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断肠—红颜泪》 第1章 傲芙宫 清晨,天色尚处于朦胧之际,林中的鸟儿已经不安分地“唧唧喳喳”起来。 清晨的蓬莱山上薄雾重重,若隐若现的还可看见薄雾中稀落的屋舍和几株昏黄的灯火,如梦似幻,这就是江湖上人人谈而生变魔宫“傲芙宫”。 此时的傲芙宫大都尚在睡梦中,只有少数人在打点早膳,“傲芙宫”庄重而宁静却又透着份神秘和死寂,鸟儿不安的“唧唧喳喳”吵闹声,倒给“傲芙宫”平添了几份生机。 整个“傲芙宫”以“书雪阁”为中心,“书雪阁”是历任宫主居住的地方。薄雾随着黎明的到来而慢慢退却,清晨的第一道晨光照在“书雪阁”上,给整座院落披上了一层金黄的薄纱。 “蝶苑”是“书雪阁”的主楼,“蝶苑”的门缓缓打开,从中走出一位女子。她身着一袭白色衣裙,脸上蒙着一块白纱,只露出清澈如水、清冷孤傲却又满是忧郁的双眸;纤细的柳腰上束着一根纯白的丝带,松松地挽成一个蝴蝶状;身材婀娜,体态娉婷,衬着这副打扮,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清新飘逸,仿若风一吹就能随风而去般。 深秋的风带着点冬风的阴冷,树上的枝叶随着风起舞、打转,像一只只火红的蝴蝶一样,女子的长发和衣裙被风吹起,扑盖在脸上却不以为意,只是静静地看着满地已然枯黄的枫叶发呆。 清冷、孤傲的双眸满是挥之不去的忧郁,睑下眼帘弯腰拾起一片枫叶,往事又浮现在眼前。 满是血腥味的大院中,所见之处都是尸体,一个小女孩儿坐在一具少妇尸身前哭着叫娘,那声音童稚而凄凉,少妇的双眼睁的老大,像是心有不甘一样,又似满是恐惧般。夜幕渐渐降临,小女孩依然坐在地上一动不动,阴风吹过小女孩打了个冷颤,一个身着粉衣的美貌少女走了过来。 “小妹妹你想报仇吗?你想把杀害你家人的凶手全部杀掉吗?姐姐可以帮你,但是从今以后你要抛却一切情感,做个冷血无情的人,你愿意吗?”冰冷的话语在原本就充满血腥味的黑夜更显凄历。 小女孩激动地抓住少女,道“只要能为爹娘和哥哥报仇,任何事情怀蝶都愿意去做,请姐姐一定要帮怀蝶。” 黑夜中一大一小的身影慢慢地走在街上,影子被依稀的灯火拉的老长老长… 泪无声无息地打湿了脸上的白纱,片刻,白衣女子起身走进蝶苑左侧的“寒香亭”。抚摸着桌上的七弦琴,轻轻吟道:最是秋风管闲事,红他枫叶白人头。 白衣女子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寒香亭”内,世间万物似乎都凝滞了,死一般的寂静,偶尔能听到那微风不时拂过树叶的纱纱声,空气之中弥散着前程往事的哀愁,就这样良久良久…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白衣女子转过身对亭外的四个女子,道“你们都来了,先去吃饭吧?吃完了在来”书雪阁“找我。” “是,宫主”四个女子齐声答道,便各自散去。 这四个女子乃是白衣女子的近身侍女,以春、夏、秋、冬为名衣着颜色也以四季之色为准,着嫩绿色衣裙的为春兰,水蓝色衣裙的是夏荷,嫩黄色衣衫的是秋菊,冬梅则是银白色,她们本有八人,现有四人不在宫中。 “寒香亭”内春兰、夏荷、秋菊和冬梅四人分别站在白衣女子的两侧。白衣女子依旧维持着原先的姿势,只是眼底的忧郁被冰冷所取代。 半晌,白衣女子徐徐地道“最近武林中可有什么新的动静。” “最近武林有三件大事,第一件大事就是京城首富李府的大小姐三个月后出嫁,夫家是亦是京城的望族陈府;第二件大事是武林盟主于一个月前在江南秦府中被人刺杀;第三件大事则是:最近武林中有不少名门正派的弟子在外出时遭袭,其受害人身边都留有本门的圣物”白芙蓉“,现在人人都想诛灭我们”傲芙宫“春兰对白衣女子恭敬的分析道。 “京城李府?”八年前的一幕又再次浮现在眼前,那个小女孩,那满院冰冷的尸体,以及那个愿意帮助自己的粉衣女子… 白衣女子在听到“李府”时眼底的神色变了几变,但只是瞬间又恢复到原来的平静。冷冷地道“是吗?看来我得出宫一敞,有必要查清楚是谁如此大胆,敢冒用本门的名义肆意破坏。春兰、秋菊你们且下去准备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宫,至于夏荷跟冬梅暂留在宫中”。 白衣女子稍稍迟疑了下,又吩咐道“冬梅速去招海兰、海洋、海燕和海飞四人回宫,叫她们暂留宫中。你二人于她四人回宫后,就速上京城于我们会合。” “是,宫主”四人齐声答道。 待四人走远后,白衣女子的嘴角爬上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继而保持着原来的姿态静静地坐着,眼睛迷惘地望着远处发呆。良久,白衣女子才转身离开“寒香亭”。 看到此处,相信大家早已猜出了白衣女子的身份了吧?对,那个白衣女子就是“傲芙宫”的第六任宫主也就是上文提到的小女孩——萧怀蝶 第2章 京城初遇1 “悦来客栈”是京城里最豪华的一家客栈,不仅“天”字号上房为数不少,还辟有一个个小独院是专为喜爱清静之士提供的。当然,住在此处的大多为名门望族的子弟和阔绰的江湖人物。 “小姐,我看我们就住这里吧!”一个着嫩绿衣裙的少女对身边的白衣女子道。 白衣女子点了点头,便领着另一黄衫女子进了客栈,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几位客官是住店还是打尖呢?”店小二见生意上门,赶紧跑上前来招呼道。 “小二听说你们这家是京城最好的客栈,有专为喜爱清静之士提供的单独小院,对吗?那我们要一个小独院,再给我们上吃些的过来。”黄衫女子对店小二吩咐道。 这三人正是从蓬莱仙岛远道来京的萧怀蝶、春兰和秋菊。怀蝶以官家千金小姐的打扮,春兰和秋菊则是丫环装束。三人都带着面纱蒙着面,只是两个丫环腰上皆配带有长剑。 从怀蝶、春兰和秋菊一进客栈,就成为食客们瞩目的焦点,食客们从来都没见过这么美的姑娘,美的仿佛不识人间仙火,但又透着神秘感。 尤其是怀蝶,一袭白色长袍,同色面纱,同色腰带,同色的小马靴,恰到好处的现示出姣好的身材,除了一头如水般及腰的乌丝外,全身上下都是白色。虽然蒙着面纱,那双眼眸也太过清冷、孤傲,但一点也不有损她的美丽,反到更添了份神秘的冷美人气息,用八个字形容就是“冷如冰,却灵气逼人” 怀蝶感受到众人惊艳的目光,心下不快,冷哼一声,冷冷地往周边一扫,那眼神就像刀剑迎风划过般,令人心寒,遇到的人莫不纷纷闪避,胆怯地垂下头来,假装继续吃饭。 有几人忍不住在桌上小声地讨论着,为什么如此的美人眼神却如此的冰冷。虽然声音很小,但怀蝶还是听的异常清楚,怀蝶自八岁就开始习武,耳力已非一般人能比。 春兰低声道“小姐要不要春兰把他们全部都赶走,免得扰了小姐吃饭的兴致。”说罢便准备站起来。怀蝶用手拉了拉春兰的衣衫,用“传音入密”对春兰和秋菊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们俩给我沉住气,没我的命令不许私做主张,知道吗?” “小美人吃饭呢?要不要大爷我陪陪你啊?”几个无赖边说边抓住怀蝶的手。 怀蝶冷冷地“哼”了声,眼中闪过一死杀气,但很快又被清冷和孤傲取代,好像先前那个眼带杀气的人不是自己般。怀蝶只任无赖抓着自己的手,不说话亦不挣扎。 倒是春兰先沉不住气“臭男人拿掉你的脏手,别弄脏了我家小姐的衣服,否则我就砍掉你的手。”说罢便去抽配在腰间的长剑,却被秋菊给阻止了。 “哈哈哈…还是个火暴美人,好啊,一冷一热正对我的味。”另一无赖轻佻的用手指托起秋菊的下巴,放肆地邪笑着。 “这位公子我想你说错了吧?我看人家姑娘明明不愿意,又怎能强迫人家呢?” 怀蝶和那个抓住自己胳膊的无赖同时把视线转入声音的来源处,一个身材颀长英挺、容貌俊逸白衣少年把玩手中玉扇笑嘻嘻地道,还不时对怀蝶眨眨眼,调皮的紧。 怀蝶仔细打量着这个白衣少年,白衣少年大概双十年华,如刀雕刻般的完美五官,挺拔结实的身形蕴涵着沉稳强劲的力道,一举手,一投足,莫不散发着王者的霸气,协调均衡的肢体动作,揉合了细致的美貌和刚强的气质,加上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使得白衣少年于顽皮中愈见俊美,傲岸卓然兼之幽雅。 当怀蝶的眼光接触到白衣少年手中把玩的玉扇时,了然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又是一个所谓自称明门正派的人在多管闲事了。 第3章 京城初遇2 “你是哪里来的毛小子,想英雄救美,敢坏爷的好事,真是找死?兄弟们给我上,好好教训他一下。”带头的那个无赖见白衣少年坏了自己的好事恼羞成怒。 怀蝶轻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完美的弧度,用“传音入密”对秋菊道“这件事我们不必插手,白衣少年的武功颇为不弱,那几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等会你去查查他们都是些什么人,速来回报。” 果不其然,那几个无赖三两下就被白衣少年解决了,正在地上叫“大侠饶命呢?” 白衣少年冰冷地对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几个无赖道“还不快滚,如若下次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抡民女,本少爷定不饶你。” 那几个无赖相互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地消失在客栈。 见几个无赖出了客栈,怀蝶对秋菊使了个眼色,秋菊心领神会的跟了上去。 白衣少年用玉扇在身上掸了掸,换了副笑脸道“姑娘没事吧?看姑娘的穿着打扮应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出来也不带几个家丁,要是遇上坏人你一个姑娘家可怎么办?” 坏人?怀蝶觉得好笑,普天之下论武功甚少有人是自己的对手,就那几个无赖又何足为惧。再说若别人是坏人,那自己又能算是好人了吗?白衣少年大底还不知自己的身份吧,如若知道自己就是最近江湖上盛传的傲芙宫妖女“雪衣仙子”他还会帮自己吗? “怎么?公子是想叫我谢你的救命之恩吗?我可没叫你救我,是你自己要出手相救的。”冰冷冷地声音自怀蝶口中而出。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带着春兰跟着小二去了小独院。 见怀蝶走远了,白衣少年回到自己先前吃饭的坐位上,露出一抹玩味地笑,对身边的好友道“平之,好一个特别的女子啊?真是应了句”冷若冰霜,艳若桃李。“ “左靖,我真不明白,此女如此无礼,你为什么还要救她?”白衣少年身后的穿青色长衫的少年皱眉道。青衣少年的容貌并不亚于白衣少年,只是眉宇间的气质略有所不同。 白衣少年对青主少年摇摇头道“平之你不懂的,如若我刚才不出手,只怕那此无赖早已没命了,若是那样你我还能像现在一样平静的坐在此吗?” “左靖此话怎讲?”那个叫平之的青衣少年不解地问。 “平之依你看,你觉得那白衣女子是何许人也?还有她身边的那两个丫环。” “左靖你就别跟我兜圈子了,你知道什么就直说吧?明知道小弟我没你聪明,还故意兜圈子。” “具体我也说不清楚,我只是觉得此女绝对不平凡,总认为她有点特别,但具体是哪特别又说不清楚,反正这个女子我们得多留意点就是了。” 第4章 夜探李府1 回到客栈的小独院,怀蝶和春兰坐在房中谈论着关于“南宫家”灭门惨案的事情,江湖早以传闻此事是“傲芙宫”妖女“白衣仙子”所为。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别人要借“傲芙宫”的名义到处杀人。依此情形只怕这不是个单纯的灭门案,似是蕴藏着巨大阴谋般,向张无形的大网,正等着鱼儿往里钻。 傍晚时分,怀蝶派去跟踪那几个无赖的秋菊回到客栈,把自己所见所闻如实禀报于怀蝶,怀蝶慵懒地道“春兰、秋菊你们也忙和一天了,先回去洗个澡,等会吃完饭后休息早点歇着,明个我们还有正事要办,需得养好精神。” 春兰和秋菊退出怀蝶房中,带上门就各自回自己的房间。 怀蝶坐在撒满玫瑰花瓣的浴桶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水中漂浮的花瓣,想想自己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轻松的沐浴了。离开傲芙宫已两月有余,除了每日赶路外,几乎没有哪天像此刻这样安静、轻松过。 到底这起灭门案的幕后黑手是谁?此人为什么要跟我“傲芙宫”过不去?为什么第一个被灭门的会是江南“南宫家”呢?这到底意味着什么?许多问题在脑中徘徊,久久不散。 既然想不通,那就别想了,怀蝶摇了摇头,暂且把江湖事放在一边,让自己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午夜子时,客栈众人早已入睡,怀蝶换上夜行衣,轻轻打开房门,左右探望一下,旋即走出、转身、关门,动作快如闪电,紧接着施展“傲芙宫”的独门轻功“踏雪无痕”离开了客栈。朝京城首富“李府”掠去。 真是冤家路窄,这“李府”本就跟怀蝶有不供戴天之仇,而白天在客栈欲意轻薄怀蝶的无赖中,领头的正是李府的大少爷—李无耐。真应了他的名字李无耐果真是个无赖,仗着家里有钱,父亲又与朝中大臣有往来,在京城一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官家少爷都得看他三分颜色,像今日之事乃是常有。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李府”两个气派的大字呈现在眼前。怀蝶施展轻功来到“李府”的禁地“万松阁”。以一招“一鹤冲天”准确的来到书房外,抽出别在腰间薄如蝉翼的软剑,屑开门梢,进入书房。 找了好入都没找到那本册子,正当怀蝶失望之际,无意间碰到书桌上的砚台,发现这个砚台不似一般的砚台,觉得有点奇怪。故握住砚台试着转了一下,果不其然靠墙的书架移了开来,露出一间密室。怀蝶的眸子里忽地闪烁熠熠华光,原来此屋是屋中有屋。 密室约有七、八丈宽,书案上点了盏宫灯,借着宫灯的灯光环顾四周,发现屋内的摆设跟外屋大径相庭,除了墙壁上多了一幅王羲之的书法《兰亭序》外再无特别之处,想来那李贼还真不是普通的笨,这幅书法不是很明显的说“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怀蝶一时心急着要找到那本跟八年前“萧家”灭门惨案有关的小册子,脚一个不留意踢到了书案的桌角,倏然触动了某个机关,从墙壁中飞射出数枚细小的毒针,分袭她胸口的檀中穴、双肩和双腿的几大穴道,且泛着幽幽蓝色,显是淬过剧毒的。 眼见怀蝶此时已命在旦夕,那数枚细小的毒钉却在即将打中怀蝶的瞬间失去了踪迹,原来已被怀蝶由一招“天罗地网”全数抄入左掌之中。 怀蝶轻蔑的扯了扯嘴角,又以一招“有来有往”把数枚毒针全数打入了墙壁,眼神却愈加清亮。 第5章 夜探李府2 许是密室机关的总机关就在墙上抑或是在那几枚细小的毒针上吧?当怀蝶把毒针全数还回后,那幅《兰亭序》慢慢的由下往上卷起来了,露出一个用铜锁锁着的小壁橱。 怀蝶拔下头上的发钗打开铜锁,拿出里面的几本小册子,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同时眼中也涌现出一丝浓重的杀气。 怀蝶拿出小册子,从身上取出一块丝帕,小心的把册子包好装进怀里,锁上铜锁,出了“万松阁”。 回到客栈以接近黎明了,客栈的店小二早已经起床,在打点膳食,春兰和秋菊亦起床了,怀蝶换下身上的夜行衣,坐在镜前任秋菊给自己梳妆打扮。 “小姐,你要的东西拿到了吗?没遇到什么危险吧?”春兰边帮怀蝶梳头边问。 “春兰你真笨耶,我们小姐是谁,一个小小的”李府“又能奈小姐何!”秋菊骄傲地扬起头。 “春兰明日一早你就快马赶去江南,把”南宫家“被灭门的事给我查清楚,秋菊你让夏荷和冬梅速来京城,不得有一点耽误,还有我夜探”李府“的事你二人就当全然不知,这事乃是我的私事,跟宫内任何人无关,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插手此事,知道吗?”怀蝶冷声吩咐道。 李万钱你们李家欠我们萧家实在是太多了,当年若不是爹爹好心救你,你只怕是早已命丧黄泉了,没想你却恩将仇报,这比帐我是时候该跟你算清楚了。 不知不觉往事又再次涌现在怀蝶的脑海中,瞬间怀蝶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杀气,让人不觉得发冷。八年了,自己整整熬了八年,学尽天下绝学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有召一日能亲手手仞自己的仇人,替冤死的家人报仇,现在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许是想的太入神了,连指甲掐进手掌里都不自知。 春兰和秋菊在怀蝶身边的时日也不短了,但从没见过怀蝶这样可怕过,都傻傻地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立冬后的天气更显寒冷,北风呼啸着,街道上的行人少之又少,再过两天就是“李府”大小姐出嫁的日子了,也是李家还债的时候了。 “夏荷,春兰可有消息传回,李府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客栈的小独院内,一个全身白的骇人且蒙着面纱的少女冷声问着身边的水蓝色衣衫的蒙面少女。 “春兰那边刚飞鸽传书来说,现在只查到南宫家被灭门的前一晚有人曾见过一个白衣女子,还跟那女子过了几招,白衣女子临走时还留下了一朵白芙蓉,紧接着南宫家就被灭门了;至于李府那边都已准许备好了,只要小姐一声令下,李府就会成为京城神话,将从此消失。”绿衣女子毕躬毕敬地答道。 “好,很好,你下去吧。”一抹冷笑爬上怀蝶的嘴角。 第6章 婚变 “客官,今天是‘李府’大小姐出嫁的日子,可热闹了,大家都去了,你们怎么还没走呢?听说排场好气派呢?有钱人就是有钱人连新娘嫁衣都是用…” “小二你不是要去看热闹吗?再不走可就没得看了哦!”冬梅见店小二在那碟碟不休,打趣地道。 小二听冬梅如此一说,立马就消失不见了。 怀蝶看小二如此单纯,好心情地笑了,那笑容明亮而炫丽。虽然看不见面纱下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但那双美目中的笑容就够叫人晕炫了。 “小姐,时辰不早了,你看我们是否也该去了,我好久都没动武,这手脚都耐不住了。”冬梅调皮地道。 春兰、夏荷、秋菊和冬梅这四个小丫头中就属冬梅性子最活泼、调皮也是最单纯的;春兰个性太过急躁;夏荷和秋菊两人则心思细腻、办事小心谨慎向来最让怀蝶放心。 远远地就看见‘李府’的大门上挂了两个写有特大喜字的大红灯笼,门外两座石狮上也点缀了点红绸,整个‘李府’气派又喜气且不失庄严。 “几位姑娘,请问你们有喜帖吗?”门外招呼宾客的家丁见怀蝶一行四人没出示请贴,故问。 夏荷从袖中抽出请贴递给家丁,不屑地道“怎么?我们现在能进去了吗?” “请进,请进,原来慕容小姐,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小姐,真是失敬。”家丁见请贴上写了慕容冰几个大字,知道自己阻拦的是自家老爷邀请的大贵宾,忙不跌的赔礼道歉。 “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她…小姐她…她…” 李万钱见喜娘气喘吁吁的她了半天,也没她出个所以然来,这可把自己给急坏了,同时也心下一沉,大概的已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打心底还是不相信自己宠了十六年的女儿,会这在这节骨眼上给自己闹事。故又急又气的抓住喜娘的领口道“喜娘,你别她…她…的了,快说小姐到底怎么了?” “小姐她…她不见了,只留书一封,人就这么走了。”喜娘边说边从袖中抽出一封书信,递给李万钱。 待李万钱颤抖着双手看完书信,一口鲜血“哇”的一下吐了出来,晕死了过去。这可把众宾客给搞愣住了,本是一个好好的喜庆日子,现在却弄成这种境界。 李夫人在宾客们都七手八脚地帮助下,好不容易才把李万钱给抬回落院休息,宾客叹息着离开了。 李夫人见众宾客都出了院落,大夫也给自家老爷看过病情了,这才放心一点。从李万钱紧握地手中抽出书信读到: 爹、娘: 请恕女儿不孝,女儿让爹娘操心了。女儿知道爹娘这么做都是为女儿好,可是女儿心中已经有人了,再也容不下第二人,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爹娘你们就当从没生下过我这个女儿吧?你们的养育之恩,女儿只有来生再报了,女儿走了,望爹娘保重。 不孝女:云儿 李夫人看完爱女的留书,就那样坐着坐着,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往下掉。始终不能相信自己平时乖巧的云儿会这样做,会这样抛下自己跟人走了… 此时外面的宾客已走的差不多了,唯有怀蝶一行四人还没走,本是想乘着‘李府’嫁女儿时,让‘李府’从此在世上消失,没想到中间会跑出个“程咬金”来,坏了自己的大事,不过也不生气,现在李万钱不死也丢了半条命了,就暂且让他再苟活几日也无防。 “我们回去。”怀蝶沉思少顷,说出这么一句话。 “回去?小姐难道甘心吗?”夏荷突然开口问道。 “夏荷你…”怀蝶的声音透出几分怒意。 “小姐,夏荷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借今日这个大好时机杀了那个人呢?你熬了八年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这一天吗?”夏荷依旧固执地问。 “夏荷,这是我的命令。”冰冷地声音自怀蝶口中而出。 “小姐,你以前向来不是这样的,从你入‘傲芙宫’起一直以来都是随心所欲的,一直都想要报仇的,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副样子呢?难道你不忍心了吗?难道你不想报仇了吗?”夏荷直视着怀蝶,很有咄咄逼人之势。 “放肆,夏荷你敢违抗我的命令吗?”怀蝶怒道。 瞬间温度降到了极点,怀蝶没有说话,其她女子更不敢妄言,寂静如同重负压抑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小姐,夏荷并不敢违抗你的命令,只是夏荷不明白而已,冒犯了小姐,还请小姐降罪。”说罢就跪了下去。 秋菊和冬梅见怀蝶真的生气了,跪下替夏荷求情道“小姐,夏荷这么做也是为了小姐,请小姐就看在夏荷是初犯,饶了她吧?” 怀蝶敛去眼中的怒意,淡淡地道“你们且起来吧,我知道夏荷这么做都是为我好,但此事我自有打算,我们先回客栈,明日起程去江南。” “谢小姐不怪罪。”夏荷、秋菊和冬梅站起来,眼中涌现一丝感激和欣慰。 第7章 雪地再遇 北风呼呼地吹着,雪花飘飘落下,不一会儿地上就积了一层厚厚地雪,瞬间给大地铺了层纯白的地毯。 “嗒…嗒…嗒…”的马蹄声有远而近,林间的小道上,四个蒙着面纱的女子骑着快马飞驰而来,留下一串串的脚印,忽然从林间却传来刀剑相碰的打斗声。 “小姐,你听有刀剑相碰的声音,这么寒冷的天,是谁在打斗呢?会不会是…”马背上一个着银白色衣裙的女子跟上前面纯白色衣衫的蒙面女子道。 “冬梅,不许胡说,我们还是先去看看。”白衣女子道。白衣女子勒紧缰绳,让飞奔地马匹停下,跳下马把缰绳拴在路边的树上。另三个女子亦跟着下了马,来到白衣女子身侧。 白衣女子带着另三个女子,向着打斗声走去,声音越来越近,依稀能看见些许人影了。再走近几步,定睛一瞧,原来是一个白衣少年、一个青衣少年和十来个着黑衣的中年男子在打斗,地上还躺着几个受伤的黑衣人。依照眼前的景象判断,应该是黑衣男子在追杀那两个少年。 白衣少年和青衣少年的武功颇为不弱,只是身上多处已受伤,青衣少年更是不支地用剑撑着才能站住,白衣少年一边要应付黑衣人,一边还要照看着青衣少年,甚是狼狈。如若不是被围攻,单独一对一的话,只怕是那几个黑衣人早死在他的剑下了吧? 一黑衣人看准了白衣少年和青衣少年之间地距离越来越大,知道此刻是出手的尚好时机,故持着长剑快速、笔直朝着青衣少年胸口的“膻中穴”而去,眼看青衣少年就要命丧剑下了,说时迟那时快,白衣少年飞扑来,用自己手中的长剑一挡,孰料同一时刻,在他背后的另一黑衣男子又以长剑袭向他右臂的“曲池穴”,他不及抵挡,只觉右臂一麻,长剑“咣当”一声,掉落在地。 白衣少年还没来得及捡起长剑就被一个黑衣男子点住了穴道,动弹不得了。这边青衣少年也被黑衣人以长剑驾在脖子上。白衣少年看着黑衣人恨恨地道“你们一路从京城跟踪我们到此,到底是为什么?是受何人指使,就算要死也得让我们做个明白鬼吧?” 这声音好耳熟,似是在哪听过,还有那身白衣,只是一时间自己又想不出来。当听到京城时,脑中顿时闪过一个身影,难道是他?瞬间白衣女子的心思早已百转千回。 “哈哈哈…你倒还不笨,知道我们是受人指使的,只是受人之托终人之事,你们有问题还是去阴间问吧?”说罢便持着手中的长剑朝白衣少年刺去。 眼看着长剑就要没入白衣少年的胸膛,却在离白衣少年不到两寸的地方,突然“哐啷”一声滑落入地,黑衣男子的“虎口”上沁出细小的血珠。 “谁?谁在帮他,躲在暗出处用暗剑伤人算什么好汉,有种地就出来和我较量较量。”另一个黑衣男子叫道。 静,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黑衣男子的回音在林中回荡,偶尔雪花落下,压的枝丫发出“飒飒”声。 长剑驾着青衣少年脖子的那个黑衣男子,愤怒地大叫着“怕了吗?怎么不敢出来和我们较量了吗?” “较量?你们配吗?”冰冷冷地声音从身后传来,没有一丝温度。 黑衣人齐齐望向发声源,只见一个鬼魅般的白影正向这边靠近过来。白影移动的看似缓慢,但眨眼间就到了众人眼前。 第8章 雪衣仙子1 白衣女子走后,众黑衣人对望了一眼,仍心有余悸。在确定白衣女子走远后,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一个长得较丑的黑衣人对同伴,道“你们说那个白衣女子到底是何身份?她为什么要帮那两个小子?” “她根本没有用过一招半式,所用的身法也看不出来任何端倪。” “你们说,她会不会是…” 众人听了个个面如土色,其中一个颤抖的吼道“住口,不可能是她的,她不是只对付那些所谓的明门正派吗?再说,若真是她,我们还会有命吗?” 众人纷纷议论着离开了,待他们走远,那个白衣女子又折了回来,捡起一个黑衣人不小心遗落在雪地里的那朵精致的白芙蓉,握在手中,嘴角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 天渐渐黑了,树林深处一行人正朝不远处的小木屋走去,雪依旧越下越大,似是要吞噬这些行人般,踩在上面发出“吱吱”声。 一行人进入小木屋,其中一银白色衣服的女子取出身上的火折子,点然桌上的一盏旧油灯,昏黄的亮光给木屋添了份暖气。借着亮光发现木屋的陈设简陋,仅一桌一椅和一张只剩几块板的木床。 一行人中有两个少年,但二人衣衫多处被利器划破都被鲜血染红了,且皆是被另四个蒙面纱的女子搀扶着,显然是受了很重的伤。 其中一白衣女子叫另三个女子把两个受伤的少年放在木床上,自己则从腰上取出一小羊脂玉瓶,从中倒出一粒暗红色的药丸,顿时幽香四溢,弥漫整个木屋,白衣女子来到床前,将药丸塞入白衣少年口中,又倒出一粒给了另一青衣少年。 “小姐,我看他们伤的不轻,要不要…”话还没说完就被白衣女子打断了,道“夏荷,你去生一堆火来取取暖,冬梅你把我们带的干粮拿出来,每人都吃一点,明日我们还要赶路呢?” 白衣女说完看了看床上仍呈昏迷状态的二人,道“至于他们两人就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夜很深很深,屋外飘飞的大雪早已经停了,大地也早已裹上了一层银白的外套。然木屋之内,白衣女子看着白衣少年叹息地摇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轻声道“你二人伤的不轻,虽然你们已服用我‘傲芙宫’独门疗伤良药‘紫菁玉露丸’,但能不能保住你二人性命,还得看你们自己的造化。”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树林和破旧的窗户照进木屋,木床上的白衣男子悠悠转醒,微微睁开眼,打量着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另一边正是自己的好友陈平之,还有四个女子正伏在木桌上睡的正香。 心中疑惑,自己明明跟平之被人追杀,但现在为什么又在这里呢?还有那四个女子是谁,是她们救得自己吗?一连串的问题在脑海徘徊,但当务之急是先看一下平之伤的怎么样了。刚想起身一不小心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不禁痛呼出声。 此时,白衣女子已醒,来到床边,道“你醒了。” 这声音好冷,又好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白衣少年抬起头,见站在眼前的女子一袭白色长裙,一件同色披风,同色的马靴,就连脸上的面纱也是一色的白,正觉玩味。 可当他接触到白衣女子的眼光时,不禁把眼前白衣女子和记忆中的另一个女子联想到一起,同样的是一身白,还有那眼神也极奇相似,难道是她… 第9章 雪衣仙子2 “姑娘,是你救了我吗?” 温和好听的声音拉回白衣女子正神游的思绪,白衣女子稳了稳心神平静地道“这木屋之中只有我们几人,那你说呢?” 白衣男子见一边仍然昏迷未醒的好友,皱眉道“请问姑娘,平之伤的怎样,为什么到现在还未醒过来,是否有性命之忧。” 白衣女子走到桌边坐下,神情自若地道“他伤的远比你重,能保住性命已属意外,至今仍尚未转醒乃意料中的事,你又何必太过于担心呢?”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姑娘以后若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说,在下一定全力以付,万死不辞的。” “救命?我想公子你弄错了,我并不想救你,但也不想欠人家恩情,上次在京城内,你替我解围,今日我救你一次,我们之间算是扯平,谁也不欠谁。”白衣女子挑眉道。 “果然是她?不然自己怎会有那种感觉呢?”白衣少年看着白衣女子自言自语道,不禁意间勾起一抹玩味地笑,神情也放松了下来。 随后,他们两人均不再言语,一片寂静。片刻之后,白衣少年率先打破沉默:“在下京城单左靖,姑娘以后可以叫我左靖,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呢?” “萧怀蝶。” (对了,这个白衣女子正是‘傲芙宫’宫主萧怀蝶,而另三个女子正是她的贴身侍女夏荷、秋菊和冬梅。) 怀蝶简洁的回答另左靖大失所望,本以白衣女子会自己我介绍一下,比喻身世、爱好或一点别的事情,没想到会是… 这边厢怀蝶也暗自寻思,“单左靖?从来没有听到过这号人物,那么他们追杀他的原因又为何呢?他又为何会招惹上‘幽冥宫’呢?” “在下是奉家父之命去江南办点事,不知萧姑娘要去哪?” “我去哪跟单公子你没关系吧?”怀蝶从来都是个随心所欲的人,没有固定的去向,也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打听自己的事,故挑眉不悦的回答。 “小姐,天色不早了,我们是否该起程了?”不知何时秋菊来到怀蝶身旁打断怀蝶的思绪。 怀蝶皱皱眉,来到门边望了望天空,道“嗯,好吧?”又回过头来对左靖,道“单公子你在半月之内不可以动武连动作也不可太大,否则会引发内伤的。”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羊脂玉瓶递入左靖手中“这是祖上传下来的疗伤良药,单公子先拿着,必要是也许可以用到。那我们就此别过了,保重。”说罢便转身出了木屋。 左靖见怀蝶说走就走,一股无名情愫不知从哪里升出来,激动地抓住怀蝶的手,道“萧姑娘等等,你就这样走了,丢下我和平之两个受了重伤的人,那你又何必救我们呢?”许是动作太快,扯到伤口了,原本俊美的五官都快皱到一起去了。 当怀蝶看到左靖原本俊美的五官因疼痛都快皱到一起去了,一丝莫明的情感触动内心深处,忍不住扶住他关心,道“扯到伤口了吗?是不是很痛,不是才跟你说不要动作太大吗?你怎么…” 左靖见怀蝶如此关心自己的伤势,心里不由一阵欢喜,便抚着胸口,皱着眉依势靠在怀蝶身上,气吁吁“萧姑娘你看我连说几句话都气吁喘喘,要是遇上坏人,那可怎么是好。”说罢还向个孩子一样,撒娇的摇摇怀蝶的胳膊。 要是换做别人,只怕她早就一掌杀了他,可怀蝶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对左靖有种不舍之情,为什么自己会在‘幽冥宫’的人手下救出左靖,为什么自己为忍不住关心左靖,为什么会…好多个为什么,同时出现在怀蝶脑海中,而左靖说的也有理,故转头去看秋菊。 秋菊、夏荷和冬梅似是心有玲犀般,相视一笑,回给怀蝶一个无辜的表情。秋菊、夏荷和冬梅跟怀蝶做主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们都非常了解自己的主子,知道那位白衣少年在主子心中是不一样的,如若不然主子怎么会救他呢? 第10章 客栈夜晚1 这一顿饭就在各自心思中度过,吃完了,左靖从身上摸出一锭银子,掷在桌上,就随众人出了客栈,继续赶路。 待怀蝶、左靖一行人到苏州时,天色渐渐昏暗,路上行人皆步履匆匆,急于归家。怀蝶、左靖一行人也住近了苏州最为豪华的客栈。 他们刚刚走进客栈,便有一个伙计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几位客官,你们是要打尖还是投宿?” “投宿,小二去给我们准备四间上房。”秋菊对身边的店小二吩咐道。 “好,四间上房对吧?几位客官请随小的来。”说完店小二便转身上楼,怀蝶及其他人则紧随其后。 “小姐,夜深了,请小姐就寝。” “知道了,秋菊你下去休息吧,我想再坐会儿,没事不要来打扰我,知道吗?” “是” 秋菊退出怀蝶的房间,关上房门,就回自己的房间了。这边怀蝶脱下马靴,躺在床上,思绪万千:单左靖他到底是什么人?看他出手如此大方,武功也颇为不弱,为什么江湖阅历会如此薄弱。还有那把玉扇?再者他和‘幽冥宫’又有何关联? 太多的问题扰得人心烦,睡不着,干脆出去走走,顺便去把春兰招来,问问对‘南宫家’的案子可有进展。 夜深人静,众人都早已入睡,怀蝶出了房门,环顾四周在没发现可疑人物的情况下,迅速地关上门,已一招‘一鹤冲天’上了屋顶,朝远处掠去。 这边怀蝶前脚出客栈,隔壁房间就有一个黑影跟了上来,但毕竟怀蝶所用的是‘傲芙宫’独门轻功,速度比一般武林高手要快上几倍,不一会儿就把后面的黑影给扔在后面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摔掉那个从客栈跟出来的黑影,后面又来了两个。这次怀蝶没有很快的摔掉他们,而是始终和他们保持一丈的距离。 很快便出了城,来到郊外,进入不远处的小森林,怀蝶飞上一棵大树,藏好身。后面两个黑衣人气喘吁吁地追到此处,四处张望,没发现人,都互相怨恨。 “你们是在找我吗?” 冷冷在声音在黑夜里更显突兀,吓得两个黑衣人噤若寒蝉,颤抖着声音故作镇定地道,“你不要装模做样的唬人,有种的就出来,别以为我们会怕你。” “出来又何仿,就凭你们又能耐我何。”说罢便随着风微微摇摆的裙裾飘然而下,使得怀蝶宛若翩翩起舞的仙子般。 两个黑衣人望着眼前宛若仙子般的怀蝶,眼中露出一丝异彩,但更多的是心虚和恐惧。 怀蝶也不说话,只定定的盯着两个黑衣人,嘴角扬起一抹噬血的笑容。空气瞬间凝滞,被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连呼吸都很困难。 “你们为什么要跟踪我,是授何人指使,所为何事?” “谁…谁…谁跟踪你啊?我们只是巧合,巧合。”一个黑衣人结巴的道,声音中明显露着对怀蝶的恐惧。 “是吗?你们又何必明知故犯呢?我今天心情不错,只要你们供出主使者,我可以不杀你们,如若你们不自知,那就别怪本姑娘出手太狠了。” 妖女你别说大话吓唬人,别以为这样我们就会怕你,我们可不是从小被吓唬大的。“逞强的话语透着几许怪异。 “吓唬?我又何必吓唬你们,上次我已给过你们一次机会,既然你们不好好珍惜,那就别怪我了。”说罢眼中精光一闪,杀气四射。 两黑衣人未等怀蝶话语说完,就迅速地拔出手中的长剑,分别进攻怀蝶的周身大穴。想乘其不备,杀了怀蝶,可见他们是高估自己的实力抑或是低估了怀蝶。只见怀蝶中指和食指拈住长剑剑端,轻轻一弹两把长剑就立即折成几段,‘哐啷’声中滑落入地。 第11章 客栈夜晚2 黑衣人不敢置信的看着怀蝶,后知后觉的跪下求饶“姑娘饶命,我们也是迫不得已,都是‘幽冥宫主’的命令。”边说边磕头,额头上已沁出点点血迹。 “本以为‘幽冥宫’的人都如江湖中传言的一样不怕死,没想到只是浪得虚名,真是侮辱了‘幽冥宫’历任宫主用毕生心血建立起来的‘威名’。”语气中鄙薄之意明显而溢。 “是,是,姑娘说的人,我‘幽冥宫’的人都是浪得虚名,只要姑娘能放过我们,要我们做什么都行。”黑衣人听怀蝶如此侮辱‘幽冥宫’的名誉,虽很是气愤,但碍于自己并不是怀蝶的对手,不得不跪地求饶。 “那如若本姑娘不打算给你们机会呢?你们又会如何?”怀蝶憋了地上两人一眼,不屑地道。 “那我们就…我们就…”话还未说完,两人就从地上一跃而起,抽出藏在靴子内的匕首用尽全力朝怀蝶刺去。那速度快如闪电。 然而,怀蝶只是不屑地瞥了他们一眼,两把匕首眼看就要刺中怀蝶胸口的‘膻中穴’时,一切似忽然停止了般。怀蝶以一招“一鹤冲天”身形顿时拔高丈许,且已自身内力化去它们的凌厉攻势,旋即如履平地一般冲向两人。见此情景,他们万分错愕,刹那之间完全不及反应。而怀蝶转瞬已至他们面前,分别扣向他们的手腕。他们无从躲避,唯觉一阵酸软,匕首掉落在地,虎口沁出细小血珠。 “你们真是死不悔改,本姑娘本想饶过你们一回,但是你们自己毁了自己,就怪不得我了。”话音刚落,只觉眼前人影一晃,失去了怀蝶的踪迹,两个黑衣人接着感到脖子微微发凉,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却惊见满是血——猩红的、腥味的、尚残余体温的鲜血。 两人倒在地上,勉强撑着意识留着最后一口气“你…你到底…到底是谁?” “好说,好说,本姑娘就是江湖中人人所说的妖女‘雪衣仙子’,你们‘幽冥宫’不是就借着我的名义灭了‘南宫家’满门吗?”玩味地话语自两个黑衣人身后响起。 “你…你就是…你就是…”但两人再也说不出话了,就这样双目圆睁,表情扭曲的定位了。 原本和两黑衣人面对面站着的怀蝶,不知何时已来到了两个黑衣人身后,手上还多了一把软剑,软剑在黑夜中泛着幽幽蓝 光,寒气逼人,剑尖缓缓落下一滴鲜红的血。怀蝶冷冷地看着表情已定位的两人,静静地拭着剑上的血迹,小心的收起软剑。 随既转身飞奔出森林,来到城郊约50公里处,随手取出一枚信号弹,点燃引线,升上天空,绽放出一朵绿色的烟花。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工夫,一个着嫩绿衣衫的蒙面女子出现在眼前,单膝跪下行礼“春兰参见宫主,不知宫主驾临,还望宫主恕罪。” “嗯,起来吧,要你查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可有进展,还有你传书中说的白衣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回宫主,春兰查到那个白衣女子乃是京城‘李府’的大小姐,至于‘南宫家’被灭门的原因和主使人,春兰目前还未查清。”绿衫女子恭敬的回话。 “是她?”良久又道“好了,这个我知道了。明日正午时分,你在此等夏荷,我要你们一起去京城把‘李府’大小姐的行踪和跟何人出逃一一给我查清楚,然后把她们的行踪报告给‘李府’和‘陈府’。同时你们暗中派人通知各大门派,说京城首富‘李府’与杀手组织‘幽冥宫’相互勾结,想一统武林;再者放出话语‘幽冥宫’的第一个日标是四大世家中与‘南宫家’并列的‘东方家’,此事要迅速去办,不得有半点差池,否则你们就不用回‘傲芙宫’了,知道吗?”说罢对眼前的绿衫女子挥挥手,示意其退下。 “是,宫主”春兰接到怀蝶的吩咐,无一丝迟疑,径直转向离去,须臾就不见踪影了。 看着春兰消失在黑暗中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自语道“李小云,原本你们李家就跟我有旧仇,如今你又跟‘幽冥宫’扯上关系且还以我‘傲芙宫’的名义灭了‘南宫家’,这梁子可结大了,原本我不想牵扯无辜。可今时不同不往日了,我不仅要你死,而且还要你死得异常痛苦。”冰冷的话语足以让人毛骨悚然。 此时,天色已渐渐泛出鱼肚白,许是为了赶在黎明之前回到客栈吧,怀蝶不自觉用尽了全部功力,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姿态之美令人眩目;片刻便回到了客栈,且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房间,连黑暗中那双似笑非笑的瞬子都未查觉。 第12章 莫名的惆怅 待怀蝶进入房中,隐藏在黑暗夜幕中的人影缓缓地走了出来,静静地盯着怀蝶的住房,自言自语道“她到底是何身份?这风高夜黑的出去所为何事?她为何会如此神秘?”半晌,才摇摇头,转身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间。 “叩叩…叩叩…萧姑娘在吗?我给你送早餐来了。” 刚入睡就被敲门声吵醒的怀蝶心中非常不悦,梳洗好,打开门冷冷地对门外托着早餐的左靖,道“有劳单公子了,这些琐碎事让冬梅做就好,怎么能麻烦单公子呢?”听似客套的话语,实事中隐藏着份冷漠和疏离。 因怀蝶话说的太突然,托着早餐的左靖一时未反映过来,傻傻地立在门外,待回过神来,尴尬地咳了咳,故作轻松地道“萧姑娘说的哪里话,能为萧姑娘送早餐,乃是左靖的荣幸,又怎能说是麻烦呢?” 怀蝶垂下眼睑,岔开话题“不知单公子来苏州所为何事?” 左靖进入怀蝶房中,放下手上的早餐,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墙角边迎风而立的梅花,轻轻吟道“雪虐风号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过时自会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 “单公子似有心事,能否说出来与怀蝶听听,或许怀蝶可以帮助你呢?”怀蝶见左靖对着窗外的梅花,随口便能吟出陆游的《落梅》,不自觉赞叹左靖的文才,同时对左靖的好感亦添了几分。 左靖并未回答,只是定定地站着,眼睛望着窗外的梅花,眼神中透着几许落漠又有几许缥缈,更多的时痛心。 痛心?怀蝶摇摇头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为什么左靖的眼中会流露出痛心的表情呢?他是为谁而痛心?是陈公子口说所提到的林姑娘吗?一种莫名的情绪和恐惧揪着自己的心,空气瞬间凝滞,边呼吸都变得困难。 怀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恐惧感,一直以来自己都己随心所欲的,可自从在京城第一次遇见他之后,所有的一切似都变样了,很多事都跳脱出自己的掌控,有时甚至有点不知所措。努力调息好自己的情绪,冷冷地道“单公子不想说就算了,如若单公子没事的话,那就请回吧?恕怀蝶不奉陪?随既转过身,静静的看着窗外,不再言语。” 话语中请客出门的语意显而易见,左靖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她了,但觉莫名其妙,一时愣在当场,不知所措,半晌才尴尬地道“好吧?那左靖就不打扰萧姑娘了,左靖先行告退。”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摇摇头转身出了房间且随手带上房门。 转过身看着紧闭着的门,一股莫然的惆怅浮上心头,黯然地叹息着,摇摇头想甩掉那莫名的思绪和恐惧。可往往事违人愿,越是想忘掉某件事,某件事就越清晰地涌现在脑海中,扰人心神。 第13章 搭救南宫沐1 “秋菊、冬梅可有看见单公子,都快正午了,他怎么还没起床吗?”一身白衣似雪的蒙面女子问着坐在对面的两个同样带着面纱的女子。 “小姐,你想单公子啦!要不然你为什么会问他的行踪呢?”冬梅朝秋菊眨眨眼一派天真地道。 想他?自己真的是在想他吗?也许冬梅说的对吧?自己真的想他了,否则又怎么会问起他呢?忆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想过、记挂过一个人了;自从爹、娘和哥哥含冤被杀以后,心就被冰封了,没有一人能打开那扇冰封的心门,就连已仙逝的师父亦一样不能,不知何时他那样一个毫不相干地人却打开了,难道这就是世人眼中所说的情字吗? “小姐,早上我起床时,见过单公子了,单公子说有点事要出去一敞,还让我们陪小姐出去逛逛呢?说起来,单公子还真是善解人意呢?”秋菊自顾自的说道,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主子,心思并不在此。 忽然,一个声音打断怀蝶的思绪,传入耳中:“你们知道‘雾云楼’的三个月前新来的玉解语吗?听说今晚要登台献艺呢?” “是啊,是啊,小弟也听说了,听‘雾云楼’的姐妹说,那个新来的玉解语虽生的貌美如花,但性情高傲;老鸨让她接客,她却说自己卖艺不卖身,还曾以死相逼呢,不得已老鸨才同意让她卖艺不卖身呢?” 由于声音委实响亮,此时堂内吃饭、喝酒和商谈生意的众人都纷纷望向声音的来源处,说话的是一个着蓝色长衫,摇着折扇的少年,身边还有一个灰色长衫的少年,一个黄色长衫少年,看装束应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都是些顽刳子弟。 此时原如闹市般的客栈,整个陷入片寂静之中,人人都竖着耳朵,等着听关于那个玉解语的情况。 怀蝶也凝神细听,一般那种烟花之地的消息是最灵通的,如其这样无头续地找线索,还不如…或许会有点收获呢?不自觉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但稍纵即逝。故用‘传音入密’对坐在对面的冬梅,吩咐“你速去准备三件上好的男装,速去速回。” 冬梅接到怀蝶的命令本想问什么,嘴角动了动最后还是把到嘴边的话语给吞了回去,因为她了解自己的主子,知道不管主子做什么决定都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做属下的只要做好主子吩咐下的来事就好,多问无益。 傍晚时分,‘雾云楼’前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站正摔着帕子拉客人,还时不时地朝路人抛几个媚眼,娇滴滴地声音更是让人全身寒毛直竖,倍感恶心。当怀蝶、秋菊和冬梅三人女扮男装化成三个翩翩美少年来‘雾云楼’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 怀蝶三人一进门所有人的目光都焦距到她们身上,不论是姑娘还是来此戏乐的客人。有羡慕的,有可惜的,有感叹的还有嫉妒的。怀蝶不悦地清了清嗓子“怎么老鸨哪去了?” 少倾,就有一个穿着大红长袍,脸上脂粉一层又一层、肥肉一块又一块、媚眼一波又一波且身材严重走样的中老年妇女扭着臀走过来,对着三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拉着笑脸,道“哟,一看几位公子就是大人物,要什么样的姑娘,妈妈我给几位公子叫去,我们‘雾云楼’的姑娘可都是上等姿色…” 怀蝶不耐的打断老鸨的喋喋不休,“别的姑娘本公子都不要,去把你们这新来的玉解语给本公子叫来,本公子就要她。” “原来几位公子也是为我们的玉解语来的啊?这玉解语啊,不仅长的貌若天仙,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要见她的人可是排着对呢?哪能是随便就见到的,再说我们玉解语可是只卖艺不卖身的。”老鸨边说还不望把手伸出来要银子。 怀蝶厌恶地对秋菊使了个眼色,秋菊会意地从袖里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到老鸨手中“这‘玉解语’我们能见到了吗?” 老鸨拿着银票,快速地的装进腰包,对楼梯口站着的一位姑娘,道“如花啊,先带几位公子上去坐一下,好酒好菜伺候着。妈妈去叫玉解语。”又转过身咧开涂着大红蔻丹的嘴,笑着掐媚地对怀蝶三人,道“几位公子请先随如花上去喝会小茶,稍等一下,妈妈我这就去给你们叫。” 那个叫如花的姑娘对着转身离去的老鸨的背影,挥着手中的帕子娇笑着“妈妈你就快去吧?几位公子这有女儿呢?” 第14章 搭救南宫沐2 这‘雾云楼’款待客人的方式还真独特呢?怀蝶望着刚一搭一唱的‘妈妈’跟‘女儿’,嘴角勾起一抹摄人心魂的笑。 如花转过身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笑,顿时觉得自己这辈子若能得到这样一个男子的爱,也不枉此生了;同时也在感慨为什么这样一个男子找的不是自己,为什么自己没有玉解语漂亮,为什么自己没能在进入这‘雾云楼’之前和他相遇,为什么… 秋菊见那个叫如花的姑娘盯着自己主子,眼睛一眨也不眨的,非常不悦“如花姑娘,你们‘雾云楼’就是这样款待客人的吗?” “几位公子对不起,是如花怠慢了几位,公子请随如花来。”神游的如花回过神来,娇笑着。 坐在老鸨给自己准备的房间内,对着眼前一桌的的酒菜,和一旁不停对自己秋波暗送的如花,怀蝶嫌恶的挥挥手,示意其出去。娥眉轻锁,思绪万千:这几天让秋菊在暗中调查,发现 ‘南宫家’惨案余有一人幸免,只是现已不知去向。 “叩叩…叩叩…公子啊,我把语儿给你带过来了。”老鸨推开门对坐在桌边的怀蝶谄媚的道。 “那有劳妈妈了,妈妈如若没事,就不要来打扰本公子,本公子有事需单独跟你们的玉解语谈。”说罢便对立在一旁的老鸨做了个请的手势。 “公子,这…你也知道我们语儿如今可是个红人,那个…” 怀蝶此生最厌恶的就是像老鸨这样的人,开口闭口就是钱,且还有一套套官冕堂簧的理由。怀蝶厌恶的拿出一叠银票,掷于桌上,“这些够了吗?没事就出去,还有今晚玉解语原本的登台献艺给本公子取消,如若不然…”怀蝶瞥了老鸨一眼,不屑地拿起桌上的白玉酒杯稍一用力,原本盛满酒的杯子就成了一块块小小的碎片自空中落下。 “啊…”老鸨、如花和玉解语同时惊叫出声,花容失色地站在那里瑟瑟发抖。“姜必竞还是老的辣”少倾老鸨便压下自己的心慌和恐惧,努力扯着老脸陪着笑,“是,是,是,公子说地是,妈妈我这就去,这就去。”说罢便拉中一边吓得直冒冷汗的如花快速地退了出去,对另一边玉解语求救地眼神却枉若未睹。 “玉姑娘怎么似是很怕在下哦?如若不然怎会颤抖的如此厉害呢?其实玉姑娘也不必如此惧怕在下,在下还是很会怜香惜玉的。”怀蝶绕着玉解语左三圈、右三圈的打量着,良久才打趣地冒出这样一句话。 玉解语轻叹了声,努力平息自己对怀蝶地恐惧感,轻声道“公子,请坐,让解语给公子弹奏一曲可好。” “好啊,玉姑娘请便,能得如斯美人为在下弹奏一曲,乃是在下毕生的荣幸。” 玉解语放下心里的恐惧,安心的坐到琴前,微微一笑,颊边两个小梨窝若隐若现,甚是可爱,配上精致完美的五官,虽不能说是倾国倾城,但也是一难得的美人。只见玉解语玉指轻轻拨动琴弦,悠扬地音乐便充溢整个室内,那琴音清越孤高,如皎皎明月,又似浩浩清风般。 一曲完毕,怀蝶还兀自沉静在优美的乐曲中,一时忘神,待回过神来,歉意地笑了笑。又故似轻挑的用扇端托起玉解语的下巴,“玉姑娘弹不仅琴弹得好,人又长得貌美,果真是才貌双全啊!让在下突起”金屋藏娇“之意。” 怀蝶暧昧的话语,让玉解语双颊爬上两朵桃花,怀蝶见玉解语如此单纯,心情顿佳,嘴角不禁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怀蝶的轻挑举动可吓坏了玉解语,玉解语如受了惊吓的小白兔般,惊慌的起身远离了怀蝶,转过身去看着紧闭的门,“公子请自重,如若没事的话,解语就不打扰公子了。”玉解语孰不知这惊慌地一转身,会转变自己今后的命运… 第15章 初战慕容冰1 “原来你是个姑娘?你…你…你到底是谁?为何会如此神秘?”怀蝶抱着玉解语一路用“踏雪无痕”回到客栈,已是第二日清晨了。当怀蝶换下男子服饰,穿上自己平日装束时,玉解语一脸震惊地张大嘴巴,好一段时间才回过神来,问出这样一句话。 “南宫小姐希望你以后弄清楚自己的身份,要知道哪些话该问,哪些话不该问。”冰冷冷地话语中隐含着几分怒意。 “你…你就是…” “聪慧如你,应早就猜到了,只是碍于某些事,不敢确定而已,对吗?我们该下楼吃饭了,吃完之后还要赶路呢?” “几位姑娘早啊!不知这位是…” “单公子、陈公子早,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新收的丫环——玉解语,解语快给两位公子见礼。”怀蝶指着身旁的玉解语道。 “解语给两位公子问安了。” 一阵寒暄之后,各人均不说话,兀自吃自己的饭。 忽然,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本吃饭、谈笑的众人纷纷看向梯口处。出现在楼梯口的是几个着华服的男子。店堂里面的多数人皆不认识他们,也就没有放在心上,重新开始谈笑风生。不过,玉解语乍见他们,顿时大吃一惊,脸色苍白,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心思细腻的秋菊见玉解语神色有变,顿觉事有蹊跷,遂起身来到怀蝶耳边耳语了一番,怀蝶对着秋菊点了点头,又用‘传音入密’道“此事我自有打算,没我的命令万不可轻举妄动,知道吗?” 玉解语不清楚他们此番前来是否为了抓自己,因而暂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姑且走一步算一步,当接触到怀蝶示意自己无需担心的眼神时,心里不禁踏实了不少,遂回给怀蝶一个浅浅地笑。 此时,那个带头的男子也看见了怀蝶她们,带着身后的几个人,正邪笑着朝这边而来。一看那几人就知实属江湖无赖行列,怀蝶眼中露出鄙夷之色。 “哟,原来是玉姑娘啊?怪不得我们看得如此面熟了,玉姑娘可真是越发出落的标志了,玉姑娘自从上次一别,我们慕容兄可是对玉姑娘恋恋不忘啊,只要玉姑娘跟我们回去,答应跟着慕容兄,相信慕容兄一定会好好待你的。”边说边扣住玉解语的玉手。 “对不起,请几位公子自重”玉解语抽出自己的手,惊慌失措的道。 “哈哈哈…自重,玉姑娘叫我们自重,真是不知好歹,我们慕容兄看得上你,那是你的福气,想慕容家是何等的显耀,你一个青楼女子能嫁入慕容家,那可是天大的荣幸啊?今天你跟不跟我们走,可就由不得你了。”那个带头的男子声音中明显含着怒意。 只是可怜啊,今天他算是出门忘了烧香,可遇到‘贵人’喽。尚不知死活的几人,还在那兀自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中。突然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你们几个人听着,要么立刻离开,要么马上坐下。倘若谁敢妄动,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 那几个男子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震住了,四处张望,想要找出这句话的人,当他们眼光跟怀蝶相碰时,不禁噤若寒蝉。只见怀蝶的眼波流转,在他们身上轻轻地掠过,却充满了杀气。无奈,几人只好乖乖地在近处找了个桌子坐下,但眼神却不时的往这边瞟,似是在寻找时机下手般。 玉解语见几人徒然离去,心下稍稍安定,但仍是心有余悸,柳眉紧皱,但同时心中也充满了疑惑,虽然自己已经知道怀蝶的身份,也知定是怀蝶救得自己,但怀蝶明明从未出手,又是怎么击退那些人的呢? 第16章 初战慕容冰2 “解语,你认识他们,如若不然怎么会如此惧怕他们呢?”怀蝶放下筷子,对坐在身边的玉解语问道。听似关怀的话语,事实中又夹带着几份冰冷。 但玉解语还是不禁热泪盈眶,记不得有多久没人这样关心自己了,自从‘南宫家’被灭以后,自己曾几起几落,最后却沦落至青楼以卖艺为生,如若不是在爹、娘跟前发过誓,要好好的活下去,只怕自己早就随爹、娘而去了吧。眼神中那抹痛苦,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惜。 “解语,小姐在问你话呢?”冬梅见玉解语兀自沉思,故提醒道。 “小姐,你怎么知道的?”回过神来的玉解语,不解地反问。 “自他们出现到目前为止,你就一直盯着他们,且神色变幻不定不说,还夹带着份浓浓的恐惧。如果他们于你只是陌生人,你又岂会如此呢?”怀蝶淡淡解释。 “嗯,他们都是的慕容冰的朋友,在解语还没沦落青楼时,被一个好心的老伯收留,曾于慕容公子见过一面,那时慕容公子想收解语为妾,怎奈解语不肯,他们就杀了老伯,万般无奈之下才会沦落至青楼。”玉解语的神色中哀伤色彩浓重。 怀蝶了然的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同情,很快又被冰冷取代。 一旁的单左靖和陈平之更是被怀蝶几人弄的摸不着头绪,摇摇头,淡淡地道“几位姑娘快吃饭吧?吃完了我们好赶路呢?”玉解语对左靖的话语,回予一个淡淡地浅笑。 恰在此时,楼梯口又传来一阵骚动,随着骚动声俞近,堂内吃饭的众人都渐渐安静了下来,连呼吸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此时出现的是一个穿黑色锦袍的男子,那男子长的比女子还美,但那份美又不同于女子,那份美中带着几分阴柔几分狠厉。 先前那几个着华服的男子见此人上楼来,立即起身来到男子身边,抱拳道“慕容兄,你来了。”只见那秀美男子略点了点头,径直朝着桌子走去,当经过怀蝶她们时,脚步停了下来,兀自靠着玉解语坐下,须臾磁性好听的声音便在堂内响起“玉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在下可是很想念玉姑娘的,不知玉姑娘可还记得在下。” 玉解语忍不住朝怀蝶求救,怀蝶亦只是微微对玉解语点了点头,便淡淡道“这位想必就是慕容公子了吧?此桌已经坐满了,还是请公子另觅佳坐。” “对,他就是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慕容家的大少爷—慕容冰。”一个华衣男子站到慕容冰身前谄媚道。 慕容冰瞟了饭桌上众人一眼,对身后的华衣男子开口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华衣男子上前来,在其耳边耳语了几句,随后退下,慕容冰听后,扯起一抹玩味地笑。站起身来斜视着怀蝶,用手指着怀蝶询问“玉姑娘,这位是谁。” “慕容公子,请你拿掉你的手,不要用手指着我,否则…”怀蝶用筷子移掉慕容冰指着自己的手。 “是吗?姑娘你…”慕容冰的话未说完,忽的一个声音传入自己耳中“不知慕容公子与‘幽冥宫’是何关系?相信此事慕容老爷应还不知晓吧?” 慕容冰浑身一颤,就如掉进冰窟内一样,脸色也变了几变,但只瞬间又恢复了,慕容冰见周围之人都没有反应,知道怀蝶用的乃是‘传音入密’的功夫,且又知道自己与‘幽冥宫’的关系,不由大惊,遂把目光转向怀蝶,细细打量,想从中找出点珠丝马迹。 但他显然是低估了怀蝶,只见怀蝶依旧神太如常,只是面纱下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又继续“慕容公子如若不想弄得家破人亡,不想让慕容家从此自江湖中消逝的话,就请带着你的朋友马上离开,解语现在是我的人,以后都不可以找她麻烦,否则你慕容山庄将会自此成为江湖神话,你亦会成为慕容家的千古罪人。家世与美人你自己掂量孰轻孰重。” 慕容冰的表情变幻不定,一下子是惊慌失措,一下子是满脸不屑,一会眼中又充满杀气,使得旁人即惊讶又好奇。一个华衣男子看出了不对,上前轻声问“慕容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后面的话语在触碰到怀蝶的眼神后,给咽了回去。 岂料,慕容冰未理会他的话,颤抖着音声“你…你…你…”半天你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怀蝶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慕容公子你跟‘幽冥宫’的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做的那些个让慕容家蒙羞的事,相信你也不想传入江湖,成为江湖笑柄吧?如若不想就请你立刻离开,如若不然就休怪我不客气了。”短短的几句话却杀机隐现。 慕容冰再也受不了,强行挤出个笑容,对身后的几个华衣男子抱拳“各位,在下尚有事情未办完,就先行告退了。保重。” 看着慕容冰远去的背影,怀蝶用‘传音入密’对坐在自己不远处的海洋、海燕、海飞和海兰四人命令“海飞、海燕你二人速速跟上慕容冰,切不可掉以轻心,他的一举一动都要速速回报给我。至于海洋和海兰你二人速以‘幽冥宫’的名义放出消息,就说幽冥宫主请慕容公子去‘幽冥宫’做客了,且还要宴请各大门派掌门人。” “是,宫主,只是‘幽冥宫’那边…” “你们办好自己的事就行了,至于‘幽冥宫’那边我自会处理,还有你们办好事后,就去杭州‘东方家’,如果不出意外,近期‘东方家’将有大事发生。” 怀蝶吩咐好海洋她们四人,便不再言语,只静静地吃饭,吃完后,众人付清了帐,便再度启程。 第17章 情愫暗生1 自从苏州客栈与慕容冰初战之后,一路风平浪静,不几日怀蝶与左靖几人便到了那个风景秀丽的杭州。到达杭州已过了晌午,几人找了个客栈随便吃了点饭,便朝陈公子在杭州的祖宅而去。 一路上热闹非凡,各式各样的商铺排满街道两边,吃、喝、住穿、玩皆有,还不时的可见一些以街头卖艺、杂耍为生的人,行人亦非常之多,有的步履匆匆,有的优闲漫步还有的在街边跟人谈天、说话,孩童清脆的笑声更是处处可闻。 约走了一柱香的时间,一座气派府邺出现在眼前,上面挂着个牌子,‘陈府’两个黑漆大字出现在眼前,门外座落着两坐威武的石狮,给府邺更添几庄严。 门口两个家丁警惕的环视着四周。其中一个家丁注意到怀蝶一行人,当看到陈公子时,先是微微一愣,接着以最快的速度朝屋内跑去,边跑边说“老夫人,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陈公子看着家丁远去的背影,高兴地转身对着怀蝶,说“这就是我们家在杭州的老宅,萧姑娘请。”说罢便自行先转身进去了。 怀蝶跟着众人进去府内,边走边思索着,陈公子他现居京城,祖宅在杭州,名字也跟他一样,难道真的是他?其实自己早该想到是他了,否则怎么名字一样且连祖宅的地点都一样呢?那当年的婚事是否…许是想的太入神,不知不觉跟众人落下了一段距离,良久,才跟了上去。 在陈平之在带领下,一行人径直来到主堂‘秋仪堂’,还未进门,就有一位年过七旬的老夫人在丫环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激动的拉着他,上下打量着,颤抖着手摸着他的脸,“你是平之,是我的平之,我的平之回来了,我的孙儿回来了。” 怀蝶知晓面前的老人家定是先前家丁所说的老夫人,故细细打量着,虽已年过七旬,慈祥的脸上也满是泪痕,但仍不难看出年轻时的美貌,一举手一投足无不透着一股与身俱来的贵气。如果八年前没有发生那件事,或许自己现在已成她孙媳了吧?想着想着不禁眼睛有点酸涩,一股哀愁从心底深处缓缓升腾。 “奶奶孙儿回来了,孙儿给奶奶问安,奶奶身体可好?”陈平之扑通一声跪下。 “好,好,好,奶奶很好,乖孙儿快起来。”老人家努力擦掉自己的眼泪,扶起地上跪着的孙儿。 陈平之从地上起来,扶着老人家坐到堂上,转身道“奶奶,孙儿带了几个客人回来。”说罢便指着左靖道“这是左靖,奶奶是认识的,这位是萧姑娘,另几位是萧姑娘的贴身侍女。” 左靖朝老夫人行礼,道“奶奶安好,左靖又到府上打扰,奶奶不会不欢迎吧?”怀蝶、秋菊、冬梅和玉解语也朝老人家微微颔首,算是行过礼了。 “客人?”老人家这才意识到堂内多了几人,当看到怀蝶时,不禁一怔,须臾便客气地道“左靖啊你这里说得哪里话啊,你和平之自小一起长大,奶奶早已把你当亲孙儿了。”又对怀蝶道“萧姑娘无须多礼,你们都是平之的朋友,那就把这里当做是自己的家,安心的住下来,需要什么就自己吩咐。 “哎呀,看奶奶高兴的,你们从京城来此,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一定很累,先去客房休息一下,晚上奶奶再叫人摆宴替你们接风。”说着,便唤来小丫环,吩咐着带怀蝶、左靖几人去客房休息。 “有劳了。”怀蝶、左靖几人便跟着丫环离开了“秋仪堂”。一路上怀蝶无心欣赏着周槽的景致,思索着陈老夫人见到自己时的异样眼神以及那些客道地话语,娥眉轻蹙,心思百转千回。 陈老夫人望着怀蝶远去的背影,往事点点滴滴地在记忆中鲜活,不禁把怀蝶与记忆中另一个白衣女子联想到一起。 那一年自己唯一的侄女佳艺年仅十六,她长发披肩,眉如春山,眼若秋水,瑶鼻挺秀,肤似凝脂,体态娉婷,出落的妩媚秀逸、清丽可人,有武林第一美人之称,上门提亲的人更是踏破魏家的门槛。只是佳艺早有心仪之人,故对上门提亲的人都以各种理由婉拒了。 佳艺十七岁时终和当时武林望族的萧家公子结为连理,成亲后的生活过得很是幸福,不几年便生了一儿一女,萧家在武林中的声望也是如日中天,只是天意弄人。 八年前自己和老爷得到消息,说有人要杀害萧家,便立刻赶去,可惜还是迟了一步,萧家全家上下六十多人全部惨遭杀害。后来老爷在给萧家办理后事时,才发现佳艺的女儿萧怀蝶幸免于难,却早已不知去向,当时她不过八岁。事后老爷曾派人四处寻找,都无半点消息,似是在人间消失了般。如若佳艺的女儿没死,还活着大概也跟那位萧姑娘一般大了吧?哎,是自己这个做姑姑的对不起佳艺啊?如果自己和老爷能早点赶到,那佳艺也就不会死了。想着想着陈老夫人不禁脸上老泪纵横。 “奶奶…奶奶您怎么了,是不是孙儿哪里又惹您生气了?”一旁搞不清楚状况的陈平之见最疼爱自己的奶奶脸上布满了泪水,两道剑眉紧皱,笨拙地用袖子替奶奶擦着眼泪,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没,没有,奶奶没事,奶奶是太高兴了才会流眼泪的。平之啊,你也一路奔波,先回房休息吧?养好精神,奶奶还等着听你讲述在外头发生的事呢?”陈老夫人捏着绢子不停地试着眼泪。 “嗯,奶奶那孙儿先回房了,奶奶也别太累了。”陈平之此时俨然是个乖孙儿,对陈老夫人的话奉若圣旨。 第18章 情愫暗生2 又是十五了,来杭州已有几日,单公子和陈公子要忙于自己的事,甚少碰面。平时陈老夫人总是拉着自己陪她下棋、品茶,以至于把来杭州在大事都给耽搁了。好不容易今个陈老人去庙内上香了,秋菊、冬梅和解语也都派出去办事了,自己也该好好逛逛‘陈府’了。 这‘陈府’确实不同于一般府邺,不仅布局巧妙、构筑精致,小桥流水、假山处处可见。逛着逛着来到一座院落前,‘羽园’两个大字镶嵌在门上,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淡淡的光晕,四周被高高的围墙围着,根本不能窥见其景致,但却有一股淡淡地幽香随风而来。 怀蝶轻轻地推开门进去,发现园内打扫的干干净净,除了靠近东边处有个独立的小院子外,并无独特之处。怀蝶望着那个独立的小院,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光彩。 怀蝶施展轻功飞上围墙,进入小院,顿时,为眼前的景象所震撼:院落之中遍植奇花异草,有些甚至唤不出名来;随处皆是蝴蝶,五彩缤纷,凌空弄舞,翩翩生姿,绚烂夺目。望着眼前飞舞着的蝴蝶。璘雪情忍不住惊呼,伫立着一动不动,宛若一尊雕塑,双眸凝望前方,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这一隅、这一刻、这一群蝴蝶。 良久才回过神来,看着这个与世隔绝般的小院中翩翩起舞的蝴蝶和那争芳守艳的草花异草,往事一点一滴地涌现在脑中: “娘,娘,娘你看蝶儿的抓的蝴蝶好看吗?我们把它放到‘百芳园’中去好吗?那里有它的亲人,它的兄弟姐妹。”一个绑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扬起手中的淡紫色的蝴蝶,眨着大眼睛,天真的问着八角亭内正做着女红的美丽少妇。 美少妇放下手中的女红,抱起地上的小女孩儿,宠溺地摸着她的头,“好,蝶儿说怎样就怎样,我们这就去‘百芳园’让它回到亲人的身边。”说着便唤来一旁侍伺的小丫环,把自己做了一半的女红,拿回房间。那声音十分好听,宛如暗夜中的黄莺。 ‘百芳园’内奇花异草处处可见,各色各样纷飞的蝴蝶在花丛中嘻戏、起舞。远处的‘寒香亭’内一个白衣男子拨动着琴弦,身边一个约十岁的少年伫立在一旁。亭前的草地上一大一小的人儿正在翩翩起舞,那舞姿偏若惊鸿,宛如仙女般。乐声、笑声在‘百芳园’内久久回荡。 一阵风吹过,怀蝶感到脸上有点冷,伸手摸摸脸颊,指尖一阵冰凉,不知何时自己早已泪流满面,怀蝶抽出腰间绣着淡紫蝴蝶的丝绢,擦干颊上的眼泪。若有所思地轻叹了声,清亮的眸子笼上了一层哀怨的薄雾。在她眼中的蝴蝶依旧是蝴蝶,奇花异草依旧开得妖冶,却都只是活在记忆里面。 怀蝶沿着花草间的小径直往深处走去,在小径的尽头有一个小凉亭,亭内一张石桌,几个石凳,矮几上还有一把桐木制的古琴。那琴看似古旧,琴尾还有焦痕,像是被人焚烧过。怀蝶望着矮几上的的古琴,清亮的眸子闪着隐隐泪光,轻轻吟道“音韵泣露焦尾焉,绕梁三日犹不绝。” 捋起裙摆坐在小凳子上。抚着那琴弦,那首爹最爱的《春江花月夜》在耳边响起。“铮铮……”试了几个音,果然……不同凡响!拨动琴弦,轻拢慢捻,一拨,一挑,一回拢,一首《春江花月夜》如潺潺流水般从根根弦上传开来。霎那,天地似乎也跟着流动了起来。 春江潮水连海平, 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 何处春江无月明。 … 一曲终了,两滴晶莹的泪珠滴在琴弦上激起“嗒嗒…”声,泪珠中映出一个白衣的女子绝美的娇颜上挂着几滴清泪,更显得我见犹怜。 “啪啪啪…姑娘的琴声华丽,音色优美,如同行云流水般,只是却透出丝丝幽怨,姑娘一定是遇到伤心事了吧?”好听的磁性男声突然响起。 第19章 情愫暗生3 怀蝶以最快的速度重新蒙好面纱,回过身看见亭外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着淡紫锦袍的男子,先是一惊,随即起身走出亭子,“公子谬赞了”听似谦顺的话语依旧带着份冷漠。 “姑娘的琴技在当今可算无人能及了,只是乐由心生,音乐的灵魂乃是感情,我想以姑娘现在的心情,弹奏此曲难免有点缺憾,如若姑娘以另一种心境,弹奏此曲,想必定能超越一层。”紫衣男子对怀蝶的曲子点评的头头是道,这不禁让怀蝶对他另眼相看。 怀蝶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回道“公子说的极是。”眼中依旧风平浪静,丝毫没有一丝异色。 “在下东方昀,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呢?” 东方昀?难道是…怀蝶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阴呢?原本只是想好好地参观一下这偌大的‘陈府’,没想到却遇到了自己一直要找的东方昀,也好,这样进入‘东方家’可就比计划中的更容易了。 “原来是东方公子,怀蝶可是仰慕公子很久了”怀蝶一改先前的冰冷,状似欣喜地道。只是那份欣喜丝豪未达到眼睛中,眼神依旧是那么淡漠。 “怀蝶?原来是怀姑娘啊?那我以后直接叫你小蝶好吗?你就叫我昀好了,这样显得比较亲近一点。”东方昀错把怀蝶闺名中的‘怀’当成了姓氏,自己却全然不知,还兀自在那说的津津有味,连怀蝶在听到小蝶时,眼中隐现的杀机都未察觉。 怀蝶眼中的轻蔑之色更加浓重,不过自己也没拂他的意,此时只想着如何能顺利且不让人有一丝怀疑地进入‘东方家’,更想见识一下东方昀的琴技,“昀,你刚对怀蝶点评的头头是道,不如你也弹奏一曲,如何?” “好。”东方昀没有过多的迟疑,径直走入亭中坐下,凝视着面前的琴,闭目屏息。少顷,他睁开双眸,神采乍现,猛一挥手,泠泠琮琮的乐声便如同银瓶骤裂般从指尖迸流出来。右手勾、剔、抹、挑,左手吟、揉、滑、按,技巧熟练,而琴声则呈万千变化之象,亮、粲、奇、广,兼而有之。 怀蝶听着东方昀的弹奏的琴声,不久便沉浸到东方昀营造的生活画面之中,然而没想到的是怀蝶并不是一心一意沉浸在其中,反而不时瞟着东方昀。这边东方昀以为怀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营造的画面之中,不禁微微一笑,心想“这个姑娘真有意思,如若不是全身透着一丝冰冷和神秘,倒是跟儿时的沐儿很是相象,只是可惜了沐儿…” “昀,你弹奏的委实好听,没想到你的琴技如此之好。”怀蝶说这句话并不是为了敷衍东方昀,而是发自真心的。虽然自己的琴技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但自己不得不承让今个是棋逢对手了,东方昀的琴技的确在自己之上。 “你过奖了,我只是胡乱折腾几下的。” “昀,你太谦虚了。只是这把焦尾琴…”怀蝶进近亭子,手轻轻拂着焦尾琴,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 东方昀觉察到怀蝶眼中的不舍,内心深处顿感失落,似是失去了自己心爱之物般,但也没太在意。须臾便淡淡地道“小蝶,你好像很喜欢这把琴,只是听说这把焦尾琴乃是陈老夫人为她最爱的侄女也就是陈府的表小姐而花重金购买的,只可惜还没来得及把琴送出去,表小姐就全家被害了,而这个院子亦是表小姐曾住过的,里面的一草一木都是表小姐亲手种植的。陈老夫人每天都会来此坐上一会儿,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派人悉心照料。”说完又话锋一转“不过我东方家上等乐器有的是,不如改日小蝶去挑几样,我送你。” “嗯,那就先谢谢昀了,我累了,想先去休息一下,昀你就自己慢慢逛逛吧?”说着便自行转身出了亭,朝自己住的院落走去。 第20章 情愫暗生4 怀蝶从‘羽园’回来,已是晌午。本想用过午膳后,就却街上走走,顺便添置几件衣物。可天公不作美,上午还有点淡淡的阳光,下午却飘起了鹅毛大雪,约半炷香的时间,就给大地裹了一层银纱。 入夜,人们都已入睡,整个‘陈府’除了偶尔会听到积雪压断树枝的声音外,再无其它声音,静得可怕。此时,其中一间客房的门打开了,闪出一个白色的人影,迅速地环顾四周,再没发现可疑人物的情况下,快速的关上房门,随即施展轻功上了屋顶,离开了‘陈府’朝城外不远处的‘东方府’而去。她的身影在蔼蔼白雪的映衬之下,宛若仙子临界;可是,如若仔细一瞧,即会发现她经过的地方踏雪无痕,可见她的轻功已臻至登峰造极,此人正是怀蝶。 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东方府’三个大字便赫然涌现在眼前。怀蝶翻身上墙,进入‘东方府’,须臾便来到了府中供下人居住的院子。走近其中一间屋子,手在门窗上轻轻叩了两下,门立刻就打开了,似是早就计划好的一样。如若细想一下,就明白了这其中缘由。否则怎会如入无人之境般,又怎会连外面巡逻、守夜的护卫都不惊动呢? “海兰、海洋参见宫主。” “起来吧,要你二人办得事怎么样了。‘慕容山庄’那边对此事有什么想法,对于你们散发出去的话语,似是在武林中没有多大反映。不过,这次定要让幽冥宫主为自己以前的所做所为而后悔。”说着眼神中迸出冷冷森光,一时间杀气重重。 “宫主,那我们要怎么做?” “海燕、海飞那边飞鸽传书说,慕容冰已联合了幽冥宫主密谋对付东方世家,现已起启来杭州,你二人做好准备,随时候命。这件事相信很快就会在武林中传的纷纷扬扬,可有好戏看了。好了,你二人辛苦了,早点休息吧,我去东方府别处看看。” 怀蝶在东方府转了约半炷香的工夫,突然一阵箫声传入自己耳中,怀蝶不自觉地寻着萧声来到了一个叫‘听松阁’的院落,远远便看见吹萧的人立在院子中,一身淡紫长袍的东方昀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如梦似幻。 怀蝶没有上前打扰,只是立在距他数丈之外的地方,目光之中多了几分不解和几分疑惑。忽然,她转向附近的一株,目光如炬。紧接着,她一个“一鹤冲天”,身形拔高丈许,朝着那棵树而去。就在她靠近的瞬间,两上两个黑影从树上迅速朝远方掠去,怀蝶没有丝毫迟疑,紧随其后。许是两个黑影动作太快,不小心带动了树上的积雪,传出飒飒的声响,引起了东方昀的注意,亦施展轻功跟了上去。黑影见怀蝶和东方昀跟了上来,遂加快速度欲意甩掉他们,但显然他们的计划没成功,东方昀跟了上来见前面的白衣女子正是自己等的人,淡淡一笑,两人很有默契的都跟前面的黑影保持一丈左右的距离,看起来两人都是一幅很轻松的样子,显然并未施展全力。 就过样几人追逐了约一盏茶的工夫,来到了城外的树林,两个黑影显然支撑不住了,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怀蝶与东方昀会意地一笑,便双双借住地面的力,以一招‘鸽子翻身’超越了两个黑影,稳稳地落在他们前面,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无奈之下穿着以黑色为主镶着金边长袍的二人只得停下,望着挡住自己去路的二人,眼中闪过几抹惊慌。 在白雪的映衬下一白一紫的身影格外显得刺眼,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凝滞的空气中弥漫着斯杀的因子,似一股无形的压力,逼向二人。 良久,其中一人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压力了,扯着嗓子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挡我们的道?与东方世家又是何关系?”声音中透着几丝古怪。 怀蝶听黑衣人问自己和东方昀跟东方世家是何关系时,眼中涌现出轻蔑之意。当看到黑影左肩上绣的金色火焰时,眼中轻蔑之意更浓。细想这幽冥宫主还真是个笨蛋,派谁来打探不好,偏派了两个傻子过来,还没开始交战就自暴短处了。 这边东方昀也是惊讶无比,从此二人的武功来说,在江湖中虽不能算是一流高手,但一般高手跟本不敌二人。幸好今日遇上的是自己和萧姑娘,换做是旁人应早就被他们给甩掉了吧?只是为何二人既然是夜探东方府,却连自己的身份都不知呢?显然二人虽有勇但无谋,当眼神接触到黑衣上的金色火焰时,眼中的惊讶更深一层,同时又涌现出了几分杀气。 第21章 力挽东方1 “你二人夜探东方府又是为何呢?”怀蝶瞟了二人一眼冷冷地道。 “我兄弟二人此次是受幽冥宫主之命来取东方徇的项上人头的,本不想多事,只想办完事好回去交差,不想遇上你二人,我们的兄弟可都在附近,你二人若是想要活命的话,就快滚。否则…”须臾,另一黑衣人便镇定了下来,用强硬的口吻道,边说还不往握住腰间地长剑,准备随时出手杀掉怀蝶与东方昀。 “哈…哈…哈…你们…你们…”黑衣人话尚未说完,便传来东方昀的不雅的大笑声,但那笑声中没有半点温度。 两个黑衣人这下可被东方昀地笑声给搞愣了,兀自傻傻地立在那里,似樽木雕一样,一动也不动。半晌二人才回过神来,顾不得对东方昀的恐惧了,愤怒的大叫“臭小子你笑什么?看来你是活腻了。”说着便拔出剑朝东方昀攻来。 东方昀并未显出惊慌,只是在剑离自己胸口的‘檀中穴’不过一寸的地方时,身形向后微倾,两手轻轻一夹,便夹住了两丙长剑的剑尖,又利用两人强烈攻势的力道,顺势向身后退去,待到与身后的大树不到一尺的距离,身形顿时拔高丈许,脚尖轻轻一带便将二人来不及收回的长剑给踢了出去,又迅速地点住了两人的穴道,稳稳地落在二人身后。 怀蝶见东方昀的动作一气合成且干净、利落,没有半点拖离带水的意味,所有的招数只在瞬间完成,不能看出东方昀的武功委实很高,在江湖中可算是顶尖高手了,世上能赢他的只怕是除了自己,再找不出几人了吧?想着想着嘴角不禁勾出一抹笑。 这一切只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只一招自己便败了,这下两黑衣人先前的锐气彻底被磨灭了,就像两只被拔了刺的刺猬一样,哭丧着脸道“少侠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兄弟二人吧?我们也是不得已的,我们上有老下还有小,就请少侠放我兄弟二人一马吧?我二人他日定会报答你的。” “放了你们?好啊?只要你们说出幽冥宫主的真实身份、现在在哪和‘幽冥宫’的老巢,本公子就放了你们,如若有半点隐瞒,今日便是你二人的死期。”东方昀挑了挑好看的剑眉,似是玩笑的道。 “好,好,我说,我全都说,幽冥宫主此时已在杭州城了,至于她的真实身份我们就不知道了,我们只知道她长得很美,武功也很高,我们每次回宫覆命或有新命令时,她都是坐在帘子后来下达的,从未有人见过她的真实面目,只见到亮光下帘子的剪影。” “是吗?那‘幽冥宫’的老巢在哪呢?快说,本公子可没时间跟你们穷耗。”温和好听的声音有着明显地不奈。 “‘幽冥宫’的具体位置在…在…” 两黑衣人的话尚未说完,就被徒然从树林里“嗖嗖…”射出的两把飞镖射中了,鲜血瞬间沿着伤口往下流,再也已无力说出后面的话了,笔直地倒向前方,双目圆睁,面目扭曲,全然是愤恨的神情。 由于飞镖射出的速度委实太快又太突然,待怀蝶与东方昀二人出手阻止时,一切已经太迟了,两个黑衣人已倒在了雪地中,再也不会说话了。黑色的血如流水般汩汩地流着,瞬间雪地就被染黑了,显然是中了剧毒。东方昀本想去追凶手,却被怀蝶阻止了。东方昀懊恼地望着怀蝶,眼中全是不解。 怀蝶挑挑眉,神色如常的道“素闻东方公子武功高强,心思细腻,遇事冷静就算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但今日一见东方公子并无江湖中人传说的那样神敏,连这点小事都不能冷静地处理,如若传入武林中,可想而知东方公子以后在江湖中的地位和影响都会有所改观,难免有些小人会趁此机会,攻击东方世家,诬蔑东方世家在江湖的名声,孰轻孰重东方公子应分得轻不用怀蝶挑明吧?” 怀蝶的一席话从字面上听,不免会让人误会,以为怀蝶是在嘲笑、讥讽自己。但东方昀却听出了怀蝶话中真正的韵味,淡淡一笑,眼中全是了然。半晌才似笑非笑的道“得雪衣仙子直点,在下真是三生有幸,不知仙子能否赏脸去舍下一叙。” 东方昀的一句雪衣仙子让怀蝶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细想之下,怀蝶发觉其实自己早就该知道了,世上除了东方家的人又有谁能把东方家的地图画的如此清楚呢?只是他是怎么发现自己的身份的,又为何要把自家的地图画好,塞进自己的房间,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准备夜探东方府的呢?算了,眼下不是思索此事的时候,还是考虑要不要答应去东方府吧?反正他们也奈不了我何,况且,既来之,则安之,那就去吧?怀蝶遂回过身朝来时的路往回走,“东方公了难道不怕我一个不高兴灭了你们东方世家吗?” “怕,当然怕了。素闻雪衣仙子出手狠辣,且喜努无常,常常凭着心情杀人,但在下相信仙子不会一个不高兴灭了整个东方世家,毕竟仙子应不想再度成为武林公敌吧?素闻仙子武功高超,那不如我们就比比看谁先到达东方府,怎样?” 望着如此傲气、自信的东方昀,怀蝶微点了点头,便施展轻功返回东方府。许是为了压制东方昀的傲气吧,她不自觉地使出了全部功力,在白雪的映衬下身形之快令人咋舌,姿态之美使人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