点。 大臣们带着满心的惶惑和忌恨离开了详云殿,古遥却是依旧跪着,绝瑾天从龙椅上缓步走下来,望着古遥那张秀美如花的脸蛋,啧啧的宛惜起来:“这么精致的女人,却偏偏喜欢上血腥的战场,真是太可惜了这张如花美颜!” 古遥却是不以为然,任由他在这里大呼小叹,只是付之淡笑。 绝瑾天见自己讨不了古遥的欢心,伸手将古遥扶了起来,邪恶的挑起了她珠润的下巴,越看越是迷乱,古遥也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这张刻骨铭心的俊脸,和记忆中的那个男人重叠在一起,却是不那么的厌恶了,也许,时间真的能改变什么吧,古遥有些恍惚的甩了甩脑袋,往后退了两步,低下声恳请道:“皇上准备怎么处置那名辱骂圣名的女子?” 绝瑾天见古遥又开始逃避自己,微感失望,又听到古遥提到那名在街头上骂自己的女子,神情变得萧冷,眉宇一挑,淡淡道:“你觉得我该不该杀了她?” “不该!”古遥正色回答。 “理由呢?”绝瑾天饶有兴趣的望着古遥,看得出来,她对这名女子非常的感兴趣,本来也不知道该怎么讨她的欢趣,好不容易见她有了一点在乎的事情,他会顺着她的。 古遥想了想,便低声解释道:“皇上如果真的杀了她,那就证明皇上真的是一个昏庸无能的君主,岂不是称了她的心意?倒不如把她留下来,让她看到皇上的励精图治,仁政爱民,也许能让她输的心服口服,这样岂不更加的有趣吗?” 绝瑾天怔了一下,想不到古遥竟然会给他提这样一个高帽子,便欣赏的笑起来:“你这个理由倒是很合我的口味,的确,杀了她事小,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骂我,我难道能够把他们杀的干干净净吗?” “皇上也觉得不该杀她吗?”古遥脸色一喜,不由的露出了微笑。 绝瑾天负手望着金碧辉煌的屋脊,嗓音低沉的说道:“你还记得三月份的那次祭祀吗?雷霆轰然,风疏雨骤,的确是不详的预兆,虽然我不相信,但这是事实,也许,上天真的在惩罚我吧,惩罚我犯下的罪孽,遥遥,你说,我是不是暴君?昏庸无道?” 古遥呆呆的望着那名高大的男人,金黄色的龙袍穿在他的身上,却少了帝王的狂妄霸气,显的格外的落寞,她一直听到的一句话,高处不胜寒,帝王之家,都是孤寡一人,以前总觉得这句话说的很虚伪,现在看来,却正好印证了绝瑾天的孤独和寂寞。 站的高,风景甚好,却是独此一人欣赏,无人与共! “你的沉默算是默认了吗?”绝瑾天许久没有得到古遥的回答,神情更加的暗然,转头望着已经呆怔的古遥,自嘲的发笑起来。 古遥看着他的嘲笑,看着他的无奈和寂寥,忽然觉得,绝瑾天有时候真的很可怜,他被爱束缚着,始终也无法云挣脱,他的身边,没有亲近的人,没有可以信任的大臣,他现在的所思所想,是想要证明对她的信任吗? “只要充满希望,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也许很多人认为皇上残暴荒唐,但于心自问,若是无撼,那也就不必在乎别人的目光了,皇上能说出这番话,就已经说明皇上想要改变,任何的事情,只有去做,都不算太迟,皇上不必自嘲自己!”古遥镇定了一下纷乱的心绪,认真的讲出了这番安慰他的话。 纵然有错,她也有一半的责任,古遥苦笑的摇头,怎么就成了一个祸国妖民的妖女了呢? 绝瑾天灰色的双眼,在听到古遥这番鼓励的话之后,顿时露出了明媚的光亮,他难于置信的看着眼前笑意轻浅的女人,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关心的滋味,虽然云淡风轻,但却值得记住一辈子,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温暖了他冰冷的内心。 “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绝瑾天被这样的惊喜给冲晕了头,有些难于自控,如果说他最想得到谁的认可,无非是眼前这个女人的一个肯定眼神。 古遥见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无措的开心着,坚硬的内心慢慢的融化了,她轻轻的点点头:“是的,皇上终于肯认认真真的听我说话了,我真开心!” 绝瑾天脸色微呆,忽然有些窘迫起来,低声抱怨道:“我早就想和你认真说话的,只是你一直在回避我,让我没有这样的机会!” “那就是我的错喽?”古遥精灵般的眨了眨眼。 绝瑾天静静的凝望着她略显调皮的神情,低沉的笑起来:“我们都错了,错在不该相爱!” “那皇上是不准备再爱了?”古遥内心一酸,却又闪动着欣喜的因子,她像个不听话的小孩子一样走到绝瑾天的身后,睁着大眼睛仰望着他的眼。 绝瑾天却是笑的温然,在她秀美的脸上轻轻的抚了一下,坚定道:“为什么不爱?你就在我的身边,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我更要去爱,曾经不懂的,如今都学会了,我会用你要的方式去爱你,遥遥,你知道吗?我很开心能把你骗回身边来!” “原来,我心甘情愿的被你骗了,还要安慰你,我才是最傻的那个人吧!”古遥吐吐舌头,调皮的笑起来。 绝瑾天发现古遥真的非常有趣,她的言词,她的表情,都生动的令人无法忘记,到底是来自天上的精灵吗?为什么她越来的越吸引着他的目光,再也移不开了。 玩笑也开了,真心话也委宛的表达了,古遥赶紧想起来要办的正事,于是开口请求道:“臣想去牢里看看那名女子,请皇上恩准!” 绝瑾天伸手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了一块刻着金龙的令牌,轻轻的放到古遥的手心,低声道:“去吧!” “谢皇上恩准,臣一定会给她做做思想工作的!”古遥朝他眨了一下眼睛,转身就离开了详云殿。 绝瑾天望着那抹风采非扬的身影,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了笑意,但随既却又非常的惶恐,好害怕这是一场梦,怕梦醒了,他又要独自面对黑暗和孤单。 他就像是黑夜中迷路的一个孩子,总也不知道如何到达光亮的彼岸,在爱与恨之间徘徊着,他已经分不清,那到底是爱多,还是恨浓了。 古遥又转回了皇宫的囚牢门前,守门的侍卫一见到她就忙着给她请安。 “大将军有何吩咐?”守门的侍卫不敢怠慢古遥,如今古遥在皇宫里的身份,比她之前做贵妃时还要威风八面,几乎见到她的人都露出了惊奇的目光。 古遥淡定的亮出了皇上的令牌,低声道:“带我去见前天抓进来的那名女子!” 侍卫一看到皇上的令牌,赶紧领路,古遥在一间灰暗的牢房里见到了那个有勇有胆的女人,此刻,她正用一双愤恨的目光看着她。 “开门!”古遥对着一旁的侍卫使了一个眼神。 侍卫惊了一下,小声提醒道:“将军,这女子已经疯了,见到谁都骂,属下担心将军受累!还是不要开门得好!” “没事的,她想骂就让她骂吧!”古遥一脸的无所谓,依旧要求开门。 侍卫只好掏出了钥匙把门打开,古遥迈步走了进去,那个女子目光怨恶的瞪着她,讥讽道:“狗皇帝是派你来杀我的吗?尽管杀吧,我做了厉鬼就能去找他抱仇了!” “放肆,休得对大将军无礼!”一旁的侍卫严声喝令。 古遥对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面色温和的看着衣着凌乱的女子,淡淡问道:“你叫什么名子?” “胡秋月!”女子不耐烦的吐出三个字。 “皇上杀了你全家,所以你才会如此的恨他?”古遥漫不经心的问道。 一提及死去的亲人,胡秋月神情显的格外的激动,自地上一跃而起,就要冲过来对古遥大打出色,神情极其的疯狂:“不错,狗皇帝杀了我爹,娘也是因为他而死!” “喔,难怪你如此的憎恨,那么看来,你现在是一心求死了?”古遥秀眉一扬,转头看着她。 胡秋月呆了一下,随既冷冷的发笑:“我除了死路一条,难道还寄望狗皇帝会放过我吗?” “如果我救了你呢?你会知恩图报吗?”古遥神情一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胡秋月。 胡秋月愣住了,难于置信的看着古遥:“你能救我?” “不错,我能救你一命,但我要你对我忠诚!”古遥轻点着头。 胡秋月露出了防备的神情,冷声问道:“你就是名震天下的古遥吗?你就是那个敢造反的贵妃娘娘?” “哦,原来你知道我的名子啊,那我就不多介绍了!”古遥轻然一笑,想不到自己的名声已经这么响亮了,总个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己造反了。 胡秋月目光一睁,好奇道:“你真的是古遥?” 古遥点点头:“难道我不像吗?” 胡秋月摇起了头:“像,我想像中的古遥就是拥有你这样的气势和凌厉的眼神!” 古遥苦笑起来:“你这样说,我真不知道你是在赞我,还是在损我!” 胡秋月好奇的打量着古遥,其实,她没有告诉古遥,一直以来,她都是很敬佩她的,似乎全天下的女子,都非常的欣赏古遥胆识和迫力,因为那是她们埋藏在心里的一个梦,而古遥却让她们看到梦想成真后的世界,一个女权为上的世界。 “这帮狗奴才喊你将军,你已经归降了皇上?”胡秋月神情露出了疑问。 古遥却是似笑非笑起来,摇头道:“不算归降,只是选择了另一种生存方式而于!” 胡秋月忽然扑通一声的跪了下来,仰起头对古遥说道:“我一直很喜欢听你的故事,也一直把你当成我的榜样,可惜,我不如你,我只能痛骂狗皇帝,而你却能与他做对,古遥,我想跟着你,你如果救了我,我往后就忠心于你!” 古遥上前将胡秋月扶了起来,微笑起来:“你不想死了吗?” “我本来是想求死的,我害怕受折磨,可是,见到你之后,我就不想死了,我想和你一样做一个勇敢无畏的女人!” 古遥却是无奈的笑起来:“女强人并不是那么好做的,不过,我很开心你终于不寻死了,生命只有一次,应当好好的珍惜,任何人都拿不走你的性命,除了你自己!” 胡秋月似懂非懂的听着,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跟我走吧!”古遥转身离开,胡秋月跟着她的身后走了出来。 守门的侍卫看着古遥要带走胡秋月不由的惊了一下,上前道:“将军,若要放人,需要皇上的圣旨!” “皇上已经下了口谕,难道你要抗命不从?”古遥扬眉淡笑道。 侍卫望着古遥那双锋芒般的眼睛,不敢再劝阻,只好让出了道,古遥大大方方的离开了。 “看你年纪不大,往后我就叫你小月吧,以后你就做我的贴身丫环!”古遥对胡秋月说道。 “能够侍奉在您的身边,真是我的荣幸,我做梦都想着要见您一面呢,想不到竟然是你救了我一命!”胡秋月开心的笑起来,露出了少女的天真本性。 “做我的丫环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你需要跟着我学习很多的东西!所以,你必须要认真的学,我变得冷静一些,不要动不动就骂脏话问候人家的老母,嘴上呈能,就一定会输了大局,知道吗?”古遥开始跟胡秋月说教。 “是,一切都听从将军的教训,小月往后就跟着你了,一定会改掉这个骂人的习惯的!”胡秋月还是很兴奋,死里逃生其实是值得庆幸的,她年纪轻轻,并不想死去。 “好吧,你先去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明天我就要出宫了,你就随我去将军府上吧!”古遥轻声说道,命了两位宫女带着胡秋月去整理。 古遥急步回到东宫,一进门就听到咳嗽声,她加紧了步伐,看见绝清扬一个人坐在凉亭里,披着厚厚的锦风,望着远处发呆。 古遥这才想起来要给他煎药,赶紧命了身边的宫女去准备,她轻步来到了亭子里。 身后细微的脚步声还是惊动了绝清扬,他缓缓的回过身来,就看见古遥俏生生的立在那里,神情一喜,轻声道:“你回来了?” “我来给你煎药了!” 古遥轻步上前,看着呼呼的冷风,轻声关切道:“这么冷的天,怎么出来了?本来染了风寒,更不应该吹风!回屋子里去吧!” “我喜欢看雪景,看着这一片白茫茫的天地,忽然让我想起了雪妃,那个像白雪一样透明清澈的女人,想到她因我而死,我真的很难过,如果她没有遇见我,她的人生就不会这么短暂,是我害了她!”绝清扬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悲伤和悔责。 古遥不忍心看着他心伤,安慰道:“不全是你的责任,怪只怪爱情太过磨人,而雪妃是一个很忠贞的女人,她的爱参杂不了别的男人,所以,为了成全自己对爱情的美好,她才会走上绝路的!” 绝清扬依旧紧蹙着眉,听完古遥的话,眸底的伤痛更加的深刻了。 “命运太捉弄人了,我已经偿到了爱情带来的痛苦,是苦涩的滋味,很苦很苦!” 低沉的嗓音,有着抹不去的哀凉,仿佛比眼前的冻雪还要更令人寒噤。 古遥呆呆的看着他,那张俊俏的面容刻着冬雪的荒凉,她的心拧的发痛,上前,轻轻的抱住了绝清扬,附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着对不起。 绝清扬闭着眼睛,忽然将古遥一把推开,古遥呆愕的看着他,却见他站起了身,低低说道:“这风雪太冷了,我们回屋吧!” 古遥呆若木鸡的看着他转身的离开,正想着问他为什么要将自己推开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响动,她猛的转过头,就看见绝瑾天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正面无表情的望着她,她张口想喊一声,却见绝瑾天转身离开了,脚步有些急促,匆匆而去。 古遥这才明白为什么绝清扬刚才想毫不留情的将她推开了,原来,绝瑾天看见了这一幕。 古遥感觉脑子都快崩溃了,爱情这杯酒,饮的太苦,情债越欠越多,要怎么才能还清呢? 古遥并没有追随着绝瑾天的身影而去,她快步的跟着绝清扬进了内室,暖意包围了她,她看见绝清扬落寞的坐在椅子上,正用一种忧郁的眼神看着她。 “那个……刚才的事情,你生气了?”古遥小心的走到他的身边,轻声问道。 绝清扬摇摇头:“不,我只是害怕,害怕你会因此受累!” “你怕皇上误会吗?不要紧的,我一会儿就去跟他解释,他不会误会我们的!”古遥小声安慰道。 绝清扬却是露出了惶恐的神情,苦笑着摇头道:“不,你不了解他,他真的生气了!” 古遥开始纠结起来了,绝瑾天真是一个醋坛子,这样也能生气吗?她只是友情般的抱抱绝清扬而于,只是觉得他需要一个人安慰他,这下子完了,绝瑾天好像真的生气了。 “你去见他吧,这个时候,他需要你在他的身边!”绝清扬忽然说道。 古遥却是摇头:“我现在不能离开,我要为你煎药的,我要守着她们,不让任何人接近你的身边!” 绝清扬却温和的笑起来:“人心是很难防的,我已经看淡了!” “我不能让你有事,我要接你出宫,这宫里太危险了!”古遥担忧道。 “我不能出宫,我要回封地去!我不想再给你们造成任何的障碍,你们已经试着彼此沟通了,如果因为我的存在,而让你们感情破裂,我会恨我自己的!”绝清扬认真的说道。 “你说的这么是什么傻话啊,如果经不起考验的感情,那就太脆弱了,你现在的身体这么虚弱,可不能长途跋涉!”古遥焦急起来。 “你本来就该属于他的,任何人都抢不走!”绝清扬低低的说道。 古遥浑身一颤,是真的吗?她和他注定是要纠缠一辈子? “可是,如果要走,也要把身体养好了再走,我会去跟皇上说的!”古遥依旧担心。 古遥一直守在内室,直到两宫女把药煎好,古遥很小心的用银针试了一下,这才端给绝清扬喝。 很苦的药,绝清扬却是心平气和的把它喝的一滴不剩,他因为她变的越来越坚强了,他知道,是该放手的时候了,这一辈子,能够有一段深刻的爱恋已经足够了,他该离开了。 一直侍候着绝清扬睡着了,古遥这才走出东宫,直接奔着儿子的宫殿去了。 可是,半路上,她就被绝瑾天给堵住了,绝瑾天长身玉立的站在走廊上,负手背对着她。 “臣见过皇上!”古遥有些心慌,但还是赶紧请了个礼。 “清扬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以为绝瑾天会说出愤怒的话,但想不到,他的声音却是如此的平静,无波无浪,听的古遥更加心慌。 “已经服了御医开的药,睡下了,这么冷的天气,皇上怎么会站在这里?” 古遥适时的表示一下对他的关心,当然,她也是真的关心他。 “在等你!”绝瑾天毫不羞赧的直接说道。 “等我?”古遥难于置信的睁大了眼,受宠若惊道:“皇上为什么要等我呢?如果有什么吩咐,可以请公公来传唤我!” “我等了你三个时辰了!”绝瑾天转过头来,俊脸被冻的有些僵硬,苍白,古遥看着,心口一痛,绝瑾天有的时候真的是疯子,总是做一些很疯狂的事情。 古遥冲上前去,紧紧的抱住他,微笑道:“很冷吧,我帮你取取暖!” “你刚才也是这样帮清扬取暖的吗?”绝瑾天还是露出了一丝的酸意。 古遥重重的点头:“是啊,清扬的手都被冻的发紫了,我帮他暖和暖和!” 绝瑾天没有再说话,只是把古遥纤小的身体紧紧的抱住,紧的古遥有些窒息了。 第八十六章 算爱他吗? 感受着他紧颤的拥抱,古遥的心却是像刷了蜜汁一样的甜,她将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炽烈有力的心跳声,这安静的雪落,似乎变的不那么孤冷寂寞了。 静静的抱了好久,绝瑾天轻轻的松开了古遥,此时,夜华降临,华灯初上,白茫茫的天底被灯火映的通明。 “你为何要救那名女子?” 绝瑾天伸出手替古遥拢了拢被风吹落在耳畔的黑发,疑惑不解的问她。 “我欣赏她的胆识!”古遥微微扬唇。 绝瑾天却是笑不出来,略带怪责:“你这是摆明着要让我难堪吗?她当着众多人公然辱了圣颜,你却要救她!” 古遥眨巴着眼睛,无辜道:“皇上不是不准备杀她了吗?” “不杀她,但也不会放过她,至少,她该得到她应有的惩罚!” “那皇上想严刑拷打她吗?她还只是一个少女,经不得打!” “不然,我要如何竖立威严?”绝瑾天对于古遥的求情表示不满,古遥的作为,多多少少让他感觉到一点点被忽识的成分,他要的是她的在乎,她的支持,可是,她却把他痛恨的人给救了。 “皇上博大胸怀,不会真的要跟一个有口无心的少女计较吧?如果皇上觉得损了圣威,那我就给她改个名子吧,反正认识她的人不多,也不会有多大的影响的!” 古遥满脸的恳求。 绝瑾天望着她那张诚恳认真的小脸,无奈的叹了口气:“难得见你用这种表情来求我,我就允了你这事,不过,下次可不要再做令我生气的事情了!” “臣不敢了!”古遥俏皮的恭了恭身。 绝瑾天内心的一点阴云也被她那抹会心的笑意给驱散了,伸手紧握着她微凉的小手,温柔道:“走吧,陪我去看看轩儿,明天他就要离开皇宫了,我甚是不舍!” “皇上若是想见他,可以到将军府上来!”古遥扬唇笑起来。 绝瑾天却是自嘲道:“我真是脑子糊涂了,才会着了你这一计,我有点后悔了!” 古遥奸诈的干笑两声,她的确从绝瑾天的身上要了很多的东西,儿子,自由。 “皇上不必后悔,至少,你给了我们一个光明正大见面的理由,我身为你的臣民,往后就不会再触犯皇上的圣威了!”古遥的安慰还是令绝瑾天有些气恼的,只得咬牙瞪她一眼,古遥笑的更加的奸邪。 “你若走了,这后宫就更加的清冷了,往后,只怕再也闻不得轩儿的哭声,也听不见你的笑声了,唯有这巍峨的宫殿陪着我一路走下去!”绝瑾天发出有生一来最沉重的一次感慨,他在决定爱下去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寂寞的一生。 听着他如此悲伤的声音,古遥的心也有些空空落落的,她和他斗了两年多,多多少少还是参杂了感情在里面,不管是一开始的恨意,到后来的惧畏,再到如此的动心,这一路上分分合合,算计吵嚷,都冲击着她的心灵,令她无法去忘记。 相爱不就该在一起吗?古遥仰头望着迷蒙的天空,仿佛行走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该往哪儿去,迷茫了! “皇上、真的不再纳妃了?”古遥停顿了一会儿,还是小声的问了。 绝瑾天失声笑了起来:“如果两年前,我会纳很多的妃子,可是,在经过雪妃的离逝,丽妃的枉死,晨妃的奸计之后,我就决定不再纳妃了,我不爱她们,又何必要束绑着他们在身边陪我孤独终老呢?” 古遥的心又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揪紧了,令她浑身轻颤起来,这一刻,她忽然感到有些悲伤,试问,绝瑾天爱着的那个女人是她还是她? 古遥没有答话,只是两个人一路的闲步在走廊上,绝瑾天垂眸望着她落寞寂寂的神情,怔了一下,温声道:“怎么了?” “没有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心闷!”古遥淡淡的回答。 绝瑾天敏感的察觉到古遥似乎生出了很多的心思,他站定,柔声叹道:“你又是这种淡淡的表情,令我无所适从,我以为,这一次回宫,你至少抱有几份的真心回来的,你又准备戏玩我吗?” 古遥呆了一下,猛烈的摇头:“不是,我已经玩不起了,我只是……只是讨厌忽然生出的感觉!”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告诉我,让我替你分担!”绝瑾天见古遥神色痛苦,不免的心疼。 古遥迷惘的惨着小脸,她也说不上来,她总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影子,做了之前古遥的影子,她忽然忌妒起这身体之前的主人,绝瑾天深爱着她,一直都爱着,如今,她也爱上这个男人,可是,他到底是爱她还是爱着之前的古遥呢? 感情是自私的,古遥快被这种复杂的心绪给堵的喘不过气来,她是在生自己的气。 “皇上,你是爱之前的我多一点,还是现在的我?”古遥仰起脑袋,问着这个白痴的问题。 绝瑾天呆怔了一下,磁性的声音回道:“不管什么时候的你,都是我的最爱!” “不,你必须做出一个选择,是更爱之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古遥像个堵气的小孩子一样任性的要求他。 “这很重要吗?”绝瑾天一脸的困惑。 “对我来说很重要!皇上告诉我真心的答案!”古遥咄咄逼人的问他,心里却在乞求着,如果是她想听见的那个答案,那么,她会留在皇宫陪他看春花秋月,陪他蹲守在这深墙大院之内,相伴终老。 绝瑾天认真的想了想,轻笑起来:“如果我一定要听的话,那么,我应该更爱五年前的你,那时候的你,就像一朵娇嫩的花儿,绽放在百花园里,灿烂夺目……” “去你的灿烂夺目,不要再说下去了!” 古遥听到这个答案,浑身就像被皮鞭抽了,一种无名的怒火冲了上来,她甩开了绝瑾天的手,快步的朝前狂奔而去。 绝瑾天正准备好好的回忆一下两个人的过往,谁知道古遥竟然一下子就发这么大的火气,他呆住了,看着她像风一样的跑远,这才急追上去。 古遥一边跑,湿润的眼眶似乎有泪被风吹走了,她用手去拭,一边恶恨恨的骂道:“混蛋,你根本就是爱着你的心上人,你不爱我,我为什么还要傻傻的做她的影子?老娘不干了,老娘这两年来努力的做一个不一样的古遥,却还是不能成为他最深刻的记忆,那你还是赶紧去对你的心上人苦苦思念吧,我不奉陪!” 没有人能够想像古遥此刻有多么的伤心,多么的失落,她生气,气自己,也气绝瑾天。 她知道,在看见绝瑾天的第一眼,心就失陷了,那个时候的他,就这样沉冷霸道的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那双慑人的眼,那高贵的气质,那一眼,是她生命中最深刻的画面。 那个时候的心是死的,既将成为陪葬品的她发出过狂烈的誓言,谁若是救了她的命,她就嫁给谁,这句话虽然无关紧要,但是,当知道他竟然饶她不死的时候,她真的为此暗暗欣喜了好久,她想着,就做他的妃子吧,这样,就能天天看见那张俊美霸气的面孔。 单纯的心思,被无情的羞辱给捉弄了,古遥悲哀的发现,这个男人不爱她,他让她活着,只是想折磨她,用最残酷,最无耻的方法,那一眼的动心被彻底的埋葬在无止尽的羞辱中。 恨意,掩盖了那单纯的爱意,古遥开始想着要逃离了,既然不爱她,那么,为什么还要困绑着她?她不如选择自由。 谣言像风一样的传遍总个后宫,她知道了,之前的古遥是绝瑾天最爱的女人,但是,她却深深的伤过他的心,进宫给他的皇兄当了妃子,古遥当时听着,也为他郁闷过,可是,既然是之前古遥犯下的错,没有理由让她受罪啊。 用尽办法,耍尽手段,古遥终于可以出宫了,那一刻,她的心就像之前被禁关在冷宫一样的死掉了,她不会爱了,她不敢爱了,就连心动,都是那么的恐慌。 寒冷彻骨的风中,有一个人站在那里替她送行,那一刻,古遥对绝清扬有着说不上来的感动,仿佛,他成了她生命中唯一的亲人,是第一个懂得关心她的人。 古遥望着那张和绝瑾天相似的俊脸,眉宇间的温润和优雅,不同于绝瑾天的霸道深邃,那一刻,古遥就强迫自己,如果能够爱上这个温柔的男人该多好啊。 但是,爱情就是这样的奇妙,她明明是先见到绝清扬的,可是,却在见到绝瑾天的时候动心了,原来,喜欢一个人没有理由,也许他只是不经意的坐在那里,你也会爱上他,但有一些人,他们关心你,爱护你,你却并不是真的动心。 逃到南海顽抗了这么久,古遥以为绝瑾天应该对她印象深刻了,没想到,他最记得的还是和之前古遥在一起的情景,那么,她这两年来的逃避算什么? “遥遥……你停下!” “前方是南门了,你别再跑了!” 身后,绝瑾天急步追过来,一边跑一边急声的叫起来。 古遥不理他,依旧只想往前跑去,过往的回忆一幕一幕的袭来,她记忆最深刻的竟然是初见到绝瑾天的那一瞬那,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内心里会刻下他的身影,而他的记忆中,她却并不是唯一呢? 古遥讨厌这种感觉。 跑累了,古遥靠在柱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么冷的天气,她竟然跑出了一身的热汗,看来,自己是越来越极品了,古遥自我嘲讽着,就看见走廊上健影一晃,绝瑾天已经追了过来。 “有什么话好好说清楚,你怎么就生气了?不是你让我说的吗?” 对于古遥突来的怒火,绝瑾天真的很莫明其妙,他不知道是自己说错话了。 古遥倔强的别开脸蛋,不想看见他,他的确伤了她的心,但是,他却不自知,而她也不能讲出来。 “到底怎么了?”绝瑾天见古遥只是喘着气,又不看他,他走过来,关心的问道。 古遥像个无理的孩子,拍开他伸来的手,气呼呼道:“没什么,只是心里忽然就不爽了,皇上,这里太冷,我们回去吧!” “你生我的气了?”绝瑾天看着古遥还是怒气未消的样子,愕然问道。 “我哪里敢生皇上的气啊!”古遥气恼的嘲讽起来。 绝瑾天见她不肯说,只得无奈的笑起来:“好了,我若是有什么地方惹你生气了,你说出来,我可以道歉!” 道歉?古遥越听越气恼,感情的事情,道歉有用的话,她也不会这么郁闷了。 “我已经不气了,皇上不必再挂怀!”古遥只得把气压仰下来,也许,等她疯够了,不再忌妒绝瑾天对心上人的思念,那个时候,才能心平气和的和他在一起,但是,现在她却是难消这份的怨气。 “真的不气了?”绝瑾天被古遥弄的有些奇怪。 古遥露出免强的笑意,点头道:“真的不气了,我们去看看小轩吧!” 忽然想到自己竟然还生了他的孩子,古遥心头一动,她和他竟然有了自己的骨肉,这个世界真的太奇怪了,生小轩那会儿,明明恨不得杀了绝瑾天这个混蛋,可是,如今,那份恨意竟然都没有了,反而会在看见他在哄轩儿时露出笑意。 古遥觉得自己越来越变不回以前潇洒的自己了,这都是爱情惹的祸,让她越来越像一个女人了。 烟霞阁,柳烟烟面色苍白的端坐在贵妃椅上,她本想着杀了绝清扬,让皇上和古遥产生误会的,可是,谁知道绝清扬竟然到现在还没有死,难道是她的用量不够多? 柳烟烟已经知道了结果,想从绝清扬的身上下手已经不可能了,绝清扬明天就会随着古遥一起离宫。 “哼,我就不相信找不到办法来对付你!”柳烟烟恶恨恨的笑起来,随既,她把目标定了下来。 “琴妃,你真的甘愿就此埋葬在这深冷的后宫了吗?你想安静的活着,我却不想!”柳烟烟望着听琴阁的方向,露出了算计的神色。 如今的后宫,真的太冷清了,没有了往日的热闹气氛,连宫女太监都少了。 就在柳烟烟沉思之寂,忽然一个宫女急喘着走了进来,柳烟烟眉宇一挑,冷声道:“出什么事情了?” “回娘娘,你让奴婢去跟着皇上,入夜时分,皇上和古遥在西宛走廊闹了脾气,古遥生气的跑到南院去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皇上就在后面一直追着,奴婢追了一段路,怕被皇上发现就没有追下去了,紧着来给娘娘报信!” “古遥生皇上的气了?”柳烟烟吃了一惊,不过,随既她又冷怒的斥起来:“没用的奴才,怎么不把事情的原委给我听清楚!” 宫女吓作一团,吱吱然不敢回话,柳烟烟愤愤道:“下去吧,继续给我跟着!有任何的事情赶紧给我回话!” “是!奴婢造退!”宫女被斥了番后就急急的退走了。 柳烟烟紧捏着手心,她以为古遥回宫后,自己应该开心才是,至少,可以玩弄手段好好的整死她,可是,看着皇上对她的宠爱,她的心又被刀子割着,她那么深爱着皇上,皇上却偏偏专宠着古遥一人,这份恨意,足于让她不惜任何的手段去杀了古遥。 柳烟烟不是一个冲动的人,相反的,越是危险的时刻,她越是沉得住气,就像以往一样。 听琴阁内,琴妃正专心的绣着女红,属于她的风光时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可能是后宫死去了这么多的妃子,让她的心安定下来了,和她相依为命的妹妹过的比自己更加的凄苦,同样嫁给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琴妃的心就像是一潭的死水,再也起不了波澜。 “娘娘,柳妃娘娘来了!”门外候着的宫女轻步进来相告。 琴妃怔了一下,放下手中的女工,站起了身,就看见柳烟烟披着霞红色的披红,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 “姐姐来此有事吗?”琴妃轻声问道。 柳烟烟看着琴妃近来也是憔悴不少,便苦叹一声:“也没有什么事儿,只是想找个人聊聊天解闷,这后宫之中,也就只有妹妹能理解我的苦楚了,所以,就想来工妹妹说说话!” 琴妃听到柳妃这样说,还是有一点点的欢喜,的确,这后宫之中,除了她,真的没有一个可以让柳妃说话的人。 “小红,赶紧上壶茶来!”琴妃一边吩咐宫女,一边对柳烟烟说道:“姐姐请坐下来吧!” 柳烟烟走过来,解下了披风,和琴妃坐在了桌前,一双眼睛盯着琴妃打量,心疼道:“听说妹妹身体近来一直不好,可有请御医来看看?看你憔悴成这样子,做姐姐可真是心疼啊!” 琴妃微微含笑起来,苦涩道:“我这身体从去年就病着了,御医也说不出病因来,我已经不去管了,倒是姐姐,近来也消瘦不少,应该是有烦心事了吧!” “唉,瞒不过你的眼睛,确实是,容姐姐多嘴一句,皇上有多久没来听琴阁了?” 琴妃神情暗了下去,凄然道:“已经有三个月了,皇上之前一直喜欢听我弹琴,如今,他却不来了!” “是因为古遥回宫了,他的心就全在她的身上了,皇上那么宠爱她,可她偏偏不领情,简直是要气死我们姐妹了!”柳烟烟一脸的怒色,为自己鸣不平。 琴妃的脸色也苍白了下去,但是,她却是没有柳烟烟的气势,弱弱的回道:“又能怎么办呢?皇上喜欢她,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你看看你,说这么泄气的话干什么?皇上又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况且,我听说史艳妹妹好像近来也过的不如意,八亲王在皇宫里关了半年,她肯定伤心死了,这还都是因为谁啊?不就是因为古遥嘛?如果当初她不迷惑八亲王,也就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情了!”柳烟烟的话无不触及史琴的痛楚。 史琴一想到妹妹受的委屈和自己的冷落,顿时就落下了泪来。 柳烟烟见自己的话引起了史琴的共鸣,更加卖力的游说:“妹妹,人活一辈子争的是什么?不就是一口气吗?你和史艳两个人这辈子都吃了古遥的亏,这气怎么能忍得下去呢?不过,我也只是替你感到气愤,并没有别的意思,妹妹可不要多想了!” 琴妃抽泣着,抬起头来看着柳烟烟,想到自己活的这么窝囊也就算了,最亲的妹妹竟然也是因为古遥而过的不幸福,她的痛顿时就变成了恨意,她气愤道:“不错,都是古遥这个妖女害惨了我们姐妹俩个,我怎么就能这样放过她呢?” “妹妹先别激动,这事情得慢慢来,其实,想让古遥死也不是没有办法的!”柳烟烟见琴妃激动起来,赶紧趁火打铁的把办法说了出来。 琴妃一听,睁大了眼睛问道:“姐姐有什么办法?快点告诉我吧?” “其实,我这个也不算什么办法,还是不要跟妹妹说了,免得让妹妹为难,这后宫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如果妹妹有个万一,可让姐姐怎么过啊!” 柳烟烟一脸的为难之色。 琴妃却是急切不已的催促道:“姐姐这个时候就不要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办法吧,只要能够让古遥去死,不管是什么办法,我都会去做的!” “真的吗?”柳烟烟心底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脸上却是一片的惊愕。 琴妃恨恨的咬牙:“是的,就算让我死,我也要拉上古遥一起去死!” “如果妹妹有这个觉悟,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其实啊,这个办法真的很冒险,如果一个不小心,妹妹可能会有生命之险!” “我不怕死,我已经是生不如死了!”琴妃痛苦的回答。 柳烟烟点点头,对着琴妃说道:“附耳来,我把办法告诉你!” 琴妃赶紧探过头去,一边听一边皱眉点头。 第八十七章 古遥入狱 琴妃的听从让柳烟烟暗自得意了很久,她抓住了琴妃的弱点,把她推进了黑暗的深渊。 而她,只需要坐等那个结果! 东厢阁内,古遥坐在床畔亲自把小轩儿的衣服叠好,做为一个母亲,没能给自己的儿子亲手做一件衣服算是失败吧,但她的手很笨,这些细工活儿做不来,等住进了将军府里,她就试着给小轩儿做一件,也算是尽了为人母的一份心意。 一旁站着的是被古遥从牢里救出来的胡秋月,她几次想上前帮忙,却被古遥阻止了,于是,她只好惶惑的站在一边。 夜色有些深了,今夜算是在皇宫的最后一夜,绝瑾天非常希望古遥能够与他共度,但是,因为理不清爱情这玩意儿的古遥,硬是不陪他,而是跑回来陪儿子了,这令他非常的郁闷,只得闷闷不快的回了详云殿,折磨着古遥难测的心思。 明明能够感觉到她眼中的柔情,为什么一个转变,她就生了那么大的气? 女人的心思是最能懂的,绝瑾天本来就不够细致,更无法读懂古遥眼里的挣扎和懊恼。 “将军,琴妃娘娘在门外求见!”一名宫女细步上前回报。 叠衣服的手顿了一下,古遥抬头瞧了一眼门外,这么晚了,琴妃来见她有什么事情呢? “让她进来吧!”不管琴妃来意是什么,古遥也不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她放下手中的工作,坐到了椅子上。 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身素装打扮的琴妃走了进来,已经有半年多没见面,琴妃的气色很不好,脸色苍白,目光呆滞,好似大病了一场的人。 “妹妹见给姐姐!” 古遥也没准备跟她客套礼数,但琴妃却还是喊了她一声姐姐,古遥也只好站起身来微笑询问:“琴妃娘娘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琴妃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摇头道:“也没什么要事,只是听说姐姐要搬离后宫了,特别来跟姐姐道个别!” “娘娘太客气了,我已经不属于这里了!”古遥说着这句话,却并没有想像中的开心,迫不及待想要离开的地方,竟然也会有一丝丝的不舍和怀念,看样子,她真的是中了爱情的毒,越来越深了。 “我真羡慕姐姐能离开这后宫,这是所有后宫女人想做都做不到的事情!”琴妃一脸的悲伤。 古遥只是淡淡的苦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了,对着一旁的胡秋月吩咐:“小月,给娘娘彻壶茶来吧!” 胡秋月应了一声,转头离开了。 琴妃见这房间里没了外人,抬头看着古遥,才发现岁月是多么的不公平,在古遥那精致艳丽的脸上并没有一丝丝的改变,还是那样的光泽秀美,透着一股子淡淡的从容和优雅,而不同于后宫的女人,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怨念和算计。 见琴妃盯着自己看,古遥还以为自己的脸上是不是沾了什么灰尘,不由的伸手摸了摸脸上,问道:“我脸上沾了脏东西吗?” 琴妃这才恍然回过神来,摇头叹道:“不是,只是感叹姐姐容颜不老,令人艳羡!” “其实想要容颜不老是很简单的,有一个偏方,不知道娘娘想不想听!”古遥一脸神秘的笑起来。 琴妃愣了一下,好奇的问道:“是什么偏方啊?” “保持一颗年青不老的心态,不要忧伤,不要焦虑,不要生气,每天多微笑,就能自然而然的变年青了!”古遥也是看见琴妃满脸愁容才想要开解一下她的。 琴妃听了,脸色更加的灰暗,她自嘲起来:“姐姐说的很简单,但要做到每天都微笑是何其的困难,根本就没有什么开心的事情,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有啊,比如说还能睁眼看见太阳,就说明我们还活着,能看见院子里的红梅吐蕾,也能博君一欢,看着外面的雪水融化,就能感觉春天的脚步近了,要细微的感觉身边每一个东西的变化,那么,忧伤的时间也就少了!”古遥想用自己的妙趣横生来让琴妃开心一点,对于这个女人,她已经没有任何的爱恨怨憎了,只觉得她很可怜,很值得人同情。 琴妃呆呆的看着古遥那摇拽生辉的眼神,苦叹道:“难怪我不能和相比,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差别,你能看见美好的事物,而我却只感觉岁月无情,人心渐老,每一天都生不如死的活着,院子里的红梅开了一冬又一冬,看的厌倦了,那雪水融化的太快,提醒着时间又过了一年,春天早就不属于后宫的残花败柳,又哪里来的百花灿烂呢?” “哎呀,看来你是哄不开心的,其实,这么消极人就容易老了!”古遥摇头看着琴妃哀伤的眉间,暗暗庆幸自己有一套自我解救的办法,在现代,已经非常注重心态的调整,每个月都会抽空去散心旅游,所以,拥有了一颗强大的内心,才会在这沉闷灰暗的皇宫里找到一丝的轻松。 琴妃看着古遥那含笑的双眼,经过两年多的时间,古遥变得越来越迷人了,难怪皇上对她无法自拔,迷恋之极,原来都是有原因的,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像她一样的乐观开朗,机智灵敏。 “卟嗵!” 毫无预兆,琴妃忽然跪到了古遥的面前,把古遥吓的跳起来,这后宫里的人,为什么动不动就下跪呢?在她的印象中,只有自己的父母才能让她跪下去,下跪对于她来说是非常神圣的,但是,古代的人好像把下跪不当一回事,想跪就能跪。 “琴妃,你这是干什么?快点起来!”古遥吓了一跳过后,就上前去扶她,却看见琴妃袖间亮光一闪,古遥机敏的往后几步退开,胸口的衣服被狠狠的划开了。 “你想杀我?” 古遥这才惊恐的反映过来,琴妃竟然是来刺杀她的,顿时冷怒不已:“为什么?” 琴妃露出了怨毒的目光,拿着匕首一步步的逼近古遥,咬牙怒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吗?你断了我妹妹的幸福,夺了皇上之爱,后宫女人就没有人希望你活着的!” “哼,那你刚才是想迷惑我才表现的那么客套的,琴妃,你知道吗?第一次机会没有杀死我,你就不可能有机会再杀我了!” 古遥知道自己成了万人敌,但是,她也绝对不会允许有任何人威胁到她的性命,她可以温柔,但也可以残酷,她好好的想像劝导史琴,却想不到她来这里是动了杀机的,她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去。 琴妃的脸色更加的惨白了,她看着古遥,疯了一样的冲过来,对着古遥就想要乱刺乱杀,古遥机敏的躲了开去,暗暗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时,忽然,只见琴妃身影响一闪,进了内室。 古遥的脸色骤然大变,小轩儿正在里面安睡着,琴妃竟然闯了进去,难道她的目标是? 浑身起了冷寒之意,古遥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她狂急的取下了挂在墙上的箭,跟着琴妃冲了进去。 “站住!”古遥拉开弓,对着走到一半的琴妃厉声大喝。 琴妃被她冰冷的声音给吓住了,转过身来,看见古遥手持张弓正对着她,她冷冷的发笑:“就凭你也懂射箭?别装模作样的吓我了!” 琴妃一点也不惧畏,因为,她知道古遥除了一颗脑子比较好用之外,那娇弱的身体根本就没有一点点的武力,她转过头看着只有十近之遥的孩子,只要杀了她的儿子,这个女人一定会气疯的。 “如果我的孩子没有死掉,怕是要比你儿子大一点吧!”琴妃一边忧怨的说着,一边朝小轩儿靠近,神情有些疯狂。 “再敢靠近,我就杀了你!”古遥惊慌失措,冷冷的威胁。 琴妃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依旧一步步的朝着沉睡中的小轩儿走去,她知道,目标就在眼前,只需要把手中的刀刺进这个孩子的胸口,一切都结束了,她替妹妹报了仇,让古遥偿偿失去的滋味。 “嗖!”的一声,利箭狠狠的穿透了琴妃的胸口,琴妃浑身一震颤,难于置信的看着胸前染着红色的箭端,她强忍着剧痛,本能的往前冲去,背后又是一箭疾射而来,稳稳的穿过了她的左膝,她再也无法前进,往前扑倒了下去,但是,她不死心,又站了起来,继续朝着床上熟睡的小轩儿爬去。 古遥取出第三只箭,闭上眼睛,射出最后一箭,琴妃的拿着刀的手掌被射穿,匕首哐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琴妃死死的瞪着古遥,古遥却是闲步走过来,冷冷的发笑:“知道你为什么输了吗?因为你太低估了你的敌人,我不再是以前那个笨手笨脚的古遥了!” 琴妃痛的冷汗直冒,她用一种撕烈般的叫起来:“我就算死了,做厉鬼也不放过你!” “是吗?那我就等着你来复仇!”古遥扔了羽箭,一步步的走到熟睡的儿子面前,看见他白净的小脸上沾了几颗血珠,她拿出了巾帕,轻轻的替她拭去。 “将军,这……”刚刚端了茶回来的胡秋月吓的双手一抖,手中的茶壶掉在了地上。 古遥却是镇定非常,冷冷的吩咐:“赶紧把这个女人的尸体拖出去,别吓着轩儿了!” 胡秋月回过神来,胆子一壮,就准备上前来把断了气的琴妃拖出去,但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却传来了一声传叫:“皇上驾到!” 古遥浑身一僵,胡秋月也吓了一跳,双手僵在了半空,不知道该怎么动作。 “来的正是时候啊!” 古遥眸底寒光一闪,琴妃深夜来刺杀她,接着皇上就来了,这件事情发生的太巧合了,怕是有心人暗中操弄吧,故意要把她栽赃赐罪的。 绝瑾天领着柳妃和几位捷抒前来,当他们一踏进门口顿时就被眼前血腥的一幕给吓住了,几个胆小的捷抒吓的面色苍白,惊叫连连,一个劲的往后退去。 “遥遥,你……” 绝瑾天的震怒不比任何人少,他呆怔了半晒,露出了质疑的目光,严厉的责问:“你杀了琴妃?” 柳烟烟似乎也吓的不轻,正用巾帕捂着自己的嘴,吓的半天才缓过气来,顿时就悲愤的哭起来:“琴妃死的好惨啊,你这个杀人凶手,皇上,请你一定要替琴妃做主啊!” 古遥已经是百口莫辨了,既然有人如此暗算自己,她当然也不能束手无策,她走到绝瑾天的面前跪下陈诉事实:“琴妃带了匕首想杀我,我胸前的衣服就是被她划开的,她杀我不成,就转头跑进来要杀轩儿,我一急之下才会出手将她射杀的,请皇上明察,我的婢女秋月可以为我作证!”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绝瑾天冷冷的扫过一旁面无表情的胡秋月。 胡秋月淡淡的道来:“将军在说谎,琴妃只是想去看看轩儿,将军就拿起箭把她射杀了!” 古遥脑子一蒙,抬起头来难于置信的看着被自己解救出来的胡秋月,发现她正用一种陌生冰冷的目光望着自己,古遥只感觉浑身冷寒,到底,自己被人算计了多少? 这个时候,只有一个人暗自得意,柳烟烟满意的扫了一眼胡秋月,唇角勾起了胜利者的微笑。 “皇上,不是这样的,她胡说!”古遥慌了,急急的为自己解释,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说词已经变的很无力,很苍白了,绝瑾天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相信她呢? “来人,把琴妃的尸体抬起来!”绝瑾天的脸色沉的非常的难看,对着身后的太监冷冷的下令,转头,对着古遥下了一道冷酷的命令:“把古遥关押起来,听候审查!” 古遥感到万念惧灰,那张冰冷无情的脸,已经失去了温柔,有的只是愤怒和惊震,纵然不甘心,纵然感到委屈,古遥还是听从了他的命令,站了起来,在路过柳烟烟身旁时,古遥忽然回过头来,对着绝瑾天说道:“希望皇上明察秋毫,还我自由之身!” 柳烟烟勾唇冷笑,对着古遥做了一个杀头的举动,绝瑾天背对着古遥,不发一词。 古遥看见柳烟烟那凶狠的目光,只感觉眼前一片的黑暗,是这个女人,一切都是这个女人搞的鬼,是她太没有防备心了,竟然被她算计。 古遥最后看了一眼熟睡的儿子,却不知道这一眼,像是响醒了小轩,轩儿睁开眼就口大哭起来,在床上爬动着笨拙的身体,对着眼前陌生的一群人哭个不停,古遥听着这个哭声,感觉心都碎了,她想挣脱身边的两个侍卫上前去抱抱儿子,可是,两个侍卫却像铁钳一样的制住她的手腕,她只能绝望的看着儿子惶恐不安的哭着,身为他父亲的绝瑾天竟然无动于忠,只是冷冷的背对着古遥,一句话也没有说,更不会去哄哄哭的满脸是泪的轩儿。 “带下去!” 绝瑾天一句不耐烦的声音,把古遥的所有希望都掐灭了,她被狠狠的扯出了门外,朝着那灰暗阴冷的牢房走去。 小轩儿的哭声越来越远,直到最后听不见了,古遥才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痛,她恨恨不平的想要怒骂,但是,到了口中的脏话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能怨谁呢?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无情的,你太亮眼了,所有人都想打压你的光芒,要怨就怨自己得罪了太多的人,怨自己不够小心,让小人奸计得逞。 这一刻,古遥忽然想到了令她温暖的人,此时的楚夜,一定在将军府上忙上忙下的帮她整理着新的府宅吧,他一定想不到,今夜,她回不去了。 莫大哥和御大哥还在等候着她的命令,他们会不会等的不耐烦?会不会时刻的担心着自己? 把快活岛交给紫檀,听说被他打理的非常好,生意兴隆,往来宾客无不欢畅,金银财宝聚堆而放。 这一刻,在这绝望而黑暗的一刻,古遥能想的只有这一切,因为,那个她想要依靠的男人,却用自己的双手把她狠狠的推到了黑暗冰冷的牢房。 曾经体会过被爱情灼伤的痛苦,却没有一次能让古遥真的碎了心。 绝瑾天不断的证明着对她的爱,但在她最需要他理解的时候,最需要他关怀的时候,他在哪里?他为什么要听信那个女人的话?为什么不好好想想?为什么不理会哭泣的儿子,难道,只是因为她杀了琴妃,所以,他的爱也冰冷了吗?他对儿子也视而不见了吗? 脚步无比的沉重,每一步都是那么的困难,古遥强忍着泪水,悲望而痛心。 古遥被抓走了,柳烟烟却假装成无比心疼的上前将哭泣的小轩儿轻轻的抱起来,但是,小轩儿不买她的一帐,一个劲的哭着,哭的声音都哑了,一双小手张开着向着绝瑾天,口齿不轻的喊着父皇,那模样,惹人无比的心疼。 绝瑾天的心里乱作一团,他不知道该如何去理清这一刻的心思,他望着哭的不成样子的儿子,看着满地的鲜血,看着琴妃倒在地上那双不甘怒睁的眼睛,他忽然不知所措了。 以往的冷静,机智,在碰到古遥的那一刻就丢了,如果这件事情与她无关,也许他能做出最明智的叛断,可是,偏偏琴妃死在她的房间里,而她的丫环也证明了实情。 “来人,把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拉下去,明日处斩!” 在绝瑾天沉默了片刻之后,他下了第二道杀令,却是直指胡秋月。 胡秋月正想着怎么离开皇宫,忽然听到皇上的旨意,把她吓的差一点就晕过去了,她无措慌乱的看着柳烟烟,向他求救。 柳烟烟却是对她做了一个放心的眼神,表示她会想办法救她的,让她先下去,胡秋月此时方寸大乱,只好答应了,被侍卫绑下去。 小轩儿的哭声一直没有停止过,绝瑾天心烦意乱,柳烟烟在这个时候表现了自己的温柔:“皇上,小皇子一直哭个不停,让臣妾先把他交给奶娘照理吧!” “不必了,给朕吧!”绝瑾天冷冷的打断了她的建意,伸手把哭个不停的小轩儿抱到怀中。 一到他的怀里,小轩儿就停止了哭泣,但是,哭的太久了,不时的抽泣着,一张小脸蛋都被泪水沾湿了,十分的可怜。 绝瑾天抱着小轩儿离开了东厢房,柳烟烟站在房间里来回的走了一圈,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刻,第一次失败了,第二次,她终于成功了,没能够让八亲王死在禁宫,却让琴妃死在了古遥房间里,看来,上天还是很照顾她的,胡秋月是一颗棋子,本来还以为利用不上的,想不到古遥爱才惜才的个性一直没改掉,竟然想要救她出来,现在看来,她是自找死路。 柳烟烟得意的领着一群宫女离开了东厢房,品偿着她的第一次胜利滋味。 森冷的囚牢,古遥被无情的推了进去,一身的华衣锦服,正讽刺着她的落迫。 古遥难过的看着牢卫把门锁上,愤怒的浑身发颤,柳烟烟这个阴狠的女人,以前一直假装好人,让人无法防备她,现在终于露出了她阴暗的本性了。 胡秋月竟然是她利用的一颗棋子,她真是瞎了眼睛,以为又能找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想不到,却着了柳烟烟的道。 人性真的很残忍,古遥将脸埋在自己的手心里,一丝的温热烫了她的胸口,刚才绝瑾天对她露出了失望的目光,那种目光比任何的利剑更能刺伤她的心灵,这一刻,她竟然非常的害怕了,她害怕看见他眼里的冷漠和残酷。 古遥啊古遥,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她冷冷的自嘲着,现在该怎么办?柳烟烟在暗,她在明,要怎么斗过这个心狠恶毒的女人呢?以她的手法,好像对她非常的了解,看来,这两年来,她没有少关注她,所以她才会这么轻易的就算计她。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柳烟烟搞的鬼,那么绝清扬的身体病的这么严重,也跟她有关系吗?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理不清楚,古遥摁着发痛的脑袋,等她出去了,一定要杀了这个女人。 第八十八章 细致爱护 漫长的夜色,寂静无声,古遥缩在角落里,空余浓浓余恨懊丧,她自负聪明,却还是比不了柳烟烟的精打细算,如今,她蹲大牢,她只怕要举杯庆祝了吧。 古遥猜错了,柳烟烟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欢喜,因为,古遥还没有死,她就无一日的安宁。 “接下来,让大臣们给皇上施加压力,把古遥给废了,胜利就指日可待了!” 柳烟烟在心里算计着,她不会傻到借用自己的手去杀了古遥,而如今,唯一能够决定古遥生死的是皇上,所以,她只能借着皇上的手去杀了她。 “去啊,把这信件给我爹送去,就说我给他带来了好消息!” 当天深夜,柳烟烟伏笔书写了一封家书准备送出宫门,怀揣着书信的宫女欢欢喜喜的朝着东门的方向走去,可是,走到一半却发现眼前灯火通明,大批的侍卫守在那里,不让任何人进出。 “发生什么事情了?张公公,这门怎么不让人出去啊?”宫女小红无比好奇的掂脚看去,只见侍卫一点也不通人情,连宫外的人都不放进来。 张公公一脸的凝重,看在小红是柳妃娘娘的宫女,这才小声的告诉她:“皇上刚下了圣旨,封锁了城门,不允许任何人出去!” “这是为什么呀?”小红更加的不解了,因为,在她的印象中,这城门一直都是开着的,人进人出只要有合理正当的理由就能出去的。 张公公却是一脸的神秘,摇头叹道:“不能说,不过,依我猜想,这事只怕和古将军有关系!” “跟古将军有什么关系呢?”小红皱起了眉头,还没有意会过来。 张公公见小红一个劲的询问,不由的斥起来:“你这小宫女懂那么多干什么,赶紧回你主子的身边去,今晚最好不要乱跑,可别让皇上当奸细给抓了去,快走吧!” 小红一听到皇上会抓人,赶紧摸了摸胸前的书信,急步的往回走,一路跑回了烟霞阁。 柳烟烟半卧在床上,正庆幸着自己的高明手段,一次性解决了琴妃又拉下了古遥,她越来越佩服自己的能力了,以前隐忍了那么多年,终于还是她能笑到最后。 “娘娘,大事不好了,娘娘!” “皇上封锁了城门,奴婢出不去呢!” 小宫女慌慌张张的跑到了柳烟烟的内室,急急的叫了起来。 柳烟烟自床上一跃而起,一双杏目圆睁着质问:“你说什么?皇上封了城门?怎么一回事,详细说来!” 宫女把刚才和张公公的谈话以及自己的所见所闻一股脑儿的全部告诉了柳烟烟,听了这些话的柳烟烟陷入了沉思,皇上封城门难道是想封锁古遥杀害琴妃这件事情吗? 浑身剧烈的一颤,柳烟烟忽然感觉到了惊恐的失落,如果皇上此举是为了保全古遥,那证明古遥在皇上的心目中真的非常重要的,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柳烟烟平静的心湖又起了惊涛,她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度步,突来的变况,让她一下子手忙脚乱,好使的脑子也转不过弯来了,如果皇上真的想用这种强势的态度压下这件事情,只怕她又要白忙活一场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古遥逃过这一劫,我不会让皇上保全她的!” 柳烟烟有些巅狂的抓狂叫起来,如果这一次还不能整死古遥,只怕要再跟她对上,她已经经没有任何的优势了。 “娘娘,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啊?”宫女小红苦着一张脸问道,她也非常的担忧,主子倒台了,她们这群做奴婢的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你立刻从南门走,快点去,不要让人发现了,如果你真的被发现了,那就把这信纸给烧了!听到没有?” 柳烟烟面色狰狞的瞪着吓的浑身颤胆的小红,严厉的警告。 小红一听到南门,总个人都呆了,接着苍白着脸说道:“娘娘,南门……南门在闹鬼呢!” “就算真的有鬼,你也得给我去,早晚都是一死,鬼算得了什么?快去!”柳烟烟狠狠的发下话来,小红无奈,只好起身去了南门。 将军府院,坐落在京城的东南方向,宅院宏伟,气势十足,此刻,门廊全部换新,朱红的膝,印在灯火通明中,别有一番的喜气。 楚夜进进出出的忙了一天,把将军府上上下下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只等着这里的主人前来观赏了。 从将军一下子跌到了管家的位置,楚夜却是非常的适应,一想到能够天天陪在古遥的身边,他就觉得幸福无比,他的这一生,已经经无所求了,唯一想求的,就是能够和古遥不离不弃。 他有这样的想法,并非他想高攀什么,只是,他只要静静的看着她,保护她不受伤害就够了。 爱情有时候很自私,但有的时候却很伟大,往往自私的人可以拥有,而伟大的人却需要成全。 楚夜独倚门栏,凭杆远眺,夜幕下的天空,白雪飘飞,他仰头饮下一口烈酒,烫的胸口发痛,他永远不会忘记第一眼看见古遥的一幕,她纤瘦的身体在高大的男人中央,是那么的夺目耀眼,她从容不迫的步履,她平静秀洁的脸色,那双似秋水般波澜,却比星子更加幽深的眼睛。 古遥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倾国倾城的美艳,而且是那种令人窒息的美,带着一股子的侵略性,让身为男人的他也无法轻瞧了她。 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如此震慑过楚夜的内心,在他认为,只有皇上才惧备如此的威严,可是,古遥却还是震荡了他,让他从此失陷。 楚夜还记得去往南海的路上,他并没有给她任何的好脸色,所有人都能够看到他对古遥的针锋相对,也都在背后里议论他的冷血无情,所有人都看不透他的心思,只有他自己明白,只能用冷漠来掩饰已经动荡不安的内心,他惧畏自己动了情。 回忆过往,总是那般的甜美,楚夜不由的要陷入其中,他感叹着,如果没有认识古遥,他的人生将会是一成不变的,永远的黑白两色,也许他会有一个妻子,会生几个孩子,然后平静的过完自己的一生。 但注定拥有不了那样的平凡,楚夜失声一笑,纵然此刻有一丝的落寂,却也是痛苦的甜美。 他会细细的品偿着每一份的滋味。 绝瑾天面容阴霾的端坐在龙椅上,如此的深夜,他却没有一丝的睡意,清醒的意志,令他纷乱的头绪渐渐的平静下来了。 琴妃死在古遥的房间里,琴妃胸口的那只箭是致命的,那箭是他送给古遥的,知道她的箭术练的不错,他特别命人打造了几只金色的羽箭送给她讨她的欢心,但她却一只高挂在墙上,不曾使用过,如今,她却用它来射杀了琴妃。 真的如胡秋月所说的,琴妃只是想上前去看看轩儿,而古遥一怒之下杀了她吗? 绝瑾天重重的摇头,古遥并不是一个心狠嗜杀的人,虽然她杀过人,虽然她已经蜕变成了一个英武非凡的女人,但是,一定有原因的,只是,这原因在哪里呢? 绝瑾天找到了第一个突破口,他要亲审胡秋月,这个女人的话能信吗?古遥救过她的命,她却一口咬定古遥杀了琴妃,哼,这么大的破绽,他怎么能放过呢? “来人,把胡秋月带上来!” 绝瑾天下令,两个侍卫领了命就离去了,不一会儿,胡秋月就被带到了殿堂上。 胡秋月已经没有了在大街上骂人的气势了,她此刻吓的半死,面色惨白,手脚发颤,连抬起头来的勇气都没有。 绝瑾天一步步的走了下来,冰冷的声音带着杀气质问她:“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朕就饶你一命!” 胡秋月咬着唇,吓的哭起来:“奴婢没有说谎,奴婢所说句句……是实话,琴妃娘娘想看小皇子,古将军就取了箭杀她,奴婢当时就吓呆了!” “哼,你以为朕会相信你所的假话吗?看来,没有一点惩罚,你是不会讲真话的,来人吧,把她的手脚砍下来!”绝瑾天并不怜悯她,而是下了残酷的刑令。 胡秋月一听说要砍自己的手脚,吓的差一点就晕过去了,但在晕之前,她却用力的咬紧了牙齿,把藏在嘴里的毒药给咬破了,顿时,一阵剧烈钻心,鲜血狂涌而上。 “皇上不信,奴婢唯有一死谢罪!”胡秋月强忍剧痛把话说完,头一歪就倒了下去。 一旁的侍卫急急的上前探了探她的气息,惊讶的说道:“皇上,她竟然咬毒自杀了?” 绝瑾天的脸色更加的阴寒,他紧捏着手,冷哼道:“事情越来越迷离了,但朕一定会查清楚的!把这个女人带下去!” 几名侍卫上前把胡秋月的尸体带走了,绝瑾天又陷入了沉思。 到底胡秋月背后的人是谁?是皇宫里的人吗?如果是的话,如今还有谁想置古遥于死地呢? 琴妃死了,这后宫最得利的人应该是柳妃,可是,她是出了名的贤淑良德,自嫁给他以来,从没有做过一件令他生气的事情,三从四德,淡薄名利,看得出来,她似乎对琴妃的死也非常的伤心,震撼很大。 如果不是柳妃,又会是谁呢?难道是那几个捷抒? 不管是谁,绝瑾天已经决定压下这件事情,虽然一气之下把古遥关进了牢房,但是,绝瑾天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杀她,他怎么会舍得杀她呢?既是心爱之人,又是难得的良将。 绝瑾天转身到后室,看见龙床上睡的正沉的小轩儿,泪珠儿还挂在脸上,惹人心怜。 绝瑾天替他将被子盖好,转身走了出来,两名公公上前替他加了披风,关切道:“皇上,外面冷寒,要多加点衣服!” 绝瑾天却是一语不发的转身出了殿门,领着一伙公公侍卫来到了皇家囚牢。 古遥半睡半醒的缩在墙角,她害怕这里的寒冷和黑暗,满脑子想的全是现代的事情,她想到每天的会议,在飞机上来来回回的奔赴,想到了劲歌势舞的夜店,想到了自己的几位好姐妹,想了很多很多,只有想这些美好的事情,她才能睡的着。 沉稳的脚步声还是惊醒了她,她睁开眼,发现门外站着一大群的人,为首的是绝瑾天。 明黄色的高健身影静静的站在那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古遥撑着发麻的身体站了起来,就听到绝瑾天对身后的人下令:“退下吧!” 一群人急急的退了下去,绝瑾天亲手替古遥开了牢门,看见古遥冻的发紫的小脸,他满是心疼,想伸手过来,却被古遥打开了,古遥扬了扬眉道:“皇上深夜来探牢,只是想看看我过的如何狼狈吗?” “你生我的气了?”绝瑾天轻声说道。 “是啊,我生气了,那个是爱我的人相信所有人的话,却偏偏要怀疑我!你说我能不生气吗?”古遥咬牙怒目,她真的很伤心,绝瑾天竟然不信任她。 爱情是什么?是所有人都质疑你的时候,却有一个人会站在你的身边支持你,相信你,可是,绝瑾天却只是冷冷的把她关到了这里来,让她好不害怕。 “我没有怀疑你,只是、需要做个表面工作来引出黑幕人物!”绝瑾天怔了一下,低声解释。 古遥嘲笑起来:“黑幕人物还能有谁?借我的手杀了琴妃,这后宫最有利益的那个人就是幕后黑手,皇上不会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吧!” “你是指柳妃?她不是那样的人,她一直以为都是紧守本份,这一点,我不能否认她!”绝瑾天摇头叹气道。 “怎么不可能是她?她只是做个表面样子罢了,说不定……” “遥遥,不要胡乱猜想,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讲证据的,柳妃绝对不可能只是做做样子,她的人品修养,众人有目共睹!”绝瑾天打断了古遥的说词,面色有些严肃。 古遥呆了一下,只好闭紧嘴巴,她可没有忘记刚才她被关的时候,柳烟烟那双得意的笑容和她所做的那个手势,所以,她认定了是柳烟烟所为,只是皇上却是还非常的维护她。 也对,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她也不会怀疑是柳烟烟干的,这个女人心机太深了,装的也太好了。 “好吧,当我胡说好了,我其实也并不知道是什么人所为的,只是气愤难平胡乱猜想的,皇上是不是该把我接走,我可不想在这里过夜!”古遥一想到刚才的清冷和黑暗就怕了。 绝瑾天轻轻的将她拥到怀中,低声道:“我就是来接你的!” 古遥唇角轻扬,这一刻,仿佛所有的害怕都消失不见了,她不需要依靠回忆现代的快乐来度过这黑暗和寒冷,她需要身边这个男人来带她走出恐惧。 古遥并没有发现,她已经对绝瑾天有了依赖感,当一个女人动了情的时候,她就是最笨的那个女人。 绝瑾天牵着古遥的手离开了牢房,把披风解下来将古遥娇小玲珑的身体包裹着,两个人朝着详云殿的方向走去。 被寒风一吹,古遥有些醒了,她担忧的说道:“这件事情会影响到我的声誉,只怕有很多人准备攻击我了!” “你也害怕了吗?”绝瑾天失声笑起来。 “我怕令皇上为难,我可是见识了那帮老臣的历害,也许行兵打仗他们不行,但是口舌之战却是他们最在行的!”古遥也不由的笑起来。 “放心吧,我已经处理好了,这件事情会有一个妥善的处理,不会影响到你在军中的势气!”绝瑾天沉叹了口气。 “还是皇上想的周到啊!”古遥小声赞了一句。 “立春之后,大军就要进发僵北,你可是我的大将军,在军中拥有很高的威望,你若有任何的污点,亏损就大了!”绝瑾天难得奸邪起来。 古遥不由的气恼在他身上轻轻的打了一下,小声埋怨道:“原来皇上把我放出来是担心势气下降,原来不是真正的关心我!” “跟你说笑呢,这么容易就生气了?”绝瑾天一见古遥皱起了小脸,顿时就急了,赶紧解释。 古遥其实也知道绝瑾天的可恶,只是做势生气的,却见绝瑾天一脸的急色,不由的仰声笑起来。 绝瑾天感叹了一句:“你会跟我生气,说明你是在乎我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古遥轻嗔了他一眼,一张小脸却是红了起来,想不到,绝瑾天肉麻起来,还真的很要命的。 回到详云殿,古遥看了一眼熟睡的儿子,就去了浴池准备好好的洗个澡。 花香四溢,热气冒升,古遥轻轻退去了满身的铅华,一步步下了池水,温暖的水温,令她舒畅的闭上了眼睛。 长发被打湿了,古遥慵懒的伸出了手臂,枕着光滑的玉石上闭目养神,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已经很累了,只想静静的待一会儿。 微醉中,感觉身边好像有人坐了下来,古遥美眸一掀,顿时就吓了一跳,绝瑾天着了单衣正坐在她的身旁,湿润的单衣下是健壮的胸膛,摘了龙冠,一头墨发齐腰,如此美色,倒是令古遥心头一荡了。 第八十九章 浴池追逐 心爱的男人在眼前大玩湿身诱惑,古遥差点鼻血长流,需要拿出战场上的冷静理智才能控制自己不会像一个猴急了八百年的色鬼扑上去将他生吞活剥了,她半眯着眸,看着水波纹纹,扬起诱人的唇角,对着刚刚下到池里的绝瑾天展颜一笑。 昏黄的灯火中,如夜色般迷离,眼前,只剩下那抹如玉般光滑的身体,墨发像花儿一样在水中散开,湿了一半的长发带着几许猫一样的慵懒感,无声无息,却是散发着致命的诱惑,绝瑾天屏住呼息,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这慷懒妩媚的女人,他的遥遥终于有了成熟女人的风韵,一举一动都如此挑拔着他的内心,要怎么爱她才能倾尽自己的所有?要怎么去拥有这个如玉般的女人。 爱着,却害怕着,绝瑾天快要被这种心情折磨的疯掉,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唯一脱离他撑控的人是谁,绝对会是眼前这个毫无防备的女人,他舍不得伤她,却又无法用残忍的方式失去她。 注定是要被爱情束缚的,挣不脱,就只能心甘情愿的坠落。 “遥遥……”绝瑾天轻轻的靠了进来,带起的水纹,侵润着古遥飘浮在水面上的墨发,顿时荡漾起一圈圈的波纹,给这寒冷的夜色,增填了万种风情。 长发纠缠,已经分不开彼此,腰间伸来的结实手臂,毫不费力的将古遥轻揽进怀中,肌肤相碰,两个人都浑身震颤,虽然已经亲密无间,但再次的触碰依旧会引动身体的共鸣。 “嗯!舒服!”古遥懒懒的伸了个腰,将小脑袋轻轻的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见了他微乱的心跳,唇角得意的勾起了一丝邪恶笑意,忽然发现,原来调情的时候,占了上风还是非常有成就感的。 绝瑾天任由怀中的人儿扭动着腰姿,一张俊脸却已经紧绷了。 “遥遥,你可真是磨人的妖精!” 绝瑾天虽然已经快要被欲火焚身了,但却没有得到怀中女人的允许,不能强行的要了她,低沉碰魅的嗓音,带着一丝的责怪和渴求,充满着浓浓的情意望着古遥。 古遥见他难得露出窘困之态,一时觉得十分好玩,无视他那双哀求的黑眸,一个反身,将绝瑾天推了开去,自己却像只优雅美人鱼一样转头绝情而去。 被推开的绝瑾天无疑是诧愕的,略有一丝的神伤,他发出了可怜的信号,但是,古遥可是一个整搞的高手,她可不会轻易的就让绝瑾天目的得逞。 “遥遥,别走!” 绝瑾天虽然愕然,但很快就反映过来了,看着古的嘴角挂着的捉弄笑意,顿时激起了他身为男人的勇猛之态,他沙哑的低叫着,健躯已经朝着古遥逼过来。 古遥被这种追逐的游戏红逗的脸红心跳,她转身想逃跑,无奈体力不够,绝瑾天轻而易举的就将她再次圈到了怀里。 “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绝瑾天受了古遥的捉弄之气,一张俊脸胀的发红,对着古遥邪恶的笑起来。 “皇上,说你爱我!”古遥忽然变得霸道起来,像一个威严的女王一般,对绝瑾天提出了命令。 绝瑾天愣了一下,随既低沉的回答:“遥遥,我爱你,这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身为天子,绝瑾天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要别人听他的命令,却是没有谁敢对他发号施令,但是就在刚才,望着眼前那张慑人而精致的小脸,他却心甘情愿的臣服于她面前,说出自己的心声,深情而认真,没有一丝的欺骗和伪装。 古遥的内心受到了很大的震撼,她逃避是因为她觉得没有安全感,如果要让她沉沦下去,她必须知道自己交付出去的真心会有回报,也许是伤的太深了,所以,她在爱情的门前总是犹豫不决,如今,她听到了他的心声,他是看着她的眼睛告诉她的,如果这样也参了一丝的虚假,那么,她也宁愿相信他所说的是真话了。 “再说一次,我想听!”古遥又霸道的命令着,微微直起了上身,在绝瑾天张口欲说的时候,古遥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够了!一次就够了!” 湿润的红唇紧紧的堵住了绝瑾天的的薄唇,让他无法再次出声。 古遥强忍着哭出声音,却是总也止不住那狂涌的泪,这一次,她不再逃避,不再否认自己的内心,她爱这个男人,比任何人都更爱他。 如果说这是一场梦,那肯定是她这一生最美的一个梦,所以,她不敢睁开眼,怕一睁眼,所有的一切都会变成泡影不见了。 “遥遥,这一辈子都不要离开了,好吗?”低沉的嗓音伴随着颤抖在古遥的耳边回荡着,让她无比的安心。 究竟过了多久,古遥已经记不清楚了,她累的睡着了,当绝瑾天抱着她起身时,她本能的伸手去搂住了他的脖子,将娇小玲珑的身体缩进他温暖的怀中。 绝瑾天帮她擦干了身体,又侍奉着帮她擦干了长发,这才抱着她举步回到了几室,放到了温暖的龙床上去,此刻,小轩儿还在沉睡着,绝瑾天望着这对母子,内心涌上一股喜悦的感觉。 他轻躺了下来,伸出手来将她们母子轻轻的拥到怀里,仿佛这一刻,他拥有了总个世界。 沉沉的睡着了,这一夜无梦,因为,他期盼的人就在怀中,他可以紧紧的拥着她,再也不要担心她会消失不见了。 次日清晨,当冬阳升起时,古遥睁开了眼睛,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骨碌碌的看着她。 “小轩!”古遥心里一阵的甜蜜,伸出手轻拍了拍他圆圆的小脸,然后坐起来,将他抱到怀中。 小轩儿已经一岁半了,牙牙学语了,他看着眼前这个笑容满面的女人,也不由自主的张嘴笑起来,这一笑,顿时令古遥心喜不已,她用力的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小声哄道:“小轩,快叫妈妈,快叫妈妈!” 小轩儿挪了挪小嘴儿,却是没有发出声音来,古遥有些失望,但她还是一遍一遍的教他。 说累了,小轩儿似乎还是不想叫她,古遥无力,只好下床,命了宫女送来了洗漱水,先帮小轩儿擦了擦脸蛋,然后再命了宫女进来帮自己梳妆打扮。 虽说古遥很喜欢简单大方的发型,但是,人为悦已者美,这话是一点也没错的,现在开始,古遥还是有点臭美起来了,她也开始惴摸着自己哪一种发型更好看一些。 详云殿内,气氛骤冷,大殿之各大臣低默不语,绝瑾天沉冷着脸色望着眼前的臣子,他们所说的话,令他无比的震惊。 “皇上,古将军射杀琴妃娘娘一事,该如何叛案!”作为柳烟烟的父亲,身为朝中的元老人物,柳忠民毫不客气的询问绝瑾天。 柳忠民的问题,很快就引来了一帮人的附和,所有人都在等着绝瑾天给出一个说法。 绝瑾天平静的脸上显不出怒火,但是,内心已经气的不行,看来,昨天晚上的还是有人将消息传出去了,在他的严力禁压下,竟然还有人胆敢做出这种事情来,他一定会好好查查,到底是谁竟然敢违抗他的命令。 “此事另有内情,朕已经命了人去查案,诸位不必再询问!” 绝瑾天自信有能力将此事先压下来,然后再把事情转为家事来处理,但是,他并没有想到殿下这帮大臣这一次却是不给他面子。 “皇上,琴妃娘娘的死的确很可疑,她身份高贵,古将军身为朝臣,皇上该将此案交于都察院细细调查!”柳忠民继续请示。 绝瑾天想要反对,但很快就有更多的人引经据典的把他的话给驳了回去。 依照皇规,古遥已经经是朝臣了,臣子犯了法,依规是需要经由都察院接手查案,皇上纵然有特权,但也必须先给众人一个交代才行。 “那柳爱卿之意呢?此事该当何处置?”绝瑾天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这是他当政两年多来,第一次遇到了难题。 “先将古遥收押,等候审理!”柳忠民作揖回道。 绝瑾天沉默了一下,回道:“古将军纵然有过,不如就等事情明了,再作定论,近段时间,朕需要跟古将军研究讨伐金国战况,所以,朕认为,关押就免了,都察院继续查案,审理之事,古将军必会配合!” 柳忠民听完绝瑾天的回答,他当明白绝瑾天这是维护之举,于是,他对着身边一位臣子使了一个眼色,那位臣子赶紧上前说道:“皇上,家父托我跟皇上请安!” 绝瑾天微露笑意,朗声道:“老师近来身体可好?” “多谢皇上关心,家父近来身体良好,只是视力下降,但请了大夫治疗,正慢慢恢复中!” “这就好!”绝瑾天表面上微笑着,内心却有些惶惑,这个时候忽然搬出恩师的名讳来,看来,这帮老臣已经做好了对抗到底的准备了,只怕这件事情想要简单处理已经不太可能了。 “皇上,依臣之见,皇上此刻不该再为古将军圆词,古将军已犯朝规有二,第一,身为朝臣却不及时上朝议事,二来,她已不是后宫妃嫔,却在后宫来去自如,已经不成体统,还请皇上公私分明,给众臣一个交代!”柳忠民已经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地位,开始准备跟绝瑾天对抗到底了。 所有人都知道,要处掉古遥,只要借绝瑾天的手才能完成,可是,绝瑾天才她宠爱有加,多方维护,想要除掉她,实在很困难,但是,就算杀不了古遥,也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 绝瑾天看着臣子们激动的言词,皱起了剑眉,如果今天这件事情他有理,他会毫不犹豫的将驳回他们的请奏,但是,于情于理,他都有了私心。 “诸位不必费劳,朕决定依法办事,都察院听命,既刻调查琴妃死因,务必尽快结案,散朝吧!” 绝瑾天只好做下眼前的应付之词,龙袖一挥,带着满心的怒气下了殿堂。 柳忠民看着绝瑾天那沉黑的脸色,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第一次,他看上去似乎胜利了,但是,老谋深算的他知道,皇上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接下来才是重头之戏。 绝瑾天一下朝就赶往去见古遥,此刻的古遥准备起程出宫回将军府,绝瑾天看着她,皱紧了眉宇。 “皇上,你下朝了!”古遥翩然而来,关心的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关系亲近了几步,古遥对于绝瑾天完全是老公的角色了,不管他的身份是什么,在她的眼中,他就是她喜欢的男人。 “遥遥,琴妃之事,怕是会更加的麻烦了!”绝瑾天纵然不忍心,但还是需要古遥做好一个思想准备。 古遥的笑容僵在的脸上,她竖起了柳眉,呆滞的看着绝瑾天,负气道:“怎么了?皇上是不是又觉得很对不起琴妃了?” “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今天在早朝时,大臣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正逼着我做下决定,依照历来的朝规,你身为大臣,犯了罪就该由都察院接手审查!”绝瑾天俊脸一片的阴云,冷哼道:“这帮老臣是在逼我,但是,遥遥,你放心吧,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古遥听完,变的冷静下来,扬了扬眉色:“都察院要怎么查?人已经死了,现场被破坏,就连唯一的证人胡秋月也已经自杀身亡,都察院根本就查不到什么,他们要针对的不过是我而于,皇上,我已经成为了祸国殃民的典型代表了,也许,我不受到惩罚,连上天都不会饶恕我的!” “我不准你这么说,如果要惩罚,那也是由我来承受!”绝瑾天低声打断古遥的话。 古遥眉目间含着欢喜的笑容,绝瑾天愿意替她承受,她已经很开心了,但是,她也不会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只是依照自己的个性行事,有什么错呢? “皇上,门外楚夜将军求见!”一个公公跑进来禀报。 古遥叹了口气:“楚大哥一定也担心我了!” 绝瑾天怔了一下,看着古遥忧心的脸色,忽然酸酸道:“听你这样喊楚夜,我心里倒不是滋味了!” “皇上是吃醋了吗?”古遥不免扬唇笑了起来,一双闪闪动人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绝瑾天,看得绝瑾天一阵的心乱。 “是,我吃醋了,我不准你用甜甜的语气喊别人大哥!”绝瑾天不介意自己变成一个醋坛子,霸道的要求道。 古遥却是笑的更加欢喜了,轻声解释道:“皇上别生气,在我的心目中,楚夜就像自己的大哥一样,是亲人,亲人可以有很多,但爱人,这一辈子只认定一个,如果皇上连亲人的醋也要吃的话,那就是自找难受了!” “是啊,在你的心里,莫流非,御天行,楼紫檀,楚夜,都是你的大哥,都是你的亲人,你把他们当作亲人,他们却没有把你当亲人,他们都……”绝瑾天越说越气。 “他们都怎么样?”古遥的小脸也变了颜色,有些怒气的看着绝瑾天。 绝瑾天愣了一下,随既道:“他们都喜欢你!” 古遥也沉默了下来,良久才叹气道:“是啊,我知道他们的心意,可是,我不能回报他们,这一点,他们心里清楚明白,他们的要求很简单,我和他们交情一场,他们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不管是定义为亲人还是朋友,我都不会伤害他们任何一个人,皇上,你能允许他们的存在吗?” “不能,我不能!”绝瑾天低声咆哮起来,怒吼道:“我早就想杀光他们,我不允许你的身边还围绕着别的男人,就算是你当他们是亲人,朋友都行,我就是不允许!” 古遥被绝瑾天的低吼声给吓的脸色苍白,浑身直打颤,终于,原来这就是绝瑾天的真心想法,是这么的伤人,是这么的令人害怕。 发泄过后的绝瑾天抬起眸光看着古遥,却只见古遥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去,像是又在逃避着他。 “遥遥!”他上前一步想要将她拉住,却见古遥缩的更加历害,浑身都在发着颤。 古遥吓住了,满心的恐惧,看着绝瑾天那犹带杀气的脸庞,她受伤道:“对不起,皇上,如果你真的要杀了他们,就请你先杀了我吧!” “遥遥,你……为什么要逼我?”绝瑾天愤怒了,他痛苦的望着古遥那紧定的神情,原来,他还不能完完整整的得到这个女人,她的心里面还装着别的男人。 “我不是在逼你,我只是希望得到皇上的谅解,让我能有保留一丝的个人空间,可是,如果因为我而杀了他们,我还有何颜面存在这个世界上,我连朋友都救不了,我真的很无能!”古遥闭着眼睛,破碎的声音含着一丝的绝望,原来,爱情不是最绝望的,绝望的是割舍。 “来人,把楚夜抓起来!”绝瑾天不肯低头,目光一冷,对着门外的侍卫下了命令。 古遥的心重重的一击,她惊恐的看着绝瑾天那毫无温度的脸庞,昨夜,他还是那样的温柔,那么的深情,一转眼,他竟然变得铁血无情,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他?古遥迷惑了。 “求皇上放过他!”古遥当既跪下求情,如果自己的低三下四还有用的话,她会用在救楚夜的身上,如果她的眼泪还能打动他的心,她会哭泣,会无助。 绝瑾天看着古遥下跪的身影,看着她的求情,他的内心一片的绞痛,到底……这是为什么? “你的眼泪告诉我,我不能放过他!”绝瑾天低下身来,抬起古遥那落泪的小脸,冷冷的丢下了这句话,扬长而去。 古遥总颗心都碎了,绝瑾天为什么如此的冷血无情?原来,他是如此的善变,她怎么会不了解他呢?他是帝王,他要的女人只是专属于她的,只有她太天真了,以为自己能改变这一切,到最后,却未能改变,把心给输掉了。 古遥只感觉眼前一片的迷茫,楚夜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她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可是,要怎么才能救他的命呢? 难题突然来袭,让古遥毫无一丝的防备,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她不能气妥,不能灰心失望,一定有解决的办法的,哭有什么用呢?只会让男人更加的怜悯自己,古遥重拾起坚强的外表,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不会再轻易的爱上这个混蛋。 第九十章 表白 天堂和地狱从来都只是一线之隔,古遥不止一次体会到绝望的滋味,那种恐惧和无措,让她浑身的血液都窒息了,她紧捏着手中罗巾,美眸透过一丝疼痛。 从侍卫的口中得知楚夜被皇上抓走了,关进了皇宫的囚牢,古遥只感觉脑子空白,仿佛天都要压下来,她急喘了两口气,绝瑾天一定会趁机折磨楚夜的。 不行,她要去见绝瑾天,有任何的过错,都该是她一人承担,她不要楚夜受任何的责难。 古遥经过诸位公公的口中得知绝瑾天去了御花园,她当既急步朝着御花园的方向急奔而去。 “古将军似乎很急啊!”刚冲到门口,就听到一声不冷不热的招呼,古遥停下脚步,挑眉看见柳烟烟领了一群宫女站在石阶下,正用一双挑衅的目光望着她,慢声问道:“将军这是急着去哪里啊?” “我没空理你!”古遥冷冷的丢出一句话,准备离开。 “是想去见皇上吗?”柳烟烟急急的抛出一句,让古遥顿住了脚步。 柳烟烟用一副婉惜的口吻说道:“皇上只怕没时间见你了,你还是省省心吧!” 古遥冷哼一声,不加理会,但是,柳烟烟跑过来找她又会有什么好事呢?柳眉一扬,古遥凌厉的目光扫过柳烟烟,那里面暗藏的凶险杀机,令柳烟烟浑身一寒,随既变了脸色。 古遥那一闪而过的冷杀之意,还是令柳烟烟心惊胆战的,虽然她故作镇定,但是,她已经偿到了对手的实力,虽然皇上生古遥的气,但古遥的气势并没有减弱半分,她依旧有身为女将领的风犯和气场。 “我的事你最好少管,安心做你的妃子吧!”古遥冷冷的警告多管闲事的柳烟烟,她已经知道这个女人的歹毒了,所以,她讲话也不给她半份的面子。 “这算威胁吗?古遥,你当真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吗?”柳烟烟也撕破了脸色,不再跟古遥客气,冷冷的讥嘲起来。 古遥扬着冰冷的微笑,一步步的朝柳烟烟逼过来,平静的说道:“是,这是威胁,敢挡我路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你不怕我告诉皇上,你这个野心勃勃的女人!”柳烟烟被古遥的冷静给惊的目瞪口呆,没有哪个人可以把自己的野心暴露的如此彻底,这个女人是有着绝对的自信才敢如此的张狂吧。 “皇上最了解我是什么样的女人,不需要你去多嘴!别自取取辱了,滚出我的视线!” 古遥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的怨气没处发,又看见这个陷害自己的女人上门来找麻烦,她也不跟她客气了,把自己满腔的怒气都发到她的身上去,反正也不必留给她颜面,对虚伪的人,最好的手段,就是比她更加的虚伪。 柳烟烟浑身颤了一下,的确,不管古遥做了什么,皇上都会原谅她的,她在南海造反生事,动乱一方,皇上竟然连骂都没骂一句,三番两次的跑去南海接他回宫,她亲手杀了琴妃,皇上用自己的君威替她担保,柳烟烟只感觉胸口被一块寒石重重的压迫着,她要怎么斗过眼前这个凶悍的女人? 复仇的道路还很遥远,柳烟烟被古遥说的无话可说,只得满面怒气的叫道:“古遥,你别太狂妄,总有一天,你要自食其果的!” “谢谢你的忠告,但我也奉劝你一句,别太毒了,小心哪天毒死了你自己,害人终害已,这是你该好好记住的一句话!”古遥反唇相讥。 骂人,柳烟烟是骂不过古遥的,论口才,古遥的确不会输给谁,所以,这一战,柳烟烟是个失败者,她灰溜溜的领了一群宫女消失在了古遥的面前。 “古遥,你欺人太甚,我柳烟烟在此发誓,跟你势不两立,哼,走着瞧吧!” 受到羞辱的柳烟烟在心中暗暗立下誓言,虽然现在不是古遥的对手,但是她的忍耐力很好,她会等到报复她的机会,而眼前,就是一个天大的机会。 古遥,你想救楚夜吗?哼,你真是太天真了,楚夜将会为你而死! 柳烟烟唇角勾起一抹更加恶毒的讥笑。 骂走了柳烟烟,古遥感觉心里好受了不少,她转身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渐渐冷静下来分析眼前的形式,她刚才是被爱情冲晕了头脑,所以面对着这场打击才会如此的手足无措,只要抛开那些脑人的心思,救下楚夜,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古遥心中已经拟定了一个计策,快步离去。 御花园内,冬雪漫漫,积压成堆,少了春天百花盛开的景色,却多了一份冬天荒芜的悲切。 同样是极致的景色,却是令人心里填了一抹烦闷,无处可泄。 远远的,金黄色的暖帐被风扬了起来,赏春阁门外站了大批的侍卫的太监,看到这阵容,古遥确定绝瑾天真的来这里了。 赏春阁是用于春天赏花季节的最佳看台,但此刻,绝瑾天竟然也跑到这里来了,说明他的心情非常差,古遥用力的呼了几口冷气,成与败,就在此一举了。 对于绝瑾天而言,她的乞求和她背叛是一样的级别,都会令绝瑾天愤恼不已,所以,古遥决定不再恳求他,而是用事实来说服他。 “古将军,这大冷的天,怎么也来到御花园了?”远远的,皇上身边的太监就迎过来打招呼。 古遥淡淡的询问他:“皇上在里面吗?” “在的!”公公露出谄媚的微笑,在皇宫里,除了皇上以外,古遥的地位是最高的,所有人见了她都恨不得上前打个招呼,混个脸熟,所以,古遥在皇宫里可以说是畅通无阻,无人敢拦。 “麻烦公公进去通报一声,我要见皇上!”古遥一边说着,一边打赏了一点银子给公公。 公公一边涎着脸接了银子,一边小跑步的进了暖阁,不一会儿,公公跑出来说道:“皇上正备了暖酒等着将军呢,将军请进吧!” 古遥愣了一下,抬步进了暖阁,一入阁内,暖气就包围了过来,御除了她一身的寒气。 醇香的酒气飘散过来,让古遥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她抬眼望去,只见绝瑾天端坐在玉盘面前,玉盘桌上正煮着一壶酒,在她来之前,绝瑾天似乎已经喝了不少,此刻,见她进来,正拿一双迷醉的眼睛盯着她看,有些恍惚。 “过来,陪我喝酒!” 绝瑾天朝古遥招招手,古遥安顺的走过去,却是没有落座,绝瑾天有些不快,命令道:“坐下来!” 古遥听话的坐了下来,一双美眸却是带着急切之色,几次想开口,都被绝瑾天抢话头。 “偿偿,这是我亲手所煮的酒,曾经是你最爱的江南米酒!”一杯清香的酒被端到了古遥的面前。 古遥不太明白绝瑾天这是在玩什么把戏,但很显然,她不喜欢被人这样强迫着喝酒。 “喝啊,这是我赐给你的,你不喝吗?”绝瑾天一双深幽的醉眸紧紧的盯着古遥,等着她喝酒。 古遥端起酒来,仰头喝了下去,绝瑾天阴霾的脸上这才显了笑容,于是,伸手又是一杯,低沉道:“一直以来,我都想着和你共醉一场,如今,逮着这个机会,你一定要陪我好好醉一场!” “皇上,我不胜酒力,还请皇上不要再为难我了!”虽然不明白绝瑾天在玩什么,但古遥还是很冷静的转达自己的意思,她可不愿意陪他在这里醉下去,她满心的担忧都是楚夜此刻怎么样了。 “为难你?”绝瑾天似乎被这句话给莫明的刺伤了,一张俊脸顿时就沉了下来,变的铁青,气恼道:“我为难你吗?” 古遥呆了一下,想不到绝瑾天竟然又想要跟她吵架,她不动声色的坐着,不回一句话。 绝瑾天见她沉默,更加的恼火,声音也加大了:“我何时为难过你?我一直都顺着你,宠着你,可是你呢?你有关心过我吗?你连一句关心都没有,你让我好不难受!” 古遥更加的怔愕了,绝瑾天这是在向她发泄他的不满吗?不过,他倒是说了几句大实话,她真的没有好好的关心过他,谁让他之前那么的可恶呢?她要怎么关心他? “皇上,你喝醉了!”古遥及时的出了一声,表示自己其实还是会关心他的。 “我没醉,我很清醒!”绝瑾天恼怒的反驳,接着继续不满的倾吐:“知道我为什么要抓楚夜吗?因为我忌妒他,听到他受罚,你满脸的担忧,真真切切的关心着他,毫不保留在告诉我,你是如此的在乎他,可是我呢?你是否也关心过我?你没有,你根本就不懂得关心我!” 古遥看着绝瑾天那痛苦而失望的神情,内心揪的发紧,她张口欲言,却又闭口沉默,她不是不关心他,只是……这份关心更加的沉重,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讲出来。 她多希望绝瑾天能够读懂她不善言词的内心,可是,她不说,他便不懂。 越是相爱的深,越是希望对方能够在乎自己,要求也会更多。 绝瑾天受伤的内心因为古遥的沉默而在滴血,他付出了那么多,几乎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她的身上,到头来,她却在他的面前为别的男人求情,他真的很痛苦,很失望。 “你爱过我吗?”蓦地,在沉默了许久之后,绝瑾天落寞的问古遥。 古遥仰起了小脸,望着绝瑾天那俊伦的五官,轻轻的点头:“我爱过!” “说谎!”绝瑾天已经害怕去相信她的话了,他也不敢再轻易的相信她。 “我没有说谎,如果不爱,我不会回来!”古遥极力的争辩着,她是真的爱上了,她已经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绝瑾天为她付出的一切,她都记在心里,这两年来,她看到了他对她的宽容,对她的爱护,温柔以待,只是她一直在逃避,在轻忽,如今,她已经懂得了这份爱的重量,所以,她不准备逃避了,她要回报他同样的感情。 “你不爱我,你只是可怜我对不对?”绝瑾天自嘲的笑起来,如果这是同情的爱,他该有多伤啊? 古遥生气了,猛的站起来,愤愤不平的骂道:“我为什么要可怜你?你是皇上,你拥有总个天下,我没有资格可怜你,我是真的喜欢你了,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你可以让我证明给你看!” 古遥也有些气急,绝瑾天的怀疑让她的真心受到了伤害,而她一直都是刚烈如火的人,她不懂得婉转,不懂得细腻,她爱了,就是真的爱了,他如果要怀疑,她是不能忍受的。 娇小的身影如风一样的扑倒了绝瑾天,绝瑾天还没有反映过来,就感觉到了温润的唇紧紧的咬住了他的唇,他吓了一跳,猛的将古遥轻轻的推开,怔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古遥又羞又急又气:“皇上,不准再怀疑我的真心,如果你觉得是假的,那么,我就真的无法再爱上你了!” 绝瑾天难于置信的看着她,拧眉道:“当真?” “在你的心中,我就是一个骗子,我就是一个个的谎言,既然如此,那么,我走算了!” 甜言蜜语,古遥不会说的,肉麻的话,她也不会说,所以,她只能用一种很倔傲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内心的话语。 古遥见绝瑾天还在发愣,起身就要走,但一只大手更加快速的捏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用力的拉回怀中,绝瑾天的酒似乎清醒了一半,他喃喃自语:“但愿你不要再骗我!” 古遥没好气的在他胸前狠狠的垂打了两下,露出恼嗔之态:“皇上还在怀疑我吗?” “既然你爱着我,为什么不留下来陪我?可知道三百个日日夜夜有多么的难熬?” 绝瑾天还是很受伤,他不懂,古遥为什么还坚持要当她的大将军,却不愿意帮他的皇后! “距离产生美,天天相见,新鲜感很快就会过去的,皇上不腻烦,我可会烦的,再说,当皇后没有自由,当将军才好呢。” “谬论!”绝瑾天不快的斥责。 第九十一章 救下楚夜 古遥抱着必死之心去见绝瑾天,却不想陪着他一起醉了起来,她望着眼前这个眸光迷蒙,神志有些错乱的男人,他的不甘,愤怨,都如此清晰的表现在她的面前。 爱着他,却是从来没有站在他的立场上想事情,也许,他也需要关爱,也需要照顾,只是,她却粗心大意的忽略了他的感受。 “在想什么?不准想别人!”绝瑾天见古遥呆呆的望着自己不说话,他霸道的狠狠的在古遥的额头上印下重重的一吻。 “我在想眼前人!”古遥轻然一笑,自绝瑾天的怀中站了起来。 绝瑾天阴云的脸庞这才露出了满足的笑意,得寸进尺的从身后紧紧的搂住古遥,低喃道:“在想我什么?” “想你的好啊!”古遥愣愣的回答,绝瑾天却是不满意她这样粗略的回答,便追逐的问道:“我哪里好了?惹得你如此想像!” 古遥发现这个问题深究下去似乎有些艳情了,她赶紧转移话题,轻笑道:“皇上,看你是似醉了,我来找你是说正事的,你还是先去休息了再说吧!” “醉了吗?那肯定是因为你来了我才醉的,醒酒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我好好偿偿你的味道,我准是马上就醒了!”绝瑾天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伸手去摸古遥的腰带。 古遥看着他如此的邪恶模样,心神一荡,微微挣扎了一下,却是主动的贴到他的胸怀。 和喜欢的人行快乐之事,也是人间一大乐趣吧,古遥不是圣女,绝瑾天还是很惧有男性杀伤力的,既然这样能让他醒酒,那她何乐而不为呢? 华锦被褥上翻云覆雨,巅鸾倒凤,任那窗外寒风瑟瑟,却也被这份如火的热情所融化。 良宵一度,古遥无力的倒卧在绝瑾天的怀中,任由他细长的手指穿过自己长长的发间,惹来一阵阵的悸动,如果这一刻能够成就永远,她倒是真的不想醒过来了,就这样过了一辈子也好。 “遥遥,你就像是一种毒药,让我越陷越深,越无法自拔了!” 绝瑾天望着怀中绝美的女人,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那么强烈的吸引着他的视线,一个表情,一个皱眉,都能牵动着他的心房,爱的深浓,越是不安,如果有一天,他又要失去这样的温情,是不是,总个世界都要被冰冻了? 古遥知道绝瑾天又在不安了,他虽然对外人铁血无情,对她却是愁肠百结,非常的感性,如此一来,他真不该当皇帝,他该做一名纵情山水,寄情烟雨的诗人,如此一来,写出来的诗句一定绝妙无比,只可惜,他身体里住了两个极端的人,一个是无情,一个是多情。 感谢上天,他在面对她的时候,是这般的多情,否则,她可不知道要怎么去跟一个无情冷漠的男人谈恋爱。 “皇上这是在贬我吗?”古遥心里甜如蜜,嘴上却不饶人,定要绝瑾天说出一个道理来。 绝瑾天扬唇浅笑:“如果是在贬你,那岂不是也贬了我吗?” “呵呵!”古遥傻笑两声,伸出纤细的小手张开,与绝瑾天宽厚的大手重叠在一起,然后十指紧扣,不再分开。 “我们就如同这重叠在一起的手指,握紧了,就不分开了,只要皇上不移情,我是不会移情的!” 绝瑾天内心的惶恐不安,因为古遥这几句看似简单的话给深深的镇压了,他像宝贝一样的将古遥紧搂在怀中。 古遥紧闭着双眼,紧朋的情弦松了开来。 有人说,爱情就像是一只舞蹈,一个人前进,一个人就必须后退才能配合的完整,古遥发现自己一只是那前进的一方,而绝瑾天一个劲的退,总有一天,他会无路可退的,所以,如果要维持好这一份感情,适当的,她要退步,给彼此空间。 “谢谢你一退再退,才能让我找到去爱的勇气,绝瑾天,是你的容让,才让我走到今天!” 古遥在心里轻轻的念着,伸手回应着绝瑾天的拥抱。 酒也喝了,情也诉了,古遥从感性中回到了理性,她坐站身子,轻声问道:“皇上,再有一个多月就要出兵金国了,请皇上放了楚夜吧,他是我的得力助将,如果他有意外,会大大的折损了势气的,请皇上考虑到国家的长远大计,放了他吧!” 绝瑾天这一次没有当场翻脸了,只是轻轻的摆了摆衣袖,淡淡笑道:“我并没有对他怎么样,只是体罚了他一下,也该让他长长记性,我的女人,他不该打注意!” 古遥一听到绝瑾天竟然体罚楚夜,顿时就担忧起来:“皇上宽厚仁慈,心怀天下,怎么还会计较这种小事呢?就请皇上不要罚他了!” “不行,这一顿棍子他是要吃的,但也不会将他打残!”绝瑾天却是不松口,执意的要对楚夜行刑。 “皇上,如果你真的要打,就打我好了,真的与楚夜一点关系都没有!”古遥有点气急,站起身来就要跪下求情。 绝瑾天将她拖了起来,不悦道:“别动不动就给我下跪,我赐了你与我平起平坐的机会!” “那万一把楚夜打死了呢?”古遥急色道。 “楚夜的身体好的很呢,其实,打了他这一顿,也许他就能更加从容的面对我了,看得出来,他虽然随你造过反,但他还是忠心于我的,只要我让他死,他依然会毫不犹豫的去死,遥遥,如此的忠将之人,我也舍不得打他打死,只是略加小惩罢了!” 绝瑾天语气里还是有所留情的。 古遥半信半疑的望着他,扬眉道:“皇上真的这么想的吗?” “不然呢?难道我真的会杀了他吗?不会的,他是你的爱将,如果杀了他,我又该上哪里去找一个让你如此信任之人呢?”绝瑾天微微笑了起来。 古遥看到他的笑容,顿时就明媚了,欢喜道:“那我要替楚夜谢过皇上了!” “遥遥,我必须认真的问你,你真的只把你身边的那四位当作是自己的亲人和兄长吗?”绝瑾天见古遥笑的如此灿烂,忍不住的沉下脸来,正色道。 古遥重重的点头:“如果皇上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发下誓言!” “好吧,我需要你发一个誓!”绝瑾天没有像别人那样轻信于古遥,反而真的要古遥发誓。 古遥愣了半天,眨眨眼睛看着绝瑾天:“皇上真的要我发誓啊?” “为了让你有深刻的记忆,我要你发誓,也可以让我安心一些!”绝瑾天露出了奸诈的笑容。 古遥没办法,谁让自己出口这么快呢,让绝瑾天抓到了一个强迫她的机会,她只好举起手掌,对着上苍许下誓言:“我古遥在此立誓,当与莫流非,楚夜,楼紫檀,御天行结为兄妹,此生富贵与共,若违此誓,天诛地灭,喝水呛死,吃饭咽死!” 绝瑾天被古遥毒辣的誓言给惊到了,他幽眸大睁,看着古遥那认真的小脸,赶紧将她的小手硬生生的压下来,略带责备道:“怎么都是死法?就不能乞求上天,如你违了誓言,就要加倍好好的爱我呢?” 古遥吃吃的笑起来,解释道:“这还不是想让你安心一些嘛,如果我真的违了誓言,我也就真的活不了的!” “不要说这种傻话,我会护你一生一世的!”绝瑾天心疼的说道。 “我就要你护我一生一世,永不背离!”古遥霸道的说道。 绝瑾天欢喜的扬眉,在古遥的额头上轻轻的点了一下:“我就爱听你这样命令式的口气!” 古遥翻了个白眼,看来,绝瑾天还有点小小的受虐倾向啊! “皇上,你真的打了楚大哥吗?这就放了他吧!” 古遥苦下了脸色面露恳求。 “来人!”绝瑾天扬声叫了一句,门外的公公小步走进来,恭敬道:“皇上有何吩咐!” “传朕论理令,既刻释放楚夜!” “奴才领旨!” 古遥这才安了心,低声道:“如今皇宫内乱,我想早点住进将军府院!” 绝瑾天面色凝重下来,拧眉道:“琴妃之死,只怕需要一段时间的澄清,都察院那边我已经有打点过,但过程还是需要走一遍的,遥遥,此事需要你多加小心一点!” “对不起,我让你为难了!”古遥感到抱歉,她知道绝瑾天一直在维护自己,她身为女子当大将军已经惹人非议,再加上又传出她杀了琴妃的消息,众怒难平,绝瑾天的压力很大。 绝瑾天轻叹了口气,低声道:“后宫的女子都是受我所害,如今,只剩下柳妃了,我不知道该作何安排,谴送出宫是不可能的,也只能让她好好的住在后宫里!” “在皇上心目中,柳妃贤淑德才,让她治理后宫也行,只怕……她非是皇上心中的那个人了!” 想到柳烟烟,古遥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总算看清楚了她的阴狠的一面,只是,柳烟烟只在她的面前表露出自己的心机,却在皇上和众位大臣面前贤德服人,她现在想揭开虚伪的面具都苦无证据,也只能暗暗提防她了。 “听你这酸酸的语气,莫不是在吃醋?” 绝瑾天挑趣的看着古遥,古遥一脸的无奈,她就算说再多,反而会给绝瑾天留下小心眼的印象,她只好表示下自己的不满:“是啊,我就是吃醋了,皇上很喜欢看我看吃醋的模样吗?” “吃醋就证明你是在乎我的,我当然喜欢了!” 古遥无语的转过身去,收敛了玩趣的面孔,严谨的问道:“皇上,兵力准备的怎么样了?” “正在加紧操练,你有什么看法吗?”绝瑾天低声问道。 “我想到训练场上看看,金国以铁骑为主力,那么,我们的兵力大多数是步兵为主,要对付铁骑,我们还需要更有效的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可行?”绝瑾天看着面容沉静的古遥,这一刻,她不再是妩媚多情的花朵,眉目之间多了几份的杀机,英气非凡。 古遥唇角轻勾,自信道:“我有一个妙招,也许可以对付金国铁骑!” “什么妙招?”绝瑾天好奇的问道。 “这个嘛,等到了训练场上,我再告诉你,如今,最重要的是要加紧时间把兵力训练好!”古遥露出神秘之色,转身走出了暖帐。 绝瑾天看古遥神秘而自信的笑容,心头一震,也披了雪裘跟了出来,门外守卫和太监赶紧跟了上来。 两个漫步在浩浩的白雪之中,微寒的冷意并没有让古遥怯步,她昂然的朝着练武场的方向走去。 练武场,大雪覆盖了总个广场,远远望去,只见银衣素裹,别有一番的酷寒。 此刻,午时刚过,宫内的太监领了几队侍卫走进了练武场,准备扫雪,看见绝瑾天和古遥伫立于场上,顿时吓住了,以为自己怠了工,上前来请罪。 “时刻将近了,将有十万大军集聚在此地练习!”绝瑾天打发了那些侍卫离开,仰头看了看天时。 “在如此冻寒的天气下,训练出来的武士,战斗力将更加的勇猛!”古遥不由的感慨。 “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绝瑾天忽然牵起古遥的手,拉着她朝一个方向走去。 古遥不由好奇的问道:“皇上要带我去哪里?” “你不是一直很想看看皇家禁卫军吗?我这就带你去看!”绝瑾天微笑道。 古遥怔了一下,随既欢喜起来,绝瑾天竟然答应带她去看禁卫军的训练,是不是证明,他已经十足的信任她了? 第九十二章 战术较量 皇宫的东宛是一片禁区,除了特定的侍卫活动之外,其余的时间,这里算是无人区,有很多人好奇这个地方,但是,却无法涉足半步。 古遥看着那黑压压的阁房,不免心生好奇,绝瑾天继位才两年,就已经把军队的规模扩展到这么庞大,看样子,他为当好这个皇帝做了不少的幕后工作。 门前的侍卫宛如雕塑一般站立在雪地里,乌青的盔甲,落了不少的雪花,在灯火中闪动着冷冷的光芒。 待绝瑾天牵着古遥走近了,门前的侍卫这才跪身请礼,绝瑾天对着身后的一帮人说道:“你们等候在门外!” 一张奴才当既应声,站立在门外守候着。 古遥有些兴奋,仿佛终于能窥视到绝瑾天的秘密一样,但心里也越发的安定,绝瑾天那么深沉机谋的一个人,既然敢把自己的底牌掀出来,就证明他的确是信任她了。 绝瑾天沉稳的脚步声,坚定了古遥的内心,她握着他的手紧了紧,朝着那片灯火照射不到的地方走去,呼呼的北风,吹割着肌肤,古遥开始讨厌这寒冷的气候了,每一次回京都,都是那么寒冷的天气,仿佛要发生一些悲情的事,令人心生烦闷。 穿过一个长长的走廊,拐了几条弯路,耳边传来绝瑾天低沉的嗓音:“到了!” 古遥怔了一下,清清神儿,就看见漆黑黑的雪地里站了黑压压的一片人,此时,一个黑影急步的上前,把古遥给吓了一跳,本能的往绝瑾天的身后躲去。 看着古遥这下意识的举动,绝瑾天好不开心,终于,她会在危险的时候寻求他的保护了。 “末将张灿见过皇上!” 一声宏亮的嗓音响起来,那个黑影单膝跪在绝瑾天的面前,看他自报大名,古遥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这里的将军。 “免礼!”绝瑾天上前扶了张灿一把,环视着这群不动的侍卫,沉声询问:“训练的如何了?” “回皇上,随时可以出战,将士们都等不及要去会会那帮番贼了!”张灿自信满满的说道。 “很好,可不要令朕失望啊!”绝瑾天赞了一声,随既指着身旁的古遥介绍道:“这位是古将军,是此次出战金国的大将军!打个招呼吧!” 古遥从惊慌中冷静下来了,她晶亮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位中年男人,浑身上下都隐藏着混厚的力量,如铜墙铁壁一样的身材,的确很有气势。 在古遥打量张灿的同时,张灿也将目光移向了她,这猛然一看,把他给狠狠的吃惊了一把,眼前这名瘦弱不堪的女人,竟然就是他久闻大名的古遥?简直就是难于置信,这么柔弱的女人竟然坚守了南海两年? 张灿有些目瞪口呆,但很快也镇定下来,给古遥抱拳行礼:“初次见面,请大将军指教!” 古遥怔了一下,张灿口中的指教是什么意思? “遥遥,你不是说有个什么阵法要教给他们吗?如今张将军在此,你可以跟他讨教一番!”绝瑾天含笑望着古遥,眼里有着藏不住的喜爱。 古遥负手上前一步,站在张灿的面前,红唇扬了起来:“指教不敢当,不过是想研究一个更好退敌的办法,不知道张将军对手下这批侍卫有多少信心?” “呵,自然是十足的信心了!”张灿面对着一个比自己年小的小女子,口气不免狂妄起来,而且,也在心里怀疑古遥的实力是否如传说中那么的好。 “张将军如此自信,不如我们选两队人马来比试一番如何?”古遥也感觉到了眼前这名将军的狂妄,她勾唇冷笑了两声,提出了要求。 张灿不由的狂妄笑了起来,但碍于皇上在场,他也不好意思用难听的言语来攻击古遥。 “古将军既然有意,那张灿自然要配合才行,皇上,你就当个见证吧,让我好好跟古将军比试比试!”张灿转头对绝瑾天说道。 “比一下吧,也让我看看你近几个月来的训练成果!”绝瑾天欣然笑答,转头看着古遥,她似乎也一脸的自负。 请示过了皇上,张灿转头对古遥道:“既然是由古将军提出来的,那就要古将军来决定比试的规则吧!” “这样吧,每一队人分配五十五个人,限两个时辰之内双方互攻,如果哪一方的侍卫取了胜,就算那一方赢了!如何?”古遥想了想,便回答道。 张灿毫无异言,当既答应了:“好吧,一切就听从古将军的安排,不知道将军需不需要亲自挑选侍兵呢?” “不用了,你就随意点五十五人给我吧!”古遥淡淡的回答。 张灿对于古遥如此自负的回答不免有些轻蔑,随既传下了命令,不一会儿,五十五个浑身带着森寒之气的侍卫就站到了古遥的面前。 古遥冷眸扫过他们,转头对绝瑾天道:“皇上,我需要一个空旷的房间训练两个时辰!” “依你吧,张将军,给她安排一个房间!”绝瑾天也很想看看古遥在玩什么把戏,当然,他也有点怀疑她的实力,毕竟,她就算再聪明,也只是一名女子,从小养在深闺里,她又有什么样的本事能够与张灿这样的名将相比较呢? 古遥准备与张灿比试,绝瑾天也是七上八下的,如果张灿赢了,古遥可能会受打击,当然,这样一来,他就可以阻止她去金国,他的本意也不想让她出战,战场是男人的天下,女人是不适合的。 张灿指了一名侍卫带古遥和五十五个侍卫进了一间广场的房间,里面是兵器库,所有的兵器一应俱全,古遥看了一眼,便满足的点点头。 其实,古遥表现的如此自信,内心还是有一点点的不安,但是,话到如今,她也只赌下去了,而且,她也想看看自己这样的办法有没有效果,这是她之前看书时一个名将的战法,听说非常有用,她也想试验一下。 时间很紧急,古遥也懒得跟他们客气了,一转身,凌厉的光芒直逼着眼前这五十五名侍卫,冷声道:“虽说是试战,但我希望你们能全力以赴,赢了你们将得到每人一百两的银赏,输了,你们将被赶出这个军营,轻重你们分的清楚。” “一切听从将军指示!”侍军们响亮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古遥这才露出了机智的神采,冷声喊道:“以十一人为队分散成五组!” 五十五人瞬间变化为十一人组队,古遥站在兵器墙前,开始分工安排,这个阵式需要一名队长,古遥从中选出一名立于队伍的最中央,其余十人分作两排列队站立,然后就是配备兵器,古遥在兵器库内转了两圈,选好了四样兵器,分别是盾牌,狼筅,长矛,短刀,然后开始训练。 手持标枪的盾牌兵为首,以投标进攻,掩护盾牌兵的是身后的狼筅兵,这是一种长形兵器,不同的是兵器长满了倒刺,挂勾,杀伤人要比长矛更强悍,再后来是四名长矛手,是主力攻击,最后是两名短刀手防止敌军迂回,从侧翼保护长枪手,这个阵型毫无弱点,十一个人互相配合,互相掩护,构成一个完美的杀阵,安排妥当后,古遥看了看时辰,见时辰未到,便安排他们进行演练。 这是一个五死角的杀阵,任何敌人都无法突破这个阵式,除非有火炮这类破坏力十足的外力干扰,演练的结果让古遥十分的满意,在仅剩下一个时辰的时候,古遥喊停,所有人都用一种敬佩的目光看着她,这帮侍卫这才见识到了什么叫完美的杀阵,刚才他们自己体会的很清楚,这样的杀阵非常的灵活,俱有很强的作战能力,他们的作战能力都不错,但是,经过古遥安排,他们才发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完美的战术。 古遥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骄傲,她这都是借用了先人的智慧才能达到这种效果的,接下来,她将呈现另一个更灵活快捷的杀阵。 即队长身后的两列纵队各自分开,以五人为单位进行布阵,狼筅兵迈步向前,与盾牌并列,形成第一道防线,两名长枪手跟随其后,短刀手殿后,是非常有名的五行杀阵。 古遥耐心的等候着他们的演练,一双美眸闪过冷冷的寒光,她知道,要令人信服,就必须要有令人信服的智慧,她知道张灿非常小看她。 在古代女子地位低下,不如男子,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女人未必不如男人。 房间内兵器交接的声响不绝于耳,古遥双手环胸,冷冷的观视着他们的演练对战,这两个阵法非常实用,再加上侍卫个个身体强壮,敏捷迅速,很快的,他们就已经把阵法给演熟练了。 “时辰到了,我们出发了!”古遥看见门外传来了更鼓声,她用力的拍了拍手,正演练的兴趣的侍卫们停了下来。 “记住我的话,赢了赏银一百两,不过,相信你们很清楚我教给你们的阵法威力强大,但是,你们也不可以轻敌,务必给我争取胜利,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古遥面露寒光,令这帮男人也为之胆寒,当既应声:“定不辜负将军指教!” “出去吧!” 古遥淡淡的下令,其实,她知道自己要比张灿更加的奸滑,赏银百两这对于这帮侍卫才是最惧鼓动性的话语,有赏有罚,侍卫们当然要选择受赏了。 黑暗的广场已经点起了通明的火把,火光闪耀中,绝瑾天威严的端坐在华贵的椅子上,正用一种慑人的目光端视着广场的中央,此刻,正有两队侍卫在各自将军的带领下沉步进入了绝瑾天的视线。 左侧的是张灿自信满满的领着五十五个侍卫走过来,右侧是古遥领着五十五位侍卫迈步而出。 此刻的古遥,浑身充满着凌厉的杀气,她冷冷的盯着对方,停瞪了脚步。 “古将军,开始吧!”张灿扬起声音对古遥喊道。 古遥打了一个手势,身后的五十五人往前跨了几步,古遥和张灿转身退出十几步远。 两队侍卫互相瞪视着,都有把对方打倒的自信,张灿高举了右手,对着自己的侍卫喊道:“进攻!” 另一道清悦的女声也高喊:“列阵!” 顿时,古遥这边的侍卫迅速的列出了阵式,严正守候着对方的进攻,张灿看着古遥的侍卫竟然列出了一个奇怪的阵形,他不免轻蔑的笑了一声,对于他来说,古遥这样做完全没有一点点的意义。 古遥却不这么看,她并没有让自己的侍卫进攻,而是严阵以待,眨眼间,两军已经交上了手。 绝瑾天眯起了眸光,看见张灿的军队如疯狂的裂石,又快又狠的朝着对方扑过去,手中的长剑挥舞着,宛如银蛇吐信,让人胆战心惊,但是,面对着这样一群强悍的侍军,古遥的军队却稳如泰山,一动不动的守候着,当那些长剑挥舞过来的时候,只见古遥军队最前列的盾牌手持标枪狠狠的刺出,长剑手不得不在惊慌中往后退步,可是,还没等他们站稳脚跟,身后又刺出两把狼筅枪,出其不意的攻击,让张灿的第一波攻击失了先势,为首的人个个挂了彩,但他们不死心的,继续围着古遥的阵式进攻,身后的长矛手开始发挥优势,攻其不备,短刀手游刃有余的四处交接,让张灿的军队毫无回击能力。 看着自己的军队竟然毫无还手的能力,张灿的脸色骤然大变了,他难于置信的转头看着神色自若的古遥,古遥却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仿佛眼前的撕杀于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她只是一个音旁观者。 绝瑾天也面色大变,由于太惊讶而自椅子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张灿的军队无法奈何古遥的阵式,他受到了极大的震撼,这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杀阵。 场上战斗还在继续着,张灿的军队已经个个挂了彩,但古遥的人手却依旧稳如泰山,半丝未动,但却守的滴水不漏,毫发无伤,这不免使人又惊又气,张灿更是脸色胀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古遥捉准时机,看见张灿的军队个个疲惫,力不从心了,她手一扬,大喊一声:“变阵!” 随既十一人的军队开始挖解了,变身成了五人一组的五行阵,开始了进攻,而不是原地守候了。 这一变故,令张灿的军队不免惊慌了起来,他们紧握手中的大刀凌空挥舞着,但是,却还是敌不破古遥这个五行杀阵的历害,个个身上又挂了不少的彩。 “好,太好了!” 绝瑾天站在高台上拍手叫绝,张灿一张脸红的发紫,他不得不承认古遥的这个阵势的确非常的完美,而且可以牵制对手,令其无还手能力。 古遥转头微笑的看着胀的一脸通红的张灿:“张将军,如何呢?” 张灿虽然不甘心,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在输了这一阵,当既回道:“古将军阵法凌厉,张灿甘败下风!” “停战吧!”看见张灿已经承认了自己的失败,绝瑾天清喝一声,场上战的密不可分的两队人这才停了手。 古遥一个转头请示绝瑾天:“请皇上奖赏每人百两银子,作为对他们战斗力的肯定!” 绝瑾天怔了一下,想不到古遥竟然会提出这样的条件,张灿也有些诧愕。 古遥却是微微扬唇道:“任何的人都希望自己的成就能得到认可,就算是侍兵也是,他们需要更实际的将赏,而不是只喊口号!” 张灿哑口无言,绝瑾天却是朗朗大笑,不由的要赞古遥机智狡猾,而张灿输的也许不止是战术,更是心机啊! “好了,两位将军就不要再争下去了,传朕旨意,胜者每人封赏百两!” 绝瑾天兑现了古遥的诺言,他凝望着这名机智精明的女人,这一刻,她的确有了自负的资本。 张灿惭愧不已,也不敢在古遥的面前叫嚣了,讲话也小声不少。 “古将军当真是军事奇才,智略过人,张灿输的心服口服,还望古将军不吝其才,指点一二!” “张将军太谦虚了,古遥今天能胜,其实靠的就是张将军的训练有方,如果换作是几个平民,只怕我阵势再好,也没有取胜的机会了!”古遥趁机夸赞张灿,给他一个台阶下。 张灿感激的看着古遥,连连称道:“不敢当,不敢当,古将军太夸赞了!” “嗯,朕今天有幸见识两位的奇才,不如就设个宴,好好款待两位一番!” 绝瑾天也格外的欢喜,他的遥遥竟然有如此的奇才天赋,真的该好好的庆贺一番。 古遥终于可以松下这口气了,至少,她没有输的很惨! 绝瑾天命了人就在东禁宛设了一桌子的宴席,与张灿和古遥同桌饮用。 在酒桌上,张灿和古遥商讨了一些关于训练的方法,古遥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些战法讲了出来,张灿对此十分的感兴趣,他还约定了等金国之战结束后,还需要再跟古遥比试一番,古遥见张灿是一个爽快之人,也很是欣赏,希望能够在今后多交一些朋友,于是便答应下来了。 第九十三章 和亲公主 将军府,新装修的朱红膝门宏伟霸气,门前的两只石狮子散发出气吞山河之势。 朱红门前,将军府的仆人随从站在门前等候着新主人的到来 一辆华丽的马车自远处驶来,金黄色色的鸾顶,流云般的绸纱,随风飘扬,两队人马护送着五车礼品紧随在后。 “到了!”一声低沉的男声响了起来,自牢狱出来的楚夜,俊美的脸上有些苍白,身上也挂了一些彩,看得古遥好不心疼,但楚夜却是笑着对她说,遭了这一顿打,他反舒坦不少。 珍珠轿帘被两名丫环掀开,一身锦红色绸服的古遥艳丽如阳,紧抱着儿子小轩缓步走了下来。 芙蓉面,柳叶腰,纤纤身姿,气势却不凡,眉目间平填了一股慑人的迫力。 “哇,古将军好美啊!简直就像是天女下凡,往后侍候这么个美人,可真是让人赏心悦目啊!” “早就听说古将军是天下第一美妃了,如今得见,真是惊为天人!” “唉,你们可别高兴的太早,我听说啊,这位古将军的脾气很不好,是个难侍候的主!” “就是,就是,而且她心狠手辣,万一惹着她了,只怕是小命都不保了!” “小声点,让她听见了,现在就取了你脑袋!” 门前的随从们窃窃私语起来,当古遥走近后,所有人都恭身行礼。 “起来吧,往后这将军府的事宜就劳烦各位打理了!”古遥淡淡的扬唇笑着说道,然后抱着小轩儿就往门内走去。 一群随从呆愣了一下,想不到古遥的声音竟是如此的随和,还十分的客气。 楚夜紧跟在古遥的身后,帮她做着讲解,古遥仔细的打量了这座府院,很气派,环境优雅,很讨她的欢心。 “楚大哥,多亏了你的帮忙,晚上定要好好宴请你一顿!”古遥眉目含笑,望着有些窘迫的楚夜。 楚夜轻然一笑,目光自古遥那秀美的脸上闪过,低声道:“还跟我客气什么?我本就是你的下属,帮你打理这一切,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楚大哥,你真见外了,一直以来,我都敬你为兄长,怎么说的这么生疏!”古遥颇有微词。 楚夜闻了“兄长”二字,表情有些暗了下去,虽然内心很清楚,和她之间的上下级关系,但是,却还是无法说服自己真的只作兄长,这两个字,像是很亲近,其实,早已经把距离横亘了永远。 “是啊,有你这样聪明强悍的妹妹,真是令楚夜也汗颜不少!”楚夜的笑容中尽是苦涩,像是自嘲,也像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在痴心妄想。 虽然身处宫外,但皇宫内的一些传闻还是像风一样的吹进了他的耳边,皇上比之前还要宠爱古遥,而古遥也转变了态度,对皇上动了真情,总个皇宫上下,谁人不知晓呢? 也只有他还带着一丝丝的期望,想漠视这件事情。 古遥吃吃的笑起来,低头逗了逗怀里天真的小轩,小轩扭动着滚滚的小身体,闹着要下来走路,古遥无法,只好将他放到地上,小轩儿很笨拙的一步一步的朝着楚夜走过去。 看着小轩儿如此天真可爱,楚夜蹲下身来,对着小轩儿张开了手,小轩儿眨着一双分明的大眼睛,回头看了看古遥,古遥对他小声喊道:“快去,到楚叔叔的怀里去玩!” 小轩儿半懂不懂,转个身想要回到古遥的怀中,却不想小腿一绊,总个就往地上趴去,还是楚夜眼急手快,扑上前一把将他捞到怀中,这才没有让小轩儿摔个底朝天。 “看这孩子,手脚咋这么不灵活!这样也能摔着了!”古遥满眼含笑,看着扁着小嘴,准备放声大哭的小轩儿,顿时心疼不已,将他抱回怀中,小轩儿似乎也吓坏了,一双小手紧紧的抱住了古遥的脖子,一张小嫩脸在她的颈边蹭来蹭去的,最后还是没哭。 门外的五车礼品是绝瑾天送给古遥的,绫罗绸锻,稀世珍宝,红妆胭脂,全部都是挑了最精美的送过来,本来,他也是想亲自送她到将军府的,但是,正好碰到几位老臣和都察院有要事相告,这才没有抽身前来,内心却是可惜了好久。 边境的战况越来越糟了,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得解脱,古遥有预感,也许,出征的时间就在不久的将来,她将昨天赢了张灿将军的阵法详细的说给了张灿听,让他好好的落实下去,好好训练那批皇宫禁卫军,他们实力最强悍,所以,也只有这样的军队才能在短的时间接受这一阵形,并发挥到极致。 “将军,一切都备妥了,还有什么吩咐吗?” 张伯是这里的管家,一直管理着将军府,这里的主人换了几届,这是第一次侍奉女主人,他不免就更加的小心起来。 古遥转头打量了他一眼,一旁的楚夜赶紧介绍道:“这位是张伯,是将军府的管家,在他的打理下,所有的内务都井井有条!” “张伯,这府上的随从丫环都是你招进来的吗?”被人陷害几次的古遥,已经变得更加小心防备了。 张伯紧声回道:“回将军,有几位是之前府上的丫环,楚将军前几日也招了几名!” “这些人的底细你都了解吗?” “大致了解一些,不知道将军此问何意呢?”张伯脸色微白,忧心的看着古遥。 古遥秀眉一扬,吩咐道:“如今正是风头浪尖时刻,当然是小心防备才行,张伯,你去把她们的底细都盘查一番,然后交到我这里来,我需要仔细的看看!” “是,老奴这就去帮将军把此事给办妥了!告退!”张伯对于古遥的吩咐有些奇怪,历来的将军主子都不会这么详细的盘查下人的身世来源。 楚夜皱眉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古遥眯了眯眸子,担心道:“柳妃对我恨之入骨,之前的琴妃也是受了她的指使才会闯进我的房间行凶的,她是一个非常狡赖深沉的女人,我已经吃过她的亏了,必须好好的防着她!” “柳妃真是这样的人吗?”楚夜不由的疑惑起来:“我听说柳妃娘娘在后宫拥有很高的赞誉,不但皇上对她赞美有加,就连大臣们也都夸她的贤德,依照你这样说来,难道柳妃还有另外阴狠的一面?” “哼,美丽的女人都善于伪装自己,打一开始,我也不相信柳妃会如此的狠毒害我,两年前到她,她是一个温柔贤淑,善解事理的女子,可是,谁能想到,两年后,让我看到她可憎的真面目呢!”古遥轻然叹气,柳妃对自己的恨意已经表现出来了,她也能理解柳妃的心思,的确,身为后宫的妃子,却又得不到皇上的宠爱,那将是比死还要痛苦的事情。 “琴妃真是你杀的?”楚夜倒吸了一口冷意,小声问道,初听见古遥杀了琴妃的消息时,楚夜的确震惊了,他又要开始担忧古遥在后宫的处境,听说皇上一怒之下把她关了起来,当时他觉得天都压下来了,没有了任何的希望,但是,却又见皇上放了她,还极力的维护着她,他心头的大石这才解脱了。 “她一开始进门与我交好,说了很多让我毫无防备的客套话,她恨我,恨我夺了皇上的宠爱,恨我害她的妹妹史艳生活凄惨,所以,当她拔出刀要杀我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好在让我躲过了那一劫,不然……后来,琴妃见杀不了我,就朝着小轩奔去,我一急之下,取了箭就射杀她了!”回想着当晚的血腥场景,古遥到现在的手还在发颤,如果她不会使弓箭,如果她的箭术差一点,后果真的不堪想像。 “好了,别再想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只要小心为上就好!”楚夜看见古遥微颤的身子,轻声安慰道。 听得如此温暖的关心,古遥这才从恐惧中回过神来,低声吩咐道:“楚大哥,我也要拜托你一件事情!” “请说!”楚夜凝下眉宇,认真听取。 古遥小声道:“你既刻派人从暗中查探府上丫环随从的真实身份!” “我马上就去办,你大可放心吧!”楚夜沉着的点头,转身就离去了。 古遥拍了拍怀中一脸晕晕欲睡的儿子,抿紧了唇角,当你拥有太多东西时,你原来过的并不轻松,还需要时时的提防别人来抢走,身心都很疲惫,却没有时间休息,古遥低叹一声,她真想带着儿子穿越回到现代来,送他去读幼儿园,读小学,一步一步,在无忧无虑中长大,而不是在这战火连天中成长起来。 “将军,酒菜都备好了,请用吧!”张伯轻步到了院落里,对正在沉思的古遥说道。 古遥点了点头,朝着膳堂走去。 详云殿内,气氛十分的压沉,以柳忠民为首的几名大臣在此争论不休,一致认为需要把古遥收押进牢,待都察院细细审查。 绝瑾天的压力也很大,他的恩师来了书信,信中大骂古遥一顿,又贬了他,对他十分的失望。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绝瑾天最敬重的人是谁,绝对会是这位从小把自己教育长大的恩师,就连他的父皇,他都没有如此的敬重过,所以,被自己的老师痛斥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诸位就别再争论了,如若诸位真想查清此事,那朕倒有个提议,古将军虽然待罪之身,但她并非罪重至死,况且,金国战况频传,月底之后,朕就需要整军待发,进军境北,古遥是我的心腹大将,朕认为,没必要收押,就限止她走出将军府吧!” “皇上……” “够了,朕已经听腻了,你们若他事,就先退下吧!” 绝瑾天面色一沉,不再受他们的左右,果断的下令,几位大臣自知吵闹无用,也只好闭了嘴巴,恭敬的退了出去。 头隐隐作痛,绝瑾天疲乏的倚坐在龙椅上,爱情和仁政,两难周全,压力不请自来,他真的厌倦了无休无止的争论。 但是,坐在这高高在上的位置上,他纵然倾权天下,也无法左右自己的感情,这也许就是身为皇帝最大的悲哀。 “遥遥,朕错了吗?”绝瑾天喃喃自语,是的,他错了,在这件事情上,他有了私心,他不希望有任何人去伤害古遥,因为,连他自己都不允许自己去伤害的人,又舍得被谁伤呢? 圣旨下到了将军府的门前,古遥领了一群人上前接旨,将军府门前跪了一大片。 “征北大将军古遥,误杀琴妃,着令下,为恐误都察院审查,特限止出入将军府门!” “吾皇万岁!”古遥叩了三个响头,起身接了旨意,在来之前,绝瑾天就已经告诉她这件事情了,所以,她一点也不意外,从容的接下了这道圣旨。 前来传旨的公公对古遥依旧笑脸相逢,安慰道:“皇上让奴才传话给将军,请将军放宽心便是了,皇上一定会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还将军清白的!” 古遥淡淡一笑,对身后的张伯使了一个眼色,张伯会意,忙上前打赏了公公,公公接了赏钱,这才领了人离开。 古遥转身回到房间,侍奉她的是她精挑细选的一个老丫环,长的也不怎么样,但是干活说话都非常的懂礼貌,古遥一开始也不信任她,很多的事情都是自己做。 “将军,小少爷睡着了吗?”老丫环叫秋容,她似乎也很喜欢小轩儿,从她那双眼睛里就可以表现出来。 古遥看了看床上熟睡的儿子,点了点头:“睡下了!” “小少爷长的可真好,将军好福气啊!”秋容低声说道。 古遥抿唇笑了笑,心里也有些暖洋洋的,有了儿子,有了记挂,人也就慢慢的成熟了,人生的百般滋味都偿的都差不多了,古遥再也回不去之前的狂妄任性,是儿子给了她改变自己的机会。 “秋容,你说说你的情况吧,看你年纪不小了,怎么还在王府里做丫环?怎么不找一个好人家给嫁了呢?”古遥好奇的问道。 “秋容命苦,嫁过一人家,可惜,秋容嫁了不到半年,夫君就得病去了,秋容原先也有一名孩子,却被婆家抢走了,将秋容赶了出来,秋容无处可去,得张伯相助,就又回将军府来做事了!”秋容满脸的悲苦,她的人生也是惨不可言,听得古遥也不免有些动容。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的小孩子多大了?”古遥偿过失子之痛,所以,看见秋容如此伤悲,不由的感同身受。 “已经五个年头了,奴婢一直未偿见着他,想念的紧,却也没办法!”秋容说着,便哭了起来。 “你家婆可真够残忍的,秋容,你别哭了,找个时间,我替你做主把儿子要回来吧!”古遥上前拍拍哭泣的秋容,关切道。 “奴婢不敢劳烦将军!”秋容被古遥的举动给吓的跪到在地上,一个劲的摇头。 “同样是女人,我理解你的苦楚,你就不要再推托了,起来吧!”古遥轻声道。 “奴婢谢谢将军大恩大德,今生无以回报,来世定当做牛马来效敬将军!”秋容悲痛失声,对于古遥的出手相助,感激涕泠。 “感恩的事情就不要说了,你下去休息吧,这事我会替你办妥的!” “谢谢将军,奴婢告退,将军也早些休息!”秋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退了出去。 古遥放下幔帐,侧躺到床上,伸手轻抚着熟睡中的小轩儿,哼哼道:“小轩啊,你快点长大吧,替妈妈分忧一下,妈妈真的好烦啊!” 想到秋容的处境,古遥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多么的幸运,至少,她被这个天下最高贵的男人深爱着,以前不懂得这是多么珍贵的情感,如今懂了,却止不住的想要去珍惜他。 再大的暴风雨,古遥也无惧无畏,因为,经历了这么多的是是非非,她的心更加的坚定了。 让自己幸福,也让别人幸福!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窗棂上,古遥自睡梦中睁开眼,就听见门外有人在说话,她怔了一下,仔细听去,发现是绝瑾天的声音,而另一个声音则是楚夜的。 古遥微微惊了一下,这么早绝瑾天怎么会来将军府?而且,他又跟楚夜在谈论什么? 寂静的清晨,绝瑾天的声音格外的清悦,低沉的说话:“朕请了御医给你带来了几样膏药,听说涂在伤口上,对伤口恢复的非常好,你拿去试用一下!免得留下疤痕!” “多谢皇上关心,臣的身体无漾,隔段时候便会好的!”楚夜的声音显的受宠若惊,赶紧谢恩。 “于私于公,朕都要感激你把遥遥照顾的这么好,朕也知道,她依赖你!”绝瑾天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还是有点酸酸的味道。 楚夜惊吓的忙单膝跪地:“请皇上责罚,臣罪该万死!” “起来吧,朕不治你的罪,相反的,朕还要封赏你,就不知道你是否领朕这份情了!”绝瑾天声音淡淡的说道。 “臣不敢!” “西北部的番国天穷昨日谴了使者来朝贡,并带了该国的公主玲珑前来和亲,你也知道,朕答应了遥遥不再纳妃了,所以,这玲珑公主,朕想赐予你做妻,望你好生相待,可别毁了天穷国主的一番美意!” “这、臣尚无成家之意,请皇上收回成命!”楚夜声音有些急促,忙低头恳求。 “怎么?你是嫌弃了?朕听说这玲珑公主能歌善舞,秀丽无双,是有穷国国主的掌上明珠,他这么有诚意,朕又怎么好拂逆于他呢?就这么定了吧,你年纪也该成家立室了,别再推拖!” 绝瑾天的语气中有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楚夜俊脸满是为难,他想再恳请,绝瑾天大手一挥,不快道:“朕是念你和遥遥有深厚交情才私下与你商量的,若是在详云殿上,朕赐你这门婚事,那就是定下了!” “臣谢过皇上!”楚夜看着绝瑾天那阴霾的表情,顿觉不妙,绝瑾天急着为他赐婚,肯定是因为担心他和古遥之间的关系,他若是再推迟,不止他要受罪,只怕还会牵连到古遥。 想到古遥已经受了这么大的打击,若是再因为他的缘故而受伤害,楚夜于心不忍,只好先行答应下来。 “好,朕就决定了,三日后,玲珑公主就要到京城了,望你好生准备一番,择日成婚吧!” 绝瑾天一扫俊容的阴云,笑容满面的说道。 “一切听从皇上安排,臣尚有事待办,先行告退了!”楚夜谢过龙恩后,起身离开了,在转身的一瞬间,心却痛苦万分,这一世,注定与她无缘了吗? 如若不是皇上逼着他娶妻,他宁愿单身一世,只为守候在她的身边,可是,事实是如此的残酷,容不得他如此潇洒自我的选择,楚夜紧紧的闭上眼睛,错过这一世,但愿下一世能够寻得她,便不要再做放手了。 捏紧的拳头终还是松开了,楚夜带着满心的伤痛急急的逃离了将军府,也许,去酒家醉上一场,这一场梦便散了。 听到楚夜快步离去的声音,坐在床上的古遥神情呆愣,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绝瑾天要给楚夜赐婚,楚夜拒绝不得,可是,这样的婚事,要如何结成呢? 那位玲珑公主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是否配得上她的楚大哥? 楚夜要娶别人了,古遥该开心才对,但是,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忽然间就有了一种离别的伤感,她并不是自私的想要将楚大哥捆绑在身边,她只是…… “叩叩!”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接着,听见绝瑾天温柔的喊她的名子:“遥遥,起来了吗?” 古遥赶紧躺回床上去,拿着被子将自己盖住,假装还在睡觉。 没有得到回答的绝瑾天,轻轻的推开了门,迈步走了进来,闻得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味,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走到床畔,见古遥和小轩两个还在睡觉,便轻轻的挪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遥遥……醒醒了!”绝瑾天望着古遥粉润润的脸颊,虽然不忍心,但还是伸手轻推了她一下。 古遥假装被吵醒,睁开腥腥的睡眼,蒙胧中看见绝瑾天那含笑的俊脸,她装着惊吓了一跳:“皇、皇上,你怎么来了?” “吵醒你了,看你睡的这般熟,本想让你继续睡下去的,但是,却还是忍不住的吵了你!”绝瑾天眼含笑意,伸手替古遥拢了拢耳畔散乱的秀发,语气中略有自责。 “没有,天色不早了,也该起床了!”古遥懒洋洋的伸了伸腰,转身下了床,在门外喊来了秋容,让她端了热水进来洗漱完毕,坐到梳妆镜前开始整理长发。 绝瑾天走过来,站在她的身后,轻轻的执起她乌黑的长发,低喃道:“让我替你画眉吧!” “皇上也懂女人家的事情?”古遥扬起了眉眼,笑的春风满面。 绝瑾天却是优雅的拿了眉笔,细致的替古遥将眉宇画平,略一端正,笑着赞道:“堪比桃花艳丽!” “皇上的嘴还是这么甜!”古遥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花枝乱颤,风情万种。 可能是古遥笑的过火了,吵醒了床上的小轩儿,他圆嘟嘟的小身体在被褥里滚动着,嘴里模糊的喊着妈妈。 绝瑾天快步的走到床前,将睡醒的小轩儿抱起来,用自己宽大的衣服将他小身体包裹在怀里,微微皱眉道:“为何要让轩儿喊你妈妈,这是什么意思?” “妈妈就是母亲的另一个代名词,在我的梦里,小孩子都是这样喊自己的母亲!”古遥乐呼呼的笑起来。 “你的梦里?你的梦境到底有多美?能否与我分享一下?”绝瑾天略带好奇的问道。 古遥坐直了身体,满脸认真的看着绝瑾天,笑的格外灿烂:“皇上真的感兴趣吗?” “是,你就像是一个谜,惹得我无时无刻不想了解你,如今,你说的任何话,我都愿意相信了,你快告诉我,你梦中的家乡是什么样子的?”绝瑾天非常感兴趣的揍过耳朵来听。 古遥也不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世了,既然隐瞒的这么痛苦,还不如说出来与他分享一下,反正,绝瑾天已经感觉到了她和之前那位柔弱古遥的差别,相信,绝瑾天对这个也是非常的好奇。 “在我的梦里,有一种东西可以飞上太空,探密月亮,有一种大船,可以去到世界的尽头,人与人之间,地位平等,按劳取薪,自由,快乐,人性化!”古遥像梦游一样畅谈着自己现代的生活。 “月亮上有嫦娥桂树吗?世界的尽头是什么样子的?”绝瑾天并没有取笑古遥的梦话,相反的,他很认真的询问她。 古遥看着绝瑾天神往的表情,闪过一丝的腹黑,她当然不会说真话了,于是她就编起了故事:“有啊,嫦娥抱着玉兔住在广寒宫里,整日整日的思念着在凡间的夫君,月亮上的桂树又高又大,吴刚天天都要去砍伐,吴刚深爱着嫦娥姐姐,可是,嫦娥的心里却只有一个后羿,很美的爱情故事,却又充满着伤感和思念,世界的尽头是一片海洋,海平线上升起了月亮,蓝色的海水,很美很美,清澈透明,深海里,各色各样的鱼儿游来游去,好不自在,哦,对了,还有美人鱼,她们会在月亮升起的时候坐在石头上唱歌呢!” “有这么美的地方,若是能和你一起进你的梦中看看该多好啊!”绝瑾天喃喃自语。 古遥见绝瑾天竟然会被自己编出来的故事给痴迷,不由升起了得意感。 “都说了是一个梦嘛,哪一天,皇上就一定能够梦到这样的美丽地方的!”古遥拍了拍绝瑾天的俊脸,乐呵呵的笑起来。 “遥遥,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只怕说了,你会很高兴!”绝瑾天一边轻拍着怀里动荡不安的小轩儿,一边神秘的看着古遥微笑。 古遥呆了一下,其实,她也知道绝瑾天要说什么了,但她还是假装很好奇的问:“是什么事情这么的神神密密,让我猜一下吧!” “好啊,你猜猜看,猜中了,我有将赏!” “真的吗?那我就猜了,是不是皇上又得了什么稀世珍宝想要让我大开眼界啊?” 绝瑾天微笑的摇头:“不对,再猜!” “是不是都察院的老臣们忽然善心大发,准备不审我了?” “也不是,再猜猜看!” “哦,我知道了,再有几天就是轩儿两周生的生日,皇上准备要给轩儿隆重庆祝一番!” 古遥猜来猜去,却是猜不中,也许,她心里清清楚楚,却硬要装傻。 楚大哥,若是真有好姑娘,祝你们幸福白头。 “看来你还是没猜中,好吧,我就直接告诉你吧!”绝瑾天见古遥一脸的泄气,赶紧温柔安慰她。 “那皇上快点说,是什么事情让我高兴啊!”古遥嚷嚷道。 绝瑾天点了点她秀气的唇片,微笑道:“你的楚大哥就要成亲了,你高兴吗?” “真的?楚大哥要成亲了?是哪家千金小姐啊?怎么楚大哥没有告诉我知?”古遥假装十分的意外。 “是我给他赐了一门婚事,对方不是千金小姐,可是,却比千金小姐贵重多了,是一位番国的公主!” “公主?”古遥呆怔的看着绝瑾天,随既笑了起来:“是公主啊,那配楚大哥就正合适了,楚大哥也是这么的优秀嘛!” “是啊,举朝上下,楚夜的确是最佳人选,而且,楚夜也到了适婚的年纪,再不成亲,就要让人误会,乱说闲话了!”绝瑾天幽眸流转着,在古遥的脸上快速的扫过。 古遥脸色却板了起来,不悦道:“谁敢说楚大哥的闲话啊!” “已经有不少的闲话了,说楚夜迟迟不肯取亲,是因为他已经有了意中人,但我刚才问过楚夜了,他说暂时没有,所以,我一想啊,就把玲珑公主许配给他,也算是帮了他一个忙!” 古遥笑的有些免强,绝瑾天说这番话,其实是说给她听的吧。 “怎么了?你好像不开心啊!”绝瑾天见古遥笑的不自然,心神一震,也露出了淡淡的不满。 “皇上说的很对,楚大哥是该成亲了,如果你说的这门婚事成了,我也要替楚大哥感谢皇上成全呢!”古遥甩掉脑子里那些纠结,微笑的回答道。 绝瑾天见古遥没有异言,心中的不安渐渐的消失了,也许,不要把事情捅破,心知肚明是最好不过了。 在酒楼醉的晕天暗地,回来时,却是迷失了方向,楚夜一边买醉一边歪歪倒倒的走在街上,临近春节了,街头上十分的热闹,红烛灯笼,一排排的挂着,幸福而喜庆。 记得一年前的那个春节,在流沙镇上,他陪在她的身边,带着她上街上去看花灯,几次想要去牵她的手都没敢伸出,一直陪着她,看着她像个孩子一样天真灿烂的微笑着,那时候的自己,是最幸福的,可是,又是一年的春节将近了,他却不能陪在她的身边,不能和她一起欣赏这美丽的夜色。 “遥遥,我会把你埋葬在我的心底,一辈子也不忘记,可好?” 落寞的坐在河堤上,楚夜望着倒映在水中的月亮,喃喃的自问着,喜欢她只需要一眼,忘记她却要用去一辈子的时间,爱情是这么的不公平。 但终究,该来的还是来了。 三天后,京城的雪没有化开,一大早,就有人出门扫雪,今天的京城格外的热闹,纵然北风寒冷,却也抵挡不住人们欢腾的热情。 城门外,一队衣着鲜丽的车队缓缓的进了城,足有五百人的护送,许多的城内百姓都掂脚盼望着,听说这名玲珑公主是个十分美艳的女子,若是能有幸目睹一眼,那可是不枉此生了。 车队的最中央,一顶华贵的轿子被四匹健马拉驰着,色彩鲜明的颜色,格外的夺目。 “看啊,那玲珑公主就坐在这辆马车里面,只可惜这帘子太厚重了,没办法看到她的真面目!” “这有穷国的服装和我们的中原区别太大了,怎么个个都穿的怪怪的?” 人群里,各种议论不休,马车内端坐的少女,却是坐卧不安,时不时的伸手去掀帘子,就想要看看窗外这热闹的场景。 “公主,别看了,国主来之前有交代,得规矩点!”玲珑公主的身旁还坐着一名小丫环,见公主总是想探头出去,赶紧出声提醒她。 “哎呀,就你多嘴,就看一眼嘛,我又不会多看!”玲珑公主不满的嘟起唇角。 “一眼也不行,你是远方的来客,让这些凡夫俗子看了去,那就损了公主的气质了,不能让他们看见!”小丫环嘴巴灵巧,急声相劝。 “好了,好了,不看了,真是一个多嘴的丫头!”玲珑公主的兴趣减少了,很是闷烦的眨着眼睛,一脸的向望道:“小灵,你说皇上见了我会不会心动啊?” “自然会的,公主可是我们有穷国最美的女子了,能歌善舞,文采出众,多少皇公贵族巴望着见公主一眼呢,国主把公主许配给皇上,就指望着公主能够受到皇上的宠爱,好多多的帮助有穷国呢!”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等我成了皇妃,我就要好好的报答父亲,让他再也不要受边界贼子的欺负了!”端木玲珑一脸洋洋自信的说道。 “哎呀,怎么还没到皇城呢?都走了这么久了,我都急不可待想要见到皇上了!” 马车在街头上行走,但由于人太多的缘故,一直走不快,端木玲珑本来就是一个急性子的人,此时急的直跺脚。 “公主莫急,可别坏了脸这美丽的脸庞,总是能到皇城见到皇上的!”丫头小灵赶紧安慰道。 端木玲珑一听说会损了自己的美丽,也不气恼了,苦着脸问道:“我来之前听说皇上很宠爱一名贵妃娘娘,也不知道皇上现在是不是还宠着她呢!” “公主,你别沮丧,轮年纪,你可比那贵妃小多了,皇上也是男人,他当然喜欢像花朵一样美丽的公主啦,那位什么贵妃只怕再也不能入得皇上眼了呢,公主是最美的!” “小灵,听你这么一说,我一点也不担心了,我只是盼着能够早点见着皇上,听说皇上长的十分俊美,就像天神下凡一样,若是能跟这么俊的皇上在一起,那该多开心啊!” “啊!” 端木玲珑话刚说完,就感觉身体猛烈往后一撞,接着,拉轿子的马似乎受到了惊慌,扬起蹄子就往前狂奔而去。 “怎么回事啊?小灵……啊,救命啊!” 端木玲珑吓的魂不附体,一看身边的小灵也是一脸的惊恐,大叫道:“公主,马车要翻了!” “救命啊……救命啊!” 听到公主的呼救,五百多个有穷国的侍卫在后面急急的追赶着,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马儿受到了惊吓,一时之间再也停不下来了,总条街都乱作一团,呼救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公主,小心啊!”小灵一声尖叫,就感觉轿子的木头发出了碎裂的声音。 端木玲珑一张俏脸吓的没了颜色,她紧紧的抓住身下的木板,脑子空白一片。 就在马车快要翻倒之刻,人群中冲来一个健影,纵飞而来,一拳就将马车的车顶震碎了,在马车翻倒之前,两手一抓,一手一个,把轿子里的两名女子提了出来。 端木玲珑吓的紧紧的抱住了救下自己的男人,而丫头小灵却不知什么时候被撞晕了。 “姑娘,没事了!放手吧!” 楚夜双脚沉稳的落地,就看见手里提着一女人两手两脚全部挂在了他的身上,他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端木玲珑毕竟是一个小姑娘,吓的当场就哭了起来,抱着楚夜的手久久也不放。 “公主……公主,你没事吧!”远远的,几名有穷国的侍兵喘着气跑过来。 端木玲珑听到自己人在叫她,这才忙的松了手,一仰头,顿时就呆住了,头上那张脸,在阳光下,俊的令人睁不开眼睛来,剑眉星目,挺翘的鼻,削薄的唇,神情刚俊,气质非凡。 “哇!”端木玲珑听见自己的心没来由的快速跳跃起来,这个男人……长的太俊了! 第九十四章 楚夜成亲 一段小小的插曲,却打扰了端木玲珑的心思,侍卫在旁边催促道:“公主,快点走吧!” “催什么催,再多看他一眼又何仿?”端木玲珑一走一回顾,望着那抹消失离去的俊健身影,又想到刚才那双有力的大手搂住自己蛮腰的瞬间,顿时一张俏脸便像烧着了,红的似火起来。 从小到大,她连男子的手都没有碰过,更别说被男子搂腰了。 “去给本公主打听打听,刚才那位救我的男子是谁?看他长的气宇不凡,肯定不是普通人!” 端木玲珑心思一甜,挥手对着身边的一个侍卫催促道。 侍卫苦着脸道:“公主,你就要去见皇上了,还打听别的男子作什么啊?还是赶紧走吧,可别误了时辰,小的们可都是要掉脑袋的啊!” “好你个不听话的奴才,本公主就想知道他叫什么名子,快点去,没有打听到他的名子,就别回来见我!哼!”端木玲珑急性子一上来,也不管什么了,她就是想知道他是谁。 侍卫吓的缩了缩脑袋,只好认命:“是,小的这就去给公主打听,请公主先稍候着!” 端木玲珑心里掂记着救了自己的男子,却还是在规定的时辰里到达了皇宫,接待她的几位公公一见着这公主的长象,也都有些惊艳,塞外的女子浑身充满了奔放的活力,不似中原女子那般的娇柔温婉,但却别有一番迷人的气质。 “玲珑公主请在殿内休息一番,皇上交代了,晚宴的时候就再来请公主!”小公公忙着回话。 端木玲珑回笑道:“知道了,多谢公公传话!” “公公辛苦了,这是我家公主一点心意,望公公收下!”站在旁边的丫环小灵赶紧递上打赏的银两,公公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哇,公主,你看这宫殿好大啊,比我们那边的大了好几倍呢,这柱子两个人都抱不住吧!金碧辉煌,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哇,公主,你快来看哪,就连这台阶都是玉石雕刻的呢!” 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小灵在殿内大呼小叫起来。 小灵叫嚷了这么久,见身后的公主只顾着唉声叹气,却是一点也不应呼她,她不由的纳闷,关心道:“公主,你这是怎么了?打我一醒来就听你在唉声叹气的,莫不是今天受了惊吓?” “哎呀,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你是不会明白我的心思的!”端木玲珑转过身来,继续愁眉苦脸,她也不知道这心思是怎么了,老是想着今天下午被那男子救助的一幕,一想到他那张俊逸的面容,这颗心就不听使唤的直跳,想停也停不下来了。 “公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可别吓着奴婢了,之前,你有什么心事都会跟小灵讲的!”小灵被端木玲珑这副愁眉不展的神情给吓住了,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端木玲珑听小灵一说,这才坐直了身子,神秘兮兮的看着小灵道:“这件事情,我只说与你听,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否则的话,我们都会有性命之忧的!” “啊,公主你可别吓小灵啊,到底是什么事情,会危险性命这么严重啊?”小灵白着脸色,吓的半死。 “我、我好像喜欢上别人了!”端木玲珑语不惊人死不休,差点没把小灵吓的跌坐在地上。 “什么?”小灵惊呼出声,但很快就被端木玲珑捂住了嘴巴,听她急骂:“别叫那么大声,你想死不成?” 小灵又惊又怕的直点头,端木玲珑这才松了手,小灵惊魂未定的小声道:“公主,此事可不是玩笑话,你怎么能随意乱讲呢?据小灵所知,公主好似还未曾对哪位男子动过心思吧?” “你当然不知道了,你晕过去了嘛!你都不知道今天救我的那名男子生作何模样,那可真是俊美不凡,害得我一个下午都在想他!”端木玲珑毕竟还是一个对感情无所知的少女,她不知道自己那样的反映是动了心。 “我的公主啊,你快别想他了,要知道,你过来是和皇上和亲的,你怎么可以在这么紧张的时刻想别人呢?你这不是要把小灵给吓死吗?”小灵吓的直打颤,忙出声急劝。 “我也知道想他不对,可就是止不住的去想嘛,哎呀,跟你说了也不懂,你又没有被这么俊的男子救过,当然不能明白我的感受了!”端木玲珑烦闷的在殿堂内来回的走动了几圈,以平复内心的凌乱。 就在此刻,门外走进来一名侍卫,端木玲珑见状,两眼一亮,忙上前提着他的衣服叫问:“打听到了吗?打听到他叫什么名子了吗?快点告诉我呀!” 侍卫被公主如此粗鲁的提着,吓的半死,赶紧结结巴巴道:“打、打听到了,他、他就是赫赫有名的皇宫禁卫军的统领楚夜!” “啊!”端木玲珑惊呼一声,推开了侍卫,喃喃道:“原来他就是那个威震四方,大名鼎鼎的楚将军,我以前听父亲讲过他,想不到他还这么的年轻,小灵,竟然是他啊!” “公主,你快别说了,他再怎么俊,也不过是名将军,你可是要给皇上当妃子的,快别想他了,好不好?”小灵快要被端木玲珑的疯狂给吓死了,一个劲的劝道。 端木玲珑痴迷的坐了下来,一手拖着红腮,两眼发直的盯着前方,唇角勾着笑意喃喃道:“想不到他竟然是这么的年轻,真是太令人意外了呢!” “公主……唉,公主你可不能陷的太深啊,想想国主和国母还在等着你的好消息呢,你可千万别让他们失望了,他们把所有的寄托都放在你的身上了!” 听到父亲,端木玲珑好似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她略有自责道:“是啊,我不能让父亲失望的,小灵,我不想了,我不能再想下去了!” “这就对了嘛,来,公主,让小灵给你倒杯茶,好好的醒醒脑子,别再糊涂下去了!”小灵一见公主醒悟过来了,也觉得松了口气,才知道搬出国主的名号是最有用的,公主虽然年纪小,但却是个大孝女,本来此次进贡只说要送几名美女过来的,但是,公主为了维护国家的安宁,主动请身前来侍奉皇上。 古遥被禁闭在将军府上,出入不得,她倒也不急不恼,而是气定神闲的坐着,好好的陪着儿子玩,小轩儿似乎很喜欢坐在古遥的身上,听她唱歌。 古遥精心的编制了儿歌,又画了很多的可爱卡通画给儿子看,惹得现在小轩儿一离开她的视线范围就要哭闹不休,见儿子如此的粘着知己,幸福感油然而生,这和一开始见到小轩儿时,那小脸上的陌生和排斥相比,古遥真的快要幸福死了。 用力的在小轩儿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两口,古遥望着这张和绝瑾天十分相似的小脸蛋,不免喃喃自语:“儿子,你长大了可要做一位明主,不能像你父皇那样,听到了吗?” 小轩儿仿佛听懂了,伸出胖嘟嘟的小手紧紧的抱住了古遥,嫩嫩的唇齿在古遥的脸上咬了两口,惹得古遥开怀大笑。 “报!” 一声急报声打扰了母子的嘻戏,古遥柳眉一转,淡淡的看着来人问道:“说吧!” “回将军,玲珑公主已经到达了皇宫城内,正在等候着晚上的接见!” “这么快来了,知道了,下去吧!” 对于楚夜娶亲的事情,古遥还是非常的关心的,她也希望能够给楚夜找到一门幸福的婚姻。 古遥凝眉想了想,今天晚上的晚宴,她也想去看看热闹,但是,绝瑾天又下了圣旨,限止了她的自由,这可如何是好呢? 古遥只是淡淡的想了一下,就找到了一条好妙计,其实,要去看热闹也是可以的,只需要好好的伪装一下自己。 侍卫前脚刚走,楚夜后脚就来了,古遥怔了一下,扬起唇角笑道:“楚大哥,你怎么来了?” “只是来看看你,皇上限了你的自由,只怕你在府上闷的慌,所以就来看看你了!”楚夜的神情有些不自然,语无伦次的说着,一双黑眸却是紧紧的凝望着古遥,仿佛这一眼,既将成为永远了。 古遥其实也知道楚夜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但是,既然事情改变不了,也只能接受了。 “是吗?既然来了,就坐下来好好的聊聊吧,自南海回来,我们好久不能聊聊天了!”古遥命了人端了椅子过来,楚夜轻步走过来坐下。 楚夜神情有些落寂,垂着眸,良久无语,古遥只是静静的陪着他,也一句话不说。 “你都听说了吧!皇上要给我赐一门婚事!”最后,还是楚夜开了口,忧郁的眼神在古遥的脸上闪了一下,又低下头去了。 “皇上都跟我说了,楚大哥,这门婚事会不会为难你了?”古遥有些自责,如果楚夜不喜欢这门婚事,却又不得不接受,那一定生不如死,她真的很心疼楚夜的挣扎。 “避不了的,就只能接受了!”楚夜淡淡的笑了起来,笑容中却是苦涩据多。 古遥也笑了,点头道:“但愿这位玲珑公主是位好妻子,能够知你冷暖,好好的照顾你,只要你过的幸福,我会许下最真诚的祝愿,楚大哥,以前多谢你的照顾,我知道这样说很见外,但是,我是真心谢谢你的!” “楚夜有了妻室,只怕要负了对你的承诺,这令楚夜十分的自责!”楚夜抬头静静的望着古遥,目光中有些许的留恋和不舍。 “千万不要自责,我心目中的楚大哥就该是这样子的,你既然娶了玲珑公主,就该尽了做夫君的责任,好好待她,将来,你们会有孩子,会有一个很温暖的家庭,我希望你能做到一个好仗夫,而不是……” “我会好好尽责的,只怕还是会负了她,心里的位置已经有人住进去了,遥遥,我说这样的话,并不是想伤害你,只是,很多的事情是时间也改变不了的!”楚夜神情满是痛苦和挣扎,默默的守护了她两年,这两年来,他无时不刻的记挂着她,她病了,他焦急关心,她被抓了,他担惊受怕,她有了孩子,他替她庆祝高兴,他无私的爱着她,不求回报,可是,到头来,却要将他努力守护的东西拿走,他做不到,如果真要这么残忍,他宁愿没爱过。 古遥心头一酸,爱情本无错,错的,只是明明知道对方爱着自己,却不能回报他。 “楚大哥,你的心思我都懂的,但是,我已经心有所属了,不能回应你的感情,是我对不起你!”古遥自责的摇头,眼眶已经湿润了。 楚夜看着古遥替自己流下了眼泪,他的心猛的一收,忙将这外露的情感控制住了。 “命运弄人,楚夜早就不乞求什么了,只要看着你和皇上能够和睦相处,恩恩爱爱的,楚夜心中的忧虑也就放下了,你说的对,将来,我也会有属于我的家庭,不止我,也许莫流非和御天行,楼紫檀都要做出痛苦的决择,但我相信,他们待你的心就像我一样,希望你能够幸福!” “嗯,谢谢你们!我会记住你们的恩情,永世不忘!”古遥用温暖的目光静静的望着楚夜。 “皇上召见我进宫,我得先走了!”楚夜猛的站了起来,他也许不该来这里来的,也许不该牵动那么多的旧情往事,让古遥也跟着自己伤心落泪。 “好的,今天是你的大日子,我替你高兴!”古遥站起身来,抱着小轩儿送楚夜离开的将军府。 一番感伤,让古遥恍若觉悟,有时候,放下未偿不是一件好事,和楚夜谈了这次心,她的心灵也像被洗礼过了,不再介怀,每个人的幸福方式不一样,她只能祝福。 是夜,寒气并没有阻挡喜庆的脚步,皇宫的御花园内,三天前就派了许多人来清了场子,地上铺陈了红色的地毯,临时搭了不少的看台,红灯笼高高悬挂着,一片的和气景象。 和亲历来是大事,为了边垂的安宁,绝瑾天也十分的看重这次的和亲事宜,其次,这场和亲也让他心中的那份酸醋放下了,只要楚夜成了亲,也许,他就不必再有任何的担忧了。 “皇上……皇上……” 御书房内,绝瑾天正专注的批着奏折,忽然听见门外有人急呼,其中参杂了孩童哭泣的声音。 听到这哭声,绝瑾天惊了一下,猛的站起身来,急步出门一看,只见一个太监怀里紧抱着的正是他最宠爱的小皇子轩儿,他神情一紧,上前将轩儿紧抱在怀里,皱眉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轩儿为何会在此?遥遥呢?” “回皇上,老、老奴被人谴到了将军府,然后古将军说让老奴护送皇子进宫来,说是让小皇子也沾沾晚上的喜气!”回话的太监因为奔跑的太急,一直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才把话都说完整了。 绝瑾天朗朗的大笑起来,看着哭的眼睛都肿了的小轩儿,他温柔的安抚:“轩儿乖,晚上跟皇父去看热闹!” 小轩儿一接到绝瑾天的怀中,就不哭了,但是一口气还没平顺,止不住的颤泣着,看的绝瑾天满心的不舍,也不知道遥遥在干什么?这么急着把轩儿送进宫来,唉,想请她一起进宫来,却先前下了圣旨,如今,她正处在风头浪尖之上,如果今晚上真的请了她来,只怕那帮老臣又要无休无止的起哄了,为了平复这件事情,也只能行让她委屈一下了,等以后再来偿还她。 在绝瑾天看来,古遥不能来是委屈了她,可是,对于古遥来说,一点也不委屈,她也准备进宫来看热闹了。 将军府门前,两名侍卫正缩头缩尾的走出来,其中一名是古遥的心腹大将杨景,他的身后跟着一名娇小的侍兵,粉白玉脸,格外的俊俏,此刻,两个人正有些慌惧的走出了将军府,一出门,躲开了门外那帮皇家的禁军后,古遥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地位马上就提升起来了,两个人的位置开始交换,杨景小心的跟在古遥的身后,苦着脸色问道:“将军,真的不怕吗?” “不用担心,没有人会发现的,走吧,我们这就进宫去!”古遥拍着胸口保证,这才让杨景放下了心,不然的话,如果让皇上知道他把古将军给带出来了,只怕要取了他的脑袋。 古遥大大方方的和杨景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碰见了不少的大臣,杨景是三品大将,在朝中也是有地位有脸的,所以,跟他打招呼的人很多,这下子可苦了古遥,她只能低着头,做一名随从模样,好不容易混进了宫里,这一路上,杨景也是吓的冷汗直冒,一见有人上来跟他打招呼,他就吓的直发抖,但见古遥平安过关,他也就松了口气了。 古色典雅的殿室内,六七个宫女正在忙呼着,铜镜里印出了一张美丽精致的小脸,正顾盼生辉,光彩逼人,正是准备做新娘的端木玲珑。 “公主,你可真是漂亮啊!”小灵在一旁赞不绝口,在她心中,公主是有穷国最美的女子,就算在这泱泱大国里,只怕也找不到比她公主更美的女子了,皇上若是不喜欢公主,又还会喜欢谁呢? 得到赞美的端木玲珑应该非常开心的,但是,她的笑容中却多了一抹的忧伤,因为,她的脑子里到现在还时不时的出现另一张俊美的面孔,素不相识,他也能拼了命的救她,就说明这个人的人品十分的好,人又长的俊,武艺趁群,对于端木玲珑来说,这样英武的男子才是她的意中人,她可不是真的想做什么妃子,皇宫的深墙大院一点也不适应她。 小灵非常善于察言观色,见公主一会儿笑一会儿又苦下了眉色,就知道她肯定又在想那名救她的楚将军了,她真恨不得找个办法让公主把今天中午的事情忘记,可别毁了这次的和亲才好啊。 “公主,已经穿戴好了,您再看看还需要什么吗?让奴婢们帮你打理!”宫女忙呼了一个下午,总算把端木玲珑给打扮的美艳动人了。 “不必了,就这样吧,这样已经很好了!”端木玲珑看了一眼镜子里那明艳动人的女子,轻叹了一口气。 御花园内,今天格外的热闹,大臣云集,美酒佳肴端上了桌,宫女来来往往,好不喜庆。 绝瑾天刚从御书房走出来,他今天本来要批阅折子的,但无奈古遥把小轩儿丢到他的身边,这个小家伙又是个十分好动的主儿,有几本奏折都被他的小手给撕破了,又拿了毛笔把自己身上的新衣服给画的不成样子,绝瑾天真是服了他了,所以也不改奏折,专门陪着他玩了。 “皇上,时辰正好,要不,就开始吧!”主持这场婚事的公公上前请示绝瑾天。 绝瑾天微微笑点头:“开始吧!” “奏乐!”随着公公的一声高叫,顿时御花园内充满着喜庆的乐调,丝竹声声,歌舞翩跹,诸位大臣看的眼睛都直了,眨也不眨一下,都被这美丽的夜色给迷住了。 坐在臣座上的杨景却并没有被这美丽的景色给痴迷,而是坐立不安的转头看着身后站立的古遥,她似乎并不害怕,而是抱着胸,大大方方的看着这场好戏,镇定自若的神色,让杨景越发的纠结。 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不然的话,只怕他的小命不保了。 作为今夜的主角,楚夜一身大红袍,坐在臣前为首的坐位上,俊美的脸上似乎并没有感染到这份喜悦,有些心不在焉,神情紧绷着,不少的大臣都要上前来给他敬酒,他也只能强颜欢笑的回敬着。 古遥盼首期待,一双美眸时不时的转到了端坐在龙座上的绝瑾天,他的身边,柳烟烟笑容灿烂的端坐着,不时的还要与绝瑾天低声耳语几句,显示着他们之间的亲热之情,看得古遥满心的火起,狠不得冲上前去,把柳烟烟给挤开,不让她坐在那个位置上,也不准绝瑾天对她和颜悦色的说笑。 爱情的忌妒是十分的可怕,古遥这才体会到了,什么叫独占欲了,没错,她现在就是不准绝瑾天的目光看着别的女人,不准他和别的女人说说笑笑。 就算古遥气的快要爆炸了,柳烟烟还是在做着她最善长做的事情,努力的维持着和皇上的亲密关系,纵然,绝瑾天已经有着一年多没有进过她的房间,但她还是要努力的做着表面的样子。 古遥乐巅巅的跑过来是想亲眼看着楚夜娶妻的,可是,谁知道,她这个位置正好就可以看到绝瑾天和柳烟烟,没看到还好说,既然看到了,她当然吃了满肚子的醋酸,咬牙切齿的在心里问候了柳烟烟祖宗不知多少遍。 绝瑾天当然不知道古遥会混进宫里来揍热闹的,但他和柳烟烟之间也只是很平常的交谈,说一些与风月无关的家常话,可是,他根本不知道,他的俊美的笑容已经闪瞎了古遥眼睛,刺痛了她的内心,让她狠不得冲上来把他强制性的押走。 “不准看,绝瑾天,不准再看她!”古遥的内心强烈的表示着不满,一双美眸快要瞪出火焰来,但是,她的意念力理还不足于传达到绝瑾天的心头,所以,他们还是在说笑,而且,还是抱着她的儿子一起说说笑笑。 “柳烟烟,你这个可恶的女人,早晚有一天是要收拾你的,等着瞧吧!”古遥第一次发狠话,想要主动的干掉某个讨厌的家伙。 “玲珑公主到!”随着一声高喊,伴随着众人期待的目光,铺满着红色地毯的走廊内,缓缓的步出了一条曼妙的身影,喜红色的锦袍,一头的珠光宝气,模样儿十分的可人,正是精心打扮过的端木玲珑,她一脸喜色的走了出来,当看见在座了这么多的大臣时,她有些羞涩,怯步不敢再往前走去,幸好她身边的小灵胆子比较大,小声道:“公主,别害怕,他们都看你这么漂亮,眨不动眼睛了,你快点走吧,给皇上请安!” 在小灵的鼓励下,端木玲珑鼓起了勇气轻声细步的走到了绝瑾天的面前,恭敬的跪下下去:“玲珑见过皇上,柳妃娘娘!” “玲珑请起身!”绝瑾天微笑的看着眼前这名明艳动人的少女,长的很美,和楚夜十分的登对。 柳妃也狠狠的盯了端木玲珑一眼,长的可真是标致,只可惜,皇上好像并没有多看她两眼,哼,再美的女人,只怕也入不得皇上的眼里了,他的眼睛里,只有一个古遥,真是气死她了。 端木玲珑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就看见面前端坐着一位气宇轩昂,俊逸高贵的年轻男子,一身的龙袍衬现着他睥睨天下的气迫。 原来,这位就是中原的皇上,这么年轻,这么好看,只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亲切,带着丝丝的冷意,让端木玲珑的心时不断的下沉着。 身为女人的直觉,端木玲珑有些害怕,她感觉到了眼前这位年轻的帝君似乎对她没有多余的好感,他的亲和中,自带了一股威严和冷漠。 “朕很感谢玲珑公主能够前来和亲,这体现了国主对朕的一片敬意,朕为此表示宽慰,特将公主赐予朕御前大将楚夜为妻,不知公主意下如何啊?” 绝瑾天正担心着这样的婚配,会不会让这位小公主不高兴,可是,当端木玲珑一听到皇上竟然没有封自己为妃子,而是将自己赐给了心目中那个想了一天的楚将军时,一时开心过度,竟然就这样晕了过去。 所有人都震惊了,包括高高在上的绝瑾天,他忙命了人将晕倒的端木玲珑扶到了一旁的座椅上。 古遥也被这突来的一幕给惊住了,一张俏脸不由的暗了下来,这位玲珑公主莫不是受惊过度,听到自己被许配了一位将军气晕了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楚夜就算娶了她,只怕也不能过的幸福了。 楚夜也是重重的吃了一惊,一张俊脸更加的灰白了,他就知道这位公主不可能答应下嫁于他的,其实,他也没有要高攀她的意思,只是,皇上这门婚事,真的赐的奇妙了。 经过御医的抢行救治,不一会儿,端木玲珑竟然幽然的醒转过来了,她睁开眼睛,看见眼前人影晃动,又是吓了一跳,好在一旁的小灵哭着不停的叫唤她。 “公主,你可算醒过来了,吓死小灵了,你吓死小灵了!”小灵一边说着,又是哭了起来。 端木玲珑恢复了意识,重新跪到了绝瑾天的面前请罪:“请皇上恕罪,玲珑自小心脏不太好,有犯晕的旧病,刚才吓着皇上了,还请皇上饶恕罪过!” 绝瑾天见端木玲珑又活过来了,这才松了口气,关心道:“原来是这么回事,玲珑公主大可放心,朕身边的御医个个医术不得,定将你这心病之症给治好的,只是,朕刚才给你赐的婚事,可愿意?” “我愿意!”端木玲珑恨不得大声的向全世界宣布,她就要嫁给楚夜,但是,她还是守住了心口的冲动,羞赧的点头。 “真的?你还未曾见过楚将军呢!”绝瑾天被端木玲珑如此肯定的回答给好奇了,笑着问道。 端木玲珑面色一红,羞赧道:“在来贵国之前,玲珑就从父亲大人的口中听过楚将军的光荣事迹,刚经皇上一赐婚,玲珑这才知道原来皇上赐的人就是楚将军,一时欢喜,才会犯了心病的!” “哈,看来朕这门婚事倒是赐对了,楚将军,赶紧上前来听封!”绝瑾天为此十分的欢喜,赶紧叫来了楚夜。 楚夜神情一震,起身上前,与端木玲珑并肩跪了下去,他侧眸看了一眼身边美丽动人的女子,这一看,顿时就吃了一惊,这不是今天午时在街上意外救下的女子吗?原来她就是玲珑公主,那可真是太巧了。 在楚夜望着端木玲珑时,她也正含着情意的羞赧看着他,一张俏脸被楚夜一盯,更加的通红了。 “楚将军,玲珑公主天姿国色,今日,由朕做主,你们二人结为夫妻,愿你们情投意和,白头到老!”绝瑾天说最后两句话的时候,目光紧紧的盯着楚夜。 楚夜表情淡淡,叩首谢恩:“多谢皇上美意成全,楚夜定会好好照顾玲珑公主!” “好吧,好事已成,众臣同乐,你们就先下去吧!”绝瑾天见楚夜的神情没有异色,顿时就开心起来,举起了杯子,与众臣同欢。 看着这样温馨的一幕,古遥也激动不已,原来,这位玲珑公主是同意这门婚事的,刚才晕倒了,只是因为太兴奋,这样一来,楚夜应该会幸福的,因为,他是玲珑公主心目中的偶像人物。 第九十五章 平息谣言 赐婚大宴已经结束了,古遥暗自欢喜了好一会儿,看着眼前这帮大臣喝酒吃肉,好不快哉,再摸摸自己的肚子,才发现从中午到现在一点儿东西都没有吃,饿的两眼快发晕了。 既然没得吃,古遥就愤愤不平的瞪着那堆美味佳肴,看也要看饱再说。 “好饿啊,真想现在就离开算了!”古遥气恼不已,但是,皇上没有发话,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得随意走动。 身为古遥的下属,杨景同志也频频回顾,看着古遥的脸色渐渐沉黑,也急的不行,但却又不得作声,只好苦着脸继续等下去。 正当古遥盯的口水快要流出来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一道别有兴趣的目光直直的盯向这边,把她吓的打了个颤,偷偷瞄了一眼,发现端坐在金黄色龙椅上的绝瑾天似乎总是望着她这边,面含着神秘的笑意,也不知道他看到什么喜乐的东西。 “这个绝瑾天,该不会发生我了吧?” 由于古遥太过于极枳,挤到了最前排站着,离绝瑾天也就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虽然这灯火没有电灯亮,但是,却也足够在这么短的距离把一个人看的清楚分明。 古遥别过脸来,不敢再去看绝瑾天和那丰美的酒食,咬着下唇准备装傻充愣。 绝瑾天念头刚起,就又失望了下去,一定是他看错了眼,古遥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呢?只怕是一个长的清秀的少年侍卫罢了。 怀中的小轩儿正津津有味的吃着特别为他调制的百宝粥,一张小嘴吃的很快,看得绝瑾天满心的欢喜。 柳烟烟格外优雅的吃着美食,不时的还要替绝瑾天亲自倒上杯酒,温柔婉语,美眸传情,这坐拥高位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皇上的身边已经没有别人了,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成他成双成对的出入这后宫之中,指不定,她就是未来的皇后,想到这里,柳烟烟的眼神一变,顿时杀气凌人,只要除掉了古遥,空着的后位就一定会是她的了。 绝瑾天也感觉到了今天的柳妃娘娘似乎跟往常有一点的不同,以往,她端庄淑仪,沉静似水,没有丽妃的媚,没有琴妃的美,她就是那样的沉静,淡淡的微笑着,可是,今天的她似乎格外的柔媚,眼波流转,情意缠绵,几次都让绝瑾天怔愣了。 不过,绝瑾天大部分的工夫还是放在了怀中那个不安份的小轩儿身上,虽然也注意到了柳妃的变化,他也只是一笑置之,他忽然发现古遥把儿子塞到他的这里也是小有目的的,想到古遥这点狡黠的心思,绝瑾天不由的扬起了唇角,内心也是一股子的甜蜜,这样是不是证明他的遥遥终于在乎他了? 其实,绝瑾天的想法也没有错,古遥把小轩儿送进宫的目的,一则是为了好让自己安心假装侍卫进宫看戏,二来也是想到了绝瑾天会被别的女人纠缠,只要把小轩儿扔到他的身上,只怕他再也没有空闲的时间来照顾别的女人吧。 要比心机,古遥还是不会输给别人的。 时间一分一分的流逝了,古遥饿的肚子都扁了,她两眼发直的看着前方,楚夜和端木玲珑喝了交杯酒就先下去休息了。 “时候不早了,入夜冷寒更甚,散席吧!”绝瑾天朗声说道,看着身边的太监宫女个个冻的手脚发颤,绝瑾天还是很仁意的及早散了席。 听到这句话后,古遥终算暗松了口气,站了两个多小时,又饿又泛又冷,她的耐力几乎到极限了,再不走人,她只怕要变成雕塑立在这里了。 “将军,赶紧回府吧!”杨景忙走到古遥的身边,小声的说道。 “嗯,回去吧,冷死我了!”古遥搓了搓发冷的小手,摔先朝前走去,但刚走了一半,古遥就停下了脚步,前面有几位她的死对头,以柳忠民为首的几位大臣正慢悠悠的朝前走着。 古遥看到这帮嘴不饶人的老臣就讨厌,不过,恨归恨,她还是不能走到他们的面前让他们认出来的,不得已,她只好拐了一条道,杨景虽然有些害怕,却还是跟着古遥的身后走去了。 对于皇宫的道路,古遥还是比较熟悉的,她左拐右拐,七绕八转,脚下生风,走的十分快,当然,也是因为她真的太饿了。 “皇上,可曾记得之前许诺过要陪我钓鱼来着?”古遥正埋头走着,却不想碰见了她最不想见的人正跟别的女人在游园子,气氛还十分的好,更令她恨的咬牙切齿的是,绝瑾天把小轩儿交给了身后的宫女抱着,他两手清闲的和柳烟烟有说有笑。 “朕自然记的,只是近来政事繁忙,怕是要往后推一段时间了!”绝瑾天微笑的回答。 杨景看到迎面走来的是皇上和柳妃娘娘,吓的双腿一颤,走不动了,好在古遥狠狠的拉了她一把,他这才急急忙忙的上前跪下请安:“杨景参见皇上,柳妃娘娘福安!” 古遥也像模像样的跟在杨景的身后参了几个礼,绝瑾天怔了一下,皱眉问道:“杨景,你怎么跑到这里来转悠了?” “回皇上,属下一时酒醉迷了路,想不到竟然走到这里来了,还望皇上恕罪!”杨景及时的编了一个理由出来。 “既然醉了酒,那朕就请个公公送你出去吧!”绝瑾天今日心情大好,并没有责难于杨景,反而随身叫来了一个太监,让他领着他出宫。 “多谢皇上!属下先行告退!”杨景两只腿在打颤,忙站起来就要走,却不想此刻听见一直安安静静的小轩儿仰声大哭起来:“妈妈……妈妈……” 听到小轩儿的哭声,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古遥更是又心疼又无奈,看着儿子这么惹人疼爱,自己却要狠下心来离开,想想,真悲切啊。 “轩儿乖,到父皇怀里来!”绝瑾天以为小轩儿是想念古遥了,心疼的将他抱到怀里来亲哄,但是,小轩儿似乎不买他的帐,一直哭,一边哭还一边朝着古遥这边伸出了嫩嫩的小手。 古遥见状,暗叫一声糟糕,忙急步就要走,小轩儿一见她要走,顿时哭的震天价响,嘴里还一个劲的喊着她,小身体扭动着,就要朝着古遥扑过去。 “乖儿子,你怎么就不配合一点呢,你要害了妈妈了!”古遥走的更急了,心里直叫嚷着。 杨景也是吓的面无人色,差一点就要跌倒在地上,好在绝瑾天一个劲的在安慰着小皇子,没有把注意力转到他们的这边来。 “站住!” 出声的是柳烟烟,她柳眉一竖,便看出了眼前这两个人似乎走的太急了,她冷冷的喝住了他们。 杨景苦着一张脸,转头看着古遥,古遥也是悲剧的看着他,只好停下了脚步来。 “转过身来!”柳烟烟命令式的说道。 杨景只好转过身来,陪笑道:“不知柳妃娘娘有何吩咐呢?” 柳烟烟慢慢的走过来,一双含笑的眸子如刀子一样的盯过来,看见古遥还背对着她,她恼怒的斥道:“大胆,一个小小的侍卫竟然敢在我的面前耍威风,还不给我跪下!” 古遥知道今天是避不了的,只好将头盔一摘,散下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挑衅的看着柳烟烟道:“娘娘才是威风呢,竟然代了皇上使权力!” 绝瑾天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一抬头,就看见古遥亭亭玉立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一套乌青的盔甲显的几份英烈不凡,长发迎风,却是柔媚万千,美的人令人室息起来。 “遥遥,真的是你,难怪轩儿如此哭闹!”看见古遥出现在皇宫,绝瑾天一点也不意外,其实,他早就猜到了古遥肯定不会老老实实的待在将军府里的。 “还是儿子好啊,竟然还能认出我来,不像某人,看了我这么多眼,却还是认不出来!” 在这里,古遥可不会把自己当臣子,反而更像是一个任性无理的娇妻,正在对着自己的夫君耍脾气呢。 绝瑾天能看到古遥,欢喜都来不及,看见古遥生了气,赶紧上前解释道:“遥遥,你生气了?” “怎么敢生皇上的气呢,倒是我不太识趣,打扰了皇上和柳妃娘娘的幽会才是啊!”古遥一边说着,一边将哭的满脸是泪的小轩儿抱了过来。 柳妃看见古遥气的脸都青了,但是,碍于绝瑾天的面子,她很快就和颜悦色起来:“古将军说的是哪里话,我不过是想送皇上回详云殿,不巧却看见将军在此逛荡,难道将军也迷了路不成?” “本将军来看看儿子,柳妃娘娘也有意见吗?”古遥一点也不敬她,说话的语气显的没有了主次之分,杨景看的心惊胆战,他这才明白,为什么总个天下都在议论着眼前这名传奇的女子了,她和皇上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无形的默契,让任何的一个人都插足不进去。 在这寒冷的晚上,柳妃明艳动人,一身荣衣华服,是皇上的正妃,和皇上两厢生辉,十分的绝配,可是,古遥身为一名将臣,却行使着贵妃娘娘的权力,的确令人大开眼界。 “古将军说的哪里话,我怎么敢有意见呢?轩皇子可是往后的太子人选呢,又是皇上的心头肉,真是惹人羡慕!”柳妃马上就转换了一张温柔贤淑的面孔。 “是羡慕才好,可不要眼红到忌妒!”古遥今天也受了一肚子的怨气,看台上,她和绝瑾天的眉来眼去,她就已经气不过了。 “遥遥,别无理,柳妃也是一番好意要送我回殿!”绝瑾天纵然宠着古遥,却也不希望她和柳妃发生口角之争。 “是吗?我也想送皇上回详云殿呢!不如就一起走吧!”古遥当仁不让,要比霸道,她肯定不会输给柳烟烟的。 绝瑾天看古遥一脸的酸味,心里得意的紧,微笑点头道:“好哇,就一起行吧!” 柳妃却低身请了一个礼:“皇上,既然有古将军送行,那臣妾先回殿休息了,不打扰皇上和将军恩爱!” “柳妃如此善解人意,朕很欢喜,也希望今晚发生之事,柳妃不可外传!”绝瑾天虽然心生欢喜,却也知道此时此刻,古遥出现在皇宫十分的不妥,希望柳妃能够替他保守这个秘密。 柳妃目光恨恨的盯了古遥一眼,微笑道:“皇上尽管放心就是了,臣妾不是多嘴之人!” “既是如此,那就早些休息吧!”绝瑾天含笑回答,柳妃只得恨的牙痒痒的离去了。 绝瑾天剑眉一扫,把一旁呆立的杨景吓的半死,赶紧跪身请罪:“皇上饶命,属下并非有意要带将军进宫的!” “皇上,请你不要责罚杨景,她也是受了我的命令才敢这样做的!”古遥忙出声求情。 绝瑾天怒哼一声:“虽无过错,但却还是需要记住教训,下去领罚二十杖吧!” “谢皇上不杀之恩!”杨景听到只是二十杖赶紧谢了恩。 古遥却是有些恼怨:“皇上是什么意思?犯错的人是我,你为什么要责罚杨景呢?” “你也有错,别以为我不罚你,你就以为自己没罪了!”绝瑾天转头,严肃的教训起古遥来。 古遥呆了一下,只好垂下头去,看来,绝瑾天是真的生气了。 “请皇上一同责罚!”古遥只好跪身请罪。 绝瑾天一把将她扶了起来,在她的耳畔低低喃语:“你之罪,一会儿就罚你,走吧!” 古遥听到他如此低沉暧昧的语气,顿时心口一软,仿佛被什么东西挑动了神经,感觉浑身的血液都不安份起来,一张俏脸止不住的红了。 详云殿内,暖意融融,小轩儿趴在古遥的怀里哭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古遥将小轩儿放到他的小人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这才转身走进了内室,绝瑾天正端坐在床畔,两眼含着邪笑望着古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可是多日没见到你了,遥遥,你可让我想念的发疯了!”绝瑾天看着古遥走进来,就开始抱怨起来,的确,他这几天除了朝政之事忙不完,就是无止无尽的想着古遥。 “皇上说的可是真心话?”古遥一步步的朝绝瑾天走过去,生气的责问道。 “当然是真的!”绝瑾天感觉自己的真心被人怀疑,急急的站了起来,一把将古遥拉进了怀中,俊脸埋在古遥发间,闻着幽幽的清香,低声喃道:“遥遥,我一日都不想与你分开,你却残忍的让我日夜思念,我真不知道你是不是还爱我!” “不爱你,我跑进宫来见你干什么?”古遥见绝瑾天像是受尽了莫大的委屈,伸手,御姐般的安慰着他。 “你偷偷跑进宫来,只是想看楚夜成亲而于,可不是真心要来见我的!”绝瑾天生气的说道。 古遥却是吃吃的笑起来,安慰道:“我承认是为了看楚夜和玲珑公主成亲,但是,我却看到了很多不想看见的事情,比如,皇上和柳妃娘娘的低声耳语,笑意倩然!” 绝瑾天一听这话,顿时就打起了精神,将古遥轻轻的推开,看着她那双吃味的美眸,焦急的解释道:“我和柳妃只是说说话而于,并没有怎样!” 古遥见绝瑾天如此的紧张,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我只是说笑的,皇上别紧张!” “我只是怕你生气!”绝瑾天这才松下口气,大手伸过来,开始替古遥脱下了厚重的盔甲。 纤细腰姿,如柳拂风,细腻无骨,金黄色的床幔遮了满室的春光。 相比于龙床上的风情,楚夜和端木玲珑这一对,却算得上是欢喜冤家聚了头,洞房花烛夜,却是格外的悲伤。 本来,端木玲珑被皇上赐给了楚夜激动的眉飞色舞,暗暗想着今后的幸福生活,可是,当身边的男人执起自己小手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颤了一下,她的如火的热情,也像是遇到了冷水,被冰封了。 这个男人虽然娶了自己,但是,他的眼睛里却没有自己,这是身为女人的第六感,端木玲珑吃惊了。 怎么可能?自己是有穷国最美的公主,一直是父母亲捧在掌心的明珠,虽然没有成为皇上的妃室,却是如愿的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沉浸在幸福和喜悦中的端木玲珑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红罗绸帐,喜红腊烛,精心布置的新房内,端木玲珑眨着一双大眼睛望着眼前高大俊美的男人,久久无语。 “时候不早了,公主早些睡吧!” 一天的准备工作,让楚夜也疲惫了,他看着床头上那名美丽的少女,她的眼睛里闪动着天真无邪的光彩,一看就是未经人事的闺中秀女,他微微叹气,可惜这样一位美女,自己却是无法对她动心爱护,于情于理中,的确是委屈了她。 “你让我早些睡,那你呢?你不准备陪我一起睡了?”端木玲珑嗅到了不安的气氛,她猛的站起身来,冲过来,紧紧的拉住了楚夜的手,将他拉着往床上拖去,一边拖一边道:“今晚是我们人生中的大事,将军为什么要如此冷淡的对我?” “公主……” “叫我玲珑,我有名子的,往后,我也不称呼你将军了,我就叫你夜,今晚是我们的成亲大喜,我要和你在一起,不要分开!”端木玲珑霸道的将楚夜拉到了床边。 “玲珑,我还不累,你忙了一天,想必是累坏了,赶紧睡吧!”楚夜对着眼前这名明艳动人的少女生不气起来,也是因为心里很是自责,无法回报她相同的爱怜,所以,语气很是温和。 “再累也该完成人生的大事啊!”端木玲珑红着小脸,低声的叫道。 “我们有的是时间,又何必再乎这一刻呢!”楚夜轻叹了一声,轻声回答道。 “我在乎,我在乎你!”端木玲珑猛的将楚夜抱住,伏在他的怀里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一样哭起来,颤着声音道:“我喜欢你,楚夜,你不该救我的,你既然救了我,就该对我负责!” 楚夜听着她委屈不安的哭声,伸手将她轻轻的抱着,低声道歉:“我会负责的,但我……终究还是会负了你!” “不准你说负我的话,只要你心中有我,就不会负我的!”端木玲珑哭了一会儿,就伸手将眼角的泪擦掉,伸出手去帮楚夜脱衣服,楚夜惊慌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端木玲珑的泪珠儿又下来了,楚夜见她如此伤心,只好低声道:“我自己来就行了!” 端木玲珑眨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高大俊美的男人,一颗心却是欢喜的紧。 楚夜微微的叹了口的气,回想起今天上午跟古遥谈的那一番话,既然是娶了玲珑公主,他就该尽了做夫君的责任,就算再推拖,总也不是办法的。 端木玲珑这才露出了欢喜的笑容,上前,替楚夜把外套脱了,自己也解开了厚重的珠钗外衣钻进了被子里。 “夜,我美吗?”端木玲珑仰起脸来,对着楚夜呆呆的问道。 “美!”楚夜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点头回答。 “是你见过最美的女子吗?”端木玲珑从小被人称赞着长大,所以也养成了自恋的习惯,所以,她希望自己是夫君心里最美的女人。 楚夜呆窒了一下,却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这个世界最美的女人已经藏在他的心里了。 端木玲珑见楚夜不说话,推着他娇嗔道:“你快回答我,我是不是你见过最美的女人!” “这个问题没有意义,睡吧!”楚夜淡淡的回答,他并不喜欢被人追问的感觉。 端木玲珑却是小孩子气的非要问个究竟:“我只是想听你回答,你就回我一句嘛!” “玲珑,你认为一个人的美是只从外表上去评论吗?”楚夜转头望着端木玲珑,见她怔愕了,他微笑起来:“如果一个女人长的再美,她的心灵是狠毒的,那她就不美了!” “夜,你可以放心,我一点儿也不坏,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做一个好妻子的!”端木玲珑赶紧回答,因为,她不要做一个空有外表的美人儿。 楚夜伸手拢了拢她散乱的长发,温和的点头道:“我相信你会做好的!” 听着端木玲珑这样天真的回答,楚夜的心里也十分的难受,如此纯真无知的女子,他该好好爱护她才行啊,纵然无法用男女之间的爱来回报,但他愿意替她挡去风风雨雨,让她过上安稳的日子,至于那个美丽的梦……就这样一直埋藏在内心吧,只要能够回忆就足够了。 端木玲珑很不安份的伸出小手在楚夜的脸上轻轻的抚摸着,最后,她揍过来粉嫩的唇,楚夜怔了一下,没有厌恶的排开她,而是任由她羞赧的爬过来。 初晨,阳光打照在喜红色的门帘上,端木玲珑在睡梦中拍了拍身边温暖的身体,却发现床已经空了,她猛的睁开眼睛,发现楚夜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了。 “夜……”端木玲珑喃喃的喊了一句,赶紧从床上爬起来,丫环小灵端了洗漱水走进来。 “公主,这么早就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会儿?”小灵关切的上前递上温热的巾帕。 端木玲珑一边拭着手一边问道:“知不知道将军什么时候起床的?” “我听府上的管家说,将军天一亮就出门了,好像是去了训练场吧,公主,你也知道,马上就有一场大仗要开打了,将军忙也是应该的!”小灵轻声解释着,眉宇间却有一丝的犹豫,内心藏了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端木玲珑没有多想,只是担忧起来:“是啊,听说马上就要和金国交战了,将军一定很忙,我答应他要做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妻子,既然他这么忙,我就不该打扰他!” “公主……”小灵犹豫的看着她。 端木玲珑美眸一转,说道:“怎么了,有什么话吞吞吐吐的,这可不像是你的个性啊!” “只是怕公主听了会不高兴呢!” “到底是什么话啊,是不是在外面听到了什么闲言闲语?说来给我听听!”端木玲珑面色一板,强制要求道。 小灵这才紧着声音说道:“今早我去伙房给公主打热水时,听见几个小丫环在议论着,说皇上急着把公主赐给将军,是因为……因为古将军的缘故!” “古将军?哪个古将军?”端木玲珑睁大眼睛,她虽然听过楚夜的名子,却还没有听过古遥的名子。 “我也很好奇这位古将军是谁,便向那几位伙房丫头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这个古将军可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她连任两朝的贵妃娘娘,后被皇上发配到南海绞海贼而闻名遐迩,公主,你可知道这位古将军在南海干过什么?” “快点说来,我现在可管不了什么古将军,怎么又跟夜扯上关系了呢?”端木玲珑急的脸色都变了,一个劲的催促道。 “说起这位古遥,她竟然在南海造反了,造了八百多大船准备跟天朝对抗呢,还打了两年的战,生下了一个小皇子,如今,深受皇上的宠爱,被封为大将军,此次出战金国,她就是最高的指挥官呢!” 端木玲珑听了,也是吃惊不小,睁大眼睛叫道:“这么说来,这还是一个十分历害的女人了?” “可不是嘛!” “废话了这么多,那这位古将军跟夜到底有什么关系啊?”端木玲珑火大的问。 “关系可大着呢,楚将军就是当年护送古遥去南海的,后来,随着古遥一起叛变过皇上,是当时古遥手下得力的四将之一,不少谣言说楚将军一直以来都对古将军有很深的感情,皇上这次赐婚,也是想断了他对古将军的念想的!”小灵也不怕死的把所听所问一股脑儿的全部说出来了。 “什么?”端木玲珑一听,气顿时就涌了上来,一张俏脸青白不定:“怎么会这样?夜和那个古遥竟然还有这种关系?为什么他不告诉我?不行,我这就去质问他!” “哎呀……公主啊,你可别去,去不得啊,那古遥是什么人啊,她既是皇上最爱的女人,如今也是楚将军的上司啊,如果你这样去闹,只怕会坏了楚将军的名声啊!”小灵一把将端木玲珑拉住,不让她去闹事。 端木玲珑一听,马上就冷静下来了,细细的想了一会儿,点头道:“小灵,你说的对,我闹也没用的,还会让夜难堪,不过,我却是想见识见识这位古遥是何等人物!” “公主的意思是?”小灵担忧的问道。 “你给我送一封信给古遥,就说今天府上请客,也请她过来坐坐吧!”端木玲珑虽然年纪小,却还是有一点点的心机的。 “这可好吗?公主?”小灵却是有些忧虑。 “怎么就不好了?我只是想见见她而于,又不会对她怎么样,哼,难怪昨天晚上,他怎么也不承认我是最美的女人,原来……气死我了!” 小灵见公主气的不行,也没有再多话了,转身便去办事了。 古遥一大早就坐了轿子回到将军府,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走的后门,如果昨天晚上柳妃不讲出去的话,那么,都察院那帮老臣子也不会知道古遥出过府门。 小灵刚去跟管家商量了一下要请古遥到府上坐客的事情,却得知古遥因为犯了重罪,正被软禁在将军府上,出不得门,于是,她赶紧把这个消息传回来给端木玲珑。 “被软禁了?哼,不是说皇上有多宠她吗?杀个人还被禁了自由,得了,既然她不出来,那我就上门去拜访她,反正迟早还是要见面的!”端木玲珑心里一股火烧着,如果不看看古遥是什么样的女人,只怕她今天气的饭都吃不下了。 古遥刚回到将军府,就听到了有客上门,她先了怔了一下,当听到来客是谁时,她扬起了唇角。 端木玲珑带了不少的礼品上门来求见,当她踏进将军府时,顿时就被这宽阔的宅院给震撼了,不愧是大将军府。 古遥穿戴整齐便迎出了门,远远的就看见端木玲珑好奇的四处打量着。 “原来是楚将军新迎娶的公主啊,真是稀客,快到厅里去坐吧!”古遥热情的上前打招呼。 端木玲珑正赏着景,忽然听见一个清悦的女声大方的传来,她回头一看,却见一名素衣女子慢步行来,天姿国色,风采绝代,她不由的呆住了,连带她身边的小灵也格外的惊艳。 芙蓉面,细柳腰,肤白似玉,柔若无骨,明明是一代美娇娘,却偏偏有着一股男子的风范和气度。 古遥给端木玲珑的第一印象是很美,美的很大气,很有个性,怡然自得,大方温和。 “早就听说了古将军的大名,今日特地前来拜访,不知道是否方便!”端木玲珑微微含笑道。 古遥却是抿唇笑道:“随时来都可以,往后你就是我的大嫂了,就当是自家人吧!” “大嫂?”端木玲珑被这个称呼给愕住了。 古遥见她满脸的疑惑,便解说道:“我一直敬楚大哥为兄长,如今,公主与楚大哥成了亲,往后自然就是古遥的嫂子了!” 古遥一番话,把怒火腾腾,准备来闹事的端木玲珑堵的哑口无语,她都还没有发话呢,古遥却先一步的让她无话可说了,小灵赶紧扯了扯她的衣袖。 端木玲珑欢喜的笑起来:“古将军这番话着实令我吃惊了一下,想不到,将军竟然还有古将军这样出色的妹子,真是令人意外啊!” “楚大哥气宇轩昂,才华无双,一直是古遥学习的好榜样,嫂子今天上门来拜访,真是令古遥惭愧之极,本来,昨夜该进宫为两位敬上一杯喜酒的,无奈身不自由,只好来日再敬了!”为了能够让端木玲珑不要起疑心,古遥一张嘴巴舌灿莲花,把该说的都先说了,能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这就要看端木玲珑够不够聪明了。 “古将军真是太客气了!”端木玲珑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既然古遥都把话说明白了,她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发难下去。 “请里面坐吧,让我好好招待嫂子!”古遥嘴巴比较甜,喊的端木玲珑也格外的心悦。 论年纪,古遥要比端木玲珑年长四岁,当然,真正的古遥已经是快要迈步三十岁的中年妇女了。 古遥把端木玲珑请到了厅堂,便吩咐了好酒好菜的招待上了。 “古将军,你就不要叫我嫂子了,叫我的名子既好,我叫玲珑,往后,我也不称你将军了,你年长于我,我就叫你姐姐吧!”席间,端木玲珑微笑的说道。 古遥点头道:“这样也好,反正都算自己人,再这样称呼就见外了,我就叫你玲珑吧!以后要是楚大哥亏待了你,记得跟我讲,我找他算帐去!” 端木玲珑哈哈的笑起来:“好啊,以后他若不听我的话,就请姐姐做主了!” 算起来,端木玲珑和古遥算是一种人,两个人都个性开朗大例,说笑也能自然的说到一处去。 端木玲珑本来是想寻仇来的,可是,一见古遥个性随和,态度大方,一时相惜,就改认了姐妹相称。 第九十六章 交付小轩儿 边防战况节节吃紧,金国统军主帅也鹰屠了三座城池,手段血腥残忍,铁骑所踏之处,民生悲泣,无一生还,如今,辽东边境,已经失了三座城头。 闻了这个消息,绝瑾天浑身震颤,拍桌而起,阴冷的面容泛起杀泛之意,也鹰这个犬牙太猖獗了,竟然如此欺我国民。 “皇上,请皇上速速调谴兵马前去抵挡也鹰的脚步,有探子来报,也鹰下一个目标将会是东华城,那可是我国辽东方向最主要的一个地区,若此地被攻陷,就等于将城门打开,往后,金兵铁骑将如洪水猛兽,一发不可收拾啊!”身为三朝元老大将军,本着忧国忧民的心情,急急的开口请示。 “皇上,如今这天寒地冻,粮草未足,再加上兵营训练状况不佳,如此时冒然出兵攻打,只怕……还望皇上三思而行,莫要急切行事啊!”丞相柳忠民却持着反对的意见,他阻止出战的原因一是想体现自己爱护君主之意,又不想让古遥有立攻的机会,所以,他希望争取时间,希望能在出战以前,找到机会迫害古遥,把自己的女儿先扶上皇后的宝座上,这样一来,往后的日子将荣华尽得,富贵天下了。 绝瑾天冷怒道:“也鹰都快欺到朕的城门下了,朕还等什么?既刻调兵谴将,纵然这天寒地冻,却也阻挡不了朕奸灭外敌的勇气和决心,柳丞相,你今日之说词,倒是令朕失望了!” “皇上息怒,臣也是替皇上龙体着想啊,皇上体恤国民,是为明主,若是出了什么差子,只怕臣等万死不辞啊!”柳忠民吓的伏地而跪,忙显示自己忠心不二的决心。 “明主?”绝瑾天讥嘲着这个称赞,他从来不指望别人能用明主来形容他,也许,昏庸和暴君才是最好诠释他的词句吧。 柳忠民不明白绝瑾天那讥笑的眼神代表着什么,吓的更是伏下了脑袋,再也不敢多言。 “朕已经决定了,三日之内调齐兵马粮草,朕要御驾亲征,定要将那也鹰的头颅取下,以祭我伤亡的将民!”绝瑾天目露寒光,仰望着那蒙蒙天际,他已经愧欠了列祖列宗,已经犯下了涛天大罪,他不能再有任何的失去。 圣旨下达,古遥惊的站了起来,三日后便要起程出征?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了,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准备,虽然一直以来,她的血液都沸腾着,叫嚣着要到战场上去撕杀,可是,这个消息还是打乱了她的平静。 “将军,你怎么快乐呢?我听将军给我讲的战场上的故事,便知道了将军其实是喜欢打仗的!”侍女秋容关切的问道。 “上战场,我倒无所谓惧,我只是担心皇上和我去了边境,小轩怎么办?” 古遥忧虑的闭上双眼,这个天下都是皇上的,可是,却没有一个安全的地方容纳他们的孩子,柳烟烟心狠歹毒,万人趁着她和皇上不在的时候,要迫害小轩,那可怎么办呢? “将军是担忧小皇子的安全啊?”秋容也担心起来。 “是啊,后宫的女人个个恨我入骨,朝中的大臣个个视我为钉,他们都恨不得我能死去,哼,我古遥这一生做人可真是失败啊,在现代的时候,人憎人厌,跑到古代也讨不了好!”古遥无比较郁闷,也许,她注定是孤寡之人吧。 “皇上如此的宠爱将军,将军为何还要有如此的感叹呢?纵然这所有人都不待见将军,但至少皇上喜欢你啊!何须愁眉?”秋容和古遥相处的日子,才发现原来这位主人不像外人所说的不近人情,她博古通今,学识远虑,待人亲和温润,虽为女子,却有君子之姿,令人不得不服。 古遥苦笑起来:“是啊,好在还有人愿意爱我,这也许是上天给我最大的恩宠了!” “将军别担心,奴婢倒是想到了一个人,也许把皇子交给她可行!”秋容忽然想到,便说了出来。 “是谁?”古遥眉目一凝,低声问道。 “就是玲珑公主啊,她和将军已经义结金兰,拜了姐妹,况且,她也很喜欢小皇子,若是把小皇子交给她来保护,就算有心人想害小皇子,只怕也没这能耐吧!” 古遥面色一喜,点头道:“是啊,我怎么忘记了和玲珑结为了姐妹呢?把小轩交给她来保护,我的确可以放心了!” “将军,时间紧急,是否要早些跟玲珑公主商量此事?” “是该早点跟她说,秋容,你马上去请玲珑过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与她相商!”古遥急急的吩咐道,秋容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古遥悬起的心终算可以放下了,出战金国少说也需要个一年半哉的,也许,这件事情,只要玲珑公主才能替她做好的。 楚军府内,端木玲珑正耐着性子坐在房间里缝制一个荷包,准备在上面缝一朵兰花,一旁丫环小灵急的额头冒汗,不断的要求道:“公主,您身娇体贵不适合干这种细致活儿,还是让小灵夫你缝吧!” “别吵,就快缝好了!”端木玲珑头也不抬的斥了她一句,继续专注在手中的兰花上面。 “哎呀!”一声痛呼,端木玲珑的手指头上又多了一个针眼,小灵急的直跺脚:“公主啊,你就别折腾自己了,快让小灵来吧!” “不行,我一定要亲手给夜做一个荷包,你代我缝的都不算,就算我的手指受再多的痛,我也要把这个荷包缝好!”端木玲珑自信满满的继续低头干活儿。 “既然公主下了决心,小灵也不阻拦了,小灵这就给你端杯茶来!”小灵望着调皮的公主竟然也变得这么安静听话了,嫁给了楚将军,她像是一夜之间就长大了,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忧虑。 小灵一出门就碰到了急急回府的楚夜,她眼珠子一转动,忙上前请礼:“将军回来了!” 楚夜转头看了她一眼,点头道:“是啊,玲珑呢?” “将军,你快去看看公主吧,她今天为了给你缝荷包,手都被针给刺烂了!”小灵马上换了一张忧急的脸色。 楚夜剑眉一拧,转身就朝着内室走去,小灵在后面得意的偷笑了几声,就去给端木玲珑端茶了。 端木玲珑又一次把针刺到自己的手指上去了,痛的她缩了一下。 “玲珑,在干什么呢?”楚夜走了进来。 听到楚夜的声音,端木玲珑小手一缩,忙把手里的缝的不成样子的荷包藏进了自己的袖子里,转头甜甜的笑起来:“夜,你回来了,我没干什么啊!” 楚夜看着她灿烂的笑容,低叹了口气,拉起她的小手,就看见拇指上有几个针眼还冒着血点。 端木玲珑被他一看,一张俏脸就红了起来,委屈道:“夜,对不起,我女工活做的不好,想要给你缝个荷包都缝不好,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既然不会缝,就别学了,我不希望你为了我把自己弄伤!”楚夜温柔的劝道。 “可是,我听说中原的女子都能为夫君缝制衣物,这是贤惠的象征,我来自域外,从小到大,除了学会了骑马射箭,无理取闹,什么也没学会,如今,我既然嫁给了你做妻子,当然要像你们中原的女子一样温柔贤淑,通情达理了!不然,你不要我怎么办?”端木玲珑越说越自责,委屈的差点就掉眼泪了。 楚夜看着这个为自己吃尽苦头的女子,心里荡漾起一股难于言语的感觉,他愿意为古遥做任何事情,眼前的女子怕也是愿意为自己做任何的事情吧,既然明白了那份背后的忧伤,他又怎以舍得让别人和自己一样品偿痛苦的折磨呢? 楚夜把端木玲珑轻轻的搂到怀中,轻拍着她的肩膀,低喃道:“玲珑,我既然娶了你为妻,不管你会不会女红,不管你是不是能像中原女子一样的贤惠,你都是我的妻子,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你心里是这样想的吗?不会嫌弃我手笨,不会嫌弃我性子不好吗?”端木玲珑紧紧的抱着楚夜,对于她来说,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天,失去了他,她将活不下去。 “怎么会嫌弃呢?是我不够好,让你受苦了!”楚夜温柔的说道。 “我不怕受苦,就怕你不理我,夜,古遥姐姐好像什么也不会做,但她会打仗,她是女中豪杰,我什么特长都没有,唉,我真没用,早知道未来要嫁给你,我小的时候就该多学点东西,琴棋书画,至少也该懂一样的嘛!”端木玲珑又后悔又抱怨。 楚夜听了她这么可爱的话,不由的失声笑起来,柔声宽慰道:“玲珑,不要再自恼了,我就喜欢你率真的样子!” “这可是你说的哦,我会记一辈子的,以后你不能嫌我不够好就把我给休了!”端木玲珑奸奸的笑起来。 “不会的,别多想了!”楚夜松开她,拍着她粉嫩的脸颊,却在心里低低的叹了气。 “公主,将军,将军府的秋容求见!”小灵站在门外,低声回报。 端木玲珑脸色一喜,赶紧宣道:“让她进来吧,秋容是古遥姐的贴身女侍,怕是古遥姐又要找我去玩了!” 楚夜却是眉色凝重,看着端木玲珑开心的笑脸,他不知道该不该把三日后要出征的事情告诉她。 秋容走了进来,看见楚夜也在,她忙低身起礼:“奴婢见过玲珑公主,楚将军!” 端木玲珑欢喜道:“秋容,古遥姐让你来作什么?” “将军说请公主到府上一聚,说有要事与你说!”秋容如实相告。 “有要事?什么要事啊?她可曾说?”端木玲珑睁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秋容寻思了一下,还是把话给说了:“是因为小皇子的事情,想要请公主帮个忙!” 楚夜听到这里,似乎已经知道古遥要请端木玲珑办什么事情了,忙抬手道:“你先回去吧,我和玲珑稍候就去府上!” 秋容点点头,转身出去了,端木玲珑拉着楚夜问道:“你知道古遥姐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楚夜沉重的点点头:“怕是想把小皇子寄托给你,玲珑,皇上下了战令,三日后,我和遥遥将前往边境抗战金国,遥遥是担心小皇子的安全,所以,想把小皇子交给你!” “什么?三日后?”端木玲珑惊的跳起来,急道:“我与你成亲才不到三日呢,这新婚的甜蜜都还没过,怎么就要出兵打仗了?” “玲珑,不要哭闹,这是皇上的旨意,况且,金国犯我边境,杀我百姓,早就该死,我只恨皇上未能早些下达此令,让金国有机可趁,夺我国池城!”楚夜轻声安慰着,眼里却露出了仇恨的杀机。 端木玲珑忽然安静下来了,她感觉到了楚夜心中沸腾的血液,他是一名将领,战场是成就他荣誉的地方,她不该无理的阻止他。 “夜,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来见我?”端木玲珑依偎到楚夜的怀中,语气中充满着忧虑和酸楚。 “如果我没能回来,那我一定做了天上的云彩,你抬头就能看见!”楚夜轻声喃喃。 “不,我不要你做云彩,我就要你回来陪我过下辈子!”端木玲珑大声哭了起来。 “好了,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的!”楚夜见把她逗哭了,赶紧承诺道。 端木玲珑擦着眼泪,但却安不下心来,望着楚夜那俊美的眉眼,心里一阵一阵的发痛。 古遥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度着步,如果没有儿子,她不会如此的焦虑难安,她可以任毫顾及的去做任何事情,去任何的地方,可是,如今,儿子比她的生命更重要,她必须要好好的周全他。 “将军,楚将军和玲珑公主来了!”秋容急急的走了进来回报。 古遥快步的冲了出去,在客堂上看见楚夜和端木玲珑坐在那里,见了她来,也都端了起来行了个礼。 古遥眼里闪过惊慌和无措,看在楚夜的眼中,分外的心疼,坚强的她,又开始变得慌乱了。 就是这种神情,曾经令他为之心焦不安,如今,再看她,心依旧是这般的疼痛。 “古遥姐,你别着急,有什么事情要交给玲珑做的,玲珑一定帮你做好!”端木玲珑一上前就保证道。 古遥感激的看着她,拉着她的手说道:“玲珑,谢谢你答应帮我,皇上下了出征令,这个消息太突然了,我都来不及准备,如今之计,我也只能把小轩交给你了!” “皇上会答应吗?”楚夜皱着眉头问道。 古遥怔了一下,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肯定政务缠身,不过,我会跟他商量的,相信皇上也一定会权衡局势!” “皇上一定会把小皇子留在皇宫的!”楚夜焦急的说道。 古遥浑身一颤,面色有些苍白:“不,我不能让小轩进宫,柳烟烟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在皇上心中,柳妃娘娘一直是贤淑明理的表象!”楚夜担忧道。 古遥冷冷的嘲笑起来:“柳烟烟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一直把自己伪装的很好,就连皇上也都看不穿她,不过,皇上一定不会把小轩交给她来抚养的,皇上也是一个疑心重的人,他会答应我的!” “古遥姐,如果我答应帮你照顾小皇子,也请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端木玲珑眼里满是惶恐不安。 古遥怔了一下,目光扫过楚夜,楚夜轻轻的低下了头,她点头道:“玲珑,你要我答应什么事情?” “帮我好好照顾夜,让他平安回来,古遥姐,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到的,对不对?”端木玲珑眼眶里含着泪珠,真诚的恳求道。 古遥呆了一下,却为楚夜拥有一个如此关心他的妻子而高兴,她重重的点头答应:“玲珑,你就放心吧,楚大哥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的,我向你保证!” “谢谢古遥姐!”端木玲珑不安的心这才有了依靠,她转头看着楚夜,笑的格外开心。 楚夜也只能跟着苦笑,古遥转头望着他感叹道:“楚大哥,你找到了一个真正知你冷暖,疼你的好妻子啊!” 楚夜俊脸一红,更是说不出话来。 “将军,将军,皇上来了,皇上来了!”门外的秋容急急的大叫着,朝这边走来。 古遥面色一喜,忙跟着出门去迎接,楚夜拉着端木玲珑也跟着出来了。 “遥遥!”绝瑾天百忙之中抽身前来,看见古遥拖着长裙朝他奔过来,他神情一呆,就感觉到怀里偎进了一抹娇柔的纤体,他愧责的唤着她的名子。 楚夜和端木玲珑上前请了礼,楚夜的眸子不再有任何的酸醋和灰暗,有的只是平静和欢喜。 每个人都会找到那个最爱她的人,他转头看着身边的端木玲珑,她也正仰头望着他,四目相触,都含了一丝笑意。 “对不起,遥遥!”绝瑾天跑过来只为了一句道歉,他没能给她足够的时间准备,让如显的如此惊慌。 “不,我要的不是这句话!”古遥从他的怀里站起来,美丽的小脸上又染上了坚定的微笑。 绝瑾天会意一笑,却是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转头望着楚夜:“朕是不是破坏了你们的新婚蜜尔啊?” “为皇上效力,是楚夜的职责所在!何来破坏一说?”楚夜忙抱拳回答。 古遥轻笑了起来:“好了,外面冷,到客厅里去说吧!” 四个人进了客厅,古遥转头望着绝瑾天开口道:“皇上要御驾亲征,不知道怎么安排轩儿?” “朕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跟你商量此事的,虽说朝局稳固,但轩儿是朕最重要的血脉,不能出任何的意外!”绝瑾天面色沉凝下来,严谨的说道。 “皇上,我不放心把轩儿留在皇宫里!”古遥忧心道。 绝瑾天怔了一下,转头望着古遥不安的神色,叹道:“来之前,柳妃来见了朕,说了此事,希望朕把轩儿交给她来抚养……” “不行,我绝不同意!”不待绝瑾天把话说完,古遥气怒的一掌拍下去,打断了他的话。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古遥的怒气腾腾。 “遥遥,你别激动,朕自然不会答应把轩儿交给她,只是,诺大的皇宫,却是没有一个安全之所,是朕之失责啊!”绝瑾天微微叹气。 “皇上,这不是你的错,而是这个世界让我们没有更多的安全感,你我都担心轩儿的安危,如今,我有一计,希望皇上能够答应我!”古遥伸手紧握着绝瑾天的宽厚的手掌,低声说道。 绝瑾天神情一喜,问道:“你有何计策?” “我想偷偷把轩儿送到楚军府上交给玲珑公主照顾,对外却谎称说轩儿一直在将军府上!这样一来,就算有心想害轩儿的人,只怕也不知道我们已经把轩儿转走了!” “玲珑公主?”绝瑾天的目光转到对面。 端木玲珑忙起身跪下,真诚的保证:“请皇上和将军放宽心,端木玲珑一定以性命保证,会好好照顾小皇子,不让小皇子受到任何的伤害!” 古遥急步上前扶起端木玲珑:“玲珑,我们相信你就是了,别这样!” 绝瑾天看着眼前这名刚烈如火的女子,赞赏道:“好,玲珑公主有如此的决心,就安遥遥的计策行事吧!” “谢皇上信任!”端木玲珑欢喜的站起来。 小轩儿的事情就先定下来了,古遥亲自送走了端木玲珑和楚夜,回到房间里,看见绝瑾天拧眉不展,心事重重。 “怎么了?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古遥上前低柔的问道。 绝瑾天摇着头,伸手将古遥紧抱在怀里,缓声道:“遥遥,我不想你去出征!” 古遥惊了一下,忙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急道:“为什么不让我出征?皇上是不信任我吗?” “不是,我只是怕你受伤害,要知道,打仗是男人的事情,你一名女子……” “皇上,我想和你一起出征,不管前路有多危险,我要和你一起去!”古遥脸色决然。 绝瑾天望着她倔强的神情,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她的决心,只好紧紧的抱住她:“如果要去,那你必须听从我的安排,不得任性行事!” “嗯,我会听话的,不会再给你捣乱!”古遥顺从的点头。 绝瑾天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的欢喜过,虽然古遥没有表达一言一语,他却能感觉到她浓浓的爱意,她愿意陪他去最危剑的战场,也许,这就是她爱他的最好的见证。 第九十七六章 出征 锦滇国上下,戒备森严,城中百姓家家闭门关户,入夜便不再外出走动,举国上下都知道,将有一场大战要打,而且,此次领兵的人物,还是一名女将军,古遥的名子,变成了一个传奇,被人说成了好几个版本。 皇城内最近也是格外的严谨,各路将领正在调兵谴军,点数兵力,为明天的出行做最后的准备。 古遥安排好了小轩儿,就没有一丝喘息的时间,作为这场战斗的负责人,她将要归划一切的事务,粮草在三前就前就已经出行了,也下了命令,让莫流非和御天行加派了兵力运送粮草。 新铸好的刀戟被分派到了兵将的手里,高扬的大旗,在空中飞舞着,龙是锦滇国的象征,所以,战旗上飞扬的金龙,格外的雄霸傲气,令人望而生畏,闻风丧胆。 绝瑾天在详云殿招开了最后一次的朝政会议,亲笔点将出行,以古遥为首的十万精骑,和以张灿为首的二十万步兵,绝瑾天御驾亲征,场面庞大,前所未及。 走下朝政,绝瑾天亲自领了宫女给古遥送来了战袍,血一样的红色,就像古遥那英烈不凡的气场。 “这是朕特别命人替你打造的金丝红甲,在里面铸了最好的金片,足可以保你刀枪不入!”绝瑾天柔声说着,谴退了宫女,亲手替古遥将软甲穿在身上。 古遥脸上闪烁着暖暖的笑意,张开手,任由绝瑾天细腻的替自己穿好软甲,绝瑾天自身后紧紧的抱住古遥,低沉的嗓音透着嘶哑:“无论胜败如何,定要替朕好好保护自己,听见了吗?” “皇上,你放心吧,逃命是我最拿手的绝活,一定不会让你担心的!”古遥妙趣的回答,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容。 “不,我需要你向我保证!”古遥的回答让绝瑾天不安心,认真的再要求一遍。 古遥只好保证道:“我在此向你保证,一定会好好的活着,皇上也需要给我一个保障!” “为了你和轩儿,我一定要胜这一场!”绝瑾天目光坚定的说道。 古遥穿戴好了软甲,又帮绝瑾天取下了金色的盔甲,像贤惠的妻子围着他帮他穿上。 第一次并肩作战,对于古遥来说,既兴奋,又担忧,她虽然自信满满,但也不能保证会发生意想不到的意外,如果可以,她真想自私的不让楚夜和莫流非三个人跟着她一起去。 她也在害怕,害怕会失去,她宁愿自己去赴这场残酷的战争。 在十里坡外扎营等候了两个多月的莫流非和御天行,也开始做最后的点兵准备。 站高高的山头上,寒风吹动着莫流非翻扬的衣裾,他远眺着锦滇国国都的方向,怅然叹气,问身边同样默不作声的御天行:“许久不曾见到她,你也在想念她吧?” 御天行苦笑了两声,没有否认自己的内心,低声道:“叫我如何不念想?” “御天行,我们并肩作战这么久以来,我从来没有视你为对手,我很意外自己竟然可以如此淡定的和你们四个人生活在一起这么久,如果换作是以前的我,我怕会控制不住的杀了所有敢与我争抢的人!”莫流非面色淡淡,声音里含着一丝的自嘲。 御天行怔了一下,摇头道:“我们都不是你的对手,因为,我们不曾有过任何的恩怨情仇!” “是啊,听到楚夜成亲的消息,我就知道,也许,我们都会走上同样的道路,只是,不知道这一天会不会到来!” “楚夜有他的苦忠,但他为了遥遥愿意忍痛负重,没有辜负她的一番苦心经营,我很佩服他!”御天行语气中含着赞赏之意。 “你我都清楚,对抗绝瑾天是没有好下场的,我本来倒也无所谓,非命一条,过着今天不知明天的黑暗生活,你和楚夜,楼紫檀与我不同,你们的生活比我好很多,所以,遥遥要周全你们的性命,我当时的确不能理解,我可以为她舍弃生命,但如今想了想,却是冷汗直冒了!” “我知道,世事本无常,如果不是遥遥救了我一命,我早就死了,生与死对我来说,已经很轻了,也许我们四个人都可以为她舍弃性命,但是,她却不忍心让我们受罪!但愿她这一选择,不会成为她的负累!”御天行苦笑起来,古遥为他们付出,他们都知道。 “走吧,起风了,从今往后,又可以与她并肩作战,这已经是我莫流非最大的愿望!”莫流非说完,转身走下了山坡,风扬起他乌黑的长发,让他显的空灵而幽然。 御天行望着他洒然的身影,也是轻笑一声,跟着他一起走下了山坡。 天色蒙蒙,四更天时刻,锦滇国厚重的城门沉缓的开启了,列队在城内的侍卫整齐的踏步出来,火光照天,映照着森冷的刀锋,侍卫们面罩寒森,威武如松柏,迈步朝着属于他们的战场上无畏前进。 五万骑兵由古遥和绝瑾天亲自摔领在二更时分就已经出了皇城,随后出城的是张灿楚夜带领的五万禁军,城门外还有十万从外地调谴进京的侍卫,个个严阵以待,等候军令。 行军的路上,白雪凄凄,由于风雨阻路,前行的速度很慢,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夜晚,高大的帐蓬内,围坐着大大小小十几位将军,绝瑾天负手度步,一双鹰眸紧紧的盯着铺在桌面上的地图,沉声问道:“依照我们的进程,到达塞外将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这个时间太长了,各位有何良策改善这一境困?” 所有的将军陷入了沉思中,古遥也为此焦急不安,如何在大风雪的天气加快速度呢? 脑子有些短路,却也实在没有收搜出什么有效的办法来。 “皇上,要不,减轻兵力身上的负重,也许可以加快脚程!”张灿摔先提出建意。 绝瑾天沉思了一下,摇头道:“不行,兵力已经轻减到最小的负重,如何再减?” 古遥站了起来,走到地图面前,一双美眸盯着那张详细的地图认真的察看了一会儿,忽然发现在离营不到十里处竟然描绘出了一条河流的标记,她美眸一睁,忽生上一计来。 “皇上,陆路不好走,我们可以改走水路,既刻派人去察看一下这条水路的流向和水流的深度,看看是否能启船航行!” 绝瑾天怔了一下,所有人都围了过来,看着那条不太明显的标记,一直延伸不到境外的一个叫良口位置,再用手仗量了一下,发现水路直通过去,竟然已经出了境内,已经在金国的国土上了。 “这……只怕不妥吧,这里是金国的领土,我们若在此登陆,只怕会引来金国的强力进攻!”其中一名将军一看这块地方就吓的面露惧畏,有些怯怕。 张灿讥讽的盯他一眼,冷笑道:“金国胡贼跑到我们的疆土上大肆抢掳,我们就在他们的土地上好好的放一把火,怎么的也要把这仇给报了!” 古遥拧着眉心,想了想说道:“依我看,从这里登陆也许是一个机会,金国兵强马壮,精锐的部队一直都在边境做战,所以,国门空虚,也许我们可以趁其不备,自后进攻,前后包抄,未偿不是一种至胜的妙招。” 楚夜非常认同古遥的说法,点头补充道:“古将军的办法不错,对于贼人,我们需要采取突攻,这样既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又能减少损兵折将,我赞成古将军的建意!” 绝瑾天听完下属的议论,沉声打断他们的争论:“遥遥说的很有道理,朕认为兵分两路,一路从水路走,一直到金国的门户,从后进攻,一路走陆路,与金国正面交锋,既可以牵制住他们的兵力,也可以给后备军充足的进攻时间,两全齐美,是为一个办法!” “不如就由我领兵五万,沿水路进军,联合莫流非,御天行所带领的南海水军八万人马既刻由水路进发,诸位将军就随同皇上由正面交锋!经由探子加紧联系,互通消息如何?” 打水仗,古遥已经有一定的经验了,所以,她主动的请了责。 “让古将军沿水路进军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毕竟,古将军在南海这两年一直与水打交道,经验更足……” “闭嘴,少说话!”那位将军话说到一半,就被同伴给用力的顶撞了一下,他怔了怔,赶紧闭了嘴巴。 绝瑾天的脸色沉的难看,他抿着唇,望着古遥良久没说话。 “时候不早了,各位先下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朕会有一个决定的!”绝瑾天沉声发话,各位将军识趣的赶紧退了出去,古遥也转身准备离开,却听见绝瑾天叫住了她:“遥遥,你留下!朕有话要说!” 古遥知道绝瑾天要跟她说什么,便留了下来。 绝瑾天轻责的看着她说道:“为什么要主动请责?我知道你水上经验足,但朕不准你如此犯险!” “皇上,我们是出来打战的,一切的目标都为了能够取得胜利而战,我南海八万雄兵,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水底下功夫了得,我想不到还要更好的人选胜任这一职务!”古遥缓缓的解释道。 “你知道深入敌营有多危险吗?更何况我们对金国的内部情况不甚明了,谁也不知道他们留守了多少兵力,万一……” “哪有这么多的万一呢?皇上你多虑了!”古遥却是毫不惧畏,伸出手轻轻的抱住焦急不安的绝瑾天,微笑道:“你不相信我的实力吗?” “并非不信任你,只是,我太在乎你,所以不忍心让你去涉险!”绝瑾天还是自私了。 古遥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清悦:“你是皇上,一国之君,为了我,你已经公私不明了,我不希望你再次因为坦护我而受到大臣们的指责与批评,我身为大将军,带兵涉险是我的责职所在,你若因为担心我而不让我去,又该惹多少人的非议?” “我不管别人背后怎么议论我,我无法让你去冒险,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我会安排楚夜和王良几位将军前去!”绝瑾天面色沉郁,发下话来。 古遥小脸微微变了颜色,她加重了语气:“皇上,请你收回成命,这次是我主动请战,若你不让我去,我要如何面对我南海的一帮兄弟?” 绝瑾天沉默着不说话,一双幽深的眸子紧紧的凝视着古遥。 “让我去!”古遥坚定的说。 “遥遥……”绝瑾天忧急的呼喊着她,古遥紧紧的扑到他的怀中,喃喃道:“让我恕罪吧!” 绝瑾天健躯一震,以为自己听错了,古遥竟然会说出这句话来。 “如果你不答应让我去,我会遗撼一辈子!”古遥的声音里有着沉重。 心境的转变,连古遥自己都深感意外,她以为自己不会有彻底放下的决心。 绝瑾天知道当古遥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的心已经很沉重了,他若强制她,不让她出战,她一定会非常的痛苦,他既害怕她受伤,又怕她难过,见如此的的决然,绝瑾天的内心也像被火煎熬着。 “那我让张灿和楚夜和你一同出战!”绝瑾天思虑良久,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古遥拧了拧眉:“张灿和楚夜若是跟了我,那皇上身边就没有多少猛将了,让张灿留在皇上身边,皇上,不要跟再我争下去了,我自有取胜的办法!” 古遥信心满满的扬起唇角,绝瑾天仿佛又看见城墙上那自信昂然的英姿面容,怀疑的扬眉:“你真有办法克敌?” “皇上,你难道不相信我的实力吗?可别忘记了我的一套阵式把张将军训练的兵打的落花流水,就让张灿跟皇上出战吧,我只需要楚大哥协助就行了!” 绝瑾天当然不会忘记那个寒冷的夜里,古遥仅用了两个小时的训练,就把张灿苦心训练出来的精兵打败了,也许,她真的有取胜之道。 “得你一人,我之幸也!”绝瑾天宠溺的叹声。 月色如水,古遥脱下厚重的战袍,散下长长的黑发,对着绝瑾天邪恶的笑道:“皇上,天色不早了,该休息了!” 绝瑾天正专注的盯着桌面上的地图,忽然听得身后温柔的声音,转头一看,就见古遥已经脱了外袍,只着洁白的单衣躺在床上。 曼妙纤细的姿态,衬着一张可人的小脸,绝瑾天神魂一荡。 “皇上,过来啊!”古遥难得放荡一次,对着绝瑾天勾勾手指,那诱惑的媚态,风情万种,勾人心魂,绝瑾天哪里受得了古遥如此热情如火的攻势,只感觉腹部胀通难忍,忙走了过来。 “遥遥,你主动起来就快要了我的命了!”最难消受美人恩,由其是自己最爱的女人,绝瑾天自控力再强,此刻也要檄械投降了。 漫漫长夜,帐内却是热火燃烧,几乎要燃尽两个人的热情,彼此纠缠翻腾。 忘记一切的恩怨,忘记肩负重任,此刻,古遥只想做绝瑾天的女人,在他温暖宽大的怀中,寻找着属于她的温情。 怀中的人儿热烈如火,绝瑾天又惊又喜,他最喜欢看古遥如此火烈的一面。 一夜春风良宵,次日清早,绝瑾天定下了最终的作战方针,由古遥楚夜摔兵八万伙同莫流非,御天行摔领的八万精兵,自水路沿江面下,偷袭金国门户,再由绝瑾天张灿领军二十万精锐正面迎敌。 清晨的风,肆虐的吹送着,古遥跨上战马,最后回头望了一眼昂首立于晨阳下的俊美男子。 绝瑾天双眸含情,默默的远送着古遥的离开,虽然不是生离死别,却是一次难舍的分离,前路险阻,望君能安然归来! 经过五天的路程急赶,古遥终于到达十里坡,在来之前,已经派了探报过来禀明作战的详细情况,由莫流非亲摔一万精兵前往五十里外的清水弯扎舟造筏,预计五日内将赶出千来艘战船,将度军八万作为先锋队先行。 一切正如古遥预计的计划胜利的进行着,到达十里坡,两个月未曾相见的御天行,显的格外激动,上下细细打量了一番,见古遥并没有消瘦,反而变得丰润了不少,这才安下心来。 “御大哥,让你们久等了!”再见御天行,古遥也有相逢之喜。 “遥遥,又可以和你一起作战了!”御天行轻声感慨,转头看着沉默不语的楚夜,笑道:“楚夜,你大婚之喜,我作为兄长还没有给你敬上一杯酒呢,晚上一起好好庆祝一番!” 楚夜强扯了一抹笑容,苦着俊脸道:“你就别寒碜我了!” 御天行干笑了两声,转头关心小轩儿的近况:“遥遥,小轩也快一岁多了,许久未见到他,真想看看他如今长什么样子了!” “虎头虎脑的,格外的讨人欢喜,等打胜了这一仗,就让小轩认你们做干爹,让多几个人好好的宠他!”古遥开心的笑起来。 “小轩将来是继承帝业之人,我们怎么可能做干爹呢!”御天行不自然的笑起来。 古遥却是一脸的认真:“你们别笑,我是说真的,这个小东西的性命都是你们救下来的,他当然要好好的孝敬你们了!” 御天行和楚夜相视一笑,古遥难得的又表现出这么俏皮的一面了。 第九十八章 征战 留情 五百条精心制造的水船自泊口沿着长河出发了,第一拔出发的人将由莫流非御天行领军做为主战的先锋前行,三天后,古遥伙同楚夜随后支援。 这一战,将是古遥生命中最残酷的考验,她并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将是多么危险的战场,斗智斗勇,果敢无畏,做为一个视死如归,渴求生存的女人来说,古遥已经具备了踏上战场最重要的决心。 正在古遥动身前行时,绝瑾天的军队已由四方调谴集合,军力已达二十万,作为一支雄将精锐之师,绝瑾天对于前方的战场充满着期待。 金国的壮大,很大原因是上一任皇帝的昏庸无能,错信小人导致的结果,疏于防范,让金国有机会壮大自己的实力,如今,正借着锦滇国新皇登位,国力不稳,再加上古遥在南海造反,金国就想趁虚而入,只是,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曾经是敌人的古遥和绝瑾天,会联合排外抗敌。 天际风云变幻,谁也预料不到下一秒将会出现怎样的残烈。 “整军出发!”随着一声雄厚的高喊,二十万大军朝着边境出发。 绝瑾天为了赶在古遥面前牵制金国的主战力,下了死令,让军队日夜兼程赶路,在他的心中,有一个坚定的信念,无论如何,不能让古遥陷入困境之中。 正如绝瑾天的想法,古遥也有自己的打算,她策师急速前行,南海八海精锐,此刻正好派上了用场,水上行船正是他们最拿手的工作,所以,片船如箭,沿着江河而上,雄兵过境,百姓欢呼。 时间一天一天的流逝着,就算行军速度再快,古遥也觉得慢了,她恨不得能够早一点解决金国这个头痛的大敌,她知道,在外面多待一天,小轩儿就危险一天,为了保护儿子的安全,古遥摆出了拼命三娘的架势。 立于船首,冷风无孔不入的钻进衣赏,古遥遥望着天际,那里黑云缠绕,似乎有雷雨之势。 古遥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一名将领,领军二十万去打仗,她一直认为自己撑死了也就能当个总裁的头衔,要想混上懂事长的宝座,还需要熬资历和耍手段,如今,事世变化无常,一朝穿越,她竟然坐在了一将军的位置上。 “进去吧,外面风太大了,怕会冻着!”楚夜步出了船舱,对着呆如木雕的古遥轻声说道。 古遥一动不动,只是轻叹了一声:“借着这寒冷的风,可以让头绪更清楚一些!” “此次出兵,如不能攻下金国门户,只怕……”楚夜知道古遥在担心什么,他也在担忧。 “所以说,我得想好法子,找到一条快速取胜的捷径才好!”古遥回过头来,丢给楚夜一个安心的微笑,扬起柳眉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敢来就要有拼死的决心,楚大哥,我答应了玲珑,一定要把你好好的带回她的身边,我一定会兑现我的诺言的!” “遥遥……”楚夜看着古遥那满是自信的双眼,低声的呼唤了她一声,内心闪过痛楚。 古遥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起来:“你不必担忧,我们一定会胜利而归的!” 水路比陆路要快五六天,所以,当绝瑾天的军师还在加急赶路时,作为先锋队伍的莫流非和御天行已经抵达了他们的目的地,选了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安营扎寨,迅速建立却防护墙。 天朝军队一出现,金国的内部贵族们就开始骚动不安了,加派了防护,并且,连夜派出了一支强锐骑军突袭天朝。 根据探子来报,莫流非首当其冲,摔了一万敢死精兵,挡住了金国突袭的队伍。 此刻,天近黄昏,山坳处,一人挡关,万夫莫敌,莫流非一身乌青铠甲,手提金枪策马立于首位,睥睨的目光,冷冷的盯着前方来人,薄唇轻勾,露出一丝的不屑轻蔑。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金国将领阿不达手提长矛,对着莫流非大声喊叫。 “取你命之人!”莫流非冷声的回答,声音虽然不响,但却在山坳里回荡着,令人闻风丧胆,不寒而束。 阿不达身边一名年长的老头附耳对着阿不达说道:“据我所知,天朝的将领之中好像没有这一号勇猛人士啊,到底是何来历?” “哼,管他什么来历,先杀了再说,驾!”阿不达狂妄的大吼一声,策马朝莫流非急速的刺来。 莫流非唇角一扬,厉喝一声:“找死!” 两军将领已然交锋,刀光剑影,险象环生,阿不达在金国以勇猛称奇,所以,他一直也偏狂傲,未逢敌手,如今遇到莫流非,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称奇的勇猛竟然连眼前这名年轻人都打不过。 几次险境把他吓出了冷汗,拿着长枪的手也在发颤,他紧握了握,再看对方,莫流非神情自若,面含杀机,毫无一丝的惧畏,当一个人不再恐惧死亡,那么,他几乎就是无敌之人了,莫流非在战场上,正是拥有如此可怕的精神,才能让他立于不败之地。 “将军小心!”随着一声急喊,阿不达感觉左肩受痛,回头一看,才发现左肩已经被削去了一块肉,鲜血长流,但是,他来不及喘息,就感觉呼呼声急,胸口一痛,总个人已经被摔下了马。 阿不达吓的面无血色,此刻,也顾不得将领的风范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对着莫流非就想要求饶,可是,战场上,只论生死,又乞会有求饶二字? “哼,懦夫!”莫流非冷哼一声,长剑一挥,阿不达的人头就像一个球似的被削的远远的,鲜血长流了一地,吓的金国兵马惊慌,面无血色。 “阿不达将军!”随军的老者军师浑身发寒,忙高举手中的长剑大叫:“撤退……快撤!” 两军交战,如果将领被斩杀,士气将受到莫大的打击,这一战,必败无疑。 “莫公子,怎么不追呢?”有人想趁机追上去把敌人歼灭,可是,却被莫流非拦住了。 莫流非冷冷的看他一眼:“没有听过穷寇勿追吗?” “呃,是,一切听从莫公子的命令!”那个将领被莫流非那逼人的目光看的冷汗直流,他身为天朝的将领,如今却屈服于一个毫无头衔的人面前,他不免有些不甘心,但是,刚才看见莫流非杀人不眨眼的凶狠时,他忽然明白眼前这个人比恶魔还可怕,还是不要得罪他为妙。 莫流非的英雄无畏,让人心服口服,来之前不少的天朝将领对他和御天行有很多的不满,也有几个不服管之人,此刻,也被收复的妥妥贴贴了,再不敢有多的怨言。 “班师回营!”莫流非冷喝一声,策马而去。 军营内,御天行还在指挥着建防护墙一事,听到莫流非凯旋而归,无比的欢喜,亲自上前来迎接他的归来。 莫流非的狠辣在军营里是出了名的,相对于御天行的温和,惧怕他的人就更多了。 所以,将领们更加的佩服古遥这名传奇可怕的女子,像莫流非和御天行这样才智冠绝之人,竟然也甘心的听命于她的指排,可见,她在攻心术上面,还是有着非常高的造旨。 第一场的胜利,对于莫流非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所以,有人提议要给他开一个庆功宴,被他严词拒绝了,他只想安静的待在营帐之内,把外面那血腥的杀戮隔拒于外。 最近一段时间,莫流非比以往沉默了很多,别人不知道他的心思,御天行却多少知道一些。 在四个人当中,属莫流非的个性最强烈,而且,他也有野心,所以,古遥的离开,让他多少有些不爽,只是这种不爽,他不会表现出来,也许,让他上战场上去杀人是他消气的最好方式了。 御天行看着那漆黑的营帐,轻叹了口气,识趣的不去打扰这个深受感情折磨的天涯伦落人。 看着莫流非那失望落寂的眼神,御天行也会感觉到失落,但是,这个世上,只有一个古遥,她不可能顾及到每一个喜欢上的男人。 爱情的伟大在于能够放下,但是,又有几个人想要成为伟大的人呢? 夜色深沉,这一夜,所有的将士们都疲累的睡着了,只有御天行和莫流非两个人无法入睡。 如果不是为了古遥,他们断然不可能出现在这样的战场上的。 次日,金国的人马又来挑战了,虽然来的人不多,但是,似乎也是意在试探。 “莫流非,你昨天才刚刚杀了一场,今天就换我去迎战吧!”听到探子来报后,御天行急急的整理了行装,准备上战场,一出营帐,就看见莫流非已经整军待发,冷霜的面孔,含着一股决杀之意,御天行剑眉一拧,忙上前劝说道。 “我去!你留下!”莫流非冷硬的口吻,不冷拒绝,不待御天行再说话,他一声冷喝,领着二万精锐奔赴而去,奔腾的尘嚣,迷住了御天行的双眼,他的心忍不住的一惊,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莫流非过于拼命了,是不是,他的内心已经碎裂如削呢? 二万铁骑踏着尘土而来,莫流非眯着眼睛望着对方,对方是一个女人,他怔了一下。 “哼,就是你杀了我兄长,我今天就要替我兄长报仇,受死吧!” 对方是一个穿着鲜艳战袍,英烈的女人,一头长发飞扬着,双手持着长剑,气势凛然的杀了过来。 “滚回去,我不跟女人动手!”莫流非铁青着脸色,对着那名鲜衣的女子大吼出声。 “由不得你选择,还我哥哥的命来!”鲜衣怒马,阿不琴双剑狠猛的刺过来。 莫流非提枪回挡,被对方逼的只好出手抵抗,对方虽是一介女流之辈,刀剑却是无比的精湛,只是对战了两场,莫流非就已经不敢小看这个女人了。 “奸贼,纳命来!”阿不琴气的咬牙切齿,昨天一听说哥哥被人给杀了,她气不过,就主动请战来会会这个杀人恶魔,今日一见,她怔了一下,竟然是如此年轻的一名男子,长相不凡,却是满身的杀气,吓的人不敢亲近,但为了报哥哥的仇恨,她只能把这个邪恶的男人杀掉。 “金国没人了吗?竟然派个女人来迎战,真是可笑!” 一边对打着,莫流非还一边讥笑出声,惹得阿不琴更是面红耳赤,被对手小瞧,比污辱还严重,她只好下了重手,但是,不管她如何的出手,却伤不到对手分毫,她不由暗自气恼,手里的刀剑更加的杂乱无章。 对战了十几个回合,阿不琴还是失了手,胸前被长枪一划,竟然露出了洁白的肌肤,她气怒的大骂:“下流,哼,天朝的男人竟然是如此的好色之人!” “抱歉,我并非有意要看的,谁让你是个女人呢?”莫流非见眼前这个气的眼泪长流,面红耳赤的女人,忍不住的玩趣起来。 “无耻!”被人划破了衣服,本来已经够倒霉了,对方竟然还说出这样恶言相向的话来,气的阿不琴更加的恼火了。 “绑起来!”莫流非懒得再跟她对打下去,一枪就将阿不琴的剑挑开,将她打下马去。 阿不琴虽心有不甘,但无奈,十几把长枪长剑将她架了起来,她愤愤不平的瞪着这个失败自己的男人。 莫流非悠然得意的一笑,冷道:“不自量力的女人,竟然也敢来送死!” “哼,有种就杀了我,就像你杀我哥哥一样!”阿不琴咬牙切齿,气恨恨的大叫道。 金国的人马一见女将竟然也被对方绑走了,吓的面色大变,又新一轮的撤退浪潮袭击过来,他们跑的比什么都快。 “你们……胆小鬼,快给我回来,不准跑!”阿不琴见自己的队伍竟然吓的拔腿就跑,本来就气势大减的她,更是气的脸色都变了,对着他们怒声大吼。 莫流非懒懒的瞅了一眼那些跑的比兔子还快的人,朗声哈哈大笑起来,这是他来金国地盘上第一次放肆的大笑,不知道为什么?他从这个倔强不服的女人脸上看到了古遥的影子。 同样是刚强的女人,只是古遥显的更知书达理一些,不过,野蛮起来,连他也会害怕。 “笑什么笑?不就是吃了败仗吗?如果你今天不杀了我,改天我就取了你的脑袋,你等着瞧!”被绑了手脚的阿不琴,只能呈呈嘴上功夫了,对着笑的一脸灿烂的莫流非又气又恨,一张俏脸却是止不住的脸红了,由其是当莫流非的眼睛瞟过她裂开的胸口时,她就感觉到被火热的阳光刺伤了,这个仇人的笑容,竟然是如此的迷人好看,比金国那些自以为是的贵族男人强太多了。 “败了阵,嘴巴还这么毒,来人啊,把她的嘴巴封了,绑回去!”莫流非讥嘲的看着阿不琴,吓了这道命令后,策马狂奔而去。 阿不琴又急又气又怒,却只能干瞪着眼睛,看着那个狂妄不羁的身影快速的消失。 又是一场胜利,御天行焦急的等候着莫流非的回来,当看见那滚滚烟尘时,他的心这才稍安了一些,如果莫流非出了什么意外,他该怎么向古遥交代呢?毕竟大军还未至,他们暂时只能采取守战的办法,可是,莫流非却是两次主动出战攻击,想让他不担心都困难。 “御公子,莫公子抓了一个女人回来呢,你快来看啊!” 一个侍卫欢喜的跑过来报告,御天行吃了一惊,莫流非怎么绑一个女人回来啊?难道他跑去强抢民女来发泄内心的痛苦之火吗? 御天行急步的走过去,远远的就听见一个女人似乎痛苦的在低咽着,再一看莫流非,他面色冷漠的策着马走过来。 “莫流非,这个女人是谁?你怎么把她绑回来了?”御天行好奇的指着那个被绑了手脚的女人问道。 莫流非冷笑一声,转头看着阿不琴,对御天行道:“交给你处理吧,这个泼妇,一路上都在骂人,依我看,还是赏给我们的兄弟好好玩乐一番!” “你……”听到这个命令,阿不琴浑身都震颤了,无助的看着一脸湿润的御天行。 御天行当然知道莫流非说的都是气话,他只好轻轻的点头道:“好吧,把她交给我吧,你受伤了吗?” “一个女人能伤得了我吗?!”莫流非自负的冷哼,脸色悠然一变,低声问道:“遥遥的军队还没有达到吗?都过去几天的时间了,路上没有遇阻吧?” “根据探子回报,遥遥他们明天下午就能到达了,这几天遇到了雷雨的天气,担阁了一下,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御天行安慰道。 “没事就好!”莫流非担忧的神情这才缓了下来,下了马,就朝着营帐走去了。 阿不琴吓的面色泛白,虽然她的性子刚烈如火,但是一听到莫流非的那个命令,也吓的魂不附体,她宁愿死,也绝对不人让他们污辱自己的。 “把她带进营帐里,撕了她的嘴封,我有话要问她!”御天行对侍卫命令了一番,也转身进了营帐。 阿不琴被推进了营,她两眼喷火的瞪着御天行,御天行轻然的笑起来,问道:“姑娘,请你不要再用这种目光看着我了,相信莫流非让你败的心服口服!” “原来他叫莫流非,哼,早晚要让他偿偿本公主的历害!”阿不琴恨的牙痒痒的痛骂道。 御天行一听她竟然自称自己是公主,面色一惊,问道:“姑娘原来是金国的公主啊,难怪身质不凡!” “哼,你怕了吗?你们如果不放我,我阿玛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阿不琴洋洋得意的挑起眉宇。 “姑娘,在下不知道你的自信来自何方?不过,你既然是金国的公主,那对于我们来说肯定是非常有用处的!”御天行依旧不温不火的对阿不琴说教。 阿不琴面色一白,气怒道:“你想让我做你们的人质吗?我宁愿被你们杀了!” “请你不要激动,我们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御天行安抚着阿不琴的情绪。 阿不琴面色变了变,忽然要求道:“你让莫流非来见我,我有话要跟他说!” “姑娘要见莫流非作什么?只怕他现在没空来见你!”御天行怔了一下,微笑的好言相劝。 阿不琴却是恼火的跳起来:“他把我绑回来了,就想对我不闻不问吗?哼,让他来见我,不然的话,我就饿死在这里!” 御天行哪里见过这么泼辣的女人,一时之间拿她没办法,只好点头答应道:“好吧,姑娘要见他,我这就去请他过来相见!” 阿不琴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不一会儿,莫流非换了一套衣服走进了营帐,阿不琴一见到他就发火的骂道:“你个狠心的奸贼,你别以为捉了我就能从我阿玛那里得到什么好处,我告诉你,你抓错人了,我阿玛不是你们的敌人,你快放了我!” 莫流非冷冷的看着她,这个女人的嘴巴十分的历害,如果要吵架,他肯定是吵不过她的。 “放了你?你当我傻子吗?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就算我肯放了你,我的弟兄们只怕也不肯放你走的!”莫流非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阿不琴的骂声,他就忍不住的想说狠话来刺激她。 “你无耻,下流,不准盯着我的胸口看,色狼!”阿不琴一听到莫流非的轻挑言语,一张俏脸就气的通红,对着他怒目叫起来。 “原来金国的女人个个都长的这么丰满圆润,哼,享受起来,一定十分的舒服吧!”莫流非可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阿不琴的脸已经红的分不清颜色了,她只能直直的瞪着莫流非那似笑非笑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敌人的调戏,她竟然会感觉到心跳加速,这是怎么了?从来都没有的现象,她现在都狠不得杀了他,可是,为什么听见他说自己长的漂亮的时候,还会有小小的心喜呢? “好了,莫流非,你就不要说这些话来吓她了!”御天行站在门外,听到里面的争吵,微笑的走了进来,打断他们的恶言恶语。 “这种泼妇,跟她客气什么!”莫流非冷冷的讥嘲道。 阿不琴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只能负气的低着头,任由心跳加快。 正当他们准备商量下一步的对策,一个探子急急的跑了进来:“报,两位公子,属下探得有五万军马快速的朝这边奔赴而来!” “哈,一定是我阿玛来救我了,你们就等着受死吧!”阿不琴一听到,无神的两眼忽然亮了起来,得意洋洋的笑起来。 莫流非和御天行神情一严,猛然的站了起来,大叫一声:“准备迎战!” “带上她!”莫流非一把将阿不琴扯了起来,拖着就往帐外拉,阿不琴被弄的发痛,不满的叫道:“你别碰我,下流的男人,不要碰我!” 莫流非可不管她的挣扎,一把将她甩到马上,自己也跨坐了上去,朝着山坳的方向狂奔而去。 留下了三万的兵力守城,剩下的五万被整顿好,跟着大军前去迎敌了。 阿不琴身后紧贴着莫流非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一张脸羞的更加红了,她的手被绑着,莫流非为了防止她掉下马,一手搂着她的蛮腰,一手策马,这样亲密的紧贴,让阿不琴更加的如火燃烧,她连头都不敢抬,只是感觉着,在黑夜里,身后的男人强健有力的身体在动着,惹得她芳心暗许。 一路上,阿不琴变得很安静了,她不再多嘴,好几次,险些把她甩下马去,幸好莫流非将她紧紧的抱住,她才不至于跌马而死。 “你还救我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在马蹄下?”阿不琴小声气恼的叫道。 莫流非附在她的耳边冷笑道:“这么美的女人,死了多可惜啊!” 阿不琴听到这句话,总个人都软下去了,也许只是莫流非一句嘲弄的话,但是,听在她的耳边比天籁之音还好听,无比的受用。 很快两军对垒了,隔着一条山谷,两军都停了下来,火把映照着眼前的地形。 “真的是我阿玛!”阿不琴一看见对方为首之人,顿时就欢喜的跳跃起来。 阿木塔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被对方挟持着,一时不敢妄动,只得举手把燥动的军队停了下来,扬声对着莫流非和御天行大喊道:“请放了我的女儿阿琴,今日便休战!” “哼,这场战并不是你喊停就能停的,要打便奉陪!”莫流非的狂妄之声,在山谷之间回荡。 阿不琴一听要打起来,转头看着莫流非萧杀的目光,小声叫道:“不要打下去了,你和我阿玛无怨无仇的,为什么要打呢!你让我跟阿玛说吧!” “无知的女人,你懂什么?战场上,不就是一较生死吗?”莫流非冷冷的讥屑。 御天行转头看着莫流非,皱眉道:“要不,我们今天就先放了这位姑娘,明日等遥遥到达后,再商量进攻的对策吧!” “不行,我今天既然摔军来了,如果不打一个痛快,是绝对不会回去的!”莫流非面色冷硬,没有后退的余地。 阿不琴焦急起来,对着莫流非说道:“如果让我去跟阿玛谈,绝对不会伤一人的,你们就可以全身而退!” “你当我莫流非是怕死之辈吗?”莫流非冷冷的讥嘲。 阿不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软下语气来:“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你跟我阿玛打的话,就会损兵折将,到时候,你要怎么跟金国可汗较量呢?” “你们不就是金国的奸贼吗?”莫流非讥笑。 “你误会了,我阿玛不在金国的管辖范围之内,我阿玛只是一个皇家贵族,此次进宫天朝的金国,是我阿玛的弟弟也鹰,你们可千万不要误会了!”阿不琴这一刻,也不再生气了,把话都讲清楚。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莫流非不以为然的挑眉。 阿不琴奔放的血液让她直截了当的表白自己的感情:“因为我要嫁给你,做你的妻子,你就得相信我!” “什么?”莫流非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了一双俊目,一旁的御天行也都以为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错,张口结舌。 阿不琴可不怕什么羞赧,坚定道:“我喜欢你,我要做你的妻子,所以,你不可以跟我阿玛打,你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你闭嘴,我怎么可能娶你为妻?”莫流非一听,顿时就火大了,对着阿不琴怒骂起来。 阿不琴也不甘落后的骂回去:“我从小就许下了誓言,谁若打败了我,我就嫁给谁,你把我打败了,你就是我未来要嫁的人,我认定你了!” “你脑子有病吧,打败你就要嫁给我,如果我今天是一个年老无力的老头子,你也要嫁吗?”莫流非不由的可笑起来。 “嫁,我都要嫁,不过,如果你是一个恶人,我会先杀了你再离开!”阿不琴一脸激动的回道。 “那你也是要杀我的?”莫流非眯起了眼,一脸的危险。 “我喜欢你,怎么可能杀你?”阿不琴面色一呆,低声回道。 莫流非面色变了变,最后露出一丝的阴险笑容,点头道:“好吧,我相信你,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过去好好的谈谈再说吧!”说着,就策马朝着对面走去。 阿木塔一见自己的女人被人绑在马上,吓的一张老脸都变了颜色,焦急的道:“侠士,请你莫要伤害阿琴,你有什么条件,跟我提就是了!” “阿玛,你快点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阿不琴扬声说道。 阿木塔一听,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大惊失色道:“阿琴,你有没有受伤?” “跟他们客气什么,看箭!”蓦然,阿木塔身边的一名鹰眼男人忽然扬起了手扣长弓对着莫流非疾射过来。 “走开!”阿不琴一看见羽箭疾射朝着莫流非的左臂射来,她猛的往莫流非左边一挡,那箭硬生生的射中了阿不琴的肩膀,从她的肩膀上穿过去,也射伤了莫流非。 “住手……你们快住手!”阿木塔一看见自己的女儿竟然为敌人挡下了箭,吓的面无人色,急急的喊住。 所有人都呆了,莫流非也呆住了,看着晕倒在怀里的阿不琴,冷冷的朝着阿木塔大叫:“如果想你女儿活命,马就撤兵,否则,我便杀了她!” “我马上就撤兵,望你们一定要救好阿琴!”阿木塔急急的叫道,一边撤兵,一边心疼的看着受重伤的女儿。 第九十九章 绝瑾天的实力 班师回营,阿不琴公主已经晕迷在莫流非的怀中,一箭射穿了她的肩胛,还伤了莫流非,箭伤非常的严重,如果不加紧治疗,怕是要落下病根。 看着晕迷不醒的阿不琴,莫流非的脸色青黑交加,恼怒的骂道:“真是一个疯子,为什么要替我挡下这一箭?” 御天行拍着他的肩膀,笑的意味十足:“莫流非,只怕这位阿不琴公主真的要嫁给你了!” “你别胡说,我跟她永远只是敌人,况且,我杀了她的哥哥,她迟早是要杀了我替她哥哥报仇的!”莫流非急的俊脸通红,但是,在战场上,阿不琴那坚定的声音却让他震惊。 在莫流非的心里,古遥的胆子已经够大了,可是,在碰到阿不琴时,才发现,原来还有更大胆的女人,毫不羞涩的跟男人表白,还大言不惭的非他不嫁,她到底有没有搞清楚啊,他不可能娶一个与自己只见两面的女人。 “你的伤口也很深,赶紧让军医帮你包扎吧,免得遥遥来了担心你!”御天行苦笑着摇头,扔下关心的话后,转身离开了。 阿不琴直言不讳说要嫁给莫流非的消息,很快传了开来,所有人都在暗底里议论着莫流非这飞来的福艳,也都羡慕不已。 可是,这艳福对于莫流非来说,的确是一件很困扰的事情,他既没有娶妻的意思,更不想娶一个泼辣的女人,他心目中已经有一位女神了,没有谁可以动到她的地位。 次日下午,第二拔军队已经赶到了,古遥风尘仆仆的领着八万精兵赶到了营帐,还未到达营帐,古遥就听到了莫流非的英勇事迹,当然,也听到了有一位阿不琴公主对莫流非有特别的情愫,扬言非他不嫁。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古遥第一反映是,终于有一个令她佩服的女人出现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这位阿不琴公主,看看她到底是怎样一位传奇的女人,竟然比来自现代的她还要奔放。 “御大哥,辛苦你们了!”远远的,古遥就看见了一身白衣的御天行急急的走过来,她微笑的迎了上去,焦急的问道:“莫大哥受伤了,严重吗?” “遥遥,你们总算平安到达了,听说下大雨阻挡了你们的去路,我们担心不已,没事就好!”御天行上下检查了一下古遥,见她毫发无伤,这才安下心来回道:“莫流非只是皮肉之伤,已经让军医给他包扎伤口了。” “嗯,带我过去看看他!”虽然只是皮肉之伤,但古遥还是忧心不安。 御天行带着古遥进到了莫流非的营帐,此刻,他正半露着健壮的上肩,左肩上的白纱溢出了鲜红的血液,看的人触目心惊,看见古遥掀帘走了进来,莫流非惊慌了一下,忙想把衣服穿起来,俊脸有些晕红。 古遥可不会在乎这些礼仪,忙上前关心道:“莫大哥,伤口痛吗?” 莫流非看着古遥关切的目光,心里暖洋洋的一片,摇头笑道:“见到你来了,我就什么都不痛了!” 古遥轻嗔了他一眼,眼眶泛红了起来,低声关切道:“下次不准再逞强了!” 莫流非瞪了御天行一眼,知道肯定是他向古遥报告了他的英勇事迹,御天行干笑了两声,别开头去,不再看莫流非那恼火的目光。 古遥看见两位大哥神情有异,轻声笑了起来,有趣的问道:“莫大哥,听说你擒了一位金国的公主,她在哪里,让我见她一面吧!” “哼,一个脑子有病的泼妇,她就在隔壁的帐蓬里,没什么好看的!”一提到阿不琴,莫流非就来气,他一世英名,就被那个女人给彻底的毁了,他是谁啊?用得着女人用身体来替他挡箭吗?现在,很多侍兵都在讲他的笑话,令他十分的不爽。 “听莫大哥这样评她,我就更加要看看她长什么样子了!”古遥欣奇的站起来,朝着隔壁走去。 楚夜坐在一旁笑而不语,虽然不知道莫流非跟阿不琴公主有什么过结,但是,看这模样,只怕早晚会产生缘份的。 古遥掀帘看去,只见床上躺着一个身着鲜明衣裳的少女,长长的头发扎成辫子,衬出一张秀美的小脸,此刻,由于失血过多而显的苍白无神,紧闭的双眼,睫毛很长,古遥看着她的长象,觉得有几份混血的美丽,的确很美的一个女人。 “古将军!”军医一看到古遥进来,忙起身行了个礼。 古遥轻轻的拍了拍手,示意军医不要出声,军医继续为阿不琴治疗。 从营帐内出来,古遥的心情并没有放松,她立既召开了军事会议,拟定新的作战计划。 莫流非把阿不琴所说的可靠消息告诉了古遥,古遥拧着眉宇沉声道:“也鹰是阿不琴的叔叔,野心勃勃,如今,我们擒了阿不琴公主,可以牵制她的父亲不能出兵,这算起来是一件战攻,要记得莫大哥的头上去!” 莫流非谦虚的低头:“我不需要记什么战功,只要是为你而战,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古遥听着,鼻子有些发酸,她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可以让他们为自己去拼命,她害怕自己的泪水会掉下来,忙背过身去,仰起头来,轻叹道:“此次出战,将是凶险难测,我想保护你们任何人都不受伤害,可是、” “遥遥,你不要有任何的自责情绪,这一战,都是我们自愿的,不会怨任何人!”楚夜低沉的相劝。 古遥沉重的点点头:“我知道,所以,为了万无一失,我们接下来的计划要更加的严密!” 御天行站了出来,拿出了一张手绘地图,上面山川河流的走势画的非常的清楚,他伸手指着一座微高的山峰说道:“探子探得这里是金国最大的储藏库,里面放制着粮草和兵器,有重兵把守,如果我们能够打到这个地方,烧毁他们的粮草,就等于断了他们的后路,可以为皇上的进攻带来决定性的作用!” 古遥目光变得锐利,冷冷的盯着那座山峰,细细的察看了一下地形,发现这是一个天然的屏障,只有一条路可以攻进去,四周的高山是很好的伏击地点,如果敌方早已经料定了她们要进攻的话,冒然进入,将会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也鹰选了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作为他的粮草储藏库,看来,也是费了不少的心力!”莫流非冷声笑起来,语言里有赞赏的成份。 “这是一块死地,除非采取正面进攻,不然,只怕很难攻进去!”楚夜拧着眉心,沉重说道。 古遥美眉一扫,低声说道:“攻城为上,攻心为上,也许可以找到一个办法,既不损兵折将,又能进入这个地方!” “什么办法?”御天行怔了一下,好奇的问道。 古遥抬起头来直直的望着莫流非,莫流非心神一震,似乎知道了什么,有些回避。 御天行也想到了什么,轻然的笑起来:“莫流非,看来这一战又得靠你了!” 莫流非面色有些阴沉,冷笑起来:“只怕是靠不住,还是另想办法吧!” 古遥却沉重的叹道:“除了阿不琴公主的帮忙,目前来说,我们还找不更好的办法,只有她才能把我们领进这个地方,只要有机会进去,我相信要能轻易的烧毁里面的粮草兵器!” “一切还得等这个女人醒来再计划!”莫流非皱着眉宇,犹豫了半天,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相对于古遥的幸运,绝瑾天可就没有这么的好运了,他刚赶到边界,就发生了一场生死大战。 正好遇见了也鹰摔兵十万前来抢劫烧杀,正好与赶到的天朝大军狭路相逢。 仇人相见,自是分外眼红,绝瑾天健躯微倾,眯着眼睛打量着对方为首的男人,粗犷的外表下,毫不掩示野心勃勃的的贪婪。 “哈,真是巧了,竟然在这里遇见天朝的兵力!”也鹰十分诧异的笑起来,当看见对方为首的男人时,他就更加的兴奋了,那个玉冠俊美的男人,就是镇滇国新登基的皇帝。 皇帝御驾亲征,对于也鹰来说,简直就是比抢到宝贝还开心,因为,他只需要解决掉这个男人,天下就已经在他的撑握之中了,这是多么难得的喜事啊! 绝瑾天冷冷的直视着对方笑的狼子野心的也鹰,握着长矛的手紧了紧。 “请皇上下旨,让属下去会会这个也鹰!”张灿主动请战,手握长枪,自信十足。 绝瑾天点头应允,张灿顿时就欢喜的策马上前,朝着对方大声喊道:“哼,金贼,赶紧上前来授死吧!” 也鹰并没有亲自出战,而是点了身边的一位猛将达木列,达木列在金国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每一次出战,他都是先锋,这一次,他自然也不甘落后的策马上前,准备好好的撕杀一番。 两军将领短兵相接,顿时火花四射,撕杀的尖锐的声音不绝于耳,所有人都拧神观望着,战场中英,两个人不分上下的战的火光飞扬,不分胜负。 斗了三十多个回合,最后以达木列稍胜一筹,张灿胸口受了重重的一击,被击退回来。 绝瑾天神色一凛,就听见也鹰得意的狂笑起来,绝瑾天俊脸骤然冷寒,双目充满了杀机,不待张灿抽身而退,他已然提枪策马上前。 也鹰见对方皇帝亲自出列迎战,一时惊喜,忙抢了头攻,急匆匆的招呼了上来,在他心中,天朝的皇帝都是软弱无能之辈,除了昏庸享乐,似乎就是一只纸老虎,发不了什么威。 短刀相接,也鹰只感觉虎口一麻,拿着长枪的手差一点就颤抖的握不住了,他猛烈的吃了一惊,想不到眼前这个男人竟然力劲如此大,差点把他的兵器给震开了。 首次的交锋,让轻敌的也鹰有了几份的惧意,再也不能掉以轻心了,横刀立马,认认真真的和绝瑾天火拼在一起。 也鹰主要是依靠蛮力取胜,所以,在技巧上,他要稍逊一筹,而绝瑾天轻身回返,游刃有余,也鹰一时迷失了方向,长枪刺出,却节节落空,他不免有些惊慌起来,可是,越是慌,越是落空,他的脸色已经变了。 眼见对手被迷惑了,绝瑾天这才下了杀招,长枪虚晃的同时,袖口短刀入手,单身飞扬,也鹰来不及躲闪,只感觉肩膀吃痛,再看时,一柄短刀插到了肩胛处,鲜血长流。 受了伤,久战不利,也鹰当既回兵撤退,第一次走的狼狈不堪。 绝瑾天扬鞭,跨下赤红宝马扬蹄嘶鸣,似乎也在庆祝这一场胜利。 “皇上,属下有负皇恩,请皇上责罚!”吃了败仗的张灿,颜面尽失,忙上前来领罪。 绝瑾天回身将长枪扔到身旁的侍兵,沉声道:“胜败仍兵家常事,何须责罚,朕还需要将军来夺取接下来的胜利呢!” 听到绝瑾天饶恕他的罪责,张灿既惭愧又忍不住暗暗的下了决心,如果下一次再战,一定不能再败了。 “就地扎营!”绝瑾天让探子查看了一下周围的山势,发现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扎营地点,可以守住也鹰进入天朝方向的入口。 也鹰吃了败仗回来,气的爆跳如雷,这还是他首次出师未捷,不免恼怒,想不到这新登基的皇帝比之前那个无能的皇帝要优秀太多。 “哼,下一次交锋,只怕没这么容易败给你了!”也鹰气怒的低吼。 “报!”一个侍卫冲进了帐营,也鹰正在气头上,看见进来的侍卫,怒声质问:“有事快报!” “将军,大事不妙了,有一支天朝的军队从护城河外登岸,已经绕到了我国的左侧门户!” “什么?”也鹰一听,猛的拍桌而起,怒吼道:“领军的是什么人?有多少的兵力?” “领军的是一名女子,兵力据属下估算,至少有十万左右,阿木塔的长子阿木达已经被害,阿不琴公主也被他们给擒走了,阿木塔摔了五万兵力准备去迎战,却因为对方拿阿不琴公主做人质而撤了军!” 听到如此的回报,也鹰来来回回的走动着,此刻,忽然闯进来一个人,此人正是也鹰的弟弟也狼,长的比也鹰稍显的清瘦一些,他急急的提着那名探子的衣襟怒吼:“你说什么?小琴怎么了?你快告诉我!” “也狼,你先冷静下来!”也鹰见自己的弟弟愤怒的想要杀人,赶紧出声阻止。 也狼冷哼的将那名探子推开,转头急切的望着也鹰:“哥哥,小琴被他们抓走了,不行,我必须去救她,她可是我的未婚妻啊!” “急什么?大仗夫何怕无妻?阿木塔这个老匹夫一直不同意你们联婚,此刻女儿被擒,看他怎么办,再等等看,等阿木塔来向我们求救再出兵不迟,如今,我们所有的精力要放在杀掉天朝皇帝的身上,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也鹰沉冷的怒骂着自己儿女心切的弟弟。 也鹰不顾儿女私情,但他的弟弟也狼却是一个痴情种,很小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了阿不琴,那个狂傲,娇美的少女,就像火焰一般,燃烧了他的理智,所以,他今生有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娶她为妻,如今,听说她竟然被天朝的人抓去了,心急之下,他在心里已经暗暗的拟定了一个计划,他要去救她,不顾一切的救回她。 第一战,并没有残酷的撕杀,只是短兵交接了一番,可是,实力却已经显出来了。 绝瑾天不为人知的一面,在战场上暴露了出来,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个暴烈痴情的帝王,但是,却忽略了他本身的强悍实力。 “张将军,探子怎么还未来报?”绝瑾天在帐营内急急的渡步,已经等了很多天了,却还是不知道古遥那边发生了什么情况。 “皇上莫急,据末将估算,探子就快回来了!”张灿算了算时间,低声回道。 张灿的估算没有错,古遥派出的探子正快马朝着天朝的军营奔赴过来,急急的送回了古遥那方的消息。 “他们抓到了阿不琴公主,这可是头功一件啊!”张灿赞赏不已的笑起来。 绝瑾天却是笑不出来,战争未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输赢如何! “既刻回话给古将军,朕在此候着她们的佳音,届时前后进攻!”绝瑾天沉声发下话,他必须要等到古遥火烧粮草的事情成功了,也鹰一定会派兵救急,届时,只要他抢在他兵力分散之时全力猛攻,只怕也鹰的铁骑再历害,也敌不过天朝二十万雄兵。 探子马不停蹄的给古遥带来了绝瑾天的战况,古遥端坐在暖帐内,寒冷的北风也浇灭不了她胸口燃烧的火焰,她转头问莫流非:“莫大哥,阿不琴公主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已经醒过来了,但身体还很虚弱,只怕还需在几日的调养才可行动!” “你跟她讲了那件事情吗?她是否拒绝了?”古遥皱眉问道。 莫流非摇头道:“还未曾讲!” 御天行意味深远的笑起来:“据我猜啊,阿不琴公主是拒绝不了莫流非的!” 莫流非狠狠的瞪了御天行一眼,低骂一句:“多嘴!” 第一百章 同盟 经过天朝军医的细心照顾,阿不琴肩膀上的箭伤正在慢慢的恢复,她不是一个安份的主儿,肩膀上的伤好一点儿就四处的乱跳动,一个劲的往莫流非的帐营里钻去,弄的几个老军医天天的气喘息息的跑去找人上药。 “让我进去,你们挡我的路干什么?”被阿不琴纠缠的烦了,莫流非就派了六个侍卫守在门口,阻止阿不琴的胡闹,于是阿不琴更加的不悦了,开始对那几位侍卫呛起了声。 “公主,莫公子需要休息,你就请回吧!”一开始,几位侍卫还是很客气的,但经不住阿不琴的折腾,慢慢的也就不跟她客气了,直接挡住她不让她进去就行。 “莫流非,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啊,我又不会吃了你,你快点让我进去好不好?”阿不琴的倒追,已经让莫流非无比的困扰了,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被一个女人追的四处躲避,简直就是毁了他的一世英名,所以,他干脆就置之不理,让阿不琴天天像个疯子一样的闹,也许,闹累了,她自己倒安静了。 所有人都知道阿不琴对莫流非的强烈攻势,看得古遥也大跌眼睛,暗暗思忖着,莫不是这阿不琴公主也是穿越来的,不然,哪有这么不怕羞的女人呢? 莫流非的防守太严了,阿不琴总也见不得到他,一气之下,她就跑到古的的营帐里开始去磨古遥了。 “古将军,你就帮我劝劝莫流非吧,我只是想见见他而于,他为什么要躲着我啊!”阿不琴一上来就开始委屈的抱怨着。 古遥满脸含笑的劝慰道:“公主是第一次喜欢男人吧?” 阿不琴被古遥一说,一张俏脸顿时就通红起来,哪哪道:“古将军连这也看得出来啊,不愧是人人口中的女军师人物!我阿不琴佩服你!” 古遥浑身抖了一下,她可不是料事如神,只是阿不琴这幼稚的表现让她猜测到了。 很多人第一次恋爱,都不知道掌握一个分寸,逼得太紧了,会把对方逼走的,只有做到松紧有度,才能让对方有喘息的空间,才能真正的去感觉到你对他的爱意。 “公主,我教你一个办法,如果你觉得有用的话,那你就帮我做一件事情好不好?”古遥看着这名年少气盛的少女,眸底闪动着精明算计的光彩。 沉侵在恋爱中的阿不琴哪里会懂得古遥正一步步的算计她,顿时眉开眼笑的问道:“真的?那古将军快点教我一招吧,我都快要被莫流非给折磨的要死了!” “喜欢一个人是急不来的,需要给对方喘气的时间,莫流非并非真的讨厌你,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想你的好,方法是这样的,你先冷他三天,这三天不要跟他说话,不要关心他,不要去吵闹他,当他习惯了你的吵闹时,发现你忽然不在乎他了,他就会主动的去看你的!”古遥笑眯眯的说道。 “真的吗?如果我冷了他,万一他觉得我不爱他了,会不人就真的放弃我了?”阿不琴哪里懂得这么深奥的道理,又是担心又是焦急的问道。 “你现在就像是一团烈火,不但烧的自己烦躁不堪,也把周围的人都给烫到了,所以,为了能够吸引莫大哥的注意,你就必须瞬间变成一块冰,他不适应了,自然是要来问你原因的!”古遥胸有成竹的点头微笑,这几招,她并没有真正的实践过,但是,以前也看了不少的爱情小说,怎么也算懂一点的。 阿不琴歪着脑袋想了想,半信半疑道:“好吧,那我就听古将军的,先冷他三天不说话,看看他的反映!” “嗯,这样才行嘛!”古遥松了口气,这几天被这个泼辣的公主吵的睡不安稳,现在,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古将军要我帮你办什么事情?”阿不琴好奇的问道。 古遥美眸一转,试探性的问阿不琴:“你阿玛被也鹰赶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居住,也鹰也太不顾情面了,好歹你们也算是一个大家族成员,怎么能这样不公平的对待你们呢?” 古遥的话,引起了阿不琴的共鸣,她气怒的竖起了柳眉:“也鹰就是欺负我阿玛太老实了,所以才不把我阿玛放在眼里,我也多次跟阿玛谈过这件事情,但阿玛也没办法,他不能跟也鹰抗衡,只能默默的忍受着不公平的待遇!” “阿不琴公主,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位善良仁慈的好人,相信你也知道也鹰如今正在掳杀无辜的百姓,抢夺他们的财物,杀人放火,作恶多端,我们出兵是逼不得已的,为了救天朝子民于水深火热之中!”古遥知道,攻心为上,所以,她要做好表面的功夫。 阿不琴看着古遥忧国忧民的悲叹,也感同深受的点头:“我知道你们并非有意来冒犯我们的,也鹰野心太大,一心想经统治总个中原,作为同门,我们很多的亲贵都看不过去,也都有意要劝劝他,但是,也鹰他谁的劝告也不听,一以妄为,古将军,你放心吧,我们不会与你们为敌的!” “我相信你们都是爱好和平的朋友,如今,我们陷入了困境,对这片广阔的土地一无所知,所以,我希望公主能帮帮我们,给我们指一条明路!解我们的外患之忧!”古遥见证得了阿不琴的同情,便趁机提出了要她帮忙的要求。 阿不琴怔了一下,年轻美丽的脸上闪过一丝的迷茫,低声道:“古将军,我、我需要经过我阿玛的同意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古遥一看,这阿不琴公主还是蛮聪明的,不太好骗,也不敢再强迫她,只好微笑点头道:“我知道这样太为难你了,好吧,等你伤好了,我们亲自护送你回到阿玛的身边!” 阿不琴感激的望着古遥,起身告辞了!古遥若有所思的望着阿不琴离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得呈的笑意。 阿不琴听取了古遥的建意,一下子变得十分的安静了,天天躺在营帐里配合着军医的治疗,也不去闹莫流非了,只是偶尔的会跟御天行聊聊天,御天行温润的个性,似乎和谁都能成为好朋友。 楚夜一刻也不放松的四处严密的检查着,古遥盯着桌上的地图细细的研究,她知道,要进攻也鹰的后防,必须要做好十足的把握,机会只有一次,如果失败了,后果不堪设想,她不能掉以轻心。 虽然表面上,阿不琴无所谓,但心里却是急的不行,已经快过去三天了,莫流非似乎还没有注意到她的改变,她快要忍不住了,在帐营里来来回回的度步。 外面,月光似水,初春的脚步已经近了,山坡上绿油油一片,喂养的战马肥壮。 “莫公子,你来了!”正当阿不琴急的不行时,远远的听到有侍兵在跟莫流非打招呼的声音。 她浑身一颤,一颗芳心砰然的跳了起来,他要过来看她了吗?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要冷,一定要冷他一下,阿不琴一边想着,一边赶紧倒在床上假睡,不时的撑开一只眼睛偷偷的瞄着外面。 脚步声越来越进,阿不琴的心也像是被紧绷着,大气不敢喘,这一刻,比她任何时候都紧张。 莫流非在阿不琴的营帐外徘徊了一下,紧拧着一双剑眉,暗暗寻思着要不要进去看一下。 古遥交代了他的任务,如果没有完成,他会觉得过意不去的。 最后,莫流非还是决定进去了,阿不琴是一个很关键的人物,如果有她的带领,则成功了一半。 伸手掀开了帘子走了进去,一进去就看见阿不琴正躺在床上,他怔了一下,看着她未来得及脱下来的靴子,他唇角淡淡的扬起来。 “既然睡着了,那我下次再来吧!”莫流非故意这样说,转身就要走出帐去。 “等一下,我睡不着!”阿不琴一听见他说要走,猛的翻身起来,一把将他的手臂拉住,由于太用力了,她肩膀上的伤口又裂开了一些,痛的她咬牙切齿起来。 “原来是装睡啊,我还以为你真的睡着了呢!”莫流非眉目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看见她的手紧紧的抓在自己的手腕上,轻轻的将她甩开。 阿不琴红着脸坐了下来,看着莫流非依旧淡漠的表情,有些伤心的问道:“你是因为关心我才来看望我的吗?” “不是,只是路过而于,听大夫说你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了,遥遥让我明天送你回去!”莫流非淡淡的说道。 一听到古遥说要送走自己,阿不琴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急急的出口道:“你们要送我离开?为什么?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当你们的人质!” “真是可笑的女人,你哪里算人质,我们把你奉为上宾一样的照顾着,让你好吃好喝的,你简直就是我们的累赘,当然要送走你了!”莫流非不由的讥笑出声。 阿不琴一脸委屈起来,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莫流非,语气有些哀求:“不要让我离开好不好?莫流非,我喜欢你,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杀了你哥哥,你不想为他报仇吗?”莫流非忽然出声,一双冷眸紧紧的盯着阿不琴。 阿不琴的脸色苍白了起来,忽然就哭起来,用力的垂打着自己的胸口哭道:“是,我该恨你,我该杀了你为我哥哥报仇,可是……可是我下不了手,我就是下不了手杀你!” “够了,不要再打自己了,如果你恨我,现在就可以动手杀我!”莫流非上前抓住了她的手,低冷的说道。 阿不琴流着眼泪抬头看他,猛烈的摇头:“我还是动不了手,莫流非,你是我第一个动心的男人,我要嫁给你为妻,你娶我好不好?” “你……怎可如此的不知羞耻,哪有女人总是把情话挂在嘴边的,我不喜欢你,怎么能娶你?”莫流非又气又恼,忍不住的把话说重了。 “那你喜欢我?你是不是已经有心上人了?是谁?”阿不琴一听,顿时就急了。 “你跟她比不了,你也不需要知道她是谁!”莫流非冷冷的回答。 阿不琴把眼泪一擦,忽然苦笑起来:“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她是谁了,你当我眼睛瞎了吗?这么明显的事情,我还看不出来,你喜欢古将军,是不是!” “你……你知道了?”莫流非毫不掩饰自己的内心,淡淡的挑了挑眉。 阿不琴自嘲起来:“我本来是不知道的,但是,从你看她的眼神中,我就发现原来,你喜欢的人就是古将军,的确,我跟她比不了,她是天朝的贵妃娘娘,她是声名远播的大将军,但是,你别忘记了,她是你们天朝皇帝的女人,你怎么还对她有非分之想呢?” “你胡说什么?”莫流非的脸色变得无比的难看,大手猛的伸来,捏住了阿不琴细小的脖子,怒吼道:“不准你这样说她!” “咳咳……放手,你捏痛我了!”阿不琴奋力的挣扎起来,但挣了一会儿,她却任由他捏着,笑容凄艳:“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和她根本就没有可能在一起,为什么你还要对她执迷不悟!”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来过问!”莫流非松了手,将阿不琴狠狠的推开。 阿不琴哭着说道:“我就是要过问,你宁愿守着一份没有结果的感情,却不愿意接受一个爱你的女人,难道不是执迷不悟吗?” “你说够了没有,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就起程送你离开!”莫流非冷冷的出声,转身就要走,阿不琴从地上爬起来,紧紧的抱住了要走的莫流非,低声喃喃道:“不要送我离开,我不想离开你,就算知道没有结果,我也不想离开,你守着古将军,我就守着你,我也要学你一样的执迷不悟!” “你别傻了,这没有结果的!”莫流非实在狠不下心来将这个深爱自己的女人推开,也许,她说的都是实话,只是他不愿意承认早已破碎的梦而于。 “我不在乎!明天我就回去跟阿玛提议,我知道你们一直希望我能带你们去找也鹰的储藏库,我不知道路线,但我阿玛是知道的,我会去求他帮帮你们!” “如果你觉得为难,可以不用帮我们,我们会自己想办法!”莫流非惊了一下,阿不琴这个傻女人,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我会帮你的!”阿不琴说着,松了手,莫流非转头失愣的看了她一会儿,阿不琴展露一抹娇艳的笑容,低声道:“愣着干什么,快回去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呢!” 莫流非轻轻的点头,带着复杂的心情转身离开了。 次日一早,古遥就带领了一队人马出营送行,莫流非和御天行两个人一起护送阿不琴离开。 昨天晚上,莫流非就把阿不琴说的话跟古遥讲了,古遥非常的欣喜,如果有阿不琴和她的阿玛帮忙的话,就会事半功倍了! 从帐营到阿不琴的国大药有百里的路程,一路上,阿不琴像一只鲜艳的彩蝶一样围绕在莫流非的身边,十分的开怀。 御天行看着阿不琴天真娇美的笑脸,对着一直阴沉着脸色的莫流非打趣道:“说不定下次来这里,就有人好好照待本公子了!” 莫流非瞪了他一眼,讥笑道:“别乱说话!” “我说的是实话啊,如果要得到阿不琴父亲的帮忙,你肯定是要成为他的女婿的,往后,你就是这里的国主了,我来这里游玩,你难道不应该好酒好菜的招待我吗?”御天行不顾莫流非杀人般的目光,依旧不知死活的调趣他。 “你们在说什么呢?”阿不琴骑着马绕到他们的身边,笑嘻嘻的问道。 莫流非警告的盯了御天行一眼,御天行为了保命只好笑着摇头道:“我们只是说这里的风景太美了,一路上欣赏过来,眼花缭乱,美不胜收啊!” 阿不琴听见他赞美自己的家乡,顿时就笑的眯起了眼睛,点头道:“那是自然了,这大漠的风光虽然比不得你们的江南风景优美,但却也别有一番的开阔大气!” “是啊,又有美景,又有美人,只怕某些人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御天行很是感叹的说道。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莫流非觉得今天的御天行话特别的多,而且,还非常的欠扁。 听到御天行那意味深长的话,阿不琴笑的眉开眼笑,一双美眸朝着莫流非的脸上打转,看见莫流非不太自然的神情时,偷笑一声的跑开了。 御天行啧啧出声:“如果那天是我去跟这位阿不琴公主打一架,是不是也能让她对我痴迷不悟呢?” “如果你喜欢她,我可以给你们做个介绍!”莫流非一双冷眸盯着前方奔跑的阿不琴,淡淡的出声道。 “别误会,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人家阿不琴公主眼里只有一个莫大哥,我可不敢跟你抢啊!” “如果你觉得是损失了,那我让阿不琴给你找一个美女带回去,这样,你就不会再乱说话了!”莫流非为了报复,也忍不住的打趣御天行。 御天行赶紧摇手:“不可,不可,我可享不起这份艳福,还是办正经事情要紧!” 听到女儿被安全的护送回来,阿木塔亲自摔军在城墙门外迎接。 “阿玛!”远远的,阿不琴的声音就叫了起来,一身鲜红的衣赏在风中飘扬,撤姣的扑在父亲的怀里。 阿木塔见女儿完好无损的回来,急急的关切道:“小琴,你的伤……” “都好了,阿玛,他们很照顾小琴,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哥哥的死,我问过他们了,是哥哥太冲动,敌我不分,莫大哥也是一时失手杀了哥哥的!”阿不琴怕阿玛气急之下跟莫流非他们打起来,忙把话说清楚,也希望阿玛能够原谅。 “哼,这么快就帮着他们说话了,小琴,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莫流非了?”阿木塔虽然有气,但见女儿无事回返,便板着脸教训她。 “阿玛,你要取笑女儿吗?”阿不琴一边红着脸抱怨,一双美眸却是偷偷的望向了莫流非。 阿木塔还是很客气的把莫流非和御天行请到了殿堂上款待,阿木塔严肃的跟他们分析了眼前的形势,打着袖手旁观的晃子,不准备插手帮忙。 莫流非却是冷哼不语,御天行微笑的说道:“国主认为能全身而退吗?” “你是什么意思?”阿木塔面色一沉,十分的不悦。 御天行从容不迫的分析道:“国主别生气,听我慢慢讲明个中原因,相信国主必能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首先,我国大军是从国主的领土上登陆,而国主并不想跟天朝对抗,采取袖手旁观的态度,我方倒毫无异言,但只怕也鹰却并不会这样认为了,他一定会想着,国主是放任外敌入侵,届时,如果我军失败,也鹰第一个怪罪的目标定然会是国主您的,所以,国主只有两个选择,与我方联手铲除也鹰,不然,就与我方交战,分个胜负出来!” 阿木塔听到御天行理智而明确的分析后,陷入了沉默,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两位年轻有勇有谋的将领,他虽贵为一方之主,兵力不足与天朝为敌,之前,频频受尽也鹰的欺压,心中早已沉积了太多的不满,如今,正好借着天朝的兵力一举除掉也鹰,到时候,既能扩大版图,又能少了个强敌,何乐而不为呢? “不错,公子分析的很有道理,请容我再考虑两天,两位贵客不防在府上稍作休息!”阿木塔心里定了注意,脸上却不表露,起身离了席。 阿不琴急急的跟着父亲离开了,在离开之前,对御天行做了一个眼色,御天行会意的笑了笑。 “跟在遥遥身边久了,你也变得能说会道了!”莫流非赞赏的看着御天行,原来,古遥派他来当说客的。 “过奖了,我再能说会道,还是没有你莫公子有吸引力啊!如果不是阿不琴公主一心喜欢着你,只怕我说再多也是没用的!”御天行谦虚的笑了笑。 第一百零一章 首战 阿木塔借机离开,和阿不琴几位叔叔细细的商量了一番,阿不琴在旁边不停的帮着莫流非讲好话,阿木塔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也鹰一直压制着各方的边国,野心勃勃,想要一统天朝,也鹰的残忍,让他们心里惊慌不已,如今,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错过了与天朝联手的机会,要解除也鹰,只怕是非常的困难。 “既然天朝来助,我们就趁着这个机会,一举把也鹰的后缓切除!”阿木塔最终做下这个决定。 阿不琴高兴的满脸欢笑,拉着阿木塔的手臂说道:“阿玛,你拔三万兵力给我,让我和莫流非一同前去吧!” “不行,这次的行动十分的危险,不能有半点的马虎,这次我要亲自摔军前往,你就待在家里,哪也不能去了,好好养伤!”阿木塔心疼的看着女儿,严厉的下令。 阿不琴嘟着嘴很不满,但是,她也知道自己跟去只会拖后腿,只好答应留下来。 “阿玛,我去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阿不琴迫不及待的转身离去。 阿木塔看着女儿开心的笑脸,内心更加的坚定下来,他和天朝合作可以,但必须让莫流非留下来和阿不琴成亲,这是他唯一的一个条件,如果天朝不答应,他也许该多为女儿的将来考虑一下。 听到阿木塔答应援助的消息,莫流非和御天行对望了一眼,都不由的笑了起来。 “时间十分的紧迫,既然国主已经答应联盟了,就请到军营跟我们的古将军细细的详谈这次的作战计划吧!”莫流非提议道。 “我有三个条件,如果你们答应了,我们就可以马上出兵!”阿木塔老谋深算的目光转了一圈,微笑说道。 “哦,不知道国主哪三个条件呢?”御天行挑了挑剑眉。 阿木塔这才把自己的想法讲出来:“第一个条件是,必须让你们的负责人古将军到我这里来谈,第二个条件是天朝必须答应给我封地,第三个条件是关于小女的婚事!小女对莫公子的爱慕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所以,我希望这次出兵的条件加上他们的亲事!” 听到这个条件,莫流非的脸色就变了,但他并没有当场拒绝,阿不琴则是无比的害羞,一双美眸时不时的偷看着莫流非,芳心暗动不已。 御天行十分的诧异,转头看着莫流非,希望由他来回答这个问题。 “既然国主把条件都讲出来了,我们这就去请示古将军,立既给你答复,先告辞了!”莫流非沉着脸色,转身离开了,阿不琴追了出来。 “莫流非,你等一下,我有话要问你!”阿不琴见莫流非并没有当场答应下来,一张俏脸又急又忧。 莫流非停下脚步,转头看着阿不琴,皱了皱眉:“何事?” “你为什么不答应我阿玛?”阿不琴心急之下,也不顾女儿的羞怯,当场就问出来了。 御天行又一睁见证了阿不琴的直白,微笑的对莫流非说道:“莫公子,我到前方等你!先走一步了!” 莫流非心平气和的挑眉问道:“我现在还不知道对你是否有感情,你要我怎么答应你?” “如果你不答应娶我,我阿玛就不会答应出兵了,你自己要考虑清楚才行!”阿不琴又急又气的嘟起唇角。 “如果把你的亲事作为交易来强迫我,那我只好先答应你,但这样的结合,你认为好吗?”莫流非不快的拧眉。 阿不琴急急的上前紧抱住他,脸蛋紧贴着他的胸口,喃喃的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好不好,我只要你别离开我!” 莫流非看着扑在自己怀里哭泣的女人,她的爱情就那么直白的写在她的脸上,对他的喜欢,对他的真诚,他紧紧的闭上眼睛,缓缓说道:“不要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那你会答应吗?”阿不琴抬起头,受尽委屈的望着他,眼里满是期待。 “我明天给你这个答案吧,现在,我要急着赶回去跟遥遥讲一声!”莫流非轻轻的将她推开,低声道。 “不要,你就让御大哥一个人回去就好了,你留下来,我要带你去看看我国的风土人情!”阿不琴见莫流非的语气温和了不少,顿时就笑逐颜开了,对着身后的丫头命充道:“赶紧去给御大哥讲一声,就说莫公子不回去了,让他赶紧回去告诉古将军一声!” 丫头机灵的点头,急急的转身跑去了,莫流非想要拦住她,却发现自己的手被阿不琴紧紧的拉住,只好叹下口气。 莫流非就像是一块冰,而阿不琴就像是一团烈火,当冰冷的水遇上了热情的火,也许,这也算是一种难得的缘份吧,莫流非呆愣的看着紧紧牵着自己手的阿不琴,梦中,他一直做着同样的梦,只是,是他紧握着遥遥的手,不肯松开。 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了上来,莫流非的心像被什么震颤了一下,再一次看着阿不琴那灿烂如霞的笑容,这一辈子,还没有哪个女人如此直截了当的说喜欢自己,是自己一直在寻找,一直在追求,一直在付出。 忽然感觉,被人关心着,被人需要着,原来也是一种很快乐的事情。 莫流非被阿不珍强留了下来,御天行也没有异言,摔了军队策马回到军营,此刻,古遥正着急的等着他们的回复。 “御大哥,你们谈的怎么样了?”看见御天行风尘仆仆的从马上跳下来,古遥焦急的问道。 御天行把阿木塔所说的条件讲了出来,古遥拧眉一思,这两个条件对于她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等消灭了也鹰,这里的封地自然是需要有人来管理的。 “阿木塔竟然把女儿的亲事也当作条件,还真是有点好笑!”古遥无奈的叹气,转头问御天行:“御大哥,你说莫大哥会不人拒绝阿不琴公主?” “我也不清楚,看他对阿不琴公主似乎好一点了,但让他娶她……也许,这件事情还需要你跟他去说!”御天行也是一脸的无奈,为难道。 古遥唇角微扬,点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既然好不容易争取到了这样的机会,我们还是要试一试的,御大哥,准备十万兵马,留守五万保护退路,今晚就出发!” 御天行严肃的点点头,转身就去点兵了。 十万大军在古遥的带领下,朝着阿木塔所在的国度进军,趁着黑夜,悄无声息的到达了国度的门外。 次日,当清晨的阳光打照在这片神奇的大地上时,古遥的军队已经披星戴月出现在了阿木塔的眼前。 当看见那如钢铁一般天兵时,阿木塔的内心发起了颤抖,他忽然生出了恐惧感,天朝太强大了,跟他们作对,简直就是自己找死。 御天行陪着古遥缓缓的下了马,朝着阿木塔走过去。 “国主,这位就是我们的将军古遥,今日特地赶来商量进攻事宜!”御天行微笑的对阿木土塔介绍道。 阿木塔用惊奇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名年轻美丽的女人,她穿了一身合身的红色盔甲,骄小的身材,却拥有一双智慧的双眼,对望一眼,阿木塔便笑着将古遥迎进了大殿上。 古遥坐了下来,环视了一周,虽然这座宫殿建的很惧特色,但是,跟锦滇国的霸气雄伟相比较,差的太远了。 捧上香茶,端上果奶,古遥正式拉开与阿木塔的谈判中。 莫流非急急的赶到殿上,一身本士的装扮,让他一张俊脸铁青无色,古遥和御天行看着,也是一愣,莫流非气急的解释道:“昨天湿了衣裳,不得已,只好先穿着了!” 古遥和御天行对视一笑,就知道肯定是阿不琴在搞动作了,莫流非坐了下来,三个决策者都到齐了,会议正式开始。 “关于国主所提出的前两个条件,我们都可以答应你,只是,这第三个……”古遥说着,转头看着莫流非。 莫流非皱着一双剑眉,沉默了良久后,他低声道:“我答应留下来娶阿不珍为妻,希望国主能够尽快出兵,攻下也鹰的粮仓!” 古遥和御天行都被莫流非的回答给怔住了,莫流非转头深深的看了古遥一眼,转开了头去。 阿木塔十分开心的站起来:“好,既然天朝能允下这两个条件,我这就出兵相助!” 时间十分的紧急,趁着阿木塔调谴兵将的时刻,莫流非找到了古遥。 “莫大哥,谢谢你能够帮助我!”古遥感激的望着他。 “我已经找到了另一种方式来守护你了,只要能看到你开心,我就心满意足!”莫流非低叹一声,内心承载了满满的情意,只化作一声叹息。 “阿不琴公主是一个值得你去爱她的女人,莫大哥,我祝你们幸福!” “是啊,她是一个好姑娘,热情似火,对我的爱情也是十分的真切,让我能够感受到她无时无刻的照顾,遥遥,距离再远,也抹灭不了和你在一起战斗的日子,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好,记住在南海的日子,虽然艰苦,却是心甘情愿的!”莫流非觉得,如果再不表白,只怕就再也没有机会把内心想说的话说出来了。 古遥呆愣的看着莫流非,良久露出微微的笑意:“我也不会忘记你们的,你们永远是我最信任的人,是我最亲的人!不管以后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永世不会忘记!” “这样便足够了,一生还很漫长,希望谁都过的快快乐乐的!皇上很爱你,很宠你,你一定会幸福的!”莫流非低声感慨道。 “嗯,看着你们一个个找到归宿,我真替你们高兴!”古遥感激的点头,内心也有些小兴奋,想不到,来这里打仗还能给莫大哥找到心爱的人,那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啊。 调齐了兵马,阿木塔手下有五万兵力,汇集古遥手下的十万精锐,已经组成了一只雄壮的队伍。 “此次出战的计划,我已经心有腹案了,国主的军队对这里的地形较熟悉,就负责进去放火毁损,我军队守在门外,替你们扫除障碍,保护退路!”古遥扬声说道。 阿木塔点头道:“好吧,就依照古将军所说的战略进行,此去西方大约两百里左右就是也鹰的粮仓了,据探子回报,那里有五万精兵守护,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必须趁夜进行,来一个出其不意的攻击!” “今晚子夜出发,后天清早就动手!”古遥下了最后的命令,全军整顿休眠,晚上进发。 子夜,天空被大片的乌云挡了光芒,古遥抬头遥望着夜空,也许上天都想助她一臂之力,如果她不能胜利的把也鹰的后援斩断,只怕会让绝瑾天难于攻克。 草木稀疏,十分的利于军队前行,莫流非和御天行紧紧护在古遥的身侧,朝着目的地奔去。 连着一天一夜的前进,终于到达了也鹰的粮草所在地,古遥下了命令,暂作休息,等天色一亮,就开始进攻。 站在高高的山坡上,古遥眯着眼睛眺望着山坳处那里的严密防守,也鹰似乎还未得到进攻的消息,并没有做特别的安排。 “这条路太狭窄了,只有一条路可以进去,这一次,我们除了进攻之外,似乎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了!”面对着这奇特难攻的地形,古遥不得不配合也鹰的军事才能,竟然选择这样一个风水宝地作为仓库。 “遥遥,你不必担心,有我在,我一定会替你开出一条路来!”莫流非安慰道。 古遥信任的看着他,微笑道:“我知道莫大哥是先锋能将,所以,首战就先交给你了!” “我一定不会令你失望的!”莫流非自信十足的扬唇。 天色刚亮,就传来了铁骑的奔跑声,战马斯昂,刀剑挥舞,随着一声命令,奏响了冲锋的号角。 一时之间,罗鼓震天,毫无防备的也鹰军队顿时慌了手脚,来自四面的喊杀声,让他们心惊胆战,面露恐慌。 第一百零二章 聘礼 突如其来的军队,如洪水猛兽,疯狂的进攻,让也鹰的部队毫无反抗之力,瞬间就成了刀下鬼。 不过,虽然被出其不意的天朝来兵所震慑,也鹰手下还是有一员猛将出场了,这位强悍的将领很快就镇定下来,组织部队发起了反攻。 在古遥军队的掩护下,阿木塔亲摔五万精兵偷偷的绕到山后面从侧面的一条小路潜进了也鹰的粮草重地,随着一声怒吼:“放火!” 顿时,黑暗的粮仓顿时火光大作,枯草啪啪作响,人马四处逃散,避之不及。 由于出兵太急,也鹰只留守了很少一部分的兵力守着粮仓,此刻,忽然遇见将近二十多万大军的进攻,手慌脚乱中,很多侍兵为了逃命,丢兵弃甲,早早的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古遥居高临下,望着杀声震天的古家军和也鹰的部队火拼在一起,胜负立分,红唇微扬。 为这一场胜利而欢喜着。 两队人马的分共合作,取得了鲜著的胜利,很快的,也鹰手下的两万人马伏降,其余的,死伤大半,也有很大一部分人逃走了。 “遥遥,这批降兵怎么处置!”当战火平息,古遥慢悠悠的度步过去,莫流非上前询问她的意见。 “先关着吧,杀降不详,把这部分人交给阿木塔处置!”古遥眉目一扬,很快便想出了一计策,为了让阿木塔没有任何反叛的机会,就要将他的退路彻底的堵死,所以,把降兵交给他处置,在也鹰的眼中,他就不可能再有任何的好感了。 大半的粮草被销毁,余留下来的也被古遥派兵转运走了,也鹰的后缓彻底的切断。 精明世故的阿木塔也看出了古遥玩的这一计,他只笑不语,从容的将降兵全数押下去了。 他知道古遥还不信任他,所以,为了取得古遥的信任,他毫无任何的反对意见。 “粮草被毁,消息很快就会传到也鹰的耳边,他一定会急急的派兵力来抢夺,所以,我们必须做好接下来的对策,借机将他一网打尽!” 临时搭建的军营内,古遥为下一步做分析。 “由我带领五万人马分配吧,这里就交给我来守,你们先回营,等候我的好消息!” 每一次出战,莫流非都会抢着做先锋部队,这一次,他也不另外。 古遥望着他,紧定道:“这一次交由我和御大哥守在这里,你跟阿木塔国主先回去!” “为什么?我不放心你们两个人留下!”莫流非神情有些激动,微恼的看着古遥。 御天行适时的出声相劝道:“你还不清楚遥遥的用意吗?你和阿不琴公主需要时间建立感情,这里交给我和遥遥不会有问题的!” 阿木塔对这样的分配也很欢喜,出声道:“是啊,这里已经攻下来了,相信短时间内也鹰的部队也赶不过来,等我们回去好好调谴兵力,再过来防守也来得及!” 古遥望着莫流非笑道:“莫大哥,你不要再跟我坚持了,这是军令,我要你们立即撤兵回去!” 莫流非还想说什么,但是看见古遥决意已定,再争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只好服从安排。 “一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就派人来报禀!”临走前,莫流非望着御天行,认真的说下这句话。 莫流非和阿木塔领着七万伤残兵力押着也鹰投降的两万人马撤了回去。 古遥重新布置了一番防守,累了一天的古家军已经十分的疲累了,古遥命了伙房做了一顿上好的饭菜奖赏大家,大家都欢呼雀跃了好久,吃饱喝足,进入了沉睡状态。 古遥连着两天的赶路,也疲累之极,但是,她却不敢深睡,一直担忧着绝瑾天那边的情况。 消息在五天后传到了绝瑾天的耳边,他又惊又喜,想不到古遥竟然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功。 在这半个月内,一共和也鹰交手了四五回合,也都是小战斗,伤亡不大,也鹰似乎也在等机会,绝瑾天犹如沉陷的蛟龙,欲飞冲天,也在等最适合的进攻机会。 也鹰停止不前的原因有两个,一是粮草不足,二是,他的弟弟也狼没有经过他的同意,私自领了三万精兵离开了,准备去营救他的心上人阿不琴公主。 本来就兵力不足,现在又少了三万精锐和一名悍将,也鹰的计划是想等也狼回去救下阿不琴之后再赶过来会师。 可是,他等来的并不是也狼战胜的消息,而是,他的粮仓被敌人毁掉了! “可恨!”也鹰一拳猛击在桌上,硬生生的把坚硬的木板给砸出一个洞来,他气的双目圆睁,青劲直冒,他虽然知道有一部分的天朝兵力自水路绕到了自己的后面进攻,但是,他想不到的是阿木塔竟然会和天朝连成一气反抗他。 “糟糕,快,立即派人去拦截也狼,阿木塔和天朝已经联手了,他去太危险!”也狼最先反映过来的,马不停蹄的下了命令。 但是,也鹰担心的事情很快就应验了。 接到也狼摔兵三万赶过来的消息时,阿木塔正在设宴款待莫流非和属下众臣,为阿不琴和莫流非的缘份而贺。 听到探子来报,阿木塔的脸色顿时就变了,闪过慌张不安,受也鹰的压制已久,内心深处早就对也鹰产生了恐惧感,此番听见也狼竟然摔兵朝着他的国度赶过来,他拿酒杯的手都在发颤。 阿不琴的脸色也苍白了,她紧张不安的握着莫流非的手,小脸一片的慌张,各位大臣更是面露恐惧。 只有莫流非对此毫无反映,从容的一口饮下口中的酒,淡定的说道:“国主怕什么?” “莫公子,你没有见识过也狼的心狠手毒,你当然不知害怕了,这次他竟然带了兵前来,说不定就是想将我们都杀了!”一位大臣颤着声音说道。 莫流非冷冷的发笑:“不过三万兵力就把你们吓成这样,难怪你们要受制于人!” “莫公子,话不能这么说啊,既然你胸有成竹,不如,这一次就由你带兵跟也狼打一场,看看你们谁更强!”一位大臣适时的激战。 阿不琴俏脸一变,瞪了那个多嘴多舌的大臣一眼,骂道:“放肆,竟敢轻蔑莫公子!” 莫流非压压她的手,站起来说道:“国主,我有一个建意,不知道国主想不想听!” “有什么好的计划快说出来!”阿木塔收起惊慌,赞赏的看着眼前这名神色镇定自若的年轻人,他的胆识与迫力,一看就非池中物,如果把国度交给他来打理,一定可以兵强马壮,不惧内外。 “这个计划需要公主来配合!”莫流非寒眸一转,落在阿不琴的身上,低沉问道:“不知道公主是否会害怕!” 阿不琴见莫流非露出轻蔑的眼神,顿时就拍着胸口道:“只要是为你做事,我不会怕的!” “那就好,探子说也狼这次来是得知公主被我军绑走了,所以,他这才急匆匆的赶过来救助,在他来之前,我不知道他是否得知了我们联手的消息,所以,这需要一定的危险性!”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莫流非不再买关子,直截了当的说道:“让公主去见他,找机会把他杀了!” “啊……让我去杀他?我、能做到吗?”阿不琴脸色一变,顿时就手足无措起来,虽说她很野蛮,任性,但是,她打过人,骂过人,还真的没有杀过人。 “能,我会在暗中帮助你,如果能够胜利的将也狼杀了,既能召降他带来的三万兵马,又能给也鹰一个重重的打击,两全其美,是眼下最好的良策!”莫流非十足自信的点头道。 阿木塔早就没有了自己的主意,又听莫流非自信十足的声音,当下就点头同意了:“好,既然莫公子提出这么好的计策,就依照你所说的去办!” 阿不琴却十分的慌乱,她不安的看着莫流非,莫流非朝她微微一笑,俊美的脸上闪动着自信的光彩,阿不琴看的呆了,暗暗下定决心,她绝对不能让莫流非失望,只要鼓起勇气,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也狼赶路赶的急,所以和也鹰的探子错过了,很快的,他的大军就到了阿木国的门前。 阿木塔依照莫流非的安排,设了酒宴,好生的款待了他,从言语的试探中得知也狼似乎对他和天朝联手的事情一概不知。 阿木塔内心惶恐不安,脸上却依旧含着笑意。 “国主,公主现在何处?让也狼去给你夺回来!”也狼吃喝不下,一个心只担心阿不琴。 阿木塔早就编好了词,随口笑道:“也狼将军莫要着急,小女已经平安无事了,正在房间休息呢,哼,天朝兵力也不过如此,交战两个回合,他们就害怕的把小女给送回来了!” “真的?快领我去见见公主,长年累月在外作战,一直没有机会见她,只怕她越发的美丽了!”也狼说着,露出了奸邪的眼神,他从小就喜欢阿不琴,无奈,阿不琴对他不冷不淡,拒绝了他多次,他心中有怨,于是,发了誓,一定要把阿不琴给娶回来。 看见也狼那奸淫的目光,阿木塔的内心在下沉,也狼是这般奸邪小人,他怎么可能把心爱的女儿嫁给他呢? “也狼将军别急,等喝了酒再见也不迟,小女近来也一直关心着将军,几次问将军什么时候会到访,如今,将军不请自来,小琴肯定也十分的欢喜,来,恭祝将军取得此战的胜利!”阿木塔编了一罗框的好话,把也狼说的心花怒放,忙举了酒杯一饮而尽。 看见也狼把杯中的毒酒喝下了,这才命了身边的一个侍卫说道:“快带将军去见公主!” 侍卫应了一声,也狼哈哈大笑着跟着侍卫离开了。 复古典雅的闺房内,摆放着颜色鲜亮的绸缎珠宝,阿不琴对镜梳理着长发,暗暗的摸了摸怀中的短刀,听着下面传来一声哨声,她的心顿时就提了起来,也狼来了。 她转头看见隐身在屏风后面的莫流非,惶恐不安的心绪这才定了定,无论如何,她都要将也狼杀掉。 也狼碰的一声将门推开,看见明艳动人的阿不琴坐在床上,顿时心生了邪念的扑过来,得意的大笑道:“小琴,你可想死我了,这一次,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拒绝我!” 阿不琴闪躲了开去,看着也狼那奸淫的邪笑,和狰狞的面容,浑身一抖,她就算是死,也绝对不可能会嫁给这样一个粗暴的禽兽的,拿也狼和莫流非做了比较,阿不琴发现上天是照顾她的,给她送来了这样一位丰神俊朗的夫君。 “将军,请你不要急,待我梳妆好了再见不迟!”阿不琴躲了一会儿,便镇定下来,摸着有些凌乱的长发含着媚笑对也狼说道。 也狼一听,更是欢喜的不得了,但是,他还是急不可耐的扑过来,这一次,阿不琴没有躲了,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他的嘴巴很快就揍了过来,阿不琴厌恶的躲开,也狼没有亲到,顿时就来了气,对阿不琴狠狠道:“躲什么?你早晚都要是我的人,亲一亲又怎么样!” 阿不琴又惊又怕,只得小心的迎合着他,低柔道:“将军都说了我早晚都是你的人,又何必急这一时呢,不如先让我为你舞一曲!” 也狼一听有歌舞助兴,顿时就来了兴致,急忙笑道:“好哇,那赶紧为我舞一段,记得小时候,就你跳的舞最美,我也是被你迷住了!” 阿不琴见也狼没有再动手动脚,就绕着他开始舞动起来,她的舞姿曼妙奔放,笑脸如花,看得也狼如痴如醉,不知今夕是何年。 就在也狼听的迷醉之时,阿不琴趁机拔出怀中隐藏的短刀,急速的一个翻转,绕到也狼的胸前,对着他的胸口狠狠的刺了下去。 也狼没有预防,但是,他反映急速,阿不琴的刀虽然插中了他的胸口,却也不致命。 “好你个贱妇,竟敢伤我,我杀了你!”也狼气恼之极,抽出剑就要朝阿不琴刺过来。 就在这紧张时刻,莫流非身形急闪,一剑划过也狼的颈项,硬生生的将他的头砍了下来,顿时鲜血四溢,吓的阿不琴浑身打颤。 割下了也狼的头,莫流非对着门外吓的心惊胆战的侍卫冷声命令:“将这个礼物送给国主,告诉他,这就是我给出的聘礼!” 侍卫吓的不敢出声,提了人头就往楼下去了。 第一百零三章 大战结束 也狼被杀,所带领来的三万将兵不战而降,莫流非为阿木塔组建了又一支精锐的力量,赢得了无比的尊荣和赞赏,阿不琴开心的嘴巴都合不拢,虽然让她小小的牺牲了色相,但能如此胜利的除掉一个强悍的敌人,那也是大功一件,更重要的是,莫流非终于替她出了一次头,脑子里还回荡着他刺杀也狼的神彩风姿,一颗心甜如蜜饯,时时刻刻都难掩内心的喜悦之情。 莫流非的喜怒哀乐越来越内敛了,不再像两年前那样会表达自己,变的更加冷静,成熟!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内敛的气息。 所有人都只看见他冷漠的一面,却不知道他的内心却是热烈如火,只是,他再也不会冲动的去生古遥的气,不会冲动的强吻她,不会因为她心有所向就不安愤怒。 莫流非眺望着远处升起的月亮,把这深深的情埋葬在内心。 “这么冷,呆在外面干什么?”身后,一双纤纤素手伸来,紧紧的将他抱住,单薄的身体,有一丝丝温暖的感觉,莫流非并没有因为紧张而紧绷身体,相反的,他很柔和接受了她的拥抱。 阿不琴将温凉的小脸紧紧的贴在他结实的背上,唇角勾起幸福的微笑。 “回去休息吧!”静静的站了一会儿,莫流非转过身来,对阿不琴低低的关心。 阿不琴仰着姣俏的脸庞,一双明媚如春的眸子似水柔情,一眨不眨的望着莫流非,声音呢喃:“我做梦也不敢想像能嫁给像你这样的勇士,如今,我却要梦想成真了!” 莫流非听见她如此赞美自己,不由的自嘲一笑:“我并不是什么勇士,你不需要用这样的目光望着我!” “为什么呢?”阿不琴不解的皱眉。 “如果你要当我的妻子,我只是你的夫君,不要把我想像成任何一个人!懂吗?”莫流非轻叹了口气,眼前的这名小公主,思想还很单纯。 阿不琴一听到他竟然自称是她的夫君,一张笑脸顿时就荡漾起来了,甜甜的点头道:“嗯,你只是我的夫君,我阿不琴一个人的男人!”说完,她就拖着莫流非往她的房间走去。 莫流非微微挣脱她的小手,低淡道:“我今晚要去见遥遥,你先睡吧!” “这么晚了,赶路很危险,不如明天一早我和你一起去见遥遥姐吧!”阿不琴关心的说道。 “没事,我习惯了在黑夜行走!”莫流非微笑了一下,转身快步的离去。 阿不琴看着他急急离去的身影,虽然小有失望,但至少,她的心是安定的,这个男人许下了诺言,就一定会兑现的,她是如此的信任着他。 古遥和御天行正在营帐里煮茶饮酒,等着探子的消息来报,当得知也鹰派来的部队已经被莫流非巧妙的杀掉了,收降了三万兵力后,两个人都十分的高兴,这就意味着,这一场战争能够尽早的取得胜利了。 也鹰和绝瑾天几乎是同一时间接到了也鹰被诛杀的消息,也鹰又惊又怒,一掌猛扫在桌上,将茶器一并扫落,咬牙怒吼:“阿木塔你竟然敢背叛我,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阿不琴这个小贱人,来人,既刻点兵五万前往收拾阿木塔,把阿不琴给我擒来!” “将军,不可激动啊!”也鹰身边的军师级人物雷里及时的出声阻止了他的举动。 也鹰对于这名心腹大将十分的信任,一见他阻止自己发兵,顿时就问道:“雷大人有何建意?” 雷里面露沉重之色,沉缓的说道:“将军,此番作战,我方失了粮仓,又失了也狼将军,已经是连挫两败了,如果你再发兵去攻打阿木塔,那我们的守在此地的兵力只剩下十万不到,如此何与绝瑾天的二十多万精兵相抗衡?” 听到雷里的分析,冲动的也鹰只感觉浑身一片的僵冷,自己太气愤了,以至于失去了理智,几乎就要将自己推进了死亡线上,他擦着冷汗,看着雷里焦急的问道:“那雷大人有何提议?” “眼下,我们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全力攻击绝瑾天,不要管阿木塔,不要理会失去的粮草,尽管与绝瑾天一战就行了!”雷里面无表情的说道。 也鹰紧皱着眉头,凝重的说道:“我军粮草被断,剩余的粮草只能免强维持十天左右,如果这十天内此战未胜,那我军只能撤退了!” “只要能保全性命,还会东山再起的,将军又何须忧虑呢?眼前形势紧迫,由不得半点的犹豫,将军,不要再等下去了,我们已经等了够久,所以才会给古遥发兵毁我粮草的时间!”雷里精明的脸上也闪过不安了,一直以来,他们的战力所向无敌,如今,却被前后夹攻,进退两难的境地了。 也鹰目露寒光,冷冷的下令:“今夜子时,全军出动!” 在也鹰发出进攻命令不久,绝瑾天也研究出了最佳的作战策略,他静心等待的时机已经到来了,他面露冷笑的遥望着远处那片火光,也鹰,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暗暗调派兵马,绝瑾天不会再给也鹰任何喘息的机会! 子夜时分,两队人马相遇在平原上,辽阔的黑暗中,火光映照了半边天色,绝瑾天亲自摔军迎战,对方也鹰望着对面那个面色清冷,似笑非笑的俊美男子,年过四十的他,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苍老。 “进攻!”绝瑾天自信十足的下了命令,顿时雷鼓震天,天朝的二十万精兵如洪水般朝也鹰的部队涌过去,也鹰狂妄的哈哈大笑,大手一挥,一万多名铁骑顿时如万马奔腾的气势朝着天朝兵力猛冲过去,他采取着一惯的战术,想让这万马奔腾的招术把天朝的兵力冲散,当他们不能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他个个击破的最好时机。 “列阵!”随着张灿一声高喊,雷鼓收鸣,一阵阵奇异的号角声响了起来,也鹰闻了一怔,不知道天朝的兵马在玩什么把戏,只见不等他的铁骑冲过去,对方已经变了队形,由之前的横纵变成了一团团散兵。 “哼,这是什么战术?见都没有见过,又怎么能抵挡得了我的铁骑军队?”也鹰轻蔑的笑起来,狂妄自大的大喊。 他的笑声还来不及收起来,就僵在了脸上,只见他的铁骑在冲撞其间,已经有大半的栽倒下去,人马惧伤。 也鹰睁大眼睛,仔细的看去,只见他们分列出来的小股兵力在地上投放了一种奇怪的兵器,专门扎刺马蹄,还有一种是倒勾性的长枪,战马跃起时,伸出勾挂,将马蹄挑断。 “这……”也鹰见状,面色苍白,他不知道天朝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武器,以前虽然也有一些克制铁骑的招术,但大都是用不了一时就会被征服,可是,今天晚上这样的惨烈场面,却还是第一次见,不由的心惊起来。 军师雷里也吓的惊慌了,他忙向也鹰提议道:“将军,速速撤军,换步兵上前交战!” 也鹰也迫及的想要撤兵,猛的震声一呼,剩余的铁骑也是伤痕累累的奔回来,之前的一万多铁骑,如今只剩下不到千数回来,可见死亡有多么的惨重。 也鹰心痛的看着自己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铁骑,这些马儿都是百里挑一的宝马,战术一流,奔跑的速度更是惊人,想不到,一夜之间,竟然让他损失如此的惨重。 “进攻!”铁骑换下来,步兵响起了冲锋的号角,绝瑾天冷眸相对,大手轻挥,只闻奇异的号声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天朝的十万天兵忽然分散队形,变成了由十一人组合的小兵力,也鹰见他们又变了队形,这一次他再也不能掉以轻心了,面露惨白的颜色,他睁大眼睛,想看清楚绝瑾天又在玩什么把戏。 张灿亲自指挥作战,绝瑾天冷眼旁观,在来之前,他不止一次的试验过古遥提出来的这个阵形,他发现,这是一个非常完美的阵式,如果不是用强大的力量来破坏,几乎很难打败,所以,这一次的两军作战,他才能保持十足的信心。 望着眼前撕杀的残酷场景,绝瑾天的心思却是飘到了远方,这一刻,他心爱的女人在干什么呢? 如果没有她的献计,如果没有她的支持,他也许走不到今天这一步,这历史的转折点,他的王朝和她的名子一起沉浮。 “遥遥……”他念着她的名子,就像在心口烙下了印记,永远也不能磨灭。 只有这个女人,才能够与他匹配,轻轻的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前的杀喊声渐渐的弱了。 对面的也鹰脸色惊恐,在火光中,浑身打着颤抖,难于置信的看着自己训练出来的精锐兵力在天朝的面前如山倒下。 血流成河,悲鸣声声,战场的残酷与无情,在这平原之上,在苍白的月光下,见证了这血腥的一幕。 “撤……撤兵!”也鹰的声音在发抖,他惊恐的大叫着,不等自己的兵力返回,自行的策马狂奔而去。 “驾!”看见也鹰领了一部分的兵力从侧道上跑走了,绝瑾天狂呼一声,领了五万的精兵急急的追赶过去。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的时机,他算准了也鹰落败而逃的一幕,他迟迟不动手,就是在等着去砍下他的头颅,去祭奠那些被他毁去家园的子民。 也鹰狂跑着,身后传来阵阵的铁骑声,他的心越来越慌,于是慌不择路的冲进了一条死胡同。 这里的地形,也鹰应该十分的清楚,但是,在绝瑾天紧迫下,他还是选择了这条没有退路的悬崖。 绝瑾天紧追不舍,一直把也鹰逼到了悬崖边上,也鹰望着身后的悬崖,一颗心沉到了谷地,再也没有别的退路了,他以为,自己不会输的这么惨,但是,惨境既然已经造成,他已经无力回天了。 绝瑾天宛如天兵降临,出现在也鹰的面前。 “也鹰,看你还往哪里逃?”绝瑾天冷冷的笑起来,轻蔑的看着眼前这名神色惶恐的将军。 也鹰见没有了退路,忽然变得冷静下来了,也冷笑着回答:“如果上天注定要灭我,那我也只能选择一条路,但是,你可不要把我逼急了,我也鹰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逃下去,我会选择力战而死,成全身为将军的荣誉!” “哦,要战吗?我给你这个机会,允你一战!”绝瑾天狂妄的笑起来,一双冷眸却如雷电般,一眨不眨的紧逼着也鹰,看得他浑身发颤。 “真的?你不怕死在我的剑下?”就算处于劣势,也鹰身上狂妄的血脉也让他他嚣狂不羁。 绝瑾天单手提着金光闪闪的银枪,冷声道:“我既然给了你这个机会,自然要成全你的!” 也鹰见机不可失,提枪就朝着绝瑾天发狠的刺了过去,绝瑾天策马狂奔,一手挑开他的猛刺,身形变速,纵马跃起,一枪刺破了也鹰的衣襟,在他的胸口划下一道口子。 也鹰往后飞身一躲,却还是来不及躲开,胸口隐隐作痛,已经受伤。 受伤的也鹰像一只发狂的野兽,再也顾不及任何的风度,双手并用,朝绝瑾天的身上猛攻下去,往死里的打去。 绝瑾天见他发了狂,也不再跟他玩耍,沉下了脸色,认真的接招拆招。 一声撕昂,也鹰身下的战马被绝瑾天一仗挥下,在地上翻滚了两圈,跌进了深深的悬崖。 “啊!”看着爱马跌落,也鹰心痛难忍,想要再猛力进攻,却发现一口冰冷的剑在他失神的瞬间抵在了他的胸口。 “给你两个选择,跳下去,或者……”绝瑾天冷冷的问道。 也鹰面白无色,冷哼道:“要杀就杀,何须废话!” 绝瑾天面色一狠,单手猛拍剑柄,只见长剑破体而出,他成全了也鹰身为一个将军的荣誉,而不是让他跳悬而死。 跟随也鹰跳出来的几千士兵,见自己的将军已经死了,纷纷跪地求饶。 “皇上,这些人怎么处理?”一名将领小声的问道。 绝瑾天冷眸扫过那些担小怕死之辈,冷笑道:“杀了他们!” “皇上,杀降不详,不如就让他们归降于我军吧?”将领面色一怔,赶紧出声劝阻。 “不留活口,以绝后患,既然不能杀他们,那么……让他们自杀吧!”绝瑾天望着冷冷的悬崖,面上浮起了残酷的笑意。 也鹰手下的士兵听完,顿时就吓的浑身发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们跳下去,是死是活,就看你们的命了,这是你们的残害中原的下场,别说朕没给你们活命的机会!”绝瑾天冷冷的扬声,说完这几句话,翻身上马,狂奔而去。 皇上下了令,将军只能依命行事,也鹰的部将只能跳进冰冷无底的深渊,以生命结束了这场长达三年多的战争。 在历时了将军两个多月的战争后,终于平息了战乱,为天朝的边境带来了安宁。 绝瑾天的名子也开始渐渐的被人接受了,从一个谋朝夺位的暴君,再到体恤百姓,忧国忧民的仁君,绝瑾天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他比自己的皇兄更具有迫力,更具有管理一个国家的实力。 绝瑾天取得了胜利,古遥功不可没,自然也在受封之中,不过,她并没有及时的赶回去与绝瑾天会师,而是,她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婚礼需要参加。 为了留住莫流非这名强将,阿木塔早早的就择定了良辰吉日准备为阿不琴和莫流非举行婚事。 古遥,楚夜,御天行三人,只得留下来喝了这碗喜酒才能离开。 成婚大喜,举国上下一片的沸腾,焕然一新的大红灯笼,让这场战争填了几份的喜庆之色。 阿不琴这些天也没有闲着,她已经开始在古遥的建意下学起了女工,又跟着古遥学习中原的一些规矩。 身为新郎官的莫流非,俊美的脸庞难得露出了一丝的红色,御天行和楚夜私下里已经讲好了要把他灌醉,所以,一直陪着他喝到了子夜。 “御天行,我跟楚夜都娶妻了,接下来,该你了吧!”莫流非醉腥腥的问道,眼角带着调笑之趣。 楚夜也扬唇笑了起来,一同望着御天行,说道:“我上次救你的时候,听说你是逃婚出来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对方不够漂亮,让你非逃不可啊?” “哎呀,你们就不要再取笑我了,我只是不想成亲而于!”御天行俊脸泛红,摇着手不让他们继续问下去。 “你该不会想一直跟在遥遥的身边吧?” 御天行的神情暗了下来,良久,叹然一笑:“不,我要去替遥遥完成一个梦想!” 楚夜和莫流非对望一眼,却是不知道御天行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要游尽大江南北,把美丽的风光一一的呈现在遥遥的面前,我要替她作一本书,收览秀丽的天下美景,人文地理,让她不需要走出京都,也能感受到这美丽的山河!”御天行的声音坚定而沉缓,仿佛这个决定早就做好了。 楚夜和莫流非俊眸大睁,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望着御天行,想不到,他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来,喝酒,我要祝你们幸福快乐!”御天行俊脸微红,举起了酒杯! 第一百零七章 古遥回京 莫流非的酒宴持续闹了三天三夜,为了胜利而欢庆,为了一对新人而闹腾,古遥看着莫流非与阿不琴牵手叩拜天地,她的心情五味陈杂,就像那一天,她偷偷跑进宫去看楚夜和端木玲珑成亲一样,有祝福,有微微的失落感。 离别总是伤感的,更何况,这四个男人就等于她的左右手,亲如手足,她习惯了他们的存在,习惯了他们的关心,忽然间就要失去了,那种感觉,就像是硬生生的要将重要的东西抽离。 也许,时间会冲淡这种习惯,古遥这样安慰着知己,她也只能慢慢的接受,她就算再霸道,也不可以自私的拥有他们全部的关爱,所以,她只有微笑的,含着眼泪的看着他们走进自己下一段人生,也算是一个见证了,只有他们幸福,快乐,就算距离再远,她还是会替他们开心的。 “遥遥,你哭了!”御天行站在古遥的身边,看见那种白玉般的脸上滑下两行泪水,他体贴的取了怀中的方巾递过来,古遥轻轻的接过来,将眼角的泪水抹去,回头对御天行暖暖的一笑:“御大哥,我们走吧!” “现在就走?”御天行惊讶的睁大眼睛,难道古遥想来一个不告而别吗? 古遥微笑的望着莫流非和阿不琴出双入对的身影,低叹道:“我不喜欢告别时的伤感,我相信莫大哥一定也能理解我们的不告而别,我已经写了一份封信给他,里面有我所有的祝福,他一定会读懂的,走吧!” 御天行知道古遥是舍不得和莫流非告别,其实,他也有这样的心情,和莫流非相处也近两年多了,就算不太赞同他的个性,但是,还是有了兄弟之情,一起并肩作战,一起欢笑打趣的日子已经远去了,时间催着每一个人快步的朝前迈去,分别就在眼前,却是有着浓浓的不舍之意。 御天行沉重的点点头:“既然都有这种感慨,那我们还是走的潇洒一些,总不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抱着说离别!” 古遥免强挤出一个笑意,转身,和御天行楚夜消失在人海之中,她们的转身,落进莫流非的眼底,他深深的望着他们快步而走的背影,内心有一种东西狂涌上来,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也许是五味陈杂,酸甜苦辣各占了一份,脑海里闪过的画面,无一不是值得他记住一辈子,永远也不能忘记,他结识了古遥这个坚强美丽的女人,结识了楚夜和御天行,楼紫檀这样的豪气英雄,只是他想不到,他的大婚之喜,却是与他们的离别之日。 经此一别,潇湘水云,终难再见,只盼那喜欢穿红色锦衣的女子,能够欢笑的走下去。 “流非,你怎么了?”阿不琴刚敬完酒,一回头发现莫流非呆怔在原地,失魂落魄的模样,令她害怕,她手足无措的上前关心的问他。 莫流非看着阿不琴关切的目光,微微一笑,似乎所有的记忆都付在这释然的一笑中,低低的回道:“没事,只是忽然觉得有些心酸!” “是不是因为古遥姐他们走了,所以你舍不得他们?”阿不琴轻声询问。 莫流非呆了一下,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走了?”他以为,只有自己才会时刻的关注他们的离去,却不想,身边一直微笑的阿不琴也注意到了,略感意外。 “昨天晚上古遥姐就跟我说了,她说她一这生最害怕的事情,不是生死,而是离别,特别是和自己的亲人,她说她会舍不得,然后不告而别,我只当她说笑的,却不想,刚才回头一看,她们就真的走了,我怕你会难过,所以就没有提醒你!”阿不琴拉着莫流非走到一静处,轻声的告诉他。 “我能理解她的不告而别,虽然有难过,但……此生既与你结发为妻,剩下的人生,将由你陪伴我度过!”莫流非轻轻的扎起阿不琴的手,温柔的笑起来,内心却感叹着,古遥把他当作亲人,这种称呼,似乎比友情更加的令人温暖,令人向往。 阿不琴脸上闪动着幸福的红晕,轻轻的依靠在莫流非的怀里,是啊,此生能嫁给心爱的人为妻,与他撕守一生,那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古遥三个人策马而行,大部队已经在三天前撤离了,此刻,她们手下只有不到两万的精兵,全都是精挑细选留下来保护古遥的,这一次的班师回朝,他们不能再行水路了,只能从陆路上穿过大草原回京都。 古遥身上有最详尽的地图,所以,行走起来十分的方便,只是,这山川河流挡路,进程快不了,一路上只能小心前行。 纵然走的很隐密,但两万大军依旧是十分惹人注目,所以,古遥虽有预感会受到阻碍,想不到,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这么快,在走了不到三天的路程,就已经遇到了也鹰手下的几支残碎军队组成的兵马,此刻,正设下伏击,等着擒拿古遥一行人。 “停!”楚夜敏锐的察觉到前方山路的艰行,再加上冷风肆意,更给人的心中填了一股沉重的感觉,楚夜举手明示,大队人马立即停了下来。 古遥怕冷,一直窝在马车里不露面,此刻忽然停了下来,她就预感到要出事情了,从马车上一跃而下,走到前方,看见前面那狭隘的山道,皱紧了一双柳眉,这真是伏击的好地方啊! “遥遥,前方有埋伏,我们该怎么通过?”御天行和楚夜当既拿出地图来研究,发现,要回家的路只能从这里走,四周都是高高的大山,翻山趁岭不现实,所以,要过,只能打过去。 “这里是也鹰的地盘,他们肯定早就想到了这个好地方,正等着咱们呢,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停军休息,等侍卫们养足了精神,我们才好打这一仗!”古遥当既下了军令,在原地扎营休息,等候时机过山道。 楚夜和御天行对视了一眼,认同了古遥的办法,但是,等也是等不了多久的,粮草虽然带足了,但这样消耗下去,总有一天会用尽的,此去天朝,还有至少两个月的行程,如果不加紧的话,恐怕还是会有很大的危险。 “残兵败将,相信他们的耐心肯定不够,不如,我们就来一个诱敌深入,找机会好好的干掉他们!”军帐内,古遥化身成精明的军师,坐在桌前,一边喝着茶,一边想着各种对敌的办法。 “怎么一个诱敌深入?”御天行皱着眉,觉得这个办法有点虚,如果敌人不来的话,只怕也是空忙一场。 古遥自信十足的扬了扬眉,笑道:“其实呢,这个办法我也不知道行不行,但还是要试一试,至少,目前来看,天色已黑,我们扎营休息是很正常的,敌人肯定不知道我们已经探到他们伏击的消息,一直等着我们早上前去送死呢,所以,今天晚上,是我们最好的伏敌时间,现在,去搬出酒坛来,把酒坛都换上水,然后分发给将士们喝,再做好菜好肉,搞几个欢闹的仪式,让我们来引诱敌人进攻,最后一举……”古遥说到最后,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 听得古遥细细一说,御天行和楚夜才发现,这个办法可行,诱惑敌人,让他们识以为我军取得胜利后就骄傲自满,轻忽防备,给他们有机可趁,再动手铲敌,不愧为一个良方。 古遥下了一道密令,当夜就搭起了火堆,一边著着浓香的酒,一边拷着上好的肉,香味飘了十里以外,让人口水长流。 外面将士闹的十分欢喜,帐内古遥却暗中调度,等候着敌军的前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眼看着深夜将至,古遥以为敌军不敢前来,正转着一双美眸想别的办法时,忽然,只闻一声奇异的号角声,接着,敌军从四面八主的涌过来。 “鱼上勾了!全军作战!”听到喊杀声,古遥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得呈的微笑。 敌人冲进营帐,远远看着喝的烂醉如泥的天朝将兵,忽然猛的翻身站起来,抽刀相迎,他们这才发现中了计,但是,想退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拼死一战。 刚刚吃了饱餐的古家军,力气十足,杀的敌人一阵惨烈,哀声不绝。 古遥被御天行和楚夜保护在营帐里,外面有数百人的防守,以为安全无虑,却不想,敌人对古遥恨之入骨,几千人竟然放弃与持兵对抗,全都呐喊着要过来取古遥的小命。 古遥在帐营内听见他们的呐喊声,不由心惊内跳,看来,自己的名声在也鹰的部队里已经很臭了,她取出宝剑,以待敌人,身后背了一副长弓,她对自己的剑法没信心,但是对弓箭却是独独的钟爱,几番试练下来,虽不能百步穿杨,却也是能百发百中了。 听到敌人竟然朝着古遥的帐蓬冲去,楚夜和御天行俊脸大变,急急的撇下眼前的战场,全力的奔向古遥的帐蓬,他们有着一致的坚定,绝对不能让古遥受到半点的伤害。 古遥帐外的百个侍兵拼死对抗敌人,但是,近千人的围攻,他们纵然以一敌二,却还是节节败退,最后都快要退进古遥的帐蓬内了。 古遥吓的小脸泛白,她虽然经历过生死沙场,但是,被这么多的敌人包围,还是心有恐慌的。 一来,她不想死,她也不能死,上有老公,下有儿子,她怎么能死呢? 拼着求生的勇气,古遥奋力的拔动着手中的长弓,将冲进来的人一一的射杀,很快的,帐蓬的门就被积堆的尸体给堵住了,鲜血流了满地,古遥一边战一边往后退,几乎要挨到帐蓬时,忽然,身后被人狠狠的一刀划破了帐蓬,古遥的后背也被突如其来的刀给划了一道长口子,顿时鲜血狂涌,古遥只感觉一吃痛,一转身,就看见一大堆的侍卫正如狼似虎的朝她猛冲过来。 她吓的往后退了几步,暗骂,完蛋了,这下子又得死了,儿子啊,妈妈无能,不能活着回去见你了,绝瑾天,上天是不是要忌妒你对我的宠爱,所以要早早的收了我的小命,不让我跟你过完这一辈子? 在这短暂了几秒内,古遥的内心却是闪过了几个念头,她面如死灰,等着死亡的降临。 “遥遥,让开!”眼看着刀没有砍下来,自己却被人狠狠的撞开,一个狂吼在耳边响起。 古遥猛的睁开眼,只见御天行及时的赶了过来,将她推开了,挡下了那疯狂的砍杀。 “御大哥,小心!”古遥在侍卫的掩护下一边退,一边对御天行大喊。 “将军,你受伤了!”侍卫这才发现古遥的行动力越来越迟缓了,她的脸色苍白如雪,目光焕散,脚步踉跄。 “我、没事!”古遥艰难的开口,却只感觉眼前一暗,总个人就晕了过去。 这一晕,古遥似乎从死生的线上解脱了,但是,她的脑子里却还在运转着,她仿佛感觉自己变成了轻飘飘的云,一直的往天上升去,她狂抓着手,想要扑下地面来,可是,却没有一丝的重量,她只能不停的往上升,一直升,直到眼前出现一幕温暖的画面,她这才停了下来。 她看见儿子小轩在哭,看见绝瑾天紧紧的抱着他站在城墙上远眺,绝瑾天俊美的面容越来越清晰,挂着沉痛和思念,眼角似乎还有些泛红,他哭过吗? 古遥浑身一震,眼泪瑟瑟的就掉下来,她怎能就这样的死掉?让活着的人为自己牵挂思念呢? 不行,她不能死,她不想死,她要回到儿子和绝瑾天的身边,他们站在城墙上,一定是盼着她的回去,一定在等着她,她不能死。 坚定的信念,凝聚成了一股坚强的力量,古遥来不及多看一眼,只感觉一股钻心的痛楚将她拉扯回来,那种痛的到骨髓的感觉,比死还难受。 “我不想死……不想死……”古遥是念着这句话醒过来的,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帐蓬里,这里没有撕杀,没有鲜血成河,只有两张焦急,关切的面孔。 “楚大哥,御大哥……你们……”她动了动嘴唇,才发现如此的干涩沙哑。 “遥遥,你终于醒了,可把我们给吓坏了,还以为你……”御天行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他不知道,如果古遥就这样倒在他们的面前,他们是不是还有勇气继续的走下去,在他们的心中,她一直是一个坚定的方向。 “能听到你们的声音,能看见你们关心的脸,我就死不了的!”古遥扯着痛苦的微笑回答。 见古遥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玩笑,楚夜和御天行这才松了口气,楚夜低声道:“你的背后有一道长口子,一直在流血,好在经过军医的抢救,才止了血,你才能醒过来!” “痛死我了,难怪我要这样趴着睡,真不舒服!”古遥发现自己竟然伏在床上,这才想起来自己背后受了上伤,她哭丧着脸,只怕要留下一道难看的伤疤了吧! “也只能先这样睡了,免得伤口感染!”御天行轻声关心道。 古遥晃了晃发晕的脑袋,轻声道:“给我讲讲你们是如何突围的,顺便给我送杯水过来,我口渴!” “我们只顾着讲话,都没给你倒杯水,真是失职!”御天行急急的去给古遥倒了一杯水过来。 楚夜缓声讲了他们突围的过程,原来,敌人的人数只在五千左右,等古遥晕过去后,楚夜就摔了人围过来,很快的就把敌人给杀的干干净净了。 “看来,我还真命大,这么多人都取不了我的性命,一定是上苍保佑我!”古遥喝了口水,有点力气说话了,于是,开始感谢上天。 “我和御天行决定在此休息几天,等你的伤好了以后,我们再走吧!军医说你的伤口不能再受到任何的感染了!”楚夜微皱着眉头说道。 古遥一听要担阁,赶紧摇头:“不用了,我这点伤不碍事的,我们还是赶路吧,已经担阁了三天了,如果再不走,只怕粮草不够用,走吧!” “可是……” “不要担心我,我知道自己的身体,这点力气还是有的!”古遥虽然痛的撕牙裂嘴,却还是呈强的笑起来。 御天行和楚夜只能点头答应了,于是,大部队继续赶路! 古遥的身体其实很差劲了,赶路的巅波,让她时晕时醒,状态非常的不好,军医一直劝说她停下来养伤,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古遥却是非要坚持着回去,也许,正是因为那里有她牵挂和思念的人吧。 晕睡中,看见城墙上的绝瑾天抱着儿子在等她的归来,她的心就已经恨不得化作云彩飘回去和他们见面了,但是,遥远的距离,却是阻隔了相思,所以,古遥只能继续赶路,争取早些回去见他们。 一直到第七天,眼看着就要走出这茫茫的大雪原了,古遥忽然发起了高烧,身后的伤口也感染了,楚夜和御天行心疼不已,坚持不再赶路,让军医好好的为古遥医治。 古遥时晕时醒,见楚夜他们不赶路,她焦急的面色发白,一激动,又晕了过去。 御天行和楚夜站在帐外,任由冷风吹动着自己的长发,御天行幽然的叹气:“遥遥这么不顾性命的往回赶路,只怕是想见小轩吧!” “也不全是因为小轩,可能还是因为皇上吧!”楚夜微微笑起来。 御天行怔了一下,转头看着楚夜,楚夜低叹一声:“难道你看不出来,遥遥心中一直喜欢的那个人是皇上吗?虽然她表面上与他为敌,但其实……这不过是她爱他的一种表现,她想要引起皇上的注意!” “是这样吗?”御天行难于置信的睁大眼睛。 “恨和爱只是一线之隔,没有深切的爱,又怎么会有深切的恨呢?我不知道皇上和遥遥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我却能感觉到遥遥是真心的爱着皇上,就像皇上对她不变的感情,一直维持着他对遥遥的宠爱,他纵容她,找了很多拙劣的借口给她自由,作为帝王家,能够如此的放任一个女人,只有爱她到骨子里,才会有这种表现吧!”楚夜轻叹。 御天行低下头沉默了许久,忽然怅然失笑:“是啊,为什么我没有看出来呢,原来,遥遥一直都是喜欢皇上的,只是,她从来都不讲出来而于,楚夜,原来你已经看的如此透彻了,我却还一直醒不过来,不过,也不必再醒过来了,反正我已经下了决定,等回到京都,我就会野游四海去的!” “你没有想过要建立一个家庭吗?”楚夜怔怔的看着御天行。 “暂时还不想,也许,等我游玩的时候能够遇到一名值得我付出感情的女子,也许我会成家的,现在,我只想看着遥遥快一点好起来!”御天行望着遥远的天空,喃喃自语。 楚夜也看着那一抹红霞,内心有一思的牵挂,也许,人总是有变的,正如,他也开始牵挂着一个自己以为不会喜欢的女人。 被强制性的待在大雪地里养了四天的伤,大队的人马这才开始行动起来了。 初春到来,大雪融化,行动的队伍也更加的快速,五天后到达了边界,古遥受到了百姓热情的欢迎,看见久违的建筑,古遥的心情这才好了起来,茫茫大草原,让她没有一点的安全感。 一到边界,绝瑾天的圣旨就来了,古遥愣了一下,没有想到绝瑾天竟然还会发圣旨过来,不由的勾唇一笑,写情书似乎是绝瑾天的拿手好戏,以前的他就喜欢跟她写肉麻的情书,现在来一纸圣旨,倒是显的不够他的性格了。 圣旨的到来,无非是奖励古遥的战功,古遥听着,了无生趣,只是催着楚夜和御天行赶紧回京。 一路上,古遥发现御天行好像心事重重,她关心的问道:“御大哥,你怎么了?” “漫漫的长路总会有尽头的,离京都越来越近,我们分离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御天行不想隐瞒古遥,轻叹着笑道。 “分离?你要去哪里?”古遥惊愕的问道。 “我要去过自己的人生了!从你的身边走开!”御天行低叹着道。 古遥面色一白,急声道:“御大哥,你别走,我恳请皇上赐你官职,你留下来好不好?” “为官之道,我不懂,也不想做官,我可能要去一淌快活岛,楼紫檀一直写信来问我们什么时候会回去,我告诉他,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如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能回去的人,只有我一个,但是,回去一个,总比不回去好吧!”御天行微微含笑,目露深情的望着古遥。 古遥忽感心中一热,大颗的泪水便掉了下来,是啊,楼紫檀一直等着她们回去呢。 第一百零八章 聪明的小轩 御天行走了,带着对古遥的思念静静的离开,听到他离开时,古遥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披头散发的冲出房间,疯了般的推开了客栈的大门,里面已经是空无一人了,听到动静的楚夜急急的跟了进来,就看见古遥呆呆的坐在床上,双眼无神,失魂落魄的,见到他走进来,抬起一双泪茫茫的水眸。 “遥遥……”楚夜轻轻的叫着她的名子,第一次看见她伤心难过成这样,又是心疼,又是担忧。 古遥垂下头来,泪水掉在她光滑的绸衣上,她的声音有几许的怅然若失:“楚大哥,原来,离别是这般的感伤,我此刻的心境,怕和莫大哥是一样的,我真不该一声不响的离开,留下遗撼,我该当面祝福他,跟他道别,说上一句珍重,但是,我自私的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这样离开了,如今,御大可用了同样的方式离开,我……”古遥再也说不下去了,泪水掉的很凶。 楚夜走过来,轻轻的将她摁到自己的肩膀上,轻声安慰:“遥遥,不要伤心了,御天行也怕和你道离别才会一声不响的走,你不要再难过了,总有再见面的机会!” 古遥静静的听着,曾经没心没肺,横行霸道的她,终于在不断的别离中学着长大与承受了。 纵然心痛,纵然牵挂不舍,却是必然要离别的,她知道御天行对自己的感情,她无以回报,她知道御大哥一定走的很沉重,也学经过一段的重逢离别,每一个人的心境都不同了吧。 “别哭了,你身上还有伤,皇上和小轩还等着你回去呢,我们早些赶路吧!”楚夜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古遥,在他的印象中,她坚强,勇敢,聪慧,想不到却也是性情中人,多愁善感。 哭过了,心里承受的东西似乎也少了一些,古遥重新站起来,擦干眼泪,望着蒙蒙的街头,内心升起一股焦虑,是啊,还有两个人在等着她回去。 大军压境,一路平顺安稳,古遥数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离京都越来越近了。 班师回朝的绝瑾天一身荣光,受万人敬仰,柳烟烟站在城门外,扩张阵势恭迎绝瑾天的归朝,一身华衣荣服的她,脸色看起来有些疲惫,阳光下,她的光芒尽敛,望着绝瑾天一步步的走向她。 “臣妾恭祝皇上凯旋而归!”柳烟烟低下身去,柔柔的笑道。 “柳妃请免礼,朕离京这段时日,宫中可有事发生?”绝瑾天伸手扶起柳烟烟,面含微笑的询问。 听到这句话,柳烟烟的眼眶忽的就红了,哽咽起来:“父亲大人他……他前段时间病亡了!” 绝瑾天一听,神情一震,惊诧道:“丞相去逝了?何时发生的事情?” “请皇上替臣妾做主,御医说了,父亲大人死的离奇,全身溃烂而死,死状凄惨,臣妾……”柳烟烟痛哭起来,再也说不出话来。 “柳妃莫要再哭,若丞相真死的冤枉,朕一定会替你查出真凶,先且回宫吧!”绝瑾天惊疑不定,下令回宫,柳烟烟哭哭啼啼的随着绝瑾天回到了宫中,一双泪眼哭的红肿,模样凄楚。 绝瑾天回宫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接回小皇子绝明轩,楚军府门前,大摆圣威,端木玲珑听得皇上回京的消息,格外的兴奋,忙牵着小轩儿的手出门跪迎,皇上和古遥出塞征战的两个月来,楚军府上也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但好在端木玲珑机灵,并没有让那些想害小轩儿的贼人得手,不负古遥所托,安全的把小轩儿交还给了绝瑾天的身边。 “父皇!”快两岁的小轩儿一见到绝瑾天,粉嘟嘟的小脸上就绽开了花朵,扭动着笨拙的小手脚,朝着绝瑾天冲过去,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好不可爱。 “轩儿!”绝瑾天宠爱的将儿子紧抱在怀中,看着他粉嘟嘟的小脸蛋,忍不住的揍上去亲吻了两下,这三个月来,他无时不刻的在想念着这个宝贝儿子,担忧着他的安危,如今,好好的把他抱在怀中,他这才舒下一口气来。 “玲珑,朕感激你照顾轩儿,这是朕的一片心意!”绝瑾天打了一个手势,一群宫女捧着奇珍异宝走过来。 “谢皇上恩赏,能够照顾小皇子是玲珑的福气,不敢收如此大礼!”端木玲珑受宠若惊的回答。 “你和遥遥已结拜成金兰姐妹,朕自是把你当作家人,这些赏赐不过尔尔,你若不收下,朕不知道该如何向遥遥交代了!”见端木玲珑推却,绝瑾天佯装生。 端木玲珑见圣颜染怒,当既领恩受赏,绝瑾天这才展露笑颜:“楚将军此次征战有攻,待遥遥领军归来,一并封赏!” 端木玲珑听到楚夜胜利而归,顿时欢喜难忍,笑着回道:“谢皇上!” 绝瑾天摆驾回了宫,接回了小轩儿,同住在详云殿内,轩儿算是他的独子,也是未来皇位的不二人选,更是他和古遥的心肝宝贝,所以,对于轩儿的安全非常的重视,防守森严。 “轩儿,来,到父皇身边来!”夜深了,绝瑾天对蹲在地上玩的起劲的小轩儿招招手,让他到身边来。 小轩儿转动着一双大眼睛,嘟着嘴巴摇头道:“轩儿要做一辆战车,去保护妈妈!” 虽然才两岁多,小轩儿一张嘴巴却是说话清晰伶俐,小脸蛋满是认真,手里正拿着几块木板,正专注的将木板拼揍起来,想组合成一辆战车的模样。 绝瑾天一听,很是吃了一惊,这个小东西小小年纪竟然就这样的保护人,于是,出于好奇,绝瑾天也童真般的揍了过来,看见小轩儿手势利落的堆砌着,不大一会儿就组装成了一辆奇怪的车子,他更是难于置信的问道:“轩儿,怎么会想着要保护母后呢?” “妈妈说等轩儿长大了,父皇会不要我们娘俩,要让轩儿多学本事,好保护妈妈!”小轩儿正而八经的回答,回答完毕,又满脸的疑惑,眨着大眼睛望着绝瑾天:“父皇,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和妈妈?” 绝瑾天很无语的望着这个小东西,谁教他说这种话的?难道是遥遥跟他说的? “只要轩儿听话,父皇怎么会不要轩儿呢!”绝瑾天伸出大手,想显示作为父亲的慈爱。 “父皇只要轩儿,不要妈妈吗?”小轩儿得理不饶人,一张小脸气呼呼的问道。 绝瑾天哭笑不得,只得将小轩儿搂进怀里,轻轻的摸着他的小脑袋,温柔的回道:“父皇不会不要你们的,你们都是父皇最在乎的人,疼爱你们都嫌不够,又怎么会不要你们呢?” “真的吗?妈妈打仗回来,父皇不会赶我们走吗?”小轩儿小小年纪却奶懂事理,在出战之前,古遥曾经开玩笑的跟他说了这些事情,想不到她小脑袋竟然记性这么好,现在拿出来问绝瑾天,可把绝瑾天给折磨的哭笑不得了。 “不会,父皇要和你们永远在一起,不会再分开了!”听着小轩儿稚嫩的童音,绝瑾天低声回答。 “父皇既然说了,那可不能再反悔了!”小轩儿一双精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笑的好不开心,伸出小手开心道:“我们拉勾勾保证!” “拉勾?”绝瑾天想不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懂这么多东西了,看来,古遥把他教育的很好,但是,小小年纪就这么有诚府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但不管怎么样,自己的儿子这么聪明,还是值得欢喜的一件事情,绝瑾天只好伸出手指来,勾住那小小的手指,笑着点头:“父皇会疼爱轩儿和遥遥一辈子!” 得到了保证,小轩儿这才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拍拍小嘴巴说道:“妈妈说要早点休息,父皇,我们早些睡吧!” “轩儿很听母后的话啊!”绝瑾天三个月回来发现,这个小东西变得又聪明又懂事,让他好不意外。 小轩儿瞪了他一眼,笑的贼贼的:“妈妈很好玩,会教轩儿好多东西!” “在轩儿眼中,父皇就不好玩吗?”莫名的,绝瑾天有些小小的吃醋。 “如果父皇多一点时间来陪轩儿,不要再生气沉着脸,轩儿就会跟父皇玩了!”小轩儿一脸认真的回答。 “往后父皇就抽很多的时间来陪轩儿!”为了不跟儿子产生距离,绝瑾天这才意识到小孩子的教育是要从小抓起的,免得以后轩儿往遥遥身边靠怎么办?他已经不是遥遥的对手了,如今又生出一个这么聪明的儿子,以后他的生活只怕有得苦头吃。 正准备休息,忽然有密报传来,绝瑾天急急的召见,回来的探子告诉了古遥的返程时间。 “妈妈要回来了吗?”小轩儿欢喜的跳起来,满脸的开心。 绝瑾天拍拍她的小脸蛋,也欢喜道:“是啊,很快,我们就能一家团圆了!” “太好了,轩儿好想妈妈!”小轩儿一脸的苦恼状,总是缠着玲珑姑姑问妈妈的情况,却总也得不到消息,如今一听到妈妈就要回来了,他开心的手舞足蹈起来。 绝瑾天拍着他的小身板,温柔道:“轩儿不要闹了,早些休息!” “父皇要唱歌哄我睡,轩儿才能睡着!”小轩儿听话的躺到床上,眨着一双大眼睛期待的说。 绝瑾天愣了一下,小轩儿小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多的要求的,现在跟在古遥身边待了几个月,竟然变得难侍候起来了,看来,古遥还是会把他宠坏的。 “父皇不会唱歌!”绝瑾天俊美的脸庞困窘了起来,这些弄曲儿的事情都是女人学的东西,他只会听,哪里会唱啊? “轩儿不依,轩儿要听摇蓝曲,玲珑姑姑也会唱给轩儿听!”小轩儿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期待的说道。 “好好,那父皇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不唱歌了!”绝瑾天无奈之下,只好退而求其次,选一种自己会的! 小轩儿歪着小脑袋考虑了一下,这才点头道:“父皇要讲什么故事?” “轩儿要听什么故事呢?” “轩儿要听三只小猪的故事!” “三只小猪?”是什么东西,绝瑾天无语问苍天。 “三只小猪就是三只小猪啊,妈妈会讲,父皇不会讲吗?” “呃……会讲,不过,父皇今天不讲三只小猪,讲三只小兔的好不好?”绝瑾天开始要擦冷汗了,是不是他在宫里待太久时间没去看她们娘俩了,所以快要跟不上他们的节奏了。 “好!”小轩儿一听又有新故事听,一张小脸这才露出纯真的笑意。 编故事是绝瑾天的长项,但是,要编一个幼稚的故事,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于是,他苦着一张俊脸开始讲了。 “很久以前,有一只小兔遇见了另一只小兔,然们,他们相约一起去河边吃草!” “父皇,你是不是想说这两只小兔子一只是公的,一只是母的,然后两只小兔相爱了,生下了一只小小兔?”小轩儿支着小脑袋,接着说道。 绝瑾天瞪大了一双俊眸,这个小东西的思想怎么这么快?他都还没有说,他就知道了故事的结尾,但……小小年纪,他懂什么叫相爱?谁教他的?遥遥?玲珑? “父皇,这个故事不好听,再换一个!”小轩儿推着绝瑾天的手掌,一脸的不满。 绝瑾天只能仰头望苍天,这个小东西到底像谁啊?怎么越看越像遥遥的个性? “好好,父皇再讲一个,讲一个神话故事,讲天上的神仙!”绝瑾天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把流传的神话故事讲一遍,本来,这些故事,他准备等他长大一点再讲的,现在看来,小轩儿这么聪明,应该也能听的懂了。 听了一会儿,小轩儿就沉沉的睡去了,绝瑾天替他盖好被子,看着他童真的小脸,满足的扬起了笑容。 “皇上、”正当小轩儿刚睡下不久,门外就传来一个很轻的声音,是御前公公在喊他。 绝瑾天起身走出来,皱着剑眉问道:“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 “皇上,刚才柳妃娘娘托奴才进来问皇上睡下没有,说是备了桌酒菜,想陪皇上说说话儿!” 绝瑾天转头看了看床上睡着的小轩儿,正想拒绝,但又想起柳丞相的死,于是点头答应了。 “去跟柳妃回一声,朕一会儿来!” “是,奴才这就去回话!”公公面色一喜,转身快步离去。 绝瑾天守在龙床前看着小轩儿睡的熟了,这才披了一件龙袍出了详云殿,朝着烟霞阁去了。 柳烟烟特别的准备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全都是依照绝瑾天最爱的口味来准备的,今天的她也特别用心的梳妆打扮了一番,灯光下,明媚如春,两眼含情。 “臣妾给皇上请安!”听到绝瑾天的到来,柳烟烟急步的走出殿外迎接。 “起身吧!”绝瑾天温和的出声,摔先走了进去,柳烟烟对着门口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宫女会意,忙退了出去。 “柳妃真有心啊,竟然备了这么一桌子的好菜!”绝瑾天扫了一眼桌子,微笑的说道。 柳烟烟踏着细碎的脚步走上前拿了酒壶给绝瑾天湛了一杯酒,柔声道:“臣妾知皇上出征辛苦,特别命人备上的,若皇上喜欢,臣妾自是欢喜!” 绝瑾天坐了下来,端了酒杯淡淡的饮下,柳烟烟也举起了杯中酒,幽幽说道:“臣妾在此给皇上接风洗尘,恭喜皇上凯旋而归,大败金国!” “委屈柳妃在打理后宫事务了!”绝瑾天举杯饮下,俊美的脸庞露出了几份的惭愧之色。 柳烟烟一看时机到了,便委屈的幽怨道:“皇上也知道是委屈臣妾了,臣妾日日夜夜盼着皇上能够回宫,如今回来了,却不念及臣妾的相切之苦,还要臣妄拆人去请,圣驾才来!” “是朕的疏忽,柳妃通情达理,善解人意,朕对你关心不够,是朕的错,如今,朕既然已经回宫,往后自然会好好的待你!”绝瑾天低声说道。 “皇上是、是否对臣妾失去了兴趣?”柳烟烟心头一酸,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话。 绝瑾天怔了一下,随既沉默着没有回答,柳烟烟的心情更是百般不是滋味,大着胆子问道:“自从古遥回宫后,皇上就不曾恩宠任何女子,皇上如此偏宠,叫我们这些姐妹可怎么活啊?皇上既然纳了我们入宫,却是如此冷落一旁,皇上为什么要如此的伤我们的心呢?” 绝瑾天抬头望着柳烟烟凄苦的脸色,低叹了口气,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知道再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需要有一个明确的交代。 “柳妃,朕敬重你的才华,但朕……答应过遥遥,不再宠幸任何的女子,知道委屈了你们,朕会补偿你们的,你们有任何的要求可以向朕提,只要朕能够办到的!” “皇上……”柳烟烟一听到这句话,顿时气的脸色发白,猛的站了起来,顿时泪如雨下,哭诉道:“身为女人,这一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够被男人疼爱,皇上既然都不宠我们了,要再多的金银珠宝有什么用?既是如此,臣妾也不想活了,恳请皇上赐臣妾一死!” “柳妃,你这是何必呢?”绝瑾天大吃一惊,痛心的说道。 “皇上自然不会明白臣妾心中的苦,如今,父亲死了,臣妾无依无靠,只希望能够在皇上身边侍奉,可是,皇上往后只专宠一人,那臣妾的天就踏下来了,再也没有任何的依靠,如此了然一世,不如就此随父亲而去,也是一个好归宿了!”柳烟烟说着,就要往墙上撞去。 绝瑾天心神一震,忙上前将她拉住,急声道:“柳妃,你不要冲动!” “皇上……”柳烟烟趁机扑到绝瑾天的怀里,哭的稀里糊涂,一边哭一边抬起头来狠狠的吻着绝瑾天的唇,绝瑾天从来没有见柳烟烟如此的疯狂,一时招架不住。 正当绝瑾天想要劝住柳烟烟时,御前公公慌急的在门外大叫:“皇上,不好了,小皇子从床上摔下来了!” “轩儿……”绝瑾天一听,也不顾柳烟烟的紧抱,一把将她推开,转身就往门外冲去。 柳烟烟戏演到一半,恼怒的瞪着绝瑾天急急飞离的身影,气怒道:“皇上,为什么?为什么不爱臣妾了?” 详云殿内传来孩童的哭声,一群太监围着小轩儿直打转,劝也劝不到,也不敢上前去扶他。 “轩皇子,您就不要再哭了,皇上一会儿就来了!” 小轩儿哭红了一双大眼睛,无视身边这些公公的存在,只顾着放声大哭。 “轩儿,父皇在这里,你没摔伤吧!”绝瑾天火速的赶过来,只见小轩儿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心里一急,忙把他抱到怀中安慰。 小轩儿一见到绝瑾天这才停止了哭泣,伸出小手,紧紧的抱住绝瑾天,小脸在他的怀里蹭来蹭去,安静了下来。 “都下去吧!”绝瑾天转头对吓的手足无措,脸色发白的太监吩咐道。 太监求之不得的退了出去,绝瑾天替小轩儿擦着泪珠儿,轻声哄道:“轩儿怎么跳下床来了?” “父皇的怀里好香啊,是女人的香味!”不哭的小轩儿忽然说话了,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转着,贼贼的,虽然声音还带着哭腔,但不产防碍他聪明的脑袋。 绝瑾天已经彻底的无语了,只能看着小轩儿从他的怀里爬起来,然后艰难的爬到床上去,又再对他说道:“父皇不要去见别的女人好不好?陪在轩儿的身边,不然,轩儿睡不着!” “遥遥,这都是你教的吗?”绝瑾天很是无语的坐到床上,看着小小年纪就是个精明鬼的小轩儿,顿时就头痛起来了。 “父皇,睡了!”小轩儿伸出小手去扯绝瑾天的衣服,一双大眼睛可怜的乞求着。 绝瑾天只能微笑的脱了外套,在小轩儿的身边躺下,将这个小机灵鬼抱到怀里,拍着他的小脑袋,轻声哄着他睡着。 一百零九章 许你来世今生(完结篇) 美事被破坏的柳烟烟气的把一桌子酒菜全部扫落地上,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充满怨恨,以前是古遥欺她,如今,她生下的孽子也敢欺到她的头上来,真是岂有此理,早知道留下这个孩子会是祸害,她真应该趁着皇上后古遥不在的时候对他狠下毒手,但是,就当她设下毒计,准备毒杀小皇子时,却不幸白白搭上柳丞相的一条命。 “端木玲珑,你竟敢对我父亲下蛊毒,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柳烟烟其实早就知道父亲死于何因,全身溃烂而死,大夫诊断出他身患西域一种最凶恶的蛊,而拥有这种蛊毒的人,除了来自西域的端木玲珑外,在京都只怕找不出第二个人了,杀人不成,反被人杀,柳烟烟的精打细算,却还是反受其害,努火攻心之下,准备反击,但时间却不允许她如此放肆下去,边关传来了战捷声,声声告吹着皇上凯旋而归,她半忧半喜的迎来了皇上的回京,正想着趁古遥尚未回朝之时对皇上进行温柔的攻击,可是,在这紧要的关头,却被小轩儿横插一脚,坏了她精心准备的美事。 “不杀古遥母子,我柳烟烟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面对着空荡荡的闺房,睡着华美却是冰冷的床板,柳烟烟凄苦的难于自咽,她身来荣华,却命运如此的悲惨,嫁给了一个冷情的男人,虽然,她的夫君贵为帝王,她除了得到了物质上的满足外,精神却是空虚寂寞。 古遥快马加鞭的朝京都赶去,纤弱的身体已经因为赶路而瘦了大半圈,但是,一想到能见到绝瑾天和轩儿,她总个人就有了强大的力量,不顾艰苦的往回催赶。 经过半个月的日夜兼程,终于,古遥的大军赶到了京都,驻守在将军府的门外,前来接迎的的队伍也是空前的壮观,绝瑾天北摔朝中文武大臣,举旗庆祝,贺队绵延数里之长,古遥的声威也迎来了不少的城中百姓,他们自发的走出家门,站在城中迎接着古遥的胜利而归。 虽是一介女流之辈,却创下了不世的奇迹,这对于古遥而言,她的人生迎来了最巅峰的时刻,她一身鲜衣怒马,立于站车之上,看着迎接她的城中百姓,看着她们对她的呐喊声,她忽然觉得,当英雄的滋味,却是如此的豪迈。 此刻,人群中站着一人,他看着立于车马上的古遥,眼眶湿润了,他看着这个从小到大倍宠的亲妹妹,此刻声威如此震慑,不由的喃喃自语:“小妹,若是父亲还在世,能看见你如此的成就,也能含笑九泉了!” 此刻,最为激动的莫过于古遥,远远的看见立于晨风中的那人,面若冠玉,丰神俊朗,明黄色的龙袍随着风摆荡着,这个男人,这个她心动过,恨过,如此却深深爱着的男人,百种滋味涌上心头,曾经,她揭杆造反,曾经,她爱恨交加,如今,当繁华落尽,战歌平息,再次相见,仿佛已隔多年,但那份信任的感情,却更加的坚定了。 是不是,历经了千难千万险,就不会再有悲欢离合,是不是过往成烟后,就能珍惜现在,紧紧守候?古遥忽然明白,有一种感情,纵使千山万水,纵使苍海桑田,爱了,便爱了,无怨无悔,比恨更加的刻骨铭心。 四目交会,内心翻涌,千言万语梗在心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原来,爱情的绝章,明明是满腹的相思之情,却是无法高声饮唱,换作一个紧紧的拥抱。 绝瑾天的期待,在晨风中自远而来,马车上那抹明亮的春色,如百花盛放,他最爱的女人就坐在那儿,在万人的拥护下,对着他微微含笑。 “遥遥……”低喃着她的名子,此刻,绝瑾天好像冲上前将她紧紧的抱住,感受着她纤弱的温度,可是,身为一国之君,身后百位大臣,他只能压仰下这股冲动,身为帝王,他不该失了礼仪。 但是,绝瑾天不敢做的事情,古遥却做了,她几乎不顾形象的跳下马车,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他奔跑过来,然后紧紧的扑到他的怀中,心偎相思之苦。 “妈妈……”在古遥撞进绝瑾天怀中的时候,一双小手紧紧的扯着她的衣袖,委屈的哭叫起来,古遥这才发现,自己忽略了儿子,顿时心疼的将她抱了起来,猛亲了他的小脸蛋。 “乖儿子,还记得答应过妈妈什么吗?”古遥一边亲着儿子,一边板着小脸问道。 小轩儿一见到古遥这架势,顿时就弱弱的回道:“轩儿记得!” “好,等回去了,妈妈可是要检验你这三个月的努力哦!”古遥腹黑又得意的笑起来,母子两的亲热劲,让热情似火的绝瑾天感觉到了自己被受冷落,于是不满的看着这母子两,好奇的问道:“遥遥,你跟轩儿之间有什么秘密?” 古遥朝他眨了眨眼睛,做了一个神秘的鬼脸,小轩儿也十分的配合,笑的机灵可爱,绝瑾天见状,顿时就愁下了一张俊脸,他发现自己如果再和这对母子疏离,只怕更是不能跟上她们的脚步了,于是,他暗暗决定,以后不管诱骗拐抢,都要把这两个人绑在自己的身边,不再让她们离开半步,只有这样,他才能读懂她们。 在古遥和绝瑾天重逢之时,另一对分离已久的人也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楚夜受了封一回到府上,就看见府上大摆宴席,等着他的回归,端木玲珑准备许久的宴席,只为等候他的到来。 “这是……”楚夜怔了一下,看见大厅被装备一新,楚夜有些受宠若惊,接着,一抹曼妙的身影自帘中缓步而出,一身鲜艳的服装,娇柔艳丽,明媚动人的端木玲珑轻歌曼舞的款款走向他,楚夜惊喜交加之间,已经被佳人唐突了。 “玲珑,你这是在干什么?”着实被端木玲珑热情似火的举动给吓呆了,楚夜哭笑不得,端木玲珑却是十分的认真,见楚夜并没有称赞两声,委屈的叫道:“这可是我专门练了好久才练好的舞姿,难道你不喜欢看吗?” “谁教你的?”楚夜一张俊脸胀红了起来。 端木玲珑一听,顿时就欢喜的走过来,一张俏脸已经红的似天上的晚霞,呐呐道:“是古遥姐教我的,她说让我准备一场歌宴迎接你的回来,而且,还教了我一首歌呢!” 楚夜仰天无语,他知道古遥有很多神秘的东西,但是,今天的端木玲珑所跳的歌舞,他真的接受无能,不过,为了表扬端木玲珑用心的准备,他还是强忍着笑意赞美她:“玲珑,你跳的很好看,今天格外的美丽,我很喜欢!” “真的吗?”端木玲珑一颗心欢喜的要跳起来,顿时又在楚夜的身边多转了几圈,直到楚夜不忍再看,将她推回卧室内,端木玲珑这才安静下来,一安静下来,她就不安份了,已经相思成灾的她,此刻见心爱的男人就在身畔,哪里会放过他,一双小手已经开始上下其手了。 楚夜知道端木玲珑不似中原女人的娇羞,也没有怪罪于她的主动,相反的,这次出战,他还是十分的记挂着在家中的娇妻,她自西域而来,对这边水土不服,身体不佳,而且,又要照顾小皇子的安危,他真的很担心端木玲珑能否应付的来,如今一看,家里一切安好,小皇子也没有出意外,他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夜……”端木玲珑火热的红唇在楚夜的唇畔来回的游移着,娇嫩欲滴,楚夜被他挑拔的难于自持,大手一伸,再也无所顾及的压了下去。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古遥一身风冠霞披出现在柳烟烟的面前,柳烟烟忌妒的两眼都快要屏射出火光来了,以前,她还以为强忍着,如今,这后宫之大,却无她容身之所了,所以,她也不再隐藏自己的愤怒,敌意的望着古遥。 古遥淡淡的与她对视着,轻笑了起来:“几个月不见,柳妃却是消瘦了不少啊!” “哼,我哪敢与你相提并论啊,你如今是震国大将军,我不过是后宫中可怜的女人,你若要冷嘲我,尽管嘲吧,我接下便是了!”柳烟烟冷冷的回答。 古遥负手而立,面对着御花园的百花盛景,声音也格外的冷淡:“我已经没有嘲讽你的必要了,但是,有一件事情,我不得不跟你坦明,你知道,这后宫已经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了,我希望你能识时务!” “终于露出你专横的本性了,你想赶我走?哼,皇上不会答应的,你休想独占后宫,你已经不是贵妃了,你不过是一个大将军而于,论身份地位,你不如我!”柳烟烟冷冷的发笑,但浑身却如掉进冰库,冷的发颤,古遥的话,虽然淡漠,却是份量十足,让她不得不惧。 事到如今,古遥也不再惧畏柳烟烟了,她之前处处至她于死地,好在她命大,没有被她整死,既然整不死她,那么,也就该到了她清理门户之时了。 “我曾经做了一个梦,梦见在这个世上,人人只能娶一个妻子,一个夫君,那个梦,我一直做到现在,如今,我要让梦境成为现实,柳妃,我知道对你不公平,但你若顺从,我是不会过多为难你的,但你若反抗,我也只能成全了你!”古遥冷眸一逼,直视着柳烟烟,她既然要爱,就绝对会自私的爱着,绝瑾天的后宫绝对不可以有别的女人,她们独尊,这才能体现她作为现代女人的地位。 “古遥,你真的太狂妄了,小心自取灭亡,你当真以为皇上这一辈子只宠爱你一人吗?哈哈哈,你太天真了,就算你杀了我,也不能阻止皇上爱上别的女人!”柳烟烟凄怆的大笑起来,她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走到这一步的,她不能杀了古遥,就只有死路一条。 “知道我为什么能赢你吗?就因为我的脑子比你好用,我们观念不一样,你是依附在男人的身上生存下去的,而我……是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双手创造出来的,也许吧,爱情不能天长地久,但是,我有能力让他长久一辈子,如果真有你所说的悲剧发生,我也不怕,因为,我有一勇东西是你没有的,那就是勇气!”古遥自负的回答着,缓缓的走到柳烟烟的身边,弯腰在她的耳边低声道:“皇上若是不爱我了,我会休了皇上!” “你……不敢!”柳烟烟惊吓的瞪大了眼睛,古遥说这句话就是大逆不道,若是要传到皇上的耳边,也许会要被杀头的,但是,她却竟然说出了,她只有惊讶的份。 “敢与不敢,你不如就留着性命看结果,也总好过你现在就死吧!”古遥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你要送我去什么地方?让我改嫁他人,我宁死不屈!”柳烟烟又惊又惧,气怒的大吼。 “除了嫁人,你还有一个地方可选,那就是长伴青灯,为你之前所犯下的罪孽好好悔过!”古遥挑了挑柳眉,淡淡说道。 “我犯下的罪孽都是因为你,我会祈求佛祖送你上西天!你等着瞧!” “啧啧,你这张嘴还真是毒啊,竟然敢说这种以下犯上的话,既然你要告我的帐,不如就先割了你的舌头,看你还敢不敢说我的坏话了!”古遥满脸不悦的说着。 柳烟烟吓的面色发白,紧闭着嘴巴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古遥见她受了教训,对身边的宫女挪挪嘴道:“带走吧!” “古遥,你没有权这样做,我要见皇上,我要去见皇上!”柳烟烟大声喊着,但最终,她只能被强迫的带上了马车,送往属于她的地方。 古遥看着被带走的柳烟烟,轻叹了口气,她并不想杀掉柳烟烟,若是以她之前有仇必报的冲动个性,也许真的要赐她一个死罪,但是,如今,杀了任何人对于她来说都没有好外,还不如为儿子积下一点德,青灯古佛相伴,不知道柳烟烟是否会悔改她的罪孽,希望她能够悟出一点道理来,也免得这一辈子痛苦挣扎。 送走了柳烟烟,古遥缓步迈进详云殿,大殿之上,端坐着一人,龙姿风章,气宇轩昂,正是含着笑意的绝瑾天,看见古遥进来,他只是轻轻的问了一句:“柳妃走了吗?” “皇上是不忍心送她走吗?”古遥酸酸的问了一句。 绝瑾天摇了头,认真的回道:“不是,只是觉得对不起她!” “送她离开是对她最好的解脱,免得留她在这里胡作非为!”古遥走到绝瑾天的身边,轻轻的坐下来,伏身在他的腿上,一双美眸微微的合上。 “遥遥,你其实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坏女人!”绝瑾天温柔的抚着她长长的秀发,发出了最终的感叹。 “哦!”古遥不以为然的轻应了一声,随既笑着问道:“皇上如此贪恋着一个坏女人,那皇上也不见得就是一个好人了!” 绝瑾天怔了一下,随既朗声笑起来,自我嘲道:“是啊,我也是一个坏人!” “皇上不必自责,这个世界上,谁又能自认完美呢?”古遥爬起来,轻声的安慰道。 绝瑾天伸手将她搂进怀中,拍着她纤瘦的肩膀,却不小心牵动了古遥身上的伤口,痛的她颤了一下,绝瑾天心疼的问:“你的伤尚未好全,朕都不敢有力的碰你了!” “看得出来皇上压仰的很痛苦,不如……”古遥一双秀目转动了两圈,最后色眯眯的笑起来,小手伸向绝瑾天的腹部。 “遥遥,你这是……”自从古遥回宫后,绝瑾天虽然日思夜想,但是,碍于古遥背上的伤口,他一直不敢碰她,怕她的疼痛,但如今,却见古遥露出了邪恶的目光,他小小的惊喜了一下。 古遥一边狼笑着,一边解开了绝瑾天的腰带,正在这个个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神气活现的冲了进来,大吼一声:“父皇!” 正在龙椅上坐坏事的两个人顿时心惊了一下,一秒之内整理衣服,然后坐好。 “妈妈也在,你们两个人在干什么?”小轩儿手里拿着一个风筝,睁大一双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坐在龙椅上,神情慌乱的两个人。 “小轩儿,你个小混蛋,再敢不敲门进来,就罚你到书房背写诗词三百首!”古遥又羞又恼的从龙椅上跳起来,对着冲进来搅了她好事的小轩儿一顿的责罚。 小轩儿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委屈着一张小脸蛋,两眼泪汪汪的哭道:“妈妈,小轩儿再也不敢随意进来了,只是想……想和父皇一起放风筝!” “还敢顶嘴,先跟公公们玩着,一会儿,父皇就会来找你了!”古遥看着儿子小委屈的表情,又是心疼,于是缓下了语气,将这个小陶气包给劝走了。 绝瑾天看着古遥教训轩儿的样子,不由微微笑起来,见小轩儿如此听话的转身离开,他上前轻赞着古遥:“看来你真是教子有方啊,轩儿最听你的话了!” “教育是要从小抓起的,不然,等长大了,这个小子就无法无天了!”古遥干笑起来,她也许不适合当一个温柔的妈妈,但是,她一定会把自己的儿子教育好的,她把现代妈妈的泼辣劲带到了古代,也许,等轩儿长大后,他就会感激她的教诲了。 绝瑾天望着古遥那奸滑的笑意,心神一荡,古遥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对于他来说都是那么的有吸引力,虽然贵为帝王,他的心里却只能容纳一人,一人足也! “遥遥,你看,轩儿走了,我们……”绝瑾天开始要征求古遥的意见了,也许往后他做任何的事情,都会通过古遥,他不再是霸道蛮横的暴君了,而是被古遥调教成了谦谦君子,湿润似玉。 古遥邪恶的扬唇一笑,娇软的纤体倒在绝瑾天的怀中,调戏道:“急不可待了吗?” 绝瑾天被她低声软语的绵绵之音给弄的心潮澎湃,如羽毛轻轻刷过指尖,一张俊脸为此而胀的发红,从小到大,只有他调戏别人的份,但是,现在才发现,被心爱的女人捉弄,却也是一种无言的享受。 “自然是迫不及待了!”被吊在半空中的绝瑾天放下了帝王高贵的身段,附下身来,在古遥粉嫩的脸上偷了一个香味,此刻,他恨不得把她揉到身下好好的疼爱,但是,碍于古遥身上的伤势,他一忍再忍,忍的都快要室息了,所以,他只能用吻来慰藉空虚的身体。 古遥在他的薄唇上胡乱的啃了两口,笑的十分满足,这两年来的针逢相对,让他们两个感情升华到了最高点,古遥再也不需要压仰内心的情感,完全的释放出来,现代女性骨子里的媚态尽现。 变化最大的是绝瑾天,在失去与得到,在背叛与诱惑中,他并没有迷失自己的真爱,相反的,他一再的纵容,一再的谦让,最后,古遥选择回到他的身边,让他成就了一场千古遥佳话。 从此之后,后宫不再是女人的坟墓,因为,诺大的一片宫殿,此刻只专属于一个人,一个他最宠爱的女人。 青丝摇晃着,紧紧交缠的两个人,在龙椅上品偿着久违的快意滋味。 在古遥的温柔逼迫下,绝瑾天最终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止,将后宫的女人谴散出宫,释放她们的自由,当然,很多女人好不容易才被选进宫来,自然不愿意就这样被放出去,死活赖着不走的也很多,面对着她们的坚持,古遥有的是应对之法,不愿意出宫的人就留在后宫做宫女,一辈子也不让出宫了,老死在后宫里,于是,这个规定一出台,原先死活不愿出宫的人一听到这个悲惨的下场,都争先恐后的走人了,古遥看着这一幕,不由的扬唇笑起来。 古遥并非博爱之人,也没有雅量和别的女人分享绝瑾天的爱,所以,她把后宫的宫女也谴散了不少,就是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当忙完这些事情之后,古遥这才高枕无忧的享受着自由的宫廷生活。 边关战后,绝瑾天的精力除了放在古遥和轩儿身上,大部分也都放到了政事上,古遥在政事上给他提出了不少的意见,让他在政治上的成就更显卓越,百姓生活安居乐业,绝瑾天慢慢的扭转了他在子民口中的形象。 古遥清理干净了后宫,也并没有闲着,她能有今天的成就,他的四位好兄弟帮了不少的忙,于是,在她的鼓动了,绝瑾天虽然不太乐意,但还是封了莫流非为镇西王,克守边关,并且免赋三年,助长边关发展,楚夜受封平西大将军,官拜一品,是朝中不可缺少的栋梁之材,楚夜为官正直清正,在军士中威望很高,但绝瑾天却并不放心他在朝中,虽然古遥和他来往渐渐少了,但作为男人,没有谁能够忍受自己的女人提及别的男人,绝瑾天腹黑的使用了一个损招,对楚夜明升暗降,封他做了平西候,远离了京都。 古遥听到这个消息后,十分的不满,一来,她和端木玲珑性格相近,结为金兰姐妹,好不容易交了一个朋友,被绝瑾天从中一插手,她们不得不分隔两端,往后有什么心里话也不知道该找谁聊了。 绝瑾天不断的劝慰,却是坚决不改,非要让楚夜调离京都才行,古遥也知道他在坚持什么,气了几天也就不气了,跑到楚夜的府上跟端木玲珑和楚夜惜惜道别,楚夜深明大义,他也不希望因为他而造成皇上和古遥的误会,主动请罪,携了爱妻离开了京都,避了这场灾难。 古遥派了不侍卫去了快活岛,当得知快活岛在楼紫檀的经营下,越来越红火,古遥升起了一股成就感,民间有传说快活岛的主人是一位美丽如天仙一般的女子,也许,那个人说的就是她吧,但不管怎么样,快活岛能够在这太平盛世中给人们带来非凡一样的视觉享受,也算是古遥为锦滇国干的一件大实事了。 御天行的行踪飘忽不定,古遥想找他都很难找,她只能不断的祈求上天要保佑她的御大哥一路顺风,平平安安。 时间一晃就过了三年,锦镇国在绝瑾天的仁义治理下迎来了太平盛世,国库丰盈,百姓安居乐业,富足有余。 后宫在古遥,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严的风格下,变了很大的模样,古遥虽然脑袋小,但是鬼点子却不少,为了取悦小轩儿,她竟然动了一个惊奇的念头,在后宫开壁出一条木道,准备在后宫环绕出一条火车道,古遥为这个大胆的想法感到既兴奋又期待,但是,为了能够不断的创造奇迹,她也唯有开动脑筋,不断的想些点子来误乐大家。 当古遥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时,绝瑾天的震惊绝对不再她之下,在不能反对的情况下,他只能同意让古遥胡闹,反正,他已经习惯了她的活泼好动,每一次都要惊奇的事情发生,他似乎也渐渐的有了新的期待,没过几天就能被惊吓一下,内心越来越强大了。 五岁的小轩儿继承了她母亲的多动症,一刻也闲不下来,古遥准备设计火车轨道的想法得到了他的双手双脚赞成,于是,母子两个人就开始规划起来了,古遥依照她所知道的知识开始请铁匠打造,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后宫就能成为旅游观光点,古遥为自己的大胆想法兴奋不已。 “遥遥,这能飞吗?”在制造火车之前,古遥已经创造了另一个奇迹,飞机,只是,这种飞机小型了一些,更像是大的风筝,绝瑾天站在高高的琉璃瓦上,睁着惊疑不定的黑眸,看着旁边同样把自己绑的结实的古遥,怀疑的问道。 “妈妈,加油!”小轩儿在下面对古遥打气。 古遥对小轩儿竖起ok的手势,对着绝瑾天自信的笑起来:“皇上,若是没胆子,那姐姐我先飞了!”古遥话声一毕,总个人纵身而下,下面站了密密麻麻的宫女太监准备接住疯狂的皇后娘娘,但是,当羽翼伸展开时,古遥在离地面仅有四米多的时候,趁着风又往前方飞去了。 “耶……”古遥得意的声音远远的飘来,绝瑾天见古遥竟然飞的这么得意,他也不甘落后,但是,他掌握的技术没有古遥那么的娴熟,几次惊险之后,他才终于能够胜利的滑行百米左右,但那种凌空的感觉,给了他很大的震撼,渐渐的,他发现自己竟然爱上了这种奇怪的冒险惊历。 古遥不断的为绝瑾天带来新鲜的事情,小轩儿十分的聪明好学,仅仅五岁就能背三百多首诗词,而且,文采十分好,小小年纪就开始著诗了,这一切都要拜古遥所赐,没有严母,哪来的聪明可爱的儿子呢? 绝瑾天站在走廊上,远远的看着校场上古遥手持弓箭疾射的英姿,她的身边,小轩儿装模作样的学着,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就这样深深的定格在绝瑾天的脑海里,他知道,此古遥非心中那个年少美好的梦,但是,她却给了他更深更真的感情,无论她是谁,他都会用一辈子来珍惜她的。 是夜,绝瑾天缠着古遥,最近,他很希望古遥能够再给她生一个孩子,古遥却是最怕生孩子了,所以一直没有答应他,但是,绝瑾天屡次三番的使怪招,古遥拿他没有办法,而且,这个消息也让小轩儿知道了,小轩儿天天跟在她的屁股后面,一个劲的闹着要弟弟妹妹,古遥拿他们没有办法,只好提出了一个条件,要她再生一个孩子可以,但前提条件时,她要出宫玩玩。 “好,依你就是!”绝瑾天见古遥答应了,任何的条件他都会同意的,于是,当既安排下去,皇上要带着皇后一起微服私访了。 一出宫,古遥就像一只快乐的鸟儿,总也玩不够,绝瑾天所到之处,人声沸腾,要不少人想要一睹皇上圣威,但更多的人是想看看古遥的真面目。 “娘娘,这是一位公子托奴才交给娘娘的东西!”在路过一个繁华的城镇,公公捧着一个用绸缎包裹好的东西送到了古遥的面前。 古遥怔了一下,想不到竟然还有人为她准备了礼服,她微笑着收下,轻轻的打开,当看见里面竟然是一本编册好的书,她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再翻开内页时,古遥总个人都震颤了。 “那位公子人呢?他在哪?快带我去见他!”古遥急急的捧着书,不顾自己的身份急急的跑了出来,等她出了府院后,外面却是空空荡荡的,那位送书的公子已经走了。 古遥宝贝似的将书贴到自己的胸口,眼中有泪狂涌而下,喃喃道:“御大哥,是你吗?你为什么不肯见我?” 古遥站在门前失魂落魄的望着前方的路,却不知道,在一个角落里,一双深幽的眼睛静静的望着她,眼中的深情无法再压仰,御天行贪婪的看着那名丝毫未曾改变容颜的女人,他的遥遥,如今过的可幸福? “哦,原来主人喜欢的就是那位女子,她是谁啊?”御天行的身后,一名美女从屋檐上跳下来,吓了御天行一跳,转头,就看见一个机灵可爱的少女探着脑袋,去看着站在门口的古遥,一双大眼睛充满了好奇。 “走吧!” “让我再看看嘛!” “你若不走,我们就此分别吧!”御天行沉下俊脸,那名少女调皮的吐吐舌头,欢欢喜喜的跟在他的身后一起离开了。 古遥捧着书回到了房间,细细的研读着,里面有各种描写,详细的记载了各地的风土人情,优美风景,古遥看的津津有味,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去御大哥去的这些地方好好的观赏一番,这样一来,就不枉御大哥为她收集这么详细的地图了。 “在看什么呢?”绝瑾天接见了大臣后踏步进来,看见古遥认真的伏在桌上看书,微笑的走过来。 “是故人相赠的一本地图,这上面记录了山河美景,恨不能一睹为快!”古遥轻轻的合上书,轻搂着绝瑾天的腰,将小脸轻轻的贴上去。 绝瑾天的目光扫过桌上那本书,俊脸闪过一丝的醋味,看样子,古遥和他之前的那几个男人还有来往啊。 “皇上,我知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了!”古遥见他身体紧绷着,轻轻的抽离他的怀中,幽幽的叹起来。 “我只要你属于我一人!”绝瑾天霸道的说。 “我这一辈子都会专属于你的,相同的话,皇上这里只能装我一人!”古遥伸出小手,用力的点了点绝瑾天的胸口,同样霸道的要求。 绝瑾天的温柔的笑起来,低喃道:“百年之后,你可愿意随朕而去?” “生执手,死同眠,这是我们许下的约定!如果皇上百年之后,我既为最珍贵的陪葬!”古遥喃喃的说着,伸出小手,与绝瑾天十指紧紧相扣。 怀中娇柔,让绝瑾天爱不释手,这一生,坎坷多难,若得此一人,无悔无撼,若还有来生,只盼豆蔻年华再次相遇,不离不弃,相守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