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龙霸主》 第一章 禅剑阁 木族属地,北域,东华州 神剑峰,峰如其名,远远望去如一柄利剑直插云霄,似要刺破头顶这一片天,自有一番凌厉之势。 峰顶之上薄云萦绕,气势恢宏的建筑群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宛若瑶池仙境一般美轮美奂。 这里便是木族下属七十二宗派之一的,禅剑阁。 而就在峰顶的一片密林之内,一名年约十六七岁的白衣少年盘膝而坐,一根长约九尺的铁棍横于双膝之上,如墨的长发披肩而下直达腰际,胸口平缓起伏似乎与周围的宁静融为一体。 他叫秦祺,而他的内心也并不像看起来这般平静,只因他的心从未平静过。 秦祺双目紧闭,但却仍旧无法阻止汹涌而出的泪水,因为此刻他的心中已被无尽的恨意和怒火全部占据,往日那颗冷漠的心,在这一刻仿佛化为一头失控的凶兽,接近崩溃的边缘。 而这一切,都源自于一把剑的出现。 透过疏密有致的树林极目望去,禅剑阁错落的建筑群仍依稀可见,而就在那诺大的剑场之上,数千名列队整齐的白衣少年负剑而立,双目紧紧盯着剑场前方剑台之上的一把古剑,但脸上表情却透出一丝自卑和无奈。 气氛凝重而压抑。 剑台之上是一个精致的木架,一柄长约五尺的青色古剑静静地横立其上,剑身一派素色,没有任何缀饰,显得朴实无华,也正是这把剑吸引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古剑一侧,一名络腮胡须的中年男子正襟危坐,望向古剑的目光中透出一丝无奈和悲伤。 此人便是禅剑阁阁主凌衡,也是这剑场三千余名弟子的师傅,当然,也算作秦祺的师傅,一个从未教过他任何东西的挂名师傅。 凌衡对面则是一名年约二十出头的锦衣青年与一名灰衣老者,能够与凌衡同席而坐,显然这一老一少的地位非同寻常。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这二人来自青帝城白家,那锦衣青年则为白家族长白胜之子,白亦风。 白亦风的目光扫过台下的禅剑阁众弟子,脸上泛起一丝嘲弄的微笑,手中的折扇轻轻摆动,透着不败的自信。 而那灰衣老者则是双目微闭,似乎那双眼睛从未睁开过,但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按白亦风自己的话来说,此次自己是来“送剑”的,只是你们要有能耐操控此剑,否则,禅剑阁就必须要用妖山来抵! 在旁人看来这似乎有些不可理喻,但在白家看来,已是给足了禅剑阁的面子。 毕竟以白家的实力,莫说要你一座山,就是要灭了你整个禅剑阁都只是顷刻之间的事。 不过显然白家没有什么诚意,因为任凭禅剑阁三千八百弟子依次试过,不仅没有一人能够操控,更有几名弟子在刚触碰到剑时便已神识尽毁。 所以白家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言外之意就是说:这剑,我不能给,这妖山,我也要定了。 明抢,这就叫明抢。 整个剑场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古剑之上,屏气凝神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白亦风等得有些不耐烦,对凌衡淡然一笑:“凌阁主,既然无人能够操控此剑,那么还请凌阁主早作决断才是!” 说罢之后,白亦风迅速收起折扇,双目中赫然闪现出一丝凌厉之势,紧紧盯着一脸铁青的阁主凌横。 凌衡闻言后双目一寒,起身说道:“那我便来一试”。 “哈哈哈,阁主自便!”白亦风闻言后朗声大笑,但紧接着再度幽幽说道:“若是连阁主都无法操控的话,想必您该知道如何做了!” 白亦风言语中尽带威胁之意,对于妖山,白家志在必得。 剑台之下,众弟子眼见阁主竟亲自试剑,本已颓丧的脸上再度焕发出奕奕神采,因为在这些弟子的心目中,凌衡是最强大的存在,是无所不能的。 区区一剑,不在话下。 但只有凌衡自己才知道,这只是自己为禅剑阁所做的最后一丝徒劳的努力罢了,当自己的手碰到这把剑的时候,即便保住了妖山,禅剑阁今日的耻辱将永远无法抹去。 真元之力透掌而出,一层玄黑色的光晕包绕在了凌衡的右掌周围,真元之力呈现出的颜色决定了修炼者所处的层次,而这玄黑色正是武道玄境层次的独有标志。 白亦风手握折扇笑而不语,灰衣老者依旧双目微闭,似乎这一老一少早已知道了凌衡最终的结果。 心术师与武道走的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两条道路,而玄境虽强,但还不足以操控那把剑!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刻凌衡已顾不得其他,强作镇定地朝着剑台走去。 “等等!” 一道冰冷的声音远远传来,使得凌衡已经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声音虽轻,但却足以让所有人侧目。 众人转身望去,只见一名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年远远地站在剑场边缘,略显瘦削的身子如剑一般挺拔。 正是秦祺。 长发白衣,剑眉凤目,面无表情的脸上透出一丝坚毅和冰冷,双目虽仍旧微微泛红,但却看不出一丝泪痕。 手中紧紧握着一根炭黑色的九尺铁棍,在这周围都是剑的世界里显得格格不入。 而似乎谁都不会想起这个少年的存在,或许他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算不算得一名真正的禅剑阁弟子。 因为秦祺进入禅剑阁五年却并未习得半点剑技,甚至他连一把剑都没有。 禅剑阁剑技须以平静之心泰然处之,但心中有仇又怎能泰然处之。 而凌衡也只是甩给了他一部“凝心诀”后便再未对他说过一句话。 在禅剑阁所有弟子眼中,秦祺是个怪物,没有朋友、少言寡语、甚至在面对众人的讥讽和嘲笑时也没有任何反应,像是一头没有任何感情的冷血动物,一个没有任何武道修为的废物。 而当人们的嘲笑挖苦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时,自然也便觉得索然无味。所以到最后众人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因为大家在这样一块木头的身上找不到任何爽点。 五年,秦祺已被完全忽略,形同空气。 但秦祺不在乎,因为他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虽然身体先天有异,甚至也许终身无法踏上武道一途,但秦祺的修炼却从未停止过。 他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没有谁能阻止自己将要去做的事,即便苍天为敌,那也要斩了这天! 五年前家破人亡的那一夜,秦祺的体内也被留下了致命的掌劲,虽然带其逃出生天的鬼叔凭借着强大的修为为其逆天改命,但秦祺却也只有短短的五年运数。 五年之后,伤发而亡,这就是秦祺的命,这就是苍天之意。 秦祺记得鬼叔将自己带到禅剑阁后便决然离去,临行之前鬼叔说,“五年,我定会为你找到治伤之法,等我回来!” 如今,距离自己伤发只有三个月,鬼叔却没有回来。 秦祺心中无怨,因为自己这条命早在五年前便该随爹娘而去。 虽然无怨,但却有恨,恨自己不能手刃凶手,不能将他们碎尸万段! 但自己却连凶手是谁都一无所知。 秦祺在这五年来却无时无刻不在修炼,因为凌衡曾说过,“你心中不静无法习剑,待你将凝心诀修炼至圆满,达到心如止水之日再来找我!” 三天,旁人需要耗费数年的时间秦祺只用了三天便将“凝心诀”修炼至圆满,倒并非因其悟性超绝,而是因为那个不能对任何人透露的秘密。 而秦祺不说,旁人自然也便不曾知道。 因为秦祺不确定自己身边的这些人是否可信,而一旦自己的身份暴露,也便意味着秦祺将面临着“那些人”无穷无尽的追杀。 而“那些人”是谁,或许连鬼叔都不知道。 不过秦祺仍旧没有去找凌衡,因为即便自己已将“凝心决”修炼圆满,但强烈的仇恨使得自己的内心仍旧无法平静,恨意却日益增加。 况且,即便凌横传授自己心法武技,怕是也难以抗衡那既定的宿命。 或许,这就是天命。 如今距离伤发之日仅有三个月,秦祺仍旧没有任何松懈,因为他相信鬼叔一定会回来,再次为自己逆天改命。 “大仇未报,祺儿不敢身死!只要不死,此仇今生必报!”这是秦祺在父亲坟前立下的誓言,秦祺永远不会忘却! 而此时,秦祺之所以在这样一个事关宗门荣辱的时刻选择挺身而出,是因为那把剑。 那剑,本为秦家之物。 现在出现在了白亦风的手中,那么便足以说明白家与五年前的那场灭门之祸有关。 秦祺有些害怕,害怕自己面对那把剑时无法压抑内心的愤怒,害怕会被那灰衣老者发现自己的神识波动。 或许是害怕,或许是紧张,秦祺的前额已经微微湿润,面色也略显苍白。 “你来做什么?”一名发髻高绾、身材魁梧的弟子走到秦祺跟前不悦地说道,显然对于秦祺的出现有些意外。此人便是禅剑阁大弟子霍青。 所有人的目光中均透着深深的鄙夷和不屑,似乎秦祺原本就不属于这里。 “试剑!”秦祺的语气冷得像冰,人却像是一座随时将要爆发的火山。 第二章 重重阻扰 凌衡见状也是为之一愣,不由得将手再度缩了回来,双目诧异地望着秦祺。 而在众人看来,秦祺的出现恰如一个不合时宜的笑话,一个没有任何笑点的笑话。 毕竟一个武道修为是零的人是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的,更没有资格口出狂言。 何况这是一个让所有人都无能为力的困局。 “滚开这里,你这是存心让阁主颜面扫地!”那名弟子竟毫不留情地怒骂道。 “对,快滚开!还嫌我们不够丢人么?”周围弟子纷纷出言指责,倒好像这罪魁祸首是秦祺一般。 临危而出,却换来千夫所指。 秦祺无动于衷,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退下吧!”剑台之上凌衡愠怒的声音将秦祺从平静中唤醒。 秦祺依旧没有答话,脸上依旧寒若冰霜,同时抬腿向前迈去。 一步,两步,三步…… 此时霍青身后那名弟子一闪身率先挡在了秦祺身前:“站住,师傅让你退下!” 秦祺目视前方,双眸一片清澈,干裂的嘴唇微微开启:“滚!” 声音细弱蚊鸣,语气不容置疑。 霍青闻言一愣,而那名弟子似乎也没有料到这个五年来说话不超过十句的秦祺此时竟如此强硬,强硬到了就连自己竟生不起反驳的勇气。 “你……”片刻之后,那名弟子方才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但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向旁挪开一步。 而此刻秦祺的额头已渗出了细密汗珠,脸色看上去有些泛白,但目光却始终不曾斜视半分,迈开脚步再度缓缓向前走去。 “我让你退下!”凌衡口中断喝一声,显然其已动了真怒。 秦祺恍若未闻,依旧迈步向前,如墨的长发随风飘动,凌乱的发梢遮住了其大半的脸庞,手中铁棍的另一端在地上划出一道泛白的浅痕,同时发出刺啦啦的刺耳声响。 不知是被秦祺胆敢公然违抗师命的行为搞懵了,还是震慑于秦祺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任凭秦祺迈着并不算沉稳的步子缓缓前行,而众人竟不由自主地闪开一条道路。 这条路,直通剑台。 此时的白亦风倒是来了兴趣,斜着身子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一幕,笑容中的嘲弄之色更甚。 “看来凌阁主的话不太管用啊,哈哈哈!”白亦风在一旁讥讽着笑道。 而那灰衣老者也只是眯缝着眼看了看秦祺后便又再度闭了起来,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 “放肆!将这逆徒拉出去!”凌衡的身子竟在微微颤抖,豁然抽出腰间长剑,剑尖遥指秦祺。 众弟子闻言后如梦初醒,呼啦一下子将秦祺围在中央,通道再度被堵死,但却没有人上前。 “秦祺,不要再往前了!你我终究同门,别迫我们出手!”霍青咬着牙说道,右手虽紧握剑柄,但却没有拔剑。 虽然刚刚大家还在对秦祺的疯狂举动感到无比愤怒,但在外人面前终究还是无法对同门出手,所以这一刻所有人都不曾拔剑。 “封印噬魂,无人能破!”秦祺冷冷的目光环视众人,语气虽平缓,但却充满咄咄迫人的气势。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竟一时惊得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什,什么?噬魂封印?你,你怎么知道?”霍青难以置信地望着秦祺。 所有人都知道“封印”这两字意味着什么,虽然众人并没有见过真正的心术师,但却也知道,封印之术是只有心术师才能够拥有的独特技能,也是只有心术师才能破解的神秘异术。 而现在秦祺的这句话不由得让众人幡然警醒,原来古剑之上已被布施了封印之术,这也便能够解释为何禅剑阁如此众多的弟子都无法操控此剑,甚至有人因此神识逆乱了。 但让众人感到最不可思议的是,秦祺又是如何知道的呢?以他现在所处的位置甚至还看不清那古剑的样子,以他现在的修为甚至不是一名真正的武修者。 众人一惑得解,一惑又生。 若单单用“猜测”这两个字已不足以解释秦祺此时的言行了,明知被布施了封印之术,却仍决意试剑,要么是傻子,要么就是他有着足够的信心。 显然众人一致选择了前者。 想到此处,众人的喉咙不觉有些发紧,紧握着剑柄的手稍稍松懈开来,若真如秦祺所说,那么岂不是连阁主都无能为力?岂不是说妖山将拱手送人? 霍青有些踌躇不决。 秦祺静静地站在原地,他等待着面前这些人闪开一条道路,从他们始终不肯拔出的剑里,秦祺知道这些人、这个宗门,值得自己以性命相搏。 “即便你所言不差,那么你又更无能为力!退下吧!”霍青缓缓说道,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所有人都清楚,身为禅剑阁弟子绝不能在外人面前剑指同门,这是禅剑阁数百年来秉承的至高门规,也正是这条门规才使得禅剑阁历代弟子众心归一,坚如磐石。 秦祺闻言沉默了片刻,而后淡淡地说道:“抱歉,我不能说!” “孽徒!难不成要我亲自出手么?!”剑台之上,凌衡的语气愈发凌厉,剑芒吞吐一触即发,似乎对秦琪屡抗师命极为愤怒。 “退下!”三千弟子不明所以地齐声喝道,气势如虹。 秦祺静静地站在原地,缓缓抬起头仰望苍穹,手中紧握的铁棍不曾有半分松动。 凌衡没有出手是因为其不忍,众人没有出手是因为不能。 面对所有人的阻挠,秦琪再度陷入沉默,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目光更显冰冷残酷,不悲不喜,环视众人,直将众人看得心底发毛。 白亦风远远地望着秦琪那张冰冷的脸,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却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而那灰衣老者的双目也再未睁开,作为一名心术师,自有其桀骜的理由。 想到自己或许在这世上也只有三个月的时间,秦祺双目中的寒意更甚,小心翼翼地压制着自己的神识之力,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暴露自己的时候。 “让开!”秦祺依旧用一种细弱蚊鸣的声音冷冷说道,同时在所有人咄咄迫人的目光下,脚步轻抬,义无反顾地向前迈去。 一步,两步,三步…… 秦琪每迈出一步,都好似重若千钧,竟隐隐生出一股山岳压顶的非凡气势,使人不敢小觑,只是胸前衣衫已被汗水湿透。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在这一刻,秦琪已不再是五年里那个被众人熟知的冷漠废物;在这一刻,秦琪宛若九天之神,在人间信步而行,无所畏惧,无所阻挡。 凌衡双瞳紧缩,死死地盯着远在数丈开外的那个身形羸弱的不屈少年,不由得想起了五年前公输鬼临别时的那句话:他若走出心魔则为天下之幸,若以恨入魔则为天下之祸,望凌兄莫误少年人! 对于公输鬼,凌衡没有丝毫怀疑,而他也始终看不透秦琪的心,看不透那颗被仇恨深深包裹着的心究竟还隐藏着什么。 这也正是凌衡迟迟不肯教授秦祺武道修为的原因。 此刻,没有人再阻止秦琪的前进,而秦琪每前进一步,便在人群中拓开一步,一条道路再度被重新打开。 仍旧直通剑台。 “敢问阁主此人姓甚名谁?” 白亦风并不是一个愚蠢莽夫,毕竟身在那种充斥着明争暗斗的大家族中,若是没有些心计和察言观色的本事,怕是也寸步难行。而白亦风自然也看出这个少年绝不似看起来这么简单,随即试探着向凌衡问道。 凌衡闻言后,口中轻轻哼了一声,淡淡答道:“门内劣徒罢了,说出来怕污了公子的耳朵!” 白亦风怎能听不出凌衡此言夹杂着的怒意,但既然自己背负着使命,就决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 因为那张脸,让自己似曾相识,但又无从回忆。 “呵呵,既然如此,那白某就代阁主杀了这逆徒!”说罢之后,白亦风飞身而起向秦祺掠去。 “出剑!保护秦祺!”霍青见状怒喝一声,青锋在握,杀意骤起。 锵—— 几乎同时,一道整齐的拔剑之声响起,秦祺已是被众人团团围在中央。 三千长剑,剑锋遥指白亦风。 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那就是决不让外人动自己同门一根手指。 “放肆,我禅剑阁的弟子还轮不到你白家来教训!”凌衡见状更是怒不可遏,在白亦风还未跃下剑台之前已是率先当在其身前。 白亦风见状却并不为然,虽然止住身形,但却大笑道:“哈哈哈,公然违抗师命,这样的事情在我白家中可不曾见到过,今日倒是开了眼界,不知阁主该如何处理呢?哈哈哈!” 显然白亦风是想激怒凌衡,但凌衡却似乎充耳不闻,口中冷哼一声,双目紧紧地盯着剑台之下的秦祺,心中突然涌起一个近乎荒唐的念头。 “不可能的,他还这么年轻,他甚至连凝心诀都还没有修炼圆满!”但仅仅片刻之后,凌衡便又将自己的想法彻底否定。 而秦祺似乎对此视而未见,再度迈开脚步向前缓缓走去,只是双腿有些微微颤抖。 而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秦祺的身上,虽然五味陈杂,但更多的还是期盼,期盼着奇迹能够出现,期盼着这个五年来默默无闻的“木头”能够力挽狂澜,虽然看起来这个期盼有些不切实际。 因为,既入同门,便结同心! 秦祺目不斜视,越是接近剑台,面容便愈发冷峻,好似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玉髓。 直到距离剑台仅仅一步之遥时,秦祺终于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秦祺,我还是不能让你出现在这里,因为我答应过公输鬼不能让外人知道你的存在!”凌衡低头望着秦祺低声说道。 第三章 心术师 “我要那把剑!”秦祺平静地说道,这也是秦祺当时说服自己挺身而出的唯一理由,但此时此刻,秦祺又多了一个理由 “妖山,不能丢!” 就在此时,禅剑阁众弟子似乎被秦祺的坚持和勇气所打动,异口同声地吼道:“妖山不能丢!” 气势如虹,震天彻地! 是啊,妖山不能丢,否则禅剑阁守护了数百年将变得毫无意义。 对于凌衡来说,自己首先是禅剑阁阁主,而后才是公输鬼的至交好友。 “哈哈哈!好志气!”白亦风淡然一笑,而后摇着折扇继续说道,不过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本事守住了!” “天工剑,长六尺三寸,宽三寸,为九玄真铁打造而成!”秦祺面无表情逐字逐句地说道,而后将目光徐徐转向白亦风。 一滴汗珠自前额滑落,但此刻的秦祺异常平静,前所未有的平静,仿佛五年前的家门祸事与自己无关,仿佛自己五年来无时无刻不曾忘却的仇恨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此时那灰衣老者豁然睁开双目,惊讶地望着秦祺,但仍旧一言不发。 突然,只见剑台之上的天工剑闪烁出一道青色光芒,而后竟缓缓向秦祺漂浮而去。 眨眼之间,封印已破,而秦祺的手指甚至都不曾动上一动。 顿时,全场死一般的沉寂,包括傲剑在内的所有人都惊骇地望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呆立当场,错愕地张大了嘴巴不知如何该相信这一切。 “辨识心!你竟是心术师!?”终于,灰衣老者失声惊呼道,脸上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此言一出,如山岳轰然崩塌一般给予众人心头重重一击,众人面面相觑间望着彼此眼中难以置信的目光,恍如隔梦。 五年里,这个曾被冠以“木头”、“废物”的少年竟是一名少年“心术师”! 一名年仅十六岁的“天才心术师!” “心,心术师?谁,谁?他,他?”先前嗤笑秦祺的所有弟子喉咙咕噜作响,口中结结巴巴地呓语着,始终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他们无法想像五年来自己嘲笑、戏弄的对象竟是心术师,一名随时可能将自己修炼之路彻底终结,甚至将自己变成行尸走肉的恐怖心术师,这样的事实使得那些曾经言语之间对秦祺有过侮辱的人们感到心底生寒。 但幸好,秦祺无论面对怎样的侮辱都不曾有过丝毫回应,这又使得这些人的心中对秦祺感激不已。 而于此同时,秦祺已将天工剑握在手中,望着手中这把无比熟悉的剑,脸上虽不动声色,但那颗充满仇恨的心却再度被引燃。 “你们可知这天工剑为何人所有?”秦祺的目光略显木讷,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没有人回答秦祺的话,因为除了白家的人以外没有人知道天工剑的来历。 白亦风和灰衣老者相互对视了一眼,目光中均是显露出深深的惊讶之色,显然他们已经隐隐猜到了秦祺的真实身份。 此刻,凌衡如同看待怪物一般望着剑台之下的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神采,心中存在的那个疑团似乎也迎刃而解。 心术师,一个在大荒中最为神秘、最为恐怖也最令人憎恶的群体,与那些真元为主神识为辅的武道修炼者截然相反,这些人靠着无比强大的神识之力让那些寻常武道修炼者避之尤恐不及。 因为在这些人的神识窥视面前,寻常武道强者都将毫无秘密可言,他们更是可以布施阴险毒辣的封印之术,让那些自称为强者的人经受生不如死的痛苦。 虽然这些人真元之力极度匮乏,甚至有些心术师没有半点真元之力,但他们却是当之无愧的隐形杀手。 而心术师也从不轻易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样便更使得这个群体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心术师共分五重,分别为:辨识心、寂静心、空灵心、般若心和寂灭心。每一重又各分十阶。 而达到寂灭心层次的心术师,更是可凭借自己的强大神识之力将一名武道巅峰强者的神识之海轻松毁灭,使其百年修为瞬间重归于零,甚至沦为一具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当然,这前提是,偷袭。 因修炼神识之力远较于真元之力更为困难,所以心术师在整个大荒也不过万人。供养一名心术师,也便成了那些豪门大派借以炫耀实力的招牌。 而眼前的这个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竟已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心术师”,这使得那苦苦修炼数十年才小有所成的灰衣老者自尊受到巨大的震撼。 但秦棋却有其自己的苦衷,本命真元的先天缺失使得其无法走上武道一途,不过也正因如此,秦棋对神识之力远较常人的敏锐感悟方才显现了出来。 只见那灰衣老者双目紧紧盯着秦祺,目光中闪现出一丝阴鹜之色。 而一旁的白亦风此时身形豁然而起,饱含杀意的目光紧紧盯着秦祺,口中厉声喝道:“你到底是谁?!” 显然白亦风仍然想确定一下秦祺的身份。 秦祺闻言,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现出一丝怒意:“五年前的那一晚,想必有你白家一份吧!” “果真是秦家余孽!今日你不该出现的!”白亦风冷笑着说道,而后向那灰衣老者微微一点头。 白亦风此言一出,便已说明了一切,五年前的那一夜白家难逃干系。 秦祺闻言之后静静地站在原地,身形巍然不动,脸上肌肉微微抽搐,现出一丝狰狞之色,滔天的恨意豁然占据了内心,身负血海深仇,此时仇敌在前,心中怎能不恨! 而灰衣老者的脸上也泛起一丝残忍的笑意,虽然同为心术师,但其依然有着足够的自信将秦祺的神识之海瞬间打散。 因为自己有着五十余年的深厚底蕴,而对方,也仅仅十六七岁! “不愧是秦阳子的孽种,小小年纪竟已修炼至辨识心第二重,只可惜从今往后,再无秦家之人!”灰衣老者说罢之后当即引动神识向秦祺攻去。 心术师之间的战斗是以摧毁对方神识之海为目的,而神识之海一旦被毁,那么无论何等强者都将沦为一具行尸走肉。 但这却有一个不可规避的前提,那就是自己的神识修为比对方强大。 “放肆!”凌衡见状当即断喝一声,瞬间长剑在握,挥手之间便向那灰衣老者隔空斩去。 咻—— 剑芒乍现,夹杂着一道刺耳的破空之声迅疾如电般激射而出。 “这是我白家之事,阁主还是看热闹为好!”白亦风手中折扇轻轻一挥,一面巨大的青色光幕凭空出现,挡在了老者身侧。 嘭—— 凌厉的剑芒与那光幕豁然相撞,发出一道震耳欲聋的爆裂之声。 强大的真元之力两两相加,使得剑芒与那光幕同时涣散,而那灰衣老者却毫发无伤。 凌衡见状虽不动声色,但心中却是暗暗一惊,显然没有料到白亦风的武道修为竟已强大到可以轻松破去自己这一击,虽未到玄境,但却有着足以与玄境媲美的武技,这便是大家族的优势。 与此同时,那灰衣老者的神识之力化作万千无形钢针般向秦祺包围而去。 秦祺的双腿在微微颤抖,胸前的衣衫也早已被汗水浸湿,看上去略显狼狈。 灰衣老者见状不由得暗自得意,秦阳子的儿子又怎样?即便你天赋惊人,即便你前途无量,但你终究还是太年轻!终究还是修为不及!终究还是要死在老夫的手里! 姜,还是老的辣;心术师,还是老的强! “你们若敢伤秦祺,我保证你二人走不出这神剑峰!”凌衡见状一咬牙怒声喝道,秦祺毕竟是为了禅剑阁才挺身而出,于公于私自己都无法置身事外。 “我说过,这是我白家的事,禅剑阁若想插手便是我白家的敌人!”白亦风眉毛一挑冷冷答道。 就在此时,秦祺那张被长发微微遮掩的脸上出现了五年来的第一次笑,那是一种冷笑,夹杂着无尽恨意的冷笑。 而瞬间,那灰衣老者便感到了一丝异样,因为自己刚刚发出的神识之力还未近到秦祺跟前便瞬间化为一片虚无,好像从没有被发出过。 突然,灰衣老者面色大变,因为他竟感应到秦祺所散发出的神识之力竟正在急速增强,近乎疯狂般地暴涨。 辨识心第三重,第四重,第五重…… 终于,灰衣老者慌了,这是在其成为心术师后都不曾有过的慌张,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对自己来说似乎绝对不是好事。 而秦祺此时汗水已干,如墨的长发迎着微风徐徐飘动,也露出了那张冷酷而俊逸的脸庞。 “原来你一直在压制自己的神识之力!”灰衣老者仔细感应着秦祺正在急速攀升的神识之力,心中不禁恍然大悟。 秦祺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盯着灰衣老者,像是一头正在捕捉猎物的凶兽。 但随即灰衣老者的脸上便转惊为喜,因为秦祺的神识之力终于停止了增长。 “辨识心第五重,小小年纪能有如此修为,倒也不愧为秦阳子的孽种,看来老夫也只有使用神识技了,而你也可以瞑目了!” 第四章 寂静之心 说到此处,只见灰衣老者脸上现出一丝残忍的笑意,而后双目缓缓闭合,静止不动。 蓄势,但凡具有杀伤力的神识攻击就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蓄势才能发出,威力越大的神识技能便越是需要长时间的蓄势,而蓄势期间的心术师是没有任何防御能力的,这也正是心术师的一个致命缺陷,注定了心术师的攻击只能偷袭。 因为在战斗中,没有人会傻到会给一名心术师充足的蓄势时间。 但此时却不同,灰衣老者身旁不仅有白亦风的保护,更有强大的白家作为后盾,所以灰衣老者不相信禅剑阁会有人敢于攻击自己。 而秦祺,已经没有足够的蓄势时间,况且灰衣老者乃是辨识心第九重的修为,丝毫没有将秦祺放在眼中。 神剑峰又怎样?禅剑阁又怎样?凌衡又能怎样?在白家面前,这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秦祺静静地站在原地,劲衣似雪,长发如墨,面无表情,不悲不喜,双脚从始至终都不曾移动半步,他仍在等待,等待着一个或许永远都不会出现的机会,而代价便是放弃眼前这个唯一可以反击的机会。 既然仇深似海,所以哪怕要付出死的代价,也要以最残忍的方式杀死敌人! 而在这一刻,凌衡在犹豫,放狠话是一回事,而真的动手就又是一回事了。 得罪了白家,不仅妖山不保,就连禅剑阁都将面临彻底覆灭的危险。 白亦风手中折扇轻摇,双目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凌衡,至于秦祺,白亦风甚至看都懒得看上一眼,因为在他眼中,当秦祺站出来的那一刻已经是死人了。 凌衡面色铁青,望向白亦风的双目几欲喷火,紧握长剑的手心中已是沁出了一片汗水。 而秦祺身后的禅剑阁众弟子一脸焦急地望着凌衡,正值热血少年人,他们早已满腔怒火,此刻正在等待着凌衡一声令下。 身为同门,便应共攘外敌! 仿佛过去了许久,灰衣老者终于缓缓睁开双目,眉心处隐隐闪烁着丝丝晶芒。 秦祺知道,对方已蓄势完毕,心跳不由得陡然加速,因为机会即将到来,稍纵即逝。 又或许永远不会到来。 “想来老夫已有十年不曾使用神识技,今日便拿你练招吧!”灰衣老者狞笑着,同时无形的神识之力透体而出,缓缓凝聚。 或许是因为紧张,秦祺的衣衫再度被汗水湿透,紧紧贴在瘦弱的身体上,冰冷的目光自白亦风的身上一扫而过,似乎对老者即将到来的攻击毫不在意。 “妖山给你!放了他!”凌衡表情复杂,显然内心极为矛盾,之所以放弃妖山,并非因为公输鬼,而是因为秦祺,或者说因为他是秦阳子的儿子。 而所有人都知道,放弃了妖山,也便等于放弃了禅剑阁的尊严,或许禅剑阁自此将无从立足。 剑台之下众弟子们深深地垂下了头,脸上充满着不甘和愤怒,面对强大的白家,所有人都感到力不从心。 “若是我都要呢?!”白亦风淡然说道。脸上挂着嘲弄的笑意。 “那你便要去死!”突然,一道没有夹杂任何感情的声音传来,冰冷的语气让人如堕冰窟。 几乎同时,所有人的目光循声望去,最终落在了那个瘦削而挺拔的少年的身上。 “秦祺,你疯了!”霍青面色大变,当即失声喊道。 就连凌衡此刻都不禁眉头紧锁,秦祺这句话无疑将彻底激怒白亦风。 “哈哈哈,就凭你?!”白亦风闻言后放声大笑,紧接着便对灰衣老者说道:“鹿老,杀……” “吾心寂静,一念荡识!” 白亦风还未说完便听得一句冰冷的声音再度传来,紧接着只觉脑中好似被一座无形山岳无情地碾压而过。 强大的神识之力轻而易举地自白亦风的前额透体而入,直击神识之海。 面对强大于自己近乎数十倍的神识之力,作为一名武道修炼者的白亦风没有丝毫对抗之力,神识之海内犹如掀起滔天巨浪,撕扯着其原本就不算多神识之力。 没有人敢于正面接下一名心术师倾尽全力发出的一式神识技,但此刻的白亦风无疑正承受着这样的痛苦。 白亦风只觉脑中好似有无数白蚁在啃噬着自己的脑髓,前所未有的痛苦使得他的脸变得扭曲而狰狞可怖。 顷刻之间,神识尽毁,而这一切悄无声息。 一片空白,此时白亦风的神识之海好似一片无边无际的荒凉沙漠不见一丝异色,只见其怔怔地站在原地,脸色略显狰狞,仍然保持着手持折扇的姿势,但却如同一块木头般,双目中再也没了任何神采。 紧接着殷红的血迹自白亦风周身孔窍缓缓溢出,而白亦风的痛苦也伴随着其生命而就此彻底终结。 啪——,折扇摔落在地。 从开始到结束,仅仅瞬息之间。 就在所有人都在担心秦祺生死之时;就在凌衡正在为白亦风的蛮横狂傲而怒意滔天之时;就在灰衣老者正准备催发神识技给予秦祺致命一击之时;就在白亦风认为秦祺必死无疑之时。 秦祺以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残忍方式终结了白亦风的性命。 “秦氏心诀!你竟…寂…寂静心!”同样身为心术师的灰衣老者此刻面如死灰,语无伦次地说道。 “秦氏心诀”乃旷世奇才秦阳子独创,也是当今天下唯一一种能以神识之力直接取人性命的神识技,所以身为心术师的灰衣老者自然认得。 而这突如其来的这一幕,使得灰衣老者刚刚凝聚的神识之力瞬间溃散。 此次此刻,灰衣老者方才幡然醒悟,原来秦祺的那些汗水、那双颤抖的双腿、那张苍白的脸、那副狼狈的模样,这一切的一切只是说明了他一直都在蓄势。 而从一开始,秦祺的目标就只有白亦风,至于什么压制神识之力,根本就是秦祺因为神识技蓄势而消耗了大量神识之力所致,自己竟这样逐渐掉入了秦祺设的这个局。 灰衣老者的脸上充满惊惧,他想不通,想不通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不仅有着自己目前无法企及的神识修为,更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心计,这让灰衣老者感到无比恐惧。 而自己,也一直都不曾是这个冷酷少年眼中的对手,灰衣老者想到这里,不禁汗如雨下。 面对突如其来的这一幕,包括凌衡在内的所有禅剑阁弟子们都被深深震骇。轰然爆发,陡然结束,让众人毫无心理防备,怔怔地站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望着气息已绝的白亦风不知所措。 “杀得好……”只听得剑台下的人群中不知谁轻轻地喊了一声。 “好!秦祺!”紧接着有人轻轻喊着秦祺的名字。 “秦祺!秦祺……”一石激千浪,几乎同时,所有禅剑阁弟子齐声高声呼喊着秦祺的名字,对于他们来说,白亦风的死无疑使得心中的怨气得以宣泄。 此时的秦祺已非那个五年来沉默寡言的废物,而是挽救禅剑阁于危难的神;这一刻,秦祺在三千余名禅剑阁弟子心中的地位已彻底改变,无人能及。 “啧啧,心术师!竟还是寂静心层次的心术师!嘿嘿,我禅剑阁说不得以后要发达了呢!”一名弟子兴奋地说道。 “嗯,怕是也只有这样的成就才配得上是秦阳子的儿子吧!” “唉,只是可惜了当世最伟大的一代心术师竟遭如此横祸,难怪秦祺这五年来沉默寡言、性情冷酷,遭遇这样的事情,怕是谁都无法笑得出来吧!” 说到此处,众人陷入深深的沉默。 而也直至此时,众人方才真正地理解秦祺内心所承受的巨大压力和承受的巨大痛楚,而也在这一刻开始,那些施加于秦祺身上的所有成见、不满和鄙夷,都已烟消云散。 “心术师!寂静心!秦祺,你藏得好深!公输鬼,将这个烫手的山芋给了我,你又坑我一次!”凌衡此时的表情不知该悲还是喜,口中喃喃自语道。 无疑,妖山暂时保住了,但以后呢?白亦风死了,但以后呢?显然禅剑阁将因此承受白家疯狂的报复,在劫难逃!而且,会来得很快。 而所有人都未曾注意到的是,那灰衣老者望着躺在地上的白亦风,脸上泛起了一抹诡异的笑,紧接着自袖中取出一枚青色玉珠,而后攥在手中,瞬间便化为齑粉。 秦祺的面色越发苍白,秦氏心诀虽霸道强横,但也正因其独辟蹊径,催发之时远较于寻常神识技更为耗费神识之力,仅仅那一道神识技便耗尽了其几乎全部神识之力。 但,秦祺心中无悔。 因为秦祺在挺身而出的那一刻,心中已暗暗决定,自己绝不会再逃避,虽然三个月后依然生死未卜,但却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秦阳子的儿子。 而白亦风的死并没有为秦祺带来半分愉悦,因为他知道,白亦风只是一个小角色罢了,只有找出那幕后的始作俑者,父亲以及秦家一百三十一条人命才能在九泉之下安息。 三个月,秦祺每每想到此处心中便涌起深深的痛楚,秦祺并不怕死,他最怕的是在临死之前还无法报那血海深仇,九泉之下无法面对父亲和在那一夜枉死的冤魂。 众人簇拥之下的秦祺看起来显得更加憔悴,而此时那张依旧冰冷的面容在所有人看来却显得是如此亲切,只有凌衡仍站在原地,眉头紧锁。 只见秦祺轻轻推开人群走到凌衡跟前,但却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二人相对无言。 许久之后,凌衡长叹一声开口缓缓说道:“你可知道闯了大祸?” 第五章 白家的怒火 “知道!” “你可知道我也无力保你?” “知道!” “你真是秦阳子的儿子?”凌衡明知故问。 “是的!” “你只会回答两个字么?” “不然呢?” 凌衡无语,二人再度陷入沉默。 而此时脾气略显火爆的霍青忍不住说道:“师傅,管他什么白家黑家,我神剑峰地势险峻,只要我们启动剑阵守住隘口,我就不信白家的人能闯得进来!” “况且,我们手里还有白家一个人质!”霍青指着已被五花大绑起来的灰衣老者继续说道。 “哈哈哈,莫说你一个小小的神剑峰,便是十座神剑峰,白家也能如入无人之地,世上将再无禅剑阁!”灰衣老者嗤笑道,脸上竟是毫无惧色,但话刚一说完,便立时被身旁的几名弟子一脚踹倒在了地上。 身为一名心术师的他到哪里不是被人供着,何曾受到过如此羞辱,当即破口大骂,于是再度迎来一顿拳脚,片刻之后灰衣老者已是发丝凌乱、伤痕累累,狼狈至极。若非凌衡没有说话,怕是早被这些人活活打死了。 “他说的不错,白家远非你能够想象的强大,而且他对于白家来说还算不上人质,这世上怕是再无禅剑阁!”凌衡幽幽地说道,语气中充满哀怨。 霍青以及周围众弟子闻言一愣,眼前还是平日里那个意气风发、傲气凌人的师傅吗?优柔寡断、低迷悲观,甚至连说话都变得中气不足,白家真的强大如斯吗? “我愿意离开禅剑阁!”秦祺干裂的嘴唇微微开启,长发轻舞,面容憔悴,但却刚毅无比。 “离开?你若离开能解决的话倒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凌衡淡淡地说道,而一旁的霍青及几名弟子闻言面色一变,正欲说话便只听凌衡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只是你未免有些太天真了啊!” 凌衡望着远处连绵不绝的山脉,缓缓闭上了双目,不知在想些什么。 …… …… 木族属地,青帝城,白家议事堂。 望着面前已化为齑粉的玉珠,一名身着青袍的花甲老者双目中微微渗出两行浊泪,周身真元激荡,泛起道道青色光晕。 而大堂之内分列两侧的青衣人此时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说话,因为一场雷霆之怒即将到来。 果然,只听得嘭地一声闷响,青袍老者面前的堂案轰然爆裂,顿时木屑翻飞,还不待落地便再度被那青色光晕震为木粉,这才徐徐飘落在地。 “凌衡小贼!竟敢谋害我儿,老夫定要将你碎尸万段!”青袍老者面目狰狞,挥舞双拳咆哮着吼道,满地的木粉再度被强劲的真元之力震荡得四散开来,形成一道薄薄的尘幕。 “禅剑阁以下犯上,罪当灭门,小侄愿前往神剑峰蹈平禅剑阁!”此时堂下一名劲衣青年微微一躬身开口说道,双目中闪烁着隐隐的兴奋之色。 “话是不错,可是我们没有青帝令,就这样灭掉一门,怕是会引起其他下属宗门的不满……”此时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小心翼翼地说道。 “哼!你明知青帝已失踪多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老者还未说完,便只见一名满脸虬髯的壮硕大汉闪身站出,瓮声瓮气地呵斥道。 “但你别忘了还有圣女和木神以及七位天族使!”白发老者当即反驳道。 此话一出,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但显然主张灭掉禅剑阁的占了多数。 “都闭嘴!”青袍老者一脸铁青怒声喝道,议论声也戛然而止,众人望着青袍老者等待着其最终的决定。 “青帝失踪多年,这么多年来木族之内一应事务哪一件不是老夫亲力亲为,今日禅剑阁以下犯上杀我独子,即便是圣女亲临又能说些什么!何况圣女也没有过问族内事务的权利!”青袍老者情绪已然有些失控,声嘶力竭地吼道。 说完之后,青袍老者方才稍稍镇静下来,紧接着继续说道:“至于几位天族使,他们的职责是抵御外侵,族内事务还轮不到他们说话!木神那里,我自会去说明!” 众人闻言哪里还敢再有异议,只得频频点头称是。 只见青袍老者双目杀机迸射,环视众人一眼后逐字逐句说道:“命白天熊、白天豹二人率一千亲卫队前往神剑峰,剿灭逆门禅剑阁!” “遵命!”先前那名壮硕大汉与另一名略显瘦削的中年人拱手领命,当二人正欲离去之时,却又听青袍老者咬牙切齿地说道:“等等,命十三卫同往!” 众人闻言不由得心中暗惊,十三卫乃是白家培养数十年的绝密力量,单单是这十三个人已经足以剿灭禅剑阁了,但如此一来便彻底暴露了十三卫的存在,而在派出一千亲卫队的基础上再派十三卫,这在众人看来似乎有些多此一举了,但青袍老者正在气头上,众人虽觉得不妥,但还是没有人敢提出质疑。 白天熊与白天豹两兄弟闻言后也是略一迟疑,但看到青袍老者那张冰寒的面色后更不敢多说半个字。 “记住,凌衡我要活的!”青袍老者咬着牙狠狠地说道。 …… …… 禅剑阁。 暮色降临,整座神剑峰都笼罩在一片风声鹤唳之中,个个面色紧张的禅剑阁弟子来往穿梭于隘口与宗门之间,这是同往禅剑阁唯一的一条必经之路。 一个由五百名禅剑阁弟子组成的巨大剑阵在隘口前已然摆开,远远望去,白衣猎猎,长剑戚戚,阵阵剑气不时自剑阵之内悠然升起,似云似雾,飘忽不定。 这是禅剑阁内修为最强的精英弟子,此时此刻他们肩负的是宗门的存亡,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绝不允许白家之人踏上神剑峰半步。 与此同时,在神剑峰之巅,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白衫男子与一名十六七岁的白衣少年并肩站立。 中年男子负手而立,望着远处山脚处的剑阵,脸上若有所思。少年则背负一根乌黑铁棍,右手紧握一柄六尺青色古剑,微微抬头遥望天际,同样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老一少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你可恨我?”凌衡目视前方,轻轻问道。 “为什么要恨你?” “五年了,我没有传你剑技,更没有教你半点功法!” “我天生没有本命真元,即便你教了也是徒劳!”秦祺无奈地说道。 凌衡闻言一愣,显然他并没有料到秦祺竟有这样的先天缺陷,而后只见凌衡苦笑一声:“唉,这个公输鬼,竟连此事都不告诉我!” “不过你好像从未叫过我一声师傅吧!”凌衡转过头望着秦祺说道。 “你没有教过我任何东西,我为什么要叫你师傅?”秦祺没有转头,依旧遥望天际。 凌衡闻言后脸上现出一丝失望,但却一闪而逝,紧接着说道:“你可知道妖山的秘密?” “妖山有蟒!”秦祺平静地答道。 凌衡又是一惊,追问道:“你怎么知道?” “鬼叔说的!” 凌衡的面色顿时变得铁青,但旋即又恢复了正常,轻轻摇了摇头叹道:“唉,这个公输鬼,竟连此事都告诉了你!” 秦祺闻言,嘴角竟微微上扬现出一丝笑意,这是凌衡第一次见到秦祺在笑,心中的不忿也随之烟消云散。 “那你可知道白家为何要夺妖山?”凌衡又问。 秦祺转过身望着凌衡,微微摇了摇头。 凌衡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但神情却显得异常严肃,缓缓开口说道:“妖山巨蟒本为我禅剑阁守护神兽,两百年前隐入妖山潜心修炼,以期能够化身为龙,而这期间每隔一百年巨蟒便要承受一次天雷之劫,需历经三劫,而三个月后便是巨蟒的最后一次雷劫了!” “所以白家想要在巨蟒化龙之前得到妖丹!”秦祺不假思索地说道。 “呵呵,不愧是秦阳子大师的儿子,小小年纪便已有这样的心智!不错,巨蟒在经历最后一次雷劫后的三日内是最为虚弱的时候,但其妖丹的功效也是最强的时候,也是白家动手的最佳时机!”凌衡说到这里微微一顿,脸色稍显疑惑,“这个秘密一直被视为禅剑阁的绝密,只有历任阁主才知道,我不知道白家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而就在凌衡刚刚说完之后,只见远处陡然出现一道青色光幕,凌衡面色一变,缓缓说道:“来得好快啊!” 诺大的剑场之上,除了维持那剑阵的五百弟子之外,所有禅剑阁弟子再度集结于此,凌衡静静地站在剑台上,望着眼前这些自己一手调教出的弟子们,脸上显得有些不忍。 所有人都知道今天将要面对什么,此战之后,禅剑阁或许将不复存在,周围的这些师兄弟们或许将生死永隔。 此时的秦祺突然对自己的冲动感到悔恨不已,若是自己不出现的话,那么禅剑阁最多只丢了一座妖山,而只要人在,妖山就总有一天会回来;但现在,却丢的是宗门,丢的是这些无辜的生命。 这一切,都因自己而起。 经历过一次生离死别,此时仿若情形再现,秦祺的心已被无尽的悔恨吞没,他不知该怎样去面对这些人,他也无法去面对。 片刻之后,只见凌衡静静地说道:“想必大家都知道我们将要面对的危机,宗门有难,恕我不能保全大家,所以,今日我在此宣布!” 第六章 驱逐师门 “禅剑阁,散宗!大家可先往妖山,而后下山逃命去吧!”凌衡说到此处时双目中竟泛着晶莹的泪花。 此言一出,整个剑场之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禅剑阁五百年基业竟就这么说散就散了么? 众人无言以对,低头不语,以沉默来回应凌衡,以沉默来宣示立场。 此时的秦祺早已泪流满面,这是他五年来第二次落泪,第一次是在五年前的那一夜。 难以名状的愧疚和自责折磨着秦祺的内心,紧握着天工剑的手在微微颤抖着,低垂的脸庞被如墨的长发遮掩起来,只有背负的那根铁棍仍然笔直不屈。 “宗在人在,宗灭人亡!”此时不知是谁高呼一声,众人纷纷抬头望向凌衡,刚刚的颓丧竟一扫而光,双目中迸发出无匹战意。 “宗在人在,宗灭人亡!”众人似乎被注入了一股新的动力,齐齐高声呼喝着,每个人的身上都不自觉地透出一道微弱的剑气,而后数千道剑气汇聚一处形成一柄巨大的气剑,在剑场上空高悬凝立,威武不屈。 凌衡见状,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但事关三千条年轻的生命,自己又怎能让这些正值青春少年人白白去送死呢。 “我意已决,现在你们已不再是禅剑阁的弟子了,我也不再是你们的师傅,还不快滚!”凌衡面色阴沉,冷声喝道。 但即便凌衡恶言相向,剑场之上仍旧没有一个人离开,甚至没有一个人动上一动,一个个倔强地站在那里,毫无惧色。 “能教出你们这样的徒弟来,我凌衡即便是死也足以自傲了!”凌衡缓缓说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们便与那白家一战!” 说完这句话时,凌衡先前的萎靡颓丧一扫而尽,双目中闪现出一道凌厉的精芒,那个豪气干云,宁死不屈的禅剑阁阁主终于又回来了。 众人心中不由为之一振,唯独秦祺仍旧低垂着头,不言不语。 “来人,将逆徒秦祺绑了,押至妖山驱逐出宗!”只听凌衡一声断喝,紧接着所有人都愣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凌衡这是何意。 秦祺闻言也是一愣,嘴唇抽动了几下想说些什么,但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逆徒秦祺,不尊师命,倒行逆施,陷宗门于绝境,置同袍于死地,现命其交回天工剑,并逐出师门,永不得踏入神剑峰半步!”凌衡声色俱厉,但始终不曾看秦祺一眼。 “我是不会走的!”秦祺缓缓说道,他心中明白,凌衡有足够的理由救自己,但自己却没有足够的理由离开。 正如面对那灰衣老者时一样,这个局同样只有自己能解,只有自己站出来,禅剑阁才能渡过这一劫。 “现在起,你已不再是禅剑阁弟子,走吧!”凌衡望着秦祺轻轻地说道,语气中充满爱怜。 秦祺正欲开口,便只觉迎面一道掌风袭来,紧接着眼前一黑向后重重栽倒而去。 就在秦祺倒下的一霎那,他看到了凌衡双目中的那一抹晶莹,看到了剑场上三千同门眼中流露出的不舍和决绝。 …… …… 神剑峰数里之外,白天熊、白天豹二人望着前方的庞大剑阵相视一笑,脸上挂着深深的嘲弄之色。 在他们看来,这样的剑阵只不过是耗费一些时间罢了,但结局却都是一样的。 二人身后则是十三名黑衣鬼面人,背负长刀,好似幽灵一般静静地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只有十三面黑色的斗篷在风中肆意飘摇。 而在这十三人之后,则是身着青色劲衣、手持短剑的亲卫队,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着白氏兄弟的命令。 “给你们三炷香的时间破这剑阵,可有把握?”白天熊转头对十三卫说道。 “一炷香便够!” 话音刚落,十三道身影瞬间拔地而起,如同十三道黑色闪电般向前方急掠而去。 白天雄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当即对白天豹大笑道:“二弟走吧,我们去看热闹!” …… …… 当秦祺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在一处密林之内,身体更是被盖上了厚厚杂草作为伪装,秦祺虽然从未到过妖山,但他知道这就是妖山。 秦祺挣扎着站了起来,虽然头脑还有些昏沉,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赶回去。 但,路呢? 眼前根本无路可循,举目望去尽是密林阔叶,秦祺甚至连方向都无从辨别。 即便如此,秦祺还是发狂般地向前方跑去,任凭如刀般的枝叶割破自己的衣衫皮肤,任凭脚下藤蔓牵牵绊绊,在这一刻秦祺只有一个目标,那便是回到禅剑阁。 不知跑了多久,秦祺已是精疲力尽,周围虽然已不再是密林,但却换作了一座高达数十丈的荒芜石山,依然无路可循,秦祺终于感到了深深的绝望,这种绝望甚至比自己面对三个月后的死亡时还要强烈,还要痛彻骨髓。 “师……傅!”秦祺拼尽力气嘶吼着,这是他五年来第一次叫出这两个字,但可惜却再无人倾听。 咔嚓—— 正在此时,天空陡然响起一道炸雷,银白色的电芒将整个夜空照亮,照在石山上,折射出一片惨白。 一团漫无边际的阴云盘旋于石山之上,隐约可见道道紫色电芒闪烁,好似蛟龙翻腾,壮观无比。 “啊!贼老天,你他娘的说话不算数……” 正在此时,只听石山之上传来一声怒吼,紧接着一道长约数十丈的黑影冲天而起,竟向那团阴云急速掠去。 咔嚓—— 一道雷光狠狠劈在那黑影头部,“吼——”黑影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而后径直摔落在地。 只见这道黑影通体黝黑,周身遍布细密的鳞片,在雷芒的印衬下泛着狰狞可怖的光泽。 突然,秦祺感到自己背后的铁棍发出一阵剧烈的铮鸣,随后脱手而出竟向那巨蟒头顶飞去悬浮于半空之中,散发着夺目的金黄色光芒,而在这金芒之内,秦祺似乎隐隐看到一杆金色长枪的影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秦祺大惊失色。 父亲在临死前将这铁棍交给自己,却并没有说明其来历,甚至就连鬼叔都闭口不谈,只告诉自己要好生保管。 而此时那阴云之内无数道粗壮的电芒极速穿梭、融合,那铁棍也好似与那雷芒争锋一般,金黄色的光芒愈发璀璨,将四周照得亮如白昼。 雷声滚滚、电光闪烁,这一切宛如世界末日般狰狞恐怖。 “莫非,这便是雷劫?”秦祺惊道。 “这他娘就是雷劫!这贼老天给老子足足提前了三个月!”那巨蟒将硕大的头颅转了过来怒吼道。 “咦?”巨蟒话音刚落,一抬眼正看到悬浮在半空中的铁棍,不由发出一声惊讶。 “这是什么东西?”巨蟒盘旋而上向那铁棍靠去。 嘭—— 然而巨蟒还未曾靠近铁棍,只见那铁棍闪出一道金芒将其打得翻滚在地,就连那如同铠甲般的鳞片都被这强大的力量剥落大片,露出鲜红色的皮肉。 “龙……龙元之力!”巨蟒失声惊呼道,对身上传来的剧痛全然不顾,昂首挺立竟再度向那铁棍靠去。 不出所料,巨蟒再度被一道金芒击中,鳞片的缝隙中更是溢出了丝丝殷红的血迹。 “没错,就是龙元之力!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竟有龙族神器?!”巨蟒扭动着庞大的身躯凑到秦祺跟前兴奋地问道。 “禅剑阁弟子,秦祺!”秦祺赶忙答道。 “禅剑阁?好熟悉的名字啊!”巨蟒闻言后陷入沉思。 “前辈是禅剑阁的护宗神兽!”秦祺提醒道。 “哈哈哈!是了,老子的确答应了禅剑子做他的护法!”巨蟒恍然大悟,如同人类般地张口大笑着,“不过,禅剑子那家伙呢?他可是答应为老子守护到化龙而去!” 轰隆隆—— 正在此时,只听空中雷鸣之声更甚,好似无数天兵擂鼓震天,又如巨浪击石声裂寰宇。 “小子,暂借神器一用,你快快离开此地!”巨蟒不由分说,拱起身子只轻轻一蹭,便将秦祺送出数十丈开外。 此时,在那石山之巅,一道金色的虚幻人影缓缓闪现,而那金芒竟与铁棍所发出的金芒一般无二,任那漫天雷芒闪烁都无法掩饰石山之巅的那一抹金芒。 隐约可以看出那道虚像是一名中年男人,静静地站在石山之巅望着那根铁棍,脸上现出一丝惊讶之色。 “没想到时隔数百年后还能再见到它!”那道虚像负手而立,缓缓说道。但随即,那道虚像便缓缓消逝,不留一丝痕迹。 而就在此时,只见那漫天雷芒竟缓缓向巨蟒所在的上空汇聚成三条巨大的紫色雷龙,相互纠缠、急速穿梭。 “贼老天!纵是三龙雷劫又能奈我何,老子偏要与天争锋,与天论道!”巨蟒硕大的身躯盘旋于那铁棍下方,蟒身挺立,口中发出声声怒吼。 而那铁棍的金芒内,金黄色长枪的影像却愈发清晰,秦祺甚至可以依稀看到在那枪身上盘旋着的那条金龙。 咔嚓—— 一条雷龙呼啸而下,张牙舞爪地向那巨蟒激射而去。 与此同时,那铁棍陡然金芒大盛,光芒笼罩之处,雷龙巨大的身躯竟然为之一滞。 第七章 三龙雷劫 吼—— 雷龙似乎受到一道强大的引力,在发出一声悲吼后身形竟瞬间溃散,重新化为数百道纤细的雷芒继续俯冲而下。 巨蟒见状极为兴奋,竟不顾一切地迎着那些雷芒盘旋而上,任凭其雨点般地落在自己厚厚的鳞甲之上。 饶是雷龙溃散,这些雷芒的力量仍不容小觑,巨蟒的鳞甲皮肉顿时化为灰烬,只露出了一截焦炭般的枯骨。 紧接着,第二条雷龙降下,但同样抵不过那铁棍的金芒而再度溃散,巨蟒也显得愈发兴奋,嘶吼着迎了上去。 片刻之后,巨蟒三分之一的身躯已是化为枯骨,在那铁棍下方摇摇欲坠,但从巨蟒发出的阵阵吼声来看,此时却充满了兴奋和愉悦。 远处的秦祺皱了皱眉头,因为那第三条雷龙降下之时,或许巨蟒全身将全部只剩下枯骨了。 吼—— 沉寂片刻之后,一道振聋发聩的声响自那阴云之内传来,仅仅是这道声音的力量便将半座石山震得轰然崩塌,无数巨石如同怒狼狂涛一般汹涌坠落,伴随着一道遮天蔽日的尘雾向山脚下的巨蟒席卷而去。 第三条雷龙夹杂着无匹的雷电之力向巨蟒倾泻着自己蓄积已久的全部力量,似乎要将下方这个人间凡物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这一刻,天地色变,鬼神惊散! 吼—— 一道浅浅的龙吟传来,秦祺闻声一愣,当即惊骇地瞪大了眼睛,因为他清楚地看到,这声龙吟竟是巨蟒所发。 “化,化龙?!”秦祺喃喃自语道,语气显得激动万分。 只见巨蟒挺起摇摇欲坠的半截身子,幽绿的双瞳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紧接着竟避开铁棍金芒覆盖的范围奋起而上,向那第三条雷龙迎头而去。 轰——轰——轰—— 秦祺只觉迎面一道无形气浪席卷而来,使得自己原本就已精疲力竭的身体如同一片枯叶般向后倒飞而去。 …… …… 禅剑阁。 白天熊、白天豹、十三卫以及一千亲卫队,所有人都抬头仰望着乌云蔽日的天空,脸上挂满了惊骇。 在众人的周围,充斥着刺鼻的血腥之气,原本朝气蓬勃的禅剑阁,此时已是一片狼藉,随处可见残肢断臂散落在各个角落,显然禅剑阁已不复存在。 “大,大哥,这难道是……”白天豹瓮声瓮气地说道,语气中充满惊恐。 “化龙雷劫!”白天熊双瞳一缩,现出炽热的光芒。 “不,不是三个月后么?” “嘿嘿,谁也无法预见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十三卫,速去回禀族长,出手的时候到了!”白天豹紧接着说道,双目望着漫天阴云,闪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 …… 妖山。 “哈哈哈!贼老天,老子终于成功了!哈哈哈!” 清晨,秦祺被一声突如其来的狂笑惊醒,抬眼望去,只见在前方一堆碎石小山上一道挺拔的壮硕身影映入眼帘。 只见其身披一袭黑色长袍,手中攥着一根九尺铁棍,抬头仰望苍穹,周身散发出道道青色光晕。 而此时,阴云已散,除了那座只剩了半截的石山外,几乎找不到昨晚那恐怖雷劫存在的任何痕迹。 “那是我的东西!”秦祺一眼便认出男人手中拿着的正是自己的铁棍。 “哼!小子,你是从哪里偷来的龙族神器?!若不从实招来,小心你的狗命!”那名男子没有转身,语气森冷无比。 “你又是谁?为何拿着我的东西?!”秦祺毫无惧意,语气咄咄迫人,同时心念微动蓄积着自己的神识之力。 “你还没回答老子的问题!”男子闻言后更为震怒,但却仍旧没有转身,周身青芒更盛。 “我没必要回答你的问题,你却拿了我的东西!”秦祺静静地说道,一道神识之力透体而出,将男子的青芒隔绝开来。 男子闻言一愣,面色变得异常紧张,显然没有料到眼前这个少年竟如此强硬,甚至能将自己的释放出的威压挡在身外。 片刻之后,男子豁然转身大笑道:“哈哈哈!小子,你可知老子是谁?” 只见其体格壮硕,腰粗背阔,虎目虬髯,根根似戟,一袭黑袍无风自动,看上去无需出手便让人不敢小觑。 秦祺闻言后先是一愣,而后惊讶地说道:“你,你是那巨蟒?” “呸!什么巨蟒,老子叫图信,昨日已渡过三龙雷劫,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龙族!哈哈哈!”男子刚才的愠怒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语的兴奋。 秦祺不由大吃一惊,没想到巨蟒化龙之后竟能幻化出人形,如此看来龙族倒真不愧为凌驾于众兽乃至人类之上的强大种族,单是这份能力想必即便是人类顶尖强者想必都无法做到吧。 “说吧,小子,你怎么会有龙族神器?”图信身形缓缓漂浮而起,徐徐降落在秦祺面前,脸上现出难以掩饰的兴奋。 秦祺见状赶忙将神识之力收回,眉头微皱沉默不语。 “哈哈哈!你放心便是了,老子修为盖世,岂会要你这破铜烂铁!”图信放声大笑道。 “是我爹给我的!” “你爹是谁?” “秦阳子!” “秦阳子是谁?” “我爹!” 图信闻言后顿时语塞,但片刻之后旋即笑道:“你这小子倒有些意思!不过,这棍子便是送给老子也不要!”说罢之后,图信一伸手将铁棍递了过去。 秦祺接过铁棍之后并没有显出任何喜悦,因为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回去。 “晚辈告辞!”秦祺冲图信一拱手后转身便走。 “站住!你不能走!”图信显得有些惊慌,一伸手将秦祺生生拽了回来。 秦祺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图信要自己留下的理由。 “老子看你骨骼清奇,丹田宽阔,天生便是个武修的料子,叫老子一声师傅,老子传你些绝技,日后也有些保命的手段……”图信故作镇静地说道。 “有人来了!”不待男子说完,秦棋陡然感应到数十道强大的气息迫近,当即面色一沉低声喝道, 而更令秦祺担忧的是,在这数十道气息中竟有一人的神识之力异常强大,这便说明对方有一名心术师存在。 图信闻言面色一变,深知化龙之后的三日内,自己空有绝世修为,却无法操控,也就是说现在连一名白境层次的武修都可以将自己轻松斩杀,更无法感知他人气息的存在。 这三日,对自己来说是危机四伏的三日,因为没有人能抵御龙丹的巨大诱惑。 “他娘的,是什么人胆敢擅闯妖山,禅剑子那小子在哪!”图信顿时暴跳如雷,来回踱着步子口中骂道。 “禅剑子师祖早在百年前便不知所踪了,前辈如果想保住龙丹的话最好闭嘴!”秦祺席地而坐,双手结成一个奇怪的手印,口中低声说道。 “封印术?!你竟是心术师?!”图信见状不由得想到了那个就连自己都感到神秘的古老存在,而更令其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个年仅十余岁的少年竟会是一名心术师。 同时令图信更为惊骇的是眼前这个少年似乎知道自己这个致命的秘密,不过幸好目前来看其并没有觊觎自己龙丹的意图。 但纵有千般疑问和惊讶,此时此刻图信也知道自己在这三日内或许就要靠这个少年来保护了。 想到此处,图信心中不由一阵窝火,即便自己没有化龙之前也远非寻常人类强者所能够匹敌的,没想到化龙之后竟要藏在一个少年的背后。 巨大的心理落差使得图信化龙之后的兴奋一扫而尽,同时也只得乖乖闭嘴,盘坐于秦祺身后紧张地东张西望。 与此同时,在石山远处的密林之内,二十余名青衣人蹋着茂密的枝叶急行,为首的是一名年约花甲的青袍老者,眉宇之间透出一股凶戾之气。 “等等!”正在此时,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突然喊道。 “嗯?”青袍老者显然有些不愠。 “回长老大人,这林子里有封印!”中年人毕恭毕敬地说道,但语气却显得有些紧张。 “封印?!怎么可能?即便是龙族也无法成为心术师,那禅剑阁连个心术师都没有,就更不可能事先在这里设置封印了,这里怎么会有封印呢!”话音刚落,只听另一名手持长剑的青衣人斩钉截铁地说道。 “哼!你是在怀疑在下的神识修为么?”中年人显然不太高兴。 “你确定是封印?”青袍老者追问道。 “回大人,千真万确,不过这个封印等级不高,我可轻松破解!”中年人的脸上挂着不败的自信。 “好,快些破开,迟恐生变!”青袍老者催促道,虽然不清楚这个封印的来路,但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随机应变。 中年人应了一声后便纵身向前掠去,一直走到一片巨大的藤蔓面前后方才停下脚步。 只见这片藤蔓郁郁葱葱,遮天蔽日,好似望不到尽头一般,藤蔓之上毒虫横行,不时吐出浓绿色的粘液。 “呵呵,雕虫小技也敢在此班门弄斧!”中年人冷哼一声,右掌轻抬,一道神识之力径直向藤蔓爆射而去。 第八章 封印之迷 嗡—— 一阵剧烈的震颤之声响起,只见那片藤蔓竟豁然凭空消失,露出了原本就伫立在那里的几棵苍翠古树。 中年人见状也不耽搁,当即返身而回。 “回大人,封印已破,可以前进!”中年人对那青袍老者躬身说道,同时瞥了一眼那名青衣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嗯,我们走!” 石山脚下,秦祺微微闭着的双目缓缓睁开,脸上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而后双掌相对,中指竖立,口中低声自语道:“四方空寂,无我无他,封!” 图信虽不了解心术师,但见秦祺的封印之术信手拈来没有丝毫犹豫,心中惊讶之余,悬着的心也放下一半。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心术师修为到哪一重?”图信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打扰了秦祺。 “秦祺,寂静心第二重。”秦祺不温不火地答道,双目再度缓缓闭起。 “寂静心?他娘的,你才多大,就已经寂静心层次了,你到底是不是人!”图信本就性格粗鲁,即便是夸赞听起来也像骂人。 好在此时他面对的是秦祺,一个内心被仇恨占据而无法容纳其他的秦祺,即便是图信破口大骂,此时的秦祺也不会有任何动容。 …… 密林之内。 “等等!”中年人眉头一皱,大声说道。 “吴泰,又怎么了?”青袍老者低声喝道。 “前方还有封印!”中年人上前一步躬身说道。 “还有?!” “不错!不过等级不高,我可轻松破解!”吴泰一拍胸脯自信地点了点头。 “破!”青袍老者沉声喝道。 吴泰再度向前掠去,走了几步后,只见前方豁然开朗,原本浓密的树林竟赫然变为一片沙漠,黄沙蔽日,一望无际,一座座飞速流动的沙丘吞没着所有试图进入的一切。 “这种程度的封印还拦不住我!”吴泰挥手之间,漫漫黄沙瞬间消失不见,前方也再度恢复了密林内的景色。 吴泰似乎对自己的表现极为满意,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转而离去。 而就在其转身离去之后,一座崩塌近半的石山影像在密林内若隐若现,但瞬间之后,石山影像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情形极为诡异。 …… 石山之巅,一道金芒划过,那名身着紫金龙袍的中年男子再度出现在山头,虽然只是一道虚像,但看起来却与实体一般无二。 男子遥望远处,隐约可见几道青衣身影迅速游移穿梭,明明就在密林边缘,但却始终走不出林子半步。 “好一个封印之迷,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造诣,不知是何人所教!”男子说完便负手而立,静静地站在那里好似石像一般一动不动,只是望向山脚那少年的双目中闪烁着热切的神采。 …… 密林之内。 “又有封印!”吴泰的声音再度响起,令得所有人眉头一皱。 “不过封印等级不高,我可轻松破解!”吴泰还不待青袍老者说话,便兴奋地说道。 身为心术师的他,在白家已经许久没有尝到这样强烈的存在感了,对于吴泰来说,有源源不断的低级封印让自己破解远比什么龙丹来得重要。 毕竟龙丹对于心术师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破!”青袍老者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怒火,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而当吴泰再次来到自认为是被布施了封印之处时,脸上不由得现出深深的得意之色。 呈现在吴泰面前的是一座崩塌近半的石山,石山脚下,一名年约十余岁的少年盘膝而坐,少年身后则是一名黑袍男子。 而那男子的身周则隐隐散发着异常强大的真元气息,但仔细感应之下,这道气息却极不稳定,好似被一道无形枷锁紧紧缚住一般。 “嘿嘿,想必那便是那化龙的巨蟒了!”吴泰心中暗道,虽然不知那少年是何人,但那却不是自己关心的,现在目标就在眼前,这件天大的功劳已非自己莫属了。 吴泰满心欢喜小心翼翼地退了回去。 …… “你确定是那巨蟒?”青袍老者在听完吴泰所言之后顿时喜出望外,原本以为那巨蟒定藏在某个极为隐蔽的角落,但现在看来倒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其余青衣人也是身躯一震,显然也都没想到竟如此轻松便找到那巨蟒。 “不错,他虽化为人形,但却掩饰不了那股强大的气息!”吴泰坚定地说道。 “带路!”青袍老者迫不及待地说道。 …… 片刻之后,吴泰望着仍旧藤蔓丛生的林子面色通红,支支吾吾地说道:“就,就在这里的!怎,怎么会这样!那不可能是封印的,绝不可能是封印的!” 青袍老者面色铁青,强忍着没有发作,只是没好气地对众人说道:“继续找!” 望着众人幸灾乐祸的表情,吴泰还沉浸在方才那一幕中久久不能自拔。 “那不可能是封印的!”吴泰怔怔地自言自语道。刚才的那石山、那人,甚至那股强大的气息是如此真切,根本没有任何神识之力的波动,也便谈不上封印了。 即便是最强大的心术师布施的封印也难以掩饰神识之力的波动,所以吴泰确定刚刚看到的一切绝非封印。 但若非封印,那么为何现在却又消失得如此干净。 “难道……”突然,吴泰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即大喊道:“大家快快停下!” 就当青袍老者正欲发作之时,只见吴泰紧张地说道:“大人,我们,我们现在已陷入一个巨大的封印阵法之内,不可随意走动!” “封印阵法?”众人闻言后不禁面面相觑,显然大家对这个新的名词并不熟悉。 “哼!吴泰,老夫不追究你的探查失职,但是这封印阵法太过荒谬,你若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老夫绝不轻娆!”青袍老者显然并不相信吴泰的说法。 因为青袍老者知道,大荒之内能够布施如此级别封印阵法的心术师不出双手之数,而在木族之内仅有一人而已。 然而更重要的是,那个人早在五年前便已被斩杀。 “若非封印阵法,吴泰愿以死谢罪!”吴泰似乎从来都不缺乏信心。 “秦阳子一家五年前早已被灭门,纵观木族之内谁又会这封印阵法?!而其他六族的心术师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我木族的领地!”青袍老者阴沉着脸说道。 吴泰摇了摇头说道:“但这确实是封印阵法,而且是多个封印的组合,叫做封印之迷!” “那可有法子破解?”青袍老者的语气稍稍缓和,毕竟自己不是心术师,对于他来说封印之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快速破解。 吴泰面色稍显难堪,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这封印之迷级别不算高,但是却胜在极为繁芜复杂,多个封印之间藕断丝连,而且对布施之人神识之力的操控能力要求极高,所以即便是我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破解!” “多久?” “五日!”吴泰原想说七日,但看青袍老者那张铁青的脸后哪里还敢说得出口。 “哼!五日之后你觉得我们这些人能够剿杀一条修为数百年的龙族么?”青袍老者简直有种想一掌拍死吴泰的冲动,而其余众人想笑却又不敢笑,只得将脸扭向一旁四下张望。 “两日之内必须破解,否则别怪老夫不留情面了!”青袍老者寒光毕现,对于他来说,为了龙丹可以牺牲任何人。 吴泰喉咙一紧,只得咬牙答道:“好!” …… 石山脚下。 因为先前斩杀白亦风的缘故,秦祺的神识之力近乎耗竭,虽恢复了一些,但仍旧难以维系如此复杂多变的封印阵法。 秦祺缓缓睁开双目,淡淡说道:“我这封印最多可以支撑一日,前辈还是尽快躲起来吧,我会尽量拖住他们!” “小子,你为什么要帮老子?”图信闻言后竟异常平静,丝毫没有危险来临前的慌乱。 “因为他们姓白!” “呵呵,看样子你跟白家有仇!” “不错!” “什么样的仇?” “不共戴天那种!” “哈哈哈!好一个不共戴天!小子,不管你为什么帮我,老子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日后百倍偿还!” 秦棋闻言后沉默不语,日后,自己还能活到所谓的日后么? 而图信也始终没有任何想要逃离的意思,只是双目微闭,静静地坐在秦祺身后。 …… 吴泰的额头已沁出细密的汗珠,释放出道道神识之力在这座庞大的封印阵法中寻找着那唯一的突破点,不容任何差池。 “好周密的封印!想必这名心术师的神识修为绝不在自己之下,但对这封印术法的造诣却绝对在自己之上!”吴泰心中不免暗自叹道。 一干众人早已四散开来警惕地感应着任何气息波动,只有那青袍老者盘膝而坐,但内心却越发焦躁不安。 毕竟时间每过去一分,那巨蟒便会恢复一分操控的力量,虽然三日之内还不是自己这些人的对手,但却也会费上一些周折。 而此时秦祺的面色也再度变得苍白无比,连续两次透支自己的神识之力使得秦祺看起来愈发憔悴,同时其自己深知,这封印阵法怕是连一日也再难维系了。 转眼之间,已近黄昏,吴泰的额头已是汗如雨下,而其身在的这片密林已不似原先那样茂密,就连周围的树木都变得虚幻不定,而吴泰也终于感应到了源源不断的神识之力充斥在周围。 只是这神识之力愈发孱弱,这大大出乎吴泰的预料,难道便是如此羸弱的神识之力在支撑着这庞大复杂的封印阵法么? 吴泰的脸上逐渐泛起深深的笑意:“现在就让我来看看你的真面目吧!破!” 第九章 再临绝境 嗡—— 四周响起一阵剧烈的震动之声,整座密林豁然消失不见,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座已经崩塌过半的石山。 秦祺的脸上现出一丝无奈的苦笑,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只有图信依旧盘膝端坐,甚至闭着的双目都不曾睁开。 众人见状顿时精神大振,青袍老者的脸上也泛起了如释重负的笑意,只是那笑中夹带着一丝凌厉的杀意。 “嗯?这小子是谁?”一名青衣人说道。 “嘿嘿,管他是谁,今日这里所有会动的一个不留!”另一名青衣人随口答道。 而此时吴泰的脸色却愈发难看,倒并非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无法相信。 吴泰一直试图找寻那名将自己困在封印阵法中的心术师,而直到此时吴泰才真正知道,那名心术师竟是眼前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虽然其神识之力已变得异常羸弱,但吴泰还是可以分辨出这是只有心术师才拥有的神识之力。 吴泰无法相信让自己费尽周折甚至赌上性命的心术师竟是一名少年,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常理,二十岁的心术师已可以称作是天才,纵观大荒之内也是乏善可陈。 而十余岁的心术师已是闻所未闻,不但如此,就是这样一个十余岁的少年竟让自己这个已臻寂静心第九重的心术师深陷封印阵法中许久不能自知。 倘若假以时日,怕是大荒心术师中将再添一颗璀璨的新星,一个足以载入史册的名字。 似乎所有的心术师都怀有强烈的妒忌之心,灰衣老者如此,此时的吴泰也是如此。 对于吴泰来说,面对这样的天才心术师即便是途中偶遇也可以痛下杀手。 吴泰的脸上逐渐泛起狰狞之色,紧紧盯着秦祺的双目中杀机骤现。 “他就是那心术师!”吴泰伸手一指秦祺,逐字逐句地说道。 此言一出,包括青袍老者在内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愣,显然都不曾想到将自己这些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竟是这样一名少年。 “把他,交给我!”吴泰恶狠狠地说道。 只见秦祺缓缓起身,脸上挂着一丝嘲弄的笑意,“你们是白家的人吧!”秦祺淡然说道。 秦祺明知故问,因为他认得那青袍老者,他便是木族大长老、白家族长,白胜。 众人闻言面色微变,白胜虽然心中同样惊讶万分,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周身杀意更甚。 “你是谁?”白胜问道。 “秦祺!” 这一次,白胜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脸上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你,你是秦家的人?” “不错!”秦祺毫无惧色,心中的仇恨之火再度燃起,语气骤然变冷。 “秦阳子果真还有一子!”白胜凶光毕现,紧接着继续说道:“只是那一夜你是如何逃脱的?” “天意如此,留我灭你白氏一族!前辈快走!”秦祺怒吼一声,同时一道无形的神识之力向那白胜席卷而去。 “呵呵,不自量力的傻小子!”与此同时,石山之上那道紫金长袍男子的虚像发出一声轻笑,紧接着便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道:“也罢,看在那枪和那呆头蛇的份上,本帝便救你一命吧!” 说完之后,一道金芒闪过,那道虚像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秦祺的神识之力早已透支,更没有催发神识技充分的蓄势时间,这道神识之力还不曾靠近那白胜,便已后继无力骤然消散。 这时,一直不言不语的图信突然面色一滞,而后心中顿时涌起一阵狂喜。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图信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正在迅速恢复,无论是真元还是操控之力,都在以无法想象的速度恢复着。 若是照这个速度来看,恢复全部力量只需半柱香的时间。 “小子,只要坚持半柱香的时间老子的力量便能全部恢复!”图信对秦祺低声说道。 秦祺没有答话,只是手中紧紧攥着那铁棍,双目静静地盯着那白胜,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长老大人,请允许我亲手杀了这秦家余孽!”吴泰残忍地笑道。 白胜闻言后并没有回答,脸色竟稍稍缓和,紧接着对秦祺说道:“你可知道你秦家为何会招至灭门之灾?” 秦祺不动如山,泪水却已决堤而出。 “秦阳子身为木族九大族天使中最为德高望重的钧天使,私通冥界触犯族规,但老夫感念其以往对木族的功绩不忍看其坠入歧途,便亲自规劝,无奈你父已被利欲熏心,甚至欲将老夫毒害……” 白胜说到此处,脸上泛起一丝无奈,见秦祺没有说话,便再度说道:“索幸老夫命不该绝,木神大人和圣女下令将其缉拿,但你父亲却抗命不尊,这才有了那一夜的惨事,唉!事发之后老夫心痛不已,多次命人打探你的消息,目的就是向你说明这一切,照顾你长大成人!” 秦祺似乎对白胜的这些话置若罔闻,表面虽不动声色,但心中却早已怒浪滔天,父亲向来心性纯善,绝不可能勾结冥界,更何况强烈的恨意使得秦祺的身躯都在微微颤抖,苍白的面容更显憔悴。 白胜则继续说道:“今日在此遇见你让老夫有机会将这个误会澄清,此时老夫已虽死无憾!”说到这里,白胜话锋一转紧接着说道:“只是木族之内对你秦家还是心存怨恨,若是你将你父亲如何私通冥界的前因后果说出来,并交出秦氏心诀的心法,那么想必众人念在你父亲功勋卓著的份上会对你既往不咎,而你也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人,不再过这种忍辱偷生的日子了!” 说罢之后,白胜静静地望着秦祺,反而一旁的吴泰面色铁青,但却又不敢说话。 许久之后,秦祺的嘴唇微微抽动了一下,而后逐字逐句地说道:“好,我告诉你!” 众人闻言大喜,白胜更是满脸堆笑地说道:“哈哈,若是你父亲当初不那么执迷不悟的话,也不用遭此劫难了!” “我只告诉你一人!”秦祺强忍心中怒意,平静地说道。 “好!”白胜大喜过望,紧接着对身后一干青衣人低声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待那野种说了之后我便将其杀了,而后我们直取那龙丹!” 众人闻言赶忙称是,白胜则缓缓向秦祺走去。 “好了,你可以说了!”白胜走到秦祺跟前催促道。 “禅剑阁还在么?”秦祺最关心的还是禅剑阁的安危。 白胜闻言一愣,脸上现出一丝怒色,口中冷哼道:“哼!凌衡狗贼谋害我儿,老夫自然容他不得,世上再无禅剑阁!” 秦祺闻言后顿时眼前一片昏眩,双腿剧烈颤抖着,就连站立都有些不稳。 “附耳过来!”秦祺强撑着身子说道,手中铁棍猛地又攥紧了几分。 白胜闻言面色稍显不愠,但还是俯下身子靠了过去。 “白亦风,是我杀的!”秦祺的脸上略显狰狞,同时举起手中铁棍向白胜狠狠砸去。 白胜临危不乱,或许这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危险。 只见一道青芒闪过,铁棍脱手而飞,而秦祺的手掌却被这道真元震得鲜血四溢。 而这句话显然已经将白胜彻底激怒。 “不管是不是你,就凭你这句话,老夫今日让你生不如死!”白胜双目杀机迸射,右掌青芒闪烁猛地向秦祺胸口狠狠拍去。 嘭—— 一声闷响,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声音,秦祺的身体向后倒飞而去,紧接着撞在身后的石山之上摔落在地。 白胜生性残忍,若非其有意留手不愿这么轻易将秦祺结果,怕是单这一掌便可让秦祺灰飞烟灭。 秦祺的身体早已透支,此时再承受白胜这一掌更如雪上加霜,当即口中喷出一道血雾,躺在地上再也无法站起。 白胜的突然出手,使得一旁的图信心中焦急万分,但无奈此时尚未完全恢复,若是强行出手的话身体定将遭受龙元之力的强烈反噬,更何况自己体内似乎有一道并不属于自己的、更为精纯的龙元之力。 白胜的目光扫过图信,见图信不为所动,只当是其尚未恢复无暇他顾。 “将你的妖丹给我吧!”白胜说着缓缓举起右掌。 “白胜老贼,今日你不杀我,他日我定血洗白家!”秦祺双手拖地,半跪着抬起头冷冷地说道,身上衣衫已被鲜血浸湿,滴在地上汇成一道细小的溪流。 “呵呵,就凭你还不配说这句话!”白胜冷笑一声,竟绕过图信向秦祺再度走去。 “傻小子,既然你我有缘,本帝便送你一样东西!打开神识之海!”正在此时,秦祺只觉神识一阵激荡,一道浑厚而陌生的声音传来。 秦祺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条,而白胜显然并没有听到这道声音,秦祺也不及多想,当即心念微动,将神识之海豁然打开。 打开神识之海对于一个心术师来说是最为危险的,这意味着将自己致命的弱点彻底暴露,一旦被侵入便只有坐以待毙。 陡然,秦祺只觉一道滚烫的热流灌顶而下,直向神识之海汹涌而去,紧接着神识之海内一阵剧烈的震荡,好似怒狼滚滚,而后竟冲出神识之海沿着经脉运转四肢百骸。 此时秦祺周身血脉好似沸腾一般,通体呈现出血红之色,刺骨的疼痛将本已虚弱不堪的他折磨得几欲昏厥。 白胜踱着步子缓缓接近,看着秦祺异常痛苦的模样,白胜的脸上泛起残忍而戏谑的笑。 但痛苦转瞬即逝,那道热流迅速走遍全身经脉之后竟全部向丹田汇聚而去。 本命真元的缺失,使得秦祺的丹田不仅空空如也,而且更是不足常人十之三四,而那道热流眨眼之间便已于丹田内汇聚一团,形成一个拳头大小的圆珠。 若是肉眼可见的话则不难看出,这个圆珠通体呈现出金黄之色,与石山之上那道虚像所散发的金芒一般无二。 秦祺则对自己体内的变化一无所知,只是觉得伤势正在迅速复原,就连已经耗竭的神识之力都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恢复着。 第十章 神秘力量 “本想给你一条生路,无奈你和你爹一样不识时务,既然如此,老夫不介意让你父子二人在地府团聚!”白胜说罢,抬手便向秦祺头顶狠狠劈下。 而正在此时,异变陡生,只见秦祺周身豁然闪烁出一道金黄色光晕,好似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一般使得白胜的手掌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白胜的脸上顿时现出深深的惊讶之色,他不明白为何刚刚还半点真元都没有的秦祺此时却突然迸发出如此强大的真元之力,而这又似乎与自己的真元之力有些不同。 这股真元之力中充斥着一种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让人无法在这道力量前生出半分抗拒之心。 而这种相同的感觉,白胜只在一个人的身上感受过。 白胜脸色惨白,双脚连连后退,同时口中结结巴巴地说道:“青、青帝陛下?!” “他娘的,这小子怎么会有这种气息!”此时图信也突然感应到了秦祺体内的异常,虽然不能说话,但心中却仍是忍不住咒骂道。 而秦祺更是一头雾水,但见白胜如此紧张和害怕,索性便将错就错,口中冷哼一声说道:“既知青帝在此,为何还不跪下!” 白胜闻言哪里还敢再起杀心,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更是颤抖不已,口中连连说道:“白胜,见过青帝!” “你可以滚了!”秦祺冷声说道,本想迫问五年前的那一场家门之祸,但又怕白胜心中生疑,所以只得强忍心中怒怨不再多言。 而不远处的那些青衣人见白胜竟向秦祺跪下,惊讶之余只当是秦祺的阴谋诡计,当即纵身向这便急掠而来。 “大人快快起来,待我将这野种碎尸万段!”一名青衣人抬掌便向秦祺轰去。 “住手!”白胜见状顿时惊得一身冷汗,当即举拳便向那青衣人面门狠狠砸去。 嘭—— 青衣人毫无防备,当即被白胜这一拳砸得晕头转向,跌跌撞撞险些栽倒在地。 而众人此时也被白胜这一拳彻底搞蒙了,面面相觑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蠢货!青帝在此还不跪下!”白胜阴沉着脸怒斥道,同时心中也在为刚才自己挺身而出保住了秦祺感到庆幸不已。 今日无论这个秦阳子的孽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自己都绝不能动他分毫,虽然不清楚青帝与这个小子到底有什么关系,但现在看来青帝似乎并不想这小子受到任何伤害。 众人闻言后顿时面如死灰,青帝,那可是木族之内最强大的存在,即便是在“大荒九帝”中,青帝也是排名第三位的不世强者。 而更主要的是,青帝早已失踪数十年,现在为何竟会出现在这里? 但所有的这些疑问在这一刻无法解答,众人深知自己现在所要做的便是跪下,向那至高无上的青帝陛下臣服。 “青,青帝陛,陛下在哪?”吴泰面如死灰低声问道,即便自己身为心术师,也不敢在这个时候随意探查。 “不知道!让你跪下便跪下,哪来这么多废话!”白胜生怕惹怒那位尚且不知何处的青帝,压低了声音咒骂道。 “哼!青帝陛下岂是你们想见便能见的!还不带着你的狗滚开这里!”秦祺面不改色,伸手一指白胜喝道。 白胜闻言脸色变得更加铁青,身为木族长老、白家族长何时受到过这等侮辱,但眼下却也不敢发作,只得瞪了一眼秦祺之后向四周躬身一拜。 “陛下失踪已久,圣女、木神以及木族上下每日翘首以盼,还望大人早日重掌木族,属下暂且告退!”白胜恭敬地说道。 “大人,龙丹……” “蠢货!你敢和青帝陛下抢龙丹么?”白胜没好气地骂道。只当是青帝看中了那龙丹,哪里还敢去争。 …… 望着白胜等人已经消失的背影,秦祺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前辈,他们走了!”秦祺走到图信跟前说道。 “我知道!” “还要多久恢复?” “早已经恢复了!” 秦祺当即默默地捡起地上的铁棍转身离去,而当秦祺的手碰到铁棍的一霎那,体内有一种莫名的力量猛地一震,似乎想要透体而出,但却被另外一种力量死死压制。 “你与那个人什么关系?”图信睁开双眼问道。 “青帝么?”秦祺反问道。 “哈哈哈!你骗得了那个老家伙可骗不了老子,那个人根本不是青帝!”图信突然大笑道。 秦祺闻言一愣,听图信所言似乎知道自己体内莫名出现的这股力量的来历,当即追问道:“敢问前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晚辈先天没有本命真元,但现在为何体内会出现真元之力?” 图信闻言后怔怔地望着秦祺,似信非信地说道:“你,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秦祺微微摇了摇头。 见秦祺不像是在说谎,图信当即长叹一声缓缓说道:“唉,就连老子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早在百年前,妖山还只是一座寻常不过的妖山,直到有一天我与禅剑子感应到了这妖山之内突然多了一道异常强大的力量,我们苦苦搜寻一年,仍是没办法弄清这道力量的来源!” “那时老子的修为还只是黄境八重,为求早日化龙,老子来到妖山独自闭关修炼,而就在老子到这里的三日后,那个人出现了!”图信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似乎陷入一片迷惘。 “那个人是谁?”秦祺问道。 图信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是龙族一位绝世强者,似乎只是一道残魂?老子不太确定,总之他从未在我面前出现过,但正是他释放的那股精纯浑厚的龙元之力使我在短短的百年之内化龙成功!” 秦祺敏锐地注意到了图信刚刚并没有用“老子”这个词,而是用了“我”,这足以表明在图信心中那个人所占据的分量。 秦祺甚至能够感受到图信此时那颗充满敬意的心,不由地想到了凌衡、想到了白胜、想到了五年前那一夜的那些神秘黑衣人,秦祺能够体会图信的心情,深仇与大恩并无不同,都是足以让人能够铭记一生的事情。 “或许等前辈到了龙族自然能够相见了吧!”秦祺安慰道,这句话甚至就连自己都不相信。 “或许吧,哈哈哈,傻小子,老子承蒙你两次仗义出手,欠了那个人一份天大的恩情,今日又欠你一份,自今日起你就叫老子一声大哥。老子称你一声小弟,你我便两清了!”图信当即搂着秦祺肩头大笑道,看上去倒像是一个嬉皮笑脸的孩童,哪里还有龙族强者的半分样子。 而秦祺也是被图信这种莫名其妙的理论搞得哭笑不得,但此时此刻自己实在没有什么结拜兄弟的心情,当即无奈地答道:“晚辈是禅剑阁弟子,前辈也算是与禅剑阁关系匪浅,所以前辈不必挂在心上,晚辈还要回禅剑阁!” 秦祺说罢转身便走,但却被图信一把拉住,“难道你不想知道你体内那道力量的秘密么?” 秦祺一愣,而后轻轻地摇了摇头,继续向那林子走去。 图信见状一急,口中喝道:“禅剑阁已灭,难道你不想报仇?” 秦祺闻言后面色一滞,图信这句话将其本已脆弱不堪的心深深刺痛,对于秦祺而言能否活下去都是个未知,更何谈报仇? 报仇这个字眼已经距离秦祺越来越远,取而代之的是死亡的越来越近。 三个月,或许这就是秦祺的一辈子。 “不瞒前辈,晚辈在这世上只有三个月的时间,报仇?呵呵……”秦祺的脸上现出一丝笑意,嘲弄的笑,孤傲的笑,不羁的笑。 笑命运不公,笑苍天无眼,笑世间无道! 图信显然没有料到秦祺所面临如此的绝境,脸上略显尴尬之色,但旋即又再度说道:“便是三天又能如何?当年天帝神农百草毒发于天帝峰,不就是凭着一股不屈执念而继续统领大荒五百年之久么?小小年纪便如此颓丧,便是给你千年寿元一样是个没骨气的废物!” 此时的秦祺已是泪眼迷蒙,图信所言句句好似利剑般直刺心头。 痛彻心扉,却让人如梦初醒。 只见秦祺缓缓转过身走到图信跟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晚辈秦祺,恳求前辈逆天改命之法!” 图信见状仰天大笑:“哈哈哈!好!年轻人便要有年轻人的骨气,哪怕只活一天也绝不苟且于世!” “只是这逆天改命之法我却没有!”图信立刻换了一副表情嬉皮笑脸地说道。 秦祺闻言顿时现出一丝失望之色,但却又听图信接着说道:“呵呵,我虽没有,但不代表别人没有!” 望着图信那一脸的狡黠,秦祺有些疑惑。 “哈哈哈,傻小子,那个人既然肯救你一次,便会有第二次,我相信他一定会有办法的,或许有一段天大的机缘在等着你!”图信开心地大笑道。 第十一章 妖山秘密 “可是就连前辈都不知道那个人在哪!我又怎么去找呢?”秦祺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已再度濒临覆灭。 “嘿嘿,那便让他来找你!”图信笑道。 然而当秦祺正想开口时,却见图信抢先说道:“二弟,大哥这便要离开此地前往龙界报到了,临行之前大哥送你一样东西!” 说着,只见图信自怀中取出一枚青玉扳指和一本古籍递给秦祺,“这枚扳指乃是上古凶兽夔牛脊骨制作而成,只要将神识之力灌注其中,便可将不便携带之物放入其中!” “而这古籍乃是禅剑子当年成名剑技,禅心剑诀,当初禅剑子可是凭着它重创三大紫境巅峰强者,至于在你手中能发挥几成威力便要看你的悟性了!” 秦祺闻言也不客气,接过之后向图信躬身一拜,“谢前辈!” 而当秦祺再度抬眼望去时,却哪里还有图信的影子。 “哈哈哈!二弟,日后你我再见之时,希望你能令老子大吃一惊!”遥遥天际传来图信若有若无的狂笑之声,旋即周围便再度归于沉寂。 秦祺长叹一声,向图信离去的方向再度躬身一拜,脸上现出意思苦笑。 “神秘的龙族强者,我又到哪里去找?我又凭什么让他来找我?”秦祺无奈地自言自语道。 说到这里,秦祺突然面向石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鼓足力气说道:“晚辈秦祺,方才承蒙前辈出手相助,还望前辈现身一见!” 但回应秦祺的只有拂来的清风和自石山上吹落的细沙,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唉!”秦祺哀叹一声,随即抓起铁棍,而就在这时,那种感觉再度出现,体内的那种本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在自己的手每次碰到铁棍时都发生强烈的反应。 秦祺凭着自己强大的神识真真切切地感应得到了那是真元之力,自己原本一生都不可能拥有的真元之力。 而这真元之力似乎对与这铁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想到铁棍在帮助图信抵御雷劫时那道金色枪影,秦祺似乎隐隐想到了什么,但却终究还是一团乱麻。 正在此时,只见那铁棍陡然闪出一道金芒,而后竟冲天而起径直向那石山之上飞去。 秦祺见状大惊,当即毫不犹豫地向石山攀爬而去。 但石山却已被那雷劫崩塌近半,山体之上满布碎石,尖利的石块将秦祺的双手轻松割破,阵阵钻心的疼痛自手心传来,殷红的血迹染红了秦祺经过的每一块碎石,形成一道鲜红色的血痕。 秦祺强忍着疼痛艰难地一寸一寸地向上爬着,虽然不知道山顶会有什么,但直觉告诉自己,必须要爬上山顶。 或许爬上去,自己才有生的希望,才有报仇的希望,还有什么能比这些更值得自己付出一切的呢? 而秦祺每爬上一寸,便被滚落的碎石带下半寸,十余丈的石山此时好似没有尽头一般。 三日,秦祺整整爬了三日之久,没有食物,没有水源,更没有合眼,完全凭着一股不屈的执念终于爬上了石山。 而当秦祺爬上山顶的那一刻却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但隐约中好像看到了一道身着紫金长袍的男子。 男子的面前,正是那根漆黑的铁棍。 不知过了多久,当秦祺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巨大的洞穴之内,而更令其惊骇的是在这洞穴正中是一具长达数丈的巨大龙型骨骸,而那骨骸竟是腹生六爪。 虽然肉体已亡,但秦祺还是能够感受得到自那具骨骸之上发出的强大威压,饱含着睥睨天下、笑傲苍生的帝王之势。 秦祺怔怔地望着那具骨骸,双膝竟不由自主地缓缓跪了下去,就连目光都无法直视,这是来自于神识的威压,能够将寂静心层次的心术师迫到如此地步,足以想见这具骨骸所拥有的强大力量。 死亡之后仍能如此,那么其生前的强大更令人无法想像,秦祺想不通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够使这样一位绝世强者殒命于此。 而这或许便是图信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吧,要知道拥有如此修为的强者即便是肉身毁灭,其神魂仍可在世间存在数百年之久。 “你醒了!”正在此时,只听洞穴内响起一道浑厚的声音,在这洞穴之内飘渺不定,无从分辨是何处所发。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秦祺向那具龙型骨骸躬身拜道。 “呵呵,是那蛇儿告诉你的?”那道声音笑道,同时原本周围那到令人窒息的神识威压瞬间消散。 秦祺沉默不语。 “小小年纪却杀心太重,执念太深,我不喜欢!”那道声音淡淡地说道。 “杀父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晚辈不敢忘却!”秦祺不卑不亢缓缓答道。 “原来如此,看来倒是本帝错怪你了!” 秦祺闻言面色一变,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前辈真的是青帝陛下?” “哈哈哈!本帝可不是那个倔驴般的灵威仰,你既已看到本帝本体骨骸,难道还猜不出本帝是谁么?”那道声音在说起自己的骨骸时竟没有丝毫悲伤,反而充满了戏谑的意味。 “龙,龙帝?”秦祺失声惊道,脸上充满惊骇之色。 “不错,本帝便是敖秀!”话音刚落,只见出一道金芒闪过,一名身着紫金龙袍的男子赫然出现在了秦祺的面前。 秦祺抬眼望去,只见此人年约四十,身高八尺,面如冠玉,柳叶弯眉下是一双美到极致的丹凤眼,这幅无可挑剔的相貌就连秦祺看了都不免有些自惭形秽。 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秀气的中年与那个传说中威风八面、修为盖世的龙帝截然不同,这也大大出乎了秦祺的意料之外。 “晚辈木族秦祺,拜见龙帝陛下!”秦祺赶忙躬身拜道。 龙帝淡然一笑,轻轻说道:“你可知我为何要救你?又为何要见你?” 秦祺想了想答道:“是因为那根铁棍?” “哈哈哈,你很聪明,但却是自作聪明!”龙帝莞尔一笑,自有一种儒雅之气。 见秦祺不言语,龙帝再度说道:“自我身陨之后便一直在寻找一个继承者,直到百年前遇到那小蛇,无论其本体还是神识都与我心中所想的不差,但无奈其脾性过于暴躁,即便是我在暗中潜化其百年之久都不曾改变其分毫!” “直到昨日我试图再以龙元之力消磨掉其心中的暴戾,但却无意中使他触发化龙雷劫,而就当我以为这个继承者即将离我而去时,你却出现了!”龙帝说到这里时语气显得有些兴奋。 秦祺闻言一愣,听龙帝言外之意是将自己定为了继图信之后的新的继承者,当即说道:“陛下,晚辈身属木族,况且……” “况且你先天没有本命真元?还是你体内残留的内伤?呵呵,没有本命真元恰恰可以容纳任何一种属性的真元,至于你的伤更是无足轻重,在本帝看来只需你一句话!”龙帝笑道。 秦祺闻言顿时心中一震,龙帝的这番话无疑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真的能够为自己逆天改命。 “我答应!”秦祺郑重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跟聪明人说话永远不需要多费唇舌,既然如此,你便叫我一声师傅吧!”龙帝大笑道。 秦祺闻言略显为难之色。 “怎么?一声师傅都不肯叫么?” “陛下恕罪,晚辈已有师门,师傅凌衡乃是禅剑阁阁主,所以晚辈不能再拜师!”秦祺不卑不亢缓缓答道。 龙帝见状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对秦祺的回答极为满意,“不负师门不负恩,本帝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我为龙族之帝,依我族规,决不可将传承传与外人,更何况还是一个人类,你若真想继承本帝衣钵,便要首先脱离木族入我龙族,你可愿意?” “前辈的意思是要我也像图信前辈那样化龙么?”秦祺担忧地问道, “哈哈哈,在这世间,修炼者虽自诩窃天地之功,夺造化之运,但却始终无法突破种族的桎梏,即便你想化龙也绝不可能做到,何况入我龙族并非就一定要化龙!”龙帝朗声笑道。 “哦?那需要什么?” “龙丹!”龙帝缓缓答道。 “龙丹?可晚辈又从哪里得到龙丹呢!”秦祺无奈地说道。 “呵呵,你已经有了!”龙帝说罢,右掌轻抬,只见一道金芒划过秦祺小腹,紧接着一颗拳头大小的金色圆珠缓缓透体而出,漂浮于秦祺面前,闪烁着淡淡的金色光华。 “这…”秦祺大惊,不知自己体内何时竟生出了龙丹。 “这是本帝的本命龙丹,就是它在三日前保你一命!现将其赐予你!”龙帝望着自己的龙丹缓缓说道,面色尽显凝重。 “陛下将龙丹赐予晚辈,那么陛下呢?”秦祺知道,一枚普通龙丹便足以让这天下大乱,更何况是龙帝之丹,但秦祺也知道,龙族一旦没了龙丹便等于一个人没了心脏。 “呵呵,本帝肉身已亡,现在仅是一缕残魂罢了,龙丹对我来说早已没了用处!”龙帝虽然在笑,但秦祺看得出这笑中饱含的苦涩和痛楚。 龙帝说完之后便陷入深深的沉默,而秦祺则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许久之后,龙帝望着秦祺郑重地说道:“秦祺,可愿做本帝义子,自此入我龙族,继承本帝衣钵,修我龙族心诀,扬我龙族绝世威名,保我龙族万千生灵,守我龙族寸土不失!?” 第十二章 强者残魂 秦祺闻言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龙帝,双目中闪烁着无比刚毅的神采。 秦祺知道,加入龙族便是自己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才能报那血海深仇。 “我愿意!”许久之后,秦祺坚定地答道。 龙帝的脸上现出一丝欣慰,抬起右手在虚空轻轻一握,一道金芒闪过之后,一根炭黑色的九尺铁棍赫然出现在其手中。 “你可认得它?” “认得,这是爹留给我的!” “错了,你并不认得!”龙帝说罢之后,右臂轻轻一震,只见那铁棍登时散发出璀璨的金芒,瞬间变幻为一杆金色长枪。 枪头三寸,枪身八寸,一条呼之欲出的金龙蜿蜒盘曲于枪身之上,隐隐中竟发出淡淡的龙吟之声。 “此枪名为偃月龙皇枪,为本帝随身神兵,更是龙帝信物,大荒之内凡属龙族见此枪者如见龙帝,万千龙族莫敢不从,现本帝将此枪赐予你!”说完之后,龙帝伸手将枪递到了秦祺面前。 “陛下,这……”秦祺欲言又止,此枪意义非凡,又是龙帝信物,此时龙帝正式将它交给自己,秦祺倒有些不敢接受了。 “你该叫我义父才对!”龙帝笑道,“只是暂时交由你保管,待你日后到了龙界再交给下任龙帝便是了!” “是,义父!”祺这才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手中的长枪,立时有一股舒缓而温暖的力量涌入体内,似乎与自己体内的某种气息融为一体。 “龙族之间向来团结,但日后你到龙界之时难免会有人心中不服而处处刁难,望你还需包容忍耐才是!” “秦祺知道了!” 龙帝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继续补充道:“若无必要不可妄动杀机,若动了杀机便不可再生怜悯之心,甚至……甚至可自立为帝!” 秦祺闻言面色一滞,自己只想活下去,只想为父亲、为禅剑阁报仇,却从未想过要成为龙帝,这对自己来说就像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自己没有能力、没有胆量更没有念头去做这个梦。 但龙帝话已至此,秦祺也只好点头应下。 龙帝微微点了点头,紧接着右手摊开向空中轻轻扫过,只见在秦祺周围赫然多千万个密密麻麻的光印,仔细望去竟是一个个蝇头小字,只是这些文字漂浮于半空中变幻不定,隐约有八条金龙游弋其间,看上去极为诡异。 “这是我龙族神技,名为八部天龙诀,也是这大荒中极少数集心诀武技为一体的绝技之一,望你日后勤加修炼,但是记住,在你的修为未曾达到紫境之前万万不可踏足龙界!” 龙帝说罢之后,只见在这虚空中的文字陡然化作八条金龙尽数没于偃月龙皇枪之内,而后嘱咐道:“修炼之时只需将龙元之力灌入枪内便可阅览!” 不过龙帝却似乎有意隐瞒了八部天龙诀另一个重要意义,那便是这八部天龙决只有龙帝继承者才能修炼。 “秦祺,现在义父便将龙帝圣体正式传授于你,接下来想必会承受一些痛苦,你可准备好了?” …… …… “祺儿,你虽不善言语但却生性固执偏激,爹自今日起教授你神识之术,希望能对你的性情有所改变!” “爹!你在哪?祺儿想你!”朦胧之中,秦祺仿若听到父亲的声音,但四处望去却始终不见踪迹,不自觉中双目已是泪眼迷蒙。 “祺儿,五年,我定会为你找到治伤之法,等我回来!” “鬼叔!”秦祺大声呼喊着,但却再无人回应。 “秦祺,叫我一声师傅吧!”凌衡的声音幽幽响起。 “师傅,秦祺对不起你,对不起禅剑阁!”秦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望着空荡荡的四周放声痛哭。 此时此刻,秦祺仿若身在一个巨大无比,一片漆黑的无底洞之内,无依无靠充满绝望和悲凉。 强烈的悲痛使得秦祺感觉胸口一阵憋闷,甚至就连呼吸都变得极度困难起来,秦祺双臂拄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一种濒临死亡的感觉瞬间充斥在其心头。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要报仇,我不能死!”秦祺拼尽全力狂吼不止,就在此时周围的一切陡然变幻,再看四周却发现自己仍然身在这个洞穴之内。 “有时梦境才是最真实的你!”身旁响起一声轻叹,龙帝虚像再度出现在秦祺眼前。 “义父,你……”秦祺惊讶地说道,因为此时龙帝虚像已变得轻薄如雾,就连声音也变得虚弱不堪。 “呵呵,义父肉身已亡百年,空留下龙帝圣体势必会招至一些强者的觊觎,只有将圣体传承给活着的人才是最安全的,这也便是义父为何如此急切想找到一个合适的继承者!”龙帝淡然笑道,完全没有残魂消散前的悲伤。 对于龙帝来说,这似乎是最好的结局,更是一个解脱。 秦祺刚想说话,但却见龙帝微微摇了摇头,而后继续说道:“没有圣体的支撑,义父这残魂怕是挺不过今日了,日后若有机会便将我这骨骸带回龙界吧!” 秦祺用力地点了点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虽然与龙帝相处仅仅几日,但秦祺俨然已将龙帝当作自己再生父母一般。 “呵呵,修炼之道本就是逆天行事,人死终将难免,只是你现在已属龙族,又拥有龙帝圣体和龙族神兵,在没有自保之力前不到迫不得已万万不可在人前随意泄露!”此时的龙帝好似慈父般地千叮万嘱,俨然没有了一名绝世强者的样子。 龙帝不待秦祺说话便紧接着说道:“未免被人认出,义父已将偃月龙皇枪禁锢于你的体内,使用之时只需以龙元之力解封便可,你可记住了?” “秦祺记住了!” “呵呵,好,相信你有着心术师的基础和龙帝圣体的帮助,日后修练起来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但尽管如此仍不可有丝毫懈怠,唯有如此才能踏足龙界,才能震慑八方,也不致辱没了你龙帝义子的名头!” 龙帝说罢之后,竟隐隐有溃散的迹象,声音也变得若有若无,秦祺见状焦急万分,但却又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 “义父这便要去了,在我那骨骸之下有一面龙牌,那可作为你龙族身份的象征,另有一部神农百草经和大荒异兽谱也一并拿了去吧,日后你自会用到!”龙帝说道此处时声音已是变得微不可闻,那道虚像更是变得飘忽不定,随时便可随风而散。 “义父,是谁害你身亡?”秦祺重重地跪倒在地,泪眼婆娑地望着正在缓缓消散的龙帝虚像终于想到了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呵呵,人非人,魔非魔,数百年前大荒九帝经过那一次异变后已是元气大伤,永远不要探究义父的死因!那已不是你能够抗衡的力量,去吧,尽快离开这里,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此事,别忘了,你是龙族太子!……”龙帝说完之后便已彻底消散,空荡荡的洞穴之内只剩下秦祺和一具龙帝骨骸。 “人非人,魔非魔……”秦祺心中默默地念着,他听得出龙帝语气中透出的无奈和隐藏的那一丝淡淡的忧伤,秦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能让五位绝世强者同时身陨,更让龙帝在数百年后仍旧对此讳忌莫深。 秦祺低垂着头,任由长发垂落在地,泪水缓缓滑落,所有关心自己的人都已离自己而去,这样残酷的事实使得秦祺的心变得坚硬如铁、冰冷如霜。 体内的伤势已随着龙帝圣体的传承而彻底消失,但尽管如此,秦祺知道自己仍然将随时面临着死亡。 秦祺十分清楚,使自己活下去的唯一途径便是变得强大,强大到让所有人都感到害怕。 秦祺默默地站起身走到龙帝骨骸前,望着眼前这具庞大的龙骨,双眼已不再流泪,心念微动,引动神识之力向手中的那枚扳指灌输而入。 紧接着秦祺向那骨骸举起扳指,一道青芒闪烁之后,骨骸瞬间便被那扳指吸入其中。 而当骨骸消失之后,地上赫然是两部古籍和一面金色玉牌,这正是“神农百草经”、“大荒异兽谱”、和“龙牌”。 秦祺将那两部古籍收入扳指之内,仔细看着手中的那块金色龙牌。 只见这龙牌长约五寸,宽四寸,正面是一条腹生六爪的金色蛟龙,龙首昂立,龙须飘舞,俨然有一种万兽至尊的霸气,而背面则是“一个大大的古体“龙”字。 秦祺将龙牌放在贴身衣物之内后这才向着早已被龙帝打开的洞穴出口处缓缓走去,而在秦祺裸露的后背上,赫然是一条蜿蜒盘曲的六爪金龙刺青。 直至走出洞穴后,秦祺都没有再回望一眼,因为他知道,前方一条荆棘满布充满艰险的路在等着自己,而这条路没有捷径可走,更没有人陪伴左右。 一切,只能靠自己。 …… …… 山泉村,位于神剑峰南侧五百里处,村子不大,因村内有一口山泉而得名,整座村子不过百余户人家,这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村子。 但就是在这样一个小村子内却出现了数百名修炼者,这些修炼者无一不是一副如临大敌之状,而每个人的双目中却闪烁着无比贪婪之色。 一道道警惕的目光中似乎在这村子内搜寻着什么,而那些本应该出现在村内的村民此时却是紧闭门户,又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而此起彼伏的犬吠之声经久不息地在村子里响起,更给这座小村子增添了浓重的诡异气氛。 第十三章 山村妖影 就在这些人中,有一名身材颀长,面容俊美宛若少女般的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背负一柄五尺长剑,不带任何表情的脸上充满孤傲冷峻。 与周围三五成群的修炼者不同的是,这名少年独来独往,似乎并不屑于与众人为伍。而众人也似乎有意回避着少年,不愿与其发生任何交集。 “嘿嘿,这次咱们追踪这蛊雕数百里,可别让那小白脸占了便宜!”一名体形精瘦的汉子干笑着说道。 “废话!那小白脸不出手便罢,若是他敢出手的话定让他横尸荒野!” “嗯,老大说的不错,再过半月便是白长老的六十大寿,取了这蛊雕妖丹也算是咱们掌门敬献的一份寿礼了,定不能让那小白脸抢了去!” “反正我们人多,我看不如先杀了他,省得麻烦!” “不可妄动,那小子修为不弱,还是留些力气对付那蛊雕吧!” 众人七嘴八舌边走边说,同时目光仍在不时搜寻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呜哇——呜哇—— 正在此时,只听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好似婴儿啼哭一般怪异无比。 “是那蛊雕!”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空中一头独角巨雕冲天而起向村子北部的山林处急驰而去。 “追!”众人纷纷掠起身形向那巨雕逃去的方向飞速追赶而去。 那少年见状脸上现出一丝冷笑,抽出背后长剑纵身一跃紧随不舍。 巨雕速度极快,转瞬之间便已没入一片山林之内消失不见,众人见状不甘示弱,循着那巨雕的气息一字排开,向着林子深处快速搜索而去。 少年不声不响,远远跟随着众人的脚步向林子内走去。 …… 林子深处,一名黑衣少年双目微闭盘膝而坐,如墨的长发将其半个脸庞都遮掩了起来。似乎坐在这里很久了,少年的身上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落叶。 没有人知道少年的身份,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做什么,因为,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少年的身周散发出隐隐的金芒,在这周围的一片绿色的天地里显得格外显眼。 吁—— 终于,少年缓缓睁开双目,口中发出一声悠长的吐息。 “终于到了白境第五重了啊!”少年轻轻说道。 武修者,共分白、青、玄、赤、黄、紫、虚、地、天、神十境,其中前六境分别对应白金、青木、玄水、赤火、黄土、紫雷人类六族,而每境又分十重,共一百重,这是每一名武修者都必须要经历的路,但却并不是每个武修者都有资格走完的。 一个月前,少年进到这片幽深的林子内潜心修炼,而就是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少年的修为从零直达到现在的白境第五重。 少年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面色一沉自言自语道:“这里竟有妖兽!” 但旋即,少年微微摇了摇头叹道:“看来你也同我一样亡命天涯啊!” 说罢之后,少年意念微动,一道淡淡的气息透体而出向那妖兽所在的方向迅速弥漫而去。 仅仅片刻之后,只见少年前方的林子内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而后只见一头独角巨雕颤抖着身子脚步蹒跚地向少年走来。 巨雕走到距离少年十尺处停了下来,似乎不敢再前进半步,低垂着头身子颤抖得更加剧烈,口中不断发出声声哀怨的低鸣。 同体型高达十余尺的巨雕相比,少年显得更加弱小单薄,但少年体内散发出的气息却使得巨雕颤栗不已,在这样的气息面前任何飞禽走兽都无法直面, 因为这是万兽之尊龙族的独有气息。 而这少年便是秦祺,继承了龙帝圣体之后的龙族秦祺。 秦祺那日离开妖山后终于再度回到了禅剑阁,但却已物是人非,短短数日却恍如隔世,曾经那个宛若仙境般的禅剑阁此时已破败不堪,甚至那刺鼻的血腥之气还未散尽。 秦祺望着那一片狼藉,心中明白,自己与白家势必要有一个要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为了静心修炼,秦祺来到了这个林子,但却不想被这蛊雕坏了清静。 而秦祺既然身为龙族,在龙帝圣体的帮助下自然能够与万兽沟通。 片刻之后,秦祺已明白了一切,不过是那些贪婪的人们想夺取妖丹罢了。 “你可以走了,他们交给我吧!”秦祺叹了口气说道。 蛊雕闻言后赶忙对秦祺频频俯首,而后冲天而起向远处飞去。 而就在蛊雕飞离的那一霎那,秦祺一道无形的神识之力透体而出,强大的神识之力将蛊雕的残留气息瞬间抹除。 突然,秦祺感应到了一道气息隐隐从自己身后传来,回头望去,当即心中猛然一沉。 只见那蛊雕竟又向自己的方向折返而回,看其姿态似乎受伤不轻。 而同时让秦祺感到担忧的是,在那蛊雕身后还有一道强大的真元气息传来,单凭这道气息来看,此人的修为绝对在自己之上。 那蛊雕飞到秦祺跟前后发出阵阵凄厉的鸣叫之声,喙尖处更是有鲜血不住滴落。 “厉害的女人?”秦祺在听完蛊雕诉说之后讶异道,但随即更令秦祺感到头疼的是,同样一道远较自己强大的气息正自前方急速而来。 “唉,小雕,我们现在腹背受敌了!”秦祺望着蛊雕苦笑一声。 蛊雕也回应似地发出声声哀鸣。 不过令秦祺感到疑惑的是背后那道气息的主人似乎并不急于现身,而自己正前方的那道气却瞬息而至。 终于,一名手握长剑的俊美少年出现在了秦祺面前,冷冷地盯着那蛊雕,对秦祺却视而不见。 “请你滚开这里!”少年望着蛊雕,语气不容置疑,而这句话显然是说给秦祺听的。 秦祺闻言后冷哼一声:“为取妖丹不惜枉杀生灵,你也配为人?!” “找死!”少年顿时杀机骤起,扬起长剑便向秦祺直直刺去。 正在此时,异变陡生,少年剑势初起,只觉身后寒意顿生,赶忙回头望去,只见三道罡烈的刀气正向自己猛劈而来。 “小心!”秦祺见状不由惊呼一声,虽然自己对这少年并无好感,但却更厌恶背后袭击的卑劣手段,更何况还是以三对一。 少年见状面不改色,抽身急转同时长剑顺势划出一道黄色剑芒,向那三道刀罡激射而去。 锵—— 刀剑撞击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而再看那少年已是身在一丈之外,毫发无伤。 秦祺见状也不禁为少年如此敏捷的身法和反应赞叹不已,若是换了自己虽然不足致命,但皮肉之伤还是要留下一些的。 以秦祺目前的修为虽然不能看出这少年的具体修为,但照此来看,这少年的修为最低也要在白境七重左右。 只见那少年神色森冷,手中长剑竟发出阵阵铮鸣之声,望向那三人的目光中杀机异常浓重。 “偷袭!今日你们三个都要死!”少年说罢之后手中长剑陡然爆发出一道丈余长的剑芒,巨大的光剑以肉眼无法察觉的惊人速度向那三人爆射而去。 咻—— 剑芒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后重新归于沉寂,而呈现在少年面前的只有一地的鲜血和凌乱的残肢断臂,浓浓的血腥之气迅速向四周弥漫开来。 果断、残忍、决绝,这便是秦祺给予这少年的评价,尽管自己身负血海深仇,自问也绝对无法做到如少年这般狠辣。 而就在这时,更多的修炼者赶了过来,众人望着满地碎肉不由得惊怒交加,瞬间便将少年围在中央。 显然这些人并没有料到这个跟随了自己数百里路途的小白脸竟是如此一个狠角色。 不仅狠辣,而且修为不俗,但尽管如此,众人的脸上没有丝毫退缩,因为,自己人多势众! “兄弟们,杀了这小子那蛊雕的妖丹便是我们的了!”其中一人怒喝一声,率先挥刀而上。 众人见状蜂拥而上,一道道青芒夹杂着浓重的杀意向那少年无情袭去。 尽管少年毫无惧色,但终究形单影只,在众人这般围攻下很快便显露败势,只是少年手中长剑的气势却丝毫未减,剑锋所至,鲜血迸现。 秦祺望着身上已遍布血痕的少年,前额处闪现出一道淡淡的金色光晕。 自继承了龙帝圣体之后,秦祺惊奇地发现自己在发动神识技前的蓄势时间明显缩短,就连原本的青色光晕都变得如同龙元之力一般的金色。 “住手!”秦祺大喝一声,只需自己一个念头,足以将这些人变成一具具尸体的神识技便可瞬间而发。 但秦祺知道,这些人终究不是自己的仇敌,而自己也谨记义父龙帝的那句话:不可妄动杀机! 所以秦祺试图制止这场一边倒的战斗。 “哼,你又是谁?敢管老子的闲事!”为首一名大汉怒道,竟转身向秦祺走来。 显然这名大汉并不清楚心术师催动神识技时独有的特征,更不清楚自己所面临的巨大危险。 “你无需知道我是谁,只需停手便是!”秦祺冷冷说道。 “嘿嘿!蛊雕?!取了这孽畜的妖丹老子给白长老的寿礼便有了!”大汉无视秦祺的警告,竟向秦祺身旁的蛊雕飞身掠去。 秦祺闻言一愣,闪身挡在蛊雕身前,目光骤然变得冰冷异常,缓缓说道:“白长老?你说的可是那白胜?” “哈哈哈!白长老的名讳也是你随便叫的,今日老子也顺便取了你的人头吧!”大汉大笑道,手中长刀向秦祺面门斜斜劈去。 第十四章 妖丹之争 秦祺杀机顿现,淡淡地说道:“死!” 神识之力瞬间透体而出,径直涌向大汉那羸弱不堪的神识之海。 嗡—— 大汉只觉脑中陡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荡,而后一股无比强大的神识之力好似怒浪狂涛一般将自己的神识之海搅得天翻地覆。 直到此时,大汉方才明白自己面对的竟是一名心术师,而自己竟给了这心术师足够的蓄势时间。 大汉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致命错误,但却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嘭—— 大汉的身体重重向后栽倒,气息全无。 那大汉身后几人见状无不惊骇,面面相觑间脸上充满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这是什么,什么鬼?!你们看见他出手了吗?” “他娘的,他根本就没出手!” “放屁!没出手老大怎么死了?” 众人虽战战兢兢不敢上前,口中却在低声议论着,显然这大汉的死并没有给众人带来丝毫悲痛。 而那少年也终于因此而有所喘息之机,只见其干脆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却更显俊美之貌。 少年似乎也对秦祺如此强硬的手段感到一丝讶异,但同时更令其感到疑惑的是秦祺的修为。 “心术师!”少年似乎恍然大悟,望着秦祺冷冷地低声说道。 “你们是白家的人?”秦祺转而问道。 众人此时已彻底被秦祺神秘的手段震慑,与那持剑少年残忍的杀人手段相比,显然他们更害怕眼前这个瘦弱少年的种种未知。 “不,不,我们不是白家的人!我们是青木门弟子,被兄,兄弟杀了的便是我们大师兄!”其中一名大汉唯唯诺诺地说道,始终不敢向前半步,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大师兄便是被这少年近身瞬间击杀。 “那你们与白家有什么关系?”秦祺又问道,因为提到了白家,所以语气显得咄咄迫人。 因为秦祺清楚,自己需要知道白家的一切。 “没,没关系,只是……”大汉欲言又止,从秦祺的语气中大汉感觉得到那股森冷的味道。 “说!”秦祺怒道。 大汉闻言赶忙继续说道:“只是半月后是那白长老的寿辰,听说白长老近来对妖丹有些兴趣,所以我们便奉掌门之命四处找寻妖兽!” 秦祺闻言之后冷笑一声,对众大汉说道:“我要杀你们易如反掌,只是今日我不喜欢这血腥之气,所以你们可以滚了!” 众人闻言心中不禁暗自庆幸,同时暗道:您人都杀了,还说不喜欢血腥之气?鬼才信你! 但终究还是保住了自己性命,纷纷转身便逃,但刚跑出几步时却又听秦祺说道:“等等!” 众人大骇,生怕秦祺反悔,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央求道:“求小哥饶命,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迫不得已的……” “我不杀你们,但却要让你们忘了这里的一切!”秦祺说罢之后,神识之力再度弥漫而出,向众大汉席卷而去。 神识之力无形无踪,若非心术师的话无从分辨,这些大汉均是寻常修炼之人,对秦祺的神识之力自然丝毫感觉不到。 众人只觉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个个宛如石像一般僵立当场。 心术师以神识之力可任意抹除对方的记忆,秦祺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现在还不是暴露自己的时候。 而尽管眼前的危机解除,但秦祺知道,暗中仍旧隐藏着一名强者,远较于这些人更加强大的强者。 “小雕,我们走吧!”秦祺对那蛊雕淡然说道,同时向前迈步走去。 那蛊雕现在倒是显得极为兴奋,毕竟自己乃是下等兽族,能够被龙族的大人这样保护,日后在同类之间便有了炫耀的本钱了。 蛊雕因为受伤的缘故,虽然尚且不能飞行,但走路却并无大碍,随即紧随秦祺身后向前走去。 而在经过那少年身旁时,秦祺淡淡地说道:“他们半柱香之后便会醒来,你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 哪只那少年却并不领情,冷冷地对秦祺说道:“我刑天要的东西还从未失手过,蛊雕的妖丹我一定要得到!” “哦?你不怕我杀了你?”秦祺停下脚步转身面无表情地说道。 “呵呵!刚才你神识技已使用过一次,现在我不会给你再次蓄势的时间!”刑天冷笑道,同时缓缓举起长剑,剑芒吞吐直指秦祺咽喉。 “你杀不了我!”秦祺毫无惧色,静静地问道。 “那便试试看!”刑天说罢,长剑猛然一抖向秦祺咽喉直直刺去。 秦祺巍然不动,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而就在剑尖距离秦祺咽喉半寸之时,刑天面色一变,右臂突然一沉,手中长剑突然坠落在地。 刑天顿时觉得周身酸软无力,甚至连手臂都再无法抬起分毫。 “你,你竟然用毒!”刑天盯着秦祺,却并不惊讶。 “呵呵,秦某还不屑于用这种手段,不过用毒的人马上就要到了!”秦祺淡然笑道。 而一旁的蛊雕也与刑天一般,周身瘫软地躺倒在地,一动不动。 “出来吧,用毒与这些背后偷袭的人一样见不得人!”秦祺冷冷地说道。 “咯咯咯,许久没有杀人,想不到今日竟被一个小鬼给看穿了!”正在此时,一阵香风迎面而来,紧接着一道红色倩影翩然而至,徐徐飘落在秦祺与刑天跟前。 秦祺抬眼望去,竟是一个妙龄女子,年约二十上下,一袭朱红薄纱裙,两颊笑涡霞光荡,风髻雾鬓、肤如凝脂、粉腮红润、柳眉如烟,一颦一笑间媚态丛生,让人顿时心神荡漾。 秦祺见状,脸上不由现出一丝惊讶,没想到在这背后用毒的竟是如此一个标致美人,而且其双眸中更是不时闪烁着隐隐杀机。 只见那女子绕着秦祺和那少年莲步轻摇绕了一圈后轻声笑道:“呵呵,想不到这次倒是两个俊小子,姐姐倒是有些舍不得杀了你们呢!” “你是谁?”刑天年剑眉倒竖,口中怒道。 那女子闻言后更是笑得花枝微颤,胸前那一片雪白尽收眼底,看得秦祺与那少年登时面色通红,心如撞鹿。 “怎么?连姐姐都不知道么?这大荒中能够将毒用到这等地步的还能有谁呢?!”女子凑到刑天跟前含羞细语,极尽挑逗。 哪知刑天却面色一沉,惊呼道:“你,你是妖女柳依依?!” “啧啧,初次见面便这样称呼姐姐可不好!还是叫人家柳姐姐中听一些呢!”女子哧笑着说道。 “想来你也是为了这妖丹吧?”秦祺冷笑道。 女子闻言娇躯轻摆,几乎贴到了秦祺的身体上,吐气如兰,让人不觉神魂颠倒。 秦祺也不闪不避,任由那女子对自己上下摸索。 “切,姐姐才不屑于这种低级妖兽的妖丹呢,姐姐只是见这蛊雕生得可爱想抓回去做个宠物罢了!”女子娇笑道。 秦祺闻言顿觉无语,这样的理由倒是出人意料之外了。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秦祺冷笑道。 女子闻言柳眉一弯,伸出纤纤素手搭在秦祺肩头笑道:“哦?是么?你还是先解了姐姐的毒再说大话吧!” “好啊!”秦祺说罢之后意念微动,一道神识之力透体而出,直入女子神识之海。 女子显然没有料到秦祺中了自己的蛊毒后竟然还能使用神识之力,脸上现出一丝惊讶。 而此刻只要秦祺一个念头,无论这女子修为如何深厚,神识之海都将化为一片虚无。 “不可能,为什么?为什么你,你竟然没有中毒?”女子惊呼道,但却也不敢妄动。 一旁的刑天年见状也是大为疑惑,明明对方的修为只有白境第五重,而自己白境第七重的修为都无法逃脱蛊毒的影响,为何他竟没有中毒。 龙帝圣体,百毒不侵,秦祺自然不会透露这个秘密,脸上淡然一笑,口中说道:“因为你老了!” “另外,我劝你不要妄动,你的神识之海已经被我封印,半个时辰后才会解开!” 说完之后,秦祺拖起地上的蛊雕头也不回地向远处走去。 “今日你不杀了姐姐,下次被姐姐碰到了的话,你可不要后悔呢?!”女子对着秦祺的背影娇笑道。 刑天冷冷地望着秦祺的背影,口中淡淡地说道:“我会找到你,然后杀了你!” “要杀我的人很多!秦祺随时奉陪!”秦祺没有转身,抬头望着天空缓缓答道。 …… 离开林子,秦祺将那蛊雕藏在一个偏僻之处,又在周围布了些隐匿气息的封印,看其伤势倒是并不要紧,它所需要的只是时间罢了。 但秦祺却依旧不知该去向何方,以目前的能力报仇绝无可能。 而自己的修为虽然在一个月之内便已达到白境第五重,但对自己来说这还远远不够,本想寻个僻静之地精心修炼,但却被这蛊雕破坏,还险些连自己性命都搭了进去。 修为不足,就连行走天涯的资格都没有。 眼下还是要寻一个僻静之所安心修炼才是,想到这里,秦祺不由自主地向前方继续走去。 片刻之后,一个村子出现在了远处,而此时也已日落西山,秦祺决定便先到村子里寻些吃的,明日一早继续赶路。 整条小路之上只有秦祺孤独前行,虽然并不害怕,但却已是有些疲惫,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但越往前走秦祺心中便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因为空气中似乎飘荡着丝丝血腥之气。 第十五章 血腥 每前进一步,那血腥之气便浓烈一分,待得片刻之后,距离那村子已是不足百丈,而那血腥之气却是愈发浓烈。 “山泉村!”秦祺望着前方插在泥土中的半截石碑,口中缓缓说道,紧蹙的双眉也显得愈发不安。 走至村外,扑鼻而来的血腥之气已是无比浓烈,村边的几户人家虽然亮着烛火,但却不见有任何人影,似乎那房中根本无人。 秦祺警惕地释出神识之力,同时将龙元之力在身周形成一道护体罡气,缓缓向距离自己最近的那户人家走去。 淡淡的金色光晕将秦祺的身体紧紧包裹,神识之力向周围扩散而出,秦祺望着面前已经残破不堪的院墙,面上现出一丝森冷的寒意,单单从这半截院墙便已看得出此这是人为所致,而且是由一种强大的力量自外向内爆轰而入,而即便是寻常修炼者也难以在瞬间造成这般破坏力。 大门未锁,秦祺正欲推门而入,但就在其手掌触碰到那两扇并不算结实的木门之时,却只听嘭地一声,木门竟是轰然碎裂,无数木屑瞬间堆落在秦祺的脚下。 秦祺见状心中一紧,也顾不得其他当即纵身而入,进得院内秦祺当即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小院之内赫然是三具死状惨烈的无头尸体,两男一女,三人四肢残缺不全,体内脏腑更是被残忍掏空,似乎有人以强大的力量自其腹部贯穿而入,而后将脏腑生生拽出,而四肢也像是被人以蛮力扯断。 殷红的鲜血已是洒满整个小院,刺鼻的血腥之气直教秦祺腹中翻涌欲呕,自家变之后虽说秦祺心性已是变得杀伐果断,但面对如此残忍的杀人手段,秦祺的心中仍是被惊得有些发毛。 秦祺不忍再看,见屋内尚有烛火便闪身而入,但却发现空无一人,秦祺不知是何人所为,但能以如此手段杀人者,即便是有千万个理由自己也绝然无法原谅。 秦祺面色凝重地将院门关好之后缓缓退出,心中突然泛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随即纵身急掠向村子深处奔去。 嘭—— 一扇木门轰然爆裂,不待木屑散落秦祺便闪身而入,而映入眼帘的已是两具冰冷的的无首尸体,同样残忍的方式,同样刺鼻的血腥,秦祺心中已是杀机涌动,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嘭——嘭——嘭—— 山泉村内响起了不绝于耳的爆裂之声,秦祺的身影迅速穿梭于各个院落之间,山泉村内共七十二户、一百九十三人,上至耄耋老者下至初生婴儿,竟是无一活口。 秦祺怔怔地望着眼前惨烈的景象,不知是何人竟如此残忍地杀害这些手无寸铁的村民,但不论出于任何目的都将是不可原谅的滔天罪行,秦祺的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紧握的双拳散发着强烈的杀意。 “爹!娘!”正在此时,不远处的一户院落内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之声,秦祺随即纵身掠去。 残破的院落内躺着的是两具无首尸体,残缺不全的四肢,洒落遍地的脏腑血肉使得秦祺不忍再看,而在两具尸体旁则是一名年约十七八岁的壮硕青年。 青年双膝跪倒在尸体跟前纵声痛哭,十指深深地插入泥土之内,渗出的鲜血与地面那早已干涸的血迹融合成片,汹涌而出的泪水已是将身前的地面浸湿,一股悲怆之意瞬间充斥在秦祺心头,禁不住双目泛起一丝湿润。 “你是这村里的人?”秦祺微微张口问道。 青年猛然回头望向秦祺,双目赤红如同一头凶狂的野兽一般,令得秦祺也为之一震。 “我——要——杀了你!”青年赤红的双目中闪烁出骇人的杀意,不由分说便抄起身旁的一把柴刀向秦祺扑来。 秦祺见状闪身避过,口中赶忙说道:“你误会了,我只是路过此地……” 但青年此时似乎已被愤怒迷失心智,哪里还听得进去,只是再度挥起镰刀发了疯一般地向秦祺砍去。 爹娘惨死家中,村中父老尽数被杀,此时换做任何人都不可能冷静下来,秦祺自然也不愿在此时以武力伤人,当即纵身向门外逃去。 青年见秦祺转身而逃心中更是认定是其所为,不禁更是凶性大发,不顾一切地向秦祺追砍而去。 秦祺见摆脱不得,当即右掌隔空挥出,一道无形掌力瞬间轰在青年胸口。 嘭—— 青年哪里是秦祺这一掌之敌,一声闷响过后,青年的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胸中积郁的怒意和悲愤在秦祺的这一掌之下化作一道血雾喷涌而出。 但随即,青年竟是再度翻身而起,虽然身体摇摇欲坠,但双目中的杀意却是更甚,双目中闪烁着的熊熊怒火甚至连秦祺见了都不禁心底生寒。 “我说过,人不是我杀的,我只是路过此地!”秦祺冷声说道。 “哈哈哈!”青年闻言后竟狂笑不止状如疯魔,手中紧握柴刀一步一踉跄地再度向秦祺走去。 秦祺见状顿时心生不忍,但若不能令面前这个被愤怒迷乱了心智的青年快些醒转的话,怕是日后再难恢复。 想到此处,秦祺一咬牙右掌再度挥出,只使用了半分力道的掌风呼啸而去,正中青年小腹。 噗—— 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青年的身体终于无力地倒在了地上,秦祺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向那青年走去。 “住手!”正在此时,秦祺只听得背后一声厉喝,紧接着一男一女两道身影飘然而落。 其中男子约莫二十出头,那女子则与秦祺年龄相仿,唇红齿白,二人均是一袭似雪白衣,手执利剑,挡在那青年身前对秦祺怒目而视,浓浓的杀意在二人周身萦绕不断,剑芒吞吐蓄势待发。 “哼!生得人模狗样原来竟是一头滥杀无辜的禽兽!”那少女冷声喝道。 “你们.....误会了,我也是路过此地……” “哼哼,好一个路过此地,若非我们出手怕是他也要命丧你手了吧!”白衣青年剑眉一挑,指着地上的青年冷冷说道。 “我……”秦祺一时也是无言以对,百口莫辩。 “今日我手中这无锋铁剑便要替天行道、诛魔降妖!魔剑无锋!”白衣青年怒喝一声,手中长剑隔空而斩,剑芒闪烁,一道长达丈余的巨大长剑虚影凭空显现,而后向着秦祺怒劈而去。 澎湃的真元气息迎面而来,强大的气息将地面的尘土激荡而起,秦祺大惊,单单以此一招之威来看,这白衣青年的修为便绝对在自己之上,当即也不再争辩,运起龙元之力纵身闪避。 只见秦祺的身体拔地而起,宛若九天游龙一般迎空遁去。 龙族本就为九天神兽,秦祺虽然对于御空之术还有些生疏,但在常人看来却也异常敏捷。 白衣青年见状竟也不追赶,当即探下身子搭起青年的腕脉仔细查探其伤势。 “师哥为何让他逃了!”少女不满地说道。 “在我帝枢手中还没有几人能够逃得了!且容他多活几日!”白衣青年冷笑道。 “此人阴毒残忍,定不能让他活在这世间!”少女恨恨地说道。 片刻之后,白衣青年长舒一口气缓缓说道:“好在我们及时赶到,他的伤势倒是不要紧,只是气火攻心,方才吐了两口淤血现在倒是性命无忧了!” …… “刚解决了一场麻烦,现在又遇到另一场麻烦!”秦祺气喘吁吁地靠在一棵大树旁,无奈地叹道。 但事已至此,秦祺这个“凶手”的罪名怕是已经坐实,想到此处秦祺自言自语道:“看来也只有找到这个凶手方能还我清白了!” 翌日,山泉村燃起熊熊大火,噼啪作响的火蛇吞噬着一切,将这片充满血腥土地瞬间吞没。 侥幸逃过此劫的那青年跪在村外,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火光,双目中的泪水再度夺眶而出,“铁山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青年紧咬的下唇已是渗出了丝丝鲜血。 少女见状也是双目湿润不忍再看。 “铁山!日后有何打算?”白衣青年站在铁山的身后问道。 “帝枢大哥,多谢你和青芙妹妹的救命之恩,铁山现已家破人亡,还望帝枢大哥收我为徒,他日定要手刃此贼!”铁山哽咽着说道,对着帝枢拜倒在地。 “铁山兄弟快快请起,虽说师门有令不得私自收徒,但你可入我宗门,一样可以报仇!”帝枢赶忙将铁山扶起,同时口中说道。 “帝枢大哥恩德铁山永生不忘!”铁山拭去眼角的泪水再度拜道。 …… 秦祺一刻不敢停留地疾驰而行,约莫又过了半日,前方竟又出现一个村落。 整整一日的长途奔袭已是将秦祺累得周身酸软,此时看到村落秦祺不由得长舒一口气,径直向那处走去。 然而还未进村,秦祺却是心中一紧。 一股刺鼻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秦祺随即想到了昨晚山泉村那残忍的一幕,当即催动真元纵身跃入。 进得村内便已是一片死寂,浓重的血气充斥在秦祺周围每一寸空气,秦祺心中暗道不好,一掌将一户院落的木门轰开而后闪身而入。 “好歹毒的手段!”秦祺望着躺在地上残缺不全的五具尸体咬着牙狠狠地说道。 第十六章 真凶 杀意骤起,秦祺仔细地逐一检查着每一户人家,但却终究未曾发现活口,一百二十三户,全部被人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杀害,这与百里村的情形如出一辙,显然此乃同一人所为。 秦祺缓缓走出村子,之前困乏之意已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只有无尽的怒意和澎湃的杀伐之气。 陡然,秦祺心中泛起一个可怕的念头,当即全力催动龙元之力向前方不顾一切地飞驰而去。 而在秦祺离去不久,白衣青年少女便随后而至,望着同样被屠戮殆尽的村子,二人阴沉的脸上泛起深深的寒意。 “师哥,我们还需快些才是,否则怕是前面的村子也难逃噩运!”少女一脸的焦急之色。 “既然如此,我先行一步,师妹你随后赶上!”帝枢说罢之后纵身一跃,向前急速奔去。 “哼!又丢下我!”青芙撅着嘴悻悻地说道。 秦祺疾驰而行,现在已是接连三个村子惨遭屠戮了,在经过上一个村子时秦祺发觉血迹仍有余温,当即不顾一切向前方掠去。 “凶手一定要找到!”秦祺心中暗暗发誓,自己清白固然重要,但真正使秦祺担忧的却是那些手无寸铁村民的命运。 帝枢紧追不舍,虽然秦祺的“飞龙”劲力身法玄妙,但帝枢的速度竟也毫不逊色,长剑御空而行,在空中划过一道璀璨的亮芒向前急速飞去。 而当秦祺的身影再度出现在前方一个村子时,一道异样的气息瞬间进入秦祺的神识。 “就是他!”秦祺双目杀机迸射,心念一动,龙元之力透体而出在周身形成一道青色光晕向那气息来源迅速掠去。 咕——咕—— 在一户院落之内,传来阵阵异响,似是喉咙涌动,又如泉眼翻腾,但听上去却是令人不寒而栗。 嘭—— 木门陡然爆裂,秦祺破门而入,入眼尽是一片血红之色,残肢碎肉散落在各个角落,院子正中赫然是一只巨大的熔炉,而熔炉旁则是一名青袍男子,只见其披头散发,身着一袭青色长袍,但却已是被血污浸透,周身泛着血红色的光晕。 显然这是一家铁匠铺,只见院内凌乱地堆砌着上百件铁器,而那些铁器之上更是挂满了碎乱的皮肉, 而更为诡异的是院内两具残缺的尸体内似乎有着什么东西正源源不断地向男子双掌涌去。 这名男子对秦祺的闯入竟然视若无睹,仍旧背对着秦祺吸收自那尸体内涌出的丝丝“红线”。 秦祺见状自是怒不可遏,催动龙元之力,双掌向那男子爆轰而出。 显然秦祺只求一击必杀,虽然一路以来已是疲惫不堪,但此时凶手在此又怎能容其存活于世。 吼—— 一声浅浅的龙吟之声豁然自秦祺体内响起,拥有龙帝圣体的秦祺虽然此时仅仅为白境第五重,但龙元之力却已是高出同阶之人太多,浑厚的真元透掌而出,化作一条胳膊粗细的游龙向那男子后背激射而去。 “噫?”或许男子听到了那一声细不可闻的龙吟之声,口中随即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讶异之声。 而就在此时,掌劲轰然而至,嘭——,一声巨响传来,那男子竟是毫发无伤,而秦祺拼尽全力的一击竟未能破入男子周身那一圈淡淡的血红色亮芒。 “嘿嘿,好强大的气息啊,极好,极好,有你一个便抵过这些蝼蚁百个!极好,极好,哈哈哈哈!”男子仍旧没有转身,沙哑的喉咙中发出阵阵诡异的笑声。 秦祺心中大骇,虽然早已料到这名男子修为很强,但仍旧是没有想到竟会强大如斯,自己的全力一击竟然未能近得其身。 而就在此时,那名男子缓缓转过身来。 “啊——”秦祺见状不由得惊呼一声,只见那名男子身形虽较为壮硕,但脸上薄薄的一层皮紧紧地贴在头骨之上,形同一只骷髅无二,而在其裂开的嘴边更是挂满了猩红的血迹和碎肉,让人见了顿时心底生寒。 “怎么还不到!”秦祺心中暗骂,一路以来以虽然不曾被那青年追上,但依靠神识之力的感应还是让秦祺清楚地知道身后尾随自己的那道气息。 而秦祺却也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因为自己急于出手却忘记了自己最强大的神识技,现在,想要蓄势已然不可能了。 那骷髅男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灰白的牙齿,而后挪动脚步向秦祺缓缓走来,面上挂着阴森的笑意。 秦祺见状即便自知不敌,但却想拖住此人,至少要拖到那白衣青年赶到,到时不但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更可以一举将此人击杀。 “咯咯咯,极好!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尝尝你精血的味道了啊!”那男子说到此处,缓缓伸出右掌平平指向了秦祺。 咻—— 一声轻响,只见自其五指指尖竟射出五道血柱闪烁着猩红的光晕以极为诡异的曲线向秦祺激射而去。 秦祺见状心中一凛,五道血柱虽蜿蜒前行,但却是迅捷无比,甚至自己还未看清那五道血柱便已至身前,去路已是尽数被封死。 死亡的气息瞬间弥漫在秦祺的心头,但即便如此秦祺仍是紧咬牙关拼尽全力将全部真元之力瞬间催动,从而在自己周身形成一道厚厚的金青色光幕,以期能够抵御这五道血柱。 “噫?竟然是金色的!”那男子似乎有些讶异,但同时深深凹陷的双目中闪烁出一丝兴奋,好似一头凶兽正在等待着自己猎物的死亡。 “魔剑无锋!”正在此时,只听得空中一声暴喝,同时划过五道长剑虚影向秦祺所在之处重重劈来。 噗——噗—— 接连五道闷响,剑影消散,但同时那五道血柱也是随之消失不见,而此时一道白色身影飘然而落,挺拔的身姿傲立于秦祺与那男子之间,手中一柄七尺铁剑散发着浓浓的杀意。 “你终于来了!就是他杀了这些村民!”秦祺对帝枢说道,而后意念微动,神识之力迅速积蓄,自己修为不及,唯有依靠神识技或许才能将其击杀。 帝枢不动如山,似是一柄利剑般地挺拔而立,剑眉倒竖,虎目如炬,冷冷地望着那“骷髅男子”。 “咯咯,极好,竟然又来一个,看来今日运气不错!”骷髅男子沙哑着声音怪笑道。 帝枢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周身泛起浓浓的杀意,手中铁剑发出微微的铮鸣之声,发出森冷的寒意。 “骷髅男子”怪笑一声,而后再度伸出那双血红色的手掌,“咯咯,极好,你若是乖乖让我吸干你的精血,或许可以死得痛快一些!” “妖孽!”帝枢冷喝一声,手中长剑豁然向前直直刺去,剑芒吞吐,以雷霆万钧之势向那双血红手掌激射而去。 咻—— 一声锐响,十道“红线”透指而出,竟瞬间将那剑芒紧紧缚住,使其再也不能前进分毫,片刻之后剑芒顿时消散于无形之中。 帝枢见状身形拔地而起,口中暴喝一声:“九州剑气!”,只见其手中铁剑白芒闪烁,数十道无形剑气瞬息而发,如同漫天剑雨一般向“骷髅男子”铺天盖地激射而去。 “极好,极好!”骷髅男子反应奇快,不待剑气接近便双臂一扬,宽大的袍袖挡于身前,同时一道血红色的光幕瞬间出现。 噗——噗——噗—— 闷响之声不绝于耳,数十道凌厉的剑气尽数击在那“骷髅男子”的袍袖之上,而后一切便重新归于沉寂。 一旁的秦祺见状也是不由得一惊,原本以为以这白衣青年的修为即便不能将其斩杀,也定能使其重伤,但现在看来这“骷髅男子”的修为要远在其上,至少要在玄境层次。 “你拖住他!”秦祺低声说道,而后双目微闭,神识之力的凝聚速度骤然加快了几分。 “哼!”帝枢冷哼一声并未答话。 “极好,极好!区区青境第一重便能有此威势,你这小白脸的精血虽不如那个,但也还不错哦!咯咯咯!”骷髅男子已是将目光完全放在了帝枢的身上,似乎已经忽略了秦祺的存在。 帝枢闻言双目中杀意更甚,当即纵身高高跃起,口中厉声喝道:“化剑!” 随着一道青芒,只见帝枢的身体竟化作一柄巨大的利剑,好似雷电一般向那骷髅男子直直刺去。 “咯咯咯,虽然我的身体和修为暂时处于虚弱状态,但这种程度的攻击可伤不到我哦!咯咯咯!”骷髅男子的面上挂着阴森可怖的笑意,双掌豁然腾出一道血芒向那剑芒迎击而去。 嘭—— 血芒正中帝枢胸口,一声沉重的声响传来,只见其身体向后倒飞而出,而后重重地撞在残破的院墙之上。 而此时,秦祺的前额闪烁起金色的华芒,双目缓缓睁开,脸上挂着一丝冷笑,“吾心寂静,一念荡识!” 陡然,一道无形的神识之力透体而出,以惊人的威压向着那骷髅男子的神识之海席卷而去。 “心术师!”帝枢见状惊呼一声,脸上泛起难以置信的神色。 神识之力速度极快,还不待那骷髅男子反应便已透体而入,骷髅男子的脸上微微一滞,双目顿时显得呆滞无光。 呼—— 秦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然拥有龙帝圣体后自己的神识之力也变得强大了许多,但使用这“秦氏心诀”时仍是有些力不从心。 尽管如此,能够斩杀这骷髅男子也算值了。 咕噜—— 而就在此时,那骷髅男子的喉咙里似乎传来一声异响。 “他,他还活着!”帝枢以剑支撑着身体,咬着牙对秦祺说道。 秦祺大惊,当即转身望去,只见那骷髅男子先是微微转了转脖子,发出一声枯木断裂般的声响,而后大嘴一咧,笑道:“咯咯咯,少年心术师,不过你的神识技却对我没有半点用处!咯咯咯!” 说罢之后,那骷髅男子迈着夸张的步子向秦祺快速袭去。 第十七章 偃月现 妖魔陨 秦祺心中骤然一缩,脸上现出难以置信之色。 众所周知,无论普通人还是修炼者,正是因为神识之海的存在才能够神智清明,而一些妖兽之所以修炼有成,也是因为拥有了神识之海,可以说神识之海是一切修炼的根本,只是多寡的区别而已。 而这骷髅男子竟没有神识之海,这不仅令秦祺感到万分惊讶,就连帝枢都惊骇不已。 骷髅男子速度奇快,转瞬之间,便已掠至秦祺跟前,举起一双干枯的手掌向其胸前狠狠拍去。 以秦祺白境五重的修为根本无法应付骷髅男子这一击,只听秦祺闷哼一声,身体好似被利刃穿透一般向后重重栽倒,但与此同时,秦祺的胸前一道微微的金色光晕一闪即逝。 若非秦祺拥有世间最强悍的龙帝圣体,这看似随意的一击怕是早已将其胸腔穿透心脏破裂而亡了。 “好强的体魄!”骷髅男子望着自己骨骼寸裂的手掌惊讶地说道,但似乎其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你是妖兽?!”骷髅男子转而望向秦祺有些意外地说道,因为按常理来看,只有妖兽才能拥有如此强悍的体魄。 但旋即骷髅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竟面带惊骇地说道:“龙族?!” 即便是秦祺都不曾想到这骷髅男子仅仅一招便已知道自己隐藏的秘密,由此看来这骷髅男子的身份和阅历绝不简单。 “既知我是龙族,还不快滚!”秦祺强忍胸口的剧痛,故作镇静地说道。 骷髅男子闻言不惊反喜,喉咙中发出一阵咕咕之声,而后大笑道:“咯咯咯,极好,极好,既是龙族,那么你的龙丹就交出来吧!” 话音刚落,只见骷髅男子一把将秦祺抓起,而后举起右掌便向其丹田刺去。 噗—— 一声闷响,鲜血迸射,枯骨之掌瞬间刺破秦祺皮肉,直入体内。 “呃——” 一阵剧烈的疼痛使得秦祺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不远处的帝枢见状不由寒意顿生,但此时自己已无能为力,紧紧盯着秦祺的双目中闪出绝望之色。 “嗯?丹,丹田呢?”正在此时,骷髅男子发出一声惊讶,竟愣愣地望着秦祺不知如何是好。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没有丹,丹田!”骷髅男子显得惊骇无比,骨掌入处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丹田。 而就在此时,骷髅男子似乎看到秦祺那滴血的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狡黠而诡异的笑,无论骷髅男子还是帝枢,甚至秦祺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是,在其背后,那金龙刺青的双目已缓缓睁开, 骷髅男子当即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那是一种足以让自己殒命于此的巨大危险。 只见骷髅男子抽掌欲出,但不料秦祺体内似乎有一道强大吸力一般将其右掌牢牢吸住。 而与此同时,骷髅男子身后金芒闪烁一条丈余金枪凭空闪现,枪头直指其后心。 骷髅男子终于慌了,他不明白秦祺为何没有丹田,更不明白这金色长枪为何会突然出现,他只知道死亡已经来临。 死亡的威胁使得骷髅男子变得更加暴躁,催动自己全部真元之力灌注于右掌之上向秦祺体内疯狂涌去,试图以此将秦祺的身体撑爆。 但经过龙帝圣体的改造,秦祺体内经脉已是宽阔如海,骷髅男子的真元之力竟是一时间难以对秦祺造成任何伤害。 不仅如此,秦祺的身体经脉似乎来者不拒,本着不要白不要的精神将骷髅男子的真元之力尽数吸收融合。 骷髅男子惧意更甚,喉咙中发出阵阵诡异的声响,漆黑的眼洞内似乎有一丝微弱的亮芒闪过。 终于,秦祺的眼中现出一丝狠戾之色,强忍着体内传来的剧痛深吸一口气,紧接着苍白的双唇微微开启:“再……见!刺!” 陡然,金芒大盛,偃月龙皇枪发出一道夺目的光华,伴着一道低沉的龙吟之声,向那骷髅男子后心迅猛刺去。 噗—— 任骷髅男子肉体如何强悍,此时此刻在这上古神兵面前都不过如轻云薄雾般吹弹可破。 整支枪头轻易没入骷髅男子的体内,同时澎湃的龙元之力正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肆意狂虐地绞动着其五脏六腑。 终于,骷髅男子的左手无力地松懈下来,但偃月龙皇枪余力未消,继续向着骷髅男子的体内挺进,直到透体而出数寸方才止住。 嘭——,秦祺的身体重重摔落在地,偃月龙皇枪也终于无以为继化为一道金芒重新没入秦祺体内。 剧烈的疼痛使得秦祺几欲昏厥,但秦祺知道,在没有确定骷髅男子是否毙命之前,自己还不能闭上眼睛。 “神……”骷髅男子似乎想说什么,但却因喉中淤血涌动而最终喷出一道紫黑色的血雾。 紧接着只见其身体直挺挺地向后栽倒,看上去生机已绝。 秦祺躺在地上,转过头冲一脸惊骇的帝枢露出一丝苦涩的笑,用尽气力说道:“他才是,凶手!” 说罢之后,秦祺再也无法坚持片刻,缓缓闭上了双目,虽然生机未绝,但却已意识涣散。 朦胧之中,秦祺似乎再次看到了父亲,看到了鬼叔,看到了凌衡、霍青,看到了义父敖秀。 他们的笑容是那样清晰,目光是那样清澈。 “好,强!”帝枢望着地上的秦祺怔怔地说道。 他不明白一个只有区区白境五重的修为为何竟会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实力,或许更令帝枢感到心生寒意的是秦祺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和勇气。 聪明的疯子!这便是帝枢对于少年秦祺做出的最终评价。 最终,重伤昏迷的秦祺被随后赶到的青芙和铁山带走,而就在几人离去后不久,本已“身亡”的骷髅男子喉咙微微一动,紧接着噗地一声,喷出一口紫黑色的淤血。 “极……极好,我们……我们还会再见的!” …… …… 朝霞如血,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甜香,一名长发少年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呼吸均匀,气息平稳,睡得安详而舒适。 只是少年已如此睡了整整三十日。 一名鹤发垂须老者在床榻旁静静地望着少年,眉头微蹙,显得心事重重。 “他会死么?”帝枢轻轻问道,静静地站在老者身旁,白衣楚楚,身子仍是那样挺拔。 老者闻言后微微摇了摇头,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之后方才缓缓说道:“我关心的并非是他能不能活,而是他一个肉体凡胎,为何竟会是龙族之人?” “您是说他是冒充的?可是我亲眼所见,那气息不属于任何人类六族!况且那骷髅怪物也曾亲口说出他是龙族!” 老者的面色更显得疑云重重,“若其真是龙族便更说不通了,据我所知龙族数千年来只有一位人类被破例纳入,那便是天帝大人,而他,凭什么能够让龙族再次破例!” 说到此处老者微微一顿,紧接着继续说道:“而且如此大事龙族竟没有传出半点风声,这绝不是龙族的作风!” “天帝百草毒发,现在已是病入膏肓,各族已是蠢蠢欲动,莫非他与此事有关?” 帝枢此言一出,老者先是一愣,而后哑然失笑:“哈哈哈,龙族可不傻,换做了你,难道指望这样一个无关轻重的小角色就能改变这天下大势么?况且自龙帝失踪后龙族内部已是一分为二,只怕是龙族内也有人盼着天帝早点死呢!” “如此说来,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此次七族会盟,龙族不仅要保住这武修第一的名头,更试图在心术师的比试中夺冠!”帝枢面色阴沉,缓缓说道。 “哈哈哈,心术师可并非你想象的那般简单,放眼大荒七族,除了龙族因先天原因而无法修炼强大神识外,其他六族哪个不是拥有着各自强大的心术师队伍,想要夺冠,呵呵,龙族不过痴心妄想罢了!”老者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不屑。 帝枢闻言后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说道:“您别忘了,大荒中还有一个由诸多强大心术师构成的世界,冥界!” “冥界?难道你认为他会是冥界的人?呵呵,这便更不可能了,大荒七族中除了木族的那个秦阳子与冥界的关系不清不楚外,其他有谁不是视冥界为妖魔之地,龙族更不能让一个冥界的人加入自己了!” 正在此时,床榻之上的少年手指微微抽动一下,胸口剧烈起伏,气息也变得越发凌乱。 帝枢正想再说,但却被老者一个眼色制止,只见老者一把抓起少年腕脉,仔细探查着其伤势,同时一道真元之力缓缓注入,少年顿时变得安静了下来,只是仍然没有任何醒转的迹象。 “既然来历不明,您又为何救他?”帝枢又问。 “正因为他来历不明,所以我才要救,无论如何,能让龙族领我们一个人情,送上门来的好事我可不会放过!”老者面上如沐春风,笑意甚浓。 “您打算怎么办?” 老者微微一笑,望着帝枢轻轻说道:“很简单,把他交给龙族!” 第十八章 八部天龙诀 二人说罢之后轻轻离去,那老者甚至连关门的动作都异常小心,生怕将那少年惊醒。 而就在二人离去的许久之后,原本昏迷不醒的少年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面容略显憔悴,眉宇之间更是隐隐透着深深的忧郁和迷茫。 龙帝圣体的强悍使得秦祺早在二十天前便已醒转,只是他不敢确定站在自己身旁的这两个人是否可信,所以秦祺只能以此自保。 经历的种种磨难已经使得秦祺的心变得坚忍而多疑,他一直希望自己听到的是一片谆谆善意,但经过这二十天的忍耐,自己不仅知道了这二人的真实身份,更看清了这二人的本来面目。 而就在刚才,秦祺在听到父亲的名字时险些失控,自己当然不相信父亲会与冥界有什么关系,看来白家在这方面已是下足了功夫,这更令秦祺对白家恨之入骨。 而同时令秦祺同样铭记的还有一个宗门——水族剑宗,因为帝枢和这老者正是来自这里。 秦祺决定离开,因为即便自己在这里暂时会很安全,但现在还不是见龙族的时候,自己则更不愿做别人手中的棋子任人摆布。 …… …… 当夜幕深沉,在黑暗的笼罩下,秦祺离开小屋向远方走去,这里本不是家,也没有任何值得自己信任的人。 小腹的伤口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疼痛,仅仅走了几步,身上沁出的汗水便已将衣衫湿透,但秦祺面色苍白的脸上充满决绝与冷傲。 帝枢,虽然我们曾并肩战斗,但或许下次再见之时我们便已刀剑相向,而我,不会留情!因为我知道,你亦如此! 我和你之间,本没有情谊可言。 然而秦祺却知道,帝枢算不得一个坏人,否则他不会在那夜悍然出手,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又或者心中如自己一般执念太深,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与他本不是一路人。 秦祺想到此处,脸上现出一丝释然,迈开脚步走向那漆黑深处。 而秦祺并不知道的是,此时,帝枢和青芙静静地站在屋顶之上,目光注视着那道渐渐消失的背影。 “师兄,为何不拦着他?”青芙疑惑地问道。 帝枢闻言淡然一笑,只是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还会再见的!”许久之后,帝枢轻轻说道。 …… 出了那座小城,秦祺却发现自己仍旧无处可去,但值得庆幸的是,在这北域之内永远不缺少藏身之地。 群山连绵,碧林幽谧,使得这北域成了那些逃亡避祸之人的最佳去处。 小城西侧不足百里处便有一座单狐山,虽称不上险峻,也算不得雄奇,但却被一片漫无边际的丛林团团包围,而林内散布着数百处可杀人于无形的毒瘴,至于毒草异虫更是数不胜数。 但也正因如此,这里才罕有人至,甚至连一些常见的野兽都不敢踏入半步。 不过这里对于秦祺来说却是个极佳的藏身之地,龙帝圣体百毒不侵,区区毒瘴草虫自然不能对秦祺构成任何威胁。 经过那一战之后,秦祺伤势极重,若非有龙帝圣体的保护,便是其有十条命也难以承受。 而骷髅男子并不知道的是,秦祺的龙丹便是龙帝圣体,而龙帝圣体自然远非寻常武修能够轻易染指,也正因如此,才让秦祺有机会设下圈套,而将其一举击杀。 但秦祺心中却十分清楚,若是再重新来过,骷髅男子挥手之间便可将自己轻松击杀,他并非死于自己之手,而是死于其心中的贪念。 尽管自己的修为已达白境五重,但在这样的强者面前自己仍旧毫无自保之力,甚至连逃走的资格都没有。 秦祺知道,自己必须要在短时间内变强,即便不能自保,至少要有足够的能力逃脱危险,大仇未报,自己绝不能死。 走进丛林深处,秦祺故意寻了一处毒瘴弥漫之地作为自己修炼的场所,在城内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秦祺不敢妄动龙元之力,所以伤势也便迁延未愈。 “嗯?怎么会这样?”当秦祺试着引动龙元之力时,却惊讶地发现,自己体内的龙元之力竟是增加了许多,原本处于白境五重中期的修为,竟一举到了五重巅峰。 面对如此异象,秦祺随即想到了那夜自己被骷髅男子伸手探入体内的同时,其真元之力也随即汹涌而入,或许正是经过龙帝圣体的改造,那部分真元之力已被同化为龙元之力,如此才有了现在的这个结果。 想到此处,秦祺没有丝毫兴奋,因为他知道,自己仍差得太远。 神识引动,金芒骤现,转瞬之间一杆金黄色的长枪出现在秦祺面前,一道低沉的龙吟之声响起,紧接着密密麻麻的上古文字萦绕在秦祺周围,正是“八部天龙诀”。 八部者,一天众,二龙众、三夜叉、四乾达婆、五阿修罗,六迦楼罗,七紧那罗,八摩呼罗迦。 而当秦祺念到此处时,只见漂浮在自己面前的这些上古文字急速旋转,片刻之后竟凝成三道人像,静静地漂浮在半空之上。 秦祺抬眼望去,不禁面色一变,只见这三人均是蛇头人身,中央一尊,两手屈臂,作拳舒头,立指当胸,竖左膝而坐;左方一尊,戴蛇冠,坐向右;右方一尊,两手吹笛,面向左。 而这三尊虚像,相貌、服饰竟是一般无二,显然这是同一个人的三种姿态。 与秦祺相对的,正是中央那尊虚像,此时其静静地望着秦祺,脸上似笑非笑,但却一言不发。 “你,你是摩呼罗迦?!”秦祺小心翼翼地问道。因为根据八部天龙诀的描述,只有摩呼罗迦是蛇头人身的形象。 但同时令秦祺感到诧异的是,这摩呼罗迦在这八部天龙诀中乃是属于最后一诀,而秦祺连第一诀都不曾修炼,为何这最后一诀的形象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秦祺显然不相信自己天赋异禀,可以跳过前七诀而直接修炼这第八诀。 而这摩呼罗迦也并没有回答秦祺的意思,只是那么静静地悬浮在空中,静静地望着秦祺,静静地一言不发。 至于其两侧的虚像,则更是毫无反应,甚至连看都不曾看上秦祺一眼。 “你若真是摩呼罗迦,又为何提前出现?”秦祺不肯罢休,再度问道。 秦祺此言一出,中央那尊虚像终于忍不住而纵声大笑:“哈哈哈!他们说我少智无知,却不知这里还有一个无知的小子!” “他们?他们又是谁?你又何出此言?”秦祺追问道。 “哈哈,本座乃摩呼罗迦,大蟒之神,你既修炼这八部天龙诀,不知这心诀中哪里写了本座不能第一个出现呢?难道你还不是无知愚钝么?”那尊虚像大笑着说道,引得身旁的两尊虚像也是发出阵阵嘲弄的笑意。 秦祺闻言顿时语塞,细想之下,倒是确实如同摩呼罗迦所言,这八部天龙诀虽然只说明了排位顺序,但却没有说明修炼的先后顺序。 “难不成这八部天龙诀是倒修?”秦祺恍然大悟,显然其并不相信自己天赋异禀,能够跳过其他七诀而直接修炼第八诀。 “嘿嘿,什么倒修不倒修,修炼八部天龙,那么本座便是这第一诀的最终奥义!你唯有领悟了本座的真正奥义,方才发挥出这一诀的最强力量!否则任你如何修炼心诀,终究难窥天机!”中央的摩呼罗迦晃着巨大的蛇头,发出一道难听的笑声。 “领悟?如何……”秦祺正想再问,却只见这三尊虚像如同凝滞一般,双目没有了一丝神采,好似化作三尊石像,就那么静静地漂浮在秦祺面前的虚空中。 秦祺见状,只得硬生生地将后半句话吞了回去,同时仔细地打量着这三尊摩呼罗迦。 “领悟?这又如何领悟,没有半点文字,只有这三尊死气沉沉的虚像!”秦祺不由得苦笑道。 前后左右直看了数个时辰,秦祺却始终不得其法,无奈之下只得暂时放弃,既然这三尊虚像是这第一诀的最终奥义,那么我也可以暂时修炼心诀,或许只有在修炼心诀的同时才能领悟这最终奥义吧。 秦祺只得这样安慰自己,索性便在这三尊摩呼罗迦的下方盘膝而坐,按照第一诀的心法运转龙元之力。 秦祺双目微闭,以神识之力引导龙元之力,沿着周身经脉徐徐运转,因为此时的秦祺不存在实体形态的“丹田”,所以其龙元之力是存储在经脉之中。 而这与那些以丹田存储真元的寻常修炼者截然不同,这种形式的存储方式最重要的好处便是调动龙元之力所需时间远远要较寻常修炼者更为迅速,且存储量也更为巨大。 同时,秦祺另外一个重要的优势便是其有着强大的神识之力,运转龙元,需要神识为引,拥有强大的神识之力便意味着能够更准确、更敏锐地引导龙元到达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甚至秦祺在修炼之时还能分出其他的神识之力监视着自己周围的一切动静,包括各种毒虫的行动轨迹,毒瘴的弥散方向。 在修炼之时还能一心二用,这是在那些寻常修炼者无法想像的恐怖能力。 同样,这在心术师中更加无法理解,因为从没有一个心术师能够同时走上武修者这条道路。 而现在的秦祺,正在开创一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全新修炼之道。 第十九章 应龙 而与此同时,因为秦祺的存在,周围的毒瘴、毒虫似乎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散,或许是龙帝圣体的力量所致,或许又是八部天龙诀的又一奇特之处。 无论是周围的毒瘴还是毒虫,都无法靠近秦祺十步之内,但尽管如此,仍是有一些小虫不慎爬入这个“禁区”,而等待它们的只有爆裂而亡的悲惨下场。 时间缓缓流逝,秦祺好似老僧入定般一片空明,头顶之上三尊摩呼罗迦虚像巍然不动,与下方的秦祺似乎相互呼应,渐渐地竟有种似要融为一体的错觉。 若是有人远远望去便会发现,此时秦祺虽然仍是秦祺,但却与其上方的摩呼罗迦极为神似,甚至秦祺双手竟不自觉地结成一个又一个的奇怪手印,直到最后与中央那尊摩呼罗迦的手印完全相同。 此时的秦祺神识充满宁静,这是前所未有过的宁静,甚至在其神识修为达到“寂静心”层次时都不曾有过的宁静,甚至心中的仇恨都在此时烟消云散。 看透了生死,看透了仇怨,看透了红尘,看透了世间的一切,心中无牵无挂、无忧无虑、无喜无悲。 但,或许因为心中仇恨太深,又或许因为执念顽固,这种状态只持续了短短的一霎那,秦祺便又重新回到之前的自己。 那个心中充满仇恨的秦祺,但也正因如此,使得其心中再难平静。 而此时秦祺并未注意到的是,其上方的那尊摩呼罗迦虚像竟缓缓睁开了双目,似乎是为秦祺感到惋惜,只见其微微摇了摇头后,又再度闭上了双目,继而缓缓消失不见。 “难道刚才的那种状态是顿悟么?”秦祺自言自语道,虽然自己同样感到可惜,但心中却没有半点后悔。 若是要因为追求顿悟而使自己放弃仇恨,秦祺宁愿永远不去顿悟。 不过尽管如此,那一霎那的顿悟使得秦祺的龙元之力变得精纯了许多,虽然尚且无法领悟摩呼罗迦的最终奥义,虽然威力尚不足道,但至少秦祺拥有了自己第一式武技,摩呼罗迦。 正在此时,秦祺的神识之海陡然一震,有两道真元气息一前一后竟向这充满毒瘴的丛林深处快速挺进。 而更令秦祺感到惊讶的是,其中一道气息竟是有些熟悉。 秦祺见状身形一闪,向后飞掠而去,而令其感到惊讶的是,自己就在这一瞬间,身体便已退出数十丈之远。 而此时秦祺方才意识到,自己竟不知道究竟在这里修炼了多久。 秦祺无暇多想,虽然现在已距离那两道气息的主人不下百丈之远,但这仍然无法令其有丝毫的松懈。 因为危险随时存在,在自己没有变得强大之前,必须要处处小心,时时戒备,如此才能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生存下去。 只见秦祺悄无声息地躲在一处茂密的藤蔓之内,同时释放出神识之力将自己所在之处布下封印与那两道气息彻底隔绝开来。 若对方不是心术师的话,那么自己所处的此地便是绝对安全的。 几乎就在秦祺布下封印的同时,一道红色身影自空中急速划落,而其落脚之处正是秦祺方才修炼之地。 虽然距离百丈,但对于身为心术师的秦祺来说,要想看清对方相貌、甚至听得对方说话则不费吹灰之力。 秦祺顺势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红纱薄裙的美艳女子楚楚而立,只是其面色略显苍白,显然其已经受伤。 “是她?!”秦祺一眼便认出此女子正是当日刑天口中的那大荒妖女。 但紧接着,一名身着青袍的中年男子随后而至,望向女子的目光中隐隐透着凌厉的杀机。 “应龙,我已经给你解药了,你还要怎么样?”女子的神色有些紧张,一双杏眼怒目而视。 “这面龙牌乃是我族龙帝随身之物,你只要说出这龙牌是从哪里得到的,我便放了你!否则只有请你随我回龙族一趟了!”男子淡然说道。 “我已经说过了,这龙牌是我从一个小子身上偷的,我哪里知道他怎么会有这东西!”女子似乎并非说谎,但应龙却依然不肯罢休。 “那只有委屈你随本座回龙族,向诸位长老们解释了!”应龙说罢之后,右掌之上闪烁出一团淡绿色的光晕,而后缓缓抬起。 “我再问你一句,说还是不说!”应龙显然已经没了耐心。 “呵呵,堂堂龙神大人,想不到却要倚老卖老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你们龙族还真是强大呢!”女子竟丝毫没有屈服之意,反而言语之间将那应龙奚落了一番。 “为了找到龙帝的下落,本座对任何人都不会手下留情!今日我便将你的修为废去,而后带你回龙族!”应龙说罢之后抬手便向女子推掌而去。 “等等!”正在此时,一道声音凭空出现,令那应龙和女子二人都不禁面色一变。 而应龙的心中则更是惊讶,因为凭借自己已达虚境层次的修为竟丝毫没有发现周围竟还藏着一个人。 与此同时,一道黑色身影由远处急速掠近,片刻之间便已站在二人之间。 “是你?!”女子见状失声惊道。 “年轻人,不管你是谁,我劝你不要插手!”应龙面色一沉,口中说道。 “晚辈秦祺,见过龙神前辈,她并未说谎,还望前辈手下留情!”秦祺冲应龙微微一躬身,显得毕恭毕敬。 “哦?虽然本座并不想知道你们的关系,但事关重大,你究竟是谁?你又如何令本座相信你说的话!?” “因为前辈口中的龙牌,正是她从晚辈这里偷来的,晚辈愚钝,也是刚刚才发现!”秦祺不卑不亢,即便是面对如此强者,言语之间仍没有半分胆怯。 “你的?既然如此,那么你便要给本座一个交代了,你并非龙族,为何会有龙帝金牌?”应龙双瞳一缩,透出一股咄咄迫人的气势。 而那女子显然也同样抱有疑问,龙帝的随身之物为何会出现在这小子的身上,即便其长得俊俏,但怎么看也不是什么背景深厚之人。 秦祺闻言莞尔一笑,口中缓缓说道:“首先,前辈错了,晚辈是龙族之人!” 秦祺此言一出,不仅应龙,连那女子都为之一愣。 “咯咯咯,好弟弟,你莫非魔怔了不成,你明明是肉体凡胎,怎么会是龙族呢,你可知你面对的正是龙神应龙么?”女子噗哧一声轻笑道,似乎忘记了正是秦祺的出现才使得自己化险为夷。 应龙更是面色铁青,若非事关重大,怕是早已一掌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拍死了。 “小子,从没人敢在本座面前撒谎,你,是第一个!”应龙显然有些愠怒,但却碍于身份没有出手。 秦祺微微一笑,神识引动,一道龙元之力透体而出,顿时一团金色的光晕笼罩在其身周。 “龙元?!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有金色龙元?!你明明是人类的体魄,为何会有龙帝之元?!”应龙面色大变,同时欺身而上,一把将秦祺抓住,口中追问道。 而秦祺在有所防备的情形下竟对应龙的突然出手没有半分反抗之力,心中顿时大骇不已。 龙神,果真是神一般的存在啊,秦祺心中不禁这样想到,同时心底也隐隐生出深深的惧意。 如果应龙愿意,自己将会瞬间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面对如此强者,秦祺深知自己若是再有所保留,怕是性命难保,只得开口说道:“前辈贵为龙神,难道就这样对待自己的同族么?若是义父知道了,不知又该怎么想呢?” “义父?不管你义父是谁?在大荒之中,还没有本座惧怕之人,今日任你背景如何,都要给本座一个合理的解释!”应龙说罢之后才将秦祺放开,但周身却透出一道强大的龙元之力,同时几乎令人窒息的威压向秦祺铺天盖地席卷而去。 虚境强者的威压,又岂是秦祺所能抵挡的,只见秦祺双腿竟是不听使唤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甚至连头都无法抬起,身体更是剧烈颤抖着。 “呵,呵呵!”秦祺牙关紧咬,面色顿时变得苍白,只是脸上却现出深深的嘲弄之意。 “你笑什么?”应龙怒道。 “我,我笑前辈已触犯了龙族族规!我的双膝,怕,怕是前辈,消受,不起!”此时秦祺已是双手撑地,豆大的汗珠如雨点般坠落在地。 “咯咯咯,好弟弟,你就不会求个饶么?”红纱女子此时嗤笑道。 而应龙闻后更是怒不可遏,双目中已是杀机迸现。 “应龙老头,你这样下去,不等他说话怕是便已死了,到时你又如何向龙族交代呢?”红纱女子见状面色一紧,赶忙再度说道。 应龙闻言之后不禁冷哼一声,意念微动,那恐怖的威压骤然消散。 压力顿消,秦祺却再也无力支撑,扑通一声趴倒在地,口中更是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你可以说了!”应龙冷声催促道。 “呵呵,前辈要我说,说什么?”秦祺转而躺在地上,仰面望着天空,惨笑着说道。 “你为何会有龙元之力?你又从哪里得到的这龙牌?这是第二次问你,我不想再问你第三次!你也没有第三个机会!”应龙沉声说道。 秦祺闻言后,微微摇了摇头,而后缓缓反问道:“前辈不想知道晚辈的义父是谁么?” 第二十章 你来杀了他! “哼,本座说过了,不论你有何背景,在我这里都没有半点用处!” “若是龙帝呢?” 应龙闻言面色一滞,被秦祺这句话似乎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这白痴,你可知道你说了些什么!”红衫女子此时也轻声骂道。 “我没有说谎,晚辈义父正是龙帝陛下!”秦祺摇了摇头,再度向应龙说道。 “你如何证明?”应龙一步跨到秦祺跟前,欺身迫问。 秦祺闻言后,默默地自那夔牛戒指里取出“大荒异兽谱”和“神农百草经”,而后递到应龙面前。 应龙虽然仍旧面无表情,但心中却是震惊无比,因为自己十分清楚这两部书的来历,和其所代表的意义。 这两部书乃是天帝神农倾尽一生心血绘著而成,“大荒异兽谱”可教人辨识异兽,更说明了各种异兽妖丹的具体功用和炼制方法;“神农百草经”则可辨别大荒之内几乎所有的神药灵草,以及各种灵草的配比之法,可使人死而复生,重伤得治。 此书共作七部,分别交由金族白帝、木族青帝、水族黑帝、火族赤帝、土族黄帝、雷族紫帝、龙族龙帝七人保管,而七族之帝也将此作为本族至宝,甚至将其作为自己传承的重要组成部分。 也便是说,这两部书代表的是一族之帝。 “不够!”应龙瞥了一眼秦祺手中的书,却没有接过,口中冷冷地说道。 倒并非其不近人情,毕竟龙帝失踪百年,此时一个自称是其义子的人类小子出现,身为龙神绝不可有丝毫马虎。 谁知道是不是这小子背后的势力用什么卑劣的手段得到龙帝传承。 “前辈需要什么?”秦祺眉头一皱,轻轻问道、 “一个人类,想要拥有龙族之元,那么便需要一个条件,拥有并融合龙族龙丹,或者……” “龙帝圣体!”不待应龙说完,秦祺便首先插话道。 应龙闻言后面色显得无比诧异,融合龙丹后便可以拥有龙元之力,这是大荒之内武修人所尽知之事。 不过若是有人融合了龙丹,一旦被龙族知道的话,那么面临的便是无法想像的灾祸。 据说三百年前大荒内便有一人类紫境层次的绝世强者杀了一名龙族强者,并取其龙丹融合修为大涨,但随之而来的便是号称“龙族之泪”的十名紫境巅峰强者疯狂的报复。 最终“龙族之泪”奔袭万里,将那人废去修为、震碎经脉、剁去四肢,夺回了龙丹,自此之后,便再无人类胆敢打龙族龙丹的主意。 而至于“龙帝圣体”,则更没有可能,因为除了天帝之外,龙帝的修为无人能及。 更重要的是,龙帝圣体的秘密除了龙族和六族之帝外,任何人都无从知晓。 而此刻秦祺竟随口说出了“龙帝圣体”,那么便足以说明,他一定知道这个秘密。 “住嘴!”应龙当即大喝一声,示意秦祺不要再说下去,毕竟此时红衫女子在场,龙族的秘密可不能这样随便示人。 秦祺正要再说,但却见应龙一把抓住秦祺右腕,而后一道龙元之力徐徐灌入。 瞬间,应龙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双目之中透出无比惊骇之色,紧紧盯着秦祺上下打量着。 片刻之后,应龙的心似乎稍稍平缓,轻轻地松开抓着秦祺的手,与之前凌厉霸道的气势判若两人。 红衫女子当即也察觉到了应龙的巨大变化,一双美目惊讶地望着秦祺。 虽然不知应龙发现了什么,但从其表情来看,这个俊俏小子的来历似乎极不寻常。 “身在何处?”沉默了许久之后,应龙突然问道。 “神剑峰妖山!”而秦祺自然知道应龙问的正是龙帝骨骸的下落。 “可请了回来?”应龙又问。 “义父大恩,秦祺此生不敢忘却,怎能让他一个人孤独地生活在那里!” “现在何处?”应龙的脸色一片肃穆和凝重。 “在这里!”秦祺伸手将夔牛戒指递给了应龙。 应龙见状,赶忙伸出双手毕恭毕敬地接过,而后望着手中的戒指,双目中竟溢出两行浊泪。 秦祺见状,心中不免泛起深深的酸楚,虽然与龙帝相处不过几日,但这份大恩大德,自己无以为报。 而红衫女子则是一脸的迷茫,这二人没头没脑的对话使其心中疑惑丛生。 这小子究竟是谁?与龙帝究竟有什么关系?而应龙又为何会如此失态? 虽然红衫女子心中隐隐猜到了几分,但却不敢妄自做出任何结论。 毕竟,龙帝的失踪和龙帝的身陨是完全相反的两个含义而后者,对于龙族、乃至整个大荒来说都足以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一族之帝的身陨,对于其族人来说无异于一场天大的灾难,而龙帝一旦身陨,那么龙族必会倾全族之力追查凶手,没有人能够想象龙族在被仇恨蒙蔽下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况且,龙族之内对于新任龙帝也定会有一场残酷而血腥的争夺。 “这戒指,我要带回去!你也要随我回去!”应龙抹去脸上的泪痕,再度恢复了其应有的气势。 “还请前辈恕罪,您不能带走!我也不能跟您回去!”秦祺略显为难地说道。 “为何?”应龙的脸色再度沉了下来。 “义父之命,晚辈不敢违逆!” 应龙闻言,缓缓抬起头仰望天际,双目中闪烁着一丝晶莹,继而微微闭上眼睛,口中长叹一声,徐徐说道:“唉……” “天意,这一切都是天意么?!”应龙的语气有些激动,秦祺能感觉得到应龙此时流露的无限伤感和悲怆。 “秦祺,你随我来!”许久之后,应龙睁开双目对秦祺说道。 说完之后,应龙转身向林外走去,虽然没有再看秦祺一眼,但他知道秦祺一定会来。 果然,秦祺不敢怠慢,在略一迟疑之后紧跟而上。 秦祺相信应龙并无恶意,否则以他的修为无需多此一举,直接将自己杀了,而后夺了龙帝圣体似乎更方便直接一些。 而就当秦祺刚刚走出几步,却听得身后扑通一声,那红衫女子竟栽倒在地。 …… …… 终于,秦祺再度回到了之前自己离开的那座小城,这是一座幽静而简单的小院,几棵毛竹,几株盆景,一座假山,几尾鲤鱼,这便是小院的全部。 当秦祺踏入这院子的一瞬间,便喜欢上了这个小院. 一般来说,一些实力雄厚的世家贵族在各族之内都会有一些自己的临时落脚之处,而这小院便是龙族的落脚处。 而除了应龙之外,还有五六名龙族青年,看上去都是二十出头,但却似乎中了某种毒蛊,个个面色蜡黄,萎靡不振。 “前辈,他们这是……”秦祺低声问道。 “哼,还不是你怀里那人所致!”应龙没好气地白了秦祺怀中那红衫女子一眼。 秦祺不由哑然失笑,低头看了一眼尚且昏迷不醒的红衫女子,顿时一阵幽香扑鼻而来。 虽然其美目微闭,面色也略有苍白,但这却丝毫掩饰不了那种无法言语的娇美之态,秦祺竟生出一种砰然心动的感觉。 只见应龙字怀中取出几粒丹药,一一塞入几名青年的口中,几人的脸上竟顿时恢复了血色。 “前辈,那她的伤?”秦祺小心翼翼地问道。 “本座未下杀手,明日她便会醒,只是一个月之内不能妄动真元罢了!你先将她抱进屋子吧,本座还有话要问你!”应龙淡淡答道。 “哦!”秦祺随即抱着红衫女子进了东侧的一间小屋,而后再度回到应龙跟前,静静地站在原地。 “你可知道此事一旦传出去,无论对于龙族还是大荒,都是一场灾难!” “晚辈知道,义父也曾告诫秦祺,不得向任何人泄露这个秘密!” “唉,陛下深明大义,即便身陨百年都还在为这天下担忧!”应龙再次长叹道,但旋即,面色一紧,追问道:“你可知道是何人所为?” “晚辈也想知道,但义父不说,也不让问!” “那陛下可留下什么话?” “义父的神识在消散之前,只说了一句话,人非人,魔非魔!”秦祺不敢有任何隐瞒。 “人非人,魔非魔?”应龙眉头紧蹙,低声沉吟着,但却始终无法揣度这句话其中的含义。 “世尊,他是谁?”正在此时,一名龙族青年体内毒蛊解除,走到应龙跟前问道。 “没事了?”应龙没有回答,反问道。 青年闻言后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那妖女的毒蛊着实厉害,虽然已无大碍,但龙元却被侵蚀了不少!” “可用几成?” 青年想了想而后答道:“七成!” 应龙闻言后转而问秦祺:“你修为如何?” 秦祺不明所以,赶忙答道:“晚辈在那林中修炼了些日子,现在大概白境十重初期!” 青年闻言后,脸上微微一笑,似乎对于这种程度的修为感到一丝不屑。 “低了些,我要你倾尽全力杀了他!” 应龙此言一出,秦祺面色大变,结结巴巴地说道:“前,前辈您说什么?” “我要你倾尽全力杀了他!”应龙再度重复道。 与秦祺的惊慌失措截然相反的是,那青年对此竟无动于衷,反而满脸笑意地望着秦祺。 “这……” “以你的修为,再炼十年也许能真的杀了他,你只需全力出招便是!”应龙缓缓说道。 而若是应龙知道就在半个月前,秦祺的修为也只是白境五重的话,此时便会是另一种表情了。 “恕晚辈不能从命!” 但话音刚落,却只听应龙转而对那青年说道:“他似乎不愿意杀你,那么你便来杀了他!” 第二十一章 你是心术师?! 秦祺顿时错愕当场。 那青年却微微一笑,冲秦祺一抱拳说道:“这位兄弟,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而那青年还未说完,便只见秦祺竟直接挥起右拳向其面门狠狠砸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拳,就连应龙都为之一愣,刚刚还说自己恕难从命,转眼之间便不由分说攻了上去,这态度也转变得太快了些吧。 那青年更是没有料到秦祺竟会突然出招,但终究修为要胜出秦祺太多,在经历了短短的慌乱之后,便已占尽了上风,或拳或掌,迫得秦祺连连后退。 而更令青年惊讶的是,眼前这个少年明明是人类,但却拥有着龙元之力,而且似乎其龙元之力更为精纯。 “你既入了我龙族,那便要拿出龙族的气势来,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你可以败,但不可以没有气势!否则便不配加入龙族!”应龙在一旁幽幽地说道。 而秦祺此时已是身中青年数掌,口角也溢出一道殷红的血痕。 “嘿嘿,想不到兄弟竟已入了我龙族,你放心便是,我自会手下留情的!”那青年欺身而上,趁机对秦祺低声说道。 “谢……谢!” “不过,世尊却说得对,你该拿出我龙族的气势!”青年说罢之后反手便是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秦祺小腹之上。 秦祺小腹本就旧伤未愈,此时被青年一掌击中,顿时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口中竟喷出一道血雾,面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你,有伤?”青年大惊。 “无碍,再来!”秦祺伸手抹去口角的血痕,目光中透出一丝冷意和不屈。 应龙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望着二人,而陆续醒转恢复几名龙族青年也是站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起了热闹。 “这小子是谁?什么来头?” “不知道啊,管他什么来头,有热闹看就行了!” “话虽如此,只是这小子和三水哥的修为差得太远啊!” “要不你跟世尊说说,你上?” “闭嘴!”应龙沉声说道。 顿时几人嘿嘿一笑不再说话,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二人。 二人修为终究相差悬殊,尽管秦祺全力施为却仍无法近得其身,相反自己却连连中招,虽然那青年未下杀手,但却仍让秦祺狼狈不堪、应接不暇。 突然,只见那青年面上微微一笑,对秦祺说道:“嘿嘿,兄弟,你输了!” 与此同时,青年的右拳变掌,夹杂着强大的龙元之力按在了秦祺的小腹之上,只要青年愿意,秦祺的小腹定将爆裂而亡。 “唉,这就结束了?没劲啊!” 几名青年的脸上现出意犹未尽之色,只有应龙仍旧紧紧盯着二人,神情竟显得有些惊讶。 “怎么?兄弟还不肯认输么?”青年似乎对秦祺的固执感到有些不解,难不成还真要自己将其小腹震裂才算结束么? 而此时的秦祺也早已是气喘吁吁,但脸上却是出现一丝狡黠的笑意,使得青年的心中为之一凛。 而青年却并未注意到,在秦祺的前额处,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金色光晕一闪而逝。 “好了,三水,你输了!”应龙此时开口缓缓说道。 “输……输了?世尊看错了么?还是我们听错了?”一名青年怔怔地说道。 “世尊,我……我输了?”叫做三水的青年也是大为不解。 秦祺笑而不语。 “唉,你的神识之海已被侵入,现在你已经死了!”应龙长叹一声说道。 “什么?神识……”三水这才发现,自己的神识之海已被一道强大的神识之力强行侵入,而更令其感到惊骇的是,这一切,自己竟浑然不觉。 另外几名青年闻言后不禁面面相觑,脸上均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你,你竟是……”三水望着秦祺惊讶地说道。 “在下秦祺,心术师寂静心第六重!”秦祺收回神识之力,冲三水拱手笑道。 “真,真是心术师?!我们龙族什么时候可以修炼神识之力了?” “笨蛋,他本就是个人类!” 几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但看得出,听到这个消息后他们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反而兴奋无比。 “唉,现在我才知道陛下的良苦用心!”应龙心中暗自感叹,龙帝之所以选择这个人类少年作为自己的传承之人,想必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个原因。 因为,龙族因体质原因,千万年来从没有一个人能够修炼强大的神识之力,所以这也导致了寻常龙族在遭遇到心术师时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甚至在自己神识被毁的一刻,都不知自己究竟因何而死。 而秦祺的出现,必将有助于龙族在心术师的领域占得一席之地。 因为秦祺虽如此年轻,但神识之力已是如此强大,就连应龙都无法想象秦祺日后的神识修为究竟会强大到什么程度。 “哈哈哈,秦祺兄弟,没想到你竟是人类的心术师!我三水输得心服口服!”三水没有丝毫不满,拍着秦祺的肩膀大笑道。 而秦祺此时倒显得有些尴尬,毕竟自己并不是用什么正大光明的手段取胜,有投机取巧之嫌,况且若是三水早知道自己是心术师的话,怕是早就一掌将自己打倒在地了。 毕竟,三水拥有这个实力! 秦祺有些不好意思干笑了几声,对这个心直口快的龙族青年顿时感到亲近无比。 “秦祺,我需要你的帮助!”此时应龙走了过来,郑重地对秦祺说道。 秦祺闻言赶忙躬身说道:“前辈尽管吩咐便是!” “既然你已是龙族,那么你便叫我一声世尊吧,前辈倒是有些见外了!”应龙一摆手说道。 “你可知道七族会盟?” 秦祺想了想答道:“听说过,但也不过只限于耳闻,具体还不太清楚!” 应龙闻言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八百年前,大荒战乱不息,瘟疫横生,天帝神农遂率自己七名弟子征战八方,平息战乱,并最终一统天下,而天帝淡泊功利,将这七名弟子分封在大荒七地,并根据其所修真元属性的不同称为为金、木、水、火、土、雷、龙七族,这便是七分天下!这些想必你是知道的!” 秦祺点了点头,天帝七分天下的故事在这大荒内流传已久,就连三岁孩童都清清楚楚。 “而这七名弟子也便是现在的白帝白招矩、青帝灵威仰、黑帝汁光纪、赤帝赤飚怒、黄帝姬远玄、紫帝拓拔力微和龙帝敖秀,同时七帝也立下盟约,每十年都要进行一次七族会盟,各选族中才俊进行比试切磋,以取长补短增进修为,而今年,正是七族会盟之年!” “哦?莫非世尊你们来这里的目的七族会盟……” “不错,我们就是为了十天后青帝城的七族会盟而来!”三水此时在一旁笑道。 “不过,我们在路上却发现有人竟冒用我族龙牌,还是龙帝随身龙牌,虽然我们知道这肯定是假的,但我龙族也决不允许有人打着龙族的招牌招摇撞骗,所以……” 不待三水说完,秦祺便插话道:“所以三水兄便去追拿此人,却不料被她的毒蛊所伤,世尊这才亲自出马!” “嗯?你怎么知道?”三水大惊。 “嘿嘿,我还知道那人是什么大荒妖女!”秦祺显得有些得意。 “啊?你,你一路跟踪我们?” “好了,我的正事还没说完,还有没有规矩了!”应龙话虽如此,但脸上却挂着一丝笑意。 “世尊是否因为三水兄和几位兄弟的毒伤未愈不便参加七族会盟,所以要我代表龙族参加?”秦祺躬身笑道。 应龙闻言一愣,但旋即便大笑道:“哈哈哈,看来你要比这几个聪明太多了!” 三水等人闻言后也是大笑着说道:“哈哈,世尊,他是人类,我们是龙身,人类本就个个是人精,否则也不会出现心术师这等大逆不道的存在啊!” 秦祺闻言也是哭笑不得。 而应龙继续开口问道:“如何?” “秦祺愿意!” “好!” …… …… 通往青帝城必经的一条小路之上。 “秦祺兄弟,你是不是喜欢这妖女?”三水凑到秦祺耳旁不怀好意地问道。 “哪有,她比我大!”秦祺脸一红,将头转向一旁。 “哦?比你大?哪里比你大呢?”此时另一名青年也凑了上来,伸手摸着秦祺的胸低声调笑道。 “哈哈哈!”顿时,几人哄堂大笑。 “看来你们几个对那消元散的滋味仍是意犹未尽啊!”正在此时,只听一道娇嗔之声传来。 几人闻言后顿时面色大变,赶忙散开各自赶路,再不敢跟秦祺多说半句。 而这道声音的主人正是那红衫女子,只见其身骑一头纯白色的独角麋鹿,红色纱裙在微风中频频舞动,隐约露出片片雪白肌肤,其所经之处,香风四散,令人心旷神怡,心神不宁。 只见红衫女子一个闪身,掠至秦祺身旁,也不说话,只是陪着秦祺默默前行。 相对于女子的波澜不惊,秦祺倒显得局促难安,双手也不知如何安放,引得身后三水等人掩嘴偷笑不已。 “你叫秦祺?”女子终于开口问道,但目光却不看秦祺一眼。 “嗯!” “我叫柳依依!” “嗯!” “他们却叫我大荒妖女?” “嗯!” “你是白痴么?”柳依依转头望着秦祺说道。 “嗯!呃,不,不!”秦祺顿时变得语无伦次。 而此时却只见柳依依美目一弯,几乎要贴到秦祺身上,口中吐气如兰:“好弟弟,我决定跟定你了!你要保护姐姐哦!” 第二十二章 大荒妖女 秦祺闻言之后更是满脸通红,吓得失魂落魄向前方拼命跑去,惹得身后传来阵阵肆意的笑。 一路之上,几人嬉笑怒骂,倒也相处得极为快活,但三水等人却始终不敢靠近柳依依,毕竟大荒妖女,用毒无形,加上人们口口相传,使得柳依依的毒名享誉大荒内外。 而秦祺虽然也不时与三水等人说笑,但更多的时候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好在三水等人没心没肺地视而不见,依旧对秦祺热情如火。 至于应龙,则先行一步赶到青帝城安排相关事宜。 接连走了四五日,眼前的小路豁然开朗,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更有不少武修者三五成群结伴而行, 而他们的目标同样是青帝城,他们关心的并不是七族会盟本身,而是在七族会盟上各族青年强者的切磋比试。 对于武修而言,能够观摩高层次的战斗,对自己以后的修炼有着不可言语的好处。 所以每一届的七族会盟,都会吸引大量各族修炼者的目光。 “秦祺兄弟,怎么看你心事重重的?这样的状态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三水与秦祺并肩而行。 “呵呵,有劳三水兄惦记了,放心便是!”秦祺这样说着,心中却更加担忧。 自己对这七族会盟知之甚少,父亲在世时,曾严令自己远离这些杂事,甚至自己都极少被允许出府,所以这才导致许多人根本不知到秦阳子还有一个儿子。 但也正因如此,在父亲出事后,自己少了很多麻烦,躲过了那些人的追杀。 而以自己现在的修为,参加这七族会盟真的合适么?更重要的是自己代表着龙族,自己失败事小,龙族的脸面却是大。 难道世尊真的不担心么?另外以龙族之强大,为何只派了仅仅四五名青年强者,秦祺不相信龙族内没有更强大的年轻一代。 这所有的疑问萦绕在秦祺心头挥之不去,谨小慎微的他看起来也更加显得忧心忡忡。 “秦祺兄弟,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恕我不能告诉你答案,因为你没必要卷入到这场争斗中来,我相信世尊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才没告诉你!”三水的语气突然变得异常庄重,这更使得秦祺心中不安。 但仅仅片刻之后,秦祺便已猜到一二,定是龙族内出了些事情,毕竟龙帝已失踪百年,群龙无首,看起来一团和气的龙族想必定然也不太平。 想到此处,秦祺倒也豁然开朗,有些事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更不是自己能够参与进去的。 而现在,龙族距离自己还很远,但白家却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青帝城,我秦祺回来了!”秦祺突然仰天大吼一声,将三水等人吓得险些摔倒,倒是柳依依身在白鹿背上笑颜如花,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美艳依旧。 …… …… 又走了两日,青帝城那青色巨大而雄伟的城墙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大路之上已是变得熙熙攘攘,若是没有城墙阻隔的话,竟有些让人无法分辨自己究竟是在城内还是城外。 秦祺望着那熟悉的城墙,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秦祺兄弟,到你的地盘了,还不赶紧进城!”三水笑道。 “我的地盘,呵呵,是啊,到了我的地盘!我们,进城!”秦祺一步跨出,率先向城门走去。 “大,大荒妖女?!”此时,几名武修者望着柳依依惊骇地说道,脚下更是连连后退避之不及。 几乎同时,周围所有的武修者纷纷后退,生怕这位美艳绝伦的妖女无形之中散出毒蛊。 “哼,果真是你这妖女!”此时只听一声厉喝,六名中年大汉身形一闪,挡在了柳依依跟前,手中钢刀闪烁着森寒的光芒。 “怎么?你们六个活腻了?”柳依依面不改色,面眸含笑。 “柳依依,你杀了我两位兄弟,以为我幽州八鹰就是那么好欺辱的么?”为首那名大汉怒声叱道。 “哦?你们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杀的了?再说我杀人那么多,哪里记得什么幽州八鹰还是八鸟的!”柳依依瞥了大汉一眼,不屑地说道。 “哼!大荒内能将这毒蛊用到那种地步的也只有你一个,而他们正是中了你的残神毒瘴而死!”那大汉更加怒不可遏。 “大哥,跟她还需废话么?我们一起上,先将她捉了,待咱兄弟几个依次享受过之后再杀了他为老七、老八报仇!”另一名满脸横肉的大汉,yin笑着说道。 “哈哈哈!老三说得极是!”几名大汉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望向柳依依的目光中也瞬间充满了yin邪之意。 而片刻之间,周围已是聚集了不下数百名武修,本着看热闹的心理,幸灾乐祸地望着柳依依,虽然忌惮其毒,但此时仗着人多势众,倒也浑然不惧。 秦祺冷冷地望着这几名大汉,虽然不动声色,但不知何故,心中已是动了杀机。 三水等人的脸色也微微一沉,虽然对这大荒妖女并无好感,但多日的相处,潜移默化间倒也将其视作了自己人,更何况,似乎秦祺比较喜欢这个妖女。 “咯咯咯,看来你们几个果然活腻了,只是今日本姑娘不愿杀人,识相的就滚吧!”柳依依心中顿时将应龙骂了千百遍,若非他打伤自己,一月内不能妄动真元的话,现在这六人早已化作一滩毒水了,哪里还用跟他们废话连篇。 听柳依依此言,六人更是变得肆无忌惮,甚至为首那大汉已向其走了过去,脸上阴笑满布,让人看了极不舒服。 “怎么?大荒妖女也有不想杀人的时候么?是不是来了月事身体不方便呢?哈哈哈!”那大汉满嘴污言秽语,惹得众人心痒难忍,哄笑连连。 而此时,柳依依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细弱润脂的脸庞现出一丝冷意,一双芊芊玉手已是将随身毒囊取出。 而就在此时,为首那大汉一个眼色,六人心有灵犀同时暴起而上,欲抢先一步将柳依依制服。 此时的柳依依终究没有真元之力的维系,就连动作都变得异常迟缓,就在手中毒囊将要取出之时,一名大汉的钢刀已是率先而至。 “先剁了你的手!”那大汉大吼一声,钢刀随即斩落。 锵—— 陡然,一道金芒凌空划过,正打在那钢刀之上,巨大的力道使得大汉手中一麻,钢刀呛啷落地。 “你他娘的是谁?!幽州八鹰的闲事你也敢管?!”那大汉转身望去,只见是一名年仅十六七岁的少年,当即破口大骂。 而就在此时,另外五人生生顿住身形,一脸杀气地紧紧盯着秦祺。 周围众人似乎也是一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少年。 “现在你们还有滚的机会!”秦祺冷冷说道,而后缓缓走向柳依依,亲手牵着白鹿继续向城门的方向走去。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老子今日便先杀了你,然后再搞那娘们!”那大汉迅速捡起地上钢刀劈头盖脸便向秦祺劈去。 秦祺脸上冷笑连连,目中杀机迸现,右指平伸指向那大汉。 顿时,令所有人都为之一惊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大汉竟瞬间瘫软在地,转眼之间便已没了生机。 “我日!这,这是什么情况?!他怎么死了?” “不,不知道啊,没看见他出手,怎么会这样?!”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望向秦祺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惧意。 而那另外五名大汉见状更是惊骇莫名,自己甚至没有感应到任何真元的气息。 就那么随手一指,老五也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死了。 “你,你到底是何人?”为首大汉咬牙切齿地说道,但却迟迟不敢上前。 秦祺置若罔闻,仍旧向前走去,甚至没有回头看上一眼,只是牵着白鹿的手抓得更紧了。 “兄弟,冤有头债有主,这个仇,我们来日定会报的!”为首那大汉明知不敌,但嘴上却也不肯服软,冲着秦祺放下一句狠话后便示意众人快快离去。 但秦祺却似乎改变了主意,转过身轻轻说道:“等等!” 五人闻言后不明所以,下意识地停住脚步,向秦祺望去。 “怎,怎么?”一名大汉战战兢兢地说道,脚步不断向后退去。 “你们五个今天都要死!”说罢之后,只见秦祺前额陡然闪出一道微微的金色光晕,而后右掌猛然推出。 紧接着令周围众人更加惊惧的一幕再度发生,只见五人双目顿时变得无神,而后竟是齐齐向后栽倒,甚至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那么悄无生息地倒地而亡。 “他,他娘的,这,这是什么邪门武技!” “这才是杀人于无形啊,好手段,好手段啊,今日倒是先开了眼!” 众人惊惧的同时,对于秦祺的来头也是揣测纷纷,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后,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此人一定是某族年青一代中的翘楚之辈,或许夺冠的就是他了。 柳依依此时早已恢复了平静,对于秦祺丝毫不输于自己的果决和狠辣显得无动于衷,但其心中已是对这个为了自己挺身而出的少年,多了几分好感。 三水等人则是另一副表情,满脸的错愕之色,看向秦祺的目光中更是充满了陌生。 这还是这几日里自己见到的那个秦祺么?为何刚刚他的眼中会出现那样近乎疯狂的神色和如魔般的杀意。 对于如此,三水等人也不好当下追问,一切,还是等进城之后再说。 “站住!她不能进去!”当众人即将跨进城门的一霎那,数十名青衣武修围了上来,指着白鹿之上的柳依依厉声说道。 第二十三章 神护门 “为何她不能进?”秦祺疑惑地问道。 “因为那里有她的画像!”其中一名武修指着城门壁上的一排画像冷冷说道。 几人顺势望去,只见那墙壁之上竟是贴满了人的画像,而在画像上方,更是写着几个大字“七族会盟期间,为保不受歹人干扰,以下人等不得入内!” 三水见状不由苦笑一声,指着柳依依的画像说道:“柳姑娘,你还真是威名远播啊!” 柳依依似乎却并不以为然,美眸闪烁着望着自己的画像,脸上更显得娇艳无比,朱唇轻启自言自语道:“这作画之人竟将我画得那么丑,真是该杀!” 众人闻言后纷纷现出一丝苦笑,心道这柳依依倒还真没辱没了大荒妖女的名头。 只见三水凑到秦祺跟前低声说道:“兄弟,你看这……” “他必须要进去!”秦祺不待三水说完便斩钉截铁地说道。 “可,可这是青帝城,不是我们的地盘啊!”三水苦笑着说道。 “我相信三水兄会有办法的,总之她一定要进!”秦祺莞尔一笑,说道。 三水闻言后连连摇头,指着秦祺无奈地笑骂道:“你现在简直像个无赖、倔驴!” 秦祺笑而不语,三水执拗不过只得将几人凑到一起低声说道:“你们跟在我后面,记住万万不可动粗!” 几名龙族青年连连称是,而就在此时,却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惨嚎,几人连忙回头望去,顿时被眼前这一幕惊得呆立当场。 只见为首那名青衣武修口鼻之内鲜血横流,一边的脸庞已是肿得铁青,此时正躺在地上痛苦哀嚎,而其余数十名武修已是将那“凶手”团团围住,刀剑齐出蓄势待发。 “秦,秦祺!”一名龙族青年指着被围在当中那人惊呼道。 “他娘的!”三水口中恨恨地骂了一句,而后对几人喝道:“还愣着做什么!上啊!” 几人这才反应过来,当即不敢耽搁一拥而上,掠至秦祺身旁。 “看来你不仅是倔驴,还是个疯子!”三水冲秦祺低声骂道。 “你们到底是谁?竟敢攻击我青帝城的人!”其中一名武修怒声喝道, “呃,哈哈哈,这位兄弟我们是龙族,来这青帝城是参加会盟的!这完全是个误会嘛,哈哈哈!”三水见状,赶忙上前掏出自己的龙牌和七族会盟请帖。 那名武修见状小心翼翼地查验一番后,对三水等人说道:“你们可以进去,他和她,不行!” “嘿嘿,这位兄弟,还请通融一下,这是点小意思,全当给兄弟们买个酒钱!”三水又从怀中掏出几枚金锭塞到那武修手中。 却不料那武修一摆手,不依不饶地说道:“他若想进,留下手脚!” 正在此时,只见秦祺迈步上前,对那武修冷冷说道:“是他出言不逊在前,我又何错之有?难道你们青帝城便是如此对待客人么?” “呵呵,看来这里很热闹啊!”正在此时,只听一道声音自城内传来,众武修闻言后当即闪开一条道路,齐齐躬身拜道:“属下拜见大人!” “呵呵,一帮没用的废物,区区几个毛贼都打发不了,青帝城的颜面真是被你们丢尽了!”说话之人是一名身着白色劲衣的青年,年约二十出头,腰挎长刀,显得英姿勃发,但其双目却透着一股阴鹜。 而在其身后,则是数百名白衣武修,浩浩荡荡,神情肃穆,杀气腾腾。 “回禀大人,他们几个是龙族之人,此次参加会盟,但却有一人出手伤人!”一名青衣武修赶忙跑到那白衣青年的跟前恭敬地说道。 那白衣青年闻言后,剑眉一挑,看了三水等人一眼后便冷冷地盯着秦祺。 “龙族,呵呵,什么时候龙族混进了人类,难道龙族传宗接代出了什么问题么?”那白衣青年望着秦祺戏虐地说道。 “你,是谁?”三水等人的脸上已是寒若冰霜,对那白衣青年冷声问道。 饶是三水脾气再好,也无法容忍对方言语侮辱自己的种族,此时三水示意另外几名龙族青年,显然已做好了开战的准备。 “哼!这是我木族长老团麾下青木堂白俊堂主!”只见那名青衣武修抢先喝道。 “好,敢问白堂主代表的可是木族?”此时,罪魁祸首的秦祺却一改方才的狠辣,来到白俊面前淡然说道。 本来三水等人已准备一战,此时见秦祺上前,也只得强压怒火,心中却默默地将秦祺祖先一个不落地问候了一遍。 “呵呵,本堂主自然可以代表木族!”白俊冷笑道。 “既然代表木族,今日木族为主,我等为客,先不说你那手下言语轻佻,单单是你们不问青红皂白便妄下结论,这便是木族的待客之道么?”秦祺咄咄迫人,气势大盛。 白俊闻言后微微摇了摇头,而后指着三水等人,对秦祺笑道:“你错了,他们是客,你不是,刚刚我那手下说留下你的手脚,这话他倒是的确说错了!” 说到此处,白俊微微一顿,而后继续笑道:“应该是留下你的人头!” 说罢之后,只见白俊一个颜色,当即身后那数百名白衣武修当即迅速插上,再度将秦祺围在中央。 “杀你是为了告诉那些猫猫狗狗,我青帝城不是谁想来撒野就能来的!”白俊在后方冷声笑道。 “他娘的!龙族还没这么窝囊过!管他什么青帝城,今日将这些狗杂碎统统杀了!”三水大喝一声,但随即感觉到有些不妥,紧接着又补充道:“一切由世尊担着!” 几人随即大喝一声,手中兵刃齐出,青芒闪烁,杀机四射。 “哎哎,又有好戏看了,木族大战龙族!” “真他娘不虚此行,城还没进去,接连两场大战!过瘾!” 短短一瞬间,周围已是聚集了无数准备观战的武修,将青帝城城门内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真要战?”秦祺又问。并非秦祺惧怕开战,而是其不愿事先引起白家的注意。否则秦祺单以神识之力便可出其不意地将那白俊击杀当场。 “呵呵,你错了,并非本堂主要与你开战,而是本堂主要将你碎尸万段!给我杀!”白俊低喝一声。 “住手!”正在此时,只听得一声大喝,随即远处传来阵阵甲胄铿锵碰撞之声。 随后便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正往城门的方向快速奔袭而来。 白俊闻言后眉头一皱,示意白衣武修暂时停止攻击,而后静静地站在原地,脸上却仍旧挂着不屑的笑意。 而原本已聚集在此准备观战的众人也是赶忙闪开一条道路,秦祺等人抬眼望去,只见数百名身着青色铠甲、手持长剑的武士迈着整齐的步伐向这里快速挺进。 而为首之人则是一名身高足有八尺的威猛壮汉,身着白色亮甲,手中握着一对追风巨锤,远远望去好似天神降世一般势不可挡。 若是没有经历过无数次出生入死的战斗,绝对不会有这种不怒自威的杀伐之气。 当这数百名青甲武士走到白俊跟前时,那巨锤大汉抬手一挥,原本勇往直前的众武士当即令行而止,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在那么一瞬间便止住脚步,全体鸦雀无声。 单单这一动一静之间,便足以说明,这是一支有着严苛纪律的铁血之军。 秦祺望着这支队伍,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火热,因为他对那大汉、那队伍无比熟悉。 “乖乖!这不是神护门的人么!?怎么连他们都惊动了!” “嘿嘿,不仅如此,那白甲将军乃是神护门第一猛将秦获,看来这几个龙族小子真是在劫难逃了!” “神护门是什么?” “笨蛋,你连木族神护门都不知道?这可是隶属于木族九大天族使统辖、专门负责对外战斗的强悍武修,据说最不济的武修甲士也要在白境五重呢!” “嗯,不错,看这支青甲武士,应该是属于九大天族使中的阳天使麾下队伍!” 众人议论纷纷,对于这支战斗力超强的队伍到来,感到惊讶无比,同时也不禁对秦祺等人深表同情。 “呵呵,原来是秦获将军!不知将军有何指教呢?”白俊懒洋洋地对那巨锤大汉拱手笑道。 “哼!白俊,老子听说你截了几个人,特地带兄弟们过来看看!免得你们这些不中用的臭鱼烂虾被打得屁滚尿流,给我木族丢人现眼!”巨锤大汉毫不留情面,瓮声瓮气地说道。 “呵呵,对付这些毛贼哪里需要将军出马,况且这城门事务本就由我青木堂负责,就不劳将军担忧了!”白俊冷笑一声,却也不敢对秦获有任何不敬。 “滚蛋!少跟老子在这里拐弯抹角,老子听不懂你的狗屁,老子也直说了吧,你截的这几个人是我神护门的客人,老子要带走!”秦获大手一挥,骂骂咧咧地对白俊吼道。 说罢之后,秦获就势拨开眼前几名白衣武修,抬腿便向城门走去。 “站住!”正在此时,只听白俊冷喝一声,紧接着只听呛啷一声,数百名白衣武修长刀在握,刀指秦获。 而几乎与此同时,那数百名白甲武士长剑也豁然出鞘,口中齐声高喝:“杀!” 一股无可匹敌的杀意瞬间笼罩在了那些白衣武修的上空,这是真正来自于死亡的怒吼,刀尖搏命、剑锋舔血,一生征战沙场的他们,心中早已变得冰冷,眼中充满着不死不休的杀意。 第二十四章 长老团 这是那些养尊处优的白衣武修永远无法想像的残酷经历,而他们此时正面对着这样一支早已习惯了杀戮的铁血队伍。 终于,这些白衣武修害怕了,他们的腿在颤抖,他们的心在颤抖,他们的刀也在颤抖。 而秦获则站在原地,没有转身看白俊一眼,他不屑于看,那样会污了自己的眼睛。 因为自己的眼睛是用来杀人的! “白俊,你确定要挡老子?”秦获的语气骤然变得冰冷无比,似乎就连周遭的空气都要被其气息冻结。 白俊的脸上阴晴不定,他在犹豫,因为他知道,即便是青木堂倾巢而出,也绝对不是这数百青甲武士的对手。 而秦获,好像在他的经历中还从没失败过。 “呵,呵呵,将军严重了,既然他们是神护门的客人,那将军自然可以带走,只是长老团那里在下却不好交代啊!”白俊仍有些不甘,试图以长老团来使秦获知难而退。 “哼!长老团那里,自然有阳天使大人去说明,干你鸟事!”秦获出言必骂,这让白俊不仅颜面扫地,而且还不敢发作。 “好吧,那恕在下不能奉陪了!”说罢之后,白俊冷哼一声,带着那数百名白衣武修转身离去。 “呸!长老团的狗奴才!”秦获口中低声骂道,而后冲周围众人一拱手说道:“诸位都是我青帝城的客人,还请自便!” 众人见状当即一哄而散,毕竟没有人愿意惹上这个霉头,更没有人愿意自找不快。 三水等人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这一幕,脑中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而秦祺却早已是双目湿润,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并非其不想动,而是双腿早已颤抖不已,动弹不得。 “都收了吧!回去老子有赏!”秦获转身对身后那数百武士大声喝道,说罢之后便径直向秦祺走了过去。 没当秦获走近一步,秦祺便愈发不能控制自己的眼泪。 而秦获的脸上则是一脸的严肃,步伐缓慢,但却无比坚定,二人相距不过十余丈,但秦获却走了许久。 终于,秦获到了秦祺跟前。 三水等人见状不明所以,赶忙欺身上前,以防秦获突然出手伤及秦祺。 秦祺抹去脸上的泪痕,对三水等人笑道:“他永远不会伤害我!” “你,真的没死!”秦获的语气突然变得异常温柔,与方才的独断专横判若两人。 “我,没死!”秦祺强作镇定地笑道。 “我们都在找你!”秦获又说道。 “祺儿让几位世叔担心了!”秦祺再也无法抑制,哽咽地说道。 “这,这是什么情况?!世叔?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三水等人闻言面面相觑,心中不禁暗自惊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秦获抬起大手,轻轻抹去秦祺眼角的泪笑着说道。 但那笑中,分明饱含着无限的苦涩和酸楚。 “走!随我回神护门,有几位族天使大人在,有我在,有神护门五万弟兄在,我看谁敢动你一下!”秦获说罢之后不由分说拉起秦祺的手便向城内走去。 “世叔,祺儿现在还不能跟你回去,今晚自会到神护门找你们!”秦祺有些为难地说道,而后看了看三水等人。 秦获见状大笑道:“好!那我们便在神护门等你!” “另外,这玉髓你拿着,只要你在这青帝城内遇到危险,只需震碎此物,我们的弟兄就会赶到,我相信以你小子的神识之力震碎它不难吧!”秦获将一粒豌豆大小的玉珠递给秦祺笑道。 “呵呵,不难,不难!谢世叔!”秦祺接过玉髓,顿时觉得心中一阵暖意。 秦获疼爱地拍了拍秦祺的头而后大笑离去,那笑中尽带得意,满怀欣慰。 “秦祺,你,你到底什么来头?怎么,怎么会认识神护门的人?”三水等人立刻凑了上来,兴致勃勃地问道。 秦祺笑而不语,转身望去,心中一凛,“柳姑娘呢?” 三水等人这才发现,柳依依早已不知所踪。 “没,没看到啊!” …… …… 青帝城,长老堂。 “哼,听说你今日被神护门的人打了个耳光!”白胜面带怒色,指着堂下跪着的白俊冷声问道。 白俊闻言,赶忙俯首答道:“没,没有,那秦获还不敢真的动手!” “你这蠢货!若是动起手来倒好说了!就是因你懦弱,才叫神护门的人出尽了风头!我长老团的脸都被你这蠢货丢尽了!”白胜顿时怒不可遏,口中连连骂道。 “大长老稍安勿躁,长老团和神护门历来都是针锋相对,今日有此举倒也是不出所料,谁曾想到那个秦获竟亲自出骂马呢!”此时另一名青袍老者赶忙说道。 “二长老说得极是,本来就是几个捣乱的龙族小喽啰,谁知道那秦获竟突然出现!您也知道的,神护门的那些蛮夫的确麻烦些!”白俊见状赶忙补充道。 “哼!龙族的几个小喽啰?那是龙神带来的人,就连木神大人都要给那龙神几分面子,你们还敢截他的人?!现在木神让我去给龙神一个解释!今日真是丢了脸面又惹了麻烦!”白胜想到此处,脸上不禁怒意更盛。 白俊闻言后顿时面如死灰、瘫软在地,因为他十分清楚白胜的行事作风,自己极有可能被当作替死鬼扔出去。 而木神也绝不会为自己这样一个小人物而得罪龙神,所以自己现在已是生死未卜。 白俊心中顿时懊悔万分,恨自己该事先问清楚那几个小子来历的。 但事已至此,白俊已是如同几上之肉,任人刀俎。 …… …… “哦?你竟是秦阳子之子?”应龙在听完秦祺讲述之后顿时大吃一惊。 秦祺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秦阳子?难道就是那个号称大荒第一心术师的秦阳子大师?”三水更是惊骇无比。 秦祺仍旧只是点了点头。 “这便难怪了,小小年纪神识修为竟已到了寂静心六重,这除了天赋异禀外,更重要的还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老师!也只有秦阳子能教出这样的天才!”应龙此时方才恍然大悟,对秦祺抱有的最后一个疑问至此得解。 “唉,兄弟,真难为你了,如此家门祸事,竟还要你重回青帝城!”三水拍了拍秦祺的肩膀安慰道。 无论是应龙,还是三水,都十分清楚,此时秦祺重回青帝城,不仅仅面对的是巨大的危险,更要直面心中的痛苦。 这对秦祺来说似乎有些不公,即便是应龙,此时心中都有些不忍,甚至已经生了让秦祺离去的念头。 秦祺自然看得出应龙的犹豫不决,当即说道:“世尊,我既然回来了就不会独自离开,我要报仇便要先了解白家,了解白胜,而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应龙似乎并没有想到秦祺会执意留下,因为留下就意味着危险,自己不可能寸步不离守在秦祺身边,而三水等人毒伤未愈,即便在其全盛状态下,相信也绝对无法抵挡白家派出的杀手。 秦祺似乎看出应龙心中的担忧,当即开口说道:“世尊放心,这里并不是只有白家,还有神护门!” “难道神护门内就没有白家的内应么?”应龙反问道。 秦祺笑了笑,说道:“以前一定有,但我相信现在,已经没了!” …… …… 青帝城,神护门。 在夜幕的掩饰下,数十名黑衣武修从天而降,而后悄无声息地闪进一间漆黑无比的小屋内。 “办完了?”黑夜中,一道温婉柔和的女人声音慵懒地传来。 “回大人,办完了!”一名黑衣武修单膝跪地,毕恭毕敬地答道。 “干净么?”女人再度问道。 “请大人放心!看到我们行踪的人都已不存在了!”黑衣武修答道。 “那还不走?留着吃夜宵么?”女人娇笑着说道。 “属下告退!”众黑衣武修闻言后依次对眼前的黑暗拜过,井然有序地消失在了小屋之内。 这时,天空阴云散尽,一道明亮的月光透过木窗洒进小屋之内。 就着这一缕月光,依稀可见一名面容清丽的绝色女子正懒懒地躺在藤椅之上,美眸微闭,却有两行清泪缓缓滑落。 “秦郎啊,那一夜我失去了你,你的儿子,我将用一生去保护!”女人低声沉吟,似乎是在与某人对话,又像是说给自己。 第二天一早,在神护门外那一面巨大的高墙之上,挂着五十六颗鲜血淋淋的人头,而每个人头的脸上都刺着两个血字:通敌。 …… …… 青帝城,神木殿。 一名身着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端坐于正中,眉头紧皱,殿内则是一脸愤恨的白胜和几名长老。 “木神大人,神护门这一次简直是没将我们放在眼中,这是挑衅!是对您神威的挑衅!”白胜慷慨激昂地说道。 “是啊,木神大人,那些人都是我们长老团推荐过去的,他神护门凭什么说杀就杀,甚至连审问的基本过程都没有!通敌?现在大荒之内歌舞升平,我们的敌人是谁?明明就是冲我们来的!”众人随即附和着。 “都给我住嘴!”中年男子不厌其烦,当即沉声喝道。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众人再不敢说话。 许久之后,那中年男子方才缓缓开口说道:“歌舞升平?!好一个歌舞升平啊!” 第二十五章 心怀鬼胎 众人垂首不语,木神旋即缓缓起身,而后轻轻摇了摇头叹道:“天帝百草毒发,怕是已时日无多,而一旦天帝身陨,大荒必乱!” “什,什么?天帝他?!”白胜无法相信以天帝的绝世修为竟会葬身于那区区毒草之中。 “哼,你懂个屁!天帝虽修为盖世,但其一生尝尽百草,这其中更是有无数剧毒烈草,若非其以自身强大的修为强行压制,那么早在数百年前便已身亡了!”木神冷哼一声说道。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区区一种、甚至十种、百种毒草自然对天帝无法构成伤害,但若是成千上万种毒草的毒性积累下来,这绝对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木神的意思是,天帝一死,那几位大人会争夺这天帝之位么?”白胜似乎想到些什么。 “不错!若是我没猜错的话,水族黑帝、雷族紫帝和土族黄帝一定会争,而金族白帝和火族赤帝也素来不合,难免不会趁此机会大举开战!而且,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冥帝!”木神点了点头说道。 “所以我们便需要一支拥有强大战力的队伍来保护自己!”另一名长老低声沉吟道。 “哼!知道便好,现在还不是与神护门撕破脸皮的时候!”木神紧接着冷声说道。 众人闻言后虽然心中不忿,但却也无话可说,毕竟神护门的存在将是未来自己生存的根本。 “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便是保证七族会盟顺利开始,趁这个机会寻找自己的盟友!明日会有一名大人物到来,万万不可再出什么岔子了!”木神说到此处时,双目中闪烁着一丝炽热的光芒。 …… …… 傍晚,神护门。 秦祺站在门外望着那巨大匾额上的三个字,神情显得复杂而忧郁。 不错,这是父亲的笔体,遒劲而深刻,雄浑而温婉,秦祺竟有些失神。 “神护门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突然一道冰冷而饱含杀意的声音打破了秦祺的遐想。 秦祺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名甲士见状顿时火冒三丈,将手中长剑一横,口中厉声喝道:“退下!” “我是秦祺!”秦祺终于开口说道。 那名甲士先是一愣,而后竟突然单膝跪地,拱手对秦祺拜道:“恭迎公子回家!还望公子恕罪!” 没有半点惺惺作态,这只是出于心底的那份敬意。 “回家!是啊,我,回家了!”秦祺略显激动,赶忙将那甲士扶起。 “公子,几位天族使大人和门内三十六位将军已等了公子一夜!”那名甲士毕恭毕敬地说道。 秦祺闻言后心中顿时倍感歉意,对那甲士说道:“烦劳大哥带路!” “公子请!” 即便父亲曾经在此处供职十余年,秦祺却从未来过这里,但当秦祺踏进这里第一步时,便感到了无比亲切。 无关环境,只关乎于人。 神护门偌大的院内,十步一甲士,均是刀剑出鞘、盔明甲亮。对于这些甲士来说,进了神护门便等于一步进了鬼门关,但同时带来的也是无上的荣耀。 没有人胆敢对神护门的人指手画脚,即便是木神,对神护门也是礼敬三分,因为一旦战事发生,这些人将会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整个木族,虽死而无憾。 一直以来,神护门只效忠于青帝和九大天族使,肩负对外战斗和防御任务,而自神护门建立以来也只发生过两次对内战斗。 第一次是青帝失踪后,神护门在九大天族使的带领下横跨木、金、水三族,奔袭十万里,只为了追杀一名叛逃的长老和三百名木族武修; 第二次便是钧天使秦阳子遭到灭门惨祸之后,除了那最为神秘且踪迹难寻的幽天使外,盛怒之下的七名天族使率神护门五千甲士险些将长老团的三万武修屠戮殆尽,而正因如此,神护门与长老团才势同水火。 当然,秦祺并不知道这些。 此时的秦祺走在神护门的石阶之上,每经过一名甲士,那名甲士便会单膝跪地拱手礼拜,同时口中高声怒吼:“恭迎公子回家!” 连说话的语调和时机都毫厘不差,看似有意为之,但这却是这些甲士的真情流露。 因为这些人,正是当初秦阳子的直属甲士,当秦阳子出事后,便被划拨到了阳天使玉霏雨麾下。 百米长的石阶,秦祺走了许久,因为每一名跪倒在自己身旁的甲士,秦祺都会亲自将其扶起。 石阶的尽头,是一座由巨石砌成的大殿,殿门敞开,殿内两旁三十六名神护门将军正襟危坐,其中一人正是秦获。 秦祺就在门外,但他们却没有看秦祺一眼,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他的到来。 大殿上座则是一名身着青色罗衫的绝色美妇,发髻轻绾,黛眉粉饰,此时正略显慵懒地半靠在藤椅之上,一双美目中闪烁着热切的期盼之色。此人正是阳天使玉霏雨,也是九大天族使中唯一的一名女人。 玉霏雨两侧则是两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均是身着黑色劲衣,胸前各有一“天”字纹饰,远远望去有种不怒自威的庄严气势。 此二人分别是变天使曲游和苍天使莫安。 秦祺站在殿外环视众人,自己本不想落泪,但此时此刻,泪水却再度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小兔崽子还不滚进来,等了你一夜,难道还要老娘接你不成!”正在此时,殿内玉霏雨不耐烦地骂道。 但秦祺却觉得一股暖流瞬间流遍全身,还是这个人,还是这句小兔崽子,还是自称是自己的老娘,这一切都没变。 秦祺一步踏进,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雨姨、曲叔、莫叔和众位世叔,祺儿来了!”秦祺低着头哽咽道。 然而殿内却仍是一片肃静,众人甚至置若罔闻、视而不见。只有玉霏雨满脸笑意地望着秦祺。 秦祺知道,他们在等着自己说那句话,而那也正是自己这一生的目的。 终于,秦祺缓缓开口说道:“祺儿,必灭白家!” “唉,你以为,一个小小的白胜便能够动得了你父亲么?”此时,玉霏雨左侧的莫安长叹一声说道。 “我知道白家只是小角色罢了,但祺儿却不知道这幕后之人,还望莫叔明示!”秦祺垂首说道。 “傻小子,若是我们知道的话,还用等你报仇么?”一旁的曲游无奈地说道。 “听说,你入了龙族?”玉霏雨突然开口问道。 秦祺闻言顿时一愣,自进入青帝城后并未向任何人说起过此事,雨姨又从何得知,而现在看来,这大殿之内的所有人似乎都已经知道了。 “呵呵,不论是谁,只要进了青帝城,便处在神护门的监察之下,你这个秘密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入了便入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龙族的身份对于现在的你,有百利而无一害,至少白胜那老贼想要动你也得掂量掂量!”玉霏雨莞尔一笑,对秦祺说道。 “只是,雨姨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攀上了龙族这棵大树的?” 秦祺闻言,现出一丝苦笑…… …… 距离七族会盟仅剩两日,七族青年在本族强者的带领下具已到齐,整座青帝城已是人满为患,大小街道之上来自各族的武修随处可见,倒是青帝城的寻常百姓大多闭门不出,极少见到。 青帝城俨然变成一个武修的世界。 本来这七族会盟理应是天帝主持,七族之帝亲自参加,但自龙帝和青帝失踪后,龙、木两族便由龙神和木神参加,到最后因天帝毒发,索性便连各族之帝都极少出现了。 但今日不同,据说金族白帝将莅临青帝城,这使得所有人都大感意外,木神句芒和木族圣女姑射仙子更是早早来到城外迎接白帝的到来。 而龙神应龙、水神玄冥、火神祝融、雷神华胥、土神后土等各族强者纷纷随行而至。 不管立场如何,毕竟天帝尚在,礼数还是不能丢的。 而值得推敲的是,从这几位族神各自的神情、态度以及动作来看,似乎各自已达成了某种默契。 例如祝融的表情最漫不经心,因为金、火两族素来不合,所以祝融自然不会对白帝的到来表现出任何兴趣。 土神后土、雷神华胥和水神玄冥,三人从始至终没有任何交流,但却对木神句芒和龙神应龙异常热情。 因为他们清楚,天帝一旦驾崩,那么三族之帝定会争夺天帝之位,而此时正是各自拉拢木族和龙族这两位盟友的好机会。 而应龙和句芒表面上虽有说有笑,但谁都知道,自从青帝城截了龙族的人后,二人之间便已生罅隙。 倒并非应龙心胸狭窄,而是因为直到现在句芒都没有给出一个令应龙满意的答复。 事关龙族荣辱,应龙自然心中不满,但却也不好继续纠缠此事。 毕竟七族会盟还是最重要的,同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一届的会盟或许将是最后一次了,而自此之后,大荒也将因这次会盟而变得不同。 所以,能否在这次会盟上展现自己族中年轻一代的实力,将是震慑对方和拉拢盟友最直接的方式。 也便是说,在这一届的会盟中,必将会发生异常残酷而激烈的战斗,甚至会有人因此而死,而七族,似乎均是胸有成竹。 突然,远处天空出现一片浓浓的白雾,白雾之内隐约传来阵阵凶兽嘶鸣之声,使得周围方圆百里内的飞禽走兽惊散而逃。 “白帝到了!”站在最前方的一名身着青色纱裙,宛若天仙般的绝色女子望着那团白雾,微微笑道。 第二十六章 差距 那团白雾虽远在天际,似有微风吹拂,袅袅而行,但仅仅转瞬之间便已飘至众人所在的上空,没有任何征兆,就这么突兀地一瞬千里到了众人头顶之上。 “哈哈哈,看来本帝是最后一个啊!”白雾之中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 众人闻言后赶忙躬身垂首,毕恭毕敬地向那白雾齐声拜道:“恭迎白帝陛下!” 众人刚刚说罢,便只见那白雾缓缓散去,一名年过四十的男子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 只见其双足踏空而立,身着白色冕服、头戴金色冕冠,腰间一条白玉束带,剑眉星目,眉宇间英姿勃发,周身更是散发出一股摄人心魄的王者之气。 在其身旁则是一头浑身雪白的飞马,背生双翅、头顶独角,静静地站在男子的身旁一动不动。 此人便是当今金族之帝,白招矩。 “呵呵,姑射,想来我们已有数十年不曾见面了啊,此番前来青帝城时,西王母千叮万嘱托本帝向你问好!”白帝说着,身形缓缓下降,而后走到姑射仙子面前笑道。 姑射仙子闻言后微微一笑,回道:“妹妹也对姐姐日夜思念,只是苦于族中事务繁杂,实在脱不开身,还望白帝和姐姐谅解才是,待日后有了空闲,妹妹定亲自拜访西王母姐姐!” “哈哈哈,仙子所言极是,眼下灵兄不知所踪,想来大小事务均要由仙子决断,这些我们自然是知道的,金、木两族历来交好,日后若有需要尽管开口便是,无需客套!”说罢之后,白帝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句芒,而后意有所指地问道:“你说呢木神?” 句芒闻言后当即微微一躬身,而后回道:“陛下所言极是,日后若有需要,少不得要麻烦陛下的!” 白帝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又向水神等人笑道:“本以为这次会盟我们几个老家伙会凑在一起热闹热闹,但现在看来,只有我一个闲人啊,哈哈哈!” 水神等人也不知如何作答,只得连连赔笑,只有祝融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寒暄一阵后,白帝才在姑射仙子的陪同下进入城内。 而秦祺也终于碰到了一个“老朋友”,因蛊雕而结怨的,刑天。 当秦祺见到刑天时,刑天正将脚“温柔”地放在几个泼皮无赖的脸上。 从围观之人的口中得知,刑天因长相太过于俊美,导致这几个泼皮无赖误将其认作了“美女”,更是不知死活地上前对刑天进行肉体上的“接触”。 刑天起先无动于衷,直到这几个泼皮无赖发现自己调戏的竟是个男人时,当即转身就走,刑天这才出手将几人瞬间打倒在地,更是将这几人四肢的筋脉挑断。 而令秦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刑天还顺道将几人身上所有的钱财洗劫一空。 按照刑天后来的解释是:小爷我的身价很贵! 当秦祺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去时,刑天却发现了他,而后可想而知…… 刑天默默地跟在秦祺后面足有多半天,最后秦祺终于按捺不住,说道:“你究竟要怎样?” “跟我比试!”刑天面无表情地答道。 “要我跟你比可以,七族会盟上见,若是你能参加……” “一言为定!”而后,刑天转而离去。 秦祺顿时有种上当的感觉,自己根本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也要参加七族会盟。 但事已至此,秦祺已是别无选择。 而秦祺现在最担心的并非此事,而是柳依依,尽管动用神护门的力量,仍是没有柳依依的半点线索,这让秦祺心中感到一丝不安,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但却真实存在。 翌日,这是七族会盟正式开始的第一天,青帝城内早已被开辟出一块巨大的比武场,而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比武场完全公开,任何人都可以观看比武,但前提是你能看得见的话。 用人山人海来形容观战的武修已是略显无力,而住在比武场附近的百姓见有利可图,索性纷纷将自家屋顶贡献出来供观战的武修落脚,当然这个贡献是有报酬的。 而原本例行的七族议事环节也在七族的默认下取消,所以这一届的七族会盟便只剩了“比武”。 比武共分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常规的武修比试,第二部分则是七族心术师的比试,当然这有个前提,那便是参赛之人不过三十岁,且每族只能派出一名参赛者。 比武场高达数丈的高台之上,白帝与姑射仙子同座首位,木神等其他五族神尊分列两侧,而七族参赛者则与本族之人分列比武场两侧,至于观赛之人统统在距离比武场三丈开外并有全副武装的神户门甲士负责守卫。 尽管如此,在这比武场方圆百丈之内,已是再无立锥之地,毕竟武修之人虽比不得心术师目光清明眼望十里,但这样的距离倒也能看得个大概。 第一部分的比武共分两场,第一场是由主方,也便是木神主持,规则自定,方式不限。也便是说这第一场是没有规则的,胜负成败完全由木神裁定。 哪怕木神毫无理由地指着某一人说:这便是第一场的冠军!所有人也无话可说,因为规则如此,当然也没有人胆敢真的这么做。 而更重要的是,主持人在赛前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本次比赛的半点内容,否则将被罢免主持权利,且终生不得再担任比赛主持。 所以此次句芒所出题目,就连圣女姑射仙子都一无所知。 而这条没有规则的规则是当年天帝亲自定下,而这看似没有规则,甚至毫无道理的规则也是对参赛者实力的最大考验。 因为你完全不知道自己所面临的是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该准备什么,随机应变、伺机而动就是获胜的保障。 至于第二场,规则变得更简单,也更粗暴,那便是七名参赛者混战,最终还站在场上的人便是最后的胜者。 未免被白家之人认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秦祺在玉霏雨的强迫下不得不做了一番修饰。 在忍受了将近三个时辰的痛苦折磨后,秦祺终于“焕然一新”,原本披散的长发,已被玉霏雨整整齐齐地束在头顶,而后头戴高冠,使得尚未到加冠之年的秦祺看上去成熟了许多。 “咯咯咯,你这小兔崽子,倒跟你爹年轻时一个模样!”玉霏雨望着秦祺娇笑道。 秦祺哭笑不得,他可不相信自己这幅打扮会躲过百家的视线。 果然,当秦祺一上场时便引起了全场轰动。 “嘿!你看,那小子是谁?是赛前来表演的吗?” “嗯,不过以前倒没听说过这赛前还有这项目啊!” 三水则先是仔细打量了一番,而后一本正经地对秦祺说道:“嗯,秦祺兄弟,你这一身能跟白帝陛下那身冕袍媲美!好,好,好啊!” 另外几名龙族青年闻言后捧腹大笑,秦祺心中顿时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毫无疑问的是,白胜一眼便认出了这个曾经的秦家叛逆。 但白胜却不动声色,只是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秦祺不禁向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望去,心中期盼着那个人会出现在那里,但最终一无所获,倒是看到了对面帝枢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和刑天那美若天仙却又像木头般的脸。 “想不到他竟能代表土族参加!”秦祺望着刑天身侧那张巨大的黄土锦旗,心中暗自惊讶。 而就在土族队伍的右侧,则是水族参赛队伍,相较于土族寥寥数人的数量相比,水族显得声势颇为浩大,足足达两百余人,列为三队整整齐齐地站在一名美貌女子的身后。 此女子年约二十,乌黑的秀发绾成一束灵蛇髻,发间配以羊脂玉钗,面若桃花、肤似凝脂,黑裙白纱将其身体衬托得更加玲珑有致,给人一种轻尘脱俗的悠然之气。 “嘿嘿,她叫水墨,是水族年轻一代中的绝顶天才,兄弟我最怵和女人动手,否则也不会中了那妖……刘姑娘的毒蛊了,不过幸好有你在!”三水在一旁不怀好意地笑道。 “哈哈哈!三水兄别来无恙啊!”正在此时只见一名身着紫色劲衣短衫的魁梧青年走到三水跟前笑道。 “呼延兄弟?哈哈,算来你我倒是有一年未见了,看来你这天阳风雷决又是精进不少啊!”三水大笑着说道。 “哈哈哈,青境三重而已,不足挂齿!”那青年朗声笑道,脸上尽显得意之色。 “青境三重?你还是人么?上次见面你还是青境一重!”三水惊讶道。 秦祺闻言后心中也是一惊,同时心中暗自祈祷不要输得太狼狈,毕竟自己区区白境五重,这家伙居然已到了青境三重,这样巨大的差距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逾越的。 “哈哈哈,这与三水兄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啊,龙族已是连续五届会盟第一,到时还望三水兄手下留情才是啊!” “嘿嘿,呼延兄弟错了,这次代表龙族出战的并非是我,而是他!”三水伸手一指身旁的秦祺,狡黠地笑道。 “哦?没见过这位兄弟啊!”青年望了望秦祺,却是一脸的错愕。 “他叫秦祺,是兄弟我新收的小弟,平日里负责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最近几日闲得无聊,便让他来这里长点见识!嘿嘿!”三水丝毫不理会秦祺那双杀人的目光,一本正经地向青年介绍道。 “杂,杂役?龙族疯了吧!竟让一名杂役来参加七族会盟的比赛?”青年闻言后失声惊道。 “嗯,没错没错,就是杂役,就是杂役!你也知道,连续五届第一,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趣来,哈哈哈!”三水得意地大笑道。 第二十七章 木卫 那青年闻言后脸色顿时变得阴晴不定,心中将三水和龙族上下骂了个遍。 “咳咳,秦,秦祺兄弟,我叫呼延幻心,代表雷族参加会盟比武,到时还望多多指教啊!”青年拱手对秦祺干笑道。 “呼延兄,莫要上了这三水的当,你道是这七族会盟谁都能参加得了么?我看这位秦祺兄弟倒绝非寻常之辈,不知兄弟之前在何族呢?”这时,一名有着火红色长发的青年走到秦祺面前笑道。 秦祺闻言心中一惊,自己并没有释放出任何气息,按理说寻常强者根本不可能从外观辨别自己的族属,但这红发青年竟是一眼看出自己本非龙族,单是这份能力秦祺便不敢小觑。 “他娘的三水,你又骗我!还是炽离是好人!”呼延幻心笑骂道。 三水却一拳砸到那红发青年的肩头,口中骂道:“炽离你这厮就不能给我们留点秘密么?” 那名叫做炽离的青年则莞尔一笑,转而对秦祺一拱手:“在下火族炽离,方才言语间多有得罪,还望秦祺兄弟不要怪罪才是!” 秦祺刚想说话,只见三水朗声笑道:“哈哈哈,秦祺兄弟,这两个混蛋都是我的多年挚交,到时你们三个也可相互帮衬些!” 秦祺点了点头,向二人一一拱手行礼。 又是寒暄一阵后,二人方才离去回到自己的队伍中。 秦祺望着二人的背影问道:“他们,可信么?” 三水笑道:“至少比另外几个可信!” 就在此时,三水身旁的一名龙族青年凑到秦祺跟前笑道:“嘿嘿,其实三水哥最相信的人还是……” “你再说下去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割了!”不待那青年说完,三水故作凶狠地威胁道。 那名青年见状当即不敢再说,不过却又补充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三水哥以前叫三顺,就是为了那个人才改……哎呦!三水哥饶命……” “他们两个的修为都是青境三重,帝枢青境二重,刑天青境一重,水墨青境四重,还有那个木族的句遥,也是青境四重,不要与他们拼真元,要用你的神识之力!毕竟他们还不知道你心术师的身份!”片刻之后,三水对秦祺嘱咐道。 “帝枢和刑天已经知道了!” 三水闻言一愣,而后气急败坏地骂道:“这么重要的底牌你竟一下子露给了两个!真不知道你是天才还是白痴!” 秦祺苦笑一声,却没有解释。 “算了算了,即便如此,他们的神识之力也难以与你相提并论,只要偷袭就可以了,反正这对你们心术师来说已是轻车熟路!”三水一摆手说道。 “唉,只怕他们不会给我蓄势的时间啊,而且恐怕第二场比武时我便会是众矢之的!”秦祺心中叹道。 正在此时,只见高台之上的句芒起身躬身对白帝和姑射仙子说道:“启禀陛下、圣女,不知是否可以开始?” “哈哈哈!句芒,这是你的地盘,又是主持,自然是你做主了!”白帝大笑道。 “呵呵,白帝所言极是,木神尽可做主!”姑射仙子也是莞尔笑道。 “哼!马屁精!”一旁的祝融见状不由得低声骂道。 句芒而后对姑射仙子躬身说道:“属下敢请圣女大人将木卫取出!” 此言一出,不仅是姑射仙子,就连白帝与各族神尊都面色一变。 “这句芒定是疯了!”水神玄冥小声嘀咕道。 其他人也是议论纷纷,言语中对句芒也是多有责怪。 “你,你确定要用木卫么?此时事关重大,还希望木神三思!”姑射仙子显然有些不情愿。 “是啊,木神,参加会盟的都是各族中翘楚之辈,这木卫毕竟太过于凶险,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木族很可能成为众矢之的啊!”白帝也在一旁劝诫道。 “呵呵,陛下、圣女大人放心便是,我会将木卫的神力压制在可控的范围之内,一旦出现危险,可瞬间将他们移出!”句芒说道此处一顿,而后继续说道:“而且,犬子句遥也会在其中,若无十分把握的话我又怎能独子以身犯险呢!” “句芒,我希望你知道,若有任何差池,你断送的将是七族的希望,也你自己的命运!而且你难逃徇私舞弊之嫌!”一旁土神后土当即起身指着句芒说道。 “哼!该怎么做,本尊自有分寸,这里是木族,况且还有白帝陛下与本族圣女大人在此,还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既是比赛便难免会有所损伤,你若是怕,尽可带着你的希望离开!至于徇私舞弊,哼!上一次在黄帝城主持会盟时,你敢说土族没有私心么?!”句芒猛然转身毫不客气地回道。 后土闻言更是火冒三丈,正欲发作却只听白帝说道:“好了,土神稍安勿躁,既然此次主持是木神,那么我们便不好再干涉,我想他是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的!至于徇私舞弊之说,我只想说机会对于七族来说都是均等的!” 后土虽然不服,但终究对方贵为白帝,当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冷哼一声愤而入座。 紧接着只见姑射仙子玉掌微伸,瞬间掌心中便出现一个青绿色的小塔,共分九层,却高不过寸余,通体散发着柔和的青色光晕。 姑射仙子再度叮嘱道:“既然如此,那么这木卫便拿去吧,不过要切记不得登上这第九层!” 句芒点头称是,而后伸出双掌小心翼翼地接过青塔,神色显得异常庄重。 而后只见句芒缓缓走至高台边缘,目视下方众人,而后双掌轻轻一推,只见那青塔陡然青芒大盛,向比武场中央迅速飞去。 众人只觉眼前青芒一闪,而后一座高达数十丈的巨大青色古塔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只见此塔为楼阁构造,共为九层,塔身六面,其上砖瓦斑驳,青苔满布,显得破败不堪。 “这,这是什么东西?”秦祺望着这座破塔一脸的疑惑。 三水也是一脸的迷茫,摇了摇头答道:“不知道!” 至于其他人同样是面面相觑,因为从这座塔上感应不到任何异样的气息,分明就是普通不过的一座快要塌了的石塔。 而围观众人中即便有木族武修,对此塔的来历显然也是一无所知。 但所有人又都知道,这塔绝不寻常,因为堂堂木神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拿出一座这样的破塔。 就在众人茫然不知所措时,句芒开口缓缓说道:“此塔名为木卫!”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众人虽然不认识此塔,但是几乎大荒所有武修都知道,当年天帝七分天下,以绝世神通打造了七件神器并分别赠予金、木、水、火、土、雷、龙七族,而木族神器的名字便是“木卫” 至于这“木卫”是何物,这便不是常人能够知道的了,毕竟一族神器分别由本族圣女保管,绝非想见便能见到的。 众人的目光顿时变得炽热,能够亲眼见识到木族神器,对于这些武修来说已是无上的荣耀。 “啧啧,真没想到,还能见到这东西!”呼延幻心摸着自己的头发感叹道。 其他人也是纷纷流露出隐隐的兴奋,只有水墨侍弄着自己的裙角,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次比赛便在这木卫之内,你们所要做的,便是进入木卫之内,登上最高层且最后一个走出来的便是胜者!”句芒的话很简短,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其中所蕴含的巨大危险。 众所周知,七族神器都是蕴含着本族最为强大的属性力量,天帝将其称为“神力”,而木卫之内便包含着世间最为精纯也最为强大的木属神力,在木卫之内,每高一层,其蕴含的神力便更为强大一分。 而神力之威远非常人能够承受,不仅考验真元修为,同时对身体经脉强度、心理也是极大的挑战。 因为除却龙、雷二族外,其他五族真元属性相生相克,在这精纯的木属神力面前也是各有优劣。例如,木克土,那么拥有土属性真元的人在这样的力量面前便会被死死压制;而木又生火,所以拥有火属真元的人在这里修为之力也会得到一定程度的放大,甚至会助其增长真元之力。 正因如此,方才土神后土才会愤而不平,因为这几乎等于宣布了土族在这第一场的比赛中彻底失败。 “在进去之前我要提醒你们,五层以上绝不可擅入,否则便是青帝陛下在此也救不了你们!若有任何意外,你们可将手中的玉牌捏碎,我自会出手将你们送出!”句芒再度嘱咐道,说完之后目光环视众人,纵声说道:“现在,开始吧!” “秦祺兄弟,这东西太过凶险,你的修为本就不足,万万不可硬撑!”三水等人有些担心地说道。 秦祺点了点头,而后向木卫缓缓走去。 而其他五人也陆续进入,但刑天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不快,依旧是冷若冰霜,只是其隐隐散发出的气息却更为森寒。 “三水哥,你说秦祺能坚持多久?”一名龙族青年问道。 三水想了想后,无奈地叹道:“我觉得一个时辰总是可以的吧!” 待得众人进入之后,只见一名身形瘦削的长发青年方才缓缓进入,而其脸上更是洋溢着毫不掩饰的得意之色。 “哼,句芒这算是假公济私吧!谁都知道木属神力会对木属真元有着强大的净化和增强作用,这里受益最大的便是那句遥了!”三水冷哼一声,望着那青年的背影恨恨地说道。 而当所有人都进入之后,石塔那巨大的石门便轰然关闭,同时第一层斗拱之上也亮起了一道青芒。 当秦祺刚一踏入木卫之内时,只觉自己似乎坠入到了深不见底的深渊一般,同时四面八方充斥着一道极强的压力,仿佛要将自己压扁,甚至体内血液的流动都变得异常缓慢了下来。 第二十八章 赌局 借着塔内昏暗的烛火,众人都各自寻了一个角落盘膝而坐闭目调息,初入塔内,每个人都需要一个适应的时间。 秦祺见状也走到一个角落里默默调息,周围传来的巨大压力使其连走路都变得异常艰难,短短几步,已是衣衫尽湿。 “你叫秦祺?”正在此时,秦祺只听一道微弱的声音传来,抬眼望去,只见一名瘦削的青年站在自己面前,脸上颧骨深深凹陷,面色更是一片蜡黄,看上去像是一个缺乏营养的病人,但对方却好像丝毫不受周围压力的影响。 “不错,你是?”秦祺艰难地开口问道。 “呵呵!”那青年冷笑一声,而后竟转身离去。 秦祺虽感到莫名其妙,但在周围这巨大压力的影响下也来不及多想,当即运起龙元之力缓缓调息,以期尽快适应这里的环境。 但在秦祺的心头却没来由地涌现出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似曾相识,却又无从回忆。 七名参赛者进入塔内之后,比武场外的人们却突然变得无聊起来,虽然“木卫”乃木族神器,但眼巴巴地望着这么一座塔总是枯燥乏味的,于是便有些财力雄厚的宗门籍此机会纷纷开设赌局。 共分两局,第一局赌谁最后一个出来,木族句遥和水族水墨因修为更胜一筹,而句遥更是拥有着与木卫相同的真元属性,所以支持者占了多数,而火族炽离因属性相生的优势位居第三。 第二局则赌谁第一个出来,毫无悬念的是,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龙族秦祺将是第一个出来,原因很简单,因为大家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而且看样子秦祺的修为也处于垫底的级别;其次便是属性处于劣势的土族刑天。 而正当众人围在赌局周围激烈讨论之时,却只觉一阵香风扑鼻而来,顿觉幽韵撩人,紧接着一名身着红裙女子款步姗姗出现在众人面前,杏面桃腮、颜如渥丹,好似月宫仙子降临凡尘,绝色之貌不可迫视。 “一百金,我压龙族秦祺最后一个出来!”女子清喉娇啭,同时伸出芊芊玉手,将一张价值百金的银票轻轻放在一张简易的木桌之上。 “妖……妖女?”一名瘦小枯干的中年汉子攥着一把银票惊恐地望着眼前这名绝色佳人,口中怔怔地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一片哗然,而后以女子为中心,以迅雷之速齐齐向周围散开。 “咯咯咯,看来本姑娘的威名还真如那三水傻蛋所言一般呢!”女子虽笑颜如花,但在众人看来却如同粉面骷髅般狰狞可怖,就连刚才那汉子也是为自己所言而颤抖不已。 毕竟,大荒妖女毒术绝伦,虽生得一副倾城之貌,但却是心如蛇蝎,稍有不慎自己便有可能死得不明不白。 “你,很怕我么?”柳依依眼波婉转,更显妩媚动人。 男子闻言木讷地点了点头,而后似乎又觉不妥,于是又拼命地摇头。 “咯咯咯,今日本姑娘心情甚佳,所以你的脑袋暂且给你留着,这是我的银票,一会输了不要跑哦!”柳依依说罢之后袅袅婷婷扬长而去,只留下一道香风萦绕在众人鼻间久久不散。 “龙族秦祺?一百金!这不是白给么?!这妖女疯了吧!”众人显然对柳依依近乎愚蠢的举动感到不解。 而紧接着令所有人更为震骇的一幕发生了,短短的半个时辰内,比武场周围数百个赌局都出现了柳依依的曼妙身影,相同的赌注,相同的赌金,有人粗略估算,仅仅柳依依拿出的赌金便足以堪比一座中等城池一年的收入。 而这些钱财,在众人看来无异于打了水漂。 至于柳依依为何会有如此巨款,没有人知道,众人只知道日后在这个妖女的身上又多了一份神秘。 尽管如此,柳依依在大荒妖女的名头上,暂时又多了一个“胸大无脑”的“美誉”。 不过,柳依依却相信,自己必将是这场豪赌中的最后赢家,虽然毫无理由,但却坚信不移。 高台之上,与白帝和姑射仙子的谈笑风生相比起来,下首六位神尊却个个神情肃穆、不苟言笑,虽说各有罅隙,但六人更为紧张的还是身在“木卫”中的那些人。 比赛事小,胜负事大,胜负成败之间将决定本族是否有资格在将来的混乱中赢得更多人的支持。 因为七族虽势力庞大,但与大荒内无数散修比起来却如沧海一粟、九牛一毛,而这些散修若想在那乱世中出人头地,那么必要依靠七族。 显然一个拥有无限潜力的族属,将是这些散修的第一选择,而判定这个潜力的重要条件,便是这个族属中的年轻一代。 所以这看似简单的七族会盟,已是演变成一场关乎一族的荣辱之战。 木卫第一层。 第一个打破沉寂的是水墨,水墨虽非绝色佳人,但却有种优雅闲适的恬淡,仿若一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举手投足间风姿绰约,楚楚动人。 而当水墨踏上通往第二层的悬梯时,句遥眯着眼睛百无聊赖地伸了个懒腰,而后起身轻松自如地跟了上去,似乎其呆在这里便是为了等待水墨先动。 同为木属真元的句遥,在这木卫之内占尽优势,不仅如此,受到木卫内木属神力的滋养,句遥每多停留一刻,其真元之力便要被纯化一分。 而这种纯化,也将随着与塔顶的距离缩短而加强,也便是说,木卫对于句遥来说根本不是试练,而是真元的纯化。 当句遥经过秦祺身旁时,双目中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机。 句遥走到水墨身旁,二人并肩而行,但却相对无话,水墨的双眸中甚至现出一丝厌恶之色。 而当句遥的身影消失在第一层时,秦祺终于缓缓睁开双目,望着那空荡荡的悬梯,秦祺的脸上挂着残忍的笑意。 “我劝你不要去招惹句遥!”正在此时,刑天那冷冷的声音传来。 秦祺转而对刑天报以一个灿烂的笑。 “他是木神句芒的独子,修为甚至在水墨之上,此时在木卫之内更是占尽了优势,而你的神识之力在这里无法使用!”刑天面无表情地说道。 一旁的帝枢则趁机插话道:“是啊,秦祺兄弟,纵然你有着我们无法了解的秘密和手段,但是你还是不要去惹那个屠夫!” “哼!木族败类而已,怕他个鸟!”呼延幻心提着嗓门骂道,似乎对句遥极为厌恶。 “哈哈哈,呼延兄,看来你仍没忘了三年前的那一掌啊!”炽离那头火红色的头发在烛火的映衬下变成橘黄之色,却更使其增添了几分神武。 “炽离,你少说风凉话,当年若非他暗箭伤人,我又怎能耽搁了整整三年的时间!”呼延幻心看上去极为恼怒,周围竟有隐隐的电芒闪烁。 秦祺虽然有些好奇,但却也知道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而这第一层的压力虽强,有着龙帝圣体的自己却也很快适应,除了动作仍稍稍有些迟滞外,倒也不再感到什么不适,神情也变得更加自如。 显然众人也对秦祺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适应而感到意外,因为以秦祺目前的修为来看,适应的时间至少要在一天,而此时的秦祺几乎与众人所花费的时间相同。 比武场。 望着木卫第二层斗拱亮起的青芒,句芒的脸上显得无比得意,只有土神后土黑着脸瞪着句芒一言不发,而雷神华胥索性鼾声四起,使得祝融等人哭笑不得。 “这么快就有人到了第二层!我猜一定是句遥公子!” “切!说不定还是水墨姑娘呢!” “哈哈哈,不管是句遥还是水墨,老子都赢定了!哈哈哈!” 众人议论纷纷,同时憧憬着三天后的到来。而对于有些人来说,比赛的结局甚至并不再那么吸引人,更为让人期待的则是那大荒妖女在输掉近千金后将会有何反应。 柳依依杏眼如画,静静地坐在那里,周围则簇拥着一大群前来观战的武修,这些人当中有人垂涎于美色,沉迷于香汗迷蒙之中,也有人好奇之心使然,但更多的还是前一种。 木卫塔内。 “嗯?难道水墨和句芒已经上了第三层?”帝枢等人进入第二层时,却发现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水墨和句遥的影子。 “他娘的,水墨靠的是实力,他句遥就是一个败类!”呼延幻心一提起句遥便是怒火中烧。 “这第二层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啊,甚至连压力都少了很多!”炽离四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但除了一盏烛火之外依旧别无其他。 “绝非那么简单,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吧!”一向谨慎的炽离,此时警惕地说道。 当其他人都先后登上第二层时,秦祺却仍旧在第一层徘徊,并非因为他不想登上第二层,而是因为他在必须要在这里等一个人。 秦祺静静地盘膝而坐,如同在神剑峰的密林之中那般,只是膝上的铁棍已化为龙型刺青隐藏在自己背后。 “你似乎在等人?” 终于,一道阴鹜声音响起,在这空旷的空间内显得阴森而诡异。 第二十九章 句遥 “我在等你!”秦祺双目微闭,淡然答道。 “哈哈哈!你是个聪明人!”自那黑暗的角落里缓缓走出一道身影,正是句遥。 “不聪明就会被杀,我只是被迫而已!”秦祺仍旧没有睁眼,只是暗暗运起龙元之力。 “哦?可惜你这么聪明也难逃一死!”句遥冷笑道。 “我知道,不过我更想知道的是我们曾在哪里见过?”秦祺终于切入正题。 “哈哈哈!你倒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真想知道你那金枪到底藏在何处?” 秦祺闻言后心中陡然一震,而后睁开双目惊讶地望着句遥,口中逐字逐句地说道:“你是那骷髅男子?!” “呵呵,终于想起来了?”句遥的脸上顿时变得狰狞可怖,而后紧接着说道:“若非是我当日修炼出了点岔子,导致修为暴跌三重,凭你的修为又怎能伤得了我,也正是你那一枪,才让我体内的淤血得以释放,我还应该谢谢你呢!” “不必了,早知道你没死,我后悔没将你的脑袋砍下来!”秦祺强作镇定地说道,心中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毕竟此时的句遥远比自己强大太多,何况又是在这木卫之内。 “哈哈哈,可惜你却没有机会了,不过你的龙丹倒是个好东西!”句遥大笑道。 “想要我的龙丹,怕是给了你你也无法逃过龙神的法眼!况且你修炼魔功,若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你猜会怎么样?” 秦祺知道,句遥定是修炼了某种魔功方才导致当日的入魔,而魔功在大荒七族属于绝对禁忌,若是传扬出去的话,即便有句芒撑腰,也难逃修为被废的命运。 “嘿嘿,所以我才让父亲向圣女讨来了这木卫!待我取了你的龙丹后,在木卫之内将其彻底融合,即便是龙帝亲临也难以察觉!”句遥得意地笑道。 秦祺闻言后脸上现出一丝冷笑,原来木神句芒竟真的做出这徇私舞弊、以权谋私之事。 见秦祺沉默不语,句遥更显得肆无忌惮,双掌泛起幽幽的青芒,缓缓向秦祺走去。 因为身在木卫之内,神识之力无法使用,而论修为又绝非句遥之敌,此时的秦祺已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 “秦祺,将你的龙丹交出来吧!”句遥说着,双掌猛然向秦祺拍去,而秦祺清楚地感应到,现在句遥的力量已远远超越当日入魔之后的他,甚至已超出青境第四重的修为。 秦祺见状面不改色,调动自己全部龙元之力化掌为拳,迎击而去。 正在此时,异变陡生,只见一道青芒凭空闪现,而后秦祺所在的空间剧烈颤抖,紧接着令句遥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秦祺消失了,就那么毫无征兆地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句遥怔怔地左右顾盼,第一层内除了自己便再无其他,甚至连秦祺的气息都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但随即,句遥的双目中闪过一丝血红的光芒,而后咬牙切齿地说道:“水墨贱人!” …… 一阵眩晕过后,秦祺被眼前的青芒刺得生疼,但那青芒却转瞬即逝,而当秦祺再度睁开双目后,却发现自己已身在一个无比宽阔的大殿之内。 若非这里依旧空旷得只有一盏烛火,秦祺会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出了木卫。 但随即,秦祺感到了一丝异样,因为自己的双腿竟如注了铁铅般沉重,甚至连抬腿走路都变得异常困难。 但更令秦祺感到讶异的是,自己的神识之力竟再度恢复了正常。 “你叫秦祺?”一道女人的声音轻轻响起,虽然很轻,但却很好听。 “你是……水墨?”秦祺似乎想到了什么。 “呵呵,看来你真的比那个傻蛋聪明很多!”随着一声轻笑,一名白纱黑裙宛若仙子般的女子凭空出现在了秦祺面前。 正是水墨。 水墨眼眸含笑,望着秦祺讶异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呢?” 秦祺微微一笑,对水墨拱手说道:“多谢水墨姑娘相救!” 水墨微微点了点头又道:“果然是龙神挑选的人,在这里竟还能挺直了身子说话!你难道不想知道这里是第几层么?” “第三层!” “你怎么知道?”水墨瞪大了眼睛讶异道,即便是自己都从未来过这第三层,而秦祺竟能一语道破,这显然已超出了自己的所能理解的范围。 “呵呵,猜的!”秦祺笑道,同时心中暗暗吃惊,因为现在自己感受到的压力已远远超出刚才,而自己也才仅仅在这里待了片刻的时间。 显然这里的压力是随着进入者所待的时间而逐渐增强的,秦祺不敢相信若是自己再待上片刻,是否还能这么站着说话。 强大的压力使得秦祺的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而双腿也彻底如同石化一般不能动弹分毫,甚至连手指的动作都变得重若千斤。 至于秦祺为何知道这里是第三层,是因为早在多年以前,父亲就曾向自己说起过这木族神器的奇妙之处。 木卫共分九层,除第一层外,每一层都有着不尽相同的神奇异术,而这第三层正是无与伦比的强大引力。 秦祺知道,若非自己拥有龙帝圣体的话,怕是在自己已进入到这里时便已被这巨大的引力压得趴在地上了。 而尽管水墨有着青境四重的修为,在这第三层动作也显得异常迟缓,不过却要较狼狈不堪的秦祺好上太多。 “你好像还没有回答我第一个问题!”为了节省体力,水墨静静地站在原地。 秦祺深吸一口气后艰难地说道:“想必,三水是因为……你,才改名的吧!” 水墨闻言后双颊竟泛起两团红晕,看上去显得娇羞妩媚,不过秦祺现在显然没有心情欣赏佳人,或者说没有力气更恰当一些。 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水墨当即运起真元之力使自己的心尽快恢复平静,而此时的秦祺已是大口喘着粗气,彻底没了说话的力气。 “我要走了,句遥想必现在第二层的幻境中,以他的实力很快便会冲破第二层,即便我可以将你瞬间带到第四层,但第四层想来太过凶险!所以在他到来之前,你捏碎玉牌出去吧!”水墨起身对秦祺说道。 秦祺已无力说话,只得对水墨眨了眨眼睛,而后目送着水墨缓缓向同往第四层的悬梯走去。 其实秦祺想说:第四层的异术是真元压制。 而当水墨刚要踏上悬梯时,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而对秦祺说道:“身处这样巨大的压力下,对你的身体和经脉都会有着意想不到的好处,再见!” 而后水墨玉足轻抬,踏上悬梯,随即便彻底消失在了第三层,紧接着同往第四层的悬梯便缓缓消失。 秦祺虽然无法说话,但凭借着强大的神识之力仍能保持头脑清明,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体内龙元之力的运行在这巨大的压力下变得异常迟滞,甚至连血液都变得极为缓慢。 血液流动的减慢,使得秦祺的神识之力无以为继,毕竟血液才是身体脏腑运行的根本,更是维持生命的基础所在。 渐渐地,秦祺头脑变得昏沉,龙元之力也彻底停止了运行,此时别说捏碎玉牌,就连意识都已无法维持正常。 此时,秦祺连绝望的心理都变成一种奢望,但周遭的压力却愈发强大,强大到连龙帝圣体都有了破碎的迹象。 最终,秦祺彻底失去了意识,没有了呼吸,如同一座石雕般矗立在大殿之内。 而也就在此时,秦祺背后的龙型刺青却突然闪出一道金芒,而后金龙的双目缓缓睁开。 金龙本就为偃月龙皇枪所化,而秦祺不知道的是,这偃月龙皇枪正是龙族神器。 与木卫同为天帝所锻造,自然也与木卫有着同样强大的力量。 偃月龙皇枪似乎受到了木卫的催发而自行觉醒,这一切并非秦祺所致,而纯粹是神器之间的较量。 秦祺的身体对于偃月龙皇枪来说便等同于宿主,此时宿主受到木卫的绝对压制,偃月龙皇枪处于自保的本能自然要保护宿主不受伤害。 吼—— 浅浅的龙吟之声响起,一道精纯无比的龙元之力灌注进入秦祺的经脉之内,原本几乎停滞的血液再度焕发生机,在体内急速流转,同时神识之力与龙元之力在血液的滋养下也重新正常运转。 呼—— 秦祺口中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同时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不仅已彻底恢复自如,甚至在这样巨大的压力下并未感到任何不适。 若非以神识之力探知压力仍旧在不断增强的话,秦祺真的会以为自己已经离开了第三层。 “既然如此,若是在这样的压力下修炼一段时间的话想必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吧!”秦祺自言自语道, 想到此处,秦祺竟盘膝而坐,意念引动,龙元之力透体而出,同时金芒闪烁,偃月龙皇枪凭空出现在其面前。 紧接着密密麻麻的上古文字呈现在虚空之上,而后幻化成为三尊蛇首人身各结不同手印的石像。 秦祺抬头仰望着三尊石像,口中缓缓说道:“摩呼罗迦,让我来领悟你蕴藏着的最终奥义吧!” 第三十章 修炼 这一幕若是被木卫之外的众人看到的话或许会惊愕不已吧,身在这样一股巨大、而且还在不断增强中的压力下,能够保持神智清明和基本的活动已是实属不易,而秦祺竟还敢在这种条件下修炼。 要知道,修炼之时必须全神贯注,任何外界的打扰和内心的纷乱都可能对修炼者造成严重的后果,轻者堕入魔道,重者丹田爆裂而亡。 即便是天帝在锻造木卫这第三层之时,也绝非要任何人在这种压力下修炼,而是为了对修炼者的身体进行锤炼,增强经脉、丹田、骨骼、脏腑的韧性和强度,仅此而已。 而如秦祺这般白痴一般的做法,天帝却从不曾想过。 而更为重要的是,句遥随时可能登上这第三层,若是如此,秦祺只有死路一条。 至于方才水墨的临危出手,那只是因为三水提前打了招呼而已,否则凭水墨的性格,是断然不会为了素不相识的秦祺而得罪句遥的。 秦祺盘膝而坐,双目微闭,周身散发出淡淡的金芒,偃月龙皇枪凌空而立,三尊蛇首人身的摩呼罗迦虚像近乎实体一般盘膝漂浮于秦祺头顶上空。 枪、人、像三者散发出的金芒徐徐融汇,看上去似乎已融为一体,但细看之下却又能分辨出些细微的不同之处。 偃月龙皇枪虽为天帝锻造,但在龙帝敖九阴的加持之下,曾闭关三十年将自己的部分心血注入其中,才使得偃月龙皇枪真正有了龙族的气息。 而八部天龙诀又与龙族同源,所以偃月龙皇枪自然便能够与其相融,至于秦祺,虽然并非龙族本体,但却拥有龙帝圣体和龙帝之丹,在气息上已与龙族无异。 所以此时此刻,三者才能出现这种相融的现象,而秦祺所不知道的是,这便是领悟摩呼罗迦的必备条件。 秦祺不想死,因为大仇未报。而面对句遥,秦祺感受过那种濒临死境的绝望,但自己与句遥终究实力悬殊,而此时此刻,虽然风险巨大,但却是自己提高实力最快速的方法。 秦祺深信,风险越大,回报便越大。所以在秦祺看来,自己值得去冒险。 此时秦祺的神识一片空灵,就连秦祺自己都不曾想到,心术师的神识之力能够使自己在修炼时快速平静下来,虽然还达不到顿悟的状态,但这已经较寻常武修者从开始修炼到内心平静的时间缩短了数倍。 而对于有些人来说,这个时间已经足够领悟到一些东西。 “这是什么地方?!”秦祺朦胧之间竟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之内,虽然没有光源,但却明亮无比,明亮到有些刺眼。 而更令秦祺紧张的是,在这里,几乎感应不到自己的任何力量,也便是说,自己已变作了一名普通人。 “这里是你的本心!”一道浑厚而悠远的声音突然响起,听其语气没有任何感情。 “我的本心?那你又是谁?”秦祺眯缝着眼睛试图寻找这说话之人,但最终却一无所获。 “我也是你的本心!”那道声音再度说道,依旧没有任何感情。 “你是我的本心?你既是我的本心,那你可知我在想什么?”秦祺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 “我虽是你的本心,但却不知你在想什么,因为你有虚心!而虚心,是可以掩盖一切的!”那道声音缓缓答道。 “虚心?!” “不错,我只是你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也是最真实的你,而虚心是谎言,是欺骗!我知道的是最真实的你,而不是抱有虚心的你!”那道声音耐心地解释道。 秦祺闻言后一愣,仔细回味着这句话的含义,许久之后抬头说道:“那你告诉我,现在最真实的我在想些什么?” 那道声音沉寂了片刻后方才徐徐说道:“你想杀人!杀句遥、杀白胜、杀句芒、杀尽天下人!” “哈哈哈!荒谬!句遥该杀、白胜该杀!但我却从未想过杀句芒,更没想过杀尽天下人!”秦祺大笑道。 “你会这么做的!”那道声音说罢之后,便不再说话,只留下秦祺一个人坐在原地,热泪盈眶。 “你在说谎,我从没想过要杀尽天下人!我绝不是一个杀人狂魔!”秦祺自言自语道,浑然不觉眼角的泪水。 而那道声音也没有再说话,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而此时,秦祺渐渐有些凌乱,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自己又该做什么。 “我到底是谁?”秦祺双目无神,好似一具没有神识的躯壳。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又怎么会在这里?我要做什么?我该去哪里……”一连串的问题使得秦祺突然变得更加烦乱,好似一个疯子般跌跌撞撞,但却始终走不出这个空间。 秦祺抱头痛哭,好似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不谐世事,不知喜怒,似乎只是为了痛哭而痛哭。 就在此时,原本明亮的空间却突然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将秦祺彻底吞没。 当秦祺站起身子时,却已恢复了正常,秦祺瞪大了眼睛打量着周围的这片黑暗。 “这又是什么地方?”秦祺自言自语道,似乎不太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说“又”,但想来想去却又毫无头绪。 “咯咯咯,这里是你的本心!”一道妩媚的女人笑声传来。 秦祺闻言之后只觉这声音无比熟悉,但却始终记不起这是谁的声音。 “我的本心?那你又是谁?”秦祺疑惑地问道。 “咯咯,傻子,我也是你的本心啊!”那道声音婉转悠扬,秦祺听得如痴如醉。 “你是我的本心?那你为何是个女人?”秦祺笑道。 “因为你的心已被一个女人占据啊!” “被女人占据?不可能!大仇未报我怎能因一个女人分心!你在说谎!”秦祺面色一沉说道。 “咯咯咯,傻子,我是你的本心,又怎会说谎?!我说的只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而已!” “不!你骗我,我现在想的是杀句遥!杀白胜!杀句芒!杀尽天下人!”秦祺大吼道。 “呵呵,你有什么理由杀人?你又有什么本事杀人?报仇对你来说已变做了一种负担,你不想报仇!你只想和那个女人厮守一生!”那道声音冷笑着说道,语气也逐渐变得冰冷无比。 秦祺闻言微微一滞,双目中的神采缓缓消逝,口中反复说道:“不,你骗我,我要杀人!我要杀尽天下人!” 此时的秦祺再度失去了理智,又如一个疯子般在这黑暗中毫无目的地跌跌撞撞。 “我到底是谁?!”秦祺再度陷入混乱之中。 “祺儿!你看这花漂亮么?”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令得疯魔中的秦祺身躯一震。 “好漂亮的花,我去摘了明儿一早放在娘的坟旁!娘一定喜欢!”一道稚嫩的声音笑道。 “不,祺儿,这花本就只有一季的运数,你若将它摘了岂不是夺了它的运数!为人者,不得因自己的喜恶而随意夺取别人的气运!”那道声音郑重地说道。 “爹!?”秦祺闻言之后双目似乎渐渐恢复了一些神采,只是仍旧显得有些迟滞。 “祺儿,若是你爹和鬼叔都是坏人怎么办?”另一道声音又响起。 “鬼叔!你和爹怎么可能是坏人呢!你们若是坏人,那我甘愿也做坏人!”一道孩童的声音笑着回答道。 “鬼叔?!”秦祺的双目中闪烁着微微的光芒,静静地聆听着周围的声音。 “秦祺,记住,人非人,魔非魔,你听到的、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真假善恶,只在你的一念之间!”这道声音显然来自龙帝敖秀。 “义父!”秦祺终于恢复了神智,在黑暗中向前不断摸索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秦祺,这只是你内心的幻境罢了,看破这幻境便是真正的摩呼罗迦,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修炼到如此程度,看来义父的选择没有错!”敖秀的声音显得有些欣慰。 “义,义父,真,真的是你?!”秦祺惊喜地喊道。 “呵呵,这只是义父当年存留在偃月龙皇枪内的心血罢了,你修炼到这一步,义父自然能够出现,不过却只能以声音的形态出现罢了!”敖秀笑道。 “义父,我遇到了龙神,此时他就在木卫外面!”秦祺赶忙说道。 “木卫?!你怎么进到这里?!”敖秀闻言后显得有些惊讶。 秦祺于是将自己遭遇龙神后的种种经历原原本本向敖秀叙述一番,敖秀在听完之后长叹一声,缓缓说道:“唉,本不愿你过早接触龙族之人,但却不想你这么快便遇到了应龙,不过也还好是应龙!换作了旁人,说不定你现在早已身亡了!” “难道义父知道龙族内部不合?”秦祺问道。 “呵呵,从来没有一个种族能够完全同心共力,龙族亦是如此,自我身陨之后的龙族想必迟早会一分为二,或许这就是天命,就是运数!龙族的运数已尽!”敖秀的语气显得有些悲怆。 秦祺闻言后也是沉默不语,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更不懂得龙族这些纷杂之事。 许久之后,却只见秦祺缓缓抬起头,幽幽地说道:“义父,我从不信这天命运数,我也绝不会让龙族分裂!” 第三十一章 压制 说罢之后,秦祺只觉眼前一片眩晕,待得再度睁开双眼之时,却发现自己仍然盘膝而坐,面前的偃月龙皇枪仍旧散发着淡淡的金芒。 “你醒了?”一道声音自秦祺头顶传来。 “摩呼罗迦!”秦祺笑道。 “不错,你的神识刚刚就在我的体内,你已经打开了我的本心!你领悟了吗?”位于正中的那尊摩呼罗迦睁开一双蛇眼点了点头说道。 “没有!”秦祺摇了摇头答道。 “哈哈哈!好!无知且无畏!这便是摩呼罗迦!你已经领悟到了!”正中那尊虚像大笑道,与此同时,另外两尊摩呼罗迦虚像也缓缓睁开双目,裂嘴嘴望着秦祺笑而不语。 “你虽领悟了本尊的最终奥义,但却还不具备支配这种力量的修为,强行施为,将会耗尽你的龙元之力!”此时三尊摩呼罗迦齐声说道。 “什么?!”秦祺闻言顿时气结,那岂不是说自己不能用!既然如此,那自己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时间? “哈哈哈,好自为之吧!”三尊摩呼罗迦显得很兴奋,大声笑道,而后竟缓缓消失不见。 秦祺顿时有种想要骂人的冲动,刚想开口,便只见那三尊虚像再度显现。 “对了,忘了提醒你,很快有人要上来了哦!哈哈哈!”说罢之后,方才彻底消失。 秦祺闻言后大惊,赶忙将偃月龙皇枪收回体内,而后静静地望着悬梯入口处,同时心中祈祷着千万不要是句遥。 “噫?秦祺兄弟?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在第一层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呼延幻心那粗犷的声音响起,秦祺的心中的担忧也终于消散了几分。 “呼延兄,说来话长啊!”秦祺苦笑着无奈说道。 而后秦祺只得将自己与句遥之间的冲突起因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呼延幻心听完之后勃然大怒,口中大骂道:“哼!句遥狗贼,我就说以他那个病秧子身体怎么可能修炼得那么快,原来竟修炼了魔功,待我出去定要将此事公之于众!” “秦祺兄弟放心便是,一会炽离想必也会上来,只要我们在,我看他句遥还敢动你!” 秦祺闻言后顿时心生感动,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能结交如此真性情之人,倒也算是一件幸运之事,秦祺当即千恩万谢,心中的石头方才彻底落地。 但呼延幻心似乎觉察到了秦祺的异样,当即疑惑道:“秦祺兄弟,你们龙族的身体竟然强悍到了这种程度了么?你应该至少在这里待了两个时辰了吧,怎么竟没有丝毫不适!” 当呼延幻心踏入第三层的一刻起,便已明白了这其中的奥秘,更知道这种压力在随着入侵者所处时间的增长而增长。 即便是自己仅仅待了片刻的时间都已经有些吃力,但看秦祺面色不变,气息稳定,竟是完全没有任何异样。 呼延幻心虽然知道龙族的体魄为大荒各族之最,但秦祺却是个货真价实人类啊,为何他能有此强悍的身体。 秦祺闻言笑道:“或许这是体内龙丹的缘故吧,小弟刚进入这里时险些丢了性命!在龙丹的帮助下才得以适应!” 秦祺自然不愿将龙帝圣体的事情随便说出来,倒并非有意隐瞒,而是自己多年养成的习惯,从不轻易相信别人。 “哦,原来如此!”呼延幻心将信将疑,但却也不好再追问,同时周围传来的巨大压力也使得其不得不安静下来调息相抗。 秦祺见状也不便打扰,索性也坐下来静静地思索着刚刚领悟到的摩呼罗迦。 就在这时,只见一处角落里突然闪出一道青芒,而后一条悬梯通道出现在了那里。 而直到此时,秦祺已是隐隐猜到了几分,原来只有当一个人在某一层停留到一定的时间时,同往上一层的悬梯才会出现,也便是说此人才有了更上一层的资格。 但水墨究竟运用了什么手段绕过这一既定的规则而直接将自己从第一层送到第三层,这个问题却使得秦祺无法解释。 不过现在看来,这同往第四层的通道显然是为自己而开,因为自己在第三层已停留了两个时辰。 上还是不上,秦祺看了看已是满头大汗的呼延幻心,又看了看黑洞洞的第三层入口处,心中显得犹豫不决。 毕竟第三层已经使得自己险些丢了性命,虽然自己知道第四层是真元压制,但同时也知道,一旦离开第四层,那么将会是真元之力的急剧反弹。压制的真元之力越多,反弹便就越强烈。 也便是说,必须找到一个平衡点,将自己的修为有意压缩在一个合适的程度,而后在离开这第四层之后才能将反弹后的真元之力彻底融合,而且又不至于爆体而亡。 想到此处时,秦祺突然心中一喜,因为他想到了一个似乎可以行得通的办法。 若是单纯以龙元之力压制修为,那么以秦祺现在仅仅白境六重的修为显然难以做到,但若是以神识之力压制的话,或许可以轻松做到。 而秦祺所不知道的是,这是一条别人从没有试过的路子,因为从没有人用神识之力来压制自己的修为,毕竟还从没有人在是一名心术师的同时又能够修炼真元之力。 但对于秦祺来说,这似乎只是自己灵机一动随便想出来的办法,大不了失败,大不了自己捏碎玉牌正大光明地走出去。 使用神识之力压制修为在理论上是可行的,但却有一个不可回避的巨大难题,神识之力源自神识之海,而真元之力源自丹田,这是两种完全不同但又可以同时存在的力量。 武修在催发真元之力时需要以神识之力为引导,最终透体而出进行攻击或者防御,所以神识之力对于真元之力来说只是一个引导的力量,引导的最后必定是将真元之力逸散于体外。 所以在压制真元时,真元之力会误认为神识之力仍在引导自己,但最终真元之力却又无法逸散体外,这样的最终结果便是真元之力反噬而上,经由经脉侵入神识之海。 真元之力进入神识之海,其结果自然可想而知,除了死,还是死! 对于这其中的危险,秦祺一无所知,否则他也不会做出如此草率的决定了。 秦祺想到此处便也不再耽搁,当即运起神识之力缓缓引导着真元之力向着周身经脉汇集而去。 因为龙帝圣体的特殊原因,秦祺的丹田、龙丹与龙帝圣体早已合为一体,所以对于秦祺来说,丹田便是龙帝圣体,便是全身经脉。 秦祺的前额泛着淡淡的金芒,虽然衣衫在身,但仍旧掩盖不了后背那条金龙刺青的双目,两团金芒在秦祺后背或隐若现。 若非呼延幻心此时尚且应接不暇仍在闭目调息的话,此时见了定然也能猜出几分秦祺的秘密。 强大的神识之力此时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一般将龙元之力缓缓压向周身经脉,而秦祺的身体同时也变得有些透明。 周身经脉变得清晰可见,甚至可以看出几乎质化的金色龙元之力在缓缓地消失于经脉之中。 白境第六重初期,白境第五重巅峰,白境第五重初期,秦祺的衣衫已是被汗水浸透,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地上,而后又被一道无形的热量蒸发于无形。 而当秦祺将龙元之力压制到白境第四重巅峰之时,却只觉周身传来一阵燥热,血液也如同沸腾一般,炙烤着经脉、脏腑,此时的秦祺身体竟变得通红无比。 好似一颗炉火中的炭块般,接近爆裂的边缘。这正是龙元之力在被神识之力极度压缩而又得不到宣泄的征兆。 但秦祺对此却浑然不知,仍然在操控着神识之力小心翼翼地压缩着自己的龙元,只是压制的速度变得慢了许多。 噔——噔——噔 一阵有节奏的声音响起,显然是有人已经打开了同往第三层的悬梯。 最终一道消瘦的身影出现在了第三层之内,正是句遥。 不过此时的秦祺虽然有所察觉,但苦于正值关键时刻决不允许自己分心他用。 “呼延大哥,救我!”秦祺的口唇微微开启,低声说道,这已经是自己能够做到的唯一一件事了。 呼延幻心紧闭双目,周身衣衫也已经被汗水湿透,脸上呈现出痛苦的表情,显然其在苦苦坚持着,对秦祺的求救无能为力。 “哈哈哈,秦祺,刚刚水墨那贱人救了你,现在你指望他救你么?”句遥指着一旁的呼延幻心兴奋地笑道,在他的眼中,秦祺俨然便是一颗龙丹。 秦祺沉默不语,句遥的出现,使得秦祺对神识之力的操控有些紊乱,龙元之力也隐隐出现了一阵剧烈的波动。 但秦祺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自己便越要平静,神识之力再度被秦祺重新掌控,龙元之力重新被压制。 不过,秦祺对龙元之力的压制速度却快了许多,因为句遥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果然,只见句遥抬腿向秦祺缓缓走来,虽然在这巨大的压力下动作变得有些缓慢,但终究是同源之力,所以句遥的活动仍是不受限制。 走到秦祺面前时,句遥的脸上现出得意之色,右掌包绕着一团青芒,而后向秦祺头顶缓缓压去。 第三十二章 谢谢你救了我 而句遥显然不知道此时的秦祺正在走向崩溃的边缘,龙元之力在神识之力的压缩下已彻底融合于经脉之内,甚至神识之力也正在迅速侵入全身经脉。 龙元之力在如此极度压缩下散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巨大热量,炙烤着秦祺的经脉、脏腑,甚至神识之海。 而神识之海受到这股热量的炙烤,使得神识之力迅速出现紊乱的迹象,同时令龙元之力也逐渐变得狂暴而难以掌控。 秦祺已陷入了一个必死的恶性循环。 句遥的真元之力透掌而出,自秦祺的头顶向体内猛然灌入。 句遥不相信一个龙族会没有丹田和龙丹的存在,或许只是秦祺有着某种秘术,将丹田和龙丹藏匿在身体某处,而最常见的藏匿部位便是经脉,所以一定要以绝对的力量将对方的经脉震裂。 只有如此,龙丹方能自行出现。 但句遥终究还是错了,它虽然知道秦祺是一名心术师,但却做梦都不会想到秦祺竟会做出如此不要命,甚至近乎白痴一般的事情。 句遥的木属真元之力自秦祺头顶透体而入,径直向周身经脉迅速扩散而去。 此时秦祺体内本已接近崩溃,异体真元的入侵使得这最后的平衡被彻底打破,极度压缩的龙元之力好似决堤的洪水一般沿着句遥的真元急速向外冲击而去。 轰—— 刺目的金芒伴随着一声沉重的闷响在这木卫的第三层内响起,句遥甚至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被强大的力量掀翻在地,而后狠狠撞在墙角,口鼻之内更是溢出道道血痕。 而一旁正在调息的呼延幻心虽然不至于如句遥那般狼狈,但也是被这狂暴的力道震得周身发麻,原本刚刚有所好转的他顿时气息紊乱,在周遭不断传来的巨大压力下气喘吁吁。 “他娘的,这,这是什么情况?!”呼延幻心长大了嘴巴大口喘着粗气,望着对面狼狈不堪的句遥和在悬梯旁盘膝而坐的秦祺,呼延幻心一脸的不解和迷茫。 而秦祺的嘴角则微微现出一抹迷人的弧度,刚刚句遥的偷袭不仅没有给自己带来任何伤害,反而使得自己即将崩溃的龙元之力得以宣泄,而自己也避免了爆体而亡的下场。 秦祺不知该感谢句遥还是该走过去趁机将其杀了,不过秦祺却十分清楚,现在自己体内的大部分龙元之力都已逸散,也便是说,现在的自己无需刻意压制,龙元之力已处在一个最低的水平,而自己的经脉和修为依旧不变。 如此一来便可以安全地将反弹之后的真元之力彻底融合。 所以现在,正是进入第四层的绝佳机会。 虽然秦祺现在回想起来不免胆战心惊,但终究被句遥阴差阳错地救了一命,想到此处,秦祺毅然起身沿着悬梯向第四层走去。 同时口中轻轻说道:“谢谢你救了我!”而显然,秦祺的这句话是说给句遥的。 于此同时,在木卫之外。 木卫内传来的巨响使得众人面面相觑,尤其是句芒的脸上更是阴晴不定。 就连比武场外正在激烈讨论的武修们也是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木神,这是……”姑射仙子柔声问道,语气中显得有些担忧,毕竟这是木族神器,其中又有七族的精英弟子,若是出了差池,木族可担待不起这个责任。 白帝也是颇为疑惑,虽然其贵为白帝,但对这木族神器还是知之甚少。 句芒闻言脸上现出一丝苦笑,对白帝和姑射仙子躬身说道:“回禀白帝、圣女,这木卫之内隔绝一切气息,即便是属下也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不过还不曾有人捏碎玉牌,想来他们应该无碍!” 众人闻言后方才稍稍放心。 比武场外,柳依依的脸依旧是那么美艳动人,望向木卫的美目中透着隐隐的担忧之色。 而此时木卫之内的句遥望着已经消失的四层悬梯入口,面色略显呆滞,直到此时句遥也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呼延幻心虽然同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句遥如此狼狈之状,脸上挂满了幸灾乐祸的笑意,只是很快便被持续不断增强的压力压迫得不得不再度认真调息。 木卫第四层。 此时秦祺的龙元之力已经降至白境第四重,而就在其踏入第四层的一瞬间,一股无形之力便透体而入,将其体内的龙元之力再度压制,短短的片刻时间,秦祺的龙元之力再降两重。 白境第二重,而显然此时的秦祺虽然感觉到了有些无力和不适,但看起来却要比水墨好上太多。 只见水墨盘膝端坐,面色已变得苍白无比,周身更是大汗淋漓,秦祺以神识之力探知,此时水墨的真元之力竟只降了一重。 而更令秦祺哭笑不得的是,水墨似乎还在努力试图将自己的真元之力缓缓提升至正常状态。 显然水墨并未真正领会到这第四层的玄妙之处。 “你,来了!”水墨虽然已经联想到刚刚的那声巨响与秦祺有关,但现在自己已是自顾不暇,也便没有仔细追问。 “嗯!”秦祺点了点头,随即走到水墨的身旁说道:“水墨姑娘,你可信我?” 水墨被秦祺这一问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木讷地点了点头。 “那好,你现在万万不可再提升真元,不仅如此,你该顺着压力将自己的真元之力压制!”秦祺郑重地说道。 水墨闻言后先是微微一愣,而后方才恍然大悟,冲秦祺感激地点了点头,而后闭目调息,借着周围的压力将自己的真元之力缓缓压制。 仅仅片刻的时间,水墨原本苍白的脸上已逐渐恢复了血色变得红润起来。 秦祺见状也不敢打扰,走到一处角落里自顾修炼。 “谢谢!”许久之后,水墨的声音轻轻响起。 “呵呵,该我谢谢姑娘才对的!” “你究竟是谁?”水墨又问。 “我是秦祺!” “我上来已有些时间,却始终参不破这其中的玄机,而你又怎么会知道这第四层的玄妙?”水墨淡淡地问道。 “呵呵,水墨姑娘,我不想骗于我有恩的人,所以很抱歉!”秦祺望着水墨笑道。 “我不管你究竟是什么来历,但我想让你知道,任何人都不能伤害那个傻蛋!”水墨静静地说道,而秦祺自然清楚,水墨口中的傻蛋,正是三水。 秦祺闻言后收起脸上的笑意,同样郑重地说道:“水墨姑娘,你和三水兄都是好人!” “你还要上么?”水墨问道。 “嘿嘿,水墨姑娘,你可知第五层的异术是什么吗?”秦祺神秘地笑道。 “嗯?你,你知道?”水墨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哈哈哈,我们一旦离开这第四层,那么被压制的真元之力便会急剧反弹,所以这第五层非上不可!” 还不待水墨发问,秦祺便再度说道:“姑娘可知道木属真元最强大的功能是什么吗?” 水墨显然不喜欢秦祺这样故弄玄虚,但细想之下,却突然明白了什么,脸上当即现出惊讶之色,望着秦祺说道:“难道是……” “嘿嘿,不错!就是那个作用!也就是说我们之前损失消耗的真元和神识之力,甚至身体上的伤势都会在第五层得到最大程度的修复!”秦祺得意地笑道。 木为生命之精,具有生长条达之功,所以木属真元在大荒七属中具有强大的修复之力,例如在同等条件下,拥有木属真元的武修要较其他属性真元武修的恢复速度快上数倍不止。 而这木卫第五层,便是将木属真元的这种能力无限放大,更有传言称:只要脑袋不掉,木卫第五层便有足够的能力修复。 当然,传言终归还是有夸大的成分,否则天帝的百草之毒早便祛除了。但木卫第五层的修复能力绝对是不容小觑的。 水墨虽然并不知道这第五层的异术,但却对木属真元的修复能力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此时听到秦祺之言,心中自然不肯放弃这个机会。 真元之力的反弹还是具有很大危险的,若是能够在第五层的修复之力下恢复,相信这种危险也将会变得微不足道。 现在二人要做的便是静静地等待着第五层通道的开启。 而此时,七人进入木卫已经过了一天,尽管还没有人出来,但这似乎让比武场外的人们显得更加兴奋,因为现在越是安静,结果便越是出乎意料。 虽然设置赌局的都是个人自发组织,但谁都知道,这些人无一不是代表着各大宗门,毕竟一旦比赛结果超出预料,那么也只有这些强大的宗门才能支付得起如此巨额的赌资。 但紧接着令这些人原本笃定的心顿时变得七上八下。 因为一直稳坐看台的柳依依动了,而且又是掏出了一叠叠厚厚的银票,每一张银票都等同于百金,而后被柳依依的芊芊玉手分别一张一张地放在了各赌局的桌上。 “追加赌资一百金!秦祺最后出来!”柳依依的脸上现出一丝醉人的笑意,看得众人心神荡漾,却又忐忑不安。 第三十三章 未了事 “柳,柳姑娘,您,您确定将赌注再加到秦祺身上?”负责赌局的武修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惹怒了面前这位毒名远播的大荒妖女。 “嗯!”柳依依轻轻地应了一声,随后转而向下一个赌局走去。 而柳依依这种严重违背常理的举动,使得围观众人心中忐忑不安。 “难道这秦祺有什么制胜法宝不成?” “恩,这妖女也不是傻子,绝不可能赔了这么多钱往那个秦祺身上扔的!” “一金,压秦祺最后一个出来!”几人正在小声议论之时,却听得身旁已经有人转而支持秦祺,虽然金额不多,但却足以使得众人纷纷跟进。 转眼之间,秦祺的赔率竟意外地下降了许多,虽然还是垫底,但比一天前已是低了不少。 木卫之内,第五层的通道悬梯已然打开,当然,这是为水墨一人而开启,因为水墨在第四层停留的时间远较秦祺长了许多。 “秦祺,我们第五层再见吧!”水墨莞尔一笑,而后转身离开了第四层。 秦祺笑着点了点头,但却知道,自己必须要去做一件事了。 只见秦祺站起身形,转而向第三层悬梯缓缓走去。 …… 句遥显然在刚才的爆裂中受伤非轻,此时不得不老老实实待在第三层内调息养伤。 但句遥却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伤势多重,在第五层将会得到彻底的治愈,自己现在所需要的只是时间罢了。 因为真元同属的缘故,句遥看起来要比呼延幻心轻松太多,而呼延幻心一来因为需要抵抗周遭的压力,但更重要的是他与句遥本就不合,此时自然对其无动于衷。 所以二人虽同处一室,但从始至终却无半点交流。 在木卫之内,只有在下一层停留足够的时间,通往上一层的通道悬梯才会开启,而且一次只为一人开启且开启的时间十分短暂,错过了这个时间便要再等待同样的时间才会再度开启。 但对于从上一通往下一层的通道却呈始终开放的状态,也就是说,任何人都可以随意从上层到下层而不受限制。 正因如此,秦祺才选择了首先上到第四层,因为他担心水墨在第四层会误入歧途,而这一切显然正如秦祺预料的那般。 若非秦祺即使出现,水墨此时怕早已被真元爆体而亡了。 于自己有恩,那么自己定当涌泉相报,这便是秦祺的行事法则。 对于自己的仇敌,秦祺自然也绝不会心慈手软,而现在恩已报完,该是报仇的时候了。 秦祺此时选择回到第三层,便是为了报仇。 但秦祺离开第四层后却并不急于回到第三层,只见其一只脚仍旧停留在第四层,而另一只脚已踏上了三层的通道悬梯。 因为秦祺知道,自己必须在龙元之力充分反弹融合后才能离开,否则自己便做不成那件事。 秦祺双目微闭,神识之力自神识之海缓缓溢出,而后随着经脉运转全身,并将周身经脉尽数包裹。 之所以如此是为了防止反弹的龙元之力将经脉冲破。 准备妥当之后,秦祺小心翼翼地将停留在四层的脚抬离地面,而后轻轻落在三层悬梯之上。 陡然,秦祺只觉压力顿消,而后原本已融合于身体内的龙元之力疯狂地汹涌而出,好似江河决堤,又如飓风过隙,夹杂着刚猛的力道冲击体内的每一个脏器、皮肤的每一个毛孔。 秦祺感觉体内似乎有一个正在急剧暴涨的球体,想要将自己的身体撑爆。 而经脉之内更是瞬间暴胀数倍,若非秦祺事先以神识之力加以保护的话,怕是自己的经脉在一瞬间便会爆裂毁灭。 但尽管如此,秦祺的心却依旧平静如水,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神识之力,以神识之力压制着龙元之力,使其不致增长过快而将身体撑爆。 秦祺的额头已沁出细密的汗珠,此时此刻,自己深知,哪怕是出现一点点的误差,自己都难逃一死。 毕竟自己修为尚且不足,若非有着强大的神识之力的话,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来到这里的。 片刻之间,秦祺的衣衫已被汗水彻底浸透,汗水如雨点般不断落在悬梯之上,而后汇成一条浅流向下缓缓滑行。 秦祺眉头紧蹙,心中不敢有半分松懈,而这似乎远远要比发动一次神识技能加耗费神识之力,秦祺几乎动用自己全部的神识之力来压制龙元之力的反弹。 过轻则龙元之力增势不减,过重则龙元之力反弹更甚,所以这依旧需要找到一个平衡,且不断地维持着这个平衡,如此才能使反弹的龙元之力稳步增涨,且被自己的身体吸收融合。 …… 许久之后,秦祺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金芒,就连背后的金龙刺青都更深刻清晰了许多。 秦祺的脸上现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引动龙元运转全身,顿时一道白色的雾气升腾而起,湿透的衣衫转瞬便已干燥如前,甚至满身的汗臭味都蒸发得干干净净。 秦祺以神识之力仔细审视着自己的龙元之力,而后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但随即便被欣喜所代替。 终于,秦祺站起身子,望着脚下通往第三层的悬梯,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尽快解决这件事了,虽然这将为自己带来无尽的危险,但相对于不解决留下的无尽的麻烦来说,自己更愿意面对危险。 想到此处,秦祺抬腿前行,向着第三层迈步走去。 虽然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调息休养,但句遥相当于正面接下那道强大的力量,而这道力量似乎竟是自己的真元之力和对方的龙元之力混杂而成。 如此一来便造成自己的伤势要远比预想的要严重,因为句遥发现自己的真元之力竟无法发挥平时的五成。 “还是要尽快到第五层啊!”句遥心中这样想着,转而瞥了一眼对面的呼延幻心,同时心中冷笑道:“原本想着将你这蠢货也一并结果了,现在看来还便让你再多活几日吧!” 咚—咚—咚 正在此时,只听得前方传来一阵缓慢而有节奏的脚步声,句遥随即抬眼望去,脸上先是一愣,而后泛起了一丝残忍的笑意。 “嘿嘿,极好极好!想不到你竟会自己送上门来!”句遥大笑道。 呼延幻心闻言也是一惊,而后望着秦祺苦笑一声,无奈地骂道:“你这白痴,怎么还下来了?” 秦祺白衣似雪,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冲呼延幻心微微一点头,而后笑道:“呵呵,本来是不想下来的,但忽然想起还有些未了之事,打扰了呼延兄调息,还望恕罪啊!” 呼延幻心闻言后顿时哭笑不得,再度骂道:“你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在这里我尚且自身难保,怎么帮你!” 呼延幻心显然已经知道秦祺下来的目的是句遥,但现在自己根本对秦祺提供不了任何帮助。 “呵呵,呼延兄只管看热闹便好!” “够了!你们两个难道当老子不存在么?秦祺,你老老实实将龙丹交出来,老子可让你死得痛快些!”句遥顿时勃然大怒。 “就凭你么?”秦祺笑道。 “哼!虽然我现在实力稍减,但你一个区区白境六重,还没资格跟我说这句话!”句遥冷笑着,同时引动自己全部的真元之力,双掌之间青芒闪烁,一团跳动的青色火焰顿时出现。 句遥深知,自己目前的情形只能一击必杀,否则绝无可能发动第二击。 “青木圣火!”呼延幻心望着句遥手中的青色火焰突然惊呼道,同时双目中现出无尽的怒色。 “嘿嘿,呼延蠢货,看来三年前的那一战依旧让你记忆犹新啊!哈哈哈!”句遥得意地大笑道。 三年前,呼延幻心与句遥摩岚城一战,使得句遥跻身木族青年强者佼佼者的地位,而句遥正是凭借“青木圣火”重伤呼延幻心,使其在三年中修为再难精进。 而这“青木圣火”却并非是什么武技,而是货真价实的火族暗器。本是火族赤帝赤飚怒赠与青帝灵威仰的礼物,而灵威仰又将其转赠给了句芒,所以最后也便到了句遥的手中。 因为使用火族暗器,这使得句遥的胜利显得并不那么光彩,尤其是呼延幻心,更是每每提及此事便粗口相对,对句遥更是恨之入骨。 此时再见“青木圣火”,呼延幻心自然怒不可遏,但也仅此而已,因为此时此刻,呼延幻心在这压力面前就连行动都无法保持自如。 “句遥,你这个无耻之辈!若非你使用这火族暗器偷袭于我,我又怎会败!” 句遥闻言后竟是无动于衷,只是狞笑着望着秦祺,将全部真元之力灌注于手中的“青木圣火”。 顿时,原本小巧的青色火焰陡然增大,跳蹿的火苗发出呼呼的声响,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炽热起来。 “秦祺,快离开这里!你东西不是你能抵抗的!”呼延幻心见秦祺竟丝毫没有要离开的迹象,顿时焦急地吼道。 第三十四章 赌徒 秦祺笑着摇了摇头,而后周身闪烁出一道金芒,将自己的龙元之力释放而出。 “嗯?白境八重?!”句遥清楚地记得在进入木卫之前,秦祺的修为不过是白境六重而已,但现在竟已到了白境八重。 显然呼延幻心也没有想到秦祺的修为为何会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增长两重,但现在尽管如此,拥有“青木圣火”的句遥仍旧可以轻而易举地将秦祺杀死。 “哼哼,你若是以为这样便能杀我的话,便未免太天真了,就凭你区区白境八重就能躲得过青木圣火的威力么?”句遥随即狞笑着说道。 秦祺似乎置若罔闻,却转而对呼延幻心笑道:“呵呵,呼延兄,我替你杀了他可好?!” 说罢之后也不待呼延幻心回答,前额随即泛起淡淡的金色之芒。 呼延幻心微微一愣,心中自然清楚闪烁在秦祺前额的那抹金芒意味着什么,只是这样的事实实在让人有些无法相信。 而句遥直到此时才恍然大悟,更意识到了自己似乎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对方除了是一名武修外,还是一名心术师! 但句遥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却已经迟了,顷刻之间,一道强大的神识之力透体而入,径直向自己的神识之海汹涌而去。 在心术师强大的神识之力面前,句遥的神识之力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以至于其甚至还没来得及将手中的“青木圣火”释放出,自己的神识之海便已轻易被毁。 但秦祺似乎并不想就这么放过句遥,神识之力在将其神识之海摧毁之后,转而下行,沿着其周身经脉向五脏六腑迅速扩散,直到将其脏腑尽数震裂之后方才消散而去。 句遥瞪大了的双目中似乎充满了悔恨,因为这一切他本可以避免的,却只因抢夺龙丹心切而疏忽了对方拥有着强大的神识之力。 “死,死了?!”呼延幻心怔怔地望着七窍出血的句遥,惊骇地说道。 “死了!”秦祺淡淡地答道,而后走到句遥身旁,将那“青木圣火”拿在手中,双腿有些微微发软。 融合了木、火两族的宝物,秦祺可不想就这么放过。 此次前来击杀句遥,秦祺赌的就是他忽略了自己心术师的身份,而最重要的则是赌句遥拥有神识之海。 当日句遥魔功入体变为骷髅男子时,秦祺便断定他必定拥有神识之海,只是其神识之海因为体形和心性的改变而与常人不同罢了。 但此时此刻,句遥已恢复了正常人的状态,所以秦祺就赌其神识之海已归回原位。 不得不说,秦祺天生便是个“赌徒”,从禅剑阁击杀白亦风,到冒险压缩龙元进入第四层,再到现在击杀句遥,秦祺每一次行动都在以生命作为赌注。 索幸,每一次秦祺都是最后赢家。 “你,你是心术师?”呼延幻心依旧没有从刚才那一幕中反应过来。 “嗯!”秦祺答道,同时在句遥的身上搜索者一切可以带走的东西。 “你也是武修?” “嗯!”秦祺满意地将句遥身上搜来的一件又一件宝贝放入自己的夔牛扳指之内,这其中包括几株尚且叫不出名字的仙草,一颗红色的妖丹和一部被封印的心法。 因为身在木卫之内,况且呼延幻心又在场,所以秦祺并没有立即去破除封印,而是一并塞入了夔牛扳指之内。 “怪不得龙神大人要将你收入龙族!据我所知,大荒之内能够心武兼修的只有一人!”呼延幻心似乎明白了应龙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将一名人类收入龙族的真正原因。 “哦?是谁?”秦祺显得兴趣大增,转而向呼延幻心问道。 “什么?你连天帝大人是心武兼修都不知道?!”呼延幻心顿时有种想吐血的冲动,大荒之内有谁不知道天帝神农既是心术师又是一名武修强者,也正因如此,方才成就了天帝一代雄主的地位。 至于秦祺,幼年便在父亲秦阳子的有意安排下,避世不出,除了木族九大天族使外,就连句芒都不知道秦阳子还有个儿子,所以对于大荒内的种种,秦祺更是知之甚少。 只见秦祺尴尬地干笑了几声,转而问道:“敢问呼延兄这青木圣火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呼延幻心闻言后缓缓说道:“这‘青木圣火’乃是火族赤帝赤飚怒亲手锻造,并在最后成型之时,融入木族圣物昆仑神木的一片枝叶和火族神兽凌天神凰的一支尾羽,如此一来便拥有了木、火两种相生属性神力,所以威力也更为强大,据说其威力仅次于七族神器!” 秦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仍旧是无法想像这个青木圣火的威力,日后有机会定要亲自试试这东西,秦祺心中这样想到。 “你打算怎么处理?句遥横死在了木卫之内,你猜句芒会怎么样?”呼延幻心笑道。 秦祺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呼延兄可有什么办法?” “哈哈哈!你干的好事却要来问我?难道你做之前就没想好怎么料理后事么?”呼延幻心也是哭笑不得。 说到此处,呼延幻心微微一愣,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口中讶异道:“说来也怪,为何这么久了,炽离、帝枢和刑天三人怎么还不上来?” 秦祺闻言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嘿嘿,刚才在上四层之前我偷偷加了一道封印!” 呼延幻心顿时呆立当场。 第二层。 “帝枢、刑天!我们以破除幻象有些时间了吧,怎么还找不到同往第三层的悬梯?”炽离四处打量着,但始终却找不到任何线索。 帝枢闻言也是连连摇头,口中更是唉叹不已,至于刑天,则依旧冰冷如故,静静地坐在角落,一言不发,似乎对此提不起半分兴趣。 …… 木卫之外,相对于高台之上的诸位神尊来说,比武场周围倒显得喧闹无比,时间越久,便越能引燃人们心中的好奇之心。 转眼第二天已过了半日,木卫依旧安静如初,第五层的斗拱已亮起了青芒,但却仍然没有一个人走出来。 “快,快看!第四层!”突然,一人指着木卫惊呼道。 众人赶忙循声望去,只见第四层斗拱之上的青芒在不断闪烁,而这正预示着有人想要出来。 句芒见状当即纵身一跃,径直向着第四层的拱门处掠去,而后一道青芒闪出,句芒的身体便消失在了门外。 “嘿嘿,你们猜,是谁第一个坚持不住?” “我猜是秦祺!” “哈哈哈,若是被那妖女听到的话小心你的小命!”众人议论纷纷,双目中闪烁着兴奋之色。 而柳依依则微微站起身,一双美眸紧紧盯着木卫。 高台之上,几位神尊虽然表面装作一派淡然,但心中却都紧张不已。 “啊——遥儿!”正在此时,只听一道凄厉的怒吼自木卫传出,显然这是句芒的声音。 众人顿时为之一愣,即便是句遥第一个出来,句芒也不必这样吧。 而白帝和姑射仙子相互对视一眼,彼此眼中均流露出一丝担忧。 紧接着,句芒的身影便再度出现在了第四层门外,身旁则是呼延幻心,而句芒的怀中却还有一个人,正是句遥。 而且看样子,显然句遥已经死去。 句芒的脸上已是变得狰狞可怖,纵身向着高台飞掠而去。 而这一幕已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所有人都不会想到在七人中修为仅次于水墨的句遥竟会死在木卫之内。 高台之上,众人纷纷起身,姑射仙子率先问道:“木神,这,出了什么事!?” 句芒却已是泪水满襟,扑通一声跪在姑射仙子和白帝跟前,哀嚎道:“求圣女和白帝陛下为句芒做主!我儿含冤而死,凶手定还在木卫之内!求圣女暂时中止比赛,彻查凶手!” 姑射仙子闻言后看了一眼白帝,朱唇轻启道:“陛下,你看这……” 白帝闻言眉头微蹙,而后向几位神尊问道:“依诸位神尊所见呢?” 众人自然不愿在此时得罪句芒,当即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好吧,既然如此,那么便暂时中止比赛,追查凶手!”姑射仙子见状,当即对句芒说道。 比武场之上,众人脸色铁青,而那些设置赌局之人却是笑开了花,嘴上虽然不说,但心中却对那个“凶手”跪谢了无数遍。 因为既然比赛中止,那么也便不存在谁先谁后,即便是要论先后,也是句遥为先,至于谁最后走出来,那纯粹要听天由命了。 “嘿嘿,你们鸿月楼赚了不少吧!” “哈哈哈,哪里哪里,你们开山馆也没少赚啊!” “哈哈哈!”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那岂不是说我不管压谁赢,三百金都赔定了么?”一名武修垂头丧气地说道。 “唉,我也有两百金啊!他娘的,谁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不过或许我们还有机会!”一名瘦小的武修笑道。 “快说!”众人急切地问道,此时他们不关心谁是凶手,只关心自己那几百金能不能回来。 “嘿嘿,现在句遥先出来了,而最后出来的那个还没有确定,所以只要赌局继续,我们就都还有机会!” “可是那些宗门的强大可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啊!”众人担忧地说道。 “你们惹不起,有人惹得起!”那瘦小男子目光转而望向了那名让人避之不及的娇艳女子。 第三十五章 乱 显然,柳依依那张明媚妖娆的脸上似乎也是变得阴晴不定,毕竟自己投入了数千金,若是就这样结束的话将会血本无归。 “说吧,怎么做?”柳依依似乎听到了众人的谈话,口中淡淡地说道。 那瘦小的男子闻言嘿嘿一笑,向柳依依微微一躬身,说道:“回柳姑娘的话,其实很简单,您只需让那些设局者继续赌局便是了,仍以最后一个走出木卫者为准!” 柳依依闻言后脸上泛起一丝微笑,而后起身向不远处的各个赌局袅袅走去。 而众人望向柳依依的目光中则充满了期待和感激,似乎已经全然忘记了这为大荒妖女的恐怖。 仅仅片刻之后,各个赌局先后宣布,赌局继续,以最后一个走出木卫者为准。 众人顿时一阵欢呼雀跃,引得句芒凶光毕现,恨不得将所有观赛的武修碎尸万段。 而接下来便只有听天由命了,众人无比紧张地望着木卫,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局促起来。 首先出来的是刑天,身材颀长,相貌俊美的刑天一出现,便立时引得一些少女武修尖叫不断。 紧接着是炽离,看着其垂头丧气的样子,三水和呼延幻心便忍不住哈哈大笑。 而后是帝枢,帝枢的脸上总是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且挂着春风般的笑意,让人无法看清他的内心,帝枢一出来,青芙便喜滋滋地迎了上去。 看到这里,众人的心似乎都停止了跳动,此时只剩水墨和秦祺了。 所有人的目光此时都聚焦在了木卫那黑洞洞的大门上,甚至众人已经忘记了就在刚才句遥的意外身亡。 终于,秦祺的身影首先出现在了大门内,众人甚至已经能看清秦祺的脸庞了。 “唉,看来水墨是最后一个了!”一名压了秦祺的武修无奈地叹道。 而那些赌水墨赢的人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等等!秦祺又,又回去了!”正在此时,众人突然看到秦祺还未踏出木卫的拱门,竟又折返了回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使得众人再度心悬一线,呼吸、心跳似乎都已经停止,就连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而发生在木卫内的这一幕原本是这样:就在秦祺将要踏出木卫时,却只听身后传来水墨的声音。 “秦祺,等等!” 秦祺不明所以,只得又折返了回去。 “水墨姑娘,有何指教?”秦祺笑道。 水墨的脸上显得异常严肃,望着秦祺轻轻说道:“听说句遥死了,是不是你干的?” 秦祺闻言后连连摇头并矢口否认道:“呵呵,怎,怎么可能,句遥青境四重的修为,我只有白境六重,怎么可能杀得了他呢!” “秦祺,你很不会撒谎!我只问你一句,到底是不是你?!”水墨坚信,句遥之死必定与秦祺有关。 见水墨不依不饶,秦祺只得干笑几声,而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还有谁?”水墨又问。 “没了,只有我自己!” “你自己?就凭你自己怎么可能杀得了句遥?”不仅仅是水墨,即便换了一个人也绝对无法相信凭秦祺的修为能够杀得了句遥。 无奈之下,秦祺只得简短粗略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还不忘补充一句:“句遥的那个青木圣火也被我拿了!” 水墨闻言后面色变得有些难看,句遥之死,句芒甚至木族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一旦被人发现秦祺是凶手的话,那么秦祺即便有龙族撑腰,最终怕是也难逃一死。 “秦祺,你可知道你此番必死无疑!”水墨说道。 “为何?”秦祺有些疑惑。 “笨蛋,那青木圣火是句遥随身之物,现在被你拿了去,接下来的事便是傻子也能猜到吧!”水墨没好气地骂道。 “哎呀!”秦祺顿时恍然大悟,自己只顾着高兴却将这件事给忘得干干净净。 “那我该怎么办?”秦祺赶忙问道。 “拿来给我!”水墨催促道。 秦祺赶忙从夔牛扳指中将那青木圣火取出,而后递到了水墨的手中。 “还有没有其他东西?”水墨又问。 “哦,有的!”紧接着秦祺将那几株仙草、妖丹和那加持了封印的古书一并交给了水墨。 “你难道还等着我要才给么?!”水墨顿时有种想将秦祺暴揍一顿的冲动。 秦祺尴尬地笑了笑,赶忙转开话题道:“水墨姑娘打算怎么做?” “哼!自然是我出去将这些东西交给句芒!”水墨没好气地说道。 “啊?水墨姑娘舍命相救,秦祺感激不尽!”秦祺赶忙拱手拜谢。 “滚!谁稀罕为你舍命!我只是自有办法脱身罢了!到时候你出去只管咬住不知道!相信呼延那家伙也不会出卖于你的!”水墨说罢之后,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 而对于外面焦急等待的众人来说简直是种煎熬,但就在此时,只见水墨翩然而出,紧接着是秦祺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 “秦,秦祺赢了!?” “哈哈哈!秦祺赢了!老子也赢了!” “啊?什么?怎么会是这个结果?!” 面对这样的一个结果,众人之中喜忧各半,当然,最感到崩溃的各个赌局,因为他们将需要支付给柳依依一笔巨额的赌资。 柳依依那张艳色冠绝的脸上现出一抹迷人的笑。 片刻之后,柳依依的面前便跪满了近千人,而这些人都是各个赌局的负责之人。 “咳咳,柳,柳姑娘,依照规定,我们聚贤庄将支付您一千一百金!不过,您看能不能分次支付,毕竟数额巨大,我们也需要筹措些时日啊!”一名中年男子想哭的心都有了,本来指望能够大赚一笔,却不想赔了个精光。 “是啊,我们青虎堂欠您八百金,也希望您宽限些日子!” “流云宗也求您宽限几日!” “凌霜殿同求啊!” …… 众人个个面带愁容,望着柳依依苦苦哀求着。 柳依依先是沉默不语,而后柳眉轻蹙,故作无奈地说道:“唉,大荒之人都说我柳依依蛇蝎心肠,杀人不眨眼,但却不知本姑娘也见不得别人的哀求,所以,本姑娘决定,你们欠我的钱暂时不要了!只要把本金还我便是了!” 众人闻言全部为之一愣,而后面面相觑,“柳,柳姑娘,您,说什么?” “我说你们欠我的钱不要了,把本金还我就行了!”柳依依美眸闪烁,媚眼如丝。 “不,不要了?”众人依旧不敢相信。 “怎么?还要本姑娘重复第三遍么?”柳依依的脸色一沉,口中说道。 “真,真的不要了?那,那……”柳依依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使得众人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不过……”柳依依话锋一转,欲言又止。 一名中年男子见状赶忙说道:“柳姑娘若有用得着我聚贤庄的地方尽管说话便是!” 众人见状忙不迭地连连称是。 “呵呵,本姑娘暂时不需要你们做什么,但若是日后想起了这回事,说不得要亲自上门讨要的!把你们的宗门都写下来吧!”柳依依笑颜如花,轻轻说道。 “是是,但凭柳姑娘吩咐!”众人赶忙应道,同时乖乖地将自己的宗门写在了一张柳依依早已准备好的纸上。 能够免去这样一笔巨资,这些宗门怕是任何事都敢应下。 而秦祺等人则被带到了白帝、姑射仙子以及六名神尊的面前。 句芒的脸上悲怒交加,但却不知该向谁发作,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这里的每一个人的地位都并非自己能够随意宣泄怒气的。 “水墨,你说说吧,你的身上为何会有句遥的随身之物?”姑射仙子首先开口问道。 水墨闻言向姑射仙子微微一躬身,而后答道:“回禀圣女,这些东西是晚辈准备到第三层时,在悬梯处看到的,所以便一同拿了回来!” “哦?这么说句遥是在前往第四层时出的意外?”此时白帝插话道。 “回,白帝陛下,晚辈当时在第五层,所以对于下面发生的事还不是很清楚!不过却听到过一声爆裂之声!”水墨紧接着答道。 “爆裂之声?呼延幻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句芒厉声问道。 “句芒,白帝和圣女在此,似乎还轮不到你说话吧!”后土冷哼一声,口中嘟囔道。 句芒闻言后瞪了一眼后土,但却也不好发作,当即冲白帝和姑射仙子一躬身说道:“句芒痛失爱子,还望白帝和圣女恕罪!” “唉,免了吧,木神放心便是,此事我们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姑射仙子微微叹道。 “呼延幻心,你便说说当时的情形吧!”姑射仙子转而对呼延幻心说道。 呼延幻心闻言后不假思索地答道:“回禀圣女,当时晚辈正在调息运功以抵抗周围的压力,至于句遥贤弟何时上到的第三层,又做了什么,晚辈也不是太清楚,还有就是,晚辈也在那巨爆声中受了些伤,待晚辈睁开眼睛时,句遥贤弟已经没了生机!” “哼!一派胡言!若是有人从下面上来的话,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分明是你对三年前的事耿耿于怀,趁着我儿疏于防备,偷袭得逞!”句芒闻言顿时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指着呼延幻心怒声叱道。 “句芒!你说此言可要有证据!若是故意污蔑,我雷族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一旁的雷神华胥也当即愤然而立,与句芒怒目而视。 第三十六章 更乱 好了!都不要吵了!在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之前,木神还是稍安勿躁为好!”姑射仙子面色微沉,显然对句芒的鲁莽有些不快。 毕竟站在这里的这些人都代表着本族的至高荣耀,若是言语过激的话,那么招至的将会是对方一族的怒火,这对木族来说是要竭力避免的。 句芒冷哼一声,虽然心中有万千不甘,但此时也不敢和圣女有所争执。 而其他几名神尊几乎均是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沉默不语,因为一旦表态,不管是句芒还是那“凶手”,都将会得罪其中一个,而在这样一个非常时期,保持中立静观其变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就在连姑射仙子和白帝对此都似乎无能为力之时,却只见秦祺突然上前一步,毕恭毕敬地说道:“启禀白帝陛下、圣女,晚辈觉得木卫内有鬼!” 此言一出顿时令得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纷纷现出诧异之色。 “秦祺,不得胡言乱语!”应龙见状赶忙沉声喝道。 “呵呵,龙神严重了!秦祺,你但说无妨,若是真能找到杀害句遥的凶手,当给你记个首功,我木族自然不会亏待了你!”姑射仙子莞尔一笑,对秦祺说道。 而句芒更是来了精神,连连催促道:“快说,快说,若你指出那凶手,本神定有重赏!” 不过,呼延幻心和水墨的脸上倒是阴晴不定,生怕秦祺说漏了什么,毕竟他面对的这些人无一不是人中之精,见多了阴谋诡计,看惯了心口不一。 就连应龙也是眉头微皱,责怪秦祺不该如此鲁莽。 “多谢圣女、木神!”只见秦祺故作不解,脸上写满了“为什么”、“好奇怪”外加惊恐不安的神色,佯作回忆似地沉默了片刻,而后方才再度缓缓开口说道:“晚辈记得在第一层时,偶然间发现句遥兄的脸色有些异样,看起来似乎变得比以往更加消瘦,但随即便恢复了正常!” 秦祺说到此时微微一顿,似乎是要给众人一些思考的时间,而后才又说道:“晚辈当时以为句遥兄还不太适应木卫内的变化,所以也便没有多想!” “接着说!”句芒不耐烦地催促道。 秦祺微微一躬身,而后继续说道:“当时第一层内只剩了晚辈自己,然而就在晚辈正要前往第二层时,突然!” 秦祺说到此处故意又顿住,脸上装作一副惊骇之状,似乎现在回忆起来都是一件极为恐怖的事。 呼延幻心与水墨看到秦祺那副故作紧张的样子,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心中暗骂道:他娘的,你接着编! “怎么?快说!”句芒没好气地说道。 “秦祺,休要装神弄鬼,快说!”应龙强忍着笑意,佯作恼怒地说道。 就连一旁的白帝都有些忍俊不禁,心中不免对面前这个龙族少年提起了几分兴趣。 秦祺则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突然,只听得啪啪啪几声轻响,好似破鞋踏舟,又如枯掌拍石,总之很难听的声音,晚辈睁开双目定睛望去,当即被吓得心底生寒,肝胆俱裂!” 秦祺说这段话时手舞足蹈,看上去惟妙惟肖,虽然大家都清楚他想表达的是一种恐惧,但他的样子看起来却又是那么滑稽可笑。 “噗——哈哈哈!”终于,祝融最先忍不住放声大笑,而后其他几位神尊当即也忍受不住,转过身哈哈大笑。 而水墨、呼延幻心、帝枢、炽离几人更是弯腰捧腹,涕泪横流,唯有刑天,依旧面无表情地望着秦祺,不知其心中在想些什么。 就连姑射仙子都偷偷将脸暂时转向一旁,美目一弯,现出隐隐的笑意。 只有句芒,望向秦祺的目光中已是杀机迸射,但却又不好发作,气得脸色苍白,身子颤抖不已。 “秦祺!你若是再如此哗众取宠的话,别怪本神不留情面!”句芒忍不住怒声叱道。 “回禀木神,当时的情形却是非常危险,晚辈只不过是真情流露罢了!”秦祺躬身答道,语气显得毕恭毕敬,没有半点戏弄之意。 “好啦,快说吧!”白帝笑着摆了摆手说道。 “呃,刚,刚刚晚辈说到哪了?”秦祺故意做出一副急得抓耳挠腮之状。 “说到你被吓得心底生寒,肝胆俱裂!”祝融强忍着笑意提醒道。 “哦,对,多谢祝火神提醒,晚辈定睛一看,在自己面前竟出现了一具骷髅!脸上一双黑洞洞的窟窿,闪烁着赤红色的光芒,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血肉,而更令人害怕的是,这具骷髅的喉咙中还发出阵阵咕噜咕噜的声音!”秦祺说到此处时,目光转向对面的帝枢。 而帝枢也似乎意识到了秦祺口中所说的骷髅男子,但在与秦祺相互对视一眼后,帝枢便将目光转向一旁。 而此时秦祺的心中却真的是紧张无比,因为帝枢十分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若是他当面指出自己所说的这些根本就是说谎的话,那么秦祺势必要引起众人的怀疑。 秦祺望向帝枢便是在做一些试探,而帝枢似乎并没有表明自己的立场,这令秦祺有些不安。 “秦祺,说!”姑射仙子突然催促道,而语气也变得有些严厉,至于其他几位神尊似乎也意识到了事件的严重性,满脸严肃地望着秦祺。 而只有句芒显得有些紧张,虽然一闪即逝,但却还是被秦祺看得清清楚楚。 而秦祺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是!那骷髅男子看上去修为要在晚辈之上,而且抬手便向晚辈发起攻击,口口声声说要喝光晚辈的血,甚至还要夺了晚辈的龙丹,紧接着便是水墨姑娘出手将晚辈直接带到了第三层!” “而水墨姑娘上到四层后不久,呼延兄便到了第三层,当时四层悬梯也已打开,然后晚辈便也跟着去了四层!”秦祺说完之后,躬身垂首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水墨、呼延!秦祺所言当真?”白帝突然开口问道。 “回白帝,当时晚辈身上带有水族神器玄水冰鉴,正巧感应到第一层有些异样,当即打开玄水冰鉴查看,确实如秦祺所言,当时那骷髅男子正在攻击秦祺,晚辈情急之下以玄水冰鉴将秦祺带到第三层!”水墨向前一步,恭敬地说道。 “不错,晚辈上到第三层时,只有秦祺在那里,而当时第四层的悬梯已经打开,亲眼见到秦祺上了第四层!然后才是句遥兄弟上来!”呼延幻心此时也是赶忙补充道。 沉默,此刻所有人都在沉默,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木卫之内当然不可能有第八个人闯进去,那么这便是说,在这七个人当中,定有一个人在修炼魔功。 而修炼魔功,在七族中属大逆不道罪恶当诛的重罪。 在众人看来,句遥显然是被这个修炼了魔功的人所杀。 “呵呵,诸位,怎么都哑巴了?”白帝脸色一沉,望着几人说道。 “秦祺,你可知道你若是有半点谎言,即便是龙神也保不了你的!”姑射仙子望着秦祺缓缓说道。 “回圣女,晚辈若有半点谎言,自愿受诛!”秦祺无比坚定地答道。 “哼!黄口小儿竟敢在此亲口雌黄,戏弄我们!这里是七族会盟、青帝城!怎么可能有人修炼魔功!本神现将你捆了,看你还敢造谣!”句芒显得有些激动,抬手一道青芒激射而出,向秦祺轰去。 应龙见状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身体瞬息之间便挡在秦祺身前,挥手将那青芒散去,口中冷冷说道:“呵呵,木神难道不想知道谁是凶手了么?或是,已经知道是谁了!?” 显然句芒的异常举动引得众人纷纷投来怀疑的目光,句芒这才悻悻作罢,但却狠狠地瞪了一眼秦祺。 而此时,呼延幻心和水墨都不禁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原本以为秦祺只是编出一个自己不在场的证据而已,却不料秦祺竟生生编了一个并不存在的,而且修炼魔功的武修。 而修炼魔功在大荒七族中属于大忌,被天帝定为与欺师灭祖同罪,而且站在这里的都是七族神尊,甚至还有白帝、姑射仙子,要想从自己这六个人中找出一个修炼魔功的人简直易如反掌。 最后一旦找不出找个人的话,那么等待秦祺的将会是什么就可想而知了。 而自己首当其冲便是帮凶,罪责难逃。 但秦祺看上去却浑然不惧,甚至还信誓旦旦地坚定如铁。 “秦祺,你这个蠢货啊,我们被你害死了!”饶是水墨平素淡然笃定,现在也不得不将秦祺骂了无数遍。 而呼延幻心似乎也没想到秦祺竟编了个天大的谎言,心中顿时有些后悔,但现在看来也只有跟着秦祺一条路走到黑了。 “他娘的秦祺!老子被你坑惨了!”呼延幻心嘴里笑声嘟囔着。 “是谁?自己站出来吧!”姑射仙子淡淡地说道,同时一道强大的威压释放而出,向着秦祺等六人席卷而去。 秦祺只觉面前似乎有一座无形的巨大山岳向自己扑面压来,心中竟有一种濒临死境的预感,几乎同时,自己神识之海内的神识之力竟不受控制地向外逸散而出。 第三十七章 出乎意料 秦祺面色一变,显得惊骇无比,因为他发现,这道威压竟是由纯粹的神识之力组成。 那么也便是说,姑射仙子竟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心术师,而且要远较于自己强大,而这种程度的威压,自己只有在父亲的身上感应到过。 而此时除了秦祺之外的其他五人,均是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威压而显得狼狈不堪,甚至在第三层被秦祺那道爆裂伤到的呼延幻心已是双腿发抖跪在了地上。 至于几位神尊,虽然也不忍看到自己族中的子弟如此,但事关重大,谁也不好出言袒护,何况众人姑射仙子心地纯善,相信其自有分寸。 只有秦祺仍然靠着自己的神识之力苦苦相抗,虽然同样狼狈不堪,但却始终笔直地站在那里。 这一幕令得所有人又是大吃一惊,只有应龙面带赞许之色地微微点了点头,秦祺此举虽然无礼,但却为龙族挣得了些脸面。 毕竟在姑射仙子三成神识威压下能够保持这个姿势站立的年轻人,即便在这大荒中也仅此一人而已! 应龙甚至突然觉得比赛中出了这么个岔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因为现在最为耀眼的无疑正是秦祺。 “嗯?你是心术师?”姑射仙子显然很意外,毕竟大荒内能够心武双修的也只有天帝大人。 “回,回圣女,是!”秦祺艰难地答道,身上已是大汗淋漓。 “寂静心六重!何人所教?”姑射仙子紧接着问道,但释放出的威压却越来越强大。 “家,家父所授!”秦祺答道,但脸上却充满不屈。 “你父亲是谁?”姑射仙子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也是突然一变。 就连一旁的句芒似乎也猜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异常铁青。 “秦阳子!”秦祺这三个字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没有半点迟疑。 一瞬间,秦祺只觉压力顿消,此时秦祺方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你,你是秦阳子的儿子?!”姑射仙子突然站起身惊呼道,语气显得激动不已。 “大胆!秦阳子因勾结冥界而被仇家灭门,你既然是那逆贼之后,那么本神现在便先杀了你!”句芒几乎在姑射仙子说完之后的同时便斩出一道青芒,向秦祺胸口激射而去。 句芒这一击毫无征兆,甚至连姑射仙子都不曾预料到。 但却有一人始终在观察着句芒的一举一动,当秦祺说出自己的父亲是秦阳子时,他便料定句芒定然会暴起攻击。 这个人便是应龙,之所有应龙能够料敌于先,那是因为秦祺早已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了自己,此时此刻,应龙自然对木族万般提防。 “住手!”一向保持着矜持之状的姑射仙子此时惊得花容失色,娇呼一声,但却发现已为时已晚。 而就在句芒那道青芒即将齐胸斩断秦祺之时,一道闪烁着璀璨光芒,背生双翅的青龙顿时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秦祺的面前,盘旋而立,龙口怒张将那青芒悉数吞进了腹中。 吼—— 一道浅浅的龙吟之声响起,青龙闪出一道光芒后化为人形,稳稳站在秦祺身前。 正是应龙。 “圣女、木神,我不管你们之前与秦祺有何过解,我也不想知道,不过我想你们应该知道的是,现在秦祺是我龙族之人,而伤我龙族,便是与我龙族为敌,面对敌人,龙向来睚眦必报!望二位三思才是!”应龙不卑不亢地说道,但这番话却说得毫不留情,丝毫没有顾及对方是圣女和木神的尊贵身份。 “句芒!你好大的胆子!”此时姑射仙子见秦祺无恙,当即松了口气,也不理会应龙的无理,转而对句芒厉声喝道。 而句芒似乎也从未见到过姑射仙子如此恼怒,但口中还是继续说道:“回禀圣女,秦祺乃是我族叛逆之子,即便不杀,也要将其囚禁终身!” “放肆!木神,这里还轮不到你来做决断!”姑射仙子显得异常愤怒,就连一旁的白帝似乎都有些诧异。 “我想圣女应该明白,这些正是句芒职责所在!”句芒竟是没有丝毫退让,义正言辞地说道。 “秦阳子一案,本就有待商榷,当年你们瞒着我做的那些事,我不说,难道你们就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么?!”姑射仙子越说语气便越显得激动,这与平日里那个温婉谦和的木族圣女大相径庭。 “自青帝失踪后,句芒步步谨慎,事必躬亲,为了木族甚至现在连独子句遥都死于非命,难道圣女在怀疑句芒不成?”句芒竟出人意料地变得无比强硬。 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看了看秦祺,又看了看姑射仙子,最后又将目光落在句芒的身上。 这一切,来得太快,众人甚至还没来得及理清这其中的头绪。 “哼哼,既然如此,我们就此别过!”应龙见状拽着秦祺转身便走。 “你可以走,他必须留下!”句芒断喝一声,做了一个手势,顿时四周便出现了数千名全副武装的武修。 “句芒,我命令你退下!”姑射仙子双目微闭,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圣女,句芒职责所在,不能从命!”句芒躬身拜道。 姑射仙子闻言后,已是花容失色,但脸上却现出一丝决绝,当即娇声喝道:“族天使何在?!” 话音刚落,只见七道青芒凭空出现,而后便是七道人影出现在了姑射仙子的面前。 六男一女,均是身着青甲,周身散发出凌厉的杀气。 “属下拜见圣女!”七人齐声拜道。 众人见状,更是面面相觑,显然事态的发展已经超出所有人的预料,水墨与呼延幻心更是惊得不知如何是好,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无论是应龙,还是姑射仙子、句芒,都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只有秦祺,看上去没有半分慌张,似乎这一切都已在自己的预料之中。 而无论是白帝,还是几位神尊,此时此刻都不好多说,因为严格说来,这是木族内部事务,无论自己的身份多么显赫,却始终是个外人,更无权插手木族内部事务。 “木神,我看此事便稍后再议吧!还是尽快找出那修炼魔功之人为好!”白帝此时出言劝诫道。 句芒见状脸上微微抽动几下,自己虽然并不忌惮姑射仙子,但却不得不忌惮七名族天使和其下属的神护门,毕竟这是一股就连自己都没有把握对付的强大力量。 姑射仙子冷目相对,静静地望着句芒,七名族天使更是释放出隐隐的杀气,即便句芒修为强大,但相信在七名族天使联手攻击下必然不敌。 何况外面还有五万严阵以待的神护门下属,此时的句芒已然处在下风。 “既然白帝陛下说话了,那么还望圣女恕罪,句芒虽有冲撞,但却绝无半点私心,都是为了木族!”句芒不得不借着白帝的台阶有所收敛。 姑射仙子见状也不再多说,只是转而对应龙说道:“龙神还请见谅,眼下事实未明,还望龙神暂且留下,待事情查明原委后再走不迟,在此期间,我自会负责秦祺的安全!” 应龙闻言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狠狠地瞪了句芒一眼,而后又坐了回去。 秦祺见状也重新走到水墨与呼延幻心二人中间,同时抱以一脸的无奈,仿佛在说:“这一切都与我无关啊!” 就连一直冷若冰霜的刑天,见到秦祺这副表情时都有一种想要将其按在地上暴打一顿的冲动。 直至此时,秦祺的真实身份方才彻底公开,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还是在这样一个公开的环境中,仅仅片刻之后,比武场外的众人便知道了这一消息。 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事件,众人不禁议论纷纷,再度秉承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精神,激情四射地讨论着接下来的剧情。 “嘿嘿,真想不到,这龙族的秦祺竟是秦阳子的儿子!” “是啊,听说五年前是一伙神秘人将秦阳子一家灭门的,虽说没有木神参与的证据,但现在看来,木神难逃干系啊!” “唉,自投罗网,我猜这秦祺是凶多吉少啊!” “哼!我看未必,若是龙神不放人的话,木神也不敢怎么样!” 众人各执一词,密切关注着高台之上的一切。 “既然如此,那么还请圣女查验正身,究竟谁在修炼魔功!”应龙拱手说道,语气也没了先前的那般恭敬。 姑射仙子闻言后缓缓说道:“方才我以神识之力仔细查验过,这六人均未修炼魔功!” 此言一出,顿时众人一片哗然,因为若是秦祺等人没有说谎的话,便已清楚地说明,修炼魔功的只有句遥了。 “既然如此,那么定是秦祺说谎!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骷髅,而他这样做的目的便是混淆视听,为自己戴罪之身转移视线!”句芒顿时起身说道。 应龙刚要开骂,却只见秦祺上前一步,望着句芒冷笑道:“好,那么敢问木神,你既然可以说我撒谎,那我便也可以怀疑句遥修炼魔功!究竟是不是他,请圣女再以神识之力查验过便清清楚楚了!” “放肆!句遥已经身死,怎能再受这不白之屈,我看你分明是想诋毁我儿清白!” “呵呵,木神,是不是清白,还是要验过之后再说!”此时一直未表态的土神后土幽幽地说道。 第三十八章 一个交代 “唉,秦阳子的死,对大荒来说的确是个灾难,对心术师来说更是个耻辱啊!”白帝长叹一声,幽幽地说道。 而白帝的这番话,同样引起了几位神尊的感触,虽然自己这些人的身份都要比秦阳子更为尊贵,但就影响力来说,除了白帝外,无人能及。 而句芒却始终四顾左右,闭口不言。 此时只见姑射仙子继续说道:“先生的死对我木族来说确实是个极大的损失,而五年以来凶手始终毫无线索,木族也确实有失察之责!所以现在我决定将亲自追查凶手!但我请求诸位能够协助姑射,以尽快找到凶手!” 众人似乎没有想到姑射仙子如此轻易便答应了这个要求,毕竟谁都知道木族之内负责此事的是木神,而圣女向来不参与具体事务的。 不过既然姑射仙子大胆做了这个决定,那这些人们自然倍受鼓舞,当即齐声拜道:“义不容辞!” 而清阳等人闻言也顿时激动不已,齐齐躬身向姑射仙子拜倒,而后分别走下赛场。 毕竟已经宣布了退赛,即便姑射仙子答应所求,那么也决不再回赛场,因为只有如此,才能表示自己的决心。 而大家又都觉得,没有秦阳子主持的比赛,将不再有任何意义。 所以,这一场心术师的比赛,还没有开始便已结束。 这一日发生的事情,远远超出所有人的预料,而这一切却都源于那个龙族少年。 而对于秦祺来说,虽然从临时起意而杀句遥,到笼络呼延幻心和水墨,最后再到与句芒针锋相对,这一切都在秦祺的掌控之中。 但对于清阳等所有心术师的决定,秦祺却是无法预料,而也因为如此,使得秦祺不得不改变一下自己的计划。 是夜,秦祺与应龙等人被安排到了圣女府内,因为在青帝城,只有两个地方是句芒的势力所无法触及的,一个是神护门,另一个便是圣女府。 秦祺飞身跃上一座偏殿的屋顶,微微斜躺着闭目沉思,今日发生的种种,秦祺需要重新考虑一下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这里的月,是青帝城最美的!”正在此时,姑射仙子翩然而降,白纱如雪,细语如丝。 “晚辈见过圣女!”秦祺赶忙起身拜道。 姑射仙子微微一笑,对秦祺说道:“我猜你心里一定在埋怨我吧!” “晚辈不敢!”秦祺躬身说道,而秦祺对姑射仙子也确实没有半分不满,因为通过今日之事便足以说明,现在真正掌控木族的是句芒。 秦祺甚至有些同情这个颇具仙灵之气的女子。 “呵呵,你也看到了,如今的木族已远非以往,自青帝失踪后,句芒便已成了木族的主人!即便是我,都不得不让其三分!”姑射仙子轻轻说道,语气中充满无奈。 秦祺不知如何安慰,因为似乎自己也需要有个人安慰。 “句遥是你杀的!”姑射仙子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这令得秦祺顿时不知如何作答,同时心中泛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秦祺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既然姑射仙子说了这句话,那边是说其有了足够的证据。 所以,此时此刻,任何的解释都将变得徒劳。 “不错!”秦祺缓缓答道。 “修炼魔功的也是他?”姑射仙子继续问道。 “不错!” “那你又为何要替他求情?” “因为句芒还有用处,现在还不是把他迫上绝路的时候!”秦祺没有抬头,更没有撒谎。 姑射仙子望着秦祺,脸上浮现出赞许的笑意,“你很像你父亲,甚至说话的语气都一般无二!” 秦祺闻言突然感觉姑射仙子的语气有些不对,这句话充满了一种不可言喻的微妙情感,而这显然是姑射仙子和自己父亲之间的一种默契。 秦祺抬头望着姑射仙子,看到了那双美眸中的泪水。 “圣女……”秦祺欲言又止。 “呵呵,倒是我失态了!”姑射仙子赶忙拭去即将滑落的泪水,而后略带尴尬地笑道。 “秦祺,你可知道是你的出现才令我有勇气做出今日的决定,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加入了龙族,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留下来帮我!”姑射仙子望着秦祺说道。 秦祺一脸的疑惑,不明所以。 “帮我重掌木族!帮我查明真凶!这不也是你想要的么?”姑射仙子坚定地说道。 秦祺闻言后依旧有些迟疑,因为他不确定姑射仙子是否真的可靠。 毕竟自己对这个女人没有任何了解。 姑射仙子见状,情不自禁地再度眼眶微湿,身体拔地而起,如同一片轻叶般落在屋脊之上,抬头望着夜空中的那轮弯月,不加粉饰的脸上显出一丝悲意。 “秦祺,你可曾知道你父亲还有个亲生妹妹?”姑射仙子幽幽地说道,双目仍旧遥望远方。 秦祺闻言后一愣,似乎父亲曾经说起过此事,但却没有说自己这个素未蒙面的姑姑是谁,又身在何方! “秦祺,你又可曾知道我的名讳?”姑射仙子又问。 秦祺没有说话,轻轻摇了摇头。 “我在未成为木族圣女之前的名字叫做,秦朔月!”姑射仙子此时方才将目光望向秦祺。 此言一出,秦祺顿时已明白了一切,姑射仙子定然便是父亲口中的那个妹妹,也便是自己的亲生姑姑。 “您,您是……”秦祺惊讶地说着。 姑射仙子请亲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是你的亲姑姑!” 饶是秦祺已猜到这一切,但从姑射仙子口中说出来仍是令秦祺感到倍感惊骇。 姑射仙子,木族圣女,竟会是自己的亲姑姑,而这一切,父亲生前竟是只字未提。 父亲为何要隐瞒这一切,秦祺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连串的疑问。 “而我与你父亲的兄妹关系,除了青帝之外,大荒内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为,为什么?”秦祺终于开口问道,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让这对兄妹数十年不曾相认。 姑射仙子闻言后,微微摇了摇头,而后缓缓说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若非我当年爱慕青帝一意孤行地要做这木族圣女,大哥也便不会为了保护我而甘愿来到木族做这天族使却又不敢相认,更不会有五年前的那场灭门之祸了!” 说到此处,姑射仙子已是泪如雨下,这些年无尽的悔恨始终充斥在其心头,好似一根毒刺般地深入骨髓,不得解脱。 但秦祺知道,姑射仙子并没有错,因为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而父亲也没有错,毕竟保护家人是一个男人最起码的责任。 而错的是那凶手。 “祺儿不孝,让姑姑受委屈了!”突然知道了自己在这世上并不孤独,自己还有亲人的存在,秦祺顿时跪倒在地,哽咽地说道。 姑射仙子赶忙将秦祺搀扶而起,双目中泛着喜悦的泪光“你这是什么傻话,是姑姑让你和你父亲受委屈了啊!你可知这五年来姑姑无时无刻没有在寻找着你的下落,但却始终没有任何线索!” “你究竟去了哪?这五年你过得可好!”姑射仙子泪眼婆娑,紧紧握着秦祺的手不肯松开。 秦祺随即将自己被公输鬼带出秦家后的重重遭遇一一说与姑射仙子,甚至将自己与龙帝之间的关系没有半点隐瞒地说了出来。 因为秦祺觉得,面对自己的亲人,不需要有任何防备。 姑射仙子听完之后,脸上终于破涕为笑,因为此时的秦祺已远远超出的自己的期望,单单是这份际遇便绝不会默默无闻。 龙族太子,这是何等的荣耀,尽管秦祺对这个概念一无所知,但姑射仙子却知道,这个称谓便已注定了秦祺将会是那个最强大种族的王者。 但既然龙帝没有说破,姑射仙子自然也不会就此点明,因为她相信龙帝一定有着自己无法参透的寓意,显然现在还不是让秦祺知道的时候。 “祺儿,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忍受着句芒的蛮横独断,那是因为我还要找寻你的下落,现在既然知道你安然无恙,我便不会再忍了,你父亲的死定然与他有关!所以我需要你帮我!”姑射仙子欣慰之余,语气中却又充满坚定。 秦祺闻言微微一笑,而后摇了摇头说道:“不!” 姑射仙子闻言一愣,不解地望着秦祺。 “姑姑还是木族圣女,现在是,将来也是,至于父亲的死,便交由祺儿,父亲是为了保护姑姑不受伤害,而祺儿也会如此!姑姑已是祺儿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所以姑姑只要好好活着!”秦祺说到此处微微一顿,而后逐字逐句地说道:“至于那些人,祺儿会杀个干净!” 秦祺说到此处是已是忍不住泪满衣襟,没有人愿意失去亲人,对于秦祺来说,姑姑便是自己至亲之人,任何胆敢伤害自己亲人的人,即便是死也要将其杀个干干净净。 姑射仙子见状更是心头一软,同样得话大哥曾说过,现在却又被自己的侄儿再次说出口,这样的一幕使得姑射仙子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心中的亲情。 “姑姑,今天是祺儿这五年来最高兴的一晚,不过今晚祺儿还有些事要解决……”秦祺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 第三十九章 秦朔月 <!doctype html public "-//w3c//dtd xhtml 1.0 transitional//en" " target="_nk">http:///tr/xhtml1/dtd/xhtml1-transitional.dtd"> <html x/1999/xhtml"> <head> <ype" content="text/html; charset=gbk" /> <title>--您的访问出错了</title> <style type="text/css"> body{margin:0;padding:0;font-size:14px;font-family:"宋体",arial, helvetica, sans-ser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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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那人在接到玉牌之后大手一挥,紧接着身形便戛然而止,直到此时十名青甲武士的形象方才显现出来。 “头儿!不追了?”其中一名甲士问道。 “追个屁!那是秦祺公子!”为首的甲士低声骂道。 ...... 秦祺一路急掠,最终来到一座有着青色砖墙的府邸面前,而这样的府邸在青帝城内有六座,其用途便是招待六族来客之用。 秦祺望着高达数丈的院墙轻轻一跃便进入其内,自从继承龙帝圣体之后,秦祺甚至无需专门修炼轻身武技便能拥有如同惊燕游龙般的精妙身法。 秦祺进入院内之后似乎完全没有目的,最终在一个木亭内坐了下来,悠闲自得地听风赏月。 “呵呵,秦祺兄弟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呢?”正在此时,只听得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一名白衣青年缓缓自黑暗中走来。 “哈哈哈,自然是前来赴约了!”秦祺头也不回,口中笑道。 “何约之有?”白衣青年讶异地问道。 “自然是你我之约了!”秦祺这才转过身子,望着帝枢一脸的笑意。 帝枢闻言后哈哈大笑,走上前与秦祺并肩而立,但口中却没有说话。 “今日之事,多谢帝枢兄了!不知秦某能为帝枢兄做些什么呢?”秦祺的话很直接,他知道帝枢之所以没有当众拆穿自己,是因为自己对于他还有利用价值。 而秦祺觉得与其日后让人家找上门来以此作为要挟,还不如自己主动送上门去开门见山。 “哈哈哈,秦祺兄弟果然聪明,也很痛快!只是我有几个问题,第一,我想知道句遥是否就是当日的那个骷髅男子?”帝枢笑道。 “是!”秦祺淡然答道。 “第二,句遥是否是你杀的?”帝枢紧紧地盯着秦祺,似乎想要从其脸上捕捉到任何异样的神色。 但早已习惯了伪装河隐忍的秦祺又怎会犯这种愚蠢的错误,只见其微微一笑,而后缓缓答道:“我很想杀他,但帝枢兄觉得以我白境六重的修为能够杀了青境四重的句遥么?” 这个理由最简单,但却也最容易让人信服,因为如此巨大的修为差距,使得任何人都不可能逾越,而且因为当日秦祺的神识攻击对魔化后的句遥无效,所以此时的帝枢根本不会想到这其中的奥秘。 帝枢闻言后眉头微皱,似乎在自言自语,“那么句遥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呵呵,帝枢兄似乎问错了人,不过在秦某看来句遥却死得正是时候!”秦祺笑道,语气听起来无懈可击。 “既然如此,那么你为何还要替句芒求情,今日任谁都看得出来,句芒对你秦家可谓落井下石!”帝枢继续问道。 “那又如何?我只知道现在句芒还不能死,而且今日之事也还不足以伤其根本,既然如此,我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呢!”秦祺转过身,似乎有意不让帝枢看到自己的脸。 “那你又为何拆穿句遥修炼魔功之事?” “因为句芒该死,而这又只是送给他的催命符内其中的一道!”秦祺幽幽地说道。 “呵呵,你跟我说这些,难道不怕我去告密么?听说句芒私藏的宝贝可不少哦!而我,向来很喜欢宝贝的!”帝枢笑道。 “若是在下害怕的话,便不会跟你说了!而且我相信,我的人情要远比句芒的宝贝更实在!说吧,需要我做什么?”秦祺转而问道,脸上不苟言笑。 “哈哈哈!跟秦祺兄弟说话果然干脆利落!不过我觉得这个人情还是暂时欠着比较好!”帝枢却是一脸的微笑。 秦祺闻言后轻轻点了点头,而后冲帝枢拱手说道:“告辞!” “请便!”帝枢微微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而后目送秦祺重新消失在夜幕之内。 而当秦祺离去之后,一名鹤发垂须的老者凭空闪现在帝枢的身后。 “他很可怕!”帝枢轻轻说道。 那老者闻言后微微一笑,开口缓缓说道:“那就和他成为朋友!” 帝枢闻言后没有回答,却转而问道:“你是让我帮他?” “呵呵,不,是让他帮你!” …… …… 整整一夜,秦祺来回穿梭于其他五族所在的府邸之间,而正在气头上的水墨和呼延幻心刚一见到秦祺,便首先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而秦祺也欣然接受,没有半句怨言和不忿。 毕竟二人在毫无准备之下帮着自己骗了所有人,更重要的是自己与这二人和那个炽离根本谈不上什么交情,秦祺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三水。 至于刑天,秦祺一想到这个“冰美人”就头痛不已,但为了自己的计划得以顺利进行,秦祺最终还硬着头皮去见了一面。 而刑天的答案听起来很简单,按他的原话是这样的:我可以帮你,但我必须先要打败你,或者你打败我! 秦祺虽然一向不排斥使用武力,但却更喜欢用脑子来战胜对手,而面对刑天,秦祺纵有万般计谋都也无济于事。 秦祺的最后一站,则是神护门,当见到睡眼惺忪的玉霏雨后,秦祺的第一句话便是:“雨姨,你们的玉牌给我一块!” 而当玉霏雨听完秦祺的计划后,玉霏雨陷入沉思,许久之后方才说道:“你确定这样可行?私自抓捕族中长老,若是没个正当的理由,即便是圣女都不好偏袒!” 秦祺闻言后微微一笑:“雨姨,我只要白胜明日能够出现在大家的面前,至于是请是抓,是聋是哑,是瘸是拐,随意好了!” “你这小子说得倒是轻巧,白胜的修为乃是玄境十重巅峰,你这是要雨姨亲自出马么?”玉霏雨佯作恼怒地说道。 秦祺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离开神护门之后,秦祺有意绕道白家府邸,在经过白家门前时,隐隐传来阵阵莺歌燕舞之声,秦祺心中不禁冷笑道:“白胜,尽情享受吧,过了今夜,你白家将为禅剑阁陪葬!” 回到圣女府后,秦祺顿时觉得浑身舒畅,躺在姑姑亲手铺设的床榻之上,盖着姑姑亲手铺开的被褥,秦祺终于再度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和亲人的关怀。 虽然姑射仙子一再追问,但秦祺对自己的计划就是闭口不提,因为秦祺知道,姑姑是个可怜人,甚至比自己还要可怜。 秦祺不忍心让姑姑担心,更不忍心让姑姑卷入到这场未知的战斗中来。 翌日。 比武场之上的句芒显得较昨日憔悴了许多,但说话时的底气却足了许多。 “句芒!你到底什么意思?句遥的尸体到底在哪?”后土率先发难。 “我已说过,句遥的尸体已于昨晚被盗,现在不知所踪!”句芒不紧不慢地说道。 “哼!你分明是在毁尸灭迹!”后土不依不饶。 “木神,你终归还是要给大家一个解释的!”姑射仙子似乎也有些不愠,对句芒冷冷说道。 白帝则始终闭口不言,其他几位神尊也是沉默不语,似乎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回禀圣女,昨日我将句遥的尸体放于偏堂,并派人严加看守,但今早却看见守卫早已气绝多时,而句遥,更是不知所踪!”句芒说到此处时,不由得落下两行浊泪,看上去悲痛不已。 “哦?能够在你木神府杀人夺尸,此人想必是个绝世强者吧!”姑射仙子冷笑道。 “唉!还望圣女和白帝为我做主才是啊!句遥死得好惨啊!若是让我知道是谁盗取我儿尸首的话,定要将其碎尸万段!”句芒已是悲痛欲绝,哽咽着哭诉道。 “我知道谁是凶手!”正在此时,只见秦祺轻声说道。 句芒闻言顿时一愣,而后对秦祺喝道:“你知道?!是谁?快说!” 秦祺闻言后微微一笑,而后说道:“请圣女允许晚辈将那凶手带上来!” 姑射仙子见状故作严肃地说道:“那便带上来吧!” 而此时白帝等人也是颇感好奇,饶有兴趣地望着秦祺,想要知道这个惹了无数麻烦的小子又在搞什么鬼。 秦祺转而离去,而后只见两名神护门甲士押着一名满脸血污发髻凌乱的青袍老者来到了众人面前。 “白胜?!”句芒一眼便认出这个青袍老者正是白胜。 而白胜见到句芒后似乎极为激动,挣扎着扑到句芒脚下,口中支支吾吾地高声喊道,但却始终说不出半个字。 显然其已被割去了舌头。 “秦祺!伤我木族长老,你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了!”句芒冷冷地盯着秦祺说道。 秦祺闻言后故作惊骇地说道:“什么?他竟然是木族长老?!” 第四十一章 斩草除根 句芒冷笑不已,他自然知道秦祺现在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他倒是想看看秦祺如何自圆其说。 “不错,他是我木族大长老白胜,秦祺,你说他是凶手,可有证据?若无证据的话恐怕龙神也救不了你!”姑射仙子一脸的严肃,对秦祺说道。 而此时应龙的脸上也变得有些难堪,他甚至不知道秦祺究竟是什么时候,用了什么手段把这个白胜给抓了来,而他显然是在为禅剑阁报仇。 要知道现在秦祺乃是龙族之人,像他这样不仅将木族长老给绑了来,更是将其舌头割了,对于木族来说这已是奇耻大辱,若无充分的理由,即便自己也不可能袒护他了。 “龙神,此次你们龙族还真是出尽了风头啊!”水神玄冥凑到应龙耳畔笑道。 应龙虽然不言不语,但心中却已是寻死的心都有了,被秦祺这么接二连三地折腾一番,应龙自打来到青帝城后,没有一刻不是提心吊胆。 毕竟秦祺身负龙帝圣体,更是龙帝敖秀亲选的继承者,所以他不能出任何意外,否则便是龙族巨大的损失。 原因只有一个,龙帝圣体一旦选定了继承者,那么在百年之内便不能再与第二个人融合。 所以现在的秦祺,对于龙族来说意义重大。 只见秦祺一脸的惊讶,而后赶忙躬身说道:“回禀圣女、木神,晚辈真的不知道他便是木族长老,只是晚辈昨日深夜与三水、呼延、炽离、水墨和刑天五人饮酒夜归,发现此人鬼鬼祟祟地在护城河边焚烧着什么东西,这才上前询问,却发现他烧的竟是句遥公子的尸首!”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惊骇不已,倒并非震惊于白胜所为,而是震惊于秦祺这番话漏洞百出,甚至稍稍有点脑子的人便能听出这是一派胡言。 但秦祺虽然明知如此,却还是这么赤条条地将这盆子脏水生生往白胜身上泼了过去。 “哦?秦祺所言当真?”姑射仙子转而向三水等人问道。 “嗯,千真万确!这白胜还是我们几个联手托住,然后秦祺以神识之力才得以制服,不过可惜的是在打斗过程中他自己咬掉了舌头!”三水赶忙一本正经地说道,而后众人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很明显的栽赃陷害,很低级俗套的说辞,就连一旁的白帝似乎都有些听不下去了,不过终究别人的家事不好妄作决断。 白胜闻言后更是涕泪横流、悲愤交加,对着秦祺不停地支支吾吾,而后又跪在句芒与姑射仙子跟前泪流满面。 “秦祺,你以为你说的这些谎话我们会信么?”句芒冷冷地说道,双目中已是杀机隐现。 “哦?难道木神认为我在说谎么?那么您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在说谎呢?而我却有许多证人哦!”秦祺望着句芒郑重地说道。 句芒闻言后顿时语塞,因为自己明知道秦祺在说谎,而自己也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在说谎,只是这些证据却始终见不得光。 而自己似乎也逐渐掉进秦祺的圈套中,明知其胡言乱语,但却无可辩驳。 “是啊,木神,若是你有证据的话尽管拿出来吧!即便龙神在此,我想也是要给我们木族一个交代的!”姑射仙子趁机说道。 但句芒此时却是百口莫辩,望着秦祺的目光中杀机愈烈。 秦祺则故意视而不见,反而向句芒再度说道:“敢问木神,你若有证据证明晚辈说谎的话,晚辈甘愿受罚!” 句芒面色铁青,在沉默了许久之后转而对姑射仙子躬身说道:“圣女明察,句芒仔细思量之后,深觉秦祺所言尽在情理之中,定是句芒平日对白胜的管教严苛了些,方才使其愤恨难平,这才盗了句遥的尸首以泄恨!” 此言一出,白胜顿时瞪大了惊恐的双目呆呆地望着句芒,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同时夹杂着深深的绝望。 虽然说不出话来,但白胜知道,自己已成了句芒必须要牺牲的一颗棋子。 而此刻,秦祺笑了,脸上虽然在笑,但双目中却已微微湿润。 “师傅,禅剑阁的是兄弟们,我为你们报仇了!”秦祺心中暗暗说道。 原本秦祺并没有想到能够如此之快地解决掉白家,但自从在木卫内杀掉句遥之后,秦祺的脑中便浮现出一个彻底除掉白家的计划,而且还无需自己出手。 这便是句芒,秦祺正是要借句芒的手来除掉白胜,而白胜一死,白家自然便不复存在。 至于秦祺为何如此笃定句芒一定会放弃白胜,那是因为秦祺知道句芒一定会掩盖句遥修炼魔功的事实,而最好的办法便是毁尸灭迹。 不得不说句芒很可怕,即便是自己儿子在死后都不得善终,而毁尸灭迹的方法最安全的便是火烧。 所以当秦祺说出看到白胜在焚尸时,句芒的心中也是为之一紧,却不料这只是秦祺的敲山震虎之计而已。 句芒就这样一步步被秦祺带入了一个圈套之中,待其发现上当之时,却已再无回转的余地。 “既然如此,那么便先将白胜收押,待严加审讯之后再做定夺!不知木神以为呢?”姑射仙子转而向句芒问道,毕竟按照族规,句芒才有权决定族内事务,况且长老团也正在其管辖范围之内。 句芒闻言后心中纵有千般恨,此时也不敢再有任何异议,当即点头称是,而后忙不迭地命人将白胜带了下去。 秦祺望着句芒的背影,心中冷笑不已,白家的覆灭相当于句芒自断一臂,但尽管如此,句芒的势力遍及木族全境,甚至木族下属七十二宗派中,有将近八成都归附于句芒的势力之下。 所以,现在句芒仍是木族内实力最为强大的人,若是贸然出手,只会迫使其不顾一切地反扑。 届时最危险的人便是姑姑,姑射仙子。所以秦祺只能忍耐,同时尽快地提升自己的修为。 直至此时,七族会盟的结束相较于开始之前显得无比黯淡,或许这将是历史上最为荒诞、最为惊心动魄,同时也最为出人意料的一届。 会盟期间甚至没有一次像样的比武。 这对于从大荒各处前来观战的众武修来说简直是一种侮辱,这一届的七族会盟无疑是最为受人诟病的。 而对于七族来说,几乎没有真正的赢家,那些被七族视为未来的族中翘楚们没有绽放出任何光芒,似乎所有人都在为那一个人甘做陪衬,都是那个人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枚棋子。 而那个人便是秦祺,虽然秦祺并不认同这种说法,但这样的议论仍旧在青帝城,乃至大荒流传开来。 ...... 七族会盟终于黯淡落幕,在秦祺的要求下,应龙等人决定在青帝城暂住几日,这期间,秦祺等人也一直在圣女府暂住。 而秦祺与姑射仙子的关系,也被二人刻意隐瞒下来,以至于三水等人看到秦祺每日晨起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见姑射仙子时,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龌龊而婬邪。 在姑射仙子看似冷艳高傲的背后,却暗藏着一颗对秦祺喋喋不休、关怀备至的心,这让秦祺顿时觉得温暖无比,而对于秦祺来说,此番来到青帝城,上天给予最大的恩赐并非是杀掉白胜,而是与姑姑团聚。 至于白胜,秦祺相信句芒绝不会让他活在世上,而自己也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做。 正午时分,秦祺独自一人来到了神护门,此时神护门众甲士已然已经将秦祺奉若神明。 单单是其设计将白胜斩杀一事便已将这些浴血战场的汉子们的心彻底收服。 “臭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有屁快放吧!”玉霏雨常驻总部,所以这里一直都是由她来坐阵,而其他族天使均负责各个边境,在七族会盟结束后便已全部离开。 “嘿嘿,雨姨,借点人手!”秦祺也只有在玉霏雨和姑射仙子的面前才会露出这般嘴脸。 自从回到青帝城后,秦祺原本冰冷的性情似乎都在逐渐改变,至少脸上多了许多笑容,言语中多了几分戏谑。 尤其在与姑姑相认之后,原先的那个冷酷的秦祺似乎不复存在了。 “你想去抄了白胜的老窝?”玉霏雨当然知道秦祺想要做什么。 “嘿嘿,还是雨姨最了解我!禅剑阁被白家灭门,这个仇,祺儿一定要报!”秦祺笑道,但语气中却饱含杀机。 玉霏雨闻言后稍稍沉默了片刻,但随即便说:“借你人可以,但不能让别人知道是神护门做的,更不能让人知道你参与其中,毕竟你现在是龙族!”玉霏雨轻轻说道。 “嗯,雨姨放心便是!”秦笑嘻嘻地说道。 “而且,白胜好像还有个什么十三卫的东西,我让秦获与你同往!” …… 青帝城,白家。 白胜的死,对于白家来说是灭顶之灾,虽然句芒并未下令灭其九族,但白家众人还是心惊胆战,平日里供奉的门客早已作鸟兽散,至于一直被白家供养的心术师吴泰也已另谋高就,此时只有白家族人仍旧停留在这里商议着应对之策。 “哼!依我看,就是秦阳子的那个孽种陷害我白家!”说话的正是当日剿杀禅剑阁的白天熊。 “不错,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 “谁在外面?!”白天熊陡然感应到百余道真元气息出现在了院中,当即面色一紧,沉声喝道。 嘭—— 一声闷响,房门被一道强大的真元之力当场震碎,百余名身着黑衣的武修面露凶光地望着屋内众人。 第四十二章 下个目标,句芒! 而为首的是一名高达壮硕的大汉和一名看起来略显瘦弱的少年。 众人顿时被惊得呆立当场,怔怔地望着门外不知如何是好。 “你,你们是谁?”白天熊心中顿时泛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呵呵,你们,刚刚不是在准备找我报仇么?!”站在最前面的少年突然微微一笑,而后将脸上的黑布轻轻扯下。 “秦祺!”白天熊面色大变,众人闻言后也是面色呆滞,万万没想到秦祺竟会在这个时候来到白家。 “哼!你,你来这里做什么?!”白天豹在说这句话时明显底气不足。 秦祺迈步走进屋内,而后静静地环视众人,脸上挂着残忍的笑意,随即缓缓开口说道:“当日白胜在下令剿灭禅剑阁时,想必就是在这里吧!而你们,想必也都在场吧!” 众人闻言后已是面如死灰,他们知道,白家今日在劫难逃。 “哈哈哈!不错!当日正是我带人将禅剑阁杀得片甲不留!而那个什么凌衡,也正是被我碎尸万段!这一切都是我白天熊所为!你要报仇尽管过来便是!”白天熊说罢之后,周身豁然腾起一道明亮的青芒。 “呵呵,你错了,我要报仇不假,但却不是你!”秦祺说到这里故意一顿,而后望着众人脸上不解的神色紧接着缓缓说道:“而是,这里的所有人!你们将为白胜的愚蠢付出死亡的代价!” “杀!一个不留!”秦祺转过身淡然说道,周身溢出的杀意就连一旁的秦获都为之一凛。 屋内众人还不曾反应过来,百余名黑衣人瞬间蜂拥而入,而后阵阵惨嚎响起,刀锋入体,剑刃破骨,这座大殿内瞬间变为修罗地狱。 刺鼻的血腥之气充斥在白家府邸上空,而那惨烈的哀嚎声都已被秦祺布施的封印尽数阻隔,所以在白府之外一片平静。 尽管白家这些人均是修为不俗,但被聚集在这样密闭的一间殿内,加之面对神护门最为精锐的战士,这些人根本没有丝毫存活的可能。 至于秦获更是犹如杀神降世,手中巨锤飞舞,几乎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血肉四溅,到最后索性也将面罩摘下,狞笑着将一颗又一个颗头砸成肉酱。 战场之上多年的杀戮,已是将这群人训练成了真正的杀人狂魔,仿佛存在于他们眼中的只有死亡,唯有将面前的敌人杀死,才是自己的终极使命。 饶是秦祺之前已有所准备,此时见了也不禁腹中翻涌欲呕,随即赶忙转过身子。 秦祺并非嗜杀成性,更不愿多造杀孽,但秦祺心中十分清楚,只有给予敌人最残忍、最致命的一击,才能让其他人胆战心惊,从而不敢伤害自己身边的亲人。 因为禅剑阁,所以白家这些人必须要死。 这场近乎一边倒的杀戮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白家一百五十一人全部毙命。 而这个数字是秦获粗略算来的,因为地上的尸体大多残缺不全,想要统计出一个准确的数字对于秦获和这些神护门的甲士来说无疑是一个近乎不可能的任务。 杀人之后,秦获以及这些甲士又以更为娴熟、迅速的手段将白家值钱之物洗劫一空,而这些东西,秦祺分文未取,只是拿走了一把剑。 而白家的灭门之祸直到三日后尸体发出刺鼻的尸臭味道后才被发现。 句芒当然知道是谁干的,但最终却选择闭上了嘴,因为他与秦祺一样都是聪明人,而聪明人永远不会感情用事,永远不会在不恰当的时候拆穿敌人。 而对于句遥的死因,句芒虽然并不清楚具体细节,但却也猜到了定与秦祺有关。 “秦祺,呵呵,暂且让你多活几日吧,终有一天我会用你的头颅来祭奠我儿!”句芒望着天边的残阳,脸上杀机迸现。 圣女府。 “祺儿,你接下来有何打算?”姑射仙子知道自己无法留住秦祺。 秦祺闻言后轻轻摇了摇头,而后说道:“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先寻个地方静心修炼!” “句芒定然不会放过你!在我这里你会更安全!”姑射仙子仍然试图挽留。 “姑姑,句芒不死,我寝食难安,而留在这里我永远没有机会杀他!”秦祺静静地说道。 姑射仙子闻言后摇了摇头说道:“不肯能的,句芒的势力远比你想象的要强大,先不说你只有白境八重的修为,单是为其效力的众多宗门势力你也无法抵抗!” 秦祺闻言后却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反而微微一笑,对姑射仙子说道:“所以我接下来要做的,便是除去他的羽翼!” “那你可有什么计划么?姑姑又能为你做些什么?”姑射仙子紧接着问道。 “嘿嘿,姑姑需要做的便是照顾好自己!至于计划么,现在还没有!”秦祺挠了挠头干笑道。 姑射仙子闻言后现出一丝苦笑,但她知道,自己的这个侄儿正在逐渐成长,无论心智还是修为,在同龄人中已是无人能够望其项背。 既然此生情爱无缘,或许在自己的后半生,这份亲情将会陪伴自己渡过最后的旅途。 望着秦祺远走的背影,在城头凝立的姑射仙子双目微湿,心中不由叹道:“大哥啊,你可知道你的儿子已经长大!你可知道他的成就将会是我秦家的一个传说!你可知道他的名字将旷古烁今!” …… …… 一路之上,相对于三水等人的喋喋不休,秦祺显得心事重重,经过此次变故,秦祺更加明白了自己修为上的不足。 即便是句芒摊开双手任自己去杀,想必自己连他的护体真元都无法攻破。 杀掉白胜,纯粹是凭着运气,而接下来的目标是句芒,秦祺不相信自己的运气还会这么好,因为直到此时秦祺还未发现句芒有什么致命的缺点。 残忍、老辣、善谋、多变、无情,句芒几乎集中了所有令人生畏的性格。 秦祺甚至到现在都想不通句芒最终的目标是什么,即便是句芒想要青帝之位都唾手可得,但句芒并没有这么做,甚至都不曾表现出有什么特别的欲望,所以秦祺断定其一定有着更为深远的目标。 “怎么?你们几个难道把本姑娘忘了么?”正在此时,只听身后一道声音怒斥道。 三水等人闻言一愣,当即拔腿便要跑,但随即只听那婉转的声音幽幽响起:“跑啊!跑吧!” 三水心头一凉,回头望去,只见柳依依正摆弄着手中毒囊,媚眼如丝地望着三水等人。 而秦祺则饶有兴致地望着这一幕,脸上挂着明媚的笑。 “呃,这个,嘿嘿,柳姑娘手下留情,上次的毒还没排干净,再来一次的话我们几个就真挂了!”三水等人颠颠儿地又跑了回来,嬉皮笑脸地说道。 “哼!你们这些臭男人,一个个的都不是好东西!” 柳依依指着三水等人骂道,顺带着把秦祺也骂了进去。 “柳姑娘这便不对了,我们几个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秦祺兄弟可确实是个好东西啊!”三水陪着笑,赶忙纠正道。 秦祺闻言顿时语塞,就连柳依依都噗嗤一声娇笑连连。 “柳姑娘,青帝城一别多日不见啊!”秦祺走到柳依依跟前笑道。 “哼!你这几日倒是过得风光,可怜我一个弱女子混迹于这市井之中,修为又被封,过得是危机重重,寝食难安啊!”柳依依故意将头转向一旁不看秦祺。 三水等人见状冲秦祺嘿嘿一笑,而后寻了个理由跑开了,只留下秦祺在那里红着脸不知所措。 “咯咯咯!姐姐逗你呢!你这人倒还真是不识趣!”柳依依开心地笑道,高耸的胸脯露出一片雪白的美好,看得秦祺更是面红心跳。 “柳,柳姑娘你,你接下来要去哪?”秦祺支支吾吾地说道,此时与那个青帝城镇静睿智而坚定的秦祺比较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柳依依见状更是笑得花枝轻颤,伸出芊芊玉手一把搭在了秦祺的肩头,口中调笑道:“怎么?想姐姐了不成?那么,是哪里想了呢?” 秦祺闻言后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面红耳赤地低着头唯唯诺诺无所适从。 “咯咯,若非亲眼所见,姐姐还不相信那个杀了人家一门的秦祺还会不好意思!”柳依依娇笑着说道。 秦祺闻言后瞪大了眼睛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呵呵,难道你以为你逃得过姐姐的手心么?”柳依依得意地笑道,但却没有回答秦祺的问题。 “不过说来姐姐还要谢谢你呢,要不是你最后一个从那个破塔里出来的话,姐姐哪能赚那么多!” 柳依依此言一出顿时令秦祺更加摸不着头脑,愣愣地站在原地皱着眉头冥思苦想,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做过这样一笔生意。 见秦祺这幅模样后,柳依依更显得开心不已,搂着秦祺的肩头,阵阵香风扑鼻而入,令得秦祺几乎昏眩。 “姐姐还有些事要办,所以不能陪你了哦,你要乖乖的,不能喜欢别的女人!姐姐会去找你的!”柳依依说罢之后,伸手将一枚玉坠塞到秦祺手中,而后还不待秦祺反应过来便纵身一跃,不知所踪。 不知为何,秦祺只觉心中充满了失落了苦涩,望着手中这枚水滴状的白玉吊坠,秦祺默默地叹了口气。 “噫?她,她的真元不是被世尊封了么!?”三水这时凑过来讶异地说道。 “三水兄,恐怕我们要就此别过了!”秦祺望着三水等人轻轻说道。 第四十三章 十三卫 “唉,早知道你不会跟我们回龙族的!”三水无奈地叹道。 “呵呵,我迟早会去的,到时你们若不准备好酒好菜,我可不饶你们!”秦祺拍了拍三水的肩头说道。 “哈哈哈,喝酒的话,我三水还未怕过谁!到时灌不倒你我就改名叫三酒!”三水朗声笑道。 “三水兄在龙族中若是见到一个名为图信的新晋龙族,此人与小弟有旧,烦劳三水兄多加照顾!”秦祺猛然想到了已晋升龙族不久的图信。 三水闻言后满口应下,几人又寒暄了一番后才分别而去。 而秦祺的脸上则泛起一丝苦笑,似乎自己永远都在找落脚之处,这青帝城却不像北域的东华州那般有着密林覆盖,这里属于中原繁华之地,除了城,便只剩下了人。 秦祺自出了青帝城后便只走小路,因为他知道句芒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秦祺释放出神识之力小心翼翼地感应着自己周围的一切气息。 但一路走来,却没有发现任何跟踪者,反而发现了刑天。 当感应到刑天的气息之后,秦祺便知道,麻烦来了。 而当秦祺再抬眼时,刑天早已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似乎忘记了我们的约定!”刑天美若少女,就连秦祺都被不敢直视。 “呃,呵呵,刑兄误会了,我,我只是想散个步而已!”秦祺干笑着说道。 “哦?五天了,你这步可散得够了?”刑天脸上的表情似乎从未变过。 “哈哈哈,刑兄说笑了,够了,够了!”秦祺不好意思地笑道。 “那好吧!用你的龙元之力,出招吧!”刑天向后退了几步,对秦祺说道,但却没有拔剑。 秦祺苦笑着,想不明白为何如此标致美丽的男人竟会喜欢用这种野蛮的方式来展示自己的强大。 但事已至此,秦祺终究还是无法逃脱刑天的纠缠,不得已之下,秦祺决定随便应付几招,然后乖乖认输了事。 而就在此时,只见刑天柳眉一挑,而后一双凤目闪烁出浓浓的杀机。 秦祺见状不由一愣,心中暗骂,他娘的,这小子要来真的! 但紧接着便只见刑天豁然抽出长剑,对秦祺低声喝道:“有杀意!” 秦祺闻言赶忙以神识之力探查,果然发现了十余道饱含杀意的气息正在向自己所在的方向急速掠来。 “呵呵,句芒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秦祺冷笑道,抽出从白家拿回的天工剑,对刑天说道:“刑兄,他们找的是我,你还是不要卷进来了!快走!” 刑天闻言后没有说话,但却也没有丝毫离开的迹象,手握长剑,引动真元蓄势待发。 秦祺见状也不再相劝,同时神识之力快速蓄势,准备以神识技率先给予敌人当头一击。 那些人速度极快,甚至秦祺以龙帝圣体的优势全力施为也有所不及,短短片刻之后,十余名白衣武修强者便已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秦祺以神识之力感应之下,竟发现这十三名白衣武修的修为竟全部在玄境层次,而其中有一人竟然达到了玄境四重。 这个残酷的事实令秦祺顿时心生绝望,即便是自己与刑天拼了性命,也绝不可能在十三名玄境层次强者的手中逃脱。 “刑天,他们很强,你快走!”秦祺催促道,若是因为自己而连累刑天的话,自己将死而有愧。 “你我还未决战,我们都不能死!”刑天淡淡地说道。 “不,你们都要死!”正在此时,其中一名白衣武修指着二人轻轻说道。 “哈哈哈,看来句芒还真是看得起我,竟然派了这么多人来杀我!”秦祺大笑道。 “是你杀了白家一门?”那人又问,语气阴寒无比。 “呵呵,这么多来,你们十三个,就是那个什么十三卫了吧!”秦祺随即想到了那日在白家中并未看到十三卫。 “不错!我们便是十三卫!”那人冷冷地说道,同时向其他人使了一个眼色。 随即只见那些人鱼贯而起,然后将秦祺与刑天二人包围在了中央。 去路被封,秦祺的脸上却多了一丝狠戾,前额之上金晕闪闪,神识之力蓄势待发。 但同时秦祺也知道,自己的神识技只能攻击其中一人,也便是说自己在使用完神识技后,仍旧是死路一条。 “刑天,你走不走?”此时,秦祺突然放松了下来,挺直了腰对一旁的刑天笑道。 刑天莫名其妙地望着秦祺,没有回答。 “你不走?好吧,你不走我走!”秦祺说罢之后便向其中一名白衣武修迅速冲去。 那名白衣武修见状冷哼一声,举起长剑便向秦祺直直刺去。 但就在此时,秦祺身形陡然急转,竟转而向另一名白衣武修掠去。 而那名白衣武修依然镇静地出剑、直刺,又将秦祺生生迫了回去。 “他娘的,还真闯不出去!”秦祺再度掠到刑天的身旁口中骂道。 自己的神识之力虽然已经蓄势待发,但秦祺知道,绝不能轻易攻击。 而因为对方的修为已达玄境,秦祺的神识之力也便如法像第一次在密林内遇到刑天和那些盗匪时那样抹除对方神识记忆。 因为玄境层次强者的神识之力虽然还远远不能与心术师相比,但却也有了一定的防御能力,所以普通的神识干扰便无法奏效。 “怎么?堂堂秦阳子大师的儿子,就这么点本事么?”为首那白衣武修冷冷说道。 “废话少说吧,要杀,便来战!否则便滚!”刑天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手中长剑遥指那名白衣武修,凌厉的杀气迅速弥漫开来。 “好!”那白衣武修说着便举起长剑向刑天腰部斩去。 朴实无华的一式横斩,神识对方连武技都没有使用,只是一道玄芒伴随着剑势向刑天激射而去。 刑天见状面不改色,长剑凌空而斩,一道青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迎面向那剑玄芒而去。 “刑天你疯了!”秦祺见状惊呼一声,刑天此举无异于自寻死路,彼此修为之间的差距无论刑天能否拦下这一击,对于刑天来说,结果都只有一个,那便是死。 因为青境层次的他绝对无法能够承受玄境强者那强横的真元之力。 但此时此刻,秦祺虽有心想要将刑天拉开,但却为时已晚。 只见那道剑芒呼啸着向刑天斩去,刑天的那道剑芒几乎没有对其造成哪怕是半点的影响。 而刑天的身体却已完全暴露在那道剑芒的攻击范围之内。 秦祺甚至不忍再看,那道剑芒轻易地划过刑天的身体,而后去势不减,紧接着将后面的一块巨石轰然斩碎。 “刑……”秦祺大吼一声,然而后面一个“天”字还未喊出来,便被眼前诡异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刑天那副被斩断的身体竟缓缓消失了,与此同时,刑天竟出现在了其中一名白衣武修的身后,紧接着是同样朴实无华的举剑、平刺。 噗—— 一道血柱喷涌而出,那白衣武修的胸腔被刑天的长剑瞬间洞穿,而刑天在拔剑之前竟将仍在其体内的剑前后左右转动了几圈。 扑通一声,那白衣武修甚至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哀嚎,便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倒在了刑天脚下。 这残忍的一幕,使得秦祺顿时目瞪口呆,而也正因刑天如此残忍的手段,使得其他白衣武修彻底愤怒。, 几乎同时,十余把剑齐齐向刑天刺去。 而此时的刑天将劫数难逃。 “荡识!”秦祺见状再也顾不得其他,当即引动神识之力向为首那白衣武修发动了自己的必杀之技。 一瞬间,强大无匹的神识之力向那名武修席卷而去,这一式神识技与击杀白亦风那道相同,但现在却远较于那一式更为强大,神识之力也更为充沛。 不出所料,那名武修悄无声息地倒在了其他人的面前,双瞳散大,七窍流血,死状凄惨无比。 这便是心术师的恐怖之处,但凡神识之力不是足够强大到能够防御神识攻击外的人,在心术师的偷袭下只有思路一条。 而似乎这些白衣武修早有预料,即便是自己人连死两人的情形下仍旧不为所动,十一人分成两拨向秦祺与刑天分别攻去。 原本有一人出手便足以将二人置于死地,但他们不确定秦祺是否还有余力使用神识技,刑天是否还能瞬间转移出数丈之外。 所以为求稳妥,十一人倾尽全力务求将二人击杀当场。 直到此时此刻,秦祺的心中方才涌出深深的绝望,自己的神识之力已不足以让自己连续使用两次神识技,况且即便能够连续使用,那么也需要着一定的蓄势时间。 而此时,六名白衣武修已攻到自己面前。 而刑天则虽然同样无计可施,但脸上却没有现出丝毫的退却之意,反而双目中的杀意愈发强烈,面对五名白衣武修竟然毫不犹豫地迎击而上。 如此疯狂的举动,就连那五名白衣武修都微微一怔,但却随即也没有任何犹豫,五剑齐出,向刑天身体最为致命的部位刺去。 而就在二人即将沦为这些白衣武修的剑下亡魂时,秦祺陡然感应到了一道无比熟悉的气息凭空出现。 “鬼叔!”秦祺欣喜地喊道。 第四十四章 公输鬼 话音方落,便只见一名身着黑袍的中年男子好似鬼魅般地凭空出现在了秦祺身旁。 只见其身高七尺,身材匀称,黑色的长发随意地绾成一束系于脑后,细眉鹰目,透着好似要洞穿一切的凌厉凶芒。 此人甫一出现,便只见六道玄色剑芒便瞬息而至,而就当剑芒即将要刺穿其身体之时,一道紫色的虚像顿时出现在六人身后的虚空之上。 “啊!”秦祺定睛望去,不由得惊呼出声,只见这道虚像竟是一只高达丈余的紫色恶鬼,青面獠牙、长舌低垂,双手高举一柄紫色巨斧,毫无征兆地向着六人的头颅砍去。 噗—— 一道轻响,六道血柱冲天而上,紧接着便是六颗滚落在地的头颅,从其瞪大的眼睛来看,六人甚至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已人首分离。 而那六道剑芒也在一道紫色光盾面前轻松消逝。 “鬼叔!救他!”秦祺赶忙说道。 “哈哈哈!你这小子,这些事情难道鬼叔还用你来教么?!”中年男子朗声大笑,笑声中透着自信和欣喜。 秦祺顺势望去,只见同样的一幕竟也出现在了刑天的周身,一只紫色鬼影,一柄巨斧,五颗滚落在刑天脚下的头颅和茫然不知所措的刑天。 “怎么?小子,看样子你过得不怎么样啊!”中年男子望着秦祺眉头微皱。 而此人正是秦祺一直在等待的公输鬼,五年前也是他将秦祺自那些人的刀下救出,更是他倾尽修为为秦祺逆天改命,换来五年的运数。 若无公输鬼,便无秦祺。 秦祺的双目噙着泪,自己苦苦等待的鬼叔终于出现在自己面前,秦祺此时竟不知该该说些什么。 心中总有千言万语,此时却不知从何开始说起。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此时刑天走过来冲公输鬼躬身拜谢。 “不必谢我,你谢他吧!能让我出手的现在也没几个人了!”公输鬼一摆手说道。 “既然如此,秦祺,那么我们来日再战!”刑天说罢后再度向公输鬼一躬身,而后头也不回地飞掠而去。 “呵呵,这小子的性格倒是跟我年轻时一模一样!”公输鬼笑道。 秦祺闻言后无奈地说道:“人是好人,不过却是个疯子!” “哈哈哈,此言差矣,这种人才适合做朋友,为了朋友,他可以把命交给你!”公输鬼拍了拍秦祺的肩膀说道。 “喝酒么?”公输鬼突然又问。 “没喝过!”秦祺摇了摇头。 “喝么?”公输鬼又问。 “不喝!” “哈哈哈!走,鬼叔请你喝酒!” …… 路边一个小得可怜的酒馆外。 一张低矮的木桌,两把斑驳的木椅,两坛烈酒。 “小子,鬼叔对不起你,五年之约,鬼叔来晚了!”公输鬼一脸的愧疚,幸好秦祺还好好活着,若非如此,自己怕是将遗恨终生,更无颜面对挚友。 “鬼叔,师傅他……”秦祺心中泛起无尽悲伤。 “我已经去过神剑峰了!”公输鬼打断了秦祺说话,摇了摇头说道。 “不过你已经帮他们报了仇,想必凌衡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公输鬼安慰道。 秦祺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该说些什么,若非自己一时冲动,禅剑阁本可以避免这场祸事,单就这一点,秦祺便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 “我去见了圣女,他说你很好!”公输鬼亲自为秦祺倒上一大碗酒。 “鬼叔,到底是谁害了父亲?”秦祺突然问道。 公输鬼闻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摇了摇头答道:“若是我知道是谁的话,又怎会让你等了五年!” 秦祺闻言后将头埋进胸前,泪水还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那晚对方至少有十名紫境巅峰强者,而且还有三名般若心层次的心术师,为了防止你父亲以神识技攻击,他们事先在你父亲的茶水中放入了凝识丹,以至于你父亲无法催动神识之力!”公输鬼轻轻说道。 “那么,也便是说,当日府内至少有一名他们的内应!否则他们绝不可能接触到父亲的饮食!”秦祺突然抬起头说道。 公输鬼闻言后点了点头,“不错,而且这名内应很可能就是负责你父亲起居饮食的人!” “陈伯!?”秦祺突然想起了那个永远是一副和蔼可亲模样的老头。 秦祺刚说完,便立刻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判断,因为那日自己亲眼看到陈伯被三把长刀刺穿胸膛,而在那种情形下,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是绝对无法存活的。 “陈伯倒是不可能,而且那夜陈伯也死于非命!”公输鬼摇摇头也否定了秦祺的说法。 “那么便只剩下一种可能!”秦祺微微一顿,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什么,片刻之后方才继续说道:“那便是父亲在回家以前就已经中毒!” “不过我想不明白的是,以父亲强大的神识之力怎会毫无察觉!”秦祺疑惑地说道。 虽然心术师主修神识之力,但父亲的神识修为已达寂灭心三重,而放眼大荒之内达到寂灭心层次的心术师也不过只手之数,即便号称大荒第一心术师的天帝,其神识修为也不过寂灭心五重。 而拥有如此强大的神识之力,一般的毒物绝对无法伤到父亲,更何况心术师拥有无比敏锐的洞察力,能够在父亲面前下毒而不被发现,若是真有这么一个人的话,那么此人的修为定然已到了一个无法想像的恐怖地步。 公输鬼闻言后无可奈何地苦笑一声,而后说道:“当日我并不在青帝城,所以你父亲之前到过哪里,我们一无所知,而且玉霏雨等人也同样不知道,而且听玉霏雨说那日你父亲似乎在有意避开所有人!” 秦祺闻言之后更是疑惑不解,若真是如此的话,父亲究竟去见了谁?为什么要有意避开所有人的视线?父亲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而那些人又为何要杀父亲? 这一切的一切,秦祺虽然毫无头绪,但这似乎有了些眉目,也便是说只要知道父亲那日去了哪里,甚至去见了什么人,那么就一定能查出些什么。 而这其中可以肯定的一点便是,当日父亲绝对没有离开青帝城,因为父亲每每要离开青帝城时,便一定会带着送给自己那根铁棍,也便是后来的偃月龙皇枪。 这是父亲几乎坚持了十年的习惯,而要让一个人在一天内改掉这个习惯,这几乎绝无可能。 那日,秦祺在父亲的书房中清清楚楚地看到铁棍好端端地放在书桌之上。 想到此处,秦祺顿时豁然开朗,因为只要父亲没有走出青帝城,那便一定会有人看到,或许是一个乞丐,或许是一个商贩,又或许只是一个孩童。 而以父亲的地位,青帝城的百姓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或许是因为父亲的死终于有了调查的方向,秦祺端起面前的那碗酒一饮而尽,紧接着又倒了一碗。 “鬼叔!我一定会为父亲和那夜枉死之人报仇的!”秦祺再度端起酒,对公输鬼说道,而后仰面而尽。 “小子!”公输鬼望着秦祺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鬼叔知道你报仇心切,但却不希望你因仇恨而赔上性命!” 秦祺微微一笑,为公输鬼和自己又倒上满满一碗酒。 “即便是以你父亲的修为和地位都遭此横祸,而你且不说能不能查到,即便查到的话也只会白白赔上性命,我相信你父亲在天有灵的话也不愿看到你如此执着于报仇!”公输鬼缓缓说道。 “鬼叔,我知道你与父亲情同手足,而我也是在鬼叔的陪伴下长大,所以您应该了解我的!”秦祺幽幽地说道。 “正因我了解你,所以才有此担心,以你现在的状态自保都尚且不能,何谈报仇?”公输鬼又说道。 “鬼叔,我知道了,但报仇对于我来说已变成活下去的动力,正因为身负血海深仇我才能活到今日,才能坐在这里给您倒酒!若不能报仇,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秦祺没有抬头,轻轻地说道。 公输鬼闻言后,似乎早已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默默地端起酒一饮而尽。 “小子,我听圣女说你想杀句芒?”公输鬼突然话锋一转问道。 “鬼叔您错了,不是小子想杀他,现在是他想杀我!”秦祺说罢之后,随即将自己遭遇骷髅男子,和木卫内如何杀掉句遥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最后秦祺捎带着将自己灵机一动借机诬陷白胜,假借句芒之手除掉白胜也说了一遍。 公输鬼闻言后脸上先是一惊,而后难以置信地望着秦祺,如同看待一头怪物般双目中透着惊讶和欣喜。 “哈哈哈!小子,知道我欣赏你父亲什么吗?诡计多端!哈哈哈!你父亲便已向诡计多端,现在你已完全继承了他的诡计!”公输鬼大声笑道。 显然秦祺以与其年龄不相称的头脑赢得了公输鬼的称赞。 但随即,公输鬼便又再度说道:“不过,仅凭这些却还无法与句芒相抗衡啊!你可知道句芒因何成就神尊的地位?” 第四十五章 句芒 秦祺茫然地摇了摇头,对于句芒,自己知之甚少,甚至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公输鬼见状略一思量,而后缓缓说道:“句芒乃是世所罕见的木灵之体!” “木灵之体?”秦祺依旧是一脸的迷茫,显然不清楚这木灵之体为何物。 “众所周知,本命真元是区分七族族属的基本条件,而本命真元又分为金木、水、火、土、雷六属,只有拥有本命真元的人才能修炼真元之力而成为武修,而本命真元越精纯,此人的修为增长便越快,即便是与同级武修想比,其真元之力的耐久力、防御力与攻击力也会更强!”公输鬼耐心地解释道。 秦祺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一些,但又不太理解。毕竟这些,之前还从未有人向自己详细解释过。 “而极少数的人天生本命真元便已达到最为精纯的程度,称为灵体,达到木族灵体的程度便叫做木灵之体,而在木族之内,只有两人的本命真元达到了这个级别!” “青帝和句芒?”秦祺猜测道。 “不错!青帝乃是百年前随天帝征战四方平定大荒有功,而最终得到天帝亲自指导才成就帝尊之位!”公输鬼继续说道。 “青帝大能,在其失踪前修为已达到天境八重,即便是在大荒七帝中也算是翘楚之辈,只屈居龙帝敖秀之下,但青帝为人孤傲不群,并不善于经营族中内外事务,所以便需要一个帮手来帮助自己打理,而句芒便由此得到了青帝的重用,加上其同为木灵之体,所以青帝对其也时有点拨!”公输鬼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目光转向秦祺。 “所以句芒的修为大为精进,但句芒为人狭隘、残忍,且不择手段,自青帝失踪后甚至其连圣女都不放在眼中,把持木族、独断专横,而木族其他人却也敢怒不敢言!”秦祺虽然不了解句芒,但根据公输鬼的讲述后,便已大致猜出了句芒这些年来的行径。 “嗯,不错!正是如此!而且句芒把持木族数十年,木族上下几乎都已成了他的心腹,就连原本的七十二宗门,都已成了他的爪牙!”公输鬼点了点头说道。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禅剑阁!”公输鬼又纠正道。 “那么句芒的修为如何?”秦祺问道。 公输鬼闻言后想了想,而后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不清楚,句芒差不多已经十年不曾出手,但十五年前他的修为是紫境一重!” “紫境?!”秦祺即便早有准备知道句芒很强,但听到公输鬼此言后仍然是倒吸一口凉气。 众所周知,武修共分:白境、青境、玄境、赤境、黄境、紫境、虚境、地境、天境十层,前七境分别对应白金、青木、玄水、赤火、黄土、紫雷七族,但自紫境开始,便成为一个分水岭。 紫境之前,各层虽有强弱之分,但却十分有限,但自紫境开始,每一层,甚至每一重,无论力量、防御还是身法都会有着极大的区别,甚至一名紫境一重的强者能够轻松地击杀两名黄境十重巅峰的强者,而后全身而退。 由此可见,紫境层次的强大已绝非寻常强者能够想象的了。 而句芒竟然在十五年前便已到达紫境一重,虽说紫境之后修炼进阶也变得更加困难,但拥有木灵之体的句芒,在这十五年内进阶四重,应是毫无悬念的。 而且若是其修炼更为刻苦一些的话,进阶虚境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秦祺在面对这样一名强者时,甚至都没有恐惧的资格。 秦祺想到此处,不由得暗暗地捏了一把汗,在青帝城时,若非当场有着姑姑、白帝和几位神尊在场的话句芒只需一个眼神便可使自己彻底灰飞烟灭。 即便自己拥有着心术师的强大神识之力,但以自己目前这点微薄的修为,在这样的强者面前没有半点优势,自己或许连句芒的神识之海都无法接近。 “所以说,你现在还是不要打句芒的主意为好!因为你要杀句芒便必须要有人帮你,而这个人又必须能够有足够的把握战胜句芒,而你现在看来能够有这种能力的人只有各族的神尊,况且也没有哪个神尊会因为你而去冒这个险!”公输鬼仍旧试图劝阻秦祺近乎找死的愚蠢行为。 “而且,即便你找到这个人,句芒还有近乎整个木族的庞大势力,你又如何去与他斗?” 而公输鬼此言一出,秦祺的心头却陡然一震,对啊,鬼叔说的不错! 公输鬼见状,以为秦祺已经想通,当即安慰道:“其实你要报仇,未必要杀掉句芒,我相信至少那一夜他没有出手!否则你父亲一定能感应到他的气息并在临死前告诉我!” “而你父亲没有说,所以便可确定,句芒并未出手,或许与他无关,或许他只是个知情者!”公输鬼继续努力说服秦祺。 “或许他也是个策划者和参与者!”秦祺紧接着说道。 公输鬼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因为事实上有这种可能,而且可能性还很大。 因为句芒与神护门向来不合,而神护门九大族天使中又以钧天使秦阳子为首,所以句芒自然想处置而后快。 “现在或许我无法杀掉句芒,但我却可以逐步蚕食他的势力!”秦祺似乎想到些眉目,在心中暗暗说道。 而这些,秦祺不敢告诉公输鬼,因为若是公输鬼知道的话,一定会阻止自己。 “鬼叔,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秦祺端起酒冲公输鬼开心地一笑,而后一饮而尽。 “咳咳咳!这酒,好辣!”秦祺这是第一次喝酒,却在连喝三碗之后才感觉到这酒的滋味并不好。 “哈哈哈!小子,男人岂能不喝酒!”公输鬼当即对店小二喊道:“再来两坛!” …… 终于,秦祺醉了,有生以来第一次醉酒,秦祺躺在草地上,闭着眼享受着头脑中的一片混沌,呼吸着身旁泥土的清香,感受着夜风带来的凉爽。 “鬼叔,我要离开你,离开姑姑了!”秦祺自言自语着,“这只是我报仇路上的第一步,而句芒也一定会死在我的手中!” 秦祺嘟嘟囔囔地胡言乱语,但脸上却挂满了笑意。 微风习习,草虫合鸣,秦祺便在这仲夏之夜的草地上沉沉睡去。 …… 公输鬼在秦祺的百般游说下终于同意其离开,毕竟在青帝城自己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而句芒又在一旁虎视眈眈,或许只有秦祺离开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临行前,公输鬼将一张皮卷塞到了秦祺手中,“这是鬼叔在青云山内的一处宅子,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天地灵气极为浓郁,你若想清修,这里便是最好的去处!” 秦祺闻言顿时喜出望外,自己最头痛的便是去无定所,此时也算是终于有了自己的去处。 辞别了公输鬼后,秦祺翻开皮卷仔细查看一番后再度踏上了自己的征途。 虽然有了去处,但这似乎距离秦祺的目标越来越远,句芒在青帝城,而青云山则在青帝城西八百里处,而且那地方人迹罕至,这样的情形,要想杀掉句芒,或是调查父亲的死因,怕是绝无可能。 但秦祺却笃信,前面一定有个机会在等待着自己,而自己也将很快回到青帝城,待自己回到青帝城之日,便是句芒毙命之时。 …… 好在秦祺已经习惯了孤独,一路之上的枯燥乏味并未给其带来什么影响,反而更令秦祺的思路开阔。 但每每夜里,秦祺还是不经意地想到那个身着红纱裙的美艳女子。 秦祺抚摸着胸前的那个白玉吊坠,感受着那腻若凝脂的温润,想象着柳依依的那一颦一笑,秦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满足的笑。 待得日后大仇得报,一定要与自己心爱之人归隐山林共度此生,秦祺这样想着。 尽管夜里经常夜不能寐,但白天的秦祺仍旧是生龙活虎,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向着青云山的方向奔去。 短短几日的时间,秦祺已是走了近三百里的路程。 青云山,位于木族西域,相传此山曾是一头远古神兽青牛幻化而成,与神剑峰的险峻奇伟不同的是,青云山就像一名养在深闺待嫁的姑娘一般,温婉舒畅,条达豁朗。 孕育着无数的奇珍异兽、天材地宝,浓郁的天地灵气使得这座其貌不扬的山林深受当地猎户的喜爱。 因为在这里,永远不会缺乏猎物,而且这里的猎物又远较于其他地方的更为强壮和肥硕。 而且传言曾有人在青云山内采得三株木灵仙草,人有木灵之体,而草也有木灵之草,三株木灵之草,足以让一名木属武修连续晋升三重的修为,且将体内的木属真元净化。 所以秦祺对于这个传说中的仙山格外期待,倒并非觊觎其中的奇珍异兽和天材地宝,而是秦祺隐隐觉得,自己将会在这座山里将自己的修为提升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因为父亲、因为姑姑、因为鬼叔,因为秦家一百余口性命,秦祺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第四十六章 青云山 一路无话,直到又过了七日,秦祺方才正式进入木族西域的地界。 木族共分东、南、西、北、中原五大地域,其疆域达数十万里不止,即便是在七族中也算是仅次于土族的第二大族。 而木族的西域共有五城,且与土族接壤,所以这里便成了木、土两族百姓交易买卖的重要地域,其虽不似青帝城的繁华,但却也是人来人往别有一番盛况。 青云山位于木、土两族交汇处,翻过青云山便是土族的东域,所以山内也经常有土族百姓前往狩猎,虽然两族算不得交好,但这里的百姓却是相处得极为融洽。 但因此处位置较为敏感,两族的武修倒是极少出现在这里。 按照皮卷地图所示,秦祺又走了三日便已能看到青云山上的一片翠绿了。 秦祺站在远处,似乎已经嗅到了花草树木的芬芳,感受到了青云山内那蓬勃浓郁的天地灵气。 而直到秦祺真正踏入青云山时方才领略到了那股丝毫不输于大荒十大名山的风姿。 青云山山势平缓,土壤肥沃,以至于山上生长着极为茂密的丛林灌木,或许因其地势的特殊,导致这里聚集着极为浓郁的天地灵气,从而导致大量奇花异草、飞禽走兽聚集在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山之上。 不过也正因天地灵气的缘故,在青云山的深处也聚集着大量的凶兽毒虫,甚至秦祺一路以来听闻在青云山深处竟有妖兽出没,虽不至于害人,但却也使得大部分人不敢过分深入。 而公输鬼所搭建的木屋便正在青云山极深之处。 身为龙族,又拥有着龙帝圣体的秦祺,区区妖兽自然无所畏惧,而既然有着妖兽出没,那么这极深之地想必也有着更为丰富的天地资源。 而这不禁让秦祺想到了神农百草图,若是能寻到什么天材地宝的话,想必对自己的修为也是大有好处。 想到此处,秦祺不由得快速向青云山深处挺进。 一路之上磕磕绊绊,越往深处便越是无路可走,攀爬于地面树干之上的藤蔓像一张巨大的罗网般将青云山整个笼罩其中。 若非有龙帝圣体的话,想必秦祺还未曾到达便已被频繁出没的毒虫吃得干干净净。 秦祺释放出一道淡淡的龙元之力笼罩在自己周围以驱散那些毒虫,拔出天工剑砍断那些阻挡自己的视线的藤蔓,然而刚刚走了几步,秦祺却陡然感应到一丝异样的气息。 “果真有妖兽!”秦祺自言自语道,虽然尚且不能单凭气息判断此妖兽的种属,但却是可以感应到这妖兽的修为怕是也在青境层次。 而青境层次的妖兽绝非是人类同级别的武修所能够抗衡的,因为妖兽所修的妖元之力天生便要较人类的真元之力更为强大也更为精纯。 所以一般来说,人类武修在遇到同级别甚至高级别妖兽时,基本只有死路一条。 因为既然人类武修懂得使用妖兽的妖丹来增进自己的修为,那么妖兽同样也知道食用人类武修的丹田来增强自己的妖元。 尽管妖兽可怕,但对于普通人类百姓来说却基本是无害的,除却一些凶兽之外,普通妖兽基本不会攻击普通人类,倒并非这些妖兽心性纯善,而是它们不屑于攻击这些毫无还手之力的人类。 在它们眼中,似乎只有杀死人类武修才是自己最大的乐趣。 秦祺又行了几步,而眼前竟也变得豁然开朗,但更令秦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与方才那滕蔓罗帐,枝桠丛生的灌木林截然不同的是前方竟是一片极为开阔的桃林。 虽然时下已过了桃花盛开的时令,但此处桃花却开得正旺,白粉相间,好似点点胭粉粉饰其中,纷繁如霞,芬芳醉人。 这里竟完全是另一个世界,而公输鬼那木屋便正位于这片桃花林中央,木屋旁是一条潺潺溪流,清澈见底,偶尔有几条鱼儿翻腾嬉闹,在片片青苔的掩映下显得轻尘脱俗,多了几分仙灵之气。 秦祺站在原地双目微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顿时胸腔内充满了一股清洌之气,而后迅速运转全身,连日来的疲劳在这一刻彻底得到缓解。 前所未有的宁静充斥在秦祺的心中,似乎在这一刻自己已超脱尘世,一切繁杂仇怨,勾心斗角都与自己无关,而自己所要做的也只是在此终老此生。 “好一个仙灵福地!”秦祺缓缓睁开双目欣喜地说道。 不过,尽管这里的幽静让秦祺彻底放松,但秦祺却知道,自己现在所要做的绝不是放松。 修炼,只有修炼才是自己最重要的事情,而自己也绝不能辜负这里的一片美景和这充裕的天地灵气。 秦祺知道,现在的自己即便已经修炼了八部天龙诀的第一式和偃月龙皇枪诀的第一式,但却陷入了一个极为尴尬的境地。 那便是以自己现在的修为,这两种龙族绝技均无法施展。 原因很简单,尽管秦祺已经拥有了龙帝圣体,但终究还是人类的身体,而以人类孱弱的体魄是无法达到龙族绝技所需要的强度的;另外秦祺此时的修为仅仅为白境八重,体内龙元之力的匮乏也使其无法提供足够的力量。 所以,即使秦祺修炼了这两种武技,但秦祺却不能使用,而一直以来秦祺只是靠着自己的神识之力来自保,但神识技攻击的要求却又极为苛刻。 由此秦祺知道,自己必须修炼一种适合自己目前实力的武技,至于身体的强度并非朝夕便能解决的。 所以秦祺自然想到了图信在离开时,送给自己的那部禅剑阁剑诀,禅心剑诀。 据说是禅剑阁祖师禅剑子亲自所创,而禅剑子也是百年前名动大荒的绝世强者,由此看来这禅心剑诀定然并非寻常之物。 秦祺静静地望着手中这部略显古旧的剑诀,轻轻地将天工剑抽了出来。 禅心剑诀,须以禅入心,以心入剑,以剑入意,以意悟禅,禅心六道,剑意八荒,其共分七诀:禅剑、心剑、意剑、明剑、虚剑、合剑、无剑。 秦祺望着这一段古字,脸上显得迷茫不解,自己甚至不知禅为何物,如何以禅入心? 秦祺虽说身在禅剑阁五年之久,但并未习得半点禅剑阁剑技,而凌衡对于如何修炼更是只字未提,所以禅心剑诀对于秦祺来说完全就是一部晦涩难懂的枯燥文字。 秦祺看到这里不由得有些沮丧,自己连这简单的四个字都一窍不通,又如何修炼呢。 或许是因为苦思无果,或许是因为连日赶路有些劳顿,又或许是这样充满诗意的环境本就适合睡觉,秦祺盘膝而坐,最后竟是沉沉睡去。 而当秦祺再度睁开眼睛时已是三天之后,正值深夜,秦祺却已是精神焕发。 这林子里的夜本就显得格外静谧,甚至连虫儿都已进入梦乡,秦祺百无聊赖地徘徊在这片不知深处的桃林之内,眉头紧锁,苦苦思索着那一句话的含义。 “这禅,究竟是何物呢?”秦祺自言自语道。 “禅便是本心!”正在此时,秦祺只听一道声音轻轻传来。 “本心?那么本心又为何物呢?”秦祺停住脚步,又问道。 “本心即是你自己,最真的自己!”那道声音又答道。 “这么说禅便是自己?”听到此处,秦祺顿时豁然开朗。 “不错,禅便是你自己!” “呵呵,多谢指教,那么您又是谁呢?”秦祺缓缓转过身,一脸的笑意,而后对着面前一棵粗壮的桃树躬身拜道。 “小妖画萱,冒昧打扰了大人清修,还望恕罪!”一道不似凡尘应有的声音幽幽传来,紧接着便是一名白纱女子,身形窈窕有致,云髻轻舒,青丝如瀑,面若桃花,眉目似月,看上去轻尘脱俗,竟如这周遭的美景一般多了几分仙灵清秀之气。 “无碍,若非姑娘指点,秦祺怕是要在这桃园内走上一年半载了!”秦祺微微笑道,凭着龙族独有的敏锐性,秦祺知道面前这个仙灵般的女子却是个妖兽之身。 “画萱多谢大人!”那女子对秦祺行了个万福, “敢问姑娘是何兽身?”秦祺疑惑地问道,因为自己无论以龙元之力还是神识之力,竟都无法窥得画萱的真身。 画萱闻言后轻掩玉面,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口中对秦祺笑道:“画萱本非兽身,大人自然是无法窥视的!” “哦?难不成姑娘是木身?”秦祺惊讶地说道。 天下修炼者共分为三、其一为人,其二为兽,其三为木。这里所说的“木”便是大荒内数量最为庞大的草木一属。 而草木修炼极为困难,一般分为两种,一是生存达万年以上而不死的上古树木;二便是生存在特殊环境下而又沾染了绝世强者精血的树木。 而所谓的特殊环境,便是如青云山这般充满天地灵气的地方。 而能够满足这两个条件其中一个便可拥有自主神识,从而进行修炼,最终幻化人形,被称为“灵修”。 因为条件极为苛刻,所以灵修极为罕见,自有记载以来,大荒内的灵修不过只有三位。 而此时秦祺竟遇到一名灵修,这不得不令秦祺感到难以置信,目不转睛地望着画萱上下打量着,直将画萱看得面红耳赤。 第四十七章 灵修画萱 “大人,还不曾看够么?”画萱怯生生地说道,低着头始终不敢直视秦祺一眼。 秦祺这才发觉自己的失礼,当即不好意思地笑道:“呵呵,在下秦祺,倒是有些冒昧了,还望姑娘恕罪!” 画萱闻言后又是掩嘴轻笑,“大人倒是与传说中的龙族大不一样呢,不过画萱倒是喜欢如大人这般的龙族!” “呵呵,天下修者本是同源,又何来贵贱之分,在我看来,倒是姑娘多了一股仙灵之气,秦祺竟有些自愧不如了!”面对这样一名娇羞女子,秦祺甚至不敢大声说话。 “大人现在可明白了什么是禅?”画萱垂首问道,毕竟龙族身份极为尊贵,虽然秦祺看起来和蔼可亲,但画萱仍是有些小心翼翼。 “秦祺明白了,多谢姑娘,另外姑娘唤我秦祺便可!”秦祺拱手笑道。 画萱闻言莞尔一笑,而后说道:“大人还是不明白何为禅!” 秦祺一愣,静静地望着画萱。 “禅为本心不假,本心便是自己也不假,只是现在的大人就真的是你自己么?”画萱垂首轻轻说道,不经意间一缕青丝垂落耳前,更显得娇羞妩媚。 “呵呵,姑娘又如何知道现在的秦祺不是秦祺呢?” “大人不喜杀戮,却不得不杀,不喜修炼却又不得不修,大人现在所做之事又有哪一件不是被迫无奈的呢?”画萱的话字字珠玑,使得秦祺竟无言以对。 许久之后,秦祺轻轻地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没想到姑娘竟有洞察人心之术,秦祺倒是让姑娘见笑了!” “呵呵,大人又错了,画萱并不能洞察人心,只是已参透本心罢了!”画萱笑道。 “不知姑娘在这青云山修炼了多久?”秦祺问道。 “画萱已在这里修炼了一百五十年,今日有幸遇到大人,倒也不枉这一百多年的孤寂!”画萱似乎话中有话。 “哦?姑娘何出此言?”秦祺自然听出画萱的弦外之音。 “画萱有一事相求,还望大人成全?”画萱突然跪倒在地,语气也变得哽咽起来。 秦祺见状赶忙上前搀扶,但却不料被画萱轻轻挣脱,“画萱知道大人贵为龙族,或许不该劳烦大人费心,但画萱却是无路可走,若是大人不能成全,那么画萱只得自掘灵根,毁去这百年木体!” 秦祺闻言苦笑一声,无奈地说道:“姑娘还不曾告知是何事,又叫秦祺如何帮忙呢?” “那便请大人先答应画萱!” “好,我答应你就是了!”秦祺边说边将画萱轻轻扶起,而此刻画萱的脸庞早已是梨花带雨。 “姑娘现在可以说了!”秦祺一脸的无奈,自己最怕的便是女人的眼泪,此时也只好先答应下来,况且这画萱对自己又有点拨之恩。 画萱闻言后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痕,而后缓缓说道:“画萱本为这桃园中的一株桃树,只因一百五十年前有一名受伤极重的人类绝世强者经过此地时无意间将三滴精血滴落在我的身上,自此之后我便生了灵智,甚至可以自行修炼!” 秦祺听到此处轻轻点了点头,没想到这画萱竟是沾染了强者精血才得以修炼,而这比起那些万年的上古之树比起来更为难得,修为精进也更加快速。 “大人或许知道,如我这般沾染了人类强者精血的灵修,能够得以维系修为的便是这强者精血,而经过了一百五十年的进化,体内的这三滴精血早已变为灵丹,而因其饱含着绝世强者的力量,所以极易遭到其他修炼者的觊觎。” “所以,青云山内的其他妖兽便想夺你这灵丹!不过,你难道不怕我也觊觎你这灵丹么?”秦祺插话道。 画萱所言非虚,其虽有百年修为,但终究是本体所限,此时的修为也不过相当于人类武修的白境初期,而且体内含有强者精血,极易引起其他修炼者的觊觎。 画萱闻言后摇了摇头,朱唇轻启缓缓说道:“怕,所以画萱一直在这里等,直到看到大人的本心后,方才敢出现!” “那么这青云山内共有多少妖兽呢?”秦祺追问道。 “共有妖兽十二只,其中一名本体是狰,赤境八重,剩下的均是白境层次!”画萱毕恭毕敬地答道。 “狰?上古凶兽狰?”秦祺闻言惊呼一声,自己在闲事曾翻阅过那本“大荒异兽谱”,其上便记载着一种上古凶兽,名为“狰”,豹身五尾,头生独角,其吼声如击石,生性凶残,喜食人髓。 秦祺闻言后隐隐有些后悔不该如此莽撞地答应,对方是上古凶兽,而且还是赤境层次的高阶凶兽,自己完全没有把握说服这个狰兽。 而且若是引起狰兽的怒火,自己纵有九条命也不够赔的。 见秦祺面露难色,画萱一双美目中隐隐透出一丝绝望之色。 “好吧!我便去会会这个狰!”不料秦祺却突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画萱多谢大人相救!”画萱闻言欣喜地躬身说道。 但秦祺此时的心中却早已将自己骂了无数遍,虽明知此事极具凶险,但秦祺终究不忍美人落泪,而且刚刚看到画萱眉目中的绝望,秦祺突然想到了柳依依。 那个让自己莫名牵肠挂肚的大荒妖女。 随即,秦祺又让画萱大致介绍了一下这座青云山,从画萱的口中得知,青云山在百年前并无妖兽存在,也并没有如此浓郁的天地灵气。 而这一切都在那名人类强者来到以后发生了改变,这桃园便是那名强者亲自所栽,而当那名人类强者离开之后,这青云山似乎在一朝之间便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便是四周的天地灵气源源不断地向这里涌来,最终将周遭灵气全部吸引到此处,在这百年期间没有半分逸散。 而有了天地灵气的补充,青云山也变成了天材地宝,灵丹妙草的圣地,紧接着便是引来了无数妖兽。 这些妖兽为了争夺领地而相互残杀,最终这狰兽赢得了最后的胜利,占据了青云山的全部地界。 而狰兽似乎也知道桃园之内画萱的存在,或许其知道当时画萱灵丹未成,所以一直以来也相安无事,知道一年前,画萱终于凝出灵丹,并能幻化人形,狰兽这才露出了其本来的凶残面目。 首先狰兽要求画萱将灵丹交与自己保管,另外便是要求画萱嫁给自己作为妻子。 画萱自然不从,并以自毁灵根作为威胁,狰兽悻悻而归,并给画萱一年的时间考虑,若是一年后仍然不从,那么狰兽将亲自毁去画萱的灵根,夺其灵丹,最后将画萱的本命桃树掘去以防止其逃走或自毁灵根。 由于本命之树被狰兽抢去,画萱便在也不能离开这片桃园,甚至连自尽的机会都没有。 画萱苦苦等待,等待着有一个人能够救自己脱离苦海,虽然之前公输鬼曾到此暂住,但人类和灵修之间却无法交流。 直到几日前秦祺的出现,才使得近乎绝望的画萱再度看到了希望,而更为可贵的是画萱发现秦祺竟是尊贵的龙族。 而龙族为万兽之尊,即便是上古凶兽在见到龙族时也不敢不敬,画萱喜出望外下静静观察着秦祺的一举一动。 当时秦祺正因无法参透禅意而苦恼,而画萱却有着一百五十年的静悟,对于这些自然已有些心得,当即帮助秦祺点破禅意,紧接着一切水到渠成。 在听完画萱的讲述之后,秦祺甚至突然觉得画萱有些可怜。 一百五十年的孤寂岁月,并非是人类能够想象的,这其中没有人说话,没有人陪伴,有的只是烈阳明月,有的只是山风鸟兽,这对于一个产生了心智的灵修来说既是一个机会,也是一份煎熬。 此时此刻,秦祺决定,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帮助画萱渡过这一劫,或许帮助的不仅仅是画萱,更是在帮助自己。 正因为对于狰兽的了解,使得秦祺心中又浮现出了一个大胆而且疯狂的想法。 秦祺准备做的不仅仅是说服狰兽解救画萱,还要彻底收服这头上古凶兽,若是有了这么一个帮手的话,秦祺相信,在实现自己目标的道路上将会为自己避免许多的麻烦。 但狰兽毕竟凶残,又拥有着上古血脉,定是极难收服,而以秦祺现在的修为动用武力便相当于送死。 强攻不成,便只能智取,秦祺对此倒是有些信心,毕竟论起阴谋诡计来,狰兽即便再修炼个一百年也难以企及。 想到此处,秦祺意念微动,手中隔空轻握,只见一道金芒闪过,一杆丈余金枪赫然出现在其手中。 吼—— 一道浅浅的龙吟之声响起,画萱见状竟吓得花容失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娇躯玉体蜷缩在秦祺面前瑟瑟发抖。 “大,大人,这,这是什么?”画萱战战兢兢地问道,似乎对这金枪极为恐惧。 秦祺见状不禁一顿自责,自己竟忘记了这偃月龙皇枪乃是龙族神器,即便是人类见了都不免胆战心惊,何况只是画萱这样弱小的灵修了。 “呃,这只是一杆随手兵器罢了!”秦祺说罢,赶忙以龙元之力将偃月龙皇枪的威压压制了下去。 画萱这才将信将疑地站起身子,口中问道:“不知大人,何时去见那狰兽?” 秦祺闻言微微一笑,望着远处而后缓缓说道:“恐怕他已经来了!” 第四十八章 狰 画萱闻言面色一紧,而后顺着秦祺的目光望去,远处天际一片乌云翻滚升腾,好似有一双无形巨手在牵引着急速向这里飘来。 画萱见状顿时吓得花容失色,闪身躲在秦祺身后,指着那乌云惊恐地说道:“那,那便是狰,它,他来了!” 秦祺双目紧紧盯着那乌云,右手握着偃月龙皇枪好似身体已与龙枪融为一体,远远望去竟无法分辨究竟是秦祺,还是龙枪。 那乌云速度奇快,短短片刻便已飘至秦祺与画萱跟前。 半空之上,那乌云如同一片浓墨般深邃而诡异。 “娘子!来了客人为何也不知会夫君一声!”乌云之内传来一道瓮声瓮气的声音,语气显得有些愠怒。 画萱此时早已吓得失魂落魄,面对那乌云竟不由自主地缓缓跪了下去。 秦祺见状一把将画萱搀起,而后布下神识之力将画萱与那狰的气息彻底隔绝开来。 “嗯?你是何人?胆敢擅闯青云山!”那道声音怒声叱道。 若非狰兽拥有着上古血脉,以其赤境八重的修为是绝对无法口吐人言的,不过也正因如此,秦祺才会涌现出那个大胆的想法,才值得自己去冒这个险。 而此时秦祺有意将自己龙族的气息隐匿起来,所以狰兽对于眼前这个看似孱弱的人类,倒是多了几分小心。 因为狰兽清楚得很,这里乃是青云山深处,寻常的人类根本不可能有胆量走到这里,而能够到这里的无一不是武修强者。 正如数年前那个身披黑袍的人类,不打招呼在这里安家也便算了,而且还强迫自己去找寻一些听都不曾听过的仙草。 而正是那个人类的强大,才使得此时的狰兽多了一份小心。 “你便是狰?还不滚下来说话!”秦祺抬头望着那片乌云,眼中现出一丝轻蔑的神色,语气也更显得无比狂傲。 狰兽闻言一愣,隐匿在乌云之内的双目中竟闪现出一丝恐惧之色。 因为这个语气、这个神色甚至说话时的这眼神,都与数年前的那个人一般无二。 所不同的是那个人散发出的气息要远远较现在的这个少年强大太多。 狰兽想到此处,再也不敢耽搁,身子微微一沉,自乌云之内缓缓降落在地。 秦祺抬眼望去,饶是早已在“大荒异兽谱”中见过这狰兽画像,但此时见了真身,仍是不由得惊骇不已。 只见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头长达近三丈的赤红色花豹,九条粗壮的豹尾好似钢鞭一般高高耸立,目似琉璃,口中獠牙外呲,头部中央生出二尺朝天长角,形如利刃,鼻息阵阵,不断发出呼哧呼哧的粗重呼吸之声。 狰兽壮硕的四肢使得其不得不弯下身子才能看到秦祺的正脸。 “你,你究竟是谁?”狰兽的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方才的凶戾之气也收敛了不少。 但其双目中闪烁着的狐疑却告诉秦祺,眼前这个上古凶兽将随时可能将自己撕得粉碎,而自己也将毫无还手之力。 “你怕是还没有资格知道!”秦祺厉声喝道,虽然心中局促不安,但却表现得异常狂傲。 而秦祺越是如此,狰兽便越发不敢轻举妄动,虽然暂且感应不到这个人类的任何气息,但数年前的经验告诉它,强大的人类武修都无比狂傲和残忍,甚至蛮横不讲理。 画萱蜷缩在秦祺身后一动不敢动,秦祺感觉得到画萱的身体在发抖,似乎眼前的这头凶兽便是一场永不会醒来的噩梦。 秦祺有些难以置信,自己早已用神识之力将凶兽的气息屏蔽,此时画萱看到的只不过只是狰的外形罢了。 尽管如此,这仍让画萱感到如此害怕,便足以说明这狰兽在平日里是何等凶残。 此时的狰兽静静地望着秦祺,目光如冷月一般散发着幽幽的光芒,而其呼吸也变得平缓有序起来。 一人一兽就这么四目相对,没有任何交流,只有四道足以杀人的目光。 狰兽在寻找着眼前这个人类的弱点,而秦祺也在展示着自己内心的强大,现在还不到释放自己龙族气息的时刻,秦祺所以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人类!我再问你一遍,你究竟是何人?为何擅闯我青云山?!”狰兽终于按捺不住,率先开口问道。 秦祺闻言微微一笑,仍旧没有说话,同时引动神识之力将龙元之力缓缓引至体外,而后向着狰兽的方位徐徐散去。 而因秦祺将龙元之力用神识之力包裹着,而妖兽的神识之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此时的狰兽根本无法发现。 秦祺轻轻摇了摇头,双目中透出深深的不屑与鄙夷。 而秦祺越是如此,狰兽便越是狐疑,因为它深知,人类是最钟情于伪装的种族,往往他们越强大,便越不会率先出手,而一旦自己出手,那么他们便会以强大而压倒性的力量将你彻底打倒。 不得不说,狰兽对于人类的了解已完全超过人类对于自己的了解。 而这狰兽虽然拥有着上古凶兽的血脉,但终究修炼时间不足,自己体内的真正力量也尚未觉醒,否则莫说秦祺,便是龙神到此狰兽也不会放在眼中。 秦祺虽然不说话,但是却一直在源源不断地将伪装后的龙元之力向狰兽四周逸散而去,而秦祺的目的便是用自己的龙元之力将狰兽彻底包围。 而秦祺也当然不会傻到以自己的力量去进攻一头赤境八重的上古凶兽,秦祺是在布局,秦祺也一向善于布局,而狰兽似乎也浑然不觉地陷入到秦祺所布的局中。 “人类!我的耐心已到了尽头,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狰兽终于忍无可忍,性情暴戾的它是无法忍受与一名人类如此长时间的对视的,此时狰兽再也顾不得其他,后背高高弓起,四肢匍匐,口中不断发出阵阵低吼。 “大人,小心!”画萱在秦祺身后怯生生地说道,满脸透着惊恐之色。 “孽畜!你可知道你现在已是触犯了戒律?!今日若不杀你,便难消本座心头之恨!”秦祺说着将手中龙枪一横,枪头遥指狰兽,枪身之上淡淡的金芒亮起,但秦祺却仍旧没有释放龙元之力。 时机未到,便不能达到最大的效果。 果然,狰兽闻言一愣,虽然仍旧没有感应到这个人类少年的真元气息,但看其手中长枪,而其又自称“本座”,那么这似乎隐隐说明,此人绝非泛泛之辈,最不济也是某个强大家族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而狰兽之所以变得如此犹豫不决,便要全仰仗于数年前的那个人类强者,正是此人才将狂暴凶戾的狰,震慑得如此小心翼翼。 秦祺紧接着将龙枪倒提,竟向狰兽缓缓走去,枪头拖在地上伴随着迸出的火花,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狰兽见状顿时有些慌张,竟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秦祺一脸狂傲步步紧迫,狰兽连连后退,同时秦祺对于神识之力的操控更为小心,更是冒险将自己几乎全部的龙元之力释放出去。 而在神识之力的伪装下,狰兽仍旧没有半分察觉,而就在这悄无声息中,狰兽已被秦祺的龙元之力完全包围,不留一丝余地。 秦祺最终走到距离狰兽五尺的地方停下脚步,紧接着缓缓提起龙枪,开口冷冷地说道:“孽畜!本座乃龙族太子,今日在这青云山歇脚,不料却被你扰了清静,现在就用你的命来作为冒犯本座的代价吧!” 说到此处,秦祺猛然撤去神识之力,失去了伪装的龙元之力在狰兽周围豁然出现,龙族的气息顿时将狰兽团团包围。 吼—— 同时秦祺手中的偃月龙皇枪也随即发出一声低浅的龙吟之声,枪身金芒更是陡然大盛。 狰兽只觉自己周围一瞬间便被龙族的气息包围,不仅毫无征兆,而且更加诡异无比。 这气息来得突兀,使得狰兽根本来不及细细感应,更来不及仔细思量,上族龙的气息以压倒性的力量将上古凶兽的气息轻易抹杀。 这是来自于妖兽内心深处的恐惧,是对龙族与生俱来的恐惧,狰兽四肢匍匐在地,庞大的身躯瑟瑟发抖,甚至那硕大的头颅都不敢再看秦祺一眼。 “大,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小兽修为浅薄未曾获知龙族大人莅临,还,还望大人绕了小兽一命!”狰兽战战兢兢地说道,哪里还有上古凶兽的模样。 画萱见状顿时喜出望外,原本会以为这狰兽知道龙族大人修为羸弱后会以下犯上攻击,甚至杀了大人。 而自己刚刚也有些后悔不该将大人牵扯进来,但现在看来,龙族大人果真气势不凡,竟不动刀兵便将这为害青云山百年的狰兽收服。 秦祺见状,心中不由长舒一口气,为了维持看似很强大的龙族气息,仅仅刚才那一刻,自己的龙元之力便几乎耗尽,此时若是再不收回,怕是这狰兽定会察觉。 想到此处,秦祺心念微动,将龙元之力瞬间收回,脸上微微一笑,仍旧以一种藐视的目光望着狰兽,口中淡然说道:“我问,你答!” 第四十九章 收服凶兽 狰兽唯唯诺诺,哪敢不从。 “你修炼了多少年?” “回,回大人,小兽修炼了两百三十年!” “呵呵,两百三十年竟只到了区区赤境八重,你们这些低等妖兽还真是不可救药呢!”秦祺嗤笑一声,轻蔑地说道。 秦祺知道,自己越是表现得不可一世,狰兽便越是深信不疑,因为那些高高在上的龙族大人本就如此。 一直以来,龙族便以看不起其他妖兽而被天下共知,当然,这些妖兽自然也是口口相传,如此才使得狰兽面对龙族时惶惶不安。 因为传说中的龙族不仅高傲,而且修为惊人、脾气暴躁,抬手之间便血光四溅。 画萱见到一向蛮横凶残的狰兽竟变成如此模样,顿时觉得心中大快,只是仍旧不敢靠近,只得站在原地远远观看。 随即,只见秦祺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而后随口说道:“空有这么大的个头,却是个不中用的东西!” 狰兽闻言后不敢怠慢,当即身子一抖,转瞬之间便将长达丈余的身子缩成七八尺大小。 见原本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狰兽,此时却变得圆圆滚滚,笨拙可爱,秦祺顿时觉得有些好笑,当下语气也有所缓和。 “算了吧,看在你这百年的修为也来之不易,本座今日便免你一死吧!”秦祺轻轻说道,而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狰兽闻言后顿时心中大喜,当即千恩万谢,连连叩拜。 而就在其准备迅速离开之时,不经意间却听到秦祺对画萱笑道:“呵呵,这等妖兽即便其再修炼个两百年也难成大器,而且它体内的上古凶兽血脉也必须在五年内彻底觉醒,不过现在看来若是其没有一番机缘的话,怕是此生无望!” “哦?那还真是可惜呢,血脉无法觉醒,那岂不是和那些猪啊狗啊的妖兽一样了么?”画萱有意提高声音附和道。 狰兽闻言顿时停住了脚步,心中顿时倍感自卑,自己正是因为血脉迟迟不曾觉醒方才来到这青云山天地灵气浓郁之地潜心修炼,而在遇到灵修画萱之后,狰兽似乎看到了血脉觉醒的希望。 但这个希望今日却在秦祺的参与下彻底破灭,此时听到画萱的讥讽,狰兽顿时变得萎靡不振,九条尾巴无精打采地耷拉在地上。 “不过若是它能得到一枚天脉丹的话,觉醒血脉也就在两三月之间!”秦祺同样有意高声说道。 狰兽闻言顿时来了精神,佯装着离开的样子,但却走得极慢,竖起耳朵仔细地聆听着秦祺与画萱的对话。 “是吗?那这天脉丹如此珍贵,想必定是一颗难求吧!”画萱不失时宜地问道。 “哈哈哈,何止一颗难求,这天脉丹乃是我龙族独有,只有那些效忠我们的妖兽才有机会被赐予天脉丹,我这里倒是还有一颗,只是还没碰到真正效忠我们的妖兽啊!”秦祺在说这句话时有意压低了声音。 “哦?原来如此啊,不过大人,我们这青云山内有一头八目灵猿,脾性倒也算忠诚,不如大人将这天脉丹……”画萱还未说完,便只见狰兽四爪猛然转身扑来。 “啊!”画萱吓得惊呼一声,脸色惨白,又躲在了秦祺身后。 秦祺面色也是一紧,以为这家伙要前来抢夺,当即龙枪轻挑指向狰兽。 “怎么?你真的想死?”秦祺冷冷说道。 不料狰兽见状却再度扑通一声四肢匍匐在地,俯首而拜,口中连连说道:“回,回大人,那,那八目灵猿就是个蠢货,修炼了已有三百五十年,却只达到区区玄境十重初期,这样的蠢货怎么配服用天脉丹呢?况且那家伙的血脉根本不是上古血脉,您的天脉丹绝不能给它啊!” 秦祺闻言后顿时松了口气,同时脸上浮现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哈哈哈,即便你所言不差,不过我龙族却看重的是它是否忠心,而不是他拥有什么血脉,你若忠心,我也可将天脉丹赐给你啊!”秦祺大笑道。 狰兽闻言后心中暗道:“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嘿嘿,大人有所不知,您尽管到青云山各处去问问,小兽最大的优势便是忠心!”狰兽兴高采烈地说道。 “哦?这里是你的地界,它们自然会帮着你说话了,你若是真的忠心,那么便做我的仆从!效忠于本座三年,如此我才相信你是真的忠心,才能将这天脉丹赐予你,而且不仅仅是天脉丹,我龙族之内宝物数不胜数,本座身为龙族太子,随便赐你几样便够你受益一生的了!” 见狰兽犹豫不决,秦祺再度说道:“三年之后是去是留,你再做定夺,你若要留,本座便绝不亏待,你若要走,本座便还你自由之身!” “若是你能做到,那么本座自会将天脉丹给你,若是做不到,我还是去寻了八目灵猿看看吧!”秦祺说罢拔腿便走。 狰兽见状顿时心中一慌,当即跃至秦祺面前,恭敬地说道:“小兽愿誓死效忠大人,如有违逆天雷轰顶!” 秦祺见状心中巨石顿时落地,但脸上却也没有表现出过分的高兴,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狰兽说道:“嗯,知道了,看你的行动吧!先将画萱的灵根交出来!” “大人稍等,小兽这便去取!”狰兽兴高采烈地答道,当即纵身一跃,再度跃上那片乌云,向着来时的方向飞速飘去。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待得狰兽走后,画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哽咽着对秦祺说道。 “姑娘快快请起,秦祺也有一个请求,还望姑娘答应!”秦祺赶忙将画萱轻轻扶起,同时笑道。 画萱不解地望着秦祺,不知道这位龙族的大人会有什么事需要自己这样一个孱弱的灵修帮忙。 “记得姑娘曾说过已在这里感悟了一百五十年,而秦祺所需要的便正是姑娘这一百五十年的感悟!”秦祺神秘地笑道。 …… 几日后,青云山桃花园。 “以禅入心,以心入剑,以剑入意,以意悟禅,这四句话也可理解为四个阶段,而这四个阶段又是互为因果,相互催生,而这四句话看来便是这禅心剑诀的基础剑理!”画萱莲步轻摇,带起阵阵香风,在秦祺面前踱着步子说道。 而秦祺则仍是一脸的不解。 “呵呵,公子,其实这四句话的一丝便是以本心去体悟本我,再以本我感悟剑式,以剑式表达剑意,以剑意融合本心,而后如此循环,生生不息!”画萱说到此处时,柳眉轻蹙,似乎在想什么。 旋即便又再度说道:“创立这禅心剑诀之人想来也是经历了许多异变,否则断不可能以这四句话作为基础剑理!” 秦祺不知所云地摇了摇头,对于禅剑子其人,自己也仅仅停留在确有此人的阶段,至于其生平,几乎一概不知。 “所以公子,这剑诀只有在你了解这个禅剑子的经历后才能练好,否则也只是学其皮毛而已,其内真正的精髓却始终领悟不到的!”画萱一脸的歉意,对于这个结果很是自责。 秦祺闻言长叹一声,要想知道禅剑子的生平,怕是只有那些真正的禅剑阁弟子们才知道,而禅剑阁早已被毁,当年的师兄弟死的死,散的散,又到哪里去找他们呢。 “大人,您还需要修练这些人类的武技么?您看谁不顺眼便说话,不用您亲自动手,小兽保管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上!”原本在一旁打盹的狰此时迷迷糊糊地说道,说罢之后脑袋一沉便再度沉睡不起。 “大人,您真的决定要将那天脉丹给他么?”画萱低声说道。 秦祺闻言微微一笑,“哪有什么天脉丹,这不过是我用来收服他的一个法子罢了!” 画萱闻言后不禁掩嘴偷笑,牧羊看上去显得俏皮可爱。 虽然秦祺被告知无法领悟禅心剑诀其中真正的奥义,但其还是决定修炼剑式,毕竟现在的自己能会些皮毛剑招也是好的。 而画萱虽然修为不高,但一百五十年的感悟却使其拥有了常人难以企及的智慧和见地,常常在秦祺无法理解之时能够一语道破其中本质。 使得秦祺几乎没有走任何弯路便在一月之内将禅心剑诀的剑式练得分毫不差,但终归无法领悟最终奥义,威力也是平淡无奇。 而这期间狰的主要任务便是负责秦祺的食物和周围环境的警戒,为了讨好秦祺,狰更是时不时找到些灵花仙草献给秦祺。 而秦祺有着“神农本草经”的图示,对这些东西的功用到时有了些了解,除了服用些有助于自己修为的灵草外,剩下的便统统装进夔牛扳指中珍藏了起来。 毕竟这些东西在外面可是价值千金、万金,日后自己也定然会用到的。 就这样,秦祺将一天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凌晨到太阳初生,用来修炼龙元之力;第二部分是清晨到正午,用来修炼禅心剑诀;第三部分在傍晚到凌晨,用来修炼秦氏心诀和神识之力。 而秦祺休息的时间只有正午到傍晚之间,幸好此地天帝灵气浓郁,又有狰兽提供灵草,否则如秦祺这般不要命的修炼下去,怕是迟早会出现问题。 而画萱却一直默默陪伴在秦祺身边,对于画萱来说,每日看着这个人类少年修炼,似乎已经成了自己的一种习惯。 不过也正归结于秦祺这种近乎不要命的修炼,短短的三个月时间,秦祺的龙元之力终于迎来了自己第一个关键时刻。 第五十章 灵云聚集 “小狰,公子这么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已经整整三日了,会不会出什么岔子?”画萱双手托着粉腮,担心地说道。 一旁横卧着的狰闻言后没好气地说道:“画萱,怎么我也比你年长一百多岁,能对我换个尊称么?不要以为主人在这里我便奈何不了你!” 画萱美目一挑,白了一眼狰兽后说道:“好啊,等公子醒来我就告诉他,说你威胁我!” “好好好,就当我没说过!”狰兽闻言后连连摇头,顿时泄了气。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画萱不依不饶。 狰兽闻言后站起身绕着正在闭目端坐的秦祺走了几圈,而后伸过鼻子嗅了嗅,最后走回到画萱跟前说道:“嗯,依照我两百多年的经验来看,主人正在感悟!” 说完之后,看了看秦祺头顶上空的那一抹白云,想了想又接着说道:“也许……” “也许什么?” “也许主人现在正在突破层次的禁锢!”狰兽对自己的这句话显然不那么自信,就连声音都小了很多。 “突破层次?这怎么可能,公子才白境八重,甚至不可能在这短短几个月到达白境十重,更不要突破青境!”画萱鄙夷地瞪了一眼狰,愤而说道。 “呃,你看,我只是猜测而已嘛,较真你就输了!”狰兽底气不足,又趴在地上倒头大睡。 画萱抬头望着天空的那抹白云,好似一团轻飘飘的柳絮一般浮在秦祺头顶的上空,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让画萱感到不安的是,这抹白云,已是在秦祺头顶上空足足待了七日都不曾有任何移动,甚至连形状都未发生任何改变。 看了许久之后,画萱的脖子有些微微发酸,方才低下头自言自语道:“难道真是……不可能,不可能的!” 而对于画萱与狰的这些对话,秦祺一无所知,甚至现在的秦祺连五感都变得模糊起来。 这种现象似乎在秦祺身上发生过,但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是,无论是神识之力还是龙元之力仿佛都已被体外的某种力量吸引着,而后从自己头顶缓缓逸散而出,秦祺甚至能够感觉得到其逸散的方向。 即使现在秦祺五感几乎丧失殆尽,但仍旧可以隐隐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似乎正在自己的头顶上方聚集,虽然不明白这是何故,但现在似乎自己也做不了什么。 此时秦祺仿佛已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只有自己,只是自己却并没有实体,以一种近乎游离的形态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中。 这世界中一片混沌,天地不分,日月无存,除了黑暗之外便也只剩下黑暗,无边的黑暗让秦祺心中泛起一丝悲凉和绝望。 正在此时,秦祺只觉自己似乎化身为一股清气,在这世界中缓缓而降,而后穿梭游移于这片混沌之间,片刻之后,这混沌似乎正在一分为二,升者为天,沉者为地。 自己便是这天地之间的一股生气,“天地已分,日月何在?”秦祺虽然只是一股清气,但却好似是这片天地之间的主宰。 而随着秦祺话音刚落,天空之上一轮耀日缓缓出现,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虽然极为微弱,但终归使这片黑暗多了丝光亮。 耀日迅速西沉,而后一轮圆月自东而升,仍旧是淡淡的金芒,仍旧使这天地不再陷入黑暗。 秦祺现在五感已失,因为在这世界中自己根本不需要五感,因为自己便是这里的造物主。 “日月已现,山川万物当出!”秦祺完全凭着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引导着,即便是这些话都是自己无意之中所说出。 轰隆隆—— 顿时天崩地裂,大地之上山川耸立,江河顿现,草木破土而出,飞禽走兽凭空出现,一瞬间便已是生机勃勃的景象。 秦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化身的一团清气漂浮于天地之间。 正在此时,只见在这天地的中央,一尊人形蟒首的巨型石像陡然出现,只见其头戴蟒冠,身着蟒袍,双臂之上更有一条巨蟒怒目盘旋。 “摩呼罗迦!”秦祺平静地说道,尽管这尊雕像与自己修炼时的状态完全不同,但秦祺还是一眼认出了这八部天龙中的最后一部众。 “这里是你的世界?”秦祺飘忽而下,悬在空中对那雕像说道。 “这里是龙丹的世界!也便是你的世界,本尊不过只是你世界里的一尊神!”摩呼罗迦虽未开口,但声音却铿锵有力。 “我的地盘我做主,你又为何会出现?”秦祺问道。 “因为你已领悟了本尊的最终奥义!” “可惜,我现在无法使用!”秦祺化作一只手掌,轻轻抚摸着摩呼罗迦双臂上的巨蟒。 “那是因为你还不够强!” “我若足够强大,要你又有何用?”秦祺化身的手掌试着拽了拽巨蟒的尾巴,那巨蟒依旧毫无反应。 “有本事,别用!”摩呼罗迦沉默良久之后,淡淡地说道。 秦祺闻言后顿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现在的你,还远远不能控制本尊的力量,所以你若是强行施为,那么势必会被本尊耗尽你的龙元,究其根本,只因你乃人类之身!”摩呼罗迦再度说道。 秦祺这才点了点头,不过紧接着又问道:“那我何时可以操控你的力量?”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摩呼罗迦问道,听其语气似乎很严肃。 “假话!”秦祺笑道。 “玄境!”摩呼罗迦毫不犹豫地答道。 “真话呢?” “还是玄境!” “为何?” “玄境的层次只是拥有了操控本尊的力量,但并不代表你就能操控本尊!正如那狰,拥有足够杀你上千次的力量,但却还是对你无能为力!”摩呼罗迦缓缓说道。 “哦!明白了,原来你不服!”秦祺点了点头,而后继续说道:“没关系,我会让你成为第二个狰!” 秦祺说罢之后扶摇之上,而当其再度俯瞰大地之时却惊讶地发现,这里已经蒙上一层厚厚的白雪,隐隐可见几枝朱砂红梅迎雪傲立,始终不曾向这酷寒冰雪有丝毫屈服。 秦祺望着这一切,心中似乎有所领悟,但又始终抓不住根本。 “若是画萱在这里就好了!”秦祺自言自语道,对于画萱的悟性,自己则是自愧不如。 而就在此时,秦祺只觉这天地之间突然多了一些灵力,而这些灵力似乎并不属于这片天地。 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之中竟被生生撕裂了一条裂隙,源源不断的灵力自裂隙中疯狂涌入,而后扩散于这一片天地之内。 或许是灵力的灌入,大地之上顿时冰雪消融,汇聚成河,随即点点翠绿闪现于冰雪之间,短短的片刻,大地之上已是再度恢复了一片生机盎然之色。 “这是青云山的天地灵力!”秦祺望着那条裂隙自言自语道。 而与此同时,画萱与狰仰望天空,而后面面相觑,脸上现出惊骇之色。 只见原本悬浮于秦祺头顶的那抹白云此时正在迅速扩大,而青云山的天地灵力也正在远远不断地被这片云吸引而入。 “这,是灵云!公子竟真的在突破!”画萱难以置信地惊呼道。 灵云聚集,这正是武修者在突破大层次时的特殊异象。 狰似乎也感到不可思议,连连点头,口中惊道:“主人不愧是龙族太子,短短的时间内竟连升三重,而且还是如此规模的灵云!” 灵云面积的大小决定了武修者突破成功后力量的强弱,而灵云越大,则突破时也便越危险,稍有不慎不仅无法突破,更会导致灵云将体内原本的真元吸收殆尽。 一般来说,突破青境层次的灵云范围不会超过三丈,而此时此刻,秦祺头顶聚集的灵云已是达到了三十丈,而且还在继续增大。 “小狰,你,你有办法控制灵云增长吗?”画萱一脸的焦急。 狰闻言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晃了晃尾巴说道:“没,没办法,这种程度的灵云已非外力所能够干预的了!现在能控制灵云增长的只有主人自己了!” 画萱闻言后顿时面如死灰,秦祺现在看上去似乎对外界已经失去了感知,又如何能够控制这灵云呢! 秦祺望着天空那条裂隙,又看了看周围的这个世界,脸上显得犹豫不决。 疯狂涌入的灵云在这个世界内形成了一道强大的气旋,犹如一条白色的长龙般肆虐不止。 “难道,我在突破?”秦祺对自己肉体此时所遭遇的境地一无所知,能够感知到的便只有灵力的不断涌入。 纵然自己的这个龙丹世界看上去广袤无比,但这灵力看上去不仅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在迅速增强,若是长此下去,这疯狂的灵力定然要将这个世界彻底毁灭。 “必须要封住那道裂隙!”秦祺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心念一动,化身为两只巨大的手掌,想要将那裂隙的两端对拢。 呼—— 然而还不待秦祺靠近,灵力形成的罡风气旋便将两只巨掌死死抵挡在外,似乎在有意阻止秦祺的接近。 无奈之下,秦祺一眼瞥见了那尊摩呼罗迦雕像,当即飞至跟前说道:“这裂隙如何封堵?” 话音刚落,只听摩呼罗迦幽幽地说道:“关我何事?” 第五十一章 自成一界 秦祺闻言后没有说话,而是身形变幻,幻化成一条巨大的绳索,而后将莫呼洛迦的雕像捆得结结实实。 “你以为这样能迫本尊就范?”摩呼罗迦好奇地说道。 秦祺却没有回答,心念微动,摩呼罗迦的雕像顿时拔地而起,被秦祺化身的绳索径直向那裂隙飞去。 “你,你要做什么?”摩呼罗迦有些慌张。 “用你来堵住裂隙!”秦祺淡淡地说道。 “本尊可是你这个世界的神!”摩呼罗迦怒声叱道。 “既然是神,便应去做神该做的事情!”转眼之间秦祺已再度来到那裂隙的下方,只见灵力气旋扶摇直上,连接于天地之间,吞噬着所遇到的一切。 “你就是个无赖!”摩呼罗迦怒骂道。 “我说过了,我的地盘我做主!”秦祺不由分说便要将摩呼罗迦的雕像甩向那裂隙。 “住手!我告诉你便是了!”摩呼罗迦无奈地说道。 “其实很简单,这是你的龙丹世界,这里的一切都由你自由调动,包括那天,甚至进入这片天地的灵气!”摩呼罗迦赶忙说道,生怕说得慢了几分便会被秦祺甩上天去。 “这么简单?”秦祺似乎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方法。 “你试试便知道了!”摩呼罗迦不耐烦地说道。 秦祺不敢耽搁,当即试着以心念控制灵力。 “不行啊!”片刻之后,秦祺对摩呼罗迦说道。 “笨蛋!你必须先把天上的那裂隙补上,切断这里灵气与外界的联系啊!”摩呼罗迦没好气地吼道。 “哦!”秦祺应了一声,而后注视着那道裂隙,心念再动。 片刻之后,只见那道裂隙似乎小了许多,但外界的灵力却更加疯狂,形成的气旋虽然变小了许多,但其蕴含的力量却更为强大。 因此时的秦祺没有实体,而是一片飘忽不定的云彩,所以在这样强大的气旋面前,竟有溃散的迹象。 “白痴!这样下去你还没修补好裂隙便会被这气旋吹得烟消云散!”摩呼罗迦也有些急躁不安。 “废话!那我该怎么做?”秦祺也没好气地骂道。 “风无常态,只有顺应其形,方能不被吹散!” “你不早说!”秦祺说罢之后身形再度变幻,变得更加轻薄,而且随着气旋急速旋转,片刻之后便已与气旋融为一体。 而那裂隙也在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迅速缩小,最终彻底闭合。 秦祺长舒一口气,而那气旋在没了后继之力之后也变得温顺了许多,秦祺再以心念控制下,最终彻底消散。 “停了?”画萱望着天空中已经停止增长的灵云,长舒了一口气。 “哼!再不停的话,这青云山的灵力就一丝不剩了!”狰没好气地说道。 而此刻天空的灵云已是遮天蔽日,看上去如同世界末日一般恐怖。 而在距离青云山不过百里的一座小城之内,十余名年约二十的负剑青年立在城头,望着青云山的方向,目光中透出一丝惊讶之色。 “青云山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这天地灵力突然减少了这么多!”为首的白衣青年自言自语道。 “师兄,不如我们派人过去看看吧,想必天地门的人已经派人过去了!”另一名青年担忧地说道。 白衣青年闻言后点了点头,而后说道:“嗯,派些身法不错的弟子过去看看,但切记不可深入!” …… 秦祺打量着自己眼前的这个世界,有了如此之多灵力的涌入,这个世界看起来变得更加灵动,甚至已是孕育出了不少的灵兽。 “现在,你能把我放到原位了么?”摩呼罗迦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充满了不满。 秦祺闻言后只是微微动了一下心念,只见摩呼罗迦的雕像缓缓向着原来的位置飞去,而后稳稳地降落在地。 “那么,我接下来该怎么做?”秦祺问道。 “你觉得本尊现在倒栽着会告诉你么?”摩呼罗迦无奈地说道,只见其雕像蟒首向下倒插在地上,似乎像一截枯木。 秦祺见状不好意思地干笑了几声,而后将其从地里拔了出来放好。 “现在可以说了!”秦祺说道。 “现在你可以滚出龙丹的世界了!”摩呼罗迦更像是在泄愤。 “为何?” “哼!你若再不出去,怕是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灵云就要散去了!” “可,可我怎么才能出去?”秦祺有些慌了,若是灵云散去的话,那么自己的修为不仅不会增长,反而会被灵云吸个干干净净。 “呵呵,这个本尊倒是可以帮你!你化成人形,转过身子!”摩呼罗迦笑道。 秦祺不敢怠慢,心念微动化成人形,而后疑惑地转过身子背对着摩呼罗迦的雕像。 “接下来呢?”秦祺催促道。 “哼哼!接下来,滚吧!”摩呼罗迦说着,只见那原本一动不动的雕像竟抬起一只脚猛地向秦祺踹去。 秦祺只觉屁股一紧,而后耳畔风声呼啸,转瞬之间便已回到了本体之内。 只是现在自己的状态仍旧处于突破之中,秦祺不敢有丝毫马虎,当即运起神识之力打开周身经脉,而后龙元之力缓缓透体而出,向着天空那一片灵云飘去。 “嗯?主人活了?!”狰当即感应到了秦祺龙元之力的变化,当即一跃而起,兴奋地说道。 “小狰,你这算是说公子的坏话吗?”画萱俏皮地说道,看到秦祺终于有了动静,画萱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 一人一兽静静地望着秦祺,天空之上的灵云也因龙元之力的搅扰而出现了一些波动。 “灵云,都来吧!”秦祺心中暗道,神识引动,龙元之力形成一条连接灵云与经脉的无形通道。 紧接着便只见天空的灵云仿佛顺着一根无形的引线般向秦祺体内徐徐而降。 未免自己的身体经脉无法适应这灌入的灵力,秦祺有意将速度放得很慢,远远望去,灵云好似一条细长的云龙一般缓缓旋转,而后直入秦祺体内。 “呃,照这个速度看,主人要吸收完毕的话至少需要七天吧!”狰望着那条云龙无奈地说道。 “七天也好,七十天也罢,你我都要保护好公子的安全!”画萱提醒道。 “哼!无需你提醒,我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况且,这里是青云山深处,应该不会有人有胆量来的!”狰不满地说道。 画萱没有说话,似乎默认了狰的这种说法,一直以来青云山深处都是人类的禁区,当然,除了某些强者,比如数年前的那名黑袍男子。 …… 青云山外,五名负剑青年站在山脚下抬头望着天空中的那片巨大的灵云,脸上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这,这是个什么怪物?”其中一名青年显然有些害怕。 “不知道,或许是山内的妖兽!” “妖兽?若是妖兽的话那其修为想必比掌门还高吧!” “不可能!掌门年轻有为,修为高深莫测,区区妖兽又怎会放在眼里!” 五名青年你一眼我一语争论着,似乎忘记了本来的任务。 “嘿嘿,你们掌门算个屁!我们掌门才是真正的强者!”正在此时,只听一道嗤笑之声传来。 五人望去,只见身后走来十余名精壮大汉,手持长刀,一脸的鄙夷和不屑。 “天地门?!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其中一名青年横眉冷目,显然对这些人很是反感。、 “哼哼!笑话,这青云山百里之内都是我天地门的地方,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为首的大汉长刀一扬,蛮横地说道。 “对,识相的便快些滚开,别妨碍爷爷们巡山!”另一名大汉凶神恶煞地吼道。 “哼!那便要问问我手中之剑了!”那名青年说罢之后,五人互相交换了眼神,而后迅速摆开一个剑阵,挡在了几名大汉的面前。 “哈哈哈!不知死活的东西,以为学了几招花架子便天下无敌了吗!这可是你们自己送死的!”那大汉说罢,扬起长刀便向青年的剑阵砍去。 “五行阴阳阵!攻!”为首那青年大喝一声,只见五名青年脚下迅速变幻,而后分列五方,手中长剑齐齐刺出。 “杀!都他娘愣着干嘛,杀了他们!”那大汉明显感觉到自己不敌,当即对其余人大喊道。 众大汉闻言后恍然大悟,忙不迭地持刀飞上,向剑阵的五名青年砍去。 但对方终究人多势众,五名青年苦苦支撑了片刻,便均已身负重伤,身上刀痕遍体,鲜血横流。 “许师弟,你们快走!回去报告师父!”为首那青年趁着战斗间隙对其中一名年龄较小的青年吼道。 “对,许师弟,这里就数你身法最好,快逃!”另一名青年也是劝道。 那青年闻言后,也不推脱,当即一咬牙纵身向来时之路飞跃而去。 但却不料身形还未站稳,便有三名大汉挡在了其身前。 “嘿嘿,想跑?”一名大汉说罢之后挥刀便砍。 那青年见状也不还手,身体再度跃起,如同姣燕一般向后暴退,三名大汉奋起直追。 那青年本就身负重伤,此时见不能逃脱,当即奋力向青云山深处飞掠而去。 “怎么样?我们追不追?”一名大汉有些犹豫,毕竟青云山深处还不是自己这等修为的人能够随意进入的。 “当然追!门主说了,一颗脑袋换一坛好酒外加一个女人!”另一名大汉不由分说纵身便向那青年追去。 另外两名大汉见状,双目中涌现出一丝炽热,随即顾不得其他紧追而上。 第五十二章 豪爽的龙族大人 原本庞大的灵云正在以肉眼不可辩的缓慢速度进入秦祺的体内,远远望去,灵云与秦祺头顶之间一线相连,显得诡异非常。 画萱和狰百无聊赖地守候在秦祺身旁,而在秦祺所在这片桃园的四周,更是有着十一只妖兽徘徊不定,妖兽外围则是百余头相貌峥嵘的凶兽。 这十一只妖兽均是迫于狰的yin威而不得已来此地负责守卫,虽然一开始它们均是被迫无奈,但在得知自己守卫的对象是龙族的大人后,便变得异常热情。 毕竟对于它们来说,龙族大人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尤其对方竟还是龙族太子,这样身份尊贵的大人物,若换了平时怕是自己再修上千年也难得一见。 而此时龙族太子大人竟来到了青云山,不仅来到青云山,而且还处于突破层次的紧要关头,不仅处于这种紧要关头,而且还没有带哪怕是一名的护卫。 “这简直是喜从天降啊!”白境九重的白睛巨猿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兴奋地喊道。 虽然这十一只妖兽被狰严令不得进入桃园,但这仍旧令它们欣喜异常,不敢有半点疏忽。 吼—— “大,大人,好像有人类靠近!”一头火红色的狼獾跑到白睛巨猿的面前说道。 “嘿嘿!有多少?”白睛巨猿不仅没有丝毫的紧张,甚至显得有些兴奋。 “三…三…四…三…”狼獾仔细回想着。 “三千多人!?”白睛巨猿听完后险些栽倒。 “不,不,好像三个人!”狼獾摇着脑袋纠正道。 “给老子滚!”白睛巨猿一脚飞出,狼獾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嚎便被踢飞了出去。 白睛巨猿得到这个消息后窃喜不已,心中暗道:“三个人!嘿嘿,机会来了,让那几个蠢货去对付那三个人类吧,老子要去见龙族太子大人了!” 白睛巨猿想到此处,纵身向桃园内飞速掠去。 “若是能见到龙族太子大人,说不得见老子护法有功而犒赏一番呢!哈哈哈,那可是龙族太子的赏赐啊!”白睛巨猿越想越兴奋,到最后竟不由自主地放声大笑,不过其口中发出的声音却仍是猿啼之声,听上去好似婴儿啼哭,让人心生寒意。 “禀报狰爷,小的发现有人类强者靠近!”白睛巨猿还未曾到达,便一路高喊。 “禀报……”而当其来到桃园中央时,却顿时泄了气,只见在狰的面前,十只妖兽正耷拉这脑袋一动不动,望向彼此的眼中充满了憎恶。 狰的双目中凶光毕现,抬头恶狠狠地盯着白睛巨猿,几欲喷火。 “呃,狰,狰爷,我只是过来通报一声,这就过去把那三个人类宰了!”白睛巨猿见势不妙转身飞掠退去。 狰见状,转而对那十只妖兽吼道:“还不滚,难道等老子亲自去么!” 众兽见状如梦方醒,当即飞一般地逃了去。 此时的秦祺显然对这些一无所知,吸收灵力看似简单,但仍旧蕴含着极大的风险,因为必须控制进入自己体内的灵力在一个平衡而稳定的状态,一旦控制不好,便可能招至灵力将自己撑爆的危险。 不过,秦祺似乎对这些一无所知,因为从始至终秦祺都是自行修炼,对于这些最浅显基本的常理无从知晓。 而此刻,秦祺觉得这种缓慢的速度似乎在浪费时间,所以便对灵力入体的速度放松了些。 “嗯,看来还能再快些!”秦祺心中暗道,灵力又快了几分。 此时秦祺虽然感到体内有些饱胀感,当其再次将速度提升了一些的时候,秦祺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但此时灵力的输入速度却已不受控制。 上空灵云与秦祺连接的灵力明显粗壮了许多,而且竟还在不断增粗,这便意味着灵云中的灵力已彻底失去了控制。 “小狰!公子疯了吗!”画萱焦急地说道。 “嗯?依我看主人不仅疯了,而且失去了对灵力的控制!”狰望着那条已变得比自己腰还粗壮的灵云线惊骇地说道。 “那,怎么办?”画萱显得更加急躁。 “我去看看!”狰说罢之后,身体拔地而起,一团黑云凭空出现在其四足之下,而后向那片灵云迅速靠近。 而直到靠近灵云之后,狰才意识到失态的严重已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只见灵云正中已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灵力漩涡,而这个漩涡正与秦祺的身体相连。 灵力漩涡急速旋转,将更多的灵云卷入其中,而后疯狂地向秦祺身体灌输而去。 “主人啊主人!你这是准备自尽么?!”狰兽气急败坏地吼道。 “唉,现在看来,你倒是要庆幸找到我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仆从了!”狰兽自言自语着,而后张开巨口,露出四根如刀锋一般的獠牙。 吼—— 狰的口中发出一声巨吼,而后奋力向灵云吸去。 狰兽调动自己全部的兽元不顾一切地将距离自己最近的灵云吸引了过来,而后只见那灵云无法抑制地向狰的口中冲去。 紧接着只见灵云与狰的巨口之间同样出现了一条粗大灵云线,源源不断的灵云同时向着狰的身体灌输而去。 “不行,主人的灵云太过庞大,怕是将我的身体撑爆都不够!”狰兽片刻之后便感到了力不从心,随即巨口一闭,而后抬头发出一声怒吼。 “那十一个蠢货,过来帮忙!”身在半空中的狰大吼着说道,显然其是说给那十一只妖兽的。 “嘿嘿,狰爷!您叫小的?”几乎狰的话音刚落,便只见白睛巨猿从草丛中窜了出来,向空中的狰兴奋地说道。 狰似乎也没料到这白猴子竟会如此之快地出现在这里,但此时也顾不得多问,当即吼道:“老子的主人赐你们吸收灵云!还不快滚过来给我吸!” 白睛巨猿闻言后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吸收灵云?不会吧,还有这好事?对于这种事别人都是躲起来生怕别人知道,还没听说过谁会分享自己灵云。 “啧啧,到底是龙族太子,做事就是这般豪爽!”白睛巨猿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思乱想着。 嘭—— 正在此时,白睛巨猿只觉眼前青芒一闪,而后自己竟身不由己地向上飞升而去。 啪——啪—— 狰兽那九条巨大的尾巴重重地甩在白睛巨猿的脸上。 “给老子吸!”狰兽吼道。 白睛巨猿顾不得脸上痛彻骨髓的火辣,当即运起兽元向灵云吸去。 “他娘的,我说怎么没看到那白猴子,原来这个畜生根本就没没走!”一头青虎咆哮着骂道。 “管他的,这可是龙族大人的赏赐,这等好事千年不遇,还不快去吸收!”一头独角黑狼迫不及待地率先向空中跃去。 众兽紧随其上,纷纷引动兽元迫不及待地吸取着灵云的灵力。 对于众兽来说,这不仅仅意味着龙族大人的赏赐,更意味着自己可以白白得到大量的灵力,而后转化为自己的兽元之力。 顿时,十二道灵云线连接着十二只妖兽,而下方则是那条已变得数十尺粗的灵云漩涡。 而有了十二只凶兽的参与,对于秦祺来说虽然意味着自己吸收的灵力会大幅减少,但却因此而避免了爆体而亡的风险。 而事实上,即便秦祺不出此事,那么如此庞大的灵云也是无法全部吸取的,若是强行而为,则必定也会爆体而亡。 所以,秦祺的无知在此时却救了自己一命。 “噫?消失了?难道是我适应了么?”秦祺并不清楚这十二只妖兽为自己分担了许多灵云,只当是自己身体已完全适应了这种疯狂涌入的灵力。 “那,便再快些!”秦祺暗喜,随即彻底敞开了自己的经脉任由灵云涌入。 “怎,怎么回事?主人真的要自尽么?不行,还没给我天脉丹怎么能死!”面对秦祺屡屡找死的做法,狰兽只能如此认为。 想到此处,狰兽当即对其余十一只妖兽吼道:“快吸,能吸多少吸多少!吸多了龙族大人还有赏赐!” 众兽闻言后更是来了精神,原本还有一些拘谨,怕吸得太多惹龙族大人不悦,但现在看来自己完全多虑了啊。 于是十一条灵云线陡然增粗,更多的灵云被分散了出去,而秦祺的压力虽然有所增加,但却也不足以导致发生什么危险。 而此时,原本漫无边际的灵云,就在这短短的半日之间已是缩小成不足数十丈,照此速度看来,之多也只需要半个时辰便可完全被吸收得一丝不剩。 画萱见状,终于再度恢复了镇定,这接二连三的惊心动魄饶是画萱经历了一百五十年的彻悟都无法保持平静。 “哈哈哈,跑啊,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区区几头凶兽你以为能挡得住我们?!”正在此时一道肆意的狂笑陡然传来。 画萱心中一紧,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三名持刀大汉正将一名白衣青年迫得步步后退。 而那白衣青年的身上更是伤痕遍体,殷红的鲜血滴在地上,汇成一条浅浅的溪流。 “嗯?好,好生标致的美人呐!”一名大汉目光一撇,正看到不远处的画萱。 第五十三章 一怒为红颜 “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此地?!”画萱柳眉微挑,厌恶地说道。 “姑娘我来挡住他们!你还不快跑?!”那白衣青年没有回头,而是扬起手中长剑不顾一切地向其中一名大汉狠狠刺去。 “哼!不自量力!”那名大汉冷哼一声,身形不动,手中长刀只轻轻一拨。 锵—— 长剑脱手而飞,青年本就身负重伤,此时经大汉这一拨,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画萱见状,面上现出一丝怒色,站起身对三名大汉怒目而视,而后竟抬起脚步走了过去。 因为画萱清楚,此时秦祺与十二只妖兽正在吸收灵云,稍有差池便会出现危险,所以自己此时只能挺身而出,为秦祺拖上一时半刻。 三名大汉似乎没想到这美人竟自己走了过来,当即面面相觑,目光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yin邪之色。 “怎么样?三位,谁先来?”一名大汉心领神会地笑道。 “嘿嘿,无需客气,你先来,给我俩留口气玩玩就行了!”另一名大汉流着口水干笑道。 “哈哈哈,那,那哥哥我可不客气了!”那名大汉说罢之后提着刀迎着画萱走了过去。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画萱静静地说道,对大汉那种猥亵的目光视而不见。 “美人,你若是老老实实地让哥几个舒服一下,今日能饶你不死!”那大汉yin笑着说道。 画萱何时曾受到过如此侮辱,当即恼羞成怒,玉掌轻抬射出一道白芒向大汉拍去。 不料那大汉竟浑然不惧,长刀猛然挥出,将那白芒结结实实地挡在身外。 “嘿嘿,有点意思,这样才值得老子玩!”大汉说罢之后竟将长刀一甩,而后狞笑着向画萱走了过去。 画萱见状面色大变,双掌运起真元之力向大汉攻去,但无奈大汉的修为要高出其太多,甫一出手便被大汉死死抓住了双臂。 “啧啧,美人,你的皮肤倒是细腻得很啊,老子真有些迫不及待了!”大汉说罢之后右臂陡然用力,将画萱柔若无骨的蜂腰揽了过来。 另外两名大汉见状更是愈发兴奋,目光中的欲望愈发强烈。 “美人,来吧!哈哈哈!”大汉伸手便要将画萱的白纱褪去,画萱见状自是誓死不从,但愈是挣扎,那大汉便抓得愈紧。 “去死吧!”正在此时,只见原本伤势过重昏死过去的白衣青年不知何时已醒来,抓起地上一块石头便向大汉的后脑狠狠砸了过去。 嘭—— 一声闷响,只见那大汉反手便是一掌,将白衣青年再度重重打倒在地。 “你俩愣着做什么,还不宰了这小子!他的脑袋归你俩!”大汉随口说道。 另外两名大汉闻言后相视一笑,而后长刀霍霍走向倒地不起的白衣青年。 “哈哈哈,美人放心,我定会温柔些的!哈哈哈!”大汉满口的污言秽语,将画萱按倒在地。 此时画萱已是再无生念,泪眼迷蒙中透出一丝决绝。 “公子大恩,画萱此生无以为报,若有来生再报公子之恩!”画萱心中这般想着,已做了必死之心。 “你,该死!” 正在此时,只听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使得大汉为之一愣,而后抬头向前望去。 只见一名身着黑衣的长发少年静静地站在远处,右指微伸指向自己。而在其身后则是十二只妖兽,正满目杀机地望着自己。 “你……” 大汉还未说完,便只见一道青芒自少年指尖激射而出。 噗—— 一声轻响,血柱喷涌而出,大汉的前额之上赫然多了一个手指粗的血洞。 大汉的双瞳中闪现出深深的惊骇之色,同时也永远地定格在了这种惊恐而绝望的神色中。 扑通—— 大汉的身子翻到在地,画萱躺在地上,泪水忍不住汹涌而出,纤瘦的娇躯抽咽不止,方才那一幕仿若噩梦,挥之不去,逃之不出。 秦祺的脸上冰冷如霜,双目中涌现出澎湃无比的杀意,周身的杀气翻腾汹涌。 即便是在面对句遥时,秦祺都不曾感动如此的愤怒和这种无法抑制的杀意。 在这一刻,秦祺的脑中只有一个“杀”字,周身的血液中流淌着的也只有一个“杀”字。 只见秦祺身形轻轻一跃,来到画萱跟前,弯下腰将画萱搂在怀中,轻轻说道:“谢谢你,我来了!” “公子!”画萱的泪眼望着秦祺,失声痛苦着将头埋在秦祺胸口。 “你,你是谁?!我,我们是天,天地门的人!”另外两名大汉惊恐地望着秦祺结结巴巴地说道。 秦祺身上的这股浓浓的杀意,使得两人感到一丝绝望。 秦祺没有回答,只是用饱含杀意的目光死死盯着二人。 两名大汉见状拔腿便跑,但还未迈开腿便只见十一只妖兽将自己的退路彻底封死。 面对妖兽,虽然修为层次相差无几,但作为人类还是对其有着天生的惧意。 两名大汉见逃脱不得,当即转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连连哀求道:“大爷,求你放,放了我们,都,都是他一个人的主意,您也看,看到了,我俩没有对这姑娘有任何不敬啊!” 秦祺依旧没有回答,此时的秦祺似乎又回到了原先的那个冰冷无情的样子。 只见秦祺左臂搂着画萱,右掌轻轻翻起,而后向地上那已经失去生机的大汉暴轰而去。 嘭—— 又是一声闷响,只见那大汉的尸体瞬间爆裂,漫天血雾夹杂着无数碎肉形成一道血腥而恐怖的血雨洒落而下。 秦祺巍然不动,右掌轻轻一挥,一道青色光幕凭空闪现,将那血雾碎肉尽数挡在咫尺之外。 而那两名大汉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被血雾碎肉包裹,身体瞬间被蒙上了一层肉块,散发着刺鼻的血腥之气。 而这一幕,即便是一向以凶残著称的妖兽都为此感到头皮发麻,连连庆幸自己没有惹龙族大人生气。 “爷爷,爷爷饶命!爷爷饶命!”两名大汉几乎异口同声地连连磕头,几乎带着哭腔祈求着眼前这名修罗杀神。 “天地门?”许久之后,秦祺静静地说道。 二人闻言后当即答道:“不,不错,小的正是天,天地门弟子!” 秦祺沉思良久,而后方才缓缓开口说道:“都要死!” 说罢之后,秦祺右掌中再度闪现一团青芒,而后向两名大汉的方向轰去。 嘭—— 又是一声闷响,又是一道血肉之雨,三名大汉就至此这么化为了这桃园中的一地肥料。 秦祺转而将画萱小心翼翼地扶到自己的木屋内,以神识之力使其沉沉睡去,也许现在只有这种方式才能使画萱摆脱这个梦魇。 紧接着秦祺走到那白衣青年的跟前,望着已经昏死过去且重伤垂危的青年,秦祺的脸上现出一丝赞许之色。 或许正因为自己是这样的人,所以才对这白衣青年产生了一丝惋惜。 “你们去守着这桃园,不准任何人靠近半步!”秦祺搭着白衣青年的腕脉对十二妖兽说道。 十二妖兽闻言后哪敢违逆,当即身形一闪消失在了桃园之内。 一丝龙元之力灌入,沿着青年的经脉缓缓而行,同时也在修复着其体内的伤势。 龙族天生便有着强大的修复能力,而这种能力也被公认为能与木族“长生诀”媲美的神奇禀赋。 虽然青年伤势极重,但在这股力量的修复下也在缓缓愈合修复。 足足持续了三个时辰之久,白衣青年的伤势终于被秦祺修复了大半,青年的体温也在逐渐恢复,脸色虽仍苍白无比,但却不像方才那般没有生机,其现在所需要的便是时间,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进行自我巩固。 秦祺将青年轻轻放在一块平坦的草地之上,自己则守在木屋之外静静调息。 若非感应到了画萱的气息出现紊乱,秦祺断然不会放弃剩下的那些灵云而强行中断。、 但也正因如此,秦祺的体内出现了由此带来的不良影响,自己体内的灵力需要耗费比正常情况下多出数倍的时间去融合。 尽管自己此时已突破青境,到达青境第一重,但这仅仅是融合了不足一半的灵力,而秦祺现在的修为原本应该是青境第三重。 虽然如此,秦祺却不后悔,相较于画萱来讲,融合灵力轻之又轻。 而对于画萱,秦祺更多的只是感激,而在心中思念着的,仍旧是那个妖艳妩媚的“妖女”。 秦祺不知道柳依依有什么让自己这般不能自拔,即便自己抱着画萱那娇柔玉体时仍旧在想着柳依依。 而秦祺方才之所以表现得如此冷血和残忍,因为在那一刻,秦祺突然想到若是柳依依遭到如此强暴自己将会怎样? 虽然这对于画萱有些不公,但秦祺知道,此生自己心中便只能容下那个女人了。 “咳咳,多,多谢兄,兄弟救命之恩!”正在此时,只见那白衣青年挣扎着对秦祺说道。 秦祺缓缓睁开眼睛说道:“别动,你现在不宜活动!” “咳咳咳,承蒙,承蒙兄弟搭救,可,可在下还要回去,禀报门主!”青年惨笑一声说道。 “天地门的人为何要杀你?”秦祺随口问道。 青年闻言后显得有些激动,稍稍平静了一会后答道:“自霍门主和几位师叔一年前来到这里创立了剑门后,天地门便处处刁难,屡屡欺凌……” “霍门主?”秦祺还不待青年说完便突然打断道。 “不错,我们门主名为霍青!” 秦祺闻言后面色大变,飞身掠到青年跟前,失声惊呼道:“你是说霍青?!” 第五十四章 剑门 那白衣青年见状,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显得面无血色,口中支支吾吾地说道:“正,正是霍青门主!” “你没骗我?!” “兄,兄弟救命之恩,怎敢欺骗!”、 “哈哈哈!好!好!好!大师兄果真没死,走!快到我去见他!”秦祺放声大笑,抓着那青年的手臂便要起身。、 “呃——”青年本就伤势未愈,被秦祺这一拽顿时疼得呲牙咧嘴。 秦祺见状方才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当即放开其手臂,口中连连笑道:“哈哈哈,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青年苦笑着摇了摇头,旋即问道:“兄弟,认识我们霍门主?” 秦祺闻言后现出一丝神秘的笑意,“哈哈,你猜?” 为了能使青年的伤势早日恢复,秦祺按照“神农百草经”所示,又让十二只妖兽去寻来些仙草灵药,毕竟在青云山,这些东西是唯独不缺的,而后秦祺更是亲自为白衣青年敷药疗伤。 虽说秦祺只是为了使其早日恢复好带自己去见霍青,但仍旧令那白衣青年感动不已。 至于画萱,在秦祺的陪伴下,前几日的苦痛似乎正在逐渐的忘却。 三人便在这桃园之内又待了六七日,白衣青年的伤势也在秦祺的悉心照料和仙草灵药的功效下奇迹般地恢复着,此时虽然尚且没有痊愈,但至少走路已不成问题。 入夜后,桃园之内一片寂静,在狰等妖兽的严密守护下,几乎连虫鸟都不见了踪迹。 “师叔,既然你与我们门主曾是同门,那你想必也会禅心剑诀吧!”白衣青年用一种几乎崇拜的目光问道。 “恩,会一些!”秦祺轻轻答道,心中暗笑,若是他知道了自己就在几天前才练成些皮毛的话,不知又是会怎样一个表情呢。 “那,那师叔能不能教......” “不能!”秦祺不待其说完便一口回绝。 白衣青年的脸上顿时充满了失望之色,但却又有些不甘心,当即再度凑到秦祺跟前说道:“那您便教我些其他的武技也行啊,比如什么大力金刚掌之类的,反正能把天地门那些混蛋打得屁滚尿流就行!” 秦祺闻言后望了那白衣青年一眼,而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并非我不肯教你,而是我这武技并不适合你!” “那,那既然您是师叔,那便是匡儒的长辈,长辈见了晚辈总不能......不意思一下吧!”白衣青年毫不介意此时秦祺那张已变得铁青的脸。 翌日。 天还未亮,秦祺便将匡儒拽了起来,当初原本以为生死两隔,此时知道禅剑阁同门的消息,秦祺又怎能不心潮澎湃。 而在画萱的执意要求下,秦祺迫于无奈,只得将其带在身边。 至于狰等十二妖兽,则被秦祺留在了青云山,虽然它们很乐意追随龙族大人,但毕竟那是人类的世界,若是出现了妖兽势必会引起极大的恐慌。 一路之上,秦祺显得格外兴奋,从匡儒的口中得知,剑门所在之地为一座叫做青云城的边陲小城,城虽不大,但因地处木、土两族交界,更有着青云山丰富的物产,所以倒也还算是繁盛。 有城的地方便有人,而有人的地方便有武修,所以这些武修者自然也便要分上些派别势力。 城内共有两大势力,最为强大的是天地门,而后便是剑门。 天地门原是这青云城内唯一的武修派别,向来独断专横、行事乖张,城内百姓更是时常被其欺辱而苦不堪言,自打霍青和几名师兄弟来到此处成立剑门以来,天地门便将其视为眼中钉而处处打压。 但霍青等人品行端正,素来不欺辱百姓,所以在青云城内颇得民心,弟子的数量也与日俱增,一时间天地门也不好将事做绝。 青云城距离青云山只有始十余里的路程,尽管匡儒伤势未愈,但这区区几里路程倒也不在话下,加之秦祺赶路心切,三人只用了一个时辰便已到了青云城之外。 放眼望去,青云城矮小的城墙和斑驳的城门无不告诉看见它的人们:这是一个古老而破败的孤城。 “青云城,好大啊!”从未到过人类世界的画萱兴奋地喊道。 匡儒诧异地望着画萱,一脸的莫名其妙。 秦祺朗声大笑,迫不及待地向城内走去。 青云城虽小,但其位置特殊,来往客商倒也络绎不绝,其中尤以仙草灵药居多,所以这也便导致了青云城的武修者占了多数。 画萱则一路左顾右盼,对这人类的种种事物都充满了无限的好奇之心。若非看秦祺心急,画萱恨不得先在这城里好好玩上几日。 “匡儒!”就在此时,只听一声大喊,秦祺等人循声望去,只见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有几名身着同样服饰的持剑青年正快步向这里走来。 “陈师兄!”儒见状顿时喜出望外,飞奔着迎了上去。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挂掉的!到底还是回来了!师父和几位师叔为了你们正准备和天地门开战呢!”为首那白衣青年一把将匡儒拥住,开心地大笑道。 “等等,陈师兄,几位师弟,这是秦祺师叔!这位是画萱姑娘!”匡儒拽着那白衣青年走到秦祺跟前介绍道。 秦祺笑着冲几人点了点头,但那几名白衣青年却是一脸的错愕,面面相觑一脸的不解和疑惑。 “师,师叔?”为首白衣青年说道。 “不错,秦祺师叔曾经是门主的同门,只不过后来失散,在青云山内便多亏秦祺师叔救了我一命!”匡儒得意地说道。 几名白衣青年闻言后方才恍然大悟,当即拱手躬身向秦祺拜道:“弟子拜见师叔!画萱姑娘!” 秦祺何曾被人如这般拜过,当即脸一红竟不知如何是好,还是匡儒急中生智说道:“师兄,我们快回去吧,想必师父同门团聚,定会高兴的!” 在众人的带领下,秦祺和画萱终于来到了剑门所在之处。 与之前秦祺心中所想的并无差异,不大的宅院,古朴素雅却又不落俗套的陈设,这与禅剑阁的风格几乎完全一样。 不容的只是禅剑阁面积更大,建筑更多,除此之外别无二致。 “匡师弟!” “匡师兄回来了!匡师兄没死!” 匡儒甫一出现在院内,便只见数十名白衣青年便围了过来,脸上纷纷现出无法掩饰的欣喜。 秦祺望着这些剑门弟子,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楚,或许当日自己没有那么鲁莽的话,现在的禅剑阁便还是禅剑阁。 而自己的师兄弟们也不会来到这青云城逃难。 “匡儒!既然回来还不去见你师父!”正当众人围着匡儒嘘寒问暖时,一道同样透着欣慰的声音响起。 匡儒闻言后赶忙转身拜道:“匡儒见过三师叔!” 只见站在匡儒面前的是一名年约二十四五的青年,眉清目秀,虽然年纪不大,但眉宇之间却充满着浩然正气。 若是没有身在一个充满正气的地方生活过相当长的时间,绝不会拥有这种毫无做作虚伪的英气。而若是没有经过十年以上的艰苦修炼,也绝不会拥有这种隐隐而发的剑意。 不错,正是剑,此人拿着的正是一把剑,一把令秦祺感到陌生而又无比亲近的剑,陌生是因为秦祺身在那里五年都不曾得到一把那样的剑,熟悉的是整整五年,每天都会有这样的剑出现在自己眼前。 这正是禅剑阁的剑。 秦祺的心在剧烈跳动,秦祺甚至不敢去看那青年,虽然对方并非霍青,但这同样是因为自己而沦落至此的师兄弟。 而此时匡儒正欲说话,便只见那青年面色一凛,说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吧!” 说罢之后青年似乎注意到了一旁的两个陌生人,当即转而望去。 随即青年便愣住了,方才的气势、剑意顿时消散得干干净净,双瞳中充满着惊讶、震骇乃至惊恐。 秦祺则强作镇定,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笑意。 “许括师兄!”秦祺轻轻说道,而后缓缓跪在了地上。 “秦,秦祺!真,真的是你?!”青年有些不知所措,失声惊呼道。 这一幕顿时将在场所有弟子都惊得呆立当场,只有匡儒一脸得意地笑意。 “是我!秦祺!”秦祺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但却还是不争气地缓缓溢出。 “真的,真的是秦祺!”许括一步上前将秦祺拽了起来,脸上早已是泪如决堤。 “都……都死了……师父……师父也死了!”许括竟放声痛哭,许久以来积压的痛楚和无尽的恨意在见到秦祺的这一刻毫无保留地释放了出来。 秦祺含着眼泪点了点头,却不知如何安慰,只是与许括拥得更紧。 片刻之后,许括或许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当即一抹眼泪,现出一脸的笑意,拉着秦祺的手说道:“走!随我去见大师兄!” 而此时在场的剑门弟子则似乎还未反应过来,毕竟所有人都没有见过一向冷静睿智的许括师叔今日竟如此失态。 “匡儒,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众人纷纷问道。 匡儒则是一脸的得意,故弄玄虚地缓缓说道:“这个,还得从那一日在青云山说起……” 第五十五章 天地门 当秦祺见到霍青和另外三名禅剑阁师兄时,霍青正在大堂之内大发雷霆。 “哼!我剑门已是对天地门忍了太久,若是再忍下去,怕是青云城将再无剑门立足之地!我们定要在三日之内集结剑门弟子,三日之后与那天地门不死不休!” “区区天地门,便交给师弟吧!”霍青话音刚落,便只见一名黑衣长发少年轻轻推开堂门笑着说道。 霍青等人顿时为之一愣,刚想发火,却陡然愣在原地。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那长发少年。甚至霍青连手中的茶杯都摔落在地,任由淡黄色的茶汤泼溅在自己衣衫之上。 “禅剑阁弟子秦祺,拜见几位师兄!”秦祺再度跪倒在地,郑重地拜道。 “真的是你,秦祺!哈哈哈!真的是你!”霍青当即大笑道,而后几人快步走到秦祺跟前一把将其拽起,而后相拥而泣。 “秦祺,对不起禅剑阁,对不起师父,更对不起三千同门!”秦祺哽咽着说道。 “哈哈哈!若是师父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他老人家定是十分开心!”霍青用尽了力气拍了拍秦祺的肩膀大笑道。 “是啊,秦祺师弟,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当日一别我们还以为此生再难相见!” “秦祺师弟,快来说说,这些日子你都经历了什么!” “哈哈哈!秦祺师弟,你的修为大涨啊!现在什么层次,敢不敢和师兄比划几下?” 众人你言我语,毫不掩饰自己的欣喜之情,既入同门,便应同心,这是禅剑阁的至高门规,禅剑阁弟子无论在何时、何处都互为兄弟,甘愿同死。 一股浓浓的暖意同时充斥在所有人的心头,而这份情谊,永远不会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有丝毫改变。 当夜,剑门一派欢庆,所有人开怀畅饮,一醉方休,甚至几日前因天地门所带来的耻辱都随着秦祺的到来而烟消云散。 在这样的气氛之下,就连不谐世事的画萱都感到了这些人之间的浓浓兄弟之情,同时也为秦祺感到无比欣慰。 酒至深夜,剑门弟子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沉沉睡去,只有霍青等人与秦祺围坐一处。 “唉!当日我与几名师弟被师父迫着逃了出来,商议之后,我们决定另寻一处自立一门,以使禅剑阁一脉不致绝断,想来想去,最后便选了青云城落脚,毕竟这里远离青帝城和神剑峰,白家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发现!”霍青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道。 “是啊,当时这里只有一个天地门,我们便创了这剑门,教授的便是禅剑阁剑技,现在也有了近两百弟子!”许括补充道。 “只是因为白家的原因,始终不敢正大光明地将禅剑阁的名头亮出来,否则即便是天地门有着那个宗派撑腰,我们几个也不可能受他日次欺凌!”说话的名叫田英,此时一脸的愤怒和无奈。 “哦?为何不敢?”秦祺问道。 霍青闻言后苦笑一声:“还不是怕白家有所察觉!” “难道,你们不知道白家已经被灭门了吗?”秦祺惊讶地说道,即便是青帝城距此路途遥远,那也不至于对这等大事一无所知,何况这里还有过往客商。 “灭门?你说的是真的?”众人闻言顿时满脸惊骇,霍青抢先问道。 “当然是真的!” “啊?!”然而众人却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兴奋,反而脸上充满了失落和不甘。 “谁杀的!”许括冷冷地问道。 “对,是谁杀的!我们之所以留下这条命,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够亲手报仇!现在白家被灭,我们又找何人去报仇!”田英一脸的怒色。 “句芒杀的!”秦祺淡淡地说道,似乎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什么?木神杀的?!什么时候的事?”众人难以置信地惊道。 “就在七族会盟时,怎么?你们都不知道?”秦祺讶异地问道。 霍青见状苦笑一声,解释道:“唉,看来天地门早已是封锁了青云城周围的消息,这次不是我们要动手,而是他们要先动手啊!” “哼!我早就受够了,要来便来吧,好好大干一场!”田英怒声说道。 众人也是纷纷表示要与天地门决一死战。 “各位师兄,不知这天地门实力如何?”秦祺装作很随意地问道。 “与禅剑阁相比,这天地门根本不值一提,但在这青云城,天地门却是独一无二的宗门,据说十年前青云城共有八个宗门,但最后却均被天地门铲除,而成为这里唯一的一个宗派!”霍青缓缓介绍着。 “哼哼,不过自从我们来了之后,天地门更是无时无刻不想将我们铲除,但天地门修为较强的只有门主雄洛,据说其修为已达青境五重,而我们修为虽不如他,但却胜在人多势众,一时间天地门也奈何我们不得!” 说到此处,许括补充道:“不过近来听说雄洛攀上了千绝山的毒阁,所以越来越明目张胆地打压我剑门,现在看来怕是近几日便要动手了!” “那么这断刀门很厉害么?”秦祺又问。 “你有所不知,断刀门乃是木族七十二宗派排名前三十的宗门,即便是师父在世时的禅剑阁也不过排名四十二名,所以这毒阁是我们无法招惹的!”霍青答道。 “嗯,大师兄所言不错,即便我们能将天地门灭掉,那么毒阁也会轻而易举地将我们铲除,这也是我们处处忍让天地门的缘由!”许括又说道。‘’ “哦!原来如此!时候不早了,各位师兄还是早日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再商议对付这天地门!”秦祺起身,显得有些踉跄。 众人见状当即纷纷散去,一直陪在一旁的画萱则搀扶着秦祺回到自己的房间。 待得众人都回房之后,秦祺顿时恢复了正常,画萱见状惊讶地说道:“公子,你?” 秦祺嘿嘿一笑,说道:“现在,我要出去办一件事,天亮之前便会回来!” 还不待画萱反应过来,秦祺一闪身已掠出屋内。 青云城的夜格外安静,完全没有青帝城那般迷乱而喧闹的夜。 一道黑影如同幽灵一般迅速掠过条条街道,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即便是路边安睡的黑狗都丝毫没有察觉。 那道黑影手持长剑,一头长发束在脑后,发梢随着身形变幻起伏而不停飘舞。 这道黑影便是秦祺,此时他似乎在找寻着什么,但却又一无所获,正在此时,秦祺一抬眼正看到位于青云城正中那座高高的塔楼,当即运起龙元之力向那塔楼掠去。 转眼之间秦祺已来到塔楼的最高处,在这里可以俯瞰青云城全貌,但此时已是深夜,城内一片漆黑,罕见烛火。 但随即秦祺便发现了在城北,有一处却是灯火通明,就着火光依稀可见那张巨大的旗子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天地。 秦祺见状微微一笑,纵身便向城北飞掠而去。 城北,天地门。 虽然已是深夜,但天地门之内仍是莺歌燕舞,一派奢靡之音。 虽然天地门内的守卫不少,但在这样一种环境之下,难免有些懈怠,甚至有不少守卫所幸寻了个地方趴在那里酣然入睡,全然不知一道陌生的黑影已潜入进来。 秦祺这个决定也是临时做出的,对于这些师兄弟自己满怀愧疚,而当霍青等人说出剑门所面临的困境之时,秦祺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既然霍青等人怕引起断刀门的注意而不便出手,那么自己便是出手的最佳人选。 虽然或许最终断刀门会知道这一切,但至少在短期之内不会察觉,而到那时,秦祺早已有了新的计划。 而今夜,秦祺的目标便正是天地门门主,雄洛。天地门以雄洛的修为最强,所以只要杀了雄洛,那么天地门自然不足为虑。 初到天地门,秦祺并不知道那个雄洛身在何方,但好在随处可见正在做着美梦的守卫,所以得知这一点并不困难。 秦祺径直向着天地门后堂掠去,还不曾进入,便只听堂内传来一阵令人心襟荡漾的销魂之声,此起彼伏之间夹杂着富有节律的肉体撞击之声。 秦祺当即引动神识之力固守本心,以免气息泄露而被发现。 秦祺面上现出一丝冷笑,前额泛起淡淡的金芒,紧接着神识之力透体而发,径直穿过薄薄的木窗向着房内的一男一女袭去。 一瞬间,房内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便是身体倒地之声。 以自己的神识之力莫说只有青境五重的雄洛,便是玄境层次的强者也可瞬间毁掉其神识之海。 而紧接着秦祺便注意到了这后堂内还有一间偏房,而房内则还有一道远较于雄洛强大的气息。 但就在秦祺缓缓靠近那间偏房时,却只听房内陡然传来一道声音,“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 秦祺面色一变,似乎没有想到房内之人竟会察觉到自己,而且听这语气,对方似乎并不想与自己有所争斗。 秦祺闻言后暗运龙元,同时神识之力迅速蓄势,而后缓缓推开房门,借着院内昏暗的烛火,秦祺依稀可见房内的床榻之上有一道人影正盘膝而坐。 “坐吧!”那人再度缓缓说道。 第五十六章 暗杀 烛火摇曳,昏暗不清,秦祺看到的只是一道模糊的身影,甚至看不出对方是男是女。 “阁下既然发现了我,想必知道了雄洛已死,为何你不杀我?”秦祺静静地说道。 “呵呵,为何要杀你?”那人笑道,周身没有半分杀意溢出。 “哦?难不成刚才那个只是个替死鬼,而你才是雄洛?”秦祺只是随口说道,因为刚刚踏进这个房间的时候,自己便已知道,对方根本不是雄洛。 “哈哈哈,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道你觉得现在还能逃得出去吗?”那人大笑着说道。 “呵呵,我平生最不喜被人威胁,即便对方是个女人!”秦祺冷笑一声,手中长剑平平伸出遥指对方。 那人先是一愣,而后突然转为女人的声音娇笑着说道:“怎么?你下得了手么?” 秦祺闻言一愣,豁然起身欣喜地说道:“是你?!” 女人此时方才缓缓站起身走到秦祺跟前,映着烛火,秦祺清晰地看到那副让自己永远无法保持镇静的艳丽容貌。 “柳,柳姑娘,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秦祺顿时变得不知所措,与方才的沉着冷静判若两人。 只见柳依依此时俨然是一副男人的装扮,黑衣劲衫,散发成束,唯一不变的还是那双如丝媚眼和玲珑身段。 柳依依顿时被秦祺这幅模样逗得连连嗤笑,口中说道:“我自然是来监督你的,看看你有没有勾引其他女人!” 秦祺闻言后面色涨得通红,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 “柳,柳姑娘你究竟为何会在这里?难道你与这天地门有什么……”秦祺欲言又止。 “你以为姐姐会与这小小的天地门有什么关系么?这雄洛我早就想杀了他,现在被你杀了倒也省事!”柳依依笑道。 “你,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既然你想杀他,又为何会在这里?”秦祺执着地追问道。 “咯咯咯,姐姐正因为想杀他才会在这里啊?难道你要我在十里之外杀他么?”柳依依笑得花枝轻颤,高耸的胸脯也在微微颤抖。 秦祺顿时面色更红,低着头不敢再看,柳依依见状有意将身子贴到秦祺身上,一双充满着诱惑的媚眼痴痴地望着秦祺。 秦祺只觉异香扑鼻,心如撞鹿,双臂也不知该如何安放,只得木头似地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可知道,我想你!”柳依依依偎在秦祺胸口,毫无来由地柔声说道。 “哦!”秦祺木讷地回应道,但心中却是一阵狂喜。 “你可知道,我身不由己!”柳依依再度说道,但却使得秦祺为之一愣。 “柳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秦祺问道。 只见柳依依微微摇了摇头,而后又换作了一副笑脸,问道:“那么你呢?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何要杀了雄洛?” 秦祺干笑了几声后,说道:“似乎,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啊!” …… 青云城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了,然而今日却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 天地门门主雄洛于昨日突然死于“马上风”,但重要的并不是雄洛的死,而是其“马上风”的这个死法实在太有些骇人。 “马上风”顾名思义,便是男女交合之时过于激烈,导致男人气血逆乱、经脉爆裂而亡。 人有千万种死法,但唯独这“马上风”的死法让人实在是生不出怜悯之心,更天下人被视为最龌龊的死法。 而这青云城内最大宗门的门主竟然就是死于这种让人无法启齿的“马上风”,这不由得令全城百姓产生了无限遐想。 而一时间天地门弟子们也是大门紧闭足不出户,因为没有人愿意忍受那种随时随地投来的异样目光。 而原本对于剑门的战斗也因为此时被彻底搁置下来,因为雄洛一死,天地门之内便再没有能够与霍青相抗衡的强者。 甚至因为雄洛的死,天地门内为了争夺门主之位已是开始了疯狂的明争暗斗。 剑门。 “什么?竟是你干的?!”霍青铁青着脸向秦祺问道。 秦祺微微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嘭—— 霍青的手猛然拍在桌上,豁然起身指着秦祺怒声叱道:“你!你做事还是这么鲁莽!你能不能和我们商量以后再做决定!你死了不要紧,怎么对得起师父和牺牲的同门?!” 其余几名师兄见状也是连连摇头,虽然大家都知道秦祺只是为了剑门才这么做,但所有人都不想秦祺因为剑门而有任何闪失。 秦祺一言不发,好似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默默地站在那里任凭霍青将自己骂得狗血喷头。 “大师兄,我看就算了吧,反正现在秦祺不是好好的吗?而且雄洛已死,而且似乎也没有人知道此事!”许括此时打着圆场说道。 “是啊,算了吧大师兄!”此时众人见状也是纷纷劝道。 “哼!你们就会说风凉话!”霍青见状气呼呼地坐了回去。 此时却只听秦祺嘿嘿一笑道:“不过我却打探出一个消息,不知道各位师兄要不要听一听呢?!” 众人闻言后顿时一愣,倒并非因为对秦祺口中的消息感兴趣,而是因为秦祺此时说话的样子。 “这,这还是禅剑阁的那个秦祺么?”众人心中不禁泛起这样的疑问。 禅剑阁的秦祺不苟言笑、冰冷如霜,甚至五年中从没有人见他笑过,而现在的秦祺不仅没了那中冷傲之色,甚至学会了笑着说话,而且这种笑是那种狡黠而故弄玄虚的笑。 “废话!快说!”尽管众人感到诧异,但霍青却顿时火气全消,只是佯作恼怒地对秦祺喝道。 秦祺闻言却再度笑道:“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师兄想先听哪一个?” 秦祺竟开起了玩笑,这更令众人感到不可思议。 “再不说看我们几个不打断你的腿!”霍青此时也忍不住笑道。 秦祺嘿嘿一笑,开口说道:“那我先说好消息吧!这好消息便是毒阁并非天地门的后台!” 众人闻言后面面相觑,“那坏消息呢?”霍青又问。 “坏消息是天地门的后台是七杀宗!” 此言一出,顿时令得众人面色大变。 “你说什么?七杀宗?!确定吗?”许括豁然起身,皱着眉头问道。 “嗯,没错!确实是七杀宗!”秦祺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 “天哪!”许括闻言后顿时发出一声近乎绝望的轻喊。 众人也是面如死灰,只有秦祺面带笑意地站在那里。 “想,想不到竟是七杀宗!”霍青连连摇头,口中无奈地叹道。 “嗯?几位师兄怎么如此颓丧?现在雄洛已死,正是我们铲除天地门的好机会啊!”秦祺讶异地说道。 众人一听此言,顿时有种想将秦祺倒吊起来狠抽一通的冲动。 “胡闹!你可知道这七杀宗是木族排名第十位的超级大门派,若是我们动了天地门,这七杀宗只需派出一名强者便可将我们这些人杀得干干净净!只是不知道这小小的天地门怎么会和七杀宗扯上了关系!”霍青气急败坏地说道。 “是啊,白家强大,只是在于白胜是木族长老,而七杀宗强大,则在于其门内拥有着无数强者,两者不可同日而语!”许括点了点头说道。 “不错,这七杀宗可不是我们能够招惹得起的,我看此时还是算了吧,只要他天地门不来招惹我们便已是谢天谢地了啊!”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但秦祺对此却不置可否。 只见秦祺沉吟良久,而后郑重地说道:“秦祺可否问师兄们几个问题?” “说!” “第一,师兄是否想光大剑门?” “剑门乃是禅剑阁的延续,光大剑门乃是我们几个毕生的愿望!”霍青答道。 “第二,铲除天地门是否于我们有利?”秦祺又问。 霍青闻言后想了想答道:“天地门是我们目前最大的威胁,何况他们有七杀宗这样强大的靠山,若能铲除自然对我们有着巨大的好处!” “只是七杀宗的强大远非你能想象,这个强敌,我们招惹不得!”霍青有些不放心,当即对秦祺告诫道。 “呵呵,请师兄放心,七杀宗我们自然招惹不得,但若是有人招惹得了呢?”秦祺神秘地笑道。 众人闻言后顿时震惊不已,竟异口同声地问道:“是谁?” “哈哈哈,敢问师兄,自七杀宗到这里来回需要多久?”秦祺没有回答,反问道。 霍青想了想答道:“按我的脚程约莫需要四日!” 秦祺闻言后满意地笑道:“够了,够了!” …… 紧接着第二日,青云城又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 今日,剑门三百弟子倾巢出动,凶神恶煞般地直扑天地门。 而天地门弟子此时尚且沉迷于内斗之中,对突然而至的剑门弟子毫无防备,更没有死战之心,于是,将近千名的天地门弟子死伤不计,只剩下了两百余名弟子眼疾手快地乖乖投降。 而天地门的地盘毫无意外地全部纳入剑门麾下,自此青云城内独一门,那便是剑门。 而青云城的百姓却不知道,所有的这一切改变都源自那个叫做秦祺的少年。 …… 剑门。 “公子今日看起来心情甚佳!”画萱捧上一杯香茶轻轻放到秦祺面前笑道。 “哈哈!有吗?没有吧,我一向如此啊!哈哈哈!”秦祺抿了一口香茶后大笑道,手中抚弄着一块青色的玉髓。 “公子手中这是什么?”画萱好奇地问道。 “嘿嘿,这可是救命的宝贝!”秦祺狡黠地笑道,而后当着画萱的面轻轻用力将那玉髓捏得粉碎。 第五十七章 七杀宗 因为秦祺此战有功,所以霍青特将原剑门的一处院落给了秦祺,似乎知道秦祺喜欢安静,所以这院内便禁止其他弟子前来打扰。 尽管如此,秦祺还是跟霍青将匡儒要了来,而匡儒也自然成了这个院子唯一的——杂役。 “师叔!您便教教我吧!”匡儒再一次哀求道。 秦祺笑而不语,对于匡儒,秦祺更多的是欣赏,欣赏其那颗向善却又不屈的心。 匡儒与自己有太多的相似之处,所以秦祺觉得自己应该帮助这样的人,而帮他也便是帮自己。 而对于禅心剑诀,画萱的领悟似乎要较自己更为深刻,所以秦祺便将匡儒叫了来,一则是可以让画萱多多指点;二则是自己这个院子也确实需要有个人打扫。 匡儒并不在院内住,只是每日的白天才会前来,所以到了晚上,少了匡儒喋喋不休的废话倒也显得异常清静。 画萱早已睡下,秦祺例行完每日的修炼后翻身跃至屋顶,头枕双臂仰望皎月。 脑海中那个妖娆的身影再度出现,秦祺觉得自己定是生病了,而且是相思病。 秦祺甚至说不清那个被人称作“大荒妖女”的女人有什么值得自己如此惦念,为何人们谈及色变的“毒女”竟会让自己如此寝食难安。 而似乎自己与柳依依之间每一次都是短暂的相逢之后便很快分别,这让秦祺感到很不舒服。 自从那一夜在天地门分别之后,秦祺始终不曾忘记柳依依说的话。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到那时你可别想赶我走哦!”柳依依说这句话时,秦祺能感觉到其言语中透着的悲伤。 而至于七杀宗之事也正是柳依依告诉秦祺的,而当秦祺追问为何柳依依会知道这些时,柳依依只是莞尔一笑。 秦祺清楚地感觉到柳依依的笑中饱含着太多的秘密。 但尽管如此,秦祺还是对柳依依念念不忘,手中摩挲着自己胸前的那枚玉坠,这正是柳依依所赠之物,对于秦祺来说这玉坠已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现在的剑门已成为青云城第一宗门,也是唯一的一个宗门,但在这西域之内却并不算最大的宗门,因为西域之内还有四城,无论哪一个都要较青云城大上不少。 而这五城之内每一城内都至少有着三到四个宗门,即便是最弱小的宗门都要较剑门强大太多,所以剑门,此时仍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宗门而已。 至于七杀宗和天地门的关系,秦祺虽然不清楚其中真实的原因,但却也能猜个大概,天地门地处青云山附近,而青云山内又有着丰富的物产资源,而这些对于一个大宗门来说是必不可少的,那些各种功效的灵丹妙药都需要数量庞大的仙草灵药来淬炼。 而青云山因为灵气充沛,所以此处出产的仙草品质极为纯粹,所以正因如此,天地门才能够攀上了七杀宗这样强大的后台。 如今天地门被灭,七杀宗失去了这些仙草的来源,势必会因此迁怒于剑门,所以说七杀宗一定会派人前来。 尽管七杀宗会派人来,但却不一定会出手,原因无他,因为七杀宗仍旧需要一个来为自己提供仙草来源的宗门。 虽然七杀宗大可自己派人占领这一资源,但若能够收买一个宗门来为自己效力的话,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而自己为此付出的也不过是一句空口白话而已。 所以秦祺相信七杀宗一定会试图收买剑门为其效力。 不过,七杀宗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秦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一个新的计划重新呈现在其脑海之中。 而这个计划能否成功,将成为与句芒抗衡的最终筹码。 想到此处,秦祺沉沉睡去,枕着清新恬静的夜风,伴着惬意温存的空气,秦祺从未睡得如此香甜。 …… 青帝城,神护门。 玉霏雨等七位天族使的面前则是一块已经碎裂的玉髓。 “看来这小子又闯祸了!”变天使曲游笑道。 “嗯,圣女似乎对这小子也极为关心,特意交代下来,拼了我们七个的老命也不能让这小子出事!”说话的是苍天使莫安,脸上挂着苦笑。 “怎么?听你的语气还不乐意?”玉霏雨不满地说道。 莫安闻言后连连摇头,赶忙解释道:“老大就这么一个独苗,我哪能看他出事!” “嗯,我这便吩咐下去,让秦获带上三千弟兄过去看看便是了!”说话之人是朱天使郭奉。 玉霏雨闻言后摆了摆手,妙目环视众人,而后淡淡说道:“不,我和曲游亲自带人去!” …… 七杀宗。 七杀宗位于木族南域的流阳城,在整个南域来说,七杀宗的势力都最为庞大,毕竟木族排名前十的宗门放在哪里都是一股绝对不容小觑的强大力量。 此时在七杀宗的一座偏殿之内,一尊三足兽纹金鼎正在冒着道道白雾,其内传来阵阵液体翻滚之声。 而金鼎跟前则是十余名青年弟子,此时众人站在一名年过花甲的老者身后一动不动,显得毕恭毕敬。 老者身着青袍,发髻高绾,手持拂尘紧紧地盯着金鼎上方的白气。 “三颗灵蛇草!”老者郑重地说道。 话音刚落,便有一名青年将三条赤色“小蛇”投入金鼎之内。 “一株虎须花!” 老者说罢之后却没有人回应,“虎须花!”老者的语气有些不愠。 “回,回大人,没,没有虎须花了!”一名青年躬身说道。 “没了?!”老者闻言后顿时火冒三丈,在这样关键的时刻竟然出现仙草不足,虽然只是一味辅药,但也足以使得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 啪—— 一声脆响,青年的脸上赫然多了五道鲜红的掌痕,“没了为何不早预备?!”老者前额青筋暴起,愤怒地吼道,任谁遇到这种情形都无法保持冷静。 众人顿时吓得跪倒在地,那青年更是捂着脸委屈地说道:“回大人,这仙草本应三日前就该送到的,可,可谁知那天地门被,被灭了门,这才导致仙草短缺!” “灭门?谁干的?”老者闻言后周身陡然现出一道杀气。 “据,据说是青云城内的剑门所为!”青年低着头说道。 “剑——门?!” …… 青云城。 自从将天地门吞并以来,霍青等人悬着的心便从未放下,虽然秦祺信心满满地保证不会出任何意外,但面对七杀宗这个强大的势力,任谁都不会高枕无忧。 不过对于这些,秦祺显然没有丝毫解释的意思,因为他相信若是自己将计划说出来,怕是霍青等人便会竭力阻止。 “算着日子,七杀宗的人也该来了!”秦祺背靠着一把藤椅,手中抚弄着胸前的玉坠自言自语道。 “大,大事不好了!”正在此时,只听匡儒跌跌撞撞地从外面跑了进来,脸上挂满了惊骇之色。 秦祺见状微微一笑,问道:“是否七杀宗的人来了?” 匡儒一愣,木讷地点了点头,而后一脸的疑惑,问道:“师叔,你,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走!随我去会会这七杀宗!”秦祺朗声一笑,而后迫不及待地掠了出去。 …… 现在的剑门总门已全部转移到天地门处,所以秦祺对于那里发生的事情也只有通过匡儒得知。 七杀宗的人在天地门被灭之后足足等了十日才姗姗来迟,当然,这只是秦祺心中的想法。 而相对于霍青等人来说,七杀宗能晚来一天便晚来一天,能不来最好不过。 但这一天却终究到来。 剑门宗门之内。 霍青等师兄弟分坐两侧,而首座之上则是一名年约三十出头的青年,身着锦衣华服,面如冠玉,一脸的冷傲之色。 而霍青等人却是个个面色铁青,垂首不语,心中暗自悔恨不该听秦祺所言灭了天地门。 “怎么?都不说话了?我方才所提的条件已是给足你们面子,希望你们不要不知好歹!”首座那青年冷冷说道。 “哼!若非本宗胡药师念在你们不知情的话,现在你这小小的剑门早已血流成河了!”那青年再度硕大,言语之间充满威胁的意味。 “哈哈!听闻七杀宗的大人莅临本门,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才是!只是,不知哪位才是?”正在此时,只见秦祺迈步而入,冲那霍青等人微微一笑,而后笑道。 霍青的脸色顿时有些泛绿,心中骂道:你他娘又搞什么鬼,没看到当中坐着的那位么? 霍青强做笑脸,起身对秦祺介绍道:“师弟,这位便是七杀宗的杨尘兄!” 那青年的脸上也早已是阴晴不定,被人如此视而不见,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和颜以对,何况自己乃是代表着七杀宗,对方又是这样一个挥手之间便可轻松灭杀的小小宗门。 “哦?在下乃是霍门主的师弟,方才没看到杨兄,还望恕罪啊!哈哈哈!”秦祺看了一眼杨尘,毫不在意地笑道。 “哼!霍门主,不知你是否考虑好了?”杨尘瞥了一眼秦祺,转而向霍青冷声问道。 霍青闻言后正欲回答,却只见秦祺开口说道:“等等!” 众人顿时心中暗道不妙,这小子定又要闯祸。 果然,紧接着便只见秦祺径直走到杨尘跟前,毫不在意地说道:“呵呵,杨兄似乎不该坐在这里啊!” 第五十八章 大胆的计划 众人见状顿时面如土色,而霍青更是杀人的心都有,秦祺这般不知死活地口无遮拦,只会令七杀宗更有理由灭掉剑门。 而杨尘闻言后顿时面色一变,青白相间的脸上怒目而视,“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秦祺嘿嘿一笑,再度说道:“我是说,这里是剑门,而这个位置,不属于你!” “你可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么?”杨尘双目一寒,现出一丝凌厉的杀机。 “怎么?难道还要我重复一遍么?我剑门虽小,但却也不是你七杀宗说动便能动得了的!你们不过是想要我剑门归附于你,好代替天地门做你们的奴役,何必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秦祺说到此处一顿,而后紧紧盯着杨尘的双目,再度淡然说道:“现在我告诉你,剑门便是剑门,从来不会归附于谁,哪怕是你七杀宗也一样如此,现在,你可以走了!” 秦祺此言一出,霍青等人面面相觑,这不是摆明了与七杀宗撕破脸皮么?要知道恼羞成怒的七杀宗翻手之间可将剑门杀得片甲不留,秦祺此言无异于自寻死路。 “霍门主!这,是否也是你的意思?”杨尘不怒反喜,转而想霍青问道。 霍青此时脸上已是再无血色,转而看了看秦祺,又看了看身后的几位同门师弟,显得犹豫不决。 秦祺则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站在那里,面带笑意,静静地等待着霍青的回答。 似乎过了许久,霍青微微抬起头,望向杨尘的目光中豁然闪现出一丝狠戾,咬着牙口中逐字逐句地说道:“不错,他便代表了剑门,他所说的一切便是我的意思!” 秦祺闻言后心中不禁长出了一口气,他最怕的便是霍青立场会发生动摇,但现在看来终究还是同门,尽管自己从未向霍青等几名师兄说明,但他们仍旧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相信自己。 “哈哈哈!好!既然如此,剑门还有三天的时间!”杨尘说罢之后拂袖决然离去。 待得杨尘走远之后,霍青等人一脸的肃穆,望着秦祺缓缓说道:“秦祺,我们师兄弟相信你,但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为何要相信你!” “因为我们是同门,虽然师父死前将你逐出师门,但我想我们谁都不曾将你当作外人,我们并不怕死,只是我们希望你能够对我们同样坦诚相待,即便你没有办法对付七杀宗,我们也不会怪你,只是你无需对我们隐瞒什么!” 霍青说罢之后,众人静静地看着秦祺,目光中没有任何埋怨,只有期待和信任。 听霍青说完这番话,秦祺突然觉得自己错了,自己一直认为隐瞒便是对同门最好的保护,但却不知自己隐瞒了一切,却疏忽了同门之间的信任。 想到此处,秦祺深吸一口气,向霍青及几名师兄深深躬下了身子。 而众人见秦祺如此,心中的火气自然熄了几分,霍青将秦祺扶起,而后点了点头说道:“你明白就好,不管什么困难,我们兄弟几个都会与你站在一起面对!” 秦祺顿时觉得心中无限温暖,终于开口说道:“其实我们的后台便是神护门!” 众人闻言后纷纷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神护门的大名自然听过,但却没料到秦祺竟能攀上神护门这棵超级大树。 而一旦有了神护门作为靠山,七杀宗自然不足为虑,因为任你宗门如何强大,都无法与木族相抗衡,而神护门正是代表了木族。 但众人转念一想,方才记得秦祺的另一个身份,那便是秦阳子的儿子,而秦阳子正是神护门九大族天使之首的钧天使。 既然如此,神护门便成了一家人,这个消息对于众人来说简直是喜从天降。 “那么,神护门的人什么时候能到呢?”霍青笑着问道。 “大概三天后便能到了,只是不知道姑姑会让哪位世叔来!”秦祺说道。 “姑姑?”许括抢先问道,因为一直以来秦祺便是独身一人,更不曾听说其有什么姑姑。 “秦祺,你还有家人?你说的姑姑又是谁?”霍青也是惊讶地问道。 因为听秦祺所言,他口中的这个姑姑竟能指派神护门,众人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木族之内除了圣女还有什么女人有这个能力。 “嗯,姑姑名为秦朔月!”秦祺笑道。 “秦朔月?”霍青仔细回想着这个名字,但却始终毫无头绪,众人也是一脸的迷茫,对于这个陌生而神通广大的女子充满了好奇。 而木族所有人都知道圣女是姑射仙子,但却罕有人知其本名叫做秦朔月,所以此时众人自然无法得知秦祺的这个姑姑便是圣女大人。 “秦祺,现在我便将剑门上下几百条兄弟的性命都交给你了!你准备怎么做?”霍青拍了拍秦祺的肩头笑道。 秦祺想了想说道:“实不相瞒,几位师兄,我想重建禅剑阁!” 此言一出,众人的脸上先是一惊,而后彼此之间现出深深的笑意。 看得出,大家都对秦祺的建议极为认同。 “好!若是师父在天之灵能听到你这句话,想必也能含笑九泉了!”霍青大笑道,但随即便又问道:“只是你也说过,这一切都是那木神在背后操纵,所以我们一旦重建禅剑阁,难保句芒不会有所察觉啊!” “不错,当年若是句芒觊觎妖山龙丹的话,那么我们一旦重建禅剑阁他定然怀恨在心,即便是有神护门作为靠山,面对句芒,我们也是很危险的!”田英点了点头担忧地说道。 “我们最终要面对的敌人便是句芒,而以我们目前的实力自然难逃句芒的暗算,所以现在我想借着剑门,培养我们自己的力量,只要我们变得足够强大,那么句芒即便是要动手,也会考虑一下这样做的后果!”秦祺耐心地解释道。 “嗯,听起来不错,但我们如何才能变得强大?”霍青又问。 “吞掉天地门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我们的目标便是联合西域其他四城的宗门,将他们的力量为我所用,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与我们结盟!”秦祺不假思索地答道。 “嗯,不过,西域五城之间素来没有往来,你又如何同他们结盟,又如何让他们信任我们呢?”许括插话道。 秦祺闻言之后嘿嘿一笑,而后神秘地说道:“要想如此其实也不难,那便首先要让他们失去安全感,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来求我们!” 众人闻言后露出不解的神色,“他娘的,馊主意都是你的,不要卖关子了,赶紧说出你的计划便是了!”霍青笑骂道。 闻言之后,众人哈哈大笑,但心中却对这个师弟愈发信任,而在这信任的背后,似乎还有一丝隐隐的赞许和崇拜。 秦祺莞尔一笑,继续说道:“我问过匡儒,西域五城算上我们一共有大小宗门十八个,而这十八宗门之中远较我们强大的有十个,而且我还听说这十大宗门中有九个都是靠着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一步步蚕食弱小宗门而走到今天的,所以我们的目标便首先要给这九个宗门找点麻烦!” “而这个麻烦,他们解决不了,只有我们可以,那么如此一来,他们自然便要来求我们!所以,机会来了!”秦祺得意地笑道。 “然,然后呢?”秦祺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步步惊心,好似讲故事一般扣人心弦,使得众人心头一震,顿时对未来充满信心。 “嘿嘿,既然他们是靠着那些卑劣的手段走到今天,那么我们自然无需对他们客气,照单全收了便是!”秦祺大笑道。 “还有一个烟云山的幻云阁你又打算怎么拉拢呢?据我所知,她们可是一群女流之辈,而且极少与外界来往,你又如何拉拢呢!”田英笑道。 秦祺闻言后思索了片刻,而后摇了摇头丧气地说道:“没办法!” 秦祺一向害怕与女人打交道,遇到女人秦祺便顿时脑子如浆糊,心跳如撞鹿,如同白痴一般,所以这幻云阁,秦祺压根就没去想。 一群女人,躲还来不及,秦祺又怎会去招惹。 众人见秦祺愁眉苦脸的样子,顿时笑得前仰后合,但笑过之后,却又不得不对这个大胆而又冒险的计划深表赞同。 但秦祺却知道,这只是一个大致的方向罢了,至于其中细节还需要自己去考量论证,而后才能大胆实施,毕竟一旦失败,或许师兄辛辛苦苦创立的剑门便要如同禅剑阁一般烟消云散。 所以秦祺不允许自己有任何失误,更不允许自己失败,因为失败的代价总是来得太过于沉重。 七杀宗。 “你是说那个什么剑门不仅不同意,还将你赶了出来?而且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那名青袍老者一面往那鼎炉下面添着木炭,一面淡淡地说道,语气中没有夹杂任何感情,平淡如水。 “不错,看上去那小子也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杨尘躬身答道。 “嗯,他叫什么名字?”老者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而后问道。 青年闻言后面色有些不自然,支支吾吾地答道:“不,不知道!” “不知道?哦,到最后你连将你赶出来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对么?”老者轻捋着长须,一脸的和善。 那青年见状却是面色大变,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惊恐地说道:“求宗主开恩,杨尘愿带五百弟子前往青云城灭了剑门!” 第五十九章 圣女的意思 自剑门吞并天地门后,在青云城百姓心中的地位一时无两,毕竟剑门从无欺压百姓,反而会时常接济一些穷困之人,所以深受百姓爱戴。 而霍青等人也被百姓们奉若神明,剑门弟子的数量也是与日俱增,但秦祺这个名字在百姓中却依旧鲜有人知。 原因无他,因为秦祺这个名字在七族会盟时已是在武修中人人得知,至于句芒更是对其恨之入骨,所以现在还不是暴露自己的时候。 而秦祺也似乎更偏向于幕后这种角色,依旧每日雷打不动的修炼和与画萱谈心。 相处得越久,秦祺便越发现画萱虽不谐世事,但对于内心深处的感悟却是自己无法企及的,毕竟一百五十年的漫长岁月,虽说这在灵修中只算是短暂的一段经历,但对于人类却已是倾尽一生。 这期间画萱所悟出的道理,随随便便就足够秦祺去用一生的时间去领悟。 而有了画萱在身边,秦祺自然少走了许多弯路,尤其是在修炼方面。 禅心剑诀共七诀,在画萱的帮助下,秦祺在短短的时间内已领悟了其中五决,若是当初穷尽一生方才创立此剑诀的禅剑子知道的话,想必定要惊为天人了。 至于八部天龙诀和偃月龙皇枪诀,秦祺并没有再继续下去,因为即便现在自己修炼得再多,此时自己的修为无法达到,也一样不能使用。 还不如先将这禅心剑诀彻底领悟后来得更实在。 接连两日,秦祺的所有闲暇时间都将自己埋在堆积如山的有关各宗门实力的情报之中,因为秦祺知道,只有先了解了对手,才能更有针对性地去制定自己的计划。 而神护门却一直迟迟不见来人,这不禁使得霍青等人心急如焚,有心去找秦祺询问,但看到秦祺那信心满满、悠然自得的样子又顿时将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一直到第三日之后,剑门终于迎来了迄今为止最为强大的敌人,七杀宗。 为首之人依然是杨尘,此时的杨尘较几日前,身上多了一丝孤傲,脸上也多了几分杀伐之意。 而在其身后则是五百名青衣劲衫的年轻武修,其中修为最弱的也有白境五重的修为,而至于杨尘,更是有着青境十重巅峰的强大实力。 青境十重巅峰,这样的武修已是可以凭借一己之力而灭杀剑门的所有人,包括霍青等人。 此时杨尘带领五百七杀宗弟子站在门外,已是将剑门团团围住。 “霍青,我曾经说过,你这剑门只有三日的存在时间,而今日,你也会为你之前说过的话付出代价!”杨尘的脸上泛着残忍的笑意。 “秦祺,神护门的人怎么还不来?”霍青向身旁气定神闲的秦祺低声问道。 “呵呵,师兄不必心急,那么多甲士,赶路的速度自然比不了这些轻身上阵的武修!想必也快到了!只是我让你备下的酒肉可好了?” 霍青闻言撞墙的心都有了,低声骂道:“他娘的,三天前你就让准备,现在怕是已经放馊了!” 而话音刚落,只听远处隐隐传来一阵整齐而富有节奏的声音,似是潮水翻滚,又如惊涛拍岸,由远及近,迅速接近。 “来了!”秦祺顿时面露喜色,而后对那杨尘说道:“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就该逃了!” 杨尘闻言一愣,似乎没有明白秦祺这句话的意思,正欲发火却只见在这条街道的尽头突然出现了一片黑衣甲士,迈着整齐的步子,甲胄铿锵正向这里走来。 举手投足之间竟有隐隐的肃杀之气萦绕于上空,使人望去顿觉心底生寒。 杨尘见状双瞳骤然一缩,虽然尚且不知道这些甲士的来历,但但凭这气势来看,绝非泛泛之辈。 霍青等人见状之后顿时长长地舒一口气,虽然从未见过神护门的人,但现在看来已是确定无疑。 而周围的剑门弟子却是毫不知情,眼前已有七杀宗虎视眈眈,却又出现了一队甲士,顿时一种不详的预感萦绕在众人心头。 “呵呵,怎么?还请了帮手?!”杨尘冷笑道,他不相信有哪个势力在得知自己是七杀宗后还敢造次。 “那又如何?难不成还坐着等你们来杀人吗?”秦祺笑道,显得毫不在意。 “哈哈哈!我倒要看看谁敢插手我七杀宗的闲事!”杨尘索性双手端在胸前静静地等待着那一队甲士的到来。 终于,黑衣甲士与剑门已有不足百丈的距离,而杨尘的脸上也终于有些不自然,因为他发现,这哪里是一队甲士,足足有十队之多。 远远望去,好似乌云压境,一种兵临城下的紧迫感顿时充斥在杨尘的心头。 而令杨尘更为惊骇的是,就在那十队甲士之首的一面巨大条旗上,一个古体的“神”字顿时令其如堕冰窟。 “神护门?!”杨尘惊呼一声,脸上已是再无血色。 “你这小兔崽子,难道就只会给雨姨找麻烦么!”正在此时,只听一声娇柔之声传来,紧接着一名身着亮甲的标致中年美妇凭空闪现在秦祺跟前,脸上带着一丝怜爱之色。 “嘿嘿,雨姨好!”秦祺赶忙躬身拜道,脸上充满了得意的神色。 “雨姨?!” 杨尘难以置信地望着秦祺,又看了看那中年美妇的背影,心中顿时暗道不妙。 “几位师兄,这位是……”秦祺正要介绍,却只见玉霏雨玉手轻摆,笑道:“还是我来自己介绍吧!” 随后便只见玉霏雨冲霍青等人微微一笑,淡然说道:“我是玉霏雨!” “神护门阳天使!”杨尘闻言后脚下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 “晚辈见过阳天使大人!”霍青等人忙不迭地躬身便拜,同时心中大喜,即便是知道秦祺和神护门关系匪浅,但却也万万没想到在九大族天使中排名第二的阳天使竟会亲自莅临。 这不由得令霍青等人感到受宠若惊,同时心中又将秦祺笑骂了几遍。 转眼之间,十队黑衣甲士便已将七杀宗数百人团团围住,顿时一道凌厉的杀伐之意冲天而起,使人顿觉心寒。 而这十队黑衣甲士便是玉霏雨的直属卫队,其战力即便是在大荒七族的军队中也是颇为强悍,据说最弱的修为也有白境十重,此时在这样一群如狼似虎的铁血军人面前,七杀宗等人哪里还有刚才那股气势。 紧接着只见玉霏雨微微转身,向着杨尘缓缓走来,杨尘见状脸上阴晴不定,脚下连连后退。 直到撞在身后一名七杀宗弟子的身上时,杨尘方才幡然醒悟,赶忙躬身拜道:“晚辈,七杀宗杨尘,拜见阳天使大人!” 玉霏雨笑而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杨尘,目光显得温柔而又和蔼。 “怎么?那个林老头子没来?”玉霏雨莞尔一笑,淡淡地说道。 “没,没来,宗主正在炼制丹药,所,所以抽不开身,若是知道大人也在的话,想必定会亲自前来拜访的!”杨尘连连摇头,毕恭毕敬地说道。 “哦,那你来这里是什么意思呢?”玉霏雨又问,依旧和颜悦色。 杨尘闻言后顿时汗如雨下,单是看玉霏雨与剑门这些人的态度便知道二者关系非同一般,此时若是自己一旦说错话,惹得这位不高兴,那么不光自己,就连身后这几百弟子都会尸骨无存。 毕竟九大族天使中这位的凶名可是早成定论,传闻其数十年前便曾在与土族的交战中因神护门死伤太多而一怒之下斩杀对方十万俘虏,至此也被人称为“玉罗刹”。 杨尘一面擦着额头不断沁出的汗水,心中一面想着自己该如何作答,毕竟自己此次前来是奔着剿灭剑门的目的。 “我猜,你们是来剿灭剑门的吧!”玉霏雨突然笑道,紧接着便缓缓将自己的长剑抽出。 杨尘闻言后顿时肝胆惧寒,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口中连连央求道:“求,求大人饶命,晚辈,晚辈实在不知剑门与大人有旧,还望大人看在晚辈不知情的份上饶了晚辈一命吧!” 杨尘连连叩首,直将额头磕出了丝丝血痕。 “呵呵,既然如此,那么本使现在便告诉你,剑门乃是我神护门的下属宗门,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我神护门的,包括人!”玉霏雨将长剑轻轻搭在杨尘的肩头,引动真元,剑刃之间顿时闪出一道微弱的剑芒,吞吐不定。 而杨尘的脖颈之上顿时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痕,血流如注,顷刻之间便已将其衣衫浸湿了大半。 杨尘见状哪里还敢动上一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脸上业已变得无比苍白,双目紧闭连连点头,口中已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而其身后七杀宗众弟子见状也是面色如土,见杨尘跪在地上,却不知自己到底该跪还是不跪。 “今日本使心情甚好,所以便先饶你一命,回去记得告诉林老头子,如果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给我在山里待着!否则,神护门不介意多杀几个人!”玉霏雨说罢之后便不再看那杨尘一眼,转而向秦祺走去。 但走了几步,却又转身对杨尘笑道:“哦对了,这可不是本使的意思,这是圣女的意思!现在,你可以滚了!” 第六十章 狐假虎威 杨尘闻言之后如获大赦,当即连连称是,而后忙不迭地带着七杀宗弟子飞奔逃去。 “晚辈等多谢阳天使大人相救!”霍青见状恭敬地向玉霏雨躬身拜谢。 而此时众剑门弟子的脸上也是现出难以掩饰的喜色,毕竟若非今日的事情,这种大人物怕是自己一辈子也见不到一面,而更重要的是自己宗门竟得到了这种大人物的庇护,这不得不令众人庆幸当初自己的选择是无比英明。 秦祺嘿嘿一笑,对玉霏雨说道:“雨姨,姑姑可好?” 玉霏雨闻言后白了一眼秦祺,口中不忿地说道:“小兔崽子,雨姨大老远跑来帮你,你却一开口就问圣女,我可会吃醋的!” 玉霏雨此言一出,顿时令霍青等人再度惊骇不已。 “姑姑?!圣,圣女?”许括抹了一把汗,结结巴巴地说道。 “师弟,你,你说的姑姑,是,是圣女大人?!”霍青还当自己听错了,当即再度问道。 秦祺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他娘的!你姑姑是圣女大人,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咱们便杀直接到七杀宗去啦!哈哈哈哈!”田英用力地拍了拍秦祺的肩膀,显得更为兴奋。 “是啊!师弟,这一次你藏得够深啊!” “不错,今晚你若不喝够三坛酒,可别想逃!” “三坛怎能泄我心头之恨,五坛!” 众师兄弟你言我语,显得十分兴奋。 玉霏雨粉黛轻饰的脸上逐渐露出一抹欣慰,望着眼前的秦祺和其身边的这些同门,玉霏雨心中不由叹道:“秦郎啊,你看见了吗?你的儿子现在有了朋友,他与你一样的聪灵,为了报仇,他抛弃了太多,若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他!” 当夜。 剑门之内一片欢声笑语,数百坛好酒凌乱地放在地上,而这些酒都是青云城百姓自愿奉献出来的,因为在这些人的心中,已将剑门当作了自己的守护神,。 秦祺不胜酒力,半坛不到便已歪歪斜斜地站立不稳,玉霏雨却显露出其惊人的酒量,接连放倒霍青等五人之后,又坐到了秦祺身旁。 “小兔崽子,别装了,你根本没醉!”玉霏雨笑道,而后将一碗酒递到秦祺跟前。 秦祺闻言后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接过酒一饮而尽。 “雨姨,姑姑说什么了?”秦祺神秘地笑道. 玉霏雨闻言后微微一愣,而后伸出玉手狠狠拧了一下秦祺的耳朵,笑道:“真不知道你这脑袋里都装的是什么!难道你每天就想着窥视别人的心吗?有这个本事怎么没见你勾引个女孩子呢!” “嘿嘿,祺儿只是知道雨姨藏不住事情罢了!”秦祺揉了揉耳朵嬉皮笑脸地说道。 玉霏雨白了一眼秦祺,而后笑道:“圣女说了,天帝大人现在时日无多,一旦七族起了战乱,到时神护门会自顾不暇,所以让你事事小心,迫不得已不要树敌太多!” 秦祺闻言后眉头微皱,思索了片刻之后问道:“雨姨,你觉得天帝驾崩之后,木族会卷入战乱吗?” 玉霏雨闻言后想了想,而后缓缓说道:“木族自青帝失踪后便向来不与他族结怨,倒是土族,向来觊觎我木族之地,或许趁此机会率先挑起战乱!” “那么,雨姨认为最有可能与土族爆发战乱的地方在哪里?”秦祺紧接着问道。 玉霏雨闻言后伸出玉指,轻轻指了指地上,却没有说话。 “青云城?!”秦祺惊道。 “不错,事实上土族想要的是青云山,只不过要想夺取青云山便首先要拿下青云城!所以青云城最有可能爆发战乱!”玉霏雨点了点头解释道。 “哦!”秦祺沉入沉思,面色显得有些冷峻。 “算了,这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或许根本不会发生战乱,即便发生,你又能做什么呢!”玉霏雨安慰道。 “那么雨姨,你觉得龙族会怎么样?”秦祺又问道,毕竟自己现在是龙族之人,虽然除了应龙之外的龙族不一定承认自己,但自己是龙帝敖秀的义子和唯一传人这个事实不容改变。 “龙族?呵呵,现在的龙族怕是还不如我木族团结,现在只是龙帝的死讯除了龙神外还没有人知道而已,所以想要龙族大乱很简单,只要放出风说龙帝早已死去多年,到时龙族一定爆发内乱!”玉霏雨轻轻答道。 秦祺闻言后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又倒上一碗酒,而后仰头饮尽,神色显得有些凝重。 “怎么?你倒学会悲天悯人了不成?”玉霏雨笑道。 秦祺微微摇了摇头,脸上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口中无奈地说道:“想报仇便要杀句芒,而如果一旦爆发战乱,句芒一死最终受到伤害是还是木族,所以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究竟对不对!” “咯咯咯!小兔崽子,你还真是白日做梦呢!句芒又岂是你想杀便能杀的?!会盟之上只是碍于外族在场,否则他连手指都无需动上一动便能让你尸骨无存!”玉霏雨毫不留情面地嗤笑道。 “再说,若是句芒知道句遥为你所杀,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才对!” 秦祺现出一丝苦笑,似乎在笑自己的不切实际,或许又是在笑自己的无可奈何。 “雨姨,请你再帮祺儿一个小忙!”秦祺转而对玉霏雨说道。 “有屁放就是了!”玉霏雨将碗中的酒饮尽。 …… 翌日,玉霏雨率领神护门十队甲士浩浩荡荡离开了青云城,但却没有回青帝城,而是转而去了距离青云城最近的揽月城。 玉霏雨还未进城,便只见揽月城外早已聚集了数百名武修强者,为首的是三名中年武修,看上去均是四十余岁,每人身后各有一队武修,每队约莫一百余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三人见玉霏雨前来,赶忙小跑着走上前去,虽然这三人均不认识玉霏雨,但却知道这些黑衣甲士。 “揽月城天极宗郭为襄拜见阳天使大人!” “揽月城寒天门德胜拜见阳天使大人!” “揽月城云山派赵涉拜见阳天使大人!” 三名人齐齐躬身拜道,而后便一动不动等待着玉霏雨说话。 然而玉霏雨似乎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三人心中纳闷,但却也不敢起身,只得躬着身子静静地等着。 许久之后,玉霏雨方才缓缓说道:“起来吧!” 三人这才敢起身,只是难免腰背有些酸楚。 “不知阳天使大人驾到有何指示?”天极宗的郭为襄率先恭敬地问道。 “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小事要通知各位一声!”玉霏雨轻声笑道,“你们可知道青云城剑门?” 三人闻言后点了点头答道:“知道一些!” “呵呵,那就好,这剑门乃是我神护门直属宗派,都听清了么?”玉霏雨拨弄着手中的剑淡然说道。 三人闻言后面面相觑,心中更是惊讶万分,虽说这剑门在几日前灭了天地门,但也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门派罢了,但不想却是神护门的直属门派。 这顿时令三人有些难以置信,不过既然玉霏雨亲口说了出来,虽然没有说下去,但三人都知道这句话里隐含的意思。 “听清了,听清了!”三人连连点头应道。 “哈哈,好了,你们回去吧,我还要去你们西域的另外三城!”玉霏雨莞尔一笑,而后转身离去。 三人望着玉霏雨和那十队黑压压的甲士背影,脸上均是现出一丝犹豫之色。 “郭兄、赵兄,你们怎么看?”寒天门的德胜微微一笑说道。 “怎么看?还能怎么看!听说排名第十位的七杀宗在那剑门都碰了一鼻子灰,我们还能怎么办?”天极宗郭为襄无奈地说道。 “嗯,这剑门不知是什么来历,竟能攀上了神护门这棵大树,真是羡煞旁人啊!”云山派的赵涉摇了摇头说道。 “哈哈哈!管他什么来历,只要有利可图对于我们就并非坏事!”德胜朗声大笑,三人的目光交汇,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而后各自带人离去。 而同样的事情也在无双城、青乐城和流霜城发生,一天之内,木族西域死城十八宗门都接到了玉霏雨亲自传达的消息。 尽管十八宗门各怀鬼胎,但却也明白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情。 …… 青云城剑门。 “报告掌门,揽月城天极宗宗主、寒天门门主、云山派掌门带着厚礼来访!”一名剑门弟子兴奋地跑到霍青面前说道。 霍青闻言后望了望秦祺,只见秦祺一脸的得意之色。 待得进了客堂,只见郭为襄、德胜和赵涉三人一脸的喜色,赶忙拱手笑道:“想必这位便是霍青掌门乐吧,啧啧,果真气宇轩昂,一表人才!” 霍青看着三人的样子顿时有种想笑的冲动,但却突然想起秦祺之前交代的话:一定要拿出掌门的威严和架子,不可让他们小觑了我们才是! 想到此处,霍青装作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三人,而后从口中挤出一个字:“嗯!” 三人闻言后顿时有些恼怒,正想发火,却只见霍青有意无意间露出腰间的一枚玉牌,随即便生生将火气压了下去。 “郭兄,那,那是神护令么?”赵涉低声说道。 第六十一章 大荒之痛 “废话,那里清清楚楚写着神护二字,自然便是神护令了!”郭为襄生怕霍青听到,压低了声音答道。 “三位掌门,今日到我这小小的剑门,不知有什么事呢?”霍青自顾坐在首位,而后冲三人笑道。 三人闻言后显得有些尴尬,郭为襄首先拱手说道:“回霍掌门的话,我们三人得知霍掌门为人大义、英明神武,特前来投靠,愿成为剑门所属,还望霍掌门应允啊!” 霍青闻言暗自偷笑,没想到这一切竟真如秦祺所预料的那般。 心中这样想着,但脸上却露出为难之色,而后开口说道:“这样啊,三位也知道,在下虽是剑门掌门,但终究还是有些难言之隐,所以有些事还是做不了主的,此事,还恕在下无法答应啊!” 三人闻言之后脸上更显尴尬,自己倒贴着上门却不料还是被一口拒绝,面子上终究有些难堪。 “哈哈哈,虽然此事在下无法做主,但三位的诚意却是心领了,日后若不嫌弃我剑门势弱,无论何事在下定然全力相助!”霍青朗声笑道。 三人闻言后顿时大喜,自己等的就是这句话,虽然也不至于有什么大的危机,但得到了剑门的承诺,便等于得到了神护门的庇佑。 而神护门,即便是对于那些大宗门来说都是一尊庞然大物,至于自己这些三流门派,神护门甚至连看都不会多看上一眼。 此时能够有这样一个机会,又怎能轻易放过呢,而听起来霍青的意思是,虽然不能收你们,但是可以帮你们。这样一来,对于自己这三个宗门来说或许是最好的结局了。 但同时三人也深知,天下没有免费的酒宴,既然对方承诺帮忙,那么自己便要拿出足够的诚意。 “霍掌门,我们三人商量之后有个建议,不知是否合适?”郭为襄对霍青拱手说道。 “哈哈哈,郭宗主客气了,不妨说来听听吧!”霍青大笑道。 “呵呵,我们三个认为剑门应该在揽月城设立分舵,如此一来不仅可以使剑门的威名远播,更方便我们之间相互交流切磋啊!”郭为襄笑道。 霍青闻言后略一思量,而后点了点头答道:“嗯,三位果然见识过人,既然如此,那么此事就这么决定了,到时还望三位多多关照才是!” 三人见霍青答应,当即连连称是,脸上不禁现出一丝喜色。 送走三人之后,霍青不由长舒了一口气,但心中却是无比兴奋。 自此之后,剑门或许将迎来一个新的巅峰。 而在这同一天内,除了揽月城外,其他三城的宗门也是纷纷前来拜访,口中说辞却与郭为襄等人如出一辙。 而最终的结果便是,剑门将在西域四城内设立分舵,俨然成为西域宗门之首。 这样的消息对于剑门弟子来说如同天将大喜,剑门在短短的半个月时间里从一个不入流的宗门不仅得到了神护门的庇佑,更是一跃成为西域宗门之首。 顿时剑门的名字传遍木族西域,甚至毗邻的土族东域都知道了这个传说一般的宗门。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秦祺。 但秦祺却知道,这只是自己计划中的第一步而已,西域对于整个木族来说只是弹丸之地,木族七十二宗门中甚至没有一个宗门出自于西域。 同时秦祺心中祈祷着天帝大人再坚持些时日,毕竟七族之间一旦战事骤起,那么对于自己无一利而有百害。 首先便是句芒,因为句芒终归是木神,发生战乱之后木族之内的大小事务都需要有这样一个人来处理,而自己的计划一旦被句芒有所察觉,便极有可能使其倾尽全力来灭杀自己,如此一来,姑姑和神护门便绝不会坐视不理。 所以到时,木族必然不战先乱,到头来祸害的还是木族百姓。 所以秦祺有些犹豫,句芒固然该死,但目前为止也只有他知道杀害父亲的凶手,也只有他有能力处理木族的一应事务。 而当剑门如火如荼地扩充自己势力的时候,杨尘却垂头丧气地刚刚回到七杀宗。 “看你这样子,似乎又无功而返!希望这一次你能给我一个信服的理由!”青袍老者似乎从未离开过那个巨鼎。 “回宗主,这次本可将剑门一举剿灭,但却不料剑门竟然请来了神护门的钧天使,所以……”杨尘小心翼翼地说道。 “哦?你是说神护门的钧天使亲自到了青云城帮一个不入流的剑门?”老者的脸上笑着说道。 “正是,另外还有十队黑衣甲士,想来便是钧天使的直属卫队!” “嗯,这个理由倒是不错,不过,你觉得我会信么?”老者说罢之后,伸出手指轻轻一弹,而后一道黄芒激射而出。 噗—— 一声轻响,只见杨尘呃前额顿时出现一个豆粒般的血洞,紧接着杨尘的表情逐渐凝固,而后重重向一旁栽倒,口鼻之中气息全无。 青袍老者没有再看杨尘一眼,捡起地上的木炭,而后塞入巨鼎下方的炉火之内。 “唉,真是老糊涂了,竟忘了问问那剑门掌门叫什么!”青袍老者一拍脑门自顾笑道。 而后望着地上杨尘的尸体,连连摇头说道:“你虽然活着没用,但死了倒是还可以为我这炉丹药加上一把柴火!” 说罢之后,老者袖袍一挥,杨尘的尸体竟凌空而起,然后径直投入那炉火之内。 …… …… 五百年前,大荒本为一片蛮夷之地,人类为求生存而相互残杀,战乱已是持续了千年之久,其中以冥界为祸大荒最甚,一时间民不聊生、人人自危。 神农不忍天下苍生受此涂炭,联合白招矩、灵威仰、汁光纪、赤飚怒、姬远玄、拓拔力微六名不世强者奋起自保,随后龙族敖秀因敬佩神农义举而自愿追随左右对抗冥界。 历经两百年的艰苦战斗,神农重创冥界而取得最终的胜利,并与冥界达成协定:神农在世之年不得踏入大荒半步,否则必将率大荒武修蹈平冥界。 大荒平定之后,神农自愿放弃天下共主的至高地位,并以真元属性不同将大荒分为金、木、水、火、土、雷、龙七地,分别由一直追随自己的白招矩、灵威仰、汁光纪、赤飚怒、姬远玄、拓拔力微和敖秀统治,并允许七人自立为帝。这便是传说中的“七分天下”。 而七帝则共尊神农为“天帝”,其所居之处命名为“天帝峰”。 当时大荒新立,黎民百姓深受疾病和饥饿折磨而痛苦不堪,神农遂尝百草、辩五谷以帮助百姓消除疾苦。 但神农却因百草之毒而导致身体每况愈下,而因这百草之毒解无可解,时至如今,神农已是强弩之末,不仅绝世修为涣散全无,百草之毒已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 此时在天帝峰之上,一名布衣老者面色苍白地躺在床榻之上,双目显得混沌无比,甚至就连说话都变得极为艰难。 在老者床榻旁,则站着当今大荒最强大的,也是唯一的五名帝尊,白帝白招矩、黑帝汁光纪、赤帝赤飚怒、黄帝姬远玄和紫帝拓拔力微,而在五人身后则分别是七族圣女。 众人神情凝重地望着这个曾经叱咤天下的绝世强者,纵然这里聚集着天下最强大的武修者,但对于百草之毒却是一筹莫展。 此时众人一脸的颓丧和无奈,甚至不知该对面前这位奄奄一息的老者说些什么。 正在此时,只见老者的手指突然微微动了动,众人见状赶忙上前,老者拼尽全力开口轻轻地说道:“天……天命如此……你们不……不必悲伤,在我死之后……不……不可妄生战乱,切记……切记……” 说罢之后老者的双目缓缓闭合,胸廓的起伏也逐渐变得微弱不堪,直至最终停止了呼吸。 至此,一代神主天帝神农终于告别了这个他曾经一手打下的江山,告别了曾经追随他征战天下的帝尊,告别了他倾尽一生去守护的大荒子民。 大荒七族遂共同昭告天下:天帝驾崩,举世共哀! 这一日,对于大荒来说是最为黑暗的一天,也是大荒子民最为心痛的一天。 短短的半日时间,天帝驾崩的消息便传遍大荒,顿时大荒之内哀嚎不绝,白幡满目,天帝峰脚下聚集了无数前来凭吊的百姓和武修。 但所有人都知道,天帝驾崩,七族将再无节制,原本就明争暗斗的七族定会重新爆发战乱,而这不过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因为按照当初七帝所立下的大荒律令,天帝如若不幸离世,那么便要选立新的天帝,以对七族有所节制。 而如今天帝既然已经驾崩,那么这新的天帝该由谁来当?又是怎么个选法?都将成为矛盾激发的源头。 除了龙族和木族之外,其他五族之帝尚在,那么这天帝之位自然该由这五人之中选出,但这五人又何尝不是积怨颇深,互有嫌隙呢。 所以这五族虽然明面上仍旧在哀悼天帝,但实际却已在整顿备战,至于木、龙两族面临的巨大问题便是选择自己支持的对象。 大荒虽然看起来波澜不惊,但这却是正在酝酿一场狂风暴雨的前兆。 第六十二章 外族入侵 木族,青云城。 秦祺静静地站在院内,眉头紧皱显得心事重重,天帝的驾崩彻底打乱了其原本的计划。 现在的木族已是人人自危,没有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更没有人知道木族在这场尚未来到的战乱中会充当什么角色。 然而就在天帝驾崩后的一个月,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位于木族之南的火族竟率先侵犯木族南域之地,并在短短的三日之内连夺三城。 而无论句芒还是姑射仙子显然没有料到素来与木族无怨的火族竟会首先发难,遂调派阳天使玉霏雨、变天使曲游、苍天使莫安、朱天使郭奉带领神护门四万甲士前往木族南域抵抗火族的入侵。 同时在木族之内广召兵丁、齐备粮草以应对正在进行的战斗。 而面对如此突发之事,原本对立的句芒和姑射仙子也不得不暂时放下罅隙共同应对危机。 双方为表诚意,经商议之后特建立一个全新的组织——兵案司,分别由神护门和长老团各调集一万武修填补进入,另征集的各地兵丁全部调拨进入兵案司,同时与神护门共同负责守卫疆土之责。 而兵案司掌案则由句芒麾下长老团五长老严之乾担任,神护门炎天使朱虚任副掌案,至于其他职位均由长老团和神护门各自推荐数人。 火族的突然入侵,也使得秦祺心中隐隐涌出一丝不详之感。 青云城剑门。 秦祺独自在这把藤椅上已经一整天了,画萱与匡儒虽然担心,但却也不敢打扰。 突然,只见秦祺从藤椅上一跃而起,对正在扫地的匡儒说道:“匡儒,你的剑练得如何了?” 匡儒顿时被吓了一跳,但口中却乖乖答道:“师叔,弟子在画萱姑娘的帮助下已练到第三重意剑!” “真元修为如何?”秦祺又问。 “白境五重!”匡儒心中虽然纳闷一向对自己不闻不问的师叔今日怎么竟关心起自己的修为了,但却也不敢有任何隐瞒,老老实实地答道。 “好!足够了!”秦祺大喜,但还不待匡儒反应便又问道:“你撒过谎么?” 匡儒闻言自然连连摇头否认,“师叔,弟子从小到大就不知什么叫撒谎,其他的不敢说,但在这剑门之内,比弟子还诚实的人还没有呢!” 秦祺闻言后故作失望,轻轻摇了摇头,口中自言自语说道:“唉,那真是可惜了,原本还想让你办一件大事的!” 匡儒闻言后顿时喜出望外,冲秦祺一躬身说道:“师叔,弟子虽然没有撒过谎,但是弟子必须要向你您请教一件事!” “哦?”秦祺疑惑地望着匡儒。 “敢问师叔,您说的那个姑娘到底是谁呢?能够让师叔牵肠挂肚到如此地步想必定然美若天仙吧!”匡儒脸上现出一丝得意的笑。 “你,你怎么知道?”秦祺惊道,关于柳依依,自己从未向这里的任何人说起过。 “嘿嘿,师叔昨天在这里打盹说梦话时候叫了三次那个名字!”匡儒笑道。 秦祺闻言后,面色稍稍有所缓和,口中连连说道:“还好,还好,只有三次!” “不过,师叔这半个月内已经叫了一百五十七遍!”匡儒幽幽地说道。 秦祺闻言顿时呆立当场,口中结结巴巴地说道:“真,真的?” 匡儒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哦,哈哈哈,没什么啦,一个朋友而已!”秦祺脸一红,尴尬地笑道。 “哦?”这次倒是轮到匡儒有些惊讶了。 “师叔,感情你还真有意中人啊!?我刚才只是随口编的而已!” 秦祺听完匡儒这番话之后顿时脸色铁青,只有画萱在一旁掩嘴偷笑。 “哈哈哈!”旋即,秦祺便放声大笑,而后对匡儒说道:“好!好!向来都是老子骗人,没想到今日倒被你骗了!果真很有骗子的天赋啊!” 匡儒闻言后嘿嘿一笑,而后凑到秦祺跟前说道:“师叔,说吧,让弟子到哪里?做什么官?” 秦祺闻言后脸上现出一丝狡黠的笑,而后对匡儒缓缓说道:“今晚我若让你去青帝城的话,你可愿意?” …… 第二日一大早,便只见霍青风风火火地闯进了秦祺那小院,却见画萱正在独自摆弄着一株盆栽,当即问道:“画萱姑娘,秦祺呢?” “天刚亮便跑了出去,说是去城西看看!”画萱也是一脸的疑惑,但是对于秦祺,画萱却从不问为什么。 霍青闻言哦了一声,而后转身向城西跑了去。 不消片刻,霍青一眼便看到秦祺正面向西方站在城墙之上,似乎一个人在发呆。 霍青翻身掠上城墙,焦急地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思看风景!” 秦祺闻言微微一笑,伸手指着城墙外的一条长河,说道:“师兄你说这河有多宽?” 霍青虽然不解,但仍旧看了一眼说道:“怎么也得有十丈吧!” “嗯,十丈,至少有十丈,至多也有十丈,对岸便是土族的东域,土木两族仅仅一河之隔,若是土族武修来袭,这样的一条河根本无法成为障碍!”秦祺缓缓说道。 “我就是为此事而来,现在火族入侵,神护门应接不暇,若是此时土族来犯,仅凭我们根本抵挡不住!”霍青点了点头说道。 “嗯,不知师兄有什么高见?”秦祺转而问道。 “废话,我若知道还来找你,动脑子是你的事!”霍青没好气地问道。 秦祺闻言微微一笑:“不知其他四城的宗门怎么想的呢?” “哼!现在神护门无暇他顾,那帮蠢货自然也便不拿我们当回事了!”霍青气愤地骂道。 “师兄,我们现在必须要做好土族来犯的准备,首先便要关闭西城们,同时加高加固城墙,另外那条河也需要拓宽一倍,再向青帝城求援增派人手!”秦祺面色略显凝重。 “嗯!知道了,不过这却需要时间,若是土族此时来犯,我们必然措手不及,你知道的,剑门的力量绝对无法支持一日!”霍青点了点头担忧地说道。 “所以,现在我必须要去一趟青云山!” “你是说那十二只妖兽?” “不错,现在我们能使唤得动的,也只有它们了!而且那十二妖兽除了狰之外,其他十一只虽然修为平平,但妖兽的强大在于肉体,有它们相助,若是寻常武修的话倒也能抵挡一阵子!”秦祺点了点头说道。 “好,你快去快回,我这便召集青云城百姓修筑城墙加宽河道!”霍青说罢之后转而掠下,向着剑门的方向急速奔去。 秦祺望着河对岸的那一片山峦,脸上的神色更显得凝重,同时心中断定,木族一定会趁这个机会来夺青云城。 因为有了青云城便等于占据了青云山,而占了青云山便等于有了取之不尽的仙草灵药,而这些东西,对于即将到来的战斗将有着无比重要的意义。 但同时,秦祺也深知,即便有了十二妖兽的帮助,若是土族大举入侵的话,同样还是无济于事,因为即便一个人修为再强,在战争中也不足以扭转局势。 否则五百年前平定大荒之时,只需天帝一人便足够了。 如此一来,摆在青云城面前的便又回到了那个最初的问题,那便还是人手不足,虽说战争并非武修之间的战斗,但若是有了大量的武修助阵,在声势上也足以使得对方知难而退。 而武修者最多的地方自然便是各个宗门,但此时的剑门已暂时失去了神护门的庇佑,所以对于其他四城十八宗门已再没了威慑力。 对于他们来说,此时的剑门,依旧是一个不入流的小门派罢了,又怎么会听这样一个门派的调遣呢。 对于这个问题,秦祺一时陷入僵局,自己并不知道如何重新使这些宗门团结起来,要知道这些宗门也不过是些三流门派而已,要让他们懂得什么忠心大义,简直是对牛弹琴。 他们感兴趣的只有利益,只有足够的利益趋势下才能使他们暂时团结起来。 秦祺眉头紧蹙,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为了姑姑。 早在几个月前若是秦祺遇到此事定然会一笑了之,而后躲得远远的,甚至不介意趁火打劫狠狠给予句芒一击。 但现在却不同,因为秦祺有了姑姑,而自己的姑姑却还是木族圣女,若是任由木族受创,那么同时受到伤害的也会是姑姑。 所以,秦祺必须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至少在援兵到来之前不能让青云城落入土族的手中。 “西域五城必须要联合!”秦祺自言自语道,同时其骨子里的那股“赌徒”个性再度显露而出。 这又是一个大胆的计划,秦祺不知道这一次自己还会不会那么走运,但为了姑姑,自己也必须要再冒一次险。 而似乎目前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西域五城十八宗门彻底放弃嫌隙而团结起来抵御土族的入侵。 想到此处,已经到了青云山脚下的秦祺突然停住了脚步,而后释放出龙元之力向青云山深处迅速扩散而去。 吼——吼—— 顿时,青云山内兽吼连连、鸟雀惊散,紧接着只见白睛巨猿兴奋地咆哮着从天而降。 第六十三章 幻云阁 “主人,想死我啦!哈哈哈!”白睛巨猿一骨碌滚到秦祺脚边大笑道。 “嗯?怎么只有你一个?”秦祺讶异道。 “嘿嘿,回主人,自从你离开之后,小的每天都在这里天天等,夜夜盼,今日总算把您给盼来了!不知主人有什么吩咐?”白睛巨猿虽然不能口吐人言,但在说这番兽语时手舞足蹈,看上去让秦祺顿时忍俊不禁。 吼——吼—— 正在此时,十余道兽吼同时响起,而后仅仅瞬间便从青云山处的密林之内一跃而出,前肢匍匐在地以示敬意。 狰那一双血红的双目狠狠地瞪了一眼白睛巨猿,顿时将其吓得躲在一旁不敢再说。 “好了!今日我有一事需要你们的帮助!不知你们可愿意?”秦祺虽然说的是人类的语言,但在经过龙元之力的特殊传送后使得这些妖兽听得毫无障碍。 众妖兽闻言后竟没有丝毫迟疑,反而双目中现出兴奋的神色,口中应道:“主人尽管吩咐便是!” “我要你们现在马上赶往青云城外木、土两族相交处,土族若有任何异动,即刻回城禀报!”秦祺说到此处微微一顿,以神识之力探查后心中一惊,原本这十二妖兽只有狰到了青境层次,但现在竟全部都已突破青境层次,而秦祺自然明白这是那日吸收了自己灵云的缘故。 秦祺微微一笑,而后又补充道:“当日那些灵云原本就是赐予你们的,若是这次你们干得好话,我自然还会有重赏!” 而此时狰虽然知道当日的真实情况,但为了维护自己在秦祺心中的地位,它是断然不会告诉这十一只妖兽的。 而这十一只妖兽闻言之后更是喜出望外,原本以为这一次只是报答上一次吸收灵云的恩情,却不想竟还有丰厚的报酬。 而龙族大人的豪爽在这十一妖兽的眼中已是见识过的,那可是灵云啊,一个修炼者最为珍贵的只有两种东西,一个是人类的丹田,妖兽的妖丹,另一个便是突破境界时出现的灵云! 连灵云都能随便赏赐分享的龙族大人,口中所说的丰厚赏赐也绝不会差,更要命的事,交代自己办的事竟还如此简单!说白了就相当于人类的探子嘛!运气好的话还能吃几个人类武修培本固元,简直是两全其美得不能再其美的事了! 众兽心中这般想到,咧着嘴兴高采烈地发出阵阵低吼,却听秦祺又说道:“记住,不得伤害任何无辜百姓!否则,我不介意用尝尝你们妖丹的滋味!” 众兽闻言连连称是,而对于这位龙族大人的狠戾手段也是领教过的,那日在桃园之内挥手之间便将一个人类的尸体轰得连渣都没剩下一撮。 …… 离开青云山之后,秦祺没有停留,转而直奔青云山东侧的那座终年萦绕着云雾之中的山头。 而在这座山上,有一个实力强大,但却与世隔绝的强大宗门。 烟云山,位于青云山之东,延续于同一山脉,两峰相隔仅有数十里,因气候潮湿而终年云雾缭绕而得名。 数十年前,一位名为“花若虚”的女性武修来此授徒开山立宗,名为幻云阁,因其只接收女徒,所以也便成了木族之内唯一全部由女人组成的宗门。 花若虚虽然修为高深,但其脾性安逸而不好争斗淡泊名利,所以在木族七十二宗门的排位中并没有幻云阁的存在,所以数十年来并没有人知道幻云阁真正的实力。 之前也曾有过不少好事武修前去幻云阁挑战,但幻云阁只派出了区区几名弟子便将这些所谓的强者轻松击败,甚至曾有过三名青境八重强者在幻云阁一名弟子的手中不出三招便已狼狈落败,而且每人被斩断一根手指。 自此以后也便再没有人敢去幻云阁挑战。 而西域十八宗门更是谈之色变,既然幻云阁不争世事,那么也便再没有人去自寻不快。 而此次秦祺要去的便正是这幻云阁,既然幻云阁的实力最为强大,那么自然要从这里入手,只要幻云阁答应共守青云城,那么西域十八宗便可轻易说服。 一路之上,秦祺不敢有丝毫懈怠,催动龙元之力将速度提升至极限,同时心中有些后悔没有将那狰一起带来,毕竟狰可驾云而翔,比自己这个半吊子龙族可要快上数倍不止。 一路无事,秦祺在到达烟云山山脚的时候,已是暮色西沉,抬头望着隐藏在云雾中的山顶,秦祺的双目中现出一丝坚定。 为了姑姑,自己也一定要守住这青云城,不让土族踏入半步。 想到此处,秦祺运起龙元之力纵身向山顶跃去。 烟云山与青云山相比山体较为陡峭,同时一路之上几乎寸草不生,与青云山的那一派繁茂的景象截然不同。 秦祺一路飞掠,转眼之间便已近山顶,而此时,两块巨大的岩石相交而立,挡住了秦祺的去路,其两侧则是千丈悬崖,要想登上山顶,似乎便只有翻越这两块巨石。 “青云城剑门秦祺,前来拜访幻云阁阁主花前辈!”秦祺微微一躬身拱手恭敬地说道。 过了片刻,却仍旧是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回应。 秦祺眉头微皱,抽出天工剑并催动龙元之力,顿时天工剑剑芒吞吐,陡然暴涨数十尺,散发出凌厉的剑意。 经过画萱的指点,秦祺的已将七式禅心剑诀修炼至第四式明剑诀,同时配合自己的龙元之力,一旦全力施展的话,眼前这两块巨石可瞬间化为齑粉。 只见秦祺将天工剑缓缓举过头顶,却突然开口说道:“若是再不开山门的话,秦祺只能无礼了!” 说罢之后,秦祺一咬牙,手中的天工剑猛然向前重重劈出。 剑芒顿时再度暴涨,闪出一道明亮的青色光芒向着巨石激射而去。 嘭—— 一声巨响,剑芒不偏不倚正击中两块巨石相交之处,但却没有出现石块粉碎的迹象,待剑芒散尽,两块巨石依旧完好无损地立在那里,甚至连周围的灰尘都不曾有任何的激荡。 秦祺心中大惊,自己这一击虽然未尽全力,但也足以瞬间斩杀一名青境二重的强者,而这两块巨石本为死物,但竟然如此坚固,这不由令得秦祺心中一紧。 而秦祺所不知道的是,此时在幻云阁正殿之内,一名年约四十的中年美妇,正望着一面光滑如镜的青石,而青石之上,赫然便是正在外面的秦祺。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凭你的那点修为又怎能斩碎这两块陨天神铁呢!”中年美妇身后一名侍女模样的标致女子忿忿地说道。 中年美妇闻言之后笑而不语,伸出青葱玉指慵懒地将一枚樱桃放入口中,周身透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灵之气。 “阁主,对我山门不敬,让奴婢去断了他的手!”那名侍女躬身说道。 “不急,你总是耐不住性子,且看看他还有什么法子!”中年美妇莞尔一笑,双颊露出两个小巧的酒窝。 秦祺此时索性走到两块巨石跟前,仔细地打量着,只见巨石表面均呈黑褐色,且伴有大量稀疏而毫无规律的颗粒隆起, 秦祺伸手轻轻抚摸着巨石表面,隐约之间只觉一道冰冷的气息自指尖传来,秦祺面色微变,因为自己清楚地感应到了这道冰冷的气息来自于巨石内部。 巨石乃是死物,而死物是不会发出任何气息的,但眼前的这两块巨石已然打破了秦祺的常规认知。 紧接着只见秦祺用天工剑的剑尖向巨石表面用力划去。 刺——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再看那巨石甚至连一道划痕都不曾出现。 秦祺不甘心,当即运起全部龙元之力灌入天工剑,而后再度向巨石用力划去。 刺啦啦—— 这一次的声音极为刺耳,顿时火花四溅,但巨石依旧完好如初,连一丝石粉都没有出现。 “好硬的石头!”秦祺口中自言自语道,但心中却立刻有了另一个想法。 “花前辈,晚辈今日拜访虽有些唐突,但却并无半分恶意,既然前辈不愿相见,那么晚辈就此告辞!”秦祺躬身对那巨石拜道,说罢之后转身便走。 “知难而退了了么?!”幻云阁内,那侍女笑道。 而那中年美妇却缓缓开口说道:“我猜他一定还会回来,这种人不必理他便是了,不过若是你愿意要他一根手指便随你吧!” 中年美妇说罢之后起身莲步轻摇向一侧的偏门走去。 对于这种不自量力的小角色,如同跳梁小丑一般根本不值得自己去关注。 果然,石镜内的秦祺走了几步便重新折返了回来。 二人相视一笑,将目光再度转向那石镜。 只见秦祺转身再度走到那两块巨石脚下,双目微闭,紧接着前额闪出微微的金色光晕。 而此时那中年美妇正要抬腿跨出门外,却陡然感应到了什么,当即柳眉一挑,转而向那石镜望去。 “嘿嘿,既然你不愿见我,那么我就只有将这个地方彻底封印了!我进不去,你们也别想出来了!”秦祺想出这个馊主意着实被迫无奈,因为自己必须要见到花若虚。 “噫?阁主,您怎么又回来了?”侍女笑道。 中年美妇凤目中现出一丝好奇的神色,重新坐回到榻椅之上,对那侍女说道:“带他来见我!” 第六十四章 必须的条件 那侍女闻言一愣,不解地说道:“阁主……” “带他来见我!”中年美妇语气骤然变冷,口中再度重复道。 侍女闻言后顿时不敢再言语,当即一躬身,迅速退下。 凭借着神识之力,秦祺自然能够察觉到巨石的另一侧的气息,此时见对方来人,当即撤下封印收好天工剑,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静静等待。 因为自己毕竟是有求于人的,既然对方露了面,那么自己便不能太过分,将对方激怒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 轰隆隆—— 片刻之后,随着一道雷鸣般的轰响,两块巨石缓缓向两侧分离开来。 一名身着杏黄色罗衫的标致女子出现在秦祺颜眼前,只见此女二十出头,一头乌发盘成飞云髻横于脑后,细眉杏目,粉腮朱唇,虽说算不得倾城之貌,但也可谓轻尘脱俗。 而女子的脸上显然并不怎么高兴,冷冷地瞪了秦祺一眼而后说道:“阁主让你进来!” 说罢之后转身便走,使得秦祺刚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而后紧随其后向山顶走去。 这里本就接近山顶,不消片刻二人便已到达山顶,而当秦祺甫一踏上山顶之后,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玄妙,只见呈现在自己眼前的与之前相比仿若二世。 只见眼前碧木成荫,芳草萋萋,虽然夜幕已落,但仍旧有一股泥土混合着花香的清新气味扑鼻而来,周遭夜虫欢鸣,又为这里凭添几分生机。 女子并没有停留,而是上了左侧的一条小路蜿蜒前行,秦祺步步紧随,一面继续打量着眼前看到的这一切。 “好一个世外清修之地,花前辈果然雅致脱俗!”秦祺由衷地赞叹道。 “住嘴!我们阁主也是你能够妄自评价的!”女子没有回头,口中娇喝道。 秦祺闻言后现出一丝苦笑,心中暗道,这女人果真要比男人更不好对付啊。 待得走了一会后,眼前一座朴素雅致的大殿便呈现在秦祺面前,看得出这是一座正殿,两侧各有一座偏殿,正殿上方挂一匾额。 上书“幻云阁”三字,字体雄健遒劲,笔锋游走如龙,看得出能够写出这三个字的人,修为也绝非泛泛之辈。 待得走到正殿门前,女子停下了脚步,躬身在门外轻声说道:“回阁主,人带到了!” 话音刚落,便只听正殿之内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进来吧!” 女子闻言之后推门而入,见秦祺在那里发愣,当即不悦地说道:“你聋了吗?没听到阁主让你进去!” 秦祺闻言后嘿嘿一笑,二话不说抬脚便进,却被女子一把拦下:“等等,把你的兵器交出来!这是我幻云阁的规矩!” 秦祺也不迟疑,当即将天工剑交给女子,而后女子方才示意秦祺进去。 待得进入之后,秦祺方才发现,这正殿之内两侧已是站满了同样身着杏黄色罗衫的女子,顿时秦祺只觉自己仿若置身万花丛中,就连神情都变得有些恍惚起来。 而在正殿之首的榻椅之上,那名中年美妇斜靠着身子,凤目微闭,似乎在打盹。 “晚辈秦祺,拜见前辈!”秦祺不自然地走到殿中央躬身拜道。 毕竟秦祺还从未被如此之多女人注视过,此时难免有些紧张。 那中年美妇并未说话,依旧靠在那里闭目休息,而两侧的众女子却是双目紧紧盯着秦祺,似乎在看待怪物般地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着秦祺。 此时秦祺年已十六,身长七尺,虽然算不得壮硕,但身材也极为匀称,束发成髻垂于颈后,剑眉凤目,英姿勃发。 而这里的这些女子想必也是多年不曾见到男人,此时看到如此英朗的少年出现在这里,自然不肯就此放过。 秦祺的脸有些微微泛红,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着中年美妇的说话。 “你夜闯我幻云阁,所为何事?”许久之后,中年美妇缓缓说道,但双目却仍旧没有睁开。 秦祺闻言后微微一笑,而后淡淡说道:“幻云阁已是危在旦夕,难道前辈一点都没有察觉么?” 此言一出,顿时令大殿之内的众弟子为之一愣,而后只见先前那侍女怒道:“大胆狂徒竟敢在我幻云阁妖言惑众……” “花奴,让他说下去!”中年美妇却似乎没有半分怒意,反而轻轻地说道。 侍女闻言后也只得作罢,只是用一双杀人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一眼秦祺。 “呵呵,多谢前辈!”秦祺微微一躬身,而后继续说道:“其实道理很简单,幻云阁既然位于木族之地,又在这西域烟云山,那么一旦土族来犯,青云山不保,那么烟云山自然不会保全!” “呵呵,你并不是一个好说客!不知是谁派你来的?”中年美妇此时缓缓睁开双目,望着秦祺饶有兴致地问道。 “青云城百姓!”秦祺答道。 “哦?那你又需要我做什么呢?” “请前辈派些人手前去协助青云城防守土族入侵!”秦祺答道。 “好,我答应你!”花若虚稍稍坐直了身子,点了点头说道。 “什,什么?这就答应了?!”秦祺心中惊道,虽然自己此次前来已是孤注一掷,在进入这里之前也想到了可能会发生的一百种结果,但却从未想到过会如此顺利。 而对于秦祺来说,自己并不善于主攻出击,而是更喜欢“见招拆招”,所以花若虚将主动权交给自己的时候,秦祺并不知道如何去表述自己的目的。 而当自己这番话说出来时,就连自己都无法说服,但却不想花若虚竟如此轻松地便答应了。 而一向心机颇深的秦祺此时甚至在怀疑花若虚有什么阴谋,甚至是否已经和土族串通勾结了。 花若虚的这句话,令得秦祺一试不知该无如何接下去,愣愣地站在原地心中暗骂:他娘的,你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怎么?本座答应你,难道不高兴么?”花若虚双颊的酒窝微微凹陷,看上去没有半分怒意。 秦祺闻言之后赶忙躬身说道:“前辈大义,倒真是木族百姓之福了!” “但不知前辈有什么条件?”秦祺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因为秦祺相信,既然对方如此轻易地答应自己,那么便一定另有所图。 “呵呵,看不出你倒是个聪明人!不错,我是有一个条件,你若答应,我便倾尽全宗门的力量助你防守青云城!你若不答应,本座会当你没来过这里!” “而在此之前,你需回答我一个问题!”花若虚笑道。 “那便请前辈说来听听!”秦祺大染说道。 “你是心术师?” “不错!” “修为几重?” “寂静心六重!” 众弟子闻言后顿时面露惊讶之色,同时脸上却泛着隐隐的兴奋。 而那侍女的脸上更是显得颇为复杂,不知其心中在想些什么。 花若虚闻言后顿时面露喜色,豁然站起身快速向秦祺走了过去。 秦祺只觉一阵香风扑面而来,沁人心脾不能自禁。 只见花若虚走到秦祺跟前,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而后缓缓说道:“我若是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不知你可愿意?” “不知前辈指的是?”秦祺被花若虚这种直勾勾地目光看得有些心中发毛,向后退了几步担忧地问道。 “本座要你的神识修为!”花若虚静静地说道。 秦祺闻言后面色一紧,不解地问道:“神识修为?” “不错,也便是说你要放弃你心术师的修为!你可愿意?”花若虚点了点头说道。 “阁主,此人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若是他生了歹心,月姐姐岂不是更危险么?”那侍女闻言抢先说道。 “花奴,月儿已经等了十一年,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花若虚摇了摇头叹道。 “呃,前辈,不知您要晚辈的神识修为有何用?晚辈可以给你,但却要看值不值!”秦祺拱手问道。 花若虚闻言后顿时陷入沉默,良久之后方才开口缓缓说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本座平生有两名亲传弟子,一个是这花奴!” 花若虚说到此处指了指那侍女,而后继续说道:“另外一个便是月奴,十一年前偶然悟得一套武技,虽然知道这武技尚有待完善,但欣喜之余仍是将其传授给了月奴,但却不料月奴在修炼之时误入歧途,加之武技本身的原因,导致其神识之海尽毁,不仅修为全无,更是变得呆傻懵懂不识人事!” 花若虚此时脸上写满了自责,看得出她对月奴的喜爱没有半分虚伪做作。 “前辈的意思是让晚辈的以神识之力为其开拓神识之海?”秦祺顿时明白了花若虚的意思。 神识之海一旦毁灭几乎没有复原的可能,但也并非绝对,若是一名心术师肯耗尽自己的神识修为强行为其重新开拓一片神识之海的话,还是有一定复原的机会。 先不说成功的几率有多大,单单是要耗尽心术师的神识修为这一点便几乎没有人愿意去做,因为这无异于自废修为。 心术师的修为极为困难,一旦自行废去,便再无重新修炼的可能。 所以一直以来,这只是一条行得通的理论罢了,从古至今还没有一名心术师这么做过。 第六十五章 一念间 “实不相瞒,晚辈自五岁起便在父亲的教诲下修习神识之力,至今也已有十一载,今日前辈一番话,就让晚辈用自己的十一年去换令徒的十年,无论怎么想,晚辈都觉得很吃亏!”秦祺幽幽地说道。 花若虚闻言后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你可以拒绝!或是再提一个要求!” “呵呵,既然如此,那么晚辈便直说了,晚辈可以为令徒开拓神识之海,但却也要前辈一样东西!”秦祺笑道。 “说吧!” “晚辈要幻云阁山门前的那两块巨石!” 花若虚闻言微微一滞,显然没想到秦祺的要求就是这个,当即莞尔笑道:“区区两块石头,送你便是了!” “还有……” “等等,你刚刚说再提一个要求,怎么还有?!”秦祺还未说出口,便见花奴抢先说道。 “嘿嘿,刚才忽略了这个问题,所以现在索性一并说了!”秦祺狡黠地笑道。 “说吧!”花若虚却并没有任何不悦之色,因为不管怎么样,秦祺将要付出的远远要大于其得到的。 “晚辈家规禁止传授外人神识修为,虽说这算不得师承,但毕竟晚辈这神识修为还是拜家族所赐,所以……”秦祺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望了望花若虚。 “我收你为义子!这样便算不得外人了!”花若虚淡淡地说道。 此言一出,顿时令得众弟子面面相觑,似乎没有料到连木族七十二宗门都不放在眼中的阁主,今日竟会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步步妥协。 虽说其付出的是自己辛辛苦苦修炼出的神识修为,但谁都清楚,一旦认了这个义子,那么这将彻底破坏幻云阁不收男子的门规。 而这条门规又是阁主亲定,也便相当于阁主自食其言,对于其威信将会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阁主,这,万万不可,幻云阁不收男修,这是您亲定的门规啊!”花奴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月奴,但却不知道阁主这么做是否值得。 花若虚玉指轻摆,示意花奴不要再说,而后望着秦祺说道:“即日起,你便是本座的义子,你和你的宗门都将会受到幻云阁的庇护,不知你可满意?” “哈哈哈,前辈误会了,晚辈有一义妹,名为画萱,乃是一名灵修,若是前辈不嫌弃的话,便将画萱认做义女,如此也不会破坏幻云阁的门规,不知前辈意下如何?”秦祺朗声笑道。 花若虚闻言后面上一喜,当即笑道:“呵呵,灵修极为罕见,即便是本座都不曾见过灵修,没想到你这小子竟会有个灵修妹妹,此事本座应下了!” 花若虚虽然不曾见过灵修,但对于灵修的种种传闻也是听过不少的,其中最为世人所熟知的便是灵修拥有着举世无双的悟性,即便是一部从未见过的武技心法,只需看上一眼便可指出其中精髓所在。 而得到一名灵修的指点几乎是所有武修者的梦想,所以对于秦祺的这个要求,花若虚几乎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对于画萱,秦祺虽然知道其已经经历了一百五十年的漫长岁月,但相对于灵修那更为漫长的寿元来说,也只相当于人类的十五岁罢了,所以秦祺称其为妹妹却也不算过分。 同时秦祺深知自己无时无刻不处在危险之中,若是画萱跟着自己的话,无疑是一个很不明智的选择,所以这便要为其寻找一个安全的庇护所。 而幻云阁,再合适不过。 …… 青云城,剑门。 “什么?你疯了!”当霍青等人听到秦祺的讲述之后顿时暴跳如雷。 “不行,秦祺这绝不不行,寂静心六重的心术师,有的人即便是穷尽一生都不可能达到的层次,怎能如此轻率地说废就废!我们都不答应!”许括也是义正词严地警告道。 “你若是执迷不悟,那我明日便去青帝城禀告圣女!”田英威胁道。 秦祺似乎已经料到会是这种结果,脸上挂着深深的笑意和满足。 “你笑个屁!我告诉你,从现在起,你哪里都不准去!”另外一名青年骂道。 “是啊,师弟,我看还是算了吧,土族会不会入侵还是个未知,你为了这个未知的事情而赌上自己的神识修为,值得吗?” “别跟他废话,他就是个倔驴,根本不会听的,不如干脆将他绑了,看他怎么去幻云阁!” 众人言辞一致地坚决反对这种愚蠢的做法。 “我已经派人去了青帝城求援,若是援兵一到,我们根本不需要幻云阁的帮助!”霍青见秦祺不说话,再度说道。 秦祺闻言后微微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青帝城根本派不出多余的人手,据我所知,三日前木族已经集结了十万人马,而青帝城算上新募的兵士也不过八万,哪里还有能力顾得上这里呢!” “那么七十二宗门呢?依照族规,战时可以征用族内宗门的力量作为补充!”霍青说道。 秦祺的脸上再度现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七十二宗门?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正是扩张自己的最佳时机,此时若是派出自己精锐的力量投入到战场上便等于削弱自己的实力,这种事他们绝不会干的!” “更何况,即便他们肯派出自己的精锐,但战场之上靠的是千军万马,不是区区几名武修便能左右的!” 秦祺自幼便收到父亲的熏陶,对于战事也是有着一定的了解,即便是全部由武修组成的神护门,穷尽全族之力也不过只有区区五万人,而这五万人的任务也从来不是用在大规模作战的。 这五万人的真正作用是在大军发起冲锋之前扰乱敌阵,或者战斗结束后追击剿杀敌人残余主力的。 而且每战之中,这五万人是不可能同时全部上战场的,因为神护门必须要为自己保留一支可以应付突发事件的力量。 即便是那些宗门的力量能够用在战场之上,已经适应了单打独斗的武修们也是绝对无法面对战场之上那血腥场面的。 因为在战场之上考验的并非是修为,而是一个人的胆量和冷酷的心,即便是你拥有高深的真元修为,若是无法直面那种血腥杀戮的话,依旧难逃一死。 所以,这种大规模的战争从来都不是武修者能够参与进去的,若是同样的情况下,土族军队大举入侵的话,但凭西域的这些武修者同样不能阻挡住对方的进攻。 而秦祺此举也不过是为了木族、为了姑姑争取一些时间罢了。 同时令秦祺担心的,是火族为何会突然进攻素来与其无怨的木族,这其中隐藏着的真正原因又是什么。 最不该发生战争的两族却率先发生了战争,这本就是一件极为蹊跷的事情。 但眼下,秦祺知道自己需要做的便是说服众位师兄。 霍青等人闻言之后陷入沉默,秦祺的这番话众人是认同的,但这却不足以让他们同意秦祺的做法。 因为以常理来看任何适当的理由都不足以让一名心术师付出其全部的神识修为,更何况这种付出几乎便是终生的,一旦付出了,便再也不可能拥有了。 秦祺见众人沉默,再度开口说道:“而且诸位师兄都已知道,我的亲生姑姑是木族圣女,若是此时青云城沦陷,那么木族整个西域便会暴露在土族的攻击范围之内,从而会进一步危及木族全境,所以我不允许有这种可能的发生!” “记得父亲生前曾对我说过,修炼者乃是夺天地之功,窃阴阳之本,属于逆天而行,而我木族兵士则是守疆卫土护族安民,乃是顺天意而为!既然如此,我们这一次何不顺天而为!”秦祺语气平缓,但却铿锵有力。 “而我所做的,也不过是将这些从天地间夺来的东西再还回去而已!更何况我的真元修为还在,依然可以成为强者!” 秦祺说罢之后静静地望着众人。 “唉!也罢,你若觉得值得那便去做吧!我们的话你也从来没有听过!”霍青一咬牙恨恨地说道。 这样的付出,霍青始终不能接受,但他却知道秦祺一旦做了决定便无法改变,正如在禅剑阁那一次,只不过那一次是冲动之下的鲁莽,而这一次却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 “唉!既然如此,也只有这样了,不过师兄还是提醒你一切慎重,万万不可感情用事!” 众人见状纷纷叹息不已,对于秦祺,他们已将其视为兄弟,而兄弟所做的每一个决定,既然无力改变,那么便要全力以赴地去支持。 既为同门,便应同心。 回到小院之后,画萱正托着下巴自顾发呆,看到秦祺回来立时有了精神,兴奋地跑到秦祺跟前说道:“整整一夜都不见公子,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秦祺冲画萱一咧嘴笑道:“没什么,不过却有些事要跟你商量!” “哦?是不是修炼遇到问题了?”画萱疑惑地说道,因为每每秦祺修炼时遇到不解之处便会将自己叫来,然后用这种根本不像是在请教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哈哈哈,说对了一半,也对,也不对!”秦祺拉着画萱的柔若无骨小手坐了下来。 第六十六章 那些人 …… “公子是嫌弃我么?”画萱在听完秦祺讲述之后,脸上顿时现出深深的失望之色。 “画萱姑娘,你是知道的,我孤身一人并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信得过的人更是寥寥无几,而你便是其中一个,所以我一直将你当作亲妹妹一般,而现在的青云城已经不再安全,我不希望你出任何意外,况且你只是暂时借住幻云阁而已,待得青云城渡过此次危机,我定会为你找一个合适的住处!”秦祺劝慰道。 但话虽如此,秦祺却倍感头痛,或许是以前接触女人极少的缘故,使得现在秦祺一遇到女人便手足无措,语无伦次,以上这番话还是其反复练习了无数次才能说得这么顺利。 “既然如此,画萱也不愿拖累公子,不过你说话算数,以后一定要来接我!”画萱点了点头说道。 就连秦祺也没想到画萱答应得如此痛快,当即大笑道:“哈哈,你该叫我声哥哥才对的!” 画萱闻言,俏脸之上泛起一抹红晕,更显得楚楚动人。 …… 果然不出秦祺所料,有了幻云阁的率先垂范,西域十八宗终于同意抽调些人手前往青云城协助防守,而秦祺给出的条件也极为优厚。 凡协助防守青云城的宗门,均会得到一株来自青云山木灵草,而正是这个可以纯化木属真元的仙草才使得十八宗门下了这最后的决心。 而这木灵草虽说存在于青云山之内,但因其极难寻觅,所以大多数的人也只是听说过而已,甚至见都不曾见到过,而秦祺一出手便是十八株,这不禁使得这些宗门揣测着秦祺是否代表的是木族最高统治者,圣女或者木神。 否则一名寻常武修者怎么可能一出手便是十八株木灵草,要知道这十八株木灵草的价值足以换取一座中等大小的城池了。 而众人所不知道的是,这木灵草虽无比珍稀难觅,但对于一名木属灵修来说,简直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而秦祺的身边便有这样一名灵修。 …… “哈哈哈!师弟!这陨天神铁果真是好东西,若非花前辈告知熔炼之法的话,我们真还拿它没办法!”清早,霍青便拿着一把阔剑兴致勃勃地找到了正在西城头的秦祺。 秦祺一把接过阔剑,而令秦祺感到惊奇的是,这阔剑看上去怎么也得有二十余斤重,但拿在手里却仿若无物,以剑尖轻触脚下城砖,顿时一道深达数寸的沟壑瞬间出现。 “好锋利的剑!”秦祺由衷地赞叹道。 要知道这陨天神铁可是连天工剑都无可奈何的神物,当日秦祺将人家幻云阁这两块镇山之宝要了来,也只有花若虚如此感性的女人才会忍痛割爱,换做任何一个人哪怕是用一座金山来换都绝不会答应。 “哈哈哈!这两块神铁足能打造一千把这样的剑!如此一来我们的兵器问题倒是解决了大半!”霍青兴奋地大笑道。 “嗯,师兄,能否给我余出十斤?” 霍青闻言后笑骂道:“哈哈,你这兔崽子,又想去讨好哪个姑娘?晚些时候我让人给你送到小院去便是了!” “嘿嘿,那便多谢师兄了!”秦祺干笑了几声,拱手说道。 “不过,这土族真的回来吗?这都半个月了,土族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你叫来的十二妖兽都没了动静!”霍青疑惑地问道。 秦祺闻言后转而望向远处的那条正在被拓宽的河道,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师兄,我打赌,现在土族一定正在紧密备战,而青云城便是土族的第一个目标!” “你又凭什么这么自信呢?” “哈哈哈,师兄你可曾想过,若是一个人同时面对四名强者的包围,你说他会从哪里突围?”秦祺大笑道。 “自然是从修为最弱的那里开始突围!”霍青不假思索地说道。 “不错,现在土族正是处于这样一个环境之中,在其北方有水族,西方则是金族,南方是火族,而最弱的便是位于其东方的木族,所以土族若是不想在日后陷于被动,便一定会从群龙无首的木族下手!”秦祺点了点头说道。 霍青闻言后陷入沉思,片刻之后又问道:“即便是其占领了木族,那么土族面对的必将是其他四族的合力攻击,这对于土族来说似乎是个更大的灾难!” “呵呵,师兄错了,土族不仅不会因此而受到四族的敌视,反而会为其赢得其中一族的支持!” “哦?为什么?”霍青更显得疑惑不解。 “因为土族和火族想必早已结盟!”秦祺笑道。 “什么?你,你怎么知道?”霍青惊讶地说道。 秦祺闻言后微微一笑,答道:“猜的!” …… 而就在青云城一片风声鹤唳之时,在河对岸的一片密林之内,数十双眼睛隐藏在各个角落正在密切地注视着前方的一举一动。 好似数十头待捕的猎豹,一动不动地隐藏在最为黑暗的角落中窥视着猎物。 他们已在这里潜伏了两个月之久,青云城的一切动静都被这些人看得清清楚楚,甚至仅仅一河之隔的十二妖兽都不曾发现这些存在于黑暗中的武修。 而他们,正是来自于土族,任务也很简单,搜集青云城的一切情报,而后进行初步筛选,再将最终的结果呈交于土神。 这两个月以来这些人亲眼目睹了青云城对于城墙的加高加固、河道的拓宽。 而这种种的迹象则说明了一个问题,那便是青云城内现在防守空虚,木族已是无兵可派。 但同时更令这些人感到好奇的是,每每到了日暮西沉之时便会有一名身着黑衣的年轻人登上城头远远向土族的方向眺望。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在看什么,因为以一个正常人类的视线来看,眼前只有这片茂密而不见边际的丛林。 但这却似乎丝毫影响不了年轻人的这个癖好,无论刮风下雨,或是电闪雷鸣,每到了这个时刻年轻人一定会准时出现在城头。 而这些人每当看到年轻人的身影时,便知道了现在已到了酉时。 直到有一天,这些人竟惊讶地发现这年轻人似乎正在望着自己,而其脸上更是泛着浓浓的笑意。 而这时,空中无端地飘来了一抹乌云。 天有阴晴岁有寒暑,这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但那乌云却好似有灵性一般漂浮于那些人隐藏的那片密林的上空,而后便一动不动。 “大人,我们上,上面有片乌云!”其中一人有些不安地说道。 “嗯,看到了,看上去有些不太对头,而且这乌云似乎是从河对岸飘来的!”为首那人纹丝不动地附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之上,好似一块再正常不过的留疤一般,若是不仔细分辨的话绝对无法看出那是一个人。 “通知兄弟们,准备撤了!”心中涌出的不祥之兆使得他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做这一行,他们心中十分清楚,自己看到的和听到的未必是真的,有时只有自己的感觉才是最真实的。 “大人,那,那年轻人不见了!”正在此时,一名隐藏者低声说道。 为首之人闻言一愣,而后向那城头望去,果然,年轻人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而这也是其两个月来第一次待了不到半个时辰。 “快撤!”为首之人心中的感觉越发强烈,当即低喝一声,率先掠下树去。 嗖——嗖——搜 紧接着数十道身影分别从自己的隐藏之处现出身形,而后向为首那人迅速汇聚。 而此时,只见空中那抹乌云突然动了,而且正在急速下降,看其势头正向着那些隐藏者出现的地方降落。 “哈哈哈,土族影卫的藏匿手段果然名不虚传啊!”正在此时,只听得乌云之上一阵大笑传来,将正欲撤退的众人吓得为之一愣。 为首那人是一名约莫三十出头的青年,一袭黑底灰斑的劲衣,看上去活像是一块干枯的树皮。 只见其双瞳一缩,而后冲那乌云一拱手说道:“阁下是谁?” “呵呵,怎么?你们看了我两个月,还不知道我是谁么?”乌云之内又是一声冷笑,而后乌云缓缓散去。 一名黑衣青年骑着一头凶猛的赤色独角九尾花豹出现在众人面前。 花豹踏空而立,少年则手持长剑,神色冷峻。 “是你?!”那人惊呼一声,但脸上却迅速恢复了镇静。 “你到底是谁?如何会知道我们便是影卫?”那人对于这个问题的关心显然更胜于如何逃跑这个问题。 “呵呵,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不能从你们的嘴里知道些事情!”少年说罢之后,赤色花豹纵身轻轻一跃便瞬间到了众人的眼前,双瞳中闪烁着暴戾的凶光,望着眼前的这些人类。 “既然如此,那么便要让你失望了!你可以杀了我们,但却无法从我们这里得到半个字!”为首之人颇为坚定,摇了摇头对秦祺说道。 秦祺闻言之后微微一笑,而后翻身从赤色花豹的背上跃下,环视众人一圈后淡然说道:“呵呵,不愧是影卫,铮铮铁骨名动大荒,不过……”少年话锋一转,而后神秘地笑道:“这却由不得你们!” 第六十七章 土族的入侵 为首之人闻言后看了看秦祺,口中冷声说道:“怎么?就凭你和这只妖兽以为可以将我们全杀了么?” 秦祺微微一笑,扬起手中天工剑说道:“那么便只能怪你们不识抬举了!” 说罢之后秦祺身体拔地而起,天工剑陡然射出一道青色剑芒直取那人胸口。 与此同时,一旁的狰不待秦祺发话当即怒吼一声扑向其他人。 秦祺这一剑去势极快,又异常凶猛,显然是要想一剑将为首之人斩杀。 但那人修为虽不如秦祺,不料身法却异常精妙,当秦祺的身体刚刚掠起之时,那人竟如同早有准备一般就地一滚,剑芒随后而至,但却击了个空。 “不愧是影卫,身法竟能如此玄妙!”秦祺心中暗自赞叹,若是换了自己,这一剑绝对无法避得如此漂亮直接。 而其其他人也是或跃或闪,将狰兽的攻击轻易避开。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这些人绝对不是这两大青境强者的敌手。 但影卫最出众的并非武技,而是隐藏和逃命的本事,毕竟他们做的便是这种深入敌腹的亡命差事,若是没有一身逃命的本事,怕是已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而秦祺却也好不留情,一剑击空之后几乎没有任何停留,顺着剑势向前一挑,又是一道剑芒射出,而这一次的目标却不是那为首之人,而是其身旁的一名影卫。 而那名影卫显然没料到秦祺会突然改变攻击目标,在没有做足任何准备的的情形下,被剑芒瞬间挑开胸腹倒地而亡。 同伴的死并没有给其他影卫带来任何影响,反而这使得其他人对秦祺更加戒备,任凭秦祺剑芒吞吐,左右扑杀,却始终未能再有所伤。 而秦祺越战便越觉得影卫更加可怕,虽说这些人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白境十重,但在自己和狰两大青境强者的夹攻下虽然没有反击之力,但却辗转腾挪屡屡避开自己认为必杀的攻击。 这等身法,已远远超出了其真元修为的层次,甚至堪比青境五重以上的强者。 “我说过了,就凭你们还杀不了我们所有的人!”为首之人冷笑道。 秦祺笑而不语,只是挥起天工剑再度发起一番凌厉攻势,而这些影卫在秦祺和狰狂暴的攻击下虽然已伤痕累累,但却身法却丝毫看不出有紊乱的迹象。 而且秦祺发现,不知不觉中就连自己的攻势都已变得被动,到最后竟变成自己和狰被围在中央,而影卫则分散在外围。 而这似乎也正是影卫想要的结果,只听为首那人断喝一声:“退!” 紧接着便只见众人手中赫然多了一颗鸡蛋大小的黑色圆珠,而后同时向着地面狠狠砸去。 轰—— 一道刺目的白芒瞬间出现,将秦祺和狰的双目刺得生疼,而当再度睁开之时,却哪里还有影卫的影子。 狰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舌头,口中发出一道低吼,“主人,为什么不让我吞了他们!” 秦祺闻言后收起天工剑淡然一笑,“吞了他们难不成你去土族报信么?” …… 青云城内。 “师弟,你觉得这样会让土族知难而退吗?”许括皱着眉头问道。 “这倒不可能,不过会让土族来得更快些!”秦祺笑道。 众人闻言后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你说什么?你疯了!” “哈哈哈,师兄有所不知,土族之所以迟迟不来,一方面是因为不清楚虚实,另一方面是其还并未准备充分!” “那又如何?他们没有准备充分,难道我们就准备充分了吗?”霍青问道。 秦祺闻言后再度解释道:“师兄,你觉得若是让土族兵马齐备粮草充足的情况下再来攻击的话,就凭我们这些人能坚持多久?” 众人闻言后默不作声,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若是如此的话,不出三日青云城必破。 秦祺见众人沉默不语,紧接着说道:“所以,土族知道了我们已经有所察觉的情况下,必然会仓促出击,而这样才对青云城有利!” 众人闻言后方才恍然大悟,一直以来自己这些人认为的战争只是狭路相逢勇者胜,战场之上比拼的是凶狠和无畏,却没想到战争还会有如此多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而秦祺这将计就计的一招也是被迫无奈,霍青说得不错,青云城同样没有准备充分,甚至加高的城墙上泥土还未干透。 但木族的军队自顾不暇,在短时间内无法派大军支援青云城,而越是在这种情况下,便越要需要一场胜利来振奋人心,同时也可以打击土族军队尚且准备不足的士气。 而一切也正如秦祺预料的那般,土族五万大军在三日后浩浩荡荡自东域边城冀州城出发,而其目标便正是青云城。 最先得到消息的并不是秦祺,而是远在千里之外的青帝城,姑射仙子柳眉紧蹙,望着手中的这一纸战事谍报显得有些焦急不安。 “木神,你怎么看?”姑射仙子转而向一旁的句芒问道。 毕竟这是战争,而自己并不懂战争。 句芒闻言后脸上现出一丝无奈,而后说道:“启禀圣女,族内所有战力几乎已全部派往南域战场,已是再无一兵一卒了!” “难不成就这么让土族大军大摇大摆地侵犯我们的土地,而我们什么都不做吗!”一向极少发火的姑射仙子此时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 “据我所知,青云城内现在的主事者是秦祺!”句芒紧接着躬身说道。 而此言一出,顿时令得姑射仙子为之一震,自己当然知道秦祺现在正在青云城,但却万万没想到句芒竟也早已知道。 “那又如何?”姑射仙子冷冷说道。 “呵呵,圣女不必如此,我不知道您和秦祺有什么关系,但若是我猜的不错,句遥便是死在他手中,白胜一门也是为他所害!”句芒缓缓说道。 姑射仙子闻言后脸上更是惊骇不已,虽然知道句芒早晚会有所察觉,但此时听起来,似乎他早已知道事实的真相。 “秦祺在青云城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圣女也无须紧张,若是我想杀他的话,他也绝对活不到现在,我不是不想杀他,只是因为他现在所做的一切让我没有理由杀他!”句芒的脸上泛起一丝苦涩。 “而且秦祺有着与其父一般的睿智和勇敢,青云城在他的带领下或许能够坚持些时日,我会让兵案司尽快抽调五万兵士前往支援,但这需要些时间!” “多久?”姑射仙子虽然讶异句芒态度的转变,但却也顾不得其他,毕竟战事要紧。 句芒想了想后答道:“半个月!” “半个月?土族五万大军,仅凭青云城那不足一万的武修,你觉得能坚持半个月吗?”姑射仙子虽然不懂战争,但却也算得清孰强孰弱。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啊!”句芒无奈地说道。 “能否让七十二宗帮忙?”姑射仙子又说道。 句芒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七十二宗门只有在青帝城兵临城下之时才会出手,这也是青帝陛下当年立下的规矩!” “如此说来,我们只有靠秦祺了!”姑射仙子口中无奈地说道,而后美目微闭跌坐回榻椅之上。 …… 当土族大军的旗帜出现在河对岸之时,青云城内无论武修者还寻常百姓都被这一幕惊呆了,毕竟大荒已有五百年没有发生过大规模战争,而此时如此庞大的军队兵临城下,尽管秦祺早已发布告示全民皆兵,但此时还是不免心惊胆寒。 花若虚等西域十八宗门掌门与秦祺、霍青一并站在城头望着远处的土族大军,脸上表情显得错综复杂。 花若虚的静、秦祺的冷、霍青的坚、郭为襄的慌、赵涉的怕、德胜的惊等等等等,使得青云城内唯一的这支力量充满了变数。 众所周知,战争靠的是团结,一支各有所思的队伍绝对无法形成牢不可破的战斗力。 秦祺自然知道这些,虽然自己也同样未经历过战争,但自幼却在父亲的熏陶下明白了战争是怎么回事。 而战争,就是那么一回事。 此时的青云城内,算上十八宗和幻云阁的力量共有武修五千余人,秦祺知道,这并不是各宗门的全部力量,他们在有所保留,但对于如此,自己可以拼、霍青等这些师兄可以拼,甚至剑门也可以,但他们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全部力量投入在这样一场未知的战争中。 因为战争,从来都不是武修者的义务,即便是土族大举入侵,也绝对不会对武修宗门造成任何危害。 恰恰相反的是,五百年前天帝平定大荒时每攻破一城不仅不会干涉任何宗门,反而对这些宗门大肆犒赏,以答谢其没有与自己为敌。 所以照此来看,这些宗门根本没有必要参与进来,而他们之所以又参与进来的原因,也只是迫于幻云阁的威势和秦祺那令人垂涎三尺的打赏。 而幻云阁的理由则更简单一些,那便是待土族退兵之后秦祺要以自己的神识之力为月奴重拓神识之海。 此时此刻,只有幻云阁是别无二心地支持秦祺,至于其他,或许一旦败势出现便会四散而逃。 所以秦祺心中十分清楚,这首战一定要胜,而且要胜得漂亮! 第六十八章 战争 秦祺做好了准备,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做好了必胜的准备。 秦祺并不是一个伟大的圣者,他所做并不是为了木族百姓,更不是为了木族的五百年基业,而是为了自己唯一的至亲,姑姑。 当土族大军浩浩荡荡开赴岸边准备渡河之时,秦祺早已带领这三千武修抢先一步到达岸边。 对面便是土族五万大军,分为五个阵列密密麻麻地占满了和对岸,而在其身后便是一片深邃的密林。 其中三万身披玄黄战甲,另两万为皮甲步军,旌旗猎猎庄严肃穆,秦祺甚至能够感应到对面传来的强大杀意。 从对方排列严谨的队形来看,这绝对是一支有着严明军纪的队伍,而与这样的一支队伍作战,无疑将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秦祺眉头紧皱,土族显然已经为这场战争早已做好了准备,反观木族却是差之千里,甚至连属于自己的一支严格意义上的军队都没有。 而此时此刻,面对这样的一支军队,所有人的心中都生出一个疑问,我们真的能获胜吗? 虽然武修可以以一当十甚至以一当百,但在战场上靠的并不是修为,而是对生命的冷漠和对敌人的残忍,战场上的血腥和那种视人命为草芥的冷酷并不是寻常武修能够具备的。 而五千武修要抵挡五万训练有素的军队,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师兄,准备好了吗?”秦祺向一旁的许括问道。 “三天前就已经准备好了,我亲自检查过的,只要他们一下水,那东西定教他有来无回!”许括低声回应道。 秦祺满意地点了点头,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等待着土族军队率先渡河。 河对岸,土族军阵之内。 一名身着黄甲的中年武将手握长刀静静地立在大军阵前,一双虎目紧紧地盯着河对岸那名戴着面具的年轻人。 “只有三千武修!呵呵,看样子木族果真已没有军队可派了!”武将自言自语道,脸上不禁泛起一丝得意的笑。 “传令下去,准备弓箭!”武将轻喝一声,当即便有数名兵士领命而去。 片刻之后,一个由五千名手持强弩的皮甲兵士组成的方阵便待命而发。 “换长蛇阵,向对岸攻击!”武将颇为轻松地说道。 顿时,方阵变幻,五千名兵士沿着河岸一字排开,同时弯弓搭箭。 “射!” 咻——嗡—— 五千兵士手中之箭发出同时离弦而出,巨大的铮鸣之声瞬间响起回荡于河的上空。 五千支箭如同一条横行长空的巨蛇,呼啸着向秦祺等人的方向张牙舞爪地激射而来。 “真元护盾!”秦祺一声大喝,首先运起龙元之力于身前形成一面巨大的光盾,其他众人也不敢怠慢,纷纷运起真元之力以抵挡瞬息而至的箭雨。 而众人相互之间的真元护盾紧接着又相互融合,形成一道白色光幕,远远望去如同一条银白色的玉带一般。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第一轮箭雨在甫一遇到由真元之力凝成的护盾时便瞬间灰飞烟灭。 即便是箭雨再如何猛烈,终归只是凡人的兵器,在这些武修者面前形同儿戏。 但第一轮箭雨方才落罢,众人还来不及高兴,第二轮箭雨转瞬又至。 同样的结局,箭雨再一次灰飞烟灭,当第三轮箭雨再次消失之时,众人的身上已是沁出了汗水,这种攻击虽然无关痛痒,但自己却是没有任何喘息之机,而武修者维持真元护盾的时间却是有限的。 而就在对岸的土族兵士准备搭上第四支箭的时候,秦祺微微一笑,口中大喊一声:“撤!” 三千武修闻言顿时长舒一口气,若是再坚持下去的话,定然会被射成筛子。 不得不说,武修者在撤退的时候要远较于寻常兵士更加迅捷,土族兵士的箭还未搭好,而对岸却早已空空如也,搞得土族兵士不知搭上的这支箭到底还射不射。 “哈哈哈!一群乌合之众而已,收箭渡河!”中年武将大笑道。 “唉,我还是不知道秦公子为何要多此一举!明知我们拦不住为什么还要上去平白当了一回活靶子!”城头之上观战的郭为襄不解地自言自语道。 “呵呵,郭宗主,师弟这是在故意示弱,只有这样才能让对方放心大胆地渡河,殊不知我们早已在河里设置好了陷阱!”霍青在一旁解释道。 郭为襄闻言之后点了点头,对于战争,这些人一窍不通,所以对于秦祺这看似多此一举的举措均是一片茫然,只有一旁安坐着的花若虚,望着城下的那个少年,脸上多了几分赞许之色。 土族大军排列有序地纷纷下河,而就在第一个阵列小心翼翼地走到河中央时,只见最前方一列兵士突然脚下一滑栽入水中。 啊——啊—— 紧接着阵阵惨嚎骤然响起,同时水面顿时泛起道道血花。 而这如同连锁反应一般紧接着第二列、第三列兵士竟纷纷栽倒,顿时惨嚎之声不绝于耳。 那中年武将见状面色微变,身体竟陡然拔地而起,在水面之上连踏百步,而后手中长刀豁然向水面砍出一道青色刀芒。 轰—— 一声爆裂之声响起,水面之上顿时漂起一片碎木,此时方才看到在这些碎木的一端,尖如刀锋。 “停止前进!”武将暴喝一声,而后长刀连连挥舞,射出道道刀芒,顿时水面之上爆裂之声连成一片,短短一瞬间,被埋伏于河底的机关暗器便被破坏殆尽。 而这也使得土族一瞬间损失了数百名兵士。 中年武将的脸上阴晴不定,身形连连跃起瞬间便到了对岸。 此时土族兵士方才重新开始渡河,中年武将则傲然站立于河岸之上,冷冷地望着已退至城下的那三千武修。 “师弟,此人修为也在青境,怕是高出你不少!我看你的下一个计划还是算了吧!”许括见状担忧地说道。 秦祺闻言之后轻轻摇了摇头,面具之下的脸上再度充满了决绝。 “师兄,之前我所做的种种都是在赌命,赌上天会赐我一命!唯独这次我没有赌,相信我,我一定会成功!”秦祺缓缓地说道。 许括闻言后微微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说话,因为他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改变秦祺已经做出的这个决定。 而秦祺的这个决定也将决定着这一场战争的胜负。 中年武将缓缓扬起长刀,刀尖直指秦祺,口中高声喝道:“土族左都尉奎木狼,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单凭这一句话秦祺便已知道这奎木狼定然是精于兵道,因为只有这样才会在开战之前互通官职和姓名,若是武修临时为将的话,是断然不会知道这些细微的战争规则。 不过,秦祺虽然知道这些,但却显然没有将自己划归于武将的行列,只见秦祺微微一笑,而后说道:“杀!” 话音方落,只见秦祺竟率先一跃而出,紧握天工剑向奎木狼的方向爆掠而去。 许括见状当即举剑大喊一声:“杀!” 瞬间,三千武修紧随其后闪烁出道道白芒向着尚且没有完全渡河的土族兵士冲杀而去。 奎木狼眉头一皱,身形不动如山,双瞳紧缩死死盯着秦祺的一举一动。 秦祺转瞬之间便冲到奎木狼的跟前,而就在奎木狼准备迎击之时,不料秦祺身形急转,而后竟向其身后的土族兵士攻去。 “哼!雕虫小技!”奎木狼冷哼一声紧随其后,长刀挥砍而出,顿时一道刀芒向秦祺背后激射而去。 秦祺似乎早有预料,看也不看,天工剑顺势向后一拨,刀芒相交,发出一声闷响,秦祺只觉后背如同被巨锤击中一般,胸中血气翻涌,脚下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青境三重!”只凭这一击秦祺便知道了奎木狼的修为层次要较自己整整高出两层。 “很强,不过现在还不是与你战斗的时候!”秦祺心中这样想道,脚下连连闪避,将奎木狼的攻击尽数避开,而后向着距离自己最近的兵士刺出自己致命的一剑。 而其他武修此时也是先后加入战团,奎木狼虽然修为很强,但现在更多的却是刚刚上岸尚且没有摆好阵型的普通兵士,即便是那些重甲兵士在面对武修者强大的真元之力面前也显得羸弱不堪。 一时间武修者以绝对的力量占尽上风,奎木狼左突右杀异常勇猛,但他知道,在军队没有摆好作战队列之前,现在的兵士如同散兵游勇一般无二,哪里会是这些武修的对手。 但随着渡河的兵士越来越多,秦祺与众武修便感到了愈发吃力,因为对方只需将自己这些人围成一团,便足以使得自己彻底陷入被动。 毕竟双方人数的优势还是不容小觑的,而此时其他土族兵士也已迅速结好战阵,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三千武修,准备给予这些自命不凡的修炼者最沉痛的打击。 “重甲军阵,准备!”奎木狼一面厮杀,同时口中对那个由一万重甲兵士组成的战阵高声下达着自己的军令。 本来一军主帅是不可冲锋陷阵的,但奎木狼却忽略了对方是三千武修而不是三千兵士,而武修者是从来不讲求战场规则的。 不待自己战阵摆好便瞬间被对方杀了个措手不及,这使得奎木狼不得不冲锋在前,为己方的战阵拖延些时间。 而此刻战阵已然结好,奎木狼狞笑着望着仍在拼杀的三千武修,“现在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战争吧!” 只见奎木狼缓缓扬起长刀,口中逐字逐句地吼道:“重甲战阵,冲锋!” 第六十九章 消失了的少年 “杀!杀!杀!” 顿时一万人的战阵挺出无数长枪,第一行跑出五步之后,第二行起步跟上,由此整个战阵间始终保持五步的距离,犹如一架战车般向着三千武修的方向快速奔袭而来。 众武修只觉前方好似一座山岳压迫而来,一股令人窒息的紧迫感瞬间充斥在众人的心头,这是一种截然不同于武修强者的威压,但却同样地让人感到肝胆惧寒。 这才是真正的战争力量,才是能够摧毁一切的恐怖力量。 许括见状当即暴喝一声:“撤!” 此言一出,三千武修再度展现出了其敏锐无比的身法,重甲战阵还未进入冲刺阶段便再也看不到那三千武修的影子。 奎木狼见状大笑道:“哈哈哈,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见对方三千名武修在自己的战阵下竟然毫无抵抗之力,土族兵士的心中顿时士气暴涨。 而任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那三千武修逃命的身影中,那名戴着面具的少年却早已不见了踪迹。 转眼之间,三千武修逃回城内,样子看上去十分狼狈,而令所有人感到疑惑不解的是,秦公子到底去了哪里? 此时在城头之上,花若虚正将一颗葡萄送入口中,一旁的花奴看上去显得有些茫然。 花若虚瞥了一眼花奴,而后说道:“怎么?人家在那里打仗,你在这愁眉苦脸什么!” 花奴闻言后想了想,说道:“阁主,徒儿只是奇怪那个姓秦的小子到底有什么能耐,竟让这么多人甘愿为其卖命!又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他?” 花若虚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没有凭什么,有些人天生便是领导者,而有些人则天生便是被服从者,无关乎修为,无关乎强弱!” 花奴闻言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脸上却依旧是眉头紧锁,“您已将他的神识之力封住,那么他真的能成功么?” 花若虚闻言后纠正道:“是他自己将自己的神识之力封住的,可与为师无关!” “还不是您迫的?!”花奴闻言后竟少见地笑道。 “师兄,你说秦祺会成功吗?”田英望着城下正在扎营的土族兵士,对霍青说道。 霍青闻言后苦笑一声,答道:“谁知道,我只知道他的运气一向很好!” 而一旁的郭为襄等十八宗门的人却是一脸的怀疑之色,他们并不认为秦祺能够成功,即便成功了也不可能安然脱身。 相对于这场未知的战争,他们更关心的是那株木灵草到底该怎么服用才能发挥其最大的功效。 夜幕降临,土族大营内一片灯火通明,奎木狼端坐于大帐之内,在其两侧则是几名年轻的武将,众人的脸上显得极为兴奋。 毕竟这首战虽说损失了数百兵士,但却最终取得胜利,而首战的胜负对于兵士们士气的影响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大人,想必那青云城内没有一兵一卒,所以才会让那些武修前来守城,我看明日我大军压上,强攻之下必能破城!”一名将领笑道。 “不错,我军士气正旺,若能一鼓作气,必能破城!”另一名将领点头表示同意。 奎木狼则默不作声,似乎在想些什么,许久之后方才开口说道:“话虽如此,但我总觉得今日那个戴面具的人不似那么简单!” 众人闻言后有些不以为然,但嘴上却并没有说出来,只是觉得奎木狼有些太过于谨慎了。 深夜,霍青等人夜不能寐,毕竟秦祺现在生死未知,至于他的那个计划更是异常凶险,稍有不慎便将面临绝境。 青云城的城头上,霍青专门挑选了几名信得过而又机灵的剑门弟子,轮番监视着土族军营的一举一动,但尽管如此,霍青还是有些不放心,最后索性找了张草席搬到城头去睡。 而土族大营之内看起来也是异常平静,除了轮流巡夜的兵士之外,几乎看不到任何异状。 土族大营之内,一队巡夜兵士经过了一处营帐之后,一名重甲兵士伸着懒腰走出营帐,而后睡眼惺忪地向粮草辎重的方向走去。 “站住!”正在此时,一队巡夜兵士发现了这个形迹可疑的人。 “呃,起来撒尿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那名重甲兵士不满地说道。 因重甲兵士要求极高,所以在军中也有着极高的地位,寻常兵士见了重甲营的兵士也是不敢太过放肆。 “哦?重甲营的兄弟啊,不过你撒尿似乎走错了地方!”为首的巡夜兵士见对方身着重甲,也不敢太过无礼,只是笑着提醒道。 “哦?哈哈哈!他娘的,睡得迷迷糊糊的连路都走错了!多谢提醒了!”那名重甲兵士闻言后笑道,而后转身便又往回走。 巡夜兵士见状也不便深究,转而又继续向前巡查。 而那名重甲兵士走了几步,见四下无人后竟再度转身向着原来的方向走去,只是这一次的速度却要快了许多。 而片刻之后,那名巡夜兵士似乎想到了什么,对身后一名兵士说道:“重甲营的人睡觉都不脱战甲的么?” 只见那名兵士闻言后嘿嘿一笑答道:“老大,咱们连重甲营的营帐进都没进去过,怎么会知道呢!反正我睡觉是要脱光光的!” 此言一出,众兵士顿时哈哈大笑,为首那兵士闻言后也是笑骂了一声,而后便又带领众人继续巡查。 那名重甲兵士在距离粮草辎重百步之处停了下来,因为其是从一侧而来,所以几名守卫并没有看到他正在靠近。 重甲兵士稍稍调整了一下呼吸,而后身体竟拔地而起,向粮草辎重的方向飞跃而去。 而后火折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准确地投入一堆干燥的粮草之内。 而当那几名守卫察觉之时,却陡然感觉到眼前一道青芒划过,然后,便再没了然后。 呼—— 干柴烈火自然激情四射,一瞬间,火光冲天。 最先到场的是数百名皮甲兵士,因其轻装上阵,所以行动起来也更为迅速。 这些皮甲兵士在这一刻展现了令秦祺瞠目结舌的军事素质,只见这些皮甲兵士在第一眼看到火情时稍稍有些慌乱。 但很快他们便恢复了平静,没有秦祺想象中的大呼小叫,没有想象中的慌乱不知所措,而是在第一时间找出做饭用的木桶向河边跑去。 而余下一些人共分两拨,一拨通知其他营的兵士,另一拨自然是禀报奎木狼。 此时此刻,就连秦祺都觉得自己放这把火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片刻之后,有更多的兵士参与到救火的行动中来,秦祺心急如焚,若是这样下去,这场火怕是就白放了,当即一把揽住一名皮甲兵士。 …… 而谁都不会注意到的是,原先的那名重甲兵士已然又换上了一身皮甲,焦急地站在两处营帐之间的空地上指挥着来来往往前来救火的兵士们。 “都给老子快点,再磨蹭的话粮草都他娘的烧没了!” “你,站住,快去通知都尉大人!” “那边重甲营的兄弟,这里有我们就够了,你们在那里看热闹好了!” 或许这是一名低阶的兵士长,尽管有些人感到奇怪,但却没有人在这个时候去在乎他说什么,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该怎么做,这只是日常操练中的情景再现罢了。 而所有人更是没有注意到,这名皮甲兵士所处的位置正是中军大帐到这里的必经之路,而且自中军大帐的方向甚至看不到他的存在。 这一切都在秦祺的计划之中,唯一没有在预料中的便是土族兵士的镇静。 没有慌乱的发生,这让秦祺的心中忐忑不已,但事到如今秦祺只能一丝不苟地执行着自己制定好的计划。 但秦祺不知道奎木狼会不会到来,毕竟照此来看,这场大火不消一会便会被扑灭。 秦祺的手心中已是沁出了汗水,在火光的映照下,脸上表情显得有些呆板僵硬,只是用余光不断地向中军大帐的方向望去。 正在此时,秦祺突然看到了奎木狼的身影,此时他正站在中军大帐之前气定神闲地遥望这里的一切,脸上显得泰然自若。 秦祺陡然心悬一线,剧烈的心跳使得秦祺的双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吩咐下去,各营整备人马,清点人数!”奎木狼镇静地下达着命令,他在第一时间便已经知道自己的军营之内已混入了敌人。 而此人一定是武修,或许便是那个戴面具的年轻人。 此时奎木狼突然知道了为什么那人要戴着面具,因为只有这样他的相貌才能不被自己认出,或许他此次的目标正是自己。 不得不说,奎木狼拥有着极为锐敏的头脑,仅仅片刻之后便已想到了这些。 因为奎木狼和秦祺所处的位置,所以他并看不到那名行为诡异的皮甲兵士,否则他立刻便能看出这名皮甲兵士绝非自己部下。 奎木狼看不到秦祺,但秦祺却能看到奎木狼,见奎木狼没有向这里走来,秦祺的心中不由得暗骂一声,同时毫不犹豫地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第一个计划不成,便只有执行第二个计划,为保此次行动万无一失,秦祺足足制订了三个计划。 片刻之后,秦祺已钻回到了原先自己的营帐之内,而此时各营兵士也正在有条不紊地迅速集结。 正在这时,只听一名兵士仓促来报,“启禀大人,有一帐重甲营的兄弟被杀了!” 第七十章 暗夜惊龙 奎木狼闻言后双瞳一缩,口中静静地说道:“带路!”而后随着那名兵士向着那处营帐快步走去。 一路之上,奎木狼释放出真元之力仔细地感应着周遭真元气息的变化,因为自己这些部下并非武修,若是附近出现真元气息的话,那么这个人便一定是刺客。 “他娘的,死婆娘,竟迫着老子将神识之力封住,否则老子早将那个奎木狼宰了!哪里还用这么麻烦!”秦祺暗自骂道。 秦祺骂的自然是花若虚,为了保存其神识之力不被消耗,从而有足够的力量去为月奴开拓神识之海,花若虚才迫着秦祺将自己的神识之力封住,而且是一个定时封印。 也便是说这封印在一定的时间内无解。 所以秦祺才如此大费周章地来刺杀奎木狼,否则单凭其神识修为足以在远处轻松毁掉奎木狼的神识之海。 因为心术师本就是世上最危险而又最可怕的刺客。 “难道她就不明白若是老子死翘翘了,那个什么月奴也别想恢复神识之海吗!”秦祺每每想到此处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骂完之后,秦祺的心竟逐渐平静下来,为了避免奎木狼的发觉,他不敢使用半点龙元之力,甚至将那些被自己杀死兵士的鲜血涂抹到自己的身上和脸上。 “总共损失了多少兄弟?”终于,奎木狼那壮硕的声音远远响起。 秦祺好不容易镇定的心再度提起,毕竟于万军之中扑杀敌将,远较于寻常的刺杀更为刺激、更为考验自己的心。 因为不能使用神识之力的缘故,秦祺现在即便想迅速镇静下来都显得有些困难,心中不由得又将花若虚骂了几遍,这才稍稍有所平静。 “回大人,那一帐共有十名重甲营的兄弟!”带路的那名兵士答道。 奎木狼闻言后没有说话,只见其右肩扛刀,身着玄黄亮甲,头戴云翅金盔,加之其体内隐隐释放出的真元气息,在周遭火光的映照下显得如同天神下凡一般,一股迫人的威压萦绕在其身体周围。 奎木狼神色冷峻,没有半点惊慌之色,其身旁两侧则是两名重甲兵士,一名皮甲兵士在前带路。 没有秦祺预料的那般前呼后拥,或许这便是自信,一种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青境三重!”秦祺心中默默地说道,足足较自己高出两层的修为,要刺杀这样的一名强者,虽说一切都按着自己的计划发展,但秦祺不得不又一次搏上自己的性命。 奎木狼正在迅速接近着这个营帐,因为秦祺身处帐内,对于奎木狼的一举一动一无所知,而奎木狼虽也看不到秦祺,但却释放出真元之力覆盖着这一片区域。 所以秦祺还在等,他不敢去感应奎木狼的气息,因为只要自己体内有龙元的波动,那么奎木狼便会在第一时间发现自己。 秦祺的心在剧烈跳动着,而此时,无论再怎么骂花若虚似乎都已无济于事,一切只能靠自己。 此时的秦祺只能根据奎木狼脚步落地时的响动来判断其与自己的距离。 “一步、两步、三步……”秦祺的心中在默默数着,同时脑海中在飞速计算着二人之间的距离,他知道自己必须要精确到寸,一旦有任何偏差,那么死的便将会是自己。 甚至自己还必须从四道截然不同的脚步声中分辨出哪一个是属于奎木狼的,而要做到这些不仅需要一颗强大的心,更需要一种敏锐的直觉。 一切,不容有失。 因为一名青境三重的强者是绝对不会给自己重来一次的机会。 突然,带路的那名兵士停下了脚步,转身对奎木狼说道:“回大人,就是这个营帐!”、 奎木狼闻言后扬起长刀,用刀尖将帐幕轻轻挑开,顿时一股刺鼻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奎木狼不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只见帐内几具尸体整整齐齐地躺在地上,似乎仍旧是睡觉时的姿势,没有半点挣扎的痕迹,而这几具尸体的颈间同一部位却多了一道狰狞的伤口,地上早已彻底被鲜血染红。 显然这些人是被人一刀毙命的,而能够一刀同时杀死这么多人的,只有武修者才能做到。 奎木狼的双目涌现出一丝凌厉的杀机,而正在此时,奎木狼陡然警觉,因为他发现地上躺着的竟有十一具尸体,而这与之前兵士报告的十人明显多了一个。 顿时一道真元之力透体而出,于身前形成一道青色光晕,奎木狼的脸上现出一丝冷笑,而后拖着长刀走向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几具尸体。 危险的临近,使得秦祺不仅没有变得更加慌乱,甚至在这一刻,秦祺的心变得异常平静,似乎就连心脏都挺直了跳动,变得如同一具真正的尸体一般。 奎木狼依次从尸体旁走过,同时以真元之力仔细探查着,而就在其走向那最后一具“尸体”时,却惊骇地发现那具“尸体”竟在对着自己笑。 就在奎木狼为之一惊之时,只见那具“尸体”豁然暴起,而后一道不容小觑的真元气息瞬间出现。 秦祺终于动了,只见其猛然伸出右手,而后自虚空中轻轻一握,顿时一杆丈余金色长枪便出现在其手中。 这是秦祺第二次使用偃月龙皇枪,第一次是面对魔化后的句遥时。 吼—— 伴随着一道浅浅的龙吟之声,金枪闪烁着耀眼的华芒。 “找死!”奎木狼反应奇快,在金枪出现的一霎那便举刀向秦祺砍去。 青芒骤现,向秦祺胸口激射而去。 秦祺似乎早已料到奎木狼此招,当即将金枪一横,锵——一声脆响,金枪将那青芒尽数抵挡在外,但秦祺的身体却猛然向后栽倒。 噗—— 或许是因为奎木狼的力道太过强横,秦祺口中竟喷出一道血雾,面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就凭你还杀不了我!”奎木狼杀机迸射,身形迫近,长刀扬起再度向秦祺砍去。 秦祺面不改色,引动体内全部的龙元之力灌注于金枪之内,吼——又是一道龙吟之声,只不过这一次更像是金龙怒吼,同时爆发出一道令奎木狼都为之色变的强大气息。 “龙族?!”奎木狼面露惊骇之色,口中惊呼道,几乎同时运起更多的真元之力引于长刀之上,长刀在花落的过程中,豁然闪出一道粗壮无比的青色刀芒,如同一条毒蛇般向秦祺张开自己的獠牙巨口。 “惊龙诀!”秦祺暴喝一声,扬起偃月龙皇枪不顾一切地向奎木狼的胸腹直直刺去,竟毫不在意那道可将自己轻易劈成两段的青色刀芒。 吼—— 长枪所至,一条六爪金龙凭空闪现,龙首昂立,龙须飘动,竟双目中闪现出一道骇人的凶戾之色,同时毫不犹豫地迎着刀芒向奎木狼的身体爆射而去。 金龙在虚空中蜿蜒游动,看似缓慢,但事实上根本不容奎木狼有丝毫反应之机。 那道青色刀芒在甫一触碰到金龙的身体时竟瞬间消散,而那金龙的虚像也被刀芒蕴含的强大力道所伤,变得较方才淡化许多。 但这却毫不影响金龙游弋的速度,看上去似是一道金芒般径直射向奎木狼的心脏之处。 奎木狼面色大变,正欲举刀相抗,但却不料金龙已瞬间而至,而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悄无声息地一闪而逝穿入胸甲,而后没入奎木狼的胸腔之内。 奎木狼扬起的长刀顿时僵在半空,双瞳定格在一片绝望和不可思议的神色之中。 一切发生于电光火石之间,甚至帐外的兵士刚刚冲进,却只见奎木狼的身体已然变得僵硬无神,气息全无。 “有刺……”三名兵士见状大惊,当即转身欲逃,同时口中齐声高喊。 但一个“客”字还未喊出口,便只见三人身后同时闪出三道金芒,战斗瞬间结束。 扑通—— 秦祺重重地跪在了地上,靠着枪身的支撑才没有倒下,直到此时秦祺才知道,奎木狼强的不只是他的修为,还有他肉体的力量。 仅仅是奎木狼的肉体力量已经使得秦祺吃不消,何况是夹杂了真元之力的力道呢。 若非秦祺的龙帝圣体异常强悍的话,自己奎木狼发出的那第一击时便足以使自己当场毙命。 话虽如此,但秦祺知道自己必须要活着离开土族大营,即便是倒下也绝不能倒在这里。 金芒闪过,偃月龙皇枪重新收入体内,秦祺艰难地捡起一件皮甲套在身上,又将嘴角的血迹擦干,深吸一口气之后踉跄着向营帐外走去。 然而刚刚走出营帐,秦祺却绝望地发现,所有的土族兵士都已集结完毕,三个重甲方阵,两个皮甲方阵,齐刷刷地站在不远处,而那里,正是秦祺返回青云城的必经之路。 “站住!哪个营的?大军集结,你去哪了?”正在此时,只听一声断喝,一名低阶武将快步向秦祺的方向走来。 …… 青云城城头。 霍青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城下不远处的土族大营,自那道火光出现之时,霍青等人便已全部聚集于此商讨对策。 很显然,大家都知道秦祺已经动手了,而且就目前土族大军集结的状况来看,秦祺似乎并没有成功,因为若是成功的话,土族军营必乱,但现在众人不得不向着最坏的结果去想。 而现在大家纠结的问题是到底要不要打开城门。 第七十一章 决定性的胜利

“我坚决不同意打开城门,一旦打开城门,土族已经集结好的大军便可趁机而入,何况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秦祺是死是活!”郭为襄率先说道。 此言一出,其他宗门纷纷点头称是,显然十八宗门在这一刻已经抱成一团。 而他们自然不愿秦祺活着回来,反正木灵草已经拿到手,若是秦祺一死的话自己便可名正言顺地带着自己的人离开青云城,而不用再如此胆战心惊地与土族大军作战。 但霍青等人自然主张立刻打开城门,无论怎样都要确定秦祺是生是死,即便迎来的是一具尸体,也绝不能让秦祺暴尸荒野之中。 “不行,一定要打开城门!”许括等人义正词严地说道。 “好!打开城门,但是我们的人不会陪你去送死!”郭为襄顿时觉得离开这里的机会来了。 “要滚便滚!老子也不屑与你这种无耻之徒为伍!”许括怒声叱道。 郭为襄再怎么说也是一宗之主,此时被许括侮辱怎能善罢甘休,当即便要动手,而正在此时,只听身后一道香风飘来,郭为襄的脸色一变,当即不敢造次。 “怎么?不吵了?本座好久都不曾见到人吵架了呢!”说话的正是花若虚,此时在花奴和几名弟子的陪同下悠然自得地走了过来。 “晚辈拜见阁主!”霍青等人赶忙躬身拜道,郭为襄等十八宗门的人见状也不敢怠慢,躬身便拜。 虽然从没有人见过花若虚出手,但所有人都不敢怀疑花若虚的实力,这是一个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胆寒的武修强者。 花若虚身上有两件让所有人都无法猜测的事情,一是修为,二是年龄。 只见花若虚缓缓走过郭为襄等人的身前,一双妙目望着前方,甚至没有看郭为襄等人一眼。 其径直来带城头,望着远处已集结完毕的土族大军,脸上看不出究竟是喜还是忧。 “前辈,我们现在该怎么做?究竟要不要打开城门!”霍青焦急地问道,现在能够震慑郭为襄等人的也只有花若虚了。 只要花若虚说东,那么十八宗门绝不敢往西,这便是强者的威慑力。 花若虚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望着远处,许久之后方才缓缓说道:“这城门自然不能打开!” 此言一出,郭为襄等人的脸上当即笑成一朵花,挑衅似地看了看许括等人。 “前辈,可……” 然而霍青话还未说完,便只见花若虚缓缓转过身子,再度说道:“你们身为武修,难道不走城门就不能出去了么?” 郭为襄等人闻言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反而霍青等人却恍然大悟。 “现在,这里我说的算,除了我之外,城内所有武修前去突袭敌营,找不到秦祺就不要回来了!”花若虚紧接着缓缓说道。 “阁主……”郭为襄仍不死心,但话刚说到一半便看到花若虚美艳的脸上现出一丝杀机,当即不敢再说。 “怎么?还不召集你们各自人马跳下去!再晚些,那小子可就真的回不来了!” “剑门弟子听令,随我下城,迎接秦祺!”霍青闻言当即怒喝一声,而后率先运起真元之力跳下城去。 顿时,身处城头之上的数百名剑门弟子毫不犹豫地纷纷跳了下去。 花若虚转而看了看郭为襄等人,但却并没有说话。 “天极宗弟子听令,随我下城!” “寒天门弟子,随我下城!” “云山派弟子,下城!” …… 终于,在花若虚的强势胁迫下,十八宗的人纷纷下城而去。 土族大营之内,秦祺本就受伤非轻,此时若是被人发现的话定然暴露无疑,而若是想安然逃出这五万大军,即便秦祺没有受伤的话,都绝对无法做到。 秦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因为此时自己连走路都已不稳,如何又能躲得过这些兵士的追击,还不如以不变应万变。 “怎么?你聋了不成?!没听到老子跟你说话吗?”那名低级将领边走边骂道。 秦祺深吸一口气,暗暗运起真元之力,事已至此,似乎唯有再搏一次,将那军官瞬间剿杀之后,自己再趁机逃走。 而因为名低级将领并非武修,所以对于真元之力没有丝毫的察觉。 眼看那名降临越走越近,秦祺揣在怀中的指尖甚至已经闪出了淡淡的青色光晕。 “不好了,敌袭!敌袭!”正在此时,只听远处巡查的一名兵士一面向营地的方向跑来,一面连连惊呼。 噗—— 而后只见一道白芒透胸而出,紧接着那名兵士无力地栽倒在地。 顿时,原本整齐的敌营大乱,毕竟没有统御全军的将领在场,饶是这些兵士拥有着严明的军纪,但在敌袭不明的情形下却也暴露了一个人应有最基本的恐惧之心。 三个重甲方阵,两个皮甲方阵,在这一瞬间相互交杂在了一起,而这些身着皮甲的兵士哪里经得起重甲兵士的撞击,当即大片的皮甲兵士被撞倒在地,而后被身着重甲的兵士狠狠地踩在身上,接连踩过几脚后,便再也没了呼吸。 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就这样瞬间大乱,较为镇静的还是那些低级将领,此时其口中喝骂连连,同时一面阻止着乱作一团的兵士横冲直撞。 “快去禀告大人!”原本向秦祺走来的那名低级将领大声喊道。 但却不料眼前一道青芒闪过,自己的胸腹瞬间被洞穿,只见其愣愣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的血洞,而后又抬头看了看秦祺,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而后重重种栽倒在地。 秦祺见状再也顾不得其他,索性将自己身上的皮甲脱掉,而后随手将那将领的佩刀捡起来,拼尽力气向着青云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快给老子滚开!”迎面两名慌乱的重甲兵士向着秦祺跑来,口中厉声喝骂道。 秦祺不为所动,而后就当那两名重甲兵士准备撞向自己之时,陡然手起刀落,两颗人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而后向远处滚落而去。 秦祺口中大口地喘着粗气,但脚下却没有做任何停留,所有靠近秦祺三步之内的土族兵士一律被瞬间格杀。 刀光所至,必夺人命,敌人的鲜血染红了秦祺的衣衫,刀刃之上不停地有鲜血滴落,此时的秦祺好似一个嗜血的修罗般,横行在土族大营之内。 “是那个人!快,快抓住那个人!是他杀了大人!”突然,一道怒喝之声在秦祺身后响起,秦祺心中暗道不妙,显然自己已经被人发觉。 而自己此时距离青云城尚有一段距离,秦祺在也顾不得其他,拼着体内最后的一丝龙元之力向前方奋力跃去。 但终究是体力不支、龙元耗尽,在半空中秦祺便已再也控制不住身体,向地面坠落而去。 吼——吼——嗷—— 突然,前方传来阵阵兽吼之声,紧接着一团乌云凭空闪现,正出现在秦祺的下方而后将其稳稳接住。 “嘿嘿,主人,看来我来得很及时啊!”一头赤红色的花豹站在云端,望着下方混乱的军营叹道:“唉,可惜都是些普通人类,味道始终不如武修啊!还好主人没有让我们去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说罢之后,只见其脚踩乌云转身向青云城的方向急速飞跃而去。 “哈哈哈!兄弟们,秦祺成功了!”霍青抬头望着已经回城的狰,口中狂笑道。 “哈哈哈,师兄,看来我们的任务来了!来人,跟我杀!”许括也是兴奋不已,大笑着将长剑向前一指,而后身先士卒向着土族逃兵继续追击而去。 而对于土族兵士来说,主将已死,这意味着战争的彻底失败,不仅仅士气受挫,更重要的是再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抗之力。 这样便使得原本混乱不堪的场面变得更加混乱,更加不可收拾,甚至只顾着逃命的土族兵士将自己的兵器都随手丢在了地上。 如此一来,就使得这些武修如入无人之境,好似虎入羊群一般大杀四方,每刺出一剑便有一人甚至数人当场毙命。 浓重的血腥之气瞬间充斥在军营上空,冥府之主在肆意狂笑着收割着这些战争的亡魂。 此时杀入敌阵的共有五千武修,而对方则是五万兵士,尽管双方有着十倍的巨大差距,但在这样的情形下,这五千武修足以将这五万兵士轻松剿杀。 举目望去,尽是断臂残肢,深吸一口气,尽是黏稠湿漉的血腥液体。 到最后,这些武修不得不在河前停止了这种一边倒的杀戮,眼睁睁地看着已如丧家之犬的土族兵士渡河逃命,而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土地之上。 终于,这场战争结束了,以青云城的巨大胜利而告终,但所有人都知道,若没有秦祺,这个结局定然是相反的。 此战,土族五万兵士死伤过半,尤以重甲营损失最为惨重,三万重甲兵士到最后只剩下了不足一万人,而这其中的原因很简单。 因为他们跑得慢。 左都尉奎木狼和十五名低阶将领身亡,而也正因为这一战,使得土神不得不重新考虑土族的战略计划。 青云城一战,一日后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青帝城之内。 第七十二章 暂时的和平

虽然木族之内兵少将寡,但却拥有着庞大的谍报队伍,当然,这些人曾经隶属于长老团,现在也还是隶属于长老团。 而神户门,自然也拥有着自己的谍报来源。 当关于青云城的两份来自于不同组织,但内容却相同的战报分别出现在姑射仙子和句芒的案前时,两人心中所思所想显然不尽相同,但唯一相同的却是脸上现出的表情。 而这个结果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的,姑射仙子和留守的几名族天使在高兴之余自然担心的是秦祺此时的伤势。 而句芒此时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木族经过此战之后在短时间内不会再对西域造成威胁,忧的是秦祺将由此在木族得到很大一部分人的拥护和赞赏。 青帝城。 神木殿,这里曾是当年青帝处理族内事务的地方,自青帝失踪后,这里便一直被作为禁地而禁止任何人进入。 一直到战争开始之后,为立族威、鼓士气,这里才又被重新启用,而青帝之下便是圣女,所以现在神木殿的主人便是姑射仙子。 今日神木殿的气氛显得极为活跃,无论是长老团还是神户门,或者是新成立的兵案司,甚至句芒的脸上都显得不再那么古板和冷傲。 南域战场上,火族大军虽咄咄迫人,但在神户门和兵案司的紧密配合下,加之上下兵士同仇敌忾、士气高涨,使得火族军队不仅没能再进寸土,就连原本夺下的几座城池都未能保住。 而当土族失利的消息传来后,火族大军在一夜之间便迅速退回到了本土之内。 木族终于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场胜利背后最重要的推手便是秦祺,就是那个五年前曾被冠以“叛族”并被屠戮满门的秦阳子的儿子。 有些人自然不愿意承认,当然这其中包括句芒,虽然不愿承认,但事实却摆在面前。 秦祺孤身一人深入五万敌营剿杀拥有青境三重修为的敌将奎木狼,这样的光芒永远不会被抹去。 无论句芒和他的长老团是否愿意,秦祺在木族百姓的心中已是宛如救星一般,于是在木族之地,关于秦祺的种种传闻犹如狂风骤雨般席卷开来。 当然,秦祺的所作所为并不能够在七十二宗门内造成任何影响,甚至七十二宗门对此并不以为然,区区青境三重修为的敌将,哪怕是在这些宗门中随便挑出一名弟子来都能够将其轻易斩杀。 而秦祺却被那些凡夫俗子奉若神明,这样的事实使得这些宗门心中颇为不爽,但却从未想过自己有这样的实力却没有去做,而秦祺不具备这种实力却拼了命去做了。 木、火、土三族之间的战争最终木族获胜,于此同时也为即将分崩瓦解的大荒带来了短暂的和平。 因为通过这场战争,不仅木族展现了强大的反击能力,即便是失败的土族和火族都向大荒其他四族展现了自己强大的战斗能力。 虽然火族表面上是败退,但相较于损失惨重的木族来说,火族几乎没有任何损失,倒像极了火族军队的十日游,大摇大摆地入侵,而后再毫发无伤、井然有序地撤退,这能叫做失败么? 但相对于火族,土族就显得不那么幸运了,五万大军损失惨重,一名都尉被暗杀于军营之内,看上去无论如何都是土族的耻辱。 但其实不然,要知道土族军队面对的是武修,可以以一当十的武修者,虽然土族军队占有人数的优势,同时又有重甲兵士的战阵,但这只是一次偷袭而已。 若是这五千武修在战场上正面迎击重甲战阵的话,恐怕结局就要另说了,而且秦祺之所以能够成功,当然与其冷静的头脑和隐忍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但同时奎木狼的自大和疏于防范也有着极大的关系,若是换了一名将领的话,或许秦祺也不会成功。 但土族兵士军纪的严明和重甲战阵的恐怖同样给其他四族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与火族的“十日游”相比较,土族的“一日游”所付出的代价确实是大了些,但目的却同样达到了。 如此看来,似乎木、土、火三族都是胜者,而也正因这样的一个结果,使得其他四族不敢再有所妄动。 首先金族不可能会来进攻木族,因为中间隔着土族,而土族绝不会让金族的大军踏上自己的土地,另外水族与木族之间有千丈绝壁相隔,也不太可能进攻木族。 另外土族虽说损失了些人马,但拥有着七族中最庞大军队的他们,几乎无关痛痒。 而火族实力更是丝毫未受影响,不仅如此,反而还多了些实战的经验,同时火族与土族已结盟,两族的力量绝不容小觑。 所以只剩下了金族、水族、雷族和龙族,而为了对抗土、火两族,金、水两族据传闻也已秘密结盟,所以这四族只见爆发战争的可能也不太大,至少在短时间内不会。 至于龙族,则在距离大荒本土千里之遥的龙界,而且龙族现在是真正的群龙无首,自己族内正忙着争夺实权,哪还有心思发动战争。 而雷帝拓拔力微一向只重修炼而不喜权势,若是他发动战争可能性也不大。 如此一来便只剩了木族,而木族则是七族中最不可能发动战争的一族。 也正因如此,大荒再度迎来了一片和平,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战争之后自然便要论功行赏,加官进爵、锦衣玉食自然是所有兵士都梦寐以求的事情。 几名族天使虽然战功赫赫,但因其职位特殊,若是再加官进爵的话便要归到长老团了,而这个结果显然是所有人都不会同意的。 先不说那只是个闲职不说,单是要在句芒手下做事就让这些人无法接受,同时这九人早已是富甲一方,对于金银之物也没什么兴趣,如此一来姑射仙子便只能口头赞赏一番了事,九人相视一笑,并不在意。 而紧接着便是兵案司,这个新成立的衙司在此次战争中表现出了极为高效而又明智的行事作风,以往的军权由姑射仙子和句芒各自为政,所以才导致了神护门和长老团麾下的卫队相互敌对,甚至一直以来连一支正规的军队都无法组建成立。 而此时军权全部集中到了兵案司,即便是一向高高在上的神护门在战时都不得不听命于兵案司,再由兵案司制定作战计划和调兵遣将,这样不仅节省了很多时间,而且更容易使得将领信服,毕竟无论是句芒还是姑射仙子,对于战争是一窍不通。 “圣女大人,兵案司此次功勋卓著,理应封赏!不过……”句芒站起身对姑射仙子说道。 姑射仙子闻言后不解地问道:“木神有话直说便是了!” 句芒这才接着说道:“兵案司固然功不可没,但同时也暴露出了一个致命的弱点,那便是在战场上的军队缺乏监管,加上新招募兵丁的经验不足,经常会有临阵退缩者!” “甚至有一次交战之时,近三分之一的兵士不听号令而擅自退却,那一次也是我们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次!”句芒说道。 姑射仙子闻言后柳眉轻蹙,这的确是个极为严重的问题,因为兵士的战斗经验不足,加之恐惧心理作祟,若是主将不当机立断杀一儆百的话,便会给军队造成重大的灾难。 “那么依照木神的意思呢?”姑射仙子并不懂这些,所以只得求助于句芒。 句芒想了想后答道:“我建议另行组建一支监军,统归兵案司管辖,负责战时维持军纪,监察兵将之责!” “哦?那么严掌案和炎天使怎么看?”姑射仙子转而问道。既然要归入兵案司,那么自然要征询掌案严之乾和副掌案朱虚的意见。 二人闻言之后当即表示同意。 姑射仙子又问了其他八名族天使和长老团,征得在场所有人的同意后,方才同意句芒的建议。 “只是这监军总要有个人来负责,不知谁能胜任呢?”姑射仙子又问道。 句芒闻言后心中暗道:就等的是你这句话。 只见其躬身答道:“按理说极为族天使在军中地位极高,若能担任的话再好不过!” 几名族天使闻言后面色一变,正欲拒绝,却只见句芒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族天使身负重任,如此一来倒有些大材小用了,而此次兵案司内有一人表现极为英勇,而且又是武修,短短一段时间,已是深得军中兵将的夸赞,所以若是由他来担任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哦?既然如此,那么就将他叫上殿来吧!”姑射仙子笑道,但心中却清楚得很,这只不过是句芒在培养自己在军中势力的第一步罢了。 句芒闻言后面上一喜,当即转而冲着殿外说道:“还不赶紧进来拜见圣女大人?!” 话音刚落,只见殿门被人自外缓缓打开,而后一名白衣青年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只见其背负一支长剑,还不待殿门完全打开,便抬腿跨入,而后一路小跑来到大殿中央,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拜见圣女大人、木神大人!” “嗯,你叫什么名字?”姑射仙子问道。 青年闻言嘿嘿一笑,恭敬地答道:“回圣女大人,小的名叫匡儒!” 第七十三章 论功封赏

…… 最终,在句芒的大力举荐下,匡儒便成为了第一任兵案司监军卫监察都尉,统理平时和战时军纪,拥有先斩后奏之权。 同时这的确也是句芒将手伸向军中的开始。 至于这场胜利最大的功臣秦祺的封赏,句芒与姑射仙子的意见第一次出现了分歧。 姑射仙子的意思是首先恢复其父秦阳子的名誉,毕竟即便是秦阳子叛族,但秦祺也足以用自己的行动抵消了父亲的罪过,何况叛族之罪本就没有真凭实据。 但句芒却竭力反对,按他的话说,秦祺是秦祺,秦阳子是秦阳子,二人虽为父子,但不可以此功补彼过。 而就在二人争执不下时,一旁的匡儒却突然说道:“圣女大人,木神大人,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二人闻言后虽有些诧异,但却也只得让匡儒继续说下去。 只见匡儒微微一笑,缓缓说道:“秦祺功不可没这是世人皆知的,但我认为这还不足以抵消秦阳子的叛族之罪!” 句芒闻言后自然喜不自禁,心中暗道:嗯,还不错,不愧老子提拔你一回! 姑射仙子及九名族天使闻言后却是面色一变,一直没有说话的玉霏雨更是怒不可遏,双目中几欲喷火地死死盯着匡儒。 虽然玉霏雨曾经亲往剑门,但却并没有见过匡儒,所以此时并不知道匡儒的身份。 “哦?那么你便说说你的理由!”姑射仙子冷声说道。 匡儒闻言微微一躬身,而后继续说道:“虽然属下不清楚当年之事……” “等等!”匡儒还未说完,便只听玉霏雨怒道:“既然你不清楚,便没有说话的资格!秦阳子也是你这种小人物能够随意指评的?!” 玉霏雨说得毫不留情面,就连一旁的句芒心中都不禁暗骂匡儒蠢货。 姑射仙子也是冷哼一声,口中不满地说道:“阳天使说得不错,既然你不清楚,那么便没有说话的权利!” “圣女此言差矣,不仅我不清楚,木族百姓乃至大小宗门怕是都不清楚!所以……” “所以便要重审此案!”玉霏雨冷冷说道。 句芒一听此言顿时着了慌,当即对匡儒怒斥道:“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权利!还不退下!” 嘴上这样说,句芒心中也顿时将匡儒祖上骂了个遍,顿时觉得这小子究竟是不是对方派来的奸细。 不过句芒心中虽这样想,但却并不真的认为匡儒是姑射仙子派来的卧底,因为自己早已将匡儒的底细查了个遍,与姑射仙子以及神护门没有半点关系。 只当是匡儒初出茅庐口不择言,不知道那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木神错了!我相信匡儒所言属实,毕竟你我高高在上并不清楚木族百姓们真正的想法,好在今日经由匡儒口中得知,所以阳天使所言不错,秦阳子一案理应重审!”姑射仙子此时竟变得异常强硬。 “可是历经五年,许多都已时过境迁,根本无从查起!”句芒不依不饶,似乎也不肯退让。 “想查的话,总会有法子的!”姑射仙子淡然说道。 句芒还想再说,但却只见匡儒抢先说道:“那不如将这个任务交给属下吧!” “好!就由你和阳天使一并去查!”姑射仙子当即说道。 可怜句芒只字未说便已被匡儒抢了先,句芒气急败坏地望着匡儒,顿时有种杀人的冲动。 但匡儒却不明就里地冲句芒嘿嘿一笑,而后拍了拍胸脯,似乎在说:放心好了,一切交给属下! 就这样,五年前秦阳子一案被匡儒有意无意地搅和下重审。 但正如句芒所说,经过了五年,当年与此有关的人或死,或不知所踪,根本无从查起,何况这本就是一桩冤案,根本没有证据可言。 即便是当年,句芒也是根据秦阳子家中的一部关于冥界的手札而判定其叛族通魔,如今那本手札早已被销毁,所以也便没有了任何证据。 木神府。 句芒铁青着脸死死瞪着低头不语的匡儒,一言不发。 “其,其实属下只想帮大人挽回些面子的!”匡儒小心翼翼地说道。 话音刚落,便只见句芒抬手便是两个巴掌,顿时匡儒的脸上便多了两个掌印,若是句芒没有运起真元之力的话,想必这两巴掌足以让匡儒当场毙命。 匡儒当即不敢再说,只是脸上顿时传来阵阵灼痛。 “所有人都不说话,只有你多此一举!现在弄巧成拙反而让本座陷于被动,若不是看你年轻无知,本座早将你杀了!”句芒怒声叱道。 匡儒闻言后当即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哀求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句芒见状心中的怨气倒也消了几分,只是警告道:“你可以去查!但是一定不能查出什么,而一旦你或者玉霏雨那婆娘查出什么,那么你便什么都没了!” 匡儒闻言后连连点头,口中答道:“大人放心便是,一定查不出来的!” …… 最终,秦祺的封赏在句芒和匡儒的搅和下不了了之,而且姑射仙子似乎也对此持默许的态度,这倒是让句芒大为不解。 青云城。 秦祺终于在半个月后第一次睁开了双眼,看到的却是花若虚。 “前辈,我死了吗?”秦祺幽幽地说道。 “呵呵,你若死了,那本座不是也死了!若不是留着你还有用,本座倒想真让你死了!”花若虚坐在秦祺床榻旁的椅子上没好气地说道。 “晚辈有个问题!”秦祺紧接着说道。 “说吧!” “为什么晚辈的修为竟又涨了一重?”秦祺刚一醒来便惊讶地发现,自己修为不仅没有倒退,反而竟达到了青境二重。 花若虚闻言后更是一脸的不悦,冷哼一声说道:“哼!你吞了本门足足三十多颗固本培元丹,却只涨了一重的修为还好意思说?” 秦祺闻言后方才恍然大悟,当即连连道谢,但花若虚的脸上却依旧一片铁青。 毕竟,一颗固本培元丹便价值十金,三十多颗便是三百多金,更重要的是这固本培元丹需要三百多种珍贵的灵草才能炼制一颗,可想而知三十多颗需要多么庞大的灵草数量。 但为了使秦祺不致因伤势过重而危及生命,花若虚也只好忍痛将宗门所藏的全部都给了秦祺。 与这些固本培元丹相比较,月奴能够恢复神智才是最重要的。 “前辈,画萱妹妹呢?”未免花若虚跟自己索要报酬,秦祺赶忙岔开话题。 “那个小妮子,刚来没几天便和花奴那丫头混在了一起,倒是自来熟!”花若虚笑道。 对于灵修画萱,花若虚还是打心底喜欢这个义女的。 “哦,那这算是有了朋友忘了哥吗?”秦祺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 因为秦祺刚刚恢复,所以花若虚并没有让其立刻为月奴开拓神识之海,毕竟此事无论对于月奴还是秦祺来说,都异常凶险,稍有不慎便可造成两人无可挽回的致命伤害。 所以秦祺一定要以自己的全盛状态来做这件事。 而秦祺之所以伤势如此严重,一方面与奎木狼的强大力道有关,但更重要的是当日剿杀奎木狼时的那一招惊龙诀,便是偃月龙皇枪枪决十诀中的第一诀,而以秦祺青境一重的修为,根本不足以施展此招。 但若是秦祺不使用此招的话,自己便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将奎木狼击杀,也正因为惊龙诀所需要的巨大龙元之力,才使得秦祺体内的龙元迅速被消耗殆尽。 换句话来说,秦祺身上的伤很大一部分是其自己造成的。 若非花若虚及时以不遗余力地以固本培元丹为秦祺巩固龙元之力的话,秦祺即便不死,修为也一定会大幅度下降。 而经过与土族一战,秦祺这个名字在青云城乃至整个西域,甚至木族都迅速传开,虽然七十二宗门为此感到不屑,但却足以让西域这些三流宗门奉若神明。 尤其是西域十八宗门作为此战的直接参与者,更是空前地得到了百姓们的拥护,这样的结果使得这些宗门深感意外,同时对秦祺乃至剑门,再也不敢生出二心。 不过这其中更重要的原因是,一向不谙世事的幻云阁俨然已经成为剑门的靠山。 有了如此强大的靠山,十八宗门自然不敢对秦祺和剑门有任何不敬。 一时间,剑门弟子几乎翻了一番,这让霍青等人心中既高兴又担忧,高兴的是剑门的兴盛便等于禅剑阁的延续,担忧的是,自己这些人并算不得一个好的师父。 毕竟一门之主不到青境五重的修为以上根本不好意思与别人坐到一起。 对于这件事,秦祺同样感到无可奈何,然而就在其为此感到头痛的时候,青帝城终于来人了。 而且秦祺听说,这次来的人不单有神护门的阳天使大人,还有一名隶属于兵案司的新任监察都尉。 秦祺自然对这个从来都没听说过的什么监察都尉提不起任何兴趣,但却唯独对玉霏雨的到来表现出极大的热情,甚至不远百里带着数百名剑门弟子前去列队迎接。 “秦祺师叔一旦对什么人特别热情的话,那么他便一定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无耻目的!”这是匡儒背地里对秦祺做出的客观评价。 第七十四章 谁是谁的眼线

深夜,青云城剑门。 秦祺的小院内。 “匡都尉大驾光临,秦祺倍感荣幸啊!” “呵呵,本都尉只是奉圣女和木神之命前来调查五年前令尊一案,还望秦公子配合!”匡儒淡然笑道。 “哦?那么都尉都调查到什么了?”秦祺故作惊讶地问道。 “秦公子觉得这样将在下拒之门外会查到什么呢?”匡儒面对着紧闭的院门,脸上显然透出不悦之色,而在其身后则是数十名监军卫兵士。 “既然查不到,那便请回吧,这里并不欢迎陌生人!”秦祺半躺在摇椅上笑道。 “既然如此,那么在下便告辞了,不过明日之后在下会将公子这番话禀报木神大人!”匡儒冷笑着说道,说罢之后便转身离去,刚走出几步便听院内秦祺朗声说道:“烦劳告诉木神大人,家父一案秦祺自会查明,不劳费心!还有,我不想再看到你!” 匡儒闻言后面色阴晴不定,身后一名兵士怒道:“大人,这小子忒猖狂,竟连大人都不放在眼里,索性将其抓回青帝城严加审问,看他还敢不敢对大人无理!” “笨蛋!这里是青云城!何况还有阳天使护着他!你有本事抓他回去?!”匡儒说罢之后甩袖愤然离去。 待得匡儒走后,在秦祺身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玉霏雨疑惑地说道:“既然他是你的人,为何不让他进来!” “雨姨有所不知,句芒此时一定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哪能这么容易就让他见我的!”秦祺微微笑道。 玉霏雨闻言后恍然大悟,口中笑道:“真不知你这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即便是你父亲怕是也不如你这般诡计多端呢!” 秦祺闻言后郑重地说道:“雨姨,其实我还是个孩子!” 玉霏雨更是笑得花枝轻颤,“孩子?是啊,心智如妖的孩子!” 秦祺心中不由泛起一丝苦涩,自己明明只有十七岁,但每每却有如五十七岁老者那般精于算计,若非世事所迫,自己何尝不想无忧无虑地吃喝玩乐不问闲事。 但自从五年前自己逃离出家门的那一刻起,自己便已彻底告别了孩童时代,因为所经历的种种无不告诉自己,只有做到事无巨细地算计,自己才能活命,才能从那些想要杀死自己的那些人的手中逃脱。 诡计多端?若是如此能解决问题的话,自己倒情愿如此,至少能使自己的双手不再沾染鲜血。 “你真的想重建禅剑阁?”玉霏雨突然问道。 “嗯,我想给师父一个交代!” “那谁又给你交代?你可知道禅剑阁之前是七十二宗门之一的,你若重建得需要句芒点头才行!” “所以,这就要看匡儒的本事了!”秦祺笑道。 “你就那么信任那个小子?”玉霏雨担忧地说道,“他若是想出卖你,怕是你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唉,我倒是信任雨姨,可是你有办法让句芒点头吗?” 玉霏雨闻言后想了想,而后很干脆地答道:“不能!” “所以,我也只能相信他,不过,我倒觉得匡儒这个人很机灵,在青云山的时候能够不顾自身安危地去救画萱,若是换了我,怕是做不到!”秦祺又道。 “可你应该知道,人是会变的,现在他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便取得了句芒的信任而平步青云,你能保证他不被荣华富贵所诱惑么?” “哈哈哈,雨姨,青云城是我的地盘,所以平步青云的也是我才对!”秦祺大笑道。 “你现在说话怎么越来越像你父亲了,满嘴的胡言乱语不知说些什么!现在你打算怎么办?”玉霏雨又问。 “等人!” “等谁?” “匡儒!” “好吧!我会替你监视他的,若是发现他有二心,我会代你清理门户!”玉霏雨说完之后起身便走,但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转身问道:“对这次重审你父亲一案怎么看?” 秦祺想了想答道:“白费劲!而且句芒肯定不希望你们查出什么结果的,既然如此,那么便一定要让木神大人满意才行,何况,禅剑阁重建的事情也需要他的同意,所以我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得罪他!” “嗯,知道了!我明天一早便回青帝城!”玉霏雨说完之后便转而离去。 而就在玉霏雨走后不久,小院内突然一道黑影划过,而后匡儒出现在了秦祺的面前。 “师叔!”匡儒单膝跪地,对秦祺行礼拜道。 秦祺见状将匡儒扶起,笑道:“都说了,你比我老,每次给我行礼,我看着不舒服!” “嘿嘿,我小师父呢?”匡儒四处张望着笑道。 “哦,她去你师奶奶那里了!” “师,师奶奶?我什么时候又有个师奶奶?”匡儒讶异道。 “花若虚是画萱的义母,自然是你的师奶奶了!” “哦!”匡儒闻言后点了点头,而后又说道:“花若虚此人很神秘,我没有查到关于她的任何线索!” “嗯,这个先放一放,反正我的神识修为是铁定保不住了!你接下来要帮我、帮剑门做一件事!”秦祺转而说道。 “什么事?” “我要重建禅剑阁,所以你要想办法让句芒同意!” 匡儒闻言后露出一脸的愁苦,苦笑着说道:“现在句芒还没有完全相信我,否则也不会在身边安插那么多眼线了,所以这怕是有难度!” 秦祺闻言微微一笑,因为匡儒较其高出许多,所以秦祺踮着脚拍了拍匡儒的肩头说道:“放心,明日之后,句芒会对你推心置腹!” …… 翌日,青云城内发生了一件大事,百姓们纷纷聚集在剑门之外,显得格外义愤填膺。 因为据说新来的监察都尉竟要将秦公子抓回青帝城,而且还放下狠话,谁挡便抓谁。 但青云城的百姓却不管这些,在这些百姓心中,秦祺已经成为了青云城的象征,没有了秦祺,青云城便如同失去了灵魂。 此时匡儒与数十名监军卫的兵士正与剑门弟子剑拔弩张虎视眈眈地对峙,尽管曾经同为剑门弟子,但见过匡儒或与其熟识的弟子们早已被派往神剑峰参与重建禅剑阁的一应事宜。 而现在剑门这些弟子均是新入,所以并不知道眼前这位监察都尉曾经便是剑门弟子,而霍青等人怕自己忍不住会笑,所以现在这里只有秦祺自己。 一切看起来天衣无缝,尤其匡儒,将那种愤怒而又嚣张的气势表演得淋漓尽致。 “秦祺,本都尉是奉木神大人之命调查此案,你敢抗命?!”匡儒怒道。 “呵呵,老子早已不是木族之人,别说是你这么一个小小的狗屁都尉,就是句芒亲临,想要抓老子的话也要去问问龙神答不答应!”秦祺一脸的不屑,指着匡儒的鼻子骂道。 “可你别忘了现在你正站在木族的土地上,既然你是龙族,那便请你滚回到龙族!本都尉定然不拦你!”匡儒也不退缩,豁然拔出长剑怒道。 “哦?那你可以问问这里的百姓,到底谁该滚出去呢?!”秦祺笑道,伸手一指周围聚集的青云城百姓。 “青帝城的人滚出去!” “对,我们被土族大军进攻的时候怎么不见青帝城的人,是秦公子救了我们!该滚的是你们!” “滚!青帝城滚!” “咳咳,是青帝城的人滚!”秦祺纠正道,同时笑着望着匡儒。 “既然如此,是你迫本都尉动武的!”匡儒说罢之后竟率先欺身而上,向秦祺攻去。 其身后众兵士见状不由得面面相觑,昨晚这位大人还说是秦祺的地盘不能动粗,怎么今日竟吃了豹子胆,而且显然在这个时候动手是不明智的。 “你们愣着做什么!别忘了你们代表的是木神大人,即便是死也不能给木神大人丢脸!给我将这逆贼之子绑了!”匡儒转而对众兵士吼道。 众人闻言后虽一百个不情愿,但却也不得不提起兵器围了过去。 但还没起身便被剑门弟子围了个水泄不通,本来这些兵士就惧怕这些武修,此时被一帮武修围在中央哪里还敢再动。 “怎么样师叔?够了吗?”匡儒一剑劈在秦祺举起的天工剑之上,而后低声问道。 “不够不够,怎么你也得负点伤才行!”秦祺说罢之后腾出左手,一掌打在匡儒的小腹之上。 匡儒猝不及防,当即闷哼一声摔倒在地,而此时秦祺再度靠了上来高声骂道:“就凭你这点修为也敢出来丢人现眼,现在老子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强者!” 匡儒见状顿时一脸的郁闷,一面捂着肚子,一面压低了声音说道:“师叔,昨天可没说要受伤,你这是在耍赖!” “嘿嘿,这样才真实嘛,来吧,再来一拳就结束!”秦祺笑道。 “那你怎么不受伤!”匡儒不服地说道。 “笨蛋,我青境二重的修为怎么可能被你打伤,所以只有你受伤才对!”说罢之后秦祺抬起一拳重重地砸在了匡儒的肩头。 陡然,只听得咔吧——一声闷响,匡儒流着眼泪说道:“完了,骨头折了!” 第七十五章 匡儒

…… 青帝城木神府。 “什么!?秦祺竟如此大胆,连兵案司的人也敢抓!”句芒拍案而起,怒声喝道。 “不错,而且听说连匡都尉的肩膀都被秦祺打断,这显然是冲您来的!”一名青袍长老缓缓说道。 “是啊,大人,打狗还得看主人,秦祺分明是居功自傲,更何况他现在根本不是我木族之人!” “嗯,既为龙族,不仅在我木族的土地上横行霸道,而且还抓我木族的人,这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了!” 几名长老纷纷对秦祺大胆妄为的罪恶行径进行强烈谴责,同时建议句芒一定要严惩外贼。 句芒闻言后点了点头,双目中透出一丝凶光,沉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本座便亲自走一趟!” 圣女府。 姑射仙子在听完玉霏雨的禀报之后面露忧色,尤其在知道了句芒将亲自前往青云城要人之后,更是显得忧心忡忡。 玉霏雨见状却笑道:“圣女无须担心,或许这正是那小子想要的结果呢,而且这小兔崽子的心智可比您要阴险呢!” 姑射仙子闻言后没好气地笑道:“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呢?” 说罢之后,姑射仙子突然又问:“你说我要不要也去一趟青云城呢?我始终担心句芒会伤害秦祺!” 玉霏雨闻言后连连摇头,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您若是去了,这事情就大了,何况句芒只是去要人,又不是去杀人!而且以秦祺在青云城的地位,句芒即便是想杀他,都要先问问青云城百姓答不答应呢!” 姑射仙子闻言后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而当秦祺得知句芒竟会亲自前来的消息后,显示一惊,而后却郎声大笑。 “亏你还笑得出来,来者不善,你就不怕他将你抓回去?”霍青虽然这样说,但脸上却看不出半点担忧之色,毕竟跟秦祺在一起久了,霍青等人似乎也学会了临危不乱,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似乎有秦祺在,便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 “哈哈哈!怕什么,老子不仅不怕,还要跟句芒那老小子好好喝上几杯呢!”秦祺放肆地笑着,看不出半分慌乱。 “对了,匡儒那小子这些日子在牢里待得实在是太舒服,告诉他明天断粮一天,后天断水半天!这样才有被虐待的样子嘛!”秦祺紧接着说道,同时泛起一脸的坏笑。 在剑门内一个阴暗的柴房之内,秦祺笑着望着眼前的这名大自己四五岁的青年。 “师,师叔,你能不能不这么看着我?看也就看了,你能不能不笑?”匡儒被秦祺这副模样盯得顿时感觉毛骨悚然。 “伤好些了吗?”秦祺指着匡儒的肩膀笑道。 “师叔,要不你试试看,看看这么两天的时间能好多少?”匡儒没好气地说道。 “哈哈哈!匡儒,你现在家里可有什么兄弟姐妹?”秦祺笑道。 匡儒闻言一愣,而后顿时战战兢兢地问道:“师叔,这,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接下来你要说,你帮我照顾他们,然后让我放心去吧!您,您可不能开这种玩笑啊!” 秦祺当即笑骂道:“笨蛋,你看我像那么蠢的人么?你放心好了,要真是如此,我一定不会告诉你的!” “将来禅剑阁重建之后,我们需要些帮手,你若是有兄弟姐妹的话可让他们来修炼,将来也好有些自保的本事,即便无意此道,过来帮忙做做饭收拾打扫一下,也总比在外面伺候别人强!何况我和师兄们都不会亏待他们的!”秦祺紧接着说道。 “您这是怕我背叛您,要用他们做人质么?”匡儒毫不避讳地说道。 秦祺想了想答道:“你如果这样想倒也可以,不过无论你将来背叛也好,不背叛也罢,他们都不会因此受到伤害,至少不会受到禅剑阁的伤害,这一点我还是能保证的!” “我还有一个妹妹,不过不在青云城,而是在揽月城!”匡儒说到这里眼眶竟是微微湿润。 而后声音哽咽地说道:“不瞒师叔,我匡儒这个人有很多缺点,而优点却只有一个,那就是不做违心之事、不落井下石、不见死不救、不背叛、不抛弃、不放弃……” “闭嘴,你说的的优点已经不止一个了!”秦祺当即制止了匡儒的喋喋不休。 “说说你那个妹妹!”秦祺提醒道。 匡儒闻言后解释道:“师叔勿怪,我这人只要一说话就跑题!我那妹妹说来比我还可怜,也都怪我没用,父母早亡之后我和妹妹便相依为命,但无奈人穷志短,屡屡遭人欺辱,我这才有了修炼的想法,但揽月城的三个宗门平日里作风不端,所以便生了投靠剑门的想法,本来要妹妹随我一起来青云城的,但妹妹为人要强不愿拖累于我,又唱得一手好曲儿,于是便进了青楼自食其力!” “什么?青楼?!你怎么能让你亲生妹妹去那种地方?让她去出卖自己的身体?!你还是人吗?禽兽!败类!人渣,看老子一掌不拍死你……”秦祺当即怒不可遏,指着匡儒的鼻子骂道。 “呃,师叔,你说的是妓院,我说的是青楼,你难道不知道青楼和妓院是两码事吗?青楼只卖艺不卖身的!”匡儒一脸的茫然,望着秦祺怔怔地说道。 “呃……是么?是啊!”秦祺闻言之后,顿时面色一滞,面色涨得通红,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些什么。 匡儒不由向其投去一道鄙夷的目光,而后继续说道:“来到剑门后,承蒙霍门主倾囊相授,一年之后便已初凝真元至白境一重,然后,然后便遇到了师叔你和小师父!” “哦,那么你和妹妹多久没见面了?”秦祺问道,同时对匡儒兄妹二人的处境不禁心生怜悯。 “两年吧!本来想着再过些日子便将妹妹接来,但现在我又成了师叔的眼线,所以打算还是让她继续待在揽月城吧!”匡儒答道。 “那怎么行!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总归是不安全的,这样吧,将你送走之后,我亲自去一趟揽月城将她接来,然后让她去幻云阁陪着画萱,那里应该是很安全的地方!”秦祺想了想后答道。 “啊?把我送走?师叔,你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可怕?”匡儒无奈地苦笑道,但心中却是对秦祺感激不尽。 毕竟,有时候当一个“谢”字不足以表达心中感激的时候,索性便避而不言,将这些放在心里用一生去感恩,便是最好的答谢。 而匡儒,打算用自己的一生去答谢秦祺的帮助,没有秦祺,或许匡儒现在还是一名默默无闻的剑门弟子。 三日后,句芒一脸怒色端坐在剑门大堂内的榻椅之上,两侧则是秦祺和霍青等人。 “秦祺,你难道不想对本座解释些什么吗?”句芒见秦祺一声不吭,更是怒不可遏。 秦祺闻言后故作懵懂,躬身答道:“不知木神要秦祺解释什么?” “哼!就不要在这里装疯卖傻了,匡儒是不是你抓的?” “是我抓的啊!”秦祺答道。 “难道你不知他是奉了圣女大人和本座的命令前来青云城的吗?何况他是兵案司的监察都尉,岂是容你这般侮辱的?!”句芒冷声说道。 “哦?既然如此,那这倒的确是个误会啊!”秦祺闻言后眉头微皱,低声说道。 “哼!误会?你以为一句误会就算完了么?”句芒冷哼一声说道。 “唉,木神大人,此事确实是秦祺错了,所以秦祺愿受大人责罚!”秦祺躬身说道。 句芒见状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秦祺竟这么容易就认了错,一时让自己准备好的一套严厉说辞派不上用场。 “既然你甘愿受罚,那么本座便……” 然而句芒还没说完,便只见秦祺抢先说道:“秦祺愿摆下酒宴,亲自向匡儒兄弟和大人赔罪!” “大人不会不赏脸吧!”秦祺紧接着又说道。 句芒刚要说话,却见秦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又抢着说道:“除此之外,秦祺愿意线上三株木灵草以示诚意!” “你还让不让本座说话!”句芒豁然起身怒道。 霍青等人见状强忍着笑意,将脸转到一旁,心中暗骂:想不到你小子竟还有如此无赖的一面,竟连堂堂木神都敢如此戏弄。 秦祺闻言后这才闭口不言,脸上做出一副无辜之状,静静地望着句芒。 “秦祺,你现在已非木族之人,本座念你于木族有功才让你继续留在这里,你若是再这般不知好歹的话,可别怪本座将你驱逐出木族!”句芒厉声叱道。 “是,秦祺知错了,保证没有下次!”秦祺连连称是。 “好吧,既然你诚心悔过,那么本座便暂且原谅你一次!现在将匡儒放了吧!”句芒点了点头说道。 “是,秦祺亲自去将匡兄带来!”说罢之后,秦祺转身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待得出门之后,秦祺隐隐觉得今日句芒有些不对,但究竟哪里不对,却一时也说不清楚。 走到那柴房后,秦祺对正在呼呼大睡的匡儒说道:“起来吧,句芒来了,一会尽量装得可怜些!” 第七十六章 揽月城

句芒终究没有陪秦祺喝酒,在见到匡儒后便立刻带其离开了青云城,匡儒则是一脸的气愤,向句芒历数秦祺的暴行,当然这些暴行十有*是真的。 秦祺站在城头望着句芒离去的背影,脸上显得心事重重。 “怎么?还不放心匡儒么?我看他比你会演!”霍青与许括、田英二人并肩而立,笑着说道。 秦祺闻言后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担心的不是匡儒,而是句芒!今天的句芒与以前不太一样!” “哦?有什么不一样?”许括讶异道。 “今天他在与我说话时,竟然没有杀气,即便是他在如此愤怒的情形下,依然没有杀气!”秦祺缓缓解释道。 “你难道以为杀气这东西会随时随地表现出来的么?没有杀气,不代表他不想杀你!”霍青说道。 “不对,他见了别人可以没有杀气,但见了一定要有杀气才正常?” “为什么?” “因为我杀了句遥!”秦祺答道。 “或许,或许他现在还不知道是你做的呢!” “不可能,他一定知道的!”秦祺固执地说道。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想,就连秦祺自己都说不清,或许这只是一种直觉吧。 句芒走后不久,幻云阁便来了人,正是花奴,花奴学着花若虚的口吻对秦祺说道:“这几日或许是活得太自在了,提醒你别忘了正事,否则下一次来的便是本阁主了!” 花奴本就不苟言笑,此时不知怎么竟学起了花若虚的那种腔调,搞得秦祺与霍青等人想笑却又不敢笑。 花奴说完转身便走,但却不料被秦祺一把拉住,“等等!花奴姑娘我想请你帮个忙!” “不行!”花奴很果断地拒绝了。 “可我还没说!”秦祺无奈地说道。 “说了也不行!”花奴答道。 “好吧,既然如此,等我自己办完这件事的话得半年以后了,烦劳告诉花前辈一声,半年后秦祺自会前往幻云阁!”秦祺一摆手说道。 “你敢!”花奴怒道。 “花奴姑娘,你是知道的,这重开神识之海非同小可,必须心无旁骛地去做,而在下这件事办不好的话就无法心无旁骛,到时受损失最大的还是月奴姑娘,所以……” “什么事?”花奴不待秦祺说完便开口问道。 “哈哈哈,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要去揽月城一趟而已!”秦祺厚着脸皮笑道。 霍青等人见状强忍着没有上去将秦祺暴揍一顿的冲动,向花奴告别之后便先回了城。 而花奴最终在秦祺威迫利诱地胁迫下同意了与其一道前往揽月城。 至于此次秦祺去揽月城的目的,则正是为了匡儒的妹妹。 至于秦祺为何执意要将匡儒的妹妹接回来,绝非是要以其做为人质,而是秦祺知道失去家人的痛苦。 自己若是有心无力便罢了,但现在的自己虽说依旧是人微言轻,但保护一个寻常百姓家的女孩子还是能够做到的。 既然匡儒为自己卖命,那么自己便有足够的理由照顾好他的家人。 而这,与匡儒是否忠于自己无关。 至于为何要将花奴骗了来,纯粹是因为秦祺想找个保镖而已,另外,花奴代表着幻云阁,而幻云阁在西域五城十八宗都可以说是最强大的存在,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的话,无论做什么事都会方便很多。 …… 揽月城。 其位于青云城东,在其他四城中距离青云城也最近,共有三大宗门,分别是天极宗、寒天门和云山派,这三大宗门位列十八宗门前十,也算是西域内名声赫赫的豪门大派。 但这也仅仅是在西域范围之内,若是与木族七十二宗门相比的话,却只算是不值一提的三流门派而已。 而揽月城相对于青云城来说也要大上不少,不过却不及青云城繁盛,毕竟地处西域边陲,边境客商到了青云城已是将货物卖得差不多,自然不会再舍近求远跑来揽月城。 不过尽管如此,揽月城相较于其他三城也算得是比较气派的了。 秦祺与花奴走在揽月城的主道之上,看着算不上繁华但也熙熙攘攘的来往行人和商铺,显得悠闲自在。 “到现在你也没有告诉我来揽月城做什么!”花奴虽然不想和秦祺说话,但却总要弄明白来这里做什么。 “去揽月楼!”秦祺没有焦点地四处张望着。 “揽月楼?那是什么地方?”花奴一脸的茫然。 “青楼而已!”秦祺答道。 “什么?青,青楼?你要带我去那种地方?!无耻淫贼!”花奴当即怒不可遏,说罢之后转身便往回走。 “哎!无知真可怕!青楼又不是妓院,你难道不知道吗?”秦祺一把将花奴拽住,脸上透出深深的鄙夷之色。 “有,有什么区别吗?!”花奴显然不相信。 “青楼卖艺不卖身,妓院才是你理解的那种地方!你竟然连这些都不知道!”秦祺再度将花奴奚落了一番。 花奴闻言后顿时脸色涨得通红,狠狠地白了秦祺一眼后自顾向前走着。 “花奴姑娘!你知道这揽月楼在哪么?”秦祺叫道。 “不知道!” “那你还走那么快!” 花奴闻言这才悻悻地跟在秦祺后面,问道:“揽月楼在哪?” 秦祺笑了笑答道:“不知道!” “二位可是要去揽月楼?!”正在此时,只见一名干瘦青年凑到秦祺跟前笑嘻嘻地问道。 “你知道?”秦祺问。 “嘿嘿,不知道揽月楼在哪还算是揽月城的人吗?那地方我熟!”干瘦青年笑道。 “好吧,那烦劳带一下路吧!”秦祺顺手摸出一枚金币塞进了青年的手中。 青年见状先是一愣,而后将金币放到嘴里轻轻一咬,紧接着笑眯眯地将金币收好,冲秦祺一拱手笑道:“两位跟我来便是!” 一路之上干瘦青年喋喋不休地嘘寒问暖,听得秦祺简直有种想将其舌头割了的冲动。 反倒是花奴,无论其说什么都是一副漠然之色,干瘦青年索性便不理花奴,只凑到秦祺身旁问这问那。 “敢问公子到揽月楼听曲儿还是赏花?” “呵呵,本公子奇花异草见过不少,若是赏花还用得着去揽月楼么?自然是听曲儿!”秦祺笑道。 “嘿嘿,一听公子此言便知道公子极少来这些风月之地,唱曲儿的换做歌姬,而这赏花自然不是寻常之花,而是舞姬!”青年笑道。 秦祺闻言后恍然大悟,想来匡儒的妹妹只是歌姬,便再度说到:“我只是想听曲儿罢了,这赏花就算了吧!不知这揽月楼哪位姑娘唱的曲儿好呢?” “嘿嘿,公子您这算问着了,这揽月楼无论是听曲儿还是赏花,共一百零八位姑娘,哪个唱得曲儿好,哪位跳的舞好,我是一清二楚,您就拿这唱曲儿的五十四位姑娘来说……” “可有一位叫做匡慕儿的姑娘?”秦祺突然问道。 干瘦青年闻言后一愣,而后冲秦祺嘿嘿一笑说道:“敢情公子对揽月楼的姑娘熟得很啊!连慕儿姑娘都知道!” “呵呵,听说罢了!”秦祺不好意思地笑道。 “哈哈哈,公子就不用装了,这慕儿姑娘曲儿唱得那叫一绝,人也水灵得很,可就是……”干瘦青年说到此处一顿。 “可是什么?” “可就是脾气犟得很,多少富家阔少想将其纳为小妾,可她就是不从,否则也不必落得今日这副惨状!”干瘦青年摇了摇头叹道。 “她怎么了?”秦祺闻言心中一凛,语气骤然变得森冷起来。 “唉,公子有所不知,前几日城西富商刘家大公子愿出黄金百两买慕儿姑娘伺候一夜,按理说这已是一笔巨资了,但慕儿姑娘就是不从,反倒将刘家大公子骂了个狗血淋头,到最后还用茶碗将其打得头破血流,刘家大公子一怒之下差人将慕儿姑娘强行掳了去,这不准备明日成亲呢!”干瘦青年仔细解释道。 “哦?这么说现在慕儿姑娘不在揽月楼了?”秦祺淡然问道,但脸上却杀意骤现。 干瘦青年点了点头答道:“可不是,还不知道慕儿姑娘在刘家过得有多惨呢,不过听说慕儿姑娘有个兄长在青云城剑门,但现在看来他那个兄长还不知道此事!” “难道刘家就不怕慕儿姑娘的兄长找上门去么?”秦祺又问道。 “唉,找上门去又能怎样?他不过是剑门里一个小角色罢了,而那刘家可是受到天极宗的庇护呢,而且诺大的剑门,想来也不会因为此事而得罪天极宗!”干瘦青年摇了摇头叹道。 “哦,这刘家在什么地方?” “在城西,你到了城西放眼望去,最大的一处宅子便是刘家了!听说刘家有一名护院还是武修!平日里霸道得很呢!”干瘦青年指着城西的方向说道。 “哦,好了就此止步把,这枚金币就权当是报酬吧!”秦祺说着又塞给其一枚金币,而后转而想城西的方向走去。 “哎?公,公子不去揽月楼了?” “不去了!” “您去城西做什么?要不要小的带路?”干瘦青年喊道。 “去杀人!”秦祺没有转身,摆了摆手说道。 “哈哈哈!公子真会说笑,难不成您还要去刘家杀人不成?”干瘦青年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笑道。 第七十七章 匡慕儿

城西刘家,乃是揽月城首屈一指的大户,早年刘家是做倒卖草药生意的,发达之后几乎垄断了揽月城所有的草药买卖,家境也是愈发殷实。し 但刘家终究还是寻常百姓家,在这以武为尊的世界里愈发缺乏安全感,由此刘家便将目光转到了自称是揽月城第一宗门的天极宗。 而天极宗也看中刘家的富庶,许诺给予刘家一定的保护,趁机从中拿了刘家不少的钱财。 对于刘家来说,这是花钱免灾的事,自然也乐意出这笔钱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双方各取所需罢了。 天极宗则派出一名武修弟子长期在刘家担任护卫,而刘家也每月定期为天极宗上交黄金百两,而正因有了天极宗这个强大的后台,刘家在揽月城一时间威风八面,无人能及。 刘家大公子名为刘三德,年方二十,生得癞头豹眼、塌鼻厚唇,总之是奇丑无比,但仗着财大气粗又有天极宗撑腰,在揽月城无恶不作,没少干了欺男霸女鱼肉乡里的恶行,但大家惧于刘家势大,每每忍气吞声,敢怒而不敢言。 但这却更使得刘三德骄纵淫欲,有恃无恐,自前些日子被匡慕儿用茶碗将头打破之后,刘三德带着护院二话不说到了揽月楼将匡慕儿掳了去。 揽月楼虽也算得大买卖,但与刘家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对于刘三德更是避之不及,为了一个歌姬而得罪刘家,揽月楼向来不会干这种愚蠢的买卖,于是也便不闻不问,全当此事从未发生过。 只是可怜了年方十七的匡慕儿,自打被刘三德掳到刘家后整日以泪洗面,心中想着的自然是自己的亲兄长匡儒,这才后悔没有跟着兄长前往青云城。 而刘三德虽然贪恋匡慕儿美色,但刘家却极为传统,认为在没有拜堂成亲之前是不能行那种事的,所以刘三德在刘老爷子的监视下也不敢对匡慕儿有什么异动。 刘三德日夜期盼着成亲的日子,想着今日只需再熬过一个晚上,明日便可搂着美人睡觉,这让刘三德的心情格外地好。 而此时,秦祺和花奴正走在前往刘家的路上。 “这个匡慕儿便是你要找的人”花奴望着秦祺一脸的铁青,问道。 “嗯” “你要去刘家”花奴明知故问。 “嗯” “你要杀人”花奴又问。 “不,是你要杀人”秦祺埋着头只顾走路,嘴里嘟囔道。 “我是不会帮你杀人的”花奴很讨厌秦祺的这种不愠不火的态度。 “你必须杀” “我最讨厌不相干的人命令我”花奴也生气地说道。 “你若不杀的话” “我若不杀,你便不去救月奴”花奴不等秦祺说完便抢先说道。 “不,你若不杀,我便会杀”秦祺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 “好吧,那你杀吧” 片刻之后,二人便来到了刘家门外,望着面前的这两扇朱漆大门,秦祺的脸色已是阴沉到了极点。 “站住这是刘府,不是你们来的地方,快些滚开” 二人还未说话,便只见两名护院模样的壮汉凶神恶煞地骂道,同时举了举手中的刀。 “叫你们大公子出来”秦祺冷冷说道。 “你算哪根葱,竟敢让我们大公子出来”一名壮汉瞥了一眼秦祺,不屑地说道。 “你叫不叫”秦祺强压怒火。 “叫,我他娘的先教训你”那壮汉不由分说,举刀便向秦祺头部砍去,显然其要将秦祺一刀结果掉。 然而就当壮汉刚迈下台阶时,却只觉眼前一道青芒划过,紧接着胸前泛起一朵血花。 壮汉怔怔地低头望着自己胸口的长剑,脸上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而后身子向后一仰,重重栽倒在地。 “武、武修”另一名壮汉此时惊骇地说道,而后连滚带爬地跑了回去。 “为什么每一个恶霸的家里都有这么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秦祺收起天工剑,转而向花奴问道。 花奴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少顷,只听院内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大门被人狠狠地从里面拽开,百余名手持长刀的壮汉呼啦一下子闪出来将秦祺和花奴二人围在了中央。 而为首之人则是一名身材瘦削的青年男子,同样手持长刀,只是其手中的刀与周围这些壮汉明显要好上许多,映着阳光散发出森冷的寒意。 “你是武修哪门哪派报上名来”那名青年扬起手中长刀指着秦祺说道。 毕竟对方同是武修,还是弄清楚对方的来路比较好一些。 “你是天极宗的”秦祺没有回答,反问道。 “不错,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那青年冷哼一声说道。 “其实我不想杀人,你只要将匡慕儿和你家大公子交出来,我即刻走人”秦祺淡然说道。 “哈哈哈你脑子被驴踢了吧敢来刘家要人的你是第一个”那青年不由大笑道,身旁众人也是哄堂大笑。 “其实,我很怕杀人,但有时候却不得不杀”秦祺说罢之后长剑一挑,一道青色的剑芒瞬间闪现。 “青境”那青年自然认得青色的真元之力是属于哪个层次,当即脸上惊骇万分,脚下连连向后退去。 “怎么交不交人”秦祺又问道。 那青年闻言后当即对身旁一名壮汉喝道:“还愣着做什么去将大公子带来” 那壮汉闻言后跌跌撞撞地跑了回去。 “这位兄弟,难不成你是匡慕儿的兄长”那青年自然听说过匡慕儿有个在青云城剑门的兄长,所以此时见对方是武修,便联想到了这点。 “就算是吧”秦祺答道。 “呵呵,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也算作一家人了,我天极宗和剑门一向交好,所以今日我让大公子给你陪个不是,此事就此揭过,不知能否给兄弟这个面子”那青年的任务便是保护刘家的安全,此时当然不愿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将刘三德杀了。 只是碍于对方修为较自己高出太多,才不得不低声下气地说道。 “就凭你么若是让郭为襄滚过来说这些话或许我可以考虑”秦祺不屑地笑道。 众人闻言后一愣,似乎没想到对方一名小小的剑门弟子,竟敢如此口出狂言,不仅直呼天极宗宗主的名讳,更是这般嚣张狂妄。 而那青年的脸上更是青白相间,口中冷笑道:“兄弟,虽然在下不是你的对手,但你这句话若是被宗主听到了的话,你便是有十条命都不够杀的” “哦既然如此,那你去将郭为襄叫来吧,反正我早晚都要去找他的”秦祺用剑尖点了点那青年笑道。 “哈哈哈,好,有胆魄希望你一会见到宗主的时候还有胆子这么说”那青年说罢之后纵身一跃,向远处飞掠而去。 而此时周围这些壮汉则是面面相觑,现在连唯一的武修都跑了,这些人自然没了原先那股嚣张的气焰,当即退至大门前,死死盯着秦祺一动也不敢动。 “他娘的谁找老子,竟还敢让老子亲自出门来见让老子看到了非打断丫的狗腿”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破锣般的叫喊声。 众人闻言赶忙闪出一条通道,只见一名肥硕无比的癞头青年出现在秦祺眼前,随着脚步身上的肥肉颤颤巍巍,活像一坨刚刚切下肥猪肉。 一旁的花奴见了不仅柳眉轻蹙,而后厌恶地将头转向一旁。 “就是你找老子”刘三德指着秦祺,斜着眼说道。 “你是刘三德”秦祺笑道。 “你他娘的,刘三德也是你叫的你叫刘爷爷还” 噗 刘三德还未说完便只见一道青色剑芒瞬间透体而出,紧接着一道血柱喷涌而出,胸口之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拳头大的血洞。 嘭 刘三德那肥硕的身体瞬间向后栽倒,同时在此过程中将身后两名壮汉也一并砸倒在地。 秦祺惊讶地望着身旁的花奴,说道:“你刚才不是说了不杀人的吗” 只见花奴将长剑收好,淡然说道:“与你无关,我只是讨厌这个人而已” “大公子”众人惊呼道,并将刘三德的尸体迅速抬了进去,而后大门紧闭再也不见来人。 “你看,现在我们只能在外面等了”秦祺无奈说道。 “你这人真是麻烦,直接进去将人带出来不就得了,偏要故弄玄虚浪费时间”花奴不满地说道。 “我秦祺向来是以德服人,能好言相劝便绝不杀人,能杀一个便绝不杀两个所以浪费些时间,但却救了许多人命,很值得啊”秦祺笑道。 “懒得听你这些废话,你不进我进”花奴说罢之后当即划出一道剑芒,那道木门瞬间应声化为齑粉。 花奴瞬间轻身而入,秦祺见状苦笑一声,而后紧随其后。 与此同时,天极宗。 “什么剑门的弟子”郭为襄疑惑地说道。 “不错,宗主,正是那个匡慕儿的兄长,不过却没想到其修为竟到了青境”说话的正是那名瘦削青年。 郭为襄闻言后方才放下心来,无论是霍青师兄弟还是秦祺,都不曾听说有这么一个妹妹,所以照此看来对方也许真的只是一个寻常的剑门弟子而已。 ... 第七十八章 半路杀出个寒天门

但同时又令郭为襄疑惑的是,区区一个剑门弟子难道就已经到了青境层次的修为了么 “那么此人什么模样”郭为襄再度问道,若单单是剑门倒并不可怕,真正让自己感到害怕的是剑门的后台。章节更新最快 近到幻云阁,远到神护门,甚至听说圣女大人都与这剑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这其中无论哪一个,都有着足够的能力将自己和天极宗轻易抹杀。 所以郭为襄在对待剑门的事情上不得不小心。 那青年闻言后想了想答道:“这人身穿一袭黑色劲衣,长得还算是有些英气,不过跟宗主大人相比的话自然差了许多” “少废话,接着说”郭为襄怒道,心中感觉隐隐有些不安。 “他手中拿着一把长剑,看上去那剑倒是不错,身边还跟着个女人,看她穿的衣服倒像是幻云阁的人” 听到这里,郭为襄的脸上已是变得有些阴晴不定,根据描述,此人定是秦祺无疑了,也只有他能够请得动幻云阁的那些女人出马。 郭为襄心中迅速思量着该如何应对,本来秦祺对天极宗就没有什么好印象,此次又将其彻底得罪,自己若是此时出现的话势必要遭到秦祺的怒斥,甚至趁此借口将天极宗吞并也不是没有可能。 “宗主,那小子张狂得很,一定要给他些颜色看看才行”那青年不合时宜地催促着。 啪 郭为襄抬手便是一巴掌,直将那青年打得涕泪横流,头晕眼花,一个踉跄栽倒在地,同时惊骇地望着郭为襄不明所以。 “蠢货你知道那是谁么” 青年捂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那是秦祺剑门的秦祺”郭为襄怒骂道。 青年闻言后当即面色大变,秦祺这个名字早已在西域家喻户晓,不过令这些宗门之人所熟知的,乃是秦祺的狡猾和残酷无情。 青帝城白胜、天地门均是被秦祺所灭。 尤其白胜一门,那可是名动一时的木族大长老,却硬生生被秦祺借用句芒的手斩杀,而后又借助神护门灭尽白家一门,几乎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白胜都不是这秦祺的对手,更何况自己这没有任何背景的天极宗呢。 而且还令郭为襄担忧的是,若是此次秦祺即便不对天极宗进行打压,但也绝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如此一来一旦便使得寒天门和云山派一有机可乘。 不管结局如何,对于天极宗来说都绝对是个灾难。 郭为襄想到此处脸上更是一片铁青,后悔自己不该接受许家的钱财,导致今日深受牵连。 郭为襄此时心中已是一团乱麻,然而就在其纠结到底要不要去见秦祺时,却有一天极宗弟子跑了进来。 “报告宗主,不好了,寒天门派人把许家围了起来说是要替许家主持公道”那名弟子慌慌张张地说道。 “什么你,你再说一遍”郭为襄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赶忙又问道。 “刚才,寒天门一百余人将许家围了个水泄不通,口口声声说要替许三德报仇,替许老爷子主持公道”那名弟子再度重复道。 “寒天门他们怎么会帮许家”郭为襄疑惑不解地自言自语道。 “禀,禀报宗主,我曾听人说起过,说是许老爷子不光只供着我们天极宗,寒天门和云山派都拿着许家的黄金,或许是许老爷子派人通知了寒天门吧”此时地上那青年小心翼翼地说道。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你为何不早说”郭为襄顿时大喜,一把抓起那青年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那青年顿时被吓得浑身瘫软,战战兢兢地答道:“弟,弟子也是才知道没多久,还,还没来得及禀告,而且,这,这是听说而已,并,并没有证据” “哈哈哈哈好好啊哈哈哈”郭为襄顿时放声大笑。 “德胜此次可是你自寻死路,可别怪兄弟我落井下石了”郭为襄双目透出一丝阴狠,口中嗤笑道。 许家宅院。 秦祺望着自己面前这间张灯结彩的正室,面色已是阴沉到了极点。 “大,大人,匡慕儿姑娘就,就在里面”一名许家护院战战兢兢地说道。 说罢之后便要上前开门。 “站住”秦祺沉声喝道,那壮汉刚刚迈出的步子顿时吓得一哆嗦,而后又缩了回来。 只见秦祺缓缓上前,双手轻轻将门推开。 正在此时,却只见一把匕首迎面刺来,秦祺微微一闪身,伸手将那抓着匕首的手轻轻挡住。 “你是谁”只见一名容貌俏丽少女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好似一头失控的野兽。 秦祺从少女的眼中看得出其已报了必死之心。 “你是匡慕儿”秦祺缓缓放开少女的手轻声问道。 “不错许三德那个畜生呢我要杀了他”匡慕儿显然对秦祺身份并不关心。 “死了”秦祺答道。 匡慕儿闻言后面色一滞,“死,死了” 秦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打量着眼前这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女。 只见其身着一袭朱红纱衣,其上一对火凤展翅欲飞,粉面桃腮、明眸锆齿,虽然算不得倾国倾城,但却也是清秀标致。 匡慕儿此时紧咬着双唇,眼泪夺眶而出,似乎这些天来受到的屈辱在这一刻全部释放而出。 “你到底是谁”匡慕儿望着秦祺警惕地问道,但手中却仍旧紧握着匕首。 “匡儒让我来接你回家”秦祺轻声笑道。 “大哥”匡慕儿呆立当场,手中的匕首豁然落地。 秦祺伸手自怀中掏出一支银钗,而后递给了匡慕儿。 见到银钗之后,匡慕儿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地汹涌而出,紧握着银钗的手竟是渗出了丝丝殷红的血痕。 “大哥你怎么现在才来接慕儿”匡慕儿此时再也无法忍受,像是一个在外受尽了欺辱的孩子般嚎啕大哭。 “没事了,现在起,没人能伤害你我保证”秦祺见状一把将匡慕儿揽在怀中,柔声说道。 秦祺不敢想象,若是自己再晚来一日,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匡慕儿的身上,若是那样的话,不但匡儒会追悔一生,甚至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秦祺知道自己一直是个感情用事的人,但凡与自己有关的人,都不允许受到一丝伤害,因为自己已失去了至亲之人,所以自己不希望这样的悲剧发生在身边之人的身上。 感情用事之人最易冲动极端,虽然秦祺深知这会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但却心中无悔。 为人者,理应意气用事,只要长剑在手,一怒而斩苍生,一恨而灭 匡慕儿将头深深埋在秦祺肩头,柔弱的身躯颤抖不已,无法停止的泪水将秦祺衣衫打湿,但秦祺仍旧一动不动,因为他知道,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少女已饱受欺凌,她需要一个肩膀来依靠。 此刻,就让自己来代替匡儒,用自己的一切去保护这个妹妹,匡儒唯一的妹妹。 许久之后,匡慕儿的心情方才缓缓平复,轻轻抬起头,四下望了望,而后对秦祺问道:“大哥呢大哥在哪” 秦祺微微一笑,答道:“匡兄有些事脱不开身,遣我来接你回家” 匡慕儿的脸上现出一丝失望之色,但却一闪而逝,毕竟自己将要离开这里回到大哥身边,而那时,再也没人敢欺负自己。 “秦祺,外面有人将这里包围了”正在此时,花奴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了秦祺身后,面无表情地说道。 “哦天极宗的胆子大了许多啊”秦祺转身笑道。 “天极宗”匡慕儿闻言后却是一脸的惊骇,毕竟天极宗在揽月城势力极大,即便是一般的武修都不敢招惹,更何况这些普通百姓呢。 “大哥,我,我们快逃吧,天极宗我们惹不起的”匡慕儿惊慌失措地说道。 秦祺轻声笑道:“怎么天极宗也欺负过你” 匡慕儿闻言后轻轻摇了摇头口中说道:“这倒是没有,不过天极宗的势力很大,你们惹不起的,还是快逃吧”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走吧”秦祺朗声笑道,而后向外走去。 花奴依旧一声不响地跟在后面,匡慕儿见状也是忐忑不安地跟了上去。 “等等”刚走了几步,秦祺突然停住脚步转身说道。 “大哥,怎么了”匡慕儿愣愣地问道。 “我不喜欢这里”秦祺望着这间将要成为匡慕儿婚房的屋子皱着眉头说道。 说罢之后,只见其抬手便向前轰去。 一团青芒激射而出。 轰 一声巨响,房屋瞬间化为一片灰烬,荡起一阵浓重的尘幕。 匡慕儿惊骇地望着这一切,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慕儿姑娘,我叫秦祺,以后叫我秦大哥就好,我们走吧”秦祺笑着拉起匡慕儿的手向前走去。 “秦大哥,我大哥也,也像你这么厉害吗”匡慕儿问道。 “你大哥他可比我厉害多了”秦祺笑道。 ... 第七十九章 我有靠山一座

匡慕儿闻言后脸上现出深深的骄傲之色。乐〈文小说 “大哥啊,你终于出人头地了,爹娘若是泉下有知,也定会以你为傲的”匡慕儿的心中暗道,似乎忘记了即将面临的危险。 至少在匡慕儿的心中,外面的天极宗是极其危险的。 此时许家老小一百余口,都已聚集到大堂之内,从这些人瑟瑟发抖的身子和那绝望的眼神来看,似乎已觉得此次在劫难逃。 秦祺端坐于正座之上,望着眼前这些男女老少脸上显得有些不忍。 “我知道许老爷不在这里,我也只是来接慕儿姑娘回家和杀许三德的,而这些事与你们无关,只是希望你们许家以后管好自己的人,这一次我不多杀人,但下一次,我不介意杀许多人”秦祺淡然说道。 众人闻言后齐齐跪地求饶,即便此时他们认为的救兵就在门外,但现在眼前的这个少年人只需动一动手指便能让自己死上一百回。 “另外,天极宗做不了你们的靠山,至少在我面前郭为襄还不敢说个不字”秦祺说罢之后便不再看这些人一眼,起身向外走去。 而匡慕儿听到这些话后却是惊得一愣,他不知道这位秦大哥究竟有着什么能耐,竟连郭为襄也不放在眼里。 秦大哥都已经如此厉害,那么大哥岂不是要更厉害么匡慕儿此刻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她迫切地想看看此时的大哥变成了什么样,为何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变得如此强大。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木族兵案司监察都尉,在战时拥有监督军务,先斩后奏的生杀大权,这对于匡儒来说,无疑是一个做梦都不敢想象的职位。 造成这个结局的根本原因却还是秦祺,秦祺早已知道句芒肯定会趁着两族开战的机会将手伸向军队,而此时,最合适的人选便是重新暗中培养一名自己的人,只有这样才能避人口舌。 匡儒,不过是选对了一个恰当的时机出现在句芒视线中罢了。 但尽管这样,对于默默无闻的匡儒来说,已是无比荣幸。 只见秦祺走到大门前正要开门,却只听门外突然再度变得嘈杂无比。 秦祺侧耳倾听,只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厉喝:“寒天门的人听着,许三德鱼肉乡里作恶多端,强抢歌姬匡慕儿,我天极宗决不允许揽月城发生这等事情,任何人若胆敢阻拦就是与我天极宗做对天极宗决不姑息” 秦祺自然知道这句话是说与自己听的,但却没想到门外围了自己的竟是寒天门的人,而这天极宗显然已经得到了消息,只是可怜寒天门的人被蒙在鼓里。 “呵呵,这次有好戏看了”秦祺转而向花奴笑道。 “那还不出去”花奴不耐烦地说道。 “不急不急,看戏看戏”秦祺说罢之后转而又做回到了大堂之内。 “你们都散了吧,跪在这里我心里不舒服”秦祺一挥手冲许家众人说道。 众人闻言后如获大赦,忙不迭地纷纷夺门而出。 匡慕儿则一脸茫然地望着秦祺,又看了看花奴,不知该说些什么。 因为此时发生的一切早已超出了自己能够理解的范围,天极宗、寒天门,这两大宗门可是揽月城内最强大的势力了。 “还差一个”秦祺似乎在自言自语。 “云,云山派”匡慕儿自然知道秦祺所指的正是揽月城另一个让自己仰视都不够资格的云山派。 而正在此时,却只听门外嘈杂之声更甚。 “云山派,我劝你还是不要插手此事,即便是你门和寒天门联手,我天极宗也绝不会放任这等败类继续活在揽月城”说话的正是郭为襄,秦祺认得这个声音。 匡慕儿闻言后面色已是难看之极,现在三大宗门齐聚门外,即便是逃都已没了希望。 “呵呵,慕儿姑娘无须担心,我说过从现在起,没有人再能伤害到你,坐过来好好看戏便可”秦祺笑道。 “花奴姑娘,你若不介意的话帮忙倒碗茶水” 秦祺还未说完,便只见一把木椅迎面飞来 此时在揽月城,整个西城的百姓闭门不出,有胆大之人透过门缝战战兢兢地望着许家门前这三支足以让揽月城翻天覆地的势力剑拔弩张地怒目而视。 似乎大战一触即发,不过论起人数来说,即便是寒天门与云山派相加都不及天极宗的一半,何况对方还有宗主郭为襄亲自压阵。 而郭为襄对于揽月城这些寻常百姓来说已是无法想像的存在,此时竟突然出现在了许家门外,这不得不算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只见郭为襄冷冷地望着已然联合起来的云山派和寒天门,心中暗道:赵涉、德胜,看来你们真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幸好老子先知先觉,否则岂不是要跟你们这帮蠢货一样,做了这许家的陪葬 “怎么还不滚”郭为襄冷声喝道,天极宗众弟子此时也是刀剑出鞘,凶神恶煞地盯着云山派和寒天门弟子。 云山派赵涉和寒天门德胜哪里会料到来许家杀人的竟是秦祺,否则哪里还会这般不知死活地派人来保护许家。 两门弟子见状自然知道孰强孰弱,但却苦于自己门主有令,务必将那到许家杀人的凶手捉住,此时两门弟子面面相觑,脸上泛起深深的苦涩,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郭为襄见状冷哼一声,而后冲自己门下一使眼色,天极宗众弟子见状顿时一拥而上,刀剑齐上向两门弟子挥舞而上。 顿时双方战做一团,但终究天极宗弟子有宗主压阵,又占有人数优势,短短片刻之后,便已将两门弟子杀得节节败退,到最后一哄而散各自逃命。 郭为襄见状,脸上泛起一丝冷笑,而后整了整自己的衣衫,迈上台阶伸手轻轻将大门推开。 吱呀 大门应声而开,却只见门后两名许家的护院颤颤巍巍地站在那里,甚至都不敢抬头看郭为襄一眼。 毕竟天极宗的宗主,这样的大人物已并非这些寻常护院能够正视的了。 “郭,郭宗主,秦,秦祺大人,有,有请”其中一名护院满头大汗,战战兢兢地弯下身子说道。 郭为襄闻言后冷声说道:“带路” 二人见状当即迈着哆哆嗦嗦的步子向府内走去。 “你们哆嗦个屁还不快些走”郭为襄不耐烦地骂道。 “哈哈哈郭宗主的耐性还是不怎么好啊”正在此时,只听前方传来一声大笑。 郭为襄闻言后面色一变,一把推开前面的两名护院,一路小跑地跑到秦祺跟前躬身笑道:“郭为襄见过秦公子” 而郭为襄此举顿时令得两名护院更是肝胆俱裂,心中暗道:许三德这是惹了个什么人物啊,竟,竟连天极宗宗主在其面前都这般低三下四。 而秦祺身旁的匡慕儿见状更是激动得险些晕了过去,跺一跺脚就能让揽月城天翻地覆的天极宗宗主在这位秦大哥面前好似一条狗,若是自己大哥在场的话,这郭为襄还不得跪在地上么。 “莫非大哥做了青帝”天真烂漫的匡慕儿心中暗道,在她的心中,木族青帝或许也不过如此了吧。 “郭宗主大驾光临,难不成是为了抓我么”秦祺故意装糊涂说道。 郭为襄闻言后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连连摇头说道:“哪里哪里,刚刚听说公子一怒之下杀了许三德,正要前来赔罪,却听说寒天门和云山派竟扬言要抓公子为许三德报仇,这不我便赶紧带人来了” “让公子受惊了”郭为襄尴尬地笑道。 “哦,原来如此,那秦祺便多谢郭宗主了,不过我却听说天极宗一直以来都在充当着许家的靠山,可有此事”秦祺笑道。 郭为襄闻言后似乎早知道秦祺会有此一问,想了想后一咬牙说道:“秦公子,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郭为襄若是再不坦言相告的话便太不知好歹,我承认,确有此事” 秦祺闻言后似乎也没想到郭为襄会如此痛快地承认,但旋即便又笑道:“郭宗主请坐,你说,我听” 郭为襄哪里还敢坐下,只是躬着身缓缓说道:“秦公子,说句不好听的话,您靠山比谁都硬,所以自然也不曾遇到什么难处,即便是有难处,就凭您身后的这些靠山也可轻易摆平,但您可想过如我们这般三流都不如的小宗门的难处” 秦祺闻言后笑了笑不为所动,心中暗道:老子遇到的难处又岂是你能够知道的 郭为襄见秦祺不说话,只得自己答道:“门内近千人要张嘴吃饭,还要处处提防着其他宗门的暗箭,加上日常修炼、功法、丹药、兵器等等这些哪一样不需要钱,若是不想办法弄点钱来,我们这些宗门哪里还能活到今天” “秦公子,既然这近千号人跟了我,我便要对他们负责,虽说不能给他们锦衣玉食,但却也绝不能让他们吃糠咽菜,这许家的钱我的确拿了,我也许诺给他们一定的保护,但我派来的弟子也只在有武修威胁的情况下才出手,至于平日里许家做什么说什么,我天极宗绝无参与其中”郭为襄说道此处,或许是真情流露,或许是惺惺作态,但脸上表情却令秦祺心中为之一动。 “他娘的郭为襄,你竟然欺负到老子的头上来了”正在此时,只听门外一声大骂传来。 ... 第八十章 敲一山,震三虎

郭为襄闻言后脸上不仅未现出一丝怒色,心中反而窃喜不已。。 “德胜,这可是你自己找死的”郭为襄心中暗道。 秦祺的脸上却依旧是那般波澜不惊,笑容中多了些玩味之意。 话音刚落,便只见德胜骂骂咧咧地闯了进来,身后更是跟着数百名寒天门弟子,黑压压地一片顿时将这还算是宽敞的许家宅院占得再无立锥之地。 德胜首先看到的便是郭为襄,不待郭为襄说话便破口大骂道:“郭为襄你个狗娘养的,按说你也拿了白家不少的好处,如今人家遭了难,你不帮忙便算了,竟还挡着老子见义勇为,你还他娘的是人么” “德胜,许三德仗势欺人,为祸揽月城已久,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算罪有应得,你这是为虎作伥,哪里还有作为武修应有的底线”郭为襄自然据理力争,在秦祺面前,只管将自己夸得好似圣贤一般,由此跟许家、跟云山派划清界限。 “哈哈哈郭为襄,少跟老子在这里装蒜,今天你交出凶手便罢,若是不交,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气愤的德胜此时眼中依旧只有郭为襄,似乎忽略了正堂之上那少年的存在。 秦祺端起茶碗小抿一口,脸上依旧洋溢着如沐春风般的笑意,似乎并没有打断这二人表演的意思。 “呵呵,德胜,念在你我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劝你还是不要管这些闲事,许家罪有应得,怪不得别人”郭为襄冷笑一声说道。 “滚蛋,现在许老爷子还在我寒天门等候消息,若是今日不将这凶手拿了,我寒天门的威信何在”德胜豁然抽出腰间长刀而后指着郭为襄怒声骂道。 “既然德胜门主如此大义凛然,那么秦祺便只得跟你走一趟了”秦祺轻声笑道,但身子也往后慵懒地靠去。 “秦大哥”匡慕儿闻言后顿时面色苍白,若是真的跟德胜回去的话,想必定然凶多吉少,此时不免生出一丝绝望。 秦祺向匡慕儿投去一抹自信的笑,示意其不要说话。 而再看此时的德胜已是完全僵立在原地,茫然地看了看郭为襄。 郭为襄则仿若视而未见,脸上虽不动声色,但心中却已笑开了花。 “秦,秦公子您,您怎么会在这里”半晌之后,德胜方才结结巴巴地说道。 “哈哈哈德胜门主,我又为何不能在这里”秦祺反问道。 德胜的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手中扬起的长刀无力地低垂在身侧,与刚才的嚣张跋扈简直判若两人。 “既然许老爷子还等你的结果,那便请德胜门主将我绑了去吧,反正以我的修为并不是你的对手”秦祺淡然笑道,只是双目中闪过一丝杀机。 德胜闻言后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心中暗道:若是靠修为管用的话,老子早将你杀了 但这也仅仅是德胜心中所想罢了,嘴上是万万不敢说的,前些日子听说秦祺竟将兵案司的一名新任监察都尉给扣了,若非木神句芒亲自前来要人,怕是此时还被秦祺关在牢里呢。 监察都尉都尚且如此,更何况自己这样的小角色呢。 “秦公子饶命,德胜利令智昏冒犯了公子,还望公子” “不知寒天门内共有多少弟子门人”秦祺突然打断德胜的话问道。 德胜顿时为之一愣,不知秦祺此言何意,但郭为襄的脸上却现出难以掩饰的得意之色。 “共,共有七百五十六位门人”德胜战战兢兢地答道。 “哦,也算不少了”秦祺说罢,亲自倒了一碗茶,而后缓缓走到德胜面前递了过去。 德胜此时尚且跪在地上,见秦祺递过茶来赶忙伸出双手接过,而后哆哆嗦嗦地端在手中,任由茶汤四溢而出,不知该喝还是不该喝。 “前些日子,木神来了一趟青云城,带走了信任的监察都尉,但却带来了一个消息,不知德胜门主可有兴趣听听呢”秦祺在堂内缓缓踱着步子,但却始终没有让德胜起身。 德胜闻言后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连连点头称是,心中却涌起一丝不祥之感。 郭为襄此时幸灾乐祸地望着德胜,心中却盘算着该怎么样才能再在德胜的屁股上狠狠踹上一脚。 不料秦祺闻言后却笑道:“呵呵,不急不急,还差一个,等等一起说吧” 而匡慕儿则似乎被这接二连三的意外搞得已有些麻木,揽月城三大宗门中的两个在秦祺面前摇尾乞怜,而秦祺却连看都不看上一眼。 而且听秦祺的意思,还要等云山派的赵涉前来,这已完全超出匡慕儿能够接受和理解的范围,此时怔怔地站在原地,似乎现在在这大堂之内的正是自己的大哥匡儒。 郭为襄闻言后更是喜不自禁,觉得秦祺简直是上天派来帮助自己的贵人,这种一石二鸟的绝佳机会怎能错过。 “公子,德胜和赵涉” “闭嘴”郭为襄还未说完,便只见秦祺轻轻说道,语气充满不容置疑的威势。 郭为襄顿时一愣,似乎眼前的秦祺在这一刻已成睥睨天下的王者,以一种近乎俯视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盯得自己感到呼吸困难、举步维艰、双膝发软。 而这似乎与修为无关,以郭为襄青境八重的修为来说,可轻易将秦祺斩杀当场,但就是这个只有青境二重的少年,竟将郭为襄盯得几乎瘫软在地。 这是一种由内心深处传来的恐惧,直入骨髓挥之不去。 郭为襄的额头瞬间便已是冷汗淋漓,他不知道一个修为比自己低了整整四重的少年为何竟会有如此强大的威势,竟让自己感到如此地害怕。 秦祺缓缓收起目光转向别处,郭为襄这才长舒一口气,不知不觉间身上的衣衫已是被汗水浸透。 “慕儿姑娘,你说这赵涉还来么”秦祺走到匡慕儿身旁笑道。 匡慕儿为之一愣,显然对秦祺的这个问题不知如何作答,想了许久之后才红着脸答道:“秦大哥,慕儿不知道,你还是问这位花姐姐吧” 秦祺笑道:“花奴姑娘现在杀我的心都有,想必她可没这种雅致” 花奴闻言后依旧默不作声,一脸冰冷地看了秦祺一眼,而后冷哼一声将头转向一旁。 “哦,德胜门主快快请起吧若是赵涉不来的话你还要跪到什么时候另外,让你们这些人都散了吧,这般杵在门外总归不雅”秦祺转而向德胜笑道。 德胜闻言后如蒙大赦,当即转身对尚在门外,惊骇不已的门人喊道:“这里没你们的事,还不快滚” 众人早便想逃了,此时德胜还未说完,便已是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慕儿姑娘,烦劳你去让许家的厨子做几个拿手的好菜,再备上几坛好酒,今日就算我做东,请三位门主喝上几杯,也算是赔罪了”秦祺对匡慕儿笑道。 匡慕儿闻言后转而向后院厨房走去,而此时许家之人再见到这位险些成了自己的少夫人时,已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歌姬而起,谁也不知道这个看似普普通通的歌姬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恐怖背景,竟能让揽月城三大宗门的人都对其毫无办法。 而那个看上去年龄不大的少年更是拥有着让人难以置信的强大能力,甚至郭为襄和德胜二人在其面前都不敢抬起头来。 这样的大人物已是完全超出了这些普通百姓的想象,在这样的大人物眼中,这些百姓的命一文不值,甚至还不如他们眼中的一粒丹药、一枚妖丹甚至一部武技。 许家厨子自然不敢有任何懈怠,能够为这样的大人物做上一桌饭菜,这应算是这些厨子此生最为值得骄傲的事情了。 许家上下几乎全部动员起来,大到菜品的选择,小到菜叶上的一粒泥沙,都由专人负责并层层验过之后才能进入大厨的炒锅里。 似乎这件事对于许家上下来说是关乎活命与否的重要考验。 少顷,许家大厨做得最一丝不苟的一桌饭菜终于摆到了秦祺的面前,秦祺嗅着饭菜的香气,脸上显得极为陶醉。 随意夹了一片青菜放入口中,顿时口齿之间香气四溢,似乎这是秦祺离家之后吃得最讲究的一顿饭菜。 郭为襄与德胜二人小心翼翼地坐在桌前,身子笔挺,两手安安稳稳地放在腿上,双目忐忑不安地望着秦祺。 赵涉终究没来,不知是听到了消息不敢前来,还是不屑于为了许家而与天极宗闹翻,总归是没有来。 秦祺仔细咀嚼着口中的青菜,而后缓缓咽下,“嗯,极品这许家大厨的手艺比青帝城圣女府的胖厨子还要好上一些” 花奴因为不愿看到这些人在饭桌上还勾心斗角,拉着匡慕儿另寻了一处偏房心无旁骛地享用美餐去了。 “呵呵,二位,这可是上好的陈年杏花村,今日若不痛饮几杯,怎对得起这美酒佳肴”秦祺指着面前的酒碗朗声笑道。 二人闻言后忙不迭地端起酒碗,脸上带着一丝苦笑。 正在此时,只见堂外一名许家护院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公子,赵,赵门主来,来了” ... 第八十一章 一坛酒,三个门

秦祺闻言后笑意更甚,对郭为襄和德胜二人说道:“二位,共饮!” 说罢之后秦祺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而后对那护院说道:“还愣着做什么,请赵门主进来!” 那护院闻言后赶忙转身便走,但刚走了几步,却听秦祺又说道:“等等!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 “走吧,两位,赵门主大驾光临,我们理应迎接才是啊!”秦祺转身冲二人笑道。 郭为襄与德胜闻言后连连称是,起身与秦祺一道往院外走去。 郭为襄与德胜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虽然与秦祺相交不过数月,但却知道眼前这背景强大到无以复加的少年,表面上越是这般随和,内心便越是阴暗恐怖。 而赵涉也绝不可能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但却依然姗姗来迟,本来秦祺就对揽月城这三个宗门没有半点好印象,如此一来,赵涉或许将成为秦祺发泄怒火的最终对象。 果然,秦祺没走出几步,周身之上便散发出隐隐森寒的杀意,虽然一闪即逝,但以郭为襄与德胜二人的修为却可轻易捕捉到。 二人相视一笑,对二人来说或许如此才是最好的结果,秦祺的怒火既得到了发泄,自己又可趁机极力排挤云山派,又是一石二鸟的好结果。 两名护院将大门缓缓拉开,只见赵涉一人独自站在门外,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 “云山派赵涉,见过公子!”赵涉冲秦祺躬身说道。 “呵呵,赵门主是来抓凶手的么?”秦祺笑道。 赵涉闻言后朗声大笑,口中随即说道:“公子言重了,赵涉之所以姗姗来迟,乃是为了公子准备一样东西!” 秦祺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望着赵涉,而郭为襄与德胜的脸上却是充满了疑惑。 只见赵涉自怀中掏出一枚翠绿色的玺印,而后双手郑重地递到了秦祺面前。 “公子,此乃我云山派掌门玺印,即日起,云山派自愿并入剑门,追随公子左右!”赵涉躬身缓缓说道。 此言一出,秦祺顿时为之一愣,虽然自己的目的就是如此,但这却是今日见到了揽月城三大宗门为了许家明争暗斗之后才临时生出主意。 也便是说,除了自己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自己真正的意图。 而此时赵涉竟出乎意料地自愿并入剑门,就连秦祺都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郭为襄与德胜二人见状之后更是面露惊骇之色,要知道这无异于赵涉将本门的传承彻底终结,自此之后将再无云山派这个宗门。 究竟是什么让赵涉生了这个近乎荒唐的决定?二人面面相觑,疑惑不解。 但秦祺却很快镇定下来,一摆手笑道:“赵门主不曾饮酒怎么尽说些醉话,心意秦祺领了便是,但这掌门印玺却万万不能接受!” 虽然秦祺很想接受,但在没有弄清楚赵涉的意图之前,还是小心为妙。 赵涉见秦祺拒绝,竟突然单膝跪地,再度说道:“这是赵涉思量再三之后做出的决定,还望公子务必接受!” “哈哈哈!赵门主若不嫌弃,一起喝几杯如何?”秦祺没有直接答复,却上前将赵涉扶起,缓缓笑道。 赵涉见状自然不好拒绝,于是手中拿着印玺,随秦祺一道向府内走去。 四人相对而坐,秦祺端起酒碗笑道:“难得三位赏脸,今日不醉不归!” 说罢之后秦祺又是一饮而尽,三人见状不敢怠慢,纷纷仰头饮尽。 烈酒灼人,但秦祺却是异常清醒,望了一眼三人后开口说道:“方才说木神带走了信任的监察都尉却带来了一个消息,不知三位可有兴趣听听?” “愿闻其详!”三人齐声答道。 “呵呵,其实这个消息也并非是木神亲口所说,只是秦祺妄自揣测的罢了,或许是真,也可能是假,真真假假三位听完之后自行评判便是!”秦祺说着端起酒坛亲自为三人斟满。 “这刀兵之事向来是神护门的职权范围,而神护门也一直效忠于青帝与圣女,前些日子火族入侵,不得已之下成立兵案司,由木神的长老团与神护门共同负责,诸位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秦祺笑问道。 三人只是一介武修,而且还只是三流宗门,对于这些族中机要之事向来一窍不通,也没有资格去打听这些事。所以听到秦祺这番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均是懵懂地摇了摇头。 “监察都尉负责战时监督军务,有先斩后奏的大权,而句芒为了这个监察都尉竟亲自来到青云城要人,这又说明了什么?”秦祺又问。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后仍是疑惑地摇了摇头。 “呵呵,这便说明了木神已开始插手军务之事,而这又说明了什么?”秦祺再问。 此时赵涉好像恍然大悟一般抢先说道:“说明圣女和神护门的权利将会被句芒削弱蚕食!” “哈哈哈!赵门主果然明理通达!不错,正是如此,而我,想必你们也知道是站在那一方的吧!”秦祺笑道。 “公子自然是站在圣女这一边的!”郭为襄此时抢先说道。 秦祺点了点头,笑道:“不错,既然木神将手伸向了军务,那么作为圣女和神护门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不瞒诸位,在下已得到授意,在木族宗门中为圣女大人培植自己的力量!” 郭为襄与德胜二人闻言后显得一些茫然,只有赵涉的脸上浮现出了隐隐的得意之色。 赵涉听得出秦祺这番话的意思,也很庆幸自己先于秦祺说这番话之前便抢先表示了自己的诚意。 当然,赵涉不可能事先知道秦祺的真实意图,之所以有献上印玺的举措乃是因为今日之事自己已没有回转之地。 因为无论自己说什么、做什么,即便秦祺不予追究,但对于云山派绝不会生出什么好印象。 在揽月城三大宗门中,云山派的实力也最孱弱,若是已经先自己一步见到秦祺的郭为襄和德胜二人将责任都推倒自己身上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赵涉深知,得罪秦祺绝没有好下场,白胜便是最好的例子,所以赵涉狠下心来索性自己并入剑门,如此一来还能保全云山一门和自己的性命。 所以赵涉才有如此令人出乎意料的举动。 但也正因如此,秦祺对赵涉的印象却远远好于郭为襄和德胜,毕竟一个会察言观色、心思缜密、懂得变通的人才是自己真正需要的。 “公子,我赵涉还是那句话,云山派愿并入剑门,一切但凭公子做主!”赵涉索性将印玺双手推到秦祺跟前说道。 如此一来,便令得郭为襄和德胜二人顿时尴尬不已。 秦祺这一次没有拒绝赵涉的诚意,将头转向郭为襄和德胜,面上挂着春风般的笑意。 秦祺很明显是要求二人表明立场,但现在二人自知已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若是自己说个不字,想必明日神护门的人就能随便寻个理由将自己灭了。 而句芒也绝不会因为两个不入流的小宗门和圣女公然翻脸,所以自己也将成为这场权利争夺的牺牲品。 二人虽为一介莽夫,但却绝不傻,此时此刻孰是孰非,孰强孰弱自然分得清楚。 想到此处,郭为襄一咬牙拱手说道:“天极宗愿并入剑门,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德胜见状自然也趁机说道:“寒天门愿并入剑门,听候公子差遣!” 秦祺闻言后缓缓端起酒碗,对三人说道:“三位错了,并非为秦祺效力,而是我们一并为圣女大人效力!来,同饮!” 四人一饮而尽,烈酒割喉,一人畅快淋漓,三人各有所思,但却终究达成了各自的目的。 “呵呵,三位尽可放心,圣女大人自然不会亏待你们,以你们各自的力量想必穷极一生也不可能成为七十二宗门之一,但若并入剑门,我保证我们的宗门将会成为七十二宗门之一,而你们将会是这个宗门的副门主!受世人膜拜,得武修敬仰!”秦祺不失时机地补充道。 三人闻言后脸上的表情显得异常兴奋,毕竟七十二宗门之一,而自己还是副门主,如此一来不仅自己的地位没有降低,反而较现在高了不止数倍。 木族之内大小宗门不下数千,但真正令人仰视的却只有那七十二个宗门,成为七十二宗门之一,已是这些宗门毕生的夙愿。 毕竟一旦成为这其中的一个,就已向世人说明自己已足够强大,强大到可轻易决定一个三流宗门的生死存亡。 “多谢公子提携!”三人站起身齐声向秦祺拱手说道,脸上的喜悦不宜言表。 “哈哈哈,日后大家便是自己人了,无需客气,明日我便上报圣女大人,想必过些时日圣女大人的赏赐便会下来,到时秦祺和剑门分文不取,都是三位门主的!”秦祺大笑道,心中却暗自思量着该怎么到姑姑和雨姨那里骗些东西过来。 三人闻言后更是喜不自禁,又对秦祺千恩万谢后方才作罢。 酒过三巡,只见郭为襄笑道:“不知公子打算怎么做?” 秦祺闻言后微微一笑,而后缓缓说道:“重建禅剑阁!” 第八十二章 再上烟云山

深夜,秦祺醉意微醺,但却显得异常兴奋,在带走匡慕儿的同时也将许家的三个大厨一并带了回去。 至于许老爷子,在秦祺的特别交代下,德胜将其安全送回了许家,只是丧子之痛使得这名年近古稀的老人愈发憔悴。 但这又能怪谁呢?养不教父之过,而且谁让自己的儿子不长眼偏偏得罪了那样恐怖的人物呢,同时谁又能料想到一名寻常歌姬竟也拥有如此恐怖的背景呢。 几人回到青云城之后已是朝阳初上,花奴则迫不及待地回到幻云阁,对于秦祺,花奴始终与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因为花奴从不理解这些人为何说话总是拐弯抹角。 要杀便杀、要抢便抢岂不是更痛快一些,更何况身为一个男人如此谨小慎微、老成持重简直是一种耻辱。 但尽管如此,花奴对于秦祺却不敢有半点小觑,通过揽月城之行以后,花奴更深刻地了解了这个尚且算不得男人的少年心中是如何“阴暗”,“阴暗”到自己宁可去杀人都不愿与其多待片刻。 临别之时,花奴义正词严地提醒秦祺,三日后务必要去幻云阁为月奴开拓神识之海,因为阁主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秦祺闻言后大笑道:“哈哈哈,不用三日,在下明日便去!” 送别花奴之后,秦祺将匡慕儿暂时安置到自己的小院内,而后不待歇息片刻便急匆匆地去见霍青等几名师兄。 剑门。 “你是说去了揽月城一趟,然后顺带将天极宗、寒天门和云山派收到了剑门名下?”霍青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嘿嘿,其实是他们自愿的!”秦祺点了点头笑道。 众人闻言后面露惊讶地望着秦祺,心中暗道:自愿?有哪个门派自愿并入其他门派之下呢?恐怕这种自愿是被迫的吧。 但不管怎样,这对于剑门来说都算是一个好消息,因为要想重建禅剑阁,重回七十二宗门之一,首先要求的便是门内弟子的数量,而现在的剑门不过近千名弟子而已。 田英在听完秦祺的讲述后,不由得走到秦祺跟前伸手摸了摸秦祺的脑袋,同时口中自言自语道:“这个脑袋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真想敲开看看!”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许括笑骂道:“田师弟,秦祺这脑袋里装的自然是阴谋诡计,而你的脑袋里却是浆糊,即便给了你也还是会被你变成一团浆糊!” 笑罢之后,秦祺正色说道:“禅剑阁重建一事就劳烦各位师兄了,至于句芒那里便要看匡儒的本事了!” “秦祺,这幻云阁的那件事是不是在与花阁主商量一下,或许还有其他办法呢?”霍青始终不甘心秦祺将自己辛苦数年修炼来的神识修为如此轻易葬送。 秦祺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既然已经答应了,又怎么能够食言呢,或许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自此便能心无旁骛地修炼龙元之力了!” 众人闻言后知道这只是秦祺自我安慰的话罢了,因为心术师的神识之力是绝不会影响到真元之力的,否则也不可能造就如天帝那般的旷世强者了。 回到小院之后,只见匡慕儿正坐在石凳上发呆,秦祺见状微微一愣,这幅场景像极了画萱,甚至二人就连托着下巴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见秦祺回来,匡慕儿当即跑上前迫不及待地问道:“秦大哥,我哥呢?” “哈哈哈,你大哥现在可是兵案司的监察都尉,自然是在青帝城供职了!”秦祺笑道。 匡慕儿闻言后顿时现出一丝失望,但瞬间便又变得兴奋起来,追问道:“监察都尉?那是不是很大很大的官?跟揽月城的天极宗宗主比起来谁更大一些呢?” 在匡慕儿的心中,似乎天极宗便可以称作是天,是可以随意掌控他人生死而不可触及的天。 秦祺放声大笑,直将匡慕儿笑得不知所措、目瞪口呆。 “慕儿姑娘,你大哥现在拥有的权利和地位仅次于木族长老,你说谁更大一些呢?”秦祺将匡慕儿扶到石凳之上轻轻说道。 匡慕儿闻言后似乎仍是不得其解,木族长老究竟是个什么职位,对这样一名天真的少女来说仍旧没有任何概念。 秦祺见匡慕儿一脸的茫然,坐在那里自顾发愣,便再度笑道:“这么说吧,若是郭为襄见了你大哥,要行一跪三叩之礼,若你大哥不说话,他便是跪上一天也不敢起来!” 听完秦祺着的句话,匡慕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大哥竟做了如此之大的官,大到完全超乎自己的想象,大到足以光宗耀祖,大到自己将永远不需要过那种看人眼色、任人欺辱的日子。 匡慕儿的眼中不禁涌出两行清泪,秦祺见了眉头一皱,无奈地说道:“怎么反倒哭了?应该高兴才对的!” 匡慕儿闻言赶忙将泪痕抹去,顿时破啼为笑,口中说道:“慕儿只是为大哥高兴罢了,秦大哥,我要去青帝城!” “呵呵,现在你大哥刚刚供职不久,若是你去了的话想必会令其分心,如此一来岂不是添乱么?”秦祺笑道。 “不会的!我一定不会给大哥找麻烦的!我只是想看看大哥而已!”匡慕儿连连摇头。 秦祺早已料到匡慕儿定然要去青帝城看匡儒,想了想后答道:“好吧,不过现在着实脱不开身,过上一阵子我亲自送你过去!” 翌日,秦祺带着匡慕儿在霍青等众人的不舍和惋惜的目光下离开剑门前往幻云阁。 而令秦祺颇为意外的是幻云阁迎接自己的方式,只见烟云山之上,幻云阁所有弟子分为两列竟然自山脚一直排到了门前。 而花若虚与画萱和花奴则亲自在殿外迎接,这令秦祺倍感不安,毕竟花若虚为前辈,虽说有求于自己,但这些日子来花若虚帮到自己的时候绝对不少,更是为了自己损失了三十多颗的固本培元丹。 表面看来依旧是秦祺付出的更多一些,毕竟神识修为一旦失去,再想修炼便几乎不可能了,这样的买卖若是换了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不会干。 再者,若姑姑不是木族圣女,秦祺也自然不会在意青云城的命运,但事实就是如此残酷,令得秦祺不得不放弃自己心术师的修为。 而且似乎通过此举赢得了花若虚和幻云阁的好感,这对于自己日后来说绝对有着难以估量的好处。 花若虚见秦祺缓缓走来,脸上现出一丝笑意,花奴则依旧是那般面无表情地望着秦祺,冷若冰霜。 “秦祺见过前辈!”秦祺走到花若虚面前躬身说道。 “呵呵,无须多礼!”花若虚笑道。 “哥哥,这位姑娘是?”一旁的画萱此时看到秦祺身旁的匡慕儿疑惑地问道。 “呵呵,这位是匡慕儿……” “匡儒的妹妹?”画萱不待秦祺说完便抢先说道。 “你,怎么知道?”秦祺讶异道。 “慕儿姑娘眉目之间与匡儒长得倒有几分相似,自然是猜的了!”画萱调皮地笑道。 又向匡慕儿介绍了一番后,花若虚笑道:“是不是你又想让这位慕儿姑娘暂住我幻云阁呢?” 秦祺闻言嘿嘿一笑:“前辈也知道,剑门都是些男人,慕儿姑娘住在那里总归有些不便的!” “呵呵,既然如此,你觉得我还能拒绝么?不过,我倒也想听听慕儿姑娘的曲儿,就让慕儿姑娘和画萱住在一处吧,也省得她总说闷!”花若虚笑着说道。 进得殿内,秦祺对花若虚说道:“前辈,不知月奴姑娘身在何处,事不宜迟,我看不如现在就开始吧!” 花若虚闻言后笑道:“也好,跟我来吧!” …… 当秦祺见到月奴时,脸上不禁现出一丝惋惜,只见一名年约二十余岁的女子独自坐在床榻之上,娥眉青黛,淡粉薄施,看上去倒也端庄秀丽,但双目中却空洞无神,即便是看到花若虚进来都没有任何反应。 “唉,这便是月奴了,若非我当年让她看了那武技,也不至于是现在这个结果!”花若虚无奈地叹道。 “前辈能否将那武技给晚辈看看?”秦祺说道。 秦祺之所以有此要求倒并非有心觊觎,而是他要搞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月奴神识之海的毁灭,这对于为其重拓神识之海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花若虚闻言后当即对花奴使了个颜色,花奴见状转身而出,片刻之后便拿着一本并不算厚的书册走了进来。 花若虚将其递给秦祺,说道:“这便是我悟出的武技了,因为有了月奴的前车之鉴,所以自那以后也便再没有给人看过!” 秦祺双手接过之后,端详了一会后疑惑地问道:“怎么没有名字?” “偶然顿悟所得,还来不及取名字!”花若虚答道。 秦祺闻言后不再说话,当即仔细翻开起来。 这是一部剑诀,其共分三十六式,而每一式之间势断而意连,更令秦祺感到惊讶的是这最后一式结束时竟是第一式的起手式,也便说这一套剑诀首尾呼应,可自成循环之态,生生不息。 看了许久之后秦祺百思不得其解,因为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前辈可让画萱看过此书?”秦祺突然问道。 第八十三章 缺了一式

花若虚闻言后摇了摇头说道:“为何要让萱丫头看?” 秦祺笑道:“难道前辈忘了画萱对于心诀功法可是有着我们难以想象的悟性,或许她看了以后会发现其中的缘由!” 花若虚闻言顿时恍然大悟,连连笑道:“呵呵,我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宝贝义女!” “我这便将萱丫头叫来!”花奴不待花若虚说话便再度转身而出。 而秦祺则缓缓走到月奴跟前,轻轻搭上腕脉,一丝神识之力自指尖徐徐透入其经脉之内,继而沿着经脉运转全身。 若心术师的神识之海是一片汪洋的话,那么武修的神识之海便是一片河泽,而此时月奴则是一片沙漠,没有一丝水分的沙漠。 秦祺眉头微皱,口中不无惊讶地说道:“神识之海如此干涸,月奴姑娘能活下来也算是个奇迹了!” “唉,你可知为了帮月奴续命我已耗费了三成修为,如今已跌至黄境八重了!”花若虚苦笑一声说道。 “黄境八重?那,敢问前辈之前的修为……” “紫境十重巅峰!”花若虚不待秦祺说完便幽幽答道。 秦祺闻言后顿时大惊失色,虽然早已料到花若虚的修为层次绝对不低,但也万万没想到其已达到紫境层次,而且还是紫境十重巅峰。 要知道大荒七族之内的几名神尊也不过是虚境层次,而紫境十重巅峰与虚境也仅仅相差半步罢了。 而与此同时,秦祺突然意识到了眼前这位看似已至中年的美丽妇人,绝对不似自己表面看到的这般普通,至少其身后定然也有着什么曲折离奇的故事。 否则以这样的修为又怎么会甘心偏居一隅做一名隐世之人呢。 不过心中虽这样想,但秦祺自然也不好追问,只是觉得这一回自己的宝似乎是押对了。 片刻之后画萱随花奴走了进来,不待花若虚吩咐,画萱便拿过那部剑技仔细翻看起来。 起初画萱的脸上并无异常,但随着逐渐深入,其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不消片刻,只见画萱合上书页,对花若虚说道:“干娘,这剑技是不是还有一式?” 花若虚闻言后诧异地摇了摇头,答道:“没有了,这便是我悟出的全部了啊!” 画萱闻言后笑道:“这便对了,干娘这三十六式剑技虽然玄妙无比,乍一看去有始有终且自成循环,但却是缺了一式!” “缺了一式?”秦祺惊讶道。 “是啊,若是欠缺的话我不可能感觉不到的!”花若虚也是疑惑地说道。 “呵呵,干娘有所不知,您这套剑技就好似是一服方药,君臣佐使都堪称完美,唯独缺了一个引子!”画萱笑道。 “引子?”花若虚若有所思。 “不错,这剑技是一个整体,一个不容破坏的整体,无论从哪一式开始修炼都可以,但又都是错的,这才导致月奴姐姐在修炼时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而被剑技产生的力量所伤,好比一支木棍想要插进一个急速旋转的车轮,无论从哪里入手都会被车轮的力量绞断!” 画萱说到此处时,秦祺点了点头插话道:“原来如此,难怪我刚才虽然感觉到了有些异样,但却始终说不出哪里不对!” “干娘的这套剑技本就没有任何缺陷,哥哥自然一无所获!”画萱笑道。 “那这引子又是怎么一回事?”秦祺又问道。 “这引子其实只是一个切入点,有了这个引子才能分出每一式剑技的首尾次序,才不致误入歧途!”画萱解释道。 花若虚此时恍然大悟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不过这引子又该如何去寻呢!” 画萱闻言后俏皮地笑了笑,对花若虚说道:“干娘怎么糊涂了,既然完美是错,那便教他它不完美便是了啊!只需随意从中断开一式,让这个整体出现明显的顿挫,这个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而此时无论是花若虚还是秦祺,甚至连一旁的花奴在听了画萱的解释后都感到无比震惊。 虽然只有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但却需要一颗大彻大悟的心,即便如花若虚这样的强者都感到束手无策,而在画萱口中随意地三两句话便直达症结所在,这不得不归结于画萱一百五十年的参悟,而这也便是灵修的强大之处。 “哈哈哈,看来有时候这完美也不一定是好事啊!”秦祺大笑道。 而找出了问题所在,秦祺的把握也便更多了一些,毕竟这种事自己也是第一次做,小心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 开拓神识之海,需寂静心层次以上的心术师施为,当然神识修为越高,成功的几率也便越大。 神识之海顾名思义,是容纳并产生神识之力的源泉所在,而神识之海一旦受损,便形同一具行尸走肉,若是受损严重致干涸状态,那么人便会死亡。 除非有如同花若虚这般的强者甘愿耗损自己的修为为其续命,如此方才能勉强保住一命,但这样的结果也不过是留下一具躯壳而已。 而因为五感的丧失,甚至连食物都需要别人来喂食,所以一般情形下极少有人愿意空耗修为来做这么一件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但此事也并非没有回转的余地,若是有心术师愿意耗尽毕生修为之力,便可为其重拓神识之海。 而这名心术师付出的,便是自己永远地失去了神识修为,甚至就连重新修炼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除非是至亲之人,否则几乎没有哪个心术师愿意付出如此之大的代价。 而秦祺之所以一口答应下来,那是因为如今的自己已经能够修炼真元之力,所以神识之力对其来说更多的是一件不错的附属品而已。 而若是自己能以这件附属品换来一名强者甚至一个宗门的支持,这虽然看起来并不非常划算,但也算不得吃亏。 而且秦祺相信,这一次交换的真正好处在日后一定会逐渐显现出来。 因为秦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而且秦祺趁此机会使画萱成为花若虚的义女,表面看来秦祺似乎将画萱当作了自己的一张牌,但事实上,却是画萱最好的一种归宿。 一名灵修,若是随秦祺这般整日沉浸于腥风血雨中始终不妥,而花若虚的强大和幻云阁的环境,对于画萱这样孱弱的灵修都已是最佳的选择。 而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花若虚也是对秦祺增加了许多好感,二人之间已从最初的相互利用关系正在逐渐转变为一种坚固的信任关系。 …… 幻云阁的一间密室之内,秦祺与月奴相对盘膝而坐,而在密室之外,一百余名幻云阁弟子里里外外将密室围得水泄不通。 而花若虚更是下了命令,若秦祺不说话,任何人均不得入内。 画萱与匡慕儿一见如故,此时也静静地等候在密室外围,脸上神情显得略有紧张。 毕竟此时无论对于秦祺还是对于月奴,乃至整个幻云阁都拥有着非同寻常的重要意义。 一切不容有失,因为哪怕是一个微小的失误,都有可能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对于重拓神识,秦祺也只是曾听父亲讲起过,然而却因时间太久淡忘不少,不过幸好此法没有固定之法,一切需要心术师随机应变、见机行事。 秦祺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双掌轻轻按在了月奴胸前,秦祺还从未触摸过任何女人的身体,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不过好在其赶忙调整心神迅速镇定下来,否则只怕还未开始便要结束了。 一道柔和的神识之力透掌而出,向着月奴的经脉徐徐浸入,而后犹如一条溪流般流淌全身。 因神识之海的干涸导致月奴的经脉也如同干裂的河床一般,所以秦祺并不急于进入其神识之海,而是首先滋润其经脉,只有经脉恢复了生机,才能更自如地运转神识之力。 或许因为月奴体内的经脉已干涸太久,秦祺的神识之力刚一进入便瞬间被吸收得干干净净,但经脉却依旧不见有任何复苏的迹象。 无奈之下,秦祺只得灌入更多的神识之力,这一次似乎好了许多,月奴的经脉终于有了微弱的回应,散发出淡淡的透明光晕。 而就当秦祺顿感欣慰之时,那微弱的光晕却突然一闪而逝,重又恢复了原先的那般状态。 秦祺刚刚燃起的希望也再度重新破灭,若是这样下去,恐怕还等不到开拓神识之海,自己的神识之力便要首先耗费得干干净净了。 想到此处,秦祺当即一咬牙,催动神识之力径直向其神识之海缓缓而去。 但令秦祺没想到的却是,自己的神识之力在行进过程中竟也在迅速减少,似乎正在被其经脉迅速吸收,而就在秦祺讶异之时,进入月奴体内的神识之力转眼便消失得干干净净。 “月奴姑娘,你这经脉简直就是个强盗啊!”秦祺不由得苦笑一声,不得不暂时停下来,眉头紧锁思量着解决的办法。 第八十四章 重拓神识

一般来说,神识之力源于神识之海,而若要在不为对方造成伤害的情形下到达神识之海则必须经由经脉。[燃^文^书库] 只有在有意损害其神识之海的情况下才会以神识之力直接侵入,而此时此刻秦祺并非要进行神识攻击,而是重拓神识之海。 那么如此一来秦祺似乎就只有经脉这一条路可走,但事实是月奴已经干涸许久的经脉好似一个无底洞般将所有经过的神识之力尽数吞没。 而虽然秦祺已达寂静心六重的神识修为,但若是任由月奴经脉这般任意吞噬的话,必然将一无所成而且还要白白搭上自己的神识之力。 时间已过去整整一日,秦祺依旧百思不得其解,而此时秦祺最缺的便是时间。 “看来唯有如此了”秦祺望着月奴咬牙说道,脸上现出一丝决绝。 自从神护门之后,见到了一直关心自己的玉霏雨和众位世叔,尤其在与姑姑团聚之后,秦祺的性情已是变得开朗了许多,与在禅剑阁时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无论遇到任何苦难,秦祺都不曾感到过任何无助和绝望,因为自己身边总有这样或那样的人来帮助自己。 但这一次,秦祺知道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到自己,虽然这一次自己并不存在生命危险,但对于月奴来说,成与不成关乎着生死存亡。 自己一旦失手,那么便是亲手将月奴送上黄泉的“凶手”。 这是秦祺绝不允许发生的结果。 虽然自从禅剑阁之事发生后,秦祺都一直在竭力改变自己冲动的个性,但这一刻,秦祺知道恐怕只i有这一次是自己别无选择的唯一一条路了。 轰 密室沉重的石门应声而开,原本已守护在外的幻云阁弟子见状面上一紧,当即躬身拜道:“见过秦公子” 秦祺微微一笑,郑重地道:“烦劳各位知会花前辈一声,现在起,密室方圆十丈内不得任何人停留” 几名女弟子闻言后当即答道:“无需再知会阁主,此时公子的每一句话都视为阁主的命令,属下这便吩咐下去” 神识之力由静而生,所以心术师在修炼神识之力时也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这比修炼真元之力的要求更为苛刻。 秦祺知道,接下来的时间这里决不允许出现哪怕是半点声音的打扰。 重新回到密室之内,秦祺的脸上已变得异常严肃,从未有过的严肃。 “月奴姑娘,秦祺定会尽力而为,若是失败,秦祺自会废去神识修为,终身不再使用”虽然秦祺不允许这种结果的发生,不过一旦发生的话,自己也唯有以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 月奴依旧盘膝而坐,木讷的表情没有一丝喜怒,秦祺则一袭黑衣,长发绾成一束,剑眉轻蹙,一双凤目中闪烁出丝丝精芒,略显瘦削的身子如同一把利剑般挺拔而不屈。 秦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转眼之间已回到了禅剑阁内那个冷酷而沉默的少年。 秦祺在月奴的身旁站了许久,就这么一直站在那里,似乎在想什么。 与此同时,霍青的到来使得花若虚意识到了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 “前辈,秦祺在哪”霍青不待花若虚说话便开口问道。 “秦祺正在为月奴重拓神识之海,现在还没动静,怎么”花若虚此时一改往日那般镇定自若,面色紧张地问道。 因为此时此刻,秦祺已不允许任何人打扰,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秦祺知道,否则受伤害的就不止是秦祺一个人了。 “前辈请看”只见霍青自怀内掏出一张纸,而后双手递给了花若虚。 花若虚接过之后抬眼望去,只见其上只有短短的三个字:柳依依。 “谁是柳依依”花若虚疑惑地问道。 霍青闻言后摇了摇头,也是一脸的茫然,说道:“这是今天上午一名女子送来的,除了这个人名之外还有一枚玉坠,似乎与师弟脖子上挂的那个一样。” “人呢”花若虚又问。 “还在剑门,不过她什么都不肯说,只说要见到师弟后才肯说,而且看样子似乎很焦急”霍青紧接着说道。 “现在绝不能打扰秦祺,否则不仅月奴的性命不保,就连秦祺也会遭受神识反噬”花若虚轻轻说道。 霍青闻言后点了点头,虽然不懂得心术师的这些事,但却也知道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打扰的。 “嗯,那晚辈便在这里等他吧”霍青转而说道。 密室之内。 秦祺前额散发出淡淡的青金色光晕,这是神识之力在与龙帝圣体融合之后的结果,然而秦祺还没有真正体会到其带来的好处便要将其拱手送人。 这一次秦祺并没有进入月奴的经脉,而是冒险直接向其神识之海徐徐进入,虽然这个方法的风险极大,但却也是秦祺唯一可行的一条路。 而秦祺自然知道此法极为凶险,所以并不急于进入其神识之海,而是先以神识之力将其神识之海缓缓包裹,并以此将其经脉与神识之海的联系彻底中断。 虽然说起来仅需一句话便能彻底讲明白,但真要做起来却远非这般简单,先不说这首先需要建立一个神识之海与经脉的屏障,而且这个屏障对神识之力的掌控要求极为严苛,多一分少一分都将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更重要的是秦祺在这期间不能有丝毫的休息,也便是说秦祺要在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里全神贯注,以维护这个屏障的平衡。 一日过后,秦祺的身上已是完全被汗水浸透,而令秦祺感到欣慰的是,这屏障也最终趋于稳定。 呼 秦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缓缓收回双掌,周身顿时传来一股酸软无力的感觉,再也顾不得其他,身子向后一仰躺在了床榻之上。 这一日,秦祺如渡一年,从未有过的身心疲惫充斥在秦祺心头。 “月奴姑娘,若是成了,不知你如何报答我呢”秦祺闭着双眼口中笑道。 秦祺当然不会真的去向月奴要什么报酬,而就连秦祺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休息片刻之后,秦祺翻身坐起,对于月奴来说,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对于自己来说,接下来的时间将会更加痛苦。 秦祺身上被汗浸湿的衣衫还不曾干去,一道神识之力便重新透体而出,向着月奴的神识之海缓缓前进。 有了屏障的阻隔,此时秦祺不必再担心会遭到经脉的吞噬,短短的片刻之后,月奴的神识之海已被秦祺的神识之力尽数包裹。 “进去吧”秦祺心中暗道,而后原本围绕月奴神识之海周围的神识之力试探着进入其内。 没有任何阻碍,就那么轻而易举地进入了月奴的神识之海,甚至就连秦祺都感到有些太过轻松。 但紧接着秦祺便意识到了一丝异常,此时月奴的神识之海好似一片沙漠,而这片沙漠的宽阔程度绝对要远远超过一般的武修者。 仔细探查之下,秦祺惊讶地发现,月奴的神识之海的宽阔程度竟仅次于自己。 也便是说,这绝对是一个心术师的神识之海。 然而更让秦祺感到惊骇的是月奴的真元之力不仅依然存在,而且占据了其全部的神识之海。 也就是说,现在月奴的神识之海内存在的是其真元之力,而且是堪比青境八重的庞大真元之力。 不过秦祺却知道,花若虚绝对不会欺骗自己,因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对于自己来说无论是武修还是心术师,重拓神识之海并无本质上的不同。 只不过想必就连花若虚都不曾想到,月奴的真元之力并没有随着神识之海的毁灭而消散,相反却因占据了神识之海而得以保留下来。 不过随即,秦祺便又发现了一个更令自己惊讶的地方,因为月奴神识之海的边缘看上去异常薄弱,似乎有向四周蔓延的迹象。 “难道是这已干涸的神识之海会自行扩张不成或者是其真元之力的填充所致”秦祺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两个可能。 既然并非之前形成,也只能是在其干涸之后才造成的这个局面。 “若是再晚上些日子,说不定我的神识之力还不够填的”秦祺苦笑一声自顾说道。 既然如此,秦祺索性放心大胆地将自己的神识之力灌输进入,如此宽阔的神识之海秦祺自然也不必担心会因为自己神识之力输入太过猛烈而造成二次损伤。 虽然如此,但秦祺此时承受的痛苦要远较于月奴更为强烈,月奴终究是五感丧失,对于痛苦早已麻木不觉。 而秦祺却要承受万蚁噬骨般的疼痛,和神识之力被快速抽离之后头痛欲胀的濒死感。 短短一瞬间,秦祺已是大汗淋漓,就连身体都在剧烈地颤抖着,秦祺没想到这种痛苦竟是如此强烈,强烈到自己竟生出一种想要放弃的冲动。 秦祺的神识之海急速旋转,将储存其内的神识之力靠着旋转的惯性向外逸散而出,而后通过自己的经脉透体进入月奴的身体,最终进入其神识之海。 或许是因为输入太过快速,月奴的神识之海竟凭空生出一道漩涡,好似一张巨口般向着进入的神识之力吸去。 陡然之间,神识之力的进入又快了数倍不止,秦祺也终于感到了危险的临近。 此时此刻,二人的神识之海之间已完全脱离了秦祺的控制,神识之力好似一匹脱缰的野马狂暴而不羁,向着前方的万丈悬崖奔腾而去。 秦祺感到自己的五感正在缓缓消失,而月奴的双目中竟瞬间闪过一丝精芒,虽然一闪而逝,但却使得秦祺顿生绝望。 ... 第八十五章 月奴的回赠

[燃^文^书库]秦祺只觉月奴神识之海内的真元之力似乎正在吸噬自己的神识之力。 而其青境八重的真元之力已远远较自己更为强大,若是不将其迫出神识之海的话,自己的神识之力将会被其全部吞个干干净净。 想到此处,秦祺当即运起龙元之力直接进入月奴的神识之海,甫一进入,便遭到了月奴那真元之力的强烈抗拒,只一瞬间秦祺的龙元之力便被月奴的真元之力迫得没有喘息之机。 一计不成,秦祺瞬间便再生一计,既然强行逼迫不成,那便疏导吸引其离开月奴的神识之海。 想到此处,秦祺立刻将龙元之力瞬间撤出,龙元之力的迅速抽离,终于使得神识之海内的真元之力借着这股引力缓缓向外逸散。 但随即秦祺便又发现了一个难题,因为月奴的真元之力竟沿着自己龙元之力抽离的道路向自己体内涌来。 而这种种的异象使得秦祺心中出现一丝慌乱,而月奴的真元之力却籍此机会迅速涌入自己的经脉。 不过好在秦祺拥有龙帝圣体,而没有寻常武修以容纳真元之力的丹田,也便是说秦祺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皮肤都是容纳真元之力的场所。 若是以丹田来计算,秦祺的丹田足足要较寻常武修大上数十倍不止。 而也正因如此,月奴涌入的真元之力也才没有对秦祺造成任何伤害,否则若是换了一个人的话单单是这真元之力便足以使其爆体而亡。 既然对自己无法构成伤害,那么秦祺也便不去理会这些,而是趁此机会全神贯注地运起神识之力缓缓进入其神识之海。 终于月奴的双目中闪现出一丝神采,五感之一也是最重要的神识之感重新回到了月奴久违了的体内。 虽然依旧无法说话,但此时的月奴已是知道,自己身后的这个人,正在以神识之力为自己重拓神识。 足足持续了五个时辰,月奴神识之海内的真元之力终于全部被秦祺引入体内,若是将方才比作惊涛骇浪的话,那么接下来便是风平浪静。 再没了后顾之忧,秦祺便放心大胆地将神识之力源源不断地注入月奴的神识之海,原本干涸的神识之海此时经过神识之力的滋润已是变得富有生机。 甚至神识之海已是有了初步自行运转的迹象,而月奴的五感也正在逐一恢复。 “谢谢!”月奴终于可以开口说话,虽然不知道身后此人是谁,但是月奴这两个字却是衷心而发。 因为此人无论是谁,都将是给予自己第二次生命的人。 “你的声音很好听!”秦祺笑道,此时此刻,自己的神识之力所剩无几,但听到月奴的这两个字后秦祺生不起半分悔意。 月奴双颊泛红莞尔一笑,已是能够清楚地感应到自己神识之海重新充满了活力,而且要比之前更为强大。 终于,秦祺体内的神识之力逐渐干涸,神识之海内也仅存了维持神智的神识之力,秦祺意念微动,切断了自己与月奴之间的联系。 月奴的神识之海起初似乎还不太适应,但经过短暂的激荡之后,十一年来终于又一次自行运转起来。 丝丝神识之力由神识之海缓缓溢出,进而沿着经脉流转全身。 “月奴姑娘,恭喜……成为……心术师……”面色苍白的秦祺在艰难地说完这句话之后栽倒在了床榻之上。 …… 当秦祺睁开双目时,看到画萱和匡慕儿正坐在自己的床榻旁,而月奴则是一脸歉意地站在一旁。 “大哥,你醒了!”画萱温柔的声音让秦祺觉得一道暖流运转全身。 “秦大哥,你终于醒了!”匡慕儿原本紧绷的脸上也顿时显得轻松了许多。 秦祺冲二人露出一个温暖的笑。 “谢谢!”月奴静静地说道。 “呵呵,你已经说过一次了!”秦祺笑道,虽然身上依旧有些不适,但却完全没有虚弱的感觉,相反秦祺却觉得充满了力气。 见月奴不说话,秦祺坐起身再度安慰道:“其实我们只是交换而已,我给你神识之力,但你的真元之力却被我吸了进来,你无需愧疚的!” 秦祺话虽如此,但所有人都知道,真元之力没了还可以重新修炼,而心术师一旦没了神识之力,那便再也没了重新修炼的机会。 所以说,如果这是个交易的话,那么便永远谈不上什么平等。 现在,月奴成了寂静心层次的心术师,而秦祺的真元修为却也到了青境十重巅峰,距离玄境也仅有半步之遥。 “画萱、慕儿姑娘,剑门的事怎么样了?”秦祺最关心的还是禅剑阁重建之事,而这其中的重点所在便是匡儒能否说服句芒。 画萱闻言后摇了摇头说道:“前天听霍青大哥说刚刚将立宗的申请送到了青帝城,现在还没有消息!” “师兄?他来了?”秦祺赶忙追问道。 “嗯,等了你两天,见你没出来就又回去了,不过却留下话,让你这边的事办完后就立刻回去一趟!”画萱点了点头说道。 “出了什么事?”秦祺顿时泛起一丝不详,因为若非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的话,霍青一般是不会麻烦自己的。 画萱摇了摇头答道:“不知道,不过霍大哥说有个人在剑门等你!” “好!我这便回去!”秦祺翻身下床,便向外走去。 “哎,大哥,你还没完全恢复呢!”画萱嘟着嘴不乐意地喊道,只见秦祺却摆了摆手说道:“替我向花前辈告辞!”说罢之后纵身一掠消失在了院内。 月奴望着秦祺的背影似乎有些发愣,口中自言自语道:“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在月奴看来,自己的神识之力轻易拱手送人,这般滋味绝不好受,而秦祺看上去却没有半点伤感,不仅如此,反而对此竟毫不在意,仿佛只是剥去一件衣服般轻巧。 秦祺一路疾驰,因为他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而其首先想到的便是那个人一定是姑姑派来的,难道姑姑出了什么事? 但随即便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姑姑不仅自己就是一名强大的心术师,更是有着神护门的保护,即便是句芒想动手,也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危险才对。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秦祺一路胡思乱想,而青境十重巅峰的修为也令其速度较之前快了数倍不止,只是动作以及对真元的操控之力仍然有些生硬。 毕竟若是其自己修炼的话,达到这种层次的修为怕是最短也要数年的时间,在短短的几日时间里修为迅速暴涨八重,这恐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情,当然也便是需要一段时间去适应和融会贯通的。 然而秦祺刚到剑门,却被几名师兄围了上来少不得一番嘘寒问暖,但看到秦祺这般生龙活虎的样子后,哪里有神识之力被抽空的虚弱样子,不禁觉得秦祺更像是去幻云阁游玩了几天而已。 而当众人知道秦祺因此修为暴涨至青境十重时,竟瞬间觉得不知道酒精该不该去安慰秦祺,或者是去安慰那个从未见过面的月奴。 当然,这只是众人的嬉闹之言,这其中的得失厉害关系,众人还是能够看得清分的明的。 “几位师兄,我听说有人找我?现在哪里?”秦祺迫不及待地问道。 “嘿嘿,你这小子老实交代,是不是欺负人家女孩子了,现在那个叫什么柳依依的侍女可是找上门了!” 秦祺闻言一愣,当即面色一紧问道:“谁?柳依依?在哪?” 众人见状笑道:“在你那个小院里呢!那丫头,整天哭哭啼啼,问她什么却又不说,非要见了你之后才说!” 然而话还未说完,便只见秦祺转眼便消失在了远处。 当秦祺到了自己的小院内时,正看到田英在苦口婆心地安慰一名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女,而看那少女的穿着倒的确像是一名侍女。不过任由田英怎么安慰,那少女却始终只顾埋头落泪,始终不发一言。 “师兄!”秦祺喊道。 田英闻言顿时大喜,当即说道:“秦祺你可回来了,你自己的事还是你自己处理吧!”说罢之后田英便逃也似地跑开了。 “你是秦祺?”那少女闻言后抬头望着秦祺豁然起身问道。 “不错,我是秦祺,姑娘是?”秦祺疑惑地问道,在自己的印象之中并未见过此人。 紧接着只见那少女几步走到秦祺跟前,而后扑通 一声竟跪倒在地。 “求公子快救救我家小姐!”那少女一把抓住秦祺裤脚,失声痛哭道。 “姑,姑娘,你快快请起,请问你家小姐又是谁?”秦祺赶忙将少女扶起,而后问道。 “公子可认得这个?”少女随即掏出一枚玉坠递给秦祺。 “柳姑娘?”秦祺当看到那吊坠的第一眼便认出了这枚吊坠的主人,虽然不见柳依依戴过,但这水滴型的吊坠却是与其送给自己的这个一模一样。 “柳姑娘怎么了?”秦祺面色一变,追问道。 少女闻言后擦了擦眼泪,而后说道:“我家小姐出事了!” 秦祺闻言后心中一凛,追问道:“出了什么事?” 第八十六章 南域

…… 青帝城,兵案司。[燃^文^书库] “匡儒,我提醒你,建宗之事并非是兵案司的职权范围,更不是你一个监察都尉可以插手的!”句芒拍着桌子吼道。 匡儒闻言后却是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大人还请息怒,属下自然知道这是长老团的职责,但不知您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这句话都不应该是你来说!”句芒不依不饶。 “您大可治属下的罪,但是属下还是要说,这禅剑阁虽然申请重建,但您别忘了,禅剑阁建立之后谁才是真正的领导者!” 句芒显然已经没了耐心,刚要破口大骂,但却只见匡儒又抢先说道:“公子的死与秦祺脱不了干系,您难道真的什么都不想做吗?” 顿时,句芒为之一愣,双目中杀机陡现,紧接着表情都有些僵滞。 匡儒见状趁热打铁地补充道:“正因如此,所以您需要允许禅剑阁的重建!” “您也清楚,秦祺现在属于龙族,他完全不受我们的节制,而且青云城之战又深得民心,背后又有神护门,现在就连西域十八宗现在都投靠了剑门,有时候,地头蛇比下山虎更难缠!” 句芒陷入沉思,但却没有说话。 “不过若是重建禅剑阁,即便他秦祺为龙族,那么依据天帝法令,也要归木族长老团统辖,到时要杀要刮,要灭要留,还不是全在您一念之间!而且即便是龙族和神护门都说不出什么!”匡儒躬身缓缓说道。 “匡儒!”句芒缓缓走到窗前幽幽地说道:“你知道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吗?” “呵呵,属下怎敢妄自揣测大人的意图呢?” 句芒此时缓缓转过身,双瞳中精芒闪烁,望着匡儒笑道:“我在想,秦祺派你来这里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呢?” 匡儒闻言面色一滞,但瞬间便又恢复了镇定,望着句芒笑而不语。 匡儒不知道句芒是早已知道了自己的底细,还是在试探自己,而在不知道对方真正意图的时候,最简单而有效的对策便是闭嘴。 只有自己闭嘴,才能让句芒继续说下去。 而只有让句芒继续说下去,自己才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但句芒显然也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面带笑意地望着匡儒,目光深邃而阴冷。 匡儒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有这样才能让句芒看不到自己的眼睛,匡儒相信,哪怕句芒没有发现什么,但只要被其看到了自己的眼睛,他便一定能发现什么。 堂堂木神,在近百年的岁月里已看过太多人、经历过太多事,能够在青帝失踪的情况下使木族数十年不衰落,这样的人一定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城府。 即便句芒不去调查,他也一定能够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什么,即便其发现不了什么,也一定能够警觉到什么。 毕竟匡儒还太过年轻,年轻到句芒只需一句话便能察觉到他的不同。 匡儒依旧没有说话,手心中已是沁出了丝丝汗水。 句芒也同样没有说话,似乎他已经察觉到了匡儒的异常,但他却在等。 终于,匡儒的额头出现了细密的汗珠,他无法忍受句芒这般透人心髓的目光,在句芒面前似乎自己如同三岁孩童,没有任何秘密,被剥得干干净净、体无完肤。 “大,大人!属下罪该万死!”匡儒双膝一软,在句芒面前跪了下来。 句芒冷冷地望着匡儒,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你又何罪之有?”句芒终于开口笑道。 “当日青云城之辱,匡儒刻骨铭心,今日之言完全是出于一己之私,还望大人治罪!”匡儒依旧不敢抬头。 “呵呵,匡儒,你知道本座最喜欢你什么吗?”句芒望着匡儒缓缓说道。 “属下不知!”匡儒在听到这句话时顿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因为你很聪明!” 说完之后,句芒紧接着又说道:“那你又知道本座最不喜欢你什么吗?” 匡儒轻轻摇了摇头。 “因为你不够聪明!”句芒的声音很小,小得似乎只有匡儒全神贯注地侧耳倾听才能听到。 匡儒闻言后有些不解,微微抬起头望着句芒。 “有些事你越是掩饰,便会露出越多的破绽,你的话太多,所以你不够聪明!”句芒微微一笑,但眼神却愈发凌厉。 “属下知错了!”匡儒赶忙说道,句芒的这句话令匡儒感到了一丝不安。 “禅剑阁的事我自有安排,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做好你的监察都尉,至于其他事,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便是最好的态度!”句芒说罢之后没有再看匡儒一眼,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直到句芒走后许久,匡儒才颤抖着双腿站起身子,透过木窗,匡儒的目光显得复杂而充满疑问。 七日后,当重建禅剑阁的批牒到了霍青的手中时,所有人的脸上除了喜悦之外还泛着晶莹的泪花。 对这些禅剑阁弟子来说,这不仅仅是一纸批牒,更代表着对师父、对所有死去的禅剑阁师兄弟们的交代。 “秦祺呢?!”霍青抹去眼中的泪痕笑道。 “不知道,自从与那女娃子离开后一直都没联系到!”田英摇了摇头答道。 “他可曾交代去哪了?禅剑阁重建,没有他始终不能称作完美!”霍青皱了皱眉头又问。 “我曾问过他,但他没说,只说去办一件事,另外他把青云山十二妖兽都带走了!”田英无奈答道。 霍青闻言后眉头紧锁,似乎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想了想后说道:“吩咐下去,动用我们的全部力量,务必要找到他!” “只怕,他已经离开了西域,以剑门在西域的势力,他也知道根本瞒不住我们!而他不仅择了隐瞒,还带走了十二妖兽,所以我担心,他一定有着某种解决不了的大事,倾尽剑门都无法解决的大事!”许括缓缓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的脸上顿时变得忧心忡忡。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找到他!”霍青拍案而起,口中大声吼道。 …… 木族南域。 战火的硝烟还未散去,虽然此战以木族全部收复失地而告终,但对于南域的百姓来说,失去亲人的伤痛将永远成为心底最深刻而不可触碰的伤疤。 有了前车之鉴,木族兵案司在南域部署了达二十万的兵力,在木、火两族三百里的边境线形成一面牢不可破的坚固防线。 至于南域的这些宗门,虽然多少也受到战争的影响,但总体实力并未有丝毫的影响。 南域共有十城,大小宗门更是多达数百之众,其中有二十三个宗门跻身木族七十二宗之列,实力不容小觑。 但就是拥有这样强大实力的南域,在火族入侵时,二十三宗门却没有一个挺身而出,相反倒是有数十个三流宗门在抵抗火族的战争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人就是这样,拥有得越多便越怕失去,体现在这些所谓强大宗门的身上更是如此。 战祸之中,人人只求自保而放弃了身为木族宗门最基本的底线,当然这与族规有一定的关系,但最重要的却是木族荣誉感的缺失。 官道之上,一名负剑的黑衣少年坐在一头九尾花豹背上,对周围这满目疮痍显得漠不关心。 因为一路之上他已经历了太多,也看了太多,更因为此时此刻的他根本无暇他顾。 在其身后则是一头独角巨狼,狼背之上则是一名少女,白皙的双手紧紧地抓着狼鬃,紧闭着双目的脸上却是一片苍白。 二人又疾驰了半日之后,少年这才放慢了速度,转而对身后少女说道:“灵儿姑娘,这泯州城还有多远?” 少女闻言后方才睁开眼睛,四下望了望后说道:“不远了,约莫还有十里的路程!” “好!那我们到了泯州城再歇息吧!”少年说罢之后,座下花豹又是四足腾起向前急速掠去,身后独角巨狼见状也是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少女刚要说话却被独角巨狼猛然一蹿吓得赶忙抓紧鬃毛闭起了双目。 …… 泯州城,位于木族南域北侧紧靠中原,在南域十城中也算是首屈一指的繁华之地。 也正是这座坚不可摧的城池,当日将火族大军死死挡在南域之地,为木族大军的集结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望着面前高达十丈的巨大城墙,少年的脸上显得若有所思。 “秦公子,我们什么时候去玄天阁?”身后的少女小心翼翼地问道。 少年闻言后想了想答道:“不急,先进城再说!” 这少年正是秦祺,而那少女便是当日去到剑门的那名侍女。 少女闻言后脸色有些不太自然,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进得城内,秦祺虽然从未来过这泯州城,但从这城内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来看,这是一座丝毫不亚于青帝城的地方。 不过秦祺却并没有心思关注这些,因为一个人,秦祺必须要独自面对这一切,未知的势力、未知的阴谋和未知的人。 二人随意找了一间客栈住下之后,少女却敲响了秦祺的房门。 第八十七章 毒宗青灵

秦祺打开房门,只见少女的脸上已再度泪眼迷蒙。[燃^文^书库]..c “秦公子,求你快想办法救救我家小姐吧!”少女突然跪倒在地,哭泣着央求道。 “灵儿姑娘,柳姑娘我一定会救,你还是起来说话吧!”秦祺伸手将少女扶起,语气却显得有些异样。 “只是在去那里之前,我必须要知道一些事,而这些事对于能否救出柳姑娘至关重要!” “公子想要知道什么事?”灵儿抹去了眼中的泪水,疑惑地问道。 秦祺想了想后答道:“我要知道这玄天阁与柳姑娘究竟有何恩怨?” 灵儿闻言后焦急地答道:“公子,这个问题一路之上你已经问过奴婢三次了!小姐与玄天阁素无恩怨!” 秦祺静静地望着灵儿,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灵儿似乎被秦祺这幅表情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低着头站在原地,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许久之后,秦祺长叹一声缓缓说道:“灵儿姑娘,你可知道我还没有杀过女人,你又何苦迫我呢?” 灵儿闻言娇躯猛然一震,睁大了双眼支支吾吾地说道:“秦公子,你,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说了什么!”秦祺神色顺便变得冷峻。 “奴婢不懂公子在说,说什么!”灵儿的脸上显得有些慌张。 “好,那我便来告诉你说什么!不错,我是问过你三次同样的问题,而你的回答也一字不差,但很明显,你并不是很会说谎!”秦祺说到此处看了一眼灵儿。 此时灵儿的目光似乎没了焦点,变得游移闪烁不定,双手搓弄着衣角,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 秦祺见状再度开口缓缓说道:“希望你知道,我虽没有杀过女人,但却不代表我不杀女人!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灵儿闻言后竟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她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遮掩得很好,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认真地经过了一番思考之后才会说出口,甚至就连说话时的神情都已经过了反复斟酌,自己根本想不到有任何破绽。 但此时此刻,秦祺却似乎早已知道了这一切,至少早已发现了自己在说谎。 “公子,公子是什么意思!” 秦祺见状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灵儿的反应,但片刻之后秦祺微微一笑,说道:“你入戏太深,以至于我根本找不到你的破绽,方才这番话只是我的试探之言而已,不过现在我已经确定,你的确在说谎!” 秦祺此言倒也非虚,他本就不是一个容易相信别人的人,否则也不可能一路顺风顺水地活到现在。 自从在剑门见到灵儿的那一刻起,秦祺便已经有所怀疑,无关其他,只是本能。 灵儿闻言后面色一滞,脸上表情变得复杂无比,似乎在悔恨,但却透着一丝惊恐。 “公子恕罪!灵儿并非有意欺瞒,只是……” “只是你另有苦衷?”秦祺不待灵儿说完便幽幽地说道。 灵儿闻言连连点头,但脸上却毫无惧意。 “公子的确很聪明!”灵儿强作笑颜说道。 “柳姑娘究竟出了什么事?你又究竟是什么人?”秦祺突然问道。 灵儿闻言后深吸了一口气,反问道:“想必公子只知柳姑娘善毒而被称作大荒妖女,但公子可知其真正的身份又是什么?” 秦祺没有回答,因为自己确实不知道,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灵儿。 “公子可听说过毒宗?”灵儿又问。 “毒宗?南域千绝山的毒宗?”秦祺虽然听说过毒宗,但也仅限于只知其名的程度,既然灵儿有此一问,那么想来柳依依定然与毒宗有着密切的关系。 “不错,柳姑娘正是毒宗的人,而且还是毒宗宗主司鸿桀的亲传弟子!”灵儿继续补充道,而当其在说道司鸿桀这个名字时,竟迅速镇静了下来。 秦祺自然不知道司鸿桀此人,否则便不会像现在这般淡定了。 只见秦祺微微一笑,说道:“我的问题似乎灵儿姑娘依旧没有正面回答!” “公子稍安勿躁,世人皆知大荒妖女善毒,却罕有人知其出自毒宗,更不知道其是司鸿桀的亲传弟子,公子可知这是何故?” 秦祺没有说话,对于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还是选择倾听比较好一些。 灵儿继续说道:“那是因为毒宗游离于七十二宗之外,甚至不受木族管辖!” “灵儿姑娘,我想我并不关心这些,你只需告诉我柳姑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请不要挑战我的耐心!”秦祺的语气骤然变得阴冷。 灵儿闻言微微一顿,显然其很清楚,秦祺已然动了真怒。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便明说了吧,柳姑娘并未出事,出事的是毒宗!” “哦?那么毒宗又出了什么事?柳姑娘现在又身在何处?”秦祺追问道。 “那么这便需要公子要耐心听灵儿讲完了!”灵儿似乎没了方才的不安,反而变得镇定起来。 秦祺见状只得微微点了点头:“好吧,那么接着你刚才的话,为何木族会允许在自己的地界上存在一个完全不受自己支配的宗门呢?而且想必这毒宗实力很强吧!” “不错,毒宗的实力很强,强大到足以凌驾于木族七十二宗门之上,而木族之所以允许毒宗的存在,甚至无论其做什么木族都不会过问,这其中的原因关乎一个秘密!” 秦祺闻言后顿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毕竟知道别人的秘密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数百年前有天魔乱世,在人类武修强者联合攻击下遭到重创,一名强大的心术师在将其永世封印在毒宗某处,而现在,这个封印出现了松动的迹象!”灵儿补充道。 “天魔?”秦祺疑惑道,在自己的印象中,似乎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不错,天魔本不存在,而是由大荒乱世时无数人类的贪念邪欲而生,其神魂不死不灭,即便当时百余名武修强者联手之下都不能将其杀死,所以才将其永世封印!而那数百名武修强者在重创天魔之后也力竭而亡!”灵儿解释道。 秦祺闻言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数百名武修强者都不能将其杀死,甚至只能以生命的代价将其重创,可见这天魔是何等恐怖。 “天魔畏毒,所以历任毒宗宗主每隔十年便会提炼一枚千毒丹来投入封印中,以压制天魔日渐恢复的力量!但……” “但数百年来,天魔已经对千毒丹有所免疫,已经恢复力量的天魔这才将封印冲至松动!”秦祺插话道。 灵儿闻言后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所以现在毒宗,或者说整个大荒都面临着一个巨大的灾难!所以现在,毒宗未免天魔冲破封印,准备倾全宗之力炼制千绝丹来抑制天魔的力量!” “那这又与玄天阁有什么关系?”秦祺问道。 “因为玄天阁内似乎有着某种力量在干扰着天魔封印也便是说封印之所以出现松动,与这种力量有关,而柳姑娘于十日前已潜入玄天阁,但……” “但你们与她失去了联系!”秦祺闻言后仿若失去了力气一般身子重重地向后一仰,皱着眉头说道。 灵儿没有说话,但却点了点头。 “而你似乎也并不是一个侍女那样简单吧!”秦祺紧接着说道。 能够知道这么多事情的人,其一定是毒宗之人,而且身份定然不低。 “不错,我与柳师姐一样,同是是毒宗宗主的亲传弟子,我叫青灵!”灵儿如实相告。 呼—— 秦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脸上却阴云密布。 “因为我们毒宗不受木族节制,同样,对于木族宗门,我们不能有过多的动作,加上我们全力准备炼制千绝丹,所以我们根本抽不出多余的人去处理此事,无奈之下只得请公子帮忙!之前只因我并不相信公子,所以不得不对公子有所欺瞒,在此还望公子勿怪!”青灵说着,双膝微微一弯对秦祺行了个万福以示歉意。 “那,你们又是如何知道我会帮忙呢?”秦祺又问。 “因为师姐在临行之前曾向师尊说过,若发生任何意外,可找你帮忙!否则我们不会冒着这个秘密被泄漏的危险而找到你!”此时的青灵似乎已是换作了一个人,身上充斥着傲然之气。 “唉……”秦祺长叹一声,却没有说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青灵则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秦祺首先开口。 “这玄天阁是什么来头?”许久之后秦祺问道。 “玄天阁,为木族七十二宗门中排名第三十二,门内弟子五万余人,宗主无天乃是赤境强者!”青灵说罢之后静静地望着秦祺。 “没了?”秦祺讶异道。 “嗯!” “拜托!这些事情我随便找个人就能打听到,能告诉我一些打听不到的事情么?”秦祺没好气地说道。 青灵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毒宗的使命便是维护天魔封印的稳定,数百年来与木族宗门素无交集,所以能打听到的也只有这些!” 说到此处青灵微微一顿,紧接着又说道:“听师姐说,公子与神护门关系甚密,既然如此,公子想要知道什么的话,要比我们简单得多吧!” 第八十八章 司鸿桀

“我能不能见贵宗主?”秦祺突然说道。[燃^文^书库]`乐`文`小说``lxs520`c 毕竟事关重大,秦祺必须亲自确认消息的准确性,另外,自己虽然已失去了神识修为,但对于封印的了解还是要较其他人多一些,而且有些话,也想当面向司鸿桀求证,而且也只有司鸿桀才能给出答案。 “可以,明日一早我带公子回宗!” “不,就现在!” …… 毒宗,位于泯州城外西侧三百里处的千绝山之上,当秦祺随着青灵来到山脚之时,抬头仰头望着耸入云端的千绝山,一种紧迫的威压顿时迎面而来。 千绝山名如其山,千壁绝仞,如刀削斧砍一般突兀地矗立在群峰之中,将周围绵延百里的山脉踩在脚下。 “这,怎么上去?”秦祺望了望四周,断崖绝壁之中根本没有上山之路。 青灵闻言后笑了笑,看了看秦祺座下的狰兽,却没有说话。 秦祺见状,面色微微一滞,而后微微一笑,拍了拍狰兽的脖子,对青灵说道:“请姑娘带路!” 青灵闻言也不说话,右手向虚空轻轻一伸,一把青色玉笛凭空闪现,而后徐徐漂浮到其脚下。 “公子跟我来!”青灵说罢抬脚踩到玉笛之上而后身形陡然拔地而起,向上急速抬升。 “驭器飞行!”秦祺见状一愣,原本以为这青灵的修为不过青境,但现在看来其竟然已达玄境层次,而且驭器飞行这种身法更是极为罕见。 而秦祺心中的疑问却似乎越来越多了。 狰兽低吼一声,“主人,这小娘子的身法不错,不过与我比起来却还差一截呢!”狰兽四蹄腾空而起,脚下瞬间多了一团乌云。 仅仅片刻之间,狰兽便已与青灵的高度平齐,趁着青灵不注意,狰兽不屑地瞥了一眼其脚下的玉笛,而后身形一蹿,竟瞬间将青灵甩在脚下。 “公子最好跟在我后面,前面便是护宗封印,恐伤了公子!”青灵对于狰兽的身法显然吃了一惊,心中虽有不甘,但却也不得不提醒道。 秦祺则坐于狰兽之上,眉头紧皱,脸色有些凝重。 片刻之后,只见二人上空闪烁着淡淡的涟漪,若是不仔细查看的话难以发觉。 “封印阵法!”秦瞟了一眼轻轻说道。 青灵闻言一愣,似乎没有想到秦祺竟能一语说出这个封印的基础形态,“呵呵,听师姐说,公子乃是寂静心五重的心术师,原本我还不信,但现在我信了!” “是寂静心六重!”秦祺纠正道,却没有将自己失去神识修为的事情告诉青灵。 在还没有确认对方值得自己相信之前,秦祺绝不会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 青灵微微一笑,伸出玉指轻轻一弹,一束玄芒射出,紧接着上空出现一道显著的光晕涟漪。 “公子,我们进去吧!”青灵向秦祺笑道。 进入之后的景象与之前并无不同,仍旧是千仞绝壁,只是上方出现了浓密的云雾,将峰顶笼罩其中,使人看不到峰顶的任何景象。 二人又飞了片刻后,云雾渐疏,秦祺抬眼望去,顿时为之一惊。 只见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人为开凿而出的巨大石台,目光所及竟望不到边际。 这石台好似是一块巨石被人雕琢之后生生放到这千绝山的峰顶之上一般,只不过这“巨石”的宽阔已远远超出秦祺能够理解的范围。 而在其上,则是一片建筑群,琼楼玉宇在稀薄的云雾之中忽隐忽现,较之禅剑阁不知胜过多少倍。 当秦祺踏上这石台之时,却发现这石台之上几乎一尘不染。 而这与秦祺心目中认为的毒宗大相径庭,这里没有毒瘴迷乱,也没有毒虫横行,秦祺几乎找不到半点关于毒的东西。 “公子这里请!”青灵一伸手,将秦祺引向前方一座正殿。 而令秦祺感到疑惑的是,一路之上,竟没有看到一个人,就连最应该有人把守山门入口也是空空如也,至于殿外四周,更是不见一人。 “青灵姑娘,贵宗的人呢?”秦祺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 “都去准备炼制千绝丹了,现在的毒宗除了你我之外,只有宗主一人!” “什么?只有我们三个人?”秦祺惊讶道。 “嗯,毒宗弟子本就不过千人,而炼制千绝丹所需的数千种毒物都需要人去寻找,所以其他人都去各地寻找毒物了,对了,前些日子师姐还去了一次青云山!”青灵答道。 秦祺这才想起,当日自己在天地门内遇到过柳依依,原来其是为了寻找毒物。 “青云山有一种七叶蛊草,所以青云城的天地门将其采来与我们交易,不料却被公子给灭了门,现在我们只能亲自派人去采了!”青灵的语气有些平淡。 但秦祺听得出其还是有些不悦的,毕竟自己断了人家的毒草渠道。 当日柳依依并没有说,所以秦祺也便没有追问,不过,现在秦祺也终于知道了柳依依到天地门的目的。 “呵呵,若是贵宗不嫌弃的话,这件事剑门倒是可以帮忙!”秦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算了,现在能不能渡过这一关还不好说,若是还有日后的话再说吧!”青灵摇了摇头答道。 进得殿内,不出所料,依旧空空如也,大殿之首一把木质榻椅显得格外突出,到并非因其做工精良,而是这榻椅格外宽大,宽大到足以容纳两名壮汉躺在上面。 只见青灵走到榻椅旁,伸手在扶手部位轻轻按了一下。 轰隆隆—— 一声轰鸣之声响起,榻椅竟一分为二,显露出其下方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宗主在下面,请公子随我下去!”青灵说罢率先一跃而下。 “主人,这洞内有一道危险的气息!”狰兽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你在此等候!”秦祺微微一笑,而后没有任何犹豫地跃了进去。 黑洞之内漆黑无比,秦祺只觉耳旁风声呼啸,身体急速坠落,似乎过了许久,下方终于出现了些许光亮,虽然微弱,但在这一片漆黑中却显得格外明显。 显然,这石洞与下方的山体连通,而且秦祺粗略估计石洞至少深达百丈不止。 待得入底之后,眼前豁然开朗,而且亮如白昼。 “公子这边请!”早已等候在一旁的青灵说道。 “若是我猜的没错的话,这里便是那封印所在之处吧!”秦祺边走边说道。 “不错,天魔封印就在前面,为了以防万一,宗主连日来都守护在此!”青灵点了点头答道。 秦祺闻言后不再说话,能够让一个宗门人去楼空,而且一宗之主都守护在这里,由此看来这天魔封印的情况要远较于自己预料的严重。 二人约莫又向前走了数十丈后,终于看到一名身着黑色长袍老者盘膝而坐在前方。 “你终于来了!”老者没有转身,只是轻轻说道,似乎生怕惊动了什么东西。 “徒儿拜见师尊,秦祺公子到了!”青灵恭敬地拜道。 “晚辈秦祺拜见宗主!”秦祺见状躬身拜道。 “过来吧!”老者淡然说道。 秦祺闻言后缓缓上前,当其走到老者身旁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竟瞬间变得苍白。 只见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道深不见底的巨大裂隙,裂隙之内熔岩肆虐,时不时喷射出道道火蛇,似要吞噬这洞内的一切。 但就在火蛇每每将要冲出地面时,却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力量将其生生压了回去。 不过尽管如此,秦祺还是能够感觉到在这熔岩之下有着一道恐怖的气息传来,似乎已压抑了许久,竟能透过这熔岩让自己感到心神不宁。 “不用怕,这石洞内的封印一时半刻还算坚固!”老者似乎感觉到了秦祺的不安,此时开口说道。 “前辈,这下面便是那天魔?”秦祺明知故问道。 “嗯,这畜生已被禁锢了五百年,身上凶戾之气已是愈发强烈了,你坐下吧!”老者缓缓说道。 秦祺闻言有些奇怪,但也不好拒绝,当即盘膝而坐于老者身旁。 而当秦祺看到老者那空荡荡的裤管时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堂堂毒宗宗主竟是个失去了双腿的残疾老人。 “呵呵,没想到吧,毒宗宗主竟是个瘸子!想问什么便问吧!”老者自嘲似地笑道。 “前辈大义,晚辈不敢有丝毫不敬,不过晚辈倒的确有些疑惑想请前辈解答!”秦祺拱手拜道,“敢问前辈这封印还可撑多久?” “三个月!”老者不假思索地答道。 “那么前辈为何不去向七族求助?毕竟事关整个大荒,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前辈独自面对这一切,而且我想他们不会袖手旁观的!何况大荒之内还有其他心术师,想必加固封印也不算难事!”秦祺又问。 “你可知道这天魔封印是谁所设?”老者没有回答,却反问道。 秦祺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是何人所设,但根据这封印的情况来看,其神识修为至少要在般若心以上。 “天帝!五百年前天帝大人在牺牲了数百名武修强者的代价下将这天魔封印在这里,因天帝不想引起恐慌,所以除了那死去的数百名武修外,便只有天帝知道此事,现在,只有毒宗一门知道此事,你觉得老夫说了,会有人信吗?”老者摇了摇头说道。 “即便所有人都不信,那么到此一看自会知道的!”秦祺并不认为司鸿桀所说的理由成立。 “你想的太简单了啊!” 第八十九章 玄天阁

“你可知道这天魔封印为何能够保持五百年而不破灭?”老者又问。 秦祺摇了摇头。 “既然你是心术师,想必知道封印之眼!” 此言一出,秦祺顿时面色一变,封印之眼虽然不曾见到过,但也听父亲说起过。 所谓封印之眼,便是某些强大的封印阵法中的祭品,而这个祭品可以是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武修,也可以是一头神兽,甚至是一件旷世神兵,但一般来说却是以兵器居多,因为无论是强者还是神兽,残忍与否暂且不论,想必也没有谁愿意做这祭品。 而一旦拥有了封印之眼的封印阵法,几乎可以说是亘古不灭。 但秦祺转念一想,能够封印如此强大的天魔,使用用这种强大的异术似乎也并无不当。 “不知这个封印之眼是什么?”秦祺问道。 “一件兵器,天帝亲自打造的一件旷世神兵!”司鸿桀缓缓说道。 “前辈是怕这件神兵引起别人的觊觎?”秦祺瞬间便想到了司鸿桀的担忧。 “不错,一旦这件旷世神兵流传了出去,其造成的危害不输于天魔的危害!而且要较天魔更为持久!”司鸿桀点了点头说道。 秦祺闻言后不再言语,似乎的确如此,天魔虽凶戾,但却没有神智,即便其拥有强大的力量,却也有精疲力尽甚至睡觉休息的时候。 而神兵则不然,大荒之内,屈指可数的神兵也不超十件,当然,自己的偃月龙皇枪算做一件。 若是神兵一旦流落出去,那么势必会引起一番腥风血雨,而且神兵不灭,那么对于神兵的撕斗残杀便永无止尽。 更何况这是天帝神农倾力打造的一件旷世神兵呢。 “所以,老夫宁愿天魔出世也不愿神兵出世!何况即便天魔冲破封印,没有数十年的时间也难以冲破本门的护宗大阵!”司鸿桀继续说道。 “那么玄天阁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竟能影响到天帝所布施的封印呢?”秦祺始终想不明白什么样的力量能强大如斯。 司鸿桀闻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但神色却变得冷峻起来:“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股未知的力量很强,强大到连老夫都无法想像!” 秦祺闻言不再说话,双目望着裂隙中喷薄欲出的熔岩,心中似乎在想着什么, 许久之后,秦祺站起身躬身拜道:“多谢前辈解惑!” 而后只见秦祺缓缓站直身子,脚下后退一步,郑重地再度向司鸿桀一拜,口中说道:“多谢前辈大义!” 这第一拜,自然代表的是秦祺自己,而这第二拜,秦祺代表的是所有大荒百姓和武修。 “看来依依并没有找错人!”司鸿桀轻轻说道。 “晚辈告辞!”秦祺微微一笑,而后转身向外走去。 “老夫给不了你任何帮助!”司鸿桀说道。 “晚辈会将依依完好无损地带回毒宗!”秦祺笑了笑答道,随即运起龙元之力向前急速掠去,瞬间便已消失在了石洞之内。 司鸿桀没有再说话,任由秦祺离去。 而在秦祺离去之后,一旁的青灵问道:“师尊,他真的行?” 司鸿桀闻言后微微一笑,答道:“行不行试了才知道!” …… 当秦祺再度回到泯州城时已是日暮西沉,不过他却没有直接回客栈,而是直奔向驻守在泯州城的兵案司府院。 不得不说,自木、火两族战争之后,使得木族的军队设置变得逐渐完备起来,在木族几乎每一座城池之内都有兵案司的分处,直接听命于兵案司的命令,而不似原先那样不仅要首先请示神护门的指示,还要经过长老团的同意。 而此时此刻,在秦祺对玄天阁知之甚少的情况下,也只有求助于兵案司了。 至少兵案司的副掌院还是神护门的炎天使朱虚。 “兵案司驻地,闲人止步!”一名兵士挡在了秦祺面前。 秦祺见状掏出一面令牌递了过去,口中说道:“烦劳大哥,我找你们副掌院朱大人!” 那名兵士接过令牌一看,面上露出一丝嗤笑,伸手又递了回去,“你这是神护门的令牌,这里是兵案司!” 秦祺闻言一愣,自己倒将此事忘了,兵案司乃是独立存在的机构,与神护门并无交集,所以这令牌自然用不得了。 何况此时朱虚也并不在泯州城。 而若要回青帝城寻求帮助的话,一去一回怕是又要耽搁数日,而此时柳依依在玄天阁尚且生死不知,在时间上怕是也已来不及。 想到此处,秦祺也没有再过多纠缠,当即返回了客栈。 此时的秦祺似乎无从下手,总不能闯到玄天阁直接要人,而且既然玄天阁内有着那股强大的力量,那么其定然也不想被外人所知。 所以这条路同样走不通。 而且自七族会盟之后,想必这些宗门都已见过自己,如此冒然前去势必会引起对方怀疑,更何况自己并不确定这玄天阁是否属于句芒的势力范围。 秦祺手中摆弄着神护令,突然面色一滞,似乎想到了什么,紧接着脸上便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 玄天阁,位于千绝山东去两百八十里的南殃山,据说玄天阁始建于天帝神农平定大荒后的第二年,也便是“七分天下”之时。 在木族之内也算是较为古老的一支了,但一直以来玄天阁似乎一直在木族中罕有作为,即便是在七十二宗门中不过也是排名居中,远远不如一些新兴的宗门实力强大。 今日,玄天阁内来了名骑着一头凶兽的黑衣少年。 众弟子不明所以,只知道这少年的身份颇为尊贵,竟使得阁主大人亲自出面接待。 玄天阁并不算大,甚至与当初的禅剑阁相比都要小了不少,之所以其排名较禅剑阁靠前纯粹是因为实力。 据说玄天阁最弱一名弟子的修为都要在白境五重以上,而且历来玄天阁招收新人最注重的便是天赋和体质,只有天赋极佳的人才能勉强进入玄天阁试炼三年。 三年后阁主亲自考核,只有通过考核者才能继续留在这里。 玄天阁在七十二宗门中的排名之所以不降,正是因为如此,至于其为何不升,也是因为如此。 因为如此苛刻的条件便注定了其门人不会太多,五百年来始终不曾超过千人。 第九十章 长天

玄天阁一处并不起眼的偏殿之内,一名黑衣少年面带微笑地端起茶碗轻啜一口,而后鼓腮微荡,任由茶汤在口中留下一抹清香。 “好茶!”黑衣少年朗声笑道。 正座之上的一名略显清瘦的中年男子闻言后笑道:“若是公子喜欢,明日一早我遣人带几斤送去,玄天阁别的没有,这香茶可是应有尽有!” 此人便是玄天阁阁主长天,而这少年,自然便是秦祺。 既然硬闯不行,秦祺也只有借着神护门的招牌了。 “哈哈哈!如此便多谢阁主了!”秦祺拱手谢道,但随即话锋一转说道:“不过,阁主此言却是有失偏颇了!” 长天闻言后一愣,似乎不太明白秦祺的意思,笑问道:“哦?听公子的意思,看来不止是为了香茶吧!” “阁主神机妙算,想必秦祺不说您也知道的!此次前来确实不止为了香茶!” “呵呵,那还请公子多多指教了!”长天的脸上如同春风拂面。 秦祺闻言后想了想,脸上现出一丝无奈之色,而后缓缓说道:“前些日子,我神护门内丢了一样东西,虽算不得什么稀世珍宝,但却也意义重大,秦祺奉命一路追踪那盗贼至此却突然没了踪迹,所以特来问问阁主,有没有见到过这个人!” “哦?这是什么样的盗贼竟敢到神护门偷东西!” “是个女人!”秦祺说着,双目紧紧盯着长天。 只见长天面色微微一变,目中闪过一丝讶异,而后沉默不语。 秦祺见状,心中已基本确定柳依依此时定然在玄天阁内。 “呵呵!阁主本为长辈,那么秦祺也便不再拐弯抹角了!据神护门谍报称,此时那个女人就在玄天阁之内!”秦祺笑道。 长天闻言后无奈地说道:“想不到竟是这妖女!既然如此,那么我也明说了吧,这妖女前几日潜入我玄天阁图谋不轨,现已被我关在大牢内!” 说到此处,长天话锋一转,“不过,我却不能将她交给公子!” “为何?”秦祺问道。 “因为这妖女已经知道了我玄天阁的一些事情,若是将其交给公子泄露出去,对我玄天阁有百害而无一利!”长天面露无奈之色。 “呵呵,若是如此还请阁主放心,秦祺保证不会泄露出去!”秦祺笑道。 “事关重大,还望公子体谅一二!”长天的语气不温不火,但却异常强硬。 秦祺闻言后想了想答道:“那么秦祺现在想见见此人,想必不会令阁主为难吧!” “哈哈哈!这个自然可以!” …… 当秦祺在长天的陪同下来到柳依依所在牢房时,秦祺的脸上虽然波澜不惊,但心中却已是杀机四起。 只见柳依依正蜷缩在一堆柴草当中,发丝凌乱,虽然不致蓬头垢面,但也是颇为狼狈。 而此时此刻,柳依依似乎对秦祺到来无动于衷,双目显得有些呆滞,似乎神智也遭受到了一些伤害。 “阁主!她这是?”秦祺强压怒火,转而对长天说道。 “来玄天阁捣乱的人,我自然不会轻饶,她已被我废去修为、禁闭了神识!”长天瞥了一眼柳依依后冷哼道。 秦祺闻言后险些晕倒在地,心中顿时掀起滔天怒火,就连秦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听到这句话时为何会如此愤怒。 自己与柳依依不过几面之缘,若是算起来在一起相处的日子不超三日,但尽管如此,自己仍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压抑不住的心疼。 即便是自己受到这种伤害时怕是都不会像现在这般心痛。 此时秦祺好想冲过去抱起角落里的那个女人冲下山去,好想将面前这个罪魁祸首碎尸万段。 但秦祺知道自己不能,这不仅仅是修为不足的问题,更重要的是要救出柳依依并搞清楚玄天阁内那股神秘力量的秘密。 “长天,这笔帐,我终究有一日会找你清算的!”秦祺心中暗暗发誓。 “呵呵,阁主,我需要问她几个问题,毕竟神护门那件东西的下落现在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秦祺对长天说道。 长天闻言后犹豫了片刻,而后自怀中掏出一粒丹药递给秦祺,说道:“好吧,这是还神丹,你喂他服下便可!” 说罢之后,长天转身离去。 秦祺确定长天走远之后,缓缓走到柳依依跟前,伸手将丹药喂其服下,为了以防万一,秦祺并没有过分的动作。 一切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 片刻之后,柳依依的双目中逐渐恢复了原本的神采,一抬眼见是秦祺,瞬间面色一变。 秦祺见状赶忙示意其不要说话,因为自己并不确定这里是否处于长天的监视之下。 “柳依依,我问你,你偷了神护门的那件东西现在何处?”秦祺冷声问道,但看向柳依依的目光中却透出一丝关切。 柳依依自然明白秦祺这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当即嗤笑一声,答道:“你们神护门不是一向神通广大么?有本事自己去找啊!” “你不要得寸进尺,现在我随时可以杀了你!”秦祺有意释放出一丝带有杀意的龙元之力。 “再问你一遍,说还是不说!”秦祺怒道。 柳依依虽然没有回答,但朱唇轻启,只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秦祺见状眉头一皱,同样口型变幻问道:“你确定?” 柳依依轻轻点了点头,弯月般的美目中闪烁出确定的神色。 “那我现在便杀了你!”秦祺豁然抬起手掌,瞬间闪现出一团青芒向柳依依爆轰而去。 之所以有此一举,是因为秦祺知道长天一定会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自己只不过是借此打消其心中的疑虑罢了。 “公子住手!”果然,只听一声轻喝,长天竟瞬间挡在那青芒之前,长袖轻轻一挥将那青芒轻松化解。 “公子,此人现在还不能死,况且神护门的东西不是还没找到吗?看在我的薄面上就暂且留她一命!”长天对秦祺笑道。 长天的笑,没有任何破绽可寻。 “哼!这妖女太过猖狂,不杀不足以平我心中之恨!”秦祺故意使杀机外溢。 “呵呵,公子息怒,这妖女虽作恶多端,但却也是条性命,我已将其修为废去,自此之后,她永不会离开玄天阁半步!”长天有意无意地说道。 而长天这句话似乎是告诉秦祺:你死了心吧,这妖女我一定不会交给你! 秦祺自然能够听得出长天的言外之意,但此时自己根本做不了什么,既然如此,那么索性便什么也不做。 “哈哈哈!能将这妖女囚禁于此,也免得其出去害人!倒是有劳阁主费心了!”秦祺肆意地笑道,而后率先向外走去。 没有再看柳依依一眼,而柳依依也很有默契般地没有看秦祺。 二人就这么短暂的交集之后便再度分别。 待得秦祺走后,长天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柳依依,口中淡然说道:“柳依依,我不知道你受何人指使,但你看到的那些事、那些东西,是我玄天阁永远要守护的秘密,我本要杀了你的,但现在既然神护门插手了,就先让你多活几日吧!” 说罢之后,长天右掌一翻,手中出现了一粒朱红色的丹丸,而后食指轻弹,那丹丸瞬间便进了柳依依口中。 而紧接着便只见柳依依双目中的神采迅速消散,瞬间便又恢复了先前那种呆滞的神色。 长天与秦祺二人又回到那偏殿之内,秦祺知道,这一次自己绝无可能将柳依依带走,但刚才却也从柳依依口中得知了一件事,一件关于玄天阁那神秘力量的事。 秦祺微微一笑,对长天说道:“秦祺还有一件事要向阁主求证!” “公子请说!” “就在秦祺刚刚到了泯州城的时候,听到神护门探报说今日这里出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波动,似乎这力量的来源正是这南殃山!” 长天闻言后微微一笑,却没有立刻回答。 秦祺见状又道:“呵呵,阁主勿怪,神护门职责在此,对于一切可能威胁到木族的事情都不敢怠慢!” “哈哈哈,碰巧,我也有一件事要想公子求教!”长天突然笑道。 “七族会盟之上听说公子早已入了龙族,不知为何又进了神护门呢?据我所知,神护门一向不接纳外族之人的!” 秦祺反应极快,当即不假思索地答道:“既然阁主问起了,那秦祺自然也不好隐瞒,而且想必阁主也已经知道秦祺与圣女的关系吧!” “哦?如此说来外界一直传言圣女大人是公子的姑姑,这是真的了?”长天问道。 至于这一点,秦祺相信,早在自己迫退七杀宗的杨尘时便已不再是个秘密,长天不可能不知道此事,所以秦祺便索性以此来作为掩饰。 “不错!圣女大人的确是父亲的亲妹妹,也便是在下的姑姑!既然是这样的关系,那么也不必秦祺多加解释了吧!”秦祺笑道。 秦祺的理由很简单,也很容易使人信服,帮助自己的亲姑姑,这简直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长天笑着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既然如此,那么还请阁主解释一下那神秘力量的事情吧!”秦祺说罢之后端起早已凉了的茶碗,眉头微皱,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这茶,凉了!” ... 第九十一章 神秘封印

“来人!换茶!”长天朗声笑道。 新茶换过,秦祺轻啜茶汤,口中赞叹道:“之前听父亲说起过,这南殃山盛产青茶,周围百姓均以此为生,想不到阁主也衷于此道,而且培育出的青茶更为清冽甘爽,不知……” 秦祺说到此处微微一顿,看了一眼长天之后再度缓缓说道:“是否与那神秘力量有关呢?” 长天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因为长天没有回答,而且似乎也不准备回答。 “不知是公子对这东西感兴趣呢,还是神护门对这东西感兴趣?”长天反问道。 “自然是神护门!” “既然如此,那么请公子移步一观便知!”长天说罢之后起身便向外走去。 秦祺微微一笑,而后紧随其后。 …… 秦祺随着长天来到一道宽大百丈不止的山谷,入目之处尽是漫山遍野的青茶树,此时虽早已过了采茶的季节,但空气中似乎仍旧弥漫着青茶出芽时的阵阵幽香。 而当秦祺刚一踏入这山谷中时便感觉到了一丝异样,说不清楚,但确实存在。 “这里叫做茶谷,是我用来栽种青茶树的地方,而那道神秘力量便在这山谷之中!”长天望着眼前随风起伏的青茶碧海,眼神中透着一股抑郁之色。 秦祺顺势望去,但除了这一片茶树之外,根本看不到什么异常。 而就当秦祺正要开口时,却只听长天说道:“不要问我这股力量在哪里,因为我也不知道!” “而且似乎这股力量虽然对于周围的树木植物有着特殊的抑制用,但也正因如此,才使得那里的生长的茶叶格外甘爽,除此之外,我还没有其他发现!” 秦祺闻言后抬脚走入茶园之内,双目微闭,任由树叶轻轻划过自己的皮肤,仔细感受着这股力量的奇异。 “是封印之力!”秦祺片刻之后便已猜到了这股力量的来源。 之所以用猜,是因为秦祺的神识修为已经消散,对于封印之力已无从感受。 不过虽然神识修为已消散,但凭着自己对封印之力的了解,秦祺还是能够猜到这只可能是封印之力,而且这也能够解释得通,影响毒宗的力量的确源于此处,因为只有封印之力之间才能相互构成影响,而且是同样强大的封印之力。 但,这封印又在何处呢?而且就目前看来,这里虽然存在着封印之力,但绝对没有强大到能够影响两百八十里外毒宗的程度。 “听闻公子是心术师,想必此时已经感应到这是封印之力,而且我也曾请修为强大的心术师来此查探过,不过所有人都感应不到这封印之力的来源!”长天在秦祺身后说道。 秦祺睁开双目四下望去,脚下是松软肥沃的黑土,头顶是蔚蓝无云的长空,四周则是一望无际的青茶树,一切并无不同。 秦祺皱了皱眉头,显得有些无所适从,心中隐隐觉得长天的话听起来似乎无懈可击,但他一定刻意隐瞒了什么事情。 “敢问阁主这股力量是何时出现的?”秦祺问道。 “不清楚,十余年前我才有所发觉,但最近一个月来这股力量似乎强大了许多!不过,我觉得这个封印至少存在了百余年了!”长天当即答道。 秦祺望着眼前一棵棵遒劲苍老的粗壮树干,眉头微皱显得若有所思。 就在此时,秦祺无意中看到夹在山石缝隙中的一棵古柏,看上去不过胳膊粗细,在没有任何土壤的山石中蜿蜒盘曲,倒也生长得极为茂盛。 “想不到在这里竟然能看到古柏,看样子它已经在这里生存了数十年了吧!”秦祺有意无意地说道。 “呵呵,公子有所不知,这古柏生长极慢,能长成这样粗细怕是至少有百多年了!”长天笑答道。 “既然如此,此事我自会禀报圣女大人,不过在圣女大人没有做出指示之前,还是烦劳阁主多多留意!”秦祺说道。 “这是自然,请公子放心便是!” “那么秦祺就此告辞!”秦祺冲长天一拱手说道。 而长天似乎有些意外,但却也没有说什么。 待得秦祺走后,长天没有离开,依旧独自坐在那里,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 “他走了!”长天轻轻说道。 话音刚落,便只见一名须发皆白的花甲老者自后面的屏风内缓缓走到长天身旁。 “你带他去了那个地方?”老者问。 “嗯,有时候必要的坦白才能守住一些秘密!”长天答道。 “你不怕他有所察觉么?”老者又问。 “呵呵,就凭他的修为还发现不了什么,况且,他的神识修为已经消散!”长天的脸上现出一丝自信。 “那个女人怎么处理?” 长天闻言后想了想答道:“留着她还有用,我要找出真正的幕后指使,决不允许任何能够威胁到那个秘密的存在!” 秦祺出了玄天阁后便一直试着在长天所说的话中寻找到什么线索,而柳依依告诉自己的两件事又太过难以置信,以至于秦祺当时的脑中一片空白。 当然,那只是柳依依自己的推断而已,但尽管如此,还是令秦祺感到有些恐惧,对人心的恐惧。 不错,是恐惧。 冥界并非鬼怪之地,在冥界生活的也仍然是人类,只不过因冥界单独存在于另一个空间,听上去像极了传说中的鬼门地府,所以久而久之便被人们冠以冥界之名。 冥界虽处另外一个空间,但却远不及大荒幅员辽阔,其物产也极为匮乏,所以为求生存,冥界不得不将目光转向了大荒。 虽同为人类,或许是因为冥界生存条件极为恶劣的原因,所以冥界之人生性残忍嗜杀,将大荒搅得天翻地覆,黎民百姓苦不堪言,大荒武修更是多遭残杀。 若非天帝惊才绝艳击败冥帝并横扫冥界大军的话,此时的大荒想必早已被冥界统治。 所以一直以来,冥界给大荒留下的印象便只有两个字:灾难。 还有两个字:杀戮! 据说天帝在将冥帝击败之后也是身负重伤,并与冥帝达成约定,天帝在世期间,冥界不得擅入大荒半步,并在冥界入口处布施封印。 至于冥界入口在何处,大荒之内便只有天帝一人知道了。 而现在,天帝已死,秦祺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对于冥界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 所以秦祺宁愿相信柳依依的判断是错的。 不过,从长天遮遮掩掩的话语中,秦祺感到了事情的不妙,因为他试图掩饰本不需要掩饰的事情,而这本身便足以让人这么怀疑。 另外,为何冥界入口的封印之力会影响到两百八十里之外的天魔封印呢?这二者之间又有着怎样的关系? 这一连串的问题使得秦祺脑中如同一团乱麻,百思不得其解。 而此时此刻,自己也找不到任何人帮忙,自己此行只带了十二妖兽,而且未免引人注意,让十二妖兽分散于附近山林之内。 “唉,要是画萱在就好了!”秦祺不由得想到了拥有一百五十年智慧的灵修画萱,或许她会根据这些蛛丝马迹推测出什么线索。 不过虽然秦祺无法确定柳依依推断的真实性,但却确定了至少柳依依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因为秦祺知道,长天既然不想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那么就一定会将一切危险因素去除,所以其一定会通过柳依依这个诱饵来引出更多的人。 况且长天也一定会顾忌到神护门的态度,毕竟秦祺已经说得很明确了,只有柳依依一人知道那个本不存在东西的下落。 而对于柳依依来说,修为废了还可以重修,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一夜辗转未眠,翌日清晨,秦祺却突然觉得自己该再去毒宗一趟。 至少也应该告诉司鸿桀,柳依依现在是安全的。 …… 上次离开毒宗之前,青灵交给秦祺一块玉佩,凭着这块玉佩便可以自由出入毒宗外围设置的封印阵法。 秦祺不知道这个封印阵法是何人所设,但可以肯定的是设置这个阵法的人,其神识修为一定很强。 毒宗之内依旧空空如野,但当秦祺刚一踏上那块巨大石台的时候,青灵便自那殿中迎了出来。 “青灵姑娘,我要见见司鸿前辈!”秦祺拱手说道。 “随我来!”青灵微微点了点头,对于秦祺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 司鸿桀依旧坐在那裂隙边缘,似乎从来没有移动过,秦祺甚至有些担心司鸿桀一个不慎栽进里面去。 “来了?”司鸿桀首先问道。 “嗯!” “去过玄天阁了?” “去过了!” “见到依依了?” “见到了!”秦祺答道,但却将柳依依修为被废的事情隐瞒了下来。 因为秦祺不想再让这个老人本已不堪重负的心雪上加霜。 “依依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因为长天还要用她来引出更多的人!”秦祺紧接着说道。 司鸿桀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不过,依依却告诉了我一件事!” ... 第九十二章 司鸿桀的计划

司鸿桀睁开眼睛看了看秦祺,却没有说话。小说し “依依已经确定影响天魔封印的是玄天阁内的一处封印之力,而且她还推断,这封印是冥界的入口!”秦祺缓缓说道。 然而司鸿桀闻言后只是微微一笑,“果然如此,能够影响到天魔封印的也只有冥界入口的封印了!” “前辈知道此事?”秦祺讶异道。 “算不上知道,之前也只是推测罢了,因为能影响到天帝布下封印的力量也只有另一个天帝所设的封印了!” “而当年天帝布下的封印阵法也只有这两个!”司鸿桀解释道。 紧接着司鸿桀又问道:“那你可看到了那里的封印之眼?” 秦祺摇了摇头答道:“没有,我甚至不确定那个封印的具体位置,不过看起来那里的封印之力很弱,根本不足以产生如此之远的影响。” “呵呵,有些事并不是你想到的那么简单,天帝亲自布下的封印,即便是你父亲都无法知道具体的位置!不过至少确定了在玄天阁之内!”司鸿桀笑道。 “如果说天帝布下的这两个封印可以互为影响的话,那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出现?而且既然天帝知道会有影响,又为何会选择在这两个比较接近的地方呢?”秦祺疑惑道。 “你说的这些的确是个问题,不过我想天帝大人不会没想过这些,之所以还这么做想必定然有着他的道理,现在我们已是无从揣测!” “至于这个影响为何现在才出现,那是有人动了封印之眼!”司鸿桀似乎很确定。 “哦?前辈的意思是说冥界入口的封印之眼被人拿走了?”秦祺问道。 因为毒宗天魔封印的封印之眼不会出问题,那么便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司鸿桀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若是我猜的没错,之前长天并不知道玄天阁的冥界入口,似乎是一个偶然的原因他发现并拿走了作为封印之眼的神兵,所以才导致封印之力出现了异常!” “这么说来,长天并不知道这是封印之眼了?” “哈哈哈,长天乃是赤境层次强者,而且他的身边可是有着一名强大的心术师,你觉得他会分辨不出封印之眼吗?”司鸿桀大笑道。 秦祺闻言面色微变:“照此说来,长天已经知道了冥界入口的所在?” 司鸿桀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因为一旦发现封印之眼,心术师便可推导出封印的具体位置,而一般心术师在设置封印的地方都会标注上封印的作用,所以说长天现在一定知道了冥界入口的所在。 “显然长天想霸占作为封印之眼的神兵,所以他自然不想让别人知道冥界入口的这个秘密,否则不仅仅是木族,大荒七族都会群起而攻之,他一个小小的玄天阁承受不起这个结果!”司鸿桀表情略显凝重。 “那么我还是将此事禀报圣女大人吧,以木族的力量对付一个小小的玄天阁并非难事!”秦祺感到了失态的严重已超出自己的能力,当即说道。 “万万不可!”司鸿桀闻言后似乎变得非常激动,连声调都提高了许多,是双腿健在的话也许他会蹦起来。 一旁的青灵诧异地望着自己的师尊,似乎也没想到师尊的反应竟如此之大。 秦祺见状一愣,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司鸿桀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行,这件事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为什么?”秦祺疑惑地问道。 司鸿桀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方才缓缓解释道:“首先,没有了封印之眼,现在除了长天之外,其他人根本找不到封印的位置所在,如此冒然让木族出手只会打草惊蛇;其次,一旦激怒了长天只怕他会不顾一切地破坏封印打通冥界入口,冥界的强者与大荒强者相比甚至有过之无不及,到时只会重新让大荒陷入无休止的战乱之中!” 司鸿桀的话似乎很有道理,秦祺闻言后也不得不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么依前辈看,又该如何是好呢?” “既然依依暂时没有危险,那么就先让她在玄天阁待上些时日吧,这丫头没受过什么挫折,正好趁这个机会历练一番!” “至于封印的事则不能耽搁时间太长,失去了封印之眼,那封印迟早会崩散,而且散发出的封印之力也会越来越强,最终对这里天魔封印的力量减弱,天魔出世虽然不及冥界事大,但也不容小觑!”司鸿桀说到这里,缓缓闭上双目陷入沉思。 “首先,我们要夺回封印之眼并物归原位,只有这样才能稳定冥界入口的封印!”片刻之后,司鸿桀对秦祺说道。 “这,怕是有难度!”秦祺苦笑一声说道。 毕竟长天乃是赤境层次强者,而且又有数万玄天阁弟子门人,要想从他手里夺回封印之眼无异于痴人说梦。 更重要的是谁也没见过这封印之眼是什么,因为按照常理来说,它可能是一把剑、一把刀、一杆枪甚至一把斧头,总之可能是任何形状的兵器。 “办法倒是有的,只不过风险却有些大!而且需要你的帮助!”司鸿桀抬头望着秦祺说道。 “哦?前辈不妨说来听听!”秦祺盘膝坐在司鸿桀的身旁笑道。 秦祺之所以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因为自己还并不知道司鸿桀口中的帮助究竟有什么样的风险,对于一切自己的未知事情,秦祺从不会逞一时之勇。 “呵呵,其实也不难,只是需要你将长天引出玄天阁,总之要让他远离冥界入口的封印,而后我自有办法迫其说出神兵的下落!” “而且若是神兵在他身上的话一切就简单得多了!”司鸿桀淡然笑道,目不转睛地望着秦祺。 秦祺闻言后没有立刻回答,心中在反复思量着司鸿桀的这番话。 将长天引出玄天阁,那这便需要有足够引起长天兴趣的人或者事。 正在此时,司鸿桀再度开口说道:“长天现在想必对依依幕后的指使很感兴趣,那么我们完全可以以此来将其引出来!” “看来前辈已有了计划!既然如此,晚辈自然愿意为前辈效力!”秦祺笑道。 “不,你错了,并非是为我效力,而是为了大荒的黎民百姓!”司鸿桀纠正道。 …… 秦祺离开毒宗之后并没有立刻返回客栈,而是去了泯州城外的一处山林。 龙元之力透体而出向四周迅速散去。 吼—— 一会儿的功夫,一道低吼自山林深处传来,紧接着十二道兽影由远及近跃到了秦祺跟前。 “主人!”以狰兽为首的十二凶兽同时前肢匍匐,向秦祺垂首而拜。 “都说不了不必如此,我从未把你们当作仆从看待!”秦祺一摆手苦笑道。 “嘿嘿,话虽如此,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丢的!主人有什么吩咐?”狰兽率先说道。 秦祺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问道:“狰,你修炼了多少年?” “两百三十年!”狰兽不明所以,恭敬地回道。 “哦,赤境八重,两百三十年!好漫长的岁月啊!”秦祺莫名其妙地感叹道。 “八目灵猿,你呢?修炼了多少年?”秦祺又问。 八目灵猿闻言后瓮声瓮气地答道:“回主人,一百八十年,玄境三重!” 秦祺又将目光转向独角巨狼,还未开口便只见独角巨狼抢先说道:“小的修炼了一百三十年,青境六重!” 众兽见状竟都不待秦祺发问,依次报上自己的修炼时间和修为层次。 秦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而后随口说道:“你们虽为妖兽,但却拥有不输于人类的头脑,不知这对你们和人类来说究竟是幸运,还是灾难!” 众兽闻言相互对视了片刻,似乎不太理解秦祺这句话的含义。 “主人,我们可没有人类那么贪得无厌!”狰兽毕竟拥有两百八十年的积淀,在智慧上要远胜其他妖兽,此时有些不服气地辩解道。 “贪得无厌?你若是不贪的话就不会迫着画萱做你的压寨夫人了!”秦祺笑道。 众兽闻言后向狰兽投去了一抹幸灾乐祸的眼神。 狰兽则支支吾吾地说道:“即便是贪也只是小贪,至少我们很少会自相残杀!” “哈哈哈!都是一个贪字,又何来大小之说!”秦祺朗声笑道,不过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口中自言自语道:“自相残杀!” “不错,人类经常为了一些看似无足轻重的利益可以自相残杀,这在我们妖兽界是极少发生的,除非到了有生命威胁的时候才会这样!”狰兽辩解道。 秦祺想了想后发现自己竟不知如何作答,当即说道:“好了,这次叫你们出来还有正事要办!” “主人,我的天脉丹……”狰兽不失时机地问道。 “我既然答应了,就会给你!”秦祺笑道。 “好吧,那什么时候给我天脉丹?”狰兽又问。 “办完这件事之后吧!”秦祺无奈地答道,自己并没有什么天脉丹,甚至这个名字都是自己捏造出来的。 “好吧,主人要我做什么?” …… ... 第九十三章 不速之客

玄天阁。@樂@文@小@说| 长天盘膝而坐,周身散发出淡淡的赤色光晕,而在其面前,一柄圆月弯刀悬浮于半空之中,同样散发出淡淡的赤色光芒。 只是长天的赤芒不带有任何温度,而圆月弯刀的赤芒则夹杂着炽热的气息。 长天闭目调息,周身的赤芒缓缓向那弯刀扩散而去。 而就当两道赤芒即将相融的一霎那,弯刀陡然一震,而后发出一阵剧烈的铮鸣之声,长天周身那赤芒骤然一缩,竟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生生迫回体内。 长天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胸中一滞,嘴角渗出一道猩红的血痕。 紧接着便只见那弯刀赤芒突然消散,而后呛啷一声坠落在地。 正在此时,只见房门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迈步而入,见状之后一把扶住即将栽倒的长天。 “怎么样?还没成功?!”老者急切地问道。 长天苍白的脸上现出一丝苦笑,“果然是天帝大人亲自锻造的神兵,这几日我已经试过所有的方法,但还是……” “这种事要看缘分,是急不得的!”老者无奈地劝道。 “不,你知道的,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长天固执地说道,双目中现出一丝决绝。 “可你现在已是被这东西搞得遍体鳞伤,在这么下去会毁了你自己的!”老者厉声喝道。 “毁?呵呵!若是不能使这神兵认主,即便是苟活下来又能怎样!”长天冷笑着说道。 老者闻言后面色一滞,而后一咬牙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就让老夫便来助你一臂之力吧!” “可您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长天问道。 老者闻言朗声大笑:“哈哈哈!既然阁主都能舍生忘死,那么区区老朽又怎会怜惜这半条命呢!” 长天沉默不语,似乎有些犹豫不定。 许久之后,长天终于咬牙缓缓站起身,说道:“好!无论成功与否,我长天永世不忘您的大恩大德!” 说罢之后,长天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而后向着老者连叩三首。 老者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双目中竟泛着点点晶莹。 “你太过于执着,这性子怕是最终会害了你啊!”老者伸手将长天扶起,无奈地说道。 “现在已是顾不得这么多了!” “现在还可以吗?”老者关切地问道。 “没问题!”长天斩钉截铁地说道。 随即,只见长天与老者相对盘膝而坐,那圆月弯刀重又悬浮于二人之间,散发着炽热的赤色光芒,就连房间内的温度都骤然上升。 “你敞开神识之海,我用神识之力助你一臂之力!”老者面色冷峻地说道。 显然这名老者是一名心术师,单就其释放出的神识之力来看,其神识修为至少要在空灵心三重。 长天用力地点了点头,意念微动,神识之海缓缓打开,老者见状右掌结印,食指微伸,一道神识之力透指而出,径直向着长天眉心缓缓射去。 异体神识的侵入,使得长天顿觉脑内传来一阵刺痛,汗珠瞬间出现在其额头,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就连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坚持住!我现在要将神识之力全部给你!”老者轻喝一声,更多的神识之力透过指尖向长天的神识之海灌注而入。 更剧烈的疼痛使得长天险些晕厥,若非心中有着一股执念,长天定然坚持不了多久。 这样的情形足足持续了三个时辰,也便是说长天忍受了三个时辰的剧痛,此时无论是老者还是长天都已到了精疲力尽的时刻。 尤其那老者,原本饱满的脸颊竟迅速变得干瘪,身上的肌肉也全部塌陷,此时的他变得如同皮包骨一般,似乎其生命都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但即便如此,老者的脸上依旧挂着欣慰的笑容,望向长天的目光中充斥着无尽的关爱之色。 而此时此刻,萦绕在长天周围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真元之力,更夹杂着老者的神识之力,在这双重力量的包裹下,弯刀的赤芒正在逐渐地被压缩,虽然依旧炽热,但温度似乎下降了许多。 长天小心翼翼地操控着这两股力量,他并非心术师,所以对神识之力的操控远不如老者那般娴熟,所以越是如此,心中便越不敢大意。 而当弯刀的赤芒被压缩到极限时,刀身再度发生剧烈的震颤,铮鸣之声不绝于耳,似乎其正在竭力地与这两道力量抗衡。 长天周身已是被汗水浸透,豆大的汗珠自其额头滑落,直将床榻之上打出一片水迹。 弯刀仍在抗衡,震颤更加剧烈,但铮鸣之声却在逐渐减弱,其发出的赤芒眼看便要消散。 长天不敢有丝毫懈怠,越是这种时候便越需要全神贯注,哪怕出现一点点的失误都将会前功尽弃。 咻—— 终于,弯刀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而后赤芒尽散,只是这一次弯刀没有坠落,而是依旧悬浮于长天面前,没有了任何反抗。 长天见状心中大喜,缓缓伸出右手将弯刀刀柄握住,此时自那弯刀之中徐徐透出一道力量,与长天体内的真元之力融为一体。 这一刻,弯刀既是长天,长天宛若弯刀。 “我成功了!”长天欣喜地喊道。 而在其对面的老者却似乎无动于衷,表情凝固在了那一抹笑容。 长天见状,心中不免悲意横生,只见其缓缓起身,而后双膝跪地,对着老者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师叔,放心吧,你的生命绝不会白白付出,长天也绝不会让你失望的!”说罢之后,长天将手中弯刀一横,右手划过,一滴鲜血迅速融于刀身之上消散不见。 …… 最近几个月来,玄天阁的弟子们被告知要加强巡戒,甚至每一个角楼都要有人定时查看,至于茶谷周围更是安排了数百名弟子日夜巡视,同时严禁任何外人靠近玄天阁山门十里之内,尤其是武修。 众弟子显然不清楚在没有受到任何威胁的情况下,阁主为何会下这样一道命令,不过这本就不是寻常弟子需要知道的事。 对于他们来说,自己所要做的便是服从命令。 但这一夜,玄天阁内却潜入了一道陌生的黑影,而这道黑影的目标正是茶谷。 这道黑影如同夜空中的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靠近茶谷,而显然其并不是为了采茶。 只见这道黑影几个起落之间便已悄然越过一队巡查弟子的头顶,或许是因为修为不及,又或许是因为太过心急,黑影不自觉之间释放出一道淡淡的真元之力。 而负责巡查茶谷的弟子均是玄天阁内修为较高的弟子,所以自然感应到了陌生气息的闯入。 “有刺客!”一道高呼之声打破了夜的平静,陡然,附近正在巡查的数百名弟子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正与那道黑影撞个正着。 黑影口中发出一声冷笑,而后豁然抽出长剑向众人攻去。 众人刀剑齐上,浑然不惧黑影手中之剑,双方瞬间战作一团,而那黑影似乎并不纠缠于这场战斗,在与众人短暂接触后便一跃而起向外逃去。 此时长天站在远处双瞳紧缩,手中弯刀散发出淡淡的赤色光芒。 “终于忍不住了啊!”长天口中轻声说道,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说给那黑影听。 说罢之后,长天纵身一跃,向那黑影逃去的方向紧追而去。 黑影身法极好,短短瞬息之间便已掠出玄天阁山门,向着南殃山的山脚下逃去。 长天身为赤境强者,自然看得清清楚楚,即便看不见,也能轻易感应得到黑影释放出的真元气息。 “哼!你以为能逃得了吗!”长天断喝一声,身体拔地而起,如同一道赤色的闪电一般迅速迫近那黑影。 而那黑影的修为显然不及长天,还未到达山脚便被长天挡住了去路。 只见长天手握圆月弯刀傲然而立,瘦削的身子挺拔而坚韧。 “你逃不掉了!”长天冷声说道。 黑影也不说话,扬起长剑刺出一道青色剑芒,长天冷哼一声,手中弯刀只轻轻一拨便将那剑芒轻松化解。 黑影却趁此机会急转向一侧逃去,长天见状毫不犹豫再度拔地而起向那黑影追去。 此时的黑影催动体内全部真元之力拼命逃避,周身包裹着一团青色光晕好似游龙一般瞬息之间便又掠出百丈之远,似乎与方才相比判若两人。 “好凌厉的身法!”长天见状也不免暗自惊讶道,但脚下却也陡然加速,周身赤芒更盛,好似一轮明月般将周围照得通亮。 黑影急速向前,长天的心中却暗自冷笑,因为他知道,前方是一道峡谷,一道就连自己都不可逾越的峡谷。 而峡谷的另一侧则是稀稀落落的几间民舍,隐隐可见炊烟袅袅,显然那是附近的村落。 果然,片刻之后,黑影最终在峡谷的边缘停了下来。 “我说过,你逃不掉的!”长天冷冷说道。 “只要你说出是谁派你来的,我可以饶你一命!” “长天阁主,别来无恙啊!”黑影幽幽地说道,而后伸手将脸上的面罩缓缓摘下。 长天见状一愣,脸上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惊讶地说道:“是你?!” ... 第九十四章 灭焰魑魅

秦祺面带微笑,看不出有丝毫惧意。本文由。。首发 “现在你代表的是神护门,还是你自己?”长天淡然问道。 “都不是,我代表的是大荒百姓!”秦祺向前走了几步。 “哈哈哈!好一个大荒百姓!既然如此,今日便以你之命来祭我神兵!”长天扬起手中弯刀大笑道。 “你觉得倚仗神兵之利便能无敌于天下了么?”正在此时,只听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语气中透着深深的不屑。 长天显然没有料到这里还有一个人,而更令其感到心中不妙的是,自己竟对找个人的气息毫无察觉。 长天缓缓转身,顿时面色为之一滞,似乎没想到说话的人竟是一名双腿残疾的老者,此时其正坐在一把双轮木椅之上面带微笑地望着自己。 “你是谁?”长天问道。 “呵呵,想不到许久没有出来,世人竟连我的名字都忘记了!”老者更像是在自嘲,但旋即又长叹一声道:“唉,也难怪,谁会想到曾经的毒尊司鸿桀现在竟会成了残废了呢!” “毒尊?你,你是毒尊?”长天不由惊呼道,心中万万没想到眼前的这位竟是曾经名震大荒的毒尊司鸿桀。 司鸿桀玩味似地望着长天此时的表情,脸上挂着浓浓的笑。 “长天阁主,你手中这神兵想必便是那封印的封印之眼吧!我劝你还是将其交出来吧!”司鸿桀笑道,周身没有半分杀意,甚至连一丝真元之力都没有溢出。 “怎么?难不成你也对这神兵动了心思?既然如此,你杀了我,神兵自然是你的!”长天冷笑道。 “你当我不敢?还是不能?”司鸿桀笑得愈发得意。 “有什么区别么?”长天说罢之后,手中圆月弯刀豁然闪烁出一道绚丽的赤芒。 “此刀名为灭焰,灭尽天下凶狂之焰!”长天说着,扬起弯刀便向司鸿桀砍去。 一道弯月般的赤色刀芒散发着炽热的气息向司鸿桀面门爆射而去。 司鸿桀面不改色,一道真元之力透体而出,连同座下木椅拔地而起,同时双臂陡然一甩,只见两柄寸余短刃飞射而出,向长天激射而去。 轰—— 一声巨响,赤芒所经之处大地开裂,再看原本司鸿桀所在之处瞬间出现一个宽达数丈的深坑,坑内焦烟四起呈现出一片漆黑之色。 秦祺见状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仅仅是长天随意的一道攻击而已,但“灭焰”神兵却展现出了无比强悍的力量。 长天不敢怠慢,弯刀轻划,试图将两柄短刃拨向一旁,哪料就在其触碰到那两柄短刃的一霎那,却只听啪啪两声脆响,两柄短刃竟瞬间爆开,同时散发出一道浓黄色的烟雾,并迅速向四周扩散而去。 “此烟有毒!”秦祺心中暗暗惊讶,险些忘了司鸿桀最擅长的便是用毒。 而司鸿桀之所以方才没有第一时间释放出真元之力,便正是因为他原本无需使用真元之力,毒,才是其最为致命的杀手锏。 长天自然知道此烟有毒,身形骤然暴退至峡谷边缘。 而此时此刻,距离长天最近的秦祺却为之一愣,面对如此强者,秦祺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还击的可能,甚至长天若想杀了自己,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长天看了一眼秦祺,双目中现出深深的恨意,而此时只见司鸿桀在座下木椅落地的一霎那,双臂再度连连挥舞。 几乎在同一时间,百余把短刃竟再度向长天的方向射去。 而这一次,这些短刃似乎并没有直接去攻击长天,而是在距离长天半丈的地方骤然爆裂。 啪—— 百余把包裹着剧毒的短刃同时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直将秦祺的双耳震得有些生疼。 顿时,毒烟密布,在司鸿桀与长天只见形成一道浓重的毒瘴。 好在秦祺的龙帝圣体对一切毒物免疫,否则此时秦祺也不免要受到伤害。 而司鸿桀的攻击似乎仍旧没有结束,在其身周一道强大的真元之力剧烈鼓荡,而司其脸上也泛起了一抹诡异的笑。 “就让我送你一程吧!”司鸿桀袍袖激荡,以真元之力化作两股旋风向前方的毒雾激射而去。 只见那旋风去势极快,秦祺还未反应过来时,受到旋风催动的毒烟瞬间便已扩散至眼前。 长天见状面色大变,他不知道自己一旦接触到这毒烟会有什么后果,更不知道这毒烟乃是司鸿桀倾尽毕生之力制作而成。 这毒烟,名为“魑魅”,莫说是长天的赤境层次,便是黄境十重巅峰层次的强者接触到也会即刻毙命。 毒尊之毒,除了天帝之外,无人能解。 而长天虽然不知道这么多,但他很清楚这毒烟绝不寻常,而令秦祺感到惊讶的是,长天竟丝毫没有想要逃开的意思。 只见长天将“灭焰”竖于身前,一道雄浑的真元之力灌注于内。 呼—— 灭焰陡然喷射出一道长达丈余的赤红色刀芒,夹杂着无比炽热的温度轻易穿透毒烟。 但尽管如此,长天却没有向司鸿桀发起攻击,而是向那两道旋风横劈而去。 司鸿桀望着那两道旋风被灭焰的刀芒轻松破开,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烟借风势而散,但没了风,毒烟的扩散速度即刻慢了许多。 而就在此时,司鸿桀动了,因为尚有毒烟的阻挡,无论是秦祺还是长天都不曾看到,司鸿桀原本空荡荡的裤管却突然变得饱满,而后消失的双腿竟瞬间重新长出。 司鸿桀在笑,当然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双腿重新出现,而是因为他看到此时的长天周身已被毒烟笼罩。 而长天正因在第一时间选择破开那两道旋风,由此丧失了最佳的逃避机会。 此时长天在周身催发出一道赤色光幕,而毒烟正在侵蚀着光幕。 灭焰神兵虽力量强大,但其却没有隔绝毒烟的作用,更因为长天的修为终究只是赤境,无法发挥出灭焰那惊世骇俗的威力。 所以,此时长天被毒烟侵袭也只是时间问题,而且这时间不会很久。 司鸿桀缓缓站起身,赤着脚踩在地上,嘭——身后木椅瞬间爆裂,漫天碎屑纷纷而落。 “秦祺,杀了他!”司鸿桀隔着毒烟对秦祺说道,而秦祺却看不到司鸿桀此时的状况。 秦祺闻言后向着长天缓缓走去,但心中却怎么也生不出半分杀意。 此时长天正在竭力抵抗着毒烟的侵袭,对于正在靠近自己的秦祺,似乎已有心无力。 “想不到,你竟然百毒不侵!”长天冷笑着对秦祺说道。 “想不到,你竟然悍不畏死!”秦祺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哈哈哈!死?死对我来说不过是一种解脱而已,我又有何惧!倒是你们这些人,口口声声仁义道德,口口声声为了大荒百姓,在我看来,你们不过是一群披着人皮的魔!”长天显得有些吃力,但却没有半点惧意。 已有一部分毒烟将赤色光幕侵蚀后渗入长天的身体,所以现在的长天几乎没有半分反抗之力。 “孰是孰非,世人自有论断,但你现在却一定要死!”秦祺说罢之后,扬起手中天工剑向长天面前的光幕直刺而去。 司鸿桀负手而立,满带笑容的脸上浮现出无比的自信,他知道,长天一定会死,因为没有人能抵抗得了自己的“魑魅”毒烟;他知道,秦祺终将会送长天这最后一程,因为其最爱的人被长天废了修为。 司鸿桀虽然从未见过秦祺,但却对秦祺的性格了若指掌,这是一个恩怨分明、睚眦必报的人,所以这样的人对于敌人绝对不会留情。 毒烟终究还是烟,随着时间的推移正在缓缓消散,但浓重的烟气还是将司鸿桀的视线阻挡住,即便是他自己都不敢触碰一手制作的“魑魅”毒烟。 所以司鸿桀在等,时间对他来说已经不是问题,因为结果始终是一样的。 终于,“魑魅”徐徐消散,司鸿桀的脸上愈发兴奋,而当其看到只有秦祺独自一人站在峡谷边缘的时候,脸上表情顿时僵滞。 “长天呢?”司鸿桀迫不及待地问道。 秦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听到司鸿桀的问话后并没有回答,而是用剑尖指了指峡谷。 “掉下去了?!”司鸿桀见状纵身跃至峡谷边缘,伸着脖子向下张望着。 “怎么会这样!灭焰神兵呢?”司鸿桀一边寻找着长天的身影,一边问道。 “前辈,你的化形之法果然厉害啊!”秦祺仍旧没有回答,眼睛看了看司鸿桀的双腿后淡淡地说道。 “我问你灭焰呢?神兵呢?快答我!”司鸿桀闻言后竟陡然暴起,一把抓住秦祺的衣领咆哮着。 “自然掉进了这峡谷之内!”秦祺冷笑着说道。 “我不信!我不信!你在骗我!”司鸿桀面色狰狞,抬手便向秦祺的脸上狠狠扇去。 而秦祺却没有躲,任由司鸿桀的手掌落在自己的脸庞,心中却泛起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你在找我么?”正在此时,司鸿桀只听身后传来一道冷笑之声,赶忙回头望去,顿时脸上现出无比兴奋之色。 ... 第九十五章 谁是谁的猎物

司鸿桀闻言一愣,而后缓缓转过头,双目中燃烧着一丝炽热的火焰。 长天站在司鸿桀的身后,扬起手中的“灭焰”神兵缓缓说道:“灭焰,不知能否斩灭人心底深处贪欲的火焰呢!” “秦祺,杀了他!拿回神兵!”司鸿桀望着长天,对秦祺说道。 秦祺闻言后双脚向后退了几步,笑道:“司鸿宗主,不可否认,你的演技很差!差到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该怎样继续将这个故事编下去!” 司鸿桀闻言面色微滞,但旋即便又恢复了镇静,口中嗤笑道:“如此说来,他是你救的了!” 司鸿桀口中的这个“他”自然指的是长天。 “不错,你布的这个局很完美,只是我刚才已经说过,你的演技很差,在你催发毒烟的那一刻我便已经有所怀疑,而你接下来更是变本加厉,为了夺取神兵竟妄图将毒烟吹到峡谷对岸,我想当时你早已知道长天阁主会舍弃最佳的逃避时机而挡住毒烟的扩散吧!” 司鸿桀没有说话,但眼中却露出些许惊讶。 “不得不说你太心急了,若是没有那道毒烟的话,我想我或许不会如此确定,不过我也很庆幸最终看清了你的嘴脸,似乎还不算太晚!”秦祺冷笑道。 话虽如此,但秦祺心中却着实感到后怕,司鸿桀毒烟的目标原本就并不是长天,而是峡谷对岸的村落,因为他十分清楚长天是什么样的人,他更知道长天一定会舍生忘死地去阻止毒烟的蔓延。 司鸿桀的算计是致命的,而长天的这个弱点也是致命的,若非秦祺在临危之时果断撑起一道龙元光幕将长天换掉的话,恐怕此时的长天早已毒发身亡了。 而让秦祺真正下定决心帮助长天的原因,正是司鸿桀和长天截然不同的表现,一个为达目的滥杀无辜不择手段,另一个舍生忘死只为了阻止毒烟的扩散。 司鸿桀终究低估了秦祺的头脑。而他不知道的是,不仅秦祺有所怀疑,就连柳依依都对自己的师父产生了怀疑。 当日柳依依在玄天阁内见到秦祺时说的第一句暗语,使得秦祺对于司鸿桀的目的不再盲目相信,虽然柳依依也只是推测,但秦祺相信这种推测一定是基于某种事实。 而当时柳依依也只告诉了秦祺两件事,其中一件便是关于冥界入口的推测,而另一件便是:毒宗有变! 秦祺并不知道柳依依察觉到了什么,更不知道毒宗有变这四个字代表了什么,当时也不允许二人有过多的交流,所以秦祺才又重回毒宗。 而令秦祺感到有些惊讶的是,司鸿桀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竟异常镇定,相信这件事无论跟谁说起都不会犹如司鸿桀那般镇定,让人感觉似乎司鸿桀早就已经知道了一般。 而这只是其一,其二便是司鸿桀字里行间中都在强调一件事,那便是夺回神兵,虽然其借种种理由进行掩饰,但当秦祺说出要禀报圣女时,司鸿桀的态度明显有些失控。 秦祺知道,那是因为他怕木族一旦介入此事,那么神兵将彻底与其无缘。 所以司鸿桀不允许第二个人知道此事,而其之所以选择秦祺,那是因为现在的秦祺乃是木族内一颗摧残耀眼的星。 设计杀白胜、灭白家、抗土族、突杀奎木狼、而且其父亲秦阳子,姑姑木族圣女,就连他自己都拥有着龙族的尊贵身份。 而且更重要的是秦祺似乎与柳依依关系甚密,头脑又足够聪明,所以司鸿桀根本找不到比秦祺更合适的人选。 而司鸿桀布下的这一切的唯一目的便是夺取“灭焰”神兵。 虽然现在的秦祺对这一切依旧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比如司鸿桀为何会知道长天手中的“灭焰”?长天的“灭焰”又究竟从何而来?是否真的是冥界入口的封印之眼?毒宗内的封印是否真的是天魔封印?如果是的话,那么封印之眼又是否存在? 一切的一切都需要秦祺去一一寻找答案,但至少这一刻,秦祺坚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司鸿桀,我不知道你究竟对秦祺说了什么,但你心中的邪恶贪念此时已是昭然若揭,今日定不能留你!”长天手中“灭焰”陡然变得通红无比,刀尖之上更是腾出道道火焰,使得周围温度骤然增高。 “就凭你们两个,还不配杀我!”司鸿桀面色狰狞,或许是因为愤怒,说话的声音陡然变得异常尖利,周身经瞬间被一层黑雾所笼罩。 “斩!”长天暴喝一声,手中“灭焰”豁然吐出一道长达半丈的赤红刀芒,夹杂着灼热的气息向那黑雾急速斩去。 秦祺见状同样不敢怠慢,扬起天工剑青芒闪烁,只见自天工剑内瞬间射出数百支青色短剑,剑尖所指散发出道道凌厉的剑气。 “合剑诀!”秦祺大喝一声,随即这数百支短剑向黑雾爆射而去,而且在行进过程中竟瞬间合体,形成一柄巨大的青色光剑,同时无匹的剑意夹杂着破空之声继续向那黑雾刺去。 禅心剑诀第六式,合剑。 不可否然,这一式秦祺已是催动了自己的全部龙元之力,秦祺的长发黑衣被龙元之力夹带着的强大气息随风激荡,此时的秦祺犹如一尊凶魔,让人望去顿时不寒而栗。 而长天手中的“灭焰”更是充分展现了作为神兵应有的强悍,刀芒看似缓慢,但却瞬息而至,正斩入那黑雾中心。 紧接着,秦祺的青色光剑随后而至,一刀一剑,瞬间便将黑雾搅得四散而去,但却哪里还有司鸿桀的影子。 “人呢?”秦祺惊呼一声。 长天眉头紧蹙,神形不动如山,仔细感应着周围气息的变化。 一个人可以凭着异术暂时隐去神形,但却无法掩饰因为隐身所导致的气息外泄。 然而片刻之后令长天和秦祺均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司鸿桀的气息全无,就好像根本不存在这个人一般,感应不到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但就在二人遍寻不到司鸿桀的气息之时,却没有注意到就在二人之间的半空之上,局部的空间出现了细微的波动。 “小心!他还没有离开!”长天不忘提醒秦祺。 秦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虽然长天方才阻挡毒烟的行为博得了自己的帮助,但秦祺始终不是一个轻易相信别人的人。 在没有确定长天值得相信之前,秦祺绝不会感情用事。 而司鸿桀的修为不及长天,何况现在的长天拥有着“灭焰”神兵,二人若是堂堂正正战斗一场的话,司鸿桀绝非长天之敌。 但司鸿桀善毒,甚至其根本无需使用真元之力便可以让长天死于自己的毒物之下,所以司鸿桀无疑是危险的,而隐去神形的司鸿桀则更加恐怖。 不过司鸿桀却似乎没有动手的打算,长天与秦祺二人在身前撑起一道真元光幕,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似乎过了许久,长天的脸上已经初显暗黄之色,周身气息和真元光幕也变得不似方才那般强盛,而这正是被那毒烟侵袭的结果。 “阁主!我们先离开这里吧!”秦祺担忧地说道,毕竟现在根本不知道司鸿桀是否还在,即便他没有离开,那么他根本无需出手,只要耐心地等上一会,或许长天便会毒发而亡。 长天闻言后轻轻点了点头,身体传来强烈的不适感,使得长天自己十分清楚自己怕是坚持不了许久。 但就在二人正准备离开之时,司鸿桀的气息陡然出现。 “哈哈哈!将神兵留下,我或许可以饶你们一命!”司鸿桀阴鹜的声音传来,但却依旧没有现身。 而就在此时,秦祺与长没有任何犹豫,几乎同时催发真元之力向一侧的半空攻去。 青剑赤刀,蕴含着无匹杀意瞬息而至,就在二人认为司鸿桀此次定然非死即伤的时候,两道攻击落空了。 似乎二人所攻击的那片空间除了空气之外根本就不存在任何东西。 长天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狰狞,手中“灭焰”豁然腾出一道长达数丈的赤红色火焰,如同一条火龙般吞吐出无数火蛇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似乎要将世间一切化为灰烬。 轰—— 一声巨响,“灭焰”释放出无匹凶戾的火焰之海,除了二人所在之处,几乎所有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一片赤红。 秦祺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脸上充满了惊骇,这便是神兵之威,这是一种足以毁灭一切的力量,而且这仅仅是由一名赤境强者所发,秦祺不敢想象若是“灭焰”在修为更高的强者手中会呈现出什么样的威能。 而由此可以看出,自己的偃月龙皇枪将会拥有什么样的力量,惊骇之余,秦祺更多的是期待。 长天神色冷峻,双目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一片火海,他不相信自己这一击能够将司鸿桀击杀,但却至少可以使其现出原形。 熊熊火焰将二人脸色映照得一片通红,炽热的温度似乎要将周围的空气引燃,宛如末日。 而司鸿桀却始终没有出现,甚至原本散出的气息都再度消失得干干净净。 ... 第九十七章 你若为妖,我便成魔

司鸿桀说罢之后,只见胸腹鼓荡,转瞬之间便已胀得如同皮球一般,周身毒烟也变得愈发凌乱。 长天见状面色大变当即惊呼道:“快,快让它们回来,他疯了!” 秦祺闻言虽然不明所以,但见长天如此失态,再也顾不得其他,纵声吼道:“快逃!” 十二妖兽自然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当即不顾一切地掉头便逃。 “嘿嘿!晚了!”司鸿桀狂笑一声,而后自口中豁然喷出数十道腥臭的血雾,血雾见风即散,以无法想象的速度向众兽笼罩而去。 吼——吼—— 虽然狰兽距离司鸿桀最近,但其身法也是最为灵巧,当秦祺喊出快逃的一瞬间,狰兽便纵身跃向半空之中,而后脚踏乌云之上阻隔了血雾的向上扩散,心有余悸地望着下方这一幕。 但其他妖兽却没有狰那般身法,瞬间悲吼声声,白睛巨猿、独角巨狼和狼獾以及另外两头妖兽首当其冲被这血雾侵入体内,局部皮毛瞬间被腐蚀,露出森森白骨。 剩余六头妖兽因为位置靠后,所以堪堪避过,但却已被吓得瑟瑟发抖。 而司鸿桀在喷出血雾的一瞬间便化作一道黑雾四散开来,而后转瞬便已彻底消失不见。 秦祺见状暗骂一声,纵身掠到中毒的五头妖兽旁,长剑连连轻挑,而后催动真元之力使自己手心已经干结的伤口再度鲜血喷涌分别为五头妖兽解毒。 长天见状缓缓站起身,望着司鸿桀逃去的方向,脸上显得忧心忡忡。 “我们都低估了司鸿桀,没想到他竟以自己的本命真元为代价!”长天缓缓走到正在为妖兽解毒的秦祺身旁说道。 “嗯,我也没想到司鸿桀血液的毒竟然更加强烈!”秦祺说道。 “唉,司鸿桀一生与毒做伴,自然已经被毒物浸入体内!”长天轻叹道。 “如果你不介意,先随我回玄天阁吧,我那里还有些解毒丹药,或许对它们有帮助!” …… 玄天阁。 配合长天送来的解毒丹药,秦祺仍旧足足用了五天才将五头妖兽体内的毒素清除,而自己也因血液流失过多而变得虚弱不堪。 “阁主,先前多有不敬,还望见谅!”秦祺躺在床上望着长天苦笑道。 “哈哈哈!你救我一命,就算扯平了吧!”长天朗声笑道。 “阁主,秦祺还有个请求,不知能否答应?” 秦祺刚刚说罢,便只见长天微微一笑,而后说道:“呵呵,我已调查清楚,此事柳姑娘确实不知情,所以自然可以交给你!” “不过,我想知道,她是否真的偷了神护门的东西?”长天意味深长地笑问道。 秦祺闻言后现出一丝惭愧的笑意。 “这么说,你也不是神护门的人了?”长天又问。 秦祺点了点头。 “哈哈哈!你这小子,我还真的被你骗了!”长天大笑道。 …… 当秦祺再见到柳依依时,柳依依已然没了前几次见面时的无理和蛮横,就连语气都变得轻柔了许多。 “谢谢你救了我!”柳依依不敢看秦祺的双眼,因为若不是自己,或许秦祺根本不会踏上南域的土地。 同时柳依依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温暖,一直以来自己面对的是冰冷的门规和世人的偏见,偶有阿谀之辈也只是贪图自己的美色。 从没有一个人如秦祺这般为了自己一句漏洞百出的话,而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奔赴千里之外面对未知而强大的敌人和种种不可告人的阴谋。 虽然秦祺较自己小上几岁,但眼前的这个少年早已成长为值得自己信任和依赖的男人。 此刻,柳依依的心一半是甜的,而另一半则是苦的。 因为一直以来自己仰慕的恩师竟利用自己夺取神兵,而自己也不过只是其手中可以随时丢弃的棋子。 这种感觉让柳依依刚刚燃起的幸福感瞬间破碎,毕竟自己认为会仰慕一生的人,到头来竟发现其不过只是个骗子,这种打击是极为残酷的。 看到柳依依伤感的面庞,秦祺的心突然一疼竟伸手将其揽了过来。 柳依依没有反抗,反倒像个小女人般依偎在秦祺怀中轻轻啜泣。 “是师父教了我一切,也是师父骗了我!”柳依依悲伤地说道。 秦祺没有说话,只是将柳依依搂的更紧,因为他觉得此时此刻一切安慰的话都无法弥补柳依依心中的创伤。 “那么,你可信我?”秦祺轻声问道。 柳依依闻言后一愣,而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从此,有我在你便不必承受苦难,你若为妖,我便成魔!”秦祺声音虽轻,但却饱含无尽怜爱之意。 柳依依闻言后瞬间便已泪雨滂沱,双臂紧紧环绕于秦祺腰间,任由泪水将秦祺胸前的衣衫打湿。 这一刻,两颗心似乎已融为一体,永不分开。 “其实我的修为并没有被长天阁主废掉,反倒是他救了我!”柳依依轻轻说道。 “我猜到了!”秦祺笑道。 “你怎么会猜到?”柳依依抬头望着秦祺讶异地说道。 “因为长天阁主若是想让你闭嘴,根本无需如此大费周折,他只需让那名心术师摧毁你的神识便可以了!” 秦祺说道此处时,脸上的笑意更甚,“那日见了你之后虽然怒不可遏,但事后听司鸿桀说起玄天阁内有一名强大的心术师,这才有所怀疑!” 柳依依轻轻点了点头,“不知什么时候,师父在我体内种下毒蛊,这种毒蛊依靠吸取丹田内的真元之力为生,然后会慢慢侵蚀人的神识之力和命元,是长天阁主发现之后,出手将我的丹田封住,又以绝神丹禁锢我的神识之海,这样才导致毒蛊无法生存而失效!” “我不知道师父为何要害我,也不知道师父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柳依依眼中再度泛着晶莹的泪花。 “你,杀了我师父?”柳依依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司鸿桀的用毒之术的确不可小觑,我和长天阁主,还有十二妖兽都未能将他留下!我们反而损失惨重!”秦祺摇了摇头答道。 “什么?那他去了哪里?”柳依依面色微变。 “不知道,或许回了毒宗!” “回了毒宗?!是了,他一定回了毒宗!那,那青灵师妹会有危险!我要回毒宗救她!”柳依依挣脱了秦祺的怀抱,显得焦躁不安。 “不行!你不是司鸿桀的对手,去了只是白白送死!”秦祺一把抓住柳依依柔若无骨的手,坚决地说道。 “我管不了那么多,青灵师妹从小便与我相依为命,我绝不能让师父害她!”柳依依哭着喊道。 “五天了,或许她已经被害了呢!”秦祺厉声喝道。 柳依依闻言后面容顿时僵住,是啊,五天了,以师父的性子,只怕当日回去后便会吸干青灵的命元,哪会等上五天呢。 柳依依顿时变得颓丧无比,似乎整个人被抽空了灵魂一般,变得了无生趣。 秦祺见状心中顿时如同被人狠狠地抽上了一鞭,生疼无比。 或许自己不该如此抹杀了心爱之人的希望,毕竟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猜测而已。 而且看样子青灵对于柳依依有着无以言表的姐妹之情。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秦祺说道。 “不行!你已失血过多,现在需要休息,而且毒宗之内遍布机关暗器,你甚至连护宗大阵都无法突破!即便你有入阵玉佩,你也远非师父的对手!”柳依依拼命地摇着头说道。 秦祺闻言后想了想,而后又说道:“那好,我随你一起去!” “别忘了我们还有狰,还有另外六头妖兽!”秦祺见柳依依犹豫不决,当即再度补充道。 柳依依闻言之后方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秦祺问道。 柳依依想了想,虽然自己恨不得马上回到毒宗,但看到秦祺那张苍白的脸,心中不禁有些不忍,开口说道:“明天吧!今晚我要你你好好休息!” “好!” …… 当晚,长天带着“灭焰”来到秦祺的房间, “你明天要和柳姑娘回毒宗?”长天不待秦祺说话便抢先问道。 “嗯!” “你们这是找死!”长天说道。 “知道!” “那为何还要去?” “因为依依要去,我只是陪她!”秦祺笑道。 “原本以为你聪明,现在看来却愚蠢至极!看来感情这东西的确可以让聪明人变成蠢货!”长天无奈地叹道。 “呵呵,没办法,我喜欢她,所以不想她出任何意外!” “唉!既然如此,你将灭焰带上吧!”长天随手将手中的灭焰抛向秦祺。 秦祺伸手接住,轻轻抚摸着刀身,感受着神兵独有的气息,“不愧是天帝亲自打造的神兵!”秦祺微微一顿,而后又将灭焰抛回给了长天,“不过,我不习惯用刀!” 说罢之后,将自己的天工剑取出,笑道:“这是父亲留下的,我早已习惯用它!” 长天闻言后发出一声轻叹:“大荒像你这样的人不多了!” “但总是有的,而且我相信人心始终有着向善那一面的!”秦祺缓缓说道。 “那么祝你好运,等你再回到玄天阁时,我会告诉你一切!” “我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希望阁主不要被我寻到什么破绽!哈哈哈!”秦祺的脸上挂着释然的笑容。 ... 第九十八章 燃烧吧!命元

翌日清晨,在长天的目送之下,秦祺和柳依依共乘于狰兽向着毒宗的方向快速飞去。 而其他六头妖兽因为无法飞行,只得在地面奔袭,不过好在这些妖兽在崎岖不平的路上倒也如履平地,所以几乎与狰兽没有拉开多长的距离。 当然,若是狰兽全力飞行的话,这些妖兽怕是便要被远远甩在后面了。 两百余里的路程对于这些妖兽来说并不算很远,短短的一个时辰秦祺便已看到了高耸入云的千绝山。 当再一次看到毒宗时,柳依依的表情显得极为复杂,这里有自己熟悉的一切,但此时却已物是人非,显得如此陌生和冷漠。 “幸好诸位师弟们都还没有回来!”柳依依望着空空如也的宗门不免有些庆幸,因为这样会少了很多麻烦。 秦祺眉头微皱,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问道:“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柳依依看了看秦祺,而就在二人眼神交汇的一瞬间,柳依依似乎明白了什么,当即面色如土,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你,你是说……” 秦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第一次来毒宗时,青灵就曾说过,毒宗弟子全部被派了出去寻找毒物,对于这种超出常理的事情,秦祺当时便已有所怀疑。 因为即便是天魔封印出现松动,即便是寻找炼制千绝丹所需的毒物,也绝对不必将宗内全部弟子都派出去,因为按照常理来看,无论发生什么事,宗内本门都要留下一些弟子以维持宗门的正常运转。 要知道,一个宗门不仅仅是只有修炼这一件事。 而司鸿桀竟不顾一切地将全部弟子派了出去,要知道那可是近万人的庞大队伍,都说毒宗神秘,但如此一来毒宗的神秘定将不复存在。 虽然司鸿桀打着天魔封印的借口,但这件事始终存在着诸多疑点。 “我感应不到师父的气息,或许他没有回来!”柳依依惊魂未定地说道。 “不,他一定在这里!”秦祺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 “为什么?” “因为”秦祺说道此处似乎有些犹豫不决,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说下去,但想了想后还是开口继续说道:“因为他必须要在这里补充损失的那部分命元!” “难道青灵师妹已经……”柳依依已是泪眼婆娑。 “不单单是青灵姑娘,怕是那些毒宗弟子都无法幸免啊!司鸿桀,疯了!”秦祺叹道,之所以如此笃定,那是因为秦祺这一次进入毒宗时便嗅到了戾气。 当然,这要归结于龙帝圣体的功劳,龙帝圣体为纯阳之体,对于一切戾气邪魔的气息拥有着无比敏锐的感应。 而现在的毒宗内,正是被一种浓重的戾气所充斥,这是一种凶狂的气息,是一种充满了嗜血与暴戾的气息。 “即便是青灵师妹出事,我也要带她离开这里!”柳依依哽咽地说道。 秦祺闻言后面露无奈之色,口中说道:“好吧,我们应该先去天魔封印那里看看!” 柳依依点了点头,而后随着秦祺向那大殿走去。 而令秦祺感到不妙的是,大殿之内的戾气竟更为浓重,想必定是由地底而发,因为那里正是天魔封印的所在。 想到此处,秦祺的眉头已是蹙成一团,事情似乎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而此时的柳依依也因为担心青灵而变得盲目和冲动,对于眼前存在的危险浑然不觉。 “我们下去吧!”柳依依说道。 “等等!”秦祺一把拉住柳依依的手,而后轻柔地说道:“我先下!”说完之后不由分说地率先一跃而下。 因为狰兽体型硕大根本无法进到洞内,所以狰兽和其他六头妖兽只得在殿内等候,百无聊赖的七头妖兽随即将大殿搅得天翻地覆,不过竟也被它们寻到了不少丹药,只是不敢确定有没有毒,所以只得等待秦祺上来再说。 果然不出所料,洞内的戾气已是浓重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而且这其中还夹杂着同样浓烈的血腥之气,甚至柳依依刚入洞之时竟有种恶心作呕的感觉。 二人放慢了步子,小心翼翼地向深处走去,然而就当刚走到一半之时,却听见前方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大口喝水,但此时听了却不禁让人顿觉毛骨悚然。 “小心!”秦祺提醒道,柳依依点了点头,手心中已是沁出了汗水。 当秦祺和柳依依最终来到石洞深处时,柳依依却再也抑制不住胸腹内翻腾欲呕的感觉,娇躯颤抖,面色苍白。 就连一向镇定的秦祺见了眼前这一幕也是再难保持镇静。 只见就在那巨大的熔岩裂隙前,司鸿桀披头散发,周身呈现出鲜血般的赤红,甚至其原本灰白的头发都变得一片赤红。 而在其周围竟堆满了数不清的森森白骨,甚至有的白骨上还沾连着血红的碎肉。 司鸿桀盘膝而坐,双目紧闭,似乎对于秦祺和柳依依的到来浑然不觉。 “师,师父?!”柳依依见状仍是忍不住地轻声唤道。 但司鸿桀却没有任何反应,依旧盘膝而坐,依旧萦绕着凶戾之气。 “找青灵姑娘!”秦祺小声说道,虽然现在的司鸿桀好似一尊石像,但秦祺却觉得现在的他要比五天前更加危险。 所以绝不能在这里与他发生冲突,即便要战,也要逃到这石洞的外面借助狰兽的力量。 石洞内很空旷,而且入眼之处尽是白森森、血淋淋的尸骨,哪里有青灵的影子。 而就在此时,秦祺觉得司鸿桀似乎与方才相比有些不对劲,但究竟是哪里不对,一时却也说不出来。 柳依依踏着白骨,脚下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在这空荡荡的石洞里显得格外诡异。 秦祺仍旧专注地盯着司鸿桀,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突然,秦祺双瞳猛然一缩,因为发现司鸿桀的手动了,虽然只是手指微微地动了一下,但却没能逃过秦祺的眼睛。 “依依,快逃!”秦祺低喝一声,伸手一把抓住柳依依,催动全部龙元之力向后暴退。 几乎同时,司鸿桀豁然睁开了双目,令秦祺和柳依依顿时面色如土。 因为司鸿桀的眼睛竟变成了血红之色,此时正咧着嘴现出一丝骇人的笑。而在其周围则顿时出现了一道道土黄色的光晕 “黄境?!”秦祺顿时惊呼道。 “嘿嘿,既然来了,就让我吸干你们的命元吧!”司鸿桀狞笑着说道,而后右手轻轻一挥,一道血红的光幕瞬间便将洞口全部覆盖。 秦祺再也顾不得其他,扬起天工剑顺势向那光幕劈下。 嗡—— 血色光幕陡然发出一声铮鸣,竟将剑势反弹而回,秦祺猝不及防,身体向司鸿桀的方向倒飞而去。 司鸿桀见状伸手凌空一抓,瞬间便将秦祺牢牢抓在手中。 “师父不要!”柳依依见状竟也不顾一切身而上试图抓住秦祺。 “不要过来!”秦祺大吼一声,而后扬起天工剑向司鸿桀的胸口直刺而去。 不料司鸿桀左手抬起又是轻轻一抓,竟将天工剑抓在手中,而其手心当即血流如注。 但司鸿桀竟是浑然不惧,似乎此时的他以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一般,左手顺势一拽,秦祺只觉一道自己无法抵抗的强大力道将天工剑从自己手中生生拽走。 此时柳依依已到了司鸿桀的面前,只见其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口中苦苦哀求道:“师父,求您放了秦祺吧!” 司鸿桀脸上依旧泛着诡异阴冷的笑,低头看了看柳依依后幽幽地说道:“好啊,不过,用你的命元来换!” “依依!快走!”秦祺大喊一声,想挣脱司鸿桀的束缚,但却终究无能为力。 在司鸿桀的手中似乎有一道不属于他自己的力量存在,而这股力量的强大甚至超过了长天、超过了狰兽。 “好!我答应你!”柳依依哭着说道。 “依依不要,他已经疯了,不要相信他!”秦祺心中顿时涌起一种无力的感觉,同时也伴随着绝望和无助。 司鸿桀轻轻一甩,天工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而后落入裂隙中的熔岩之内。 而后只见其左掌轻抬,隔空向着柳依依的头顶猛地按下。 “呃!”柳依依不禁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似乎正在被快速抽出,就像是灵魂被抽离一般飘渺而恍惚。 “我要杀了你!”秦祺见状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声嘶力竭地狂吼道,紧接着便只见一道龙元之力的气息瞬息只见出现在秦祺周身。 这是一种与以往不同的龙元之力,因为这道龙元之力中夹杂着命元的力量。 命元,是一个武修赖以生存和生存时间长短与否根本,一般来说修为越强其命元便越强大,寿命也便越长。 同时,命元也包含了强大的力量,这是一种远较于真元之力更加强大的力量。 而一旦动用了命元,便相当于透支自己的生命,甚至会当场毙命。 此时此刻,秦祺俨然已经变成一头发狂的凶兽,不顾一切地燃烧着自己的命元。 或许正是因为秦祺超负荷地燃烧命元,其后背金龙刺青的双目正在缓缓睁开。 ... 第九十九章 你是天魔

柳依依此刻已是变得虚弱无比,望着秦祺的双目中饱含着一抹温柔,但最终眼前一黑,无力地瘫软在地。看小说到网 吼—— 一道龙吟之声响起,在这石洞内格外振聋发聩。 司鸿桀顿时为之一滞,而后暂时停止了吸收柳依依的命元,同时抬起左手向秦祺抓去。 正在此时,秦祺的周身闪出一道金黄色的光芒,而后一杆金色龙枪赫然出现在了司鸿桀的面前。 “去死吧!”秦祺狂吼一声,金色龙枪释放出耀眼的金芒同时向着司鸿桀的头部猛刺而去。 司鸿桀的面色大变,头部猛然一歪,同时原本抓着秦祺的双手顺势向外猛然甩去,秦祺的身体顿时被高高抛起,而后向着那道裂隙坠落而下。 偃月龙皇枪一击未果,但此时的秦祺却已坠入裂隙之内,紧接着偃月龙皇枪化作一道刺目的金芒径直射入那裂隙之内追随秦祺而去。 司鸿桀的身上已是被刚才的那一幕惊得冷汗淋漓,但同时更多的还是兴奋,因为刚才清清楚地感应到,那杆金枪绝对是一把神兵。 司鸿桀对于神兵有种难以名状的占有**,这种**较正常人更加地强烈,以至于司鸿桀心魔入体,成了现在这般疯魔的模样。 司鸿桀缓缓走到柳依依跟前,双目中现出一丝厌恶的神色。 “既然你那么喜欢那小子,我便成全了你!”而后只见司鸿桀掌风挥动,早已昏迷的柳依依顺势飞起,径直坠入那裂隙之内。 “我说过,灭焰终究还是我的!”司鸿桀面色狰狞地吼道,说罢之后纵身向着洞口飞掠而去。 …… …… 青云城剑门。 近日来,剑门显得格外忙碌,或者说整个西域都显得格外忙碌。 因为这个刚刚崛起的新兴宗门正在进行着一次大迁徙,而目的地正是神剑峰禅剑阁。 经过秦祺的努力,揽月城三大宗门天极宗、云山派和寒天门都已并入重建之后的禅剑阁。 所以也自然在迁徙之列,至于西域剩下的十五宗门,对三大宗门的离去自然是夹道欢送。 三大宗门的离去,使得揽月城这块肥肉成为十五宗门争相争夺的对象,当然,在三大宗门没有完全迁走的时间里,一切还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 为了表示自己的依依不舍,西域大小宗门纷纷出钱出力,给予霍青等人最大的支持。 圣女、神护门先后各送上一份厚礼,而令霍青等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就连长老团和兵案司都派人带着礼物前来祝贺。 不可否认,这一次的迁徙所收到的各种礼金收入已远远超出了霍青等人的预料之外,甚至田英看着那本日益增厚的账簿整日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田英师兄,你不高兴么?” “有点!” “为什么?” “钱太多,不知道怎么花出去!” “……” 在惊喜之外,令所有人都感到有些遗憾的便是秦祺未能看到这一切,而这一切又都是秦祺的功劳。 秦祺已经离开了一个月之久,即便动用了剑门、乃至神护门的力量都未能找到秦祺的蛛丝马迹。 似乎整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一般,至于姑射仙子,则更是急得不知所措。 秦祺是其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若是连这个亲人也失去了,姑射仙子不知自己还能剩下什么,更无法向九泉之下的大哥交代。 所以姑射仙子在秦祺失踪的一个月后便擅自做主下达了木族至高的“青木令”,要求木族之内所有宗门都必须协助神护门寻找秦祺。 如有隐瞒者,杀无赦。 但若有人能够提供秦祺的线索,那么便将会得到木族的丰厚奖赏,而这个奖赏是任何人乃至宗门都无法抵御的巨大诱惑。 而“青木令”以发出,句芒首先言辞激烈地指责姑射仙子的越权行为,因为青木令的发布是要经过长老团同意的,且句芒拥有一票否决权,也就是说,只要句芒不同意,青木令便不能发布。 但姑射仙子竟一反往常那般软弱隐忍的性子与句芒针锋相对,使得句芒竟也不得不做出一些让步。 虽然句芒同意了青木令的发布,但却要求在七日之后收回。 尽管如此,在木族范围之内还是掀起了一股寻找秦祺声势浩大的浪潮。 …… 玄天阁。 “阁主,我们要不要将秦公子的下落告诉神护门和圣女?”一名玄天阁弟子问道。 长天闻言后陷入沉思,对于此事,长天并非有意隐瞒,而是这关系到玄天阁的秘密,一旦毒宗的事情败露,那么势必会牵扯到玄天阁的那个秘密。 而且现在秦祺生死不知,毒宗的护宗大阵已被人为地自内部破坏,而依据自己前些日子到毒宗的种种所见来看,秦祺和柳依依十有**已经被司鸿桀斩杀。 虽然不见尸体,但那石洞内的森森白骨已说明了一切。 司鸿桀修炼魔功,将毒宗数千弟子的命元全部吸收到自己体内,现在的司鸿桀无异于另一个天魔,斩杀秦祺和柳依依简直易如反掌。 除了那个狰兽不知所踪外,跟随秦祺同往的其他六头妖兽都已毙命,而且看样子已死去多日,这似乎又从一个侧面印证了长天的猜测。 总之,秦祺现在已死,即便说出去也无法改变这个结果。 而长天心中也十分清楚,司鸿桀一定回来。 …… …… 而就在木族倾尽全族之力寻找秦祺的下落时,在毒宗地底深处,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正静静地躺在一张石床之上,而在其身旁则是一名二十出头的妙龄女子。 这二人胸口微微起伏,只是那女子的呼吸有些紊乱,似乎正在熟睡,但却已睡了整整一个月。 周围一片漆黑,黑得好似焦墨渲染过一般。 “唉!”正在此时,在这漆黑之中突然传来一声长叹,似乎还夹杂着一股幽怨和悔恨。 “命元缺失大半,能不能醒来就看你们两个的造化了!”那道声音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石床上的一男一女说话。 “倒是没想到你竟会是敖秀的传人,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一晃十年了!”那道声音说到这里微微一滞,而后又说道:“不,一百年了!” “不,好像是三百年了!有些记不清了,总之很久很久了!”那道声音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不对,你既然是龙族敖秀的传人,又为何会是人身?又怎么会出现在木族呢?又是谁将你打伤?” “难道那个年轻人已经死了?难道大荒又起了战乱?难道冥界又卷土重来了?”一连串的疑问,使得那道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 “唉,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睡觉吧,或许一觉醒来我就能出去了!”说罢之后,那道声音便再也没了动静。 一切又重新变得死寂。 而就在片刻之后,少年缓缓睁开了眼睛,但因为周围一片漆黑,少年并看不到任何东西。 但当少年摸到自己身侧那具柔若无骨的娇躯时,顿时变得安静起来。 “依依,我们终究还是没有分开!”少年轻声说道,似乎生怕吵醒身旁的女子一般。 那女子没有回应,但就在少年说出这句话的一刻起,女子的呼吸竟瞬间变得平稳起来。 少年紧紧握着女子如凝脂般的玉手,手指在其手背上轻轻抚摸着,像是对待宝贝一般温柔。 许久之后,少年缓缓坐起身子,顿时感觉头脑昏沉、周身乏力。 “龙元之力终究还是消失了啊!”少年苦笑着自言自语道。 这便是燃烧命元的后果,不过这却已算是最轻的一种了。 “你醒了?!”正当少年不知所措时,却听得周围传来一道声音。 略显苍老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 少年闻言后一愣,但随即便镇静下来,毕竟经历过死亡的人已无所畏惧。 “嗯!”少年淡淡应道。 “你没死!”那声音再度说道。 “我没死!”少年这句话更像是在对自己说。 “你的修为,没了!” “没关系,只要不死一切都还有机会!”少年的脸上现出一丝笑意,似乎对自己现在的状态很满意。 “大荒,还是那个大荒么?”那道声音又问。 少年闻言后想了想,答道:“大荒一直都是那个大荒,只是有些人变了,有些人没变!” “前辈是谁?”少年话锋一转问道。 “我?我是谁?”那道声音听起来有些茫然,“我也忘记了我是谁,哦,对了,我是敖秀!” 少年闻言后面色大变,立刻爬起来摸索着下了石床,口中惊讶道:“你,你是龙帝?” 沉默了片刻之后,那道声音颓丧地说道:“不,我不是敖秀,我也不是天帝,那么,我究竟是谁?” “你是天魔!”少年突然插话道。 “天魔?不,我不是天魔,我记得我将那天魔杀了!” 此言一出,秦祺顿时一愣,还记得司鸿桀曾说起过,天魔乃是千万人的贪欲所凝,虽然不具备修为之力,但却强大无比,当年天帝在付出了数百武修强者性命的情况下才将天魔封印至此,那么可想而知这天魔有多么强大了。 而这个声音竟然说自己把天魔杀了?!这令得少年无论如何也无法保持冷静。 ... 第一百章 魔

“是啊,我将那魔给杀了,但我又是谁呢”那道声音充满颓废。 “天魔是不死的,你又怎么能杀得了它”秦祺小心翼翼地问道。 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秦祺在这道声音中感觉不到任何敌意,况且若其真有敌意,那么也不会救下自己和柳依依。 若是他想要自己死,怕是只需动一动手指便可以让自己灰飞烟灭,毕竟能在那焚尽一切的熔岩中将自己和柳依依救下,这便足以说明此人修为之高是自己无法想象的。 那道声音沉默了一会方才缓缓开口说道:“是啊,天魔是不会死的,我也不会死” “难道我便是天魔” “那么,你又是谁”那声音说罢之后,只见石洞内豁然闪出一道白芒,而后将周围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这突然出现的白芒使得秦祺几乎睁不开眼睛,不过在适应了片刻之后,秦祺方才能够看清一些东西。 而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名蹲在地上佝偻着身子、清瘦无比的老者。 只见其须发皆白,蚕眉鹰目,干瘪皴裂的嘴唇不见一丝弹性,满是皱纹的脸上布满了沧桑和失落,身上的长袍早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看上去,老者似乎已到了耄耋之年,甚至其周身没有半点真元气息的存在,无论如何此人也和“强者”这两个字看不出半点关系。 “晚辈姓秦名祺,多谢前辈救命之恩”秦祺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对着老者深深一拜。 救命之恩,理应跪拜。 老者没有看秦祺一眼,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抬头望着上方的一片赤红,脸上显得若有所思。 “我是魔,你难道不怕么”老者淡淡地说道。 “至少现在我看到的前辈不是魔”秦祺起身答道。 “世人惧魔、恨魔、灭魔、杀魔,却不知魔本就是他们自己,又如何杀得了呢”老者依旧没有看秦祺。 “当日魔由心生,今日魔因人困,人类确实是个复杂的动物,明明自己是罪魁祸首,却还要百般遮掩” “呵呵,前辈错了,世人惧怕的并不是魔,而是魔的所作所为,更怕自己无法控制魔”秦祺笑道。 老者闻言后缓缓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后又说道:“那你觉得魔会变吗” 秦祺不知如何回答,因为自己并未见到过魔,更没听过与之有关的任何事,而现在自己甚至不确定这老者究竟是不是魔。 若其是魔,那么自己的任何答案都有可能将其激怒。 所以秦祺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那老者。 “你不说话是因为你不知道,还是不肯说”老者问道。 秦祺摇了摇头答道:“晚辈不知道” “我来讲一个故事吧”老者说罢之后对秦祺招了招手。 秦祺见状缓缓走到老者身旁,如老者那般蹲在地上,眼睛望着头顶那一片赤红,想必那便是裂隙之内的熔岩,但却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生生挡在外面,不见半点岩流坠下,甚至丝毫感觉不到它的温度。 “或许我活的时间太久了,又或许被这个封印禁锢了太久,许多事情我已记不得了,但这个故事却从未在我的记忆中消散”老者略有伤感。 “那是一个动乱的年代,人们相互猜忌,为了生存和利益自相残杀,于是魔诞生了,初到这个世界,魔对任何事都充满了好奇之心,人们惧怕魔,于是便企图将魔杀死,而魔为了生存只好杀人,人太孱弱了,以至于魔挥手之间便可以将那些自命不凡的人杀死” 秦祺静静地聆听着,听老者此言,似乎人是因为惧怕而杀魔,而魔只是为了自保才杀人。 “魔杀人上了瘾,它喜欢看到自己的手刺穿人心脏时鲜血喷涌的场景,也喜欢看到人在死前流露出的恐惧和绝望” “有一天,一个年轻人找到了魔,并劝魔不要再杀人,但强大的魔又怎会听从这个年轻人的劝说,最后年轻人离开了,而当其再出现在魔的面前时,与同行的三百名人类武修对魔展开了无情的攻击” 秦祺听到这里心中猜测那年轻人想必便是天帝。 “那一次是魔出世以来遭遇过的最惨烈的战斗,那个年轻人很强,也很残忍,他用那三百武修做诱饵,趁魔不备时将魔打成重伤,年轻人知道自己无法将魔杀死,于是便将其封印在这地下熔岩之底” 秦祺听到这里心中不免泛起一丝同情,究其根本,魔并没有错,它只是为了生存才杀人,即便最后魔杀人上瘾,也只是人一手造成的。 “魔在熔岩之底感觉很孤独,那里没有人让自己来杀,更没有人陪自己说话,直到有一天魔看到了两个人,但魔却早已没了杀人的心” 根据老者之前所说,秦祺断定,那两人很可能便是青帝灵威仰和龙帝敖秀。 而这也令秦祺心中一紧,青帝灵威仰早已失踪数百年,而龙帝敖秀更是重伤殒命。 现在看来至少在魔见到他们之后,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其中一个自称为青帝,而另一个自称是龙帝,魔并不认得他们,但他们却似乎对魔很了解” “他们找到魔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呢”秦祺问道,能令这两个人冒着被封印的危险找到魔,秦祺相信绝不仅仅是说话谈心那么简单。 “为了什么事”老者陷入沉思,许久之后摇了摇头答道:“我记不清了只记得他们和魔做了个交易然后就离开了” “哦,对了,那个叫做敖秀的人受伤了,而且伤得很重,似乎活不了多久”老者又说道。 “那他有没有说自己为什么受伤”秦祺追问道,因为这关乎到龙帝的死因。 “不知道,他没有说,魔也没有问,而且魔即便问了他也不会说,似乎那个秘密太过于惊人,他不敢说” “那,他们做了什么交易”秦祺又问。 “他们可以帮魔破开封印,条件是魔必须答应帮助他们杀一个人” “杀谁” 能让青帝和龙帝都感到束手无策的人想必定非寻常之人, “记不得了”老者无奈地答道。 “总之魔没有答应,因为他怕,他怕自己会因此而死,那两人看上去十分失望,但最后却离开了,在离开之前,他们告诉魔,他们会在这封印上做些手脚,如果魔愿意的话,随时可以离开如果魔选择留在这里的话,那么再看到人的时候,将这个故事说给他听” “但魔却没有离开,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魔不想欠人的人情,或许还是因为害怕,不知道,因为我不是魔”老者摇着头说道。 “不,前辈便是那魔,只是经过了数百年的岁月,前辈身上的戾气早已散得干干净净,或许可以说前辈是重生的魔”秦祺郑重地说道。 老者闻言后重新陷入沉思,脸上表情更显得复杂而充满疑惑。 “前辈知道那个人很强,强大到连前辈都没把握战胜,所以前辈选择留下来,并负责将这个故事告诉下一个看到的人,但是前辈有没有想过,若我是那个人派来的,那么前辈岂不是辜负了他们”秦祺说道。 “那两个人只说让我告诉下一个看到的人,但却没有告诉我看到的人是什么人,所以我没有辜负他们,对了,你身上有那个敖秀的气息,你见到他们了吗他们还好” 秦祺闻言后无奈地答道:“龙帝敖秀已经死了,青帝灵威仰也已失踪了数百年” “想来是那个人干的吧,那么你与敖秀又是什么关系呢”老者又问。 “晚辈是龙帝的义子”秦祺看起来有些忧伤。 “你也是被那个人打伤的吗” 秦祺摇了摇头答道:“晚辈是被另一个魔打伤的,一个由人变成的魔” “由人变成的魔那就是人魔了,他很强吗” “至少与晚辈相比他很强”秦祺苦笑道。 “哦,如你所说,我便是天魔,但我却不是一个坏人,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老者说道。 “晚辈也从不觉得前辈是一个坏人,尤其在经过了数百年的孤独岁月后,前辈还能遵守当初的诺言告诉我这些,便足以说明前辈不是坏人,至少不是一个恶魔”秦祺点了点头答道。 “谢谢你听我讲完这个故事,也谢谢你的理解,现在我的任务完成了,而你们也可以离开这里了” “难道前辈还不想离开这里吗”秦祺讶异道。 老者摇了摇头,答道:“我并非不想出去,而是不能出去,我若出去了,人又怎么能放过我,我不想杀人,却并非不能杀人,所以我宁愿留在这里” 秦祺闻言后没有说话,但心中却倍感轻松,自己很喜欢与魔说话,因为魔让自己知道了表面上的恶并不等于心中有恶,而心中的恶也能够随着漫长的岁月而消散。 “魔前辈,晚辈现在还不能出去,因为她还没醒,而且这里看起来却是个修炼的好地方”秦祺莞尔一笑,对老者说道。 ... 第一百零一章 魔的指点

这熔岩之底虽然环境恶劣,但这里却是最接近大地灵气的地方,而那封印的存在更是将地底灵气汇聚一处,所以这石洞内的灵气极为充沛。[燃^文^书库] 而且或许也正因为如此,才使得自己的伤势得到迅速的恢复;也使得魔能够净化自己的内心,将戾气排于体外,甚至此时的魔变得比以前更加强大。 秦祺在睁开眼睛的一霎那便已感知到了这里的妙处,而且此时柳依依尚未苏醒,秦祺索性便决定在这里修炼些日子。 或许可以令魔回忆起什么,毕竟这关乎着青帝失踪和义父龙帝身陨的秘密。 而显然,数百年的岁月让魔对于修炼之道也有了较为透彻的感悟,每每三两句话便使得秦祺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所以在魔的指点下,秦祺的修为迅速缓缓恢复。 当柳依依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魔,而其显然被魔那张满布皱褶苍老的脸吓了一跳,但看到秦祺时却又迅速镇静下来。 似乎只要有秦祺在,柳依依便不会感到紧张和害怕,不知不觉间,柳依依似乎已经离不开这个比自己小上五岁的少年。 而令秦祺感到意外的是,魔在见到柳依依后似乎变得格外健谈起来,而且还时不时卖弄一下他那听起来并不幽默的幽默感。 由此,秦祺得出一个结论,无论是人还是魔,在美女面前总是有着难以理解的表现欲。 而柳依依也很喜欢与魔交谈,而且总能三言两语间将魔逗得哈哈大笑,不过那笑却让秦祺听得毛骨悚然。 在此之前,秦祺的修为是青境十重巅峰,距离玄境层次不过一步之遥,但自从与被司鸿桀一战之后,修为已是跌至青境八重,整整两重的差距使得秦祺倍感心痛。 要知道这两重的修为若是修炼起来,怕是没有个几年的时间难以做到。 每每想到此处,秦祺便是倍感绝望,虽然有魔的指点和大地灵气的滋润,秦祺只需一年便可恢复,但其对于这个速度却仍旧极不满意。 秦祺没有再修炼“禅心剑诀”,而是选择了修炼“八部天龙诀”,因为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有一招必杀的武技,以往的自己只是靠着出其不意和运起战胜敌人,但这却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虽然已修炼了摩呼罗迦,但秦祺对于其威力却是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这“摩呼罗迦”该怎么施展。 这就好比一个极度饥饿的人面对一桌丰盛大餐却只能看不能吃。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悲剧,但即便如此,秦祺仍没有放弃。 直到有一天…… 魔望着盘膝而坐的秦祺,脸上显得有些疑惑不解。 秦祺的面前的虚空中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上古文字,这正是“八部天龙诀”的心诀,魔看到这些文字已有一段时日,甚至魔已经能将这段心诀倒背如流。 魔那苍老的脸上有些不解,但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秦祺。 半日之后,魔终于忍不住问道:“秦祺,你在做什么?” 修炼被魔打断,秦祺自然有些不快,但却也答道:“自然是在修炼了!” “你确定是在修炼这些文字?”魔好奇地问道。 “不然呢?” “照你这个修炼法,即便你到了我的这个年纪也不会有什么结果!”魔笑道。 “嗯?”秦祺停止了修炼,诧异地望着魔。 “很简单啊,你看,这些文字废话连篇,但却只说了两个字!”魔神秘地笑道。 “两,两个字?什么字?”秦祺惊讶道。 “放个大招试试!”魔说道。 “放……”秦祺顿时无语。 “对啊,你先放个大招试试,然后你就知道你错在哪里了!”魔往后退了几步说道。 “可这也不是两个字啊!”秦祺无奈说道。 魔闻言后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对于人类的数字向来有些无法理解,你领会精神便可以了!” “你是说让我用八部天龙诀攻击你?”秦祺问道。 “对啊,你攻,我受,然后你就知道了!”魔说着,做了一个防御的手势。 “可,可是摩呼罗迦说过,必须要到玄境层次才能使用啊!”秦祺说道。 “什么摩呼罗迦,他很强吗?你让他出来和我打一架!”魔不屑地说道。 “你到底打不打?你不打我可要打你了!”魔顿时由防御变成了攻击的手势。 “秦祺,你便听他一次吧,或许真的如他所说呢!”柳依依在一旁说道。 秦祺闻言之后想了想方才说道:“好吧!” 虽然秦祺的心中还是半信半疑,但想到魔对于修炼之道的领悟远远在自己甚至是画萱之上,这才催动真元蓄势待发。 “来吧,你伤不到我的!”魔兴致勃勃地说道。 望着魔那一脸的兴奋,秦祺顿时怀疑自己中了魔的圈套。 意念微动,龙元之力缓缓溢出,在秦祺周围形成一道金黄色的光晕,看上去犹如天神一般威武霸气。 光晕逐渐增盛,而后秦祺双手缓缓结成一个手印,几乎同时,金芒迅速凝集,最终在秦祺面前形成一个蟒首人身的法相。 正是摩呼罗迦,只见其双目紧闭,头戴蟒冠,身着蟒袍,双臂之上的巨蟒怒目盘旋,凶戾地盯着前方的魔。 “好强大的力量!”魔不由地感叹道,但却没有释放出半分真元之力。 秦祺手印变幻,那摩呼罗迦的金色虚像也变得愈发凝实,而此刻,秦祺竟感觉愈发得心应手,似乎正在重复一个已演练了无数遍的动作,没有半分停滞和迟疑。 一切水到渠成。 而此时秦祺的手印变幻也是愈发加快,摩呼罗迦的双目竟在缓缓睁开,最终怒目圆睁,如同其手中的巨蛇一般恶狠狠地盯着魔。 “摩呼罗迦!”终于,秦祺轻喝一声,手印猛然向前推去。 呼—— 只听那道摩呼罗迦虚像竟张口发出一声怒喝,而后径直向着前方的魔爆射而去。 没有任何龙元之力的逸散,摩呼罗迦好似一个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向魔张开了自己的双拳。 魔见状微微一愣,但随即便举掌相迎,最终与摩呼罗迦的双拳相抵。 一道金色光晕迅速扩散开来,沿着石洞四壁迅速向上蔓延。 轰—— 石洞发出剧烈地震颤,无数碎石簌簌跌落,好似地震一般摇摇欲坠。柳依依见状忙撑起一道真元光幕以阻挡跌落的碎石,惊恐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只见魔苍老的身躯皮肤正在大片剥落,而剥落之处的皮肤竟瞬间生出数寸黑乎乎的毛发,看上去如同一头猩猩,只是面容却由老者变成一个中年人的模样。 人面黑猩猩,这便是现在魔的模样。 魔那双满是长毛的手掌依旧在死死抵着摩呼罗迦的双拳,而摩呼罗迦却丝毫没有消散的迹象,就在此时,其手臂上缠绕的巨蟒竟瞬间弹出,冲魔的面门张开獠牙巨口狠狠咬去。 “我去!”魔大喊一声,而后扬起脑袋向那巨蟒狠狠撞去。 嘭—— 又是一声闷响,巨蟒竟被魔的脑袋撞得瞬间溃散,而此时秦祺却已坚持不住,身子一歪向一旁栽倒。 柳依依见状赶忙将秦祺拖住,但秦祺却已没了知觉。 后继无力,使得摩呼罗迦的虚像骤然消散。 “好霸道的力量!”魔拍了拍手,心有余悸地说道。 “前辈,他不会有事吧!”柳依依望着魔此时的模样有些想笑,但看到秦祺这般模样却又怎么都笑不出来。 “没事没事,真元透支而已,不过他竟迫我现出半个原形,也算值得骄傲了!”魔摆了摆手说道,而后身体抖了抖,瞬间便又恢复了那般垂暮老者的形象。 柳依依闻言后这才放下心来,对魔说道:“前辈,你能变得好看一点吗?” 魔闻言后皱了皱眉头,指着秦祺说道:“变成他这个样子行吗?” “呃,开玩笑的,你还是这个样子吧!” …… 当秦祺醒来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前辈,那个大猩猩就是你的本体么?”秦祺好奇地问道。 “你才是大猩猩,你全家都是大猩猩!”魔顿时暴跳如雷地吼道。 “好吧,不说这个,为什么我的龙元之力没有被抽空?”秦祺问道。 魔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而后说道:“那是因为这一招根本不会抽空你的龙元之力!” “可之前摩呼罗迦告诉我不到玄境强行施展会抽空我的龙元之力!”秦祺疑惑道。 “所以,这便告诉你一个道理,别人的话不能轻易相信,至少要自己试过之后才能信!”魔满不在乎地说道。 “那他又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他怕麻烦!”魔很严肃地答道。 “……” “你这武技与寻常武技有些不同,你说的那个什么罗什么迦应该是存在于武技之内的一种特殊的灵体,每当你施展时是唤出这灵体去替你攻击,换做是我被你这么呼来喝去的使唤,我也会觉得麻烦!” “呃……” 正如魔所说,秦祺根本没有被摩呼罗迦而抽空龙元之力,之所以昏迷了一个时辰也只是因为这一招耗费的龙元确实太过庞大,秦祺的身体还不适应,若是再施展一次的话便不至于如此了。 秦祺顿时有一种想要再进入龙丹内将摩呼罗迦暴揍一顿的冲动。 第一百零二章 进到里面洗个澡

但进入龙丹之内只会发生在自己顿悟之时,并不是想进随时便能进的,至少现在不能。[燃^文^书库] 而这一招摩呼罗迦,按照魔的话来说,只要秦祺进入玄境一重,那么仅凭这一招便可横扫玄境五重之内的所有强者。 “不过不要高兴得太早,虽然这一招并不会抽干你的龙元之力,但却也可以让你在很长的时间内失去起码的自保能力,所以一旦施展此招便要有绝对的把握将对方一击必杀,否则你便要承受对方的一击必杀!”魔说道。 秦祺点了点头,将魔的话铭记在心。 “另外,你和那妮子损失的命元需要尽快补回来,若是耽搁的时间太长怕是会影响你们的寿元!”魔又说道。 秦祺闻言后长叹一声,无奈地答道:“晚辈又何尝不知呢,可是身在这里,又怎么出得去,即便是出去了,难保司鸿桀不会在外面,还是死路一条!” 魔想了想,脸上的皱纹逐渐舒缓开来,而后笑道:“如果你有胆子,我倒是有个能快速补充命元的法子!” “哦?什么法子?”秦祺闻言后顿时一脸的兴奋之色。 “嘿嘿,你可知道为何这里的大地灵气如此充裕?”魔狡黠地笑道。 秦祺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对于不知道的答案的事情,秦祺从来不会说上半句话。 “其中之一便是因为这里最接近地心,但更重要的是却是因为这里的灵气无法外溢!而灵气无法外溢自然汇聚一处,也便造成了现在的这种状况!” 秦祺听到这里,似乎心中明白了一些,想了想后答道:“那么造成灵气无法外溢的原因想必是因为上面的熔岩阻挡吧!” 魔闻言后面露惊讶之色,“你怎么知道?!” “猜的!”秦祺笑道。 “唉,人类,果然狡猾!”魔无力地叹道。 “那么这又与命元有什么关系呢?”秦祺追问道。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魔没好气地说道,但看到秦祺那一脸的无辜,才又不耐烦地解释道:“刚刚要对你刮目相看,现在却又笨得像猪!” “灵气轻盈自然便会上升,而上面又有熔岩的阻挡,所以大量灵气便聚集在熔岩之下,天长日久自然会融入其中,现在你在这里感应到的灵气只不过只是十之一二罢了!” “十之一二?!”一旁的柳依依忍不住惊呼道。 “不错,十之一二!而十之*的灵气便融入到了熔岩之内!”魔点了点头说道。 “前辈的意思是……”秦祺探出头仰着脖子望着上方滚滚流淌的熔岩。 “进到里面洗个澡,说不定你俩的命元就补回来了!”魔接着说道。 “洗……个……澡?!你,你怎么不去?”柳依依白了一眼魔。 “我的命元没有受损啊!”魔理直气壮地答道,“何况,我怕热!” “你怕热?难道我们就不怕?!”柳依依大喊着,在石洞内传来阵阵回声。 “还望前辈指点!”秦祺将身子缩了回来,而后冲魔说道,他知道魔之所以这么说,便一定有着他的理由。 “哼!这丫头不好,让她给我道歉!”魔撅着嘴将脸转向一旁。 “你说不说!”柳依依见状走到魔跟前,伸手一把拽住了魔的胡子。 “哎呦!好好,我说,我说就是了!”魔顿时吃痛,口中连连求饶。 秦祺见状顿时愕然,强大如魔在柳依依的面前也只得这般低三下四,想到了自己的未来,不由觉得心有余悸,汗毛倒竖。 魔揉了揉下巴,而后不忿地说道:“你身上有敖秀小子的气息,又有那杆破枪,还怕什么熔岩?!” 秦祺闻言后顿时恍然大悟,龙族向来不惧水火,这区区熔岩又怎能奈何得了龙帝圣体呢,至于那偃月龙皇枪更是天帝亲手打造的神兵,水火不侵,所以自然也可以抵挡住熔岩的侵害! 而此时秦祺才又想起,原来自己是因为龙帝圣体的原因在坠入这裂隙时才免于熔岩的烧灼,而魔出手救下的只有柳依依一个人罢了。 “可我什么都没有啊!”柳依依又问道。 “哎呀,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笨!秦小子有那个什么体就够了,而你用他那杆破枪护体不就没事了!”魔不耐烦地说道。 二人闻言后,顿时相视一笑,魔的这番话无疑为二人快速恢复命元争取了些时间,也更少了许多的麻烦。 正在此时,只见秦祺伸手在虚空中轻轻一握,金芒闪过,一杆丈余金枪便出现在其手中。 秦祺将偃月龙皇枪递给柳依依,说道:“依依,你拿着它!” 而就在柳依依正要接过时,却只见魔一伸手将偃月龙皇枪打在了地上。 “你这个笨蛋,你想要害死她啊!这破枪已经被你认主,这样给她岂不是要被破枪反噬!”魔吼道。 秦祺闻言后顿时一惊,而后身上已是冷汗淋漓,只怪自己心切,竟将这等重要的事情忘了。 “那,那怎么办?”秦祺苦着脸问道。 “你是猪吗?你抱着她一起洗不就得了!”魔戳了戳秦祺的头吼道。 “那,那你刚才还说将这枪给依依用?” “我忘了!” “……” …… …… 南殃山,玄天阁。 连日来,长天的心中总有些惶惶不安,甚至因此而无法入眠,似乎感觉自己周围充斥着一股浓重的杀意,但细细感应之下又没有任何异常。 自司鸿桀不知去向之后,长天便启动了玄天阁的护宗法阵,虽然这让众弟子感觉有些小题大做,但长天却仍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 “真不知到阁主在担心什么,我就不信那个司鸿桀一个人敢闯到我们玄天阁来!”一名玄天阁弟子抱怨道。 “是啊,自从前些日子朱先生去世以后,阁主变得越发胆小怕事了!” 而就在此时,一道淡淡的黑雾缓缓出现在了几名弟子的脚下,因为是夜晚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引起这几人的注意。 但就当黑雾缓缓上升到几人脸庞的时候,其中一名弟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但就在其刚要开口时,身体却无力地栽倒在地上。 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时,黑雾迅速自众人鼻尖飘过,而后这几名玄天阁弟子便悄无声息地断绝了生机。 黑雾继续向前扩散,所经之处草木黢黑,看上去像是在地上拖了一道长长的尾巴。 而此时长天对外面的危机一无所知,因为他正在专注地写着什么东西。 似乎是一封信。 只见长天面色凝重,一尺竹笔在纸面上翩然飞舞,顿时墨香四溢。 这封信长天已酝酿了许久,但始终却不知写给谁,以至于刚刚在一个时辰前方才提笔。 信封上写着四个字:秦祺亲启。 尽管长天知道秦祺或许早已死去,但他依旧写上了秦祺的名字。 因为他知道,自己欠秦祺一个真相。 而此时,自己感觉到时间似乎已经不多了。 信的落款处,长天同样写了四个字:长天绝笔。 写完之后,长天将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入信封,而后拿起“灭焰”走出房门。 长天虽然不知道那黑雾的存在,但却感应到了今日或许将是自己身陨的时刻。 长天的脸上没有一丝惧怕,更多的是坚毅和不屈。 “灭焰”轻扬,在虚空中划过一道赤红色的光芒。 当长天走出房门的一霎那,便已感应到了周围的戾气。 “司鸿桀!”长天断喝一声。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淡淡的黑雾迅速凝聚,而后便只见司鸿桀出现在了长天的面前。 但此时的司鸿桀却已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不再是秦祺见到时的那般周身猩红。 “长天,灭焰,终归还是我的!”司鸿桀怪笑着说道。 长天闻言微微一笑:“想必那些毒宗弟子的命元都已被你吸收了吧!看来你不止善毒,而且心更毒!” “嘿嘿!那又如何,至少我还活着,而你就要死了!”司鸿桀披头散发,干笑着说道。 “秦祺是否也被你杀了?”长天问道。 “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总之他已经死了!” “现在,轮到你了!”司鸿桀说罢之后,顿时身形一闪,一道浓重的毒雾向长天笼罩而去。 …… …… “依依,抱紧我,我们这便上去!”秦祺温柔地对柳依依说道。 柳依依美目微闭,用力地点了点头,看上去有些紧张,此时白皙的额头已是渗出了微微的汗珠,双臂紧紧地环绕在秦祺腰间一动也不敢动。 秦祺莞尔一笑,伸手将柳依依额头的汗水抹去,而后催动真元之力纵身一跃,继而化作一道金芒扶摇直上。 魔仰着头望着瞬间没入熔岩之内的二人,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当柳依依睁开眼睛时,入目之处尽是一片赤红之色,自己和秦祺包裹在一团金芒之中,但奇异的是竟感觉不到半分的炽热。 周围滚滚岩流奔腾不息,道道火蛇似乎想要穿透金芒,但却始终被金芒轻松化解。 秦祺望着眼前的这一切,仿若陷入末日之中,这里是生命的禁地,但却孕育着难以想象的大地灵气。 第一百零三章 粘稠的灵气

青云山的天、地灵气各占一半,虽然浓郁,但与这里比起来却仍是远远不及。[燃^文^书库] 这是秦祺有生以来见到过的最浓郁的灵气,虽然只有大地灵气,但却胜在精纯。 吸收入体之后几乎无需转化融合便可直接为自己所用,这样一来不仅节省了大量融合灵气的时间,更可以一边修炼一边吸收灵气,起到事倍功半的神奇效果。 而这些,怕是在大荒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是无法做到的。 “依依!这里的灵气浓郁得无法想像,而且更加精纯,若单单用来恢复命元的话岂不是白来一趟!”秦祺兴奋地笑道。 柳依依自然感应到了这里灵气的浓郁,在听完秦祺所言之后笑着点了点头。 对她来说,似乎只要陪在秦祺身边便已足够。 秦祺随即将护体金芒又撑大到能够容纳自己与柳依依两人,而后盘膝而坐,望着柳依依笑道:“现在,我们开始吧!先补充命元!” 柳依依面若桃花,看到秦祺如此兴奋,心情顿时变得好了许多,原先的惧怕也顿时不翼而飞。 龙帝圣体的护体金芒虽然隔绝了岩流的热量,但对于灵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却丝毫不会阻隔,所以当秦祺打开周身毛孔的一霎那,精纯的大地灵气便汹涌而入,在其体表形成无数个灵气漩涡。 超出秦祺意料之外的是,自己失去的命元在如此精纯灵气的补充下竟用了短短的一个时辰便已补充完毕。 若是根据常理来算的话,至少也要数年的时间,可见这大地灵气是如何的精妙了。 命元补充完毕,秦祺却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青云山晋升层次的那一幕,虽然那时自己进入极为难得的顿悟状态,但却也是在天地灵气的滋润下才生出那段奇遇。 而此时此刻,大地灵气的精纯已远远非青云山能比较。 想到这里,秦祺心中更是兴奋无比,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心念微动,“八部天龙诀”再度化为密密麻麻的上古文字出现在了秦祺面前。 柳依依见状,虽然有些担心,但见秦祺那张自信满满的脸,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秦祺,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少年。 “少年?呵呵,或许吧,不过看上去很成熟呢!”柳依依心中暗自笑道。 只见秦祺长发如墨好似瀑布般地垂落在肩头,两道剑眉透出深深的刚硬和不屈,一双凤目好似女子般的温婉,鼻若悬胆,薄唇紧闭,散发着清逸脱俗的气质。 柳依依见过许多英俊的男人,但却似乎从未有一个能够如此让自己着迷,秦祺算不得最英俊的,但无疑却是最具男人味的一个。 柳依依最喜欢看秦祺现在这一身黑色劲衣的装扮,或许只有黑色才能衬托出秦祺的俊、秦祺的傲和秦祺的冷。 曾几何时,柳依依固执地认为自己这样的女人将会孤老一生,因为自己厌恶世间的男人,是那种打心底深处的厌恶。 或许与自己自幼生活在男人堆里有关,总之,男人在自己心里始终代表着猥琐和下流。 而自己唯一看着顺眼的男人一个是自己的师父毒尊司鸿桀,而另一个便是秦祺。 柳依依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她只知道自己打记事起便和师父在一起,然后又见到了师妹青灵。 师父和青灵是柳依依在认识秦祺之前最在意的人,但现在,却只剩下了秦祺一个。 所以柳依依决定要用自己的后半生去**这个男人。 此时秦祺正在专注地修炼“八部天龙诀”,对于柳依依花痴般的表情浑然不觉。 而此时在秦祺体表灵气的漩涡似乎正在逐渐减弱,即便大地灵气都有些凝滞。 秦祺自然能够感觉到周围灵气的异常,此时的灵气并没有减弱,也不可能减弱,积累了无数岁月的灵气又岂会因为自己的吸收而有所减弱呢。 此时的灵气给秦祺的感觉只有两个字,黏稠。黏稠得好像是没有兑水的蜂蜜,不但吸收减慢,就连流动都变得慢了许多。 秦祺不知道造成这种情况额原因是什么,但却知道这种改变只发生在自己护体金芒的范围之内,金芒之外的灵气却并不受影响。 “若是这样下去,即便自己在这里坐上几个月恐怕都不会吸收多少灵气!”秦祺心中暗道,但却一时想不出任何办法。 “秦祺,怎么回事?”柳依依也注意到了周围灵气的异常,脸上顿时变得紧张无比。 秦祺睁开双目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知道,金芒内的灵气变得非常黏稠,我现在已经吸收不到了!” “不会出什么事吧,要不,要不我们先下去吧,反正我们的命元已经恢复了!”柳依依感到有些害怕,他害怕秦祺出事。 秦祺闻言后想了想说道:“我先送你下去!” “你呢?” “我觉得这似乎是一个契机,只是一时还参悟不透!顺道我下去问问魔,然后我会再来!”秦祺起身搂住柳依依的蛮腰亲昵地说道。 “不行!我不准你上来!你若出事,我……” “你怎么?”秦祺笑道。 “我……我……反正不许你再上来!”柳依依支支吾吾地说道。 “哈哈哈!放心便是,有龙帝圣体的保护,即便吸收不了,也不至于被这岩流伤害!”秦祺大笑道,随即催动真元缓缓下沉。 …… “变得黏稠?”魔捋着自己本就不多的胡子皱着眉头说道。 “不错,在我补充完命元之后便开始变得黏稠,到最后我竟丝毫吸收不了!”秦祺说道。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做的?”魔不解地问道。 “我进入岩流后便打开毛孔吸收灵气……” “等等,你说什么?打开毛孔吸收灵气?”魔顿时跳将起来瞪大了眼睛说道, 秦祺不明所以,怔怔地点了点头。 “你还真是蠢得很有水平啊!打开毛孔?你怎么不撅着嘴吸呢?”魔顿时骂道。 秦祺闻言一愣,似乎不太明白魔的话。 “你这个笨蛋,那里的大地灵气极为浓郁,你打开毛孔去吸收那么浓郁的灵气,不变得黏稠才怪!”魔吹着胡子吼道。 秦祺闻言后想了想顿时恍然大悟,这便相当于放在茶壶里的蜂蜜,若是由纤细的壶嘴倒出的话势必晦涩难行,而若是放在茶杯里,方可通畅自如。 而自己打开毛孔吸收,这大地灵气对于自己来说便相当于茶壶里的蜂蜜,通道太过于狭小,以至于较稀薄的灵气进入之后只剩下了黏稠的灵气。 殊不知,这粘稠的灵气才是真正的精华,只有自己打开更为宽敞的通道才能将这精华吸收入体。 “对了,我应该打开经脉直接吸收!”秦祺兴奋得一跃而起。 “你们人类将心机都用在害人上面,对于这些浅显的道理居然还要我这个老人家来点拨,现在想想,我竟栽在了你们这样一群笨蛋的手里,真是丢死人啊!”魔仰天长叹道。 “哈哈哈,多谢前辈指点!”秦祺说罢之后看了看柳依依,“依依,你在这里等我,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 “我想跟你一起上去!”柳依依说道。 “上面枯燥得很,你还是在这里等我的好,另外,你也可以跟魔前辈学习一下修炼之道啊!”秦祺笑道。 “嘿嘿,就是就是,柳丫头,你不知道你们上去以后我有多孤单,你留下了陪我好了,放心,他有那个什么体的保护,想死都难!”魔在一旁迫不及待地说道。 柳依依见状,虽然心中不情愿,但却也不好再纠缠,只得悻悻作罢。 秦祺纵身飞掠,金芒闪过,瞬间便已没入那岩流之内。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秦祺直接打开了经脉,果然,黏稠的灵气再度汹涌而入,瞬间便将秦祺的筋脉填满,而后融入四肢百骸之内。 丹田乃是龙元之力的源泉,更是经脉汇聚之处,所以这里便成了吸收灵气的主要场所。 而秦祺不曾看到的是,自己的丹田之内,那颗鸡蛋大小的金色龙丹似乎对周围这大地灵气极为敏感,当被灵气包裹的一瞬间便绽放出耀眼的金芒。 同时龙丹在灵气的滋润下竟在缓缓增长,虽然极为缓慢,但确确实实地在生长,似乎拥有生命一般。 秦祺只觉周身**着一股暖意,好似沐浴在春风旭日中一般的舒坦,而且似乎自己体内拥有着源源不断的力量,而这力量足以毁天灭地。 在这一刻,秦祺甚至觉得自己便是这世间最强大的王者,拥有着睥睨天下的威势,气吞山河的凌厉。 秦祺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即便是在青云山顿悟时也不曾有过这种奇妙的感觉。 龙帝的气势,不错,这便是龙帝的气势,被誉为天帝之下第一人的龙帝敖秀。 既然自己得了敖秀传承,那么自己便等同于敖秀再生,而这种气势正是敖秀在随天帝征战大荒的征途中生出的狂霸之气。 此时此刻,秦祺的身形逐渐变得虚幻起来,而一名身着金色龙袍、头戴冕冠、面色冷峻的中年男子虚像渐渐出现,且正在与秦祺缓缓融合。 第一百零四章 突破

而那身着金色龙袍的男子正是敖秀,这是龙帝圣体内残存的敖秀气息,在秦祺的激发下得以释放。[燃^文^书库] 虽然只是一道虚像,但却散发着不可小觑的王者之气。 强者始终是强者,即便在其身陨之后,即便只是其残存的一道气息,也依旧是强者。 当敖秀的虚像与秦祺完全重合之时,金色的十二旒(liu)冕冠恰巧位于秦祺头顶之上。 此时的秦祺着黑衣而戴金冠,看上去似乎有些滑稽,但其周身却瞬间释放出一股不可一世的气息。 这其中有俯视苍生的傲、不可迫视的狂同时又夹杂着悲天悯人的怜。 秦祺双目紧闭,丝毫察觉不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异象,而周围的大地灵气早已将其丹田塞满,那金色的龙丹沐浴在灵气的包围中闪耀着刺目的金芒。 秦祺此时只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变得轻盈无比,一阵微风吹过,秦祺竟发现自己如同一朵薄云一般飘然而起,就连周围的熔岩都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蔚蓝的天空,而自己便是空中的一抹云彩。 只是, 只是这朵云彩似乎正在缓缓增大,甚至顷刻之间便已将整个天空遮住,原本轻薄如雾的白云变得浓重无比,像极了一朵硕大无比的棉花糖,摇摇欲坠地悬在高空之上。 秦祺的感应逐渐变得迟钝起来,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突然,眼前画面变幻,虽然自己仍然置身空中,但却已能看得清周围的一切。 只见地面之上青山绿水、鸟语花香,珍禽走兽悠然自得地嬉戏其中,而在自己下方则是一个巨大的湖泊,湖水湛蓝,水草丰盛,水中鱼儿游弋其中。一切显得是如此的和谐和让人心旷神怡。 而湖心之处似乎矗立着什么东西,秦祺仔细望去,脸上顿时泛起了狡黠的笑意。 只见那湖心立着的正是摩呼罗伽的石像。 显然,秦祺现在正置身于自己的龙丹之内,而这个世界正是自己亲手开创。 “这里的灵气似乎稀薄了许多啊!”秦祺感受着周围的天地灵气,口中自言自语道。 只见秦祺的身体缓缓下降,而后最终停在了摩呼罗伽的面前。 摩呼罗伽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似乎对秦祺的到来无动于衷。 “还不出来?难道要我将你扔出去么?”秦祺阴笑着说道。 摩呼罗伽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秦祺见状,心念微动,只见摩呼罗伽的石像呼啦一下子自水中腾空而起。 “哎,等等!我出来了!”正在此时只听石像内传来一声大喊声。 随即只见那石像光芒闪烁,摩呼罗伽将手臂上的蟒蛇挂到脖子上,而后伸了伸懒腰,显得睡眼迷蒙,同时脸上挂着一丝不快。 “叫我什么事?”摩呼罗伽不耐烦地说道。 “这里的灵气怎么变少了?”秦祺顾不得报自己被骗之仇,开口问道。 “废话,你这个世界里有山有水,有花有草,还有这么多喘气的东西,这些都需要灵气的维持,过了这么久,当然要变少了!”摩呼罗伽打了个哈欠说道。 “那如果灵气没了会发生什么?”秦祺又问。 “没了?没了就一切都没了!我也不必傻乎乎地守在你这个鬼地方了!”摩呼罗伽说到这里竟有些兴奋。 “那,那怎么办?”秦祺惊讶道。 “没办法!”摩呼罗伽将自己的蛇头转到一旁,似乎在有意躲避秦祺的目光。 “没办法?”秦祺又问。 “没办法!”摩呼罗伽又答。 “好吧,既然如此,那么只能委屈你换个地方待着了!”说罢之后,只见秦祺微微一笑,摩呼罗伽硕大的身躯径直向着高空飞去。 “你要做什么!?”摩呼罗伽满脸惊恐地喊道。 “既然这里迟早会毁灭,只有让你出去了,外面的熔岩内大地灵气倒是精纯得很,想必你会喜欢那里的!”秦祺笑道。 摩呼罗伽闻言后,一张蛇脸顿时变得一片死灰,当即改口喊道:“我想到了,还有办法,还有办法的!” “说吧!”秦祺将摩呼罗伽定在高空之中,仰着头笑道。 “灵气没了,你补进来就可以了!” “怎么补?” “将天撕开一个洞!”摩呼罗伽赶忙喊道,但随即便意识到了自己上了秦祺的当。 既然之前秦祺不知道将天空撕裂一个洞,那么便无法将自己赶出去啊! 想到这里,摩呼罗伽顿时低头冲秦祺喊道:“狡猾的人类!你这个骗子!” 秦祺嘿嘿一笑,向着天空伸出双手,而后轻轻一撕,只见原本蔚蓝的天空顿时裂开一道缝隙,透过缝隙可以看到外面的一片赤红。 而随着裂隙的出现,外面的大地灵气顿时汹涌而入,再度形成一道灵气的漩涡。 精纯的大地灵气使得龙丹内的这片天空飘起了朵朵祥云,仅仅片刻之间便已使得这个世界充满了新的活力。 摩呼罗迦望着裂隙处涌入的大地灵气,一双小眼睛中闪现出炽热的神采。 “好精纯的大地灵气啊!好久都没有感受到过这样的气息了,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摩呼罗迦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是地心深处的熔岩!”秦祺笑道。 “地心深处?你,你竟跑到地心深处的熔岩中修炼?!”摩呼罗迦惊呼道。 “有龙帝圣体的保护,这区区熔岩倒也奈何不了我!”秦祺飞到摩呼罗迦的身旁说道。 摩呼罗迦闻言后像是看待怪物一般望着秦祺,许久之后方才说道:“你,真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秦祺诧异地摇了摇头。 “笨蛋!这里的熔岩虽然奈何不了你,但却会影响你的龙元之力,这里不仅仅拥有着精纯的大地灵气,更有着精纯的火属气息,而这种火属气息势必会影响你的龙元之力,短时间内或许不会有什么变化,但时间一长便会烧灼你的龙元!” “那,那有什么后果?”秦祺从摩呼罗迦那紧张的神色中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后果是将你烧得连灰都不剩!”摩呼罗迦白了秦祺一眼说道。 “什,什么?那,那怎么办?”秦祺惊道。 “怎么办?当然是赶紧离开这鬼地方!”摩呼罗迦咆哮道。 秦祺闻言当即飞身向那裂隙冲去,但还未飞到跟前,便被摩呼罗迦一把抓住。 “你要做什么?”摩呼罗迦顿时冷汗淋漓。 “出去,然后离开这里啊!”秦祺不解地说道。 “你出去了,这裂隙谁来关上?这里的山水树木怎么办?那边可**的小兔子怎么办?还有,我怎么办?”摩呼罗迦顿时有种想将秦祺一掌拍死的冲动。 秦祺闻言后恍然大悟,这里是自己的世界,只有自己能够操控,自己若是出去了,那么这裂隙势必会让这里的世界出现崩塌。 想到此处,秦祺赶忙将裂隙闭合,但随即却又苦着脸向摩呼罗迦问道:“那,我怎么出去?” “你现在是顿悟状态,只有完成这个状态你才能出去!” “到底怎么办?” “很简单,现在你只有突破玄境才能结束顿悟的状态!”摩呼罗迦想了想后答道。 “突破玄境!?怎么破?” “像上次那样破!吸收灵气,能吸收多少便吸收多少,直到你的身体无法容纳灵气的时候自然便是突破的时候!” …… 熔岩下的石洞内。 “你撒谎!”柳依依冲魔大声喊道。 “我没撒谎!” “你耍赖!” “我没耍赖!” “那你为什么不说?”柳依依叉着腰气呼呼地说道。 “我没碰到过女魔,所以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魔无辜地辩解道。 “好吧,那你说秦祺会不会喜欢别的女人?”柳依依追问道。 魔想了想,而后一脸的严肃,缓缓说道:“那,现在我们来说说关于女魔的事情!” 正在此时,只见洞口之外豁然出现一道火光,魔顿时面色大变,而后几步冲向洞口,顿时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 “这,怎么会这样?秦小子到底在里面做什么啊!”魔仰望着上方惊讶地说道。 只见上方原本流淌的熔岩此时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而且这漩涡似乎正在疯狂地吸纳着周围的大地灵气。 “这是怎么回事?秦祺发生什么事了?”柳依依一脸的惊骇,似乎急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他要在熔岩内突破!”魔难以置信地答道。 “那,那怎么办?那个地方那么危险!我们一定要阻止他!”柳依依说罢之后便要飞身而上,却被魔一把拉住。 “你疯了!没有那个什么体的保护,还没等你进去便会被烧成灰烬!”魔吼道。 “那怎么办?!我不能眼看着他死!”柳依依哭着喊道。 魔闻言后无奈地长叹一声,而后哀怨地说道:“唉,现在,我永远不希望碰到女魔!” “我去!”魔将柳依依推回洞内,而后纵身向上方的熔岩飞去。 而柳依依感到惊讶的是,魔竟完全没有使用真元之力,而是凭着肉身硬生生地闯了进去。 第一百零五章 被砸晕的魔

而当魔进入到熔岩内的一霎那,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张大了嘴巴。[燃^文^书库] 只见秦祺在一团金芒的包裹中盘膝而坐,而那团金芒中央却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缺口,缺口处便正是这漩涡的中心,周围炽热的岩流正沿着那缺口疯狂灌入。 魔大吃一惊,这样炽热的熔岩即便是自己都无法多待上片刻,更何况如秦祺这般直将被熔岩烧灼了。 魔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更显得沟壑丛生,略显浑浊的双目中透出深深的焦急之色。 “秦小子,快停下!”魔高声吼道。 但身在龙丹世界内的秦祺又如何能听得到呢,此时龙丹世界之内阴云密布,好似末日一般狰狞可怖,但就在这阴云笼罩之下,无比精纯的大地灵气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秦祺盘膝而坐,在狂风的吹动下,如墨的长发肆意飞舞。 而就在天空那浓重的黑云中央,一束金色光柱自秦祺头顶直射苍穹。 那道道黑云便随着光柱旋转而下,最终没入秦祺体内。 虽然同样是灵云,但这大地灵气却与青云山的天地灵气截然不同,不仅仅是更为精纯,更包含了熔岩内的火属气息。 如果在青云山突破时秦祺的感觉是舒畅的话,那么现在秦祺的感觉便是濒临死亡的痛苦。 周身好似置身于火海一般灼痛无比,就连表面的皮肤都变得寸寸皴裂,甚至露出了鲜红色的血肉,看上去让人毛骨悚然。 秦祺虽然之前也想到了吸收大地灵气会有些痛苦,但却万万没想到夹带着的火属气息竟如此强大。 但此时后悔已然来不及,否则定会引起这个世界灵气紊乱,甚至最终影响到龙丹。 事已至此,秦祺已别无选择,既然自己运起一向很好,那么这一次便再与天拼一拼运气吧! 秦祺这样想到,不知不觉间身上已是被汗水湿透,倒并非因为热,而是这一次比在青云山更加凶险。 秦祺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要面对这样或那样的凶险,而且似乎这些凶险都远非自己能够承受的,其结果也都是最为致命的。 但多年养成的习惯,使得秦祺即便面对再凶险的情况时都不曾有丝毫的慌乱,甚至越是凶险自己的心便越是平静。 或许这才是秦祺能够一次又一次地渡过一个又一个绝境的真正原因所在。 一旁的摩呼罗迦静静地悬在半空中望着秦祺,他本是神,也本不属于大荒,现在的他都只是自己本体的一缕神魂,他只记得自己为了偿还一个人情,便将自己的这缕神魂融入了“八部天龙诀”之内。 似乎不仅仅是他,除了他之外,还有七位神尊的神魂。 所以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八部天龙诀”,虽然他只是作为第一式的神魂,但却目睹了一个又一个天赋极高的龙族修炼这“八部天龙诀”,也亲眼看到那些自命不凡的龙族因此而遭受种种重创。 所以摩呼罗迦对于每一式的修炼过程和应该或不应该出现种种异象都了若指掌。 但此时此刻,摩呼罗迦却从未见过如秦祺这般恐怖的场景,因为从没有一个面对过如此精纯和如此磅礴的大地灵气。 而这种级别的灵气已远非眼前这个人类少年所能承受的,但就在摩呼罗迦每每觉得秦祺将要前功尽弃并因此而遭受重创时,秦祺却奇迹般地安然渡过。 每一次的濒临死境,又每一次都绝处逢生,摩呼罗迦不知道这个少年究竟撞了什么大运,竟蒙得老天如此眷顾。 不过话虽如此,但摩呼罗迦知道,一次、两次甚至三次都可以说是走运,但每一次都是如此便不是走运能够解释得通的了。 静和精。 唯有将这两个字做到极致,方才能够逢凶化吉,这也才是这少年最最值得让自己敬佩的地方。 摩呼罗迦不知道秦祺究竟是如何将这两个字做到极致的,但他却隐隐有种感觉,眼前这个人类少年或许将会是自己见到第二个将“八部天龙诀”修炼至圆满层次的武修。 而第一个将此修炼至圆满的便是创立“八部天龙诀”的那个人,由于时间太过久远,摩呼罗迦已经记不得那个人的名字,但却依稀记得人们管他叫做—— 神帝。 那是一个令自己都感到望而生畏的人,甚至连老大帝释天都不敢对其有丝毫的不敬。 而此时连秦祺都不曾想象到的是,在龙丹之外的熔岩中,魔已是近乎绝望,束手无策地望着眼前这近乎疯狂的一幕,目光中透出深深的惊恐。 魔发誓,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事情竟会发展到了这一步,这已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料,超出自己的认知,超出了自己的能力之外。 只见漫无边际的炽热熔岩已是因为秦祺的原因变得更加狂暴,巨大的漩涡将几乎全部的岩流搅得天翻地覆,大地灵气也因此变得极不稳定,似乎秦祺所在的那团金芒便是一个无底黑洞,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将这里的灵气全部吸个干净。 魔害怕了,即便面对数百年前那个年轻的天帝剿杀之时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这是自内心深处的颤栗。 “秦小子,要完蛋了!”魔战战兢兢地说道。 相对于秦祺的死活,魔更惧怕的是将要面对石洞里那个女人的哭泣和愤怒。 想到此处,魔不禁感到头皮阵阵发麻,魔已进来得太久,此时那身肮脏不堪的长袍正在迅速燃烧,露出了魔身上覆盖的那长长的黑毛。 魔想冲进那金芒之内,但却又有些胆怯,魔并不怕死,魔也不会死,但他却害怕金芒之内的未知。 未知的凶险,才是最让人感到肝胆俱裂的东西。 但想到了石洞内那张好看的脸,魔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一咬牙冲了进去。 金芒并没有拒绝魔的进入,反倒是魔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自己生生吸了进去。 但进入之后,魔却更是大吃一惊,自己似乎坠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的天空中满布黑云,厚重的云彩使人感到几乎窒息。 “秦小子!?”魔一眼看到正在虚空中盘膝而坐的秦祺,当即兴奋地喊道。 但秦祺似乎充耳不闻,,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魔在虚空中连踏几步,走到秦祺跟前上下打量着。 “你是谁?!”正在此时,魔只听身后传来一道厉喝,回首望去顿时吓得惊呼一声:“鬼啊——!” 摩呼罗迦显然同样被魔吓了一跳,眼前这个老头明明是张人类的脸,却又生出长长的黑毛。 “你,是黑猩猩妖兽?!”摩呼罗迦疑惑地问道。 “你才是黑猩猩!你全家都是黑猩猩!”魔顿时再度暴跳如雷地吼道。 “聒噪!不管你是谁,从这里滚出去!”摩呼罗迦显然并不想有人打扰到秦祺。 “对了,我想到了,你是秦小子武技中的那缕神魂!叫什么罗什么伽的鬼!”魔挠了挠头嘿嘿笑道。 摩呼罗迦闻言后一愣,似乎没想到眼前这个黑猩猩竟能一眼看出自己存在的状态。 “你,你怎么知道本尊是神魂!”摩呼罗迦惊讶地问道。 “嘿嘿,区区神魂又岂能逃过我的法眼!”魔大笑道。 “放肆!”摩呼罗迦闻言后勃然大怒,自己贵为神尊,虽然此时仅仅是一缕神魂,但却又怎能容忍一只黑猩猩对自己的藐视。 “呼——”摩呼罗迦轻喝一声,而后手臂上缠绕的巨蟒瞬间激射而出,向着魔的面门张开了四根如刀般的獠牙。 魔哪曾料到摩呼罗迦竟会突然出手,猝不及防下将头稍稍一偏,却被巨蟒狠狠咬住右肩,顿时鲜血淋漓。 魔狂吼一声,而后身形竟瞬间增大数倍,伸手将那巨蟒尾部提起,而后奋力向空中抛去。 摩呼罗迦冷哼一声,手中金芒一闪,一根长达丈余的降魔杵瞬间出现在其手中,而后抬手便向魔狠狠砸去。 魔脸上毫无惧色,心中反倒是充满了兴奋,当即大吼一声凭着一双满是黑毛的肉掌迎了上去。 嘭—— 瞬息之后,魔竟将莫呼洛迦的降魔杵死死抓在手中,而就在此时,摩呼罗迦的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想不到你竟然是人类的意念所化,不过似乎你少了些戾气,所以即便本神尊只是一缕神魂,却也足以将你斩杀!”摩呼罗迦得意地笑道,而后心念微动,周身闪出两道金芒。 几乎同时,在魔的左右两侧竟瞬间出现了两尊摩呼罗迦。 魔面色顿时大变,刚想要腾出手来,却只见两侧的摩呼罗迦同时举起降魔杵向魔的头顶砸去。 嘭——嘭—— 两声闷响,魔只觉眼前金星迸射,同时头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硕大的身子竟然重重地向后栽倒。 嘭—— 魔的身体坠落在地,砸断了数十棵粗壮的树木,砸死了正在围猎的几头恶狼,砸晕了一头正在捕狼的巨熊。 摩呼罗迦终究没有痛下杀手,否则仅这一击便可将魔砸成肉泥。 神终究是神,即便是一缕神魂也绝非缺少了戾气的魔所能对抗的,更何况自己是这个世界的半个主人。 许久之后,魔揉了揉自己肿得两倍大的脑袋,挣扎地爬了起来。 第一百零六章 魔的执念

“再说一遍,从这里滚出去!”摩呼罗迦徐徐下降到魔的面前,冷声说到。[燃^文^书库] “可以,不过我要把他带走!”魔倔强地说道。 “不行!他正在突破,若是强行中断的话,他会死!”摩呼罗迦断然拒绝。 “可他若是继续下去一样会死!”魔说道。 “既然都是死,出不出去又有何妨?”摩呼罗迦皱着眉头说道。 魔想了想,似乎摩呼罗迦的话有些道理,而后无奈地说道:“好吧,那我坐在这里看着他死!” 摩呼罗迦闻言大笑道:“哈哈哈!好,我们一起看着他死!” 秦祺当然不会听到摩呼罗迦和魔的对话,否则一定会让这二人好好地在这个世界里“享受”一番。 此时秦祺的身体都正已变得有些赤红,那是熔岩的颜色,若非龙帝圣体的话怕是早已被烧成灰烬了,即便换作了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在这样的火属气息中安然无恙。 魔望着天空中那道越来越宽大的裂隙,皱着眉头说道:“你看,天上的那条大口子,如果能将其闭合的话,他或许不会死!” 与魔并肩而坐的摩呼罗迦白了一眼魔,不屑地说道:“白痴,这是他的世界,只有他有这个能力!” “你刚刚不是说你也是这个世界的半个主人么?”魔望着摩呼罗迦说道。 “都说了只是半个主人而已,我做不到!” “那我试试!”魔起身拔地而起,向天空中的裂隙飞去。 摩呼罗迦像看待白痴一般望着魔的背影,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剧烈的烧灼感使得秦祺体内的血液似乎都已经沸腾,就连经脉、脏腑都出现了道道皲裂的伤痕,毕竟这是就连主修火属真元的火族强者都不敢触碰的力量。 在这样的力量面前,怕是再没有第二个人敢如秦祺这般不要命了,更何况还是在这样的条件下突破层次。 而没有了神识之力的辅助,秦祺对于进入体内灵气的操控变得更加吃力,一面心静如止水,而另一面却要计算着灵气涌入的多寡,一旦稍有不慎便会被涌入的灵气爆体而亡,或者被强大的火属气息烧成灰烬。 同时灵气的涌入带来的不仅仅是强大的力量更有着火属气息,所以这使得秦祺陷入一个尴尬的境地,因为他并不知道究竟需要多少灵气才能顺利突破,而一旦所需灵气太多的话,体内的火属气息便也就更浓烈。 若是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住火属气息的话,就不仅仅是前功尽弃那么简单的结果了。 魔竭尽全力想要靠近那道裂隙,但不断汹涌而入的灵云却让魔靠近不得,魔呆呆地望着越来越厚重的灵云,脸上现出一丝绝望。 “呵呵,愚蠢的执念,即便是化身成人还是这么愚蠢!连我都无能为力的事,你又怎么可能做到!”摩呼罗迦缓缓飞到魔的身旁笑道。 “我还是不能让他死!至少不能让他死在我的面前!”魔坚定地说道。 “那你闭上眼睛不就得了!”摩呼罗迦幽幽地答道。 魔闻言后摇了摇头,“不行,他是个好人!” “这个世界好人很多,你又救得了几个?”摩呼罗迦不屑地说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好人不能死!”魔说罢之后竟义无反顾地向那灵云之内飞去。 虽然强大的灵云迫得魔每前进一尺便后退数寸,但终究是在前进。 摩呼罗迦虽然没想到魔竟如此不要命,但却也没有帮忙的打算。 强大如魔在面对这等恐怖的力量时仍然显得如此渺小,魔本就是执念所化,虽然戾气已被消磨掉,但心中的执念却没有丝毫的减弱。 其虽然号称不死,但他面对的这种力量却足以将其打得魂飞魄散。 魔认定的事情,便决然不会更改,哪怕是付出魂飞魄散的代价。 而此时,魔已经极度接近了那庞大的灵云,而魔的身上却也已经燃起了熊熊火焰。 这是魔第一次感到疼痛,难以忍受的疼痛,但魔无悔,更无惧。 只见魔身上的长毛在火焰的烧灼下劈啪作响,就连那张苍老的脸庞都已变得狰狞无比。 吼—— 魔发出一声怒吼,脸庞瞬间被引燃,露出了一张猩猩的面目。 “你果然还是大猩猩!”摩呼罗迦在下方笑道。 魔紧咬牙关,双目变得赤红无比,似乎又变回了数百年前的那个魔,那个强大而充满戾气、杀人上了瘾的魔。 此时此刻,在烈焰中燃烧的魔陡然散发出一道凶戾无比的气息,使得摩呼罗迦的神色为之一变。 “戾气?!哪里来的戾气?!”摩呼罗迦惊道。 在龙丹的世界里并没有戾气的存在,而魔的戾气也早已消磨,但现在魔的身上重新出现的戾气又是从何而来? 摩呼罗迦的小眼睛中闪烁出深深的疑惑,就连贵为神尊的他都始终想不通,为何这个世界的生物明明非常弱小,甚至缺陷百出,但却为何每每都能散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人类如此,就连这个执念所化的魔都是如此。 “这样下去你也会死!”摩呼罗迦抬头看着魔大声喊道。 奇怪,我怎么会劝他?他死不死又与我有什么关系?摩呼罗迦心中这样想到,难道自己在这个世界待久了,连自己都衍生出了感情? 魔没有回答,因为他的脸正在燃烧,因为他的心义无反顾、坚硬如铁。 “天魔,怒!” 这是魔从心底发出怒吼,振聋发聩,将摩呼罗迦震得凌空向后退了几步。 只见魔豁然伸出双拳向着已近在咫尺的灵云狠狠砸去。 这是魔倾尽全力的一击,他试图将这灵云打散。 无比强横的力量化作两道巨大的气旋,伴随着摧枯拉朽的力量呼啸着冲向灵云。 轰——轰—— 强大无匹的震波自灵云向四周席卷开来,魔的身体好似一片枯叶般向远处飞去。 就在这一瞬间,秦祺的这个龙丹世界被这股本不该存在的力量彻底摧毁。 一切生物在这一刻瞬息之间便灰飞烟灭。 摩呼罗迦周身闪烁着金芒,若非自己在千钧一发之际以金芒护体,此时虽不致死,但势必也会遭受到严重的创伤。 强大的震波消耗掉近乎一半的灵云,但魔却忽略了一点,天空中的裂隙依然存在,那么便会有更多的灵云补充进来。 但魔却已经尽力了,魔躺在地上,静静地望着正在迅速恢复的灵云,脸上现出一抹无助的苦笑。 “秦小子、柳丫头,我已经尽力了!我虽然不能救你,那么至少能陪你死!”魔无力地说道。 “唉,大猩猩,你这又何苦呢?他跟你很熟么?他值得你救么?”摩呼罗迦飘到魔的身边不解地说道。 “我是魔,而他是个好人,我唯一见过的好人,而好人,不能死!”魔决绝地说道。 “这个世界需要好人,如果说有谁能够征服我的话,那么找个人,是他!”魔说罢之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摩呼罗迦闻言后微微一愣,看了看魔,有抬头看了看也已经引燃着的秦祺,脸上泛起深深的无奈。 “唉,他是个好人,你又何尝不是个好魔呢!”摩呼罗迦说罢之后伸出手在魔的小腹处轻轻按去,随即只见淡淡的金芒没入魔的体内。 “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能不能挺过来就看你自己的执念够不够深了!”摩呼罗迦摇了摇头说道。 “魔说你是个好人,我不懂你们人类的好坏之分,但为了魔,我帮你一次!”摩呼罗迦望着秦祺自言自语道。 紧接着只见摩呼罗迦身体再度缓缓升空,而后双目紧闭,心中念力涌动,周身金芒顿时璀璨如一轮烈日。 “本尊现世!” 随着一声轻喝,摩呼罗迦的身体陡然缩小,而后化作一点金芒向天际激射而去。 而就在那抹金芒消失在苍穹之时,在天空极远之处,一道裂隙凭空出现,好似被人从外部撕裂一般,紧接着一双巨大无朋的手自裂隙外伸了进来。 而后是一只硕大的蛇头,吐着信子瞪着一双小眼睛四下张望着这个世界。 “好小的地方!”一道震彻天地的声音自那蛇口中响起。 紧接着只见一道金芒划过,而其身后那裂隙随即闭合。 那道金芒径直飞到秦祺跟前,而后化作了摩呼罗迦的形象,看起来与那缕神魂并无不同,只是其蛇头的后方始终闪烁着一团耀眼的金芒。 摩呼罗迦看了看秦祺,而后又抬头看了看那道灵云,而后口中笑道:“呵呵,孱弱的人类,如此低级别的灵云便已承受不住了!” “也罢,既然神魂召唤,想必你便有着令他敬佩的理由,今日便帮你一次!”摩呼罗迦说罢之后,将手臂上的巨蟒挂到脖子上,而后向空中的裂隙隔空伸手抓去。 手到之处,灵云溃散,而后露出了天空中那条已扩大了不知多少倍的裂隙。 紧接着只见摩呼罗迦的双手逐渐合拢,而那道裂隙也随之缓缓闭合。 最终,这个世界重新归于平静,但秦祺的身上却已是被烧灼得面目全非。 靠着自己心中的不屈和龙帝圣体的守护,秦祺的神识尚存、生机未绝,但却已是如同活死人一般。 摩呼罗迦脚踏虚空,食指轻轻一弹,一道金芒向秦祺的身体缓缓飞去。 (如果您觉得本书还行,麻烦您加入收藏,梦里残羹拜谢!) 第一百零七章 本尊

只见那金芒在秦祺小腹丹田处一闪而没,而后随着经脉一路修复直达脏腑,那些被烧灼成炭黑色的血肉皮肤迅速生长。[燃^文^书库] 仅仅半个时辰后,秦祺的身体便又重新焕发了新的活力,依旧长发如墨,依旧英姿勃发,看上去与之前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 秦祺的意识也渐渐恢复,虽然周身依旧有些酸软无力和隐隐的灼热痛楚,但这却说明其五感也已经完全恢复。 “是你救了我?”秦祺微微睁开双目看了看摩呼罗迦,而后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是那个魔救了你,我只是救了他!”摩呼罗迦答道。 “你不是摩呼罗迦!”或许是因为火属气息的炙烤,秦祺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呵呵,你如果是指我那神魂的话,那么我不是!”摩呼罗迦笑道。 “神魂?那么你,你是本尊?”秦祺闻言后再度睁开双目惊讶地说道。 摩呼罗迦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我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秦祺固执地说道。 “呵呵,随你吧,不过你可不要指望我会第二次救你,那道神魂依旧还会存在于你的世界里!”摩呼罗迦淡然笑道。 “我能,问你个问题么?”秦祺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摩呼罗迦来自何方,但却知道他知道的东西似乎远远要超出自己的想象。 “可以,不过你快些,我在你们人类的世界里停留的时间不能太长,否则会引起这个世界的灵气波动,甚至引来神罚!” “这个世界,有神吗?”秦祺问道。 摩呼罗迦原本以为秦祺会问自己一些修炼上的东西,但却没有想到秦祺竟会问这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如果修为足够强大便算是神的话,那么,有!”摩呼罗迦答道。 “那你是神么?”秦祺又问。 “如果修为足够强大便算是神的话,那么,我是!”摩呼罗迦笑道。 “那么,部天龙诀中神魂共有多少?” “八道,在你每领悟一式的最终奥义时便会出现相应的神魂!” “本尊要走了,人类,希望有一天我能再见到你!”秦祺正欲再问,却只见摩呼罗迦纵身一跃,而后化为一道夺目的金芒向天际射去。 秦祺缓缓站起身遥望天际,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这个世界中已是满目疮痍,而在自己远处,魔正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魔前辈!?”秦祺见状当即向魔飞去。 只见魔周身黢黑,浑身的毛发已是被焚烧殆尽,但尽管如此,魔看起来却是呼吸平稳,只是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势。 “他是为了救你!”正在此时,只见摩呼罗迦竟又出现在了秦祺背后。 “你是神魂?”秦祺讶异道。 “不错,刚才我将本尊唤了出来才将你救下!想必他现在正在背地里骂我呢!”摩呼罗迦笑道。 “谢谢!”秦祺说道。 “不必谢我,是魔救了你,我只是救了他!” “这句话,你的本尊已经说过了!”秦祺答道。 “有些话,即便说上一万次,也无法说得清楚,何况我只说了两次!”摩呼罗迦说这句话时瞟了一眼魔。 “魔是个好魔!”秦祺一面检查着魔的伤势,一面说道。 “呵呵,他也是这么说你的!” “所以他会救我,换了是我,我也一样会救他!”秦祺淡淡地说道。 “我已用真元护住了他的心脉,所以他暂时无碍,我建议还是先将这个世界重新修复一下,否则时间一长龙丹势必会受损!”摩呼罗迦提醒道。 秦祺闻言后才放下心来,身形缓缓漂浮而起,俯视着眼前这个毁灭的世界,表情显得有些复杂。 “现在这里灵气已经足够你重建这个世界了,而且还可以维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摩呼罗迦说道。 “那么以后呢?总不能再来一次这里吧!”秦祺皱着眉头说道。 因为龙丹的世界需要灵气来维持,所以这个世界越大,物种越丰富,所需要的灵气便越多,即便暂时有精纯的大地灵气补充,但终究却有枯竭的一天。 摩呼罗迦想了想,说道:“以前我见过有龙族生生将一处灵脉搬了进来,以此来维持龙丹世界的灵气不枯竭,若你能寻到一处便自然迎刃而解!” 秦祺闻言后不禁咋舌,灵脉乃是灵气之源,或深埋地心,或藏于大海甚至隐于山川深处,不要说根本无从寻觅,单单是其庞大的体积也绝不是寻常武修能动得了的。 即便是将其搬走,那么其带来的后果便是将其所在方圆数千里之内的灵气来源彻底截断。 这等损人利己的事情秦祺绝对不会做。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秦祺问道。 “还有就是依靠你们人类心术师布置的强**阵,并以神兵或神兽作为法阵之眼!” 秦祺闻言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个方法自己也无力做到,即便自己的神识修为还在,要完成这样的法阵至少要达到寂灭心的层次。 而这样强大的心术师,恐怕整个大荒除了天帝便只有自己的父亲了。 更何况还要有神兵或者神兽作为法阵之眼,这样一来,这第二个办法便也已行不通了。 “唉,算了吧,待日后找到灵气充裕的地方再吸收吧!”秦祺又叹了一口气说道。 而后只见远处瞬间出现一抹绿色,而后大地隆隆,山川耸立,碧木成荫,一切正在迅速而有序地恢复着。 …… 当秦祺再度出现在石洞内时,柳依依瞬间便扑到了其怀中,抑制不住的眼泪夺眶而出,就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我以为你死了!”柳依依哽咽地哭道。 秦祺没有说话,只是将柳依依抱得更紧,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也知道无论任何的安慰都无法弥补柳依依心中的惊恐和害怕。 一旁的魔见状笑道:“这便是你们人类的爱么?” 柳依依顿时破涕为笑,用力地冲魔点了点头。 而魔早已恢复了那个老者的形态,只是经过那番死里逃生后更显得苍老无比。 “依依,今天在这里歇息一晚,明天我们离开这里!”秦祺笑道。 柳依依闻言后转而向魔问道:“你呢?随我们一起出去吧!” “嘿嘿,我与你们同在!”魔神秘地笑道。 “魔前辈已经答应随我们一起离开了!”秦祺笑道。 柳依依闻言后顿时兴奋无比,但旋即却又柳眉轻蹙,说道:“既然回到大荒,那便应该有个名字,总不能叫你魔吧!” 秦祺听完后仔细一想也顿时觉得有理,既然是人的模样,便该有个人的名字,但却一时不知道该叫什么好。 魔闻言后也是犯了难,最后索性对柳依依说道:“既然是你说的,那便交给你了!” 柳依依想了想后问道:“认识你这么多日了,却还没见你显露过什么绝技,不知你有什么擅长的武技?” 魔想了想,似乎对这个问题不知如何回答,“我只是人类的执念所化,哪懂得什么武技,不过我最喜欢的却是大荒的风!” “风?”秦祺与柳依依面面相觑。 “对啊,记得数百年前的时候,我便喜欢一个人在风中凌乱,似乎只有风能让我暂时安静,说起来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再去吹吹风呢!”魔越说越兴奋。 “既然如此,那便叫你风伯吧!”柳依依随口说道。 “风伯?听起来似乎不错啊!哈哈哈!我有名字了,秦小子,叫一个给大爷听听!” 石洞里的世界没有白天黑夜之分,所以一直以来秦祺与柳依依都是觉得困了便睡,睡够了便起。 而这一次,是柳依依自进入石洞以来睡得最香甜的一次。 …… …… 因为这封印早已被动了青帝和龙帝二人做了手脚,虽然不知道二人究竟做了什么。 但秦祺却隐隐猜到,二人所说的做了手脚想必便是拿走了这封印的封印之眼。 也便说作为封印之眼的神兵被青帝或者龙帝带走了,而且根据目前来看,青帝带走的可能性较大,因为自己已经遇到过龙帝残魂,若是他带走的话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因为神兵这种逆天的存在,几乎所有人都要将其带在身边,而绝不会交给旁人。 没有了封印之眼的封印即便是再强大,随着岁月的侵蚀也会变得羸弱,而现在的天魔封印便是如此。 至于当日司鸿桀所言,秦祺相信那只是魔不想出去,否则但凭这道早已消弱了的封印和那条熔岩是绝对无法困住魔的。 三人冲出封印再度站到了毒宗的石洞之内,而此时原本堆积如山的白骨早已不见,想必定是有人清理了出去。 尽管如此,这石洞内的血腥之气却还仍未消散,柳依依望着空旷的石洞,表情显得有些悲伤。 毕竟是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心中难免会有失落和痛楚。 “嗯?这里曾经不是一座山么?”魔望着周围陌生的一切不解地说道。 “这里的确是一座山,而我们正在山顶!”秦祺笑道。 “对了,狰!”突然,秦祺想到了自己进入石洞前将狰和六头妖兽留在了那大殿之内。 (如果您对本书有什么建议或意见,请您不吝赐教,梦里残羹拜谢!) 第一百零八章 要战便战 虽死无憾!

秦祺说罢之后当即向着石洞外冲去,然而石洞之外的大殿内却是空空如也,只是多了许多蛛网和灰尘。[燃^文^书库] 秦祺随即释放出龙元之力,但却没有任何发现,甚至整个毒宗内都找不到任何活物。 “想来是他们逃了,狰的速度可要比你快多了!”柳依依只能如此安慰道。 秦祺闻言后点了点头,但眉头却依旧紧锁。 “我们回青云城吧!”柳依依突然说道,因为她知道,青云城里有秦祺的信赖兄弟。 “不,我们先去玄天阁看看,我担心司鸿桀会去夺灭焰!”秦祺担忧地说道。 一行三人随即离开了毒宗,直奔南殃山,一路之上魔显得有些兴奋,好奇地望着周围的一切,感到新鲜无比。 毕竟在地底被困了数百年,现在的大荒早已物是人非。 还未走进南殃山,秦祺的心底便生出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因为一路之上有许多身着各色服饰而又杀气腾腾的武修走入南殃山,秦祺粗略地算了一下,短短的半个时辰里竟有数十队这样的武修匆匆忙忙地朝着南殃山的方向飞驰而去。 如此看来,玄天阁似乎已经出事,只是秦祺还不确定长天是否还在。 想到此处,秦祺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监军卫执法,闲人回避!”正在此时,只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便是一声怒喝。 秦祺回头望去,只见一队五百人的皮甲兵士正气势汹汹地狂奔而来,根据为首之人的穿着来看,此人的军职显然是一名校尉。 而这一队兵士胸前的一个“监”字,将其与那些普通的兵士区别开来,而这也正是兵案司监军卫的独有标志。 监军卫虽然不直接参与战争,但却已是凌驾于普通兵士之上的存在。 最初,监军卫的职责是监督木族所有兵士的战时军纪,但在匡儒的铁血手段下,虽然现在并非战时,但在军中一提到监军卫,所有兵士都会不寒而栗。 原因无他,只因句芒无意中的一句话,而句芒在说这句话时的场合甚至是在酒桌之上。 他说:“现在的木族兵士再也无法重现青帝时的风采了啊!” 酒桌上的所有人都觉得这只是句芒酒后的一句牢骚,再普通不过的一句牢骚罢了。 但匡儒却记住了,就在第二天,匡儒亲自带着令监军卫五百兵士突击检查了青帝城周围各个军营的军纪治安。 而后一口气便抓了一千五百三十名涉嫌违纪的兵士,并于当日黄昏便砍了这其中七百八十三名兵士的脑袋。 匡儒的雷霆之势根本没有给各个军营将领求情的时间。 一时间此事在木族军中甚至整个木族都掀起轩然大波。百姓无不拍手称快,但这却惹恼了军中的各级将领。 以至于数百名将领齐齐聚到兵案司,要求严惩匡儒,而罪名更是五花八门,越权、徇私枉法、专权、独断、用私刑、贪腐、嫖宿、猥亵、通jian、不孝、不忠、叛族、反人类、勾结土族、勾结火族、勾结冥界、虐待下人、背后说圣女的坏话等等等等。 搞得兵案司副掌案炎天使朱虚整日焦头烂额、心乱如麻,最后实在忍受不了,将卷宗交到了掌案严之乾的手中。 严之乾手中的卷宗刚看到一半,便顿时头昏脑胀、气血逆乱而导致半身不遂,最终卷宗到了句芒的手中。 而句芒甚至没有打开卷宗看上一眼便轻描淡写地对朱虚说道:“不就是砍了几个脑袋么?整顿军纪本就是监军卫的职责所在,砍这么几个脑袋就受不了了?受不了就不要来当兵,滚回家抱着老婆孩子岂不是更舒服!?你吩咐下去,这些脑袋还不够,还要砍,一直砍到他们懂得什么叫做军人为止!” 最后连圣女都知道了此事,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一次圣女竟和句芒的意见出奇地一致,甚至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句芒和匡儒大肆夸赞了一番。 就这样,在句芒和圣女的支持下,匡儒更是如鱼得水,在接下来的半个月的时间辗转木族各大军营,砍了足足两千个脑袋。 至此,匡儒和他的监军卫的凶名在军中确立无疑。 但这也仅仅是在军中,因为监军卫就算是再大胆也不敢插手宗门的事,因为这是句芒的底线。 此时此刻,这一队监军卫兵士竟然来到了南殃山,而南殃山却并没有木族军营的驻扎,所以显然也是为了玄天阁而来。 究竟出了什么事,竟让兵案司监军卫都插手了宗门的事务?秦祺百思不得解。 秦祺示意柳依依和魔退到路边,待得这五百兵士呼啸而过后,柳依依地说道:“这些兵士去玄天阁做什么?” “不知道,不过肯定不是好事!”秦祺沉吟着说道。 南殃山玄天阁。 在玄天阁的承天殿中央,一口巨大的楠木棺材凝重地伫立在那里,而其下方两侧则是数十名玄天阁弟子,披麻戴孝、神情悲怆,但却个个怒目而视地望着门外。 而就在承天殿外,则密密麻麻地站满了近千名武修,四周则又是一干腰系白绫的玄天阁弟子。 而这近千名武修五颜六色的服饰显得与周围的素白之色格格不入,与其说是吊唁,倒不如说是别有用心。 身着素衣,这是对一个已死之人最起码的尊重,而这近千名武修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尊重。 所以这引起了玄天阁的所有弟子的怒火,而承天殿内的弟子们更是不允许这些武修踏入半步。 “我们也是来凭吊长天阁主的,只是出来得急没来得及换上素衣而已,你们这又何必?”一名身着绛红色长衫的男子冲着承天殿内的弟子拱手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备了白绫,还请各位戴上再进!”其中一名稍稍年长的弟子冷声说道。 那人闻言后微微一笑,看了看周围的几名武修,而后淡然说道:“我们平日与长天阁主交情颇深,今日匆忙之间前来凭吊,便免了这些俗礼吧,毕竟人都不在了,再坚持这些岂不是可笑?” 此言一出顿时令得所有玄天阁弟子怒火冲天,那名年长弟子更是气得脸色铁青,“既是俗礼,各位不来也罢,请回吧!” “哼!你不要得寸进尺,我想你是知道的,你这小小的玄天阁早已被我们各大宗门团团围住了,我跟你说这些是给那死鬼长天的面子,否则顷刻之间便可让你这玄天阁不复存在!”那中年男人顿时杀机骤起。 “要战便战,不就是看上我玄天阁的那个地方了吗?何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虽然阁主身陨,但我玄天阁却不会因此怕了谁,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哦?你这番话能代表玄天阁所有人么?你可要想清楚你这句话带来的后果,据我所知玄天阁有八千弟子,他们的生死你能做主?”那人不屑地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鸦雀无声,那名弟子的脸色更是阴晴不定。 他知道,自己只是玄天阁内一名区区掌院,自己做不了主,更无法决定其他弟子的生死。 因为玄天阁只有阁主长天才能有这个权利。 但就在片刻之后,只见殿外站着的所有玄天阁弟子竟不约而同地冲着承天殿单膝跪地,口中齐声吼道:“属下参见公孙阁主!” 声彻寰宇、动地惊天! 短短的八个字足以说明了这些玄天阁弟子的立场。 要战便战,虽死无憾!这就是玄天阁弟子,这就是长天一手经营的玄天阁弟子。 在这个时候,这些玄天阁弟子表现出了自己的必死之心和誓死捍卫尊严的决绝之意。 顿时,这一幕令得那千余名武修目瞪口呆,他们虽然来自于各个宗门,但却从没想过一个小小的玄天阁,在阁主身陨的情形下竟还能保持着如此团结的必死之心。 而这一幕永远不会发生在自己的宗门身上,众人不禁好奇,长天究竟给这些弟子关了什么*汤竟然让他们在自己死后都依然如此团结。 这些宗门的人恐怕永远不会明白,有一种坚持叫做“忠诚” 而此时此刻,就在玄天阁之外,那一队五百人的兵士正在整顿队列,严阵以待。而在其眼前便是来自数十个大小宗门的弟子,放眼望去竟有树万人之多,将玄天阁外围得水泄不通。 而对于玄天阁内发生的种种,他们并不关心,也不会参与,因为他的来此另有目的。 “哼!公孙弘,你们不要给脸不要脸,你既然知道我们来此的目的,便能想到我们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若是真要动起手来,你们八千弟子虽然修为不错,但也难逃灭门的噩运!”那中年人身旁的一名老者沉声喝道。 “哈哈哈!我公孙弘若是说出半个怕字,便让我魂飞魄散!要战便战!” “要战便战!”众玄天阁弟子齐声怒吼。 玄天阁弟子气贯长虹的气势顿时使得这千余名武修有些犹豫不决。 但就在此时,那名老者与身旁几名武修对视片刻,双目中杀机迸现,而后最前列的十余名武修纷纷掏出一枚响箭,而后催动真元随手抛向高空中。 咻—— 响箭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而后自空中轰然爆裂。 (如果您对本书有什么好的建议或意见,欢迎在书评区提出,另外求收藏啊。。。。) 第一百零九章 我让你跪,你不能起

几乎同时,所有玄天阁弟子刀剑出鞘,将这千余名武修团团围住,只待公孙弘一声令下便会前赴后继投入这场必死的战斗中去。[燃^文^书库] 而同时,在玄天阁外等候的各宗门弟子听到响箭之后更是率先将山门轰碎,而后将几名玄天阁的守卫弟子残忍斩杀后,向着玄天阁几座大殿蜂拥而入。 只片刻之间,承天殿外已是聚集了万余名各宗门弟子,虎视眈眈地盯着玄天阁弟子。 为首的那几名武修见状不禁脸上现出得意之色,“公孙弘,我劝你还是将那个秘密说出来,稍后我们几个宗门的宗主便会赶过来,我想,他们可没有我们这样的耐心!” “我不知道你们是如何知道玄天阁的这个秘密,但不管你们要做什么,只要这里还有一名玄天阁弟子,便绝不会允许你们放肆!而我将是第一个阻止你们的人!”公孙弘坚定地说道,脸上写满了决绝和不屈。 “哈哈哈!那么你可知道你的伟大是多么愚昧,即便你们都死光了,我们依然会找出那个秘密,结果丝毫不会因你们的抵抗而有所改变!”那名老者大笑道。 “我想,你们不明白什么叫做坚守!”正在此时,只听一声长叹,而后一名黑衣少年自空中掠过,最终站在了公孙弘的前方,只是面对着的却是那千余名武修。 紧接着又是两道身影掠过,最终站在了黑衣少年的身旁。 只见那黑衣少年,身形略显清瘦,甚至透着一股书卷气,背负长剑,长发绾成一束垂在背后,一双凤目中透着坚毅和冷漠。 而少年左侧则是一名美艳女子,虽然不加粉饰,但却难掩其倾城之色。女子的身旁是一名佝偻着身子的老者,须发皆白,脸上布满了深刻的皱纹,一身脏兮兮的宽大长袍,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甚至有些好笑。 那名中年人望着那黑衣少年似乎有些眼熟,但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于是朗声问道:“请问阁下是谁?” 毕竟此人既然胆敢站到这里,那便一定有其仰仗的理由,在没有搞清楚对方来历之前,即便是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公孙弘等人更是对这三人不敢有丝毫大意,毕竟是敌是友现在还未可知。 这少年便是秦祺,因为自经过地心熔岩的死里逃生之后,秦祺的容貌不仅变得更加硬朗,就连身上也多了一种特殊的气质。 一种无法言语的气质,正是这种气质阻碍了所有人的判断。否则就凭秦祺在木族搞出的种种动静,怕是所有武修都认识了这个风头正劲的少年郎。 秦祺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走向承天殿,而后随手拿了一条备在门外的白绫,郑重地在腰间系好。 而这时一名玄天阁弟子正要阻拦,却只见公孙弘使了个眼色示意其让秦祺进去。 紧接着柳依依转过身来,却顿时令公孙弘等玄天阁弟子为之一愣。 “柳姑娘?!怎,怎么是你?”公孙弘惊讶地说道。 柳依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也拿了一条白绫系在腰间,而后随着秦祺走了进去。 正在此时,公孙弘突然面色一滞,突然想到了一个多月前正是秦祺陪着柳依依去了毒宗,然后便音信全无。 那么,那个少年便是……公孙弘仍然不敢确定,因为眼前的这个少年虽然面熟,但却有一种让自己不敢直视的气势,这与秦祺截然不同。 秦祺站在长天的棺木前,面色显得极为凝重,他知道长天是个好人,即便其最终没有告诉自己那个秘密,但好人终归是好人。 “长天阁主是个好人!”柳依依眼眶微微湿润,口中轻轻地说道。 “是啊,不过为什么好人却总是没有好报,父亲如此、师父如此、禅剑阁数千名师兄弟如此、天帝如此、义父如此,现在长天阁主也是如此,老天就真的这么不公?”秦祺悲怆地说道。 “不,不是老天不公,而是人心难测,即便好人不一定有好报,但坏人却一定没有好报!”柳依依安慰道。 “我要帮帮长天阁主!”秦祺说道。 柳依依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秦祺缓缓走到祭案前取了三炷香点燃,而后恭敬地冲棺木拜了三拜,将香插在了香炉内,最后转身走了出去。 “公孙阁主,谢谢你的坚守!”秦祺走到公孙弘面前郑重地躬身说道。 公孙弘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但却就是想不起眼前这个少年是谁。 只见秦祺又走到那千余名武修的面前,凤目凝视众人,直将众人看得心底发毛。 “你刚刚问我是谁,现在我告诉你,我是,秦祺!”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秦祺这个名字已经深深地烙在了木族所有武修的心中。 论修为,或许秦祺甚至算不得一名强者,在这千余名武修里比秦祺修为强大的不在少数。 但无论是秦祺的背景、胆色还有心智,都是这些武修遥不可及的存在。 就在一个月前,圣女大人还亲自下达了青木令,要求各宗门寻找秦祺的下落,同时也便等于正式承认了与秦祺的姑侄关系。 公孙弘更是惊喜交加,他当然知道长天与秦祺的关系,所以此时此刻,玄天阁众弟子无不欢欣鼓舞,纷纷对秦祺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你,你真的是秦祺公子?”那名老者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就连语气都变得有些唯唯诺诺。 “怎么?难道还要我证明给你看么?”秦祺的语气骤然变得森冷无比,令得那老者顿时打了个寒颤。 “怎么回事!他,他的修为明明不如我,怎么竟让我这般狼狈!”那老者心中暗骂一声,而后不得不催动真元之力以抵挡秦祺那咄咄迫人的气势。 “秦,秦公子,这是我们的一些私人恩怨,还请您不必插手!”此时老者身旁那中年人躬身说道。 “哼!什么私人恩怨,你们不过是觊觎我玄天阁的那个秘密罢了!”公孙弘厉声说道。 秦祺微微一笑,示意公孙弘不要说话,而后缓缓走到那中年人跟前,望着那张略显惊慌的脸,笑道:“你,确定有资格让我别插手么?” 那中年人只觉眼前好似一座山岳压顶而来,压得自己喘不过气、压得自己神识紊乱、压得自己真元出现丝丝波动。 中年人向后踉跄了几步,瞬间周身便已被汗水浸透,他甚至不敢去看秦祺的脸,更不敢与秦祺对视。 仿佛在他面前的是一座只可仰视的高山。 而其他众人见状更是面露惊骇,他们不明白眼前的秦祺明明只是一个靠着强大背景的少年,为何竟会有如此气势。 而从这股气势中,众人分明清楚地感觉到了那种寒彻骨髓的冷意。 “秦,秦公子,我们无意冒犯,只是身负宗主之命而已,若是您不喜欢,我这便带人回去!”此时,另一名身着朱红色长衫的男子恭敬地说道。 秦祺闻言豁然转身望向那名男子,顿时令其猛地一哆嗦,而后将头深深低下不敢再看。 “你又是什么东西?你又凭什么说本公子不喜欢?!本公子喜不喜欢又岂是你能随便评论的?!你真想走?”秦祺淡然笑道。 那人闻言后赶忙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地方自己是一刻也不想多待,这些事怕是宗主来了都束手无策,又何况自己呢。 “好!既然你想走,那么我便成全你!” 那人闻言忙不迭地转身便走,但却只听秦祺又缓缓说道:“不过……” 顿时,只见其刚刚迈出的步子又知趣地退了回来,而后强挤出一抹笑意说道:“公,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你忘了做一件事!”秦祺说着看了看承天殿。 那人顿时恍然大悟,当即迈步向承天殿走去。 “将你那身皮脱了,否则我不介意帮你脱!”秦祺喝道。 正在此时只见魔兴奋地闪到那人面前,露出一口褐色的牙齿笑道:“嘿嘿,想当初剥人皮是我最拿手的事了!几百年了也不知手生了没有,正好趁这个机会练练!” 那人闻言后顿时面如死灰,当即颤颤巍巍地将自己那身长衫脱掉,而后乖乖地拿了白绫系在腰间。 而当其正要迈步而入时,却又听秦祺说道:“你不配进去,就在这里!” 那人苦笑一声,而后躬身便拜,但刚刚躬下身子却只听身后的公孙弘一声厉喝:“跪下!” 其本就已胆战心惊,此时突然听到公孙弘的怒喝,顿时吓得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但就在其看清了是公孙弘时,神色显然变得有些恼怒,刚要起身,却又听秦祺幽幽地说道:“我让你起来了吗?” 那人面色一变,心中再有不甘但此时此刻也不敢起身。 “公子,这,跪拜之礼未免有些过了!”那名老者此时有些不忿地说道。 秦祺闻言后笑道:“哦?那你觉得什么人才能行这跪拜之礼呢?” “自然是对父母以及长者才能行跪拜之礼!”老者当即答道。 “哦,我知道了,似乎真有些不太合适!”秦祺淡然一笑,而后缓缓走到那名红衫男子的身后,轻轻抬起脚对着其后背重重地踹了下去。 (今日大暑,诸位看官注意避暑。求个收藏、打赏什么的,您的支持是对梦里残羹的最大鼓励!)(.) 第一百一十章 一招足矣

那红衫男子顿时一个趔趄趴倒在了地上,头正对着承天殿内的那具棺木。[燃^文^书库] 秦祺这一举动顿时引得这千余名武修极为不满,尤其那老者见状后脸上顿时怒不可遏,拱手对秦祺冷声说道:“秦公子,未免有些过分了,要知道我们虽然人微言轻,但却也有尊严!” “哈哈哈!好,那我们就来说说尊严,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何况已然作古的长天阁主,而你们,就是穿成这样来见一个已死之人么?!” 老者刚要说话,但却见秦祺又说道:“好,你说过来得匆忙忘了换上素衣,那么你转身看看他们,看看他们手中的刀剑、他们身上的杀意!”秦祺指着周围涌入的那些各个宗门弟子厉声吼道。 老者闻言后顿时语塞,面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怎么?不说话了?其实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想必这里的人都清楚,我虽然不知道玄天阁的什么秘密,但却知道一件事,那便是长天阁主尸骨未寒,若是有谁想要扰了他的清静,那么我便不会让谁清静!”秦祺说罢之后环视众人,双目中透着阴狠之色。 “呵呵,或许你们认为我是凭着强大的靠山才能在此横行霸道,不过我却要告诉你们,你们这些人,我还真没有放在眼里!”秦祺的神色充满了鄙夷河不屑。 “哈哈哈,不愧是圣女大人的亲侄儿,也不愧是秦阳子大师之子,今日再见,口气倒是又大了不少!”正在此时只见一道青色身影瞬间掠至秦祺面前,口中大笑着说道。 秦祺眉头一皱放眼望去,只见此人身长七尺,年约四十,体态魁梧,发髻高悬,宽额细目,方口塌鼻,一袭青色长袍透出一股阴鹜之气。 秦祺紧紧盯着这名不速之客,但却没有说话。 “秦公子,他是泯州城长乐宫的宫主胡开山!据说他是玄境五重的强者且善使暗器,公子小心!”公孙弘此时凑到秦祺耳旁低声提醒道。 秦祺不动声色,只是面带笑意地望着胡开山。 “秦公子,还记得上次见到你还是在七族会盟的时候,公子凭着龙族的身份可是出尽了风头啊!”胡开山朗声笑道,尤其当其说道龙族二字时加重了语气。 而他这句话的意思也很明显,你是靠着龙族的身份才出尽风头的,仅此而已。 秦祺仍旧没有说话,他知道胡开山还有话没有说完,所以自己要等他说完。 果然,胡开山见秦祺不说话,只当是理屈词穷,当即又笑着说道:“纵观当今木族,秦公子无论是家事背景还是身份背景,都可谓是风头正劲啊。前阵子看到圣女下的青木令,我还以为公子出了什么事,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也难怪,如公子这般的身世无论走到哪里都得是好生伺候着,哪里会有什么危险呢!” 胡开山一番讥讽,使得柳依依的脸上顿时寒若冰霜,就连公孙弘等人听了都是有些难以忍受。 而原先那名老者及身后的众武修,闻言之后却是泛着得意之色,望向秦祺的目光中也没了先前的那般惧怕,更多了一丝鄙夷。 在大荒,以个人实力为尊,那些凭着强大靠山横行一时的人终究会被人看不起,而在众人的眼中,显然秦祺就是这样的人。 “长乐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似乎是在七十二宗门中排位六十三吧!”秦祺笑道。 而胡开山闻言后脸上却是露出一丝得意,身为七十二宗门之一,即便排位靠后些,也绝对是实力的象征。 毕竟木族林林总总的大小宗门没有一千也有九百,能够跻身七十二宗门之内,这便足以证明了身为一门之主的胡开山绝非易与之辈。 而就在此时,却见魔凑了过来,而后对秦祺低声说道:“周围还有至少六只老鼠,要不要我去将他们的老鼠皮剥下来?” 秦祺闻言后眉头一皱,而后轻轻地摇了摇头,魔口中的“老鼠”自然只是代指,但根据现在来看,这些埋伏在暗中的人想必便是这些宗门的宗主。 而他们之所以到了却又不现身,一来是因为不愿正面与自己发生冲突,毕竟还是要顾忌到自己背后的实力;二来想必是要假借胡开山的手打压一下自己的锐气,顺道探探自己的口风。 短短一瞬间,秦祺便已明白了一切,这胡开山不过是那些人手中的“枪”罢了。 但秦祺始终不清楚的却是监军卫的人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既然想不明白,秦祺索性便不再费心去想。 “排位六十三,想来胡宫主的修为至少也在玄境了?”秦祺淡然笑道。 “呵呵,玄境五重而已,不过却不及公子的背景大!”胡开山仍不忘挖苦道。 “哦,玄境五重!”秦祺故意若有所思地沉吟着,而后转而向身后的柳依依问道:“依依,你觉得我若杀他,需要几招就够了?” 此言一出,顿时令得所有人面色一变,而胡开山更是微微一滞,脸上现出深深的怒意。 玄境五重的强者虽然在南域那些大宗门眼中算不得什么厉害的角色,但也绝非寻常强者能够小觑的,此时秦祺这句云淡风轻的戏虐之言已是将胡开山彻底激怒。 而其他人虽然因秦祺此言感到有些好笑,但却也盼着胡开山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世家子弟。 只见柳依依柳眉轻蹙,想了想答道:“十招之内吧!” 秦祺闻言后笑道:“十招?你就那么对我没信心么?要我看一招足矣!” 如果说刚才秦祺的那句话在众人看来是戏虐的话,那么这句话便是纯粹找死了。 秦祺的修为大家都是知道的,七族会盟时其修为不过白境层次,突杀奎木狼时也不过是青境层次,根据时间来算,秦祺绝不可能在短短的数个月时间突破玄境。 即便其突破玄境,要战胜玄境五重的胡开山至少也需要同样层次的修为。 而若是想要一招击败胡开山至少需要达到玄境十重巅峰的修为。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从没有一个人在如此之短的时间里修为如此一跃千里地增长到这般恐怖的地步。 “柳姑娘,秦公子神智出了什么问题了吗?”就连公孙弘都忍不住向柳依依低声问道。 柳依依白了一眼公孙弘,却没有说话。 只有魔在一旁不满意地嚷嚷道:“秦小子,你要打便打,哪有那么多唧唧歪歪的废话,你不打,我来!” “哼!秦公子,我是看在圣女大人和故去秦阳子大师的面子上才跟你好言相对,但不要以为有了强大的靠山别人就都怕了你!至少我胡开山不怕!”胡开山已是被气得脸色铁青,此时再也忍不住怒声喝道。 “怎么,你看上去很不服啊!”秦祺一脸的笑意,他知道自己越是表现得不屑,胡开山便越是怒不可遏。 而胡开山越是怒不可遏,对自己也便越有利。 记得秦祺幼时曾在一部古籍上看到过一句话:若要使人灭亡,便先使其疯狂! 所以自己一定要先让胡开山变得疯狂起来。 此时此刻,秦祺望着胡开山那张由铁青变为赤红色的脸;感应着其周身不自觉之间释放出来的杀意,不由得脸上笑意更甚。 胡开山疯狂了。 “哈哈哈!就凭你还不配说这句话,今日我胡开山便要替圣女大人管教一下你这狂妄小辈!”胡开山大笑道。 显然怒火已经让胡开山丧失了最基本的理智,先不说秦祺能否将其击败,单单是秦祺与故射仙子的姑侄关系,就凭刚才的这句话已经足以让其死上一百次。 秦祺看着胡开山如同跳梁小丑般的模样,心中不禁感叹那著书之人实在是太了解人心了。 秦祺没有说话,只是冲着胡开山伸出了一根手指。 “什,什么意思?怕了么?哈哈哈!”胡开山肆意地笑着,似乎想要以大笑来掩饰自己的怒火。 “不,一招!”秦祺笑着摇了摇头,纠正道。 “完了,秦公子真疯了!”周围的玄天阁弟子纷纷窃窃私语道。 而就在此时,玄天阁之外的某处,几名中年男子手捧香茗,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我赌秦祺赢!”其中一名男子笑道。 “哈哈哈,若是论脑子胡开山那蠢驴拍马难及,但若是论修为,我看倒是秦祺拍马难及!”另一名满脸虬髯的粗犷男子大笑道。 而其人则笑而不语,只顾低头饮茶。 胡开山望着自己面前秦祺竖起的一根手指,气得脸色瞬间由青变绿,然后又由绿变白。 “哼!黄口小儿,今日若不让你尝些苦头,我胡开山还如何统驭长乐宫!”胡开山怒声喝道,而后几步上前站到秦祺跟前,周身杀气更甚。 显然此时陷入疯狂的胡开山已经动了杀机。 秦祺静静站在原地,身体不动如山,没有做出任何防御的姿势,甚至就连真元气息都不曾外泄半点。 而此时玄天阁众人不禁为秦祺心悬一线,公孙弘更是焦急地说道:“公子要不,算了吧!” (拜求收藏、订阅和好的建议)(.)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根手指

秦祺没有回答,冲胡开山微微一笑,轻轻说道:“生死由命!” 胡开山闻言一愣,似乎没想到秦祺竟是不怕死,而后同样轻声笑道:“死的一定是你!” 不得不说,胡开山在陷入疯狂之后便忘了生死,甚至忘了秦祺身后还有圣女姑射仙子,还有神护门八位族天使,还有现今西域最大的宗门青云城剑门的存在。[燃^文^书库] 即便其真的杀了秦祺,那么这些势力哪一个都能让胡开山死无葬身之地。 胡开山向后退了几步,而后催动真元之力,双拳之上顿时泛起两团黑晕,瞬息之间便向秦祺猛轰而去。 而秦祺则举起右手,伸出了刚才竖起的那根食指,没有真元之力的逸散,甚至看起来秦祺根本没有动用自己的龙元之力。 胡开山的两拳激起两道罡风呼啸而去。 公孙弘面色一变,而后缓缓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而来自各个宗门的武修见状却是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在他们看来秦祺需要死,只要不是死于自己之手就可以了。 瞬息之后,拳芒轰到了秦祺面前,但就在此时,只见秦祺指尖竟突然爆闪出一道赤红色的光束,直射胡开山的双拳…… 然后,便没了然后。 当所有人看到胡开山的双拳和前额那个黄豆大小的血洞时,便已知道自己刚才错得是多么可笑。 胡开山善使暗器,但他却永远没机会再用了。 而直到此时所有人方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那便是秦祺在此之前从始至终都没有显露出半点真元气息。 也便是说秦祺从一开始便在刻意隐藏自己的实力。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沉默了,当然玄天阁众弟子的心中是惊喜,而各宗门武修的心中却是惊惧。 这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表现。 方才那老者颤抖的双膝和那中年人瞬间被汗水湿透的衣衫便已说明了一切。 “赤、赤境!?”那名中年人惊骇地说道,因为他清楚地看到秦祺的真元之力呈现出赤红色,而这正是赤境的独有特征。 这个刚刚还被自己、被所有人从心底嘲笑过的秦祺,竟如此强大,强大到仅仅只用了一根手指便将玄境五重的胡开山轻松斩杀。 一根手指,赤境强者的一根手指! 这样的一幕太过于震撼,震撼到在场的所有人都呆立当场,许久的沉默,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柳依依和魔的脸上泛着开心的笑。 公孙弘则已是泣不成声,“阁主,始终没有看错人!” 秦祺的脸上则仍是那般淡淡的笑,似乎让人觉得在这笑的背后是否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一个关于其修为的秘密。 只有柳依依和魔知道,秦祺在地心熔岩内经历的那九死一生而又令人绝望的一幕是所有人都无法想象和不敢面对的。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对于秦祺来说尤为适用,因为经历了那一次之后,秦祺的修为已攀升至了玄境八重。 不错,在突破大层次之后又连升八重,这似乎要归功于那无比精纯的大地灵气,但那炽热的熔岩却也使得秦祺体内融入了强烈的火属气息,甚至将其本应该呈现出玄色的真元之力转变为了赤红色。 这才使得所有人误认为秦祺的修为已达赤境。 而此时玄天阁外隐藏着的几名强者也露出满脸的惊讶之色,甚至那满脸虬髯的大汉手中的茶碗都摔落在地。 “赤境!?这,这怎么可能?!”那大汉惊呼道。 而其他强者则闭口不言,毕竟这样的一幕太过惊骇,已完全超出了常理。 由青境在几个月之内直达赤境,即便是集天下最为强大的丹药也无法做到这一点。 “我记得他是心术师,他根本不用这么急于显示自己实力的!”一名男子沉吟道。 “呵呵,现在看来那个传言倒是真的了,他的神识修为废了!”另一名男子紧接着说道。 “这对于我们或许是个好事,胡开山的死可以作为我们出现的借口!将他拿了然后交给圣女,想必连圣女大人都不好说什么!只要他不在这里碍事就行了!”第三名男子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不禁相视一笑,而后只见那名男子推开房门,对众人说道:“诸位,请吧!” 玄天阁内,秦祺望着目瞪口呆的众人淡然一笑,而后缓缓说道:“其实,我始终觉得依靠背景来解决问题是最方便而直接的,但他似乎不吃这一套,虽然费事些,但总算能让他闭嘴了!” 而后秦祺望向承天殿前的那名男子,口中轻声说道:“现在你可以带着你的人滚开这里了!” 那人闻言后顿时如蒙大赦,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而后顾不得捡起地上的衣服便慌慌张张地朝外跑去。 至于长乐宫的一干弟子,眼见宫主已死,此时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逞强,趁着众人不注意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你们呢?还打算留在这里?”秦祺转而向其他人笑道。 但正在此时,魔兴奋地再度跑到秦祺身旁低声说道:“那几只老鼠终于出来了!要不要我去剥了他们的皮?” 秦祺闻言后露出一丝苦笑,他不知道为何魔对于剥皮为什么有着如此执着的兴趣,随即对魔低声说道:“你现在是人,不再是魔了,别老想着剥皮!” “哦,那要不要我去揍他们一顿?”魔再度说道,一张老脸显得格外兴奋。 秦祺摇了摇头说道:“来都来了,还是见见吧!” 秦祺虽然没有明说,但心中却觉得既然玄天阁内的东西能将这些人吸引来,若是不能让他们真正感到害怕的话,即便解了今日之危,那么日后总是个祸患。 而秦祺通过句遥那件事已经深深地领悟到,既然要打便一定要将对方打得不敢再生出反抗之心,既然要杀,那便杀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所以,这才有了青帝城白胜一门被灭的事情。 果然,魔刚刚说完,秦祺便感应到远处有六道强者的真元气息向玄天阁这边快速接近。 秦祺索性让公孙弘搬了把椅子,而后翘着腿静静地等着那些人的到来。 片刻之后,六道身影便已然站在了秦祺面前。 而其身后各宗门弟子见状纷纷躬身拜道:“属下见过宗主!” 六人没有回头,目光一致地望着秦祺,而秦祺也似乎并没有起来的意思,就那么坐在木椅上笑着看着六人。 “秦公子果然不愧为大师之子,武修天赋惊人,令我等都自叹不如啊!”一名身着灰袍的持剑男子笑道。 “嗯,只是身为圣女大人的子侄,这般滥杀无辜却是有些不妥啊,这若是传了出去怕是难免会遭人口舌!”其身旁一名青袍男子看了看地上胡开山的尸体,皱着眉头说道。 “你们,是想要抓我回青帝城吧!”秦祺突然开口笑道。 此言一出倒是令六人为之一愣,本想逐渐迫使秦祺就范,但却不料秦祺竟一语将自己的企图说破,所以一时倒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哈哈哈,看你们的样子似乎有些犹豫,你们怕圣女大人的报复还是怕神护门的报复呢?或者是怕那个尚且正在发展的剑门的报复?”秦祺大笑道。 “哈哈哈,秦公子觉得你这样说我们几个就怕了?自天帝平定大荒之始定下的第一条便是不得滥杀无辜,想必秦公子是知道的吧!”那虬髯大汉朗声笑道,手中长刀闪烁着森冷的寒意。 “何况胡开山还是一门之主,若都是像你这般滥杀无辜,那么木族族规何在?天帝法令又何在?又让这天下武修怎么看?”那持剑男子紧接着说道。 “嗯,不错,虽然我与胡开山有些嫌隙,但现在也不得不说句公道话,秦公子今日所做之事确实有悖族规!”另一名男子点了点头附和道。 “哼!分明是你们先来我玄天阁捣乱,而且是胡开山率先动了杀机,现在你们却反咬一口?!擅闯别人宗门、大闹阁主灵堂时你们所谓的族规又在哪里?”此时公孙弘怒声叱道。 “嗯?你算什么东西?这里似乎没你说话的地方,看在长天死了的面子上饶你一次,否则就凭你这句话我便能让你碎尸万段!”虬髯大汉扬起手中长刀指着公孙弘骂道。 公孙弘闻言顿时气得面色铁青,但却又自知不是这大汉的对手,况且秦祺还未发话。 而此时只见秦祺缓缓站起身子,而后打了个哈欠,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一脸的困倦之色。 秦祺瞥了一眼那大汉,而后漫不经心地说道:“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你们一起上,能抓得到我,我便随你们回青帝城见姑姑和木神,若是抓不到我,就快些滚,以免扰了长天阁主的清静!” “公子不可!”公孙弘闻言后险些瘫倒在地,口中急切地劝阻道。 众人闻言顿时面面相觑,只当是自己听错了,“什么,我岁数大了耳朵不太好使,你再说一遍?”虬髯大汉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强忍着笑再度问道。 第一百一十二章 强大的魔

秦祺闻言后微微一笑,而后转身对魔说道:“风伯,他的耳朵似乎不太灵光,不如你帮他清理一下?” 话音刚落,虬髯大汉只见眼前一道幽光闪过,紧接着面门一道拳影划过。[燃^文^书库] “嗯,人,人呢?”虬髯大汉身旁的几人诧异地问面面相觑。 “嘿嘿,在这里呢!”正在此时,众人方才注意到原本虬髯大汉站立的位置早已被那个看上去羸弱不堪的老头所取代。 而此时魔伸手指了指自己脚下,脸上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望着众人。 众人随即顺势望去,顿时面色瞬间变得惨败无比。 只见魔脚下踩着的正是那虬髯大汉的脸,此时那大汉已是七窍冒血,面门塌陷,眼看着只剩下一口气了。 而在其双耳中更是醒目地插着一根木棍,喷涌的鲜血瞬间便将地面染红。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个老头并没有想要真的杀了这大汉,否则怕是其早已死上十次不止了。 “嘿嘿,秦小子说他耳朵不太灵光,我帮他疏通疏通而已,这下子你的耳道定是通畅无比了吧!哈哈哈!”魔得意地对众人笑道,而后伸手又冲那木棍轻轻地弹了弹,顿时引得那大汉一阵杀猪似地嚎叫。 众人看得眼都绿了,心中暗道这老头子究竟是什么来路,竟瞬间将一名玄境十重的强者打成这副模样,而且对方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那虬髯大汉可是货真价实一步一步修炼出来的玄境十重,这样的修为放在整个木族都不容小觑。 而此时,在这瘦小枯干的老头手上竟然被打成这副惨状。 “你看,我说过让你们一起上的,他却非要唧唧歪歪,现在,我反悔了!”秦祺重新走到木椅上坐了下来,对其他五人笑道。 而此时众人的脸上已是变得绛红如猪肝一般,许久之后,那青袍男子终于小心翼翼地冲秦祺躬身一拜,口中说道:“秦,秦公子,今日我等多有得罪,还,还望见谅!” 其他人见状赶忙纷纷躬身道歉,只是余光还在不住地注视着魔,生怕其突然暴起发难。 然而秦祺却似乎充耳不闻,反而对魔笑道:“风伯,你一直吹嘘自己剥皮是如何地厉害,但我却从未见过……” 魔闻言后顿时脸上闪过一抹兴奋。 但秦祺还未说完,便只见那五人面色大变,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哀求道:“公子饶命,方才只怪我等有眼无珠” “哼!没骨气!没骨气!真丢人!竟然这么容易就求饶了!起来起来,你们要抗争!要战斗!”魔在一旁对着那五人气急败坏地吼道。 五人闻言后顿时心中暗骂:有骨气就他娘的被你剥皮了! 虽然心中已将魔骂上上下下骂了不下百遍,但脸上却不敢表现出任何异色,任由魔在五人的头上拍拍打打却依旧唯唯诺诺不敢应声。 而这样的一幕早已使得各宗弟子惊骇无比,望着平日高高在上,举手之间便可定人生死的宗主此时竟被人如此戏耍,众人心中犹如掀起滔天巨浪,脸上的恐惧、慌乱甚至绝望不宜言表。 秦祺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五人,脸上现出一些鄙夷,而这样的一幕更使得秦祺体会到了实力所带来的巨大差距。 方才若是没有魔的话,自己绝不可能战胜这六名玄境十重的强者,或许自己将会被这六人拿下,然后送往青帝城句芒的手中。 毕竟木族宗门中大部分都已效忠句芒,而非姑射仙子。 但幸好自己身边有魔,强大的魔以极其残忍的手段将那虬髯大汉无情碾压。当然,这是秦祺事先交代好的,否则以魔的性子是要坚持剥皮的。 倒并非秦祺动了恻隐之心,而是秦祺觉得对方毕竟是一宗之主,若是杀得多了,怕是会引起句芒的不满,而在自己羽翼未丰之时,最好还是不要引起句芒过多的注意。 就连秦祺都不知道魔究竟有多强大,因为魔虽然拥有真元之力,但却与人类截然不同,而魔更不懂得什么心诀、武技,简单来说,魔凭借的就是力量与速度。 而一切技巧在这样绝对的力量和速度面前都形如儿戏、不堪一击。 若是以人类武修的修为层次来看,魔的修为至少在紫境层次,也便是说要较玄境整整高了两个大层次。 不过这只是秦祺的猜测而已,毕竟紫境层次强者的战斗秦祺是见都没有见过的。 而就在此时,公孙弘早已是惊喜交加,知道秦祺喜欢青茶,当即命人泡了一壶然后恭恭敬敬地端到秦祺面前。 秦祺背靠在木椅上,手中捧着一只小巧的泥壶,幽幽茶香自壶嘴缓缓溢出,顿时令人心旷神怡。 五人依旧跪在地上,因为秦祺没有说话,所以他们不敢起身,一面望着秦祺,一面还要提防着魔,片刻之后五人身上已是大汗淋漓。 只见秦祺双目微闭,仰着脖子沐浴着温暖的阳光,显得异常惬意。 “其实,我只是想让长天阁主能清静地离开,现在我不想再看见你们,滚,滚开这里!”秦祺闭着眼睛轻轻地说道。 五人闻言后当即心中大喜,赶忙起身转身便走,便却只听秦祺又说道:“等等!” 五人微微一愣,而后面色又瞬间一变,此时只见秦祺又缓缓说道:“既然来了,那么磕个头再走吧!” …… 最终,玄天阁的危机就这么结束了,又或许只是暂时的。 秦祺手中拿着长天留给自己的那封信,面色显得无比凝重。 “这是阁主临死前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记得阁主曾说过,说是欠公子一个交代!”一旁的公孙弘轻轻说道。 秦祺闻言后长叹一声,而后略带悲怆地说道:“欠我一个交代,可是谁又能给他一个交代呢!虽然我已隐隐猜到根本没有什么冥界入口,但我还是小看了司鸿桀!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师父为了神兵已经疯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柳依依双目微湿,对于司鸿桀的转变仍旧有些难以接受。 “世人又有谁能躲得过这个贪字呢?”秦祺劝慰道。 虽然秦祺只有十七岁,但似乎却早已看透了这个天下、这个人心。 “阁主一心想借助神兵之利守住那个秘密振兴宗门,甚至师叔都因此而搭上了性命,谁又曾料到到头来却是这样一个结果!”公孙弘摇了摇头悲哀地叹道。 “匹夫无罪但怀璧其罪,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些人又有什么做不出来呢!”秦祺只得这样劝道。 “但我始终不明白,凭着司鸿桀的修为,完全没必要大费周折地设这么一个局!”公孙弘疑惑道。 因为既然司鸿桀能够轻易杀死长天,那么大可以直接杀上来,但他却处心积虑地制造了一个骗局,但却不料弄巧成拙,最终还是以最直接的手段夺走了灭焰。 秦祺闻言后冷笑道:“哼!司鸿桀这只不过是两手准备罢了,一方面他吸收毒宗弟子的命元以修炼魔功提高修为;另一方面以炼制千绝丹作为掩饰门内弟子的去向,同时骗取我的帮助!” “若是在我的帮助下拿到神兵,那他一来可以隐藏自己修炼魔功的事实,二来也可以继续做他的毒宗宗主保存实力,至于那些消失的弟子,自然也没有人知道,因为他会在拿到灭焰后杀了我,然后嫁祸给玄天阁!” “至于依依,他在一开始便知道长天阁主会将依依抓起来,而他早已在依依体内埋下的毒蛊既可以为骗取我的信任赢得足够的时间,又可以让依依最终死于玄天阁,这样一来,我与玄天阁便会不死不休,无论谁死,对于司鸿桀来说都是一件好事!”秦祺眉头微皱,耐心解释道。 “但师父却没料到长天阁主意外发现了我体内的毒蛊并因此救了我!”柳依依在一旁插话道。 “不错,司鸿桀机关算尽,却没算到这天下还是有好人的!更没料到我从来不会轻易相信别人,他小看了长天阁主,小看了我!这便是他这场骗局无法继续演下去的原因所在!”秦祺点了点头说道。 而公孙弘在听完秦祺的这番话后不禁暗暗咋舌,究竟是怎么样的环境和人才造就了秦祺,如此冷静和缜密的思维绝不是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少年能够拥有的。 但同时公孙弘也在暗暗庆幸,庆幸秦祺是玄天阁的朋友而并非敌人,因为似乎一切阴谋诡计在秦祺的眼中都终将会化为泡影。 “现在这个秘密已经不再是个秘密了,我相信今天这些只是些小鱼小虾罢了,那些更强大的宗门还没有出手!”秦祺沉吟道。 “公孙阁主,不知你要怎么处置那个秘密?”秦祺转而问道。 “既然阁主已经交代了,那些东西自然便是公子的!我想玄天阁八千子弟对此毫无异议!”公孙弘微微笑道。 秦祺闻言后并没有直接表态,而是又问道:“那么阁主又对于玄天阁又有什么打算呢?” 公孙弘闻言后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道:“以阁主大能尚且不能保全,我公孙弘自问才学修为不及阁主一二,眼下虽蒙弟兄们信任暂任阁主,但我知道,我没这个本事将玄天阁做好,更没本事守住这份基业!” 说到这里公孙弘竟扑通一声跪在秦祺跟前,恳切地说道:“如公子不弃,公孙弘愿携玄天阁八千弟子并入剑门!”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是来帮你的

而秦祺似乎早已料到公孙弘会有此举,当即伸手将其搀扶而起,同时摇了摇头说道:“剑门远在西域,而玄天阁在南域,二者相隔数千里,况且玄天阁终究是长天阁主的心血,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没有权利就这么随意决定它的命运!” “话虽如此,但公子刚刚也说过,那些强大的宗门至今还没有出手,今日若没有公子的话,即便是这些小鱼小虾我都应付不来,何况那些更强大的宗门呢?”公孙弘一脸的苦楚,惭愧地说道。[燃^文^书库][].[774][buy].[] 秦祺闻言后陷入沉思,公孙弘所言非虚,那些南域尚未出手的强大宗门有足够的实力将玄天阁轻易铲除,就如同当年的禅剑阁,而他们之所以还没有动手,那便是因为自己。 倒并非这些宗门怕了自己,而是因为这些宗门之间还在暗中互相监视,只要有一个宗门率先出手,那么其他宗门完全可以打着救自己的旗号公然进入玄天阁,到那时方才是玄天阁真正的灭顶之灾。 而正因为这些宗门都在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所以才使得玄天阁目前暂时看起来很安全,也很平静。 如果自己一旦离开,这些宗门便更会毫无顾忌地大打出手,虽然最终或许会搞得两败俱伤,但玄天阁的悲惨命运却不会因此而有丝毫的改变。 秦祺眉头紧锁,一时间对于此事也是毫无应对之策。 而一旁的柳依依想了想却突然开口说道:“既然这些宗门觊觎的是这些东西,那我们将这些东西带走不就得了?玄天阁没了这些东西自然也便安全了!” “唉,玄天阁是安全了,但你以为我们就得走得出这南域吗?这些东西的诱惑力太大,难保他们不会以身犯险杀了我们夺了东西,即便我们有风伯相助,但是以这些宗门的实力我们依旧是胜少败多!”秦祺苦笑一声说道。 而秦祺刚刚说完,却突然面色一滞,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冲公孙弘狡黠地一笑说道:“公孙阁主,不知你可舍得这些东西?” 公孙弘闻言后不明所以,当即答道:“这些东西现在已是公子的,怎么处置自然但凭公子做主!” …… 泯州城,兵案司大营。 身着监军卫制式皮甲的几名年轻武将围坐在一桌丰盛的酒席旁推杯换盏,空气中飘荡着酒肉的香气。 “唉,此次都尉派我们前来怕是要空手而归了!”一名武将叹了口气说道,看其穿着应是一名百人队长。 “是啊,不知道都尉怎么想的,这些宗门之间的事本来就不是我们的职权范围,何况这么明目张胆地去要人家的东西!”另一名百人队长附和道。 “不过,今天那后生看着面熟得很,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而且不知道有什么本事,竟能让那些宗门灰溜溜地离开了!” “嗯,我看着也是眼熟得很,就是记不得在哪里见过!” 而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那名校尉环视众人一眼,而后开口说道:“不管他是谁,在木族,监军卫还没怕过谁,再说了,就凭匡都尉的威名,即便是那些所谓强大的宗门又能如何?不一样得乖乖将我等奉若上宾么?” 众人闻言后无不点头称是,监军卫的名头太甚,尤其背后还有句芒这座强大的靠山,再加上匡儒那股连圣女都敢得罪、不顾一切的疯劲儿,使得“铁血监军卫”的威名在木族声名鹊起。 即便那些宗门不惧怕匡儒,也要掂量掂量句芒的反应,所以对于监军卫倒也持敬而远之的态度。 而监军卫众兵士在军中乃至宗门中的地位也随即水涨船高,而在众兵士看来,虽然匡儒治军冷酷铁血,但却也能捞到不少的油水,同时又能让人刮目相看。 因此,监军卫一时间成了所有修炼无门或者资质低下的武修梦寐以求的地方。 而就在几天前,这名叫做胡彪的校尉却接到了匡儒直接下达的一道匪夷所思的命令。 那便是去玄天阁取一件东西,而且要趁着那些宗门大打出手、拼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以兵案司平乱的借口坐收渔人之利。 胡彪还记得匡儒说话时脸上那种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 但事情却远非匡儒所说的那般,因为这些宗门根本没有拼得你死我活,而是被一名年轻的后生轻松击退。 胡彪从那些宗门败退时的表情来看,似乎在玄天阁内有着令他们极为恐怖的事情发生。 当然,胡彪并不关心玄天阁发生了什么事,他更关心的是自己的任务能不能完成。 但现在来看,任务显然已经无法完成了。因为人家根本没有乱可让自己去平。 而即便监军卫再如何强势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去一个宗门中抢人家的东西。 所以胡彪看上去有些沮丧和懊恼,一口气连灌了五大碗酒,脸上看起来已是微微泛红。 “他娘的!真不知道都尉怎么想的,我胡彪还从没有完不成任务的时候!上次去北域大营抓人的时候面对十万兵士老子都没皱一下眉头,到最后还不是顺利把人抓了出来!这次实在是……”胡彪抱怨着说道,声调也陡然变高。 “看上去胡校尉很不爽啊!哈哈哈!”正在此时,只听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笑,几名武将当即抓起身旁的佩刀,正要冲出去,却只见屋门已经打开。 只见一名黑衣少年站在门外负手而立,面带微笑地望着众人。 正是秦祺。 “你是谁?竟敢擅闯兵案司大营!来人!来人!”其中一名百人队长沉声喝道。 “呵呵,这位军爷,别叫了,我既然敢明目张胆地来到这里,你以为外面的人能拦得住我?”秦祺笑道。 “你,你是玄天阁里的那个后生!”另一名百人队长一眼便认出了秦祺。 “呵呵,不错,今日玄天阁里的人确实是我,也是我让那些宗门滚出去的!但却不料扰了校尉的计划,此番前来自然是为了赔罪的!”秦祺说着,径直走到桌前,将胡彪面前的酒碗倒满了酒。 胡彪示意众人将刀放下,而后说道:“他若是想杀人的话,这屋子里现在怕是已经没一个活口了!” “哈哈哈!校尉言重了,我再怎么蠢也不敢滥杀监军卫的人啊!”秦祺笑着端起酒碗却没有给胡彪,而是自己一饮而尽。 烈酒割喉,秦祺顿觉食道中一团火热俯冲而下,而后胃中洋溢着一道灼热。 “好酒!哈哈哈!”秦祺呛得眼泪打转,转过头大笑道。 “呵呵,酒是好酒,不过想必阁下不单单是为了蹭这碗酒而来的吧!”胡彪示意一名武将重新拿一个酒碗过来,而后坐下说道。 “哈哈哈,大家都坐啊,好酒自然要众饮!”秦祺招呼众将落座,而后自己也挪了一张椅子坐在胡彪身旁。 只见胡彪亲自为秦祺倒满了酒,而后说道:“说吧,阁下所为何来?” 秦祺闻言微微一笑,说道:“方才在外面听校尉似乎有些烦心事,不妨说来听听,或许我能帮得上忙呢!” 胡彪闻言一愣,而后面色一紧当即说道:“你究竟是谁?” “呵呵,我说出来诸位可不要抓我回去领赏啊!”秦祺抓起筷子夹了口菜放在嘴里仔细咀嚼着。 “难不成你是兵案司通缉的要犯不成?”一名百人队长问道。 “哈哈哈,在下姓秦名祺!”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面色大变,身为监军卫,自然知道圣女大人的青木令,为此据说圣女还和句芒大吵一架。 “你真是秦祺秦公子?”胡彪难以置信地问道。 “怎么?难道还有人冒充我不成?” 听秦祺此言,胡彪等人方才想起,眼前后生倒的确与七族会盟时的秦祺长得相似。 “敢问秦公子到此有何贵干?”胡彪的语气当即缓和了许多,毕竟眼前这位的背景太过强大,当初可是连匡都尉都敢囚禁的人,自己可得罪不起。 而此时众将的眼中也没了方才的敌意,充满了敬畏之色,毕竟秦祺所做的种种不仅深得民心,即便在军中也是备受称赞。 只见秦祺端起酒碗对胡彪说道:“秦祺先敬校尉一碗酒,而后再说正事!” 胡彪见状也不犹豫,当即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秦祺见状方才笑道:“刚才秦祺已经说过了,此次前来是帮助校尉完成任务的!” “呵呵,公子连在下的任务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帮呢?”胡彪笑道,因为这个任务只有在座的这些武将知道,而自己刚才也并没有说出究竟是什么任务,所以胡彪并不认为秦祺能够帮到自己。 “哈哈哈!玄天阁内发现的那个宝藏,想必匡都尉惦记很久了吧!”秦祺大笑道。 顿时,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胡彪的脸上更是惊讶万分,当即拱手说道:“公子料尽先机,胡彪佩服!不错,此次胡彪的任务正是为这宝藏而来!只是不知公子是如何知道的?” 秦祺淡然一笑,而后若无其事地说道:“猜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又闻波澜起

三日后,当一支五百人监军卫兵士队伍竖起旗帜整齐地向南殃山进发时,却不曾注意到,周围已是有不下数十双眼睛在暗中注视着这一切。 公孙弘则在玄天阁内摆下丰盛的酒宴犒赏这五百兵士,这不由得让所有人猜测着,玄天阁究竟如何与兵案司勾结到了一起, 同时也在感叹,没有了长天的玄天阁已是到了连自保都要仰仗于兵家的地步,玄天阁自此怕是将要被逐出七十二宗门之外了。 日近黄昏,胡彪带着自己的队伍心满意足地离开玄天阁,踏上了回青帝城的路。 而随着胡彪一起带走的还有十个巨大的木箱,看上去似乎这十个木箱极为沉重,还是公孙弘买来十一辆马车方才运走。 之所以买了十一辆马车,是因为其中一辆上坐着秦祺、柳依依和魔三人。 就在胡彪离去后不久,玄天阁的山门前竖起了一面青色的旗帜,但更令人感兴趣的还是这面旗帜上的那个大大“监”字。 而这个“监”字便已说明了一切,那就是玄天阁已受到监军卫的庇佑。 原因很简单,献宝有功。 公孙弘以及一干弟子站在这面旗帜下,脸上透出无尽的酸楚,但为了使玄天阁能够延续下去,寻求一个强大的靠山已是成为必须。 而放眼木族之内便数监军卫的名头最为响亮,所以公孙弘别无选择,当然若没有秦祺,公孙弘即便是连这个选择都不可能有。 不过虽然如此,却也使得那些暗地里觊觎宝藏的人就此彻底打消了夺宝的念头,即便是这个宝藏多么诱人,一旦监军卫插了手,便等同于已经上升到了木族的族务。 放眼整个木族之内,试问谁有这个胆子敢从兵案司的嘴里抢食吃? 这自然是秦祺的主意,倒并非因为秦祺破财免灾,而是他知道这批送出去的宝藏,匡儒一定会想办法给自己还回来,即便不是全部,至少还回来一半还是可能的。 也便是说秦祺这是借监军卫的人帮自己搬东西。 一路之上,秦祺与胡彪倒是相谈甚欢,似乎二人是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 “秦公子,恕我直言,我还是想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帮我!”既然熟络了,胡彪的话也就不那么拐弯抹角了。 “呵呵,我哪是在帮你,我这是在帮你们都尉而已!”秦祺笑道。 “那您又为何要帮我们都尉呢?谁都知道您跟我们都尉之间早就结了梁子!”胡彪又问。 秦祺不禁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道:“正因为以前对你们都尉多有得罪,所以此次正好趁这个机会缓和一下关系,毕竟现在你们监军卫人多势众,我可不想被你们这样一群人盯上!想想都会后背发凉呢!” 胡彪闻言后哈哈大笑,虽然明知秦祺此言只是奉承,但却听起来极为受用,毕竟能让秦祺都说了好话,可见监军卫的名头还是很管用的。 “不知秦公子有何打算?”胡彪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回青云城!” “怎么?不去见圣女大人了?她最近可是疯了似地找你,甚至因为擅自发布青木令和木神大人?大吵了一架!”胡彪诧异道。 “不去了,省得木神看见我闹心!你先帮我带个话,姑姑那里稍迟一些我自然会去说明原委!”秦祺笑道。 “何况剑门重建禅剑阁的事情不知进行得怎么样了!” 胡彪闻言后想了想,而后凑到秦祺耳旁低声说道:“公子,我胡彪把你当兄弟,所以有件事我觉得应该该诉你!” “听说,这次秦宫和青鸾殿的争斗,木神大人和长老团已经明确表态不再插手了!如此一来势必会波及整个木族的大小宗门,公子还是让你的剑门小心些为好!”胡彪确定周围的兵士不会听到后才小心翼翼地说道。 “秦宫和青鸾殿?什么争斗?”秦祺一脸的诧异。 “怎么?公子连这件事都不知道么?”胡彪以一种更为诧异的目光望着秦祺。 秦祺这段时间一直在地心石洞里,所以对木族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自然一无所知。 “呃,我闭关修炼了一个月,所以有些事我不是很清楚!”秦祺赶忙解释道。 胡彪闻言后点了点头答道:“这便难怪了,圣女动用几乎所有力量找你都一无所获,原来公子竟在闭关!” “这两个宗门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秦祺追问道。 胡彪想了想后,压低了声音说道:“还不是因为这些东西?”说着,胡彪随手一指身后马上上的大木箱。 “钱?”秦祺讶异道。 “宝藏,还是宝藏,据说那里面的金银堆起来比青帝山还要大呢!”胡彪神秘地笑道。 秦祺闻言后眉头微皱,秦宫和青鸾殿乃是木族内首屈一指的超级宗门,虽然按七十二宗门的排位来看,秦宫第一而青鸾殿第二,但谁都知道,这两个宗门的实力不分伯仲。 而这样两个超级宗门断然不可能为了金银之物而大动干戈,因为他们不缺钱,能令他们感兴趣的只有两样东西,一是神兵,二是武技,而且还并非是一般的武技。 根据胡彪刚才所说来看,句芒似乎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而能令他这种层次强者感兴趣的便只有神兵,那么这便又有两种可能,一是句芒虽然表面不加干涉,其实是想坐收渔人之利;二是这里面没有值得句芒出手的神兵。 想到此处,秦祺似乎明白了一些,当即又问道:“难道木神就任由这两大宗门斗个你死我活?这对木族有百害而无一利啊!” 胡彪闻言后沉思了许久,然后冲秦祺双手一摊,苦笑道:“公子,你看我这个脑子哪会猜到木神大人的意思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最近不知这是怎么了,接连两处宝藏出现,若是那个宝藏也能收到我们兵案司的话,那我木族大军定能扩充十倍,到时看谁还敢犯我木族边界!”胡彪大笑道。 “刚刚胡兄说可能会波及整个木族的宗门,这又是什么意思?”秦祺突然又问道。 “嘿嘿,这还不简单,公子你想,这两个大家伙现在还没到了真正撕破脸皮的时候,所以一定会找一些枪来打头阵,这就和我们作战一样,两军交战,必然会派出先锋,大军主力只有在关键的时刻才会出击!”胡彪得意地笑道,为自己这番颇具头脑的分析顿时感到欢欣鼓舞。 秦祺闻言后微微一笑,果然与自己所料丝毫不差,说到底,这两个宗门在大打出手前要笼络自己的友军,而这个友军便是那些中、小宗门。 笼络之后,战斗自然最先发生在这些中、小宗门之间。 “真是打得一个好算盘啊!”秦祺心中不由得冷笑道。 因为这两个超级宗门的势力几乎遍布整个木族,所以除了青帝城之外,东、南、西、北、乃至中土五域都有两个宗门的分派。 所以如此一来,两个宗门拉拢和反拉拢的争斗便会出现在任何地方。 而青云城自然也不会例外,甚至剑门会首当其冲成为两个宗门拉拢争相的对象。 想到这里,秦祺回青云城的心变得更加迫切。他不知道霍青和几位师兄会如何选择,因为无论选择哪一方都是错的,而最好的选择便是不选择。 只有如此才能保存剑门的实力,否则也只是沦为人家的一杆枪罢了。 连续几日的路程,一行人已踏上了中土地域。 “胡兄,我们就此分别吧,可不要忘了在都尉面前美言几句啊!”秦祺拱手笑道。 胡彪朗声大笑,“公子的恩情我胡彪记下了,日后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说话,别的不敢说,在军中我胡彪还是能说上一些话的!” 话刚说完,胡彪又感觉有些不对,堂堂圣女大人的亲侄子,又有什么事能求得到自己这个小小的校尉呢,何况就连兵案司副掌院朱虚都是神护门的人,而且自严之乾被匡儒气得半身不遂以来,朱虚俨然已成为兵案司的一把手。 但话已出口,胡彪只得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干笑了几声。 “哈哈哈!好,胡兄这话我记下了,到时候说不定还真有求到胡兄的地方呢!”秦祺笑道。 在胡彪看来,秦祺这句话显然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当即感激地点了点头。 由此秦祺三人转向西去,而胡彪一行人则直往青帝城。 在听到胡彪带来的这个消息后,秦祺好不容易舒缓的心再度变得紧张起来,这个消息其实坏不坏,但是说好也不算好。 毕竟这是需要站队的,而站队则错,因为无论你站到哪一方,势必会引起另一方的敌视。 这些超级宗门之间的争斗虽然惨烈,但却是谁都不会以赌上自己宗门的基业作为代价,因为他们比那些小宗门更输不起。 因为输不起,所以便有所顾忌,所以他们无论哪一方输了都不会伤及根本,而那些被当作“枪”来使的中、小宗门便会因此而与另一方结怨。 在超级宗门看来,随便用一些手段便可让这些中、小宗门永无翻身之日。 所以,因此便注定了这些被强迫站队的中、小宗门的悲惨结局。 (如果您有什么建议或意见,请直言不讳,梦里残羹拜谢!) ... 第一百一十五章 琉璃小筑

…… …… 青帝城,兵案司。 在兵案司驻地一处并算不得大的堂院内,区区方寸之间亭台水榭、假山池鱼、竹林花苑倒是一应俱全、应有尽有,这是一个浓缩了的豪华园林。 之所以说其豪华,是因为这其中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由木族各个地域的独有特产,而更令人惊叹的则是院内的那处正堂,数十米见方,但却是由大荒备受推崇的火族琉璃砖建成。 据说单是这正堂便用了上万块琉璃砖,而这若是换算成金银之物的话,便等同于万两金。 琉璃金,一砖一两金。这是在大荒百姓中盛传的一个顺口溜,足以说明琉璃砖的珍贵和奢侈。 而这样一处完全由琉璃砖建成的房屋,即便是在整个木族都仅此一处。 这个小屋有个还算雅致的别称:琉璃小筑。 不过令这个小屋闻名木族的除了奢华外,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叫做:匡儒。 这正是匡儒处理监军卫日常事务的地方,那砍掉两千多个脑袋的命令也是自这里发出。 不得不说,这里是木族兵将梦想的地方,因为进了这里便等于在军中拥有着尊贵的地位和极高的权利。 据说,这里一个普通守卫的军阶最低都在千人队长。但军阶倒是其次,更主要的是“琉璃小筑”守卫的这个名头便足以让军中将领刮目相看。 白境八重,这里的守卫最弱的也在白境八重的修为,而这样的修为在军中几乎可以单挑都尉一下所有武将了。 今天的“琉璃小筑”显得格外清静,没有了以往那般进进出出、踏破门槛的各阶武将,也没有了各地监军卫分处上报来的繁杂事务。 因为今天这里来了一个人,木神句芒。 句芒很少到这里,因为平时若是想见匡儒的话,自然会有人来传话,但今天句芒却很难得地走进了“琉璃小筑”。 “呵呵,若是属下没记错的话,这还是大人第一次来这里!”匡儒笑道,而后亲自奉上一碗香茶。 现在的匡儒看上去似乎较以前稍稍胖了些,长发束于脑后,不知涂了什么东西,看上去油光铮亮。 眉眼之间似乎多了一种气质,那是一种身为上位者的领袖气质,独断而又果敢。一袭白色短袍,胸口左侧绣着一个金色的“监”字,这是监军卫的制式常服,当然白色的短袍却只有他自己才能够穿。 现在的匡儒整个人看上去少了一份玩世不恭,但却多了一份军人的刚毅不屈。 或许,还有一份圆滑。 只见句芒上下打量着这间木族内最豪华的屋子,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都说你匡儒会享受,我看你至多只是个暴发户的级别!这屋子里每个角落都透着一个字!”句芒说着,饮了口茶。 “什么字?”匡儒好奇地问道。 “俗!” “原本挺别致的一处院子,硬生生让你这琉璃屋子搞得俗不可耐!当初真后悔把这院子给了你!”句芒摇着头说道。 匡儒闻言后嘿嘿一笑,“这琉璃砖本是白家的东西,白家又绝了户,这么好的东西晾在那里岂不是暴敛天物?我倒觉得在我这里才更显得有些味道呢!”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来问你,你前几日是不是派人去了南域玄天阁?”句芒问道。 匡儒闻言后显得有些犹豫,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觉得我是去了呢,还是没去?” “少跟我扯淡,去便是去了,没去便是没去!”句芒笑骂道。 “那,去了!” “去做什么?”句芒又问。 “去收了些东西!” “我不管你收了什么东西,我只问你做了什么?”句芒有些不耐烦。 “还收了玄天阁!”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手下人擅自做主的?”句芒追问道。 匡儒想了想后答道:“是我的意思!” 但同时匡儒的心底暗骂道:胡彪你个兔崽子,尽给老子找麻烦! “什么?你的意思?你难道不知道宗门的事情是归长老团管的吗?你这是越权懂吗?现在人家长老团到我那里告状了,你说怎么办?”句芒拍着桌子吼道。 “那就让长老团来这里拿我便是了!贱人就是矫情!”匡儒将头一扭梗着脖子说道,脸上一副滚刀肉的表情。 经过一阵子的相处,匡儒已经博得了句芒的信任,而句芒也对这个年轻人似乎极为关照,当然匡儒也不负句芒,无论公事还是私事都做得一丝不苟,因此句芒已然将其视为心腹,所以匡儒才敢在句芒面前这般放肆。 若是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敢如此顶撞句芒。 而句芒闻言后竟也不生气,反而笑骂道:“他娘的,你就不能服个软说句好话,也好让本座帮你的时候心里舒坦些!” 匡儒想了想,而后身子一躬,正色说道:“大人英明神武,求大人帮帮属下吧!” 句芒先是一愣,而后放声大笑:“迟早你要毁在你这张嘴上!” “嘿嘿,只要大人还是木神,属下便不会毁!”匡儒直起身子笑道,而后端起茶碗送到句芒面前。 句芒接过茶碗后问道:“哦?你就这么自信?你以为本座毁不了你?还是别人毁不了你?” 匡儒狡黠地一笑:“因为属下一心为大人做事,所以大人舍不得!” “一心为本座做事的人多了,又不只你一个!”句芒不屑地说道。 “但是能将任何事做得那么漂亮的却只有属下一个!”匡儒笑道。 句芒闻言低头饮了口茶,而后点了点头,沉吟道:“听上去似乎还有些道理,现在的军纪已经好了很多,不过你还是不能松懈,现在只是暂时的和平,但各族私下里却是暗斗不断,以后难保会撕破脸皮爆发战乱,我们虽不参与,但却也要做到时时备战,再也不能发生战时无兵可用、兵士散漫的现象了!” 匡儒闻言点头称是,当即保证道:“大人放心,只要监军卫在一天,我木族军纪便不会散!” “好了,我这便回去了!以后宗门的事情你不要管了,长老团那几个老东西都快把本座烦死了!”句芒说着起身向外走去。 但刚走了几步却又转身对匡儒说道:“这茶不错,你明日给我送去些!” “恭送大人!”匡儒躬身笑道。 待得句芒走后,匡儒转而望着门外的守卫,开口问道:“方才木神大人说什么?” 那守卫闻言赶忙回道:“木神大人让您明日送去些好茶!” “不是这句,上一句!”匡儒意味深长地望着守卫说道。 那守卫见状,当即心领神会地答道:“属下耳背,没听见!” 匡儒闻言后嘿嘿一笑,拍了拍守卫的肩头说道:“唉,不巧,我也耳背,我也没听见!” 匡儒转而回到屋内并关好房门,背靠在青藤摇椅上缓缓闭上双目,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许久之后,只见其突然睁开眼睛,而后提笔醮墨,在一张揉得皱巴巴的宣纸上写道:师叔敬阅…… 写完之后,匡儒将信重新揉成一团,而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而当匡儒走出琉璃小筑时,立刻便有六名护卫跟了上去。 跟着都尉逛街,这是这些护卫门最喜欢做的事,因为这便意味着可以跟着都尉大吃一顿。 如果都尉心情好的话,还可以去青帝城最有名弄星楼舒坦一回。 但这些护卫们都知道,都尉不经常外出走动,一旦出去了,那么去的第一站便是一处并不起眼的小茶馆。 听都尉说,整个青帝城只有这家茶馆的“白茶”最地道。 护卫们不懂茶,所以并不知道匡儒口中的“地道”是个什么标准,在他们看来这不过就是一碗苦涩不堪的黄汤罢了,最地道的还是城西“不醉楼”的“女儿红”和“弄星楼”的女人。 果然不出所料,匡儒第一个去的地方正是一个小茶馆,茶馆很小,小得连名字都叫做“小茶馆”。 茶馆的掌柜是一个已过不惑的憨厚汉子,甚至憨厚得连老婆都没有,而伙计也是他,他叫柱子。 见匡儒远远地过来,柱子喜滋滋地备好热茶,将桌子板凳擦得铮亮,而后将毛巾往肩上一搭,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外等候。 “爷,茶备好了!”柱子将身子快弯到了地上。 “都说了以后叫我公子,张口一个爷,闭口一个爷的都把我叫老了!这还叫我怎么娶老婆?”匡儒笑道,抬腿走了进去。 “好的,爷!”柱子起身傻笑道。 六名护卫坐在邻桌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茶客,只有匡儒靠着窗子欣赏着外面并不值得欣赏的风景。 “柱子!你怎么不娶老婆?”匡儒笑道。 似乎匡儒每次来的时候都要问一遍这个问题。 柱子一面续着茶水,一面露出一口白牙笑道:“爷就会说笑,谁家的闺女能看上我这样的!” 这也是柱子每次不变的回答。说罢之后,柱子将肩上的毛巾有意无意地放在匡儒左手边。 而匡儒则顺势将早已备好的纸团塞入毛巾之内,神不知而鬼不觉。 “改日本公子给你介绍一个!”匡儒朗声笑道。 柱子闻言后一把抓起毛巾,一脸憨厚地笑道:“爷就会哄我!您自己都还没老婆呢!” 第一百一十六章 各有各的痛

…… …… 西域,青帝城。 “秦小子,那就是你的地盘么?”魔望着远处的高大的城墙说道。 “算是吧,不过我们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秦祺答道。 还未进城,守城武修便径直跑了过来,毕竟在这里共同战斗过,还是一眼认出了秦祺。 “属下见过秦公子!”几名武修拱手拜道,脸上的欣喜之色不宜言表。 而这几名武修便正是剑门弟子,此时见到秦祺自然异常亲切。 “公子让我们找得好苦啊!” “呵呵,当初走得急,倒是让大家担心了!”秦祺不好意思地笑道。 “掌门和几位师叔都要急死了,公子快些进城吧!” 进得城内,秦祺方才知道自己在青云城百姓的心中有着多么大的影响。 城内百姓听说秦公子回来了,纷纷走到街上翘首以盼,口中不住嘘寒问暖,将秦祺三人生生堵在了城门口前进不得。 几名武修见状当即挡在秦祺身前对众百姓说道:“诸位请回,公子连日赶路已是有些疲惫,各位还是不要耽搁公子回去休息了!” 众人闻言后虽然有些不舍,但终究还是散了去,而秦祺则对那武修投去一抹赞许的目光。 “你叫什么名字?”秦祺问道。 “属下叫梁河!”那武修赶忙答道。 “呵呵,好,明日一早来小院找我!”秦祺说罢之后径直向着剑门的方向走去。 而那武修却似乎还未从秦祺那句话反应过来,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嘿嘿,老大,你发达了,看样子公子要提拔你啊!”另一名武修兴奋地笑道。 “是啊,老大,今晚还不请我们喝酒庆祝一下?!” “对,欲香楼好好吃一顿!”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地将其从震惊中拉了回来,当即喝道:“喝酒是小事!现在该干嘛就干嘛去!” 当秦祺到了剑门后,霍青愣愣地望着秦祺,陷入了沉默。 “师兄,我回来了!”秦祺尴尬地笑道。 霍青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秦祺。 而一旁的魔显得有些不高兴,指着霍青说道:“你这小子忒不懂事,你没听见秦小子在跟你说话吗?我剥……” 柳依依赶忙制止了魔继续说下去,此时只见秦祺走到霍青面前,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秦大公子还知道回来?”霍青终于说话了,语气显得有些激动。 然而秦祺刚要解释,却只听霍青又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几个、整个剑门、乃至整个青云城、整个西域、整个木族都在找你!你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然后又这么一声不吭地回来!?” 霍青一甩手将秦祺递过来的茶碗打翻在地。 秦祺见状,没有说话,只是弯下身子收拾地上的瓷片,而后依次捡起来放到桌上。 “对不起!”秦祺低着头说道。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整个剑门的兄弟们,你对不起师父,你对不起圣女,你对不起这一个多月所有找你的人!”霍青厉声吼道。 “我有事……” “对,你有事,你秦祺有的都是大事,办的也都是大事!我们兄弟几个帮不了你的事,也不配知道你的事!”霍青闻言后摆了摆手,而后颓丧地靠在椅背。 “师兄,你先听我解释!” “你别说了,我不配知道你的事,现在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霍青若是再多问你一句,就,就如同此碗!”霍青伸手一指桌上的碎碗吼道。 闻言之后,秦祺的心顿时如同被人狠狠地用重锤撞击了一下,他知道霍青是因为担心才这样生气,他怕自己死,同时又恨自己的不辞而别。 他觉得自己的不辞而别是对禅剑阁师兄弟们的侮辱,而这种侮辱大过于一切。 但他不知道,自己同样怕这些师兄弟们因自己而死,毕竟因为自己,禅剑阁数千条命永远地没了。 这种后果自己永远承受不起,如果可能,自己宁愿用这条命去禅剑阁那数千条命。 但秦祺知道这已经不可能了,所以自己能做到便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这些死里逃生的兄弟们,而这也是秦祺宁愿自己一个人去面对一切的原因。 秦祺向后退了几步,而后重重地跪了下去。 这辈子,秦祺跪过父亲、跪过姑姑,也跪过义父龙帝,而这一次,秦祺跪在了霍青的面前。 毕竟,长兄为父。 秦祺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难以让霍青原谅自己,所以自己只有以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歉疚和苦楚。 柳依依见状不禁潸然泪下,她知道秦祺心中在想什么,也知道秦祺心中现在的痛。 霍青将脸转向一旁不再看秦祺,但秦祺看得出霍青的脸上充满了不忍。 只见柳依依缓缓走上前去,而后跪在秦祺身旁,“霍师兄,秦祺经常对我说起你,也经常谈起他对禅剑阁的愧疚,可你应该知道秦祺是什么样的人,他是为了去救我!” 霍青见状,顿时上前将柳依依搀扶起来,而后问道:“姑娘是?” “我叫柳依依,也是别人眼中的大荒妖女!但请你相信,我不是个坏人,我喜欢秦祺,所以我不能对你撒谎!”柳依依含着眼泪对霍青说道。 霍青闻言后先是一愣,而后又狠狠瞪了秦祺一眼,将柳依依扶到座位上之后叹道:“无论你是谁,无论别人怎么看你,既然你说喜欢秦祺,那么我们便是一家人!” “多谢师兄,但是请你原谅秦祺,秦祺并非有意隐瞒,只因此次事情已经远远超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而秦祺也险些命丧南域,告诉你么只会令你们白白担心,因为这件事只可能秦祺一个人去面对!”柳依依略带悲伤地说道。 “可,可就算这样,总该知会我们一声吧,我知道,秦祺无论是修为还是智谋都远在我们师兄弟之上,但是禅剑阁有一句师祖爷留下的古训,既为同门,便结同心,他何时曾将我们当作同门了?”霍青仍有些不忿。 而秦祺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跪在那里。 “师兄可知道,这次回来时,我们经过青帝城,但秦祺却没有进去,他知道剑门有自己的兄弟在等着自己,更知道剑门所面临着一个危机,所以秦祺没有去看望圣女,而是马不停蹄地赶回了这里!因为他怕自己的兄弟们置身于危险之中,如同怕我深陷绝境之内一样!说到底,秦祺只是个做不了自己的可怜人而已!” 柳依依这番话顿时使得霍青脸上的怒色消了几分,他又何尝不知道秦祺一直都在为别人而活呢。 柳依依说得不错,秦祺只不过是个可怜人而已,可怜到自己每时每刻都在为别人考虑,为妖山、为禅剑阁、为剑门、为青云城的百姓、为姑姑、为长天、为玄天阁等等等等。 秦祺做的哪件事又是单纯地为了自己呢? 当秦祺每每在夜深人静时,心中却充满了孤寂,有些事他不能说、也不敢说。 因为他失去的太多,而说了便会失去更多。 他怕自己有朝一日孤身一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甚至身边连个像这样骂自己的人都没有。 霍青的脸上逐渐现出一丝不忍,将右手伸到秦祺面前,但却没有说话。 秦祺见状搭上霍青的手站起身来,脸上仍旧充满愧疚。 “这一次看在柳姑娘的面子便原谅了你,但你必须告诉我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霍青正色说道。 秦祺闻言赶忙赔笑,连连点头称是,让一旁的柳依依顿时生出一种错觉,或许秦祺只有在这里,在霍青的面前才会表现出这样的状态吧。 “其他师兄们呢?”秦祺见只有霍青,忍不住问道。 “都去了神剑峰那边,你不在的时间里我们已将大部分的东西都搬了过去,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就等你回来了!”霍青答道。 “嘿嘿,倒是辛苦师兄们了!”秦祺笑道。 “哼!再辛苦也没你辛苦,说吧,都发生了什么?” 秦祺于是将南域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诉了霍青,没有丝毫隐瞒。 霍青在听完秦祺的讲述之后不禁感叹,现在自己的这个师弟无论哪一方面已经超过同龄人和自己这些师兄弟们太多太多。 霍青甚至有种错觉,未来的大荒,秦祺必将会名动天下,自己和这些兄弟们,乃至禅剑阁、甚至木族都将会以秦祺为荣。 想到这里霍青似乎想到了一件事,当即问道:“你说你在地心熔岩中顿悟,那么你现在的修为是什么层次?” “玄境八重!”秦祺笑道。 “什么?玄境?八重?!”霍青顿时目瞪口呆。 要知道,秦祺离开时不过青境十重,而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竟攀升到了玄境八重,这样的速度在木族乃至整个大荒怕是也没第二个人了吧。 而换作了一般人,至少要经过数年,甚至十数年坚持不懈的修炼或许才能到达这样的层次,然而也只是或许而已。 “师父才仅仅是玄境十重,而你……”霍青顿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唉,要我说你们这些人真是少见多怪,区区玄境八重就把你吓成这样,真是无知!”早已按捺不住魔此时不禁嗤笑道。 “这位前辈是?” ... 第一百一十七章 看不透的人

“哦,这位是风伯前辈!”秦祺赶忙介绍道。[燃^文^书库] “晚辈,霍青,见过前辈!”霍青不敢怠慢,当即躬身拜道。 “哈哈哈!好说好说,我看你也不像个坏人,可就是脑子死板了些,日后跟着我,我来帮你剥……哦不,松松脑子!”魔刚本想说我来帮你剥剥皮,但随即意识到了不妥,赶忙改口笑道。 “前辈的意思是?”霍青讶异道。 “呵呵,师兄,风伯前辈要在这里常住上很长一段时间的!”秦祺笑着解释道。 霍青闻言顿时大喜,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个风伯的修为有多高,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风伯很强。 而风伯的到来也必然会使得宗门的实力大增,毕竟禅剑阁虽然重建,但是以自己这样的修为层次任掌门实在有些牵强, 支撑一个宗门最基础的一是弟子的数量,二便是是否足够的强者坐阵。 而眼下放眼禅剑阁,除了秦祺外甚至都没有一名玄境层次的强者,即便是秦祺现在玄境八重的修为,想要以此进入七十二宗门也是绝无可能。 不过风伯的到来却使得这个尴尬的问题迎刃而解。 而此时霍青心中的不快也顿时烟消云散,毕竟这对于新立的禅剑阁来说是算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虽长途跋涉,但秦祺却不觉有丝毫疲惫,待得将柳依依和风伯安顿好了住处后,秦祺再度找到霍青。 “那个柳姑娘虽然初次见面,但我看得出她是真的喜欢你,你可莫要负了人家!”还不待秦祺说话,霍青便首先说道。 “呵呵,师兄还是先把自己的问题解决了再来跟我说这些吧!”秦祺笑道。 霍青闻言笑骂道:“你若一日不成亲,我便一日不娶,我如果终身不娶,便是拜你所赐!” “这个结果我可承担不起!”秦祺连连摆手。 “我正找你有事商量,你倒先来了,你先说吧!”霍青笑道。 “还是师兄先说,或许我们两个的事情一样呢!” 霍青闻言后想了想说道:“眼下倒是确实有一桩麻烦事,禅剑阁新立,许多东西都需要制备,兵器、必备的丹药、这几千弟子的食宿等等花销极大,虽然收了不少礼金,但还是远远不够啊!不知匡儒收的那些金银什么时候能到?” “还差多少?”秦祺问道。 “唉,本来是绰绰有余的,但谁料田英那小子非要重修禅剑阁,现在粗略算来至少还差十万金!”霍青长叹一声答道。 “虽然我没明说,但以匡儒的脑子一定知道禅剑阁需要钱,我估计半个月内应该差不多!”秦祺答道。 “哼!我看那小子是有点忘了自己本分,前些日子我曾写信让他想想办法,现在倒好,快一个月了,音信全无!我看你还是不要那么相信他了!”霍青有些愠怒地说道。 “呵呵,毕竟他现在身兼要职,总有自己的事要忙,或许忘了也说不定,再者,他一个小小的都尉能有什么办法?”秦祺笑道。 “小小的都尉?你还不知道这一个月来匡儒都做了什么事吧!他带着他的监军卫在各个大营中到处抓人,听说砍了两千多个脑袋呢!”霍青一脸的怒色。 但转而又说道:“不过,现在各个大营的军纪倒也好了不少,不仅成了句芒的心腹,就连圣女大人都对其赞不绝口呢!” “哈哈哈!这倒也算件好事,只要他不做坏事,便任由他去吧!这终归是我们自己的事,而且他现在是句芒的人,还是少联络些为好!”秦祺大笑道,毕竟匡儒所做的种种都于木族有利。 “唉,我是担心现在的他平步青云,若是生了二心,怕是对我们不利啊!”霍青叹道。 “即便是生了二心,只要他做的事对得起木族,我也绝不计较!” “好了,该你说了!”霍青转而问道。 秦祺闻言后问道:“不知师兄知不知道秦宫和青鸾殿之间的事?” 霍青想了想后答道:“我倒是听说了一些,传闻是因为什么宝藏,不过我倒是觉得以他们这样的实力根本不需要这些金银之物,一定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们!” “不错,我在路上曾听监军卫校尉说,句芒和长老团都不准备过问此事,所以这其中一定还有玄机!”秦祺点了点头说道。 “嗯,他们争什么我倒不关心,我担心的是像我们这样的小宗门会被强迫站队啊!”霍青皱着眉头说道。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不过看来他们还没有开始正式交手,否则的话早就派人来拉拢了!” “嗯,这个问题我倒也想过,我的意思是先不要急着表态,能拖一日是一日,看形势再定!”霍青说道。 “哈哈哈,不愧是师兄,果然机智!”秦祺大笑道。 “滚蛋!这些问题想必你早就已经想过了!此时不过是来知会我一声吧!还不说说你的想法!”霍青笑骂道。 以秦祺的才智,霍青相信其比自己想得更周到,看得更透彻。 秦祺收起笑容,想了想后说道:“师兄刚才说的不错,但我的意思是不是不急着表态,而是根本就不表态,因为我们无论选择站在哪一边都要承担着一半失败的风险!” “你说的倒是不假,但不表态的话怕是会成为这两个宗门的眼中钉啊,到头来或许损失不了什么但却得罪了两个超级宗门!”霍青疑惑地说道。 “呵呵,这便要看怎么周旋了!”秦祺笑道。 “你有什么好办法?” 秦祺闻言后摇了摇头无奈地答道:“目前还没有!” 霍青顿时有种想抽人的冲动。 …… 柳依依理所当然住进了秦祺的小院,每日收拾屋子、打扫庭院看上去像极了贤惠妻子,与其大荒妖女的名头极不相称。 而风伯则被安排在了秦祺小院旁边的一处院落,相对于地心石洞枯燥乏味的日子来说,这里对其而言倒像是天堂一般快活。 而对于狰兽的消息,霍青也是一无所知,而先前负伤的六头妖兽也已经随着田英等人去了禅剑阁。 翌日大早。 昨日守城的那名剑门弟子如约来到了秦祺的小院。 “公子,我来了!” “看起来你与我年龄相差无几吧!”秦祺笑道。 “呵呵,空比公子年长两岁而已!” “好吧,既然入了剑门,那么大家以后便是兄弟了,你叫什么名字?”秦祺问道。 “回公子,属下叫岳风!” “岳风,五岳凌风,好名字!若你不嫌弃,日后便跟着我吧!”秦祺笑道。 岳风闻言后当即喜出望外,赶忙躬身说道:“公子说笑了,属下高兴还来不及呢!” “好,那么我现在有件事需要你帮我去办!” “公子尽管吩咐便是!”岳风拱手应道。 …… 因为禅剑阁的重建还需要些日子,即便不影响正式开宗,但秦祺和霍青商议后还是觉得再等等,一则因为钱还没到位,二来是秦宫与青鸾殿的事情让二人觉得开宗时间越晚越好。 因为一旦禅剑阁开宗,便意味着木族北域多了一个中等规模的宗门。 而宗门新立根基不稳,所以便会成为两个宗门首先要拉拢的对象,如此一来,会迫使禅剑阁陷入一个被动的局面。 当然,对于两大宗门来说,小小的禅剑阁不过是一颗不起眼的棋子,但是要知道,既是棋子,那么自然是自己的越多,对方便越少。 而更重要的是,这里面有个秦祺,而相对于其龙族的身份来说,圣女大人亲侄子的身份才更是令这两大宗门值得拉拢的不二人选。 对于秦祺来说,自己首先要搞清楚这个世人口中的“宝藏”到底是什么,只有知道了其中的秘密才能使自己在与这两个庞然大物之间周旋时更加得心应手。 相对于接二连三的坏消息来说,好消息总算来了一个。 秦祺一大早便被霍青叫了去,因为匡儒来信了。 秦祺在听到匡儒来信之后当即喜出望外,急匆匆地赶了过去。 然而刚到了剑门大堂便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因为他看到霍青的脸色很差,甚至周身竟有杀意涌出。 “师兄,怎么了?”秦祺脸色微变。 “哼!你看看吧!这就是你信赖的人!”霍青当即递给秦祺一张皱巴巴的纸。 秦祺接过一看,正是匡儒的笔迹。 但秦祺越往下看脸上便愈发苍白,到最后甚至拿着信的手都有些发抖。 信还未看完,秦祺手中的信纸便被一道透体而出的龙元之力瞬间烧为灰烬,显然现在秦祺的龙元之力夹杂着一股地心熔岩的灼热气息。 “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留他何用?!”霍青怒火冲天。 秦祺显然也是被气得不轻,此刻其脑中一片混乱,没想到自己还是小看了匡儒,看错了匡儒。 “想私吞那些财物就算了,却偏偏还要编造出这么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他这是把你我都当成了傻子!”霍青骂道。 秦祺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凳子上怔怔发呆,双目中现出深深的失望之色。 自己曾自信能看透所有人,但现在却没能看透这个曾让自己感动过的匡儒。 许久之后,秦祺方才缓缓开口说道:“我要去一趟青帝城!” (天气炎热,大家注意避暑,求收藏)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座灵山

当晚,秦祺整夜未眠。 小院内,一壶烈酒相伴,柳依依坐在秦祺身旁,望着秦祺那张惨白的脸顿觉心痛,但却偏偏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一杯又一杯地为秦祺斟满烈酒。 秦祺不相信匡儒是忘恩负义的人,所以他要亲自去青帝城见一见匡儒。 整整十箱财宝,虽然秦祺没有统计过价值几何,但粗略算来至少有金银百万。 无疑,这是一笔巨款,秦祺想不通匡儒要这样一笔巨款做什么,而相比匡儒而言,禅剑阁显然更需要这笔钱,因为这不仅可以让禅剑阁建造一座固若金汤的山门,更可以用这笔钱来吸引足够的强者入驻。 这对于禅剑阁将是一个极大的助力,有了这个助力,即便是面对两大宗门时也会多一些周旋的资本。 而现在,这笔钱没了,匡儒的信中说自己需要这笔钱来做一件事。 但他却没说做什么事,秦祺想不通,因为想不通,所以才要去青帝城,去看看那个让自己感动过的匡儒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 “明日我陪你一起去吧!”柳依依忍不住说道。 秦祺点了点头,强挤出一抹笑容,说道:“也好,总该带你去见见姑姑的!” “再叫上风伯!”柳依依又说道。 “风伯还是留下吧,免得去了又惹出什么事来,再说,青帝城有句芒,还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强者,若是被其看出风伯的身份也是个麻烦事!况且剑门这里或许更需要他!”秦祺摇了摇头说道。 柳依依闻言后不再说话,默默地再为秦祺倒上一杯酒,而后晃了晃已经空荡荡的酒壶笑道:“没酒了,所以喝完这杯你也该去休息了!” …… 翌日,刚刚回到青云城不足两日的秦祺便马不停蹄地踏上了前往了青帝城的路上。 一路之上,秦祺的话不多,更多的时间是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柳依依也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陪着秦祺赶路。 而在到了青帝城后,秦祺径直去了圣女府。 显然圣女府的丫鬟对于秦祺的到来显得格外热情,倒是对柳依依的态度有些冷淡。 姑射仙子并不在府内,所以秦祺便先到了属于自己的一间偏房。 这是姑射仙子特意为秦祺准备的房间,房子很大,一应装饰也是姑射仙子亲自布置。 知道秦祺喜欢侍弄些花花草草,所以房间内摆了数十盆姑射仙子从各处搜罗来的奇花异草,使得房内充满生机盎然的奇趣。 桌上是早已备好的上等青茶,秦祺轻啜一口,较之玄天阁内的青茶更为清洌,也更为醇香。 正喝着,秦祺突然响起了玄天阁茶谷内的那道气息,这也是秦祺始终没能弄明白的疑问,而长天留给自己的信中说道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茶谷内的气息存在的原因。 秦祺觉得那道气息不同寻常,但一时却无从查起。 “公子,圣女回来了,不过听说你回来了反倒很生气,现在让你去见她呢!”正在此时,只听一名侍女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说道,一眼瞥见柳依依坐在床上,顿时将脸拉了下来。 秦祺闻言后冲柳依依苦笑道:“看来还得你出面了!” 而柳依依看上去也显得有些紧张,毕竟自己将要面对的是堂堂木族圣女,旁人即便是想见也见不到的人物。 更令柳依依担心的是姑射仙子还是一名强大的心术师,要知道任何人在面对心术师的时候都会有一种被窥透内心的感觉。 当秦祺见到姑射仙子时,顿时一扫先前的沮丧,满脸堆笑地说道:“祺儿见过姑姑!” 柳依依见状也赶忙毕恭毕敬地拜道:“柳依依见过圣女!” 只见姑射仙子狠狠地瞪了秦祺一眼,而后冲柳依依说道:“柳依依?你是毒宗的那个柳依依么?” 此言一出不仅秦祺感到诧异,就连柳依依的脸上也是充满疑惑。 柳依依是毒宗弟子的事情在大荒中几乎没人知道,但姑射仙子却好像早已知道似的。 “姑姑怎么知道的?”秦祺问道。 “哼!虽然毒宗隐世不出,但身为圣女又有什么事能瞒得住我呢?倒是你耍得一身好手段,竟让我一个月来一无所获!若是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以后便别想出这圣女府!”姑射仙子冷哼一声,淡施薄粉的脸上显得别有一番风韵。 秦祺闻言后苦着脸说道:“这,还是让依依来说吧!您也知道祺儿的嘴笨得很,万一惹得姑姑生气就不好了!” “我看你倒是油嘴滑舌得很!”姑射仙子佯装怒色说道,但目光却转而望向了柳依依。 柳依依见状当即将事情的本末详细说了一遍,说罢之后冲姑射仙子微微作揖,小心翼翼地说道:“就是这样,还望圣女原谅秦祺的不辞而别,若圣女要怪的话就责罚依依好了!” “啧啧,依依,看不出你倒极会讨人欢喜,姑姑是不会生气的……” “你闭嘴!”姑射仙子不待秦祺说完便怒而说道,但心中却已是怒意全消。 又或许姑射仙子根本就没有生气,只要秦祺完好无损地站在她的面前,她便永远不会生气。 “哼,我早知道这司鸿桀不是个省油的灯,几年前我便提醒过长老团监视这个人,但那帮人总是顽固不化,拿出什么天帝法令来让我看,现在果真还是出事了!”姑射仙子柳眉轻蹙不忿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师父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在此之前师父也并没有什么异常!”柳依依解释道。 “阴谋越大,藏的也便越深,司鸿桀我会派人去找的,只要他还在木族就逃不出神护门的掌心!”姑射仙子冷哼道。 “怎么?姑姑不准备交给长老团处理么?”秦祺讶异道。毕竟这还是属于长老团的职权范围内。 姑射仙子闻言后当即怒道:“既然牵连到了你,那么就没长老团什么事了,我相信长老团也没脸来我这里指手画脚了!” “还有一件事,祺儿想向姑姑求证一下!”秦祺转而说道。 “哼,路过青帝城都不曾进来看一眼,现在想起我了?”姑射仙子起身轻轻拉起柳依依的手,而后与自己并肩而坐。 “呃,当时祺儿确实有些急事,所以便先回了青云城,这不办完事了便先来看姑姑了!”秦祺赔笑道。 “快说吧!别耽搁了我和依依说话!”姑射仙子不耐烦地说道。 “我想姑姑已经知道了匡儒是我的人,所以我想知道他的事情!”秦祺问道。 “既然是你的人你却来问我?你不觉得不合适吗?” “唉,祺儿也不敢欺瞒姑姑,那十箱财宝,匡儒想据为己有,所以祺儿要确定他是否还可靠!”秦祺叹道。 姑射仙子闻言后想了想,而后答道:“匡儒此人心机颇深,否则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获得句芒的信任,而且既会巴结上司,也会收买下属,他朋友不多,即便有一些也都在那次到处抓人的时候给得罪得差不多了!” “不过听朱虚说,他的监军卫在军中地位极高,一名小小的监军卫百人队长也敢对军中的校尉指手画脚!但总的来说,因为匡儒的铁腕,现在各营的军纪明显好了许多!” 秦祺闻言后点了点头,但却没有说话。 “不过更出名的便是他那琉璃小筑了,偌大一座房子全部是用琉璃砖建造而成,若不是他有功于军中的话,单凭这一点朱虚早就将其撤了!” “而且我总感觉他绝不是那种甘愿寄人篱下的人,从他的眉眼中我看得出,他的野心很大,我甚至担心有朝一日他会掌控整个军队的大权!” “若是能令木族强盛的话,他掌权又有什么不好呢?”秦祺轻轻说道。 “唉,若真如此自然是好了,但就怕他军权在握又生了二心,到时便是木族的灾难!”姑射仙子长叹一声说道。 但旋即又补充道:“不过还好,他的修为并不高,若是他有了二心,杀他很容易!” 秦祺点了点头,但又问道:“还有一件事,不知姑姑知道不知道秦宫和青鸾殿的事?” “你说呢?”姑射仙子反问道,而后缓缓说道:“秦宫和青鸾殿争的并不是什么宝藏,而是一座新生的灵山!” “新生的灵山?”秦祺讶异道。 “不错,灵气聚集于下地便形成了灵脉,灵脉之上有山那么便成了灵山,西域的那个青云山便是座灵山,只是那里的灵气已接近枯竭,而这是一座新生的灵山,灵气浓郁程度是青云山无法相比的,据说这灵脉足够维持千年!”姑射仙子解释道。 “千年?!”秦祺闻言后顿时惊呼道。 一般来讲,最常见的是五百年以内寿命的灵山,六百年的灵山都已极为罕见,而眼下这座灵山足足能够维持千年,这即便放眼整个大荒怕是也找不出第二座了吧。 而若是一个宗门能够占据一座灵山,便意味着这个宗门能够长盛不衰,毕竟灵气对于门内弟子的修炼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寻龙霸主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又见匡儒

至于青云山,那里的灵气已是接近枯竭,加上又有妖兽横行,有实力的宗门都有自己的灵山,而小的宗门又不值得冒着被妖兽吃掉的风险去占这样一个随时可能枯竭的灵山。 所以青云山才没有被宗门占领,相反却成了一些奇珍异草的天堂。 而且即便是青云山的灵气即将枯竭都能使秦祺觉得是那么浓郁,甚至因此一举突破青境层次,那么一座灵气浓郁的灵山又将是什么样子? 秦祺无法想象,但想必不会比地心那大地灵气少,而且灵山的灵气乃是轻灵的天之灵气居多。 若是细论起来,天之灵气又较大地灵气的功效好一些,所以这座灵山绝对是一个让人无法抵抗的宝贝。 而这便可以解释句芒为何不插手的原因了,因为无论哪一方赢得了这座灵山,以句芒的地位都可以自由出入修炼而不受限制,完全等同于自己的地盘一样。 所以句芒完全没必要费心费力地插手此事。 秦祺这是突然想到了摩呼罗迦的那句话,若是能将这灵脉搬进去的话岂不是说自己的龙丹世界这辈子都不用发愁灵气不足的问题。 但这也仅仅是想想而已,先不说自己无法挖出灵脉,单是这两大宗门就绝不可能让自己这么做,现在自己只求禅剑阁在这两大宗门的争斗间全身而退就已是谢天谢地了。 “那这灵山又在哪里?”秦祺又问道。 “东域流波山!”姑射仙子答道,而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据说这流波山上有一头强大的妖兽,秦宫和青鸾殿先后派出数十名黄境强者前去查探灵脉,但最后却一个都没有回来!十有*便是这妖兽所为!” “数十名赤境强者?”一旁的柳依依闻言后顿时惊骇道。 赤境强者在那些中小宗门中以可以算做强大的存在了,而这些宗门竟先后派出数十名这样的强者,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竟全部折损在流波山。 一方面这足以显示了这两个宗门的强大,而另一方面则说明了这个妖兽绝非俗物,甚至可能是仅次于神兽的荒兽。 “那秦宫和青鸾殿就甘心自己宗门的强者葬身妖兽之口?”秦祺疑惑道。 毕竟以这样的宗门实力来说,即便是一头荒兽,也足以将其击杀,而且一头荒兽的妖丹要远比妖兽的妖丹更为珍贵。 “呵呵,这便要说到秦宫和青鸾殿之间的争斗了,在没有确定流波山的归属前,谁会在乎这头妖兽,而且有这样一头妖兽守在那里,不是正合双方的心意么?”姑射仙子笑道。 秦祺闻言后仔细一想,到的确如此,因为有妖兽的存在,虽然会给自己带来些不便,但对方也同样如此,而一旦确立了流波山的归属,那么这妖兽的好日子也便到头了。 “而且现在这流波山已经被秦宫和青鸾殿封山了,秦宫守西山,青鸾殿守东山,各有两名黄境层次强者坐阵,现在怕是连个鸟都飞不进去了!”姑射仙子又继续补充道。 此言一出,顿时令秦祺想要去看看的想法彻底没了希望。 “唉!若是禅剑阁能拥有一座灵山便好了!”秦祺不禁叹道。 一旦拥有灵山,那么便意味着宗门内弟子修炼时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可令宗门的实力大幅提升。 而这也是所有中小宗门所梦寐以求的,但想法虽好,但却根本没有这种可能性的发生,因为一旦发现灵山,那些大宗门便会不惜一切代价占有,毕竟;灵山这种东西,谁会嫌多呢。 “嗯,这种事情我即便想帮你也没办法,宗门事务本就不归我管,而且即便是长老团都不能对宗门的事务干涉过多,只要不引起木族大乱一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姑射仙子无奈地说道。 “你这次来青帝城是不是要去见匡儒?”姑射仙子突然问道。 秦祺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那你要小心一些,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我相信现在句芒已经知道了你来青帝城的消息,所以不要落人口舌!”姑射仙子提醒道。 “姑姑放心便是!” “另外,匡儒身边有六名护卫,据说都是玄境一重的高手,你必须隐藏气息确保不被这六个人发现!” “六个玄境一重?呵呵,他倒是好大的架子!”秦祺冷笑道。 …… 琉璃小筑。 “柱子,又给大人送茶来了?这次怎么提前了?”一名护卫边说便检查着一只竹筐,而这只竹筐的主人便是那茶馆的掌柜,柱子。 柱子一脸的憨笑,答道:“这不转眼就要到月底了,前几天刚进来批新茶,我寻思着给大人带来先尝尝!” 而那名护卫在检查完一遍后并未发现什么异常,随口说道:“好了,进去吧!大人也许正在休息,你动作轻些!” “哎,谢谢大哥提醒!”柱子连连点头,而后背起竹筐走了进去。 似乎柱子对这琉璃小筑很熟悉。尽管院内被匡儒人工开出了许多岔路,但柱子却没有任何迟疑地向琉璃小筑的方向走去。 而院内的众护卫也对柱子很是熟悉,尽管没有打招呼,但却就这么任由柱子走了进去。 待得走到琉璃小筑门外,柱子轻轻放下竹筐,而后轻叩房门。 “大人,送茶来了!上好的新茶!”柱子轻声说道。 匡儒闻言一愣,而后几步跨到门前将门打开,“上好的新茶?”匡儒显得有些惊讶。 “嘿嘿,回大人,昨日刚进的新茶!”柱子露出一口白牙咧嘴笑道。 “放,放进来吧!”匡儒显得有些意外。 柱子闻言后将竹筐搬了进去,而后一面往外掏茶,一面说道:“大人,这茶晚上冲泡最为醇香!” “你不知道我这里句芒的眼线众多吗?怎么还敢来人?”匡儒低声说道。 “公子来了!”柱子同样低声答道,但脸上的憨态却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警觉的神色。 “公子?你是说师叔来了?”匡儒大惊。 柱子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公子说晚上会来琉璃小筑,让大人备好茶!这些茶也是公子送给大人的!上好的南殃山青茶!”柱子说罢之后立刻又换上一副憨样。 说罢之后,柱子转身离去,将房门轻轻带好后说道:“大人,下次有新茶再给您送来!” 柱子走后,匡儒的脸上阴晴不定,他虽然知道秦祺一定会来,但却没想到这么快。 但片刻之后,匡儒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望着窗外自言自语道:“师叔啊,即便是你亲自来,那十箱东西我也不会交给你的!” 当夜,皓月当空、繁星高缀,琉璃小筑在月芒的映照下竟依旧美轮美奂。 “大人还不休息?”门外的巡夜护卫见到房内的烛火后轻声说道。 “哦,还有些事务要处理!”房内传来匡儒的声音。 “若有需要大人尽管吩咐,属下就在门外!” “不用了,你继续巡夜吧!” “是!” 房内,秦祺悠然坐在藤椅上望着匡儒,脸上泛着一抹笑意。 此时的匡儒身着一袭白色长衫站在秦祺面前,看上去倒像一个儒雅书生。 “我想,你一定知道我会来见你!”秦祺笑道。 “嗯,不过却没想到这么快!”匡儒恭敬地答道。 “那么,你也一定知道我来的目的!”秦祺又说道。 “知道!” “所以,你说,我听!”秦祺手中摆弄着一把精巧的泥壶。 “可就怕我说了,师叔也不会信!”匡儒答道。 “你不说我就更不信了!” 匡儒闻言后露出一丝苦笑,他很想撒个谎蒙骗过去,但他却知道自己不能撒谎,因为自己的一切谎言都无法逃过秦祺的眼睛。 匡儒甚至有种错觉,眼前这个较自己小上几岁的“师叔”要比句芒的心机更深,也更可怕。 匡儒陷入良久的沉默,他知道自己该如实相告,但自己的这个理由怕是无人相信。 他知道秦祺能将自己轻易杀死,他也并不怕死,他怕的是死了以后就不能做自己想做的那件事了。 “师叔!”匡儒说着竟撩起长衫跪倒在地。 而秦祺依旧笑着望着匡儒,也并没有伸手去扶的意思。 “如果跪着能让你说实话的话,那你便跪着说吧!”秦祺笑道。 “既然师叔想知道,那么匡儒不敢有丝毫隐瞒!”匡儒说道,“不错,这十箱东西是我扣下了,我也知道禅剑阁需要这些东西,但我仍然不能交给师叔!” 秦祺没有说话。 “有件东西,我想师叔必须要看一下!”说罢之后,匡儒起身走到一个书架前翻找着什么东西。 片刻之后,只见匡儒抽出一张皮纸走到秦祺面前,而后摊开在桌上。 这是一张崭新的地图,秦祺看得出这是木族的地域图,而且是最新绘制的,因为自己看到了“流波山”。 流波山这个名字是在有了灵脉之后才这么叫的。 而这张地图上大到一座城池,小到一条溪流都被标注得清清楚楚。但令秦祺好奇的是在地图的边界上有许多星星点点圈。 ... 第一百二十章 匡儒的野心

“这是半个月前我亲自绘制的木族地域图,这些圈标示的是驻守的各大军营!”匡儒解释道。 “那么你给我看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呢?”秦祺淡然问道。 “这张地图上的大圈共有十七个,其中西域五个、东域三个、南域六个、北域三个!小圈共有二十个!也便是说我木族现在的边境上共有大小军营三十七个,但师叔知道与我们毗邻的土族和火族在边境上驻守了多少营么?”匡儒闻道。 但秦祺还未说话,匡儒便又再度说道:“我想师叔不知道,那么我来告诉师叔,土族在木土边境驻守了十五个大营,火族在木火边境驻守了二十三个!” “按每营一万兵士来算,土族便是十五万大军,而火族更是达到二十三万之多!”匡儒微微一顿,而后又缓缓说道:“而我们木族,每营原本一万兵士的编制,却至多有八千!” 对于军中之事,秦祺并不清楚,但经过匡儒的这番介绍,秦祺似乎明白了匡儒的意思。 而且他相信匡儒没有撒谎,至少没有在人数上撒谎,因为这些东西只要自己想知道,便会有一千种办法弄清楚。 “那么,你还杀了两千多人?”秦祺笑道,但却是苦笑。 “若我不杀人,那么这八千兵士也只算做是乌合之众,而我杀了人,这八千兵士便是精锐之师!” “师叔是个聪明人,我想现在您应该知道我的意思了吧!”匡儒说道。 秦祺想了想说道:“不可否认,你的动机是好的,但你想过没有,这笔钱怎么算也轮不到我来出吧!兵案司呢?句芒呢?甚至你都可以去找神护门要!为什么却偏偏看上我这笔钱?我挣点钱容易吗?” “再退一步来讲,你哪怕还我五箱总可以吧!”此时的秦祺倒更像是一个斤斤计较的小贩。 “难道师叔就认为我没去要过么?经过前段时间的战争,战后重建、死伤兵士的安抚、百姓的安抚这些已是将木族的积蓄差不多耗尽了,而且现在连打造兵器的钱都没了!”匡儒叹道。 “等等,这些事情在你监军卫的职责范围之内吗?”秦祺突然想到了这个重要的问题。 监军卫的职责只是维持军纪而已,至于匡儒口中所说的这些却是兵案司和长老团、神护门应该考虑的。 匡儒闻言后微微一笑,而后缓缓说道:“师叔,如果我说我是为了木族大业,你,信吗?” 秦祺摇了摇头道:“不信!” “呵呵,所以我刚才说即便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匡儒笑道。 “其实不管师叔信不信,这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相对于修炼来说,我更喜欢我现在做的事情,我想做几件能让人记住我匡儒的事,至少在我死后,不求有谁回来祭奠,但也没人指着我的坟墓来骂我,仅此而已!” 匡儒的这番话让秦祺感到十分意外,这些话从谁的口中说出来都可能,但唯独不可能从匡儒的嘴里说出来。 但匡儒确实说了,而且没有撒谎。 这让秦祺顿时感觉自己倒有些自私,匡儒想的是大义,而自己想的却是私利。 “唉!我走了!”秦祺缓缓起身无奈地叹道。 他知道这一趟自己算是白来了,原打算的是说服匡儒至少给自己留几箱,但现在看来自己反倒被匡儒说服。 “师叔慢走!”匡儒也不挽留,拱手说道。 秦祺刚要开门,却突然转身又对匡儒陪着笑脸说道:“给我留两箱行吗?” “师叔慢走!”匡儒仿佛没听到。 “一箱……” 嘭—— 秦祺一脸苦楚地被关在了门外。 “唉!看来半箱也要不回来了!”秦祺长叹一声,而后纵身向夜幕深处掠去。 虽然钱没要回来,但秦祺的心中却是无比畅快,因为至少知道了自己并没有看错人。 而匡儒或许真的会成为木族军中一颗闪耀的星,因为自己从匡儒的眼中看到了野心和坚守 那是令自己都感到害怕的野心,同时又让自己无法质疑的坚守。 如果仅仅是只有野心,或许秦祺真的会狠心杀了匡儒,因为野心只会使匡儒变得膨胀和贪婪。 但有了坚守便说明匡儒有着自己的底线,而这个底线会制约他的野心,使其不致迷失方向。 这让秦祺觉得很放心,虽然自己的十箱金子没了,但至少以后不用来琉璃小筑杀人了。 至于禅剑阁的事情,一时之间秦祺还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但他相信这个问题总会解决的。 …… 翌日,秦祺一大早便带着柳依依去了神护门。 在依次拜见过几位族天使后,秦祺拉着柳依依的手对众人笑道:“几位世叔,你们也是初次见依依,身为长辈难道不打算表示表示么?” 第二日,秦祺拽着柳依依又来到了神护门,还没进正堂便喊道:“几位世叔,我和依依过来看你们了!” …… 秦祺和柳依依在青帝城待了整整七日,也去了神护门整整七次,每次进门时让玉霏雨等几位族天使如同看见瘟神一般仓皇而逃,但却最终总是会被秦祺逐一找到。 然后,秦祺便伸出一只干干净净的手,带走一些黄灿灿的金子。 而最后离开青帝城时,秦祺还不忘从姑射仙子那里骗去了几百金。 虽然在青帝城一通“洗劫”,但这却远远不够解决禅剑阁的问题。 一路之上,秦祺显得有些忧心忡忡,虽说禅剑阁并不急于公之于众,但眼下却是个非常时期,因为在两大宗门的指使下,战斗随时可能在这样一些中小宗门中发生。 而现在的禅剑阁就连山门都还没修葺完毕,如何能应付得了这种不可预料的战斗呢。 因为秦祺内心的愁苦,所以二人走得极慢,甚至整整用了五日才刚刚走出中土之地。 中土自然居中,西域也自然在中土之西,但中土与西域却没有直接接壤,而是隔了一座山。 说是山,但其实是一座山脉,自北向南绵延数千里不止,将木族的地域生生地一分为二,北域东华州的神剑峰和南域的南殃山便是这条山脉的延续。 这便是木族之内南北跨度最长的巨阙山脉。 巨阙山脉跨度虽长,但山势较为平缓,除了在北域还有些较为突兀高耸的山峰外,其他地方几乎没有什么比较雄奇陡峭的山峰。 虽名为巨阙,但却远远没有这个名字中蕴含的雄浑和厚重,相反却处处透着灵秀的俊逸洒脱之势。 甚至就连久居于此的花草鸟虫都大多体形娇小,以至于那些食肉的凶兽都不愿来此,毕竟辛辛苦苦捕一场猎到头来却还是吃不饱,久而久之也便没什么凶兽来光顾此地了。 如此一来,这里便成了所有小动物们的天堂,每每日出日暮之时,群鸟结伴而飞,遮天蔽日极为壮观。 而同样,没有了凶兽的侵扰,这里也便逐渐有了人类迁居至此,虽然只是零星散布的几个村落,但背靠如此丰厚的资源,不仅可以自给自足,更可以到山上采些药草去城里变卖或者换些日常用物。 所以一直以来山民们倒也自得其乐。 转眼之间,位于山脚下的一个村子出现在了二人的前方,日头西沉,隐隐可见点点烛火闪烁期间,似乎这村子的人并不多。 柳依依见状兴奋地说道:“不如我们就在这村子里休息一晚吧!” 秦祺闻言后原本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点了点头笑道:“也只好这样了!” 进得村内,秦祺便感到了有些异样。 因为他看到这村子里大部分的院门都已上了锁,虽不致十户九空,但至少占了整个村子的一半。 “他们,怎么都走了?”柳依依疑惑地问道。 秦祺摇了摇头,拉着柳依依的手径直向着村子北面一户亮着烛火的人家走去。 透过斑驳残缺的院门,能够看到一个虽然不大,但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院子,房内微弱的烛火似乎随时都要熄灭一般。 秦祺伸手轻叩院门,腐朽的木门顿时传来难听的声响。 片刻之后,只见房门打开,走出一名中年村妇,脚旁还有一条体型不小的黑狗。 黑狗没有叫,只是紧紧跟在主人身旁,寸步不离。 “是谁?”村妇警惕地问道,但声音却不大,似乎有意压着嗓子。 “大姐,我们是路过这里的,天色已晚想借宿一宿,不知能不能行个方便!”柳依依也同样轻声说道。 毕竟现在是晚上,柳依依说话总是比秦祺更让人觉得有安全感。 那村妇闻言后似乎有些犹豫,但片刻之后还是打开了院门。 只见这村妇年约四十,但头发却已白了一半,而且双目红肿、面色憔悴,看上去更是无精打采。 “你们,从哪里来?”村妇警惕地问道。 “大姐,我们从青帝城来,要去西域青云城!”柳依依露出一脸灿烂的笑。 村妇上下打量着秦祺和柳依依二人,就连那大黑狗都在二人的周围嗅了又嗅。、 “好灵的狗!”秦祺不由得夸赞道。 “它不是狗!”那村妇顿时将脸拉了下来。 “它叫去疾!” 第一百二十一章 村子有鬼

“去疾?这名字倒是有趣!”秦祺笑道。 “你们进来吧!”村妇招呼二人进来后,又仔细地将院门插好。 “想来你们还没吃东西吧,若是不嫌弃的话我煮碗面先将就吃些,山野村户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的!”村妇的态度并不冷淡,但却也说不上热情。 “我们也不过都是山野之人罢了,哪有那么多讲究,那便有劳大姐了!”柳依依笑道,而后四下打量着周围。 屋子算不得简陋,但也谈不上多么讲究,只是日常用物几乎占了大半,但尽管如此却被村妇归置得井井有条。 繁而不乱,多而不杂,显然这是一个勤劳持家的女主人。 片刻之后,两碗汤面便被端到了二人面前。不得不说,这样的味道在城里那些酒楼里是永远品尝不到的,二人虽不致狼吞虎咽,但也吃得干干净净。 “大姐,你们这村子里的人不多啊!”秦祺笑道。 “一个村子还能有多少人?比不得你们城里!”村妇一面收拾一面答道。 “可为什么那么多人家都锁着门呢?”柳依依插话道。 “没什么,二位明日一早便离开这里吧!”村妇在说这句话时显得心神不宁,闪烁其词。 这自然被秦祺看在眼中,但却也不好多问,又与那村妇闲谈了几句后,便和柳依依去了偏房休息。 “我总感觉大姐有什么事!”柳依依很认真地说道。 “既然她不说便有不说的道理,明日一早你留下些钱,我们还是得尽快回青云城!”秦祺微微一笑说道。 山村的夜格外静谧,除了不绝于耳的虫鸣之声外便再难听到其他响动。 而那大黑狗“去疾”似乎也很老实,自秦祺看到它后就趴在门口不叫一声,而且甚至连看都不看上秦祺一眼,但它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那扇破旧的院门。 现在秦祺对这只大黑狗的兴趣要远远大过于村妇的闪烁其词。 或许是因为太累了,又或许这山村中静谧的环境让人身心放松,这是秦祺接连几日来第一次安然入睡,但柳依依却似乎毫无倦意。 柳依依的头枕着手臂,静静地望着秦祺,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 “大荒妖女”心如蛇蝎、残忍嗜杀,有多少大荒武修垂涎于这妖女的倾城之色而最终命丧黄泉。 又有多少大荒武修因小觑了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而最终染毒而亡。 世人只知道大荒妖女,却忘记了她叫柳依依,因为人们最关心的是怎么得到她,却并不关心她叫什么,更不知道得到她的代价是什么。 柳依依善毒,虽不及司鸿桀,但让人悄无声息之间葬身毒蛊之下却也是手到擒来。 因为得不到,所以便有恨,但又惧怕于那种千变万化的毒蛊,所以便有了“大荒妖女”这个称呼。 而柳依依却并不在意,因为她根本看不起那些男人,或者说她看不起除了师父司鸿桀外的所有男人,既然看不起,所以柳依依便不在乎。 柳依依去过的地方很多,除了龙族和雷族以外,其他五族几乎都留下了柳依依的脚印,所以她杀的人也遍布五族。 而“大荒妖女”这四个字也传遍大荒五族。 直到柳依依遇到了秦祺,初见秦祺之时在自己的眼中这不过是个模样还算俊俏的少年罢了,仅此而已。 然而第二次见到秦祺是自己被应龙追杀的时候,在面对鼎鼎大名的龙神时,自己第一次感到了绝望,因为自己的一切用毒手段对应龙都没有任何作用。 就在自己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又遇到了秦祺,自己始终觉得这是上天的安排,秦祺的挺身而出让自己心生感动。 或许这是自己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心生感激,但令自己记忆最深刻的还是在青帝城外的那一刻,秦祺因为什么“幽州八鹰”一言之辱怒而杀人,甚至因为自己而不惜开罪青帝城守城武修。 经历这两件事后,秦祺这个名字已经烙在自己的心底。 最后自己被长天囚禁,秦祺更是义无反顾单枪匹马地来到自己的面前。 细想起来自己与秦祺不过相识半年,见面也算不得多,但经历的每一件事都足以刻骨明心。 柳依依知道,为了秦祺自己可以放弃任何东西,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柳依依在一个地方不会超过一个月,但为了秦祺,柳依依将这个已经保持了近十年的习惯彻底抛弃。 因为珍惜所以不想放弃,因为不想放弃,所以有些事、有些习惯也便必须放弃。 秦祺入睡时的恬静让柳依依着迷,或许有朝一日寻得一处山林、守着一所茅屋、瓜田李下厮守一生,这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自己无关,只做上一对山野村夫。 吼——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大黑狗“去疾”的低吼之声,这是一种极为压抑的吼声,似乎声音在喉咙间徘徊,不是胆怯,而是蓄势待发。 与此同时,本已熟睡的秦祺突然睁开了眼睛,柳依依诧异地问道:“怎么了?” “去疾在叫!”秦祺答道。 “那又如何?谁家的狗不会叫!”柳依依笑道。 “不一样,我听得出来,去疾发现了什么,它这是在示警!”秦祺眉头紧皱着说道。 “示警?没有什么异常的气息啊?”柳依依疑惑地说道。 秦祺闻言后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那不成还是妖兽么?”柳依依有些难以置信,这方圆数百里怕是连个凶兽都没有,更别提妖兽了! “或许是,也不是!我出去看看!”秦祺迅速穿好衣服,而后起身便向外走去。 柳依依正要跟上去,却只见秦祺说道:“你在这里等我!” 待得秦祺走出门后,却只见院门大开,那村妇和大黑狗“去疾”早已不见了踪影。 秦祺面色微变,虽然不明所以,但却有种危险来临的直觉。 秦祺缓缓向门外走了走去,虽然没有释放出龙元之力,但却也已是蓄势待发,他没有拔剑,是因为他怕自己拿剑的样子会吓到这里的村民。 村子里的路一片漆黑,使得周围更添了几分诡异。 没有那村妇和大黑狗的影子,更听不到任何声音,似乎刚才的那一切都是幻觉。 但秦祺却注意到了之前尚且还有人的几间民舍此时均是院门大开,人去屋空,似乎村民都瞬间消失了一般。 呜—— 正在此时,秦祺隐隐听到村子远处传来一道幽咽的哭泣之声,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哼!故弄玄虚!”秦祺双瞳骤缩,口中冷哼一声,而后想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迅速急掠而去。 瞬息之后,秦祺来到了一处乱石之间,然而却仅仅只发现了乱石,除了乱石之外甚至连一只小虫都没有没更别提什么人了。 秦祺释放出自己的龙元之力,而后想周围缓缓扩散而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发现任何异常的气息而不致有所遗漏。 但依旧一无所获。 呜—— 突然,同样诡异的声音再度出现,只不过这一次是在秦祺刚才所在的地方,也便是那村子之内。 几乎同时,秦祺身形拔地而起以更快的速度向那声音掠去。 空空如也。 秦祺的眉头已是皱成一个结,令秦祺担心的并不是这道声音由谁而发,而是村子里消失的那些人究竟去了哪里。 正在此时,秦祺面色大变,失声惊呼道:“糟了!” 同时周身豁然腾出一道金芒,而后向着那村妇家中飞掠而去。 然而当秦祺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时,脸上再没了方才的镇静。 柳依依,消失了。 就在秦祺离去后仅仅片刻之间,柳依依就这么消失了,似乎原本就不曾出现在这里。 秦祺只觉自己的心如同跌落万丈深渊,脑中已是一片空白。 “依依!”秦祺失神地大喊道,而后翻遍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什么都没有,依依!”秦祺纵声狂吼,周身金芒璀璨如一轮耀日,澎湃而狂躁的龙元之力瞬间透体而出。 嘭——轰—— 秦祺所在的房屋瞬间被强大的龙元之力摧毁,化为一片灰烬,甚至连一片完整的砖瓦都没留下。 随即,村子里木门爆裂的声音不绝于耳,秦祺的身影急速穿梭于各个院落之间。 秦祺从没有感到过如此的无助,他并不怕敌人,更不怕危险,他只怕柳依依会出事。 秦祺突然后悔没有让柳依依跟着自己,原本是想保护她,却不料因此而让其身处险境。 秦祺有些失神,怔怔地站在村子里那条幽长的小路上,小路两侧则是早已化为木屑的大门。 这个村子在一瞬间变为“*”,诡异的*,这不禁让秦祺感到害怕。 自己根本感应不到包括柳依依在内的任何气息,一切就这么被黑暗吞没。 “既然有鬼,那么我便让你彻底变成鬼!”秦祺疯狂地怒吼着,而后双手结成一道手印。 “摩呼罗迦!”秦祺的脸上泛着诡异而残忍的笑,既然找不到敌人,那么就让这里的一切毁灭吧! 金芒乍现,一道巨大的蛇首人身的金色虚像瞬间出现,而后刺目的金芒将周围百丈之内照得如同白昼。 紧接着,村子瞬间夷为平地。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去疾

望着周围的一片废墟,秦祺颓丧地跪在了地上,再也抑制不住的泪水徐徐滑落。 突然,秦祺身躯一震,因为他感应到了一道气息,虽然微弱,但在这样万籁俱寂的晚上却显得格外突出。 秦祺小心翼翼地释放出龙元之力,仔细感应着这道气息的具体方位。 但那道气息却再没有出现,秦祺站起身子,想四周望去。夜,依然深邃而黑暗,像是一张无处不在的巨口,想要吞噬世间的一切。 而此时,秦祺也逐渐变得冷静而理智下来,仔细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起先是大黑狗去疾那声有些怪异的低吼,而后便是村妇和其他村民的神秘消失,紧接着是那两声毛骨悚然的哭泣,最后是柳依依的消失。 这一切似乎发生得有些太巧了,碰巧自己来到这个村子,又碰巧这村子里发生了某些不为人知而又不愿意让外人知道的事情,至于那两道哭泣的声音,秦祺相信这是在故意引诱自己离开柳依依的身边。 那么问题来了,先不论对方是人是鬼,为什么要单单去抓柳依依呢?而那村妇和其他村民在这场未知的阴谋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是帮凶?是主谋?还是被迫? 而且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对方想以柳依依来要挟自己,不过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对方应该给自己留下些什么线索的,或者直接站出来与自己做交易。 但现在,什么都没有,就连刚才的那道不经意出现的气息都再度归于沉寂。 秦祺的心中在翻来覆去地思索着,试图从任何一点蛛丝马迹中寻找到一丝线索,毕竟现在愤怒起不到任何作用,只会让自己失去最基本的判断力。 秦祺自顾从废墟中找了一张还没有被损坏的方凳,而后轻轻吹去浮土,静静地坐在废墟上,双目微闭,周身一道淡淡的玄色光晕撑起一团护体光罩。 秦祺回忆着刚才那道气息,很微弱,若非自己刚才有意感知的话,甚至都不会发现这道气息的存在。 “妖兽!”秦祺口中淡淡说道,不过这却是秦祺的猜测。 因为那道气息没有任何人类的特征,不过虽然如此,让秦祺感到无法理解的是,自己的龙帝圣体应该对妖兽的气息极为敏感才对,不致以现在这种连分辨都有些困难。 秦祺想到这里,随即释放出自己的龙族气息,若是妖兽的话必定会惧怕于自己的气息而乖乖前来拜见。 但片刻之后,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秦祺不甘心,龙族气息再度释放而出,这一次涵盖了方圆数百丈。 却依然一无所获。甚至秦祺觉得周围根本没有生命存在的迹象。 秦祺就那么坐在非虚之上,一动不动,只有周身那团萦绕着的玄色光晕。 呜——呜—— 正在此时,那道幽咽之声再度响起,不过这一次却让秦祺感觉到这道声音就在耳旁,但却无法判断出其具体的方位所在。 近在咫尺却又寻觅不得,秦祺的心陡然变得紧张起来,但却没有起身,看上去似乎不为所动。 这一次幽咽之声没有停,而是连续不断地发出这样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像是女人躲在角落里偷涰,又像是野猫在夜里凄厉的嘶叫。 秦祺仿若未闻,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清楚,既然对方不想让自己知道他的位置,那么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是徒劳。 他在等,等对方首先失掉了耐心,而后自然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但让秦祺疑惑的是,自己感应不到这道声音的任何气息,他不属于人,也不属于妖兽,似乎是一种自己从未遇到过的东西。 似乎是见到了秦祺的无动于衷,那道声音显得有些急躁,频率变得逐渐增加,声调也变得陡然高亢起来。 秦祺的脸上泛起意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知道,对方正在失去耐心。 而自己所要做的,依旧是等。 终于,那道声音再也按捺不住,第一次出现在了秦祺后方,而这一次秦祺在一瞬间便确定了声音的所在。 只见秦祺的身形高高跃起,而后在空中向后翻转,再落地之时,却已站到了那道声音的所在之处。 “去疾?!”秦祺大惊,只见在他面前的正是村妇的那条大黑狗“去疾”。 此时的去疾前肢、腹部、背部散布着大小不下数十处伤口,每一道伤口都深达骨质,殷红的鲜血已是将其皮毛染成红色。 而且这些伤口全部是咬痕和抓痕,也就是说去疾是被另一种强大的野兽所伤。 而从去疾爪子里夹杂的大快血肉来看,对方似乎也遭到了去疾凶猛的攻击。 去疾耷拉着脑袋无力地趴在地上,看上去已是奄奄一息。 而从其双目中秦祺看得出,去疾并没有任何的恶意,只是目光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秦祺见状不由分说,运起龙元之力缓缓注入到去疾体内,以此来为其止血和修复伤口。 至此,秦祺已是可以确定,大黑狗“去疾”绝非俗物,因为去疾的体内流淌着一股奇特的力量,这道力量神圣而绵长,但却又不时充满着暴戾和凶狠,这是两种极端而不同的力量,但在去疾的体内却合二为一。 而也正是那种神圣的力量才使得去疾在身受如此重伤,失血如此之多的情况下不仅不死,而且仍然保持神智清明,甚至能够逃过自己龙元之力的搜寻。 “神兽?!”秦祺一面为去疾疗伤,一面自言自语道。 这种神圣的力量应该就是某种神兽的气息,但那暴戾凶狠的气息又是从何而来呢? 而且秦祺打死也不相信,一条普普通通的大黑狗竟会有神兽的血脉。 若是如此的话,那么这神兽也太过便宜了吧。 这并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想通的,有了秦祺的帮助,去疾的血已经止住,伤口虽然仍然无法快速愈合,但却已是干燥结痂,至少靠着血痂覆盖住了外露的白骨。 去疾的精神看起来好了很多,抬着头望着秦祺,点了点头。 秦祺顿时一愣,这极度拟人化的动作哪里像一只狗做出来的,简直就是一个人。 然而当秦祺试着与去疾沟通之时却发现了不对,因为去疾看起来对自己没有任何回应,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没有。 但也正因为去疾没有任何的回应,才使得秦祺紧接着又有了新的疑惑。 自己拥有龙族气息,一般来说只要是走兽就会惧怕于自己的气息,至于妖兽则必须前来拜见自己,同时更是可以与自己交流。 去疾是一条大黑狗,也自然属于走兽一类,但在秦祺试图以龙族气息进行交流时,去疾没有回应便算了,甚至对自己的龙元之力根本没有半点惧怕的意思。 而秦祺能感觉到去疾一定感应到了自己的龙族气息,但就是不作回应,甚至秦祺可以理解为是根本不屑于做出回应。 一条狗,不屑于回应一条龙,这已然超出了世间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更超出了龙族乃万兽之王的千古定律。 秦祺不甘心,再度以龙族气息强行与去疾沟通,而去疾索性趴在地上双目紧闭,根本不加理会,更没有半点害怕。 “我知道你感应得到我的气息,我只想知道随我同行的那女子去了哪里!”秦祺索性直接对去疾说道。 但去疾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救了你,我也可以杀了你!”秦祺正在失去耐心。 “龙族,我体内脏腑已伤,所以现在暂时需要休息,我需要你的帮助,同时你也在帮助你自己和那个人类女人!”正在此时,秦祺神识中突然响起了去疾的回应。 声音听上去似乎的确很衰弱,但更让秦祺感到惊骇的是对方竟然直接称呼自己龙族,而不是龙族的大人。 这在等级严苛的兽类中是大不敬的叫法,更是要丧命的叫法。 但去疾却毫不在乎,甚至给秦祺的感觉是在命令自己,这完全不是一条狗对待一个龙族应该有的态度。 不过所幸秦祺原本就是人类,只是多了龙族的气息而已,所以对于去疾的不敬没有半点恼怒,但若是换了任何一个真正龙族的话,想必去疾早已被龙族撕得粉碎了。 秦祺盘膝而坐,静静地等待着,同时警惕地感应四周的一切异常。 去疾似乎也很快进入梦乡,而在其身体周围缓缓出现了一道淡淡的光晕,在这道光晕的滋养下,秦祺惊讶地发现,其身上的伤口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修复着。 这样的修复速度就连木族独有的疗伤心诀“万木常春诀”都有所不及。 而此时,秦祺甚至怀疑眼前这条黑狗真的是一头神兽了,因为这种种奇特的现象绝非寻常的妖兽所能具备的。 秦祺想到这里,随手取出了“大荒异兽谱”翻阅了起来。 但秦祺仔仔细细地翻看了三遍都没有发现一头哪怕是妖兽与去疾相吻合。 不过在神兽篇中,却有一头叫做“犼”的神兽,其外形倒是似犬,不过犼却是海中神兽,身上更是满布鳞片,口能吐火,蹵猛异常。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八分之一的神兽血脉

但秦祺怎么看眼前这条大黑狗都与传说中的犼沾不上边。 整整一夜,秦祺就这么守在去疾身旁,而去疾的伤势也在那光晕的修复之下快速恢复,对于去疾来说,似乎睡觉便是自己疗伤的途径。 天色微白,或许是因为疗伤完毕,去疾的双眼缓缓睁开,但却略显疲惫。 “你醒了,现在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秦祺的长发散在肩头,淡淡地说道。 去疾没有回答,四肢将身子撑起,而后向前走了几步,静静地望着前方。 “龙族,我需要你的帮助!”去疾没有开口,而是完全凭着神识与秦祺交流。 “我只想救出我的女人!”秦祺却开口说道,因为他知道去疾一定能狗听得懂自己的话。 “帮我,便是帮你的女人!因为她和我的主人都在一个地方!”去疾答道。 “什么地方?”秦祺面色一紧,赶忙问道。 “你还没答应帮我呢!”听上去,去疾的话显得老练而富有心计。 “好,我可以帮你!”秦祺点了点头说道。 “好吧,你回龙族搬救兵去吧!”去疾闻言后说道。 “救兵?我……”秦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连龙界在哪都不知道,又去哪里找救兵呢,更何况即便自己去了,谁又会承认自己呢? “我想我应该先知道一些事情!”秦祺转而问道。 “好,那我就告诉你!”去疾说罢之后转身望着秦祺,以神识说道:“这个村子叫做背山村,村民也都是普普通通的山民,这里没有凶兽,更没有妖兽,一直以来这里很安静,也很和谐,直到一个多月前,山上突然来了一个人类和一只九尾花豹妖兽……” “九尾花豹?是不是头生独角?”秦祺闻言后顿时惊呼出声。 去疾想了想答道:“不错,似乎头上是有一只角!你见过?” “是狰,一定是狰!”秦祺大喜。 “狰?”去疾疑惑地说道,显然对于这个名字感到几位陌生。 “哦,你继续说!”秦祺这才想到去疾还没有说完。 “这一人一兽很强,而且也很诡异,自从他们到了这里后,只要有山民上山打猎,那么一定都会神秘失踪,我的男主人便是在一次上山打猎后便再没回来!” “你的意思是这一人一兽所为?”秦祺问道,同时心中感到了一丝不安。 “不错,就是他们所为,我的血脉虽然并未觉醒,但我还是可以感觉到他们的不同,我感觉在他们的身上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力量,是那种迷失了心智的疯狂!”去疾点了点头答道。 “你的,血脉?”秦祺讶异道。 去疾闻言后用同样诧异的目光望着秦祺,“你难道不知道我体内拥有上古神兽犼的血脉吗?” 秦祺顿时一愣,“还,还真是啊,不过你的样子实在是……” “我的祖父拥有一半犼的血脉,所以我自然也会有!”去疾有些不高兴。 “你的祖父?一半?那么你现在仅仅有八分之一的血脉了?”秦祺掰着手指算道。 “哼!那又如何?我的血脉若是苏醒的话,就算是你们的龙神见了我都要乖乖行礼!”去疾不满地说道。 秦祺闻言后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他不知道去疾是不是在撒谎,但根据这谎言的规模来看,也着实让人不敢小觑。 “现在血脉没有觉醒,我的力量也仅仅只能供自己疗伤之用,否则一头小小的九尾花豹又怎能伤得到我!”去疾不忿地说道。 “等等,你是说狰打伤的你?那么你是什么修为?”秦祺追问道。 “唉,赤境十重吧!”去疾想了想无奈地叹道。 “赤境十重?可狰是赤境八重,怎么可能伤得到你呢?”秦祺惊讶道,他相信狰兽绝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天之内修为连升两层。 因为妖兽虽然寿命极长,但同样其修为的增进也较人类更为缓慢,一般来说人类突破一个小层次平均来说需要一到两年,而妖兽则需要五到八年,甚至更长。 而以狰兽赤境八重的层次若想击败赤境十重的去疾,那么其至少要突破到黄境层次。 刚刚去疾说狰兽是一个月前到的这里,也就是说自己坠入地心熔岩后的不久狰兽便已突破到了黄境层次。 而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不错,它的确是赤境八重,但它的力量很诡异,我对它的所有攻击似乎都无济于事,它好像根本不怕疼痛,只知道疯狂地进攻!不死不休!”去疾想了想答道。 在听完去疾这番话之后,秦祺知道狰一定出事了,根据去疾的描述,似乎它被人控制了神智,也便是说现在的狰,只是一具别人的傀儡! “是司鸿桀!”秦祺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那个修炼魔功而最终堕入魔道的毒宗宗主。 “司鸿桀又是谁?”去疾问道。 “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人!他是个魔鬼!”秦祺缓缓答道。 至于之前去疾说上失踪了的山民,想必定是被司鸿桀吸去了命元,就如同那数千毒宗弟子一般。 “那么,昨日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呢?”秦祺又问道。 “自男主人失踪后,我便一直替女主人守着这个家,我也曾偷偷上山试图杀掉他们,但却不料反被他们所伤,更因为如此暴露了我体内血脉的秘密,所以他们千方百计地想要在再找到我!” “因此,他们就杀更多的村民,而我也一直没有再上山,更是隐藏了自己的气息,但不料还是被他们发现了,昨夜,他们正是为我而来!”去疾显得有些自责。 “那为何你要装神弄鬼地发出那样的声音,若不是被你的声音所引诱,我或许根本不会离开那村子!”秦祺的声音有些冷。 “不,你错了,那不是我的声音,那是那只尾花豹的声音!” “可,可你昨夜为何要学那个声音呢?”秦祺问道。 “我只是不确定你是否值得相信,所以便学了那九尾花豹的声音试探你,若你和他们是一伙的,那么你听到这个声音自然不会理会!”去疾答道。 但秦祺闻言后却是苦笑不得,这叫什么道理,要是按自己的性子,即便是和他们一伙的,在听到同伴的声音后也会一看究竟。 或许这就是妖兽和人类的根本区别吧,有些事情在妖兽眼中很合理,但在人类看来却是毫无道理。 “好了,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还有问题么?”去疾歪着脑袋望着秦祺。 “有,我想知道你身为妖兽,哦不,八分之一神兽,又为何心甘情愿地为这样一户普通山民做这看家护院的事情?”秦祺问道。 因为妖兽向来自傲,更何况它拥有着八分之一的神兽血脉,哪怕只有一滴神兽血脉也足以与寻常的妖兽分别开来、 而八分之一,听起来少得可怜,但对于妖兽们来说却已是被仰望的存在。 所以在秦祺看来,这样的妖兽一定更加狂傲,因为它有着足够狂、足够傲的本钱,血脉尚未觉醒便已是赤境十重的层次,若是觉醒的话,或许真如它所说,就连龙神都要礼让三分了。 而去疾竟然甘愿去做一条狗做的事情,虽然他同样是一条狗,但狗与狗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去疾想了想后缓缓答道:“我只是在还债罢了,普通人类的寿命也不过百年,这对我漫长的寿命来说只是昙花一现的时间,所以这并不会影响到我什么!” “还债?” “不错,说来这个故事很老套,二十年前,我因修炼失误而深受重伤,就在这山上被一位山民发现,他将我带回了家,然后和女主人一起对我悉心照料,虽然我无需什么人帮助也能够自行疗伤,但这终究是一段恩情,我最不喜欢就是欠别人的情,尤其是人类 !”去疾解释道。 “可你要我帮你,你便又欠了我一个人情!你又怎么还我?”秦祺笑道。 “你?你不是要救你的女人么?是我帮你才对!”去疾白了一眼秦祺说道。 “你……”秦祺顿时语塞。 “好了,你还是快些联系龙族搬救兵吧,就凭你我是无法战胜他们的!”去疾催促道。 “可,可我搬不到救兵,我根本无法与龙族联系!”秦祺苦笑道。 “什么?你身为龙族却无法与龙族联系?你,你到底是不是龙族?”去疾惊讶道。 “我只是拥有龙族血脉的龙族而已,跟你的什么八分之一血脉差不多,我甚至没有去过龙族,更别提与他们联系了!”秦祺显得有些惭愧,毕竟这并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去疾闻言后张大了狗嘴久久不能合拢,“或许我这辈子听到最扯淡的话就是这句了吧!” “唉,看来我还是去找别人帮忙吧!”去疾说罢之后,转身便向远处走去。 “等等!”秦祺说道。 “怎么?你现在的修为连我都打不过,你以为就凭你能够救出他们么?你的女人,还是交给我吧!”去疾不屑地说道,言语之间充满了嘲讽。 没想到自己竟被一只狗嘲笑,而且对方还要把自己的女人交给它?交给一只狗! 秦祺闻言后顿时火冒三丈。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又见司鸿桀

“龙族的救兵是请不到的!不过我却能请到其他救兵!”秦祺不忿地说道,而后掏出了一枚青色的玉髓。 …… 青帝城,神护门。 “司鸿桀?就是那个入了魔的毒宗宗主吧!”玉霏雨柳眉轻蹙说道。 “这事要不要通知长老团?毕竟宗门的事务都是他们来管的,即便我们出手,至少要通知他们一声吧!”朱天使郭奉沉吟道。 “我看没这个必要,毒宗并不属于我们木族管辖范围,自然也就不关长老团的事了!”变天使曲游一摆手说道。 “嗯,曲游说得有些道理,不过谁去比较合适呢?这司鸿桀修为不低,又善于用毒,很不好对付啊!”玉霏雨说道。 “我去吧!”正在此时,只见自外走进一人,身着黑袍,细眉鹰目,面无表情的脸上显得孤傲不群。 “老鬼?!整天神出鬼没的,今天倒是出现的很及时!”郭奉大笑道。 此人正是公输鬼,其形迹不定,极少出现在神护门,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每每神护门遇到难题时,他便一定会出现。 所以这一次,公输鬼又很及时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同时,公输鬼的武道修为在神护门九大天族使中无人能及,与秦阳子的关系更是亲如兄弟。 玉霏雨见状点了点头说道:“也好,我看也只有老鬼最何时,你需要带多少兄弟?” 公输鬼闻言后摇了摇头答道:“我自己便够了!” 背山村。 去疾望着被秦祺毁去的村子,无奈地摇了摇自己的狗头,而后说道:“你毁了村子,又让他们怎么办呢?” 秦祺闻言后苦笑一声,说道:“我现在能做的只有帮他们找到一个更好的定居之处了,至于家中财物我照价赔偿便是了!” “赔?你怕是赔不起啊!” “为什么?” “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先不论这里环境的好坏,但是这份感情你又拿什么来赔?你们这些人类武修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仗着自己的修为一意孤行,却从不去考虑别人的想法!”去疾缓缓说道。 秦祺闻言后不免点头称是,这似乎是人类的通病,而自己却也从未考虑过这些,有时候给别人留条后路,甚至胜过救人一命。 这无疑是自己犯下的又一个错误,秦祺有些自责,但事已至此自己已经别无选择,所以秦祺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给这些村民一个完美的家。 “虽然我跟你不熟,但身为长辈,我还是要劝诫你,在你的怒火无处宣泄之时,忍上一时半刻,或许你的所作所为就不会如此鲁莽了!克制,又何尝不是一种修行呢?”去疾郑重地说道。 “唉,又被一条狗教训了!”秦祺心中暗自苦笑道。 不过秦祺却牢牢记住了这句话。 神护门的人不会马上就到,所以秦祺和去疾只得暂时现在这废墟上临时搭建了一个简易住所。 去疾并不知道司鸿桀和狰住在哪里,即便上一次上山也是狰先出现,而司鸿桀和狰似乎用了某种方法来隔绝了自己的气息,所以要想将他们找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山中某处。 一个漆黑的洞穴之内,一名老者盘膝闭目,面前一柄长剑散发着炽热的火焰,将洞内的温度瞬间提高了数倍。 这老者便正是司鸿桀。 “主人,那条狗和秦祺现在那村子里,不过那村子却已经被毁了!”正在此时,只见一头九尾花豹自洞外走了进来,匍匐着身子对那老者恭敬地说道。 司鸿桀闻言后缓缓睁开双目,而后笑道:“呵呵,秦祺,老夫这一次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如此强大的神兵竟落在你的手上,真是暴敛天物啊!” “主人,那些人类怎么处置?”狰小心翼翼地问道。 “先留着,待我得到神兵后再吸了他们的命元!”司鸿桀阴笑着说道。 说罢之后司鸿桀缓缓起身,而后伸手握住面前的“灭焰”径直向着洞外走去。 “主人去哪里?”狰问道。 “去见见你的旧主子!” …… 正值晌午,天气虽不算炎热,但也说不上凉快。 去疾伸着舌头嘴里不住地往外哈着气,虽然是妖兽,但这种天性却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你能不能把你的舌头缩回去?”秦祺不耐烦地说道。 “这是狗的天性,你这是要我逆天而行!”去疾没好气地说道。 “那似乎吃屎也是你的天性吧?”秦祺笑道。 去疾闻言后白了秦祺一眼,而后乖乖地把舌头缩了回去。 正在此时,只见去疾猛地站起身子,警惕地望着四周。 “哎,我只是说说而已,没真的要你去吃屎啊!” “闭嘴,有动静!”去疾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吼声,听上去与那一晚一模一样。 “什么动静?”秦祺闻言顿时一跃而起,面色紧张地感应着周围的异常。 但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刚才感应到了什么?”秦祺又问。 “是那个人类和狰,他们两个都来了!就在这附近!但我感应不到他们的具体位置!”去疾警惕地说道。 秦祺面色大变。 “他们还很少同时出来,看来这一次是冲你来的!”去疾说道。 “嗯,不过我们的援兵还没有到,就凭我们两个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秦祺望着山上担忧地说道。 去疾闻言后想了想,而后点了点头说道:“现在我们只有一条路了!” “什么?” “跑!”去疾说罢之后再不理秦祺,掉头便跑。 秦祺见状顿时无语,这哪里还有八分之一神兽血脉的样子。 “哈哈哈,怎么?你为什么不跑?”正在此时,只听一道大笑传来。 紧接着司鸿桀和狰自山上一跃而下,站在了秦祺面前。 “司鸿桀!”秦祺双瞳紧缩,心中瞬间腾起无上战意。 有一种执着,虽然明知自己不敌,但却也一定要一战方休,哪怕付出死亡的代价。 秦祺曾发誓,一定要亲手杀了司鸿桀,而现在司鸿桀却正站在他的面前。 “我想,你现在一定很想杀了我吧!”司鸿桀手持“灭焰”笑道。 而狰则一动不动地站在司鸿桀的身旁,双目无神,甚至呈现出血红之色。 秦祺试着以神识联系狰,但却如同对牛弹琴,狰兽似乎并没有接收到秦祺的信号。 “我一直都想杀了你,并不只是现在!”秦祺冷笑着答道。 “哈哈哈!你的命很大,竟然能从那地心熔岩里逃出来,这一点倒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我的命也一直很大,并不只是那一次!” “呵呵,年轻人有些自信是好事,不过你的自信在我面前便显得太过可笑了!我动一动手指头便可让你死得不能再死!”司鸿桀并不急于杀掉秦祺,相反他似乎很喜欢和秦祺说话。 “依依和那些山民在哪里?”秦祺问道。 司鸿桀闻言后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原本以为你只是痴情,但现在看来你还是个笨蛋,那些贱民又与你何干?” “命无贵贱,但人却有好坏,那些山民是好人,而你不是!”秦祺固执地答道。 “那又如何?他们的命不是一样攥在我的手里,你不是也一样即将被我杀掉!”司鸿桀得意地笑道。 “放了他们,我跟你走!”秦祺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哈哈哈,好,就等你这句话,,放了他们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需要你用一样东西来交换!”司鸿桀大笑道。 “什么东西?” “我想,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秦祺闻言后面色微沉,自己当然知道司鸿桀想要什么,当日在毒宗时自己亮出了偃月龙皇枪,以司鸿桀的修为不可能认不出那是神兵。 但这偃月龙皇枪不仅仅是义父龙帝所赐,更是龙族圣物,若是就这样交给司鸿桀,先不说自己无法向龙族交代,而且以司鸿桀的修为,手中又有两件神兵,若是再想杀他就难上加难了。 “那杆枪在我落入熔时便已经遗失了,你想要的话,去那地心熔岩内找吧!”秦祺答道。 “哈哈哈!秦祺,我一直认为你很聪明,所以你觉得这种低级的谎言能骗到我么?”司鸿桀大笑道。 “今天我和你说的话已足够多,所以接下来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希望你说的下一句话能够让我满意!”司鸿桀面色一沉,低声河道。 而此时秦祺的心中有些慌了,直到此时此刻,秦祺才体会到无论什么样的计谋,在这种绝对的实力面前都形同儿戏。 就如现在的自己,在面对司鸿桀时甚至想不出任何一条有用的对策。 “你的时间不多了,依依的时间也不多了,你每犹豫一刻,依依便多了几分危险!”司鸿桀催促道。 “你先放依依和那些山民,我便交给你!”秦祺说道。 “好,不过我很怕麻烦,所以我要先封了你的丹田!”司鸿桀说罢之后手中“灭焰”轻轻一点,而后只见一道红芒激射而出,直奔秦祺小腹。 “呃!”秦祺顿时感觉小腹内传来一道灼热,紧接着便感觉自己的龙元之力再也无法运转。 “现在,走吧!”司鸿桀扬了扬手中的“灭焰”笑道。 第一百二十五章 身陷绝境

…… 洞穴之内,秦祺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不由得冷笑道:“看来你天生便见不得光,总是喜欢在这地下穴居!” 司鸿桀闻言后惊不恼怒,而是淡然一笑,“那又如何?待我得到神兵,获得两件神兵的力量,这天下又有谁能与我争锋?到时这天下便都是我的!” “哈哈哈!司鸿桀,不得不说你的胃口很大,但你的脑子却很小,你以为只凭着区区两件神兵便可以争霸天下?笑话!”秦祺嘲讽地笑道。 “这些便不是你考虑的了,现在,把你的枪叫出来吧!”司鸿桀狞笑道。 “我要先看一眼依依和那些山民!”秦祺说道。 “你虽然没资格和我谈条件,但看在与依依师徒一场的份上还是让你们见上一面吧!”司鸿桀说罢之后便向另一个洞口走去。 秦祺紧随其后,但心中却还在思考着应对之策,虽然实力相差悬殊,但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若有一线生机,还是要全力而为的。 片刻之后,司鸿桀指着侧面的一个洞口说道:“就在里面!” 秦祺闻言一闪而入,只见柳依依和数十名村民正东倒西歪地躺在洞中,看样子似乎昏死了过去。 “他们怎么了?”秦祺并没有扑到柳依依的身旁,而是极为淡定地转身向司鸿桀问道。 “呵呵,放心好了,在没有吸干他们的命元之前我是不会让他们死的!只是暂时睡着了而已!”司鸿桀得意地笑道。 秦祺缓缓走到柳依依的身边,抚摸着那张迷倒众生的脸庞,心中泛起深深的痛楚。 相聚不足百日,此时却又要分离,不由感叹造化弄人,命运多舛。 “依依,若这一次能活着出去,我们成亲吧!”秦祺流着泪低声说道。 说罢之后,秦祺缓缓站起身子,对司鸿桀说道:“现在,放了他们!” “哈哈哈,我早已经说过,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在我面前你甚至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司鸿桀怪笑道。 “我相信你所说的,但是你如果觉得在我死之前没有能力将那神兵毁掉的话,尽管试试!”秦祺冷冷地说道。 “就凭你?能毁掉神兵?哈哈哈!”司鸿桀大笑道。 既然能够称作是神兵,那么必定是由世间最坚硬的物体锻造而成,比如司鸿桀手中“灭焰”,便是由天外火石打造,又在地心熔岩锤炼三百日方才铸成。 即便是以七族之帝的强大修为都不可能将其摧毁,所以以秦祺的修为说出这句话在司鸿桀看来本身就是个笑话。 只见秦祺微微一笑,而后缓缓说道:“哦?难道你没听说过合体神兵么?” 司鸿桀闻言后顿时面色僵住,目光在惊骇之余更多的还是兴奋和炽热。 神兵共分两种,其一便是如“灭焰”那般拥有着强大的独特属性力量,比如火、水、雷、冰等等,叫做属性神兵;其二便是没有独特属性,但却能够与主人合二为一的神兵,叫做合体神兵。 这两种神兵虽然没有明确的强弱划分,但总体说来还是合体神兵更为强大一些,因为神兵一旦合体,便意味着武修将拥有神兵的力量,甚至只需要极少的真元之力便可发挥神兵的最大力量,在使用起来也更如臂使指。 另外合体神兵平日里存在于武修体内,不但携带方便,而且更是可以做到瞬息而出,瞬息而没,常常出其不意,让人防不胜防。 而属性神兵对于拥有着来说始终是外界的力量,使用之时也需要武修将真元之力灌入其中,发挥力量的强弱与拥有着的修为直接相关,催发之时也显得更加笨拙和不便。 所以一件合体神兵的诱惑力要远远大于属性神兵,而传言大荒之内的合体神兵也不过七件,而这七件均是由天帝亲自打造。 即木族的木卫塔、金族的卯金刀、火族的焚炎剑、土族的炎黄双锏、水族的玄水冰鉴、雷族的化云雷鞭、龙族的偃月龙皇枪。 而此时秦祺竟说自己的神兵是合体神兵,这不由得使得司鸿桀顿时热血沸腾。 秦祺本属龙族,所以其口中的神兵有很大的可能便是偃月龙皇枪。 同时秦祺知道,当自己说出这个秘密时,恐怕司鸿桀即便得到神兵也绝不可能放过自己。 因为偃月龙皇枪本就是龙族圣物,如果司鸿桀得到的话,又怎么可能放了自己回龙族报信呢。 所以秦祺知道,这一次自己怕是难逃一死了。 “我想你是知道的,合体神兵与主人同修一体,人亡神兵亡,除非我自愿将其交给你,否则,在你控制我之前,我有足够的时间自爆而亡!到时你什么都别想得到!”秦祺冷笑道。 “可是偃月龙皇枪?”司鸿桀兴奋地问道。 “不错!” “证明给我看!” 金芒闪过,一杆丈余盘龙金枪瞬间出现在了秦祺面前,悬浮在半空之中,散发着强大而神圣的金芒。 司鸿桀见状双目几乎盯得发直,目光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而一旁的狰兽似乎对这金芒感到极为害怕,顿时浑身发抖,不住地向后退却,脸上表情显得极为痛苦。 “你看仔细些!”秦祺说罢之后意念微动,只见偃月龙皇枪瞬间便飞向司鸿桀。 司鸿桀似乎根本没想到秦祺竟然如此大方,竟让自己近距离观察,当即连连点头,而后伸手便去抓。 因为偃月龙皇枪完全是根据主人的意念行事,所以即便司鸿桀拿在手里也不可能夺去,因为秦祺随时可以收回。 司鸿桀贪婪而轻柔地抚摸着手中的偃月龙皇枪,丝毫没注意到一旁的狰已是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着,偃月龙皇枪有着强大的龙族气息,所以对于狰的影响是极为严重的。 秦祺并没有急于收回,而是静静地望着司鸿桀身旁痛苦不堪的狰。 “主人,救,救命!”陡然,秦祺的神识中出现了狰的声音。 “你终于醒了!”秦祺回应道,但脸上却没有现出半分异常。 “随后你带着柳依依离开这里去青帝城圣女府!越快越好!”秦祺以神识对狰兽说道。 “是,主人!”魔心荡除,现在的狰看起来正常了许多,也不似刚才那般痛苦。 秦祺意念一动,而后只见司鸿桀手中的偃月龙皇枪化为一道金芒重新没入秦祺体内。 司鸿桀意犹未尽地望着秦祺,双目中的贪婪之色也更为强烈。 “那么你定然想到了,你交出神兵我一样会杀你!”司鸿桀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知道,我既然说了便不怕死,我只是不想让她死!”秦祺指着柳依依说道,面无表情的脸上现出一丝决绝。 “哈哈哈!好,好!既然如此,我便答应你!”说罢之后,只见司鸿桀大手一挥一道黄色的薄雾迅速向洞内扩散而去。 咳咳咳—— 片刻之后,只见原本昏迷的众人纷纷醒转,柳依依缓缓睁开双目,正看到身旁的秦祺。 “秦祺快跑!师父,师父来了!”柳依依紧紧抓着秦祺手焦急地喊道。 司鸿桀就站在秦祺身后,脸上泛着淡淡的笑,心中却想着偃月龙皇枪。 紧接着柳依依便看到了秦祺身后的司鸿桀,双目中透出深深的绝望。 “师父,看在徒儿的份上便绕了秦祺吧!”柳依依哭着央求道。 “哦?这可是他自己要留下的,为师也并没有迫他!”司鸿桀笑道。 “秦祺?”柳依依望着秦祺说道。 秦祺点了点头说道:“你快些着大家离开这里吧!” “你呢?我要你跟我一起走!”柳依依已是急得哭出声来。 秦祺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的唇轻轻吻上了柳依依的额头,而后手掌轻按其丹田,柳依依顿时动弹不得,只见秦祺起身转而说道:“你让它带着依依回村子!” 柳依依闻言后动弹不得,又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双目已是彻底被眼泪遮挡。 司鸿桀闻言后转身看了看身后的狰,而后笑道:“没听见你旧主子的话么?还不照做?” 狰兽闻言后冲司鸿桀点了点头,而后走到柳依依跟前不由分说地将其束在背上,而后头也不回地向洞外走去。 而其他村民见状本就已经惊慌失措,此时绝处逢生,当即蜂拥向外逃去。 “这位小兄弟,我替大伙谢谢你了!”说话的正是那村妇,此时其泪眼蔢娑地冲秦祺深深弯下了腰。 “大姐!快带着大家离开那村子!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秦祺将那村妇扶起后嘱咐道。 那村妇闻言后用力地点了点头,而后也向洞外走了出去。 “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了,现在该你兑现你的诺言了!”司鸿桀冷声说道。 “还我不相信你,所以我要确定他们真的离开之后才能答应你,等狰回来!”秦祺不假思索地说道。 “你……”司鸿桀闻言后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但想到了偃月龙皇枪,随即便也稍稍镇静了些。 毕竟秦祺现在已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好,那便再等上一会,若是你敢骗我,无论她走到哪里我都会找到她的!至于那些山民,我也会让他们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秦祺没有说话,心中冷笑不已,因为他知道狰永远不会回来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父亲的秘密

因为了解偃月龙皇枪,所以秦祺知道这杆龙族神兵对于这种惑乱心智的毒蛊有着奇特的净化能力,加上狰为妖兽,所以在面对龙族神兵时自然有着天然的恐惧,而正因为其恐惧,所以使得体内毒蛊的效用被压制了一些。 当然,后面这些只是秦祺的猜测,虽然只是猜测,但秦祺已别无选择,因为他必须要确保柳依依能够安全地离开。 不过,好在事情按着秦祺的猜测一步一步地在印证,狰最终拜托了体内毒蛊的束缚带着柳依依离开了。 而司鸿桀似乎对狰的异常并未有所发觉,因为他的心已全部扑到了那偃月龙皇枪的上面,神兵的诱惑是巨大的,这也是使得秦祺的计划能够成功的关键。 时间迅速流逝,也在消磨着司鸿桀那本已不多的耐心。 “那个畜生怎么还不回来!”司鸿桀意识到了事情可能有变,当即自怀中取出一条黑褐色的毒虫,不过那毒虫却似乎早已死去多时。 司鸿桀的脸上顿时变得阴晴不定,因为他知道这毒虫的死便代表着狰已拜托了自己的控制。 虽然司鸿桀不明白狰是如何拜托自己的控制,但却知道一定与秦祺有关。 秦祺则面带笑意地望着司鸿桀那张愤怒的脸,显得悠然自得。 “是你做的?”司鸿桀阴沉着脸说道。 “是我做的!”秦祺竟毫不避讳。 “你耍我?!” “那又怎样?” “那你便要去死!”司鸿桀说着,突然抬起右掌隔空向秦祺胸口轰去。 一只巨大的手掌凭空闪现,而后瞬间按在了秦祺胸口。 秦祺强忍着痛意,身体向后倒飞出去,同时口中豁然喷出一道血雾。 “你最好杀了我!”秦祺抹了抹嘴角的血迹,而后已然笑道。 “你当我不敢?!”司鸿桀轻身飞到秦祺面前狰狞着吼道。 秦祺没有说话,面上带着残忍的笑意,而这笑,是对自己的残忍。 “将神兵交出来!”司鸿桀再度吼道。 秦祺笑而不语,直将司鸿桀看得戾气激荡。 嘭—— 司鸿桀又是一掌狠狠地轰在了秦祺肩头,甚至发出了骨骼碎裂的声音。 秦祺栽倒在地,同时运起龙元之力迅速修复受伤的骨骼。 同时秦祺知道,司鸿桀不会杀掉自己,因为在他的眼中,神兵大于一切,一个宁愿为神兵抛弃一切的人,在神兵没有到手之前又怎么会杀了自己呢。 秦祺所料不错,司鸿桀并不想杀掉秦祺,他必须迫使秦祺主动交出神兵,否则的话秦祺早就已经葬身于其掌下了。 面对司鸿桀,秦祺毫无反抗之力,自己所能做的只有一个字:拖。 拖到青帝城来人,所以秦祺竭尽全力地用龙元之力护住心脉等要害部位,以免自己伤势过重。 秦祺的沉默无疑已将司鸿桀彻底激怒,只见其近乎疯狂一般轰出道道掌风砸在秦祺的身体之上,但却招招留手,在对秦祺造成**伤害的同时又不至于将其杀死。 但这种**上的伤害对秦祺来说却是难以忍受的,片刻之后,秦祺的身体已是伤痕累累,涌出的鲜血更是将周身衣物全部染红。 黑色劲衣加上鲜红色的血迹变成了暗红之色,紧紧贴在身体之上,看上去极为狼狈。 “哼哼,你倒不愧为秦阳子的儿子,如他一样是个硬骨头,不过硬骨头却始终没有好下场!”司鸿桀狞笑着说道。 秦祺闻言后,心中猛然一震,听司鸿桀此言似乎知道父亲的一些事。 “对于我父亲,你知道些什么?”秦祺终于咬着牙问道。 “哈哈哈!你想知道的我都知道!”司鸿桀大笑道。 在听到这句话后,秦祺的心再也无法保持平静,当即挣扎着站起身子,逐字逐句地说道:“只要你告诉我,我便将神兵交给你!” 说着,秦祺意念一动,偃月龙皇枪瞬间深深地插在地上直达数尺之深。 司鸿桀的眼中顿时闪现出灼热的光芒。 “哈哈哈!看来你还是有弱点的!”司鸿桀得意地笑道。 “人总是有弱点的,现在你已经抓住了我的弱点,说吧,说了这枪便归你!”秦祺抹去嘴角的血迹冷笑道。 “呵呵,我可以告诉你,秦阳子的死不是个意外,也并非什么与冥界勾结!” “那是什么?”秦祺追问道。 “那是因为他本身便是冥界之人!既是冥界之人,又谈何勾结一说呢!”司鸿桀大笑道。 “你放屁!”秦祺说着右掌一抬,只见插在地上的偃月龙皇枪陡然拔地而起向着司鸿桀的胸口猛刺而去。 司鸿桀似乎早已料到秦祺会暴起攻击,手中“灭焰”只轻轻一划,便将偃月龙皇枪拨至一旁。 轰—— 枪头径直没入司鸿桀身后的石壁之内,震得大量石块簌簌而落。 “你可以不信,但这便是事实,秦阳子本为冥界十殿阎君中的老大秦广王,数十年前他奉命来大荒执行任务时看上一大荒木族女子,二人暗生情愫,秦阳子更是因此判出冥界,隐姓埋名与那女子入了木族!”司鸿桀冷笑着说道。 秦祺闻言后向后踉跄了几步,神色显得有些呆滞、 “而那女子叫做灵兰若,也便是你的母亲!同时也是青帝灵威仰的亲生女儿!”司鸿桀得意地说道。 “不,不可能的,若是父亲是冥界之人,那么姑姑呢?姑姑为何不是?”秦祺大喊道。 “哼,姑射仙子自然也是冥界之人,只不过她自幼便与你父亲失散而流落大荒,直到三十年前她才偶然间遇到了秦阳子,至此兄妹相认,而那时她还不是木族圣女,所以即便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司鸿桀 秦祺闻言之后脑中已是一片空白,虽然姑姑没有说起与父亲失散的事情,但却间接告诉了自己,在姑姑还未成为圣女之前便已经确立了与父亲的兄妹关系。 而此时司鸿桀此言恰恰不谋而合,虽然秦祺不肯相信这个事实,但现在看来,司鸿桀的确没有说谎。 自己的母亲早在自己出生后不久便病逝,父亲更没有透露过自己是青帝外孙的身份,至于冥界之事更是绝口不提,以至于自己每每问及冥界是个什么地方时,父亲总是闪烁其词不肯直言。 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秦祺的心乱了,这样的消息对于秦祺来说无疑是难以接受的。 一直以来自己心目中那个高大伟岸的身影竟会是冥界之人!这样的事实无论如何也是让人无法相信的,可偏偏司鸿桀的这番话说得毫无漏洞。 即便是谎言,那这个谎言也是基于某些事实而存在的,秦祺不知道该怎么才好,因为父亲若是冥界之人的话,无疑会成为众矢之的。 五百年来,大荒对于冥界的恨是无以复加的,而这种恨已传承和积攒了五百余年。 而此事一旦公之于众,就连不明真相的姑姑都无法幸免,谁能容忍自己一族的精神支柱圣女是冥界之人呢? 秦祺甚至似乎已经看到了姑姑被句芒杀死时那种幽怨的眼神。 短短的片刻之间,恍如隔梦,秦祺想了许多,但依旧却理不出个头绪。 事情太过突然,以至于秦祺来不及做任何准备,而对于司鸿桀来说,这番话无疑胜过千百次对秦祺**上的折磨,因为这番话已经直接将秦祺的内心摧毁。 “所以,你和姑射仙子都是冥界之人,若是我将此事公之于众的话,你觉得人们会怎么看呢?”司鸿桀不忘火上浇油。 但突然,秦祺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当即问道:“你又怎么会知道?除非你也是冥界之人!” 不错,除非司鸿桀也是冥界之人,所以他才不会去揭穿秦阳子的身份,而现在,司鸿桀为了得到神兵再也顾不得那么多。 司鸿桀先是一愣,而后仰天大笑:“你很聪明,你说得也不错,我就是冥界之人!只不过地位没有秦阳子高,身份也不及他尊贵,但他是个叛徒,而我始终忠于冥界!” “那你你告诉我,究竟是谁杀了我父亲!?”秦祺问道,对于自己来说这个问题才是最关键的。 “哈哈哈,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告诉你么?我要的东西呢?”司鸿桀指了指身后的偃月龙皇枪笑道。 秦祺闻言后略显犹豫,他知道即便自己将偃月龙皇枪交出去,司鸿桀也不一定会告诉自己,相反,他一定会杀了自己。 但事已至此,自己现在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自己也必须将偃月龙皇枪交出去。 “好,我给你!”秦祺说着,将偃月龙皇枪召回到手中,而后轻轻抚摸着枪身那条蜿蜒盘曲的金龙。 “义父,孩儿终究有负于你!”秦祺低声沉吟道,双目中现出晶莹的泪光。 说罢之后,秦祺将手中偃月龙皇枪向司鸿桀抛去。 司鸿桀轻轻一握将其握在手中,而后笑道:“你似乎忘了一件事!”同时又将偃月龙皇枪抛回到了秦祺手中。 合体神兵必须首先要解除合体关系才能与其他人再度合体,否则强行合体只会招至神兵反噬而亡。 而司鸿桀显然知道这个秘密,所以才将神兵重新扔了回去。寻龙霸主 ...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司鸿桀,来吧!

秦祺见状现出一抹苦笑,该来的终究还是逃不过去。 意念微动,一道龙元之力灌注于偃月龙皇枪之内,枪身陡然迸发出一道璀璨的金芒似乎要将这洞顶射穿一般。 秦祺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血脉自偃月龙皇枪中抽离,这是一个极为痛苦的过程,自己与神兵由血脉已经连为一体,此时强行抽离无异于抽骨剥筋一般。 巨大的痛苦使得秦祺刚刚止住的伤口再度崩裂,丝丝血痕重新出现在了秦祺的身上,而疼痛更使得大量汗水溢出,咸湿的汗水流入伤口之内,使得秦祺周身的疼痛更加剧烈。 但秦祺始终咬着牙不肯发出半点声音,因为他不愿让敌人看到自己的痛苦,更不愿敌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司鸿桀静静地望着秦祺,双目中的贪婪也是愈发浓重,此时在他的眼中似乎已经忽略掉了秦祺的存在,只有偃月龙皇枪那逐渐黯淡的金芒。 秦祺的身体已经彻底湿透,分不清到底是汗还是水,甚至最后在秦祺的脚下淡红色的血水汇聚成一条条细小的溪流。 而秦祺的面色也已经变得苍白无比,或许是司鸿桀的那番话对秦祺的打击太过于巨大,又或许是抽离血脉所带来的痛苦难以忍受。 秦祺似乎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此时只见其面目狰狞,凶芒外露,体内的龙元之力似乎不受控制般地时而透体溢出,时而汇聚丹田,而且充满了暴戾之气。 尽管如此,但秦祺的神智依然清晰,他知道自己绝不能被戾气所影响,所以他一直在克制,因为一旦戾气占据了自己的心,那么也许就会同司鸿桀一样彻底入魔。 秦祺宁愿一死也不愿成为第二个司鸿桀,所以秦祺已经做好了一旦失控便爆体自尽的准备。 偃月龙皇枪内的血脉越来越少,而秦祺也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崩溃在即。 而正在此时,秦祺只觉腹中一热,继而一道暖流自丹田之内汹涌而出。 “小子,你在找死么?”秦祺似乎听到自己体内传来一道声音。 “摩呼罗迦?”秦祺强忍着痛意心中说道。 “废话,不是我还有谁会管你?”摩呼罗迦说道。 而随着这道暖流的流淌,秦祺的痛意竟消失了大半。 再看司鸿桀,显然他并听不到自己与摩呼罗迦之间的对话。 “帮我!”秦祺说道。 “帮你个鬼!你自己找死就算了,难道就没想过老子还在你的龙丹世界里么?你一死,老子这道神魂就彻底没用了!”摩呼罗迦骂道。 “现在有人迫着我交出偃月龙皇枪,我正在抽离神兵中的血脉,你能杀了他么?”秦祺不由得想到了这个最简单直接的方法。 摩呼罗迦想了想后答道:“若是他的修为比你低,你就能杀了他!” 秦祺闻言后顿时想将其直接从龙丹世界里拽出来然后扔到司鸿桀的脸上。 “废话,当然比我修为高了!”秦祺没好气地说道。 “那不能,因为我是神魂,所以我的出现只能在你使用八部天龙诀的时候,而且我的强弱与否也取决于你的修为高低!也就是说你强我强,你若的话,我比你还弱!”摩呼罗迦郑重地答道。 秦祺闻言后刚刚燃起的希望再度陷入绝望。 而就在这时,只听摩呼罗迦幽幽地说道:“笨蛋,这破枪单纯抽离血脉是不行的,因为这破玩意儿路子来得太野,除了血脉融合外,它还依附于龙丹!也便是说你若想真的给他,那么要同时将龙丹交给它才行!” 秦祺闻言后顿时大喜,当即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即使抽离了血脉,也还能够操控神兵?” 摩呼罗迦想了想后答道:“嗯,是这个意思!” “那他会发现么?”秦祺又问。毕竟若是司鸿桀能够发现异常的话,那么这对自己来说简直是个灾难,因为自己还要将龙丹交出去。 而若是其发现不了的话,那么这完全可以成为自己反戈一击的致命武器。 “我觉得他不会,因为同时拥有龙丹和这破枪的人没几个,他这样的小角色根本不配知道!”摩呼罗迦不屑地说道。 “好!谢谢你了!回头我满足你三个愿望!”秦祺本已绝望的心瞬间充满了战意。 司鸿桀,来吧! “嘿嘿,这可是你说的!不过我正在调用龙丹的力量为你修复身体,你若要打,稍后再打!”摩呼罗迦一听此言顿时也来了精神。 “还需要多久?”秦祺自然感应到了自己的身体内正在恢复着力量,但却也知道若是拖得时间太久,司鸿桀难保不会发现自己的异常。 “用不了多久,龙丹之内的灵气精纯得很,修复起来自然也比平常快得多!”摩呼罗迦笑道。 “好!” 未免司鸿桀察觉,秦祺仍然运起龙元之力崩裂了几处小的伤口,使得其看起来依然流血不止,但却不致有大的影响。 司鸿桀此时似乎耐心变得出奇地好,所以由此看来,在人变得贪婪的时候,一切都变成了浮云,一切都可以忍耐和等待。 望着秦祺那张痛苦不堪的脸,望着秦祺身上那不断涌出的鲜血,司鸿桀想象着自己手握两把绝世神兵的样子。 到那时,一切都将踩在自己的脚下,假以时日,或许就连冥帝都要对自己俯首称臣,大荒七族、冥界都将屈服在自己的神威之下。 司鸿桀畅想着自己的未来,脸上的笑意愈发强烈。 “好了!不过你一会暂时不能使用八部天龙诀了,因为我的力量已经用尽,现在要回龙丹里面去了!”摩呼罗迦喘着粗气说道。 “嗯,若我不死,定然满足你三个要求!”秦祺心中说道。 “嘿嘿!”摩呼罗迦干笑一声,而后便再没了声音。 此时秦祺的体内重新又充满了力量,似乎方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而此时偃月龙皇枪血脉的抽离也已经结束,没有了血脉的支撑,看起来已是与普通兵器一样,连那金芒都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但秦祺知道,只要自己愿意便随时可以让其重新焕发神兵的威能。 “好,好了!”秦祺有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虚弱无比。 呛啷—— 偃月龙皇枪被秦祺扔在了地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 司鸿桀闻言后当即大喜,纵身一掠来到了秦祺面前。 他没有去管秦祺,而是直将将偃月龙皇枪握在手中。 没有感应到任何异常的气息,只有纯粹的神兵气息。 “现在该你告诉我了!我父亲究竟是被什么人杀死的?”秦祺双手拄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司鸿桀闻言后仰天大笑,说道:“哈哈哈,你父亲既然是冥界的叛徒,那么自然便是冥界强者所杀,不过具体是谁杀的,我却不知道,而且一直以来我也在找杀你父亲的凶手,因为我也判出了冥界,所以我要在那些人找到我之前先杀了他们!” “不过,现在看来,那些人已经无法对我构成威胁了,因为用不了多久,我的名字将会令他们闻风丧胆!”司鸿桀纵声狂笑。 “你耍我?!”秦祺怒道。 “哈哈哈!就凭你,配说这三个字么?不过,看在你献出神兵的份上,我便再告诉你一句,不仅仅是木族,现在大荒七族中早已有人私通冥界,冥界即将卷土重来!”司鸿桀说到此处一顿,而后又笑道:“不过,这无论是冥界还是大荒,都不过是我的一颗棋子罢了,到最后,还是由我司鸿桀来统治这个天下!” 秦祺冷笑不语,但司鸿桀的话确实令其心中大惊,现在看来大荒七族都已经被冥界渗透,若是这样的话,只要大荒七族战乱一起,那么冥界自然可坐收渔人之利。 但是秦祺现在甚至还不知道冥界究竟在哪里。 不过这些事情目前来看还非常遥远,眼下最紧要的是自己能否安然离开这里。 此时只见司鸿桀笑道:“你该问的已经问了,我该答的也已经答了,现在,你该去死了!” 说着,只见司鸿桀的右掌中现出一团赤芒。 “哈哈哈!你如果以为这样便能拥有神兵的话尽可以试试,偃月龙皇枪的合体必须要有龙元之力的引导,而你非龙族,所以没有我的帮助,你一样无法融合!”秦祺大笑道。 当然,这是谎话,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司鸿桀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步地走向死亡。 司鸿桀闻言后一愣,而后当即自指尖迫出一滴精血滴在偃月龙皇枪之上。 但那滴血液并没有任何变化,就那么静静地落在了偃月龙皇枪之上,极不扩散,更没有融入进去。 因为偃月龙皇枪根本就没有脱离秦祺的控制,所以自然也不会对司鸿桀的血液有任何反应。 但司鸿桀却对这些一无所知,因为这本就是历任龙帝的秘密,即便是龙族之人也不知道这个秘密,更遑论一个外人了。 司鸿桀的脸上显得有些焦躁不安,抬起右脚便顶在了秦祺胸口,而后低吼道:“快帮我引导!” 第一百二十八章 算计

秦祺微微一笑,而后说道:“然后再杀了我?这样的蠢事我可不会干!” 司鸿桀气得脸色铁青,深吸一口气后答道:“我,不杀你!” “你拿什么保证?”秦祺满不在乎地问道。 司鸿桀想了想,确实拿不出什么保证,当即说道:“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去外面,这样我逃起来比较方便一些!”秦祺笑道。 司鸿桀闻言后顿时大笑道:“哈哈哈,好,就依你所言!” 对于司鸿桀而言,秦祺已经知道的太多,所以他一定要死,之所以答应秦祺这个要求,那是因为司鸿桀很确定在秦祺逃之前有足够的能力和时间杀掉他。 二人随即出了山洞来到了一处较为空旷的山腰处。 “就在这里吧,你若要逃,这里可谓是最佳的位置了!”司鸿桀说道。 秦祺向四周望了望,而后笑道:“那就这里了!” 司鸿桀催促道:“说吧,怎么做?” 秦祺缓缓走到偃月龙皇枪跟前,伸手轻轻一握,而后一道龙元之力灌注于内。 与此同时,偃月龙皇枪发出一道金芒直射天际,虽然抽离了自己的血脉,但秦祺还是能够感应到偃月龙皇枪内传来的那种熟悉的气息,虽然不及之前强烈,但对于一些简单的操控却不受影响。 比如枪芒的吞吐和释放,而这,对于秦祺来说却已经足够了。 秦祺知道,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便是让司鸿桀相信他已经能够与神兵合体。 “好了!不过我不敢保证一次就能成功!即便是我,当时都试了十多次才成功的!”秦祺装作不情愿地样子说道。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秦祺要让司鸿桀认为留着自己还有用处。 果然,只见司鸿桀皱了皱眉头,但却没有说话,只是接过偃月龙皇枪,仔细地查探着什么。 司鸿桀并不是一个莽撞之人,甚至可以说他比秦祺更多疑,否则也不会编造出那么个谎言来骗取“灭焰”了。 司鸿桀不敢大意,他自然不会如此轻易地相信秦祺,所以他一定要检查过之后才会放心。 但司鸿桀并不知道,他根本不会检查出什么异常,因为偃月龙皇枪的血脉已被抽离,而与龙丹之间的联系只有同样拥有龙丹的人才会感应到。 也就是说,只有龙族才可以感应到神兵与秦祺体内龙丹之间存在的联系。 一切正常,司鸿桀的脸上逐渐泛起了笑意,对秦祺问道:“这样就可以合体了吗?” 秦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同时脚步在逐渐后退。 秦祺这是在给司鸿桀造成一种假象,一种自己随时准备逃跑的假象。 既然要装,那么便要装得像一些。 不过秦祺却不敢退得太远,因为这会影响到自己操控偃月龙皇枪的效果。 秦祺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一旦失手,那么自己面对的将是司鸿桀滔天的怒火和倾尽全力的杀招。 司鸿桀伸出手指,而后又迫出一滴血液滴在偃月龙皇枪之上。 只见这滴血液甫一接触到偃月龙皇枪时便一没而入,同时发出一道金色的光晕。 而司鸿桀却不曾注意到,远处秦祺的嘴角微微泛起一丝阴冷的笑意。 这显然是神兵融合血脉的征兆,因为司鸿桀在融合“灭焰”时便是这种情况,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偃月龙皇枪也应该就是这种情况。 但,秦祺正是利用了司鸿桀的这种理所当然。 所以秦祺暗中操控偃月龙皇枪发出一道光晕,而不是金芒。 至于司鸿桀的那滴没入偃月龙皇枪内的血液,则是秦祺以神兵之力直接将其蒸发消散掉了,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偃月龙皇枪在没有彻底切断与旧主人的联系前,是不会接受任何人的精血的。 这样一来,司鸿桀便是毫无察觉,只当是神兵已经融入了自己的血脉。 司鸿桀望着秦祺笑了笑,虽然没有说话,但秦祺仍旧能够感觉到司鸿桀笑容背后隐藏的杀意。 “现在你可以试着合体了!”秦祺小心翼翼地说道,双脚又往后退了几步,同时心中计算着能够操控偃月龙皇枪最远的距离。 司鸿桀没有说话,伸手将偃月龙皇枪立在面前,而后双目微闭。 而此时此刻秦祺的心已是悬到喉咙,同时剧烈的心跳使得其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 无疑,这是司鸿桀的防备最为松懈的时刻,也是秦祺逃跑的最佳时刻,甚至秦祺完全可以在这个时候突然操控神兵发动一次攻击。 但秦祺最终还是忍住了,因为自己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将司鸿桀杀死,更没有十足的把握逃离司鸿桀的掌控,谁知道司鸿桀是不是在试探自己呢,更何况自己还要拿回偃月龙皇。 所以秦祺没有在这个时候逃,更没有出手。 时机,现在还不是那个最佳的时机。 因为这一次,秦祺要彻底将司鸿桀斩杀。 若是秦祺这个荒唐可笑外加愚蠢的想法被别人知道的话,一定会惊得目瞪口呆。 司鸿桀的修为在赤境八重,入魔之后甚至可以达到黄境层次,而秦祺是玄境八重,二人相差整整一个大层次,无论怎么看秦祺都绝没有获胜,甚至逃生的可能。 但,此时此刻,秦祺善赌的本性暴露无遗,当然他自然知道凭自己的修为绝对无法做到,不过此时的秦祺却有着偃月龙皇枪这个致命的底牌。 而若是司鸿桀知道偃月龙皇枪这个秘密的话,自然会毫不犹豫地杀掉秦祺,因为只有秦祺死了,神兵与龙丹之间的联系才会被彻底切断。 但司鸿桀却不知道,确切地说他也不可能知道只有历任龙帝才知道的这个秘密。 所以这便给秦祺提供了一丝可能,尽管这个可能依旧会付出死亡的代价,但秦祺却不愿放过这个杀死司鸿桀的机会。 诚如司鸿桀所说,一旦其两把神兵在手,那么几年之后,这大荒内怕是再难觅敌手。 更重要的是,以秦祺目前的修为想要正大光明地杀死司鸿桀,没有数年之功无法做到,而且这还是司鸿桀的修为停滞不前的前提下。 秦祺小心翼翼地操控着偃月龙皇枪,短短的瞬间,秦祺的身体已是再度被汗水湿透。 而司鸿桀的脸上却是逐渐泛起兴奋之色,因为他已经隐隐感觉到自己与神兵之间多了某种联系,自己已经能够控制神兵悬浮在面前。 秦祺目不转睛地望着司鸿桀,心中在操控神兵的同时,还要根据司鸿桀的表情猜测着其应该出现的种种心理。 这对于已经失去心术师修为的秦祺来说,需要耗费庞大到难以想象的神识之力,一心二用,在心术师看来这不算什么难题。 但秦祺现在只是一名普通的武修,神识之力虽然比常人要多一点点,但此时此刻却仍旧远远不够用。 只见秦祺满头大汗,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着,若非凭着一股坚韧不拔的信念和心中的决绝,只怕是秦祺早已双膝跪地瘫倒下去。 这就是秦祺,若是之前想到如此艰难的话,或许他会犹豫、会退缩。 但越到生死关头秦祺便越不会退缩,甚至心中会爆发出一股莫名的狠戾。 对自己的狠,对敌人的戾! 秦祺已别无选择,摆在自己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杀了司鸿桀。 二是被司鸿桀杀掉。 司鸿桀的神色越来越兴奋,虽然双目紧闭,但秦祺仍是根据他脸上流露出的笑猜测出其下一步要做什么。 那便是:神兵合体。刚才的种种,司鸿桀仍旧是在试探,试探秦祺有没有动了什么手脚。 所以司鸿桀并没有急于合体,而是试着操控偃月龙皇枪。 不过司鸿桀却万万没料到秦祺早已料定其必然会首先试探,所以秦祺也并没有急于让神兵合体。 而操控神兵最简单直接的便是悬浮而起,对于司鸿桀来说这种简单的方式是最节省时间的。 若是司鸿桀知道自己每一步所想所做都已经被秦祺提前预知的话,想必他一定会惊骇不已。 对于秦祺来说这是在赌命,而对于司鸿桀来说这是在玩命。 秦祺靠的是脑子,司鸿桀凭的是修为,而谁又能成为最后的胜者,一切不得而知。 只见偃月龙皇枪陡然闪出一道金芒而后整根没入司鸿桀体内,而后司鸿桀周身闪烁着淡淡的金芒。 司鸿桀笑了,缓缓睁开双目,迫不及待地左右张望着自己的身体和那道淡淡的金色光晕。 秦祺也笑了,只见秦祺缓缓站直了身子,龙元之力涌动,而后汇聚于丹田龙丹之内。 司鸿桀一抬眼正看到秦祺,而后缓缓走了过来。 “不明白趁着刚才的机会你为什么没有逃,但现在我要告诉你,你要死了!”司鸿桀狞笑着说道。 秦祺微微一笑,向后退了几步,说道:“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 “你也要死了!” 司鸿桀闻言后微微一愣,而后便只见秦祺豁然伸出双掌向司鸿桀爆轰而去,同时口中怒吼道:“见龙诀!” 顿时,一道龙形金芒自司鸿桀体内透体而出,径直向着高空飞去,而后掉转龙头再度向司鸿桀的身体俯冲而下,紧接着又是透体而出直射高空。 当金龙再一次进入司鸿桀的身体时,司鸿桀脸上的表情才刚刚凝滞。 第一百二十九章 死里逃生

“你……”虽然身体上不见半点伤口,但司鸿桀的表情显得却有些痛苦,此时缓缓伸出手指着秦祺难以置信地说道。 秦祺微微一笑,他知道司鸿桀已是强弩之末,没有说话,而是一伸手将偃月龙皇枪召了回来。 一道金芒划过,金色的龙枪在秦祺的手中重新迸发出耀眼的金芒。 而这,才是神兵应有的威能。 司鸿桀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秦祺竟还能够操控偃月龙皇枪,明明自己已经融入血脉了,明明自己已经与神兵合体了。 为什么秦祺还能够做到? 司鸿桀想不明白,而此时此刻神兵在其体内造成了巨大的伤害,甚至五脏六腑都已经毁坏殆尽。 死,对于司鸿桀来说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为什么?”司鸿桀发出一阵剧烈的干咳,而后吐出一大口鲜血。 “因为你杀得人太多了!”秦祺淡淡地答道,同时心中稍稍放松。 司鸿桀没有再说话,看上去似乎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但此时此刻,其内心的痛苦要远远较**上的痛苦更为剧烈,自己苦心积虑经营的一切,都头来却是这般下场。 为了得到神兵,自己杀弟子杀长天乃至杀这些山民,若有必要,自己可以杀了全天下的人。 但现在,自己却要死了,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梦刚刚付诸于行动便已成空。 司鸿桀不甘,只见其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灭焰”,而后伸手隔空一抓,“灭焰”立时飞到了其手中。 “曾经……我以为这把……灭焰,会伴我杀尽天下人……现在……希望你好好待他!”司鸿桀望着手中的灭焰无奈地说道。 在他的眼中,灭焰已然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我会为他找到一个比你更合适的主人!”秦祺说道。 “你撒谎,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它!”司鸿桀突然表情狰狞地吼道。 秦祺闻言后轻轻摇了摇头,司鸿桀对于神兵的痴迷已近乎成为一种病态。 “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它……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它……”司鸿桀嘴里反复重复着这一句话,神情显得恍惚不定。 突然,司鸿桀转而望着秦祺,双目中现出强烈的杀意,逐字逐句恶狠狠地说道:“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失去这一切……” 说着司鸿桀竟纵身掠起,而后扬起手中的“灭焰”向秦祺倾尽全力地砍去。 “这才是灭焰的真正威力!焚天寂灭!”司鸿桀狂吼一声,与此同时,灭焰陡然迸发出一道长达十丈,宽达一丈的巨大剑芒。 赤红色的剑芒似乎夹杂着天地间最炽热的火焰,想要焚尽这世间的一切。 在这一刻,就连空气都迅速燃烧起来,方圆百丈之内尽成一片火海。 强大的威力使得原本生机勃勃的山上瞬间变成死亡炼狱。 仿若地心熔岩迸发于山石之间,又如十万火山喷洒于天地无边。 这便是“焚天寂灭”,这便是神兵之威,一怒而灭天下! 而就在此时,一道黑影恍如闪电般竟直射这片火海之内。 …… 三日后,秦祺只觉周身皮肤皲裂,喉咙之间如同被火焰炙烤了一般干燥而嘶哑,且伴随着一股难以忍受的灼热疼痛。 秦祺想尽力地睁开眼睛,但却任凭其怎么努力也无法睁开。 秦祺想动一动手指,但依旧无法动弹分毫。 他知道自己没死,因为死人是不会有知觉的。 秦祺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从那火海中逃出来的,他只记得是一道黑影救了自己。 而这道身影异常熟悉。 公输鬼,是鬼叔,秦祺终于记起了那道黑影的样子。 秦祺很想放声大笑,但无奈却只能在心中笑出声来。 “鬼叔,他怎么样了?”一道温婉而充满关切的声音响起。 秦祺却听得出来,这是柳依依。 “唉,司鸿桀那老贼临死前的这一招太过狠戾,几乎将毕生的修为都由那灭焰神兵释放而出,他能不死就已经很不错了!”公输鬼叹了口气说道。 “真不知道,这小子究竟做了什么,竟能让司鸿桀那样疯狂!不过好像在他死之前就已经身受重伤了!”公输鬼又说道。 “是秦祺!”柳依依坚定地说道,只是言语之间已略带哭腔。 公输鬼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是他,他们二人修为相差太过悬殊,即便是司鸿桀站在那里不还手,秦祺也绝伤不到他!” 秦祺闻言后再度想笑,却依旧只能在心里笑出声来。 “可是当时并没有第二个人了!”柳依依依旧坚持地认为是秦祺。 “不知道,或许只有等他醒了才能明白这一切吧!”公输鬼长叹道。 秦祺的周身传来阵阵剧痛,似乎自己的皮肤都已经干裂般的难受,不过尽管如此,秦祺却没有半分颓丧。 因为自己活了下来,而司鸿桀死了,只要活着,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是最后的赢家。 这一次,秦祺又赌赢了。 秦祺不知道现在自己在什么地方,只知道周围的人似乎很多,虽然无法动用龙元之力感应,但秦祺还是能够听得出一些熟悉的声音。 比如狰比如去疾比如那名村妇。 之所以能够记得,是因为秦祺每到一个地方,每遇到一个陌生人便善于记住某些特征。 比如去疾在走路时总是慢慢悠悠,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而那村妇走路时总是先迈右腿,而且总是有些重心前移,也便是有轻微的驼背。 这一切都被秦祺敏锐地捕捉到并牢记在心,也正因为秦祺的这个怪癖,使得其一次又一次地死里逃生。 所以秦祺能够活下来并非偶然,有时候即便是赌运气撞大运,也要做足充分的准备。 而当时若非秦祺命令狰带着柳依依强行离开山洞的话,那么便不可能遇到正在山脚下徘徊不定的去疾。 而若非去疾的带路,狰也不会和柳依依恰巧遇到了公输鬼。 不遇到公输鬼,那么秦祺即便是有十条命都要葬身于那火海之中。 所以这一切又充满了种种的不确定因素,只要有一个环节出现差池,秦祺都将必死无疑。 秦祺感觉得到,柳依依一直守在自己的身边,虽然自己动弹不得,但幸好脑袋并没有被烧坏。 秦祺似乎很享受这样被别人照料的感觉,尤其是自己喜欢之人的这种悉心照料,更让自己觉得幸福无比。 但这种幸福没过了多久,秦祺便又想到了那个自己无法回避的问题。 那便是钱的问题,没有钱,禅剑阁就无法保持正常的运转。 所以秦祺也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静下心来好好思考着该怎么解决这个难题。 秦祺想过去青云山采集药草去变卖,也想过腆着脸皮四处去借债,但却终究都被一一否定。 直到有一天,秦祺听到了公输鬼和柳依依的对话。 “依依,听说这小子最近有头有些吃紧,在神护门四处借钱?” “太紧了!可惜神护门也榨不出什么油水啊!”秦祺心中暗道。 “嗯,禅剑阁新立,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所以他也正为这事发愁呢!”柳依依并没有说出匡儒的事情。 公输鬼闻言后点了点头,答道:“嗯,缺多少?” 秦祺闻言顿时激动得心都快跳了出来,“看来这才是财主啊!当然是越多越好!” 但柳依依却不知道秦祺究竟需要多少钱才够用,当即随口说道:“三万金吧!” 秦祺闻言后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三万金连将禅剑阁现有的房屋重新翻修一次都不够的啊! 但无奈,此时的秦祺无法说话,更无法动弹,只得在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三万?”公输鬼皱了皱眉头讶异道。 柳依依只当自己说得多了,于是赶忙摆了摆手说道:“不对,好像他说的是两万!” “两万?!”秦祺此时想哭的心都有了。 “两万?!你,你确定?”公输鬼看上去也有些疑惑,于是再度确认道。 柳依依被公输鬼这一问,顿时心中发毛,还以为自己又说多了,于是小声说道:“一,一万吧!” 秦祺此时再也按捺不住,也不知哪里生来的力气,竟一坐而气,口中连连说道:“十万!十万!” 众人见状顿时目瞪口呆,公输鬼与柳依依也是面面相觑,而一旁的狰和去疾更是被秦祺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瞬间向后暴退数十尺。 “哈哈哈!早知道这样能让你醒来的话,我当时就拿着十万金票盖在你脸上了!”公输鬼纵声大笑道。 “你醒了!”柳依依更是喜不自禁,当即走到秦祺身旁关切地说道,双目中却已泛着晶莹的泪光。 “啊?!鬼叔,真,真的?你有十万金?!”秦祺顾不得其他,当即想站起身子,却被柳依依一把按倒。 “你还不能起!”柳依依笑道。 “为什么?”秦祺讶异道。 “你自己看!”柳依依指着秦祺的下半身笑道。 “啊——快拿我的衣服来!”房间内,传来秦祺杀猪般的嚎叫之声。 …… 第一百三十章 奸细

对于公输鬼的这笔巨款从何而来,秦祺虽然感到有些疑惑,但却也没有多问,而公输鬼也没有多说。 总之,禅剑阁面临的钱的问题总算解决了。 虽然司鸿桀死了,但对于背山村的村民来说,这个结果却仍然是难以接受的。 背山村原本共有村民一百零三口,但现在,仅剩下三十八口,超过半数的村民都被司鸿桀强行吸掉了命元。 面对这仅剩的三十八位村民,秦祺满怀歉意,因为是自己一怒之下将村子毁掉才使得他们无家可归。 这对于失去亲人的他们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秦祺想给村民些钱物,但却被婉转拒绝,因为在这些村民的心目中秦祺便是自己的救星,正是因为这个少年才让自己获得了活下去的机会。 这些村民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是恩人,自然不能再收恩人的半点恩惠。 至于自己房子,命与房子哪个更重要一些呢? 然而村民越是如此,秦祺的心中便越发不安和愧疚。 望着满目疮痍近乎废墟般的村子,秦祺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村子的村长早已被司鸿桀杀害,现在这三十八口人中最为德高望重的便是那村妇。 原因很简单,她是村长的老婆,村长死了,当然就是她做主了。 “大姐,若是你们不嫌弃的话,便都随我离开这里吧!虽然我不敢保证你们锦衣玉食,但我却能保证再没人能够伤害你们!”秦祺诚恳地对那村妇说道。 村妇闻言后苦笑一声,轻轻抚摸着怀里一个小男孩的头发,无奈地说道:“唉,虽然人都不在了,但这里毕竟是家,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还是要和大家商量一下!” 村妇怀里的小男孩叫“闻硕”,约莫六七岁,那日一同被司鸿桀抓去的,但爹娘却不幸被司鸿桀杀掉,而村妇膝下无子,所以便将闻硕收养了来。 闻硕看上去胖嘟嘟的,却很机灵可爱,再加上嘴也很甜,对秦祺和柳依依哥哥姐姐叫个不停,让二人对这个小男孩极为喜爱。 秦祺伸手握着闻硕的小手,对村妇说道:“大姐,我知道你们不愿离开这里的家,但这个天下已并非当年的天下,说不得什么时候便生了战乱,所以我还是希望你们能跟我一起走,至少以后不再为自己的性命担惊受怕!” 村妇的神色有些悲伤,但却没有说话。 秦祺见状又继续说道:“再怎么靠山村也不能绝了户,若是你不答应,那么我便派些人手过来保护你们!” 那村妇闻言后终于有些动容,犹豫了片刻之后说道:“唉,公子是做大事的人,我们这些山野村妇又怎么敢再惊劳公子呢,既然公子都这么说了,若是我再不答应便有些不识抬举了,一切但凭公子做主吧!” “大姐放心便是,只要我秦祺活着,靠山村这三十八口人就绝不会再任人欺凌!”秦祺站起身子郑重地说道。 因为村子被毁,所以村民们临时搭建了一些简易的草屋,虽然有些简陋,但这也终归是个临时的安身之处。 当村妇与其他的村民商议之后,秦祺的建议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认同,同时众人已将秦祺奉若神明一般。 当晚,公输鬼拿着“灭焰”来到了秦祺和柳依依的草屋内。 “秦祺,这灭焰是你拼了命得来的,所以理应交给你!”公输鬼笑道。 秦祺闻言苦笑一声说道:“我哪里是为了它,我只是不想死而已!” “哈哈哈!不管怎样,这都是你的东西,别人见了这东西都疯了似地抢,可你倒好,送到你手上你还不想要!”公输鬼大笑道。 无奈之下,秦祺只得将灭焰收好,而后正色说道:“鬼叔,我想问你些事情!” 公输鬼见秦祺这副表情当即诧异地说道:“什么事?” “我父亲的事!” 公输鬼一摆手笑道:“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怎么还问!” “那么现在就把不该告诉我的告诉我!” 公输鬼闻言一愣,神色略显复杂,而后缓缓说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鬼叔也没有什么瞒着你的事情,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之后,公输鬼起身便向外走去。 “鬼叔,父亲真的是冥界之人吗?” 公输鬼顿时愣住,而后缓缓地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什么。 “你,听谁说的?”公输鬼的语气瞬间变得颓丧无比。 “司鸿桀!” “他?他还说了什么?”公输鬼转过身问道。 “他说父亲是冥界十殿阎君中的秦广王!”秦祺显得有些激动。 公输鬼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说道:“既然他知道这些,那么想必他也是冥界之人了!” “这么说,他说的都是真的了?”秦祺满脸的沮丧,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之上,将头深埋在胸前,显得痛苦不堪。 “不错,他说的是真的,你父亲的确是冥界秦广王,但他早已判出冥界,而且他也从未做过对不起大荒对不起木族的事情,他甚至没有杀害过一个无辜的人,他是个好人!”公输鬼点了点头说道。 秦祺没有说话,他不知道此时此刻该说些什么,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多少年来,他见过的所有人,他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诉他四个字:冥界必妖! 自己也曾无比仇恨冥界,甚至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完成天帝未能完成的使命:荡平冥界! 但现在自己的父亲竟然也是冥界之人,这无论如何也不是秦祺能够想到的,更是不愿看到的。 但事实如此,父亲是冥界之人,自己是冥界之后。 即便父亲是个好人,即便父亲早已判出冥界,但却终究拜托不了冥界的这个身份。 甚至父亲还是十殿阎君之首的秦广王。 “怎么?你无法接受?”公输鬼的脸上现出一丝怒色。 秦祺没有说话,轻轻地点了点头。 “就连青帝大人都能接受这个事实,甚至还封其为木族九大天族使中最重要的钧天使,你身为他的儿子却无法接受?”公输鬼怒道。 “你可知道你父亲为了彻底与冥界断绝关系,甚至自废了一身修为!”公输鬼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一把将秦祺抓了起来。 “修为?父亲,父亲不是心术师么?”秦祺惊讶地说道。 “哼!谁说心术师就不能修炼真元之力了?!大荒之人只知道心武同修的只有天帝,却不知在你父亲离开冥界前同样是心武同修的强者!” “而且,他的武道修为已达紫境十重巅峰!他在武道修为上的天赋要远远比他的心术师修为更为出类拔萃!”公输鬼有些激动地吼道。 不待秦祺说话,公输鬼便又继续说道:“他宁愿自废武道修为也要离开冥界与你母亲在一起,这样的气魄天下间又有几人能够做到?我公输鬼不能,别人更不能,但你父亲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当时,你母亲已经怀有身孕,在他的心中,只有你和你母亲才是最重要的,为了你们,他连命都可以放弃,现在你却说你无法接受?!”公输鬼咆哮道。 秦祺闻言后目瞪口呆,他没想到父亲对自己隐瞒了这么多,甚至自己甘愿放弃武道修为。 紫境十重巅峰,这样的强者无论在哪里都将是受人敬仰的存在,而且之差一步便能够问鼎虚境层次。 而虚境层次的强者放眼整个大荒也不过百人而已。 秦祺顿时觉得与父亲相比自己是多么地渺小,而自己刚才的想法又是多么地不孝。 父亲放弃了一切,只为了和母亲在一起,试问天下武修又有谁能做到这一点。 “若非是你父亲自废修为,否则那一晚就凭那些人根本伤不到你父亲半点毫毛!”公输鬼的语气逐渐变得平缓。 而此时秦祺不由落下两行清泪,柳依依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秦祺冰冷的手。 “那么杀我父亲的那些人是冥界的人么?”秦祺任由泪水滑落,而后再任由柳依依用手将自己的泪水抹去。 “不错,之所以以前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让你这么快知道你父亲与冥界的关系,既然现在你都知道,那么我也不再隐瞒下去!”公输鬼点了点头答道。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当晚的那些人是冥界的鬼卫,而且是三百五十六名鬼卫全部出动,才将你父亲……”公输鬼不忍再说下去。 “鬼卫?!” “不错,鬼卫直属于冥帝统辖,共三百五十六人,在冥界中专司暗杀,据说鬼卫中每个人的修为都至少在赤境层次,五百年前的大战中,大荒中几乎大部分的强者都是葬身在鬼卫的暗杀中!” “那么三百多名鬼卫来到木族,就没人发现?!”秦祺吼道。 “所以,这正是我所担心的,木族中肯定有冥界的奸细,否则一定会有人发现,不说别人,单是句芒就不可能发现不了!”公输鬼迟疑了一会答道。 “句芒!果然是句芒!”秦祺咬着牙逐字逐句地说道,双拳攥得已是沁出丝丝血痕。 第一百三十一章 村民的安置

“一直以来我都在暗中调查句芒,但他每一件事都做得很干净,几乎找不到任何破绽可循!句芒的心要远远较表面上看起来更加缜密!”公输鬼继续说道。 “不管怎样,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句芒!”秦祺恶狠狠地说道。 “谁也不知道句芒的修为现在有多强,所以你千万不要鲁莽行事!”公输鬼赶忙说道。 秦祺点了点头答道:“嗯,鬼叔放心便是,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我不会冲动!” 公输鬼闻言后这才放下心来,而后又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秦祺想了想答道:“我先带着这些村民回青云城,然后把钱送到禅剑阁,暂时还没有别的打算!” “嗯,不过秦宫和青鸾殿的争斗势必会波及到木族全境的宗门,所以你们还要早做准备才是啊!”公输鬼提醒道。 秦祺闻言后现出一丝无可奈何,“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面对两个超级宗门,有时候我们根本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这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天下,若想生存下去,首先要具备足够的实力!”公输鬼长叹一声说道。 “可是,实力又并非朝夕之间便能提高的,总要有个过程吧,而在这个过程中随时都有可能被别人吃掉!”秦祺苦笑道。 “所以这便需要第二个条件,一个聪明的脑子,在你的实力不足以自保时,就需要一个聪明的脑子帮助你远离危险!” “聪明的脑子?可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有用么?当我在面对司鸿桀的时候,我只感到了两个字,那便是无助!”秦祺摇了摇头说道。 “可最后的结果是他死了,而你还活着,甚至你还得到了一把神兵!你能说你仅仅是凭运气么?”公输鬼笑道。 秦祺闻言一愣,是啊,自己还活着,而司鸿桀却死了,不可否认自己有运气的成分在里面,但若非自己临危不乱,随机应变地想到了这个方法,恐怕运气也只是让自己多活上一时半刻罢了。 “如我所说,实力和脑子缺一不可,而你现在欠缺的便是实力,所以对于修炼之事万不可有所懈怠,龙族的武技号称天下第一,你能有此际遇便注定了你将是个不平凡的人,所以不要让那些关心你的人失望!”公输鬼拍了拍秦祺的肩膀说道。 秦祺闻言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场危机,我和神护门都无能为力,这一次你要自己去面对,不过对于你来讲这是一场危机,却又是一个际遇,若你能够把握住,那么禅剑阁的名字将比凌衡的时代更闪耀!” “嗯,多谢鬼叔!不过……” “不过什么?” “能不能再多给点?” …… 又过三日后,秦祺的伤势明显好转,至少能够催动少量的龙元之力,所以秦祺决定启程回青云城。 而秦祺最终从公输鬼那里死皮赖脸地又磨来了一万金。 当公输鬼非常痛快地将一万金票交到秦祺手中的时候,秦祺顿时后悔没有再多要一些。 同时秦祺心中顿时将“财主”这个令人羡慕的名头安放到了公输鬼的头上。 辞别了公输鬼,一行人即刻启程前往西域青云城。 只要翻过了这座山便是西域的地界,甚至可以说到了秦祺的地盘,虽然剑门的大多数人都已经搬到了禅剑阁,但这却丝毫不影响秦祺在西域百姓心目中的地位。 秦祺要在青云山为背山村的村民开辟出一个村落,同样背靠大山,青云山的物产却远较村民们原先生活的地方更加丰饶。 至于青云山的凶兽,有去疾这头八分之一神兽血脉的强大妖兽,自然也不在话下。 秦祺相信,在青云山,没有人会来打扰这些村民的生活,他们会生活得更好,虽然曾经的苦难永远不会忘却,但同样得苦难却永不会再发生。 因为村民的家当都被秦祺毁了,所以一行人倒也极为轻松。 “依依姐姐,青云山是个什么地方?”闻硕抬着小脑袋问道。 “青云山和你家一样,是个很美的地方,有好多小鸟,还有好多说不出名字的小动物!”柳依依亲昵地抚摸着闻硕的小脸蛋说道。 “还有好多可怕的野兽!”秦祺趁着闻硕不注意突然凑到其耳旁故作狰狞地吼道。 “啊!哥哥是坏蛋!”闻硕顿时被吓得扑到柳依依怀里,而后伸出小手指着秦祺喊道。 柳依依狠狠瞪了一眼秦祺,而后搂着闻硕说道:“不理他!姐姐给你讲故事!” 秦祺以及周围的几名村民见状哄堂大笑,这是秦祺见他们第一次这样笑。 而秦祺望着柳依依搂着小闻硕的样子不禁觉得这是一幅好美的画面,或许这便是自己向往的生活。 正如柳依依所言,寻得一处山林,盖上几间茅屋,邀上三五好友,再煮上一壶青茶,笑谈天下之事,这样的生活才是自己想要的。 但现在看来,这种生活距离自己太过遥远,有太多的人,太多的事都需要自己。 “唉!”秦祺想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公子,为何叹气?”说话的是那村妇。 “大姐,我在叹人生在世总是做不得自己!”秦祺笑道。 村妇闻言后想了想答道:“公子说的大道理我是不懂的,可我知道有时候为了别人而活也是幸福的!” 秦祺闻言一愣。 “比如这去疾,自打我家男人把它带回家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是它的亲人,它就在为我们而活,比如我,我为了我男人而活,我男人为了我而活,但现在,我不知道我要为了谁而活!”村妇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看小闻硕,而后继续说道:“或许是为了他而活吧!” “大姐,你总是为别人而活,你不累吗?”秦祺讶异道。 “累也好,不累也好,都换不回我家男人的命,所以我累不累又有什么意义呢?人活着才是幸福,当你最在意的人不在了的时候,你还会计较为谁而活吗?”村妇笑道,但笑容里夹杂着深深的苦涩。 秦祺闻言后陷入深深的沉默,村妇的理由很简单,只要人活着就是幸福。 只要你在意的人活着,自己为谁而活又有什么关系呢? 秦祺恍然大悟,一直以来自己都渴望着能为自己而活,但村妇的一席话却让秦祺豁然警醒。 若是能换回爹娘的性命,自己宁愿付出一切,现在却来计较为谁而活这个可笑的问题。 现在自己最在意的人便是姑姑依依师兄弟们和神护门众位世叔,甚至现在又多了这三十八位村民,秦祺相信以后这样的人还会有更多。 只要他们还活着,自己付出的幸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而对于这样浅显的道理却不如一个村妇看得透彻,这让秦祺顿时觉得有些惭愧,自己把心机都用在了对付敌人上,但却从未去想过这些简单的道理。 不过秦祺觉得很高兴,因为自己觉悟得还不算晚,至少除了父亲外还没人离自己而去,所以一切都还来得及。 “大姐,你愿意闻硕跟着我修炼么?”秦祺突然问道。 村妇闻言后先是一愣,而后说道:“也好,至少不会再让人欺负,只要他愿意的话,就跟你去吧,不过就是让他隔三差五地回来看看我!” “呵呵,大姐,不光是他,你也和我一起走!”秦祺想了想后又说道:“这样吧,如果大家愿意的话,可以都跟着我回宗门,只是山上不似以前那般自由而已,不过却很大,大到足够让你们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只要公子不嫌我们这些山野村夫不懂规矩,那一切就听公子安排吧!”村妇笑道。 因为村妇的一席话,彻底改变了背山村这三十八口人的命运,确切地说是其中二十四个人的命运。 自秦祺一行人进入西域地界以来,虽然秦祺专挑小路走,但还是不时被路过的百姓认出,一时间秦祺的手中多了各种各样的小吃酒茶甚至布匹等等被强行塞入的东西。 秦祺叫苦不迭,但村民却纷纷大惊失色,当众人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就是抗击土族的英雄时,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围在秦祺周围询问着那一次大战时的情形。 而秦祺三言两语云淡风轻的讲述,也使得其中二十四名青年对于秦祺更加地敬佩和仰慕。 做一个秦公子那样的人,已悄然成为背山村这二十四名青年心中的奋斗目标。 这也是将来这二十四个人成为秦祺身边最勇敢最忠诚的追随者至关重要的条件之一。 秦祺并不是一个喜欢炫耀的人,尤其是面对这些朴实的村民,所以言语之间每逢凶险之处总是粗粗带过。 但越是这样这些村民便越是将秦祺想象成了一尊神,因为在他们的心中只有神才能在数万敌军中斩杀敌将,而后全身而退。 而小闻硕似乎对于秦祺的光辉事迹并不感兴趣,而后整日腻在柳依依身边,让秦祺倍感嫉妒。 第一百三十二章 秦祺的请柬

几日之后,一行人终于回到了青云城,不知为何,秦祺每每看到青云城的城墙时就感到无比自豪。 或许与这是第一座自己拼了命才保住的城池有关。 但秦祺相信,这不是最后一座,在与句芒抗争的道路上,这只是自己第一座没有句芒势力的城池,还有第二座第三座……直到将句芒的势力全部铲除! 待得到了剑门,只见霍青正对着手中的两张请柬愁眉苦脸,见秦祺进来,也顾不得寒暄,当即将其按在椅子上说道:“来的正好,这种事总是你最擅长的!” 秦祺笑道:“是不是秦宫和青鸾殿来消息了?” “你怎么知道?”霍青讶异道,同时将手中的请柬递了过去。 “猜的!”秦祺笑道,而后展开请柬细细端详着。 “秦宫宫主生辰青鸾殿殿主生辰,还是同一天!这分明是迫着让我们选择!”霍青没好气地说道。 这两封请柬内容相同,只是署名不同罢了,但任谁都看得出来这其中暗含的玄机。 “呵呵,看来都是气势汹汹啊!”秦祺随手将请柬扔在一旁笑道。 “幸亏你回来得及时,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霍青皱着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哈哈哈,这个先放到一边,我倒是有个惊喜给你!”秦祺说着自怀中拿出那十一万的金票递了过去。 霍青接过后顿时大喜,而后放声大笑:“哈哈哈,我真怀疑有什么事是你办不成的!这下子田英那小子能放心大胆地干了!” “这次我还带来了些村民,能不能把他们安排到禅剑阁里?”秦祺又说道。 “村民?你又惹祸了?”霍青满脸的狐疑。 秦祺闻言后只得将自己遭遇司鸿桀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与霍青。 霍青听罢之后点了点头答道:“当然可以,反正现在的禅剑阁比以前扩大了不少,安排这些村民倒是绰绰有余!” “这些事有我在你不用操心,你还是先想想这个怎么办吧!究竟该去哪里?”霍青指着桌子上的请柬说道。 “嘿嘿,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哪里也不用去,而是让他们来这里!”秦祺神秘地笑道。 霍青闻言一愣,而后问道:“什么意思?他们怎么可能来这里呢!” 秦祺闻言后微微一笑,而后说道:“记得师兄曾说过,我一日不成亲你便一日不娶,可还作数?” “当然算数,难不成你想通了准备和依依姑娘成亲?”霍青笑道。 “嗯,有这个打算,就定在下月初一吧!”秦祺点了点头露出一抹神秘的笑。 “下月初一?那不是秦宫宫主和青鸾殿殿主的……”霍青瞪大了眼睛惊道。 “所以我说我们哪里都不用去!”秦祺笑道。 “哈哈哈!好主意!这鬼点子怕是也只有你能想得出来,不过,你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霍青大笑道。 “当然是真的!否则依依不得杀了我!”秦祺白了一眼霍青说道。 “哈哈哈,那就好,若是假的,就算依依不杀你我也得杀了你!”霍青朗声笑道,但秦祺却分明看到霍青眼中的湿润。 在霍青眼中,禅剑阁的这些师兄弟们便是自己的亲人,不离不弃的亲人。 木族东域,秦宫。 一名身材颀长的俊美男子静静地坐在一张雕刻着鎏金瑞兽的榻椅之上,周围则是金碧辉煌的偌大宫殿。 此人便是秦宫宫主明空。 在明空下方则是两排数十名肃穆而立的武修。 明空的手白皙而漂亮,修长似女子一般,此时只见其用两根手指轻轻夹起一张朱红色的请柬,请柬之上赫然是一个大大的“双喜”。 “呵呵,都说这秦家公子脑袋里装的都是阴谋诡计,单凭这一手来看,倒也名副其实!”明空轻薄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好看的笑。 “宫主,我们到底要不要去?”此时殿下一名褐袍老者站出来拱手问道。 明空闻言后微微一笑,而后向殿下众人问道:“你们以为呢?” “属下觉得这秦祺仗着自己的身份过于张狂,而且宫主的请柬在先,这显然是推托之词,若是我们去了,便显得我秦宫示弱,所以不能去!”另一名发髻高绾的老者义正词严地说道。 “对,二护法所言有理,不能去!”众人的看法似乎很一致。 明空闻言后脸上的笑意更甚,轻轻地摇了摇头后淡然说道:“你们都错了,我不但要去,而且还要备上一份厚礼!” 众人见状顿时鸦雀无声,虽然不解,但却不敢多问,因为他们都明白,若是宫主想说便一定会说,若是随便发问的话一定会招至一场难以承受的怒火。 果然,只见明空说罢之后便起身飘然离去,只留下殿内众人面面相觑。 …… 青鸾殿。 “哈哈哈!没想到这小兔崽子竟给老子来这一手!”一名满脸虬髯的中年汉子一抬手将手中的请柬化为灰烬,口中大笑道。 此人乃是青鸾殿殿主巨留风。 “殿主,这小子竟然欺负到我青鸾殿的头上了,要不要我去将那小子捉来!”堂下一名大汉瓮声瓮气地怒道。 “不可,这秦祺与圣女大人是亲姑侄关系,你这样莽撞地将他抓来,岂不是要将我青鸾殿往火坑里推么?”一名白发老者赶忙阻止道。 “圣女又怎样,只要长老团不说话,我看圣女也不敢将我们怎么样!”那大汉不服气地说道。 “愚蠢!若是你敢把秦祺抓来,那么圣女就敢把你怎么样!”老者顿时指着大汉的鼻子骂道。 而那大汉闻言后却不敢再吱声,但脸上仍旧显得不屑一顾。 “依我看,殿主还是去的比较好,当然这不是给他秦祺面子,而是给圣女的面子,而且不仅要去,还要准备一份厚礼!”那老者转而对巨留风说道。 “哼!他放了本殿主的鸽子,还想让老子去给他送礼?这是何道理!”巨留风大手一摆说道。 “殿主此言差矣,我们这只是做给圣女看,做给神护门看,同时也做给秦宫看!这秦祺虽微不足道,但其背后的势力却不容小觑,若是能将秦祺拉到我们这边,那么将会是一个不小的助力!”老者耐心地解释道。 “可他若是不答应怎么办?”巨留风又问道。 “即使他不答应,我们也绝不能让他去了秦宫那边!而且说不定,这张请柬还是圣女大人的意思呢!”老者微微一笑说道。 巨留风闻言后晃着自己的大脑袋想了想,虽然他也想不出什么子丑寅卯,但却还是装模作样地想了想。 “好吧,就依师叔所言!” …… 一时间,秦祺和柳依依成亲的消息在短短的数天之内传遍整个木族,而早已得到消息的姑射仙子则在第一时间赶往神剑峰。 同行的还有神护门的七位天族使,但却唯独缺了幽天使公输鬼。 倒并非秦祺不愿通知公输鬼,而是实在不知打他人在哪里。 但秦祺相信,公输鬼一定会在成亲之前赶到神剑峰。 之所以要选在神剑峰,是因为成亲之日便是向所有人宣布禅剑阁重立之时。 距离二人成亲的日子还有七天的时间,而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可以说是禅剑阁上上下下最忙碌而又最兴奋的日子。 就连风伯都不再吵着剥皮,而是乖乖地带着几头妖兽担负起打猎的任务,毕竟宴会之上,肉是必不可少的。 有姑射仙子和玉霏雨坐阵,禅剑阁之内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至于秦祺和柳依依二人倒是被彻底闲置起来,而柳依依更是一脸的幸福之色,在幻云阁月奴花奴画萱和匡慕儿陪伴下本就艳丽绝美的容貌更显得娇艳欲滴。 花若虚则带着数十名弟子也早早来到神剑峰,百无聊赖的花若虚则对小闻硕显得极为喜爱,而闻硕也对这位美艳动人的阁主格外亲近。 只有秦祺整日将自己关在小屋内静心研究着八部天龙诀。 自从那日摩呼罗迦突然跑出龙丹世界为自己疗伤后便再没出来过。 而秦祺现在还没有能够自由出入龙丹世界的能力,所以对于摩呼罗迦,秦祺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激。 他知道摩呼罗迦这么做要承担着多么大的风险,因为一旦龙丹世界以自己为主导,里面的一切东西都无法逃出这个世界。 尽管摩呼罗迦是一道神魂,也拥有着强大的力量,但却同样不能随便出入,出来的后果很可能是回不去,而回不去的话,这道神魂便无法逃脱消散的后果。 虽然自己可以重新修炼出这道神魂,但这无疑要使得摩呼罗迦的本体重新分出一道神魂。 这样一来,摩呼罗迦的本体力量便会减弱,虽然也可以慢慢恢复,但这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现在秦祺要想重新进入,只能依靠再一次的顿悟,或者突破层次,但谁也不知道要过多久。 天龙八部诀的第二重为紧那罗,对于这个层次,秦祺更是一头雾水,甚至自己连紧那罗的心诀都无法理解。 这第二重较第一重更为晦涩难懂,秦祺在接连几日里一无所获,于是只得求助于画萱的帮助。 第一百三十三章 关于冥界

哪料画萱却微微一笑,而后以一句“现在并非修炼之时”将秦祺打发走。 无奈之下的秦祺只得就此作罢,没有画萱的帮助,自己最终或许能够参悟,但所耗费的时间却是无法想像的。 所以秦祺选择了每日搬个凳子坐在一旁看着忙碌的人们来来回回穿梭于自己的眼前。 曾经最忙的人现在却反而成了最闲的人;曾经被所有人视为不可或缺的存在,现在却反而成了所有人眼中“碍事”的存在。 秦祺现在即便想找人说说话都没有人愿意陪自己。 既然没有人赔,那么秦祺自然想到了狗。 所幸背山村的人都全部搬到了神剑峰,而霍青也为这三十八位村民专门寻了一处僻静之处,青山绿水之间开辟出了几块田地,村民们在此依旧每日过着耕田种地的生活,而去疾自然在陪着主人生活在这里。 不过因为秦祺大婚,所以村民们也早已投入到了忙碌繁杂的准备工作中去,只有去疾依旧守着这里与秦祺一样过着百无聊赖的日子。 对于秦祺的到来,去疾显得并没有多大兴趣。 只见去疾趴在地上吐着舌头,见秦祺来了之后,只是眯缝着眼看了一眼,而后便又继续将头埋在爪子里睡觉。 “你似乎很不欢迎我啊?”秦祺自己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去疾旁边。 “为什么要欢迎你,这本就是你的地方!”去疾头不抬眼不睁地答道。 “哦,那我欢迎你来到这里!”秦祺答道。 去疾却没有回答。 “你活了多久了?”秦祺无聊地找着话题。 “八百一十三年!”去疾不耐烦地答道。 “也就是说当年那场大战你也在?”秦祺又道。 “当年发生过很多大战,我哪知道你说的是哪一次!” “与冥界的那一次!” 去疾闻言后抬起头看了看秦祺,而后说道:“你是说五百年前的那一次大荒和冥界的战斗?” 秦祺点了点头。 “在!”去疾这一次回答得很干脆。 “没了?”秦祺讶异道。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对于冥界怎么看?”秦祺又问道。 “冥界?不过是一群可怜人罢了!”去疾摇了摇脑袋站起身子。 “可怜人?他们挑起战乱滥杀无辜,将大荒百姓陷于水火之中,多少大荒武修葬身于他们之手,要可怜也是大荒比较可怜吧!”秦祺没想到去疾的答案是这三个字,同时也对去疾的答案感到好奇。 去疾闻言后斜着脑袋瞥了秦祺一眼,而后缓缓说道:“有些事你了解的并不一定就是真实的,虽然我对那场大战并不感兴趣,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先挑起了战争,但冥界的那群家伙确实是个可怜人!” “为什么?” “在我年幼之时,曾听族中一位去过冥界的长辈说过,冥界位于极寒之地,相较于大荒来说,那里物产匮乏土地贫瘠,只盛产一种名为唧唧兽的东西,常常成群出没,所经之处寸草不生,人畜难逃!”去疾说道。 “唧唧兽?”秦祺疑惑道,对于这个名字自己闻所未闻。甚至连大荒异兽谱上都未见记载。 “不错,这唧唧兽身长不过数尺,看上去像只虫子,常年生活在极深地下,每每出现时少则数万,多则数十万,而每次出现在地上时它们就会吃掉面前所有的东西!” 秦祺闻言后顿时大惊,吃掉面前所有的东西,这无疑是令人无法理解并感到恐惧的。 “冥界的人无法像大荒人类这样有富饶的土地供他们种植,也没有这么多山野珍稀供他们享用!”去疾继续说道。 “那么,他们靠什么生活?”秦祺问道。 “靠抢!在冥界,只要你的实力足够强,你尽管可以去抢其他人的一切东西,但前提是对方打不过你!正因如此,所以冥界每时每刻都充斥着杀戮与血腥!”去疾答道。 “抢?那么被抢的那些人总要有食物的来源吧!”秦祺惊讶道。 “自然是来源于大荒了,否则就凭冥界那寸草不生的地方能有什么东西吃!”去疾就像看待怪物般望着秦祺。 “大荒?不是说冥界不得踏入大荒么?”秦祺更显得疑惑不解了。 五百年前天帝曾与冥帝约定,不得冥界之人擅入大荒半步,否则定当率领大荒千万武修荡平冥界。 “那是针对冥界武修而言,但对于冥界普通的百姓却不受限制,否则断了冥界的食物来源,只怕是冥界武修宁死也不会退回冥界的!”去疾不耐烦地解释道。 秦祺闻言之后方才恍然大悟,当即又问道:“那么冥界又如何与大荒的百姓交易呢?我是说既然他们物产匮乏,又拿什么来交换食物呢?” “当然是金子,冥界除了盛产唧唧兽以外,还盛产金子,据我那长辈说冥界到处是金矿,不过也正因如此,才使得冥界几乎没有能够耕种的土地!” “什么?到处是金矿?!”秦祺顿时惊呼道,自己万万没想到冥界竟还是这样一个宝地。 要知道放眼大荒内,虽说武修对这些金银之物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但对于一个宗门来说,这些却是不可或缺的东西。 宗门的运转都需要庞大的资金作为支撑,所以这也是宗门之间相互争夺的资源之一。 而冥界之内竟处处是金矿,甚至还因此导致没有耕地,这对于大荒的人们来说简直是个梦寐以求的地方。 去疾瞥了一眼秦祺的表情,显得有些不屑,随即说道:“先不要以你们人类的贪婪来看待这件事好不好,金矿的诱惑力只是相对于大荒而言,在冥界,这些黄灿灿的东西和石头并无不同,相反人们还很厌恶这种东西,若非遍地是这些东西也便不会导致没有耕地可种了!” 秦祺闻言后顿时明白了一切,在一个连食物都没有的地方,便是给他一座金山又有什么用?这种东西既不能拿来果腹,又不能用来避寒,对于冥界百姓来说,金子已成为自己这个世界最为沉痛的东西。 这便好比一个家财万贯的人到了一个贫寒之地,他的家财万贯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优势,却反而成为一种拖累。 按此来看,冥界之人确实是可怜的,因为他们空有金山万座,却依旧过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艰苦日子。 这在大荒之人心中是无法想象的,秦祺相信大荒中的很多人也并不了解冥界,他们只是憎恨于五百年前的那场战斗带来的灾难。 而在冥界看来,那是一场关乎生存的战斗,虽然要付出惨痛的代价,但若是胜利的话,换来的将是世世代代的富足。 到那时他们将不再为了食物而发愁,更不会再因为抢夺而流血,大荒富饶的土地将告诉他们,自力更生将比抢夺的成本更为低廉和安全。 “那么,到哪里能够找到这些来大荒换取食物的冥界之人呢?”秦祺问道,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自己想去冥界,想去看一看父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我怎么会知道,而且我劝你还是不要有去冥界的念头,你们大荒人类已经习惯了大荒的方式,去了冥界你活不过三天便会被人抢得干干净净,甚至连骨头都被人吃得渣都不剩!”去疾答道。 “唉,那么冥界和大荒就不能和平共处么?大荒地广人稀,冥界地贫人多,相互之间难道就不能彼此容纳么?”秦祺长叹一声说道。 “不得不说,你这个想法很天真也很幼稚!世间以人为尊,而大荒的人类是绝不允许同样强大,甚至远较他们强大的另一群人出现在自己的土地上的,因为这让他们没有了安全感,而冥界也会不顾一切地疯狂夺取大荒人类的资源,直到达到某种平衡前不会罢休!”去疾摇着脑袋说道,对于秦祺的这个天真的想法顿时感到无奈。 秦祺闻言后笑了笑,他知道去疾说得很对,无论是冥界也好,还是大荒也好,都不会允许对方来分享自己的资源,这是所有人类的共性,也是所有人类的私心。 但秦祺却始终相信总会有这么一天,大荒和冥界相安无事地生活在这里,不仅没有争斗,甚至他们会合作。 “这么说还真的没有什么冥界封印之类的存在了!”秦祺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去疾闻言后想了想答道:“据我所知并没有什么封印,只是冥界和大荒之间有一条通道,出口处由大荒的强者把守,只允许冥界普通百姓在固定的时间进入!” “那,父亲又是如何逃出冥界的呢?”秦祺低声自言自语道。 既然有强者把守,那么便绝不可能无法发现父亲的进入,而那时相信父亲已经自废修为,大荒强者可以轻易地将父亲杀死,但却为何独独放过父亲呢? 另外,听司鸿桀所言,父亲与母亲相遇是在大荒,也就是说在父亲的修为还在时便来到了大荒,那么又是如何从大荒强者的眼皮下逃脱的呢? 是大荒强者有意放水,还是父亲拥有着秘不示人的特殊手段? 秦祺不得而知,但却又牵扯着自己的好奇心想要去弄明白。 第一百三十四章 没有鲜血的战场

眼看着距离成亲之日越来越近,前往禅剑阁的人也越来越多,因为木族地域广阔,所以以免耽误了正日子,许多人都是提前几日出发。 毕竟这种事是赶早不赶晚的,更何况早到的话也好在圣女面前讨个笑脸,说不得圣女大人一高兴,日后会有所关照。 于是,禅剑阁迎来了有史以来最为繁盛的景象,即便是凌衡在世时都不曾有过的繁盛之况。 诚心祝贺也好,阿谀奉承也罢,甚至不乏别有用心者,总之每日进出禅剑阁山门的各地武修络绎不绝,许括粗略算过,每天进出的人数已达到了千人之众,而且还在以倍数迅速上升。 这样的一幕使得这些秦祺这些禅剑阁的师兄弟们恍如隔梦,尽管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一个暂时假象罢了,但还是不免心中激动澎湃,仿佛禅剑阁即将迎来前所未有的辉煌鼎盛。 因为柳依依整日被画萱等人缠着,所以整个禅剑阁和秦祺一样悠闲的也只有去疾。 于是在禅剑阁中流传着一句话:欲寻公子,必先寻去疾! 不过去疾似乎对秦祺的叨扰感到不胜其烦,但秦祺却像块狗皮膏药一般赶也赶不走。 所以,苦不堪言的去疾便成了禅剑阁里最盼着秦祺成亲之日早点来的那一个。 而就在距离成亲之日仅有一天的时候,禅剑阁内却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 端木长青和公羊泰。 单从这两个人来看并算不得特殊,特殊的是这两个人的身份。 端木长青,土族兵案司掌案;公羊泰,火族兵案司掌案。 说得更简单一些,前段时间土火两族的入侵便是拜这二人所赐。 而现在,这两个人竟如此正大光明地来到了木族,来到了木族圣女的面前。 这究竟是挑衅还是挑衅,其中的隐意是显而易见的。 无疑这两个人是最为不受欢迎的,但却又偏偏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将其拒之门外。 因为现在的他们又有一个不容拒绝的身份:特使。 分别是土族黄帝姬远玄和火族赤帝赤飚怒的特使。 更重要的是,人家是来道贺的。 所以他们的造访所有人都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拒绝。 当然,若是硬要将其拒之门外倒也可以,只不过同样拒之门外的还有木族的面子和礼仪。 姑射仙子自然不会做有损木族威仪的事情,所以这二人也便被安排到了禅剑阁最豪华的客房里。 一应礼数也均是按照两族特使的规格接待。 但这却让秦祺非常不爽,因为这两人的不请自来,令得所有人都在怀疑秦祺私通敌族,而这个罪过却是秦祺难以承受的。 不过好在这两人并不需要秦祺出面,而是由姑射仙子亲自接待,但尽管这样秦祺仍旧难以避嫌。 同时端木长青与公羊泰的到来使得这场成亲大典上蒙上了一层难以名状的阴影。 翌日。 秦祺望着蔚蓝的天空顿时觉得这里的天从未这么明亮过,就连空气里都弥漫这醉人的甜香。 当秦祺出现在所有人眼前时顿时引来一片啧啧称赞之声。 只见秦祺头戴爵弁,身着绯红色广袖冕服,束以紫金腰带,举手投足间英气迫人,让人心中顿时为之一震。 而柳依依则身着凤冠霞帔,显得雍容华贵,那令人心潮澎湃的绝世容颜被一块红盖头挡在众人的视线之外。 成亲的仪式虽然繁复,但却也耗时不多,宾朋四座在见证了二人拜堂之后便纷纷落座静待开席。 而因端木长青与公羊泰的身份特殊,所以二人仅位于姑射仙子下方的次座。 至于巨留风与明空二人倒显得不那么惹人注目,但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二人竟被安排在了相邻的座位之上。 但明空看上去不动声色,唯有巨留风看也不看明空一眼,将头扭到一旁一脸的怒色。 不出秦祺所料,句芒没有来,匡儒也没有来,甚至兵案司除了掌案炎天使朱虚外,便再无一人。 酒宴初上,也终于打破了许久的沉默,这里汇集了包括七十二宗门在内的木族大小五百余宗门的三千多人。 可谓是集木族宗门内最为顶尖的人物都已悉数到齐,而且大部分都是不请自来,这自然不是冲着秦祺,而是姑射仙子的面子而已。 尽管这样,还是令秦祺令禅剑阁的弟子们倍感荣幸,因为迄今为止还没有哪个宗门拥有如此之大的号召力。 而这就是一种荣耀。 但显然有人并不这么看。 酒过三巡,一直没有说话的端木长青突然端起酒杯站起身来。 端木长青年约四十出头,身材中等,不胖不瘦,宽额阔目,头上发髻梳得一丝不苟,一袭淡黄色的长衫不见一丝皱褶,看上去有着与长天一般的书卷气,但唯独那双眼睛里闪烁着不怀好意的森冷寒意。 端木长青没有说话,只是端着酒杯一饮而尽,而后脸上泛着笑意望着众人。 众人见端木长青站起身子,当即侧目而视,姑射仙子则眉头微皱,显然端木长青的这个举动是非常无礼的。 “不知端木掌案这是何意?”姑射仙子终于忍不住问道。 端木长青闻言后脸上笑意更甚,自顾倒了一杯酒后朗声说道:“自青帝始,木族便为七族之首,至今已有数百年之久,我自幼便闻木族重礼数,此次前来贵族之前,我族黄帝陛下及圣女大人曾再三嘱咐不可失了礼数,但现在看来倒并非在下失礼,而是贵族已不再是青帝陛下时的那个木族!”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鸦雀无声纷纷将目光望向了姑射仙子。 而一旁的公羊泰则一脸的幸灾乐祸的笑意,自顾饮酒。 姑射仙子的脸上顿时微微一沉,随即说道:“端木掌案说我族无礼,这又是从何说起呢?” 端木长青微微一笑,而后说道:“请圣女大人恕罪,端木为人不喜遮遮掩掩,所以言语之间多有得罪,圣女若是不喜的话棺木闭嘴便是了!” 说罢之后端木长青安然落座,而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而谁都看得出来,端木长青话中有话,若是不让其心服口服怕是木族在七族中的声誉将毁于一旦。 毕竟这场婚宴事小,但既然来了外族之人,那便升级到了族与族之间的外交。 而土火二族对于木族的侵略刚刚过去不久,虽然以木族的胜利而告终,但所有人都明白,这胜利来得并不酣畅淋漓。 此时土火二族的不请自来,自然而然是别有用心的。 说得直白一些,这两人显然是来找场子的。 所以此时此刻若是被这两人夺了风头,那么势必会影响到木族的军心乃至民心。 姑射仙子美目一弯,而后笑道:“端木掌案有话直说便是,你既然说了不喜欢遮遮掩掩,那你现在又何尝不是在遮遮掩掩呢?” 姑射仙子的这番话书得极不客气,言外之意便是:你端木长青不过是个伪君子罢了! 端木长青何等心机,自然听得出姑射仙子的暗讽之意,但脸上却是不见半分怒色,反而起身笑道:“呵呵,久闻木族圣女大人善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既然如此,那么我便直说了吧!” 端木长青的这句话顿时令得在姑射仙子一旁的秦祺怒不可遏,正要起身开骂,却被柳依依一把拉住。 只见端木长青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在下是受我族黄帝陛下和圣女大人之命前来,所以在下所代表的也正是黄帝大人和圣女大人,我想公羊兄也是受了赤帝陛下和火族圣女大人之命前来,所以我们理应受到同等地位的接待!” “不可否认,虽然我们两族与贵族有过小小的冲突,但这并不意味着天帝定下的礼数便可因此而忘却,更何况此次我们前来是怀着一颗满怀歉意的心,本以为贵族宽容大度,但现在看来却眼见不如闻名!”端木长青笑道。 “哦?那么你的意思是,我们该按照接待帝尊的等级来接待你们了?”此时秦祺再也按捺不住,起身冷笑道。 端木长青闻言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但却没有直接回答。 显然,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而帝尊便是七族之帝,二人贵为两帝特使,所以按照大荒礼制,自然应该按照帝尊的级别接待。 而姑射仙子根本没有想到土火二族会来人,自然也没有准备接待帝尊的用物,但这却已经是禅剑阁能够给出的最高级别的待遇了。 端木长青便是抓住了这个把柄,有意在这宴会之上故意让姑射仙子难堪,让所有的木族武修难堪。 而这也正是他和公羊泰此次前来的目的:霍乱军心打击民心,让木族在七族面前颜面扫地。 不得不说,这场婚宴已然变成一个没有鲜血的战场。 这本应是由兵案司甚至句芒来处理的事,却落在了姑射仙子和秦祺的身上。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秦祺的身上。 秦祺见端木长青不说话,随即淡然一笑,而后缓缓说道:“那么,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端木掌案。” 第一百三十五章 龙神的贺礼

“秦公子请说!”端木长青笑道。 只见秦祺微微一笑,而后冷冷说道:“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端木长青闻言一愣,正要回答便只见秦祺抢先说道:“这里是神剑峰,这里是还未正式宣布立宗的禅剑阁,我想在座的诸位都清楚,而端木掌案也一清二楚!” “那么再请问端木掌案,现在是什么场合?” 端木长青刚要开口,却又被秦祺抢先说道:“现在是在下的成亲酒宴,那么再请问,二位可有在下的请柬?” 这一次端木长青哑口无言,自己是不请自来,哪有什么请柬。 而秦祺的这一问,无疑将自己与土木两族彻底撇开关系,同时也使得原本对自己有所怀疑的人恍然大悟。 面对端木长青的哑口无言,秦祺淡然一笑,而后继续说道:“天帝制礼,晚辈有惑者,身为长辈理应解惑,不知端木前辈为何不答?” 端木长青的脸色阴沉,这才缓缓答道:“没有!” “哈哈哈!既然没有,那么二位便是不请自来,刚才端木前辈说二位是代表了贵族陛下和圣女大人,而身为一族帝尊和圣女,这样不请自来,是不是有失礼数呢?!” 此言一出,顿时令得在座众人传来一阵喝彩。 唯有明空依旧面带微笑,不动声色,而一旁的巨留风则顿时哈哈大笑。 秦祺的这番话直接越过了端木长青和公羊泰而直指两族帝尊和圣女无礼,顿时令得两族颜面无存。 “公子错了,我族黄帝陛下和圣女大人只是为了土木两族重修交好才派在下不远万里前来祝贺,我想公羊兄也是肩负这样的使命吧!”端木长青转而向公羊泰说道。 “不错,赤帝陛下和圣女大人的确不计前嫌与木族重新交好!”公羊泰此时站起身说道。 “哦?既然如此,为何两位不直接去兵案司,或者面见木神大人,而是辗转来到我这里呢?”秦祺又问道。 “青帝失踪,现在木族之主只有圣女大人,我们自然应该首先来拜见圣女大人!”端木长青答道。 “好,既然是拜见,那你二人可曾拜了?”秦祺紧接着问道。 顿时,二人再度哑口无言,拜见这只是个敬语罢了,却不想被秦祺钻了个空子。 “就是,还不拜见我族圣女大人!” “快拜!” “他娘的,就会满嘴放屁,怎么不拜?!” 在座众人纷纷怒而骂道,令二人的面色瞬间变得铁青一片。 姑射仙子则笑而不语,对于秦祺的表现显得极为满意。 而正在抓着一只硕大鹿腿狂啃的风伯则对这一幕视而未见,对于他来说,只有两件事感兴趣,一是吃,二是剥皮。 花若虚则与花奴月奴画萱和匡慕儿等人举止优雅地小口酌饮,似乎也对周围发生的这一切无动于衷。 秦祺微微一伸手示意众人安静,紧接着又说道:“如端木掌案所言,我木族素来重礼,既然来了便是这里的客人,何况这里又并非是什么正式场合,所以这些俗礼便为二位免了,但二位不要以为这样我木族便怕了谁!” 端木长青与公羊泰的脸上显得有些不自然,之前早已对这个在七族会盟上出尽风头的秦家公子有所耳闻。 其伶牙俐齿,巧言善辩,但二人却没想到秦祺竟如此不留情面,甚至丝毫没有顾忌自己的身份。 “呵呵,秦公子果然是少年人杰,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真让我们这些老家伙们自愧不如啊!”端木长青冷笑着说道。 “老家伙?哈哈哈,我想端木掌案又错了,在这里,你还算不上老家伙这个称呼!”秦祺大笑道,随即向风伯问道:“风伯,你活了多久来着?” 只见风伯随手剥下一条鹿腿的酥皮不耐烦地说道:“五百多岁而已!” 说罢之后再也不理其他,埋着头自顾啃了起来。 “如何?面对这个老家伙,二位还算是黄口小儿吧!”秦祺望着端木长青和公羊泰二人笑道。 而此时在座众人顿时发出一阵哄笑,使得二人的脸上由铁青变成通红。 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花若虚都不由得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显然二人并不想就这么善罢甘休,只见此时一直没有表态的公羊泰开口说道:“听闻公子是龙族之人,怎么不见龙族来人?而且七族中也就只有我们火土两族前来道贺,其他四族也不见踪迹,看来贵族真是不复青帝陛下时的辉煌了啊!” “哈哈哈,是啊,原本我还想趁着这个机会和六族群雄共饮几杯,现在看来这个愿望似乎有些奢侈啊!”端木长青也大笑道。 而二人的这番话显然是在嘲笑木族的声望不再,而有意撇开了秦祺并没有邀请木族之外的任何人这个事实。 但在座的众人却不知情,听到二人这番话后再度陷入沉默,或许在众人看来,其他外族之人可请可不请,可来可不来,但秦祺却是货真价实的龙族,在七族会盟上也代表龙族出战。 但此时此刻,却不见龙族的身影,这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而秦祺倒是想通知龙族,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三水他们。 秦祺知道,现在无论自己怎么解释都难以让众人信服,因为事实就摆在眼前,龙族确实没有一人前来。 见秦祺面色难堪,端木长青和公羊泰的脸上逐渐现出深深的得意之色。 但就在此时,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竟齐齐向外望去。 姑射仙子的脸上更是早已泛起了醉人的微笑。 因为大家都是武修,所以对于真元气息的感应是极为敏感的。 而此时此刻,众人同时感应到了一股强大的真元气息。 紧接着只见一名禅剑阁弟子走到大殿中央单膝跪地禀报道:“启禀圣女公子,龙神大人到!” 此言一出,举座哗然,龙族来人了,而且是龙神大人。 谁都知道,自龙帝失踪后,现在的龙族真正的掌舵者便是龙神应龙。 如今龙神的身份便等同于龙帝,而他的到来足以向世人说明一件事,秦祺不仅是龙族之人,更是被龙族所看重的人,否则龙神大可随便派个人前来送上一份贺礼,然后说些寒暄之类的话。 但龙神却亲自前来祝贺,而且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龙神似乎还带了一份“重礼” 因为人还未到,一座高达丈余,长达数丈的石头“山”便先被数十人抬到了殿外。 “那是什么?”众人纷纷揣测着这座“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就连端木长青和公羊泰见了后都不免心生疑惑。 “呵呵,祺儿,依依,随我去迎接龙神!”姑射仙子起身笑道。 “不用了,都是自家人哪来这么多俗礼!我这是不请自来啊,哈哈哈!”一道爽朗的笑声过后,应龙阔步而行凭空出现在了大殿之内。 而随行的还有三水以及在会盟之上见过的那几名龙族青年。 “应龙见过圣女大人!”应龙当即躬身对姑射仙子拜道。 三水等人也是赶忙躬身而拜,同时不忘冲着秦祺露出一丝会心的笑。 “呵呵,龙神大驾光临,本座有失远迎还望见谅啊!”姑射仙子上前将应龙搀起笑道。 “哈哈哈,圣女言重了,秦祺是圣女的亲侄儿,又是我龙族之人,都是一家人又何必说两家话!若非是龙女有要事抽不开身,此次她便要随老夫一起来了!”应龙笑道。 “这更不敢当了,改日有了时间姑射自会去看望龙女姐姐,哪还敢劳她的大驾!”姑射仙子的脸上洋溢着浓浓的笑意。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应龙转而望向秦祺和柳依依,开口笑道:“倒还真没想到你们俩会搅在一起,不过看上去倒也般配!” “嘿嘿,多谢世尊捧场!”秦祺笑道。龙神的到来无疑使得自己的尴尬场面得以解除。 “哈哈哈,既然你小子成亲,我也不能空手而来,那东西是给你的!”应龙随手指向殿外的那座小“山”说道。 “哈哈,这座假山漂亮得很啊!”秦祺伸着脖子望着那座小山,显然其对于那个东西的关心超过了对应龙本身的关心。 而这也是所有人都感兴趣的事,此时也一并伸着脖子向外望去。 “什么假山!这可是一座灵脉!”三水此时插话道。 “什么?灵脉?!”秦祺顿时惊呼道。 而随着秦祺的这声惊呼,在座之人无不惊骇万分,更是纷纷站起身子向外张望着,争先恐后地想要目睹只曾耳闻不曾见过的灵脉。 就连端木长青和公羊泰都面面相觑,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灵脉,只存在于耳闻中的罕世奇宝,其珍稀的程度绝不亚于任何一柄神兵。 而龙神竟就这么随随便便地送给了秦祺!这在众人看来简直是超大手笔,与这东西相比较,众人献上的什么兵器武技金银之物等等的贺礼都成了不值钱的粪土。 但倍感震惊的还是明空与巨留风二人。 第一百三十六章 诱饵

[燃^文^书库] 灵山之所以被称之为灵山,便是因为有灵脉的存在,否则也只不过是一座普通的山罢了。乐文小说.c-o-m。 而灵脉通常位于山脉极深之处,所以要想得到灵脉便需要将整座山挖开,而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所以虽然眼前这个灵脉看上去有些娇小玲珑,但再小也是灵脉,也足以让所有人热血沸腾。 明空和巨留风二人似乎忘掉嫌隙,然后相互对视了一眼,均是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只见明空瞥了一眼身旁的巨留风微微笑道:“呵呵,巨留兄,你我二人为了一个流波山争得不亦乐乎,而他却自有人送上门来,倒让我们变得有些可笑了!” 巨留风闻言后收起双目中的贪婪之色,而后一撇嘴低声说道:“哼,不就是有个厉害的后台么!老子可是一拳一拳打出来的!” “有时候一个厉害的后台便足以让你我这样人卑躬屈膝了啊!比如今日,你我还不是要乖乖地备了厚礼前来祝贺吗!”明空有意无意地低声叹道。 但这番话却教巨留风的心中怒意陡生,嘴上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其望向秦祺的目光中却现出一丝杀机,虽然一闪而逝,但却没能逃过明空的双眼。 而明空的脸上则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巨留风,明空太了解这个人了,心胸狭隘、鲁莽而任性,若非其身旁有一个老不死的“关山月”辅佐的话,他领导下的青鸾殿又怎么有资格与秦宫抗衡。 在明空的眼中,巨留风这种人根本不配与自己平起平坐。 而当秦祺得知这是一座灵脉之后,脸上不由现出一丝苦笑,口中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道:“唉,这哪是灵脉,这分明是一块烫手的火炭啊!” 因为秦祺很清楚,这样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至宝给了自己无异于引火上身,若是没有姑射仙子在场的话,怕是在座的这些人早就一拥而上了。 应龙闻言后朗声大笑:“灵脉也好,火炭也罢,反正我是交给你了,而且你还要领我一个人情!将来我有事的话你得上,知道么!” “那我说不要可以吗?”秦祺苦着脸说道。 “祺儿,别再胡言乱语了,还不引龙神上座!”姑射仙子此时笑着说道。 话虽这样说,但姑射仙子却是亲自引着应龙坐于自己身旁,而三水等人却是被秦祺安排到了端木长青与公羊泰的身旁。 而这个看起来刻意的安排,却使得两人的面色由通红再度变为铁青。 在二人看来,三水等人的身份显然与自己相差甚远,而与这样的人同列一席是对自己的侮辱。 而此时,秦祺似乎注意到了端木长青与公羊泰二人脸上的窘态,当即对应龙笑道:“这里还有两位尊贵的客人,不如我来介绍一下吧!” 说罢之后,秦祺望着端木长青和公羊泰二人微微一笑,而后对应龙说道:“世尊,这二位便是土、火两族的特使,端木长青前辈和公羊泰!” 二人闻言后赶忙起身对应龙行礼,不料应龙却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便将目光挪至旁处,再也不看二人一眼。 于是,两人的脸色由铁青又变成了绛红,在众人幸灾乐祸的注视下尴尬落座。 “哼哼,笑吧,尽情的笑吧,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连哭的资格都没有了!”端木长青心中冷笑着说道。 而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自从应龙出现以后,明空与巨留风的的话似乎多了起来,但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 无疑,应龙的到来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从而忽略了巨留风脸上那愈发森寒的杀意。 “秦祺!你一定要死!那灵脉一定是属于老子的!”巨留风心中暗自恨恨地说道。 明空则依旧是一脸春风般的笑意,似乎已将刚刚对巨留风说的那些话忘得一干二净。 对于端木长青和公羊泰来说,接下来的每分每秒都是一种煎熬,找茬不成反被所有人看了笑话,这对于在本族内位高权重的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 此时二人恨不得拂袖而去,但每当看到姑射仙子有意无意撇向这边的目光时却又不免心生怯意。 想来便来、想去便去,这意味着对于木族威严的挑衅,虽然未来的,某个日子战争将会再次席卷木族土地,但却绝不是现在,更不是以这样的方式开战,所以最终两人不约而同地忍了下来。 而酒宴之上,众人谈论最多的自然便是殿外那座灵脉,虽然眼红,但却也没人傻到在这个时候出手抢夺。 而且秦祺也深知,灵脉的诱惑力实在太过巨大,甚至会大到让眼前的这些武修们忘记自己是木族圣女的亲侄儿,忘记自己身后还有着神护门这座强大的靠山。 无论如何,这灵脉对于禅剑阁、对于秦祺来说都是一个大凶之物。 自古以来怀璧其罪的例子不胜枚举,而自己偏偏又有偃月龙皇枪、龙帝圣体、龙丹、灭焰、甚至图信送给自己的那枚夔牛扳指都足以引起一场血腥的争斗。 此时又多了一座灵脉,秦祺顿时有种想将其砸碎了卖钱的冲动。 “大哥看上去好像不太高兴啊!”画萱望着秦祺愁眉苦脸的样子,对身旁的匡慕儿说道。 “灵脉在手,他哪还高兴得起来!”花若虚此时笑着插话道。 “是啊,不出三日,整个木族就都知道了禅剑阁秦祺有灵脉的消息,到时候他面对的便不止是灵脉了!”月奴不免替秦祺长叹一声说道。 “那还有什么?”匡慕儿疑惑道。 “呵呵,还有无尽的麻烦!”花奴笑道。 …… 酒宴散尽,禅剑阁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对于秦祺来说,麻烦才正式开始。 所以,本该**一刻值千金的秦祺却出现在了应龙的房间内。 而应龙显然对于秦祺的出现并没有感到任何意外。 “世尊还不休息?”秦祺轻轻关上房门笑道。 “你不来我怎么休息?”应龙微微一笑说道。 “那么世尊已经知道我来的目的了?”秦祺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随手倒了一杯茶。 “为了灵脉!”应龙点了点头答道。 “世尊这是在害我啊!”秦祺苦笑一声。 “错了,我这是在救你!” “救我?我怎么不知道?”秦祺讶异道。 “你的身份已经被龙族内的某些人知道了,而且你也早已经被他们盯上了!”应龙低声说道。 “什么?那怎么可能,见过我使用偃月龙皇枪的人都已经死了!而且实际上我也没用了几次!”秦祺大惊。 “我不是也见过么?我不是也还活着么?而且还有三水!”应龙反问道。 秦祺闻言后当即语塞,但随即一脸的难以置信,开口说道:“那也绝不会是三水说的!” “你怎么知道?你和三水相处的时间也不过几天而已,就连我都无法确定的事,你凭什么如此笃定?轻易相信别人就是将你自己迫上绝路!这其中也包括我!”应龙一脸的严肃。 秦祺闻言后又问道:“那么这又关那个灵脉什么事?” “因为只有灵脉才会让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现身!” 秦祺闻言后顿时一愣,而后强行压下想骂人的冲动:“您是要用这灵脉引出那些人?” 应龙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也就是说,我的麻烦会更大?甚至有可能会让我因此而送命!”秦祺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说道。 “可以这么理解!”应龙不动声色地答道。 “好吧!”秦祺说罢之后转身便走。 “你去哪里?”应龙好奇地问道。 “去把那灵脉送人!”秦祺头也不回地答道。 “那么你的命就完了!”应龙又道。 “不送人我的命也保不住,还不如临死前卖个人情!”秦祺已经打开了房门,但脚还未踏出,便只觉背后一道无法抗拒的吸力将自己生生拽了回去。 “哈哈哈,你这小子有点意思,如今在大荒很少有人敢跟我这么说话了!”应龙大笑道。 秦祺白了一眼应龙后没好气地说道:“也很少有人会这么为老不尊坑害晚辈了!” “我说过我这是在救你!”应龙收起笑容说道。 “但我怎么看也像是你在害我!”秦祺无奈地说道。 “好吧,实话告诉你吧,一直以来那些人都在觊觎龙帝之位,所以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你的龙帝圣体和偃月龙皇枪,而这灵脉只不过是让他们提前出手的诱饵罢了!”应龙缓缓说道。 秦祺想了想而后说道:“打个比方,你的意思是我本来应该一个月以后死,但是现在却变成了一天后就要死?!” “嗯,可以这么理解!不过你不会死,因为我会保护你!”应龙满不在乎地答道。 “那么,你确定能打得过那些人吗?”秦祺直截了当地问道。 应龙想了想后,点了点头说道:“应该能!” “应该?”秦祺顿时大惊失色,应龙在自己心目中的高大形象瞬间崩塌。 (大家对本书有什么意见,请直言不讳,你们的宝贵意见才是本书生存的基石!残羹拜谢!) 第一百三十七章 明空的诡计

“因为我也不知道哪一拨人会率先出手!甚至我连对方是谁都不清楚,所以才要趁这个机会将他们彻底挖出来!”应龙沉吟道。 秦祺闻言后不由长叹一声:“唉,与其说灵脉是诱饵,不如说我是诱饵!” 应龙白了一眼秦祺说道:”难道你就不能看成是我在救你一命吗?“ ”世尊,如果我死了的话,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秦祺郑重其事地说道。 秦祺并不看好应龙这个看上去非常不靠谱的”计划“,这甚至连”阴谋“都算不上,因为如果是自己的话绝不会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杀上门来,更何况应龙在禅剑阁的消息怕是已经世人皆知。 而且应龙总不能吃饭睡觉都守在自己身边,而一旦在应龙不在身边的时候,也便是自己最危险的时候。 秦祺毫不怀疑龙族的强者拥有在瞬息之间便可以令自己灰飞烟灭的能力。 虽然无法说服自己,但看到应龙那信心百倍的表情时,秦祺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些许。 …… 木族东域,秦宫。 身为一宗之主的明空此时神色庄重躬身而立,而在其面前则是一名身着黑色长袍的神秘男子,宽大的黑袍将其脸庞尽数遮住,虽然没有半点真元之力溢出,但却让人无法小觑。 而明空的脸上显得显得毕恭毕敬,甚至都不敢多说一句话。能够让一向心高气傲的明空表现得如此战战兢兢,足以想见这神秘男子绝非寻常之辈。 “明宫主,我刚才说的话,你可记住了?”神秘男子的声音略显沙哑,听上去似乎像是两根粗糙的骨头相互摩擦发出的声音。 “回大人,明空记下了!”明空恭敬地答道。 “那就好,不知那部魔云手功法可还让明宫主满意?”神秘男子点了点头又问道。 “全拜大人的指点,魔云手功法明空已修炼到第三重了!”明空的身子弯得更低了。 “第三重魔云初聚!嗯,不错,你比司鸿桀那个蠢货倒是强上太多!”神秘男子负手背对着明空,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明空闻言后脸上现出一丝喜色,笑道:“都是大人指导有方,还有聚魔丹的功劳!” 此时只见神秘男子突然转身一双深邃的双目死死盯着明空,仿佛要洞穿明空内心一般。 而明空也被神秘男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瞬间便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明宫主,你知道你与司鸿桀比较起来,我更看重你什么吗?”神秘男子语气骤然变得森冷无比。 “不,不知道,还望大人明示!”明空战战兢兢地答道。 “你比司鸿桀更听话,也比他更聪明,但更重要的是你比他更怕死!”神秘男子说罢之后,随即发出一阵难听的笑声。 明空伸手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心中顿时如释重负。 “别忘了你我之间的交易,你帮我杀了秦祺,不仅那灵脉和灭焰都归你,就连姑射仙子也是你的!哦,对了,还有秦祺那个娇艳欲滴的老婆!啧啧,这样的交易,怎么看都是我很吃亏的啊!哈哈哈!”神秘男子的笑声很大,但却极为巧妙地压制在这房间之内,甚至门外的守卫都没有听到房间内的半点声响。 明空闻言后双目中顿时闪烁出毫不掩饰的炽热,当即举起双手接过聚魔丹,而后俯身在地恭敬地说道:“多谢大人成全,明空自当万死不辞,只是那妖女便算了,明空只要姑射仙子!” “不是你死,而是秦祺死!不过看不出你倒是个痴情种子!哈哈哈哈!”神秘男子又是一声难听刺耳的大笑。 …… 禅剑阁。 自从前几日由霍青在秦祺的婚宴上宣布禅剑阁重立的那一刻起,禅剑阁这个名字便已传遍整个木族,以后的每日几乎都有不少新加入的弟子,这其中不乏一些资质还算不错的武修,这样的景象使得禅剑阁弟子倍感自豪,但秦祺却知道,这些加入的弟子看重的只是自己背后的力量罢了。 而正因为这种目的性的存在,使得人与人之间人与宗门之间的关系变得脆弱不堪,甚至没有宗门的归属感,更没有以前凌衡治下的那种牢不可破的团结之心。 即为同门,便结同心。这是禅剑阁数百年来立宗的根本,而现在重生之后的禅剑阁或许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来巩固这一赖以生存的思想。 新婚燕尔,秦祺和柳依依难得地获得了短暂的安宁,至少看起来很安宁,甚至就连秦宫和青鸾殿似乎也没了动静。 但应龙的离开使得秦祺的心悬了起来,未免柳依依和诸位师兄弟担心,秦祺并没有讲那晚自己与应龙的对话泄露出去,秦祺也依旧是这个性子,凡事自己一个人扛着,从不肯让自己身边的人来分担分毫。 应龙在离开前让三水等人留了下来,而且应龙走得很急,甚至没有来得及亲自向秦祺告别。 按三水的话说,在龙神离开后的这段时间里龙族内部似乎出了些小事。但秦祺却不这么认为,因为既然需要应龙不远万里亲自回去处理的事情,是绝对小不了的。 秦祺有种想骂娘的冲动,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反正应龙是彻底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了,而秦祺也不相信凭着三水等人能够抵抗龙族强者的暗杀,甚至或许对方都不需要暗杀。 因为对付自己,明杀反倒更节省时间一些。 于是,秦祺和柳依依索性便搬到了与风伯同一个院子的偏房里住了下来,毕竟,跟三水等人比较起来,秦祺还是觉得风伯比较靠谱一些。 甚至秦祺将去疾和狰等几头妖兽都临时借调了过来,虽然去疾看上去很不情愿,但最终还是在秦祺的威逼利诱之下屈服了。 接连又过了几天,日子依然很平静,禅剑阁一应事务霍青等人打理得井井有条自然也用不着秦祺操心。 而且有着赵涉郭为襄和德胜的帮助,禅剑阁正在逐步平稳地扩张着自己的力量,不仅顺利跻身七十二宗门之一,甚至还到了第六十位的排名。 总之除了秦祺外,一切正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着。 …… 东域,流波山。 寂静了许久的流波山上终于出现了两道人影,虽然在诺大的山间显得依旧形单影只,但总算是出现了一些人气。 而这二人便是明空与巨留风。 若是被旁人看见了或许会惊讶不已,因为这一直以来都是针锋相对的两人此时竟会走到一起,这本就已经超出寻常。 “有话说有屁放,老子没空跟你在这里扯淡!”巨留风扛着一对巨大的铁锤豪不客气地说道。 虽然对方出言不逊,但明空却似乎并不生气,反而微微一笑说道:“呵呵,巨留兄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啊!” “这不是废话么!你将这流波山让给老子,老子的心情自然便好了!”巨留风竟突然嘿嘿一笑说道,面部表情转变之快令人咋舌。 “哈哈哈!这灵脉算什么!禅剑阁里的那灵脉才是好东西!只是却糟践在了一帮废物的手上!”明空朗声笑道,同时紧紧地注视着巨留风的表情。 果然,在听到这句话后,巨留风的脸上怒意更甚,将肩上的铁锤砰地一声砸在地上,口中骂道:“他娘的秦家小杂种,看见他就不顺眼,总有一天老子将他砸成肉饼!” “呵呵,巨留兄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秦家小子的后台可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若是惹恼了圣女大人,可要小心你的脑袋啊!”明空淡然笑道。 “怕他个求!老子就烦这种人,敬她叫上一声圣女大人,若是惹毛老子便直接过去将她收了做老婆!”巨留风大手一摆骂骂咧咧地说道,说罢之后眼中不禁露出一丝贪婪的神色。 明空闻言却是面色一沉,而后双目中瞬间闪过一丝杀机,但还沉醉在无尽遐想中的巨留风却并没有注意到明空的杀机。 只见明空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再度说道:“若巨留兄只是贪图口舌之快的话还是快些住口吧!不过……” “不过什么?”巨留风沉声问道。 明空微微一笑,而后凑到巨留风耳畔低声说道:“不过若是巨留兄有心干一番大事的话,在下倒是有个不错的主意!” 巨留风闻言后面色微变,过一过嘴瘾是一回事,但真的要干却又是另一回事了,虽然不清楚明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巨留风隐隐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明空见巨留风有些犹豫,自顾长叹一声说道:“唉,看来世人眼中的狂魔巨留风也不过如此,不过我还是要劝巨留兄一句,既然没胆子做,那么以后就不要随便说!我不会出卖你,难保别人不会出卖你!” 说罢之后明空转身便走,但却只听巨留风说道:“等等!” 明空的脸上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转身故作疑惑地说道:“怎么?巨留兄还有事?哦,对了,这流波山的灵脉给你也罢,反正将来的秦宫已经不需要这东西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惊变

“此言当真?”巨留风的脸上顿时惊讶万分。 一直以来明空对这流波山寸土不让,但此时此刻其巨大的转变令人没办法不怀疑。 毕竟幸福来得太突然,巨留风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怎么?要我立字为证么?一会我下山时便将门下武修撤走便是了!这里尽归青鸾殿,我秦宫若是踏足半分明空愿受天雷之劫!”明空郑重其事地说道。 巨留风顿时目瞪口呆,心中强烈的兴奋使得其再也无法自持,但瞬间,巨留风的脑海中便划过一个念头。 明空这条骚狐狸之所以这么大方,想必定然有更加诱人的宝贝。 一念至此,巨留风不禁为自己的心机感到万分自豪,一直以来自己在师叔关山月的眼中都是个无脑莽夫,但现在看来自己的心机也不比别人差嘛。 只见巨留风露出一口白牙嘿嘿一笑,走到明空身旁低声说道:“明空兄,其实这灵山不灵山,灵脉不灵脉的东西我巨留风并没看在眼里,既然你这么大度,我也不能太小家子气,这流波山灵脉从此后秦宫和青鸾殿共享便是了!” 明空闻言后没有说话,只是笑望着巨留风,他知道,巨留风接下来的话才是关键。 果然,见明空不说话,巨留风又咧着嘴笑道:“不知明空兄刚才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若是你有什么好门道可别忘了兄弟啊,别的忙帮不上,但是卖力气的活可是非兄弟莫属啊!” 明空闻言后故作为难地想了想,而后摇了摇头说道:“唉,不是兄弟我小气,而是怕害了巨留兄啊,毕竟这件事的风险太大,一旦失败你我都承受不起啊,连我都没有下定决心呢!” “嘿嘿,不妨说来听听,即便办不成兄弟我也绝不会泄露半点的!”明空的这番话已是将巨留风的好奇之心彻底撩拨起来。 但明空知道,现在依旧时机未到,当即长叹一声道:“唉,还是算了吧,虽然这件事的好处巨大,但一个不慎掉脑袋还是小事,只怕连宗门都会彻底被铲除,算了算了,巨留兄还是当我放屁好了!” 巨留风闻言后顿时急了,当即拔起地上的巨锤隔空向一块巨石轰去,一道黄芒闪过,巨石瞬间崩碎化为飞灰。 “若是兄弟我泄露半点明空兄的秘密,下场便如此石!”巨留风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说道。 明空见状当即笑道:“哈哈哈,在下自然是相信巨留兄的,既然如此,那么我便不再隐瞒了!”明空说罢当即席地而坐,同时对巨留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巨留风见状自然喜不自禁,当即一脸地兴奋坐到明空对面侧耳倾听。 只见明空想了想,而后只说了两个字,却将巨留风吓得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 …… 青帝城,圣女府。 每日傍晚时分,姑射仙子一如往常般地在花园内赏花品茶,这是其保持了数十年的习惯。 而府内婢女也知道,圣女是最不喜欢在这个时间被别人打扰的,所以便早早知趣地退出了花园。 似乎秦家的人天生便喜欢侍弄花草,秦阳子如此,姑射仙子如此,就连秦祺都是如此。 只是秦祺很少有时间静下心来侍弄而已,但秦祺每每回到了圣女府的第一件事便是来这个花园自己静静地待上半天。 花园很大,方圆占地足有数百丈不止,其间亭台水榭碧竹翠荫相映成趣;满布青苔的石板小路镶嵌于郁郁葱葱之间,水池内成群的各色锦鲤穿梭游弋于莲藕白荷周围,几只碧绿的青蛙爬到奇峻的假山上发出阵阵惬意的低鸣。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而宁静。 姑射仙子一袭白衣似雪,螓首蛾眉,唇若朱樱,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看上去仪静体闲,好似九天仙子降落凡尘,柔美之貌不似人间应有。 其面前是一张素朴的琴案,琴案之上则是一面略显沧桑之态的古琴,玉指轻拂,琴声悠远而悲凉,似是在怀念着故去之人。 正在此时,琴声戛然而止,只见姑射仙子柳眉轻蹙,朱唇轻启道:“阁下既然来了何不坐下共饮几杯!” 话音刚落,便只见一名黑袍男子凭空出现在琴案对面。 姑射仙子见状微微一愣,但很快便镇定了下来,亲自斟上一杯清茶退到男子面前,“阁下既然是老朋友,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只见那黑袍男子抬起宽大的袖袍,但却看不到他的手,似乎黑袍之内便只是无尽的黑暗。 茶杯就那么凭空漂起,而后到了黑袍男子的嘴边,一饮而尽。 “仙子的老朋友很多,所以我还是保持些神秘比较好,不过仙子倒是好雅致,即便面临危险也这么从容淡定,倒真是让人佩服!”黑袍男子操着沙哑的声音说道。 只见姑射仙子微微一笑,而后淡然说道:“想必我中的毒便是阁下所为吧,不知姑射有什么用处,竟让阁下如此处心积虑!” 黑袍男子闻言后大笑道:“般若心五重的心术师果然名不虚传,竟能察觉到这锁心散的毒性!” 姑射仙子面色微变,自己心术师的身份许多人都知道,但具体的修为层次却是罕有人知,而面前的这个黑袍男子竟一语道出自己的神识修为,这无疑令姑射仙子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至于圣女的用处,还是留些期待好一点!”说到此处,只见黑袍男子缓缓起身,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同时口中说道:“那么,现在请圣女移驾随我去个地方吧!” “呵呵,既然我已经无法使用神识修为,那么不如待我弹完这曲子吧,没有结局的曲子始终是不完美的!”姑射仙子微微一笑,面上毫无惧色。 …… 禅剑阁。 “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霍青兴致勃勃地找到秦祺说道。 “看师兄这个样子,似乎坏消息也坏不到哪去,那么就先听坏消息吧!”秦祺一边沏茶,一边笑道。 “坏消息是秦宫和青鸾殿终于有了动静,而且似乎这北域其他的宗门都已经投靠了青鸾殿!也就是说我们彻底被孤立了!”霍青的脸上看不出半分忧色,反而是一脸的笑意。 秦祺想了想说道:“的确是个坏消息,那么好消息呢?” “好消息便是迄今为止,我们还没有收到任何一方的招揽!” “依我看,霍大哥口中的好消息才是坏消息呢!”此时只见柳依依推门而入,脸上泛着迷人的微笑。 “为什么?”霍青直来直往的性子使得其对一切隐藏着的阴谋显得有些迟钝。 秦祺笑而不语,只是为霍青添了一杯香茶。 柳依依笑道:“很简单啊,因为谁都不想让我们加入另外的一方,如果招揽不成,那么便只能无限地打压和孤立我们!所以我们日后想有所发展怕是难了!” “应该不会吧,他们没有这个胆子!”霍青疑惑道。 “明着自然是不敢,但背地里耍什么手段的话,即便是姑姑和神护门都无可奈何!更何况宗门之间的事情神护门根本没办法直接插手!”柳依依紧接着说道。 “秦祺你怎么看?”霍青转而问道。 秦祺闻言后微微一笑,而后缓缓说道:“其实依依说的不错,只是……” 正在此时,只见郭为襄手中拿着一封信笺满头大汗地闯了进来,而后对秦祺说道:“公子,神护门的加急信!” “神护门?”秦祺讶异道,而后接过信笺打开仔细望去。 “老郭,什么事?怎么神护门突然来信了?”霍青疑惑地问道,因为一直以来神护门都不曾给秦祺发过什么信笺。 “不知道,但是那个送信的看上去很急,说要面见公子……” 而郭为襄还未说完,便只见秦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就连拿着信的手都在剧烈地颤抖着。 无论是霍青还是柳依依都不曾见过秦祺这般模样,当即预感到了事情的不妙,而霍青更是一把将秦祺手中的信夺了过来。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霍青的脸色也是顿时大变。 而秦祺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双目无神地坐在那里发愣,身体颤抖不已。 柳依依见状也接过信笺,看完之后同样的面色苍白。 只有郭为襄愣在那里不知发生了什么,因为信笺上面的内容他始终不曾看过。 “门主,怎,怎么回事?”郭为襄焦急地问道。 霍青闻言之后,摇了摇头,似乎整个人都变得软弱无力:“圣女大人,被人劫走了!” 郭为襄闻言大惊,当即说道:“这怎么可能?圣女大人怎么会……” 而此时的秦祺似乎一瞬间像是变了个人一般,看上去没有任何神采,双目空洞而无神,身体如同一滩泥巴瘫软无力。 “秦祺,不要这样!”柳依依扶着秦祺的双肩试图将秦祺从颓丧中唤醒。 但秦祺任由柳依依剧烈地晃动自己的身体,却依旧无动于衷,好似一瞬间秦祺的灵魂被什么东西抽干一般。 “柳姑娘,你让开!”此时只见郭为襄跨步上前,而后扬起手掌重重向秦祺的脸庞狠狠扇去。 第一百三十九章 忠魂

啪—— 伴随着一道脆生生的声响,秦祺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五道清晰的指痕。 秦祺醒了。 但就在秦祺醒转的一霎那,整个屋子内瞬间被一道浓重的杀意所冲充斥。 森寒的杀意夹杂着炽热的气息将郭为襄霍青柳依依三人顿时压得有些呼吸困难。 而秦祺的双目中更是凶光毕现,好似一头充满戾气的野兽般狰狞可怖。 “秦,秦祺!”柳依依大口喘着粗气,艰难地说道。 秦祺闻言后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情绪的失控,当即将自己的杀意压制,三人这才缓过气来。 “郭大哥,送信的人在哪?”短短一瞬间,秦祺由凶狂再度恢复了镇静。 “一路之上他跑死了八匹快马,快到禅剑阁时最后一匹马累死,他是拼了命跑着来的!刚进了山门说了句要见你就已经昏厥,现在西院东厢房内田英和许括二人正在照料着!”郭为襄抹了一把汗立即答道。 话音刚落,便只见秦祺顿却早已掠出门外直奔西院东厢房。 进得门内,只见床榻之上躺着一名身着神护门皮甲的青年,面色苍白,周身冷汗淋漓,呼吸急促同时又双目紧闭。 田英和许括见秦祺进来,当即说道:“整整五天四夜都在赶路,不吃不喝,更没有休息,加上极度的紧张,现在他的五脏六腑都已经衰竭……” 秦祺闻言后一步跨到那兵士的床前搭起腕脉,同时一道龙元之力缓缓注入其经脉之内。 或许是因为感觉到了秦祺的到来,又或许是自己的使命尚未完成,在秦祺龙元之力的催动下那兵士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目。 “公子!圣女,圣女被人劫走了!”那兵士见是秦祺,当即想要挣扎着坐起来,但却被秦祺死死地按在了床上。 “不要动,你需要休息!”秦祺虽然很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关乎这名兵士的生死,秦祺不得不暂时按捺自己心中的激动。 “没能保护好圣女,我们该死!”那名兵士竟突然失声痛哭,双拳更是紧紧地攥着床边的帷帐,甚至自拳眼中竟渗出了点点殷红的血痕。 姑射仙子对于木族来说是一种精神的象征,但对于神护门来说却是不容侵犯和亵渎的神。 而自己守护的神竟被人劫持而去,这对于神护门的这些铁血汉子来说无异于精神世界的崩塌。 这些男人的泪早已干涸,以至于无论在战场上的生死搏杀还是在濒临死境时的决绝不屈,这些都不会让他们落下一滴泪。 但此时此刻,在自己守护的圣女被人劫持之后,却落下了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出现的泪水。 这样的一幕令在场所有人都为之动容,似乎这已不仅仅关乎到姑射仙子的生死,更关乎着这些勇士们的荣誉。 耻辱,无论对于木族还是对于神护门来说都是一种耻辱,自大荒以来从不曾有过一族圣女被劫的事情发生。 其中的原因倒并非各族圣女实力超强,而是在圣女的身边永远有一群悍不畏死的死士。 即便是死也永远会死在自己守护的圣女前面。 这是一种精神,更是一种信仰。 为信仰而战,虽死无憾! 但偏偏自己守护的圣女却在不知不觉中被人劫走,甚至,直到第二天才被发现。 单单是这个理由,在神护门八千门众看来便是绝对不可饶恕的失职。 秦祺知道自己应该对这些人心存敬畏,但此时此刻却不知该如何安慰,自己唯一的亲人被人劫走,或许自己比任何人都需要安慰。 但秦祺不屑于安慰,因为那是懦弱的表现,若真的要安慰,那便只有在将敌人的头颅斩下的时候去安慰对方那难以瞑目的亡魂吧! 突然,只见那兵士突然面色变得更加惨白,而后胸廓剧烈地起伏,大口地喘着粗气,似乎呼吸变得异常困难起来。 “公,公子,快,快回神,神护门!”说罢之后,只见那兵士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而后身子重重向后栽倒。 “你醒醒!”秦祺见状赶忙伸手按在其小腹之上,精纯的龙元之力源源不断地涌入其丹田之内。 但那兵士似乎再也没了反应,秦祺转而冲身后众人嘶吼道:“救,救救他!你们快救救他!” 而此时身后众人的双目中微微湿润,因为那兵士的胸口已停止了欺负,口鼻之间也再没了呼吸。 秦祺周身闪烁出一道金色的光晕,周身充斥着精纯而略带炽热的龙元之力。 同时又将这龙元之力化为一道暖流持续地灌注到那兵士的经脉之中。 秦祺一面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同时口中连连喊道:“你们快救救他,他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秦祺不甘心,不甘心这样一位忠勇之士就这样死去,就这样眼睁睁地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又无能为力。 他本不需要死,因为事情已然发生,即便是秦祺到场又能怎样? 青帝城距离北域的神剑峰九千三百里之遥,仅仅用两了五天四夜,而且期间不吃不喝更顾不上休息,这几乎就是一场必死之路。 他只为了让秦祺尽早地赶到青帝城,仅此而已,这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值。 为了早到那一两日的时间而拼上自己的性命,这的确有些不值。 但这就是所有神护门人心中的执念,在他们眼中,并没有值与不值,只有自己肩上的使命。 而他肩负着的使命便是“尽早通知秦祺。” 只是“尽早”二字而已。 “秦祺,他已经死了!”此时柳依依将陷入绝望的秦祺拉开,紧紧握着他的双手喊道。 秦祺闻言之后先是愣了愣,紧接着双目中的神色黯淡了下来:“是啊,他死了!” “师兄,帮我将狰找来,我要去青帝城!”秦祺转身对距离自己最近的田英说道。 “我陪你一起去!”柳依依不假思索地说道。 秦祺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我们也陪你去!”此时,闻讯赶来的三水等人喊道。 “让风伯和去疾也陪你去!多带些人总是有好处的!”此时霍青也开口说道。 “风伯留下吧,禅剑阁的灵脉总需要有个强者守着!有三水他们和去疾就足够了!”秦祺说道。 霍青想了想后答道:“好吧,万事小心,不可莽撞!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及时派人来通知我们!” 秦祺用力地点了点头。 “公子,这是五颗培元丹,你拿着吧,或许用得上!”此时郭为襄自怀中掏出一只小巧的玉瓶递给了秦祺。 “我这里有三颗固血丹,公子一并拿去!” “我有一瓶生肌散,公子拿去!” 此时众人纷纷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各种丹药不由分说地塞到了秦祺的手中。 最后见秦祺怀中已满,又接着往柳依依手里塞。 这其中虽然有很多东西根本用不到,但秦祺没理由拒绝。 而当秦祺走出房门的时候,面前整整齐齐地站着五队共数百人禅剑阁弟子。 早已等在门外的赵涉立刻迎了上来说道:“公子,这是我挑选出来的弟子,让他们跟你一起去吧!” 秦祺闻言后轻轻摇了摇头,而后缓缓说道:“赵大哥,我不能带走他们,禅剑阁比我更需要他们!” 而狰和去疾早已等在一旁,见秦祺出来后,狰甩了甩九条钢鞭似的尾巴,口中发出一声低吼:“主人,准备好了,出发吧!” 而去疾似乎也感受到了秦祺的异样,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但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站在了狰的身旁,随时准备出发。 “诸位,禅剑阁便交给你们了!”秦祺转而冲众人说道。 “放心吧,一切小心!”郭为襄点了点头说道。 而霍青等人只是用力地拍了拍秦祺的肩头,却什么都没说, “三水兄各位兄弟,这一次算秦祺欠你们的,日后定当加倍偿还!”秦祺冲三水等人一拱手说道。 “屁话,自家兄弟客气什么!我们先行一步!”三水说罢之后带领身后的五名龙族青年拔地而起,化为五条苍龙腾空而去。 “依依,我们走!”秦祺轻轻握着柳依依那柔若无骨的手,跨上了狰的后背。 吼—— 狰兽扬起头发出一声怒吼,而后周身凭空腾起一团乌云向着三水等人的方向追赶而去。 去疾见状也不甘示弱,四足凌空跃起紧随其后。 众人抬头仰望着秦祺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不舍和深深的担忧。 “希望他能快点平安地回来吧!”许括沉吟道。 而霍青闻言后却是现出一丝苦笑:“在没有找到圣女下落前,他是绝不会回来的!” “唉,原本在我的眼中公子不过是个拥有着强大后台的幸运小子而已,但现在看来我当初的想法是多么地可笑和无知!”此时赵涉摇了摇头说道。 “若是这世上还有一个真男人的话,我想非公子莫属!”一直没有说话的德胜也随即叹道。 许括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他所承受的一切都是我们无法想像的,虽然他的性子在和圣女相认后已经改变了许多,但骨子里却仍是那个不死不休不计后果的禅剑阁弟子!” (转眼就到立秋,朋友们多补充水分注意秋后燥热) 第一百四十章 疑云

一路疾飞,无论是三水等人,还是狰兽去疾,飞行的速度远非战马所能比较的。 日行五千里,也仅仅用了一天半夜便已然看到了青帝城那巍峨耸立的城墙和熙熙攘攘的人流。 而当秦祺一行人走到城门处时,却只见秦获带领着数十名神护门的甲士早已等候在城外。 秦获一见到秦祺便连跨几步迎了上去,还不待秦祺说话,便抢先说道:“什么都别问,跟我走!” “回城!”秦获冲身后的神护门甲士一招手喝道。 三十名甲士随即队列整齐地转身跨步而行,神情冷峻甲胄铿锵,发出震人心魄的声响。 虽然仅有三十人,但却散发着三百人的浓重杀气。 秦获和秦祺等人跟在甲士队伍后方,不说一句话,就那么默默地向城门走去。 而正在此时,只见守在城门前的几名武修似乎发现了什么,远远张望着跟在秦祺左右的狰和去疾。 “不是说妖兽不得入内么?”其中一名武修说道。 “嗯,是有这个规定,你说我们拦不拦?”另一名武修犹豫道。 话音刚落,那神护门甲士便已到了城门口处,此时那几名武修正巧挡在城门前犹豫不决。 而神护门甲士哪管这么多,只见为首的一名甲士上前一步,对几位武修冷冷说道:“滚!” 只一个字,那几名武修便瞬间冷汗淋漓,再也不敢多说,齐刷刷地闪到了一旁。 论修为,这几名武修绝对比这名甲士要强许多,但若论气势,这名甲士却足以让这几名武修喘不过气。 队伍依旧前进,无所阻挡。 秦祺与秦获也依旧无言,目不斜视,神情肃杀庄重。 队伍直接向圣女府的方向走去,当走到门前时,不待秦获说话便自行分散开来,将圣女府三处出口团团围住。 秦获推门而入,秦祺紧步跟进。 “公子!”早已等候在院内的神护门护卫齐齐拱手拜道。 “你先去大堂,几位族天使都在那里,你想知道的他们都会告诉你!现在神护门已经封锁了消息,就连句芒都不知道,所以我得在这周围守着!”秦获说罢之后径直向外走了出去。 “我们进去!狰和去疾在这里稍等一会!”秦祺淡淡地说道。 现在到了圣女府,秦祺的心却反而变得异常冷静,与之前的狂怒之状判若两人。 进得堂内,只见神护门八位族天使正在商议着什么,见秦祺等人进来,顿时面色微沉。 “三水?!”玉霏雨自然认得秦祺身后的三水,但此时的语气显得有些不善。 “雨姨,他们都是自己人,放心便是!”秦祺赶忙说道。 听得此言,众人的脸色方才稍稍有所缓解。 “几位世叔,什么时候的事?”秦祺不待几位族天使说话,便抢先问道。 “十一天前!在府内花园,什么线索都没留下,只有一把古琴和两杯茶水!”阳天使玉霏雨神色冷峻地答道。 “姑姑见过什么人?”秦祺又问。 “没有,府内的护卫什么都没发现!”苍天使莫安答道。 秦祺眉头紧锁,想了想又问道:“姑姑之前见过什么人?” “之前都只去过神护门,没见过什么陌生人!”莫安又说道。 “句芒这期间在做什么?”秦祺问道,句芒与姑姑本就不合,所以此时只有他的嫌疑最大。 “句芒一直在府内不曾离开!”负责谍报的玄天使林破答道。 “世叔可能确定么?”秦祺追问道。 林破闻言后摇了摇头答道:“不能确定,毕竟以句芒的修为若想瞒过我们的眼线很容易!” “我想看看那把古琴!”秦祺说道。 话音刚落,便只见朱天使郭奉端着那古琴走了过来,而后轻轻放到桌上。 秦祺静静地注视着这把古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只见此琴长约三尺六寸,宽六寸,天圆地方,由上古昆仑梧桐古木整体雕刻而成,虽经千年岁月,但依旧焕发着奕奕神采。 琴分七弦,自琴头“承露”汇聚于琴尾“龙龈”之处,轻拨琴弦,顿时发出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 看上去这只是一把价值连城的古琴而已,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就在此时,一旁的柳依依却似乎发现了什么,只见其伸出一根手指在古琴三四弦之间轻轻摩挲着什么。 陡然,柳依依的手指突然缩了回来,而其指尖竟有一滴鲜血涌出。 “依依,怎么回事?”秦祺面色一变伸手将柳依依的手抓了起来,而后将那滴鲜血轻轻抹去。 而此时众人也是微微一愣,这古琴本就打磨得光滑无比,再加上抚琴之人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弹奏,看上起更使得琴面光滑如鉴,为何会将柳依依的手指刺破呢。 “秦祺,将琴翻过来!”柳依依顾不得其他,当即对秦祺说道。 然而不待秦祺伸手,一旁的郭奉便轻轻将琴翻转过来。 只见琴背中部和尾部各有一个长方形凹槽,中部凹槽略大,尾部凹槽略小。 柳依依顾不得指尖刺痛,当即再度伸出手指向两个凹槽内探去。 而当其探到中部凹槽时神情一紧,而后引动真元之力灌注于指尖。 咻—— 一道微不可的声音响起,而后只见一根极为细小的银针透过琴面深深刺在桌面之上。 “这是什么!?”秦祺讶异道,对于古琴秦祺一窍不通,以为这银针是古琴固有之物。 “这不是琴上的东西,这根针显然是被人生生刺入进去的!”柳依依柳眉轻蹙,拔出桌面上的银针仔细端详着。 针长约两寸,恰好是古琴的厚度,针尖微微透过琴面,即便是用肉眼都很难发现,而刚才刺破柳依依指尖的便正是这针尖。 “是姑姑所为?”秦祺问道。 众人的脸上也是写满了疑惑,但对于古琴却同样一窍不通,只得纷纷将目光转向柳依依。 “应该是姑姑所为!”柳依依沉吟道。 “依依,你为何这么确定?”玉霏雨追问道。 “因为这根针正巧刺入龙池之内,而这把古琴制作堪称完美,任何构造的改变都将对音质造成很大的破坏,而姑姑极善抚琴绝不可能发现不了这个严重的问题,所以照此看来一定是姑姑亲手将这根银针刺入,她是想告诉我们什么!”柳依依耐心解释道。 秦祺没有说话,将目光移到古琴之上。 “这里的两个凹槽是什么?”秦祺随口问道。 柳依依闻言后说道:“这两个凹槽是用来传音之用,大的叫做龙池,小一些的叫做凤沼!” “龙池凤沼?”秦祺自言自语道,自己非常赞成柳依依的话,但却一时也想不到姑姑要告诉自己什么。 “单凭这根银针几乎不可能发现什么线索,我已经动用神护门的所有力量去查了,我相信只要是人做的,就一定会留下什么线索!”玉霏雨缓缓说道。 “兵案司那里现在还什么都指望不上,毕竟人多嘴杂!”身为兵案司掌案的朱虚无奈地说道。 秦祺点了点头,说道:“在没有找到姑姑之前,我都会住在圣女府,烦劳各位世叔费心了!” “祺儿,你这话说得有些见外了!我们的职责本就是守护木族和圣女,现在出了这种事情是我们几个的失职,寻找圣女是我们无法逃避的责任!”一直没有说话的公输鬼此时一脸不高兴地说道。 秦祺感激地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霏雨,你看我们还需要封锁消息么?毕竟圣女总不出现的话定会惹人怀疑,若是到那时再公布消息我们便很被动了!”玄天使林破沉吟道。 玉霏雨闻言后想了想答道:“我觉得还是继续封锁一阵子的好,毕竟这个消息一旦公之于众,恐怕会引起木族大乱啊,甚至一直虎视眈眈的土火二族会趁此挑起战争也是极有可能的!” “嗯,霏雨说得不错,我们现在只能托,能托一日便是一日,能托一月比爱你是一月,既然无法避免内乱,那么自然是越晚越好!至于我们的脸面,不要也罢!”炎天使朱虚插话道。 “我会加紧派人对句芒的监视,一旦其有什么异动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林破紧接着说道。 “我回去后再调集二十万兵马分别赶赴土火两族边境,以防万一!”朱虚说道。 “我来负责应付长老团那边,那帮老家伙的鼻子很灵!”说话的是颢天使许正。 “我一直不在神护门,但宗门内倒是也认识不少信得过的朋友,我让他们帮忙!”公输鬼也插话道。 “鬼哥,找宗门的朋友可以,但是必须要确保可靠,否则我们宁愿自己解决!”玉霏雨此时提醒道。 “放心,若是没有宗门的朋友,祺儿也不会安安静静地在禅剑阁待上五年!”公输鬼点了点头答道。 “莫大哥,你去安排布置神护门的人手,毕竟木族地域广阔,一定要确保每一个弟兄都能物尽其用!”玉霏雨对莫安说道。 第一百四十一章 神护长存

“好!”莫安话虽然不多,但神情却充满坚定之色。 “郭大哥,你亲自来负责圣女府的护卫,在此期间除了秦祺等人外,不得任何人擅入,即便句芒亲至也不行!”玉霏雨转而又对郭奉说道。 “放心!”郭奉点了点头答道。 玉霏雨想了想,然后对变天使曲游说道:“曲大哥,我们七个的随身护卫全部交给你,加上你自己的护卫,在明日傍晚前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什么理由,都务必要从长老团的手中接管青帝城的城防,逐一排查进出的所有人,即便是一条狗都不能放过!” 曲游闻言后毫不犹豫地应道:“明日晌午之前!” 玉霏雨点了点头,而后神色庄重地说道:“诸位兄长,保护圣女不利是我们的失职,但现在,已经到了关乎木族命运的关键时刻,我们不清楚敌人在哪里,甚至不知道他是谁!木族可以乱,但一定不能是在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否则我们便是木族的罪人!万死而难抵其罪!所以,拜托了!”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动容,拱手齐声喝道:“神护长存,定不辱命!” 秦祺无话可说,木族以神护门为荣,神护门以木族为耀,在和平时期神护门似乎是个闲差,而一旦木族将乱,秦祺知道这些人便会义无反顾地率先赴死。 尤其是现在这个敌我不明的时刻,木族可以出现叛徒,但却绝不会是在神护门,无论天涯海角,只要神护长存,无论那个叛徒是谁,无论其修为多强,都将会终结在神护门无穷无尽的剿杀之下。 而此时就连三水等人都不禁为之变色,诺大的木族此时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由这八个人牢牢控制在手中。 甚至三水有种错觉,木族的实际掌控者真的是句芒吗? 而秦祺却明白,这正是句芒急于争权的真正原因所在,因为神护门看似不插手木族内部事务,但那是未到将乱时。 未到乱时,一切都能忍。 而一旦有威胁到木族内乱的事情发生,神护门便将会以雷霆之势彻底接管木族一应事务。 虽然仅有八千甲士,仅有八名族天使,甚至论起修为都并非族中最强,但就是这样的一群人成了木族的中流砥柱,成了族中最不可或缺的强大力量。 凭的是必死之心,靠的是万众一心,得的是百姓归心。 这才是句芒忌惮的所在,更是其一直以来看似掌权但却又与姑射仙子处处做对的真正原因。 毕竟任何人都不希望在自己的背后有一支足以将自己彻底毁灭的可怕力量。 所以句芒千方百计想要削弱姑射仙子和神护门的力量,为自己彻底扫除后顾之忧。 但句芒似乎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处心积虑数十年,到头来依旧无法真正了解神护门,更遑论将其削弱分毫。 …… 当夜,皓月当空,为圣女府内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纱衣,秦祺与柳依依坐在花园之内。 琴案之前,柳依依玉指轻拨,一指清远一指悠扬一指散淡一指空灵,琴声时而宛转悠扬,时而荡气回肠;似秋波荡漾如竹林婆娑; 但就当秦祺听得如痴如醉时,琴声却陡然急转,如同荒烟落照洒过西风古道,充满苍凉悲壮之意,与方才细致婉约的风格截然不同。 片刻之后,柳依依轻按琴弦,琴声戛然而止。 “神乎其技!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你的琴技了!”秦祺强作笑颜说道。 柳依依自然看得出秦祺心中的苦楚,随即笑道:“这曲子叫做梧叶舞秋山,相传乃是西域佛宗无心禅师所创!” “西域?”秦祺疑惑道。 “呵呵,自然不是木族的西域,而是在大荒之外的那个西域!”柳依依笑道。 秦祺闻言后恍然大悟,不由叹道:“原本以为大荒便是天下,现在看来倒是我坐井观天了!” “那是自然,这天下之大并非我们所能想象,单单是大荒之外西域的道佛二宗的力量便足以让大荒的所有强者仰视!”柳依依接着说道。 “天下虽大但我却只想寻一处山林与你厮守,不过事事总是不遂人愿,我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有太多的人要杀,也有太多的人要守护!让你随我受苦了!”秦祺怅然说道。 柳依依微微一笑,而后依偎在秦祺肩头柔声说道:“待这天下不再是我们的天下,我随你走遍这天下的每一寸土地,游遍这天下的每一处美景,而后归隐田间做上三世夫妻!” “三世不够,若有来世,我愿十世娶你为妻!”秦祺将唇轻轻吻上柳依依的额头笑道。 柳依依美目微闭,一脸的幸福之色,似是在憧憬着那遥不可及的未来,憧憬着那荆棘满布之后的别样美景。 夜风拂面凉意习习,杯中茶冷,只有那古朴的琴面依旧映射着淡淡的月华,充满了神秘。 秦祺缓缓抬起头仰望星空,浩瀚而无穷的夜空让人的心境也不由得豁然开朗。 突然,秦祺面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即问道:“依依,你说这古琴背面的凹槽叫什么?” 柳依依不明所以,讶异地答道:“龙池凤沼,怎么了?” “大的是龙池,小的是凤沼,对吗?”秦祺又问。 柳依依点了点头答道:“嗯,对,是用来传音之用的!” 秦祺闻言后面色顿时变得无比阴沉,因为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虽然这个念头毫无理由,甚至有些不切实际,但尽管如此,还是教秦祺的心头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你想到了什么?”柳依依轻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些道理!”秦祺淡淡地笑道。 “什么道理,不妨说来听听!”柳依依好奇地问道。 秦祺想了想后答道:“我曾经以为自己能看透人心,但现在看来这想法却有些天真了,好在明白的还不算晚!” 柳依依对秦祺这番莫名其妙的话有些不解,但看秦祺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便没有再追问。 “你觉得谁的嫌疑最大?”柳依依随口问道。 “照目前来看,还是句芒的嫌疑最大!” “为什么?我倒是觉得不可能是句芒,一来他一直在府内没有出门,二来这么做只会让木族大乱,而且对他没有半点好处!”柳依依诧异道。 秦祺微微一笑,而后耐心解释道:“首先,句芒若是想避过神护门的眼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并不是一个能闲得住的人,而恰巧这段时间他没有出门,以此有意造成一个不在现场的假象!欲盖弥彰,反而将他暴露了出来!” 柳依依闻言后柳眉轻蹙,听上去似乎有些道理。 “其次,木族大乱对句芒而言却正是个机会,因为这样可以让神护门自顾不暇,而他便可以有着足够的理由扶植自己的力量,从而对神护门进行打压!” “那么他就不怕土火两族入侵?”柳依依又问道。 秦祺闻言后面色显得更加沉重,缓缓开口说道:“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事,无论句芒怎么争权都只是局限于木族内部,而一旦他勾结外族的话……” 秦祺没有再说下去,他不敢想,也不愿想,因为自己根本不了解句芒,即便有过几次交手,却依旧不足以看透这个人。 反而自己倒是有种事事都被句芒算计的感觉。 有时候,谁是刀俎谁是肉,这其中的界限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清晰明了。 秦祺自己经常回想,当初在木卫之内自己斩杀句遥,甚至最后诬陷白胜而导致白家灭门,这一切似乎都是在句芒的计划之中。 而自己,始终都是句芒手中的一粒棋子。 不过,秦祺很快否定了这个荒唐的想法,先不论其他,单是设计将自己的独子送上绝路这一条便绝然不会成立。 柳依依听得出秦祺话中隐含的担忧,但对于这些错综复杂的种种关联却又不甚明了。 而秦祺更明白,表面上风平浪静的大荒七族早已是暗波汹涌,蓄积着自己恐怖的力量。 战争,不过是时间问题,或者只需要一个引子。 而秦祺绝不希望这个引子是木族,因为无论是父亲还是姑姑,他们都已为木族付出了太多。 木族见证了也磨灭了自己至亲之人的青春和生命,正因如此,秦祺绝不允许木族发生战乱。 不过对于秦祺来说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尽快找到姑姑,只要有姑姑在,木族就不会乱。 想到这里,秦祺的周身不由逸散出一道浓重的杀意。 “姑姑啊,无论你在哪里,无论你被何人所劫,祺儿都会找到你,然后亲手将那个人挫骨扬灰!” 秦祺心中杀意顿生,双目中现出一丝凶戾之色,令得身旁的柳依依顿时为之一惊。 父亲的死自己无可奈何更无能为力,此时仅有的亲人便只剩下姑姑,秦祺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这是秦祺的龙之逆鳞,任何敢于触碰自己逆鳞者,必死! (这是迄今为止自己写得最动容也是最狼狈的一章,也许这其中夹杂了太多自己的心境。无论好与不好,梦里残羹拜谢!)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东域

转眼之间,天色泛白,整整一夜,秦祺就那么将柳依依搂在怀中,不肯放松丝毫。 秦祺知道,神护门守护的是木族,而自己守护的家人,但自己与神护门有一点相同。 那就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同样都会不计任何代价,不惜任何手段。 什么卑鄙下流什么阴损龌龊,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守护的人永远陪在自己身边。 …… 圣女府的侍女们早已准备好了洗漱之物,同时几块香气四溢的松糕和一壶清茶静静地摆在桌上。 秦祺无心用食,心中依旧思索着每一个可能会做这种事的人。 然而始终让秦祺感到不解的是,姑姑乃是般若心五重的心术师,这个层次的神识修为即便放眼整个大荒也是凤毛麟角。 秦祺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够让一名般若心五重的心术师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这么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 突然,秦祺想到了什么,当即对柳依依问道:“依依,有没有什么毒药能够压制神识修为?” 柳依依想了想后答道:“有是有,但这种东西极难炼制,而且似乎这整个大荒中只有一个人能炼制这种东西!” “谁?”秦祺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师父,司鸿桀!”柳依依答道。 “司鸿桀?!”秦祺没想到是司鸿桀。 柳依依点了点头,说道:“师父在丹药炼制方面的天赋极高,当初就连南域七杀宗的宗主药千绝都曾向师父求教炼丹之术!” “那这东西叫什么名字?又有什么特性?”秦祺又问。 “叫做锁心散,可溶于水无色无味,按姑姑的修为来看,也只需半个指甲盖那么多就足以让姑姑在极长的时间内失去神识修为!”柳依依解释道。 秦祺闻言后不禁陷入沉思。 而柳依依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继续补充道:“这锁心散对神识修为伤害极大,即便毒性消除,神识修为也至少会倒退半成!而且更重要的是锁心散的药效极慢,少则七日,多则数十日才会慢慢发挥效用,所以即便中毒也几乎不可能有心术师能够察觉!” 秦祺闻言后眉头锁得更紧,同时心中的那个不详的预感也更加强烈。 正在此时,只见玉霏雨突然闯了进来,一见到秦祺便直接开口说道:“圣女有消息了!” 秦祺闻言大喜,当即问道:“这么快?什么消息?” “尽早公输鬼传来消息,说是有人在东域似乎见到过圣女!现在公输鬼和莫安已经带人去了东域!”玉霏雨紧接着说道。 “好,依依留下陪雨姨,我去东域!”秦祺说罢之后便直接向门外走去。 柳依依刚要开口,但转念一想自己去了怕是也只是拖累,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但却只见玉霏雨一把拉住秦祺说道:“不去行吗?你出事,我没办法向圣女和你父亲交代!” 但话一出口,玉霏雨便知道自己无法阻止秦祺。 “雨姨,若姑姑出事,我也没办法向父亲交代!”秦祺说罢之后推门而出。 狰和去疾也一直守在房门之外,见秦祺神色匆忙便也明白什么,当即起身准备出发。 “依依,你稍后告诉三水他们,我先走一步,到了东域我们再汇合!”秦祺说着抬腿跨上狰兽后背,而后一团乌云闪现,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东域的方向飞去。 柳依依望着天空,心中突然变得有些不安。 …… 东域。 位于木族之东,在木族五大地域中地势较为平坦,幅员最为辽阔,除了中原之地外最属东域繁华。 而在木族七十二宗门中虽然数量不如南域多,但实力却是最强,不仅仅拥有着秦宫和青鸾殿这两大超级宗门,甚至排位第三第四和第五的浩然山庄天赐阁和混元门都在东域,只不过实力与前两位比起来要差上了许多。 流波山灵脉一事,使得东域这些宗门个个虎视眈眈,但真正有能力动手争抢的也不过是秦宫和青鸾殿。 至于其他宗门,只是遥望着流波山过过眼瘾罢了,但是却不排除在秦宫和青鸾殿争得鱼死网破之时坐收渔人之利的可能。 虽然这个可能几乎不会发生,但这多少让这些宗门有了些许的盼头,尤其是站在浩然山庄的立场上来说。 因为浩然山庄位列第三,更有传言称在浩然山庄内藏有一位旷世强者。 不过这仅仅是传言,因为从没有人见过这位所谓的强者,所以大多数人只当是浩然山庄在有意营造一种神秘感罢了。 因为若真的有强者,那么浩然山庄又怎会甘愿屈居第三呢? 东域共有大小十六城,在整个木族中的城池也算是比较多的,其中大多数宗门都游离在城池之外的某处,唯有浩然山庄置身于东域最繁华的沧澜城。 而从中原之地到东域的第一座城池便正是沧澜城。 因为毫无目的,所以秦祺便索性带着狰和去疾进了沧澜城。 进得城内,秦祺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沧澜城的别样繁华。 这与青帝城那种到处充斥着利益冲突的繁华截然不同,这里的每个角落都在向所有外来人诉说着两个字:优雅。 这里的商贩并不会大声叫嚷,就连游走于大街小巷的贩夫走卒都以一种温婉和煦的声音推销着自己货物。 即便是偶有讨价还价,双方话不过三便必定有一方做出让步。 一切看上去是那么和谐而与世无争。 只第一眼,秦祺便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沧澜城城主名叫傲子游,但他还有另一个身份,那便是浩然山庄的庄主。 城主的任命是经过长老团一再斟酌之后下达的,因为以浩然山庄的实力来看,即便任命其他人来做这个城主,那么其也必然会屈服于浩然山庄的威势之下,甚至要看浩然山庄的眼色行事。 与其这样,索性便将沧澜城交给浩然山庄来管理更为妥当一些。 不过,狰和去疾实在不习惯待在这样一个地方,去疾还好一些,当狰出现在沧澜城时,立刻便引起了众人的围观。 所有人都没见过一头生独角且有九条尾巴的怪物,纷纷对狰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狰无法忍受这些弱不禁风的人类怪异的目光,所以在争得秦祺同意后便索性与去疾去了城外等着三水一干人等。 秦祺兜兜转转大半天也没有见到神护门的人,似乎神护门的人根本就没有来过沧澜城。 毕竟东域极为广阔,即便神护门倾巢出动要找起来也如同大海捞针。 因为要等三水等人的到来,所以秦祺索性便寻了一处客栈暂时当作落脚之地,而且凭着狰兽和去疾的鼻子,也定然轻易找到自己。 虽然惦念姑姑下落,但却也并非朝夕之间便能有所收获的。 但秦祺所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就在沧澜城内,却有着一个熟人。 浩然山庄。 一名年约三十出头,身着锦衣华服的青年正襟危坐。 而其对面则正是秦宫宫主明空。 只见明空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招牌似的淡淡笑意,看上去显得和善而平易近人。 而相对于明空的波澜不惊,那青年的脸上却显得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明空有意无意地望向青年的脸庞,却没有说话,像是在耐心等待青年的决定。 许久之后,那青年不解地问道:“不知明宫主为何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 明空闻言后不禁轻轻笑出声来,“呵呵,不是明空荒唐,而是这天下将乱,你我不得不为自己提前找好一条后路!” “有一句很俗套的话,机会总是会留给有准备的人,只是不知庄主是否做好了准备呢?”明空紧接着又补充道。 青年继续陷入沉思,毕竟事情太过于突然,自己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而此时明空见状又笑道:“庄主魄力出众年轻有为,想必在关乎生死存亡的这种事上不会优柔寡断,所以明空这才前来如实相告!希望庄主不会驳了我这个面子吧!” 青年想了想后依旧显得犹豫不决,开口缓缓说道:“此事过于重大,一旦失败便会将宗门拖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还容我与庄内长辈商议后再做决定吧!” “哈哈哈,现在木族七十二宗门有半数以上都已拜入我秦宫门下,庄主若是再犹豫不决,到时也别怨我没给过你机会!”明空大笑道,同时站起身子向外走去。 明空原以为青年会挽留自己,但却没想到那青年却如同视若未见一般不为所动,根本没有挽留的意思。 明空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目光中闪过一抹杀机,紧接着便头也不回地向外走了出去。 眼见明空离去之后,青年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冷笑。 而明空所不知道的是,端坐的这个青年并没有像看起来这样犹豫不决,相反,在明空说出那个秘密的瞬间便已做出了决定。 明空不了解这个青年,正如他并不了解秦祺一般。 突然,只见那青年站起身形,而后对门外的护卫说道:“秦祺到了吗?” 第一百四十三章 四方云动

…… 秦祺所住的这个客栈位于沧澜城东,面积不大,客房也不多,陈设布局也很简陋,甚至可以说有些寒酸,但却被收拾得一尘不染。 干净而简单,这就是秦祺所要的。 接连几日,秦祺的眉头始终不曾舒展过,此时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榻上的时候,却依然在思考着什么。 那个可怕的念头萦绕在秦祺心头挥之不去,秦祺不知道若是真如自己猜测那样的话该怎么办,因为自己面对的人和事都让自己毫无反抗之力。 正在此时,秦祺心中突然一紧,冲门外沉声喝道:“谁?” 话音方落,房门被人自外轻轻推开,一名身着长衫的青年出现在了门外。 秦祺抬眼望去,只见这青年三十余岁,身材中等,胖瘦匀称,一头长发结成一束,面如冠玉浓眉星目,看上去倒也极具英姿,而且即便其静静地站在那里,周身都隐隐散发出一股雷厉果决之意。 青年的手中握着一把竹骨折扇,扇面之上是一副江河奔涌滔滔不绝的写意山水。 不过秦祺却对拿扇子的人有些反感,这要全拜白胜之子白亦风所赐。 “阁下何人?”秦祺依旧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呵呵,难道公子不请在下进来说话吗?”青年笑道。 “我很怕死,所以你最好先通报姓名说明来意!”秦祺不客气地说道。 青年闻言后倒也不生气,反而笑吟吟地说道:“呵呵,公子脾性果然异于常人,在下傲子游,今日冒昧造访是因为要和公子做个交易!” “傲子游?”秦祺想了想似乎并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却对青年口中所说的“交易”很感兴趣,因为毕竟姑姑下落不明,或许他会为自己提供一些线索呢。 “好吧,你可以进来,不过请你把扇子先收起来!”秦祺这才起身说道。 傲子游虽然不明白秦祺为何会有这么个怪异的要求,但也没有多问,随手将扇子插在了腰间。 “挡住,挡住!”秦祺伸手指着傲子游腰间的扇子催促道。 “什么挡住?”傲子游一愣,不知秦祺是什么意思。 “把扇子挡住,别露在外面让我看见!”秦祺将脸转向一旁不耐烦地说道。 傲子游脑子顿时有些发懵,心中暗道:这是什么鬼,一把扇子竟能让他烦成这样! 无奈之下,傲子游开门将扇子随手扔了出去。 “这次,连我也看不到了!”傲子游苦笑一声说道。 二人相对而坐,秦祺为傲子游斟上一杯热茶,说道:“首先,我要问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来沧澜城?” 傲子游闻言后微微一笑,而后说道:“呵呵,在这沧澜城即便是飞进来一只苍蝇我都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在我眼中每一个进出沧澜城的人都没有秘密可言!” “呵呵,好大的口气,若我猜的没错,阁下是浩然山庄的人吧!”秦祺淡然笑道。 “哈哈哈,公子错了,并非我是浩然山庄的人,而是浩然山庄是我的!”傲子游端起茶杯小呡一口后朗声笑道。 秦祺闻言后心中一惊,自己没想到傲子游竟是浩然山庄的庄主,如此年轻的庄主,但举手投足言谈举止间却充满了老道与圆滑。 “那么,庄主准备和我做什么交易呢?”秦祺问道。 傲子游闻言后神秘地一笑,低声说道:“其实只是一个不确定的消息而已,是关于秦宫的秘密!” “秦宫?”秦祺笑道:“我想庄主找错了人,宗门的事情你应该去跟长老团或者木神大人说才对,看看他们有没有兴趣和你做交易,不过我却没有半点兴趣!” 秦祺知道现在自己首先要做的是查清姑姑的下落,而不是去管秦宫的闲事。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么在下便只有在山庄恭候公子大驾了,我相信公子一定会感兴趣的!”傲子游说完之后起身便走。 “庄主慢走!”秦祺淡淡地笑道,但对傲子游的话却不以为意。 待得傲子游走后,秦祺面色变得有些冷峻,心中隐隐觉得这个秦宫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甚至感觉这一切的阴谋都与秦宫有关。 不过这仅仅是秦祺一厢情愿的猜测罢了,现在最紧要的还是先找到神护门的人与鬼叔和莫叔汇合。 …… 秦宫。 一间没有窗户的石室之内,明空盘膝而坐,周身泛着道道黑雾,看上去诡异非常。 而就在黑雾涌起的同时,整个石室内瞬间被一道浓烈的戾气所充斥。 不过就在片刻之后,随着明空缓缓睁开的双目,无论是黑雾还是戾气都随之消失不见,只是明空的双瞳竟呈现出血红之色。 许久,血红的双瞳逐渐变为正常的黑褐色,明空缓缓站起身,面带得意之色地审视着自己的这副身体,显得极为满意。 石室旁有一侧门,而当明空的眼睛望向那侧门时,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兴奋。 只见明空引动真元之力伸手向那侧门推去,一道沉重的轰鸣之声响起,厚重的石板门随即向两侧展开。 又是一间石室,只不过这间石室与外面的石室相比较起来显得极为鲜艳奢华。 石室之内朱红暖帐,香气醉人,镂空的白玉烛台之上红烛摇曳,一切充满了靡靡之意。 而在那张宽大柔软的床帐之上则躺着一名身着白衣的绝色女子,玉体横陈美目微闭,似乎已进入梦乡。 明空撩起纱帐,静静地望着这女子,脸上现出满足的笑意。 “姑射,我终于得到你了!”明空自言自语着,“用不了多久,整个木族就会在我的掌控之内,到时我为青帝,你为圣女,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 与此同时,在沧澜城外,五百余名武修伪装成寻常百姓散布在沧澜城的四个城门周围。 显然这些人并不打算进城,他们更像是在等什么人。 而就在距离沧澜城外三里之外的一处路边茶馆内,巨留风正皱着眉头将一口茶汤咽下。 在其对面,则是一名年约花甲的白发老者,脸上表情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殿主,此事太过危险,万万不可上了明空……” “住嘴!”老者还未说完,便只听巨留风不耐烦地说道。 老者闻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片刻之后,巨留风似乎觉得自己刚才有些不妥,当即嘿嘿一笑对那老者说道:“师叔,我知道明空那王八蛋没安什么好心,与他合作也只是各取所需,事成之后整个木族就掌握在我们手里了,神护门交给秦宫解决,我们只是杀了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秦祺而已!这个买卖划算得很啊!哈哈哈!” 老者闻言后沉默良久,而后缓缓说道:“殿主别忘了,木族不光有神护门,还有数十万的军队!” “哈哈哈,师叔,我们既然要反,军队方面自然有人去摆平,而且就怕到时候兵案司也自顾不暇呢!”巨留风的脸上写满了自信。 “可……” “别再说了!你就是胆小怕事,以前我总听你的,但你别忘了谁才是殿主,谁才有全力做主!你若再说下去,别怪我不念师门情谊!”巨留风怒喝一声,伸手攥住了身旁的巨锤。 老者见状只得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赵猛何在!”巨留风高声嚷道。 话音刚落,便之间一名持刀大汉走了进来,对巨留风躬身一拜:“属下在!” “将师叔好生护送回青鸾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其踏出半步!”巨留风沉声喝道。 “是!”赵猛应了一声,而后走到老者跟前嘿嘿一笑道:“关长老,请吧!” …… 南域。木火两族边境。 在这条兀长的边境线上驻扎着木族近二十万军队。 这里地势开阔,视线通透,火族军队的一举一动都在木族的监视之中,但同时木族军队的一举一动也在火族的监视之中。 而双方自上一次大战后也都偃旗息鼓极为平静。 但今日不同,对面火族营帐突然多了起来,远远望去旌旗林立战马嘶鸣,似乎有大军调动。 而这个情况也被第一时间报到了木族大将昆河的耳中。 在听完斥候的报告之后,昆河不敢耽误,当即备了战马亲自赶往边境查看。 昆河年约三十出头,生得壮硕无比,加上一身玄黑铁甲,看上去威风八面气势难挡。 昆河是一名武修,虽然仅有青境五重的修为,但在军队将领中也算是中等修为了。 只见昆河双瞳紧缩,登高望远向火族边境举目远眺,同时脸上的表情也愈发凝重。 片刻之后,只见昆河眉头紧皱沉声说道:“火族调集大军怕是来者不善啊!” “嗯,看这阵势至少有三十万人马!”身后一名偏将沉吟道。 昆河想了想,而后将身子挺得更直,逐字逐句地说道:“传我军令,全军备战,所有斥候深入火族边境,在最短的时间内摸清楚敌军人数军种粮草主将!同时百里加急上报向兵案司!” 第一百四十四章 都尉很忙

然而,同样的一幕也发生在西域的木土两族边境。 当关于土军大军调集的战报放到守将许术的面前时,许术正啃着一只来自于青云山进献而来的鹿腿。 许术甚至看都没有看上一眼便将那张战报用来擦拭自己油腻腻的手,而擦完手之后又将其撕得粉碎。 所以这封关乎木族命运的战报还未完成它的使命便到此终结。 只见许术用擦干净的手深入怀中摸了摸那叠厚厚的金票,脸上现出心满意足的笑意。 …… 而当昆河的战报呈放到朱虚面前时,朱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直以来自己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随即向一名都尉问道:“许术有什么消息吗?” 那名都尉闻言后摇了摇头答道:“目前没有!” “前几日我下令调集的二十万人马可备好?”朱虚又问。 此时那都尉的面色显得有些难堪,小心翼翼地答道:“还,还差八万!” 朱虚闻言后顿时面色一寒,怒声喝道:“还差八万?!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空缺?北域东域各营的人呢?” 那都尉苦笑一声答道:“各营兵员本就不齐备,此时要抽调二十万人马,各营守将不太配合,所以安排起来也需要一些时间!” “那么还需要多久?”朱虚又问。 “最快也需要二十天!” “二十天!先将这十二万人马全部派往南域!另外,让监军卫去督促北域东域各营,务必在十天之内再调集十万人马去西域!有敢于违抗军令者就地正法!”朱虚沉声说道。 “要不要上报木神?”那都尉小心翼翼地问道。 朱虚闻言后想了想答道:“不用了,这是兵案司的职权之内!” “是!”那都尉拱手应道,但刚走出几步便只听朱虚又道:“把匡儒叫来!” …… 匡儒在看完那封战报后,虽然看起来面无表情,但朱虚却看得出匡儒眼中闪烁着的异样神采。 兴奋,那是一种期待已久的兴奋。 匡儒将身子挺得笔直,本就俊逸的脸上在军服的衬托下更显得英姿勃发。 匡儒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将那战报放回到了桌上。 “说说吧!”朱虚说道。 “说什么?”匡儒镇静地问道。 “废话!自然是战事!”朱虚喝道。 此时的匡儒有些犹豫不决,似乎有话要说,但却不知该不该说出口。 朱虚见状当即说道:“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今天在这里你说什么都没关系!” 匡儒闻言后依旧有些犹豫,但想了想后还是逐字逐句说道:“我想大人有事瞒着我,所以我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 “你想知道什么事?”朱虚面色一紧。 “比如,圣女的事!”匡儒目不斜视地答道。 “圣女自然在圣女府,这关圣女什么事?”朱虚故作镇静地答道,但心中却已是陡然紧张起来,甚至已做好了杀人的准备。 匡儒闻言微微一笑,而后望着朱虚说道:“大人,有些事既然发生了就不可能瞒住所有人,所以还请您如实相告,只是您要相信匡儒并无半分叛逆谋乱之心,否则……”匡儒说道此处微微一顿。 朱虚杀意骤起,随时准备将匡儒当场斩杀。 “否则,现在的木族早已大乱了!”匡儒同样是武修,虽然修为较低,但也能感应到朱虚身上浓重的杀意。 朱虚闻言后杀意缓缓消散,而后轻轻地走到木椅旁坐下,脸上表情显得有些颓废。 “是啊,即便我对你百般防备,但还是小看了你,不可否认,你和他一样聪明!只是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如何得到的消息!神护门安排得天衣无缝,几乎不可能走漏半点消息!”朱虚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秦祺。 匡儒闻言后想了想,而后一丝不苟地答道:“的确,神护门的安排没有任何漏洞,所以,属下是猜的!” “猜,猜的?”朱虚大惊。 “不错,首先,圣女已有十多日不见踪迹,这很反常,属下曾派人去圣女府周围查看过,圣女府护卫全部换成了神护门的人,而且由以前的十步一岗换成了五步一岗,而且接连几日不见任何人出入!” “还有呢?”朱虚点了点头又问。 “还有便是木神府外突然新开了五个临街摊位,就连过往的走卒商贩都比平日多了一倍!显然这是有人在监视木神,而除了神护门,我想不到其他人敢做这种事!”匡儒又道。 不待朱虚发问,匡儒又缓缓说道:“另外便是大人突然发出的军队调令,在毫无战事征兆的前提下大人的这一纸军令太过突兀,二十万大军不是小事,这显然是在备战!” “而且最重要的还是秦公子突然出现在了青帝城,甚至他还带着狰兽,紧接着神护门的人接管了城防,甚至连神护门内的护卫都全部被派了出去!” “我说的这些单单拿出任何一条来看都不足以说明什么,但若是将其联系起来看的话便足以说明木族出了大事,而且是足以导致木族大乱的大事,所以我猜测一定是圣女出了事!”匡儒耐心解释道。 朱虚闻言后脸色逐渐由惊骇变成欣赏,对于匡儒,朱虚素来没有好感,因为他觉得匡儒的野心很大,大到自己都无法看透,而且重要的是他似乎是句芒的人。 但现在,朱虚不得不重新审视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在他身上有太多的东西与秦祺相似,除了冷静而睿智的头脑外,还有一颗天大的胆子。 “你竟敢监视圣女府监视神护门,难道不怕神护门治你一个大不敬的罪名么?”朱虚淡淡地说道。 匡儒闻言却面不改色地答道:“不仅仅是圣女府和神护门,木神府兵案司甚至大人您的府上都在我的监视之内!” 此言一出,朱虚顿时大惊失色,指着匡儒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监军卫都尉,你可真忙啊!”朱虚猛然一拍桌子吼道。 “还行,只是有时候人手不太够用,如果大人您有合适人选的话可以推荐给属下!”匡儒一本正经地答道。 “你……”朱虚气得两眼发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口中不断喘着粗气。 匡儒不再说话,笔直的身子一动不动。 许久之后,朱虚的脸色逐渐缓和,口中轻轻说道:“不错,是圣女出事了,十几日前,圣女在圣女府被人劫走了!” 而此时终于换做匡儒大惊失色,先前的淡定随着朱虚的这句话彻底烟消云散。 因为匡儒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被,被劫……谁,谁做的?”匡儒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朱虚摇了摇头答道:“不知道,不过有人说在东域看到过圣女出现,此时神护门的人都去了东域!” 匡儒闻言后面色一滞,而后紧接着问道:“那么公子也去了东域?” “嗯!三日前便起身去了东域!”朱虚答道。 匡儒的脸色愈发凝重,因为他预感到了一个阴谋,一个天大的阴谋。 “不好!”匡儒冷声说道。 “什么不好?”朱虚忙问。 “中计了,都中计了,这根本就是一个阴谋,师叔,以师叔的头脑怎么会看不出来?怎么会看不透?”匡儒显得有些失态,此时在屋内来回踱着步子,面上焦急万分。 “阴谋?师叔?你到底在说什么!”朱虚完全被匡儒这番话搞晕了,此时一脸迷茫地问道。 “先不管这些,请大人速速收回军队调令,同时命各营大军备战并密切监视各域宗门,如有宗门异动则不惜一切代价剿杀,宁可杀错,不可放过!”匡儒焦急地说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军队监视宗门?木神那里……” “不要管木神和长老团,这个时候谁都不能信,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想必木神此时早已不在府内了!”匡儒一摆手答道。 “对了,若是有办法联系到师叔和神护门的人,不管遇到什么事都马上让他们回来,总之让他们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问!” …… 东域,沧澜城。 “你是说有人已经把沧澜城围了?”秦祺在听完狰兽所言后沉吟道。 “嗯,看样子足有五百余人,而且修为不低!现在去疾还在监视着他们,以去疾的修为应该不会被发现!”狰兽低声说道。 秦祺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他已经隐隐猜到,这五百武修的目标看来正是自己,而且这些人怕是与姑姑被劫有着密切的关系。 “主人,我们怎么办?”狰兽问道。 “三水他们还是没消息?”秦祺突然问道。 “没有,连个龙影都没见到!” 秦祺想了想,而后说道:“你去帮去疾继续监视那些人,但是切记不要异动!” 狰兽应了一声,而后说道:“那主人你呢?还是快离开这里吧!” “离开?现在怕是已经晚了啊!”秦祺苦笑一声。 “那怎么办?总不能等他们杀进来吧!”狰兽晃着脑袋凶光毕现。 只见秦祺犹豫了片刻后缓缓说道:“现在,我要去见一个人!”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失控

当秦祺到达浩然山庄门前时,几名护卫在得知来人是秦祺后不仅没有阻拦,反而也不通报竟直接将秦祺带了进去。 浩然山庄很大,至少比秦祺想象的要大上许多,因为自己随着那名护卫走了足足半柱香的时间才看到一间宽阔的大堂。 虽然浩然山庄内景色怡人,但此时的秦祺却无心观赏,只见那名护卫在堂外躬身报道:“庄主,秦公子到了!” 话音刚落,便只听堂内传来傲子游的声音:“呵呵,那还不请公子进来!” 秦祺不待护卫开门便亲自推门而入,只见傲子游正独自斜靠在榻椅之上闭目养神。 不待秦祺开口,傲子游便抢先缓缓说道:“公子再不来的话,这茶都要凉了!” 傲子游说这句话时没有睁眼,语气也与当日二人见面时秦祺的语气一模一样。 而且傲子游的手中依旧握着一把折扇,甚至还有意无意地轻轻摆动。 秦祺见状不禁莞尔,显然傲子游是想把几天前的面子找回来。 “庄主似乎很记仇啊!”秦祺笑道。 傲子游闻言后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秦祺慢条斯理地说道:“前几日是我去求见公子,而现在是公子来见我,既然如此,自然要有些架子!” 秦祺顿时愕然,没想到堂堂浩然山庄的庄主竟如此孩子气。 但正当秦祺诧异时,却只见傲子游突然做起身子,而后朗声笑道:“哈哈哈,公子莫怪,开个玩笑而已!来,请上座!” 说罢之后,秦祺坐到傲子游左侧的圈椅之上,而傲子游则亲自倒了一杯茶递到秦祺手中。 “我这茶可要比公子的好多了!”傲子游笑道。 秦祺微微一笑,而后说道:“前几日秦祺多有冒犯,望庄主见谅!” 傲子游闻言后一摆手,而后随手将手中折扇抛到身后,笑道:“公子客气了,我早已说过,这是一个交易,成与不成还要看公子!” “你可以先说说看!”秦祺答道。 傲子游闻言后起身走向窗外,抬头望着天空说道:“这天要变了!沧澜城的人也多了!” 秦祺面色一滞,他自己听得出傲子游这看似普普通通两句话中暗含的隐意。 而傲子游说这两句话的意思也正是告诉秦祺,自己什么都知道,因为只有让对方知道自己掌握着什么才能继续谈下去。 “呵呵,既然如此,庄主有什么条件?”秦祺笑道。 傲子游闻言后想了想说道:“作为交换,我要公子的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秦祺问道。 “灵脉,龙神送你的那座灵脉!”傲子游说道。 “好!”秦祺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还有一样东西!”傲子游又说。 “什么?” “我要把整个木族的钱庄都划入浩然山庄的名下!”傲子游笑道。 “钱庄?”秦祺一愣,不知傲子游为何会对钱庄感兴趣。 “哈哈哈,浩然山庄本就是个钱庄,而我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垄断整个木族的钱庄!”傲子游像个孩子般大笑道。 秦祺闻言后才恍然大悟,原本以为浩然山庄仅仅是个宗门而已,却不料其真正的本质竟然是个钱庄。 但秦祺对于傲子游的这个条件有些迟疑,因为这些事情是长老团的职责范围,别说自己,就是姑姑也根本无权干涉。 “这个条件可能要让庄主失望了,秦祺无权过问这些事情!”秦祺为难地说道。 “哈哈,无妨,现在你不能做到,不代表你将来不能做到,待你能做到的时候再履行诺言不迟!”傲子游神秘地笑道。 “那好吧,秦祺也应下了!那么庄主现在该说一些我关心的事情了吧!”秦祺问道。 只见傲子游缓缓走到秦祺身旁坐下,而后微微一笑,说道:“想必公子已经知道了现在沧澜城外埋伏着数百名武修,但公子却不知道他们的来路吧!” “秦宫?!”秦祺沉吟道。 “不,是青鸾殿!甚至巨留风和几名青鸾殿强者也在沧澜城附近!”傲子游摇了摇头说道。 “青鸾殿?!你是说青鸾殿和秦宫勾结?”秦祺说道。 “呵呵,公子果然聪明,不要问我原因,因为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傲子游说道。 “那么他们又为什么要杀我呢?我想他们应该知道,神护门的人此时就在东域!”秦祺又问道。 “这个问题在下就无法回答了,或许只有公子自己知道原因吧!”傲子游笑道。 闻言之后,秦祺陷入沉思。 自己与秦宫和青鸾殿并无仇怨,而若是为了龙神送给的那个灵脉的话,在这里杀自己灭口也毫无用处,因为灵脉又不能随时带在身上。 正在此时,只听傲子游又说道:“前些日子,明空曾来见过我,他口口声声说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我本就是个生意人,对什么大事并不感兴趣,所以当场便拒绝了他!” 在听完傲子游这番话之后秦祺豁然开朗,双目中杀意骤现,逐字逐句冷冷地说道:“他想谋反!” 傲子游闻言后没有说话,只是脸上挂着笑意,显然其心中已有答案。 秦祺想了想后说道:“我想请庄主帮个忙!” 傲子游微微一笑说道:“帮忙可以,不过先前说了,在下是个生意人,所以公子须得拿出些诚意来!” “庄主想要什么?”秦祺问道。 “这个倒是简单得多了,在下只要公子一个人情和一句承诺!只是现在还没有想到!” “成交!”秦祺果断答道。 “哈哈哈,痛快!说吧,公子想要在下做什么?”傲子游朗声大笑道。 …… 当土族二十万大军气势汹汹地渡过河岸来到青云城下时,守将许术没有做任何抵抗便乖乖地打开了城门。 但相反的是,青云城百姓和武修则对土族军队展开了浴血搏杀,但终因双方力量相差悬殊而被镇压。 同时恼羞成怒的土族大将奎景豹下令屠城。 而奎景豹正是被秦祺斩杀于土族大营中奎木狼的胞弟,所以奎景豹对于青云城有着一股没齿的仇恨。 整整七日,青云城数十万百姓就这么被屠戮殆尽,上至耄耋老人,下至襁褓婴儿,无一幸免。 甚至到最后青云城守军都无法面对这场残酷的屠杀而奋起反抗,但被许术下令扔掉兵器的他们,又怎会是这十万虎狼之师的敌手。 所以青云城五万守军也随着青云城百姓而全军覆没。 浓重刺鼻的血腥之气在青云城上空形成一抹妖艳的红,久久挥之不去。 而守将许术却因献城有功而被奎景豹收入帐下做了一名偏将。 对于土族大军来说,青云城一破,那么呈现在面前的便是一片坦途,甚至觉得青帝城都已隐隐可见。 而他们却不知道在距离青云城不远的烟云山,有一个隐世宗门已做好了誓死相抗的准备。 因为守将许术私通土族,所以当朱虚得到青云城被破的消息时已经是五日之后,而朱虚在听完战报时顿时气得喷出一口鲜血昏死了过去。 当朱虚醒转后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不杀判贼许术,我朱虚誓不为人!” 不过好在西域各地守军尚有十万,虽然较为分散,但至少还不至于无人可守,而在朱虚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匡儒便已从北域调集十万军队浩浩荡荡开赴西域。 但这样一来,北域的这些宗门便无人能够节制,所以匡儒接连几日都在为此事犯愁。 因为一旦北域宗门作乱,那么就必然会导致连锁反应,到时内外皆乱,木族将彻底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再加上东域的军队也正在紧急调集支援南域,所以作为内乱的源头,东域的宗门也处于无人看守的危险境地。 而且迄今为止无论是秦祺还是神护门的人都没有任何消息,这使得匡儒感到了有些力不从心。 而不出匡儒所料,句芒并没有在府内,即便木族到了如此危险的境地都未见句芒现身,这更印证了匡儒之前的推测。 这一切阴谋都将矛头指向了句芒。 堂堂木神,竟做出了通敌叛族的事情,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无奈之下,匡儒以姑射仙子的名义向金水两族求援,以期得到两族哪怕其中一族的帮助。 而神护门除了赶往东域的公输鬼和莫安外,还有六名族天使,其中曲游负责青帝城城防,朱虚坐阵兵案司,如此一来便只剩下阳天使玉霏雨朱天使郭奉颢天使许正和玄天使林破四人。 但因为神护门大部分甲士已随公输鬼和莫安去了东域,所以四人现在同样面临着无兵可用的尴尬境地。 而这也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本以为神护门已经完全掌控了木族局面,但种种的意外却依旧让玉霏雨等人措手不及。 同时也让所有人都意识到,圣女被劫东域的假消息宗门的逆乱许术的通敌甚至土火两族的入侵,这一切的意外都绝非巧合,这是一个计划周密的阴谋,一个将木族拖向死地的阴谋。 而这个阴谋的策划者便是木族神尊,句芒! 第一百四十六章 围杀神护

而当木族各方势力风起云涌之时,深入东域腹地的公输鬼和莫安正带领着数千神护门甲士继续搜寻着姑射仙子的下落。 甚至他们对于木族内的动荡还一无所知。 神护门数千甲士自然不可能同时行动,而未免打草惊蛇,这些甲士甚至换上了当地百姓的服饰秘密搜索。 以百人为一大队,再分为十人一小队被分散在了东域各地。 而公输鬼和莫安则分别带领五十人继续向前搜寻。 整个神护门队伍以公输鬼和莫安为首,形成一个巨大的“箭”型向前缓缓前进着,且正在逐渐分散。 接连几日仍没有半点姑射仙子的消息,但神护门众人却是愈发分散,全然不知一场巨大的危险正在悄悄迫近。 一处并不算高的山丘之上,两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睛正在冷冷地注视着不远处的几个人。 远处的十个人虽然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但其武修的气息却是无法掩饰的,而且周身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杀伐之气更不是寻常百姓所能具备的。 “十个人都是白境八重,你猜我多长时间搞定?”山丘之上一名瘦削的中年人笑道。 而在其身旁的人无论相貌还是穿着都与其一般无二,显然这二人是孪生兄弟。 “嘿嘿,十息你若搞不定的话以后就得听我的!”另一人干笑着说道。 “哼!想都别想!”说罢之后那人纵身跃起,同时手中光芒闪过,一柄鬼头长刀豁然出现在其手中。 而那化妆成百姓的十人却出乎意料地反应极快,甚至在那人掠出的一瞬间,便相互靠拢结成一个圆形防守阵型。 那人身形未落地,口中冷哼一声:“蝼蚁!” 随即长刀猛然向下劈出,一道长达丈余的玄黑色刀芒向十人爆轰而去。 “变阵!” 几乎同时,原本的圆阵陡然变幻为“箭”型长阵,而最前方的那人面上毫无惧色,同样扬起手中长刀向迎面而来的刀芒迎击而上。 其他九人则同时引动真元之力向最前方的那人体内灌注而去。 轰—— 一声闷响,同时伴随着黑白两色光团闪烁在双方之间,而“箭”阵竟被对方强横的余势震散。 十人面色一白,口中喷出一道血雾,而最前方的人手中长刀瞬间崩断,同时被那黑色刀芒破入胸腹。 顿时,只见其胸腹之内血柱喷涌,生机顿逝。 而直到此时,那中年人的身形方才落地,但其的脸上却丝毫没有胜利者的神色,反而是充满了惊骇。 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这一击动用了将近八成的真元之力,而他的修为是玄境七重。 玄境七重强者整整八成的真元之力,即便是玄境十重的强者都不敢硬接。 这一击,在他看来这区区十名白境武修绝对无法抵挡,甚至他有一击杀十人的信心。 但眼前发生的一切已远远超出他的预料之外,八成的真元之力竟只杀了一名武修,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侮辱。 “你是谁?又可知道我们是谁?”其中一人强撑着身体站起来怒而问道。 “我是谁你没资格知道,但我却知道你们是谁!神护门这次来了不少人吧!”那中年人笑道。 此言一出,其他九人无不面面相觑,彼此眼中流露出惊骇之色。 “你,你到底是谁?袭击神护门依族规……” “依族规算是谋逆,我说的不错吧!”那中年不待其说完便抢先笑道。 而直到此时,这九人方才真正相信了自己的判断。 但经过了短暂的惊骇之后,九人竟相视一笑,而后周身竟瞬间迸发出森冷的寒意,无匹的杀意将那中年惊得一愣。 不错,这九人身上的杀意与寻常武修截然不同,这种杀意更多的夹杂了必死的决绝和对自己生命的麻木。 九人缓缓站成一排,面对着那中年人的脸上毫无惧色。 “既是谋逆,神护门理当诛之!”其中一人冷声说道。 随即,只见九人缓缓扬起手中长刀,而后齐声说道:“神护长存,谋逆者死!” 而于此同时,那中年人也扬起长刀,而后催动自己全部真元之力,化作一道十丈刀芒向九人爆射而去。 …… 同样的一幕发生在东域各处,集结一处的神护门是无可抵挡的,但分散开来的神护门甲士却也不过只是一名普通武修罢了。 而此时在东域,除浩然山庄外的大小数十个宗门都参与到了这场围杀神护门的行动中来。 因为事发突然,且对方均是至少玄境以上的强者,所以这些神护门甲士连信号都不曾发出便已身首异处。 而分处两地的公输鬼和莫安也终于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 因为按照原先的规定,不论这些甲士分散到了何处,每隔三日都必须派人来汇报情况。 而现在已经连续多日没有看到有人前来汇报了。 “莫安现在在哪?”公输鬼面色冷峻,对身旁的一名护卫说道。 “回大人,莫大人三天前的位置在我们左前方十里处!”那名护卫恭敬地答道。 公输鬼想了想而后说道:“传令下去,与莫大人尽快汇合,同时派几名兄弟到附近查一查看看出了什么事,但是切记不要与任何人交手,一旦发现异常马上回来!” …… 但公输鬼所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莫安早已被数百名武修团团包围,且五十名神护门甲士已仅剩不足二十人。 而在莫安等人的周围则躺着百余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其中有神护门甲士,但更多的还是身着秦宫服饰的武修。 “明空,虽然我是九大族天使中修为最弱的,但就凭你还杀不了我!”莫安狞笑着说道,只见其右手持剑,剑尖上的血迹未干,将地上点染出朵朵血花。 只见明空闻言后淡然一笑,而后竟将手中长刀扔到一旁,面带不屑地对莫安说道:“是么?那么现在就让你看看我的真正力量吧!” 说罢之后,只见明空周身竟豁然泛起道道黑雾,同时其双目微闭,当其再度睁开之时,双瞳却已变为血红之色。 “魔功?!你,你竟然修炼魔功?!”莫安惊呼道。 “莫安,很不幸你是第一个死在我着魔云之下,但却不是最后一个,接下来是那个公输老鬼,直到这木族再无族天使!”说罢之后,只见明空双掌微微抬起,同时两道黑雾随着掌心翻动而凝成一只巨大的骷髅。 黑色的骷髅咧着嘴仿佛在狞笑不已,黑洞洞的眼眶内不时溢出丝丝黑雾,看上去诡异非常。 “你们各自散开能逃则逃,去通知公输鬼!”莫安冲身旁神护门众甲士低喝一声说道。 “不,既随了大人,便生死与共!”此时一名甲士断然拒绝道。 “你们不逃,神护门就全完了!这是我最后一道命令,再说一遍!逃!”莫安怒吼一声,而后身形高高掠起,手中长剑遥指明空。 真元引动,在莫安周围顿时出现百道赤色剑气,而后冷声喝道:“清流剑气!” 百余道剑气瞬间激射而去,如同百道闪电一般分外绚烂。 而与此同时,那黑雾凝成的骷髅也张开巨口向那百道剑气吞去。 而就当剑气甫一触碰到骷髅的巨口时,便只见一道浓重的黑雾喷涌而出,将那百余道剑气尽数包裹,而后最种消弭在黑雾之中。 但那骷髅却并未止住去势,还不待莫安的身形落地便瞬间将其整个身体包裹在内。 莫安的眼耳口鼻迅速被黑雾侵入,而后肤色也瞬间变得漆黑无比,甚至连声音都没发出一声便气绝而亡。 嘭—— 莫安的身体重重地摔落在地,明空的脸上泛着兴奋的笑,这是其第一次使用魔功杀人,魔功的强大让莫安的心变得更加贪婪和残忍。 只见莫安望着正逃向远处的神护门甲士冷笑着说道:“追,一个也不能放过!” …… 公输鬼带着五十名甲士向着莫安所在的方向前行,但刚走出不远,公输鬼的心中便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 这是一种危险的征兆,当年正是自己心中的这种不安的感觉才使得自己夜至秦府,最终遇到了早已深陷重围的秦阳子,并将秦祺救出。 此时此刻,久违了的感觉使得公输鬼再也不敢贸然前进。 “停!”公输鬼一伸手大声喝道。 “大人,有何吩咐!”此时一名甲士走上前问道。 “派出去查探的弟兄们回来了吗?”公输鬼问道。 “还没有!” “几天了?” “一天!” “不等了,留下神护印记,我们先撤回去!”公输鬼果断说道。 “回哪里?” “回青帝城!” …… 明空显然没想到公输鬼的这个决定,而且公输鬼也并没有按原路返回,而是就近绕道山中回撤,虽然费些时间,但公输鬼知道,在早已习惯了一片坦途的东域人来说,根本不会想到自己会选择山路。 十日之后,公输鬼和五十名神护门甲士顺利走出东域,向着中原之地的青帝城撤了回去。 而一路之上公输鬼也终于知道木族发生的这些事情,同时也才明白了东域已然被人封锁了消息。 而对方的目标也正是神护门,但公输鬼并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依然身在东域的秦祺却同样面对着一场生死危机。 第一百四十七章 混账东西

东域,沧澜城。 接连几日,秦祺一直待在浩然山庄,而三水等人也依旧没有消息,反而沧澜城外的青鸾殿弟子却是增加到了五百人。 “呵呵,看来巨留风很重视公子啊,竟动用了五百人来杀你!”傲子游若无其事地笑道。 秦祺的脸色愈发冷峻,虽然仍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已是隐隐猜到此时此刻在木族内定然发生了巨变。 “那封信还是送不出去?”秦祺缓缓说道。 “嗯,现在整个东域就是铁板一块,消息进不来也出不去,照此看来不止是秦宫和青鸾殿,怕是其他宗门也参与进来了!”傲子游点了点头说道。 “而且沧澜城也被彻底隔绝了消息,为了帮公子,我可是将身家性命都赌了进去!”傲子游叹了口气又说道,而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了秦祺。 秦祺接过后只看了一眼便又递回给了傲子游,同时口中说道:“庄主的恩情,秦祺不会忘的!” 但还不待傲子游说话,秦祺便又问道:“送信的人呢?” “杀了,既然要做便要将事情做绝,明空都没能说服我,就凭巨留风那个蠢货的三言两语又怎么会让我动心!”傲子游一摆手说道。 “唉,你该留下活口的,现在我们彻底什么都不知道了!”秦祺叹道。 但傲子游却神秘地一笑,说道:“那只是个小喽啰而已,嘴里也没什么有用的消息,只是说东域的十万驻军已经开拔去了南域!” “南域?难不成火族有动静了!”秦祺惊道,也只有这个理由才能如此大规模的军队调动。 “或许吧,看来木族这一次真的危险了!”傲子游不置可否,甚至语气中没有半分伤感。 秦祺的双目显得有些失神,木族终究还是乱了,内乱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内外勾结。 至此,秦祺相信这一切都是一个天大的阴谋,而且都出自同一人之手。 先是姑姑被劫走,然后便是以秦宫和青鸾殿为首的东域大小宗门叛乱,紧接着是火族大军的再度入侵。 火土两族交好,秦祺断定此时在木族西域一定也正遭受着土族军队的入侵。 而此时令秦祺担心的是木族的这些宗门,究竟只是东域宗门叛乱,还是木族大部分的宗门都叛乱,若是后者的话,木族此次定然在劫难逃。 因为面对内乱外扰,任何一族都无法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同时面对这两种力量,更何况这一切背后的操纵者是堂堂木神。 甚至直到现在秦祺都不知道在木族内,句芒究竟笼络了多少人。 而面对如此,秦祺根本没有能力去平定东域这大小数十个宗门,所以对于内乱,秦祺毫无办法。 因为这些宗门中强者无数,以秦祺目前的修为虽然不算弱,但也绝算不上强,面对宗门的强者,秦祺去了便是送死。 既然没办法应付内乱,所以秦祺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自己在青云城外剿杀奎木狼的情景。 “火族!”秦祺的脸上泛着一丝冷笑,而后对傲子游说道:“庄主,你需要再帮我一个忙!” 傲子游笑而不语,伸手做了一个请说的手势。 “我要出去,离开东域!”秦祺一脸郑重地说道。 傲子游闻言后眉头紧锁,想了想后一咬牙说道:“我来想办法!” 秦祺感激地点了点头,没有道谢,因为他知道此时此刻一句“谢谢”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现在就连一封信都送不出去的沧澜城,要想让自己离开是何等困难。 而城外巨留风之所以没有打进来便是因为自己还在,加上浩然山庄早已将沧澜城打造得如同铁桶一般,所以巨留风不敢冒然进攻。 但是一旦自己离开,那么恼羞成怒的巨留风怕是会不顾一切地疯狂进攻沧澜城,继而经过沧澜城向中原腹地进发,而其他宗门的强者也会参与进来,毕竟浩然山庄已经营数百年,拥有的财力是其他宗门无法想象的。 虽然谋逆,但是对于这些宗门来说利益却是最重要的,而沧澜城浩然山庄本身便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秦祺知道,这一次傲子游是真正将自己宗门甚至自己的性命都赌在自己身上了。 虽然傲子游是个商人,看起来也是无利不为,但秦祺知道,其骨子里还是有着一股血性。 一种大义凛然的血性,让秦祺心生敬佩。 只见秦祺站起身子,而后向傲子游深深地躬下了身子。 傲子游见状先是一愣,而后大笑道:“公子可别以为这一鞠躬可以将你答应我的条件都抹了去!” …… 待得走出了秦祺的屋子,傲子游伸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而后又揉了揉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让你多管闲事!” 此时其身旁的管家赶忙将头扭向一旁,强忍着不敢笑出声。 “你笑个屁!陪我去见老祖!”傲子游白了那管家一眼后说道。 “老祖?您确定要惊动老祖?”那管家面色一变,赶忙再度问道。 “那怎么办?里外都是人,你有办法带他出去?”傲子游指着秦祺的屋子反问道。 “可,可老祖早已经不问世事了,这不好吧!”管家犹豫道。 “不问世事也要分情况,再不问世事的话他就别想抱重重重孙子了!”傲子游没好气地说道。 管家闻言后想了想纠正道:“是重重重重孙子!” …… 浩然山庄地下深处,昏暗无光的密室之外,傲子游整了整衣服,而后刚要开口,便只听密室之内传来一声轻叹,“进来吧!” 紧接着只见厚重的石门缓缓开启,同时发出一道沉重的轰鸣之声。 但密室之内依旧漆黑一片,正在此时,管家将取出火折点燃一根蜡烛,这才使得密室内多了一丝光亮。 只见密室之内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石床,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而石床之上则有一人,看上去年约古稀,没有头发,但长长的白须却直达胸口。 身着一件土黄色圆领方襟宽腰阔袖的宽大袍子,看上去与大荒各族服饰都截然不同,手中持着一串木质念珠,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一层厚重而有光泽的包浆。 老者脸上不见一丝皱纹,甚至较那年仅四十出头管家的脸都要光滑一些。 “子游拜见老祖!”傲子游撩起前襟而后双膝跪倒在地,恭敬地说道。 而一旁的管家也是恭敬地跪在傲子游身后。 “说吧!”老者闭着眼睛轻轻说道。 “老祖再不出山,浩然山庄就要完了!”傲子游说道。 “二十年前你第一句话也是这么说的!”老者语气平淡,不起一丝波澜。 “真的!” “二十年前你的第二句话也是这两个字!”老者说完之后缓缓睁开眼睛,若单从清澈的双瞳中绝对看不出这是一个已三百多岁的老者。 管家闻言后掩嘴偷笑。 傲子游闻言后嘿嘿一笑,而后说道:“老祖,其实不用我说您老也能感应到沧澜城已经被数千名武修给围了,您就真坐得住?” “数千,我怎么只感应到五百八十三名武修,其中有两个娃子是黄境,其他的最多也只是赤境而已,大部分是青玄两境,对了还有两个妖兽,就凭这点人连沧澜城都进不来!”那老者对傲子游的嗤之以鼻。 “不过,你倒要说说你怎么会跟龙族扯上了关系呢?”老者转而问道。 傲子游闻言后笑道:“老祖的精心观音果然厉害,连龙族的气息都能感受得到!既然老祖问起了,那么孙儿也便直说了,这小子是现任圣女姑射仙子的亲侄儿,本是木族,不过现在却入了龙族,且得到龙神的青睐!” “嗯,能让应龙看上的人怕是也有些不同!”老者闻言后点了点头说道。 “现在木族遭了难,沧澜城外的那些人就是来杀他的,孙儿看他人还不错便答应帮他逃出去,但现在……” “现在你做不到了,所以来求我带他出去?!”老者幽幽地说道。 “嘿嘿,老祖英明!”傲子游笑道。 “不行!我正在苦修,五十年内不能踏出这个门!”老者断然拒绝道。 傲子游闻言后有些生气,而后说道:“好,既然老祖不肯,那孙儿便亲自送他出去!” 说罢孩子后,傲子游起身便往外走,而老者却依旧不为所动。 刚走到门前,傲子游便又折返了回来,一本正经地对老者说道:“老祖,您真不出去?” 老者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既然如此,那孙儿便要动用那件东西了!”傲子游一脸的坏笑。 老者闻言后豁然睁开双目,而后声色俱厉地说道:“你敢!” 而正在此时只听一直没说话的管家战战兢兢地说道:“老祖,他真敢!” 那老者闻言后面色一滞,而后自言自语地叹道:“是啊,你真敢!” 傲子游见状,不由得一撇嘴笑道:“是啊,我真敢!” “真不明白你爹怎么会教出你这么个混账东西!”老者竟一改先前的恬淡,开口骂道。 “嘿嘿,那要怪老祖怎么教出个祖爷爷那样的……”傲子游正说着,一抬眼看到老者凌厉的目光,顿时吓得闭上了嘴,只是脸上挂着大获全胜的得意。 第一百四十八章 浩然老祖

浩然山庄大堂之内,秦祺垂首而立,巨大的威压使其双膝有些发软,周身衣物也早已被冷汗浸湿。 面前的这位老者让自己感到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甚至秦祺感觉自己在他的面前根本就是一个未出襁褓的婴儿,毫无反抗之力,甚至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而此时秦祺能做的也只是站在这里,努力不让自己跪下去。 傲子游见秦祺如此狼狈,脸上不由得笑意更甚。 一直以来所有人都不相信浩然山庄有绝世强者的存在,但只有傲子游知道,浩然山庄之所以能够保持三百年不衰,便正是因为这个人的存在。 其实浩然山庄早在三百年前便被青帝亲封为木族七十二宗门的第三,三百年的悠长岁月,当年的七十二宗门早已变换更替了不知多少轮,但浩然山庄却依然牢牢霸占着这第三的名头。 不上也不下的百年老三,单冲这份实力便足以说明了一切。 随着岁月的消磨,当年浩然山庄缔造者的名字早已被世人所遗忘,更不知道这个人一直在浩然山庄的深处守护着自己的家族。 而这个人便是傲浩然,浩然山庄真正的缔造者,也是傲子游的曾曾曾曾祖父。 说起来傲子游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总不能一开口就叫曾曾曾曾祖父吧,所以傲子游便自己起了个听起来很霸气的名字:浩然老祖。 就连傲子游也不知道浩然老祖的修为有多强,但却知道早在百年之前,浩然老祖的修为便已到了虚境六重,这样的修为即便是放在当年的木族都已算得顶尖的存在。 而据曾祖父说,百年前,浩然老祖的修为已臻瓶颈,虽然经过数年苦修却再不能精进分毫,所以浩然老祖毅然决定辞别家人东渡西域,而且这一去便是五十年。 当然,这个西域并非木族西域,而是大荒的西域,没有人知道浩然老祖在西域究竟经历了什么,老祖没有说,所以也没人敢问。 只知道老祖的头发变没了,穿着也与大荒服饰截然不同,同时手中一串念珠如影随形,甚至不经意间口中振振有词地说几句不着边际的话。 例如什么五蕴皆空、佛渡苦厄之类的,总之家里没人能听得懂就是了。 紧接着没过多久老祖便宣布要闭关苦修五十年。 对于傲子游,浩然老祖是打心底里喜欢这个重重重重孙子的,虽然傲子游无意于修炼之道,但头脑却是极为聪明,浩然山庄在他的打理下蒸蒸日上。 所以浩然老祖在宣布闭关的这段时间里,虽然明言禁止任何人打扰,但唯独傲子游三进三出,甚至有一次将浩然老祖请出了密室,顿时让傲家上下诚惶诚恐。 而那次事件的起因,也不过是傲子游与管家老王在酒后打的一个赌而已。 那一次之所以浩然老祖主动走出密室,实在也是被迫无奈,因为浩然山庄另一个秘密被傲子游取走了。 那是一个大阵的阵眼,货真价实的圣器,虽然威力不及神器,但却要较神器更加罕见。 更重要的是作为阵眼的圣器一旦被取出,那么这个大阵便随时会面临崩塌的后果,而大阵一旦崩塌,那么别说浩然山庄,就连沧澜城都将瞬间化为废墟。 有了阵眼的大阵能够保护沧澜城,而没了阵眼的大阵便可以毁灭沧澜城。 所以浩然老祖出来了,在当其发现是傲子游的恶作剧后,浩然老祖的脸瞬间由绿变红,而后再由红变紫。 就在连傲子游的父亲都准备好了承受老祖雷霆之怒时,不料老祖却只是望着傲子游微微一笑,而后又重新回到了密室之内。 之后的几年里,老祖便再没上过傲子游的当,当然,傲子游也没有再敢取出圣器。 此时此刻,浩然老祖双目微闭,盘坐在榻椅之上,右手缓缓搓着手中的念珠。 尽管这样,浩然老祖周身散发的气息却仍教秦祺无法承受。 而显然浩然老祖的气息只是针对自己,因为自己一撇眼看到一旁的傲子游正在幸灾乐祸地对着自己笑。 想到这里,秦祺心中更是惊骇不已,单是这样有区别性地施加威压,就已经让人闻所未闻了。 由此可见,浩然老祖的修为有多么强悍。 浩然老祖似乎并没有说话的意思,若非其持续不断地释放着威压,秦祺便真会以为他睡着了。 许久之后,只见浩然老祖方才缓缓睁开双目,缓缓说道:“你叫秦祺?” 而此时,秦祺终于如获大赦,周身的威压也瞬间减轻了许多。 “晚辈正是秦祺!”秦祺一躬身恭敬地答道。 “你想要出去?”浩然老祖面无表情地又问。 “嗯!”秦祺应了一声,没有多说。 “我可以带你出去,甚至我可以多帮你一些,但是……”浩然老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而后郑重其事地说道:“但是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秦祺闻言后险些晕了过去,心中暗道,这还真是一家人世代从商,都不做亏本的买卖。 傲子游此时看着秦祺笑道:“我是我,老祖是老祖,我俩可没串通坑你!” 浩然老祖此时终于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望着秦祺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嘿嘿,你还不赶快答应?老祖可从来没这么爽快过!”傲子游催促道。 “晚辈还是觉得先听听老祖的条件!”秦祺拱手说道。 浩然老祖闻言后朗声大笑道:“好,不打诳语,不动妄语,不贪不惧!倒是个有心之人!” “既然如此,那我便直说了,我要你保我傲家五百年不衰!” 此言一出,就连傲子游也险些晕了过去,老祖也未免太瞧得起秦祺了些,保傲家五百年不衰?!他若是有这个能力还至于窝在沧澜城不敢出去么? 傲子游刚要说话,便只见浩然老祖一个凌厉眼神过来,顿时便被吓得闭上了嘴。 秦祺闻言后也顿时被浩然老祖这不着边际的话彻底搞蒙了,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 “晚辈,晚辈做不到!”秦祺咬着牙躬身答道。 不料浩然老祖闻言后又是一阵大笑:“现在你自然做不到,待你做得到的时候再兑现!” 秦祺心中又是一声苦笑:这祖孙二人倒还真是亲生的,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秦祺想了想,而后答道:“即便晚辈做得到,也只能说尽力而为,毕竟谁也说不好未来会发生什么!” “呵呵,那么我就当你是应下了!”浩然老祖笑道,脸上露出一副与傲子游一模一样的得意之色。 …… 沧澜城外,接连数日的等待使得巨留风的耐心几乎消磨殆尽,原本还有些遮遮掩掩,但现在却已经明目张胆地将沧澜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青鸾殿几乎倾巢出动,再加上其他宗门足足有数千人正在准备着进攻沧澜城。 而沧澜城也已经城门紧闭,全副武装的浩然山庄武修如临大敌般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松懈。 巨留风扛着巨锤远远观望着沧澜城,脸上泛着一丝残忍的笑意。 而其身旁则是各个宗门之主,似乎正在商讨着该从那里攻城。 毕竟这些人并非军队,并不懂得什么攻城之法。 巨留风厌恶地瞥了这些人一眼,而后不耐烦地说道:“还商量个屁,直接打上去不就完了?我就不信他傲子游有三头六臂能挡得住老子的进攻!” 正在此时,突然一名青鸾殿弟子喊道:“城门开了!” 众人闻言一愣,而后放眼望去,果然只见沧澜城那两扇厚重的铁门正在缓缓打开。 不错,不是一扇,而是两扇全开。 “哈哈哈!终于他娘的憋不住了!”巨留风大笑道,纵身向前掠去。 众人紧随其后,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狂喜。 既然大门开了,无论浩然山庄降与不降,其最终的命运都将是毁灭。 直到大门全部展开,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只走出了两个人。 一老一少。 “是秦祺!”巨留风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大声笑道。 “那个老头是谁?”其他人则对秦祺身旁的老者感到一丝好奇。 “不认识,从没见过找个人!” “看上去是个普通人,没感应到什么真元气息!” “他穿的衣服好奇怪啊!” “管他是谁,今日挡我者死,降我者也得死!哈哈哈!” 此时此刻,在浩然山庄唾手可得巨大的诱惑前所有人本应保持最后的一丝理智也终于彻底消失不见。 此时只见浩然老祖迈着并不算健硕的步伐缓缓而行,容光焕发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在阳光的映照下,光头上闪烁着明亮的白光,手中的念珠缓缓搓动,似乎对眼前这数千名武修视而未见。 而秦祺则跟在浩然老祖的后面,亦步亦趋始终不敢离得太远。 面对数千名武修,秦祺的心不免有些紧张,但绝非是害怕。 之所以紧张,是因为自己即将要目睹一次绝世强者的战斗,这样百年一遇的机会对于自己以后的修炼的是一个极为重要的经验。 ... 第一百四十九章 请老祖多渡些人

毕竟以秦祺的心性来说,这种级别的战斗哪怕看上一眼便足以领悟到许多东西。 而此时只见浩然老祖走到距离巨留风等人百丈的地方停了下来,而此时的秦祺则又向后退了一丈。 这一次是因为害怕,不过却是害怕浩然老祖出手时会伤到自己,或者是害怕对方的血会溅到自己身上。 浩然老祖面带微笑,轻轻抬起右掌竖于鼻前三寸,念珠挂于虎口,口中缓缓说道:“既生了佛心,便不愿再动杀念,诸位还是请回吧!” 秦祺闻言顿时一愣,猛然想起了柳依依曾说过在西域有道、佛二宗,难不成这浩然老祖数十年前去西域之地入了佛宗? 但显然巨留风等人并不知佛为何物,更不懂眼前这个老头在说些什么,待浩然老祖说完之后众人面面相觑,紧接着哄然大笑。 “哈哈哈,老头儿,你若有屁就快放,放完了就滚蛋,老子要的是你身后那个小子!”不待巨留风说话,其身旁一名中年武修当即笑骂道。 浩然老祖闻言后不动声色,依旧笑眯眯地望着巨留风等人,似乎在等待着对方的离去。 而他的身上也并没有半分真元气息溢出,看上去就是个羸弱不堪的垂暮老者。 巨留风觉得有些好笑,他不知道这个老头儿哪来这么大的勇气竟敢这么理直气壮地站在自己面前跟自己说话。 而这个连武修都不是的老头儿却还要偏偏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说什么不动杀念,巨留风甚至怀疑自己用一根手指就能把他当场按死。 虽然这么想,但巨留风还是没有动手,倒并非其心生善念,而是他觉得杀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子完全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 “你去弄死他!但是把那小兔崽子留给老子!”巨留风对身旁一名武修说道。 “嘿嘿!”那名武修干笑一声,而后拖着刀向浩然老祖缓缓走去。 刀尖在地上划出一条深深的土痕,但就当那名武修走到距离浩然老祖十丈远的时候,却只见一直不动声色的浩然老祖突然开口说道:“回去吧!”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不带任何感情,平淡如水,不起一丝波澜。 甚至距离浩然老祖最近的秦祺都没有听得十分清楚。 而那武修愣了一愣,而后竟直接提着刀转身走了回去。 巨留风等人自然不明所以,当即喝骂道:“你他娘的怎么又回来了!” 而那武修却充耳不闻,每往回走一步,嘴角便溢出一道血痕,再走一步鼻孔溢血,再走一步,双耳渗血。 待其走了不到十步,脸上已是七窍出血,身体扑通一声栽倒在地,生机断绝。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所有人都为之一惊,也令得巨留风的脸上现出一丝惊骇,但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那武修无缘无故地就这么死了。 没有理由、毫无道理,就这么突然地死在了数千双眼皮底下。 秦祺的脸上同样挂满了难以置信,本以为会有一场大战,但这样的一幕却让其万分失望。 但这却让巨留风感到了有些不安,但也仅仅是不安,反而刺激了巨留风那颗凶戾嗜杀的心。 “他娘的,给我杀,踏平沧澜城!”巨留风一声怒吼,而后率先举起巨锤冲了过去。 随着巨留风的鲁莽举动,所有人群情激奋,似乎已经看到了浩然山庄内的一座座金子堆成的山。 “杀!”顿时喊杀之声四起,数千武修几乎同时一窝蜂地冲向了沧澜城。 秦祺见状,脸上不仅没有丝毫惧意,反而泛起了一丝兴奋之色。 浩然老祖的脸上也终于现出一丝无奈,口中自言自语道:“心中执念太深,唯有我佛能渡众生!” 只见浩然老祖原本竖在面前的右掌轻轻抬起,而后掌心向前,手中念珠竟在手中急速旋转,而后一道金芒陡然闪现。 璀璨的金芒凝成一只巨大的手掌,遮天蔽日地出现在众人的头顶上空。 “一念之间!” 随着浩然老祖一声轻喝,空中那道巨大的手掌竟陡然向下方众武修按压而下。 嗡—— 金色的巨掌发出一道巨大的铮鸣之声,而后,掌印之下空无一物。 甚至那些武修连飞灰都不曾留下,就那么凭空消失在掌印之下。 相比于掌印之下的武修来说,身处掌印之外的武修不知幸运了多少倍。 因为他们至少留下了飞灰。 一阵微风袭来,地上的飞灰四散开来,而后再度化为虚无。 数千名武修就这么在浩然老祖的一掌之下魂飞魄散,甚至连在这世上存在的证据都没有留下。 而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巨留风。 身处在沧澜城城墙上观战的傲子游和浩然山庄武修被浩然老祖的这一掌彻底惊呆了。 “这,这是人的力量么?”傲子游的双膝有些发软,向后踉跄地退了几步。 “老祖,老祖还是人么?”秦祺心中只能如此想道。 这是一种远远超乎了常理的力量,似乎天下万物在这种力量都变得渺小而不堪一击。 这是神灵的力量,远较天地之力更为强大的力量,而这才是真正的强者。 但秦祺知道,这并不是浩然老祖的全部力量,这仅仅是其随手的一击罢了。 秦祺不敢、也无法想象浩然老祖若是尽了全力将会是怎样的一种力量,恐怕这天地都要在浩然老祖的手中彻底覆灭吧。 当然,这只是秦祺一厢情愿的想象,因为没见过,所以无法想像。 即便浩然老祖再如何强大,都无法与天地的力量相比较,但仅凭这随手的一掌便足以窥见浩然老祖的修为是如何强大了。 然而就当浩然老祖出手的一霎那,在木族之内,分处两个不同地方的两个人同时缓缓抬起了头,目光中充满复杂地望向沧澜城的方向。 “傲浩然,你还真是改不了爱管闲事的性子啊!”一名身着黑袍的神秘人淡淡地说道。 而另一人的脸上则现出一抹灿烂的微笑,而后同样自言自语道:“老家伙,在木族藏了数百年,这次出来的还真是时候!” 沧澜城外终于再度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浩然老祖望着秦祺微微一笑,说道:“我并没有杀人,只是渡了他们而已!” 秦祺闻言后当即一本正经地答道:“既然如此,那么还请老祖多渡些人吧!” 浩然老祖朗声大笑,而后说道:“本想再多帮你一些,但现在有个老朋友马上就要到了,所以也便帮不到你什么了,只送你一句话!” 秦祺闻言后赶忙躬身说道:“晚辈洗耳恭听!” 浩然老祖望着远处天空幽幽地说道:“凡世间之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须以心感知方能不被业障迷惑,方能守得一片清明!” 秦祺闻言脸上顿时写满了迷茫,浩然老祖的这番话完全莫名其妙不知所云。 而浩然老祖说罢之后便径直向沧澜城内走去,再不多说半句。 许久之后,秦祺躬身说道:“秦祺多谢老祖指点!” 虽然秦祺不知道老祖指点了自己什么,但还是恭恭敬敬地向老祖的背影拜了一拜。 而此时却只见傲子游站在城墙上对秦祺大声喊道:“秦兄弟,只要子游还在,就不会让东域的宗门从沧澜城进入中原!只是,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啊!” 秦祺笑了,向着傲子游遥遥一拱手,而后转而离去。 秦祺相信傲子游的话,除非沧澜城破,浩然山庄被灭,东域宗门之乱也只会被沧澜城牢牢挡在东域,而有浩然老祖这样的绝世强者坐阵,沧澜城根本不会被破,浩然山庄也根本不会被灭。 所以,东域之乱也永远只会局限于东域。 秦祺心中的石头又放下了一半,至于木族内究竟发生了什么,相信一路之上便会得到答案。 …… 南域,昆河以卓越而富有远见的军事才能将火族大军死死挡在木族边境之外,加上东域前来的十万援军,南域的木族人马已达三十万之众,所以一时之间火族二十万大军不能前进分毫。 而驻守在南域的监军卫则在匡儒的命令下肩负着另一个重要的任务,那便是严密监视南域各宗门的动静。 于是南域监军卫常备三千甲士便对南域各宗逐一拜访,使得这些宗门即便有谋逆之心也不敢冒然行动。 毕竟南域不仅有监军卫的三千甲士,还有昆河手底下绰绰有余的三十万大军。 面对这样的力量,没有人胆敢怀疑昆河的手段,毕竟在战时,昆河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便可以直接将任何一个宗门彻底铲除,而且最后长老团也根本不会过问。 所以南域各宗门避之犹恐不及,又怎么会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候惹祸上门呢。 至于北域各宗,显然这里的宗门较南域比较起来更加肆无忌惮,因为这里的驻军早已被派往西域,加之北域距离中原之地较为遥远。 所以这里也是继东域之后又一个动乱之地。 而因为灵脉,禅剑阁也迎来了一次足以导致覆灭的巨大危机。 ... 第一百五十章 管家老王

禅剑阁。 新修葺好的高大的山门之外,北域各宗门的武修正在源源不断地向此处集结靠拢,个个凶神恶煞的双目中却又饱含着无比贪婪的神色。 禅剑阁之所以成为众矢之的,便正是因为灵脉的存在,眼下木族动乱,而神护门却已损失殆尽,也便给这些宗门提供了抢夺灵脉的契机。 面对如此诱人的宝贝,所有人在这一刻表现出了人性中最阴暗的一面,为了自己的*,他们可以放弃一切,也可以毁灭一切。 但之所以这些人聚集在禅剑阁之外而不敢进入,是因为在禅剑阁周围布满了浓重的毒瘴。 青绿色的毒雾将禅剑阁包裹在内,也将众武修阻挡在外。 这毒瘴自然是柳依依的杰作,早在土、火二族发动战争后的不久,为了以防万一,柳依依以自己全部所学,用时十四日耗尽三百六十八种剧毒之物才在所有同往禅剑阁的入口处布下这厚重的毒瘴。 虽然有风伯坐阵,但霍青知道这一次禅剑阁面对的将是北域所有的宗门,其中更是包括了将近十个位列七十二宗门之一的强大门派,甚至不排除其他地域的强者前来争夺灵脉,所以霍青不得不小心行事。 但即便如此,禅剑阁的安全却只是暂时的,因为毒瘴终有一天会消散,按柳依依的估测,这毒瘴仅仅能够维持一个月的时间,而且这还是在没有风的情况下。 而一旦有风力的干扰,毒瘴将会在十日之内迅速消散殆尽。 这对刚刚重立不久的禅剑阁来说无疑是致命的威胁,风伯再强大也不过只身一人,而禅剑阁以新入弟子居多,这样的实力根本无法与北域所有宗门对抗,单单是那位列七十二宗门的强者们就足以将风伯以外的禅剑阁弟子轻松斩杀。 所以一直以来禅剑阁内人心惶惶,尤其是那些新入弟子,本就没有什么坚忍的心性,此时面对这重重危机不免心中胆怯,若是没有这毒瘴阻挡的话,想必超过半数弟子会选择逃离。 短短数日,霍青等人的脸上愁云惨淡,甚至那些年轻的黑发上都出现了道道银丝。 而柳依依更担心的是秦祺的安危,此时的禅剑阁已与外界断绝了消息往来,甚至连木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都还没弄明白。 狰兽和去疾被奇尼奇留在东域继续寻找三水和神护门人的去向。 而此时的秦祺正在赶往南域的路上,但同时秦祺的心无比沉重,姑姑尚未找到,木族却出了如此之大的动乱,而一路之上的所见所闻也让秦祺无比肯定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句芒。 但就在秦祺将路上偶遇的几名闲散武修斩杀之后,便毅然决定回禅剑阁。 因为这几名武修的目标正是禅剑阁。 秦祺擦拭着天工剑上正在滴落的血,脸上神情显得愈发阴冷,而在其脚下赫然是四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将天工剑收好,秦祺双目中杀意未消,望着地上的四具尸体冷笑道:“就凭你们也配去抢灵脉?!” 说罢之后秦祺便再没有看上一眼,转而向着东域急掠而去。 …… 浩然山庄。 浩然老祖盘膝打坐,双目微闭的脸上略显苍白,全然不复前几日那容光焕发的矍铄之态。 而傲子游则一脸的焦急之色,他不知道老祖出了什么事,自从在沧澜城外将巨留风那些人以雷霆之势斩杀之后的第二日便成了这副模样。 不言不语,就这么在这里静静打坐,只是面色却愈发变得苍白。 傲子游不敢打扰,但却又担心老祖的身体,只得整日整夜地守在老祖身旁。 接连数日傲子游都没有合眼了,甚至没有正儿八经地吃上一顿饭,此时只见傲子游再也支撑不住,趴在老祖身旁的床榻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正在此时,只见浩然老祖缓缓睁开双眼,低头看了看傲子游,脸上现出一丝疼爱之色,伸手将一床被子轻轻地盖在傲子游的身上。 浩然老祖轻轻走下床榻,动作显得有些迟缓,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就连脸上都有了道道皱纹,双目中更是布满了血丝。 “王二狗!”浩然老祖轻声唤道。 话音刚落,只见房门被人推开,正是管家老王。 “老祖,您叫我!”老王不敢抬头,低着头恭敬地说道。 “二狗,抬起头来!”浩然老祖轻轻说道,似乎连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 老王自然感觉出了老祖的异常,当即抬头望去,顿时被老祖憔悴的模样吓得一愣。 “老,老祖,您,您的命元!”老王失声惊呼道,眼中竟瞬间溢出了两行清泪。 “呵呵,二狗,这名字是谁给你取的,真难听!”老祖若无其事地笑道。 “老祖,是您给取的!当年天雄他爹将我从外面捡回来的时候您亲自给取的!您,您这是怎么了?命元怎么会受到如此大的损害!”老王一抹眼泪强压着声音说道。 “哦,对了,天雄,天雄这娃子不错,而且还为我傲家生了这么一个可造之才!”浩然老祖笑吟吟地看了傲子游一眼笑道。 但转而又看到老王那副紧张的模样时,浩然老祖不由得笑意更甚:“呵呵,不打紧的,这一次强行出关伤了些命元而已,不过倒也没白出来一趟,秦祺那娃子不错,不仅有帝王之相,更有帝王之体,能够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的人我这辈子也只见过两个!” “一个是西域剑宗的剑帝,一个便是大荒的天帝,在我走后,你要辅佐子游守住这份基业,同时对那个秦祺不可过于亲密,但也不要过于疏远,对于这种天生的帝王之势,无论过亲还是过疏都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的运势啊!” “可是老祖……”老王一脸的焦急,刚要说话,却被浩然老祖一伸手堵了回去。 “你也是活了一百多年的人了,而且又得我三十年的亲自教导,怎么就还没看透生死呢?佛说,人之生死不过是进入另一个轮回罢了!”浩然老祖缓缓说道。 “老祖和老爷的大恩,二狗没齿难忘,只是,山庄不能没有老祖啊!”老王低声啜泣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呵呵,这天下没了谁都可以,以天帝大能尚且都不能避免陨落的命数,又何况是我呢!”说着,只见浩然老祖将手中一直拿着的十八颗念珠递给了王老。 “你将这个交给秦祺,他若是日后到了西域,拿着这个会让他少了许多的麻烦,若是他不去西域,这个便全当是我送他的一件小东西吧!”老祖说道。 老王双手接过念珠后小心收好,眼中的泪水却不由自主地再度滑落。 “好了,我现在要去城外见一个人,不论我能不能活着回来,你们都不能报仇!”浩然老祖说罢之后又望了傲子游一眼,而后决然推门而出。 “老祖!”老王见状刚要跟出去,便只听浩然老祖冷声说道:“不准跟来!” “老祖走好!我和少爷等您回来!”老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转向浩然老祖的背影,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脸上悲伤之意无法言表。 浩然老祖的背影缓缓消失在了门外,管家老王抹了抹眼泪,将门带好后轻轻地退了出去。 沧澜城外。 虽说也叫做沧澜城外,但这里却已是距离沧澜城足有十里之遥,这里是一片繁茂的竹林,翠竹庇荫,其内鸟语声声入耳,让人顿时心旷神怡。 密林中央是一片并不算大的空地,一张低矮的案几,两张蒲团;一壶烈酒,两只铜樽。 浩然老祖盘膝而坐于蒲团之上,伸手倒了一杯酒,顿时酒香四溢。 而其对面则是一名身着青色长袍的中年,宽袍束带、三尺绢帛将乌黑浓密的头发绾成一束,看上去素雅而又不失飘逸。 一双剑眉下的双目闪烁着异样的神采,而此人便正是消失了多日的木神句芒。 二人相对无话,只是各自倒了一杯酒,而后各自饮尽。 “你老了,老得快要死了!”句芒淡淡地说道。 浩然老祖闻言后微微一笑说道:“你也会死的!” “可是你比我先死!”句芒紧接着说道。 “我比你先解脱!”浩然老祖摇了摇头说道。 “算起来,我们有一百多年没有见面了吧,今日一见没想到却要生死两隔!”句芒又将酒倒满,而后一饮而尽。 “至少我们还能喝完这壶酒!”浩然老祖笑道,看不出任何悲伤。 “我没想到你会出关,所以我是来请你帮我。”句芒的语气却有些感伤。 “你觉得我会帮你吗?”浩然老祖抿了一口酒问道。 句芒闻言面色有些颓废,长叹一声说道:“我知道你还在为当年的事恨我,若不是我陷害于你,青帝也不会将你逐出青帝城,但你自己知道,你的性格并不适合做木神!” “哈哈哈!句芒,没想到百年之后你依旧如此自以为是!不过……”浩然老祖朗声大笑,而后继续说道:“不过我最佩服你的就是你这种不要脸的气质!” ... 第一百五十一章 长老团

句芒闻言后不由得也是开怀大笑,似乎百年前的恩怨在这一声笑中随风而散。 二人笑罢之后举杯共饮,而后只见句芒又道:“你见过他了?” “嗯!”浩然老祖应了一声,没有多说。 “你帮他逃出沧澜城?”句芒紧接着又问。 “不是逃,是送!”浩然老祖纠正道。 句芒的脸上显得有些复杂,沉思了一会说道:“能否帮我一个忙?” 浩然老祖长叹一声说道:“唉,我一个行将就木之人又能帮到你什么呢?” “帮我去救一个人!”句芒缓缓说道。 …… 虽说担忧禅剑阁,但秦祺还是先回到了青帝城,毕竟自己首先弄明白现在木族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青帝城的城防显然要较平日里森严了许多,但此时此刻接管城防的是八大族天使的私人护卫,所以自然认得秦祺。 “公子!”负责看守城门的护卫对秦祺拱手拜道。 “谁在?”秦祺焦急地问道。 “除了幽天使和苍天使两位大人外,其他几位大人都在!”那护卫当即答道。 “鬼叔和莫叔还没回来?!那圣女大人有消息了吗?”秦祺又问。 “没有!” “好,我知道了!”说罢之后秦祺没有直接回圣女府,而是径直去了兵案司。 但在此非常时期,兵案司里里外外都已被重病把守,不待说话便直接被数十名执戟甲士挡在了外面。 “我是秦祺!”秦祺焦急地说道。 “掌案大人有令,一切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一名甲士喝道。 但就在那甲士话音刚落,只觉眼前一道赤芒闪过秦祺瞬间便已消失在了原地。 众甲士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他,他进去了!”那名甲士惊骇地说道。 “唉,进去便进去吧,秦公子本就与掌案大人关系不一般,似乎也不算什么闲杂人等!”另一名甲士叹道。 待得进了兵案司大堂,正看到一脸严肃的匡儒正在一张巨大的地图面前发愣。 “匡儒!”秦祺不待门外护卫拦截便一闪而入。 “师叔?!”匡儒此时再也不避讳什么,直接向秦祺拜道。 而这一幕正被进来的护卫看到,刚刚抬起的脚顿时不知该向前还是后退。 “还不退下!”匡儒冷声喝道,待得众护卫退下后,匡儒一脸的兴奋:“师叔,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样?”秦祺来不及多说,当即问道。 匡儒闻言后摇了摇头答道:“情况很不妙,现在土、火两族共四十万大军同时进攻我西、南两地,尤其西域,青云城一破,土族十日之内连夺三城,虽然我已命令北域和东域的人马前往支援,但我们的兵力严重不足,而且据谍报说两族的军队还在集结!” “青云城被破?”秦祺惊骇地说道。 “嗯,守将许正通敌献城,甚至青云城已被奎景豹下令屠城!青云城百姓和五万守军已经……掌案大人听说此事后气得气血逆乱!” “什么?”秦祺闻言后向后踉跄了几步,略显失神。 “奎景豹?!” “嗯,就是上一次你杀掉那个奎木狼的兄弟!”匡儒答道。 青云城对于秦祺来说更多的是一种亲情,毕竟这是自己曾经冒着生命危险救下的城池,而自己也与青云城百姓并肩战斗过,心中早已将青云城的百姓看作了自己的亲人,而此时听闻青云城被屠城,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愤之情,周身顿时散出浓浓的凶戾之气。 “不光是青云城,奎景豹每攻下一城,都要将……”匡儒不忍再说下去。 “怎么样?说下去!”秦祺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说道。 “都要将城内洗劫一空,而后将女人集中起来任由手下兵士凌?辱,将十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男人全部杀死!” “奎景豹!”秦祺再一次说出了这个名字,只不过这一次语气中的杀意已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甚至连匡儒都不禁向后退了几步,以避免被秦祺的杀意所影响到。 “禅剑阁怎么样?”秦祺又问道。 “很不妙,现在族内的大多数宗门都乱了,而且我确定有人在暗中鼓动,甚至这一切都是同一个人或者同一个势力在背后操控,这是一个阴谋!”匡儒有些激动。 “句芒?!”秦祺冷声说道。 匡儒闻言后想了想,神色略显犹豫,似乎有话想说,但又不知该不该说。 “你想说什么?”秦祺问道。 “尽管现在种种的矛头都指向句芒,但我还是觉得另有其人!”匡儒皱着眉头说道。 “为什么?”秦祺听闻此言后显得有些讶异。 “句芒乃是木神,在青帝失踪的情况下乃是木族的实际的掌权者,无论是兵案司还是长老团都对句芒马首是瞻,照理说句芒即便要反,也要首先策动兵案司和长老团的人,但现在来看,无论是兵案司内部还是长老团,都没有任何人表现出哪怕一丁点的叛逆的意图,甚至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团结一心共攘内外之敌!” 秦祺闻言后点了点头,而后说道:“继续说!” “另外,虽然句芒自从圣女出事后便不见了踪迹,但根据种种迹象来看,句芒是去了东域,似乎东域才是整个事情的源头!”匡儒继续说道。 “东域?”秦祺陷入沉思,匡儒这番话说得不无道理,虽然自己与句芒有血海深仇,但此时此刻却也绝不能感情用事,必须要弄清楚自己的敌人是谁。 而秦祺越想,心中那个可怕的念头便越发清晰,除了那个人之外,秦祺想不出还有谁有这个能力,不过秦祺却暂时找不到他这么做的理由。 当然,这只是秦祺心中的猜测罢了,毕竟自己没有任何证据。 秦祺努力地想要找到反驳匡儒这个猜测的理由,但悲哀的是任由秦祺如何去回忆之前种种的细节,却始终找不到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 也便是说,句芒很可能如匡儒所言与这个阴谋无关,那么既然他与此事无关为何要在如此关键时刻离开青帝城去了东域呢? 一时间,秦祺无法揣度句芒的目的,而此时此刻更重要的是木族的这场危机如何渡过。 “打仗我不如你,但宗门这里交给我!”秦祺沉声说道。 因为匡儒要扛下同时来自内、外两座沉重的大山,而其对于宗门之事却不甚了解,现在能够帮他的也只有自己了。 “师叔,你要怎么做?”匡儒问道。 秦祺摇了摇头答道:“暂时不知道,但我要先见见长老团的人!” “长老团?因为句芒的事情我已经下令将五位长老软禁了起来调查询问,这些日子竟忘了此事!”匡儒苦笑一声答道。 …… 木族长老团。 秦祺带着匡儒的手令将把守在此的甲士撤走之后,第一次跨入了长老团的大门。 “是你?”一名青袍老者冷哼一声说道。 而其他四名老者的脸上也是一脸的愤怒。 “秦祺,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软禁我们,你们这是要造反么?!”说话的是一名鹤发老者,此人是长老团二长老。 秦祺没有说话,而是向五名长老深深地躬下了身子。 五人显然被秦祺的这个举动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在他们眼中,秦祺就是一个为了报仇而报仇的秦家公子,自从其灭了白胜满门之后长老团更是对其视为死敌。 “五位长老,谋反的不是秦祺,而是另有其人,而软禁各位长老也不过是无奈之举,毕竟这个时候任何人都值得怀疑!”秦祺恭敬地说道。 五人闻言后微微一愣,秦祺说的并没有错,在这样一个动荡的形势下,任何人都值得怀疑,若是长老团有足够能力的话,同样也会将神护门、兵案司的人软禁起来调查个清楚。 “那么可调查清楚了?”三长老冷冷说道。 “清楚了,五位长老与此事并无关联,此时秦祺正是来请五位长老出面主持大局!”秦祺再度躬身拜道。 “现在族内宗门怎么样了?”二长老始终关心的还是木族。 “很不好,大多数的宗门都已经明目张胆地叛乱了,不过好在总有一些宗门还是心向木族的,所以那些叛乱的宗门一时之间也还威胁不到大局!” “但这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若是不已雷霆之势控制住局面的话,迟早会酿成大乱!”五长老面色阴沉插话道。 秦祺点了点头,说道:“所以,秦祺想听听五位长老的意见!” 五人闻言后相继陷入沉默,似乎都在思考着应对之策,而秦祺也没有打扰,始终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五位长老的回答。 许久之后,只见二长老率先缓缓说道:“我想,我们应该有权利知道圣女是不是出事了?” 秦祺闻言后轻轻点了点头,而后答道:“姑姑被人劫走了!而这一切都发生在姑姑被劫走之后!” 事到如今,秦祺知道姑姑的事情再瞒下去已经毫无意义,若想大家团结一心,那么便必须摒弃前嫌以诚相待。 ... 第一百五十二章 真实的木神

五人闻言后面面相觑,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这个消息对于五人来说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情理之外。 二长老长叹一声,缓缓说道:“唉,果然如此,到了现在这一步,若是想尽快控制住局面,便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秦祺赶忙问道。 五位长老闻言后相互对视了一眼,纷纷现出一丝决绝,紧接着二长老沉吟道:“不知,你可听过‘青玄影’?” “青玄影?您是说当年青帝所持神兵?”秦祺惊骇道。 传说之中,青帝灵威仰在将近三百年的岁月中杀人如麻,若是将其所杀之人聚集到一起的话,足足可以将三座青帝城站满。 当然,传说总有谬言。一座青帝城的人数已有数十万之众,三座至少可达百万,即便青帝每天都在不停的杀人也是无法完成这个数字的。 虽然不可信,但却足以说明青帝所杀人之多已是举世公认,甚至在七帝中青帝也是以残忍嗜杀称著。 而青帝之所以如此嗜杀,据说便是因为其手中的“青玄影”,青帝共有两件绝世神兵,一把是其随身兵刃“青刀”,另一件便是“青玄影”。 而“青玄影”原是冥界一名绝世强者的兵刃,先被天帝重伤,而后又被追踪而至的青帝所杀,所以“青玄影”自然便被青帝收入囊中。 “青玄影”本身戾气深重,加上当年的青帝年轻气盛,久而久之便被戾气所影响,所以才造下滔天杀孽。 最后天帝不忍看青帝堕落入魔,以大神通为青帝易心洗髓,这才将青帝从堕落的边缘拽了回来。 而青玄影也被青帝永久封印在木族某处。 这,便是秦祺所了解的全部,但秦祺知道,自己了解的未必便是事实,此时二长老既然说出这“青玄影”,那么便一定有着力挽狂澜的威能。 而此时只见三长老面色凝重地说道:“世人都说青帝嗜杀是因为青玄影,但却不知道根本不是青帝所杀,而只是青玄影本身!” 秦祺闻言后顿时感觉一片茫然,三长老这番话似乎有些矛盾,青玄影既然只是兵器,那么又为何说与青帝无关呢。 “这本是我木族绝不外泄的一个惊天秘密,但事已至此,若是再固守陈规的话就有些可笑了!”三长老紧接着说道。 秦祺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青玄影是一件兵器,但又不完全是,因为青玄影之中有八道亡灵,一旦催发,亡灵出世,血染长空!在其没有耗尽力量之前便不再受人任何人控制,或者有足够强大的人将其生生打散,否则便是一场无休止的杀戮!直到将其面前的敌人杀尽!”三长老继续说道。 “唉,正因如此,青帝才落下了一个‘青魔’的绰号!” “那么既然青帝知道青玄影如此凶戾,为何还要一再使用呢?”秦祺惊讶道。 “唉,其实青帝只使用过一次而已!”五长老长叹一声说道。 “什么?仅使用过一次?!”秦祺惊呼道。 “对,仅仅使用了一次,而且那一次青帝仅仅催动了五成真元罢了,但以青帝的绝世修为,仅仅五成的真元之力便将八道亡灵全部唤醒,而那一次死了足足八千冥界赤境层次的武修!” “八千冥界武修?!”秦祺惊骇道,要知道若是集结八千赤境层次的武修足以进攻现在大荒七族中的任何一族,而且可谓是胜券在握! 这已绝非人应该拥有的力量,秦祺难以想象当年的惨烈,而这仅仅是一把兵器所发出的威力。 “那么既然如此,岂不是说被青帝所杀的那冥界强者很强大,那么他又怎会被天帝所伤呢?”秦祺忽然想到了这个重要的问题。 “呵呵,难道你不知道天帝大人也有一件绝世神兵吗?”二长老略带得意地笑道。 “您是说神农尺?”秦祺答道。 “不错,正是神农尺,神农尺虽算不得多强大,但其具备的力量正巧是一切戾气的克星,所以那冥界强者面对天帝,根本无法召唤青玄影中的亡灵!而当其被青帝所杀之时也早已丧失了最基本的反抗之力,否则以他的能力只召唤出一道亡灵怕是死的便是青帝了!” 秦祺闻言后内心久久无法平静,这便是神兵的力量,拥有足以毁天灭地的威能,但却也有着其致命的弱点,就连青玄影这种逆天之力也不免被另一件神兵所克制。 但令秦祺感触最多的还是青玄影的凶戾,这种凶器本就不该出现在世上。 “那么,您的意思是动用青玄影的力量?难道不怕再造杀孽么?”秦祺有些犹豫了。 “值此生死存亡的时刻,若所不造杀孽也是根本不可能的,杀一儆百在这个时候便显得尤为重要了!”二长老缓缓说道。 “但您也说过,青玄影中的亡灵在没有将其力量耗尽之前是不会收手的,既然如此,杀谁和杀多少便是完全不受控制的!”秦祺疑惑道。 “呵呵,不错,但却要看由谁来使用,必须要找一个修为不高但却又并不算低的人来使用,同时最关键的是这个人必须要对木族绝对忠心不二!”一直没有说话的四长老笑道。 “那么依长老的意思由谁来使用呢?”秦祺问道。 话音刚落,只见五人齐齐望向秦祺,目光中透着淡淡的笑。 “我?!”秦祺惊道。 “现在也只有你合适了,我们五个修为本就不高,否则也不会被匡儒那兔崽子软禁起来了!几位族天使的修为比较之下又太高了些,黄境一下,青境以上的修为最为适合!”二长老笑道。 “不错,天下神兵都是根据持有者修为的强弱而定,青玄影虽强大但也不例外,以你的修为也仅仅能够召唤出一道亡灵罢了,同时这道亡灵持续的力量也仅仅是数十息左右,但这却足以让你杀掉一个虚境层次的强者,而在木族所辖宗门内似乎还没有一个这样的强者!”三长老紧接着说道。 秦祺闻言后不禁咋舌,仅仅数十息的时间却足以杀死一名虚境层次强者,而自己仅仅是赤境层次的修为而已,直接越两个大层次而杀人,足以想见这青玄影的恐怖了。 “五位长老又凭什么信任秦祺呢?要知道,我完全可以拿着这神兵躲起来,待修为精进之后再出现,到时只怕无人能敌!”秦祺缓缓说道。 “哈哈哈!就凭你这句话也足以让我们高枕无忧了,理由很简单,其一你是木族圣女的侄儿;其二,你是秦阳子的儿子,有这两条便已足够!”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不管父亲身份如何,但他却从不曾背叛木族!”秦祺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不错,我们从没有认为秦阳子会背叛木族,不仅仅是我们,木神也从没有这么认为过,而且秦家的血案,也一直被木神认为是木族的耻辱,因为背叛木族的另有其人!”三长老点了点头说道。 “谁?”秦祺当即问道。 “那个人已经被你灭门了!” “白胜?!”秦祺惊道。 “不错,否则你真的以为木神就那么蠢么?就凭你那点心思真的能够骗得了已经两百多岁的木神么?若非木神早已察觉白胜的异心,又怎么会让你有机可趁?”二长老答道。 “说到底不过是木神为杀白胜向你借用了一个理由而已!” 秦祺闻言后脑中嗡地一声一片空白,直到此时,秦祺心中的部分疑惑才得以解开。 “不仅如此,当年秦家的血案也与白胜有关,木神怀疑当年就是白胜将青帝城的护卫调走,然后才让那些神秘人偷袭成功!但这仅仅是木神的猜测,除了我们几个外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 秦祺觉得脑中有些昏沉,向后退了几步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面色也显得有些迟滞。 秦祺需要些时间来将这一切理顺,这短短的几句话已经完全将其思绪打乱,原本固有的认知在这一刻全部被彻底颠覆。 一直以来自己认为正确和应该做的事情此时看来竟完全悖离了自己的初衷,应该怀疑和杀死的人却变成了好人。 “那么,那么句遥呢?句遥修炼魔功,木神放纵自己的儿子修炼魔功!”秦祺竭力地想找到一个理由来反驳长老们的话。 “句遥?不得不说句遥死的那天正是木神最想杀了你的时候,但当发觉句遥确实修炼魔功后,便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自食苦果,没有管教好句遥也是木神迄今为止最后悔的事情!” “那,那木神怎么知道是我杀的!”秦祺惊讶道。 “呵呵,不得不说,无论是你临危之时的果断还是事后的随机应变都让我们五个老家伙感到汗颜,但还是那句话,你别忘了你面对的是木神,一个活了拥有两百多年兀长岁月的强者,他经历的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那么,那么他……” “为何要处处与圣女大人做对?为何要弄得看上去木族之内分为两派?”不待秦祺说完,二长老追问道。 第一百五十三章 杀戮起

“你错了,所有人都错了,木神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让那些人再次现身,只有让那些人觉得有机可乘才能让他们再次现身!说到底,所有这一切,木神只是为了查明当年的秦家血案!” 听完之后,秦祺的心终于第一次出现了动摇,原本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现在却全都变得荒唐可笑。 与木神所作所为比起来,自己所做的显得是如此幼稚,自己误会了句芒,更误会了自己,甚至误会了木族。 可以说,无论是自己还是姑姑神护门,都误会了这位忍辱负重的木族神尊。 “那么,木神究竟去了哪里?”秦祺又问,因为在这个时候无疑是最需要句芒的时候。 此言一出,无名长老同时摇了摇头,同样一脸的迷茫之色。 “不知道,我们只知道木神绝没有背叛木族,因为若是木神生了异心,那么青玄影便绝不可能还在这里,以木神的修为再加上青玄影的威力,我想大荒之内除了七帝以外便再无敌手!”二长老沉吟道。 “你们怎么知道青玄影还在?”秦祺讶异道,因为五名长老一直被软禁在这里不曾离开半步。 “呵呵,因为青玄影就在这里!当年青帝将青玄影封印在木族深处,并交给当时的六位长老保管,所以这个传统便一直被保留了下来,青玄影成为每一任长老们共同守护的秘密,为了防止长老心生贪念而造下杀孽,所以每一任长老的修为都不会太高!” 秦祺闻言后默默地点了点头,这短短的片刻时间自己所听到的早已超出了自己接受的范围,并非不能接受木神的种种,而是不能接受自己对于木神和长老团的误解。 二长老似乎看出了秦祺的沮丧,当即缓缓说道:“对于这些你不必太过自责,至少现在来看,这算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而且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这道难关总会闯过去的!” 秦祺闻言后点了点头,而后双目中的沮丧一扫耳光,站直了身子躬身说道:“既然如此,秦祺万死不辞!” 五名长老见状笑着点了点头,而后二长老将秦祺扶了起来郑重地说道:“即便有青玄影相助,此行依旧凶险万分,甚至可能被人将青玄影夺去,你必须要保证即便是死都不能让人夺走这把凶兵,而且一旦平定宗门之乱便要立刻将青玄影交回!你,必须对青帝发誓!” 秦祺闻言后面色凝重,双膝缓缓跪地,同时逐字逐句地开口说道:“晚辈秦阳子之子” 秦祺在此起誓……” …… 东域,秦宫。 诺大的秦宫在此时显得格外寂静,一名白发苍苍而面色又略显苍白的老者迈着缓慢的步伐轻轻走出了秦宫大殿,而其身旁则是一名白衣似雪的美丽女子,素发垂腰,柳眉凤目,只是脸上气色略显不佳。 而就在二人周围,数千秦宫门人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虽然气机未绝但却丧失了基本的行动能力。 女子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面色显得格外沉重。 “姑射丫头,我们走吧,现在的木族可不好过啊!”那老者微微一笑,脸上的皱纹变得更加深刻。 “朔月多谢老祖相救!”姑射仙子微微一躬身恭敬地说道。 “唉,你若要谢便去谢句芒吧,我也不过是受他所托罢了!”浩然老祖叹道。 姑射仙子闻言后点了点头,朱唇轻启道:“我们都错怪了木神,姑射心中有愧!” “哈哈哈,这你倒不必自责,句芒若不想让人知道的话那便谁也猜不透,就连我当年都栽在了他手里呢!”浩然老祖说这番话时完全没有丝毫恨意,相反却充满了云淡风轻的戏谑。 “朔月就此告辞,待渡过这次危机之后定然亲自登门拜访老祖!”姑射仙子说罢之后径直向外走去。 “等等,你现在修为已丧失大半,就这么回去恐怕会有危险,就让这两个家伙护送你回去吧!”浩然老祖说罢之后一摆手,只见一头九尾花豹和一只黑狗出现在了姑射仙子的面前。 “狰?!”姑射仙子惊讶道。 “呵呵,它俩是被秦祺留下的,正巧被我撞见,所以便直接带来了这里!”浩然老祖笑道。 而此时狰和去疾在望向浩然老祖的目光中充满了深深的敬畏之色。 “你们两个好好护着圣女,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怕是秦祺那小子也不会饶了你们的!走吧!”浩然老祖一摆手说道。 两兽闻言后忙不迭地点了点头,而后狰兽老老实实地匍匐在姑射仙子跟前一动不动。 “老祖,朔月就此告辞!”姑射仙子转而又冲浩然老祖一鞠躬,而后轻轻坐在狰兽的后背之上。 黑云骤起,狰兽和去疾四足腾空,向着青帝城的方向疾飞而去。 …… 禅剑阁。 世事总是不遂人愿,是山便有山风,神剑峰也自然不能例外,甚至神剑峰的山风更要较别处猛烈一些。 柳依依辛苦布下的毒瘴不过支撑了五日便被突然而至的山风吹得干干净净。 而一直等在山门之外的各宗强者此时再也无所忌惮,数千名武修强者蜂拥而入。 但却不料挡在众人面前的却只是一名看上去疯疯癫癫的老者。 而更让众人感到意外的是,这老头的身上竟感觉不到半点真元的气息。 对于这样一个不知死活的疯老头,众人自然不以为意,但就在一名玄境十重巅峰的武修强者被这疯老头简简单单的一拳砸到地平面以下时方才引起了这些强者的重视。 “呵呵,我乃修罗殿杨召,你又是谁?”一名紫袍武修冷笑道。 “嘿嘿,秦祺那兔崽子叫老子风伯,你们就叫风爷爷吧!” “哼,你再强也不过一人而已,我看你能对付得了我们几个人!”那紫袍武修身旁一人断喝一声,而后竟率先向风伯掠去。 紧接着足足三十名黄境以上的武修强者紧随其后将风伯团团围在了中央! 风伯见状不惊反喜,口中连连笑道:“嘿嘿,好说好说,老子好久没有剥人皮了!” 话音刚落,不知所惧的风伯竟率先向那众人攻了过来。 没有半分真元气息,有的只是强悍的力量和坚不可破的肉身。 “找死!”其中一名武修见状冷哼一声,而后扬起手中长剑迎击而上。 而杨召却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只是双目冷冷地盯着风伯,但却不见其有进攻的意思。 而众武修见状不甘示弱,面对这样的强者必须要以绝对的优势在最短的时间内给予其致命的一击。 毕竟若是单打独斗的话恐怕这里的人没一个是风伯的对手。 而就在此时,霍青等人一马当先地带着禅剑阁弟子业已冲了过来。 “兄弟们,杀了他们灵脉就是我们的!”一名武修高声喝道,而后数千名武修顿时沸腾了,双目中闪烁着残忍的杀意向霍青等人同样冲杀了过去。 风伯仅凭一双肉拳将修为最强的数十名武修死死拖住,而霍青等人面对对方的数千名武修同样感到压力巨大,毕竟禅剑阁新入弟子居多,面对这些如狼似虎的武修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仅仅片刻之后,便有禅剑阁弟子扔下手中兵器向外逃去,但随即便被追上的武修残忍杀死。 而郭为襄德胜和赵涉三人在此时此刻竟全然不顾生死,以一己之力独战对方四五名强者。 战团之中一道曼妙身姿更是不时地释出道道毒蛊暗器,所到之处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片刻之间,反而修为较弱的柳依依让对方武修不敢近身,毕竟所有人都宁愿去面对那正大光明的剑招也不愿被其毒蛊所噬。 但毒蛊却也不是无穷无尽的,柳依依用毒也从未有过这样面对数千人的场面,所以片刻之后,柳依依的毒蛊已是捉襟见肘消耗殆尽。 一时间禅剑阁内再一次经历着生死大战,残肢断臂血肉横飞,刺鼻的血腥之气再一次充斥在这座多灾多难的宗门之内。 然而在这一刻,那些禅剑阁的老弟子们无一人退缩,他们已经被迫逃了一次。 这一次,即便是死也绝不能逃。 到最后霍青等人已是杀得双目血红,虽然自己身上同样满布伤口流血不止,但周身的杀意却是更加浓重。 而风伯那边也终于体力不支,地心熔岩之底数百年的岁月早已将风伯的力量减弱大半,加上其原本的戾气已被封印消磨殆尽,此时面对数十名强者的围攻下也现出一丝疲态。 “他娘的,若是换作了百年前,就凭你们这些臭鱼烂虾早被老子将皮剥得干干净净了!”风伯口中咒骂道,同时将一张血淋淋的人皮狠狠地甩在了地上。 而他的身上则醒目地出现了十余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身上衣衫也早已被鲜血染红。 此时的风伯看上去如同一尊魔鬼一般狰狞可怖。 “哼,老东西,你的表演该结束了!”此时一直没有出手的杨召冷笑着说道,手中剑芒骤起,周身一道紫色光晕顿时闪现。 “紫境!?”此时一旁的霍青一瞥眼正看到杨召的剑,同时口中惊呼一声。 “呵呵,紫境五重!”杨召似乎听到了霍青之言,面上微微一笑说道。 第一百五十四章 惨

陡然,一道璀璨的紫色剑芒凌空划过,而后两名正在围攻风伯的武修瞬息之间化为一道飞灰。 而出于感知危险的本能,正背对着杨召的风伯甚至来不及回头去看便纵身向一侧斩来的长刀掠去。 但此时身负重伤的风伯无论是速度还是反应都已大打折扣,长刀首先入体,紧接着紫色的剑芒轻轻斩入风伯左臂。 噗—— 两道血柱同时喷涌而出,风伯低头看了看切入自己小腹的长刀,脸上现出一丝狰狞的笑,同时向着那柄长刀的主人心口伸出了自己右手。 噗—— 又是一道血柱,当风伯的右手抽回的时候,掌心中赫然多了一个正在跳动着的心脏。 嘭—— 手掌轻握,那颗来不及停止跳动的心脏瞬间化为一道血雾扩散开来。 “风伯!” 几乎同时,霍青等人和柳依依同时惊呼一声,而后奋不顾身地想要向风伯靠拢。 但此时此刻已经身陷重围的他们又如何能够做到呢,而这样的后果便是身上又多了几道猩红的伤口。 此时尚且有些战力的禅剑阁弟子已是屈指可数,虽然对方在这种顽强的抵抗中也同样损失惨重,但相较于已寥寥无几的禅剑阁弟子们来说,已可忽略不计。 风伯的左臂被杨召斩下,断臂处白骨外露,鲜血喷涌,因为剧烈的疼痛使得风伯的脸略有些扭曲。 而此时却只见杨召手中长剑又再度涌出一道紫色的剑芒。 “风伯,快走!”柳依依急得带着一丝哭腔,但风伯看起来却并没有逃跑的意思。 “小子,你是第二个让老子受伤的人!”风伯转过身子面目狰狞逐字逐句地对杨召说道。 “呵呵,很不幸,我还是第一个让你死的人!”杨召冷笑着答道,同时手中剑芒再度自空中划落。 这一刻,风伯在笑,似乎那个数百年前强大到敢与天帝对决的魔重新出现在了世人的眼前。 陡然,风伯的身形暴涨,浓密的黑毛自皮肤毛孔中疯狂地向外涌出,周身隆起的肌肉瞬间将身上衣物撑破并爆裂开来,转瞬之间便已化为一头高达数丈的黑色凶兽。 吼—— 已经化魔之后的风伯张开血盆巨口发出一声狂吼,同时抬起右臂向那紫色剑芒迎击而上。 嘭—— 一声闷响传来,剑芒正中魔的右臂,但却再没了然后。 强大的魔拥有着极为强悍的体魄,即便此时身负重伤的时候也足以凭着自己硬如金石的身体将一名紫境层次强者的剑芒生生接下。 而这一刻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尊巨魔惊呆了,除柳依依外,所有人的双膝都在颤抖,没有人知道这个怪物是什么,更没有人怀疑这个怪物拥有怎样恐怖的力量。 但杨召的脸上在经过短暂的惊骇之后也迅速镇静下来,因为他感觉到魔的命元正在缓缓消散。 杨召的脸上再度现出一丝残忍的笑,在身形暴退的同时一道更为璀璨的紫色剑芒再度闪现。 剑芒吞吐不定,长达十丈的巨大剑芒直射天际。 “风伯,快跑!”此时霍青意识到了这或许是杨召倾尽全力的一招,当即不顾一切地呼喊道。 但化魔之后的风伯又哪里听得进去,只见其迈开脚步嘶吼着向杨召径直冲了过去。 杨召不惊反喜,身形拔地而起向半空中迅速上升,同时嘴角微微上扬,轻轻说道:“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话音方落,剑芒夹杂着刺耳的破空之声急速划落。 轰—— 魔的身影瞬间被一团巨大的紫芒吞没,刺目的光华使得距离紫芒最近的数十名武修的双目瞬间失明。 “风伯!” 柳依依和霍青等人同时惊呼道,泪水使众人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虽然不忍再去看,但却仍是希望奇迹会出现在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儿身上。 紫色的光团足足持续了数十息的时间才缓缓消散。 杨召的脸上泛起深深的得意之色,就连其身后众武修的脸上也是洋溢着无法言语的兴奋。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只要这个怪物一死,禅剑阁的抵抗将彻底终结。 但紧接着另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魔单膝跪地,用右臂支撑自己巨大的身躯,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在不断地向外冒着鲜红的血液。 “你们,走!”魔的口中同样喷涌着鲜血,但依旧咬着牙嘶吼道。 而魔的意思自然是让柳依依和霍青等人离开,但此时此刻却没有一个人哪怕向后退上半步。 “风伯!”所有人都呼唤着魔的名字,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毫发无伤地离开这里,但他却没有这么做。 这个曾被世人视为邪物的魔,在这一刻的所作所为要远远较一向自以为是的人类更加值得敬畏。 咆哮之后,魔似乎耗尽了气力,身子一歪倒在血泊之中。 与此同时,杨召身后众武修顿时爆发出一声怒吼而后如同疯魔般地向霍青等人冲去。 杨召的身形此时方才缓缓落地,这种级别的战斗自然用不着他再出手,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冷笑着望着早已精疲力尽的禅剑阁弟子们。 但直到此时此刻,所有的禅剑阁弟子都不曾有丝毫惧意,甚至早已抱定必死之心。 “依依,你立刻离开这里去找秦祺!”霍青掠至柳依依身旁焦急地说道。 “不行,即便是死我也要和大家死在一起!”柳依依流着泪说道,脸上写满了决绝。 而就在此时,霍青随即使了个眼色,早已等在一旁的田英和许括当即一把抓住柳依依不由分说地便向妖山的方向掠去。 突然,一道紫色身影从天而降挡在了田英和许括的面前。 “她留下,你们两个死!”杨召话音刚落,便只见两道紫芒同时激射而出,直取田英和许括二人面门。 紫境五重的强者又岂是只有青境层次的田英和许括能够抵挡的,只见二人甚至还未反应过来,前额瞬间便各多出一个血洞。 一息之后,生机断绝。 “田大哥许大哥!”柳依依惊呼一声,而后试图以一己之力揽住二人的身体。 但同样精疲力尽的柳依依又怎能揽得住两名壮硕的男人呢。 只见田英和许括二人的身体重重地向后栽倒而去。 “杨召,我杀了你!”此时只见霍青如同疯魔一般挥舞着长剑向杨召袭来,凌厉的剑气凝成一道白色的气柱直射杨召。 杨召见状身体不动如山,甚至连手指都不曾动上一动,气柱在距离杨召一尺的地方骤然消散。 这便是紫境层次的强者,即便青境层次的霍青竭尽全力的一击依旧无法近得其身,修为之间悬殊的差距使得霍青顿时生出一丝绝望。 柳依依无力地瘫倒在地,这是她第一次感到如此绝望和无助,即便是师父司鸿桀抽取自己命元的时候都没有如此地绝望。 “柳依依,我可以不杀你,但你必须要跟我!”杨召微微一笑说道。 “依依,快走啊!”霍青的双目血红,而后无力地挥舞着手中的剑向杨召刺去。 此时的他甚至连一丁点真元之力都无法催动,只有凭着一股顽强不屈的执念进行着徒劳的反抗。 杨召没有动手,但霍青却被从旁边伸出的一只踹得栽倒在地。 “嘿嘿,宗主,哪里还用跟这妖女废话,你若想要,属下直接将她扛回去不就得了!”一名五短身材的武修眉开眼笑地冲杨召躬身说道。 杨召闻言后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那武修见状当即狞笑着向柳依依走去。 “去死!”就在此时,只听一声厉喝,满身是血的赵涉疯了一般冲了过来,举起手中长刀便向那武修砍去。 那武修便不改色,在赵涉的刀碰到自己之前,反手便是一剑。 噗—— 血雾喷溅,长剑齐根没入赵涉的胸口,而后那武修抬脚将赵涉向后踹去,同时顺势抽出长剑,又是一道血雾喷洒而出。 赵涉无力地向后栽倒,但柳依依听得真切,就在赵涉倒下的一霎那,他用尽力气对自己说了一个字:“走!” 那武修脸上的笑意更甚,甚至在看向柳依依的目光中充满了yin邪的意味。 而杨召依旧是面无表情地伫立在那里,对眼前的这场杀戮依旧无动于衷。 “宗主,这妖女当年可是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人呢,谁成想竟被秦祺那杂种先下了手!”那武修泛起一脸的yin笑。 “兄弟们若喜欢,待我玩腻了赏给你们便是了!”杨召终于泛起了一抹笑意。 那武修闻言后顿时大喜过望,连忙躬身便拜:“嘿嘿,多谢宗主赏赐!” 而此时,柳依依脸上的泪水已干,甚至现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秦郎,原谅依依不能陪你归隐山林厮守一生了!你一定要为我为禅剑阁所有死去的人报仇!”柳依依心想道,同时一把抓起地上赵涉的长刀。 “嘿嘿,妖女,就凭你现在的样子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乖乖地回去好生伺候宗主吧!”那武修jian笑着向柳依依缓缓走去。 (作者按:因为有些字是要被屏蔽的,无奈之下我只能用拼音来代替,在此给大家带来的不便请多多谅解,梦里残羹拜谢!) 第一百五十五章 战

但柳依依扬起的长刀却没有砍向那名武修,而是虚晃一下朝着自己的脖子划去。 但就当刀刃即将割破柳依依雪颈的皮肤时,却只见不知哪里来的一点火红轻轻地击在长刀之上。 而且那力道控制得极为精妙,既不会对柳依依造成半点伤害,又恰巧将其手中的长刀打落。 砰——呛啷—— 长刀脱手而出摔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谁?!”此时只见那武修面色一紧,而后一步跨在了杨召身旁,同时一双鼠目警惕地向周围望去。 而杨召似乎并不在意,甚至其缓缓闭起了双目,只是脸上仍然挂着不屑一顾的笑。 他知道是谁,因为他感受过这个人的气息。 “秦祺,既然到了那便出来吧,难道非得要我把你的女人扒光了以后你才敢出来么?”杨召淡淡地笑道。 柳依依闻言一愣,此时的她已经耗尽了真元,自然对秦祺的气息无法感应,但听得杨召此言之后却是面色一变。 “秦祺,别管我快走,你不是他的对手!”柳依依大声嘶喊着,双目中的泪水再度汹涌而出。 杨召身旁的那名武修闻言却是一喜,当即高声嗤笑道:“嘿嘿,秦祺,你不是一向很有种么?怎么变得如同缩头乌龟一般了,要不,我先把这妖女扒……” 正在此时,异变陡生,只见一杆金色龙枪瞬间闪现,而后径直没入那武修胸口,龙枪强大的力道去势不减,紧接着透胸而出,最终嘭地一声扎入柳依依面前的地上。 仅露出半截的龙枪发出一阵剧烈的震颤,同时伴随着嗡嗡的铮鸣之声。 那武修惊骇地缓缓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胸口拳头大小的血洞,鲜血汩汩地不断涌出继而滴落在了地上。 嘭—— 那名武修的身体重重地栽倒在地,惊骇的目光中透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至死也无法相信秦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他甚至至死连秦祺的身影都没有看到,然后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在了杨召的身旁,死在了一名紫境五重强者的身旁。 杨召的脸上瞬间变得有些难堪,因为就连他都没有感应到这杆龙枪是何时出现的,但就当其不经意间看到那金色龙枪时却是眼前一亮。 “神兵?!”杨召不由得惊呼道,同时目光中闪烁着兴奋之色。 “不错,此枪便是龙帝随身神兵偃月龙皇枪!”正在此时,只见一道黑影从天而将,翻落在柳依依身前。 黑色的长发随风轻舞,将那张冷酷而俊逸的脸庞遮住。 而此时一旁的霍青看到秦祺之后,脸上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而后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秦祺!”柳依依失声喊道,同时伸出双臂仅仅环绕在秦祺的腰间。 “你,受累了!”秦祺轻柔地说道,紧紧与将腰间那双沾满血污的手握在自己手心。 “你怎么不走?你回来做什么!为什么要回来!”柳依依哭泣着喊道。 “对不起,我来晚了!”秦祺柔声说道,同时将柳依依的双手轻轻从自己的腰间拿开。 “你照顾好霍青师兄!”秦祺说罢之后,一伸手握住偃月龙皇枪的一端,而后轻轻拔出,顿时一道耀眼的金芒萦绕在龙枪周围,散发着不可小觑的强大气息。 “偃月龙皇枪?啧啧,真不明白为什么你的运气总是那么好,为什么这些人都对你百般照顾?就凭你是秦阳子的儿子?还是凭你是圣女的侄子?”杨召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秦祺手中的偃月龙皇枪。 “不错,我凭的就是运气,而这种运气你这辈子没有过,下辈子也不会有!”秦祺没有理会杨召,而是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块布条,而后弯下身子将田英许括和赵涉三人脸上的血迹擦干,同时口中对杨召冷声说道。 此时此刻,秦祺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地汹涌而出,无论是田英许括,还是赵涉,在秦祺心中都已将其视为自己的亲人。 禅剑阁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留下了他们的指纹;禅剑阁内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他的气息。 而他们还没有享受过这一切带来的喜悦便已殒命于此,甚至秦祺还没有真正地叫上一声“大哥”。 秦祺的双肩在微微抽动,他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却压抑不住自己的眼泪。 泪水汇成一条溪流滴落在地上,滴落在三人的已经逐渐冰冷的身上。 “呵呵,但是你今天的运气很差,差到连命都要搭进去,你是自己交出来然后我再杀了你,还是等我杀了你后自己拿过来?”杨召脸上的得意之色愈发显著。 他感应得到,秦祺此时的修为不过是赤境层次,而自己是紫境层次,足足比秦祺高出两个大层次。 而这种层次上巨大的差距是任何优势都无法弥补的,所以此时此刻,杨召胜券在握,甚至其已经想象着自己手握龙族神兵时威风八面的样子。 只见秦祺缓缓站起身子,而后对杨召面无表情地说得到:“这本来是我的一个秘密,知道我为何在你面前将这个秘密显露出来么?” 不待杨召说话,秦祺紧接着说道:“因为今天你一定会死!” 秦祺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因为愤怒会让自己无法平静,向来越危险越平静的他,此时此刻已经无法再保持平静,此时的秦祺更像是一座正在积郁力量的火山,只等待着那最后的一根引线。 但秦祺清楚,凭自己的力量绝对无法杀死杨召,否则刚才偃月龙皇枪穿透的便不是那名武修的胸口了。 不过秦祺还有自己的秘密武器,只是这个武器必须要在合适的时机才能使用,否则一击不成,那么死的便是自己了。 “公子?!”此时正在苦苦鏖战的其他禅剑阁弟子一瞥眼正看到秦祺,当即惊喜地喊道。 在他们眼中,秦祺就是自己的救世主,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似乎只要有这个身影的出现,那么一切问题便能迎刃而解。 而秦祺的出现也令这些宗门武修为之一愣,甚至这些人都不自觉地停下了攻击,而后静静地站在一旁紧紧地盯着那个掀起了太多波澜的身影。 杨召狞笑着扬起长剑,一道紫色剑芒再度出现在其头顶上空。 对于秦祺,杨召有着绝对的自信在一招之内将其当场斩杀。 而秦祺手握偃月龙皇枪,枪头点地,散发着淡淡的金芒,枪身之上的六爪金龙呼之欲出,发出微不可闻的浅浅龙吟之声。 “那,那是神兵?!”众武修惊骇地感应到了秦祺手中那杆金枪的强大气息。 那是一种睥睨天下的气息,有着傲视苍生的气势,这是寻常兵器绝对无法具备的威压。 面对神兵,甚至众人手中的兵器都在微微颤抖,似乎是在对神兵表示屈服。 但偃月龙皇枪越是表现得与众不同,杨召的目光便越是变得贪婪无比。 神兵和灵脉,这对于杨召来说拥有着巨大的诱惑力。 而此时所剩无几的禅剑阁弟子主动地退到秦祺身后,同时警惕着盯着那些宗门武修,以防止其突然攻击秦祺。 霍青也早已被众人扶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区域,毕竟这里将是秦祺和杨召的战场。 剑芒吞吐,枪芒闪烁,一个是强者手中的杀器,一个是弱者手中的神器。 只见杨召的嘴角微微上扬,而后剑芒陡然垂直落下。 秦祺见状不敢怠慢,举起偃月龙皇枪便迎了上去。 以赤境八重对紫境五重,以杀器对神器,嘭——,紫金两色光芒豁然相撞,而后相互融合在了一起,巨大的冲击波将秦祺的身体向后重重地掀了出去。 甚至就连杨召的双脚也不得不向后退了半步。 仅仅是半步而已,但这却让杨召感到了万分震惊,自己攻击在先,而且对方又较自己差了整整两个大层次,仅仅凭着一杆神兵竟让自己向后退了半步。 这样的事实让杨召的心顿时变得更加澎湃,这便是神兵的力量,杨召相信,若是秦祺的修为达到黄境层次的话,那么现在早已身负重伤了。 都说神兵护主,杨召直到此时方才深信不疑,因为秦祺在这样强大的冲击下竟毫发无伤,仅仅是向后退了半丈而已。 偃月龙皇枪不仅将自己的剑芒轻松化解,甚至将这冲击的力量吸收了大半,若秦祺拿的不是这样的神兵的话,此时定然已经生机全无。 偃月龙皇枪的强大已远远超出了杨召的想象,甚至要较寻常的神兵更为强大和难以想象。 杨召的心在颤抖,对神兵从未有过的渴望在刺激着杨召,使他的心变得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杨召,你就这点本事么?”秦祺冷笑着说道,同时再度向杨召缓缓走来。 “秦祺!”柳依依在一旁焦急地喊道,她虽然想见到秦祺,但却更希望他离开这里。 不过她太了解秦祺了,在没有杀死杨召或者被杨召杀死之前,秦祺绝不会逃避。 同门师兄的惨死和风伯的重伤已经让秦祺彻底变为不死不休的疯魔。 第一百五十六章 援军

只见偃月龙皇枪的枪头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秦祺手执枪柄一端,面无表情的脸上充满了决绝。 杨召则笑意不减,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巍然不动,周身逐渐溢出道道真元气息,杨召刚才那一击只是自己的随手一击罢了。 不过却出人意料地被秦祺仗着神兵之力挡下,但这一次,杨召有着绝对的自信将秦祺斩杀。 杨召的身体缓缓上升,周身的真元气息也变得愈发强烈,手中长剑虽然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杨召的脸上却是笑意更甚。 “区区赤境层次能够让我使用武技,你即便是死也足以自傲了!”杨召轻轻笑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屑,这是强者对弱者的藐视。 秦祺面色不变,偃月龙皇枪的金芒微微闪烁,就连秦祺周身的龙元之力都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面对杨召这样的强者,秦祺知道自己唯有全力以赴,哪怕是出现一点点的失误都足以将自己的性命彻底葬送。 不仅如此,在自己死后,所有还站在这里的禅剑阁人都将为自己陪葬。 甚至这宗门之乱不仅不会平息,而且极有可能会波及整个木族。 所以秦祺必须小心,而杨召也必须要死,只有杨召死了,这些人才会退缩才会害怕,而这场宗门之乱也才会彻底平息。 而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杨召与秦祺二人的身上,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 但尽管如此,所有人的心中都已经对战斗的结果有了一个相对明确的认知。 没有人认为秦祺会获胜,即便是禅剑阁中的部分弟子都对战斗的结果不敢有过多期望。 他们知道秦祺一定会死,而自己也早已做好了共同赴死的准备。 而这,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赤境八重对紫境五重,好比是幼童对一个壮硕大汉的区别,说是天壤之别也毫不夸张。 唯有柳依依确信秦祺一定会赢,这是一种莫名的自信,无法言语,但就是深信不疑。 而柳依依也不过是希望秦祺受伤轻一些而已。 杨召的身体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之中,手中长剑缓缓竖于面前,腾出道道紫色的光晕。 秦祺走到距离杨召一丈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将手紧紧握在偃月龙皇枪中部,枪头斜向上挑,好似一条金龙仰头怒啸,金色的枪芒和金红色的炽热气息正在徐徐交融,继而萦绕在其身周。 …… 东域,浩然山庄。 当浩然老祖拖着沉重的步伐重新回到山庄时,所有人都哭了。 只见此时的浩然老祖全然不似出关时的健硕,现在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油尽灯枯的垂暮老者。 周身不见一点肌肉,完全是一副皮包骨的样子,后背高高隆起,脸上沟壑丛生,甚至连那一把浓密的胡须都已变得枯黄稀疏,双目浑浊不堪,口唇皮肤皴裂,哪里还有半点绝世强者的影子。 “老祖!”傲子游见状再也顾不得什么,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浩然老祖的面前,同时将头深深地埋在地上,已是泣不成声。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又何必如此!”浩然老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想要伸手将傲子游扶起来,但手刚伸了一半,却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浩然老祖的脸上现出一丝苦笑,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但却不希望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下死去。 “子游,扶我回去,我有话交代!”浩然老祖轻轻地说道。 傲子游闻言后不敢耽搁当即和一旁正在抹眼泪的管家老王将浩然老祖扶进了屋。 将老祖轻轻地搀扶在床上躺好后,傲子游和管家老王跪在床边低声啜泣,浩然老祖无论对于傲子游还是管家王二狗来说,都有着特别的情谊。 在傲子游眼中,浩然老祖是个和蔼可亲但又不失严厉的长者;而在王二狗的眼中,浩然老祖又是个淳淳教导循循善诱的恩师。 而此时此刻,就是这么一个在自己成长的路上占有重要地位的人即将离去,离开这个世界。 这无异于二人的世界即将崩塌。 浩然老祖此时已是奄奄一息,甚至连睁眼的力气都已经失去,双目微闭,胸口的起伏变得急促而没有规律。 “子游!”浩然老祖的双唇艰难地微微开启。 “老祖,孙儿在!”傲子游赶忙一把将浩然老祖的手握在手中。 “我……我死之后,暂时……封锁消息,不要让……让外人知道!”浩然老祖艰难地说道,声音细弱蚊鸣。 “老祖,您不会死的!”傲子游哭泣着说道。 而浩然老祖此时似乎已经没有多余的气力去劝慰傲子游,紧接着便说道:“带……带上五千门人去……去帮……秦祺……平乱!” “孙儿遵命!”傲子游连连点头应道。 浩然老祖闻言后嘴角微微动了动,而后又说道:“二,二狗!” “二狗在这!”王二狗闻言也忙不迭地凑到老祖床前带着哭腔应道。 “好好……辅佐子……子游……”浩然老祖说罢之后似乎已经耗尽了自己的最后一分气力,胸口也再没了任何起伏。 “老祖!” 傲子游和王二狗顿时将头埋在浩然老祖的床旁嚎啕大哭。 青帝门生浩然山庄的缔造者绝世强者浩然老祖终于永远地停止了呼吸。 这个世界很不公平,因为它让人类有了强弱之分;有时又很公平,因为绝世强者和街头乞丐的最终归宿没有任何不同。 在浩然老祖的要求下,傲子游将这个消息封锁了起来,除了浩然山庄内几名重要之人外,寻常门人弟子都不知道浩然老祖已经归天的消息。 傲子游知道,浩然老祖之所以要求秘不发丧,是因为山庄会因此失去了一名强大的靠山而被其他宗门攻击。 三日后,傲子游亲自带着精选出来的五千名弟子赶赴北域禅剑阁,浩然山庄一应事务则交给了王二狗。 傲子游并不担心王二狗有异心,因为凭他的修为若想杀了自己独战浩然山庄简直不废吹灰之力。 而就在傲子游出发的时候,也正是秦祺离开青帝城前往禅剑阁的那天。 所以当秦祺到达禅剑阁的时候,千里奔袭的傲子游已是踏上了北域的土地。 “公子,再有三十里便是神剑峰了,我们要不要先歇息一下?”说话的是浩然山庄的一名掌院,也是这五千门人中修为最高的一位。 接连数日,无论是傲子游还是这五千门人除了吃饭喝水的时间外都不曾休息过,此时所有人已是极度疲劳,只是凭着一股坚韧不拔苦苦坚持着。 傲子游闻言后缓缓转身向身后众人望去,这五千门人是浩然山庄最为精锐和强大的力量,平均修为都在青境八重以上,甚至最高的已达到了玄境三重。 按理说这样的路程对这些武修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但傲子游清楚得很,从东域沧澜城到现在的北域,横跨将近八千里,而这些人随着自己仅仅用了五天的时间。 自己骑的是万里良驹,而他们凭的是双脚。 此时此刻,傲子游的脸上不禁潸然泪下,只见这些人虽然灰头土脸,但双目中却依然闪烁着斗志昂扬的神采。 傲子游将脸转了回去,而后一咬牙说道:“继续赶路!” 而先前那名掌院闻言后也只是微微一愣,但随即便转身向身后五千门人喝道:“继续赶路!” 当即,五千门人没有丝毫迟疑地向前走去,即使极度疲惫,也没有任何怨言。 这些人没有队形可言,更没有军队那样严苛的纪律,甚至看上去像是一盘散沙般稀稀落落地前进。 他们本就不是军人,但却拥有堪比军人的气质,同样是毫不退缩同样是坚韧不屈同样是绝对服从命令。 而这也正是浩然山庄之所以能够数百年依然保持七十二宗门第三的秘密,拥有这样的一支队伍,浩然山庄虽然扛着的是第三的名头,但却拥有远远高于第一的实力。 而这样的实力也一直被浩然山庄视为自己的秘密,但此时此刻,为了帮助秦祺平定宗门之乱,浩然老祖毅然决定动用这个力量。 傲子游知道浩然老祖的想法,因为自己和老祖一样欣赏秦祺,坚信这个自幼生活在危险之中的少年终究会有一天名震大荒。 而到了那时,浩然山庄将会迎来自己新的辉煌时刻,将会再度屹立大荒五百年。 浩然老祖和傲子游所做的是一个赌注,是用浩然山庄的运数来赌浩然山庄的运数,这是以运赌运,成则前途无可限量,败则自此一蹶不振。 傲子游同样对秦祺有信心,他相信一个聪明人是永远不会死于非命的,而秦祺正是这种聪明人。 即便对手有多强,秦祺都会用他那无与伦比的头脑将敌人拖进自己精心设计好的陷阱之内。 就像是一名经验老道的猎人,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会有着层出不穷的手段将猎物彻底变成自己的锅里的美食! 第一百五十七章 青玄影

秦祺并不知道傲子游和他的五千精锐已经风驰电掣地赶了过来,否则秦祺绝不会如此轻率地就这么对上一名紫境五重的强者。(最快更新) 而也正因为他不知道,所以才会如此孤注一掷。 突然,杨召身上紫袍激荡,发梢凌乱,一股强大到无以伦比的气息瞬间向周围扩散开来。 “秦祺,让你看看什么才是强者的力量吧!”杨召说罢之后,手中长剑轻轻扬起,而后瞬间一道紫色的剑芒笼罩其间,紧接着那道剑芒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 短短的瞬息之间,杨召面前已经是聚集了数百道紫色的剑芒,同时数百道凌厉的剑气冲天而起,将半边天都染成了紫色,远远望去令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撼不已。 “秦祺……小心!”柳依依此刻心中也不免生了一丝怀疑,她本想让秦祺快逃,但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因为她知道秦祺不会放弃,即便是死,他都不会放弃。 禅剑阁的所有人都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只待杨召的剑芒落下,便是自己生命的终结。 霍青不由得又向前走了几步,因为这样会离秦祺近一些。 紧接着,郭为襄、德胜二人也向前走了几步,最后,凡是能动的禅剑阁门人都不自觉地向前挪了几步。 看似短短的几步,但却向这些入侵者宣示了自己的悍不畏死的决心。 而此时只见秦祺将手中偃月龙皇枪完全举起,枪头斜指天际,宛若一条金龙怒目昂首准备飞向无尽苍穹。 吼—— 一道浅浅的龙吟之声响起,一条六爪金龙虚影瞬间出现在偃月龙皇枪的枪体之上。 龙须轻轻摆动,龙尾徐徐游弋,一道强大的王者之气瞬间充斥了周围数丈以内。 此时各宗门武修甚至有种错觉,似乎拿着这杆龙枪的便是消失了数百年的龙帝,虽然修为相差甚远,但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却是不容小觑。 而这些人所不了解的是,秦祺不仅拥有偃月龙皇枪,更拥有着只有龙帝才具备的龙帝圣体。 而龙帝圣体本出自龙帝,所以无论是气势,还是气息都拥有着龙帝的威势,而刚才秦祺有意将龙帝圣体与偃月龙皇枪的气息融为一起,这便更增加了众人眼前的错觉。 秦祺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有着他的目的,秦祺的双目紧紧地盯着杨召的脸,他在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自己使用那个秘密底牌的机会,也是一个将杨召瞬间秒杀的机会。 终于,秦祺所展露出的无匹气势使得杨召的脸色都为之微微一变。 杨召的嘴角再度微微上扬,在他看来这完全便是偃月龙皇枪的力量使然,这让他那颗本已平静的心变得有些不平静起来。 对绝世神兵的渴望,使得杨召身前萦绕着的数百道剑芒都变得有些稍稍震颤了一下。 一霎那都不足以形容那道微不可及的震颤,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半空中杨召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细微的变化。 但,这却无法逃过秦祺的双眼,因为秦祺所有的注意力都已放在了杨召的身上,所以杨召的任何异常都无法逃脱秦祺的双眼。 尽管杨召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心境,但那一瞬间的异常已是在其心中埋下了致命的种子。 心不静则意不坚,意不坚则剑不纯,而剑不纯便将暴露出致命的漏洞。 但即便杨召露出致命的破绽,以秦祺的修为也无可奈何,但秦祺的身上却是有着一件大凶之器。 一件足以让大荒血流成河的杀器,为了阻止此物为祸大荒,青帝将其永久地封印在木族深处。 但值此生死存亡之际,这件杀器被重新取了出来,而其将会以旷古烁今的恐怖力量重新出现在世人的面前,重新让世人铭记自己的名字:青玄影。 杨召的心已经因为贪婪而变得不再坚强,剑芒依然凌厉,剑气依旧无匹,但那持剑的心已不再平静。 秦祺的脸上微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因为在这一刻,胜负已定。 杨召浑然不觉,他已经变得迫不及待了,只见数百道剑芒缓缓扩散开来,遮天蔽日如同一张剑网般摄人心魄。 这样的一幕比刚才更加气势汹汹、更加让人肝胆惧寒。 杨召冷笑着,嘴唇微微开启:“无剑极!” 陡然,数百道剑芒夹杂着刺耳的破空之声呼啸而下直奔秦祺。 “秦祺!” “公子!” 柳依依和禅剑阁等人不由得惊呼出声,因为他们看到秦祺竟没有半点躲闪之意,只是握着偃月龙皇枪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各宗门武修则紧张地望着这一幕,甚至有人已经做好了欢呼的准备。 但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秦祺左手中不知什么时候赫然多了一把精巧的骨扇。 就当杨召说出那三个字的同时,秦祺已然将手中的骨扇展开,十六根扇骨闪烁着诡异的血红色光芒。 而与此同时,杨召似乎看到了秦祺的双唇动了一动,似乎说了几个字,但却无法判断其说了什么。 但紧接着杨召便感到了一丝异常,因为他觉得在自己周围似乎有一头嗜血的凶兽,正在自己无法觉察到的某一处死死地盯着自己。 陡然,数百道剑芒一个不落地击在了秦祺的身上。 秦祺的身体顿时便被一团耀眼的紫芒所吞没。 “秦,秦祺!”柳依依的眼泪瞬间滑落,身体在剧烈的颤抖着,她无法相信这一切,无法相信秦祺就这么死去的现实。 禅剑阁众人更是面色惨白,人人紧握兽族长剑,准备着与敌人做最后的搏杀。 而各宗门的武修此时此刻顿时发出一阵欢呼声,秦祺一死,便代表着禅剑阁将彻底失去反抗之力。 灵脉,唾手可得! 但杨召的脸上却并不平静,他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但却又一时间想不到什么。 紫芒缓缓散尽,当人们再度放眼去看时,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秦,秦祺?!这,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没死!”众人的神色惊骇无比,同时脚步向后缓缓退去。 只见秦祺静静地站在原地,偃月龙皇枪早已被其收回体内,高高举起的右手中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折扇,那是一把展开的折扇,以骨为扇骨,以皮为扇面,但却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骨、又是什么皮!骨扇散发着猩红的光芒,而那红芒之中又隐隐有八个虚影在闪烁不定。 而似乎正是这把小小的骨扇将杨召的数百道剑芒尽数挡下。 “又,又是一把神兵?!”这些来自各宗门的武修彻底被秦祺所镇服了。 无论是那金色龙枪还是现在的这把骨扇,都已算做是神兵中的神兵,但却同时出现在了秦祺的手中。 这让所有人的贪念更甚,完全忽略了这把骨扇的恐怖。 以赤境八重的修为仅凭一把骨扇便能抵挡住紫境五重强者的一招武技攻击,这足以说明这件神兵的恐怖。 杨召自然也注意到了秦祺手中的骨扇,不过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打这个骨扇的主意,因为他感应到一种致命的危险正在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那,那是什么?!”正在此时,一名宗门的武修遥遥指着杨召身后惊恐地喊道,同时脚下连连向后退去。 众人见状赶忙顺势望去,“啊——”顿时,所有人都惊呼一声。 杨召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于是将头缓缓转向身后。 “操——” 杨召不由发出一声惊呼,而后催动真元之力试图离开这里。 但就在杨召的身体刚刚要凌空跃起的一霎那,一只血红的手轻轻地插进了杨召的体内,没有半点鲜血溢出。 因为杨召体内的血液正在迅速渗入那只血红的手,而后沿着那只手逆行而上。 只见一具猴子般的骷髅正咧着嘴开怀大笑,不时发出咯咯之声,听上去让人心底发寒。 而杨召的血正在迅速被这具骷髅吸收而入,似乎受到血液的滋养,这具骷髅的骨面上竟缓缓生出了一条条血脉。 杨召的双目现出惊恐之色,虽然这只手插入了自己体内,但杨召似乎依然有反抗之力。 只见其扬起手中长剑便向那只手狠狠斩去。 当—— 一声脆响,杨召的长剑竟脱手而飞,而那只手却毫发无伤,依旧在迅速吸收着杨召的血。 这惊悚的一幕彻底让所有人震骇不已,没有人知道这具骷髅是什么、从何而来,他们只知道杨召此次在劫难逃。 只有秦祺面带微笑地抬着头望着生机正在迅速消散的杨召,而后对着杨召轻轻挥了挥手中的骨扇。 而直到此时,杨召方才恍然大悟,这骷髅定然与秦祺手中的骨扇有关。 但一切都晚了,若非杨召刚才的心不静,定然能够注意到秦祺紧紧攥着的左手中的那淡淡的红芒。 若是注意到了那红芒,杨召也定然会倾尽自己全部力量来将秦祺迅速斩杀。 而秦祺若是面对全力以赴的杨召,也必定没有机会展开这骨扇,那么一切便将是另一个结果了。 但事实从不会假设,更不容任何人去后悔。 杨召知道,这一次自己要死了。 重磅推荐【我吃西红柿(番茄)新书】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一个不留

终于,杨召感觉眼前一片漆黑,周身的力量瞬间被掏空,就连头都无力地低垂下去,却正看到一脸冷笑的秦祺。 而此时杨召唯一能做的只是露出一抹不甘的笑,堂堂一名紫境五重的强者竟就这么被一名赤境八重的人所杀,或许自己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人吧。 杨召想摇一摇头,但却依然无法动弹分毫。 但就在此时,异变陡生,只见正在吸取杨召血液的那具骷髅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好似恶鬼哭嚎般让人心底发寒。 紧接着自那骷髅的双脚开始,本已满布血脉的森森白骨竟在迅速消失。 仅仅一瞬间,那具骷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便化为虚无,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诡异地彻底消散。 而就当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还未断绝生机的杨召急速自半空中坠落。 “救,救我!”杨召拼尽全力地呼喊道,同时心中泛起一阵狂喜。 他知道,那骷髅已经消失,自己却还有生机,只要自己摔不死,那么一切就还有机会。 此时的杨召虽然尚有意识,但因为大量失血已经浑身疲软无力,所以这样的高度对自己来说一旦坠地,那么仍是难逃一死。 他只有向自己的门人求助,只要有一个人能接住自己下坠的身体,自己就还是一名紫境五重的强者。 而秦祺和禅剑阁,仍然难逃一死! 而当杨召喊出这两个字的同时,数十名宗门武修翻身跃起向杨召的方向掠去,他们知道,杨召还不能死,尤其不能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死。 “挡住他们!”就在此时,只见秦祺大喝一声,而后右手向虚空中轻轻一握,金芒闪烁,龙吟浅啸,偃月龙皇枪瞬间出现在其手中。 同时秦祺催动龙元之力迈开双腿向前急速狂奔而去。 而此时郭为襄和德胜等禅剑阁门人见状咬紧牙关纵身向那掠来的宗门武修迎击而上。 杨召在坠落,秦祺在狂奔,宗门武修则拼尽全力向这里掠来。 这三者想要到达的地点却只有一个。 杨召的脸色变得惨白无比,因为他清楚地看到了秦祺正在迅速举起的金色龙枪。 “罡龙诀!”秦祺暴喝一声,同时偃月龙皇枪高高举起,一条金色的六爪金龙自枪体游弋而出。 两根龙须无风自动,铜铃般的双目凶光毕露,巨大的龙口昂天长啸。 吼—— 伴随着这一声龙啸之声,六爪金龙庞大的身体径直自杨召正在坠落的身体中透体而出,继而飞向遥远天际。 噗—— 杨召口中豁然喷出一道血雾,而后尚存的最后一道生机瞬间随着六爪金龙消失在苍穹之中。 噗—— 又是一声闷响,杨召的身体最终坠落在秦祺高高扬起的偃月龙皇枪之上,巨大的惯性使得偃月龙皇枪将其身体轻易洞穿,而后重重地压在秦祺的肩头。 秦祺的身上顿时被杨召的血全部染红,飘荡而起的长发看上去也如同一簇红红的火焰一般,诡异非常。 秦祺的脸上泛着残忍的笑,宛若一尊来自九幽地狱的嗜血修罗般狰狞恐怖。 而当杨召被秦祺手中的偃月龙皇枪洞穿的一霎那,所有人又再度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只有柳依依的脸上挂着激动的笑,一双美目却早已被涌出的泪水挡住了视线,唯一看到的只有那个满身是血的身影。 此时此刻,在柳依依的眼中只有秦祺一个人,她知道秦祺一定会赢,只是当这个结果出现时却仍然无法自持。 双方再一次停止了战斗,怔怔地望着秦祺肩上那具已无半点生机的身体,惊恐的目光中透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嘭—— 秦祺将杨召的尸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而后拖着偃月龙皇枪迈着坚定的步子向众人缓缓走来。 秦祺知道,虽然杨召身死,但却还有着至少三千人的各宗门武修。 而自己已经无力催使青玄影,刚才那一式枪决也耗尽了自己的龙元之力,甚至就连偃月龙皇枪的金芒都黯淡了下去。 但秦祺始终要面对所有人,面对接下来的这个关键时刻。 “公子!”以郭为襄和德胜为首的禅剑阁门人深深地将身子躬了下去。 他们知道,秦祺受得起自己这一拜。 秦祺微微一笑,却直径向宗门武修走去,偃月龙皇枪在地上发出刺啦啦的响声,听上去如此刺耳。 “你们,依然要战?”秦祺在距离那些人十步的距离处停下了脚步,口中冷笑着说道。 顿时,所有人都在犹豫,战与不战?只有这两个选择。 无疑,若是要战,那么禅剑阁依旧在劫难逃,但若不战,自己这些人始终无法卸掉谋逆叛乱的罪名。 只见此时为首的几名宗门之主相互对视了一眼,显然,各自目光中的神色不同,但却仍然饱含着浓重的杀意。 战!他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因为事已至此无路可退。 “杀!”此时站在最前面的武修从牙缝中恶狠狠地挤出一个字,而后扬起长刀率先向秦祺冲了过去。 “杀!”此时只见所有人都再度爆发出浓浓的杀意各自拿着手中兵器向秦祺和禅剑阁众人杀了过来。 秦祺见状苦笑一声,静静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并非其不想动,而是实在没了再战的力量。 原想自己诛杀杨召的一幕会让这些人心生胆怯,但现在看来自己还是错估了人心。 但就在此时,只见一道黄芒凭空出现,而后径直没入最先冲向秦祺的那名武修的身体。 顿时,血光四溅,一道俊逸潇洒的身影自空中一跃而至,挡在了秦祺面前。 一双剑眉微微紧蹙,双目中闪烁着森森寒光,手中长剑剑尖点地,一袭白色长衫随风轻舞,俨然一名风流倜傥的英俊书生。 正是傲子游。 “呵呵,我知道你会来的!但没想到你会这么慢!不过我可再没东西跟你做交易了!”秦祺顿时长舒一口气,而后轻轻笑道。 “放心,这一次上次交易赠送的!”傲子游背对着秦祺答道。 而尚且没有冲过来的宗门武修又被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呆立当场。 “傲子游?!”这时,一名宗门武修冷声喝道。 傲子游本为浩然山庄的庄主,其身份自然早已被木族宗门所熟知,但众人却没想到他竟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既然知道是我,还不将手中兵器放下?!”傲子游冷然说道。 “哈哈哈!就凭你?你只身一人又如何与我们一战?!”那名武修纵声狂笑道。 “谁说,我是一个人?”正在此时,只听傲子游幽幽地说道,紧接着这些宗门武修惊骇地发现,在自己周围竟瞬间出现了数千名杀气腾腾的武修,看其穿着服饰,正是浩然山庄门下。 “杀!” “杀!” “杀!” 五千武修齐声高喝,接连三个杀字,将这些宗门武修心中仅存的一点战意彻底击碎。 “傲,傲子游,只要你袖手旁观,那座灵脉可以让给你!”那名武修试图以灵脉来为自己这些人赢得一线生机。 “哈哈哈!灵脉?也只有你们这样的蠢货会为了区区一座灵脉而做出如此白痴的事情,我傲子游若是随了你,岂不是说也跟你们一样白痴了吗?”傲子游朗声大笑道。 “那,那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那名武修脸色一变继续做着最后的努力。 “呵呵,我要的东西,你们这样的蠢货永远都给不了!”傲子游说到这里微微一顿,而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不过,你们好像能给点什么!” “什么?”那武修闻言大喜,只要人有贪念,就一定能有弱点。 此时只见傲子游微微一笑,而后轻轻说道:“我要你们的命!不过,这要先问问他!” 紧接着傲子游向秦祺笑道:“你来定生死!” 秦祺哈哈大笑,而后转身向禅剑阁众人走去,同时口中冷冷说道:“一个不留!” 傲子游闻言后冲众人无奈地一笑,而后说道:“你们听到了?” 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傲子游便向浩然山庄五千武修使了一个眼色。 “杀!”一声暴喝响起,五千武修向这些谋逆者亮出了自己狰狞的獠牙。 顿时血流成河,刺鼻的血腥之气瞬间弥漫于禅剑阁上空。 最终,三千叛乱武修全部葬身于禅剑阁之内,正如死在他们刀剑之下的禅剑阁弟子一样,只不过等待他们的是暴尸荒野。 而死去的禅剑阁弟子则被隆重厚葬,而禅剑阁妖山则多了一片坟冢。 一个月后由木族圣女姑射仙子以剑为笔以石为纸,赐名:“义冢”。 不过这却是后话,因为秦祺还有着未了之事。 虽然北域宗门叛乱被就此平息,但禅剑阁却付出了几乎被灭门的惨重代价,此战中风伯不仅痛失一臂,而且身负重伤,若非其**强横,恐怕早已被斩杀当场了。 田英许括赵涉战死,霍青因重伤而修为大减,至于禅剑阁普通弟子则仅剩下三百余人。 第一百五十九章 目标,奎景豹

此外,白睛巨猿等六头妖兽战死,倒是背山村的三十八口人因为早被霍青藏于密室之内,因此而幸免于难。 当背山村老小看到如此惨烈的禅剑阁后,仅剩的二十四名年轻人深深地意识到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力量才是生存的根本,所以便毅然决然地加入禅剑阁,自此踏上修炼之道,甚至连小闻硕都抹着眼泪让秦祺教自己修炼。 所有人都坚信,只要还有人,那么禅剑阁就永不会死,禅剑阁终究会有再度焕发生机之时。 而当姑射仙子平安返回青帝城的消息传到秦祺耳中时,秦祺的脸上现出许久不曾见到的笑意,笑得灿烂无比。 数日后,秦祺的修为逐渐恢复,但他的心却没有就此有丝毫放松,因为他的心仍然被另一段刻骨铭心的仇恨所占据。 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去解决这件事,无法逃避。 夜深,禅剑阁上空的血腥之气还未褪去,柳依依挽着秦祺的手臂在幽静的林中散步,这是当年凌衡亲自栽下的一片林子,也是秦祺在禅剑阁的五年中来得最多的地方。 转眼数年过去,此时故地重游,秦祺的心似乎重新回到了那个对自己来说无比痛苦但此时又无限留恋的岁月。 “依依,我要去做一件事!”秦祺摩挲着柳依依凝脂般的纤纤玉手轻声说道。 柳依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静静地沉默了片刻之后方才说道:“你要去杀奎景豹!” 秦祺点了点头说道:“他必须要死,青云城数十万冤魂告诉我,他必须要死!” 柳依依早已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所以对此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她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改变秦祺的主意。 他有太多的牵绊,他做不得自己,他心中的苦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也从不向任何人诉说,他唯一做的,便是一次又一次地身临死境,又一次又一次地死里逃生。 这就是秦祺,他不是什么君子,更并非圣者,他只想让自己身边的人好好活着。 柳依依想到此处不禁潸然泪下,无疑,嫁给秦祺使得自己无时无刻不处于心惊胆战的状态,但柳依依无悔,因为这个小自己五岁的小男人会永远守护着自己。 为自己而生,为自己赴死,有君如此,又复何求? “我会回来的!”秦祺知道柳依依在落泪,但却不忍去看,双目望着远方轻轻说道。 柳依依点了点头,将头轻轻依偎在秦祺胸口,感受着那挚爱之人有力而富有韵律的心跳。 突然,秦祺低下头轻轻吻在了柳依依的唇上,舌尖扰动,轻吮甘露,柳依依身子一软将身体紧紧地靠在了秦祺身上。 从未有过的渴望在两人的血脉中如火山爆发般沸腾,似乎这个世界里只剩下这两具紧紧缠绕的躯体,柳依依那散发着诱人体香的玲珑玉体和秦祺那雄性而充满煽动性的身体正在迅速融合。 巫山**之间,一道喷涌而出的热浪彻底融化在了那曼妙优柔的密林之内…… …… 翌日,秦祺来到了傲子游的房间,因为现在的禅剑阁尚且没有自保之力,所以傲子游和三千浩然山庄的武修留了下来,另外两千人则先回了浩然山庄。 “不得不说,你这里的茶还不错!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定然是南域玄天阁茶谷的青茶!”傲子游香茗在捧,笑着说道。 “你若喜欢,送你些就是了!”秦祺答道。 “哈哈哈!不用这么麻烦,听说你和玄天阁关系匪浅,你写封信打个招呼,然后我每年去采些来不更好?!”傲子游无耻地笑道。 “没问题,不过你浩然山庄日后便要负责保护玄天阁!”秦祺就势说道。 “哈哈哈!那是自然!”傲子游显得很兴奋。 “我明天会离开这里去西域!”秦祺突然说道。 “嗯,去吧去吧,不用招待我,住腻了我自然会走!不过,你走之前先给我备好几十斤青茶!”傲子游一摆手说道。 “哈哈哈,子游兄,谢谢!”秦祺站起身冲着傲子游深深地弯下了腰。 “别被打得半死爬回来就行,你我的交易还未完成,你可不能死!”傲子游笑着将秦祺扶起。 秦祺点了点头说道:“待我回来后再去祭拜老祖!” “滚吧滚吧,别打扰我品茶!”傲子游转身不耐烦地连连摆手。 而当秦祺离去许久,傲子游才缓缓转过身子,脸上却早已是泪满衣襟。 老祖因自己而身陨,怕将会成为傲子游心中永远的一个不可触碰的伤疤。 第二日,天还未明,秦祺孤独的身影悄然离开了禅剑阁,离开了其挚爱的人和兄弟们。 秦祺之所以决定去暗杀奎景豹不仅仅是因为青云城的百姓,还是因为担心幻云阁,担心画萱担心匡慕儿担心花若虚担心耗尽了自己神识修为的月奴担心那个永远冷眼相对却又每每拔刀相助的花奴。 当然,更担心木族。 西域的战事一直吃紧,即便北域的十万大军前去支援,因为青云城已破,剩下的几座城池几乎无险可守,所以木族的二十万大军也是打得颇为吃力。 好在是本土作战,所以奎景豹的二十万大军虽然在军队素质上远远超过木族军队,但是因为后勤补给的问题,一时间也难以再进寸土。 至于匡儒向金族和水族发出的求援信,似乎早已石沉大海。 毕竟在这个时候,不光金水两族,就连雷族和龙族都在虎视眈眈地关注着这场战争。 在胜负没有变得明朗之前,任何一族都不会冒然出手。 而秦祺之所以急于赶往西域杀奎景豹,最主要的原因是奎景豹暂时还不了解自己,至少还不了解现在的自己。 尤其是斩杀了紫境五重的杨召之后的自己,而自己却有足够的时间来了解奎景豹。 而若是拖得太久,那么自己杀杨召的事情就一定会传到奎景豹的耳朵里,到时只怕自己就再没机会单独面对奎景豹了。 秦祺知道自己不能用杀奎木狼那样的办法去杀奎景豹,毕竟再好的法子用过一次就够了。 更何况这一次自己根本没机会混入二十万大军中去接近奎景豹。 既然不能在土族大军中击杀奎景豹,那么秦祺就要在二十万大军的面前亲手将奎景豹的人头斩落。 只有这样才能让土族大军的士气彻底被摧毁。 虽然还没有一个完整的计划,但秦祺知道自己必须要尽快赶到西域木族大营。 一路之上,秦祺不敢休息,甚至连吃东西的时候都在赶路,而连日来所看到的种种,使得秦祺深切地认识到,战争中受到最大伤害的始终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 他们没有任何自保能力,在危险面前他们只能寄希望于上天,祈求上苍保佑自己,保佑家人。 即便是自己的家人死于战祸,他们都没有权利去愤怒,更没有权利去复仇反抗。 他们能做的只是在亲人的坟前烧上一把草纸,洒上自己悲伤的泪水。 这样的一幕反复地出现在秦祺的眼前,秦祺知道那种眼看着亲人死去却又无能为力的痛苦。 而若想阻止这一幕的发生,只有让这场战争尽快地停止。 秦祺自然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平息战争,自己能做的只有杀掉敌军的主将,如此而已,或许奎景豹死后土族还会另派主将来接替奎景豹的职务,秦祺也不能每次都能杀得了他们。 但至少秦祺在为这个目标而努力着,他也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平息战争的机会。 …… 待得到达西域木族大营的时候,已是三日之后,秦祺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木族主将大营的跟前。 “站住!军营重地不得擅入!”四名手持刀戟的兵士将秦祺拦在大营之外。 “两位大哥,我是秦祺,我想见见你们主将!”秦祺拱手说道。 四名兵士闻言后微微一愣,他是原本就是西域守军,虽然从未见过秦祺,但却对秦祺这个传奇的名字早已耳熟能详。 “你,你真的是秦公子?”一名兵士犹豫地问道,语气却已缓和了许多。 “不错,我是秦祺!”秦祺点了点头答道。 “有,有什么证据么?”那名兵士继续问道。 毕竟谁也没有见过秦祺,难保对方不是土族派来的杀手。 秦祺闻言一愣,一时倒不知道该怎么证明自己是自己了。 “公子?!”正在此时,只见一名身着军服的壮硕大汉大声喊道,同时面带喜色地远远跑了过来。 秦祺闻言顺势望去,只见此人身高七尺,虎背熊腰宽额阔目,一身精装的肌肉将身上的军服撑得高高隆起,腰佩长剑,周身更是不经意间溢出淡淡的真元气息。 “岳岳风?!”秦祺突然想到了这个人正是当初在剑门跟了自己的岳风。 但岳风是被自己派去了匡儒的监军卫,却又为何出现在了西域大营呢。 “岳风拜见公子!”正在此时,岳风却早已跑了过来,冲秦祺一躬身,兴奋地拜道。 第一百六十章 两军阵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秦祺讶异道。 岳风闻言嘿嘿一笑,而后答道:“监军卫校尉,自然在军中了!” “校尉?你是校尉了?”秦祺惊讶道,距离自己派岳风进入监军卫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却不想岳风竟升到了校尉。 “嘿嘿,还是公子和匡儒大人赏识罢了!”岳风挠了挠头笑道。 秦祺顿时愕然,心中不禁纳闷道:怎么自己派出去的人都这么有官运。 但事态紧急,秦祺来不及多问,赶忙说道“快些带我去见主将!” 西域大营的主将名字叫做“武运”,一个看上去有些书卷气的青年,年约三十岁出头,身材与五大三粗的岳风比起来要清瘦不少,甚至看上去面黄肌瘦,整个人呈现出一副病态。 武运并不是武修出身,在这之前他本是兵案司内的一个执笔文生罢了,每日负责抄录些文书之类的东西。 但当战争爆发后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木族西域连损两员大将,奎景豹因此士气大振,来势汹汹。 正当朱虚束手无策的时候,武运的一句话使得朱虚顿时对其刮目相看。 武运说:“现敌强我弱,我们必须先要稳住阵脚,而后再论退敌之策,我们是本土作战,而土族却拖不起!” 朱虚闻言后大喜,当即又与武运彻谈半宿,第二日决定任命武运为平西大将军,即刻前往西域指挥西域的十万木族军队对抗土族大军! 而刚到西域的武运自然无法取得军中兵将的信任,但仅仅三日之后,武运便成功地将奎景豹的二十万大军死死挡在揽月城外。 虽然寸土未收,但至少稳住了阵脚,仅仅靠着十万人马便使得奎景豹的二十万大军再未前进半步,同时为北域的十万援军的到来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因此,武运博得了军中兵将的信任。 但当北域的十万援军到达之后,武运却依旧坚守不出,这又使得其刚刚建立的威信一扫而尽。 当秦祺见到武运时,武运正愁眉不展地盯着一张地图,似乎其并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依然埋头苦思。 “将军,秦祺秦公子拜访!”岳风拱手拜道。 武运似乎置若罔闻一般,依旧埋头如故。 岳风的脸上有些不快,毕竟身为监军卫的校尉,身份不比寻常,岳风刚要再说话,却被秦祺伸手拦住。 只见秦祺轻轻走到武运身旁,低头向那地图望去。 显然这是西域的地形图,秦祺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不知将军在想什么?”秦祺轻轻问道。 武运头也不抬,叹了一口气答道:“在想该怎么守住揽月城!” “哦?揽月城不是已经守住了么?”秦祺疑惑道。 “哼!你懂什么!守住只是暂时的,奎景豹来势凶猛,士气正高,而我们虽然也号称二十万大军,但却大多是上次新征的兵士,真正经历过战争的不过五万人!”武运指着地图上代表奎景豹大军的地方说道,但却依然没有抬头看秦祺一眼。 “可是据我所知,守城要比攻城容易多了,即便这二十万大军有些水分,但守住揽月城也不在话下吧!”秦祺笑着说道,对于军事他一窍不通,这只是自己的看法而已。 不料武运闻言后顿时大怒道:“荒谬!守城之军久之士气必落,若是此时土族增派援军的话揽月城必不可守!如今战不可战,守又能长久,如何是好!” 而就在此时只听秦祺幽幽地说道:“若是能将奎景豹斩于两军阵前,将军可能乘势退敌?” 武运闻言后微微一愣,而后方才抬头望向秦祺,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公子,这是两军交战,这种玩笑可开不得!”武运的脸色有些阴沉。 “谁说我是开玩笑了?”秦祺笑道。 “公,公子,那奎景豹据说是赤境五重的强者,比奎木狼的修为还要强上许多,万万不可鲁莽!”帐下的岳风闻言后顿时猜到了秦祺的想法,当即劝诫道。 “赤境五重?哈哈哈……这次,奎景豹必死!”秦祺闻言后顿时大笑道,笑声中充满了自信。 “公子……” 岳风刚想再说,却只见秦祺一伸手阻止其再说下去,而后转向武运说道:“将军,我只想问你,若我能杀了奎景豹,那么你需要多久才能退敌?” 武运闻言后微微沉思了片刻后抬头答道:“这要看你怎么杀!你若偷袭暗杀,那么我不敢保证一定能够退敌,因为盛怒之下的土族大军可能会不顾一切地疯狂攻城;但若是你能在两军阵前将奎景豹斩杀,那么我保证在十日内让土族大军退回到青云城,若是再有五万经验丰富的兵士的话,一个月内我可以让土族大军退出木族本土!” “哈哈哈!好,我给不了你五万大军,但我可以帮你在两军阵前杀了奎景豹!”秦祺朗声大笑道。 “秦公子,我希望你知道,这是军营,说话可不像你们宗门中的人那么随意!”武运依然有些不相信。 “自今日起,我便是你的部下,我可以立下军令状,若是做不到任你处置!”秦祺笑道。 “好!军令状不需要立,我也没有资格让你成为我的部下,我只是希望你知道,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圣女大人,代表了木族!”武运冲秦祺一伸拳严肃地说道。 秦祺见状也伸出右拳轻轻碰在了武运的拳面之上,同时口中说道:“秦祺向来言出必行!” 武运与秦祺的这番惊心动魄的对话,除了岳风以外,再没有二个人知道。 至于揽月城内的二十万木族兵将,在得知即将大举反攻的消息后顿时兴奋不已。 毕竟,受了太多窝囊气,让这些热血男儿的心变得异常沉重和压抑。 他们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一向固执的武运将军改变了主意,而岳风更是挑选了数十名监军卫的精锐作为秦祺身旁的护卫,一旦出现意外,这些人将拼上自己的性命保护秦祺的周全。 轰隆隆—— 当揽月城高大的城门再度开启的时候,对面的土族大营顿时沸腾了,早有兵士向奎景豹禀告了这一天大的好消息。 揽月城城门开启,对于这些土族兵士来说意味着又能烧杀抢掠一番,更令人垂涎三尺的是城内的无数美女又能尽情享用几日了。 而奎景豹似乎也正是靠着这种兵士的天性而使得土族大军始终保持着旺盛不衰的士气。 毕竟每攻下一城,不仅有金银财物,更可以发泄自己原始的**,这对土族所有兵士来说充满了难以抵抗的诱惑力。 而当奎景豹在听完兵士的汇报之后当即一跃而起,甚至都来不及披上甲胄便冲出帐外。 放眼望去,木族大军倾城而出,并且严阵以待,看样子早已做好了大战的准备。 “呵呵,蠢货,老老实实待在揽月城的话还能撑上些日子,竟然嫌命太长自己跑了出来!”奎景豹一脸的喜色,同时不屑地说道。 “嘿嘿,将军,既然他们送上门来,那我们是否应战?”说话的正是将青云城拱手奉上的原木族守将许术。 此时其脸上一脸的谄媚之色,卑躬屈膝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生厌恶。 “当然要应战,送上门的肥肉岂能不要,再说,兄弟们似乎好久没碰女人了啊!哈哈哈!”奎景豹大笑着说道,语气中充满yin邪之意。 许术闻言后更是喜不自禁,当即连连称是,而后喜滋滋地跑了下去。 不得不说,奎景豹这种治军的方法还是极为有效的,而且能让部下迅速提升战意,在战场上更是如虎如狼。 短短的半柱香时间,土族二十万大军便已集结完毕,按照轻甲重甲长短兵阵列为五个军阵。 其中弓箭手位于战阵最后,之前是手持长刀的皮甲军阵,最前方是手持长戟,腰胯长刀的重甲军阵。 单是从军阵的整体气势来看,同样是二十万大军的木族军阵却显得弱上许多,尤其是当木族兵士看到土族军阵的威势后,心中更是有些犹豫。 先前在城内的那番热血四起的景象在此时彻底被土族强大的军阵击得粉碎。 “弓箭手准备!”奎景豹大喝一声下达了自己第一道命令。 刷—— 一道整齐划一的声音,只见弓箭军阵齐齐弯弓搭箭,箭尖斜指向木族军阵的上空。 但,就在此时,自木族军阵中缓缓走出一名黑衣少年,手持一杆金色龙枪,在万军之间显得是那么渺小。 此人正是秦祺。 微风拂面,将秦祺黑色的长发轻轻吹散,发梢不时扫过那张俊逸而冷酷的脸,却挡不住那道饱含杀意的目光。 “噫?那是什么东西?”奎景豹一眼看到双方战阵中出现的那道身影惊讶地说道。 “秦,秦祺!大人,他就是秦祺,就是他杀了奎木狼将军!”许术在一旁兴奋地说道。 “秦祺!”奎景豹的身上顿时杀意骤起,同时一伸手抓起身旁的长枪向两军阵前走去。 第一百六十一章 诱杀奎景豹

秦祺的突然出现,使得奎景豹放弃了原本的进攻计划,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亲手将秦祺的头颅斩下,为兄长奎木狼报仇。 秦祺手握偃月龙皇枪,静静地站在两军阵前,面带微笑,等待着奎景豹的出现。 他知道,奎景豹一定会走到自己面前。 而没有奎景豹的命令,即便土族军阵距离秦祺不过数丈之遥,那些兵士也不敢有丝毫妄动。 这便是军纪,即便敌人的刀砍过来,主将没有命令也不得妄动。 终于,刷地一声,巨大的军阵瞬间一分为二空出了一条道路。 秦祺抬眼望去,只见对面一名精壮大汉,身着束腰铁甲,头戴兽面云盔,身高足有八尺,虎背熊腰浓眉横目,目光中闪烁着骇人的凶戾之色。 而其肩上更是扛着一杆丈八蛇矛,蜿蜒盘曲的矛头俨然是一条吐信毒蛇。 “倒真是一员猛将!”秦祺见状心中不由叹道,相较于己方的武运来说,这奎景豹简直就是一尊凶神。 秦祺甚至怀疑这奎景豹用一只手就能将武运扔出三里开外。 但秦祺却知道,武运凭的是脑子,而奎景豹凭的是一股蛮力。 因为若是换作了武运的话,他一定不会愚蠢到与自己单打独斗。 但奎景豹不是武运,更没有武运的头脑,他只知道报仇,而忘记了自己还是一军主将,有数十万人的性命攥在自己的手里。 秦祺笑了笑,心念微动将自己的龙元之力压制了少许,而后扬起下巴一指对面的奎景豹,说道:“你是奎景豹?” 奎景豹闻言后又向前走了几步,而后在距离秦祺一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口中喝道:“你是秦祺?” “奎木狼是你兄长?”秦祺又问。 “秦阳子是你老子?”奎景豹同样问道,同时释放出自己的真元之力仔细感应着秦祺的修为。 秦祺没有回答,脸上依旧笑意不减,他自然知道现在奎景豹正在查探自己的修为,而自己也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赤境三重!” “赤境一重!” 秦祺和奎景豹几乎同时在心中确定了对方的真元修为。 奎景豹的脸上逐渐泛起了一丝得意,伸手一指秦祺说道:“你不该来的!不过既然来了,就别再回去了!” 秦祺闻言后笑而不语,自己乃是赤境八重的修为,远远较奎景豹高出五重。 因为探查修为只能是由强探弱,如果由弱探强的话势必会一无所获,不过这样一来修为弱的一方虽然无法探知对方的具体修为,但却也能够立刻知道对方比自己强。 而秦祺为了能够让奎景豹的判断失误,所以有意将自己的修为压制在赤境一重的层次。 如此一来,奎景豹对敌之时自然便会大意。 但若是奎景豹同时也压制了修为之力的话,那么最后的结果就很难预料了。 不过秦祺却相信,奎景豹并没有压制自己的修为,因为秦祺太了解这种人了。 奎景豹与奎木狼相比,性情更狂妄行事也更直接,对自己的修为有足够的信心,所以这种人是绝不会屑于用欺骗这种手段的。 而此时木土两族共四十万大军,八十万只眼睛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二人的身上。 秦祺年少便负盛名,奎景豹则久经沙场,杀人如麻。 而此时立于木族军阵后方的武运皱着眉头向身旁的岳风低声问道:“秦祺的修为是什么层次?” 岳风闻言后想了想答道:“一年前好像是玄境层次!” “玄境?那么奎景豹呢?”武运又问。 “赤境层次!”岳风这一次很确定地答道。 “玄境厉害一些还是赤境厉害一些呢?”武运本来就并非武修,所以对于武修分层次也是一窍不通。 岳风想了想答道:“这么说罢,玄境就好比是一个十岁的少年,而赤境则是一名二十岁的青年!” 武运闻言后顿时一愣,面色也瞬间变得惨白无比。 “那,那这还打个屁啊!还不赶紧把秦祺给我拽回来!”武运显得有些惊慌失措,毕竟秦祺身份特殊,若是在这里出了什么意外的话自己没办法向圣女交代。 但岳风却是嘿嘿一笑,而后安慰道:“将军放心便是,当年那奎木狼的修为也比公子高了许多,但还不是死在公子的手中么?” 武运并不懂武修之间的差距,在听了岳风的话后仔细想了想似乎也有几分道理,但心中却仍是忐忑不定。 而对于双方这四十万兵士来说更是对武修的事情一无所知,不过这些兵士自然有着自己最直接而简便的判断。 对他们来说,最直接的就是看身材体形,因为在短兵相接的交战中,体形魁梧的无疑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而眼前这二位孰强孰弱已经很明显了,在这一点上,双方兵士默默地达成了一致:奎景豹只需一只手便能将秦祺的喉咙掐断。 要说这里面对秦祺始终充满信心的便是岳风,在其心中,秦祺就是神,就是救世主,只要秦祺出手,奎景豹的下场必然如青云城外的奎木狼一般。 因为秦祺并没有催动偃月龙皇枪,所以此时看上去如同寻常兵器一般,没有半神兵的影子。 而奎景豹也根本不会想到秦祺手中握着的是龙帝的随身神兵。 正在此时,只见秦祺率先动了,只见其扬起偃月龙皇枪向奎景豹飞奔而去,周身闪烁着赤红色的光晕。 奎景豹见状,脸上的笑意更甚,在他看来,只有弱小者才会主动出击,而强大如自己这样的人是根本不屑于主动出手的。 奎景豹漫不经心地将肩上的蛇矛插在了地上,身形一动不动,他有着绝对的信心在秦祺的长枪攻到自己之前率先刺中秦祺的心口。 对付他,一招足矣。 奎景豹在笑,而秦祺也在笑。 秦祺依旧没有完全展露自己的修为,因为时机未到,斩杀奎景豹,必须一招毙命。 秦祺奔跑的速度都已变得不再那么快,甚至有意逐渐放缓,他要给奎景豹造成一个假象。 他要让奎景豹觉得自己在胆怯在退缩在犹豫在害怕。 奎景豹一双虎目静静地盯着秦祺,当他发现秦祺的速度慢了下来后,心中愈发得意。 他终究还是赤境一重终究还是太年轻终究还是会害怕,也终究会死在我的矛下。 陡然,只见奎景豹的手将蛇矛举起,仅仅凭着一只手的力量我在蛇矛一端而将其高高举起。 他没有用真元之力,而是仅仅凭着自己的臂力,单是这一手就罕有人能够做到。 奎景豹要靠单纯的**力量将秦祺杀死。 无疑,这使得奎景豹在走向死亡的路上又加快了脚步。 秦祺见状心中大喜,就连他也万万没有想到奎景豹竟然自负到简直可以称为白痴的地步。 即便是自己真的是赤境一重的修为层次,奎景豹这个举动无疑也承担着巨大的风险。 因为即便你**力量再强横,也绝对无法与真元之力相提并论。 当然,风伯是个例外。 虽然秦祺有意放缓了脚步,但片刻之后已然距离奎景豹仅仅十尺之遥。 而奎景豹竟仍然没有催动真元之力的意思,秦祺的脸上现出一丝诡异的笑。 陡然,无匹强横的真元之力瞬间充斥在了奎景豹的周围,强大的真元气息甚至使得奎景豹有种濒临死境的窒息感。 终于,奎景豹慌了,脸上的表情瞬间僵滞,因为在此时此刻,他无法感应到秦祺的真实修为。 如此一来便足以说明,秦祺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而刚才只不过是其有意压制而已。 “你,无耻!”奎景豹怒目而视,咬牙切齿地大喝一声。 紧接着催动自己全部真元之力灌注于蛇矛之上向秦祺心口狠狠刺去。 吼—— 噗—— 浅浅的龙吟之声过后是一声闷响,紧接着一道血雾喷涌而出,将奎景豹的眼前染上一抹艳丽的血红。 奎景豹惊恐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不甘而愤怒地瞪着秦祺,瞪着秦祺手中那杆金色龙枪。 神兵的气息,奎景豹清楚地感应到了刺入自己体内的是一杆神兵。 呛啷—— 蛇矛自奎景豹的手中滑落,奎景豹口中已是血流如注,只见其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嘭—— 奎景豹的身体重重向后栽倒,他至死都想不通,自己究竟是死在了秦祺手中还是死在了秦祺的神兵手中。 但一切都已不重要,因为奎景豹就这么死了,在土族二十万大军的面前被秦祺一击毙命。 秦祺抽出偃月龙皇枪手臂猛然一抖,枪头上的血迹瞬间被抖落,而后砰地一声重重地戳在地上。 这样的一幕顿时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一个瘦小的少年竟将奎景豹那样的大汉一枪刺死。 而他们也永远不会明白真元之力是一种多么恐怖的力量,武修是一种多么可怕的人。 “死,死了?”武运惊骇地瞪着前方,怔怔地说道。 第一百六十二章 前进!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m.阅读最新内容。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m.阅读最新内容。 “杀!杀!杀!”顿时,木族二十万兵士发出震彻天地般的怒吼。 这是这些兵士自战争开始以来见过最痛快淋漓的一幕。 率二十万大军连夺三城,并将自己迫得退守揽月城一个月之久的奎景豹竟然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被当场斩杀。 这无疑是对木族二十万兵士最大的鼓舞,甚至远比一场胜仗来得更让人酣畅淋漓。 武运的神色有些激动,一直以来对于秦祺都始终抱有一些偏见的他在此时此刻彻底被秦祺所展露出的强大力量所深深折服。 甚至武运觉得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称作是男人,才有资格接受万人的膜拜。 至于土族兵士,此时更多的是难以置信,若非亲眼所见的话,他们根本不会相信自己的主将奎景豹竟然会以这样的一种方式被斩杀。 在他们眼中,奎景豹就是无所不能攻无不克的神,但是现在,自己心中的神被另一个更强大的神杀了。 在这一瞬间,这二十万兵士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但就在此时,秦祺拖着偃月龙皇枪不紧不慢地向最前方的土族军阵走去。 一步一个脚印,无比坚定。 秦祺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充满了不屑与鄙夷。 终于,这些土族兵士害怕了,他们不敢去看秦祺,不敢与秦祺对视,甚至不敢让秦祺靠近。 秦祺缓缓前行,一步两步三步,就在此时,土族军阵中有一名兵士终于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瞬间,一石激千浪,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兵士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于是,整个军阵都向后退了一步。 秦祺脸上毫无惧色,仍是一步一步地前进。 而此时此刻,土族五个军阵齐齐后退。 秦祺的周身散发着强大的龙元气息,浓重的赤红色光晕笼罩在其周围十尺范围之力,远远看上去像是一轮红日般耀眼而不可直视。 而秦祺每前进一步,土族五个巨大的军阵便齐齐后退一步,二十万大军,就这么被秦祺一个人生生迫得步步后退。 如果说刚才斩杀奎景豹那一幕是震骇的话,那么此时的这一幕便是震撼了。 那些还来不及出手的木族兵士望着正在离自己逐渐远去的土族大军面面相觑。 “什,什么情况?就,就这么走,走了?一名伍长揉了揉眼睛惊骇地自言自语道。 秦祺仍在前进,而土族大军也依旧在后退。 “还愣着做什么,跟在公子后面,随时准备进攻!”此时刚刚从震惊中醒转过来的武运高声喝道。 顿时,二十万木族兵士齐齐向前狂奔而去,无论弓箭军阵还是重甲军阵,无论轻甲军阵还是长兵方阵,此时都在急速狂奔着,因为他们已经看不到了秦祺和二十万土族大军的影子。 跑了一会后,武运这才看到了秦祺那个略显瘦小的身影。 秦祺仍旧在步步紧迫,土族大军也在缓缓后退,但此时此刻,秦祺的身后已然多了二十万木族兵士。 于是现在变成了秦祺带领着二十万木族大军将土族大军迫得步步后退。 没有人知道秦祺想要做什么,而秦祺也只是就这么一步步地前进。 一里两里三里……十里地后,秦祺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一路之上,周围百姓见状先是大惊失色纷纷躲避,但仔细观察了一会后却又发现了这似乎有些不正常。 明明双方全副武装势均力敌,但却偏偏不动刀兵,甚至一直凶狂无度的土族大军竟在步步后退。 直到有眼尖的百姓看到了两军之间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快看,那是,是秦公子?!”一名百姓激动地声嘶力竭地吼道。 此言一出,周围百姓顿时哗然,纷纷争先恐后地站在两军阵旁向内望去。 “真的秦公子!” 顿时所有百姓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双目中更是溢出了激动的泪。 曾几何时,这里的百姓以为自己已经被人遗忘,甚至原本一直守护在这里的剑门守护自己的那个少年都已经离自己远去。 当土族大军入侵时,这群百姓更是心生绝望,眼看着自己的家人朋友乃至所有熟识的人被土族如狼似虎的兵士糟蹋杀戮,他们逐渐地对任何人都失去了期望。 他们怨天由命他们自暴自弃他们甚至放弃了做人的尊严。 因为他们没有办法去改变这一切,既然没办法改变,便只有学着承受。 但此时此刻秦祺的出现使得这些百姓早已麻木的心再度变得热血沸腾,再度唤起了对土族的仇恨之心和对生的渴望。 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没有被放弃,那个曾经将西域拯救于危难之中的少年再度出现了。 而且这一次更是以绝对震撼的一幕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因为秦祺,就连一直龟缩在揽月城的木族大军都已倾城出动。 此时此刻,这些百姓眼前的秦祺直面土族二十万大军而不见丝毫惧色,反而神色淡然,然若九天战神一般大义凛然气定神闲! “秦祺!” “秦祺!” 数十万百姓跟在木族军阵两侧缓缓前行,同时口中高声呼喊着秦祺的名字。 这样的一幕无疑令得对面土族兵士的心中更加胆怯,他们恨不得掉头便跑,但他们不敢,相对于木族的二十万大军来说,他们更怕的是秦祺。 怕那个手提金色龙枪的少年突然暴起大杀四方。 他们不怕死,但他们怕死在那杆龙枪之下,他们怕自己会成为第二个第三个奎景豹。 这些土族兵士感到的是一种煎熬,在一股强大的压力下的煎熬,此时他们最希望的就是尽快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一传十,十传百,秦祺出现的消息如风扫落叶般迅速传遍整个西域,于是大军两侧的百姓也是越聚越多,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加入到这个队伍中来,每个人都在高声呼喊着秦祺的名字。 秦祺这个名字也再度成为了一个传奇,一个无人能够超越的传奇。 以一人之力将土族二十万大军迫得步步后退,而秦祺的目标似乎正是青云城。 土族人怎么将青云城夺走,秦祺便要怎么夺回来。 虽然现在的青云城已经是一座四城,但秦祺要让青云城数十万亡魂亲眼看到土族大军的狼狈之状,亲眼看到土族大军退出木族的疆域。 秦祺要给他们一个交代,也要再杀一个人。 整整七日不眠不休,秦祺和双方大军连带着周围数十万百姓不眠不休。 秦祺就这么从揽月城一步一步地将土族二十万大军迫到了青云城下,耗时七日之久。 最后土族兵士的眼都绿了,高度的紧张和害怕,外加七日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他们泛着铁青色的眼窝已经深深凹陷,嘴唇皲裂,皮肤变得干燥脱皮,甚至双腿间的裤腿都因为便溺而变得湿臭无比。 反观木族兵士则因为周围百姓源源不断送来的食物和水而越发精神饱满,虽然七日不眠不休,但每个人都因为自己参与到这样振奋人心的一幕中而感到兴奋不已,所以疲惫顿时也便一扫而光。 青云城依然耸立如故,那高大的城墙还是秦祺和城内百姓一同加固完成的。 七天以来,秦祺终于第一次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此时土族兵士已经被迫到青云城下,秦祺抬头望着青云城的城墙,脸上流出了两行清泪。 凝视了片刻之后,秦祺突然对着土族大军缓缓伸出手指。 最前列的土族兵士精神本就极度紧张,此时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瞬间瘫倒在地。 秦祺面无表情,嘴唇轻启,而后逐字逐句地说道:“许正!” 话音刚落,只听得土族军阵后方顿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紧接着越来越近,最后军阵中闪出四名土族都尉,押着一名身着土族偏将服饰的男子走上前来。 只见这名男子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当即瘫倒在地,身体瑟瑟发抖。 “他便是许正!屠城的主意也是他出的!”四名都尉齐齐躬下身子对秦祺恭敬地说道。 秦祺没有看那四名都尉,而是将目光转移到地上许正的身上。 此时的秦祺周身没有半分杀意释出,甚至脸上都没有半点愤怒之色。 但熟悉秦祺的岳风知道,秦祺越表现得不动声色,许正的下场也便越惨。 因为在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面前,任何人都休想留下全尸。 岳风觉得许正现在最应该做的便是祈求上天,祈求上天让他自己死得痛快些。 秦祺望着瑟瑟发抖的许正轻轻说道:“你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 许正没有回答,因为他已说不出话,曾经他以为奎景豹会攻到青帝城,最不济也能攻下整个木族西域。 但却没想到秦祺的出现让奎景豹也让自己的好梦做到了尽头。 而此时那四名都尉则默默地走回到了自己军阵的前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跪下!”秦祺对许正淡淡地说道。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m.阅读最新内容。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m.阅读最新内容。 第一百六十三章 祸乱初定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 当前userid:22129605 当前username: 许正涕泪横流艰难地撑起身子,却又最终无力地栽倒在了地上,此时的他已经没有半点力气再做什么。 就在此时,只见两名木族兵士走上前来,一把将许正提起来而后面向青云城跪了下去。 秦祺静静地站在许正的身后,砰地一声将偃月龙皇枪插在地上,而后随后抽出天工剑。 “你的血不配溅到我的神兵上!”秦祺冷冷说道,抬手将天工剑斜指苍天。 “第一剑,趋炎附势卖主求荣是为不忠!”秦祺说着,天工剑斜斜斩下。 噗—— 一道血柱喷薄而出,许正的右臂瞬间被斩断,但本应血流如注的断臂残端却意外地被秦祺用真元之力封住。 而此时的许正根本没有力气呼喊,只是脸上的表情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变得狰狞可怖。 秦祺再度将剑缓缓举起,口中再度说道:“第二剑,勾结外族残害同袍是为不义!” 天工剑再度划落,又是一道血雾,许正的左臂瞬间坠落在地,但随即又是滴血不落。 因为疼痛,许正的脸在不住地抽搐,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着,却依旧发不出半点声音。 “第三剑,唯利是图荼毒百姓是为不仁!” 许正跪着的左腿应声离断。 “第四剑……” “第五剑……” …… 一直斩到第九剑,许正依然“顽强”地活着,不是不想死,恰恰相反,现在其心中最想的便是一个死字。 但秦祺每一剑斩下都以龙元之力将伤口封住,除了越来越剧烈的疼痛之外,根本危及不到他的生命。 而此时许正的双臂双腿双耳双目和舌头都已被秦祺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斩落,许正颤抖着倒在地上,喉咙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似乎在哀求秦祺将自己杀死。 这样残忍的手段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而对面最前列的土族兵士更是吓得双腿不住地颤抖,甚至就连那四名都尉见了都不禁腹内翻涌阵阵作呕。 但相反的是周遭的西域百姓面对这样惨不忍睹的一幕却没有丝毫怜悯之心,甚至脸上纷纷带着深深的冷笑。 对于他们来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许正,是许正献出了青云城是许正使得青云城数十万百姓葬身于土族军队的刀下更是许正引得土族二十万豺狼毁了自己的家,糟蹋了自己的妻子女儿杀了自己的父母亲人。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个人一手造成的,这种切肤之恨又怎会让这些百姓心生怜悯呢,甚至在这些百姓的眼中许正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泄自己的心头之恨。 秦祺的表情冰冷,周遭气息也变得让人寒彻骨髓,只见其将天工剑在许正的衣服上轻轻抹了抹将剑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紧接着天工剑因为龙元之力的灌注而陡然散发出一道炫目的赤芒,剑芒吞吐不定,好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而其周围的气温也似乎陡然升高。 这是秦祺在地心熔岩处顿悟而得来的结果,现在其龙元之力中夹杂着的便正是地心熔岩的炽热气息。 好在秦祺体内没有木属真元,否则必然会被地心熔岩的气息所克制。 “你们先退下吧!”秦祺对刚才前来帮忙的几名木族甲士轻轻说道。 几名甲士冲秦祺一躬身,而后回到各自队列之中。 而秦祺则缓缓走到许正头部的正前方,望着奄奄一息的许正,秦祺的脸上没有半点笑容,更没有报仇之后的畅快淋漓。 许正本不需要死,他甚至可以成为木族的英雄,但他却选择了背叛,甚至不惜残害自己的同胞。 而许正即便是死上一千次也不能换回那些无辜的亡魂,所以许正的死,对于所有人来说没有实质上的意义。 但即便如此,许正却一定要死,因为他既然选择了背叛,那么就必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秦祺缓缓扬起天工剑,吞吐的剑芒散发出无比炽热的气息。 “禅剑诀!”秦祺轻喝一声,而后剑芒离剑而出将许正已经残缺不全的身体尽数覆盖。 一团红芒顿时升腾而起,待得红芒散尽,地上已只剩下一抹黑色的焦灰。 紧接着秦祺右掌轻推,一道掌风激射而出,黑色的焦灰随风四散,最终消弭于天地之间。 这个背叛木族的人,最终什么都没有剩下。 众人望着这一幕,脸上神色复杂无比,而土族众兵士的心却陡然一紧。 此时只见秦祺缓缓转过身对那四名都尉冷声说道:“现在,你们该走了!” 四名都尉闻言后竟如释重负,面对秦祺再度深深地躬下了身子,齐声拜道:“多谢公子!” …… 土族二十万大军就这么离开了木族的疆域,虽然木族仍然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但这胜利却远较于上一次来得更加惨烈。 此战西域百姓和兵士共死伤数十万之众,几座城池也是毁损极为严重,青云城更是成为一座死城。 最终姑射仙子不得不从木族其他城池将部分百姓迁徙到此,因为毕竟青云城在战略上来说还是极为重要的。 与此同时,秦祺的名字再一次响彻木族,毕竟以一人之力迫退二十万大军,这是前无故人后无来者的事情。 而秦祺以赤境八重的修为斩杀紫境五重的杨召,更是令木族武修感到无比震惊。 因为秦祺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所以“青玄影”的事情除了无名长老外也便再无人知晓。正因如此,才使得当日的那一幕成为所有武修者心中的一个未解之谜。 随着接二连三获得的胜利和姑射仙子的回归,木族内的宗门之乱很快被平息,当然,令这些宗门最为忌惮的还是秦祺。 首先是那些还在犹豫不决的宗门率先表示效忠木族,并围攻叛乱的宗门,再加上有军队的参与,叛乱的宗门被一一剿除。 既然选择了叛乱,那么其便再没有存在于木族的必要。 而南域战事在昆河的指挥下也取得了一场又一场的胜利,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土族军队的撤出使得火族军心不稳,再加上昆河指挥得当,火族二十万大军很快被打退至木火边境,胜利也只是时间问题。 但尽管如此,秦祺紧皱的眉头依然没有丝毫的舒展,因为他知道幕后的那只黑手还未找出,甚至连公输鬼的生死都已变得扑朔迷离。 至于三水等人更是音信全无。 而若是想要一切真相大白,那么就必须找到一个人,明空。 这一切都始于明空,但秦祺相信明空不过是这场阴谋中的一个小角色罢了,凭他的实力是绝对无法掀起这样一场波及范围如此深远的祸乱的。 更别说还要蛊惑土火两族不惜大举出兵了。 而且秦祺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见一见句芒,虽然似乎表面上句芒与此事无关,但其从始至终都未现身,这本身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 但就在秦祺百思此时,秦祺得到了一个消息,是关于公输鬼的消息。 姑射仙子发来密信,公输鬼已被明空秘密囚禁于东域某处,因为木族战乱初定,几位族天使还要配合长老团处理一些善后事宜,所以营救公输鬼的任务自然便落到了秦祺的身上。 同时长老团允许秦祺暂迟归还青玄影,直到这场祸乱被彻底平定。 于是,秦祺还来不及与柳依依团聚便由西域直奔东域而去。 同时得到消息的傲子游也从禅剑阁出发踏上回到东域的路上。 …… 东域。 作为这场祸乱的源头,现在的东域依然危机四伏,在明空的威迫利诱之下,东域诸宗门虽然心有不甘,但却也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所以东域依旧还处在叛乱者的统治之下,只是明空因惧怕浩然老祖,倒也不敢打上浩然山庄的主意。 此时,在一间破败的茅屋之内,一名身着粗布衣衫的中年男人双目微闭席地而坐,似乎在等什么人。 他已经坐在这里十天了,而他要等的人却依然不见踪影。 但他却知道,那个人一定会来。 突然,男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缓缓睁开了双眼,目光中尽显凌厉之色。 “我等了你好久了!”男人对着敞开着的破门轻轻地说道。 然而,门外却只有不时吹过的风声,哪有半个人影。 许久之后,只听门外传来一道叹息,“傲浩然死了?” “死了!”男人静静地答道。 “本想见他一面,却不料还是晚了!”那道声音的主人依旧没有现身。 “呵呵,我想他可不想见你!”男人微微一笑答道。 “当初我们三人同为青帝门生,却不想现在却要生死相见,这不是我想要二弟结果!”门外那道声音显得有些悲伤。 “呵呵,我原以为我得到木神之位,最该恨我的是傲浩然,但现在看来却是我小人之心了!”男人冷笑道。 “小人之心,那你的意思我是小人了?”门外那道声音有些恼怒。 “小人?哈哈哈!你连小人都不配!你与傲浩然比起来更像是一只狗!一只背叛主人的狗!”男人突然站起身冷声喝道。 而话音刚落,只见门外一道身影缓缓凭空出现。 (作者按:幕后神秘人即将出现啦。啦。啦)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 第一百六十四章 真正的叛徒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 当前userid:22053160 当前username:p “公输鬼,你终于肯现身了?”中年男人冷笑道。 话音刚落便只见那道黑影缓缓走出那片黑暗,其身上披着一件黑色长袍,宽大的尖帽将他的脸一同遮掩了起来,充满了神秘。 只见那黑袍神秘人走到中年男人跟前,而后伸手将尖帽褪去,露出了那张熟悉的脸。 正是公输鬼。 “句芒,我忍气吞声近百年,你却每日被所有人膜拜,难道你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么?”公输鬼的脸色微微一沉,开口说道。 “呵呵,你若不叫我这一声,我还以为你早已将我的名字忘了呢!”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说道。 而这中年男人便正是消失了许久的木神句芒。 公输鬼闻言后长叹一声,缓缓说道:“句芒,我希望你帮我,到时你我为木族共主,我相信若是我们联手,假以时日即便整个大荒也是唾手可得!” “哈哈哈!好一个木族共主,好一个唾手可得,若论修为,我不及傲浩然,论心机我又不如你,但你可知道为何青帝要将木神之位传与我么?”句芒朗声笑道。 公输鬼闻言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句芒。 紧接着只见句芒缓缓说道:“因为我知道什么是自己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而该做的事情我会做好,不该做的事情我碰都不会去碰!” “哼!冥顽不灵!这么说,你真的要与我为敌了?”公输鬼冷声问道。 “呵呵,你错了,不是我要与你为敌,而是你要与整个木族甚至整个大荒为敌!而身为木神,我的职责在此!” “我可以杀了秦阳子,自然也可以杀了你,你确定要这么做?”公输鬼双目中闪烁着慑人的杀气,咄咄迫人的气势充满了敌意。 “呵呵,果真还是你做的,这么些年来我一直在追查当年的凶手,虽然已经查到些蛛丝马迹,但我却从没真的想到是你做的,你与秦阳子情同手足,没想到竟下得了如此狠手?!”句芒的脸色也瞬间变得阴冷无比。 “哼!秦阳子本就是冥界秦广王,亡我之心不死,我自然要为木族除害了!”公输鬼冷哼一声说道。 “呵呵,为木族除害?恐怕是为了秦阳子的天魔变功法吧!”句芒冷笑道。 公输鬼闻言一愣,而后放声大笑道:“哈哈哈,不错,秦阳子自废修为,天魔变还在他手上岂不是暴敛天物,只有我才能让世人知道天魔变才是这世间最强大的功法!” “呵呵,即便你修炼了天魔变成了最强者又能如何?你心性狭隘,也注定会被魔功反噬!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此时你怕是已被魔念入体,长此下去势必被魔念所噬成为为祸世间的魔!”句芒说道此处微微一顿,而后再度说道:“五百年前的那个执念所化的魔便是你的下场!” “哈哈哈,魔?即便成魔又如何?现在天帝已死,有谁还能阻止我?你们这些人不过是我成为强者路上的一块垫脚石罢了!”公输鬼显得有些激动,周身杀气更是变得愈发浓重。 句芒望着眼前的公输鬼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看来,你的确已经疯了!” “不错,我是疯了,而你却要死了!”公输鬼说罢之后周身真元气息激荡而后抬掌便向句芒轰去。 句芒见状不动如山,伸出右掌迎击而上。 轰—— 双掌相对,一团耀眼的光芒瞬间将周围照得如同白昼,二人置身的那茅屋也顿时在这强大的力量下化为灰烬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句芒与公输鬼齐齐向后暴退数丈,以免被这道力量所波及。 刺目的光华足足持续了数十息的时间方才缓缓散去,同时露出了地面一个深达一丈的巨大深坑,袅袅青烟自深坑内缓缓升起。 公输鬼的脸上显得有些不自然,他没想到句芒的修为竟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青木诀?想不到你竟练成了青木诀,看来灵威仰还真是待你不薄啊!”公输鬼的脸色略显狰狞。 句芒闻言微微一笑,而后缓缓答道:“并非青帝待我不薄,而是你让青帝太过失望了!其实在我们三人中,最有希望成为木神的便是你公输鬼!” “我?”公输鬼微微一愣。 “不错,甚至当年青帝已经将你当作了木神来培养,只是你贪心太重,执念太深,所以才又选择了傲浩然!而傲浩然却又一心向武,无奈之下才又让我继任木神之位!”句芒点了点头答道。 “一直以来傲浩然都认为是我设计陷害于他,但却不知道这根本就是青帝的一手安排!” “哈哈哈,我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神尊之位,因为整个木族整个大荒都将是我的!青木诀又怎样?在我的天魔变面前依然是不堪一击!”公输鬼纵声狂笑,而后周身迅速泛起道道黑雾。 …… 当秦祺再来到浩然山庄时,浩然老祖却已便做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望着浩然老祖枯瘦的样子,秦祺不禁潸然泪下。 在祭拜了浩然老祖后,傲子游问道:“你现在想怎么做?” 秦祺想了想后答道:“要想救出鬼叔,便要先找到明空!” 傲子游闻言苦笑一声答道:“可我们又到哪里去找明空呢?现在的秦宫早已空无一人,明空不会傻到还在秦宫等着我们过去!” “所以,我们要让明空自己出来!”秦祺沉吟道。 “自己出来?”傲子游一脸的诧异。 …… 句芒的身体瞬间便被公输鬼的黑雾所包裹,浓重的黑雾看起来像一头诡异的怪兽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呵呵,这仅仅是天魔变其中微不足道的手段罢了,但这却足以要了你的命!”公输鬼一脸的得意之色。 深陷黑雾中的句芒显然并不好过,只见其面色凝重,催动真元之力竭力抵抗着黑雾的侵袭。 天魔变本为冥界功法,传闻为冥帝云破天所创,当年秦阳子深得冥帝赏识,不仅让其执掌冥界十殿中重要的第一殿,更是将天魔变传授于他。 之后秦阳子自废魔功逃离冥界,但却将天魔变功法一并带了出来。 但却不料正是这天魔变为秦家带来了灭门之祸。 而令秦阳子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人竟是自己最信任的公输鬼。 关于公输鬼的往事,在木族中除了句芒外便只有姑射仙子知道,而姑射仙子却也从未怀疑过公输鬼,甚至一直以来姑射仙子都对公输鬼当年救出秦祺而万分感激。 但事实就是这样,往往我们最信任的人却偏偏就是那个在背地里想要置自己于死地而后快的人。 而公输鬼之所以一直行踪不定,正是因为他要修炼魔功,而修炼魔功便自然不能让旁人有所察觉。 但这却让谨小慎微的句芒感到了一丝不安,因为句芒太了解公输鬼了,不过句芒却没有料到公输鬼会真的修炼魔功。 此时句芒身处黑雾之中,只觉体内真元之力似乎被一道无形的枷锁束缚,同时黑雾渗透皮肤向周身经脉中缓缓侵袭。 句芒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天魔变的侵蚀之力远远超乎他的想象,若是由此下去自己怕是终将会被这黑雾吞噬。 想到此处,句芒面色一沉,而后周身瞬间发出一道青色光幕,紧接着其双足竟化为一截枯木牢牢扎根于地下。 枯木出现之后便迅速沿着句芒的身体自下而上蔓延开来,瞬息之后,句芒胸部以下已是完全化为一棵粗壮的树干。 粗糙的树皮似乎已经干枯了许久,裸露出内层的本质,紧接着一抹绿色缓缓出现,继而伸展出一片椭圆形嫩绿的树叶,而那黑雾似乎对这片嫩叶极为忌惮,始终萦绕在嫩叶周围数寸的空间内不敢上前。 嫩叶迅速生长,同时树干上伸出无数细弱的枝条,枝条蔓延之间一抹抹绿色快速舒展,仅仅片刻之后一株苍翠遒劲的古树便出现在黑雾之中。 枝叶无风自动,徐徐招展,同时向周围的黑雾舒张开自己叶片上的每一个脉孔,将黑雾缓缓吸收而进。 而那黑雾似乎想要逃开枝叶的范围,但却被一股吸力牢牢吸住,而后最终融为叶片的一部分。 公输鬼见状不惊反喜,拍了拍手后笑道:“想不到你竟能将这枯木逢春修炼到如此地步,之前我倒是小觑了你!” 而此时下半身早已化为树干的句芒微微一笑,口中说道:“我却一直没有小看你!” 话音刚落,只见句芒双掌掌心向下轻轻一按,只见周围黑雾竟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入地底,瞬间便消失不见。 “现在,轮到你了!”句芒望着前方的公输鬼淡然笑道,强横的真元之力透体而出,充斥于方圆百丈范围之内,同时其化身的那棵古树迅速生长,短短数十息的时间便已长到高达十余丈的参天古木。 于此同时,一股亘古悠远的古老气息自古木中缓缓散出,似乎这天地之间唯有这株古木是永恒长存的。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 第一百六十五章 激战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 当前userid:22132649 当前username: 古树见风则长,眨眼之间已是遮天蔽日,将方圆百丈都笼罩在古树的翠荫之下,似乎天地之力正在以古树为媒介源源不断地向句芒体内涌去。 即便同样身处树荫之下,公输鬼依旧巍然不动,嘴角微微上扬,泛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枯木逢春大圆满,看来你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公输鬼朗声笑道,但随即其话锋一转说道:“不过,这样却依然不够啊!” 说着,只见公输鬼的身体竟在原地急速旋转,霎那之间便已化作一道黑雾凝成的旋风,同样源源不断的黑雾自那道气旋中涌出,而后向着周围天空,乃至每一个角落扩散而出。 虽然古树的枝叶仍旧在吸收着黑雾,但公输鬼释放出的黑雾却远远大过枝叶吸收的速度,片刻之后,古树竟被黑雾团团围住,甚至最下方的枝叶都出现了一丝枯败的迹象。 黑雾似乎永无穷尽,无休止地自那气旋中扩散而出,形成一片漫无边际的黑云,漂浮在半空之中,竟将古树的树干与树冠隔绝开来。 而此时气旋终于停止了旋转,再度化为公输鬼向树干缓缓走去。 “你的力量已被我的魔云隔绝,看你还有什么法子!”公输鬼边走边笑道,同时双掌向古树的树干爆轰而去。 “唉,执迷不悟……”而正在此时,只听古树之内发出一道轻轻的叹息之声。 就在公输鬼的双掌距离古树不足半寸之时,突然自古树的两侧伸出数百道嫩绿的纸条,而后瞬间将公输鬼的双掌牢牢缚住,与此同时更多的枝条向公输鬼的身体缠绕而去。 公输鬼的脸色一变,他不明白自己已经将句芒力量的来源彻底隔绝,却为何其还有能力反抗,甚至这力量要较方才更为强大,强大到足以与自己势均力敌。 一直以来,句芒的修为是三人中最弱的,即便公输鬼没有修炼魔功,也可以轻松与修炼了青木诀的句芒战平。 但此时修炼了天魔变的公输鬼在这古树枝条的缠绕下竟然动弹不得,甚至自己的真元之力都似乎被枝条所压制。 公输鬼的脸色越发难看,而此时其身体却被古树枝条仅仅缠绕,同时向半空中拉扯而去。 “不可能,你,你的修为明明不如我的!”公输鬼的脸上终于现出一丝惊恐和不安,口中连连吼道。 “我早已说过,没有什么功法武技是天下第一的,天魔变自然也不例外,你若诚心悔过的话,看在同门一场的情分,我可以饶你一命!”此时古树内传来句芒无奈的声音。 “哈哈哈!悔?我公输鬼从不知什么是悔,我只知道弱肉强食的天地法则我只相信活到最后的才是胜者!”被仅仅束缚的公输鬼面目狰狞,纵声狂笑道,同时在其手心中隐隐现出一抹淡淡的黑晕。 而此时古树似乎突然停止了枝条的摆动,静静地将公输鬼吊在半空中,似乎想要将其看穿一般。 许久之后,句芒缓缓说道:“阿鬼,你曾舍命救我三次,还未没来得及还你这三次的人情,今日却要杀你……” “哼!我救你是因为我们有兄弟之情同门之义,而现在你我是敌人,若是换了我,同同样会杀你!”公输鬼冷哼一声道。 句芒似乎陷入沉默,对于他来说,公输鬼始终是自己的兄弟,此时真若是痛下杀手心中倒也有一些不忍。 “怎么?下不去手?百余年了没想到你还是那么地优柔寡断,既然如此,就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吧!”只见公输鬼的脸上泛起一丝妖异的笑,而后掌心轻轻摊开,一个鸡蛋大小的黑晕迅速腾空而起。 “灭天魔日!”公输鬼暴喝一声,同时身体表面的皮肤迅速变得漆黑无比,而其周身的枝条竟瞬间枯萎衰败,最终化为灰烬散落风中。 而与此同时,那抹黑晕迅速增大,化作一面巨大的黑色圆盘挂在半空中,散发出道道黑色的光晕,远远望去如同一轮黑色的耀日一般将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黑影。 不知这黑晕究竟有何力量,就连这参天古树都在黑晕的照射下变得脆弱不堪,一片片的树皮变得干枯剥落,一条条枝叶迅速枯萎化为灰烬,转瞬之间古树已是变得漆黑无比,再不复原先那种生机勃勃的茂盛之态。 甚至就连树干都在迅速缩小,最终重新化为句芒的身体无力地半跪在地上。 句芒的口中喘着粗气,脸色变得有些铁青,而其双掌更是变得如同黑雾般漆黑无比。 “我说过,我不会留情!”公输鬼得意地笑道。 但话音刚落,却只见句芒缓缓抬起了头,脸上分明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与此同时,一道淡淡的虚影霎那之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公输鬼的身后。 公输鬼面色一变,还未来得及回头望去,却只见那虚影已将手中的短剑刺向了公输鬼的后背。 …… 秦宫。 秦祺和傲子游二人静静地坐在秦宫的大殿之内。 现在的秦宫空无一人,再也不复七十二宗门排位第一的辉煌,甚至安静得让人感到无所适从。 “看来老祖渡了不少人啊!”秦祺望着空旷的大殿轻轻地叹道。 “你确定明空会来?”傲子游显然没心情开玩笑,面色紧张地问道。 秦祺闻言后摇了摇头答道:“如果他得到了消息就一定会来,若是他蠢到连外界消息都一无所知的地步,就一定不会来!” “那你觉得明空蠢吗?”傲子游又问道。 “有点蠢!”秦祺笑道。 正在此时,只见傲子游从怀中掏出一串念珠递给秦祺,“这是老祖临死前给你的,他说若是你将来去了西域,若是遇到困难可拿着这个去找佛宗!” 秦祺闻言后双手郑重地结果念珠,心中却是有些沉重,他不知道浩然老祖为何要如此殚精竭虑地帮自己,他也不想知道。 因为无论其出于什么目的,浩然老祖在自己心中永远是一位令人尊敬的长者。 而正在此时,秦祺与傲子游二人同时面色微变,抬头望向大殿之外。 而后二人相视一笑,傲子游说道:“看来,他还不蠢!” 话音刚落,只见大殿之外掠进一道黑影,无比迅疾的身法使得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虚影,仅仅顷刻之间便已来到了秦祺与傲子游的面前。 只见此人身材颀长,有着如女子一般的白皙肤色,虽已近中年,但却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甚至看上去要比秦祺更年轻一些。 此人便正是明空。 只见明空面色阴冷,缓缓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秦祺与傲子游身下的鎏金榻椅逐字逐句地说道:“这个位置,是我的!” 秦祺闻言微微一笑,轻轻答道:“以前是你的,现在却不是你的!” “你找死!”明空脸上现出一抹狠戾。 “我死了你就无法得到灵脉了!”秦祺笑道。 明空闻言后朗声大笑道:“哈哈哈,难道你以为我是为了灵脉么?难道你以为我和巨留风那类庸俗不堪的蠢材是一类人么?” 秦祺与傲子游闻言后面面相觑,显然从明空此时的语气和表情来看,他并没有撒谎。 而他不是为了灵脉,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为了自己的神兵? 秦祺如此想到,但随即又再度否决了这个想法,明空并不知道自己拥有偃月龙皇枪的事情,更不可能知道青玄影。 既然如此,那么明空究竟为了什么? 秦祺与傲子游二人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望着明空。 而此时只见明空突然向傲子游大声吼道:“想不到浩然山庄竟然真的有强者的存在,是你,是你毁了我即将到手的一切,是你毁了我的未来!” 因为太过激动,明空的声调陡然变得尖利无比,似乎与傲子游有着切齿的仇恨。 而傲子游则淡淡地一笑,轻轻说道:“圣女大人为木族之魂,又是万金之体,又岂是你这种货色能够染指的,无论老祖出不出手,你都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好一个似无葬身之地,现在我就先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吧!”明空仰天大笑,而后身形爆闪,伸出双掌同时向秦祺和傲子游二人咽喉斩去。 但二人早有防备,见明空暴起发难,身形陡然一跃,而后凌空虚踏几步向明空身后闪去。 明空见状面带冷笑,双掌猛然回缩,同时身体急转向后,依旧将二人暴露在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 秦祺见状不敢怠慢,毕竟明空乃是实至名归的紫境强者,虽然自己有青玄影在身,但现在却还不是最佳的时机。 金芒闪过,偃月龙皇枪瞬间出现在秦祺手中,而傲子游也瞬间抽出随身长剑,二人齐齐向明空斩来的双掌攻去。 明空见状面色一变,似乎没想到秦祺竟有一把神兵,而傲子游更是同为紫境强者,此时面对二人攻击自然不敢硬碰,当即身形暴退,同时双手中赫然多了一双铁锏。 “神兵!没想到你的宝贝还真不少!不过你们依然要死!”明空说罢之后周身腾起一道浓浓的黑雾。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 第一百六十六章 死里逃生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 当前userid:22133499 当前username: “魔功?!”秦祺见状惊呼一声,这道黑雾自己再熟悉不过,简直与司鸿桀的魔功如出一辙。 “你与司鸿桀什么关系?”秦祺铁青着脸冷声问道。 “哈哈哈,司鸿桀算什么东西,又岂能与我相提并论!”明空面色狰狞,双瞳瞬间变得一片血红。 “快躲!”秦祺见状冲傲子游大喝一声,同时身体向后暴退而去。 傲子游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眼见如此却也不敢大意,随着秦祺齐齐向后跃去。 黑雾瞬间充斥了整座大殿,而凡是被黑雾所触碰到的东西竟霎那间化为一堆黑色的灰烬。 二人见状不由惊出一身冷汗,秦祺的脸色有些泛白,因为此时可以明确地感应到,明空的魔功要比司鸿桀高出不知多少层次。 本来秦祺原以为凭着自己的青玄影和傲子游足以将明空斩杀,但却万万没料到其竟然修炼了魔功,甚至还修炼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 如此一来,胜负似乎已经很难预料,即便自己二人获胜也将势必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秦祺有些后悔没有让浩然山庄的管家老王同来,虽然不知道老王的修为层次,但秦祺感觉得到,这个不声不响的管家很强,至少要比现在的明空更强。 但一切已经晚了,明空自然不会给自己回去喊人的机会。 “怎么办?”置身于大殿之外的傲子游神色冷峻地向秦祺问道。 秦祺闻言后摇了摇头答道:“你能拖他多久?” 傲子游想了想后说道:“不知道,能拖一会是一会,你用青玄影!” 秦祺点了点头,事到如今,自己若是再等什么机会的话,恐怕机会还没来明空便已要了自己的小命了。 而正想到此处,只见明空却已从大殿内走了出来,就连其手中的双锏也被染上了一层厚厚的黑雾。 “怎么?害怕了?这本就是强者为尊的天下,身为弱者自然要被淘汰!”明空冷笑着说道,血红的双瞳看上去格外阴森恐怖。 秦祺与傲子游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纵身掠起齐齐向明空攻去。 傲子游为紫境二重强者,加上所学武技乃是浩然老祖亲自传授,所以较寻常的同阶强者比起来攻势更为凌厉,威力也更为强大。 只见傲子游长剑挥舞,如同灵蛇吐信,又如游龙戏水,一招一式,一收一放都毫无空隙可寻,已然达到浑然天成的地步。 而秦祺则手握偃月龙皇枪,龙吟浅啸,金芒似虬,虽然较傲子游的剑技差上几分,但却更具有一股王者之气。 二人一左一右同时向明空发起最为凌厉的攻势,但明空脸上却是毫无惧色,甚至面对二人紧密无间的攻势应对自如,双锏连连挥动,一道道黑色的雾气宛若道道水波一般将二人的攻势瞬间减缓。 而与此同时,秦祺与傲子游二人竟感觉周身的真元之力似乎正在逐渐地不受控制,甚至连神识之力都有一种被禁锢的感觉。 “心术师!这周围有心术师!”秦祺寻了个机会对傲子游喊道。 以秦祺对于心术师的了解,神识之力出现禁锢,只有心术师能够做得到,而明空在这之前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的神识之力,所以这只能说明,在这周围一定有着心术师的存在。 “呵呵,看来你的神识修为果然已经丧失,竟然直到此时才感应到心术师的存在!”明空冷笑连连,紧接着自一处角落里缓缓走出一道身影。 只见那人年约四十,身着一袭青灰色长衫,发髻凌乱,显得有些邋遢,但其脸上却泛着一丝得意的笑。 “秦祺,好久不见了啊!”那人嘿嘿一笑说道。 “吴泰?!”秦祺先是一愣,而后脱口而出道。 此人正是先前白胜手下的那名心术师,在神护门灭白胜一门时,只有他逃了出来,但不想其竟然投奔了明空的门下。 “哈哈哈,不错,正是我,当日你让我深陷封印阵法中的时候,又可曾想到你有今日?!老天可真是公平,最后你还是要死在我的手里!”吴泰大声笑道,同时前额泛起淡淡的光晕。 秦祺的心中陡然一沉,他自然知道此时吴泰正在蓄势,一旦待其蓄势完毕,自己的神识之海将彻底被其摧毁。 虽然知道如此,但秦祺根本没有能力去攻击吴泰,因为在自己和傲子游面前还有一个明空。 此时只见明空狞笑着望着二人,似乎在看待两只待捕的猎物一般。 傲子游见状将心一横,而后对秦祺说道:“我挡住他!” 说罢之后傲子游飞身跃起,一道紫色的剑芒瞬间向明空激射而去。 与此同时秦祺身形一转直接掠过明空向吴泰攻去。 但明空似乎早已料到二人此举,一手将铁锏轻轻一划当下傲子游的剑芒,而另一只铁锏却脱手而飞,直奔秦祺后背。 明空乃是紫境八重强者,此时又有魔功在身,以秦祺的力量根本无从闪避,只听一声闷响后,秦祺口中豁然突出一口鲜血重重地摔落在地。 吴泰见状脸上笑意更甚,在他的眼中,此时的秦祺已然成为一个四人。 傲子游心中焦急,想上前将吴泰斩杀,却不料又被明空死死挡下,而眼看吴泰却已经蓄势完毕。 只见吴泰的指尖缓缓伸出,泛着一道淡淡的白芒。 秦祺见状已是心中绝望,只要这白芒进入自己的身体,那么神识之海将在劫难逃。 秦祺有些不甘,自己千算万算,但事情却始终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而现在自己也将为自己的失误付出生命的代价。 “秦祺,一直以来我都将你视作此生必杀的人,我无时无刻不在想象着你死在我手中的样子,但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早!”吴泰冷笑着对秦祺说道。 就在此时,秦祺却心中一喜,伸手将自己嘴角的血迹抹去,而后意味深长地笑道:“你想多了,这一天永远不会来了!” 吴泰闻言一愣,但就在这一瞬间,只见一道透明的光柱斜斜射进其胸腹之处。 紧接着只见吴泰面色一变,而后不待其反应过来,身体便轰然爆裂。 一道浓重的血雾夹杂着残肢碎肉四散开来,最后洒落在秦祺面前不远处。 秦祺见状不禁长舒了一口气,脸上也泛着淡淡的笑意。 随即,一道青色身影凭空出现在了秦祺面前,见到秦祺后微微一笑说道:“看来我来得还不晚!” “世尊,你来得再早些就更好了!”秦祺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说道。 “龙神?!”明空此时一脸的惊骇,同时脚步连连向后退去。 “晚辈傲子游拜见龙神大人!”傲子游也是欣喜非常,走到应龙面前拱手拜道。 应龙微微点了点头,而后无奈地说道:“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着实不知深浅!” 说罢之后,只见应龙缓缓走向明空,同时周身散发这一股强横无匹的威压,使得傲子游都有些难以自持。 明空见状已是面如死灰,他自然知道自己绝非应龙之敌,自己甚至敌不过应龙的随手一击。 “龙,龙神大人,我们素来没有什么仇怨,还请您高抬贵手,饶了……”明空还未说完,便身形一转化为一道黑雾向天际飞速扩散而去。 但却不料应龙脸上微微一笑,只轻轻一挥手,自其袍袖中瞬间飞出一道青龙。 吼—— 青龙发出一声怒吼,而后扶摇直上,张开巨口轻轻一吸,只见原本已经四散的黑雾顿时被青龙吸得干干净净。 而当黑雾被吸净之后,明空的身体方才再度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此时的明空双瞳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颜色,脸色惨白,浑身瘫软地倒在地上,甚至连说话都已经极为吃力。 明空望着正在缓缓接近自己的应龙,双目中现出惊恐之色,口中大口地喘着粗气看上去极为难受。 此时的明空已经完全没了反抗之力,只见应龙走到其面前之后淡淡一笑,而后说道:“修炼魔功,其罪当诛!” 说罢之后应龙缓缓抬起手掌。 “世尊留下活口!”秦祺见状赶忙喊道。 但无奈,当秦祺这句话还未出口时,应龙的手却早已砍了下去。 掌风直接将明空谢谢劈成了两半,鲜红的血肉和裸露的脏腑将地上染成一片妖艳的血红。 秦祺见状无奈地长叹一声,傲子游也是无奈地拍了拍秦祺的肩头,面上现出一丝苦笑。 而此时只见应龙一脸的诧异:“怎么?你不想杀他?” 秦祺闻言后苦笑一声说道:“世尊有所不知,这一切的阴谋都有一个幕后的黑手在操纵,本来指望着能从明空口中知道些什么的,现在……” 应龙闻言后点了点头无奈地答道:“原来如此,我刚刚从龙族赶过来,知道木族出事后就直奔了禅剑阁,又听说你们在东域,所以就赶了过来,却不料把你的线索也给断了!” “唉,事已至此,死了也就死了,毕竟线索总是会找到的!只是不知世尊可曾见过三水他们?”秦祺紧接着问道。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 第一百六十七章 另有其人

已启用最新域名:,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 当前userid:22133785 当前username: “三水?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吗?”应龙反问道。 秦祺闻言后苦笑一声道:“我已经一个月没见到他们了!” 说罢之后,秦祺便将当日情形又向应龙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 应龙闻言后面色微沉,想了想后答道:“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三水没有回龙族,但却也没在木族出现过,所以极有可能是落入什么陷阱,或是被人囚禁了起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还活着,因为他们在龙族的龙魂还在!” “龙魂?”秦祺讶异道。 “不错,没个龙族都有龙魂,龙魂被收藏在龙魂殿内,一旦有龙族死亡,其相应的龙魂便会消散,而三水等人的龙魂都完好无损!”应龙解释道。 “那么,我为什么没有龙魂?”秦祺疑惑道。 “那是因为你的本体是人类,只有本体为龙的龙族才有龙魂!”应龙答道。 闻言之后,秦祺的眉头越发紧蹙,他实在想不到有谁会囚禁三水等人,心中似乎有一条线索,但却又始终模糊不清,甚至秦祺都说不出这个念头为何会出现在自己心中。 正当秦祺冥思苦想之际,一旁的傲子游问道:“别发愣了,接下来怎么办?” 秦祺闻言后又向应龙问道:“世尊可曾知道句芒的下落?” 秦祺相信句芒一定知道些什么,无论他是不是这幕后的策划者,只有找到他或许才能有一线转机。 应龙轻轻摇了摇头答道:“我一路飞行而来,所以并没有见到句芒,难不成这一切与他有关?” “现在还不知道,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所有人都只得怀疑!”秦祺答道。 “嗯,不过,现在我们倒的确应该先找到句芒!”应龙点了点头说道,紧接着又向一旁的傲子游问道:“对于令祖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一些,一百年前我们曾有过几面之缘,他虽然油滑了些,但却是个好人啊!” 傲子游闻言后点了点头答道:“多谢龙神挂念,我想老祖在天之灵若是知道能得到龙神这样的评价的话也会感到欣慰的!” 应龙微微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世尊,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便分头去找句芒吧,我觉得离真相已经不远了!”秦祺转而笑道。 …… 与此同时,倒在血泊当中的公输鬼瞪大了眼睛望着偷袭自己的这个人。 只见此人年约五十,身穿一袭宽大的长袍,佝偻着身子,似乎随时就要倒下一般。 “你,你是谁?”公输鬼的后背血流如注,其试图以真元之力封住伤口,但惊骇地发现这似乎完全不起作用。 “王二狗!”那人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答道, 到并非其不愿意抬头,而是其佝偻的身子似乎永远只能这么看着地。 公输鬼并不知道王二狗为何许人也,但却感应得到这个人很强,强到足以与自己势均力敌。 而令公输鬼更难以置信的是,他究竟是如何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身后,而自己对此竟完全没有察觉。 “你为何要偷袭我?”公输鬼的嘴角溢出一道血痕,似乎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王二狗闻言后沉默了良久,而后淡淡地答道:“受人所托!” “谁?”公输鬼惊道。 王二狗此时缓缓伸出手指,指向了对面的句芒,说道:“他!” 句芒见状微微一笑:“呵呵,阿鬼,你可知道他是谁的门人?” 公输鬼闻言后默不作声,双目中寒光迸射。 “他是傲浩然的门人,这老东西这辈子只收了这么一个徒弟,虽然身体有些残缺,但天赋之高远远超过你我,甚至就连傲浩然都有所不及!”句芒紧接着缓缓说道。 “傲浩然!又是傲浩然,为何你连死了都要与我为敌!”公输鬼闻言后面目狰狞可怖,抬起头望着天空怒声喝道。 “不,他从不与任何人为敌,他只是想为青帝陛下守护这一片净土,若此时此刻换作了是我,他一样会毫不留情地杀了我!”句芒摇了摇头答道。 “他是我见过所有人中最纯粹的一个,而这样纯粹的人显然是不适合做木神的!”句芒紧接着说道。 而此时公输鬼的口中已是不断地开始向外吐血,王二狗看似简简单单一刺,甚至就连伤口都并非在致命部位,但尽管如此,公输 鬼依旧感到了自己的生机在缓缓消逝。 公输鬼的脸上泛起一丝苦笑,想不到自己隐忍近百年,也谋划了近百年,到头来却还是一事无成,这样的打击使得公输鬼彻底丧失了生的勇气。 “二狗,谢谢你来帮我!”句芒转而对王二狗说道。 王二狗闻言后一拱手答道:“师父临死前有命,务必前来助师叔一臂之力,师叔客气了!” 句芒点了点头转而对公输鬼说道:“阿鬼,你若肯回心转意并交出天魔变,我可以只废掉你的修为留你一命!” “哈哈哈!成王败寇,既然输了便理应承受输了的后果,至于天魔变,早已不在我的手中了!”公输鬼大笑道。 “你说什么?天魔变不在你的手中,你给了谁?”句芒面色一变追问道。 “呵呵,一个你永远也想不到的人,难道你以为这一切都是我在背后策划么?哈哈哈!”公输鬼此时披散着头发,看上去似乎已经濒临疯魔。 “说,到底是谁?”句芒心中猛然一沉,一把抓起公输鬼厉声喝道。 一直以来句芒都只以为公输鬼才是真正的幕后指使,虽然不明白其有什么能力让土、火两族出兵挑起战争,但一切事实都将矛头指向了公输鬼,所以也便再没有多想。 而此时发现在公输鬼之后竟还有幕后之人,心中顿时变得愤怒无比。 “你大可杀了我,因为你从我的嘴里得不到半点线索!”公输鬼狰狞地笑道。 “你知不知道天魔变一旦流入大荒将会造成多大的灾难!”句芒等着公输鬼怒吼道。 “灾难?呵呵,那又如何?弱小者始终都会被抛弃的!”公输鬼冷冷笑道。 而就在此时,王二狗的目光突然望向远处,口中轻轻地说道:“秦公子和少爷来了!” 句芒闻言后一愣,而后抬眼望去,只见秦祺和傲子游正向这边急速掠来。 “木神手下留情!”秦祺高声喊道,一脸的焦急之色。 句芒见状冷哼一声将公输鬼重重摔在地上。 片刻之后,二人气喘吁吁地掠到句芒跟前。 而秦祺则是一脸的悲伤之色,不需句芒解释,似乎便已经知道了结果。 “鬼叔,真的是你?”秦祺泛着泪光问道。 公输鬼闻言后脸上现出一丝颓丧,似乎整个人瞬间苍老了许多。 只见公输鬼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秦祺难以置信地问道,这个自己曾经最信任的亲人,到头来竟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这样的结果令秦祺无法接受。 公输鬼沉默了良久,方才缓缓答道:“我一生杀人无数也不曾后悔过,但唯一后悔杀掉的人就是你父亲!” “我问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父亲?他待你如兄弟,你却待他如死敌!”秦祺哽咽着说道。 “因为他有天魔变,我多次求他让我看上一眼,哪怕只是一眼,他却始终不肯答应!”公输鬼答道。 “这样你就可以杀了秦家一百多口人?只是为了一部魔功,你就能杀了待你如兄弟的人?”秦祺连连问道,同时右手虚空中一握,偃月龙皇枪瞬间便出现在其手中。 “秦祺,先留着他的命!”句芒在一旁提醒道。 秦祺没有说话,举起偃月龙皇枪狠狠地插进了公输鬼的大腿之上,顿时一道血柱喷出,公输鬼的脸上瞬间抽搐了一下,但却没有喊出声。 偃月龙皇枪将公输鬼的腿死死钉在地上,但这似乎却不足以发泄秦祺心中的痛苦和愤怒。 毕竟,当发现自己曾最信任的人却是自己一直苦苦寻找到杀父仇敌,这远远比一个陌生人更令人感到痛苦。 这么些年来,公输鬼骗取了父亲的信任,也骗取了自己的信任,甚至秦祺可以原谅其背叛木族,但却无法原谅他的欺骗和平日里那副惺惺作态的嘴脸。 苦苦找寻数年,到头来找个人却一直在自己身边,这样的打击对秦祺来说无疑是巨大而无法弥补的。 因为剧痛,公输鬼的脸上有些扭曲变形,看上去狰狞可怖。 “你……父亲……是个……好人”公输鬼艰难地开口说道,口中的鲜血也喷涌得更多。 “住口!你不配评价父亲!父亲当然是好人,好到被自己最信任的兄弟亲手杀死!秦祺厉声吼道,同时豁然拔起偃月龙皇枪而后又狠狠地冲其另一条大腿插了进去。 又是一道血柱喷涌而出,而此时的公输鬼却似乎已经不知道疼痛,脸上竟挂着浓浓的笑,虽然那笑看起来有些苦涩。 “杀了我吧,我会亲自去向你父亲谢罪!”公输鬼吼道。 但就在此时,一道青芒自天际划落,而后应龙瞬间站在了众人面前。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 第一百六十八章 真相大白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燃^文^书库]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 当前userid:22133785 当前username: 句芒见状冲应龙微微一笑,便算是打过了招呼,而应龙则面色略显沉重,对秦祺说道:“按理说这是木族族内之事,我不该多嘴,但毕竟现在秦祺入了龙族,所以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说出来比较好一些!” 秦祺闻言后似乎有些不解,而句芒则笑吟吟地望着应龙一句话也不说。 “世尊尽管说就是了!”秦祺拱手答道。 应龙闻言后点了点头,而后缓缓走到公输鬼面前说道:“虽然我与你素不相识,但冥界第十殿阎君转轮王的身份也是时候公之于众了啊!” 此言一出,就连句芒都不禁为之一愣,而秦祺等人更是一脸的惊骇之色,看了看地上的公输鬼,又将目光转向了应龙。 而此时公输鬼同样被应龙的这句话搞得微微一愣,但随即便苦笑着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世尊,这……”秦祺讶异道。 “呵呵,怎么?我说得不够清楚么?他便是冥界现任十殿阎君中的转轮王!”应龙再度重复道。 “不可能,我与他相识百余年,若是他与冥界有关系的话我不可能察觉不到,况且他也是青帝门生,青帝更不可能不知道!”句芒当即反驳道。 的确,若公输鬼真的为冥界之人,以青帝之大能,怕是只需一眼便能立辩真假。 而青帝也绝不会任由冥界之人进入木族的土地。 应龙闻言后微微一笑,说道:“百年前不是,不代表着百年后也不是,秦祺本为木族,现在不也一样入了我龙族么?这世上没有什么事、什么人是一成不变的!” “你是说阿鬼加入了冥界?!”句芒惊道。 应龙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望向了公输鬼。 “阿鬼!他说的可是真的?”句芒冷声问道。 公输鬼闻言后沉默了片刻,而后无力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他说的都是真的,我早在六十年前因追查青帝下落时不慎被一名神秘强者所伤,幸亏偶遇冥帝相救,伤愈后又得冥帝赏识封我为转轮王,这件事我自始至终都不曾向任何人透露过,就连冥界中人也是罕有人知!却不料始终还是被龙神知道了!” 众人闻言后面面相觑,公输鬼的这番话让所有人都感到了害怕,原本以为冥界距离自己很远,但现在看来,冥界似乎无处不在。 或许你身边某个人的真实身份便是冥界。 “呵呵,要查到这些并不难,但我始终感到好奇的是,冥帝云破天竭力拉拢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应龙淡然笑问道。 “目的?呵呵,冥帝大人的目的又岂是你们能够妄自揣测的!”公输鬼大笑道,语气中充满了鄙夷。 句芒闻言后表情显得有些悲痛,毕竟自己曾经的兄弟现在不仅叛族而且还成了冥界的人,这种心痛的滋味并不比秦祺差上多少。 而此时只见应龙沉吟道:“冥界与大荒素来势不两立,现在天帝已坐化,冥界更是蠢蠢欲动,所以,他必须要死,对冥界之人绝不能姑息养奸,只有这样才能让冥界彻底断了犯我大荒之心!” “不行,至少现在不行!因为我相信阿鬼背后还有一只黑手,若不将这只黑手揪出来,我木族寝食难安!”句芒断然反驳道。 而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秦祺插话道:“世尊,我觉得木神所言有理,找个人一定要找出来!即便杀不了,至少也要知道是谁!” 应龙闻言后面色微沉,口中冷哼道:“你们想到的只是你木族,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大荒?公输鬼一日不死,那么冥界的人便随时可能前来营救,你能保证他不被救走么?” “他若不死,那么下一个出现在大荒的便可能是冥界十万武修!这个责任你们承担不起!”应龙的语气变得有些激动。 正在此时,只听秦祺缓缓说道:“世尊,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知道他是冥界的转轮王的?” 应龙闻言一愣,而后不悦地说道:“我自有我的手段,我没有必要告诉你!而且别忘了你现在是龙族!而我是龙神,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便是不敬!” 秦祺微微一笑,而后继续说道:“难不成世尊与冥界也有关联不成?” “放肆!”应龙闻言后抬掌便向秦祺轰去,却只见句芒一闪身将应龙的右掌挡下,同时口中笑道:“身为龙神,又何必跟年轻人计较呢?” 应龙冷哼一声,再度说道:“不管怎样,公输鬼一定要死,否则我便将此事公之于众,木族私藏冥界之人,这个罪名我看你怎么向其他六族交代?!” “呵呵,这便不劳龙神费心了,公输鬼曾是我木族之人,即便其判出了木族,也应是我木族来决定他的生死!”正在此时,一道香风扑面而来,紧接着一道仙姿绰约的绝世女子缓缓自天空落下。 “姑姑?!”秦祺大喜,当即喊道。 姑射仙子闻言微微一笑,而后佯作嗔怒道:“你这臭小子怕是已将姑姑忘了吧,这么久了也没见你去看我!” 秦祺闻言后嘿嘿一笑,却不再言语,只是走到姑射仙子身前,挡在了其与应龙之间。 “圣女大人,我已说过,这已经不再是你们木族的事情了,这是整个大荒的事情!”应龙厉声喝道。 “好,既然世尊说这是整个大荒的事情,那么便应由七族联合商定之后才能决断吧!”秦祺笑道。 “商定?大荒对付冥界之人历来都是决不姑息,等到七族到齐的话,怕是他早就被救走了!”应龙冷笑道。 “既然龙神不愿等七族共同商议,那么便只有按我木族的规矩办吧!我想,木神应该不会有异议吧1”姑射仙子笑道。 句芒闻言后微微一笑,躬身答道:“一切但凭圣女做主!” 应龙见状,当即面色一变,而后冷冷说道:“既然你们执意与大荒做对,那么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说罢之后应龙周身瞬间腾起一道暗青色光幕,紧接着抬手向地上的公输鬼轰去。 公输鬼见状顿时面色一紧,而后双目惊恐地瞪着应龙,似乎想到了什么。 而因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以应龙的身份竟然会做这样偷袭的事情,所以都是猝不及防,待得句芒和王二狗反应过来想上前阻止时,应龙的右掌已然盖在了公输鬼的头顶之上。 噗—— 公输鬼口中豁然喷出一道血雾,身子仰面栽倒在地。 虽然尚未断气,但此时已是奄奄一息。 应龙见状正想上前再补一掌,但此时却早已被句芒局王二狗挡在了身前。 而直到此时,秦祺心中原本那个模糊不清的念头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只见秦祺冷笑道:“世尊说公输鬼是冥界十殿转轮王,那么请问世尊,你又是哪个王呢?” 应龙闻言后面色一凛,而后冷哼道:“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若非刚才那一掌,秦祺也不敢怀疑,但现在秦祺却可以确定,你才是这一切真正的主谋吧!”秦祺伸手指着应龙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一愣,而后怔怔地望着秦祺。 就连姑射仙子都不禁眉头微皱,低声说道:“秦祺,不得胡言乱语!” 毕竟应龙乃是堂堂龙神,而这个罪名也实在过于骇人,若是凭空捏造的话,极有可能触怒整个龙族。 秦祺闻言后只是微微一笑,而后继续说道:“我并非信口开河,我只是想问世尊,公输鬼是冥界之人,按他所说,这个秘密鲜有人知,而且我相信他不蠢的话,也绝不会将此事告诉任何一个大荒中的人,但世尊为何知道?那么便只有一个可能,你也是冥界之人!而以你的修为,在冥界中也至少是十殿阎君中的一员!” 众人闻言纷纷仔细回忆着刚才应龙的种种表现。 而此时只见秦祺再度说道:“而以公输鬼一个人的能力是绝对不可能同时蛊惑火、土二族出动二十万大军进犯木族!” “呵呵,你说得似乎有些道理,不过你又怎么知道公输鬼没有这个能力呢?”应龙淡然笑道,似乎对于秦祺这番话不以为意。 “很简单,因为当时的公输鬼就在神护门,而且自从姑姑失踪后,他便一直带领神护门的人四处寻找线索,而在这期间他是绝没有可能来回奔袭数千里而不被人发觉!”秦祺继续说道。 “或许,在此之前这件事他早已经办好了呢!”应龙又道。 “有这个可能,但是据我所知火、土两族是在进犯之前半个月才开始调集兵马,若是提前商议好的话,除非他们蠢,否则绝不会如此仓促!”秦祺又说道。 说到此处,只见秦祺对姑射仙子微微一笑,而后继续说道:“现在,姑姑还不准备戳破此事么?” 姑射仙子闻言后似乎并不诧异,反而无奈地笑道:“唉,什么都瞒不过你,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还要我说做什么!” (作者按:第一卷即将结束,梦里残羹需要静下来好好构思一下后面的剧情,今日暂时一更,希望各位兄弟多多包涵!拜谢!)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 第一百六十九章 局中局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燃^文^书库]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 当前userid:22136186 当前username: 秦祺嘿嘿一笑,而后继续说道:“其实我第一次怀疑你,是早在姑姑被劫走之后!” “姑姑乃是般若心五重的心术师,能够在她不知不觉中下毒的人,公输鬼做不到,而纵观那些日子与姑姑有所接触的人中便只有你龙神了,若是我猜的没错的话,在我与依依成亲的宴席之上,你便已经趁机下了毒蛊,锁心散!” 此言一出,就连姑射仙子都是为之一愣,当即向应龙望去。 只见应龙面色瞬间变得阴晴不定。 而秦祺则继续说道:“在你下了锁心散之后的不久,你亲自前往圣女府将姑姑劫走,神护门数百护卫一无所察,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圣女府带走姑姑的,怕是也只有你能做到!” 应龙刚要说什么,但只见秦祺抢先又说道:“而在那时,姑姑也早已猜到了你的身份,所以在那古琴上留下了一些线索!” 姑射仙子闻言后欣慰地点了点头,接着秦祺的话说道:“不错,虽然我的神识修为被禁锢,但你却忘了我身上还有一件神器!” “木卫?!”句芒闻言后恍然大悟。 “不错,正是木卫,我想龙神并不知道这木卫真正的用处吧!”姑射仙子微微一笑,冲应龙说道,同时玉手一伸,一座小巧的九层木塔瞬间出现,同时在其手中散发着淡淡的青色光晕。 而后只见姑射仙子轻轻将木塔抛向空中,紧接着令应龙乃至王二狗、傲子游和秦祺都为之一愣。 而应龙更是顿时面色大变,脚下连连向后退了几步,因为此时此刻他清楚地感应到这座小小的木塔竟释放着自己的气息。 不错,正是自己的气息,龙族特有的气息。 “这东西竟能吸收武修者的气息?”傲子游连连惊叹道。 姑射仙子微微一笑,而后说道:“要说天帝陛下当初锻造的几件神器中唯有这木卫最为特殊,不仅攻防一体,甚至还能吸收一个人的气息,而也正因如此,当日木卫才将你的气息吸收,而我又一直与木卫气息想通,当你出现的那一霎那,我便知道了是你!只是当时并未说破罢了!” “而且我在那古琴的龙池内刺了一根银针,原以为不会有人发现这个线索,但最终还是被秦祺发现了!”姑射仙子紧接着说道。 “呵呵,我对古琴可是一窍不通,是依依告诉我那个位置叫做龙池,而这个龙字使我对龙神第一次有所怀疑,只是不敢确定罢了!而龙神送我的那一座灵脉,想必也是为了使我陷入各宗门的敌视之下,为宗门之乱提供了一个铺垫,而龙神你又突然辞别,说是龙族出了事,但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离开木族,司鸿桀和明空的魔功想必便是龙神所授吧!” 秦祺说到此处微微一顿,而后对应龙笑道:“至于你如此急着要杀公输鬼,我想恐怕是公输鬼定是知道你一些不可示人的秘密,所以你想要除之而后快。不知道我说的可有什么遗漏呢?” 应龙闻言后顿时仰天长笑:“哈哈哈!看来我还是小觑了你们,不错,我是龙神,但同时也是冥界之人,但却不是什么低劣的十殿阎君!”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句芒和王二狗同时挡在姑射仙子跟前以防应龙暴起攻击。 应龙见状,脸上现出一丝不屑之色,而后缓缓说道:“既然已被你们识破,那么我也不再遮遮掩掩,今天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说到此处,只见应龙面色一寒而后手中顿时青芒闪烁,一把雕有九条青龙的巨剑瞬间出现。 “这把九龙剑我已经百年没有用过了,今日你们能够死于这剑下,也能够瞑目了!”应龙望着手中的巨剑朗声说道,同时周身泛起一阵浓浓的黑雾。 “天魔变!”句芒见状大惊道,此刻他清楚地感应到,应龙这天魔变的气息要远远较公输鬼更为强大。 “秦祺、子游,保护圣女!二狗随我来!”句芒说罢之后率先飞身向应龙展开双掌轰去。 而一旁的王二狗也不甘示弱,当即将那短剑握在手中,随手刺出一道剑芒。 应龙见状不为所动,只是周身黑雾愈发浓烈,甚至夹杂着刺鼻的气味。 “有毒!退后!”秦祺大喊一声,向前连踏几步,而后掌风挥舞,竟将那毒雾尽数向自己吸来。 因为秦祺乃是百毒不侵的龙帝圣体,所以此时干脆一个人将毒雾引来,以免傲子游和姑姑中毒。 但尽管这样,那毒雾却是越来越多,甚至一瞬间便将秦祺的身体笼罩其内。 身处毒雾之内的秦祺只觉眼前一片漆黑,虽然并不会中毒,但是却将秦祺彻底与外界隔绝开来,甚至连外界的任何气息都无法感应得到。 而此时句芒与王二狗的攻击齐齐到达,应龙身体巍然不动,手中巨剑只轻轻向前一划,随即只见一道璀璨的青芒自剑锋激射而出,继而化作九条青龙盘旋而去,分别迎向句芒与王二狗。 其中一条青龙低吼一声,前爪轻轻一拨将王二狗的剑芒瞬间破坏,而后张开巨口便向王二狗冲去。 同时句芒的攻击也被青龙轻松化解,其中五条青龙围绕句芒的身体急速旋转,使得句芒一时间无法抽身。 “唉……” 正在此时,只听得遥遥天际传来一道轻轻的叹息之声。 虽然声音极轻,但却让所有人为之一愣,就连应龙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而此时姑射仙子的脸上却是泛起淡淡的笑意,望着天际轻轻说道:“你终于来了!” 而句芒和王二狗面色更是大喜。 “傲浩然!你竟然没死!”应龙冷声喝道。 话音刚落,只见自天际出现一个金色的亮芒,而后这亮芒急速向这边飞来,仅眨眼之间,那金芒便已化作一道金色的长虹降落在应龙跟前。 于此同时,一名光头白须,手持念珠的老者伴着金芒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老祖?!”傲子游和秦祺同时惊喜地喊道。 而此人正是浩然老祖。 只见浩然老祖微微一笑,而后右掌轻抬,一道金色的光幕瞬间透体而出向那九条青龙笼罩而去。 九条青龙瞬息之间便被光幕压制,而后悲吼一声彻底消失不见,甚至就连笼罩在秦祺周围那黑雾都迅速消散得干干净净。 “师兄,你藏得可真够深的啊!”句芒苦笑一声对浩然老祖说道。 而王二狗更是喜不自禁,当即单膝跪地拜道:“二狗拜见老祖!” 浩然老祖见状一摆手,说道:“起来吧!”而后又对句芒笑道:“若是我没记错,这是你第一次叫我师兄吧!” “傲浩然!你为何不死!”应龙此时似乎对傲浩然的出现极为恼怒,此时面目狰狞地嘶吼道,先前的镇静竟不复存在。 浩然老祖闻言后轻轻摇了摇头,右掌竖于面前,轻轻说道:“我佛慈悲,若非圣女心思缜密事先让老夫假死上几日的话,怕是你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出现!” “姑姑?!”秦祺此时转而讶异道。 只见姑射仙子微微笑道:“当日老祖从秦宫救我出来时,我便拜托老祖配合我演了这出戏!毕竟现在也只有老祖能够对付得了应龙,若是老祖不消失一段时间的话,应龙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暴露身份!” 秦祺闻言后顿时笑道:“原来这里面姑姑才是那个最有心机的人啊!” 姑射仙子白了秦祺一眼后对浩然老祖轻声说道:“朔月多谢老祖深明大义,仗义相助!” “呵呵,我这把老骨头怎么说也是青帝陛下的门生,总是不能眼看着有*害木族的!”浩然老祖点了点头笑道。 而此时的应龙却早已面无血色,他知道自己绝非浩然老祖之敌。 这个青帝一生中最得意、同时也是天赋最高的门生,在百年前便已名震大荒,后来青帝失踪后,其又到西域佛宗潜心学习五十余年,这样的一个人已经远非自己能想象的强大。 虽然其已经近百年不曾出手,但应龙心中十分清楚,此时浩然老祖的修为怕是已与各族帝尊不相上下了。 而当那日浩然老祖出现时,应龙并没有打算现身,但却不料浩然老祖竟因为提前出关命元耗尽暴毙而亡。 浩然老祖气息的突然消失,同时浩然山庄上上下下对于此事的严密封锁,这样便更令应龙对浩然老祖的死更加深信不疑。 所以这才使得应龙心中最后的忌惮彻底消散。 但应龙无论如何却也没有料到这一切竟是一场姑射仙子为引自己主动现身而布下的骗局。 应龙心中虽万般悔恨,但现在知道却已无济于事,面对浩然老祖,自己能否安然逃脱还是个问题。 而此时浩然老祖似乎对应龙并不感兴趣,而是望着地上的公输鬼,脸上泛起一丝不忍。 只见浩然老祖右掌轻轻一扫,一道金芒射入公输鬼的体内,同时口中叹道:“唉,毕竟你我同门一场,又怎能忍心看你就这么堕入魔道呢!”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 第一百七十章 别有隐情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 当前userid:22136186 当前username: 金芒甫一进入公输鬼体内,只见原本气绝的他竟幽幽醒转过来,虽然面色苍白无比,但至少有了一线生机。 而这一幕顿时令得所有人瞠目结舌,心中暗道,这浩然老祖竟有死而复生之能,单是这一手本事,在整个大荒内绝对是凤毛麟角。 句芒的脸上挂着尴尬的笑,想当初自己、公输鬼和傲浩然三人同时踏入修炼之道,但百年后的现在,傲浩然已强大如斯,自己此生怕是再难望其项背。 而应龙的脸色则更加难看,他知道,浩然老祖露这一手在救公输鬼的同时也是给自己看的。 但浩然老祖为何不直接杀了自己,以他的修为要杀自己并不难,更何况这里还有句芒和王二狗,按理说自己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应龙想不通,但他知道,浩然老祖似乎并没有杀自己的意图。 只有秦祺望着浩然老祖的目光中有些诧异,以秦祺的心机自然已经猜到了浩然老祖虽应龙并无杀心。 而浩然老祖也绝不是一个慈悲之人,单从那一日在沧澜城外一掌灭杀巨留风等数千武修时秦祺便知道浩然老祖绝对是一个杀伐果断之人。 但为何要偏偏对应龙这个投靠了冥界的人手下留情呢?当然,秦祺并不怀疑浩然老祖对木族的忠心,否则他也不会答应姑姑的请求来演这出戏。 所以,这一切的背后一定还有着什么隐情,至少是现在还不方便道出的隐情。 公输鬼缓缓睁开双目,见是浩然老祖,脸上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师兄!” “呵呵,今天不知是个什么日子,先是句芒,现在又是你,记得以前我怎么迫你们都不肯叫这一句师兄,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听不到了呢!”浩然老祖的脸上挂着浓浓的笑意。(看小说去最快更新) “阿鬼对不起先生,对不起师兄,更对不起秦阳子!”公输鬼再度缓缓闭上了眼睛说道,显得异常痛苦。 “你没有对不起我们,你只是对不起木族而已,先生已失踪了百年之久,我也早已不问世俗,至于秦阳子……”浩然老祖说到此处一顿,而后望了望秦祺,而后缓缓说道:“我知道这会让你很难受,不过你父亲并不是公输鬼所杀!他不过是一个替罪羊罢了!” 此言一出,无论是句芒还是秦祺和姑射仙子都不禁为之一愣。 接二连三发生的这些事情着实让人一时间难以消化。 先是公输鬼自己亲口承认秦阳子是自己所杀,但现在浩然老祖又说并非公输鬼所杀。 这一切充满了狗血的悬疑,但同时的确让人难以接受。 原本秦祺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杀害自己父亲的凶手,但现在浩然老祖告诉自己这个凶手竟只是一个替罪羊。 秦祺连连摇头,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老祖,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姑射仙子也是柳眉紧蹙,疑惑地问道。 浩然老祖闻言后轻轻地摇了摇头,缓缓答道:“当日秦阳子之死我就在现场,只不过我没来得及出手,惨祸便已发生,是我亲眼见到公输鬼带着秦祺离去,同时也是我将追杀之人挡下的!” 公输鬼闻言后苦笑一声道:“原来是师兄出手相救!” 浩然老祖轻轻点了点头,而后继续说道:“当日我尚在浩然山庄闭关,突然感应到青帝城出现一道强大的气息,而这道气息并不属于木族,甚至其他六族,而是冥界独有的先天魔气!” “先天魔气?”秦祺讶异道。(看小说去最快更新) “先天魔气?难道是冥界皇族独有的先天魔气么?”句芒惊道。 “不错,正是冥界皇族的先天魔气,当时我来不及多想立刻出关赶往青帝城一探究竟,但却发现秦阳子一家早已被……”浩然老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已经看到了秦祺眼中的泪。 “等等,老祖,您是说您当时在浩然山庄,然后感应到了数千里之外青帝城冥界强者的气息?”此时傲子游深吸一口气插话道。 浩然老祖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可是数千里的距离,即便我拼了老命也要用上四五日才能跑到青帝城?!您竟然也能感应得到?!”傲子游一脸的难以置信。 “哈哈哈,你这兔崽子,只要是木族疆域之内的任何地方出现冥界强者,你祖宗我都能感应得到!”浩然老祖大笑道。 傲子游闻言后顿时一吐舌头,原先只觉得老祖强,但却从不敢想象老祖竟强大到这种地步。 “老祖,那么为何我什么都没有感应到,按理说,我和大哥都是心术师,即便我修为不及,但大哥的神识修为可是到了寂灭心九重的大层次,他不可能感应不到强者气息的!”姑射仙子此时疑惑道。 “嗯,你说的不错,这也是我曾一度为之不解的地方!”浩然老祖同样一脸的不解。 但秦祺却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即沉吟道:“父亲在进入木族前是冥界秦广王,所以我相信父亲对这个人一定极为熟识,所以即便父亲感应到了这个人的气息,也没有选择逃跑,要么是父亲不相信找个人会杀自己,要么便是父亲知道自己无法逃得掉!不过,我宁愿相信是后者!” 此言一出,众人低头沉思,秦祺的话说得不无道理,而句芒却似乎对秦阳子是冥界秦广王这件事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由此可见句芒早已经知道了秦阳子的秘密。 倒是傲子游听了之后一脸的惊骇,这传说中冥界的十殿阎君今日一下子便出现了两个,若是传了出去怕是定能够在大荒中引起一番震动。 “因为以父亲的性格,绝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除非他认为自己的小心谨慎在这个人面前毫无作用!也就是说找个人很强大,强大到以他寂灭心层次的神识修为都无法抵抗!”秦祺眉头紧皱继续说道。 浩然老祖闻言后点了点头说道:“不愧是秦阳子的儿子,你说得不错,这个人很强,强大到能与天帝匹敌!” “冥帝?!”句芒惊骇道。 “不错,正是冥帝!”浩然老祖无奈地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傲子游更是长大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刚刚还在为两大阎君而感叹,现在索性冥帝都直接出来了。 “冥帝!”秦祺的双目中闪烁着隐隐的杀机,现在他可以确定,就是冥帝亲手杀了自己一家百余口人。 “这么说,师兄见过冥帝?”句芒紧接着问道。 浩然老祖摇了摇头,“没有见到,但我确定那是冥帝,因为他的先天魔气远远超乎了我的想象,就连我在他面前都不过撑了三招便败下阵来!” “若非那时天帝尚在他在大荒有所顾忌的话,恐怕我也早已性命不保了!”浩然老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么说,阿鬼是替冥帝当这替罪羊?!”句芒又说道。 公输鬼闻言后没有承认,但却也没有否认。显然,事实就是如此。 “那云破天为何要杀我父亲?!”秦祺控制不住地喊道。 “哈哈哈!为什么?道理很简单,所有判出冥界的人都要死!”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应龙却突然大笑道。 “那我先杀了你!”秦祺说着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同时又将内心这所有的怒火全部发泄在了应龙的身上。 只见秦祺手中向虚空一握,偃月龙皇枪瞬间在手,而后飞身而起不顾一切地向应龙刺了过去。 “秦祺!”姑射仙子见状大惊,以秦祺的修为根本不是应龙一合之敌。 而其他人也没有料到秦祺竟会突然暴起攻击应龙,就连身旁的句芒都没来得及出手,便见秦祺已瞬间掠到了应龙身前。 应龙脸上泛起一丝冷笑,不待偃月龙皇枪近到自己身前,便扬起手中九龙巨剑反手向秦祺胸口斩去。 秦祺见状身形陡然急转,同时枪头也瞬间偏离了方向,但应龙的九龙巨剑却趁势轻轻一斜继续向秦祺砍去。 秦祺面色凛然,似乎早已抱了必死之心,面对应龙的攻击竟然索性不闪不避,枪头连挑向九龙巨剑迎击而上。 这一幕顿时令得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就连句芒在面对应龙的攻击时都不得不避其锋芒,哪里敢如秦祺这般不要命地与他对攻。 “秦祺不要!”姑射仙子一脸的焦急,同时又对浩然老祖说道:“请老祖出手相助!” 而浩然老祖似乎却并没有出手的意思,反而微微一笑,说道:“无妨,我想看看他能坚持多久!” 听得此言,就连傲子游都有些忍不住了,当即说道:“老祖,秦祺在应龙手下撑不过去的,您还是赶快出手吧!” “哼,你当这小子跟你一样没出息么?与强者战斗,重要的是心,而不是修为!尤其是在对方修为较自己高出数倍的情况,更要凭着一颗充满战意的心!”浩然老祖脸色一沉,对傲子游冷声说道。 (作者按:三日后恢复两更,还望兄弟们见谅)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123言情手机版m.阅读最新内容。 重磅推荐【我吃西红柿(番茄)新书】 第一百七十一章 冥帝神魂

持功儿匹心里许而应龙似乎也没有料到小小的秦祺竟然敢与自己展开对攻,一时间竟被秦祺的攻击搞得有些无法施展。[燃^文^书库]持国讲定逗功寓合养儿量心母番至于应龙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则完全是被秦祺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搞得有些晕头转向。复母睡定逗里许复母睡定逗里许“而且,刚才在这里的还仅仅是冥帝的一缕神魂罢了,若非神魂出手有损修为的话,我们怕是早就变成死人了!”浩然老祖再度补充道。持国儿格心母更而此时的秦祺却对这些毫不在意,在他的眼中只有一个字,那便是“杀”。合国秀代价里外持养秀量摇里番考里也格摇母减刻母秀格逗国减“老祖,还不出手?”傲子游担心地问道。刻母秀格逗国减“原本不想杀你,现在你不得不死!”应龙冷喝一声,掌心豁然射出一道黑色雾线直取秦祺前额要害。刻养秀量昵养更一枪刺空,秦祺不避不闪,应龙翻手一掌重重拍在秦祺胸口,噗地一声,秦祺口吐鲜血,就在其身体将要倒地的一霎那,手中长枪同时斜斜刺出,直奔应龙掌心。复国也定心养减持母秀量价里寓考国儿匹价里许而秦祺此时终于在应龙这强大的杀意面前再也无法起身,这就是强者的力量,甚至不需要动手,单单凭着一股杀意便足以让人失去反抗能力。刻功儿代价里减“原本不想杀你,现在你不得不死!”应龙冷喝一声,掌心豁然射出一道黑色雾线直取秦祺前额要害。“秦祺小心!”此时众人竟齐齐惊呼一声,但就在那黑色雾线即将射到秦祺前额之时,却只见一道金芒瞬间挡在秦祺身前,同时将那黑色雾线悄然吞没。合母讲定价养减与此同时应龙面前竟瞬间凭空出现一只金色手掌,顷刻之间在应龙胸前各处竟连拍五次。看似轻柔的五次拍击,却恰到好处地拍在应龙身体五个不同的大穴之上,使得应龙顿时觉得四肢无力,就连龙元之力都被死死地压制在体内不得而发。浩然老祖没有回答,只是缓缓走到应龙跟前说道:“你走吧,从此不要再出现在大荒,否则下次或许我会动杀念!”刻功睡量摇母减明明可以轻易地将应龙杀了,即便不肯动杀心那么按照大荒律令也该将应龙囚禁起来等待七族的共同裁决。考里儿匹心里番复母睡匹逗里许应龙闻言后恍然大悟,但脸上却现出不甘之色,狠狠瞪了地上的秦祺一眼后飞身而去。考功秀格价国外考功秀格价国外而浩然老祖闻言后竟点了点头答道:“不错,冥帝就在这附近!只要我一出手,冥帝势必出手,到时,我们都难逃一死!”考养也匹价功更考养睡匹心母外持养讲量昵国番考里讲量价功外而其他人更是呆立当场,同时心中不禁泛起丝丝凉气,被称做天帝之下第二强者的冥帝云破天刚才竟就在这附近。“神魂?!您是说云破天已经到了神魂离体的境界么?”秦祺惊道。考养秀定摇养外合母秀量昵国减考国讲匹昵功减考国讲匹昵功减“老祖,为何不杀了他!”此时傲子游一脸的怒色,终于问出了这个所有人都不敢问的问题。刻功也代昵国番复里睡代摇养更复养秀匹昵国更秦祺的脸上充满了颓丧,头也无力地垂了下来,长长的黑发将整个脸庞都遮掩了起来。复养儿匹昵养许合功睡格逗里番秦祺不解地望着浩然老祖说道:“老祖,这是……”持里也匹摇母外持里也匹摇母外而这个层次的强者,哪怕是天境一重的强者都足以翻手之间使得一座城池瞬间化为灰烬。 第一百七十二章 休养生息

秦祺闻言后若有所思,浩然老祖的话自己自然听得明白,只是真要做到这样似乎仍是有些困难。[燃^文^书库]ww.复养睡量心养许合养也量昵里更只见秦祺微微点了点头应道:“我明白!”考功讲代心国更“那我该怎么做?我的修为和云破天相差太远,即便我穷尽一生都难以企及,而我要为父亲报仇便必须杀了云破天!”秦祺一把抓住浩然老祖的手恳求地说道。考养讲代心国番“不,我不能忘记仇恨,杀父之仇秦祺又怎敢忘却!”秦祺倔强地说道。刻国睡定摇母减“哈哈哈,其实很简单,和你在乎的人做你想做的事,待你真正明白了什么是仇恨的时候,这一切自然迎刃而解!”持养秀格心母减持养秀格心母减浩然老祖闻言后轻轻摇了摇头叹道:“我还是在这里照顾阿鬼吧,他毕竟是我们的兄弟,虽然他做了一些错事,但我相信他的本心还在,我不能眼看着他就这么死了!另外我早已说过不问世事,这一次完全是被子游那小子给牵连出来的!”“哈哈哈,这么些年来,我一直在追查你父亲的死因,虽然查到一些线索,但却帮助不大,说起来我虽身为木神,但有些事情却远非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而这件事的复杂也远远超出我的想象,希望你父亲在天之灵不要怪我!”合里也匹心母外合里儿定摇功更秦祺轻轻点了点头,对句芒的这番话深以为意。合功儿匹逗养外合功儿匹逗养外浩然老祖闻言后淡淡地笑了笑,轻轻说道:“因为现在你的心中已经被仇恨所占据,所以你看不到、也感受不到任何东西,待你真正忘记仇恨的时候自然便能看得更多,感受得更多!”刻国儿格价母减正如自己对句芒的态度一般,之前自己草率地认为句芒便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但几经辗转却错怪了好人。考国也定昵里外“多谢木神前辈指教!”秦祺恭敬地说道,语气充满诚恳。合国也格价养外合国儿匹逗国寓句芒在说这些话时,面色凝重,整个人似乎都已经苍老了许多。刻母睡量摇国更考养也定昵功许持功讲匹心母外刻养秀匹心养减刻国儿代逗养番“他曾到西域佛宗苦修五十年!”应龙此时再度补充道。考里秀匹价功外“呵呵,那个傲浩然将我整盘计划全打乱了,现在龙族你是回不去了,大荒马上就要乱起来了,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用做,老老实实看戏岂不更痛快!”那道黑影冷笑着说道。“那,公输鬼怎么办?”应龙紧接着又问道。考国秀代昵母寓复养秀代价功寓秦祺一行人也回到了浩然山庄,只是每个人的心中都无比沉重,毕竟接二连三的灾祸使得本就不算强大的木族雪上加霜。再加上金、水、雷三族态度不明,木族面对的威胁仍然存在。每每想到此处,秦祺的心中便泛起阵阵酸楚,同时又充满了愧疚。对于句芒和姑射仙子来说,现在最紧要的问题便是尽快使木族恢复元气,同时还要保证其他六族不会再趁机进攻。考功也代摇功许考母儿代昵里许浩然老祖闻言后轻轻摇了摇头叹道:“我还是在这里照顾阿鬼吧,他毕竟是我们的兄弟,虽然他做了一些错事,但我相信他的本心还在,我不能眼看着他就这么死了!另外我早已说过不问世事,这一次完全是被子游那小子给牵连出来的!”持功秀定摇里许持母也量价养更二人闻言方才有些欣慰,但就在此时浩然老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再度幽幽地说道:“不过,最好不要找我!”持母也量价养更的确,此事虽然已了,但木族却剩下了个烂摊子,叛乱宗门的处理、军队的奖惩、百姓的安抚,还有公输鬼该如何处置……等等这些问题都是要面对和亟待解决的。……合国儿代价功番在秦祺的极力恳求下,花若虚带着这些弟子一同搬到了禅剑阁,毕竟这里可以相互照顾得周全一些。而令秦祺感到惊喜的是,花若虚带来了幻云阁内所有珍藏的贵重丹药。这其中便包括可以接骨续筋,甚至令断肢重生的“百生膏”。刻里秀匹价功减而经过这一次战斗,秦祺的实力被再一次传遍木族,虽然只有赤境八重的修为,但是却有着斩杀紫境五重强者的实力。刻养秀代价里外虽然所有人都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但事实就是如此,一时间这座濒临毁灭的禅剑阁却成了众武修心中的圣地。持国也代心功许 第一百七十三章 欲静不能

索性秦祺灵机一动将花若虚拉了过来做了一回挡箭牌。;乐;文;小说lw+但对于小闻硕,秦祺倒是极为喜爱,又在柳依依的唠叨下,秦祺欣然将闻硕收为弟子,毕竟糊弄小孩子总是容易些的。同时在妖山深处,则多了几座新坟,其中一座的墓碑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贤兄三水之墓。因为没有找到三水等人的尸骨,所以这几座坟连衣冠冢都算不上,只是秦祺为了填补一下心中的愧疚罢了,虽说是应龙所为,但终究实在自己的地盘上送了命。眼看着禅剑阁再度恢复了生机,秦祺的心中也已暂时获得了一些安慰,而木族也在句芒和姑射仙子等所有人的团结努力下有条不紊地趋于稳定。对于那些叛乱的宗门,句芒的解决办法简单而直接,所有参与叛乱的宗门玄境以上强者全部处决。至于损失最为惨重的神护门,在姑射仙子与几名族天使以及句芒、长老团共同经过商议之后,决定重建神护门,兵源则直接从各个宗门中经过严格挑选而出,几位族天使则负责这些人的日常训练,虽然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神护门蛰伏不出,但终究有一天这些新生的力量将会再度重现昔日的荣光。无疑,秦祺和柳依依又成了最无事可做的人,当日浩然老祖的话犹记心头,暂时忘掉仇恨做自己想做的事,这成了秦祺这几日来思考得最多的问题。一直以来秦祺都以报仇为目标,但现在这个目标看起来根本不可能实现,因为自己的杀父仇人是冥帝,这世间最强大的武修者,自己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报仇的希望。而浩然老祖的意思很简单,既然暂时报不了仇,那么不如暂时先放下仇恨,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但秦祺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突然没了目标,一时间倒会感觉无所适从。而与秦祺不同,柳依依心中一直有着自己的目标,那就是和自己所爱的人寻一处山林远离尘嚣,每日清茶淡饭悠然自得。既然如此,秦祺索性便依着柳依依,带着小闻硕和狰在流波山盖了一间木屋安顿了下来。之所以选择流波山,那是因为这里有着灵脉的滋养,对修为的增进有着极大的好处。而这木屋自然也不是秦祺所建,而是从浩然山庄借了几名工匠建成,当然这也只是一座很简单的三间屋子和一处小院罢了。而现在的浩然山庄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木族全境所有的钱庄生意,也终于摆脱了“千年老二”的名号而一跃成为七十二宗门首屈一指的老大。当然,单单一个浩然老祖就足以使得浩然山庄成为木族最强大的势力了。自此秦祺和柳依依二人,再加上一个小闻硕和狰,三人一兽每日有青山绿水相伴,日子过得倒也格外舒坦。不过对于修炼之事秦祺却并没有因此而有所放松,虽然再没有进入什么顿悟的状态,但在周围天地灵气的滋养下短短的半个月时间便使得秦祺顺利进入赤境九重的层次。只是对于“八部天龙诀”的修炼一直进展缓慢,毕竟这种武技有时候并不是努力就能有收获的,更大的程度上还是要靠自己的悟性。或许苦修十年都不会有任何进展,但极有可能在一夜之间得悟而到了大圆满的境界。闲暇之余,秦祺会教闻硕一些基础的修炼心法,而闻硕的悟性也远远超出秦祺的预料之外,仅仅几个月的时间,闻硕体内竟隐隐有了真元气息的波动。日子似乎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或许秦祺会这么过上几年,甚至十几年。但上天却似乎并不愿意秦祺就这么过上平凡人的生活,于是,直到有一天一个人出现在了秦祺的面前……当秦祺见到三水时着实被吓了一跳,甚至就连狰被吓得连连后退。“三,三水兄,你的尸骨现在何处?我,我马上就去替你收尸,然后风风光光给你下葬!”秦祺结结巴巴地说道。“收你个头!你就这么盼着我死么?”三水没好气地骂道。“这么说,你,你没死?”秦祺惊讶地说道。“你才死了!”三水笑骂道。秦祺闻言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口中自言自语道:“坟都替你建好了你竟然告诉我你没死!”“你说什么?”“呃,没什么,我是说没死最好!我还当应龙把你们几个给……”秦祺嘿嘿笑道。“我来就是为了这事,当日我们就快到沧澜城时应龙突然出现,说是龙族九大长老联合叛乱,要我们马上赶回去,于是我们也来不及跟你告别就直接返回了龙族!”三水说道。“叛乱?!呵呵,我想叛乱的是他才对吧!”秦祺笑道。“嗯,那时候的确没人叛乱,但就在得知他投靠了冥界的消息之后,九大长老就真的叛乱了!”三水无奈地说道。秦祺闻言后朗声大笑道:“哈哈哈,没想到这应龙还真有先见之明啊!”但旋即秦祺又问道:“不过,这似乎并不是叛乱吧,龙族本就没有龙帝,现在就连龙神都跑路了,他们理所应当就成为龙族地位最高的人,根本没有理由叛乱啊!”三水闻言后露出一丝尴尬的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的确是你说的这样,一直以来龙族内分为两大势力,一是应龙,二便是九大长老,这两大势力一直势均力敌,甚至各自为政,但自从应龙出了这件事后,九大长老的实力便想趁机将那些曾经忠于应龙的人铲除,所以……”“所以因为你是应龙的人,在你们这些人看来,九大长老这就是在叛乱!”秦祺笑道。三水的脸上一红,显得有些尴尬。毕竟这本来就是一场争夺权利的游戏,输的一方自然要被铲除,若是九大长老输了的话,他们的人也一定会被应龙的人铲除。“那么,现在谁是你们这些人头儿呢?”秦祺问道。“没有人了,剩下的人谁都互不信服,但越是这样就越难以团结一致,到最后势必会被九大长老彻底铲除!”三水苦着脸答道。“那,你找我的意思不会是要我做你们的头儿吧!”秦祺开玩笑似地笑道。三水闻言后大喜,当即说道:“你答应啦?”秦祺闻言顿时错愕当场:“什,什么我就答应了!你们龙族的事情我哪管得了!再说了,那边人生地不熟的,你觉得以我的修为那些人会信服我?”三水摇了摇头说道:“那倒不会,只是有一个人你很熟!”“谁?”“图信!”三水笑道。“图,图信?”秦祺大惊,对于这个相处了仅仅三日的豪爽大哥,秦祺的心中更多的还是感激。此时听到图信的消息,自然有些意外。“不错,就是你曾经向我问起的图信!”三水点了点头答道。“他怎么了?”秦祺面色一紧,连忙追问道。“他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这么跟你说吧,如果说九大长老和应龙是两大势力的话,那么图信便是第三大势力,而且还是不容小觑的势力,几乎所有修炼渡劫晋升来的龙族都在他的势力之下!”秦祺闻言后方才放下心来,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虽然相处时间较短,但对于图信的性格秦祺却是清楚的很。图信为人豪爽,最不喜受人摆布,更不愿被人压迫,所以这种性格的他只会有两种结局:要么被杀掉,要么成为一方霸主。而现在看来,图信显然是这第二种结果,但能够在如此强大的龙族内争得一片天地,足以想见图信的修为也是强大到什么地步了。“所以你们想要拉拢图信,让他为自己撑腰!”秦祺笑道。“不错,图信的势力很强大,现在能够与九大长老忌惮的也只有他了,所以若是得不到他的帮助,我们只有等死!”三水无奈地说道。“那你们去找他不比找我更直接么?”秦祺讶异道。三水的脸上再度现出一丝苦笑:“若是这么容易的话我哪里会大老远地跑来麻烦你,这图信狂傲得很,任何人都看不得眼里,尤其是对我们这些天生的龙族,更是巴不得死无葬身之地呢!”“哈哈哈!那是因为你们仗势欺人了吧!”秦祺大笑道,图信虽狂,但却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若没有得罪他的话,定然不会如此。而秦祺也早听说本土龙族对于那些外来的龙族极为蔑视。“唉,你也知道,我只能做到自己不会如此,但大多数的龙族排外心理极强,对于这种情况我也无能为力!”三水长叹一声说道。“你是要我去说服图信?”秦祺问道。“不错,这个时候也只有你跟他关系最好,所以……”三水没有再说下去,对于秦祺也没必要将话说得太直白。“而且更重要的是,你也是龙族,甚至还拥有龙帝圣体和龙帝随身神兵,甚至我希望你为龙族做一件事情!” 【精彩东方】提供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节首发,txt电子书格式免费下载。 第一百七十四章 告别

“什么事?”三水闻言后微微一笑,而后缓缓收起笑意,透出一丝凝重,口中逐字逐句地说道:“一—统—龙—族!”秦祺闻言后险些被这四个字惊得瘫在地上,似乎就连脸色都变得有些不大自然。【jcd,f9.,精彩,东方,】乐-文-“你,你真的这么想?”秦祺结结巴巴地问道。三水郑重地点了点头。“那好,你走吧,我不去了!”秦祺一摆手转身就往屋里走。三水见状以闪电般的速度一把将秦祺的手死死抓住。“你不去就只能眼看着我们死!”三水急了。“我去了我就得死,而且你们在龙族,我在木族,不会看到的!”秦祺答道。“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去?”三水又问。“我说什么你都能答应么?”秦祺反问道。“你说说看!”秦祺想了想后,重新坐回到原位,而后缓缓说道:“首先,你不能再提什么一统龙族这几个字!”“好!不提就是了!”三水不假思索地答道。“其次,你要听我的!”秦祺又说道。“这也没问题!”三水想了想后还是痛快地应了下来。“还有,我们到了龙族,你要负责我们的安全,我若是出了什么事、遇到什么危险,你得先上!”“你们?”三水惊讶道。“当然,依依得随我同去吧,狰得陪着我吧!”这一次三水的脸色有些为难,想了想后小心翼翼地答道:“有图信在,你们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那你这算是拒绝吗?”秦祺有些不满,而后再度起身。“好好,我答应便是了!”三水忙不迭地应道。“还有,到了龙族,你要好吃好喝招待着,不准给脸色看,不准大呼小叫,不准……”“好了,你说的我都答应了!”三水不待秦祺说完便连连点着头说道。秦祺闻言后方才心满意足地泛起一丝诡异的笑。“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发?”三水问道。“七日之后吧!”“什么?七日?等你到了龙族我们就可以直接去烧纸了!三日!”三水伸出三根手指不满地说道。“六日!”秦祺讨价还价道。“四日!”“五日!再少我就不去了!”秦祺说道。“好吧,那就五日!另外……”三水突然面色郑重地对秦祺说道:“你能把我那个坟包子铲掉么?”“铲什么,迟早会用到的啊!”秦祺满不在乎地说道。“……”二人的对话自然逃不过柳依依的耳朵,还不待秦祺张嘴,只见柳依依便莞尔一笑,“我早就说过,你现在做不得你自己,现在倒果然被我说中了!”秦祺苦笑一声,无奈地答道:“三水不是个坏人,又多次帮我,我不能见死不救!”“这我自然知道,只是每每想到此处心中便有些不快,也不知什么时候你才能做回你自己!”柳依依莞尔一笑,依偎在秦祺怀中,语气显得有些怅然若失。秦祺伸手轻轻抚摸着柳依依的秀发,贪婪地嗅着自发丝传来的淡淡幽香,脸上显得有些陶醉。“其实我这十几年中做了不少让我足以后悔一生的错事,但唯独娶了你是我这辈子永远值得骄傲的事!”秦祺轻轻说道,同时将柳依依搂得更紧。……当天傍晚,一行人便离开了流波山,因为地处东域,所以在与沧澜城浩然老祖和傲子游道别之后,秦祺决定先去一趟青帝城,毕竟自己这一走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所以有些人是必须要去道一声再见的!一路无话,秦祺和柳依依坐着狰,而三水则带着小闻硕同行。面对化龙之后的三水,小闻硕稚嫩的脸上不仅没有丝毫害怕,反而还充满了兴奋之色。一双小手时而抠抠三水的龙鳞,时而揪揪龙须,面对这个从未见过的庞然大物,闻硕充满了好奇。反而闻硕在三水眼中却如同个小怪物一般,不禁长叹道:“就连我第一次见到自己化龙后的模样时都被吓得大哭了好几天,没想到这小崽子人不大,胆子倒是不小!”而当姑射仙子听到秦祺又将要去龙族“拯救苍生”时,那绝世容颜不禁瞬间冷了下来。见姑姑如此,秦祺心中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随即赔着笑脸说道:“姑姑放心便是,侄儿肯定不会去做一统龙族这么无聊的事,待得和我那图信老哥打个招呼后侄儿马上便回来,绝不多待一天!”姑射仙子闻言后不禁嗤笑一声,口中埋怨道:“这样的大事事先也不知道先与我商量一下,这龙族不比木族,龙族排外之心极强,你去了还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再加上你有龙帝陛下的传承,难免不会引起别人的觊觎,你这是刚脱离苦海,又往火坑里跳!”秦祺嘿嘿一笑,凑上前去安慰道:“姑姑所言极是,只是侄儿总这么窝在木族就连修为也不会有多大长进,您也知道,修为这东西,越是面临危险,所悟所得也便越多,正所谓阳光总在风雨后……”“好了好了,你莫要再说了,我可懒得听你的长篇大论,你只要给我记住了,万事多动动脑子……”但说到此处姑射仙子似乎感觉有些不对,秦祺的脑子比自己可是强多了,当即反口说道:“反正你自己小心便是了,若是需要帮忙随时让狰回来通知我们!另外你若让依依伤了半点汗毛,回来我饶不了你!”一旁的柳依依望着这姑侄二人一脸的笑意。“侄儿遵命!”秦祺笑道。“嗯,让依依陪我说会话,你去和木神那里道个别,别失了礼数!”……青帝城,木神府。“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第一次来我这府里吧!”句芒笑吟吟地对秦祺说道。秦祺则显得有些拘谨,闻言后恭敬地答道:“嗯,以前总想来,但是一直没机会!”“哈哈哈!总想来杀了我吧!”句芒大笑道。秦祺尴尬地一笑,而后轻轻点了点头。“哈哈哈,你小子倒是实在得很,跟你父亲的性子简直一模一样!”句芒显得格外高兴。而秦祺一抬眼,正看到句芒鬓角的一抹斑白和眼角几处深刻的皱纹,秦祺记得上一次在七族会盟中的句芒看上去是那么春风得意,老夫聊发少年狂用在句芒的身上最为合适不过。甚至在句遥死后,句芒都不似现在这般苍老。但现在的句芒似乎一夜之间老了数十岁不止,秦祺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木族。木族发生的种种,虽然看起来句芒没有直接参与到平定叛乱的战斗中,但句芒却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若非因为句芒,也便不会如此轻易地揭穿公输鬼和应龙的阴谋,而这场叛乱也就不会被如此快速的平定。而这件事也是最为耗费心力的,因为其不仅要面对未知的敌人,更要提防着来自木族之内自己人的暗算。对于句芒,秦祺更多的是愧疚,因为自己少不经事、因为自己被仇恨所蒙蔽了本应保持清明的本心、因为自己鲁莽冲动,使得句芒因此而承受了许多不必要的流言蜚语和损失。但句芒对此却从未有过任何怨言,在他的眼中,秦祺从来都不是敌人,而只是一个身负血海深仇的热血少年人而已,至于其所犯的一切错误,都是可以原谅的。句芒隐忍数年,也被所有人误解了数年,所有人都不知道句芒心中的苦涩,但他依然坚守着自己的一片初心。而这只是为了寻找一个真相,为了给秦阳子一个交代。此时的句芒闭口不提那些以往之事,似乎那些事、那些受过的非议都已随着公输鬼的死而彻底烟消云散。但句芒越是如此,秦祺的心中便越是愧疚,对于这个自己曾经想杀之而后快的长者,秦祺已是无颜面对。秦祺犹豫了许久,终于鼓足了勇气说道:“木神前……”“哎,闲话少续,今日就在这里,你陪我喝几杯吧!”还不待秦祺说完,句芒便一摆手打断道。秦祺闻言后想说什么,但看到句芒那一脸的笑意后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秦祺,敢不从命!”“哈哈哈,这便对了,以前总想和你父亲好好喝上几杯,但却总寻不得机会,谁曾想却永远没了机会!”句芒说这句话的时候在笑,但秦祺却分明看到了其眼中的一抹晶莹。“对了,还有匡儒那小子,说到这里我还得谢谢你为木族贡献了这么一个人才呢!”句芒笑道。秦祺先是一愣,而后无奈地苦笑一声,道:“早知道瞒不过木神的!”“哈哈哈,这木族之事又有什么事能狗瞒得住我呢!”句芒闻言后笑得更开心了。……暮色西沉,今晚的木神府无疑是最安静的,少了络绎不绝前来拜访请示的人,更少了繁杂枯燥的各种事务。但句芒无疑却是最开心的,甚至府上的下人都从未见过木神竟也有如此开心的时候。这是一桌简单的家宴,也只有句芒、秦祺和匡儒三个人。秦祺看起来有些拘谨,而匡儒则再加一个“更”字。当然,匡儒并不是对句芒拘谨,而是对秦祺。(作者按:第一卷结束,新的战斗即将开始。最近因为要攒一周的存稿,所以暂时一更,下周三以后开始恢复两更) 【精彩东方】提供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节首发,txt电子书格式免费下载。 第一百七十五章 龙族

[燃^文^书库] 这是秦祺第一次喝醉,也第一次知道了喝醉了是这个滋味,虽然头痛欲裂,但那种醉后带来的美妙不言而喻。m.lwxs520移动网这是匡儒不知道第几次喝醉,对于他来说,喝醉只是让自己的胆子变得更大一些的手段,也是为自己口无遮拦找得一个绝佳的借口。唯有句芒依旧是那般谈笑风生,丝毫不受这烈酒的影响。匡儒双颊绯红,只几杯酒下去方才的拘谨便一扫而尽,就连舌头都变得有些不利索,只见其将手搭在句芒的肩头眯缝着眼说道:“句老哥……我一……一直知道……知道你是个好……好人,所以……所以我最……最服你!”说罢之后,只见匡儒又凑到秦祺耳旁结结巴巴地说道:“秦……秦兄,你……你这叫迷……迷途知返……乃我……我木族之福……”秦祺则迷迷糊糊地将酒碗端,同样结结巴巴地对匡儒说道:“兄弟……都……都在酒里了……喝!”一旁的句芒笑着望着这两名年轻人,目光中充满着欣慰之色。句芒相信,此时此刻在大荒的各个地方都有这样的一群年轻人,他们怀揣着各种各样的梦想,或正直、或邪恶、或卑鄙、或磊落,然而也正是这些年轻人将成为未来大荒的主导者,带领着大荒走向光明或毁灭。这是这个世界前进的基础,时间之箭从不会因任何人而停止,只会因有些人而改变。离开了青帝城,秦祺一行人最终回到了禅剑阁,因为三水首先到的地方是禅剑阁,所以霍青等人早已知道了此事,只是心中仍是担忧秦祺的安危,毕竟龙族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未知而强大的地方。而未知的地方总是最令人感到害怕的。经过了将近半年的休养生息,禅剑阁以惊人的速度和强大的面貌屹立在北域神剑峰,而因为有风伯和花若虚这两名强者坐阵,所以,很自然地便进入到了七十二宗门之内,甚至排名达到了前十之内。而画萱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一张俏脸顿时阴沉了下来,秦祺还未说话便已哭得梨花带雨,一旁的柳依依则赶忙安慰。众人看到这一幕后,不禁面面相觑,而三水则凑到秦祺跟前低声问道:“兄弟,你和画萱姑娘真的只是兄妹关系么?”秦祺则白了三水一眼后说道:“不然你以为呢?”三水闻言后如释重负道:“那就好,那就好!”说罢之后三水走到画萱跟前语重心长地说道:“画萱姑娘,本来我是不同意的,但是我这个人心肠最软,未免你们兄妹别离,所以我决定带着你一起回去!”此言一出,秦祺顿时一把将三水拽了回去,正想质问,却只见画萱哭声立止,还来不及抹去泪水便立刻换了一副笑脸,说道:“就知道三水大哥最好了!”“画萱,我觉得你还是……”“还是随我们一起去的好!”三水不待秦祺说完,便抢先挡在前面对画萱笑道。画萱则一脸的喜悦,一把抓起三水双手谢了又谢,而后还不忘冲秦祺扮了个鬼脸。无奈之下,秦祺只得答应了下来,而三水的脸色竟有些微微泛红。“你就不怕我告诉水墨?”秦祺低声说道。三水闻言则诧异地望着秦祺答道:“你脑子里怎么尽是这些龌龊事,我是想为我兄弟介绍个女朋友而已!”秦祺闻言顿时语塞。而风伯虽然也很想和秦祺同往,但因伤势未愈,不得不留在禅剑阁。匡慕儿也是一脸的担忧之色,但好在马上就要去青帝城去和匡儒团聚,所以心中除了伤感外,还有些许兴奋。在与众人一一告别之后,秦祺、三水、柳依依、画萱和狰一行人最终踏上了前往龙族的路。对于秦祺等人来说,这是一条充满种种未知艰险的路。而对于三水来说,这是一条通往希望的路。龙族距离木族数十万里不止,虽然大荒之人都知道龙族在大荒的极东之地,但却谁都说不清这个强大的种族究竟在哪里,更没人见过龙族内部是个什么样子。这个种族在人类的面前充满了神秘和揣测,以人类无可企及的强横**在这个以人类为主导的世界中夺得一席之地,并令所有人类都不敢有半点轻视。这就是龙族,大荒中最为强大,也最为神秘的种族。马上就要踏上这片神秘的土地,秦祺等人心中既兴奋又紧张。尤其是狰,能够踏上这个传说中的至高无上、万兽向往的地方无疑将使其成为其他妖兽膜拜的对象。画萱坐在化龙之后的三水背上,双手紧紧抓着三水头部的鬣鬃,紧紧地闭着双目只有耳畔的风声呼啸而过。“嘿嘿,画萱姑娘,你放心好了,有我在没有人敢欺负你的!”三水飞得极为平稳,同时口中得意地笑道。画萱点了点头,却依旧不敢睁眼说话,毕竟这是几万米的高空之上,画萱可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一行人足足飞了半个月之久,就连一向见多识广的柳依依都从未如此深入地到达大荒极东之地。而随着三水飞行速度的逐渐减缓,远方一处笼罩在云雾中的岛屿也若隐若现地出现在众人面前。“秦祺兄弟,前方便是龙界了!”三水笑道。秦祺抬眼望去,虽然还看不太清,但一股仙灵之气迎面而来,让人顿时心旷神怡,似乎连心中的烦恼都忘却了许多。“果然是好地方!”秦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由得赞叹道。“那当然,你们那些所谓的灵脉与这里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所以应龙才会那么随随便便将那座灵脉送给你!”三水不无得意地笑道。“你是说,这气息是灵气?”秦祺讶异道。“那是自然,只不过与你们常见的灵气大有不同罢了,而且这里的灵气要远较你们的灵气更为精纯,几乎可以和你说的那地心熔岩内的灵气相提并论了,而且这里是天灵,若你在这里修炼上一段时间的话,那么就会和你体内的大地灵气相互融合,到时候事半功倍都是最低程度的结果了!”三水解释道。秦祺和柳依依闻言后顿时面面相觑,地心熔岩是地灵,而这里是天灵,这二者都是极难寻觅的瑰宝,想不到龙族竟世世代代生活在这样的地方。再加上其强横的**,这样的种族想不变得强大都难了。而三水所言不差,自己体内本就吸纳了地心熔岩的地灵,若是再吸收了这里的天灵的话,那么自己的修为势必会增长到一个连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地步。地灵与天灵一旦融合,那么就是货真价实的天地灵气,其力量不知高出寻常灵气的几倍。秦祺的心变得有些兴奋,对于自己而言正是需要如此,虽然看起来与冥帝的修为有着天壤之别,但只要自己不死就终究会有成功的那一天。想到此处,秦祺一度低落的信心也重新增长了许多,甚至秦祺决定若是事情顺利的话自己一定要在这里多待上些日子,以免辜负了这精纯的天之灵气。秦祺的脸上不自觉地现出一抹笑意,而柳依依自然明白了秦祺心中所想,当即对三水笑道:“三水,若是办妥了,我们在这里多住些日子你不会不欢迎吧!”三水闻言后却显得比秦祺还高兴,当即大笑道:“这就是你们的家,你们住一辈子才好呢!”转眼之间一行人已经接近了那座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巨大岛屿,而此时三水的双瞳一缩,口中低声说道:“不好,竟遇到了他们!”秦祺抬眼望去,只见岛屿上空的云雾之中隐隐可见七八条盘旋不定的青龙,巨大的身躯在云雾中翻腾,口中不时吞吐着一颗青色的圆珠,而秦祺自然认得,那便是龙丹。“他们是谁?”秦祺问道。“他们就是九大长老的人,不知为何今日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这里原本应该是我们的人才对!”三水警惕地答道。“那怎么办?”画萱担忧地问道。三水想了想后说道:“秦祺兄弟,你们先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看看什么情况!”“那我要不要先下去!”画萱紧接着说道。“不用,不过要委屈你一下了!”三水不怀好意地笑道,还不待画萱说话,便蹿了过去。而此时的柳依依冲秦祺微微一笑道:“我听说龙族是可以和灵修结合的!”秦祺闻言后似乎若有所思,但口中却轻轻地“哦”了一声。三水自云雾中穿梭而行,既不靠近也不远离,似乎只是漫无目地游弋飞行。而显然三水引起了这几条龙的注意,只见八条龙族低吼一声而后冲着三水的方向呼啸而进。“三水!你来这里做什么?!”其中一条身躯稍长些的青龙语气不善地吼道。而其他几条龙则将三水团团围住,将三水的去路尽数封死。“嗯?灵修?”而另外一条龙则对三水背上的画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第一百七十六章 赤龙红绫

此言一出,顿时令其他几条龙兴奋不已,铜铃般的双目中闪烁出如同人类般**邪的目光。匹代价功匹逗价更格格心母匹昵摇番画萱则顿时吓得匍匐在三水后背,一动也不敢动。虽然现在是龙身,但三水仍旧感受得到自己后背那两团温香软玉传来的酥麻之感,顿时令三水心中一软,险些栽了下去,同时心中反复念叨着:“挺住,不能对不起兄弟,不能对不起水墨!”格匹逗里定心昵许定定摇功量心昵许“这个灵修留下,今日便放了你!”为首那条龙笑道。三水闻言后反而不见任何怒色,甚至看起来竟有些隐隐的兴奋,口中更是大笑道:“哈哈哈,我兄弟的女人也是你们这些无胆匪类能够出言轻薄的么!你们若是识相些便赶紧滚蛋,否则可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定量逗功代摇价许定量逗功代摇价许三水闻言后反而不见任何怒色,甚至看起来竟有些隐隐的兴奋,口中更是大笑道:“哈哈哈,我兄弟的女人也是你们这些无胆匪类能够出言轻薄的么!你们若是识相些便赶紧滚蛋,否则可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量定价功代昵心寓而此时的画萱闻言后却早已是双颊绯红,刚想张口澄清但看现在这种情形后却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众龙闻言后顿时面露惊讶之色,难以置信地望着一脸得意的三水。代匹摇里格昵逗减定格价里定摇逗番“老大,这小子莫不是疯了吧,竟敢这么跟咱们说话!”其中一条稍小些的龙疑惑道。“嗯,先别急,既然他敢这么说就自然有些底气,我们不可上了他的当!”为首那条青龙闻言后满脸狐疑地说道。量定昵国量摇摇寓格匹价里定价昵外至于三水,则完全是因为画萱在此想表现一番而已,至于后果,他是完全没有想那么多。格匹价里定价昵外而正在此时,远处的红绫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一双龙目转而向秦祺这边望来,三水见状心中大惊,赶忙将硕大的龙躯挡住了红绫的视线。而若是这几名龙族知道此时三水心中想法的话怕是要被气得吐血了吧。量定心母格逗价减匹量摇国匹价价寓原因无他,单打独斗的话或许这几名龙族完全不是三水的敌手,但若是群殴的话,三水便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三水不知道,也正是他这种急于在美人面前表现自己的**救了他自己,也救了画萱。格格逗里代逗昵减匹定摇功定逗昵外此时的龙族早已没了秩序可言,若是真的要归结出一种秩序的话,那就只有用“弱肉强食”来形容了。尤其是对于这两大势力而言,因为龙神的背叛,所以其所在势力也遭到了九大长老势力的残酷屠杀。格匹昵养格价心寓格匹昵养格价心寓而此时的画萱闻言后却早已是双颊绯红,刚想张口澄清但看现在这种情形后却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量格摇里格昵摇减尽管这个势力中除了应龙外的其他龙族都没有任何叛逆之心,但错就错在其一开始便站错了队伍。而面对风头正劲的九大长老势力,这些群龙无首的龙族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甚至连投降的资格都没有。量格昵养代昵摇更匹代价养定逗心外至于图信所带领的第三方势力,则完全没有插手此事的意图,这些外来的龙族早已受够了一向趾高气昂本土龙族的欺辱,此时巴不得他们两败俱伤,自己好坐收渔人之利,又怎会出手干预呢。所以一时间,龙族内人人自危,尤其是应龙一方的龙族,甚至连出门都不得不三五成群,一旦落了单的后果便只有一个死字。量量昵养定昵逗更匹匹心母格逗昵寓而三水此人虽然不蠢,但为了博得画萱的好感还是忍不住犯了蠢,毕竟虽然是为了自己兄弟介绍女朋友,但终究还是要表现一下自己实力的。匹匹心母格逗昵寓正因如此,三水才有意将画萱引入龙族介绍给自己的兄弟认识。不过索性三水虽蠢,但遇到的这几个更蠢,完全没看出来三水那张虚浮而泛白的脸。匹匹摇里代昵价寓格格心国量昵逗许而远处的秦祺和柳依依见状不禁暗暗咋舌,口中连连赞叹三水胆色过人,智勇双全。正在此时,三水以其毫无根据的自信心为自己赢得了一线生机,这七名龙族终于不敢冒险而退了回去。定代昵国量价摇许代量摇里量昵价更但此时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是,在更高的高空之上,一条白色的龙影在云端忽隐忽现,一双警惕的双目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下方的三水等龙族。因为其通体雪白,与周围洁白的云层融为一体,若是不细细查看的话绝难发现。而因为三水的突然出现和其极为反常的那番话,彻底将那七名龙族吓得离开了此地,毕竟现在的两个势力已是势同水火,无论谁中了谁的埋伏都不会手下留情。代定心母代逗价减代定心母代逗价减而此时的画萱闻言后却早已是双颊绯红,刚想张口澄清但看现在这种情形后却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定定昵母匹摇逗外但秦祺和柳依依自然是不知道这其中种种内幕的,所以在二人眼中的三水顿时变得高大起来。三水不无得意地回到秦祺与柳依依身旁笑道:“这些小角色根本不值得三水大爷出手,只三言两语便吓得他们屁滚尿流,我们下去吧!”代格昵国代摇昵寓格量昵里格价逗寓说罢之后三水首先俯下身子向地面平稳飞去,狰则紧随其后,因为飞得较低,所以秦祺可以比较近距离地观察龙界地面的一草一木。外观上看起来与木族并无什么不同,甚至就连花草树木的种属都极为相似,但这里的花草树木却长得更加高大,花香也更加浓郁,就连那些熟悉的昆虫都较木族的更加大一些,色彩也更加艳丽一些。量匹摇养匹摇摇寓代量心母量价昵更此时正经过的下方似乎像是一片丛林,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木将丛林内部的世界遮得密不透风,只是偶尔听得几声鸟儿的鸣叫之声。代量心母量价昵更三水不知道,也正是他这种急于在美人面前表现自己的**救了他自己,也救了画萱。飞过丛林之后视野豁然开阔起来,一面宽阔无比的巨大湖泊呈现在众人眼前,碧蓝的湖水荡起阵阵涟漪,不时可见鱼儿跃出水面。定格昵母量昵摇外匹匹摇功定昵逗减而正在此时,只见湖面陡然掀起一道巨大的水幕,而后一条长达十丈的缓缓将硕大的头颅浮出水面,只见其周身鳞片呈赤红之色,好似一团团燃烧着的火焰,甚至其周围的水面都腾起道道白色的水汽。秦祺望着这条赤龙不禁心中暗自赞叹,而狰若非因为秦祺存在的话,恐怕早已被吓得二便失禁了。匹匹价母代逗逗外定匹逗国格摇价番“嘿嘿,你可别打红绫这娘们的主意,否则他能把你的骨头生生给抽出来!”三水见状不禁笑道。“红绫?这是一条母……不,女龙?”秦祺讶异道。格格摇国量逗价番格格摇国量逗价番三水闻言后答道:“不错,凡是渡劫而来的龙族除了没有金色和青色的以外什么颜色的都有,而本土龙族只有金色和青色这两种颜色!而在本土龙族中金色代表的是龙帝,青色则是本土龙族中大众的颜色!”定代昵功量摇价更“母的就是母的,还女什么,这红绫可是你那老哥图信身边的红人,性子比公的还烈,手段比图信还残忍,在龙族已经是臭名昭著了!”三水解释道。“这么说她也是靠渡劫晋升为龙的了?”秦祺又问。量定昵国量心昵外量格昵养量逗摇寓三水闻言后答道:“不错,凡是渡劫而来的龙族除了没有金色和青色的以外什么颜色的都有,而本土龙族只有金色和青色这两种颜色!而在本土龙族中金色代表的是龙帝,青色则是本土龙族中大众的颜色!”秦祺闻言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那金色的龙元之力和金色的偃月龙皇枪都代表的是龙帝的颜色,看样子自己在龙族还是少用为妙,以免引起他人的觊觎。格定心养格摇逗外定代心母量心心外三人正说着,却只见湖泊那赤龙似乎发现了上空的三水等人,而她似乎并不喜欢有人打扰自己,当即怒吼一声,巨大的身躯自湖内扶摇直上,而后直奔三水和秦祺快速飞去。定代心母量心心外但三水还未说完,便只见红绫径直掠过三水向秦祺的方向飞来。三水当然已经感应到了红绫的气息,当即苦笑一声说道:“看吧,怕什么来什么!”代代逗里定逗逗番匹定摇养定价心减而后只见三水掉转身子向后迎了上去。还不待红绫说话,便只听三水笑道:“嘿嘿,红绫姐,好巧,您这是要去哪啊?”格格心里定价摇番匹格价母量价摇减只见红绫口中冷哼一声,而后怒道:“少废话,你刚才说老娘什么了?你当老娘是聋子么!”秦祺闻言后不禁哑然失笑,没想到这龙族骂起人来也和人类无异,甚至就连口气都一模一样,就差化身为人形后再两手叉腰了。匹格昵养代逗心更匹格昵养代逗心更“嘿嘿,你可别打红绫这娘们的主意,否则他能把你的骨头生生给抽出来!”三水见状不禁笑道。匹量逗里代逗逗番三岁显然没料到刚刚身在湖泊中的红绫竟能听到千米高空之上自己的说话,心中顿时叫苦不迭,但却也不得不低声下气地干笑道:“嘿嘿,我是说红绫姐是龙族第一美女!”“放屁!”红绫说罢之后当即不由分说竟将龙尾一甩,而后重重地扇在了三水的身上。定定摇母定摇昵外匹匹昵功代心心寓三水猝不及防下,正被红绫这一甩尾打得正着,顿时局部龙鳞剥脱数片,甚至溢出了道道血丝。三水顿时疼得呲牙咧嘴,但却又不敢破口大骂,更不敢还手,只得连连后退了数十丈,以免红绫再度出手。定代摇功定逗昵番量定价母量昵昵番秦祺见状不禁目瞪口呆,心中暗道,这母龙还真是个暴脾气,一言不合上来就打,看来自己以后要小心这母龙了。量定价母量昵昵番“放屁!”红绫说罢之后当即不由分说竟将龙尾一甩,而后重重地扇在了三水的身上。柳依依见状却是不禁笑出声来,冲秦祺说道:“哈哈哈,这红绫姐的脾气还真是跟我有些像呢!我喜欢!”匹格摇母格心昵减匹格昵国量昵心外反倒是一旁的画萱依旧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而正在此时,远处的红绫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一双龙目转而向秦祺这边望来,三水见状心中大惊,赶忙将硕大的龙躯挡住了红绫的视线。量格价母匹摇摇外匹匹价里代逗价减龙界一向严禁外族进入更别提是人类了,而一旦发现擅闯的人类,龙族便有权将这个闯入者杀死,这是龙帝敖秀立下的规矩,当然,是得到天帝默许的。而秦祺还好说,毕竟他有龙帝传承,即便算不了一个,也算半个龙族,但柳依依和就惨了,更何况还有一头低级的妖兽狰。定格心功代心心外定格心功代心心外“母的就是母的,还女什么,这红绫可是你那老哥图信身边的红人,性子比公的还烈,手段比图信还残忍,在龙族已经是臭名昭著了!”三水解释道。定代心国匹逗逗减至于画萱,因为她是灵修,而灵修在龙界是可以自由出入的,毕竟灵修太过稀少,又拥有独特的能力,对龙族修炼帮助极大,所以龙族甚至允许和灵修通婚。正因如此,三水才有意将画萱引入龙族介绍给自己的兄弟认识。量格逗母格逗价番定代价母代价价番三水知道红绫的暴戾,心中暗道绝不能让其发觉柳依依和狰的存在,当即口中连连笑道:“红绫姐,刚刚确实是我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兄弟这次吧,稍后一会,兄弟我亲自带上……”但三水还未说完,便只见红绫径直掠过三水向秦祺的方向飞来。匹量昵母格心昵许量代价养定逗逗寓三水见状心中暗叫一声:完蛋了!量代价养定逗逗寓三水当然已经感应到了红绫的气息,当即苦笑一声说道:“看吧,怕什么来什么!” 第一百七十七章 恨此生

秦祺见状也是心中一惊,虽然不知道龙族内的种种规定,但却也隐隐能够猜到几分。代代昵国量摇逗外定匹心养定昵心番而柳依依虽然没来过龙界,但却早已对龙族的种种有所耳闻,所以见红绫向自己飞过来,脸色也是微微一变。至于狰兽则更是吓得战战兢兢,甚至连站立都有些不稳,毕竟身在龙界,兽族至高者的存在,对于自己这样一头血脉还没觉醒的半神兽来说还是极为恐怖的。格匹价国定心价外格格心国代昵摇减当然,也幸亏狰兽血脉中流淌着一部分神兽的血液,若是换作了寻常妖兽的话怕是刚一踏入龙界便会因无法承受那种恐怖的威压立毙而亡。面对红绫这种凶神恶煞般的气势,秦祺不由自主地挡在柳依依的跟前,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心中却早已有些慌乱。匹格价里匹昵逗外匹格价里匹昵逗外而红绫却似乎不以为意,轻轻挽起柳依依的手笑道:“妹妹,我们走吧!”量格心里代心逗减只见红绫飞在秦祺跟前后停了下来,一双铜铃般的龙目面露凶光地盯着秦祺和身后的柳依依。而红绫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撇了一眼一旁的狰兽,便只见狰兽口中悲吼一声,瘫软在自己脚下的乌云之上。代定逗里量逗摇减代量逗功代逗昵更“人类,你为何会有龙族的气息!”红绫微张,单是微微散出的鼻息便已使得秦祺有些站立不稳。秦祺正要回答,却只见随后赶来的三水抢先说道:“红绫姐,这是秦祺,图信领主的兄弟!”匹定心里量价逗更匹定逗功代心价减红绫闻言后却毫不领情,扬起龙尾佯作向三水拍去,三水见状大惊,赶忙向一旁退去再不敢说话。匹定逗功代心价减想到此处,秦祺也不禁感叹,不光人类的女人无法琢磨,就连龙族的女人也是如此让人琢磨。“人类,回答我的问题!”红绫继续冷冷说道。定格逗养匹逗心寓匹量昵里定逗昵更秦祺见状略显紧张地答道:“在下秦祺……”“我不关心你叫什么,你只需要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有龙族的气息!”红绫打断秦祺的话怒道。定量价母定价昵外匹匹价养量价心寓话音刚落,只见柳依依却走到红绫跟前微微一躬身,笑道:“柳依依见过红绫姐姐!”秦祺见状顿时面色大变,一伸手便想将其拉到自己身后,但却见红绫为之一愣,似乎被柳依依的举动搞得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还从没有人类敢这么不要命地闯入龙界后还能如此云淡风轻地跟自己说话。格代昵功格价摇许格代昵功格价摇许红绫原本以为这只是三水为了逃脱自己而编造的谎言,却没料到这人类的少年竟真的与图信有旧,而更令其没想到的是,其竟然自称是图信的结拜兄弟。量量逗国匹心价番就连画萱的脸上也是为之一紧,但面对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只只能是焦急地望着柳依依,但却不敢说话。而就当所有人都认为红绫将勃然大怒之时,眼前的一幕却远远超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量量逗母格昵心外代量价母匹价价减只见红绫的龙躯周身豁然闪出一道红芒,而后身体急速缩小,眨眼之间一名身着红色纱裙的美艳女子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凹凸有致的身材在纱裙的掩映下更让人不禁浮想联翩,一头青丝盘绾成髻,好似飞凤展翅欲飞,一张瓜子脸上唇红齿白,黛眉细目,长长的睫毛随着一双美目上下摆动。量代逗母代价逗许量匹心养匹昵逗许美色当前,竟与一旁的柳依依不遑多让,秦祺甚至有种错觉,似乎全天下最美的两个女人都在这一刻同时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量匹心养匹昵逗许听得此言之后,三水顿时有种想要猛抽秦祺一顿的冲动。柳依依的脸上毫无惧色,除了多了一些惊奇之外便再没有半分其他神色。格量逗功量逗逗减代量昵国匹昵逗番而三水也是倍感疑惑,但心中却已知道,这位火爆美人似乎对柳依依并无恶意。果然,只见红绫一双俏目微微一弯,竟对柳依依莞尔一笑,而后说道:“你这丫头倒是嘴甜得很,虽然我很讨厌你身边的这两个男人,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便饶了他们吧!”格格价里定心价外格定昵国匹心昵减红绫的声音很好听,细腻而又充满动人的韵律。柳依依闻言后顿时再度躬身笑道:“多谢姐姐高抬贵手!”匹匹摇养量逗心寓匹匹摇养量逗心寓“图,图帅?”秦祺讶异道。定匹昵养定摇昵许“呵呵,就冲你这声姐姐,一会若是在龙族遇到什么人敢为难你的话,就提姐姐我的大名!”红绫很受用地笑道。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使得三水顿时目瞪口呆,心中暗道,这红绫的脾气确实不能按常理度之,在龙族之内凶名昭著的她谁能料到此时此刻竟会对一名人类女子如此宽容大度呢,更令人没想到的是,她这么做的理由竟是因为对方的一声“姐姐”。匹匹摇养格昵价减量匹摇母格摇昵更若早知道如此的话,自己也叫声姐姐不就得了。三水心中正在这样想着,只听那边传来秦祺谄媚的声音。格量逗功量昵心番定匹价功代价心寓“秦祺见过姐姐!”定匹价功代价心寓至于狰兽则更是吓得战战兢兢,甚至连站立都有些不稳,毕竟身在龙界,兽族至高者的存在,对于自己这样一头血脉还没觉醒的半神兽来说还是极为恐怖的。听得此言之后,三水顿时有种想要猛抽秦祺一顿的冲动。匹格逗养代摇价更定格价母代昵摇减而红绫在听完秦祺之后不料竟也是噗哧一笑,先是白了秦祺一眼,而后故意绷着脸说道:“你别以为叫声姐姐我便放过了你,你若是没个合理的解释,即便我放了你,碰到别人也是难以蒙混过去!”秦祺闻言后苦笑一声,想了想后鼓足了勇气说道:“姐姐恕罪,这件事说起来实在是有些复杂,所以能否等秦祺见了图信老哥后再告诉你?”格格昵养定价心寓定代昵养定逗昵许红绫闻言后一愣,口中赶忙问道:“难不成你还真的认识图帅?”“图,图帅?”秦祺讶异道。定代昵养匹昵心许定代昵养匹昵心许而就当所有人都认为红绫将勃然大怒之时,眼前的一幕却远远超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定匹逗功定昵昵许“就是你说的图信!”红绫解释道。秦祺点了点头后答道:“嗯,秦祺与图信老哥乃是结拜兄弟!”匹匹摇国匹逗价许代量昵功量心逗番“结拜兄弟?!”红绫闻言后竟是面色大变,而后不由得失声惊道。红绫原本以为这只是三水为了逃脱自己而编造的谎言,却没料到这人类的少年竟真的与图信有旧,而更令其没想到的是,其竟然自称是图信的结拜兄弟。定格心国格心价许代匹价国匹逗价番要知道以此时图信的身份和地位,对九大长老,甚至原本的龙神都不放在眼中,更别提一般的龙族了。代匹价国匹逗价番“呵呵,就冲你这声姐姐,一会若是在龙族遇到什么人敢为难你的话,就提姐姐我的大名!”红绫很受用地笑道。而眼前这个少年竟然能令图信自愿与其结拜为红绫的兄弟,这着实令人无法相信。格格价养代昵昵减格格价里定逗心更想到此处,红绫的脸色微微一变,对秦祺说道:“你可知道若是撒谎的话后果是什么?”秦祺闻言微微一笑答道:“多谢红绫姐提醒,不过秦祺所言句句属实,并无任何欺瞒!若是假的话,秦祺此次正是要前去拜访图信老哥!”量量逗里定昵摇许定量心功匹逗价外红绫闻言后轻轻点了点头,秦祺所言不错,这条路线正是龙族东域的必经之路,于是口中缓缓说道:“幸亏你今日遇到了姐姐我,若是再前进百里,你们只怕是要把命都交代在那里了!”秦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口中赶忙说道:“多谢姐姐了!”定量昵里代昵心许定量昵里代昵心许三水闻言后顿时有种觅得知音的感觉,略显激动地拍了拍秦祺的肩膀,哽咽着说道:“兄弟,当男人不易,当龙族的男人更不易啊!”匹格逗母定昵昵许而红绫却似乎不以为意,轻轻挽起柳依依的手笑道:“妹妹,我们走吧!”“对了,还有那个灵修妹子,龙族的男人可没一个好东西,可莫要被他们的鬼话骗了!”红绫冲画萱莞尔一笑,而后瞪了一眼三水。匹匹价养匹昵摇更量代昵里量逗昵番三水见状也不敢发火,只是不住地赔着笑脸。秦祺虽感到有些匪夷所思,但至少现在的红绫已经不再将自己当作了敌人。定量摇养格价摇外量定逗养量摇心减想到此处,秦祺也不禁感叹,不光人类的女人无法琢磨,就连龙族的女人也是如此让人琢磨。量定逗养量摇心减直到一年前图信的突然崛起,不知其用了什么手段竟将这个一向狂傲不羁的龙族女人收于麾下。秦祺与三水只得远远跟在红绫后面,而狰则因为惧怕而躲在秦祺身后,一步也不敢远离。代定逗养定逗摇外代匹昵国定逗昵许“三水兄,这次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找龙族女人了!”秦祺凑到三水耳畔低声叹道。三水闻言后顿时有种觅得知音的感觉,略显激动地拍了拍秦祺的肩膀,哽咽着说道:“兄弟,当男人不易,当龙族的男人更不易啊!”量匹价国格逗逗减代格逗里匹摇摇寓一行人继续飞行,因为怕引起其他龙族的注意,所以一直以来三水带着秦祺等人只能绕道而行。但自从红绫自告奋勇地当了向导之后,一切就都改变了,原本三水指定的路线被红绫彻底否决,而后直接带着众人大摇大摆地径直穿过龙界中心前往东域而去。量格摇养定价价番量格摇养定价价番秦祺闻言微微一笑答道:“多谢红绫姐提醒,不过秦祺所言句句属实,并无任何欺瞒!若是假的话,秦祺此次正是要前去拜访图信老哥!”定格逗养代昵昵番而如此一来,几乎在最短的时间内,几人所经过的城池就全部知道龙界内有了人类的闯入者。而对于闯入者,龙族一向是不会客气的,尤其在听说这其中还有一名漂亮的灵修,便更使得这些龙族变得近乎疯狂起来,毕竟在龙族,有一个灵修老婆是极为只得炫耀的事情。匹代心国匹逗心外格代摇里代价价更但当那些凶神恶煞般的龙族看到红绫那狠戾的目光之后便又都迅速蔫了下去,在目送着红绫一行人离开自己的地界后,心中不由得暗自捏了一把冷汗。近年来在龙族一直有个传言,你可以不晓得龙帝,也可以不认得龙神,但却绝不可以不知道红绫。格格价国匹价摇外定量心国代昵价番而且当你遇到这位女刹龙的话,最好选择闭嘴,否则你将会后悔自己来到这个世上。定量心国代昵价番“就是你说的图信!”红绫解释道。而红绫也被龙族背地里冠以“恨此生”的名头,其意思便是:恨自己生在这个世上!格格价里定摇心减匹匹心母格逗逗寓可见,红绫龙族中拥有多么凶悍的名头,而因为红绫属于渡劫晋升的外支龙族,所以自然被本土龙族所看低,而红绫则更是专以本土龙族为目标,几年下来竟杀了不少本土龙族强者,使得应龙和九大长老对其恨不得抽筋剥皮。应龙更是派了许多强者前去斩杀红绫,但却再没见一个回来过,所以红绫的名号便由此传遍了整个龙族。代匹逗里定逗昵许代格逗功代价价寓直到一年前图信的突然崛起,不知其用了什么手段竟将这个一向狂傲不羁的龙族女人收于麾下。而自从有了红绫的帮助,图信一举将前任外支的龙族领袖斩杀并取而代之,更是将整个龙族的外支都纳入自己的统治之下,一时间图信的名字也顿时为龙族所尽知。格匹心养匹价价番格匹心养匹价价番果然,只见红绫一双俏目微微一弯,竟对柳依依莞尔一笑,而后说道:“你这丫头倒是嘴甜得很,虽然我很讨厌你身边的这两个男人,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便饶了他们吧!”匹格昵养格逗逗许相反的是,红绫却甘于屈居于图信之下,竭尽全力地帮助图信扫清一切敢于反抗的龙族。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外支龙族

因为有了红绫,所以就连三水也变得肆无忌惮起来,一路之上对于所遇到那些九大长老一方势力的龙族,三水纷纷对其投去一丝尽带挑衅的目光,甚至三水不惜冒着被红绫暴揍的风险而凑到其耳旁低声拍几句马匹。量格摇母格摇摇减格量心国匹心价外虽然最终会换来红绫的一顿臭骂,但三水却依然谈笑自若,看上去一副欠揍的样子。但三水这个举动却令那些龙族大惊,一直以来无论是九大长老,还是应龙一方的势力都与外支龙族素不往来,而外支龙族也与这两支势力无所交集,甚至说势同水火也不为过。量量心国匹昵心番定匹逗里定逗逗寓尤其是当应龙叛逃,九大长老对其势力进行打压的这个关键时候,图信从未对二者的争斗表现出任何兴趣。而九大长老自然也希望图信就这么一直永远地保持沉默下去。定量心养定昵价减定量心养定昵价减而如此复杂的地形也使得本土龙族对此无能为力,到最后在龙界中一提起东域,便自然而然想到了外支龙族。格代昵功格逗昵寓尽管所有人都不知道三水与红绫说了些什么,但能够与红绫如此近距离地同行,便足以说明二人的交情匪浅。而这自然说明了图信与应龙一方势力已然结成了同盟。格匹价国量心心减量定逗母匹昵摇减这对于九大长老一方来说,无疑是一个坏消息,因为他们可以无视没有了应龙之后的那个衰败势力,却不可以无视正如日中天的图信。虽然只是外支,但当这个势力变得足够强大之后,便是一支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存在。格格心国代昵摇寓代量心功定逗摇许虽然那些人不敢靠近,但此事还是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龙族的中枢之城:龙帝城。代量心功定逗摇许其在龙族之内的地位也是极高,甚至就连龙帝敖秀平日里都要对其礼让三分。这里曾经是龙帝敖秀所居之地,更是龙族一切政令、口谕发布的地上,虽然自龙帝失踪后这里便失去了其主导地位,但龙帝城在所有龙族的心中还是至高无上的存在。量定昵国格价逗更代匹摇母格昵心番或许,这只是出于对龙帝的一份缅怀,毕竟龙帝敖秀统治时的龙界,无论本土龙族还是外支龙族都可以融洽地生活在一起,那也是龙族最强大的时候。自从龙帝失踪之后,应龙和九大长老之间的罅隙不断,从而使得外支龙族和本土龙族之间爆发了无数次的冲突,甚至双方许多强者都死于这些冲突之中。格量摇养定逗价许量格摇母格昵昵更于是双方之间的仇恨日益加深,本土龙族和外支之间的恨便被这么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了下来,知道如今,已然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龙族因此空有一个强大的皮囊,而其内部却早已变得支离破碎。格匹摇国代价昵许格匹摇国代价昵许虽然九大长老知道龙界闯入了人类,甚至还有一个拥有龙族气息的人类,但相对于三水一方与外支的结盟来说,都已经算不得什么了。代代心养量价心外龙族被九大长老、应龙和外支势力一分为三,本已达到了一个相互制约的平衡,但一切随着应龙的叛逃而被重新打乱。虽然这个残余的势力与应龙和冥界没有半点勾结,也随着应龙的叛逃而变得四分五裂,但九大长老一方还是对其进行了毁灭性的打压。定代逗国格心心减格代逗养匹摇心更似乎想要将这些曾经反对过自己的龙族彻底从世上抹杀而去,这些龙族的诸多强者被九大长老安上了一个勾结冥界的罪名而逐一斩杀,现在剩下的也只是一些修为一般的青年罢了。尽管如此,这些龙族青年明知自己不是敌手的情况下仍然不屈不饶地与九大长老一方作着不懈的斗争。格代心母格逗心外代代逗功代价价寓而他们越是如此,便越让九大长老感到愤怒难平,于是便引来了对这些龙族青年新的一轮剿杀。代代逗功代价价寓这里曾经是龙帝敖秀所居之地,更是龙族一切政令、口谕发布的地上,虽然自龙帝失踪后这里便失去了其主导地位,但龙帝城在所有龙族的心中还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此时此刻,正是这一轮剿杀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也正是三水等这些龙族青年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匹量昵国量心昵番匹定摇里定昵昵更现在的这一幕使得一切有了新的转机,三水这个不起眼的举动,使得九大长老一方的势力感到不安,同时又使得这些被剿杀的龙族青年看到了希望。众所周知,红绫是图信最为得宠的手下,而此时红绫的这个举动在众人眼中便代表了图信。量量心母定价昵外匹格心功定逗心番虽然红绫对于别人怎么解读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但不可否认的是,在不知不觉中,却足以改变博弈双方各自的态度。龙界看上去要比木族大上许多,至少给秦祺的感觉是这样的,因为无论是三水还是红绫,甚至狰,所施展出的速度都已经让自己瞠目结舌,但尽管如此,一行人还是飞了足足数天之后才到了东域的上空。代代价功格摇价许代代价功格摇价许尤其是当应龙叛逃,九大长老对其势力进行打压的这个关键时候,图信从未对二者的争斗表现出任何兴趣。匹量摇母匹价昵更龙界的东域自空中俯瞰的话呈长条状,宽不过数百里,但纵深却达万里不止,其内崇山峻岭、植被茂密,也正是如此,本土龙族最初对外支龙族进行打压时,使得外支龙族不得不进入这样的地形中躲避。而如此复杂的地形也使得本土龙族对此无能为力,到最后在龙界中一提起东域,便自然而然想到了外支龙族。代匹价里代价心更匹格逗母匹逗心更到现在,东域已经成为外支龙族的地盘,本土龙族极少踏入这个地方。甚至就连新晋外支龙族报道的地方都由龙帝城改成了东域的“楼兰城”格量价功代心昵外格匹摇国定昵摇外倒并非是龙帝城自愿放弃这一特权,而是龙帝城着实不愿招惹这些地位低下却又偏偏势力强大的外支。格匹摇国定昵摇外因为有了红绫,所以就连三水也变得肆无忌惮起来,一路之上对于所遇到那些九大长老一方势力的龙族,三水纷纷对其投去一丝尽带挑衅的目光,甚至三水不惜冒着被红绫暴揍的风险而凑到其耳旁低声拍几句马匹。所以到最后,干脆外支的事情便由外支自己去处理,龙帝城也乐得个清闲自在,同时又免去了外支势力进入龙帝城的风险。代定心功量价摇番代代昵国代昵心更这些由修炼晋升而来的龙族刚刚踏入龙界,手里便会塞入一卷地图,而后被要求直接去东域的楼兰城报道。而外支龙族对此也并不反感,对于东域外支来说,每来一名龙族便意味着自己的实力便又强大一分,虽然修炼而化龙的龙族始终保持着十年一位的缓慢速度,其中不乏一些实力强悍的妖兽修炼而来,但始终却是被游离于本土龙族之外。代代心里匹昵摇减代匹昵里匹心摇减所以对他们来说,东域外支始终是自己到龙界后的第一站地。因为龙帝城相对于东域来说较近一些,所以红绫与三水等人的事情在第一时间便传入了九大长老的耳朵里。代格心功量逗价寓代格心功量逗价寓虽然九大长老知道龙界闯入了人类,甚至还有一个拥有龙族气息的人类,但相对于三水一方与外支的结盟来说,都已经算不得什么了。匹匹逗里代昵昵减虽然九大长老知道龙界闯入了人类,甚至还有一个拥有龙族气息的人类,但相对于三水一方与外支的结盟来说,都已经算不得什么了。此时此刻在龙帝城中央那座气势恢宏的龙殿之内,九名实际上现今龙族最高统治者正面色紧张地商议着什么。代定逗国代心昵更量量心功定摇摇许这九名老者看上去年龄相仿,若非每个人的发色及身上长袍颜色有些不同的话,外人很难分出这九名长老谁又是谁。据说这九名长老乃是唯一还活在世上的上古龙族,虽然九人相貌相似,但性格脾性乃至喜好却是各不相同。定格价国格摇价寓量代逗里格昵心更其在龙族之内的地位也是极高,甚至就连龙帝敖秀平日里都要对其礼让三分。量代逗里格昵心更龙界看上去要比木族大上许多,至少给秦祺的感觉是这样的,因为无论是三水还是红绫,甚至狰,所施展出的速度都已经让自己瞠目结舌,但尽管如此,一行人还是飞了足足数天之后才到了东域的上空。或许正因如此,使得这九位长老愈发娇纵狂傲,自龙帝失踪后,九大长老力压应龙,试图染指龙帝之位,但或许是因为总不能出现九位龙帝的原因,加上应龙的反对,所以久而久之此事也便不了了之。量量价母代昵逗更定代昵母量逗摇减但这却并不能阻碍九人统治龙界的理由,虽非龙帝,但九人的一言一行却早已到了龙帝的等级。自应龙叛逃之后,九人干脆明目张胆地搬到了龙宫内居住。代定摇国匹心摇番量匹逗里格心昵寓此时正值午后,如果按照平日作息规律的话,他们应该全部在午休,但正因为此事,将九人午休的时间残忍地剥夺了。但九人虽然哈欠连天但却毫无困意,因为他们知道自己面临着一个多大的难题,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焚身,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定格摇养代逗心许定格摇养代逗心许但九人虽然哈欠连天但却毫无困意,因为他们知道自己面临着一个多大的难题,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焚身,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代格心里格逗摇减此时九人的脸上充满了凝重之色,没有人敢于小觑外支龙族的力量,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一向视本土龙族为眼中钉的外支竟会选择支持那些逆臣贼子。而那些一直对外支充满歧视和偏见的本土龙族青年竟会选择寻求外支的帮助。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内幕,但他们却清楚这样带来的结果。代量逗里定昵逗许格匹心功定摇昵外“不行,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我建议派出我们所有的力量,趁他们还结盟未稳之前将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彻底抹杀!”此时一名身着玄色长袍的散发老者沉吟道,而其便是二长老睚眦,性情在九大长老中也最为暴戾嗜杀。此言一出,另外八名长老的脸上神色各有不同。格代昵国格昵逗外格匹昵养格摇摇外而身着紫色长袍的八长老负屃闻言后沉吟道:“我觉得还是再看看为好,或许这是图信的阴谋,正等我们上钩呢,而且我始终不同意将这些人赶尽杀绝,这样只会将他们迫上绝路,与我们拼死相抗,即便我们最后胜利,也会付出一些不必要的死伤!”格匹昵养格摇摇外但九人虽然哈欠连天但却毫无困意,因为他们知道自己面临着一个多大的难题,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焚身,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负屃的性子最为柔缓沉稳,遇事也便想得多一些。代定价功量昵逗减定匹昵里代逗昵外“不错,我觉得老八说得有些道理,毕竟事情还未查明,我们不可冒然行动!”说话的是六长老霸下,其生得最为魁梧有力,性子也最为单纯一些,永远不会第一个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有当有人率先表态之后,他才会在后面附和几声。倒并非其多么有心机,只是因为他实在没什么主见,但若要论起蛮力,恐怕其他八名长老联合起来都不敌他一个人。量定摇里格价昵许代代逗养定昵心番而其他几名长老也是随身附议着,有支持二长老睚眦的,也有支持八长老负屃的,所以一时间讨论陷入胶着。而正在此时,一直未说话的大长老囚牛突然冷哼一声,同时起身说道:“都不要吵了,老办法决定就是了!”量量摇养代摇摇外量量摇养代摇摇外此时正值午后,如果按照平日作息规律的话,他们应该全部在午休,但正因为此事,将九人午休的时间残忍地剥夺了。匹定昵养匹摇价番众人闻言后深表同意。 第一百七十九章 楼兰城

而大长老口中所说的“老办法”也很令人无奈,片刻之后,便只见囚牛的手中抓着一堆纸团走到众人跟前,而后往空中轻轻一抛。匹格心国匹逗价更格代逗国匹摇价寓纸团洒落,九人每人捡起一个,而后再同时摊开。这就是堂堂龙族九大长老一直以来解决矛盾的方法:抓阄。量定昵母代昵逗更匹量心母量价价番虽然很简单,但是却很直接而有效,这个办法伴着九名长老一直从年轻时代到现在的老年时代,尽管渡过了漫长的数百年的时光,却依然行之有效。因为九个人始终是单数,而单数抓阄就始终有人多的一方,所以绝不可能出现平局的情况,如此一来少数便只有服从多数了。匹匹逗养代摇逗寓匹匹逗养代摇逗寓说罢之后左手挽着柳依依,右手拉着画萱径直向楼兰城内走去。量量昵国量逗心减只见九人手中的纸团有六张上面写着一个“等”字,而另外三张上面则写着一个“杀”字。那么结果便显而易见了,最终会议在一片和谐中愉快地结束,一切按照八长老负屃匹匹价国定逗价番量格心功匹价昵寓所提议的那样进行着,同时二长老睚眦也准备好对应龙余党最后一次剿杀的准备。而当九名长老各自回去补午觉的同时,秦祺等人在红绫的带领下到达了东域的楼兰城。定定逗母格昵逗番代定摇母匹价摇外楼兰城位于东域的中心位置,算不得大,至少与龙族其他城池相比起来是如此,但楼兰城却是东域所有城池中最为坚固的。代定摇母匹价摇外而自从东域成为外支龙族的地盘以来,每一任头领首先要做的事,便是对楼兰城进行加固和修缮,以至于这座小城变得愈发坚不可摧。据说五百年前冥界三十万大军苦战三个月都未能打开这座小城的城门,反而在城下死伤惨重,到最后冥帝不得不下令绕过楼兰城另寻了一条比较艰险的道路继续前进。代格心功匹价昵减定量昵功定心价番龙族的城池与人类相比起来并无什么不同,同样是四面城墙和城门,同样有哨楼和负责警戒的士兵,只是因为龙族能够飞行,**也更为强悍,所以龙族的城墙也更为高大结实,而且每一座城池的上空都设有只能出不能进的阵法封印,以阻止企图从空中闯入的入侵者。而自从东域成为外支龙族的地盘以来,每一任头领首先要做的事,便是对楼兰城进行加固和修缮,以至于这座小城变得愈发坚不可摧。格格心养量价心外量代价母代价价减如果说龙帝城是所有龙族心目中圣地的话,那么楼兰城便是所有外支龙族共同守护的对象,这里是外支龙族的最高权利中心,坐镇在楼兰城中心的那个人操控着外支龙族的一切,甚至能够影响到整个龙界。楼兰城坐落在一处盆地之内,虽三面环山但却拥有四通八达的道路,从这里可以用最短的时间通往东域任何一个角落。格定心养代摇摇减格定心养代摇摇减而此时这样的一幕出现在了红绫的身上,这令得秦祺对这个野蛮而凶悍的龙族女人有了重新的认识。定格逗国匹心逗减正因如此,当年冥界大军才想要夺下这座要城,以立足于龙界东域。此时在秦祺的下方便是楼兰城那古朴而又饱经沧桑的厚重城门,危耸入云的城门楼直达数十丈之高,透过云层隐约可见城垛口上来往巡逻的士兵。量匹摇国格价价外代格昵国量价价许而在楼兰城上空则是一座透明的弧形穹顶,不时泛起阵阵涟漪,好似水波微荡一般。“下去吧,再飞就要撞得粉身碎骨了!”和柳依依一路上有说有笑的红绫当面对秦祺和三水时便重新恢复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量量心养匹昵逗寓定量心功量心心更一行人先后落地,正面对着楼兰城的高大城门,而城门外虽然来往行人络绎不绝,但却不见一名守卫。定量心功量心心更而红绫也乐此不疲地向所有认识自己的人打着招呼,脸上的笑容不掺半点虚伪做作之色。“红绫姐,怎么,这城门口连个守卫也没有么?”秦祺忍不住问道。代格心国匹摇心寓量匹价养定昵摇许而红绫则白了一眼秦祺,略带鄙夷地答道:“这里是楼兰城,没有谁会活得不耐烦来这里捣乱的!”红绫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瞥了一眼三水,似乎这句话是说给他听的。匹格摇里量价摇番格量逗功匹价逗许而三水则赶忙赔上一副笑脸,大气不敢出一声。秦祺见状后不免暗自失笑,心道能让三水这么狼狈的估计除了水墨就是这红绫了。量定价国定昵摇更量定价国定昵摇更“可是现在龙族的内乱却足以毁了这里的一切和这里的人类!”秦祺叹道。定定价母量逗逗外但秦祺随即便注意到了另一个疑惑不解的地方,因为他发现这些来往之人竟几乎全部都是人类百姓。龙界内出现人类百姓,按龙族的性子怎么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呢?匹量价母量昵心外定格心里格心逗番不过却不敢再问红绫,只得凑到三水耳旁低声问道:“怎么龙族还有人类?”三水闻言后干笑了几声,先抬头看了看前面的红绫,见她没注意自己这里,当即压低了声音答道:“龙界只是禁止人类的修炼者进入,而这些百姓本就是龙界的原住民,早在这里还没有龙族存在之前,他们的祖先便已经生活在这里了!”量量价功代昵昵外代量逗国量摇心外“这么说龙界应该叫做人界了!”秦祺笑道。代量逗国量摇心外“前面便是龙骧宫了!”正在此时,只听红绫不耐烦地说道。三水白了一眼秦祺后说道:“人类的数量要远远超过龙族,之所以叫做龙界,只是因为龙族是这片土地上的统治者,数百年来是龙族维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保护这里的人类不受野兽和修炼者的侵害!”量格价功定价昵番代匹逗养量摇昵外“可是现在龙族的内乱却足以毁了这里的一切和这里的人类!”秦祺叹道。三水闻言后笑道:“龙族的内乱可以毁了龙界,但人类的战乱却可以毁了整个大荒!”定代昵里代价价番代量逗里匹昵摇外秦祺闻言顿时语塞,三水说的没错,龙界的内乱始终局限于龙界之内,但人类的内乱却会席卷整个大荒。正在此时,只见红绫转身冲二人不耐烦地说道:“还不进来愣着干嘛?!”格格逗母格心昵更格格逗母格心昵更而此时这样的一幕出现在了红绫的身上,这令得秦祺对这个野蛮而凶悍的龙族女人有了重新的认识。格格心母代价心减说罢之后左手挽着柳依依,右手拉着画萱径直向楼兰城内走去。而令秦祺和三水感到惊讶的是,一路之上的百姓见了红绫后竟纷纷对其行礼示意,显然对于这个凶名昭著的龙族女人极为尊敬。格定价母量摇昵寓定代心功格逗摇减而且秦祺可以从那些百姓的目光中看得出,他们对于红绫绝非是害怕,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爱戴。而红绫对于这些百姓也是格外温柔,这与秦祺和三水二人看到的那个凶悍的红绫截然不同,一城之隔,判若两人。格格价里代昵摇减量量摇里格昵价外秦祺虽然不知道红绫究竟做了什么才能让如此众多的百姓如此爱戴,但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那便是红绫所做的都不是为了她自己。量量摇里格昵价外之前曾听三水说过,这楼兰城只是个小城而已,但秦祺跟在红绫后面足足走了半日的功夫还没有看到那个什么“龙骧宫”。这一点正如在青云城时的自己,而且当时的自己是有一些私心的,尽管如此,还是被青云城甚至木族西域的百姓看作是救世主般的存在。格定摇里代心昵寓量代摇里匹逗心更而此时这样的一幕出现在了红绫的身上,这令得秦祺对这个野蛮而凶悍的龙族女人有了重新的认识。毕竟,能够让一城的百姓如此尊敬,定也是付出了些巨大的代价。匹格价功量逗心寓量定昵国代摇摇外秦祺心中对红绫的好感又增加了一些,他甚至觉得这个龙族女子的本性本不该如此,从她对待柳依依和画萱的态度来看,她就绝非是无情之人。秦祺不知道红绫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让她以残忍的一面示人,才让她将自己深深地遮掩起来。量代摇功匹摇逗减量代摇功匹摇逗减不过却不敢再问红绫,只得凑到三水耳旁低声问道:“怎么龙族还有人类?”量定心国格价逗减进入楼兰城以来,一路所见都是人类的百姓,若非身边有两个龙族之人相伴的话,秦祺甚至怀疑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龙界,而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人类城镇。这里的商贩、酒楼、钱庄、茶馆应有尽有,甚至就连人类特有的qing楼都看到不止一间。定代昵功量摇心外定定心功代价逗更而红绫也乐此不疲地向所有认识自己的人打着招呼,脸上的笑容不掺半点虚伪做作之色。之前曾听三水说过,这楼兰城只是个小城而已,但秦祺跟在红绫后面足足走了半日的功夫还没有看到那个什么“龙骧宫”。匹格心功格心摇寓定格摇养匹心逗许当秦祺以此质问三水时,只见三水一脸的理所当然,而后说道:“楼兰城相对于龙界其他城镇来说就只是个小城而已啊,你若是跟木族的城池相比较的话,那么楼兰城只比青帝城小了那么一点点!”定格摇养匹心逗许而红绫则白了一眼秦祺,略带鄙夷地答道:“这里是楼兰城,没有谁会活得不耐烦来这里捣乱的!”秦祺顿时愕然,但同时也对龙族之内的种种充满了好奇之心。定匹心功定心价更匹匹逗国代逗心许因为这本就是一个人类的世界,所以秦祺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也没什么新鲜的,倒是对红绫充满了新鲜感。看着红绫和柳依依、画萱二人一路上说说笑笑而对自己二人又是那般凶神恶煞的样子,就连三水都不禁感叹这个女人实乃奇葩。格定价功定昵价更匹格心国格逗摇减明明是一副绝世容颜,却偏偏生了两副截然不同的脸孔,这让三水害怕之余更多的是佩服。楼兰城内街道十分宽阔,足可以容纳十辆车马并排而行,这是木族的城池所无法比拟的,只是楼兰城看起来远没有木族城池的繁华,虽然各式物品一应俱全,但始终不及木族那种熙熙攘攘的繁盛景象。定代价里格摇价番定代价里格摇价番三水白了一眼秦祺后说道:“人类的数量要远远超过龙族,之所以叫做龙界,只是因为龙族是这片土地上的统治者,数百年来是龙族维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保护这里的人类不受野兽和修炼者的侵害!”定格心养匹价昵番或许是猜到了秦祺心中的疑惑,只见三水笑道:“龙界内人们的心态与你们人类世界截然不同,在龙界,人们很少会有野心,大多数人求的只是一个安逸的家和自由,如果一天赚半两金够用的话,他们绝不会去浪费自己的时间去赚一两金,所以很少会有争斗,如果有的话,也只是因为我们龙族!”秦祺闻言后恍然大悟,毕竟没有野心便没有贪念,没有贪念便没有矛盾,虽说矛盾无处不在,但秦祺相信在这种环境下生存的人类要比在人类世界中活得更安逸舒适。代格摇里定心摇减定代逗养量摇摇减而这似乎也正是自己和柳依依向往的生活,不想在龙界生活的普通百姓竟个个如此,这不禁让秦祺有些心生嫉妒。许多人都觉得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百姓是永远都将生活在恐惧不安中的,曾经的秦祺也这么认为,但此时看到龙界的这些百姓后,秦祺终于意识到了当初自己的想法是多么无知可笑。定格逗功量价昵外代格摇母定逗摇寓“前面便是龙骧宫了!”正在此时,只听红绫不耐烦地说道。代格摇母定逗摇寓而这似乎也正是自己和柳依依向往的生活,不想在龙界生活的普通百姓竟个个如此,这不禁让秦祺有些心生嫉妒。 第一百八十章 龙骧宫

秦祺抬眼望去,顿时被眼前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格匹昵养定摇昵减匹定摇里匹摇逗许“这,这就是龙骧宫?红绫姐,你确定没走错路么?”饶是知道红绫对自己没什么好感,秦祺还是忍不住怀疑道。而柳依依、画萱二人同样现出一丝惊奇的神色。匹格昵养量摇心寓匹量心功定昵摇更只见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座可以称得上是“可怜”的小楼,上下仅有三层,破败的砖瓦结构一层层地被岁月所剥落,看上去没有两百,也有一百年了。小楼通体呈藏青色,看上去除了破旧还是破旧,若是非要说有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的话,那么就要算楼顶那条驾云欲飞的石雕虬龙了。量匹逗养匹摇逗许量匹逗养匹摇逗许秦祺等人见状不待红绫招呼便紧随其后跟了进去,那二人见状刚想阻拦,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代量昵母代价昵寓这与秦祺心中所想的那种气势恢宏、琼楼玉宇的宫殿大相径庭,这甚至根本算不上是宫殿,充其量只是一间破败的小楼罢了。而此时红绫却阴沉着脸说道:“你是瞎了还是不认得字?没看到那牌匾上的三个字么?”量代摇养格价价番定定逗国定摇昵外秦祺这才注意到在这座小楼正门上方悬着一块不足丈长的匾额,上面赫然是三个金色大字“龙骧宫”。但尽管如此,除了那三个字还算不错以外,根本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甚至就连那块匾额中央都已是裂开了一道醒目的裂缝。格格价养定心心寓匹匹心国代昵昵更因为惧怕红绫,所以秦祺向三水投去一丝不解的目光,但不料三水脸上的表情比自己还要惊骇,若非红绫引路的话,说不定三水真要转身就走了。匹匹心国代昵昵更秦祺和柳依依点了点头,心中明白红绫的意思,虽然自己才是本尊,但对方已经先入为主地在图信面前取得了信任,所以自己说得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引起对方的反驳。“现在你若是反悔还来得及,看在依依的面子上我可以饶你一命,如果进去了图帅不认得你们,你俩想痛快一死都难了!”红绫白了二人一眼说道。定定摇养格摇逗寓代定摇母量心价更一旁的柳依依和画萱自然不知道秦祺与图信有什么瓜葛,也是一脸忧色地望着秦祺。而此时只见三水咽了咽唾沫,略带担忧地向秦祺低声问道:“兄,兄弟,你听见了,你真的认识图信么?现在我们跑路还来得及!”匹定价养量摇价番格定心母匹心心减秦祺闻言则微微一笑,而后对红绫说道:“有劳红绫姐带路!”红绫闻言也不迟疑,冷哼一声后转身迈步向小楼内走去。代量价功格昵摇许代量价功格昵摇许秦祺不知道为何他们都要叫图信为“图帅”,要知道“帅”可是军队中的职位,在修炼者之中这个称呼可并不吃香。代代心养量昵昵寓“站住!”正在此时,只见小楼门内闪出两名龙族青年,面无表情地对红绫说道。红绫见状顿时勃然大怒,对那两名青年喝道:“连姑奶奶都不认识了,还不滚蛋!”代匹昵功匹逗摇外匹代心母格价心番而此时只见那两名龙族青年面露难色,他们自然认得红绫,但似乎又有些难言之隐,苦笑一声后说道:“红绫姐,是图帅的命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进去!”红绫闻言后先是一愣,这龙骧宫似乎还从未有过这种时候,即便是商议要事时,也仅仅是临时将三楼封闭起来,从没见过将整座小楼都封闭的时候。代格心养匹逗昵外量格昵国定价心番“出了什么事?”红绫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表情依旧冰冷。量格昵国定价心番二人一抬眼正看到秦祺等人,当即面色大变,伸手指着秦祺和柳依依,双目中现出一丝惊恐之色,口中支支吾吾说道:“你,你们……”那两名龙族青年闻言双手一摊,尴尬地笑了笑,答道:“红绫姐觉得这种事是我们有权利知道的吗?”匹代逗养匹心昵番代定心母定昵摇寓红绫不再言语,想了想后又道:“那你俩进去通禀一声,就说图帅的结拜兄弟来了!”那二人闻言也是微微一愣,心中暗道,图帅来龙族也有几年了,但却还从未听说他还有什么结拜兄弟。匹代价养定昵摇番匹定心功量价昵许二人一抬眼正看到秦祺等人,当即面色大变,伸手指着秦祺和柳依依,双目中现出一丝惊恐之色,口中支支吾吾说道:“你,你们……”红绫见状登时破口大骂道:“怎么?没见过姑奶奶带人类武修回来么?就这点出息也配做图帅的护卫么?!”格匹昵养代昵心许格匹昵养代昵心许毕竟一真一假,需要双方对峙才能分辨。匹代价里匹摇摇番而秦祺等人更是疑惑不解,心中哑然失笑道,老子堂堂一个人类武修,你们至于摆出这么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吗?!红绫这一骂似乎让二人稍稍醒过些神来,口中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是……红绫姐……里……里面也有两个!”代匹价国格逗昵寓匹格摇里代昵心外“有两个什么?!”红绫追问道。“他和她!图帅就是因为他俩来了以后才让我们守在这里不许任何人进取得!”二人一人指着秦祺,一人指着柳依依,面带惊骇地说道。格格价里代逗逗许量格心国量摇价更此言一出,顿时令秦祺、柳依依、三水和画萱为之一愣,而红绫更是对秦祺疑惑道:“你俩有双胞胎兄妹?”量格心国量摇价更只见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座可以称得上是“可怜”的小楼,上下仅有三层,破败的砖瓦结构一层层地被岁月所剥落,看上去没有两百,也有一百年了。“假的!里面有人假扮我!”秦祺脸色一沉,一道森寒的杀气陡然释放于外。定定摇国格摇心外定量摇里格价价更“是啊,红绫姐,是我亲自去木族流波山将他们请来的,一路之上也是寸步不离,所以里面的肯定是假的!”三水此时也顾不得红绫那杀人的目光,忙不迭地插话道。“嗯,红绫姐,里面的人定是假的,我们还是快些进去吧,以免图信大哥遭人陷害!”柳依依也担忧地说道。匹匹价国格摇价寓代代价母匹逗摇更红绫闻言面色铁青,转身对那两名龙族青年说道:“里面的人什么时候来的?”“今天一大早便来了,图帅见到他们好像很高兴,中午还让我们备了不少好酒好菜!”二人赶忙答道。定量摇养量价昵更定量摇养量价昵更先说先错,说得越多错的也便越多,这个道理秦祺还是明白的。代定价国代价昵许“他们来做什么?”红绫继续问道。二人闻言后摇了摇头答道:“这个就不知道了!”代格昵功定摇价外格定心养量摇摇减“带我进去!”红绫斩钉截铁地说道。二人闻言后依旧有些犹豫不决,但态度却已不像一开始那般坚决。量定逗养匹心逗番定量价国定昵价寓“还愣着干什么,图帅若是出了事,我第一个就杀了你俩!”红绫冷声喝道。定量价国定昵价寓那两名龙族青年闻言双手一摊,尴尬地笑了笑,答道:“红绫姐觉得这种事是我们有权利知道的吗?”此言一出,二人顿觉颈间一股凉气灌入,再也不敢有半点犹豫,当即一伸手对红绫说道:“红绫姐跟我来!”量定逗养代昵摇外匹匹摇养定心昵许秦祺等人见状不待红绫招呼便紧随其后跟了进去,那二人见状刚想阻拦,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毕竟一真一假,需要双方对峙才能分辨。格匹逗国定昵价许量量逗国定心逗寓但更令二人感到惧怕的还是万一图信因此而出了什么意外,那么自己便是有十条命也不够红绫杀的。而秦祺更是无心他顾,紧紧跟在红绫后面径直向三楼快步而上。定代摇母定摇逗外定代摇母定摇逗外“他们来做什么?”红绫继续问道。格匹昵功代摇价外还未到上到三楼,阵阵欢笑之声便传入众人耳畔,秦祺的脸上却早已冷若寒霜。他不知道是什么人冒充自己,更不知道找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但秦祺相信这其中的来龙去脉绝不简单。定代心功代昵摇许量定昵养匹摇逗许假扮自己的相貌并不难,但要假扮自己的同时还假扮柳依依,甚至还要到龙界来找到图信,这便有些不简单了。要做到这一点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得到自己和柳依依准备要前往龙界的消息,不仅如此,甚至还要先自己一步到达龙界以获得主动权和图信的信任。格量逗养量价昵许定定摇母量价逗番而最先知道自己要往龙界消息的是浩然老祖和傲子游,而这两个人根本没有这么做的理由,秦祺相信他们。定定摇母量价逗番“出了什么事?”红绫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表情依旧冰冷。再有便是句芒和姑姑以及禅剑阁众人,而这些人也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格格心国代摇摇外匹代昵母量价逗番秦祺一时毫无头绪,而其最感到疑惑的并不是这两人是谁,而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照理说自己本无足轻重,三水此次找到自己是因为一次偶然的事件和图信而有所交集。定代摇母定昵摇许量量逗功格心心许而知道这件事的也不过只有姑姑、应龙、公输鬼三人,甚至三水也只是知道自己与图信是结拜兄弟,但却不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要知道图信也绝非白痴,能够在龙族中混出一方天地的人又怎会没有些看人的本事。匹定逗国定摇心减匹定逗国定摇心减而秦祺更是无心他顾,紧紧跟在红绫后面径直向三楼快步而上。代量心养定心心更但此时虽然还未进门,但从屋内传来的笑声来看,图信显然被骗了。秦祺边走边想,试图从蛛丝马迹中寻到些许线索,但直到红绫停下脚步,却依然一头雾水。匹格心养定摇逗番定定价功代昵心外只见红绫在一间堂屋外停了下来,而后面色凝重地望了望秦祺和柳依依,虽然没有说话,但秦祺看得出红绫此时心中的怒火。“进去之后不要多说话,先听那个冒牌货怎么说!”红绫叮嘱道。格格价母量心价番定代摇养量昵昵许秦祺和柳依依点了点头,心中明白红绫的意思,虽然自己才是本尊,但对方已经先入为主地在图信面前取得了信任,所以自己说得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引起对方的反驳。定代摇养量昵昵许但此时的红绫偏偏就是义无反顾地相信了自己,这顿时让秦祺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先说先错,说得越多错的也便越多,这个道理秦祺还是明白的。定代心功量价心外匹定心里格摇价外只有让对方先说,而后自己再从对话的话中寻找破绽。红绫见状也便不再多说,只是抬手轻叩三下房门,口中轻声说道:“图帅,红绫有要事求见!”格定昵母格心摇许代代价功匹心心更秦祺不知道为何他们都要叫图信为“图帅”,要知道“帅”可是军队中的职位,在修炼者之中这个称呼可并不吃香。但此时此刻却并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秦祺站在红绫身后同样缓缓深吸了一口气。代代逗国格摇逗减代代逗国格摇逗减小楼通体呈藏青色,看上去除了破旧还是破旧,若是非要说有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的话,那么就要算楼顶那条驾云欲飞的石雕虬龙了。代量逗功量价昵外片刻之后,只听屋内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来都来了,就进来吧!”秦祺记得这个声音,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秦祺对那个善良而耿直的身影已经刻骨铭心。代匹价里量逗摇许代匹价功格摇逗许红绫转头对秦祺等人投去一抹坚定的目光,虽然没有说话,但秦祺看得出在这一刻红绫的选择是相信自己。秦祺不知道红绫的相信是基于什么原因,因为自己与其说话没有超过十句,这根本谈不上了解,既然不了解,那么又何来的相信呢。匹匹昵里量昵心减代量心养匹价心寓但此时的红绫偏偏就是义无反顾地相信了自己,这顿时让秦祺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代量心养匹价心寓因为惧怕红绫,所以秦祺向三水投去一丝不解的目光,但不料三水脸上的表情比自己还要惊骇,若非红绫引路的话,说不定三水真要转身就走了。而秦祺身后的柳依依却是对秦祺微微一笑,这顿时使得秦祺恍然大悟,或许红绫的信任完全是因为柳依依。格代昵养格逗摇外定匹昵国量逗摇外(今日恢复两更) 第一百八十一章 真假难辨

“我先进去,你们在这里等着!”红绫说罢之后便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代代摇里格价摇寓代定摇养匹心昵许当红绫进得堂内之后没有抬头,而是冲图信微微一躬身,而后刚要开口,便只见图信朗声笑道:“哈哈哈,红绫,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结拜兄弟秦祺,现在也是我龙族的人了,这位是我弟妹柳依依柳姑娘!”话刚说完,图信一眼看到红绫低垂着的头始终没有抬起。定匹逗功格价摇寓匹格心国定摇价番图信的脸色顿时有些阴沉,口中不悦地说道:“红绫,怎么这么没礼数!还是我这兄弟得罪你了!”图信了解红绫,若是无缘无故的话她绝不会这样,尤其是在自己的面前。代匹心养定价价番代匹心养定价价番图信说这句话时虽然脸上在笑,但心中却有些不愠,只不过因为“秦祺”和“柳依依”在场而不好发作罢了。代量心国匹心价许“红绫不敢,只是客人远道而来,红绫没有准备礼物,有些惭愧罢了!”红绫不温不火地说道。“嗯?”图信顿感讶异,这句话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倒是情有可原,但唯独从红绫的嘴里说出来显得是那么怪异。匹代昵国量价逗更量量心功匹价昵寓图信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红绫还从未说过“惭愧”这两字,更没有给任何人送过什么礼物。而红绫这极其反常的表现使得图信倍感疑惑。量匹心国定心价寓定定摇国代昵摇外而正在此时,红绫只听一道略带笑意的声音说道:“呵呵,红绫姑娘客气了,我与大哥情同手足,又怎么会在意这些世俗的虚礼呢!”定定摇国代昵摇外红绫微微一笑,而后缓缓说道:“二位自木族远道而来,想必很累了吧!”话音刚落,又是一道女声传来:“是啊,我们此次前来也是来得匆忙,没带什么礼物给图信大哥,要说惭愧的也该是我们才对!”匹量心国量心逗番代格逗国匹心价减红绫闻言后心中冷笑不已,若单从这两人的说话来看根本没有任何破绽,若非自己早已经知道这两个是冒充的话,怕是此时此刻也会对他们心生一些好感。但假的就是假的,无论其伪装得有多像,说话有多么诚挚,也始终掩饰不了其内心卑劣的目的。匹匹摇养代摇逗许格定逗功格心价寓“哈哈哈,还是兄弟你说话中听,弟妹说得便有些见外了!”图信显得很高兴,而后又对红绫说道:“红绫,既然秦祺是我兄弟,那么这里也便没有外人,你不是说有事么?便在这里说吧!”红绫闻言这才缓缓抬起头,但脸上却现出一丝冷笑,只见其先看了看那“秦祺”,而后又看了看“柳依依”,心中顿时变得紧张起来。量匹昵里代昵逗寓量匹昵里代昵逗寓“呵呵,也是,凭公子的修为想遇到什么危险也难,不过秦公子远道而来看望图帅,这份兄弟情谊倒是让红绫羡慕得很!”红绫紧紧盯着“秦祺”说道,似乎想要从这“秦祺”脸上看出一些端倪。代量昵里定价价许只见无论这“秦祺”还是“柳依依”,都与外面的两个一模一样,甚至连不经意散发出的气息都是分毫不差,至于举止动作更是恍若一人,凭红绫的修为竟根本找不到这一真一假之间的区别。而越是如此,红绫的心中便越是不安,因为她同样不清楚这两人的目的是什么,虽然以图信的修为不可能被这两人暗杀,但是言语之间的蛊惑却更为可怕。格量昵母定价摇外匹代价母匹摇逗更红绫微微一笑,而后缓缓说道:“二位自木族远道而来,想必很累了吧!”此言一出,图信不禁为之一愣,惊讶地说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从木族而来?”定代心养代摇昵番定匹逗功代昵昵更图信心中十分清楚,秦祺这个名字还不足以让这里的龙族所熟知。定匹逗功代昵昵更图信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红绫还从未说过“惭愧”这两字,更没有给任何人送过什么礼物。而“秦祺”和“柳依依”闻言之后,相视一笑,似乎明白了红绫这句话中隐含的意思。定格摇国量心逗减代匹昵里代昵逗许红绫没有回答图信的问话,而后继续向“秦祺”说道:“敢问秦公子何时到的龙界?”“呵呵,今早方才到达!”那“秦祺”淡淡地笑道,那眉眼之间与门外的本尊如出一辙。量定价母定价逗更定量价国代心摇更“那么公子一路之上还算太平吧!”红绫继续笑道。一旁的图信越听越迷糊,听这意思红绫与秦祺二人认识不成!代代昵功定昵逗更代代昵功定昵逗更红绫闻言后故意装作沉思的样子,而后才缓缓说道:“刚刚我们抓了两个人!”代代逗功量逗昵外“虽然路途遥远,但还算是太平,没遇到什么危险!”“秦祺”依旧从容笑道。“呵呵,也是,凭公子的修为想遇到什么危险也难,不过秦公子远道而来看望图帅,这份兄弟情谊倒是让红绫羡慕得很!”红绫紧紧盯着“秦祺”说道,似乎想要从这“秦祺”脸上看出一些端倪。代匹昵功定价逗番量定心养量价摇番红绫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出的,因为那“秦祺”的笑太过真实,以至于掩饰了内心所有的阴影。只见那“秦祺”闻言后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却只见图信笑道:“红绫,今日你着实有些不太正常,说是有事禀报,但现在废话说了不少,正事却是一件没有,你若没事的话便先退下吧!”匹定心母匹逗摇寓量定摇功代价心许图信说这句话时虽然脸上在笑,但心中却有些不愠,只不过因为“秦祺”和“柳依依”在场而不好发作罢了。量定摇功代价心许而正在此时,红绫只听一道略带笑意的声音说道:“呵呵,红绫姑娘客气了,我与大哥情同手足,又怎么会在意这些世俗的虚礼呢!”红绫闻言后却是冲图信淡淡一笑,而后躬身说道;“本来是有事的,但是现在看来就没事了!”格代昵功格价逗更格定心里量价价外此言一出,图信顿时再也忍不住拍案而起,冲红绫怒声叱道:“红绫,你不要太过分,你敢戏耍本帅!?”红绫闻言不动声色,不卑不亢地说道:“本来确实有事需要请图帅定夺的,只是……”匹格价功定心价外量代价母格价逗番红绫欲言又止。“只是什么,说!”图信怒道。量代价母匹心心减量代价母匹心心减“图帅、秦公子、柳姑娘,这便是那两个假冒的人!”红绫一躬身说道。量格昵养格心摇寓“只是这件事太过荒诞可笑,而且现在来看结果已经很明显了!”红绫依旧没有正面回答图信的问题。“我让你说!”图信的怒火已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甚至就连那“秦祺”和“柳依依”脸上的笑容都收了起来,只是用一种玩味的目光打量着红绫。代代心国匹心价减定匹价养定逗摇许红绫闻言后故意装作沉思的样子,而后才缓缓说道:“刚刚我们抓了两个人!”说到此处,红绫微微一顿,而此时的图信却说道:“什么人?”代匹昵里匹逗逗外匹代摇功格摇逗许而此时,红绫的脸上故作尴尬之色,同时口中轻轻说道:“他说自己叫秦祺,另一个叫做柳依依!”匹代摇功格摇逗许但假的就是假的,无论其伪装得有多像,说话有多么诚挚,也始终掩饰不了其内心卑劣的目的。声音虽轻,但是图信却听得清清楚楚,当即面色一变,而后豁然起身说道:“你说他们叫什么?”量匹昵养定心价寓格格昵国格昵逗寓“秦祺和柳依依!”红绫此时方才口齿清晰地答道。此时在座的那“秦祺”和“柳依依”的脸上现出一丝惊讶之色,不待图信说话,便拍案而起说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冒充我们!”代格逗功代摇心减匹量心养量心逗减而图信则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听那“秦祺”说完之后,便也是一脸的怒色,当即对红绫说道:“把那两个人给我带上来!”红绫闻言后赶忙转身而出,待得跨出房门后,正看见秦祺和柳依依一脸的紧张之色。代定摇国格逗逗减代定摇国格逗逗减图信说这句话时虽然脸上在笑,但心中却有些不愠,只不过因为“秦祺”和“柳依依”在场而不好发作罢了。格量逗功定摇逗许“再问你一句,你们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红绫想了想再度问道,原本她是相信门外的秦祺和柳依依是真的,但自从刚刚见了里面的两位后,心中不禁就有些迟疑了。秦祺刚要说话,便只见三水焦急地说道:“红绫姐,我以性命担保,这俩人才是真货啊!”格量心养格摇心寓代量价功格逗逗寓红绫闻言后瞪了三水一眼,而后冲秦祺和柳依依说道:“好,我相信你们是真的!跟我进去吧!”秦祺和柳依依相互对视了一眼后,抬腿随着红绫进入大堂。量定逗国格心价更匹量昵里代摇心减而当秦祺和柳依依刚刚踏入大堂时,便只见图信和那个“秦祺”、“柳依依”三人同时起身,脸上现出深深的惊骇之色。匹量昵里代摇心减而那假秦祺则故作惊骇地打量着秦祺和柳依依,只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图帅、秦公子、柳姑娘,这便是那两个假冒的人!”红绫一躬身说道。定匹心母代逗逗更定量逗养定价昵许而此时只见秦祺上前一步,而后拱手对图信说道:“一别数年,今日秦祺终于又见到老哥了!”秦祺的语气平缓而不谄媚,听上去就是平平常常的一句客套话而已。匹量价养代逗逗外量定昵里定昵价减不料图信却是勃然大怒,当即对秦祺喝道:“大胆,哪里来得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假扮我兄弟和弟妹!”而那假秦祺则故作惊骇地打量着秦祺和柳依依,只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代代昵里定心摇番代代昵里定心摇番而一旁的柳依依见状也是惊讶不已,不过她的焦点却不在秦祺,而是在那假的柳依依的身上。代代摇国定昵心减秦祺闻言后微微一笑,而后淡然说道:“老哥说我是假,有何证据?他说自己是真,又有何证据?”秦祺相信,只要当众对峙一番,便会真假立判,毕竟有些事是只有自己经历过,也只有自己才知道的,而那冒充者是不可能知道的。代量逗功格心逗更匹代心母量逗昵更图信闻言后看了看一旁的假秦祺,而后面露难色,毕竟刚刚还和人家称兄道弟,此时又要当面对峙,图信的面子上始终有些挂不住。但不料那假秦祺却同样淡淡一笑,而后冲图信说道:“大哥不必为难,对峙便对峙,难不成我还怕了一个假货!”量量心母量摇昵减量量价里定心心更而秦祺闻言却是一愣,按照常理来说,冒充者是不敢如此对峙的,而且当年与图信相见的那一幕只有图信和自己知道,第三个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其中的细节。量量价里定心心更“嗯?”图信顿感讶异,这句话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倒是情有可原,但唯独从红绫的嘴里说出来显得是那么怪异。而这假的自己却敢与自己对峙,而且看其神情看不出丝毫的紧张。格代摇国匹价逗更定格价养格摇昵番既然假秦祺不紧张,那么真秦祺的心中便立时变得紧张起来。此时此刻,自己对对方是一无所知,而对方对自己却似乎胸有成竹,换做任何人都会有些紧张。匹代摇功匹价昵减定格价母量昵心更而一旁的柳依依见状也是惊讶不已,不过她的焦点却不在秦祺,而是在那假的柳依依的身上。柳依依从没有这么清楚地看过自己的相貌,甚至从铜镜中看到的影像也是模糊不清的,而此时有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面前,尽管找个人心怀不轨,但不可否认这确实是一个好好欣赏观察自己的绝佳机会。代量摇功格摇摇更代量摇功格摇摇更“我先进去,你们在这里等着!”红绫说罢之后便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代量价养代昵昵许柳依依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假的自己,而那假的柳依依也同样望着柳依依,只是一双俏目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 第一百八十二章 假亦真

“既然如此,那么你二人就与我对峙一番吧,当年的事情只有我和秦祺二人亲身经历过,当时也并没有第三个人在场,若是能答上我的问题自然便是真的!”图信冷冷说道,同时向红绫使了个眼色。代格价母匹摇逗许代匹摇养匹价心更在自己的地盘发生这种事,对于图信来说已是让自己的颜面扫地,所以图信绝不会对那冒充的人手下留情。而红绫在看到图信的眼色之后默不作声地转身走了出去,待得片刻之后,整座“龙骧宫”已是被外支龙族的强者围得水泄不通,即便是一只苍蝇都难以飞得出去了。匹定逗母格摇逗外量代价功量逗昵番在布置完这一切后,红绫再度回到了堂内却只见秦祺的脸上却是现出一丝慌乱。而图信的脸上却越发疑惑不解,唯独那个假秦祺的脸上却依旧那般镇定。量量心国代逗逗寓量量心国代逗逗寓所以现在的秦祺深知,自己已经陷入一个圈套之内,这圈套似乎早有预谋,而自己却是百口莫辩。匹定昵里匹心昵许图信接连问了几个问题,二人均是对答如流,甚至连一丝迟疑都没有,这不禁让图信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因为这几个问题都是当年与秦祺独处时候的事情,第三个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但偏偏这两人都是答得身临其境,甚至连秦祺当年如何用封印阵法困住白胜等人都说得丝毫不差,更让图信感到惊骇不已的是,二人连当初自己送给秦祺的那枚夔牛扳指都一模一样,这不由得让图信顿时感到手足无措。量匹逗国格昵逗许代代心母代昵逗寓而秦祺心中的震骇丝毫不比图信差上多少,明明只有两个人经历的事情此时却被第三个人如数家珍地说了出来,这种感觉也只能用诡异来形容了。到最后甚至秦祺都不知道该怎么样证明自己才是自己了,至于图信更是一脸的茫然之色。匹代心养定摇昵寓定量价功匹心心更正在此时,只听那假秦祺淡然一笑,而后走到图信跟前拱手说道:“大哥,可还记得小弟是心术师么?只要将我们的神识之力亮出来,真伪自辩!”定量价功匹心心更而柳依依闻言后不仅未见半分怒色,反而脸上现出一抹浓浓的笑意,似乎是在嘲笑眼前这两名假冒者的无知。此言一出,秦祺顿时面色苍白,心中暗道不好,图信当年知道自己是心术师,但却不知道现在自己早已没了神识修为,而听这假秦祺的意思显然他是心术师,而自己除非能够证明自己曾经是心术师,否则的话……匹格价国量摇心番格格价里量价逗外秦祺不敢再想下去了,因为自己根本无法证明自己曾经是心术师,而知道此事的人都在木族,甚至就连三水都不清楚自己的神识修为已经没了的事情。而木族与龙界相隔数十万里不止,图信也绝不会不远万里地去求证此事,毕竟自愿将神识修为送人的事情,除了自己也没人能做得出来了,而且说给谁听都不会有人相信的。量代逗养匹心价许格代摇母格昵逗减所以现在的秦祺深知,自己已经陷入一个圈套之内,这圈套似乎早有预谋,而自己却是百口莫辩。果然,图信闻言后一拍脑门大喜道:“哈哈哈,对对对,我还记得兄弟当时的神识修为是……”定定摇功匹昵摇寓定定摇功匹昵摇寓但秦祺却找不到任何作假的证据,因为这假的“偃月龙皇枪”上的气息却是货真价实的龙族气息,甚至当假秦祺拿出这东西的一霎那,秦祺竟能听得到偃月龙皇枪出现时那独有的微微的龙吟之声。代格逗母定心昵番“寂静心!”不待图信说完,那假秦祺便抢先笑道。“对,就是寂静心!”图信朗声大笑,随即将目光转向秦祺。代代摇母格心逗外定定价国格昵昵番而那假秦祺也笑吟吟地望着秦祺,同时口中说道:“既然你敢冒充我,那么就该知道我是心术师,所以就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神识之力吧!”一旁的柳依依面色微变,向图信微微一躬身插话道:“图信大哥,秦祺的神识修为已经没了,所以现在他根本无法施展神识之力!”定格昵功量价昵许格定摇养量昵心番此言一出,那假秦祺和假柳依依的脸上现出浓浓的笑意,而图信则先是一愣,而后追问道:“没,没了?这怎么可能?”格定摇养量昵心番“怎么?难道还要我使用神识技让你们见识见识么?”假秦祺笑道。柳依依微微一笑,凤目中透着一丝真挚,没有丝毫的做作之态,朱唇轻启缓缓说道:“不错,秦祺为了救人不惜将自己的神识之力全部转到别人的身上,我知道这件事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就连我最初都不肯相信,但秦祺确实这么做了,若是图信大哥真的了解秦祺的话,我想您是知道秦祺做得出来!”匹量摇母代心心外量格逗母格逗价外“哈哈哈!这个理由简直可笑至极,没有就是没有,又何必找这些荒唐可笑的理由来掩饰呢!你若是老老实实承认并交代你这么做的目的,我倒是可以求大哥饶你们一命!”那假秦祺突然大笑道。“是啊,我与秦祺也并非是嗜杀之人,若是你们老实交代了后再自废修为,我们可以让你们安全离开!”一旁的假柳依依也走到秦祺跟前娇笑着说道。定代价里定昵价更量格逗母定逗昵外而柳依依闻言后不仅未见半分怒色,反而脸上现出一抹浓浓的笑意,似乎是在嘲笑眼前这两名假冒者的无知。只见柳依依转而面向那假秦祺,面带微笑地说道:“哦?这么说来你是心术师了?”匹定逗功格心摇外匹定逗功格心摇外这假的声音虚浮而无力,似乎是久病之人发出的靡靡之音。定匹摇母量心昵番“呵呵,那是自然,我秦祺自幼便在父亲的指导下修习神识之力,你觉得呢?”“那么请问你的神识修为是什么层次?”柳依依追问道。匹定昵里量逗心外代匹逗国代昵摇减“寂静心六重!”假秦祺不无得意地答道。而秦祺闻言后心中暗道,自己的确是在寂静心六重的时候将神识修为转到月奴的身上,显然,这个假货对那时的自己也是极为了解。定量逗养格价昵寓定格心功量心逗寓而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不过是霍青等师兄弟们和姑姑,再加上幻云阁的花若虚和花奴等人,仔细算来也不超过十个人,而柳依依虽然知道此事,但却也并不知道自己当时的修为层次。定格心功量心逗寓但秦祺却找不到任何作假的证据,因为这假的“偃月龙皇枪”上的气息却是货真价实的龙族气息,甚至当假秦祺拿出这东西的一霎那,秦祺竟能听得到偃月龙皇枪出现时那独有的微微的龙吟之声。“怎么?难道还要我使用神识技让你们见识见识么?”假秦祺笑道。定定摇功匹昵摇外代代摇里匹昵昵更正在此时,只听一直没有说话的图信缓缓说道:“若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证据的话,恐怕我不能相信你!”秦祺闻言后刚要说话,便只见柳依依却抢先说道:“图信大哥,我刚刚已经说过,秦祺的神识之力确实没有,但秦祺有的东西恐怕他绝不会有!”量匹逗国格价逗番代格逗功格昵昵更柳依依刚说完,秦祺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自己的龙帝圣体和偃月龙皇枪乃是龙帝钦赐,莫说这大荒,即便是这整个天下都不会有第二件出现。但同时秦祺也深知,自己见到龙帝并得到这些东西均是在图信离开之后,所以这似乎并不能够成为证明自己的证据。格定昵母格价心减格定昵母格价心减一旁的柳依依面色微变,向图信微微一躬身插话道:“图信大哥,秦祺的神识修为已经没了,所以现在他根本无法施展神识之力!”格代摇养代逗价寓但柳依依此言一出,令秦祺感到无比惊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假秦祺脸上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容。而后右手轻轻在虚空中一握,一道金芒闪过,一杆金色龙枪便出现在其手中。格量价里代价价许格匹逗养量逗逗许“偃月龙皇枪?!”秦祺大惊,看这神兵模样与自己的竟是分毫不差,甚至连其中的气息都是一模一样。而柳依依的脸上更是大惊失色,相貌可以假扮,经历也可以伪造,甚至修为都可以用其他方法提升或者压制。代量摇母定价心外代定摇养定昵价番但柳依依却万万没想到这假秦祺竟然连偃月龙皇枪都有,而且看上去真假难辨。代定摇养定昵价番而知道这件事的人也不过是霍青等师兄弟们和姑姑,再加上幻云阁的花若虚和花奴等人,仔细算来也不超过十个人,而柳依依虽然知道此事,但却也并不知道自己当时的修为层次。“这,这是龙族神兵?”图信见状顿时大惊失色道。量匹价养匹摇逗许匹代摇母代心心番而就连红绫都面色一滞,张大了嘴巴怔怔地望着假秦祺手中的神兵。“呵呵,不错,大哥,这便是当年你离开后龙帝陛下亲自赐给小弟的神兵,偃月龙皇枪!”假秦祺说着,目光转向了秦祺和柳依依,脸上泛着浓浓的笑意。定量昵养定价心更代量昵里代心价减而秦祺也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有些不知所措,此时此刻的秦祺自然知道眼前的这偃月龙皇枪是假的,因为这是天帝亲手锻造之物,所以也绝不能有第二件之说。但秦祺却找不到任何作假的证据,因为这假的“偃月龙皇枪”上的气息却是货真价实的龙族气息,甚至当假秦祺拿出这东西的一霎那,秦祺竟能听得到偃月龙皇枪出现时那独有的微微的龙吟之声。匹格逗里格逗摇番匹格逗里格逗摇番在布置完这一切后,红绫再度回到了堂内却只见秦祺的脸上却是现出一丝慌乱。量代心母匹心心寓但尽管如此,秦祺还是能够感应得到这其中的不同。自己的偃月龙皇枪的龙吟之声虽然微弱但却中气十足,声音浑厚而低沉,仔细感应的话有一种自悠远亘古而来的古老气息。定量摇母格昵昵更格格价养格昵心更这假的声音虚浮而无力,似乎是久病之人发出的靡靡之音。但这却是基于自己对偃月龙皇枪极为了解的情形下,而在场的所有人,甚至包括柳依依在内都不可能有这种深入的了解。匹量摇母格价摇更量代昵国代逗价寓只见秦祺微微一笑,而后右掌摊开,一道金芒闪现,伴随着微微的龙吟之声响起,偃月龙皇枪瞬间出现在了秦祺的掌中。量代昵国代逗价寓但尽管如此,秦祺还是能够感应得到这其中的不同。而面对如此,还未从刚才的震惊走出来的图信和红绫便再度瞠目结舌。量格心母量逗昵外格量心功匹价逗外两把神兵,两把传说中的龙族神兵同时出现在他们面前,可想而知二人心中的震撼了。“这,这……”图信已是彻底无所适从。量代价母格昵心减定代昵里代价价许“老哥,他说的不错,但这才是真正的偃月龙皇枪!”秦祺说道。“哈哈哈,你说假的便是假的么?说话可要讲证据!”那假秦祺大笑道。匹代价母匹摇摇减匹代价母匹摇摇减“这,这……”图信已是彻底无所适从。定代昵母格心逗寓“这好办,你们二人对战一场一切不就明白了吗!”图信此时沉吟道。“呵呵,大哥的提议不错,不知你可有胆子一战呢?”假秦祺冲秦祺笑道。匹格价功匹昵摇减代格摇功定昵价许秦祺闻言后淡淡一笑,而后缓缓说道:“生死由命!”此言一出,柳依依顿时面色大变,当即说道:“秦祺不可!”量量价功量心昵减定定心功格价价外先不说那假秦祺修为如何,单是其心术师的能力便足以将秦祺轻松斩杀,而且照目前来看,那假秦祺的真元修为定不会弱。定定心功格价价外此言一出,柳依依顿时面色大变,当即说道:“秦祺不可!”毕竟能够心武同修的人,又有哪个能弱得了呢。量匹摇国格昵昵寓 第一百八十三章 角儿

而那假秦祺的脸上笑意更甚,似乎对于这个结果极为满意,当即笑道:“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么,生死由命!”格格逗母定价昵更量定逗功定心逗番此时图信插话道:“既然如此,那么你二人便殿外一战吧!”……格代昵国量价心外格匹摇养匹心价许龙骧宫之外是一块宽阔的空地,虽然临街,但因为这里位置重要所以也并没有寻常百姓前来,再加上图信命人将这里尽数封闭,所以倒也还算安静。二人相对而立,假秦祺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而秦祺的脸上却是异常凝重。代格昵养格昵价许代格昵养格昵价许只要龙族一乱,自己便可以赚得盆满钵满地回去复命了。定量摇养定摇价更因此直到此时自己都无法感应到对方的真元气息,所以也便无法知道其具体的修为。一名心术师若是想要掩饰什么的话,那么寻常武修根本不会有所察觉,虽然秦祺曾经是心术师,但现在却与普通武修者无异。代量价里代逗摇许量匹昵母匹心心寓只见二人服饰相同,手中兵器也相同,不同的只是二人心中所想的不同而已。秦祺知道,图信对自己的了解只限于当年一起度过的那三天,而对自己之后的种种经历一无所知,三天的时间根本不足以让图信深入地了解自己。量格逗里匹价心许匹匹摇里定摇摇番所以秦祺能够证明自己是自己的东西在图信面前没有半点作用。匹匹摇里定摇摇番百步之内,便是这毒蛊要求的最短距离,也就是说柳依依现在必须要接近到对方百步的范围之内才能施蛊。唯一能让图信相信的便是实力,只要自己能够杀了此人,那么便真伪立判,而这便要用到偃月龙皇枪的力量,毕竟龙族神兵的力量是无法复制的。代量昵功定逗昵许定代摇国定心逗更即便自己被对方所杀,那么也只能怪自己时运不济了。但秦祺相信自己不会死,因为偃月龙皇枪是龙帝亲自将其封印在字体体内的,更重要的是这种封印方式使得自己后背出现一条六爪金龙刺青。定匹心母代价逗许匹定心国代逗昵减秦祺相信这是龙帝独有的方式,任何人都无法效仿。只要证明自己手中神兵是真的,然后图信自然会相信几分。匹定心养代心逗许匹定心养代心逗许此刻柳依依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那是一种极为残忍的笑,而她的目标便是立在对面假扮自己那个女人。量代摇养格昵价更而最重要的是当年龙帝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尤其是关于图信的那些话,秦祺从未向任何人说起过,所以对方绝不可能知道这些。这些才是秦祺真正的目的所在,秦祺相信,只要有这些证据,图信一定会相信自己的。匹定逗养定价逗寓量代心里定逗摇更而对于秦祺的计划,柳依依却全然不知,对于柳依依来说,她也并不关心秦祺的计划如何,她更关心的只是秦祺的安危。柳依依不在乎别人相不相信,更不在乎那个假扮之人有什么目的,他只要秦祺安好,只要秦祺永远陪着自己便已足够。量量逗里定逗摇寓量匹昵功代摇逗番所以此刻柳依依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心中自知已无法阻止秦祺,所以柳依依将自己心中的担忧全部转化为愤恨,对那假冒者刻骨的仇恨。量匹昵功代摇逗番而那假秦祺的脸上笑意更甚,似乎对于这个结果极为满意,当即笑道:“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么,生死由命!”望着对面站立假柳依依,柳依依已经由最初对自己容貌的欣赏转变为了憎恨,她甚至觉得这张脸孔是天下最让人讨厌的脸,最让自己恨不能用利刃去划上几刀的脸,若有机会,柳依依定会用全天下最凶猛的毒药去让那两个人痛苦地死去。量代昵里代昵昵更匹量心功定心昵寓这就是女人,一个仇恨达到极致的女人无疑是这天下最为可怕的动物。这是柳依依心中所想的,而她自然也准备这么做。定代逗功代心昵寓格代价养代摇摇外柳依依善毒,尤其善于毒蛊,早年在大荒中闯荡的时候,不少垂涎于其美色的强者都不明不白地葬身于她的毒蛊之下,正因如此,柳依依才能保持了自己的清白之身。甚至当年毒尊司鸿桀对于柳依依的毒蛊之术都是赞许有佳,要知道司鸿桀虽然修为一般,但用毒之术却是罕有人敌,只不过在最后其受到魔功的诱惑而放弃了毒蛊之术,否则死去的便是秦祺了。匹定心功匹价摇更匹定心功匹价摇更但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所以三水只是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匹定摇养格昵摇减此刻柳依依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那是一种极为残忍的笑,而她的目标便是立在对面假扮自己那个女人。柳依依相信自己的毒蛊之术绝非寻常人能够学得到手的,即便是有所涉猎,但与自己比较起来也是不值一提。匹量逗养匹摇心外量定价母格摇价许想到此处,柳依依不禁向对面挪了几步。与此同时,那假秦祺冲秦祺笑道:“对付你这样的小毛贼,我根本不需要动用自己的神识之力,就凭我手中神兵便足以让你原形毕露!”代匹心里定心逗更定量逗养匹逗心外秦祺闻言后心中不禁笑道:“老子等的便是你这句话!”定量逗养匹逗心外为了不让对方有所怀疑,柳依依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场中秦祺,同时脸上的神色写满了惊恐和担忧,甚至双目中竟渗出了些许泪花。尽管那假秦祺这么说,秦祺始终不会放松警惕,因为他本就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更何况是这么一个别有用心的小人。代代心国匹昵摇减代定价功定逗价番心中虽然这么想,秦祺的脸上还是表现得异常凝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些慌乱和害怕。于是秦祺的脚微微向后挪了几寸,而这一细节恰巧被那假冒者看在眼中,其双目中的得意之色顿时无以言表。格代昵养代逗价番代格心养代摇摇外他知道秦祺的修为是赤境八重,所以他有绝对的信心在不使用神识之力的情况下将秦祺杀死,只要秦祺一死,那么真的偃月龙皇枪便属于自己了,运气好的话还能得到一具龙帝圣体。那假秦祺想到这里不禁觉得这似乎就是天意,到最后秦祺的所有东西都将属于自己,而自己的任务也不过是向图信添油加醋地说几句话而已。代匹昵国匹摇摇减代匹昵国匹摇摇减一名心术师若是想要掩饰什么的话,那么寻常武修根本不会有所察觉,虽然秦祺曾经是心术师,但现在却与普通武修者无异。定匹逗母格昵心番只要龙族一乱,自己便可以赚得盆满钵满地回去复命了。这似乎是一个天大的便宜。格定心母格价心寓量格心功定价逗更正在此时,只听图信站在二人中央缓缓说道:“老子知道你们二人定有一真一假,真的自然是我图信的兄弟,而假的那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虽然我知道这个方法有失偏颇,但事到如今我别无他法,我会从你们的招式和气息中辨别真伪,所以当老子出手的那一刻便是那个假货丧命的那一刻!”“现在,开始吧!”图信沉声喝道,而后飞身闪到一旁。量格摇国代摇心减代代逗里匹逗价寓那假秦祺冷冷一笑,而后率先飞身而上,手中神兵轻轻向前刺去。代代逗里匹逗价寓但秦祺相信自己不会死,因为偃月龙皇枪是龙帝亲自将其封印在字体体内的,更重要的是这种封印方式使得自己后背出现一条六爪金龙刺青。显然其这一招未尽全力,旨在试探秦祺修为而已。量定价母量昵昵番格代逗养代昵价外毕竟其没有亲眼见过秦祺战斗,所以对于其真实的战力还需要试探之后才能知晓。而秦祺自然也知道对方在试探自己,只是脸上的表情佯作惊讶之状,举起手中偃月龙皇枪便向一旁拨去。量量逗功量摇价许匹匹摇功代昵逗寓偃月龙皇枪闪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好似一条游龙般向前猛然冲去,同时一道龙族气息释放而出。秦祺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像是竭尽全力的样子。格格价母量心昵更格格价母量心昵更那假秦祺冷冷一笑,而后率先飞身而上,手中神兵轻轻向前刺去。定定昵里量摇摇许但事实上秦祺并不是一个好演员,哪有人一上来就拼尽全力的,所以那假秦祺见状不禁哑然失笑,通过这一招破绽百出的防守招式便足以断定秦祺只是在故意诱骗自己上当而已。此时,一旁的柳依依正在不知不觉地接近着那个自己的假冒者,因为自己准备使用最凶猛也最残忍的那一种毒蛊,而这种毒蛊是有着距离限制的。代格摇里匹心价寓匹匹心功代价心寓百步之内,便是这毒蛊要求的最短距离,也就是说柳依依现在必须要接近到对方百步的范围之内才能施蛊。为了不让对方有所怀疑,柳依依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场中秦祺,同时脸上的神色写满了惊恐和担忧,甚至双目中竟渗出了些许泪花。匹定摇里匹摇价更格定昵里格心逗番无疑,柳依依才是真正的演技派。格定昵里格心逗番百步之内,便是这毒蛊要求的最短距离,也就是说柳依依现在必须要接近到对方百步的范围之内才能施蛊。而此时那假柳依依则一脸的轻松,似乎对于这场战斗的结果早已知晓。代匹昵里匹心摇更代定心养匹心昵外至于图信则目不转睛地望着场中战斗的二人,努力地与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影子比较着。而红绫和三水二人则站在场外焦急地望着这一切。代量逗母量心价番代匹摇国定价逗许对于他们来说,自己只是这场局中的局外之人,既然帮不上什么忙,那么便不去再填什么乱,于是从始至终二人都充当着一个观察者的角色。“你说,秦祺真的是秦祺么?”红绫此时口中沉吟道。格格心国匹摇摇番格格心国匹摇摇番而红绫和三水二人则站在场外焦急地望着这一切。格代逗国量摇价番三水闻言后原本想说一句“废话”,但看到红绫那张冰一样的表情后生生将这两个字又吞了回去。但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所以三水只是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格量心国代价心减匹格价里匹逗逗寓“你聋了不成?姑奶奶问你话呢!”不料红绫却不管这一套,当即抬起一脚踹在了三水的腿上。幸亏其没有使用龙元之力,否则这一脚下去足以让三水在床上趟几个月了。格代心国定心逗外量量心养匹价昵外三水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当即连连摆手,同时口中说道:“姑奶奶,您真是我亲姑奶奶,你这句话本来就问得不地道,您让我怎么回答!”量量心养匹价昵外此时图信插话道:“既然如此,那么你二人便殿外一战吧!”红绫白了三水一眼,重新将目光放在了场中秦祺二人的身上。量匹心母匹心价减量代逗国定心摇许而三水本已经做好了再挨一脚的准备,但见红绫竟然不搭理自己,顿时又觉得这娘们有些不正常,于是三水有意与红绫拉开了点距离,以防止其发疯伤到自己。而此时场中二人依旧是打得不温不火,假秦祺的攻击虽然凌厉,但却处处留有后手,由此一来,其每每到攻击**的时候便会率先泄了气势。量代逗养匹心摇外量量心母定价心许而秦祺虽然装作疲于应付,但却每每又游刃有余,这让图信看得心中直骂娘。秦祺之所以不显山露水是因为自己根本感应不到对方的真实修为,加上还要防止其动用神识之力,所以其不得不有所保留。匹量价功量逗昵番匹量价功量逗昵番望着对面站立假柳依依,柳依依已经由最初对自己容貌的欣赏转变为了憎恨,她甚至觉得这张脸孔是天下最让人讨厌的脸,最让自己恨不能用利刃去划上几刀的脸,若有机会,柳依依定会用全天下最凶猛的毒药去让那两个人痛苦地死去。格代摇母量心逗许否则以秦祺的性格一定会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战斗提升至白热化状态。而那假秦祺之所以仍在试探,是因为他也不清楚秦祺真实的底牌是什么,因为其手中那把真的偃月龙皇枪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显露出神兵应有的力量。量格昵里量心昵外 第一百八十四章 真假之战

那假秦祺心中不由有些恼怒,这不是自己想要的战斗,虽然秦祺在其眼中根本不值一提,若非有足够回报的话,他甚至根本不会来假扮这样一个弱小的人。定量逗功量价摇许定量昵功代价摇许不过尽管如此,他却对秦祺手中那偃月龙皇枪很感兴趣,他期待着秦祺能够拼尽全力催发神兵的力量来攻击自己,而不是这样不痛不痒地来浪费自己的时间。想到此处,那假秦祺的脸上泛起一丝残忍而诡异的笑,趁着一个机会凑到秦祺耳旁低声笑道:“秦祺,这就是你的力量么?你若是再不尽力的话,你便永远没机会了!”格定昵母定逗逗外匹代昵母定心心更“你到底是谁?”秦祺不为所动,但口中却是冷声喝道。那假秦祺不由得笑意更甚,压低了声音答道:“想知道么?那你得先杀了我!否则你和那个美人儿都得死!咯咯咯!”格代摇母格心逗外格代摇母格心逗外当柳依依掠到秦祺身旁之时,那假秦祺也走到了二人跟前。格格心功代价昵许那假秦祺口中发出一阵难听的笑声,而后手中长枪陡然一挑,秦祺见状身形暴退数丈,二人重新又回到了最初的位置。然而当二人这一次分开之时,浓重的杀气已经弥漫了全场,二人手中神兵几乎同一时刻散发出了夺目的金芒,紧接着两声沉重的龙吟之声豁然响起。量量昵功定心逗更格定心功量逗逗番秦祺不由得一愣,他可以清楚地感应到对方拿着的是一把假货,但既然是家伙那为何会有龙吟之声响起?正想到此处,只见对面的假秦祺腾空跃起,口中暴喝一声:“去死吧!”量定逗功代摇价许代量摇里代价价番紧接着手中长枪猛然向下刺出,而令秦祺惊骇的是自那长枪之内竟瞬间飞出一条金龙,而且同样腹生六爪,咆哮着向秦祺迎面而来。代量摇里代价价番“你果然很聪明,不过我却不是冥界的人,只是为冥界做些事情罢了!”紧急关头秦祺来不及多想,扬起手中偃月龙皇枪自虚空中连刺数十下,每刺出一次便有一点金芒出现,眨眼之间在秦祺面前已密密麻麻地散布了数十团金芒。匹代价里匹逗心寓定量价里格价逗番而那金龙此时也瞬间而至,正在此时,那空中的金芒陡然爆裂,这一爆似乎引起了连锁反应,只见空中那数十团金芒竟同时爆裂。啪——定格价母格心价外定定昵功量摇昵减数十团金芒同时发出一声清脆的炸响,将众人耳膜震得生疼无比。但这样剧烈的爆炸仅仅将金龙的来势稍稍延缓一些,待得金芒消散之后,那金龙竟重新张牙舞爪地继续向秦祺飞去。格代昵功量昵昵寓格代昵功量昵昵寓但这样剧烈的爆炸仅仅将金龙的来势稍稍延缓一些,待得金芒消散之后,那金龙竟重新张牙舞爪地继续向秦祺飞去。匹格心功格价价许“黄境!”秦祺惊呼一声,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那假秦祺乃至其手中长枪为何会有和自己相似的金色龙元之力。原来那根本不是什么金色,而是黄境层次武修者独有的黄(色)的龙元之力。定格摇里量昵摇寓定定逗里定价心外想到此处,但秦祺却已没了躲避的机会,如今留给自己的只有一条路:硬抗!只见秦祺一咬牙,扬起手中偃月龙皇枪向那袭来的金龙猛刺而去,同时口中怒喝一声:“惊龙诀!”定量摇功代摇心寓匹格价里量昵昵减吼——匹格价里量昵昵减而此时柳依依见状已是面如死灰,但无奈那假冒着已将自己牢牢缠住不得脱身。一道巨大的龙啸之声豁然响起,而后秦祺手中的偃月龙皇枪竟脱手而出,在迎向金龙的过程中陡然变幻为一条六爪金龙。格格心功代逗昵寓格量价里定心昵外二龙瞬间相互缠斗在一起,不知那假秦祺用了什么手段,其幻化出的黄龙竟在货真价实的六爪金龙面前不遑多让,甚至隐隐占据上风。但就在此时,秦祺的身上瞬间冷汗顿出,因为他发现那假秦祺不见了。格代昵国量心摇更格匹逗养匹摇逗番原本飞在空中的他竟不知何时消失在自己的面前。“秦祺小心!”一旁的柳依依惊呼一声。代代价功代逗昵减代代价功代逗昵减但就在焚炎的剑尖即将刺中其身体时,那假柳依依的嘴角竟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紧接着其身体凌空跃起,右脚猛然踢在了柳依依持剑的手腕之上。量格心母定摇摇许“你在找我么?”紧接着,秦祺猛然听到身后传来那假秦祺的声音。秦祺不敢回头,当即拼命运起龙元之力向前掠去,但那假秦祺乃是一名货真价实的黄境强者,此时又是有备而来,又怎会让秦祺如此轻易逃脱呢。格定心国代逗昵许定代昵功定摇价许秦祺的身体刚刚跃起,便只觉后背心口处被一掌拍中,秦祺顿时感觉胸中翻涌,同时伴随着咔嚓一声,背部椎骨应声而裂。噗——匹代心功代价昵番匹定逗国定摇摇寓秦祺口中豁然喷出一道血雾,同时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飞了出去。匹定逗国定摇摇寓想到此处,但秦祺却已没了躲避的机会,如今留给自己的只有一条路:硬抗!“秦祺!”柳依依见状面色大变,当即飞身而起想要去接住秦祺。匹格摇里代心心番代定逗母量逗心外但那假柳依依似乎早已料到柳依依此举,在其身体飞起的同时,一个闪身便挡在了柳依依跟前。“滚开!”柳依依心中挂念秦祺,当即娇喝一声,抽出腰间佩剑向那假柳依依斩去。代代心养量心逗减量代摇里量摇昵寓顿时,一道炽热的火焰自剑锋之上腾起,那假柳依依面色微变,尚且身在半空中的身体竟一个急转将那道炽热的剑芒堪堪避开,但其身上纱裙却被剑芒划过,露出了里面白皙而诱人的小腹。“神兵!”此时众人不由得惊呼一声,望着柳依依手中那赤红色的长剑有些呆滞。量代心里定逗价寓量代心里定逗价寓噗——代代心养定昵价更此正是秦祺从司鸿桀那里得来的“焚炎”剑。“三件神兵了,这东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值钱了!”三水不由感叹道,常人也许一辈子也见不到一次的东西,想不到此时此刻竟同时出现了三把。代格昵国代昵摇减定格心养匹心价番“是两件!”一旁的红绫将目光重新转向了场内的二人,同时面无表情地纠正道。而秦祺的身体正重重地摔落在地上,不得不说,那假秦祺这一掌似乎早已动了杀机,若非秦祺有龙帝圣体的话,这一掌足以让自己死上个几十次了。格代逗母定逗心番定定昵里定心逗减尽管如此,背部椎骨碎裂的痛楚还是让秦祺无法动弹分毫,此时的他如同一只等待被屠宰的羔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定定昵里定心逗减那假秦祺不由得笑意更甚,压低了声音答道:“想知道么?那你得先杀了我!否则你和那个美人儿都得死!咯咯咯!”偃月龙皇枪因为后继无力也呛啷一声坠落在地。匹格摇里代心逗更匹匹昵国定价价减而此时那假秦祺的身形缓缓落地,而后脸上泛着得意的笑容。只见其走到偃月龙皇枪跟前,抬脚轻轻地搓了搓,而后弯腰将其捡起握在手中,才又向秦祺走了过去。代量价功量心昵更定量昵功量昵心减而此时柳依依见状已是面如死灰,但无奈那假冒着已将自己牢牢缠住不得脱身。“明明是一对蝼蚁的命,却偏偏拥有两把神兵,真是暴敛天物!”那假柳依依嗤笑着说道。格格逗里格心心外格格逗里格心心外紧接着手中长枪猛然向下刺出,而令秦祺惊骇的是自那长枪之内竟瞬间飞出一条金龙,而且同样腹生六爪,咆哮着向秦祺迎面而来。定定摇里格逗价减柳依依知道,自己若是不杀掉此人,自己怕是永远没机会救秦祺了,当即举剑再度向那假冒着斩去。那假柳依依见状,脸上泛起不屑的笑意,对于柳依依,她从未放在眼中,若不是忌惮其手中的神兵,此时早已让柳依依血溅当场了。格代逗功量逗摇减代代昵国格价价许而对于这把送上门的神兵,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只不过柳依依一直处于防守的状态,自己一时间也找不到其中破绽,此时见柳依依向自己攻来,心中冷笑一声,身形向后急退数丈。柳依依见状紧追不舍,手中焚炎不时挥出一道道赤红色的剑芒向其激射而去。匹格昵国匹价价外代量昵里匹逗心许突然,只见那假柳依依猝不及防被一道剑芒扫中右臂,柳依依见状大喜,当即飞身而上,向其腹部直刺而去。代量昵里匹逗心许“你到底是谁?”秦祺不为所动,但口中却是冷声喝道。但就在焚炎的剑尖即将刺中其身体时,那假柳依依的嘴角竟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紧接着其身体凌空跃起,右脚猛然踢在了柳依依持剑的手腕之上。量定摇国定心摇外匹定昵功定价逗外嘭——焚炎应声而飞,而那假柳依依的身法极为精妙,在空中又是一个急转,瞬息之后,在焚炎落地之前便伸手将其稳稳接住。代匹心里匹逗逗许代定逗母匹逗摇减“呵呵,这神兵还是我的!”假柳依依脆声笑道。而柳依依的脸上却是一变,没想到其为了抢夺神兵竟甘愿被剑芒所伤,但事已至此,焚炎已落她手,柳依依却也不再耽搁,毫不犹豫地向秦祺飞去。量代价国定逗价许量代价国定逗价许柳依依见状紧追不舍,手中焚炎不时挥出一道道赤红色的剑芒向其激射而去。定量价养代心价外那假柳依依似乎没料到柳依依竟会放弃神兵,但此时已然神兵在手,反正这两个人今天都难逃一死,便也不再去追柳依依。当柳依依掠到秦祺身旁之时,那假秦祺也走到了二人跟前。匹代逗国量逗摇许匹量心里格逗逗寓钻心的疼痛使得秦祺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秦祺挣扎想起来,但背部椎骨碎裂使其根本无法起身,而柳依依的脸上已经是被泪水迷蒙,此此刻她只想与秦祺死在一切。“你,你究竟是谁?”秦祺紧紧握着柳依依的手,同时对那假秦祺说道。量代昵国定昵昵减定匹昵国匹心心寓“呵呵,我是谁不要紧,重要的是你一定要死!”那假秦祺冷笑着说道,此时只见其将偃月龙皇枪插在秦祺面前,继续说道:“要杀你的不是我,待你死后我会将你的龙帝圣体剥离出来,秦祺不会死,而你却必须死!”定匹昵国匹心心寓正想到此处,只见对面的假秦祺腾空跃起,口中暴喝一声:“去死吧!”“你是……冥界的人!”秦祺又问道。量匹昵母代价逗番格匹心母量昵摇寓“你果然很聪明,不过我却不是冥界的人,只是为冥界做些事情罢了!”“呵呵,果然,果然还是与冥界有关!”秦祺苦笑一声,同时将一口将要吐出的鲜血生生咽了回去。量定心养代价摇许定定逗养格心逗许“好了,你的话太多了,说得多了就容易犯错!现在让我送你上路吧!”那假秦祺桀桀笑着,伸手拔出地上的偃月龙皇,对准了秦祺的胸口。“住手!”而此时的三水却再也忍不住,飞身跃起向那假秦祺伸出双拳爆轰而去。量代摇母量逗价外量代摇母量逗价外紧急关头秦祺来不及多想,扬起手中偃月龙皇枪自虚空中连刺数十下,每刺出一次便有一点金芒出现,眨眼之间在秦祺面前已密密麻麻地散布了数十团金芒。匹格昵里匹逗逗寓由于三水身法极快,还不待那假秦祺的刺下便已跃到了其头顶,同时拼尽全力用一双肉拳向其头部狠狠砸去。那假秦祺不敢托大,面色一寒顺势扬起偃月龙皇枪向三水的双拳刺去。匹格摇母代价心外定匹心母格昵摇许因为偃月龙皇的主人是秦祺,所以只要秦祺不死,神兵便不容他人使用,此时其也不敢以真元催动,只能以神兵本身之利攻向三水。三水见状也不敢与神兵硬碰,当即一闪身挡在秦祺跟前,双目中杀机迸射地盯着那假秦祺。匹代摇母量摇昵番 第一百八十五章 出人命了

“黄境一重的龙族,呵呵,我还从没有在龙界杀过龙族,今天倒是可以试试!”假秦祺望着三水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猎物。量代摇功定逗摇许代格昵国匹价昵更“你不是他……他的对手……滚!”秦祺拼尽全力骂道,希望以此来使三水远离这场阴谋。三水闻言后脸上竟是毫无惧色,而后轻轻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他娘的倒是想滚,你若不是老子找来的,老子早就滚了!”定代心功量价昵许匹定逗国匹昵昵减说罢之后三水对那假秦祺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阴谋,但是要想杀秦祺那便先杀我三水!”而此时那假秦祺则脸上的笑意更甚,那笑容中透着一切尽在掌握的强大自信,同时不由分说地举起手中偃月龙皇枪向三水攻去。匹定昵国定价心外匹定昵国定价心外“不,我要和你一起死!”柳依依倔强地说道,刚刚抹去的泪水又瞬间将自己的双眼浸湿。量格昵母定摇价更虽然此时在其手中的偃月龙皇枪不过只是一把锋利的兵刃,但在其手中却舞得虎虎生风,无论是气势还是速度都较秦祺更为娴熟。显然其也是用枪好手,而且要比秦祺强上太多。量匹心国格逗摇外匹定摇功定逗价番仅仅片刻之后,三水便已劣势初现,不得已之下三水怒吼一声,而后身体腾空而起化为一条巨大的青龙向假秦祺张开巨口吞去。“哼,本土龙族也敢到我东域的地界上撒野!?”正在此时,一直在旁观战不语的图信冷哼一声,只伸手轻轻一弹,便只见一道无色透明的光束向已化为本体的三水激射而去。代量逗功代昵昵番代代昵里匹价价外此时的三水已将注意力全部放到假秦祺的身上,对于图信的突然出手并无防备,即便是其有所防备,也难以逃脱一名虚境强者的攻击。代代昵里匹价价外但同时三水也知道了一件事,那便是图信并不想真的杀死红绫,否则这一掌便不会是这个威力了。但就当那透明光束即将射中三水的身体时,却只见一道红色身影急速划过,而后一道鞭影划过正将那道光束瞬间打散。量代价国量摇逗外匹匹昵母格逗心减“红绫!你想造反不成?!”图信当即怒道。话音刚落,只见红绫正挡在三水跟前,同时挥手将那假秦祺迫退。匹格逗母代心心寓代量逗国格心摇番而此时红绫面不改色,依旧是那冷若冰霜的模样,只是冲图信躬身说道:“红绫不敢,属下只是觉得他们三个是个好人!”说到此处红绫微微一顿,而后瞥了一眼面前的假秦祺,缓缓伸手指着其说道:“而他,不是好人!”代量价功格摇心许代量价功格摇心许而红绫因为有三水这个人肉盾牌的阻挡而止住了身形,但图信这一掌的力量却直透体内,红绫面色一白,险些晕倒在地。匹匹昵里匹昵昵寓“放肆!现在真假已判,岂容你满口胡言!”图信的周身瞬间释放出无匹的杀意,口中咆哮道,显然其已动了真怒。而红绫闻言后却依旧不动声色地说道:“若是依照强弱来区分好坏的话,那么云破天无疑是大荒的最强者!”代量摇功代逗价外定定价里格昵价许此时红绫有看了看地上的秦祺和柳依依,而后继续缓缓说道:“我不知道谁是假的谁是真的,但我相信真假与好坏无关!”“红绫姐!”柳依依双目流着眼泪感激地望着红绫,本来想说一些感谢的话,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代代心母定昵摇许定格摇功格逗摇许因为有些事情并不是用语言就能代表得了的。定格摇功格逗摇许“我自己来!”图信说罢之后抬掌隔空向红绫轻轻按去。而三水也瞬间变回人形,望着自己身前的红绫,心中泛起一丝苦涩。量代心国代昵心许格格逗养定昵逗减此时三水终于相信,在这世上,对你冷眼相向的那个或许才是在你危难时伸出援手的人。“谢谢!”三水在心中默默地说道。匹匹价母量逗昵许匹量昵里匹价价番“呵呵,大哥,看来你的手下已经勾结外贼了啊!”那假秦祺此时添油加醋地笑道。而那假柳依依此时也提着焚炎剑缓缓走到假秦祺的身旁,继续对图信说道:“图信大哥,要不要我们夫妻两个替你清理门户呢?”量代逗养量逗心许量代逗养量逗心许而那假柳依依此时也提着焚炎剑缓缓走到假秦祺的身旁,继续对图信说道:“图信大哥,要不要我们夫妻两个替你清理门户呢?”代定摇国定摇心番“哼,就凭你们两个还不配!”此时红绫冷冷说道,同时手中长鞭散发出道道紫色光晕。图信没有说话,但周身的杀意却是愈发浓烈。量格价里量摇摇番格代昵国格心价许被自己视为最忠诚的部下此时竟公然与自己对立,这使得图信心中的怒火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而那假秦祺见图信不说话,只当其已经默许,手中偃月龙皇枪轻轻一扬,而后对红绫说道:“这位美女,虽然你是紫境层次的修为,但可不要以为我杀不了你,你若是再不让开的话,可别怪秦某辣手摧花了!”量格摇里代昵心寓量匹心里代摇逗减说着,只见那假秦祺前额竟泛起一点光晕,而此时一旁的三水这才豁然想起,这假秦祺乃是心术师,而显然刚才其已经蓄势完毕,此时只需一个念头,便可以在红绫出手前催动神识攻击。量匹心里代摇逗减“红绫姐!”柳依依双目流着眼泪感激地望着红绫,本来想说一些感谢的话,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而红绫虽强,但面对心术师的神识攻击也毫无反抗之力。代代逗国量摇摇寓量匹价里代昵摇许“红绫姐,你闪开!”三水说着想要将红绫拉到自己身后,但却被红绫一伸手拦住了。“我自己的事,不用你多管闲事!”红绫冷冷说道。格代心母代价逗减量定逗养定心昵寓“既然如此,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假秦祺说罢之后,前额光晕陡然增大,但就在这时却听图信沉声喝道:“住手!”假秦祺闻言一愣,但也不敢再继续攻击,只是对红绫报以一丝残忍的笑意,而后转身对图信说道:“大哥有何安排?”代格摇里格心价许代格摇里格心价许图信说罢之后向红绫和三水二人缓缓走去,而那假秦祺和假柳依依则一脸嗤笑地向秦祺和柳依依走去。代代昵母量心逗番“我自己来!”图信说罢之后抬掌隔空向红绫轻轻按去。一道无形的强大力量悄无声息地向红绫爆射而去,而几乎同时,只见红绫便被这只无形的手掌拍中肩头,而后掌力未消,竟使得红绫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而去。匹匹逗国格心价外代格摇功定摇逗外而红绫身后站着的三水还未反应过来是什么回事便被红绫的身体重重地撞出数丈之远。而红绫因为有三水这个人肉盾牌的阻挡而止住了身形,但图信这一掌的力量却直透体内,红绫面色一白,险些晕倒在地。量定价养定逗昵更定量昵国代价价番三水见状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胸口伸手将红绫扶住,心中不免暗自惊叹,这图信的修为竟然强大到如此地步,只隔空这一掌便足以将红绫和自己同时斩杀。定量昵国代价价番“我自己的事,不用你多管闲事!”红绫冷冷说道。但同时三水也知道了一件事,那便是图信并不想真的杀死红绫,否则这一掌便不会是这个威力了。定格昵养代昵昵更代量心养量价心番而此时一直躺在地上没有说话的秦祺却苦笑一声,而后缓缓说道:“老哥,当日你要与我结拜兄弟,记得我当时并没有答应你,因为我觉得我没那个资格,所以现在我们还不算是真正的结拜兄弟,但我还是想叫你一声老哥!”图信闻言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也没有再出手。代格价功定逗摇更格定昵养定摇逗减“我知道我拿不出什么证据让你信我,所以你可以杀了我,但是请你高抬贵手放了三水、红绫姐和依依!”秦祺的体力似乎已经恢复了一些,虽然依旧无法动弹,但至少现在说话已经不受影响。那假秦祺的招式刚猛霸道,而且其修为已达黄境五重,巨大的力量差距使得秦祺根本没有获胜的可能,甚至在其还来不及使用自己最强的攻击之前便已身负重伤。格格心母匹昵摇番格格心母匹昵摇番而红绫虽强,但面对心术师的神识攻击也毫无反抗之力。定格价国格摇昵外所以秦祺知道,自己今日怕是难逃一死。柳依依在秦祺身旁早已是泣不成声,她不明白每当自己与秦祺在一起的时候就会遇到致命的危险,她心中充满了不甘,难道自己想与最爱的人厮守一生就这么难吗?代代心国匹昵摇减匹匹心养量逗价更为何老天总是要如此反复地戏弄自己、折磨秦祺,为什么好人就要如此地受尽苦难。“不,我要和你一起死!”柳依依倔强地说道,刚刚抹去的泪水又瞬间将自己的双眼浸湿。定定价母匹心昵番匹量逗功量心摇许“哈哈哈,真不明白,明明是你们来假冒我秦祺,为何还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你若是说出是谁指使的,或许我可以饶你们一命!”那假秦祺显然不想让秦祺再说下去。匹量逗功量心摇许而三水也瞬间变回人形,望着自己身前的红绫,心中泛起一丝苦涩。“哼,我看还不如直接将他们杀了,我就不信凭大哥的手段查不到背后指使之人!”那假柳依依此时也趁机说道。匹匹逗功格心价减格量摇母代价价寓而图信则也是冷哼一声,转而对那假秦祺说道:“兄弟,他们就交给你了,是杀是留,你自己做主便是!至于那个叛徒和那个龙族交给我!”图信说罢之后向红绫和三水二人缓缓走去,而那假秦祺和假柳依依则一脸嗤笑地向秦祺和柳依依走去。格量昵母匹心价更定格逗功代心摇减三人走向同一个方向,但却有不同的目标。“图帅!”红绫焦急地喊道,眼前的这个图信似乎与自己往日里认识的图信完全不一样。定代昵国量逗摇外定代昵国量逗摇外而红绫身后站着的三水还未反应过来是什么回事便被红绫的身体重重地撞出数丈之远。格量昵国定价心外自己之所以肯投靠图信麾下,正是因为以前的图信豪爽重义且不愿受别人役使,所以才拥有了一批忠心耿耿的部下,并一起推翻前任的首领取而代之,而东域也在图信的带领下也逐渐由以前任由本土龙族欺凌而到现在的雄霸一方。但此时此刻的图信却冷酷而无情,甚至似乎连头脑都不太灵光,否则又怎么会以强弱来决定孰真孰假呢。定匹价国格价逗更量代逗里格心心番红绫不知道图信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她心中猜测应该与那假秦祺和假柳依依有关,不知那二人灌了什么**汤,竟能让图信在短短的一日时间里改变自己的心性。而三水本就不了解图信,在看到图信与传言之中相差甚远时,心中也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竟天真地想要靠这样一个人来帮助自己。代匹心功匹心价更定定心养量摇昵减与此同时,那假秦祺和假柳依依也走到了秦祺和柳依依的面前,只见其二人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定定心养量摇昵减说着,只见那假秦祺前额竟泛起一点光晕,而此时一旁的三水这才豁然想起,这假秦祺乃是心术师,而显然刚才其已经蓄势完毕,此时只需一个念头,便可以在红绫出手前催动神识攻击。“秦祺,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啊,你的龙帝圣体和偃月龙皇枪我会替你好生保管的!”量代逗养代心昵番代匹价功匹摇心寓“哦,对了,柳依依,这剑叫做焚炎吧,我也会替你好生保管的!”二人说罢之后相视一笑,而后一人持枪,一人持剑,同时向秦祺和柳依依刺去。格格昵功定心心更量量价养格摇逗减而此时却只见一直颓丧不堪的秦祺突然拼尽全力大喊一声:“要出人命了,你还不出手?!” 第一百八十六章 兄弟默契

秦祺此言一出,顿时令那假秦祺和假柳依依为之一愣,甚至就连柳依依也是有些发怔。匹定价国量价摇更量匹心功定逗摇许但就在二人面面相觑之时,一道光束瞬间闪现。噗——定格昵母匹昵昵番代匹价国量昵心寓一声轻响,假秦祺的心口处竟瞬间多了一个蚕豆大小的血洞。紧接着两道血柱喷涌而出,假秦祺缓缓低头望着自己心口的血洞,脸上充满着惊骇和难以置信的神色。格定心母定摇逗寓格定心母定摇逗寓只见其望着手中的偃月龙皇枪,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刚刚还沉浸在得到神兵的喜悦中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时竟要殒命在此。格格逗里量昵价番而此时柳依依也是满脸的惊讶之色,看着秦祺那张略带得意的脸顿时充满了疑惑。一旁的红绫和三水则目瞪口呆地望着图信缓缓收回的手,相互对视了一眼,似乎还未能从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中醒来。量量摇母格摇摇外格代逗母定摇昵更而此时图信则一脸的得意,挂满了兴奋之色。“这……你……”那假秦祺想要转身说些什么,但其口中不住涌出的鲜血已经使其无法再说出口。定匹逗功格价昵番格定心养定逗昵更那假柳依依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满面峥嵘地重新举剑转向秦祺狠狠刺去。格定心养定逗昵更而且按照图信的性格在自己地盘上诓骗自己,这是绝对无法容忍的,所以图信若想杀人的话哪里还轮得到他们两个动手。但就在此时,她惊骇地发现自己持剑的手竟已变为炭黑色,而且这狰狞的黑色正在迅速沿着自己的手臂向全身蔓延。格代价母匹昵摇减定匹心里量价价减而柳依依的脸上终于如释重负地泛起一抹淡淡的笑。“你……毒……”假柳依依的嘴角溢出两道焦黑色的血液,顷刻之间半边身子已然变黑。定量昵母量昵摇番定格逗养格摇摇减“化尘散!”柳依依口中笑道。话音刚落,那假柳依依的全身都已呈现出恐怖的焦黑之色,眼看已经是生机全无,双瞳中的神色永远停留在了那惊恐和绝望的一霎那。量匹心母代价价外量匹心母代价价外众人闻言后一愣,秦祺说的不错,细想起来这似乎很简单,那两人当时痛下杀手的举动反而使其败露。匹格昵养格逗昵番而那假秦祺见状脸上泛起深深的不甘之色,他想笑,但却笑不出来。此时此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露出了什么破绽,更不知道秦祺用了什么手段在什么时候与图信达成了默契。格匹摇里代摇价更代量心国匹逗摇减只见其望着手中的偃月龙皇枪,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刚刚还沉浸在得到神兵的喜悦中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时竟要殒命在此。若是早知如此,他根本不会答应那个人来假扮什么秦祺,因为若想得到神兵,他有一万种方法,唯独这个自己认为最安全可靠的方法却偏偏要了自己的命。匹格逗国代逗逗外匹格昵国格逗昵许“你……赢……了!”假秦祺强撑着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道,而后身子重重向后栽倒,气机断绝。匹格昵国格逗昵许“呃……”柳依依尴尬地笑了笑,而后低着头轻轻说道:“我又不知道她的尸体还有用!”“哈哈哈!怎么样,老子是不是很机智!?”此时图信腾空而起掠到秦祺身旁得意地笑道。代定昵养代摇摇许量格摇国量心心外秦祺见状不由白了图信一眼,长叹一声道:“你该留个活口的,现在死无对证了!”图信闻言眉毛一挑不服气地说道:“我留了那个女的,谁知道弟妹将她给毒死了!”量代昵里代摇心更匹代心母匹摇逗减柳依依此时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口中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而红绫的脸上则泛着浓浓的笑意,望着图信的背影双目中泛起一丝晶莹。匹格摇养量摇摇番匹格摇养量摇摇番只见一道淡淡的光晕刚一触碰到尸体,便只见那本已焦黑的尸体竟瞬间化作点点飞灰,紧接着在龙元之力的激荡下化为虚无。格匹心国代心心番红绫的心在这一刻充满了幸福,因为她信赖的图信终究还是以前的那个图信,没有改变分毫。三水则望着红绫脸上的笑容,心中不禁笑道:原来这疯婆娘笑起来也挺好看的嘛。匹量摇养定逗摇更量格摇母量逗昵许此时秦祺没好气地对图信说道:“老哥,你就忍心让我这么躺着跟你说话么?”图信闻言朗声大笑道:“哈哈哈,好兄弟,这次老哥对不住你了!”代格心养定心昵减匹定摇里匹心逗番说罢之后只见图信轻轻将秦祺扶坐起来,而后掌中光芒攒动,拇指和食指在其碎裂的椎骨处轻轻一捏,而后一道龙元之力灌注而入,秦祺顿时只觉后背传来一股温凉的感觉,而后痛意尽消。匹定摇里匹心逗番“那,那你怎么不会中毒?”三水紧接着问道。虽然碎裂的椎骨已被图信复位,但秦祺还是感觉有些酸麻的感觉,所以行动起来也有些迟缓。代量昵国定心摇许定量摇养格摇逗许只见秦祺在柳依依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望着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脸上现出一丝轻蔑的笑。“兄弟,你说这两个人是什么来头?”图信疑惑地问道。匹匹昵里格摇逗寓定定昵养代价逗番秦祺摇了摇头答道:“那个女人应该是冥界的人!老哥,你用龙元之力输入她体内便知!”“哦?我来看看!”定格逗养定心昵外定格逗养定心昵外“为什么?那样的话你根本碰不到她的啊!”三水又问。代格价母代逗昵减“等……”一旁的柳依依此时赶忙一伸手想要说什么,但无奈此时图信的龙元之力却已发出。只见一道淡淡的光晕刚一触碰到尸体,便只见那本已焦黑的尸体竟瞬间化作点点飞灰,紧接着在龙元之力的激荡下化为虚无。代定昵里量昵逗更量量心里格摇昵番与此同时,所有人都惊恐地望着柳依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呃……”柳依依尴尬地笑了笑,而后低着头轻轻说道:“我又不知道她的尸体还有用!”格格心母匹昵摇更匹定昵功代昵价更此言一出,图信更是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弟妹这毒蛊之术还真是让人心惊胆战啊!不过我喜欢,哈哈哈!”匹定昵功代昵价更图信笑而不语,示意秦祺说下去。红绫见到这一幕则脸上写满了震惊,她没想到一路之上和自己亲如姐妹的柳依依竟是如此一个用毒高手,甚至自己都没发现柳依依什么时候下的毒。定量价国格心心外定格心养定逗心外此时只见其略显木讷地自言自语道:“好可怕的依依妹子!”而对柳依依已然有所了解的三水则无奈地叹道:“所以我才不愿惹你们女人!”量匹价母匹逗心减匹格价功代摇逗许“依依,画萱呢?”秦祺见画萱不在这里,当即问道。柳依依佯作生气地问道:“怎么?只记得你的画萱妹子,就不问问你老婆有没有事么?!”定代价国代摇逗外定代价国代摇逗外红绫闻言则狠狠地瞪了三水一眼,但却也没有发火,而是以同样的目光望着秦祺和图信。代匹摇功格价昵番……经此一战,那假秦祺二人虽被图信和柳依依所杀,但是秦祺也受伤颇重,至少要在床上趟上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恢复了。匹定逗养匹价昵番定格逗功量心昵外而三水和红绫甚至柳依依还是对那突如其来的一幕有些不得其解。因为画萱早已被红绫和三水事先藏了起来,以免事情超出预料事伤及到她,所以画萱对那一幕并不了解。定量摇国格摇昵更量定摇母格价摇寓只是在听三水说完之后才面露惊骇地望着秦祺和柳依依,同时眼中也是微微湿润。量定摇母格价摇寓“那么,我们在场的人都难逃你这毒蛊了!”红绫闻言后苦笑一声叹道。“傻丫头,哭什么,我们这不是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么?”柳依依笑道,而后一眼瞥见了躺在床上的秦祺,赶忙又改口说道:“躺在那里的也算!”量量价养匹摇逗减匹量价国代摇昵许“先不说这个,你和图帅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三水迫不及待地问道。红绫闻言则狠狠地瞪了三水一眼,但却也没有发火,而是以同样的目光望着秦祺和图信。格代摇功格逗摇更量量昵养匹昵昵番秦祺和图信则相视一笑,而后秦祺方才缓缓说道:“其实在老哥将我交给那两个假货时我已经知道他已经明白了真相,只是他还不确定,所以才将我交给那两人处置!”“这,这又是为什么?这很正常啊!”红绫不解地问道。格定逗里代心心更格定逗里代心心更图信闻言眉毛一挑不服气地说道:“我留了那个女的,谁知道弟妹将她给毒死了!”匹匹心里格价摇寓图信笑而不语,示意秦祺说下去。秦祺见状笑道:“红绫姐,这很简单,你想,若换作了是你的话,面对假扮你的人,你最想知道的是什么?”量量价养定昵逗减量量价功格摇逗许“当然是找出幕后指使之人了!”三水不假思索地答道。“所以啊,他们当时若是留下活口的话事情也许就是另一个结果了!”秦祺笑道。定代心功格摇价寓格定逗里匹心摇外众人闻言后一愣,秦祺说的不错,细想起来这似乎很简单,那两人当时痛下杀手的举动反而使其败露。格定逗里匹心摇外只见一道淡淡的光晕刚一触碰到尸体,便只见那本已焦黑的尸体竟瞬间化作点点飞灰,紧接着在龙元之力的激荡下化为虚无。因为按照人之常情的话,就一定会留下活口然后迫问幕后指使之人。格代价功代逗价寓定代心国代心摇外而且按照图信的性格在自己地盘上诓骗自己,这是绝对无法容忍的,所以图信若想杀人的话哪里还轮得到他们两个动手。而图信之所以将秦祺和柳依依交给他们,正是因为当时图信已经有所怀疑,所以才使出这一招苦肉计,最终还是让他们露出了狐狸尾巴。定格价功量摇昵寓量代价里代逗心寓“哈哈哈,我兄弟说的不错,当时老子也是犹豫不决,按照性格来说,自然是相信秦祺一些,但偏偏他的神识修为又没了,而那假货又偏偏是心术师,这让老子犯了好一阵的难!”图信紧接着补充道。“不过,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老子突然机智地想到了这个法子,现在想想,老子当时的表现真是无懈可击啊!哈哈哈!”图信得意地大笑道。定格摇里定摇昵更定格摇里定摇昵更“依依,画萱呢?”秦祺见画萱不在这里,当即问道。代定心里量摇心寓“不过,不愧是我兄弟,死到临头的时候竟还能看出老子在犹豫,跟老子的头脑比起来倒是有的一拼啊!哈哈哈!”众人闻言后不禁面面相觑,一时间对图信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匹定逗国量心逗外格量摇母量摇逗减“那么依依妹子呢?你又是什么时候下的毒?”红绫不理图信转而向柳依依问道。当时只见柳依依和那假货战在一处,根本没有看到其有任何的额外动作用来下毒,所以众人对于柳依依的手段也是身为不解。量量摇功匹价摇寓格代价母定昵摇番柳依依闻言后微微一笑道:“其实在最一开始我就已经在准备毒蛊并将其涂在了手上,在我拿出焚炎剑时,我便顺势将毒抹在了剑柄之上,而接下来我要做的只是找个机会让她将焚炎剑抢了去!”格代价母定昵摇番此时秦祺没好气地对图信说道:“老哥,你就忍心让我这么躺着跟你说话么?”“那,那你怎么不会中毒?”三水紧接着问道。定格心国代昵心外代代昵国代逗价外“因为我事先在另一只手上抹了另外一种剧毒,而这两种毒的毒性会两两抵消,所以即使她不抢焚炎剑,她也会中另一种毒蛊而亡的!”“为什么?那样的话你根本碰不到她的啊!”三水又问。定匹价养量心价番格格摇里代心逗许此言一出,柳依依的脸上有些尴尬,面带愧疚地说道:“这种毒是靠风传播的,所以只要我将手掌摊开,在风力的所用下会迅速在百丈的范围内散播开来!”“那么,我们在场的人都难逃你这毒蛊了!”红绫闻言后苦笑一声叹道。量定心母格逗昵更量定心母格逗昵更那假柳依依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满面峥嵘地重新举剑转向秦祺狠狠刺去。 第一百八十七章 图信的条件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面色大骇,甚至就连秦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讶。代代心国匹摇摇许格定逗母代摇逗外而柳依依的脸微微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口中喃喃地嘟囔道:“大不了事后再给你们解毒就是了!”虽然柳依依这么说,但所有人都知道一旦解毒有些许耽搁,那么全场的人都将难逃一死,而且全场算上那些负责守卫的龙族不下数百人之多,单靠柳依依一个人绝对无法在毒性发作之前能解得了。匹匹心母代价昵外量量摇里代心摇更也就是说,将有至少超过九成的人最终会死于毒蛊之下。而如此狠辣的手段则让所有人都感到后怕,幸亏当时秦祺和图信达成默契,否则……匹量逗母匹价逗番匹量逗母匹价逗番而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沉默不语,唯有埋在秦祺胸口的柳依依发出微微的啜泣之声。匹匹摇国匹逗心番众人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只见图信的喉咙微微动了动,他知道柳依依这么做的目的,但面对这样的一个结果,自己都有些无法承受。“唉,依依……”秦祺说着一把将柳依依拉到床边,柳依依则将头深深埋在秦祺胸口,任由泪水徐徐滑落。匹定逗功量昵价番代量昵养量心价许柳依依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自私,但爱本就是自私的,为了自己所爱之人,自己可以牺牲一切。在柳依依的眼中,没有谁的命能够与秦祺更重要,哪怕是自己都不行。格量摇母格昵昵寓匹格摇养量心昵寓秦祺就是自己的全部,若秦祺死去,自己将活得了无生趣,所以柳依依宁愿大开杀戒,甚至错杀无辜,也不愿秦祺离自己而去。匹格摇养量心昵寓“是啊,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会这么做的!”三水见状确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得将红绫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而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沉默不语,唯有埋在秦祺胸口的柳依依发出微微的啜泣之声。代量价国定逗心更格定逗里代摇昵外柳依依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曾经自己杀了无数的好人坏人,也从未像现在这般自责过,甚至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但现在柳依依的心中却充满了愧疚,或许是受到秦祺的感染,又或许是随着朋友的增多使得自己心中有太多牵绊,总之这种感觉使得柳依依痛不欲生。定格逗国量昵摇外量代心里代摇昵许但尽管如此,柳依依还是不后悔自己的那个决定,若是再来一次的话,自己仍然会如此。为了自己所爱之人,纵然一生为妖造孽又有何妨!匹量昵母代逗心寓匹量昵母代逗心寓而如此狠辣的手段则让所有人都感到后怕,幸亏当时秦祺和图信达成默契,否则……匹量心母定逗昵外而柳依依之所以伤心,是因为自己愧对朋友、愧对所有关心自己和秦祺的人们。“依依!”此时只听红绫开口说道:“你,没有做错,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会如此!”代匹摇国匹价昵番量格价养匹价逗番不知为何,红绫望着泣不成声的柳依依,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暖暖的感动,而后再联想到自己时突然觉得很羡慕,也为柳依依感到无比幸福。毕竟无论怎样,柳依依都有一个自己惦念的人,而那个人也同样惦念着她,而这便是幸福。格代昵养定昵昵外量定心里量价昵外而自己呢?红绫不经意间瞥到了身旁那个伟岸的身影,同时脸上泛起一丝苦涩的笑。量定心里量价昵外柳依依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曾经自己杀了无数的好人坏人,也从未像现在这般自责过,甚至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是啊,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会这么做的!”三水见状确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得将红绫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格匹价养定心逗番定量摇国代昵昵番而此时图信的脸上则微微一滞,犹豫了片刻之后支支吾吾地说道:“是啊,弟妹,换,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会这么做的!”此言一出,顿时让柳依依破涕为笑,甚至一旁的画萱也忍不住偷笑起来。匹匹逗母量价价减定匹昵母格逗昵外而红绫闻言后有意无意间低声说道:“你又会为了谁这么做呢?”红绫说话的声音极低,以至于自己都有些听不大清楚。代量心养代昵心更代量心养代昵心更况且三水有一件事根本不敢告诉图信,那就是自己临行之前曾被告知,两支力量可以整合一处,但必须本土龙族作为领导者才可以。匹量心国匹逗摇外……事情似乎就这么过去了,但让所有人都耿耿于怀的是幕后真正的黑手,而随着那两人的死,这条线索似乎已经完全中断。代匹昵里匹昵昵寓代格逗功量摇逗更至于那假冒秦祺之人,不过是用了一些秘法暂时改变容貌而已,但有一点却是可以确定,那人一定是龙族,而且是本土龙族。因为只有龙族的攻击才能发出龙吟之声,而且在外支龙族中似乎谁都没有见过这么一个人,所以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是本土龙族无疑,只是其同样用了什么秘法掩盖了自己龙族的气息而已。匹格价养量价心寓代代心养格心昵许要知道龙族有千百种方法掩盖自己的龙族气息,而人类却没有一种方法来冒充龙族。代代心养格心昵许因为一直以来本土龙族想来看不起外支龙族,而外支龙族也素来与本土龙族势不两立。至于那被柳依依化为飞灰的女子,秦祺当时便已感应到其体内隐隐散发出的冥界气息。格定价功代逗昵寓匹定价功量心价减之所以其他人没有这种感觉只是因为冥界之人极少出现在大荒,而唯独秦祺与冥界之人解除最多,所以自然对其独有的气息毕竟熟悉。但因为尸体已散,秦祺却也不敢有十足的把握。代代昵里匹逗逗番匹匹心国定昵昵减而对于这二人的目的,从当日其与图信的谈话中可以得知,通过怂恿图信对本土龙族发动攻击而扰乱龙族。而这又与木族之乱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所以到这里秦祺基本可以确定幕后是冥界无疑,或者与冥界有着极大的关系。定量昵国匹心逗减定量昵国匹心逗减三水不敢想象若是跟图信说了这些他会有什么反应,反正以现在情形来看,被暴揍一顿然后赶出东域是肯定的了。代匹摇功格价昵寓至于图信,自然也没那么傻,他知道以自己的实力还不足以颠覆整个龙族,而且图信也没有那个野心。而且龙族大乱对自己也没有半点好处,所以图信从始至终对于假秦祺的提议也没有半分兴趣。格匹昵国格逗价外代匹昵功量价价减不过对于三水的请求图信却无法拒绝,因为虽然自己不希望龙族大乱,但是也更不希望九大长老的势力一家独大,否则在其消灭了应龙一党后定然会调转矛头对付自己。所以在这个时候选择一个立场便显得尤为重要,只要自己的外支龙族与应龙的残余势力合成一处,那么九大长老的势力便不足为虑。代定价里匹昵心寓定格心功代心摇外而且应龙的那些残余势力虽然被九大长老消灭过半,但仍是保存了相对不弱的力量。定格心功代心摇外虽然这些人与应龙的背叛没有半点关系,甚至都是应龙的受害者,但九大长老却决不允许曾经反对自己的龙族继续存在下去。但图信到最后却提了一个条件,顿时叫三水有些为难。定定价养匹价心减定定昵功格摇逗减而图信的条件便是对方要与自己外支龙族的力量整合,而且统归于图信的领导。因为一直以来本土龙族想来看不起外支龙族,而外支龙族也素来与本土龙族势不两立。量代昵养量昵逗寓代代摇养量价逗番而现在要让这些心高气傲的本土龙族屈服于外支龙族的指挥,三水知道这几乎没有可能做到。况且三水有一件事根本不敢告诉图信,那就是自己临行之前曾被告知,两支力量可以整合一处,但必须本土龙族作为领导者才可以。匹格昵功格摇摇番匹格昵功格摇摇番紧接着院子里传来秦祺杀猪般的嚎叫之声。格量逗国代昵价外三水不敢想象若是跟图信说了这些他会有什么反应,反正以现在情形来看,被暴揍一顿然后赶出东域是肯定的了。面对图信的强势,况且自己本就是有求于人,虽然三水做不了主,但还是答应与众人商议后再做决定。代代昵养量昵摇许量代价国量逗心减于是二人定下七日之约,七日后无论事成与否,三水都会再来楼兰城。……匹匹昵里匹心价外定定昵养格昵摇外秦祺的伤势在图信搜罗来的无数丹药的狂轰滥炸下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而这期间柳依依和画萱与红绫三人也结了金兰之谊。定定昵养格昵摇外虽然九大长老的势力暂时不会追杀至此,但所有人知道这也仅仅是暂时而已,终有一天他们会发现这里,并毫不留情地将自己斩杀殆尽。这一日秦祺皱着眉头在院子里无聊地晒着太阳,此时恰巧被红绫看见,原本红绫对男人的话本就不多,但见秦祺一脸的苦大仇深,不免疑惑地问道:“你做什么?”匹定价养定价价外匹量昵母格心昵许秦祺闻言后长叹一声答道:“唉,有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什么问题?”格匹价功匹昵摇减匹匹昵里代价逗许“红绫姐,你说我以后是叫你红绫姐呢,还是叫你大嫂呢?”秦祺一本正经地说道。红绫想了想,而后缓缓走到秦祺身旁,而后抬脚……量定昵里格昵心外量定昵里格昵心外“是啊,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会这么做的!”三水见状确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得将红绫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定量昵国量昵心寓“啊……出人命啦……”紧接着院子里传来秦祺杀猪般的嚎叫之声。量格逗功格昵心番量定逗养代昵价寓…………量代昵国量逗昵番量代逗国匹摇昵寓龙界北域,万华城。量代逗国匹摇昵寓而且应龙的那些残余势力虽然被九大长老消灭过半,但仍是保存了相对不弱的力量。万华城本只是北域一个小小的边城而已,之所以这里提到这个籍籍无名的小城,乃是因为这里现在已成为应龙一党最后的避风港。匹量摇养代价昵减格定心母定心心更虽然这些人与应龙的背叛没有半点关系,甚至都是应龙的受害者,但九大长老却决不允许曾经反对自己的龙族继续存在下去。小小的万华城此时已是聚集了本土龙族近万名强者,而这也是应龙一党最后的全部力量了。代定心养匹心摇许格量摇母代摇逗减面对九大长老势力的毫不留情地追杀,这些龙族强者从龙界各地聚集于此,他们自然不是为了图谋什么反攻大计。只是因为这里相对来说比较偏远安全一些而已,另外他们还在等待着一个人的消息。匹定昵国格心价减匹定昵国格心价减这一日秦祺皱着眉头在院子里无聊地晒着太阳,此时恰巧被红绫看见,原本红绫对男人的话本就不多,但见秦祺一脸的苦大仇深,不免疑惑地问道:“你做什么?”匹格昵里量昵心更那便是三水。虽然九大长老的势力暂时不会追杀至此,但所有人知道这也仅仅是暂时而已,终有一天他们会发现这里,并毫不留情地将自己斩杀殆尽。匹定摇功代价昵外格格摇母匹心逗番而三水就是所有人的希望,不过当初三水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却遭到了大部分的反对。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不靠谱,将自己的未来交到外支龙族的手上本就已经不靠谱,而且还要靠一个人类来中间牵线,这就更加不靠谱了。匹格价里格逗逗寓代匹心国匹价摇更但三水只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话便使得所有人都开始动摇。代匹心国匹价摇更而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沉默不语,唯有埋在秦祺胸口的柳依依发出微微的啜泣之声。三水幽幽地说道:“若你们还抱以那些顽固陈腐的偏见,那我们的结局只有一个,那便是死!”定匹心国格心价外格匹逗母格心昵寓于是三水带着所有人的希望出发了。而从三水出发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一个月之久,当所有人心中的希望随着时间一点点磨灭的时候,三水终于再度出现在了万华城。格格昵养代心昵减代量昵母匹摇心许于是众人众星捧月般地将三水迎进了临时的大本营。应龙叛逃之后,这些人实际的领导者是一名年逾两百岁的龙族老者,其名为鲜于仲,而其也是最令三水头痛的。匹代昵养匹价昵寓匹代昵养匹价昵寓之所以其他人没有这种感觉只是因为冥界之人极少出现在大荒,而唯独秦祺与冥界之人解除最多,所以自然对其独有的气息毕竟熟悉。量匹价里格心摇许对于鲜于仲那种延续了几百年的固有观念,三水所说的一切都将收效甚微,当初也正是鲜于仲是强烈反对三水去寻求外支龙族帮助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 鲜于仲

而现在三水不仅要将图信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鲜于仲,而且还要试图说服这么个固执的老头听命于图信的指挥。定量摇母量心价寓定代昵功匹心心许三水想到这里便顿时感到有心无力,但话还是要说,自己该做的还是要做。此时面对众人殷切的目光,甚至就连一向不喜形于色的鲜于仲都不时瞥来一丝希冀的目光。匹定逗功代昵逗减匹量心母量心昵寓三水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图信答应了帮助我们!”话刚出口,便只听众人不禁传来一阵叫好之声,毕竟有了图信的帮助便等于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代定价国格心昵外代定价国格心昵外尽管在场的所有人都对鲜于仲的这番话不太认同,但鉴于其在龙族的声望也没有人敢于反驳。格格价功代价心外不料鲜于仲却将脸一沉,而后冷声说道:“哼!什么帮助!我堂堂本土龙族难道还要那些卑贱的外支龙族的帮助么?!只是各取所需相互利用罢了!”众人闻言顿时鸦雀无声,而三水的脸上也泛起一丝苦笑,果然与自己预料的那般一样。匹代价里量摇逗寓定定逗功量逗逗番仅仅一个措辞尚且让他如此斤斤计较,三水现在已是根本不抱有任何说服他的可能了。尽管在场的所有人都对鲜于仲的这番话不太认同,但鉴于其在龙族的声望也没有人敢于反驳。格定摇功量价昵番匹代摇国匹摇心外三水苦笑一声,而后对鲜于仲躬身拜道:“世尊所言极是,只是现在这个紧要关头,我们总不能告诉人家你们这些卑贱的外支龙族一定要臣服于我们伟大的本土龙族之类的话吧!”匹代摇国匹摇心外众人闻言顿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而勾谷见事情出现转机,也便不再多说,静静地跪在那里一动不动。鲜于仲闻言后只是冷哼一声,然后倒也没再多说。定格心养定逗价许代格摇母代价价更虽然心中这么想,但是鲜于仲也知道,自己这是有求于人,既然如此,那么有些架子是该放一放的。三水见状继续说道:“鉴于我本土龙族的威严,图信表示能够参与到我们中间来倍感荣幸,同时也愿意倾尽全力帮助我们以对抗九大长老,只不过……”格代价国代昵心减格匹心养量摇逗更“只不过什么?!”鲜于仲黑着脸说道。“只不过他有一个条件!”三水小心翼翼地说道。匹量逗功量逗价寓匹量逗功量逗价寓三水闻言后顿时来了精神,心中暗道:这才是最主要的!代定逗养代昵价寓“什么条件?”鲜于仲显然在强压着怒火,在他看来,自己是给图信的面子才会向他开口,他应该欣然无条件接受才是。“图信说……”三水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原原本本地说出来量格价养格心心外匹量心养格价摇更“说什么!”鲜于仲拍案怒道。三水顿时被吓得一激灵,赶忙说道:“图信说要我们统归于他的指挥!”定匹昵养量摇昵更代定心功代摇价许此言一出,鲜于仲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周身释放出无匹杀意,紧接着“嘭”地一声,竟将身旁条案震得粉碎。代定心功代摇价许许久之后,鲜于仲闭着眼缓缓开口说道:“三水,你给图信传个话,就说三日之后我亲自拜访,商讨具体事宜!”众人不禁为之一惊,三水更是被吓得向后连退几步。定量逗功格价心减定匹价母量昵心寓“大胆图信匹夫,竟敢口出狂言目无尊卑!老夫宁愿死也不会让他指手画脚!”鲜于仲气得颤抖不已,甚至一缕长须都被周身释放出的气息搅动得摆动不定。面对这个结果三水早有预料,所以也只能苦笑一声,心中暗道:看来自己这次不仅白跑一趟,还要里外不是人了!格定逗里格逗昵番定匹价养量昵心更“此事永远不要再提!”鲜于仲愤而怒道,而后狠狠地瞪了三水一眼只顾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不再说话。此时所有人都沉默了,拒绝图信很简单,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大不了再对着东南方狠狠骂上几句,但然后呢?格格逗养格心昵番格格逗养格心昵番三水顿时被吓得一激灵,赶忙说道:“图信说要我们统归于他的指挥!”量定逗养匹逗价番怎么面对九大长老的追杀?这是众人心中正在思考的问题,现在虽然自己号称近万龙族强者,但谁都知道真正有实力一战也不过数百人而已,而凭着这样的实力根本无法面对即将到来的战斗。量定逗母格昵昵许格格昵功匹昵逗番到时候恐怕无需九大长老出手便足以让自己这些人死无葬身之地。除了鲜于仲以外在场的这些人都正值青壮年,在他们的心中对外支龙族并没有多大的排斥,即使心中稍有鄙夷,但此时此刻都已收起了那份自傲。格量摇里格昵心番量代价里量昵逗外毕竟在连性命都堪忧的形势下还固守那份高傲,这样做的最大好处就是让自己死得更快一些。量代价里量昵逗外“大胆图信匹夫,竟敢口出狂言目无尊卑!老夫宁愿死也不会让他指手画脚!”鲜于仲气得颤抖不已,甚至一缕长须都被周身释放出的气息搅动得摆动不定。这些道理所有人都明白,但所有人又都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鲜于仲还如此的执迷不悟。代代摇养格价逗寓定量摇里匹昵逗寓但鲜于仲身为与龙神同时代的强者,无论其地位还是实力都让人无法生起反抗的勇气。正在此时,只见一名身材略显瘦削的中年男子犹豫再三之后终于鼓足勇气开口说道:“世尊,勾谷有一言要说!”匹匹心里格摇价寓定格摇功代逗昵寓鲜于仲此时余怒未消,瞪了那男子一眼后沉声喝道:“若是关于此事的话不说也罢!”而那男子想了想后却还是再度躬身拜道:“世尊,即便您不准我说,我却还是要说!只求您让勾谷说完,到时是杀是剐但凭世尊做主,勾谷绝无半句怨言!”代代价母匹摇昵减代代价母匹摇昵减到时候恐怕无需九大长老出手便足以让自己这些人死无葬身之地。代匹摇里匹心昵寓鲜于仲闻言后双目中杀机迸射,苍老的脸上皱纹都变得愈发深刻,口中逐字逐句地说道:“你若敢说半个字,我定杀你!”只见勾谷闻言后浑然不惧,而后一撩长袍跪倒在地,口中缓缓说道:“即便世尊杀我,我也还是要说!”代量逗国代摇昵许格匹价母定昵心寓鲜于仲正要发火,却只见勾谷却抢先一步说道:“世尊自龙帝陛下时便追随左右,为我龙族立下不世功勋,这一点我想即便是九大长老都无法否认,但自龙帝陛下失踪以来,龙族便分为两派,我等自愿追随世尊而投靠应龙,不为其他,只为感受世尊天威,期盼有朝一日能够威慑四方,德感天下!”此言一出,三水不由衷心赞叹道:“他娘的,这勾谷老小子果真拍得一手好马屁啊!”定代摇里格逗昵番定匹逗功定逗价许而众人闻言后虽然明知勾谷此言纯属溜须拍马,但却就是让人说不出反驳的借口。定匹逗功定逗价许而现在三水不仅要将图信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鲜于仲,而且还要试图说服这么个固执的老头听命于图信的指挥。而鲜于仲闻言后脸上虽然仍见怒意,但却早已缓和了许多,毕竟勾谷这马屁拍得实在有些水平,甚至连鲜于仲自己都有些相信了。代代心里格心价寓匹代心国定心昵番而勾谷见鲜于仲脸色缓和,心中暗自窃喜,只是依然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但,自应龙叛离我族开始,我们便屡屡遭到九大长老势力的无情灭杀,其手段之卑劣使得龙界上下无不骇然!但无奈,我们实力终究不敌,所以才落得现在这般结局!”勾谷说到此处偷偷瞄了一眼鲜于仲,见其不动声色,而后才继续说道:“全赖世尊英明领导,我们才不至于全军覆没,但敌人亡我之心不死,我们的实力又相差悬殊,仅靠世尊一人也难以与其抗衡,所以此时此刻我们迫切需要一个帮手!而且自天帝陛下驾崩之后,大荒其他六族均是心怀鬼胎自顾不暇,若是求助于其他六族,那么难免不会引狼入室,所以……”匹定摇母代昵价外量代价养格逗摇外三水闻言后顿时来了精神,心中暗道:这才是最主要的!而此时所有人也都屏住呼吸紧紧望着鲜于仲的表情,同时为勾谷暗暗祈祷好运。匹定摇功定逗心减匹定摇功定逗心减但鲜于仲身为与龙神同时代的强者,无论其地位还是实力都让人无法生起反抗的勇气。量量价里量价摇更只见鲜于仲闻言后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双目缓缓闭上,口中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别说了!”众人闻言顿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而勾谷见事情出现转机,也便不再多说,静静地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代格摇母匹价心许代量摇养匹摇逗减众人大气不敢出,就那么低着头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鲜于仲最后的决定。鲜于仲将头轻轻地仰在椅背之上,双目微闭,似乎心中在挣扎着。代匹心功代逗价番代代昵养格昵心番不知不觉中,鲜于仲的眼角缓缓溢出两行浊泪,显然他很清楚此时自己面临的处境,即便勾谷不说,他也清楚得很。代代昵养格昵心番此时面对众人殷切的目光,甚至就连一向不喜形于色的鲜于仲都不时瞥来一丝希冀的目光。但要让一个经历了两百多年固有的观点做出改变是何其之难,甚至鲜于仲知道外支龙族与本土龙族本质上并无什么不同,但心中却就是无法说服自己。匹代心里量逗心寓代定逗国定心逗减许久之后,鲜于仲闭着眼缓缓开口说道:“三水,你给图信传个话,就说三日之后我亲自拜访,商讨具体事宜!”众人闻言后不禁异口同声说道:“世尊英明!”定代逗功代逗逗减格格价功代昵摇许三水更是忙不迭地答道:“三水遵命!”但尽管鲜于仲松了口,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只是向前迈出的一小步而已,以鲜于仲和图信两个的火爆脾气三日后难保不会谈崩。格量逗功定价逗寓格量逗功定价逗寓一名身着黑袍,头戴冕冠的中年男子面色冷峻地望着殿下众人,周身萦绕着道道黑雾将其原本的面貌遮掩起来,散发着无比冰寒的气息,格量价里格价摇外所以众人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安,而三水则更是忧心忡忡,对于三水来说只要能够保住这些人的性命,至于谁领导谁真的没那么重要。三水不敢耽搁,为了节省时间,其直接化作本体向着楼兰城的方向疾飞而去。格定逗功格摇昵外匹定摇养匹摇心寓……冥界。代定价国定价价许匹代逗母量价摇寓冥界的环境如同其名,这里的天是灰暗无光的,这里的土地是荒芜惨淡的,而这里的人却是嗜血好斗的。匹代逗母量价摇寓除了鲜于仲以外在场的这些人都正值青壮年,在他们的心中对外支龙族并没有多大的排斥,即使心中稍有鄙夷,但此时此刻都已收起了那份自傲。因为身在这种环境之下,只要有一口食物便能活,没有便只能等死,所以这里处处充满了血腥,即便是寻常百姓也常常为了争夺一担食物而妄动杀念。量代昵母量昵摇减定量价国定摇心许至于那些武修者,虽然对食物的需求已不是那么必需,但也经常可以看到为了争夺某个丹药或兵器而大杀四方。而冥界高层对这种情况只要不引起大规模的战斗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定代价里代逗价减定量逗母匹心摇更此时在象征着冥界至高无上地位的冥帝宫之内。一名身着黑袍,头戴冕冠的中年男子面色冷峻地望着殿下众人,周身萦绕着道道黑雾将其原本的面貌遮掩起来,散发着无比冰寒的气息,格定摇里代逗逗许格定摇里代逗逗许除了鲜于仲以外在场的这些人都正值青壮年,在他们的心中对外支龙族并没有多大的排斥,即使心中稍有鄙夷,但此时此刻都已收起了那份自傲。匹定昵母匹昵价许此人便是冥帝云破天。“这么说,这一次又失败了?”云破天的声音浑厚而充满磁性,同时又有一种威严之势,让人听了油然升起一种想要跪拜的冲动。定量价国定逗价更 第一百八十九章 图信的算计

殿下之人闻言后垂首不语,没有人敢于直面冥帝的威严,而一旁立着的应龙也是没了龙神的气势,此时好似一个做错事的孩童一般战战兢兢。格代摇里格昵昵许代量逗母格逗价减“左护法,此事是你一手经办,你说本帝该如何罚你!”云破天淡淡地说道。应龙闻言后顿时面色大骇,而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鼓足了勇气说道:“应龙办事不利,请冥帝责罚!”匹代价养定逗昵许量量价母匹摇逗寓云破天微微一笑,而后说道:“责罚?呵呵,本帝又怎么会为了那个小角色而责罚你呢,不过本帝这里还有个差事,你若办好了便将功补过,若办不好,想必你是知道后果的!”应龙此时早已是冷汗淋漓,闻言之后赶忙拜道:“应龙万死不辞!”格格摇国定昵昵寓格格摇国定昵昵寓而三水闻言后却是为之一震,似乎也隐隐猜到了图信的意思,此时索性将双腿一勾,将秦祺牢牢控制住。代代逗功匹逗摇寓……当三水飞到楼兰城外的时候已是两日之后,而当图信见到三水之后便率先开口笑道:“我猜鲜于仲那老东西定然不肯答应吧!”定量心养格昵逗许定匹价养格心逗番三水闻言后先是点了点头,而后连忙又摇了摇头,口中说道:“世尊没有直接表态,不过他说三日后会来楼兰城亲自拜访图帅,顺便商讨一下具体事宜!”图信闻言后微微一愣,三水的这个答案显然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之外。匹格价里格昵摇寓定量昵里定摇价番而一旁的秦祺则是笑道:“这么说我的任务完成了!”定量昵里定摇价番所以能得到图信这番礼遇,鲜于仲已是无话可说,甚至之前对外支龙族野蛮无礼的偏见也顿时一扫而光。三水闻言后苦着脸说道:“还没有,怎么你也得送佛送到西,等到二位大人拍板决定了才算成!”格量心功匹昵心减匹格价母量昵逗更秦祺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我可没那个本事,鲜于仲,单听这个名字就够人头大的了!”而此时图信一脸的凝重,却转而对秦祺说道:“兄弟,你有龙帝圣体?”定量逗国量昵逗许代定摇养格昵摇番秦祺闻言木讷地点了点头,不知图信为何会问起这个。“你还有偃月龙皇枪?”图信又道。定量昵养量摇心寓定量昵养量摇心寓而图信闻言后也是微微颌首以示尊敬,然后才缓缓说道:“既然世尊开了金口,那便是给我图信天大的面子,我图信自然是要应承的,但有些事情却需要事先征得世尊的同意……”匹代价养格昵摇外秦祺依旧点了点头,同时心中泛起一丝不详的预感。“龙帝金牌也在你身上?”图信紧接着又问。匹匹心母代昵昵许格代昵养定价逗番秦祺还是点了点头,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大荒异兽谱和神农百草经你也有?”图信不依不饶地问道。定匹价里匹心昵减匹代心国定昵逗番秦祺闻言后瞬间明白了图信的意思,当即转身就跑,但却被三水一把死死拽住。匹代心国定昵逗番秦祺闻言木讷地点了点头,不知图信为何会问起这个。“放开我,要下雨了我要赶回去收衣服!”秦祺竭力想挣脱三水的手,但三水就是死死拽住不肯松开。匹匹摇功定摇逗寓代格价功代逗逗减图信见状嘿嘿一笑,继续问道:“记得你还说过龙帝骨骸也被你收入了夔牛扳指内?”秦祺闻言脸色大变,当即摆手说道:“没有没有,我胡说的!”量定昵里定心价番代量逗母格心摇更而三水闻言后却是为之一震,似乎也隐隐猜到了图信的意思,此时索性将双腿一勾,将秦祺牢牢控制住。“而且你还说过龙帝曾告诉你,若有必要你可自立为帝!既然如此,那不如……”代定心国定价心番代定心国定价心番当三水飞到楼兰城外的时候已是两日之后,而当图信见到三水之后便率先开口笑道:“我猜鲜于仲那老东西定然不肯答应吧!”匹格心国定摇昵许“不行不行,我没兴趣,我要回木族了!”秦祺还不待图信说完便抢先喊道。而此时只见图信狡黠地一笑,而后竟对秦祺单膝跪地,口中说道:“属下图信,拜见新任龙帝陛下!”格匹摇里定摇价减匹定昵养量摇心寓三水闻言后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却也不由得虎躯一震,后缚着秦祺手脚顿时松懈了下来。秦祺见状拔腿就跑,却听身后三水大喊道:“属下三水拜见新任龙帝陛下……下……”匹定逗母代摇昵寓匹定心国定价心减秦祺头也不回,接连几个翻跃瞬间便消失在了二人眼前。匹定心国定价心减三日之后,鲜于仲如约而至,而图信也不含糊,直接出城三十里前往迎接,这一举动顿时令鲜于仲感到无比欣慰,同时对于图信也便多了几分好感。见秦祺没了踪影,三水不由得问道:“图帅,你,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么?”匹代心里代心心外定匹摇母代逗心更毕竟新立龙帝事关重大,绝不是随随便便找一个人就能担负得起的。图信闻言后缓缓起身答道:“龙帝圣体和偃月龙皇枪在他身上这不会有假,我相信这小子不会对我撒谎!”格定价母匹昵价许代量摇里代摇价番“那么,以秦祺的性格,他是不会答应的!”三水虽然对秦祺并无任何偏见,但他太了解秦祺了。先不说其能不能成为信任龙帝,单是这其中的种种束缚便是秦祺无法接受的。代定逗功量摇心许代定逗功量摇心许“放开我,要下雨了我要赶回去收衣服!”秦祺竭力想挣脱三水的手,但三水就是死死拽住不肯松开。定匹逗国代摇摇许而此时只见图信嘿嘿一笑,而后说道:“你以为老子的膝盖会白白给他跪下么?!”说罢之后只见图信对门外一干守卫朗声说道:“传令下去,加派百人黄境强者前往保护秦公子,没有老子的命令谁也不能离开那院子半步!”定量价里量价昵许格代昵国代昵心番三水闻言后先是一愣,而后望着图信同样现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而若是秦祺有资格成为龙帝继承者的话,那么一切问题便迎刃而解,虽然对于龙帝的选择条件极为苛刻,但若是上任龙帝有钦定人选的话,倒也容不得他人质疑。匹量价功代昵逗减格量逗功量价心更只要秦祺有这个资格,那么鲜于仲以及其他人就不得不拥立秦祺为帝,到时其与图信之间那不可调和的也便不复存在。格量逗功量价心更只要秦祺有这个资格,那么鲜于仲以及其他人就不得不拥立秦祺为帝,到时其与图信之间那不可调和的也便不复存在。道理很简单,无论本土龙族还是外支龙族都必须效忠于龙帝。匹代心养匹心心许匹匹心养匹摇逗番但让三水唯一担心的便是秦祺的身份,他虽然已被龙帝收入龙族,但毕竟当日没有第三个人在场,没有见证者那么一切就有推翻的可能。加上其本为木族,又是人类,所以三水担心鲜于仲会以此来拒绝承认秦祺。定代逗功代逗昵番匹量摇里匹价价减而正当图信和三水正在谋划相关事宜之时,远在北域万华城的鲜于仲等人却已然踏上了前往楼兰城的路上。对于秦祺,图信深知其最大的弱点便是心软,于是秦祺也便开始了自己的苦难日子。格匹昵母格昵摇减格匹昵母格昵摇减但让三水唯一担心的便是秦祺的身份,他虽然已被龙帝收入龙族,但毕竟当日没有第三个人在场,没有见证者那么一切就有推翻的可能。匹量价养匹摇心更图信每日必然至少五访,有时甚至在秦祺住处一待便是一整天,张口闭口便是种族大义、兄弟情谊,到最后柳依依实在无法忍受图信的喋喋不休,索性搬到了隔壁画萱的房间,只留下可怜的秦祺整日与图信相伴。有心逃开,但一开门便是虎视眈眈的百名龙族强者,到最后也只得悻悻回到房内继续面对图信那张执着的嘴脸。匹代摇养量昵逗更代量价国格价昵番到第三日的时候,一直守在院内的狰实在忍不住了,带着一对黑眼圈对秦祺说道:“主人,我看你就答应了吧,再这么下去你没疯,我就先疯了!”……代格昵功定心心减定代摇功代逗价外三日之后,鲜于仲如约而至,而图信也不含糊,直接出城三十里前往迎接,这一举动顿时令鲜于仲感到无比欣慰,同时对于图信也便多了几分好感。定代摇功代逗价外有心逃开,但一开门便是虎视眈眈的百名龙族强者,到最后也只得悻悻回到房内继续面对图信那张执着的嘴脸。众人回到楼兰城龙骧宫之内,图信将鲜于仲引至上座,并亲手为其上茶,这又使得鲜于仲心中的优越感多了几分,对于图信的这番举动也略有感动。匹量价养定心逗许代匹摇国定昵摇许毕竟图信虽为外支,但也是一方豪雄,手下也有着近十万人的龙族强者,而自己身份虽说贵为龙族世尊,但却已是今非昔比。所以能得到图信这番礼遇,鲜于仲已是无话可说,甚至之前对外支龙族野蛮无礼的偏见也顿时一扫而光。匹格昵功匹逗价减匹格价里代逗逗番但鲜于仲却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掉入图信所布下的局之内。而这个主意正是出自三水,此时的三水则毕恭毕敬地站在鲜于仲身后,一副“鹌鹑”的样子。匹匹昵国格心心寓匹匹昵国格心心寓转眼之间,半晌已过,而众人手中的茶却已换过三巡。代定逗功匹心逗外秦祺自然是不肯来的,此时秦祺已将房门里里外外锁了三层,自己出不去,但外人却也进不来。双方一干人等坐定之后,却突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只得相视一笑,而后端起茶碗饮了又饮,品了又品。代代昵养匹价心寓代量价功匹心昵外转眼之间,半晌已过,而众人手中的茶却已换过三巡。图信则还是那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鲜于仲却有些坐不住了,忍不住率先说道:“图帅可有话要说?”量定逗里代价价许格匹心养格价心许图信闻言后却微微一笑,而后拱手说道:“世尊是客,自然世尊先说!”格匹心养格价心许秦祺还是点了点头,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鲜于仲面色不由得为之一滞,自己名为拜访,实为求助,而这种话他自然是说不出口的,此时只见其看了看一侧自顾品茶的勾谷,不由说道:“勾谷,我看还是你来说吧!”代代摇养匹逗价外代匹逗母匹摇价外勾谷闻言后也不推脱,轻轻将刚放到嘴边的茶碗放到桌上,自顾回味道:“好茶,图帅这里的茶果然是上品!”此言一出,鲜于仲险些晕倒过去,脸色顿时阴晴不定,心中暗骂道:勾谷你这个混蛋,谁让你说这个了!定匹价功代逗逗更代定逗母匹心价番而三水则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而其他人则也是强忍着笑意,不敢出声。鲜于仲瞪了一眼三水,而后又对勾谷说道:“勾谷,在图帅面前不得无礼!”匹定逗国匹心价许匹定逗国匹心价许图信则一摆手笑道:“哈哈,世尊言重了,若是世尊喜欢,我差人送上几百斤过去!”量匹价里代摇价番图信则一摆手笑道:“哈哈,世尊言重了,若是世尊喜欢,我差人送上几百斤过去!”鲜于仲眼见是指望不上这些人了,当即长叹一声说道:“唉,想必老夫此次前来的目的图帅早已知道,不错,我们此时已是走投无路,希望图帅能够仗义相助!日后老夫定然不忘图帅恩情!”定匹价国定心昵更定量心里匹逗摇外三水闻言后也止住了笑容,他知道这番话从鲜于仲的口中说出来也是需要极大勇气的,毕竟其身份摆在那里。龙族的两大世尊,一是应龙,二便是鲜于仲,虽说应龙为龙神,在名义上要高于但鲜于仲,但龙族之人都知道,在龙族内除了九大长老外唯一敢于顶撞应龙的便只有鲜于仲了。定代昵国定价昵许量匹心国代摇摇番要让他放下身架说上几句软话,放在以前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量匹心国代摇摇番转眼之间,半晌已过,而众人手中的茶却已换过三巡。而图信闻言后也是微微颌首以示尊敬,然后才缓缓说道:“既然世尊开了金口,那便是给我图信天大的面子,我图信自然是要应承的,但有些事情却需要事先征得世尊的同意……”匹代摇养代心价外 () 第一百九十章 证据

图信说到此处时微微一顿,而后望着鲜于仲。格匹价功匹价心减格匹昵母代逗价番鲜于仲的脸色则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只见其伸手端起茶碗轻啜一口,而后深吸了口气说道:“图帅但说无妨!”而此时随行之人也都纷纷侧耳倾听,毕竟接下来图信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关系到自己的生死存亡。量量昵里量心昵减代匹摇功定心心外只见图信微微一笑,而后继续说道:“但是九大长老的势力我想世尊是知道的,单单靠我是无法与其抗衡的,所以这便需要你我的力量合为一处,如此才能保证万无一失!”见鲜于仲不说话,图信紧接着说道:“而既然要合为一处,那么便需要一个统领之人,不知世尊可有合适的人选?”匹匹摇里量昵昵寓匹匹摇里量昵昵寓而图信此时也不再说话,他知道鲜于仲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这个现实。代格昵养格心逗外鲜于仲闻言后轻轻地摇了摇头,但却没有说话。图信见状虽然有些意外,但却也不动声色地说道:“我若说让世尊的人都归到我的麾下,我想世尊定然不会答应吧!”代格昵母匹昵心外定定心功量心摇许鲜于仲闻言后刚想说话,但却只见图信又紧接着说道:“而若是让我的人归到世尊麾下,说得冒犯一些,恐怕即便是我答应,我那些手下也不会答应,我想这一点世尊是清楚的!”图信所言不错,不论哪一方归到令一方,都不会令人信服,所以鲜于仲想了想后便轻轻点了点头。格格心母定昵摇外格量摇功代逗逗寓而此时一直在聚精会神听图信说话的勾谷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听图信此言似乎还有第三个人选,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有哪个人能够胜任此事的同时又能让双方的人信服。格量摇功代逗逗寓此时鲜于仲的脸上早已是老泪纵横,自己追随龙帝一百年,并与之并肩经历了无数生死战斗,在鲜于仲的心中龙帝更多的像是自己的兄弟。“听图帅的意思,似乎心中已有合适的人选了?”鲜于仲自然能够听得出图信这番话中隐含的意思,此时也不禁有些好奇。格定摇母匹心价减代格摇养匹价昵更图信闻言后朗声大笑道:“哈哈哈,想我龙族自古便号称大荒中最强大的种族,当年龙帝陛下更是辅助天帝开创了这一番不世伟业,但龙帝于百年前失踪到现在一直都杳无音信,难道世尊就没想过另立新帝么?”此言一出,众人顿时面色大变,龙帝到现在为止也只是失踪而已,并没有其身陨的证据,所以按照天帝律令,只有一族之帝失踪达三百年或得到其身陨的确切证据时方才能够另立新帝,而现在距离龙帝失踪不过一百余年而已。定代逗养量心心更匹量摇功量价心番所以图信说出这番话无疑是大逆不道的。而此时鲜于仲也忍不住厉声喝道:“图信,你休得胡言乱语,龙帝陛下生死未知,你怎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匹匹心国匹心价减匹匹心国匹心价减众人眼中的目光更显得惊骇无比,静静地望着鲜于仲,屏气凝神等待着最终的结果。定格逗养定昵昵许鲜于仲于两百年前便追随龙帝征战四方,所以对于龙帝的感情是旁人无法比拟的,此时听到图信此言后自然怒不可遏,若非自己还有求于人的话,恐怕此时早已动手了。而图信则微微一笑,而后起身向鲜于仲一躬身,说道:“世尊先不必动怒,此事说来有些蹊跷,且听图信慢慢说来!”量定逗里代摇逗外格量逗养匹逗心减鲜于仲见图信如此态度,自己也不好继续责难,只得冷哼一声坐了回去。只见图信一脸的笑意,凑到鲜于仲耳旁低声耳语道:“不瞒世尊,我有确切的证据,龙帝已经身陨!”格代摇养量昵价外代量心国定心价外此言一出,鲜于仲的脸上顿时大惊失色,口中竟结结巴巴地说道:“此……此话……当……真?”代量心国定心价外众人眼中的目光更显得惊骇无比,静静地望着鲜于仲,屏气凝神等待着最终的结果。图信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代代价国代逗昵寓代量逗国量心逗许而看图信此时的神情,鲜于仲知道其并没有撒谎,但此事太过突然,鲜于仲顿时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虽然其早已经做好了龙帝身陨的心理准备,但当预料成真的时候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定格昵功量心昵减代代逗养匹逗摇寓而众人看到鲜于仲此时的表情不禁也是为之一怔,虽然不知道图信对鲜于仲说了些什么,但现在看来定然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否则以鲜于仲的定力和见识绝对不会如此模样。只见鲜于仲的脸色先是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而后又变作了悲哀之色,最后甚至眼眶都已经微微湿润。格定价母定逗摇许格定价母定逗摇许狰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龙族强者同时出现,虽然这里本就是龙界,但这样的一幕对于一只妖兽来说无疑既值得炫耀,又充满恐惧。定匹昵国量价逗许而图信此时也不再说话,他知道鲜于仲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这个现实。图信静静地等待着,而众人虽然不明所以,但也知道事关重大,所以也都纷纷紧张地望着鲜于仲。匹量心国格价摇更匹量昵功匹摇昵许此时鲜于仲的脸上早已是老泪纵横,自己追随龙帝一百年,并与之并肩经历了无数生死战斗,在鲜于仲的心中龙帝更多的像是自己的兄弟。鲜于仲曾无数次地期盼着龙帝的回归,尽管他也曾想过龙帝或许早已遭遇不测,但此时真的听到这个噩耗却有些无法接受了。定格昵母定逗摇番代量心国量昵摇寓只见鲜于仲脸色苍白,身体瘫软地倒在了椅子上。代量心国量昵摇寓而此时随行之人也都纷纷侧耳倾听,毕竟接下来图信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关系到自己的生死存亡。“世尊……怎么了?”勾谷诧异地低声说道。格量心国匹昵价番匹格摇里代价昵寓而此时众人也都是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疑惑,众人从没有见过鲜于仲曾表现出丝毫的软弱,但这一刻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失态,众人不禁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但即便如此,没有人敢开口询问,甚至众人连呼吸都控制在最小的幅度之内,生怕惊扰了这位老人。匹代逗功量摇摇更定代昵养量昵价寓而图信也是一脸的凝重,他知道此事无论对鲜于仲还是龙族,甚至对于大荒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许久之后,鲜于仲紧闭的双目缓缓睁开,而就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惊骇地发现,鲜于仲似乎就在这一瞬间就变得苍老了许多。格量昵里量价心番格量昵里量价心番图信见状虽然有些意外,但却也不动声色地说道:“我若说让世尊的人都归到我的麾下,我想世尊定然不会答应吧!”代匹逗里代价心外往日里那个固执而又意气风发的老人一去不复返,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已近垂暮的沧桑老者,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走到生命的尽头。众人眼中的目光更显得惊骇无比,静静地望着鲜于仲,屏气凝神等待着最终的结果。匹量价功匹心逗更格量逗养定心心番只见鲜于仲微微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始终没有说出口。“世尊身体为重!”图信见状赶忙递上一杯茶水。匹格心国代价摇寓匹量心母量心昵番鲜于仲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接过茶碗,但茶汤却在其手上剧烈的晃动中向外四溅。匹量心母量心昵番只见鲜于仲的脸色先是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而后又变作了悲哀之色,最后甚至眼眶都已经微微湿润。图信见状赶忙一把将鲜于仲的手稳住,同时口中轻轻说道:“世尊,有些事实是我们始终要面对的!”量代价国量价昵外匹定心国匹心逗寓鲜于仲轻轻点了点头,而后将脸上的泪水抹去,又想了片刻后方才缓缓说道:“你……你有什么……证据!?”图信闻言后低声说道:“不瞒世尊,龙帝陛下的骨骸正在这里!”代定逗养代逗价外量匹逗母代昵昵寓此言一出,鲜于仲刚刚抹去的泪水再度汹涌而出,此时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抓住图信的手颤抖着声音说道:“带我去!”图信点头不语,而后站起身对鲜于仲躬身说道:“世尊请随我来!”定定摇里匹逗逗寓定定摇里匹逗逗寓虽然其早已经做好了龙帝身陨的心理准备,但当预料成真的时候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匹代摇养匹价昵寓鲜于仲缓缓起身,但身体却有些站立不稳,一旁的三水见状赶忙扶住,而此时只见鲜于仲对随行龙族轻轻说道:“你们……也来吧!”就这样,鲜于仲在众人搀扶之下随着图信来到了秦祺的住处,但却只见秦祺的大门紧闭。代格价国代价逗许格匹价里量昵昵更“世尊稍等!”图信见状躬身说道,而后右掌轻轻一扫,只见被秦祺里外三层死死钉住的木门轰然爆裂。而正在院内打盹的狰顿时被吓得一激灵,但当其抬头向外望去之时,却顿时又吓得瘫倒在地,一动也不敢动。代代价养量价昵许定格摇里格昵逗外狰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龙族强者同时出现,虽然这里本就是龙界,但这样的一幕对于一只妖兽来说无疑既值得炫耀,又充满恐惧。定格摇里格昵逗外狰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龙族强者同时出现,虽然这里本就是龙界,但这样的一幕对于一只妖兽来说无疑既值得炫耀,又充满恐惧。“起来吧!”图信对狰轻轻说道,因为图信曾经也是妖兽,所以在其化龙后对于妖兽始终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匹格心母格逗昵外量匹逗功格心价寓而虽然狰兽很想起来,但龙族身上特有的威压还是让它无法起身,只得蜷缩在一处瑟瑟发抖。图信见状抬手为其撑起一道光幕以阻挡龙族的威压,狰兽这才稍稍安定下来,但却依旧不敢起身。格定价国定价摇减格量昵里匹心心番“二弟,开门吧,你以为这样就能挡得住我么?”图信望着连窗户都被封死的屋子无奈地说道。“老哥你还是回去吧,义父根本没说过那些话,我是骗你的!”屋内传来秦祺不耐烦的声音。匹量摇养匹昵价许匹量摇养匹昵价许而虽然狰兽很想起来,但龙族身上特有的威压还是让它无法起身,只得蜷缩在一处瑟瑟发抖。格匹昵里代摇心更“图帅,这……”鲜于仲疑惑地问道。“世尊稍安勿躁,陛下骨骸就在我这兄弟身上!”图信拱手说道,紧接着只见其面色一沉,而后对着屋子厉声喝道:“大胆秦祺,身为龙族,现在鲜于仲世尊在此还不速速前来拜见!”量匹逗功代逗摇许匹定摇养量价昵减“鲜于仲?不认识,你就是说出大天来我也不会出去的!”众人闻言后顿时一愣,在龙族还从未有人这么大胆,即便是九大长老在没有决裂之前也是对鲜于仲毕恭毕敬,此时竟被一个小辈如此奚落。定匹心国定摇昵减定代价功格心昵减众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难堪起来,若非在图信的地盘只怕此时众人早已将这个屋子轰得连渣都不剩了。定代价功格心昵减图信见状抬手为其撑起一道光幕以阻挡龙族的威压,狰兽这才稍稍安定下来,但却依旧不敢起身。图信的脸上也瞬间变得尴尬无比,此时恨不得将秦祺揪出来暴揍一顿。量格摇功定逗摇许代代价养定价昵外而此时鲜于仲却似乎不以为意,只见其脸上依旧无比凝重,当图信刚想将房门震碎时,却被鲜于仲轻轻拦住。只见鲜于仲向前微微走了几步,而后对着屋子说道:“这位小友,老夫乃是龙族鲜于仲,若是小友方便的话还请开门,老夫有些事情想要求证一二!”代代价母代价逗许代格心养匹价摇寓此言一出,屋内顿时一片宁静,片刻之后,一道金芒迸射而出,那屋子竟是在这金芒的照耀下轰然倒塌。图信见状顿时一愣,而后张了张刚想开骂,但一旁的鲜于仲脸上却是陡然一惊,甚至原本苍白的脸色顿时变得激动起来。定量价里匹昵逗减定量价里匹昵逗减而此时一直在聚精会神听图信说话的勾谷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听图信此言似乎还有第三个人选,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有哪个人能够胜任此事的同时又能让双方的人信服。 () 第一百九十一章 龙帝骨骸

“这……这是……”鲜于仲还不待尘幕散尽,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激动得甚至连话都无法说得清。匹匹心里定逗摇减匹格价里量逗昵寓众人见状顿时呆立当场,甚至图信见了也不禁为之一怔,虽然他已经知道秦祺拥有龙帝圣体,但却也没料到鲜于仲仅凭这气息便已激动成这幅样子。“属下……鲜于仲……拜……拜见陛下!”鲜于仲结结巴巴地说道,脸上的表情分不清是高兴还是痛苦。格代摇国格心昵更定代价母定逗价寓而还未从方才的镇静中醒转的众人此时见状也是顿时大惊失色,还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却只见尘幕缓缓散去,一名黑衣少年的身影出现在了那片废墟之上。此时的秦祺已接近弱冠之年,明确来说已算做青年。格量心功代昵昵许格量心功代昵昵许鲜于仲缓缓将自己的龙元之力从秦祺体内抽出,而后脸上显得无比颓废和悲怆。匹代心养格价价番秦祺挥手将眼前的尘土打散,却只见一个老头儿跪在前方,脸上老泪纵横,神情显得激动不已。“这……”秦祺也不由得为之一愣。匹匹逗国格摇逗寓代匹昵国代昵摇寓而鲜于仲见是一个黑衣青年,并不见龙帝的影子,脸色顿时一滞。“世尊快快请起,这是我二弟秦祺!”图信赶忙将鲜于仲搀扶而起,而后又对秦祺说道:“二弟,这便是鲜于仲世尊,还不快来拜见!”代代价母格价心许代量心里量逗逗寓秦祺闻言后木讷地走到鲜于仲跟前,鹅肉躬身拜道:“晚辈秦祺拜见世尊!”代量心里量逗逗寓就在此时,只见鲜于仲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任由眼中的泪水将视线变得模糊,口中颤颤巍巍地高声吼道:“属下鲜于仲……恭迎龙帝陛下回家!”鲜于仲似乎还有些不明所以,愣愣地说道:“刚……刚才是……是你的气息?”定量价国匹心逗更格定昵功代心价番秦祺点了点头答道:“这里只有晚辈一人!”“不……不可能……你……你怎么会有龙帝陛下的气息!”鲜于仲连连摇头说道。代格昵母格摇逗番格匹逗养定摇逗许鲜于仲追随龙帝一百余年,自然对于龙帝的气息无比熟悉,而在场之人甚至没有见过龙帝的样子,所以对这气息自然也谈不上熟悉。但鲜于仲此言却仍使得众人为之一惊,唯有三水和图信的脸上略带得意之色。代代价功量逗逗减代代价功量逗逗减秦祺闻言后环视了一下众人,而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就在这里么?”格代价母格昵昵外而此时秦祺却微微一躬身说道:“不瞒世尊,龙帝是晚辈义父!”此言一出,顿时在场之人鸦雀无声,众人听得清清楚楚,同时心中再也无法保持镇静。代代昵里量价逗减匹量价母匹价摇外在场之人看上就数秦祺年龄最小,但其却声称自己的龙帝义子,而龙帝却在百年之前便已失踪。所以在众人看来这个叫做秦祺的小辈简直是在公然诋毁龙帝威名。匹匹价里量逗摇更定定逗里格价心减“大胆小辈!你可知道你说的什么吗?”勾谷当即厉声喝道。定定逗里格价心减只见图信郑重地对龙帝骨骸拜了三拜,口中动情地说道:“晚辈图信当年承蒙陛下指点才有今日,陛下大恩图信从不敢忘却,图信在此立誓,有生之年定会守护陛下这份基业,万死而不辞!”秦祺闻言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答道:“知道!”匹匹心母代心昵减代代心母量价心番“你……”勾谷顿时气得脸色通红,紧接着掌中龙元之力涌动抬手便向秦祺轰去。一道刚猛的掌风向秦祺迎面而来,而秦祺却不闪不避,就当掌风即将触碰到秦祺之时却只见一道青芒瞬间闪现并结结实实地挡在了秦祺面前。格量逗母量摇心外量代价养格昵心番“世尊……”勾谷惊讶道。“住嘴!”鲜于仲的声调陡然增高,将勾谷尚未说出的话生生迫了回去。格量价里格逗摇许格量价里格逗摇许“这……这是……”鲜于仲还不待尘幕散尽,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激动得甚至连话都无法说得清。格匹心里量摇摇寓而此时秦祺依旧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面带微笑地望着满脸通红的勾谷。只见鲜于仲对秦祺轻声说道:“小友能否将手给我?”代定昵功量价逗寓定量心养量摇逗寓但秦祺还未说话,便只见鲜于仲竟不由分说地将秦祺的手一把抓了过来,而后一道雄浑的龙元之力透体而入。秦祺顿时为之一惊,这是自己有生以来遇到过的第二个强大的力量,而第一个则是浩然老祖。代格价功定价价外匹匹价养量心摇番毋庸置疑,这样的力量足以将自己瞬间化为飞灰,甚至之前应龙的力量都有所不及,秦祺先前心中的不屑在这一刻瞬间一扫而光。匹匹价养量心摇番陡然,一道璀璨的金芒爆现,一具巨大的龙型骨架瞬间凭空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此时秦祺一动不敢动地站在那里任由鲜于仲翻来覆去一遍又一遍地查验着自己的身体。匹匹逗养格昵逗减代代逗功量昵逗寓甚至秦祺的龙丹之内的世界竟也被鲜于仲轻松破开,而当鲜于仲看到秦祺龙丹世界中的那尊摩呼罗迦石像后便瞬间呆滞。鲜于仲虽然没有资格修炼“八部天龙诀”,但是毕竟追随龙帝百余年,对于这部龙族帝尊才能修炼的武技也是极为熟悉。量定心国代昵心许量代价功匹昵昵番当摩呼罗迦的石像出现在鲜于仲面前的时候,鲜于仲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鲜于仲缓缓将自己的龙元之力从秦祺体内抽出,而后脸上显得无比颓废和悲怆。匹格逗功量逗摇更匹格逗功量逗摇更“你……”勾谷顿时气得脸色通红,紧接着掌中龙元之力涌动抬手便向秦祺轰去。匹格心母格逗逗番“你见过了?”鲜于仲无力地问道。“见过了!”秦祺点了点头答道。匹匹摇国匹价摇外量量心母代昵摇更“他……他死了?”这短短的时间里鲜于仲似乎将一生的眼泪都已流尽。秦祺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格量摇里定逗逗寓定定心国匹摇逗外“他的骨骸在哪里?”鲜于仲没有擦去眼中的泪水。定定心国匹摇逗外秦祺闻言后走到鲜于仲面前垂首而立,一言不发。“在这里!”秦祺郑重地指了指自己的夔牛扳指。量匹昵母匹价摇番匹格摇养定心昵番“请陛下出来看看吧!”秦祺闻言后环视了一下众人,而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就在这里么?”量代摇母代价价更匹定逗母匹价摇许“这里是龙界,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曾留下了陛下的脚印,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陛下的家!”鲜于仲动情地说道。而说到这里,众人也早已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量定昵国定昵价许量定昵国定昵价许秦祺自然明白鲜于仲指的是自己与龙帝之间的事情,于是便将数年前自己在妖山洞**中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向众人讲述了一遍。定格逗养定摇心寓就在此时,只见鲜于仲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任由眼中的泪水将视线变得模糊,口中颤颤巍巍地高声吼道:“属下鲜于仲……恭迎龙帝陛下回家!”众人见状也不敢怠慢,连同图信以及周围数百外支龙族强者同时双膝跪倒在地,口中齐声吼道:“恭迎龙帝陛下回家!”格量摇功量逗昵番量量逗里量心摇外秦祺见状不禁潸然泪下,脚下轻轻向后退了数丈,而后郑重地将夔牛扳指捧在手中,意念微动。陡然,一道璀璨的金芒爆现,一具巨大的龙型骨架瞬间凭空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匹代逗里匹价摇许格匹摇里格昵心更而一旁的狰虽然有图信设置的防护光幕阻挡,当龙帝骸骨时却依旧感觉一道无匹威压扑面而来,甚至其还不曾反应过来便已被这威压震得喷出一口鲜血昏死了过去。格匹摇里格昵心更“他的骨骸在哪里?”鲜于仲没有擦去眼中的泪水。而此时秦祺也双膝跪倒在地,口中说道:“孩儿秦祺,恭迎义父!”定量逗功格价昵更定代逗功格昵昵番只见龙帝骸骨通体散发着淡淡的金芒,龙躯盘踞,龙首昂立向天,一双巨大的龙角似乎在向世人诉说着自己曾经创下的不世伟业和辉煌绚烂的一生。鲜于仲见状随即匍匐在地,苍老的身体趴在地上微微抽搐,而众人虽然从未见过龙帝真容,但当龙帝骨骸出现的一霎那也顿时被这种睥睨天下的帝尊威势所深深震憾。量匹逗养格心昵番格匹摇里定逗价寓在这一刻,不论是外支龙族还是本土龙族都为龙族曾经拥有一名这样的强者而感到自豪。而一向刚强狂放的图信此时见状也不免涕泪横流,当初若非龙帝在暗中帮助自己的话,恐怕自己还是妖山中的那条巨蟒,化龙对自己来说简直是一种奢望。代代价国匹昵昵许代代价国匹昵昵许“世尊……”勾谷惊讶道。格格心功代价价番而正是龙帝让自己的奢望变成了可能,并最终使得自己成为龙界东域的一方豪雄。这一切都是因为龙帝,而自己直到此时才得以一见。定代价功代摇昵减代定价养量逗昵寓只见图信郑重地对龙帝骨骸拜了三拜,口中动情地说道:“晚辈图信当年承蒙陛下指点才有今日,陛下大恩图信从不敢忘却,图信在此立誓,有生之年定会守护陛下这份基业,万死而不辞!”此时此刻,周围弥漫着一股悲怆的气氛,众人以自己独有方式祭奠着这位龙族帝尊的英灵,缅怀着这位开创了龙族辉煌功绩的前辈。格量昵养匹昵心许匹匹昵功定价摇更直至此时秦祺才明白,修为只是一个人存在的手段,而唯有品行才能让一个人永垂不朽流芳万世。匹匹昵功定价摇更“世尊快快请起,这是我二弟秦祺!”图信赶忙将鲜于仲搀扶而起,而后又对秦祺说道:“二弟,这便是鲜于仲世尊,还不快来拜见!”众人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仔细感受着这位龙族先驱尚且不曾磨灭的气息。定代逗母代昵价许代格摇功匹价摇番直到许久之后,鲜于仲方才在图信的搀扶下缓缓起身。但显然鲜于仲还没有从悲痛中走出,只见其双目含泪地望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却化为眼前的一具骨骸,这要比听到应龙叛逃龙族的消息时更为悲痛欲绝。定量昵养格昵摇寓代匹价国量心价许“都……起来吧!”鲜于仲转而向众人缓缓说道。“秦祺小友,你也起来吧!我有话要问你!”鲜于仲看了秦祺一眼后说道。代代价养格价心寓代代价养格价心寓此时此刻,周围弥漫着一股悲怆的气氛,众人以自己独有方式祭奠着这位龙族帝尊的英灵,缅怀着这位开创了龙族辉煌功绩的前辈。匹格逗里匹心心寓秦祺闻言后走到鲜于仲面前垂首而立,一言不发。只见鲜于仲缓缓开口问道:“现在,你将所见所闻一字不差地说出来吧!”代定价母格摇摇外代格昵功量昵昵许秦祺自然明白鲜于仲指的是自己与龙帝之间的事情,于是便将数年前自己在妖山洞**中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向众人讲述了一遍。而当众人听到龙帝竟将“八部天龙诀”和“偃月龙皇枪”交给秦祺之后,脸上便显得有些不太自然。量匹摇国定心价减格匹心养量逗心许毕竟秦祺是人类,即便其加入了龙族后也依然是个人类,即便是其拥有了龙帝圣体,也始终无法与真正的龙族相提并论。格匹心养量逗心许鲜于仲缓缓将自己的龙元之力从秦祺体内抽出,而后脸上显得无比颓废和悲怆。而所有人都知道“八部天龙诀”、“偃月龙皇枪”和“龙帝圣体”这三样东西意味着什么,这是龙族最高统治者才能拥有的东西,象征着龙族至高无上的存在,也是龙族权利和身份的象征。代代价国格逗摇番定代昵养代逗逗番而现在竟被一个人类继承,这使得这些龙族心中颇有微辞,甚至连鲜于仲的脸上都写满了犹豫。待得秦祺说完之后,鲜于仲仰天长叹一声,而后想了想对秦祺说道:“秦祺,你可知道这三样东西所代表的意义?”定代摇国匹摇摇番匹代价功匹心逗番秦祺先点了点头,然后却又摇了摇头。鲜于仲见状缓缓说道:“你知道的并不是全部,这三样东西代表的是龙帝,也就是说谁拥有这三样东西便是龙帝的继承者!”量匹摇功匹心心外量匹摇功匹心心外当摩呼罗迦的石像出现在鲜于仲面前的时候,鲜于仲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 第一百九十二章 新的考验

秦祺虽然早已猜到这三样东西非同寻常,但还是没有料到竟会是如此重要,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定量逗里定心摇许格量心里匹摇心番而此时只听鲜于仲继续说道:“你若是龙族我鲜于仲拼上一死也要辅佐你登上帝位,但,你却是人类……”鲜于仲虽然没有再说下去,但此时任谁都听得出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定定摇母定逗昵外匹格昵里量摇昵更秦祺自然对此没有意见,因为自己本就对什么帝位没有半点兴趣。不过一旁的图信脸色却是一沉,而后对鲜于仲说道:“世尊此言差矣,既是龙帝所托,那么相信龙帝陛下早已对秦祺的身份再无异议,何况秦祺现在已为龙族,那么按照龙帝遗愿,秦祺自然应为龙族之主!”定代心国代摇心寓定代心国代摇心寓鲜于仲闻言后一时语塞,自己说的这些话只是一个宽泛的概括罢了,若是真要说具体的标准,恐怕谁也无法说得清。格匹心功代心昵番“老夫从不否认秦祺龙族的身份,但其终究是人类,无论体质、脾性都与龙族不符,况且其对龙族之事一无所知,又怎能将此重任交于他呢?”鲜于仲的态度异常坚决。“哈哈哈,不知世尊觉得在当今龙族之内有谁够资格来继承这帝尊之位呢?”图信笑问道。格代价母定心心减量定心养量心昵更鲜于仲闻言后却是一愣,对于图信的这个问题自己根本就不曾考虑过,所以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图信见状微微一笑,而后缓缓说道:“若是世尊同意的话,我想九大长老一定会对这个位子很感兴趣!而且无论资历还是修为都最为何时,更重要的是九大长老血统纯正!”匹量昵功量逗摇许匹量价里量心摇许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变色,若是由九大长老之一继承帝尊之位的话,先不说其有没有能力统驭龙族,自己这一派人怕是将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绝不能是九大长老。匹量价里量心摇许图信闻言笑了笑,而后将目光望向了秦祺。而鲜于仲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刚要开口说话,便只见图信又抢先说道:“但九大长老生性暴戾残忍,心胸狭隘,若是由他们来继承帝尊,那么我图信第一个不同意!”匹定价母格昵价外定量摇养格逗摇寓“所以接下来便只有世尊您来了!”图信笑道。而鲜于仲闻言后面色微变,而后连连摆手,口中赶忙说道:“不可不可,老夫年迈不堪此任,帝尊之位应由年轻人来继承才好!”格匹价母代心逗许匹格摇里定价心番“好,图信也与世尊的想法相同,只不过既然要选择继承者,那么就须得严格筛选,那么世尊觉得什么样的人有资格呢?”鲜于仲闻言后想了想答道:“为帝尊者不仅要天赋过人、还要德行出众、精通兵略,这三个便是最基本的条件!”量格心养量摇逗减量格心养量摇逗减鲜于仲随即看了看秦祺,毕竟龙帝信物在秦祺的身上。格定心母定摇心减“那么世尊觉得什么样才算是天赋过人?什么样才算德行出众?什么样又算是精通兵略呢?”图信不依不饶地追问道。鲜于仲闻言后一时语塞,自己说的这些话只是一个宽泛的概括罢了,若是真要说具体的标准,恐怕谁也无法说得清。格代心养匹价心许定定心国量摇昵番“呵呵,这么说吧,世尊觉得现今龙族有谁能够满足这三个条件呢?反正我图信是不够格的!”图信笑道。秦祺就这么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激烈地争辩着,心中不禁暗暗笑道:“你们两个爱怎么争就怎么争,反正老子是不会做什么龙帝的!”格匹价养定摇价许定定心里代昵昵许秦祺意念微动,将义父龙帝的骨骸小心收回夔牛扳指内,然后从身后的废墟中搬了两块相对完整些的青砖坐在上面,如同看戏一般,望向二人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笑。定定心里代昵昵许“四十五,正值青春年少!自五岁起便随家父修炼,至今已四十年了!”勾谷笑道。而此时图信和鲜于仲正忙于争执,对于秦祺的一举一动也懒得理会,反倒是三水站得有些腰酸腿疼,看到秦祺此举后刚想过去,却被勾谷一把拉住。代匹心国匹价心许量格价母量逗心番“兄弟,你觉得老哥我有没有可能?”勾谷一脸严肃地问三水。“什,什么可能?”三水讶异道。代量逗养代价逗寓匹量昵养定心昵寓勾谷随即用眼角瞥了一眼鲜于仲和图信,而后压低了声音说道:“当然是帝尊了!老哥我怎么也比那个人类小子强吧!”三水闻言顿时一愣,而后点了点头问道:“你修为什么层次?”格匹心母量昵心外格匹心母量昵心外“什,什么可能?”三水讶异道。代代心母格昵逗寓勾谷闻言不无得意地说道:“黄境五重!”“您贵庚?何时开始修炼的?”三水又问?代量心养量价摇减定定昵功定昵摇更“四十五,正值青春年少!自五岁起便随家父修炼,至今已四十年了!”勾谷笑道。对于龙族兀长的生命来说,四十五虽并不算大,所以勾谷这句话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定匹昵国匹摇摇许定匹心养定昵心外而此时只见三用下巴指了指秦祺,而后摇了摇头说道:“我想你该先听听他的经历!”定匹心养定昵心外而此时只见三用下巴指了指秦祺,而后摇了摇头说道:“我想你该先听听他的经历!”在此要事先说明一点,秦祺虽然本为人类,但其融合了龙帝圣体,所以此时的秦祺除了不能化身为龙外已与本土龙族无异,自然也包括寿元。格定昵养格价昵更格匹昵功格昵心许而若是以普通龙族至少三、四百年的寿命来说,说秦祺正值幼年也不为过。勾谷闻言后不屑地冷哼一声,而后转而向另一名龙族青年神秘地笑道:“兄弟,你觉得老哥我有没有可能?”代匹逗里匹摇价更定格摇功量逗昵外“……”而此时鲜于仲想了片刻后朗声答道:“虽说龙帝陛下德才修为无人企及,但现今我龙族也是人才辈出,我想总会找到合适的人选的!”量量心里格摇逗番量量心里格摇逗番不过即便如此,要想在半个月内有所突破也是难上加难,甚至可以说几乎不可能。匹定昵国量心价番“呵呵,现今龙族四分五裂,我想正是因为我们群龙无首所致,所以若想一统龙族再续龙族辉煌的话便需要尽快选出新的帝尊,这其中的好处我想图信即便不说,世尊也是知道的吧!”图信微微笑道。鲜于仲闻言后心中顿时为之一震,他自然明白一旦龙帝之位确立,那么自己便是扶植龙帝的首要功臣,而且九大长老那里自然也会人心惶惶,毕竟拥立龙帝的所有信物都在自己这一边。匹定昵国格逗摇寓代格摇里匹摇价许所以自己拥立的龙帝才算是正统。而且刚才图信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若是确立了龙帝,那么他自然便站到了与九大长老对立的一面,这样对自己一方来说绝对是个天大的好事。格定心功定昵心外定格摇母匹心摇减鲜于仲随即看了看秦祺,毕竟龙帝信物在秦祺的身上。定格摇母匹心摇减虽然双方龙族的人数总和超过二十万之众,但真正附和条件并有信心参加考核的也不过数百人而已。秦祺瞬间便明白了鲜于仲的意思,当即起身说道:“世尊放心,若是有何时的人选,那么秦祺自然愿意将三样东西尽数归还!”格定逗国定摇摇减量代心母匹昵昵番鲜于仲闻言后这才放心地笑道:“陛下总算没看错人,秦祺小友大义,鲜于仲以及数十万龙族感激不尽!”而图信却是插话道:“呵呵,世尊先不必着急要东西,若是有了令你我都满意的人选,这东西自然是要归还的,但现在世尊还是应该先确定这个人选吧!”格定心功定心心外定格逗功量昵摇许“既然如此,那么老夫倒想听听图帅有什么建议!”鲜于仲笑道,显然其又将这个问题抛回给了图信。而图信则不假思索地答道:“在下虽是个粗人,但也知道现在的修为并不能代表一切,唯有悟性和天赋才是决定一个人有没有潜力的关键,而这又是作为龙帝的首要条件,所以我们便以半个月为限,所有紫境以下的龙族谁取得的进步最大,谁便胜出,而后我们再从中择优筛选!不知世尊以为呢?”量代摇养匹昵昵减量代摇养匹昵昵减虽然双方龙族的人数总和超过二十万之众,但真正附和条件并有信心参加考核的也不过数百人而已。格匹价母量昵心寓鲜于仲想了想后虽然觉得用这个方法来选定龙帝有些唐突,但却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况且鲜于仲有信心自己的这些手下随便拿出一个都比秦祺更具有优势。想到此处,鲜于仲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好,就依图帅之言!”代代心里格心昵更匹代心母代价心更图信闻言笑了笑,而后将目光望向了秦祺。秦祺见状赶忙将头扭向一旁,心中暗道:“老子是绝对不会参加的!”定定心里定昵昵更定格逗养量逗摇番而勾谷闻言却是意得志满地挺了挺胸脯。定格逗养量逗摇番“所以接下来便只有世尊您来了!”图信笑道。对于龙族青年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际遇,但尽管如此,众人也都明白,半个月的时间对于武修者来说几乎不可能有任何增进修为的可能。代定逗养量昵心外定匹昵国量昵昵番众所周知,随着修为的增长,每增进一重所耗费的时间也便越长,甚至有人会终身无法再进寸步。而在龙族紫境以下的修炼者,修为每增进一重的差距并不是十分明显,即便是资质一般的龙族三到五年增进一重还是不成问题的。定代心国量摇昵番定定价国定价价寓所以图信才会以紫境为分界来作为这次考核的标准。不过即便如此,要想在半个月内有所突破也是难上加难,甚至可以说几乎不可能。格格价母代昵昵减格格价母代昵昵减而若是以普通龙族至少三、四百年的寿命来说,说秦祺正值幼年也不为过。匹匹价里格昵摇番但勾谷却有信心,因为他在黄境五重的层次上已经三年了,而且他有感觉,自己即将突破五重的桎梏。虽然半个月的时间确实短了些,但是勾谷有信心只要自己闭关半个月便可一句突破至第六重。代量昵养定心价许匹匹昵母格昵价番但勾谷不知道的是,抱有同样想法的人却不在少数。……匹格逗里量摇昵许定定心里定逗昵外既然鲜于仲与图信达成一致,在随后的七天里,鲜于仲命人通知北域万华城的龙族青年前来楼兰城接受双方检验并一一登记封存之后,鲜于仲便率众人离开了楼兰城。定定心里定逗昵外鲜于仲闻言后却是一愣,对于图信的这个问题自己根本就不曾考虑过,所以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虽然双方龙族的人数总和超过二十万之众,但真正附和条件并有信心参加考核的也不过数百人而已。量量逗功匹摇摇寓格量昵国量昵心番当然,秦祺的名字是图信第一个写上去的。而鲜于仲虽然不同意,但毕竟现在图信势大,况且他相信秦祺不过是那个凑热闹的人罢了。代代摇国量摇价减格量心国量摇摇外七日后考核便正式开始,勾谷和那些所有参与考核的青年一样闭关修炼,为了那个在龙族至高无上的位子,所有人都在努力着。毕竟功成名就是每个人毕生追求的夙愿,或许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个机会的出现,但却又都知道,这个机会一旦失去,在自己有生之年或许都不会再有了。格匹心国定昵心许格匹心国定昵心许“哈哈哈,不知世尊觉得在当今龙族之内有谁够资格来继承这帝尊之位呢?”图信笑问道。 () 第一百九十三章 帝尊之位

而当所有人都为了这次考核而付出百倍甚至千倍努力的时候,秦祺却依旧每日与柳依依和画萱谈笑风生,甚至连原本每日的修炼时间都抹了去。代量摇母代昵价许代定逗养匹价逗番但令秦祺觉得有些不解的是,图信却似乎并没有任何继续说服自己的意图,虽然每日都必来看一看自己,但却也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绝不不提修炼之时。这一日,当图信拎着一包龙族特产的花茶放到秦祺桌上的时候,秦祺终于忍不住问道:“老哥,你是不是要说点什么呢?”格格心里匹价价许定定逗养匹价摇许图信不以为然地坐了下来,而后笑道:“你想让我说什么呢?”秦祺想了想而后苦笑一声道:“记得当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时觉得你不过就是一介莽夫罢了,但直到那日你与鲜于仲说的那番话,我才知道我错了!”定匹昵养格逗摇番定匹昵养格逗摇番虽然寒气刺骨,但在这种天地灵力的滋润下,秦祺还是觉得周身舒畅无比,口中不由赞叹道:“这天地灵力与雪山的冰寒之气结合之后,竟另有一番妙处!只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变得和红绫姐一样那么冷呢?”格量价养代价摇减图信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而后独自倒了一杯茶细细品茗。柳依依和画萱见状便也知趣地寻了个借口离开,对于柳依依来说无论秦祺的选择是什么,自己都会义无反顾地支持他,所以柳依依心中对此事并没有什么看法,而是完全取决于秦祺怎么选。格匹摇母量昵昵减量定价母量心摇外而画萱却觉得秦祺应该参加,并且觉得秦祺的胜算还是非常大的,但因为看秦祺并不喜欢,所以也便没有表露自己的看法。见图信不说话,秦祺无奈地说道:“在木族的时候他们都说我工于心计,但到了这里我才发现,这里的每一个人我都看不透,甚至就连老哥你我都看不透了!”代定昵国定昵逗许量代摇国量价摇外图信微微一笑,缓缓说道:“不光你看不透,有时候连我自己都看不透自己!”量代摇国量价摇外秦祺闻言无奈地答道:“以前我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不幸和可怜的人,但自从我和姑姑团聚后,又看过了太多的不幸,所以一切也便看开了!”“是啊,我不知道老哥你经历了什么,但你同样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父亲的仇还不知何时能报,敌人的强大远远超过我的预想,我甚至看不到任何报仇的希望!”秦祺长叹一声悲哀地说道。量代心国匹摇昵减代格昵国匹摇昵许图信想了想后说道:“你没变,还是那个一心想着报仇的秦祺,你有自己不变的目标,而我的目标却很简单,那便是活下去、活得更好,而且要让所有追随我的人活得更好!”“来到龙族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若想要活得更好,手里便必须要有两样东西,拳头和权利!”图信继续说道。代量昵养代逗逗减代量昵里量摇昵减“呵呵,我们的目标不同,我的目标不是权利,所以我对龙帝之位并没有任何兴趣!”秦祺笑道。而图信闻言后也是朗声大笑,而后伸手拍了拍秦祺的肩膀缓缓说道:“兄弟,你活得太天真了,你若想报仇,龙帝之位便必须要争!不仅要争,而且还要胜!”格定逗养量价昵许格定逗养量价昵许“哈哈哈!哥哥我早已为你想好了!”图信朗声大笑道。代定摇养量昵昵番秦祺诧异地望着图信,似乎想不到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因为对秦祺而言,报仇是自己的事,需要自拥有强大的修为,即便自己成了龙帝,对自己的修为也没有半点好处,甚至还会被那些龙族琐事所牵绊。而图信此时的脸色却逐渐转为严肃,开口继续说道:“你以为你之所以能够在短短几年的时间由白境到现在赤境靠的是你自己的天赋和悟性么?”格格逗养匹逗价减代定心母匹昵昵外“你若真的这样想便大错特错了,你靠的是龙帝圣体,甚至你所有修为的基础都是来自于龙帝圣体,若没了龙帝圣体,你的修为至少会倒退一个层次!而且以后再难精进!”图信再度说道。秦祺闻言一愣,这时才忽然意识到,自己以前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修炼上,似乎就没有试着去真正了解过龙帝圣体。定定价母代摇价寓量定心养匹昵摇减而此时只听图信又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的敌人是谁,但是你觉得你没有了龙帝圣体以后还有多大的机会去报仇?”量定心养匹昵摇减这一日,当图信拎着一包龙族特产的花茶放到秦祺桌上的时候,秦祺终于忍不住问道:“老哥,你是不是要说点什么呢?”直至此时,秦祺才被图信的这番话真正触动,先不论图信所言是否全部属实,但没有了龙帝圣体,自己修为受到影响却是一定的。代定逗母代心摇减代格摇养定昵心番首先自己将不再对任何毒物免疫,其次自己**的抗性也会直线下降,另外还有自己的龙丹世界,以及自己修炼的八部天龙诀,等等等等。“而且,到最后你将要必须交出偃月龙皇枪,废去八部天龙诀,你觉得你还能剩下什么?”图信一脸凝重地望着秦祺。代定价养格价摇番代匹昵里格摇逗外不待秦祺说话,图信又开口说道:“到最后别说报仇,恐怕你连依依和画萱都保护不了,而你一直坚持的目标也将成为别人口中的笑谈!”秦祺闻言后心中猛然一缩,图信最后的这句话已是将秦祺心底的战意之火彻底引燃。定代摇国定心逗更定代摇国定心逗更“你若真的这样想便大错特错了,你靠的是龙帝圣体,甚至你所有修为的基础都是来自于龙帝圣体,若没了龙帝圣体,你的修为至少会倒退一个层次!而且以后再难精进!”图信再度说道。代定昵国定价逗减不错,自己不能没有这三样东西,这不仅仅是自己报仇的根本,还是自己守护亲人的手段,若是失去,那么自己将彻底沦为别人屠刀下的羔羊。所以自己绝不能交出这三样东西。量定摇国定心昵番量量昵养代价价番想到这里,秦祺周身不经意间散发出淡淡的金芒,一股强大的龙元气息瞬间弥漫于整个房间之内。在这一刻,那个充满斗志的秦祺回来了。量定昵养量心昵番代定昵母定昵摇寓而图信眼见如此,也不禁长舒了一口气,不错,自己的确有着自己的打算,但更多的还是不愿看到秦祺沦为一名普通人。代定昵母定昵摇寓能够义无反顾冒着生命危险帮助一个陌生人,这样的人又怎眼睁睁地看着其走向平庸?当图信第一次看到秦祺时便断定此子定然不俗,而更令图信大为欣赏的还是秦祺的“义”。格格摇国匹摇心外匹代摇功量心逗许能够义无反顾冒着生命危险帮助一个陌生人,这样的人又怎眼睁睁地看着其走向平庸?而且秦祺又恰好得了龙帝传承,所以图信才千方百计地想要拥立秦祺为帝,图信相信龙族在秦祺的引导下绝不会误入歧途。定定价国量摇昵番格量摇里定摇摇寓而此时的秦祺似乎也渐渐地想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义父龙帝在最一开始就已经萌生了让自己继承帝尊的想法,否则也断然不会将这三样东西交给自己。想到这里,秦祺的脸上已是充满坚定,只见其缓缓起身对图信躬身拜道:“大哥恩德,秦祺永生不忘!”量代昵里匹价价番量代昵里匹价价番而在其面前则是一块青色的巨石,巨石之上隐隐萦绕着浓郁的雾气,而这雾气在半空中盘旋片刻后便径直被那青年吸入自己的身体。匹匹昵养代昵摇许很显然秦祺的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因为图信若是有所图谋的话大可以将这三样东西从自己手中夺了去,而后自立为帝,以其现在拥有的实力相信会获得很多龙族的支持,甚至连鲜于仲也说不出什么。但图信却没有这么做,反而是不厌其烦地开导自己,这对秦祺来说便是恩,天大的恩情,所以图信值得自己这一拜。代定摇国代昵昵寓格匹逗里匹摇昵番图信见状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也终于落地,一把将秦祺扶起后笑道:“现在你还有五天的时间,你准备怎么做?可不要告诉我闭关修炼之类的话啊!”秦祺苦笑一声,刚刚燃起的斗志再度随着图信的这句话烟消云散,还剩十三天,十三天要晋升一重修为,这几乎没有任何可能。代代逗国代价价寓量代逗里匹摇摇减只见秦祺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不知道。”量代逗里匹摇摇减而画萱却觉得秦祺应该参加,并且觉得秦祺的胜算还是非常大的,但因为看秦祺并不喜欢,所以也便没有表露自己的看法。“哈哈哈!哥哥我早已为你想好了!”图信朗声大笑道。定匹心里代价昵更代定逗母量逗摇寓秦祺闻言一愣,赶忙问道:“什么办法?”只见图信神秘地一笑,而后起身说道:“随我去一个地方!”量格摇里格逗价外格定逗养量摇昵寓……龙界东域。定代摇功定摇逗许定代摇功定摇逗许而图信此时的脸色却逐渐转为严肃,开口继续说道:“你以为你之所以能够在短短几年的时间由白境到现在赤境靠的是你自己的天赋和悟性么?”代定价养量昵昵寓这里是龙界东域的边缘,也是整个大荒的极东之地,而在秦祺眼前的则是一座雄伟而蔓延千里的雪山。远远望去,虽气势磅礴,但又不失玲珑秀丽,高低起伏的群峰晶莹耀眼,其间云带束腰,其上雪峰皎洁,其下岗峦碧翠,云蒸霞蔚之间好似一条皎洁的巨龙横卧眼前。定匹逗母格价价番匹匹昵母格价逗番而秦祺更感觉一道极为精纯的天地灵气游弋其间,夹杂着冰冷的寒气隐隐扑面而来,让人顿觉精神舒爽。“此山名为卧龙雪山,这里原本并没有什么天地灵气,但就在半年前我偶然经过此地时却发现这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条灵脉,而且其精纯程度是我前所未见的,因为极少有人会来这里,所以便作为我培养亲信的秘密场所!不过似乎目前为止也只有红绫来过!”图信笑道。格匹心养量价摇寓代代逗功格逗心外虽然寒气刺骨,但在这种天地灵力的滋润下,秦祺还是觉得周身舒畅无比,口中不由赞叹道:“这天地灵力与雪山的冰寒之气结合之后,竟另有一番妙处!只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变得和红绫姐一样那么冷呢?”代代逗功格逗心外不错,自己不能没有这三样东西,这不仅仅是自己报仇的根本,还是自己守护亲人的手段,若是失去,那么自己将彻底沦为别人屠刀下的羔羊。“哈哈哈,以前的你不就是那个样子么?”图信大笑道。代定昵养匹摇摇外定格昵里代心心更秦祺闻言无奈地答道:“以前我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不幸和可怜的人,但自从我和姑姑团聚后,又看过了太多的不幸,所以一切也便看开了!”“呵呵,那么新的考验开始了,在这十三天的时间里我会在这里等着看到全新的你出现在我面前,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图信笑道。格量心养定逗摇番格格摇功匹价心减秦祺闻言后冲图信一拱手说道:“那么便有劳大哥了!”……匹定逗里量价心许匹定逗里量价心许而这雾气便是质化后的灵气,灵气本无形,而由这青石上散发出的灵气竟能够质化,这本身便足以说明,这青石乃是一座灵脉。定量价国代摇价外而正当秦祺正式开始进入卧龙雪山修炼之时,在北域一处深谷之内,一名正在闭目打坐的龙族青年脸上现出一丝兴奋之色。而在其面前则是一块青色的巨石,巨石之上隐隐萦绕着浓郁的雾气,而这雾气在半空中盘旋片刻后便径直被那青年吸入自己的身体。匹格逗功量昵逗外定定心国量昵心寓而这雾气便是质化后的灵气,灵气本无形,而由这青石上散发出的灵气竟能够质化,这本身便足以说明,这青石乃是一座灵脉。许久之后,青年缓缓起身,而后自怀中取出一枚玉片,玉片之上客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只见其将玉片捏在掌心,当再度摊开的时候玉片却已然化作一堆齑粉。定量摇养定昵昵番代量逗里量价逗寓……代量逗里量价逗寓“你若真的这样想便大错特错了,你靠的是龙帝圣体,甚至你所有修为的基础都是来自于龙帝圣体,若没了龙帝圣体,你的修为至少会倒退一个层次!而且以后再难精进!”图信再度说道。 () 第一百九十四章 勾谷

与此同时,在龙帝城之内,龙族大长老囚牛的掌心之中青芒闪动,瞬息之后,一枚精巧的玉片便已出现在其手中。量格摇母格昵摇番格量昵里匹心逗减而当囚牛看到玉片上的文字时,脸上表情瞬间凝滞。此时其身旁八名长老见状面色微变,赶忙问道:“大哥,出了什么事?”量量逗功定逗价番代代逗养匹价逗番而此时囚牛的脸色铁青,沉声说道:“看来这龙界要变天了啊!”同时将手中的玉片了出去。众人闻言不由一惊,而后接过玉片仔细望去,片刻之后众人脸色复杂地望着囚牛,现出深深的担忧之色。量格逗里量价摇番量格逗里量价摇番这让勾谷不禁感觉心灰意冷,虽说突破难为,但在屡屡失败的打击下勾谷的心变得有些浮躁起来。定格摇母格价昵寓“想不到敖秀竟真的死了!”囚牛长叹一声说道。“哼!这鲜于仲竟和图信勾结到了一起,既然如此,那么我们还是要在他们选中龙帝之前下手才是!”二长老睚眦怒声说道。量量价母量昵价更匹量心母代摇昵寓“二哥说的不错,若是待他们选出龙帝,那么我们便处于被动了,而且还会对我们的人造成极大的影响!”四长老蒲牢声若洪钟,中气十足。而一身黑袍的六长老霸下闻言后却不紧不慢地说道:“几位哥哥都错了,杀人只是下下策,谁拥有了龙帝信物,便等于是龙帝之位的继承者,既然如此,我们只需将那三样东西夺过来,然后龙帝之位不等于是我们兄弟九个的囊中之物了么?”格匹逗母量昵昵番代代价母格心价番此言一出,顿时令得囚牛眼前一亮,霸下所言极是,既然龙帝信物是龙帝继承者的象征,那么也便是说谁拥有龙帝信物谁便是新任龙帝!代代价母格心价番“那……”螭吻刚要追问,却只见囚牛轻轻捋着长须笑道:“我明白老八的意思了……”虽然囚牛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够染指龙帝之位,但此时经过霸下一说,心底那份对对权利的渴望瞬间便被引燃。格匹心国定昵摇更定定价国匹摇逗许而同样,其他几名长老闻言后也是为之一震,双目中透着难掩的兴奋。“呵呵,六哥说得不错,对我们来说,无论是鲜于仲还是图信,他们的命都不如那三样东西重要,只要我们有了那三样东西,整个龙族都是我们九兄弟的,到时要消灭他们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么?”八长老紫袍负屃开口笑道。代定价国匹摇心减代量价养定昵昵番“那么,我们又该如何下手呢?”一直没说话的就长老螭吻疑惑地问道。负屃闻言微微一笑,而后说道:“呵呵,我们九大长老英明神武,又怎会去做这种事呢?”定代昵里格心摇番定代昵里格心摇番而那道声音的主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勾谷愣愣地仰望着自己上空,仔细地搜寻着那神秘人的踪迹。匹量心功量价昵外“那……”螭吻刚要追问,却只见囚牛轻轻捋着长须笑道:“我明白老八的意思了……”……量定昵养格心摇更量代心里量昵心更龙界北域。转眼之间已过五日,此时在北域一处山林中闭关的勾谷脸色凝重,周身散发出的青芒使方圆百丈之内的林子都披上了一层青衣,强大的龙族气息将山林中的鸟兽惊得四处飞散,遮天蔽日的鸟群犹如一片巨大的乌云一般飞速向远处移动。量匹摇功量摇逗寓匹匹摇养代昵逗更勾谷双目微闭,浓密的发髻之上升腾出丝丝洁白的雾气,这是他在五天的日子里第十次冲击黄境第六重了。匹匹摇养代昵逗更而那道声音的主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勾谷愣愣地仰望着自己上空,仔细地搜寻着那神秘人的踪迹。尽管勾谷感觉自己距离突破只剩下那薄薄的一层纸,但是却一直未能更进一步。格定心功格心昵寓代匹价母量心逗外这让勾谷不禁感觉心灰意冷,虽说突破难为,但在屡屡失败的打击下勾谷的心变得有些浮躁起来。陡然,原本还明晃晃的青芒瞬间再度消散,似乎从未出现过一般,而勾谷头顶的雾气也顿时被一道无形的吸力重新收回其体内。量量价功匹摇昵减量匹昵国格逗价寓勾谷的脸上顿时变得有些颓废,十次,整整十次都是如此,勾谷不禁怀疑自己这一生是否能够突破。勾谷无力地躺在地上,什么都不去想,也不愿去想。匹格逗养量逗昵减匹格逗养量逗昵减但即便如此,勾谷也不敢有丝毫放松,因为虽然刚刚只有那一霎那的时间,但是勾谷却可以确定,此人绝非龙族。定格逗国匹价摇更但就正在此时,只见一道黑影自勾谷上空划过,虽然勾谷闭着双眼,但还是能够感觉到一道异样的气息。“谁?!”勾谷瞬间腾跃而起,警惕地望着四周冷声喝道。格匹摇国量心价番匹代心国量逗摇更四周一片死寂,并没有半点声音回应,而勾谷的脸上也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刚才那道气息明明如此明显,但就在这一瞬间自己竟再也感应不到任何东西。但即便如此,勾谷也不敢有丝毫放松,因为虽然刚刚只有那一霎那的时间,但是勾谷却可以确定,此人绝非龙族。匹定价功匹昵价减量格价母量摇逗寓因为他根本没有龙族那独有的气息,即便是身为人类的秦祺,在融合了龙帝圣体之后都会散发出龙族的气息,而这个人却没有。量格价母量摇逗寓嘭——勾谷想不出此人究竟是谁,因为现今的龙族已经失去了龙界原本的那份神秘,即便是有生人闯入,也绝对不似以前那样容易引起龙族的警惕了。格代心里格昵逗许代定摇养代价心减“咯咯咯……”而就在此时,一道诡异的笑声隐隐自勾谷头顶上方传来。量代价功匹昵价番格量逗功代价摇减勾谷闻言之后头也不抬,反手便是一掌,一道青芒激射而出,直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爆轰而去。嘭——量代价养定价价番量代价养定价价番此时其身旁八名长老见状面色微变,赶忙问道:“大哥,出了什么事?”定代昵国匹昵摇寓无数的枝叶被这一道青芒瞬间摧毁,残枝碎叶在空中顿时飞散开来,好似下了一场漫天叶雨一般分外好看。而那道声音的主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勾谷愣愣地仰望着自己上空,仔细地搜寻着那神秘人的踪迹。代格逗母代昵心番代格昵养代昵价减“咯咯咯,你在找我么?”一道诡异的笑声从勾谷的耳畔传来。勾谷顿时被吓得暴退数丈,而后抬眼望去,只见一名身体罩在一件宽大黑袍中的黑影出现在了勾谷原先站立的地方。格代摇养代心价寓格格心功匹价价寓而其头顶上的尖帽将其面容也尽数遮掩起来,似乎那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一般阴森可怖。格格心功匹价价寓“你是谁?竟敢私闯龙界!”勾谷壮着胆子喝道,能够不知不觉地接近自己,勾谷好不怀疑此人的能力,所以此时也不敢妄动。“你是谁?竟敢私闯龙界!”勾谷壮着胆子喝道,能够不知不觉地接近自己,勾谷好不怀疑此人的能力,所以此时也不敢妄动。匹匹昵养代价心减量格摇养匹心摇更那黑影闻言后却依旧笑道:“你大可不必如此紧张,我若想杀你,你现在早已化为一摊血水了!”那黑影边说,身周边缓缓释放出淡淡的黑雾。格匹价母代逗价许匹匹心功量价心减若是秦祺在场的话便一眼既知,此定是冥界中人无疑。但勾谷一生从未见过冥界之人,所以对于冥界的气息格外陌生。“你到底是谁?”勾谷的手心中已是微微沁出一些汗水。匹匹摇母量摇价许匹匹摇母量摇价许至于山谷中的那青年,似乎其根本就不需要修炼,眼前的这一块巨大的灵脉使其每日犹如浸泡在灵气形成的浴场中一般。量量逗里匹摇心更“咯咯咯,我自然是来帮你的人!”那黑影再度发出破锣似的笑声,让人顿觉毛骨悚然。“帮,我?”勾谷讶异道,但却不敢放松警惕。格匹昵功量价逗更量定摇里定心逗减“不错,黄境五重的修为,虽然马上就要突破六重了,但若是按你这么笨的方法,怕是再等三年也无法突破!”那黑影似乎早已将勾谷看穿一般。而勾谷闻言后却为之一惊,口中忙反驳道:“哼,危言耸听,这是我龙族修炼的方法,又岂是你这人类能够明白的!”代定摇母定昵逗减格格逗国匹价昵外那黑影却微微一笑,而后缓缓说道:“天道无穷,武道无常,虽然你我种族不同,但修炼的途径却是相同的,所以你就不要用这种借口来自欺欺人了!”格格逗国匹价昵外勾谷无力地躺在地上,什么都不去想,也不愿去想。勾谷面色顿时显得阴晴不定,这本就是他自欺欺人的话,此时被别人看破自然是哑口无言。定定逗里格昵价番格代心里量摇价寓“咯咯,我只不过是路过此地罢了,见你修炼不得其法便有心指点于你,不料你却孺子不可教也,也罢,就当你我从未见过吧!”那黑影淡然笑道,而后转身便走。而此时勾谷终于按捺不住,赶忙喊道:“前辈请留步!”格格逗国匹心昵更量匹心养定摇逗寓那黑影背对着勾谷的脸上泛起一丝诡异的笑,而后缓缓转过身。“勾谷无理还望前辈海涵,请前辈不吝赐教!”勾谷跃到那黑影跟前单膝躬身说道。代匹心养量逗摇减代匹心养量逗摇减那黑影闻言后微微一笑,开口说道:“你没有见过我,我也从没见过你,我甚至都从未来过龙界,你可明白?”匹格逗母匹心昵许勾谷并不是一个头脑简单之人,他的精明甚至远在三水之上,但勾谷太渴望突破了,唯有突破才能自己有机会站在那龙界之巅俯视苍生,唯有突破才能让自己出人头地。所以心中强烈的**使得勾谷的戒心一扫而光,似乎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希望,而他是谁,来自什么地方,有什么目的等等的一切都与勾谷无关。定量心养代逗心许代定逗里格逗心番那黑影闻言后微微一笑,开口说道:“你没有见过我,我也从没见过你,我甚至都从未来过龙界,你可明白?”“晚辈明白!”勾谷兴奋地答道,这也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毕竟自己一旦登上帝尊之位,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曾经有这么一段故事。量代价里定逗价许代量摇功匹心价番那黑影闻言后口中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听上去如同暗夜坟墓旁的乌鸦,让人顿时心底生寒。代量摇功匹心价番“你是谁?竟敢私闯龙界!”勾谷壮着胆子喝道,能够不知不觉地接近自己,勾谷好不怀疑此人的能力,所以此时也不敢妄动。不过在勾谷听来,这声音却更像是绕梁不绝的曼妙禅音。量匹摇养量昵价寓匹量摇里代心心减……至于山谷中的那青年,似乎其根本就不需要修炼,眼前的这一块巨大的灵脉使其每日犹如浸泡在灵气形成的浴场中一般。代代昵国匹逗逗更匹量价母量摇昵减而当其掌心中的再度出现一块玉片时,青年的脸上现出毫不掩饰的得意,他知道,这或许是自己一辈子也难以遇到的机会,而有了身后那棵大树的支持,自己距离那帝尊之位近在咫尺。即便是那些大人物的傀儡又如何?知道待得自己羽翼丰满,什么九大长老,什么世尊,什么图信,都将彻底被自己踩在脚下。格匹逗国匹价昵减格匹逗国匹价昵减而其头顶上的尖帽将其面容也尽数遮掩起来,似乎那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一般阴森可怖。匹匹心功量价价番傀儡,只是暂时的罢了。青年脸上的笑愈发浓重,到最后甚至抑制不住地仰天大笑,将山谷中的石块都震得簌簌坠落。匹格摇母代心昵番量量价养代价心减“秦祺,你我本无仇怨,但你拥有了本不该拥有的东西,所以,你要死!”青年自言自语地笑道,而后便再度盘坐于那灵脉跟前缓缓闭上了双目。 () 第一百九十五章 卧龙雪山

龙界东域,卧龙雪山。定量昵养定昵昵更代量摇养代价心外终年被积雪覆盖的雪山入眼之处一片雪白,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无比刺目,而在这雪山之巅,一名黑衣少年盘膝而坐,一半的长发将其半个面庞微微遮掩,一双剑眉下双目微闭,笔挺的鼻梁上渗出几滴汗珠。其周身被一团金芒包裹,金芒之内散发着炽热的能量,甚至这一片冰天雪地的温度都随着这团金芒的出现而微微上升。格定价功定昵逗番格代价母匹心摇减少年身周不知积攒了多少岁月的积雪在缓缓融化,最终汇成一道细细的溪流向低处流淌而去。秦祺已在这里独坐了整整五日,虽然这里的天地灵气极为浓郁,但秦祺感觉体内似乎有一种力量在将周围的灵气排斥在外,整整五天的时间里,自己竟没有吸收半点灵气。匹格昵功定昵逗更匹格昵功定昵逗更正如自己修炼时融化的积雪一般,只有当自己将体内的火属气息抑制,周围带有寒气的灵气才会被自己所吸收,这正是此消彼长的道理。量定逗国格逗摇减但即便如此,秦祺的心却是依旧平静如水,因为他知道,焦躁不安对现在的自己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会令自己思维混乱,从而陷入更深的泥潭。所以秦祺不急、也不怕,甚至每天还会抽出一部分时间用来欣赏周围的雪景。代定心里量心心许代格昵里定昵逗外终于,金芒缓缓散去,只见秦祺起身而立,又到了欣赏雪景的时间了。秦祺漫无目的地游走在雪山之巅,静静地感受着周围的天地灵气。定量摇国格价价番量匹逗养定心摇番秦祺有些想不通,为何自己的身体在这里无法吸收到灵气,这与以前自己的经历截然相反。量匹逗养定心摇番人总是有私心的,秦祺知道图信也一定有着自己的打算,但他更知道,无论图信的打算是什么,他都不会伤害自己。以前无论是在青云山还是在地心岩浆之时,甚至当时的自己无需刻意吸收,那浓郁的天地灵气都会源源不断地向自己的体内涌来。代量逗功格昵心番代定价里格昵逗番而此时此刻,面对丝毫不亚于地心岩浆的灵气却无法吸收,这显然是与常理相悖的。秦祺想到了画萱,或许画萱在此的话能够为自己解开这一切,但秦祺也深知,这里虽然灵气充裕,但寒气也同样凛冽,以画萱柔弱的身体是绝对无法抵抗周围这寒气的。格代价国格价逗许代量昵功匹价摇番所以秦祺不得不放弃让画萱前来的想法。不可否认卧龙雪山虽美,但是这山顶却算不上风景怡人,除了雪白还是雪白,甚至连一块突兀的山石都找寻不到。量定心母代心逗番量定心母代心逗番而没有了体内火属气息的保护,秦祺顿时感觉一阵刺骨的寒冷。定定摇功匹摇逗更虽然在这里能够俯瞰山下的一切,但山下却还是一片雪白。秦祺傲然站立在山巅,任由刺骨的寒风吹打着自己的身体,任由那刀尖般的冰粒击打在自己的脸上。定定心养定价摇许代格逗母定价逗番如墨的长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秦祺微微眯着眼睛,遥望远方。“这个时候姑姑应该正在抚琴吧,不知道霍青师兄他们在做什么呢?还有风伯、匡儒,傲子游等等,他们或许还好吧!”秦祺不由想到了远方让自己记挂的那些人,想到了那个曾经让自己憎恨过却又为之付出一切的地方。匹量心里匹逗昵外量量价功定昵价寓此时,秦祺注意到在山脚下的一块巨石上,一个人影正在静静地坐在那里,虽然在秦祺的位置看下去不过是一个黑点罢了,但秦祺还是知道,那一定是图信大哥。量量价功定昵价寓嘭——秦祺望着图信的身影,脸上泛起一丝欣慰的笑,自己曾看错了许多人,但这一次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量匹心国定逗价寓格格价里格价摇番人总是有私心的,秦祺知道图信也一定有着自己的打算,但他更知道,无论图信的打算是什么,他都不会伤害自己。面对龙族至高无上的权利都不曾动心的他,又有什么能够让他不惜伤害自己也要去做的事呢。匹格逗里代昵摇寓格匹价里量逗价许“好了,似乎该去修炼了啊!”秦祺苦笑一声将自己释放的心收了回来,而后缓缓走到原先打坐的地方再度盘膝坐了下来。突然,秦祺不经意间看到了那条被自己的龙元之力融化后雪水溪流,只不过此时那条本就不算宽阔的溪流再度被寒气冻结成冰,秦祺伸出手指试着运起少量的龙元之力向那冰面刺去。匹格逗国量逗昵番匹格逗国量逗昵番有时候人常说自己不信命,但却又不得不屈服于命运的安排。量格逗养量摇心减嘭——一声闷响,令秦祺惊讶的是这冰面竟是纹丝不动,甚至要较周围的积雪更为坚硬。格格昵母匹昵摇更匹定价母格昵心许自己的龙元之力能够使雪水融合,却不能让这仅仅冻结片刻了的冰融化。而无论是积雪还是冰,都是同样由水构成,仅仅改变了一个存在的形态便有如此大的差别,这是秦祺从没有注意到的事情。匹格摇里定逗摇番量代心母代心昵番而另一方面,这也说明了这里的寒气是多么恐怖,一块小小的冰在这里竟能变得如此坚硬,甚至能够让其承受自己夹杂了龙元之力的一指。量代心母代心昵番秦祺傲然站立在山巅,任由刺骨的寒风吹打着自己的身体,任由那刀尖般的冰粒击打在自己的脸上。此时秦祺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虽然已经摸不到头绪,但是却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那样不肯放过。量定价养量逗昵寓格格摇里匹逗昵许秦祺不由得冥思苦想,雪化为水,水又凝成冰,这只不过是一个形态的改变而已,却有着如此的天壤之别。一直以来自己修炼时都会不经意地将龙元之力释放而出,依靠龙元之力的引导而将灵气吸收入体。代量昵母量心摇番代量摇里匹逗昵许“对了!”秦祺突然惊呼一声,脸上现出无以言表的兴奋。由于自己吸收地心岩浆大地灵气的原因,所以导致自己的龙元之力带有精纯的火属气息,而这里的灵气则带有强烈的寒气,所以自然会被自己的体内的气息所排斥。格格逗国格心昵减格格逗国格心昵减秦祺傲然站立在山巅,任由刺骨的寒风吹打着自己的身体,任由那刀尖般的冰粒击打在自己的脸上。量定昵母代价摇许正如自己修炼时融化的积雪一般,只有当自己将体内的火属气息抑制,周围带有寒气的灵气才会被自己所吸收,这正是此消彼长的道理。想到此处秦祺不敢耽搁,当即以神识之力将自己体内的火属气息一丝丝地抽离出来,虽然这个过程极为漫长,但这却是秦祺唯一的希望。定匹摇功格昵心更格格摇国格心昵寓不过这火属气息却不能消除,毕竟已经融合到体内的东西若想再将其赶出去,所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所以秦祺只有将抽离出的火属气息压制在体内的一个角落中,虽然秦祺当即感到那个部位传来一阵剧烈的灼痛感,但为了吸收这里的灵气也只有如此了。格量价母匹心价许代匹价功格逗心外秦祺有条不紊地缓缓抽离,火属气息源源不断地沿着经脉向体内那个指定的地方流淌而去,好似一道道炽热的岩浆般让秦祺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地心熔岩之内一般。代匹价功格逗心外“好了,似乎该去修炼了啊!”秦祺苦笑一声将自己释放的心收了回来,而后缓缓走到原先打坐的地方再度盘膝坐了下来。而没有了体内火属气息的保护,秦祺顿时感觉一阵刺骨的寒冷。量代昵母代摇价更匹代逗功代摇心番体内的灼痛与皮肤的冰冷形成一个巨大的反差,难以忍受的痛苦使得秦祺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好在这个过程在持续了数个时辰之后便趋于停止,此时其体内全部的火属气息都被抽离并压制在身体的一处角落。格代摇里格昵昵减代匹逗里格摇价外而秦祺自然知道不能放在丹田,更不能放在龙丹之内,因为龙丹之内的世界才是自己有可能顿悟的根本。秦祺相信只要自己能够增进两重的修为便足以让所有人刮目相看,甚至让自己轻松成为这场无声战斗中的胜者。匹定价养量昵逗更匹定价养量昵逗更不过这是秦祺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若是被别人知道的话想必定然会惊骇得目瞪口呆吧。量代摇养格昵昵外不过这是秦祺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若是被别人知道的话想必定然会惊骇得目瞪口呆吧。先不说顿悟有多么难得,即便是有人走了狗屎运进入了顿悟状态也绝无可能连晋两重。代量心母匹逗心番匹定价里定昵逗寓但秦祺由于龙帝圣体的帮助,所以对于顿悟这种状态却早已是见怪不怪,加上其本身悟性也可谓是类拔萃,所以秦祺每每进入顿悟状态,所晋升的修为便不止一重,甚至前两次的顿悟秦祺都近乎怪物般地突破大层次。而这,在寻常人看来几乎就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量匹价里量昵昵更量量摇里定心昵外所以正因为如此,所以让秦祺产生了一种错觉,只要吸收灵气就能顿悟,只要顿悟便能晋升几重修为。量量摇里定心昵外所以秦祺不急、也不怕,甚至每天还会抽出一部分时间用来欣赏周围的雪景。别人是靠日常修炼的不断积累来晋升,而秦祺是靠顿悟来连升数重。定定昵里量逗逗寓代代心养代价心外有时候人常说自己不信命,但却又不得不屈服于命运的安排。秦祺自幼的遭遇无疑是世间最为悲惨的,但却又偏偏继承了龙帝传承,那么谁能说秦祺到底是不幸还是幸运呢?代定昵功匹心摇番定代心里定价逗寓没有人说得清。在将火属气息压制后,秦祺终于能够感觉到周围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而随着寒气而来的却还有浓郁的天地灵气。量匹心国代摇心更量匹心国代摇心更秦祺苦笑一声,当时自己在吸收大地灵气时怎么也不会想到竟会成为现在难以冲破的障碍。量匹价功量昵昵外这一刻秦祺真正感受到了卧龙雪山的灵气,这是一种前所未见过的灵气,比青云山灵气多了几分精纯,又比地心熔岩的大地灵气少了几分暴躁,虽然假夹杂着刺骨的寒气,但却让秦祺的身体多了几分清凉。天地灵气缓缓地自秦祺皮肤的每一个毛孔涌进体内,原本火属气息留下的那分燥热瞬间便被寒气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凉,好似在酷暑难熬的伏天突然降了一场鹅毛大雪一般清洌冰凉,同时又无比舒爽。匹量摇母定昵摇寓代定价里量心昵寓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奇特感觉,秦祺也从没有想过灵气竟然也有如此大的差异,而且这种差异越大,似乎自己的身体便越兴奋。短短的片刻之间,身体对于灵气的吸收已由被动转为主动,而且似乎这个速度正在加快。匹代逗国量昵昵更定量逗国匹摇价更但这样的状态仅仅持续了不足一个时辰便缓缓停滞了下来,秦祺眉头微皱,他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所在。定量逗国匹摇价更先不说顿悟有多么难得,即便是有人走了狗屎运进入了顿悟状态也绝无可能连晋两重。自己体内的火属气息在受到寒气的侵袭下竟不受自己控制地进行反抗,从而导致了刚刚被压制的火属气息再度蔓延全身,继而融入到自己的龙元之力内。代匹昵里定心心寓格格昵功定摇昵减秦祺苦笑一声,当时自己在吸收大地灵气时怎么也不会想到竟会成为现在难以冲破的障碍。 () 第一百九十六章 千年寒气

秦祺的修炼不得不再度中止,若是这个问题不解决的话,别说的顿悟,就连日常的修炼都无法继续下去。代量摇里代昵昵番匹匹摇功代逗价外但一时间却又想不到合适的方法,秦祺的脸上不禁愁云密布,距离结束的日子仅仅剩下不足十天的时间,若是再耽搁下去怕是再无希望。秦祺缓缓伸出右掌,一团夹杂着炽热气息的金色光团赫然出现,而在这团金芒的影响下,周围的积雪再度迅速化为雪水。定格心国匹摇昵寓格量逗国量逗心减直到金芒将其本身的力量耗尽后,秦祺才又感觉到刺骨的寒气袭来,而地上的雪水也迅速凝结成冰。看到这里秦祺心头陡然一震,不禁联想到自己体内的龙元之力,只要自己体内还有龙元之力那么这股火属之力便不会消散。量格心母量摇昵更量格心母量摇昵更鲜于仲闻言微微一笑,口中答道:“这只是其中一方面而已,但更重要的却是年轻气盛!”格代摇母格昵价更而若是自己体内没有了龙元之力呢?虽然这个方法有些冒险,但秦祺本就是一个习惯于冒险的人,想到这里秦祺的脸上不禁喜忧参半。定匹价养代昵价番匹定昵国格昵昵外他想到了一个方法,那便是让自己的龙元之力耗尽,这样一来自己的身体才能够接纳外界的灵气。这个方法无异于将自己推向危险的边缘,因为龙元之力耗尽无论是对身体还是对经脉、丹田的损害都是巨大的,甚至很可能会因此使自己的修为倒退。匹量心养代逗摇寓定匹价养匹心心寓但秦祺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并不是其喜欢冒险,而是别无选择,若是有其他一丁点的可能秦祺都不会选择冒险这条路。定匹价养匹心心寓“不错,唯有年轻气盛才能想人之不敢想,为人之不敢为,但这其中却要控制自己的贪念,盛而不贪才是其中的精髓!”鲜于仲耐心解释道。秦祺静静地盘坐在雪山之巅,心中一片平静,还好秦祺是个越面临危险心中便越平静的人,正因如此,才让他从一次又一次的危险边缘死里逃生。代定价母匹昵逗减格格昵养量逗逗外一点金芒出现在秦祺皮肤的某个角落,紧接着这点金芒缓缓扩散,很快便蔓延全身,而后向周围继续扩散,知道将方圆数丈的空间内都覆盖在了金芒的笼罩之下。与此同时,炽热的气息随着金芒的扩散而遍及周围,厚厚的积雪无法抵抗这来自于地心熔岩的热力而迅速融化,很快便在秦祺周围形成一片积水。匹代逗养匹价昵寓代定昵里匹摇摇外秦祺的身体缓缓漂浮于雪水之上,金芒不减,热力不散,道道白色的雾气升腾而上,在这周围雪的世界里显得诡异非常。仅仅片刻之后,秦祺身下的雪水便已深达数十尺,甚至最表层的积水已经开始沸腾。格代逗母格摇逗番格代逗母格摇逗番直到金芒将其本身的力量耗尽后,秦祺才又感觉到刺骨的寒气袭来,而地上的雪水也迅速凝结成冰。量匹价养匹昵心番细密的水泡自下而上翻腾着,白色雾气也愈发明显,而这才仅仅消耗掉不足三成的龙元之力。秦祺双目微闭,意念一动,更多的龙元之力被释放而出,紧接着金芒的范围又扩大数丈,而其身下的积水也在逐渐加深。量量价母格逗逗许代格价国匹昵逗许卧龙雪山山脚。图信的双目缓缓睁开,抬头望了望山顶,隐约之间可见道道白雾袅袅升起。定匹逗国格价心番格格摇功定摇心减图信的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虽然与秦祺早已结为兄弟,但严格算起来与其相处的日子还不足一个月。格格摇功定摇心减“说吧,怎么样了?”鲜于仲依旧靠在藤椅上有气无力地问道。但图信相信秦祺,因为数年前在妖山时自己曾把性命托付给他,而那时他不过是个孩子而已,甚至连自保之力都没有。格格心母量昵昵减匹量昵母格昵昵更但就是那个时候的秦祺,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义无反顾地站在了自己身前。而现在,当年那个尚显稚嫩的少年却已身负龙帝重任。图信不知道为什么龙帝会将自己的传承交给这个毫不相干的人类少年,图信只知道,自已一定要让这个兄弟成为龙族之帝。格格逗里量价逗外定格摇养格心摇番或许当数十年之后,在大荒的世界里龙帝秦祺的名字将与天帝一样被人世代铭记,最终永垂不朽!图信面带微笑,再度缓缓地闭上了双目。匹定逗母格价摇外匹定逗母格价摇外北域万华城。匹匹心功匹摇昵寓与此同时,山顶秦祺的身下早已形成了一片方圆达十余丈的巨大而深不见底的水潭,无数的水泡在翻滚沸腾着,浓浓的水汽将秦祺整个人都包裹在一片白色之中。秦祺的脸色有些苍白,他知道自己体内的龙元之力已经不多了,因为此刻他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在水汽之中夹杂着丝丝凉气。量定昵国匹价心番格定价母量逗昵寓虽然体内传到无法抗拒的疲惫之意,但秦祺的内心却感到无比痛快,这种将整个身体都放空的状态,似乎就连自己的内心都变得清明起来。而当秦祺将体内最后一丝龙元之力都耗尽的时候,原本炽热的周围瞬间被寒气所充斥,上一刻还在沸腾翻滚的水面下一刻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凝固。量匹价国格摇摇许代定摇功匹心心更秦祺的身体无力地坠落下来,但却未掉进水潭之中,因为整个水潭在秦祺身体坠落的过程中已是被寒气全部凝结成冰。代定摇功匹心心更仅仅片刻之后,秦祺身下的雪水便已深达数十尺,甚至最表层的积水已经开始沸腾。而此刻,刺骨的寒冷将秦祺整个吞没,身上单薄的衣物在这寒气的侵袭下毫无作用,迅速,秦祺的皮肤表面便凝成了一层厚厚的白霜,而后再变为冰。格格心国格逗价番代定摇母量心价更秦祺的体温在迅速下降,虽然此时还保持着盘膝而坐的姿势,但四肢却早已不听使唤,甚至连手指都动弹不得。秦祺心底苦笑一声,似乎自己将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因为一旦自己的龙元之力耗尽,以自己的身体根本无法抵御周围这蓄积了千百年的寒气。代定摇养格摇逗减代格价母代摇逗番但此刻似乎也已经晚了,秦祺感觉自己腰部以下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而且还是缓缓向上蔓延着,用不了多久,自己的身体将被冻成一个冰块,而自己的生命也许也将走到尽头。秦祺想着,头脑之中已是一片空白,而此时自己连眼皮都变得异常沉重,最终秦祺再度缓缓合上了双目。匹代心功格逗摇许匹代心功格逗摇许图信面带微笑,再度缓缓地闭上了双目。量格逗功匹逗摇更而就在秦祺合上双眼的同时,一层透明的冰晶迅速将其身体覆盖起来,渐渐地与身下的冰面融为一体。……格定逗养匹心价寓代代逗养代逗价许北域万华城。鲜于仲已经连续七天没有合眼了,原本并不苍老的脸上看上去变得憔悴了许多,就连原本灰黑色的头发都变得灰白了许多。代匹价功格心心外代匹昵母量心逗许此时鲜于仲仰面靠在藤椅上忧心忡忡,许久不曾感觉到的疲乏之意涌上心头,眼皮也微微有些发沉。代匹昵母量心逗许与此同时,山顶秦祺的身下早已形成了一片方圆达十余丈的巨大而深不见底的水潭,无数的水泡在翻滚沸腾着,浓浓的水汽将秦祺整个人都包裹在一片白色之中。甚至他就连屋内进来的两个人也丝毫没有察觉到。匹代昵母匹价逗减量量逗养定价心寓而这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后显得有些犹豫,他们不知道该不该打扰这位憔悴的老人。“说吧,怎么样了?”鲜于仲依旧靠在藤椅上有气无力地问道。量量心养代心价外格匹心母定摇逗减“世尊,仓术已经连破两重,相信再有三日便可再破一重!”其中一名稍微年长些的老者躬身答道。鲜于仲闻言后轻轻摇了摇头,口中无奈地说道:“可还是不够啊!”匹量心功量昵价减匹量心功量昵价减但秦祺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并不是其喜欢冒险,而是别无选择,若是有其他一丁点的可能秦祺都不会选择冒险这条路。量定逗母匹心心寓而那两人闻言后却是一惊,不到十天的时间里修为突破三重,这放在大荒中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出类拔萃的天才,但鲜于仲竟还说不够。那老者想了想缓缓说道:“世尊,依我看那个秦祺绝对不可能做到突破三重的,毕竟这是我们消耗了五枚龙丹才得出的结果,而那秦祺根本不可能得到龙丹!”代代价母定价心减格匹逗养代摇价番鲜于仲摇了摇头说道:“那秦祺自然是做不到,但你们以为只有他一个人在争这个位子么?”“世尊的意思是怕图信那边?”另外一名中年人讶异道。匹格摇养代心逗外格代逗养格逗逗减“能够化龙冰渡过雷劫的妖兽,哪一个不是天赋出众的天才,若是真动起手来,我们本土龙族还不一定能占得了什么便宜,不过我担心的却不是外支龙族,而是我们这边的人!”鲜于仲担忧地说道。格代逗养格逗逗减那老者想了想缓缓说道:“世尊,依我看那个秦祺绝对不可能做到突破三重的,毕竟这是我们消耗了五枚龙丹才得出的结果,而那秦祺根本不可能得到龙丹!”“我们这边的人?难道世尊不希望我们的人成为龙帝么?”那老者惊讶地问道。量格逗母代昵昵更量量价里量摇摇寓“呵呵,你们两个还是太年轻了,难道你们两个就没想过龙帝这个位子么?”鲜于仲抬起头笑道。二人闻言后顿时大惊,赶忙跪倒在地口中连连说道:“世尊明察,我们绝无半点觊觎之心……”定代心母量昵昵外代量价国匹逗逗寓然而二人还未说完,便只见鲜于仲一摆手说道:“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若非龙帝之位非同小可的话就连老夫我都想在这位子上坐一坐,不过我们这些人却都不适合这个位子!”“当初龙帝陛下二十岁继位,二十五岁时便随天帝大人征战大荒平定冥界之乱,然后便开创了龙族数百年的强盛基业,你们可知道凭的是什么?”鲜于仲探着身子郑重地向二人问道。代代摇母格摇价许代代摇母格摇价许鲜于仲闻言后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勾谷无论天赋还是心智都可谓出类拔萃,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贪念,而这偏偏又是最不可能改变的脾性,或许他为龙帝的话会将龙族带上一个新的高峰,但却也有可能将龙族置于全族覆灭的危险境地!这个后果我们承担不起!”代代摇功定价心许“凭的是龙帝陛下的绝世修为!”那中年人恭敬地答道。鲜于仲闻言微微一笑,口中答道:“这只是其中一方面而已,但更重要的却是年轻气盛!”匹格逗国代心摇减代匹摇母代逗摇外“年轻气盛?”二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不错,唯有年轻气盛才能想人之不敢想,为人之不敢为,但这其中却要控制自己的贪念,盛而不贪才是其中的精髓!”鲜于仲耐心解释道。定定逗养量心逗番代格价国量摇摇外“而在我们这的年轻人里,唯有仓术和三水心性最为接近,但仓术这孩子偏偏天赋一般,而三水又太过散漫,至于其他人……”鲜于仲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代格价国量摇摇外图信面带微笑,再度缓缓地闭上了双目。“属下觉得勾谷此人也可以堪此大任啊!”那老者小心翼翼地说道。格格摇养代价昵寓量匹价养量昵心更鲜于仲闻言后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勾谷无论天赋还是心智都可谓出类拔萃,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贪念,而这偏偏又是最不可能改变的脾性,或许他为龙帝的话会将龙族带上一个新的高峰,但却也有可能将龙族置于全族覆灭的危险境地!这个后果我们承担不起!” () 第一百九十七章 冰封

二人闻言沉默不语,鲜于仲的这番话说得不无道理,尽管如此,二人还是觉得其有些太过片面了。定量昵母代心昵外量格摇国量心昵番即使勾谷不行,那么在自己这一方还是数千名年轻人,难道都不行么?而正在此时,只听鲜于仲又问道:“郁魄现在哪里?”定量昵国格摇价减代代昵国格价价许“这小子一回到万华城便躲进山里闭关了,以至于我们都不知道他在哪里!”那中年人苦笑一声答道。鲜于仲闻言后想了想说道:“派人去查一下他在哪里,这孩子让我最不放心!”量代心国代摇心更量代心国代摇心更青石中散出的灵气随着青年需求的增多而变得越来越浓,最终竟在青年头顶上方形成一片不少的灵云。定格昵功代心心减“郁魄有何不妥?”那中年人疑惑地问道,在他的印象中,这是一个非常乖巧善良的年轻人,而且在周围同伴之中人缘极好。鲜于仲摇了摇头缓缓答道:“他就是太好了啊!无可挑剔才是我最担心的!”量代昵功代价价减定定逗里代价心许二人闻言一愣,心中暗道鲜于仲也太有些草木皆兵了,若是无可挑剔都成了一种罪过的话,那么剩下的人都便成了十恶不赦了。正在想着,却只见鲜于仲重新将头靠在藤椅上,而后自怀中取出一只玉瓶,口中吩咐道:“你们去将这个交给仓术!”定代摇母匹昵摇寓代定价功代逗心减中年见状赶忙上前接过,而待其看清玉屏上的三个小字时,顿时脸色大变,口中失声惊道:“聚元丹!”代定价功代逗心减秦祺顿时恍然大悟,自己虽然不能出去,但却可以操控偃月龙皇枪,因为偃月龙皇枪就与自己的龙丹相连,而神兵之力又不受寒气的影响,所以自己完全可以凭借偃月龙皇枪破除自己身体外层的冰甲。而那老者闻言后也是一惊,赶忙说道:“世尊真的决定用这个了吗?这可是天帝陛下钦赐龙族的顶级丹药,整个大荒里也不过才七颗啊!而且若是仓术体质有异的话,极有可能会让他送命!”代定心养量逗价许匹定逗里格昵心更鲜于仲苦笑一声,缓缓说道:“我又何尝不知呢,但事到如今,也只有孤注一掷了,希望仓术能理解我的苦心吧,你们在交给他之前务必将这个后果说清楚,他若不同意万万不可勉强!”二人闻言后赶忙称是,而后鲜于仲轻轻摆了摆手,二人随即躬身退出。代定逗里匹价逗更定匹摇母定摇昵减……北域某处的山林之内,勾谷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周身的青芒显然较前几日增盛了许多,而且勾谷可以明显感觉到,只要这青芒覆盖的区域,其中的一草一木,甚至一滴露珠的滑落都无法逃脱自己的感应。代定昵里代心摇番代定昵里代心摇番或许就连他都没有想到自己竟能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突破大层次,但事实就这么发生了,而且让自己措手不及。格匹昵功匹摇逗番不仅如此,自己还可以操控青芒范围之内的一切,而这也仅仅需要自己一个念头。嘭——代格逗养格心昵更匹量摇功代心昵更青芒笼罩的范围内一株参天古木瞬间凭空化为碎屑,而漫天飞舞的碎屑又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揉成一个巨大的圆球,紧接着只见这个圆球竟直冲天际,而后在高空中再度爆裂开来。勾谷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他相信这一次自己才是最后的胜者,龙族将在自己的带领下再一次震动大荒。格量逗养匹摇摇减代量逗养定逗昵外无数人将匍匐在自己的脚下,自己的丰功伟绩将永远被后世所称颂。代量逗养定逗昵外因为他面临着突破,而且是突破大层次。勾谷有这个自信,毕竟现在自己修为突破的程度就连自己都感到有些害怕。匹量逗母代逗逗寓代格逗母匹心逗更而勾谷此时却没有注意到,就在高空中那漫天木屑徐徐飘落的过程中,隐约可见一丝淡淡的黑雾夹杂其间,仅仅一眨眼的功夫那黑雾便彻底散尽消失不见。……定匹心养定摇逗外代定价功格逗逗寓与此同时,同在北域的那山谷中,青石上的雾气愈发浓重,而这些雾气还来不及散去便被那龙族青年所全部吸入自己的体内。青年面色有些凝重,因为此时此刻他正面临着一个关键时刻,虽然在灵气的不断补充下自己消耗甚小,但此时此刻却并非是灵气多便能解决的问题。格定逗国格逗昵寓格定逗国格逗昵寓秦祺的心仍在继续跳动,只是此时此刻已变得极为缓慢,一个时辰的时间秦祺的心跳也不过跳动三十次而已。格代逗功代摇昵减因为他面临着突破,而且是突破大层次。或许就连他都没有想到自己竟能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突破大层次,但事实就这么发生了,而且让自己措手不及。匹格价国量价摇外匹匹摇功定逗逗番青石中散出的灵气随着青年需求的增多而变得越来越浓,最终竟在青年头顶上方形成一片不少的灵云。这灵云与青年只见以一条灵气线相连,磅礴的灵气沿着这条线疯狂地涌入青年的身体。格匹摇里匹逗摇许代格心功定价昵更而若是秦祺在此的话就会发现,此时此刻这样的一幕与自己当日在青云山时是何其地相似。代格心功定价昵更摩呼罗迦强忍着与秦祺紧密接触的不爽,扬起自己的三个蛇头挣扎着说道:“废话,你现在的身体空空如也,自然能够自动吸收灵气了!”而这也便说明,这龙族青年已然进入顿悟的状态。格代昵国定心摇减量格摇国格摇价寓……卧龙雪山之巅的那块冰变得越发厚重,甚至现在早已看不到冰内那个人的样子,冰寒之气将冰的表面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再加上由寒风吹来的积雪,此时这里已再度变成白雪的世界。定格价养匹价逗减量格摇养量心逗外当然,除了那块突兀而立的巨大冰块。秦祺的心仍在继续跳动,只是此时此刻已变得极为缓慢,一个时辰的时间秦祺的心跳也不过跳动三十次而已。定代摇功代价心外定代摇功代价心外无数人将匍匐在自己的脚下,自己的丰功伟绩将永远被后世所称颂。量匹摇母量逗逗更这样的跳动频率若是放在普通武修身上的话,想必全身血液早已被冻结。但所幸秦祺拥有着龙帝圣体,这世上最坚硬的体魄自然也保证了秦祺生机的延续。格定逗功代摇心许代代逗养定摇摇番龙帝圣体为了保证秦祺生机不断,自我保护地将五感六识封闭了起来,所以现在的秦祺似乎算做一个“植物”状态。没有意识、没有感觉,只有那颗缓慢跳动的心脏。匹格摇里定昵逗外代匹昵养代昵心许不过,秦祺体内的龙丹似乎并不甘于就这样被冰封,在周身经脉变得空无一物之时,龙丹闪烁着极为暗淡的金芒。代匹昵养代昵心许当然,除了那块突兀而立的巨大冰块。而就是这金芒的出现让秦祺的意识微微恢复了一些,但就在此时,龙帝圣体的自我保护行为却再度将这一丁点的意识封闭起来。格量昵母定心心减匹格逗里定价昵番龙丹似乎显得有些恼怒,散发出的金芒稍稍增多了一些,就在秦祺的意识再度解封的一瞬间,龙丹内陡然发出一道吸力,在龙帝圣体再度封闭之前,将恢复的意识迅速吸入龙丹之内。秦祺缓缓睁开双眼,而后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能动了,不仅如此,自己竟漂浮在半空之中。代量心里代摇昵减定格心养匹心价更甚至就连周围的寒气都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而原本被积雪覆盖的世界此时竟变得鸟语花香,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色。“你又来了!”正在此时,秦祺只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代格摇母量摇心外代格摇母量摇心外无数人将匍匐在自己的脚下,自己的丰功伟绩将永远被后世所称颂。定量摇母量昵逗减“是你?”秦祺转身望去,不由得面色一惊。首先映入秦祺眼帘的是一颗硕大的蛇头,不,是三颗。定匹昵养匹摇昵番格格摇养匹逗心番一瞬间,秦祺便明白了自己此时已身在自己的龙丹世界之内,而说话的便正是摩呼罗迦。只见摩呼罗迦没好气地说道:“为什么你每次一进来都让我感到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呢?”定代价国量逗心番定代摇里格逗心减秦祺闻言后同样没好气地答道:“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每次见到你总没好事情!”定代摇里格逗心减“好吧,那么我该如何将这冰破开呢?毕竟我现在一旦出了龙丹世界便会被龙帝圣体封闭!”秦祺紧接着问道。摩呼罗迦此时虽然是石像,但是脸上表情和动作却是丝毫不受影响。格格逗养定摇价减量定心功定逗昵许只见其挥了挥手中的降魔杵笑道:“看到我,就说明你在顿悟,我是你的福星!而我每次看到你就都会消耗点什么,而且你总有问不完的问题,所以你是我的灾星!那个敖秀当年可没你这么麻烦!”秦祺想了想,似乎事情真的如此,但嘴上还是说道:“那好,这一次我不问你!”匹格摇养量逗摇寓量定价养格价心减而就在摩呼罗迦刚刚露出不屑一顾的笑时,却只听秦祺又说道:“那么,我现在怎么吸收灵气?”摩呼罗迦的脸色一滞,口中突出三条细长的蛇信,发出嘶嘶的吼声。量格心养匹逗价外量格心养匹逗价外但就在此时秦祺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问题,再度开口问道:“是不是我破开冰甲之后身体就能自动吸收灵气了?”量定昵母匹摇价寓“好吧,我只问三个问题!”秦祺说道。摩呼罗迦不禁感到无比愤怒,但这里是龙丹世界,而秦祺则是这里的老大,尽管心中不快,但也不敢得罪秦祺,在发泄了一通心中的不满后,只得悻悻地说道:“外面隔着那么厚厚的一层冰,你还吸收个屁的灵气!”代代逗功量价摇许格匹摇国定价昵减“好吧,那么我该如何将这冰破开呢?毕竟我现在一旦出了龙丹世界便会被龙帝圣体封闭!”秦祺紧接着问道。摩呼罗迦闻言后白了秦祺一眼,口中答道:“真不知道那个敖秀怎么会选了你这么一个白痴,他给你的那个什么什么枪你难道当是烧火棍子么?”量量昵里格心摇外代量逗功量逗昵外秦祺顿时恍然大悟,自己虽然不能出去,但却可以操控偃月龙皇枪,因为偃月龙皇枪就与自己的龙丹相连,而神兵之力又不受寒气的影响,所以自己完全可以凭借偃月龙皇枪破除自己身体外层的冰甲。代量逗功量逗昵外青石中散出的灵气随着青年需求的增多而变得越来越浓,最终竟在青年头顶上方形成一片不少的灵云。想到此处,秦祺不禁一把将摩呼罗迦抱了起来,而后大笑道:“哈哈哈,你果真不愧为神尊!”匹匹心养格昵摇外格量摇里量价心寓说罢之后秦祺意念微动,片刻之后果然成功联系到了偃月龙皇枪。而此时秦祺被厚重冰甲包裹的身体也出现了一丝异常,只见其后背之上的六爪金龙刺青再度缓缓睁开了双目,散发出淡淡的金芒。定代摇养格价摇番量量价功格摇摇更但就在此时秦祺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问题,再度开口问道:“是不是我破开冰甲之后身体就能自动吸收灵气了?”摩呼罗迦强忍着与秦祺紧密接触的不爽,扬起自己的三个蛇头挣扎着说道:“废话,你现在的身体空空如也,自然能够自动吸收灵气了!”代匹昵母代心心外代匹昵母代心心外只见其挥了挥手中的降魔杵笑道:“看到我,就说明你在顿悟,我是你的福星!而我每次看到你就都会消耗点什么,而且你总有问不完的问题,所以你是我的灾星!那个敖秀当年可没你这么麻烦!”量格摇功格心摇外秦祺闻言之后这才放下心来,而此时只听摩呼罗迦怒道:“你能不能先把老子给放下来!”秦祺见状嘿嘿一笑,将环抱着摩呼罗迦的双臂松开,而后不好意思地拱手笑道:“多谢神尊指点!”量匹摇国匹价心外定定摇里匹逗昵更而摩呼罗迦显然并不领情,挥舞着手中的降魔杵不忿地说道:“老子不过就是武技里的一抹神魂,却还要干着老鸨子的事,老子找谁说理去!” () 第一百九十八章 无聊的图信

……定代逗母格心昵寓量格逗里匹价摇寓图信的身体散发出一圈透明的光晕,这是他龙元之力外释的表现,与本土龙族不同的是,外支龙族由于是妖兽化龙而成,所以龙元之力依旧保持着与人类武修者相同的颜色,每一层次不尽相同。而本土龙族无论修为高低均是呈现出青绿之色,当然,拥有龙帝圣体的龙族则会呈现出独有的金色。匹量逗里定摇摇许量定昵里代逗摇减此时虽在山脚,但依旧还是能够感应到天地灵气的存在,所以图信也正好趁此机会精心修炼几日。图信现在的修为乃是虚境七重,这在龙族中足以算做不容小觑的强者了,此时的他每晋升一重除了必不可少的修炼外,还需要某种机遇,而这种机遇则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到了他这种层次的修为,每进一重都变得极为困难。格量逗母格昵逗外格量逗母格昵逗外眼见如此,图信不敢大意,毕竟自己的龙元之力都被吸走,足以可见这到吸力的强大。量匹心里匹逗昵外但同时每一重的晋升所带来的好处也是巨大的,除了力量的提升外,还有寿元的延长以及神识之力的增强。而到了图信这种程度的强者,一旦全力吸收灵气的话势必会引起庞大的灵云,从而使整个龙界都知道卧龙雪山灵脉的存在,所以图信并不想在自己的地盘上出现其他的龙族,尤其是本土龙族的觊觎,同时也为了不影响到秦祺。定量摇里定逗价番代代价国匹价昵减所以图信小心翼翼地将灵气控制在一个极小的范围之内,平稳而持续地维持着灵气的输入。但更重要的是身为虚境层次的强者,灵气对自己修为的帮助可以说微乎其微,更多的是让自己感到周身经脉舒畅一些罢了,而秦祺却比自己更需要灵气的帮助。代代心里量心昵许匹匹昵养定摇心更而这也正是应龙肯那么大方地将一座灵脉送给秦祺的真正原因。匹匹昵养定摇心更更多的灵气被图信吸引到了山脚,更为质化的灵气变得更加清晰,仿佛将其置身于云雾之中一般。图信虽然没有灵脉送给秦祺,但却绝不会欺骗秦祺,因为有所求所以有所欲,这或许就是兄弟和敌人的区别吧。格匹价国定心摇减定格逗里格摇摇寓图信抬头看了看天空,已经过去整整十天了,还有四天就到结束的日子了,不知秦祺修炼得如何,图信心中泛着隐隐的担忧,因为这十天来,雪山之上的灵气没有丝毫的变化,反倒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使得周围的灵气产生了一些波动。虽然担心,但是图信还是没有上去一探究竟,因为他相信秦祺,况且在这个时候还是要尽力避免让其分心。格量逗国匹价昵许代匹昵国定昵摇许想到此处,图信的双目再度缓缓闭合,淡淡的透明光晕随即出现,而后周围的灵气徐徐渗入这光晕之内,最后进入其体内。但就在此时,图信突然感到了一丝异常,是灵气的异常。定定逗功量摇昵番定定逗功量摇昵番灵云缓缓增大,而在其中央,一个小小的灵气漩涡正在渐渐形成。格匹逗国定心心更图信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周围的灵气正在缓缓减少,似乎有着什么力量正在与自己争夺灵气一般。图信不禁抬头向山顶望去,而那里却依旧平静如常,没有任何异象发生。量定昵母代昵心更定定摇里定价心许图信的脸上泛起一丝浓浓的笑意,他知道这是秦祺在吸收灵气,整整十天来第一次在吸收灵气。虽然吸收的幅度很小,但总归是一个好兆头。格量价母定心摇更匹匹心功定昵心番“哈哈哈!那便看看我们两个谁更厉害吧!”图信大笑道,而后运转龙元之力向周围的灵气扩散而去,紧接着一道小小的灵气漩涡出现在其身旁。匹匹心功定昵心番但图信虽活了百余岁,但对于这些常识却是知之甚少,再加上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一时间有些慌神。本就争强好胜的图信已经许久没有这种与别人争夺什么的感觉了,虽然这是对自己没什么太大作用的灵气,虽然对方是自己的结拜兄弟。定格心里定价逗外格量心国定逗昵减图信意念微动,而后周身光芒豁然增盛,紧接着更多的灵气向其体内涌去,灵气漩涡也瞬间增加为三个。图信深知,这时候的主角还是秦祺,尽管与其争夺灵气,但依旧还在可控制的范围内,所以对秦祺也基本毫无影响。定量价功定昵逗减量代价功格价昵许灵气无形,但在图信的有意为之下,灵气变得逐渐质化,如云如雾轻飘飘地围绕在图信方圆数丈之内,而后尽数被吸入那漩涡之中。而山顶之上依旧毫无动静,在图信的争夺之下,灵气缓缓向山下靠近,虽然此时山顶的灵气不受影响,但却出现了两个极端。匹格摇母代摇摇更匹格摇母代摇摇更……格定价养量价昵更那便是山下和山顶的灵气充裕,而山腰的灵气分布却是正在迅速减少。图信见状不由得暗自得意,但就当其沉浸在这种毫无理由的美妙感觉中时,他没有注意到的是此时在山顶,一丝淡淡的白雾凭空出现,而后袅袅升起最终化为虚无。代匹逗里代逗昵减代定价母代价摇寓而若是图信在场的话便会一眼看出,这正是质化的灵气,虽然仅有一丝,但却说明此时秦祺正在影响着周围的灵气波动。片刻之后,图信似乎觉得这样下去有些太过平淡,随即脸上泛起一丝狡黠的笑,而后周身光晕再度增盛,眨眼之间便已扩散在周围十丈开外,而灵气漩涡也增加一倍。量格昵里代昵逗减格匹心国格价逗寓更多的灵气被图信吸引到了山脚,更为质化的灵气变得更加清晰,仿佛将其置身于云雾之中一般。格匹心国格价逗寓本就争强好胜的图信已经许久没有这种与别人争夺什么的感觉了,虽然这是对自己没什么太大作用的灵气,虽然对方是自己的结拜兄弟。而此时山顶质化的灵气变得逐渐增多,但却已不再扩散消失,而是缓缓聚集一处,静静地悬浮在秦祺头顶上空。格量昵功代摇价番定匹摇功代昵昵更只见秦祺依旧保持着盘膝而坐的姿势,周身的冰甲早已被破除,而在其面前,偃月龙皇枪深深地插进了厚重的积雪之内,散发着淡淡的金芒以使秦祺不再受到寒气的影响。灵云缓缓增大,而在其中央,一个小小的灵气漩涡正在渐渐形成。代代摇里量逗逗更定格昵养代心心番山脚之下的图信对此毫无感觉,虽然浓郁的灵气使其感到舒畅不已,但经过一段时候便顿觉索然无趣。但就在图信准备放弃这场枯燥乏味的灵气之争时,心中却陡然一紧。匹格心母定逗价更匹格心母定逗价更自己的龙元之力依旧在缓缓被吸走。定定昵里定心摇外因为他感应到自己周围的灵气竟正在被迅速抽空,不仅如此,一道无形的强大吸力使得自己体内的龙元之力都有外溢的迹象。眼见如此,图信不敢大意,毕竟自己的龙元之力都被吸走,足以可见这到吸力的强大。量匹摇母代价逗外量匹心里代价昵寓图信的脸色微变,意念微动,以神识之力将自己体内的龙元之力死死护住,但让图信感到心惊的是,即使这样,也只是减缓了自己龙元之力外释的速度。自己的龙元之力依旧在缓缓被吸走。匹定摇里定逗昵番量格价母代摇心寓图信终于有些慌了,这是他这辈子都不曾遇到过的情况,虽然其隐隐感觉到一定是秦祺出了什么事,但此时却是无暇他顾,毕竟只有先稳住自己以后才能去查看秦祺。量格价母代摇心寓自己的龙元之力依旧在缓缓被吸走。图信顾不得去看山顶的动静,更没有注意到此时山顶出现的异象。量匹价功匹昵心外匹定昵国定摇摇许只见山顶之上,一团皎白的灵云正在不停地翻动着,隐约可见其内一个正在急速旋转的漩涡正在将周围的灵气吸收而入。图信此时心中有些后悔自己方才近乎荒唐的举动,正是因为自己吸收灵气才使得自己和山顶秦祺的身体通过灵气而连通起来。格定昵国格逗价更定量逗功代逗摇许秦祺恐怕打死也不会相信在其吸收的灵气中会夹杂着自己的龙元之力吧。图信不敢多想,额头已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匹格逗国格昵摇许匹格逗国格昵摇许图信不禁抬头向山顶望去,而那里却依旧平静如常,没有任何异象发生。匹匹心母定摇摇寓其实这种情形对于图信这种层次的武修根本算不上什么危险,只需要继续吸收灵气便可以阻止自己龙元之力的外泄。但图信虽活了百余岁,但对于这些常识却是知之甚少,再加上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一时间有些慌神。匹代摇里定价价更定量逗里定摇价寓而图信若是看得到山顶那片正在迅速增大的灵云的话,便会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与这样的力量抗衡。虽然起因于秦祺,但这终究是天地的力量,无论人还是妖兽再强大都无法与天地的力量相比。格代昵里匹摇价寓量格价功定摇摇外相当年以天帝的那种绝世修为都无法阻止一场并不算大的雷暴,最终还是让一处村落毁于雷暴之手。量格价功定摇摇外此时的图信想死的心都有了,心中直将自己骂了不知多少遍,而今日这一幕更使得以后图信在看到秦祺修炼时,便不敢靠近其百丈之内。而现在聚集的可并非是雷暴,而是远较雷暴强大的灵云。量定逗里匹逗心更匹代心功定逗价番不得不承认图信的心性的坚韧较秦祺更加不遑多让,尽管自己无法阻止龙元之力的外泄,但依旧拼尽全力护住龙丹。对于龙族来说,只要龙丹在,失去的龙元之力迟早还会再恢复。匹定昵国格摇价许匹匹价功代逗逗减此时的图信想死的心都有了,心中直将自己骂了不知多少遍,而今日这一幕更使得以后图信在看到秦祺修炼时,便不敢靠近其百丈之内。而就在图信为了自己的龙元之力苦苦坚持时,远处却突然隐约出现了一道红芒,虽然他发现天色正在缓缓变暗,但这道红芒还是格外清晰可辨。格格价里格摇逗减格格价里格摇逗减图信深知,这时候的主角还是秦祺,尽管与其争夺灵气,但依旧还在可控制的范围内,所以对秦祺也基本毫无影响。量格心母量逗价减图信见状心中顿时大喜,只见那红芒急速向这里飞来,仅仅瞬息之后,一只曼妙的身影便悠然出现在了图信的面前。“红绫!快!快帮我!”图信见状顾不得自己的狼狈之状,赶忙喊道。代代价功量价价寓格匹摇母格心昵减红绫一头乌黑的秀发在灵气的激荡下飘散开来,阵阵醉人的香气迎着图信扑面而来。而在红绫身旁则是身着白色素裙的柳依依,二人一红一白,虽同为倾城之色,但却拥有着别样的风情。格定心里代价昵寓匹格摇功定价价减只见红绫和柳依依诧异地望着狼狈不堪的图信,脸上纷纷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匹格摇功定价价减本就争强好胜的图信已经许久没有这种与别人争夺什么的感觉了,虽然这是对自己没什么太大作用的灵气,虽然对方是自己的结拜兄弟。“图帅,你这是?”红绫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问道。代代逗母代摇逗寓定定心养定昵摇寓“还愣着做什么,这灵气正在吸取我的龙元之力!”图信叫喊道。“那你为什么不吸收灵气呢?!”红绫不解地问道。定量逗功量价逗更定匹摇养代心昵更而正在此时,只见柳依依伸手轻轻碰了碰红绫,而后望着山顶的目光充满了不可思议。红绫见状不禁顺势向上望去,脸上顿时面色大变,口中失声惊道:“这……怎么会……这样?”量定价功定价心许量定价功定价心许“图帅,你这是?”红绫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问道。 () 第一百九十九章 震动龙界

只见在卧龙雪山山顶的上空,黑压压的乌云好似世界末日般笼罩着整座雪山,一团令人窒息的庞大漩涡正在急速旋转着,山顶之上积存了不知多少年的积雪竟被这漩涡瞬间搅得天昏地暗。匹定摇母代逗心更匹代心国定价价番雪花夹杂着碎小的冰块漫天飘落,巨大的风声混合着刺骨的寒气席卷着所有目光所及的地方。图信见状顿时面如死灰,对红绫赶忙说道:“快,快帮我!”代量价功代昵昵更格定价母格逗摇更红绫闻言后也不敢耽搁,当即运起龙元之力伸出玉掌向图信周围的灵气漩涡爆轰而去。灵气漩涡虽强,但其能量早已被山顶所抽走大部分,所以在红绫倾力一击下便轰然断开,而后没有丝毫停留地被山顶的漩涡抽吸而去。匹量价养格昵逗更匹量价养格昵逗更图信双手一摊,而后无奈地说道:“秦祺这里我们管不了,但是接下来我们要准备一场苦战了!”定格心母定摇逗更此时图信方才缓缓抬头望向山顶,脸上表情显得有些紧张。“图帅,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红绫惊骇地说道。定量价养代价心寓匹量心母代昵昵许图信闻言后摇了摇头答道:“不知道,不过再这样下去的话,整个龙界都会感应到这里的灵气变化!”而一旁的柳依依却插话道:“秦祺在突破!”匹量价母匹摇心许定格价功格摇摇外“弟妹,我当然知道他在突破,但是你不觉得这突破的动静也太大了些吗?”红绫怔怔地说道。定格价功格摇摇外图信见状顿时面如死灰,对红绫赶忙说道:“快,快帮我!”对于柳依依来说,这样的一幕并不陌生,在地心熔岩之时秦祺就曾制作过如此惊人的一场突破异象,所以此时也并未显得有什么不妥。定定摇功匹逗昵寓代量摇养量心心减只是此时此刻柳依依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这一次突破的异象要较地心熔岩那次更为强大和难以预料。记得那一次秦祺不仅突破大层次,更是一举到达赤境八重。格代摇母量价心外量量价国定昵逗寓而这次,柳依依不敢想象秦祺会有怎样的结果。柳依依似乎并不担心秦祺的安危,因为在她看来地心熔岩的那一次要远比现在的环境糟糕,虽说那时有风伯的相助,但此时却有与风伯不相上下的图信。格格心养代心心许格格心养代心心许只是此时此刻柳依依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这一次突破的异象要较地心熔岩那次更为强大和难以预料。匹匹摇功匹价价番“图信大哥,帮帮秦祺!”柳依依恳求道,她相信只要图信出手,秦祺一定会安然无恙。而图信闻言后却是苦笑一声说道:“弟妹,不是哥哥不想帮,而是此时此刻只要我一上去,恐怕就会引起灵云反噬,到时我和秦祺都将被这强大的灵云撕得粉碎!”匹代摇里代心摇更代代摇里匹心摇许柳依依面色一变,原本放松的心瞬间紧张起来。“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红绫追问道。匹定逗母代心逗寓匹代价功量摇价更图信双手一摊,而后无奈地说道:“秦祺这里我们管不了,但是接下来我们要准备一场苦战了!”匹代价功量摇价更“图帅,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红绫惊骇地说道。“为什么?”红绫疑惑地问道。量代昵功量逗摇外代定价母量价摇寓“面对这样一座灵山,你觉得会有人不起觊觎之心么?”图信答道。“可这里是东域,我们的地盘,那些人真的敢来么?”红绫显然对于图信的话有些不太相信。代格价功格逗心减定格摇功量心价寓毕竟,这里是外支龙族的天下,而外支龙族又以图信为尊,所以本土龙族是绝对不会涉足这里的。而图信闻言后望了望山顶那团遮天蔽日的灵云,口中苦笑道:“原本不会,但现在会了!”格格价养格逗逗减格格价养格逗逗减“出了什么事?”鲜于仲赶忙问道。代格心母代逗价更一旁的柳依依脸色焦急望着山顶,她知道图信没有说谎,而同时也说明秦祺将要以一人之力来应对这一切。柳依依抬头望着那漫无边际的灵云顿时感觉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代匹心国代心昵许代代逗功匹逗心寓而那灵云竟还在不断地增大、扩散,甚至已蔓延到了卧龙雪山的外围。因为灵气已经全部聚集到了一处,所以此时此刻的图信已经感应不到半点的灵气,而他的脸上也是愈发凝重,事情显然已经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料之外。量量昵母量价心更代量昵国匹逗价减“红绫,带依依离开这里,同时命所有人封闭东域,不得任何人踏入东域半步!”图信沉声喝道。代量昵国匹逗价减而一旁的柳依依却插话道:“秦祺在突破!”红绫闻言深知事关重大,虽然柳依依百般不愿,但还是被红绫强行带离此处。定定心功代摇逗寓定格心功量摇逗许而就在红绫和柳依依离去后不久,漫天灵云已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因为雪山外围并没有灵气的充斥,所以灵云的运转似乎趋于停滞。但就在图信长舒一口气之后,只听得空中陡然发出一声振聋发聩的爆裂之声。量格逗养匹价摇许匹匹摇功代昵昵寓啪——声音极为清脆,但却足以将常人的耳膜震破,好似炸雷,但却又比炸雷不知响亮了几百倍。量格摇养定心昵许量格摇养定心昵许而图信闻言后望了望山顶那团遮天蔽日的灵云,口中苦笑道:“原本不会,但现在会了!”量代价母格价逗减“是音爆!”图信惊呼一声,同时身体向后暴退数十丈,转瞬之间,图信方才站立的地方,雪山轰然崩裂,铺天盖地的积雪犹如一道巨浪般向山脚袭去,远远望去这雪浪竟达百丈之高,蓄积了千百年的积雪在这一刻轰然倒塌,甚至卧龙雪山整体竟下降了数十丈。图信面如死灰,他知道就连自己或许都无法在这样的力量面前存活,而秦祺……代匹逗功量价逗减格匹心里定价摇番图信不敢再想,而后脸上现出一丝决绝,紧接着身体漂浮而起,一道透明的光幕瞬间闪现,紧接着随着一声悠长的龙吟之声,化为本体的图信不顾一切地向山顶飞去。与此同时,龙帝城之内,九大长老不约而同地向窗外的东方望去,而后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纷纷露出一抹惊骇。定定价功匹价昵番代定逗功代昵心寓“这,这是灵气!”大长老囚牛惊讶地说道。代定逗功代昵心寓而与此同时,北域那山谷之内,那龙族青年仓术正在静静地吸收着这块只属于自己灵脉中的灵气。“嗯,如此磅礴的灵气波动出现在东域,想必定是出了大事!”二长老睚眦沉吟道。匹代心功量心昵寓代量摇里格逗逗寓“该不会是图信正在冲击地境吧!”九长老螭吻不解地说道。“应该不是,冲击地境会引起雷罚,而现在并没有雷罚的降临!”囚牛摇了摇头答道。定定心里量价价寓代量价国匹价摇许“与其在这里瞎猜,还不如我去一探究竟!若是图信正在突破的话正好趁此机会将其杀了,一了百了!”七长老狴犴冷声说道。“七弟所言不错,想必此时东域已经乱了,我们正好趁这个机会杀进去,只要图信一死,整个东域外支的力量将彻底瓦解!看那鲜于仲老贼还怎么撑下去!”霸下冷笑道。格匹摇养量心心寓格匹摇养量心心寓而与此同时,北域那山谷之内,那龙族青年仓术正在静静地吸收着这块只属于自己灵脉中的灵气。定量逗养匹心心外而囚牛闻言想了想后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七弟和六弟你们两个就走一趟,若有机会便将图信杀了!但是不可鲁莽,毕竟那图信也不是好对付的!”霸下和狴犴闻言后相视一笑,而后领命而出。定定价国格价摇更代格价养格价价许……北域,正在打盹的鲜于仲猛然间被惊醒,而后豁然起身向外走去,待得走到院内,只见已是有许多龙族聚集在了一起,见鲜于仲出来,众人当即躬身拜道:“世尊!”定匹逗母格心价减代匹摇国代逗逗外“出了什么事?”鲜于仲赶忙问道。代匹摇国代逗逗外而与此同时,北域那山谷之内,那龙族青年仓术正在静静地吸收着这块只属于自己灵脉中的灵气。“不知道,好像是从东域传来的!”此时其身旁的一名中年答道。量匹昵里代昵价许格定心国定摇心番“是灵气的波动,但是能够造成如此大范围的波动此事一定非同寻常,难道是图信在突破么?”另一名龙族老者缓缓说道。“不是,我没有感应到雷罚的降临!不管出了什么事,我们都应该去看看!”鲜于仲沉吟道。代代昵国定逗心减定匹逗国代逗昵外而与此同时,北域那山谷之内,那龙族青年仓术正在静静地吸收着这块只属于自己灵脉中的灵气。突然,天空中陡然出现一丝强大的灵气波动,而当仓术还未反应过来时,只听得“咔吧”一声脆响。量代价里定心心更量代价里定心心更霸下和狴犴闻言后相视一笑,而后领命而出。匹匹摇母定摇摇番仓术抬眼望去顿时面色大变,只见眼前这块青石灵脉竟出现了一条深达数十尺的裂缝,而且这裂缝似乎还在缓缓增宽。啪——匹格昵母匹摇逗番格量逗功定逗昵许终于,青石灵脉在仓术的眼前瞬间裂为两半,然而更令仓术感到惊骇的是,原本充裕的灵气竟在这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天空中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将灵脉中的灵气瞬间抽走。格量逗母量摇摇更代匹心养匹逗摇许仓术的脸上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冲动,虽然自己的修炼已经基本结束,但是这灵脉可是难得的宝物,竟就这么一瞬间被毁。代匹心养匹逗摇许“图信大哥,帮帮秦祺!”柳依依恳求道,她相信只要图信出手,秦祺一定会安然无恙。同样被这大范围灵气波动影响到的还是勾谷,当天空中的灵气出现异常之时,勾谷几乎在第一时间便感应到了,只是因为其修为未能到达一定程度,无法判断这灵气波动的原因和具体来源。格代逗国代价价外定匹价国量价昵许只见勾谷缓缓收起周身的青芒,眉心处隐隐可见一条纤细的黑线,而且这黑线一闪即逝,就连勾谷自己都没有察觉。勾谷缓缓站起身子,望着空中依旧在波动的灵气,脸上现出一丝贪婪的笑。量格逗功代心价番量量摇养匹心价减灵气,对于勾谷来说是奢侈的东西,原本空无一物的空中竟有灵气出现,令得勾谷无法抵抗这种巨大的诱惑,此时此刻哪怕是一丝的灵气都对自己的修炼有着极大的好处。想到此处,勾谷的身体漂浮而上,向着空中灵气波动最剧烈的地方飞去。格量价养格摇摇更格量价养格摇摇更而图信闻言后却是苦笑一声说道:“弟妹,不是哥哥不想帮,而是此时此刻只要我一上去,恐怕就会引起灵云反噬,到时我和秦祺都将被这强大的灵云撕得粉碎!”匹代价养格价摇外而不仅仅是勾谷,此时此刻在龙界的每一个角落里,每一片天空中都出现了无数龙族的身影,灵气对于他们来说同样是一种巨大的诱惑,所有人都无法抵御这种诱惑。而一些龙族强者在明确了灵气来源后便在第一时间向东域飞去。定量摇养匹逗昵外匹量价里代价摇番在这个时候,这些本土龙族和一些闲散的外支龙族强者似乎都已经忘记了东域在龙界中的特殊地位,忘记了那里有着龙族最不可忽视的力量和那个曾经名震龙界的名字,图信。无数的龙族强者从四面八方向东域聚集而去,这里面虽然大部分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但却也有相当一部分强者是为了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便是:趁乱斩杀外支龙族强者,而后夺其龙丹。定定心里格逗价更 () 第贰佰章 怒天

对于一定程度上的强者,灵气虽然已无作用,但是龙丹却是对自己修为有着极大的作用。匹代摇国量逗价番量代心母量心价外龙丹是一个龙族武修毕生修为的精髓,所以一旦融合了一枚龙丹,那么便相当于得到了这个龙族武修大部分的修为之力。龙界从来都不缺少血腥,表面上的团结却恰恰让这些人长期已久地压抑着自己心中的贪欲。格匹摇里匹心心寓代定心功匹逗昵番一旦有机会,这种贪欲便会彻底爆发,而现在,正是这个机会。当然众人不确定的是东域是否真的乱了,但从这灵气爆裂的气息来看,能引起这种异象的人除了图信外众人实在想不出有谁能够做到。格匹心里代价心寓格匹心里代价心寓图信的脸上泛起一抹残酷的笑,而就在此时,只见灵云之内先是闪出一道淡淡的白芒,而后这白芒迅速增盛。匹代昵国匹摇心外而修为突破时也正是武修最为脆弱的时候,即便以图信之强,在这个时候哪怕是一名白境层次的低级武修都足以将其置于死地。虽然东域的外支龙族号称十数万,但众人又不是斩尽杀绝,趁机杀几个人,夺几枚龙丹还是能够轻易做到的。量代昵国格价心外量匹昵母格价昵外东域这个地方虽然被称作是外支龙族的地盘,但并不说明龙界的其他地方就没有外支龙族的存在,更不能说明这些外支龙族对图信就没有敌意。所以,各地的外支龙族加上本土龙族强者,从四面八方纷纷涌向东域,一时间天空中龙影密布,黑压压地直扑东域。量匹价功格昵逗番量格摇养匹昵价减东域。量格摇养匹昵价减但图信却不想就此放弃,毕竟是因为自己秦祺才来到这里的,所以即便是一具尸体图信也要将其找出来。卧龙雪山山顶原本无形的灵气汇合成的白色灵云,因为逐渐蓄积的原因已是完全变为纯黑色,目光所及之处尽是黑色的灵云。量匹价国量心心外匹定摇养格昵昵外崩塌的积雪瞬间便没至山腰,而图信因为担忧秦祺的安危也是冒着被灵云撕裂的危险闯入尚在爆发的雪崩之中。巨大的雪崩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之久,而现在倾泻而下的积雪终于趋于平静,而原本图信打坐修炼的那个地方也早已被积雪淹没。匹匹昵国代逗逗寓量代价里格逗心许灵云依然没有消散的迹象,不仅如此,甚至这灵云已然影响到了龙界其他地方的灵气,并将其缓缓向东域吸引而来。此时就在这灵云之下,一道人影漂浮于虚空之中,长发凌乱地飘散着,身上衣物也破碎不堪,代格摇国代价逗外代格摇国代价逗外而就在此时,只见灵云之内又是一道粗大的电芒降下,因为图信身在高空,所以首当其冲便成了这电芒发泄自己力量的目标。匹量昵母代摇心寓而此人正是图信。只见图信面色凝重,一面抵抗着周围灵气的压力,一面仔细地搜寻着积雪之下的任何动静。定量逗里代心心寓量定逗功格价价减秦祺不见了。图信相信秦祺一定被掩埋在了这积雪之下,但图信却感应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更感应不到半点的龙元气息。代格心功格心心外定匹摇功定价摇外但图信却不想就此放弃,毕竟是因为自己秦祺才来到这里的,所以即便是一具尸体图信也要将其找出来。定匹摇功定价摇外卧龙雪山山顶原本无形的灵气汇合成的白色灵云,因为逐渐蓄积的原因已是完全变为纯黑色,目光所及之处尽是黑色的灵云。这是图信有生以来第一次后悔做某一件事,而这个悔恨也将让自己痛心一辈子。格格昵国定价昵外量代摇养量价逗番咔嚓——正在此时,似乎上天要惩罚这个胆敢于置身自己威压下的这个生命,灵云之内一道璀璨的电芒怒劈而下,正中图信身体。定量心养量逗逗许匹匹心功定昵心外刺骨的麻痛感觉自全身每一个地方传到图信的神识之海中,但图信却似乎对此无动于衷。只见图信抬头望了望自己头顶上的那片灵云,灵云之内电光闪烁,似乎正在酝酿着一场更为猛烈的怒火。匹定摇功匹摇摇减匹定摇功匹摇摇减而那灵云似乎也不甘示弱,无数电芒在同一瞬间怒轰在那黑色蛟龙的身躯之上,远远望去,好似一条完全由雷电化成的紫红色巨龙游弋于灵云之内。格代心功代昵逗更图信的脸上现出一丝冷笑,因为刚刚那道雷电已是将其身上留下了数十道伤口,鲜红色的血液自每一个伤口内缓缓渗出。而就在此时,只见灵云之内又是一道粗大的电芒降下,因为图信身在高空,所以首当其冲便成了这电芒发泄自己力量的目标。定格摇功代价昵寓定量逗国代摇价寓红色的电芒斜斜自灵云中钻出直奔图信身体而去。图信见状不为所动,右手食指微微一伸,一道强大的龙元之力凝成一面小巧的光盾,在那电芒即将到达身体前便将其抵挡在外。格格摇里定摇价减定格价养量昵昵番那电芒一触即散,化作无数细小的电蛇将光盾尽数包裹,而后最终耗尽自己的力量消散于无形。定格价养量昵昵番图信见状再也不敢开口,回头自口中吐出一颗纯黑色的圆球,而后冲那雷龙头颅激射而去。图信现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伸手怒指苍天,“都说天意难违,今日老子就偏要逆天而行,你杀我兄弟,我便毁你灵云!”定代昵养格逗摇番量格昵国代昵逗番图信说罢之后,双掌中瞬间闪出一团巨大的光芒,甚至其整个人都被笼罩在这光团之中,强横无匹的龙元之力顷刻之间形成一条巨大的黑色蛟龙,昂首向天,龙口怒张,似要将这漫天灵云吞噬一般狰狞恐怖。瞬间,狂风大作,黑色的蛟龙盘踞于图信身前,两根龙须随风怒摆,似乎在向这天展示自己逆天而行的决绝。量格摇养定价摇番定代心国格心价番“元龙断天!”图信怒吼一声,双掌豁然向上空轰出。吼——匹代摇养量逗心番匹代摇养量逗心番而此人正是图信。定格逗母定昵心番巨大的龙啸之声传遍四野,而后只见一条黑色龙影扶摇而上,直扑苍穹。饶是黑龙那庞大的身躯在漫天灵云面前也显得有些微不足道,只见那黑龙一闪而没入那同样黑色的灵云之内踪迹全无。量格逗养匹价逗外代代逗母格逗心许图信的脸上泛起一抹残酷的笑,而就在此时,只见灵云之内先是闪出一道淡淡的白芒,而后这白芒迅速增盛。吼——定格心里定昵摇许匹量逗国格心摇许轰——匹量逗国格心摇许一旦有机会,这种贪欲便会彻底爆发,而现在,正是这个机会。龙啸之声伴随着一道沉闷的巨响,而后只见那灵云竟瞬间开裂,一条身披雷电的黑色蛟龙上下翻腾,顷刻只见便将那灵云搅得四分五裂。定格心功定逗摇番匹量心养定心摇更而那灵云似乎也不甘示弱,无数电芒在同一瞬间怒轰在那黑色蛟龙的身躯之上,远远望去,好似一条完全由雷电化成的紫红色巨龙游弋于灵云之内。灵云似乎对这个“冒犯者”极为震怒,当被黑色蛟龙撕裂的一霎那,便有更多的灵云填补了过来。定定价国匹价昵减代格昵里定价逗更蛟龙不散,灵云不休。终于,黑色的蛟龙耗尽了自己力量在最后一道雷电降临在自己身上后瞬间炸裂开来。量代价里格心心更量代价里格心心更对于一定程度上的强者,灵气虽然已无作用,但是龙丹却是对自己修为有着极大的作用。量量价功量摇逗寓巨大的爆震之声似乎响彻寰宇,这是图信近乎全部的力量,这无愧于是虚境强者的全力一击,就在黑色蛟龙自爆的同时,天空中出现了一片方圆达百丈不止的空白区域。图信透过这片巨大的空隙看到了那蔚蓝色的天空,蓝得没有一丝杂质。量定心母匹摇逗更格匹摇里定价昵减但瞬间,图信的脸色微微一变,此时只见周围黑云翻滚,似乎较方才更加浓重,其内道道紫色的电芒相互交集,似乎在积蓄着自己的力量。“雷劫!”图信惊呼一声,因为他无法忘却数年前在妖山的那一幕,当日自己渡化龙雷劫时与此时是何其相似。代匹昵功匹摇逗外量代昵母格逗昵许正在此时,翻腾的黑云再度将那一片蔚蓝遮住,图信甚至能感觉到此时的黑云较刚才更加强大。量代昵母格逗昵许虽然东域的外支龙族号称十数万,但众人又不是斩尽杀绝,趁机杀几个人,夺几枚龙丹还是能够轻易做到的。而这一幕也使得图信彻底绝望,他不知道这灵云是如何补充消失的灵气,但现在看来,事情已经发展到了最坏的结果。定匹心养定心价许格量价功格价价番而这个结果连自己都无法承受,图信想不通为何秦祺再平常不过地吸收灵气竟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即便是其有龙帝圣体、即便其有偃月龙皇枪、即便是其体质特殊,但此时此刻发生的这一幕已是完全超出了常理,更超出了自己能够应付的范围之内。匹量摇母匹价心许定代逗养量心价外正在图信惊骇之时,只见黑云之内的紫芒竟在迅速融合,片刻之后,一条粗壮的雷龙出现在了图信的头顶上空,而更令图信感到心生绝望的是,这条雷龙的身躯竟长达数十丈,而且其远比自己的本体更为强壮。图信见状再也顾不得其他,身形陡然化身为龙,而后不顾一切地向远处逃去。量定心养定昵逗减量定心养定昵逗减啪——匹代心国定逗价外当日在妖山时图信是靠着偃月龙皇枪才抵抗住那三龙雷劫,但此时此刻,图信身上再无神兵,所以面对这样一条雷龙图信根本没有半点抵抗之心。但就在图信刚刚逃出数丈之时,便只听轰隆隆一阵沉闷的声响自身后传来。格量价母量摇心许定定心里格逗价番图信不敢回头去看,也没有机会回头去看,因为雷龙已经结结实实地轰在图信龙尾之上。轰——定代逗养量价价减匹匹心功格价昵更一声炸响,焦糊的气味瞬间传来,图信只觉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而后放声大骂道:“你他娘的就会照着一个地方轰老子吗!”匹匹心功格价昵更东域这个地方虽然被称作是外支龙族的地盘,但并不说明龙界的其他地方就没有外支龙族的存在,更不能说明这些外支龙族对图信就没有敌意。但就在图信骂完之后,雷龙竟还未散去,而后继续向着图信的头部轰来。匹量心国匹摇摇减定定摇里定昵摇减图信见状再也不敢开口,回头自口中吐出一颗纯黑色的圆球,而后冲那雷龙头颅激射而去。啪——代匹逗功格价逗更匹匹昵功定摇逗许圆球轰然炸裂,雷龙口中发出一声悲吼,而后终于缓缓消散。图信趁此机会运气全部龙元之力向远方遁去。定代昵国定心逗寓定代昵国定心逗寓正在此时,似乎上天要惩罚这个胆敢于置身自己威压下的这个生命,灵云之内一道璀璨的电芒怒劈而下,正中图信身体。代匹逗功格摇心外而图信永远也看不到就在其刚才所在的上空灵云之内,整整八条雷龙凭空出现,庞大的身躯在相互纠缠着,想要逃开彼此之间的束缚。百里之外,图信依旧没有飞出灵云的范围,只不过这里的灵云已是稍稍稀薄,更没有雷芒的出现。定定心功格摇逗外格匹逗养匹摇心寓图信化为人形,背靠着一块巨石大口地喘着粗气,其脸色苍白,身上伤痕密布,猩红的血痕使其看上去如血人一般。刚才危急之时,图信不顾一切地将自己的龙丹强行分离出一部分才将那雷龙打散。匹量逗养匹摇心减匹代摇母匹摇逗寓因为龙丹受损,所以此时的图信已是极度虚弱,而他所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在东域边界之上,自己手下的兄弟们正在进行着一番艰苦的鏖战。匹代摇母匹摇逗寓图信化为人形,背靠着一块巨石大口地喘着粗气,其脸色苍白,身上伤痕密布,猩红的血痕使其看上去如血人一般。而图信更不会想到的是,自己很快便将面临一场九死一生的巨大危险。格匹摇养量摇摇番定量心里定摇昵减就在整个龙界都为这场前所未有的异象而变得风起云涌之时,这场风暴的缔造者却在厚重的积雪之下同样面临着其有生以来最为恐怖的事情。(突然发现章节名字应该用汉语大写标示更好一点,以后就这样了。)格匹逗功匹心价寓 () 第贰佰零壹章 九龙雷劫

不得不说,此时卧龙雪山之上的灵气波动已经足以影响到龙界范围内所有的灵气。代匹心母代价逗许匹定价国代昵价减在正常情况下,世间所有的灵脉都被分割开来并存在于各地,而灵脉彼此之间不会相距太近,而且一座灵脉总是会持续而平稳地散发着自己的灵气,直到灵气耗尽为止,正因如此,才不会导致灵气的相互影响和融合。当然,如应龙那般找出的单独存在的灵脉毕竟是少数,而且那种单纯存在的灵脉也绝不会太大,所以即便是这种可以随意移动的灵脉也不会对其他的灵脉造成什么影响,反而它倒是会受到那些蕴藏于地底深处强大灵脉的影响。量量逗功格心心番代量逗养格心摇外不过,尽管如此,灵脉在受到外界某些强烈刺激时便会变得极不稳定,甚至在一瞬间将自己的灵气全部释放而出,当灵气释放太过剧烈之时,附近的灵脉便会随之受到影响。而卧龙雪山的灵脉本就极为强大,再加上不知其受到什么刺激竟将其蕴含的全部灵气都激发而出,甚至将周围附近的灵气都吸引而至。量格心功代心逗减量格心功代心逗减“怎么办!怎么办!就知道问老子怎么办!你是猪脑子么?难道就不会自己想想!?”摩呼罗迦一听到这三个字就是一肚子怒火。代量逗里代摇心外这便造成了灵云越聚越多,而远远超出常规的灵气又不断吸引着附近灵气的加入,从而如此不断地循环下去。当然,灵气总有耗尽的一天,但到了那时龙界之内怕是再无灵气,而这对于龙族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因为灵气是修炼的根本,虽说武修者不需要灵气也可以修炼,但那却需要消耗极为漫长的时间。匹代价国定逗心更定代昵母量心逗许此时的秦祺被掩埋在积雪之下,凭着偃月龙皇枪撑开的一个狭小的空间才使其没有窒息而亡。而秦祺的神识依然停留在龙丹世界之内,此时的龙丹世界同样犹如末日一般恐怖,天空被外界强大的灵气生生撕开一道长达数百长的巨大裂缝,近乎疯狂一般的灵气自裂缝汹涌而入,在龙丹世界内形成一场足以摧毁万物的飓风。代定逗母格昵心许代定价国量逗价番摩呼罗迦哭丧着脸躲在湖底抬头望着立于虚空之中的秦祺,显得有些无奈。代定价国量逗价番虽然龙丹世界已经闭合了灵气的入口,但这里的灵气依然已经饱和,浓郁的灵气充斥着龙丹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从而使得龙丹世界无法正常运转。摩呼罗迦搞不懂为何秦祺每次进到这里来总是没有好事,而自己这一抹神魂为何又总是深受其害,而且这一次祸害得比前几次都要更加严重。匹定价里匹昵昵寓代代摇母代摇摇寓此时的龙丹世界如同一个涨满了水的囊,随时又有可能爆裂的危险,而外界的灵气依旧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相反却来得更为凶猛。秦祺无力地望着这一切,在他的经验中这是从未遇到过的情况,更不知如何处理,他无数次试图将天空的裂缝闭合,但凶猛灵气根本不给其任何机会。匹匹逗母匹逗摇寓定代昵母量心心更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这龙丹世界已是接近爆裂的边缘。秦祺低头望了望水中的摩呼罗迦,正与其目光相对。定量价功匹逗价减定量价功匹逗价减当然,如应龙那般找出的单独存在的灵脉毕竟是少数,而且那种单纯存在的灵脉也绝不会太大,所以即便是这种可以随意移动的灵脉也不会对其他的灵脉造成什么影响,反而它倒是会受到那些蕴藏于地底深处强大灵脉的影响。格格价国定逗心许摩呼罗迦见状心中一惊,赶忙将脸扭向别处。“神尊,怎么办?”秦祺在空中大声喊道。量匹价国量逗心更量格昵功格心昵许摩呼罗迦连连摇头答道:“不知道!”但随即,摩呼罗迦只觉空中传来一道吸力,生生将自己从水中拽了上来。匹代价国定摇心更量量昵里量逗心许“神尊,这里一旦毁灭,你这神魂也会消失的!”秦祺将摩呼罗迦强行拽到自己面前说道。量量昵里量逗心许当然,灵气总有耗尽的一天,但到了那时龙界之内怕是再无灵气,而这对于龙族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因为灵气是修炼的根本,虽说武修者不需要灵气也可以修炼,但那却需要消耗极为漫长的时间。“我真不知道怎么办!谁料到你能搞出这么大动静!”摩呼罗迦苦着脸答道。量格摇国格昵昵更定量心功匹逗心番“要不你让本体出来吧!”秦祺又道。摩呼罗迦闻言后脸色一变,而后声色俱厉地挥舞着手中的降魔杵吼道:“你当本神尊就住在你家隔壁么?从那一个世界过来你知不知道要冒着多大的风险?!上一次损失的神力还未恢复,再来一次的话必死无疑!”定定价母定价价寓代格昵国量价逗更秦祺的耳朵被摩呼罗迦震得生疼,伸手揉了揉耳朵而后苦着脸说道:“那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就知道问老子怎么办!你是猪脑子么?难道就不会自己想想!?”摩呼罗迦一听到这三个字就是一肚子怒火。格量心国代昵摇更格量心国代昵摇更不错,秦祺很确定这只金色手掌与自己在木族浩然山庄外目睹浩然老祖一怒杀千人的那一掌惊人的相似。量格逗母定心摇减但就在此时,只见天空中那裂缝隐隐透出一道金芒,虽然被黑色的灵云包绕着,但那金芒却依旧轻易将灵云穿透。“偃月龙皇枪?!”秦祺惊道。量格昵养定价摇外代定昵里匹逗摇寓而摩呼罗迦见状也是一愣,而后摇了摇头说道:“不是,那根带尖的破棍子没这么大力量!”“那是什么!”秦祺面色一紧。代定心母量昵价外量代摇里定价价番摩呼罗迦探着三个蛇头望着天空的那道金芒沉思了许久,而后缓缓说道:“不知道!”量代摇里定价价番“不知道,不过你若是再不赶快将这里的灵气吸收一些的话,这龙丹世界将无法正常存在!”摩呼罗迦淡然说道。“但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一名武修!强大的武修!而且……”代格心养量摇昵寓量格摇母定逗逗减“而且什么?”秦祺见摩呼罗迦没欲言又止,赶忙追问道。“而且这力量似曾相识!”摩呼罗迦沉吟道,但却怎么也想不起在何时曾经见过。定格价养格摇价更代代心养量心逗减那隐于黑色灵云中的金芒愈发清晰,而当其最终突破灵云出现在那道裂缝中时,秦祺不禁惊呼一声。只见一只巨大的金色手掌赫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龙丹世界,而这金色的手掌甫一出现,秦祺便陡然觉得无比熟悉,甚至这气息都与那个人极为相似。定量心母格价摇许定量心母格价摇许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这龙丹世界已是接近爆裂的边缘。匹定心养代逗摇更浩然老祖!不错,秦祺很确定这只金色手掌与自己在木族浩然山庄外目睹浩然老祖一怒杀千人的那一掌惊人的相似。定定摇母代昵逗寓格定昵功代逗心减但秦祺又不敢确定眼前这只金色手掌的主人真的是浩然老祖,首先浩然老祖不太可能离开木族来到龙界,其次眼前这手掌发出的气息似乎要较浩然老祖更为强上一些。然而就在秦祺疑惑不定之时,却只见那巨大的金色手掌结成一个怪异的手印,而后便只见那裂缝竟缓缓闭合。匹代昵里定价心寓量匹逗国匹心心更就当秦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那金色巨掌在空中裂缝闭合之前便抽身而出。量匹逗国匹心心更“西域佛宗?”秦祺大惊,对于西域佛宗虽然谈不上了解,但却记得浩然老祖便是在西域佛宗求学后才成为当今大荒中数一数二的绝世强者。而当那手掌离去之后,只听得悠远的天际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匹匹价国格摇心番格格昵功定逗心外“刹那无常,有为四相,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槃寂静。这场浩劫因你而起,自然也需因你而止,自此之后龙界灵气仅剩半数,望你好自为之!”秦祺闻言后微微一愣,似乎对这番莫名其妙的话难以理解,但大概意思却是明白了一些。代代逗母格价摇更代格昵国匹逗价番那便是因为自己的原因,龙界的灵气仅剩下一半。秦祺无法想像这是由自己造成的,因为印象之中自己什么都没做,难不成自己一个人就吸收了龙界一般的灵气么?匹匹逗养定摇摇外匹匹逗养定摇摇外秦祺见状却是微微一笑,意念微动金芒闪烁,周围瞬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金色上古文字,正是八部天龙诀。定格昵里代心逗寓这又绝不可能,因为那样的话自己早已经爆体而亡了,又怎么会好端端地站在龙丹世界里。而摩呼罗迦的脸上却是泛起一丝惊讶,因为他对这几句话再熟悉不过,虽然不知道这只金色手掌的主人是谁,但他却可以确定其来自何处。匹定逗功匹逗逗更定量价里定摇摇外“是西域佛宗的大和尚!”摩呼罗迦沉吟道。“西域佛宗?”秦祺大惊,对于西域佛宗虽然谈不上了解,但却记得浩然老祖便是在西域佛宗求学后才成为当今大荒中数一数二的绝世强者。匹量摇里量摇价外定匹心养匹逗逗番“他们怎么到了这里?”秦祺不解地问道。定匹心养匹逗逗番“那是什么!”秦祺面色一紧。“不知道,不过你若是再不赶快将这里的灵气吸收一些的话,这龙丹世界将无法正常存在!”摩呼罗迦淡然说道。格量逗功量逗价更量代逗养格价逗更虽然龙丹世界已经闭合了灵气的入口,但这里的灵气依然已经饱和,浓郁的灵气充斥着龙丹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从而使得龙丹世界无法正常运转。秦祺见状却是微微一笑,意念微动金芒闪烁,周围瞬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金色上古文字,正是八部天龙诀。代定心母量价逗番匹格逗母格心逗减而与此同时,在龙界东域的外海,平静的海面上一名光头虬髯的老者双足踏于一叶芦苇之上,手持一根细长竹竿,身上僧袍随着海风微微激荡散发着淡淡的金芒。老者深邃的目光望着遥远的龙界,而后单掌缓缓立于鼻前面带微笑,口中淡淡地说道:“想不到现在的大荒中竟也出了这样的人物,能够引发九龙雷劫的人想来杀孽也是极重,既然今日偶遇,也算是你我的一段造化吧!”代格昵母匹摇昵许代格昵母匹摇昵许而摩呼罗迦见状也是一愣,而后摇了摇头说道:“不是,那根带尖的破棍子没这么大力量!”匹代逗国定昵逗外说罢之后,老者伸手取出一粒念珠,而后口中微微轻吟几句,紧接着手中念珠竟向龙界的方向激射而去,只在空中留下了一条长长的金芒。……定代昵里代心摇番格代摇功量价摇减图信遥望着卧龙雪山,九条雷龙已是冲出灵云,图信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阵阵龙啸之声传来。“九龙雷劫!兄弟啊,你知道你闹出了多大的动静么?!”图信苦笑一声,此时的他已是无力再逃,更不敢随意催动龙元之力,因为只要自己有一丝龙元之力溢出,那九条雷龙绝对会让自己瞬间灰飞烟灭。代量心国代摇逗寓代定摇里匹逗心番在这样的力量面前,图信感到自己的力量是多么地微不足道。代定摇里匹逗心番秦祺见状却是微微一笑,意念微动金芒闪烁,周围瞬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金色上古文字,正是八部天龙诀。逆天而行这句话在此时显得有多么可笑,或许这个天本就不可逆,逆的只是人心中的那个天罢了。格定价养量昵昵番匹格昵里代昵心寓图信面色苍白,刚刚雷龙的那一击已是让自己龙丹受损,此时又无法运转龙元之力修复,所以图信所要做的只是静静地等。等待着生,或是死。量代摇养格逗昵番代匹逗养代昵价番而图信想不到的是,此时在东域边界之上,红绫以及数万外支龙族与从龙界四面八方赶来的龙族正相峙而立。这些龙族显然注意到了图信不在这里,而那漫天的灵云似乎也已说明了一切,图信正在突破,而且似乎遇到了些麻烦。格量心母匹价逗番格量心母匹价逗番“而且什么?”秦祺见摩呼罗迦没欲言又止,赶忙追问道。量匹心养匹价摇更无疑,这对于这些本就心怀不轨的龙族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 第贰佰零贰章 图信之死

龙丹的诱惑无论对于人类武修还是龙族武修,甚至妖兽来说都是绝对无法抗拒的。代格摇功量昵逗减量量价功代摇昵外原本在龙族是绝不可能发生互夺龙丹之事,即便龙族之间的生死之战也决不允许在对方死后取其龙丹。但偏偏现在龙族是四分五裂的状态,九大长老、图信和鲜于仲三方各自为政,而九大长老的势力又最为强大,所以正是削弱图信力量的时候,所以九大长老方面自然巴不得东域的外支龙族多死一些,对于龙丹的禁忌也便视而不见了。量匹摇功匹摇价许格匹逗功格逗摇减“红绫,我劝你还是让图帅出来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到时我们自然放心离去,否则引起龙界的灾难你们可承担不起!”此时一名本土龙族老者冷冷说道。“不错,而且难保图信有什么阴谋,所以必须让图信出来解释清楚!否则别怪我们硬闯了!”格定心功格心心寓格定心功格心心寓那是由武修者发出的修为之力,这样的一幕令图信原本已经绝望的心顿时再度焕发出了新的希望。量定昵功量摇摇许“少跟她废话,现在我们人多势众,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对,我们直接杀进去便是了!”格代昵母格价昵更定定逗母代昵心番老者身后众人显得群情激昂,对于眼前这名以暴躁嗜杀闻名龙界的女煞星顿时没了先前的恐惧。红绫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众人,自己前方十步便是东域的边界线,而众人虽然气势汹汹,但却还没有人敢于跨过这条边界。定代逗里格昵昵更代定价母代逗心减红绫身后是近千名龙族武修,因为这条边界线长达数百里,所以其他龙族武修分列成一队,将整条边界线彻底封锁起来,但如此一来,十数万的外支龙族武修也便显得有些势单力薄了。代定价母代逗心减而图信闻言后冷笑道:“无论是谁,都将会是你噩梦!”因为在他们面前已是聚集了不下二十万的各地龙族强者,当然,仅凭着那些闲散龙族绝对无法达到这个数量,这其中更多的还是九大长老手下混进来的强者。匹定价养格摇心番定定昵功匹摇摇外能够削弱甚至铲除图信这一支,对于九大长老来说,这其中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而面对这些人的谩骂侮辱,红绫只字不言,一袭红衣傲立于前,长发轻飘凤眉冷目,脸上不带一丝表情,手中长鞭垂落在地,但却没有半分杀意释出。代量心功格昵昵外格定逗养代摇心更反倒是其身后众龙族的脸上略显惧意,毕竟对方的力量太过强大,一旦开战,那么自己这一方绝无胜算。而更令他们担忧的是图信一直也没有出现,甚至他们都不知道图信究竟去了哪里。匹匹昵母代逗价减匹匹昵母代逗价减“呵呵,不知图帅想要去哪里呢?”正在此时,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冷笑。匹匹昵国量价摇番而当众人的谩骂指责得不到任何回应时,有人心中积郁的怒火和贪婪终于开始爆发。只见一名本土龙族强者率先一步跨过边界,扬起手中长刀指着红绫怒声骂道:“图信若不出现,今日我等便要血……”定匹摇国量摇摇外匹量价母格价价更话还未说完,便知道一道鞭影划过,紧接着噗地一声,血雾飞溅。那名龙族强者双目惊恐地低头望着自己倒在面前的下半截身子,而后重重地栽倒在地。代定逗母代心价外定代昵养量昵心减众人惊骇地望着被红绫一鞭斩为两段的那名龙族强者,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定代昵养量昵心减图信见状心中一凛,虽然其早便知道这霸下的“空遁”之术诡异非常,踪迹难辨,但此时真正面对此人时方才感到传言非虚,因为此时自己竟丝毫感应不到他的气息,就好似其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而此时只见红绫依旧站在原地,口中冷冷地说道:“擅入东域者死!”代量昵里格摇心更格代价国匹昵逗番众人见状不由看了看那名老者。那老者见状却是不为所动,口中笑道:“红绫,你以为这样就能吓住老夫么?就凭你还没资格在老夫面前动武!”格量心功匹昵昵番代匹摇母代逗逗许红绫说完之后便再度沉默,只是将森冷的目光缓缓移向了那名老者。而那名老者之所以还没有出手是因为他不确定图信会不会突然出现,他可以轻易地杀了红绫,但他却知道自己绝非图信的对手。量定摇养匹价摇寓量定摇养匹价摇寓那名龙族强者双目惊恐地低头望着自己倒在面前的下半截身子,而后重重地栽倒在地。格量逗国匹昵心减而就在此时,只见高空之中突然出现两道身影,当众人看到这二人时心中顿时一喜。“见过六张老、七长老!”众人见状赶忙躬身拜道。匹格心母量逗价更定匹摇国格心昵减这二人正是六张老狴犴和七长老霸下,只见二人踏空而立,俯视下方剑拔弩张的双方强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图信意图破坏龙界灵气,我二人身为龙族长老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今日有胆敢阻拦者均视为逆贼图信同党,凡龙族者理应见儿诛之!”霸下面无表情地说道。显然这番话是说给红绫这一方听的。匹匹逗功量昵价番格格逗功量昵价许而此言一出,顿时令边界外的那些龙族强者为之一喜,因为霸下这句话已经很明显了,对面站着的都是龙族逆贼图信的同党,而自己这一方则是代表了正义。格格逗功量昵价许而此言一出,顿时令边界外的那些龙族强者为之一喜,因为霸下这句话已经很明显了,对面站着的都是龙族逆贼图信的同党,而自己这一方则是代表了正义。而且有两位长老在此,即便图信出现也无济于事。格匹昵功代心逗许格量价功匹逗逗外这一次,众人心中最后的一丝忌惮随着霸下的这句话彻底烟消云散。而为首那老者则率先翻身跃起飞过边界。匹代昵功匹昵摇番量匹昵母格昵摇外“杀!”红绫娇喝一声,而后挥动长鞭向那老者攻去。而众人见那老者率先出手,当即再也顾不得其他一窝蜂地跨过边界向对面的龙族攻去。定定摇国匹昵价外定定摇国匹昵价外图信无法想象这是怎样的力量,甚至图信觉得这力量要远比天帝更为强大。匹定逗里量逗摇更仅仅一瞬间,原本还相峙而立的双方已是陷入一片混战,绵延数百里的东域边界线上,双方超过二十万强者在相互厮杀,仅仅片刻之后,一枚枚龙丹从死者的腹中破出,而后被对方收入囊中,紧接着又扑向了下一个人。而霸下与狴犴见状相视一笑,这正是他们所要的结果,至于那些被抢去的龙丹,最后总会回到自己手上的。定格摇母格价摇许定匹心养格心价许“七弟,你留在这里找到那个秦祺夺回那三样东西,我去杀图信!”霸下对狴犴笑道。说罢之后,只见霸下身形一闪消失在了空中。格匹摇国代昵摇外定量价里格昵心许而狴犴则依旧面带笑意地望着下方的战斗,对于他这种级别的强者来说,这种战斗已是不需要他再出手,何况东域的龙族根本没有任何获胜的机会。定量价里格昵心许“对,我们直接杀进去便是了!”狴犴仔细地感应着下方每一个龙族气息的不同,搜寻着那个叫做秦祺的少年的身影。匹定逗里匹逗昵更定代逗里格逗价番……于此同时,在卧龙雪山之外,远处的灵云中九条雷龙上下翻腾,似乎正为自己的力量无处释放而万分暴躁,图信则无力地望着这一切,心中再也没了原先的那份狂傲。定格价功匹逗摇寓定定价养代摇价番这是图信第一次感到有些绝望,想自己孤傲一生,看不得虚伪,容不下那些高高在上的眼神,自信天命可违,自认终有一天能将那天踩在脚下,但此时当自己真正面对这天时,却发现自己是多么地渺小。但就在此时,图信只觉远处陡然闪出一道金芒,紧接着一声巨响轰然响起,声响之大使得大地都为之一震,再看那灵云之内竟突然变得四分五裂,而那六条雷龙竟在一瞬间消失得不见踪迹。格量心母代逗逗减格量心母代逗逗减这是图信第一次感到有些绝望,想自己孤傲一生,看不得虚伪,容不下那些高高在上的眼神,自信天命可违,自认终有一天能将那天踩在脚下,但此时当自己真正面对这天时,却发现自己是多么地渺小。匹格心母量价心更随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只见那原本正在不断疯涨灵云竟正在缓缓减弱,甚至出现了消散的迹象。图信惊骇地望着这一幕,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量代摇母匹价心番定定心母代摇心番图信的心在这一瞬间似乎都已经停止了跳动,因为他感到了那道金芒中传来的强大气息,虽然距离那灵云足有数百丈之远,但还是能够感应到那是真实的修为之力。那是由武修者发出的修为之力,这样的一幕令图信原本已经绝望的心顿时再度焕发出了新的希望。量格摇功量心逗番匹格逗国格价昵寓就在图信认为人不可能胜天的情况下,一个人凭着自己的修为之力竟生生将这灵云打散,而且那九条雷龙甚至都没有发出一声悲吼便被一并打得灰飞烟灭。匹格逗国格价昵寓因为在他们面前已是聚集了不下二十万的各地龙族强者,当然,仅凭着那些闲散龙族绝对无法达到这个数量,这其中更多的还是九大长老手下混进来的强者。图信无法想象这是怎样的力量,甚至图信觉得这力量要远比天帝更为强大。匹定价功定逗摇更格格摇里代价逗更图信笑了,当然他并不是为了自己能够化险为夷而笑,而是为了心中的那份希望而笑。人是可以逆天而行的,而天是可以被人踩在脚下的。而眼前的这一幕便是最好的证明。定定昵国代摇逗寓量代心里格心逗外灵云正在缓缓消散,图信见状当即顾不得自己的伤势,站起身子重新向卧龙雪山的方向飞去,因为那里还埋葬着自己的兄弟。“呵呵,不知图帅想要去哪里呢?”正在此时,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冷笑。格匹逗养格价心外格匹逗养格价心外“七弟,你留在这里找到那个秦祺夺回那三样东西,我去杀图信!”霸下对狴犴笑道。代定逗功代摇心番图信回身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白色长袍的老者正饱含杀意地望着自己。“霸下!”图信面色一冷,心中却暗道不妙。代量逗养量昵逗番格格逗里定昵心番此时自己龙丹受损,修为损失过半,若是与霸下交手的话定然毫无胜算。“难得图帅还认得老夫,不过老夫好奇的既然不是你,那么到底是谁在突破呢?”霸下笑问道。匹定价功代逗昵寓代定价国代昵逗许根据现在图信的气息来看,显然引起灵气波动的并不是他,但霸下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到底东域之内还有什么样的强者能够制造出如此之大的动静呢。代定价国代昵逗许这是图信第一次感到有些绝望,想自己孤傲一生,看不得虚伪,容不下那些高高在上的眼神,自信天命可违,自认终有一天能将那天踩在脚下,但此时当自己真正面对这天时,却发现自己是多么地渺小。而图信闻言后冷笑道:“无论是谁,都将会是你噩梦!”量匹摇养量摇昵减匹格昵里匹心摇减“哈哈哈,好,既然如此,那老夫便先杀了你,而后再去杀了那个噩梦!”霸下说罢之后身形竟瞬间消失在了空中。图信见状心中一凛,虽然其早便知道这霸下的“空遁”之术诡异非常,踪迹难辨,但此时真正面对此人时方才感到传言非虚,因为此时自己竟丝毫感应不到他的气息,就好似其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定代摇国定心心番代匹摇里代心摇减加上此时图信修为受损严重,即便其倾尽全力也还是未能寻到半点霸下的影子。“图帅,看起来你要比传闻中弱得很啊!”突然图信后背传来一道诡异的笑,但当其催动龙元之力想要逃离时,却只觉背后顿时传来一道刺骨的疼痛。格匹心母代摇摇更格匹心母代摇摇更而图信闻言后冷笑道:“无论是谁,都将会是你噩梦!”格量心国代昵价外紧接着其胸前赫然出现了一道金属的寒光,同时鲜红色的血液喷涌而出。 () 第贰佰零叁章 龙之劫

图信低头望着自己胸前透出的半截匕首,而后脸上泛起一丝残忍的笑。量匹价功代心心更代匹逗里代价摇更“我想,他不再是你的噩梦了!”图信口中溢出一道血痕,略显轻松地笑道。而其身后的霸下顿时为之一愣,但紧接着只听图信口中轻轻挤出三个字:“龙之劫!”代定心养量逗心寓定定摇里格心心寓当霸下听到这三个字后当即面色大变,同时运起龙元之力想要施展空遁之术逃离此地,但一切却为时已晚。只见图信的身体竟骤然暴涨,同时反手死死将霸下抱住,令其无法施展空遁之术。匹代价国量昵逗外匹代价国量昵逗外众人当即明白老者所指,忙不迭对老者千恩万谢,而后**笑着争相向红绫扑去。格格逗里格心昵寓“兄弟啊,这是老哥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图信面向卧龙雪山,口中轻声说道。“放开我,你这个疯子,这样你也活不成!”霸下的脸上充满了绝望,此时状如疯魔一般厮打着图信,同时口中不断高声喊道。代匹心母定价逗减定匹心功量价昵外图信的手指深深地抠入霸下的皮肤之内,虽然在霸下的护体龙元下手指寸断,但却依然没有任何放松。图信闻言后淡然一笑,而后仰天长啸:“贼老天,若有来世,我定将你踩在脚下!”匹格心功格昵逗减定代逗养定逗价寓说罢之后,只见图信的身体中闪出一道璀璨的亮芒,紧接着轰地一声巨响,一团夺目的光团在半空中轰然爆裂,强烈的白光将周围十里之内都照得亮如白昼。定代逗养定逗价寓而其身后的霸下顿时为之一愣,但紧接着只听图信口中轻轻挤出三个字:“龙之劫!”白芒久久不散,似乎要将自己全部的力量在这一刻展现在世人的眼前,展现给这老天来看。格量昵里量心价许匹格逗国定昵心番而此时正在东域边界撕战的众龙族强者也顿时被这一声巨响所打断,双方强者愣愣地望着卧龙雪山的方向,脸上显得充满了疑惑。而此时早已遍体鳞伤的红绫眼中却瞬间被泪水所充斥,这是红绫第一次哭,为了那个自己暗自喜欢却又不敢明言的男人而流泪。代量逗国匹逗逗更匹格摇母代心逗外而现在,那个人死了,甚至自己还没来得及看他最后一眼,更没来得及告诉他自己的爱。红绫任由自己的泪水将视线遮掩,正在淌血执鞭的手终于感到了有些无力,似乎连这鞭都无法握住。身上分不清哪里是血,哪里是红衣。代匹昵国格心昵减代匹昵国格心昵减地面被红绫庞大的身躯撞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同时红绫因为气力耗尽而再度化为人形。定量心国代逗价更而尚在空中的狴犴却是面色一变,因为他清楚地感应到霸下的气息消失了,消失得干干净净,而这显然不是空遁之术。想到此处,狴犴身形陡然一闪,化为一只头生双角的斑斓巨虎,而后向卧龙雪山急速飞去。量定摇国定心价许量量心里定心心寓正在此时,只见红绫的脸上却忽然现出一丝凶戾的笑意,身形随即拔地而起,紧接着一头赤色巨龙瞬间出现在空中。“今日你们都要死!”红绫怒吼着,而后自空中俯冲而下,向尚在不知所措的敌人吐出一团巨大的火球。量代价母代摇摇外匹格昵里量昵摇外轰——匹格昵里量昵摇外图信的手指深深地抠入霸下的皮肤之内,虽然在霸下的护体龙元下手指寸断,但却依然没有任何放松。火球轰然爆裂,一瞬间方圆数百丈之内变成一片火海,尚且来不及躲闪的龙族强者霎那间被火焰吞噬,发出一阵阵惨烈的呼喊之声。量代昵里匹摇价外定量摇功量价价更而那老者见状面色一沉,纵身向空中一跃,而后一条长达数十丈的青色巨龙随着一声怒吼向遍体鳞伤却已经疯狂的红绫狠狠咬去。吼——量代心国量心价更匹格逗里格逗昵寓红绫当即发出一声悲吼,龙首回转向那老者所化青龙猛然撞去。但那老者的修为本就较红绫高出许多,身负重伤的红绫又怎能伤得到他。量格昵功代逗昵番量格昵功代逗昵番“兄弟啊,这是老哥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图信面向卧龙雪山,口中轻声说道。匹格价功量逗昵外青龙身形一闪将红绫轻易避开,而后龙尾顺势一扫,只见红绫的龙躯顿时不受控制地向下面跌落而去。嘭——匹定摇养量心逗外量定昵功代价价更地面被红绫庞大的身躯撞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同时红绫因为气力耗尽而再度化为人形。只见红绫无力地躺在地面那深坑之内,红衣似血,血如红衣,虽然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但还是难掩其倾城之色,甚至多了一种惨烈的美。格量逗里匹昵昵外匹量昵养格逗心外“嘿嘿,看不出,这娘们竟如此标致!”此时,那些早已闪到一旁的龙族强者围在深坑的边缘,望着红绫的眼中现出毫不掩饰**邪的笑意。匹量昵养格逗心外“放开我,你这个疯子,这样你也活不成!”霸下的脸上充满了绝望,此时状如疯魔一般厮打着图信,同时口中不断高声喊道。那老者也再度化为人形,脸上现出一丝残忍的笑,“红绫,你的龙丹注定是老夫的!”量量摇养量昵心寓量定心养格逗心寓说到此处,只见其望了望周围的那些龙族,而后再度笑道:“不过在你死之前,看来是要牺牲点什么了!”众人当即明白老者所指,忙不迭对老者千恩万谢,而后**笑着争相向红绫扑去。代格价母格价昵减格量价母定心价寓而红绫闻言后现出一丝冷笑,而后朱唇轻启微微笑道:“龙——之——劫!”紧接着一道血红的赤芒瞬间爆闪而现。格格价功量摇心外格格价功量摇心外嘭——代匹昵养匹心昵番轰——……格格摇母匹心昵外匹定昵养匹心逗寓狴犴望着四周空空如野的积雪,感应不到一丝霸下的气息,除了地面上的巨坑之外再无一物,似乎霸下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消失得不留一丝痕迹,灰飞烟灭。狴犴的脸色愈发阴沉,周身释放出无匹的杀意,望着远处的依旧正在缓缓消散的灵云,一道气息的出现令其心中陡然为之一震。匹格心里匹心摇寓代定价养匹逗逗番……代定价养匹逗逗番而那老者见状面色一沉,纵身向空中一跃,而后一条长达数十丈的青色巨龙随着一声怒吼向遍体鳞伤却已经疯狂的红绫狠狠咬去。东域边界的战斗依然在继续,尽管在红绫自爆之后,许多东域龙族不堪这般被对方无情的虐杀而放下手中的武器,但龙丹的巨大诱惑却使得对方的刀依旧毫不留情地刺进了他们的身体。定格昵里代摇价减匹匹逗国量昵逗寓数百里的边界线上充斥着刺鼻的血腥之气,一颗又一颗的龙丹出现,而后又一颗又一颗地被取走,而每收入一颗龙丹,那些龙族便更加疯狂一分,到最后这些龙族们已是状如疯魔一般嗜血,沾满鲜血的双手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同族的龙丹取走。这是一场最为残忍而疯狂的战斗,在这里人人都化身为魔,视生命为草芥,杀同胞于贪婪。匹匹逗养格价价减匹量价母代价逗番在他们的眼中没有谁是不该死的,没有谁的龙丹是不能夺的,甚至到最后在自己周围再没有东域龙族的情况下,这些人竟将屠刀伸向了原本并肩战斗的龙族。此时此刻,所有站在这里的龙族都已变成一个没有理性的野兽,虽然每个人的身份是至高无上的龙族,但其行为却连最低级的毒虫猛兽都有所不如。定量逗母量心昵更定量逗母量心昵更三水径直去了沧澜城,他要带着秦祺三人离开这里,现在的龙族已经彻底变得疯狂而失去了控制,唯有离开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量定昵里量摇价更没有理智、没有怜悯、更没有感情,这是一群连畜生都不如的龙族,从他们充满贪婪而猩红的双瞳中看得出,此时的他们找不到五百年前随天帝为了大荒苍生而浴血奋战那个种族的半点影子。或许在龙帝敖秀离开龙族的那一刻起,这个种族便已逐步地走向贪婪和疯狂。定格价功定昵昵许匹格价里量逗昵番当年先辈们取得的荣光在这一刻、在这些龙族的手中荡然无存。一向号称团结的龙族在此时此刻竟是相互残杀到了这种骇人听闻的地步,甚至在五百年前冥界之乱时都不曾发生过如此残忍血腥的一幕,但在号称和平了五百年的大荒中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格格昵里量逗摇更格匹摇母量逗摇更为首那老者笑吟吟地望着这一切,虽然未能取得红绫的龙丹,但其囊中已是斩获了数百枚龙丹,而这些龙丹足够其晋升至少三重的修为了。格匹摇母量逗摇更地面被红绫庞大的身躯撞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同时红绫因为气力耗尽而再度化为人形。“杨破帆!你,你好狠!”正在此时,只听空中传来一声怒喝,那老者抬眼望去,只见一名青袍老者正怒目而视,似乎身体都在微微发抖。定格价母定心昵更定量心里代逗昵更“鲜于仲!”杨破帆心中一紧,口中惊呼一声道。而此时只见鲜于仲率领自己麾下仅存的数万龙族强者浩浩荡荡地踏空而立,其苍老的脸上现出无法自抑的怒火,伸手指着杨破帆竟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定定昵功定昵逗更代代昵养量心价减“还等什么,给老子杀!不留活口,能杀多少是多少!”鲜于仲怒吼一声,还不待杨破帆反应过来便率先向其杀去。而其身后的众龙族看到这一幕后心中的怒火也瞬间升腾而起,在听到鲜于仲的命令后不顾一切地俯冲而下向着已经杀红了眼的那些龙族扑杀而去。定匹心养定逗价寓定匹心养定逗价寓狴犴的脸色愈发阴沉,周身释放出无匹的杀意,望着远处的依旧正在缓缓消散的灵云,一道气息的出现令其心中陡然为之一震。定量摇母量逗心许虽然这数万龙族与对方比起来仍旧势单力薄,但这些在九大长老的追杀下存活下来的人却是凶悍无比,在他们的眼中,死,早已是命中注定的事。对他们来说与其在九大长老的追杀下躲躲闪闪地活着,还不如这样痛快淋漓地厮杀一场。定匹摇养格摇逗外匹格心里量逗昵减而有了这支生力军的加入,局势似乎变得有些不确定起来,那些正在沉浸于夺取龙丹厮杀中的龙族顿时被打得有些措手不及,而早已经绝望的东域龙族却陡然士气大振,复仇机会的突然降临,使得这些龙族心中压抑了许久的积愤豁然释放,口中发出阵阵嘶吼向那些沾满自己同胞鲜血的刽子手反扑而去。同伴倒下了,另一个一定会奋不顾身地冲了上来,在这样的刽子手面前根本无需顾忌什么道义和感情,对待他们只有一个字:杀!代代心养量昵价番格代昵母量摇昵许而在这场战斗中唯一保持清醒的便是三水,他知道这只不过是暂时的优势罢了,一旦那些人稳住了阵脚,自己这些人依旧还是逃脱不了那悲惨的命运。格代昵母量摇昵许三水径直去了沧澜城,他要带着秦祺三人离开这里,现在的龙族已经彻底变得疯狂而失去了控制,唯有离开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虽然自己这些人悍不畏死,但无奈的是对方的数量却摆在那里,而且这些人面对龙丹的诱惑根本就是一头发了疯的野兽。代量价母代价摇番代代心养格逗价减三水最终没有参与到这场战斗中来,他并不是怕死,他只是担心秦祺、柳依依和画萱三人的安危,毕竟他们三个是因为自己才来到龙族的,正因如此,自己才绝不能让他们收到伤害。三水径直去了沧澜城,他要带着秦祺三人离开这里,现在的龙族已经彻底变得疯狂而失去了控制,唯有离开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量匹价母匹逗价许 () 第贰佰零肆章 东方隐水

而正当所有人全力以赴地投入到这场殊死之战时,远处一名龙族青年正面色凝重地望着这一切,正是勾谷。匹格逗母量心价更定格昵功匹摇价减似乎勾谷并不打算加入到战斗中去,只见其望着前方正在血战的双方愣愣地看了几眼,而后脸上现出微微的笑意,紧接着身形一闪绕过战圈趁人不备时向东域深处急飞而去。同样,就在勾谷离去后的不久,另一名龙族青年站在勾谷之前站立之处,见勾谷向东域飞去之后便紧随其后跟了上去。量定昵国格摇昵许格量价养定价摇番……狴犴虽然不知道是谁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将霸下杀死,但此时此刻已然管不了那么多,因为那片巨大的灵云之下传来的那道气息在深深吸引着狴犴,他清楚的感应到了那正是偃月龙皇枪的气息。量代逗里格摇逗寓量代逗里格摇逗寓就连自己顿悟时都没有发生如此之大的异象,而眼前的秦祺修为也绝不会超过虚境,又为何能够引发这等级别的异象呢。匹匹价功量价价寓尽管图信到现在还未出现,但在其心中偃月龙皇枪的出现要远比图信更重要,甚至比霸下的命还更重要。狴犴不假思索地向那灵云处飞去,因为灵云还未完全消散,所以此时的天色依旧昏暗无比,好在周围尽是一片白雪,这让狴犴的视线顿时明亮了许多。定定昵国定昵摇外代量昵国代摇价减根据偃月龙皇枪发出的气息,狴犴很快便找到了气息的源头。看上去这里不过是一层普通不过的积雪,但狴犴知道,在这积雪的下方便是颜悦龙皇枪的所在。代量逗功代摇摇更匹代昵功匹价逗寓一团青芒缓缓出现在了狴犴的掌中,虽然他不知道这神兵如何会出现在这里,但此时任何问题都已不重要了,因为这龙帝神兵终将会在自己的手中。匹代昵功匹价逗寓神兵之威即便是狴犴也不敢硬抗,只见其不得不放弃对秦祺的攻击身体向旁一闪。轰——格格价里匹昵摇外格代摇国代心摇更青芒直直向狴犴的脚下轰去,同时狴犴身形骤然拔地而起,一个巨大的雪坑瞬间出现在了狴犴的正下方。而在这雪坑的中央,一杆金色龙枪正笔直地插在积雪之中,散发着淡淡的金芒。定格价国定价价外匹格逗里格昵价许“嗯?”狴犴面色一变,只见在偃月龙皇枪的一旁竟有一名黑衣青年,虽然其体表布满了一层薄薄的冰甲,但其身上传来的气息却又令狴犴为之一喜。“龙帝圣体!”狴犴惊喜地笑道,由此也自然判断出,这青年便是那个拥有龙帝三样传承的人类,秦祺。代匹逗里定逗摇更代匹逗里定逗摇更狴犴闻言后脸色顿时变得阴晴不定,虽然面前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实权,但其龙女的身份要比自己尊贵许多,而且其极少出面,所以一直以来九大长老与龙女倒也没什么直接冲突。代格昵里代心价外透过那层薄薄的冰甲可以看到,此时秦祺双目微闭,虽然气息未绝,但却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顿悟!”狴犴望着秦祺自言自语道,同时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讶之色。量定价里量心摇许格匹昵国格逗逗番身为他这种级别的强者只需一眼便能看出秦祺正处在顿悟的状态,所以才会对一切失去感知。当然,这是龙族特有的顿悟状态,以为龙族顿悟时是需要进入自己的龙丹世界,而人类的顿悟则需要进入神识之海,而且人类在顿悟状态下对于周围的一切还是有感知的。匹量摇功代昵摇番量匹心国量心逗许狴犴抬头望了望天空中的灵云,又联想到了之前那副末日般的景象,甚至调动了龙界之内所有的灵气。量匹心国量心逗许“他是龙族七长老狴犴!”东方隐水也是身形一轻,飞到秦祺身旁。而这种程度的顿悟是狴犴活了上百岁都前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更令狴犴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种大规模的灵气波动竟是眼前这个人类青年所引发。定格心养格逗昵许匹定价养匹价逗寓就连自己顿悟时都没有发生如此之大的异象,而眼前的秦祺修为也绝不会超过虚境,又为何能够引发这等级别的异象呢。不过狴犴虽然不解,但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无论偃月龙皇枪还是龙帝圣体,在这一刻,都将是自己囊中之物。定代逗母量昵价外代匹昵功代心昵许而这个人类的小子,只能怪其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又来了不该来的地方。狴犴脸上浮现出残忍的笑意,而后右掌轻轻一翻,一道青芒向下方的秦祺激射而出。代匹摇国定昵摇许代匹摇国定昵摇许……定匹心国量摇逗减但就当那青芒即将攻击到秦祺身体之时,却只见一道五彩光幕霎那之间出现在了秦祺的身前,而后将那青芒轻易化解。“龙女?!”狴犴见状面色一紧,而后转而向自己身后望去。代定心国格心摇减量格心里量价心寓只见一名中年美妇正悬浮站立于狴犴身后不远处,头扎飞凤云髻,一抹黛玉青眉,一双皓月杏眼,两片朱红绛唇,身着一袭青色交领襦裙,其上赫然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刺绣,而那青龙竟是腹生五爪,龙首轻扬,龙口微张,看上去含蓄却不失威严。虽然相貌不及姑射仙子,但浑身上下却透着一种独特的高贵气质,使人不敢直视,而这中年美妇便正是龙女,东方隐水。代量摇功代心价外代量昵功量心心更“七长老,这娃子已经是我龙族之人,你身为长辈难不成要偷袭晚辈么?”东方隐水美眸闪烁,口中笑道。代量昵功量心心更青芒直直向狴犴的脚下轰去,同时狴犴身形骤然拔地而起,一个巨大的雪坑瞬间出现在了狴犴的正下方。狴犴闻言后脸色顿时变得阴晴不定,虽然面前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实权,但其龙女的身份要比自己尊贵许多,而且其极少出面,所以一直以来九大长老与龙女倒也没什么直接冲突。匹量逗国量摇逗减定量心功匹价价许但狴犴不知此时龙女为何竟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狴犴不知如何作答,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对于他来说偃月龙皇枪和龙帝圣体的诱惑无疑是巨大的,只要自己拥有这两样东西,那么龙帝之位便是自己的,甚至自己的那些兄弟都没资格跟自己去抢。代匹昵母代心昵番格匹心养代逗摇寓但面对龙女又不好直接翻脸,毕竟对方的身份摆在那里,自己总要给些面子。“你走吧,今日之事我全当没看见!”东方隐水静静地望着狴犴说道。格定摇功格价摇更格定摇功格价摇更同样,就在勾谷离去后的不久,另一名龙族青年站在勾谷之前站立之处,见勾谷向东域飞去之后便紧随其后跟了上去。定代逗里量价摇寓狴犴闻言后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偃月龙皇枪和龙帝圣体本来已经到手,但此时却要自己放弃。狴犴做不到,也不想做到。格格摇养量价心寓代格价功匹昵摇寓只见狴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许久之后方才缓缓抬起头,脸上泛着阴森的笑容,口中逐字逐句地说道:“东方隐水,老夫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若你就此离去则罢,否则别怪老夫不留情面!”而东方隐水似乎早已料到狴犴绝不肯罢休,脸上笑意更甚,双瞳秋波明媚,但周身却释出森冷的杀意。匹匹昵里定价逗更代量价养匹昵摇番“既然如此,七长老就别怪本龙女不念旧情了!”东方隐水说罢之后,玉指轻弹,一道彩芒随即向狴犴面门激射而去。代量价养匹昵摇番“图信大哥!我回来啦!”秦祺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此时心中依旧在幻想着当自己出现在图信、红绫、三水和鲜于仲的面前时对方将会是怎么样一个表情。狴犴见状却是嘿嘿一笑,身形骤然下沉,竟直接向雪坑之内的秦祺飞去。定定心国匹价摇减匹匹摇母定摇摇外东方隐水见状暗道不好,未免伤到秦祺只好随着狴犴向雪坑飞去。但此时狴犴却猛然挥出一掌,而后重重地拍在秦祺头顶之上。格定昵里格昵摇寓匹定昵国定心心番“嗯?”狴犴顿时一愣,这一掌下去按理说足以将秦祺震亡,但此时的秦祺却是安然无恙,甚至连周身那层薄薄的冰甲都纹丝不动,只是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裂纹。咔嚓——定格心国量摇价减定格心国量摇价减但面对龙女又不好直接翻脸,毕竟对方的身份摆在那里,自己总要给些面子。代格摇里代价昵更就在狴犴微怔之时,只见那冰甲上的裂痕迅速遍及全身,而后瞬间散裂,露出了秦祺本体。“呃——”匹格昵里格价心外匹代价里量心逗外秦祺口中发出一声久违了的**,紧接着双目缓缓睁开,正看到一脸诧异的狴犴。“你是谁?”秦祺讶异道,同时缓缓站起身子长长地深了一个懒腰。匹匹昵养代逗昵更量格摇国格逗价外“秦祺快逃!”正在此时,东方隐水脸色大变,口中娇呼一声。量格摇国格逗价外现在的这个秦祺与姑射仙子口中所说的那个秦祺竟是天壤之别,而这也不过是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去死吧!”而此时只见狴犴早已举起右掌向秦祺再度拍去。代量心养定昵心许定匹逗里格逗逗更几乎在东方隐水喊出的那一瞬间,秦祺随手抓起一旁的偃月龙皇枪本能地向狴犴胸口直直刺去。神兵之威即便是狴犴也不敢硬抗,只见其不得不放弃对秦祺的攻击身体向旁一闪。匹代心功代心心减格代逗养量逗昵更而此时秦祺却早已趁机掠至雪坑之上。“你究竟是谁?为何杀我?!”秦祺面色一寒,冷冷说道,他自然知道自己绝非眼前这个老者之敌,所以也并不打算再次攻击。格匹摇养量摇价番格匹摇养量摇价番“呃——”代量心母定摇价减“他是龙族七长老狴犴!”东方隐水也是身形一轻,飞到秦祺身旁。“你又是谁?”秦祺不敢相信任何人,此时不由向后退了几步,口中问道。量格心母格价摇减格定心养量心摇更“我是龙族龙女东方隐水,是姑射传来口信让我保护你!”东方隐水的双目紧紧盯着狴犴。“姑姑?!”秦祺诧异道。匹定昵养量心心许格代心母定心逗许“来不及说那么多了,现在的龙界已经大乱,你速去东域帮助鲜于仲!我稍后自会与你会合,但是切记性命第一!”东方隐水口中焦急地说道,虽然仅仅用余光瞥了秦祺一眼,但心中却是微微一惊。格代心母定心逗许身为他这种级别的强者只需一眼便能看出秦祺正处在顿悟的状态,所以才会对一切失去感知。现在的这个秦祺与姑射仙子口中所说的那个秦祺竟是天壤之别,而这也不过是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格格价母代昵摇外量格摇母代价逗番秦祺闻言面色一紧,当即也没有多问,虽然自己不轻易相信任何人,但对眼前的龙女却是莫名生了一种信任。“好!”秦祺应了一声,而后头也不回地向东域飞去。格代摇功匹摇心外匹量价国定心逗番不错,是飞,此时就连秦祺自己都难以相信自己竟能御空飞行,虽然姿势有些难堪,速度也算不上快,但却总要比在地面掠行快了不止一倍。“图信大哥!我回来啦!”秦祺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此时心中依旧在幻想着当自己出现在图信、红绫、三水和鲜于仲的面前时对方将会是怎么样一个表情。代代心里代逗摇番代代心里代逗摇番只见狴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许久之后方才缓缓抬起头,脸上泛着阴森的笑容,口中逐字逐句地说道:“东方隐水,老夫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若你就此离去则罢,否则别怪老夫不留情面!”匹量心功匹逗昵番“嘿嘿,大哥,这一次还多亏了你这卧龙雪山啊!”秦祺自言自语道,虽然对图信没有守在雪山感到有些疑惑,但东方隐水也说了东域出了什么乱子,而图信大哥身为东域之主,自然要在场的。想到这里,秦祺心中的疑惑也顿时解开,这无疑是理所当然的,而且秦祺相信只要图信大哥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麻烦。定格昵养代逗昵更格格昵母量摇逗外秦祺的心中顿时一阵轻松。 () 第贰佰零五章 三水的秘密

龙界东域,楼兰城。定代逗里匹价摇寓定匹心母量价昵寓柳依依的心始终在秦祺身上,而因为红绫早已将自己的住处派人守得死死的,所以柳依依和画萱二人所能做的也只有担心。而她们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也是浑然不觉。定匹心养格摇摇减定定逗养定逗摇更狰匍匐在院子里无精打采地打着盹,在龙界的这些日子里对于狰兽来说无异于一种痛苦的煎熬。这里出现的每一个人都是龙族,都拥有着让其心惊胆战的气息,在这种气息下狰兽更像是一只普通人家的宠物狗,不嚎不叫,见人来了就摇头摆尾,或者躲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出。格匹价国匹心心外格匹价国匹心心外但三水手中却不敢怠慢,口中对柳依依个画萱二人低喝一声:“离开这里!”匹代心养代逗心寓而这几天是狰兽觉得最舒坦的日子,因为已经接连几日没有人来了,没有龙族的日子才是好日子。但就当狰兽正在惬意地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的时候,却只见一道人影瞬间从天而降,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匹格价母匹心逗更代匹心里匹逗摇许是三水,狰兽倒是认得,但三水的样子看上去神色匆匆。“依依呢?”三水难得地对狰兽说道。量代摇国代昵价更代量摇母格逗逗减“回三水大人,依依姑娘和画萱姑娘在屋里!”狰兽赶忙起身恭敬地答道。代量摇母格逗逗减“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来见见秦祺!现在让他出来吧!”勾谷冷笑着说道。“你出去警戒,不要让任何人进来!”三水扔下一句话后便直奔屋内推门而入。代代摇功代价逗许代匹摇养量摇昵番“三水?!知道秦祺怎么样了吗?”柳依依见是三水赶忙问道,画萱也是一脸的焦急。三水闻言后摇了摇答道:“不知道,但是现在东域已经乱了,快收拾东西随我离开这里!”定格逗里定价心外匹定摇功格价昵番柳依依和画萱闻言后面色大变,当即问道:“那图信大哥呢?秦祺怎么办?”“不知道,别多说了,快走!”三水催促道。匹匹价里匹价昵许匹匹价里匹价昵许因为勾谷善辩,又心思缜密,所以一直以来都被应龙视为心腹,但却不料自己和应龙早已落入龙女的算计中。量匹摇里匹昵摇寓“我等秦祺!”柳依依执拗地说道。“姑奶奶,我没开玩笑,现在东域边界都乱成一锅粥了,再不走真就来不及了!”三水顿时哀求着说道。格量价功代价价外定量心母量逗心减“已经来不及了啊!”正在此时,只听屋外传来一声冷笑。三水闻言一愣,而后转身向屋外望去,口中惊呼道:“勾谷?!”匹定摇国代摇逗许格格摇母量昵心减只见勾谷静静地站在屋外,而狰兽则已是匍匐在地不敢有丝毫反抗。格格摇母量昵心减龙吟之声不绝于耳,狭小的院内瞬间飞沙走石,罡风四起,而此时的狰兽却早已逃之夭夭向柳依依和画萱二人逃离的方向追去。“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三水惊讶地问道。定代昵母匹心昵更量量心里匹心昵番“呵呵,怎么?你能来,难道我就不能来么?”勾谷笑道,但周身却释出隐隐杀意。“勾谷,你要做什么?!”三水自然感应到了勾谷的杀意,当即怒道。定匹昵母匹摇逗许代匹逗国匹心昵寓“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来见见秦祺!现在让他出来吧!”勾谷冷笑着说道。“秦祺不在这里,我也不想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现在请你让开!”三水面色一寒,冷冷说道。匹匹昵里量价逗许匹匹昵里量价逗许“哈哈哈,你错了,我一直都是效忠于龙女大人的,除了龙女之外,还没有人配让我三水卖命!”三水放声大笑道。格格昵国代价摇外“哈哈哈!既然如此,那就让这两个人跟我走吧!”勾谷大笑道,似乎对于三水根本不放在眼中。“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三水豁然抽出腰间长剑,剑锋直指勾谷。量定心里格摇摇外格量心养格昵心更而勾谷却浑然不惧,脸上微微一笑,而后说道:“那么就让我来领教一下号称龙族青年一辈中天赋最高之人的厉害吧!”说罢之后,勾谷身形跃起,而后双掌豁然向那屋子爆轰而去。定代逗里定价心寓量匹心母量逗心外三水见状心中一凛,同时也暗暗吃惊,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勾谷么?为何在短短十几天的时间里修为竟能如此精进,原本不及自己的他此时此刻甚至比自己都已经高出不少。量匹心母量逗心外“你出去警戒,不要让任何人进来!”三水扔下一句话后便直奔屋内推门而入。但三水手中却不敢怠慢,口中对柳依依个画萱二人低喝一声:“离开这里!”匹定昵养量心价减格格摇里格价逗许说罢之后长剑之上青芒闪烁,不待勾谷双掌落下,便先其一步将屋子生生劈成两半,勾谷的双掌虽然没了目标但却顺势向三水轰来。柳依依见状也不再多说,当即一把抓起画萱的手向相反的方向掠去。格代逗国量逗昵减匹定逗里代昵摇寓“挡我者死!”勾谷见柳依依和画萱二人逃跑后,顿时怒不可遏,口中大喝一声,竟直接向三水的剑锋攻去。以一双肉掌对抗七尺剑锋,这在常理看来无疑是愚蠢的行为,但三水却知道,此时的勾谷已今非昔比,虽然不清楚其为什么能够在十几天的时间里修为增长得这般恐怖,但三水可以肯定的是,勾谷定然使用了某种邪异之法。定代心养定心心番定代心养定心心番柳依依和画萱闻言后面色大变,当即问道:“那图信大哥呢?秦祺怎么办?”定格摇母定昵昵更因为此时三水感应到在勾谷的身上有一种隐隐的邪气,甚至其身上的龙族气息都因此而减弱了许多。“你修炼了魔功?!”三水冷声问道,同时长剑划出一道剑芒将其暂时迫退。量定价养量摇摇许匹代昵国量心昵番“魔功?呵呵,我不知道什么是魔功,我只知道现在你要死!”勾谷嘴角微微一扬,双掌中竟泛起一丝黑气。“冥界魔功?!”此时恰巧柳依依不放心三水回头看了一眼,却正看到是勾谷掌中的黑气。匹代昵里匹心昵外量格价国匹摇逗更三水闻言后脸色变得愈发森冷,“你竟勾结冥界?!”量格价国匹摇逗更三水闻言后脸色变得愈发森冷,“你竟勾结冥界?!”勾谷不由大笑道:“哈哈哈,勾结?不久的将来,整个大荒都将匍匐在冥帝陛下的脚下,我只不过是顺势而行罢了!先是木族,然后是龙界,此时此刻,我想另外的五族也都已经自顾不暇了!冥帝一统天下这是大势所趋!”代匹昵养量逗价番匹定逗养匹昵逗寓“你已经疯了!”三水怒吼一声,而后长剑之上一道青色的剑芒向勾谷直直劈下。长达数丈的剑芒夹杂着浅浅的龙吟之声向勾谷攻去,甚至周围的空间都因为这剑芒而出现了轻微的波动。量量摇国定逗价许代代摇里量昵逗寓勾谷见状面上也是微变,他知道三水很强,但自己修为大增之后却并没有将三水放在眼中,而此时三水所展现出的强大攻击力使得勾谷不得不暂避其锋芒。“还愣着干嘛!快走!离开龙界,回木族!”三水回身对柳依依和画萱二人吼道。量匹心国代逗昵外量匹心国代逗昵外“魔功?呵呵,我不知道什么是魔功,我只知道现在你要死!”勾谷嘴角微微一扬,双掌中竟泛起一丝黑气。代量摇养定昵价外柳依依见状银牙一咬,不由分说拉着画萱继飞掠而去。剑芒轰然落地,勾谷虽然堪堪避过,但却依旧被剑芒夹杂的罡风划破了皮肤,现出一道浅浅的血痕。代代昵养量摇价更格定摇养匹心价番而那剑芒落地之处却赫然出现了一道长达数丈的裂缝,甚至其内还有袅袅青烟升起。见柳依依和画萱二人逃走,三水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而后转过身望着勾谷,脸上现出一抹凶戾的笑。量量昵国格价价减量代心功格心逗番只见三水再度缓缓举起长剑竖于面前,口中缓缓笑道:“勾谷,是你迫我的,既然已非龙族,那么就让你看看三水真正的力量吧!”量代心功格心逗番“你已经疯了!”三水怒吼一声,而后长剑之上一道青色的剑芒向勾谷直直劈下。勾谷的脸上也早已是杀机迸射,而其心中却猛然一凛,因为他清楚地感应到了此时的三水和刚才竟判若两人。定定昵养格心逗番代定逗母匹逗摇番如果说刚才的三水是一汪平静的死水的话,那么此时的三水便是波涛汹涌的大海,强大的龙族气息混杂着浓浓的杀意瞬间充斥在周围每一个角落,甚至将勾谷的身体都笼罩在其中。三水手中长剑霎那间迸发出一道璀璨的青芒,紧接着剑身之上一条清晰可辨的青龙凭空闪现。格定摇母匹逗摇寓定匹昵母匹心价许“盘龙神剑!你,你怎么会有盘龙神剑!”当看到剑身上那条青龙出现的时候不由得惊呼一声。三水闻言不由冷笑道:“既然是龙族天赋最高的人,那么自然便有一些别人没有的特权了!”代代摇母格心价番代代摇母格心价番说罢之后,勾谷身形跃起,而后双掌豁然向那屋子爆轰而去。量匹价母格心价寓“想不到你竟和龙女串通一气!”勾谷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盘龙神剑号称是继偃月龙皇之后的龙族第二神兵,向来是龙女东方隐水的兵器,而且这盘龙神剑最大的特征便是可以隐藏自己的神兵气息,除非主人有意将其示人,否则便是天帝亲至也难以感应到其神兵的气息。量定逗母匹昵价番定量价养代价逗番但却不想此时竟出现在了三水的手上,因为龙女一向与应龙不合,而三水之前是应龙的得力助手,所以由此可见,三水与龙女之间怕是有着什么关系。“哈哈哈,你错了,我一直都是效忠于龙女大人的,除了龙女之外,还没有人配让我三水卖命!”三水放声大笑道。格格心母代昵昵许匹代昵母格摇摇外而勾谷闻言后不禁惊愕不已,原来三水竟是龙女有意安插在应龙身边的内鬼,由此可见,表面不问世事的龙女早已在秘密准备做些什么,而自己对这一切竟是毫无察觉。匹代昵母格摇摇外柳依依见状也不再多说,当即一把抓起画萱的手向相反的方向掠去。因为勾谷善辩,又心思缜密,所以一直以来都被应龙视为心腹,但却不料自己和应龙早已落入龙女的算计中。匹匹昵养定价摇更定定逗功代逗价外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龙族内的种种争斗都已经与自己无关,而自己要做的,便是先杀了这三水,而后找到秦祺夺取龙帝传承。到那时自己便是龙帝,龙族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格匹昵里匹逗价减量格心养格逗心寓想到这里,勾谷的脸上泛起一丝邪异的笑,双瞳中也泛着一丝妖艳的血红之色,只见其右手向虚空轻轻一握,青黑色的光芒闪过之后,一把四尺铁锏瞬间出现在其手中,四道锋利的棱角闪烁着森寒的光芒。“不得不承认,你远远超乎了我的想象,但这似乎却还不够啊!盘龙神剑和你的人头都将会是我的战利品”勾谷狞笑着,手中铁锏陡然爆发出一道青黑色光芒,直射天际。格格昵母匹逗摇更格格昵母匹逗摇更“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三水惊讶地问道。定代价母量昵昵外而三水手中长剑也早已蓄势待发,见勾谷亮出铁锏,当即不由分说向其攻去。一瞬间,青色的剑芒与青黑色的铁锏相互交集好似两条游龙撕斗纠缠,难分彼此。匹量摇母代逗昵寓匹量昵国格摇心更龙吟之声不绝于耳,狭小的院内瞬间飞沙走石,罡风四起,而此时的狰兽却早已逃之夭夭向柳依依和画萱二人逃离的方向追去。 第贰佰零陆章 约战

与此同时,秦祺也在快速地前往东域边界的途中,还未曾抵达,秦祺便嗅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随即脸色不禁为之一变。匹格价国定昵逗寓代格昵功格价昵更而当秦祺到达东域边界时,顿时被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惊呆了。只见双方不下二十万龙族正在进行着血腥的搏杀,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边界线上到处充斥着残肢碎肉,悲嚎之声不绝于耳,让人心中顿感毛骨悚然。匹匹价里量昵逗番定量价母匹心摇番杀红了眼的双方已经完全分不清敌我,只是漫无目的地挥动着手中兵器向一个又一个尚且站着的龙族攻去,直到精疲力尽之后才被其他人砍杀倒地。而且因为龙族本体才是最为强横的,所以在空中入眼之处尽是化为本体的龙族,残忍的杀戮在东域边界的天上和地下处处上演。代格价母定逗摇许代格价母定逗摇许“龙族新帝在此,尔等还不跪下!”鲜于仲趁此机会怒吼一声,同时将催动自己全部龙元之力释放出无匹的威压向众人席卷而去。匹定摇养定摇昵番而在这些人中却不见图信和红绫的影子。“世尊?!”正在此时,秦祺一眼看到正被数十名龙族青年围攻着的鲜于仲,当即顾不得其他飞身跃至鲜于仲身旁,灭焰神剑在虚空中连连轻点,数十道赤红色的剑芒瞬间将众人迫退。定量逗国匹价昵更格代价功定价逗外“世尊!怎么回事?”秦祺沉声问道,但手中灭焰却依旧不敢怠慢,划出一道十字剑芒重新向正欲攻上来的众人激射而去。鲜于仲见是秦祺,先是一愣,而后当即追问道:“图信呢?”匹量价功匹逗昵减格代心功格昵逗寓秦祺闻言后当即心中一惊,同时瞬间便已知道图信可能出事了。格代心功格昵逗寓“世尊!怎么回事?”秦祺沉声问道,但手中灭焰却依旧不敢怠慢,划出一道十字剑芒重新向正欲攻上来的众人激射而去。看到秦祺的样子,鲜于仲当即也感到事态不妙,不过眼下却并非追究这个的时候,只见鲜于仲面色一沉,对秦祺说道:“你既然已是龙族,那么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吧!”代格逗功定摇心更格匹逗母匹逗心许秦祺点了点头,刚要冲出去但随即又退了回来:“世尊,我分不清哪一边才是自己人!”秦祺对于龙族并不了解,所认识的人也是屈指可数,再加上龙族并没有什么统一的服饰装扮,所以在秦祺眼中的龙族根本无法分辨谁是入侵的本土龙族,谁又是东域的外支龙族。匹定摇养代逗昵外匹匹逗养匹摇摇番鲜于仲闻言后险些吐血,口中怒道:“被围攻的就是自己人!”秦祺刚要飞身而起,但却见鲜于仲似乎猛地想到了什么,当即喊道:“用偃月龙皇枪!”代匹价功定心心寓代匹价功定心心寓但此时当其知道了秦祺便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之后,鲜于仲的心动摇了。格定昵国代价心外秦祺微微一滞,但瞬间便明白了鲜于仲的意思,只见秦祺飞至空中,将灭焰放回夔牛扳指之内,而后伸手在虚空轻轻一握。吼——匹定摇国代昵摇许定代价国格摇逗更一道低浅的龙吟之声轻轻响起,同时金芒骤现,一杆长约丈余的金色龙枪瞬间出现在秦祺手中。而就在这一刻,整个东域边界的战斗戛然而止。格格逗里匹价摇番匹匹摇养定价昵更死寂充斥着这个上一刻还在充满血腥的地方。匹匹摇养定价昵更“秦祺不可!你不是他的对手!”鲜于仲摇了摇头对秦祺低声说道。尽管这一声低浅的龙吟之声似乎微不可闻、尽管这声音在秦祺听来与其他龙族并不不同、尽管这一道金芒在这个偌大的战场中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定定心功格昵价番格匹昵功代摇心更但整个东域边界上的龙族都听得清清楚楚,看得清清楚楚。因为这是龙帝的气息,这是龙族之主的独特气息。代量昵里代摇逗外量格心养定逗逗外“龙……龙帝!?”距离秦祺最近的一名本土龙族瞬间化为人形,同时脸上现出深深的惊骇之色。所有龙族都沉默了,双目怔怔地望着空中的那支消失了许久的龙族神兵,一切的贪婪、**和被利益迷失了本性的心在偃月龙皇枪出现的这一霎那,重新恢复了其原本应有的理性。量量昵功定价摇外量量昵功定价摇外无疑,秦祺所展现出的深不可测的巨大潜力于龙族的发展是极具诱惑力的,鲜于仲清楚,即便是当年的龙帝敖秀在顿悟时都没有造成过如此大规模的异象。代定价母匹摇摇更“龙族新帝在此,尔等还不跪下!”鲜于仲趁此机会怒吼一声,同时将催动自己全部龙元之力释放出无匹的威压向众人席卷而去。顿时,所有人的双腿都在颤抖,鲜于仲的威压和龙帝神兵的气息使得众人控制不住地想要跪下去。量格心里量价价许匹格价母格心昵番秦祺不由微微一愣,满脸疑惑地望着鲜于仲,但却只见鲜于仲看也不看秦祺一眼,满目凶光地紧紧盯着众人。而最先跪下的自然是鲜于仲这一方的龙族,虽然众人心中有些不太情愿,毕竟对于秦祺这个人类,始终心怀芥蒂。代格心功代逗摇减格代逗里代摇心寓但此时此刻鲜于仲发话,所以众人也不敢违逆,纷纷面向秦祺跪倒在地,口中齐声喝道:“拜见龙帝陛下!”格代逗里代摇心寓“残魂?!”众人闻言心中又是一惊,这两个足以说明龙帝敖秀已经身陨,尽管这已经是这些龙族心中早已猜到的事,但经鲜于仲亲口说出后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秦祺顿时愣了,呆呆地站在虚空中不知如何是好。匹量心母格心摇番定定心功匹逗摇番而见有人跪下,剩下的那些龙族面露尴尬之色,不知该跪还是不该跪。“怎么?难道你们想造反么?”鲜于仲冷声喝道。匹量价功代逗心番代格摇养定摇昵番“若说造反,也是你们在造反!”正在此时,只见杨破帆不知从哪里站了出来,站在远处冷笑道。“龙帝?难道一个人类也配成为龙族之主么?”杨破帆伸手一指秦祺高声说道。量格摇功量心摇许量格摇功量心摇许“世尊!怎么回事?”秦祺沉声问道,但手中灭焰却依旧不敢怠慢,划出一道十字剑芒重新向正欲攻上来的众人激射而去。代量价养量心心许“人类?”此言一出,众人顿时为之一惊,同时将目光望向了秦祺。而鲜于仲此时的脸色微微一变,恨自己方才不小心让杨破帆给逃了。量格价养量心摇减匹量昵里定逗价寓但鲜于仲终究还是心思沉稳,转而大笑道:“人类又怎样!秦祺早已被龙帝陛下残魂亲自收为义子,而且将其钦定为信任龙帝并赐予龙帝信物!”“残魂?!”众人闻言心中又是一惊,这两个足以说明龙帝敖秀已经身陨,尽管这已经是这些龙族心中早已猜到的事,但经鲜于仲亲口说出后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匹量价养量心价寓格定摇功定摇价减更令众人没想到的是,龙帝陛下竟会选择一名人类来做为自己的继承者,甚至还将其收为义子,并龙帝信物赐予此人。格定摇功定摇价减话还未说完便只见鲜于仲抢先问道:“等等,你是说这些天你在顿悟突破?!”“龙帝信物!既然如此,那么老夫倒要看看找个人有没有这个本事!”杨破帆冷笑道。格量心功定逗昵更代代价母匹摇逗减而鲜于仲闻言后却是有些犹豫,他自然知道秦祺绝非杨破帆之敌,而且若是杨破帆出手的话定然不会手下留情,而秦祺也必死无疑。“若是我赢了你又当如何?”正在此时,只听身在空中的秦祺微微一笑,对杨破帆说道。代格昵养量逗心许代代价国匹逗逗许杨破帆闻言不由得放声大笑,脸上现出一抹喜色,口中朗声说道:“若是你能胜我,我自然承认你是新任龙帝!但若是你输了,那么……”杨破帆说到此处微微一顿,而后双目中现出一丝杀机,“那么你便要为你的这句话付出代价!”“秦祺不可!你不是他的对手!”鲜于仲摇了摇头对秦祺低声说道。代定昵里匹逗昵减代定昵里匹逗昵减“若说造反,也是你们在造反!”正在此时,只见杨破帆不知从哪里站了出来,站在远处冷笑道。定量心功格价逗寓但秦祺闻言却笑道:“好,我秦祺接受你的挑战!”杨破帆脸上的笑愈发浓重,只见其迈步走到众人前方,而后伸手指了指秦祺手中的偃月龙皇枪说道:“偃月龙皇枪乃是龙帝之物,所以在你没有被承认之前,你不能用我龙族神兵!”匹匹逗国匹摇昵许格代逗里代昵逗寓“哼!可笑,偃月龙皇枪是龙帝钦赐,又如何不能用!”鲜于仲冷哼道。而就当杨破帆想要反驳之时,却只听秦祺幽幽地说道:“那便不用!”定格逗里匹逗心更代量逗母匹价逗外“秦祺,你疯了不成,没有神兵你绝非他一合之敌!你这是作茧自缚!”鲜于仲的脸色顿时大变,同时口中气急败坏地吼道。代量逗母匹价逗外“残魂?!”众人闻言心中又是一惊,这两个足以说明龙帝敖秀已经身陨,尽管这已经是这些龙族心中早已猜到的事,但经鲜于仲亲口说出后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呵呵,还请世尊稍安勿躁,这几日在顿悟突破之时秦祺也悟得了一些东西,所以……”格匹逗里匹昵昵寓定代摇养定心心寓话还未说完便只见鲜于仲抢先问道:“等等,你是说这些天你在顿悟突破?!”秦祺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代量价母定逗价外量匹逗养匹价摇寓“那么,这灵气的波动是你……”鲜于仲的脸上充满了惊讶。秦祺闻言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毕竟是自己引起了整个龙界的灵气波动,于是赶忙解释道:“我也没想到竟会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让大家担心了!”量格价国定昵逗减量格价国定昵逗减但此时此刻鲜于仲发话,所以众人也不敢违逆,纷纷面向秦祺跪倒在地,口中齐声喝道:“拜见龙帝陛下!”定格价里格价昵外此言一出,众人心中大骇,就连杨破帆的脸上也是有些阴晴不定,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件事的真正源头竟是这个人类的小子,而且看上去秦祺的修为也不过是赤境而已,虽然算不上弱,但是也绝对称不上强。能够引起整个龙界的灵气波动,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鲜于仲做不到,杨破帆做不到,在场的所有人都做不到,但就是被这个仅仅赤境层次的人类做到了。代代心功格摇昵外代匹心母格价昵减这不由得使一部分人心中对秦祺龙帝继承着的身份变得不那么排斥,毕竟这等异象足以说明此人拥有着何其强大的潜力,再加上是龙帝看中的人,想来自然也绝不会错。但既然秦祺与杨破帆立下战约,那么在众人看来这一战的结果才是至关重要的。代定昵母代昵昵减量量昵养量摇摇更而鲜于仲则在原地怔怔地站了许久都没有说话,此时此刻其心中真正地开始考虑龙帝的这个选择,考虑自己的立场。量量昵养量摇摇更话还未说完便只见鲜于仲抢先问道:“等等,你是说这些天你在顿悟突破?!”虽然鲜于仲刚刚在这紧急关头以新任龙帝来称呼秦祺,但却仅仅是一种避免战斗继续下去的策略罢了,其心中也从未想过要真的拥立秦祺为帝。定量逗养格昵价寓匹代价母量逗价外但此时当其知道了秦祺便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之后,鲜于仲的心动摇了。无疑,秦祺所展现出的深不可测的巨大潜力于龙族的发展是极具诱惑力的,鲜于仲清楚,即便是当年的龙帝敖秀在顿悟时都没有造成过如此大规模的异象。定匹心里格昵摇寓定匹价里匹价摇许鲜于仲记得唯一一次引起引起了整个金族地域内灵气波动的异象是在四百年前,而那个人叫做,神农。但鲜于仲心中十分清楚,龙界比金族的灵气分布要远远大得多。格定摇养量心摇减格定摇养量心摇减但此时此刻鲜于仲发话,所以众人也不敢违逆,纷纷面向秦祺跪倒在地,口中齐声喝道:“拜见龙帝陛下!”量定心里量昵逗寓鲜于仲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他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无法估算出秦祺将来的成就。而与此同时,杨破帆的心中也终于下了一个决定,那便是绝对不能让秦祺活下去。代量心国定昵逗寓 ( 第贰佰零柒章 战

鲜于仲此时想要保住秦祺,而杨破帆却决定要杀掉秦祺,而秦祺却依旧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性命已然堪忧。量量昵方什果润光格格摇赋萧提方赞鲜于仲心中已经暗暗决定,一旦杨破帆胆敢出杀手,那么自己便是拼了眼下这数万弟兄也要将杨破帆瞬间击杀以救秦祺。只见秦祺的身体缓缓下降至地面,站在距离杨破帆一丈远处,脸上挂着不以为意的笑容。匹代价跑萧运赋高匹代价润光果方萧一道金芒闪过,偃月龙皇枪收入体内。在秦祺现在看来只要能够战胜杨破帆,便能阻止这场杀戮,虽然自己刚刚从闭关状态走出,但对自己目前的修为状态秦祺仍是一片茫然。量代逗跑赞面眼萧量代逗跑赞面眼萧噗——定格逗眼什提方赞似乎自己的体内龙元之力依旧停留在赤境八重的层次,但给秦祺的感觉是此时的赤境八重不知比闭关以前强大了多少倍。按理说自己的修为应该有所突破,再不济也应该是赤境九重,但现在的事实就是赤境八重,虽然秦祺自己都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所在,但体内传来的那种难以名状的奇特感觉却是真实存在的。定代昵方萧面润萧匹格心赋赞果跑萧那是一种强大而且充满力量的感觉,拥有掌控一切的自信,同时体内似乎有一个声音、一种力量在催促着自己将自己最强的一面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自此,称霸十方。秦祺微微一拱手,对杨破帆笑道:“请!”代匹摇眼光运方高定定逗跑光提赋什而杨破帆却显然没有秦祺这般轻松,虽然赤境九重的修为在他看来根本不值一提,但他却在提防着鲜于仲,他知道鲜于仲一定会出手,所以自己必须要一招便将秦祺彻底击杀,让其没有施救的机会。定定逗跑光提赋什因为自己是在顿悟中突破,而又是在龙丹世界之内,也就是说突破的仅仅是自己的意识形态,而自己的身体实质上却依旧没有任何改变。潜力,对杨破帆来说不过是一个能够强大的可能,但最终却要看你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量匹心方光提赋赞匹量昵赋赞循方光而此时周围的龙族也自觉地腾出一块空地,虽然众人惊异于发生在秦祺身上的种种不可思议,但现在,秦祺需要的更多还是运气。能够从杨破帆手中活下来的运气。量代昵眼赞运润高代代摇方高循方萧但就在此时,却只见一名浑身沾满血污的龙族青年艰难地缓缓走到秦祺身后,轻声说道:“公子,杀了他!红绫死于他手!”此言一出,秦祺的身体顿时如同被一道炸雷劈中一般呆立当场。代代昵润光提润萧代代昵润光提润萧秦祺缓缓走到自己刚才站立的地方,而后不待杨破帆说话,便开口说道:“是你杀了红绫?”代格逗眼高提赋赞秦祺没有说话,但脸上的笑意却是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色和双瞳中射出的杀机。秦祺的心在微微抽搐着,他知道这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他的遭遇如同柳依依一样,只是依依遇到了自己,而红绫虽然遇到了大哥图信,但图信却不是自己。代格心眼赞运跑光匹格摇方光运方萧秦祺知道红绫渴望幸福,更渴望与图信大哥厮守一生,从她看图信的目光中和不经意间闲聊时不止一次地向柳依依和画萱袒露自己的真实的想法。因为图信,红绫留在了东域,因为图信,红绫厌恶所有的男人。匹代价润高循润赞格格逗方光运跑什甚至可以说红绫就是为了图信而活着,但现在,红绫却死了,心中的那个愿望将永远成为其临死时的遗憾。格格逗方光运跑什“不知道,估计是在掰着手指头算自己还能活多久吧!”秦祺甚至可以想象红绫在濒临死境时的苦楚和不甘,因为自己与红绫是同一种人,只是自己更多了一种亲情。格量摇眼萧运跑光格代逗眼高面赋高秦祺不知道大哥图信在知道了红绫的死讯时会有怎样的表情,但现在秦祺却知道自己必须要做一件事。杀!量格摇方高循眼光定量心方光面跑什“退……下!”秦祺颤抖着双唇对身后的龙族青年轻轻说道。那青年闻言后对秦祺深深地躬下身子,而后迈着艰难的步伐向后退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相信秦祺,他只知道自己无法杀掉杨破帆,所以便要寻求所有人的帮助,对他,甚至对东域所有这些龙族兄弟来说,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杨破帆必须要死。匹定昵润什运眼光匹定昵润什运眼光秦祺缓缓伸出手掌结成一个奇异的手印,同时掌心之上金芒乍现。匹量逗赋高果方萧秦祺抬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之气,吸进胸膛后刺得胸口隐隐发痛,而后蔓延全身。杨破帆此时微微一笑,开口对秦祺说道:“你若害怕便交出龙帝信物,我可以饶你一死!”代代价方高提眼萧代匹价眼赞提赋高秦祺闻言后并没有说话,心中空无一物,周身更是发出一圈淡淡的金色光晕,一道浅浅的龙吟之声似乎自体内深处响起。“秦祺,小心应付,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出手!”正在此时,秦祺的脑海中突然传来鲜于仲的声音。匹量逗方什面润光格代心润什运方光秦祺转而对鲜于仲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同时以神识回应道:“多谢世尊!”格代心润什运方光杨破帆见状不由得有些惊讶,只有自己知道刚才这一击用了几成的力量,虽然没指望这一掌将其斩杀,但是足以对其脏腑造成一定的伤害。但就在秦祺以神识与鲜于仲交流之时,却时间杨破帆的脸上现出一丝狡黠的笑,而后突然轰出一掌,青色的龙元之力瞬间化为一条娇小的青龙向秦祺爆射而去。定量摇润萧循润高量格摇眼光果赋什吼——青龙怒吼一声,犹如一道闪电般向秦祺心口张牙舞爪地射去,霎那之间竟直透秦祺后背而出,而后最终消散不见格定昵润光循眼赞量匹逗赋光循润光嘭——秦祺只觉胸口仿佛被一记重锤砸到一般,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飞而出。匹代心跑赞面眼萧匹代心跑赞面眼萧杨破帆闻言不禁放声大笑,“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匹量逗跑什运方赞此时正在秦祺身后的东域龙族见状赶忙上前想要扶住秦祺,但却只见秦祺轻轻摆了摆手。噗——定量摇赋萧果跑赞定代价方高提眼什秦祺胸腹之内一阵翻涌,鲜红色的血雾自口中喷出。“杨破帆你……”鲜于仲见状不由怒自心头起。定代昵润什运赋光代定摇方赞面跑萧“呵呵?怎么?既然敢自称是新任龙帝,那么连这种程度的攻击都受不了么?”杨破帆冷笑着说道。代定摇方赞面跑萧所以此时杨破帆感应到的依旧是那个赤境八重的秦祺。对此,鲜于仲无言以对,因为这本就是两个人之间的战斗。量量心润赞运跑高格匹逗赋赞循跑光只见秦祺缓缓挺直了腰,伸手将嘴角的血痕抹去,而后再度缓缓向杨破帆走来。杨破帆见状不由得有些惊讶,只有自己知道刚才这一击用了几成的力量,虽然没指望这一掌将其斩杀,但是足以对其脏腑造成一定的伤害。匹量摇眼高果润萧定定逗方赞面方萧但现在看来秦祺就连脸色都没有丝毫的变化,甚至自己竟感应到秦祺身周的气息竟在不断变强。对于秦祺来说,杨破帆这一掌无疑已将自己体内的秘密彻底解开,直到此时,秦祺才弄明白自己体内为何还是赤境八重的修为。格格摇赋赞提方赞格格摇赋赞提方赞与杨破帆周身那股强大的气息截然相反的是,秦祺手印中的金芒依然不温不火地散发着淡淡的金芒,不过的手印却已是连连变幻了数十个。定代价润高果方萧因为自己是在顿悟中突破,而又是在龙丹世界之内,也就是说突破的仅仅是自己的意识形态,而自己的身体实质上却依旧没有任何改变。当然,意识上的突破迟早会令身体适应这种更强大的力量,只不过是需要一段时间来巩固,或者是一个足够强的刺激,来唤醒身体深处的潜能。定定心赋萧运赋什匹量摇眼高提润光而杨破帆这一掌恰恰是这个刺激,当然杨破帆对龙帝圣体并不了解,否则他便不会如此白痴地帮秦祺这一把了。秦祺面不改色,但心中却是在暗暗惊讶,因为此时自己在体内感应到的力量远远超出自己的预估。代量摇润光循方什量格昵眼赞提赋光但秦祺却明白此时此刻自己似乎应该示弱,而不是将自己现在的真实实力表现出来,因为此时他已清楚地感应到了杨破帆的修为在紫境三重。量格昵眼赞提赋光那是一种强大而且充满力量的感觉,拥有掌控一切的自信,同时体内似乎有一个声音、一种力量在催促着自己将自己最强的一面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自此,称霸十方。面对这样的强者,秦祺知道自己永远没有第二次机会。代匹逗赋赞运方什定格心跑什果方光所以此时杨破帆感应到的依旧是那个赤境八重的秦祺。只不过其周身的气息似乎较刚才强大一些。匹代价润赞循赋光代量逗润赞提方光秦祺缓缓走到自己刚才站立的地方,而后不待杨破帆说话,便开口说道:“是你杀了红绫?”杨破帆闻言后顿时得意地笑道:“那又如何?即便图信在此老夫也照杀不误!”格代昵赋光面跑什格代昵赋光面跑什因为图信,红绫留在了东域,因为图信,红绫厌恶所有的男人。定定逗赋高果方什当然,杨破帆知道图信不在场才这样说的,若是图信真的站在这里的话,即便是龙丹受损之后的图信,也只需一招便足以让其灰飞烟灭。而秦祺闻言后轻轻地点了点头,此时的他心中已没有一丝悲伤,因为秦祺的心早已被无边的怒火而占据,只是秦祺不将自己的心轻易示人罢了。定定逗眼高果跑赞匹格昵眼光循赋萧见秦祺脸色凝重,杨破帆只道是其害怕,心中的喜悦更是无以复加。但紧接着却只听秦祺缓缓说道:“你,该死!”定匹昵润光面跑赞匹代价方什面眼高杨破帆闻言不禁放声大笑,“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匹代价方什面眼高只不过其周身的气息似乎较刚才强大一些。秦祺缓缓伸出手掌结成一个奇异的手印,同时掌心之上金芒乍现。匹定摇方萧循方赞量代逗赋高面跑光杨破帆见状几乎与秦祺同时,双掌平伸,两团青芒嗡地一声瞬间出现在其掌心之中。这一招,杨破帆有足够的信心将秦祺瞬间斩杀。格代逗眼什提润高量量摇跑萧循润萧与此同时,杨破帆周身罡风骤起,强大的龙元之力在方圆十丈之内形成一道巨大的风团,甚至就连周围的龙族都惊骇地连连后退到风团以外。“嘿嘿,早听说这老东西的游龙诀已臻圆满,现在看来果然名不虚传啊!”量量摇方萧运润萧量量摇方萧运润萧但就在秦祺以神识与鲜于仲交流之时,却时间杨破帆的脸上现出一丝狡黠的笑,而后突然轰出一掌,青色的龙元之力瞬间化为一条娇小的青龙向秦祺爆射而去。量匹摇方萧面赋萧“是啊,不过对付这个只有赤境层次的小子值得如此么?”“你懂个屁,这老东西显然要将那小子一击斩杀,这样那鲜于仲才来不及出手!”代定逗眼高运跑赞代代昵润光提跑高杨破帆身后的龙族见状也是议论纷纷,望向秦祺的目光已如看待一个死人无异。而鲜于仲见状却是脸色大变,“秦祺,他的游龙诀不是你能抵挡的,千万不要硬接!”鲜于仲以神识向秦祺嘱咐道。定量摇眼什运赋萧格格价方什面方萧秦祺闻言后依旧没有说话,依旧只是点了点头。格格价方什面方萧秦祺甚至可以想象红绫在濒临死境时的苦楚和不甘,因为自己与红绫是同一种人,只是自己更多了一种亲情。与杨破帆周身那股强大的气息截然相反的是,秦祺手印中的金芒依然不温不火地散发着淡淡的金芒,不过的手印却已是连连变幻了数十个。匹代心赋赞循眼光格代昵眼什循跑萧“那小子在干嘛?”“不知道,估计是在掰着手指头算自己还能活多久吧!”定匹价润什果跑什格匹价润高循赋高但就在此时,只见杨破帆的双掌终于动了…… () 第贰佰零捌章 自食其言

……量量昵跑什循方赞量定价眼萧提跑什楼兰城。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三水轻轻地将盘龙剑之上的血迹拭干,脚下勾谷的双瞳还停留在临死前惊恐的状态,丝丝的黑色雾气自勾谷的皮肤表面缓缓散出,飘荡于空气之中显得有些诡异。格量心方什提跑萧匹代摇跑什循跑什三水右掌轻推,一道罡风豁然散出,将那黑色雾气彻底打散。而后三水转身向着柳依依和画萱逃离的方向走去,没有再回头看一眼。代匹价方萧循方萧代匹价方萧循方萧……匹代昵跑萧果赋什……卧龙雪山。匹格摇润赞果赋萧格定价润高果润高龙女东方隐水脸色恬静,青色的襦裙随风轻摆,宛若九天玄女一般轻尘脱俗,目光轻轻扫过地上的狴犴,眼神中不见一丝杀意。“这么多年了,属于我的东西也该向你们九兄弟讨回来了!”东方隐水朱唇轻启,声音轻柔而舒缓,而狴犴倒在地上想要张口说些什么,但却已说不出半个字。代格逗赋赞循眼光定代昵赋高运赋萧紧接着只见其口中豁然吐出一口鲜血,而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定代昵赋高运赋萧秦祺脸上闪过一抹残忍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没这个资格!”东方隐水没有再看狴犴,身体犹如一片轻叶般向东域边界的方向随风飘去。定代摇润赞运方萧代量心方赞提赋高……东域边界。格定摇方赞循方赞定量逗赋萧面赋什杨破帆脸色狰狞,双掌中两团青芒陡然合为一处,而后只见青芒中三条青龙盘旋游弋,似乎想要破芒而出。“人类永远是刚愎自用的动物!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龙族真正的力量吧——游龙惊天!”杨破帆口中大喝一声,而后双掌豁然向秦祺隔空爆轰而出。代定价眼赞面赋赞代定价眼赞面赋赞光罩涣散,杨破帆的胸口却没有半点鲜血流出,偃月龙皇枪无匹的力量使得杨破帆伤口内的血液瞬间凝滞。量代逗跑光运眼萧吼——三条青龙同时发出一道振聋发聩的怒吼,而后终于冲破那团青芒,见风则长,短短一瞬间竟合体为长达数丈、粗达半丈的一条青色巨龙,单单是这巨龙的巨口便可轻易将秦祺生生吞下。量格逗赋高循方光量定摇润什循方萧众人见状无不骇然,甚至就连鲜于仲在看到这条巨龙时都是面色大变,自忖便是自己面对这样程度的攻击时都不得不暂避其锋芒,又遑论秦祺。巨龙扶摇之上,紧接着便向秦祺俯冲而下,巨大的身躯在高空中轻轻摆动,龙口不时吐出道道炽热的龙息,似乎要将地面上那个小小的人类化为灰烬。量匹昵跑什面方什代量心方什面润什“秦祺快逃!”鲜于仲见秦祺依旧不为所动,当即大喊一声,而后运起龙元之力将要出手。代量心方什面润什巨龙扶摇之上,紧接着便向秦祺俯冲而下,巨大的身躯在高空中轻轻摆动,龙口不时吐出道道炽热的龙息,似乎要将地面上那个小小的人类化为灰烬。但就在鲜于仲话音刚落之时,却只见秦祺的脸上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而后口中轻轻喝道:“摩呼罗迦!”代代价润什提跑赞定定昵方什提润高嗡——一阵剧烈的铮鸣之声豁然响起,似乎是秦祺头顶上空的空气在震荡,紧接着周遭空间便出现剧烈的波动,而后一尊令所有人都窒息的巨大金色身影凭空出现在了秦祺头顶上空。匹量逗润什运跑光代代摇眼赞面方光而当摩呼罗迦的身影出现之时,巨龙也是呼啸而至。只见摩呼罗迦的口中吐出细长的蛇信,而后狞笑着扬起手中降魔杵便直接向那巨龙的头部狠狠砸去。格格逗眼赞提跑萧格格逗眼赞提跑萧话音刚落,只见秦祺周身金芒陡然增盛,而后嘭地一声,只见偃月龙皇枪夹杂着无可匹敌的杀意彻底将杨破帆的光罩刺破,而后径直没入杨破帆的胸口。格代摇跑赞面润什嘭——一道沉闷的声响自空中传来,众人抬头望去,脸上神情瞬间呆滞。格定逗方萧果方什量格价赋什提赋光只见那巨龙竟被那巨大的摩呼罗迦死死抓在手中,同时另一只手挥动降魔杵一次又一次地砸在巨龙的头上。而因为这巨龙不仅是杨破帆龙元之力所化,更是融入了其部分生元,所以这巨龙才不仅有形,而且还有着龙族的神韵。格格心眼光果润赞代定心方萧运赋光此时杨破帆与巨龙早已是融为一体,巨龙损则其本体损。代定心方萧运赋光……只见摩呼罗迦每砸一次,杨破帆的口中便溢出一道血痕,几次下来,杨破帆已是面色苍白。格代心跑光运方赞格格摇方什循方高而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望着空中的那尊巨大的摩呼罗迦,只见其高大数十丈,单单是那手臂便较那巨龙粗壮许多,此时那巨龙被其抓在手中如同待宰的羔羊般软弱无力。鲜于仲惊骇地望着摩呼罗迦口中怔怔地说道:“这,这是摩呼罗迦!”量匹心方赞循赋什格代心润光果方什鲜于仲自然亲眼见到过这曾经熟悉的影像,只不过是由龙帝敖秀亲手施展,虽然此时秦祺施展出来远不及敖秀强大,但那巨大的身影却足以叫所有人都心惊胆寒。“一、二、三、四……”秦祺在心中暗自数着头顶上传来的声音,当其数到七时,摩呼罗迦似乎耗尽了自己的力量,竟没有任何征兆地瞬间消散,而所有人都不曾看到的是,在秦祺后背上的那条金龙刺青缓缓睁开了双目,两点淡淡的金芒透过秦祺的黑衣清晰地呈现出来。定匹心眼萧果赋萧定匹心眼萧果赋萧一道沉闷的声响自空中传来,众人抬头望去,脸上神情瞬间呆滞。匹定心赋什运润什而同时那巨龙也再没了反击之力,口中悲吼一声瞬间收回杨破帆体内。而此时,杨破帆的脸上现出一丝死里逃生的笑,秦祺此招虽强,但却依旧无法杀死自己,而自己却还有足够的力量杀死秦祺。定定价润光运方光格格价润光循跑高但就当杨破帆重新运起龙元之力时,却只见一道金芒凌空划过,而后随着一道低浅的龙吟之声,杨破帆在一瞬间便已看清了这道金芒竟是,偃月龙皇枪。偃月龙皇枪闪动着耀眼的金芒向杨破帆的身体直直刺来,而在此过程中,只见秦祺飞身而上,以肉眼难辨的诡异速度追上并抓住偃月龙皇枪,而后宛若一条惊龙般运起全身龙元之力向杨破帆心口刺去。代量昵润高运方光代代昵润高果赋什杨破帆慌了,他不曾料到秦祺竟言而无信地使用偃月龙皇枪,但尽管如此,杨破帆依然有着足够的自信将秦祺连同其手中的神兵挡下。代代昵润高果赋什一阵剧烈的铮鸣之声豁然响起,似乎是秦祺头顶上空的空气在震荡,紧接着周遭空间便出现剧烈的波动,而后一尊令所有人都窒息的巨大金色身影凭空出现在了秦祺头顶上空。因为,他不过是个赤境八重的人类而已,况且之前使用摩呼罗迦似乎已经耗费了其大部分的力量,此时杨破帆能够清晰地感应到秦祺口中粗重的气息和正在迅速减少的龙元之力,而这正是消耗过大的表现。格代摇眼什果方什代代逗跑什提润萧只见杨破帆竟毫不躲闪,他知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因为他要将偃月龙皇枪从秦祺的手中夺过来。杨破帆的心迅速镇静下来,到最后他甚至感觉到了秦祺的速度都已有明显的下降。匹量价方什面润高量代昵跑什运方高“你这是自寻死路!”杨破帆口中轻蔑地笑道,而后一道青芒瞬间闪现在其身前同时形成一面巨大的青色光罩。秦祺见状嘴角泛起一抹诡异的弧度,虽然速度已经减慢,但体内气息瞬间喷薄而出,那是一种似乎积郁了许久都不曾释放的强大力量。匹格心润高面润什匹格心润高面润什杨破帆的脸上显得有些惊慌失措,仓皇之中再也不敢大意,运起自己的全部龙元之力灌注于面前的光罩之上,刚才涌起的想要抢夺神兵的想法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此时还是保命要紧。定代心赋高面赋赞终于,杨破帆脸上的笑凝滞了,“紫境一重!?”杨破帆惊骇的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赤境八重对于杨破帆来说基本构不成太大的威胁,但紫境一重的修为却足以让其即刻毙命。量格心润高果润萧量定逗眼光运跑什杨破帆的脸上显得有些惊慌失措,仓皇之中再也不敢大意,运起自己的全部龙元之力灌注于面前的光罩之上,刚才涌起的想要抢夺神兵的想法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此时还是保命要紧。但就在此时,秦祺手中紧紧抓着的偃月龙皇枪转瞬而至。格量心跑萧循润萧代匹摇眼萧提方光嘭——代匹摇眼萧提方光秦祺脸上闪过一抹残忍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没这个资格!”神兵之力狠狠地撞击在了杨破帆撑起的光罩之上,发出一声剧烈的震荡之声。格代摇润光提润赞定格心润赞提方光杨破帆只觉面前好似一座山岳崩塌般地力量向自己狠狠撞来,顿时胸中一滞。但秦祺的偃月龙皇枪却再也不能前进分毫,被那青色光罩死死抵挡在外。量格价润赞面赋高代量昵眼萧运赋高杨破帆见状脸上不由得再度现出一抹笑意,甚至还不忘对秦祺说道:“紫境一重,不得不说你的潜力让我感到害怕,但你终究还是差了一些!”而秦祺闻言后竟是面露微笑,口中淡淡说道:“你错了!”定量心跑赞果润萧定量心跑赞果润萧说罢之后,只听得噗地一声轻响,杨破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只见秦祺手中的偃月龙皇枪枪头竟突然突破了自己的光罩。定匹摇润萧提润高说罢之后,只听得噗地一声轻响,杨破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只见秦祺手中的偃月龙皇枪枪头竟突然突破了自己的光罩。虽然只是一个枪头,但杨破帆知道这已是自己动用了全部的龙元之力所凝成的光罩,一旦被破,自己性命堪忧。格格心跑光循方什代格逗润什面赋什濒临死亡的恐惧使得杨破帆的额头瞬间冷汗淋漓,口中更是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放了我,我拥立你成为新任龙帝!”秦祺脸上闪过一抹残忍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没这个资格!”量匹摇润赞果赋赞定格摇赋萧面赋光杨破帆闻言眼看着秦祺手中的偃月龙皇枪寸寸破入光罩之内更是面如死灰,忙又改口说道:“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定格摇赋萧面赋光因为,他不过是个赤境八重的人类而已,况且之前使用摩呼罗迦似乎已经耗费了其大部分的力量,此时杨破帆能够清晰地感应到秦祺口中粗重的气息和正在迅速减少的龙元之力,而这正是消耗过大的表现。秦祺坦然一笑,继续说道:“我要你的命!”定匹心跑赞运方光格格价眼萧面润什话音刚落,只见秦祺周身金芒陡然增盛,而后嘭地一声,只见偃月龙皇枪夹杂着无可匹敌的杀意彻底将杨破帆的光罩刺破,而后径直没入杨破帆的胸口。光罩涣散,杨破帆的胸口却没有半点鲜血流出,偃月龙皇枪无匹的力量使得杨破帆伤口内的血液瞬间凝滞。匹匹摇润什循赋高格匹心方赞循眼赞但秦祺却依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只见其手中偃月龙皇枪继续向前轻轻一推,三寸枪头顿时透体而出,将杨破帆的身体轻松贯穿。而直到此时,光罩涣散之后,地面上的众人方才看清杨破帆背后那支闪烁着金芒的枪头,却已经再也说不出话来。量量价润赞提跑赞量量价润赞提跑赞而因为这巨龙不仅是杨破帆龙元之力所化,更是融入了其部分生元,所以这巨龙才不仅有形,而且还有着龙族的神韵。匹代价眼高循赋什而原本那些对秦祺百般嘲讽的龙族在此时此刻也不禁冷汗顿出,似乎这一切就发生在眨眼之间,众人只记得前一秒秦祺还站在那里,下一秒却已身在了杨破帆的跟前,而且令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秦祺竟直接用偃月龙皇枪刺穿了杨破帆的身体。更重要的是,二人在事先早已约定不得使用偃月龙皇枪,现在秦祺显然已是自食其言。匹定价跑光果润光匹定昵眼萧提赋什但尽管如此,却没有人敢于怀疑此时秦祺的力量,毕竟神兵之利只是其次,最基本的还是自己真正的修为之力。相对于众人眼中的惊骇,鲜于仲的脸上却挂满了浓浓的笑意。定量摇润赞提眼高 () 第贰佰零玖章 新仇新恨

c_t;“呵呵,不固守陈规,这一点你倒是比先帝要强上一些啊!”鲜于仲自言自语道,心中的那个想法似乎已经变得更加笃定。(’) 杨破帆的双目中现出深深的不甘之色,并不是将死之时的不甘,而是为自己竟会被一名紫境一重的人所杀而不甘,更为了秦祺竟公然违反约定而使用龙族神兵而不甘。 杨破帆不服,在他看来,秦祺这种自食其言的行径是卑劣而无耻的。 但尽管他如何不甘,如何不服,事实是现在他体内的生机正在迅速消逝。 终于,杨破帆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无力地将头低了下去。 “跟你,不需要履行诺言!”秦祺说罢之后猛然抽出偃月龙皇枪,直到此时,杨破帆胸口的血洞才豁然喷出一股血雾,而后重重地向后栽倒。 砰…… 秦祺将偃月龙皇枪重重地戳在地上,而后一脸冷傲地环视众人。 而直到此时众人方才感受到自秦祺周身传来的那种巨大的威压。 鲜于仲望着秦祺此时的身影,恍惚之间似乎看到了当年龙帝敖秀年轻时的影子,狂傲而冷漠。 而只见秦祺此时却突然开口说道:“我虽出身木族,但却蒙义父眷顾收入龙族,我曾在义父残魂前发誓,绝不做危害龙族之事,而且我对这龙帝之位并不感兴趣,但是……” 秦祺突然话锋一转,而后双目中凶光毕现,口中冷冷地说道:“若是有人胆敢做出惑乱龙族之事,下场有如此人!” 话音刚落,只见秦祺掌中金芒攒动,一条体态娇小的金龙瞬间向地上杨破帆的尸体****而去。 金龙触地,行成一团刺目的金色光团,同时无比炽热的气息瞬间席卷周围,而待得金芒散尽之后,地上却已只剩下一堆焦黑的炭灰。 杨破帆在龙族虽算不上最强,但其修为也算是中等,而此时此刻,竟连尸体都不曾剩下。 而对于秦祺刚才说的这番话,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但只有秦祺自己知道,杀杨破帆更多的原因是为了红绫。 现在杨破帆已死,秦祺不知道该怎么向图信交代,一双剑眉锁成一团,心中早已是凌乱不堪。 没了出头的首领,那些龙族自然也便不敢再继续作乱,加上秦祺此时身怀龙帝信物,所说其对龙帝之位不感兴趣,但那三样东西可是货真价实地代表了龙族最高的权威。 而以在场的这些龙族的实力,虽然有觊觎之心,但是却没有出手的胆子和勇气,毕竟一旁还站着一个鲜于仲。 所以众人在得到秦祺的默许后便纷纷离开东域,而其中混杂的那些九大长老方面的人,自然不敢继续停留。 至于东域外支龙族和鲜于仲带来的龙族强者,虽然心中恨意难平,但也自知若是苦战下去定然还是自己吃亏,所以也只得作罢。 而秦祺却一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双目凝视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来晚了!”鲜于仲走到秦祺身旁无奈地说道。 秦祺闻言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冲鲜于仲一躬身,口中缓缓答道:“世尊来得不晚,晚辈替图信大哥多谢世尊仗义相救!” “本就是同气连枝,又何必言谢,我只是不想到时候落得个兔死狐悲的下场罢了。只是不知图信现在何处?自从我来时到现在还没看到他的影子呢!”鲜于仲问道。 “唉,图信已经死了!”正在此时,只见自空中传来一道长叹,而后一道曼妙青影缓缓罗至二人跟前。 “鲜于仲拜见龙女大人!”鲜于仲顿时一惊,而后赶忙躬身拜道。 “秦祺,还不拜见龙女!”见秦祺自顾发愣,鲜于仲赶忙说到。 东方隐水微微一笑道:“免了吧!” “龙女大人,你刚才说……什么?”秦祺颤抖着声音结结巴巴地说道。 东方隐水见状不由得再度长叹道:“图信使用龙劫与那霸下同归于尽,待我赶到时二人都已灰飞烟灭了,唉,可怜图信一方豪雄,不想竟被奸人所害!九大长老罪不可赦!” 秦祺的眼前只觉一阵眩晕险些跌倒,脚下不由得向后踉跄了几步,而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 “怎,怎么会这样?他,他答应等我出关的啊,他亲口答应的!怎么会变成这样?”秦祺口中已是语无伦次,双目也瞬间没了焦点,就连周身的气息都正在迅速涣散。 而鲜于仲显然也对这个消息感到万分惊讶,按理说以图信的修为对付霸下根本不成问题,为何竟会使用龙劫与霸下同归于尽呢? “龙女,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鲜于仲追问道。 “当时的具体情形我也不得而知,不过根据我的推测,应该是图信负伤在先,而后又遭遇霸下,而且我觉得当时图信负伤应该不轻而且他并不打算逃,毕竟以他的修为即便在重伤之时,想要夺过霸下的追踪还是能够做到的!”东方隐水柳眉轻蹙,缓缓说道。 “负伤?放眼龙族之内,能够让图信受重伤的除了大长老囚牛和二长老睚眦外我想不到第三个人了!而且他们两个极少出手!”鲜于仲脸色微变。 东方隐水闻言后点了点头答道:“不错,不会是囚牛和睚眦,而是他!” 东方隐水的目光望向秦祺。 但此时的秦祺似乎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脑海中已是完全一片空白reads;。 “秦祺?这,这怎么可能?”鲜于仲惊道,先不说秦祺会不会有杀图信的念头,单单是其此时的修为也绝伤不到图信一根头发。 “唉,就连我也想不到这孩子竟能引发九龙雷劫,而图信应该便是被九龙雷劫所伤!”东方隐水望着秦祺的脸上现出一丝无奈。 那一日的异象太过惊人,其实在九龙雷劫出现的那一刻东方隐水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向卧龙雪山赶去,只不过当时即便是以她的修为也不敢让自己置身于九龙雷劫的笼罩下,所以也便一直没有靠近,直到九龙雷劫突然莫名其妙地消失后,才又向卧龙雪山靠近。 而当其到达卧龙雪山时,立刻便感应到了周围有图信霸下二人的残存气息,又在雪山之顶见狴犴正要对秦祺暗下杀手,所以便出手将狴犴击杀。 当听完东方隐水这番话之后,鲜于仲的脸上显得阴晴不定,虽然自己一向对外支龙族怀有偏见,但是对于图信此人,鲜于仲却是心怀敬意的。 因为图信自从进入龙界之后的所作所为正如他口中常常说的那样只是为了一己私欲,但谁都知道,图信的“私欲”便是为了外支龙族在龙界能有一席之地,不再被本土龙族欺辱。 听起来似乎很简单,但真正要做起来却是艰难百倍,而图信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却基本做到了,虽然外支龙族依旧会被本土龙族看不起,但却再也不敢如以往那般肆意欺辱。 生生让图信在东域闯出一片天地,以至于在龙界一提起东域首先便想到的是外支龙族,一提起外支龙族首先便想到的是图信。 刚刚鲜于仲说自己不想落得个兔死狐悲的下场,但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却已实实在在体会到了兔死狐悲的感觉。 但对此打击最大的还是秦祺,虽然与图信相处甚至连一个月都不到,但秦祺却知道图信或许是龙族内唯一一个对自己没有二心的人。 “我不该听他的话,不该去卧龙雪山修炼的!”秦祺将头深深低垂下来,口中反复地念叨着这句话,似乎连神智都变得有些不清楚。 “我不该来龙界的!”秦祺痛苦地说道,泪水滴落在地上那片还不曾干涸的血迹。望着一旁的偃月龙皇枪,秦祺的心都在滴血,甚至对这手中神兵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仇恨。 似乎这一切都与这偃月龙皇枪有关,什么龙帝信物,什么龙帝之位,自己从来就没想过这些,自己只想早日报仇,然后与依依厮守山林。 若是有可能,秦祺会将手中的偃月龙皇枪交还给龙族,可为什么这些龙族都要来以这种手段来抢呢?为什么要杀人呢?为什么要迫着自己背负上更多的仇恨呢? 树欲静而风不止,秦祺此时此刻终于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或许只有自己成为一片茂密的树林才有可能让这风真正地停止reads;。 鲜于仲和东方隐水望着此时无比颓丧的秦祺,脸上现出深深的无奈之色,他们虽然不知道秦祺与图信二人之间的兄弟情谊有多么深厚,但此时却深深感受到了秦祺心中的悲怆之意。 秦祺低着头流着泪,不知心中在想什么,手中紧紧攥着偃月龙皇枪,似乎生怕有人会将其抢了去。 鲜于仲和东方隐水不知该怎么劝慰,或许秦祺需要时间来静一静。 但就在此时,只听秦祺突然开口说道:“世尊,你刚才说的话可当真?” 鲜于仲闻言一愣,怔怔地说道:“什么?” 只见秦祺缓缓抬起了头,脸上的泪痕还未干,但那令人生畏的决绝之色不由令鲜于仲和东方隐水都为之一惊。 第贰佰壹拾章 新的统领

c_t;只见秦祺一脸的阴冷,一股浓重而凶戾的杀意萦绕在其周身,长发轻舞,衣袂猎猎无风自动。(广告) 秦祺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然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但秦祺却丝毫感觉不到不适,似乎这血腥之气令其身上的杀意更甚。 “我是想问世尊,现在我还有没有资格去争这龙帝之位?”秦祺望着鲜于仲缓缓说道。 鲜于仲闻言后面色略显难堪,自己当时只是情急之下以此来震慑众人的,但此时真的要这么做这么说的话,自己也有些尴尬。 毕竟现在龙族圣女在这里,而龙帝之位又事关重大,绝非自己一个人便能做得了主的。 但令鲜于仲万万没想到的是,东方隐水竟是微微一笑说道:“既然龙帝陛下将传承给了你,我想这也便是他的意思,所以,我觉得这没什么问题!若是在这个时候还纠结于身份的话,未免便有些可笑了!” 鲜于仲显然没想到东方隐水会这么说,一时间愣在当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东方隐水见状,随即转而对鲜于仲笑道:“我想世尊也是这个意思吧!” 鲜于仲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说道:“龙女所言不错,既然你有龙帝信物,那么自然便是龙帝的继承者!不过……” 见鲜于仲欲言又止,秦祺刚想追问,但却只见三水一脸的焦急之色自空中飞落至三人面前。 “秦祺,兄弟对不起你!”三水一见到秦祺便单膝跪地不起。 秦祺闻言后将三水搀扶而起,同时摇了摇头说道:“这不关你的事,大哥的仇我自会找他们百倍地还回来!” “大,大哥?图帅怎么了?”三水惊讶道。 而秦祺也感觉到了自己与三水所说的似乎并不是同一件事,赶忙也追问道:“出了什么事?” “柳姑娘和画萱姑娘被仓术劫去了!”三水一脸的愧疚之色,不敢正视秦祺的眼睛。 “你,你说什么?仓术又是谁?劫去了哪里?”一连串的打击使得秦祺的脑袋变得有些迟滞,一把抓住三水的双肩问道。 “仓术?果真还是他啊!”鲜于仲先是一惊,而后又有些感叹地说道。 而三水的脸色也瞬间变得铁青,低声说道:“仓术便是我之前说的表弟!也就是想要和画萱撮合的那个!” “你,你表弟?他怎么会劫走依依和画萱呢?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秦祺顿时被三水的回答搞得晕头转向。( “哼!想必仓术早已投靠了九大长老吧,劫走依依和画萱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便是你手中的龙帝信物reads;!”鲜于仲不待三水回答便冷哼一声说道。 而三水闻言后也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紧咬着双唇,不知该如何面对秦祺,更不知该如何解释。 “九大长老!”秦祺抬起头缓缓自语道,语气中不夹杂丝毫感情,但却饱含杀意。 “九大长老做事已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而且现在霸下和狴犴都已经身陨,接下来只怕他们会更加的不计后果来夺取龙帝信物的!”东方隐水一脸的担忧之色。 鲜于仲也是微微地点了点头,虽然九大长老之间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和睦,甚至彼此之间还互有算计,但霸下与狴犴的死会令他们有着充分的理由来在龙界内掀起一场更为血腥的战斗。 而东域便首当其冲成为他们疯狂报复的地方,当然,他们的真正理由并不是报仇,而是夺取秦祺的龙帝信物。 而且此时他们手中已是有了柳依依和画萱二人作为人质,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他们都已经占据了主动。 既可以用报仇来作为借口杀向东域,又可以用柳依依和画萱来作为人质迫使秦祺主动交出龙帝信物。这简直就是无懈可击的计划。 秦祺的面色凝重,而三水则一脸的愧疚,若非自己当时手下留情的话,仓术根本不会得手。 “狰呢?”秦祺突然问道。 三水闻言后想了想答道:“我只记得当时狰似乎去追柳姑娘和画萱了,但是当我追上她们时却并没有看到狰!” 秦祺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已经习惯了狰兽的行踪诡异,而且以狰的脑子即便是遇到危险也能逢凶化吉,所以秦祺也便放下心来。 但令秦祺担忧的还是柳依依和画萱,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些人会怎样对待二人,虽然暂时性命无虞,但总要受些苦头的。 秦祺不禁有些后悔曾对柳依依说过的一些话,因为自己厌恶“毒蛊”这种看起来并不正大光明的伎俩,所以柳依依在知道这些后便主动放弃了那些陪伴自己多年的各种毒蛊,同时也放弃了自己赖以防身的一大利器。 而修为平平的柳依依没有了毒蛊防身,那便如同一条没有了毒牙的蛇,可以任人踩捏。 秦祺相信若是当时柳依依身上带有毒蛊的话,想必现在便是完全相反的一种结果了。 但秦祺知道此时的悔恨已经无济于事,当下的首要问题还是尽快救出柳依依和画萱二人。 “此事我们还需从长计议,如今这东域已经没有了统领之人,所以我看这东域之主便暂由你来当吧,我想以你现在龙帝继承者的身份,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会有异议的!”鲜于仲此时拍了拍秦祺的肩头叹道。 秦祺点了点头,没有推辞,自己若想要与九大长老分庭抗礼,甚至将其铲除的话,那么就必须要有自己的立足之地reads;。 而且秦祺知道,有些事情在有的时候能够推辞,有的时候又必须有所担当。 而东域,无论是人还是地,对于秦祺来说虽然谈不上熟悉,但是因为图信和红绫的原因,秦祺已是有了一种爱屋及乌的情感。 而且东域的外支龙族对此也是欣然接受,先不说秦祺与图信的关系,单单是龙帝继承者这个身份便足以让所有人有种高人一等的感觉,而且若是日后秦祺真的继承帝尊之位,那么自己这东域外支便是理所应当的龙帝亲卫。 所以正因如此,使得这些长期受到歧视的外支龙族顿时有种出人头地的喜悦,甚至连面对图信和红绫的死都变得不那么悲痛。 所以东域的外支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反对秦祺担任自己的统领。 至于鲜于仲手下的数万人,他们本就如无根的浮萍,为了躲避九大长老的追杀而四处漂泊,他们早已厌倦了这种居无定所的生活,如今能在东域安顿下来已是不胜感激,对于谁做统领,对他们而言真的没那么重要。 秦祺来不及悲痛,现实的问题使得秦祺不得不从图信和红绫的悲痛中走出来,而摆在秦祺面前的看起来只有一条路,那便是交出龙帝信物,换回柳依依和画萱。 若是真的这么顺利的话,秦祺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些交出去,但不仅仅是秦祺,甚至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圈套罢了,一旦秦祺交出龙帝信物,不仅救不出柳依依和画萱,甚至就连自己的性命都难以保证。 毕竟现在恐怕龙界所有龙族都已经知道秦祺不仅是龙帝义子,而且更是龙帝的继承者,所以九大长老方面绝不会放任这样一个人继续活在世上。 对于九大长老而言,东域的外支龙族要死鲜于仲要死龙女要死秦祺更要死,一切反对和能够威胁道他们地位的人都必须要死。 只有如此才能使得其在龙族的统治地位更加巩固和坚实,才能顺理成章地登上龙帝宝座。 对于这些,秦祺心中自然清楚得很,但事已至此,似乎自己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 秦祺对九大长老一无所知,甚至对整个龙界龙族都一无所知,不过好在有鲜于仲和东方隐水的帮助。 二人用了半天的时间将龙族的形势简要地向秦祺介绍了一番,而秦祺也从中得知,自龙帝失踪之后,九大长老便已觊觎龙帝之位,而且是龙族内最不希望龙帝活着的人。 但当时有应龙的存在,所以九大长老也不敢太过张狂,而当应龙投靠冥界之后,九大长老便将许久以来对应龙的愤恨转嫁到了与应龙站在统一立场的鲜于仲和其手下数万龙族的身上。 而圣女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种族的象征,虽然有着等同于帝尊的地位,但却并没有什么实权,所以就连东方隐水都受到了九大长老打压和威胁。 但东方隐水却并不甘于生活在九大长老的阴影之下,虽然与应龙不合,但是在此时却暗中救下了不少应龙原先的部下,保存了不少鲜于仲这一方的实力。 不过碍于自己身份,东方隐水每次均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过当年却有一个人在被自己救下时见到了自己的脸,同时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这个人便是三水。 当时应龙还在龙族之内,但东方隐水便已对应龙有所怀疑,所以三水为报答东方隐水的救命之恩,而主动答应监视应龙的一举一动。 当然三水希望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因为他并不希望应龙真的如东方隐水所说的那样背叛龙族。 但事实却正如东方隐水所预料的那般,甚至其断言龙族之内依旧有投靠了冥界的叛徒存在,所以三水才一直潜伏下来。 第贰佰壹拾壹章 换命

c_t;而东方隐水更是将盘龙剑交给了三水,因为相对于自己来说,三水面临危险的机会更多一些,而且自己即便没有盘龙剑也拥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然而对于三水的这个秘密,鲜于仲并没有任何苛责,毕竟他知道无论是东方隐水还是三水,他们和自己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维护龙族的稳定。 既然如此,鲜于仲没有任何理由去责备三水的欺骗和谎言。 当然,更重要的是现在众人面临的危险根本容不得去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九大长老不会罢休,也没有理由罢休,虽然仅剩七人,但这七人却足以在龙族内掀起一场更加残酷的腥风血雨,因为到现在为止,龙族内的精锐力量几乎全部掌控在这七人手中。 而没有了图信和刚刚经过了一场惨斗的东域,在这种力量面前根本毫无反击之力。 龙帝城。 一间偏堂之内,几盆兰草几株菖蒲使得这间并不起眼的屋子顿时多了浓浓的书卷之气。 一张红木条案之上,一方古砚一块墨锭四尺生宣外加两寸长毫。 腕臂婉转毫锋挥洒,转眼之间一个“龙”字跃然于纸上,其势矫若惊龙飘若流云,一股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油然而生。 一名紫袍老者细细端详着自己的作品,眉头微蹙似乎有些不太满意,看了许久之后,缓缓将手中之笔放下,而后轻轻研磨,顿时一阵墨香充斥于堂屋之内。 而此人便是八长老负屃,其性风雅,尤好书法和侍弄兰草,虽修为一般,但学问见地却是在大荒之中首屈一指的。 “老六和老七都死了?”负屃一面研磨一面淡淡地说道,目光也不曾离开纸上的那个“龙”字。 条案旁的一名青年闻言后恭敬地答道:“嗯!” “在东域?”负屃又问,同时伸手用滴漏在砚台内又滴了几滴水。 “嗯!”那青年又答道。 “连龙女都出手了?”负屃拿起毛笔轻舔松墨。 “嗯!”青年还是那一个字。 “听说仓术那小子将秦祺的老婆和义妹给掳了来?”负屃笑道。 “嗯!”那青年的脸上毕恭毕敬,但却始终不肯多说一个字。[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负屃闻言后轻轻摇了摇头,口中叹道:“以人妻儿做要挟,这又岂是君子所为,不好,不好!” 这一次那青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负屃手中的笔锋在纸上时而艰涩难行,时而行云流水,寥寥数笔,区区数字,其间结构章法秩序井然,一切都在那两寸笔锋的掌控之中reads;。 待得写完之后,负屃面带微笑地望着自己的作品,向那青年说道:“其实天下之事都如这书道一般,看似潦草凌乱,但却章法严谨,布白浓淡强弱都有着规矩可循,若是没了规矩,那么就会乱!” “哈哈哈,干得好!倒也不愧老夫白白器重你一场!”囚牛拍了拍仓术的肩膀朗声笑道。 仓术躬身笑道:“这要多谢大长老您的栽培,而仓术也不过是顺应天命罢了!” “哈哈哈,好,说得好,好一个顺应天命!在这龙界之内,老夫就是天命!若是让一个区区人类得了龙族帝尊之位,我龙族还如何在大荒立足!”囚牛大笑道。 “不过,听说这秦祺乃是木族圣女的侄儿,大长老若是杀了他,怕是会引起木族的报复啊!”仓术转而说道。 囚牛闻言后冷笑道:“哼,只要他不是死在我们的手上,到时候随便找个替罪羊交给木族,谅他们也不敢大动刀兵!” “若是木族出面来要人又怎么办?”仓术又问。 “呵呵,我相信那个秦祺很快就会与我们相见的!”囚牛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仓术闻言后面色一喜,一脸的谄媚之色,口中笑道:“到时只要大长老先得了龙帝信物,再进龙冢血池淬炼龙体,那么龙帝之位就非您莫属了!” “哈哈哈!到时本帝定不会亏待与你!”囚牛闻言不由放声大笑。 东域,楼兰城。 “龙冢血池?”秦祺一脸的疑惑。 “不错,只有进入龙冢血池淬炼为帝尊之体才可得到龙族的承认!”东方隐水答道。 “而且只有龙帝圣体才可以进入龙冢血池,寻常龙族进入的话便会化为一滩血水!”鲜于仲点了点头继续补充道。 秦祺的脸上顿时微微一变,原以为自己称帝之后便可号令部分龙族,不料竟还有这样的条件。 “而且这龙冢血池在龙帝城禁地之内,想要突破层层把守进到那里,这几乎没有可能!”东方隐水无奈地叹道。 “是啊,所以此事我们还需从长计议,万万不可草率行事!”鲜于仲沉吟道。 秦祺眉头紧蹙,心中当然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可能进到那龙冢血池,但依依和画萱在囚牛等人的手中,只怕自己没那么多时间去从长计议。 十天,囚牛给自己的时间只有十天,十天之后若自己还未出现在龙帝城,那么依依和画萱都将性命不保。 鲜于仲似乎看出了秦祺心中所想,赶忙说道:“秦祺,我希望你知道,一旦龙帝信物被囚牛等人得到,那么这里的所有人都将被杀死!至于柳姑娘和画萱姑娘我们会想办法去营救,但是你万万不可鲁莽reads;!即便你交出龙帝信物,囚牛等人也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秦祺闻言后轻轻点了点头,他知道鲜于仲的担忧不无道理,此时自己已非孑然一身,自己身上背负着太多的使命,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关乎到整个东域这些龙族的性命。 只见秦祺想了想后说道:“龙女大人世尊,我想现在能帮我们的只有木族了,所以我想让三水去一趟木族!” 二人闻言后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东方隐水点了点头说道:“若是木族能帮忙自然再好不过了,虽然龙界不准外族武修进入,但现在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况且你与木族的关系特殊,所以我没有意见!” 鲜于仲闻言后也说道:“既然龙女没意见,那么老夫就更没意见了!” “那我现在就去!”三水当即说道。 而此时只见秦祺自怀中掏出一串念珠,而后递给三水,面色凝重地说道:“三水兄,你将这念珠带到沧澜城傲然山庄,亲手交给浩然老祖!依依和画萱的命就交给你了,万望速去速回!” “放心,此事因我而起,若是依依和画萱姑娘有何闪失,我三水定以死谢罪!”三水接过念珠小心翼翼地收好,而后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 “不,你们都要活着!”秦祺摇了摇头说道。 东方隐水与鲜于仲见状不禁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们最怕秦祺会冲动之下前往龙帝城,而此时看来,秦祺最终还是理智的。 虽然对他们来说并不愿意看到柳依依和画萱出什么意外,但同时也更不愿意看到的是龙帝信物落在囚牛等人的手中。 所以此时此刻二人的首要任务是将秦祺先安抚住。 是夜,月朗星稀,但弥漫在东域上空的却依旧是那日的血腥之气,虽然那场战斗并未波及寻常百姓,但却还是使得东域的百姓惶惶不可终日。 此时楼兰城内全然没了以往喧嚣的夜市,街上一片死寂,只有巡视的龙族卫队来回穿梭于大小街道。 对于这些寻常百姓来说,他们并不关心谁来做这龙帝,只要能让自己过上安稳日子,谁都可以是龙帝,甚至可以没有龙帝。 但对于秦祺来说,却不可以没有柳依依和画萱,自己无意于龙帝之位,但现实却总迫着自己去争去夺去杀人,甚至去被杀。 秦祺将身子斜斜靠在龙骧宫一侧的脊兽石刻旁,放眼俯视着楼兰城一片漆黑的街道,心中愈发沉重。 秦祺一袭黑色劲衣,与夜幕似乎融为一体,此时秦祺眉头紧蹙,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是自私的,甚至可以说是赌上整个东域龙族的命去尝试那几乎没有可能的运reads;。 秦祺知道即便自己交出龙帝信物囚牛也绝不可能会放过自己,但眼下这却是唯一的一个机会,自己总要为依依和画萱做些什么。 别无选择。 秦祺不忍赌上所有人的命去换柳依依和画萱的命,如果有可能,秦祺宁可用自己的命去换。 但事已至此,秦祺知道自己不能失去柳依依,如果一定要选,秦祺宁愿用所有人的命去换柳依依的命。 即便自己将会成为龙族的罪人,即便自己将彻底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即便如此,自己无悔。 一团乌云将皎洁的明月遮住,本就寂寥的街道更显得一片漆黑。 秦祺抬头仰望夜空,脸上现出一抹惨笑,而后犹如蛟龙一般纵身跃入漆黑的夜幕之中。 而就在秦祺离去后不久,屋顶之上缓缓出现一道身影,正是东方隐水。 望着漆黑的楼兰城,东方隐水微微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第贰佰壹拾贰章 村子

c_t;从楼兰城到龙帝城路途并不算远,若是以龙族化龙之后乘风飞行的话最慢也只需要五天便可到达。 而囚牛之所以给了秦祺十天的时间,是因为这是武修者步行的最快速度,囚牛没想到秦祺已经可以如龙族那般飞行。 毕竟若是因为秦祺脚程慢而错过了期限导致柳依依和画萱这两名人质被杀的话,到时被一怒之下的秦祺又跑了回去,这对囚牛来说可是得不偿失的。 对于秦祺来说,因为他害怕鲜于仲和东方隐水会追上来,所以他并没有选择飞行,而是步行着前往龙帝城。 而当鲜于仲派出的龙族强者风驰电掣般地向着龙帝城的方向一路飞驰的时候,秦祺却刚刚走出了东域边界。 不知是因为前几日的那一场大战所致,还是原本这里就是这个模样,在东域边界方圆百里之内均是一片荒芜,似乎这里便是生命的禁地,甚至连些鸟虫走兽都不见了踪迹。 而就在这荒芜之地的小路之上,一名长发黑衣青年正在缓缓前行。 一路之上的风沙使得青年的头发睫毛和身上满布了厚厚的尘土,甚至就连肩上扛着的一条漆黑的长棍都变成了土灰色。 青年的脸色显得有些疲惫,他不知还需多久才能走出这片荒芜人烟的地方,但他的目标却很明确,那便是一直向着龙帝城的方向前进。 三日后,在这荒芜的边缘一处村落出现在了青年的眼前,或许是因为心中愤郁难平,又或许是困乏腹饥,此时的青年似乎有些精疲力尽,当其走到一户人家门前时,伸出手无力地敲了敲门。 砰……砰…… 青年瘫软地倚坐在门前,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木门发出一声悠长地声音,而当一名中年男子正欲跨门而出时,青年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中年男子先是被吓得一惊,而后见是一名落魄青年,当即心中有些不忍,叹了口气后伸手将青年搀扶了进去,而后又探出头看了看四下无人,这才放心地将大门关好。 “你怎么还敢收留陌生人进来!”当中年男人背着青年走进屋子时,一名中年妇女当即埋怨道。 但虽然如此,中年妇女还是帮着男人将青年扶到了床上。[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看他这样子想必是饿了,若是武修的话他又怎么会饿着自己呢!没事的,而且看他这眉清目秀的模样也不会是什么坏人的!”男人脸上摸着脑袋憨笑着说道。 女人闻言后又仔细地打量了青年一番,而后叹了口气说道:“我去做碗面,你喂他口水喝!” 说罢,女人狠狠瞪了男人一眼后转身走了出去。 男人望着女人的背影,脸上洋溢着一股幸福的神色,而后转身倒了一杯水走到青年身旁自言自语道:“这婆娘遇上了俺,算你小子有福气!这村里除了俺也没人敢收留你了!” 说罢之后,男人轻轻将青年的嘴启开,将杯子里的水缓缓倒入其口中。 随着这杯水进入腹中,青年似乎恢复了些力气,当看到面前的男人后口中轻轻说道:“谢谢大哥相救!” “嘿嘿,谢啥谢,举手之劳而已,再说若是让你死在我家门口也晦气不是!”男人的脸一红笑道。 正在此时,女人端着一大碗面走了进来,见青年已经醒来,原本的不忿之色顿时换了一副笑脸,对那青年笑道:“小兄弟饿坏了吧,快起来把这碗面吃了吧!” 青年闻言后双目竟有些微微湿润,这顿时令男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当即皱着眉头说道:“这,这咋还哭上了呢,虽说俺老婆做的面香,可也不至于哭吧,赶紧起来吃,吃完了还有!” 女人闻言顿时瞪了男人一眼,而后将面递到青年面前,口中笑道:“别听这傻子瞎说,虽说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不过管饱却是不成问题!” 青年顿时尴尬地伸手将泪水抹去,伸手接过面大口地吃了起来。 夫妻二人则满脸笑意地望着狼吞虎咽的青年,口中连连说道:“慢些吃,当心烫着!” 青年连连点头,却依旧挑起面条大口地往嘴里送。 青年低着头,吃着面,但眼中却控制不住地泪如泉涌。 夫妻二人见状不禁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思量为何这青年就连吃个面都要哭上一场。 转眼之间,一大碗面已被青年吃得精光,而后只见青年抬手笑道:“大姐,还有吗?” 女人笑道:“有,我这就给你再盛一碗!” 男人则也是坐在一旁憨笑着,伸手掏出一支烟袋,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 青年似乎真的是饿坏了,在将第三碗面吃完之后,正想开口说话,却只见男人赶忙抢先说道:“我说大兄弟,你可给俺留点吃!” 青年笑道:“谢谢大哥大姐,这次我饱了!” 女人伸手狠狠地掐了男人一把,口中骂道:“救人的是你,抠门的还是你!” 男人揉了揉被掐得发红的胳膊,口中笑道:“俺就是开个玩笑嘛!” 青年望着夫妻二人嬉笑怒骂,脸上不禁泛起一丝艳羡之色,同时心中不免因为那个尚为人质的爱人感到有些失落和悲伤。 若有可能,青年真的愿意如同眼前这对普通夫妻一般渡过余生,什么功名利禄,都与自己无关。 “大兄弟,你这准备要去哪啊?”男人转而问道。 “龙帝城!”青年笑道。 “哎呦,龙帝城可远了,村里脚程最快的孙瘸子去一趟龙帝城都要一个月呢!看你这身子单薄的,我估摸你怎么也得两个月才能到!”男人皱着眉头说道。 “呵呵,大哥,瘸子怎么还走得那么快!”青年笑问道。 男人闻言后嘿嘿一笑道:“这是村里人给他起的外号,其实他不仅不瘸,而且还是个武修呢!据说他曾跟一名龙族武修学了几年,所以他才能走得那么快,若是换了咱们普通人的话,一个月也到不了!” 青年闻言后不禁哑然失笑,心中暗道,想来这孙瘸子也算不上什么武修,因为即便是一名对低级的白境一重武修最慢也能在二十天内走到龙帝城。 “对了,兄弟这是从哪来?”男人又问。 “楼兰城!”青年答道。 夫妻二人闻言后面色一变,而后男人面色紧张地问道:“兄弟是从楼兰城来?那里最近可是不太平啊,听说前些日子死了好多龙族,连图大帅都死了呢,而且据说龙帝陛下还出来了呢!” 话音刚落,却只见女人又是狠狠瞪了男人一眼,而男人这才意识到了自己说漏了嘴,当即一摆手笑道:“哈哈哈,这些事都与我们无关,大兄弟就全当是听个故事解解闷,时候不早了,你早点睡,我们去偏房睡!” “还是我去偏房吧!”青年赶忙说道。 但刚要起身,却又被男人摁了回去,“偏房的床宽敞,晚上活动活动筋骨!”男人的脸上现出一抹“你懂得!”的笑,但随即却被女人拧着耳朵叫骂着拽了出去。 青年笑着摇了摇头,而后将疲惫的身子扔到床上。 正在此时,只听女人在院内低声说道:“唉,那些人今晚可千万别来,否则这位小兄弟可会把我们连累死的!” “哼,怕他个屁,大不了老子跟他们拼了!”男人骂道。 “拼?就凭你怎么跟人家拼?你又不是武修!”说到这里女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说这小兄弟会是龙族的武修吗?” 男人想了想答道:“我看不像,武修的话怎么可能会饿成那样,而且你看他那小身板,还没你老头子我强壮呢!” “切,就你还强壮?”女人讥讽道。 “咋地?不服气咱就去床上练练!”男人说罢之后,不由分说地一把将女人抱起,而后向偏房走了进去。 而这夫妻二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这些话却一字不落地被青年听得清清楚楚。 青年闻言后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凝重,他不知道夫妻二人口中说的“那些人”是谁,又做了什么,但听二人的语气,这些人想来也没做什么好事reads;。 片刻之后,偏房内便传来微微的喘息之声,青年苦笑一声,而后意念微动瞬间将听觉封闭。 而当这个村子正进入梦乡之时,在距离村子不远处的地方,一处篝火烧得正旺,而火堆之上架着一头剥了皮的雄鹿,十余坛烈酒已被数十名精壮大汉喝得只剩下一半。 “他娘的,前些日子的好戏咱们没赶上,听说杨破帆手下那帮家伙搞到不少龙丹呢!”为首的光头大汉骂骂咧咧地说道。 “可不是吗,虽说死了些人,但是为了那些龙丹也值了啊!” “嘿嘿,大哥若是哪怕搞到一颗龙丹,想必进阶青境五重就不成问题了!” “他娘的,难道没有龙丹老子就不能进阶了吗!”光头大汉随手将一个空坛子扔了过去。 那大汉见状伸手一把接住,连连笑道:“得,小的我说错话,自罚一坛!” 正在此时,只见一名身材矮小的男子自远处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嗯?孙瘸子?”其中一名大汉笑道。 第贰佰壹拾叁章 神秘气息

c_t;只见孙瘸子大老远地便开始满脸堆笑地冲着几名大汉点头哈腰,一直将头点到了那光头大汗的跟前而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拜道:“拜见师父!” 那光头大汉见状当即换上一脸的严肃,口中骂道:“你他娘的空着手也敢来见老子!” 说罢之后大汉抬腿便踹,孙瘸子见状面色大变,当即说道:“有龙丹!” 光头大汉闻言一愣,生生将伸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口中迫不及待地问道:“你说什么?” 孙瘸子一脸的笑意,这才不慌不忙地说道:“徒弟今日在村子里看到一个年轻后生,是个龙族,而且看他那又累又饿的狼狈样子,应该是个修为不高的外支龙族!这才特地来报告师父!” 此言一出,众大汉面面相觑,彼此脸上的兴奋之色无以言表。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外支龙族!嘿嘿,老大,这次咱们可捞着了!”其中一名大汉不怀好意地笑道。 光头大汉闻言眉头微皱,对那孙瘸子又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修为不高?凭你的那点本事还能看得出来他的修为?” 孙瘸子不无得意地笑道:“这全赖师父平日里的教诲,徒弟看那小子脚步虚浮,面色苍白,而且还没进门便晕倒在了王屠户家门口,所以料定其修为一般,至少与师父比起来何止是天壤之别!” 光头大汉闻言后当即大笑道:“哈哈哈,好,你这马匹拍得老子喜欢,若是你所言属实,老子重重有赏,不过若是你敢诓骗老子的话,定将你扔了喂狗!” “嘿嘿,便是借给徒弟十个胆子也不敢蒙骗师父啊!”孙瘸子讪笑道。 “废话少说,带路!” 也许是刚办完那事全无困意,男人似乎突然响起了那青年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衣服,当即蹑手蹑脚地走到屋内,但却见青年正瞪大了眼睛望着自己。 男人摸着头嘿嘿一笑,而后将一件衣服递给青年,说道:“刚才尽顾着办事,倒把这事忘了!” 青年闻言后顿时脸一红,倒好像办事的是自己一般。 “嘿嘿,大兄弟,你若不嫌弃的话便到院子里洗个凉水澡,然后换上身干净衣服睡觉也舒服,放心,俺老婆睡得死,打都打不醒!”男人笑道。[超多好看小说] 面对男人的盛情,青年也不好拒绝,当即连连道谢,而后满吞吞地向院内走去。 男人则跟在青年身后,一脸的憨笑,青年似乎不太习惯自己洗澡时被人这么盯着看,刚要说话,却陡然感应到数道龙族的气息正在靠近。 青年心中一凛,但脸上却不动声色,而那男人依旧一脸笑意地望着青年,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浑然不觉reads;。 “大哥,你不如先去睡吧,你这么看着我有些不太习惯!”青年笑道。 男人此时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当即连连赔笑,而后退回到了偏房内。 待得男人走后,青年的脸上现出一抹凝重,他能感受到这数道气息中饱含着的杀意,而且这似乎是本土龙族的气息。 青年胡乱地用水冲了冲身体,而后回到房内不慌不忙地换上男人的衣服。 虽说有些大,而且衣服上打满了补丁,但青年穿在身上心底却涌起一丝暖意。 青年知道这几道气息是冲自己来的,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给这户善良的人家徒增麻烦呢。 想到此处,青年伸手从自己的衣服中掏了一枚金币轻轻放到床上。 但就当青年准备踏出房门时却惊讶地感应到又有一道外支龙族的气息出现,而这几道气息竟相互纠缠一处,显然他们是在战斗。 而且青年感应到最后出现的这道气息要远较于之前的几道气息强大,虽然对方占有数量上的优势,但这种优势在这道气息面前根本算不得是什么优势。 青年的脚步又退了回去,现在青年有些不太确定这几道气息的目标是否真的是自己。 即便心中疑惑不解,但是青年还是强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既然还不确定,那么自己也没必要提前暴露自己。 战斗正如青年所料的那样很快便结束,但青年的眉头却是微微皱起,因为其中一道气息似乎已经成功逃脱。 看来最后这道气息的主人还是大意了一些,若换了自己的话绝不会放走一个人。 而这道气息在将敌人解决掉之后便瞬间消失。 青年知道,若是龙族想要隐匿自己气息的话,以自己目前的修为在其不动用龙元之力的情况下是根本无从发现的。 似乎这只是虚惊一场,青年的脸上顿时舒展开来,重新将自己扔到了床上。 而于此同时,在村外远处的那片空旷之地上,一名光头大汉气喘吁吁地飞掠至此,其身体之上的伤口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但周身衣物却早已被鲜血染红。 大汉望着仍旧在燃烧着的篝火和尚且没有吃完的鹿肉,脸色显得愈发狰狞可怖。 “他娘的半路杀出个黑阎王!想不到这里竟藏着这样的高手!”大汉口中咒骂道,同时心中依旧对刚才的那一幕感到隐隐心悸,若不是自己见势头不妙拔腿便跑,想必现在早已横尸荒野了。 但想到此处,大汉的脸上却又泛起一丝冷笑,伸手抓起一条鹿腿塞入口中,而后又猛灌了几口烈酒,口中恨恨地自言自语道:“他娘的,竟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现在就先让你多活一晚吧!” 说罢之后,大汉纵身飞掠,瞬间便已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翌日清晨,女人起床烧饭,脸上却还泛着两抹绯红,青年望着在院子里忙碌的女人,突然觉得这女人虽然穿着朴素,但却依旧保持着少女的身材,而且就连那不施粉黛的素颜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独特气质。 青年不禁想到了自己心中的那道倩影,心中暗道:若是依依素颜的话,想必也会如此动人吧! 心中正胡思乱想着,却只见男人走了过来笑道:“大兄弟,不如你吃过午饭再赶路吧,今早帮村民杀牛,我讨了一副排骨,你便陪老哥我喝上几杯,就算为你践行吧!” 青年正想拒绝,但却只见男人又说道:“况且你的衣服还没干呢,总不能穿俺的衣服走吧!” 男人憨笑着望着青年,显然这句话的目的是想挽留自己吃这一顿饭。 青年见状也再不好拒绝,当即笑道:“那便再多叨扰大哥大姐些时候吧!” 男人闻言后当即咧着嘴开心地大笑了起来。 而女人则在一旁骂道:“还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不就是想喝几口酒么!今日看在大兄弟的面上便让你喝几两!” 男人一听顿时急了眼,当即眉毛一挑说道:“几两哪成,俺能喝一斤!” 青年见状不禁莞尔,望着男人和女人之间相互拌嘴,但二人望着彼此眼中充满爱怜的目光,这景象显得格外温暖。 青年看得有些醉了,自己从心底羡慕这夫妻二人,这种简单而朴实的生活才是自己想要的。 然而对于青年来说,就是这样简单的生活却是极为奢侈的,因为自己背负了太多的仇太多的恨,更背负了太多人的生死存亡。 现在的自己早已变得不再是自己,这种每天为别人而活的日子让青年感到身心俱疲,自己好似一支离了弦的箭,只能一味向前,却永远不能回头。 院子里有张石桌,石桌旁是几棵葡萄藤和一片不大的菜园。 正值深秋,菜园内瓜果丰硕,葡萄绿叶尚存。 青年坐在石桌旁,手边是一杯略显苦涩的青茶,这与自己在木族玄天阁的茶谷得到的青茶相比起来,这杯茶简直难以入口。 但这却是普通百姓家每日所饮的茶,他们并没有喝过什么好茶,但这茶汤中却透着深深的浓情暖意。 看着在院子里忙碌烧饭的女人,青年身旁的男人不无自豪地说道:“俺这女人虽然凶了些,但却比谁都疼俺!俺愿意让她熊!她若是一天不熊俺,俺就一天都觉得不踏实!” 青年想,男人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一定在笑吧reads;。 转眼之间已到晌午,小院内飘散着醉人的牛肉香气,男人从屋内搬出一坛用泥封了口的酒,而后对青年笑道:“这可是俺存了十多年都不舍得喝一口的杏花村!” “平日里婆娘不让喝,俺也不敢偷着喝,这下好了,大兄弟你可是俺的救星啊!”男人随手撕开泥封,顿时一股悠远醇香的酒香扑鼻而来。 而此时女人则将一大锅炖牛肉和几个小菜放在石桌上,三人相对而坐,男人将酒分别倒入三个大碗中。 青年探着鼻子深深地嗅了嗅,顿时只觉鼻腔内传来一股绵长浓郁的酒香,当即夸赞道:“果然是好酒啊!” 女人闻言则瞥了一眼男人,佯作怒容地说道:“也不知他背地里偷偷看了这酒多少次流了多少的口水,今天若是不管他的话,他能一个人都喝个干干净净!” 而就在三人说话间,空中却突然起了风,而且这风似乎越来越大,转眼之间已是飞沙走石,尘烟滚滚。 第贰佰壹拾肆章 人类武修

c_t;男人一面护着酒和肉,一面骂道:“他娘的这鸟天气,怎么说起风就起风!” 三人随即忙着将酒菜端进屋内。(’) “哈哈,没关系,屋里喝也是一样的!”青年大笑道。 突然,青年面色微变,目光望向远处,脸上显得若有所思。 “大兄弟,愣着干啥,喝酒啊!”男人端起酒碗催促道。 “是啊,大兄弟,你若再不喝,他就要馋死了!”女人瞪了男人一眼后对秦祺笑道。 正在此时女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即一拍脑门说道:“你看我这记性,大兄弟的衣服还晾在外面,你们喝着,我这便去收了!” 女人不待秦祺说话便起身出了屋子。 无奈之下,青年随即端起酒碗笑道:“大哥,喝酒!” 男人迫不及待地将碗中酒一饮而尽,而后意犹未尽地又为自己和青年倒上满满一碗。 而青年则密切感应着外面情况,让青年有所担心的是,就在刚才,自己感应到了近百道龙族的气息,而且这些人显然来者不善。 或许是因为昨夜那道气息的主人而来吧,青年这样想到,虽然看起来与自己无关,但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青年一面隐藏着自己的气息不被对方发现,一面又仔细地感应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而昨夜那道气息的主人似乎并未再出现,反而多了一道陌生的气息。 但让青年顿时感兴趣的是,这道气息却并非龙族,而是一名货真价实的人类。 人类武修么?好奇心驱使着青年不断地以气息接近那些人。 “大兄弟,吃肉吃肉!”此时,男人往青年的碗中夹了几块牛肉,口中催促道。 青年盛情难却,随意将一块肉放入口中,但此时此刻的他却无心吃肉,虽然女人炖的这锅肉色泽红亮,软绵香嫩,但青年的注意力却早已到了村子外的那些龙族的身上。 与此同时,在这小村子外。 风依旧在肆无忌惮地刮着,只见近百名龙族静静地站在村外,脸上挂着浓浓的笑意。 “光头,你说这里有个外支龙族强者,怎么还没见出来?”站在众人首位的一名肩扛巨型长刀的中年汉子冷声说道。[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而其身旁便正是昨晚的那光头龙族。 只见其闻言后赶忙躬身答道:“小的万万不敢蒙骗领主,您看看小的身上的伤口就知道了!这确实是那人所伤,小的那些兄弟们都死在其手上,而且这人就在村子里!” “哼!你若敢胡言乱语,小心你的命!”此时那扛刀汉子身旁一名身形略瘦些的男子冷哼道。 “是是是,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昨夜还无比嚣张的光头大汉此刻在这些人的面前竟连大气都不敢出。 而就在此时,只见那扛刀大汉面上一喜,口中笑道:“来了!” 众人闻言不由向前望去,但顿时面色一滞,双目现出一丝惊讶之色。 男人转眼之间已是三大碗酒下肚,而青年的脸上却是愈发凝重。 因为其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而这件事情在现在看来却是自己最不愿发生的。 只见青年起身为男人倒了一大碗酒,而后口中笑道:“大哥,大姐怎么还不回来!” 男人闻言后一摆手答道:“别管那婆娘,咱们喝咱们的酒!” 说着,男人端起酒碗再度一饮而尽,似乎这陈酒醉人,四碗酒下肚之后,男人的脸上现出一抹红晕。 “要不我出去找找吧!”青年起身便要出去,但却被男人一把拉住。 “不用不用,我们只管喝酒吃肉!”男人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可是……”青年稍稍犹豫了片刻继续说道:“可是大姐在村外似乎有些危险啊!” 男人一听此言,手中刚刚端起的酒碗顿时停住,而后抬起头惊讶地望着秦祺,怔怔地说道:“大兄弟,你……你都知道了?” 青年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虽然在昨夜之时自己还并没有想到这看似平平常常的夫妻二人竟会是两名武修,但直到刚才女人找借口出门时,自己才突然猜到了这些。 而只见男人面色一变,仰头将碗中酒饮尽,而后将碗重重地放在桌上。 “大兄弟,我求你看在昨日我们夫妻二人收留你的份上,不要将俺婆娘的事说出去!”男人垂着头说道。 青年闻言后点了点头答道:“大哥,你和大姐都是好人,不过现在却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在的这些人要比昨晚的那些强很多,而且昨晚的那些人想必是冲着我来的,因为你放走的那一个,所以今天的这些则是冲着你我而来的!我若再不出去,大姐应付不来的!” 男人闻言后难以置信地望着青年,脸上逐渐泛起一抹微笑:“大兄弟,要去也是我去,就凭你的修为去了也是送死!你在这里等着大哥的好消息,这酒,我们还没喝完!” 男人说完之后不待青年开口便纵身一跃向村外飞去。 青年望着男人的背影,脸上泛起一丝苦笑,一路以来未免别人的怀疑,自己将修为压制到了青境层次,不料此时却被人小看了reads;。 秦祺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即便男人去了也是毫无胜算,这些人的强大要远远超过夫妻二人的预想。 秦祺伸手将自己和男人的酒碗斟满,而后夹起一块牛肉放到口中,边嚼边向门外走去。 村外,风沙在这片空旷的土地上似乎变得更加肆虐,这样的大风使得光头大汉的眼睛都难以睁开,而那扛刀的大汉却似乎不受影响,甚至还将眼睛瞪得大大地望着眼前出现的这名村妇。 “人类武修,居然敢擅闯龙界,若是将你捉给几位长老的话,想必定能领到些赏钱!”那瘦小男子阴笑着说道。 “嘿嘿,看着女人还有几分姿色,不如让兄弟们玩够了以后再送给几位长老吧!”此时,其中一名龙族流着口水笑道。 “哈哈哈,好,就这么说定了!不过玩归玩,可别玩死了!”扛刀大汉朗声大笑道。 而此时只见那村妇缓缓走到距离众人数丈处,白皙的脸庞早已被杀意笼罩。 “我本已和夫君隐姓埋名于此处多年,为何你们就是要苦苦相迫!”村妇哀怨地说道。 众人闻言一愣,似乎有些不太明白这村妇说的是什么意思。 但事已至此,自己送上门的肥肉又怎能不要,只见那扛刀大汉对身旁的瘦小男子使了个颜色。 瘦小男子见状当即飞身跃到村妇面前,口中说道:“你这疯妇胡言乱语什么,你倒是挺会抬举自己,你若是乖乖跟我回去,便可留你一命,若是不然,可别怪我辣手摧花了!” 村妇闻言冷笑连连,还不待那瘦小男子说完,便豁然抽出一把短剑向其心腹之处直直刺去。 而这短剑看似仅仅不足一尺,但在村妇直刺的过程中竟是陡然暴涨,霎那只见已是变为一把长达半丈的光剑向瘦小男子继续刺去。 “赤境!”瘦小男子见状惊呼一声,同时身体高高跃起,同时一把阔斧瞬间出现在手中。 “不过这还不足以打败我!”瘦小男子冷笑道,同时手中阔斧顺势向那村妇的光剑劈去。 村妇见状不敢硬接,当即回身撤剑,而后身体腾空而起,光剑瞬间射出百余条赤红色的剑芒,犹如漫天火雨一般向瘦小男子铺天盖地席卷而去。 转瞬之间,那瘦小男子便已是疲于应付,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而此时那扛刀大汉见状却是泛起一抹诡异的笑,将肩上的长刀半插在地上,而后右掌轻轻一翻,一团淡淡的青芒凭空出现在其手中。 “竟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到头来还得是老子帮你!”扛刀大汉狞笑着说道,而后右掌猛然向村妇隔空推去。 随即只见那青芒悄无声息地便向村妇后背飞去reads;。 但就在此时,只见又是一道赤芒划过,紧接着嘭地一声,扛刀大汉轰出的青芒顿时被生生打散,化作点点青色的光点缓缓坠落在地面。 而每一个青色光点在坠地之后便发出一声兹兹的响声,而后地面便出现了一个个细小的空洞。 由此可见,一旦这青芒触碰到人体的话,其威力便可想而知了。 “王生!”村妇见状脸上顿时生出一种关切之色。 而此时只见扛刀大汉的对面,一名身着粗布灰衣的中年男人正迎着风沙目露凶光地盯着自己。 “领主,就,就是他,他就是那外支杂种!”那光头大汉见状顿时兴奋地喊道。 那扛刀大汉见状也是心中一喜,心中暗道,今日不仅抓到一名人类武修,而且还能得到一颗龙丹,看来这次果真不虚此行啊! “哼,身为龙族,竟敢私藏人类武修,你已经犯了龙族戒律了!还不乖乖跟我回去面见长老谢罪!”扛刀大汉冷哼一声说道,虽然自己的目的是龙丹,但表面上还是要表现得大义凛然些的。 而且他知道,这个人是一定不会跟自己去见长老的。 果然,只见男人冷笑道:“长老?我只知道龙帝陛下,却不知道还有什么长老!” 第贰佰壹拾伍章 杀尽世俗人

c_t;男人在说罢这句话时,周身气势陡然暴涨,浓浓的杀意充斥在其周围,强横的龙元之力使其衣衫鼓荡,发梢随着狂风在双肩飘荡,目光犹如一汪寒彻骨髓的冰潭深渊般狰狞可怖。[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夫君,你不是他的对手,快走!”女人寻了个空当闪到男人身旁恳求似地说道。 男人闻言脸上现出一抹温柔,伸手轻轻抚摸着女人的脸,口中笑道:“想来你还是第一次唤我夫君,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傻子!” 女人的泪水瞬间滑落,将头轻轻倚在男人的肩头哽咽着说道:“傻子,能够与你相守二十年我已无憾,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这世俗容不得我们!” 男人闻言后不由现出一丝惨笑,“既容不得我们,那便杀尽世俗人!” “哼哼,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卿卿我我,我看你们还是到那幽冥地府做上一对鸳鸯鬼吧!”那瘦小男子不由放声大笑,而后巨斧中青芒闪烁,一柄巨大的青色巨斧虚影凭空出现,好似一座山岳般向夫妻二人头顶垂直落下。 男人的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望着对面的那瘦小男子脸上的寒意更甚。 只见男人生硬地一把将女人推开,而后手中长剑横空斜斩,赤芒顿现,化为一条赤红色的游龙向那斧影张口吞去。 而与此同时,男人纵身飞起,长剑在手,化为万道剑影向那瘦小男子如雨点般刺去。 霎那之间,只见那瘦小男子心中顿时泛起一抹濒临死境的绝望,但就在其双足刚刚离地的瞬间,漫天剑影便呼啸而至。 片刻之后,剑影涣散,而那瘦小男子的身体却已是千疮百孔。 临死前惊骇的神色尚且不曾消散便重重地栽倒在地,而后只见其整个身体在倒地的一霎那便四分五裂,只留下了一地的碎肉。 先前那光头大汉见状不禁惊恐地向后退了几步。 而那扛刀大汉的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双手轻轻按在插在地上的刀柄之上,似乎对眼前的这一幕早有预料。 男人再将那瘦小男子斩杀之后,目光狠戾地盯着扛刀的大汉,周身气息也变得愈发冰冷。 “哈哈哈,你果然很强,不过也只有你这样的龙丹才能对我有帮助,所以,你必须要死!”那大汉不禁笑道。[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你是三龙堂的罗哙!”男人冷冷说道。 而那大汉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口中笑道:“看来你还有点见识!不错,老子正是三龙堂罗哙!” “那么其他两个呢?”男人面无表情地又问道。 三龙堂乃是这东域之外第一个由本土龙族构成的宗门,其共有三名头领,大头领罗唤二头领罗吠而这罗哙便是三头领。 虽说这三龙堂放眼整个龙族来说只算是微末之流,但在这方圆百里之内却是无可企及的存在。 前些日子东域边界之乱使得三龙堂一度不敢露面,因为当日来的那些人无一不是心狠手辣之辈,若是被他们遇上的话自己这些人的龙丹怕是也难以保住。 一直到祸乱平息,三龙堂才又敢出来重见天日。 因为这三兄弟向来都是一起出现,所以男人才有此一问。 而罗哙闻言后则大笑道:“对付区区一个你,我一人足矣!” “既然如此,不死不休!”男人的脸上现出一丝决绝,而后挥动长剑凌空跃起向罗哙隔空斩去。 “傻子,小心!”女人见状神色紧张地嘱咐道。 而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罗哙和男人的身上,只见罗哙周身青芒闪动,面对男人的攻击竟是动也不动,只是双目中闪烁着一丝兴奋之色,或许还夹杂着深深贪婪。 “你的龙丹是我的!”就当男人的剑即将刺中罗哙之时,只见罗哙口中大喝一声,而后长刀拔地而起悬空而立,一条青龙陡然闪现。 男人见状去势不减,这一剑已承载了其全部的龙元之力,他想要将罗哙一剑击杀,或者同归于尽。 但罗哙的强大已经远远超出男人的预想,男人的剑还不曾刺到罗哙,便只见那青龙发出一声怒吼,而后将男人的身体紧紧缚住。 罗哙的脸上不禁现出得意之色,隔空伸掌长刀回握,而后径直向男人的腹部划去。 女人见状顿时面如死灰,紧接着便不顾一切地向罗哙挥剑斩去。 而女人的身形刚刚掠起,却只见罗哙身后数十名强者一拥而上,将女人团团围住,仅仅霎那之间,女人的身上便已多了数十道伤口,鲜血将其身上衣衫瞬间染红,但女人却依旧固执地向男人不断靠近。 到最后女人已对周围不断挥砍而来的刀视而未见,在这一刻,女人的世界里似乎只有那个男人。 罗哙见状脸上笑意更甚,长刀微微一滞,而后转而向女人笑道:“你看不得他死,那我便偏要让你看着他死!” 男人此时身体已被青龙紧紧缚住,根本动弹不得,甚至手中长剑也顿时脱手坠落。 男人挣扎着望着浑身是血的女人,抑制不住的泪水自眼中滑落,这是男人第一次落泪。 男人并不怕死,但却怕女人死reads;。 此时男人的表情狰狞,甚至连五官都有些微微扭曲,而罗哙的脸上却是多了一些玩味之色,似乎对男人这副歇斯底里的样子很是满意。 刀尖缓缓刺入男人的皮肤,鲜血缓缓滴下,也滴在了女人的心头。 女人哭喊着,却被面前数十名龙族强者死死地挡住了去路。 此时和男人之间不过相隔半丈,但对女人来说却仿若天涯。 女人紧咬的双唇渗出道道血痕,身上砍来的每一刀都不足以致命,但却足以使得女人脆弱的身体更加虚弱。 女人的面色苍白,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手中长剑支撑着那副不堪重负的身体。 刀尖继续在男人的身上游走,每划一刀便深刻见骨。 男人一声不吭,泪流满面地望着女人,同时拼命地摇着头,身体上的剧痛远不及心头的痛楚。 女人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抬起头望着男人,双目中透出深深的温柔和不舍。 男人望着女人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当即放声怒吼道:“不准死,我要你活着!” 女人轻轻地摇了摇头,惨笑一声微微道:“此生若没有你,我又如何能活!傻子,来世,我愿再为你妻!” 说罢之后,女人扬起长剑向自己的脖颈轻轻划去。 “不!”男人歇斯底里地狂吼着,同时抽动着身体想要拜托青龙的束缚,但那罗哙所化出的青龙又岂是男人的修为能够挣脱的。 但,就在此时。 狂风骤猛,黄沙漫天,扬起一道巨大的尘幕,其内人迹难辨。 甚至就连罗哙的眼睛都瞬间无法睁得开,而女人只觉手中之剑似乎被一道强大的力量生生吸走。 而待得风沙散尽,女人的脸上瞬间现出深深的惊恐之色。 只见原本围在其周围的数十名龙族强者竟被人在一瞬间斩落了头颅,几十颗脑袋就那么被堆在一起,只剩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在诉说着刚刚在那一瞬间发生的诡异。 众人的脸色瞬间如死灰一般难堪,就连罗哙都瞪大了双目望着那一地的脑袋,脸色泛起一丝铁青。 “我想,你们的目标是我吧!”正在此时,只听远处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 声音很轻,在风中显得若有若无,似乎随时都能被风吹散。 但就是这样,还是让罗哙听得清清楚楚。 罗哙循声望去,风沙之内隐约有道身影忽隐忽现,似乎正在缓步向这里走来。 走得很慢,但亦步亦趋,每一步落下似乎都重若千钧,罗哙突然有种错觉,那人每迈出一步,自己脚下的大地便震动一次,而危险便增加一分reads;。 终于,那道身影缓缓走出沙障。 罗哙身后众人的脚步不禁向后退了退,而罗哙的双瞳一缩,举目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粗布蓝衣的青年出现在了风沙之内,其手握一根漆黑铁棍,黑色的长发随着风沙轻舞,面如寒冰。 “小兄弟?”女人惊讶道,而那男人也是摇了摇头说道:“兄弟,你不该来的!” “你是谁?”罗哙长刀遥指青年,口中冷声喝道。 青年仿若未闻,手中铁棍拖在地上,缓步继续前行。 而罗哙也没有再问,只见那青年径直走到女人的身前,而后轻轻说道:“大姐,是我连累你们,现在便交给我吧!” “你……”女人诧异地望着青年,而后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小兄弟,你不是他的对手,你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 青年同样轻轻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秦祺从未逃过,以后也不会!” 说罢之后青年手中铁棍顺势挑起一颗头颅向罗哙****而去。 罗哙见状冷笑一声,刀芒凌空迎上,嘭……,那头颅还未近前便轰然爆裂,一道血雾瞬间弥漫四周。 而同时,因为罗哙的分心,男人身上的青龙也瞬间消散。 周身血脉几乎凝滞的男人此时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向后栽倒而去。 第贰佰壹拾陆章 你们都要死

c_t;秦祺右掌微伸,以龙元之力凝成一道漩涡将男人瞬间吸到自己身旁。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而罗哙甚至都没有看清男人是如何过去的。 男人的脸上满是惊骇,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个看似普普通通的青年竟有如此之高的修为。 夫妻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均是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但此时却见秦祺微微一笑,对夫妻二人拱手说道:“大哥大姐,现在交给我处理吧!” 还不待夫妻二人说话,只见秦祺便向那罗哙缓缓走去。 罗哙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知道自己绝对不是眼前这个青年的对手,但他却实在弄不清楚这青年到底是什么来头,又与那夫妻二人是什么关系,因为自己得到的情报说那些龙族强者早已离去。 “这位兄弟,我想这是个误会,罗哙多有得罪,还望见谅!”罗哙冲秦祺一拱手说道,语气显得毕恭毕敬。 而那光头大汉见状似乎并不想就这样放过那夫妻二人,当即对罗哙说道:“三领主,看他也是个龙族,不如一起杀了,这样就有两枚龙……” 话音未落,罗哙看也不看,手中长刀向后顺势一刺,只听得噗地一声轻响,血雾喷涌,光头大汉惊诧地望着自己腹中的半截长刀,而后又望了望罗哙的背影,最后身体重重地向后栽倒。 “不长眼的狗东西!若不是你,老子今日也不会犯上这等高手!”罗哙口中轻声咒骂道,但脸上却依旧对秦祺现出一丝笑意。 秦祺对罗哙的话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缓缓向其走去,虽然二人仅仅相隔数丈,但秦祺却似乎准备要走上好长时间。 罗哙见状不明所以,而此时对面的青年态度不明,自己也不敢有所动作,只得强挤笑颜站在原地等着那青年的到来。 秦祺手中的铁棍依旧拖在地上,似乎其很喜欢将这绝世神兵在地上拖着走,因为对他而言,这不过只是一件杀人的兵器罢了。 “领主,我们要不要杀上去!”此时罗哙身后的一名大汉低声问道。 罗哙反手便是一巴掌,直将那大汉打得眼冒金星,险些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 “他娘的,若是那么容易的话,老子还用受这鸟气!”罗哙低声骂道,生怕那青年听到。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而此时早已被秦祺安排在远处的夫妻二人望着秦祺的背影,脸上现出深深的欣喜之色。 毕竟在自己将死之时,能有这样一个人出现,好比是一个溺水者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般,欣喜若狂。 “他,很强!”男人点了点头沉吟道,同时将女人搂在怀中。 女人闻言后点了点头,说道:“他叫秦祺!” 男人闻言顿时一愣,许久之后方才长叹一声说道:“竟然会是他!” “听说杨破帆便是被他所杀!”女人缓缓说道。 “嗯,当日一战,秦祺这个名字已是名震龙界了!只是我想不到这样一个人昨日又怎么会落魄到那副模样!”男人轻声说道。 “他心中有仇有放不下的人!”女人望着秦祺那略显瘦弱的背影,脸上表情略显复杂。 秦祺面无表情,每当其心中的恨达到极限时,脸上总是会表现得异常镇定,他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只为了更猛烈的爆发。 心中有情,手中才会无情。 秦祺杀心已动,不可挽回。 终于,秦祺的脚步在距离罗哙十步处停了下来,冰冷的双眼紧紧盯着罗哙。 罗哙顿时被秦祺这森冷的目光盯得心中有些发毛,不由自主地干咳了几声后极不自然地笑道:“在下罗哙,三龙堂的三领主,敢问兄弟尊姓大名?” “秦祺!”秦祺不带一丝感情地答道。 罗哙闻言后顿时大惊失色,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当日的那场大战,更不知秦祺适合模样,但当其听到这个名字时心中本能地察觉到了一丝危险。 “秦,秦祺?”罗哙身后众人也是顿时为之一惊,已是有人开始缓缓向后退去。 “哈哈哈,秦祺兄弟,这一切都是个误会罢了……” 然而罗哙还未说完,便只听秦祺冷冷地说道:“你们都要死!” 罗哙似乎没有听得太清楚,闻言后微微一愣,而后疑惑道:“你,你说什么?” 罗哙不相信秦祺会真的杀自己,因为三龙堂虽说实力一般,但毕竟自己身后也是有着数千人的宗门。 但就当罗哙心中暗自思忖之时,陡然龙吟之声响起,而后眼前豁然闪出一道金芒。 而当罗哙反应过来之时,却惊骇地发现自己胸口赫然插着一条漆黑的铁棍,同时体内一道炽热的气息蔓延全身,似乎自己的血液都正在缓缓凝滞。 罗哙难以置信地望着秦祺,口中不断涌出鲜红色的血液,他似乎有话要说,但口中的血液却使其说不出半个字。 “三龙堂,放心,稍后你就能看到他们了!”秦祺握着铁棍的手轻轻一抽,在罗哙的胸口上便只剩下了一个血洞。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震骇,又太过迅速,甚至罗哙身后的众人还未曾反应过来时,罗哙的身体便已经重重地摔倒在地上reads;。 这个曾经叱咤一方的三龙堂三领主就在这么一瞬间,没有任何反应,更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便被秦祺一枪毙命。 甚至远处的夫妻二人都不禁为此感到心底生寒,他们固然知道秦祺很强,但却依旧没想到秦祺竟强大如斯,自己在其面前没有半点还手之力的罗哙在其手下竟连龙元之力还未催动便已毙命。 “紫境!”男人惊骇地说道,虽然秦祺释放出的气息只有短短的一瞬间,虽然以自己的修为根本无从探知秦祺的具体修为。 但男人凭着自己的经验还是准确地说出秦祺的修为层次,正是紫境层次,男人似乎即便是倾尽一生都无法到达的层次。 一个足以使得三龙堂覆灭的强大层次。 男人的脸上显得有些激动,他为了昨日自己能够帮助到这样一名强者感到无比兴奋,他知道或许自己以后将会永远铭记这一日,永远铭记那名叫做秦祺的青年为了救自己而出手杀人。 男人握着女人的手显得有些颤抖,而女人则也是一脸的幸福,将头靠在男人的肩头,似乎眼前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而正当男人想到此处时,却只见剩下的数十名龙族大汉顿时四散而逃,他们知道即便自己所有人联手都不是秦祺的敌手,与其这样,还不如逃要来得直接一些。 而秦祺却也并没有继续追赶的意思,只是面带冷色地望着向四面八方惊逃开来的众人。 但其原本手中漆黑的铁棍似乎正在一块块地剥落,露出的其本来的颜色。 那是一种世间最绚丽的金色,它代表着龙族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地位,当然,更代表了一种睥睨天下的力量。 待得“铁棍”完全呈现出金色之时,在其一端豁然出现一截三寸枪头,而随着这截枪头的出现,一股亘古悠久的气息瞬间散布开来。 “偃月龙皇枪!”男人惊呼一声,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那条象征着龙帝的绝世神兵。 对于寻常的龙族来说,这是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神兵,万万名龙族注定只能对其心怀敬仰和向往,注定只能在梦中畅想着这条绝世神兵的绝代风姿。 但现在,偃月龙皇枪就出现在男人的眼前,就在那个曾被自己帮助过的青年的手中,这让男人如何能不激动万分! 秦祺虽然不追,但这却不代表其心生恻隐,他心中清楚,这些人必须死,因为他们看到了自己出现在这里,即便自己如何不愿杀人,此时此刻都绝对不能放走一个。 只见秦祺缓缓扬起偃月龙皇枪,一条虚幻的六爪金龙瞬间盘绕在枪身之上,愤怒的双目似乎在像所有人证明着自己的力量。 “罡龙诀reads;!”秦祺轻喝一声,随即只见那六爪金龙顺着枪体盘旋而上,同时身形暴涨,急速旋转的庞大身躯分射出数十道金色罡风,而每一道罡风之内便有一条稍小些的金龙存在其内,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向四面八方****而去。 风,依旧呼啸;沙,依旧刺眼,而那金芒却犹如黑夜中的一道强光,以摧枯拉朽之势毁灭着自己前方的一切。 仅仅在男人眨眼的一瞬间,百丈之内生命无存。 这便是绝世神兵的力量,这便是秦祺的力量,在看似强横的众龙族面前肆无忌惮无可匹敌! 在这一刻,秦祺仿若九天杀神,傲立不动,但却有种世间万物尽在掌控的王者之气。 “龙帝陛下!”男人怔怔地说道,而女人的脸色再度变得苍白无比,她虽然已经习惯了杀人,但用这种近乎碾压般的气势去杀人却是见所未见。 似乎这才是龙族应有的力量,这才是龙族强者应有的狠戾,这才是龙族帝尊应有的霸道。 金芒散尽,罡风落定,只有弥漫的黄沙依旧在肆虐着周围的一切,但却在距离那个瘦弱身影半丈出戛然而止,似乎连风沙都不敢靠得太近。 第贰佰壹拾柒章 普皇如云

c_t;数十名三龙堂龙族全部毙命,甚至杀人者秦祺都不知道这些人都逃到了哪里,但其唯一知道的便是在自己百丈之内再没了半点生命的存在。[棉花糖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秦祺转身向夫妻二人走去,不再多看自己后方一眼,偃月龙皇枪化作一道金芒重新回到体内,而秦祺却再度变回了那个普普通通的青年,与刚才那不可一世的气势判若两人。 蓝布粗衣,不沾半粒风沙,长发轻舞,不时将其冷峻的面庞遮掩起来,看上去秦祺的脸上有些愧疚之色,但却是充满了无尽的幽怨和不甘。 “大哥,大姐,对不起!”秦祺躬身说道。 而夫妻二人却被秦祺这句话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对不起?跟谁对不起? “大兄弟,你,是我们对不起才对啊,给你添麻烦了!”男人也顿时恢复了往日的 憨厚,就连口音都变得极富东域特色。 “我想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只不过让大哥大姐代为受苦了!”秦祺微微笑道。 “哈哈哈!无妨无妨!”男人憨笑着摸了摸头大笑道。 “呵呵,这是一粒疗伤丹药,大姐赶快服下吧!”秦祺自夔牛扳指中取出花若虚送给自己的丹药递给女人。 “那便多谢小兄弟了!”女人也不客气,接过丹药送入口中。 “大哥若是无恙,我们继续喝酒如何?”秦祺笑道。 “哈哈哈!好,我们喝酒!”男人开怀大笑,一把抓起秦祺的手向村子走去。 酒依然静静地摆在桌上,肉也尚有余温,二人话不多,连干三碗,肉却一块不动。 “大哥,我叫秦祺!” “兄弟,我叫普皇!拙荆如云!” “今日兄弟大恩,实不相瞒,如云乃是……” 普皇还未说完,便只见秦祺一伸手打断了其说话,笑道:“大哥,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今日便是我秦祺的大哥大嫂!喝酒!” 普皇闻言后微微一滞,而后温柔地看了看一旁的如云,双目中隐约可见泪光闪烁,而后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尽管如此,我还是要告诉兄弟,如云乃是冥界中人!”普皇将嘴角洒下的酒水抹去,低着头说道。 而如云此时脸上也显得有些悲伤,冥界这两个字已经给自己带来了太多的不幸,让自己的男人放弃了太多,也付出了太多。 虽然自己已与冥界脱离了关系,但这个大荒这个天下这些世俗人却依旧不肯放过自己,似乎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一般欲除之而后快。 整整二十年,夫妻二人隐性埋民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而以普皇的修为本可以活得更好,本可以拥有自己应该拥有的女人和金钱。 但普皇却为了自己甘愿放弃了自己的所有,取而代之的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平庸枯燥的生活。 而令夫妻二人诧异的是,秦祺在听到冥界这两个字后不但没有任何惊讶,反而依旧面带笑意地望着普皇。 “兄弟,你……”普皇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呵呵,冥,巧得很,我也算是半个冥界人吧,因为我父亲便是冥界一殿阎君秦广王!”秦祺若无其事地笑道,伸手将酒斟满。 此言一出,顿时令得普皇和如云面色大变,而如云更是惊呼道:“令尊是,秦,秦广王?秦阳子大师?” 而这一次反倒是轮到秦祺大惊失色,因为自己到了龙界后根本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此事,而此事也只有木族少数的几个人知道,但此时此刻,如云竟然一口说出了自己父亲的名讳。 这不得不令秦祺感到心中一紧。 “大嫂,如何知道的?”秦祺惊骇地问道。 而此时,只见如云和普皇竟豁然起身,而后向着秦祺重重地跪了下去,口中恭敬地拜道:“属下拜见公子!” 秦祺见状大惊,当即一把将二人搀起,脸上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口中忙问道:“大哥大嫂,这又是从何说起?” 夫妻二人缓缓起身,普皇长叹一声,如云此时缓缓开口说道:“当年我在冥界之时便是秦阎君的下属!而也正是秦阎君我才能逃离冥界到这大荒中来与普皇相守二十年!” 秦祺闻言后恍然大悟,不想在这里,以这种方式竟见到了父亲昔日的下属,这不由得让秦祺感到世事多舛造化弄人。 如云随即将自己当年的遭遇原原本本地说与秦祺,没有丝毫隐瞒。 原来当年如云在奉命到大荒执行任务时偶遇龙族普皇,二人随即心生情愫,但先不说龙族会不会应允这桩姻缘,但是如云冥界的身份便不可能在大荒立足。 而此时秦阳子在发现二人暗中往来时,却出乎意料地让普皇带着如云远走高飞,毕竟以一殿阎君的身份想要藏一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加上如云本就没有什么显赫的身份,所以冥界对于她的消失也便没有深究。 而如云和普皇则在龙界隐姓埋名生活了下来。 秦祺在听完如云的讲述之后,心中顿时生出无限感慨。同样,普皇和如云的心中在高兴之余更多的也是感慨。 夫妻二人先是受秦阳子大恩后厮守二十年,现在又被秦阳子的儿子所救,二人不得不相信这便是上苍的安排。 普皇将秦祺碗中的酒轻轻洒在地上,而后站起身,亲自为其斟满,而后鼓起勇气说道:“公子若是不弃,普皇夫妻二人自此愿追随公子左右以效犬马之劳!” 如云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只是泪流满面地冲秦祺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夫妻二人亏欠得太多。 秦祺闻言后轻轻摇了摇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说道:“大哥大嫂,我想既然父亲当年做了这个选择,那便表示他希望你们继续过普通人的生活,这个天下已经不再是你们当年的那个天下,而我,必须自己面对这一切!” 夫妻二人相视一眼,脸上现出一丝失望之色,而普皇自知以自己的修为根本无法为秦祺做什么,甚至还会有所拖累。 “不知公子到龙帝城做什么?”如云疑惑道,因为她知道东域才是秦祺的安全地界,而龙帝城的九大长老无不想将其至置于死地,那么为何秦祺却还要自投罗网呢? 秦祺惨笑一声,这个问题触及到了其心底最沉痛的部分,但如云既然问了,自己也只能如实相告。 而在听完秦祺所言之后,夫妻二人便沉默了,他们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滋味,因为他们自己便亲身经历过这种痛不欲生的诀别,看不到希望,却充满了绝望。 他们知道秦祺此去九死一生,但却找不到任何理由去阻止这近乎送死的行为,因为即便换做了自己也会如此。 “公子,刚刚你杀了三龙堂这些人,想必他们很快便会前来报复,所以你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虽然以公子的修为无需惧怕,但却总是会麻烦一些!”普皇端起酒碗说道。 而秦祺却是莞尔一笑,口中缓缓说道:“若我离去,他们定会杀你们,若你们也离去,那么大哥觉得他们那些人又会杀谁呢?” 此言一出,普皇微微一愣,似乎这个问题自己从未想过,自己当然可以逃离这里,但恼羞成怒的三龙堂定会将满腔的怒火迁就于这整个村子的村民身上。 而以他们平日里的行径,屠村之事一定会做得出来。 秦祺见二人不说话,顿时再度笑道:“呵呵,所以,即便我要走也解决好善后才能走!否则我又与三龙堂有什么区别呢!” “可他们足有数千人啊!”普皇忙说道。 “若我要杀,数千人也能杀得reads;!”秦祺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让我陪你去!”普皇紧接着说道。 秦祺却摇了摇头笑道:“大嫂伤势未愈,你还是照顾大嫂吧,我应付得来!” 三龙堂本部。 罗唤罗吠两兄弟的脸上满是铁青之色,浓重的杀意充斥在这大堂之内,堂内众人噤如寒蝉,生怕自己成为这两位领主发泄怒火的目标。 而在大堂正中赫然便是罗哙的尸体,其胸口的洞犹如一张恐怖的血口一般狰狞,似乎向众人诉说着那一瞬间自己经历的痛苦和面临的绝望。 “一击毙命!好强,好狠!”罗唤一掌狠狠按在木椅的扶手之上,瞬间将其化为齑粉。 “可我们连此人是谁都不知道!”罗吠也是恨恨地说道。 罗唤闻言后面上现出一抹残忍,口中逐字逐句地说道:“既然不知道,那便杀!方圆百里的所有村子全部杀掉,即便不能找到此人也要用这些卑贱的人类为老三陪葬!” “现在我这卑贱的人类就在这里!”正在此时,只听得堂外赫然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 而罗唤罗吠二人还未说话,紧接着便只见嘭地一声,堂门轰然爆裂,一名身着黑衣,手持漆黑铁棍的青年静静地站外堂外。 “是你杀了罗哙?”罗唤虽然心中惊骇,但此时其心中早已被仇恨所占据,根本来不及多想。 青年微微一笑,嘴角上扬起一抹迷人的弧度,“不仅是他,你们全都要死!” 第贰佰壹拾捌章 三龙堂

c_t;此言一出,举座皆惊,他们实在看不出这个小子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如此口出狂言,望着他那算不得强壮的身体,罗唤甚至怀疑自己只用一只手就能将其捏死。[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哈哈哈……”不仅是罗唤罗吠两兄弟,就连周围的数十名三龙堂下属都不禁哄堂大笑,似乎所有人都在用这种方式来回应眼前这个青年的狂妄无知不知死活。 但就在此时,金芒骤现,一道笔直的金色光柱陡然自秦祺指尖射出,而当所有人都不曾反应之时,这道光柱在行进中却又突然一分为三,而后瞬间没入距离秦祺最近的三人眉心。 众人的笑声未尽,只见三人的双瞳却已迅速散大,生机顿逝。 顿时,众人的表情瞬间僵滞,他们甚至没有看清秦祺究竟是如何出手的,似乎秦祺一直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原地,连手指都不曾动上一动。 但一击三命的事实却残酷地摆在所有人的眼前,这绝不是寻常强者能够做到的。 此时的大堂之内已是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了罗唤和罗吠二人,似乎躺在地上的那三个人根本就与自己无关。 罗唤的脸上微微一变,而罗吠却似乎对此视而不见,翘着腿靠在椅背上,手中轻轻摩挲着那个磨得通亮的扶手。 “你到底是谁?”罗唤冷声问道,却并没有出手的意思,因为他知道在没有弄清对方身份之前,最好的办法便是等。 而能够拥有如此修为的人,想必也拥有着身后的背景,虽说龙族之内九大长老东域鲜于仲各占其一,但在这其中却又有许多势力强大的古老家族,而这些家族的实力即便是那些首屈一指的大宗门都不放在眼里,更遑论自己这样一个三流的小货色呢。 罗唤很有自知之明,所以他要先弄清楚对方是谁。 若罗哙真是其所杀,而他又是某个古老家族的成员,那么这个仇便不能报,更报不得。 秦祺闻言之后微微一笑,以秦祺的心思当然明白罗唤的顾忌所在,只见其缓缓开口说道:“我是谁不要紧,要紧的是你要清楚你是谁!小小的三龙堂也敢在本公子的面前撒野,什么时候龙族也轮到你们在本公子面前指手画脚了!” 秦祺此言无疑使得罗唤心中更加犹豫不决,而其有意释放出的龙族气息也使得罗唤毫不怀疑其龙族的身份。[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秦祺见状,伸出手掌,掌心之内瞬间出现一团淡淡的金芒。 而当这团金芒出现的一瞬间,罗唤与众人的脸上登时变得一片死灰。 甚至就连一直没有说话的罗吠都不禁为之一愣,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金色龙元!”众人之中有人失声惊呼道。 “我想,你们应该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吧!”秦祺淡然笑道,而后右掌轻轻一握,金芒瞬间消失。 “这……这……”罗唤显得有些惊慌失措。他自然知道龙族中金色的龙元之力代表了什么,在龙族之中,能够拥有金色龙元之力的除了龙帝,便是当今龙族的三大古族。 林氏古族东方古族和敖氏古族,没有人知道这三大古族已经在龙族存在了多少岁月,人们只知道的是,这三大古族中,龙帝敖秀出自敖氏古族,龙女东方隐水出自东方古族,至于林氏古族虽然既没有出过龙帝,也没有出过圣女,但却是这三大古族之首。 至于其中原因,罗唤这种小角色自然不得而知,而且大部分龙族都对此一无所知。 他们只知道林氏古族似乎拥有着一种特别的权利。 而金色的龙元之力即便是在三大古族中都极少存在,甚至就连龙女东方隐水都没有资格拥有金色龙元。 但眼前的这个青年竟然拥有着金色龙元,这足以说明了此人不仅来自于三大古族之一,更是这个古族中至关重要的人。 而这样的人无疑是自己万万不能得罪的,即便自己有能力将此人杀死,但却终将会迎来这个古族疯狂的报复,到时即便是一百个三龙堂都将在古族的这种报复下灰飞烟灭。 罗唤的身上瞬间便已被汗水浸透,而罗吠的脸上也终于没了先前的傲气,至于堂下众人更是双膝不住地颤抖着,生怕自己这脾气暴躁的大领主说错话从而招至杀身之祸。 众人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罗唤的身上,因为此时此了,罗唤的每一句话都将决定着所有人的生死。 秦祺负手而立,身体犹如一把利剑般笔直不弯,脸上带着若无其事的笑,似乎一切尽在自己掌控。 秦祺知道,自己这番话定然会对罗唤等人造成一种错觉,而使其彻底放弃报复的念头,而龙族三大古族的传说,正是东方隐水亲口告知,所以秦祺便索性将计就计,使得罗唤等人深信不疑。 如此一来,自己便不仅可以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又能保全附近的村子。 秦祺并不是嗜杀之人,若能不杀人解决问题的话,他一定不会选择杀人;但若是必须杀人才能解决的话,哪怕是杀上千万人秦祺也绝不会手软。 罗唤虽然脾性暴躁,但却不傻,尤其是面对这种自己万万不能得罪的人时,罗唤的表现挑不出半点毛病,只见其和罗吠二人对视一眼后,齐齐走下堂来,而后二人齐齐躬身拜道:“三龙堂罗唤罗吠见过公子reads;!” “你们还不滚过来拜见公子!”罗吠躬着身子对早已吓傻了的众人怒声吼道。 此言一出,众人方才恍然大悟,忙不迭地学着躬身拜道:“见过公子!” 秦祺闻言后微微一笑,没有任何喜形于色的表情,只有那种不屑而略带嘲弄的笑意。 “呵呵,看来你们两兄弟倒还是个识时务之人,不像那罗哙,竟敢在本公子面前大呼小叫,本公子不得已只有让他得到些应有的惩罚了!”秦祺淡然笑道,似乎在诉说一件极为普通的事情。 而秦祺却是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罗唤等人心中便越是笃定其三大古族之一的身份,于是众人越是惶恐不安。 甚至此时就连罗唤和罗吠二人心中都不免迁怒于罗哙,抱怨其不该为自己惹上这么大一个麻烦,若不是自己谨慎的话,想必现在三龙堂早已不存在了。 “是是是,公子所言极是,舍弟无知冲动,这才触怒了公子,还望公子海涵!”罗唤连点点头称是,语气中没有半点怒意,似乎死的根本不是自己的兄弟,而是一个普通的三龙堂下属一般。 “呵呵,你倒是会说话,本来本公子此次来这里是想看看这三龙堂里有什么大人物坐阵,竟能让手下在外面那般张狂,顺便也通知了族内的长辈们,想必他们此时已在来的路上了!”秦祺缓缓走到一张木椅上做了下来依旧若无其事地笑道。 而此言一出,罗唤等人竟是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面色也变得一片苍白,口中连连哀求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这一切都是罗哙干的,与小的并没有半点关系啊!” 所有人都知道秦祺口中族中长辈出马代表的是什么,这三大古族中随便拿出一个都足以让自己死上个百十回,更何况是族中长辈。 而这番话也使得罗唤更加确定了秦祺在族中的尊贵地位,要知道古族中的老人们可不是轻易就出面的,而能令那些老东西出面的人,罗唤不敢继续想下去了,他知道,一定要在那些人到达这里之前恳求秦祺的原谅。 而秦祺则现出一脸的厌烦之色,连连摆手说道:“既然看你们这般懂事,我再让他们回去便是了!” 罗唤等人闻言后顿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秦祺又是一阵千恩万谢,仿佛杀人的倒是自己一样。 “不过我却有个条件!”秦祺转而又笑道。 “公子请说,别说是一个,就是百个千个,我罗唤也绝不说一个不字!”罗唤赶忙答道。 秦祺将身子倚在椅背上故作慵懒地说道:“这周围的几个村子与我们家族有些关联,日后你们……” “绝不敢冒犯!”不待秦祺说完,罗唤便抢先说道。 “不但如此,日后若是他们有难处尽管来我三龙堂,我罗唤总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reads;!”罗唤紧接着又说道。 “哈哈哈!罗领主果然是聪明人,不像你那个傻弟弟罗哙,这句话我记下了,若是真能做到,家族定然不会亏待于你!但若是有半点做不到,我想你该知道后果的!”秦祺起身大笑道。 “是是是,公子放心,公子放心!”罗唤躬着身子连连点头。 “既然如此,本公子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吧!”秦祺转而离去,不再多看身后众人一眼。 “恭送公子!公子慢走!”罗唤忙说道。 陡然,秦祺化作一道金芒直射天际,霎那之间便已消失不见。 “公子千万别忘了告诉族中的大人移驾回去啊!”罗唤向着虚无的天空大声喊道。 而之后,罗唤等人方才挺直了身子,同时伸手将额头的汗水抹去,但心中却仍是心有余悸。 第贰佰壹拾玖章 偶遇狰兽

小七虽然看不见,但还是下意识的将头从皮毛里稍稍抬了些起来,朝着那东西嗅了嗅,是没闻到过的味道,便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请问……请问你是谁?” 那舔在他前爪上的舌头似是顿了顿,缓缓的离开了,片刻,小七突然觉得后颈被人轻轻叼了起来,小七挣扎起来,却突然发现身子落到了一处柔软暖和的地方,小七边嗅边用爪子四处摸了摸,发现那东西竟是把自己叼到了自己的肚子上,小七觉得那东西大约是卧了下来,圈起身子把小七环在怀里,又用鼻唇拱了拱他,示意他不要乱动。【风云小说阅】 小七有些不知所措,便怯生生道:“这位……”小七突然不知道要如何称呼,他连来者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只晓得应该是只大圆毛,而且似乎也并不想要伤他,小七斟酌片刻道:“这位英雄,谢谢搭救。” 小七觉得眼瞎了真是十分不利,他瞧不见对方的神色表情,也不晓得对方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他方才说了两句话,可这东西却一句都没回答他。小七又左右扭了扭身子,突然听得一声低沉的声音,从离他很近的地方传来,道:“别动了,歇一会儿,我很累。” 小七觉得那东西吐出的气息都喷到了他脖颈上,吓得一抖,却再也不敢动弹,忙团了团紧,安静下来。小七如今是真身,对方也是真身,小七不晓得对方是个什么族的,是否能化人型,但妖物之间倒是语言相通的,听那声音,那东西大约是个成年男子,语气听起来颇有些沧桑,小七觉得只要不吃他,他便安心了不少。 团在那东西的身上,确实暖和了许多,小七觉得浑身都松了下来,他从来到极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却始终没有摸到过带着温度的东西,而如今枕着这透着暖意的皮毛,有种久违的感觉。小七突然觉得困得厉害,确实,他这许多天来,从未踏实地睡过觉,起初是因为又冷又痛的睡不着,后来却是一睡便噩梦连连,而现在,不知为何的,眼皮重得再也抬不起来,不知不觉的,小七睡了过去。 一觉无梦,小七醒过来的时候,也不知自己是睡了多久,但觉得精神舒缓了许多。他左右动了动,发现依旧是躺在那东西的肚皮上,那东西呼吸均匀,也不知是否还在睡觉,小七不敢动弹,只是用力地吸着鼻子闻了闻,试图找些蛛丝马迹出来。 只听得耳后一个声音道:“你眼睛瞎了?” 小七吓了一跳,立即反应过来是那东西在问他话,便道:“嗯,瞎了。” “青丘的九尾狐?”那东西问。 “嗯,在下青丘范筱齐。”小七道,“不知这位大哥如何称呼。” 一阵长长的沉默之后,只听那东西道:“我没有名字。” 小七一愣,没有名字?想了想便道:“大哥,我眼睛瞧不见,也不知您是哪个族的。” “章莪山,狰族。” 小七极力回想,他在山海经里读到过章莪山,确实是有一种狰兽,身如赤豹,五尾一角。“原来大哥是狰族。”小七心想,也不知道这个狰兽是因为什么事情被关在这极北之地,不过他如今自顾不暇,哪还管得了这许多。 “大哥,谢谢你先前搭救我。”小七道。 那狰兽又是一阵沉默,没有应他的话,小七觉得大约这位大哥是性子冷淡不爱说话,也就作了罢。却不想,过了许久,那狰兽突然又低声道:“没有救你,刚才那灭孟鸟要吃你,他吃了我就没得吃了。” 小七浑身一个冷颤,吓得全身的毛都炸了开去,难道还是要吃他么?小七害怕得身子也僵了住,却听那狰兽继续道:“但是我现在不饿,等我饿了再吃。” 这回是轮到小七说不出话来了,他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时候才会饿,但终究有一日会饿,饿了便要吃掉他。 原本就冰冷的空气越发寒意盛了起来,小七心里一片混乱,不知道是要怎么办,只听那狰兽道:“但是你不要逃,逃出去马上就会被别的东西吃掉,我快要饿了的时候会先告诉你。”过了半晌,又加了一句道:“到时候你再逃也来的及。”又过了半晌,又道:“但是你要逃也逃不走,我会把你抓回来。” 小七觉得,这狰兽说的话,自己竟是一句也接不上,但他既然说了现在不饿,又说饿了会告诉他,所以在他说饿了之前,大约也算是没有危险。小七不知道自己这么想对不对,头脑有些糊涂,过了半天道:“那现在怎么办?” 山洞里又安静了许久,那狰兽道:“休息一会儿。” 小七觉得自己松了口气,既然他说休息一会儿,那就休息一会儿吧,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现在这么团着不至于太冷,便把下巴搁在尾巴上,再休息一会儿。做什么呢?想想星君吧。 小七觉得他大约已经发了许久的呆了,他瞧不见天色,也不知道时辰,但他在心里又默默的把和易舒的点点滴滴回想了一遍,估摸着至少过了一两个时辰了,自从他团在那狰兽的肚皮上睡了一觉之后,身上便舒服了许多,虽说还是冷,但和先前那种绝望的冷相比,已是好了太多,眼睛还是疼,但似乎也比先前那种钻心的痛要好一些了,至少是积了些力气起来,背上和前爪的伤口隐隐作痛,让小七有些烦躁。 那狰兽几乎没怎么动过,呼吸均匀,也不晓得是睡着还是醒着,小七有点熬不住了,试探的轻喊了声:“大哥?”却是没有回应,小七想大约那东西睡着了,便瘪瘪嘴,伸了只爪子轻轻的揉眼睛。 大约真是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小七听得一声:“什么事?”还真是吓了一跳,才想起刚才是自己叫了他一声,可这人的反应也太慢了点吧,小七几乎都忘了刚才叫他是做什么,一时无措竟说了句:“没什么,我只想问问你饿了么?” “没有。”狰兽道。 “哦。”小七喃喃道。但心里还是忐忑,这人觉着奇怪的很,不爱说话反应好慢,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半晌小七又道:“大哥,那你大约什么时候会饿?” 不出意料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过一会儿。”狰兽道。 “那大哥,你平日里都吃什么?”小七问。 “什么都吃。”这次这狰兽倒是答得挺快。 小七突然心里一阵酸楚,从前在桓君殿里的时候,桓君好歹把他当个人,后来刚去了星君那儿的时候,星君把他当圆毛,可如今却是落得变成吃食的下场,心里委屈极了,觉得自己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任人宰割,便只得糯声求饶道:“大哥,大哥,求你了,不要吃我好么?” 那狰兽似乎又反应了许久道:“我捉了你,要吃便吃。” 小七心里绝望,但觉得硬拼肯定是不行的,现在自己几乎是动弹不得,想来想去只有讲道理了,便道:“大哥,我从前听人说,若是自己不想要的事情,最好呢,也不要对别人做,比如大哥,你应该也不想被别人吃掉吧?那也就不要吃掉别人好不好?” 回答他的仍旧是一阵沉默。 小七想了想又道:“大哥,好人自有好报,今天你救了我,我觉得你往后定会有好报的,不管你以后会不会吃掉我,但是我还要谢谢你,至少我是多活了些时辰了。” 小七觉得那狰兽虽然不答话,倒也是听他说话的,便继续道:“大哥,虽然我眼睛瞎了,也受了伤,若不是你这样暖着我,我大约也并活不了多久,但是我真的很想要活下去。” 小七一个人轻轻的说着,他估摸着那东西也不会回答他,便有一半是讲给自己听的。小七给自己暗自鼓劲,想起那日桓君叫他要活下去,是的,活下去才有希望,才有可能再见到易舒,兴许桓君会有办法救一救易舒,也兴许会有一日能和易舒再次团聚。小七用指头轻轻抚了抚那铃铛,他不敢再让那铃铛叮当响了,便将那铃铛紧紧握在掌里。 “想活着做什么?”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那狰兽突然开了口,小七想易舒想得真出神,被吓了一跳,忙道:“活着啊,活着才有希望。” “希望做什么?” “我……”小七握了握那铃铛道,“我想见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傲娇狰兽。。。。。 第贰佰贰拾章 坏消息

c_t;狰兽闻言方知上当,当即怒吼一声想要扑上去但身体刚刚跃起便嘭地一声重重摔落在地。[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只见狰的口鼻流着粘稠的液体,已是连站起身子都变得异常困难。 狰兽无力地躺在地上,双目中淌着浑浊的泪,它知道自己的性命即将终结,但心中却充满不甘。 五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齐齐向狰兽围拢而去,毕竟这是赤境层次的妖兽,为了保险起见,五人长剑紧握,防止狰兽暴起一击。 直到走到狰兽跟前,为首那青年不由哈哈大笑,用剑尖轻轻挑了挑狰的身子,剑锋过处,顿时鲜血涌现。 狰已无力做出任何的反抗,甚至口中连半点声音都无法发出,它努力地瞪大了眼睛想要记住眼前这五个卑鄙的龙族,但却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浑浊。 为首青年见状已确定狰兽再无反抗之力,遂将长剑扬起,而后向着狰兽的腹部狠狠刺去。 而正在此时,五人不曾注意到的是,就在身后不远处,一名粗布麻衣的长发青年正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目光中森寒的杀意射出两道精芒。 青年缓缓伸出右手,食指指尖之上出现了一点金芒。 陡然,金芒化作一条细小的金线向为首那青年后背心口处****而去。 而此时那青年的剑已堪堪落下,但就在剑锋距离狰兽腹部仅有数寸之处戛然而止。 “嗯?”其余四人的目光都已聚集在了狰兽的身上,见那青年迟迟不肯刺下,当即抬头望去。 只见那青年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站在原地,模样看上去有些呆滞。 “还等什么,快取龙丹啊!”其中一名青年不禁催促道。 但话音刚落,却只见为首那青年的身体豁然向后栽倒。 紧接着在其后背缓缓溢出一摊鲜红的血液。 其余四人见状不禁为之一愣,而就在其还未曾反应过来之时,只觉自己心口瞬间传来一道轻微的刺痛。 四人不禁低头向心口处望去,只见自己心口处赫然出现一个米粒大小的伤口,一丝细细的血流正在从伤口内流出。 “谁?”四人面色大惊,口中不由齐齐喊道。 但紧接着四人便顿觉体内脏腑似乎正在崩裂瓦解,四人的目光中透出深深的惊骇之色,身体不能自控地向后栽倒而去。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而就在四人的双目即将闭上的一霎那,隐约看到一名长发青年缓缓走过,而后将自己的几滴血液滴在先前狰兽的伤口之上reads;。 但四人仅仅看到这里便永远地闭上了眼睛,这五名龙族青年到死也没能看到在这一瞬间将自己杀死的凶手是何模样。 秦祺的面色阴冷,看也不看躺在地上的五人,因为自己拥有百毒不侵的龙帝圣体,所以对狰兽体内这龙涎香之毒自然也能轻易解除。 龙血入体,狰兽的眼前逐渐变得明亮起来,身体也稍稍恢复了些力气。 “主人?”狰兽见秦祺正笑着望着自己,不由口中说道。 “为何不回去找我呢!这龙界远远要比人类的世界更加残酷!”秦祺无奈地说道。 狰的双目显现出如人类般的无奈和愧疚,稍许,狰已是能够站起身子,只见其抖了抖皮毛上的尘土,而后向秦祺说道:“主人,那个叫做三水的龙族有问题!” 秦祺闻言一愣,似乎听得不太清楚,开口又问:“你说什么?” “三水有问题,很可能和那个劫走依依和画萱姑娘的人相互勾结!”狰再度说道。 “这,这怎么可能呢,虽然那个仓术是三水表弟,但是三水绝不可能骗我!更不可能害我的!”秦祺摇着头一口否决。 狰兽见状随即说道:“当日我追随依依姑娘和画萱姑娘而去,追出一段距离后却正看见那个龙族青年将她们打晕,就当我正要扑上时,却看见那个三水赶了过来,因为距离很远,所以我不知道他们二人说了什么,但那三水随即便扬长而去!” 秦祺闻言表情一滞,当即问道:“你是说三水放走了仓术!” 狰兽点了点头答道:“不错,这足以证明他二人有所勾结!” “而我为了追踪那龙族青年,一路到了这里,但却不敢靠得太近,直到被这几个卑鄙的龙族发现!”狰兽望着躺在地上的五名龙族青年咬牙切齿地说道。 秦祺的脑中顿时嗡地一声一片空白,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看上去没有半点心机的三水竟会欺骗自己。 秦祺不会怀疑狰兽的话,因为他知道狰兽是自己周围这些人中最不可能骗自己的妖兽,所以有问题的一定是三水。 但三水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他是那么效忠东方隐水,而东方隐水与九大长老又是势不两立的敌对关系。 除非三水背叛了东方隐水,和仓术一样投靠了九大长老方面。 如此一来东方隐水和鲜于仲,甚至整个东域岂不是都将会有危险?如果说三水真的背叛了东方隐水的话,那么这其中一定有着一个更大的阴谋。 而三水,不过是这个阴谋中的一小部分罢了。 想到这里,秦祺的心不由得悬了起来,现在九大长老觊觎龙帝之位已是昭然若揭,而偏偏龙界内的大部分势力都归附了九大长老。 而那号称实力强大的三大古族又一直沉默不语,仅仅靠着鲜于仲和东方隐水以及东域的力量根本无法与其抗衡。 现在又出现了一个反叛的三水,这一切看上去已是将东域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一旦九大长老得到自己的龙帝信物,那么龙界的一切便都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以秦祺目前对龙界的了解根本无法搞清楚这其中的种种关系,至于这个巨大的阴谋,秦祺更是无从揣测。 现在已是离开东域有很远的一段距离了,秦祺没有时间回去向众人说明这一切,即使狰回去也无法令众人相信,相反却会引起三水的注意,甚至令狰因此送命。 而自己能做的只有前往龙帝城,或许只有置身于这阴谋的中心之处才能有所窥探。 想到此处,秦祺的眉头紧锁,而后缓缓起身对狰说道:“我们去龙帝城!” 狰体内的龙涎香之毒也彻底解除,当即随着秦祺准备离开这里。 但突然秦祺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而望着地上的五具尸体对狰说道:“既然他们想夺你的妖丹,那你还客气什么!” 随即只见秦祺指尖轻弹,五人的腹部豁然开裂,紧接着五枚青色的龙丹缓缓漂浮而出。 狰兽闻言后顿时大喜,随即巨口一张同时将五枚龙丹吸入腹中。 五枚龙丹,对于妖兽来说这根本是不敢想象的饕餮盛宴,这足以使得狰的修为上升一个新的高度。 但彻底融合龙丹的力量却需要一个过程,此时狰也只不过仅仅将其收入腹内罢了。 秦祺见状微微一笑,而后身体拔地而起向空中飞去。 狰也不甘示弱,当即四足腾空,一团乌云陡然显现,而后紧紧跟在秦祺身后向着龙帝城的方向飞去。 夜空中的乌云将所有的月芒都阻挡在外,整个楼兰城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三水静静地站在龙骧宫的极高之处,抬头望着漫天乌云,脸上现出深深的无奈。 “秦祺,希望你不会怪我吧!”三水自言自语道,一袭青色长衫随风轻摆,脸上写满了无尽的苦涩。 龙界中原之地。 这里是一片广袤而富饶的平原地区,也是整个龙界的中心,其**有六座重要的城池,大小宗门分立其中多如牛毛。 据说这六城的宗门若是联合起来将占到龙族总体实力的十之五六。 但最最重要也是实力最深不可测的,甚至令整个龙族谈之色变的,便是三大古族。 没有人知道三大古族的所在地具体在何处,所有龙族只知道一件事,那便是,若这三大古族联手的话,六城中所有大小宗门将会在三日之内不复存在,这其中也包括龙帝城。 三大古族的实力究竟强大到什么地步一直是个谜,但三大古族在龙帝失踪之后似乎便彻底从龙族的视线中消失了。 三大古族中的人极少出现在龙族的视线中,但每一次出现都必将会引起一件震动龙界的大事。 有人说三大古族已经退隐,也有人说三大古族在暗中支持着龙界内的三股势力,即九大长老鲜于仲和东域。 然而龙族中人所不知道的是,这三大古族从来就不曾退隐,只是他们的行踪变得更加隐蔽,似乎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并发现自己。 正如此时正在中原地区边缘的天霜城内,有一老一少正在一个路边的小茶馆内悠闲自得地品茶低语。 老者身着一袭灰色鹤氅,须发皆白,但脸上却是容光焕发,让人无法揣测其真实的年龄。 而在其对面的青年,看上去约莫二十出头,身着青色劲衣,一头直达双肩的棕色长发,细眉凤目,看上去倒像是个文弱书生。 这一老一少周身没有半点气息逸散,就如同两名普通的百姓一般。 二人显得很悠闲,似乎在讨论着什么问题,使得那青年时而皱眉,时而又笑意频频。 但就在此时,二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约而同地向天空望去。 第贰佰贰拾壹章 东方木辽

c_t;“这气息?是敖家的人?”那青年面色略显诧异。[棉花糖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而老者却微微摇了摇头答道:“敖家素来谨慎,在这个时候他们是不会出来的!” “那这道气息……” “呵呵,不知世子可曾听说最近龙界出了一个人类?”老者笑道。 “您是说那个秦祺?”青年讶异道。 “呵呵,想来便是此人了,拥有龙帝圣体,自然便会有敖家的气息!” “这是龙帝城的方向,难不成他要去龙帝城?这岂不是自投罗网么?”青年疑惑不解地问道。 “哈哈哈,看来我们也要去一趟龙帝城了!”老者朗声笑道。 龙帝城,顾名思义,乃龙帝之城,自龙帝敖秀受封于龙界后,在龙界中心之地兴建此城,天帝御赐并手书“龙帝城”。 这也是大荒七族中唯一获此殊荣的城池。 龙帝城的上空设有禁制,任何强者都无法在空中横跨而过,通过龙帝城只有一个方法,那便是走。 所以秦祺和狰不得不在龙帝城十里之处步行而入。 而当秦祺真正走到这座古城跟前时方才感受到这座龙帝之城带来的震撼。 四面十丈城墙,两扇混金城门,一面巨幅铁匾,其上“龙帝城”三字更是矫若游龙遒劲有力。 而城墙之上半覆青苔,显得古朴而神秘,脚下青砖微润,砖缝处碧草青翠,即便数百年来有无数人踩过,但依旧焕发着顽强的生命力。 城门口并不像木族那般有武修把守,城门大开,来者不拒。 或许这才是一个强大的种族应有的气度,任你谦谦君子还是戚戚小人,龙帝城都永远不会拒绝任何人的到来,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都可以在这座古城内创出一番天地。( 来往行人穿梭不定,商贩走卒即便是那宽达数丈的城门都不禁显得有些拥挤不堪。 而令秦祺感到惊讶的是,这其中极少见到龙族武修,即便偶尔有几名武修出现,也是显得形色匆匆,丝毫没有那种盛城闲民的自在。 反倒是来往的这些普通百姓,脸上神色泰然,脚下步履轻盈,虽是世俗中人,但却全然没有世俗之气,举手投足间气定神闲,大有指点江山,笑傲天下之间的意思。 未免狰兽引人注目,秦祺为其事先寻了个人迹罕至的林子暂时落脚,而自己则独自一人进入城内。 城内建筑大多以青色为主,与城墙及石板路缝隙中的青苔相得益彰,更显古朴之色。 但此时的秦祺已对城内的景色无暇欣赏,望着车水马龙的龙帝城,秦祺显得有些茫然,自己对这里一无所知,甚至连九大长老在哪里都无从得知,就更谈不上了解了。 就在此时,只见一名身着青色劲衣的青年出现在了秦祺的面前。 “东域秦祺,呵呵,想不到你竟还敢来这龙帝城!还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啊!”那青年淡然笑道。 秦祺闻言后表面虽不动声色,但心中却是为之一紧,自己对这青年并无任何印象,但对方却一口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不过似乎他并不知道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只见秦祺微微一笑,而后说道:“此言差矣,在下知道天高,也知道地厚,不知道的只是人心罢了!” 此言一出,只见那青年朗声大笑,“哈哈哈,秦兄此言有理,不过秦兄若继续这般大摇大摆地站在这里,怕是不出片刻,九大长老便会得到消息了!” 然而还不待秦祺说话,那青年又笑道:“若是秦兄信得过在下,那这边请!” 青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面带笑意地望着秦祺。 秦祺见状没有丝毫迟疑,当即回道:“呵呵,信得过信不过,要先谈了才知道,请!” 秦祺自然信不过任何人,只不过既然这青年已经认出了自己,那么自己若再躲躲闪闪的不仅毫无用处,更让自己落了下风,还不如这般坦坦荡荡地看一看究竟此人有什么目的。 而且,对方或许能够提供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呢。 秦祺跟在青年身后,径直来到了一个稍显僻静的巷子。 刚刚踏入巷内,秦祺便闻得一股浓郁的茶香飘散而来,这与木族盛产的青茶香气有所不同。 这香气中夹杂了浓郁的花香,与青茶那种淡雅之气形成鲜明的对比。 “呵呵,看来秦兄也是好茶之人,这样就更有得谈了!”青年见秦祺那副陶醉的表情,不由得笑道。 秦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笑了笑。 这巷子极深,乍一看上去足有百丈之远,在巷子的尽头,是一扇略显寒酸的木门,一旁的幌子上则赫然是三个大字“巷子深”。 秦祺见状不禁愕然,心中哑然失笑道:这算是什么,看着幌子倒像是一家店,但看这名字却实在让人猜不透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秦祺的好奇心不禁被勾了起来,而青年见状似乎猜到秦祺心中所想,当即笑道:“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这里的茶香却也不怕巷子深!” “呵呵,没想到竟还真的是个茶馆!”秦祺笑道。 二人谈笑之间便走到茶馆跟前,还不曾进门,便只见自门内闪出一名小二模样的男子,见那青年后当即毕恭毕敬地说道:“世子请!” 秦祺闻言一愣,“世子”这个称呼可并非寻常富家豪门子弟有资格叫的,能够被称作“世子”的,一定是王侯子嗣。 而在这龙界之后能够有资格用这个称呼的,除了三大古族外,秦祺想不到第四个势力。 只见那青年冲那小二微微点了点头,而后转而向秦祺笑道:“秦兄,里边请吧!” 秦祺也不说话,迈步而入,直到二人进入之后,那店小二才重新将门关好,而后一路小跑到二人前方带路。 进入之后,秦祺顿时被这里的布局陈设所深深吸引,其内亭台水榭假山青苔搭配得别有一番韵味,尤其那宽达数丈的水池,其内莲花虽大部分已开败,但却仍不时有阵阵花香扑鼻而来,而先前所闻到的茶香中的花气便正是这池中莲花的清香。 店小二将二人引至一间紧邻莲池的亭子内后,便有几名侍女将一壶香茶奉上。 而后那青年示意众人暂且退下,亲自为秦祺倒上一杯茶汤。 “这茶名为莲茶,虽比不得木族的青茶,但却也另有一番味道!”青年将茶杯轻轻放到秦祺跟前笑道。 秦祺也不客气,端起茶杯品茗闻香,轻轻啖上一口,口齿之间顿时莲香四溢。 “呵呵,果然是好茶,不过想必世子邀秦祺前来不单单是喝茶这么简单吧!”秦祺笑道。 那青年闻言微微一笑,说道:“在下东方木辽!” 秦祺闻言后笑道:“原来是东方家族的世子殿下,只是不知道世子为何单单对秦祺感兴趣呢?” “哈哈哈,不单单是我,现在龙族之内恐怕没几个人不对秦兄感兴趣的!”东方木辽大笑道。 秦祺顿时无奈地笑了笑,答道:“也对,不过他们感兴趣的不是我,而是我身上的东西,难不成世子也对在下的东西感兴趣么?” 秦祺说到此处,已是暗运龙元之力,一旦东方木辽有所异动,自己也好有所防备。 但不料东方木辽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笑道:“在下感兴趣的只是秦兄,而非秦兄身上的东西!” “哦?此话则讲?”秦祺讶异道。 “呵呵,想必秦兄已经知道龙女大人正是我东方家的人,而她也是在下的姑姑!”青年笑道。 秦祺闻言一愣,这东方木辽倒与自己有些相像,自己的姑姑是木族圣女,而他的姑姑是龙族龙女,而且与自己年龄相仿。 不过虽然如此,秦祺却不敢有丝毫大意,因为即便东方隐水帮助过自己,但却仅仅代表了她本人,代表不了东方家的想法。 况且自己身上的龙帝信物,恐怕真如东方木辽所言,没几个人不会感兴趣。 “那又如何?”秦祺淡淡地说道。 “呵呵,秦兄不必紧张,在下实言相告,东方家的确有人在打秦兄的主意,虽然我不能告诉你这个人是谁,但找个人却绝不是我,也不是姑姑!” 秦祺对东方木辽的这番话似乎并不感到吃惊,口中缓缓说道:“能让世子说出这句话,想必世子定有所求吧!不如直言不讳,若是秦祺能够做到的话,一定愿效犬马之劳!” 东方木辽莞尔一笑道:“秦兄倒还真是直接,我听说前几日九大长老那边抓了两个女子,一个是人类,一个是灵修,想必秦兄便是为这二人前来的吧!” “是又如何?” “我想,我可以帮你做点什么!” “那我又能为世子做点什么呢?” “呵呵,杀一个人!”东方木辽笑道。 “东方白!” 秦祺闻言后顿时大惊失色,转而脸色一沉,竟起身便向外走去,口中冷冷说道:“秦某要让世子失望了!” “你不敢?”东方木辽在秦祺身后问道。 “哼!秦某绝不会帮人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秦祺冷声喝道。 第贰佰贰拾贰章 朱犬叔

c_t;东方木辽闻言淡然一笑,纵声笑道:“哈哈哈,大逆不道?我若不孝,那天下便再无孝子!” 秦祺闻言一愣,他感受得到东方木辽这句话中隐隐夹杂着的那一丝悲怆之意,虽然此时此刻东方木辽的表情略带笑意,但他的心却似乎在滴血。(广告) 秦祺自幼经历家变,对于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所以自然要比常人更敏锐得多。 秦祺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东方木辽,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疑惑。 东方木辽见状当即一伸手笑道:“秦兄请坐,在我解释之前,还望秦兄能为我守住这个秘密!” 秦祺望着东方木辽那双愈发忧郁和闪烁着杀机的眼睛,心中不禁有些失神,这双眼睛让秦祺不由得想到了一个人。 自己。 不错,东方木辽的现在便是几年前的自己,只不过他的脸上并没有自己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寒意,若他不说,你绝看不出他的心中竟隐藏着如此刻骨的仇恨。 或许这便是东方木辽要比自己高明的地方,又或许是因为他心中的敌人很明确,而自己当年根本不知道敌人是谁。 秦祺无从判断东方木辽这番话的真假,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秦祺绝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即便东方木辽这番话说得无懈可击即便他的遭遇与自己有着惊人的相似即便自己很同情东方木辽。 但同情并不等于信任,对于这个初次见面的龙族青年,秦祺不敢生出半点的信任。 而秦祺之所以没有转身离去,是因为让其感兴趣的是东方木辽的条件。 所以秦祺还需要确定这个交换的条件是什么。 “我很同情世子的境遇,也很愿意帮助世子,但以秦祺的能力却无法做到!”秦祺郑重地说道。 “而且想必世子知道秦祺此行的目的,连自己的妻子尚且不能保护周全的人,又怎能杀掉一名这样的龙族强者呢!”秦祺又道。 东方木辽闻言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不,我可以确定他并不是龙族,只不过用了某种秘法使他看起来像龙族罢了!而且,我并不需要秦兄杀人,此等深仇大恨木辽又怎能不亲手将其碎尸万段呢!” “哦?那世子的意思是……”秦祺讶异道。[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东方木辽的眼睛如同夜空一样深邃,秦祺突然觉得眼前这个青年心中似乎还隐藏着什么。 东方木辽微微一笑,口中轻声说道:“我只是想借秦兄一样东西reads;!” “什么?”秦祺瞬间已经想到了什么。 “偃月龙皇枪!”东方木辽笑道。 果然,与秦祺心中所料想的一样,东方木辽的目的果然是自己的偃月龙皇枪。 “世子准备怎么个借法呢?”秦祺不动声色地问道。 他知道想要了解东方木辽,而了解一个人最简单的方法便是了解他的计划。 秦祺知道东方木辽找个人绝不简单,因为龙族内有无数人正在觊觎着自己身上的这三样东西,却唯独东方木辽用这个一个方式来与自己谈判。 先不说东方木辽之前那番话的真假,单是这一个“借”字,便让秦祺高看了不少。 借,有借者必有还。 东方木辽一开始就将自己抬到了一个足够的高度,再配合其之前的那番话,让自己根本生不出拒绝的心。 但秦祺从来都不是一个君子,即便东方木辽的话属实,秦祺也绝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借,可以。但自己必须要有拿回来的本事,而且对方也必须要拿出足够的报酬。 而同时秦祺也知道,东方木辽若是要抢,自己也绝无可能活到现在。 秦祺的余光不经意间瞥向了不远处的假山,而这一瞥却被东方木辽看在眼中。 东方木辽的脸上随即现出一抹惊讶之色,但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石桌上的茶汤已凉,东方木辽命侍女重新换过之后,微微笑道:“既是要借,那木辽自然要拿出令秦兄心动的报酬!” 说到此处,东方木辽微微一顿,双目紧紧盯着秦祺,但秦祺却神色淡然,看不出任何异样。 东方木辽虽然尚未明说,但秦祺已隐隐猜到其口中的“报酬”是什么。 秦祺感兴趣的并不是这“报酬”本身,而是东方木辽凭什么有如此自信。 而东方木辽既然能用“那个”作为报酬,那么也便说明其有着足够的能力不借助自己的神兵自己去报仇。 既然如此,那么东方木辽又为何要向自己借这偃月龙皇枪呢? 秦祺想不通,正因想不通,所以不动声色,他要知道东方木辽的真实想法。 只见东方木辽微微一笑,而后食指轻沾茶汤,在桌上缓缓写下两个字。 秦祺见状顿时面色一变,当即说道:“秦某绝无此心,世子……” 而秦祺还未说完,便只听东方木辽大笑道:“哈哈哈,即便秦兄从无此心,但,又有谁相信呢?” 秦祺闻言顿时语塞,东方木辽此言不错,没有人相信自己,当自己身上那三件东西公之于众的那一刻起便没有人再相信自己reads;。 而龙族内唯一相信自己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所以,秦兄现在已是骑虎难下,即便之前秦兄没有此心,但现在却不得不去争,否则你和你身边的人都将永无宁日,只有你坐上了那个位子,这样的日子才会结束!” “结束?呵呵,我想只是表面上的结束吧!”秦祺苦笑道。 “即便是表面上的结束,你也会少了很多麻烦!”东方木辽笑道。 秦祺望着桌上那两个尚未干涸的水迹,脸上的神色略显复杂,东方木辽很会说话,他的每一句话都直击心底。 不可否认,东方木辽说的这些话也正是秦祺心中所想的,早在柳依依和画萱被九大长老抓去的那一刻,秦祺便已决定去争一争这个位子。 同时秦祺也知道,仅凭自己的力量绝对无法与九大长老抗衡,即便整合了东域和鲜于仲的力量也不行。 所以一直以来秦祺对自己的这个想法并没有饱多大的希望,甚至秦祺一度想将自己的龙帝信物交给九大长老,而后救回柳依依和画萱后便离开龙族。 虽然这个希望不大,但秦祺没的选,只要能救出柳依依和画萱,秦祺愿意做任何事。 而秦祺也不能离开龙族,因为图信不能白死。 而东方木辽所说不错,只要自己不死,只要自己还在龙族,那么自己就将永无宁日,这一次是九大长老,下一次或许便是三大古族,再下一次或许就是整个龙族的强者。 所以自己只有真正地坐上了这个位子,才能让这些麻烦暂时平息,当然,这并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总会有人在暗中企图杀掉自己,自己面对的麻烦或许会更麻烦。 但只有当自己坐上这个位子之后,自己手中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力量。 有些话东方木辽并没有点破,比如他凭什么这么说,他又能做到什么。 但秦祺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个。 “既然如此,那么世子为何不夺了我的东西,然后自己去坐那个位子呢?”秦祺不动声色地笑道,同时目光再度望向了不远处的那一座假山。 东方木辽自然知道秦祺这句话中隐含的意思,当即冲那假山笑道:“世叔,出来吧,你已经被发现了!” 话音刚落,只见自假山后缓缓闪出一道人影,身着一袭灰色鹤氅,须发皆白,看上去已是年逾古稀。 秦祺知道龙族之人不能以相貌判定年龄,此人看上去虽年近古稀,说不定其真实年龄已是数百岁。 只见这老者只向前迈了三步,看似普普通通的三步,却已跨过数十丈的距离来到了秦祺面前reads;。 “呵呵,秦兄,这位是朱犬叔,虽非我东方一姓,但却待我如同至亲!”东方木辽介绍道。 秦祺赶忙起身拱手拜道:“晚辈秦祺见过朱犬叔!” 话刚出口,秦祺却总感觉自己是在骂人。 只见那老者望着秦祺的脸上现出些许诧异,而后口中无奈地说道:“想不到老夫今日竟会被你这小辈发现,看来真是老了啊!” 秦祺的脸上现出一丝尴尬的笑意,自己并没有感应到这老者的丝毫气息,但秦祺当然不会说出自己纯属是歪打正着撞大运蒙上的。 秦祺之所以总是不经意间望向那假山,纯粹是因为那假山与姑姑圣女府中的那座假山极为相似,仅此而已。 而此时身在龙族,见到这熟悉的假山不由得心生思念,纯属睹物思人罢了。 但不想却意外地揪出了一名老者,而且这老者看上去很强,仅凭那三步秦祺便断定,自己若是与其交手的话,自己根本没有任何逃跑的机会。 “能发现我朱犬叔的,数百年来只你一人而已!”那老者紧接着说道。 秦祺闻言却是一愣,喏喏地问道:“您,叫朱犬叔?” “嗯?不然呢?”老者面色微沉。 而东方木辽却似乎明白了秦祺心中所想,但却只在一旁笑而不语。 秦祺心中则顿时豁然开朗,原本以为这老者叫做“朱犬”,却不料竟是“朱犬叔” 第贰佰贰拾叁章 相同的敌人

c_t;此时东方木辽方才说道:“木辽若想要夺了你的东西并不难,甚至无需世叔出手,单凭木辽一人便足矣,更何况世叔在此的话我相信秦兄绝无可能走出这亭子半步!” 秦祺闻言后微微点了点头,东方木辽此言并非危言耸听,自己虽不知其修为如何,但从其身上的气息来看,绝对要在自己之上。 何况其身旁还有个朱犬叔。 想到此处,秦祺不禁感叹龙族三大古族的实力果然强大,这东方木辽年纪轻轻修为便已深不可测。 东方木辽似乎猜到了秦祺心思一般,转而笑道:“呵呵,秦兄倒也不必妄自菲薄,木辽自踏入修炼之道以来,已是渡过了八十栽的岁月,自然要比秦兄深厚一些!而秦兄不过二十余载,能有如此修为,倒是叫木辽有些羞愧了!” 秦祺听完之后,不由讪笑道:“嘿嘿,哪里哪里,世子言重了!” 东方木辽看来对秦祺并不了解,若是知道了秦祺踏入武道一途不过五六年的话,想必便是另一番表情了。 “哈哈哈,所以木辽的意思已经很惊出了,我对这个位子并无觊觎之心,但是我很乐意帮助秦兄坐上这个位子!”东方木辽大笑道。 “呵呵,恕秦祺直言,若世子拥有这个力量的话,我相信世子无需神兵也一样能够报仇!即便是需要神兵的帮助,难堂堂三大古族之一的东方家族内就没有其他神兵么?” 秦祺淡然笑道,而朱犬叔则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话音刚落,只见东方木辽微微一伸手,金芒闪过,一柄七尺长刀赫然出现在其手中,刀宽三寸,看上去毫无光泽,甚至可以看到斑驳锈迹。 但在这一瞬间秦祺感受到的却是一股重如山岳般的压力和冰寒的杀气。 能够在没有龙元之力催动下散发出自己的气息,这足以证明是神兵无疑。 “此刀名为战功,乃是家祖东方云追随龙帝陛下平定大荒时所用神兵,杀人无数,饮血无计,才积累下了这森森杀意!”东方木辽的目光始终不曾离开手中这“战功”神兵,就连目光也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秦祺怔怔地望着这把“战功”,战功,刀如其名,人如其刀。[棉花糖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reads;。] 秦祺能够想象得出,数百年前东方云横刀立马纵横疆场的澎湃战意,或许唯有那样的人才配得起这样的刀。 秦祺心中竟止不住有种要伸手触摸这把战功彪炳的神兵的冲动,似乎在这把神兵上有种力量在吸引着自己,使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为之沸腾。 恍惚之间,秦祺似乎听到了耳畔传来的战马嘶鸣刀戟铿锵的声音,终于,秦祺的手不自觉地伸了出去。 但就在此时,金芒陡然一闪,“战功”神兵瞬间消失不见。 秦祺这才反应过来,望着自己伸出一半的手,脸上显得大惊失色。 自己刚才显然被“战功”迷乱了心神。 “呵呵,秦兄,因这战功杀气太重,所以容易摄人心魄!”东方木辽微微笑道。 “想不到这神兵竟还有如此异能,倒是秦祺孤陋寡闻了!”秦祺略有些尴尬地笑道。 同时心中也不禁感叹,虽然在有所防备的状态下可以避免被这神兵迷乱心智,但若是不知实情的话,绝对会稀里糊涂地成为这“战功”的又一个刀下亡魂。 东方木辽莞尔一笑,继续说道:“若论神兵,东方家的确不缺,但木辽要杀的那人,却非偃月龙皇枪不可!” “哦?这又是为何?难道世子手上的战功都不行?难道那人手中还有能够与战功媲美的神兵?”秦祺讶异道。 虽然这战功与自己的偃月龙皇枪比起来尚有差距,但尽管如此,秦祺实在想不出这世上有什么连这等神兵都无法摧毁的东西。 “不错,他的确有着能够媲美战功的东西,不过却并非什么神兵,而是他的身体!”东方木辽点了点头答道。 “什么?身体?”秦祺闻言面色大变,他明白东方木辽的意思,但秦祺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想像一个人的身体能够强硬到连战功那样的神兵都无可奈何的地步。 而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朱犬叔插话道:“不错,正是他的身体,若是老夫猜的没错的话,他修炼的乃是西域佛宗一种密宗功法,名为不坏金刚体!” “佛宗?不坏金刚体?”秦祺惊讶道。 对于佛宗这个地方,秦祺虽然无缘得见,但种种耳闻都告诉自己这是一个神秘而强大的地方,强大到一个人随随便便学习几年,都会成为大荒的绝世强者。 秦祺无法想像真正的佛宗强者会强大到什么地步,而且这佛宗似乎善恶不分,来者不拒。 傲浩然无疑是善的,而东方木辽口中所说的这个人显然是恶的。 此时只见朱犬叔继续缓缓说道:“这不坏金刚体修成之后,百毒不侵寻常兵器难近其身,而战功虽强,但谁也不敢保证能不能伤到他,不过偃月龙皇枪却一定可以!” “而我们却只有一次机会,一旦失手,轻则木辽殒命,重则东方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东方木辽点了点头说道。 秦祺闻言后想了想,口中苦笑一声说道:“若是失手,恐怕这偃月龙皇枪也不再是我的了吧!” 东方木辽没有说话,但其脸上的表情已说明了一切。 “那么,世子有几成把握杀了他?”秦祺紧接着问道。 东方木辽想了想答道:“若秦兄答应的话,应有五成!” 秦祺闻言苦笑一声,五成的把握实在算不上高,也就是说自己能不能收回神兵,完全要凭运气了。 秦祺想了想,而后看了看朱犬叔,又看了看东方木辽,小心翼翼地说道:“若是我不肯借的话,能不能安全地走出去?” “能!”东方木辽的回答很简单,但接下来的这句话却令秦祺顿时打消了甩手离去的念头。 只见东方木辽继续幽幽地说道:“不过我不能保证世叔会不会动手,毕竟我也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脾气很不好!” 说完之后,东方木辽望着秦祺,现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唉,世子刚刚说了不抢,到头来还是要抢,岂不是自食其言!”秦祺摊开双手无奈地说道。 “哈哈哈,我若是真要抢的话,就不会与秦兄说这些废话了,今天似乎是我这辈子说话最多也最累的一天!况且我只是说我不抢,可没说别人不抢!”东方木辽厚着脸皮大笑道。 “你还能再无耻一些吗!做人不可以这么无耻!”秦祺口中嘟囔道。 “虽然我不敢不保证不抢,但木辽确实诚心想要帮助秦兄登上这个位子,既然这个位子迟早要有人来坐,那么木辽更希望这个人是秦兄!”东方木辽继续笑道。 “呵呵,世子并不了解秦祺,而秦祺也并不了解世子,甚至直到现在秦祺都无法确认世子所言的真实性,世子又为何这么信任秦祺呢?”秦祺疑惑地说道。 “哈哈哈,不错,木辽与秦兄谈不上信任,但却与秦兄有着相同的敌人,而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东方木辽亲自为秦祺倒掉微凉的茶汤,而后续上一杯热茶端到秦祺手边笑道。 “相同的敌人?难不成世子的敌人不仅仅是那个人?”秦祺双手接过,轻啖一口后问道。 “还有九大长老!”东方木辽轻声答道。 “世子的敌人,不少!”秦祺笑道。 “还有敖家林家!”东方木辽继续说道。 秦祺闻言后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口中无奈地说道:“以前秦祺总以为只有自己是那种走到哪里便将人得罪到哪里的人,现在看来世子也毫不逊色,龙族内还有世子的朋友么?” “你reads;!”东方木辽指了指秦祺笑道。 秦祺闻言险些将口中的茶汤喷了出来,连连摆手说道:“这话可不能随便说,我可不想得罪敖林两家!” “哈哈哈,以后的事谁也无法预料,现在不会,也许很快就会的!”东方木辽不怀好意地笑道。 秦祺白了一眼东方木辽说道:“你能不能不这么咒我,即便要得罪,也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也好,因为别人也好,总之我觉得敖家和林家一定会出手,只不过他们还在等,等一个时机!”东方木辽笑道。 “那东方家呢?”秦祺反问。 “东方家,我只能保证我不出手!”东方木辽意味深长地说道。 秦祺闻言笑道:“那么也就是说,我必须要帮你除掉那个人了?” 东方木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只有帮我们,才能让你少一个敌人,多一个朋友!”朱犬叔在一旁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可否认,东方木辽的话很具有煽动性,他知道秦祺需要什么和害怕什么。 而秦祺也知道,得到东方木辽的帮助,将会使自己的风险降到最低,虽然也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终究还是利大于弊。 但秦祺现在所要面对的并不是怎么登上那个位子,而是怎么救出柳依依和画萱。 “好吧,现在我开始对世子的报酬感兴趣了!不知世子如何帮我坐上那个位子呢?”秦祺苦笑着说道。 第贰佰贰拾肆章 老夫懂你

c_t;东方木辽闻言后大笑道:“哈哈哈,我只是说可以帮助秦兄坐上那个位子,可不敢保证一定能坐上那个位子!毕竟我们只能谋事,至于能不能成事,便要听从天命了!” “我呸!”秦祺心中暗骂一声,口中紧接着说道:“那我们便说说怎么救人的事情吧!” “呵呵,这件事木辽却是有着十足的把握!”东方木辽说到此处微微一顿,缓缓伸出三根手指说道:“三天,给我三天的时间,我一定可以让秦兄的两个女人毫发无伤地出现在这里!” 秦祺闻言一怔,望着东方木辽那副信心满满的样子突然觉得眼前的这名龙族青年似乎并不像看起来这么简单,甚至在龙界之内其拥有着就连九大长老都无法匹敌的强大能量。( 同时秦祺深信,东方木辽绝不可能单单为了借用自己的偃月龙皇枪便帮助自己坐上那个位子,这是一桩不对等的交易,他所冒的风险要远远大于其所得到的。 秦祺无从得知东方木辽的真正目的,但自己却别无选择,至少现在别无选择,在救出依依和画萱之前别无选择,只能选择相信。 而此时只见东方木辽再度幽幽地说道:“不过,至于秦兄能不能见到她们,便要看秦兄的本事了!” 秦祺先是一愣,但随即便明白了东方木辽的意思,面上微微一笑道:“看来世子已有安排了!” “哈哈哈!秦兄错了,并非木辽有意为难,而是为了秦兄顺利登上那个位子,现在你必须要去做一件事!”东方木辽轻轻抿了一口茶汤,而后神秘地笑道。 同时,秦祺注意到,一旁朱犬叔的脸上也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龙帝城内虽然并无任何龙族武修守卫,但这却是寻常百姓眼中的龙帝城。而在龙族武修的眼中,这里却无时无刻都充满着危险,因为自进入龙帝城的那一刻起,便意味着自己的一切都将处在一个古老禁制的监视下。 一旦有任何异动,负责龙帝城安全的龙族强者便会第一时间察觉,并将可能到来的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即便只是可能而已。 而在龙帝城之内某一个地方,不仅龙族内的武修,甚至就连那些寻常百姓都口口相传不知多少岁月的神秘禁地。(棉花糖提供txt免费下载) 龙冢血池reads;。 若说龙帝城是整个龙界的重中之重的话,那么龙冢血池便是龙帝城,乃至龙界中禁地中的禁地。 传说数百年前龙帝敖秀为提升龙族的体质和修为,以在冥界大战中死去的八十一名龙族地境层次强者的龙丹,再融合自己的半升精血所化而成。 画萱因数百年前一名神秘强者的仅仅一滴精血而得悟天道同时成就灵修之体,而这龙冢血池拥有敖秀的足足半升精血,不仅如此,还有八十一枚地境层次强者的龙丹力量,可想而知这其中将会蕴含多么强大的力量。 事实也的确如此,在龙冢血池化成的那一日,共有百余名龙族强者投身池内以期淬炼龙体。 但结果是这百余名龙族强者没有一个能够走出来,最终与龙冢血池融为一体,为这其中凭添了一股微不足道的力量。 这是敖秀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事情,而通过这一次的事情,敖秀才明白了自己创造了一个多么血腥和恐怖的存在。 自此之后,敖秀随即下了一道旨意:凡我龙族,无龙帝圣体者不得进入龙冢血池。后世龙帝,则必入龙冢血池。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是敖秀精血所化,所以对于龙帝圣体还是拥有着无法估量的好处。 而这条命令所表达的意思也很清楚,身为龙帝继承者,必须要进入龙冢血池淬炼龙体,而进入龙冢血池又必须拥有龙帝圣体。 这样一来,没有接受传承的篡逆者就必然得不到龙族的承认,所以这等于敖秀为日后龙帝的人选又加了一道保险。 因为龙帝圣体必须依靠传承才能继任给另一名龙族。 而硬抢,是不行的。 这也便很容易解释九大长老方面为何偏偏要秦祺前往龙帝城,并以人质相威胁这种有损威严的举动了。 因为秦祺必须自愿交出龙帝圣体,否则即便九大长老抢了去也是徒劳。 至于九大长老方面,虽然仅剩七名,但对于他们来说这似乎并不是一件坏事,表面上看起来是实力大为受损,但实际上却是权利更加集中。 九大长老,各有职司其心各异,虽然为亲兄弟,但却各有各的心思,也许这九人从来就不曾团结过,甚至狴犴和霸下的死,对他们而言都是那么的无足轻重,只是让其有了公然对东域下手的一个理由罢了。 而狴犴与霸下手中可是掌握着数万名龙族武修的强大力量,而二人一死,那么这数万名武修自然而然要归入其他人的手下。 对于剩下的六人而言,这无疑是个巨大的诱惑,因为这不仅可以扩充壮大自己的实力,更重要的是日后也少了两个竞争者。 之所以说是六人而不是七人,那是因为八长老负屃在“瓜分大会”上迟到了半个时辰,而当其他六人用那种幸灾乐祸的神情望着姗姗来迟的负屃时,负屃只是幽幽地说了一句话,便顿时令得六人面色大变reads;。 负屃的话很简单,只有四个字:龙冢血池。 说罢之后,负屃负手而去,脸上洋溢着不怀好意的笑。 虽然这只是半句话,但其他六人还是在一瞬间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不错,龙冢血池。 因为龙冢血池,六人的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人和一样东西:秦祺和龙体圣体。 若龙帝圣体或者龙冢血池这两样东西单独存在,六人都不会像现在这般诚惶诚恐,但偏偏龙帝圣体出现了,而且似乎龙帝圣体在自己的安排下距离龙冢血池越来越近。 龙冢血池为龙界禁地中的禁地,其守卫自然也是龙界中最为坚不可摧的。 不过这里的守卫似乎与“禁地”这个称呼并不搭配,因为这里仅仅有三个人。 没有人知道这三个人是谁,更没有人知道这三个人是人还是鬼,甚至没有证据表明这三个人的存在。 这只是一个传说。 因为所有试图进入龙冢血池不过半步的龙族强者,都在一瞬间灰飞烟灭,甚至就连龙女九大长老龙神鲜于仲等等这些人的尊贵地位都无从得知这三个人究竟是谁。 所以这龙冢血池便有了另外一个名字:半步多。 虽然这只是一个传说,但龙族中却没有人胆敢怀疑其真实性。 若单单是这样的话,六位长老自然也无需担心,龙冢血池安安静静地做它的“禁地”,自己则踏踏实实做自己的“龙族之主”,虽然并无帝尊之位,但却有帝尊之实。 但龙帝圣体的出现却使得他们心神不宁,因为龙冢血池会拒绝任何人,却唯独不会拒绝龙帝圣体。 哪怕拥有龙帝圣体的是一名人类。 他能进,而自己不能进,而且出来之后,这个人便等于获得了龙族的认同。这才是六名长老最害怕的事情。 大长老囚牛紧接着便下达了一道命令,而这道命令同样很简单,在八长老负屃那四个字之前又加了两个字:守卫。 而这道命令也出奇地得到了其他五名长老的一致认同,并将此事全权交给了囚牛处理。 龙冢血池自然不需要他来守卫,他口中所说的守卫,守卫的只是一个人而已:秦祺。 绝不能让秦祺进入龙冢血池半步,因为半步则多。 为了得到龙帝圣体,六人不得不让秦祺前往龙帝城,若是负屃不点破的话,六人甚至已经忘记了在龙帝城内还有一个龙冢血池。 “守卫”龙冢血池,这无疑是个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掉脑袋的任务,没有人知道这样的举动会不会惊扰到里面的那三位大人,甚至就连囚牛都不敢确定reads;。 毕竟那三位大人可不会管你什么身份,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杀掉所有没有龙帝圣体而又胆敢擅闯龙冢血池的人。 所以一时间囚牛对于负责此事的人选也是颇难抉择,直到仓术的身影在这样一个不合时宜的时间出现在了这么一个不合时宜的地点。 “仓术啊,自你弃暗投明投奔老夫也有数年了吧!”囚牛语重心长地说道。 “回大长老的话,已经三年了!”仓术躬身笑道。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老夫知道你一片忠心,为我龙族的安定团结立下了汗马功劳,不过……”囚牛话锋一转,仓术的脸上立时有些不自然。 “不过,老夫懂你,但老夫的那几个兄弟可并不这么想,毕竟你曾经是鲜于仲的人!”囚牛缓缓一脸严肃地说道。 “大长老圣明,仓术自投奔大长老以来绝无二心……”仓术面色大变,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然而话还未说完,便只见囚牛微微一笑,伸手将其搀扶而起。 “呵呵,刚刚不是说了么,老夫懂你,只是他们不懂而已!所以你必须要让他们也懂你!”囚牛意味深长地笑道。 仓术先是一愣,而后脸上瞬间现出一抹笑意,躬身拜道:“愿听大长老吩咐!” “哈哈哈!好!”囚牛闻言后,不由得朗声大笑道。 第贰佰贰拾伍章 龙冢血池

c_t;龙帝城的中央便是龙族的权利中心,龙宫。[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传说龙帝城先有龙冢血池而后才有龙宫。 而龙冢血池则位于龙帝城极北之处,虽然这里仍旧属于龙帝城的范围之内,但在此方圆百里之内尽是一片空旷。 龙宫与龙冢血池相距八百里,由此可见龙帝城之宏伟广阔。 而之所以龙宫要与龙冢血池相距如此之远,道理很简单,没有人愿意在那三个人的眼皮底下心安理得地做事,否则一个不小心,自己便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龙帝城极北之处有一座并不算高的小山,甚至严格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山,充其量至多算一座比较高的“土坡”罢了。 山虽不高,但却有一个极有气势的名字:龙霄山。 而龙冢血池便位于龙霄山的山顶。 龙霄山方圆百里之内则是一片空旷的沙漠,原本这里并没有沙漠,相反却是一片青翠幽静的竹林,与龙霄山相得益彰,别有一番雅致之色。 但当这里有了龙冢血池,确切地说是有了那三个人之后,这里才变做了一片沙漠。 据原本居住在这附近的百姓回忆,似乎那一片一望无际的竹林在一夜之间便那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同时那漫天的黄沙又那么悄无声息地出现。 一切就是在悄无声息之中发生的,甚至连附近村子里的狗都没有发觉。 然而正因如此,才使得附近几个村子的数千村民在一天之内仓皇逃离了此地。 而那漫漫黄沙在经过数百年的岁月里才缓缓延伸到了现在这个模样。 所有人都知道龙霄山是禁地,但谁也不知道这禁地的范围和边界在哪里,所以本着宁多勿少宁远勿近的原则,人们便将这整座沙漠当作这禁地的边界。 然而,随着沙漠的逐年扩张,谁也不知道若干年后的龙帝城会不会沦为这禁地的一部分。 不过这自是后话了,但此时此刻在龙帝城内心中最忐忑难安的便是仓术了。 囚牛很大方地交给了仓术五百名龙族武修,而且这五百人均是出自原霸下与狴犴旧部。 倒并非囚牛信得过这些龙族武修,只是囚牛担心一旦惊扰了禁地内的那三位大人,即便全死光了也不是自己人,自然也不怎么心疼。 当然,囚牛也料定这些人不敢怀有二心,毕竟在龙帝城,还没有人敢违抗他的意思。 虽然曾经有过,但那些人都已经死了reads;。 而囚牛更是相信,这其中最不可能背叛自己的便是仓术,因为他除了自己这里已是无处可去。 一个无路可走的人才是最可信的。 仓术的脸色有些阴郁,确切地说这五百名龙族的脸上都有些阴郁,毕竟自己将要的是那个恐怖的禁地,没有人知道自己下一步会不会迈入那个死亡的黑洞。 五百人在仓术的带领下止步于沙漠边缘,虽然这里距离龙霄山还有百里之遥,但谁也不肯再前进一步,而当众人到达沙漠边缘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查看自己的鞋子上有没有沾上些许沙粒。 “大人,你说那秦祺真的会来送死么?”一名龙族武修凑到在一旁歇息的仓术跟前笑问道。 “秦祺来不来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不能有命回去!”仓术闭着眼睛缓缓说道。 “说起来我们是身负重任,但兄弟们都知道,我们只是一颗随时可以被丢弃的棋子罢了!”仓术继续说着,声音虽轻,但却令身旁的几名龙族青年为之一愣。 要知道这番话若是被囚牛听到的话,仓术定然性命难保。 所幸这些人原本就并非囚牛的部下,再加上被派来执行这样一个任务,不免心中怨气横生,所以仓术此言不仅没有引起这些人的反感,相反却因此拉近了众人与仓术之间的距离。 但这种话并不是谁想说便能说的,有些话仓术敢说,他们却不敢说,众人闻言后虽然心生共鸣,但却连附和一声的胆子都没有。 仓术缓缓睁开眼睛,环视了一下围绕在自己周围的这些龙族青年,脸上泛起一抹亲切的笑意,口中再度说道:“我知道,兄弟们都是六长老和七长老的旧部,而我则是鲜于仲投奔而来,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说,我能体会到兄弟们的处境,我们都是不被信任的!也只有我们这样的人才会被派来这个鬼地方!” 此时众人虽然没有说话,但却不禁微微点了点头。 “所以,仓术与兄弟们可谓同病相怜,若兄弟们信得过,一旦有什么危险,我仓术定然第一个上,绝不让兄弟们去送死!”仓术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充满了大义凛然之色,让人看了顿时心生感动。 确切地说,这些人即便是在霸下和狴犴手下的时候也不过是充当着另一颗棋子的作用,现在对他们而言只不过换了个主人而已,但自己却始终还是棋子的身份。 而棋子的结果只有两个,一是被敌人所杀,二便是被主人抛弃。 从没有人像仓术这般对待自己,也从没有人敢如仓术这般说话。 所以,当听完仓术说完这番话时,众人如何能不热血沸腾。 果然,众人闻言后终于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纷纷单膝跪地,一脸的动容之色,距离仓术最近的那名青年则激动地说道:“承蒙大人看得起我们,别人我不敢说,但我保证,即便是去送死,我也一定在大人之前reads;!” “他娘的,夫闾,你能死在大人前面,难道老子就不能?” “对,若要说死,也得我先死!” “我先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却句句不离一个“死”字,而且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仓术听了顿时心中有些别扭,于是赶忙伸手阻止了众人的吵闹,口中笑道:“我要的不是谁先送死,而是同生共死!”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鸦雀无声,同生共死,还从未有过哪位大人对自己这些微不足道的人说出过这样的话。 “对,同生共死!”那名叫做夫闾的青年兴奋地喊道。 “同生共死!”这一次,是这五百人齐声在喊。 鸟儿最渴望的是每棵树上都有虫吃;野兽最渴望的是每天能遇上傻狍子;乞丐最渴望的是明天不会被饿死。 而他们,只是渴望被人看得起。 当有一个人真正看得起他们时,他们自然便会以性命相托。 “愿为大人赴汤蹈火!”众人再度齐声喝道。 仓术见状脸上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而后口中说道:“呵呵,各位兄弟,让我们共同为大长老效力!” 而当众人听到“大长老”这三个字时,仓术敏锐地觉察到了每个人脸上流露出的那丝微微的不屑。 仓术见状不由得放声大笑…… 没有人知道秦祺会不会来,更没有人知道秦祺什么时候来。 五百名武修要想完全守住这片广阔的沙漠是几乎不可能的,仓术自然清楚这一点,而以囚牛谨慎的行事作风定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龙宫。 这座昔日的龙帝之宫,现今已是被七名长老占据,明目张胆地占据。 一名身着黑袍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龙皇殿内。 “属下拜见大长老!”黑袍男子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 囚牛见状微皱的眉头稍稍舒缓,伸手轻轻揉了揉眉心,而后说道:“龙卫那里怎么样了?” “该抓的都抓了,该死的也都死了!”那黑袍男子垂首应道。 “嗯,越是这个时候,便越不能让龙卫见到秦祺,三大古族那边可有什么动静?”囚牛点了点头又问。 “没有!”黑袍男子答道。 “他们迟早要动,那三个老狐狸,绝不会这么老实!你多派些人手盯紧些!” “那个秦祺现在到哪了?”囚牛抬起头问道。 “已经在城内了,不过昨日他去了茶馆!”黑袍男子一丝不苟地答道。 “东方木辽?他见了东方木辽?” “不,是东方木辽见了他!”黑袍男子纠正道。 囚牛闻言后随即陷入沉思,对于三大古族,囚牛几乎可以说对其中的每一人都了若指掌,甚至就连那三位族长喜欢什么,每日三餐吃什么,一天上几次茅厕,一年搞几次女人都清清楚楚。 但囚牛却独独看不透这东方木辽,而东方木辽作为东方家族的顺位继承人,囚牛曾花费大量的时间和人力来试图摸清楚这位世子的脾性,但最终却得出一个结论。 东方木辽不是人。 东方木辽自然不是人,他是龙族,拥有着东方家族最纯粹血脉的继承者。囚牛这句话并不是指他的身体,而是他的心。 以囚牛数百年的阅历和满满一箱子关于东方木辽的各种情报,依旧搞不懂东方木辽的心,搞不懂他喜欢什么,搞不懂他厌恶什么,更搞不懂他想要做什么。 囚牛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东方木辽想要杀一个人,但却始终猜不到他想要杀谁。 最终,囚牛对于东方木辽做出了最后的总结,很简单,只有六个字:这个人很危险。 所以,囚牛自然对东方木辽的一举一动更为在意,甚至知道了在一条幽深的巷子里那间“茶馆”的存在。 第贰佰贰拾陆章 暗影

c_t;对于东方木辽和秦祺的会面,囚牛有些担心,当然这种担心是来自于东方木辽。(棉花糖 “他们说了什么?”囚牛又问。 对于这个问题,囚牛问得理所当然,似乎这黑袍男子本就该知道。 而事实上这黑袍男子也的确知道,似乎天下间的所有事都知道。 “东方木辽想借用偃月龙皇枪,而秦祺得到的报酬是登上龙帝之位!”黑袍男子依旧一丝不苟。 “没了?”囚牛又问。 “没了!”黑袍男子答。 “哈哈哈哈!”囚牛闻言后顿时发出一阵大笑,“登上龙帝之位?难不成这秦祺信了?” 这一次黑袍男子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据说这秦祺极聪明,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囚牛笑道,刚刚紧张的心稍稍有所放松。 “既然他要帮他登上龙帝之位,那么想来现在正在去龙冢血池的路上吧!”囚牛又笑道。 “不错!”黑袍男子答道。 囚牛微微点了点头,“看来他是不在乎这两个女人的死活了!不过也好,既然他不来找我,那咱们便将这两个女人给他送去!” 正在此时,只见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长老,不,不好了,那两个女人逃,逃了!”殿外的声音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囚牛闻言顿时面色一变,紧接着身形一闪,消失在了殿内。 而此时那黑袍男子那张一直没有露出的脸上却现出一抹淡淡的笑,继而身形逐渐虚化,最终也消失在了殿内。 龙宫地牢之内,囚牛望着空空如也的囚牢和地上横七竖八尸体,面色瞬间一片铁青,其身后的黑袍男子如影相随,但脸上却一片平静。 “娑罗,你怎么解释!”囚牛冷声说道。 那黑袍男子闻言后顿时单膝跪地,口中不卑不亢地答道:“属下办事不利,请大长老责罚!” 囚牛闻言后竟出奇地没有大发雷霆,而是轻轻沉吟道:“你的人有问题,是该杀一些了!” “嗯!”黑袍男子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囚牛望着地上的十余具尸体,口中又问:“都死了?” “都死了!”黑袍男子答道。 “也好,倒省得我动手了,想来是东方木辽动的手,传令下去,这里不再允许任何人进来,你将这些尸体处理掉,封锁消息,尤其不能让他们几个知道reads;!”囚牛沉声说道。 “是!”黑袍男子拱手答道,他心中清楚,囚牛口中所说的“他们”,自然是指另外的六名长老。 “对了,刚才那个通报的人也一并处理掉!办好之后随我去一趟禁地!”说罢之后,囚牛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地牢之内。 黑袍男子没有动,依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直到数十息之后方才缓缓起身,望着地上的这些尸体,黑袍男子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 只见其径直走到其中两名俯卧姿势的尸体前,而后自怀中掏出两枚丹丸轻轻塞入了这两具尸体的口中。 巷子深。 “秦兄,你好像又输了!”东方木辽修长而白皙的手指将一枚棋子落下,同时口中笑道。 “我悔棋!”秦祺不由分说地将东方木辽刚刚落下的棋子拿开,而后一本正经地说道。 “算上这一次,这已经是你第十八次悔棋了!”东方木辽苦笑道。 “你真有把握救出她们?”秦祺望着面前的棋盘,眉头微皱,手中紧紧攥着的棋子却不知放到哪里。 “算上这一次,这也已经是你第十八次问我了!”东方木辽的脸上挂着无奈。 “我什么时候去龙冢血池?”秦祺没有再纠缠那个问题,转而问道。 “不急,现在你根本进不去!”东方木辽答道,而后望着秦祺藏起来的左手,口中又道:“你悔棋可以,但能不能不要偷我的棋子!” 秦祺干笑一声,将藏起来的棋子又放回了原处。 “那我什么时候去?”秦祺问道。 “等他们乱了!”东方木辽答道,同时目光紧紧盯着秦祺的左手。 “这个局很大!”秦祺笑道。 “再大的局,也离不开棋子!” “那我便是那棋子咯?”秦祺轻轻说道。 “呵呵,不光是你,我也是这个局里的一颗棋子!”东方木辽微微笑道。 “那谁又是下棋的人呢?”秦祺问。 “谁都可以是下棋的人,正如你我!”东方木辽笑道。 正在此时,只见一名黑袍男子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 “办好了?”东方木辽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秦祺的左手。 “办好了!”黑袍男子答道。 东方木辽闻言后对秦祺笑道:“秦兄,你该动身了!” 仓术望着面前的这片沙漠,脸上现出些许担忧之色,五百龙族武修此时已被分散到沙漠边缘各处,虽然无法顾及到全部,但总算是勉强封住了进入沙漠的各个路口。 仓术突然感到有些害怕,当初自己接下这个任务第一次踏上龙帝城的土地第一次面对九大长老时都没有如此害怕过。 然而更要命的是就连仓术自己也不知道害怕什么,害怕龙霄山上的那三个传说中的存在?还是害怕囚牛发觉自己的异常?亦或是害怕那个本该出现但却仍然不见踪迹的人类青年? 仓术说不清想不透。 “你在想什么?”正在此时,仓术只听身后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当即面色微变,而后转身单膝跪地,口中拜道:“拜见大长老!” “我问,你在想什么?”囚牛面无表情地问道。 “仓术在想,这五百人能不能挡住秦祺!”仓术正色答道。 囚牛闻言后缓缓说道:“所以,我为了又带了五百人!” 说罢之后只见囚牛微微一抬手,只见远处地平线上顿时出现了一队身着青色劲衣的龙族武修。 虽然距离尚远,但仓术还是看清了那袭青衣胸前那个黑色的“影”字。 “暗影?”仓术面色一变,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 “呵呵,本来老夫是信得过你的,但刚刚出了些事情,所以还是保险一些为好!”囚牛微微笑道,青色的披风随风轻摆,使得仓术的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看你的表情,似乎很不情愿!”囚牛看了仓术一眼后说道。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担心这样会不会惊扰到龙霄山!”仓术赶忙答道。 “呵呵,所以这便需要有人去探一探路!”囚牛笑道。 “探路?您的意思是……”仓术的脸上现出惊讶之色。 囚牛点了点头说道:“你很聪明,想必不用我再继续说下去了吧,总之你记住,暗影不能死!” 说到此处囚牛微微一滞,而后又改口说道:“即便是死,也要死在那些人之后!” “属下知道了!”仓术拱手应道,脸上也很快换上了一副冷漠的神情。 “我要提醒你,秦祺不会一个人来,等待你的将会是一场苦战,秦祺我要活的,若是你抓不到他,或是他死了,那么你知道后果的!”囚牛缓缓说道。 “属下知道!” “稍后娑罗会来协助你,我在龙宫等你的好消息!”说罢之后,囚牛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仓术的脸上此时才现出一抹苦笑,口中自言自语道“现在才是真正的麻烦啊!” 而就在此时仓术不曾察觉到的是,在远处的一处林子里,黑袍男子好似一柄利剑般挺拔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reads;。 “都办好了?”伴随着一句问话,囚牛出现在了林内。 “都办好了!”黑袍男子答道。 “你去协助仓术将秦祺抓来,事成之后将那些人处理掉,包括仓术!”囚牛淡然说道。 “嗯!”黑袍男子应了一声,而后纵身向沙漠边缘掠去。 五百名“暗影”在距离沙漠边缘百丈处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而后迅速散开,只顷刻之间便已不见了踪迹。 “大人,他们是什么人?”夫闾一路小跑到仓术跟前疑惑地问道。 “你听说过暗影么?” “暗影?”夫闾闻言后大惊,身为狴犴旧部,虽然不曾见过暗影,但却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暗影,暗夜精灵,如影随形。 这是只听命于囚牛的一支秘密刺杀队伍,没有人见过这些人的真面目,因为所有见过的人都已经死了。 没有人知道暗影的数量,有人说只有一个人,也有人说多达数万人。 正是因为暗影的存在,使得鲜于仲的部下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最终一蹶不振。 囚牛之所以能成为九大长老的老大,不仅仅是因为他比其他八个人先出生了几年,更多的是因为暗影。 甚至就连其他几名长老在提起暗影这个名字时,都不禁连连摇头。 若非不得已,没有人愿意招惹这些暗夜中的影子。 而现在,这些本该在黑夜中行走的影子却出现在了这里,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虽然仅仅是一瞬间的功夫便再度消失不见,但却仍是让这五百人感到头皮阵阵发麻。 “夫闾,你怕死么?”仓术轻轻问道。 夫闾闻言微微一愣,伸手将肩上散着的一缕长发撩到脑后,咧嘴笑道:“怕,当然怕了!” “怕死就好,现在我要你去办一件事,办成了,你我,还有兄弟们就能活,办砸了,我们这些人一个也活不成1”仓术拍了拍夫闾的肩头郑重地说道。 第贰佰贰拾柒章 东方木辽的计划

c_t;空旷而干燥的土地上一名黑衣青年独自前行,长发轻飘,面容刚毅,青年的手中握着一把通体赤红色的长剑。(’)来自远方沙漠的热浪到了这里已经减弱了许多,但却依旧让人感到口干舌燥。 这是一条荒废了数百年的小路,因为受到热浪的影响,这里寸草不生,看上去一片死寂。 即便是龙族强者也极少会走上这条小路,因为这条路的尽头除了一片沙漠外再无其他。 而且,还有未知的危险。 但今日这条小路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客人,在青年之前已有千余名龙族武修经过,确切地说共有三批。 第一批是五百名普通的龙族武修;第二批是五百名身着青衣的龙族武修;第三批是八百名黑衣蒙面的龙族武修。 而秦祺则是这小路的第四批客人。 东方木辽没有随行,对于秦祺来说他是下棋的人,而下棋的人又怎能身处险境呢,况且现在还不是将东方家牵扯进来的时候。 正如囚牛一样,现在还不是囚牛现身的时候。 秦祺自然知道囚牛不会亲自到场,因为囚牛暂时还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抢夺自己的东西,只要囚牛不出现,那么便与这件事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毕竟这算不得什么光彩的事情,况且公然抢夺龙帝陛下选定继承者的信物,这与谋逆无异。 虽然囚牛之心已是路人皆知,但毕竟他要的是一个名正言顺。 而今日之事,日后自然也可以随便找个人来做自己替死鬼。 秦祺看得透彻,想得明白,所以才敢来。 否则单凭囚牛一人便足以将自己的东西轻易夺去。 秦祺知道在那沙漠边缘此时一定是层层埋伏,只待自己进入那张巨大的网。 东方木辽自然也知道,所以他派了八百死士先行一步。 东方木辽的计划很简单,先派这八百死士一方面起到投石问路的作用,另一方面则毫无疑问地会使场面变得混乱。 而秦祺则趁着混战摸进沙漠腹地,只要进了那沙漠秦祺便会获得暂时的安全。 当秦祺听到这个计划时不由得问道:“那我出来的时候呢?” 因为秦祺清楚得很,等到自己出来的时候,恐怕囚牛会亲自为自己“接风”。[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东方木辽的回答很直接,“到时候再说!” 对于东方木辽,秦祺一直看不透,看不透自然便不能相信,而不能相信自然会有所戒备reads;。 所以秦祺并没有告诉东方木辽自己已经派人去请了木族的一位绝世强者,而且恐怕现在浩然老祖已是在赶来的路上。 所以,秦祺走得很慢。 而正当秦祺慢吞吞地接近那片沙漠的时候,巷子深内东方木辽的脸色却是一片淡然。 即便在听到这个名为夫闾的武修带来的消息后依旧一片淡然。 仓术与东方木辽比起来终究是略显稚嫩了些,东方木辽步步算计,又怎会想不到囚牛会将自己手中的杀手锏暗影亮出来,何况现在囚牛手中已没有了人质,没有了可以威胁到秦祺的底牌。 甚至东方木辽已做好了囚牛亲自动手的准备,不过还好,囚牛还是沉住了气,否则东方木辽也将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此时在地上躺着一具已经冰冷的尸体,正是夫闾。 “安心的去吧,夫闾,本不想杀你,可仓术那蠢货竟告诉了你我的真实身份!”东方木辽倒了一杯酒,而后挥手洒在了地上。 “你觉得秦祺能进去么?”一旁的朱犬叔说道。 “呵呵,世叔,论修为我不行,但论看人,你不行!他一定能进去!即便没有那八百死士他也一定能进去!”东方木辽笑道。 “那你为何还要多此一举让自己人去送死?”朱犬叔疑惑道。 “因为我不确定这八百个人里面有多少是老爷子的人!既然不知道,所以我不介意杀错一些!”东方木辽伸出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白皙的脸上现出一丝冷峻。 朱犬叔闻言后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但始终没有说出口。 还是那间古色古香雅致到了极致的书房内,红木花架上的兰草已经绽放,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幽香。 八长老负屃依旧在写那个“龙”字,只是条案的一角安静地放着一封信笺,而条案旁依旧是那个龙族青年。 青年身体笔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生怕打扰到了负屃的兴致。 信笺的内容早已看过,不过负屃似乎对此并不怎么感兴趣。 “你怎么看?”负屃将那“龙”字的最后一笔短横写完之后静静地问道。 青年闻言后想了想,答道:“现在我最想知道的是写这封信的人是谁!” 负屃轻轻点了点头,而后夸赞道:“能看到这一点,说明你比我那几个头脑简单的兄弟聪明得多!不过这却还是次要的!” 青年眉头紧锁,似乎再想不到什么,随即摇了摇头。 “呵呵,其实很简单,最主要的是写这封信的人想干什么reads;!而他想干什么呢?”负屃又问。 “乱!”青年恍然大悟。 “不错,只是一个乱字,让我们几个兄弟内乱,让龙帝城乱,也让龙界乱!”负屃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 “那他到底是谁呢?”青年问道。 “哈哈哈,谁能坐收渔人之利那么自然便是谁!”负屃大笑道。 “三大古族?”青年惊呼道。 负屃却轻轻摇了摇头,而后纠正道:“是其中一族,三大古族之间只有敌意没有合作,所以这一定是其中一族!” 青年闻言后点了点头,而后想了想接着说道:“敖家素来谨慎,绝不会冒这个风险,林家势力最大威望也最高,所以也不可能做这种自毁清誉的事,那么只有东方家了!” “哈哈,能想到这一点也不枉你跟了我三十年!”负屃朗声大笑道,对青年的回答极为满意。 “是三十三年!”青年躬身笑道,而后紧接着又问道:“那么我们要不要通知其他几位长老?” “刚夸完你怎么又犯糊涂!我不止一次告诉你,对于他们这些事,我们不参与,只有这样才能独善其身!”负屃脸色微沉着说道。 于此同时,二长老睚眦三长老嘲风四长老蒲牢五长老狻猊九长老螭吻五人已是齐聚龙皇殿,而此时的囚牛则是一脸的黑线。 只见囚牛伸手轻轻掐了掐眉心,而后对五人说道:“你们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哼,大哥,我们九兄弟虽并非亲生,但怎么也是对着天地起过誓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但此事你做得实在有些过分!”一袭玄色长袍的二长老睚眦素来脾气暴躁,此时能忍住没指着囚牛的鼻子骂娘已是给足了面子。 “二哥说的不错,虽然我们兄弟几个平时有些口角之争,但在这件事上你显然没把我们几个当作兄弟!”四长老蒲牢的声音响若洪钟,在空旷的龙皇殿内传来阵阵回声。 “大哥,我说一句冒昧的话,你觉是不是觉得没有我们的帮助,你一样能顺利登上帝尊之位?是不是觉得我们兄弟几个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想要一脚踢开?”九长老螭吻更是毫不留情面地说道。 此言一出,囚牛缓缓抬起头望着螭吻,而后又看了看其他四人,而后脸上现出一丝冷笑:“怎么?这算是威胁呢?还是警告?” 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五长老狻猊见气氛有些剑拔弩张,当即笑道:“大家都是自家兄弟,先消消气再说,我想这其中定有些误会,大哥也绝非是这种人!” “哼!”睚眦闻言后瞪了狻猊一眼,而后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将头转向一侧不再看囚牛。 “若是误会,那么我倒是想听听大哥的解释“三长老嘲风趁机说道reads;。 除睚眦之外,其他四人的双目紧紧盯着囚牛,似乎想要从那张熟悉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囚牛见状自知是应付不过去,当即长叹一声口中缓缓说道:“其实我之所以瞒住几位兄弟,是不想让你们趟这趟浑水,毕竟那秦祺乃是龙帝选定的继承人,一旦被人知道是我们在背后作梗,那么整个龙界的人会怎么看我们?我们要赢,但也不能失了人心!” “哼,我看就是你要独占帝尊之位!”螭吻冷声说道。 “老九,难不成你觉得这帝尊之位还能我们几兄弟一起坐上去?帝尊只能有一个人,当然也不一定就是我囚牛,也可以是你螭吻,可以是我们兄弟几个中的任何一个!但无论是谁,不还是我们兄弟的天下么?”囚牛怒声叱道。 螭吻闻言后虽然不再说话,但脸上却充满了不屑。 “所以这个事总得有人来做,这个黑锅也总得有人来背,我身为你们的大哥,自然义不容辞,当然,你们谁若是因此看不过去的话,大可以现在就派人去,而后明目张胆地将那秦祺抓了来!”囚牛怒气冲冲地说道。 “呵呵,这个不用你说,我早已派人过去了!”正在此时,三长老嘲风冷笑着说道。 第贰佰贰拾捌章 死士

c_t;囚牛闻言后微微一愣,而后望着其他几人咬着牙怒道:“你们都派人过去了?” 五人闻言后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既然如此,那我这便将暗影招回来,也省得被人说了闲话落了埋怨!”囚牛冷声说道。 囚牛话虽如此说,但在座的五人却都知道,他即便是将新收编的那五百人招回来也绝不会将暗影招回来。 但偏偏谁都知道囚牛的心思,却不能拆穿他的谎言,因为不仅仅是囚牛需要暗影,他们同样也需要暗影的存在。 没人知道东方木疗会派谁来派多少人来,倒并非五人手下没有足够的力量,而是因为暗影来去无踪,暴露的机会最少,所以还得以他们作为主力。 现在囚牛这么一说,虽然知道他暂时不会将暗影招回来,但谁也不敢保证若是再争吵下去囚牛会不会真的这么做。 而且即便囚牛撤回了暗影,那么他依旧有不下一百种方法将那秦祺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老大终归是老大,即便什么都不做只是坐在那里看热闹,也依旧是老大。 而此时五人的脸上却已是阴晴不定,刚刚还怒不可遏的睚眦顿时也没了脾气,而狻猊则赶忙赔笑道:“哈哈哈,大哥言重了,自家兄弟,不信你还能信谁呢?方才我们几个只是担心会出什么差子,既然大哥胸有成竹,那么我们这便将人撤回来就是了!” “呵呵,大哥做事一贯滴水不漏,又岂会让东方木辽那小子钻了空子!倒是我们几个小家子气了,还望大哥海涵才是!”螭吻也是连连笑道。 睚眦虽然没说话,但却也是冲囚牛一拱手算是赔礼。 眼见如此,囚牛心中冷笑不已,口中淡淡地说道:“这件事参与的人越多,暴露的风险便越大,我们要的是龙帝信物,同时也不能背上谋逆的骂名!” 除了睚眦外,其他四人闻言后连连称是,但心中却忍不住同时骂了一声,老狐狸! 秦祺依旧在路上慢吞吞地挪着步子,同时脑中仔细地想着一些事情,之前的种种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秦祺根本没有静下心来想点什么。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想着想着,秦祺的脚步逐渐开始加快,隐约之中秦祺想到了些什么,但却又始终抓不住重点,但却想明白了一件事,眼下正在发生的事。 是关于那八百死士,他们的命掌握在自己手里。 自己晚到一刻,恐怕便要多死一个人,这一点,秦祺想明白了,虽然对东方木辽的意图仍然一无所知,但秦祺却不想有人因为自己而死。 想到此处,秦祺的身体已是腾空而起,化作一道金芒向着沙漠所在疾飞而去。 此时秦祺的修为是紫境三重,虽然与那些真正的强者比较起来仍有差距,但已是超出大多数武修太多太多。 所以秦祺有着足够的自信在囚牛等人不出手的情况下顺利进入沙漠,而就当秦祺犹如流星般地像沙漠靠近的时候,仓术的脸上却已是阴云密布。 沙漠。 黑袍男子娑罗与仓术并肩而立,隐藏在黑袍内的双眼静静地望着远处地平线上出现的一队黑衣蒙面的龙族武修。 “暗影怎么还不出手?”仓术问。 “没有秦祺,暗影不会出手”娑罗淡然答道。 “你呢?”仓术又问。 “我也是!”娑罗平静地答道。 “世子有什么指示?”仓术问道。 “放秦祺过去,让这些人死!” “知道了!”仓术应了一声,而后抽出随身长剑,刚要纵身掠去,但却只见娑罗一把抓住仓术的的胳膊问道:“你做什么?” “杀人!”仓术答道。 “杀谁?”娑罗又问。 “自然是暗影!” “他们,也要死!”娑罗望着前方那一队蒙面黑衣的武修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仓术大惊。 “因为该死!” 毫无意外,八百死士还不曾接近沙漠便遭到了埋伏在四周的暗影袭击,一明一暗,结果可想而知。 暗影终究不负其名,即便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这些人依旧保持着自己应有的神秘和残忍,一道道青色的身影突然自空气中闪现,而后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手起刀落鲜血喷涌,紧接着瞬间消失。 每一道青影便是一尊死神,每一次出现便响起一声痛苦的哀嚎,八百名龙族武修生生被这如同鬼魅般的五百暗影迫得连连后退,仅仅片刻之间便已损失过半。 负责守在沙漠边缘的龙族武修惊骇地望着远处发生的这一幕,不知为何,众人心中不仅没有丝毫的快意,反倒是生出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悲意。 这八百黑衣死士并不是弱者,其中最强大的一名甚至达到了黄境层次,而这五百暗影中修为最强者也不过是赤境而已,而且论起整体修为,这群黑衣死士也较暗影高出不知几个层次。 若是明刀明枪地战斗,那么这五百暗影再加上沙漠边缘这五百龙族武修,也不一定会在这八百死士手中占到什么便宜,但暗影的战斗方式从来就不是这样的。 暗影的优势并不在于修为有多强,而是动作有多快,若是单论速度的话,即便是仓术也难以企及。 若是这数百黑衣死士如同一名巨人的话,那这五百暗影便是无所不在马蜂,巨人虽强,但却终究抵挡不住马蜂的疯狂蜇咬,最终也将会在马蜂的毒素下结束自己的生命。 任你如何强大,在根本摸不到敌人踪迹的情况下也只有束手待毙的下场。 而暗影正是这个敌人。 仓术见状不禁一阵阵的头皮发麻,若是换了自己一两名暗影或许还能应付,但若是超过五名的话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直到此时仓术才知道囚牛为何这么看重这些暗影,为什么有这样的自信,这样的杀人利器哪怕损失一个,也是难以接受的。 五百暗影想要抓住一个秦祺,简直易如反掌,仓术心中这样想道。 在黑袍笼罩下的娑罗对此一片漠然,他在等,等秦祺的出现。 囚牛给他的任务是抓住秦祺,而后杀了仓术,而东方木辽给他的任务则是放走秦祺,而后杀了仓术。 仓术对于这两边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而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当然也不该再活在这个世上。 娑罗知道,其他六名长老的人不会来,因为单凭一封信还不足以让七位长老撕破脸皮,即便要撕,也要等着龙帝信物到手之后。 在东西没有到手之前,他们七兄弟还是兄弟。 “秦祺什么时候到?”仓术问道,他并没有觉察到身旁的娑罗正在闭目调息。 “等到这八百人死完之后!”娑罗缓缓答道。 “这秦祺,不太听话!”仓术望着远处的那个身影说道。 娑罗闻言后陡然睁开双目,却正看到秦一道黑影穿梭于青影之间,同时一道道赤红色的剑芒交织成一面巨大的剑幕,将剩下的数百黑衣死士挡在剑幕之内。 娑罗见状微微一滞,现在眼前的这一幕已是超出了东方木辽的计划之外,因为按照事先约定好的计划,秦祺应该还有半个时辰才能到达这里,而半个时辰,足够暗影将那黑衣死士杀得干干净净。 但秦祺却提前到了,这完全出乎了娑罗的预料之外,因为此时此刻他突然不知道应该帮谁。 帮秦祺,那么自己便等于公然背叛囚牛,东方木辽以后的计划就无法顺利实施;帮暗影,那么自己必然要面对黑衣死士,而面对黑衣死士,自己是杀?还是不杀? 杀,那么无疑便等于告诉秦祺东方木辽想要这八百死士死,从而使得秦祺对于东方木辽也产生了戒备之心。 不杀,那自己又过去做什么呢? 经过短暂的纠结之后,娑罗最终决定谁都不帮,而是准备完成另一个任务。 娑罗有意无意地向仓术靠近了一些,而仓术也并没有发觉娑罗的这个小动作,此时他的注意力完全在前方那道黑影之上。 秦祺双目森寒,手中“灭焰”释放出炽热的温度,剑锋之上火舌吞吐,似乎要将眼前这片空间完全引燃。 此时秦祺站在仅存的三百死士队前,而在秦祺之前则是一片空旷,似乎刚刚杀掉这些人的仅仅是面前的空气。 而秦祺的加入,也使得暗影乱作一团,毕竟秦祺乃是紫境三重的强者,而暗影中最强大的也不过是赤境层次。 即便暗影神出鬼没形同鬼魅,但在这样巨大的差距前也不得不暂时避其锋芒。 既然不敌,那么暗影便选择了隐没。 但你若认为暗影会就此罢休的话便大错特错了,暗影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直到战斗至最后一个人。 而这才是暗影真正的可怕之处。 秦祺虽然看不到暗影,但靠着龙帝圣体的敏锐还是能够感应到周围气息的变化。 秦祺之所以不动,是因为自己身后还有三百名黑衣死士。 虽然这些黑衣死士本就抱了必死之心,但人总是贪生的,当看到有生的希望时,心中求生的**也便愈发强烈。 而秦祺正是那个希望。 只是他们想不到自己的这个希望是最不可能的那个人。 第贰佰贰拾玖章 暗影之阵

c_t;他们当然知道秦祺的目的,他们当然知道自己的任务。[超多好看小说] 秦祺的目的是进入沙漠,他们的任务是送死。 他们只是不怕死,并不代表愿意死。 而死士之所以是死士,原因只有一个,无路可走。 但凡有任何生的可能,他们也不会踏上这条不归路。 仅仅片刻之间八百死士已被令龙界闻风丧胆的暗影屠杀得只剩三百人,而这三百人正是求生**最强的人。 所以他们反抗他们不死,如果秦祺不出现的话,这也仅仅能为这些人赢得另一个片刻的时间罢了。 但现在不同,秦祺出现了,不仅出现,甚至毅然站在了自己的前方,将暗影死死地抵挡在那道火红色的剑幕之外。 甚至地上更是躺下了数十具暗影的尸体。 远处,沙漠边缘,一名龙族武修怯怯地走到仓术身旁问道:“大人,我们要不要帮忙?” 说罢之后他偷偷瞄了一眼一旁的娑罗,顿时一股寒意袭来,使其不得不向后退了几步。 仓术闻言后微微一笑,口中轻轻问道:“帮忙?你可知道这些暗影的任务是什么?” “抓秦祺!”那名武修不假思索地答道。 “呵呵,这只是其中一个,还有一个!”仓术冷笑道。 “是什么?” “杀你们!” 那武修闻言先是一愣,而后扑通一声跪倒在仓术面前,一脸的恐惧之色,口中央求道:“大人饶命,兄弟们一心效忠大长老绝无二心啊!” “杀你们的人不是我,所以你不必跪我,正因为你们的忠,所以大长老才要杀你们!” “为什么?”那名武修惊骇地问道,他不明白为什么忠心会为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很简单,因为大长老不想让暗影死!” 那名武修虽然不明白仓术的意思,但此时此刻纠结原因已不再重要。 “你不必害怕,现在大长老不在,而我不想让你们死!”仓术伸手将那名武修搀扶起来说道。 闻言之后,那名武修的眼睛里瞬间泪光晶莹,恭敬地将身子弯了下去,逐字逐句地说道:“大人不杀之恩,我和兄弟们至死不忘!日后只要大人一句话,我们,便是大人的剑!” “我把你们当作兄弟,所以希望你们也把我当作兄弟,这就够了!”仓术笑道。 待那武修离去之后,娑罗毫无感情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很聪明,只需一句话便让这些人生死相许!” 仓术笑了笑没有说话,没有注意到娑罗已经收回了刚要伸出的右拳。 仓术的那句话使得娑罗暂时放弃了斩杀仓术的念头,毕竟就在前一秒,仓术刚刚得到了这五百武修的心。 所以对自己来说这五百武修并不算什么,但却总会有些麻烦。 娑罗不喜欢麻烦,所以他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在他眼中,只要自己愿意,仓术随时可以死。 望着前方那道黑色的身影,娑罗突然想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而这件事情使得自己根本无需出手,便可以置仓术于死地。 “你便是秦祺?”空气中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但说话的人却始终不曾出现,如同幽灵一般。 “你们便是暗影?”秦祺冷笑道。 秦祺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他只是不愿意再有人因自己而死,毕竟之前因自己而死的人太多了。 每多一个,自己的心中便会多一座山,压得自己透不过气。 所以即便秦祺知道这样做可能会使东方木辽和自己的计划毁于一旦,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出手了。 “你比传闻中还要强一些,但这样还不够!”空气中的声音继续说道,不带一丝感情。 “你们比传闻中倒是弱上许多,但杀你却够了!”说罢之后,秦祺手中长剑陡然暴涨半丈有余,一道耀眼的赤芒冲天而起,竟将周围空气瞬间引燃,发出噼啪噼啪的声响。 紧接着一阵焦臭的气味扑鼻而来,三名身着青衣的暗影凭空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地上,尸体化为一堆黑灰。 而这样的一幕使得沙漠处的众武修脸上出现了深深的惊恐之色,同时心中暗自庆幸不已。 “他很强!”仓术的脸上阴晴不定。 “他没有尽全力!”娑罗在一旁插话道,没有人知道那黑袍之下的脸是个什么表情。 “是啊,他并没有尽力!”仓术闻言后轻轻点了点头。 仓术说这句话时有些不甘,曾几何时,自己对这个人类青年并无多少好感,人类,对于龙族来说始终都是羸弱不堪的动物。 龙族才是这个世上最高贵而强大的存在。 人类?凭什么拥有龙帝信物?凭什么闯到龙界来指手划脚?凭什么让自己来龙帝城来冒险? 但现在,仓术不得不为自己之前的这种想法而惭愧,并不是因为秦祺的修为,而是因为他的心。 秦祺的心是纯粹的,反观自己这些自诩为高贵的龙族却是那么的龌龊和卑微。 仓术曾听表哥三水不止一次讲述过秦祺的故事,但当时仓术总是对此嗤之以鼻,直到现在仓术才真正意识到在有些时候做出的有些选择,真的很难。 比如现在,若是换了自己绝不会在乎这八百死士的性命,即便这些人一个个地死在自己面前,自己也绝不会看上一眼。 因为那个血池才是自己的目的。 细细想来,仓术甚至有些佩服秦祺,佩服他的选择和他的放弃。 秦祺知道,此时在自己周围有着至少四百名以上的暗影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秦祺甚至能想象得出这些暗影双目中喷发出的仇恨和杀意。 “大人,谢谢!”秦祺身后一名黑衣死士轻轻说道。 “等你们能活下来再谢吧!”秦祺没有回头,淡淡答道。 “你以为你们能逃得掉?”又是那道沙哑的声音自空气中传来。 秦祺闻言一愣,自己方才明明已经感应到此人的具体位置所在才发出的那一击,不想此人竟逃脱了自己的攻击。 “你的命很大!”秦祺冷笑道。 “暗影并不是你想象中的暗影!化阵!”话音刚落,秦祺便只觉周围空间传来一阵剧烈的波动,紧接着重新归于沉寂,然后。 什么也没发生。 众黑衣死士怔怔地望着眼前依旧空空如也的土地,脸上泛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暗影,当然不可能就此罢休。 而秦祺心中的震惊却更为强烈,因为此时此刻自己竟然再也无法感应到任何暗影的气息。 似乎这四百多人就这么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后退!”正在此时,秦祺陡然一声大喝,手中“灭焰”不顾一切地向身后一处空间斩去,一道粗壮的火蛇喷薄而出,森森獠牙喷出两道炽热的岩浆。 但秦祺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数百支剑锋凭空闪现,而后不费吹灰之力便瞬间刺透了这三百人的身体。 浓重的血雾顿时喷涌而出,形成了一道猩红的血幕。 三百黑衣死士,瞬间而亡。 “啧啧,暗影之阵果然霸道!”娑罗出奇地发出一声赞叹,他并没有看到此时仓术的眼中的杀意一闪而逝。 沙漠边缘的五百龙族武修见状不禁向后退了几步,甚至有人已经踩到了一丁点的沙子也浑然不知。 此时这些武修方才明白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力量有多么可怕,三百死士竟瞬间被杀,甚至连呼喊的机会都没有。 秦祺的脸上瞬间变得铁青一片,望着躺在地上的这三百具尸体,秦祺的心瞬间沸腾,而后又迅速趋于平静reads;。 波澜不惊,心如止水。 “你应该庆幸我们的到的命令是活捉你,而不是杀了你!”那道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秦祺恍若未闻。 手中“灭焰”的温度已经降为正常,除了通体赤红色之外再看不粗任何神兵的影子。 而秦祺的脸上却泛起一丝残忍的笑,只见其缓缓将“灭焰”收入夔牛扳指的空间之内。 “怎么?你准备束手就擒?”那道沙哑的声音略带得意。 秦祺没有回答,此时其双手空空如也,秦祺虽然感应不到了暗影的气息,但充斥在自己周围浓浓的杀意却是无法掩饰的。 “想不到,堂堂龙族大长老竟会勾结冥界!”秦祺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无比。 此言一出,顿时那道声音陷入了深深的沉默,许久之后方才缓缓说道:“我们在龙界隐藏了数十年,想不到今日竟会被你看出来!” 那道声音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奈,但却绝不是丧气。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已无路可逃!”那道声音转而说道。 “若是我猜的不错,现在除了囚牛之外的几位长老也还被蒙在鼓里吧!”秦祺冷笑道。 那道声音再度一滞,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冥界,看来这一次真的要有大动作了!”秦祺淡淡地说道,但其心中却远不如脸上这么镇定。 龙族号称为七族最强,而就是在这个最强的种族之内竟也被冥界渗透了进来,而且竟已达数十年之久。 由此可见,冥界对于入侵大荒已是做足了准备,同时秦祺相信,既然他们能够渗透到龙族,那么其他几族自然也难逃厄运。 想到此处,秦祺心中一寒,背后的金龙刺青缓缓睁开了其狰狞的双目。 第贰佰叁拾章 隐龙诀

c_t;“呵呵,冥帝,永远都是天下唯一的帝尊!”那道沙哑的声音笑道,好像两片瓦砾摩擦后发出来的声音一样难听刺耳。[超多好看小说] 而与此同时,所有人都不曾知道的是,就在这片沙漠的深处龙霄山的山顶,有一个足够容纳千人不止的巨大石洞。 石洞的深处是一潭血红色的水,在这血池的一旁有一张石桌,石桌之上摆着一张棋盘。 一名清瘦的灰袍老者叉开双腿蹲在地上,眉头紧皱,双目紧紧盯着棋盘上的残局,毫不在意裂开的裤裆里露出的那一部分脏兮兮的亵裤。 及腰的长发好似蒿草一般凌乱地批在脑后,胸前的长须更是枯干无泽,乱蓬蓬的像是干枯的树木须根一般,虽然没有光泽,但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淡蓝色。 在其对面则是两名与其年纪相仿的老者,同样的灰袍,只是这两名老者的袍子却是干干净净,甚至不沾染一丝俗世的尘埃。 一人须发赤红,一人须发苍白,头上发髻梳得一丝不苟。 三人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石桌上的那盘残局,甚至这三名老者一动不动,好似一尊雕像一般。 “他奶奶的,不玩了,老子最怕鬼了!”此时那名红发老者突兀地喊道,在石洞内传来阵阵回声。 “输了便是输了,哪来这么多理由!”那邋遢老者白了一眼后没好气地说道。 “你们先下着,我去趟茅厕!”那白发老者笑嘻嘻地起身便走。 但就在其刚迈出一步之后便只听那邋遢老者眼睛一瞪,口中说道:“你昨天已经往那池子里尿了七次,别以为我没看见,你是不是还嫌这洞里的骚气味不够酸爽?” 那白发老者闻言后如同孩童般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而后嘿嘿一笑转而向石洞外走去。 二人没有注意到,此时那赤发老者的脸上已是瞬间变得一片铁青,紧接着便陡然化作一道金芒向洞外那老者爆射而去。 紧接着洞外便传来一阵撕打叫骂之声。 “他娘的,前天老子还奇怪怎么洗完澡后身上总有股子尿骚味,原来你又往老子的澡池子里撒尿了!看老子不打死你个王八养的东西!” “娘的,前天老子没尿……” 邋遢老者闻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突然觉得小腹传来隐隐尿意,随即向外张望了一眼,紧接着迅速走向血池,撩起长袍冲那血池便是一阵痛快淋漓的“宣泄”。[棉花糖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reads;。] 石洞内顿时响起一阵好似小雨淅沥的悠扬响声…… “我们要不要帮忙?”仓术转而向娑罗问道。 “该乱的没乱起来,现在出手岂不是暴露了身份!”娑罗淡然答道,“况且,都还未尽全力,该来的也还没来!” “你的意思是囚牛还要派人来?”仓术讶异道。 娑罗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是世子的意思,他说,囚牛一定会来!” “囚牛来了,那秦祺岂不是无路可逃了?”仓术惊道。 “你的问题太多,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你也不要问!世子的心又岂是你能揣测的?”娑罗冷冰冰地答道。 仓术并没有因为娑罗的话而感到生气,只是突然觉得那道温婉俊秀的身影下似乎隐藏着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让自己感到不寒而栗,却又无从揣摩。 从始至终仓术都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为了完成这个使命,自己甚至不惜背负上叛徒的骂名。 仓术一直坚信自己一定会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但现在,仓术开始怀疑自己所付出的这些努力是否真的会得到应有的回报,自己能否骗过东方木辽的眼睛。 而就在仓术心中胡思乱想之际,秦祺突然动了,而也正是秦祺的这一动作,使得仓术瞬间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个疯狂的决定。 就在前方秦祺手中金芒闪现的瞬间,仓术手中的剑同时向身旁的娑罗斩去。 因为二人距离很近,所以仓术手中的剑还没来得及吐出剑芒便刺破娑罗的黑袍。 一剑过后,仓术的脸上少了先前的犹豫,却多了一丝坚定。 “你要杀我?”瞬间闪到一丈开外的娑罗望着自己被划破的黑袍,冷冷地说道。 “非我要杀你,而是你要杀我!”仓术的嘴角现出一抹森寒的笑意。 “十年了,我所面对的困境你无法想像,若非有着对危险的特殊感知也无法活到现在,你以为你隐藏得很好,但你却忽略了我的感知!”仓术继续说道。 “不可否认,你隐藏的很好,不过非我要杀你,而是世子要杀你!不想竟被你看了出来!”娑罗说得云淡风轻,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早已预料到一般。 “总有一天你也会被世子抛弃!”仓术冷笑道。 “那是以后的事,至少现在还没有!”娑罗将手缓缓自黑袍内伸了出来,掌心中现出一柄小巧的青色光剑。 而此时那五百龙族武修见状瞬间便将娑罗团团围住,只待仓术一句话,这些武修便会一拥而上。 没有人看得到娑罗此时的表情,似乎那张隐藏在黑袍下的脸永远不会出现在阳光之下,永远不会让别人看到。 面对团团包围,娑罗的身体挺拔,手中那小巧的青色光剑闪烁着淡淡的光晕。 虽然娑罗淡定如初,但仓术的突然袭击却仍使其感到一丝恼怒,虽然自己将会杀掉仓术,但却决不允许仓术对自己妄动杀心。 在他看来,仓术只是世子的一条狗,而自己则是世子的一只虎。 而狗,是不可以挑衅虎的。 仓术没有注意到,此时秦祺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向这里,眼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本想着让秦祺来杀你,但现在看来我不得不替他杀你了!”娑罗的语气平淡而又自信。 陡然。 金芒迸射,龙吟骤起,一杆金色龙枪向空气中的某个角落直直刺去。 与此同时,仓术腾空而起长剑凌空划过,这一次剑芒完全吐出,一条青龙张牙舞爪地向娑罗俯冲而去。 而就在仓术掠起的一霎那,周围五百龙族武修齐齐出手,五百只手五百支剑五百条青龙,眼花缭乱地向娑罗怒吼而去。 瞬间,娑罗的所有退路已被尽数封死,似乎等待他的只有一个结局。 金芒所至,空气中隐藏的暗影再也无所遁形,数十名暗影的身体顿时暴露在金芒的笼罩之下。 秦祺清楚地看到在着数十名暗影的最后,有一双阴鹜的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注视着自己手中的金色龙枪。 “隐龙诀!”秦祺心中一喜,口中暴喝一声,偃月龙皇枪迸发出一道刺目的金芒,而在这金芒之内一条狰狞的六爪金龙好似一条金色闪电般地向前****而去。 于此同时,秦祺突然感应到原本隐藏的那些暗影重新出现了其独有气息。 四百余名青衣暗影竟不顾一切地向那双眼睛的主人靠拢,奋不顾身地挡在其身前。 而那双眼睛却也不见半点惊慌,他知道,即便这一招很强,但自己身前有四百余名暗影,四百多具身体。 足以挡下秦祺这一招。 突然,他看到秦祺的嘴角略微弯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 金龙极快,但秦祺终究小觑了暗影的速度,这样的速度秦祺自问自己的修为再精进一层也绝对无法达到。 金龙未至,四百名暗影早已挡在那人的身前。 而那道身影却并没有逃开的意思,以他的身份,逃,便代表了耻辱,宁可死一些人,自己也绝不能逃。 而这些暗影也甘心因此而死。 “果然都是些妖魔!”秦祺的嘴唇微微动了动说道,“不过,你们也太小看老子这招了!” 话音刚落,最前方的几名暗影顿时现出一脸的惊讶。 他们本已做好了死的准备,但就当自己与死亡相隔一线之时,却惊骇地发现,金龙没了。 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秦祺的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手中的偃月龙皇枪遥指那道隐藏在最后的那道身影。 “有时候,躲,是没用的!”话音方落,那双阴鹜的眼睛中顿时现出一抹恐惧。 对死亡的恐惧。 “原来,你也怕死!”秦祺大笑道,而后口中暴喝一声,“死!” 龙影再现,但这一次却是出现在那人的背后。 张牙舞爪的金龙睁开双目,似乎像是在笑,笑这些妖魔的无知和愚蠢。 数百暗影反应极快,纷纷扬剑向那金龙刺去,但这一次,金龙却更快,几乎半息之间便已没入那道身影的体内,而后透体而出,继而又没入一名暗影的体内,如此反复。 金龙速度奇快,远远望去只看到一道金芒来回穿梭于各个暗影的身体之间,收割着这些妖魔的生命。 只眨眼之间,便有一百余名暗影化作了冰冷的尸体,这其中包括那名暗影的头目。 但暗影的数量终究太多,而秦祺的这一招隐龙诀又未练到极致,所以尽管秦祺全力施为,依旧无法将这四百余名暗影全部斩杀。 而此时在龙霄山顶的石洞之外,正在撕斗的两名老者不由得面色一滞,而后不约而同地望向了沙漠的远方。 第贰佰叁拾壹章 真正目标

c_t;三名老者的脸上不约而同地现出深深的惊讶之色,这惊讶中略带着隐隐的兴奋。(广告) “是他吗?”赤发老者怔怔地说道。 “狗屁,若是他的话又怎么会连这些鬼都应付不来!”白发老者当即反驳道。 “这么说,他死了?”赤发老者又说,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激动。 “我看,八成是死了,否则这三件东西怎么会到了这小白脸的手上呢!”白发老者没有再骂,而是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双目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 而洞内的那邋遢老者却是转而望着面前的一潭血池水自言自语道:“好舒服的一泡尿!” 仓术剑芒方落,双瞳便骤然一缩,口中大吼一声道:“快退!” 这显然是对那五百龙族武修说的,因为他发现被已被团团围住的娑罗竟嘴角泛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 仓术不知道娑罗的修为有多高,只知道他很强。 周围的龙族武修闻言后先是一愣,因为在他们看来娑罗根本不可能逃,更不可能有反击的机会。 但就是这一愣的瞬间,只见娑罗周身陡然闪烁出耀眼的青芒,而后一条青色巨龙悄无生息地冲天而起,紧接着便是一声巨大的爆裂之声响起。 无数柄青色光剑随着爆炸的力量向周围漫无目的地四射而出。 仓术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飞而出,因为他的身体尚且不曾落地,所以这爆裂的力量席卷空中的时候威力自然便小了一些。 而更重要的是,地上这五百龙族武修将这道力量吸收了大半,否则仓术即便不死,也将再无战力。 仓术或许应该庆幸自己提前收买了这五百龙族武修的心,不论其有意还是无意,但现在,仓术因为自己的这个举动而保住了性命。 而先前那腾入高空的青色巨龙此时缓缓落地,再度化为了那名黑袍男子。 仓术除了感到全身麻痛不已外没有受到任何严重的伤害,而那五百龙族武修依旧站着的却不足百人。 娑罗仅仅用了一招而已。 “你的感知能力很好,但你的修为却太弱,所以你依旧无法改变什么!”娑罗对不远处的仓术淡然说道。 “快逃!”仓术再度大吼一声。 这一次依旧是对那些龙族武修所说。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逃不了,谁都逃不了!”虽然看不到娑罗的脸,但仓术猜得出他在说这句话时脸上的笑。 而那不足百名的龙族武修也确实没有动,似乎已经失去了神智,又似乎被一道无形的枷锁牢牢困在原地,动弹不得,甚至就连脸上的表情也依旧停留在那一招之前的状态。 “青龙锁!原来你是……”仓术脸色微变。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永远效忠于世子!”娑罗强行打断了仓术的话,口中淡然说道。 秦祺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心中也顿时变得极为困惑,因为他发现,地上的这些尸体中并没有那道身影。 明明自己的那一击正中其身体,但为何他竟没有死? 秦祺相信这绝非因为其修为强大,因为若是这样的话,自己想必早已束手就擒了。 那么他究竟是如何死里逃生的呢?而他现在又在哪里呢? 秦祺的周围除了地上的尸体外再也不见一个活人,暗影也再度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 “你以为这样便能杀了我?”果然,那道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可你也杀不了我,甚至你根本伤不到我,不是么?”秦祺冷笑道。 “哈哈哈,你以为我的任务是抓你?”那道声音大笑道。 秦祺闻言一愣,而后抬眼正看到远处仓术和那黑袍男子的身影,当即面色一变。 “小心!”秦祺大喝一声,与此同时只见自己周围空间现出一阵剧烈的波动,并以自己无法企及的诡异速度向仓术袭去。 当听到秦祺的这声大喊之后,仓术猛然回头望去,但面前的娑罗却动了。 当仓术的目光刚刚看到秦祺之时,周围空间的波动便陡然出现。 与此同时,娑罗的手也向仓术劈出了一道凌厉的掌风。 秦祺见状顿时大惊失色,因为这个距离自己根本不可能第一时间赶到,而仓术却已是腹背受敌。 无论是暗影还是娑罗,都足以将仓术置于死地。 但就当仓术堪堪反应过来之时,就当娑罗的掌风距离仓术只有不足一尺之时,异变陡生。 只见娑罗似乎改变了主意,掌风陡然急转避开了仓术的身体。 但不过,罗并没有改变主意,而是他受到了攻击。 来自于暗影的攻击。 为了应付暗影的攻击,娑罗不得不暂时放弃仓术。 因为暗影比仓术更难对付。 当暗影出手的一霎那,娑罗便知道了自己已经暴露,或许自己早已暴露,而囚牛让自己在这里的目的便是让暗影将自己和仓术一起杀了。 而当暗影在攻击娑罗的同时,仓术则迅速向后暴退数丈。 对于娑罗来说,暗影能够威胁到自己,而对于暗影来说,娑罗是最难对付的。 而仓术却获得了暂时的安全。 “你快进沙漠!”仓术感觉到了秦祺的靠近,没有回头,口中催促到。 “我已经走不了了!”秦祺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仓术闻言面色微变,顿时只觉数道强大的气息自远处急速靠近。 “是囚牛他们!”仓术冷声说道。 秦祺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暗影的目标是你和娑罗,囚牛又怎么放心将我交给别人呢!” 秦祺所言不错,囚牛从始至终都不会将秦祺交给别人,龙帝信物太过重要,囚牛不放心。 尤其是察觉到了仓术和娑罗的异常后,囚牛更加不放心,一切都在囚牛的计划之内。 当然,他没有料到其他几名长老会参与进来。 所以此时来到这里的不仅仅只有囚牛,还有其他五名长老,因为负屃并没有来。 所以,秦祺哪里也去不了。 仓术缓缓转身,向秦祺现出一丝苦笑,口中说道:“看来你还真的倒霉到了家!” “你怎么确定我不会杀你?”秦祺全然不在乎身后正在靠近的几名长老,而是对仓术笑道。 “三水说你是个聪明人,所以我也相信你是个聪明人!”仓术咧嘴笑道,同样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全然不顾。 秦祺闻言没好气地说道:“我的女人和义妹都是因你才被囚牛当作了人质,不管你有什么理由,这一点我绝不会原谅你!” “更何况,我并不想参与到你们龙族的这些恩怨中来!”秦祺想了想又说道。 “但你已经参与进来了!而且我要告诉你,你的女人现在东方木辽的手里!”仓术低声说道。 秦祺脸色一变,但瞬间便又恢复了正常,只是心中对于东方木辽多了几分憎恨。 “早在你来这里之前,你的女人便被娑罗交给了东方木辽,而他显然并没有告诉你这些!他怕告诉你之后你便没了顾忌!”仓术继续说道。 “呵呵,我想他更怕没有要挟我的条件!”秦祺冷笑道。 “现在说这些没用了,咱们还是先想想怎么逃吧!”仓术望着秦祺身后的几名长老,压低了声音说道。 那边,娑罗依旧在暗影的围攻之下,虽然尚且不致落入下风,但却也占不到丝毫的便宜,而且暗影无论是人数还是速度上都要较娑罗更具优势,长此下去,娑罗必败reads;。 秦祺的脸上现出淡淡的笑意,缓缓转身,望着自己眼前的这七名老者全无惧色。 “你不怕?”囚牛问道。 “怕有何用?若是我跪下来求你便能放过我的话,我不介意这么做!”秦祺淡定地笑道。 “哈哈哈,果然与传闻中的一模一样!”囚牛望着身旁其他几名长老大笑道。 “如果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的话,我想我会很喜欢你!”囚牛继续笑道。 秦祺则白了一眼后回道:“抱歉,我不喜欢男人,更何况你还是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头子!” 仓术闻言后顿时将脸转向一旁,而后露出肆无忌惮的笑。 而其他几名长老则现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但囚牛却似乎并不生气,相反却对秦祺显得兴致颇浓。 “伶牙俐齿对现在你的处境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囚牛说道。 “不然呢?若我能打得过你的话,你以为我愿意站在这里跟你废话?”秦祺静静地答道。 囚牛望着秦祺手中的金色龙枪,眼神出闪出一道兴奋的神采,“这枪,不是你的!” “也不是你的!”秦祺闻言后,手中金芒一闪,偃月龙皇枪没入体内。 “那身体也不是你的!”囚牛指着秦祺说道。 “更不是你的!”秦祺又道。 “但终归会是我的!”囚牛笑道,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在说这句话时,身旁五位兄弟各有所思的眼神。 囚牛没有注意到,但秦祺却注意到了,只一瞬间,秦祺便知道了自己将要怎么做。 只见秦祺微微一笑,而后又补充道:“虽然义父曾称赞过你,但并不代表你就有资格继承他的东西!” 此言一出,几名长老的脸色微变,尤其囚牛的脸上更是现出不加掩饰的兴奋。 “先帝陛下怎么说?”囚牛迫不及待地问道。 第贰佰叁拾贰章 一切皆有可能

c_t;龙帝敖秀,即便是在那个英雄倍出强者如云的年代都是那颗极为耀眼的星辰,更何况他是真正意义上龙族的缔造者。[棉花糖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龙族为敖秀而强大而骄傲。 即便是在数百年后的今天,敖秀在龙族的地位不仅没有丝毫下降,而且被崇拜者们加以神化,在龙族中,你可以不崇拜天帝,但不可以不崇拜龙帝。 就是这样的一位“神”,对于任何一个人的只言片语都将会被那个人视为毕生的荣耀。 即便是身为九大长老之首的囚牛也不能例外。 此时囚牛用热切的目光望着秦祺,希望听到这位受万人敬仰的龙族之帝对自己有什么赞美之词。 而龙帝说的话,自然也会让自己在争夺龙帝之位的道路上顺风顺水。 “义父曾说,九大长老,唯囚牛可堪重任!”秦祺郑重地说道,脸上充满真诚和敬仰。 “哈哈哈!不可否认,你这句马匹拍得一点也不高明!”囚牛大笑道,但转而又说道:“不过,却让人听了很受用!” “大哥,还跟他废话什么,待我将他擒了!”二长老睚眦急不可耐地说道。 “等等,我可以再说一句话么?”秦祺一伸手说道。 “说!”囚牛道。 “我跟你走,但是放了他!”秦祺指着一旁的仓术说道。 仓术闻言后转而看了看秦祺,没有说话。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更何况即便我放了他,你以为东方木辽就能饶了他么?”囚牛答道,“而且,我最痛恨的便是背叛!” 秦祺闻言后想了想,而后一脸严肃地对囚牛说道:“我想,与我身上这三件东西比起来,你的痛恨或许不那么重要!” “秦祺不可!”仓术自然听得出秦祺这句话的意思,当即阻止道。 秦祺没有理会仓术,而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囚牛。 而囚牛自然也明白秦祺的意思,只要自己放了仓术,那么秦祺便要自愿献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没有人质相要挟的囚牛,秦祺的自愿与否就显得尤为重要了,毕竟若是硬抢,那么或许能得到偃月龙皇枪,但却得不到龙帝圣体的认可。 而此时其他几名长老的脸色显得极为复杂,显然若是秦祺自愿现出龙帝圣体的话,那么谁有资格继承就现实地摆在了眼前。 这也正是秦祺的目的所在,就是要让他们选择,就是要让他们抢。 没有矛盾,秦祺就永远没有机会。 远处,娑罗深陷重围,地上躺着不下百具暗影的尸体,而娑罗也已初现败势。 秦祺虽然背对着身子,但却感应得到娑罗身上那道森寒的杀意,自己仗着神兵和龙帝圣体方才与这些暗影战个旗鼓相当,而娑罗的兵器却只有他的双掌。 以掌为剑,剑意惊天。 秦祺自忖若是单凭自己的力量,在暗影的围攻下绝撑不过娑罗这般长久。 此时只见囚牛伸手指了指娑罗,而后淡然说道:“杀了他,放了他!” 第一个“他”是指娑罗,第二个“他”是指仓术。 秦祺转身,轻轻说道:“成交!” 囚牛没有看到秦祺在说这两个字时,脸上泛起了狡黠的笑意。 仓术却看到了,虽然他不明白秦祺能有什么理由这么高兴,但却本能地说了一句:“我帮你!” 随即,两道身影纵身向娑罗飞掠而去。 紧接着,囚牛心念微动,远处空间便出现一阵波动,暗影同时撤出了战斗。 “娘的,他竟把暗影撤回去了!”仓术骂道。 “撤回去才好,撤回去才能打得长久一些!”秦祺笑道。 “你在拖延时间?”仓术恍然大悟,但随即又道:“但就怕你拖到最后将东方木辽给拖出来!” 秦祺微微笑了笑,没有回答,因为娑罗的剑意已到。 娑罗显然知道秦祺和仓术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绝不是与自己谈心的,况且他感觉得到暗影已经撤出了战斗。 所以,娑罗率先发动了攻击。 娑罗以掌化剑,右臂幻化出七尺剑锋,闪烁着夺目的青芒向秦祺和仓术二人凌空劈下。 秦祺与仓术见状瞬间分向两侧暴退,秦祺掌中金芒一闪,偃月龙皇枪瞬间闪现。 仓术手中长剑轻点虚空,凝成朵朵青荷,萦绕于身体周围。 娑罗踏空而立,一袭黑袍随风轻摆,右掌青剑光芒微沉。 秦祺手握金枪,三寸枪锋化为金龙之首,怒目圆睁。 仓术长剑遥指娑罗,面容冷峻而平静。 “你们两个杀不了我reads;!”娑罗没有半点的惊慌。 秦祺闻言沉思了片刻,而后郑重地对娑罗说道:“其实,我是来找你谈心的!” “你的女人在世子的手上,你若不想让她们死,那便去你该去的地方!”娑罗的语气依旧冰冷。 “所以,我在等他来这里,顺便找你谈谈心!”秦祺很认真地说道。 娑罗对于秦祺这种近乎无赖的说辞感到有些愠怒,语气也陡然凌厉起来,右臂幻剑缓缓扬起。 “你猜,我若让东方木辽杀了你,他会不会答应呢?” 此言一出,娑罗扬起的右臂随即微微一滞。 娑罗显然知道答案,无论自己再如何忠心,也始终不及秦祺,不及秦祺存在的价值。 正在此时,秦祺陡然暴喝一声:“杀!”,枪芒化龙,怒吼着冲向娑罗。 几乎同时,仓术凌空跃起,长剑挥出,青荷爆射,直击娑罗。 娑罗反应极快,右臂幻剑青芒骤现,一道巨大的剑幕挡于身前,同时左臂扬起,竟也幻化为一柄青剑,同时向着二人迎击而上。 无论是秦祺还是仓术都没有料到娑罗竟能双臂同时化剑,同时无匹的剑意瞬间充斥于周围数丈之内,似乎连空气都被这强大的剑意封闭,任何进入其间的人都笼罩在这剑意之内。 一声爆响,金龙涣散青荷化灰。 只留下娑罗的剑意依旧存在于天地之间。 “这娑罗的无相剑果然有些门道,可惜却是东方木辽的人!”四长老蒲牢轻捋长须,轻叹一声道。 “无相剑,哼,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二长老睚眦不屑地说道。 “呵呵,老二,你还莫要不服气,若单论这剑诀来说,我看比你那破军剑还要精妙一些!只是这娑罗还未将这剑诀修炼到极致罢了!”囚牛随即笑道。 睚眦闻言自然不服,但还未反驳,便只见九长老螭吻点了点头沉吟道:“无相,难不成这娑罗和西边的人有什么关联不成?” 其他几人闻言后面色微变,显得若有所思。 螭吻所说的“西边”自然是指西域,而西域中存在“无相”这个说法的,便只有佛宗。 “哼,佛宗又怎样,难不成还会到我大荒龙界来撒野?况且佛宗也绝不会在乎这么个小人物的死活!”囚牛冷哼一声道。 “呵呵,这倒不会,不过看样子这秦祺似乎在拖延时间啊!”螭吻笑道。 “他在等东方木辽,他以为东方木辽来了便能救得了他,若是他这样想的话,无疑是将自己往死路上推!”囚牛缓缓答道reads;。 “不错,他似乎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东方木辽的目的是什么!”蒲牢点了点头说道。 “东方木辽自知以自己的实力无法抗衡我们,所以便想找些帮手,将林家和敖家都拉进来,这一步棋走得倒是不错,只可惜他还是太年轻了,林天琼和敖空山那两个老狐狸比他算计得清!”一直没有说话的三长老嘲风此时插话道。 “这倒也未必,只要东方木辽将秦祺前往龙冢血池的消息说出去,林家和敖家未必不会出手,即便知道东方木辽没安好心,敖林两家也不会让秦祺真的进去的!”螭吻显然并不同意嘲风的看法。 而一旁的二长老睚眦则眉头紧蹙地沉思了片刻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么,东方木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好强的剑意!”秦祺心中暗道,方才自己和仓术的突然袭击似乎并没有给娑罗带来任何的伤害,甚至自己的攻击根本没有接近娑罗便被其所破。 “这家伙好强,我们两个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仓术低声说道。 “打不过不要紧,拖时间就好了,反正他暂时不敢杀我!”秦祺答道。 “可是他敢杀我!”仓术哭丧着脸说道。 “你躲就是了!”秦祺理所当然地答道。 面对二人这般你来我往的交谈,娑罗似乎并不介意,静静地站在不远处,像一把黑色的剑。 而原本被娑罗控制住的那些龙族武修,此时也早已躲在远处,想逃却又不敢逃。 这样的战斗已并非他们能够参与进来的了,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看,躲在远处看。 正当秦祺与仓术二人相互拌嘴时,却只听囚牛遥遥说道:“你还有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到时若娑罗还站在这里,那么他便要死!” “半柱香,你觉得我半柱香的时间能杀了他?”秦祺有些恼怒地答道。 “呵呵,一切皆有可能的,但像你这样拖下去的话那么可能也会变得不可能!年轻人,我看好你哦!”囚牛得意地笑道。 秦祺闻言心中暗骂一句,而后与仓术对视一眼,却没注意到在沙漠中出现的那一丝细微的波动。 第贰佰叁拾叁章 敖林两家

c_t;“他娘的,他怎么是个人类!难不成龙族可以和人类杂交了?”沙漠内的一处空间内传来一道粗俗不堪的咒骂声。 “我呸!连女人都没碰过的人知道什么是杂交!再说这怎么能叫杂交呢?这叫交pei!没文化真可怕!”另一道声音当即反驳道,语气中透着深深的厌恶。 “好了,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别吵了,只要他能进来,管他是人类还是龙族,当初我们的规矩是只认龙帝圣体不认人!他进来我们便能出去,他不进来的话,我们还得在这里不要知待上几百年!”第三道声音低声叱道。 此言一出,二人当即不再吵闹,只是其中一人又是骂道:“他娘的,当初上了那小王八羔子的当,害老子在这里空守了几百年,这次可不能再大意了!” “哼,上当?还不是因为你蠢!当初若不是因为你,我和桑丘又怎会……” “别说了,现在你们该盼着那小子进来,而不是在这里吵吵闹闹!” 话音才落,这处空间便重新归于沉寂。 秦祺在拖,囚牛如何又看不出来,虽然东方木辽一直还未现身,但囚牛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恐怕东方木辽已是一清二楚。 所以囚牛必须尽快带秦祺离开,毕竟三大古族还未正式表态,而一旦三大古族出面的话,事情便会多了很多的麻烦。 没有了人质,囚牛又不能硬抢,所以此时的仓术便成了这场交易中的关键。 秦祺不想让仓术死,而此时的囚牛为了要挟秦祺更不想让仓术死,所以这里唯一想让仓术死的便只有娑罗。 半柱香的时间,秦祺和仓术即便拼尽全力也无法战胜强大的娑罗,囚牛自然知道,但囚牛要的便是这个结果,因为只有这样秦祺才会为仓术而向自己求饶,而后主动献上龙帝信物。 虽然事情早已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之外,但一切依旧在向着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 囚牛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笑,全然没有注意到其他五名长老脸上的阴霾。 远处,娑罗双臂所化的青剑依旧剑意无穷。 仓术脸色阴沉,他知道自己在这一场角逐虽扮演的角色,但他心中不甘。 “我劝你还是尽早进入沙漠,否则谁也不敢保证那两个女人的安全!”娑罗对秦祺说道。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秦祺没有说话,若有所思。 “秦祺,他说的对,你必须去,没得选择!”仓术也说道。 “可东方木辽还没来啊!”秦祺轻轻说道。 “他根本不会来的!面对囚牛等人,东方木辽根本没有任何胜算!”仓术焦急地说道。 “哈哈哈,仓术,你之所以要死,就是你太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的人永远让人厌烦!”正在此时,只听云端传来一声大笑,紧接着一名青衫男子翩然而落。 “东方木辽!”仓术见状脸色一变。 “世子!”娑罗随即收起青剑,而后冲东方木辽拱手道。 秦祺却依旧手握偃月龙皇枪,静静地站在原地,面带微笑地望着东方木辽。 “呵呵,世子终于肯现身了!”囚牛在远处遥遥说道。 “木辽见过几位长老!”东方木辽同样遥遥冲囚牛等人微微一拜。 “大哥,要不要我去杀了他!”睚眦本就对三大古族中那些世家子弟素无好感,此时见东方木辽出现自然杀意骤生。 “他不可能一个人来的,说不定现在敖林两家的人都已经到了!”囚牛轻轻说道,脸上虽不动声色,但心中却不由得有些紧张。 “哈哈哈,大长老不愧是神机妙算,倒让我们觉得有些冒失了啊!”囚牛话音刚落便只见对面凭空闪现出两道身影。 囚牛等人抬眼望去,不由得脸色微变。 “敖佑林隆!”嘲风不禁低声说道。 只见这二人看上去均是五十多岁,一名白发苍苍,而另一名鹤发亮须。 白发老者蚕眉鹰目勾鼻薄唇,使得其整个人看上去显得刻薄而阴鹜。 而那鹤发老者却是生得宽额阔目仪态威严,只是站在那里便让人感觉一股浩然正气油然而生。 这白发老者名为敖佑,鹤发老者名为林隆。 三大古族,龙族之内最为古老且实力最为强大的宗族。在龙界中拥有一支完整的种族传承只此三家,再无其他。 而这三家也代表了地位与实力,相传早在冥界入侵的战乱年代里,在龙帝敖秀的身边拥有十大强者,而这些强者中又以东方破天与林震宵为首。 没有人知道这两个人的具体修为层次,正如没有人知道龙帝敖秀的修为层次一般,据传言这二人的修为已达到与龙帝敖秀不相上下的地步。 在最后决战的日子里,冥界十殿殿主率军百万围攻龙界,而当时的龙帝敖秀正随天帝在万里之外,就当整个龙界都笼罩在覆灭的悲观情绪中时,东方破天与林震宵二人冲入百万军中,以惊艳无伦的绝世修为大战冥界十殿殿主,并最终将十殿殿主全部斩杀,无一幸免。 而后二人又全身而退回到了龙界,虽然当二人再度出现在龙族众人眼前时已是重伤不治,但此战令百万大军迅速分崩瓦解,龙界之危顿解reads;。 二人最终没能挺过龙帝归来,但也正是此战,令得冥界实力骤减,为大荒的胜利奠定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战后,龙帝为感念二人不世功勋,赐东方破天为功德候林家为真武侯,世袭罔替。 十年后,敖秀在龙界破除宗族制度时唯独将东方家和林家保留了下来。而敖家因为是帝尊之家,所以自然也不在其列。 而为免这三族独大,敖秀又再次下旨三族中人不得参与族内一切事务。 在接下来的数百年里,敖林和东方家也得到了极大的发展,人丁兴旺家族繁盛,而尤其自从敖秀失踪之后,这三家虽说不涉及族务但其实力却达到了即便是应龙都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地步。 表面上这三家都不干预族务但是暗地里却是通过自身的影响左右着族内事务。 直到应龙反叛九大长老崛起,图信入主东域鲜于仲被极力打压,而这三家不仅没有趁乱插手族务,反而却每每低调行事,甚至敖家的人更是鲜有出门,任凭外面惊涛骇浪,三家却稳坐壁上之观。 但任谁都知道,三家之所以按兵不动,只不过想左后坐收渔人之利罢了。 但现在不同,秦祺的出现使得本就风声鹤唳的龙族更加风雨飘摇,各方势力都在盯着这个人类青年,盯着他身上的那三件东西。 谁得到了那三件东西,便意味着谁将成为龙族之主。 而这其中最不愿看到龙族重新拥有帝尊的人便是这三大古族。 不论谁来做继承龙帝之位,对三大古族来说都不是一个好的结果,因为新任龙帝势必会清除有可能威胁道自己统治的势力,而三大古族自然是首当其冲。 因为龙界之内无论是实力还是影响力,没有什么势力比三大古族还要强大。 卧榻之侧又岂容他人鼾睡!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而三大古族中人也完全有实力去争一争这龙帝之位,但无论哪一族成为帝尊之族,那么另外两族的结果便可想而知了。 正因为三大古族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三大古族不去争,而龙族也不能拥有新帝。 所以,三大古族是绝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成功地得到龙帝信物,而目前这三件东西的主人秦祺,也绝不能进入龙冢血池。 这便是三大古族的真正目的,东方木辽在面对敖林两家长者时只说了一句“现在的龙族不需要帝尊!”,便得到了敖林两家的支持,所以便派了敖佑和林隆二人前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囚牛等人要得到龙帝信物,秦祺要进入沙漠,而敖佑和林隆便是他们最大的障碍。 至于东方木辽,没有人知道他要做什么,他想得到龙帝信物,可是却让秦祺进入龙冢血池,而最后却偏偏又找来了敖林两家的强者。 而此时东方木辽方才冲着秦祺微微一笑,开口说道:“秦兄,你要杀我的人,这样可不好!” “其实,我是找他谈心的!”秦祺表情严肃地答道。 “那,我杀了他,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东方木辽伸手一指仓术,对秦祺说道。 秦祺想了想,而后答道:“按理说我不该有意见,若不是他,依依和画萱也不会落入你的手中,但你却似乎忽略了一件事!” “哦?”东方木辽有些诧异。 “仓术是三水的表弟,而三水是我的兄弟,照此看来,仓术也是我的兄弟,所以,你不能杀他!”秦祺答道。 “那两个女人的命重要,还是他的命重要呢?”东方木辽笑道。 闻言之后,秦祺陷入沉思,脸上波澜不惊。 许久,秦祺缓缓抬起头望着东方木辽,逐字逐句地说道:“我想,你又忽略了一件事!” “你忽略了我的底线!”秦祺的语气骤然变得冰冷无比。 第贰佰叁拾肆章 囚牛的目的

c_t;“哈哈哈,底线?多么可笑的底线,你的女人在我手中,我若要她们死,便没有人能救她们,正如仓术,我若杀他,他活不过下一刻!”东方木辽大笑道。[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那我只能杀了你,唯有杀了你才能救下我想要救的人!”秦祺淡淡的声音使得东方木辽顿时为之一愣。 “世子,请允许我杀了这两个人!”娑罗冰冷的声音响起。 东方木辽没有说话,而是转而向敖佑和林隆二人走去。 娑罗右臂幻剑,青芒闪动,向秦祺直刺而去。 “呵呵,方才我还当自己看错了,想不到你们两个竟出现在这里!”囚牛等人缓缓走到敖佑与林隆跟前拱手笑道。 “是啊,敖林两家难道摒弃前嫌了么?”三长老嘲风随即附和道。 敖佑自打现身后便一直板着脸看不出任何表情,倒是林隆始终泛着淡淡的微笑。 敖佑口中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而林隆却是拱手还礼道:“呵呵,也算不得什么前嫌,当有了共同的敌人后三大古族还是要维护龙族安稳的!” “哈哈哈,好,龙界中若是都如古族这样想法的话,那我们的也乐得个清闲!”囚牛大笑道。 “呵呵,话虽如此,只是族内近来总是是非不断,有些宵小之辈自以为权柄在握,却看不得龙族安稳,总是要制造些麻烦出来,倒让几位长老费心了!”林隆微微笑道,虽然没有明说,但言语之间的矛头分明指向九大长老。 脾气火爆的睚眦闻言后顿时火冒三丈,囚牛在听完林隆此言后便料定睚眦会发飙,刚要阻拦,睚眦却早已一步窜出,而后伸手指着林隆的鼻子破口骂道:“放你娘的狗屁,满嘴喷粪,要不是老子兄弟们撑着,龙族早他娘的乱了,现在你跑来跟老子指手画脚,你算老几!” 嘲风见状虽然没有附和,但脸上却挂着笑意。而林隆身后不动声色的东方木辽心中更是 林隆闻言顿时脸色一沉,周身杀意顿生。 秦祺挺枪迎击,枪身旋转,罡风四起化为一道怒吼的蛟龙向娑罗的剑席卷而去。 娑罗似乎并没想到秦祺竟敢与自己对攻,因为这一剑看似普通,但却蕴含了无相剑诀中最高深的奥义。($>>>棉花‘糖’小‘說’) 无相本有相。 单是这一剑,只要娑罗愿意,便瞬间可有八十一种变化,也便是说,秦祺此时面对的是自己八十一式剑招。 只一招娑罗便已能让秦祺身负重伤,而八十一种,秦祺绝无生还的可能reads;。 娑罗有这个自信,但却不知秦祺该不该死。 因为东方木辽并没有明确态度,若自己这般冒然杀了秦祺的话,那么自然无法向其交代。 娑罗在这一瞬间向东方木辽望去,但却只看到他的背影。 只见娑罗一咬牙,生生将青剑剑锋微微一偏,避开了秦祺的要害。 而此时秦祺的枪却到了,虽然威力不及娑罗这一剑,但毕竟是神兵所出,娑罗也不得不回剑格挡。 一道脆生生的声响,秦祺只觉自己的偃月龙皇枪好似被一柄巨锤狠狠击中一般,将虎口震得麻痛不已,低头望去,竟渗出了丝丝血痕。 而娑罗竟是翻身回跃,几乎在顷刻之间便已回到了方才站立的地方,一身黑袍随风轻荡,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把傲然而立的剑。 秦祺紧握偃月龙皇枪,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虎口传来的疼痛,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有一些安全感。 “秦祺,不用管我!”仓术再度劝道,虽然仓术并不愿意以后的龙族被一个人类来统领,但现在来看,已是别无选择。 秦祺没有理会仓术,脸上反而显得更加坚定,只见其缓缓扬起偃月龙皇,似乎感受到了秦祺的怒气,枪身发出轻轻的铮鸣之声。 “你不敢杀我,但我却敢杀你!”秦祺的脸上泛着一丝残忍的笑。 娑罗没有说话,没有人看得到他此时的表情是喜还是怒,只是其右臂的青剑变得更加真实。 娑罗从没有将秦祺放在眼中,即便秦祺拥有着龙帝圣体和偃月龙皇,在娑罗的眼中也没有资格成为自己的对手。 “秦祺,你不是他的对手!算了吧!我的任务原本就是以命相搏!”仓术缓缓说道。 秦祺轻轻摇了摇头,身形凌空跃起再度杀向娑罗。 而远处的东方木辽此时微微侧目望向这边,脸上笑意更甚。 霎那间,林隆与睚眦已是剑拔弩张,在林家林隆并不是修为最强的,但辈分却是不低,此时被睚眦指着鼻子破口大骂,林隆自然动了杀念。 睚眦见状却是嘿嘿一笑,再度对林隆说道:“怎么?要动手?早便听闻林家三绝,今日倒要领教一下了!” “闭嘴!”正在此时,只听囚牛冷声喝道,而后白了一眼睚眦,转而对林隆笑道:“呵呵,林兄勿怪,睚眦本就为一莽夫,说话口无遮拦,林兄切勿与其一般见识!” “哼,囚牛,既然我二人来了这里,想必你也知道我们的目的,所以我便把话说明了,我不管你对那个秦祺是杀还是留,但是他绝不能进入龙冢血池,而且他身上的龙帝信物本就为龙族至宝,所以理应由大家共同决定其归属reads;!”林隆冷哼一声道。 对于林隆这番话,囚牛等人早有预料,虽然与三大古族接触不多,但他们的心思却还是能够轻易猜到一些的。 只见囚牛微微一笑,而后说道:“呵呵,想必这便是三大古族的意思了?” “不错,这是我们三族商议后做出的决定,还望众位长老以大局为重!”林隆当即答道。 “好,既然如此,那么那个人便交给林兄和敖兄还有木辽贤侄了!”囚牛看了看远处已是被娑罗打得狼狈不堪的秦祺笑道。 “大哥,你……”睚眦脸色一变,刚想说话却只见囚牛一伸手制止了睚眦继续说下去。 而嘲风等人却是不言不语,似乎这件事与他们本就没有关系。 而林隆和敖佑闻言却是微微一愣,甚至东方木辽都有些难以置信地望了望囚牛,双瞳中神色复杂。 显然,囚牛的话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原本林隆等人还以为会有一场战斗发生,但现在看来事情竟然出奇地顺利。 “既然如此,那这个人我们便带走了,事后还请几位长老到我林家一叙,商议龙帝信物的归属!”林隆拱手说道,语气也变得和缓了许多。 但话音刚落,却只见一直没有说话的敖佑冷声说道:“哼,林隆,我敖家才是帝尊之族,而且听闻此人还是先帝义子,所以这个人理应由我带回敖家!” 囚牛的脸上泛着微微的笑,而此时此刻,东方木辽心中方才恍然大悟,就连刚刚还要动手的睚眦都露出了灿烂的笑意。 敖林两家不合,自然会在这个问题上产生分歧,而这也正是囚牛的目的所在。 若囚牛执意将秦祺带走的话,必然会令自己成为三大古族共同的敌人,而现在囚牛将这个烫手的山芋甩了出去,没有了共同的敌人,那么敖林两家自然便会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东方木辽望着正在争得面红耳赤的林隆和敖佑,心中暗骂了一声蠢货,随即对二人拱手说道:“两位世伯还请稍安勿躁,我想现在还是先将那秦祺……” “哼,难道你觉得现在他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还能跑了不成?这里还没你这个小辈插嘴的地方,若你东方家有什么想法的话,便派个像样的人来!”敖佑脸色一变,极不客气地对东方木辽说道。 东方木辽闻言后双目中闪过一丝杀机,但随即便也不再说话,毕竟,现在这里真没自己说话的地方。 “呵呵,我倒觉得木辽贤侄所言有理,所以不如这样,你我二人谁先抓到秦祺,那么便由谁带回本族!”林隆淡然笑道。 敖佑闻言后想了想,确实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当即说了一声:“好reads;!” 话音刚落,便只见林隆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无耻!”敖佑见状口中骂了一声,而后同样凭空消失。 此时只见东方木辽冲囚牛微微一笑道:“呵呵,大长老果然心思缜密,木辽佩服!” “哈哈哈,比起木辽贤侄来,老夫还是自愧不如啊!”囚牛得意地大笑道。 东方木辽冷哼一声,也不再说话,当即转身离去。 面对娑罗,秦祺终于知道了什么是无能为力,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心机都显得是那么脆弱,任你生得七窍玲珑心,而对方也只需一剑,便可让一切重新回到起点。 娑罗虽不敢杀秦祺,但却并不代表不敢伤秦祺,即便秦祺手握偃月龙皇枪,却仍旧被娑罗的青剑搞得遍体鳞伤。 但秦祺却依旧没有任何放弃的意思,尽管屡战屡败,但却仍旧一次又一次地挺枪再战。 而仓术也早已被娑罗强大的剑意封住了身体,动弹不得。 “再这样下去,你会死!”娑罗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第贰佰叁拾伍章 林隆的怒

c_t;秦祺闻言后微微一怔,而后伸手将嘴角的血痕抹去,冲娑罗一拱手说道:“谢谢!” 此言一处,却轮到娑罗一愣,“谢我什么?不是我不想杀你,而是不能杀你!” 秦祺含笑不语,而此时敖佑和林隆瞬间出现在二人之间,背对着娑罗,面对着秦祺。 “你可以退下了!”敖佑说道。显然这句话是对娑罗而说。 然而娑罗却没有动,依旧站在原地,右臂青剑依旧青芒闪动,甚至周围的剑意都不曾减弱一分。 但敖佑和林隆显然没有将背后的娑罗放在心上,无论他走与不走,这里都轮不到他来插手了。 “敖佑,他便是秦祺,现在看你我二人谁先将其擒住!”林隆望着秦祺,却对敖佑说道。 “敖家和林家的人终于来了!”秦祺冷笑道。 “你不该来龙界的!不过现在,你可以跑了!”林隆淡然说道。 在他眼中,秦祺便是待宰的羔,是生是死全屏自己的一念之间。 不过秦祺却似乎并不打算离开,双目冷冷地盯着林隆和敖佑二人,神色中充满着不屈和倔强。 “不自量力!”林隆见秦祺动也不动,周身豁然释放出一道恐怖的威压向秦祺席卷而去,秦祺只觉好似面对一座万丈绝壁般瞬间有些呼吸困难,周身冷汗顿出。 这是秦祺有史以来面对过的最强威压,虽然自己接触过很多强者,但真正以释放威压来压迫自己的,现在还是第一次。 秦祺的双膝有些发软,忍不住地想要跪在地上,此时他能做的只是紧紧地握住偃月龙皇枪,以用来支撑自己的身体不会跪倒。 “你的骨头很硬!”林隆微微笑道,而后缓缓伸出一指。 平平常常的一根手指,平平常常的伸手一指。 甚至这一指看上去根本没有任何的气息波动,这就是随意的一指,与那些山野猎户耕田种地的凡夫俗子没有任何差别的一指。 但这一指所蕴含的威压却是秦祺无法承受的,此时秦祺感受到的是一种近乎窒息的压迫,好似方才那万丈绝壁轰然倒塌压在了自己胸口。 秦祺的汗水瞬间将衣衫浸湿,甚至汗水顺着秦祺握枪的手缓缓流淌,最终沿着枪身洒落在地。[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娑罗的脚步不禁向后退了几步,饶是他这样的强者在被林隆威压波及下都不免感到阵阵寒意reads;。 “林隆,够了!”敖佑此时袍袖一挥,将林隆释放出的威压挡了下来。 “我们的约定你莫要忘了!”敖佑瞪了林隆一眼说道。 压力顿消,秦祺竟再也坚持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大口地喘着粗气,但望着林隆的目光中却充满杀意。 “呵呵,你终于还是跪了!”林隆笑道,同时缓缓收回手指。 “为老不尊!”秦祺的头缓缓低垂下去,咬着牙挤出了几个字。 正在此时,林隆脸上的笑容突然僵滞,“你说什么?”林隆望着秦祺杀机骤现。 “畜生不如!”秦祺没有抬头,口中吃力地说道。 此时就连仓术和娑罗都不禁为之一愣,二人心中自然清楚秦祺这两句咒骂意味着什么,林隆若要杀掉秦祺甚至都无需动一动手指,单单是凭借威压便足以让秦祺粉身碎骨。 而秦祺竟还敢出言不逊,这无疑是在找死。 “你找死!”以林隆的身份何曾被人这般骂过,脸上顿时气得如同猪肝一般,抬手隔空便向秦祺头顶压去。 “住手!”一旁的敖佑见状却是再度挥手将林隆的攻击化去。 敖佑与这林隆自然是水火不容,若非有着共同的目标,二人甚至根本不会并肩而行。 而此时见秦祺这样一个无名小卒竟敢对林隆破口大骂,对于敖佑来说自然是心中痛快淋漓。 “林隆,别忘了,他的生死轮不到你来定!”敖佑冷哼一声说道。 “谁说我要杀他!”林隆的双目中闪现出一丝残忍的笑意,而后右掌轻拂,一道无形劲力瞬间向还不曾起身的秦祺迎面扫去。 秦祺与娑罗一战本就身负重伤,方才受到林隆威压又是雪上加霜,而此时林隆看似普通的这一扫,虽然没有直接扫在身上,但秦祺又怎能抵挡住一个地境层次强者的攻击呢。 如果说刚才在娑罗时秦祺的感觉是无能无力的话,那么此时面对林隆则是求死不能。 在这样的强者面前,秦祺就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毫无疑问,秦祺的身体瞬间被劲风扫过,但却依旧半跪在地上,似乎安然无恙。 仓术见状不禁长舒一口气,林隆,毕竟不敢对秦祺怎么样。 但在林隆身后的黑袍娑罗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而后口中发出一声轻叹,似乎是同情。 林隆脸上微微一笑,只有他知道这一道劲风所蕴含的奇特功效。 果然,秦祺的脸上逐渐变得扭曲,似乎正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四肢百骸中的经脉内被一道诡异的劲力横冲直撞,所到之处,龙元涣散气息逆乱。 看到秦祺这般痛苦的表情,林隆的脸上愈发得意,虽然对他来说秦祺就是个一根手指就可以捏死的蝼蚁,但在自己无法决定其生死的情况下,能让他多受上一些罪,也算是对于那其出言不逊的一点点教训罢了。 而敖佑见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对于秦祺的痛苦,敖佑没兴趣知道,更没兴趣去多说半句。 “你若求我,我便饶你!”林隆笑道。 “秦祺,求饶吧,在这样下去你会死!”仓术焦急地喊道,也许在场所有人中,最不想秦祺死的怕是只有仓术了。 秦祺此时浑身上下已是如同在水中浸泡过一般,汗水在其右膝之下汇成一汪浑浊的水迹,湿漉漉的长发垂在脸庞,汗水自发梢继续滴落。 秦祺牙关紧咬,甚至听到了自己体内骨骼碎裂的声音,经脉中的龙元之力已是被林隆的劲力消除得点滴不剩,唯有体内的龙丹仍在散发着淡淡的金芒。 这是龙帝之丹,所以任凭林隆的劲力如何强大都无法侵及,也正因如此,才使得秦祺维持一丝生机,保持一抹清明。 而当听到林隆这句话之后,秦祺许久才艰难地抬起头,虽然扭曲的脸上已是看不出其正常的神色,但从眼神中还是能够看得出那种嘲弄之色。 秦祺苍白的嘴唇轻轻抖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却始终无法说的出口。 林隆见状当是秦祺准备求饶,随即右掌又是一挥,将秦祺体内的劲力化去许多。 劲力陡然减弱,先前的那种剧痛的感觉立时缓解了不少,但秦祺仍旧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着。 许久之后,秦祺似乎恢复了一些体力,虽然身体依旧无法动弹,但至少已是可以说上几句话。 只见秦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方才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使其有种如坠深渊的恐怖。 “再说一遍,你若求饶,我便饶你!”林隆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仓术紧张得心脏已是几欲跳将出来,而一向冷酷无情的娑罗却极反常地将身子向一旁微微一侧,因为在这个角度,娑罗可以看到秦祺的脸。 娑罗并不关心秦祺的死活,但令他感兴趣的是这样弱小的一名人类,究竟凭什么在林隆这样的强者面前还要保持着自己的尊严,难道他就真的不怕死? 娑罗说不清,所以他想要知道秦祺究竟是要继续维持自己的尊严,还是在强者面前卑躬屈膝。 至于东方木辽,此时虽然没有靠近,但却也远远地注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而他的脸上显得神情肃穆,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大哥,你说这小子会求饶么?”睚眦极为难得地凑到囚牛跟前,望着远处的秦祺迫切地问道,看上去他甚至要比秦祺还紧张一些。 嘲风和蒲牢则时不时地相互窃窃私语,不知在讨论什么,脸上洋溢着春风般的笑。 而狻猊和螭吻倒是表情严肃,虽然偶尔交谈几句,但眼光却时不时地撇向林隆那边。 至于囚牛身旁的暗影,他们本就是不该出现一群人,此时自然隐去身形,不知在哪处空间藏匿。 囚牛在听到睚眦的问话后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我猜,他不会求饶!” “哦?为什么?难道他不怕死?”睚眦又问。 “呵呵,我虽然不知道他怕不怕死,但我却知道他一定知道自己死不了!”囚牛笑道。 而睚眦在听完囚牛的这句话后则眉头紧皱,将身子转向一旁,掰着手指头仔细将这几个字从头捋了一遍,但却没有再说话。 此时此刻,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秦祺的身上,甚至就连那些在暗影剑下侥幸逃生的龙族武修都七上八下地望着秦祺。 虽然他们对秦祺素无交集,也不喜欢这个来自于人类的青年,但他们却更不喜欢林隆。 那些所谓的三大古族,自诩为贵族血统,对普通龙族从来都不曾正眼看过,所以龙族内的普通武修对于三大古族素无好感,甚至心生厌恶。 此时此刻,他们虽然不希望秦祺死,但心中却隐隐地盼望着这个人类青年能够如方才那般狠狠地对林隆骂上几句。 秦祺缓缓抬头,艰难无比。 第贰佰叁拾陆章 神秘强者

c_t;只见秦祺咧嘴讪讪一笑:“今日你不杀我,他日我定杀你!” 那笑,在仓术看来略带惨烈;在娑罗看来略带诡异;而在东方木辽看来,却略带戏谑。(广告) 但在林隆眼中,秦祺是在找死,甚至敖佑闻言后都不免眉头微皱,为眼前这个倔强而得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青年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即便林隆站着不动也足以将秦祺轻易挫骨扬灰。 林隆的脸色愈发阴沉,身为林氏古族的长者,从没有人敢于这样与自己说话,甚至林家族长林天琼见了自己都要恭敬地说上一声“林叔”。 尽管知道现在这个秦祺还不能死,但林隆心中的怒火已是无从释放,当习惯了周围人对自己卑躬屈膝之后,便再也受不得颐指气使,更何况这个人是来自于卑微的人类。 秦祺望着林隆那双气得赤红的双眼,脸上却是更加得意,甚至不禁纵声狂笑。 “哈哈哈,老东西,还犹豫什么?是不敢杀我?还是害怕将来我杀了你?”秦祺的发披散在肩头,苍白的脸全无惧色,手中的枪金芒闪动。 此时的林隆似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心中的怒意正在将其最后的理智逐渐吞没。 “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待得到东西之后便交由你处置,但现在你不能杀他!”一旁的敖佑自然感受到了林隆的怒火,当即劝阻道。 林隆没有回答,只有额头暴起的青筋和粗重的呼吸之声作为对敖佑的回应。 “我……不……杀……他!”林隆紧咬着牙逐字逐句地说道,突然右掌猛然向距离自己最近的敖佑爆轰而去。 二人虽同为地境强者,但总体说来还是林隆的修为更高一些,加上敖佑并无防备,当即被林隆击中小腹,身体向后倒飞而去。 而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得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所有人都没料到林隆竟会突然暴起攻击敖佑,而且出手之刚猛毫无不留情,甚至看样子是想置敖佑于死地。 但就在所有人都尚未反应过来时,林隆右掌顺势轻轻向前一划,一道金芒再度向秦祺疾射而去。 而此时众人才明白,林隆要杀的是秦祺,之所以率先攻击敖佑是因为只有敖佑倒下,才没有人胆敢阻止自己。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在林隆眼中,秦祺必须要死,即便这会损害三大古族的利益,但与自己所受的辱骂比起来,一切都微不足道,林隆不相信林天琼会因为这个会责罚自己。 “不可!”当林隆那一掌还未发出之时,囚牛等人还有东方木辽便是面色大变,当即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向秦祺所在的方向飞去。 甚至林隆身后的娑罗都在第一时间向秦祺身前急速掠去。 至于仓术,他虽然距离秦祺最近,但以他的修为根本无从反应。 但一切为时已晚,一名地境强者想杀一个人,又岂是这些人能够阻挡的。 而唯一能阻止林隆的敖佑即便有心去救,此时负伤的他又哪里来得及。 林隆显然丝毫不想给秦祺留下任何生的可能,这道攻击虽然没有倾力而为,但在一瞬间要了秦祺的小命还是能够轻松做到。 而秦祺,在林隆率先攻击敖佑的那一霎那便已知道他真正的目标是自己。 但秦祺看上去没有半分惧意,反而望着林隆的目光中充满嘲弄。 而林隆看向秦祺的目光中却充满着杀意。 掌心之中,象征着三大古族中拥有纯正血统的金芒化作一把金色的古剑向秦祺心口要害之处****而去。 强大的龙元之力在空气中发出一声清脆的爆裂之声,金色古剑散发着迷人的色泽带着浓重的杀意向前方那个人类青年以肉眼无法分辨的速度刺去。 林隆的脸上终于泛起一抹阴森的笑意,在自己这一击发出之后他便确定,秦祺必死无疑。 秦祺看得清那金色古剑,但却无法避闪,更无力抵抗。 此时秦祺唯一的选择就是,死。 “林隆匹夫!”敖佑在自己遭受林隆攻击的一霎那便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当即痛声咒骂,但却无力回天。 在所有人的心中,秦祺已陷入必死之局。 但。 金色的古剑在到达距离秦祺胸口半寸之时却诡异地顿住了前进的势头,似乎在其面前有一道无形的墙壁生生将古剑抵挡在外。 没有任何兆头没有任何异常,甚至没有任何的气息波动,似乎金色古剑本就应该在那里停住。 就连刚刚赶到中途的囚牛等人和东方木辽都不禁为之一怔,纷纷止住身形不可思议地望着林隆。 而林隆的脸上却早已是铁青一片,他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也不在乎这是怎么回事,他要的是秦祺死。 林隆的理智在此时终于被熊熊燃烧的怒火所取代,只见其翻掌向前,澎湃的龙元之力豁然喷涌而出,向着前方年那金色古剑疯狂而去。 但随即,林隆的脸上便被深深的惊骇之色所代替,因为他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催动龙元之力,那古剑始终不能再前进分毫,甚至纹丝不动。 这足以超出林隆的预料之外,他相信这不是秦祺所为,因为秦祺没有这个能力reads;。 能做到这一点的,其修为绝对在自己之上,而能做到这一点同时又让自己感应不到任何龙元气息的,林隆想不到有谁能够做到。 至少在现今的龙族之内无人做得到,即便是应龙也不能这般悄无声息不泄露任何龙元气息波动地挡住自己。 “是谁?”林隆阴沉着脸向周围的虚空怒吼一声。 囚牛等人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其中缘由,但却也猜得到这其中一定是另一个强者出手。 东方木辽也是止住身形,面色肃穆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似乎所有所思。 而娑罗还未掠至林隆身前便被其巨大龙元之力生生挡住,前进不得。 一股未知的力量将林隆的金色古剑挡在,而林隆又将娑罗前进的身体挡住。 此时秦祺本已闭上的双目缓缓睁开,正看到在自己心口数寸处的金色古剑,然而一脸诧异地望着林隆。 当秦祺看到林隆那张铁青而又不知所措的脸时,顿时明白了些什么。 “哈哈哈,晚辈秦祺多谢浩然老祖救命之恩!”秦祺大笑道,但这句话却令得林隆和囚牛等人脸色大骇。 “他,他说什么?浩然老祖?是不是那个木族的傲浩然?”一向火爆好斗的睚眦此时说话竟变得有些结结巴巴。 囚牛摇了摇头,面色犹豫地答道:“不知道,不过八成是他!” “若是他来了,那这小子我们还真动不得了!”嘲风无奈地叹道。 “是啊,就连应龙都不是这傲浩然的对手,看来除了三大古族中的那些老不死的外没人挡得住他!”蒲牢也是长叹一声。 而相对于囚牛等人的震骇来说,林隆的脸上更多的却是不甘,他心里清楚,若是傲浩然的话,自己已经再没有机会杀秦祺,甚至现在该担心自己能否走得了。 东方木辽虽然并没有见过这位传闻中的木族至强者,但却也听说过一些关于他的事。 相传百余年前一名人类强者想要借道龙界前往西域之地求学,而龙界强者素来看不起人类,所以自然不允许其通过。 随后的事情便大大出乎了所有龙族的意料之外,这名人类强者一怒之下竟杀入龙界,当时的应龙派出近百名地境强者前往劫杀,但最终却落得个十名地境强者死于非命的下场,剩下的强者无一例外地身负重伤。 不得已之下应龙亲自出手,但却被那人百招之内大败而归。而应龙直到最后也没弄清楚此人的具体修为层次。 此人一直杀到玉龙山脉,其身后已是聚集了数百名龙族强者,而他却只留下了一个名字之后便飞跃玉龙山脉踏上了那一片汪洋大海reads;。 而这个名字便是:傲浩然。 五十年后,傲浩然学成归来,当他再踏上龙界时,应龙亲自设宴款待,而他也赢得了龙族所有人的尊敬。 原因无他,因为五十年后的他已变得更加强大,虽然龙族三大古族内还有至强者的存在,但若是真动起手来,或许三大古族的至强者能杀了傲浩然,但龙族也定将会在这场战斗中损失惨重。 “与其多一个强大的敌人,不如多一个强大的朋友!”这是应龙的原话,也是所有龙族的心里话。 由此,傲浩然的名字便被那个时代的龙族强者铭记在心,同时木族也因为这个名字的存在而享誉龙界。 然而当年的那场战斗,也被龙族严密地尘封了起来,所以外族人知道的并不多。 直到前些日子,龙族人知道了木族内出现了一个名为“浩然老祖”的至强者,也正是此人将应龙迫得现出了原形。 或许外族人不知道“傲然老祖”其人,但龙族内的强者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便想到了百余年前的那名人类强者:傲浩然。 这个名字对于龙族来说是恐怖而又值得敬畏的,而此时秦祺竟喊出了“浩然老祖”这四个字,所以这足以令在场之人为之震骇! 第贰佰叁拾柒章 至强者

c_t;但任谁都没有注意到,当娑罗听到秦祺喊出这个名字时却是虎躯微微一震,更没有人知道他隐藏在黑袍内的脸此时已是泪流满面。 而当秦祺喊完之后浩然老祖却并未现身,只是胸前那金色古剑依旧悬浮在外,丝毫寸进不得。 对于浩然老祖,秦祺也不过是猜测罢了,因为他想不到龙族内会有什么强者来帮助自己,而能够帮助自己并拥有如此修为的,除了浩然老祖外,秦祺想不到第二个人。 虽然浩然老祖没有现身,但这却丝毫不能阻止秦祺死里逃生的快感,秦祺望着胸前的金色古剑,而后伸手轻轻一弹。 令所有人再度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听得“嘭”地一声轻响,那金色古剑竟瞬间涣散。 由一名地境强者凝聚出的古剑竟就这么被秦祺弹没了。 这一幕就连秦祺都被吓了一跳,自己的本意只是戏弄一下林隆而已,况且以自己的力量绝对无法将林隆凝出的古剑抹除。 但事实摆在眼前,秦祺甚至都没有催动龙元之力,就那么轻轻地一弹,古剑砰然涣散。 而随着古剑威胁的消失,秦祺身前那道无形屏障似乎也随之消散,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一刻。 囚牛望着秦祺微微地摇了摇头:“这不是他做的!” “傲浩然!”嘲风答道。 “嗯,也只有他能做到轻易将一名地境强者的攻击化解!”蒲牢点了点头也说道。 “但,他为何不现身呢?”螭吻眉头微蹙,若有所思。 而此时狻猊却给出了一个令众人为之色变的猜测。 “或许,他根本就不在这里!”狻猊淡淡地说道。 此言一出,就连囚牛的脸上都满是惊恐。 “想必便是传说中的神魂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解释了!”狻猊再度说道。 “神魂?可,可大荒之内只有天帝一人修炼出了神魂!”睚眦惊骇道。 “或许傲浩然便是第二个!”囚牛缓缓说道,看向面前虚空的双目中除了敬畏之外,又多了一种恐惧。 既然狻猊猜到了神魂,那么林隆和敖佑二人自然也想到了这种可能,只不过神魂对于大荒这些强者来说太过震撼,寻常人根本无从想象。[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神魂。本是传说中的存在,是武修者突破了修炼最巅峰之后才拥有的一种异能,据说能够使自己的魂魄出体,从而杀人于千里之外,虽然神魂只拥有本体不到一半的修为,但若非对方杀的是自己,试问谁又敢得罪如此强大的敌人呢? 所以也便是说此时的浩然老祖已经突破了武道巅峰,而这种层次的修为曾经的大荒也只有天帝神农一人,而现在,想必也只剩下傲浩然一人了reads;。 也便是说,现在的傲浩然,已是大荒之内第一至强者。 而这个至强者,现在站在秦祺身后,试问天地之间,谁敢动一动这个人类青年? 这是林隆第一次萌生了后悔的念头。 秦祺庆幸自己当初做出的这个决定,浩然老祖终于到了。 对于浩然老祖为何迟迟不现身这个事实,秦祺来不及多想,总之这一次即便是三大古族那些老家伙们想要动自己,也要掂量着能否扛得住浩然老祖的怒火。 也就是说,现在自己在龙族内获得了暂时的安全,而对于秦祺来说,这个暂时已经足够。 只见秦祺走到仓术身旁遥控一拜,恭敬地说道:“老祖,这个人是我的朋友,烦劳老祖暂保他离开此地!” 仓术闻言后没有说话,只是感激地望了望秦祺。 虽然空中并没有任何回应,但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就连这个仓术也不能动了。 或许浩然老祖不会理会秦祺的这句话,不会理会仓术,但谁也不知道当自己真的向仓术动手时他会不会出手。 “你快些离开这里,想来这些人暂时不会动你,我要进龙冢血池!”秦祺附在仓术耳旁低声说道。 “好!”仓术轻轻应道,此吃此刻他想不到任何一句话来感谢秦祺,如此大恩,一个简单的谢字已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既然无法表达,还不如不说。 而后只见秦祺又走到东方木辽跟前,拱手笑道:“呵呵,想来这一次要让世子失望了,不过我想世子应该会保证依依和画萱的安全吧!” 东方木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神色显得有些极不自然。 “另外,当在下走出龙冢血池回到东域时,我想世子会让我看到她们吧!”秦祺再度笑道,如沐春风。 东方木辽依旧没有说话,依旧点了点头。 “呵呵,多谢世子这些日子对她们的照顾!”说罢之后,秦祺转身向那片沙漠走去。 “对不起!”仓术冲着秦祺的背影轻轻喊道。 秦祺没有回应,仓术不知道秦祺会不会原谅自己,眼神中充满惆怅。 秦祺经过林隆身旁时,脚步没有停留,只是轻轻说了一句:“我,说到做到!” 林隆闻言后本就铁青的脸上瞬间变得更加难堪,周身虽满布杀意,但却偏偏又动不得秦祺分毫。 林隆之后便是娑罗,虽然这个神秘而强大的黑袍男人不止一次想要杀了自己,但对于娑罗,秦祺微微一笑,说道:“谢谢!” 而这两个字却令娑罗微微一怔reads;。 “真的是浩然老祖?”娑罗随即轻声问道。 “若我猜的没错,你是老祖的弟子!”秦祺此言一出,令得娑罗向后退了几步。 “你,你怎么知道?”娑罗惊道。 “呵呵,猜测罢了,我注意到,刚才在我喊出浩然老祖的名字时,你周身气息有些紊乱,而我听到囚牛等人说你的剑法名为无相剑,无相本为西域佛宗的谒语,老祖所学出自佛宗,所以我猜你与老祖定然有关!”秦祺笑道。 娑罗闻言后沉默良久,而后方才轻轻点了点头答道:“不错,我是老祖学成归来后的唯一弟子,只是师尊不许我去木族寻他,所以我已有数十年没有见过师尊了!” “呵呵,或许很快,你便能见到老祖了!”秦祺笑道。 “你为何谢我?”娑罗突然问道。 秦祺想了想,而后缓缓答道:“谢谢你不杀仓术!” 娑罗闻言后没有说话,而秦祺却再度说道:“你若有心杀仓术的话,曾有无数次机会,甚至你用气息将仓术封住时都没有动手,即便东方木辽要你杀掉他,但在你心里并没有打算真的杀仓术!” 娑罗轻叹一声道:“你这话若是让世子听到了,我必死无疑!” “其实,你是个好人!希望日后我们不会刀兵相见!”秦祺幽幽说道。 “你打不过我!”娑罗郑重地说道。 “总有一天会的!” 说罢之后,秦祺转而离去。 望着秦祺走向那片龙界的禁地,众人的脸上更多的是不甘,尤其是林隆,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和屈辱感充斥在其心头。 但在那样的力量面前,自己又显得是那么的渺小,若是自己动上秦祺一指头,林隆毫不怀疑那名尚未现身的至强者会让自己顷刻之间灰飞烟灭。 此时的林隆便是方才的秦祺,而这种位置互换带来的巨大反差使得林隆心头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若无法走出这个阴影的话,林隆知道自己将永远停留在现有的修为层次,不得精进。 反倒是敖佑较林隆的心胸较为开阔,虽然敖佑的样子显得更为阴险狡诈,但为人却也还算磊落,这个人类青年本就与自己素无瓜葛,即便有一些利益冲突,在敖佑看来也算不得什么。 若非敖氏族长敖空山亲自找到自己的话,自己根本不会来到这个地方。 即便是东方木辽对于秦祺走入禁地这件事都显得漫不经心,在他看来秦祺进入禁地只不过是自己另一个计划中的事情罢了,而真正让东方木辽担心的还是秦祺身后的那个浩然老祖。 囚牛等众位长老自然不希望秦祺进入禁地,但有浩然老祖在此,没有人敢动秦祺,甚至没人敢说一个“不”字reads;。 尽管浩然老祖没有现身,或许浩然老祖的本体根本就在木族,但他只凭一缕神魂便足以杀了这里所有人,若是本体到此,没有人想象得到那会是一种怎样的场面。 或许龙族举族之力都无法挡住浩然老祖的脚步吧。 秦祺终于踏上了这片近在咫尺却曾经远在天涯的沙漠,脚下松软而微微发烫的沙子踩上去格外舒服,甚至身上的伤势都恢复了许多。 沙漠里灼热的温度在秦祺看来是如此温暖,也充满了安全感,远处龙霄山的轮廓在沙漠中灼热的空气中闪烁不定,看上去似乎还有数百里不止。 秦祺知道,在接下来这数百里的路程中或许将是自己这辈子走得最轻松也最安全的一段旅途。 因为,擅入禁地者死。 但就在此时秦祺面色一变,突然转身抬头向远处望去,却只见一道人影似乎自那虚空破空而来,只一瞬间便到了自己跟前。 第贰佰叁拾捌章 林修功

c_t;而林隆等人在看到这个人后,脸上当即浮现出无以言表的笑。[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囚牛等人的脸上同样在笑,只不过这笑看上去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站在秦祺眼前的是一名看上去已年过耄耋的老者,佝偻着身子,一身粗布素袍垂落在地,发髻高绾,脸上的皱纹足能夹死一只苍蝇,颌下稀疏的长须直达胸前,浑浊的双目看上去没有一丝神采。 “你便是秦祺?”老者仰起头率先开口说道。 “不错!”秦祺微微答道,却没有做出任何防御的准备,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这位老者的修为怕是要高出林隆数倍不止,或许能够与浩然老祖有一拼之力,否则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现身。 “嗯,跟老夫走一趟吧!”老者点了点头说道,虽然语气平淡,但却不容拒绝。 “为什么?你又是谁?”秦祺问。 “呵呵,或许活得太久,老夫也忘记自己叫什么名字了,不过你似乎没有资格向老夫提问!”老者在笑,脸上的皱纹变得更加深刻。 “那很抱歉,我不能跟你走!”秦祺说道,同时心中有些奇怪,此时这老者显然已经进入沙漠之内,但为何传闻中守护龙冢血池的三名强者没有出现? “呵呵,你没有资格提问,更没有资格拒绝!”老者说罢之后转身便向沙漠外围走去。 看上去老者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但秦祺却只觉似乎有一道强大的吸力在将自己向沙漠外吸引,生不起半分反抗之力。 秦祺拼尽全力想要向后退,但脚下却不听使唤地随着老者一步一步地向外走去。 而林隆与敖佑东方木辽乃至囚牛等人早已聚集在沙漠之外,毕恭毕敬地微微躬身,似乎在迎接老者。 显然这老者的身份极为尊贵,否则绝不会连囚牛等人都是那副毕恭毕敬的表情。 而能让所有人摆出这样一副恭敬的态度来的,也只有三大古族内屈指可数的那几位。 据说三大古族中均拥有着各自祖辈的强者守护,数百年前,这样的强者总共有七位,林氏两位敖氏两位东方氏三位。 而百年之后,这样的强者也只剩下三位,三大古族各占一位,分别是林修公敖无非和东方苦水。 据说这三位是在敖秀还没有成为龙帝时便跟随天帝反击冥界的强者,就连敖秀在他们面前都要礼让三分,以晚辈自居。 没有人知道他们活了多长的岁月,而这三位平日里也从不问族中事务一心苦修,所以也没人知道他们的修为有多高reads;。 至于百余年前傲浩然擅闯龙界之事,这三位正在闭关苦修,否则傲浩然也绝无可能像那般如入无人之境了,甚至能不能到西域都是个未知。 而这老者便正是林修功。 林修功步履从容,秦祺亦步亦趋,而浩然老祖此时却似乎消失了一般,任由秦祺跟着林修功缓缓走出沙漠。 终于,秦祺方才刚刚涌起的安全感瞬间消失,此时再度身处险境。 “老祖,您,您怎么来了?”林隆深深地弯下了身子,语气中充满震惊。 “晚辈拜见老祖!”囚牛等人敖佑和东方木辽一并齐齐躬身拜道。 而林修功闻言后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转而对林隆说道:“我若不来,他便进到龙冢血池了!” 虽然语气听上去没有半分责备的意思,但林隆闻言后却仍不免瞬间冷汗淋漓。 “还是天琼那孩子考虑得周全些,否则你便是我林氏一族的罪人!”说到这里林修功看了一眼敖佑和东方木辽,而后又说道:“也是三大古族的罪人!” 林隆躬着身子不敢有丝毫动作,任凭额头的汗珠滴落在地,“老祖教训得是,林隆做事唐突了!” “唉,算了,方才我未到这里时感应到这里有一道强大的力量出现,但瞬息之后便消失得干干净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林修功轻轻问道。 林隆闻言后赶忙将方才发生的那一幕原原本本地讲与林修功,不敢有丝毫纰漏。 而林修功在听完林隆的讲述之后,两道花白的长眉微微一蹙,想了想而后说道“原来是他!当年在我龙界杀得一进一出,今日不想却还想来我龙界闹事,呵呵,老夫倒是很期待啊!” 众人闻言后不禁面色微变,浩然老祖乃是大荒至强者,而林修功不仅脸上毫无惧色,竟然期待与其一战。 先不论二人谁强谁弱,但凭林修功这一句话便足以证明其修为定然也是惊世骇俗。 而秦祺闻言后心里不禁凉了半截,浩然老祖迟迟不曾现身,而现在又多了这样一名绝世强者,这一次如果浩然老祖不出面的话,自己想要脱身怕是再无可能了。 “不过,我现在却感应不到他的气息,即便是一缕神魂也没有!”林修功转而说道。 林隆等人闻言后不禁长舒一口气,而囚牛等人的脸上却是隐隐透着一股失望。 似乎察觉到了囚牛等人的异样,只见林修功转而冲囚牛等人淡然说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你们可以回去了,这个人我要带回族内!” 囚牛等人闻言后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眼神中透出一丝不甘,但却不敢有丝毫过分的举动。 “那,囚牛和几位兄弟就此拜别老祖,祝老祖万寿无疆!”囚牛躬身一拜,恭敬地说道。 林修功闻言后依旧轻轻地点了点头,而囚牛等人却不得不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这便是强者的力量,只需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使得囚牛等人思虑了许久的计划变成一场空。 甚至囚牛根本生不起任何反抗之心,即便其贵为龙族长老,即便其在数万万龙族心中已是至高的存在,但在林修功这样的强者面前也不过是个唯唯诺诺毕恭毕敬的小角色罢了。 囚牛等人不舍却又不得不离开此地,从此之后龙帝信物将彻底与他们无关。 而此时林修功却转而望向秦祺,干瘪的双唇微微开启,“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林修功口中的“他”,自然是指浩然老祖。 “呵呵,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秦祺冷笑道。 “大胆小贼!竟敢对老祖无礼!”林隆顿时暴起,抬手便向秦祺拍去。 但却只见林修功双瞳微微一瞪,林隆便只觉自己抬起的手似乎受到千斤之力拖拽一般,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而这只是林修功的一个眼神而已。 “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不过是小辈的一句气话而已,我们要带他走,难道还不能允许他心生不满么?”林修功瞥了一眼林隆后不忿地说道。 同时林隆手上的千斤之力也瞬间消散,林隆赶忙躬身连连称是,同时将额头的汗水抹去。 只见林修功冲秦祺微微一笑,说道:“呵呵,其实不管他与你什么关系,你需要知道这里是龙界,但不是百年前的那个龙界,容不得外族人到这里来指手画脚!” 林修功这话的言外之意便是说,现在的龙界有他,还有其他两位绝世强者坐阵,傲浩然若是硬闯的话势必会付出些代价。 不过这代价是什么,却没有人说得清楚。 秦祺闻言微微一笑,此时的他早已恢复了自由,但逃跑的机会却依旧是零。 “呵呵,你们可以囚了我,更可以杀了我,但……”秦祺说到此处微微一顿,而后目光扫过林隆敖佑和东方木辽,最终落在了林修功的身上,“但到那时,龙界迎来的将会是整个木族!” 秦祺此言自然是为了给自己壮胆罢了,虽然自己姑姑是木族圣女,又与浩然老祖关系匪浅,但秦祺自知自己的分量还到不了让整个木族来为自己报仇的地步。 即便能够如此,秦祺也不愿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东方木辽闻言后却是微微一愣,而后躬身对林修功说道:“老祖有所不知,秦祺乃是木族圣女姑射仙子的侄儿!” 林修功闻言后却是微微一笑,而后对秦祺说道:“你以为这样的威胁便能让老夫改变主意么?” “即便是那灵威仰亲自到此,见了老夫也要尊称一声前辈,不过你这小辈倒是有些意思,若是换了旁人怕是求饶还来不及,而你竟还敢威胁老夫,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傻瓜!”林修功笑道,佝偻的身体稍稍舒展了一些,但看上去还是与那宽大的素袍有些不太相称。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无话可说,只是请你们记住!”秦祺的语气骤然变得森寒无比。 “永远不要给我翻身的机会!否则我一定会让三大古族从龙界彻底消失!” 此言一出,林修功也并不恼怒,在他看来秦祺这句话也只不过是句气话而已,想让三大古族从龙界消失?这个玩笑开大了。 只见林修功轻轻地摇了摇头,而后无奈地叹道:“如果你认为这样能激怒老夫的话,那么你便错了,因为你根本没有让老夫生气的资格,跟我走吧!” 林修功说得不错,秦祺,一个刚刚踏入紫境三重层次的武修,在他的面前根本没有说话的资格,若不是因为此事,林修功甚至连看都不会多看上秦祺一眼。 第贰佰叁拾玖章 守护者

c_t;林修功刚走了几步,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而对敖佑和东方木辽说道:“回去以后告诉你们族长,就说此事,我不参与!” 二人闻言后忙不迭地连连称是,但就在林修功刚要飞身而起之时,脸上却瞬间划过一抹惊讶之色,紧接着便向那沙漠望去。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似乎只有林修功感应到了什么,而其他人则一无所察,秦祺也还用一种恶毒的目光瞪着林修功,全然不知在那沙漠深处发生了什么。 林修功停下了脚步,转身缓缓走到沙漠的边缘,浑浊的双目紧紧盯着沙漠的远方。 而林隆等人则跟在林修功身后,虽然不明所以,但却也不敢问什么。 但秦祺则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豁然一亮。 沙漠的远方是龙霄山,龙霄山的山顶便是龙冢血池,此时林修功遥望远方,自然是感应到了什么。 而能够让林修功这样的强者都不得不停住脚步面露忧色的,自然便是那传说中守护龙冢血池的三位绝世强者。 或许因为自己刚刚进入禁地时被那三位强者感应到了什么,陡然,秦祺原本失去的希望再度涌现心头。 秦祺的脸上泛着难以掩饰的笑意,就在林修功等人望着远方出神之际,只见秦祺在一瞬间催动龙元之力向沙漠内疾飞而去,同时口中大喊一声:“前辈救我!” 身为林修功这样的强者,只要其愿意,秦祺本没有任何逃的可能,但或许其忌惮着什么,面对秦祺向沙漠深处逃去时,林修功并没有像刚才那般进入沙漠。 敖佑见状,脸上不禁泛起一丝玩味的笑,而东方木辽的脸上则是一副波澜不惊的镇静,似乎秦祺的逃早在其预料之中一般。 一直没有说话,甚至被所有人都忽视了的娑罗和仓术此时并肩而立,仓术的脸上出现一丝苦笑。 “人类,果然愚蠢啊,他逃不了的!”仓术无奈地叹道。 “不一定!”娑罗淡然说道。 反而是林隆的脸上顿时一变,刚要说话,便只见林修功冷哼一声,探手向虚空轻轻一抓。 本已飞身在天的秦祺只觉身后那道强大的吸力再度出现,甚至自己拼尽全力都无法挣脱,尽管自己竭力向前,但身子却诡异地向后倒飞而去。(广告) “若让你逃了,老夫岂不是要白白遭人耻笑!”林修功淡淡地说道。 “哼,若让你抓了,老子岂不是又要白白守在这里几百年!”正在此时,只听得沙漠的天际陡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紧接着秦祺只觉背后的吸力豁然消失,身体重新恢复了自由reads;。 林修功闻言后面色一变,随后一道青芒划过天际,而后一名身着灰袍,须发赤红的老者出现在了沙漠上空,正挡在秦祺身前。 林修功的双瞳猛然一缩,原本佝偻的身子竟突然挺得笔直,好似一把凌厉的剑,与先前那个垂暮老人判若两人。 而林隆等人见状顿时面色大变,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只可能是传说中的那三个人。 龙冢血池的守护者。 而这也是林隆敖佑和东方木辽第一次真正看到这位传说中的强者,心中怎能不为之惊骇。 仓术则顿时惊喜交加,唯有娑罗依旧不动声色。 “你若要走,现在正是时候!”娑罗轻声说道。 仓术闻言一愣,而后也不再多说,只回了一句“谢谢”后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此地。 此时的东方木辽自然不会注意也不会在乎仓术这样一个小角色,若想杀他,东方木辽有的是办法,有的是机会。 “你越界了!”林修功的声音依旧平淡,但根据其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息来看,显然其也不敢小觑。 “哦?”那赤发老者低下头环视了一眼周围,而后竟是咧嘴一笑,身体随即向后倒飞数丈,当然,他没有忘记拉着秦祺。 “现在好了!”赤发老者冲着林修功笑道,秦祺歪着头望着老者此时那略显猥琐的样子,怎么看都与传说中的绝世强者毫不沾边。 林修功见状,脸上微微一怒,但随即便再度恢复正常,“你刚才越界了!” 而那赤发老者则不以为然地答道:“老子不承认!有本事你过来抢?” 面对这样无赖般的回答,林修功的脸上有些无可奈何,他知道即便对方越界自己也绝不能进入禁地半步。 因为这是禁忌。 “老夫在这里等他出来!”说罢之后只见林修功盘膝而坐,双目微闭,再不看那赤发老者和秦祺一眼。 “哈哈哈,你这老不死的还是又臭又硬!”赤发老者见状朗声大笑,而后竟也不再多言,如同抓小鸡一般一把拽起秦祺的衣领向沙漠深处飞去。 “老祖……” “你们回去吧,告诉天琼,我在这里等他出来!”林修功还不待林隆说完便淡然说道。 而敖佑和东方木辽则相互对视一眼,而后辞别而去,娑罗紧随其后,没有再看那沙漠一眼。 只有林隆心有不甘地站在原地没有动。 “你没听到老夫的话么?”林修功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 “老祖,我陪您一起等reads;!”林隆答道,望向沙漠深处的双目中透着一股恶毒。 秦祺已变成其心中的一道枷锁,秦祺不除,这道枷锁便会永久地禁锢他的心境。 “你的心中不静,**太强,这样对你没有好处!”林修功说道。 “林隆只是心有不甘!” “心有不甘便是贪,而贪,则是阻碍一个武者进步的最大障碍!” “林隆明白,但……” “回去吧,到面壁崖苦修一年,或许能磨掉你心中的贪!”林修功平静地说道。 而林隆闻言后却是面色大变,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哀求道:“林隆明白,求老祖……” “去吧!”不待林隆说完,林修功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轻轻说道。 而林隆张了张嘴,似乎还有话要说,但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临走之时,林隆望着面前的这片沙漠,心中那个人类青年的身影已是占据了他的全部,林隆的眼中充满恶毒和残忍的神色,而后转身向远方走去,只留下了了一抹孤独而阴鹜的影子。 当林隆走后,林修功缓缓睁开双目,而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口中长叹一声。 林修功知道,即便林隆面壁苦修十年也难以抹去心中的执念,林隆的修为将永远地就此止步。 随即,林修功的目光聚焦在远处那座若有若无的山峰之上,虽然相隔数百里,但以他这样层次的强者来说,想要看到那座山还是毫不费力的。 “难道已经六百年了么?”林修功自言自语道,佝偻的身子显得更加弯曲,浑浊的双目也显得更加浑浊。 “呃,前辈,您能不能不要这么夹着我飞?秦祺似乎并不习惯被人用胳肢窝夹着的感觉,但在说这句话时却是用手紧紧地捏着鼻子 “你闭嘴,老子辛辛苦苦不远万里把你救了,你不仅连个谢字都没有,还这么唧唧歪歪,你若再废话,老子便将你还给那老东西!”赤发老者怒声叱道,同时又将腋下的秦祺夹紧了几分。 似乎老者这一用力触碰了秦祺身上的伤口,顿时疼得呲牙咧嘴,但与身上的疼痛相比较起来,秦祺更受不了老者腋下那股刺鼻的气味。 “那前辈还是把我送回去吧!大不了将身上的东西交给他们就是了!”秦祺憋足了一口气喊道,而后将头努力地伸向前方,大口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而此时那红发老者闻言后不仅毫无怒色,反而咧嘴一笑,说道:“嘿嘿,既然你来了这里,想要出去就没那么容易了,好不容易把你盼来,你猜老子会再把你送回去么?” 秦祺闻言一愣,心中顿时涌起一丝不详的预感reads;。 百里之遥对赤发老者来说似乎也仅仅是数十息的时间,就在秦祺将要被老者的刺鼻气味熏得晕晕乎乎的时候,只觉身外传来一道推力,而后自己便不受自控地摔落在地。 “完了,骨头折了!”秦祺躺在地上,望着自己的脚后跟,口中悲哀地喊道。 钻心的疼痛使得秦祺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起来,朦胧之间依稀看到三道身影正在冲自己咧嘴大笑。 龙界,林家。 当林隆拖着颓丧的身子出现在林天琼的面前时,这位执掌林家近一百年的中年人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神色。 “唉,秦祺已经进入禁地了!”林隆声音小得细弱蚊鸣。 此言一出,林家众强者不免面色大变,林家老祖亲自出手都未能将那秦祺留下,想必这其中定有蹊跷。 林天琼没有说话,一双浓眉微微一簇,脸上显得有些不悦,他在等林隆的解释。 林隆自然知道这其中的一切责任都在自己,若是自己当时第一时间便将秦祺带回来的话,便没有了后面这些意外之事了。 林隆长叹一声,而后原原本本将事情的原委叙述一遍,而后冲林天琼一拱手说道:“天琼,此事在我,执行家法吧!” 第贰佰肆拾章 敖右廷

c_t;而林天琼却是微微一笑,而后伸手亲自将林隆扶起,口中笑道:“三叔严重了,此事虽然有些不当,但也不至于执行家法,况且,老祖的话天琼又怎敢违背呢?” 林隆闻言后先是一愣,而后现出一脸的失望之色。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林隆自然不想去受那面壁之苦,所以才主动要求执行家法,而执行了家法之后,林天琼便必然会心生不忍,说不得要将这面壁之罚抹去。 而林修功虽然贵为老祖,但却是素不插手族内之事,而且其常年闭关苦修,所以即便林隆不去,林修功也不会知道。 但林天琼这句话表面上看是照顾林隆,但事实上却是将林隆的希望亲手抹杀。 对于任何人来说,宁可接受家法,也不愿去那面壁崖待上哪怕是一个月一天,更别说是漫长的一年了。 龙界,敖家。 敖家,在三大古族中乃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论实力,林家有除了老祖林修功外,还有三大圣者十大护法; 东方家则除了老祖东方苦水外,还有两名圣者三十名神秘供奉。 而敖家,除了老祖敖无非外,便仅仅还有族长敖空山这一名圣者,若实在要再找出一位的话,那便只能将敖空山的幼子敖右廷算上一个了。 敖右廷的修为并不算强,仅仅是紫境五重而已,而东方白之子东方木辽则早已是紫境十重巅峰了,而林天琼之子林尘却已是地境一重的强者。 甚至与一些寻常大户人家之子比较起来,敖右廷也算不得出色。 但值得一提的是,敖右廷的年纪,年方二十。 拥有龙帝圣体的秦祺同样二十岁,但秦祺凭着圣体之利以及种种际遇才勉强达到紫境三重。 而敖右廷什么都没有,他拒绝了家族内种种灵药的辅助,甚至就连心法都是家族里最最普通的“龙吟三萧”。 更值得一提的是,敖右廷从十八岁才开始正式踏上修炼之道。 也就是说,两年的时间里,敖右廷从一名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龙族青年一跃成为紫境五重的强者。 这样的修炼速度和天赋无疑使得整个龙界都为之震惊,也正是因为敖右廷,使得本已逐渐没落的敖家重新被所有人正视。 敖家因敖右廷而引以为傲,而敖家老祖敖无非曾断言,不出十年,敖右廷的名字将传遍大荒,敖家也因为敖右廷而成为三大古族之首。 而龙帝信物的出现使得敖空山那颗蛰伏许久的雄心再度熊熊燃起,敖家本就出过一位龙帝,所以天才敖右廷使得敖空山对那龙帝之位生出了无限遐想reads;。 甚至老祖敖无非对此都充满了期待。 但敖佑的这番话使得敖空山和老祖敖无非的心不由得为之一紧。 所有人都知道进入龙冢血池意味着什么,龙帝圣体一旦进入龙冢血池,那么便等于龙帝身份的确认。 而一旦确认这个身份,那么敖家将再无机会,虽然凭着敖右廷敖家最终还是会再临巅峰,但终究不如龙帝之位。 龙帝,对敖家来说不仅仅是一种地位,更代表着一种荣耀。 数百年前敖家出了一位龙帝,数百年后的今天,敖家希望,也完全有这个实力再出一位龙帝,但现在,这个希望随着秦祺进入禁地的那一霎那而变得与敖家越来越远。 至于东方家和林家,在他们看来有了龙帝相反会对自己家族的发展不利,所以这两家是不希望龙族有龙帝出现的。 无论敖家,还是林家和东方家,虽然各有心思,但此时却有相同的目的,那便是迫使秦祺交出龙帝信物。 此时敖空山的脸上已是阴云密布,首座之上的敖无非也是眉头微蹙。 相反堂下那名犹如女子般的俊美青年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 “老祖父亲,既然孩儿与这东西无缘,那自然便不能强求,其实孩儿更喜欢这半无拘无束的日子!”那青年缓缓笑道。 而这青年便是敖右廷,只见其身高七尺,明眸锆齿剑眉凤目黝黑发亮的长发结成一束垂在脑后,身上一袭淡青色长衫,腰间一根蟒龙束带,一块金色龙牌显得格外显眼。 与东方木辽的深沉相比较起来,敖右廷显得多了几分爽直,让人感觉无需设防。 而事实上敖右廷也正是如此,虽然身为龙界第一天才,但却丝毫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架子,哪怕是对待龙族的寻常百姓,敖右廷也是格外的亲切,这种亲切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 所以敖右廷在龙界中享有“君子廷”的美誉。 而当老祖敖无非听到敖右廷这番话之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对于这个让自己感到无比骄傲的后代,敖无非是悲喜交加。 喜的自然是他的绝世天赋,而悲的便是其偏偏没有半分争强好胜之心,这与敖空山的满腔雄心壮志截然相反。 有时候敖无非真的怀疑敖右廷到底是不是敖空山亲生所出。 “右廷,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身为我敖家儿郎怎能这般没志气,你肩负着我敖家兴盛万世的重任,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敖家!”敖无非冷声说道。 一旁的敖空山也是附和道:“我的话你能不听,但老祖的话不能不听,有空多跟你的几个哥哥学学,也让老祖少操点心!” 敖右廷闻言后赶忙连连称是,但脸上却还是那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让敖空山顿时觉得有些无奈。 “唉!”敖无非长叹一声,而后对敖空山说道:“这秦祺迟早要出来,我看林家和东方家定然要联合起来,虽然这秦祺身份卑微,但一旦出了血池便代表着拥有了帝尊之名,至少那两家是不会让他活下去的!” 敖空山闻言后点了点头,想了想说道:“老祖是说林家和东方家会在禁地之外动手?” “嗯,这个可能很大,因为只有在那里,知道这个消息的人才最少,毕竟杀帝尊之体视为谋逆,虽然现今的龙族可谓是群龙无首,但却还有数万万双眼睛在看着,这个罪名他们还是担不起的!”敖无非缓缓答道。 “那我们该怎么做?”敖空山问。 “哈哈哈,这个决定还是你来拿,老祖我做你的手!”敖无非大笑道。 敖空山闻言后也不推辞,想了想后说道:“既然林家和东方家要杀,那我们便要救,毕竟对我们而言,龙帝信物在那秦祺身上要比在林家和东方家的手里安全一些!” “哈哈哈,嗯,此言有理!说吧,你准备怎么做?”敖无非显得很格外高兴,脸上的皱纹也顿时舒展了许多。 敖空山躬身答道:“待秦祺出来时还得请老祖出手!” “呵呵,这样可不够啊!难道你觉得我出手就能从那林修功和东方苦水二人的手中将秦祺抢过来么?”敖无非笑道。 “那老祖的意思是?” “既然林家和东方家因为相同的目的而联手,那我们自然也可以寻些帮手过来,毕竟以我一家之力是无法对抗这两家的!”敖无非笑道。 “帮手?难不成要找囚牛那些人?”敖空山疑惑道。 “呵呵,他们还不够这个资格,秦祺出自哪里?”敖无非意味深长地问道。 “东域?您是说联合东域外支?”敖空山的神色有些诧异。 “唉,父亲,外支这名字不好,既然同为龙族,又何必分什么内支外支呢?”敖右廷说得义正词严。 敖空山却是充耳不闻,他早已习惯了这个儿子时不时冒出一两句异类的言论,甚至就连敖无非对此也是见怪不怪了。 而对待敖右廷这种言论的办法也很直接有效,无视。 当敖右廷的言论得不到回应时,他自然不会再纠缠下去,而一旦与其辩解几句的话,那么迎接你的将会是敖右廷喋喋不休的争论。 “不错,东域有鲜于仲和数十万龙族武修,这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而且他们跟我们有着相同的敌人,虽然只是短暂的合作,但只要我们懂得利用,便绝对能够和那两家抗衡reads;!”敖无非答道。 “可老祖别忘了,东域还有一个龙女东方隐水,她可是东方家的人!”敖空山略显担忧地说道。 “这很简单,让她离开东域便是了!而且据我所知,东方隐水一向对他那个哥哥的行事作风颇为不满,所以这或许是一个可利用的弱点!若非如此的话,她早将秦祺带回东方家了,又怎会直到现在都未现身呢?”敖无非笑道。 一旁的敖右廷似乎对老祖和父亲的这番充斥着阴谋的对话有些反感,正欲转身离去,却被敖无非叫住。 “右廷,这一次关系到我敖家的成败,你自然也不能闲着!老祖交给你一项任务,你定要好好完成!”敖无非语气温柔地说道。 敖右廷闻言后脸上现出一丝苦笑,刚想开口拒绝,但却只见父亲敖空山正对自己连连使眼色,只得躬身答道:“孩儿谨遵老祖差遣!” 第贰佰肆拾壹章 各有心机

c_t;“哈哈哈!这才像个样子,这几****与那东方木辽和林尘多多接触,探探他们的口风,最好能搞清楚他们两家在沙漠那边派出去的人都有谁,然后你要随老祖去一趟东域!”敖无非大笑道。 敖右廷闻言苦着脸答道:“孩儿知道了!” “此事交给空山去办就好,哪能劳烦老祖大驾!”敖空山闻言赶忙说道,毕竟老祖乃是整个敖家的象征,而东域那些不过是身份低微的外支龙族罢了。 “呵呵,你却是错了,只有老祖我亲自去,才能代表我敖家的诚意,才容不得他们拒绝和耍些鬼把戏!”敖无非笑道。 细想之下,也确实如此,而且听老祖的意思是打算在东域那些人的面前展露一下自己的实力,一方面为联合的成功增加些筹码,另一方面则对东域的人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一举两得一石二鸟。 不得不说,敖无非的心机遥远在敖空山之上,虽然敖空山也同样心生七窍,但与敖无非比起来终究还是差了一些。 这也便是为何林修功不过问族务,而敖无非却要事必躬亲的原因所在。 但凡有心机深重之人,必然不甘放弃一些东西,比如:权利。 相对于敖家的积极态度,东方家却显得波澜不惊,而与敖家和林家又有所不同的是,东方家族长东方白和其子东方木辽的关系。 本该是父子至亲的二人,在外人看来或许并无异常,但族内之人却是知道,父子二人的关系并不像看起来这么美好。 甚至,暗藏杀机。 而究其根本,却是东方白在这个族长的位子上待得太久了,整整两百年。 东方白共有五个儿子,东方木辽排最末,有四个兄长在,按理说急也轮不到东方木辽来急,但无奈,东方木辽的四个哥哥个个不务正业,不仅对修炼之道素无兴趣,甚至整天奢靡****花天酒地,留恋于美酒佳人之间,使得东方白对其失望透顶。 而也因如此,使得本就贪心过重的东方白更加不肯放弃现在的权利。 但东方木辽似乎却继承了东方白骨子里这种贪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对于老爹霸占族长这个位子两百年,东方木辽显然有些等不及了。 东方木辽正值年轻气盛,加上其贪欲冲天的脾性,自然不肯屈就于老爹的阴影之下,暗地里东方木辽不仅培植了自己的力量,更是处处与老爹做对。 对此,强势的东方白自然不甘示弱,于是便百般对东方木辽的势力进行打压抹杀,于是父子之间的恩怨逐渐走向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之中reads;。 当这个矛盾积蓄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便意味着一场针锋相对饱含杀机的争斗的开始。 即便是父子,在权利面前也变得无足轻重。 以东方白的修为,保守地说至少还可以活上三百年,可东方木辽等不了三百年,他甚至连十年都等不了。 每多过一天,他心中的贪便增重一分,每增重一分,对老爹东方白的仇恨便加深一分。 而这也正是东方白找了那么一个并不算高明的借口来试图得到秦祺神兵的真正原因。 杀东方白是真的,东方白与冥界却并无任何关系。 此时此刻,东方白在听完东方木辽的讲述之后,矍铄的双目紧紧盯着东方木辽,似乎想从他的脸上寻找出一些异常之色。 但东方木辽面带微笑的脸上根本无懈可击。 东方白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一定有些话有些事没有如实讲出来,自己安插在其身旁的所有眼线几乎在这一次损失殆尽,所以一时间东方白也搞不清事情的真实情况。 东方白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东方木辽的一面之词,尽管老祖东方苦水在场,但他知道这个儿子没有谁是不敢欺骗的。 东方白的脸色有些阴沉,而东方木辽则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良久,只听得东方白轻轻说道:“此事错在我们不该过分相信那个仓术,若不是他从中作梗的话,秦祺又怎能久拿不下!” 东方木辽没有说话,面带微笑,他自然知道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同时也不过是安抚自己罢了,他不相信以自己老爹的心机会想不到是自己在背后动的手脚。 只不过东方白不会想到的是自己早已经见过了秦祺而已,而且与其达成了一个并不算成功的小小阴谋。 “木辽,仓术是你的人,我想你该知道怎么做!”东方白说道。 “木辽已派人劫杀,父亲放心!”东方木辽躬身答道。 东方白闻言后微微点了点头,而后继续说道:“老祖已赶往了禁地外围与林家老祖汇合,我想这一次我们与林家有着共同的目的,所以林家也派人传了口信,明日我会前往林家商议对策,族中之事便暂交与你处理!” “木辽遵命!”东方木辽答道,脸上不动声色。 “这个秦祺据说与那木族浩然老祖有些关系,所以这一次我们要面对的敌人极为强大,而敖家的态度不明,难保不会站在我们的对立面,所以你要有所准备,免得让人有机可乘!另外,为父向你借一个人!”东方白又说道。 “呵呵,父亲觉得谁可用,尽可带走便是!” “好,那明日便让娑罗与我同往吧reads;!”东方白笑道。 龙霄山。 秦祺静静地躺在一张石床之上,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而一旁的三名老者却似乎早已习惯,此时正围坐在秦祺周围,脸上现出无以言表的兴奋。 “这小子细皮嫩肉的怎么像个女人?”那白发老者笑道。 “那个兔崽子怎么选这么一个人类来作为传人,真是丢死人了!”赤发老者也是不禁附和道。 唯有那邋遢老者不言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秦祺。 “他是木族中人!”邋遢老者突然说道。 此言一出,另外二人讶异道:“你怎么知道?他体内可没有什么木族的气息!” “你们有没有发现他像一个人!”邋遢老者眉头微蹙道。 “嗯?”二人闻言之后侧目而望,盯了片刻之后,二人不禁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流露出一丝难以置信之色。 “秦小子?”二人异口同声说道。 “不错,就是数百年前的那个冥界小子!好像叫什么秦阳子!”邋遢老者点了点头说道。 “难道他是他的儿子?”赤发老者沉吟道。 “不对,我记得那秦小子是心武双修之体,而这小子根本不是心术师!”白发老者摆了摆手否决了赤发老者的说法。 “谁说双修之体的儿子就一定也是双修之体了?”邋遢老者没好气地说道。 “哦?难不成一窝不如一窝?”白发老者一脸的肃穆,表情与他这句话完全不搭。 “哎呀,不管他是谁,也不管他老子是谁,反正他现在是有龙帝圣体,这池子是进定了!”赤发老者不耐烦地说道。 “唉,我担心他这人类的体质无法承受血池的灵力啊,若他死了,我们岂不是彻底没了出去的希望了?”邋遢老者担忧地说道。 而当听到邋遢老者这句话时,二人不禁一愣。 “是啊,我怎么会没想到这一层,他拥有龙帝圣体,若是他死了,那么龙帝圣体比爱你永远留在这里了,我们也就永远耗在这里了!”赤发老者恍然大悟。 “那怎么办?要不我将他的圣体抽离出来,而后交给外面林修功那个老小子?”白发老者说罢之后,一把将秦祺扛在肩上便向外走去,但却被邋遢老者一把拽住。 “站住,你这个白痴!你怎么能确定林修功就会若是林修功不想让人得到龙帝圣体的话,那我们的结果还不是一样!”邋遢老者气急败坏地说道。 那白发老者闻言后想了想,似乎觉得有些道理,当即嘿嘿一笑,而后将秦祺重新放回在石床之上。 “那你说我们怎么办?”白发老者问道。 邋遢老者想了想后沉吟道:“这小子现在是紫境三重,以他现在的体质进入血池便是个死,眼下之计只有让他提升体质之后再进入血池!” “好,等他醒来我便传他百炼成金心法!”赤发老者说道。 而邋遢老者闻言却是摇了摇头,而后说道:“你的百炼成金虽然意在练体,但以他现在的资质,要想能够承受血池的灵力,至少也得练上数十年!” “什么?数十年?不行不行,老子可等不了那么久,还有没有其他办法?”白发老者一听此言顿时大吃一惊,而后连连摆手说道。 “有是有,不过就看你同不同意了!”邋遢老者又说道。 “同意同意,快说,什么办法?”白发老者双眼冒光,口中连连催促道。 “把你的修为给他!全部!一点不留!”邋遢老者白了其一眼答道。 闻言后,白发老者的表情瞬间僵滞,“这个,这个怕是,不好吧!”白发老者结结巴巴地说道。 第贰佰肆拾贰章 血池的秘密

c_t;“那就没了,只有这两个办法!”邋遢老者没好气地答道。 “要不,咱们三个每人分一点给他?多少给我留点嘛,你也知道我外面仇人多,万一遇到了岂不是白白送死?”白发老者讪讪笑道。 “这话亏你说得出口,三个人的力量所属不同,若是汇成一处,他岂能承受得住?若是如此的话,还不如直接把他扔到血池里!”邋遢老者怒声叱道。 而那白发老者自知理亏,当即一脸的讪笑,不再说话。 赤发老者则转而问道:“桑丘,这么说以他的体质冒然进入血池的话,便是必死的结果了?” 邋遢老者闻言后想了想道:“必死倒也不至于,这血池之内虽融合了龙族至强者的龙丹之力,但更主要的还是敖秀那小子的精血,而你们可知那精血最大的功效是什么?” 二人摇了摇头,一脸的疑惑。 “当初是你陪着敖秀那小兔崽子融入的精血,我们又不在场,怎么会知道这些!”赤发老者不忿地说道。 “嘿嘿,是神识之力!”桑丘一咧嘴神秘地笑道。 “什么?神识之力,怎么可能?敖秀那小兔崽子根本不是心术师,他的精血怎么会拥有神识之力?”赤发老者惊讶道旁。而那白发老者也是透着质疑的神色。 “呵呵,赤松子,枉你空有数百年的修为,谁说只有心术师的精血才拥有神识之力了?谁又说敖秀那小子的精血中带有神识之力了?”桑丘大笑道。 “那,那又是怎么回事?你若再卖关子,老子和巫鹤就把你扔到血池里喝尿去!”赤松子怒道。 “哈哈哈,说来你也不信,不知你们可听过魂草这种东西?”桑丘开心地笑道。 “魂草?你是说将天帝体内百草之毒引发出来的那魂草?”赤松子一惊,赶忙说道。 “嘿嘿,不错,正是那个东西!” “难道敖秀那兔崽子在释放精血之前服用了魂草?”巫鹤也是一惊。 “嗯,你还不算太笨!”桑丘笑道。 “可,可这魂草为天下至毒,虽有凝聚神识之力的功效,但谁又能承受这剧烈的毒性呢?”巫鹤疑惑道。 而桑丘则白了一眼巫鹤后,说道:“刚刚夸了你,怎么又犯傻!” “哈哈,我知道了,敖秀那小兔崽子的龙帝圣体乃是百毒不侵,所以这魂草虽毒,但却也对其造不成任何伤害!反而会增加他的神识之力!”赤松子恍然大悟地笑道。[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嗯,你比他聪明一点!正是这个原因!不过魂草虽有奇效,但龙族这身子你们也知道,神识之海天生就少得可怜,所以即便敖秀吞了三株魂草,也还是未能拓展些许神识之海,但其精血之内却已是蕴含了强大的神识之力,只不过因为神识之海的局限而未能有所呈现罢了!”桑丘解释道。 “哦?如此说来,这血池内最可怕的是这神识之力,若这小子是龙族的话基于体质原因自然会对神识之力有所排斥,所以基本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相反却会令其增加一些神识之力,而这小子却偏偏是个人类!”赤松子无奈地说道。 “不错,人类的神识之海天生就要叫龙族更加宽阔,更不会排斥神识之力,所以当他进入血池后,结果便可想而知了!”桑丘点了点头答道。 “神识之海宽阔一些难道不好么?可以容纳更多的神识之力啊!”巫鹤不解地说道。 “唉,寻常人类的神识之海根本无法容纳血池内的神识之力,若是强行进入的话,神识之海定将瞬间爆裂!”桑丘叹道。 “那不还是一个死么!说了这么多,还是一堆废话!”赤松子忿忿地说道。 “不过若他是心术师的话,便没这些顾虑了!哪怕是一名只有辨识心层次的心术师,也拥有着难以想象的神识之海,容纳这些神识之力自然不在话下!”桑丘又道。 “可他不是!”巫鹤没好气地说道。 “所以刚才我觉得他像那个秦阳子的时候心中还为之一动,但细细探查,他的经脉中却没有半点神识之力!”桑丘摇着头无奈地说道。 “那你就没顺便看看他的神识之海?万一有什么奇迹发生呢?”赤松子问道。 而桑丘闻言后脸上却是更加疑惑不解,想了想后缓缓说道:“这便是这小子的怪异之处了,因为我根本进不去他的神识之海!” “什么?进不去?怎么可能?人在昏迷的时候是最为虚弱的时候,他娘的,老子跟你下棋时,你能偷偷进入老子的神识之海内探查老子的下一步棋,你就不能在他昏迷的时候进到神识之海?”巫鹤闻言当即一蹦三尺,指着桑丘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嗯?这都被你发现了?看来我的确是老了啊!”桑丘一脸的失望之色。 “少废话,你若再不探查,老子真把你扔池子里喝尿去!”巫鹤骂道。 “我说的是实话,我刚刚已经试过了,他的神识之海似乎被一道强大的神识之力封闭着,而这道神识之力要远在我之上!”桑丘垂头丧气地说道。 “你放屁!刚刚你还说他体内没有神识之力,现在又说什么强大的神识之力,岂不是自相矛盾!”巫鹤接着骂道。 “不错,他体内是没有神识之力,但他的神识之海却存在神识之力这本身就是个怪事reads;!” 巫鹤刚要张口再骂,却只见桑丘紧接着说道:“老子并非心术师,体内这一丁点神识之力还是当年秦阳子那小子送给老子的,若这小子真是秦阳子的儿子,那老子还得叫他一声……” “师弟!” “不错,还得叫他一声师弟!他娘的,平白无故辈分降了这么多……” “等等,刚刚是谁在说话?”赤松子顿时一惊。 同时,三人的目光同时望向石床之上的秦祺。 “师兄,你好!”秦祺眨着眼睛对桑丘笑道。 “你,你活了!”桑丘惊道。 “废话,他本来就没死!”巫鹤还不忘骂道。 “你还真是秦阳子的儿子?”赤松子讶异道。 秦祺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望着自己绑着木棍的腿,一脸的无辜。 “我曾经是心术师!”秦祺苦笑道。 “什么?你真的是心术师?那,那太好了,来来来,快进到池子里去!”巫鹤顿时大喜,同时指着不远处那潭散发着尿骚味的血池笑道。 “但现在不是了!”秦祺紧接着树洞奥。 “不,不是了?为什么?你可不要骗老子?”巫鹤脸色一变。 “我的神识修为早已经都了别人!”秦祺无奈地答道。 “给了别人?这怎么可能?神识之力怎么可能给别人?”巫鹤显然有些不信。 而此时秦祺则指了指桑丘说道:“父亲不是一样把一部分神识之力给了桑丘师兄了么?所以,我也是!” 巫鹤闻言望了望桑丘,又看了看秦祺,一脸的失望之色。 “不过,我的神识之海却没受影响,方才桑丘师兄探查到的并非是神识之力,而是我的神识之海比他强大,所以他无法探查!”秦祺又说道。 “他娘的,你有屁能不能一起放完?再这么吊人胃口的话,老子把你扔到血池里喝尿去!”巫鹤口中在骂,但脸上却在笑。 “这么说,你能承受得了这血池的神识之力?”赤松子问道。 “能不能承受得了我不知道,要试了以后才知道!”秦祺答道。 “那现在便试吧!”巫鹤催促道。 而秦祺则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腿,口中不忿地答道:“前辈,至少要等我的伤好了之后吧!” “不行,老子等不及了!”巫鹤说罢,一把抓起秦祺就往血池的方向走去。 而此时桑丘则轻轻地摇了摇头,幽幽地说道:“这样,他会被淹死reads;!” 巫鹤闻言一愣,看了看秦祺帮腿上绑着的两根木棍,而后又探头看了看前方那血池,这才悻悻地又将秦祺放回到石床之上。 “好吧,限你七天之内养好伤!”巫鹤甩下一句话后飘然向洞外飞去。 而秦祺则一脸的苦楚,冲着巫鹤的背影喊道:“前辈,这个晚辈说得真不算啊!” 龙帝城,最为繁华的地方莫过于东十八街,而东十八街上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则当属“聚龙阁”。 聚龙阁并不是一个宗门,而是一家酒楼,一家象征着身份和地位的特殊场所。 这里并不是单单有钱便能进得来的,不过,没钱也是万万进不来的,这里只有在龙族得到公认的强者或是三大古族中的贵人们才有资格进入。 或者,受到了主人的邀请。 所以能够出入聚龙阁,便注定了这个人拥有着足以令整个龙族都为之艳羡的身份。 反过来说,即便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龙族进了聚龙阁的门,当其再出来时,身价已是千百倍地增长。 不过前提是他要能进得去。 聚龙阁既然拥有着如此之高的名头,便自然也拥有着令寻常强者毛骨悚然的根本和手段。 第贰佰肆拾叁章 聚龙阁

c_t;相传单单是聚龙阁门口站着的那两名护卫便拥有着黄境层次的修为,而这样的强者若是放到大荒来看,绝对是一些中等宗门的中流砥柱。($>>>棉花‘糖’小‘說’) 但在这里,却只能做个小小的护卫。 当然,再多黄境层次的护卫也无法撑起这样诺大的一个场面,真正令龙族众人感到头皮发麻的还是聚龙阁内那个不起眼的老瞎子。 除了聚龙阁阁主之外,没有人知道老瞎子的来历,甚至有人怀疑其根本就不是龙族,连外支都算不上。 但即便如此,却没有人胆敢去挑战老瞎子的底线。 老瞎子的底线又是什么?没人知道。 所以更多人的做法便是离聚龙阁远一些。 当然,也曾经有过一些龙族强者想要让自己的名字传遍龙界,而最快的捷径便是去聚龙阁走一趟。 然而,他们所犯的最大错误便是忽略了老瞎子。 那一天,总共有八名地境层次强者一起闯入了聚龙阁,当然,他们的身份还远远不够,更没有被聚龙阁阁主邀请。 而就当所有人都认为聚龙阁“有麻烦了”的时候,其中一名强者终于出现在了聚龙阁之外。 不过却是被扔出来的,而且龙丹尽毁。 当然,和他一起被扔出来的还有七具尸体。 而这不过用了短短的半柱香的时间,据那名强者后来回忆,自己根本没有上到聚龙阁的第二层。 至于老瞎子,那个人显然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对于那段恐怖的经历,他已不愿再去回忆。 自此,聚龙阁的名头更响更亮,也更没有人胆敢再闯。 平日里的聚龙阁冷冷清清,与其响亮的名头和身份完全不对等。 而今日里的聚龙阁则更加冷清,甚至大门紧闭。 因为今日这里迎来了三位客人,三位身份尊贵的客人。 三大古族的三大公子。 敖右廷东方木辽和林尘。 这三位公子代表了三大古族,甚至在遥远的将来,这三人极有可能会成为自己族内的族长。 所以这样的身份不可谓不尊贵。 但即便如此,聚龙阁也仅仅派了一名掌柜招待,至于那神秘的阁主竟依然没有现身。( 而对于这些,三位公子似乎并不计较,甚至都没有多问一句。 因为他们知道,这位聚龙阁的阁主,即便当年的龙帝都对其礼让三分,虽然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但事实就是如此reads;。 能让龙帝礼让三分的人,又怎会来见这些小辈。 至于老瞎子,似乎已经数年都没有人再见过了。 此时在聚龙阁第三层一间极为豪华的房间之内,三人围坐一处,桌上没有想象中的美酒佳肴山珍海味。 一琴一抚琴者,再加上一壶极品红茶,如此而已。 对了,这红茶来自于水族。 东方木辽亲自将茶斟上,而后让老掌柜退下,只留下那抚琴的妙龄女子和悠扬婉转的古琴之声。 “不知,两位兄弟对那秦祺怎么看?”东方木辽率先笑道。 “有意思,我倒想见一见!”说这话的自然是敖右廷,也只有他才能拿这些人这些事不当回事。 而在敖右廷对面的则是一名略显清瘦的青年,长发成髻与身旁的两位相比算不得俊美,但五官精致,看上去有种独特的气质。 此人便是林尘。 只见林尘想了想而后说道:“不过是个小人物罢了,龙族内早已是四分五裂,他的作用不过是那最后一根稻草罢了,即便没有他,也终将有另一个秦祺出现!” “呵呵,林兄倒是看得透彻,这秦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上的东西,令所有龙族都为之疯狂的东西!”东方木辽说到此处,转而又望向敖右廷。 “右廷兄弟,实不相瞒,这一次我东方家和林家联手,不知你敖家又打算怎么办呢?” 东方木辽这个问题问得很直接,而林尘此时也望着敖右廷,面带微笑。 但敖右廷却似乎并不介意,只是咧嘴一笑答道:“呵呵,两位兄长也知道,我对这些俗事本就毫无兴趣,所以对于家族的计划也知之甚少,不过再过几日却要跟着老祖去一趟东域!” “呵呵,你们两家联手,我们自然也要找些帮手了!”敖右廷竟毫不掩饰地答道。 而东方木辽和林尘闻言后却是一愣,但仔细想来敖家有此举动倒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以敖家之力对抗两家确实有些力不从心。 但东方木辽却没想到敖家竟会主动向东域示好,因为东域与秦祺的关系非同寻常,甚至东域众人已将秦祺尊为东域之主。 而敖家求助于东域,那么敖家便不能再动秦祺一根指头。 更重要的是,东域强者一向与本土龙族极少来往,更极少踏上龙帝城。而一旦敖家与东域联合的话,那么必然会将东域的势力引向龙帝城。 到那时,怕是龙帝城会变得更加热闹了。 显然,林尘也在担心这个问题,对于敖右廷此言的真实性,无论是林尘还是东方木辽都不会怀疑reads;。 因为敖右廷从没撒过谎,也不会撒谎。 “对了,老祖让我问问你们,你们两家都派了谁去禁地外围?”敖右廷将杯中茶汤一饮而尽,随即满不在乎地问道。 似乎在他眼中,没有什么话是不能问的没有什么事是不能问的也没有什么人是不能问的。 “自然是老祖!”东方木辽和林尘异口同声地答道,而后不禁相视一笑。 “只有老祖?”敖右廷又问。 “只有老祖!”二人又一次异口同声地答道。 “哦,这就好了,我也能回去复命了!”敖右廷点了点头说道。 “不知上次说的那件事,敖兄可否想好了呢?”东方木辽此时轻轻说道。 而林尘也是面色略显紧张地望着敖右廷。 只见敖右廷闻言一愣,而后仰起头,一双剑眉拧成一个结,似乎在努力回忆着。 “什么事来着?”敖右廷最终还是没能想起来,满脸歉意地望着东方木辽。 而东方木辽却并没有丝毫的不悦之色,反倒是微微一笑,而后缓缓说道:“自然是你敖家的那三分之一块金牌的事!” 此时林尘虽然神色淡然,但从其双目中看出,还是带有些许紧张。 敖右廷闻言后猛地一拍脑门笑道:“哎呀,你看我这脑子,竟把此事忘得干干净净,其实我早就想好了,按理说既然木辽兄盛情相邀,断然没有拒绝之理,而且这件事对小弟也是有着难以想象的好处!” 东方木辽面带笑容,但却没有插话,他在等敖右廷的那个“但是”。 林尘缓缓端起茶杯,却没有放到嘴边,而后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虽然没有看敖右廷,但却已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接下来的话中。 果然,敖右廷嘿嘿一笑,说道:“但是,两位兄长也知道,族内的事情家父根本容不得小弟插手,此时再加上有老祖在,小弟连那金牌见都见不到,更别提偷了!” 东方木辽似乎早已料到会是这个结果,脸上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正在此时,琴声渐息,帷帐之内的那抚琴女子轻轻开口说道:“三位世子,请问接下来喜欢听什么曲子?” “不知右廷喜欢听什么曲子呢?”东方木辽问道。 “嘿嘿,小弟是个粗人,不懂什么曲子,还是两位兄长决定得好!”敖右廷摆了摆手笑道。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么便由林兄决定吧!”东方木辽大笑道。 “呵呵,你我三个大男人,总听这些软绵绵的曲子就连说话都变得软起来了,不如来一曲太上入阵曲,让大家都精神精神reads;!”林尘笑道。 “回世子,太上入阵曲奴婢已有些年没弹了,若是一会有什么差错,还望世子见谅!”帷帐内那名妙龄女子柔声说道,但语气听起来却是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因为三人的身份而有任何讨好的意思。 “无妨,姑娘只管弹奏便是了!”林尘答道。 而敖右廷却不经意间地将目光望向那薄如蝉纱的帷帐,隐约之间可见一抹红衣倩影端坐于古琴之前,虽然看得不那么真切,但曼妙身姿却是尽显无疑。 “怎么?难不成右廷对这姑娘有意思?”东方木辽轻声笑道。 “嘿嘿,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美人自然是要让人来欣赏的,若没了欣赏之人,美人的美便也没了意义!”敖右廷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相反就连目光也没有因此而收回。 帷帐之内的女子垂首凝视,青葱玉指在琴弦之上扫过,顿时一曲悠扬充斥于房间之内的每个角落。 而这首曲子与上一首相比起来显得更为厚重和深沉,犹如两军交战之前的紧张气氛。 突然,琴音陡转,顿时变得激昂而振奋,而在这其中又包含着一股肃杀之气,虽然让人心中热血沸腾,但却有种难以抑制的战意。 似乎受到了这琴声的影响,敖右廷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而后豁然起身,竟径直向那帷帐走去。 东方木辽和林尘不禁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知这敖右廷想做什么。 第贰佰肆拾伍章 池里有尿

c_t;林尘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瞥向了那帷帐之内的女子,而后冲敖右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棉花糖提供txt免费下载) 七日后,秦祺一脸愁苦捂着鼻子望着面前散发着尿臊味的血池,腿上的木棍刚刚去除,令秦祺感到惊讶的是,除了感觉稍稍有些僵硬之外,原本的骨折竟全部愈合。 而这种情况以秦祺龙帝圣体的恢复速度来看,至少也要半个月才可以。 这不禁让秦祺想到了七日前桑丘从身上搓出的那粒硕大的“泥丸”,现在想起来,秦祺依旧不免阵阵作呕。 但就是这么一颗令人恶心的东西,竟有如此奇效,着实令秦祺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嘿嘿,小子,下去吧!”巫鹤站在秦祺身后不怀好意地笑道。 “我不会游泳!” “这血池,淹不死人!” “那这里面有多深?” “大概到这里吧!”巫鹤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膝盖笑道。 秦祺闻言后顿时放下心来,不过那池子里散发的尿骚味还是让人无法忍受。 “这池子怎么一股尿骚味?”秦祺问。 “呃,那敖秀的精血本就是这个气味,忍一忍就习惯了!你看我们现在不就已经习惯了吗?闻一闻强身健体经脉通畅呢!”巫鹤说着,将鼻子凑到血池上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而此时桑丘和赤松子则瞪大了眼睛望着巫鹤,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膜拜之色。 “你看,我现在整个人看起来是不是精神了许多?”巫鹤挺胸抬头,口中笑道。 秦祺木讷地点了点头,但心中还是有些不情愿。 “前辈,晚辈还有一个问……” “哎呀……”秦祺惨嚎一声,然后身体径直坠入血池之内。 “他娘的,你再不下去老子就要憋死了!”巫鹤骂了一声,然后瞬间略向洞外,大口地干呕了起来。 桑丘和赤松子则探头望了望在血池中痛苦挣扎的秦祺,脸上透着深深的同情之色reads;。 “草!老子上当了,这池里有尿!”秦祺挣扎着,努力将自己的嘴和鼻子伸到池水之上,口中咒骂道。 同时秦祺立刻意识到,这池水根本不像巫鹤所说那样仅仅到达膝盖,因为自己的双腿完全探不到池底。 “试着打开你的神识之海,否则这池内的神识之力会将你的经脉很快撑爆!”桑丘提醒道。 事已至此,秦祺也顾不得其他,当即运起龙元之力使自己的身体不至于沉到池底,同时缓缓打开神识之海。 因为秦祺之前为心术师,虽然神识之力仅仅残留到了普通武修者的水平,但对于神识之力的操控却还是之前的空灵心水平,瞬间自如地打开神识之海,对于秦祺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随着神识之海的打开,除了那刺鼻的尿骚味之外,起初秦祺并未感到有任何异常,甚至就如普通的池水一般,不疼不痒,更没有吸收灵气那样周身舒坦的感觉。 但随着时间的延长,秦祺终于感觉到了有一丝不对劲,自己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冲出来。 这东西并非龙元之力,而是自己的龙丹。 秦祺并不关心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出来,而是这东西用什么方式从来从哪里出来。 而这龙丹正在自己的小腹气海之内,而且正打算以一种让秦祺绝望的方式出来。 龙丹很直接地选择了最简便也最快的方式,破腹而出。 虽然自己看不到龙丹在体内的形态,但此时此刻秦祺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龙丹的想法。 仓忙之下,秦祺以龙元之力凝聚于自己的小腹,同时催动经脉中的龙元之力试图迫使龙丹向上升起,从自己口中吐出。 虽然龙丹有拳头大小,自己的嘴再大也无法容纳一个拳头,但这总要比让它破腹而出更容易接受。 但秦祺却忽略了一点,因为自己的龙元之力本就是龙丹所发,让龙丹自己挡住自己的去路,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果然,片刻之后,秦祺感觉到自己的龙元之力便迅速向龙丹汇集,同时自己能够调用的力量也越来越小,最后变得半点皆无。 “桑丘师兄,我,我的龙元之力没了!”秦祺有些害怕,拼命冲着正在与赤松子和巫鹤下棋的桑丘喊道。 虽然这三个人看上去都是那么不靠谱,但相比较而言还是桑丘更可信一些。 况且桑丘与父亲还有师徒之实,虽然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将自己一部分的神识之力传给这糟老头子,但这无疑成了自己和桑丘之间关系的纽带。 不料桑丘闻言后竟头也不抬地答道:“我哪知道?在你之前进这池子的人都死光了reads;!” 秦祺闻言后绝望的心已是无以复加,但此时此刻小腹内传来的异动已是愈发强烈,虽然自己感受不到半点疼痛,但高高鼓起的小腹看起来如同孕妇一般。 秦祺并不会游泳,现在又无法使用龙元之力,所以这高高鼓起的小腹却使得秦祺的身体漂浮于水面之上。 此时秦祺显然充满了矛盾,一方面不想龙丹破腹而出,另一方面又不得不依赖于此刻的龙丹。 秦祺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唯一可以做的便是等待。 等待龙丹的破腹而出,或者是死亡。 秦祺从没想过自己终将会以这种方式死去,没有战斗,也没有厮杀,只有这一池子散发着尿骚味的红色血水。 神识之力,哪有什么神识之力,虽然秦祺已告别了心术师,但对于神识之力的敏锐感应却是与生俱来的,而此时,他根本感应不到半点的神识之力。 秦祺任由自己的身体漂浮于水面之上,看上去像是一具被水浸泡了多日的浮尸。 正在下棋的赤松子瞥了一眼秦祺后说道:“这小子会不会真的死了?” “死不了,这尿池子的神识之力和龙丹还没被激发出来,暂时死不了!”桑丘头也不抬地回应道。 “暂时死不了?那待会呢?”赤松子不依不饶地问道,其并非婆妈之人,之所以一再追问,只是因为在这石洞里的岁月太过难熬,他一天也不想多待下去了。 而现在的秦祺正是他离开这里的希望,对他来说,秦祺的死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能够出去。 “待会就要看他的造化了,毕竟那种痛苦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不了的,一旦他忍受不了的时候,便是化为这血水一部分的时候!”桑丘的语气显得极为平淡,似乎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一般。 而事实上,此事的确与他无关,因为这三人之中,只有他自己对于去留之事不那么关心。 “你他娘的就不会想想办法?你可是受了他爹的恩惠!”巫鹤忍不住骂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论修为,你们两个都比老子强,你看不得他死的话将他捞上来就是了!”桑丘也是眉毛一挑,毫不客气地骂道。 而赤松子和巫鹤二人都没注意到的是,桑丘的手轻轻地将一颗棋子退动了一下地方。 或许是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只见桑丘紧接着摆出一副笑脸又说道:“这血池之水饱含着数十名龙族至强者的龙丹和敖秀那小兔崽子的精血,其目的有二,其一真正化为龙体,其二是增强神识之海的防御!” “身为我们这种层次的强者最怕的对手是什么?”桑丘问道reads;。 “废话,自然是强大的心术师!”巫鹤不假思索地答道。 “不错,正是心术师,一名真正强大的心术师,足可以在不知不觉间让我们变成行尸走肉,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原因无他,只因为我们的神识之海的防御不够强大!”桑丘趁着二人望向秦祺的空当,再度伸手退了退那枚棋子。 “你是说泡了这血池之水后能够防御心术师的神识攻击?”赤松子显然有些不太相信。 “那是自然,要知道那几株魂草的力量可不是白给的,虽然这小子口口声声说自己之前是心术师,但他现在连个屁都不算!现在一名小小的寂静心层次的心术师便可以轻易要了他的小命!这就是当初敖秀的打算!” “几百年前的那场大战,死在冥界心术师手中的少说也得有数万人,若是没有天帝大人那般不世出的天赋和修为,大荒与冥界的战斗根本就不可能获胜!大荒强者对于心术师的恐惧便是由那时候开始的,这也便造成了不计其数的大荒强者苦苦钻研对付心术师的重要原因!”桑丘缓缓说着,脸上的表情显得越来越严肃。 “然而,经过了近百年的研究之后,这些强者发现若是以武修之体去对付强大的心术师,根本没有任何获胜的可能,所以这些强者钻研的方向也便由进攻变为了防守!而魂草,便成了这些强者争相研究的宝贝!” “那么,最后结果怎么样?研究出来了吗?”赤松子问道。 桑丘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摇了摇头答道:“没有,不过敖秀那小子却别出心裁地用这么一种方法来造了这血池,甚至在血池建成之后,不惜以数百名龙族强者的命来增加血池的力量!” 第贰佰肆拾陆章 求你快些

c_t;“你,你是说,当初那些龙族之人争先恐后地进入血池,并最终化为一血池之水,这一切都是敖秀的阴谋?”巫鹤惊道。 要知道,当初龙帝敖秀对龙族宣称的可是血池可是拥有着淬炼龙体提升修为的作用,而且前后挑选的十批强者侧修为层次至少也都在黄境八重与地境八重之间。 这样的力量虽然算不上多么强大,但在当时大战之后的龙族可谓是中坚力量,而敖秀就这样让他们先后进入了血池,并最终化为血池的一部分。 这若是个阴谋的话,那么敖秀无疑将背上这个谋杀忠良的巨大黑锅。 桑丘点了点头,没有否认巫鹤的说法,对于当年的那些事,桑丘无疑是最清楚的,因为他便是当年那些强者中的一员。 之所以没有死,便是因为在这之前秦阳子传给自己的那道神识之力,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的命。 既然桑丘不死,那么敖秀也最终没有再狠下心来,只不过将桑丘永远地留在了这里。 这便是桑丘对去留之事不大关心的原因所在,因为无论有没有人出现,自己都不能走出这禁地半步。 而赤松子和巫鹤不同,他们本就不是龙族中人,只是因为当年与敖秀打赌打输了才会到了这里。 对于桑丘的这些过去,赤松子和巫鹤并不是很清楚,因为桑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袒露过自己的过去。 或许桑丘觉得陪伴了自己数百年的这两位冤家终于即将重获自由,也许此生将永不相见,所以桑丘将自己的经历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而当听完桑丘的这番噩梦般的经历后,巫鹤和赤松子的脸上没有了往日那般戏谑。 他们无法体会到桑丘当时那种被人背叛时的痛苦,更何况背叛自己的人正是自己曾与之并肩战斗过拥戴的龙帝,这种感觉甚至比死还要难受百倍。 “你,不恨?”赤松子张了张嘴,轻轻问道。 “呵呵,恨?恨谁?龙帝?不,我不恨他,至少现在我不恨他,甚至我渐渐地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桑丘的脸上现出一抹惨笑。 “他的职责是确保龙族万世千秋永存不灭,牺牲一些人,来换取龙族的安宁,这再划算不过,若换做了是我,一样会这么做!”桑丘接着说道。 “可这仅仅是个实验,成功与否还未可知!”巫鹤似乎为桑丘的经历而感到有些愤怒,声调陡然增高。 “实验,终究还是有成功的可能,一旦成功的话,那么新任龙帝将再也不会担心冥界心术师的攻击!”桑丘答道。 “冥界已经打败了,与天帝大人立下誓约,永不再犯大荒!”巫鹤大吼道。 “若天帝身陨呢?没有人会永生不灭,天帝一样会死,他的百草之毒便是其致命的所在!天帝一死,你觉得冥帝还会遵守誓约么?”桑丘反问道。 巫鹤闻言后神色顿时黯淡下来,桑丘所言不错,天帝终究会死,而冥界终究会卷土重来。 “天帝已经死了!” 正在此时,只听漂浮在池水之上的秦祺突然说道。 只见秦祺的脸色略显苍白,高高胀起的小腹似乎缩小了许多,虽然看上去依旧如同孕妇,但却已较方才好了很多。 “你说什么?天帝死了?”巫鹤失声惊道。 “什么时候的事?”赤松子也追问道。 桑丘却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现出无可奈何的苦笑。 “将近一年了,现在的大荒七族已是人心涣散,七族之间纷争不断!”秦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微弱。 “而冥界,也早已经有些动作了,如果我猜的没错,现在的大荒七族中都已经被冥界之人渗透了进去,包括龙族!”秦祺缓缓说道。 “龙族?你胡说!龙族是最不可能被冥界渗透的种族!因为龙族的气息是独一无二的,若是有冥界强者渗透的话,龙族一定会发现!”桑丘此是一反常态,豁然起身怒声叱道。 而秦祺则努力地将自己的身体转了一圈,用自己的脚对着桑丘三人,而后口中淡然说道:“若是龙族自己内部出了问题呢?比如,背叛!” 此言一出,桑丘竟更是怒不可遏,当即隔空一掌轰出,而后血池内顿时被掌力震得掀起一道巨大的水幕,而后冲秦祺的身体狠狠砸下。 秦祺的身体被这夹杂了掌力的水幕砸向池底深处,尽管凭借着小腹处的浮力很快便又浮出水面,但体内还是传来了阵阵剧痛。 “桑丘!你他娘的疯了!”巫鹤登时怒骂道。 秦祺脸色更显得苍白,但桑丘的脸色却比秦祺还要苍白。 桑丘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伸出的手掌停滞在空中没有收回,双目中的怒意依旧未消。 “龙族不可能有叛徒!”桑丘吼道。 “哈哈,哈哈哈!这天下从来就不缺少叛徒,枉你活了数百年,却连这一点都看不透!” “你不相信叛徒,那么我告诉你,应龙便是龙族最大的叛徒!在我来这里之前,应龙便公然投靠了冥界!想来此时正在谋划如何进攻龙族呢!”秦祺大笑道,状如疯魔。 此言一出,桑丘的脸顿时变得颓废无比,双臂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而后重重地坐在了地上,低着头,泪光闪烁reads;。 为了龙族的永世安宁,敖秀不惜牺牲龙族数百名强者,桑丘更是孤独地守在这里等待着那个有资格继承帝尊之体的人出现。 这一切,都是为了龙族,但此时在自己守护着的这个种族内竟出现了叛徒,而且还是贵为龙神的一名强者。 桑丘突然感到自己所付出的或许从来都不会得到回报,甚至数百年前的那些兄弟们不过是白白送死罢了。 而龙族,也最终会走向衰败。 身为一名曾经参与过那场旷世大战的幸存者,桑丘对龙族的感情是所有人都无法体会的,而也正因如此,才让桑丘甘愿守在这里数百年,甘愿为了敖秀的这个并不成熟的实验去死。 但现在,龙族已不再是数百年前的那个龙族,一向高傲的龙族竟出现了叛徒,背叛了生养他的地方,投靠了那个险些将龙族灭族的冥界。 桑丘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而也正因如此,桑丘心中瞬间便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要出去!”桑丘突然起头斩钉截铁地说道。 巫鹤和赤松子不禁为之一愣,他们三人在这里已经一起生活了数百年,但却从未见过桑丘对一件事出现过如此决绝的表情。 “我要看看现在的龙族究竟是个什么样!若有妖魔,我便杀魔,若有叛徒,我便清理门户!”桑丘逐字逐句地说道。 “可,我们先得能出去!”赤松子神情肃穆地说道,目光望向了池中的秦祺。 桑丘闻言后抬头看了看秦祺,而后问道:“小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秦祺闻言苦笑一声,心中暗道,你刚刚打老子时候想什么去了。 “很不好!”秦祺答道。 “有什么感觉?”桑丘又问。 “浑身疼!”秦祺显然并不想和桑丘多废话。 “废话,我问的是你的龙丹!”桑丘没好气地说道。 “感觉好多了,至少它不那么想出来了!” “你必须让它出来!只有它出来,才能激发这池内的神识之力!”桑丘郑重其事地说道。 秦祺闻言后叹道:“它已经不受我的控制了,现在我甚至无法催动一丝龙元之力!” “这很正常,这池内不仅拥有数百名龙族强者的龙丹,更有敖秀小子的精血,而你的龙帝圣体与敖秀小子同根同源,自然会相互吸引!一旦龙丹入池,那么这池中隐含的神识之力便会被激发!”桑丘点了点头说道。 “原来这龙丹不过是个引子!”赤松子沉吟道。 “也不完全对,不仅仅是个引子的作用,更主要的是这龙丹将会得到池水中那些强者精血的淬炼!”桑丘说道。 “那怎么才能让这龙丹出来呢?总不会真的从他的肚子里出来吧!”巫鹤插话道。 桑丘闻言后眉头紧皱,陷入深思,片刻之后方才开口缓缓说道:“办法是有,不过他不一定接受!” “我接受,我接受,你尽管说,只要不让它破开我的肚子,我什么都能接受!”秦祺闻言后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开口急切地大喊道。 “你确定你真的能接受?”桑丘又问道。 “真的接受!” “你确定不会埋怨我?”桑丘又一次确认道。 “不会不会!快说吧,我该怎么做?”秦祺早已迫不及待。 “那好吧,不过你记住,这可不是我强迫你,是你求着我做的!”桑丘说着,缓缓举起右掌。 而巫鹤与赤松子见状却是一愣,而后望了望秦祺,随即脸上浮现出难掩的笑意。 秦祺因为依旧漂浮在池水之中,所以对于桑丘等人的动作和神情完全一无所知。 “桑丘师兄,你在做什么?”秦祺问道,显得很着急。 “我在准备帮你!”桑丘答道。 “哦,好的,求你快些!”秦祺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嗯,这便好了,不过,这可是你求我的!”桑丘说罢之后,右掌闪烁出一团青芒,而后向血池的方向轻轻一推。 第贰佰肆拾柒章 忠烈残魂

c_t;瞬间,只见那团青芒陡然化作一只青色的手掌飞到秦祺身体的上空,而后这手掌四指并拢,独留食指伸直,向着秦祺的身体轻轻按去。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秦祺还不曾反应过来,便只觉自己身体一沉,而后被这手指向水底按下。 “你要做……” 惊恐之下,秦祺放声大喊,但却忘记了此时的自己正在沉向水底。 但凡溺水之人,多半是因为惊慌失措下试图喊人求救,最终导致水入气道窒息而亡。 而对水性一窍不通的秦祺此时正犯了这个错误,就在秦祺张嘴呼喊的那一霎那,大量血水涌入口中。 可以想象,这血水并非是什么洁净之水,而且混杂了桑丘和赤松子不知道多少岁月的尿,虽然混有龙帝精血和数百位龙族强者龙丹的血水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对于这些污秽之物也有着净化消除的作用,否则巫鹤也不会在这血池里洗澡了。 但那股尿骚味却是无论如何也消除不掉的,不过也正因如此,浓重而刺鼻的气味使得秦祺瞬间意识到了自己错误,当即口鼻牢牢关闭,这才避免了血水的继续涌入。 不过那浓烈的尿骚味却使得秦祺胃中阵阵作呕,加上此时那青色手指仍旧将自己的身体牢牢按住,所以秦祺能做的只有紧闭口鼻,少喝几口血水罢了。 而当秦祺意识到了在水底,挣扎不仅毫无用处,更会将自己的体力消耗殆尽的时候,他终于试着缓缓睁开了双目。 却顿时为之一惊,险些张嘴呼喊了出来。 石洞之内,桑丘负手而立,巫鹤则将身子探到血池上方,歪着头望着依稀可见的那个黑色身影。 “他很聪明!知道在这个时候不该乱动!”赤松子露出一抹笑容。 “可是这还不够啊!”桑丘说着,意念微动,随即只见那青色巨掌五指伸开,而后探入水中一把将秦祺紧紧抓住。 当秦祺意识到情况不妙的时候,自己的身体早已在水中猛烈摇晃摆动着。 就连秦祺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水,他只知道自己的胃内已是胀得无法忍受,更重要的是当其在喝水时,那股浓烈的尿骚味让他感觉到了胃内肌肉的抽动。 终于,秦祺被那只巨掌捞出水面,只见其大口呼吸着并不算新鲜的空气,但吸入的只不过是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的混合着尿骚味的空气罢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哇…… 秦祺终于忍受不住开始了剧烈的呕吐,大口大口的血水从口鼻喷涌而出,腹部和胃内的肌肉阵阵挛缩,将胃内容物经由食道送出口内。 幸好秦祺胃内除了血水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否则只怕是连距离秦祺最近的巫鹤也要忍不住吐出来了。 或许是因为腹部肌肉的收缩抽动,使得原本就位于小腹内的龙丹迅速上升,最终从秦祺的口中吐出 “终于出来了!”桑丘笑道,而后只见那巨掌陡然一松,可怜的秦祺随着龙丹一并坠入水中。 而当龙丹入水的一霎那,原本血红色的池水竟陡然无风起波,以龙丹为中心,泛起了道道涟漪,且愈来愈强烈。 紧接着让秦祺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只见这满池血水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淡了起来,先是由血红色变成粉红色,而后逐渐淡化,仅仅片刻之后,竟变得清澈透明。 甚至原本的那股浓烈的尿骚味都变得不复存在,整池水看起来洁净透亮,清可见底。 而此时秦祺方才注意到,在血池之底,竟是密密麻麻排列凌乱的森森白骨。 而照这些骨骸的形状判断,这些人生前显然是龙族之人。 “想必这便是数百年前葬身于此的那些龙族强者了!”秦祺心中暗道。 就连岸边的巫鹤见了都不免为之一惊,而桑丘见状,脸上则更多的是悲伤和痛心。 昔日并肩战斗的战友只因为那个不确定的目标化为累累白骨,这样的场景即便换了谁都无法不心情沉重。 尤其当桑丘忍受了数百年的孤独岁月后,却发现自己和这些兄弟同袍曾为之浴血奋战的族人竟有人忘却了自己曾经所遭受的苦难,甚至叛离了自己的族人,而投降那个给龙族造成了近乎毁灭性灾难的冥界。 这样的事实让桑丘感到无比愤怒,此时此刻池底中的白骨还未化灰,这些兄弟同袍似乎正在看着自己,他们在为自己的死感到愤怒和不甘。 说到底,他们的死与龙帝敖秀脱不了干系,或许他们若是早知道这一切的话,就根本不会进入到这个血池中来。 但族人的背叛则更让他们的死变成了一种冤屈和遗憾。 秦祺虽在池底,但他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竟完全感受不到在水中的窒息感和压迫感,仿佛这里根本不是水中,自己根本无需憋气,却呼吸自如。 片刻之后,秦祺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已与这池水融为一体,自己本是水,自然感受不到水的威胁。 正在此时,水底一点金芒显得格外显眼,而那正是秦祺的龙丹。 那枚龙丹入水之后便沉入水底,落入那一层白骨之间。 而紧接着让秦祺感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龙丹周围的白骨竟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推开,或者是那些白骨自己向后退去,总之池底的白骨以龙丹为中心闪出了一圈整齐的空地。 甚至那些白骨竟出现微微的震颤,似乎是在低啜,又像是在鸣冤。 秦祺的身体缓缓下沉,双目紧紧地盯着那枚龙丹和周围的那些白骨。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这个场景感兴趣,但秦祺隐约觉得,这其中一定隐含着什么。 “他在做什么?”岸上的巫鹤讶异地问道。 桑丘微微摇了摇头答道:“不知道,或许是在恕罪吧!” “恕罪?他有什么罪过?”赤松子不解地问道。 “不是他,而是他!”桑丘的语气有些沉重。 赤松子闻言后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知道,桑丘说的第一个“他”,是指秦祺,而第二个“他”则是指龙帝敖秀。 毕竟这些人都是跟随敖秀战斗过的兄弟们,因为他的一个看似遥不可及,甚至可能无法实现的目标,敖秀亲手将自己的这些兄弟龙族的功臣送上绝路。 虽然数百年已经过去了,这些人已化作这一地的白骨,但强者的灵魂却始终不愿就此离去,他们无法安眠,他们想要找个人倾诉自己的不满和愤怒。 而此时龙帝的龙丹出现在了这里,顿时便激起了这些强者灵魂的复苏,但即便如此,龙帝还是龙帝,即便其只剩了一枚龙丹,也不会改变其龙帝的至高身份。 所以即便这些强者的灵魂再不满,当龙帝出现时,却也不得不顶礼膜拜,只是这膜拜中夹杂了浓浓的不安和愤慨。 而那龙丹此时也只是散发着淡淡的金芒,甚至没有释放出自己的气息,完全没有一名帝尊应有的气势和威严。 秦祺静静地望着这一幕,恍惚之间似乎看到了那数百名强者的灵魂正单膝跪在一名身着紫金龙袍的男人周围,低垂着脸,不敢将脸上的不满和愤怒有丝毫的表现。 虽然秦祺看不到他们的脸,但却能看到在滴在地上的泪,虽然这本就是在水里,但那些椭圆形的泪珠却似乎遇水不化,甚至温润如玉般地坠落在地。 “义父!”秦祺望着中央那名紫金龙袍的男子自言自语道。 虽然知道这不过是一种幻象,但却感觉如此真实。 敖秀的脸上显得有些沉重,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用一种带着愧疚的目光环视了一遍周围这些强者。 “都,起来吧!是本帝亏欠了你们!”此时敖秀竟然能够开口说话,看上去完全如同本体一般。 秦祺屏气凝神,一动也不动地注视着前方,似乎自己在这样的场景中充当的只是一滴池水而已,自己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存在,但对方似乎并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如梦如幻。 “谢,谢陛下!”距离敖秀最近的一名强者逐字逐句地答道,显然这语气中带着化不开的恨,同时那名强者也并没有起身,依旧单膝跪地。 不仅仅是他,跪在地上的所有强者都没有起身,也没有回答。 他们心中的不甘和愤怒,又怎会因为敖秀的一句话而烟消云散? 敖秀见状,双目中竟闪烁着点点泪花,而后仰天长叹一声,伸手将那名强者亲自搀扶而起。 这一次那名强者没有拒绝,他终于站直了身子。 敖秀紧接着又将另一名强者搀扶起来,一个两个三个…… 敖秀花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将跪在地上的所有人都依依搀扶而起,而这些人也都没有拒绝。 敖秀望着眼前这些曾经无比熟悉的面孔,已是热泪盈眶。 紧接着,只见敖秀缓缓地弯下了自己的膝盖。 众人见状,脸上先是一愣,而后同样热泪盈眶。 但没有人阻止,在他们看来,这本就是自己应得的,没有谁愿意这样不明不白地去死,他们更愿意战死沙场,甚至更愿意死在冥人的手里,也不愿意以这种方式死在自己最信任的人手中。 第贰佰肆拾捌章 是非对错

c_t;“本帝不求你们的原谅,或许当初本帝的这个决定本就是个错误,不过,若能重新来过的话,本帝依旧会这么做!”敖秀单膝跪地,字句铿锵有力,但脸上却不见半分虚伪作态,即便这么说很可能会令面前这些强者感到更为愤怒。[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跪在地上的敖秀,他们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他们知道,敖秀的这番话是发自内心的,但听上去却是依旧让人有些无法接受。 毕竟,死的是自己。 “我龙族体魄之强天下无双,但在那场大战中,本帝意识到面对心术师我们即便拥有再强的体魄都无济于事,所以在那段时间里本帝以为只要我们龙族能够摆脱冥界心术师的威胁,那么便必将成为这天下的霸主!” “身为龙帝,本帝有责任让自己的种族变得强大起来,有责任让自己的种族免于一次次战祸的伤害,所以这才促使本帝做出了当年的那个决定,虽然这只是一次未知的试验,但本帝却必须这么做,没得选择!”敖秀缓缓说道,一脸的肃穆之色。 “可是,您为何要欺骗我们!”此时先前那名强者忍不住说道,语气中没有丝毫质问的意思。 敖秀闻言,脸色显得有些难堪,这也是他自己觉得最对不起这些生死兄弟的地方。 “若是陛下如实相告,我想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皱一下眉头,我们不怕死,我们怕被人出卖!即便陛下毫无二心,但这却依旧是出卖!”那名强者继续说道,语气平淡无波。 而众人此时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们双目中散发出的那种幽怨,却是丝毫不加掩饰。 他们尊敬龙帝,但并不代表可以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秦祺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禁心中生出无限感慨,感慨的并不是义父龙帝的这一跪,也不是他说的这番话,而是因他而死的这些人心中的敬意。 秦祺虽然看不到这些人脸上的表情,但却能感受到自这些人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悲怆。 从这些人站得笔直的身子可以看得出,他们对于龙帝,更多的还是敬畏,这种敬畏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又或许是在当年那场生死之战中保留下来的。(广告) 即便龙帝出卖了他们,但这种敬畏依然存在。 或许这便是一名强者和帝尊应有的威严,但秦祺无论如何也不觉得这种威严有多么高尚和令人仰慕。 反而此时秦祺突然觉得义父所做的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 毕竟若是这些强者能够活到现在的话,或许龙族便多了一份强有力的保障,至少冥界众人想要混进来是完全没有可能reads;。 若是如此,恐怕什么九大长老龙神这些人根本轮不到囚牛等人和应龙来做,这些人将是龙族最强大的保护伞,即便放眼大荒七族来看,这些人都算得上最顶尖的至强者。 可以想象,一名浩然老祖便让木族免于将倾之祸,而数百名如同浩然老祖一般的至强者将会是怎样一番场景。 秦祺确信,若是如此的话,在天帝驾崩后龙族必将成为大荒七族的主宰者,而非现在这样一盘散沙的局面。 而正因义父犯的这个错误,使得龙族或许因此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败,毕竟一个种族武修是基础,真正的强者才是赖以生存的保障。 而现在的龙族似乎已经没了这个保障,三大古族的三位老祖或许巴不得龙族乱起来。 现在的龙族已是群龙无首,当年最忠心于龙帝的那些强者又悉数死于这个池底,龙族的至强者如今只剩下三大古族的那三个人,而那三个人却是变数最大的。 此时的敖秀嘴唇稍稍抽动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却最终没能说出口。 他知道,面对这些曾经的生死兄弟,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或许自己根本就不应该道歉,道歉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作用,或许他们也并不想听到自己满怀歉意的话语。 敖秀始终没有起身,依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此时他将自己的气息尽数收敛,为的就是不让这些兄弟们因为自己龙帝的身份而感到些许不安和一丝恐惧。 既然已经亏欠了他们,便尽量不要让他们再感到任何的不适。 “陛下为何不以本体相见?难道陛下事到如今连最基本的一份诚意都没有么?”那为强者再度说道,只是这一次脸上现出一丝冷笑。 “义父早已经身陨了啊!”秦祺此时不由自主地自言自语道,但却没有人能听得到。 敖秀的脸上也是微微一滞,沉默了良久方才缓缓开口说道:“本帝在一百多年前便已身陨木族!如今剩下的也只有这一道残魂,所以,还请兄弟们见谅,恕本帝不能以本体相见!”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愕然,在他们心中,龙帝不仅仅是龙族的象征,更是代表着龙族至强者的巅峰存在,按理说如此修为在龙族该有将近千年的寿元,但现在这位至强者却仅仅剩下了这一道残魂,这不能不令所有人感到惊骇莫名。 “您,这,这怎么可能?是谁干的?”那名强者先是一惊,而后冷声问道。 秦祺听得出这名强者夹杂着浓烈的怒火,甚至比方才更甚。 但同时,这也是秦祺所关心的,龙帝因何而死?这对于秦祺来说,是个亟待解开的迷。所以秦祺听这名强者发问,自然心中一凛,凝神注目侧耳倾听reads;。 不料敖秀闻言后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而后长叹一声,答道:“这天下没有人能够长生不死,即便天帝大人也不能做到,所以我的死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死后,龙族是否还能繁荣昌盛!” 秦祺闻言后不由现出一丝失望之色,看来义父依旧没打算将自己的死因说出来,即便是面对这群已经死去数百年的强者灵魂也不愿透露半句。 “那,龙族,还安好么?”那名强者顿了顿说道,看得出他对龙族还是有着难以割舍的感情,即便自己身陨之后的数百年,这种情感依旧没有减弱分毫。 不仅仅是这名强者,这里的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一抹留恋,毕竟这是自己曾经为之战斗过的种族,甚至自己的死,都与这个种族脱不了关系。 敖秀闻言后脸上同样出现一片茫然,对于龙族现状,自己并不知情,所以对于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 这里只有秦祺知道,但这些人显然感受不到秦祺的存在,自然也便听不到他的任何声音。 正在此时,只见敖秀的脸上突然一紧,而后豁然起身激动地说道:“他来了!”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不知龙帝口中的“他”是指谁。 而敖秀一眼看到静静躺在地上的那枚金色龙丹,当即脸上兴奋不已,双目环视周围,而后朗声说道:“秦祺,如果是你的话,释放你的神识之力,自然便会与为父交流!” 众人闻言后更是大惊,心中暗道,龙帝什么时候多了个儿子?听他所言此人现在就在这里,但为何自己又感受不到有人存在呢? 而正当众人疑惑不解之时,却只见一道金芒闪过,而后一名身着黑色劲衣的长发青年突然出现在龙帝面前,紧接着便双膝跪地,口中激动地说道:“孩儿秦祺,拜见义父大人!” 众人见状方才恍然大悟,原来此人只是龙帝义子而已,不过即便如此,众人还是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让这样一名至强者收为义子。 只见敖秀轻轻点了点头,双目之中泪光闪烁,而后伸手将秦祺轻轻扶起,二人相隔数年未见,敖秀也显得有些激动,这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传人,秦祺便如同自己生命的延续,此时相见,如何能不感慨万千。 “我早该想到是你到了这里,紫境三重,不错,能有这样的修为也不枉为父对你的期望!”敖秀伸手将自己眼中的泪水抹去,双手紧紧抓着秦祺的双肩高兴地说道。 而众人的脸上则显得有些不以为然,那种来自于龙族骨子里的高傲,使得他们看不起任何人,尤其是这个看起来倒像是人类的青年。 紫境三重,不过是紫境三重罢了,要知道在这些人之中,身死之时大有与秦祺年龄相仿的青年,而他们却早已是地境层次的修为了。 而敖秀显然注意到了众人脸上的不屑,当即对众人笑道:“各位兄弟,你们可不要小看了他的紫境三重,这样的修为对我们来说根本微不足道,但你们可知道他用了多久便达到了这个层次?” 众人没有说话,只是双目静静地望着秦祺。 而敖秀则冲秦祺微微一笑,示意其自己来回答这个问题。 只见秦祺先是冲众人深深一鞠躬,无论是这些人的年龄身份还是所作所为,秦祺知道自己应该这么做,也必须这么做。 “说吧,让我们这些死人听听你究竟用了多长时间?”那名强者开口说道。 第贰佰肆拾玖章 妖族

c_t;“五年!”秦祺轻轻答道。[棉花糖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哈哈哈,小子,你当我们是不懂修为的傻子么?五年?即便你们人类对修炼有着特殊的天赋也不可能在五年的时间里达到紫境层次的修为!你不老实!”那名强者竟是开口大笑道。 “晚辈不敢欺瞒各位前辈,确是五年,五年前的秦祺只是一名无法修炼的心术师,自从遇到义父后才承蒙义父垂爱,赐予晚辈龙帝圣体,自此才开始正式踏上修炼之道!”秦祺恭恭敬敬地垂首说道。 “你,你是心术师?”那名强者惊道,众人也是不禁为之一愣,显然心术师给他们带来的惊讶要远远多于方才。 但那名强者随即便冷声喝道:“你在说谎!我根本感受不到你的神识之力!” 而此时敖秀也是眉头微皱,关切地问道:“秦祺,你的神识之力呢?” 秦祺闻言后却是一惊,以义父这种层次的修为自然能够感应到自己的神识之力,但这些面前的这些强者修为并没有达到那个高度,为何竟能在一瞬间便能够感应到自己神识之力的强弱? “数百年前,我们这些人哪一个不是经过了无数次的生死战斗,冥界的心术师对我们的人造成了极大的威胁,所以我们对于心术师的了解或许比你还要多一些,不要以为你能骗得了我们,即便我们已成亡魂,依然不能!”那名强者说话显然毫不客气,丝毫没有顾及敖秀的面子。 而秦祺则是一脸的苦笑,关于此事,或许即便自己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毕竟将自己的苦苦修来的神识之力全部转移给别人,这听起来本身就是极为荒诞的事情,恐怕除了自己以外,找不到第二个会这么做的人了。 但既然这事实,自己便不能隐瞒,无论对方信不信,这事实却是无法改变的,更何况义父还在此,自己也需要给义父一个解释。($>>>棉花‘糖’小‘說’) 随即,秦祺便将自己救月奴之事原原本本地讲述一遍,而后秦祺顿了顿,紧接着说道:“义父,各位前辈,不管你们相信与否,这就是事实,花若虚前辈对秦祺有帮助,晚辈就不能拒绝她的求助,哪怕是因此送命,秦祺也绝不会拒绝!” 不出所料,众人闻言后显然有些难以相信,但看秦祺的表情又没有撒谎。 受人雨露,报之甘霖,这个理由却又是再正常不过,虽然这个回报远远要大于被赠与的帮助,但却是让人难以反驳。 唯有敖秀轻轻点了点头,而后向秦祺投去一抹赞许的目光。 “为父很庆幸当年并没看错人,重情重义,当是男儿本色!”敖秀微微笑道。 “好,既然陛下信你,那我们便信你,现在你已经进入这血池之内,想必便得到了龙族的认可,你也知道当你走出这池子以后所要面对的是什么!”那名强者缓缓说道,目光凌厉地望着秦祺。 秦祺闻言后转身看了看敖秀,脸上现出一丝尴尬的苦笑,自己从始至终就没有真正地被龙族承认过,即便是鲜于仲和东方隐水想必都并不认可自己吧。 秦祺知道,他们之所以接近自己,一则是迫不得已,二则是因为自己身上有着令九大长老害怕的东西。 这一切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而已,龙族素来高傲,岂会因为一两件事便能轻易改变这种传承了近千年的习惯。 对龙族来说,人类永远是孱弱的,永远是不值得相信的。 当然,以上的种种只是相对于现在的龙族和上古龙族来说的。 而对于数百年前经历过那场旷世大战的龙族来说,人类便是战友是同袍是值得自己将后背交给他们的人,人类是自己最值得信任的和尊敬的。 在那场大战中,若说龙族代表的是强悍的话,那么人类便代表着不屈,在面对任何强大敌人时的不屈不挠,他们即便面对任何困难都不会低下自己的头。 而正是无数孱弱的人类凭着自己不屈的意志,生生拖住了冥界的数十万大军,使得天帝最终的胜利成为了必然。 人类的种种表现,使得这些龙族强者们铭记不忘,而他们这一批龙族也是龙族从古到今唯一对人类心怀善意的人。 正如此时,他们知道秦祺是人类,但他们不在乎,过去的种种告诉他们,人类是值得自己尊敬的,也是最可信的朋友。 但秦祺此时却是有苦难言,只有他自己知道,进入这龙冢血池经历了什么样的困难和危险,以至于当自己出去时,依旧会面临更大的危险和困难。 虽然秦祺没有说,但敖秀却知道秦祺的苦衷,虽然不知道秦祺经历了什么,但却知道这个过程一定不会顺利。 “说吧,告诉我,也告诉他们现在的龙族是个什么样子?”敖秀拍了拍秦祺的肩膀后轻轻说道。 众强者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秦祺的身上,他们在等一个答案。 只见秦祺眉头微微一皱,陷入沉思,说实话,秦祺知道自己了解的龙族并不是全部,自己甚至还没弄明白龙族的这些势力所代表着什么,他相信无论是九大长老还是鲜于仲东方隐水不过是这些事情最肤浅的表现罢了,这其中一定还有着更深更让人无法预知的事情reads;。 秦祺需要整理一下思绪,至少要想想从何说起,毕竟这件事直到现在自己都是稀里糊涂的。 但思来想去,秦祺依旧找不出个头绪,只得从三水到木族求自己帮忙开始说起,一直说到自己进入龙界禁地之前。 从始至终敖秀的脸上都不起一丝波澜,包括当秦祺说到了应龙的背叛时,依旧面无表情。 身为帝尊,本该有山岳崩于前而不惊的气度,这无可厚非,但令秦祺惊讶的是,就连周围的这些强者在听到应龙背叛时也是如此,似乎这些人早已料到一般。 将一切前因后果讲述完一遍之后,秦祺陷入沉默,从始至终自己都没有时间静下心来仔细想过这一切,反而此时自己又将这些经历复述一遍后,有些原本不甚明了的事情倒想出了些眉目。 而这其中最让秦祺感到不解的是东方木辽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他要对自己撒那么一个不忠不孝的谎言,将自己的父亲污蔑为冥界之人,这本来就是一件值得怀疑的事情。 而秦祺也相信,东方木辽之所以帮助自己,绝不是要借用自己的偃月龙皇枪,若是如此的话,他完全可以直接来抢,凭借朱犬叔的修为,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反抗。 而他不仅没有抢夺,反而要将自己送进这禁地之内,虽然事情的发展似乎超出了东方木辽的计划,但这似乎也暴露了一些他内心的某些想法。 那便是借助自己将龙界的各方势力都牵扯进来,当然,也包括三大古族,如此一来,龙界必乱。 但龙界乱了,对东方木辽又有什么好处呢? 秦祺仔细思索着。 正在此时,只听敖秀缓缓说道:“看来现在的龙族内有人想要借助妖族的力量!” “什么?妖族的力量?难道这个人疯了不成?”众强者顿时面色大变,失声惊呼道。 “妖族?”秦祺疑惑地问道。 “不错,确切地来说应该是五十万妖族!”敖秀点了点头答道,而后继续说道:“妖族与妖兽不同,或者说是妖兽的进化体,强大的妖兽虽然能够幻化人形,但却无法保持长久,而妖族不同,妖族若是愿意,他甚至可以一辈子都保持人形,而且寻常强者根本无法分辨!” 敖秀说到这里微微一顿,而后面色肃然,郑重地说道:“但这些都不重要,更重要的是妖族可以称得上最接近龙族体魄的种族,而且每一名妖族都是近身战斗的强者,有些甚至连龙族都无法与之想比!” “不仅如此,妖族还是最团结的种族,至少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种族都要团结,他们嗜杀无情除了听命于妖王的命令外,不会听从任何人类或龙族的指挥,总之,这是一个强大到足以让大荒七族天翻地覆的种族reads;!”敖秀的脸上显得有些阴沉。 秦祺闻言后不禁也是为之一惊,但同时也感到有些诧异,按理说如此强大的种族又怎会如此默默无闻老老实实地偏居一隅呢?甚至自己在此之前连听都不曾听过妖族的存在。 而且数百年前与冥界的那场大战,如此强大的妖族无论如何也不会不被牵扯其中,但秦祺听到的任何关于那场大战的事情,似乎都与妖族无关,若是如此,当初妖族为何能够独善其身? 而敖秀也似乎看出了秦祺的疑虑,随即再度解释道:“妖族虽强,但却也有些限制,他们被上古至强者终生禁锢于龙界的一处空间之内,且有着强大的封印作为屏障,而这个封印只有凭着一种特殊的钥匙才能打开,所以他们永远无法走出那个空间!” “那么数百年前的那场大战,为何不使用妖族的力量呢?我想若是如此的话,冥界绝不会对大荒造成那么严重的伤害!”秦祺又问。 第贰佰伍拾章 封印之钥

c_t;只见敖秀长叹一声道:“冥人虽强,但却有弱点可寻,且他们也会害怕,也会退缩;但妖族暴戾无常,野性难驯,他们不懂得什么是害怕,他们只知道战斗,只会前进,不会退缩!” “当年天帝大人也正是考虑到了这些,才没有将妖族的解封,毕竟妖族与冥人相比较而言,还是冥人好对付一些!” 而在听完这番话之后,秦祺的内心被彻彻底底地震惊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种族,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甚至让天帝大人宁可面对冥界的进攻也不愿面对五十万妖族。 可以想见,谁拥有了支配妖族的力量,完全可以说便拥有了整个天下,放眼大荒七族,没有哪一族能够抵抗这样的力量。 拥有堪比龙族的力量,拥有永不退缩不知害怕的强大内心更拥有着嗜血残杀的脾性。妖族,简直就是为了战斗而生的种族。 “那义父为何确定现在的龙族之内有人想要借助妖族的力量呢?我想这样的种族是绝不会甘愿受人摆布的!”秦祺问道,但心中却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如果义父的推测属实的话,秦祺实在想不出除了东方木辽外,还有谁敢这么做。 而且如此一来,就使得东方木辽的目的显得明确起来,对于之前他所做的种种,也就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因为只有龙族乱了,他才有机会释放妖族的力量,才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一举一动。 而敖秀闻言后想了想答道:“其实很简单,有人想利用你将三大古族牵扯进来,这样一来,龙界必乱,而这个人便有足够的机会去解开妖族封印!” 果然,与秦祺心中所想完全一致,但此时又听敖秀继续说道:“只是我不知道这个人要用什么手段拿到开启妖族封印的钥匙!” “这钥匙在哪里?”秦祺问道。 “当年天帝大人为避免有人私自开启封印而酿成大祸,便将这钥匙一分为三,分别交给龙族的三大古族管理,而三大古族素来不合,这样一来也便使这钥匙多了几分安全!”敖秀答道。 “那为何要放在龙界呢?我觉得将这钥匙放到其他六族中会更安全!”秦祺又问,妖族本就在龙界之内,而钥匙也在龙界,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一个最佳的选择。(棉花糖 只见敖秀轻叹了一口气答道:“这钥匙,根本带不出龙界,甚至连龙帝城都走不出,当年那上古强者将妖族封印在龙界时,设下了两道封印,一道直接禁锢妖族空间,另一道……” “龙帝城!”秦祺紧接着说道。因为他想起了龙帝城周围的那道禁制封印。 龙帝城虽重要,但绝没有重要到在周围设置封印的地步,而且以龙族的高傲,是绝不屑于这种手段的。 可以想象,龙帝城连城门都不设立,又怎么会设置一道封印来作为自己的保护伞呢?这与龙族的行事风格完全相悖的。 所以唯一的解释便是龙帝城外的封印根本就不是为了自我保护,而是禁锢妖族的第二道防线。 而众强者闻言后也是向秦祺投去深深的惊讶之色,龙帝城封印的真正作用只有当年的那些人知道,而且被龙族视为绝密,即便是现在的龙族除了三大古族的那三位之外想必都再无人知晓。 而秦祺身为一个人类竟一口说出了这个龙族绝密。这不能不令得众人刮目相看。 “不错,你很聪明,正是龙帝城外的那道封印,这道封印与那三枚钥匙互为增强,如果说龙帝城外的封印是一道大阵的话,那么这钥匙便是阵眼,离开了阵眼,封印将不复存在,这钥匙让封印得意千古不衰,而这也正是三大古族全部甘愿蜗居于龙帝城的原因所在!”敖秀点了点头答道。 “也就是说,这钥匙可以打开两道封印!”秦祺苦笑道。 敖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脸上充满了深深的忧虑之色。 “我想,我知道是谁想要打开封印了!”秦祺想了想说道。 龙帝城,敖家。 敖右廷伸了伸懒腰,沐浴在窗外的一片和煦的朝阳之中,脸上显得惬意非常。 “公子,昨儿个那两个妞又没吃东西!”此时其身旁一名小厮轻轻说道。 “笨死了,她们不吃,你就不会想想办法?”敖右廷伸手在那小厮的头上点了几下。 那小厮闻言后一脸的愁苦,口中央求道:“公子爷又不许我们动粗,那两个小妞,一个脾气比老祖还火爆,一个比您还倔……” “又口无遮拦了,若是被老祖或者爹听到你这句话,你那屁股怕是要被板子拍烂了!”敖右廷笑道,尽管小厮的比方有些不当,但其却依旧没有任何怒色,反而是一脸的笑意。 那小厮闻言后嘿嘿一笑,凑到敖右廷耳畔低声说道:“公子,这两个妞虽然漂亮,但终究是哑巴,您若是喜欢这种货色的,还不如去寻芳阁转转,虽然相貌不及这两个,但却是一身的骚媚之态,保准伺候得您舒舒服服的!” “呵呵,你当东方木辽送给本公子这两个妞安了什么好心么?这可是两个烫手的山芋,处理不好,日后会麻烦得很!”敖右廷微微笑道。 “那,您为何不回绝了他?却还要带回家里!”小厮诧异道。 “哈哈哈,但若是处理得好,以后也会少很多麻烦!你不懂,哈哈哈!”敖右廷大笑道。 小厮闻言挠了挠头,似乎不太明白敖右廷这句话的意思,正想追问,但却只见敖右廷迈步前行,口中说道:“本公子去看看这两个妞!你不用跟来,记住管好你的嘴!” “哦!”小厮木讷地应了一声,望着敖右廷的背影有些发呆,今日的公子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 敖家以敖右廷为傲,所以在敖家年青一代中,敖右廷拥有着自己宽敞**的院落和自己挑选的仆人小厮,这是敖家对于优秀者的奖赏。 如果你足够优秀,那么便能够得到与这优秀香匹配的地位和权利。 比如敖右廷,敖家历来对于年轻一代都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优秀者自然便拥有优秀者应有的某些特权,比如家族资源的优先选择权家族族务的参与权等等。 在敖家,便是龙族乃至整个大荒的一个缩影,这里奉行强者为尊,甚至家中的仆从都是按照各自修为的强弱而决定自己所做的事情。 修为高的自然便是作为护卫甚至管家的助手这些威风八面的工作,而修为低的也自然是一些清洁类的工作。 敖右廷是敖家最为杰出的后代,所以其自然拥有着令所有人都艳羡的特权,甚至这些特权中包括与老祖顶嘴。 要知道老祖是整个敖家象征,即便放在整个大荒都是顶尖的存在,虽然同根同宗,但是敖家的年轻人在面对老祖时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起,而老祖却可以容忍敖右廷的顶撞,这足可见老祖对其是何等纵容。 但敖右廷自己也深知,这种特权不过是建立在自己超绝的天赋之上,一旦自己失去了这种天赋,想必老祖一定不会顾及之前的种种,而将自己打入深渊。 这本就是弱肉强食的天下,只有实力才是生存的根本,离开了这个基础,自己的一切都将瞬间被别人剥夺。 敖右廷知道,在自己身后有无数只眼睛在看着自己,嫉妒而贪婪,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的背后便会出现无数把刀子,然后将自己捅得体无完肤。 所以敖右廷对于那些族内的兄弟们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因为他知道最亲的人或许才是最想要害你的人。 但与此相反,敖右廷对于自己手下的那些小厮仆人倒是极为亲近,甚至将这些小厮惯得根本不拿自己当成主子,当然,敖右廷也的确没有将他们当成下人。 这种近乎畸形的关系,想必也只有在敖家这样的族中才会发生了。 敖右廷的院落极大,甚至可以说除了自己那位族长父亲和母亲居住的“盛园”外,敖家第二大的便是敖右廷这个院子,甚至比老祖的院子还要大上一些。 这院子有个并不算雅致的名字,叫做“戏芳斋”,敖右廷并不好女色,但却取了这么一个好女色的名字,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怎么会想到这么一个粗陋的名字。 而敖右廷当时便将眉毛一挑,挑衅般地说道:谁再说戏芳斋这名字粗陋,我便将谁打成粗陋reads;! 不可否认,这句话很管用,以后再也没有人说过这个词,至少嘴上没有再说过。 毕竟敖右廷若是将谁打了,那么即便你再冤屈,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敖右廷将自己在家族中的特权运用到了极致,但他却始终没有触碰过一样东西,那便是家族事务的决策。 按理说以他的地位拥有足够的资格参与这些事务的决策,但不知为何,敖右廷每每到了这种时候,必然不会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内,即便老祖亲自下令寻他过来也是依旧无济于事。 敖右廷什么都不管,而别人也不要试图来管自己,这便是敖右廷奉行的原则。 第贰佰伍拾壹章 敖右廷的目的

c_t;虽然东方木辽没有说,但敖右廷知道,他送给自己的这两个女人便正是将龙族各方势力都牵扯出来的人类青年的女人。[棉花糖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虽然不知道这两个女人是如何从大长老囚牛的密牢到了东方木辽手上,但敖右廷从来都不是一个愚笨之人,毕竟其已经木秀于林,若是没有一个聪明的脑子,那么围绕在其周围的狂风早已将他摧毁了。 同东方木辽一样,敖右廷在龙帝城内有着专属于自己的眼线,但他比东方木辽更懂得隐藏,而东方木辽则更锐气外露一些。 东方木辽昨日在聚龙阁提到这两个女人的时候,敖右廷便已猜到了这两个女人的身份。 东方木辽已经将秦祺彻底得罪,而且他十分清楚当秦祺从龙冢血池走出来的时候,加上敖家与东域的联合,单凭自己的力量怕是已经捉襟见肘,所以东方木辽便亟须一个盟友。 敖家与秦祺和东域的立场取得了暂时的联合,虽然这或许只是表面上的合作,但却必然会给自己带来许多的麻烦,而若是在敖家内部有这么一个盟友的话,带来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 对于东方木辽来说,人傻钱多的敖右廷无疑是最合适不过的。 而且也只有敖右廷才能将敖家的那金牌交到自己的手上。 但东方木辽却小看了这位敖家公子,不仅仅是他,所有人都小看了敖右廷,当然,东方木辽也很聪明,如果一定要怪谁的话,只能怪敖右廷演得太好。 敖右廷踱着步子,缓步向院子深处的那间屋子走去,路上经过了自己亲手布置的那片园子时停留了一会,望着池水中争相怒放的荷花,敖右廷眉头微微蹙起。 他知道这两个女人的来历,但自己又必须不让别人,尤其是东方木辽看出自己已经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将这戏演得最真切。 而且令敖右廷更感到头痛的是,东方木辽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这两个女人弄成了哑巴,而自己又必须治好她们,既然要卖给秦祺一个人情,那便要将这人情卖到最大。 而且敖右廷还必须在秦祺走出龙冢血池的第一时间想办法通知秦祺,毕竟这件事若是由东方木辽说出来的话,那么自己无疑将会陷入被动。 所以自己必须主动告诉秦祺:你的女人是我从东方木辽的手里救出来的,又是我将她们治好的,所以你看着办吧。 赤松子和巫鹤二人已经盯着在池底兀自发愣的秦祺看了整整一天了,他们极力地想弄明白秦祺正在做什么,但秦祺却一动也不动,若非桑丘阻止的话,心急的巫鹤早就跳进池子将秦祺捞上来了。 无论是赤松子巫鹤,还是桑丘,对于秦祺此时所遭遇的一切一无所知,他们看不到龙帝看不到那些强者的亡魂,看到的只有秦祺的一具躯壳而已。 池底,当听完秦祺种种的推断以后,无论是敖秀还是这些望着亡魂的脸上均是一片沉重。 尤其是敖秀,他早已预料到在自己死后龙族势必会乱,但没想到会乱成这种程度,甚至连自己曾经最信任的应龙都背叛了龙族。 而对于那些强者亡魂来说,他们更多的是失望,对自己曾经守护的这个种族的失望。 似乎在数百年之后,龙族的信仰不复存在,现在的龙族内充斥着各种各样利益的诱惑,而龙族在这种利益之下已迷失了自己。 而造成这种局面的关键,便是群龙无首,曾经龙帝便是整个龙族的精神寄托,只要龙帝存在,那么龙族便一头庞然大物,而没有了龙帝,龙族便是一盘散沙。 这正如现在的大荒,有了天帝的存在,大荒七族便是一片和谐安宁,而天帝身陨,这份安宁便迅速分崩瓦解。 现在的龙族无疑正在陷入一个巨大的危机,一方面来自于冥界,而另一方面来自于龙族内部。 “我想知道你准备怎么做?”敖秀问道。 秦祺苦笑一声,答道:“义父,我只想救出我的女人!” “然后呢?”敖秀又问。 “然后将龙帝信物交还给龙族,我回木族!”秦祺答道。 敖秀闻言后想了想又问道:“那么,你准备交给谁?” 这个问题显然将秦祺难住了,自己根本不知道谁可信,谁又能堪此重任。 “你不能交出去!”正在此时,那名强者插话道。 “因为你才是下一任龙帝!”那名强者不假思索地答道。 “很简单,无论你逃到哪里,那些人都不会放过你,即便你救得出你的女人,那么,你用什么保护她们?如今的龙族已并非数百年的那个龙族,更何况,五十万妖族一旦被释放出来,整个大荒都无法幸免于难!”敖秀缓缓说道。 “那个东方木辽自认为能够控制妖族,但他不知道,妖族是绝对不会听命于任何人的,即便他们为了即将到来的自由而立下什么誓约,但是当他们一旦获得自由之后,首先要杀的便是他!”敖秀一脸肃穆地望着秦祺,眼神中充满期待。 “可,可我始终是人类!”秦祺苦着脸说道,自己心中并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只想报仇之后守着自己的亲人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 而龙帝的枷锁太过沉重,又充满了身不由己,所以虽然秦祺曾在东域说过自己要争一争这个位子,但真到了这个时候却又有些犹豫不决了。 “那又如何?你要记住,若想服众,那么必要做些让他们心服口服的事情来,当所有人都反对你的时候,一定不是因为你的出身,而是你失去了民心!”敖秀语重心长地说道。 秦祺闻言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而后想了想问道:“义父,那么我该怎么做?” 而此时敖秀却是微微一笑,口中答道:“首先要救出你的女人!” 敖右廷伸手轻轻推开房门,刚要抬腿进入,却只见一赤芒迎面而来,敖右廷却不慌不忙地巨掌相迎,同时身形微微一侧,掌中只轻轻一推,而后只听得砰地一声,那赤芒豁然击中敖右廷身后院中的一块假山石,瞬间将其化为齑粉。 “啧啧,好霸道的手段!”敖右廷连连摇头,口中说道,同时抬头向那女子望去。 当敖右廷第一次看到眼前的这两个女人时,心中不禁为之一动。这是敖右廷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符合“倾国倾城”这四个字的女子。 一人红纱曼妙,一人素裙婉转;一人妖艳魅惑,一人又是清纯可人。截然不同的两名女子,各有各的味道,让人欲罢不能,勾引着男人心底那丝隐隐欲燃的火焰。 就连敖右廷这种不为女色所动的人见了都不免心襟荡漾,难以自控。 不过好在敖右廷深知这两个女人的重要,否则的话便真有可能犯了大错。 “东方木辽,你可真够狠的,竟然将这两个尤物交给了我,若非我早知道她们的身份,日后少定是不了那些麻烦事!”敖右廷心中暗自庆幸道。 在他看来,秦祺虽然重要,但却还不足以威胁到自己什么,充其量不过是到了“很麻烦”的程度罢了。 不过敖右廷很怕麻烦,他始终相信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麻烦更容易让人接受一些,所以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动这两个女人。 柳依依和画萱二人的脸色看上去很差,发髻略显凌乱,甚至微微半露的香肩上还依稀可见几道青色的淤痕。 敖右廷见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东方木辽,你还真是打算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若是秦祺看到自己的女人被人这样虐待的话,第一个要算账的便是自己。 画萱的目光略显呆滞,独自一人蜷缩在床角,似乎对于敖右廷的闯入无动于衷。 而柳依依则是杏目圆睁地死死盯着敖右廷,但看上去却更凭添了几分妖艳reads;。 敖右廷赶忙将目光转向一旁,而后自顾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我知道你们是谁,所以我不会动你们,相反却要帮你们!”敖右廷不敢看这两名“祸水”,目光没有焦点地四下打量着屋子。 “不知是囚牛还是东方木辽把你们搞成这个样子,日后你们见了那个秦祺,可要实话实说帮我做个证明,此事真的与我无关!”敖右廷又笑道。 “真不明白,那个秦祺究竟有什么本事,竟能让如此如花似玉的美人甘愿投怀送抱,单是这份艳福就让我羡慕不已了!” “我知道,你们不能说话,但我会治好你们,另外,我对秦祺也并无恶意,甚至日后他若寻仇,我还可以帮他指路,总之不要找上我就是了!” 敖右廷喋喋不休地说着废话,但这却似乎让柳依依变得更加不安,因为她始终没有弄清楚敖右廷的目的,柳依依的心机并不输于秦祺,她相信这个敖右廷绝非是怕麻烦那么简单。 但尽管如此,敖右廷这种胡侃一通的态度,却让柳依依觉得此人至少比那个东方木辽更为可信一些。 第贰佰伍拾贰章 帝尊之路

c_t;“她怎么了?”敖右廷指了指蜷缩在床角的画萱问道。( 但旋即又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对不起,我忘了你现在不能说话!想来你们是中了什么毒,可惜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毒,否则找起解药来也会省些力气,一会我出去打听一下能让人说不出话来到毒药都有哪……” 话还未说完,便只见一张纸条便递到了敖右廷面前。 “芨芨草?原来你们中了芨芨草的毒,这下就好办了,我这便差人去找解药!”敖右廷说罢便起身要走,完全被注意到柳依依那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嗯?你干嘛拽着我?难不成你看上我了?这位姑娘,这样可不好,秦祺还在禁地,你不能这样做啊,再说,我虽然很喜欢你,但是也不能夺人所爱啊,这绝对不行,我是个有原则的人……”敖右廷又开始了喋喋不休。 而柳依依的脸上则是青白不定,望向敖右廷的目光简直要杀人一般。 柳依依心中暗骂:这个白痴,芨芨草是他娘的解药! 但无奈此时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无奈之下柳依依做了个执笔写字的动作,此时敖右廷方才恍然大悟,“哈哈哈,原来姑娘是要写字啊,你怎么不早说呢?倒是在下误会了,哈哈哈!” “白痴,老娘若是可以说话的话,还用得着跟你拉拉扯扯的?”柳依依心中又暗自骂道,甚至怀疑敖右廷是不是有着什么智力缺陷。 “姑娘稍等,在下这便去找纸笔!”敖右廷笑道,随即转身离去。 片刻之后,敖右廷将笔墨和纸交给柳依依,只见柳依依随即拿起笔在纸上谢道:芨芨草是解药! 末了,柳依依想了想,而后又在后面加了两个字:白痴! 敖右廷见状嘿嘿一笑,说道:“姑娘这样可不好,毕竟是我救了你们,你不以身相许就算了,竟还敢骂我,你就不怕我将你再送回到东方木辽那个小白脸手里?” 柳依依白了敖右廷一眼,又继续写道:秦祺在哪? “自然是在龙冢血池里,等到过些日子他出来以后你可得给我作证,是我救了你们,最重要的是我没碰你们,我敖右廷可是龙族第一正人君子,人品保证,妇孺皆知……” “什么?你要去禁地?这可不行,那地方太阴暗,谁去谁死!不过你放心,秦祺有龙帝圣体,他是不会死的!据说那里面有三个妖怪,专吃……” “东域?这你倒是问巧了,明日我便会随老祖去一趟东域,不过可不能带着你们!”敖右廷说到这里突然表情变得有些严肃,这反倒是让柳依依为之一愣。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只见敖右廷紧接着缓缓说道:“难道,你觉得东域就真的那么可靠么?” 柳依依闻言一滞,仔细回味着敖右廷的这句话,细想起来,秦祺在东域所熟悉的人只有图信一人,而自己和画萱也只认识了红绫一人而已,对于其他人一无所知,更别提什么信任了reads;。 当然,还有三水,但经过敖右廷这么一说,柳依依顿时觉得就连三水自己都不了解。 无论是鲜于仲也好,还是图信的那些旧部也好,他们真的是真心帮助秦祺么?这个答案无从知晓,至少从秦祺冒死进入龙帝城到现在,东域的人似乎一直没有出现过。 柳依依第一次对东域产生了质疑,对东域的人产生了质疑。 望着柳依依自顾发愣的样子,敖右廷再度开启了废话模式,当即大笑道:“哈哈哈!姑娘勿怪,在下只是随口一说,你也只是随耳一听,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在下带给东域的东西,在下倒是很愿意效劳,不过你千万得在秦祺面前为在下作证,在下真的救了你们,真的没碰过……” “哎呀,姑娘,你怎么踢人……”敖右廷被柳依依一脚踢了出来,而后砰地一声将门紧紧关闭。 但紧接着从门缝里扔出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四个字:老娘饿了! 敖右廷见状咧嘴一笑,随即转身离去,但其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起,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不仅仅警示了柳依依,更警示了自己,东域似乎并不可靠。 血池。 桑丘眼看着百无聊赖的赤松子和巫鹤吵了打打了吵,来回折腾了足有七八次,桑丘脸上露出一抹鄙视的神色。 “我说你们两个打了几百年,现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就不能安静一会么?”桑丘无奈地说道。 而此时赤松子的脚正在紧紧地缠着巫鹤的腰,而巫鹤的双手又在紧紧地抠着赤松子的耳朵和眼睛,二人如同地痞流氓打架那样滚在地上,完全找不到半点至强者的影子。 “你,你先让他松手!”赤松子咧着嘴喊道。 “不行,要松一起松!”巫鹤被赤松子勒得满脸通红,。但却不依不饶地说道。 “好!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松!”赤松子说道。 “一!” “二!” “三!” 终于,二人第九次结束了“战斗”。 但池底的秦祺依旧一动不动,此时就连一向沉稳的桑丘都不免有些心神不宁。 只见桑丘缓缓走到池边,低着头神色凝重,秦祺的黑发飘散在水中如同一朵盛开的黑色莲花,看上去诡异而妖艳。清澈见底的池水中,除了秦祺,便只有密密麻麻的龙骨,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你究竟遇到了什么啊?”桑丘自言自语道。 “我猜,这小子淹死了!”巫鹤想了想说道。 “你放屁,乌鸦嘴reads;!”赤松子当即骂道。 “你骂谁?” “骂你咋的!” “再骂一句试试!” “试试就试试!” 然后,桑丘向旁边微微侧了侧正躲过赤松子的脚,紧接着头轻轻一歪又躲过了巫鹤的手,于是,二人开始了第十次缠斗…… 而此时的秦祺却正在经历一场造化之劫。 敖秀神色凛然静静地望着秦祺,似乎在等待秦祺的答案。 众强者的亡魂则静静地望着敖秀,脸上神色复杂。 就在之前,这些强者的亡魂们对敖秀还怀着无法抹去的恨意,但现在,这些亡魂们却又再度充满了难以割舍的兄弟情谊和深深的敬意。 他们已经身陨,他们本已无所惧怕,甚至这世上的一切都已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一个旁观者罢了。 但就在刚才敖秀做出那个决定时,这些曾经并肩战斗过的兄弟们便已彻底冰释前嫌,不是因为敖秀,而是因为龙族。 因为龙族,这些曾经的生死兄弟们不得不再度联合起来,不得不将自己残存在这世上最后的这道印迹再度献给自己保卫过的土地。 而就在刚刚,敖秀也只说了五个字:龙族不能亡! 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五个字,便让这数百名已经付出生命的龙族强者们再度付出了自己的残魂。 为了种族的存亡,他们已经死过一次,但他们现在却要再死一次,他们知道,在这一次之后,自己在这个世上将再也不会剩下什么,甚至后世龙族根本不会记得自己曾经在这片土地上存在过。 但尽管如此,他们却不后悔,因为他们热爱着这片土地,热爱着自己的种族。 秦祺的神识已被敖秀强行压制回到了身体之内,虽然此时秦祺五感被封住,但他却记得敖秀对自己说过的话。 秦祺本以为义父要对自己说什么大义讲什么道理,但不想义父却也只说了一句话: 只要这天下还在,那么你想要守护的人便能幸福地生活在这里,若这天下都没了,那么你所守护的一切都将没有了意义。 秦祺心中清楚的很,敖秀这番话所指的是什么,现在的龙族甚至整个大荒不仅面临着冥界的威胁,更面临着妖族封印的破坏。 无论是冥界还是妖族,对于龙族和大荒来说都将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挑战。 冥界经过数百年的蛰伏,谁也不知道其积蓄了怎样恐怖的力量;而妖族,那是一种远较于冥界更为强大的力量,其带来的破坏力甚至远远超过冥界。 而现在的龙族各方势力涌动,似乎每个人的内心中都充斥着各种各样的**,不安而又疯狂。 龙族与人类不同,人类六族即便没有自己的帝尊领导,虽然也依然会有对于权利的争斗,但也不会如龙族这般强烈。 人类正享受于安逸,而龙族却乐衷于战斗,正是这样截然不同的脾性,才注定了人类永远会欣欣向荣,而失去了龙帝的龙族将迟早在自己内部的斗争中逐渐衰败,最终灭亡。 龙帝敖秀自然对自己的种族了若指掌,所以他知道,龙族需要一个精神支柱,龙帝。龙族也必须有龙帝的存在,只有龙帝才能让那些不安分的人彻底死心,才能让所有的龙族重新团结起来。 自从自己身陨之后,龙族已坚持了数百年,这已经实属不易,但同时带来的问题是,这数百年中积累起来的不安分将会成为秦祺成为龙帝之路上最大的障碍。 甚至敖秀自己都没有把握让秦祺在这场争斗中安然无恙,帝尊之路,本就九死一生。 第贰佰伍拾叁章 秦祺的身世 一

c_t;巷子深。[超多好看小说] 东方木辽兀自望着鱼池中央的那座假山神色显得若有所思,在其身后则是林尘和朱犬叔,二人此时品着茶,看了看东方木辽,又看了看那座假山,不知该说些什么,气氛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你们说,秦祺走出龙冢血池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许久,东方木辽突然问道。 “呵呵,自然是逃命了!”林尘笑道,但随即顿了顿又道:“如果他能逃得了的话!” “不错,现在禁地周围不仅仅只有林家老祖,还有东方家和林家数百名强者,只要秦祺一走出禁地,我不信他能逃得掉!”朱犬叔也笑道。 而东方木辽则略显狐疑地说道:“若是那个木族的傲浩然来了呢?若是禁地内的守护者出来呢?” 林尘闻言后想了想答道:“即便傲浩然修为再高,我也不信他能将在我家老祖和那么多强者的手底下将秦祺带走!” “即便能侥幸逃掉,那他也必将付出惨重的代价!”林尘紧接着又道。“至于禁地之内的守护者,他们根本无法走出禁地,你又何必多虑呢?” 此时只见东方木辽缓缓转过身,轻轻摇了摇头说道:“那是之前,谁也不知道当秦祺走出禁地的时候守护者会不会一起跟出来,毕竟他们的任务是什么,数百年来谁也不知道!哪怕他们只出来一个,我想也是极大的麻烦!” “呵呵,世子,要我说,他们来的帮手越多,对我们便越有利,因为这样龙族才会乱,只有乱了,我们才有机会!”朱犬叔轻捋胡须,口中笑道。 “但我还是担心过早地陷入内乱会对我们不利,毕竟敖家的金牌还没到手!”东方木辽想了想说道。 “敖右廷胆小怕事,不过好在脑子比较蠢,我想只要我们稍加引诱他迟早会上钩的!况且他已经收了秦祺的女人,秦祺死了便罢,若是不死,你当秦祺还会和敖家联合?”林尘笑道。 东方木辽闻言后再度陷入沉思,敖右廷看起来的确是胆小怕事,其所言所行也透着一股幼稚,但仔细想想却每件事都做得滴水不漏。 就拿这金牌一事,敖右廷没有一次是痛痛快快答应,但也没有痛痛快快地拒绝过自己,每当说起此事的时候,他都会以一种软弱胆小的形象出现在自己面前,给出的答案模糊不清,但又无懈可击。( 东方木辽可不认为这样的人会蠢,会真的胆小。 东方木辽之所以将柳依依和画萱送给敖右廷,一来的确是想将敖右廷彻底拉下水,在东域和敖家之间埋下一颗雷;二来也是想试探一下敖右廷的态度。 东方木辽确信敖右廷是知道这两个女人的来历的,正因为如此,若是敖右廷拒绝,那么便可以确认敖右廷此人并不聪明,至少是自己高估了他。 而敖右廷竟非常爽快了答应了下来,这顿时令东方木辽有些拿捏不定了。 敖右廷在明知道这两个女人身份的情况下还欣然接受自己的馈赠,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敖右廷并不在乎得罪秦祺,有这两个女人在手,便可以要挟秦祺交出龙帝信物。 这第二个可能,也是东方木辽最担心的,那就是敖右廷想借此机会向秦祺向东域示好,他完全可以说这两个女人是他从自己手里救出来的。 这样一来,秦祺和敖家的关系就会变得更加稳固,而自己也将在没有机会拉敖右廷下水。 现在东方木辽已经得到了东方家和林家的两枚金牌,只有敖家的金牌还在敖家。 敖右廷无疑是东方木辽的一颗棋子,但现在这颗棋子似乎用得并不是那么顺手,东方木辽有些担心,但也仅仅是担心而已。 即便这可棋子废了,敖家的金牌最终也会到自己手上,只不过这过程要麻烦一些而已,但也仅仅是麻烦一些而已。 “世叔,我们现在能用的人有多少?”东方木辽忽然向朱犬叔问道。 朱犬叔想了想后答道:“除了我们自己秘密训练的那五百精锐外,其他的几乎都不能用,至少现在不能用!” “安插的那些钉子呢?”东方木辽又问。 “那些钉子在各大营几乎都没抓到什么实权,你也知道龙族的这几大营都在那些长老的手里,我们不好动!”朱犬叔答道。 “林兄,你那边有多少人?”东方木辽转而想林尘问道。 “我这边的人更少一些,前几年听你的建议训练了几百名刺客,但是毕竟数量太少!至于家族中的人手,我是万万动不得的,你也知道,我家老爷子从不是一个轻易相信别人的人,即便是我他也不放心!”林尘苦笑道。 东方木辽闻言后点了点头,而后缓缓说道:“看来,我该去见一见负屃长老了!” 敖家。 “老祖真的要去东域吗?”敖右廷苦着脸向老祖敖无非说道。 “嗯!”敖无非正在喝茶,见敖右廷进来便是一脸的不快。 “孙儿能不去么?”敖右廷丝毫不介意老祖那张冷脸,又凑得近一些。 “你觉得呢?”敖无非白了一眼敖右廷答道。 “您也知道,孙儿的龙吟三啸正值关键时刻,孙儿想闭关几日尽快突破,这样也好早日为家族出力!”敖右廷不依不饶地说道。 “不差这四五日的时间!”敖无非黑着脸答道。 “非去不可?” “那好,若是去也行,不过孙儿有个要求,若是老祖答应了孙儿自然便去,若是老祖不答应,除非老祖将孙儿绑了去,否则打死也不去reads;!”敖右廷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在威胁老祖?”敖无非将手中的茶碗重重地放在桌上冷声喝道。 敖右廷将身子挺得笔直,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敖无非盯了敖右廷一会,而后透出一丝无奈,摆了摆手说道:“也罢,你说说看吧!” 当赤松子和巫鹤第十二次“缠斗”精疲力竭的时候,原本平静的池水却突然翻滚不定,如同开了锅的热水般冒着细密的水泡。 桑丘见状一步跨到池边定睛望去,只见本已清澈的池水却又变得浑浊不堪,虽然没了先前的那种血红色,但却再看不到池底的任何东西。 包括秦祺。 “完了,这水都开成这样了,那小子定是被煮熟了吧!”巫鹤连连摇头叹道。 “桑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人呢?”赤松子一脸的惊骇。 桑丘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这池水的神识之力在增强,而且将秦祺的气息掩盖住了,不过我确定他还没死!” “为什么?”巫鹤讶异道。 桑丘白了一眼巫鹤后伸手指了指池水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看,他还没漂上来!” 巫鹤闻言后恍然大悟。 秦祺的确没死,但却已和死人无异。 敖秀神色凝重地望着秦祺,而周围那数百强者的灵魂则化作点点青芒围绕在秦祺周围,若是仔细望去便会发现,这数百点青芒的位置真是秦祺周身经脉气海中大穴的所在,此时秦祺悬浮于水中,黑色的长发均匀地铺散开来,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更没有意识。 “秦祺,这对你来说似乎有些不公平,毕竟是义父将你与龙族绑在了一起,摆在你面前的或许是一条不归路,但你本就不应该是平庸的人,你的路也绝不应平庸,当年你父亲曾对我发誓,他会照顾好你母亲,但他却没有做到!”敖秀说到这里眼眶竟有些微微湿润。 “当年我隐藏气息前往木族,本是去杀他,但我却看到了你,那时的你还尚在襁褓,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是多么地像你母亲,在那一刻我犹豫了,你让我想起了你的母亲,你可知道,她是我最疼爱的妹妹啊!” 敖秀的声音有些哽咽,那数百青芒依旧紧紧贴附于秦祺周身大穴之上,似乎正在竭力地想要透体而入。 “世人都认为你母亲是人类,但她却是拥有着最精纯血脉的敖家之后,甚至就连我都比之不及,为了让你体内的龙族血脉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我将你体内龙族那部分气息强行抽离,所以你父亲才会误认为你无法修炼,希望你不要怪我,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免于那些人的追杀,谁又曾想到,曾经那惊才绝艳的龙女,会落到这般田地呢?” “即便我身为龙帝也无法保全你母亲,本以为她跟着你父亲能够平平安安地过完一生,但谁又能想得到那个人竟追到了木族,所幸当时我还未离去,在与那人大战数日之后,那人遭受重创逃离,但义父却也是重伤不治并就此身陨于那妖山之中reads;!”敖秀的眼神有些迷离,似乎回到了那段生前的岁月。 “呵呵,说来也巧,原本我已打算将龙帝圣体传与那小蛇,不想那日竟让我在妖山中又遇到了你,想来这也是老天有眼,让我不仅能将原本属于你的龙族血脉还给你,龙帝圣体也终于寻到了最佳继承人,我想,这一切都是定数吧,你注定将成为龙族新的帝尊,你母亲以前所受到的屈辱和污蔑,都将由你来为她洗刷!” “因为你是龙族第一任龙女敖诗诗的儿子,你拥有着龙族敖家最为精纯的金色血脉!” 第贰佰伍拾肆章 秦祺的身世 二

c_t;敖秀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透着骄傲,双目中闪烁着喜悦。($>>>棉花‘糖’小‘說’) 龙女敖诗诗,是敖秀父亲敖震最小的女儿,也是敖震在三百岁高龄时所育,正因年幼,所以敖诗诗在敖家极为受宠,不仅仅是敖震,就连敖震膝下的七个儿子都对其溺爱有加,但以敖秀为甚。 敖秀排行老七,或许是因为自己曾经同样排行老末,所以对于这个妹妹便有着超出一般的溺宠。 或许是因为敖震三百年岁月的积淀,自己这八个子女中,出生越晚的体内血脉便越精纯,到敖秀时竟出现了罕见的金色贵族血脉,而在敖诗诗的体内更是将这金色血脉进一步升华达到了极致。 敖震曾感叹,若敖诗诗为男人的话,这天下必将是她的。 那时,敖秀已做了近百年的龙帝。 即便是女子,敖诗诗骨子里依旧流淌着敖家强悍的好斗血液,在其十岁时便已能够在自己六位哥哥手中走上数十个回合而不露败相,至于寻常龙族青年,更是丝毫不放在眼中。 当敖秀提议龙族应设龙女一职时,敖诗诗无疑成了最佳人选,那时,敖诗诗二十岁。 但好景不长,就在敖诗诗做了龙女后的第三年,在随敖秀前往天帝峰拜谒天帝回来的途中,敖诗诗遇到了暗中潜入大荒寻找妹妹的新任冥界秦广王秦阳子,当时的秦阳子二十五岁。 一段阴差阳错之下,二人暗生情愫,而依照龙族族规,即便是寻常龙族女人都不得与龙族之外的男子结合,更别说是身居高位的龙女了,更别说秦阳子还是冥界的秦广王了。 所以这一段孽缘无论是龙族,还是冥界,都被视作了禁忌,但即便如此,早已不能自拔的二人又怎会甘愿屈从于命运,于是便有了秦阳子自废修为判出冥界,而龙女敖诗诗则也同样私自逃离了龙族,二人投靠了秦阳子的妹妹,当时已是木族圣女的姑射仙子秦朔月。 那时,敖诗诗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毫无疑问,龙族举族震怒,即便敖秀身为龙帝都不得不考虑全体族人的怒火,在敖秀的默许之下,龙族长老团派出了当时有号称“龙族最强青年”的东方苦水前往木族欲将敖诗诗抓回本族。[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但就在东方苦水刚刚踏上木族土地时,青帝灵威仰便以一指将其重创,并警告龙族若再敢来犯,木族定将倾举族之力向龙族宣战。 灵威仰自然知道龙族的目的,但他却不认为二人的结合是什么忌讳,而且秦阳子已脱离了冥界,加上秦朔月的原因,灵威仰才决定出手相助。 追捕失败,敖秀迫于龙族内部的压力亲自潜入了木族,在见到妹妹后,敖秀终于还是下不去手,最终敖秀顶着巨大的压力返回了龙族。 那是敖秀第一次面对来自于族中的反抗,即便自己为这个种族经历了无数场的生死大战,都不足以平息族人的怒火。 这是龙族骨子里那股子高傲在作祟,高傲的他们容不得自己的族中的女人下嫁旁族,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冥人。 所以当敖秀空手而归时,在龙族内部掀起了轩然****,甚至引发了龙族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谋逆。 敖秀不怕,大不了不做这龙帝便是,但敖秀万没想到的是,就在这场谋逆之乱进行到第三日的时候,敖秀的六个哥哥带领敖家上下三千精锐杀入谋逆者的大营,并最终将十八名带头谋逆者尽数斩杀于帐内。 当时谋逆大军共有八万,这八万人又皆是修为不俗,甚至许多人都是在与冥界大战中的幸存者,其战力自然异常强悍。 最终,这些人中仅有老五一人拖着重伤之躯回到了敖家,而这个人的名字叫做:敖无非! 终于,在听闻此事之后的敖秀暴怒,这是自与冥人大战后敖秀第一次从心底深处燃烧起的怒火。 敖秀带领自己的五百亲卫杀入谋逆大军之中,整整三日,最终八万叛军仅剩三千降兵。 而这三千残兵敖秀最终也没有放过,当这些人扔下手中的武器后,敖秀只对自己仅剩一百人的亲卫队说了一句话:只杀不降! 之后,因为敖秀而身陨的那五个哥哥的坟前多了八万颗头颅,密密麻麻的人头血淋淋地堆砌成了八座小山,方圆百里之内血腥弥漫,直到半年后方才缓缓消散。 当时整个龙族都充斥着血腥的气味,龙族的各方势力都被敖秀的怒火和残忍所震惊,原本波澜起伏暗流涌动的龙族在那次之后重新归于平静。 长老团虽没有直接牵涉其中,但也因此被敖秀罢免,升任当时的龙族九子囚牛等人继任长老之位,手握龙族数十万精兵。 也是自那时起,敖家的实力大为受损,敖无非升任族长之后不得已之下宣布闭关养伤,这更使得敖家呈现一片颓势。 这一切的源头看上去是敖诗诗造成的,但究其根本则是因为当时龙族内部早已分裂矛盾激化,敖诗诗不过是那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也正是因此,才使得一向仁厚的敖秀意识到身为龙帝绝不应该有的两个字,便是“仁厚”。 而敖诗诗在听闻自己的五个哥哥身陨的消息后悲痛欲绝,与秦阳子一并拖着怀有身陨的身体赶赴龙族,但就在二人刚刚走出木族之时,却遇到了冥界杀手的刺杀,虽然秦阳子凭着自己超绝的神识攻击将杀手全部斩杀,但敖诗诗却因悲伤和惊吓而遭遇难产,最终将秦祺生下后便香消玉殒reads;。 龙族一代龙女敖诗诗便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秦阳子悲痛之余将尚在襁褓的秦祺带回木族,从此再不愿走出木族半步。 同样,经过叛乱而脾性大变的敖秀在听闻自己的妹妹命丧他乡后再度潜入木族欲将秦阳子击杀,但就在其看到襁褓中的秦祺后终于还是无法痛下杀手。 而就在敖秀将要离开之时,却遇到了自己有生以来最强大的对手,冥帝。 冥帝自然是来清理门户的,而冥帝是堪比天帝神农的绝世强者,虽然被敖秀重创,但却还不至殒命,而敖秀却重伤不治,最终殒命于异乡的土地之上。 这种种的一切,秦祺一无所知,甚至就连自己母亲的身世都不得而知,一直以来,秦阳子都尽力地回避关于龙族关于秦祺母亲的事情,因为他知道,龙族容不下敖诗诗,更容不下她和自己的儿子。 当秦阳子发现自己儿子体内竟没有残留任何龙族血脉时,心中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高兴的是自己的儿子永远不会因为体内有龙族的血脉而受到牵连和生命的威胁;悲伤的是自己也将再也感受不到妻子的气息。 所幸,秦祺遗传了自己对于神识之力的超绝天赋,心术师虽体质不如武修,但强大的心术师绝对是强大武修的致命天敌。 至少,秦祺不会失去自保之力。 这便是秦祺的命运,从其还未出生时,秦祺的面前便从没有过一条坦途,在其出生后,这条路变得更加艰难而充满危险。 此时的秦祺虽然被敖秀强行封住一些基本的感知,但听觉却丝毫不受影响,所以在听到敖秀的这番话时,秦祺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还是痛苦。 秦祺甚至觉得母亲是因自己而死,虽然理智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秦祺依旧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悲怆之意。 眼泪夺眶而出,秦祺竭力地想要挣脱敖秀对自己的压制,但却又如何挣脱得掉呢,而此时敖秀也注意到了秦祺的异样,这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表现。 试想若是一个人知道自己的爹娘所遭受的种种不公平而最终却没有得到哪怕一丁点的好下场,谁又能够保持心中的镇静呢。 秦祺做不到,秦祺从来就不是一个任命的人,不认自己的命,也不认所有人的命,更不认爹娘的命! 义父,或许应该叫舅父吧。 舅父的这番话秦祺听得真切,心中却也疼得真切,对于自己素未蒙面的母亲,秦祺虽然找不到一星半点的记忆,但心中却满满地充满了幸福,但却不想母亲曾遭受到自己族人的歧视和迫害。 这是秦祺无法接受的,秦祺从来都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他想开口说话,他要问问舅父,究竟是哪些人曾经迫害过母亲,究竟是哪些人让母亲有家而不能回,最终落得个客死他乡的悲惨下场。 秦祺深信,若是当初母亲身在龙族的话,便绝不会发生这一切,当初若是龙族能够接纳母亲和父亲的话,这一切或许便是另外一个结果,或许自己会每天都去向母亲请安,或许父亲将每日教导自己如何成为一名强大的心术师。 当年的那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 而这,都因为龙族那可笑而又可悲的骄傲! 秦祺早已是泪流满面,心中悲愤难平,怒火难消,同时在心底歇斯底里地怒吼道:“好吧,既然你们选择了骄傲,那我秦祺便要让你们的骄傲彻底崩碎!我要让你们知道,在这世上,龙族不是最强,也永远没有骄傲的资格!” 第贰佰伍拾伍章 战争开始

c_t;而就当龙族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之时,就当秦祺还在池底接受一场未知的造化之时,大荒在经过一番动荡之后终于迎来了数百年后的第一场战争。(广告) 与数百年前不同的是,那一次战争的敌人是冥界,而这一次的敌人则是昔日并肩战斗的伙伴。 内战,大荒七族除龙族尚且没有卷入这场战争外,其他六族均是未能幸免。 最开始挑起战争的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水族,水族黑帝汁光纪竟亲率大军三十万向土族展开攻势,而土族军队向来处于常备状态,且无论军纪还是兵士素质都极为强悍,从土族大军对木族的那场侵略来看就足以说明土族的兵将绝非易与之辈。 而水族显然也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后才发动的攻势,土族虽战力强大但却措手不及,加上一直以来土族都将自己的兵力布置在木族边境,所以对于土。水边境的兵力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水族大军在汁光纪的率领下势如破竹,仅仅三天之内便已攻占土族两座城池,占地数百里。 但三天后,土族黄帝姬远玄便调集十万大军前往增援,虽然一时半刻无法夺回被侵占的土地,但却也暂时挡住了水族大军前进的脚步。 而就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停留在了水土两族的身上时,火族却再度整集兵力重新向木族南域发动猛烈攻势。 而火族发动战争的借口也很理直气壮,土火两族互为盟友,所以土族有难,火族自然不能坐视不理,然而火族与土族之间却并未直接接壤。 火族大军若想到达土族本土就必须要借到金族或者木族,而绕道金族,先不说金族是否同意,单是那数千里的路程也让土族大军望而生畏,所以距离火族最近的木族便成了首选。 而木族在经过了火族入侵后自然不会同意让火族大军进入自己的领土,而这似乎也正是火族很愿意看到的结局,因为如此一来自己便有了充分的借口想木族开战。 对火族来说,土族救与不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与木族开战,能够为自己开疆拓土,能够在这动乱的大荒中争得自己的一席之地。(棉花糖 这一次,火族不再像先前那样以试探性的攻击居多,而是调集族中最为精锐的“火甲军”向木族展开近乎疯狂的攻击。 “火甲军”常备十万,预备军五万,因其身披红色赤焰铁甲而得名,而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因为这支“火甲军”是大荒七族中唯一的一支装备火器的军队。 而在这样一个冷兵器作战的时代,拥有一支火器大军无疑将会决定着战争的胜负走向。 火族的“火甲军”与金族的“金甲军”和雷族的“紫甲军”号称“大荒三甲”,数百年前在对冥界的战争时曾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立下了赫赫战功,甚至天帝都对这三支大军的强悍战力赞赏有加。 冥界之乱平复之后,大患也进入了数百年的和平时期,但和平并不等于忘记了战争,火甲军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自己的荣耀,更没忘记过自己的使命,他们期待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够重新走上属于自己的地方,战场。 不过好在这场战争终于来了,而火甲军也终于不负盛名,在短短的七日之内便将木族南域攻占大半,而木族南域大将昆河虽算得上是一代名将,但终究敌我实力悬殊,加上木族大多为新军,无论是战力还是经验都无法与火甲军相提并论,所以一时间火甲军如入无人之境,再度令世人侧目。 现在,土水火木四族都先后陷入战争,就当人们心中猜测着金族将会采取什么策略时,金族却首先明确表示,不日将会派出大军支援木族共抗火族。 金族的这个态度无疑使得局势变得微妙起来,原本水族和土族实力相当,而木族虽然看上去不敌火族,但谁都知道木族有个浩然老祖,虽然对于战争来说武修强者的作用微乎其微,但这样的至强者无疑却能起到震慑敌军的作用,所以火族虽强但也不敢太过放肆,毕竟那个浩然老祖还没有表态。 所以目前来看这四族始终保持着一种平衡的关系,但金族的加入却打破了这种平衡,金族和木族的联合无疑将大大削弱火族的优势。 火族有“火甲军”,而金族有“金甲军”,而且金甲军常备人数在二十万,整整比火甲军多出十万,这无疑是一支足以左右战争走向的强大力量。 原本赤飚怒认为,之前金族没有插手火木两族的战争,这一次也同样不会,甚至就连木族句芒和姑射仙子都没想到金族竟会不请而来。 但无疑这地木族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而对火族来说却是感到极为头痛。 但就当火族赤帝赤飚怒加紧制定作战策略时,一件更为头痛的事却随之而来。 雷界紫帝拓拔力微率军五万正在漂洋过海向火族而来,赤飚怒可不认为拓拔力微是来找自己喝酒的,当即沿着海岸线布置了十万兵马以阻止雷族大军登陆。 赤飚怒不明白为何一直不声不响的雷族竟会出兵,而且自己素来与雷族并无仇怨,更没有什么利益的冲突,但拓拔力微为何会在这样一个时候出兵呢? 而且其出兵帮助的对象是相隔十万八千里远的木族,赤飚怒有理由相信,自从青帝灵威仰失踪后,木族与雷族甚至没有过一次直接接触。 但尽管这样,拓拔力微还是出手了,五万兵马并不算多,但他们的名字却早已名震大荒。 “紫甲军”,常备五万,这是一个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的数量,但没有人敢怀疑这支军队所具备的杀伤力,数百年前,五万紫甲军被冥界二十万大军围困于芒砀山,当时的冥界主将是名动一时,有号称“黑阎王”的左护法屠广reads;。 屠广曾凭自己这二十万大军牢牢占据了大荒三百座城池达数十年之久,但就在这一次,屠广认为自己胜券在握时,本已面临绝境的五万紫甲军却突然爆发出了令人瞠目结舌的战斗力,竟趁着月黑风高之时奋起反击突围,使得屠广误认为援军到达误失战机。 到最后,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五万紫甲军不仅顺利突围,更是将冥界这二十万大军打得仓皇而逃,折损大半。 自此,紫甲军一战成名,到最后愈战愈勇,成为斩杀冥军数量最多的军队,没有之一。 可想而知,火族现在前有木金联军,后有紫甲军,已是彻底陷入两面作战的深渊。 而因为雷界位于外海的某个岛屿之上,所以想要到达火族便需要横跨外海,不知是因为忌惮火族沿海布置下的军队,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雷族大军在距离火族海岸数百里处便停止了前进,数百艘战船原地抛锚,似乎并不急于登陆。 这却使得赤飚怒更加疑惑不解,按理说即便自己沿海布置下大军,但以紫甲军的战力来说,要想顺利登陆也不是没有可能,但现在看来对方却完全没有任何登陆的意思,更没有任何想要谈判的意思。 接连十数日,雷族那数百艘战船便一直那么静静地漂在海上,不进也不退,好似一头闪烁着凶芒的怪兽望着前方的火族。 正因为雷族态度不明,使得赤飚怒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对于木族和金族联军的战斗也逐渐陷入被动。 毕竟自己身后有这么一头怪兽虎视眈眈地盯着,任谁也无法全身心地投入到眼前的战斗中去。 对于雷族大军来说,就这么不进不退地待在海上,对于雷族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消耗,然而没有人知道雷族这么做究竟是什么目的,甚至有人怀疑此时在这数百艘战船上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紫甲军,而雷族打出紫甲军的旗号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或许木族和金族暗地里早已和雷族达成共识,而雷族只要这么待在海上,就能使得火族不得不分出部分兵马来进行防御,如此一来,雷族便可不出一兵一卒而达到震慑火族的目的,何乐而不为呢。 赤飚怒很生气,但生气归生气,却始终没有敢于出兵海上的勇气,一来赤飚怒没必要冒着风险去攻打雷族军队;二来对于海战火族也确实不怎么在行。 海上百里之外,最庞大的那艘旗舰上,高高的桅杆上一面紫色的大旗迎着海风猎猎作响。 大旗之上写着“拓拔”二字,这正是雷帝拓拔力微的帝旗,纵观大荒七族,以雷族最擅海战,原因无他,雷界本就是四面环海的岛屿,整天面对的便是这汪洋大海,所以对这海上之事自然也是熟悉得很。 此时就在这艘足以容纳数千人的巨舰之内,一名身着紫色长袍的老者正缓缓端起杯中之酒,并没有放到嘴边,只是那么静静地端着,双目微闭似乎在想些什么reads;。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一道声音:“启禀陛下,老臣有事启奏!” 第贰佰伍拾陆章 谜

c_t;“进来吧!” 房门应声而开,一位紫发老者步履蹒跚地缓缓走了进来。 这紫袍老者便是雷族紫帝拓拔力微,而这紫发老者便是雷神华胥。 华胥见拓拔力微神情有些疲惫,随即无奈说道:“陛下本不用御驾亲征的,这千里迢迢的又是何苦呢!” 拓拔力微闻言微微一笑,答道:“呵呵,难道本帝还比你老么?你都能来,本帝又为何不能来呢?” 华胥不由朗声大笑道:“哈哈哈,陛下确实比老臣年轻十岁啊!” “怎么?你还不服老?”拓拔力微反问道。 “老臣虽老,但却有一颗年轻的心,陛下虽年轻,但却有一颗比老臣还年迈的心,说到底,还是老臣年轻一些!”华胥自顾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呵呵,本帝可没心思跟你斗嘴,说吧,有什么事?”拓拔力微笑道,这才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火族来人了!”华胥说道。 “哦?是谁?” “祝融!” “哦,知道了,你去应付一下就行了,除非赤飚怒亲自来,否则本帝一律不见!”拓拔力微点了点头应道。 “老臣本是打算将他打发走的,但他带来了一样东西,所以老臣不敢擅自做主!”华胥面带笑意,神秘地说道。 “一张地图!”华胥紧接着又补充道:“木族的地图!” “哈哈哈,赤飚怒打得一个好算盘啊,他打算用别人的土地来换取本帝的承诺?”拓拔力微虽然在笑,但脸色却显得有些恼怒。 “祝融说,火族只想借到木族去支援土族,对于木族并无觊觎之心,不过若是陛下有意的话,他们很乐意先将木族攻下之后再将木族的土地献给陛下!”华胥淡淡地说道。 “嗯,听上去很是诱人啊!” “的确诱人,所以老臣也不敢做主!” “既然如此,带那祝融来见我!”拓拔力微轻轻捋了捋长须缓缓说道。 少顷,早有一名紫衣武修将一名赤发红须的老者带进房内。 “祝融拜见紫帝陛下!”祝融躬身拜道。 红发赤须,再加上一身火红色的长袍,看上去祝融倒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着的火焰。 “呵呵,祝火神多年不见怎么就不见老呢?这倒让本帝好生羡慕啊!”拓拔力微笑道。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陛下身为帝尊,每日操持族务,比不得祝融这般无所事事吃喝玩乐混日子!”祝融笑道。 “哈哈哈,祝火神这话怎么听着透着一股子不甘呢?”拓拔力微大笑。 “祝融不敢,身在其位自谋其政,陛下有陛下的烦恼,祝融有祝融的难处,不敢不甘,只有不敢!”祝融躬身答道。 “呵呵,跟你们说话就是太累,我也不饶圈子了,方才听雷神说,祝火神有东西要送给本帝?”拓拔力微将身子靠在椅背之上,略显慵懒地问道。 “祝融奉赤帝之命特来向陛下求和,为表心意,特献上木族地图!”祝融说着将一张兽皮地图双手呈放到拓拔力微身前的的桌案上。 拓拔力微并没有看地图,而是微微一笑道:“木族?据我所知木族是青帝灵威仰所辖,自青帝失踪后也有圣女姑射仙子和木神句芒理事,不知什么时候成了赤飚怒的领地了呢?” 祝融微微颌首,面上带笑,“想来陛下也听说了我族与木族开战之事,在此之前,木族便对我火族屡屡挑衅,但我族因不愿率先挑起战端而忍让再三,此次土水两族大战,我族与土族本就结为盟友,盟友有难,我族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所以木族不同意借道,然后赤飚怒便借此开战,夺了木族的土地再送给我当作人情,是么?”拓拔力微紧接着说道。 “不过你觉得我若接受了木族的土地,又能保得住多久呢?按兵家所讲,这便叫做飞地吧,一块随时可以飞走的地!”拓拔力微探着身子,眼睛紧紧地望着祝融。 祝融闻言面色微微一滞,正想说话,却只见拓拔力微再度说道:“不如这样你看如何,你火族退兵,同时让我雷族大军借道火族去支援土族,如何?” 祝融面色略显难堪。 “呵呵,那么本帝便再退一步,待得攻下木族之后,本帝寸土不争,但只要你火族这沿海三百里的地方给我雷族,如何?”拓拔力微笑道。 祝融闻言沉默不语,他心理清楚,这样一来看上去火族得到了全部木族的土地,仅仅失去了自己本土沿海三百里的土地,但这却无异于在自家后院养了一头猛虎,有了这三百里的海岸线,雷族大军便可驻扎于此,再没有了远渡重洋的烦恼,而且雷族善海战,即便要退也随时可以沿海路退回到本土。 这样浅显的道理祝融自然清楚,而且别说赤帝,就连自己都不会应允。 “呵呵,看起来,祝火神是不答应了?”拓拔力微笑道。 “陛下,此事祝融做不得主,还需回去禀告赤帝之后再回复陛下!”祝融虽然知道赤帝不可能应允,但却也必须得这么说,更何况自己是真做不了主。 “我看不必了,只要他赤飚怒不是个傻子,就绝不会答应,所以,本帝的意思,祝火神应该明白了?” 祝融闻言面色有些不甘,但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躬身答道:“祝融明白了reads;!” “明白就好,回去告诉赤飚怒,若是真有诚意,就得真拿出些表示诚意的东西来,若再这么虚头巴脑地把本帝当成傻子耍,本帝可不敢保证手下这数万紫甲军会不会做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来!”拓拔力微重新将身子倚在椅背上,就像一位疲惫了的老人。 祝融见状微微颌首,口中轻轻说道:“既然如此,那祝融告辞!” 说罢之后祝融转身离去,但当其刚刚拉开房门时,却只听身后拓拔力微缓缓说道:“另外,本帝此次真的只是出来看看海而已!” 祝融闻言脸上微微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挥袖离去。 待得祝融走后,华胥推门而入。 “看来陛下和祝融谈得并不愉快啊!”华胥笑道。 “你太老了,老得连眼神都不好使了,我们谈得很愉快!”拓拔力微扬了扬下巴笑道,似乎连胡子都要翘起来。 “哦?那祝火神为何还是那么一副死了爹的表情!”华胥大笑。 “嗯?这个比方不好,太阴损,有失雷神风范!” “难道祝火神的爹还在世?” 随即,拓拔力微与华胥对视一眼,而后放声大笑。 雷族这种不甚明了的态度使得赤飚怒暴怒不已,不过怒过之后他却也清楚得很,在这个时候能少招惹一个敌人便少招惹一个,毕竟雷族若按兵不动便是最好的结果。 但赤飚怒也不得不又分出一部分兵力来增加沿海的防御,如此一来,金木联军的压力骤减,虽然木族南域大部分还牢牢控制在火族手中,但却也使得火族大军暂时无法前进。 没有人知道这场战争的真正起因是什么,甚至这场战争没有一丁点前兆便这么突兀地发生了,战争还在继续,但给大荒留下的却不止是一个又一个谜团。 龙界。 当敖无非和敖右廷踏上东域的土地时,鲜于仲和东方隐水早已等候在那里,而当鲜于仲和东方隐水看到敖右廷身后的那两名貌美女子时,脸上不由得一愣,而后相互对视了一眼纷纷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惊讶。 在二人身后则是数十名龙族强者,敖右廷粗略望去却见不到一名东域外支龙族的身影,不由得心中冷笑不已。 “哈哈哈,想不到竟有劳鲜于兄和龙女大人亲自迎接,老夫倒真是不虚此行啊!”不待二人说话,敖无非便率先大笑道。 “老祖这话可使不得,不管怎么论鲜于仲与隐水都是晚辈,于情于理都本该如此,老祖可折煞我二人了!”鲜于仲闻言赶忙躬身回道。 而东方隐水则更是美眸含笑道:“老祖乃我龙族肱股,我们这些做晚辈的理应如此reads;!” “哈哈哈,什么前辈,老而不死罢了!”敖无非摆了摆手大笑道。 而敖右廷想了想后插话道:“老祖,俗话说老而不死是为贼,您这是自己骂自己!” 敖无非闻言顿时眼睛一瞪,压低了声音怒道:“你给我闭嘴!” 此时在敖右廷身后的柳依依却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显然,鲜于仲和东方隐水身后的这些人都认得柳依依,脸上露出的表情也是如出一辙,惊讶而略带一丝愤恨。 但敖右廷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在众人眼神中一闪而逝的杀意。 这些人当然不敢对自己生了杀心,既然并非针对自己,那么便定然是针对自己身后这两名女子了。 当踏上东域的那一刻起,敖右廷便对这东域没了任何好感,虽然自己之前已经想到东域并不像看起来这么和谐,但却也没想到他们眼中的杀意是那么明显。 敖右廷相信,若不是因为自己和老祖在场的话,这些人怕是会第一时间冲上来将柳依依和画萱二人斩杀当场。 “依依姑娘,看来这一次没有白带你们来,有好戏看了!”敖右廷凑到柳依依耳旁低声笑道。 第贰佰伍拾柒章 鲜于仲的阴谋

c_t;柳依依闻言后默不作声,但敖右廷从其眼神中看得出那隐含的一抹冷意。[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花糖] 柳依依自幼混迹大荒,虽不说阅人无数,但也极善察言观色,从鲜于仲和东方隐水以及身后众人的目光中柳依依感觉得到危险的气息。 况且这些人身在东域,但身后却没有一名东域之人,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表现。 鲜于仲及东方隐水将敖无非等人引入楼兰城的龙骧宫后,众人按照主客顺序依次落座,敖无非自然位于首座,鲜于仲和东方隐水分别位于其两侧,而敖右廷则位于末坐,至于其他人则只有站着的份。 柳依依和画萱二人静静地站在敖右廷身后,看上去倒像是两个丫鬟一般,不知秦祺见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画萱因神识受损,看上去显得双目无神略显呆滞,但这却掩饰不了画萱那张绝世倾城的容貌,与身旁妖艳抚媚的柳依依比起来有一种病态柔弱的美。 “想来你们也知道老夫此次前来的目的,我龙族素来团结,但自我那七弟失踪之后龙族已是四分五裂貌合神离,尤其是前些日子龙帝信物出现后更是将隐藏的各方势力都勾了出来,我敖家本就为帝尊之族,自然肩负着维护龙族稳定的任务,而你鲜于仲贵为世尊,隐水又为龙女,所以我们便有了共同的目标!”敖无非抿了口茶缓缓说道,说罢之后目光扫过鲜于仲和东方隐水的脸,似乎在等待这答案。 鲜于仲和东方隐水对视了一眼后,开口说道:“不知老祖的意思是?” 敖无非微微一笑,道:“呵呵,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龙帝之位的空缺,这些年来我敖家也曾派出大量人手寻找七弟的下落,但却始终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已经数百年了,现在龙族是时候重新选立龙帝了!” 此言一出,鲜于仲和东方隐水的脸色微微一变,一直以来鲜于仲,乃至龙族中人都认为三大古族不会再立龙帝,因为没有龙帝的龙族才是三大古族需要的龙族。 而一旦新立龙帝,那么恐怕便不会对三大古族如此强大的势力坐视不理,势必会削弱三大古族的力量。 但现在看来,敖家并不这么打算,或许一开始人们便错估了敖家的意图。 敖家已经出过一任龙帝,而且是龙族史上最杰出的帝尊,或许所有人都忘了,敖家的兴盛便缘起于敖秀,帝尊之族给敖家带来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 而敖家若是想在现今这样一场角逐中保存下来,与林家和东方家站在同一立场无疑是一种选择,而且是最保险的一种选择。 但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选择,那就是由敖家重新扶持下一任龙帝。 无疑,这个结果敖家将会得到更多更大的好处,但同时风险也是最大,一旦失败的话,龙族各方势力的矛头便首先会转向敖家。 这个结果敖家承受不起,所以敖家必须要找一个盟友,而东域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老祖,此事事关重大,我想还是由林家和东方家一同商议后再做决定比较好!”鲜于仲拱手答道,脸上表情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而东方隐水则在旁沉思不语,不知其在想些什么。 “商议个屁!若是与他两家商议的话我还来这东域做什么!不怕隐水见怪,林家与东方家现在已是坑壑一气,现在那两个老东西还守在禁地外等着那秦祺出来呢!一旦龙帝信物被他们拿到,你们以为他们两家会和老夫老商议么?”敖无非大手一挥不假思索地说道。 而东方隐水闻言后脸上显得哭笑不得,虽然自己与家族关系一般,但毕竟自己还是东方家的人,敖无非这么说倒还真是不留情面。 鲜于仲则更是一脸的尴尬,虽说对这敖家老祖的暴烈脾气和口无遮拦早有耳闻,但一时间还是有些难以消化。 见二人不说话,敖无非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当即干笑了几声说道:“呵呵,老夫话说得直接了些,但其中的道理我想二位能够明白,虽然隐水出自东方家,但我相信你该明白自己的职责所在,现在有些人巴不得龙族会乱,而龙族一日无帝,便一日不会安稳,所以这根本还是龙帝之位!” “那么,不知老祖可有合适的人选么?”东方隐水恭敬地问道。 敖无非闻言笑了笑,答道:“这也便是我此次前来的目的之一,毕竟此事重大,不能我敖家说得算,而论职位还是论威望,你们二人都有决策的权利!” “不过,此事还可以放一放,毕竟我们现在还是要先把龙帝信物拿到手!” 说到这里,敖无非似乎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问道:“听说,这东域的主人原本是叫做图信的外支?” “不错,图信与晚辈联合对付九大长老,不过前些日子与霸下同归于尽了!”鲜于仲面色一变赶忙答道。 “哦,我还听说这东域现在的主人正是那个进入禁地的人类小子?”敖无非又问。 鲜于仲轻轻点了点头,而后答道:“嗯,那秦祺是图信的结拜兄弟,本来图信一死,东域的主人理应是他,但他却置东域众人的安危于不顾,私自去了禁地,唉,无奈之下,晚辈和龙女只得暂时担起这个担子reads;!” 此言一出,柳依依原本低着的头猛然抬起,而后望向鲜于仲的目光中寒光迸射,丝毫不加掩饰的杀意瞬间释放而出。 “嗯?右廷,管好你的人不得无礼!”敖无非自然感受到了柳依依身上的杀意,当即面色一沉斥问道。 而鲜于仲虽然同样也感受到了针对自己的杀意,但却装作视而不见,反而是东方隐水的目光扫过柳依依的时候释放出一道强大的威压,顿时使得柳依依大汗淋漓,不禁向后趔趄了几步。 而敖右廷见状则一把扶住柳依依,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其冷静。 柳依依一双美目饱含着无尽的恨意,当初秦祺在时,鲜于仲和东方隐水二人极尽花言巧语,原以为二人并无二心,只是为了寻求帮助,但却不想其竟是心怀鬼胎,意图窃取东域这片土地。 柳依依想的没错,从一开始鲜于仲就没有打算真的和东域联合,他的目标就是整个东域。 起初图信在世时,鲜于仲主动示好并求助于图信的帮助,这本身就是其一石二鸟的计策,一方面暂时得到图信的帮助而使得自己有了一定的保障,另一方面待自己取得图信的信任后在合适的时候再将图信斩杀,并最终将整个东域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 但鲜于仲没想到的是半路杀出了霸下和狴犴,甚至霸下竟引得图信与其同归于尽,这对于鲜于仲来说无疑是天赐良机,至于秦祺,不过是一个小角色而已。 鲜于仲故意透露出龙冢血池的存在,并诱使秦祺染指帝尊之位,秦祺的不辞而别使得鲜于仲的所有计划都成功实现,自从秦祺离去之后,鲜于仲清洗了东域中所有反对自己的人,并最终将东域控制在手中。 另一方面,鲜于仲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实力还不足以染指龙帝信物,而秦祺若是一直待在东域的话无疑将会让自己也置身于危险之中。 所以对于鲜于仲来说,秦祺无论如何都不能留在自己身边,但为了堵住东域龙族的嘴又不能将其杀了,所以最好的结果便是让秦祺主动离开。 鲜于仲知道,只要秦祺进入龙帝城便是九死一生,因为不仅仅是龙帝城的势力,整个龙族各方势力都不会放过身怀龙帝信物的他。 而成为众矢之的的秦祺自然也无法再回到东域,这时,整个东域龙族便只有心甘情愿地奉自己为东域之主。 至于东方隐水,不过是鲜于仲在龙帝城内部的一个帮手罢了,二人各取所需,互为利用而已。 以柳依依的心思在这一瞬间便已想通了这一切,所以她恨,恨鲜于仲恨东方隐水,若不是他们,或许秦祺根本不会去龙帝城,根本不会身临险境,而画萱也根本不会中毒伤了神识。 所以柳依依现在最想做的便是冲上去杀了鲜于仲,但刚刚东方隐水那不经意的一撇却让柳依依顿时清醒,在那一瞬间其释放出的杀意使得柳依依浑身似乎被掏空了一般虚弱,仅仅那一瞥,便让自己无力抵抗reads;。 巨大的修为差距使得柳依依明白了此时自己绝不能冲动,而对于敖右廷,柳依依仍然不敢深信,因为他不知道敖右廷究竟要做什么。 敖右廷微微一笑,将柳依依搀扶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此时柳依依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轻薄的纱裙此时紧紧贴在柳依依凹凸有致的诱人身躯之上,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邪念。 而此时东方隐水却是微微一笑,口中轻轻说了一句:“果然是大荒妖女,勾引男人的本事倒还真是一流!” 第贰佰伍拾捌章 东方隐水的目的

c_t;柳依依闻言,脸上顿时一片苍白,面对东方隐水言语间的侮辱,柳依依无力反驳,甚至在这种强大的压力面前,自己根本无法与其对视一眼,自己除了愤怒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前所未有的委屈和屈辱感充斥在柳依依的心头,此时此刻她不禁想到了秦祺,或许只有秦祺在此才能为自己出了这口恶气吧,因为秦祺从来不会屈服于任何人,哪怕对方是身份尊贵和修为惊人的龙女。 柳依依双目含泪,低垂着脸粉拳紧握,若是自己身上带着毒囊的话,想必此时早已向那个恶毒的女人抛洒出自己最为致命的毒药。 而此时只见一直懵懵懂懂的画萱竟伸手握起柳依依的手,虽然眼神依旧呆滞,但从紧握着柳依依的手来看,似乎感受到了柳依依的屈辱。 柳依依见状不禁一愣,但眼中的泪水却再也无法抑制地汹涌而出。 只见敖右廷此时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转身微微一笑冲东方隐水躬身拜道:“龙女大人,右廷听闻东域乃是外支龙族的所属,但为何不见一名外支龙族的人呢?” “呵呵,既为外支,便是改不了那种粗蛮无礼的性子,若是冲撞了老祖便显得我们失礼,所以自然不适合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了!”东方隐水笑道。 “哦?原来外支龙族粗蛮无礼,那么请问龙女,既然外支如此不堪,那为何您和世尊还要煞费苦心地想要……”说到此处,敖右廷赶忙又改口道:“呵呵,不好意思,这个词用得不妥,应是大费周折……” “呃,好像也不对,费尽心机……” 敖右廷虽然故意没有说下去,但这么故意在一个词上面大做文章,便是傻子也听得出来其中的意思,而鲜于仲和东方隐水的脸上显然露出一丝不悦,但因为敖无非在场也不敢发作,只得任凭敖右廷换了一个又一个暗含嘲风之意的词。 “好了,右廷,你想说什么便直说,老祖我最不喜这么唧唧歪歪的咬文嚼字!”敖无非不耐烦地说道。 而敖右廷此时却是嘿嘿一笑,躬身答道:“呵呵,右廷实在想不起要说什么了,老祖您继续!” 临了,敖右廷冲东方隐水投去一抹淡淡的微笑,而后竟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闭目养神。[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面对敖右廷的无力举动,东方隐水的脸上阴晴不定,但鲜于仲却是微微一笑,冲敖无非说道:“世子年轻有为天赋绝伦,实乃我龙族之幸,若是再立龙帝的话,我看世子倒是再合适不过的!” 敖无非闻言后不由得朗声大笑,虽然知道这不过是鲜于仲的一句马屁,但听上去倒是十分受用reads;。 敖无非虽然没有承认,但却也没有否认,这让鲜于仲有些不安,他自然不想让敖右廷做龙帝,所以敖无非的这种不甚明了的态度顿时让其和东方隐水变得警觉起来。 “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我最想知道的还是你们二位的意思,若是与我敖家联合,将来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至少以目前来看,有些人不敢明目张胆地动你们!”敖无非笑道。 “呵呵,既然老祖都说话了,那么我们作为晚辈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而且我相信龙族在老祖的领导下最终会重归一统,我们自然会义不容辞!”鲜于仲拱手答道。 “哈哈哈,二位果然深明大义,龙族的将来还是你们的,龙族若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话,我这把老骨头也不会出来!”敖无非大笑着,不经意间目光瞥了一眼敖右廷。 当晚,敖无非与敖右廷等人便暂时在龙骧宫住了下来,而当夜深之后,东方隐水一脸严肃地走进了鲜于仲的房间。 “世尊,难道你真的要答应那老东西?”东方隐水的脸上略显恼怒。 鲜于仲似乎早就料到东方隐水会来,所以早已备好了茶水,此时将一杯热茶递到东方隐水的面前笑道:“答应,自然要答应了!” “可你别忘了对我对东方家的承诺!”东方隐水压低了声音怒道。 “呵呵,你还是沉不住气,今日面对那敖无非,难道你让我说不?以他那脾气怕是会当场将你我撕了!我答应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而且还有一个天大的好处!”鲜于仲笑道。 “什么好处?”东方隐水的语气微微缓和一些,疑惑地问道。 “你想,若是我们与敖家联合起来,那么对敖家的一举一动不就了若指掌了吗?料敌于先,对我们对东方家都有好处,至少我们会获得主动权,而敖家将彻底陷入被动!” 东方隐水闻言后轻轻点了点头,但随即又问道:“那我明日便将此事告知家族!” “不,不能告诉他们,否则这出戏就不真了!”鲜于仲摇了摇头说道。 “那,那我怎么和家族那边交代?”东方隐水诧异道。 “不需要交代,等到我们有足够多的情报的时候再交代不迟!到那时,还怕东方家不将金色血脉给你么?”鲜于仲淡然笑道。 当听到“金色血脉”这四个字的时候,东方隐水的眼中现出一抹火热。 如果说三大古族在龙族中是地位超然的话,那么金色血脉在三大古族中便代表的是至尊无上。 只有最纯正天赋最好的后代才能被家族赐予金色血脉,而金色血脉也不仅仅是地位的象征,更拥有着难以置信的好处reads;。 力量的增强**的锻造经脉的拓宽对天地灵气的吸收等等等等,其所带来的好处是最全面的,甚至不亚于世间最强大的神兵利器。 但在三大古族中,即便是族长都不一定能够获得金色血脉,就如东方隐水,其身份为龙女,这个身份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是不尊贵,但她却没有资格继承金色血脉。 而这样残酷的现实是一向争强好胜的东方隐水无法接受的,上一任龙女敖诗诗那炫目的光环将其所有的光芒都掩盖了起来,东方隐水曾发誓一定要比敖诗诗更出色更强。 敖诗诗拥有金色血脉,东方隐水也一定要有。 但现实很残酷,东方隐水并没有得到金色血脉,而这也是其一度因此与家族决裂的原因,同时也使得龙族尽知东方隐水与东方家势不两立的这个事实。 家族的绝情使得东方隐水已对金色血脉不抱有任何希望,但就在前些日子,东方家却主动示好,只要东方隐水和东域与东方家站在同一立场,家族便可将仅剩的一条金色血脉赐给东方隐水。 东方隐水无法拒绝,虽然以其现在的修为和地位对于金色血脉实际上的需求已经很低了,但金色血脉对于东方隐水来说代表的是家族的承认。 更重要的是,继承了金色血脉,自己就能超越敖诗诗,将敖诗诗的所有光环都踩在自己脚下,然后向所有龙族证明,自己才是最强大最杰出的龙女。 所以东方隐水迫切地想要得到家族的承认,迫切地想要帮助家族做事,而在听完鲜于仲这番话后,东方隐水本有些不安的心逐渐变得平静下来,甚至没有注意到鲜于仲那不经意间透出的那一抹诡异的笑。 与此同时,在敖无非的房间内,敖右廷敲着二郎腿摆弄着手中的茶杯,而敖无非则正襟危坐,一副大义凛然之色。 “说吧,你带来的这两个女娃子到底什么来头?”敖无非冷声问道。 “老祖,若我说她们不过是孙儿买来的下人,您信么?”敖右廷一脸的满不在乎。 “你信么?”敖无非反问道。 敖右廷想了想咧嘴一笑,道:“不信!” “那还不快说!老子还等着睡觉呢!”敖无非骂道。 “老祖,您给孙儿当老子,那您这辈分可就下来了……”敖右廷刚说到这里便看见敖无非已经扬起的手,顿时吓得连连摆手说道:“她们是秦祺的女人!” “秦祺的女人?那她们怎么到了你的手里?”敖无非惊讶道。 敖右廷只得将那日与东方木辽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复述一遍,但却隐去了东方木辽要自己偷金牌的事情。 敖无非闻言后沉吟道:“原来如此,看来这东域也不可靠啊reads;!” “本来就是,孙儿之前就告诉您这东域不能来!”敖右廷倒是理直气壮地说道。 “她们两个中了毒?”敖无非问道。 “嗯,不知是囚牛还是东方木辽下的手,看来是不想让她们说话!”敖右廷答道。 “这两个女娃子你要照顾好,说不得这会是我们手里的筹码,既然他们要抓那秦祺,那么我们便要救他,况且这个秦祺我总觉得与咱们敖家的关系非同寻常!”敖无非想了想答道。 “当然非同寻常了,他继承了七祖爷的衣钵,当然也就与我敖家关系更亲近一点了!”敖右廷笑道。 敖无非点了点头,但心中却感觉到此事没有那么简单,这个素未蒙面的秦祺让自己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来自于冥界,而且还拐走了自己的亲妹妹。 第贰佰伍拾玖章 冥界

c_t;当大荒正陷入战乱的同时,在一片幽暗无尽空间内,一座宏伟而压抑的大殿之内也正在进行着一番激烈的争论。(棉花糖提供txt免费下载) 之所以用压抑来形容这座大殿是因为整座大殿的颜色通体漆黑,巨大的方砖黑色斗拱房檐是黑色,就连墙壁上的装饰都是黑色。 因为这里是冥界,这殿便是冥王殿。 那巨大的方砖乃是冥界独有的黑泥活着兽血烧制而成,那木料则是冥界最坚硬而又耐腐的黑桐木,总之这里的一切都是以灰黑色为主,整个冥界唯一的红色便是冥王殿最高处的那面冥王旗。 那是冥帝的象征,更是权利的象征。 冥王殿坐落于冥帝宫的中央,是冥帝处理冥界事务以及发布命令的地方。 数百年前对大荒那场旷世大战的命令便是上一任冥帝云耀在这里发出的,而今天,云耀之子云破天,也便是现任冥帝正在准备着发布同样的一条命令。 此时此刻在冥王殿之内,冥界军队阵营中偏将以上的将领以及两大冥使九大阎君等重要人物悉数到场,当然这其中还有应龙的身影。 粗略算去这些人足有近千人之多,密密麻麻地站在大殿中央,使得原本宽敞的大殿也显得局促起来。 而在大殿上座的则是一名黑袍中年男子,面如冠玉,细眉柳目,看上去显得秀气而温婉,只是前额眉心处有一颗黑色的星纹,顿时使得整个人透着一股妖异之气。 而此人便是现任冥帝云破天,看上去不过四十岁左右,但实际已是活了三百年。 大殿众人似乎并不因为冥帝的在场而有所收敛,各抒己见争锋相对,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而这些人争论的缘头则是因为冥帝的一句话。 就在这些人悉数到场之后,冥帝云破天只说了一句话:不日之后,本帝欲亲征大荒以了却先帝遗愿为我冥界寻一方乐土! 这就是众人争论的原因,但他们争论的却不是战与不战,而是先从哪一族进攻。 这些人的意见自然无法统一,所以到最后除了雷族之外,建议从其他六族哪一族进攻的都有,而云破天则饶有兴致地望着自己的这些部下争得面红耳赤,甚至有动手的意思而完全不加阻止。 与其父亲云耀的独断专横截然相反的是,云破天很喜欢自己的部下提出与自己不同的意见,甚至为此而争论,在云破天看来,有争论才会让自己的每一条计划天衣无缝。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云破天统驭冥界三百年,下达过无数条命令,但几乎每一条命令每一个计划都不曾有过任何的失误,正因如此,冥界在这三百年里养精蓄锐得到了长足的发展。 因为云破天心中有一个伟大的梦想,那便是完成父亲的遗愿,让冥界的子民生活在大荒的每一寸土地上,让那些大荒的强者被自己踩在脚下。 所以云破天不得不小心,他不容许自己失败,任何一件事对云破天来说都必须要成功。 没有十成的把握,云破天绝不会去做,而一旦做了就必须成功,这便是云破天奉行的道理。 三百年来,云破天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因为自己有绝对的把握成功,有绝对的把握将大荒纳入冥界的领土。 当然,云破天之所以有这个自信有一部分原因来自于天帝神农的身陨,但更大程度上是因为云破天的那个计划。 这个计划云破天已秘密施行了近百年之久,无数冥界强者因此而殒命大荒,而现在,这个计划终于正在迅速走向自己预定的结局,所以,云破天一方面积极备战,另一方面他要将这场战争的步骤敲定下来。 毕竟以云破天的性格,虽然对战争无法做到事无巨细,但大体上的方略战策还是要提前定好的。 现在众人七嘴八舌的争论使得云破天不仅没有丝毫的恼怒,反而使其心中必胜的信念更增强了几分。 而众人也已经习惯了这种决策的方式,丝毫不在乎云破天正在看着自己,争论也愈发变得激烈,但好在还没有人动手。 这倒并不是他们不想动手,冥人生性好战残忍,即便是对自己的族人都毫不留情,此时不动手并非不想,而是不敢。 云破天喜欢争论,但却决不允许自己的手下在自己面前动手,当初云破天初登帝位时,便有一名阎君和一名手握重兵大将军为一件小事而在这大殿内拳脚相加,虽然那阎君只是不经意间推了一下那大将军,但最终的结果却令所有人感到惊骇万分。 云破天直接将那阎君一掌化为灰烬,而那大将军也被砍掉了双腿。 当然,不排除云破天有着杀鸡儆猴的目的,但另一方面也足以说明云破天对此事有着很深的忌讳。 所以此时无论众人争论得成什么模样,却依旧没有人敢动一下,甚至众人为了避免自己冲动之下有什么不经意间小动作,大家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因此,这大殿便更显得有些狭小。 云破天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而后转而向身旁的侍卫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已是辰时了!”那侍卫面无表情地答道,甚至连腰都没有弯一下。 “辰时了,看来该有个结果了!”云破天说着,而后微微环视众人,口中轻轻说道:“停!” 顿时,前一秒还吵得不可开交的众人在云破天这个“挺”字出口的一霎那便瞬间鸦雀无声,众人重新站好队伍,垂首而立,刚才那股咄咄迫人的气势消失得无影无踪。 站在队伍对前面的是两大冥使,同样的黑袍,只是较云破天的黑袍瘦了些短了些,但这也足以说明这两个人的地位是仅次于云破天之下的,左右二冥使,统领着冥界最冷酷而强大的十万冥卫。 在二人身后则是九大阎君,原本冥界有十大阎君,但数百年前首殿阎君秦广王秦阳子叛离冥界,所以现今只剩九位,这九个人肩负着冥界的暗杀和训练间谍的任务,正因如此,当初秦阳子才有机会走出冥界,才能遇到龙女敖诗诗。 如果说两大冥使和九大阎君是一个阵营的话,那么其身后那数百名将军便是属于军队阵营了,两者是不同的两个阵营,但却均归云破天直接管辖。 也就是说两大冥使和九大阎君权利再大修为再强,也管不着军队的事情,而军队也是同样如此。 所以刚才的争论中,两大冥使和九大阎君没有说话,他们知道自己的职责,不该说的不能说。 当然,同样保持沉默的还有云破天身旁的应龙。 而只要这两支力量在云破天的手里,那么云破天就可以说是堪称无敌的。 冥界大军自数百年前败退以来的不足十万,经过云破天三百年的努力已是增加到了现在一百五十万,这无疑是一支足以傲视天下的战争力量,一旦开动,势必将对大荒造成无法弥补的灾难和后果。 这一次,云破天准备倾巢而出,不惜一切代价攻占大荒。 所有人都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云破天最后的决定,争论归争论,真正最后做出决定的还是云破天。 但云破天却似乎并不急于表露自己的看法,反而破天荒地冲两大冥使微微一笑,问道:“两位冥使怎么看?” 这似乎也令二人有些意外,因为这些军队的事情云破天一向不会征询军队之外任何人的意见。 但既然云破天问了,二人也不得不答,只见位于左侧的那位冥使不假思索地答道:“属下以为先进攻龙族比较好!” 云破天没有说话,又将目光望向右使。 “属下觉得进攻水族毕竟稳妥!”右使躬身答道。 云破天闻言后又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应龙,笑道:“世尊觉得呢?” 应龙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想了想后方才缓缓答道:“属下觉得应先进攻雷族!”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一片哗然,众所周知,目前的雷族军力无疑是最强大的,而更重要的是雷族的位置特殊。 雷族位于四面环海的岛屿之上,要想进攻必须要有强大的水师战船,而冥界独独却的便是这战船。 而且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在最一开始云破天的那个已经执行的计划中,雷族并不在其中。 众人将目光望向应龙,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鄙夷之色,甚至将应龙看作了白痴一般。 反而云破天却似乎来了兴致,将身子微微一转,冲应龙笑道:“世尊有何妙计?” 此时应龙微微一躬身,朗声说道:“现在金木水火土五族都已按照陛下的计划而陷入战乱,唯独雷族和龙族尚未参战,属下出自龙族,所以对龙族的战力十分清楚,若我们一旦先进攻龙族,那么短时间内绝对无法取胜,这样便给了其他六族喘息的时间!” 云破天想了想后微微点了点头,龙族虽陷入内乱,但军队却保持完好,一旦外族入侵,那么以龙族的性格绝对会紧紧抱成一团,从而将自己的大军拖在龙界。 第贰佰陆拾章 借兵

c_t;拖,对于任何进攻的一方来说都不是一个聪明的做法,更何况是在冥界已做足了准备的情况下。 冥界大军需要的是快,在大荒七族还来不及反应时以雷霆般的力量和速度攻下其中一族,从而对其他六族的士气造成极大的压力,所以冥界不能拖,至少在彻底攻下某一族之前不能拖。 云破天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随即又问:“那么世尊为何认为要首先进攻雷族呢?” 应龙微微一笑,对于大荒七族,自己无疑拥有着足够的发言权,只见其缓缓开口解释道:“其原因有二,一是雷族的位置特殊,一旦我大军而至,即便其他六族想要援助也必然要横跨近千里的海域,如此便增加了其支援的难度;二则是因为雷族拥有近千艘战船,只要我军将雷族的战船收编,那么我军完全可以威慑沿海的火族水族和金族,甚至将我大军运送到任何一个地方!” 应龙此言一出,立刻便有一名大将出言反驳道:“哼,世尊只看到了眼前的好处,却不知道攻下雷族将要消耗我们多少勇敢的战士!” 而这名将军的话也立刻引起了其他军中将领的附和,应龙所说的种种好处的确不假,也的确诱人,但雷族为大荒中仅次于龙族的种族,而且其紫甲军也是唯一一支配备了雷族火器的军队,再加上其近千艘战船和数十万骁勇善战的水师,没有人愿意第一仗就碰上这样可怕的敌人。 而且更重要的是冥界几乎没有任何水上力量,所以首先攻打雷族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即便攻下,冥界大军也将付出惨重的代价,接下来又将如何面对其他六族的攻击呢。 在众将看来,应龙这番话无疑是在断送冥界大军的性命,若非冥帝在场的话,这些将领怕是早就冲上去和应龙拼命了。 云破天微微皱了皱眉头,而后冲应龙说道:“世尊,裴将军所言不错,而且我大军又将如何与雷族水师抗衡呢?” 应龙闻言后脸上现出一抹狡黠的笑…………龙界。 当敖无非和鲜于仲各怀着自己的目的暂时达成联合的意愿时,林家和东方家也获得了暂时的一致,此时明争暗斗数百年的三大古族终于暂时分化成两个势力。[超多好看小说] 同时,龙族各个大小宗门也不得不面临着“站队”选择自己拥护的势力,因为在这个时候是最需要他们选择立场的时候。 但对这些宗门来说这无疑是一个难题,站对了则顺风顺水,站错了则万劫不复。 难归难,但这队总是要站的,而三大古族也根本不会来做什么“拉票”之类的手段,在他们看来,自己的家族便是最好的保证,至于你怎么选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就在各大宗门为此事搞得疲惫不堪的时候,却依然有一股势力游离于三大古族之外,甚至这个势力也是三大古族都不得不去争取一下的力量。 这便是龙族长老。 当初的九大长老现已只剩下七位,但就是这七位长老手中掌控着龙族近五成的军队。 无疑,这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强大力量,正因如此,九大长老虽然对三大古族颇为忌惮,但却不至于到了害怕的地步,三大古族的强大在于修行者和数百年的传承,而九大长老的强大在于军队。 五成的军队分散于九大长老手中,而其中最强大的无疑是囚牛手中的“青龙卫”,其次便是八长老负屃手中的“龙甲军”。 而之所以将囚牛的“青龙卫”排在第一,是因为囚牛的“青龙卫”足足有十万,而负屃的“龙甲军”只有八万,若是囚牛的“青龙卫”数量与“龙甲军”相同的话,怕是排在第一的便就是“龙甲军”了。 而负屃虽然手握八万战力强悍的“龙甲军”,但其却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性子,其酷爱书法和侍弄些花花草草,对于现今龙族各方势力争夺的东西没有表现出半点兴趣。 正如现在,负屃依旧在写着那个古体的“龙”字,只这一个字他已经写了整整三年,花几上的兰草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这已经是今年的第二次绽放了,第一次是在霸下和狴犴在东域身陨之时。 现在,负屃的这间书房除了那青年外却又多了一个人,东方木辽。 对于东方木辽的突然造访,负屃的态度显得不温不火,除了偶尔应付几句客套话以外,负屃更多的时间则在自己笔下的那个“龙”字上,而其身旁的那青年则更是仿若空气一般静静地站在那里,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个字。 东方木辽的脸上也始终保持着微笑,对与负屃的态度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只是静静地品着早已泡得没有味道的茶水。 当负屃完成“龙”字的最后一笔后,将笔轻轻在笔洗内涮了涮而后对东方木辽笑道:“呵呵,老夫怠慢了世子还望多多见谅啊!” “哪里,看长老写字倒也是件享受的事情!”东方木辽笑道。 “呵呵,我想世子来见老夫不仅仅是看老夫写字这么简单吧!”负屃将币放好,而后坐到东方木辽身旁笑道。 东方木辽闻言后朗声笑道:“哈哈哈,既然长老问了,那么木辽身为晚辈自然也便开门见山了,此次木辽前来确实有一件事想要得到长老的帮助!” 负屃笑而不语,静静地等待东方木辽继续说下去。 东方木辽想了想,而后缓缓说道:“不瞒长老,木辽是来向长老借兵的!” “借兵?呵呵,世子所言有些不妥吧,军队为龙族根本,老夫可没权利借给你啊!”负屃略显为难地笑道。 东方木辽早已料到负屃会这么说,当即微微一笑,而后自怀中取出一面金牌轻轻放在负屃面前。 负屃见状却是面色一变,当即正色问道:“这是谁的意思?” “自然是家族的意思!”东方木辽将金牌收好,口中笑道。 “借兵何用?”负屃似乎有些不放心,小心翼翼地问道。 “呵呵,长老的问题似乎太多了,而且木辽也确实无法回答!”东方木辽摇了摇头答道。 负屃眉头微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而东方木辽也变得不紧不慢,更不急于得到答案。 “借多少?”片刻之后负屃问道。 “全部!” 负屃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但却迟迟没有给出答案。 “八万龙甲军的调动怕是会引起我那几个兄弟的警觉!而且我该怎么回答他们呢?”负屃问道。 “这个自然不劳长老费心,到时其他几位长老那里自然有人会去说明,而且到时候怕是他们都自顾不暇了!”东方木辽笑道。 “你是说还会有人调动军队的力量?”负屃说道。 “呵呵,若我所料不错的话,当秦祺出来的时候其他几位长老一定会联合起来与三大古族争一争,而既然要争,他们就不得不动用军队的力量!”东方木辽答道。 负屃闻言后将身子重重地向后一仰,而后叹道:“看来龙族是真的要乱了啊!” “龙族早已乱了,在那个秦祺踏上龙界的那一刻起,龙族就已经乱了!”东方木辽说道。 “难道他们都不明白一旦动用军队,那么势必会让冥界趁虚而入,毕竟,现在其他六族都已卷入了战乱,我想这一定不是巧合吧!”负屃的眼中透着无奈。 “八长老始终太过书生气了,对于有些人来说,龙族越乱便越能趁机捞到一些好处!” 东方木辽说道:“而且我相信,乱世出英雄,终将会有那么一个人会带领龙族重塑辉煌!甚至,一统大荒!” 负屃闻言一愣,他明明看到东方木辽说这句话时眼神中流露出的热切和疯狂。 “唉,好吧,不知世子什么时候需要?”负屃问道。 东方木辽闻言后想了想答道:“现在秦祺已经进入龙冢血池十多天了,约莫着也快出来了,所以长老越快越好!” “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来调集龙甲军!” 东方木辽摇了摇头说道:“太长了,七天!” 说完之后东方木辽看了看负屃。 负屃闻言一咬牙说道:“好,七天,但是龙甲军不能进入龙帝城,只能城外三十里候着!” “好,让龙甲军在北城外三十里扎营,到时等候我的通知!”东方木辽说道。 而此时负屃却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继续说道:“我想见见老祖!” 东方木辽闻言后微微一笑,道:“老祖现在禁地之外,而且还要提防着东方老祖,怕是没什么心思见长老,难道长老对木辽的话还有所怀疑不成?” “世子多心了,既然已经见到金牌,那么老夫自当全力相助,只是有些事老夫需要向老祖当面求证一下!”负屃答道。 “呵呵,该说的木辽已经说过,不该说的想必老祖也不会说,总之在这个节骨眼上无论是长老还是木辽都不敢有半点差池,我想长老还是先做好自己的事情之后再想其他的吧!”东方木辽起身淡然笑道。 第贰佰陆拾壹章 金牌的秘密

c_t;东方木辽离去之后,负屃的脸上现出从不曾有过的凝重,他深知一旦动用军队的力量,那么便意味着龙族将会掀起一股轩然****,使得原本就支离破碎的龙族彻底走向分裂。[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因为就目前来看,龙族现有的这几股力量势均力敌,想要彻底剿灭其中一支没有十数年的时间绝对无法做到。 与自己的几位兄弟不同的是,负屃忠于龙族,如果说现今的龙族有谁不愿看到种族分裂的,负屃必定是其中之一。 所以从始至终负屃都没有参与到各种争权夺利的角逐中去,因为他知道自己手握着龙族最精锐的军队,自己无论偏向哪股势力最终都会影响到龙族的命运。 但现在,负屃不得不做出一个选择,因为自己无法拒绝东方木辽,确切地说是无法拒绝那面金牌。 一直默默不语的青年此时忍不住开口问道:“长老,我们该怎么做?” 对于这个问题,负屃一时间无法回答,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该如何选择。 青年见负屃一脸的愁容,再度小心翼翼地问道:“长老,那金牌是什么?” 负屃闻言后颓丧地长叹一声,目光中透出些许复杂的神色,而后缓缓开口说道:“你可知道妖族?” 青年闻言顿时面色一变,对于这个名字他自然不会陌生,不仅仅是他,整个龙族都不会陌生,妖族,虽然谁也不曾见过真正的妖族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但这两个字却代表着禁忌。 龙族向来自傲,也拥有着其自傲的本钱,比如强横的**悠长的生命强大的武技和不屈的意志。 但妖族无疑是超越龙族的存在,虽然不如龙族的**强横,也没有像龙族那样长久的生命,但他们拥有足以媲美龙族的武技,拥有更敏锐的感知。 更重要的是他们比龙族更懂得团队协作,他们知道如何做才能将团队的力量发挥到更强,他们比龙族更善战,也比龙族更残忍。 曾有一位龙族先贤断言:若这五十万妖族倾力进攻龙界的话,那么龙族将面临两个选择,一是臣服,二是灭族。 这句话虽然多少有些夸张,但却足以说明妖族有多么可怕。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不过幸好,在数百年前天帝神农和大荒七帝联手将这五十万妖族都封印在龙界之内,没有封印之钥便永远无法打开。 而这封印之钥便分别由龙界三大古族保管,东方木辽手中那金牌便是其中之一。 “您是说那金牌是封印之钥之一?”青年惊讶道。 负屃微微点了点头答道:“不错,正是封印之钥之一,另外两面金牌分别在林家和敖家手中!” 显然此时的负屃并不知道林家的金牌也已经到了东方木辽的手中,而林家保存的那面不过是个赝品罢了。 倒并非林家人察觉不到,而是在这样的一个关键时刻,谁也不会想到在林家安安静静躺了数百年的金牌早已被人掉包。 “那,那么您?”青年没有说完,但他的意思负屃已经十分清楚了。 “你是想问我与这东方家的金牌有什么关系吧!”负屃紧接着说道,青年轻轻地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望着负屃。 他不知道一向不肯屈从于任何人的负屃为何见了那金牌竟会甘愿听命于东方木辽,要知道若是放在之前,负屃连看都不会多看上东方木辽一眼的。 而且负屃曾对自己说过:龙族若乱,那么一定源于东方木辽。 甚至可以说负屃对东方木辽是心怀厌恶的,但当其拿出那面金牌时,负屃却变得如此不淡定,甚至对东方木辽言语间露出的不敬都无动于衷。 青年不知道,他也很想知道。 “你跟了我三十年,有些事也该是知道的时候了!”负屃沉吟道。 “是三十三年!”青年纠正道。 负屃闻言淡然一笑,而后开口说道:“要说这东方家的金牌与我并无什么关系,而是与龙甲军有关系!” 青年的脸上现出一抹诧异,对负屃此言有些摸不着头脑。 “数百年前,当天帝和龙帝将这三面金牌交给三大古族手中之时,为确保这封印之钥不被歹人夺去,所以分别命当时龙族最精锐也是最强大的三支军队分别纳入三大古族负责保护金牌的安全,分别是龙甲军龙纹军和龙胤军!” “可龙纹军和龙胤军都已经……”青年惊呼道。 “不错,都没了,只剩下当初隶属于东方家的这一支龙甲军!”负屃叹道。 青年闻言后心中彻底被震骇到了,有谁会想到在龙族中如雷贯耳的龙甲军竟会隶属于东方家族呢? “龙甲军可以拒绝接受东方家族的命令,但却不能拒绝金牌的命令!”负屃显得有些无奈,但更多的还是一种伤感。 恐怕天帝和龙帝都不会想到,曾经为了保证金牌安全的这个举措,在数百年后竟会成为龙族内乱强有力的支持者。 负屃自然不愿背上这个骂名,但面对金牌的召唤和龙甲军使命的束缚,他似乎别无选择。 而因为龙界已经被自内而外封锁得严严实实,所以对于大荒六族的战乱一无所知,否则负屃选择起来也相对容易些。 “那长老要怎么做?”青年再度问道,虽然知道负屃为难,但却不得不问。 “龙甲军现在何处?”负屃问道。 “在龙界北域,距离龙帝城八百里!”青年答道。 负屃闻言后缓缓走到一面书架前,伸手抽出了一本厚厚的古籍,而后自其中取出一枚玉牌递给青年,而后郑重地说道:“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龙甲军的使命如此,即便是我也不得不遵从,你带着这枚玉牌前往北域交给童封,让他集结队伍赶往龙帝城北城外三十里,等候差遣!” 青年双手结果玉牌重重地点了点头。 “记住,带着龙甲军消失在北域!”负屃此时凑到青年的耳畔低声说道……“可……”青年顿时面色大变,口中欲言又止,东方木辽的要求是快,但为何负屃竟要自己带着龙甲军消失,这显然已经违背了东方木辽的意思。 只见负屃露出一丝无奈的笑,说道:“我能为龙族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能拖一日便是一日吧!有些事我不能做,但你能做!” 青年没有说话,小心翼翼地将玉牌收好,而后郑重地单膝跪地说道:“我跟了您三十三年,是您教会了我什么是忠,什么是义,一直以来我都不敢有丝毫忘却您的教诲,以前不会忘,现在不会忘,以后更不会忘!” 负屃见状将青年搀扶而起,口中笑道:“存善,你可知我为何给你取了这个名字?” “因为我要你心存善念,只有心存善念才能让你在以后的道路不致迷失了自己,以后的路终究还是要你自己去走的,我已将你留在身边三十年,是时候放手了,待做完这件事你便离开龙界吧!”负屃动容地说道。 “是三十三年,您从不允许我叫您一声师父,但今日我想叫您一声师父!”青年存善又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而后方才起身。 “存善,记住,你所做的乃是为了龙族,虽然或许并不能改变什么,但至少你我都已经努力了,去吧孩子,我相信你能让为龙族保存下这支力量,龙甲军是属于龙族的,他不属于任何人!”负屃的眼中已是闪烁着点点晶莹的泪光。 而存善也早已是泪流满面,他知道,自己带着龙甲军消失的消息一旦传入东方家族的耳中,那么其必然会迁怒于负屃,以东方家的力量,想要暗杀负屃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以存善的心中不舍,他的心正如他的名字这样,心存善念。 但无论是存善还是负屃都不知道的是,东方木辽今日这番话根本就是他自己的意思,与东方家没有半点关系,所以即便负屃明目张胆地违抗,东方木辽也绝不敢使用暗杀的手段来杀掉一位龙族长老。 但也因为负屃毫不知情,所以才命存善带着龙甲军暂时消失在北域,因此也为龙族保留下了一支强大的力量,不过这自然是后话了reads;。 而与负屃的忠截然相反的便是囚牛等六名长老的不忠,本就心怀鬼胎的六人此时为了与三大古族和东域相抗衡,不得不将自己手中的力量暂时集中起来,甚至不断主动拉拢龙族内尚且没有做出最终选择的宗门。 虽然长老的名头没有三大古族响亮,但其手中的握着的力量却也是不容小觑,加上囚牛等人许诺的种种无法拒绝的好处,这使得有相当一部分宗门都投靠了这边。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方面的原因是三大古族对宗门势力的冷淡,在这些宗门看来,自己若是投靠三大古族充其量不过是做别人的一条狗,而投靠长老这边怎么也得是只鹰吧。 虽然这两者没有本质上的差别,但截然相反的两种态度却使得许多宗门感到了自己的尊严并没有丢,不管囚牛等人心中怎么想,但表面上却实实在在是在好言拉拢自己。 第贰佰陆拾贰章 禁地外围

c_t;一路之上,存善不敢耽搁,他知道自己去时一定要快,以免事情生变,或许在旁人看来存善表面上是在为负屃背上这个违命不尊的黑锅,但存善却不这么想,他知道自己肩上背负着的是龙族的命运。 之前已经说过,负屃是最忠心龙族的,所以他不能违抗这个数百年前龙族先贤们遗留下来的嘱托,即便事到如今这已经成为一种羁绊和束缚,至少表面上不能。 负屃不能,但不代表别人不能,所以存善无疑成了这其中的关键。 同时对于囚牛等人来说此时还不是出手的最佳机会,虽然已经有许多宗门势力投靠了自己,但三大古族终究还是三大古族,或许在战场上真正拼起来胜负还是个未知,但他们知道三大古族根本就不会与自己在战场上厮杀,无论是东方家林家还是敖家,只需要派出几名强者在合适的时间杀了自己,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便都将是徒劳。 所以囚牛等人现在面临的最紧要问题是保证自己的安全,现在三大古族还没有出手,那是因为自己还没有让他们感觉到威胁,一旦自己暴露出任何军队调集的马脚,那么便是三大古族出手的时候。 所以现在保持低调才是囚牛等人必须要做的,即便是调集军队也必须要秘密进行。 敖家。 敖无非和敖右廷在完成了与东域联合的使命后便立刻返回了家族,毕竟龙帝城才将会是各方势力真正的战场。 而鲜于仲和东方隐水为表示自己的诚意,也派出了手下百余名强者进入了龙帝城。 当然,当这些人刚刚踏入龙帝城的时候囚牛等人便在第一时间知道了此事,但为免迁怒于敖家所以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装作不知。 敖家此举对于东方家和林家来说虽然还不至于撕破脸皮,但也是将双方的矛盾激发到了极点。 一方面两家频频商榷应对之策,另一方面东方家秘密派出强者试图接触东方隐水,但此时东方隐水在鲜于仲的授意下闭门不见,这使得东方白为之震怒不已,大骂东方隐水为叛族贼子。 然而,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在禁地深处那个青年的存在,但龙族的各方势力却又不断地将目光移向了禁地之外。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但同时又十分矛盾的是,在禁地之外各方势力聚集的力量也是越来越强大,虽然更多的是一些看热闹龙族闲散武修甚至平民百姓,但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则这些人乐此不疲地聚集在禁地外围的外围盼望着这里将要上演的一出好戏。 于是在禁地之外便形成了以禁地为中心的三个圆,第一个圆自然是三大古族六大长老东域以及东方木辽和林尘二人暗中布下的力量,第二个圆则是龙族一些尚在举棋不定和闲散武修,第三个圆便是龙族内的寻常百姓reads;。 这三个圆将禁地团团包围,而且还有迅速增多的趋势。 当柳依依在敖右廷的带领下来到禁地之外时,柳依依望着眼前这一望无际的沙漠,脸上现出深深的担忧。 担忧的不是沙漠,而是周围这些虎视眈眈的各方强者,林修功和东方苦水带领着自己家族的强者各自占据一处地方,敖无非则带领着敖家和东域强者占据一处,而且鲜于仲也正在赶来的途中。 长老方面则是二长老睚眦三长老蒲牢和四长老嘲风三人坐阵,与三大古族的势力相比看起来也显得最为弱小,只有区区不到三十余人,但囚牛却早已在这附近秘密布置了三万青龙军,当然还有囚牛麾下那些隐藏在各个角落的暗影。 而东方木辽和林尘虽然各自位于自己家族的阵营内,但二人也秘密布下了自己的心腹。 在这些人外围约莫数百丈的地方则是第二个圆,也就是龙族武修的阵营,有人双目放光有人若有所思有人凝神而望也有人闭目调息。 谁都不会注意到在这个圆的最后方,有一名黑袍男子正在静静地望着沙漠深处,没有人看得到他的脸,似乎在那宽大黑尖角帽子里的只是一个黑洞。 在其身旁则是一名白衣青年,正是仓术,多日不见,仓术的头发凌乱地披散在双肩,脸上也显得更加憔悴,唯一不变的只有其双目中闪烁出的坚定。 “娑罗,你说秦祺会怎样?”仓术轻轻说道。 “你觉得他还有得选么?”娑罗的声音永远是那么冰冷。 仓术闻言后陷入沉默,许久之后方才摇了摇头叹道:“是啊,他没得选了!” 仓术说完之后心中泛起一丝苦涩,秦祺舍命相救的那一幕始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自己有太多的地方愧对秦祺,但到现在自己原本坚信着的都已变得陌生,到头来能让自己相信的却是曾经算计过的人,比如秦祺,比如正站在自己身旁的娑罗。 鲜于仲已经不再是当初自己敬仰和追随的那个人,表哥三水去了木族至今未归。 “对了,三水还没回来!”正在此时仓术的脸上顿时现出一丝兴奋,紧接着便对娑罗说道:“若是我猜的不错,三水应该去了木族!” “木族?”娑罗闻言一愣,每当他听到任何有关于木族的事情时脑子里总会出现那老者的身影。 自己这无相剑当年便是来自木族的那老者传授,但让娑罗感到遗憾的是,那老者始终不肯让自己喊他一声师父。 浩然老祖,娑罗永远记得这个名字,虽无师徒之名,但却有师徒之实,况且在娑罗心中早已将浩然老祖看作是自己的恩师。 救命授业之恩,娑罗不敢有丝毫忘却reads;。 当年浩然老祖自西域学成归途经龙界之时正碰到被仇家打伤至奄奄一息的娑罗,似乎受到西域佛宗的感染,此时的傲浩然已全然没了当年的锐气和冷酷,看到将死的娑罗又怎能忍心不救。 便这样,娑罗以这种方式与傲浩然见面了,伤势痊愈之后的娑罗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个人类老者修为如何,但却感应得到这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强者。 而当傲浩然说出自己的名字时,娑罗当即央求其收自己为徒,傲浩然这个名字当时在龙族已成为禁忌,当年正是这个人类从龙界东域一直杀到西域,引得龙族至强者不得不出手,但最终傲浩然竟从至强者手中逃脱去了西域。 如今傲浩然重返龙族,而龙族的至强者却没有出手,而是放任傲浩然大摇大摆地横穿龙族,这本身就已经说明了一些事情。 从西域归来的傲浩然已经变得更强,强到就连那些龙族至强者都没有把握出手。 娑罗并不傻,他知道此时的傲浩然怕是已经达到至强者的修为,所以他要拜师,只要能让自己变强,人类又如何? 但傲浩然却始终没有答应,不过却传授了娑罗一套剑诀,这便是无相剑诀。 最终傲浩然离开了龙族,这一次他没有伤一人,更没有杀一人,相反却救了一人,而这也是龙族至强者没有出手的原因。 最终娑罗凭借自己的无相剑诀将仇敌斩杀,但却又引起了仇敌家族强者的追杀,就在这时,东方木辽出现了。 东方木辽将正在疲于奔命的娑罗收入麾下,而无处可去的娑罗也只得帮助东方木辽除掉一个又一个的目标。 若不是遇到秦祺的话,娑罗可能根本发现不了自己那颗已经麻木了的心,自己早已经习惯了杀人,帮东方木辽杀人,曾经心中那个愿望似乎再也不会记起。 是秦祺提到了那个名字,而那个名字让自己麻木的心再度回归了原本的娑罗,那个愿望也变得愈发强烈起来。 现在,娑罗终于离开了东方木辽,虽然东方木辽已经派出一波又一波的强者去追杀娑罗,但这些人能够活着回去的根本就没看到娑罗的影子,而看到娑罗的又都死了。 值此关键时刻,东方木辽不得不暂时放弃对娑罗的追杀,将全部的力量都布置在了这禁地周围。 至于娑罗和仓术的相遇也不过纯粹是巧合罢了,因为秦祺,不久前还生死相向的二人竟是凑到了一起。 娑罗想从秦祺的嘴里得到浩然老祖的消息,仓术则想要亲口向秦祺说一声谢谢。 相同的目的促使二人冒着被东方木辽发现的风险而重新靠近了禁地,当看到这里聚集的各方势力时,二人的心也顿时沉入了谷底,在这种情况下只怕是秦祺一出来便立即会被这些人抓了去。 毕竟即便经过龙冢血池淬炼的秦祺再强,也绝对无法在三家老祖的眼皮底下逃走,况且还有不下数千名龙族武修。 仓术显然看不到此时娑罗的表情,他只是隐隐猜到表哥三水不在龙族,而且表哥三水还不知道鲜于仲在东域的所作所为,因为如果三水在的话,他一定会想办法告诉自己,而且以他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再在东域待上一天的。 这样一来,仓术推测三水一定离开了龙族,而最大的可能便是受秦祺所托去了木族搬救兵,毕竟秦祺身后便是整个木族。 第贰佰陆拾肆章 东方苦水

c_t;而东方木辽则顿时朗声大笑道:“哈哈哈,右廷如此仗义,倒让哥哥我更惭愧了,待得此事过后,哥哥我亲自挑些美女给你送去,虽说比不得秦祺这两个女人,但也绝对算是倾国倾城之色!” 林尘此时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竟忘了此时敖右廷还在面前。(棉花糖 东方木辽瞥了一眼林尘,没有说话,似乎并没有在意林尘的这一个不经意间的小动作,因为他确信,没有人抵挡得住三粒天脉丹的诱惑,即便是号称龙族第一天才的敖右廷也不能。 柳依依已经对三人演的这出戏没有了兴趣,她心中已做了决定,为了不使自己成为秦祺的把柄,自己甘愿自尽。 敖右廷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右廷便受之不恭了!” 柳依依顿时泛起一阵苦涩,心中冷意更浓。 而就在此时却又只听敖右廷继续说道:“不过,小弟却有个要求,若是哥哥能满足的话,小弟自然将这两个女人交还给哥哥,若是不能的话……” 敖右廷没有说下去,但意思是显而易见的。 东方木辽面色微变,但很快便笑道:“哈哈哈,右廷只管说便是了,家族的立场并不妨碍我们兄弟三人的交情!” 而林尘的脸上则现出一抹怒色,但见东方木辽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发火。 只见敖右廷想了想,而后说道:“两位哥哥也知道,小弟这人最念旧,虽然与这两个美人相处不过几日,但其中的乐趣……” 说到这里敖右廷冲二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而东方木辽和林尘则顿时秒懂,立即对敖右廷又报以一抹同样的笑。 此时敖右廷接着说道:“所以刚刚哥哥说送小弟十个美女来换这两个美人,小弟虽然不舍,但既然哥哥说了,小弟即便再不舍也要忍痛割爱,不过哥哥在找这个十个美女的时候要按照小弟的标准去找!” “咳咳!”敖右廷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第一,相貌要和这两个美人差不多;第二,身材不能比她们差;第三,功夫要好!” 当说到这里时,柳依依顿时脸一红,心中将敖右廷骂了无数遍,但同时却感到了事情似乎还有一丝转机。 而东方木辽和林尘的脸则顿时黑了下来,单单是第一条就无法做到,到哪里去找十个和柳依依画萱相貌差不多的美女,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但敖右廷似乎还未说完,紧接着说道:“第四,今晚就要!” 当敖右廷这句话出口时,火爆脾气林尘顿时大怒,伸手指着敖右廷骂道:“敖右廷,你别得寸进尺,你若老老实实将这两个女人交出来,日后我们还是兄弟,若是不然……” “又当如何?”敖右廷冷笑道。 “别怪我们翻脸无情!”林尘怒道。 而东方木辽的脸上也是现出森森寒意,冷笑着望着敖右廷,但却没有说话。 “你看,小弟我已经很有诚意地跟两位哥哥交换,但……”敖右廷一脸的无辜,但意思依旧显而易见。 满足不了我的条件,免谈。 但就在林尘忍不住想要动手的时候却只见东方木辽笑道:“可以!” 此言一出,就连敖右廷都有些难以置信,但迅速便又恢复了冷静,而后望着东方木辽。 “木辽,你……”林尘想要说什么,但却被东方木辽抢先说道:“右廷这个条件并不苛刻,我可以满足,不过右廷你是不是该表示一下诚意,先将柳依依交给我,待我将美女送到府上的时候再将画萱换出来!而且那三粒天脉丹也足以显出我的诚意了!” 敖右廷心中冷笑道:“娘的,你当老子傻吗?” 东方木辽知道,只要自己手上有其中一个便足以要挟到秦祺,所以不管怎样,先将柳依依换过来再说。 “嘿嘿,这倒是让小弟有些为难了,而且,哥哥说天脉丹?什么天脉丹?没看到啊?!”敖右廷无耻地说道,同时一脸的惊讶之色。 敖右廷在说“天脉丹”这三个字时有意说得大声了些,而周围那些龙族强者则顿时为之一愣。 这显然是敖右廷有意让周围的人听到,而敖右廷的目的也确实达到了,因为众人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天脉丹,任何人都无法不为之动容和动心,尽管东方木辽和林尘分别是东方家和林家的世子,但在众人心中却始终抵不过天脉丹的威力。 此时没有人说话,但目光却同时望向东方木辽和林尘,不加掩饰地闪烁着激动的神采。 对于天脉丹的来历鲜有人知,但天脉丹的用处却是世人皆知。 东方木辽和林尘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好像一场风暴来临前的黑云,压得人喘不过气。 当然,天脉丹的诱惑是让人无法阻挡的,但此时两家数百名强者在场的情况下,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不知死活地扑上来抢夺,更何况远处还有东方老祖和林家老祖这样的至强者,即便这里所有人一起上,都绝不会在这两个人的手里走上一招半式。 只要有这两个人在场,这里所有人就都没有任何胜算。 也正因如此,所有人都站在原地没动,更没有说话,此时充斥的是一片死寂。 敖右廷若无其事地望着东方木辽和林尘,而柳依依则惊讶地望着敖右廷。 柳依依没想到敖右廷竟会在这样的场合下戏耍东方木辽,而且看这架势是摆明了要坑了东方木辽这两粒天脉丹,“敖右廷reads;!你可知道你说了什么!”林尘强压着怒火冷声说道。 “噫?林兄,我已经说得很大声了,难道你没听清楚么?好吧,那我再说一遍!”敖右廷故作惊讶,而后静气凝神,逐字逐句地说道:“我没看到什么天……” “够了!”正在此时,东方木辽打断了敖右廷即将出口的“天脉丹”三个字。 看得出,东方木辽很生气,甚至身子都有些微微颤抖,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戏耍这位东方家族的世子,不仅仅因为其背后显赫的家世,更多的是因为这位世子做事的狠辣和无情。 所有人都知道,现在东方家族的族长虽然是东方白,但实际上东方家族的一切已经暗暗掌握在东方木辽的手里了,东方木辽才是东方家族真正意义上的“族长”。 而现在,东方木辽竟被敖右廷当众戏耍,这无论如何是让他无法接受的事实,也就在这一刻起,东方木辽对敖右廷真正地动了杀机。 “右廷,我希望你知道你自己说了什么,也希望你不要后悔说了什么!天脉丹我本就是送你的,你若将这个女人交出来,日后我们还是兄弟,否则,你知道我东方木辽做事的底线!”东方木辽咬着牙说道,若不是因为此时敖家强者也在场的话,他根本不会说这么多。 “哈哈哈!东方兄,这是在威胁我么?”敖右廷朗声笑道,脸上全然没有惧色。 “哼!逆子!”正在此时,异变陡生,只见一道雄浑的无形压力向东方木辽瞬间袭来,紧接着东方木辽没有任何征兆地普通一声跪倒在地。 而就在东方木辽跪在地上的一瞬间,一名白袍老者凭空出现在了东方木辽的身前,如此一来便避免了东方木辽向敖右廷“下跪”的尴尬。 “老祖?!”东方木辽瞬间汗如雨下,前一刻的狠戾在这一刻瞬间变成了惊恐。 虽然东方木辽的强势使得自己的父亲东方白都不得不交出自己的实权,但在这位老祖面前只有“害怕”这两个字。 白袍老者须发皆白,甚至就连脸色都显得有些苍白,整个人看上去更像是久卧病床的病人,完全不像是一位活了数百年之久的龙族至强者。 而周围刚才还对天脉丹起了觊觎之心的众人,此时双脚已是不自觉地向后退去,不过并非是这些人想退,而是这白袍老者散发出的那种强大气息迫得自己不得不退。 “木辽,你可知错!?”白袍老者的双目中看不出一丝感情,语气也是冷得让人打颤。 东方木辽甚至不敢抬头,林尘也是战战兢兢地垂首而立,二人看上去显得有些狼狈。 东方木辽知道,按照家族律法,私自偷窃族中之物重者是要被掌毙的,最轻的也会被废去全身修为,即便东方木辽已经将自己老爹的权力架空,但现在的东方白仍是族长,而只有族长才能自由支配族中藏物,其他人只能叫做“偷”reads;。 东方木辽的心已经沉到谷底,面对东方老祖,没有人能救得了自己。 “木辽知错!”东方木辽咬着牙答道,双目中满是愤恨和不甘。 “错在何处?”东方苦水继续问道,依旧没有任何感情,似乎此时面对的只是一个陌生的“贼”而已。 “木辽,木辽不该偷族中藏物!”东方木辽如实答道,双目中杀意更甚。 “哼!口口声声说错了,却还不知自己错在何处?!有些事既然做了,就要办得漂亮些!你错在办的不漂亮!”东方白边说,边将身子转了过去,正对敖右廷。 第贰佰陆拾伍章 处处心机

c_t;东方木辽闻言顿时一愣,但脸上瞬间便转为浓浓的笑,死里逃生的笑,同时望向敖右廷的目光中也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杀意。[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或许,根本用不着自己出手,老祖便会将敖右廷当场斩杀。 “木辽知错了,一时受歹人蒙蔽,被其骗去了两粒天脉丹!”东方木辽紧接着便说道。 “两粒?!”东方苦水的目光中瞬间闪过一抹怒意,显然其刚才对具体数量并不清楚。 “糊涂!”东方苦水轻声说了一声,而后又对面前的敖右廷说道:“年轻人,拿了别人并没有送给你的东西叫做抢,这样,不好!” 东方苦水的脸上再度恢复了方才那种冰冷的神色,虽然与敖右廷面对面,但似乎双目根本没有在看对方,目光中没有焦点。 “放你娘的狗屁!”正在此时,一声怒骂随即而来,紧接着敖无非瞬间出现在了东方苦水的面前,一脸的怒色。 敖无非对东方苦水怒目而视,东方苦水波澜不惊,但其目光此时终于将焦点落在了对面这个老者的身上。 二人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没有说话,更没有出手,只有相互缠绕在周围的浓浓杀意。 周围众人见状顿时面色微变,而后不自觉地再度向后退了数十步,但此时众人的内心却是泛起一丝期待。 两大至强者的交手,这样的事情即便有人穷尽一生也难以见到一次,只见一次便会从中汲取到点滴的感悟,从而对自己以后的修为之路有极大的帮助。 龙族三位老祖中以敖无非的脾气最为暴烈,也最为护短,此时虽然东方苦水没有直接对敖右廷出手,但言语之间已是带着威胁的意思,敖无非又怎能忍得下去。 即便是敖无非自己都舍不得对自己这个宝贝重孙大呼小叫,自然也容不得别人对其颐指气使。 更重要的是这个人是东方苦水。 若是放在之前,说不得敖无非最多骂上几句再让敖右廷将天脉丹还回去此事便算过去了,但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行,敖家不能示弱,即便自己理亏一些也绝不能示弱。 而此时敖家和东方家双方的强者也全部聚集了过来,甚至就连林家和东域的强者也靠了过来,数百名强者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周围看热闹的人们此时既紧张又兴奋,原本以为战斗会在秦祺出来时开始,但现在看来要提前些了。 而睚眦蒲牢和嘲风三人则远远地站在远处,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此时三大古族一旦开战,获利最大的无疑便是自己,所以现在此处最希望开战的便是这三个人reads;。 但事实上却远非如此。 他们带的人并不多,只有数十人左右,但他们知道在这周围看热闹的龙族武修中不仅仅有大长老囚牛手下的暗影,还有囚牛狻猊和螭吻三位长老手下最精锐的亲卫队,这些人都是经过严格挑选出来的强者,总共加起来足足有数千人不止,虽说这样的数量还无法对抗三大古族中的任何一族。 而一旦三大古族开战的话,坐收渔人之利这些人却已足够了。 当然,前提是三位老祖受伤的情况下,否则有这三个人在,自己依旧没有半点机会。 但所有人都知道,三位老祖一旦出手,便绝没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四弟,你说这出戏会不会开场?”睚眦笑着问道。 “会,不过却也存在一定的变数!”嘲风答道。 “什么变数?”蒲牢讶异道。睚眦也是有些不解,在他看来,这答案简直是肯定的,哪里有什么变数。 嘲风想了想缓缓答道:“林家!” 嘲风随即将目光望向了依旧在远处闭目打坐的林修功,看上去他对眼前的局势极为淡定,甚至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下。 “林家?”睚眦和蒲牢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 “不错,现在林家老祖还没有表明态度,只要林修功不动,东方苦水就不会出手,而东方苦水不出手,敖无非就更不会先出手!”嘲风点了点头说道。 “为什么?林家和东方家不是已经结盟了吗?而且现在林家的强者也靠了过去!”睚眦疑惑道。 “呵呵,二哥只看到了表面,林家和东方家的结盟不过是被敖家迫出来的而已,敖家和东域不会真正意义上的结盟,而林家和东方家自然也不会!” 嘲风的脸上淡然一笑:“现在这个时候,连你我兄弟都各有异心,又何况是他们呢!” “老三,你说这话什么意思?”睚眦脸色一变冷声说道。 “呵呵,二哥,不是么?难道你当我不知道你的五万近卫军和三哥的八万边军都正在赶来的途中么?”嘲风笑道。 此时睚眦和蒲牢相互对视了一眼,均是看出了对方眼中露出的一丝杀意。 “不必想着杀我,你我兄弟从来都不曾同心,不过是暂时的利益将我们绑在一起罢了,而且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们,我的五千近卫军就在这里,想动手,要先想想后果!”嘲风轻轻说道。 蒲牢闻言后顿时泄了气,无奈地说道:“看来,我们都小看了你!” “呵呵,四弟错了,我只是不想不明不白地成为大哥的枪,更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大哥的手上!”嘲风别有深意地笑道。 “你的意思是?”睚眦微微一愣。 “你当大哥让你我兄弟三个到这里只是看热闹来的?看这个热闹稍有不慎便会搭上你我三人的命!” “若是我猜的不错,大哥此时已经说服了老五和老九这两个愣头青,一旦我们离开这里,那些埋伏在周围的暗影和亲卫队便会出手!”嘲风冷笑道。 睚眦闻言后脸上的怒意更甚,口中怒骂道:“他娘的,难怪老大将我们三个的亲卫队安排在了别处,原来是要存了这么卑鄙的心思!” “是啊,都怪我太相信他们了!”蒲牢也是随即叹道。 “呵呵,他们的人我们使唤不动,而我们的人又没跟来,这本就是一场他们早已密谋好的杀局,一旦这里开战,这些人便完全有理由趁乱杀了我们,而且将责任推给三大古族……” “最后如同老六和老七一样,将我们的人接收了去!”蒲牢紧接着说道。 “不仅仅是我们,老五和老九最后的结果都一样,到时大哥手握数十万军队,就连三大古族都无法易招惹,即便三大古族不会在这场争斗中两败俱伤,大哥也拥有了绝对的话语权!我太清楚大哥的为人了,他怎么可能和别人共享自己的胜利果实呢!”嘲风点了点头说道。 “那我们怎么做?总不能坐以待毙吧!”睚眦问道。 对于自己这个三弟,睚眦打心眼里感到有些害怕,当然并不是害怕其修为,而是害怕他的心计,但此时此刻又不得不仰仗于他的心计。 “等!等我们自己的军队到来,而且即便现在战斗开始,我那五千人还能挡上一挡!”嘲风答道。 “希望他们不会马上开战吧!”嘲风转头望着远处的林修功轻轻说道。 而睚眦和蒲牢心中则在想的是,嘲风会不会用手里这五千人杀掉自己。 远处,东方苦水与敖右廷依旧相对而立,虽然没有明着出手,但二人相互缠绕的杀气却在进行着另一番较量。 杀气本无形,但此时此刻,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二人头顶上空盘旋着的两道纯白色的气旋,因为那是杀气,质化了的杀气。 杀气质化,这无疑已经超出了所有人能够理解的范围,杀气便是杀意,龙元可以质化,但杀意却只是一道意念罢了,而一道意念又怎能质化变成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呢? 但眼前的这一幕无疑使得众人有些难以置信,战斗尚未真正开始便已教所有人目瞪口呆,难以想象一旦战斗开始将会是怎样一种场面,或许那力量已不属于天地之间。 无论是东方木辽还是敖右廷,或许都没有想到竟然会将两位老祖牵连出来闹成了这样一副无法收拾的局面。 显然,现在绝非开战的时候,东方苦水和敖无非也自然清楚得很,但此事关乎家族门面,自然双方也不能退让。 “唉,小辈的事情便由他们自己解决,你们两个凑什么热闹!”正在此时,周围响起一道叹息之声。 说话的人正是一直没有动的林修功,但现在他也依旧没有动,依旧在远处静静地调息,只是双目却已经缓缓睁开。 显然,这一道声音无疑让东方苦水和敖无非二人有了个台阶下来,至少不会丢了双方各自的脸面。 林修功这话说得极巧,既没有得罪东方苦水,也没有得罪敖无非,甚至二人心中还暗自长舒了一口气。 那两道纯白色的气旋陡然消散,显然这是二人同时收了手,只见敖无非白了一眼东方苦水道:“林老鬼说得不错,既然是小辈的事情,就该由他们自己解决!我不管他们之间谁是罪魁祸首,我只相信胜者!” “好!”东方苦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个字,而后便转身离去,在经过东方木辽身旁时轻轻说道:“去吧,天脉丹可以不要,但莫要丢了东方家的脸面!” 第贰佰陆拾陆章 龙牙刀

c_t;敖无非也随即转身对敖右廷说道:“右廷,打不死他就别来见老子!” 说罢之后,敖无非转身瞥了一眼东方苦水的背影,而后一甩衣袖扬长离去。[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此时一直不敢插话的林尘将额头的汗水抹去,而后对东方木辽说道:“木辽,杀了他!” 说着,林尘转而冲敖右廷现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 然而就在林尘正要离开的时候,东方木辽却冲林尘张了张嘴,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林尘见状一愣,而后微微点了点头,紧接着本来打算离开这里的林尘向一侧闪开了几步驻足观望。 “都说你是龙族自龙帝陛下以后不世出之天才,但你我相识多年却还未领教过你的绝技,看来上天注定今日要你我一决高下!”东方木辽的脸上重新写满了自信。 敖右廷闻言后摇了摇头笑道:“不,你错了,是决生死!” 敖右廷知道,自己对东方木辽的阴谋了如指掌,所以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既然如此,还不如尽早做出了断。 东方木辽闻言点了点头,“也好,反正我迟早都会杀你,本以为你能为我所用,但你始终与我不是一条心!” “哈哈哈,有些事我不愿说破,但并不代表我没有看破!与你一条心,呵呵,你太高看了自己!”说着敖右廷伸手一指不远处的林尘,道:“你当我像他那么蠢?!” 林尘的脸色顿时如猪肝一般,周身杀意瞬间升腾。 东方木辽面色不改,轻叹一声道:“唉,有时候太聪明反倒会死得更快一些!”随即用手一指敖右廷,“比如你!” “呵呵,烦劳依依姑娘推开十丈,若是待会伤了你,我怕秦祺会找我拼命!”敖右廷没有理东方木辽,而是转身对柳依依说道。 柳依依一脸的忧色,毕竟此事因自己而起,若是敖右廷有什么差池,自己也于心不忍,但事已至此,二人一战已是在所难免,只得轻轻说道:“先前错怪了世子还望见谅,只是世子要小心!” 敖右廷笑了笑,道:“若我死了,你得让秦祺为我报仇啊!” “好!”柳依依点了点头答道,而后转身向后退去。 敖右廷顿时语塞,而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这人倒也爽快!” 东方木辽见柳依依向后退去,随即向林尘使了个眼色,只见林尘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又向侧方跨了几步。 因为敖右廷的目光还停留在柳依依的身上,所以对于二人的这些小动作并未察觉,待得其目光从柳依依的身上收回来的时候,东方木辽周身正在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晕reads;。 “你说谁会赢?”远处,仓术眯着眼睛望着东方木辽和敖右廷说道。 娑罗似乎从始至终都不曾动过,依旧挺拔着身子,如同一把剑,只见其想了许久方才答道:“不知道!” “不过,秦祺那女人似乎危险了!”娑罗紧接着说道。 仓术闻言后眉头一紧,此时方才注意到林尘似乎有意无意地正在向柳依依的方向靠近。 “我能做点什么?”仓术始终心有愧疚,希望能帮柳依依一次。 “你什么都做不了!”娑罗说完之后便不再说话,只留下仓术一脸的苦笑。 而对于周围众人来说,虽然期盼中的至强者大战没有发生,但东方木辽和敖右廷之间的战斗却也是很值得一看的,毕竟一个是东方家未来的族长,一个又是龙族不世出的天才,究竟谁更强一些倒是一个很值得期待的事情。 单论修为来说,东方木辽显然要更强一些,敖右廷虽然号称龙族第一天才,但其终究修炼时间不及东方木辽,仅仅在紫境五重左右,而东方木辽却已达到了紫境十重。 整整五重的差距,若是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一定是不可逾越的,这场战斗也毫无悬念,但对于敖右廷来说,一切都有可能。 此时东方木辽的身体被一层淡淡的金芒所笼罩,而敖右廷却依旧是面带微笑地站在那里,身体没有任何变化,似乎对蓄势待发的东方木辽根本毫不在意。 远处,东方苦水盘膝坐在林修功的身旁,双目紧紧地盯着东方木辽,而另一头,敖无非则似乎对二人的战斗并不关心,反而将目光望向东方苦水这边,眼神中现出些许担忧。 看似关心的并不关心,而看似不关心的却很关心,毕竟修为的差距摆在那里,敖无非即便再相信敖右廷,心中也难免有些打鼓。 而东方苦水却并不担心,或许敖右廷在多年以后终将成长为龙族新一代的至强者,但却不是现在。 而且,东方苦水也绝不允许敖右廷有以后。 东方木辽得到的授意是将敖右廷的经脉震碎,使其龙丹受损,如此一来敖右廷便没了以后,一代天才的光芒也将就此黯淡下去。 但东方木辽却杀心已动,因为敖右廷知道太多自己的秘密,所以他必须要死。 “这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东方木辽轻喝一声,紧接着身体腾空而起,双掌陡然出现两团金芒向尚在地面的敖右廷猛然轰出。 敖右廷咧嘴一笑,他知道东方木辽绝不会一上来就使用自己的绝招,更不会全力攻击,所以这不过是看上去很刚猛的试招罢了。 面对两道金色龙元,敖右廷显得极为镇定,正因为他看出了东方木辽的心,所以才能如此镇定reads;。 敖右廷面不改色,就在这两道龙元之力将要触碰到自己的时候,周身豁然散发出璀璨的金芒,这金芒要较东方木辽更为纯粹,也更令人震撼。 如果说东方木辽的金芒如同金子反射出的光彩的话,那么敖右廷的金芒就如同天空中的那轮耀日,二者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这代表着敖右廷的血脉要较东方木辽更加纯净,将来的成就也一定比东方木辽更为巨大。 周围众人见状不禁呈现出一脸的艳羡之色。 “好纯净的血脉啊!他娘的,老子怎么没这么好的运气!” “果然是龙族第一天才,单是这血脉便已无人可及了!” “你说敖右廷将来会不会成为像三位老祖那样的人?” “废话,这小子的血脉比三位老祖的都要纯净,你觉得呢?” 众人议论纷纷,似乎敖右廷只将自己的血脉呈现出来便已让众人大开眼界。 东方木辽见到这金芒后,双目中闪过深深的不甘,杀意也已变得更加强烈,在他心中自己才能做到最强,除了自己以外,任何人都不行。 无疑,敖右廷所展现出的光芒已将东方木辽彻底遮掩,但这也更加刺激了东方木辽的杀心更盛。 东方木辽身形未落,手中向虚空轻轻一握,一把五尺长剑瞬间出现其手中,同时伴随着一阵低浅的龙吟之声,剑身之上好似盘旋着一条青色蛟龙。 “这便是那苍龙剑吧!果然有神兵的底蕴!” 此剑一出,顿时引来周围众人一片赞叹之声。 而同时敖右廷的脸上也逐渐收起了笑容,因为他知道,这才是东方木辽亮出真正杀招的开始。 此时敖右廷方才嗅到了危险的气味,伸手虚空一握,金芒闪过,一把同样长达五尺的金色长刀出现在了手中,而与普通长刀有所不同的是,此刀的刀背竟是一排如利齿般的锯刃,而吞口处则是一个金色的龙头,双目处两颗红色灵石镶嵌,使得整个长刀看上去如同一条狰狞可怖的金龙。 此刀一出,立时引得众人一片哗然,甚至就连人们望向那长刀的眼神都变得热切而又惊惧。 就连东方木辽和林尘的眼中都饱含着一丝惊讶,但更多的却是嫉妒。 “想不到敖家老祖竟然将这凶器都给了敖右廷,难道就不怕他操控不了反被刀灵吞噬么?”一名正在围观的龙族强者难以置信地说道。 “想来这龙牙刀少说也有三百年不曾现世了,想不到今日竟有缘在这里看到!这一趟来得倒也值了!” 而此时远处敖无非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他知道即便敖右廷与东方木辽修为相差五重,但只要有龙牙刀在,那么这五重的差距便算不得差距。 而东方苦水的脸上则显得有些凝重,就连身旁林修功都微微地睁开了双目,望向那长刀的眼神中充满了异样的神采。 但东方木辽此时的心却被深深地刺痛,龙牙刀甫一出现,便深深地刺进了自己的心头。 东方木辽的心中充满了愤恨,同样是三大古族的世子,但敖右廷却得到了家族至宝龙牙刀,而自己呢?不过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神兵利器罢了。 相比之下,自己虽然暗中架空了父亲的权利,但在东方老祖的眼中却依旧是个不值得相信的人。 所以东方木辽在恨,恨自己做了这么多却依旧无法得到老祖的信任,论实力论心计,自己比敖右廷强了提多,但为何会是这样? 只因为老祖的存在,或许只要老祖活在这世上一天,自己便永远不会得到家族的认可。 第贰佰陆拾柒章 万剑归元

c_t;但越是这样想,东方木辽的心中对东方苦水的恨便愈发强烈,若有可能,他会在第一时间除掉东方苦水,但现在却g根本没有这种可能,所以东方木辽便将心中的恨转嫁到了敖右廷的身上。[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或许只有自己亲手杀了敖右廷才能稍稍抚平一下自己内心的忌恨,在东方木辽看来,敖右廷便是自己心中的那道坎,只有抬腿迈过了才能让自己的心稍稍平复。 “这一次,谁能赢?”远处的仓术望着敖右廷手中金光灿灿的龙牙刀忍不住又问道。 娑罗想了想,道:“本来胜负难料,现在敖右廷胜的几率大一些!” “因为龙牙刀?”仓术好奇地问。 娑罗摇了摇头答道:“因为东方木辽的心已经乱了!” 东方木辽的身形翩然落地,手中长剑遥指敖右廷眉心,目光中杀意陡增。 敖右廷面不改色平静如初,手中龙牙斜指大地,与周身散发出的金芒融为一体。 “今日我必杀你!”东方木辽冷喝一声,长剑轻划,一道剑芒凌空射出,似乎将面前的空间都斩开一道裂隙,将敖右廷的身体吞噬而进。 敖右廷见状扬起龙牙迎击而上,身体瞬间高高掠起,在将那道剑芒闪过的同时刀芒暴涨一丈,向着东方木辽的身体纵劈而下。 东方木辽自然不敢大意,单是龙牙本身的威力便足以对其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更何况是由敖右廷混合以龙元之力催发而出。 然而就在刀芒即将到达东方木辽身前七寸之时,东方木辽突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紧接着令所有人再度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刀芒轻易穿过东方木辽的身体,而后透体而出。 “啊!?” 众人不禁发出一声惊呼,所有人都难以想象战斗竟会这样结束,东方木辽竟会以这种方式结束了自己生命。 甚至就连敖右廷的脸上都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但接下来,就在敖右廷的身体落地之时,东方木辽却突然出现在了其身后。 “幻象?!”众人恍然大悟,方才被刀芒击中的只是东方木辽的一个幻象分身罢了,真正的本体早已趁机到了敖右廷将要落地的地方。[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而直至东方木辽本体出现的这一刻,刚刚那道被刀芒击中的幻象方才缓缓消散。 能够在这样千钧一发的瞬间分出一道幻象,紧接着又精准无误地判断出敖右廷落地之处,不得不说东方木辽并非浪得虚名reads;。 就在敖右廷落地的一瞬间,身后的东方木辽出现,二人相距不过三尺。 三尺的距离,对于这样级别的强者来说足够了,足够让对方在做出反应之前发出一记致命攻击。 果然,东方木辽手中长剑迅疾如电,甚至没有人看出他是何时出手从哪个角度出手的。 长剑没有任何技巧地直直刺出,刺向敖右廷的后心,一旦击中,敖右廷必死无疑。 东方木辽冷笑着,长剑之内灌注了自己六成的龙元之力。 “啊!”柳依依吓得惊呼一声,想要提醒敖右廷,但怎么还来不及? 简单的直刺看上去平淡无奇,但却是最直接,距离最短,也最有威胁的攻击。 敖右廷根本来不及转身回防,只见其心中一凛,额头瞬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但就在众人以为敖右廷在劫难逃之时,敖右廷反手将龙牙向背后挡去。 锵——一道神兵撞击的声音响起,同时伴随着一道金芒闪出,东方木辽的剑分毫不差地刺在了龙牙的刀身之上。 东方木辽这一刺显然蕴含了极大的力量,使得敖右廷的身体向前踉跄了半丈远方才狼狈地稳住身形。 敖右廷挡得及时,龙牙强得离谱,若是换了其他神兵利器的话,想必现在敖右廷即便不死,体内也已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但正因为其手中拿的的龙牙,所以不仅保了敖右廷一命,而且将全部的力道吸收化解。 东方木辽反应极快,见一击不成,长剑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向虚空轻轻一点,同时口中暴喝一声:“万剑归元!” 话音刚落,只见空中瞬间出现不下万道剑芒,密密麻麻地横空而立,剑锋遥指尚且来不及转身的敖右廷。 众人见状不禁面露惧色,不由得齐齐向后退去。 如果说方才二人的战斗用惊心动魄来形容的话,那么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 刚才虽然惊险非常,但二人均没有使用武技,而现在,东方木辽率先亮出了自己的武技。 武修相斗,靠的便是武技,拥有强大的武技足以填补部分修为的差距,也只有武技才是生或者死的关键。 数万道剑芒遮天蔽日般地悬在半空中,好似一群含有剧毒亟待攻击的马蜂,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几年不见,木辽能将这万剑归元修炼到这种程度,也是殊为不易了,若没有敖右廷,龙族第一天才这名头想来便是他的了!”林修功此时眯着眼睛望着半空中那黑压压的剑芒,兀自沉吟道。 而东方苦水却没有说话,但看得出来,其眼神中流露出的一丝欣慰reads;。 远处敖无非的脸色却并不那么好看,就连刚刚的自信也随着这漫天剑芒的出现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周围众强者抬头仰望着天空,脸上惊惧早已被兴奋取代。 “这万剑归元乃是东方家的祖传剑技,一直以来还从未见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嗯,不错,化出一些剑芒很容易,但若是幻化出如此数量的剑芒,怕是只有这万剑归元才能做到吧!” “若是敖家老祖不出手的,敖右廷真的要危险了,虽然其号称龙族第一天才,但这整整五重的差距确实是难以逾越的啊!” 众人议论纷纷,显然对敖右廷此时的处境并不乐观。 “世子,小心!”不远的柳依依一脸的忧色,目光不经意地又瞥了一眼沙漠深处,但却没有注意到此时的林尘距离自己已经仅仅半丈。 东方木辽的脸上现出残忍的笑意,当使出这招“万剑归元”后,他的心中顿时有些释然,原本逆乱的心也稍稍平复了一些。 毕竟,他有着足够的信心凭这一招“万剑归元”将敖右廷打成重伤。 就在这一刻,东方木辽突然改变了主意,他决定不杀敖右廷,但却要毁了他的经脉让他永远成为一个不能修炼的废人,只有这样才是对一个武修最残忍的惩罚。 东方木辽在笑,而敖右廷此时缓缓转身,望着漫天剑芒一脸的凝重。 东方木辽放弃了在敖右廷背后攻击,而是让敖右廷转过身子正对着自己,甚至这时间充裕到了足够敖右廷做出反应。 周围众人显然没有料到东方木辽会这么做,即便傻子都知道刚刚才是攻击的最佳时机。 东方苦水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就连林修功也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微微叹了一口气。 对于东方木辽来说,不仅仅是要重创敖右廷的身体,更重要的是重创他的心,只有让他看到自己的强大,才能填补东方木辽内心的失落。 敖右廷满怀绝望的眼神才是东方木辽想要的,甚至这要比杀了敖右廷更让自己感到痛快。 所以东方木辽才有意延迟了攻击的时机。 敖右廷伸手将嘴角溢出的血痕轻轻抹去,手中的“龙牙”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发出阵阵低鸣之声,金芒不再如先前那般璀璨,而是逐渐内敛,似乎正在积蓄着自己的力量。 漫天剑芒悬浮在东方木辽头顶上空,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剑幕,看上去令人震撼,却又生不起任何抵抗之心。 东方木辽的自信重新浮现在了脸上,即便敖右廷做好了准备,在自己这样强大的力量面前也必将受到重创reads;。 东方木辽甚至已经开始想象敖右廷匍匐在自己脚下时那可怜的模样,龙族第一天才将要被自己永远地踩在脚下,不得翻身。 “敖右廷,龙牙救得了你一次,但救不了你第二次!或许你以后的修为不可限量,但可惜的是你将永远没有以后!”东方木辽冷笑着说道,周身气息更浓,杀意更甚。 柳依依的脸色已是变得一片苍白,在她看来,敖右廷在劫难逃,而且敖右廷一死,那么自己和画萱的命也将被东方木辽重新攥在手中。 柳依依转过头向远处的敖无非望去,期望着这位敖家老祖出手挽回敖右廷一命,但却只见敖无非双目紧闭,丝毫没有想要出手的意思。 柳依依根本不知道龙族青年之间的公开决斗是绝不会牵连家族或者宗门的,“强者为尊弱者为奴”的思想在龙族中表现得淋漓尽致,所以敖无非根本不会出手,即便敖右廷因此殒命也绝不会出手。 此时所有人都不禁屏气凝神地望着这一幕,望着敖右廷被这漫天剑芒万剑穿心。 似乎所有人都不认为敖右廷会赢,但唯独东方苦水的脸上不见一丝笑容,因为只有他知道,东方木辽刚才丧失掉的那个机会将永不再来。 第贰佰陆拾捌章 刀合

c_t;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远处一名青袍老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众人身后,面带微笑地望着这一幕,此人便正是刚刚赶到的鲜于仲。(棉花糖 正在此时,只见东方木辽的脸上泛起一丝残忍的笑,笑意中略带释然,只要敖右廷死了便能释然。 “杀!”东方木辽轻喝一声,声音微不可闻,但那漫天剑幕却陡然一震,而后向着敖右廷如疾风暴雨般暴射而去。 遮天蔽日的数万道剑芒将太阳的光芒尽数遮挡,如同一片无边无际的云彩一般,远远望去格外震撼。 “世子!”柳依依不禁惊呼一声,在这样程度的攻击下或许没有人能够幸免于难。 因为柳依依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敖右廷的身上,所以此时她并没有察觉到已经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林尘突然动了。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东方木辽和敖右廷的身上,似乎忘记了林尘的存在,对于林尘突如其来的动作似乎并不关心。 除了一个人。 娑罗的注意力自始至终都在林尘身上,此时见林尘一动,其隐藏在黑袍中的双瞳陡然一缩,虽然相距甚远,但娑罗依旧有把握将林尘的这一次攻击化解。 娑罗来不及多想,右掌中一团青芒骤现,抬手便欲向林尘的方向轰去。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几乎同时,本该面对东方木辽那道巨型剑幕的敖右廷也动了。 但他的目标却不是抵御那道剑幕,而是柳依依身旁的林尘。 吼——一道龙吟之声响起,龙牙长刀豁然迸射出一道无比璀璨的刀芒,化作一条金色巨龙径直向林尘爆射而去。 面对这般剧烈而又完全出乎意料的异变,所有人的心都变得不再平静,敖右廷这完全是在找死。 但敖右廷终究还是慢了一分,林尘在察觉到向自己射来的那道刀芒时便已知道自己已经来不及抓住柳依依,随即右手变爪为掌瞬间便向柳依依拍出一道青芒,而后身体顺势向一侧翻滚。 嘭——噗——柳依依口中豁然喷出一道血雾,身体如同一片落叶般向后倒飞而去,同时林尘也堪堪将那刀芒避过,但饶是如此,刀芒夹杂的巨大罡风便将林尘来不及收回的右臂瞬间斩落,顿时林尘的断臂血流如注。[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啊——”林尘的口中发出一声惨烈的呼嚎,剧烈的疼痛使其的五官变得狰狞无比,豆大的汗珠自额头瞬间滑落。 但几乎同时,剑幕瞬息而至,数万道剑芒在空中发出一道刺耳的破空之声来到了敖右廷的面前reads;。 犹如世界末日般令人肝胆俱碎。 就连东方木辽都没有想到敖右廷竟会完全将自己的性命于不顾,但如此一来,敖右廷将直面剑幕。 “刀合!” 就在所有人以为敖右廷必死无疑的的时候,就当那万道剑芒将敖右廷的所有去路尽数封死的时候。 一声暴喝传来,龙牙犹如一轮耀日般迸发出刺目的金芒,紧接着便是一声振聋发聩的龙啸之声,敖右廷的身体竟诡异地消失,但同时一道幻象瞬间闪现。 似刀非刀,似龙非龙,或者说其外观看上去更像是一条龙,但散发出的气息却是无尽的刀意。 而此时那剑幕方才遮天蔽日般地落下,数万道剑芒直刺向那道闪烁不定的影像。 不得不说东方木辽这“万剑归元”太过于强大,数万道剑芒伴随着摧枯拉朽的力量将那幻象尽数洞穿。 瞬息之后那幻象已是变得如薄云一般,甚至随时都有可能散去。 因为这种种的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太过出人意料,将所有人都搞得有些措手不及,甚至有人还未从这一幕中醒转过来,便已结束。 “竟……竟是……人,人刀合一!” 此时众人的脸上彻底变作了一片苍白,数百年来从没有人在仅仅是紫境层次时便做到人与兵器合为一体,即便是身为至强者都不一定能够做到这一点。 因为这不单单是靠修为便能做到的,更多的是靠个人的悟性和天赋。 而敖右廷做到了,这便是他的底牌,这便是他敢于在关键时刻无视东方木辽的攻击而斩断林尘右臂的底牌。 敖右廷始终是龙族第一天才,即便此时被东方木辽的剑芒重创,依旧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即便东方木辽将敖右廷杀掉,龙族第一天才的名头依旧会属于敖右廷,而非东方木辽。 在敖右廷刚刚那一句“刀合”出口的瞬间便已注定了一切。 敖右廷最终体力不支,手扶“龙牙”单膝跪无力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周身之上更是遍布伤痕,不断渗出殷红的鲜血使其看上去犹如一尊披着血衣的神,只不过这尊“神”已是重伤垂危。 此时此刻,这里一片死寂,人们张大的嘴巴久久不能合拢,望向敖右廷的目光中充满深深的敬意。 一句“刀合”已将众人先前心中的嫉妒彻底摧毁,在这两个字面前在没有人怀疑龙族第一天才的实力,那是一种让人永远无法生出嫉妒之意的差距,穷极一生也无法逾越的巨大差距。 东方木辽的喉头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却始终没有说出口,只是双目的恨意变得更加浓烈reads;。 当东方木辽以为自己将要彻底将围绕在敖右廷身上的光环击碎的时候,敖右廷却散发出了更加璀璨夺目的光芒,属于龙族第一天才的光芒,无人能及。 林尘依旧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面目狰狞,柳依依身中一掌,静静地躺在不远处,气若游丝。 若非敖右廷这一刀,恐怕柳依依会立时毙命。 “你这又是何苦?”敖无非望着这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忍再看,更没有任何出手的意思。 “老祖,要不要将世子救回来?”身后,敖家的强者担忧地说道。 敖无非再度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只要战斗没有结束,我们便不能插手!” 东方苦水和林修功的脸上已是一片铁青,尤其是林修功,林尘因为偷袭柳依依被斩落一臂,这让这位林家老祖的脸上顿时无光。 若不出意外,林尘最终将会成为林家未来的族长,但今日,这位林家未来的继承者在今日之后怕是再无翻身之日。 东方苦水对敖右廷原本并没有杀心,毕竟杀了敖右廷将会彻底激怒敖家,虽然双方不能参与战斗,但并不代表敖家不能报仇,虽然东方家族并不惧怕敖家,但是终究会引来无尽的麻烦。 但此时此刻东方苦水终于改变了主意,敖右廷所展露出的强大实力和惊才绝艳的天赋使得东方苦水不得不动杀心。 因为敖右廷不死,那么多年以后敖家的实力将凌驾于东方和林家之上,甚至敖家也会因此不惜一切代价地得到龙帝信物。 因为敖家若是支持敖右廷夺取龙帝之位的话,恐怕龙族之内有相当一部分人会转而支持敖家。 “木辽,动手!杀了他!”东方苦水以神识之力向正在发愣的东方木辽传音道。 东方木辽闻言后方才从刚才的震惊中醒转过来,待其抬起头的时候双目中再度闪现出残忍而冷酷的笑。 远处,娑罗刚刚伸出的右掌轻轻收了回去,即便是他都没有想到敖右廷天赋之高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在那道似刀非刀似龙非龙的幻象出现的那一霎那,让娑罗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浩然老祖,当年浩然老祖在传授自己无相剑时,便曾展露过人剑合一的惊世绝技,娑罗清楚地记得自己在那一式不曾发出任何攻势的剑招面前险些昏死了过去。 而现在,敖右廷做到了人刀合一,虽然与浩然老祖比起来显得太过虚浮软弱,但这无疑说明敖右廷日后终究会成为与浩然老祖那样的存在。 但同时,更令娑罗意外的是敖右廷竟能为了救柳依依而不惜以身犯险以命相搏。 “或许,他一开始便猜到了林尘的阴谋吧reads;!”身旁的仓术轻声说道,眼中已是满满的敬佩。 娑罗闻言后没有说话,仓术说得不错,或许从一开始敖右廷便猜到了东方木辽和林尘的阴谋,所以敖右廷一直在示弱,目的便是让东方木辽轻敌,让林尘对自己的戒备彻底放松。 而从那一道刀芒来看,敖右廷绝对是想要将林尘一击毙命的,但林尘也毕竟修为不俗,反应之快远远超出了一般强者,否则的话掉在地上的便不是一截断臂,而是一颗人头了。 一直以来敖右廷给人的印象是玩世不恭的世家子弟,更是极少与人冲突,至于杀人,大部分的龙族强者就连听都没有听过。 之所以敖右廷得到了龙族第一天才的名头,几乎都是在与人切磋比试中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还有其突飞猛进的修炼速度。 所以龙族在说起敖右廷时几乎都会用到一个词:胆小怕事。尤其与东方木辽和林尘的果敢狠辣比较起来,敖右廷甚至可以用“懦弱”来形容。 第贰佰柒拾章 借刀杀人

c_t;远处,娑罗的右掌已经抬起。(棉花糖 “老祖!”敖家众强者焦急地央求着,而敖无非的脸上微微抽搐了一下,随即缓缓站起了身子。 敖右廷毕竟为敖家未来的希望,敖无非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敖家的希望被人抹杀。 林尘狞笑着,手中的剑高高扬起,目光却望向敖右廷,看着敖右廷那满脸的怒容,林尘的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快意。 娑罗掌心的青芒愈发强烈,只要林尘的剑一落下,娑罗有信心这一掌直接要了他的命。 仓术转头看了娑罗一眼,口中轻声说道:“谢谢!” “你可以先走,否则待会我不一定能保得了你!”娑罗淡淡地说道。 虽然娑罗的语气依旧冰冷,但仓术听了却是心中一暖,摇了摇头答道:“我走不了,也不能走!” 娑罗没有再说话,双目紧紧盯着林尘手中的剑。 而林尘则紧紧地盯着敖右廷的脸。 东方木辽冲林尘微微点了点头,随即长剑直接向敖右廷的头斜斜斩去。 同时,林尘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像是不甘,又像是解脱,随即开口嘶吼道:“你们,都去死吧!”,同时手中的剑向着柳依依的胸口直直刺下。 娑罗掌心的青芒陡然脱手,犹如一道流星般划过天空向林尘的眉心****而去。 敖无非则面色一沉,食指轻弹,一道金芒向东方木辽手中的剑射去。 但在青芒脱手的一霎那,娑罗微微一滞,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异常。 而敖无非同样也感到了什么,目光随即望向沙漠。 周围众人则为敖右廷感到了些许悲哀,因为龙族一代天才终将要归于尘土。 而就当娑罗的那道青芒还不曾到达林尘身前,敖无非的那一指也还未触碰到东方木辽手中的剑时。 娑罗发出的那道青芒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瞬间斩落,紧接着,噗——林尘扬起的左臂毫无征兆地瞬间齐肩掉落,又是一道血雾喷涌而出。 锵——几乎同时,东方木辽的剑被敖无非的指芒击飞,斜斜地插在不远处的地上,剑身颤抖,发出一阵低鸣之声。 林尘惊恐地望着自己坠落在地的断臂,绝望的目光望向自己面前的那片沙漠。 “我的女人,不能碰!” 正在此时,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从沙漠的方向传来。(广告) 就当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一道黑色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了柳依依身旁。 黑衣长发,剑眉冷目,笔直的身子好似一根黑色的标枪般直插地面,手中握着一柄通体赤红色的剑,剑身之声散发着炽热的温度。 正是秦祺。 “秦,秦祺?!”林尘一脸的惊恐,似乎忘记了自己正在流血的左侧断臂。 东方木辽似乎也忘记了敖右廷还未死,转而望着那道熟悉的黑色身影,脸上现出一丝难以置信的表情。 所有人都为之侧目,在这其中的大部分人都不曾见过秦祺,当林尘喊出这个名字后才明白,原来这便是那个将龙族几大势力都搞得几乎撕破脸皮的人类青年。 当然,更令众人印象深刻的还是毫无征兆的那一剑,一剑将林尘的左臂斩断。 秦祺没有理会众人投向自己复杂的目光,而是自顾弯下身子将柳依依抱在怀中,望着柳依依此时的惨状心中好似刀割一般的疼。 这是秦祺第一次知道,原来柳依依受伤会让自己如此地疼,也会让自己经过洗礼后的心再也无法平静。 而柳依依的眼睛却早已经被泪水迷蒙,她努力地想要控制自己的泪水,努力地想要看清秦祺的模样,但越是这样,泪水便越发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所以柳依依能做的,只是紧紧地抱着秦祺,再不放开。 “对不起!”秦祺能说的只有这三个字,而柳依依能做的只有用力地摇了摇头。 柳依依已经说不出话,不是因为自己死里逃生,而是自己又能被秦祺这么紧紧抱着。 只要秦祺在,柳依依的那片天就永远不会塌。 不知是因为事情太过突然,还是因为众人打算静观其变,总之没有人出手,甚至就连林修功都没有出手。 在他看来,林尘已经废掉,对于家族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所以林修功不急于出手,而他不出手,东方苦水和敖无非更不会率先出手。 因为他们想要看清楚彼此的态度,但恰恰所有人都抱着这样一种态度,才更显得大家都没有什么态度。 但,秦祺的态度却很明显。 此时此刻,林尘感觉到的只有一个字:冷。 这是一种寒彻骨髓的冷意,而散发出这样浓重冷意的正是秦祺。 秦祺虽然自始自终都没有看过林尘一眼,但林尘的双腿却在颤抖。 他努力地想要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然后逃离此地,但任凭自己如何努力,在秦祺这道冷意面前却似乎无济于事。 秦祺伸手将柳依依脸上的泪抹去,而后冲其露出一抹灿烂的笑。 但柳依依的眼前却是一黑昏死了过去,不过脸上却同样带着笑。 直到此时,秦祺方才缓缓抬头,但脸上的笑却迅速消失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森寒的杀意。 “我,我是……”林尘想要告诉秦祺自己是林家世子,高高在上的林家世子。 “无论你是谁,今天都必须要死!”秦祺不待林尘说完便冷冷说道。 林尘转身望了望东方木辽,又看了看远处的林家老祖,脸上流露出乞求之色。 但显然这些人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出手的意图,甚至林修功的目光都移到了一旁。 他不想死,即便成为没了双臂的废人也不想死。 “你不想死?”秦祺问道。 秦祺的怀中依旧抱着柳依依,“灭焰”正直插在右手旁一尺的地上,因为这个距离秦祺可以用最短的时间拿到。 林尘木讷地点了点头。 “我问,你答!”秦祺说道。 林尘依旧点了点头。 “东方木辽想要做什么?”秦祺问。 林尘闻言后面色一滞,不知如何是好。 “你若不答,我便杀你,或许林家老祖会救你,但是我相信我可以在他出手前杀了你,你若不信,那便试试!”秦祺冷笑道。 林尘闻言后脸上表情显得有些难堪,即便他真的不相信老祖会见死不救,但却不敢试探秦祺这句话的真假。 因为刚才那毫无征兆的一剑足以说明秦祺的修为比自己强大得多,所以林尘不得不信,也不敢不信。 “你,你真的不杀我?”林尘犹豫着问道。 “杀不杀你,要看你说了什么!”秦祺答。 “他,他想要,解开妖族封印!”林尘终于缓缓说道。 “金牌呢?”秦祺紧接着问道,自然是指林家的金牌。 “只缺敖家的那枚!”林尘不敢撒谎,因为他不确定秦祺知道多少。 秦祺微微点了点头,又问:“妖族封印在何处?” 林尘摇了摇头答道:“不知道!” 说完之后却又补充道:“只有那道三枚金牌后才能确定具体位置!” 秦祺闻言心中顿时稍稍放松一些,但目光却随即望向东方木辽,而且脸上带着些许笑意。 而东方木辽却因为秦祺这没来由的一抹笑意突然感到一丝不安,虽然不知道林尘和秦祺说了什么,但此时此刻,无论林尘说什么都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 “那个人是谁?”秦祺望着东方木辽的方向问道reads;。 “敖右廷,敖家的世子!”林尘立即答道。 秦祺点了点头,而后对林尘说道:“现在,你可以走了!” 林尘闻言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但顿时有种如蒙大赦的感觉,当即不顾一切地向林家所在的地方踉跄地飞奔而去。 但就在此时,东方木辽飞身跃起,抓起地上的长剑顺势一剑刺出。 剑芒并没有指向秦祺,而是没入了林尘的身体之内。 林尘脚步一滞,低着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的伤口,鲜血喷涌着散出一道血雾,林尘至死也无法相信杀死自己的竟会是东方木辽。 同样,这样的一幕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愣,原本最该杀死林尘的秦祺没有动手,反而是东方木辽先动了杀机。 “早知你这么没用,当初便早该杀了你1”东方木辽冷冷说道,目光却望向了秦祺。 而秦祺却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这一切本就是秦祺计划的一部分,秦祺知道以东方木辽多疑的性格必然不会留着林尘。 秦祺了解东方木辽,在血池中也早已猜测到了东方木辽的目的便是妖族封印。即便林尘不说,秦祺心中也能猜出个大概。 至于秦祺之前问林尘的那三个问题,不过是秦祺要确定一下林尘在东方木辽的看来是否该死罢了。 若是林尘什么都不知道,秦祺自然会亲手杀了他,不过庆幸的是林尘知道,而且知道很多。 而越是这样,东方木辽便越不会留着林尘,尤其是当东方木辽不确定林尘对自己说了什么的情况下,就更不会让林尘活着离开了。 借东方木辽的手杀掉林尘,这便是秦祺的计划,如此一来自己便避免了与林家产生直接冲突的可能。 而东方木辽在看到秦祺脸上的笑意时,心中顿时明白了什么。 第贰佰柒拾壹章 龙族的标准

c_t;林尘失去生机的身体重重地摔落在地,正倒在自己胸口流出的血迹之上。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东方木辽转而望了望着林尘的尸体,当再度看向秦祺时却已是满脸的杀意。 “他跟你说了什么?”东方木辽问道。 秦祺微微一笑答道:“他不说什么我也知道你做了什么!” “我要杀了你!”东方木辽怒吼道。 “呵呵,你确定?”秦祺望着东方木辽身后笑道。 东方木辽闻言一怔,随即转身望去,顿时面色苍白。 只见林修功早已站在其身后,目光森冷。 而此时东方苦水也随后而至,望着东方木辽的脸上现出浓烈的怒意。 很明显,在东方家和林家这种盟友关系下,东方木辽亲手杀了林尘无疑破坏了双方这种暂时友好的气氛。 即便林尘已成了废人,但却还是林家的人,即便东方木辽不招人待见,但却还是东方家的人,谁杀了林尘都行,就是东方家的人不行。 东方苦水又如何能不怒。 “老,老祖,我……”东方木辽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哼!逆子,人是你杀的,现在你要给林家一个交代!”东方苦水扔下一句话后便转而离去。 “从现在开始,你已不再是东方家的人!” 东方木辽的脸色瞬间变得难堪至极,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将他绑了!”林修功冷然说道。 随即便有数名林家强者上前,伸手欲将东方木辽的经脉封住。 但就在此时,东方木辽的脸上瞬间变得狰狞可怖,手中长剑一扬,顿时金芒环伺,口中吼道:“谁敢动我!” 其中一名强者见状依旧探手向前,但只见东方木辽长剑以迅雷之势向前直刺。 噗——那名林家强者顿时被东方木辽的长剑洞穿前胸,眼看便已生机消逝。 林修功见状顿时大怒,口中喝道:“大胆贼子!”,同时伸手便向东方木辽的咽喉抓去。 东方木辽不甘就这么被林家抓去,更不能被林家抓去,否则自己以前所做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自己的未来也将没有未来。 所以即便自己面对的是林家老祖,东方木辽也依旧要奋力一搏。 秦祺见状不禁向后退了几步,他并不惧怕东方木辽,只不过此时此刻怀中的柳依依更需要有人照顾,否则秦祺不介意由自己来将此人当场击杀。 而此时早有敖家强者将敖右廷扶回到了敖家所在之处,当敖右廷经过秦祺不远处的时候,目光不经意地望向这个素未蒙面的青年。 而秦祺也恰恰也看了敖右廷一眼,虽然仅仅是一次短暂的对视,但秦祺却对敖右廷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 就连秦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这个陌生的龙族青年笑,但秦祺很确定的是,面前的这个龙族青年似乎看上去值得信任。 而敖右廷却是微微一愣,虽然想要礼貌性地回一个笑容,但是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却像是哭。 显然,这一切最大的受益者便是敖家,敖右廷以自己的实力和潜力向所有龙族证明,只有自己才是龙族将来最强大的那个人,只有站在敖家的身后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和庇佑。 而林尘的死,使得林家损失一名嫡系后代,而且还是嫡系后代中最为杰出的那一个。至于东方家,虽然东方木辽暂时没有死,但很显然其已经被东方苦水彻底放弃。 毕竟想要与林家合作,那么东方木辽便不能留着,即便东方苦水不忍亲手抹杀,也绝对不会让东方木辽留在家族。 对东方木辽而言,逐出家族已是最轻的惩罚了。 林修功出手,东方木辽的结局似乎已经注定,但就在林修功的手即将锁住东方木辽的咽喉之时,却只见东方木辽的背后竟凭空出现一道裂隙,长宽各达七尺,虽然看上去不大,但却足以将一个人塞进去。 这道裂隙毫无征兆地凭空出现在其身后,远远看去好似一张咧着嘴大笑的嘴。 而当这道裂隙出现的一霎那,其内伸出的一只大手竟直接向林修功重重拍去,林修功见状冷哼一声,右掌顺势一转向那大手迎击而去。 但就在此时,那大手却是陡然急转,而后一把抓起东方木辽的衣领向裂隙之内缩了回去。 “找死!”林修功怒喝一声,而后右掌金芒乍现,一道粗壮的金色光束直射裂隙之内。 与此同时,那道裂隙光芒一闪竟再度凭空消失不见。 “老祖,要不要去追?”林家众强者问道。 林修功的脸上似乎没有半点表情,缓缓说道:“不必了,他跑不了,且容他再多活几日!” “是朱犬那个狗奴才!”远处东方苦水见状之后口中咬牙切齿地骂道。 秦祺没有想到事已至此东方木辽竟还能从林家老祖的手中逃掉,但此时此刻秦祺也便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随即抱着柳依依转身离去。 “就这样便想走?”身后传来林修功冷冷的一句话。 “不然呢?”秦祺没有停下脚步,依旧向前reads;。 “将东西留下,你可以走!”林修功继续说道。 而此时周围众人的目光方才落在这个黑衣青年的身上,他们不是不想去争,而是没实力也没资格去争,所以他们能做的就只有看,至少暂时是如此。 “那怕是要让老祖失望了,义父交代,不能给!”秦祺轻轻说道。 “哼!这恐怕由不得你!此乃我龙族之物,本应归还龙族!”林修功冷声说道。 “呵呵,那么龙族百万之众,我又为何偏偏要给你?”秦祺紧接着说道。 或许是碍于双方实力和地位上的差距,此时的林修功显得颇有耐心,虽然一脸的冷色,但却也没有动手。 “也好,你只要交出来,自然由在场的龙族做主!” “哦?也就是说只要属于龙族之人,便有权利决定龙帝信物的归属?”秦祺又问。 林修功点了点头答道:“自然如此!” “好,在下秦祺,先帝义子,不知可算得龙族?”秦祺笑道。 “你?”林修功瞥了一眼秦祺,而后不假思索地答道:“凡我龙族,必有龙体,而你,是人类!” “哈哈哈,这么说若有龙体便算得龙族,没有龙体便算不得龙族了?”秦祺大笑。 “不错!” “好!”秦祺等的便是林修功的这句话,只见其将怀中的柳依依放在地上站好,而后一手将上身黑色的劲衣脱下,随后右手轻扬,一道龙元之力溢散而出,使得衣服平平舒展开来平铺在地上。 黑衣之下,是一具精壮而又充满雄性风姿的身体。 紧接着秦祺将柳依依小心翼翼地抱到自己的衣物之上,并在其额头轻轻一吻,而后起身而立。 这一连串的动作秦祺做得极为缓慢,生怕惊醒怀中娇妻,在这过程中秦祺看上去就如同一名世俗常人一般无二,但当秦祺起身之时,周身气势却是陡然一变,一股狂傲霸道的气息瞬间出现在其身上,使得周围众强者都不禁为之色变。 对于秦祺的这种变化,林修功自然是不屑一顾的,或者说秦祺根本没有让林修功正视的资格,若非此时此刻有数万双眼睛盯着自己,林修功哪里会对秦祺说这么多废话。 而不远处的敖无非见状却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赞许的笑意。 “老祖,为什么您在笑?”敖右廷惨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疑惑。 “嗯?我,在笑吗?一定是你被东方家那小子打坏了脑袋!”敖无非没好气地说道。 敖右廷闻言讪讪一笑不再说话,但看向秦祺的目光中明明也现出同样的笑。 秦祺面对林修功浑然不惧,挺拔的身子不曾有半点屈服,脸上的笑意写满了决绝。 而众人只看到了秦祺那枪一般的身子,却不知道此时此刻的秦祺正承受着林修功强大而霸道的威压。 林修功虽然不好明着出手,但对于这个人类狂妄的小辈自然也要给予颜色,否则自己这龙族至强者岂不是颜面无存。 所以林修功有意释放出自己的威压,试图以此让秦祺知道他对于自己来说不过如蝼蚁一般。 但就是这只被林修功视为“蝼蚁”的青年,从始至终都没有现出半点屈服,虽然肌肤表面已有细密的汗珠渗出,虽然他的双腿在微微颤抖,但他的脸上依旧泛着笑,身子依旧如枪一般笔直挺立。 秦祺静静望着林修功,脸上的笑逐渐收起,面对龙族至强者,秦祺终究还是觉得无能为力,不过尽管如此,秦祺还是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 “老祖说若有龙体便为龙族?若为龙族便有资格决定龙帝信物的归属?”在林修功的这种令人窒息的强大威压之下,秦祺这句话说得有些艰难,不过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 林修功闻言后似乎感到了有些不妥,但毕竟周围众强者的眼睛都在看着,若是林修功反悔的话倒是显得有些小气。 而且这确实也是龙族的一个标准。 所以林修功点了点头,不过却没有说话。 见状,秦祺的脸上笑意重新浮现…… 第贰佰柒拾贰章 六爪金龙

c_t;林修功不知道秦祺为何会笑,他并不认为秦祺在经过龙冢血池的淬炼之后便能化为龙体,虽然自古以来想要加入龙族的人类无以计数,甚至有人不惜冒着触犯龙族的危险大量炼化龙丹以求化为龙体,但千百年来还从未有过一个人真正拥有过龙体。( 即便如天帝那般的大能也无法做到这一点(当然,天帝也没有必要成为龙族)所以林修功由此判断秦祺绝不可能拥有龙体,即便他继承了龙帝敖秀的龙丹和圣体也绝不可能真正成为龙族。 因为一个人的身体是无法从本质上改变的。正如龙族绝不可能成为人类一样。 但这其中却有一类极为特殊的存在:妖兽。 某些妖兽通过修炼可以化成龙体,但这类妖兽无不拥有着与龙族相近的血脉,比如图信的蟒身。而且这类妖兽化龙之后也与纯正的龙族有着极大的区别,而他们被称做“外支”。 一个“外”字,足以说明了一切。 除此之外绝无二例。 不仅仅是林修功,周围的众强者也都很好奇为什么秦祺在笑,难道他不怕林家老祖么?难道他有什么本事从林家老祖的手里逃掉么?即便能在林修功的手里逃得掉,远处的东方苦水和敖无非也绝不会任由他就这么离开。 更何况在这周围附近还有龙族长老的埋伏,还有各大宗门的人在等着浑水摸鱼,而这些人才是最可怕也是最没有道理可讲的。 “老祖,为什么他在笑?”敖右廷隐隐觉得秦祺似乎有些白痴,尤其是他现在脸上这种毫无来由的笑。 敖无非想了想,而后白了一眼敖右廷答道:“你没看见自打他出来就一直在笑么?” 敖右廷想了想,似乎老祖的回答有些答非所问。 远处,仓术斜着眼问道:“娑罗,为什么他在笑!?” 仓术实在想不明白以秦祺现在这样的处境为什么要笑得出来,若是换了自己,想必首先要做的便是——求饶。 娑罗转过头看了仓术一眼,空洞洞的黑帽子正对着仓术的脸,仓术甚至能够感觉到自那黑洞内散发出的森森寒气,若非他确定娑罗不会伤害自己的话,想必现在早就跑了。 “你没发现他一直在笑么?”娑罗冰冷的声音自那黑洞中传来,听上去像是来自地狱。[超多好看小说] 是的,秦祺一直在笑,自从林修功一出现时他便在笑。 在秦祺尚且还在禁地内的时候便已经想到了会有这样一幕的发生,在没有进入禁地之前的话秦祺遇到林修功首先想到的一定是一个“逃”字,但现在不同reads;。 如果林修功不动手的话,秦祺有一百种办法来应对林修功的一百种反应。 当秦祺刚刚走出禁地时尚且不太确定林修功会不会出手,但当秦祺走出沙漠的那一刻心中便可以确定,林修功一定不会出手。 道理很简单,这里聚集的人太多了。 虽然秦祺大多数都不认识,但也猜测到龙族的几大势力怕是一个也少不了。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时,林修功即便是想要出手也要掂量一些,毕竟当林修功出手时,其他的几股势力绝不会放任不管,比如敖家,比如长老那边,甚至保不准东方家也会暗中作梗。 所以秦祺方才以言语相诱,将林修功引入自己设置好的一个陷阱之内。 “老祖,请看!”秦祺淡然一笑,而后纵身飞跃,当秦祺的身体掠至半空中时,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 “吼——” 只听得一声龙啸之声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道璀璨的金芒闪过,秦祺的身体陡然化作一条长约丈许的金龙,金色的龙鳞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金光闪闪。 龙首昂扬,龙须轻荡,而更令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是这金龙竟是腹生六爪。 所有人都知道六爪金龙意味着什么,自古以来六爪金龙只有一人,那便是龙帝敖秀,而敖秀也是龙族千百年来血脉最为纯净的一个。 甚至号称龙族第一天才的敖右廷的本体都不过是五爪金龙而已,而秦祺所化金龙显然已经超出敖右廷太多。 不仅仅是林修功,远处东方苦水的脸上在震惊之余也不禁心中一沉。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范围,一名人类,不仅仅化出了龙体,而且还是血脉最为精纯的六爪金龙,这无论如何也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六爪金龙出世,不仅仅意味着秦祺已经成为货真价实的本土龙族,而且龙帝之位也非他莫属。 敖无非望着尚在空中盘旋的六爪金龙,脸上的表情由震惊逐渐变为不甘,而后又重新归于平静。 而敖右廷则是连连摇头,同时口中忍不住叹道:“妖怪,果真是妖怪!” 听得出,敖右廷这句话没有丝毫嫉妒之意,相反却多了些许赞叹。 “放屁!看你那没心没肺的样,老子真想一巴掌把你扇回去!”敖无非顿时气得大骂道。 而敖右廷却是嘿嘿一笑,道:“扇回去也好,孙儿的肚子早就饿了!” 敖无非闻言豁然抬掌,但还未落下便长叹一声无力地垂了下来。 事实就是如此,敖无非不得不接受。 敖无非曾无数次地梦想着敖家能够再有一个人成为龙族之帝,再延续自己七弟的辉煌,但敖家之后始终没有人一个人能够媲美敖秀,唯有自己那八妹敖诗诗拥有着惊才绝艳的天赋,但幸好,敖右廷的出世使得敖无非本已接近破灭的希望再度引燃,而龙帝信物的出现又为这种可能增加了一个重要的筹码。 于是敖右廷调动家族的全部力量去帮助敖右廷成长,甚至不惜得罪林家一族和东方一族,就当敖无非看到一些胜利的希望时,一条六爪金龙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残酷的事实使得敖无非心中顿时有种挫败感,这又让他如何不气愤,又如何能甘心! 但随即,敖无非的表情微微一滞似乎想到了什么,口中沉吟道:“这个蠢货,比你还蠢!” “老祖这是在夸孙儿么?”一旁的敖右廷得意地笑道。 而在这所有人中,唯一为秦祺感到高兴的便只有娑罗和仓术二人,仓术高兴的是自己终于赌对了一次,娑罗高兴的是终于能当面询问关于师父浩然老祖的事情了。 二人虽各有目的,但却是同样的心情,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关心秦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只要秦祺强大,这一点就足够了。 当秦祺再度化为人形之时,林修功的脸上阴晴不定,而秦祺自然也不知道原本的安全此时正在迅速转化为危险。 六爪金龙的出现使得林修功不得不做出一个决定,杀了秦祺。 只有杀了秦祺,一切才能回到最初的原点,虽然这样一来或许会引来其他龙族的非议,但与秦祺的身份比起来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不知这样我可算得龙族呢?”秦祺笑道,背后的金龙刺青逐渐黯淡了下去。 林修功轻轻点了点头,但随即便冷喝一声道:“大胆贼子,竟敢窃取我龙族血脉,炼化我龙族骨骸,今日若不杀你我龙族颜面何在!” 林修功突如其来的这番话使得周围众强者都不禁为之一愣,众所周知,化为龙体仅仅靠着龙族血脉和炼化龙族骨骸可是绝对无法做到的事情,林修功这个理由也未免太牵强了些。 虽然心中这么想,但毕竟以林修功的修为和身份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更没有人胆敢提出任何质疑。 而此时东方苦水翩然而至,面对秦祺微微一笑道:“秦祺,我念你也是木族贵族之后,所以今日不为难你,只要你肯交出龙帝信物,并自毁龙体,对于你对龙族的亵渎我可以既往不咎,并放你回到木族!” 秦祺闻言顿时朗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秦祺没有多说半个字,而是转身,轻柔地抱起柳依依迈步向前走去,只将一个背影留给了脸色铁青的林修功和东方苦水reads;。 显然秦祺的无礼彻底激怒了这两位至高无上的老祖,放眼龙族之内没有人胆敢以这种态度对待这两个人,秦祺是第一个。 “我以给过你机会,你若再走一步,只有死路一条!”东方苦水的声音从身后淡淡地传来。 无论以林修功还是东方苦水的地位和实力本不需要对秦祺说这么多,更不必如此大费周折,而之所以二人迟迟不出手便是需要一个理由。 毕竟在场的龙族强者都在看,若是毫无理由地将秦祺击杀的话,那么自己在龙族中的人心也便没了,这对于自己家族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所以东方苦水和林修功需要做一个姿态,先否定秦祺的身份,而后将其视作扰乱龙族的外贼,而其只需要交出龙族的东西便可安然离去,这无疑显示了东方苦水的宽宏大量。 当然,即便秦祺真的交出东西,东方家和林家也绝不会放其离去。 不过现在,东方苦水已经做足了姿态,而秦祺的回答也正如东方苦水所希望的那样。 东方苦水喜欢有骨气的人,因为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杀了他! 第贰佰柒拾叁章 龙人秦祺

c_t;与东方苦水相比较起来林修功倒是显得更为直接,一道雄浑的气息瞬间将秦祺笼罩其内,使其再不能动弹分毫。(棉花糖提供txt免费下载) 虽然林修改的气息以秦祺围为主要目标,但却也偶尔逸散出一丝一缕,而仅仅是这丝丝缕缕的气息却依旧让周围的龙族感到巨大的压力。 颤抖的双腿和胸口的瘀滞使得这些被波及到的龙族强者忍不住向后不断退去,同时也目不转睛地望着秦祺。 他们不知道这个黑衣青年为何还能如此神态自若,身在这至强者气息的中心还能保持着不变的笑,身子还是那般笔直,甚至连双腿都不曾有任何的颤抖。 秦祺没有再向前走,是因为他暂时走不了。 强大的气息使得秦祺的感觉并不像看起来这么轻松,紧紧是那一瞬间,秦祺的身上已经汗如雨下,精壮的身躯肌肉发出细微的颤抖。 怀中柳依依依旧处于昏迷之中,但脸上也依旧露出甜美的笑,尽管如此,但这气息却使得柳依依的脸色愈发苍白。 秦祺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若离这气息的禁锢,否则率先受到伤害的不是自己,而是柳依依。 事到如今,秦祺不得不做出一个选择,不得不将自己的那个秘密公之于众。 ……龙界某处。 东方木辽静静地躺在一张破旧的床榻之上,这里并不是“巷子深”,更并非东方家族之内,而是一处偏远而又破败的村落之内。 村子里没有任何生命的存在,因为就在刚才,这村子唯一的五户人家都已被杀死。 杀人的人并不是东方木辽,而是朱犬叔。 “世叔,谢谢!”东方木辽仰面躺在床上,眼角微微湿润。 身旁的朱犬叔微微一笑,说道:“你现在该说的并不是这两个字,而是其他的!” 东方木辽明白朱犬叔的意思,事已至此,自己已经别无选择,他知道是该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了。 “东西到手了吗?”东方木辽问。 “呵呵,若是连我都搞不到的话,龙族之内也没有第二个人能搞到了reads;!”朱犬叔笑着,伸手自怀中取出一件东西递给了东方木辽。 东方木辽闻言豁然做起,伸手接过东西的同时脸上显得激动不已。 东方木辽手里拿着的是一面金牌,敖家的金牌。 自此,三面金牌已全部落入东方木辽的手中,他又怎能不欣喜若狂,甚至对他来说,这件事带来的喜悦要远远大于被家族抛起的痛苦。 东方木辽仔细端详了片刻确定金牌无误后方才自怀中掏出另外两面。 而直到三面金牌全部凑齐,东方木辽方才知道原来竟是组成一个“封”字。 上古的字体与现有大荒字体比较起来显得繁兀一些,但看上去却更带有一股优雅之气。 当三面金牌合为一体的时候,东方木辽的脸上显出少有的郑重,他知道接下来自己所做的事情一旦成功自己将成为龙族最强大的人,而一旦失败,则会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而此时此刻东方木辽已经别无选择,被家族抛弃的他只有做出一番足以震惊大荒的大事才能证明老祖是错的,而且错的是多么地可笑。 不可否认,自己或许无法达到老祖那样的修为,但自己所做的事却足以超越龙族乃至大荒上的任何一个人,足以比肩当年的天帝,自己绽放的光芒足以照耀大荒的每一个角落。 “冥界有消息吗?”东方木辽将合体后的金牌小心翼翼地收好,而后问道。 朱犬叔点了点头缓缓答道:“冥界已经开始动手了,现在大荒已经打成一锅粥了,只有龙界还算安稳!” “幸亏当初你有先见之明命人秘密封住了龙界各个出口,否则这件事绝藏不住这么久!” 东方木辽闻言后微微一笑,道:“打吧,越乱越好,最好冥界大军能直接打到龙界!” 朱犬叔想了想疑惑地问道:“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妖族封印的具体位置,仅仅凭着这钥匙如何找得到?” 东方木辽神秘地一笑,而后答道:“我们不知道,自有人知道,我们要做的只是等!” “等?等什么?”朱犬叔疑惑道。 “呵呵,我想金牌丢失的事情很快便会被三大古族发觉,我想他们一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既然知道意味着什么,那他们会做什么?”东方木辽笑问道。 朱犬叔想了想后摇了摇头,一脸迷茫。 “哈哈哈,世叔,你有一双慧眼,看得透人心,却看不透人事!”东方木辽大笑道,“不管三大老祖谁先发觉,就一定会派人前去妖族封印的地方查看,而我们要做的只是在后面跟着便好了!” 朱犬叔闻言恍然大悟,脸上不由得泛起一丝笑意,而后轻捋长须点头表示赞许reads;。 “世叔,现在我们能用的人有多少?”东方木辽紧接着问道。 朱犬叔想了想答道:“若算上负屃那八万龙甲军的话我们能用的兵力当有十万!” 东方木辽闻言后眉头微皱,到现在为止负屃的龙甲军还没有任何消息,而自己倒是先被逐出了家族,所以负屃应该不会蠢到还相信自己那日的话。 由此来看,这八万龙甲军怕是再难为自己所用。 “龙甲军的事情就不要想了,也就是说现在我们手上还有两万人?”东方木辽问道。 朱犬叔点了点头。 “不少了,倒是比我预计的还要多一些,接下来烦劳世叔从这些人中挑一些身手不错又信得过的,安排在三大古族附近,一旦发现有强者集中出入便立即来报!”东方木辽吩咐道。 “好!”朱犬叔应了一声。 “娑罗呢?”东方木辽又问。 “自从上次之后便没有再见到,若是换做别人已是躲起来了!不过……”朱犬叔继续说道:“他,不太可能,此人太过自负,而且脾性偏执至极,他不会躲,或许现在就在禁地周围!” 东方木辽闻言后点了点头,对于朱犬叔的话没有半分质疑,东方木辽从没有像对朱犬叔这样打心底去佩服过一个人,而朱犬叔无疑是个例外。 无论是谁,只要被朱犬叔看过一眼,只需一眼,便能看透对方的心,甚至包括对方此时的想法,这与修为无关,纯粹是一个人天生的直觉。 而朱犬叔的这种直觉从不曾有过任何差错,不过却有一个例外,那便是秦祺。 当日秦祺自“巷子深”离去之后,朱犬叔曾断言“此人心中有太多的事放不下,应该很容易被利用!” 所以东方木辽才想方设法将柳依依和画萱从囚牛的大牢里带到自己的身边,既然秦祺有太多事情放不下,那么首先放不下的便是自己的女人。 东方木辽想的不错,也做得不错,秦祺的确放不下,但最终却没被自己利用,甚至可以说是因为秦祺才使得自己今日被逐出家族。 秦祺有太多事放不下,但却从不是一个甘心被利用的人。 正如现在,林修功的气息强大到秦祺无法想像的地步,甚至在浩然老祖的身上都不曾有过这种感觉,当然,浩然老祖也并没有对秦祺动过什么杀心。 仅仅是由此逸散出的气息已是迫使周围的众强者向后退去数十丈之远,可想而知身在这气息中心的秦祺正在承受何等巨大的压力。 当秦祺刚刚做出那个决定的同时,秦祺知道,接下来自己的肩上将承担起整个龙族reads;。 柳依依的脸愈发苍白,甚至秦祺能感觉得到其柔弱的娇躯在微微颤抖着。 秦祺缓缓闭上双目,双臂隆起的肌肉同样在颤抖,透过黑色的发梢可以看见秦祺的脸,略显痛苦的脸。 “我本无意龙帝之位,甚至我连舅父的恳求都没有答应,而这一切,都是你们迫我的!”秦祺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舅父对自己说的最后那句话。 “龙帝之位非同小可,你身上流淌着一半龙族的血脉,而且是最为精纯的血脉,现在我已将你体内龙族的血脉唤醒,你可以不做龙帝,但你永远无法逃避这个事实,不是我选择了你,而是天选择了你!” 正因为如此,才使得秦祺拥有龙体成为了可能,无论是敖秀还是敖诗诗,其血脉的精纯程度千古难遇,而秦祺无疑结合了母亲和舅父血脉中的精华,所以秦祺化出的龙体才是六爪金龙。 而事实上秦祺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龙族,毕竟其体内还有一半是父亲的血脉,只不过此时此刻其体内龙族的血脉占了优势而已。 若找一个比较恰当的词来形容现在的秦祺的话,“龙人”则是最合适不过的。 而即便是敖秀这么说,秦祺的心中依旧对此事怀有极大的排斥,秦祺并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所要的只是为父母报仇,然后与心爱的女人寻一方净土,得一世清静。 所以秦祺并没有亮出自己的秘密,但此时此刻自己再有所保留的话,柳依依无疑将会成为自己犹豫不决之下的牺牲品。 对于秦祺来说,自己可以死,但自己所在乎的人绝不可以。 当秦祺的双目缓缓睁开之时,对面的龙族强者分明看到了其眼中的一道凌厉的杀意。 第二百七十四章 帝谕

c_t;秦祺意念微动,一道神识之力透体而出,亮金色的光束陡然直冲头顶在半空之中豁然绽放开来,犹如一朵怒放的金莲在空中舒展着自己的花瓣。[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而当这金莲盛放的同时,林修功释放出的气息便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似乎原本就不曾存在过一般。 就当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之时,金莲的莲心出突然闪烁出两个金灿灿的大字:帝谕。 顿时一道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喷薄而出,向周围迅速扩散开来直达百丈之远。 而当林修功和东方苦水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上表情瞬间凝滞,而后相互对视了一眼,流露出愤恨之色。 这一幕正是二人最不想看到的,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恐怕这里所有的龙族都清楚得很。 “跪!”正在此时,周围不知谁大喊一声,顿时数万龙族强者竟不约而同地单膝跪地,脸上显得既激动又兴奋,但更多的却是膜拜和臣服。 敖无非见状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而后长叹一声,竟也是单膝跪地。 至于敖右廷,似乎跪得更痛快一些。 不远处,仓术的脸上泛起一丝狡黠,刚刚那一个“跪”字正是出自他的口中,此时只见他和娑罗单膝跪地,相互对视了一眼,虽然仓术看不到娑罗此时的表情,但从娑罗的动作来看,似乎对自己这一声大喊颇为赞赏。 望着周围黑压压一片跪倒着的龙族,林修功和东方苦水也不得不缓缓单膝跪地,脸上写满了不甘。 不甘归不甘,但是在这个时候若是不跪,便等同于被所有龙族视为叛逆,而这个结果即便是以二人的地位也是无法承受的。 “老祖,居然是帝谕哎,孙儿还是头一回见呢!”敖右廷显得有些兴奋,似乎连身上的伤势都已忘记。 而敖无非则没好气地白了其一眼骂道:“没出息的东西,这帝谕也是你七祖爷留下的,好好学着点,你七祖爷才是我敖家的骄傲!” 同样,对于“帝谕”这两个字显然大部分龙族都不曾见过,尽管大部分都不敢抬头,但是仍有一些好奇的龙族强者忍不住偷偷抬头望向天空,脸上露出深深的仰慕之色。(广告) 帝谕,便是龙帝下达发布的各种命令,可以是一道口谕,也可以是一纸文书,或者如现在这般是一道神识之力。 而以神识之力发布帝谕乃是帝谕中最高级别的一种,凡龙族见此帝谕无论其身份多么尊贵,哪怕是龙帝的父亲也要单膝跪地聆听帝谕。 更重要的是,这种形式的帝谕一旦发布,那便代表着所有龙族都必须绝对服从,哪怕这个命令是让在场的龙族当场自尽,这些人都必须要一丝不苟地执行reads;。 话虽这么说,但是因为这种形式帝谕的特殊性,所以一般来说只有在龙帝驾崩之后用来公布自己的继承者。 所以此时帝谕的出现,无疑将确定龙帝继承者的归属,同时更说明上任龙帝已经身陨。 虽然大部分龙族都已经知道了龙帝身陨的消息,但是此时此刻当这两个字出现时,却仍旧有些难以接受。 但此时此刻,这些龙族强者更关心的还是新任龙帝的最终归属。 半空中那两个金字闪烁着刺目的金芒,而下方秦祺也依旧站得笔直,这并不是秦祺所希望看到的结果,因为他知道这帝谕的内容,更知道自己或许将再无宁日。 只见秦祺将怀中的柳依依缓缓放下,而后自己单膝跪地,低垂着的头让人看不见其此时的表情。 而当秦祺跪倒之后,那两个金子陡然融为一体,而后化为一道金色的幻象出现在半空之中。 正是龙帝敖秀。 只见其头戴冕冠,身着金色九龙袍服,腰系盘龙金色带,足蹬缠龙云头靴,凤眉冷目,看上去不怒自威。 虽然这仅仅是一道幻象,也并没有任何气息释放,但就是让人生不出半点不敬之意。 “拜见龙帝陛下!”而此时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敖无非竟是率先朗声拜道。 而此言一出,众龙族强者自然也便跟着拜道:“拜见龙帝陛下!” 只有东方苦水和林修功没有说话,因为他们知道,这不过是一道幻象罢了,无论自己说什么做什么,幻象终归是幻象,不会有任何反应。 紧接着众人这才缓缓抬起头凝神注视着敖秀的幻象,静静等待着龙帝的帝谕。 而敖秀则负手而立,虽然只是一道幻象,但却目光如炬,眼神扫过下方时,甚至就连东方苦水和林修功这样的至强者都不禁心中一凛,若非早知道这是幻象的话,怕是二人此时早已冷汗淋漓了。 远处,几名龙族强者低声争辩着,“哎,陛下在看我哎!”一人兴奋地说道。 “胡扯,明明是在看我!”另一人当即反驳道。 “你们两个争个屁,陛下实在看老子!” 而此时另外两人则异口同声骂道:“你放屁!” 敖右廷则望着天空中敖秀的幻象,脸上的崇敬之情无以言表,“老祖,这便是七祖爷?看着比画像上更威风一些啊!” 此时敖无非不禁得意地笑道:“废话,我敖家千百年来就出了这么一位!” 而说到此处时敖无非不禁一滞,似乎想到了什么,片刻之后眼神中透出一抹无奈,方才又缓缓说道:“是啊,只此一位了,以后怕是也没有了!” 敖右廷闻言不再说话,他听得出老祖这句话中暗含的悲伤和失望,他也知道自己一直以来被老祖被敖家寄予了极高的厚望,但事实上自己对权利这东西并无半点兴趣,至于龙帝之位,自己根本就没有想过。 他知道现在老祖一定对自己很失望,但敖家已经出过一位七祖爷,敖右廷觉得这已是上天对敖家莫大的眷顾了,而敖家也实在没必要执着于此,权利自然有着令人艳羡的一面,但也有残忍冷酷的一面。 这便好似一把绝世神兵,驾驭得好便是所向披靡,驾驭不好恐怕会遭反噬。 而敖右廷知道,自己并不能驾驭得了权利这个东西。 望着空中那道金光灿灿的雄伟身影,又看了看下方那个单膝跪地的黑衣少年,敖右廷突然觉得这一幕如此熟悉,又如此和谐。 “他才是真正的帝尊继承者!”敖右廷喃喃地说道。 而其身前的敖无非闻言后却出奇地没有发火,因为敖右廷所说的,也正是他自己心中所想的。 在经过了许久的沉默之后,那半空中的金色身影终于缓缓开口说道:“自天帝平定大荒以来,我龙族承蒙天恩眷顾,得此灵秀之地得得以生息繁衍,朕上承天命,下应民意,虽无寸功建树,但也未始龙族衰落!” 敖秀说到此处微微一顿,双目中透着着无奈之色,随即再度陷入沉默。 而众人也听得出敖秀这不过是自谦罢了,在这些人的心目中,没有敖秀便没有龙族。 秦祺依旧垂首跪地,目光始终在柳依依的身上不曾离开片刻。 此时敖秀接着说道:“朕已身陨百年,虽死而无怨,但却不能再为我族建功立业,为朕此生唯一憾事,唯寄望于新任龙帝!” 众人闻言,随即心中一震,接下来才是这道帝谕真正重要的内容。 “今有我龙族之后,秦祺,其虽所属木族,但却乃我龙族首任龙女敖诗诗之后!”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无不震骇,就连东方苦水和林修功都不禁将目光望向了那道黑衣青年,眼中的震惊之色无以言表。 而敖无非闻言后更是身躯一震,双瞳骤然一缩,心中的疑惑也随之迎刃而解。 “老祖,敖诗诗,不是八祖奶吗?”敖右廷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道。 其身后敖家强者更是神色复杂,望向秦祺的目光中也更多了一种亲切。 敖诗诗,龙族永远无法忘却的存在,不仅仅好似她曾为龙族第一任龙女,也不仅仅是因为她超绝的天赋,更多的是因为其传奇而又短暂的一生。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是敖家的人,所以她的后人也自然是敖家的后人reads;。 只是敖无非万万没想到秦祺竟会是自己八妹的儿子,虽然数百年前听敖秀说起过敖诗诗怀有身孕,但最后也是敖秀亲口告知八妹在生产时和其子一并遇害。 所以敖无非在这接下来的数百年里并没有去寻找敖诗诗的儿子,但敖无非在看到秦祺的第一眼时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丝似曾相识的气息,正因如此敖无非才并没有掺合到抢夺秦祺的斗争中来。 而此时敖秀的这句话无疑使得敖无非确认了秦祺的身份,他是八妹之后,更是敖家之后。 敖无非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笑意,而这样的笑容已经数百年没有出现过在他的脸上了。 敖右廷看不到老祖的笑,但他感觉得到老祖的气息有些紊乱,所以敖右廷望着秦祺的身影脸上的笑也愈发浓重起来。 “听到没?他是龙女的儿子,看来这次我们赌对了!”仓术强忍着心中的兴奋,低声对娑罗说道。 而娑罗则冰冷地回道:“是你赌对了,对我来说他是谁并不重要!” 第二百七十五章 迟则生变

c_t;不错,对于娑罗来说秦祺是谁真的没那么重要,因为他要的只是关于浩然老祖的消息。[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花糖] “秦祺继承了其母精纯的龙族血脉,所以即日起任何人不得对其龙族身份再有任何质疑,朕,现将龙帝之位正式传与秦祺,凡我龙族定当忠心辅佐,不得生有二心,秦祺之令如我之令,若有违逆则为龙族共敌!” 敖秀的神色显得异常凝重,语气也更加严厉,让人生不起半点违逆之心。 而说罢之后,敖秀的幻象也便渐渐消散,只剩那一朵金莲依旧绽放着夺目的光芒。 “秦祺谨遵陛下之命!”秦祺低着头轻声说道,声音轻得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 说完之后秦祺缓缓站起身子,而此时那朵金莲也瞬间化作一道金芒重新回到秦祺体内。 “愿我龙族万民安康,福寿永昌!”虚无的空中传来敖秀在这世上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愿我龙族万民安康,福寿永昌!”而龙族众人则齐声重复道,脸上神情有些悲怆,似乎为龙族失去这样一代帝尊而感到万分感伤。 而因为此时秦祺依旧背对着东方苦水和林修功等人,所以大部分人都无法看得到此时秦祺的神色。 秦祺精壮的后背一条六爪金龙的刺青缓缓浮现,尤其那金龙的双目,更是如同两盏金色的明灯一般,傲然注视着眼前之人。 然而没有人看得到东方苦水和林修功二人眼中浓重的杀意,尽管帝谕如此,但此时此刻依旧无法压制二人心中的杀意。 秦祺轻轻地舒展了一下双臂,周身肌肉顿时感觉无比放松,秦祺的脸上挂着笑,而后缓缓转身。 而就在秦祺转身的一霎那,一股帝王之气蓬勃而发,虽然相隔甚远,但这气息却与修为无关。 这是纯粹的帝王之气,让所有人都不得不臣服的帝王之气,即便是东方苦水和林修功这样的至强这在这样的气息面前也不得不低下自己高昂的头。[棉花糖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秦祺似乎也被眼前的这阵势吓了一跳,目光所及之处众人无不跪地垂首,可以想象数万人齐刷刷地跪在在自己面前是个什么样的场景reads;。 这是秦祺第一次面对这样震撼的场景,也是第一次生出面对危险之外的恐惧之心,若非尚有些理智的话,秦祺怕是会掉头就跑。 “起……平……来吧……”秦祺支支吾吾地有些不知所措,说话也顿时变得语无伦次,想伸手示意众人起来,但手刚刚伸到一半便又缩了回来。 因为他看到了东方苦水和林修功脸上的杀意,那杀意让秦祺顿时变得警觉起来,也让秦祺瞬间明白了龙帝的身份并不能给自己带来一丝安全的保障,一切还得靠自己。 而此时,跪在这里的这些龙族显然正在等待秦祺先开口,毕竟新任龙帝总要说些什么的。 但秦祺此时脑子里除了东方苦水和林修功二人那张饱含杀意的脸之外已是再无他物,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小子,现在我说什么你说什么!”正在此时,秦祺只觉神识之内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秦祺不由得向一旁望去,只见敖无非正微笑着看着自己,显然这道声音来自于敖无非。 秦祺微微点了点头,以神识之力回应道:“多谢老祖!” “放屁!你该叫老子一声五伯才对!”敖无非顿时骂道。 秦祺闻言一怔,心中暗道:这位到底是什么辈分?! “别废话,跟着我说,朕即日起奉先帝遗命,上承天命,下应民心,掌龙族之王土,率万万之龙众,以威服四海,四方朝谒,创龙族万世之不朽,千秋之不衰!” 敖无非说完之后,秦祺顿时一愣,张了张嘴,但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愣着做什么?照着说啊!”神识之内传来敖无非气急败坏的声音。 “五,五伯,您说什么来着?我,我忘了!”秦祺一脸的愁苦之色。 敖无非闻言后恨不得立即冲过去将秦祺暴揍一顿,不得已之下只好又复述一遍,秦祺这才结结巴巴地照着说完。 而说完之后,龙族众人忙齐声拜道:“恭祝陛下龙体安康,恭祝我族千秋万世!” 秦祺闻言后顿时好奇这些人是怎么能做到统一说辞的,而且听上去整整齐齐,像是预先演练过一般。 秦祺自然不知道,身为龙族,除了修炼之外,这些礼数是必学的内容之一,见了龙帝陛下该说什么话,该行什么礼,都是有着严格规定的,所以即便是这种突发事件在应付起来也并不算难。 而当众人说完之后却依旧跪地垂首,完全没有起来的意思,秦祺不由得又向敖无非投去求助的目光。 “笨蛋,说平身!”敖无非骂道。 “哦,平,平身吧!”秦祺这才跟着说道。 话音方落,众人这才纷纷起身,但因为大家对于秦祺都还很陌生,所以并没有人上前参拜,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东方苦水和林修功。 虽然秦祺的龙帝之位已经成为事实,但谁都知道此时龙族最有权势的依旧是三大古族,抛开敖家不说,只要东方家和林家不说话,其他人就不敢说话,只要东方家和林家不表明态度,其他人就没有态度。 所以一时间气氛略显尴尬,而敖无非则似乎也并没有上前打招呼的意思,而是面带微笑地望着秦祺。 之前的敖无非对于秦祺或许更多的是厌恶和憎恨,因为他的光芒让先前敖右廷所展露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惊才绝艳这四个字从敖右廷的身上转移到了秦祺的身上。 这如何能让敖无非不感到气愤,尤其是这样一个人居然还拥有龙帝信物,虽然敖无非不屑与东方家和林家为伍,但也绝不会对秦祺心慈手软。 但当敖秀的那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敖无非的心突然一紧,他万万没想到秦祺竟会是八妹的儿子,而数百年前敖家对于敖诗诗所做的一切也使得敖无非心怀愧疚,虽然当初的事情并不是敖无非能够左右得了的,但敖无非依旧为此事悔恨了数百年的岁月。 当然,除了悔恨,敖无非更多的还是惊喜,因为秦祺虽姓秦,但骨子里还流淌着敖家的血脉,甚至严格意义上来说秦祺就是敖家的人。 既然如此,敖无非再看待秦祺的时候心中自然也多了一份欢喜,因为敖家现在不仅仅有龙族第一天才,更有秦祺这样潜力无法估量的年轻一代。 每每想到这里,敖无非的眼前便似乎看到在不久的将来,敖家成为龙族第一家族,而东方家和林家将永远生活在敖家的阴影之下,永无宁日。 所以敖无非一直在笑,不过他虽然在笑,但也知道这里并不是叙旧的地方,此时也不是叙旧的时间。 敖无非自然不相信东方家和林家会乖乖地遵守帝谕奉秦祺为龙帝,所以敖无非暗暗吩咐族中强者将家族中所有强者全部调往此处,以此报保证秦祺的安全。 而现在,东方苦水和林修功还暂时不敢动,毕竟这里有数万双眼睛在盯着,若是因此让这些人对两家心生不满,那么便是得不偿失了。 现在三大古族没有人动,而埋伏在暗中几位长老的力量也没有动,各大宗门的人也没有动,看热闹的人自然更不会动。 但,除了两个人。 渡过了片刻的尴尬之后,秦祺只见人群中突然出现一阵骚动,紧接着一白一黑两道身影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秦祺见状脸上顿时浮现出浓浓的笑意。 正是仓术与娑罗,只见仓术一边拽着娑罗的袍袖,一边吭哧吭哧地一路小跑,仓术一袭白色劲衣,而娑罗却是一身黑袍,二人一黑一白一热一冷,看上去倒也还算是互补reads;。 而随着两人的出现,所有人的目光又瞬间转移到了二人的身上,讶异之余像看待小丑一般望着二人。 “哈哈哈,我就说你命硬得很,我还欠你一个人情,怎么也不能让我抱憾终生啊!”仓术用力拍了拍秦祺的肩膀大笑道。 而娑罗也向秦祺微微点头示意,对于娑罗来说,向别人主动打招呼这或许是第一次。 紧接着仓术看了看秦祺怀中的柳依依,而后脸上随即现出深深的愧疚之意。 “对不起!”仓术轻轻说道,生怕吵醒秦祺怀中的柳依依。 秦祺笑了笑,而后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记得你欠我的,也许有一天我会找你都要回来!” 仓术闻言后笑道:“自此我仓术这条命就是你的,你让我向东,我绝不往西!誓死追随龙帝陛下!” 秦祺不禁莞尔,而后转向娑罗一拱手道:“谢谢!” 秦祺知道当林尘那一剑斩下时是娑罗在远处出手,而秦祺更知道当时娑罗要的是林尘的命。 可想而知,一旦娑罗真的将林尘杀了,那么必将面对林家的疯狂报复,甚至林修功只需动一动手指,娑罗便将死无葬身之地。 但娑罗依旧出手了,所以秦祺这句“谢谢”也必须要说。 娑罗点了点头,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却始终没有说出口,他想知道的是浩然老祖的事情,而显然现在还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快走,迟则生变!”娑罗对秦祺低声说道。 但话音刚落,秦祺一抬头正看到东方苦水和林修功向自己缓步走来。 第二百七十六章 辈份乱了

c_t;秦祺随即苦笑一声道:“晚了!” 此时东方苦水和林修功已来到秦祺面前。[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而因为娑罗是秘密为东方木辽做事,所以不仅东方苦水,就连东方家里的其他人都并不认得这个身着黑袍看不到脸的人。 还不待秦祺说话,只见东方苦水率先拱手说道:“东方苦水见过龙帝陛下!” 东方苦水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是喜,或是怒。 而林修功也随即向秦祺拱了拱手,但却没有说话。 “呵呵,方才都是些误会,还望陛下见谅,毕竟事关龙族命运,我们几个老东西马虎不得!”东方苦水的脸上终于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秦祺见状则同样淡然一笑,而后回道:“二位老祖心系龙族安危,有些事是该小心一些,晚辈又怎敢怪罪呢!” “呵呵,既然如此,还请陛下随老夫到族中暂住几日,现在的帝宫已被些宵小之辈占据,且容老夫为陛下扫尘去垢之后再移驾帝宫!也当是老夫为今日之事为陛下赔罪了!”东方苦水点了点头笑道。 而秦祺心中则冷笑一声,东方苦水话说得好,但却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的目的便是借着秦祺的名义趁机铲除囚牛等人,不得不说,东方苦水的反应快得连秦祺都自叹不如。 此时东方苦水已经没了对自己下手的机会,而且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这种机会也不大,既然此事不成,那么东方苦水顺势就将矛头对准了自己的另一个对头,长老。 以囚牛等人的修为自然入不得东方苦水的法眼,但是囚牛等人手中掌握着数十万军队,所以东方苦水不得不忍到了现在。 按龙族律令,帝宫乃是龙帝居住和处理日常族务的地方,没有龙帝传诏不得随意入内。 而囚牛等人很明显已经触犯了律令,之前三大古族与其相安无事只是因为各自互不干涉,更没有什么利益冲突而已。 但那数十万军队却是一直被三大古族所觊觎,而现在机会来了。 秦祺不笨,所以他自然想得到东方苦水的企图。 数十万龙族军队,秦祺可不想放手交给东方苦水这样的人来掌控,当然,更不能继续留在囚牛等人的手里。 正当秦祺开口之时,却只见敖无非突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敖无非见过龙帝陛下!”敖无非拱手说道,显得哟徐i额漫不经心。 而其身后的敖右廷则冲秦祺嘿嘿一笑,躬身行礼reads;。 秦祺见状赶忙回礼,正要说话却只见敖无非抢先说道:“拜完了陛下,现在该陛下拜老夫了!” 秦祺闻言一怔,而东方苦水和林修功的脸上则瞬间阴云密布。 “怎么?你是老夫八妹之子,难道不该对老夫行长辈之礼么?”敖无非不满地说道。 秦祺这才恍然大悟,随即赶忙躬身拜道:“小侄秦祺见过五伯!” 敖无非见状这才脸上笑开了花,同时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瞥了东方苦水和林修功二人一眼,眼中的得意之色丝毫不加掩饰。 “嗯,好说好说,右廷,还不见过你……”敖无非说到这里突然一顿,随即眉头一皱,他实在想不出敖右廷该叫秦祺什么,因为这辈分实在是有点乱。 敖老爷子,也就是敖诗诗的父亲,是在老得不能再老的时候才有了敖诗诗,而敖诗诗出生后没多久敖老爷子便撒手人寰,而且还是纯粹老死的那种死法。 而那时,敖空山也已经出生了。所以这样一来这辈分也就开始乱了。 敖右廷是敖空山的儿子,而敖空山的父亲是敖无非大哥的儿子,也就是说秦祺的辈分和敖右廷的祖父是同辈。按理说敖右廷应该管敖无非叫太祖爷,但是敖无非嫌麻烦,而且敖空山的父亲早已去世近百年,所以一直让敖右廷管自己叫祖爷,省掉了一个“太”字。 但现在,秦祺的辈分显然与敖右廷的“祖爷”同辈,而若是敖右廷叫秦祺“祖爷”的话,又会跟自己的辈分搞乱,一时间敖无非僵在当场,不知到底该怎么叫。 “敖右廷,见过祖爷!”敖右廷在敖无非愣神间突然开口拜道。 话一出口,只见敖无非顿时怒不可遏,但却又偏偏说不出个什么,因为敖右廷这么叫确实又没错,但问题是就在刚刚,敖右廷还叫了自己一声“祖爷”。 秦祺闻言后则实在有些哭笑不得,毕竟以自己的年龄来说,“祖爷”这个称呼太让人有些无法接受了。 敖右廷以人类的年龄来说差不多七十岁左右,以龙族的年龄来说正值青年,而秦祺无论以人类的年龄算,还是以龙族的年龄算,都只有二十岁,两人相差五十岁,却还要敖右廷叫自己“祖爷”,这无论如何都有些难以置信。 秦祺也顿时僵在当场不知该不该答应。 而敖无非见状顿时灵机一动,赶忙将话题叉开,对秦祺笑道:“既然你是八妹的儿子。那么你便算是我敖家人,既是敖家之人又怎能去外人那里住呢?走吧,随我回家!” “等等!”东方苦水见状赶忙阻止道。 敖无非白了一眼东方苦水一眼,冷声道:“怎么?你有意见?” 东方苦水淡然一笑,道:“你别忘了,他现在是龙帝陛下,由不得你做主reads;!” “哼!东方老贼,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老子看不出来,你无非就是想除掉囚牛那几个人,老子不管你什么目的,总之秦祺首先是我敖家子嗣,而后才是龙帝,你若再敢拦着,别怪老子翻脸无情1”敖无非顿时怒道。 秦祺闻言后不禁苦笑一声,心中暗道,这老祖倒还真是口直心快。而后正看见敖右廷也露出同样的表情。 而仓术和娑罗二人倒是退到一旁沉默不语。倒是周围众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二人身上。 毕竟站在这里的不仅仅是新任龙帝,还有三大古族的老祖,可谓是龙族最顶尖的存在,而这两个一黑一白的陌生人是谁却没有人认识,正因如此,便更显得二人格外惹眼。 而正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却只见东方家一名强者神色慌张地走了过来,而后在东方苦水耳畔低语几句,东方苦水的脸色瞬间变得难堪无比。 随即只见东方苦水狠狠地瞪了敖无非一眼,然后又转而对秦祺拱手说道:“待几日的大典之后老夫再来拜会陛下!告辞!” 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东方苦水在敖无非的面前做出让步,就连敖无非也有些难以置信,但因此敖无非也隐隐猜到一定是东方家出了什么大事,否则东方苦水断然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放弃。 事实上,东方家的确出了大事。 因为金牌丢了,不仅如此,就连一直供养在宗祠的“战功”宝刀也丢了。 这对东方家来说无疑是天大的事,甚至比秦祺做了龙帝这件事还要重要。 此时东方家上下数百余口,近千人密密麻麻地聚集在诺大的院子里,只等着东方老祖回来,而东方白的脸上也是一片惨白之色,因为他知道这个贼是自己的儿子东方木辽。 此时的东方木辽已恢复了往日的那般自信,脸上的笑依旧如春风一般,而站在其面前的,则是数百名身着黑衣全副武装的龙族强者,单从这些人身上的气势来看,这里的每一个人的修为怕是都要在赤境以上。 在东方木辽身后的,则正是朱犬叔。 那刀那金牌便正是朱犬叔从东方家偷来的。 “消息都散出去了吗?”东方木辽问道。 “回世子,都散出去了,约莫现在三大古族都知道了!”其中一名黑衣人垂首答道。 “好,接下来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吧!?”东方木辽对这些人办事的结果很满意,脸上的笑也更灿烂一些。 “属下知道!” “那便去吧,记住,便是一只苍蝇离开也要给我跟着!”东方木辽点了点头说道。 “是!” 说罢之后,这数百名黑衣人的身影竟是缓缓消散,似乎如幻象一般诡异。 待得这些人都消失之后,东方木辽自言自语地笑道:“倒也没辱没了暗影这两个字,迟早有一天我得把这些人从囚牛的手里抢过来!” 朱犬叔闻言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些黑衣人正是囚牛一手培养起来的“暗影”,而现在之所以出现在东方木辽的手里,原因是显而易见的。 东方木辽已经说服了囚牛。 而东方木辽之所以能够说服囚牛等人,理由也很简单:龙帝新立,无论是秦祺还是三大古族,都容不得你。 囚牛相信东方木辽的话,因为自己手中握着龙族的军队,所以三大古族容不得自己;因为自己先前对秦祺所做的种种,所以秦祺也容不得自己。 无论如何,囚牛等人所面对的都是一个“死”字。 但东方木辽告诉囚牛,自己有办法将秦祺和三大古族的视线引开,至少能让他们自顾不暇。 而囚牛等人所缺少的也正是时间,因为调动军队需要时间。 所以东方木辽便顺利地向囚牛借来了三百名“暗影”。 “暗影”的任务也很简单,将金牌丢了的消息扩散出去,而后盯着三大古族的人。 而这,是东方木辽计划中关键的一步。 第二百七十七章 另一个计划

c_t;囚牛等人并不想坐以待毙,既然横竖都是一死,那么索性便奋力一搏。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因为龙族素来重修为而轻刀兵,所以龙族的军队几乎全部都驻扎在边境,士兵则是普通的人类士兵,只有将领才是些修为平常的龙族。 或许是龙族已经数百年没有经历过战争,所以对于军队的作用也已经逐渐淡化,正因如此,军队在龙族的地位并算不得高,唯有囚牛等人对自己手中的军队极为看重。 所以即便是军队长期驻扎在各处边境,但这并不妨碍囚牛对于军队的治理整顿,也正因如此,龙族这数十万大军才没有被荒废下来。 当然,此时军队对于囚牛等人的好处方才显现出来。若是真动起手来,这数十万大军便足以左右胜负的天平。 此时此刻,囚牛等人虽然早已在第一时间搬出了龙帝宫,但这并不代表其便能洗脱自己的罪。 所以囚牛在见过东方木辽后的第一时间便召集睚眦蒲牢嘲风狻猊和螭吻五人商讨对策,而在这一问题上,众人显然还是取得了一致。 紧接着几位长老连发几道密函发往各自统领的军队驻地,命其火速向龙帝城方向靠近。 从龙帝城到各军驻地的距离并不短,即便是距离最近的地方以人类行军的速度也得要半个月的时间。 所以接下来囚牛等人所能做的,只能是尽力与东方木辽合作。 然而囚牛等人只知道东方木辽有一个计划,但却不知道这计划究竟是什么。 ……就在东方苦水赶回去的同时,林修功和敖无非也先后得到了消息,而二人的反应也与东方苦水如出一辙。 林修功的脸色更黑,敖无非则顿时破口大骂,然后两人掉头便往回赶去。 敖无非先走一步,敖右廷和秦祺紧随其后,而仓术没地方可去,所以自然要跟着秦祺,至于娑罗,则是因为他想知道的事情还来得及问。 加上秦祺怀里的柳依依,一行五人匆匆便离开禁地。 既然主角已经离开,那么这里看热闹的人自然也便随之散去,但是对于新任龙帝的种种猜想却依旧在众人之间口口相传。 无疑,这一次最大的受益者并非是已经成为准龙帝的秦祺,而是敖家,秦祺姓秦,虽然其母是敖诗诗,若是算起来也只能说是半个敖家人而已。[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但敖无非不管这些,只要秦祺体内有敖家的血脉那么便是敖家人,敖家一门两帝的荣耀无论如何也容不得别人来有所疑reads;。 但此时此刻,敖无非的脸上却是阴云密布,因为敖家世代守护的金牌丢了,而且敖家上下千余人竟是没有一人看见盗贼是何模样。 这使得敖无非顿时有些无法接受,要知道敖家身为三大古族之一可不仅仅是因为家族中出了一任龙帝,更多的原因还是自身的强大。 而这种强大则表现在族人的修为上,可以说敖家随便一个杂役的修为便足以支撑起一个中等规模的宗门,若是十几个杂役出去,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一个宗门彻底铲平。 所以敖家才能是敖家,才能屹立与三大古族之一数百年不倒,才有骄傲地资本。 但现在,敖家最重要的东西竟被人明目张胆地偷走了,这无异于狠狠地在敖家的脸上抽了一个巴掌,一个响彻龙族的巴掌。 这让敖无非如何能不生气,又如何能够沉得住气。 而通过敖右廷的口中得知,这金牌是被东方木辽偷了去无疑,在知道了东方木辽的目的后,敖无非释出的杀意瞬间将身前一张桌案化为飞灰。 即便是敖空山也是第一次见到老祖如此浓烈的杀意,而敖家上下也随即蒙上了一层浓浓的雾霾。 许久,敖无非冷若冰霜的脸上才现出一丝苦涩,缓缓开口说道:“是该见见那两个老不死的了!” 正在此时只见家奴匆忙上前报道:“老祖,东方家来人了!” ……东方家。 这是东方苦水林修功和敖无非时隔数百年后第一次坐到一起,也是第一次平声静气地商讨一件事,但气氛却充满凝重。 虽然秦祺尚未举行登基大典昭告天下,但作为准龙帝来说这样的场合无论如何也无法缺席。 秦祺心中充满无奈,自己宣布成为龙帝的第一天便遇到了这种事,无论如何也让他高兴不起来。 “说说吧,我们该怎么办?”东方苦水说道。 “还能怎么办,倾尽三族全力也要将金牌找回来!”敖无非随即答道。 “找是自然要找的,但是现在谁也不知道那个孽畜在哪,而且他既然要偷,便已经想好了藏身之处,只怕没那么容易!”东方苦水叹道。 “那怎么办?可真是你东方家的好儿郎!”敖无非强压怒火。 东方苦水闻言后长叹一声,竟是出奇地没有反驳,更没有任何恼怒之色,毕竟出了这样的事,东方家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 “我看还是先派人将那个地方守着吧,既然他的目的是那里,所以我们只需要守在那里等着他自己送上门来!”一旁的林修功插话道。 东方苦水和敖无非闻言后没有说话,显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但秦祺却似乎感到了隐隐有些不妥,但究竟哪里不妥却是一时也想不到。 “那我便亲自去一趟吧,这事终究是我东方家的责任!”东方苦水缓缓说道。 “另外,你们两家也派些强者过去,毕竟若是想将那地方密不透风地围起来,没有几千人是守不住的!”东方苦水继续说道。 敖无非和林修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是龙族三大古族的首次合作,事情似乎就这么定下了,无论是东方苦水还是敖无非似乎都没有想过征询一下身旁这位新任龙帝的意思。 但就当三人准备散去之时,却只见秦祺开口说道:“等等!” “恩?”东方苦水的脸上明显现出一丝不悦,秦祺虽然为准龙帝,但是只要还没有举行过登基大典还没有祭天就还算不得真正的龙帝。 之所以这次将秦祺也叫来,不过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但现在显然秦祺并没有将自己当作外人,而且他似乎有话要说。 既然秦祺说了,三人只得又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贤侄,可有话要说?”敖无非笑道,同时将“贤侄”这两个字说得格外突出。 东方苦水和林修功同时白了一眼敖无非,但也没说什么。 秦祺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有些蹊跷!” “哦?说说看!”敖无非自然想要秦祺参与进来,此时听秦祺这么一说,当即来了精神。 “二位老祖,五伯……” “错了!”刚一开口,便只见敖无非脸色一沉打断了秦祺的话,“你叫我五伯,却叫他们两个老祖!这么一来岂不是我凭白低了他们几辈?叫世伯才对!” 秦祺闻言一愣,而东方苦水和林修功的脸上也是现出一丝不满,但偏偏又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反驳敖无非。 “陛下有话就快些说吧!”东方苦水只得岔开这个话题。 “东方世子的目的是解开妖族封印,却又不知道具体位置,若我们去守着那里的话,反倒是告诉他具体所在,所以我们不用去守着,也不能去!”秦祺说道。 “但,我们谁也不敢保证那个孽畜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若他知道的话,岂不是要酿成大祸!?”东方苦水说道。 “我保证,他不知道!”秦祺笑道。 “凭什么?”林修功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秦祺微微一笑,道:“很简单,若他知道封印在哪里的话,你们怕是还不知道金牌已经被人偷了去吧!” 话一说完,不管是东方苦水还是林修功敖无非,三人的脸上均是现出一丝愧意reads;。 数百年来金牌一直安然无恙,这样的太平日子使得三族甚至忘记了自己家族历代守护着的这件东西。 若是不发生此事的话,敖无非甚至已经忘记了这金牌藏在何处。 即便金牌被盗之后,敖家也是在发现一名家奴的尸体后才彻查出金牌遗失的。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敖家根本就不确定那名家奴的死是否真的与金牌遗失有关。 而从敖家便可以看出,东方家和邻家也强不到哪里去,事实也的确如此,东方木辽最先到手的便是东方家和林家的金牌。 所以经过秦祺这么一说,三人也便随即明白了这定是东方木辽有意留下的破绽。 当然,此事敖右廷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毕竟早在之前他便已经知道东方木辽的计划,但他却没有向任何人提起,当日,直到此时敖无非也并不知道此事,否则敖右廷免不了要挨上一顿狠揍。 “那依你之见又当如何?我们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敖无非又问道。 秦祺则想了想答道:“首先,我们试想一下,若是我们将东方世子引到了封印之处,他会怎么做?” “这还用问?自然是解开封印了!”敖无非不假思索地答道。 第二百七十八章 最坏的方向

c_t;而秦祺则摇了摇头道:“既然我们知道了他的目的,难道他就不知道那里已经布下重重埋伏?况且还有三位世伯坐镇,即便他计划再周密,我想在三位世伯面前也绝无半分胜算!” 敖无非闻言后想了想,似乎秦祺说的没错,东方木辽看起来并没有任何胜算。[棉花糖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你的意思是他另有打算?”东方苦水眉头微皱,问道。 “不错,他一定另有打算,只要那个地方有一位世伯坐镇,他便没有任何下手的机会,所以他若是想要成功解开封印便一定会将三位世伯全部引开!而有什么事能令三位世伯都无法分身的呢?”秦祺似笑非笑地问道,目光扫过东方苦水三人,显得成竹在胸。 “大乱,龙族大乱!”林修功沉吟道。 “不错,正是龙族大乱,但什么事能令龙族大乱呢?”秦祺说到此处微微一顿,但随即便又缓缓说道:“军队!” “不好,囚牛要反!”东方苦水神色冷峻地说道。 “东方世伯稍安勿躁,此事还没完!”秦祺淡然笑道。 此言一出,三人脸上的阴云更加浓重。 按龙族律令,在成为龙帝继承人之后的三日之内便要举行登基大典,同时昭告天下,由此龙帝才能成为龙帝,才能得到龙族的承认。 但秦祺显然没有这个时间,因为有件事他必须亲自来做。 柳依依的伤势在敖家各种丹药的治疗下迅速好转,只是画萱依旧余毒未消,看上去目光略显呆滞,甚至看到秦祺的时候都没有任何表情。 这让秦祺对于囚牛的恨几乎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深夜,龙帝城的天空月明星稀,来自遥远北方的冷冽空气让这座龙族雄城凭白多了几分萧瑟,秋风吹过,枝头的枯叶悉悉索索坠落在地上,然后又被风吹向角落。 秦祺一直住在敖家,虽然这里的一切对于自己来说都是陌生的,但当自己出现在敖家的那一霎那,秦祺感到的是久违了的亲情。[棉花糖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虽然这里的每一个人对自己都表现出足够的尊敬,但秦祺感觉得到,在这种看似尊敬的背后,更多的却还是一种包容和愧疚。 不错,是愧疚,敖家对敖诗诗的愧疚,敖诗诗的死对敖家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并不是因为她的地位,而是因为敖家的人保护不了敖家的人。 似乎敖诗诗的死被敖家视为一种家族的耻辱,虽然当年敖家六兄弟合力闯入叛军大营斩杀敌的英勇故事被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了下来,但这并不能掩盖敖家对于敖诗诗这件事上的软弱。 若是当年敖家,或者敖秀再强硬一些,敖诗诗或许根本不会离家出走。 既然有所亏欠,那么当秦祺出现的时候,敖家必然会因为亏欠而有所不同,并不是因为秦祺此时龙帝的尊贵身份,纯粹是因为血脉里流淌着的亲情。 当然,秦祺身在敖家还是有些尴尬,即便是敖空山见了秦祺都要叫一声“叔祖”,敖右廷则要恭恭敬敬地唤上一声“祖爷”,至于敖家其他人索性便以老祖似地待他。 看着一个又一个满脸皱褶的长者在自己面前躬身行礼,而后恭敬地叫上一声“叔祖”或者“祖爷”,这样的一幕无论如何也显得极为怪异,甚至到最后秦祺索性便闭门不出,即便见了人还不等对方开口便掉头就跑。 倒是敖家的丫鬟们见了秦祺不显生分,人前人后均是脆脆地一声“公子”,叫得秦祺颇为受用。 闭门不出,不代表什么都不做,恰恰相反,秦祺一直在做一件事情。 刚刚用过晚饭,仓术和娑罗二人便来到了秦祺的住处,当然,后面还跟着一个敖右廷。 仓术和娑罗二人自从到了敖家以来似乎便形影不离,这让秦祺有时候怀疑两人是不是有什么私情。 当然,这话是万万不敢当着娑罗的面问的。 而敖右廷似乎对秦祺本身就很感兴趣,所以那一声“祖爷”叫得也是爽快得很。 倒是看到柳依依的时候有些不太自然,毕竟之前他是叫“柳姑娘”,但现在,他必须要叫上一声“祖奶奶”。 三人先后进到房内,倒让秦祺有些意外。 “呵呵,今天倒是巧了,你们三个怎么凑到一起了?”秦祺笑着招呼三人坐下,而后又亲自为每人倒上一杯茶。 “我来是因为有件事想要问你!”仓术率先说道,“娑罗同样!不过右廷倒是不知道为何也跟了来!” 敖右廷笑道:“我没事,就是来看看祖爷!” 秦祺闻言一皱眉,道:“不是说过了,五伯不在的时候你便叫我名字就可以了!祖爷这个称呼我听着别扭!” “顺便看看画萱姑娘!你们谈,我这就去了!”敖右廷干笑了几声,起身便要出去。 但却见秦祺一把将他拉住,笑道:“看我是顺便,看画萱才是主要的吧!” 敖右廷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既然来了便先坐会,正好我也有事要问你!”秦祺说着,将敖右廷重新按回到座位上。 “你先说吧,什么事?”秦祺转而向仓术说道。 仓术闻言后随即问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三水去了木族这么多日子,按他的速度怕是打个来回也足够了,可怎么还没消息,我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秦祺点了点头说道:“我找右廷便是因为此事,是不是能派出些人手去边界那里看看?” “你是担心边界出了什么事?”仓术问道。 秦祺想了想答道:“我之前曾问过右廷的父亲,他说已经有些日子没听到过大荒的消息了,所以我担心现在龙族边界已经被人封锁了起来,否则怎么会连半点外界的消息都得不到呢?” “或者……”秦祺没有说下去。 “或者木族出了什么事!”娑罗紧接着说道。 “不错,我担心的也正是这个,另外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大荒出了什么事!无论是木族还是整个大荒,这都会使浩然老祖脱不开身!”秦祺脸色略显凝重,毕竟这个猜测的几率很大。 “我明天一早亲自去边界一趟!”敖右廷说道。 秦祺点了点头,说道:“但是记住一点,一定要秘密前往,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了你的形迹!” “放心,我若想藏,还真没几个人能发现得了!”敖右廷笑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之前我倒是将这个忽略了,不知妖族封印的地点还有谁知道?”秦祺问道。 敖右廷想了想答道:“除了三族的老祖外便只有族长了!” 说完之后敖右廷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当即又道:“对了,听老祖说过,好像应龙也知道,不过他现在哪里还敢在龙族待下去!” “鲜于仲呢?”秦祺紧接着问道。 敖右廷表情一滞。 “鲜于仲与应龙的地位相差无几,若是应龙知道的话,他也应该知道!”秦祺说道。 “坏了!”敖右廷惊呼一声,然后起身说道:“我这便去叫老祖!” 这一次秦祺没有拦着,因为这一切似乎正在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片刻之后,敖无非和敖空山铁青着脸推门而入,还不待秦祺说话,敖无非便抢先说道:“鲜于仲的确知道!” 秦祺闻言脸色一变。 …………东方木辽仰头将杯中最后一滴酒饮尽,脸上挂着他那招牌似的笑。 而坐在其对面的,正是鲜于仲。 “不得不说,世子的野心很大,大到连老夫都吃了一惊!”鲜于仲抓起酒壶为东方木辽再度斟上一杯烈酒。 “野心再大也需要一步一步地走,正如那龙帝宫,之所以能建得那般雄伟,还不是一块砖一片瓦加上去的?”东方木辽笑道。 “难道世子就不怕?” “怕,当然怕,但我怕的是百年之后没人会记得我,甚至,连我自己都不记得自己!”东方木辽端起酒杯放到鼻子前深深地嗅了一口,表情显得有些陶醉。 “那世子怎么就知道老夫一定会帮你?毕竟我老了,经不起失败!”鲜于仲笑道,眼神中却充满炽热。 “哈哈哈,世尊经不起失败,但更看不得被别人骑在自己头上,世尊已被应龙骑在头上近百年,所以世尊知道这其中的苦,否则世尊也不必费尽心思抢了东域这块肥肉!”东方木辽大笑道。 鲜于仲闻言却微微一愣,而后苦笑一声道:“想不到世子竟把老夫看得透彻!” “世尊错了,这些话并非是我说的,而是另一个人说的!” “朱犬叔?”鲜于仲讶异道,但随即顿时释然:“这便对了,若论看人,没有谁比他更看得懂人心!”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确定,世尊已经决定帮我了?”东方木辽向鲜于仲举起酒杯笑道。 鲜于仲想了想答道:“可以,不过老夫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那要看世尊要什么!” “我若要整个龙界呢?”鲜于仲不假思索地说道。 “哈哈哈,待我一统大荒,将水族一并给你!”东方木辽笑得更灿烂,而鲜于仲眼中的神色也更炽热! 第二百七十九章 安静

c_t;当东方苦水和林修功在听完秦祺的猜测之后,脸色顿时一沉,鲜于仲的确知道妖族封印的所在,而更重要的是东方苦水知道鲜于仲现在就在龙帝城之内。 因为东方隐水的关系,所以鲜于仲一直借此来向东方家示好,也正因如此,东方苦水才更没有防备,或者可以说东方苦水根本就不会认为鲜于仲有胆子做什么针对自己的事情。 但现在看来,鲜于仲虽然没有针对自己,但他针对的却是整个龙族。 “想不到老夫竟将一头豺狼放了进来!”东方苦水无奈地叹道。 “这怪不得世伯,鲜于仲演得太好,以至于我们所有人都曾被他骗了一遍!”秦祺随即安慰道。 “说吧,现在我们该怎么做?”东方苦水竟出奇地向秦祺征询意见,这使得身旁的林修功都转头看了其一眼,不过倒也并没有表示反对。 “世伯信得过我?”秦祺有些疑惑地问道。 “信不过,毕竟我对你曾真的动过杀念,我不确定你会不会忌恨于我,但现在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因为你是龙帝!”东方苦水随即说道。 “我还没有正式登基!” “难道你以为这位子还能被别人抢了去?迟早都是你的,所以你的责任便该如此,你躲不掉,即便你要对付我也是以后的事了,现在,不是时候!”东方苦水这话说得很直接,无所避讳。 秦祺倒是有些愕然,在他印象中的东方苦水是个阴狠果敢的人,是那种有什么事绝不会表现出来的人,但现在,他说话竟如此直接,直接到秦祺不知该如何回答。 “若世伯愿意,我将这位子让给您!”秦祺笑道。 “屁话!龙帝之位岂能儿戏!?既然先帝选了你,那便是天命!”东方苦水当即叱道,但随即又紧接着说道:“不过若你的表现不足以坐上这个位子,我会亲手废了你!” “你敢!”敖无非顿时一拍桌子怒道。 “行了!正事要紧!”林修功不耐烦地说道。 “秦祺你说说你打算怎么办?”林修功问道。 秦祺闻言后眉头紧蹙,对于这个问题自己还真没想过该如何应对,毕竟之前有三位老祖撑着,谁承想现在他们竟将这个皮球踢给了自己。 秦祺自然知道这不过是东方苦水等人对自己的一个考验罢了,但事实上秦祺还真没有面对过这种局面,己方连哪怕一丁点的优势都没占到。 不过秦祺旋即便冷静了下来,想了想后问道:“不知我们三族手里能用的人有多少?” “玄境以上的人reads;!”秦祺补充道。 “五千!”东方苦水率先答道。 “四千!”林修功紧接着答道。 敖无非仰着头想了想,然后郑重其事地答道:“不知道!” 而当东方苦水和林修功那足可杀人的目光投来的时候,敖无非赶忙解释道:“真不知道,这些事我从不过问!” “放屁!谁都知道你这老东西一直霸占着族中的权利不放,你不知道谁知道?!”东方苦水骂道。 敖无非闻言后干笑了几声辩驳道:“这话你只说对了一半,我不放的只有两件事,一是对后辈的培养,二是……” 话没说完,敖无非眉毛一挑,道:“老子为什么要告诉你们两个!我不知道自有人知道!” 说罢之后敖无非冲门外喊道:“右廷,给老子滚进来!” “各位祖爷好!”敖右廷一进门便冲几人深深一鞠躬。 “这辈分还真是乱啊!”秦祺苦笑道。 “咱们手里玄境以上的人有多少?”敖无非问道。 “不到七千,六多点!”敖右廷脱口而出。 而此言一出,东方苦水和林修功的脸上立刻目瞪口呆,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敖无非。 秦祺虽然面不改色,但也是暗暗心惊,三大古族果然名不虚传,单单是家族内的基础力量已经足以媲美任何一个大宗门,而且这还不算是玄境以下的修炼者。 若是三大古族联手的话,可以轻松横扫大荒之内任何一个宗门,这样的实力不可谓不恐怖。 听到这里,秦祺的心倒也稍稍心安了些,这一万多人无疑将会是一支精锐的力量,虽然还无法与囚牛等人手中数十万军队的战力相比,更不能在战场上大规模厮杀,但终归还不至无人可用。 秦祺想了想说道:“东方世伯出两千人,林世伯出一千人,五伯出三千人火速前往封印之地,另外……” 秦祺说到这里稍稍一顿,看了看三位老祖。 “我亲自去一趟吧!”东方苦水当即答道。 秦祺一笑,说道:“如此便好,毕竟谁也不知道东方世子都做了什么准备,若有东方世伯坐镇的话应该能保证万无一失!” 说罢之后,秦祺似乎想到了什么,紧接着又微微沉吟道:“如果还来得及的话!” 无疑,坐镇的这个人只有东方苦水最合适不过,无论是林修功还是敖无非都不行,毕竟东方木辽虽说被逐出了家族,但终归还是东方家的人。 一旦动起手来,东方木辽无论是伤还是死,敖林二人都无法交代reads;。 所以此事只能由东方苦水出面,也只有他可以出面。 这件事商议决定后,秦祺和敖无非回到敖家,而敖右廷却马不停蹄直奔龙族东部边界。 东部并不等于东域,东域只是龙界东部的一小部分土地罢了,而东部尤其是边界,却依然在龙族边防军队的掌控之内。 所以敖右廷便绕过东域而直接前往东部边界。 在回敖家的途中,秦祺一直眉头紧皱,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事情。 “秦祺,你在想什么?”敖无非不经意地问道。 “五伯,你没觉得囚牛等人太安静了些吗?”秦祺说道。 “不过是几个跳梁小丑而已,你担心他们从中作梗?”敖无非问道。 秦祺点了点头,答道:“五伯别忘了,他们手里可是有数十万的大军,我不信他们在这个时候还能静得下来!” “那又如何?若是我愿意的话他们活不过今晚!他们死了,那些军队又能如何?到时候还不是得乖乖地臣服于你?”敖无非一脸的不屑。 秦祺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敖无非说得不无道理,毕竟囚牛现在虽没有明目张胆地造反,但直到现在还霸占着龙帝宫这一条来看,却与造反无二了。 或许囚牛他们觉得现在三大古族要集中全力防止东方木辽解开妖族封印而无暇他顾。 而现在囚牛等人越是安静,秦祺的心就越发不安静,这安静有些可怕,令人担忧。 秦祺知道这数十万边防军一定会动一动,或许现在就已经在前往龙帝城的途中,因为三大古族的势力虽强,但强在修为强在传承强在龙族心中的地位。 但军队却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三大古族去插手的,甚至很大一部分的宗门都不会听从三大古族的差遣。 换句危言耸听些的话来说,三大古族千百年来早已被孤立了。 不过以三大古族的实力来说,他们或许不在乎被孤立,因为在龙族根本就没人敢触碰到三家的逆鳞。 但秦祺知道,也正是因为这样,当有人振臂一呼的时候,必然会得到龙族某些人甚至大多数人的响应,毕竟三大古族殷实了数百年,殷实得让所有人都妒忌。 秦祺就这么一路思索,刚到了敖家,便只见管家迎了上来,对敖无非行礼之后方才对秦祺毕恭毕敬地说道:“公子,有人等您!” 敖家的管家叫“老王”,没有人知道老王的名字,甚至敖无非都不知道老王真正的名字,但敖家从上到下却没有人不对其礼让三分,便是东方白见了老王都要叫上一声“王兄”。 更没有人知道老王的来历,除了知道他是龙族以外,一无所知,但敖家却一直对其保持着绝对的新任。 对于这种新任因何而来,秦祺没有问,而老王也保持着自己作为管家而应有的态度和职责,不该多嘴的他不会多说一个字,而该他做的却又做得一丝不苟。 又一次敖右廷半开玩笑地对秦祺说道:“家族中出了老祖的修为最强以外,就数这老王叔了!” 但敖右廷却偏偏又没见到过老王出手,这便让秦祺对这管家多了几分好奇,但好奇归好奇,秦祺知道,不该自己问的也绝不会多问一个字。 秦祺闻言一愣,自己在龙族认识的人不多,而且大部分都在东域,而且交好的人都已经在这里了,比如仓术娑罗。 “是三水?”秦祺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三水。 “不是,这人是个三流宗门出来的,叫罗唤!”管家老王恭敬地答道,没有半句废话。 “罗唤?”秦祺这才响起了自己到龙帝城之前路过的那个小村子,当时普皇如云夫妻二人正是被三龙堂所伤,自己击杀罗哙,而罗唤和罗吠二人便正是罗哙的兄长。 可是,他此时来这里做什么?秦祺想不通,脚在告别了敖无非后加快了脚步跟着管家老王向外堂走去。 第二百八十章 封印入口

c_t;当秦祺看到罗唤时,这个铁塔般的壮硕汉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低着头,同时身体瑟瑟发抖,口中结结巴巴地说道:“罗,罗唤,拜见陛,陛下!” 秦祺上前将其扶起,只见其黝黑而满布尘土的脸上显得有些受宠若惊。( 当日秦祺离去之后,罗氏兄弟二人便一直忐忑不安,毕竟自己得罪的是三大古族的人,若真要是派人来剿灭自己的话,三龙堂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兄弟二人便在惴惴不安中度过了一个月,幸好始终不见三大古族的人前来,而这倒使得兄弟二人对秦祺感激不已,龙族最重信誉,越是这种生活在最底层的武修者便越是注重自己的信誉。 所以兄弟二人对秦祺反倒没了当初的憎恨,而多了一种敬佩,当然这只是接下来让三龙堂能够打着三大古族的名义狐假虎威的一种自我说辞罢了。 那时,罗氏兄弟还不知道自己遇上的是秦祺,更不知道当时的秦祺与三大古族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但当禁地之外的事情发生之后,所有人都在口口相传秦祺那大放异彩的那一幕,不仅东方老祖和林老祖对秦祺毫无办法,而且更是一剑断了林尘的右臂。 当然,更重要的是秦祺当众接受龙帝帝谕成继任为新的龙帝,虽然秦祺还一直没有举行登基大典,但在龙族的心中,秦祺俨然已成了龙族的正统龙帝。 那一日罗氏兄弟根本没资格进入到禁地外围,所以当其听说秦祺的种种后,方才知道原来自己那一日碰到的竟是新任龙帝。 这在罗氏兄弟看来简直是上天送给自己的一份厚礼,自己这样的小角色不出意外的话或许一辈子都不会与龙帝有任何交集,但现在不同。 罗氏兄弟很确定自己将有一份天大的机遇,能让自己名垂青史的机遇。 所以罗唤只身一人前往龙帝城敖家来见秦祺。 而秦祺也万没想到这个人会是罗唤。 “罗领主,难不成是向秦祺来寻仇的么?”秦祺亲自递给罗唤一杯茶水后笑道。 罗唤闻言后顿时吓得一惊,险些失手将手中的茶杯掉落,赶忙起身便跪,但却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死死拖住,偏生便是跪不得。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跪就免了,我还未登基便算不得真正的龙帝,你也不要拘束,方才只是玩笑话而已!”秦祺笑道。 而罗唤不由得暗暗心惊,因为自己并没有感觉到秦祺半点龙元之力,想要隔空托住自己并不难,难的是在不泄露半点龙元之力的情况下还能做到如此。 显然秦祺的修为已较那一日强了数倍不止。 罗唤伸手将额头的汗珠抹去,半个身子虚坐在椅子上,他努力地让自己的手不再颤抖,但越是这样,手却越是颤抖得更厉害。 秦祺见状不由得哑然失笑,心中暗道,难不成自己成了龙帝后就让别人觉得这般不自在么? 但同时秦祺也知道,对于罗唤这样的人来说或许一辈子都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此时不仅能进到三大古族的敖家,更是见到了自己这个准龙帝,心中如何能不紧张万分。 而秦祺也喜欢罗唤这个样子,因为这样的罗唤最起码对自己不会有生起任何鬼心思,因为这样的人不会说谎,他心中所想的都已经写在了脸上。 “呵呵,罗领主不必紧张,还是说说这次找我所为何事吧!”秦祺笑道。 罗唤闻言后方才敢缓缓抬起头来,脸上虽然依旧显得紧张而冷汗直冒,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些激动。 “回……回陛下……这……这次……来……来……” 秦祺一摆手说道:“你还是叫我公子吧,陛下这两个字我听着有些别扭!” 还不等罗唤开口,秦祺转而又问道:“自我离开后,村子可还好?” “回……会公子……好……一切都好……小……小的谨记公子,教诲,从没有骚扰村民!”罗唤的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结结巴巴地答道。 “那便好,你也是修炼之人,若真有胆色的话看上谁的地盘便去抢了去,何苦欺负那些手无寸铁的村民呢?那样岂不是成了恶霸!?”秦祺淡然一笑,紧接着缓缓说道:“我这人,不喜欢恶霸!” 罗唤闻言连连称是,脸上显得尴尬不已,刚刚想说的话却也顿时忘得干干净净。 “那么,罗领主有什么事?”秦祺问道。 罗唤闻言一怔,眉头瞬间缩成一团,仔细回想着自己究竟有什么事来着。 但越是这样便越是紧张,越是紧张便越是想不到,到最后罗唤索性再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小,小的忘了!” 秦祺大笑,伸手将罗唤扶起,说道:“既然忘了就不用想了,待会好好吃上一顿,换上身干净衣服,我再给你些银两回去吧!” 罗唤闻言却是连连摇头,将脸一横说道:“那怎么行,这件事,对公子很重要!现在外面都被人封锁了,小的拼了命才混进来的!” “什么?被人封锁了?什么人?”秦祺顿时脸色一变。 听秦祺这一问,罗唤瞬间也想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当即面上一喜,迫不及待地说道:“对了,小的要说的正是这件事!” 邙山,位于龙界极南之地,说是山,其实是一座绵延数百里的山脉,其中大小山峰数十座,不过若论险峻,唯以其中的朱雀峰为最,久而久之,一说起邙山,也便指的是朱雀峰reads;。 朱雀峰之名源于其外形,远远看上去像极了上古神兽朱雀,其高三千丈,周围尽是绝壁断崖,并不是一个“险峻”便能概括得了的,也正因如此,这里鲜有人至,即便是能够飞行万里的龙族也极少到此。 而其中的原因倒也不仅仅是因为其险峻,而是山峰之上积攒了数千年的冰寒之气,夹杂着高空凛冽的寒风,若是没有极高的修为绝不可能在这里落脚。 而且这朱雀峰之上寸草不生,除了光秃秃的峰顶以外便是那冰寒入髓的冰层,所以这里不会生有什么值得修炼者前来的宝贝,自然也便更没有人愿意来这鬼地方。 但现在,朱雀峰上却迎来了自己的客人,确切地说是一大批客人。 当东方苦水率三千龙族强者登上这里的时候,就连这位东方家的老祖都不免皱了皱眉头,而其身后的强者也纷纷运起龙元之力以抵抗周围的冰寒之气。 之所以只有三千名强者等上来,是因为这三千强者的修为足以应付这里的寒气,而其余七千名强者则被东方苦水安排在山脚负责守卫。 七千人,足以将朱雀峰山脚团团围住,东方苦水留下的命令是:不准放进来一个活人,更不准放出去一个活人。 朱雀峰的峰顶极为宽阔,而且整个峰顶都被一层厚重的冰层所覆盖,看上去光滑可鉴,同时反射出的阳光刺得众人的眼睛都难以睁开。 东方苦水扫过宽阔的峰顶,面色显得有些凝重,看上去这里并没有其他人的痕迹,也就是说东方木辽怕是还没有到。 若真是这样的话,东方苦水的心便也能稍稍放松了许多,但随即他的目光便落在了一处冰面之上。 东方苦水眉头微皱,径直走到那冰面处俯身望去,只见这里并没有什么不同,看上去很平坦,也很光滑。 东方苦水蹲下身子伸手轻轻地触摸着那处冰面,但随即脸色也瞬间变得极为难堪。 “老祖,这里有问题?”说话的是东方家的一名强者,名为东方泰,年约四十左右,也是除了东方苦水外在场之人中修为最强的那一个。 “你摸摸这里!”东方苦水直起身子对东方泰说道。 东方泰闻言伸手轻轻扫过那处冰面,“这里好像有个坑!” 说是坑,其实只是一处极小的凹陷,不过数寸而已,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东方泰说这句话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一处冰面上有个小坑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东方苦水轻轻点了点头,答道:“不错,是个坑,但你没注意到这里的冰,要比其他地方干净一些!” 东方泰又低头看了看,发现的确如此,其他地方的冰层内夹杂着许多尘土,看起来是一片灰色,而这里则显得毕竟干净一些,呈透明状。 “的确这里干净一些!”东方泰答道。 “所以可以肯定,这里的冰层冻结的时间要比其他地方短!”东方苦水沉吟道。 东方泰闻言一惊,当即答道:“您的意思是这里是入口,而且已经有人打破这入口进去了,所以这里的冰冻结的时间才会短!” 东方苦水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更显凝重。 东方苦水只知道妖族封印在朱雀峰,但却不知道入口在何处,不过拥有封印之钥的人可轻易探知入口所在,所以东方苦水估计东方木辽此时怕是早已见到封印了。 “如此说来,我们还是来晚了,那我这便打开这入口!”东方泰说着暗运龙元之力举拳便要向地面轰去。 第二百八十一章 并肩战斗

c_t;“住手!”东方苦水轻喝一声,同时右掌隔空轻轻扫过,东方泰已经挥出的拳硬生生被一道无形之力挡在半途。[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你有所不知,这入口开不得!”东方苦水无奈地说道。 “为何?”东方泰问。 “只有带着封印之钥才能进入其内,否则便会被里面的封印之力撕碎,况且我们一旦打开入口,只会将那孽畜迫得更家疯狂!” “而且……怕是那孽畜现在已经打开了封印啊!”东方苦水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出现前所未有的凝重。 “那我们怎么办?”东方泰焦急地问道。 “吼——” 正在此时,只听得冰层之下隐隐有阵阵嘶吼之声传出,那声音凄厉而又夹杂着一丝兴奋,好似被困了许久的野兽即将冲破囚笼时的狂吼。 顿时,那三千龙族强者脸色大变,甚至双脚都在不断后退,而东方泰的脸上更是惊骇不已。 “已经,已经出来了?”东方泰战战兢兢地说道。 东方苦水摇了摇头,答道:“还没有,不过也快了!” “你马上回去通知林修功和敖无非让他们火速赶来,如今之计也只有开启防御大阵了!”东方苦水即刻说道。 “是!”东方泰不敢停留,应了一声后化作一条青龙向龙帝城的方向疾飞而去。 东方苦水转而对那三千强者说道:“如今,封印将破,五十万妖族将出,龙族也将倾覆,你们若是不怕死便随老夫留下,否则即刻下山!” 那三千强者闻言后面面相觑,看得出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惊惧,但却始终没有一个人下山,虽然刚刚这些人还在不断后退,但现在没有一人后退。 “你们并没有见识过妖族的强大,他们血腥残忍而且嗜杀成性,若是留下,老夫不敢保证你们这三千人能够活着站在这里,你们还年轻,活着,或许将来还有一份大好前程,死了,便什么都没了!”东方苦水说完之后,目光在众人的身上扫过。 但依旧没有人后退。反而在听完东方苦水这番话之后众人脸上的惧怕竟少了几分。[棉花糖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东方苦水轻轻点了点头,缓步走到一名青年的身前,伸手将其衣服上的尘土掸去,“你是敖家的人,年纪轻轻便已达到黄境三重,看来敖无非那老不死的确是调教有方reads;!” 但随即东方苦水话锋一转,眼神也变得凌厉,开口说道:“但,就这么死在这里,你难道就甘心?你的名字甚至无法留在龙族史册之上,百年之后没有人会记得你,没有人会记得你今日这般愚蠢的决定!” 那青年闻言后顿时一滞,他不敢正视东方苦水的眼睛。 “或许你还没有娶妻生子,爹娘此刻正在家里等待着他们的儿子回来,一桌香甜可口的饭菜或许正在火炉上热着,你便这样负了他们的期待?甚至百年之后都没有人来为他们送终!”东方苦水的音调陡然变得高亢。 青年的头变得更加低垂,而这番话显然触动了大多数人心中最为脆弱的一面,此时的众人神色复杂,刚刚的决绝即将崩溃。 吼——此时冰层之下的嘶吼越发频繁,如同一柄巨锤在疯狂敲打着这些人心中最后的那道防线。 东方苦水转而走向另一名青年,目光凌厉地望着他,说道:“你是林家的人,赤境八重,你的修为算不得高,但依然有极大的进步空间,你难道也甘心?你的妻子,你的儿子此刻也正在家里翘首以盼,盼望着自己的丈夫带着一盒灵烟楼最好的脂粉回去盼望着自己的父亲带着云记最香甜的糕点回去!” “你就这么负了他们?将来谁养着他们?甚至几年之后你的妻子将再嫁旁人,你,甘心?” 看得出那青年的身子在颤抖,紧紧攥着的双拳似乎将要掐进掌心,东方苦水甚至看得到他眼角流出的泪。 但即便如此,依旧没有人后退。 说罢之后,东方苦水缓缓伸出手指,指着面前宽阔的冰面,说道:“你们抬头看看这里,因为这里将是你们的埋骨之地,你们的尸骨甚至没有人来掩埋,即便是死都要暴尸荒野,你们的父母妻儿即便想为你们烧上一捧草纸都寻不到坟冢!你们,甘心?” 此时冰面下的嘶吼声恰到好处地响起,摧残着众人已经脆弱不堪的心。 “听清楚!这吼声便是你们催命钟,若是想要离开现在还来得及!老夫以东方家族的荣誉保证,绝不皱一下眉头!” “死,有许多种方法,可以名垂千古,也可以默默无闻,而你们的死便是后者,因为你们的名字没有人会记得,你们只是这场阴谋中的一粒尘土罢了!”东方苦水继续说道,但语气却已变得柔和了许多。 “你们若要赴死,我不会阻拦;你们若要活命,我同样不会阻拦,只是无论赴死还是活命,我都希望你们对得起自己,没错,不是对得起龙族,只是对得起你们自己的心!”东方苦水的双目缓缓闭上,陷入良久的沉默。 这番话一说完,三千龙族强者低垂的头先后缓缓抬起,而每张抬起的脸上充满坚定,无所畏惧。 东方苦水始终没有睁开双眼,因为他不敢看,以他如今的修为本应没有什么事能动摇自己的心,因为在数百年的修炼中,他的心早已坚如磐石reads;。 但现在,他却突然有些害怕,他害怕当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这些后辈还依旧站在那里,依旧用一种满怀热情的眼神望着自己。 不可否认,自己却有私心,甚至不愿意看到龙族再立新帝,但自己绝不是一个叛逆者,也绝不容许龙族出现叛逆者,尤其这个人还是出自自己东方一族。 三大古族,自数百年便是龙族最忠心的奴仆,现在是,将来也是。任何企图想要破坏龙族的人都是三大古族不共戴天之敌。 即便要走向灭亡,三大古族也将是最先赴死的那一个。 虽然眼前的这些人都隶属于三大古族,但东方苦水依旧有些不忍,他们还这么年轻,年轻得让人羡慕,但现在却要背负起他们本不该背负的重任。 “老祖,我们不走!”正在此时,站在最前面那名青年向前跨了一大步,而后坚定地说道。 话音放落,在他身后的这些年轻人齐齐向前一步,异口同声道:“我们不走!” 直到此时,东方苦水一直压抑着的泪水终于沿着眼角缓缓溢出,这是东方苦水第一次落泪,而他也终于知道,原来泪水并不是甜的。 但当东方苦水缓缓睁开双目时,那位龙族至强者再度出现在所有人面前,那道并不算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岳一般挺立。 “好!在你们选择留下的同时,也选择了一条死路!”东方苦水目光扫过众人,“不过,在你们战斗的时候,老夫永远都是第一个站在你们前面的人!老夫为能够与你们并肩作战而感到骄傲!你们无愧于龙族,你们的功绩将彪炳万世!你们的爹娘妻儿将会为他们的儿子丈夫和父亲感到永远的自豪!来,让我们并肩战斗!” “并肩战斗!”三千龙族青年异口同声地怒吼道,那声音响彻寰宇。 …………龙帝城,敖家。 当敖无非接到东方苦水传来的口信时,这位渡过了数百年岁月的老人似乎突然苍老了许多,但与东方苦水一样,脸上没有半分犹豫,充满决绝和坚定。 敖无非独自待在自己的小屋内,门外敖家的人排起了长队,因为他们都想在敖无非离去之前再看上一眼。 此时敖空山跪倒在敖无非的面前,表情悲痛。 “空山啊,你一定忌恨过老祖吧!”敖无非问。 “空山不敢,老祖是敖家的骄傲,敖家的主心骨!”敖空山不禁俯首动容道。 “呵呵,狗屁,这些年老祖霸着家族的大权不放,你就没有恨过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便莫说那些场面上的话了,俗气,老祖知道,你一定恨我,但你就没想过老祖为何这么做?贪恋权力?呵呵,老祖若是真的贪恋权力的话,当年便不会随几位兄长怒闯叛军大营reads;!”敖无非笑道。 敖空山没有说话,曾几何时,他确实恨过敖无非,自己明明才是敖家的族长,但老祖却偏偏把持着族务不放,换作了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也正因如此,敖空山在所有龙族的眼中也便成了最软弱无能的族长,甚至东方白和林天琼二人见了自己都是一脸的鄙夷之色。 多少年来,敖空山这个族长做得不可谓不窝囊。 敖空山也曾经想过一直闭关不出的老祖为何会突然出关,而且还将族务大包大揽了过来,但个中缘由敖空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敖无非伸手将敖空山扶起,而后望着这个同样并不年轻的后辈,缓缓说道:“空山啊,不是我贪权,你知道,族长这点权利老祖我还看不上,老祖的目的是在那个位子上!” 敖空山闻言一愣,而后大惊失色地说道:“老祖……” 第二百八十二章 老祖的话

c_t;“呵呵,你误会了,老祖可不是想要图谋那个位子,但咱们敖家有人有资格坐上那个位子!”敖无非笑道。[棉花糖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右廷?”敖空山问道。 “不错,空山啊,你这辈子对敖家最大的贡献便是生了右廷这孩子,真不错啊,每当看到右廷便让我想到了七弟,他们两个太像了,唯一不同的便是性格,敖秀性子刚烈,从不知道服软,右廷性子看似软弱,但却懂得变通,更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敖无非沉吟道。 “其实,右廷在第一次和东方木辽林尘这两个人接触的时候我便知道了,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他们三个曾经走得很近,但我很高兴右廷没有他们两个那种野心,而且在那之后右廷对我开诚布公地说明了此事!这足以证明右廷这孩子是非分明!” “只有明了是非,才会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才能在以后的明争暗战中保全自己,保全家族!”敖无非看上去很满意,表情也显得极为柔和。 “正如那日右廷帮助秦祺一样,起先他并不知道秦祺与我敖家的关系,但右廷还是出手帮了秦祺一把,而且不惜触怒东方和林家,这一点我颇为赞赏,事实证明,右廷又对了!” “不要看右廷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没个正形,但我知道,在他心里或许看得比谁都透彻,什么人该帮,什么人该杀,他一清二楚!” “呵呵,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秦祺成了新任龙帝,不管怎样也算是我敖家的人,而且看样子右廷和秦祺相处得不错,这是我最欣慰的地方!”敖无非笑道。 “难道,您甘心?”敖空山小心翼翼地问道。毕竟若论起血脉来,敖右廷才真正算得上是敖家的人,秦祺毕竟拥有一半人类的血统。[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敖无非闻言后微微一笑,“不甘心,那又如何?当年敖家亏欠八妹的太多了,现在他的儿子来了,我可以认为是秦祺来取回当年属于他母亲的东西!” “这件事,我不会再提,你也不能再提,敖家任何人都不许再提,秦祺就是我敖家的人,永远都是!明白了么?” 敖空山微微俯首,口中应道:“空山知道了!” “另外,秦祺正式登基之后便让右廷去帮他,毕竟新帝初立,有许多人许多事都等着他,有些事他做不得,有些人他也杀不得,但右廷可做得,也可杀得,无论如何也要帮秦祺渡过这个难关reads;!” 敖空山闻言后点了点头,此时敖无非轻轻一摆手说道:“你出去吧,让右廷和秦祺二人进来!” 片刻之后,敖右廷和秦祺二人同时推门而入。 “不要跪,老子最看不起随随便便往地上一跪的男人!”敖无非还不待二人说话便抢先说道。 敖右廷闻言只得将刚要弯下去的双膝站直。 “老祖,这防御大阵真的如此可怕?”秦祺不解地问道,他不明白为何在自己眼中不过是一个比较强大的阵法而已,但在其他人看来却视若灾难。 敖无非闻言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可做好了做龙帝的准备?” 秦祺闻言一滞,他不知道老祖为何会避开自己的问题,也不知道老祖为何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 “显然,你还没有做好这个准备,所以,你需要的是时间!”敖无非的话很突兀,让敖右廷和秦祺都不明所以。 望着二人疑惑的样子,敖无非接着说道:“这防御大阵乃是当年天帝穷尽半生神识修为所设,为的便是一旦要择封印被破,那么笼罩在朱雀峰的防御大阵便是第二道防线,而这大阵开启的方法只有我们三个老东西知道,本来这几****还苦苦思索着怎么样才能给你足够的时间去让你做准备,但现在看来,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 秦祺刚要发问,却只见敖无非轻轻一摆手制止了秦祺的问话,紧接着说道:“你若为龙帝,这龙族之内有两个人便必须要消失!” “东方老祖和林家老祖?”秦祺问道。 “不错,你很聪明,正是他们两个,我知道他们两个对龙族并无二心,但他们容不得你,因为你始终有着一半人类的血统,另外,更重要的是你是我敖家的人!” “自七弟失踪以后,三大古族便始终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而你的出现,无疑将使敖家的实力大增,这平衡也便被打破了,他们不会允许敖家独大,所以谁做龙帝都可以,只有敖家的人不行!” “而不论是以你的力量还是敖家的力量都不足以对抗这两个怪物,所以这是个好机会,我们三个将会在那大阵内渡过一段漫长的岁月,或许再没有机会出来,即便是有朝一日我们能够将妖族重新封印脱离大阵而出时,你也已经拥有着足够的实力!”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秦祺忍不住问道。 敖无非轻轻摇了摇头叹道:“这天下终究是你们的天下,而这也是我们的命,呵呵,不过你将要面对的危险丝毫不会比我们小,若我预料的不错,冥界快要忍不住了,这大荒迟早会乱,但你要记住,龙界是个好地方,无论如何不能让这里沦落至冥人手中!” “请老祖明示reads;!”秦祺躬身问道。 “呵呵,刚刚夸了你聪明,怎么现在变得蠢笨起来了呢?很简单,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在龙族站稳脚根,为帝者,首先要树立自己的威信,有了威信别人才会心甘情愿地去为你卖命!” “那么,如何立威?”秦祺问。 “很简单,杀一些人,留一些人!然后为自己留一个秘密!” “侄儿不喜杀人!” “由不得你,而且即便你不想自己亲手杀人,也要借别人的手去杀,刀可以你不是的,但刀柄一定要攥在自己手里!”敖无非说罢之后转而对敖右廷笑道:“右廷,你前几日从边界带来的消息很重要,所以有件事我要交给你去做!” “老祖吩咐便是!”敖右廷答道。 “既然边界已经被东方木辽派人封锁了消息,那么想必现在的大荒有大事发生,你想办法闯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记住,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不准你参与进去,探明之后立刻回来!” “嗯,孙儿知道了!” “另外,你要盯着东域,我估计鲜于仲很快就会从东域调人过来!”敖无非沉吟道。 “那么东方隐水呢?她就甘心任鲜于仲胡来?”敖右廷问道,毕竟东方隐水是东方家的人,更是龙族圣女,这样做对她没半点好处。 “唉,隐水那傻丫头恐怕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鲜于仲老谋深算,想要骗她,简直太容易了!”敖无非叹道。 “而且,我估计囚牛等人的大军也正在赶来的路上,到时鲜于仲和囚牛两人的人马合为一处,龙帝城必将面对前所未有的压力!” “那我便先去龙帝宫杀了他们!”敖右廷的脸上现出一抹狠戾。 “呵呵,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他们现在还会在龙帝宫里老老实实等着你来杀?大军将至,他们现在早已在城外了!”敖无非笑道。 “本来这件事应该由我来做,但是前几日一直犹豫不决,毕竟若真杀了他们,恐怕这数十万大军会落入鲜于仲的手中,现在留着囚牛他们,至少能保证他们两方势力有所制衡,对我们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敖无非轻轻说道。 “总之,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龙帝城绝不能丢,丢了龙帝城,也便等于丢了你们手中的一件神器!而只要你们守住龙帝城,即便他们百万大军也奈何不得你们!”敖无非的炯炯目光扫过二人的脸庞,郑重地说道。 二人闻言点了点头,但始终不明白老祖的意思,为什么老祖会这么说,龙帝城也不过是座雄城罢了,为何老祖要说它是一件神器呢? 秦祺正要发问,却只见敖无非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出去吧reads;!” 二人闻言默默相视,而后郑重地向敖无非跪地一拜后起身而出。 当二人刚要推门的时候,却只听敖无非又说道:“不仅仅是龙族,或许整个大荒都将是你们的战场,我们的游戏已经落幕,而你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另外,秦祺,你要去见一个人……” …………当敖无非和林修功动身飞往朱雀峰的同时,没有人注意到敖右廷和秦祺并不在送行的人群之中,因为他们一个已经赶往边界,而另一个则去了龙帝宫。 果然如敖无非所料,龙帝宫早已没了囚牛等人的踪迹,这座象征着龙族权威的宫殿此时显得冷冷清清,甚至就连一名守卫都没有,虽然这里依旧辉煌不减,但却显得萧索寂寥。 秦祺的脚步声在大殿之内发出阵阵回响,气氛有些诡异,但秦祺知道,在这大殿的深处,有一个人。 因为秦祺感应得到他的气息,似乎这个人在故意释放气息引导自己前去。 而秦祺的心也随之冷静下来,因为这个人便是老祖口中所说的那个人,一个能帮到自己的人。 “你终于来了!”正在此时,大殿内响起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第二百八十三章 负屃

c_t;话音方落,一名紫袍老者的身影好似幽灵一般缓缓出现在秦祺身后。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秦祺面色不变,转身回望,微微一躬身拜道:“晚辈秦祺,拜见八长老!” 此人正是负屃。 “你似乎在找人?”负屃面无表情地问道。 “您,似乎在等人?”秦祺反问。 “你怎么知道老夫在这里等你?”负屃紧接着问道,脸上依旧毫无表情。 “是五伯让晚辈来此找您!”秦祺答道。 负屃闻言后微微点了点头,“都说敖家老祖脾性粗犷不羁,但谁又能想得到,在三大老祖中,唯有敖家老祖才是最有心计的那一个呢!” 秦祺不语,但对于负屃此言却深表认同,敖无非的确脾性粗犷,行事也多为不计后果,但通过这几日的接触,秦祺发现自己这五伯要远远比看上去更加难以琢磨,看似毫无计划,但在每一件事的背后却都有规律可循。 即便有些事发生得有些突兀,但五伯却每每都能看透事情的本质,从而找出最正确的处理方式。 有些人看不透,却总喜欢夸夸其谈,有些人看得透,却总是沉默不语,而五伯都不属于这两种人。 五伯是那种看得透,但却又喜欢让所有人知道的人,五伯喜欢出风头,喜欢引人注目,却不喜欢别人猜到自己的心思。 正如此时,恐怕所有人都知道负屃与其他几名长老不合,但却没有人想到负屃已经与囚牛等人彻底决裂。 因为敖无非看透了负屃,也早已料到负屃绝不会与囚牛等人一起让龙族不得安稳。 面对龙族的动荡,敖无非知道负屃一定不会坐视不理,他一定会做什么,但仅仅凭着他自己似乎又做不成什么,所以负屃一定会寻找帮手。 而秦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即便此次秦祺不来找负屃的话,他一定会去找秦祺。 只不过现在他很不方便露面,一方面他要躲避囚牛等人的暗杀,另一方面他不确定三大古族的态度。 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他并不知道东方木辽此时的情况,毕竟自己让存善带着龙甲军消失了,龙甲军迟迟不出现,东方木辽便一定能猜到是自己搞了鬼,所以东方木辽一定会派人除掉自己。 而此时若是冒然出现的话,怕是会招至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没有人喜欢麻烦。 负屃原本的计划是在秦祺登基之时再找机会说明自己的意思,但却没有想到秦祺根本来不及举行登基大典。 而令负屃更没想到的是,东方木辽竟然和囚牛鲜于仲勾结到了一起,如此一来,负屃的处境就变得更加危险了。 为了保全自己,负屃只有将自己隐藏起来。 负屃心思缜密,是那种凡事都首先往最坏的地方去想的人,也善于在每一件事的一开始便为自己设计好退路的人,所以负屃要藏,也没几个人能找得到。 况且当时时局正乱,囚牛等人也没时间去花力气寻找负屃。 所以这大殿里便只有负屃自己留了下来。 而负屃也没想到秦祺竟会自己找上门来。 所以当秦祺出现时,负屃并不确定这个年轻人便是新任龙帝,甚至负屃已经做好了痛下杀手的决定,但当秦祺转身的那一霎那,负屃几乎实在一瞬间便确定此人便是秦祺。 原因无他,只因秦祺像极了一个人。 龙族首任龙女,敖诗诗。 龙族之内很少有人见过敖诗诗,而负屃便是这少数人中的一个,因为他便是当年奉命去抓捕敖诗诗那些人中的其中之一。 当年那些参与到追捕过程的龙族强者都已经死了,当然,除了负屃。 对于那些人的死众说纷纭,有人说是被青帝一怒斩杀,有人说是被敖秀暗中除掉。 但真正的内幕,只有负屃知道。 那些人并非死于青帝之手,更不是死于龙帝之手,而是死于自己之手。 不错,当年正是负屃将那些参与追捕的龙族强者一个接一个地设计杀死。 然后负屃自残致伤回到龙族,并且向所有人都撒了一个谎,谎称自己遭到神秘强者的攻击。 这个秘密,负屃隐藏了数百年,从不曾向任何人提起。 负屃当然因为此事足足杀了近百人,在这些人中负屃的修为并不是最强的,但负屃的心机却是最重的,若论起暗算,这些人加在一起也都不是负屃的对手。 也正因如此,当负屃拖着奄奄一息的身体回到龙族时才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 至于负屃为何会突然对自己的同袍痛下杀手,就连负屃自己都说不清楚。 但负屃却从不为此事感到过半分悔恨,在负屃看来那些人都该死,因为他们触碰了自己的逆鳞,敖诗诗。 不错,正是因为敖诗诗。 毫无疑问,直到百年后的今天,负屃的心依旧被敖诗诗所占据着,虽然当年敖诗诗早已嫁作人妇,但负屃却始终没有放弃过那个念头。 即便自己从不曾拥有,但也决不允许别人去伤害她半分,所以负屃设计了一个很大的局,在这些追捕者还未出发前便已注定了自己的悲惨的命运reads;。 为了敖诗诗,负屃情愿杀尽天下人。 当得知敖诗诗死去的消息后,负屃的心也随着那道美丽的倩影而混消魄散。 就在刚才,当他看到秦祺的第一眼时,负屃的心陡然一震。 是的,这个年轻人像极了当年那个人,尤其是那道凤目,负屃永生难忘。 而这也是负屃在几天前下定决心帮助秦祺的重要原因。 秦祺当然不知道负屃心中的这些秘密,虽然感觉负屃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异样,但秦祺将其归结于负屃的忠心。 对龙族的忠心,然而他并不知道负屃对龙族的忠心竟是基于对敖诗诗的迷恋。 因为敖诗诗忠于龙族,所以负屃忠于龙族。 这听上去有些匪夷所思,但事实确实如此。 “你果真是她的儿子!”负屃望向秦祺的目光逐渐有些失神,方才的面无表情此时已是变得一片苦楚。 而秦祺在听到这句话时,再结合负屃此时的神情,心中顿时也明白了些什么。 虽然自己并未见过母亲,但见过母亲的所有人都用了一个词来形容母亲的美,倾国倾城。 一个女人能够美到倾国倾城的地步,这在以前秦祺是无法想象的,当看到柳依依后,秦祺才相信这样的人确实存在。 或许母亲的倾国倾城与柳依依的倾国倾城大不相同,但都是那种能让男人如痴如醉的美。 秦祺想到了当年负屃或许倾慕过母亲的美貌,所以见了自己才表现得如此失态。 秦祺并不生气,反而心中有些失落,自己没有见过母亲,如今只能从旁人的脸上寻找母亲当年的风韵。 “晚辈并未见过母亲!”秦祺的语气有些伤感。 负屃闻言后缓缓说道:“她是我见过世间最美貌和最优秀的女子,永生难忘!” 秦祺听得出负屃这句话中没有丝毫做作,有的只是无限惆怅。 秦祺不知该如何接着谈下去,只能陷入沉默。 许久,负屃方才从惆怅中醒转,对秦祺说道:“随我来!” 秦祺随着负屃走进了他的书房,这是个清雅别致的地方,书案上的兰草散发着幽幽的清香,砚台里的墨还微微潮润,一张四尺生宣还未完成的画作引起了秦祺的注意。 显然,这幅画上是一名绝色女子,白衣长裙,乌黑的长发盘作流云飞髻,柳眉凤目,双眸含笑,宛若一汪清澈的水波让人贪恋其中。 “这是?”秦祺似乎已经猜到了一些reads;。 “这便是你母亲,这也是我这些年来第一次画她的样子,还好,我还没忘记!”负屃端详着自己还未完成的画作,满意地说道。 这也是秦祺第一次看到自己母亲的样子,的确很美,美得让人窒息。 “这幅画可以送给晚辈吗?”秦祺说道。 负屃点了点头答道:“待我画完!” 说罢之后负屃拿起毛笔淡墨轻蘸,笔豪铺开在宣纸上游走不定,紧接着朱砂轻点,三绿晕染,少许之后,一副完整的画作便已呈现在秦祺的面前。 负屃轻轻吹了吹尚未干涸的墨迹,然后将画晾在一旁。 “坐吧!”负屃对秦祺说道。 “这里没什么好茶,将就些喝吧!”负屃亲手将一杯香茗递给秦祺笑道。 这时负屃脸上的表情变得正常起来,至少多了几分笑容。 秦祺双手接过,说了声谢谢。 “你都知道些什么,说来听听!”负屃问道,显然他是指龙族的事情。 秦祺想了想后说道:“正因为晚辈知道的不多,所以特来向前辈请教!” “呵呵,请教?有敖家老祖在你身边,难道还用来请教我?”负屃别有意味地笑道。 “不瞒前辈,五伯已经去了朱雀峰!”秦祺如实答道。 “朱雀峰?” “不错,不仅是五伯,还有东方老祖和林家老祖,另外还有三大古族中的一万强者!”秦祺紧接着答道。 负屃闻言脸色大变,顿时起身问道:“是不是妖族封印在朱雀峰?难道有人肝胆开启封印?是谁?!” 虽然负屃这么问,但心中似乎已经猜到了些什么。 第二百八十四章 秦祺的底牌

c_t;“想必前辈已经猜到了!”秦祺轻轻答道。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负屃闻言后先是一愣,而后长叹一声道:“真的是东方木辽!” “想来他前几日向我借兵也是假的了,那枚金牌是他偷来的!我当时竟没有想到这一步!” “所幸您没有真的借兵给他!”秦祺安慰道。 “你怎么知道?”负屃讶异道,自己没有借兵给东方木辽的事情除了自己和存善外,便只有龙甲军的将领童封了,而听秦祺此言竟是早已知道此事,这不免有些蹊跷。 负屃此时首先想到的便是存善出了什么意外。 但却只见秦祺微微一笑,答道:“长老无需惊慌,借兵一事晚辈也是刚刚从长老的口中知道而已,若是长老答应东方木辽借兵的话,想必现在八万龙甲军已经将龙帝城围得水泄不通了吧,但现在并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所以晚辈才说前辈一定没有答应他!” 负屃闻言后长舒了一口气,而后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虽口头答应了,但却暗中命龙甲军藏匿了起来!” 秦祺随即向负屃再度一躬身,说道:“前辈大义,实乃龙族之幸!请受晚辈一拜!” “你是龙帝,这一拜老夫受不起!”负屃赶忙伸手将秦祺扶起。 却只见秦祺笑道:“这一拜与身份无关,晚辈只是一个晚辈而已!受得起!” 负屃微微点了点头缓缓说道:“秦祺,你可知最初我曾竭力反对你入主龙族,甚至我都不打算承认你的龙族身份!?” “这个,晚辈倒也猜到了几分,但不知是什么使前辈改变主意的呢?”秦祺问道。 “老夫受恩于先帝,曾在先帝面前起誓以毕生之力维护龙族安稳,但现在龙族已经不安稳了,虽然这个不安稳的起因是你的出现,但老夫知道,你不过是那根最后的稻草罢了,即便没有你,也会有别人来完成这个使命!” 秦祺点了点头,对负屃的这番话深表认同,龙族各方势力积怨已久,甚至可以追溯到舅父统治时期,只不过当时因为他们对舅父心怀忌惮不敢妄动罢了。 而舅父失踪的这些年里这些势力的冲突逐渐升温,直到秦祺的出现将这个火线引燃。(广告) 说到底,自己不过是这场暗斗演化成明争的借口罢了。 负屃接着说道:“所以,确切来说是因为时局的动荡,才是老夫选择站到你这一边的真正原因!” “那前辈为何单独选择了晚辈?从可能性上来看,无论哪一方的实力都要比晚辈大上许多,甚至可以说晚辈是这场争斗中最不可能获胜的那一个!”秦祺疑惑道。 “呵呵,但现在老夫赌对了,不是么?”负屃笑道。 秦祺闻言后想了想,而后再度拜道:“晚辈多谢前辈!” “不是已经说过了么?你不必谢我,老夫不过是在进行一场博弈罢了!输了万劫不复,赢了龙族再将鼎盛百年!” 不料秦祺却摇了摇头笑道:“不,晚辈谢的不是这个,而是前辈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这一次轮到负屃疑惑不解。 “确切来说,是拙荆柳依依的命!”秦祺笑道。 负屃闻言恍然大悟,随即大笑道:“哈哈哈,都说你聪明过人,今日倒还真是让老夫开了眼,你猜到了?” 秦祺点了点头答道:“刚刚猜到,当时依依被囚牛囚禁于龙帝宫大牢,若非前辈暗中做了什么手脚的话,我想即便是娑罗手眼通天也绝不可能在囚牛的眼皮底下顺利将人就走!而且还是两个女人!” “唉,话虽如此,但老夫当初还是被东方木辽给骗了啊,原本以为就此能让那两名女子脱离苦海,但却不料又被送入魔掌!”负屃无奈地说道。 “晚辈从不敢因此事怪罪前辈,这世上总有些人有些事会让我们的判断出现失误,但我也始终相信正道不死,浩气长存!” “好,好一个正道不死,浩气长存!”负屃闻言竟是拍手称赞,看向秦祺的目光中也多了一些其他的味道。 随即只见负屃自袍袖之内取出一面玉牌,而后双手递给秦祺,说道:“这是龙甲军的调兵符,不过只是一半,另一半在我那徒儿存善的手中,只要你持这半块兵符与他汇合,八万龙甲军任你调遣!” “这也是我为你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负屃叹道。 秦祺伸出双手郑重地结果那半块兵符,而后用力地点了点头,他没有说谢谢,因为此时秦祺觉得这两个字已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心情。 至此,负屃已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因为囚牛等人的原因,龙族长老的职位也早已被秦祺下令撤去,此时又将手中的兵权交了出去,此时的他再也没了什么依仗,与一名扑通龙族无异。 “前辈若信得过晚辈的话,请暂时住在敖家,待龙族之危解除之后,许多事还得由前辈来操劳!”秦祺恳切地说道。 负屃却是微微一笑,而后摇了摇头道:“我这老朽之躯你倒是无需担心,到时若你需要老夫的话,老夫定然义不容辞,不过你现在的处境倒是十分堪忧啊!” 秦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负屃所言不假,现在自己不仅要担心东方木辽妖族封印的事情,更要面临着囚牛大军和鲜于仲的阴谋,而且据罗唤禀告,现在东域的所有宗门都已倒向鲜于仲,而一路之上罗唤的所见所闻,都已说明,龙族大部分的宗门也都将宝压倒了囚牛的身上reads;。 之所以有这种结果,是因为三大老祖以及三大古族的强者齐聚朱雀峰。 这些宗门之人不傻,而且有许多消息的来源,即便三大古族的人守口如瓶,但也隐隐猜到了朱雀峰隐藏着什么。 因为在龙族除了妖族封印外,没有什么事能让原本视若仇敌的三大古族同仇敌忾。 当然,最开始的原因是囚牛有意放出的消息,他知道东方木辽在打妖族封印的主意,所以所幸便将计就计,将这个消息散布了出去。 而囚牛散出去的消息并不是东方木辽试图解开封印,而是东方木辽已经解开了妖族封印。 而为了维护妖族封印的稳定,三大老祖势必要寸步不离地守在那里,只这一件事,便已将三大古族从龙族内部争斗中剔除出去。 无论三大古族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在妖族封印面前他们必须同仇敌忾。 这也是三大古族的死穴所在,而囚牛恰恰利用了这个死穴,将三大古族彻底孤立开来,也将秦祺彻底推向绝境。 没有三大古族的支持,没有人认为秦祺会在囚牛数十万大军的围剿下获胜,甚至活下来,所以这些宗门自然而然地选择了囚牛。 负屃的担心也正是如此,虽自己的八万龙甲军交到了秦祺的手上,但是不说龙甲军现在距离龙帝城尚且有数百里之遥,即便是龙甲军就在城内,以八万对数十万,这样的处境无论如何都算不上乐观。 秦祺不傻,对自己的这种处境自然清楚得很,但此时的秦祺却一直在笑。 负屃见状疑惑不解,因为他从秦祺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担忧,而这也是负屃感到很诧异的地方。 “你有把握?”负屃问道。 秦祺闻言后笑道:“原本只有五成把握,但现在有了前辈这八万龙甲军就变作了十成!” 负屃闻言顿时大惊失色,若非秦祺在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并没有半点戏谑意思的话,负屃便真的要以为秦祺是在头脑发烧了。 “十成?你说你有十成的把握?”负屃再一次确认道,脸上满是疑惑和震惊。 面对数十万大军的围剿,再加上龙族大部分宗门做内应,即便是乐观一点的说法也只有两个字“绝境”。 更何况这还不算鲜于仲调来的东域强者,即便加上还没有到位的八万龙甲军,获胜的几率也并不算大,而秦祺此时竟说有十成的把握! 这无疑使得负屃不得不重新衡量面前这个青年的头脑,能够在这样的条件下说出这句话来的人,不是莽夫就是突然,负屃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一把抓住秦祺的手臂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底牌没亮出来?reads;!” 负屃能够想到的也只有这个可能了,秦祺还藏着不为人知的底牌,而这个底牌便是其出奇制胜的法宝。 但前提是这个底牌必须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威慑所有人,能够让这些人彻底丧失反抗的勇气。 但负屃实在想不到秦祺还有什么底牌,绝不是三大老祖,而纵观龙族也找不到什么能够媲美三大老祖的至强者。 木族浩然老祖的修为倒是能够和三大老祖有一拼,但负屃知道绝不是浩然老祖。 因为浩然老祖对于龙族来说始终是外人,若是他出手的话不仅不会让龙族这些人屈服,甚至囚牛还会因此大肆渲染,从而让秦祺彻底陷入孤立无援的状态。 那么秦祺所依仗的究竟又是什么呢?负屃想不明白,也想不到什么,所以只能亲口向秦祺询问。 第二百八十五章 茶和水

c_t;而秦祺却是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说道:“前辈只管拭目以待吧,至于其中原委,晚辈事后自会告知!” 负屃见秦祺如此笃定,便也不好再追问什么,不过他的心里还是对秦祺的这张底牌抱有极大的好奇心。(’) 究竟是什么让秦祺能拥有如此强大的信心呢?负屃准备拭目以待。 但在拭目以待之前,负屃做了一个决定。 …………敖家。 “不知又是什么让前辈决定陪在秦祺身边呢?毕竟,现在晚辈周围也不是那么安全!”秦祺捏了几根茶叶放在杯里,刚要倒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伸手将杯里的茶叶又捏了几根放回到茶罐之内。之后才将沸水倒入杯中。 这茶是秦祺从木族带来的,茶谷上好的青茶,平日里秦祺极少拿出来招待客人,除了敖右廷死皮赖脸半偷半抢地拿走了些以外,即便是敖无非都没尝过。 不料秦祺的小动作却被负屃尽数看在眼中,负屃不禁哑然失笑,随即轻叹一声道:“你也太抠了!” 秦祺则讪讪一笑,毫不避讳地答道:“晚辈好茶,这龙界却偏生又不产什么茶,所以日子自然要过得精一些!” 负屃轻啖一口茶汤,而后在口中细细品味,茶汤泛着淡淡的苦涩,但在向喉咙下滑的过程中却陡然变得甘甜起来,而后香气充盈在口中,缓缓渗入口齿间的每一个角落。 “啧,果真是好茶!”负屃忍不住赞叹道,但随即紧接着又说道:“不过,再好的茶若是冲泡方法和火候不对的话,一样会落为平庸!” 负屃说这话的时候在看着杯中的茶汤,甚至连余光都没有撇向秦祺。 秦祺微微沉默,他自然之道负屃这句话当中隐含的深意。 “前辈还请明示!”秦祺躬身说道。 “呵呵,莫要再叫我前辈了,若是真要论起来,你我应是同辈!”负屃笑道。 “长幼始终要有别!总不能叫您负兄吧!”秦祺笑道。 似乎负屃也觉得这个称呼更别扭一些,随即也不再纠缠此事,对秦祺说道:“其实现在的你便好似这茶汤中的茶叶,虽是好茶的底子,但仅仅是这样还算不得一杯让人回味无穷的茶汤!” 秦祺轻轻坐在负屃身旁,欠着半个身子,侧耳倾听。(广告) “诚然,你很聪明,也拥有着令所有人羡慕的家世和传承,但这并不能让你成为如先帝那般的千古一帝,更不能让龙族上下信服并忠于你的资本!” “常言道乱世出枭雄,但殊不知这枭雄的背后却隐藏着无数为之甘愿付出一切的人们,更不知这枭雄的脚下踩着无数累累白骨reads;!” 负屃目不转睛地望着秦祺,深邃的目光似乎想要告诉秦祺一些事情。 秦祺微微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其实这道理很简单,一个人是成不了枭雄的,关键是如何才能让那些人甘愿为你去死!” “晚辈不希望任何人因自己而死,甚至不想任何人受伤!”秦祺紧接着说道。 “呵呵,若你不是在这个位置的话,老夫会为你这句话感到欣慰,但现在,老夫只能送你两个字,愚蠢!” “因为你越不希望有人因你而死,那么死的人便也就越多,在需要死人的时候,有些人就必须要死,而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你需不需要!从你宣布帝谕的那一霎那开始,有些人的命就注定了要被你攥在手上!”负屃轻声说道。 秦祺想了想说道:“这种掌握他人生死的感觉很不好!” “你的这种心态只会让更多的人因你而死去,若是盛世,你将会成为一名仁帝,但现在不是,如此乱世你若再奉行这种妇人之仁,那么无论对你还是对龙族都将是个灾难!” “乱世自当为雄帝!想当年先帝征战大荒之时也曾为了夺取一次战役的胜利而屠尽一城,但你能因此说先帝残暴不仁吗?”负屃的面色变得有些凝重。 秦祺闻言后陷入沉默,虽然自己始终不赞同舅父的这种做法,但却也知道,舅父并不是残暴之人。 “先帝又岂会不知道那一城不过都是无辜百姓么?他们也只是战争的受害者,但是他们不死,那么先帝麾下那数十万大军便会命丧黄泉!而那一次的战斗若是失败,冥界大军也绝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便败退,所以如此看来,牺牲了那一城之人,但先帝所拯救的却是整个大荒的人!孰重孰轻,我想这笔帐很容易算出来!”负屃继续说道。 秦祺轻轻点了点头,对负屃的这番话心中虽然仍有些难以接受,但却也找不出任何纰漏之处,事实就是如此,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亘古不变。 见秦祺不说话,负屃微微一笑说道:“那么,我们再来说回这杯茶!” 只见负屃随手将杯中剩余的茶汤泼洒在地上,而后说道:“你看,现在这杯中的茶虽然还是茶,但没了水,所以也便失去了它原本的作用,这个道理,你可明白?” “晚辈明白!”秦祺答道。 “不,你不明白,茶有许多,水也有许多,比如这木族青茶,需以水族甘露山上的泉水才能使这青茶之味全部扩散出来;又如火族的赤茶,必须以寒川的冰泉之水才能将其中的火气去掉,同样是茶,同样是水,但彼此之间却拥有着十分巧妙而密切的联系!”负屃紧接着说道。 “若是打破了这种联系,那么即便是好茶,也终将变得难以下咽!所以这水若是不合适,洒掉又何妨?!” “前辈的意思是……”秦祺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堪。 而负屃见状却是微微一笑,身子向椅背轻轻一靠,说道:“呵呵,你终于明白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若你想要安安稳稳地坐上这个位子,有些人就必须要舍弃,只有你的‘水’才是你的!”负屃不待秦祺说完,便抢先说道。 “记住,不合适的水对你来说无异于毒药,它会夺去你所有的东西,包括你的性命!”负屃紧接着说道。 秦祺闻言不由得深吸一口冷气,负屃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原来是想让自己——杀人。 “若依前辈之见的话……”秦祺微微一顿,而后继续说道:“晚辈要杀些人?” 负屃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杀谁?”秦祺问。 “你觉得现在谁对你的威胁最大?”负屃反问道。 秦祺想了想后缓缓说道:“宗门!龙帝城的宗门” 秦祺所言不错,大军即将围城,而龙帝城内的这些宗门极有可能会是囚牛等人的内应,到时里应外合,龙帝城不攻自破。 负屃显然对秦祺这句话深表认同,开口说道:“不错,正是这些宗门,若要保龙帝城不失,那么这些宗门就必须要除掉!另外也可以让囚牛知道,你已经看破了他的阴谋,在某种程度上或许可以让他有所顾忌!” “就不能对他们招安?”秦祺问道,在自己的心中始终对杀人这件事是有所抗拒的。 负屃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你无法保证他们是不是真心,若他们是假意投靠的话,事情就会变得更加危险!” 秦祺沉默不语,许久之后缓缓问道:“不知龙帝城内共有多少宗门?” “大小共三十三宗门,五万八千人!”负屃紧接着答道。 “五万八千人?!难道都要死么?”秦祺的声音变得有些激动,数万人的性命都将要在自己的手中终结,这对于自幼遭受灭门之痛的他来说无异于那些残忍的杀手。 在这些人当中大多数都正值壮年,他们无一不肩负着养家糊口的重任,对于他们的家庭来说,他们便是头上的那片天。 而现在,他们赖以依靠的这片天竟要被自己葬送,这龙帝城内不知又要多了多少寡妇孤儿和无人赡养的老人。 秦祺从来都不是一个优柔寡断之人,但在这一刻他犹豫了,无疑,负屃的话是对的,大军围城之前必须要将龙帝城内部安稳下来。 “我能杀五十个五百个甚至五千个人,但这是五万八千人reads;!我,下不了手!”秦祺将手重重地按在桌面上,颓丧地说道。 “杀一个人,和杀十个人并没有本质的区别,但结果却是大不一样!杀了这些人,你换来的是一城百姓,甚至是一族百姓的安全,孰轻孰重,无需我多说了吧!”负屃当即轻声喝道。 “那我便撤出龙帝城,难道叛军还能屠城不成?”秦祺怒道。 “谁都能撤,唯你不能撤!你是龙帝,放弃龙帝城便等于放弃了龙族!” “那我留下,其他人撤出去!用我一条命换他们的命!”秦祺紧接着说道。 “呵呵,你死了就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吗?你以为囚牛和鲜于仲之间的同盟关系就那么牢靠?只要你一死,他们便立刻会撕破脸皮,甚至那些宗门的势力也会被搅进来,龙族大乱!永不安宁!”负屃冷笑道。 秦祺闻言后脸色顿时一变,即便负屃不说,这些道理自己也明白,秦祺知道,自己不过是跨不过自己心中的那道坎。 第二百八十六章 疑团

c_t;龙界,朱雀峰。[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东方苦水敖无非和林修功三人并肩而立,静静地望着前方正在下陷的冰面,脸上的表情显得平静如水。 在其身后则是那三千名来自三大古族的龙族强者,而在他们的脸上同样看不到任何一丝惧怕,相反更多的却是决绝而坚毅。 “你我三人已经多少年没有并肩战斗了?”东方苦水静静地说道。 “五百年吧!”敖无非答道。 “屁!六百年了!”林修功反驳道。 “是啊,六百年了,还真有点怀念当年跟着先帝征战大荒的日子啊!”东方苦水不由得叹道。 “当年那些兄弟们也像他们这样站在我们周围,不过活下来的却只有我们三个!”敖无非也不无感叹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伤感。 “林老鬼,对不起!”东方苦水突然说道,但眼睛却没有看林修功。 敖无非闻言后沉默了一会,而后也轻轻说了一声:“对不起!” 林修功脸上的肌肉微微抽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最终没有说出口,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知道这两声“对不起”是因为林尘的死,无论林尘做的事情再龌龊再见不得光再该死,但始终他还是林家的后人,也始终是死在了东方木辽和秦祺的手中。 林修功身为林家的老祖,固然对后辈没有直接的教化责任,但却也知道林尘这件事着实将林家脸面丢尽了,也将自己的脸面丢尽了。 在东方木辽出手的那一刻,以林修功的修为完全有能力将其救下,但林修功却从始至终连动都没有动,而是选择眼睁睁地看着林尘被东方木辽斩于剑下。 或许其他人不明白林修功为何绝情至此,但东方苦水和敖无非却清楚在那一刻林修功的心将要承受多么巨大的痛楚。 那剑斩在林尘的身上,却疼在林修功的心里。 林修功不是绝情,而是清理门户,在他的眼中,林家的尊严比什么都重要,林家可以失败,但绝不允许出现奸佞小人。 或许这种观点在后辈人中逐渐淡薄,但在林修功这样经过了那场关系到大荒生死存亡的战斗的人看来,这是一条不可逾越的底线。 所以林修功情愿让林尘去死,只有林尘死了,自己心中的负罪感才能变得轻一些。 或许林修功这样的心理有些自私,但却从另一个层面说明了,在那个年代活下来的人的心里,都有一条做人的底线,一条比命还重要的底线。 为了这条底线,林修功不惜葬送掉自己的直系血脉,同样为了这条底线,林修功又和身边这两个人联手御敌。 林修功如此,东方苦水和敖无非同样如此,正因为这条底线的存在,这三千名龙族青年义无反顾地站在了自己家族老祖的身后,共抗妖族。 “那畜生还没出来!”东方苦水目不转睛地盯着迅速下陷的冰面。 “早晚会出来的!”敖无非答道。 “待他出来后把他交给我,林老鬼能清理门户,老夫同样能!”东方苦水的脸上杀意正浓。 “所以说,教育是头等大事,你看我敖家就没……” “闭嘴!”敖无非还没说完,东方苦水和林修功便异口同声地怒声叱道。 吼——正在此时,自那凹陷的冰面下突然伸出一只老鼠头颅,只不过这只老鼠要比寻常老鼠大了不知几百倍,仅仅是那两侧的胡须便足有数十尺长,黑溜溜的小眼睛闪烁疯狂而又凶戾的目光,四根獠牙长长地呲在口唇两侧,粘稠的黄绿色液体顺着獠牙滴在冰面上,瞬间升腾起一股黄色的雾气。 “哼,这等妖物本就不该出现在世上!”东方苦水见状抬掌便要向那鼠头斩去,但却被一旁的敖无非一把拦下。 “慢,这不过是个送死的,要杀便杀大的!”敖无非笑道。 而此时那三千龙族强者见状虽浑然不惧,但看到那滩黄绿色的黏稠液体时仍是觉得胃中翻涌。 噗——陡然,一阵血雾喷涌,那硕大的老鼠还未完全挣扎出来便瞬间身首异处。 林修功缓缓收回右掌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看着恶心!” 而当那巨鼠的头颅化为一道血雾的同时,便只听得在其下方传来一阵汩汩的声音,紧接着仅仅一眨眼的功夫那巨鼠的半截残躯竟是迅速干瘪下去,似乎被什么东西霎那间吸干了血液。 而当众人正惊讶之时,仅剩下一张皮的巨鼠便被一道巨大的吸力撕扯了下去,紧接着竟又是一只巨鼠。 只不过这只巨鼠的嘴角正挂着半张鼠皮,而那鼠皮上还滴着殷红的鲜血。 吼——这只巨鼠似乎感受到了面前这些人的杀意,冲着众人发出一声怒吼,顿时腥臭刺鼻的气味扑鼻而来,当即便是数名强者忍不住呕吐起来。 噗——这一次那巨鼠的整个身子都化为一道血雾。林修功的脸上现出深深的厌恶之色。 “你能杀得了多少?主角不出来,仅仅是这些东西把你累死也杀不完!”敖无非不屑地说道。 “它不出来便把它揪出来!”林修功说罢之后竟是飞身一跃,向那凹陷的洞口一跃而入reads;。 东方苦水和敖无非互相对视了一眼,而后不禁同时说道:“疯子!” “我进去!”随即,敖无非扔下一句话也跃了进去。 “这里的防御大阵已经打开,你们所做的便是守住这个洞口,出来一个便杀一个!”东方苦水冷声嘱咐道。 “是!” 说罢之后,东方苦水也是一跃而入,只剩下面面相觑的三千强者。 …………敖右廷回来了,同时也带回了一个坏消息,令所有人都闻之色变的坏消息。 “冥界果然还是忍不住了!”负屃沉吟道,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如此一来,也便能够解释得通三水和浩然老祖为何迟迟不到了,大荒大乱,他们的行动自然要慢上许多,甚至也许木族都已是分身乏术了!”秦祺点了点头说道。 正在此时,只见娑罗默默起身向外走去。 “去哪?”仓术忙问。 “木族!”娑罗答。 “可是,这里更需要你!”仓术又说道。 娑罗没有说话,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仓术正想追出去,但却只听秦祺轻叹一声,道:“算了,我理解他的心情,由他去吧!” “东方木辽封锁了消息,所以导致我们整整晚了半个月才知道此事,而这半个月的时间一定发生了许多事!”负屃缓缓说道。 “如果右廷确定是东方木辽做的的话,我在想东方木辽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封锁外界的消息对他来说看上去并没有任何实质的帮助!”秦祺沉吟道。 “我确定是东方木辽的人,在我的手段下还没有人敢对我撒谎!”敖右廷拍着胸脯保证道。 “不错,这也是我无法理解的,东方木辽的目的是解开妖族封印,按理说他的精力应该全部放在朱雀峰上,而不是分身费力地去封锁消息!”敖空山此时也是插话道。 在其一旁的则是东方白和林天琼,二人闻言后眉头微蹙,显然对此同样疑惑不已。 而东方白的到来也为众人带来了一个消息,原来东方木辽根本不是东方白亲出,而是自己大哥东方合过继给自己的。 东方合去世多年,东方木辽却始终没有承认自己的这个养父。甚至在东方木辽的心中认为是父亲东方合抛弃了自己,由此将这种仇恨强加在每一个东方家族人的身上。 而这似乎也是东方木辽决意反叛的重要原因之一。 在场的还有数十名来自于三大古族的强者,这些都是家族的********,虽然大部分都已被派去了朱雀峰,但留下的这些无一不是龙族最顶尖的强者reads;。 秦祺的头微微低垂,眉头紧蹙,心中这个谜团愈发深重,同时也隐隐感到了事情也许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以东方木辽的性格绝不应该将自己的的筹码全部压在朱雀峰上,或许他还有另一个阴谋。 封锁消息无疑是想要龙界暂时保持一段时间的稳定,而争取到这段时间对谁的利益最大呢? 秦祺苦苦思索着,但毫无头绪。 无疑,龙族暂时的稳定对自己最有利,但东方木辽绝不会这么好心。 “右廷,囚牛大军现在到了哪里?”秦祺转而问道。 “除了北域的龙甲军外,东南西三域共五十万大军此时已距龙帝城三百里!”敖右廷答道。 “三百里,八长老,若按正常的行军速度多久可到达龙帝城外?”秦祺问道。 负屃闻言想了想答道:“三四日足矣!” “三四日,也就是说早在半个月前大军便已经开始调动了!”说到这里,秦祺顿时豁然开朗,紧接着说道:“我知道了,东方木辽封锁消息是在为囚牛的大军争取时间!” “哦?那么木辽为什么这么做呢?他帮囚牛争取时间不过是为了将朱雀峰的注意力引开,但他难道就不知道根本无需别人出手,单凭三大老祖就足以将朱雀峰盯死!”东方白问道。 “ 第二百八十七章 杀一些人

c_t;所以说东方木辽一定还有其他的安排,我们目前还不得而知的安排!或者说这是东方木辽留的一个后手!”秦祺点了点头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不禁陷入沉默,东方木辽此举的确让人值得怀疑,但同时也让所有人的心中再蒙上一层阴霾。 没有人猜得到东方木辽这么做真正的目的,也正因如此,使得众人心中的担忧更甚。 未知的总是最可怕的,东方木辽给所有人留下了一个未知,并让担忧的种子在这些人的心中生根发芽。 与此同时,对龙帝城来说,今天注定了是一个充满血腥的日子,甚至可以说自龙族建立以来,第一次有人在龙帝城之内大开杀戒。 杀人的人是一名将身子全部笼罩在黑袍中的男人,被杀的人有许多,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宗门。 娑罗在临走之前曾说了一句话“在走之前,我会帮你做一些事!” 似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忽略了娑罗留下的这句话,但秦祺知道娑罗这句话的意思。 因为那日负屃对自己说的那番话,自己原封不动地向娑罗讲述了一遍,而娑罗在听完之后没有任何表示,用沉默来回应秦祺。 娑罗知道秦祺为什么要对自己说,秦祺也知道娑罗一定会帮自己这个忙。 秦祺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去,娑罗在听完之后便开始擦拭自己的剑。 娑罗知道秦祺所面临的困难,也知道秦祺软弱的那一面。 秦祺始终下不了手,所以他请娑罗帮忙,而娑罗也一定不会拒绝。 龙帝城,昊天宗。 昊天宗是龙族实力排位前十的宗门之一,也是龙帝城内排位第一的宗门,据说这个宗门有着七百多年的传承,第一任宗主的名字叫“鸠罗海”,在那个战乱的年代里曾随龙帝征战大荒并最终获得恩许在龙帝城内开宗立派。 能够在龙帝城内开宗立派靠的不是实力,也不是势力,而是功勋。 可以说龙帝城三十三宗门无一没有不为龙族流过血的,也正因如此,这些宗门成为龙界宗门中的贵族,无关乎实力。 今日的昊天宗显得格外冷清,内外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气,昊天宗共有弟子七千,平日里这些弟子大部分都不在宗门内而是采取一种外出历练的方式修行,这也是龙帝城内宗门一贯的修行方式,因为龙帝城内不允许有太多这样的力量存在。[超多好看小说] 现在龙帝城的城门已经被秦祺下令戒严,这是龙族有史以来第二次全城戒严,而第一次便是数百年前族内将领叛乱时期。 当年敖家七兄弟杀入数十万叛军大营并斩杀叛军头目,这一次娑罗只身一人需要面对五万宗门强者。 情形有些相似,只不过一个是在城外,一个是在城内。 龙帝城内的保卫任务由三大古族的人负责,虽然显得捉襟见肘,但却聊胜于无,此时秦祺虽为龙帝,但手里却没有一个人,好在三大古族对于龙族的忠心是值得信任的。 现在的龙帝城只许进不许出,目的便是将三十三宗门的人一网打尽,秦祺虽然不愿多造杀孽,但是一旦出手,便要扫除任何可能出现的麻烦。 早在几日之前敖右廷便已打探清楚,龙帝城三十三宗门早在半月之前便已经在暗中召回自己的本门弟子。 这个举动的目的已经显而易见了,既然是作为内应,那么到时候龙帝城自然是越乱越好,人越多越好。 但如此一来,娑罗面临的压力和危险也便越来越大,正如此时,娑罗静静地站在昊天宗之外,没有人看到那张隐藏在黑袍内的脸已泛起一丝不安。 娑罗杀人无数,但却从没有如现在这般面要同时对七千人,或许只有三大老祖那样的至强者才会做到平静无波吧。 嘭——昊天宗沉重的铁门轰然爆裂,一名身着黑袍的男人出现在了众弟子的面前。 显然这名男子身上的杀气激怒了这些弟子,又或许是他们即将做的那件事使他们的精神变得格外紧张。 总之,在娑罗出现的一瞬间便有十道青芒齐齐向其袭来。 娑罗的身体不动如山,长剑轻扬,剑气四射。 最先出手的那十名弟子的身体顿时僵住,紧接着噗——噗——噗……十道血幕喷洒而出。 无形剑气瞬间将这十名弟子的脖颈斩断,眼神中的惊骇还未散去,但头颅却已滚落在地,十具无头尸身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他们的双掌还保持着攻击的姿势,但却永远地停留在这一秒。 娑罗正对着的是一处诺大的武场,大到足以容纳七千弟子全部站在娑罗面前。 娑罗手中的剑正在滴血,他的脚步缓缓向前。 但此时七千弟子已将娑罗团团围住,可以想象此时的场景是何其壮观,单单是这七千武修散发出来的杀意便足以让人昏厥当场。 但娑罗却毫无惧意,他只是不安,但并不等于害怕,他从不害怕杀人,正如这七千弟子好不惧怕他一样。 “你是谁?”为首的一名弟子冷声喝道,他并不认为这个黑袍人能够活着离去,但至少要弄清楚这个人是谁。 “娑罗!”娑罗答道。 显然在场的这些人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reads;。 “那么是谁派你来的?来这里做什么?”那名弟子再度问道。 “杀人!”娑罗只回答了这两个字,然后长剑出手。 嗡——长剑在娑罗的手中发出一阵剧烈的铮鸣之声,剑芒骤起,而后化作一条两丈青龙呼啸着向面前的昊天宗弟子飞腾而去。 没有人见过娑罗的真面目,正如没有人知道他的修为一样,青龙所至,再无活口。 不过剑芒所化的青龙只存在了数息之久便在一道青芒下烟消云散。 娑罗的双瞳微微一缩,因为他感到了危险的接近。 紧接着一名身着蓝色长衫的中年男人便出现在了娑罗的面前,二人相距不过数十尺。 “你是罗昊?”娑罗问道,不带一丝感情。 “呵呵,想来你便是那秦祺派来的吧!”罗昊冷笑道。 “因为我要去木族,所以你们必须要死!”娑罗紧接着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为之一愣,所有人都想不通娑罗为何突然会冒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从字面上来看这句话前后之间没有半点关系。 但这并不重要,罗昊同样不认为娑罗能够活着离开这里。 “哈哈哈,疯子,不过你去不了木族了,难道你认为你还能活着离开?”罗昊大笑。 或许因为人多势众,或许因为罗昊对自己的修为太过自信,所以他忽略了一件事,他忘记了探查娑罗的修为。 而他若是谨慎一些的话,或许不难发现娑罗的修为正如他那张隐藏起来的脸一样,深邃而神秘。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意义,无论他发现与否,他的结局都已注定。 …………龙帝城外三百里处,出现在这里的是囚牛的直属兵团青龙军,在囚牛紧急扩编下现在已达十万之众,分为左中右三路齐头并进向龙帝城进发。 这里也许是青龙军最后一次扎营了,接下来他们将以自己最快的行军速度向龙帝城挺进。 大军的营寨绵延数里,日头西沉,营地内炊烟袅袅,散发着饭菜的清香,此时在中军大帐之内,囚牛和一干将领正面对着龙帝城的城防图展开并不激烈的讨论。 龙帝城共有四道城门,按囚牛的打算是将主力放在防守并不坚固的东门上,其他四道城门作为佯攻。 但这个计划遭到了部下将领的反对,原因很简单,龙帝城拥有防护大阵,只要大阵一旦启动,无论攻取哪个门都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与其付出惨重的代价去攻城,还不如将龙帝城围个水泄不通,待到城内食物用尽,敌人自然不战而降,而且这个方法的损失也最小reads;。 囚牛自然知道这一点,但是对龙帝城情况了若指掌的他知道,虽然城内的粮草储备一直处于不足的状态,但也足够三个月的用度,而三个月的时间囚牛不知道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囚牛甘愿这个代价大一些,毕竟与胜利比较起来,任何代价都是可以接受的。 而且城内还有宗门作为内应,或许到时宗门的人会将防护大阵破坏,或许到时城门会不攻自破。 虽然不赞成囚牛的计划,但却没有人胆敢抗命不遵,但也正因如此,在这些将领的心中第一次萌生了对囚牛的不满之心,毕竟到时候送死的是自己手下那些无辜的兵士,他们明明可以不用死,但却因为囚牛而必须去死。 与此同时,睚眦率领的南域大军蒲牢嘲风率领的西域大军和狻猊螭吻的东域大军也正在迅速向龙帝城集结,大道之上尽是浩浩荡荡的带甲兵士,旌旗猎猎,刀剑铿锵。 虽然这些人不过是寻常百姓组成的军队,但集体形成的战斗力却是让整个龙族都感到头皮发麻。 若论独战,龙族武修可以一杀百,若论群战,这些人类组成的大军将所向披靡。 第二百八十八章 被困的娑罗

c_t;朱雀峰。(棉花糖 山顶之上,三千龙族强者将那凹陷的冰层团团围住,虽然几日下来自这冰层下已有十余头试图钻出冰面的妖兽被这些强者斩杀,但从这些妖兽中众人可以摸清一个规律,令所有人都不得不提心吊胆的规律。 而这个规律便是,每钻出一头妖兽,其实力便要比上一头强上几分。 最开始钻出的那头妖豹,仅凭一人便可将其斩杀,但到了最后那头妖熊的时候已是需要十人合力才能将其斩杀。 而三大老祖进入冰下已有几日,但似乎依旧没有出来的意思,众人不知道三大老祖是否还活着,自己这些人并没有足够的实力进去,他们能做的只有守在这里,然后尽自己的全部力量杀掉每一头钻出来的妖兽。 冰层之下。 这里距离地面粗略算去不下百丈,而当敖无非真正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朱雀山已经被整体掏空了,虽然里面一片黑暗,但这并不妨碍他这样的强者的视线。 而令敖无非感到震惊的是,不仅仅是朱雀峰,似乎整座山脉的内部变成了这些妖兽的囚笼。 虽然五十万妖兽是个庞大的数字,但敖无非三人还是无法想象整个山脉都被掏空的景象,这似乎已经远远超出人力所能够达到的地步。 三人不知道是谁将这整个绵延千里的山脉整个掏空,但这个人的修为一定超出了自己所能想象的范围之内。 “天帝!?”林修功给出了这样的答案,但他似乎也对这个答案并没有什么信心。 果然,这个答案也随即被东方苦水否定,天帝的修为虽强,但绝没有强到如此地步。 此时在三人盘膝而坐,在三人身周,刺鼻的血腥之气浓重而又令人作呕。 但奇怪的是却并不见一具妖兽的尸体,反倒是在三人百丈之外闪烁着无数双闪着寒光的眼睛。 这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不安地在百丈之外游走不定,看向三人的眼神中虽然凶戾,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惊惧。 接连几日下来,就连三大老祖自己都不知道杀了多少妖兽,之所以这里不见一具尸体是因为所有被杀的妖兽都已进入到了其他妖兽的肚子里。 一开始无论是东方苦水还是敖无非林修功,谁都没有注意到此事,但随后他们便发现了这其中的秘密。 妖兽每吃掉一具同伴的尸体,其实力便会大增,所以到最后三人便索性不留尸体,而是一击便将妖兽瞬间化为飞灰。 似乎正是三人这样的手段起了作用,剩下的这些妖兽没有再扑上来,而是始终徘徊在距离三人的百丈之外。 “东方老鬼,你说他们怎么不攻击了?”林修功问道。 “难道你没看出来,它们是在等帮手么?”还不待东方苦水回答,敖无非便抢先答道。 东方苦水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他们不攻击,也不散去,应该是在等帮手!” “东方木辽在哪?”林修功突然又问道。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啊!”东方苦水苍老的脸上显得疑云重重。 “嗯,是啊,我们对这里印的了解太少了,或许东方木辽对这里的了解都比我们要多!”敖无非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自从我们进来就没有见到一个人,难不成根本没有人来?”林修功插话道。 敖无非闻言后则是一脸的嫌弃,对于林修功,敖无非实在是没有一点办法,论修为,林修功是三人中最强的,但若论脑子,也是最笨的那一个。 有时候明明很浅显的道理,敖无非和东方苦水二人却需要耗费大量口舌去向其解释。 比如现在,若是没有人解开封印的话这些妖兽根本不可能会出来,所以现在要讨论的根本不是有没有人进来,而是进来的这个人是谁?又去了哪里? 敖无非索性也懒得理林修功,直接对东方苦水说道:“若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个人怕是已经被妖兽吞进了肚子!” 东方苦水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显然他对敖无非的猜测也深表赞同。 林修功见没人搭理自己,索性也便不再说话,对于这种费脑子的事情还是让他们两个去考虑吧。 “那么基本可以确定,进入到这里的根本不是东方木辽!”敖无非紧接着说道。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木辽素来谨慎,在没有十分把握的情况下他绝不会以身犯险!”东方苦水说道。 “那么如此一来,又可以确定东方木辽真正的目的根本不是什么妖族封印!”敖无非此言一出,林修功原本闭着的双目陡然睁开,诧异地望着敖无非。 “那是什么?”林修功问道。 东方苦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将我们三人困在这里!” …………当娑罗从昊天宗的大门出来的时候,已是七日之后。 七天的时间,娑罗手中长剑未歇,杀意不止,剑芒凌厉,一步一杀。 娑罗的剑好似地狱的丧钟,每撞击一下,便会狞笑着带走一条生命,七千昊天宗弟子临死前始终都无法相信这个黑袍男人究竟了什么会如此冷酷地大开杀戒。 他们至死也不会明白,这个将身体全部隐藏在黑暗中的男人究竟为了什么大开杀戒reads;。 娑罗的黑袍已被鲜血染红,看上去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清晨的朝阳有些刺眼,但照在娑罗的黑袍上却显得如此温暖。 娑罗抬腿轻轻迈出大门,因为大门已毁,所以门外的人可以轻易看到里面的情况,整整七天,周围的百姓都被这里发出的惨嚎声而搅得肝胆俱裂。 在屠杀进行到第三天的时候,昊天宗周围的百姓便已逃离此地,但娑罗还是看到了黑压压的人群站在自己面前。 娑罗隐藏在黑袍里的嘴角微微上扬,自己很累了,累到不想走太多的路杀向各个宗门。 所幸,他们现在都来了。 其实在第二天的时候,龙帝城各个宗门便已纷纷派了强者过来,只不过他们都都没出手。 对他们来讲,昊天宗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个强大的敌人,昊天宗的覆灭,对这些宗门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而且更难得的是被一个人外人所剿杀。 所以这些宗门很默契地保持着静观其变的态度,直到昊天宗里重新变得一片死寂。 在最一开始,这些宗门之人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但越到最后心中便越是不安和恐惧,直到看到娑罗的身影出现时,这些人不由得为之一愣。 因为大门的宽度有限,所以他们并看不到里面究竟有多少人,但现在,他们知道了。 只有一个人。 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在这些人的心中油然而生,如果是几千人几百人甚至几十人,这些人的心中都不会感到如此悲凉,但仅仅一个人。 一个人便将整整七千人杀得一干二净,这个事实太过残酷了些,更重要的是这个黑袍男子似乎以前从未见过。 “你,你是谁?”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中年男人小心翼翼地问道,但脚下却向后退了几步。 娑罗的剑上不见一丝血迹,此时在阳光的反射下显得寒光熠熠,摄人心魄。 “都到了?”娑罗没有回答那人的问题,反问道。 那人没有回答,是因为他不敢回答,从娑罗的这句话中,所有人的心中立刻泛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当然,没有人回答娑罗的问题。 但就在此时,只见娑罗噗地一声喷出一道血雾,而后身子不受控制地向下倒去。 锵——不过,娑罗的手中有剑,在剑的支撑下,娑罗单膝跪倒在地,大口地喘着粗气。 众人见状更是一愣,先前还杀意四射的这个黑袍男人原来一直在强撑着,而他的身体早已饱受重创。 那毕竟是七千人,娑罗的身体早已不堪重创,此时的他五脏俱损,命悬一线reads;。 若非凭着一丝执念的话,想必娑罗早已与昊天宗弟子一同躺下了。 “哈哈哈哈哈!他娘的,吓死老子了,原来竟是这副模样!” “哈哈哈,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老子一根手指便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哈……”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笑了,笑得如此开怀。 娑罗低垂着头,嘴角渗出的鲜血不断地滴落在地上,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娑罗的血液中夹杂着细密的气泡,甚至混合着部分碎肉。 娑罗的脸泛起一丝苦笑,在重伤之下,眼前这一关绝过不了。 娑罗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即便是死,自己也要在战斗中死去,而不是这样在别人的嘲笑中死去。 娑罗的身子缓缓站直,如同他刚出来的那样,直得像一把剑。 众人的笑容顿时凝结在了脸上,但即便是这样,却依旧掩饰不了娑罗重伤的身体。 随即,众人便已感应到了娑罗的异常,脸上的笑意重新浮现。 那名中年男人试着向前走了几步,见娑罗并没有出手的意思,当即胆子也便大了许多。 “嘿嘿,今日便让老子送你归西!”那中年男人狞笑着,将手中的刀挥向了娑罗摇摇欲坠的身体。 第二百八十九章 秦祺的算计

c_t;刀锋扬起一道凌厉的刀气直迫娑罗头顶而来,此时的娑罗已无力再战,甚至就连出剑的动作都变得有些奢侈,但娑罗的眼中却依旧闪着骇人的杀意。[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似乎娑罗的死局已定,在场的所有人都这么认为,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娑罗已连续战了数日,不吃不喝不休不眠,换做任何一个龙族或许都无法做到,与其说那七千弟子是被娑罗的剑杀死,倒不如说是大部分是被娑罗非人一般的毅力所吓死。 因为越到最后,昊天宗的弟子们便越感到绝望,他们不知道这个黑袍男子究竟是不是龙族,若是龙族的话怎么可能连续战斗数日而不需要休息,甚至最后娑罗剑上的气势比最初还要凌厉数倍不止。 越战越勇,越杀越狂,这便是娑罗。 所以到最后的两日里,昊天宗的弟子已生不起任何反抗之心,以至于他们已经对死亡麻木,他们不再逃跑,不再反抗,双眼空洞无神的他们选择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而娑罗也并没有因为对方放弃反抗而有任何怜悯,无相剑诀在娑罗的手中发挥到了极致。 甚至娑罗在杀掉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对与无相剑诀又有了新的领悟,在屠杀中明悟,或许只有娑罗一人能够做到吧。 但现在,娑罗却成了待宰的羔羊,即便对无相剑诀有了更深一层的领悟,也无法挽回精疲力竭所造成的绝境。 中年男人的刀直取娑罗的头,因为害怕,所以他必须一击必杀,且倾尽全力。 刀气划出一道刺耳的破空之声,这正是速度达到极致的表现,甚至在场的大多数人都看不清刀芒运行的轨迹。 但当那刀芒刚要落在娑罗的头顶之时,急速向前的长刀戛然而止。 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刀前,使其再也不能寸进分毫。 顿时,中年男人身上冷汗顿出,但他确定这绝非这个黑袍男子所为,因为他分明看到了其双目中同样透着疑惑的神色。 而正当所有人都疑惑不解的时候,一道黑影凭空出现在那中年男子的身前,正挡在他与娑罗之间,而其手中的刀——没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娑罗艰难地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眼前的找个人,而后用尽力气缓缓说道:“你来了!” “秦,秦祺!”那中年男人惊骇地望着自己面前的人说道。 听得出来,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而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众人更是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reads;。 而令众人感到害怕的并不是秦祺的身份,而是中年男人手中的那把刀。 因为没有人发现原本握在他手中的刀去了哪里,似乎就在秦祺出现的一瞬间他的刀便没了踪影。 正在准备杀人的一把刀,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消失了。 秦祺没有看娑罗,双目先是扫过众人,而后落在那中年男人的脸上。 “似乎,你不该直呼本帝之名!”秦祺轻轻说道,语气中不起一丝波澜。 而那中年男人的脸色顿时如死灰一般,他似乎忘记了秦祺的另一个身份——龙帝。 直呼龙帝名讳显然已经触犯了族律,“大不敬”的罪过并不是这个身份低微的男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尽管他是龙帝城内第二大宗门的人,但与龙帝的身份比起来也是天壤之别,若放在正常情况下,或许他一辈子都不会让龙帝对自己说上一个字。 不知是害怕秦祺的身份,还是害怕方才秦祺所展露的惊鸿一技,这个男人的腿在微微颤抖着,他想逃,但却发现这个新任龙帝释放出的气息使自己的双脚动弹不得。 似乎他的命运即将就此终结,所有人都这么认为,甚至就连他自己都这么认为。 “不要,再杀!”娑罗有气无力的声音细弱蚊鸣,也仅仅能够让秦祺一个人听到。 “你杀了七千人,我只杀这一个,难道比你的罪过还要大一些么?”秦祺不由得转身笑道。 虽然看不到娑罗的脸,但秦祺还是能够感觉得到他的伤势极重。 娑罗没有马上回答,似乎正在积攒力气,秦祺见状伸手按在其前胸之上,而后一道雄浑的龙元之力徐徐贯入。 有了龙元之力的维继,娑罗很快便恢复了一些体力,这才开口说道:“正因为我杀的人太多,所以你才不能再杀!” “哦?可是负屃长老的建议是一个不留!否则我也不用找你帮忙!”秦祺似乎很喜欢让娑罗多说一些话。 娑罗闻言后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么?” “你知道?”秦祺一愣,讶异道。 自己请娑罗帮忙确实还有着其他的意图,但却没想到竟会被娑罗看破。 “我留下帮你!”娑罗紧接着说道。 闻言之后,秦祺不由得大吃一惊,只凭这一句话秦祺便知道娑罗已经知道了什么,但他万万没想到娑罗竟真的能看破。 首先,秦祺知道若是自己亲口去求娑罗帮忙,他绝对会出手,从那一日在禁地外围的时候秦祺就已经断定,娑罗是那种表面上冷酷无情,但内心却始终坚守着自己的本心,浩然老祖有恩于他,尽管或许在浩然老祖看来这根本算不得什么恩情,甚至说不定浩然老祖已经忘记了自己在龙族曾教授过一名龙族青年剑技。 但娑罗不会忘,所以他一直在试图从秦祺的口中得到一些浩然老祖的消息。 而浩然老祖与秦祺有旧,所以娑罗对秦祺的态度也便迅速放弃刺杀秦祺任务,甚至因此而背叛东方木辽。 而正因为浩然老祖的这层关系,所以秦祺知道娑罗一定不会拒绝自己的请求,但同时秦祺也知道娑罗一定会去木族寻找浩然老祖。 若放在平日,秦祺说不定会和娑罗一同回到木族,但现在不行,龙族堪危,秦祺不能走,而且身边能用的人也不多,所以秦祺需要娑罗留下。 哪怕是暂时留下,以娑罗的实力绝对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所以秦祺便想了这个办法来迫使娑罗留下。 首先秦祺知道娑罗既然要去杀人,那么首先便一定会去杀最强的那个,所以昊天宗也便成了秦祺的一颗棋子。 原本秦祺的计划是在娑罗受伤时再出手,但没想到的是娑罗竟连战数日将七千昊天宗弟子杀得干干净,虽然有不少昊天宗弟子试图逃走,但逃走的毕竟还是少数,而且到最后那些昊天宗弟子似乎竟是被吓破了胆子,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等着娑罗来杀。 秦祺曾一度害怕娑罗就这么一直杀下去,直到将三十三宗门的人杀尽,但好在娑罗终于耗尽了龙元之力,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而这也正是秦祺计划中的一部分,因为娑罗龙元之力的耗尽,便代表着他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不能远行,但偶尔杀几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由此一来,娑罗自然要留在秦祺身边。 这个计划秦祺只和一个人说过,那就是柳依依,而柳依依此时伤势未愈,自然也不可能告诉娑罗。 所以秦祺感到惊讶,现在有必要对这个将自己蒙在黑袍里的男人有一个重新的认知了。 “你,说真的?”秦祺将信将疑地问道,虽然这么问,但秦祺知道只要找个男人亲口说出的话,就绝不可能反悔。 娑罗点了点头,紧接着说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说!”秦祺迫不及待地说道。 “待龙族平定之后,你我大战一场!”娑罗说道。 “哈哈哈!一言为定!不过……”秦祺大笑,但转而又问道:“为什么要跟我打架?我这人最烦打架这种事了!” 娑罗缓缓站起身子,而后冷冷说道:“你算计了我一次,这个仇自然要报!” 秦祺顿时语塞,一脸的尴尬之色,而后干咳了几声转过身子对那中年男人说道:“他让我饶你一命!” 中年男人闻言一愣,自己刚刚还准备杀掉此人,但不想现在为自己求情的竟是他reads;。 秦祺没有再看那男人,而后重新将目光落在身后众人的身上。 众人的脸色顿时大变,纷纷低头不语,但却也不敢逃跑。 许久,秦祺方才缓缓说道:“我知道,我这个龙帝或许是最窝囊最憋屈的一个,现在,我让你们见一个人!” 说罢,秦祺意念微动,而后只见那夔牛扳指中顿时闪过一道金芒,一具巨大的骨骸瞬间出现在众人眼前。 “陛…陛下!”中年男人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 “是,是陛下!” 虽然单凭这一具骨骸并不能断定是敖秀本人,但散发出的那种帝王之气却是无法作假的。 虽然对于秦祺这个新任龙帝并没有什么感情,但对于敖秀,龙族的每一个人却是发自内心的敬佩,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人为龙族开辟了龙界这个地方,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人虽天帝平定大荒的伟大功绩,更多的是敖秀那种独特的个人魅力。 在龙族众人心中,天下最完美的人便只有敖秀一人,即便是天帝也无法取代敖秀在龙族心中的位置。 第二百九十章 不跪天地不跪君

c_t;终于,众人在面对这位龙族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帝尊骨骸时,心中原本的那份坚持和固执荡然无存。($>>>棉花‘糖’小‘說’) 秦祺眼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些人一个又一个地双膝跪地,脸上流露出的那种悔恨之意时,他的心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若是这些人在面对龙帝骨骸时仍旧执迷不悟的话,秦祺说不得真要大开杀戒了,三大古族的强者早已埋伏在周围,只等秦祺一句话便会瞬间将这些人当场斩杀,然后龙帝城将再无三十三宗门。 但好在,这些人的心中对先帝舅父还保留着最起码的尊敬,同时秦祺知道,自己终于不用杀人了。 娑罗静静地站在秦祺身后,别人看不到他的脸,所以也无从得知他此时的表情。 那双隐藏在黑袍中的眼睛此时正望着秦祺,恍惚之间娑罗似乎感觉自己面前这个青年的背影是如此模糊,自己看不清摸不透,自己在这青年的脸上从不曾看到过虚伪,但不知为何,自己心中始终有个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告诫自己,绝不可与这青年靠得太近。 这是娑罗对于危险与生俱来的特殊感应,他在秦祺的身上感到了危险,前所未有的危险。 所以娑罗始终与秦祺保持着一定距离,虽然秦祺给自己的印象不错,但这并不代表找个人就不危险。 就在娑罗暗自思忖间,只见秦祺转头对娑罗现出一抹笑意,“终于不用杀人了!” 娑罗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秦祺随即将目光再度转向已全部跪倒在地的一众宗门强者。 不过虽然这些人现在跪了,但秦祺知道他们跪的是舅父,若自己不将舅父骨骸请出来的话,这些人不一定会屈服。 龙族从来都不是一个单纯靠武力就能征服的种族。 或许屈服只是暂时的,秦祺总不能凡事都用舅父的骨骸来威慑众人,一来大不敬;二来绝非长久之计。 所以秦祺必须要让这些人从心里真正地认同自己,借着舅父的威名始终不能长久。 秦祺清楚地记得负屃曾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要让龙族变成你自己的龙族! “变成自己的龙族!”秦祺心中反复默念着这句话,话虽简单,做起来却是难如登天,舅父在龙族心中占据的分量太重,重到自己根本挪不开这座大山。 而且龙族已适应了没有龙帝的日子,自己这个外来者如何能令他们信服? 更重要的是冥界大军已经出动,对龙界发动战争是迟早的事情,留给秦祺的时间不仅不多,而且还少得可怜。 在冥界大军进攻龙界之前,自己必须要让龙族合为一体,而不是这种一盘散沙的样子。 秦祺沉默良久,直到眼前这些人跪得双腿发麻,窃窃私语。 “龙族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秦祺缓缓说道,而随着秦祺的开口,众人停止了相互之间的说话,静静听着。 “这一跪,你们是在跪先帝,下一次……”秦祺微微一顿,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的脸,继而再度说道:“下一次除了你们爹娘以外,我不希望你们跪任何人!包括你们头上的天和你们脚下的地!”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为之色变。 这句话犹如一柄重锤一般重重地砸在众人的心上,在这个以天地君亲为重的天下里,秦祺这番话无疑颠覆了所有人心中的伦理底线。 一时间众人之间面面相觑,再度变得喧闹起来,显然所有人都对秦祺的话抱有深深的质疑,从他们脸上的愤怒可以看出,对于秦祺这个准龙帝已是无法单单用一个“不满”来形容了。 只有秦祺身后的娑罗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娑罗站着,就始终如同一把利剑般挺拔。 不远处,负屃东方白敖空山林天琼四人并肩而立,负屃的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东方白和林天琼面无表情,敖空山的脸上则稍显愠怒之色。 四人心中各有所思,但却都极为默契地保持着沉默,对于秦祺的这番话不发表任何意见。 而在另一方,敖右廷和仓术二人却是相视一笑,虽然二人比秦祺的年龄要大上几十岁,但是在龙族悠长的生命中仍相当于青年,既然是青年,所以二人对于任何冒险和大胆的言论都表现得无关紧要。 当然,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二人都不曾真正见过敖秀,虽然敖右廷同为敖家之人,但对于敖秀的了解也只限于耳闻,内心虽然尊敬,但绝不同那些亲身经历过敖秀时代的龙族那样偏激和固执。 “其实这句话我一直想说,但总怕老祖和爹揍我!今天听秦祺说了,心里顿时舒坦好多!”敖右廷笑道。 “那你就不怕我告你的状?!”仓术玩笑似地说道。 敖右廷白了一眼仓术,而后镇静地说道:“你敢告状,我就揍你!” 仓术闻言不禁向一旁挪了几步,而后赶忙岔开话题说道:“那你猜你爹现在会说什么?” 敖右廷嘿嘿一笑,而后装作敖空山的语气说道:“东方兄,你怎么看?” 而就在此时,只见一脸怒色的敖空山终于忍不住说道:“东方兄,你怎么看?” “静观其变!”东方白淡淡地答道,语气中依旧不着痕迹,让人无法猜透其心中所想。 而秦祺则望着愈发喧闹的人群,神情庄重,一片肃穆,秦祺知道自己现在正在走向一个危险的边缘,稍有不慎便粉身碎骨。 想要在短时间内改变这些人固有的观念无异于痴人说梦,而且极有可能引起这些人的反感,从而让自己本就少到可怜的威信荡然无存。 若时间充裕,秦祺相信自己有着十足的把握在龙族建立自己的威信,但现在秦祺最缺的东西便是时间。 既然如此,便要以最激烈的方式来争取最短的时间。 秦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也能想得到自己在做完每一件事说完每一句话后可能会引起的反应,但在这些之后,总会有些不可预估的事情发生。 秦祺没有说话,他在等,等第一个说话的人。 少顷,只见一人自人群中缓缓走出,看上去此人相貌普通穿着普通,总之是那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但当此人走出来的一瞬间,周围所有人的脸上都泛起一丝惊讶,似乎所有人都认得这张普通的脸,但却不知其是何时出现在人群中。 “请问,我该称呼您陛下?还是该叫你秦祺?”那人身着一袭蓝色长衫,很干净,身形略瘦,但看上去很精神,身上带着一股书卷气。 秦祺微微一笑,此人首先用了一个“您”,紧接着又用了一个“你”,这两个截然不同的字所代表的含义不言而喻。 秦祺知道若自己以龙帝的身份回答,那么便落了下成,随即微微一笑,答道:“先生称呼在下秦祺便好!” 果然,那人闻言后双目中闪过一丝赞许的神色,虽然一闪即逝,但却逃不过秦祺的眼睛。 “既然如此,那我也便不怕以下犯上的罪过问你几个问题,第一,你方才说自此以后不跪天地不跪君,既然如此,那么要天地何用?要君何用?” 秦祺闻言不假思索地答道:“看来是先生曲解了秦祺的意思,我说不跪,却并非不敬,心有天地,心中有君,又何须跪拜?” “正如秦祺登上帝尊之位,按规矩凡属龙族便要行跪拜之礼,但又有几人心中真正认可?如同现在,你们刚刚跪在这里,但心中还不是盘算着与囚牛等叛逆里应外合欲置我于死地?” 秦祺最后这句话说得很直白,直白得让所有人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但秦祺却紧接着说道:“你们口口声声说的忠君,在我看来不过是一句笑话。不错,囚牛有数十万大军,还有鲜于仲率领的数万东域强者,你们觉得现在囚牛便是龙族最强最有势力的人,而我,什么都没有,所以你们选择了他,你们现在跪我,但转过身又去跪他,这难道就是你们心中坚守着的忠君之义么?” “现在你们跪我,也只是因为你们没有生的机会,又或许是因为心中残存着一些对先帝的尊敬,但再过百年之后,你们当中有几个见了先帝骨骸还会跪下的?即便是跪下,心中对先帝的尊敬又还剩几分?” 说到这里,秦祺郑重地说道:“我要的是你们的心,而不是你们的膝盖!” 说完之后,秦祺面带微笑地望着那人,轻轻说道:“不知先生可满意?” 那人没有说话,紧接着又问:“第二,恕我直言,我们很怕死,我们想活下去,不管最终你们谁在这场权力的角逐中获胜,对我们来说都没有区别,宗门之人有宗门之人的骨气,就如这昊天宗,你可以杀得干干净净,但若你想以此来震慑其他宗门的话,那便大错特错了!所以,既然你要的是万千龙族的归心,那么请问,凭什么?” 第二百九十一章 妖帝要争

c_t;显然,此人说话比秦祺更加直白,就连娑罗都不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秦祺闻言后淡然一笑轻轻说道:“就凭我能让你们活下去!” “哈哈哈,话,谁都可以说得好听,但你让我们如何相信?” ……朱雀峰。 在一片漆黑不见五指的世界里,没有人想象得到还生活着另一个早已淡出所有人记忆的种族,它们就是妖族。 “多少年了?” 此时就在这片黑暗里,突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语气中透着一些悲凉,但却难掩隐隐的兴奋。 “回妖帝陛下,五百年了!”随即便有另一道声音回答,听得出,这道声音充满了兴奋。 “只来了三个?”苍老的声音再度问道。 “只有那三个厉害些,剩下的那些不足为虑!” “神农和那七个人呢?”此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一双灯盏般的亮芒,散发着赤红色的光芒。 “或许,死了吧!”紧接着是一双绿芒,只不过要比那红芒的光亮弱了许多。 “死了?不,我儿的仇还未得报,他们怎么能死?!”只见那对红芒陡然大盛,将这个宽阔的洞府都蒙上一层血红之色。 而借着这红芒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头巨硕的花豹正站在一座高台之上,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这花豹竟是生了九条钢鞭似的尾巴。 “我尊敬的陛下啊,您的怒火必将燃遍大荒的每一个角落,您忠实的奴仆将杀尽仇敌的种族,以此来洗刷他们曾经犯下的罪过!”一条斑斓巨蟒吐着细长的蛇信匍匐在地上说道。 话音刚落,只见那巨硕的花豹竟化为一名红袍老者,双目中闪烁着无尽的杀意。 与此同时,在冰层之下,东方苦水敖无非和林修功三人原本微闭的双目陡然睁开,互相对视了一眼后纷纷流露出担忧之色。 “妖帝?!”敖无非说道。 东方苦水微微点了点头,答道:“如此强大的气息,在妖族中除了他不会又第二个了!” “他当年不是被天帝重伤已近垂死么?怎么竟……没死?!”敖无非惊讶地说道。 “妖族的命硬得很,就连天帝大人都大意了啊!”东方苦水无奈地说道。[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而林修功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但从其此时的表情中也足可以看出,他的心里一样不轻松reads;。 吼——正在此时,似乎感受到了妖帝的气息,周围一众妖族竟是齐声狂吼,直将周围的冰壁震得簌簌坠落。 “他,来了!”东方苦水豁然起身,同时周身龙元之力形成一道巨大的金色光幕将三人笼罩其内。 话音刚落,只见就在距离那光幕不足一丈的地方空间出现一阵波动,紧接着一名红袍老者巍然而立,看向三人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屑。 “龙族,是什么让你们胆敢闯进这里?难道你们不怕死吗?”红袍老者的目光炯炯,哪怕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寒都让三人觉得冷彻骨髓。 虽然还没交手,但三人的心却立刻沉了下来,因为他们知道,眼前这位妖帝陛下的修为已经达到了超乎想像的地步。 “你便是要争?”东方苦水轻轻说道,虽然心中有些打鼓,但表情却依旧平静如初。 而其口中的“要争”,便是妖帝。 “大胆龙族,竟敢直呼陛下名讳!”此时周围的众妖怒吼一声咆哮道。 而那红袍老者却似乎并不生气,而是微微一抬手制止了众妖的怒吼,气氛顿时变得一片死寂。 “要争,好熟悉的名字,你若不说的话,想必我已忘记了自己叫要争!要争,五百年前冥人作乱,我五十万妖族帮你们杀了多少冥人,而神农小儿事后竟恩将仇报,不仅将老夫打成重伤,更将老夫的独子残杀至死,这个仇,是要争一争了!”红袍老者自顾沉吟道,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倾诉自己当年的冤屈。 “对了,神农可还在?”要争突然抬头问道。 “天帝陛下已经在数月之前坐化了!”东方苦水虽然不情愿,但也还是如实相告。 而此时敖无非和林修功也分别立于东方苦水身后两侧,三人呈三角形站立,如此一来便能够进可攻,退可守。 要争闻言后没有说话,只是表情有些呆滞,此时的他完全不像是一个妖族的帝尊,更多的像是一位失去了儿子的老人。 “死了,果然还是死了,五百年,当初本以为必死的我没死,但强如他那样的人却死了,告诉我,是谁杀了我的仇敌?”要争语气略显悲怆。 “天帝大人因百草毒发所致!”东方苦水答道。 “呵呵,百草毒发?你以为我会相信他这种骗人的把戏?恐怕你们还不知道吧,早在他还信任我的时候他便已经将百草之毒排出体外!他会因毒而死?简直是笑话!”要争的脸上现出一抹嘲弄的笑意。 而此言一出,无论是东方苦水,还是敖无非和林修功都不禁为之一震,三人相互对视一眼,除了彼此眼中的难以置信之外,已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reads;。 “您,您是说天帝大人的毒早已经没了?”东方苦水无法相信这个说法,虽然自己并未亲眼见到天帝临终之时的模样,但这可是大荒白帝赤帝黑帝黄帝雷帝和七族圣女共同宣布的事情,这绝不会有假,也绝不可能有假。 但看现在要争的神情,也绝然不似是在说谎,而且他也根本没必要对自己说谎。 “呵呵,看来他还真是骗了所有人啊,若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的大荒已经被冥界搞得一塌糊涂了,不管你相信与否,我可以告诉你,神农绝没有死,说不得他现在正在大荒的某个地方看戏呢!”要争微微一笑说道。 “这,这怎么可能,天帝大人没理由欺骗所有人,他没理由这么做!而且冥界又和天帝大人有什么关系?!”敖无非此时忍不住大声吼道。 天帝神农,在大荒七族的心中就是头顶的那片天,当年若是没有天帝挺身而出的话,想必现在的大荒早已被冥界攻占了。 而东方苦水和林修功则沉默不语,现在事情的发展早已远远超乎自己所能想象的范围之内,若是天帝真的没死,那么他为何要编造假死这么一出戏?大荒五帝和七族圣女又在这出戏里充当着什么绝色?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之所以撑着不死,就是期望着有这么一天的到来,当初我最信任的神农杀了我的儿子,但那一次他真正想杀的人是我,世人都说妖族残忍嗜杀,这不过是神农编造出来的谎言罢了,正因为他那虚伪的正义使得所有人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要争说到这里显得有些激动,就连声调都提高了许多。 而就在此时,只见东方苦水缓缓说道:“但,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哈哈哈!本帝说这些难道你以为就是为了让你们相信么?你们相不相信又有什么关系?妖族将重新出现在大荒的土地上,那些曾经与神农坑壑一气的人势必会付出死亡的代价!”要争朗声大笑,周身气势陡然增盛。 而东方苦水三人面前的龙元防护也顿时暗淡了许多,这使得三人不禁向后退了几步。 要争并未出手,单单凭借自己的气息便将东方苦水的防御抵消去一部分,这无疑使得三人心中大为惊骇,同时心中出现了一个恐怖的想法。 妖帝要争的修为恐怕要比三人合力还要强大。 没有人知道要争的修为层次,即便是在五百年前也极少有人知道要争的修为层次,而他们三人更不知道,五百年前号称天帝之下第一人的敖秀,见了要争也要恭恭敬敬地尊称一声“前辈”。 而经过了五百年的悠长岁月,要争的力量似乎不仅没有因为重伤而减弱,反而变得更强。 但要争却似乎并没有出手的意思,在将东方苦水的防御破坏之后便在没有了进一步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脸上的皱纹显得深刻而沧桑reads;。 东方苦水三人望着眼前这个妖族的帝尊突然有一种错觉,眼前这个老人似乎真的不像传说中那样残忍嗜杀。 虽然三人也已经有了数百岁的年龄,但要争的年纪显然要比他们还要大上许多。 “或许你们内心还保持着对神农的敬畏,但事实上你们心中的敬畏在他看来却是一文不值,没有人能够在权力的诱惑下全身而退,神农也不行,妖族为他平了天下,他却将妖族封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洞里,呵呵,枉我还与他结为兄弟,枉我还与他性命相托,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梦,梦醒了之后,他首先要做的便是除掉自己床边的那个人!”要争突然向前走了几步,令三人顿时紧张起来。 因为知道自己的防御在要争的面前毫无作用,所以三人并没有再催动龙元之力,而此时东方苦水的身上已是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不知道是谁解开了这封印,但我知道在这上面还有一个防御大阵,而这防御大阵只能从外部破开,不得不说神农的阵法造诣已是登峰造极,即便是现在的我也无法破开,但是我知道,那个人会帮我破除这防御大阵的!”要争微微笑道。 “东方木辽?!”东方苦水顿时惊骇道 第二百九十二章 大军汇集

c_t;在听完妖帝要争的这句话后,东方苦水脑海中原先的疑团顿时迎刃而解,此次前来朱雀峰解除封印的人根本就不是东方木辽。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而这个秘密若非要争亲口所说的话,所有人都不会知道,但东方木辽却是最有可能知道的那一个,因为他手中有封印之钥,既然这东西是解除封印的钥匙,那么便一定向持有者透露了这个秘密。 所以东方木辽根本不会亲自来这里,因为只有在这防御大阵之外才能真正地破开封印。 此时敖无非缓缓说道:“或许,真正的封印就是这防御大阵!” “好久没有人陪我说说话了,我倒要谢谢你们听我这老头说说么这么多,那么现在……”要争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你们可以上路了!” 朱雀峰之外,横七竖八的尸体杂乱无序地堆在地上,残肢碎肉间散发着刺鼻的血腥之气,地上一道道由血液汇成的溪流缓缓流淌,最终凝结成块犹如一张巨大的蛛网般狰狞恐怖。 一名白衣青年脸上泛着妖异的笑,手中的“战功”宝刀血迹未干,散发着森寒的杀意。 而在其身旁则是一名青袍老者,在二人身后竟是数千名黑衣武修,虽然静静地站在那里,但是却如同空气,让人感觉不到任何存在的气息。 正是暗影。 “暗影果真名不虚传,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便将这些人杀的干干净净,看来这兵,还真是借对了!”东方木辽笑道。 “朱雀峰就在眼前,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朱犬叔轻轻说道,他的脸色很差,看上去没有丝毫的喜悦,反倒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呵呵,不急,现在还不确定里面的情况怎么样,必须要等那三个老东西归西之后再动手,否则总会麻烦些!”东方木辽寻了块没有血迹的石头,而后坐下来说道。 “破除封印之后,你打算怎么办?”朱犬叔问道。 “自然是做那件事!”东方木辽不假思索地答道。 朱犬叔闻言面色微微一变,说道:“你真的决定了?到时一旦失败,你便是整个大荒的敌人,即便你死了都将受万世唾骂!” 东方木辽不由朗声大笑,“犬叔,看来你的心还不够坚定啊,你觉得我会在乎那些么?何况,若是成功了呢?” 朱犬叔见状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却只是张了张嘴,始终没有再说出什么。[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龙帝城外,囚牛的中路大军已经距离龙帝城三十里,之所以还没有进攻,是因为他在等,等其他两路大军reads;。 囚牛刚刚得到的消息,睚眦的南域军一分为二分别并入蒲牢嘲风的西域军和狻猊螭吻的东域军,同时东西两域大军正式改名为左路军和右路军,同时睚眦担任两路军统帅。 论心机,睚眦在九大长老中是最弱的,但要论统驭大军作战,睚眦的军事才能无人能及,所以蒲牢等四人对此没有任何异议。 而为了让睚眦死心塌地先打好这一仗,囚牛表示待龙帝城攻破之后,三路军的军权便全部交由睚眦。 当然,没有人会相信囚牛的这个承诺真的会兑现,不过,只要睚眦相信就可以了。 而蒲牢等四人一致的猜测便是,待龙帝城攻破,睚眦得到的也许会是军权,但他付出的却是自己的性命。 对于这些,蒲牢等人当然不会傻乎乎地告诉睚眦,先不说睚眦那个一根筋的脑子会不会相信,即使他相信自己,那么以他的性格绝对会不顾一切地跑到囚牛面前去求证。 而以囚牛的心思,要想诓骗睚眦的话,简直易如反掌,所以到头来倒是自己这些人将彻底与囚牛决裂。 当然,决裂是早晚的事,但却绝不是现在。 更何况到时睚眦死了,反而要对自己对囚牛都有利一些。 现在,两路大军分别自东西两侧向龙帝城外迅速前进,估计再有一日便可与囚牛汇合,到时龙帝城将在三十万大军的围攻下宣告它新的主人。 更何况,龙帝城内还有着三十三宗门作为内应。 然而让囚牛的心彻底放松下来的也便是来自龙帝城内的一封信。 囚牛坐于中军大帐之内,对于行军打仗,囚牛虽然不如睚眦,但也不至于一窍不通,否则自己手下那八万青龙军可不会那么服服帖帖地听自己的命令。 帐内的青龙军将领似乎已经有些日子没有看到囚牛的脸上出现这样灿烂的笑了,看来龙帝城的这封信对囚牛来说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 看罢之后,囚牛右掌一翻将信瞬间化为灰烬,而后冲帐内几名将领笑道:“诸位,有个好消息,而这个消息直接决定了我们将取得最后的胜利!” 几名将领闻言后脸上也泛起一丝笑意,但却不敢多问,在军中摸爬滚打数十年的他们,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龙帝城内我已安排好了内应,两日后我三路大军兵临城下,龙帝城必乱,破城只是顷刻之间的事情,待得老夫入主龙帝城,诸位便是最大的功臣,赏赐是少不了的,但更重要的是你们的名字将永远铭刻在龙族的功德碑之上!”囚牛显得有些兴奋,今日的话也说得比往日多了许多。 与此同时,囚牛所不知道的是,在龙界北域,一支八万人的铁甲军士正以日行两百里的急行军向龙帝城的方向挺进。 只见这些兵士身着玄黑铁甲,手持长戟,腰佩横刀,冰冷的面甲下是一张张冷峻的脸,在他们右侧胸甲之上,赫然是一条蜿蜒盘曲的金色虬龙。 而这正是龙族最骁勇善战的龙甲军的标志,迎风招展的黑色大旗上同样是一条金色虬龙,八万人的队伍绵延数里,排成一队长龙在狭长的小路上跑步前进。 从始至终,这支队伍除了甲胄铿锵之声外便没有其他声音,哪怕是扎营时都保持着极为严苛的军纪。 单单以此来看,这便是一支绝对拥有强悍战斗力的军队,甚至要比囚牛的青龙军更要强悍。 而在队伍最前列的,是一名蓝衣青年,虽然身上没有甲胄,但却并不妨碍其眼中那军人般的气质。 在其身旁,则是一名身披亮甲的青年,二人年龄相仿,但这披甲的青年看上去显然更魁梧一些。 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但却都同样拥有着军人才有的肃杀之气。 而那蓝衣青年便是负屃身边的存善,身旁这亮甲青年便是龙甲军的统领,童封。 “童将军,照这个速度还有几日能到龙帝城?”存善问道,脸上的表情一丝不苟。 童封想了想后答道:“大概还有两三日吧,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毕竟每个兵士的体质不同,要让所有人保持相同的速度,这已经是极限了!” 存善闻言后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又问道:“能不能挑出五千脚程快的人随我先走?” “这不是不可以,不过,有这个必要么?龙帝城外还有防护大阵,即便囚牛的大军现在开始攻城,没有几日的时间也绝对攻不破的!”童封疑惑地说道。 “就怕是龙帝城内也有囚牛的内应啊,到时只要有人在城内作乱,那么难保防护大阵不会被人破坏掉!所以还是越快越好!”存善无奈地说道。 童封细想之后似乎也觉得存善说得有些道理,当即便说道:“我立刻去办!” 存善点了点头,望着童封的背影,眼中现出一丝赞许的神色,童封不仅拥有极强的军事才能,更重要的是他始终很明确自己的位置。 虽然自己并非龙甲军的统领,但根据当初负屃的意思是由自己来决断龙甲军的一切事宜。 当然,存善始终相信负屃并不是信不过童封,之所以让自己来做决断,不过是想让自己历练一番罢了。 而童封对此不仅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反倒是对自己言听计从,虽然他仍会说出自己的建议,但最终的决定权却始终交到自己手里。 这一点,存善极为满意,而因为二人年纪相仿,所以这段时间不仅相处得很愉快,甚至二人很快如同至交好友一般reads;。 要从八万人里挑出五千人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容易,即便童封给龙甲军的各级将领下达了死命令,但这个过程还是持续了整整半日。 看着存善一脸的焦急,童封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这确实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有些事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先不说命令一级一级传下去的时间,单是各级将领将手下的人汇总起来,然后再统计到辅兵营再去领自己的粮草然后再集合,这个过程便是极其耗费时间的。 毕竟有着严明军纪的军队才是一支战无不胜的强军,若是没了规矩,那么这支军队离灭亡也便不远了。 当童封将这五千人带到存善面前时已是将近夜幕。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童封问。 “事不宜迟,马上就走!” 第二百九十三章 存善

c_t;为了更快到达龙帝城,存善率领五千精锐选择在宽敞平坦的大道上一路疾行,在第二日傍晚,龙帝城那巍峨的城墙终于出现在存善的面前。[超多好看小说] 但就在城墙以外一丈处,一个将整座龙帝城笼罩在内的巨大光幕闪烁着如水般的波光。 “想必这便是龙帝城的防御大阵了吧!”存善自言自语道,望着眼前这无边无际的庞大光幕,眼中闪出一丝兴奋之色。 而其身后的五千玄甲兵士见状更是难掩心中的兴奋,在这样一个庞大的光幕面前,人,显得无比渺小。 更重要的是包括存善在内在场的所有人虽然都听说过龙帝城的防御大阵,但今日却是头一次亲眼得见。 在有生之年能够看到这样壮阔雄伟的景象,使得这五千甲士连日来的奔袭劳累顿时一扫而光。 然而在兴奋之余,问题也随之而来。 一名偏将来到存善身旁忧心忡忡地问道:“大人,我们,怎么进去?” 透过这大阵向龙帝城的城门和城墙望去,竟是连一个人影都不曾看到,没办法与里面的人联系就没办法进去,这确实是个问题。 但只见存善微微一笑,道:“给我一张弓和一支铁箭!” 偏将闻言不敢耽搁,当即取来一张硬弓和一支铁箭交给存善。 存善结果硬弓掂了掂重量,而后笑道:“太轻,有没有重一些的!” 偏将嘿嘿一笑,而后转身离去,少顷之后便带着一张更大一些的硬弓递了过去。 但存善却只看了一眼便又笑道:“还是轻,再重一些!” “大人,这张弓已有三石之力,我们这里最好的弓箭手才能拉得开这张弓!”偏将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虽然言语之间在好意提醒,但存善看得出来,他心中所想的却截然相反。 军中的风气从来都是如此,这些久经沙场的兵士们最看不得弱者,尤其是那种寸功未立却爬到自己头上的人,而要向让他们敬服也很简单,只需要拿出足够的本事来。 存善虽然从不曾带兵,但对军中的事情也是略知一二,所以此时也正巧趁这个机会让这些人改变对自己的偏见。 “将军只管去拿便是了!”存善笑道。[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偏将见状只得再度折返回去,片刻之后便有两名兵士抬着一张七尺长弓走了过来,从这两名兵士的步伐可以看出,这张弓的重量绝对不轻。 那偏将走到存善跟前说道:“大人,这张弓本是两人和力才能拉开,足足有九石巨力,不知大人……” “拿来便是了!”存善一伸手握在弓的握把之上,竟一把将那硬弓抓起。 那偏将和身后的众兵士见了顿时面色大变,以为你他们知道存善并不是龙族武修,所以当他抓起这张硬弓的时候凭着仅仅是自己的臂力。 而就在此时,存善弯弓搭箭,双臂之上的肌肉顿时高高隆起,而后口中大喝一声:“开!” 这张九石硬弓竟是被存善瞬间拉满,而后箭尖直指前方那巨大的光幕。 就当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只听得一道刺耳的破空之声响起,玄铁箭矢在空中犹如一道闪电般向巨幕刺去。 仅仅眨眼之间,箭矢便正中光幕上方,但令众人更加难以置信的一幕是,这硬弓射出的玄铁箭矢竟是连光幕的表面都不曾进入便瞬间化为一道白雾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些人都是些普通的军人,虽说也见过武修世界的大造化之力,但现在这种远远超出他们认知的一幕还是有些无法相信。 要知道刚刚这张弓射出的那一箭足可以将自己这样浑身甲胄的五个人轻易洞穿,但在这看似薄薄的透明光幕面前竟是连那玄铁箭矢都化为一道白雾。 随即,这五千甲士心中同时泛起了一丝疑问:自己来这里真的有必要么?龙帝城拥有这样的神器难道还害怕囚牛的大军么? 而存善似乎看出了众人的心思,当即对朗声说道:“这大阵虽坚固,但终究是死物,也有薄弱之处,若囚牛的数十万大军集中全力攻击一处,短时间内虽不易攻破,但长久下去必然能被攻破,战争从来都不是防御大阵能够抵挡得了的,正如武修虽强,但面对战争也同样无能为力,只有你们这些军人才是战争的主力,才是龙族的希望!” 存善的这番话虽然存在鼓励士气的目的,但也绝非片面夸大,武修的长处的战斗,而士兵的长处则是战争,战斗与战争从来都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而存善的这些话无疑使得这些甲士瞬间热血沸腾,因为从古至今武修都是这天下的主角,他们拥有强大的力量和出神入化的武技,甚至有大能者能够调动天地之力。 而这些寻常的士兵则从来都是被遗落忽视的存在,他们攻城略地英勇赴死,他们的战斗是靠集体的力量和手中的兵器。 武修者的战斗虽然同样充满生命的危险,但与这些士兵相比较起来,显然这些普普通通的士兵们所承担的风险更要大一些,往往一场战争结束,总有成千上万,甚至数十万的士兵失去生命。 而正因为士兵们的脆弱,所以他们每每见到那些比自己强大数倍的武修者的时候,总会感到一些自卑,。 但现在存善的这番话特别强调了士兵的作用,所以自然也便取得了这些甲士们的好感。 而就在此时,只见那光幕突然毫无征兆地打开一个缺口,负屃正笑吟吟地站在那里,而在其身旁则是一名身着黑衣的青年reads;。 “存善拜见长老!”存善赶忙走到负屃跟前单膝跪地拜道。 “拜见长老!”五千玄铁甲士本就隶属于负屃的麾下,所以此时也齐齐拱手拜道。 “呵呵,诸位辛苦了!”负屃将存善扶起后冲众人朗声说道。 “我身边的这个人,想必大家都听说过他的名字,但还未见过,他便是我龙族现任龙帝陛下!” 存善与众人闻言一惊,虽然对龙帝城的事情早有耳闻,但却没想到现任的龙帝竟是如此年轻。 而存善脸上的惊讶之色似乎要更甚一些,张大了嘴巴迟迟说不出话来。 “呵呵,存善将军看上去很惊讶啊,看来秦某还真是做不得这个位子啊!”秦祺笑着说道。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就连负屃都没有当真,但存善闻言后却是面色大变,赶忙单膝跪地拱手拜道:“存善不敢,陛下龙威精猛,存善只是没想到陛下竟……” “竟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秦祺紧接着笑道,同时负屃闻言后也是抚须大笑。 不料存善闻言却更加惶恐,但越是这样便越是不知说些什么才好,身上的冷汗顿时渗出。 秦祺见状不禁哑然失笑,心中暗道,这家伙倒还真开不起玩笑,难怪负屃说起他时都是一脸的无奈。 负屃曾说:这个人将“认真”二字做到了极致,虽足以信任,但却不知变通,用得好便是一大助力,用不好则功亏一篑。 事实也的确如此,一个将认真做到极致的人,又怎么会懂得变通呢。 而此时存善那张诚惶诚恐如临深渊的表情便足以说明了一切,秦祺随口的玩笑之言,都能令其变成了这幅模样。 正因为存善的认真,所以他也听到了秦祺刚刚说过的两个字,秦祺称呼自己为将军。 存善听得真切,听得心中在惶恐之余,热血沸腾。 存善是多么渴望有朝一日能够统率千军纵横沙场,为此存善放弃了武修之道,苦心钻研兵法韬略,数十年如一日从不曾有些许松懈。 而正因为存善对于此道的痴迷,才使得负屃对其格外看重,对于存善的军事才能,负屃挑不出半点毛病,唯一不满的却还是存善的认真。 存善认真到生活中的每一件事都有着严苛的规划,甚至吃饭喝茶上茅房的时间都严格保持着固定的时间。 而这样的好处便是他能够很容易训练出一支军纪严明的军队,而纪律是衡量一支军队战斗力的首要标准。 做将军,是存善梦寐以求的事情,虽然自己在龙甲军时日尚短,但仍让存善感受到了身为将者的荣誉,不过尽管如此,存善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龙甲军的将领,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因为自己终将亲手打造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一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铁血军队reads;。 而今天,秦祺竟称呼自己为将军,这如何能不让存善感到热血沸腾呢? 君无戏言。 而秦祺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陷入了这个认真的存善心中的那个漩涡,之所以称呼存善为“将军”,是因为秦祺确实不知道存善在龙甲军是否任职。 他随口一说罢了。 但存善记住了,而秦祺也很快便领教到了存善这股认真到变态的性格。 五千甲士正式进驻龙帝城并且在存善的安排下分别在龙帝城布置防御工事,原本只靠防御大阵来守城的龙帝城在今天开始变成一座坚固的堡垒。 第二百九十四章 天脉丹

c_t;而另一方面,囚牛等三路大军已然汇合,在经过几人短暂的会面并制定攻城计划之后,三路大军分别向龙帝城的东西南个方向继续前进。[超多好看小说] 龙帝城即将濒临城下。 对于龙帝城来说,上一次遭受困城之危有龙帝敖秀在,有敖氏七兄弟在,更有龙帝城内的三十三宗门在,所以那次危机虽热凶险,但也在敖氏七兄弟付出六条性命后解除。 但这一次,秦祺孤立无援。 龙帝城。 连日来,龙帝城以往的喧嚣热闹已是不复存在,战争即将来临,让这里的普通百姓的心感到愈发不安,对于这些百姓而言,龙帝究竟谁来做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他们更关心的是自己和家人能否在这场战争中活下去。 若囚牛大军不进行屠城的话,这里的百姓甚至根本没有任何抵抗的心思。 秦祺,这个名字除了是新任龙帝以外,对这些百姓来说更多的代表着死亡和灾难。 毕竟正是因为秦祺的出现,才触发了龙族这接二连三的巨变,才让他们身处危险之中。 所以龙帝城的百姓对秦祺并没有太多好感。 而秦祺自然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无论对内还是对外,自己都不得人心。 百姓们不会去管谁代表正义,谁又是反叛者,在他们心中谁能让自己活下去谁便是正义。 显然,秦祺并不是百姓心中的那个“正义”。 秦祺并没有搬进龙帝宫去住,因为自己毕竟还没有举行登基大典,况且在敖家的这些日子让自己感觉很舒服,如家般的舒服,而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这让秦祺不由得想到了姑姑,想到了禅剑阁的那些师兄弟,想到了傲浩然,想到了浩然老祖,更想到了神护门的叔伯们。 当然,还有那个忍辱负重一心忠于木族的木神句芒。 在木族的日子是先苦后甜的,而在龙族,秦祺则恰恰相反,甚至只有苦,没有甜。 从自己踏上龙族这片土地的那一刻起,自己身边便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坏消息,先是义兄图信之死,而后自己便被卷入了这场龙族之间的权力争斗。 这种感觉很不好,这让秦祺有种被命运捉弄的感觉,而他从不是一个甘于认命的人,尤其是这命运将会牵扯到自己身边的这些人的时候,秦祺会奋起反抗。(广告) 虽然秦祺所做的事情称不上安静,但他骨子里却是个很喜欢安静的人,所以在敖家便有自己的一处独院,虽然不大,但是每日有柳依依和画萱两人陪着倒也让其紧绷的心放松不少。 画萱的毒还未完全解除,不过在柳依依这个用毒高手面前这只是时间问题,而且像敖家这种大家族从不缺少的便是各种各样的药草。 画萱虽然恢复了神智,但是每日还不能去想太费脑子的事情,这让画萱的心感觉有些愧疚,她很想帮助秦祺,但却什么都不能做。 狰兽,依然每日在院子里自顾晒着太阳,不过最近几****看上去有些烦躁。 或许是因为吞了敖右廷送来的那粒天脉丹的缘故,狰兽除了感到莫名的烦躁之外便只有小腹中传来的隐隐绞痛。 虽然疼痛并不剧烈,但若是接连持续上几日也是难以忍受的。 狰兽时常望着南方,双目中流露出一丝异样的神采,就连它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南方感兴趣,它只知道南方似乎有一种东西在吸引着自己,那是源自于血脉的吸引。 而秦祺对于狰兽在吞了天脉丹后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唤醒其体内的神兽血脉而感到有些疑惑,甚至秦祺怀疑敖右廷这小子给自己的是不是真正的天脉丹。 而敖右廷则百口莫辩,因为按照常理来说一粒天脉丹足以让一名龙族强者的血脉得到进化,区区一头狰兽为何竟会毫无反应,尽管狰兽体内拥有神兽血脉,但始终算不得真正的神兽。 “右廷啊,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要找你!”当敖右廷一推开院门的时候,正看见秦祺和狰兽四目相对地发愣,见自己进来后秦祺当即眉开眼笑。 “呃,我突然想到还有件要紧事办,就不打扰了!”敖右廷见状顿时心中一紧,转身便要离开,却一把被秦祺死死拽住。 “别急着走啊,有正事找你商量!”秦祺一转身将院门插好,而后笑道。 “龙帝城的防务怎么样了?”秦祺问道。 敖右廷闻言之后顿时长舒了一口气,而后答道:“不得不说存善这小子的确不简单,虽然我也不懂这些,但现在的龙帝城看上去结实多了!” “只是……”敖右廷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我们的军队还是太少了,存善说若是再给他三万人,他便能让龙帝城稳固三年!” “当然,是在粮草充裕的情况下!”敖右廷补充道。 “三万人?能不能从城中百姓招募一些?”秦祺问道。 敖右廷摇了摇头说道:“即便能从百姓中凑齐这三万人,也还是需要时间来训练,而我们缺的就是时间!” “而且,你的人品似乎很差,除了我们以外,没有百姓愿意为你卖命!”敖右廷直言不讳地说道。 秦祺闻言苦笑一声,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在百姓心中根本没有什么地位,自然也不会有人愿意参军卖命了。 “嗯,宗门那边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秦祺转而又问。 “进展还算顺利,不过信得过信不过就不知道了,毕竟那些人与囚牛的交情更深一些,现在让他们临时倒戈,难保不会出什么差子!”敖右廷答道。 秦祺轻轻点了点头,这个道理很简单,于情他们自然应该站在囚牛的那一边,于理似乎可以站到自己这边,但要看这个“理”怎么解释了。 若是按照获胜几率来看,这个“理”显然要在囚牛的数十万大军这里,若按照正义来看,则这个“理”要在秦祺这边。 “你真不该在他们面前吹牛,以前老祖总是教我要心狠一些,若是死一些人能对自己有所帮助的话,那就让这些人去死,道理我明白,但我就是一直忍不下心来,但现在看来,你比我的心还要软一些!”敖右廷无奈地说道。 秦祺闻言后,脸上泛起一丝苦涩,敖右廷说得没错,自己本就不是一个心狠的人,尤其是要杀掉数千人的时候,哪怕有一丝不杀人的机会,自己也不愿就此放弃掉。 “也许吧,不过这些人或许真的能帮上一些忙呢,机会我已经给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他们自己了,若他们依旧选择站在我的对立面的话,我不介意多杀些人!”秦祺摇了摇头说道。 “到那时只怕你再想寻他们都难了!”敖右廷对秦祺的说法嗤之以鼻。 秦祺想了想说道:“若我想杀,总能杀得掉的!” “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你的修为究竟到了什么层次?为什么我总是感应不到你的修为层次呢?另外,你闭口不提在龙冢血池的事情,到底你在那里经历了什么?”敖右廷郑重地问道。 “真想知道?”秦祺神秘地一笑。 敖右廷点了点头。 “拿来!”秦祺冲敖右廷一伸手笑道。 “什么?”敖右廷一脸的诧异。 “别装蒜!你还有一粒天脉丹!”秦祺伸手就向敖右廷怀中摸去。 敖右廷见状顿时一跃而起,口中赶忙说道:“算了,就当我没问!” 说罢之后转身就往外走,但却只听身后秦祺幽幽地说道:“唉,明日我准备先送画萱回木族,这里太危险了,还是木族安全些!” 此言一出,敖右廷立刻转身说道:“什么?你,你没开玩笑吧,现在这个时候怎么能让画萱姑娘离开呢?囚牛的数十万大军就在外面,你送她离开岂不是自寻死路?!” 秦祺白了一眼敖右廷后说道:“这个不用你管,我既然要送她回去,便一定有十足的把握!” 敖右廷闻言面色一滞,片刻之后结结巴巴地说道:“能,能不能不走?” 秦祺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说道:“能,不过要看你的诚意了!” 说着,秦祺将手伸了出来。 敖右廷见状顿时恍然大悟,不由得骂道:“你就是个流氓!” “我是你祖爷!”秦祺一本正经地答道。 “唉,真不该来你这里!”敖右廷虽然心中悔恨不已,但却不得不从怀中掏出那玉瓶递到秦祺手上。 “说话算话,画萱不能走!”敖右廷再度嘱咐道。 “嘿嘿,放心放心,现在外面这么危险,我哪敢让画萱离开呢!”秦祺取出最后一粒天脉丹,而后冲狰兽扔了过去。 狰兽很默契地微微一张嘴便稳稳接住,而后顺势吞了进去。 “哼!即便是我们龙族强者也不敢吞掉两枚天脉丹,你简直就是想让它死!”敖右廷不忿地说道。 秦祺没有答话,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狰兽,但却只见狰兽舔了舔嘴唇,一脸茫然地望着秦祺。 “没反应?”秦祺问道。 狰兽麻木地摇了摇头,而敖右廷的脸上却是一脸的惊讶,吞了两粒天脉丹都没有任何反应,这显然已经超出了常理。 但就在此时,狰兽陡然发出一声怒吼。 第二百九十五章 半神兽

c_t;看上去狰兽的神情狰狞恐怖,似乎四根獠牙闪烁着森森寒意,双瞳也变成如血一般的红色,诡异非常。( 秦祺和敖右廷顿时被吓了一跳,此时柳依依和画萱二人也从屋内跑了出来,狰虽为凶兽,但对于秦祺柳依依和画萱三人却是极为忠诚,虽然当初受了秦祺的蒙骗,但随着几人相处时日的延长,狰早已将三人看作了自己朋友。 虽然狰也有着自己的私心,以前在那山林之间为王的时候,日子虽舒坦,但却消磨掉了自己内心中埋藏着的那颗雄心。 狰从来都不是一头安分守己的凶兽,只不过因为环境的原因,它似乎只是忘记了自己是一头凶兽而已。 而自从跟着秦祺之后,虽然时刻处于危险之中,但却让狰感到了无比兴奋,尤其能够与龙族攀上一些关系,若是放在以前,那些高高在上的龙族大爷们是绝不屑于多看自己一眼的,但现在不同,只要自己走出这个院子,那些龙族大爷便要乖乖地冲自己打一声招呼。 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想象的,而且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秦祺竟然莫名其妙地成了龙帝。 而这更让狰觉得自己也俨然成了龙帝的近臣,总有一天自己会号令天下凶兽,既然他是龙族之帝,那么自己理所当然要成为凶兽之帝。 甚至狰已经为自己取好了封号:凶帝。 总之,跟着秦祺,让狰感觉自己瞬间变得高贵起来,至于体内神兽血脉觉醒的事情早已忘得干干净净。 当然,秦祺也忘得干干净净。 直到敖右廷有一天拿出两粒小小的丹药在秦祺面前显摆的时候,秦祺瞬间眼睛一亮,而后连蒙带骗地要了一粒塞进了狰的嘴巴里。 本以为狰会因此而使得体内神兽的血脉觉醒,但最终却让所有人都大失所望,狰除了感觉有些肚子痛外便再没有其他异常了。 而此时当狰兽将第二粒天脉丹吞入腹中之后出现的这种异状却令秦祺感到一丝不妙,因为他感觉到了此时狰兽体内散发出的那种强烈的凶戾之意。 虽说此时的狰兽已经伤不到自己,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令其失去了理性而凶性大发,毕竟狰兽虽与自己是主仆关系,但是秦祺早已将其视作挚友一般。(棉花糖 “怎么办?”敖右廷问道。 秦祺一脸的茫然,显然此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吼——但就在此时,只见狰兽怒吼一声,而后竟腾空跃起,四足踏着那团黑色的乌云发了疯一般向南方疾飞而去。 “你们等着,我去追!”秦祺见状扔下一句话后便也拔地而起向狰兽追赶而去。 “狰不会真的发了狂吧!”柳依依心有余悸地说道。 敖右廷闻言摇了摇头答道:“应该不会,因为它并没有攻击任何人!” 正在此时,只见负屃和敖空山二人神色匆忙地推门而入,“神兽在哪里?”还不待敖右廷说话,便只见二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神兽?哪有什么神兽!”敖右廷随口答道,但随即面色一变说道“难不成是那只小豹子?!” “狰?”负屃惊讶道。 敖右廷随即将秦祺如何耍无赖将自己的天脉丹抢了去,而后狰表现出的异状原原本本地讲述一遍。 而负屃和敖空山二人闻言后则面面相觑,眼中均是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想不到这狰的体内竟还有神兽血脉,此番觉醒便能有机会晋升真正的神兽了!”敖空山不无感叹地说道。 “难道这血脉觉醒之后还不算是神兽么?”柳依依疑惑地问道,而敖右廷也是一脸的茫然之色。 敖空山闻言微微一笑,道:“神兽一般分为两类,一类是天生的神兽,拥有神兽血脉,也拥有神兽的传承;另一类是半神兽,只有神兽血脉,而没有神兽传承!” “不过半神兽中还有一类毕竟特殊,那便是某些天生神兽体内的血脉自幼便被封印,而这类半神兽在血脉觉醒之后同时会出现神兽传承,所以也便可直接成为真正的神兽了!” “那,小豹子会是这样么?”敖右廷又问。 闻得此言,负屃和敖空山两人相视一笑,而后负屃率先说道:“你当这神兽是什么,那可是天下间最强大的生物,据我所知,天下间天生的神兽自古以来不过四位,上古年间的青龙,也便是我龙族始祖,排位第一,以下则是白虎朱雀玄武三位,但是到现在谁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没有这三位的后代!” “那岂不是说狰是不是神兽还不一定?”敖右廷惊讶道。 “按理说有这个可能!”负屃答道。 “还我的天脉丹……”院内顿时传来敖右廷痛苦的嘶喊声。 朱雀峰。 东方木辽和朱犬叔二人已站了许久,在此之前这里只是一面怪石嶙峋的山壁,而此时怪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长宽各半丈有余的石碑。 而这石碑上则是一个巨大的“封”字,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决定了么?”朱犬叔问道。 “事已至此,你觉得我们还有得选么?”东方木辽答道。 “你和妖族的契约就真的那么可靠?谁也不知道他们出来后会不会反悔,毕竟以他们的力量若是反悔的话,我们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reads;!更何况你们只是通过封印之钥来联系的!”朱犬叔担忧地说道。 “呵呵,我若没有万全准备的话,便不叫做东方木辽了!”东方木辽冲朱犬叔神秘地笑道。 朱犬叔闻言后没有说话,但从其一闪而逝的异样眼神来看,此时其对东方木辽的隐瞒有些不满。 一直以来朱犬叔都是东方木辽身边那个最忠实的拥护者,东方木辽所做的任何事都不曾对其有丝毫的隐瞒,而这一次,东方木辽显然隐瞒了什么。 既然东方木辽不说,朱犬叔也并没有追问,只是依旧站在东方木辽身旁,警惕地感应着周遭的一切气息变化。 “放心吧犬叔,到时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也会让天下人大吃一惊的,天下始终是你我的天下!”东方木辽转身望着石碑轻轻说道。 说罢之后,东方木辽将手中的封印之钥轻轻按在石碑的那个“封”字之上。 龙帝城。 当秦祺一脸颓废地回到众人面前时,敖右廷第一个冲上去问道:“小豹子呢?” 秦祺摇了摇头,无奈地答道:“不知道,它的速度很快,我根本追不上!” “什么?以你的速度都追不上?”敖右廷惊道。 虽然不知道秦祺的修为层次,但却见识过秦祺那超乎寻常的速度,即便是自己都有所不及,而狰的速度竟然比秦祺还要快,这无疑让众人都感到有些意外。 “生死由天,我们现在顾不上这么多了,你还是应该将精力放在龙帝城上面,据探子回报,囚牛三路大军明日便兵临城下!”敖空山提醒道。 秦祺点了点头,即便万般不忍也不得不将自己全部的精力投入到眼下这场危机之中来。 “我对守城一窍不通!”秦祺无奈道。 “所以,你需要去见一个人!”负屃笑道。 “存善?”秦祺问道。 “哈哈哈,不错,身为龙帝,你的任务并不一定要亲自冲杀,为帝者最重要的便是知人善用!甚至你不需要会什么,但一定要知道你的臣下会什么!”负屃大笑道。 “我这便去!” 龙帝城向来以雄健宏伟着称,甚至可以算作大荒第一雄城,而现在这座雄城即将迎来有史以来第二次困城之危。 在此之前龙族经历了数百年的和平,而龙族的那种与生俱来的骄傲和自信也使得敖秀即便经历过一次兵临城下的危险之后也丝毫没有重视起龙帝城的防御。 但凡大城,防务必是重中之重,但龙帝城却是个例外,数百年来龙帝城的防务基本等于零。 一个连城门都没有安排守卫的城,防务状态也就可想而知了。 当存善第一次站在龙帝城的城墙上时,脸色瞬间变得一片苍白,面前是一片空旷无垠的开阔地,城墙下的护城河早已干涸,锈迹斑斑的城门锁链已再也经不起那扇厚重石门的重量,唯有那两扇朱红色的精铁城门依旧一尘不染。 但存善知道若是不能将那扇重达数千斤的石门关上的话,那两扇精铁城门怕是抵不住囚牛大军攻城锤的一次进攻。 虽然外面还有一层防御大阵,但若防御大阵一旦被破,那么龙帝城将彻底崩溃。 存善是一个认真的人,所以他从不会将自己的命运单单寄托于某一件事物之上,尤其是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 所以存善回到龙帝城的第一时间便是广建哨楼加固城防,同时取城内各鱼塘之水灌于护城河之内,并在得到秦祺授权之下命龙帝城所有铁匠铺全力打造兵器箭矢甲胄等物,虽然这些铁匠铺并不怎么情愿,但在存善当众砍了几个不听从命令的脑袋后,剩下的人也便不敢再有任何怨言。 第二百九十六章 软柿子

c_t;另一方面命人准备巨石火油等物,以防止敌军利用云梯登上城墙,虽然留给他的时日不多,但却聊胜于无。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但此时的存善依旧眉头不展,有一件事他始终感觉自己有些无能为力,那便是守城的甲士太少了。 一般来说守城军队的人数最低要求是在攻城人数一半,但现在龙帝城只有八万龙甲军。 而且这八万龙甲军皆是重甲步军,在战场上厮杀才是他们的优势,但现在却不得不让他们来守城,这无疑是一种浪费,更重要的是他们没有丝毫的守城经验。 当秦祺进来的时候,存善正在城墙上临时搭建起来的营帐里仔细在纸上勾画着什么。 秦祺示意护卫不要出声,而后悄悄地走到存善身后,而当其看到那张纸上密密麻麻的线条时,秦祺顿时将脸转向了一旁。 而此时存善也察觉到自己身后有人,当即转身望去,见是秦祺,立即便拜,但却被秦祺一把托住。 “我还不是龙帝,你拜什么?”秦祺笑道。 “迟早都会是的,对于我来说早拜始终不如晚拜!”存善顺手拉过一张凳子放到秦祺身侧。 秦祺微微一笑,没有回应,转而问道:“你画的是什么?” “龙帝城的城防图,我需要把每一座哨楼每一名士兵所需要负责的位置都画出来,我们的人本就不多,必须要精打细算!”存善答道。 “我听右廷说,还缺三万人?” 存善闻言后摇了摇头苦笑道:“三万人只是一个底线罢了,若想要固若金汤,至少还需六万!” “而且,龙甲军的大将军是童封,于他们来说,我的威信并不高!何况我现在无名无份,有时候手太短!难免会束手束脚!”存善再度补充道。 秦祺闻言后陷入沉默,似乎若有所思,片刻之后对存善说道:“你知道,我暂时什么都给不了你,恐怕我是有史以来龙族最穷酸的一任龙帝了!” 但随即秦祺又转而一笑,继续说道:“不过,若你只要一个名头的话,我倒是不介意给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存善想了想,说道:“我想要一支自己的军队!” 秦祺闻言一愣,他想过存善或许会要一个将军的职位,而后接管龙甲军,但却没料到存善竟提出这样一个出人意料的要求。($>>>棉花‘糖’小‘說’) “呵呵,你也知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秦祺笑道。 “所以我才有与你谈条件的资格,若是你正式登基之后,或者龙族安定之后,我对你来说就没有什么用处了,若那时我再跟你谈条件的话你或许看都不会看我一眼,说不定,还会寻个理由将我杀了!”存善不动声色地说道。 秦祺闻言顿时朗声大笑,存善说话的方式简直直接到让人无法接受,虽然现在自己还未正式登基,但除了敖右廷以外,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这样跟自己说话,即便是仓术也始终与自己保持着一个特定的距离。 至于娑罗就更不必说,他每天的话绝不超过十句。 而眼前这个存善竟对此毫不避讳。不过秦祺心中却顿时对其多了几分好感,因为这样的人不会撒谎,虽然话说得难听了些,但却是其心中真实所想,总要比那些在背地里耍手段的人要强上不少。 “你倒是直接得很,不过,我的意思是说,我现在没有军队给你,甚至严格来说,就连这八万龙甲军都是负屃长老的!”秦祺轻轻掸了掸衣角上沾染的尘土,而后身子轻轻往前探了探答道。 “如果你授权的话,我会从城内百姓中招募!”存善说道。 “哦?据我所知,城内百姓们并不愿意参战,你如何招募这六万人?”秦祺顿时来了兴趣,他想要知道这存善的脑子里究竟都装了些什么。 闻言之后,存善微微一笑,答道:“我自有办法,现在你只需要答应我的条件便可以了!”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要保证我的地位在百姓心目中不能下降!”秦祺点了点头说道。 存善则微微一愣,而后一本正经地说道:“放心,你早已经没地位了!” “……” “还请尽快将正式的任命诏书和将印做好!”存善说道。 秦祺闻言顿时不解地说道:“有这个必要么?在这个时候!” 而存善则坚定地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答道:“有!即便你现在还不是真正的龙帝,但却也算是龙族内最高统治者,所以很有必要,诏书和帅印可以临时制作,但制式不能变,待你日后登基之后再换正式的!” “……” 当秦祺从存善的帐内走出来的时候,早已等在一旁的敖右廷迎上去问道:“怎么样?” 秦祺指了指自己的头,笑道:“我看到了他脑袋里装着的东西!” “什么东西?” “**!” 望着敖右廷一脸的茫然之色,秦祺笑道:“人,只有心生**才会一往无前,而存善就是一个有大**的人,他谨慎冷静,知道用自己的长处来为自己的**添上一些筹码,所以这个人,可用!” “没了?”敖右廷讶异道。 “没了!” “那你现在要做什么?”敖右廷又问。 “去写一纸诏书,然后找棵萝卜reads;!”秦祺笑道。 “萝卜?要萝卜做什么?” “刻一方帅印!” 当龙帝城正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的时候,大荒同样也正在经历着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 在几个月里,黑帝汁光纪率领的三十万水族大军以闪电般的速度横扫土族西域,攻占了土族西域十三座城池,原本战力强横的土族军队不知为何,在水族大军面前竟完全组织起有效的攻势,甚至黄帝姬远玄将土木边境的二十万大军全部调往水族都无法从水族大军的手里抢回一城一池。 而汁光纪似乎在将土族西域全部占领之后也没有再继续东进的意思,任凭土族军队每日在城前叫骂,却始终坚守不出,这让姬远玄感到有些束手无策。 姬远玄每每望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那座雄伟的城池的时候心中总会升起一个疑问。同一座的城池,为何自己的军队就能如此轻易地丢了,而水族大军却能守得如此牢不可破? 论军队的素质,水土两军相差无几,论数量,同样也是势均力敌,但为何自己丢了的城却再也抢不回来? 同时,火族大军在木族的进攻也频频受挫,因为金族的意外加入,使得木族实力大增,同时在火族的海上还有雷族大军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的南域。 只要赤飚怒进攻木族,海上雷族的战船便会接近火族南域,虽然并没有大举登陆战斗,但却让赤飚怒不得不分心顾及,所以这也造成了火族的攻势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猛烈,虽然有着十万“火甲军”严阵以待,但赤飚怒始终舍不得将手里的这支王牌拿出来。 大荒六族虽然已全部卷入战争,但却一直在维系一个微妙的平衡。 木族,青帝城。 天空在阴沉了数日之后今日总算稍稍放晴,柔和的阳光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温暖洒向这片土地,一名须发皆白的老人此时正坐在一张藤椅上晒着太阳,手中端着一把小巧的棕色泥壶,壶把的位置因为长久的摩挲而变得光滑可鉴。 此时迎面走近一人,挺拔的身姿再加上一袭青色长袍,使得其原本棱角分明的脸变得愈发刚毅。 “难得,木神大人竟亲自看望我这老头子!”那老者没有睁眼,慵懒地说道。 “呵呵,老祖就别拿在下寻开心了,若非迫不得已,我还真不愿来扰了你的清静!”句芒苦笑一声道。 “我就知道!说吧,什么事?”浩然老祖依旧闭着眼睛说道,身子下面的藤椅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刚刚紫帝大人差人送来一个口信!本来不想烦劳老祖的,但在下和圣女商量后还是觉得此事最好向你通禀一声!”句芒轻声说道。 “呵呵,想来那老家伙没什么好事吧reads;!”浩然老祖笑道。 “嗯,紫帝大人说他在战船上待得太久难免有些腻了,所以准备要寻一处地方落脚!”句芒紧接着说道。 “早知道这老家伙要趁乱捞点好处,当初请他出兵时老夫便已做好了这个准备,但是不知他看上哪里了呢?”浩然老祖问道。 “东域,沧澜城!”句芒小心翼翼地说道。 而此言一出,浩然老祖的身子则顿时为之一滞,双目缓缓睁开,但一如往常那般浑浊不堪。 “呵呵,他倒是好大的胃口!”浩然老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语气森冷异常。 “你和姑射怎么看?”浩然老祖转而问道。 句芒闻言想了想后缓缓答道:“我族虽然没有了青帝陛下,但却也绝非是什么软柿子,既然别人要捏一捏,那就让他们看看这个柿子不是谁想捏就能捏得动的!” 第二百九十七章 招兵

c_t;浩然老祖闻言后微微一笑,幽幽地说道:“呵呵,有时候,捏柿子的人目的或许并不单单是捏柿子这么简单!” “哦?你是说雷族另有企图?”句芒疑惑道。[超多好看小说] 浩然老祖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沧澜城只是拓拔力微的一个借口,他料到我不会答应,所以他到时自然会退一步,若是我猜的没错的话,他的目的是顺天城!” “什么顺天城?那我族与火族之间的大门!”句芒面色一变说道。 “不错,拓拔力微觊觎大荒腹地已久,之前一则是因为天帝尚在,二则是因为大荒五族之间相安无事,他没有机会下手罢了!但现在不同!” “现在大荒已经乱成一锅粥,他拓拔力微绝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出手的机会!” “看来他的目的是木火两族,胃口倒还真是不小啊!”句芒冷声说道。 “呵呵,这也正式他拓拔力微的狡猾之处,在顺天城这个地方,他即可南下进攻火族,又可北上攻击木族,不过看样子他是想要先对火族下手!” “嗯,不错,他只需将大军分为两路,一路沿海登陆,另一路从顺天城南下,火族便陷入两面作战的困境!”句芒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不过,他怎么确定我们一定就能将顺天城给他?顺天城虽小,但位置却极为重要,而这么重要的地方,我们根本没有理由交给外族!”句芒疑惑道。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拓拔力微既然开了口,就一定有着十足的把握,我不知道他的这种自信因何而来,所以我要去再见见他!”浩然老祖缓缓起身说道,身子依然佝偻着,好像他的背上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着,让他永远直不起身子。 “你,真的要去?”句芒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然,你去?”浩然老祖大笑。 “对了,三水此时想必已经回到龙族了吧!也不知道秦祺那小子怎么样了!木族危机我无暇他顾,希望他不会怪我吧!” “嗯,据探子回报说龙界已全线封锁,我们不知道龙族发生了什么,但是想来秦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不过他的根在木族,若是有谁是最不希望木族出事的,他一定是其中一个,他不会怪你的!”句芒答道。 “唉,希望吧,不过我倒是真想过去看看现任龙帝究竟变成了一个什么样子!”浩然老祖的目光移向西方,但除了一片阴霾之外,一无所有。 龙界。 龙帝城外,囚牛近三十万大军将龙帝城围得水泄不通,面对着前方那闪烁着水波的防御大阵,囚牛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担忧。 而是不慌不忙地安营扎寨,每日例行操练,但却迟迟没有任何攻城的意思。 除了北门之外,龙帝城的东西南个方向均是大军围城,似乎囚牛是有意留出北门的空当。 而囚牛大军围城的消息一传出来时,龙帝城内的百姓惶恐之下便纷纷竟有北门向龙界北域逃去。 一时间,龙帝城内混乱不堪,而百姓们的慌乱也直接影响到了守城兵士们的士气。 存善则似乎对龙帝城内的混乱视而不见,只是加紧督促兵士们加固城防,建造守城工具。 而对于龙帝城的这种混乱,敖空山东方白和林天琼三人则极有默契地派出自己家族内的强者。 这些强者被告知的任务只有一个,那便是杀人。 因为他们知道,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下,只有杀人才是在最短的时间里将局面牢牢控制在手中的办法。 在砍掉三百多颗脑袋之后,龙帝城慌乱的百姓们终于冷静了下来,他们不得不再度返回到自己的家中,他们此时所能做的只是将门窗关好,紧接着在家中祈祷着这场该死的战争能够快些过去。 然而,这并不是秦祺心中所希望的,因为他不喜欢杀人,尤其杀的是这些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 所以连日来,秦祺的心有些乱,他知道越是这样拖下去,局面便对自己越发不利,靠武力永远不能让这些百姓安稳,如果百姓们的这种危机感长久存在的话,总有一天会爆发。 到了那时,恐怕自己将再也无法在龙界立足。 虽然秦祺现在是守城一方,但心中却希望囚牛快些攻城,只有让敌人进攻才能寻到其致命之处,才能让这场战争早些结束。 当然,秦祺更担心的是冥界大军会趁机大举进犯,到时自己与囚牛两败俱伤,龙界将再无人能够阻挡冥界的攻势。 所以,秦祺必须想一个办法来促使囚牛尽快攻城。 一时间,秦祺也似乎忘记了那个叫做东方木辽的人。 傍晚,秦祺站在城头,透过防御大阵遥望对面囚牛的营寨,其内灯火通明,以秦祺的目力可以轻易看见一队队来往穿梭巡逻的小队,甚至囚牛在营寨四周建起了百余座哨楼,而站在哨楼之上也可以轻易看到龙帝城城墙这端的情况。 秦祺不由得苦笑一声。 “囚牛是打算长期耗下去了!”一旁的存善插话道。 “你的军队呢?现在我将封号给了你,帅印给了你,你拿什么给我?”秦祺有些不满。 当日存善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组建一支三万人的新军队伍,但现在,除了龙甲军外,秦祺看不到任何新军reads;。 “我既然说了便一定会做到,只是……” “只是什么?别告诉我你还准备跟我要东西!现在除了我自己以外,什么都给不了你!”秦祺当即说道。 存善嘿嘿一笑,说道:“你猜对了!” “……” 翌日,龙帝城百姓的面前,一名黑衣青年挺拔地站在一座高台之上,目光中略显羞涩,但却充满坚定。 面对这些百姓,秦祺的心中顿时生出万千感概,在战争中,只有他们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正如现在,他们每个人的眼中都流露出深深的恐惧和对未来的迷茫。 此时只见存善走上前朗声说道:“想必大家都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吧,现在我来告诉大家,找个人便是龙帝陛下,先帝钦定的继承者,只有他才是我龙族真正的主人,而外面那些人,不过是些忘记了君臣之义的背叛者罢了!” 显然,百姓们对于谁是龙帝并不关心,从他们面无表情的脸上便知道,无论谁做龙帝,他们都一样是百姓。 角色是既定的,永远无法更改。 秦祺没有说话,并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安慰这些无辜的百姓,毕竟事实摆在这里,是自己的出现才引发了这场战争。 “或许你们现在很害怕,甚至有些人将这一切归结于龙帝陛下,但是你们别忘了,数百年前那场浩劫中是谁带你们逃脱冥人的刀剑之下,是龙帝陛下,如今先帝崩俎,是谁能让你们安定地生活下去,是他!”存善伸手一指秦祺。 “或许你们会说,即便没有龙帝我们依旧可以活得很好,至少这场战争不会爆发,但你们错了,或许这场战争不会爆发,战争即将来临,但却不是这场内战,而是冥界!” 存善此言一出,下方的百姓顿时为之色变,虽然这些人都不曾经历过数百年前的那场冥界之战,但经过口口相传,所有人都知道那场战争的惨烈。 此时听说冥界即将卷土重来,教这些百姓们如何能不紧张,如何能不恐惧。 “你们之所以不知道,是因为有人封锁了龙界,而封锁龙界的人正是囚牛那些人,他们不希望龙族团结,因为那样他便无机可乘,他谋逆的目的便无法达到,现在最希望龙族乱的就是外面那些人,那些自诩为正义之师的人!” 存善说到这里,目光扫过下方的百姓,而后缓缓说道:“现在,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至于你们该怎么做,便好自为之吧!不管你们支持谁,龙帝陛下都将义无反顾地保护他的子民!” “在龙界被冥人攻进来之前,我们有还要尽快平息这场叛乱,现在大家都回去吧,老老实实待在家中,即便龙帝城被攻陷,龙帝陛下和我也会是那第一个死的人reads;!”存善说着,一摆手示意众人散去。 而说罢之后,存善也示意秦祺离开,自始至终秦祺没有说一句话,而存善也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两人便在这些百姓将信将疑的目光中缓缓离去,径直登上了城头。 “你有把握?”秦祺问道。 “嗯,有一半的把握吧!”存善答道。 而秦祺闻言却是微微一笑,道:“我看有八成!” “不管几成,这些新招募来的军勇都不能拿到阵前挥霍!”存善紧接着说道。 “为什么?”秦祺讶异道,招募新军不就是为了补充守城人手不足的问题么。 “因为他们将会是龙族未来最强大的军队!”存善答道。 “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怎么办?”秦祺问道。 “我从没有将现在这场危机放在眼里,这场战争很快便会结束,真正的战争还没有开始!”存善忧心忡忡地说道。 秦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虽然说不出为什么,但隐隐觉得存善这句话是对的。 紧接着秦祺转身离去。 “你去做什么?”存善问道。 “去让这场战争尽快结束!” 第二百九十八章 楼梵

c_t;龙帝城外。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囚牛端坐于中军大帐之内,脸上有一丝疲惫之色,今日已是大军围城的第四天了,他知道此时军中部分将领对围而不打这种策略并不十分理解。 大军每日消耗的粮草是巨大的,同时对士兵们的士气也有着极大的影响,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这都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刚刚得到消息,鲜于仲带领东域的十万龙族也还有两日便能抵达,这个消息令得囚牛的心中多了几分安慰。 不过,囚牛却依然没有定下攻城的具体日子。 在囚牛面前的桌上是一张布防图,龙帝城的布防图。 这张布防图是今天早上从龙帝城内送出来的,对于龙帝城内各大宗门的可信程度,下属各将领均抱有一丝怀疑的态度。 武修看不起这些军人,而军人同样也看不起那些武修,战争从来都是军人的事情,武修虽强,但在战争面前同样无能为力。 所以这些军人从没指望城里那些武修能给予什么帮助,更关键的是,布防图这样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轻易落到那些武修的手中呢。 所以,定然有假。 但囚牛对此却不以为然,因为只有自己才知道这些宗门之人心中想的是什么,而他们的所想所盼都注定了这张图是真实可信的。 也正因如此,这些宗门之人也便成了囚牛敢于将自己数十万大军压在这里的原因所在。 用过晚饭之后,囚牛将城防图轻轻合上,而后缓步走至大帐之外,一阵冷风吹过,囚牛不自觉地眉头微皱,抬眼望向龙帝城的方向,眼神中隐隐透着一丝异样。 囚牛不禁想到了自己曾在龙帝宫时候的日子,当龙神叛变的消息传来时,自己是何等的痛心和愤怒,而那时的自己或许从没有想到过此时此刻自己竟也会成了反叛者。 “不,自己与应龙不同,他判的是自己的种族,而自己叛的不过是龙帝,一个根本不配做龙帝的外人!”囚牛心中马上否定了自己的心,如此安慰着自己。 “是啊,龙帝又如何能让一个外人做呢!而且老夫已为龙族倾注了太多心血,龙帝理应由老夫来做!”囚牛自言自语着,声音很轻很低。[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夜晚的风有些冷冽,但囚牛望着前方那座雄城却始终热血沸腾,他隐隐预感到,当自己再一次踏进这座城池的时候,龙族将匍匐在自己的脚下,即便三大古族都对要自己毕恭毕敬。 或许,到时候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三大古族了reads;。 正在此时,只见一名护卫快速走到囚牛跟前而后低声耳语了几句。 囚牛闻言后原本微微皱着的眉头顿时舒缓开来,冲那护卫轻声说道:“带他来见我!” 护卫转身离去,囚牛快步回到自己帐中,脸上现出一抹深刻的笑。 少顷,刚刚那名护卫走进营帐,在其身后多了一个人,此人身材清瘦,一袭蓝色长衫,周身充满一股儒雅之气。 “小人见过大长老!”蓝衫男子冲囚牛微微一躬身说道,语气不卑不亢,神情泰然自若。 囚牛点了点头,而后示意那护卫退下,而后笑道:“楼宗主请坐,老夫倒是没想到你竟会亲自前来!” 男子并没有坐,而是微微一笑答道:“长老亲自交代的事情,楼梵怎敢懈怠,而且现在龙帝城已经重重戒严,要想从城里出来不被发现,小人也信不过别人!” “哈哈哈!楼宗主考虑得极是,看来事情已经有眉目了?”囚牛大笑,向前探了探身子问道。 楼梵点了点头,答道:“只等长老确定攻城的具体日子,防御大阵的事情放心便是!” “好!这是老夫这些日子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无论事成与否,老夫都多谢楼宗主了!”囚牛拱手笑道。 而楼梵闻言后却是微微摇了摇头,一脸凝重地说道:“长老不能失败,否则城里的宗门兄弟岂不是要遭受灭顶之灾!” “而且,昊天宗已经没了!” 囚牛闻言后面色一变,“他们发现了什么?” 楼梵摇了摇头答道:“没发现什么,招揽不成恼羞成怒的结果罢了,所以长老才要快些攻城,谁也不知道他们下一个目标是谁!” 囚牛点点头,虽然一脸的凝重,但心中却对这个结果极为满意。 昊天宗是龙帝城排名第一的宗门,即便自己入主龙帝城以后,昊天宗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或者说三十三宗门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此时借着秦祺的手除掉一个大宗门,囚牛倒是觉得应该表示感谢。 楼梵自然猜不到囚牛心中的真实想法,开口问道:“不知长老准备何时攻城?” 囚牛闻言则淡然一笑,道:“呵呵,还请楼宗主稍安勿躁,攻城事宜老夫还需与麾下终将商议,不过请宗主切记,待我战鼓响起之时,便是楼宗主下手之时,时间不早了,楼宗主还是快些回城吧,若是被人发现的话便要功亏一篑了!” 楼梵点了点头,而后冲囚牛一拱手说道:“城破之后小人在城内等候长老归来!” 说罢之后,楼梵转身而出,囚牛的脸上现出浓浓的笑意,他知道,这一刻马上就要来临了。 “来人,跟着他!” “另外,传终将帐内议事!” …………楼梵离开囚牛大营之后,回身看了一眼身后那些望不到边际烛火通明的营帐,眼神中闪过一抹凌厉。 “囚牛,你可知道你正在将这些军队带入一个万丈深渊?你永远不会想到那个年轻人的手中究竟攥着什么样的底牌!你,不会赢的,不要怪我,因为我不想陪着你死!” 说罢之后,楼梵转身向前,很快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当楼梵回到宗门之后已是接近深夜,看上去整个人有些疲倦,而就在其轻轻地将门关好的一霎那,身后顿时传来一道冷意。 “谁?!”楼梵周身顿时龙元激荡,一道青色光幕瞬间出现在其周围,同时一把青色光刃出现在了手中。 “呵呵,看来此行让楼宗主警惕了不少啊!”黑暗中传来一道声音,紧接着一名黑衣青年缓缓走出。 楼梵见状脸色虽然不变,但心中还是大为吃惊,想不到以自己的修为竟没有发现屋内有人。 “楼梵拜见……” “哎!这个时候这些俗礼便免了吧!”秦祺一伸手阻止了楼梵。 “都办妥了?”秦祺轻声问道,同时走到一把凳子旁坐了下来。 楼梵闻言后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再次确定了门窗都关好之后方才走到秦祺身旁坐了下来。 “嗯,不过囚牛似乎不太信任我,他并没有告诉我攻城的具体日子!只说战鼓响起之时便是我出手之时!”楼梵轻声答道。 “呵呵,这是自然,虽然我不懂作战,但也知道这是极度机密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告诉你的!”秦祺笑道。 “若我猜的不错的话,就在两日后,囚牛一定动手!” “哦?为什么?”楼梵讶异道。 “很简单,两日后鲜于仲的东域强者也便赶到了!”秦祺答道。 楼梵想了想,忍不住说道:“希望那日在外面说的那些话陛下真的能够做到!” “怎么?宗主信不过我?”秦祺笑问道。 “不是信不过,而是权力这东西太过残忍,总是迫着人去做一些自己并不想做的事情!我怕……” “你怕我会为了权力杀人?呵呵,若是如此的话,现在龙帝城就不会存在三十三宗门了!” “是三十二宗门,昊天宗已经没了!”楼梵纠正道。 “昊天宗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而且……”秦祺说到这里微微一顿,而后望着楼梵的眼睛笑道:“这不正是宗主所希望看到的吗?否则那日娑罗在昊天宗开杀戒的时候,楼宗主为何按兵不动呢?” 楼梵闻言后脸上不由泛起深深的无奈,昊天宗历来势大,而且对其他三十二宗门多有打压,正因如此,使得自己这号称龙帝城排名第二的宗门与昊天宗比起来成为了云泥之别,自己在昊天宗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来reads;。 而昊天宗的覆灭,在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之外,更重要的是为自己宗门的发展提供了无限可能。 所以那日才没有任何一个宗门为昊天宗施以援手,不愿得罪三大古族是一方面,这个私心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我已保证过,龙帝城永远不会排斥宗门的存在,宗门的事情我不会插手,但希望楼宗主也明白,我,不会容忍第二个昊天宗的出现,权力这东西我虽然并不在意,但也绝不允许任何势力站在我的对立面!”秦祺说这句话时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楼梵的眼睛。 楼梵闻言后点了点头,答道:“我知道,我虽为宗门之人,但也有自己的底线,谁做龙帝都不要紧,但我不希望龙族分裂,如果陛下的那个消息可靠的话,我想,日后龙族的宗门会成为陛下的一大助力!至少我会站在陛下这一边!” “呵呵,好,能得楼宗主此言,秦祺便没有白来一趟,今天我没有来过这里,就此告辞!” 第二百九十九章 攻城

c_t;楼梵当然不会意识到就在自己回城的时候,城外的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好在楼梵听了秦祺的话绕道自北门进城,否则这双眼睛会将自己所看到的如实禀告囚牛。 在囚牛的心中从没有存在过绝对的信任。 而当囚牛听到楼梵自北门而归时,心中的那丝疑虑终于烟消云散。 囚牛的目光扫过帐内众将,而后缓缓说道:“今日所议,在坐的十分清楚这其中的分量,所以我不希望任何人泄露出去,另外,明日派人去请其他几位长老过来,然后我们再确定攻城的时间!都回去歇息吧!” 与此同时,存善正在为即将到来的攻击紧锣密鼓地准备着,龙甲军主将童封本就不善守城,所以只得担负起三万新军的训练任务。 这三万新军是在两天之内迅速组建起来的,因为那日存善的一番话,龙帝城内的青壮年参军的热忱顿时被调动起来。 当然,更重要的是秦祺答应每一名参军的青年在战后会加爵一等,其所在家庭永免劳役田赋。 这个诱惑无疑是巨大的,因为等于给了这些寻常百姓一个光明的前程,而这个前程是在太平时期绝对无法拥有的。 机会只有一个,没有人愿意放弃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也许这其中会充满危险,也许有人将因此而丧命,然而一旦成功,那么呈现在自己面前的将是一个无法想像的光辉坦途。 谁都希望自己能够有朝一日站在人生的顶端俯视众生,谁都希望自己的名字能够成为自己家族的骄傲,世家之所以能够成为世家,是因为有那么一个人用自己的命去拼去搏去奋斗来的。 但更多的时候,对于这些寻常百姓来说即便你想为此去拼去搏去奋斗,机会却永远轮不到自己。 而现在,这个机会来了。 所以三万人的新军很快招募齐备,他们所欠缺的只是杀人的技巧和避免被杀的本领罢了。 而童封无疑是这支新军训练的最佳人选,童封身为龙甲军主将虽然所经历的战争不多,但并不妨碍他成为一名优秀的将领。 优秀的将领之所以优秀,是因为他知道怎么去做才能让自己的人伤亡最少,同时又能获得最终的胜利。(广告) 童封正是这样的人。 虽然童封百般不愿,但还是硬着头皮走到了三万新军的面前,因为对他来说每天站在城上看着对面的敌军而不能出城迎战,这让自己感觉无比煎熬。 而存善则不同,他很喜欢这种运用策略的守城方式,因为他的认真,所以他会考虑到敌军攻城时可能出现的每一种可能,他的头脑更像是一部复杂的机械,每时每刻都在进行着精密的计算。 他和童封都同样喜欢战争,但童封的方式更为直接,而存善的方式则偏向婉转。 秦祺很感谢负屃能将这两个人交给自己,存善的头脑和童封的勇武定将会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缺一不可。 当然,还有这八万龙甲军。 “你真觉得宗门那些人信得过?”敖右廷与秦祺同站在城墙之上,轻轻问道。 “容不得我不信,你觉得我还有其他选择吗?”秦祺无奈地答道,紧接着伸手指着对面的营帐说道:“你看,龙帝城三面被围,囚牛有近三十万大军,这还不算鲜于仲那近十万武修,你觉得我们获胜的几率有多大?” 敖右廷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存善虽善于守城,但毕竟他没有任何经验,更重要的是我们的人太少,抛开粮草的问题不说,囚牛这些人围在这里一个月,我们的士气就大受影响,我担心士兵的压力会越来越大,最终会崩溃!” “不知道你面对过千军万马吗?”秦祺突然问道。 敖右廷还是摇了摇头。 “我面对过,在木族的时候我曾面对土族二十万大军,我知道二十万大军站在面前会对内心造成多么巨大的压力,单是那种气势和杀意就能让人彻底崩溃!” “你,不是还有底牌没有出么?”敖右廷试探着说道。 秦祺闻言后轻轻地笑了笑,而后说道:“不错,我是有着最后的底牌,但这个底牌是用来对付冥人的,而不是用来对付龙族自己的这些兄弟们的!” “但你想过没有,若是眼下这关过不去的话,我们根本就没有对付冥人的资格,龙族需要齐心协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四分五裂!” “若你应允,我愿意带上一些兄弟杀到对面营帐内将囚牛的脑袋带到你的面前!”敖右廷脸上现出少有的严肃。 “就像数百年前老祖兄弟们那样?”秦祺微微一笑,“不,那不是我所希望的,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而不是在那里送命,而且你别忘了,囚牛本身的修为就很强大,况且还有暗影,你杀不过去的!” “不试怎么知道?!” “此事不必再提了,我从没有以你长辈的身份说过你什么,但现在我警告你,你若还是敖家的人就老老实实待在城里,即便你想死也要死在与冥人的战斗中!”秦祺的语气有些冷,但敖右廷的心却感到了一丝温暖。 “我知道了!”敖右廷点了点头应道,“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对于龙族,更多的时候武力可以决定一切!” 秦祺闻言冲敖右廷微微一笑,而后拍了拍其肩膀,对于敖右廷,秦祺更多的感觉是一个可以信任朋友,而非实质上的祖孙关系。 咚——咚——咚——当朝阳还停留在大地另一面的时候,龙帝城上空响起三声振聋发聩的战鼓之声,战鼓隆隆,使得大地发出微微的颤抖,将龙帝城内的百姓从睡梦中陡然惊醒。 呜——紧接着便是一阵短促的号角之声响起,这是敌袭的信号,沉寂了数日的囚牛终于对龙帝城发动了第一次攻击。 而这比秦祺预判的时间整整提早了一天。 显然,囚牛并没有打算等着鲜于仲的东域大军与自己汇合。 囚牛率领的中路大军首先对龙帝城南侧发起攻击,而就当第一波次的五千兵士冲过来的时候,龙帝城上守军的心瞬间跌落谷底。 因为他们惊骇地发现,防御大阵居然早已经不复存在了。 “弓箭手准备!”正在此时,存善的声音高声响起,脸上出奇地平静,甚至眼神中还透着隐隐的兴奋。 虽然防御大阵的消失给这些守军们的心理造成一定的冲击,但这毕竟是龙甲军,龙族自古以来战力最为强悍军队之一。 衡量一支军队是否骁勇善战,并不是在战争结束后杀了多少人,而是在战局陷入困境时心里能够承受多少压力,并能够迅速从这压力中解脱出去。 而仅仅这一霎那,龙甲军的这些兵士们便已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只见宽达数丈的城墙上三排手执硬弓的弓箭手傲然而立,前后排之间相隔一步,左手按在箭囊之上,右手紧握硬弓,虽然面色略显紧张,但却充满坚定。 “标线!”弓箭手中一名将领高声吼道。 刷——刷——处于第一排的弓箭手弯弓搭箭,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更没有面对敌人的惊慌失措,似乎这只是自己平日训练里的一部分。 抽箭搭弓,两个简单的动作,这些士兵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练了多少遍,在每一名士兵的左手食指和拇指的一侧已是结上了厚厚的老茧。 一支支被涂抹成红色的羽箭斜斜瞄向天空,蓄积着自己全部力量。 “放箭——” 嗡——前排箭手终于射出了自己在龙帝城上的第一箭,数万只羽箭排成一道长长的直线向城外正在冲锋的敌军射去。 嘭——数万只羽箭夹杂着凌厉的破空之声犹如迅雷一般发出一声重重的闷响。 紧接着在龙帝城百步之外的地面上出现了一条笔直的红色线条。 所谓标线,便是弓箭手硬弓的最大射程,一旦敌军进入这条标线之内,那么也便意味着进入了弓箭手的射击范围之内。 “退!” 那名年轻的将领大喝一声,紧接着前排弓箭手后退一步的同时,第二排弓箭手穿插而上,一个后退一个前进,没有想象中的碰撞,有的只是甲胄摩擦时发出整齐划一的铿锵之声。 而第二排弓箭手插上之后,第三排士兵再前进一步变为第二排,原先最前排的士兵则成为第三排,三排士兵在前进后退之间已是将箭囊中的羽箭抽出,只待主将的一声令下。 整个队伍齐而不乱,一切井然有序,存善立在城头,望着这群刚刚还面色紧张,但现在已波澜不惊的士兵们,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 只有铁一般的军纪才能造就这样一群冷酷的杀人机器。 但旋即,存善脸上的笑容逐渐凝滞,因为他发现原本发起冲锋的那五千敌军竟在那一排标线前停了下来。 紧接着敌阵之内烟尘滚滚,隆隆作响,存善放眼望去,顿时面色大变。 第三百章 狗日的战争

c_t;只见敌阵之内竟出现了十余台投石车,巨大的摇臂缓缓升起,一块块重达两百斤的巨石被敌军士兵抬上了摇臂。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存善从没想到囚牛竟还配备了这种重型攻城武器,口中怒吼一声:“撤!” 随即城墙上的三排弓箭手齐齐向后退去,紧接着十余块巨石自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向着城墙呼啸而来。 嘭——嘭——饶是龙帝城的城墙已被存善加固了许多,但面对如此强大的冲击时仍是显得摇摇欲坠。 一块块巨石在城墙上瞬间砸出十余个巨大的坑洞,城墙发出一阵剧烈的颤抖,然后碎石粉尘簌簌而落。 好在投石车的装填需要一定的时间,而且如此重量的巨石携带起来也多有不便,所以这十余台投石车至多还能再发出两次攻击。 存善当然不会傻到等着敌军装填好再做出反应,只见其向身旁旗手冷声喝道:“上床弩!给老子把那几台投石车砸烂!” 旗手闻言后手中令旗挥舞,紧接着数十台床弩被抬上了城墙,而后架设到了城墙垛口处。 每一台床弩均是由三张硬弓组合而成,拥有无与伦比的弹射力,拥有数百步的惊人射程,其射出的重箭也均是由精铁打造,一旦射中投石车的话,必将使其瞬间毁损。 原本存善是没指望用上床弩的,毕竟这东西必须要由至少三到四人操作,当其耗时费力地射出一箭时,敌军恐怕早已冲到城下,远不如硬弓方便快捷。 但若是敌军有如投石车这样的重型装备的话,那么用床弩来对抗无疑是最正确有效的方法。 这种重弩装备,不中便罢,一旦击中目标便是玉石俱焚。 存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就在前几天的时候自己还向秦祺建议将床弩改造成轻便一些的弩机,但却被秦祺一口回绝。 秦祺只说了一句话:你能不能保证敌军没有重型攻城装备? 存善当然不能保证,而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存善觉得囚牛大军仓促成行,根本没有时间去准备这些重型攻城装备,因为龙族的这些边军担负的是守疆卫土的任务。 攻城?他们从来没有想过。( 尽管存善一百个不相信,但此时十余台投石车货真价实第摆在面前,而且仅仅第一轮的攻击便给龙帝城的城墙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这使得存善的自信备受打击。 存善是一个认真的人,但同时又是一个自尊极强的人,但他知道,自尊这个东西在战场上一文不值。 此时若不扳回一局的话,自己将在军中无法立足。 “床弩就位没有?谁若是慢了半分,别怪老子砍了他的脑袋!”存善咆哮着吼道。 很难想象一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男人在这一刻竟会突然变得凶戾而暴躁。 秦祺默默地站在城墙的另一头看着不远处的存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知道,若是存善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不能挽回这种劣势的话,自己将不得不放弃这个人。 即便存善在平日里如何优秀,如果在战场上不能迅速做出有效的反应的话,那么注定了他不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将领。 秦祺绝不会将自己的士兵交给这样一个人。 存善虽然没有注意到秦祺的脸色,但他心中却十分清楚,接下来的战斗中自己必须组织起有效的防御。 龙甲军的士兵们虽然不善守城,但好在存善预先已经将守城的具体事宜让大家演练了多遍,虽然没料到最终会用到床弩,但是好在士兵们对这东西并不陌生。 很快,负责操作床弩的三名士兵已经就位,粗壮的铁箭已然安装在了弩机之上,两名士兵用尽全力将弩弦张开,从他们手臂上高高隆起的青筋可以看出,这床弩拥有着惊人的力量。 “瞄准投石车!射!”存善站在城头亲自高声吼道,望着敌军阵内的投石车杀机迸射。 嗖——咻——巨大的重箭离弦而出,在空中发出一声刺耳的破空之声,犹如一道闪电般向敌军的投石车怒射而去。 “结盾!”几乎同时,敌军一名将领高呼一声,紧接着周围的五千士兵分成十余支小队聚拢在投石车前方,同时将手中的盾牌挡在身前。 但,他们似乎太小看了这些床弩的威力,重箭还未袭来,最前方的士兵便感觉到了一道风刃迎面而来。 这些士兵用尽自己全身力气紧紧地抓着手中的盾牌,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手心中早已浸满了汗水。 嘭——嘭紧接着便是十余道闷响,好似在浓厚的云层上方划过的滚滚天雷,使得人整个大地都为之颤抖不已。 也许是龙甲军的士兵们对床弩这种重型装备还不太熟悉,第一轮的攻击竟无一中的,投石车依旧完好无损地立在那里。 虽然没有射中投石车,但十余支重箭还是射中了布置在投石车周围的盾阵。 虽然敌军士兵们拿的同样是精铁圆盾,但是面对重箭这种逆天存在的武器时依旧显得脆弱不堪。 重箭轻易地刺穿士兵们手中的精铁盾牌,然后余力未消整支没入至少三名士兵的胸口。 数十名士兵在这一瞬间被重箭穿了个透心,好似冬天里的冰糖葫芦般被死死钉在地上,流淌着血红色的“糖汁”reads;。 “上箭!准备!”存善并没有因士兵们的失误而发怒,反而此时已变得镇静了许多,语气虽然高亢,但却再没有了先前的暴躁。 秦祺见状不禁微微地点了点头,存善终于没有让自己失望,他懂得如何快速平复自己的心。 “唉,可惜了!”身旁的敖右廷此时不由得叹道。 而就在城头龙甲军士兵们准备安装第二支重箭的时候,敌军将领终于意识到了现在的防御终究无法抵御这种杀伤力极大的武器,当即再度高喝一声:“二次结阵!” 话音方落,本已被重箭破坏的盾阵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士兵们虽然恐惧于重箭的威力,但却始终保持着严谨的阵型。 只见两侧的敌军士兵迅速押上,仅仅一瞬间便再度结成一道由铁盾组成的人墙挡在投石车前方。 此时在投石车前方足足有着三道盾墙,显然此时重箭的威力已捉襟见肘,即便能够穿透这三层盾墙,但是却再也无法对投石车造成有效的破坏。 正在此时,只见城头一道黑影掠过:“我来!” “陛下不可!”存善大惊,但此时秦祺却早已抓起一台床弩的弓弦,只见其手中金芒闪烁,而后竟直接将弓弦生生拉满。 众士兵见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虽然知道武修者拥有强大的能力,但此时亲眼所见,内心还是被深深震撼到了。 一般来说,这床弩的弓弦须由两名士兵合力拉满后再挂在板扣之上,然后由一名士兵用重锤用力敲击扳机,此时重箭才会被发射而出。 而此时秦祺不仅只凭单手便将弓弦拉至全满状态,而且看上去也并没有要挂在板扣上的意思。 只见秦祺右手拉弦,左手抓着床弩尾部向一侧偏离了些许,双目紧紧盯着前方的一架投石车,口中轻喝一声:“放!” 啪——咻——重箭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径直掠过三道盾阵准确无误地落在投石车的主体之上。 砰——重达千斤的投石车在重箭的攻击下瞬间破碎,世间最为强大的攻城和守城武器在这一刻终于相遇。 木制的投石车终于无法抵御精铁打造的重箭,在相遇的一霎那化为一堆碎木,原本被安放在摇臂之上的巨石轰然滑落,一名站在巨石后方的五名士兵当即被碾成一摊肉泥。 他们甚至还没有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甚至还没有发出临死前的惊呼,甚至心中没来得及向自己的家人说上一声“保重!” 为首的那名敌将面色狰狞可怖,他知道发出这支重箭的绝非寻常士兵,因为那些**凡胎的士兵们绝对无法让床弩的角度发生上下的改变。 “是武修!”那名将领冷喝一声,而后心有不甘地吼道:“撤!” 但话音刚落,第二支重箭便应声而来。 砰——又是一架投石车轰然破碎,飞溅的木屑夹杂着庞大的力量刺中了几名士兵的身体,顿时鲜血透过士兵们的甲胄涌了出来,滴滴嗒嗒地落在地上,染红了脚下的一片土地。 剩下的那些士兵们齐声喊着号子将笨重的投石车向后推去,投石车的车轮发出轰隆隆的响声,压过早已倒在地上士兵们的尸体包含屈辱地回撤而去。 秦祺站在城头之上,拍了拍被勒得生疼的手掌,脸上丝毫没有因为瞬间消灭了敌军两架投石车而感到兴奋,反而更显得沉重。 “弓箭手准备!”存善并没有因此而撤下弓箭手,因为他知道在重型装备没有用的情况下,囚牛极有可能会选择以全军冲锋的方式来突破自己的防御线。 “你看上去并不高兴!”敖右廷走到秦祺身旁说道。 许久,秦祺缓缓说道:“这****的战争!” 第三百零一章 苦战

c_t;“此处危险,还请陛下回避!”此时存善上前说道,看得出,他因为方才的失误脸上有些愧疚之‘色’,但却多了一些刚毅。[超多好看小说]-79- 秦祺不置可否,而是拍了拍存善的肩头笑道:“你做得很好,不过刚刚的只是开胃菜,接下来才是你表演的时刻!” 存善闻言看了看秦祺,目光中似乎闪烁着点点晶莹,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有多么糟糕,敌人的仅仅第一轮攻势便让自己灰头土脸。 若非刚才秦祺及时出手的话,绝不可能瞬间毁掉敌人两架投石车。 而这一切都因为自己的疏忽,若是平常让士兵们加强‘床’弩训练的话,结果绝不可能是这个样子。 存善本不期望秦祺能够原谅自己,因为这本就是自己的失误,战场上是绝不允许失误的,因为哪怕出现一丝一毫的失误,其所需要的代价或许便是成千上百条士兵的‘性’命,甚至因此延误战机导致最后的失败。 存善甚至已经做好了‘交’出手中指挥权的准备,但秦祺并没有怪罪于自己,指挥权依旧掌握在自己手中。 存善点了点头,而后郑重地躬下身子说道:“谢陛下!” “你不必跟我说谢谢,若你丢了龙帝城,我会亲手杀了你!”秦祺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冷,但看得出其对于存善依旧没有任何怀疑。 “若丢了龙帝城,存善便亲自提着自己的脑袋来和陛下谢罪!”存善咬着牙说道。 “不,你不是向我谢罪,而是要向因此而战死的兄弟们谢罪!”秦祺纠正道。 “去吧,让我看看真正的存善,我没有军队给你,但我可以许诺给你三十万人的编制!由你去打造一支属于你的军队,至于能不能让大荒记住你的名字,就要看你的本事了!”秦祺说着转身离去,回到了原先自己站立的地方,静静地望着正在组织第二次进攻敌军阵营。 “你这空口承诺也太便宜了些吧,我觉得这小子可不会上你的当!”敖右廷笑道。 “这许诺对别人来说或许毫无意义,但存善不同!”秦祺缓缓答道。 “哦?有何不同?” “因为他真的能组建一支三十万人的军队!”秦祺严肃地说道。(’) “呵呵,即便能招募这三十万人又能怎样?你能指望这些新兵拥有多强的战力?到最后真正能上战场厮杀的又还能剩下多少人?”敖右廷不置可否地笑道。 秦祺想了想,而后说道:“很快,我相信他!” 敖右廷闻言后没有说话,但对于秦祺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仍不抱有任何幻想reads;。 而此时,敌军却已然结好阵型严阵以待,三个方队共计六万名身披甲胄,手执盾牌的士兵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等待着进攻的命令。 “启禀陛下,东西两侧的敌军已经开始攻城,敖族长和东方族长正在全力阻止抵抗!”一名士兵跑到秦祺身后单膝跪地报告道。 “存善,这里就‘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秦祺冲存善大喝一声,“右廷我们去看看!”说罢之后身子拔地而起,率先向东城飞去。 待得二人落在东城的城头时,饶是已有了些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骇。 显然东城这里战斗的惨烈要远比南城严重得多,只见城头之上的每一块城砖均已是被鲜血染红,横七竖八的尸体倒在地上,他们的手中依旧还紧紧握着刀剑等各种兵器,接近破碎的城头垛口已是布满了羽箭,远远望去就像刺猬背上披着的尖刺。 “我们的预测有误,这里或许才是敌军的主力!”东方白满身血污地走到秦祺跟前说道,脸上布满了疲惫。 “这里的敌军虽然没有投石车,但却有数百架‘床’弩,重箭死死地钉在强上,他们的士兵根本用不着云梯,踩着重箭一级一级往上冲,现在第三轮攻击刚刚结束,我们的人死得差不多了!”东方白在说这番话的时候透着深深的无奈。 “而且,我们的人不懂得如何守城!”东方白的声音很低,充满了悲怆。 三大古族的护卫大部分已经被调往了朱雀峰,尽管如此,三大古族还是将家族中仅剩的人手都拿了出来,但在此一战中损失殆尽。 龙甲军的大部分兵力都投入到了南城,东西两城则分别由三大古族的强者负责,这些武修本就不善战争,此时让他们龟缩在城头抵御敌军,这对他们来说除了感到屈辱之外更多的是一种茫然。 面对顺着城墙蜂拥而上的敌军,他们茫然不知所错,虽然他们拥有凡人无法企及的强 大力量,挥手之间便可让一个人灰飞烟灭,但他们无法抵挡数以十万计的敌军,即便他们的力量再强大,即便这数十万敌军再羸弱不堪,但力量终有用尽的一刻。 他们已经习惯了运用龙元之力去杀人和防御,但在面对如此数量众多的敌军士兵时,这反而成了他们最为致命的弱点。 士兵们没有龙元之力,更不知道如何去防御龙元之力的攻击,他们所知道的只有进攻。 不计任何代价地杀死敌人登上城头,他们看起来或许有些笨拙,但他们就是用这种笨拙的方式生生耗死了守城的武修。 “是啊,我们的人不懂得如何守城!”秦祺沉‘吟’道。 而且东城如此,西城的情况也可想而知,现在最稳固的反倒是存善的南城。 “右廷,让存善分别调出一万人去协助这里和西城,存善协助东方前辈防御东城,你和我去南城!另外让童封去协助西城!”秦祺吩咐道。 “好,你呢?现在做什么?”敖右廷问道。 “我去找帮手!”秦祺说道。 “要不要把那三万新军拉上来?”敖右廷又问。 秦祺想了想答道:“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动新军了!” “好!我这就去南城!”敖右廷说罢之后不敢停留,纵身向南城的方向跃去。 “秦祺,你觉得我们能赢么?”东方白问道,灰白的长须上点缀了点点殷红的血迹,看上去狼狈不堪。 “不知道,但是我不想再因此死太多的人,必要的时候,我会……”秦祺没有说下去,但东方白却知道秦祺没有说出口的那四个字是“弃城投降” 东方白没有劝阻,而是转身冲着尚有一丝战力的武修们怒声吼道:“没死的起来准备战斗!只有我们不死,龙帝城就绝不能让叛贼夺了去!” 秦祺没有敢看东方白的背影,而是默默地翻下城墙向城内急掠而去。 当敖右廷抵达南城的时候,敌军的第二轮攻势已经开始,三个大阵的敌军怒吼着向着龙帝城的城墙冲了过来,每一名士兵都将手中的盾牌举过头顶,以此来防御城头上‘射’下的箭矢。 普通的箭矢显然没有重箭那样的恐怖破坏力,面对敌军手中的盾牌每一轮的箭雨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而在三个大阵的中央,在盾牌的掩护下赫然是三架沉重的攻城锤。 重达近千斤的攻城锤在士兵们的掩护下艰难前进,即便是重箭在面对千余斤的攻城锤时都变得羸弱不堪。 “看来囚牛还真的做了不少准备!”存善伸手正了正自己的头盔,脸上没有半点惧‘色’。 经过了先前的战斗,存善的心态已愈发接近一名合格的将领,此时此刻他不仅没有半点慌‘乱’,而且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 “准备火油!”存善朗声喝道。 话音方落,负责火油的数百名士兵便抬着数百只笨重的木桶走到垛口前。 “哈哈哈!别急,等这帮兔崽子到了城下再倒!弓箭手继续攻击,不能让他们抬头!”存善大笑道。 前方,敌军士兵依旧在艰难前行,漫天的箭雨让他们无法抬头,只能低头猫腰缓缓前进,因为要护送攻城锤,所以他们不能太快。 铁箭咻咻落下,强大的力道在盾牌上迸‘射’出点点火‘花’,士兵们执盾的手被震得隐隐发麻。 一名敌军士兵的虎口被震得渗出了一道猩红的血痕,于是他尝试着用左手去替换已经疼痛难忍的右手,于是他手中的盾稍稍一歪。 噗一支羽箭钻过盾牌之间的空当没入那名士兵的咽喉,鲜血汩汩地冒了出来,士兵的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闷响,而后举着盾牌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但紧接着又是十余支羽箭穿透了他的身体,而此时他也终于看清了城头上的守军,和那些漆黑‘色’的巨大木桶。 这名士兵‘露’出的空当直接又使得他身旁至少三名士兵中箭身亡,但附近的士兵立刻向前一步填补了缺漏,盾阵再度变得坚不可摧。 “存善,立刻带一万人到东城,另外再派一万人去西城!”敖右廷掠至存善跟前说道。 “什么?眼看敌军就要攻上来了,我不能走!”存善吼道,此时此刻正值关键时候,自己决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这是陛下的命令,你敢抗旨?!”敖右廷的目光一寒,冷声喝道。 第三百零二章 强大的秦祺

c_t;存善闻言一愣,望了望城下的敌军,而后一把抓过身旁的一名将领怒声吼道:“你给老子看好了,老子去去就回,若是让敌人突破了东城,老子诛你九族!” 说罢之后,存善瞪了敖右廷一眼径直向东城的方向跑去! “陈河,点一万弟兄跟老子去东城,你再带一万人去西城!” 敖右廷望着存善的背影,眼神中透出一股忧‘色’,刚才存善临走时瞪了自己一眼,敖右廷看得出存善眼中的不甘,但同时还隐藏着一丝野‘性’。(.访问:.。 是那种难以驯服的野‘性’。 敖右廷不知道存善从哪里来,又经历过什么,或许连负都不知道,但存善骨子里那种桀骜不驯是与生俱来的,无论他如何掩饰,都无法改变。 事态紧急,容不得敖右廷多想,城下的敌军已经距离城‘门’不足百步,城头士兵们的箭雨变得更加猛烈,他们没有目标,只管疯狂地不停地将箭囊里的箭矢‘射’光,然后又重新装填,然后再‘射’光。 “抬‘床’弩过来!”敖右廷大喝一声,伸手将长衫一角掖进束腰,双目中的凶光毕‘露’。 龙帝城内。 攻城的战斗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而且战局显然于秦祺极为不利,城内的百姓‘门’窗紧闭,和自己的家人心惊胆战地蜷缩在家中,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命运祈求着,也为龙帝城祈求着。 楼梵的任务已经完成,他在听到城外战鼓响起的第一时间便亲手将防御大阵破坏,此时他的心并不像看起来这么平静,他不知道这场战争究竟谁会最终获胜。 但不管谁最终获胜,自己和宗‘门’这些人的结局或许都不会好过,因为宗‘门’始终是一支强大的力量,所以一定会是双方眼中不安定的因素之一,待得龙帝城安定之后,恐怕宗‘门’将会是首当其冲的打压对象。 虽然无论是秦祺还是囚牛都曾保证过不会动宗‘门’分毫,但谁又能保证这不是双方用来暂时稳住宗‘门’的权宜之计呢。 虽然身处城中,但还是能够清楚地听到城外传来嘈杂的喊杀声,楼梵已经连续三四日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此时看上去稍稍有些憔悴,而此时聚集在大堂里的其他宗‘门’的宗主也好不了多少。 这其中的道理大家都明白,所以这些平日里针锋相对甚至‘欲’除对方于后快的宗主们此时不得不站在同一战线上,宗‘门’虽强大,但还没有强大到与军队抗衡的地步。 虽说有八万多武修,但或许也只需八万大军便可轻易将自己从这个世上抹除。 大家争吵过,也商讨过,但是始终没有一个保全自己万全之策。 楼梵在堂内来回踱着步子,不安的眼神时不时望向‘门’外,而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弟子每隔一会便会来报告一次双方的战况。 秦祺的劣势早已被这些人所了解,所以这一次大家一致地表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在城中制造‘混’‘乱’,以此来向囚牛表示自己的忠心,并换取一丝保全的可能。 但楼梵始终不觉得这么做是明智的选择,他知道秦祺还有自己底牌没有拿出来,但却又不知道秦祺的底牌究竟是什么。 但楼梵除了尽力压着众人这种极为冒险的想法外,便再也做不了什么。 “楼宗主,快些决定吧,要动手的话现在便是最好的机会,等到囚牛大军进城以后,你觉得我们还能活么?”一名中年男人催促着。 “是啊,楼宗主,我们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只要你一句话!” 楼梵没有回答,轻轻地摇了摇头,显然他依旧下不了这个决心。 “看来,我来得很不是时候啊!” 正在此时,只听‘门’外传来一道声音,顿时使得众人的心陡然悬了起来。 而楼梵闻言后先是一愣,而后快步走到‘门’前躬身拜道:“楼梵,恭迎陛下!” 正是秦祺。 而见楼梵如此,其他众人即便百般不愿,还是起身冲‘门’外拜道:“恭迎陛下!” 一道金芒自空中划过,待得众人抬眼时,秦祺早已站在堂内。 依旧是那身黑‘色’劲衣,长发成髻,面容冷峻。 “诸位,请坐吧!”秦祺淡然扫过众人的脸,而后缓缓说道。 众人的脸‘色’‘阴’晴不定,对于秦祺的突然到来感到十分意外,按理说现在秦祺应该待在城头督战,而不是来这里。 而秦祺在这个关键时候来这里,这让众人的心中猛地一沉。 首先众人想到的第一个可能便是秦祺发觉 了自己这些人的想法,所以来这里准备先下手为强。 除了楼梵之外,所有人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却都在暗暗调动龙元之力,一旦秦祺出手发难,说不得便要有一场死战。 宗‘门’的人从来都不会束手就擒。 秦祺自然感应到了众人体内那一道道不安分的龙元气息,随即微微一笑,说道:“呵呵,没用的,我若有杀心,这屋子里的人一个也活不成!” 此言一出,就连楼梵的脸上都现出一丝惊骇,虽然他同样感应不到秦祺的修为层次,但直却告诉他自己,眼前这位年轻的龙帝或许……真的能够做到。 而众人也不禁面面相觑,他们已经竭力地在压制着自己体内的龙元之力,一般的强者根本无从探知,但秦祺究竟是如何感应到的呢? 以秦祺的年龄来说,他根本不可能达到那样的修为高度,龙帝传承改变的是他的体质和天赋,但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增加如此强大的修为。 人们总是对难以解释的未知充满了敬畏,正如此时的众人对秦祺这种违背常理的表现感到恐惧一样。 恐惧使得众人不得不暂时收起自己刚刚涌现的杀心,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静静地望着秦祺,耐心等待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楼梵宗主,为何不坐?”秦祺见楼梵依旧站在那里,不由得笑道。 楼梵闻言躬身回道:“小人不敢坐!” “为何不敢?” “因为小人不知道陛下此行的目的,更不知道陛下此行对小人来说,是福还是祸!”楼梵一丝不苟地答道,语气平淡如水。 秦祺的脸上则始终挂着笑,听完楼梵所言之后轻轻点了点头,而后冲其他人问道:“他不敢坐,你们为何敢坐?” “是陛下让他们坐的!”楼梵抢先答道。 “呵呵,他们之所以敢坐是因为他们心中早已有了一个决定,你不敢坐,是因为你还在犹豫不决,对么?”秦祺笑道。 包括楼梵在内的所有人沉默不语,他们不知如何回答,无论回答是与不是都不对。 “我很感谢你的不敢,也很敬佩他们的敢,无论你们怎么选择都没有错,我不会怪罪你们任何人,更不会杀你们任何人!”秦祺缓缓说道。 “想必我是龙族有史以来最惨的一任龙帝了吧,对于你们来说,我始终是个外人,而我也可以直接了当地告诉你们,这里并不是我的家,我出自木族便永远是木族人,虽然我体内流淌着一半龙族的血液,但这里对我来说始终是个陌生的地方!你们可能明白?”秦祺问道。 众人没有任何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秦祺。 他们不知道秦祺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所以自然也不知如何回应。 “虽然这一切的源头都因为我的出现,但我本以可置身事外,尤其是三大老祖现在还在朱雀峰的情况下,我想若是我想走的话,还没人拦得住我吧!”秦祺笑着,周身释放出一道无匹的龙元气息。 而当这道气息出现的一霎那,在座之人当中竟立刻有三人当场昏厥过去。 这道气息仅仅出现了一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楼梵踉跄了几步,面无血‘色’。 其他人虽然坐在那里,但却比楼梵的情况更要糟糕一些。 只见所有人口中喘着粗气,‘胸’口在剧烈地起伏着,甚至有人还不知道刚刚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但更多的人却知道,这屋里所有人的命在刚刚那一瞬间已经掌握在了别人的手中。 虽然猜到了秦祺的修为不低,但楼梵还是没有想到秦祺的修为竟如此之强,强到在那一瞬间他可以轻松地同时杀了这屋里的所有人。 楼梵的修为是黄境五重的修为,随着在座的以自己的修为最强,但其他人最不济也都在黄境层次,同时杀了三十名黄境层次的强者,那么秦祺的修为最低也要在地境层次。 楼梵不敢继续想下去了,因为他知道这种层次的强者足以在挥手之间让自己灰飞烟灭,更无法想象方才秦祺若是真的动了杀心的话会是怎样的一种结果。 现在,所有人对于秦祺所说的话再也不敢有半点怀疑,虽然这样的修为还不足以横行龙族,但若是想要离开的话,除了三大老祖外还真的没有什么人拦得住。 没有人知道秦祺是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强大的,强大到了让这些活了数十年,一百年,也修炼了数十年一百年的龙族仰望的程度。 但有一件事他们却清楚得很,那就是此时此刻,绝对不能得罪秦祺。 第三百零三章 搏命

c_t;“知道,我为什么不走么?”秦祺此时轻轻问道,一双凤目微微眯着,看上去显得有些疲惫。(棉花糖提供txt免费下载)-79- “是因为陛下体内有一半龙族血脉!”楼梵马上答道,但想了想后又补充道:“龙族贵族的血脉!” 秦祺闻言朗声大笑,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说过了我从不觉得自己是龙族,更不是什么贵族,我之所以不走是因为我答应了一个人一件事!” 秦祺说着将身子往后靠了靠,稍稍舒展了一下腰身,脸上的笑容再度浮现。 虽然秦祺还没说,但是楼梵已经隐隐猜到了这个人或许便是先帝敖秀。 “想必你们也猜到了,找个人正是先帝,也便是我那舅父大人,关于我在龙冢血池里经历了什么,除了我以外目前还没人知道,或许与你们无关,但我想你们一定都很想知道!”说到这里,秦祺向众人投去询问的目光,众人见状赶忙连连点头,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妥,于是又赶忙摇头。 秦祺不禁笑道:“你们这算是想呢?还是不想呢?” 楼梵则赶忙答道:“陛下明察,有些事的确不是小人等有权利知道的!” “呵呵,但现在你们有权利知道了!”秦祺微微一笑,说道。 楼梵闻言后则心中一凛,众人的脸上也是现出深深的不安之‘色’,显然秦祺这是要准备说什么,而且这似乎还是一件天大的秘密,这不禁使得众人顿时忐忑不安,无数惨痛的教训告诉他们,凡是知道了一些不该自己知道的事情的时候,后果往往会很严重。 眼见秦祺准备要说,众人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一脸苦楚地看了看秦祺,又看了看楼梵,却看到楼梵脸上的五官已经纠结到了一起。 似乎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楼梵冲众人‘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哈哈哈,怎么?怕我杀人灭口?”秦祺笑道。 “要想杀人,我有无数个理由,但唯独不是这个,我之所以告诉你们,是因为我想寻求你们的帮助!”秦祺继续说道。 而此时众人的表情则稍稍舒展一些,这个结果显然比自己预料的要好上太多reads;。 但只见楼梵随即上前一步,躬身说道:“陛下不必说什么,我楼梵先应下了!” 秦祺不由得点了点头,楼梵无疑是自己所遇到那么多人当中很聪明的一个,因为他知道自己面临的处境,而身在这种处境之下,即便秦祺什么都不告诉自己,自己也必须要在囚牛和秦祺之间做出一个选择。 而若是楼梵选择囚牛的话,那么秦祺则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所以现在摆在楼梵面前的路只有一条,帮助秦祺。 楼梵看得透彻,所以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而正因为别无选择,所以楼梵根本没必要知道秦祺的秘密。 而眼见楼梵如此,众人心中那最后一道防线也终于崩溃,此时纷纷起身对秦祺躬身行礼,并表示愿意效忠。 当楼梵将秦祺送出去的途中,秦祺有意无意地说道:“楼宗主,这一次算我欠你的一份人情,日后自当奉还!” 楼梵受宠若惊地赶忙应道:“小的不敢,效忠本族本就是我们这些人应尽的本份,陛下言重了!” “呵呵,话虽如此,但有些事情并不是本份这两个字就能代替得了的,所以这个人情我必须要还!”秦祺边走边说,声音很低,低到除了楼梵以外,就连身后的那些人都不曾听到。 当然,他们虽然很想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但却也没胆子用龙元之力去探知。 “陛下真的决定要冒这个险?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么?”楼梵接着问道。 秦祺摇了摇头说道:“办法总是会有,但我不想用,因为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双方的伤亡降到最低,只要不动及根本,冥人即便是想打进来也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陛下心系大荒,实乃天帝再生,龙族之福大荒之福……” “呵呵,罢了,这些虚头巴脑的话以后不用说了,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没那么大的志向,我只想为父亲报仇,然后和依依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完下半辈子!” “说句不中听的话,龙族也好,大荒也好,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犯不着为了这些去和冥人拼命!” “若是……”秦祺说到这里微微一滞,而后目光有些闪烁,紧接着继续沉‘吟’道:“若是这一次的敌人不是冥界的话,或许我根本没兴趣掺合进来!” “是啊,我根本不会掺合进来!”秦祺再一次重复道。 /> 楼梵闻言后想了想后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小的有一言不知该不该说!” “说吧,在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陛下,在说之前请允许小的先为陛下讲一个故事!数百年前曾有一位人类强者曾偶遇一西域老僧,那老僧对那强者说,你此行必有血光,强者自然不信,于是便与那老僧打赌,强者若输了便自废一臂,若赢了便杀了那老僧,一日后,那强者好端端地站在那老僧面前,扬言要取其‘性’命,但那老僧却淡然一笑,问道,你虽没有被杀,但你杀了人,杀了别人和自己被杀难道不都是血光么?” “那强者顿时羞愧难当,正当其准备自废一臂时,老僧却说道,我不要你的胳膊,只要你的一颗向善之心,强者不解,老僧解释道,你杀了一人,所以你便要救天下人去为你的杀孽赎罪,强者问如何救天下人?老僧答道,世事自有因果定数,时机到时你自然便知!” “说到这里,我想陛下应该知道这人类强者是谁了吧!”楼梵问道。 秦祺点了点头答道:“是天帝大人,这个故事怕是没几个人不知道的!” “那么陛下可明白小的所要表达的一丝么?” “你是说命由天定?”秦祺答道,但却随即又摇了摇头说道:“但你别忘了,天帝只有一个,而我不是天帝,所以遇不到老僧,也没有那颗向善之心!” “我从不相信什么天命,若是那样的话,我身上的血海深仇岂不是不用去报了?即便冥冥之中自有天命,我也要逆天改命!” “陛下还年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遇到了那命中的老僧!”楼梵紧接着答道。 “哈哈哈,楼宗主,你说话很有意思,好吧,我记下了!”秦祺大笑道。 楼梵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正在此时,只见一名士兵跑到秦祺跟前报告道:“禀告陛下,东西两城已经稳住,敌军已经暂时撤退!” 秦祺闻言后不由得笑道:“看来这存善果真还是有些真本事!”转而又对楼梵及众人说道:“我还要去城头看看,诸位就此别过,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小的绝不敢忘!”楼梵及众人同声答道。 待得秦祺走后,众人将楼梵围住,而后问道:“楼宗主,我们真的要……” 楼梵朗声大笑道:“哈哈哈,诸位,难道你们觉得我们还有第二条路可走么?” 众人闻言不禁长叹一声,对自己这个选择不知究竟对还是不对。 “我觉得,我们这位年轻的陛下绝不像看起来这么简单,跟着他或许能换来一份锦绣前程!”楼梵缓缓说道。 “唉,希望是吧!”众人对于楼梵的话显然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朱雀峰。 相较于数十天之前来说,此时的朱雀峰都已披上了一层厚厚的冰甲这本身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而真正奇怪的地方是,朱雀峰上的冰甲正在缓缓向四周蔓延reads;。 原本山脚下那些三大古族强者的尸体甚至有许多已经被这冰甲包围,而这些冰甲原本的位置应该是峰顶,而非山脚。 原本笼罩在朱雀峰的那防御大阵依旧安然无恙,但在这大阵之内却多了两个人。 东方木辽和朱犬叔。 此时在他们面前的则是一名红袍老者。 要争脸上的皱纹似乎比前几日多了许多,就连腰身也变得有些佝偻,唯一没变的便是周身萦绕着的那道无匹气势。 “你们没资格跟本帝谈条件,若是本帝愿意,你们两个早已化为飞灰了,之所以你们还站在这里,是因为本帝不杀帮助过自己的人!”要争缓缓说道。 “呵呵,陛下坐拥五十万妖族却被困了数百年,难道就甘心?”东方木辽笑道。 “甘不甘心是本帝的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趁本帝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你们速速离去吧!”要争看上去有些不耐烦。 “呵呵,陛下可认得这个?”东方木辽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面金牌。 要争见状面‘色’顿时一沉,冷声说道:“你在威胁本帝?” “晚辈怎敢威胁陛下!只是晚辈现在还对这东西不太熟悉,有些无法驾驭,难保会不出什么问题!” 一旁的朱犬叔闻言后顿时冷汗淋漓,他知道东方木辽这是在搏命,没有人抵挡得了妖帝的怒火。 第三百零四章 优秀的说客

c_t;但让朱犬叔惊奇的是,要争闻言后似乎并没有发火的意思,而是陷入深深的沉默。(广告)-79- 而东方木辽则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要争。 倒是周围的众妖族强者怒不可遏,口中不住地发出呼哧呼哧的响声,望着东方木辽的双目似是要将其撕碎般狰狞,若非妖帝在此的话,这些妖族怕是早已将这两个龙族吞入腹中了。 妖族对龙族对大荒的仇恨在这数百年中已是积攒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对妖族来说,大荒和龙族的武修是天下最卑鄙的小人,是永远不能相信的败类。 “现在三大古族的老祖已被陛下杀死,我想这笔帐龙族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陛下只要出了这朱雀峰便将会遭到龙族的报复!”东方木辽见时机成熟,当即补充道。 “哼,难道本帝还怕你们区区龙族不成?!”要争一脸的不屑。 五十万妖族大军,的确不需要将龙族放在心上。 龙族曾经是大荒中最强大的一个种族,但那个时代已经远去,而且现在的龙族正在面临着内忧外患,就像是一位在荒漠的狂风中行走的垂垂老者,随时都有可能被突然出现的沙丘永远地埋葬。 当然,要争并不知道此时龙族所面临的困境,他之所以迟迟不愿走出朱雀峰,是因为他还没有想好自己复仇的目标。 要争对龙族的印象还停留在数百年前的时代,那时候的龙族无疑是一个强大的对手,所以要争并不愿意率先向这样一个敌人开战。 当然,这其中更重要的原因是天帝和龙帝都已不在人世,而他的目标自然就放在了尚在人世的几名帝尊的身上。 “还从没有人胆敢威胁过本帝,你是第一个!”要争的语气平缓,显然是真的没有因为东方木辽的话而生气,不仅如此,此时的要争更像是在和东方木辽谈条件。 “呵呵,晚辈并非有意冒犯陛下,只是晚辈觉得陛下在这黑暗的世界已经困了数百年,现在的大荒已经鲜有人知世上还有妖族还有妖帝的存在了,他们只知道有天帝有七大帝尊,在这个世上,天帝便是天!” “不可战胜的天!” “但,你们的天已经死了!” “所以,他们才需要知道这世上还有另一个天的存在!”东方木辽紧接着说道。[超多好看小说] “而您,便是这个天!” 要争闻言后哈哈大笑,甚至就连周围众妖族强者听了以后脸上的怒‘色’有稍稍有所舒展一些。 马屁,总会使人感到愉悦的。 “当年我儿惨死大荒,本帝便曾发誓终有一日会踏平大荒,杀尽七帝,将神农的头挂在我儿的坟前,现在这个日子终于来临,但七帝仅剩其五,甚至就连天帝那贼人都已身陨,这仇如何能报得了!”要争的语气有些悲伤,浑浊的双目望向远方。 东方木辽微微一笑,躬身轻声说道:“那便夺了这天下!” 要争转而望向东方木辽,神‘色’平淡如水。 “既然这天下是神农的天下,那陛下只有夺了他这天下才能一血旧恨,才能让神农的影子从陛下的心里彻底消失!” “龙族的小子,你未免有些太过天真了,我妖族虽强,但凭着这五十万大军还不足以踏平整个大荒,大荒虽弱,但七族加起来尚有数百万之众,以五十万去对数百万,你难不成在戏耍本帝么?”要争的语气有些不悦,此时眯着眼睛望着东方木辽,周身虽然没有半点气息溢出,但身为这种层次的强者,在杀人时已不需要动用妖元之力,他的眼神便是最好的杀人利器。 “若是……”东方木辽微微一顿,沉默了片刻后才又缓缓说道:“若是我能为陛下提供些帮助呢?” “你?!哈哈哈,龙族的小子,你觉得本帝会需要你的帮助?我妖族五十万儿郎随便一个都能轻易杀了你!”要争大笑,周围妖族强者也在大笑。 除了朱犬叔。 因为他知道东方木辽所提供的那个“帮助”是什么,那是让自己永远都不想触碰的东西。 虽然自己守在他身边已经数十年了,但却从没有看清过东方木辽,东方木辽的心也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敞开过。 不料东方木辽闻言后竟也朗声大笑道:“哈哈哈,陛下错了,若单单靠修为便能夺了这天下的话,那么无需旁人出手,以陛下一人的通天修为足矣,但想必陛下知道,夺取天下并不单单靠的是修为,而靠的是百万雄兵!” “难不成你有百万雄兵不成?”要争问道。 “呵呵,晚辈自然没有,但别人有!” “谁?” 东方木辽闻言后微微一笑,道:“不知陛下可还记得数百年前的老对头?” 要争闻言面‘色’一变:“云破天?!” 自从三天前囚牛大军发起第一轮攻击后直到现在都没有了什么动静。 虽然龙帝城在那一次的战斗中得以保全,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只是暂时罢了,囚牛大军虽然损失了不少,但却尚未动及根本。 而正因如此,面对囚牛这种出奇的安静,众人却变得更加担忧起来。 从那天囚牛所展现出来的强大战力和攻城装备来看,囚牛大军绝不应该这么简单,也绝不应该就这么放弃reads;。 他一定在酝酿更猛烈的攻势。 存善在那一战中所表现出来的才能已经得到了所有人的肯定,虽然秦祺没有亲眼所见,但据东方白所说,那日存善带着一万龙甲军到了东城的时候,敌人甚至已经冲到了城头。 而存善用这一万人,生生挡住了城下十多万人的进攻,不仅如此,还使得南城和西城不得不分出部分兵力来支援东城的敌军。 甚至到最后战斗结束时,在东城城下聚集了足足十五万的兵力,相当于囚牛三路大军的一半兵力。 以一万来对十五万,存善不仅没有再让一个敌人登上城头,而且在东城的城下敌军的尸体更是堆积如山。 据东方白粗略统计,那日在城下至少堆积了不下三万的敌军尸体。 这足以证明了存善的伟大。 秦祺下令,奉存善为雄威大将军,统帅龙族全军,拥有对军队将领的豁免和任命权,而不需要请示秦祺的意见。 无疑,存善在此一战中不仅收获了军心,更收获了无上的荣誉。 然而在经过了短暂的喜悦之后,存善的心再度沉寂下来,以为你他知道这不过是敌军强大攻势的开始而已,还有这更加残酷‘激’烈的战斗在等待着自己。 秦祺始终没有同意动用那三万新军,当然,存善也并没有这个意思,这些人没有经历过战争,不知道战争的残酷,若让他们仓促之间踏入战场,除了会造成更多的伤亡以外,更重要的是将会因此失了民心‘乱’了军心。 这三万人的战场并不在这里,他们所发挥的作用也远远要比现在更加重要。 而正当双方都在积极准备下一次的战斗的时候,囚牛的大帐里却多了一个人。 正是鲜于仲。 当鲜于仲带着东域数万强者赶到的时候,囚牛脸上的笑变得更加灿烂,虽然人数不多,但这些却是货真价实的武修,每个人都拥有着强大的战力。 不过囚牛并不打算让这些人参与到攻城的战斗中来,而是另有谋算。 “哈哈哈,世尊可还记得我们上一次并肩战斗是在什么时候吗?”囚牛笑道。 鲜于仲想了想笑道:“呵呵,太过久远老夫怕是急不得了!” 囚牛不动声‘色’,依旧满面‘春’风地说道:“是在龙神反叛的时候!” 此言一出,众将不由得面‘色’大变,鲜于仲身后的几名强者也是暗暗蓄势以防不测。 囚牛此言显然来意不善,因为那一次绝非并肩战斗,而是囚牛对鲜于仲一方势力的残酷打压。 众所周知,应龙和鲜于仲为龙族两大世尊,同时应龙同时还是龙神,在这之前这两个人才是龙族真正的掌权者,虽然囚牛等人负责的是军队和族中一些杂事,但他的野心却从不止于此。 所以在应龙叛族事件之后,囚牛以此为借口鼓动族人向应龙的势力展开残酷剿杀,而鲜于仲也正是囚牛追杀的目标之一。 可以说囚牛和鲜于仲是最不可能坐在一起的两个人,但现在不仅坐在了一起,而且还要并肩战斗。 这当然说明不了二人之间的仇恨有所化解,因为谁都知道,之所以二人坐在了一起,是因为一个人,更是因为那个相同的目标。 那个人是东方木辽,而那个目标则是秦祺。 不得不说,东方木辽是一个优秀的说客,能将曾经势同水火斗得你死我活的两个人站到一起并肩战斗,这一点可并不是谁能做到的。 但两人都不知道的是,东方木辽不仅仅游说了他们,更准备将目前天下最强大的两大势力“撮合”到一起。 没有人知道东方木辽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正如没有人知道秦祺的那个秘密一样。 第三百零五章 谁上了谁的套

c_t;鲜于仲乃是龙族两大世尊之一,此时囚牛虽然看上去没有半点不敬之意,听上去也更没有丝毫挑衅之词,但这句话本身就让人听了极不舒服。。更新好快。 毕竟曾经是囚牛追杀鲜于仲,而非鲜于仲追杀求囚牛,所以此时囚牛旧事重提怎么也有些轻薄之意。 鲜于仲闻言后,原本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开口缓缓说道:“呵呵,难得大长老还记得,现在想来定是你我之间的一场误会吧,不知大长老可认同?” 此言一出,站在鲜于仲身后的几名强者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原本会以为鲜于仲会怒斥囚牛,但却万万没想到鲜于仲竟说这仅仅是一场误会。 谁说误会都可以,唯独鲜于仲不行,要知道囚牛当初可是因此残杀了数万名龙族强者,而这些强者都曾经是应龙和鲜于仲的旧部。 甚至可以一点不夸张地说,这是龙族有史以来最残酷最血腥的一次迫害屠杀,龙族之元气也在这次事件中受到一定程度的损害。 而这,也是龙族开始分裂的一个重要标志,虽然在不远的将来秦祺很快使得四分五裂的龙族再度变得团结起来,但这一次的事件终究是龙族历史上的一个无法抚平的伤痛。 此时此刻,没有人知道鲜于仲为何会对一向视为死敌的囚牛大开宽容之‘门’,囚牛都没好意思说出来的词却被鲜于仲说了,施暴者说不出口的话却被受虐者说了。 这无疑算是一个讽刺,但谁都没有注意到,鲜于仲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囚牛的脸,似乎鲜于仲先要在囚牛的脸上寻找着什么。 也许是一个答案。 果然,囚牛闻言后一愣,“误会”这个词自己无论如何是说不出口的,但最好的结果却也正是这个“误会”。 虽然囚牛也诧异鲜于仲为何会主动给自己一个台阶,但他却并不介意顺着这台阶下来,原本自己只是想让鲜于仲明白在这里,自己才是老大,但却万没想到对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将脸贴上来说以前的一切都是误会。 这就好比你在将对方揍得鼻青脸肿之后,对方不仅没有还手,反而说自己很爽。(广告) 虽然这个比方有些不恰当,但这是同一个道理。 “啊,哈哈哈,对对,以前大家都是误会,误会,哈哈哈哈!”囚牛没有理由不高兴。 一段化不开的仇恨在一个“误会”面前烟消云散,虽然囚牛也知道这个仇恨根本不可能化解,但至少现在表面上算是化解了。 囚牛及一干将领暗自窃喜,而鲜于仲身后的龙族强者却是满面通红,气得满面通红reads;。 要不是看在鲜于仲是个老头子,而自己又打不过他的份上,这些人怕是早就开始指着鼻子骂娘了。 但没有人注意到鲜于仲眼中迅速划过的那一抹狡黠,“呵呵,既然大长老也说是误会了,那么……” 听到这里,囚牛的心猛地一沉。 只见鲜于仲继续说道:“记得那一次我死了五万部下,这……” “也是误会吧!” “哈哈哈,当然,当然,都是误会,还请世尊不要怪罪才是啊!”囚牛就坡下驴,当即开心地笑道。 而鲜于仲则紧接着说道:“既然大长老承认这一切都是个误会,那么大长老不该有所表示么?” “我那五万人都有家小,都有爹娘,现在,他们死了,一家老小又如何活下去呢?我想,大长老总该想办法补偿一下这个误会吧!” 囚牛闻言后面‘色’顿时变得丰富多彩起来,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自己已然上了鲜于仲的当。 囚牛已经进入到一个看似不经意布下的套,而这个套的最根本起因,正是自己。 此时众将或垂手不语,或四顾左右,总之就是不看囚牛和鲜于仲的脸,而鲜于仲身后的几名强者则顿时眉开眼笑,心里不由得对这个心机如妖的老头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东域地界虽宽广,但却地贫人穷,虽然说东域现在已经归了鲜于仲的麾下,但这里终归曾是外支龙族的天下,对自己未见得就是那么忠心,而自己最忠心的部下还是从北域带来的那一两万人。 而想要在这纷争四起的龙界里立足就必须要发展属于自己的力量,所以问题便来了。 没钱。 就没有一切。 若是囚牛不提及此事的话,鲜于仲也不会提,但既然囚牛提了此事,鲜于仲也就顾不得什么脸面,毕竟这是囚牛自找的。 “呵呵,世尊此事还需再 议,眼下我们最紧要的是尽快破城共谋大事!”囚牛显然并不想做什么补偿。 “正因我们大敌当前,所以我的人才更需要大长老的一个‘交’代,何况我们以前本就是个误会,若是因为一个误会而耽误了什么的话,我想大长老也不愿看到吧!”鲜于仲这番话明显带有威胁的意思。 这五万龙族强者虽然还无法左右战局,攻城战不需要他们‘插’手,但攻破龙帝城之后的战斗却是一支不容忽视的力量。 龙帝城内的修炼者众多,而且三大鼓足中的强者也不少,加上城内地形复杂,这便注定了囚牛的大军派不上什么用场。 所以拥有五万武修的鲜于仲无疑是解决城内战斗的最佳选择。 更重要的是,可以通过此战来削弱鲜于仲手中的力量,这对囚牛来说显得至关重要。 所以当鲜于仲这番话说出口的时候,囚牛在心中顿时将自己骂了千万遍,若不是自己嘴贱提起此事的话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难堪局面了。 “怎么?大长老很为难?”鲜于仲不失时机地说道,看上去一脸的诚恳之‘色’。 囚牛讪讪笑道:“既然如此,那不知世尊想怎么个补偿法?” 鲜于仲微微一笑,说道:“想不到大长老如此通情达理,既然如此,那么我也便直说了吧,我这死去的五万部下家中老小的安置,若是每人每户十金的话,五万人也便是五十万金,想必这些对大长老来说算不得什么吧!” 囚牛闻言后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脸上表情显得有些复杂,但沉默了片刻之后便说道:“好,就五十万金!待战斗结束后我会派人送到东域!” 不料鲜于仲却摇了摇头笑道:“呵呵,待到那时怕是已经晚了,那些部下的家小可不管战争不战争的事,他们在乎的是明天还有没有饭吃!” “唉,想想也可怜,有的家里生活就指望着那么一根顶梁柱,现在顶梁柱死了,让他们日后还怎么活啊!”鲜于仲长叹一声,显得有些无奈。 而其身后的几名龙族强者却是怎么也装不出鲜于仲此时脸上的那抹苦楚,此时此刻他们虽然看不到鲜于仲的表情,但却看得到囚牛那红绿相间的脸‘色’。 他们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但脸上却还是挂着难以掩饰的笑意。 而囚牛此时虽然心中将鲜于仲祖上八代都问候了个遍,但面对鲜于仲咄咄迫人的言语,仍是不敢立即翻脸。 “好吧,那我明日便差人送过去!”囚牛不得不妥协,他要让鲜于仲和他带来的这五万人的人头彻底地留在龙帝城。 虽然不能明目张胆地杀人,但战争无疑是个最好的借口。 鲜于仲自然猜不到囚牛已然动了杀心,见囚牛一口应了下来,心中自然也是有些欢喜。 有了钱才能拥有一切。 “不过,待得攻破龙帝城之后还需借助世尊的力量剿灭余孽啊!”囚牛紧接着说道。 “呵呵,好说好说,只要大长老有一颗诚挚之心,我想他们一定会拼尽全力的!” 说到这里,鲜于仲转头冲身后的几名强者眉‘毛’一挑,而后严肃地说道:“是不是啊!” “是,是,大长老义薄云天,我们定当竭尽全力!”几人异口同声地应道。 鲜于仲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又冲囚牛笑道:“大长老放心便是!只要这城‘门’一破,你的人马上撤退,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老夫吧!” 囚牛此时的脸上和心中都在笑,只不过一个是装出来的笑,另一个是饱含杀意的冷笑。 “哈哈哈,那便多谢世尊仗义相助了,待得龙族安定下来,这龙界便是你我二人的天下!”囚牛大笑道。 但其心中同时也在说:“放心,我是绝不会让你看到那一天的!” 最终,鲜于仲得到了五十万金,囚牛决定要了他的命。 似乎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但事情往往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囚牛犯了两个错误。 第一个错误便是他和鲜于仲的会面中并没有邀请蒲牢嘲风狻猊和螭‘吻’四人,甚至就连此时身在军中的睚眦都没有被请来。 第二个错误便是囚牛明明没有邀请这五个人,但却还是让睚眦得到了消息,更要命的是此时的睚眦正在蒲牢和嘲风的西域大营之内。 当然,还有狻猊螭‘吻’。 但除了这几个人以外,还有一个身着蓝‘色’长衫的中年男人。 楼梵。 第三百零六章 没有人会战胜神

c_t;楼梵是最后一个到的,也只带了一个人。[棉花糖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79xs.- 或许是因为六位长老对囚牛‘私’见鲜于仲一事太过愤怒,所以谁都没有注意到楼梵身后那个将整个身体都笼罩在黑袍中的男人。 楼梵是不请自来的,他根本不知道囚牛‘私’见鲜于仲一事,所以当他看到六位长老脸上的怒‘色’时心中不由得有些紧张。 众人依次落座之后,螭‘吻’首先问道:“不知楼宗主此时来见我们所为何事呢?” 螭‘吻’的语气显得很平淡,对于楼梵这样的宗‘门’之人来说,根本没有值得自己正视的理由,若非是现在这种关键时刻的话,自己也根本不会同意楼梵的求见。 “希望你有值得我们大老远跑来见你的理由!”螭‘吻’紧接着说道。 虽然东城和西城相距并不算远,但这无关乎距离。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身份和一名长老应有的态度。 楼梵心中虽然紧张,但身在宗‘门’中,所见过的人和所经历的事使得自己迅速冷静下来,在稍稍平复了片刻之后,楼梵的脸‘色’愈发变得从容。 但接下来自己将要说的话,却仍使其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只见其微微一笑,说道:“若不出小人所料,在大长老的帐中想必有一位贵客吧!” 此言一出,六位长老顿时面面相觑,这个消息即便自己都是不久前刚刚得知,楼梵一直身处龙帝城内,他为何知道?而且似乎知道的时间比自己还要早一些。 因为只有这样,楼梵才能有足够的时间提前约见这六位长老。 而更令六人不解的是,囚牛见鲜于仲的时间是在一个时辰之前,而楼梵约见自己的拜帖却是早在三个时辰前就已经到了自己帐内。 也就是说,楼梵早在囚牛见鲜于仲之前就料到此事。 六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但谁都没有说话,唯有螭‘吻’面‘色’一寒,冷声问道:“不知,楼宗主是如何从这层层防守的龙帝城内走出来的呢?” 显然,螭‘吻’在怀疑楼梵,现在两军‘交’战,而龙帝城内内外外重重防御,除了守城士兵之外更有着足够多看得见和看不见的武修者被布置在任何敌方武修可能出现的地方,想要不惊动任何人出城,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这种可能‘性’极低reads;。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所以螭‘吻’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楼梵已被龙帝城策反。 “这不重要!”楼梵微微笑道,看六人的神情显然自己这句话‘蒙’对了。 就在来之前,秦祺告诉自己应该这么说的时候,甚至有那么一霎那觉得他完全是让自己来这里送死的。 不过幸好,自己说对了,秦祺说对了。 楼梵不知道秦祺是怎么知道囚牛一定会瞒着其他人‘私’自与鲜于仲见面的,更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回答。 “这很重要!”螭‘吻’随即说道,从其眼神中隐隐现出的杀意中楼梵知道自己仍置身于危险之中。 而其身后那黑袍男子却依旧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似是一杆直‘插’地底的标枪,但又偏偏像空气一般让众人忽略了这个人的存在。 楼梵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绝不能表现出丝毫的胆怯和犹豫,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六个人哪一个不是老‘奸’巨猾之辈,哪怕自己流‘露’出一丁点的惧意,都将无法逃过他们凌厉的感知。 只见楼梵微微一笑,而后稍稍避开螭‘吻’那道似乎想要杀人一般的目光,幽幽地说道:“自然是从城‘门’走出来的!” 此言刚一出口,便只见火爆的睚眦豁然起身,对楼梵怒目而视地喝道:“你果真还是有问题!今日老夫便杀了你这叛贼!” 说罢之后睚眦抬掌便向楼梵拍去,“慢!”正在此时,螭‘吻’起身阻止道。 睚眦的手顿时停在途中,转而向螭‘吻’怒道:“难不成你也想要造反?!” 而其他四人则不动声‘色’地望着螭‘吻’,既不组织,也不说话。 “造反?我们现在做的事不就是造反么?”螭‘吻’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睚眦闻言顿时僵住,螭‘吻’说得没错,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在造反,造龙族的反,造秦祺的反。 “呵呵,螭‘吻’长老说得不错,大家所做的不就是造反么?只不过我们都被人抛弃了!”楼梵趁机说道。 “抛弃?被谁抛弃了?”睚眦怒道。 楼梵看了一眼螭‘吻’等人,而后笑道:“我想,这不用小的说得那么直白了吧!” “哈哈哈,楼宗主,我有理由认为你这是在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蒲牢朗声笑道。 楼梵闻言后竟也是大笑道:“哈哈哈,蒲牢长老,难道你们兄弟之间的关系还用小的来挑拨么?” /> 闻言之后几人的脸上顿时变得有些复杂,而此时睚眦也终于明白了楼梵口中所说的这个人是谁。 “鲜于仲现在就在南城大营,我想几位长老都已经知道了吧,但你们一定不知道大长老和他究竟说了什么,或者说做了什么‘交’易!”楼梵接着继续说道。 “难不成你知道?”螭‘吻’问道。 楼梵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我猜得到!” “不仅仅是我,我想几位长老也猜得到他们说了什么,只是你们不愿意面对罢了!” “而且我还知道,明日大长老便会安排几位长老见一见鲜于仲!” “但我想到时候说的和今晚说的想必会不太一样吧!”楼梵笑‘吟’‘吟’地说道,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手心中早已是沁出了湿滑的汗水。 不过显然楼梵的话让六位长老安静了下来,虽然心中绝不可能安静,但至少表面上如此。 不仅仅是螭‘吻’,除了睚眦之外的其他四位长老对此时的楼梵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虽然以前对这样的小人物不太注意,但此时此刻对方的这些话却如刀一般深深地刺进几人的心中。 是的,囚牛与自己这些兄弟们从来都不是一条心,甚至在座的这几人也从来不是一条心。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内心中不可告人的目的,正如此时此刻几人脸上的表情那样,复杂而又充满了怀疑。 “你,究竟是谁?”螭‘吻’轻声问道,但杀机毕现。 “小的自然是楼梵!”楼梵笑容依旧。 “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螭‘吻’接着问道。 “没什么目的,小的只是想提醒几位长老,路,不仅仅只有一条,换一座山头或许能看得更多,或许能发现更多的平坦大道可走!” “你凭什么觉得我们会信你?”蒲牢此时‘插’话问道。 “呵呵,凭几位长老此时已经陷入了一个‘阴’谋当中,而且小的以为几位长老没有胜算!”楼梵小心翼翼地说道,但脸上依旧沉着。 与此同时,楼梵的心中却充满了惊讶,自己说得这些话都是秦祺特别‘交’代的,这或许没有什么值得稀奇的,但让楼梵觉得难以置信的是,秦祺甚至提前猜到了六位长老会问什么,甚至知道那一句话是从哪一个人的嘴里说出来的。 正如刚才蒲牢问的这句话,与秦祺告诉自己的甚至一个字都不差。 楼梵紧接着将目光转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嘲风和狻猊,因为根据秦祺的说法,接下来说话的一定会是这两个人中的一个。 而显然嘲风和狻猊二人也对楼梵突然望过来的目光有些惊讶。 果然,只见嘲风看了一眼狻猊,狻猊便立刻开口说道:“这么说,你知道的事情不少,不过你既然知道的不少,难道就不怕我们杀了你?” “哈哈哈,杀了我,你们便再也没有第二个选择了reads;!你们接下来不是龙帝城龙帝陛下的敌人,更是大长老的敌人!”楼梵大笑道,身上瞬间被汗水湿透。 而其身后的那黑袍男人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形同空气。 “龙帝陛下?!呵呵,看来你果真已经成了他的人!”螭‘吻’冷笑道。 “我是谁的人并不要紧,重要的是几位长老要如何选择!” “这里有数十万大军,难道你觉得秦祺会胜?”蒲牢立刻说道。 “这个问题请恕小的无法回答,但是小的却知道另一件事!”楼梵当即答道。 “说!” 这一次楼梵心中的惊讶已彻底变为惊骇,因为之前秦祺说到这里的时候补充了一句话。 秦祺说,这一次该他们六个一起说了! 而现在,这一个“说”字,正是六人异口同声说出来的。 这让楼梵如何能不惊骇,甚至在这一瞬间楼梵觉得秦祺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或许即便是神也不可能预知到这种细节。 这一刻,楼梵已经可以认定,不管今天的结局如何,囚牛都不可能战胜秦祺。 因为没有人会战胜神。 楼梵这一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秦祺已经猜中了前面所有的场景和对话,接下来自己所做的只有耐心地等待着最后的那个结果。 “小的知道几位长老的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你找死!”睚眦闻言顿时大怒,一个箭步冲到楼梵跟前抬掌便向其心口轰去。 而这一次,螭‘吻’等人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并没有出手阻止的意思。 第三百零七章 黑袍

c_t;但就在睚眦的掌风刚刚划破楼梵‘胸’前的长衫时,就在楼梵感觉到自己距离死亡是那么地近时,睚眦的掌却毫无征兆地戛然而止。.访问:.。 而此时距离楼梵的心口不过半寸。 螭‘吻’等人见状面‘色’微微一变,“怎么?二哥下不去手?”蒲牢随即笑问道。 因为睚眦此时是背对着其他四人,所以他们并看不到睚眦脸上出现的惊骇之‘色’。 而楼梵却看得清楚,不过此时此刻楼梵却顾不得欣赏睚眦那副‘精’彩的表情,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楼梵明明感觉得到睚眦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森寒而冷冽的杀意,但睚眦的手掌却又偏偏凝滞在空中纹丝不动。 好似有一只无形的手挡住了睚眦的掌。 看得出,此时的睚眦正在用尽力气想要摆脱那只无形之手的束缚,但任其如何卖力,自己的手掌依旧无法再能下降分毫。 而更让睚眦恐惧的是自己的手掌甚至都已无法收回。 “你,你……究竟……是谁?”睚眦的话变得有些不太连贯,望着楼梵的双目中仍然迸‘射’出骇人的杀意。 “小的是楼梵!”楼梵见状故作镇静地答道。 楼梵在一瞬间便已明白了那只无形之手来自于何人,心中震惊是震惊于那个人的修为,能够在一瞬间出手挡住睚眦的攻击这并没有什么厉害之处。 但关键是在出手的同时竟没有一丁点的龙元气息,这已不是随便一个人便能做到的了。 睚眦的修为在紫境十重,甚至可以说一只脚已经跨入了地境层次,能够在气息不逸散的同时封住这样一名强者的攻击,除了三大老祖之外,楼梵想不到龙界之内还有谁能够做到。 但,这个人偏偏又不是三大老祖中的任何一个,甚至严格来说,这个人都不能算做一名真正的龙族。 不过震惊过后,楼梵的心旋即便又再度镇静下来,甚至心中还夹带着难以言语的兴奋。 因为他知道,这一次自己终于没有跟错了人。 直到睚眦这句话出口之后,螭‘吻’等五人方才意识到了事情或许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 只见四人相互对视一眼后快步走到睚眦身旁,当四人看到睚眦那只举在楼梵‘胸’口前的手掌以及脸上那副惊骇而又恐惧的表情后,他们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哼!找死!”蒲牢率先出手,右掌陡然青芒爆现,只不过他的目标不是楼梵,更不是睚眦,而是楼梵身后那一动不动的黑袍人。 蒲牢并没有感应到黑袍人的龙元气息,但也恰恰正因如此,这黑袍人才显得更不同寻常。 与此同时,螭‘吻’狻猊嘲风三人身形向三个不同的方向急闪而去,在蒲牢出手的一瞬间便将黑袍人的退路尽数封锁。 黑袍人的前方是蒲牢迎来的右掌,左右两侧以及后方则是其他三名长老的铁拳,没有了退路,黑袍人或者直接面对蒲牢的右掌,或者面对其他三人的拳。 拳掌之间,杀意迸‘射’。 楼梵一动也不动地坐在原处,不是他不想逃,而是周围满布的杀气将其死死封住动弹不得。 再一次,楼梵的身上沁出了细密的汗水,这一次,汗水直将其前‘胸’的衣衫浸湿。 这是楼梵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而更让其苦笑不得的是,这杀气根本就不是冲着自己而来的。 说到底,自己只是一个被殃及的倒霉蛋。 掌如疾风,拳似迅雷。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掌三拳瞬息而至。 嘭黑袍人的前‘胸’后背便被这一掌三拳死死抵住,而同时螭‘吻’狻猊蒲牢和嘲风四人的脸上变得和睚眦一般无二。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一次的攻击用了几成的修为。 五成,足足五成的修为。 虽然四人的修为不及睚眦,但也在紫境九重的层次,也便是说黑袍人此时所承受的是四名紫境九重强者的五成之力。 再简单一些说,相当于两名紫境九重强者全力一击。 黑袍人纹丝不动,好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一般。 没有人知道隐藏在黑袍中的那张脸此时是什么样的表情,但可以肯定的是,黑袍人没有死。 不仅没有死,甚至在承受这样强大的攻击时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够了么?”一直没有说话的黑袍人终于开口了。 “你,你究竟,是谁?”螭‘吻’战战兢兢地问道。 与睚眦刚刚相同的问题,但螭‘吻’看上去显得更加慌‘乱’恐惧和绝望。 他知道,这黑袍人若是愿意,自己这五兄弟根本没有任 何逃跑的可能。 显然黑袍人没有杀死自己的打算,但尽管如此,螭‘吻’还是感到彻骨的冰冷,那是其心中出于本能的反应。 对死亡生出的本能反应。 正在此时,只见黑袍人缓缓抬起手将罩在自己头上的黑‘色’袍帽褪去。 一张冷峻的脸瞬间出现在螭‘吻’等人面前。 “秦祺?!”包括睚眦在内的五人齐声惊道。 正是秦祺。 只见秦祺微微一笑,而后望着尚抵在自己‘胸’口螭‘吻’的右掌,说道:“怎么?还没够?” 闻言之后,螭‘吻’等人方才迅速收手,同时封住睚眦的那道力量也瞬间消失。 秦祺见状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径直走到原本螭‘吻’坐的那凳子上,端起螭‘吻’用过的那碗茶汤,放到鼻前闻了闻。 “想不到在军中也有这样的好茶!”而后秦祺抬头望着螭‘吻’“怎么?不给我上杯茶么?” 螭‘吻’等人的思绪尚且沉浸方才那惊骇的一幕之中,听秦祺此言后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无法想像秦祺竟会在这样的时候冒险来自己军帐之内,更无法想象那个曾经孱弱的人类青年此时此刻竟会达到了让自己仰望的高度。 或许,连仰望都说得奢侈一些。 “来,来人,上茶!”螭‘吻’刚刚说完,便意识到了自己正犯了一个错误,秦祺的到来绝不能让这帐子以外的人知道。 “不,我去!”螭‘吻’纠正道,使得‘门’外候着的小厮刚刚转身便又再度站了回来。 说罢之后螭‘吻’转身便走出帐外,螭‘吻’撩开军帐的布帘,而后看了看左右的护卫,冷声说道:“没有我的命令,擅闯者死!” 待得螭‘吻’离去之后,秦祺则冲楼梵笑道:“此番倒是让楼宗主受惊了,秦祺倒还真有些过意不去!” 楼梵闻言赶忙起来躬身回道:“楼梵不敢,能为陛下效劳是楼梵的福分,倒是楼梵应该谢谢陛下方才救命之恩!” 秦祺当即大笑道:“哈哈哈,楼宗主错了,方才二长老根本就没想杀你!” “我出不出手,二长老都不会杀你,所以你也不必谢我!” 睚眦闻言后脸一红,将头低了下去,即便他再不通人情世故,心中也知道秦祺显然这是在为自己挽回一些颜面。 因为在那一刻,自己真的动了杀意,若非秦祺及时出手的话,楼梵定难活命。 连睚眦都知道的道理,其他人又怎会不知呢,尤其是楼梵,见秦祺如此一说,当即转而向睚眦拱手说道:“楼梵谢二长老不杀之恩!” 睚眦的脸变得更红了,此时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得从嘴里挤出了一个“嗯”字,算是应付了过去。 此刻睚眦和蒲牢嘲风和狻猊三人一同站在原地,脸上不知是哭还是笑,心里不知是悲还是喜。 而此时帐帘被人撩开,螭‘吻’双手端着一杯热茶小心翼翼地走到秦祺跟前,而后轻轻地将茶放在桌上。 “请用茶!”螭‘吻’轻声说道,没有直呼秦祺的名字,也没有叫一声“陛下”。 “多谢!”秦祺笑着端起茶小了一口。 “几位长老,请坐吧,这是在你们的地盘,难不成还要我来招待么?”秦祺伸手指了指身旁的几个木凳笑道。 现在最放松的人反倒成了楼梵,在他看来,自己是最先投靠秦祺的人,所以自然也觉得自己与秦祺更为亲近些,至少比现在这五个要更亲近些。 五人对视一眼后缓缓落座,而后目光望着秦祺,似乎有许多话要说,但却谁也没有开口。 不是不想开口,而是不敢随便开口。 原先那个让自己看都懒得看上一眼的人,此时已经站在了龙族的最高处。 无论他的身份,还是他的修为,都已经到了一个让自己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或许,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失败。 “我知道……”秦祺缓缓开口说道:“你们心中一直对我有些偏见,或许是你们心中不满,又或许是你们觉得自己所遭受的不公,但……” 秦祺剑眉轻轻一挑,道:“你们别忘了,你们始终是龙族的子民,即便你们反了也无法逃避这个事实!” “或许我在你们看来算不得龙族之人,但我的母亲出于龙族,所以,龙族就是我的家!” “而有谁想搞得我这家里‘鸡’犬不宁的话,我想,我还是能够狠得下心去杀一些人的!” 此言一出,螭‘吻’等人的脸上顿时变得青白相间,身上更是冷汗顿出。 没有人怀疑秦祺这句话,因为他有着足够的能力在悄无声息间杀掉在场的所有人。 第三百零八章 报应

c_t;“这一点,你们应该相信,也不得不信,包括……”秦祺微微一笑,“大长老!” “据我所知,他的暗影此时并不在身边,即便暗影还在,我想我若若要杀他的话,不过是多费些力气多‘花’些时间罢了!” 而当秦祺说到这里的时候,螭‘吻’等人的脸上出现一丝惊愕,“暗暗影不在?”蒲牢小心翼翼地问道。最新章节全文阅读-79- “怎么?你们,不知道?”这一次倒是轮到秦祺有些惊讶了。 五人齐齐摇了摇头,一脸的‘迷’茫。 “敢问陛下,暗影现在何处?”这是螭‘吻’第一次叫“陛下”,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终究还是叫了。 而从“陛下”这两个字也可以听得出,此时此刻螭‘吻’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而且这个事实他已无法改变。 或许,他在这一刻起也不想再去改变什么了。 “若不出我所料的话,暗影此时应在东方木辽的身边,而且显然他和东方木辽‘私’下里达成了什么‘交’易,一个你们并不知道的‘交’易,不管你们承不承认,你们已经被大长老抛弃了!” “你们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枚尚且有些利用价值的棋子罢了,我之所以不去找大长老,并不是我信得过你们,而是我信不过他!仅此而已!” 秦祺起身缓缓踱着步子,“而我之所以不杀囚牛,也并不是我狠不下心来,更不是我不想杀,而是他不能死!有些事我不做,并不代表我做不了,而是不能做!” 秦祺深吸一口气,说道:“他死了,事情就会变得更‘乱’,也会有更多的人因此而死!” 螭‘吻’等人闻言后有些不解,因为任何关于权利的斗争都会死很多人,有牺牲才会有胜利。 在他们看来,秦祺这句话明显带有优柔寡断的意味。怕死人,又怎么能在这种权利的斗争中活下去呢? “呵呵,我知道你们心中现在想什么,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残酷嗜杀的人,但这并不代表我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我之所以不想多死人,是因为现在每多死一个人,我们龙族的实力便会减弱一分。” “恐怕你们还不知道,大荒已‘乱’,我们将要面对的又是一个‘乱’世,既然我坐上了这个位子,就一定要让龙族在这‘乱’世中过得安稳一些!” “另外,在这之前冥界便已经蠢蠢‘欲’动,大荒之‘乱’冥界究竟在这其中起到了多少作用,我们并不知道,但如果这是冥界布下的一颗棋子的话,我想你们都清楚这代表了什么!” 五人闻言后不禁陷入沉思,秦祺所言不错,大荒的‘乱’透着种种诡异和谜团reads;。[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大荒本土五族和雷族之间虽然矛盾已久,但是这场大战却来得毫无征兆,似乎大家像是约定好了时间一样,几乎在同一个月由表面上的和平共处而突然相互进攻。 尤其是雷族的出兵更显得疑窦丛生,雷族虽然觊觎大荒本土,但紫帝拓拔力微却早已与大荒本土五族达成过互不侵犯的盟约,而且还是在天帝作证的情况下完成的。 按照拓拔力微的‘性’格应该绝没有可能食言的,但此时却偏偏又趁‘乱’‘插’进来一脚,所以这一定说明了雷族出了什么事情,让其不得不以发动战争的形式来转移或者平息这件事。 一时间五人心中猜测纷纷,但终归只是猜测,距离事实究竟有多远,谁也说不清楚。 不过几乎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一定有着一双神秘的黑手在‘操’纵着。 大荒五帝除了失踪了的青帝之外,其他四帝不可能不会发觉,但若是如此的话,那大荒四帝却又为何还要坚持下去,而这又是一个谜团。 甚至不排除还有那一个可能“我想你们已经猜到了什么,只是你们没胆子说出来,也不愿意去相信,若真是冥界在背后‘操’纵这一切的话,那么事实上大荒四帝中一定有人已经与冥界达成了什么‘交’易!” 秦祺此时突然转身望着五人郑重地说道:“也就是说,大荒四帝中有人背叛了整个大荒,背叛了天下!” 秦祺这句话的分量很重,重得让五人顿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重得让他们明明知道这个答案,但却不敢面对。 而此时只见秦祺依次走过五人面前,当停在螭‘吻’跟前的时候弯着身子凑到螭‘吻’耳畔轻声说道:“所以,龙族不能‘乱’,至少不能在这个时候‘乱’,龙族的士兵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我们自己人的手中!” 秦祺说完这番话之后,五个人的脸上现出些许愧‘色’,无论如何,秦祺说的不错,他们都还是龙族的子民,不管在龙族如何争斗,但在面对这场未知的巨大危机的时候 ,他们不难做出选择。 因为他们的心,始终属于龙族。 “陛下,明日一早我们去见大哥!”一直不会说话的睚眦起身说道,他同样也叫了一声“陛下”。 “多谢二长老,不过……”秦祺摇了摇头,说道:“他不会信的,知道我为什么信不过大长老么?” 睚眦茫然地看着秦祺,没有术后。 “因为他的野心太大,大到连我都无从揣测,在他的心中永远没有信任二字,包括你们,他也从来没有信任过reads;!”秦祺笑道。 睚眦依旧没有说话,虽然他的‘性’子太直,脑子也不会转弯,但却也知道囚牛生‘性’多疑,难以相信任何人。 “那不知陛下想要怎么做?”此时蒲牢问道。 “很简单,继续!”秦祺神秘地笑道。 东方木辽的脸上显得很轻松,反倒是其身后的朱犬叔看上去有些忧郁,脸上的皱纹也显得更加深刻。 在二人身后便是朱雀峰,只是随着他们向前的脚步变得越来越远。 “你真的要这么做?”朱犬叔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事已至此,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头么?”东方木辽笑道,脸上现出难掩的兴奋。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将因此成为天下的罪人!”朱犬叔的语调体高了一些。 “罪人?呵呵,我若成功了的话便是这天下的主人!”东方木辽不屑地答道。 “这天下从来都是强者的天下,只有失败者才会是罪人!” 朱犬叔闻言后沉默不语,但从其脸上的表情来看,显然对于东方木辽这番话并不认同。 “犬叔,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是你教了杀人,是你教了我不择手段,难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要反对我?”东方木辽的语气有些冷。 “但我没有教你背叛你的种族!没有教你去勾结冥界!更没有教你释放妖族!”朱犬叔怒而说道。 东方木辽显然没有料到朱犬叔竟会如此‘激’动,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缓缓说道:“犬叔,你老了!” 而就在此时,朱犬叔蓦然发现,自己的‘胸’口多了一把长刀,正是神兵“战功”。 朱犬叔低头看了看‘插’在自己‘胸’口的战功,伤口正在心脏的位置,但却没有一丝血液流出,朱犬叔甚至能够感觉到战功在自己体内发出的冰寒之气。 很冷,冷得让人如堕冰窟,冷得让人痛彻骨髓。 “我不允许自己的身边有人怀疑我的决定,你教会了我很多,但你的确老了,老得跟不上我的节奏,即便我不杀你,终有一天你也会死在自己的手里!”东方木辽缓缓说道,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漠然而又冷酷。 “咳……咳……你……你就不……不怕报应?”朱犬叔强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发出一阵刺‘激’‘性’的咳嗽。 “哈哈哈哈,报应?!老夫的前半生便是报应!现在,不过是取回自己应得的东西罢了!”东方木辽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狰狞可怖,与先前判若两人。 朱犬叔闻言后面‘色’大变,“你……你不是木辽,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恐怕你还没资格知道,你只需要知道的是……”说到此处,东方木辽凑到朱犬叔耳畔低声说道:“你就要死了!” 而正在此时,朱犬叔似乎陡然想到了什么,张开手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再也无力抬起自己的手臂,只有怒目圆睁地望着东方木辽,大口的鲜血从口中不断涌出,让其再也说不出什么。 “你……你是……”朱犬叔说到这里的时候,眼前已是一片漆黑,仿佛堕入无间地狱见不得光明,只有无边的黑暗,好似一只巨大的凶兽,将自己一点一点地吞噬。 噗东方木辽将战功从朱犬叔已经有些僵直的身体里拔出,战功的刀锋看上去很亮,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刀身上没有沾染一滴血液,只有冷冽的冰寒之气缓缓逸散而出,使得周遭的温度骤然下降。 东方木辽转身离去,不再看朱犬叔一眼。 而此刻朱犬叔似乎还有一丝生机,嘴‘唇’稍稍‘抽’动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但用尽全力之后也仅仅说出了一个“神”字,而这个字也迅速耗尽了他的生命。 朱犬叔终于直直地倒在了地上,他的眼睛始终没有闭上,他倒下的正前方,正是龙帝城的方向。 第三百零九章 赌命

c_t;而东方木辽也始终没有注意到,朱犬叔的右手中指指尖那丝缓缓溢出的血痕,更没有注意到,在朱犬叔的掌心中有一个用自己鲜血写出的那个字。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更多最新章节访问:ww.。 而在朱犬叔尸体的后方,数百名身着黑衣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他们的身上没有半点伤口。 他们全部是被人以龙元之力震碎了经脉而亡,当东方木辽在做这一切的时候,甚至连朱犬叔都没有察觉到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直到朱犬叔临死的那一刻他才终于明白了这一切。 朱雀峰。 与东方木辽脸上的轻松截然不同的是,妖帝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更显得沟壑丛生,双瞳的颜‘色’也由血红逐渐变为正常的黑‘色’,然后再度变得血红。 “尊敬的陛下,您真的答应了那个龙族的请求么?”斑斓巨蟒化身为一名身着‘花’袍的老者躬身问道。 在其身后则是百余名同样化为人身的妖族将领,按照地位和修为的高低依次分立两列,面‘色’肃然,双目紧紧地望着妖帝。 待得妖帝眼中的红芒逐渐褪去之后,其苍老的脸上终于浮现出许久不曾见到的笑容。 “‘花’袍,你说若是我妖族来做这天下的主人,如何?”妖帝微微向前探了探身子,向那‘花’袍老者问道。 ‘花’袍闻言之后嘿嘿一笑,道:“我妖族已被神农禁锢了数百年,况且世子大人还死了其手中,这个仇怨是永远无法化解的,更重要的是他已经死了,既然如此,这个仇怨自然要让这天下来承担!” 妖帝闻言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而后又冲‘花’袍身后的众人问道:“你们,以为如何?” “血债血偿!”众人齐声吼道,甚至就连脸上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妖帝见状不由得朗声大笑。 “陛下,那三个人如何处置?”‘花’袍突然问道。 妖帝想了想后,缓缓答道:“留着,他们还有用!” 但就在妖帝刚刚说完这句话时,脸‘色’陡然一变,双瞳再度变得血红,只是目光却望向了远方。 而其身旁的‘花’袍,甚至在场的所有妖族强者都不由得向外望去,似乎远方有着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众人吸引着要争。(广告) “那……那是……”‘花’袍一脸的惊愕,就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 而就在‘花’袍说话的瞬间,妖帝的身体却在微微颤抖着,‘花’袍刚刚说完,妖帝便瞬间化为一道红芒向远方急速飞去。 而在其身后,则是一团浓重的黑‘色’云彩。 龙帝城西城外大营。 秦祺刚刚离去不久,螭‘吻’等五人脸上的惊讶之‘色’还未褪去,对于秦祺的这个计划,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疯子。 对,秦祺一定是个疯子,他这是在赌博在赌命。 “可是他只赌的是自己!”蒲牢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四人闻言后沉默不语,是啊,他只是在赌自己,没有牵连任何人,即便失败了,死的也只是他一人。 “他……”狻猊想了想说道:“他难道真的不会因为图信的事情而忌恨我们?” “他不是圣人,如何能不忌恨,只是他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蒲牢答道。 “图信的死无论如何都与我们脱不了干系,即便他说过并不计较,但,谁又能保证他不是在安抚我们呢?”螭‘吻’沉‘吟’道。 “他真的能杀得了那个人?”睚眦疑‘惑’道。 听得此言后,其他四人不禁摇了摇头,也许是不知道,也许是不能。 睚眦没有再问,当然,他也猜不到四人内心的想法,索‘性’他便不再言语。 而就在此时,只听帐外护卫走了进来,而后将手中一封信函递到蒲牢面前:“大人,大长老派人送来的!” 五人见状面面相觑,虽然还没有打开,但却早已经知道了这封信其中的内容。 “唉,希望他能成功吧!”蒲牢轻声叹道。 在夜‘色’的掩映下,一名身着黑袍的男子悄无声息地融入这无边的黑暗之中,在其身后是一名蓝衫男子,看上去神‘色’紧张。 “陛下,您真的要去?”蓝衫男子问道。 “嗯!”黑袍男子应了一声。 蓝衫男子的脸‘色’微变,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鼓足勇气说道:“小的跟……” “不,你马上回城!”黑袍男子打断了蓝衫男子的话,语气显得不容置疑。 “可……”   “你帮不了我什么,反而会成为我的累赘!” 蓝衫男子闻言后没有再说什么,他说的不错,在那样的环境下,自己的确会成为他的羁绊。 “好了,你我就此分别吧,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去向!”黑袍男子停住脚步郑重地说道。 蓝衫男子点了点头,仅仅一瞬间之后,自己面前已是再无一人。 蓝衫男子望着前方的一片黑暗,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复杂。 或许光明就在眼前的这片黑暗之中,又或许眼前的这片黑暗又将无边无际,永远地存在下去。 秦祺说要去见一个人,只要见了这个人,或许龙帝城之围不仅可以立刻化解,而且还有很大的可能让龙族重新变得团结起来。 但楼梵知道,秦祺之所以要见这个人,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秦祺和这个人之间的仇恨。 而这个人便是,鲜于仲。 楼梵还记得在蒲牢的大帐内说自己要去见鲜于仲的时候脸上出现的那股决绝之‘色’,虽然五人没有明说,但就连自己都已经猜到了图信的死与鲜于仲有关,以秦祺的脑子又怎会猜不到呢。 所以秦祺决定要去亲自问问鲜于仲,楼梵知道,秦祺虽然说是去见鲜于仲,但这见面的背后却一定暗藏杀机。 楼梵不知道鲜于仲的修为层次,但却知道鲜于仲的身边可是有着五万龙族强者。 虽然这其中大部分是原先东域的强者,但谁也不知道在经过了鲜于仲和东方隐水经营后的东域,还有多少人会记得这位曾经的东域之主。 图信将东域‘交’给了秦祺,但秦祺却并没有守住,反而来到了龙帝城。 现在的东域已经不再姓图,更不姓秦,而是姓鲜于姓东方。 或许秦祺能杀得了鲜于仲,但却绝无法在五万强者的重重包围下‘抽’身而出。 这看上去又是一个死局,而秦祺很清楚这其中的危险,但他还是去了。 楼梵甚至不知道秦祺这样的行为就是叫做“傻”,还是算做“勇敢”。 或许只有用“赌命”这两个字来形容才最为恰当不过。 然而楼梵不知道的是,秦祺从来不愿意去赌,尤其是用自己的命去赌,但秦祺每一次的胜利却又都是在赌中得来的。 秦祺的运气很好,至少他自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鲜于仲的大营在囚牛大军驻地的南侧三十里处,虽然这些都是武修者,虽然他们并看不起这些只知道拼杀的军人,但还是如军人那般建立起自己的营帐,负责守夜的武修每隔一个时辰便会轮换一次,将整座大营防护得密不透风。 不得不说,武修者拥有极其敏锐的感知力,他们感知的范围比扑通士兵更远范围也更大。 虽然他们并没有军队那样严明的军纪,甚至队形看上去也显得‘混’‘乱’而没有规律,但他们却有自己独有的一套方法用来警戒,而这种方法的效率和作用也比军队更加有效。 他们手中没有制式的兵器,或刀或剑或枪或锤或钩……看上去丝毫没有军队清一‘色’兵器的美感reads;。 他们的身上没有甲胄,有的只是一袭黑‘色’劲衣,虽然笨重的甲胄对他们的行动并不会造成任何影响,但他们却并不需要这种东西来保护自己。 甲胄,那是凡人才需要的东西。 正在负责巡逻的武修虽然警惕地用自己的龙元之力感知着周遭的一切,但却还是没有察觉到,在附近的黑暗中有一双冷酷的眼睛望着自己。 一名武修对这种扑通军队的工作似乎有些厌烦,本应该跟在小队后面巡逻的他瞅准了一个机会躲在角落里,然后自怀中掏出一个酒囊,酒还未喝,但他却已经醉了。 虽然鲜于仲严禁在大营内喝酒,但武修者长期养成的自由散漫并不是单单靠着一口命令便能纠正过来的。 打开酒囊的封口,顿时酒香四溢,虽然这并不算得什么好酒,但对于已经十多天没有碰过酒的他来说,这无疑是‘玉’‘露’琼浆。 男人贪婪地将酒囊凑到嘴边,而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样子。 而他却没有感觉到,死亡正在接近自己,一口酒便抵了自己的一条命。 当男人看到自己面前的这个黑袍人的时候,却早已说不出话来,酒囊落在地上,他只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迅速消散。 而就当他认为自己将必死无疑的时候,那黑袍人却不知为何竟然将酒囊还给了自己。 “我不杀你,但你需要给我一样东西!”黑袍人的声音有些沙哑,然后伸手向男人的衣领抓去。 第三百一十章 我问,你答

c_t;“他娘的,你在那鬼鬼祟祟地做什么!就他娘知道偷懒,若要让世尊知道了当心你的小命!” 远处,一名大汉带着一队人冲黑暗中那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嚷道。(广告)-.79xs.- 随即只见一名身着黑衣的青年从黑暗中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带着一身的酒气,带着一脸的讪笑。 “嘿嘿,小的见过大人!”那青年讪讪笑道,同时将手中的酒囊偷偷塞入那大汉的手中。大汉见状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平日里虽然不缺酒‘肉’,但此时此刻这东西实在是个稀罕物。 “哼!看在你小子初犯的份上老子便将这事压下去了,别让老子看见第二次,还不滚去巡逻!”大汉嘴里骂着,但脸上在笑着。 青年连连称是,而后点头哈腰地向远处跑去。 “他娘的都给老子小声点,一会换岗后再喝!”青年的身后传来大汉低声咒骂的声音。 青年的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待得大汉走远后便重新折返了回来。 “大人,都走远了!”青年冲黑暗中轻声说道。 紧接着一名黑袍人自黑暗中缓缓走出,“多谢!”黑袍人的声音变得不再沙哑,听上去充满磁‘性’。 “大人言重了,小的始终是图帅的部下,永远都是!”黑衣青年躬身说道。 黑袍人点了点头,转而问道:“这里一共有多少我们东域的人?” “大概占到一半,两万多吧!兄弟们早就对鲜于仲那老东西和东方隐水那娘们不满了,只是您也知道,我们虽然人多,但终究没有一个领头人,所以……”青年没有再说下去,但听得出他言语中的无奈。 “嗯,我知道了,你们没忘记自己是大哥的部下,这就足够了,现在,我要‘交’给你一个任务!”黑袍人轻声说道。 自从鲜于仲从囚牛大营回来之后,脸上就一直挂着笑,看上去心情很好,甚至就连例行巡查的时候在一处帐内闻到了酒气时都没有如往常那般发火,而是笑‘吟’‘吟’地说了一句“下不为例”便飘然离去,只留下帐内十余名冷汗淋漓的大汉不知所措地面面相觑。 回到自己的帐内之后,鲜于仲也并没有如往常那般早早休息,因为他还要见一个人。(棉花糖提供txt免费下载) 鲜于仲在吩咐过帐外护卫之后将帐帘缓缓放下,脸上的笑逐渐消散。 “世尊有何吩咐?”鲜于仲身后,一名身着青衫的中年男子轻声说道,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感情。 鲜于仲没有立刻回答,转过身子缓缓走到蒲团前俯身盘膝而坐。 那青衫男子则依旧站在原地,抬头望着鲜于仲,一脸的漠然之‘色’。 “我们离开东域多久了?”鲜于仲问道。 “十七天!”青衫男子回答得很干脆。 “那么,她,是否该死了!?”鲜于仲没有看青衫男子,而是在低头思考着什么。 “那要看大人是否真的做了决定!”青衫男子答道。 片刻之后,鲜于仲缓缓抬起头,眼中多了一股狠戾,“那么,去吧!” 青衫男子没有说话,身影竟逐渐涣散,瞬间便已消失在了原地。 鲜于仲抬起头仰望着上方弧形的穹顶,缓缓沉‘吟’道:“一切,终究还是我的!” “未必!” 正在此时,帐外传来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极轻,轻得好像有人在耳畔细语,轻得好像一只蚊子在一丈开外轻拍双翅。 帐外的护卫似乎没有人任何反应,但这却逃不过鲜于仲的耳朵,只见其豁然起身,而后警觉地喝道:“谁?” 然而那声音却再没了踪迹,鲜于仲周身青芒大盛,龙元气息在一瞬间直达帐外,而后迅速向四周均匀扩散,好似一道道无形的水‘波’一般将周围三十丈以内覆盖而入。 三十丈以内,没有任何活着的物体能够逃脱鲜于仲的感知,巡逻武修的脚步声心跳声,从各个帐内传来此起彼伏的打鼾声,甚至夜行昆虫怕过草地的沙沙声,一切,都在鲜于仲的感知范围内。 而一切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没有任何异常的气息出现。 但越是这样,鲜于仲脸上便越是凝重,因为他不会听错,那道声音真真切切地响起在自己的耳畔,但现在又真真切切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仅仅通过这一点鲜于仲已经可以断定,这道声音的主人的修为强得可怕,强得让自己第一次泛起一丝恐惧。 但鲜于仲却并不惊慌,因为这里有五万武修。 即便要杀,这五万人也足够将三大老祖那样的强者生生耗死。   “传令,所有人帐前警戒!”鲜于仲是个骄傲的人,但面对生命的威胁时也不得不做好完全的准备。 但,帐外无人回应。 “来人!”鲜于仲厉声吼道,脸‘色’已是变得难堪至极reads;。 “世尊大人还是剩些力气吧!”正在此时,帐帘被人从外面掀开,一名黑袍男子款款而入。 “你是谁?胆敢夜闯军帐!”鲜于仲沉声问道,但已经蓄势待发的双掌却没有挥了出来。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知道这个人比自己更强,在比自己强大的人面前挥舞拳头,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鲜于仲是个聪明人,所以他不会做这种傻事。 “我的声音,难道世尊这么快就忘了么?”黑袍人笑道,同时伸手将罩在头上的宽大黑帽撩到脑后,‘露’出了一张干净的脸。 “秦祺?!”鲜于仲失声惊道,他曾想象过三大老祖。甚至三族的族长前来质问自己,但却从没有想到来见自己的人竟会是秦祺。 而且更令鲜于仲无法相信的是,刚刚那个令自己感到死亡的威胁的人竟会是秦祺。 上一次秦祺离开东域的时候,不过才是紫境层次的修为而已,但现在,这个人类青年的修为已高出自己太多太多。 “怎么?世尊不打算让我坐下么?”秦祺脸上挂着纯净的笑。 鲜于仲与秦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所以他并不知道每当秦祺的脸上出现这样的笑容的时候意味着什么。 而若是三水在这里的话便会知道,秦祺越是笑,心中的杀意便越浓重。 危险,总是隐藏在美好之下。 鲜于仲的嘴‘唇’微微‘抽’动了一下,并没有让秦祺坐下,而秦祺则自己找来一个蒲团席地而坐,而后示意鲜于仲坐下说话。 鲜于仲没有坐,双脚不自觉地向外挪动着。 因为害怕,所以才想逃离。 “没用的,你走不了!”秦祺的目光虽然没有在鲜于仲身上,但他的一举一动却逃不出秦祺的感知。 鲜于仲自然知道在这样的强者面前逃离一样是愚蠢的,但他还是忍不住这么做,因为他知道自己单独面对秦祺的时候,下场一定不怎么好。 如今之计,只有想办法通知外面的那五万人,然后自己才有机会活下去。 “看来世尊已经知道了我来此的目的啊,不错,我是来杀你的!”秦祺感觉这帐内有些冷,不由自主地搓了搓双手,将身上的黑袍往‘胸’前又裹了裹。 “你,你为何要杀我?”鲜于仲不安地问道,虽然明知故问,但却明白此时此刻自己应该尽量地拖延时间。 “我,我来这里是来帮你的!”鲜于仲紧接着说道,但是这句话说出来以后,连他自己都不信。 “呵呵,世尊,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很好骗?还是你自己的脑袋坏了?帮我?你刚刚从囚牛大帐里时怎么不说帮我呢?”秦祺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依旧在笑reads;。 “我说过我是来杀你的,但在我杀你之前我还是想确定一些事情!”秦祺抬起头看着一脸土‘色’的鲜于仲,说道:“我问,你答!” “若是你答得好,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些,若是我不满意,那么你要受上一些罪才会死!” 鲜于仲的手心中沁着汗,他已别无选择。 “第一件事,你答应了囚牛什么?囚牛又答应了你什么?”秦祺说到这里,想了想后又说道:“好吧,这算是两件事!” 听到秦祺问及此事之后,鲜于仲反倒是镇静了许多,至少表面上镇静了许多。 毕竟是活了将数百年的人,其见过的人经过的事远非秦祺这个人类青年所能够想象的,而且鲜于仲确定秦祺并不知道自己和囚牛之间的‘交’易,仅仅在一瞬间,鲜于仲便已想好了答案。 事情到了这一步,鲜于仲明显轻松了许多,只见其缓缓走到自己原先坐着的那只蒲团旁再度坐了下来,开口答道:“我知道你不会信我,但我也没有准备说谎,我的确和囚牛做了一个‘交’易!” 秦祺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鲜于仲,他在等待着鲜于仲接下来的回答。 “待囚牛攻破龙帝城之后,我帮他清剿城内武修,而他则赔偿我五十万金,作为当年追杀我和部下的补偿!”鲜于仲并没有撒谎,他如实回答。 说着还从怀内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而后递给秦祺道:“这是他立下的字据!” 秦祺并没有接过,而是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么第三件事,你为何要杀东方隐水?” 鲜于仲闻言后顿时面‘色’一滞。 第三百一十一章 我说,你听

c_t;见鲜于仲这副表情,秦祺不由得摇了摇头,轻轻叹道:“世尊,若是你不愿说的话,那么这一次我说,你听!” 鲜于仲脸上的惊骇还未散去,却只见秦祺缓缓起身,在帐内轻轻地踱着步子,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正在整理着自己的思绪。[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79- 鲜于仲一直没有说话,此刻他的心已经‘乱’了,显然秦祺已经听到了先前自己和那青衫人的对话。 秦祺的强大已令鲜于仲震惊,但同时他也迅速做了一个决定。片刻之后,秦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世尊,不可否认,你布的这个局很完美,除了对你说一声佩服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词句来形容!” “不过……”秦祺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我不知道这个局你布置了多久,若我猜的不错的话,你早就已经知道应龙与冥界的联系吧!” 鲜于仲闻言猛然抬头望着秦祺,只是他的心早已麻木,虽然不知道秦祺是怎么猜到这一点,但是他终于可以确定,自己一直忽略了这个人类青年的能力。 他的心,或许要远远比自己更加缜密。 鲜于仲此时心中不禁有些后悔当初为何没有将秦祺杀了,在自己还有能力的时候将他杀了。 或许这一切要变得简单得多。 “你,你怎么知道?”鲜于仲终于开口问道,因为他想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露’出了马脚。 “呵呵,先不要问为什么,我还没有说完,刚刚已经说过了,我说,你听!”秦祺笑道。 “也许在你察觉到应龙与冥界有勾结的时候便开始布置这个局,你比应龙要聪明得多,因为你知道应龙不会成功,因为当时三大老祖还在,如果应龙能坚持到现在的话,他成功的几率要大得多,他之所以会输,是因为他沉不住气!” “不知,我这样说,世尊可有什么补充的么?”秦祺问道。 见鲜于仲不说话,秦祺笑了笑:“这一次你可以说话!” 鲜于仲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想要说什么,但却又只是点了点头。 秦祺见状紧接着又说道:“似乎刚才说的有些跑题了,好吧,我们不去说应龙,正因为世尊知道应龙必败,所以你不想成为应龙的陪葬品,于是你便开始谋划自己的退路!” 秦祺想了想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当即又补充道:“或者说你的野心从那时起开始膨胀,因为你知道无论应龙死,还是不死,都将无法在龙族立足,而你,便可以取而代之!” 鲜于仲缓缓地下了头,苍老的脸上透着隐隐的不甘。( “或许我这么说有些不太合适,因为人心永远不会满足,慢慢地你觉得应龙的位置已经无法容纳你那颗愈发膨胀的心,所以你将目标又定得大了些!” “这一次,你的目标是整个龙族!” 秦祺转而望着鲜于仲,但他却始终没有抬头。 秦祺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而凭你的实力还无法做到这一点,所以你需要帮手!” “于是,囚牛出现在了你的棋盘之上!” “其实囚牛与你有很多想死的地方,比如野心,所以你和他在应龙的事情还未败‘露’之前便已达成了一个约定!” 当说到这里的时候,鲜于仲再也按捺不住了,开口惊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秦祺摇了摇头笑道:“我知道的不止这些,另外,我说,你听!” 鲜于仲张了张嘴,却没有再说什么。 “与你比起来,囚牛的目标要小一些,他只求能够安安稳稳地‘操’纵龙族,做个无冕之王,而你不同,你要堂堂正正地登上那个位子!所以你的心要狠得多,也比他更能放弃一些东西!” “比如你的那些部下,现在看来应该是你有意让囚牛帮你清除的,因为那些人与你不是一条心,而你的回报便是帮助囚牛清除其他八名长老!不知我这么说对与不对呢?” “现在,你可以回答了!”秦祺补充道。 鲜于仲先是摇了摇头,然后马上又点了点头,但依然没有说什么,因为他已无话可说。 秦祺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亲身经历一般,似乎从头到尾‘操’控这一切的是秦祺,而不是自己。 这让鲜于仲感到害怕,他从未想过一个人的心能够缜密到如此程度,而且这个人还是 一个只有二十几岁的人类青年。 鲜于仲无法用言语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正如秦祺刚才所说,他显然知道的更多。 但,他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鲜于仲不相信这仅仅是他的猜测,因为猜测始终会伴有缪误,但秦祺没有,说了这么多,每一件事都整理得清晰可辨,甚至每一件事的先后顺序都没有丝毫差错。 这已经不是猜测能够解释得通的了。 秦祺见状只得笑道:“那么我便当作世尊默认了!” “不过世尊别急,因为事情还没有结束,我说过,我知道的很多!” 说到这里,秦祺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而又说道:“我想我出现了一个错误,或许当初你和囚牛并没有见面,你们只是有一个默契,只是他并不知道你的目标是整个龙族,而你却知道他的目标是什么,你们都是彼此手中的棋子,不过囚牛显然落了下风!” 鲜于仲此时的手有些发抖,尽管他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但秦祺还是注意到了他那只隐藏在袍袖中轻轻抖动的手。 “看来,这一次是真的猜对了!这只是一个‘插’曲,并不影响我以后的猜测!” “现在,我们继续!”秦祺说道,“正因为你们彼此有着特殊的默契,所以你将那些与你并不是一条心的部下送到了囚牛的刀下,而囚牛也很配合地斩尽杀绝,表面上你败了,但留下的人却都已经是你的死忠!” “而囚牛也恰当好处地将狴犴与霸下两人送到了你的刀下!” “呵呵,当然,你从不是一个甘心吃亏的人,这两个人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杀死的,而你又舍不得自己那一群死忠的部下去送死,所以你借东方隐水和我大哥图信的手将这两人成功地除掉!” “然而令你意外的是,这一战中竟顺带着将我大哥图信除掉,这对你来说无疑是个意外之喜!” “或许你迟早会想办法除掉我大哥,但却没想到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而当时的我对你来说也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类小子,你本想杀我,但却终究没有动手,因为你知道我去了龙帝城便是九死一生,所以你放心地让我离开东域!” “不得不说,从我离开东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世尊你今日的失败!当你没有把握住一个机会的时候,那么这个机会就永不会再来,正如现在,你想杀我,但却已经没有能力,而你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只随手可以捏死的蚂蚁!” 鲜于仲无力地摇了摇头,他始终不敢去看秦祺的眼睛,这个可怕的年轻人让自己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 他说的不错,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布下的局,一个从几年前就开始在布置的局,自己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但却还是没能逃过这个年轻人的眼睛。 “呵呵,下面,我们再来说说世尊为什么要杀东方隐水!”秦祺冷笑道,“其实很简单,东方隐水和你也不是一条心,说到底她始终是一个‘女’人,‘女’人的心自然比不得男人宽,眼界也比不得男人看得那么远,虽然她贵为龙‘女’,但却从不被家族所重视,这是她心中的伤痛,所以她要证明自己的强大!” “她想要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所以她便将目光放到了你和囚牛之间的矛盾上来,只要她能够平息你们之间的矛盾,那便足以让龙族刮目相看!”秦祺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但她的眼界始终太窄了,她的心也太过单纯,她并不知道你们之间的矛盾只是一个幌子罢了,而这却让她陷入了你的这个局里不能自拔!” “呵呵!”秦祺笑了笑,“现在她已经完成了她的使命,对你来说再没了什么利用价值,所以你要杀她!而且你想把这个屎盆子扣到囚牛的身上!不知,我说的对不对呢?” 见鲜于仲始终低头不语,秦祺又说道:“不过,我猜不到的是那个青衫男子到底是谁?根据他的气息来看修为至少要在地境五重以上的层次吧,但是这样的强者为什么会甘愿为你卖命呢?” “如果世尊不介意的话,不妨说来听听,我对这个人很感兴趣reads;!”秦祺走到鲜于仲的身旁轻声说道。 “唉!”鲜于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太小看你了,呵呵,不过首任龙‘女’和秦阳子的儿子又怎会是平庸之辈呢!是我的眼睛始终看得不够远!” 秦祺闻言后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然后坐在鲜于仲身旁的蒲团上,单手托腮,静静地望着鲜于仲。 “他的名字叫做鲜于伯!” 听得此言,秦祺不禁微微一愣,口中惊讶地说道:“难不成他是世尊你的兄长?” 第三百一十二章 枪既是人

c_t;鲜于仲轻轻点了点头,答道:“不错,他正是我的兄长,不过他早已经死了!现在不过是一具躯壳罢了!” 显然秦祺没有料到那青衫人与鲜于仲竟会是这样的关系,而且那青衫人看上去要比鲜于仲年轻得多,更重要的是秦祺根本没有察觉到那只是一具躯壳。-.79xs.- 秦祺感应得到,那青衫人拥有实实在在的神识,而这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出现在一句躯壳身上的。 鲜于仲虽然没有看秦祺,但却知道秦祺此时心中的疑‘惑’,只见其双目中闪烁着一丝异样,不是兴奋,不是‘激’动,那是一种类似于悔恨的神‘色’,接着说道:“他的确已经死了,或者更准确地说,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鲜于伯!”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摄魂?”鲜于仲问道。 秦祺闻言后一脸的无辜,“摄魂”这个词自己从未听过,不过从其字面的意思倒也不难理解。 这一定是夺取别人神识之类的秘法,但让秦祺感到无奈的是,神识之术对自己绝不陌生,因为父亲和自己都是心术师,但这摄魂一法却听也未听过,父亲也从未向自己提起过哪怕只言片语。 但秦祺相信父亲一定知道,或许,还很有可能会使用这种秘法,毕竟父亲的心术师层次曾冠绝大荒。 “摄魂一法最早源自冥界,所以你父亲一定知道并且会使用这种秘法,只不过此道为天下所不容,即便在冥界都被禁止使用,它是将人的神识之力生生提取出来,而后转嫁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秦祺闻言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也便是说等同于同时要了两个人的命。 因为在转移神识之力的同时,就要摧毁另一个人的神识之海。 无疑,这种方法是残忍的,或许这也就是不被天下所容忍的原因所在,因为摧毁一个人的神识之海的后果要远远超过直接杀了这个人。 这天下容得下最直接的方式进行杀戮,却容不下另一种方式的杀戮,但同样都是杀人。 “那么,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鲜于伯呢?”秦祺问道。 “呵呵,你可知道当初是谁杀了他么?”鲜于仲并没有急于回答秦祺的问题,反倒是现出一抹冷笑,向秦祺问道。 秦祺摇了摇头。 “是啊,你不会知道的,那个人是龙族的英雄,他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他甚至是龙族的神!” “舅父?!”秦祺讶异道,听鲜于仲此言,这个人显然是龙帝敖秀reads;。 “不错,正是你那英明神武的舅父大人!”鲜于仲说这句话时双目中出现了一丝杀意,那是一种本能,只有心中的恨强烈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时才会在这种时候出现这样的杀意。 杀意一闪即逝,随之而来的则是那种略带绝望的无奈,秦祺能体会到鲜于仲此时的心情,但更好奇的是舅父当初为何要杀了鲜于伯。 不过,秦祺虽然不是嗜杀冷血之人,但此时此刻再与鲜于仲纠缠这些已没有任何意义。 鲜于伯生也好,死也好,终究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即便其是冤枉的,自己也无需为此感到自责,更不会因此放过鲜于仲。 恰恰相反,对于鲜于伯秦祺也并不准备放过,既然他已经是个死人,那么就该有个死人的样子。 “世尊,你说的这些,与我没有半点关系!该死的人我不会放过!而且你可知道你的错在哪里么?” 鲜于仲见秦祺岔开话题,脸上‘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么?既然你来了,那么就让老夫看看你的本事吧!” 虽然这么说,但鲜于仲却知道自己没有半点把握,以前能杀的时候自己没有动手,现在,局面已经翻转。 秦祺闻言后微微一笑,而后重新做回到鲜于仲身旁,目视前方说道:“我既然敢来见你,便有着十成的把握杀你,你是个聪明人,不要来试探我的耐心!” 鲜于仲轻轻地摇了摇头,而后深深地垂下,而秦祺并没有注意到的是此时此刻在鲜于仲紧紧攥着的手中已多了一粒赤红‘色’的丹丸。 “哼,你要杀便杀,何须说这么多废话!”鲜于仲低着头冷声说道。 秦祺没有马上回答,反而缓缓起身将自己身上的黑袍褪下,‘露’出了那一身同样漆黑‘色’的劲衣。 鲜于仲没有抬头,但对秦祺的一举一动却了若指掌,就在秦祺还未转身的一霎那抬手将那赤红‘色’的丹丸塞入口中。 而后脸上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呵呵,真不明白娑罗整日披着那黑袍难不难受,反正我是很不 习惯!”秦祺笑道,依旧背对着鲜于仲。 “世尊,我还有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问!”鲜于仲答道。 “你晚上会做噩梦吗?” 鲜于仲一愣,不明白秦祺这句话的意思。 秦祺微微转身,森然问道:“你杀了那么多人,难道你晚上真的睡得那么安心?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们难道晚上不会去找你?难道你的心里就从没有过那么一丝一毫的后悔?” 鲜于仲闻言之后不由得朗声大笑:“哈哈哈,后悔?reads;!若真后悔的话老夫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当初留你一命!” 话音刚落,鲜于仲豁然起身,只见其周身皮肤瞬间变得赤红无比,周遭鼓‘荡’起一道炽热的红‘色’光幕,甚至就连其双瞳都变得血红,脸上表情好似一头疯狂的凶兽一般狰狞可怖。 秦祺见状心中一紧,几乎同时身体向后暴退,而后静静地望着鲜于仲那双血瞳。 如此熟悉的眸子。 司鸿桀,秦祺豁然响起当日毒尊司鸿桀的那双血瞳,与此时鲜于仲的血瞳一般无二。 “冥界!”秦祺咬着牙冷冷说道。 而此时鲜于仲周身的赤‘色’光幕已是愈发浓烈,甚至已接近质化,犹如一堵血红‘色’的铜墙铁壁般挡在身前。 而透过这红‘色’光幕的那双血瞳也闪烁着令人心寒的红芒,秦祺分明看到在那血红的中心有一点漆黑。 那不是正常眼瞳的黑,而是一种深邃而无法琢磨的黑,黑得让人感到坠入无尽深渊。 “哈哈哈,想不到你竟能看出这一点,看来你倒也算是个对手!”鲜于仲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似乎在这声音的背后还有一道声音。 好似来自于幽冥之地,让人‘毛’骨悚然。 秦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是啊,我早就应该想到的,单凭你的实力又怎能布下这么一个局,即便这个局出自于你之手,但若没有一个强大的后盾,又怎么会……” 秦祺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的眼中已经湿润,秦祺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人会背叛自己的种族,不计后果地投入到冥人的阵营中去。 难道,这不是他们的家么? 秦祺想不通,但也正因想不通,所以此时在其身上才呈现出无匹的杀意。 这种杀意甚至秦祺在面对司鸿桀的时候都没有如此强烈过。 “若我没猜错的话,你和应龙应该是同时叛变了龙族吧!”秦祺冷声说道。 “哈哈哈,你很聪明,也说得不错,自从神农死的那一刻起,大荒便注定了要被冥界踩在脚下,只要老夫能帮助冥帝平定龙族,他日老夫便是龙族之主!到时还有谁敢对老夫不敬!?”鲜于仲大笑着,原先对于秦祺的恐惧已经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无以言表的兴奋。 “呵呵,好一个龙族之主,刚才倒是我有些天真了,你的心已堕入魔道,现在的你不过是一具披着人皮的妖魔罢了,而妖魔是不会做恶梦的!因为你本身就已经是一个噩梦了!”秦祺冷笑着,同时右手向虚空轻轻一抓,一杆金‘色’龙枪赫然出现在其手中。 “偃月龙皇枪,呵呵,很快便将是老夫的囊中之物了!只要杀了你,这一切都是老夫的!”鲜于仲的目光扫过偃月龙皇枪,而后又落在了秦祺的脸上。 嘭金‘色’的枪头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同时迸‘射’出点点火星,盘旋其上的金龙双目竟是缓缓睁开,如同两盏金‘色’的明灯般闪烁着浓重的杀意。 这是秦祺第一次见到偃月龙皇枪枪身上的金龙睁开眼睛,同时秦祺只觉枪身传来一道雄浑的龙元之力,与自己体内的气息迅速融为一体。 此刻,枪既是人,人化身为枪。 这是秦祺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也让秦祺第一次感觉自己手中的偃月龙皇枪真正地接纳了自己。 “原来这才是它的真正力量啊!”秦祺心中不由得暗自惊讶道。 这是秦祺走出龙冢血池以来第一次出手,在此之前秦祺只知道自己变得很强,但却始终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强,甚至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此时修为层次。 “世尊,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世尊,也是你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秦祺冷冷说道。 “哈哈哈,废话少说,让老夫看看你究竟有多强!”鲜于仲说罢之后手中同样向虚空一握。 一把赤红‘色’的钢锏赫然出现在其手中。 第三百一十三章 荒兽之魂

c_t;赤红‘色’的钢锏呈现出一种妖异的红,像一道红‘色’的火焰,但却如血般浓重。[超多好看小说]。更多最新章节访问:ww.。 钢锏一端不时腾出如灵蛇般的火‘花’,周围温度也迅速为之升高。 秦祺目光森然,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双目紧紧地注视着鲜于仲手中的钢锏。 虽然说不出这钢锏的来历,但还是能够感觉到其散发出的强大力量,能够在偃月龙皇枪这种神兵面前不‘露’败势,这足以说明这钢锏乃是货真价实的神兵。 “哈哈哈,看看是你偃月龙皇枪厉害,还是老夫手中的血锏更胜一筹吧!”鲜于仲说着,将手中的血锏缓缓扬起,同时双目中的血红也变得愈发浓烈。 秦祺则缓缓将偃月龙皇枪的枪头扬起,双手仅仅握着枪身,那只浮雕金龙的两根龙须怦然而立,在空中微微轻摆。 隐约只见可闻及若有若无的龙‘吟’之声响起,让人分辨不出声音来自何方,似乎自那遥远的亘古年代传来,又好像来自于另一个空间。 血锏散发出的气息强烈而又充满了狂放的戾气,而偃月龙皇枪的气息沉稳而内敛,却又充斥着目空一切唯我独尊的霸道。 两把神兵,两道截然不同的气息,但却都夹裹着令人绝望的杀气。 仅仅在这一瞬间,秦祺便已断定鲜于仲手中这血锏绝不简单,而这样的一把神兵,也绝不应该出现在鲜于仲这样的人的手中。 “冥界之物!”秦祺口中轻轻说道。 “哈哈哈,想不到你竟连这些都猜得到,不错,这血锏乃是冥帝陛下钦赐于老夫,为的便是与大荒七族的七大神兵抗衡!今日你这偃月龙皇枪注定将败于老夫手中这血锏!”鲜于仲的表情显得很兴奋,甚至此时他已并不急于攻击秦祺。 在鲜于仲看来,局势早已翻转,而这一次,自己将再也不会犯当初的那个错误。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秦祺都一定要死。 “老狗!” 正在此时,不远处的秦祺轻声说道,脸上充满了鄙夷,而鲜于仲注意到,秦祺望着自己目光中夹杂着些许垂怜之‘色’。 鲜于仲本已变得通红的脸‘色’此时已经根本看不出什么颜‘色’,只是其脸上的表情变得愈发难堪,他可以忍受秦祺的辱骂,但却忍受不了秦祺那种垂怜的目光。(广告) 那是一种强者对弱者的可怜,无关乎修为的高低。 “你,说什么?!”鲜于仲处于本能地怒声吼道。 “老狗reads;!”秦祺重新说了一遍,这一次的声音清晰可辨,但目光却依旧不变,甚至在这垂怜中又多了一些戏谑。 秦祺微微笑着,扬起偃月龙皇枪遥遥指向鲜于仲,吞吐的金芒幻化成一只硕大的龙头呼之‘欲’出,空气中弥漫着炽热而危险的气息。 那炽热来自于鲜于仲手中的血锏,而那危险则来自于秦祺手中的偃月龙皇枪。 鲜于仲的表情顿时变得复杂而愤怒,从没有人胆敢这般辱骂过自己,更从没有人胆敢用这样的目光注视过自己。 哪怕是先帝敖秀都从没有对自己这般不敬过,甚至连冥帝见到自己都以礼相待。 但此时此刻,自己竟被一名人类小子所辱骂看轻和鄙夷,鲜于仲在这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在秦祺眼中就是一个笑话。 天大的笑话。 鲜于仲这一次是真的暴怒了,从没有过的暴怒,凌厉的杀意从神识之海透体而出融入手中的血锏之上,再由血锏化作炽热而嗜血的气息瞬间弥漫于整座帐内,紧接着透过大帐向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帐外。 这些龙族武修本就对气息十分敏感,当嗅到这种嗜血而狂暴的气息之后,所有人都不禁为之一惊。 很快,数万名武修聚集在鲜于仲的大帐之外,他们不敢踏入大帐半步,更不敢掀起帐帘去一看究竟。 虽然不知道在帐内发生了什么,但他们十分清楚,无论发生了什么,此时此刻在帐内发生的事情都绝非自己能够‘插’手的。 但奇怪的是,这数万名武修不自觉地站成了两个阵营,一方是鲜于仲的那些死忠,另一方则是东域的那些龙族武修。 而在这东域阵营中有一个人面‘色’显得异常紧张,甚至连身上的衣衫都已被汗水湿透,他的神情他的动作他的目光,与周围的武修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 似乎他知道些什么,但却又什么都不敢说。 但因为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大帐之上,所以他的异常并没有人发觉。 但越是这样他的心就变得更加紧张,到最后就连他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着。 “你怎么了?”终于,距离他最近的一名大汉惊讶地望着他问道。 但他却没有回答,只是不住地摇着头,看上去已接近崩溃。 啪一道鲜红的指痕出现在他的脸上,伴随着这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周围数十名武修疑‘惑’地将目光移向了这里。 “你他娘的到底怎么了?!”那名大汉怒声喝道。 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脸上微微隆起的指痕,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顿时,本已‘混’沌懵懂的心因这疼痛想起了什么。 “对,那个人‘交’给我的任务!”他的心中蓦然想起了那名黑袍青年对自己说的话。 “你他娘的到底说不说!?”那大汉见其不答话,当即扬起手来再度向其狠狠扇去。 啪大汉的手还不曾落下,便被一只手死死抓住。 大汉望着面前这个汉子,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 “老子还以为你被吓软了‘腿’,吓破了胆!还好没给咱们东域的爷们丢人现眼!莫要让那些王八蛋小看了咱们!”大汉朗声大笑道,同时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些本土龙族武修。 他冲眼前这个刚刚扇了自己一巴掌的大汉‘露’出一个会意的笑,而后目光扫过众人,轻轻开口说道:“现在,我们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帐内。 当鲜于仲释放出的气息足以覆盖整个营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由愤怒转为残忍。 他确信,此时此刻数万武修都已聚集在了帐外,而秦祺在这一刻也已丧失了逃跑的机会。 或许秦祺能够在自己手中逃脱,但却绝不可能再数万武修的围攻下逃脱。 这是命,秦祺终究会死在自己的手上。 只要秦祺一死,事情就会立刻变得简单了许多,而接下来将要死的便是囚牛等人。 然后待自己‘荡’平三大古族,那么龙族将唾手可得。 或许根本不需要冥帝出手,只凭自己一人足矣。 大荒战‘乱’四起,到时只要自己率领龙族杀入大荒,说不得还能谋一份更大的功劳。 想到此处,鲜于仲早已忘记了刚刚所遭受的辱骂和鄙夷,手中的血锏赤芒更甚,脸上的笑意也更浓。 “现在,就让老夫送你一程吧!”鲜于仲大喝一声,血锏骤然迸发出一道更加鲜红的光芒,紧接着幻化成一头面目狰狞的凶兽向秦祺纵身扑去。 吼血兽发出一声振聋发聩的怒吼,一张血口‘露’出四根血红‘色’的獠牙,似乎要将自己前方的一切吞噬。 “远古荒兽!”秦祺面‘色’一变,自己曾在《大荒异兽谱》中见过这血兽,其名为“荒”,乃是远古年代最为凶狂的凶兽之一。 不过显然秦祺所面对的这头“荒”兽只是一只兽魂,一只被囚禁在血锏中的兽魂。 但也正因荒兽之魂的存在,才使得这血锏多了一份浓重的杀戮气息,从而晋升为神兵之列。 而这样的神兵存在着一个致命的缺陷,那便是兽魂,只要毁了这兽魂,那么血锏便彻底沦为凡品reads;。 不过鲜于仲却似乎对此并不知道,否则他断然不可能用这样的神兵来对抗自己的偃月龙皇枪。 秦祺的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靠着兽魂才成为神兵的血锏始终无法与自己手中的偃月龙皇枪所比较,冥帝给了鲜于仲一把神兵,却拥有致命的缺陷。 显然冥帝对鲜于仲并不信任,又或许冥帝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令鲜于仲这样的强者不得不拿出神兵。 自己对冥帝来说或许是个变数,冥帝的算盘打得很响,但却没料到自己早已不是当初的自己。 荒兽之魂瞬间即到,就在其张开巨口咬向秦祺的那一刻,一条金龙自偃月龙皇枪之内游弋而出,而后庞大的龙躯瞬间将荒兽紧紧缚住。同时龙头扬起向荒兽的脖颈狠狠咬去。 这是世间最强大的两种神兽的对决,荒兽虽然没有神兽之名,但却拥有神兽之实,而金龙更是位列神兽的最顶端。 荒兽反应极快,就在金龙向自己张口的一瞬间,荒兽的身体竟是迅速缩小,而后化作尺余的小兽从金龙的盘缚中轻松逃脱。 吼金龙发出一声清亮的龙啸,同时口中吐出一道冰冷的寒气向逃跑的荒兽****而去。 而就在此时,秦祺动了,只见其化作一道金芒,犹如夜空中的流星一般向前方瞬移而去。 不过他的目标却并非荒兽,而是鲜于仲。 第三百一十四章 不入轮回,永不超生

c_t;金枪直刺,平实无华,但却快如闪电,甚至在刺出的一瞬间竟发出一道爆裂之声,好似晴空之间的一声炸雷,紧接着便豁然‘荡’起一道圆形白雾。-79- 这是速度快到极致时发出的音爆之声,一个普普通通的直刺,秦祺手上的速度已突破极限。 甚至就连秦祺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的速度竟能快到这种地步。 人动枪动,枪动龙动,金龙在一瞬间便消失在了荒兽之魂的后方,待其再度出现之时已到了鲜于仲的面前。 吼金龙张口怒啸,同时将自己的前爪伸向了鲜于仲的心口处。 然而当秦祺看到鲜于仲那张面带得意的表情时心中不禁为之一沉。 果然,当金龙的前爪即将触碰到鲜于仲的‘胸’口时,血锏之内陡然光芒大盛,这光芒由原本的赤红之‘色’竟变为冰蓝之‘色’,而几乎就在同时,一道刺骨的寒意瞬间充斥于大帐之内。 红芒炽热,蓝芒冰寒,这一热一寒竟都是由着血锏发出。 不,或许不应该叫做“血锏”,因为此时那钢锏的颜‘色’也已经由红转蓝。 好似天空一般深蓝,但却散发着与先前截然相反的寒气,寒若冰窟。 而伴随着这道寒气的出现,金龙的前爪被一只巨大的角生生刺穿。 冰蓝‘色’的角好似一把尖刀般闪烁着骇人的寒气,而金龙的前爪随即被一道厚厚的冰层覆盖,而后砰然碎裂。 金龙乃是枪身中的龙元之力所化,从而并没有生成实体,但此时竟被这只角瞬间冰封,化为实体的冰块,这一幕使得秦祺前进的势头戛然而止并凌空向后一翻,瞬间退出那只角的攻击范围。 待得站定之后,秦祺这才发现在鲜于仲的身前竟悬浮着另一头算不得高大的凶兽。 只见此兽身长不过数十尺,高十尺左右,狼身虎头,通体呈现出冰蓝之‘色’,在其前额之上赫然是一只长达五尺的尖角,看上去与身子不成比例,显得异常怪异。 “凶角!”秦祺低声说道,虽然声音显得还算镇静,但心中却暗暗心惊。 让秦祺惊讶的并不是这“凶角”,而是鲜于仲手中这把钢锏竟能同时封印两头远古凶兽的灵魂,而且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两头凶兽的属‘性’竟是截然相反。[超多好看小说] “看来冥帝真的对你不错!”秦祺不得不承认鲜于仲手中这把神兵的强大完全出乎了自己先前的预料。 鲜于仲面带得意地望着秦祺,轻轻说道:“你跑不了reads;!” 话音刚落,方才被金龙击溃的那荒兽便卷土重来,只见其在空中掉头向秦祺扑面而来。 与此同时,那凶角也一并嘶吼着扑向秦祺。 一寒一热,两头气息完全相反的凶兽连连踏空而驰,荒兽的身上豁然腾起一道烈焰,而凶角的身上则冒着丝丝寒雾,一个似乎要将这空气引燃,一个则要将这空间冰封。 这寒热两种气息同时来袭,似乎应该两两相抵才更合理一些,但秦祺此时却完全没有那种相互抵销的感觉,有的只是忽冷忽热给身体带来的疼痛。 此时秦祺再也顾不得其他,将手中偃月龙皇枪横在身前,而后双手捏成一个法印,口中轻声喝道:“紧那罗!” 顿时,金芒顿现,在秦祺身后赫然出现一名束发老者,袒‘胸’赤脚,手持一根木棍,法相庄严,怒目而视。 “罡龙诀!”紧接着秦祺又是一声轻喝,同时偃月龙皇枪爆‘射’出一道金芒,而后化作一条三丈金龙向那荒兽怒吼而去。 与此同时,那紧那罗的法相扬起手中长棍隔空向那凶角轻轻一点,同时口中低声‘吟’唱一句法诀,而后轻喝一声:“灭!” 当这个“灭”字出口之后,金龙豁然与荒兽相撞,二者均无实体,所以当两头时间最强大的凶兽相遇的一霎那,荒兽穿过了金龙的庞大的身躯,而金龙也同样穿过了荒兽的身躯。 但。 荒兽穿过金龙身躯后仅仅前进了不足半尺便悲吼一声烟消云散,而金龙虽然明显缩小了一倍,但看上去却变得更加凝实,更重要的是去势不减,径直向持锏的鲜于仲爆‘射’而去。 与此同时,紧那罗的那一点金芒也轻轻地落在了凶角的那只独角之上。 只见凶角的来势顿时减缓了许多,这头凶戾之兽用力地摆了摆头,似乎想要摆脱什么,但当其发现这只是徒劳的时候,口中发出一声怒吼,而后重新不顾一切地向秦祺冲来。 但秦祺看到了它那只独角之上的那点金芒正在迅速扩散。 嘭随着一声闷响,冰蓝之‘色’瞬间被一片金芒所取代,而凶角的幻象彻底消失不见。 顷刻之间,秦祺连发两招,紧那罗来自于八部天龙诀,罡 龙诀来自于偃月龙皇枪枪决,这在以前是绝对无法想象的,因为无论哪一种武技,所消耗的龙元之力都是巨大的。 巨大到以前的秦祺即便是拼了‘性’命也仅仅能发出其中一招,而且其威力远远逊于现在。 在此之前,秦祺并不知道自己的修为层次究竟强大到了什么地步,但现在他知道了。 这是一个让秦祺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层次,这是一个秦祺之前想都不敢去想的层次,这也是一个让大多数武修者望而生畏的同时又感到无能为力的层次,一个让他们穷尽一生都无法达到的层次。 天境半重。 更确切地说是超越了地境十重,但又还未达到天境一重的层次。 尽管算不得真正的天境,但秦祺的心无疑瞬间变得热血沸腾。 不是因为此时鲜于仲已再也威胁不到自己,不是因为自己能够随意自由出入外面数万龙族武修者的包围,不是因为自己能够斩杀龙帝城之外的囚牛,更不是因为自己在这场权利的争斗中已稳‘操’胜券。 而是因为自己心中那天大的仇恨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 当然,秦祺并不认为现在的自己就能够杀掉冥帝为父母报仇,但这至少让秦祺感到了自己与冥帝的距离不再那么遥不可及。 当人看到了某种希望的时候,他的心将变得异常强大。 当鲜于仲的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的时候,当他那双惊恐的目光落在秦祺那张微笑的脸上的时候,鲜于仲知道,这个世界已经抛弃了自己。 鲜于仲已经来不及去悔恨当初为何不杀了秦祺,因为他的眼前已变得一片黑暗,自己置身于一个无尽的深渊,在那里只有无尽的黑暗。 但就在这黑暗之中突然出现了一张满带怒‘色’的脸,紧接着是另一张脸,而后成千上万张脸出现在了鲜于仲的面前。 是图信,是红绫,是霸下,是负,是那些被自己生生陷害至死的部下,他们一起伸出手死死抓着鲜于仲,将其拉入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不入轮回,永不超生。 嘭大帐在数万人的面前轰然化为灰烬,甚至连一丝碎屑都不曾留下。 众人惊恐地发现,在那大帐所在之处,一名黑衣青年傲然而立,长发飘摇,衣袂猎猎,与手中那杆金‘色’龙枪一起散发出夺目的金芒。 如同一轮耀日般将周围百丈之地照得如同白昼。 而直到此时众人方才注意到在那黑衣青年的脚下躺着那具尸体。 “世尊?!”众人惊呼一声,想要上前,但却谁都没有动。 “我是秦祺!”秦祺轻轻说道。 声音细弱蚊鸣,但却又让这里的每一个人听得真真切切。 此言一出,左右两个阵营便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反应。 东域的武修们面面相觑,惊讶之间又夹杂了更多的懊悔和惭愧。 而本土龙族武修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是愤怒和无尽的杀意。 尽管满心杀意,但依旧没有人胆敢向前挪动一步,甚至没有人敢直视秦祺那张面带微笑的脸。 “左涵拜见陛下!” 正在此时,一名中年汉子突然走到人群之前双膝跪地,口中恭敬地拜道。 看得出,他的眼中流‘露’着不加掩饰的得意。 还不待秦祺说话,只见左涵回望了众人一眼,随即东域这些龙族武修迅速向一侧的本土龙族武修靠拢,还不待其反应过来便将那数万人团团围住。 “东域三万武修拜见龙帝陛下!”左涵重新叩拜一声。 这一次他说的是东域三万武修。 说得真切,秦祺也听得真切。 秦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满意的笑,左涵看不到,但他却感觉得到秦祺对自己释放出的那道温暖的气息。 左涵知道,这一次自己赌赢了。 不光赢了,而且赢得很彻底,未来,呈现给自己的或许将是一条阳光大道。 左涵在笑,但他却不得不收回自己已经忍不住要欢呼雀跃的心,因为此时,自己的表演还未结束。 秦祺的目光转而望向已经被包围起来的那些武修,“鲜于仲死了!”秦祺缓缓说道。 偃月龙皇枪闪出一道金芒被秦祺收回体内,而后缓步走向那些不知所措的龙族武修。 “我,是龙帝,龙族之帝!”秦祺说到这里微微一顿,而后缓缓收起脸上的笑,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本帝在此,为何不跪?!” 第三百一十五章 执念太深

c_t;众人闻言默不作声,但有人却微微抬起了头,用一种怨毒的目光望着秦祺。(广告).访问:.。 “龙族不需要人类来统治!” 终于,有一名稍稍年长些的大汉低声说道,虽然声音很轻,但是却显得异常刺耳。 “对!我们龙族从不需要人类!” “人类滚出龙族!” 更多的人加入到声讨秦祺的声音中来,形势似乎正在脱离控制。 就连那些东域龙族似乎都流‘露’出深深的疑‘惑’。 这种疑‘惑’来自于每一位龙族武修内心中的那份荣耀,那份身为龙族的荣耀和自豪。 无论秦祺如何淬炼,都改变不了自己来自于人类的事实,或者说改变不了自己身体中那一半人类的血脉。 执念太深。 龙族的执念太深,然而秦祺知道也正因为这种执念才使得龙族的实力位居大荒七族之首。 但这种执念带来的负面影响也更为深重,他们固守于自己的种族思想,他们排斥外界,他们固步自封! 即便自己现在的修为已足以震慑这里的每一个人,但秦祺知道自己依旧得不到龙族的真正的认可。 他们容纳不了自己,容纳不了任何外族人,甚至他们都极少走出龙界。 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不知道现在的大荒是个什么模样,不知道大荒中的其他六族已卷入一场巨大的‘阴’谋之中。 或许即便他们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愿施以援手,因为他们的心中容不得龙族以外的东西。 而这场‘阴’谋终将‘波’及龙界,到时他们赖以生存和引以为傲的龙界将被冥人攻陷。 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在冥人的刀剑和杀意面前,一切都将被无情地践踏。 突然秦祺心中有些莫名的悲哀,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眼前这些偏执而又让人同情的龙族武修。 他们的偏执已近病态,而这终将会将他们送上万劫不复之地。 秦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抬头望着夜空,城外的夜空很美,苍穹之上群星闪耀,或明或暗,在空气的‘波’动下散发着熠熠光彩。 能包容万物才算做天,正如这漫天繁星,或许它们共同生存于这片天空中已有亿万万年之久,宁静,而又和谐。( “鲜于仲勾结冥人叛族离宗,其罪九死而不足惜!”秦祺请轻轻地说道reads;。 “哼!勾结冥人,你有何证据?!”为首那武修冷声问道,事已至此他自知已经走投无路,所以心中倒也没了先前的恐惧。 “证据?”秦祺转而望着那名武修,脸上略带笑意,他从来不喜欢杀人,即便现在的自己挥手之间已能够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死。 因为不喜欢杀人,所以秦祺更喜欢用理论的方式来说服自己的敌人,哪怕是弱小的敌人。 听到有人质疑自己,秦祺不怒反喜,因为他知道,这便是突破口。 他要的不是这几万颗人头,而是他们的心和他们的人。 在现如今的这种局势下,每多一个人都是一份力量,况且这些人都是从千百次战斗中生存下来的,他们的力量不容小觑。 秦祺微微一笑,而后转身走向鲜于仲的尸体,右掌轻抬重按,噗地一声,鲜于仲本已逐渐冰冷的尸体竟豁然做起,而后自其口中吐出一粒赤红‘色’的丹丸,静静地悬浮于秦祺面前。 秦祺伸手将丹丸抓起,而后重新走到那武修面前摊开手掌。 “这是什么?!”那名武修疑‘惑’道。 “呵呵,不知你们可曾听过修罗丹?”秦祺的声调提高了一些,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哗然,因为他们很清楚修罗丹这三个字代表着什么。 因为修罗丹是冥界独有的丹‘药’,可以瞬间提升武修的修为,而这其中的代价便是‘迷’失本心,化身妖魔。 也就是说鲜于仲是因为吞服了修罗丹提升了自己的修为,从而有足够的能力催动血锏的全部力量。 但鲜于仲却万万没想到秦祺的强大已远远超出他能够理解的范围,即便他凭借修炼丹和血锏的力量都无法躲过秦祺两式武技。 当然,这并不代表修罗丹和血锏的力量不足,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鲜于仲自身修为基础的不足,假如换了三大老祖中的任何一个的话,秦祺怕是绝无生还的可能。 而当众人还未从震惊中醒转过来的时候,秦祺右手轻轻抬起,而后微微向后一扬,鲜于仲尸体旁的血锏豁然腾空而起,紧接着便被秦祺牢牢抓在手中。 /> “你们再看这是什么!”秦祺说着,一道龙元之力灌注其中,血锏登时赤芒大盛,而在这赤芒的中心更有着一道清晰的冰蓝‘色’光团。 于此同时,一道凶戾不羁的杀意瞬间弥漫于周围,弥漫于每个人的头顶,而后直达内心中最脆弱的那个角落。 这是足以能够左右一部分武修内心的气息,它能影响人的内心,让人变得暴戾而嗜杀。 “你,你的眼睛!?”这时,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 人们将目光望向了其中的一名武修,只见其双瞳已变得如鲜血般猩红,同时周身散发出一道凶狂的杀意。 紧接着便有第二个人的眼睛逐渐变‘色’,第三个第四个……短短的一瞬间,这些武修者已有三成受到了这气息的影响而变得双目猩红。 而这,尚且还是秦祺压制了这血锏大部分的气息之后导致的结果。 那些修为低一些的武修无一例外地受到了影响。 结果已经显而易见,因为只有冥界的暗黑神兵才能有这样影响人心智的特殊效果。 这血锏来自于冥界已是确凿无疑。 为首的那名武修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而此时一些外围的东域武修也受到了影响,整个人群开始变得躁动不安,空气中弥漫着森寒的杀意。 意念微动,秦祺‘挺’直了龙元之力的灌输,而那血锏的光芒也瞬间消失。 那些刚才受到气息影响的武修除了感到头痛‘欲’裂以外,对刚刚自己置身的危险境地浑然不觉。 但他们都意识到了自己受到了某种东西的影响,而这种未知的东西,绝非善类。 直到他们从其他武修的口中得知了这一切后,他们的心顿时变得颓丧无比。 不仅仅是他们,这里的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沉重的悲哀之中。 因为他们终于知道自己被利用了,或许当自己决定效忠鲜于仲的那一刻起,自己已经背上了叛族的烙印。 尽管自己并不知道鲜于仲的背叛,但这却是无可回避的事实。 “我本可以杀了你们!”秦祺的目光缓缓扫过眼前这些武修,说到这里却是微微一顿,而后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温暖的笑。 那笑,如同三月里的‘春’阳,让人觉得浑身舒爽。 但此时此刻所有人却又都体会不到这笑容所带来的美好,因为秦祺这句话让众人如堕冰窟。 是啊,以秦祺现在的修为虽然无法将这些人一一杀尽,但只要秦祺愿意,目光所及之处的人都难逃一死。 “你们应该庆幸,因为我不喜欢杀人,尤其是滥杀无辜!”秦祺轻轻说道。 而秦祺这句话中所蕴含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所有人都听得真切,尤其是那四个字“滥杀无辜”。 这些人非常明白这四个代表了什么,对他们来说,这四个字代表的是生存,代表的是宽恕。 但秦祺话锋一转紧接着又说道:“不过,有些人我却是一定要杀的!” 说着,秦祺将目光移向了在人群中的一张惊慌失措的脸,紧接着是第二张同样表情的脸,秦祺就这样一直看了十几个人,尽管他们将自己隐藏在人群中,但依旧无法逃得过秦祺那双鹰隼般的眼睛。 “你,你们这些懦夫!难道忘了他是人类了吗?!他是我龙族的敌人!” 终于,一名被秦祺盯得心中万念俱灰的武修大喝一声,或许因为‘激’动的原因,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甚至喊得破了声。 “我们一起上,杀了这个外族人,龙族决不允许外族人染指!”另一名武修也高声附和道。 紧接着那十几名武修先后出声咒骂着,这一刻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无命可逃,还不如放手一搏,或许还能煽动其他人一起对付秦祺。 但事情总是那么地出乎意料,原本之前还对秦祺人类的身份有所质疑的众武修此时反而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十几个人的身上。 对他们来说,秦祺的身份虽然让自己无法接受,但这几个人的反常举动更让人感到疑‘惑’。 即便这些人举着的是卫龙族尊严的牌子,但也还是不足以解释此时此刻的异常举动。 事出必妖! 秦祺微微一笑,而后右臂前伸,金芒乍现,偃月龙皇枪瞬息只见出现在其手中,枪头直指前方。 “非我族类,该死!”秦祺冷然说道,几乎同时,偃月龙皇枪瞬间迸‘射’出十余道金芒,化作十余条小巧的金龙向人群中游弋而去。 灵巧的金龙穿过一个又一个武修的身旁,而后分别没入了那十余人的身体之内。 第三百一十六章 敌暗我明

c_t;金龙入体,生机顿逝。[超多好看小说].访问:.。 十几个武修甚至还来不及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完,甚至还来不及将自己该做的事做完,便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向死亡。 在数万人的注视下就这么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面对秦祺,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去做什么,唯有静静地等待死亡的来临。 对他们来说,秦祺永远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即便他们仰头去看,都无法看得见那山巅究竟在何处,而在这高山看来他们不过是一只随意可以捏死的蚂蚁。 当他们沉重的身体轰然倒地之时,或许他们至死都不会想到究竟秦祺是如何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这个秘密就连鲜于仲都不曾知道,为何初次见面的秦祺便能知道呢? 没有人能够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他们也永远不会知道这个答案。 在秦祺那双漂亮得让人窒息的凤目面前,似乎一切虚妄都无所遁形。 此刻没有人说话,一切充斥着死寂,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这……”为首那名武修将额头的冷汗轻轻拭去,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仔细想想又什么都不明白。 “冥人!” 秦祺只说了两个字,但却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不,不可能,他们若是冥人我们又怎会不知!”那名武修壮着胆子争辩道。 秦祺没有回答,径直缓缓向人群中央走去。 众人迅速让开一条路,目光注视着秦祺走到其中一具尸体前俯下了身子。 “冥人有冥人的印记,正如有的人生来便长有胎记,永远无法抹除!”秦祺说着将那具尸体的衣服扯开。 只见在其左‘胸’处赫然是一个约莫寸许的红‘色’印记,看上去像极了一只闭着的眼睛,甚至眼睑上的睫‘毛’都清晰可辨。 “冥界之眼!”秦祺缓缓直起身子说道。 而众人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却还是听说过关于“冥界之眼”的传说。 据说在每一个冥人武修的身上都拥有一只冥界之眼,由冥界之眼主宰着这个人的生命和修为。 更有传闻说冥人可以通过冥界之眼看到千里之外的事情,甚至看见未来发生之事。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而冥人更多的相信冥界之眼是自己的守护神,冥界之眼的开阖决定了自己的生死reads;。 当然,这只是一种传说,具体的缘由究竟如何,就连当年亲自参与那场战斗的人都无法说得清。 此时,其他武修也纷纷迫不及待地扯开其他十几具尸体的衣物,一只只冥界之眼赫然呈现在众人面前。 而这个事实也令所有人都感到头皮阵阵发麻,自己的同袍间竟有冥人潜伏,而且其潜伏的时间似乎已不下十年之久。 望着地上这一张张自己曾经熟悉的同袍,众人的心中顿时凉了个透透彻彻。 但随即众人似乎想到了什么,虽然众人对冥界之眼的传说并不陌生,但是绝没有人知道冥界之眼是以这种方式存在于冥人的身上。 更多的人认为冥界之眼不过是冥人手中的某种神秘的器物,就如同武修手中的兵器一般,但却没有人想到冥界之眼是冥人身上的印记。 按理说冥人身上存在的这个印记应是极为保密的存在,否则当年参与那场旷世大战的那些人绝不可能将如此重要的信息隐瞒下来。 而事实上现在除了秦祺之外的其他人似乎一无所知。 秦祺望着众人脸上的疑‘惑’,心中自然明白他们的不解,甚至就在此时之前自己都不确定这东西存在的意义。 因为冥界之眼,秦祺早在数多年前便已亲眼见过。 秦祺还记得当自己偶然一次在父亲‘胸’前看到这只神秘的红‘色’眼睛的时候,心中充满了恐惧。 那是一种莫名的恐惧,似乎这只眼睛的背后藏着一只妖魔。 吃人的妖魔。 当秦祺逐渐长大之后曾不止一次地询问父亲这只眼睛的来历,但每一次父亲都忌讳莫深,甚至有一次曾大发雷霆警告自己不准再提此事。 但父亲越是如此,秦祺的好奇心便也越重,于是他偷偷地查阅各种古籍,但却始终一无所获。 而且秦祺冥冥之中似乎感觉得到父亲身上这只神秘眼睛所发出的气息,诡异而又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甚至每每父亲还未回家的时候秦祺便 能感觉得到父亲快要回来的讯息,不过当时的秦祺将其归结于父子之间的某种感应。 直到在龙冢血池的时候,他从舅父的口中得知了父亲身上的那只眼睛有一个名字,冥界之眼。 仅此而已,舅父没有给秦祺透‘露’更多的讯息,只说了一句,真相需要你去亲手验证。 而就在刚才,秦祺在面对这数万龙族武修的时候突然生出了一种感觉,诡异而又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的感觉。 秦祺当然不会再傻傻地认为父亲正站在人群中,仔细感应之下秦祺发现在人群中有十几个人的气息很特别,和当年父亲那只冥界之眼的气息一般无二。 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父亲秦阳子曾是冥界十殿阎君之首的秦广王,他那只冥界之眼的气息要较这是几个浓重得太多太多,所以秦祺毫不费力地锁定了这十几个隐藏起来的冥人。 他们可以隐藏自己固有的真元气息,甚至能够通过某种手段伪装成龙族的气息,但却无法隐藏冥界之眼释放的气息。 而之所以他们明知如此还敢冒险潜伏龙族是因为,冥界之眼的气息虽然无法隐藏,但唯有冥人才能感应得到。 这也正是冥人伪装手段的高明所在。 上天给冥人烙上了一无法掩饰的印记,但同时却又给这个印记加上了一层保护。 但他们却万万没有想到秦祺这个变数的存在,他们对自己的伪装太过于自信了,自信到了忘记秦祺的身上有一半的冥人血脉。 而这一半的冥人血脉足以让秦祺感应到任何冥人的存在。 因为这是来自于血脉最深处流淌着的本能。 “正如你们所见,冥人已渗入到大荒中的每一个角落,如蛆附骨,他们正在腐蚀着大荒的每一寸土地!”秦祺说到这里,目光陡然变得异常凌厉,如刀子般深入到每一个人的心里,刺进他们内心中最柔弱的那个部分。 是啊,大荒的得失或许与他们无关,但谁心里都清楚,中土大荒的结局便是龙界的结局。 虽然自古以来称为“大荒七族”,但真正论较起来只有金木水火土五族位于大荒,雷族位于南部遥远的海岛之上,龙界位于荒西域大荒本土同样隔海相望。 大荒幅员辽阔,尽管与雷龙二族相隔甚远,但只要冥人占据大荒,那么雷龙两族则将彻底暴‘露’在冥人的攻击范围之下。 而有了大荒这个强大的基地,冥人将再无后顾之忧,可以将全部‘精’力放在攻打雷龙两族的身上。 大荒与雷龙两族完全是‘唇’齿相依的关系,一荣俱荣,一亡俱亡。 而且更重要的是现在冥人已经渗透到龙族之内,这无疑是最可怕的事情,谁也不知道此时在龙族还潜伏着多少冥人,谁也不知道此时在龙族还有谁已经投靠了冥界。 敌暗我明,才是最可怕的。 “现在龙族不需要内‘乱’,而是团结,若你们不喜我这个外人的话,待到这场危机解除之时,我自会离去!”秦祺字字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众人垂首不语神‘色’复杂,他们知道秦祺说得没错,此时龙族需要的是团结,而并非是这样永无休止的内‘乱’,否则只能将龙族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但现在……”秦祺顿了顿继续说道:“请你们记住,我,秦祺,是龙族之帝,你们可以在心里保留对我的那份成见,但我决不允许有任何反对的声音存在!” “顺我者生,逆我者死!” “我之所以不走,不是因为我对龙族有多么深厚的感情,而是因为先帝遗命,是因为我血脉里流淌着一半的龙族血液,是因为我的家人在这里!”秦祺的声音不大,但却充满坚定,不容辩驳。 紧接着只见秦祺冲众人微微一躬身,而后逐字逐句地说道:“请原谅我的自‘私’,冥人一日不退,秦祺便一日不走!” 说罢之后秦祺站直了身子微微一笑,道:“所以你们若真的容不得我,那么请大家团结起来共抗冥界!只有早一日将冥人赶出大荒,你们的愿望才能早一日实现!” “小人等愿团结一心,随陛下共抗冥界!”左涵此时趁机俯首说道。 秦祺满意地笑了笑,而后目光望向其他人。 “愿随陛下共抗冥界!” 紧接着东域的龙族武修齐声拜道,在他们的心中秦祺虽然是个外人,但因为图信的关系,倒也愿意认秦祺为主。 更主要的是,说起来东域也算是秦祺的最早的立足之地,所以这些人自然也便以秦祺的亲信而自居。 无论如何,现在的龙族,秦祺才是真正的龙帝。 第三百一十七章 妖兽来袭

c_t;秦祺点了点头,用一种温和的目光望着尚未表态的其他人,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答案。[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更多最新章节访问:ww.。 “我,我愿意!” 终于,一道怯生生的声音响起,声音低得让人好像是在喉咙里卡着一样难受。 那人说完之后,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周围自己的同伴,却发现周围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于是赶忙又将头低了下去。 “我也愿意!” 又一个人轻声说道,这一次的声音比上一个高了一些。 “都他娘的是怂蛋!”此时为首那名大汉高声咒骂道,而后大步流星地走到秦祺跟前,扑通一声单膝跪地,拱手拜道:“洪福愿意追随陛下共抗冥界!” 话音方落,周围又是一片寂静,但紧接着众人纷纷单膝跪地齐声拜道:“愿意追随陛下共抗冥界!” 这一次的声音震彻云霄。 但几乎就在同时,只见远处龙帝城的方向顿时升腾起一道炫目的赤芒,紧接着火光冲天而起,直将半边天际都照得通红。 秦祺见状不禁脸‘色’一变,这火光显然来自于龙帝城之内。 无疑,龙帝城出事了。 “陛下,难不成囚牛攻城了?”洪福起身担忧地说道。 秦祺摇了摇头答道:“不大可能,这里距离囚牛大营不过数十里,若是大军集结的话应该能有所察觉,而且即便是囚牛攻城了,也绝不可能在短短的一夜之间攻破龙帝城,更不可能在城内防火!” 但说到这里秦祺心中猛地一沉,因为他想到了那些宗‘门’之人,这些人本就是囚牛安排在城中的内应,那么现在极有可能是这些人所为。 但同时又让秦祺不解的是,按理说囚牛应该趁此机会攻城才对,而现在看来,囚牛同样不知道城内发生了什么。 否则囚牛一定会在此时全力攻城,绝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秦祺的脸上现出一抹忧‘色’,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杀意。 与此同时,一脸茫然的囚牛此时正站在哨楼之上望着龙帝城内的那冲天而起的火光,显得心事重重。 “大人,管他城内出了什么事,此时正是攻城的最佳时机!”一名将领站在囚牛身后兴奋地说道。[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囚牛没有立刻回答,想了想后方才轻轻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正因为不知道城内发生了什么我们才不能冒然攻城!” “若这是他们布下的一个圈套的话,岂不是将我们陷入被动!”囚牛说道。 囚牛生‘性’多疑,此时龙帝城内这场毫无征兆的大火更让其觉得十分可疑。 “战机稍纵即逝,还望大人尽快决定啊!”那名将领依旧不肯放弃。 囚牛面‘色’一冷,道:“怎么?难道老夫的话在这军中不管用了?” 那名将领闻言后面‘色’微变,而后便陷入沉默不再说话。 “现在,睚眦他们应该还没有动身吧,派人通知他们不必来了,让他们先探明城内发生了什么事,然后伺机攻城!”囚牛转而说道,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那名将领闻言后立刻会意地点了点头,而后正要转身离去,却又被囚牛叫住。 “告诉他们,谁若是打开了城‘门’,我为他记一个首功!”囚牛嘱咐道。 待得那名将领离去之后,囚牛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冷笑。 呵呵,首功?怎么会轮到你们!送死的事情总要有个人来做! 而当囚牛的命令传达到睚眦和嘲风等人的帐中时,虽然几人分别在东西两处,但脸上泛起的冷笑却一般无二。 就连一向不善勾心斗角的睚眦都明白了囚牛这道命令的意义何在。 若在没有与秦祺见面之前,他们或许真的会上了囚牛的当,但自从秦祺当众揭穿了囚牛‘阴’谋的那一刻起,囚牛已经彻底被孤立。 而之所以睚眦等人还没有临阵倒戈,完全是因为秦祺的计划。 睚眦轻轻地将囚牛的那一纸命令攥在手中化为灰烬,脸上的表情显得异常凝重。 紧接着睚眦走出帐外,抬头望着城内的那一片浓重的火光,显得忧心忡忡。 “来人!”睚眦沉声喝道。 话音刚落,便立刻有一名‘侍’卫上前。 “传令下去,即刻加高哨楼,务必尽快搞清楚城内发生了什么事!”睚眦吩咐道。 虽然囚牛的命令已经不再能够对自己构成任何约束,但这件事却是一定要搞清楚的。 &nbs p;因为计划中并没有失火这一项。 所以睚眦几乎可以立刻断定,一定是城内发生了什么事,而且他的心中有一种预感,自己即将面对的敌人异常强大。 大火依旧在烧着,但令人越发担忧的是,在城外根本听不到任何呼喊和救火的声音,好像这里面是一座空城,任由大火肆无忌惮地燃烧着。 同样,蒲牢嘲风狻猊和螭‘吻’四人在第一时间便派出无数斥候去打探城内的消息,但因为城‘门’紧闭,所以内部的消息根本无法传递出来,无奈之下,四人只得也采取加高哨楼的方法来窥视城内的情况reads;。 然而就在城外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之时,龙帝城最北方一处黑暗的城头之上,一名身着黑袍的男人正在静静地注视着远处一切。 双目如鹰隼般犀利,表情如寒冰般冷酷,杀意如火山般澎湃。 正是秦祺。 而秦祺之所以没有立刻赶到失火处,是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 东方木辽。 若只是东方木辽一人的话,秦祺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杀了他。 但东方木辽却并不是一个人,也不是十个人,百个人,而是整整数万人。 或许还不足以称作是“人”,因为他们只拥有人类的身子,却长着一颗野兽的头颅。 豺狼虎豹熊,但凡能在大荒看到的野兽,在这里都可以看到,只不过他们已化为人身,此时除了一颗脑袋之外,已与人类无异。 妖兽! 尽管秦祺从没有见过妖兽是个什么模样,但当他看到这些“人”的第一眼便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妖兽大军。 而城内这些,仅仅是妖兽五十二万大军中的一小部分罢了。 所以秦祺不敢冒然行动,即便是以他现在的修为也绝有没有把握杀掉这数万妖兽。 没有人知道这些妖兽是如何进入城内的,似乎是毫无征兆的从天而降,待得守城士兵看清楚对方那副骇人的模样时,妖兽的獠牙已经深深地刺入了守城士兵的‘胸’口。 尽管三大古族的人在第一时间便组织强者抵抗,但由于事发突然,而且这些妖兽似乎对龙族的气息浑然不惧,战斗之事根本毫无章法,又不顾‘性’命,所以一时间龙帝城的守军很快便落入下风。 尤其是龙甲军,他们都是普通的人类,那曾见过这样骇人的怪物,即便他们在面对敌军的时候战力强横,但现在,对方显然不是人,所以首先从心理上便已输了几分。 东方木辽从始至终都不曾出手,此时的他面目含笑,居于城头之上俯视着那群在火光和妖兽的杀戮下四处逃窜的百姓们,地上遍布龙甲军士兵和部分武修者的尸体。 妖兽的咆哮声不断地传到东方木辽的耳中,面对这座曾经养育过自己的雄城,东方木辽的心中没有任何的怜悯。 对他来说,这座城养育了自己,但也是这座城抛弃了自己,现在自己回来了,那些尸体之中有一部分是自己曾经的族人,他们拥有着与自己同样的姓氏,同样和自己一样因东方家族而感到骄傲。 但现在不是了,当东方老祖将自己驱逐出家族的那一刻起,自己已经不再属于东方家族,自己以东方姓氏感到耻辱。 老祖的固执,老爹的无能,让东方木辽感到东方这个曾经闪耀龙族的古老姓氏已经失去了昔日的荣光。 这天下始终是强者的天下,而要成为强者便首先要去学会战斗和争取。 而这两样东西在东方家族中已经再也看不到,在东方木辽的眼中,龙族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腐朽,好像是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东方木辽坚信只有自己才能够拯救龙族,而为了实现自己一统龙族的梦想,无论是解开妖族封印,还是触碰另外的那道不可逾越的底线,都是作为自己前进路上的一块踏脚石。 东方木辽相信自己能够控制妖族,就像现在这样,龙帝城正在逐步地向自己靠拢。 而龙帝城也是自己夺下的第一座城,接下来还会有第二座第三座……一直到龙界全境都为自己所掌控。 东方木辽的目光不断地在四处搜索着,他在找一个人,只要杀了那个人,一切都将变得简单得多。 但东方木辽却一无所获,除了源源不断赶来送死的龙族武修之外,那个人的影子始终没有出现在自己眼前。 “呵呵,果真是个杂种,连我龙族最基本的胆‘色’都不曾具备,又如何能统驭龙族!”东方木辽自言自语道,脸上也逐渐浮现出浓浓的笑意。 “你,是在找我么?” 正在此时,东方木辽只听身后赫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随即猛一转身。 第三百一十八章 调虎离山

c_t;“你终于出来了!”东方木辽几乎在转身的同时便开口说道。[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79xs.- 只见在东方木辽的对面站着一名身披黑袍的男子,尽管在周围火光的映照下,却依旧看不到他的脸。 东方木辽永远忘不了他的声音。 “呵呵,堂堂龙帝陛下竟也学会了娑罗那副装扮,没脸见人么?”东方木辽撇了撇嘴笑道。 在火光的印衬下,那袭白衣显得那么耀眼,发髻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白净的脸庞依旧那么英俊。 就连秦祺都不得不承认,东方木辽是他所见过的人当中最英俊的。 秦祺伸手将罩在头上的袍帽褪下,‘露’出了一张同样英姿勃发的脸。 只不过在这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无尽的杀意。 “你杀不了我!”东方木辽似乎感应到了秦祺身上的杀意,不由得微微笑道。 秦祺没有说话,他知道东方木辽没有说谎,因为他感应到了在这周围,有着数十道妖族强者的气息,显然他们的任务是保护东方木辽。 “三位老祖呢?”秦祺问道。 “在他们该在的地方,这个天下早已不再是他们的天下,所以他们自然也不需要再在这个天下继续存在下去!”东方木辽答道。 尽管秦祺早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但此时此刻亲耳听到东方木辽说出来,心中仍是感到了剧烈的疼痛。 “你究竟想要什么?”秦祺又问。 “哈哈哈,问得好,我要什么,难不成你还能给我?”东方木辽大笑道,“你给不了我,我要的不是龙族,而是整个天下,你怎么给?!” 但还不待秦祺说话,东方木辽转而又笑道:“怎么?害怕了?这只不过是一些最低级的妖兽而已,甚至根本算不得妖族大军,现在知道害怕已经晚了!” “妖族尽出,无论是龙界还是大荒都无法幸免!”东方木辽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泛起一丝狞笑,看上去如同鬼魅。 “仅仅是妖族么?”秦祺静静地说道,没有一丝慌‘乱’。 此言一出,东方木辽的身子不由得为之一震,脸上的表情也顿时僵住,但旋即便又恢复了正常,“你知道的事情很多!” “我知道的还有很多!”秦祺答道,始终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泛起些许笑意。 但这笑在东方木辽看来却充满了寒意reads;。 “不可否认,你的确要比龙族那些固执迂腐的老东西们强上太多,能够有你这样的敌人,我倒也不算太寂寞!”东方木辽同样笑道。 “不错,妖族也只是我这个棋局中的一颗子,我说过,我要的是天下,我需要妖族来为我送死!” “那么冥界呢?” 秦祺的声音不大,但说的每一句话都惊天动地,都能让东方木辽惊出一身冷汗。 “你,你怎么会知道?”东方木辽的心里有些慌,因为他不知道隐藏在周围的那些妖族强者是否听到了秦祺的这句话。 而且东方木辽更惊讶的是秦祺又怎么知道自己早已暗通冥界的事情,这件事除了朱犬叔外东方木辽确信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而朱犬叔早就死了。 “猜的!”秦祺笑道。 “而且,我猜中了!” 秦祺的笑让东方木辽心中不禁一冷,他清楚秦祺这笑脸的背后隐藏着的杀机,更清楚秦祺越是笑,心中的杀意便越是强烈。 但很快东方木辽便又重新镇定了下来,因为他此时可以确定周围的妖族强者并没有听到秦祺刚才的那句话,否则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没有任何反应。 既然没有听到,那么自己就无需惧怕秦祺。 “你很聪明,但聪明人往往都活不长久!” “但杀你却够了!”秦祺将身上的黑脱下轻轻放在地上。 “杀我?哈哈哈!虽然现在的你修为已在我之上,但这却并不是你拥有这个自信的理由,而且……”东方木辽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而且现在的龙帝城有一大半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中!” “你若是不想他们死的话,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呢?”东方木辽显得很得意,虽然三大古族的实力强大,但有一多半强者都已经葬身于朱雀峰,留下来的这些人在妖兽的面前已构不成任何威胁。 秦祺闻言后脸上一变,而后纵身一跃化作一道金芒消失在了原地。 东方木辽似乎也没有准备追赶,而是望着秦祺消失的方向凝神而立,事情似乎与自己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样。 但究竟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出来。 片刻之后,在东方木辽的周围出现了一阵气息‘波’动, 紧接着十余道身影凭空出现。 这些人将自己笼罩在一件灰‘色’的棉袍之内,脸上罩着一个‘精’铁面具,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他方才所说若是属实,你很清楚后果!”其中一人用一种沙哑的声音说道。 “呵呵,你别忘了你们的任务是保护我,而不是用这种语气质问本公子!”东方木辽毫不留情地反驳道。 那人闻言后并没有生气,谁也不知道在面具下的那张脸此时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但似乎他真的对东方木辽有些忌惮。 “方才的事情,我会如实禀告大祭司和妖帝陛下,希望你到时候也能如现在这般镇静!” 说罢之后那人便不再言语,任凭东方木辽向其投去如何怨毒愤恨的目光,他始终视而不见。 “现在我们需要怎么做?”那灰袍人没有看东方木辽,而是将目光望向城内的一片火海。 “杀人!”东方木辽不假思索地答道。 “谁?”灰袍人又问,语气平淡得像一汪死水。 闻言之后,东方木辽的脸上重新浮现出浓浓的笑。 秦祺的速度提升到了极致,东方木辽纵火的地方在北城,所以秦祺来不及多想便直奔北城而去,但东方木辽的目标却并不是来龙帝城放一把火就罢休的。 他的目标在三大古族。 这不过是调虎离山之计罢了,为的就是将秦祺引开,但秦祺却想不通东方木辽为何知道自己此时不在城内呢? 突然,秦祺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使得他的心瞬间悬了起来。 但事态紧急,秦祺顾不得去追究这些,当务之急是要保住三大古族的力量。 但秦祺并没有直接前往三大古族,而是直奔楼梵的住处。 当秦祺出现在楼梵眼前时,还没有开口,楼梵便抢先说道:“但凭陛下吩咐!” 这时,秦祺看到楼梵身后站着数十名龙族武修,虽然秦祺叫不出他们的名字,但却认得这些人都是龙帝城内各个宗‘门’之主。 “现在你们能用的人有多少?”秦祺顾不得和众人打招呼,直接向楼梵问道。 “各个宗‘门’倾巢而出的话,约莫有三万左右!”楼梵不假思索地答道。 “好!现在烦劳各位宗主兵分两路前往敖家和东方家!我亲自去林家,一路上所遇妖兽不必过多纠缠,务必在半柱香之内赶到!” “妖兽?莫非是妖族?”楼梵惊道。 因为在此之前宗‘门’之人与囚牛等人的关系,所以在事情没有最终确定之前,宗‘门’的人还不适合过多地出现在城内,因为谁也不知道秦祺是不是真的信任宗‘门’。 所以在这么一个关键时刻保护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闭‘门’不出。 这样一来,无论发生什么事,宗‘门’便可以明哲保身reads;。 但现在秦祺既然亲自发了话,宗‘门’也必须义无反顾地执行,如此才能向其示以忠心。 “不错,是妖族,而且东方木辽此时正在城内!”秦祺说道。 “难道是东方木辽将妖族引入城内的?”楼梵与众人脸‘色’大变。 因为他们对东方木辽此人了解并不深,所以对于东方木辽的所作所为显得有些惊讶。 秦祺点了点头,而后随即说道:“事不宜迟,诸位,秦祺在此先谢过了!” “陛下言重了,这本就是我等分内之事,管他东方木辽要做什么,只要有损于龙族之事,我等就应亲手诛之!”楼梵与众人赶忙躬身回拜。 但待得众人再度抬头之时,却早已不见了秦祺的踪迹。 “楼宗主,我们去还是不去?”此时楼梵身后一名中年男子凑到其耳畔轻轻问道。 楼梵闻言后眉‘毛’一挑,愤而答道:“怎么?你不想去?” “不不,只是妖族的强大恐非我们能对付得了的!”那人赶忙摆手说道。 “就是明知道送死也得去!若今日不去,日后早晚也是个死,若今日去而不死,那么日后便是一份天大的功劳!”楼梵低声喝道。 “唉,只怕这功劳我等无命消受啊!”那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道。 “哼!去不去由你,反正我是要去的!”楼梵说罢之后甩袖离去,少顷之后便听的屋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此时众人面面相觑,事已至此,已经由不得自己选择,去了也许还能活,但不去,以后一定会死。 “唉,各位,还不赶紧去召集‘门’人!”那人终于一咬牙说道,随即也走了出去。 众人这才纷纷忙不迭地蜂拥而出,赶回到自己的宗‘门’召集‘门’下武修。 第三百一十九章 妖族之王

c_t;林家位于龙帝城之西,虽说与敖家和东方家都在同一座城内,但龙帝城的庞大使得这三族彼此之间相隔了至少百里之遥。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访问:.。 秦祺将自己的速度提升到了极致,双足踏空而行,甚至其急速飞驰的身体隐隐之间有着一道金龙幻象如影随形。 这是秦祺的本命龙元,因为他的身体毕竟还是人类,所以即便经过了龙冢血池的淬炼和得到了敖秀传承,但依旧无法让自己真正地化身为龙。 于是便有了所谓的“本命龙元”,其实也就是龙丹在体外的化形,龙族可化身为龙,但秦祺只能将自己龙丹化为龙形。 但这并不妨碍秦祺龙元之力的修炼和增长,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秦祺的人体要较龙体更具有修炼的优势。 要知道龙族的寿命要较人类兀长得多,但人类的大修行者依旧能够比肩那些活了数百年的龙族修行者,这便足以说明人类在修行的天赋上要较龙族更具有优势。 龙族强横的‘肉’体和人类对修行之道的特殊感悟,由秦祺完美地糅合到了自己的身体之内。 正因如此,也便注定了秦祺的修行道路将一帆风顺,或许将达到有修行者以来最高的巅峰。 然而老天是公平的,他给了秦祺如此优厚的条件,就一定会有同等的困难在等着他去解决。 事实证明,历史上任何一位伟大帝王的成长从来都是伴随着腥风血雨,无一不是踩着敌人的尸骨而登上人生的巅峰。 秦祺自然也不能例外,只是他的苦难要远较于别人更加深重,每一次的苦难对他来说都意味着死亡。 金‘色’的龙形幻象在秦祺周围时隐时现,在夜空中划出一道美丽而又绚烂的金虹,好似一颗疾驰而过的流星,奔向他最终的宿命。 秦祺的宿命便是挑战死亡,每经历一次死亡,他便会变得更加强大,最终让敌人成为自己迈向成功的垫脚石。 只是这一次,秦祺的这块垫脚石远远超出了预料中的强大。 当秦祺在林家府院中落定的时候,林家家主林天琼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在其周围残肢碎‘肉’铺满了一地,甚至此时的秦祺正踩着一条烂得不成样子的胳膊上。[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没有人知道这条断臂的主人是谁,没有人知道他是否还活着,秦祺唯一知道的是,从今夜起龙帝城将再无林家。 秦祺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着,双目陡然变得赤红无比,不经意间释放出的龙元之力在其身周凶猛地燃烧着,使得地上尚在流淌着的血液瞬间干涸。 刺鼻的血腥之气让秦祺有些隐隐作呕,但他还是一步一步地走向林天琼,每前进一步秦祺都让自己不要猜到地上的断肢碎‘肉’,因为他们都是林家的子弟,都是龙帝城的英雄。 “秦……祺……”躺在地上的林天琼无力地睁开双眼,但口中却忍不住地涌出一口鲜血。 “谁干的?”秦祺顾不得其他,一步跨到林天琼跟前,而后不由分说地将龙元之力源源不断地注入林天琼的体内。 “妖,妖王!”林天琼拼着力气挣扎着说道,但每说一个字,口中便要吐出一大口鲜血。 “好!我记下了!”看林天琼体内的气机稍稍恢复了一些,秦祺一把将其扛在肩上,而后化作一道金芒直向西城外飞去。 当秦祺扛着浑身是血气若游丝的林天琼出现在蒲牢嘲风的大营时,二人不禁为之一惊。 “谁干的?”蒲牢一边将林天琼接过,一面问道。 而嘲风则立刻取出几粒丹‘药’塞入林天琼口中,而后以龙元之力为其疗伤。 “妖族!”秦祺答道。 “他伤得很重,我尽力而为,不过即便保住了‘性’命,修为也将彻底涣散!”嘲风趁机说道。 秦祺点了点头,而后冲二人一躬身,说道:“二位长老大恩,秦祺永不忘记!拜托了!” “需要我们做什么?”蒲牢赶忙说道。 秦祺闻言后脸上现出一丝狞笑,缓缓说道:“烦劳长老给二长老和八长老他们带句话,从现在开始,不准放一个妖族出城!” “今日,我要大开杀戒!” 蒲牢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因为他清楚地感应到了自秦祺身上散发出的那道寒彻骨髓的杀意。 蒲牢从未感应到过如此浓烈的杀意,若非其修为不俗的话,怕是早已葬身于这杀意之下。 蒲牢望着夜空中划过的那道金芒,双目中现出隐隐的忧虑,如此浓重的杀意若是控制不好的话,极有可能会使秦祺堕入魔道 到那时怕是整个龙族的灾难了。 “传令下去,全军集结严守西城,有出城者杀无赦!” “我还是亲自去见见老二他们吧!”蒲牢说罢之后便纵身飞向夜空。 原本南城大军是由睚眦统领,但因为囚牛的原因,睚眦也便被调到了东城,和螭‘吻’狻猊二人一同统领麾下十万大军。 所以此时的龙帝城只能做到将东西两城的城‘门’封闭起来,北城由龙甲军负责镇守,东城城外则是囚牛的数十万大军。 而龙甲军的主力都已被安排在了东西南三处,所以东方木辽极有可能是自北城而入,所以秦祺在返程之前便已‘交’代东域的数万武修前往北城reads;。 若是一切顺利的话,他们应该已经到达北城了,所以秦祺并不担心妖族从北城出去,所以眼下只剩了南城。 而这里也是秦祺无法左右之地,虽然此时已经成功地将囚牛彻底孤立,但若是囚牛知道此时城中已大‘乱’的话,他绝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事已至此,秦祺已管不了许多,依旧身在空中的他看到的是这座雄伟壮阔的龙帝之城已是满目疮痍,放眼望去无不是一头头咆哮着的妖兽在追赶杀戮百姓的场景。 面对这些来自地狱的怪物,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毫无反抗之力,他们能做的只是不顾一切地向前跑,但在前方等待着他们的却依旧是沾满鲜血的獠牙。 秦祺的心在这一刻在缓缓崩碎,因为他此时无法去拯救那些无辜的百姓,因为此时最重要的是保全三大古族的有生力量,现在只有武修者才能救龙帝城,才能救龙族。 如果现在下去的话,或许秦祺能够救下一些百姓,但龙族却依旧无法逃脱覆灭的命运。 并不是秦祺心狠,而是他知道只有保住龙族不失,才能真正地拯救这些百姓。 否则他们依旧摆脱不了被屠戮的悲惨结局。 东方家。 秦祺的目标是东方家,虽然柳依依和画萱在敖家,虽然敖家有自己的亲人,但敖家的力量终究还是更强一些,无论是敖空山还是敖右廷,修为都不容小觑,更何况还有娑罗仓术负等人的相助。 而相对来说失去了东方老祖的东方家的实力却是要弱上一些,所以秦祺只能暂时抛却个人的感情赶赴东方家。 当秦祺来到东方家的时候,不禁长舒了一口气,东方家的府院建得如同一座堡垒般密不透风,将数千头妖兽死死抵挡在外。 高达数丈的院墙上涂满了猩红的鲜血,好似一副正在创作的泼墨画般不停地向下流淌。 众妖兽怒吼着,一拨又一拨地试图爬上院墙,但却最终都被顽强的东方家族的子弟打退下来。 但妖兽们正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嘶吼着汇集到这里,而后不知死活地一次又一次地冲上去。 明知道这堵高墙就是死亡,但妖兽们还是不顾一切地冲上去。 而就在妖兽们嘶吼的声音之中,隐隐传来一道短促的笛声。 秦祺抬眼望去,只见一名赤袍男子正端坐于妖兽之中,其手举横笛,衣袂猎猎,在这群狰狞丑陋的妖兽中显得那么地突兀。 此人看上去三十岁上下,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面如冠‘玉’,体态优雅,微闭着的双目似乎有着‘洞’悉一切的感知。 秦祺此时依旧身在高空之中,俯视着那名赤袍男子,眼中已是无尽的杀意reads;。 而此时只见那男子突然停止了吹奏,而后抬起头双目缓缓睁开,静静地与秦祺对视着。 秦祺能够感应得到赤袍男子身上的气息,而仅仅凭着这道气息来看,此人的修为绝不在自己之下。 这是秦祺走出龙冢血池以来第一次遇到实力相当的对手,心中不禁为之一凛。 而从这个侧面也足以说明妖族的强大,尽管秦祺早已有所准备,但还是吃了一惊。 没有了笛声的吹奏,妖兽们终于缓缓地安静了下来,此时围在那赤袍男子的周围,仰着头对秦祺‘露’出森森獠牙。 见妖兽‘挺’直了攻击,东方家的人也终于得以有了喘息之机,紧接着他们便看到了正在缓缓下落的秦祺。 少顷之后,东方白亲自登上墙头默默地望着秦祺,望着那名赤袍男子,满是血丝的双眼中已是老泪。 “此人乃是妖族之王,还请陛下小心!”东方白颤抖着声音冲着秦祺喊道。 秦祺的到来无疑使得东方白颇为感动,但同时也为秦祺暗暗捏了一把汗。 第三百二十章 不争

c_t;因为面对妖族之王,除了三大老祖之外,或许谁都无能为力。-79- “族长,怎么办?!”一名东方子弟咬着牙说道,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肩头正在不断渗血的伤口。 东方白闻言后回头望了望自己身后的这些家族后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人无疑将成为家族日后的********,但现在东方白不得不做出一个决定。 主动迎战还是继续死守。 若是主动迎战的话那么谁也不知道这些后辈还能活下来几个,而若是继续死守的话,或许这些妖兽们会知难而退,但这无疑就将秦祺抛下。 “临阵退缩的事情我东方家的子弟永远都做不出来!”东方白的神‘色’略有些恍惚,但语气却充满坚定。 “战!” 一个“战”字,似乎用尽了东方白所有的力气,但却又是那么地振奋人心。 所有人在听到这个字之后竟没有任何惧‘色’,甚至不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不错,东方家的子弟从不会临阵退缩,即便是死也要让敌人付出巨大的代价。 东方家的荣耀从来都是从战斗中用命拼出来的,而不是这么如缩头乌龟般地等来的。 先辈们用他们的血和命为东方家换来了无上荣耀,他们生活在这个荣耀下已经太久太久了。 而现在,东方家的子弟要再次用自己的血和命向天下人证明,自己无愧于“东方”这个姓氏,自己依然能像先辈那般去殊死战斗,去卫自己的一切! “战!”数千名东方子弟在这一刻异口同声地怒吼着。 气势如虹,震彻寰宇。 无匹的杀气冲天而起,围绕在东方家府院的上空形成一条青‘色’巨龙,随风轻摆,傲然飞翔。 秦祺缓缓抬起头望着上空那条由杀气凝集而成的青龙,脸上现出一抹满意的笑。 这才是真正的龙族‘精’神,不屈不畏纵死无憾。 周围妖兽似乎感受到了这杀气之龙的恐怖,有些不安地在原地徘徊,但却又不敢上前。 那赤袍男子弯月般的双目微微上扬,脸上现出一丝不屑的笑意。 轰隆隆重达千斤的‘精’铁大‘门’应声而开,紧接着便是数千名东方子弟鱼贯而出,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众人分成十队,默默地站在秦祺身后。(广告) 从他们决绝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每个人都抱定了必死之心,义无反顾。 “东方白见过陛下reads;!” 东方白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语气依旧坚定。 秦祺伸手将东方白扶起,而后微微笑道:“这是龙族的战斗,是东方家的战斗,更是秦祺的战斗!” 此言一出,东方白不禁再度老泪,他知道,秦祺在这个时候完全可以躲起来。 但他却选择了战斗,这本身便已说明了一切,在此时此刻,东方白在心里终于真正地承认了这个拥有人类血统的龙族之帝。 “林家已经没了!”秦祺轻轻说道。 东方白闻言点了点头,这个结果他早已经猜到,但心中还是有些悲怆。 虽然三大古族素来不和,但却终究共存了数百年,虽然三大古族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分裂龙族之心,但却拥有着相同的底线。 而这个底线便是:卫龙族不受侵害。 龙族可以内‘乱’,但绝不容许外族入侵! “数百年不见,龙族依然是那么愚蠢啊!”赤袍男子的声音很好听,如柔柔细雨轻轻洒落在田间的土地上,让人心旷神怡但其脸上挂着那抹轻蔑的笑却又让人觉得心中不爽。 秦祺没有说话,而是冷冷地望着那名赤袍男子。 “你便是新任龙帝?”赤袍男子显得很干净,也很英俊,与周围丑陋的妖兽形成鲜明的对比。 很难想像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生物竟是来自于同一个地方,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而言,他们拥有相同的血脉。 “你是妖王?”秦祺反问道。 “我更喜欢别人叫我不争!”赤袍男子笑道。 “哈哈哈!不争!”秦祺突然大笑。 “你因何发笑?”赤袍不争有些愠怒地望着秦祺。 “呵呵,你虽叫不争,但却在争,岂不可笑!?”秦祺止住笑意答道。 “不争寸土,但却要争天下,不争一人,但却要争天下人!难道你不觉得这名字恰如其分么?”不争表情严肃地说道。 “既然不争,又为何要争天下,你所谓的不争,在我看来依旧是一个笑话!”秦祺紧接着说道。 “呵呵,‘激’怒我对你没好处!都说大荒之人巧 舌如簧,今日看来倒是的确如此,不过我很好奇的是你们的骨头是否也像嘴巴这么硬!”不争先是面‘色’一沉,但随即又顿时释然。 但秦祺闻言之后却是眉头微蹙,而后陷入沉思。 “你在想如何逃跑么?”不争有些好奇地问道。 秦祺摇了摇头答道:“我在想以我现在的身份来屈尊和你废话是不是太抬举你了reads;!怎么也得让你们的妖帝出来答话吧!” 不争的脸上瞬间变得‘阴’晴不定。 “对了,你们的妖帝叫什么名字?日后见了也好打个招呼吧!总不能说,喂,那个畜生之帝!”秦祺肆无忌惮地笑着,丝毫不在意不争身周已经燃起的熊熊杀意。 而秦祺的这番话却使得身后的东方子弟发出一阵哄笑,甚至连东方白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但笑过之后东方白的心却瞬间沉到谷底,秦祺的这番话无疑是将不争彻底‘激’怒。 虽然战斗无可避免,但谁也不知道盛怒之下的不争会做出什么事来。 在这个时候‘激’怒这样的敌人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陛下曾说,大荒之人皆是背信弃义的小人,今日见了你才知道你们还要加上一个愚蠢!”不争说罢之后身体竟是缓缓漂浮而起,手中横笛轻轻放到‘唇’边,随即一阵悠扬的笛音徐徐扩散。 笛声虽悠扬,但周围众妖兽听了却似乎受到某种鼓动一般双目陡然变得赤红无比,而后不顾一切地嘶吼着狂奔而来。 “死战到底!”东方白大喝一声,随即正‘欲’身先士卒迎上,却被秦祺一把拦了下来。 “陛下!” 秦祺没有说话,示意东方白退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我来!” 数千名东方子弟都已做好了殊死一战的准备,但却没料到秦祺竟想要以一己之力对抗如此众多的妖兽。 这在所有人看来无异于送死。 “陛下不可!”东方白焦急地劝道。 “我既然来救你们就没打算让你们送死!”秦祺淡然说道,而后向前轻跨一步。 秦祺的双掌在‘胸’前缓缓成印,一道淡淡的金芒瞬间闪现。 妖兽大军如疯如魔,狂奔之时夹杂起一阵凛冽的罡风,东方白甚至能够感觉到前方扑面而来的劲风。 打在脸上,如刺如刀。 秦祺缓缓闭上双目,滂湃的龙元之力在周身百丈之内‘激’‘荡’起一道道无形的涟漪。 但这却并未没有让妖兽大军前进的脚步有丝毫的停顿,在笛声的催动下,妖兽们似乎变得愈发疯狂,此时它们心中的恐惧已完全由暴戾的杀意所代替。 杀掉前方的一切生灵,这就是它们的全部。 妖兽大军的咆哮声愈发接近,数万头妖兽狂奔的脚步让大地都为之颤抖,城墙上的尘土夹杂着碎石簌簌而落,落在那些东方家族子弟的头上肩上和脚下。 没有人去理会坠落的碎石,虽然这些碎石还无法对他们造成任何伤害,但他们的心却也随着这些碎石坠落在地reads;。 没有经历过的人很难想象对面数万头妖兽狂奔而来的场景是何等壮观和震骇。 这一刻仿佛世界末日的来临,无可阻挡。 当所有人在这一刻已放弃了生的希望的时候,唯有秦祺依旧傲然‘挺’立。 他的双手依旧维持着那个印诀,如一尊亘古不变的雕像般屹立在最前方。 不争也依旧悬浮在空中,他的双脚很干净,不沾一丝污物,同时又白皙得不像一个男人。 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横笛,双‘唇’之间气息流畅,徐徐注入横笛的声孔,宛若天籁之音。 不争的脸上不由得泛起一丝冷笑,一曲“兽‘潮’”足以让这些妖兽在变得忘却生死的同时又更加狂暴。 即便是一位妖王都不得不暂避锋芒,他不觉得这个孱弱的人类能够抵挡住妖兽大军的攻击。 而之前不争之所以没有使用“兽‘潮’”是因为他知道在东方家之内一定隐藏着龙族强者。 不争不喜欢毫无悬念的战斗,所以他一直在等那个强者的出现。 但现在看来,东方家似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唯一的强者恐怕就只是那东方老祖了。 不争并不认为秦祺有资格作为自己的对手,除了其龙帝的身份以外,他一无是处。 不争甚至觉得自己使用这曲“兽‘潮’”来对付秦祺是否有些大题小做了,这样的敌人根本不值得自己出手。 “唉,既然如此,一切都在这里结束吧!”不争的心里如此想到,笛声也随即由舒缓而变得短促,好似晴空之下的一场疾风暴雨,让人感到措手不及无从闪躲。 第三百二十四章 妖王鸿蒙

c_t;不争停下了脚步,却没有转身,这一次他的双脚踩到了地上,但却依然没有沾染丝毫尘世间的尘垢,似乎那双脚会永远那么干净下去。(广告)。更新好快。 “你杀了太多龙族,我杀不了你,但却也不能就这么放你走!”秦祺的声音在不争身后轻轻响起。 不争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因为背对着秦祺,所以秦祺并不知道不争此时的表情,而不争却也看不到秦祺的表情。 秦祺同样在笑。 不争没有说话,似乎对于秦祺的话置若罔闻,他继续前行,步伐缓慢,仿若出尘。 “不要迫我出手!”秦祺再度说道。 “随便!”不争答道。 “你这是在试探我的底线,虽然我不想杀你,但并不代表我不杀你!”秦祺继续说道。 “呵呵,你的底线不止于此……”不争再度停下脚步,而后缓缓转身,冲秦祺笑道:“而且,在你杀我的这段时间里还能救许多人,更何况你不一定杀得了我!” “我虽然输了但并不代表你就能杀我!”不争笑道。 而后转而离去,只留下秦祺站在原地哭笑不得。 “忘了告诉你,现在敖家面临的麻烦要更大一些,他叫鸿‘蒙’,也是五大妖王中‘性’子最残忍嗜杀的一个,他可并不像我这样好说话!” 远处传来不争的这句话,却让秦祺心头一惊。 “多谢!” 金芒闪过,秦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而这时,远处的不争缓缓转过身子,抬头望着无垠的虚空,脸上神情显得凝重肃穆。 “东方木辽,你究竟是谁呢?”不争轻轻沉‘吟’道。 敖家。 如果说现在的龙帝城是一场风暴的话,那么敖家无疑会是这风暴的中心。 不是风平‘浪’静的风眼,而是这风暴中对撞最‘激’烈的那部分。 三大古族中,以敖家实力最弱,林家实力最强,但偏偏是最强的林家率先走向覆灭,而最为孱弱的敖家却成为整个龙帝城对抗妖族最惨烈的地方。 如果说东方家是一座坚固的堡垒的话,那么敖家便是一座即将倾覆的危楼。 因为朱雀峰,敖家‘精’锐尽出,此时不过尚有不足一万名子弟,加上被妖兽打散的一部分龙甲军楼梵等宗‘门’之人和前往支援的东方家子弟,总数也不过两万出头。[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花糖] 扣除因长时间的‘混’战而负伤失去战斗能力的伤员,此时能够真正拥有战力的武修也不过一万五千人。 那么包围敖家的妖兽共有多少呢? 十万! 没有人知道在敌人比自己整整多出十倍的情况下,这些骄傲的龙族武修是怎样坚持下来的,或许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在这场战斗中付出了多少的宝贵生命,战死了多少朝夕相处的同袍。 这是一场无论实力还是数量都相差极为悬殊的对抗,但就是这样一场双方相差悬殊的战斗,让这些刚刚从自己的封印之地解脱出来的妖兽们付出了最为惨重的代价。 妖兽神智未开,凭的是自己血脉中的那些暴戾凶残的原始‘欲’望,但‘操’控妖兽的人却是妖族五大妖王中最强大的那一个。 鸿‘蒙’。 没有人知道鸿‘蒙’的真正实力,即便是在妖族中知道其实力的人也屈指可数。 但众所周知的是鸿‘蒙’的残忍嗜杀。 在妖族中流传着一个传说,在妖族最伟大的妖帝身旁,有一位强大的‘侍’者,他是妖帝最忠实的奴仆,也是妖帝最凶狠的獠牙。 他曾经创下了在一日之内连战大荒七族一百三十八名地境强者而不败的辉煌战绩,但同时,这一百三十八名地境强者在同一天内可遭遇到被灭‘门’的悲惨结局。 而这一百三十八道灭‘门’惨案的始作俑者便是鸿‘蒙’。 只他一人而已。 地境层次的强者在大荒中虽说算不得至强,但也足能够称得上是一方豪强。 一百三十八名地境强者,这无疑是一个强大的数字,强大到这一百三十八名强者足以支撑起大荒七族任何一族的半壁江山。 以一人之力而斩杀一族半壁江山,这样的战绩在大荒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也正因如此,妖族凶戾残忍的形象如烙印般铭刻在了大荒武修的心中。 无论哪一个族群都有自己善良的一面和邪恶的一面,而鸿‘蒙’无疑代表了妖族最邪恶的那一面。 甚至可以说妖族被封印的其中一条 原因便是因为鸿‘蒙’。 而当鸿‘蒙’在制造了如此惨案之后,大荒七帝怒不可遏,甚至因此发布了大荒中最令人胆寒的“荒令”对鸿‘蒙’进行剿杀。 但就在此时,冥界大举入侵,大荒七族不得不将此事放下而与妖族联合对抗冥界。 而在对抗冥界的战斗中,鸿‘蒙’的名字再度使得冥人牢牢铭记,甚至冥人宁可与大荒至强的神农作战都不愿与妖族鸿‘蒙’一战。 因为与神农一战虽然会输,但却不一定会死。 而与鸿‘蒙’一战,输了便是死,而且绝对会在难以忍受的痛苦中死去,最后彻底被挫骨扬灰消失于天地之间reads;。 而之所以没有人知道鸿‘蒙’的修为层次,更多的原因是因为那些与之战斗过的武修者都已经不复存在。 就是这样一名凶名昭着的妖族之王,此时此刻正站在距离敖家不过百丈之处,他脸上的表情看上去非常难堪。 于不争那一尘不染的独特气质所截然不同的是,这位着名的妖王鸿‘蒙’看上去如同一名山野村夫。 只见其上身着开襟粗布棉衣,下身是一条破烂不堪却偏又满布补丁的蓝‘色’长‘裤’,脚下则是一双粗藤编织而成的草鞋,满是泥污的脚趾毫不客气地‘露’在外面。 他的手中没有兵器,但那双满是老茧的粗壮手掌已说明了一切,这无疑便是那令无数人肝胆惧寒的武器。 不知有多少强者在这双铁掌的面前丧失了往日的尊严而屈膝求饶,不知有多少名震大荒的名字在这双铁掌面前而彻底消失。 这就是鸿‘蒙’,这就是鸿‘蒙’的武器。 但此时的鸿‘蒙’一双浓眉紧蹙,数百年都不曾释放的戾气将他的身子团团包裹,散发出的杀气和凶戾之意直达百丈之外。 这是鸿‘蒙’从不曾有过的失败,虽然严格来说现在胜负未分,但对鸿‘蒙’来说,在这小小敖家的‘门’前站了整整三个时辰而不得而入,这就是失败。 更何况在这三个时辰之内更有近万头妖兽命丧于此,在付出如此代价的情况下依旧攻不破那一道羸弱的铁‘门’,对鸿‘蒙’来说更是无异于奇耻大辱。 鸿‘蒙’想不通在那小小的铁‘门’之后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力量在支撑着,即便自己数百年前面对一百三十八个被自己灭‘门’的强者时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心思。 但现在,自己不得不去想像,那扇铁‘门’之所以挡住了自己的真正缘由所在。 鸿‘蒙’可以肯定此时的敖家并没有什么至强者的存在,看上去那些不过是些寻常的龙族武修罢了,自己甚至用一根手指便能让他们灰飞烟灭。 早在自己最初站在这里的时候,手下有三万妖兽,那时候敖家的人拼死力战,自己原本以为他们熬不过半个时辰便会彻底毁灭。 但自己竟然错了,这些龙族武修坚持了一个时辰,于是自己又从龙帝城调来了三万妖兽,半个时辰后他们看上去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但那扇铁‘门’依然屹立不倒。 甚至妖兽大军都从没有真正地攻入到那高墙之内。 于是,自己又调来了四万妖兽,整整十万妖兽,在围攻一个小小的敖家,但一个时辰后的现在,那扇铁‘门’竟依旧完全没有任何将倾的迹象。 那堵由砖石砌成的高墙依旧那么巍峨,即便外表的墙体已经在妖兽们猛烈的攻击下变得残破不堪reads;。甚至有些摇摇‘欲’坠,但那墙却依然是墙,依然将自己死死地挡在墙外。 十万妖兽攻击这样一个孱弱的龙族世家三个时辰而不入,这对于鸿‘蒙’来说是无法忍受的耻辱。 鸿‘蒙’站在这个地方已经整整三个时辰,如同一座雕像般一动不动,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在自己外表如此安静的内心里腾起的是如何凶猛的火焰。 鸿‘蒙’已压抑了数百年,从妖族被封印的那一刻起,鸿‘蒙’的心中便无时无刻不在想象着有朝一日能将大荒七族尽数屠尽。 但此刻,就在自己在向这个伟大的抱负迈出第一步的时候,鸿‘蒙’发现自己错了。 错得很离谱,鸿‘蒙’知道那些龙族武修之所以能够坚持不倒,不是因为他们的修为有多么强悍,更不是那扇铁‘门’有多么坚固。 而是因为他们心中的信念。 一直以来自己都忽视了人内心的信念,因为自己从未遇到过心中执念如此强大的敌人,无论是数百年前的大荒强者,还是那些卑劣的冥人,在他们表面强大的背后,实际上却有一颗孱弱不堪的心。 但现在这些龙族武修截然相反,在他们看似孱弱不堪的修为背后,却有着一颗强大到如法想象的心。 想到此处,鸿‘蒙’的脸上现出一抹明媚的笑意。 “既然你们靠的是一颗心,那么我便将你们这颗心捏碎!” 第三百二十五章 龙有傲骨

c_t;鸿‘蒙’的脸上现出一抹狞笑,略带释怀。[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79xs.- 说罢之后,鸿‘蒙’迈开步子向前缓缓走去,与不争的出尘和优雅比较起来,鸿‘蒙’的身上更多的是一种世俗和粗犷。 就如他的步伐一样,坚定而执着,而且充满戾气。 而此时就在敖家的高墙之上,敖空山东方白负和楼梵等人静静地望着远方那个缓步而行的身影。 在他们的身后是娑罗,依旧是那一身的黑袍,依旧让人看不透‘摸’不清。 “他终于按捺不住了!”敖空山神‘色’冷峻,但却坚定不拔。 “是啊,接下来恐怕才是战斗真正的开始!”东方白沉‘吟’道,表情凝重。 “除了三大老祖,我们几个都不是他的对手!如今之计也只有豁上你我的老命了!” “即便是死,也不能辱了我龙族的‘精’神!”楼梵冷哼一声,透着不屈和冷傲。 龙族从来都是骄傲的,即便在眼下这种敌强我弱的情形下,龙族的骄傲也决不允许他们认输。 在他们的心中从来就只有胜利和死亡,从不曾有过一个“输”字。 但同时,众人的心头不免被一种悲哀的情绪所笼罩,一向自诩强大的龙族想不到在真正面对困境的时候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或许数百年的安逸使得龙族丧失了应有的紧迫感,曾经在敖秀统治下的那个强盛的龙族如今似乎已经不复存在。 这一刻,龙族危在旦夕。 虽然只是一座龙帝城,但却代表着龙族最高权威。 犹如两军‘交’战时被敌人拔了军旗杀了主帅,对于全族的影响无疑是难以估量的。 更何况,现在的龙族已是四分五裂,再难团结一致。 “我去!” 正在此时,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望去,正是娑罗。 对于娑罗,众人始终对其保持着应有的距离,并非因为惧怕,而是因为没有人看得透。 对于自己看不透的人或事,人们总是保持着相对安全的距离,正如现在,虽然娑罗表面上是站在了与众人同一立场上,但谁也不知道他的内心也是如此。 毕竟他曾经是东方木辽的人,曾经杀了不少无辜的龙族武修。[超多好看小说] 更重要的是直到现在,甚至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就连秦祺都没有见过。 除了秦祺和敖右廷对其保持着一些尊重以外,愿意和娑罗说话的便只有身旁的仓术了。 “你?!”敖空山等人微微惊讶道,虽然对娑罗此人有些不喜,但在这个时候能够‘挺’身而出,这本身就是一种勇气。 而且更重要的是娑罗知道自己的修为绝对不是鸿‘蒙’的对手。 检验一个人是否‘胸’有傲骨并不是看其修为的高低,更不是看其杀了多少人,而是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依旧慷慨前行。 这便是傲骨,龙族的傲骨,即便现在的龙族已全然不复昔日的强盛,但傲骨不灭,龙族便不会缺少真正的勇士。 “你不是他的对手!”东方白说道。 “我知道!”娑罗答道。 “你会死!” “我知道!” “那为何去白白送死!?” “总有人要第一个死!” 这个回答顿时令众人为之一愣,但旋即又迅速释然。 是啊,总有人要第一个死,而且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直到站在这里的人死得一个不剩。 而且没有人怀疑最终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一旁的仓术神‘色’坦然,这一次他没有阻止娑罗,因为他知道娑罗是个骄傲到无法理喻的人。 而这样一个骄傲的人是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即便是死也要选择第一个战死。 “哈哈哈!虽然你这副见不得人的样子让我心里不爽,但你终究还是我龙族的骄傲!好!你第一个,我便是第二个!”楼梵此时突然纵声大笑。 笑声凛然,但让听着的人无限悲怆。 “老夫第三个!”敖空山紧接着说道。 “哈哈哈!我来第四个!”东方白大笑道。 负则沉默了片刻之后缓缓说道:“那么,待我为你们收尸之后再去与你们团聚!” “我与娑罗同往!”仓术说道。 但敖空山却摇了摇头道:“不,你不能死,你和右廷要保护依依和画萱离开这里回到木族!” 虽然现在的大荒已经‘乱’成一锅粥,但木族始终保存着应有的实力,所以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仓术闻言后‘欲’言又止,因为敖空山说得不错,柳依依和画萱是秦祺的亲人,她们绝不能有事。 “现在就去!”敖空山沉声喝道。 “完成任务后我会再回来,龙族永远不会停止战斗!”仓术咬着牙狠狠说道,而后含泪纵身离去reads;。 吼吼突然,妖兽大军中传来两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声,对于这个声音,所有人都已经不再陌生。 这是妖兽大军开始新一轮进攻的号角,而每一轮进攻,无论是妖兽还是龙族,都会付出大量的生命作为代价。 负责守卫敖家的是被打散的龙甲军和武修,因为没有懂得战争的军事将领,所以敖家的防守看上去无异于一盘散沙。 因为每一个人的拼死力战,所以敖家才坚持到了现在。 从一开始就战斗在第一线的敖右廷此时面目狰狞地望着如‘潮’水般涌来的妖兽大军,挥手将手中的长刀抛‘射’而出。 扑长刀正中远处一头妖兽的‘胸’口,一道血柱喷涌而出后应声倒下。 “现在该是你表现的时候了!”敖右廷脸上笑意森然,右手向虚空轻轻一握,伴随着一道金芒的出现,龙牙宝刀陡然出现在其手中。 龙牙一出,杀意沸腾。 “兄弟们,谁愿随我赴死?!”敖右廷怒声吼道。 在其身后的是五百余名龙族武修,这其中有敖家子弟,有东方子弟,也有宗‘门’子弟,还有一部分龙甲军残部。 “愿随公子杀敌赴死!”众人齐声高喝,杀伐之意气贯长虹。 敖右廷的脸上现出一抹满意的笑,“龙甲军留下,龙族武修听我随我杀过去!” 此时一名龙甲军低级将领正‘欲’争辩,却只见敖右廷眼睛一瞪,口中怒道:“你们的任务是守住这里!” 那名将领不再说话,但却向敖右廷深深地鞠了一躬。 对付妖兽,从来就不是这些普通士兵的战斗。 敖右廷深知如此,所以他不愿看到这些普通士兵去白白送死。 但,所有龙甲军士兵都知道,他和这些武修们又何尝不是白白送死呢?! 妖兽大军咆哮着怒吼着奔跑着,好像前方有一头受伤的猎物正在等待着自己过去饱餐一顿。 但它们不知道,等待着他们的是一头比它们自己还要凶猛的野兽。 敖右廷没有立刻率领众人冲出去,而是静静地望着滚滚而来的兽群,脸上神‘色’倒是显得一场平静。 此刻的他身上满是血污,有自己同袍的鲜血,但更多的还是那些低劣的妖兽血液。 鸿‘蒙’依旧缓缓地跟在兽群的最后方,虽然看上去不紧不慢,但却始终与极速狂奔的兽群保持着固定的距离。 鸿‘蒙’的脸上笑意更甚,他似乎看到了那些龙族武修在自己双掌下屈膝求饶的样子。 龙族又如何?在自己的力量面前依旧一败涂地依旧不复存在。 数百年前自己和族人所遭受到的不公和背叛,今日我要让龙族加倍偿还! 鸿‘蒙’本就是嗜杀成‘性’之人,此时当复仇的火焰在‘胸’中燃起的一霎那,这个凶名昭着的杀神就绝不会轻易放下自己的一双铁掌。 杀神本就是因杀人而生,当他为自己的杀戮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时,他就永不会停下自己前进的脚步。 对于他来说结局只有两个,杀死敌人和被敌人杀死。 鸿‘蒙’不相信这样孱弱的敌人会杀死自己,甚至他们都不会伤到自己,所以鸿‘蒙’觉得自己的结局只有一个:杀死敌人。 所以鸿‘蒙’在笑,笑敌人的孱弱和他们最终悲惨的结局。 而敖右廷同样在笑,笑龙族的命运和敌人的幼稚。 因为他知道即便龙族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也绝不会向这些卑劣低等的妖族屈服。 龙族从不会向任何人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 若非如此,宁愿一死。 “准备!”敖右廷冷冷喝道。 身后的龙族武修闻言后迅速‘挺’直了自己的身子,即便有些人身上血流如注,即便那钻心的疼痛让自己感到站立不稳,但还是不屈地‘挺’直了自己的身子,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刀。 此时,妖兽大军已经距离外墙不足十丈,敖右廷眼睁睁地看着妖兽进入到了自己有效攻击范围。 为了节省力气,敖右廷不得不让这些妖兽无限地靠近自己。 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之气夹杂着对面妖兽散发出来的腥臭气味使人闻了隐隐作呕。 双方不曾‘交’战,但杀意却以在上空纠缠不清,妖兽的杀意暴戾而狂躁,龙族的杀意凛然而森寒。 “杀!” 突然,敖右廷暴喝一声,手中龙牙金芒骤现,笼罩在敖右廷的身体周围如同一轮璀璨夺目的烈阳向狂奔中的妖兽大军迎面爆‘射’而去。 第三百二十六章 锐不可当

c_t;“杀!” 随后,其身后众武修高喝一声先后随着敖右廷冲了上去。($>>>棉花‘糖’小‘說’)-79- 当这些龙族武修身先士卒地冲上去的一霎那,周围所有龙甲军士兵的眼睛瞬间被泪水‘迷’‘蒙’。 所有人都知道当他们冲出去的那一刻开始,恐怕再也无法回来。 虽然一直以来武修与士兵之间的罅隙从没有真正消除过,但这却并不妨碍彼此之间建立最起码的信任和尊敬。 在过去的这三个时辰里,这些普通士兵和武修之间的隔阂早已消弭,他们拥有同一个种族,他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他们并肩战斗,他们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彼此。 他们视为彼此为兄弟。 “礼!” 那名龙甲军将领扯着嗓子嘶吼一声,那声音穿过云层透过夜幕,直达苍穹,久久徘徊在天的最高处,永不消散。 刷所有龙甲军士兵右拳紧握横于‘胸’前,拳头砸在‘胸’前的甲胄上发出一声闷响,犹如惊雷滚滚。 这是大荒士兵的最高礼仪,在这一刻,他们为自己的兄弟哀悼,他们将义无反顾地接过那些兄弟们手中的旗帜。 龙族英魂,永世不灭!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于此同时,身在龙帝城各处的龙甲军士兵和武修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们虽然不曾正面对敌,但却知道最后一刻终于来临。 他们感觉到了那种血脉之间的浓浓情谊,他们感觉到了自己的兄弟正在赴死的道路上义无反顾。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了敖家正‘门’的远方,所有人的右拳重重地砸在了自己的‘胸’前的甲胄之上。 铿锵有力! 敖空山的心传来一阵剧痛,他的脸上早已是老泪,他看到了敖右廷冲出去的身影,他看到了自己儿子脸上的愤怒和决绝。 “是右廷!”东方白惊呼一声。 负默不作声,但眼眶也已微微湿润。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变得沉默,他们只能以这种方式表达着自己心中对那些年轻人的尊敬。 但就在此时,一道黑影从众人眼前划过,而后纵身跃下墙头。 “娑罗!”楼梵大喊一声。 “敖右廷不能死!”娑罗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不容置疑。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敖家族长,我带人下去接应!”楼梵焦急地说道。 敖空山没有说话,其双目紧闭,任由泪水徐徐滑落,而后缓缓地摇了摇头,无力地说道:“不行,不能再有人去白白送死了,我们要保存些实力!” “可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那里有你的儿子!”楼梵怒道。 “那又如何?!他是龙族的人,是敖家的子孙,这是他的命,无论死生,即便是死都不能逃避的命!”敖空山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但声‘色’俱厉。 楼梵不再说话,他知道这一切已无法改变。 是的,这一切无法改变。 他们并不知道,就在朱雀山下,妖族五十万大军早已集结完毕,旌旗猎猎,甲胄铿锵。 整整五百个巨大的万人方阵列队整齐地站在那里,似乎一直延伸到天际,只是每个人散发出来的杀意便足以让所有敌人肝胆惧寒。 而他们面对的正是龙帝城的方向。 那些妖兽大军与他们比起来有如云泥之别,这些才是妖族真正的杀器,妖兽军团,不过是大餐之前的一道小小的开胃菜而已。 这头被封印了数百年的野兽在解脱的一霎那便向自己的敌人亮出了自己最狰狞可怖的獠牙。 龙帝城内,那座被视为龙族最高权利的龙宫此时已完全被黑暗所笼罩,一名白衣青年慵懒地坐在大殿内的龙椅之上,表情惬意而满足。 诺大的宫殿只他一人,殿外是妖兽的嘶吼声和百姓们的惨叫声,这声音在他听来无比舒畅悦耳。 “这不过是个开始,好戏还未开始!”东方木辽面带微笑,口中轻轻沉‘吟’道。 “龙族妖族大荒六族冥人?呵呵,都不过是我的棋子,这盘棋局老夫谋划了数百年,直到今日方才开始摆出杀招,不知道会不会给他们带来些意外呢?哈哈哈……” 大殿内,东方木辽肆意的笑声传遍每一个角落,无孔不入。 妖兽阵中,一道金芒如仿若从天而降,如同来自于地狱深处的妖魔一般,肆无忌惮地收割着这些低等生物但又异常强大的生命。 这是龙牙,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它是龙的獠牙,也是狠狠刺入敌人心脏的一把尖刀。 敖右廷的‘性’子谈不上霸道,更算不得狠戾,但龙牙在手的他,此时此刻无异于一尊嗜血杀神。 没有任何武技,甚至在切入妖兽大军中的一霎那敖右廷连龙元之力都瞬间收回,只是凭借着龙牙本身的锋芒逐渐向纵深切入,而后前行。 没有过多的纠缠,敖右廷只是尽力地清除将挡在自己刀锋前的妖兽,更没有华丽的招式,一刀一命。 龙牙每一次的扬起和落下,都准确无误地将一头妖兽的身体一分为二,敖右廷目不斜视,在他的眼前只有前进,没有后退reads;。 因为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这些妖兽,而是妖兽后方那个缓缓前行的身影。 鸿‘蒙’同样目不斜视,在他的眼中只有那扇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敖家铁‘门’,至于敖右廷,他甚至没有用正眼去看上一眼。 ‘以敖右廷为首,其他龙族武修呈扇形排开,如同一把锋利的箭矢迅速向妖兽大军的后方‘挺’进。 虽然敖右廷没有说,但所有人都知道敖右廷的目的,敖右廷前,那么其他人便为其挡住来自周围妖兽的利爪尖牙。 或许这根本就谈不上是多么‘精’妙的配合,他们也无法做到如龙甲军士兵相互之间娴熟默契的配合,因为就在一个月前他们这些人或许还是敌人。 但现在,他们不得不放下彼此之间的嫌隙而并肩作战。 他们终归同属一族,所以他们必须配合,只有配合才能让敖右廷走得更远,才能让敖右廷杀到那个人的眼前。 在这一刻,他们放弃了相互之间的成见,更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不错,这些人中没有谁的修为更够超过敖右廷,在他们的心中也只有敖右廷才是那个有机会杀掉那个妖王的人。 或许敖右廷会输会死,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恐怕是唯一的机会了。 不管输赢,他们知道自己或许根本看不到最终的结果,但就是为了这样一个看不到未来的结果,他们甘愿去死。 这就是龙族的年青一代,或许他们没有什么骄人的战绩,更创立不了什么不世功勋,他们无法与龙族的先辈比拟,但他们的骨他们的魂无愧于龙族,无愧于任何人。 短短片刻之间,敖右廷的身上已是完全被妖兽的鲜血所浸染,在他身后的每一个人的身上同样如此,或许他们身上更多的还是自己的血。 在这样四面受敌的战斗中龙族武修无法化龙而战,因为化龙之后的他们身体将变得更长,受伤的几率也便更大。 更重要要的是化龙之后的他们无法使用兵器和武技,只能纯粹地使用自己‘肉’体的力量,更无法保持这种攻击的阵型。 数千年来,龙族早已习惯了以人的形态和使用人的战斗方式去作战。 除了敖右廷之外,每个人的身上都已是伤痕累累,妖兽咆哮着冲向这些入侵者,他们不明白为何这些小小的“人类”竟如此强大,他们手中的刀散发着那一道道森冷的寒气让自己感觉害怕。 妖兽神智未开,它们只是凭借着自己的本能去冲杀,正如他们捕猎时的状态一样,但眼前的这些“人类”却让他们感觉或许这些人并不是猎物。 而自己才是他们眼中的猎物。 逐渐地原本凶戾狂暴的妖兽们在缓缓退却,虽然最初只是局限在一小部分,但随即惧怕的情绪迅速地蔓延开来,甚至到最后整个妖兽大军都被这一小撮龙族武修散发出的威势震慑住。 于是这些妖兽们放缓了前进的速度,数万妖兽大军被这几百龙族武修的冲杀拖住了狂奔的脚步。 而妖兽虽然神智未开,但数万年进化的本能却告诉它们,遇到强大的敌人时该怎么做。 于是整体停滞剩下来的妖兽大军开始逐渐围拢,它们将这数百名龙族武修团团围住,密不透风。 但它们或许永远搞不懂这些龙族武修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它们,所以当它们将这些龙族武修围在中心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这些人眼中的慌‘乱’和惧怕,相反却更加‘激’起了这些人的杀意。 开弓便无回头箭,这支箭已经‘射’出,便绝不回头。 而当妖兽们发现这些龙族武修的目标只是挡在他们眼前的妖兽的时候,敖右廷前方的妖兽们开始迅速向两侧分开。 怕死是每一种生物的本能,当这些妖兽们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阻挡这些龙族武修前进的脚步的时候,于是它们便选择了逃避,更多的妖兽开始向两侧溃散。 此时敖右廷率领着数百名龙族武修如同在冰面行进的破冰船,将看似坚实的冰面轻易破开。 终于,妖兽大军被这支锐不可当的“箭矢”撕开了一道长长的裂口。 敖右廷的脸上在笑,因为他看到了鸿‘蒙’的脸。 第三百二十七章 强大如斯

c_t;而这一切,都已被远处敖家众人看得真真切切。[棉花糖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最新章节访问:.。 “有此后辈,敖家之福,龙族之福!”负眼眶红润,口中缓缓说道。 没有人反驳负的话,也没有人附和负的话。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敖右廷冲到了鸿‘蒙’面前,便注定了那是一条不归路,永远无法回头。 敖家上下无论是龙甲军士兵,还是龙族武修,每一个人的脸上早已是热泪盈眶,他们的右拳从举起的那一刻起就再没有放下,始终重重地压在自己‘胸’口,向这些英勇赴死的兄弟们致敬。 他们能做的也只有如此。 “兄弟们,你们先走一步吧,我们,随后就到!”一名龙族武修望着远方怔怔地说道,他紧攥着的拳头渗出了丝丝殷红的血液。 “你们看,那是谁?” 正在此时,只听一声惊呼,所有人瞬间向那个方向望去。 只见一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从高墙之上蹿了下去。 “是仓术!” 终于有人认出了那道黑影,正是仓术。 而他掠出的方向,与敖右廷相同。 “他要去做什么!?”一名龙族武修咬着牙吼道,他并不认得仓术,甚至都没有和仓术说过半句话。 但此刻,他心中的烈火熊熊燃烧。 不仅仅是他,所有看到那道黑影掠出的一霎那,心中的火便再也无法熄灭。 而答案,所有人都知道,但所有人都没说。 又一个傻子去送死了。 但却让所有人的泪水都无法停止。 而下一个,又会是谁? “‘混’帐东西!”敖空山在这一刻怒吼着,咆哮着,甚至在看到敖右廷冲出去的那一刻都不曾如此‘激’动。 他的嘴上在骂,但心里却在淌血,看着这些年轻人一个又一个地走上死路,他的心,如刀剜一样的疼。 “这是他的选择,就让他去吧!否则即便活着也是煎熬!”负的这番话显得那么不近人情,让所有人听了都泣不成声reads;。 “依依和画萱绝不能出事,楼梵宗主,这个任务‘交’给你!”东方白转身对楼梵说道。 “不行!我绝不离开!”楼梵身为宗‘门’之人,自有宗‘门’之人的原则,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自己怎能率先离去。 “她们两个是无辜的,更是秦祺的全部,你不去难道要老夫亲自去不成?”东方白怒吼道。 “罢了,东方族长,各位前辈,我们不会离开!” 正在此时,一道温婉的声音娓娓传来。 “依依画萱姑娘?!”敖空山率先一愣,而后赶忙迎上。 要论起辈分,敖空山还得叫柳依依一声祖‘奶’,不过在柳依依的坚持下,敖空山所以才不得不直呼名讳。 画萱看上去已经恢复了许多,眼睛中也不再是那种呆滞的神‘色’,而是变回了原先的那种灵‘性’。 此时只见其挽着柳依依手臂面带微笑地望着众人,目光纯粹,但与柳依依一样充满坚定。 “我想我和画萱应该陪着秦祺,我相信他很快就会回来的,龙族 始终是大家的龙族,虽然对于龙族来说我们不过是些外人,但我想当亲戚登上这个位子的时候,秦祺和我还有画萱三个都已经是大家中的一分子了!”柳依依娇容含笑,看上去异常平静。 还不待众人回答,柳依依轻抬‘玉’指,指向前方那个已经杀入妖兽大军中的黑影,缓缓说道:“那是仓术,我认得他,就是他将我和画萱劫到了龙帝城,画萱中毒也还是因她,我曾经发誓一定要杀了他,要他在天下最猛烈的毒‘药’的折磨下悲惨死去!” 柳依依柔嫩的脸上有一滴泪滑落,但她没有理会。 “而当秦祺跟我讲述了他的故事以后,我改变了主意,我虽不是男儿身,但却敬佩男儿志,而他,是个男人!” 说完之后,又一滴泪轻轻滑落。 柳依依的话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多了一些悲怆。 而此时敖右廷已率先杀出妖兽阵营,跟在他身后原本数百名龙族武修,此时已剩下不足百人。 但此时这些妖兽们并没有因为敖右廷等人的出局而感到有丝毫的轻松和庆幸,因为还有两个人正在不顾一切地杀过来。 一前一后,前面的是一身黑袍的娑罗,后面的则是仓术。 与娑罗的沉稳果决相比较,仓术无疑形同疯魔,他不顾一切,他如癫如狂。 鸿‘蒙’终于停下了脚步,因为有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鸿‘蒙’不得不用一种新的眼光去看待眼前的这些龙族武修,尤其是那个手持长刀的青年。 “你们是来送死的!”鸿‘蒙’淡然说道。 “没有人不死,我只是看破了生死!”敖右廷缓步向前。 这一次鸿‘蒙’没有动,反倒是敖右廷迈开脚步缓缓前行。 在敖右廷身后,是数十名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龙族武修,他们紧跟着敖右廷的脚步向前走去。 满脸的杀气,一身的骨气。 “为何入侵我族?”敖右廷边走边问。 “因为你们都该死!”鸿‘蒙’笑道。 “你会为刚才的话后悔!”敖右廷冷笑着,步伐沉稳,周身开始散发出淡淡的金芒,手中龙牙发出轻微的震颤之声。 “呵呵,好凶的一把刀!”鸿‘蒙’转而望着敖右廷手中的龙牙微微笑道。 “人比刀凶!”敖右廷轻轻回答道,刀芒开始吞吐,金芒更加浓烈,杀意逐渐凝聚。 “那又如何?人会死,而刀却不会死!”鸿‘蒙’谈笑自若,全然没有临战的样子,紧接着指着龙牙笑道:“这把刀,是我的了!” “那要问问它的主人!”敖右廷陡然暴喝一声,身体高高掠起,如同一只振翅而起的鲲鹏巨鸟,手中龙族扬起,周身被一团璀璨夺目的金芒包裹。 “刀合!” 陡然之间,龙牙刀芒暴涨数丈,紧接着一条身披金芒的青龙没入刀身。 龙牙铮鸣,发出一道震彻天地的龙啸之声,如同滚滚惊雷狠狠地击打在所有人的心头。 紧接着龙牙豁然化作一条十丈金龙张开巨口,向地面上的鸿‘蒙’俯冲而下。 “战!” 当敖右廷的那句“刀合”喊出的一霎那,身后那数十名龙族武修齐齐暴喝一声,而后如敖右廷一般身体高高跃起, 将手中的长刀砍向了鸿‘蒙’。 “愚蠢!”鸿‘蒙’不屑地笑着,而后缓缓抬起右掌。 一道高达数十丈的黑‘色’手掌瞬间出现在了虚空之中,散发着骇人的凶煞之气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般将那十丈金龙挡在半空之上。 先后而至的数十名龙族武修只觉自己手中的长刀传来一道庞大而无法抵抗的力量,让自己动弹不得,五脏俱焚。 黑‘色’的巨掌如同神灵降世般将包括敖右廷在内的所有龙族武修的倾力一击轻松接过。 而后,巨掌凌空一握。 噗顿时,血‘肉’横飞,残肢四‘射’。 十丈金龙的身体迅速缩小,最终从巨掌的指缝之间游弋而出。 只一瞬间,数十名龙族武修死无全尸。 吼金龙发出一道凄厉的嘶吼之声,周身每一个鳞片都渗出了殷红的血迹。 金‘色’变成了红‘色’,但气势不减,当金龙拜托巨掌的一霎那便化为一柄十丈长刀重新向那巨掌斩落。 嘭长刀结结实实地砍在那巨掌之上。 但那巨掌已然故我,甚至都不曾有丝毫的震动。 鸿‘蒙’的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在他面前,这样的攻击甚至都不足以算做攻击。 长刀在空中剧烈地颤抖着,虽然没有对那巨掌产生任何的伤害,但那巨掌所产生的斥力却让长刀顿时变得虚幻。 而就在此时,长刀的刀锋瞬间化作一只龙头,面目狰狞凶光毕‘露’。 “这刀,真是不错!” 鸿‘蒙’抬头望着空中的龙牙,口中不住地赞叹道。 “只是,这持刀之人太弱了些!” 似乎鸿‘蒙’脸上的笑从不会消失,抬起的右掌张弛之间竟有天地灵气涌出,虽微不足道,但却让敖右廷顿时心灰意冷。 修行之道有如逆天而行,稍有不慎便会遭受天谴,这也正是越到高处,修行也越发凶险的原因所在。 如当年图信以蟒身强行化龙引来的雷劫,正是如此,说到底那不过是修行者在突破某种极限时引发的天地之力的震‘荡’而已。 不过如果一旦突破了某种层次,那么便可使这种天地之力为我所用。 天地灵气属于天地之力的一部分,所以自然也能够为一些大修行者所利用,甚至以自身的真元之力转化为天地之力创造出另一番天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自创天地只是停留在理论的层次,即便是在传说中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强者存在。 只是能够‘操’控天地灵气的修行者倒是自古便有之,而且这些修行者无一不是旷世强者,无一不令后世顶礼膜拜。 而此时此刻,鸿‘蒙’的手掌之间竟有天地灵气的出现,这无疑说明了一切。 即便连三大老祖都无法达到这种‘操’控天地灵气的境界,而鸿‘蒙’竟然强大如斯。 这不能不令敖右廷顿时丧失了战意,对敖右廷来说,鸿‘蒙’早已超出了修行者的范畴,他是不可战胜的。 “凡天地灵气,不过是浩瀚宇宙中的一粒沙尘罢了,不过不幸的是,我们大多数人都没有资格去利用它,而我却可以reads;!”鸿‘蒙’望着龙牙,似乎看到了敖右廷脸上的沮丧。 第三百二十八章 以身化刀

c_t;话音方落,虚空之中的那黑‘色’巨掌竟是瞬间化为一阵烟尘袅袅消散于天地之间。(广告)-79- 紧接着方圆十丈之内发出一阵剧烈的灵气震‘荡’,如同一座瞬间崩塌的灵脉,充斥着每一寸天地。 龙牙刀随即发出一道沉闷的铮鸣之声,似是在痛苦翱,又像是不屈的怒吼。 黑‘色’的灵气迅速包绕着龙牙,仅仅一瞬间便将其团团包裹,而此时的龙牙整个刀身也变做了漆黑之‘色’,就连其上散发出的杀意都迅速萎靡下去。 活像一把死刀。 刀而无意便为死刀,而龙牙的刀意此时正被这黑‘色’的灵气腐蚀着,只消不久,便刀灭人亡。 如此强大的灵气已并非敖右廷能够承受的了,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弃刀;二,与刀同亡。 显然,敖右廷并没有弃刀的打算,因为他还没有从刀身中出来。 “右廷!快弃刀!”远处正在与妖兽撕战的仓术见状高声吼道。 而娑罗虽然没有说话,但明显其手中的剑势要较方才更加猛烈,几乎每一剑砍下都有至少两头妖兽命丧刀下。 无论是娑罗还是仓术,此时都在竭尽全力地杀出重围助敖右廷一臂之力。 但此时二人距离敖右廷尚且还有数十丈之遥,中间更是隔着数万妖兽,要想一时半会突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敖右廷仍没有放弃,与刀合为一体的他此时正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 灵气,可助人修炼,也可杀人于无形,比如秦祺在三次吸收灵气的过程中得到的虽然是修为的突飞猛进,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当时自己是如何凶险。 而那不过是逸散于天地间的无主灵气罢了。 此时此刻,敖右廷面对的是受人‘操’控的灵气,其威力无异于一把绝世神兵。 以灵气为杀人的武器,也许有史以来鸿‘蒙’是第一个。 也不得不说鸿‘蒙’对对修行的天赋绝不差于任何人,也许敖右廷的天赋与其不相上下,也许给敖右廷足够的时间的话,他取得的成就也许能比鸿‘蒙’更大。 当然,这个前提是如果敖右廷能够全身而退的话。 敖家。 “空山!现在我们杀出去或许还能救右廷一命!” 东方白望着紧闭双目的敖空山轻轻说道,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叫“空山”这两个字。( 敖右廷闻言后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在这一刻,敖空山放弃的是一个作为父亲的资格。 “他自己的路,自己走!”敖空山终于缓缓睁开双目,但却没有看敖右廷,而是抬头望着‘阴’霾的苍穹,不见天日。 紧接着之间敖空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拱手拜向苍天。 “敖家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空山,不能为敖家保住右廷,还望列祖列祖佑我龙族永昌佑我敖家永昌!” 敖空山来不及擦去满脸的泪水,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不禁潸然泪下,画萱更是紧紧抱着柳依依泣不成声。 “右廷想要做什么!”正在此时,只听楼梵惊呼一声,双目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众人顺势望去,只见远处龙牙依然不甘地颤抖着悬浮在空中,在浓浓的黑‘色’灵气包围下已然看不到龙牙的轮廓。 但就在那黑‘色’灵气的上方,一个周身散发着金芒的影子轻飘飘地踏空而立。 “他终于要弃刀了!” 楼梵的脸上带着释然的笑意,弃刀,虽然并不意味着解围,但至少不会在顷刻之间送命。 而当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同样的喜‘色’的时候,敖空山却苦楚地摇了摇头。 “他并非弃刀!” 敖空山的话令得所有人稍稍放松的心情再度变得紧张起来。 “他已经‘抽’身而出,不是弃刀是做什么?”东方白疑‘惑’道。 “化刀!” 敖空山静静地说道,他的脸上已没有了眼泪,因为眼泪早已流干;他的心中已没有悔恨,因为悔恨早已化作一腔忠魂。 娑罗和仓术依旧在厮杀,当仓术看到空中敖右廷的身影时,脸上不禁现出一抹灿烂的笑。 唯有娑罗,脸上的表情却愈发肃杀。 “仓术,我来,你出去!”娑罗的话很简单,但仓术一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仓术点了点头,而后相距不过数尺的二人在齐头并进的同时向彼此靠拢。 妖兽的修为虽不高,但‘肉’体却是异常强横,而且又占有数量的优势,即便是 放手让你去杀,恐怕一时半会也难以杀个干净。 但二人胜在心意相通,又抱有必死之心,所以很快二人便汇合一处。 娑罗和仓术用了一瞬间‘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彼此点了点头。 二人背对着背,而后之间娑罗右手持剑,左手之上印结飞速变幻,而后陡然腾起一道青‘色’剑芒,剑芒之上依稀闪烁着几个怪异的符号,而这几个符号之中散发出的是一种圣洁而不可侵犯的剑意。 “佛本无相!” 娑罗陡然暴起高喝一声,而后剑芒吞吐,原本青‘色’的剑芒瞬间变为变为金‘色’,那是一种与秦祺和敖右廷散发出的金‘色’截然不同的颜‘色’,龙族的金芒是一种略带金黄的璀璨,而娑罗这金‘色’剑芒是一种纯粹的金,没有掺杂任何异‘色’的金,圣洁而又让人不可迫视,甚至不敢直视。 金‘色’的剑芒甫一出现,周围半丈之内的妖兽便如同习惯了在黑暗中行走的虫儿突然被光明驱散,金芒所及之处,妖兽无不发出阵阵凄惨的嚎叫。 稍稍躲闪慢了一些的妖兽瞬间置身于金芒笼罩之内,几乎就在一瞬间,金‘色’的符号便出现在这些妖兽的身体之上,而后顿时骨‘肉’开裂,散发出一阵令人作呕的焦臭之气。 “保重!” 仓术见状大喝一声,而后骤然掠起,身体如同一只灵巧的雨燕向敖右廷的方向飞去。 “化---刀!” 而就当仓术的身体飞到一半的时候,却听到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混’蛋!” 仓术的脸‘色’骤然一变,而后口中大骂一声,紧接着便只觉身体被一道异常强横的力量生生抵住。 动弹不得,仓术的身体就这么悬浮在空中保持着飞行的姿势,但却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仓术不知道此时正发生着什么,但却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而此时鸿‘蒙’的脸上也是微微一变,虽然只是这么微微一变,但却足以说明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受到威胁。 虽不足以致命,但却足以让鸿‘蒙’不得不正视,甚至不得不收回一部分灵气来防御。 龙牙被困,敖右廷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惧意,因为此时此刻他的身体便是龙牙。 以身化刀,以身饲刀。 也就是说敖右廷在这样一个时刻,毅然选择了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武器。 化刀即饲刀,而饲刀便等于自愿成为刀中之灵,永世被封印在刀中不得解脱,直到有下一个愿意以身饲刀的人出现。 鸿‘蒙’慌了。 而鸿‘蒙’之所以慌‘乱’并不是因为敖右廷化刀,而是因为敖右廷自愿成为刀灵的那一刻,刀中原先的刀灵就会得到解脱,而旧的刀灵解脱之时也会与新的刀灵达成协议。 那就是杀掉眼前的敌人。 鸿‘蒙’知道如龙牙这种绝世神兵中的刀灵无一不是旷世凶兽,即便其当初被封印的时候只是一个普通武修,那么经过了在刀身中数千年的岁月,其修为也绝对在自己之上。 若为凶兽也定然能够化为人形,虽与妖族同宗,但在协议的约束下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而且刀灵与刀想通,更懂得刀意,没有人比他们更懂得如何用刀,如何用刀去杀人。 鸿‘蒙’根本没想到敖右廷竟然宁可选择被永世囚禁也不愿弃刀,他无法想象永生被囚禁在刀中的景象,他宁可选择死亡也绝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所以他认为敖右廷也不会。 因为他感觉得到,眼前这个龙族青年与自己一样,是个骄傲的人。 而骄傲的人是绝不甘心被囚禁的。 鸿‘蒙’的感觉不错,敖右廷的确是个骄傲的人,但鸿‘蒙’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在忠孝和骄傲面前,敖右廷永远会选择忠孝。 不仅仅是敖右廷,此时此刻在敖家在龙帝城活着或死去的每一个人都是如此。 “你简直是个疯子!”鸿‘蒙’网站‘色’敖右廷那道逐渐虚幻的影像怒吼道。 因为不了解,所以鸿‘蒙’显得凶狂乖戾,与先前的谈笑自若判若两人。 敖右廷已经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的神识正在缓缓地渗入龙牙之内,虽然有团团黑‘色’的灵气包裹,但这却并不能够阻挡敖右廷神识的进入,或者说不能够阻挡龙牙内被囚禁了数千年的刀灵的‘欲’望。 数千年的岁月,也便积攒了数千年的戾气和怨气,这又岂是区区灵气所能够阻挡得了的? 鸿‘蒙’甚至已经能够听到刀灵发出的阵阵狂吼,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突然,鸿‘蒙’看到了仓术,看到了正在拼死挣扎的仓术。 然后,鸿‘蒙’又笑了,残忍的笑。 “你不想他死,我便偏要让他死无全尸!我要让你带着愧疚成为刀灵!” 第三百二十九章 青色之芒

c_t;鸿‘蒙’左掌突然向仓术隔空拍去。最新章节全文阅读-79- 敖右廷见状面‘色’大变,几‘欲’‘抽’身而出,但被囚禁了数千年的刀灵又怎能答应,一道磅礴而不可阻挡的气息瞬间自龙牙中逸散而出,将敖右廷的神识牢牢困住。 但就在此时,异变陡生,一道金‘色’佛掌印自妖兽群中豁然祭出,直向仓术拍去。 金‘色’的佛掌印如山岳般夹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向仓术的头顶压去。 仓术缓缓闭上了双目,他知道娑罗不可能杀自己,或许这是自己唯一脱困的机会。 仓术暗运龙元,如同一头猎豹般静静地等待着佛掌印的到来。 轰娑罗的攻击去势更猛,鸿‘蒙’的攻击便显得迟了一步。 佛掌印在即将触碰到仓术的身体的时候陡然一转,而后将仓术的身体仅仅包裹,仓术的周身随即散发出一道璀璨的金芒。 顺势也将鸿‘蒙’的攻击瞬间化解。 “终于能动了啊!”仓术的心中一阵狂喜,而后狞笑着望着前方的鸿‘蒙’。 鸿‘蒙’不动声‘色’,掌势微变,空中一团黑‘色’的灵气骤然凝聚,而后化作一把长达三丈的黑‘色’巨剑直直向仓术刺来。 仓术见状嘿嘿一笑,而后口中暴喝一声:“化龙!” 而后化作一条不过数尺的青龙以令人诧异的刁钻角度避过巨剑向鸿‘蒙’爆‘射’而去。 “右廷!逃!”仓术的声音遥遥传来。 但敖右廷的脸上却现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只有他自己知道,事已至此,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改变的,仓术此举,只是徒劳罢了。 而且还要白白搭上自己的命。 鸿‘蒙’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妖异的弧度,与他那粗犷的外表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飞蛾扑火!”鸿‘蒙’的嘴‘唇’微微开启,似乎实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敖右廷听。 仓术这种层次的修为对鸿‘蒙’根本无法造成任何伤害,若是换了以往,鸿‘蒙’只需动一下手指便足以让仓术灰飞烟灭。 但现在鸿‘蒙’似乎改变了主意,他要让仓术慢慢地死。 面对仓术的本体青龙,鸿‘蒙’无动于衷,甚至此时的他已经不屑于出手。 因为他知道,此时此刻已在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他。 “都说龙族不仅愚忠,而且愚蠢,现在看来果不其然,如你这种迫不及待送死的,本王倒是第一次见到!” “放心,一会不会让你失望的!”鸿‘蒙’‘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充满自信。 而此时敖右廷的所化的幻象已经极为黯淡了,这代表着其大部分的神识之力都已被龙牙吸入,待得其身形完全消失的那一刻,也便是龙牙的刀灵脱困的时候。 鸿‘蒙’生‘性’嗜杀好战,即便面对即将脱困的龙牙刀灵也只是表现出些许的惊讶,仅此而已。 对于鸿‘蒙’来说,一个强大的敌人要好过一座对他来说百无一用的龙帝城。 对手越强大,便越能够‘激’发出鸿‘蒙’心中的那份戾气和战意,加上若是真能够将这刀灵吞噬的话,那么鸿‘蒙’的修为无疑将登上一个全新的高度。 即便是放眼整个大荒历史中,也从没有一个人胆敢于挑战神兵之灵的力量,而鸿‘蒙’无疑是第一个。 他是个疯子,所以他所做的一切也无法用常理度之,正如现在,最盼望刀灵出世的便只有鸿‘蒙’一人了。 敖右廷想借刀灵之手斩杀鸿‘蒙’,而鸿‘蒙’却想借敖右廷之手释放刀灵并最终将其吞噬。 只能说,疯子的世界无人能懂。 娑罗依旧被困于兽群之中不得解脱,没有了仓术的帮助,再加上经过长时间的战斗,娑罗的体力明显在下降,身上也多了十几道深刻的伤口,‘露’出了森森白骨。 即便如此,娑罗依然面不改‘色’,无相剑诀在其手中不断变幻,道道佛光自那剑芒中扫‘射’而出,凡被这佛光‘波’及的妖兽发出阵阵让人头皮发麻的悲吼之声。 但这并不能阻挡妖兽们的进攻,似乎受到鸿‘蒙’那黑‘色’灵气的影响,这些妖兽已变得疯狂。 如鸿‘蒙’一般的疯狂。 即便娑罗一步一杀,但依旧还是被随后而至的妖兽所重新包围。 仓术的本体青龙瞬息之间便到达鸿‘蒙’跟前,紧接着原本不过数尺长的小巧龙身瞬间暴涨数丈,直达十丈之长。 吼青龙发出一声凶狂的怒吼,口中豁然喷‘射’出一道炽热的火焰向鸿‘蒙’席卷而去。 呼由龙元催发的火焰如同一条粗壮的火蛇直奔鸿‘蒙’,但鸿‘蒙’却依旧不为所动。 当那火蛇即将到达鸿‘蒙’眼前之时,嗡地一声震动之声响起,而后一道黑‘色’的灵气屏障凭空出现,任凭火蛇如何挣扎,却依旧无法突破这道黑‘色’的屏障。 nbsp;青龙见状竟是自空中俯冲而下径直向着那黑‘色’幕障飞驰而来。 仓术竟想要用自己的身体去冲击鸿‘蒙’的灵气幕障reads;。 “愚蠢!”敖空山气得跺着脚骂道。 “他明知道这根本伤不到鸿‘蒙’的!”东方白颤抖着身子,口中不断咆哮着。 楼梵双目紧闭,沉默不言。 柳依依眼角淌着泪,默默地注视着远方的一切。 “姐姐,他真的会死么?”画萱的视线早已被泪水淹没,她努力地想要看清那道身影,却依旧是模糊一片。 柳依依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她知道最终的结果,但却不知道如何回答画萱。 见柳依依默不作声只是自顾落泪,画萱无力地蹲在地上将头深深地埋在臂弯,娇小的身体在轻轻颤抖着。 这一刻,所有人都无能为力,无论是对敖右廷还是对仓术,甚至对尚在撕战的娑罗,都是如此。 “秦祺啊!你究竟在哪里?你可知道现在的我们已深陷死境!”柳依依的心中在默默呼喊着,期待自己心日夜思念的那个身影能够出现。 力挽狂澜。 仓术的本体青龙重重地撞在了那道黑‘色’灵气幕障之上,然而天地灵气的强大又岂是小小的仓术能够撼动的? 只一次撞击,青龙的双角便应声而断,自断角残端处喷出两道鲜红的血柱,染红了半边天,染红了青龙颈间的鬃‘毛’。 鸿‘蒙’不动如山,脸上带着笑,望着青龙扶摇而去却并没有出手。 因为他知道他还会再回来。 因为龙族总是那么的愚蠢。 果然,瞬息之后,青龙摆动着巨大的身体重新回转,吼,一声怒吼之后,青龙再一次向鸿‘蒙’俯冲而来。 嘭一声巨响之后,青龙的面‘门’已是血流如注,龙须寸断,四枚尖利的獠牙也已化为齑粉。 即便如此,那灵气之障依然没有丝毫溃散的迹象,甚至在鸿‘蒙’的有意为之下,反而比先前显得更加凝实。 青龙庞大的身躯重重地跌落在远处,地上迅速汇成一条猩红的血流,缓缓流向远方。 “仓术!‘混’蛋!逃啊!” 被妖兽围困中的娑罗不顾一切地嘶吼着,全然不顾数十头妖兽挥来的利爪。 娑罗的后背瞬间被撕得粉碎,‘露’出了几节森白的脊椎骨。 但金芒不息,妖兽群便依旧血流成河。 到最后娑罗已放弃了无相剑诀,因为他实在没有力气了,只有单纯以手中的剑芒来一个又一个地斩杀着眼前的妖兽。 明明之差不足一丈便可杀出重围,但对于娑罗来说却好像一生那么长。 走不完的路,杀不完的敌人。 没有人看得到娑罗那张笼罩在黑袍下的脸早已是泪流满面,没有人看得到他那颗埋葬了百年的心重新变得火热重新杀意沸腾。 仓术的青龙之体在经过倾尽全力的两次撞击之后已是变得伤痕累累,往日龙族的威势已经‘荡’然无存。 青龙在地上‘抽’动了几下,口中呻‘吟’着,挣扎着重新站了起来。 虽然身子有些摇摇晃晃,但却是站着而非躺着。 对仓术来说,能站起来就足够了。 吼青龙的吼声已变得有些无力,但却歪歪扭扭地飞向远方。 “傻子,逃啊!”远处,画萱痛哭着大喊道,声音被风吹散,飘向四面八方,却始终飘不到仓术的耳中。 仓术静静地漂浮在虚空之中,原本青‘色’的鳞片此时已被渗出的鲜血所染红,青龙变为血‘色’之龙。 仓术轻轻地摇了摇硕大的头颅,他努力地想让自己安静下来,他努力想让自己忽略掉身体传来的疼痛。 他的眼中没有泪水,但视线却有些模糊,他分不清究竟是血挡住了自己的视线,还是因为头部的创伤导致自己看不清任何物体。 但依稀中仓术还是能够看到地面上那个始终不曾动上一动的妖王。 吼仓术的声音有些沙哑无力,但却充满斗志,他的斗志要远远强大于他的修为。 即便重伤至此,仓术依然满怀杀意。 仓术终于重新俯冲而下,这一次他冲得更快,冲得也更猛,周身的青芒重新焕发出生命,变得如同一颗流星般璀璨。 在这一刻,青‘色’之芒照亮了天地,胜过一切的‘色’彩。 破空之声骤然爆起,如同炸雷响彻寰宇,带着仓术的身体和生命冲向那个卑劣的入侵者。 “兄弟!” 原本早已被闭塞了感知的敖右廷此时竟发出一声微弱的翱。 第三百三十章 王者归来

c_t;但此刻的他已经几乎变得透明,根本不可能做什么了。-.79xs.- 兽群之内的娑罗疯了般地挥舞着手中的剑,但每挥出一次,气力便弱了一分,他已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妖兽,只看见在他的身后有两条由妖兽尸体铺成的血路。 一条是他手中之剑杀出来的,另一条是仓术手中之刀拼出来的。 此刻的仓术化为一颗流星,一颗青‘色’的流星,但却更比流星更加耀眼夺目。 所有龙族武修都无力地闭上了眼睛,没有人愿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袍惨死眼前。 仓术的身体终于最后一次重重地撞在那黑‘色’的灵气屏障之上,发出一声振聋发聩的闷响后。 一切重新归于沉寂。 仓术死了。 死得轰轰烈烈,死得气惯长空;如夏‘花’般绚烂,如耀日般璀璨。 他的出现微不足道,他的死同样微不足道,不能在亘古悠悠的大荒中留下只言片语,甚至不能改变这场战斗的结果,但他却足以让所有人铭记在心。 或许这本就是一个英雄的年代,而在这个时代里,英雄无疑代表着死亡。 仓术不是英雄,他只是个男人,一个龙族的男人。 仅此而已。 娑罗无力地跪倒在地,用手中之剑支撑着自己疲惫的身躯,任由蜂拥而上的妖兽将自己包围,然后撕咬着自己的身体。 敖右廷的脸上溢出了两行清泪,如此虚幻,但却又如此真实。 画萱的泪水已干,她努力地想要让泪水遮住自己的眼睛,但却终究无法再流出哪怕一滴的泪。 柳依依转身紧紧抱着画萱,泪水将画萱肩头的罗衫浸湿。 谁曾想到曾经的大荒妖‘女’此时此刻竟是如此的脆弱。 敖空山东方白负和楼梵等人的双目赤红无比,周身的杀意在上空凝聚成一道暗无天日的‘阴’云,笼罩在敖家的上空。 龙甲军的右拳始终没能够放下,‘胸’前的甲胄甚至被拳头上的力道深深地压得凹陷下去。 这一刻,没有人脸上在落泪;这一刻,所有人的心中都在滴着血。 仓术庞大的龙身逐渐恢复了人形,他的身体是那么渺小和脆弱,以至于此时此刻他的身体没有一处是完好无缺的。( 即便此刻的他生机已绝,身体却仍然止不住地渗出殷红的鲜血。 血,那么红,鲜如‘花’朵,红胜残阳。 而直到此时,鸿‘蒙’却终于动了,只见其缓缓走到仓术的身旁,抬头望着虚幻的敖右廷,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 “他太弱了,如他这样的弱者甚至没资格将尸体留在世上!”说罢之后,鸿‘蒙’缓缓抬起手掌。 而后向仓术已经冰凉的尸体轻轻按下。 一道黑‘色’的灵气在鸿‘蒙’掌心迅速凝聚,而后化作一把黑‘色’的尖刀向仓术刺去。 “他,是你杀的?” 正在此时,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似乎来自九幽地狱,又好像来自九天之上,那么的虚无缥缈。 鸿‘蒙’脸‘色’骤变,因为这一次他感觉到了危险,如此真实的危险,单是这道声音中带出的杀意都足以让自己受伤。 鸿‘蒙’下意识地将掌心刚刚凝聚起的灵气幻化成一道黑‘色’的幕障挡于身前。 嘭果然,一道凌厉的杀气之箭直‘射’而来,紧接着重重地刺入鸿‘蒙’的灵气屏障。 只这一道杀气凝聚成的箭便轻易地刺破了鸿‘蒙’的屏障。 仓术以身搏命三次而未果的灵气屏障只在瞬息之间便被这道杀气刺破。 强横的力量使得鸿‘蒙’不得不向后退了几步以缓冲这杀气之箭带来的惯‘性’。 “不争?!”鸿‘蒙’望着尚未消失的杀气之箭口中惊道。 而就在此时,已变得完全透明的敖右廷身旁突然多了一个人。 ****着上身,长发飘舞,发丝不时掠过两肩那高高隆起的肌‘肉’之上,两道凤目中‘射’出森寒的杀意让人如堕冰窟。 “我没回来,你还不能死!”那黑衣青年望着敖右廷笑道,那笑充满悲痛。 敖右廷无力地摇了摇头,而后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化作一道金芒向龙牙之****去。 “畜生尔敢!” 黑衣青年暴喝一声,而后右掌高高扬起,钱币瞬间化作一道金‘色’枪影向龙牙狠狠刺去。 吼龙牙之内传来一声悲吼,紧接着竟是喷出一道猩红‘色’的血幕,而后缓缓洒落在地。 “你是谁?!他自愿成为刀灵,为何阻我?!”一道怒吼声自龙牙之内传出,充满不甘和愤恨。 为了这一刻,它已等待了数千年,但就在即 将脱困之时却被人以强大的龙元之力生生切断。 而敖右廷的身形重新凝聚。 “他的命由我不由他!”秦祺冷哼一声,而后金‘色’的枪影顺势一绞,即将冲出的刀灵被重新捅了回去。 刀灵终究未能脱困,没有人知道它还得在龙牙内继续待上多少年的岁月。 或许是永远。 敖右廷‘挺’拔的身影再度重新出现在秦祺的面前,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欣喜的神‘色’,因为就在刚才,自己的兄弟因自己而死。 没有人看到娑罗脸上的笑,笑得是那么难看。 秦祺转头看了一眼正要妖兽围攻的娑罗,向其投去一抹感‘激’的目光。 “谢谢,接下来你可以歇歇了!”秦祺说着,右掌结成一个手印,而后轻喝一声:“迦楼罗!” 嘭一只硕大的火凤瞬间凭空出现在兽群之内。 而后伴随着一声清亮的凤唳之声,无边业火从天而降,将方圆百丈之内瞬间变成一片火海。 几乎同时,秦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空中,短短数息之后,娑罗被秦祺轻轻放到了仓术的身旁。 而当这片业火燃烧之时,远处的敖家顿时沸腾了。 秦祺的名字在这一刻被所有龙族高呼着,呐喊着。 似乎这个年轻人便是龙族的神明。 “哈哈哈!好小子,好小子!老子就知道他一定会回来!哈哈哈!”敖空山顿时纵声狂笑,那笑中却分明带着眼泪。 东方白已是‘激’动得不能自已,负和楼梵二人则不住地点头,眼中重新涌出喜悦的泪。 “龙帝!龙帝!龙帝!” 顿时,敖家上下四面八方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呐喊声,龙甲军士兵整齐而富有节奏地锤击着自己‘胸’前的甲胄。 这是他们在战场上为同袍呐喊助威的方式,虽然简单,但却铿锵有力。 “是秦祺大哥!”画萱紧紧攥着柳依依的手喊道。 柳依依点了点头,依旧没有说话,她期待的那个人终于出现了,终于没有让自己失望,没有让龙族失望! 柳依依的脸上挂着笑,眼中却流着泪。 鸿‘蒙’的脸上没了笑意,但却多了一种热切,那是他在面对强大敌人时的特殊表现。 一个不知道死为何物的疯子的特殊表情。 “你便是龙帝?”鸿‘蒙’的身体缓缓漂浮而起,在距离秦祺三丈处停了下来。 “你便是鸿‘蒙’?”秦祺冷笑道。 “我很奇怪,你为何会不争的招式!”鸿‘蒙’点了点头疑‘惑’地问道。 那杀气凝成的箭矢,明明就是不争的梵天盛音的独有招式,但为何秦祺竟会使用。 虽然与不争亲自使用还有些差距,但至少已经初具形态。 而更令鸿‘蒙’感到惊讶的是,这一招属于梵天盛音,但秦祺手中却没有任何能够发出声音的乐器。 “什么样的招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秦祺说到此处微微一顿,而后逐字逐句地说道:“你要死了!” “哈哈哈!”鸿‘蒙’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戾气和不屑。 “你若是以为学了不争的些许皮‘毛’就能杀我对话便要小心了!” “因为我会让你生不如死!”鸿‘蒙’伸手指着秦祺大笑道。 话虽如此,但鸿‘蒙’的心中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因为单单从这一片怪异的火焰来看,这个年轻人绝不简单。 兽群在业火的包围中悄然无声,没有预想中的惨嚎,以为它们根本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或者它们的声音早已被无边的业火所吞噬。 传来的只有阵阵令人作呕的焦臭之气,冲天而起,随风四散。 “哈哈哈!召集所有人随老夫前去为陛下助威!”敖空山刚刚说完便率先一跃而下,向前方的那个身影飞速掠去。 紧接着只听敖家上下传来一阵如‘波’涛骇‘浪’般的喊杀之声,汹涌的人‘潮’从每一个角落疯狂地冲了过去。 “生不如死?呵呵,好主意,我会让你如此的!”秦祺的脸上在笑,没有了先前的冷意,但那无边的杀意却瞬间充斥于数丈之内。 鸿‘蒙’自是不甘示弱,一丝丝黑‘色’的灵气自其身体中散发而出,迅速将其包围环绕,短短一瞬之间便已形成一团漆黑浓重的幕障。 “呵呵,同一招对我来说不起作用!”秦祺笑着,右臂扬起,幻化成一轮金‘色’龙枪隔空向鸿‘蒙’的黑‘色’幕障刺去。 “难道你真的以为我只有这一招么?”鸿‘蒙’的笑声自黑‘色’的幕障之中传来,而后之间这黑‘色’的幕障迅速化为一只黑‘色’的手掌向秦祺刺来的枪芒抓去。 他竟然想抓住秦祺的枪芒! 第三百三十一章 灭焰刀

c_t;黑‘色’的雾气幻化成一只巨大的手掌,将秦祺金‘色’龙枪的枪头轻轻握住。。更多最新章节访问:ww.。 紧接着雾气消散,而后围绕着龙枪盘旋飞舞,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渗入。 因为此时偃月龙皇枪已与秦祺融为一体,且枪身与秦祺的右臂相连,黑‘色’的雾气在渗入龙枪的同时便等于进入到了秦祺体内。 仅仅一瞬之间,秦祺的右臂已变得漆黑无比,并且沿着右臂迅速向身体蔓延开去。 敖右廷傲然而立,抬头望着秦祺的脸上显得平静,没有丝毫的担忧,似乎这一切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依旧看不到娑罗的脸,但从他的反应来看,与敖右廷拥有着同样的平静,但其周身的杀意却愈发强烈。 此时敖空山和众人已冲了过来,因为众妖兽依然在无边的业火中垂死挣扎,所以他们分为两路绕了很大的一个圈才在此地汇合。 “右廷!这是什么东西?”敖空山望着那黑‘色’的雾气紧张地问道。 “灵气!黑‘色’的灵气!”敖右廷答道,但目光却依旧注视着秦祺。 而当敖右廷“灵气”这两个字出口之后,所有人都不禁为之大惊失‘色’。 所有人都知道能够‘操’控灵气代表着什么,虽然没有见过,但这些人无一不是至少活了百余年的龙族,对于这些强大的修行者所具备的种种匪夷所思的能力自然也了若指掌。 敖空山和东方白以及负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三人的目光中均是流‘露’出一股难以置信的神‘色’,同时原本放松的心再度瞬间悬起。[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柳依依脸上泪痕的还未干涸,画萱依旧紧紧地抓着她的右臂,柳依依能感觉得到画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此时此刻画萱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上空秦祺的身上,全然没有注意到柳依依的一双粉拳已是握得咯吱作响。 柳依依当然也知道这灵气意味着什么,虽然自己对秦祺有着莫名的信心,但在这灵气面前却着实再也生不起先前的那股自信来。 灵气,那是绝世强者的象征。 秦祺虽强,但还远远达不到绝世强者的层次。 柳依依开始恨自己为何不随身带些毒蛊,为何要听秦祺的话乖乖做一个贤惠善良的妻子,倘若有毒,柳依依便不会惧怕任何人,哪怕是可以‘操’控灵气的绝世强者,在自己的毒蛊面前也不得不小心应对,那么秦祺便可以趁机逃走。 不错,逃,柳依依想到的是逃reads;。 不单单是她,此时此刻除了敖右廷和娑罗二人以外的所有人都想到了逃。 但现如今,逃,似乎已成为了不可能。 空中的秦祺面‘色’如铁,黑‘色’的雾气似乎拥有着封闭龙元和神识的作用,此时秦祺的龙元之力已完全无法抵达右臂,所以也更谈不上驱散。 似乎秦祺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逃不得又打不得,而那黑‘色’的雾气也似乎渗入到了秦祺体内的每一条经脉,转眼之间,秦祺的半边身子已是变得漆黑,远远望去显得‘阴’森可怖。 “我们一起冲上去,看样子秦祺坚持不了多久!”敖空山对东方白和负二人说道。 但东方白还未开口 ,只见娑罗却突然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谁都不能动!” “为什么?!难道你没看到秦祺已经没有抵抗之力了吗?”敖空山怒声叱道。 虽然刚才娑罗的种种表现让所有人的心中为之敬佩,但此时事关秦祺生死,敖空山由不得任何人反驳。 在敖空山心中,宁可牺牲自己的儿子也绝不能让秦祺出事,不是因为龙帝,不是因为龙族。 而是因为敖家上一代人欠秦祺母子的一份亲情。 上一代前辈的错,敖空山不愿再由自己继续背负,所以他想有所弥补,也许这样才能让敖空山的心里稍稍宽慰一些。 所以哪怕拼了自己的‘性’命,甚至敖家上下的‘性’命,也绝不能让秦祺死。 娑罗没有说话,反而一旁的敖右廷幽幽地说道:“他说的没错!我们谁也不能动!” 如果说娑罗的话还无法让众人信服的话,敖右廷的这句话就不得不能众人感到惊讶了。 没有人怀疑敖右廷和秦祺之间的感情,二人之间更多的是友情而非亲情。 敖右廷能为秦祺去死,而秦祺同样如此,他们有太多的相同之处,所以彼此之间也有着惺惺相惜的情谊。 “为什么?”敖空山追问道,他了解自己的儿子,所以他知道儿子和娑罗这句话的背后一定有着什么秘密。 敖右廷轻轻摇了摇头,缓缓答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还没有尽力!” “还没有尽力?!”敖空山望着在空中不动如山,却已黑了半边身子的秦祺,目光显得浑浊而又茫然。 东方白和负楼梵等人也是一脸的疑‘惑’,他们知道在这个时候或许等待才是最好的方法等待什么?或许就连敖右廷和娑罗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结果没有人能够预料得到但所有人都看到秦祺的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上一下鸿‘蒙’的脸上在笑,因为他知道自己的黑‘色’灵气一旦入体将会发生什么,不仅仅是龙元之力被封闭这么简单,当黑‘色’灵气蔓延到敌人心脏的那一刻,也便是宣布敌人死亡的时候鸿‘蒙’不相信秦祺能够对抗自己的黑‘色’灵气,因为从没有人能够在自己这黑‘色’灵气的侵袭下活下来reads;。 秦祺,同样不能。 “你的死,只是一个开始,龙族也只是个开始!”鸿‘蒙’望着秦祺讪讪笑道。 “哦?是么?”秦祺眉‘毛’一挑,神‘色’之间不‘露’半点惧意,反倒是充满了戏谑。 “呵呵,你的嘴远远要比你的修为更厉害些,不过这一切就要结束了!我的时间很多,至少比你多很多!”鸿‘蒙’嗤笑着说道。 秦祺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而后缓缓扬起左臂,一道赤芒豁然闪现,紧接着一柄通体赤红的长刀赫然在手。 正是灭焰。 “既然你如此自信,那么今日便让你看看本帝如何破你这黑‘色’灵气!” 秦祺说罢之后,灭焰的刀身之上呼地一声腾起丈余火焰,将周围百丈之内的温度瞬间提升数倍。 而后在所有人都还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灭焰如一道红‘色’的闪电般向秦祺自己的右臂砍去。 第三百三十二章 以身化万象

c_t;手起,刀落。[棉花糖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最新章节访问:.。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得包括鸿‘蒙’在内的所有人都惊得呆若木‘鸡’。 画萱口中娇呼一声,吓得将头埋在柳依依的手臂中不敢再看,眼中早已泪如泉涌。 柳依依更是在秦祺挥刀的一霎那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眼角分明溢出两道晶莹的泪痕。 敖右廷和娑罗尽管尽量保持着相对的镇静,但心中还是不禁为之一震。 敖空山刚刚喊出了一个“不”字,秦祺的刀便砍了下去。 其他人的脸上则透着深深的震惊之‘色’,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秦祺竟会挥刀自断右臂,如此果决,毫不犹豫。 这已经远远超出所有人能够理解的范围,虽然秦祺的右臂已经完全被黑‘色’的灵气所侵袭,但是若是想以此来隔绝灵气的侵袭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了。 因为此时黑‘色’的灵气已经蔓延到秦祺的右侧身体,断了右臂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难不成还要把右半边的身子砍了去不成? 至于鸿‘蒙’,显然也同样不理解秦祺的这一近乎愚蠢的行为,他不解地望着秦祺,但随即而来的一幕却让鸿‘蒙’心中一惊。 右臂被秦祺自己齐肩斩落,但却没有想象中的血流如注,甚至秦祺的断臂处根本看不出半点血‘肉’。 而令所有人感觉更加感到难以置信的是,被秦祺斩掉的那右臂竟瞬间化为一道黑雾迅速消散于空中,似乎那根本就不是秦祺的断臂,也从来没有存在过。 “幻象!”鸿‘蒙’在第一时间便发觉了那截断臂的异常,那本就是个幻象,是秦祺幻化而出的右臂,所以也就是说,那半截断臂根本就不曾真的存在过。 而当鸿‘蒙’此言一出之后,敖右廷的脸上瞬间恍然大悟,紧接着‘露’出深深的笑意。 娑罗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而柳依依和画萱则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但二人的脸上却‘荡’漾着灿烂的笑。 这或许是柳依依听到最美妙的消息了。 “幻象?”敖空山沉‘吟’着,望了望身旁的东方白和负楼梵等人。 但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片茫然之‘色’,相比较刚刚秦祺自断一臂的惊骇来说,此时此刻众人的心中在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又感到无比疑‘惑’reads;。 因为秦祺的右臂是如此真实,甚至就连鸿‘蒙’都没有察觉到那只是一道幻象。 而能够将幻象变得如此真实,这种实力绝对已经超出了秦祺现有的修为,但秦祺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秦祺望着鸿‘蒙’笑而不语,而鸿‘蒙’在经过短短一霎那的惊讶之后迅速恢复了镇静,脸上也再度出现一抹笑意。 “那又如何?你的体内早已被我的灵气所侵袭,难不成你还能把你的身子砍了去?”鸿‘蒙’自信地笑道。 “哈哈哈,那么今日便如你所愿!” 秦祺的嘴里冷冷笑道,紧接着砰地一声,身体顿时化为点点金光消失在鸿‘蒙’眼前,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这……”敖空山面‘色’大变。 东方白等人也是一头雾水,虽然他们知道秦祺的修为已远远超出自己,但面对这种种的诡异心中还是充满了好奇和不解。 “呵呵,爹,东方世叔,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以身化万象呢?”正在此时,敖右廷的声音传来。 “以身化万象?!”敖空山和东方白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充满惊讶的同时又感到无比震惊。 “你是说……”东方白没有说完,但敖右廷却笑着点了点头。 “可,可无锋早在数百年前就因为进入龙冢血池而化为血池的一部分,秦祺,怎么会……”东方白结结巴巴地说道。 “世叔莫要忘了,我这小祖可是从龙冢血池出来的,而如无锋前辈那样的强者想要留下些神识或者残魂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敖右廷笑道。 “你是说秦祺小祖在血池里遇到了无锋的残魂?”敖空山惊讶地说道。 敖右廷点了点头,缓缓答道:“我想除了这个理由之外没有什么能够解释小祖的这种绝技了,而且我估计小祖既然能够遇到无锋前辈的残魂,那么其他人的……” 敖右廷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都已经明白了敖右廷的意思,当年龙帝敖秀建成龙冢血池之时,有数百名龙族强者先后进入其中,却一个都没有再上来。 而那数百名龙族强者可以说是龙族最为顶尖的力量,他们经过了大荒之‘乱’,无论修为还是实战经验在整个大荒中都算得上是绝对的强者。 更重要的是,这数百名龙族强者几乎每个人都身怀绝技,而这无锋便是其中之一,他的成名绝技便是这“以身化万象”。 顾名思义,便是用自己的身体幻化出世间万物,小到一只飞虫,大到一座山岳,只要无锋愿意,除了世间最出‘色’的心术师外几乎没有任何人能够察觉。 而当年无锋也便是凭借此技潜伏于冥界,并最终斩杀冥界数十名强者,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数十名冥界强者的修为都要在无锋之上。 由此可见,“以身化万象”这种绝技的奇妙和威力。 而这似乎也是天下间唯一一种超越修为限制的幻象武技。 不过遗憾的是,以身化万象最终随着无锋的身陨而彻底消失在天下人的惋惜之中。 所以敖右廷在鸿‘蒙’说出“幻象”那两个字的时候便想到了“以身化万象”,而当秦祺的身体完全消失在众人眼前的时候,敖右廷已经可以确定无疑。 虽然没有亲眼见识过这种绝技,但以敖右廷的机敏还是能够轻松想到这其中的缘由。 而娑罗似乎与敖右廷想法相同,甚至娑罗比敖右廷还要更早地猜到了这一切,所以才会关键时刻阻止敖空山,因为一旦所有人冲上去反倒会成为秦祺的累赘。 不过鸿‘蒙’显然并不知道秦祺诡异地消失意味着什么,他突然感觉自己从一开始就小看了这个年轻的龙族之帝,或许他根本就不像看上去那么孱弱,从一开始他就是在向自己示弱。 鸿‘蒙’想到此处,心中不但没有丝毫的惧意,甚至因为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这让本就残忍嗜杀的他变得接近崩溃的边缘。 从没有胆敢如此地羞辱自己,身为妖族之王,就连妖帝陛下都不曾对自己动过怒,而此时此刻自己竟被一名‘毛’头小子戏耍,鸿‘蒙’的心在沸腾,从未有过的怒意充斥在其心头,如同一团挥之不去的乌云笼罩心间,再也无法驱散。 “雕虫小技,我看你能逃到哪里!”鸿‘蒙’在怒吼,周身瞬间被黑‘色’的灵气所包绕,犹如一尊漆黑‘色’的杀神一般傲立于天地之间,掌握着天下人的生死。 但鸿‘蒙’终究还是感应不到秦祺的存在,似乎刚刚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一团看不到‘摸’不着的空气,无影无踪。 而正在此时,鸿‘蒙’的眼角撇到了下方的龙族众人,脸上顿时泛起了一抹凶戾的笑意。 “既然你不肯出来,那我便先杀了他们!”鸿‘蒙’变得如同一头只知道杀戮的凶兽般抬头便向下方轰出一团浓重的黑‘色’灵气。 而就当鸿‘蒙’的黑‘色’灵气还未接触到众人之时,秦祺的身影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正挡在那团黑‘色’灵气的正前方。 “秦祺小心!”柳依依不禁失声惊道,虽然她确信秦祺有办法对付这黑‘色’灵气,但却还是忍不住‘花’容失‘色’。 毕竟,这是自己的夫君,最深爱的丈夫。 听到柳依依的声音后,秦祺的身体突然一震,而后回头望着柳依依,心中心疼无比。 是啊,这又何尝不是秦祺最深爱的‘女’人呢,记得自己曾经说过会保护她的周全,不让任何人伤害她,但自己终究没能够做到reads;。 这个‘女’人已经因为自己受了太多的苦难,甚至多到自己都不愿去想,不敢去想。 “你若为妖,我便成魔!”秦祺永远记得自己说过的这句话。 “放心!”秦祺冲柳依依‘露’出一个充满爱怜的笑,当其将头重新转回的一霎那,鸿‘蒙’看到秦祺的脸‘色’变得‘阴’鹜而充满杀意。 甚至较刚才自己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的杀意更加浓烈,与那时相比,秦祺简直判若两人。 鸿‘蒙’嗜杀,但此时此刻他感到秦祺身上的杀意要远远比自己更加强大,更加让人感到害怕。 鸿‘蒙’从没有害怕过,以前不会,现在自然也不会,他只是为秦祺的突然转变感到有些诧异。 他不明白兄弟的死和自己‘女’人的伤已经足够让秦祺变得如同一头野兽,比鸿‘蒙’更像野兽。 一头陷入疯狂不知后退的野兽。 “今日多杀你一个又何妨!”秦祺暴喝一声,在那团黑‘色’灵气还未到达之前便迎头而上,化作一道金‘色’的流星冲了过去。 而所有人在这一刻惊奇地发现,这颗金‘色’的流星在行进的过程中陡然化作一条金‘色’龙枪,闪烁着森森寒芒刺入了那团黑‘色’灵气之中。 紧接着龙枪将那团灵气轻松贯穿,灵气迅速消散的同时,龙枪化作一条金‘色’的巨龙继续向前爆‘射’而去。 他的目标正是,鸿‘蒙’。 第三百三十三章 十方灵兽

c_t;鸿‘蒙’面对突破自己灵气团的龙枪不动如山,双掌翻飞之间黑‘色’灵气源源不断地透体而出,仅仅瞬息之间便在自己身前幻化成一头巨大的黑豹。(广告)-79- 通体漆黑,只是双目赤红,闪烁出道道凶芒,口中更是发出阵阵低沉的嘶吼,后背高高隆起,四根如刀般的獠牙缠绕着丝丝黑‘色’的灵气。 黑豹由灵气所化,所以自然要比寻常幻象多了几分灵‘性’,此时面对****而来的龙枪竟是没有丝毫惧意,不仅如此,其身上的杀意竟丝毫不输于鸿‘蒙’。 吼黑豹甩了甩硕大的头颅,而后怒吼一声四足纵起迎面跃向金‘色’龙枪。 嗡龙枪发出一道剧烈的铮鸣之声,紧接着发生的一幕使得鸿‘蒙’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甚至下方敖右廷等人都是不禁为之一愣。 只见秦祺所化成的偃月龙皇枪竟轻松将黑豹的身体贯穿,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那黑‘色’的灵气竟迅速被龙枪所吸收而入。 短短的数息之间,原本还面目狰狞饱含杀意的黑豹竟被龙枪吸收得干干净净。 而当鸿‘蒙’的脸‘色’变得苍白之时,龙枪去势竟陡然加快,而后直奔鸿‘蒙’‘胸’口而来。 “十方灵兽!” 鸿‘蒙’咬着牙怒吼一声,双臂豁然向两侧张开,而后在龙枪即将刺入自己‘胸’膛的一霎那,鸿‘蒙’的身体便化作万千道灵气四散而去。 鸿‘蒙’逃了。 虽然仅仅是暂时的逃离,但却还是逃了。 这无疑让所有人的都不禁为之振奋,曾几何时,当鸿‘蒙’出现在龙帝城的那一刻起,所有人都认为这个人是不可战胜的,至少凭借龙族现有的力量是不可战胜鸿‘蒙’的。 但此时此刻,鸿‘蒙’竟然在秦祺的攻击下逃了。 这就好比一个挥舞着刀剑的壮硕巨人在一个只有木‘棒’的孩童面前选择了退缩,这无疑是一件振奋人心的事情。 但当众人还未完全进入真正的喜悦之中的时候,只见原本扩散到四面八方的黑‘色’灵气竟迅速聚集,而后的一幕又让所有人的心重新跌落谷底。 整整十头狰狞的巨兽瞬间出现在秦祺所化身的龙枪周围,将其围得密不透风。[棉花糖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本王小看了你!” 巨兽竟是同时开口说道,声音正是鸿‘蒙’,但身体却是那十头巨兽。 金芒闪过,龙枪重新化为一道年轻的身影傲立于虚空之中。 秦祺面目含笑神态自若,即使身陷十头巨兽的包围依旧没有半点惧意。 只见秦祺环视了一下自己周围的十头灵兽,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呵呵,本帝也同样小看了你!” “以身化灵气,以灵气化灵体,你的本事确是比本帝预想的要高一些,看来不争倒是没有说谎!” “不争?”鸿‘蒙’闻言后冷笑一声,语气中透着不屑和鄙夷。 “论身体的修为或许你要比不争强大许多,但若论心中的修为,你的名字甚至都不配和不争相提并论!”秦祺笑道。 吼十头灵兽同时仰天发出一声怒吼,显然鸿‘蒙’对于秦祺的这番话极为恼怒,“不争是个叛徒,他已背叛了妖族,背叛了妖帝陛下!今日我便先杀了你,然后再将不争的头献给妖帝陛下!”十头灵兽同时咆哮着,似乎就连周围的空间都变得震‘荡’起来。 敖右廷等人面‘色’难堪,秦祺显然这是在故意‘激’怒鸿‘蒙’,而‘激’怒鸿‘蒙’只会使其变得更加疯狂和残暴,对秦祺来说这样没有半点好处。 秦祺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这个问题萦绕在所有人的心头,看上去秦祺一如以往的镇静,与周围十头咆哮怒吼的灵兽形成鲜明而强烈的对比,但镇静的秦祺真的能够对抗鸿‘蒙’所化身的这十头灵兽么? 没有人知道答案,他们只能静静地等待,期望着秦祺还有着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强大底牌。 但随即,敖右廷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脸‘色’率先逐渐变得缓和起来,娑罗转而望了望敖右廷,而后二人相互之间轻轻地点了点头。 虽然看不到娑罗的神情,但敖右廷确信这个黑袍男人和自己一样想到了什么。 “你想到了什么?”敖右廷笑道。 “他不会输!”娑罗答道。 “哈哈哈!我这个小祖‘精’得很,自然不会输!尤其不会输给一个被愤怒‘蒙’蔽了心智的蠢兽!”敖右廷大笑道,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话会被鸿‘蒙’听了去。 “不错,那个妖王很蠢!”娑罗竟随即附和道。 鸿‘蒙’若不是聋子的话那么对于二人的对话便一定听得到,何况两人的声音似乎有意提高了许多,令得敖空山等人听了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唯有柳依依面‘色’不变,只是显得若有所思,仅仅片刻之后微蹙的一双柳眉便徐徐舒展开来reads;。 “姐姐,你笑什么?难道你不担心大哥?”画萱望着柳依依疑‘惑’地问道。 “等着看就好了!”柳依依神秘地笑道,却让画萱更加的‘摸’不着头脑。 而就在此时,鸿‘蒙’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彻底爆发了。 他从不曾被人小觑,但偏偏在这里被这些弱小的龙族修行者一而再再而三地轻视,这让鸿‘蒙’甚至来不及想想其中的缘由,便再度向秦祺攻去。 “你最大的失误便在于你的心还远不够坚强,若是不争的话便绝不会犯这种错误!”秦祺冷冷一笑,而后口中低喝一声:“以身化万象!” 咻秦祺的身体陡然‘射’出十道金芒,而后分别向十头灵兽的方向‘射’去。 金芒闪过,十个“秦祺”笔直地站在十头灵兽的正前方,手握金‘色’龙枪,长发飘‘荡’,如九天战神般释放出森森杀意。 这一幕顿时在此令得敖空山等人的嘴巴久久不能合拢,双目中的神‘色’先是惊愕,而后迅速恍然大悟。 “哈哈哈!竟然还能这么用!”负不由得仰天大笑。 “嘿嘿,我估计就连当年无锋全盛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绝技竟还有这等妙处吧!”东方白轻捋长须,点头笑道。 “以身化万象,我们只知道此技可幻化万物,却不知既然可幻化万物,那么便可化出万千分身,且每一道分身都可以是本体,又可以是虚体,在本体与虚体之间转化自由,便可将那鸿‘蒙’所化的十头灵兽分别击破!”敖右廷缓缓笑道。 “不错,我想到还是比你晚了些,鸿‘蒙’所化的灵兽是由本体分裂而成,如此一来虽然较虚体要强大许多,但最大的缺陷便是他必须将自己的修为分散才能保证每一头灵兽拥有强大的攻击力!”娑罗‘插’话道。 “而秦祺这十道幻象中只有一个才是本体,虽然其他九道幻象基本上没有攻击力,但只要那一个本体全力攻击的话,在一瞬间击杀一头灵兽是毫无问题的,至于那九道幻象,不过是用来‘迷’‘惑’鸿‘蒙’的幌子罢了!” “这一招,确实高明!”这是娑罗第一次破例说了这么多,而且丝毫没有厌烦的情绪。 “呵呵,用自己的全部修为去攻击鸿‘蒙’十分之一的修为,然后各个击破,鸿‘蒙’不输也难!”敖右廷紧接着笑道。 这一次,二人说话的声音极低,除了身旁的敖空山等人外,身在高空中的鸿‘蒙’完全没有察觉。 即便鸿‘蒙’察觉到秦祺的‘阴’谋,那么此时秦祺已将十头灵兽完全隔离开来,在鸿‘蒙’收回灵兽的一霎那,秦祺的本体完全可以击破其中一到两头灵兽。 而只要一头灵兽被摧毁,那么鸿‘蒙’也便等于消失了一到两成的修为,所以不管鸿‘蒙’如何应对,秦祺都将是最后的赢家。 但显然,此时被愤怒冲昏了脑子的鸿‘蒙’并没有意识到这个致命的错误,在秦祺的十道化身出现的一霎那,十头灵兽便不顾一切地向自己面前的“秦祺”冲了过去。 十名“秦祺”的脸上同时泛起淡淡的笑,手中偃月龙皇枪高高挑起,而后直刺向前。 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一招,甚至看上去秦祺都没有用尽全力,显得是那么慵懒和漫不经心。 金‘色’的龙枪向前方斜斜刺出,但时间却拿捏得恰到好处,因为这个时候十头灵兽恰恰在空中呈下落之势,而在这个时候是最难以控制身体的时候。 嘭一头豹型灵兽撞向自己面前的“秦祺”,虽然手中龙枪闪烁着森森寒芒,但却依旧在其凶猛的扑咬中化为无形。 嘭又是一声闷响,一头虎型灵兽同样冲破了面前的“秦祺”,而其双目中透着一丝‘迷’茫。 随即接连着数声闷响过后,几头灵兽面前的“秦祺”诡异地消失了。 而正当一头巨大的黑熊灵兽扑向自己面前的“秦祺”的时候,它的眼神瞬间呆滞了。 吼黑熊发出一声凄厉的悲吼,殷红的血迹顺着自己的‘胸’口喷涌而出,而后在空中陡然化作丝丝黑‘色’的灵气,逐渐淡化,最终消散于虚空之中,而那金‘色’的枪头自其后背生生贯穿而出。 秦祺面带笑意地望着迅速下本身已经化为黑‘色’灵气的黑熊,口中淡然说道:“你没有机会了!” 第334章 隐藏了什么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黑熊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声音还没来得及发出便化作一道灵气消散得无影无踪。<strong>最新章节全文</strong>。更新好快。 而此时鸿‘蒙’方才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剩下的九头灵兽当即怒吼一声而后凌空一跃,显然他想要重新合体。 “晚了!”秦祺暴喝一声,身形陡然消失于原地,而后不到半息之间便又出现在不远处一头灵豹的身前,偃月龙皇枪再一次直直刺出,尚未分解开来的灵豹悲吼一声。 紧接着龙枪豁然消失,一旁的虎型灵兽还不曾反应过来,头颅便被瞬间‘洞’穿。 而后龙枪再度消失,紧接着便听到距离灵虎最近的巨猿发出一声惨嚎,身体迅速化为灵气消散于空中。 短短顷刻之间,秦祺便以雷霆之力击破四头灵兽,直到此时,另外的六头灵兽也终于合为一体,化为一团黑‘色’灵气使得鸿‘蒙’的身形显现出来。 鸿‘蒙’原本壮硕的身躯此时看上去瘦弱了不少,脸‘色’也变得苍白无比,四头灵兽被毁就意味着其损失了四成的修为,虽然以他的能力可以在短时间内迅速弥补回来,但秦祺却绝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鸿‘蒙’的身子有些趔趄,但同时让秦祺感到惊讶的是在鸿‘蒙’身上的杀意竟是不减分毫,凶戾的目光中透着不甘和愤怒。 他自认自己的修为本高出秦祺许多,在他的眼中也从来没有将秦祺视为自己的对手,秦祺还不够资格。 鸿‘蒙’的脸上现出一抹凶戾的笑,看上去让人顿时‘毛’骨悚然,他缓缓向秦祺伸出一根手指。 “即便如此,你还是不配做本王的对手!”鸿‘蒙’逐字逐句地说道,眼神中充满鄙夷。 鸿‘蒙’从来不缺乏骄傲,他的骄傲甚至比一向以骄傲着称的龙族还要强烈一些,所以即便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心中的骄傲依旧告诉他自己,眼前的这个人不配。 秦祺的脸上挂着冷笑,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金芒,静静地望着鸿‘蒙’缓缓说道:“你觉得我不配?” 鸿‘蒙’只是冷笑,口中喘着粗气,但却没有说话。 “既然如此,那么今日本帝便叫你死得瞑目!”秦祺淡然笑道,而后右手向虚空中轻轻一握,而后一道金芒伴随着低沉的龙‘吟’之声豁然出现。[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偃月龙皇枪赫然在手。 “此枪名为偃月龙皇枪!”秦祺望着鸿‘蒙’缓缓说道。 鸿‘蒙’不屑地笑了笑,而后说道:“若论神兵,我妖族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但本王却从不使用这些东西,不过只是那些弱小的人以此来借威罢了!” 鸿‘蒙’说得不错,若论起神兵数量,妖族绝对占有绝对的优势,当年大战冥界之时妖族就曾一下子拿出五十七把神兵供大荒强者使用,使得大荒的修行者无不为之惊骇不已。 但鸿‘蒙’自从踏入修行一道以来,却从来没有使用过一把神兵,他杀人靠的只是自己的双手,因为他不屑于使用神兵,所以他也从来看不起那些拥有神兵的修行者。 每每有修行者死在他手中的时候,他总会率先毁了对方的神兵。 或者说,鸿‘蒙’对神兵有着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仇恨。 所以此时当他看到秦祺拿出偃月龙皇枪的时候,鸿‘蒙’不免对此嗤之以鼻。 在他看来,只有身体才是最可靠的武器。 鸿‘蒙’的确有看不起神兵的理由,因为他的身体他的修为或许已远超过寻常神兵。 秦祺闻言后,脸上的笑意更加深刻,那笑同样充满了不屑,充满了鄙夷,甚至就连敖右廷等人都不明白秦祺为何会‘露’出这样的笑。 “不可否认,你很强大,甚至我在见到你的一瞬间有一种错觉,我不如你的错觉!”秦祺缓缓说着,手中偃月龙皇枪的金芒似乎正在逐渐增强。 而此言一出,鸿‘蒙’顿时仰天大笑,在他看来,秦祺这句话无疑是一句笑话,论起修为,鸿‘蒙’自认自己超越了秦祺至少五重。 由一个不如自己的人说出这句话,似乎的确有些可笑。 但敖右廷却没有笑,他的双目散发着点点‘精’芒,似乎想要看透秦祺,但最终却发现自己根本看不透,甚至敖右廷有一种错觉,此时悬在空中的不是秦祺,而是龙帝敖秀。 不,不仅仅是敖秀,他的身上还有着数百名龙族强者的影子,虽然模糊不清,但却给人的感觉是如此强烈。 敖右廷转过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敖空山和东方白负三人,而当他看到他们的目光的时候,心中这种想法变得更加确定。 不错,秦祺的身上有着数百名龙族强者的影子。 “呵呵,如果你笑够了的话,那么接下来该 擦亮眼睛看清楚了!”秦祺冷笑着,而后缓缓将手中的偃月龙皇枪举过头顶。 鸿‘蒙’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静静地望着秦祺,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弱小而卑鄙的龙帝究竟能有什么‘花’招。 秦祺一脸的肃穆,紧接着偃月龙皇枪在其头顶发出璀璨的金芒,如同太阳般的光芒,刺得众人双目生疼,没有人看得清在这道金芒之内发生了什么。 除了鸿‘蒙’。 鸿‘蒙’的修为毕竟更强大一些,即便是损失了四成的修为,依旧不受那刺目的金芒的影响。 而当其看清楚金芒之内的景象的时候,鸿‘蒙’的表情瞬间凝滞,甚至比刚才秦祺使用“以身化万象”的时候更为惊骇,不,是惊惧。 这一次,鸿‘蒙’真的怕了,他的脸变得更加苍白,他的双脚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步伐也变得有些踉跄,原本散发出的那一道道始终不肯屈服的杀意,在这一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上去,鸿‘蒙’更像是一名普通人,而非是一名修为冠绝妖族的一代妖王。 “这,这怎么可能!你,你是怎么做到的?!”鸿‘蒙’的语气变得有些颓丧,虽然难以置信,但却不得不接受眼前的现实,因为他感应不到丝毫的虚假,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敖右廷等人因为修为不够,所以在他们眼中,秦祺的手中依旧是一片刺目的金芒,看不到任何异象。 而当众人看到鸿‘蒙’的表情和听到这番话的时候,不禁有些面面相觑。 “究竟发生了什么?”敖空山不禁问道。 但却没有人回答,因为所有人都和他的表情一样,疑窦丛生,‘迷’‘惑’不解。 然而秦祺却似乎对鸿‘蒙’的惊骇无动于衷,他甚至连看都不曾看上鸿‘蒙’一眼,在这一刻,秦祺就如同是一尊手托烈阳神,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而已,根本没有资格让秦祺去看上哪怕一眼。 鸿‘蒙’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而能让一位妖王发生这样剧烈的转变,无疑证实了秦祺正在展示着自己的某种强大技能。 而这技能究竟是什么,除了鸿‘蒙’之外众人一无所知,以众人目前的修行层次,似乎很难理解能够令鸿‘蒙’这样的绝世强者都感到害怕的技能究竟是什么。 但他们能够确定的只有一点,那就是秦祺很强大,强大到远远超过鸿‘蒙’的预料。 鸿‘蒙’的脚步在后退,他实在难以想象到眼前这个龙族青年竟会强大到如此地步,他是那么地年轻,而自己修炼了数百年的岁月方才有此成就,但此时此刻在他的面前自己竟成了一个笑话。 “你,你究竟是谁?你为何要隐藏?!”鸿‘蒙’忍不住冲着秦祺嘶吼着,他是那么骄傲,所以他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秦祺却依旧双目微闭,右臂擎天,手中是那一团璀璨的金芒,刺痛了鸿‘蒙’的双眼,更刺痛了鸿‘蒙’那颗脆弱的心reads;。 “现在,我可有资格做你的对手么?”秦祺虽然没有睁眼,但脸上挂着一丝戏虐的笑。 而这笑,在鸿‘蒙’看来更是瞬间将他的心生生‘洞’穿。 鸿‘蒙’无力地摇着头,长发披散在额前双肩,看上去如疯如魔。 “回答我,你为什么要隐藏?”鸿‘蒙’低着头,声音低沉。 “呵呵,你还没资格让本帝隐藏什么,本帝的敌人也从来不是你!更不是不争!”秦祺淡淡说道,语气中没有夹杂丝毫感情,不悲不喜,不嗔不怒。 “你的目标是妖帝陛下?”鸿‘蒙’紧接着又问道。 而这一次,秦祺终于缓缓睁开眼睛,“妖帝?或许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那究竟是谁?你究竟为了谁而隐藏了自己修为?”鸿‘蒙’想不通,他想不通一个强大如斯的修行者究竟还会有什么让他如此小心翼翼。 若换作了是自己,或许这整个大荒都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秦祺轻轻地摇了摇头,轻轻说道:“知道不争为什么能活下来么?” 秦祺的这句话显然与鸿‘蒙’的问话没有半点关系,但鸿‘蒙’却似乎在静静地聆听。 “因为不争懂得什么人能够招惹,什么人不能够招惹,他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而你,太锋利,这样会让你丢掉‘性’命!”秦祺继续说道。 似乎不管鸿‘蒙’愿不愿意听,秦祺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不争会想尽一切心思去‘摸’清敌人,而你则想尽一切办法去杀死敌人,所以不争知道了敌人的强大,而你却被杀意‘蒙’蔽了本心,所以你不知道敌人的强大,不过现在你似乎明白了一些!” “但,一切都晚了!” 第335章 妖王之死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因为我知道了你的秘密?因为我知道了你的修为?”鸿‘蒙’惨笑道,与先前那般骄傲截然相反。。更多最新章节访问:ww.。 秦祺摇了摇头,笑道:“不,因为你杀了我的兄弟!” “若你不动杀心,或许我会像放过不争那样任你离去,虽然我并不想得罪妖族,但当有人胆敢触碰到本帝逆鳞的时候,无论是谁,本帝都将斩尽杀绝!” 秦祺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冷得像冰。 “弱者的下场只有死亡,真正的强者绝不会去正视弱者的尸体,天下苍生为蝼蚁,唯我独尊方为神!”鸿‘蒙’随即怒吼道。 “没有天下苍生,强者又如何称得上是强者?世间本无神,又何必去纠结这原本虚无的东西!只能说,你已无可救‘药’了!”秦祺长叹一声答道。 “你的敌人是东方木辽!” 秦祺刚刚说完,却只听鸿‘蒙’突然笑道。 此言一出,秦祺的脸上微微一滞。 “呵呵,果真被我说中了,你苦苦隐藏的对象果真是东方木辽!”鸿‘蒙’的脸上笑意更甚。 秦祺没有说话,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沉默有时便是最好的答案。 不错,秦祺之所以隐藏自己的修为,的确是因为东方木辽。 “哈哈哈,东方木辽找个人不简单,我看不透!”鸿‘蒙’大笑道。 “他在哪?”秦祺轻轻问道。 “我说了,你依然还会杀我!”鸿‘蒙’说道。 “不错,今日你必死!”秦祺面无表情地说道。 鸿‘蒙’闻言后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反倒是恢复了先前的镇静,他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而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若因此放了我,我会依旧看不起你!”鸿‘蒙’答道,而后伸手指向了龙宫的方向。(广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在那里!”鸿‘蒙’说道。 “龙宫!”秦祺自言自语道。 “我与妖族本无仇怨,但妖族被封印的确是大荒七族所为,对此我无法争辩什么,既然你们已解脱封印,那么我不会再重复上一辈所做的事情!”秦祺说道。 “呵呵,因为你知道冥界就要来了!”鸿‘蒙’笑道。 秦祺闻言后摇了摇头,答道:“不,因为我认为上一辈对妖族所做的事情是个错误!” 说罢之后,秦祺竟在空中向鸿‘蒙’单膝跪倒。 这一幕顿时令得敖右廷等人面‘色’大变,秦祺此时的身份是龙帝,而堂堂龙帝竟向一个失败者跪倒,这无论如何也让众人难以理解,甚至有人心中已是充满愤怒。 “这,秦祺这是在做什么!”东方白不由得怒声叱道。 “他是在请罪!”一直没有说话的娑罗缓缓说道。 “请罪?请什么罪?!他又何罪之有?!”东方白怒声质问道。 “难道他杀了我龙族那么多人反倒成了无辜?!” 娑罗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而鸿‘蒙’也被秦祺的这举动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呆呆地站在虚空一动不动。 “本帝代表龙族和当年的龙族前辈向妖族赔罪!”秦祺口中缓缓说道,语气中没有半点虚假做作。 而当鸿‘蒙’听到秦祺这句话之后,这个凶狂一度的妖族汉子竟是瞬间淌下两行清泪。 这是鸿‘蒙’有生以来第一次落泪,甚至当年被大荒七族的强者围攻时他都没有落下半滴眼泪,但此时此刻他却落泪了。 不为其他,只为五十万妖族所遭受的这数百年不公在这一刻得到了现任龙帝的同情和忏悔。 鸿‘蒙’缓缓抬头,仰望苍穹,天边的云彩正在缓缓散去,‘露’出了那一抹被掩藏了许久刚刚升起的朝阳。 鸿‘蒙’的眼泪划过脸庞坠落在地上,与地上龙族强者的鲜血‘混’在一起。 血,变淡了。 “多谢!”鸿‘蒙’没有将脸上的泪痕擦去,他接受了秦祺的这一拜,因为秦祺拜的不是自己,而是五十万妖族。 “现在,你可以动手了!”鸿‘蒙’紧接着对秦祺笑道,这一次,他的笑是那么灿烂和释然。 秦祺缓缓站起身子,头顶的那团金芒还在,依然是那么刺眼。 秦祺的手臂再度举起,而后伸手向那团金芒抓去,一道金‘色’龙枪赫然在手。 “抱歉,兄弟的仇我不能不报!”说罢之后,秦祺缓缓闭上双目,而后金‘色’的龙枪赫然向鸿‘蒙’的‘胸’膛‘激’‘射’而去reads;。 吼龙‘吟’之声豁然响起,而后鸿‘蒙’所在的地方瞬间金光大盛,许久之后方才徐徐散去。 而那里,只剩下了一片虚无。 &nbs p;但是所有人都不曾注意到,那金‘色’的龙枪在消失的一霎那竟化作丝丝金‘色’的雾气。 那,是灵气。 灵气分四等,白黑红金,而金‘色’则为灵气中最高等的存在。 不过因为修炼出灵气并能够加以‘操’控的修行者无一不是惊世骇俗之辈,而寻常修行者对灵气的种种分类还是一无所知的,他们更多的还是认为灵气会呈现出白‘色’,如同灵脉中散发出来的那些一样。 今日见到鸿‘蒙’的黑‘色’灵气已经使得这些人感到大为惊讶,更何况秦祺所拥有的乃是最为强大的金‘色’灵气了。 望着那个将龙帝城搅得天翻地覆的妖王鸿‘蒙’消散于天地之间,所有人的脸上除了喜悦之外更多的还是感到一种有心无力的悲哀。 虽然妖王死了,但在这短短的一个晚上,龙帝城损失了一多半的修行者,而这些人全部是忠于秦祺。 也就是说,秦祺的力量在这一晚几乎损失殆尽。 而对秦祺来说更重要的还是仓术的死,仓术是三水的表兄,现在他死了,秦祺不知道日后该如何去面对三水。 仓术的‘性’子不像三水那般执着,也不像敖右廷那般玩世不恭,仓术的‘性’子更像娑罗,他有着自己的坚持,并且会为自己的坚持付出一切。 在仓术的心中,龙族便是他的坚持,他不在乎谁来做龙帝,他在乎的做龙帝的这个人能不能将龙族引向辉煌。 仓术是个坚定的龙族拥护者,比任何人都要强烈,最初他是大长老囚牛的人,后来又站在了东方木辽的身旁,直到最后又成为秦祺的忠实拥护者。 仓术并不是一个随风摇摆的人,他每一次易主都并非单纯地因为自己,更多的是因为龙族,囚牛的专横独断东方木辽的勾结外族,都是仓术最终背叛他们的理由。 直到秦祺出现在了仓术的视线中,与其说是秦祺那日在龙冢血池之外宽恕了仓术,倒不如说是仓术认可了秦祺。 秦祺了解仓术,正如仓术了解他一样,在仓术的心中秦祺才是龙帝的最佳人选,虽然一开始仓术也纠结过秦祺人类的身份,但随着秦祺为龙族所做的种种逐渐深入人心,仓术心中的这份纠结也便随之消失得干干净净。 秦祺单膝跪在仓术身旁,敖右廷和娑罗则以双膝跪地,敖空山等人则垂首而立,表情悲怆,仓术的表情看上去依然停留在临死前的那一刻愤怒。 柳依依和画萱二人则静静地站在一旁,泪流满面。 “他是为了救我而死!”敖右廷缓缓说道,任由泪水自脸庞滑落。 “不,他是为了整个龙族而死!”秦祺纠正道。 说罢之后,秦祺缓缓起身,抬头仰望刚刚泛起鱼肚白的天空。 “现在,我们能用的人还有多少?”秦祺问道。 “龙甲军尚且还有五万,武修还剩……”敖空山没有继续说下去。 “多少?”秦祺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不足千人!” 此言一出,秦祺的目光中泛着森寒的杀意,眼下龙帝城内还有大量的妖兽横行,仅仅凭着这不足千人的武修难以彻底剿灭,而龙甲军则完全没有对付妖兽的经验和力量,派出去也只是徒增伤亡而已。 “现在,马上将龙帝城南‘门’和西‘门’打开!”秦祺缓缓说道。 “什么?这,这不等于将睚眦和蒲牢他们放进来么?”敖空山惊道,其他人也是一脸的错愕,妖兽虽强,但若是与城外那数十万大军比起来,这些人宁可选择与妖兽死战到底。 “睚眦长老和蒲牢长老等人已经弃暗投明,放他们进来吧,而且在北‘门’外还有东域的数万强者,也一并让他们进来,如此一来城内的妖兽便不足为虑了!”秦祺静静地吩咐道。 “东域的武修?那,那不是鲜于仲带来的么?难不成鲜于仲也投……” “死了!”不待东方白说完,秦祺便率先说道。 “什么?死了?!”东方白和众人顿时面面相觑,当看到秦祺那张一场镇定的表情的时候,所有人瞬间便明白了一切。 原来秦祺的突然离去,竟是去了城外,短短一晚的时间,他不仅将睚眦等人成功收服,更是将鲜于仲斩杀于帐内。 先不论最终结局,单单是这份勇气放眼龙族之内便无人可及。 这才是龙帝应有的果决和胆量。 东方白和敖空山负楼梵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四人纵声狂笑。 他们的心在这一刻重新变得澎湃,他们的斗志在这一刻重新被点燃。 “睚眦他们那里就‘交’给老夫吧!”负笑道。 “我这便去北城!”楼梵说罢之后便飞身前往北城。 秦祺点了点头,而后走到柳依依和画萱面前,伸手轻轻地抚‘摸’着柳依依的脸,眼中瞬间湿润。 第336章 四人行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东方木辽闻言后顿时一愣,脸上表情显得有些复杂,夹杂了些许错愕与惊讶。 “你知道?”东方木辽疑惑地问道,但却看不出有丝毫的紧张和不安。 “我知道!”秦祺点了点头答道。 “如何知道的?” “从你说的这些话!” “哦!”东方木辽将整个身子都靠在后面,而后双目微闭不再说话,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秦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东方木辽,脸上表情显得神态自若。 “吁——” 许久,东方木辽的口中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随后将身子重新坐直,眼睛盯了秦祺一会,而后嘴角微微向上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不错!我不是东方木辽,我甚至不属于龙族!”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当我出了这个大门后,龙族会是我的,当我走出龙族之后,天下也会是我的,至于我究竟是谁,呵呵,不重要!” 东方木辽脸上带着笑,一如刚才那般的自信。 “不错,这不重要,因为你走不出这个大门,更走不出龙族!”秦祺竟是不假思索地说道。 “哈哈哈哈,就凭你?” “还有老夫!” “再加老子一个!” “哼,不知哪里来的妖孽,竟敢在龙族猖狂!” 话音方落,紧接着只见三道身影自殿外一闪而入,一人白发苍苍,一人红发赤面,另一人则周身邋遢不堪。 正是守护龙冢血池的三名老者,巫鹤赤松子和桑丘。<strong>最新章节全文</strong> “多谢三位前辈仗义相助!”秦祺笑吟吟地冲三人微微一躬身说道。 “少废话,老子要不是看在那敖小子的面子上才不会理你这些闲事呢!”巫鹤一摆手嚷道。 “呵呵,土族巫鹤金族赤松子水族桑丘!原来,你们没死!” 东方木辽此言一出,顿时令得四人面面相觑,尤其是巫鹤等人,脸上更是现出深深的惊骇之色。 自己三人已经被困在龙霄山龙冢血池数百年之久,而且即便是当年的龙族强者都鲜有认识自己的人,但时隔数百年的今天,竟然被人一眼认出,这如何能不令他们感到心惊呢。 不过毕竟是活了近千年的怪物,三人脸上的惊讶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周身那森寒的杀意reads;。 “杀我?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动这个心思!”东方木辽说到这里缓缓起身,笔直的身子如剑般的挺立。 只见其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巫鹤等人,而后面无表情地缓缓说道:“因为你们还不配!” “你究竟是谁?”赤发虬髯的赤松子将浓眉一挑,而后指着大殿上方的东方木辽怒声叱道。 巫鹤与桑丘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从二人脸上的表情来看却早已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东方木辽闻言莞尔一笑,那笑充满戏谑,玩味十足。 “呵呵,我说过,即便你们四个一起,难道以为就能走得出这大殿?”东方木辽的神情显得异常镇静,看不出哪怕一丁点的慌乱,似乎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能让这个人感到意外和害怕。 而且东方木辽既然知道巫鹤等三人的身份,那么就应该知道三人的修为,更何况三人在龙冢血池待了数百年之久,这数百年内谁也不知道他们的修为又增进到什么层次。 但东方木辽却没有丝毫的诧异,哪怕是三人出现的那一霎那,东方木辽也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惊讶。 似乎一切都在这个人的意料之中,似乎这天下都在这个人的掌控之中。 至少曾经掌控过,否则他断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还能如此镇定。 秦祺静静地望着东方木辽,眼瞳中闪烁着隐隐的金色光晕,他将龙元之力灌注于双目之上,试图以此来看清大殿上方的那个人,看清他的修为,看清他在这具躯壳下面隐藏着的另一张脸。 东方木辽显然也注意到了秦祺的意图,但他只是淡然一笑,更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因为他不在乎所以他不在乎,他知道秦祺看不破,自己精心布置了五百年的局又怎能如此轻易地被一个只活了二十年的毛头小子看破。 不错,他看不破。在东方木辽的眼中,虽然欣赏秦祺,但也仅仅是欣赏,这不代表秦祺就能和他相提并论。 这天下,或许没有一个人能让他真正地认可。 这无关乎修为,只关乎眼界。 东方木辽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依然充斥着不屑。 随即,秦祺的脸上透出一丝无奈,他的确看不透,而且他相信即便自己拥有以前心术师的修为也依旧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似乎根本就不属于人类,他是一尊神,一尊睥睨天下的神。 而巫鹤等人也逐渐收起了先前眼中的狂傲,因为他们觉得在这个人的面前自己根本没有狂傲的资格。 他是那样强大,强大到穷尽自己一生的修为都无法战胜reads;。 “哈哈哈,知难而退是你们唯一的选择,我现在不杀你们,但不代表以后不杀你们,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前,滚吧!”东方木辽朗声大笑道。 “秦小子,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四个确实不是他的对手!”巫鹤凑到秦祺耳畔低声说道。 秦祺闻言后轻轻点了点头,而后轻叹一声道:“好吧,我们走!” 随即四人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向殿外走去。 东方木辽望着四人的背影,脸上的笑意却显得更加诡异。 然而就当其转身正要坐回到龙榻的时候,一道金芒陡然向其后背****而来。 东方木辽也不回头,反手便一掌拍出,一声闷响后,金芒随即被震向一旁巨大的石柱,顿时殿内碎石飞溅。 “鼠辈尔敢!”东方木辽的身形陡然拔地而起,悬浮在空中怒目而视着正站在殿门口的那四个人。 “呵呵,我只是觉得现在不下手的话,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秦祺狡黠地笑道。 “管他呢,要打便打,老子这辈子还从没有不战而退过!”赤松子扯着嗓子怒喝道。 “不错,虽然老子的任务已经完成,但老子就是看不惯你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而且老子更感兴趣的是你的真正身份!”巫鹤大笑道。 唯有桑丘不动声色,但眼神中却充满了森寒的杀意。 第337章 藏兵入体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哈哈哈,我倒是不介意提前送你们上路!”东方木辽脸上怒意未消,看上去有些狰狞。最新章节全文 秦祺见状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哦?真是这样么?虽然我依旧探查不到你的修为,但我却知道现在的你很虚弱,之所以你不愿动手,不是因为你仁慈,而是因为现在的你根本没有把握打败我们四人,所以既然避免不了一战,现在对我们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机会!” 闻言之后,东方木辽微微一怔,但旋即便又恢复镇静。 “哦?何以见得?” “因为你的废话太多!”秦祺笑道。 “秦小子,你说的可是真的?”巫鹤再度凑到秦祺耳旁疑惑道。 对于秦祺的这番话,三人在诧异之余心里还是有些没底,毕竟这个人始终让人无法看透。 秦祺轻轻点了点头,“刚刚只有五成的把握,不过现在已是有了八成!” 巫鹤闻言后嘿嘿一笑,道:“老子就喜欢你这种无耻的样子,既然要打自然就要趁他最弱的时候下手!” “最弱?哈哈哈,即便我现在的修为无法达到巅峰时期,也不是你们这种层次的人能够想象的,既然你们执意送死,那便成全你们吧!”东方木辽说罢之后,悬浮在空中的身体陡然闪出三道金芒。 那金芒是那么璀璨,就连秦祺见了都不禁为之一愣,但紧接着便只见那三道金芒瞬间凝聚成形,那分明是三个东方木辽。 “幻象?!”秦祺惊讶道,但同时心中又充满狐疑,因为这幻象看上去是那么真实,甚至比自己的“以身化万象”更加真实,也更加可怕。 此时此刻秦祺甚至怀疑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现在是否真的是“东方木辽”最虚弱的时候。 “秦……秦小子,老子觉得你猜错了!”巫鹤手心微湿,低声说道。 而从赤松子和桑丘二人警惕的目光中也流露出了深深的忌惮。 强者之所以是强者,并不需要看他杀了多少人,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简单的招式便可以将自己的力量展露无遗。 “东方木辽”正是这样的强者,简简单单的两道幻象已是将其精湛高深的修为彻底展现在秦祺等四人面前。 而这种力量,不仅让四人感到了巨大的危险,而且更伴随着死亡的威胁。 “呵呵,现在,你可还是那么以为?”空中三个“东方木辽”露出一模一样的笑,就连说话的声调都一般无二。 秦祺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心中却闪过一丝无奈,即便现在对方处于最弱的状态之下,但自己四人依旧没有胜算。 “不得不承认,我的确错了!”秦祺说着,向周围的巫鹤桑丘和赤松子三人扫了一眼,而后接着说道:“不过我却有一个问题,还望你能告知一二!” “东方木辽”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拒绝,只是静静地望着秦祺。 秦祺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既然你夺了东方木辽的身体,那么想必他已然魂飞魄散,他的死活我不关心,我只想知道你是否来自朱雀峰?” “呵呵,妖族,不过是本座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东方木辽”微微笑道。 秦祺闻言后想了想,又接着说道:“那么,你便来自于冥界了!” “你的问题太多了!”三个“东方木辽”齐声冷哼道。 “既然你不肯说,那么就让我来揭穿你的真面目吧!”“东方木辽”的话音刚落,便只听秦祺大喊一声,而后身形掠起,化作一条金色游龙向其****而去。 几乎同时,巫鹤桑丘与赤松子三人也是化作玄白金三团亮芒向“东方木辽”爆射而去。 一前三后,虽然没有华丽的招式,更没有惊世骇俗的气息,但这无疑是四人倾力一击,没有丝毫保留。 但当秦祺所化金龙距离“东方木辽”仅仅数尺的时候,他看到了“东方木辽”脸上的笑,那时一种极度自信的笑,发自内心的笑。 金龙直接透过“东方木辽”的身体,紧接着巫鹤等三人所化的光团随后而至,如同秦祺一样,三个巨大的光团透过另外两个“东方木辽”的身体。 然后便没有了然后。 因为他们发现三个“东方木辽”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一如刚才那样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 四人攻击未果在空中陡然急转重新站回到了刚才的位置,一脸惊诧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他……他到底是人是鬼?”巫鹤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惊恐。 “呵呵,即便本座现在的修为不足巅峰时的三成,但依旧不是你们这些人能够挑战的,刚才之所以不杀你们是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东方木辽”缓缓笑道,但紧接着话锋一转道:“不过,现在本座改变主意了!” 说着,只见三个“东方木辽”缓缓扬起右掌,化掌为刀,向着四人的方向轻轻滑落。 “快闪!”巫鹤暴喝一声,而后一把拽起秦祺向殿外飞驰而去,桑丘和赤松子在第一时间也运起全部修为向外逃去。 一名天境半重,三名天境三重的强者就在这样看似随意的一招之下狼狈逃命,若是传出去的话,整个大荒都将为之震动。 但,一切都晚了。 就在“东方木辽”手掌滑落的同时虚空中豁然出现一柄长达数丈的金色巨刀,并非幻象所化,而是一柄真实的神兵。 绝世神兵,藏兵入体。 这足以说明两“东方木辽”的这柄巨刀不仅仅是神兵那么简单,更是超越了偃月龙皇枪之上的绝世神兵。 因为一般来说,即便修为再高的强者若是使用寻常神兵的话,也绝不可能做到藏兵入体,众所周知神兵有灵,而这个灵便是阻碍藏兵入体的最大阻碍,只有神兵之灵与自己血脉想通才能做到如此。 而与神兵之灵血脉想通又需要两个不可回避的前提,一是需要漫长的时间去与神兵之灵磨合,这个时间是以千年计算的,所以这一条基本没有人能够做到;二是将自己的血脉融入神兵。 这第二条这无疑是一种快速让神兵成长起来并接纳自己的捷径,但这又伴随着巨大的风险,稍有不慎便会让自己修为尽废经脉寸断。 所以几乎也没有人愿意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去做这样的事情,因为在大荒武修看来神兵毕竟只是一种辅助,只有自己的修为才是最真实的东西。 即便是偃月龙皇枪当初也是龙族前辈牺牲自己的魂魄融入其中才使得龙族能够与其血脉想通。 所以放眼整个大荒,也只有龙族的这偃月龙皇枪能够做到藏兵入体,而现在,“东方木辽”的这柄巨刀竟也能能够藏兵入体,单单这一点便足以让四人惊恐不已。 因为这是数百年来大荒中出现的第二把绝世神兵,且从刚才那一招简简单单的攻击来看,其威力绝对在偃月龙皇枪之上。 当然,现在的四人根本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他们的念头只有一个,逃。 但四人还不曾飞出大殿,巨刀便呼啸而至,向最后面的赤松子后背直直劈下。 甚至赤松子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成为刀下之鬼。 但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锵——只听得一声脆响,顿时火光四溅,长刀似乎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生生击偏数寸。 然而就是这偏离了的数寸让赤松子死里逃生,而直到此时,赤松子竟仍然没有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 因为他的心中只剩下了“逃”这一个念头,他的神识之力和修为之力也全部都放在了“逃”上面。 但“东方木辽”却很清楚刚刚那一霎那发生了什么,这使得他暂时放弃了对四人的击杀。 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杀不了这四个人了。 而与此同时,巫鹤嘭地一声重重地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巨大的反冲力将一马当先巫鹤与秦祺二人重新撞回到了大殿之内,巫鹤反应极快,双掌猛然撑地,紧接着只见坚硬的石板轰然碎裂,地面上出现了两个深达数尺的深坑reads;。 “你他娘的能不能从老子身上起来!”巫鹤强忍着骨骼断裂的疼痛,冲秦祺骂道。 而桑丘和赤松子二人因为身处巫鹤之后,在巫鹤被撞飞的一霎那二人当即止住身形,但脸上却是一片苍白。 “你是谁?”桑丘和赤松子二人失声惊道。 而当秦祺和巫鹤起身之时方才看到将自己撞飞的那个人竟是一个和尚。 只见那人身形瘦弱满脸虬髯,土黄色的僧衣破烂不堪,脚下一双草鞋也已变得支离破碎,但偏偏这和尚看上去却是精神矍铄,一双虎目闪烁着异样的神采。 “阿弥陀佛!” 那和尚双手合十,轻诵了一声佛号,目光穿过大殿径直落在了“东方木辽”的身上。 “许久不见了!”和尚微微笑道,显然这句话是在对那“东方木辽”所说。 “是你?!”“东方木辽”没有了刚才的那般镇静,竟变得异常惊讶。 “不错,正是贫僧!”和尚笑道。 ... 第338章 老僧空相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此言一出,顿时令得秦祺等人目瞪口呆,这老僧看上去深不可测,单是刚刚将倾力逃命的巫鹤撞飞的那一霎那,便足以看出其修为绝对可以和“东方木辽”匹敌。 而更令四人惊讶的是这两个人看上去竟然相识已久,而这老僧究竟又是何人呢? 第一章正在此时,只见那老僧微微转身望向秦祺,而当秦祺的目光与其相对之时,秦祺竟有种被人瞬间看穿的感觉。 包括自己的想法在内,似乎自己的所有都被这老僧看得清清楚楚,在老僧的面前,自己没有任何秘密。 “呵呵,小施主,好久不见了!”老僧笑道,那笑是那么纯粹,没有夹杂任何目的,干干净净。 而闻得此言后,秦祺更是变得一头雾水,赶忙还礼问道:“敢问前辈,我们,何时见过?” 秦祺很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这位老僧,而且佛道虽然在西域极为盛行,但在大荒中却不曾建宗立派,甚至秦祺都没有听说过佛道中人曾有踏足大荒的传闻。 那老僧不由得朗声大笑,而后笑着说道:“刹那无常,有为四相,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盘寂静!” 此言一出,秦祺顿时如醍醐灌顶,自己忘不了在卧龙雪山因为灵气太过磅礴而导致自己的龙丹世界即将崩碎时,在龙丹世界内出现的那一只金色的手掌和那一句谒语。 想到此处,秦祺扑通一声跪在那老僧面前,而后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口中恭敬地说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秦祺永生不忘!” 老僧静静地看着秦祺,没有阻止,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最新章节全文 而秦祺则依旧恭恭敬敬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秦祺知道,当日若非这老僧出手相救,自己怕是早已与自己的龙丹世界消失在卧龙雪山之上了,他不知道老僧为何要救自己,但既然救了,那便是自己的恩人,便足以让自己铭刻在心。 “这里不是佛宗的地界,这里的事也不许佛宗插手!”正在此时,只听得“东方木辽”冷冷说道。 老僧没有答话,却伸手将秦祺扶起,而后微微笑道:“小施主体内的那世界稳定的速度要比贫僧预想的快了许多,都说大荒出怪才,见了小施主方才明白此言非虚!” 还不待秦祺答话,却又听老僧说道:“既然小施主的世界已经稳定,那么贫僧自要收回那件东西了!” 说着,只见老僧自怀中掏出一串念珠,那念珠中间的穿绳有一截空缺,似乎少了一颗珠子。 “尘崖如梦,大道归一!”老僧徐徐念道,紧接着右掌轻轻摊开,而后自秦祺腹部竟透出一颗金色的佛珠,顷刻之间便只见那佛珠缓缓漂浮于老僧手心之中。 “呵呵,当日小施主的的世界即将崩碎,贫僧自作主张将这枚佛珠打入你体内以压制灵气,还望小施主莫怪才是!”老僧一面将那佛珠重新穿回到珠串之上,一面笑着说道。 秦祺闻言后方才恍然大悟,赶忙躬身便拜,但却只觉一道雄浑的无形之力让自己无法躬下身子。 “小施主刚刚已经拜过了,此时不必再拜,以后也不必再拜!”老僧点了点头说道。 说罢之后,老僧方才缓缓转过身,依旧面带笑意地望着“东方木辽”说道:“在佛法面前并无西域大荒之分,我在西域普渡众生,在大荒同样是普渡众生,在贫僧眼中并无区别!” “佛宗自诩佛法渡人度一切苦厄,不如你来渡一渡本座如何?”“东方木辽”静静地说道。 老僧抬眼看了看“东方木辽”,而后想了想说道:“老僧只渡人!” “东方木辽”闻言一滞,而后问道:“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你不是人!”一旁的巫鹤抢先大笑道,桑丘和赤松子顿时放声大笑,似乎方才所有的憋屈不快在这一刻瞬间释放。 “东方木辽”闻言后竟是不见半点怒色,反倒是淡然一笑缓缓说道:“那么我可否认为,你已准备出手?” 老僧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答道:“一个月前贫僧听方丈师兄说大荒有妖魔出世,所以便有了这次大荒之行!” “哈哈哈,何为妖魔?在本座看来西域佛宗那几个老东西才是真正的妖魔!”“东方木辽”大笑道,伸手指向老僧,“而你,同样是妖魔!” “该死不死便是妖,不该杀而杀便是魔,不知施主觉得呢?”老僧双掌合十口中笑道。 “既然如此,今日本座便成全你!”说罢之后“东方木辽”伸出的手指陡然射出一道金芒直奔老僧。 老僧巍然不动,褴褛僧袍无风鼓荡,雄浑的真元之力瞬间充斥于整座大殿之内。 甚至秦祺和巫鹤四人同时生出一种幻觉,似乎这老僧变成了一尊金色的大佛,宝相庄严,不可迫视。 金芒瞬息而至,但却在距离老僧三尺之外瞬间化为虚无。 就那么毫无征兆地消失在了秦祺等人的眼前,似乎刚才的这一幕根本就不曾发生过。 而就在金芒消失得一霎那,“东方木辽”的身形竟同时消失在了大殿之内。 “不好,他要逃!”巫鹤大喊一声,似乎是在提醒老僧,但语气中却充满了惊骇。 惊骇于“东方木辽”那样修为的人竟然在老僧面前想要逃跑,那么这老僧的修为又该有多么恐怖? 秦祺不敢想象,毕竟他的修为增长得太过迅速,势必会缺少许多原本应该具备的见识。 “呵呵,佛法无边,他又能逃得到哪里去呢?”老僧淡淡一笑,而后双臂高举过头顶,双掌托天,口中高诵一声:“诸法空相!” 与此同时,老僧的身体顿时闪烁出一道夺目的金色的华芒,将这大殿之内的一切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而就在大殿的一个角落里,隐隐出现一道人影,虽然淡若薄云,但却逃不过老僧的双眼。 “施主,就让贫僧送你去那往生之地吧!”老僧轻叹一声,将那念珠掏出而后向那人影处轻轻抛去。 呼——念珠瞬间暴涨,如同一串金色的锁链夹带着骇人的气息呼啸而去。 但就在此时,只见那淡淡的人影陡然加速向大殿外飞速掠去,然而那珠串却如同生了双目一般紧追不舍,而且其速度要比那人影更快。 就当那人影即将跨出大殿时,珠串随后而至正将其牢牢套在其中,同时“东方木辽”的原形毕露。 “空相!你知道你杀不了我的!”“东方木辽”怒吼道,却没有挣扎,因为他知道自己逃不出老僧的珠串。 老僧空相闻言笑道:“施主错了,佛门中人岂可妄造杀孽!” “贫僧从未想过杀你,只是临行之前方丈曾交代贫僧一定要将你带回西域!” “就凭你?”“东方木辽”不屑地冷笑道。 “施主若是肯自愿随贫僧回去面见方丈师兄的话,倒也省了不少事!”空相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 “哈哈哈,没有人能够阻止本座,你不行,空闻也不行!” 空相闻言后面色微微一变,但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便只见“东方木辽”竟陡然化作一缕青烟只眨眼之间便已彻底消失在大殿之内。 “空相,待得你我下一次见面时,一切自有分晓!” 空中传来隐隐传来“东方木辽”低沉的声音,那音色听上去让人极不舒服。 “他,逃了?”秦祺似乎还不曾从惊愕中走出来,口中木然说道。 “大师,你怎么能让他逃了呢!”巫鹤略带不满地说道,在他看来空相完全有能力将“东方木辽”杀死,但此时却眼睁睁地看着他逃了,所以心中自然有所不甘reads;。 “大师自有大师的理由,岂是我等能够揣测的?!”桑丘则故作高深地点了点头说道。 而空相则沉思了片刻后轻轻说道:“贫僧却是大意了!” “原本以为他的修为大损,擒他会容易些,却不想他保命的手段远远超出贫僧的预料之外!”空相无奈地说道。 “敢问前辈,他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为何晚辈之前从不听闻大荒中有这样的强者存在?”秦祺不禁疑惑道。 空相轻轻摇了摇头,而后双掌合十,口中叹道:“非是贫僧不想说破,只因方丈师兄曾有过交代,此人的身份最好还是不要被世人所知,尤其是大荒之人!” “为什么?他为害大荒,难道我们连他是谁都不能知道么?”秦祺的声调陡然升高,显得有些激动。 巫鹤见状赶忙将秦祺拽到身后,生怕引得空相一怒之下将秦祺一掌拍死。 “嘿嘿,大师见谅,年轻人说话有些不知分寸!”巫鹤干笑着打着圆场。 “算了,既然大师不愿说明便自有他的道理,我们也不必强求,只是将他放走了怕是后患无穷啊!”桑丘一摆手说道。 话音方落,便只见一名武修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一见到秦祺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赶忙说道:“陛下,大事不好了!” ... 第339章 不速之客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不争的离去和鸿蒙的死使得妖兽大军迅速溃败下去,再加上东域的数万武修和城外睚眦狻猊等两路大军的加入,使得妖兽大军在短短的一夜之间被杀戮殆尽。最新章节全文 但这对于龙帝城来说却算不得胜利,因为龙帝城从未如现在这般狼狈过,不仅仅对于龙帝城,甚至对于整个龙族来说这都算做一个奇耻大辱。 囚牛直到第二日太阳初升时方才知道了这一切,紧接着他沉默了,他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诸将退去,而后静静地站在帐前望着硝烟还不曾散去的龙帝城,神色复杂,又挂着难以掩饰的气愤。 气愤不是因为睚眦和狻猊等人的背叛,而是因为眼前这座支离破碎的雄城。 若不是因为他,也许妖族便不可能趁虚而入。 他心中感到深深的悔恨,因为他终究还是龙族,他终究还是龙族的大长老。 他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是正确的,他想要统治龙族,但却绝不想龙族变成这样,他要的是一个强大的龙族,而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却与他所期望的完全背道而驰,因为龙族正在支离破碎,正在分崩离析,正在走向危险的边缘。 正在此时,远处一名将领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而后冲正在发呆的囚牛躬身说道:“大人,他来了!” 这位将领没有说这个“他”是谁,但囚牛瞬间便明白了这个“他”是谁。 囚牛没有立刻回答,思虑了片刻后方才长叹一声道:“让他进来吧!” 当秦祺走进囚牛的大帐时,囚牛没有起身,确切地说他正在眯着眼打盹。 秦祺微微一笑,而后自顾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那么坐着。 他自然知道囚牛并不是真的睡着,所以秦祺在等,他要看看囚牛究竟能忍到什么时候。 而此时的囚牛自然也知道秦祺这是在有意试探自己,虽然秦祺一句话还未说,但他却知道其此来的目的,只是因为事已至此,自己若是这么容易就范的话,实在是有些憋屈。 所以他有意将秦祺晾一会,因为他觉得现在秦祺比自己更着急,所以他一定会忍不住叫醒自己,只有等对方先开口,自己才能掌握谈判的主动权,才能开出一些自己期望中的条件。[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但许久之后囚牛却发现自己错得十分离谱,因为到现在为止秦祺似乎并没有“叫醒”自己的打算。 时间不紧不慢,但囚牛却越发坐不住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个年轻人面前坚持多久,当自己率先开口的那一刻,自己将败得体无完肤reads;。 “大长老,您该醒醒了!” 正在此时,囚牛听到耳畔传来一声轻唤,与此同时他越发紧张的心瞬间放松。 囚牛缓缓睁开眼睛,显得睡眼惺忪,而后一脸歉意地望着秦祺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呵呵,人老了,总有睡不够的觉,倒让你久等了!” “大长老言重了,秦祺不过刚到而已,打扰了您的清梦倒是秦祺应该说声抱歉才是!”秦祺微微一躬身笑道。 囚牛闻言后点了点头,虽然二人都知道彼此不过是在演戏,但还是为秦祺的这句话生了几分好感。 “呵呵,不知老夫现在该尊你一声陛下呢?还是……” “大长老德高望重,直呼晚辈名讳便可!”还不待囚牛说完,秦祺便马上说道。 因为秦祺知道,现在绝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既然想让对方暂时放下成见共攘外敌,便应该先给足对方的面子。 即便对方曾不止一次地想杀死自己,想杀死自己身边的人;即便对方前一日还率领着十万大军疯狂地进攻自己守卫的这座雄城;即便对方给龙帝城给龙族带来了无尽的灾难。 但他毕竟还是龙族的人,毕竟还是龙族的大长老,毕竟他也不愿看着龙族就这么一步步地走向灭亡。 所以秦祺来了,所以秦祺给足了囚牛面子,同时也意味着秦祺选择了相信囚牛。 既然如此,秦祺自然要谦恭一些,虽然秦祺此时的修为足以将囚牛轻松斩杀,但秦祺却不愿这么做,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足够的经验和能力来应付面前的这个危机,他需要囚牛以及所有人的帮助。 “你很聪明,也很有胆量,所以我很想知道促使你来这里的原因是什么?”囚牛缓缓问道。 说罢之后,囚牛微微一伸手示意秦祺落座,同时脸上也收起了方才的笑意。 “谢长老赐坐!”秦祺拱手致谢,而后缓缓坐回到方才那张自己做了许久的位子。 “因为大长老的血脉中流淌着的是龙族的血液!”秦祺正色答道。 囚牛闻言一愣,他曾想到过秦祺会说出的任何可能,但却唯独没想到秦祺说的是这句话。 而这句话也正戳中了囚牛的要害,他是龙族,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应龙也是龙族!”囚牛想了想答道。 “但他为龙族留下了什么?”秦祺紧接着反问道。 囚牛的脸色微变,看似简单的对话,却让囚牛瞬间语塞。 应龙什么都不曾留下,如果非要说留下了什么的话,那便是永世的耻辱和骂名reads;。 囚牛不是应龙,更做不出应龙做的那些事,因为囚牛的心不如应龙冷,也不如应龙狠。 而秦祺这两句话也正直接击中了囚牛内心中的那一丝温热,而后让这丝温热蔓延全身。 囚牛陷入了沉默,秦祺也没有再说话,他在等待囚牛的决定,他也相信囚牛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 若是囚牛不能战胜其心中的冷和狠,那么秦祺也并做好了在这帐内将其斩杀的准备,毕竟他有这个能力。 但囚牛不知道,他并不知道秦祺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一个怎样的高度,在他眼里,秦祺敢孤身一人站在自己面前便已是拥有了超乎寻常的胆量。 见囚牛久久没有说话,秦祺有意无意地说道:“龙族需要一位新的龙神,但除了大长老外我想不到第二个人选!” “呵呵,我知道大长老盯着的是晚辈屁股下面的这个位子,或许区区龙神并不能令大长老满意,但眼下龙族危机四伏,待得渡过这场危机,晚辈愿与大长老再分个高低!” 秦祺的这番话顿时将囚牛从思绪中拉扯了回来,囚牛的脸上不动声色,但心中却略带惶恐,因为有一个事实他心里很清楚。 看似自己这数十万大军已经将龙帝城团团包围,但实际上却远不是这么回事,现在的秦祺拥有着睚眦狻猊等两路大军,还有东域的数万武修强者,甚至在龙族边境还驻守着部下二十万大军,而那些龙族边军只听命于龙帝的命令。 也就是说只要秦祺一道令下,龙族至少能集结将近五十万的大军,而自己也仅仅拥有眼前这点兵力,这种实力的悬殊差距使得囚牛根本没有翻牌的可能。 这也是囚牛如此急切地想攻破龙帝城的原因所在,因为只要龙帝一破,那么自己便完全有可能以龙帝的名义得到边军的支持。 “只是你我两人的战斗!”秦祺似乎察觉到了囚牛的担忧,当即又笑着补充道。 “你我两人?”囚牛闻言豁然起身,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不错,若你赢了,这个位子自然是大长老的!秦祺决不食言!”秦祺神情严肃地答道。 “呵呵,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囚牛缓缓落座,望着秦祺轻轻笑道。 秦祺只是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但囚牛说完此言之后心中却是猛地一沉,因为他明显感觉到了秦祺言语中的焦虑和迫切,而这与眼前的形式又是极不相符的。 因为秦祺只需要将龙帝城拖上几天,那么自己就已经再难有翻身的机会,而妖族的威胁看起来虽然强大,但若是秦祺以龙帝名义号召龙族所有武修奋起抵御的话,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 但现在秦祺明显很急切,即便他的经验不足,但其身边的那些人也不可能意识不到这一点,无论是敖空山还是东方白,还有负屃嘲风狻猊等等这些人哪一个不是老谋深算之辈,而让囚牛疑惑的同时还有秦祺身边的这些人为什么会放心让秦祺孤身一人前来自己的大帐,难道他们就不怕自己一怒之下杀了他么? 要知道只要秦祺一死,那么整个龙族就尽在自己掌控,自己也完全有理由这么做。 但为什么这些人还要如此? 囚牛重新陷入沉思,如果说秦有什么原因能让秦祺变得如此急迫的话,那么这其中一定还有着什么威胁,而这个威胁要远远比自己比妖族更加强大。 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囚牛找不到第二个理由。 囚牛的心蓦地变得担忧起来,他转而望着秦祺那张看似镇定的表情,而后口中长叹一声,缓缓说道:“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第340章 同仇敌忾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秦祺闻言后先是面色一滞,而后露出一抹苦涩的笑,轻轻摇了摇头,同时自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递给了囚牛。最新章节全文 “大长老请看,这是昨日西北边军送来的战报!”秦祺说道。 “战报?!”囚牛大惊,当即接过战报定睛望去。 望着战报字里行间透出的急切,囚牛的脸上变得愈发沉重起来,简简单单的四五行战报,但囚牛却似乎用了许久才看完。 看完之后,囚牛将手中的战报仔细叠好,而后双手送还到秦祺手中。 “大长老……” “什么都别说了!”囚牛打断了秦祺的话,而后起身走到秦祺跟前,面色凝重,从未有过的凝重。 秦祺见状赶忙起身,二人四目相对,但却没了以往的敌意。 紧接着囚牛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秦祺没有阻拦,因为他知道此时此刻囚牛跪的是龙族之帝,而不是自己。 “罪臣囚牛,拜见龙帝陛下,请让罪臣戴罪立功到西北边界抵御外敌!”囚牛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双眼瞬间变得一片迷蒙。 “不!”秦祺摇了摇头正色说道。 囚牛猛然抬头讶异地望着秦祺。 “囚牛听令!”秦祺轻声喝道。 囚牛闻言下意识地拱手一拜。 “即日起,囚牛擢任龙神一职,辅佐本帝率领龙族共抗冥界!”秦祺逐字逐句地说道,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囚牛闻言后竟是泪流满面,口中再说不出半句话。 “呵呵,本帝的记性不大好,在我踏进这大帐之前的种种已是忘得干干净净!”秦祺将囚牛扶起,笑着说道。 或许每个人都会犯错,但每个人又都有追求自己目标的权利,这本无可厚非,正如囚牛,在他治下的龙族虽然没有了敖秀时期的强盛,也没有应龙时期的富庶,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可以在暗流涌动的各方势力下平衡着各种微妙的关系,从而使得龙族没有出现大的内乱,也没有受到大荒各族的影响,一个还算稳定的龙族。 虽然现在出现的种种外扰与秦祺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但秦祺自知单凭自己绝对无法统治如此庞大的一个种族,他做不来这些,更何况现如今的龙族或许需要一个龙帝,但同时更需要一个拥有足够威望和经验的长者。[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无疑,经验老道又深谙平衡之道的囚牛是最佳人选。 在此之前,秦祺身边的所有人都对于他的这个选择心存疑虑,甚至包括睚眦和狻猊嘲风等人都不认为囚牛会甘心屈服,因为他们知道囚牛是个权利心极重的人。 因为他要的是整个龙族,所以也便不可能再继续寄人篱下。在众人的劝说下秦祺终于有些举棋不定,于是他找到了负屃。 而负屃在听完秦祺的意图之后只说了五个字:他不是应龙。 也正是负屃的这短短的五个字才使得秦祺最终下定决心一试,当然,秦祺也做好了将囚牛斩杀的准备。 对于秦祺来说,若是囚牛不答应的话,那么他也绝不会让龙帝城外的威胁继续存在下去,毕竟现在这个时候需要自己全力应付外面的敌人身上。 同样,对于囚牛,如果他真的心存反意,那么也绝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杀死秦祺的机会。 所以一旦双方谈不拢的话,那么他们必然会有一个人走不出这个帐子,当然,很大的可能这个人会是囚牛,因为他并不知道此时的秦祺已经强大到了自己无法想像的地步。 也正因为囚牛不知道,所以他才会让秦祺这般顺利地走进自己的帐子,否则的话囚牛怕是绝对不会如此坦然地让秦祺进来。 不过好在一切都按照秦祺所期望的那样,囚牛虽心存反心,但却始终没有忘记他自己的身份。 这世上有很多人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去为自己目标而努力,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会逐渐忘记自己,忘记自己的一切,或许他们会成功,而当他们成功地完成自己的这个目标时,他们或许会后悔,因为他们为此失去了太多,又或许不会后悔,那是因为他们已经与自己的过去彻底告别。 但囚牛却不是这一类人,他没有完成自己的目标,但他却在距离自己目标最近的时刻放弃了,若是囚牛知道秦祺的强大,做出这个决定或许不难。 但难的是囚牛并不知道,甚至他坚信如果自己愿意的话,秦祺绝走不出这个帐子,而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依然能果断放弃自己唾手可得的一切,这足以证明了囚牛不曾忘记自己,不曾忘记自己的本心。 秦祺感到无比欣慰,欣慰的是自己不仅多了囚牛这样一个得力的助手,更多了外面那十多万大军。 敖家。 当囚牛还没有踏进敖家大门的时候,便看到秦祺带着一干人等侯在那里了,囚牛见状赶忙上前参拜,毕竟秦祺是当今龙帝。 众人见状之后心中稍稍安下心来,单是这一个动作便足以说明囚牛还没有忘记应有的礼数,只要他记得这一点便足够了。 而更重要的是,囚牛此次前来没有带一兵一卒,这同样说明囚牛不仅拿出了足够的诚意,更对这里的每一个人充满信任。 而信任,才是最重要的。 “囚牛拜见龙帝陛下!” “呵呵,龙神不必多礼!”秦祺将其扶起,脸上尽带笑意。 而睚眦等人却是一脸的尴尬,毕竟在此之前他们几个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背叛了囚牛,此时相见也只是相互微微一笑,但却没有说话。 而敖空山和东方白等人却是上前与囚牛寒暄了一阵,之后众人才相互簇拥着向敖家正堂走去。 当众人进得正堂之内后,每个人的脸上不经意地变得严肃起来刚刚的欢快气氛也顿时一扫而光。 秦祺正襟危坐,目光扫过在座每一个人的脸庞,许久之后轻叹一声说道:“在座的除了右廷之外每一位都是我的长辈,之前我们或许是朋友,或许是敌人,但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允许在这里出现我的敌人,因为我们现在必须团结起来共御外敌!” 说到这里,秦祺向敖右廷使了个颜色,敖右廷随即站起身取出一张巨大的地图平铺在了秦祺面前的桌子上。 “各位请看!”秦祺说着站起身子走到那地图面前,而众人见状也纷纷起身走近前去。 在座的所有人都对这张地图再熟悉不过,因为这是龙族广袤的疆域图,这地图上的每一座山每一条河每一座城都被烙上了龙族的印记,这是龙族的骄傲,也是龙族世代守护着的地方。 此时只见秦祺伸手指向地图上西北处的一个角落,开口说道:“这里,我想大家都清楚是什么地方吧!” 众人闻言后几乎都无需去看便知道秦祺所指的那个地方的名字,那里是龙族西北边陲的一座城池,它的名字很普通,但它所处的位置却是重中之重。 因为那里正是进入龙族的陆上通道,一旦这座城池被攻破,那么便意味着龙族的陆上大门将彻底打开,敌人可畅通无阻地由此进入龙族。 这座城池的名字叫做:天门,虽然不是打开上天的大门,但无疑却是打开龙族的大门。 “冥界八万大军就在天门城外,而我们的守军仅仅不足一万,据我所知至少有十万大军驻守在西北,为什么如此重要的地方防守竟会如此羸弱!”秦祺的语气有些愤怒。 因为就连他这个不会打仗的外行都知道天门的重要性,为什么西北边军竟只派了区区几千人去防守这个地方,秦祺想不通,所以他才会如此生气。 而闻得此言后,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囚牛,因为一直以来都是囚牛总理龙族兵事,所以也只有他最有发言权。 囚牛则想了想而后无奈地答道:“回陛下,此事并不像说起来那么简单啊!” “哦?那么就请龙神慢慢说来!” 天门城,天门城不大,甚至严格来说这样规模的城池还算不上龙族领土内一个三流的城池,但就是这样一个不入流的小小城池,在短短的三日之内抵住了冥界八万大军的数十波次猛烈进攻。 而天门城守军也不过仅仅八千人,面对十倍于自己的强大军团,这些普通的人类士兵牢牢地固守着这个小小的城池,天门城的外部城墙已经变得残破不堪,谁也不知道原本看上去固若金汤的城池在下一刻会不会被攻破。 求援的战报已经在第一时间送到了龙帝城,但援军却迟迟未到,甚至连一个回复都没有传回来。 每个人的心中都被绝望占据着,放佛自己像是被遗弃的棋子,无足轻重,无关紧要。 城内的粮草虽充足,但他们的武器每天都在以惊人的速度被消耗着,尤其是箭矢等长距离兵器,即便是城内所有的铁匠铺不分日夜地打造着,也供不上士兵们御敌时的消耗,至于床弩等大型武器更是早已经因为没有足够的弩箭而成为了摆设。 尽管这些士兵们看不到希望,但他们还是做好了战死的准备,因为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几百年,这里由他们的家人。 ... 第341章 守将刘恒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这这么一个兵荒马乱的时刻,无论是天门城的守军还是百姓,都不会注意到这一日有三个不速之客突然出现在了城内。[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为首之人是一个身着黑衣眉清目秀的青年,其身后则是一名青衫青年,另一个则是一名戴着面具的黑袍男子。 没有人知道这三个人是什么时候来到天门城的,若是放在往日但凡有什么陌生人出现的话,第一时间知道的除了城门口的守军外,还有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做刘恒。 刘恒是天门城的主将,统领天门城军政之事,天门城虽小,但是因为其位置重要,所以一直以来主将的人选都是由囚牛亲选。 除了刘恒。 刘恒的上任充满了巧合,上一任主将在二十天前暴毙而亡,而那时正值囚牛陷入与秦祺的斗争之中无暇他顾,于是身为副将的刘恒自然便名正言顺地做了主将。 然而升官后的刘恒在这个位子上屁股还没坐热便迎来了城门外的八万冥界大军。 对于刘恒来说无疑这是一个自己有生之年的巨大挑战,若换作了别人或许会哀叹命运的不公。 但刘恒不会,不仅如此,他甚至将此视作了一个契机。 一个扬名立万的契机,虽然这契机的背后充满了无数难以预知的生死危机,但刘恒却坚信自己的前途将一片光明。 当然,这样的想法在经历了短短的数十天之后便在刘恒的心里烟消云散。 因为迟迟未见援军的到来,而没有援军,刘恒即便再有雄心壮志也一筹莫展。 此时刘恒的府里一片冷清,因为就在昨天他将自己府中所有的青壮都派到了城头上,守城的士兵太累了,也太乏了,他们需要休息,所以在双方息战的这个空当里,他让城内的青壮暂时将鏖战数日的士兵替换了下来。 身上甲胄未卸的刘恒枯坐在椅子上,面前摆着三个空酒坛,刺鼻的酒气充斥着整间书房。 “冥界大军就在城外,想不到我们的城主大人竟还有心在这里喝酒,看来这天门城被破是早晚的事了!” 正在此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以一名黑衣青年为首的三人出现在了刘恒的视线中。最新章节全文 锵——刚刚目光还有些呆滞的刘恒在一瞬间抽出自己的佩刀,双目中更是饱含杀机,与方才那个颓废的男人判若两人。 “你们是何人?”刘恒目射精光,全身肌肉紧绷着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加上那一身甲胄更添了几分威势reads;。 即便一向不动声色的娑罗见了都不禁抬眼看了看眼前这位勇猛的男人。 秦祺见状心中也不禁赞叹了几分,但一瞥眼看到那三个酒坛,脸上瞬间冷了下来。 “不要管我是谁,先问问你自己是谁?!大敌当前你身为一城之主不在城头布防却在这里喝酒,龙族军令岂是儿戏!”秦祺冷声叱道,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敖右廷虽一言不发,却缓缓走到刘恒跟前,而后将其手中的刀轻轻拿下,而后呛啷一声扔在桌子上。 也许是被秦祺的气势所慑,又或许是心中有愧,只见其脸上的表情迅速颓废下来,而后无力地摇了摇头答道:“我,我已经尽力了?” “尽力?!”敖右廷闻言后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一掌将桌上的酒坛瞬间轰碎。 “士兵们都在城头抵抗外敌,而你在这里喝酒享乐,你说已经尽力?!今日若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老子先将你的脑袋砍了挂在城外!”敖右廷气急败坏地厉声喝道。 不料刘恒闻言后脸上表情却是瞬间释然,不仅不见一丝惧色,反而梗着脖子紧紧等着敖右廷说道:“享乐?!你觉得我是在享乐?自冥界兵临城下以来这城里的每一个士兵已是整整十多天没有合眼,有时候他们整整一天都来不及喝一口水,吃一口饭!他们每天都看着身边的兄弟一个个地倒下,他们的箭用完了就用石头,石头用完了他们甚至不得不含着泪抬起已经死去兄弟的尸体投向敌人,区区几千人生生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八万敌军!” “他们可曾说过苦,喊过累?!没有!”刘恒的情绪变得异常激动,似乎接连几日的郁愤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而秦祺三人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静静地看着。 “呵呵,我们在这里浴血战斗的时候他们又在做什么?在内斗,他们只顾着内斗!现在我们这几千人已经撑了数十日,战报早已经呈上去了,可结果呢?” “没有结果!到头来还是我和兄弟们在这里撑着,现在我们仅仅剩了不到五千人,天知道我们还能撑多久!天知道冥界的大军会在什么时候攻进城来!” “呵呵,我现在倒是希望冥界大军早些打进来,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高高在上的龙族大老爷们清醒些吧!” 刘恒的脸上现出一抹凄楚的笑容,看上去让人心碎。 “放屁!”敖右廷怒骂一声扬手便要向刘恒的脸上掴去,但手还没来得及落下,却只见秦祺一闪身挡了下来。 秦祺冲敖右廷轻轻摇了摇头,而后转身望着刘恒。 而直到此时刘恒的脸上方才现出些许惧意,虽然他不懂修为但也看得出这三人绝对是龙族,自己刚刚如此轻蔑地嘲笑龙族,按照龙族律令是应该被斩首示众的。 “你刚刚说的话是你的心里话?”秦祺问道,语气平和。 刘恒此时方才感到有些后怕,但面对这个黑衣青年的问话却不该如何作答。 “呵呵,你说得对,但是也不对!龙族因为内乱的确险些走向分裂,也让外人有了可趁之机!”秦祺笑了笑继续说道:“任何一个种族都有可能因为内乱而分裂,龙族自然也不例外!” 听得此言后刘恒一愣,一脸茫然地望着秦祺。 “但你别忘了我们都是龙族,这里的每一位士兵,每一位百姓都是龙族,龙族可以内乱,可以分裂,但却绝不是在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妄图趁虚而入的话,那么龙族就一定还是一个完整的龙族,也一定会用自己最强大有力的拳头让所有入侵者葬身于这片土地上!” 秦祺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双眼一直紧盯着刘恒,他看着刘恒眼中的迷茫逐渐转化为一种坚定。 但此时秦祺却话锋一转说道:“但你在这个时候喝酒终究是犯了军令!” “你,到底是谁?”刘恒有些胆怯地问道。 “哼,还不见过龙帝陛下!”敖右廷在一旁轻声叱道。 “龙……龙帝?!”刘恒吓得身子一哆嗦,不由自主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小的天门城守将刘恒有眼无珠,见,见过陛下!” 秦祺很明显地感觉到了此时刘恒心中的惊惧,随即缓缓走到方才刘恒坐着的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紧接着秦祺好奇地拿起桌上铺开的一张地图,显然这是龙族西北疆域的布防图,只是其上被红色的圈圈点点密密麻麻地占据。 “这是什么?”秦祺指着地图向刘恒问道。 刘恒闻言后更是面色大变,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作答。 不论在什么时候,疆域的布防图从来都属于绝密,历来也只有边疆大将才有资格浏览和保管,而小小的天门城守将手中的这张图乃是整个西北地区的布防图。 其详尽程度甚至和秦祺在龙帝城看过的那张图有过之而无不及,显然刘恒手中的这张图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权责范围之内。 这便是僭越之罪,论罪当诛。 “陛下问话,为何不答?!”敖右廷叱道。 “呵呵,说吧,恕你无罪!”秦祺笑道。 闻言之后,刘恒方才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说道:“回陛下,这是西北的布防图!” “你知道,本帝问的并不是这个!”秦祺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 刘恒如何不知秦祺问的是这张图上那些被自己勾勾画画的红色印记,但刘恒若是真的说了,这其中的罪过便是被诛灭九族也不为过。 但随即,刘恒还是决定鼓着勇气说出来,因为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无论自己说不说都恐怕难逃一个死。 “这,这是小的重新布置的西北防线!”刘恒低着头小声说道,话还没说完身上便已是被汗水湿透。 说完之后,刘恒匍匐在地,等待着自己命运的最终来临。 而敖右廷和娑罗二人闻言后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不约而同地走到秦祺身旁定睛望去。 他们很好奇一个小小的天门城守究竟有什么胆子和能耐来修改由龙族先辈规划了数百年的西北防线。 “哼!看看吧!”秦祺见二人过来,随即冷哼一声说道。 刘恒闻言后吓得就差趴在地上了,身体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着,面如死灰一般,他不敢抬头去看此时秦祺的表情,因为他承受不住那个高高在上的年轻人的怒火。 但同时他更怕连累自己的家人。 敖右廷和娑罗二人的双目紧紧盯着桌上的那张图许久,而后只见敖右廷抬起头望着秦祺,眼中充满惊讶,紧接着缓缓冲秦祺伸出一个大拇指。 ... 第342章 神威大将军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而后娑罗也抬起头望着秦祺,轻轻地点了点头。最新章节全文 秦祺见状豁然起身,而后冲刘恒喝道:“大胆刘恒,你可知罪?!” 刘恒闻言心中猛地一沉,他知道自己今日已是难逃一死了。 “臣知罪,所有罪责都由臣一人承担,还望陛下开恩放过臣的家人!”当最终的结果已经注定的时候,刘恒反而不再惧怕。 只见其郑重地将自己的头盔摘下轻轻地放在地上,而后起身重新跪在地上俯首而拜。 “既然知罪,那么本帝自然不会祸及家人!交出你的将印!”秦祺静静地说道。 刘恒闻言后起身走到书架前小心翼翼地取出自己刚刚接手了不到一个月的将印,而后放到秦祺面前。 “从此以后你不再需要它了!”秦祺接过将印后冲刘恒说道。 “刘恒,你可知道你罪在何处么?”秦祺问道。 “臣不该私绘西北布防图,这是僭越之罪,论罪当诛!”刘恒静静地答道。 闻言之后秦祺一愣,就连敖右廷和娑罗都不禁为之一惊。因为要绘制一副布防图不仅仅需要庞大的人力去丈量测绘每一寸土地,更是需要标记出每一个城池每一处军营的所在,有时甚至需要标注出每一座山峰高度和岩石构造每一条河流的长度和水流方向。 绘制一张普通地图少说也需要半年的时间完成,详细一些的用时一年甚至几年也极为平常。 而西北地区有着不下数百座山峰和数百条河流,但是尽管如此,依旧还是能够在刘恒的这张图上详尽地体现出来,甚至比秦祺前些日子所看的那张图更加仔细。 更令人惊叹的是刘恒在绘制这样的图的时候显然是在严格保密的情况下完成的,若是被第二个人知道的话便极有可能泄露出去,而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也便是说,这张图是靠刘恒一己之力完成的。 “你是说这张图是你自己所绘?”秦祺追问道。 刘恒点了点头答道:“正是刘恒所绘!” “那么这些红色的标记也是你自己划的了?” “正是!” 秦祺闻言沉默了一会,而后方才再次问道:“你可知你罪在何处?” “刘恒罪在僭越!”刘恒恭敬地答道。[] “不,你错了!”秦祺摇了摇头说道。 刘恒面色一滞,对秦祺的这句话显然有些不解reads;。 “我不是军人,所以不懂军中这一套,但我却明白一个道理!”秦祺缓缓走到刘恒跟前继续说道:“知人善用!” 说完之后秦祺将刘恒扶起,而刘恒则显得有些受宠若惊,他明白秦祺这四个字背后的意思,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刘恒的预料。 只见秦祺转身重新走到椅子上正襟危坐,“刘恒听封!” 刘恒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愣着做什么,还不跪下!”敖右廷笑道。 此言一出,刘恒本能地普通一声跪倒在地,但脸上依旧是一片木然之色。 只见秦祺正色说道:“天门守将刘恒即日起升任神威大将军,总领西北大军抵抗冥界,授予临机独断之权!” “这,这不,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难道你敢抗旨不尊?!”敖右廷故作恼怒冲刘恒喝道。 刘恒一脸苦涩地望着秦祺,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对于刘恒来说,如果说刚才是预料之外的话,那么现在便是恍然如梦了,刚刚自己还在为自己全家老小的性命而担扰,转眼之间便已成了总领西北的神威大将军,这不由得让人感叹命运的多舛。 受宠若惊诚惶诚恐已不足以用来形容刘恒此时的心情,或许世上任何一个词汇都难以表达刘恒的心境,因为他的心此时已是一片空白。 “还不领旨?!”敖右廷再度扮演着黑脸的形象,正如他说这句话时的脸色一样。 “臣,臣……领旨!”刘恒战战兢兢地说道,刚才是被秦祺吓出一身冷汗,此时则是惊出一身冷汗,甚至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说出这三个字用了多久。 “刘将军快些起来吧!”秦祺笑着说道,一改方才的严肃。 刘恒哆嗦着身子缓缓站了起来,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从现在起,西北这二十万大军就全都交给你了,还是那句话,若让我杀几个人还可以,领兵打仗我不如你,这张图很好,你就按照你的意图去做!” “我可以给你兵权,也可以给你你所要的一切,但是有一样得先说清楚,决不允许放一个冥界的人进来,否则……” 秦祺还未说完,便只见刘恒抢先说道:“否则臣将自己的脑袋亲自送到龙帝城!” “哈哈哈!好,这可是你说的,军中无戏言!”秦祺大笑道。 “臣愿立军令状!” “军令状就算了,不过你这句话我记住了!” “来吧,刘将军,给我们三个说一下这几日的情况吧reads;!”秦祺指着地图上天门城的地方对刘恒说道。 当冥界八万大军开赴龙界的同时,战乱之中的大荒终于也迎来了五百年来第二次也是最为严峻的一次生死考验。 上一次冥界进攻时的大荒虽然是一盘散沙,但却没有爆发大的战乱,但这一次不同,在冥界进攻之前大荒中的六族已经陷入战乱之中,龙族虽然没有与外族发生战事,但却因内乱而实力大减。 所以这一次当冥界的大军浩浩荡荡出现在大荒各族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懵了,而那些人类士兵甚至没有见过冥界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当他们看到那些面目狰狞的冥界士兵的时候,这些毫无准备的人类士兵甚至没有任何反抗地溃败下来。 仅仅半个月的时间从四面八方出现的冥界大军便已占据了大荒的大部分的土地,将大荒族压缩到了土族和一部分木族的领土上。 而此时大荒七族方才恍然大悟,似乎之前发生在彼此之间的冲突都有一个共同的原因,大荒六族无一例外地都受到了别人的唆使,而这个人在冥界大军出现之后便也销声匿迹。 这时即便是傻子也想得到,这一定是冥界的阴谋,而且在大荒各族中或许依然存在投靠冥界的叛徒。 于是在大荒各族内部相互猜忌自相残杀的事情层出不穷,而这无疑更加削弱了各族的实力。 这是一个恶性循环,对于族内的叛徒必须要找出来,否则各族的一切战略对策都将暴露在冥界的视线之内,但是要找出这个隐藏极深的人又岂是易事,正如公输鬼应龙一样,或许这个人已经潜伏了几十年之久,他若没有下一步行动的话怕是将所有人都杀光也难以找的出来。 但人就是这样,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叛徒的存在,谁都知道要找到这个叛徒并非朝夕之间,但越是这样便越是相互猜忌。 对于大荒目前的形势来说,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 现在的黄帝城已然已经成为大荒六族的中心,为此姬远玄不得不将自己的宫殿贡献出来以供其他五族的贵族居住。 姑射仙子便在宫殿中的一处院落中居住。 但天还不曾泛白,这座诺大的宫殿中便已然沸腾起来。 因为就在刚才,这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个刺客,杀了一个人。 死的人是火神祝融,当侍卫发现他的时候祝火神已经气绝身亡,他的胸口有一处剑痕,很小,但却直接将心脏洞穿。 一击致命,而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祝火神竟没有任何反抗的痕迹,也便是说要么这刺客是与祝火神极相熟的人,要么就拥有着让人难以置信的绝世修为。 而后者显然不太可能,因为这里不仅仅有黄帝姬远玄,更有赤帝赤飚怒黑帝汁光纪白帝白招矩,除此之外还有土族圣女兰梓仙子木族姑射仙子金族西王母水族灵玉仙子火族赤霞仙子,另外还有金神蓐收水神玄冥土神后土等强者reads;。 而虽然雷族紫帝拓拔力微没有到场,但是在七族七大圣女中修为最强的贺若仙子却在皇帝宫中助阵。 这些人不论哪一个不是修为逆天,而四帝更是均已达到了天境后期的层次,要想在这些人的眼皮下杀一个人,怕是除了冥帝和木族那个傲家老祖之外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做到了。 而傲家老祖此时正在木族和木神句芒一面坚守着所剩不多的领土,一面组织兵力抵抗冥界的东进。 至于冥帝便更不可能了,因为对于冥帝来说完全可以对四帝中的一位下手,暗杀一个区区神尊显然不合他的身份。 所以便只剩下一个可能,潜伏的那个叛徒出手了。 而这个事实对于各族来说都不算一个好消息,因为这个代价是己方损失了一名强者。 此时四帝尊圣女和神尊都已聚集在黄帝宫中,所有人的脸上都是难以掩饰的沉重。 许久,姬远玄缓缓开口说道:“各位,说说看吧,祝火神不能白死,一定要找出这个叛徒!” ... 第343章 云破天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众人闻得此言后陷入深深的沉默,话说得容易,但做起来却远非易事。最新章节全文 刺客很精明,除了祝融胸前的那道剑痕以外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甚至就连足迹指印都不曾留下些许。 至于目击者更是一个没有,甚至守护在祝融所在院落外的侍卫都不曾有丝毫的察觉。 所以目前有用的也只有那道剑痕。 剑痕极细,看上去并非寻常之剑,似乎更像是一根稍粗些的针,而之所以众人判断是剑,是因为那孔道略扁,而针孔则是圆形,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但仅仅根据这一道剑痕又能找出什么线索呢?目前在众人已知的那些人中根本没有谁能够有这样的实力。 祝融虽然毫无防备,但他也始终是一位神尊,能够一击将地境层次的强者斩杀当场,这无疑需要具备至少天境以上的修为,而这样的修为除了在场的这四位帝尊外再无他人。 而四位帝尊之前虽然有些罅隙,但是在面对冥界的问题上是高度一致的,况且祝融虽然脾气火爆,但是性格直爽,也深得身边人的爱戴,所以要想找出找个人来着实有些困难。 所有人的心中都无比沉重,这件事所造成的影响使得原本就已经风声鹤唳的人类联盟变得草木皆兵人心惶惶。 只要一日不找出凶手,人类联盟便一日无法做到真正的团结。 而这也正是冥界所希望看到的。 在大荒南部的广袤疆域上,战争的硝烟还在弥漫,这里曾经是火族的领土,冥界大军的主力也正是从这里将正在与木族交战的火族感到了大荒中央的土族。 短短数十日的时间,冥界大军便全部占领了火族的领土和木族南部的领土,而这里也变成了冥界的大本营。 没有人知道冥界大军是什么时间,从什么地方出现在了大荒,所以在百姓间盛传着冥界大军是从海底而来。 而还有传言是说,其实停驻在泱泱大海中的那支浩大的舰队便是冥界大军,冥界大军早已将雷族剿灭,而后乘着雷族的战船渡海而来。 虽然这只是百姓口头之间的传说,但这却足以说明冥界大军的出现确实是一个迷。[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众所周知,当年天帝和大荒七帝将冥人赶回到冥界后曾在其出口处布置了一个只能在外部才能打开的封印,更是与冥帝达成一个协议:天帝不死,冥人不出。 虽然现在天帝已经不在人世,但这却不影响冥界封印的效用,即便有人想在外部打开封印,也绝不可能做到reads;。 因为这个封印曾融入了天帝和大荒七帝的精血,也便是说只有天帝和七帝才能够打开。 青帝自是不用说,早在数百年前便已失踪,就连天帝神农卜算之后都认为青帝灵威仰已经身陨,龙帝敖秀也于数百年前身陨于木族,雷族紫帝拓拔力微则向来不踏足大荒,甚至就连天帝驾崩时他都没有前来吊唁。 那么就只剩白帝白招矩黑帝汁光纪赤帝赤飚怒和黄帝姬远玄四人。 而这四人又同样没有这个机会,因为冥界大军出现的时候,他们都正在自己宫中,同时根据四族随后的坚决激烈的反抗来看,四帝也没有一丁点的松懈。 更重要的是,释放冥人对四帝的统治地位没有半点好处,只有无尽的麻烦,所以也可以排除是四帝所为。 但事实却无情地摆在这里,冥界大军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又毫无征兆地出现了。 而就在土族黄帝宫众人商讨对策的同时,昔日的赤帝宫迎来了自己的新主人。 他的名字叫做云破天,也便是冥界的主宰,冥帝。 一身黑袍的他看上去正值中年精神矍铄,让人完全想象不到这竟是一个活了七百年的老人。 此时的他正端坐于赤帝的宝座之上,殿内下首则是一干冥界重臣,因为武将几乎都被派往大荒各地攻城占地,所以这里文臣略显得多一些。 刚刚听完各地战报的云破天看上去心情很好,满面春风,尽显得意。 他也完全有理由得意,因为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冥界大军势如破竹,一举攻占了大荒的大部分城池,战况正如他预想的那般顺利,大荒经过数百年的太平盛世,兵将的战力已下降到了一个新的最低点。 而冥界士兵在这五百年来的每一日几乎都是在严苛残酷的训练中渡过的,然而导致冥界士兵如此强悍勇猛的更主要原因则是因为他们受够了冥界的贫瘠和艰苦。 对冥人来说,大荒就如同一个充满诱惑的聚宝盆,一个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得不到的福地。 五百年前云破天第一次率领大军进攻大荒的时候对士兵们只说了一句话:如果你想一生都拥有品不尽的美食数不清的美女,那么士兵们,跟我去大荒吧! 这是一句很简单也很有效的口号,但是也是最能打动人心鼓舞士气的口号,所以云破天在五百年后的现在,依然说的是这一句话,但却比第一次更加有效。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些士兵们又苦了五百年。 当然,士兵已然不是五百年前的那一批士兵,但他们却同样生活在那个贫瘠穷困的土地上,一代又一代地痛苦忍受着饥寒交迫的日子。 当年先辈们的壮举一直激励着冥界士兵们,他们想要过得更好,所以他们必须要走出冥界reads;。 而现在,先辈们不曾完成的事情在他们的眼中已经变得唾手可得,攻占大荒全境似乎已经指日可待。 所以,云破天在笑,虽然他平日极少在下属面前露出笑脸,但这今日他忍不住。 “启禀陛下!臣……” 正在此时,只见下方一名青袍老者闪身而出,躬身拜道。 “应龙,本帝知道你想说什么,也知道你想做什么,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本帝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放心便是!”云破天没有让应龙继续说下去。 而应龙刚要再开口的时候赫然看到云破天向自己投来两道凌厉的目光,瞬间吓得向后退了几步,顿时噤若寒蝉。 云破天紧接着缓缓说道:“龙族那边暂时放一放,我们的目的是给龙族提个醒,不该动就不要动,而既然龙族暂时没有走出龙界的打算,那么我们也便让他多过几天安生日子!” “传令下去,让索隆把兵力收回来,全力攻占大荒,只要大荒到手,龙族也坚持不了多久!” “木族北域的战事如何了?”云破天紧接着问道。 “回陛下,原本木族兵力不足,加上我大军所向披靡……” “不要说这些,我要听的是那个但是!”云破天伸手打断了那名武将的话。 “但是那个浩然老祖竟在短短的半个月之内召集了木族十万武修,我军虽倾力进攻,但……”那名武将的脸色有些难堪,他原本就是一名武修,所以他知道普通士兵在面对武修的时候有多么地脆弱。 而之所以其他四族的武修没有对冥军造成什么重大的威胁,究其根本还是因为没有一个足够强大的人站出来。 四帝虽强大,但是其终究代表的还是强权力量,于武修中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力,所以要想让这些原本桀骜不驯的武修团结起来,就势必需要一个强大的非强权力量来领导。 而浩然老祖正是这样的力量。 但这其中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冥界大军虽不断地攻城掠地,但是却绝不侵犯武修宗门,而武修宗门也因为忌惮冥界的力量所以也便形成了与冥界互不干涉的默契。 有一件事云破天从始至终都清楚得很,要想在大荒立足,那么就一定不能做那些烧杀抢掠的勾当,说到底还是在于两个字:人心。 这也是冥界大军能够取得如此辉煌战绩的根本。 “浩然老祖!”云破天口中轻轻沉吟道,他记得当日在木族遇到的那名老者,虽然自己当时只是以一道神魂的方式将应龙从那老人的手中救走,但是他却忘不了那名老人的强大。 除了天帝神农之外,云破天在大荒中几乎没有任何对手,五百年前是这样,五百年后他相信依然会是这样,即便四帝也不行,而正是这位老人让他自己不得不从那一刻起彻底否定了这个想法reads;。 “看来,本帝需要亲自走一趟了!”云破天轻轻说着,而后身形竟缓缓消失在了那宝座之上。 木族北域。 虽然与冥界比起来这里依然是洞天福地,但相对于木族的其他地方来说,无疑算是一个苦寒之地了。 但就在几个月前,木族的大部分领土沦陷于冥界之手,所以这北域也便暂时成了木族的最后一块根据地,也是最后一道防线,这里聚集着木族仅存的十万大军。 除此之外,还有十万武修,而这才是抗击冥界的主要力量。 曾经的禅剑阁此时俨然成了这道防线的心脏。 ... 第344章 老祖的去向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这里驻扎着木族仅存的十万军队,本已在与火族的战斗中奄奄一息的木族终于送走了火族,但却迎来了更为强大的冥界。最新章节全文 有太多的木族士兵死在了与火族的战斗中,就在几个月前,就在木族南域,当对面的火族数十万士兵放下武器浩浩荡荡开进木族疆域,当那些曾经杀掉自己兄弟的火族士兵与木族士兵擦肩而过的时候。 所有的木族士兵都哭了,因为对他们来说并不在乎冥界是否入侵,他们更在乎的是兄弟的仇或许将再也没有机会去报了。 冥界的入侵使得大荒五族重新变得团结起来,给木族带来无尽灾难的火族军队自然也便成了友军。 自从大荒四帝一圣女在黄帝宫歃血为盟的时候,便注定了那些葬身在火族火器之下的木族士兵将白白死去。 所以这些木族士兵心中不甘,为什么火族士兵在经过木族土地时是那么坦然?难道他们每一次落脚都不会感觉到那土地中逸散出的那刺鼻血腥之气么? 而更让木族将士更加愤怒的是,明明自己已经损失惨重,但却还要承担着防守冥界的重任,为什么火族士兵不来?为什么其他三族的士兵不来? 为什么偏偏要是已经不堪重负的木族来承担? 他们想不通,也不会去试着想通。 即便是句芒在面对这些将士的时候都不忍去看他们的眼睛,即便是他都想不到任何安抚这些士兵的理由,但他却必须这么做,因为现在的木族不仅仅是木族,更是大荒。 但士兵永远是士兵,他们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所以当这个继续防守的命令下达之时,他们心中虽有不甘,但却没有一个人退缩,他们依旧坚守着自己仅剩的这片土地,面对冥界大军的时候依旧义无反顾地冲上去,然后毫不犹豫地砍倒自己的敌人,或者自己被砍倒。 敌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但他们却依旧只有他们,他们太累了。 所以浩然老祖才会游走于各个宗门之间,直到他亲手灭了一个强大的宗门之后,木族所属宗门才终于肯低下自己的头,派出自己的强者聚集在北域来协助这一道仅存的脆弱防线。 那一天,浩然老祖一共杀了五百七十六人,他记得很清楚,因为他从没有杀过同族。最新章节全文 禅剑阁的一处院落里,一位身披甲胄的年轻将军伏案而睡,他的身下压着厚厚的战报,油灯里昨晚新添的灯油已经耗尽,这是他十天以来第一次入睡,睡得那么香甜。 虽然他是武修,但也经受不住十多天的不眠不休,他上任了十五天,也在这里彻夜不眠了十五天reads;。 他不领兵,但每一次战斗的作战计划都出自他的手,他没有出过这个门,但对前线的一切都了若指掌。 记得有个比他年纪还轻些的人说他不适合武修,更适合去打仗,所以他便被派到了句芒手下。 他叫匡儒。 匡儒是这个院子的第二个主人,上一个主人叫做秦祺。 而之所以选择这个院子,是因为这里距离前线最近,传令兵可以第一时间将自己的命令传达出去,也可以第一时间将前线的战报带过来。 所以这里没有一名护卫,只有匡儒自己和每日来送饭的妹妹匡慕儿。 议事堂。 句芒一脸的忧色,因为接连几日久攻不下的冥界军队似乎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源源不断的大军正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木族防线虽然有武修的协助,但被攻破也是早晚的事。 “老祖去哪了?”句芒环视众人一眼,而后讶异地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而后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傲子游。 傲子游一脸的苦笑,无奈地说道:“我知道,但是老祖不让我说!” “废话!说!”句芒喝骂了一声。 傲子游闻言后一咬牙答道:“好吧,大家都看到了,这可是木神迫我的,到时候在老祖面前你们可得给我作证!” “老祖说去等一个人!” “谁?去哪里等?”句芒追问道。 傲子游摇了摇头答道:“老祖没说,不过看上去找个人很重要!” “废话!能让老祖亲自去见的人……”说到这里句芒突然一顿,而后面色顿时大变。 正当众人不明所以的时候,却只见句芒立刻又问道:“前些日子的情报说,冥帝来了?” “不错,正在赤帝城!”霍青赶忙应道。 “坏了!”句芒闻言后身子向后一靠,身上冷汗顿出。 “子游,你速去黄帝城向圣女报告此事!马上就去!” “霍青,你速将匡儒叫来!” “秦获,你火速召集神护门的人,整军备战!” “花奴月奴,将你们阁主请来!” 句芒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虽然这些人还没有弄明白为何如此兴师动众,但却都毫无犹豫地领命而去,片刻之后,一议事堂内便只有句芒一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 句芒缓缓起身而后走到门外,望着远处还不曾退去的硝烟,眼神中从未有过的担忧。 皇帝宫。 “你说什么?云破天到了赤帝宫后老祖便没了踪迹?”姑射仙子在听完傲子游的话后豁然起身。 而四帝和其他人也是隐隐猜到了什么。 “看来,傲浩然这老东西的脾气竟一点没变!”白帝白招矩无奈地叹道。 “是啊,没有人知道五百年后的云破天强到什么地步,傲浩然此去实在太过冒险了!”赤飚怒也点了点头附和道。 “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办吧,这老东西还不能死!”说话的是黑帝汁光纪。 此言一出,众人不禁陷入沉默,傲浩然这样的强者自然不能损失,但现在或许他早已到了赤帝城,没有人胆敢冒险前去赤帝城营救,因为那里不仅是冥界防守最为严密的地方,更有数不清的冥界强者驻守,再加上一个云破天,此时的赤帝城无异于一头有进无出的怪兽。 “我回去!”姑射仙子不假思索地说道。 “你回去有什么用?你去还不如我们四个老家伙去!”白招矩当即否定了姑射仙子的话。 “请陛下圣女一定要救救老祖!”傲子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几乎就要哭出声来。 “起来!哭什么!一点都没有傲老头子的骨气!”赤飚怒右臂轻扬,一道无形之力瞬间将傲子游托起。 话刚说完,傲子游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说道:“你们不救,我就不起!” “哈哈哈,你这小兔崽子还赖上我们了!”黄帝姬远玄大笑道。 “不是赖,要是老祖死了,我们岂不是又少了一个强者,小子是为了大荒!为了大荒,老祖一定要救!”傲子游抹着眼泪说道,但这话听着却让众人忍俊不禁。 “没人说不救,但是怎么个救法还得再斟酌一下!”白招矩说道。 “再斟酌老祖就回不来了!”傲子游当即反驳道。 “那你说怎么救,若是可行我们几个都听你的!”赤飚怒轻喝一声道。 “这个……”傲子游顿时语塞,因为他确实没有主意。 “要是秦祺在就好了,他是龙帝,身边肯定有不少强者!”傲子游自言自语道,一脸的颓丧。 “秦祺?!”姑射仙子闻言一喜。 “那我们就去联络秦祺!” “这怎么可能!先不说我们能不能到龙界,单是这来回一趟也要耗费不少时日!除非像龙族那般可以御空而飞!”白招矩摇了摇头说道。 “况且,现在的龙界怕是也不好过,就算秦祺肯来,龙族强者也不能倾巢而出,秦祺现在不仅仅是秦祺,他是龙帝便担负着龙帝的责任!”汁光纪也无奈地说道。 “龙族,我们有龙族!”傲子游显然将汁光纪的话抛之脑后,想了想后突然兴奋地喊道。 “我们这里有龙族?谁?” “普皇和如云!”傲子游当即答道。 而闻言之后,姑射仙子也是恍然大悟,“不错,几个月前秦祺将一对龙族夫妻安排进了禅剑阁!” “可,这个办法着实还是有些不妥!即便我们去了,秦祺,肯来么?”白招矩有些担忧。 “他一定来!”傲子游坚定地说道,心中没有半点怀疑。 “不错,我了解秦祺,他一定会来,况且老祖和他关系极好,他一定会来的!”姑射仙子也点了点头说道。 四帝陷入沉默,他们对于秦祺并不了解,而一旦秦祺不来的话,那么傲浩然将彻底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也丧失了营救的最佳机会。 傲子游和姑射仙子一脸焦急地望着四帝和几位神尊。 许久,只见姬远玄缓缓开口说道:“或许,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一来,我们可以借秦祺的帮助营救傲浩然,二来我们能够因此与龙族达成同盟,有了龙族大军的帮助,或许可以将劣势逆转!”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面面相觑,而后顿时眼前一亮。 只相互对视了一眼,四帝便立刻有了结果,这是一种默契,五百年前出生入死时达成的默契,五百年后的现在,依然如此,永远不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有丝毫减弱。 ... 第345章 秦祺的决定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当傲子游回到禅剑阁后并没有先去和句芒复命,而是直接找到了普皇如云夫妻二人。 龙族御空飞行之法号称天下第一,即便是那些人类的大修行者都无法比拟,所以这个任务自然交给他们最为合适。 而普皇如云二人闻听之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一口应了下来,甚至都没有做任何准备便直接御空而去。 为了安全起见,四帝并没有同意姑射仙子回来,因为现在的姑射仙子不仅仅是木族圣女,更是将木族上紧紧凝聚在一起的保障,如果姑射仙子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没有人敢保证木族将士还会不会如现在这般坚韧不拔和充满斗志。 与此同时,龙界。 “你真的认为这个刘恒可以胜任?”一向不言不语的娑罗站在天门城的城头轻声问道。 秦祺闻言微微一笑,而后摇了摇头答道:“不知道!” 娑罗诧异地看了秦祺一眼,但却没有再说话,倒是敖右廷忍不住问道:“不知道你就敢让他统领整个西北大军?” 秦祺想了想答道:“至少他很认真,而且他画的那张图你们也看到了,虽然我不懂领兵打仗,但是也看得出那张图上的每一个圈圈点点都凝聚了他的心血,而且他布置的防线的确更周密一些,不是么?” 敖右廷闻言后想来想去似乎也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只得点了点头。 “现在我最担心的不是冥界,而是妖族!冥界的目标是大荒,想要跨过这万里海域来攻打龙界,至少现在他们还无暇他顾,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这八万冥军只是来示威警告的!” “而妖族不同,我们现在甚至还不知道这几十万妖族大军在何处,他们始终如插在我们身体里的一把刀子,不拔掉的话我们寝食难安!”秦祺面带忧色地说道。 “可即便知道他们在哪里,我们又能如何呢?就凭我们现在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和妖族抗衡!”敖右廷苦笑道。 而此时却只见娑罗摇了摇头说道:“我比较感兴趣的倒是为什么妖族没了动静,根据那日龙帝城的事情来看,无论是妖族还是那个东方木辽都绝不像是肯善罢甘休的,况且秦祺还杀了一个妖王!” “你说的不错,不管东方木辽和妖帝达成了什么同盟,照理来讲都不会是现在这么安静!”秦祺点了点头说道。( “再过几日想必派出去的斥候也该回来了,或许能有所发现,不过我还是觉得你该好好想想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毕竟,妖族还是太强大了啊!”敖右廷说道。 “嗯,不过还是那句话,我不懂打仗,这些事由囚牛去安排就好,我相信他!” “你真的相信他?”敖右廷又问。 “不然呢?我更相信你,你能解决么?”秦祺反问道。 敖右廷闻言赶忙连连摆手,“你还是相信他吧!” “现在,我们做什么?”娑罗问道。 正在此时,只听得一名士兵来到秦祺跟前躬身一拜:“启禀陛下,有自称普皇如云的两人求见!” “嗯?”秦祺的脸上现出一抹疑惑,赶忙问道:“在哪里?” 秦祺的脸上现出前所未有的凝重,浩然老祖对自己而言不仅仅是一个长者,更是一位良师,虽然并没有在武道修为上指导过自己什么,但是秦祺却从这位长者言行中学到许多。 这便是聪明人的聪明之处,不需要别人苦口婆心的谆谆教诲,他只需要用一双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用心去感受,从而从每一个人的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 秦祺就是这种人,而浩然老祖便是那个最好的老师,浩然老祖表面上看来恬静不争,但骨子里却有一种执念,或者可以说是底线,若是任何人触动了他的这个底线,那么就是他出手的时刻。 浩然老祖慈眉善目,言语可亲,但秦祺知道他还有另一面,不出手则罢,一旦出手便绝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隐患。 而这也正是秦祺从浩然老祖身上学到最重要的东西之一,与其日后给自己找麻烦,还不如将这个麻烦扼杀于萌芽之中。 当然,更重要的是浩然老祖在自己和木族最艰苦的时候毅然出手帮助了自己,更救出了姑姑,这份情秦祺永生不忘。 但现在却让秦祺着实犯了难,现在龙族的情况也并不乐观,虽然自己推测外面的冥军只是来示威的,但这也仅仅是猜测,谁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大批冥军前来增援。 而且妖族的数十万大军还隐藏在龙界的某处虎视眈眈,这始终是个巨大的隐患,若是秦祺此时将龙族强者带走的话,那么势必会使原本就已经实力大减的龙族更加雪上加霜。 等等这些秦祺不得不考虑,现在的他已经由不得他,他做的每一件事都不仅仅代表他自己,更多的代表的是整个龙族。 想到这里,秦祺眉头紧锁,他将身子重重地靠在椅背上,敖右廷刘恒以及普皇如云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望着秦祺。 “我去!”娑罗不假思索地答道,一改以往的镇静。 当他从普皇如云二人口中听到浩然老祖这四个字的时候,他的心便已不再安静,他的血也在瞬间沸腾。 因为那就是自己苦苦寻了数百年的恩师。 秦祺闭着眼睛没有答话,但他明白娑罗此时的心情,娑罗如此,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 许久,秦祺缓缓睁开双目,望着普皇如云夫妻二人问道:“能确定云破天就在赤帝城么?” 扶起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中暗暗叫苦,这种事情本就不是自己该打听的,只是从傲子游口中得知,自己又如何能确定得了呢? 见二人面露难色,秦祺转而又问:“那么,四帝和姑姑是什么意思?” “听子游少爷说,这就是四帝和圣女的意思!”普皇如实答道。 “呵呵,我看这本是四帝的推托之词吧,为什么他们不去,以他们的修为若是肯相救的话必是万无一失,我实在想不到四帝联手还就不出一个人来,更何况浩然老祖本身就是绝世强者!五位绝世强者打不过云破天,难道还逃不掉么?”敖右廷冷声笑道。 秦祺则摇了摇头说道:“你想得太简单了,若是四帝真的去了,就不单单是牵扯到他们四个了,而是整个大荒,若一旦出了什么意外,那么大荒绝对承受不起这个后果!” “我相信在这个时候四帝都不存在任何私心,他们不去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难道你就能么?龙族现在都是自身难保了!”敖右廷反问道。 秦祺想了想后说道:“我想,我和娑罗去一趟,其他人就不用去了!” “你?先不说你的身份,即便你们两个去了又能怎样?难道就凭你们两个能在赤帝城来去自由?云破天怕是巴不得你去呢,将你抓了还可以威胁龙族,你怎么想不明白这些呢!”敖右廷气急败坏地说道。 “那……那就再立新帝!”秦祺轻声说道。 “你说什么?你这话若是被父亲和老祖听到了怕是要将你生吞活剥了!看着你挺聪明,现在就像头猪!”敖右廷跳着脚骂道。 此言一出,刘恒顿时吓得冷汗直冒,心中暗道,虽然您是敖家大少爷,但这位说起来也是你的长辈,更何况他还是龙帝,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破口大骂,若是龙颜震怒的话,说不得会牵扯到我们,您即便是骂也给陛下留些面子啊。 而普皇如云听了更是赶忙将头转向一旁,心中更是暗暗打鼓。 恐怕秦祺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这么憋屈的龙帝,而敖右廷更是第一个敢这么指着鼻子骂当今龙帝陛下的人。 但秦祺闻言后却微微一笑,似乎对敖右廷的无礼无动于衷,“右廷,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是老祖于我有恩,此时有难我不可能视而不见,所以……” “所以你一定要去?”不等秦祺把话说完,敖右廷厉声问道。 秦祺点了点头,答道:“一定要去!” 敖右廷闻言后没有再说话,因为他了解秦祺,从秦祺刚刚的反应他就早已知道秦祺一定要去。 “自我离开之日起,囚牛暂代龙族一切事务!”秦祺紧接着说道。 这一次敖右廷没有反驳,轻轻地点了点头。 然后秦祺又对刘恒说道:“刘将军,这整个西北就交给你了,你放手去做,而且你要做好孤军奋战的准备,因为龙族实在抽不出太多的兵力分给你,妖族一旦作乱,怕是还会从你这西北调些人过去,但是你必须要保证西北的安全reads;!” 刘恒闻言后赶忙起身,而后单膝跪地,拱手应道:“陛下放心,刘恒便是死也要守住西北!” “呵呵,不要你死,本帝要的只是这西北!”秦祺轻轻笑道,而后伸手将刘恒搀扶起来。 刘恒看着秦祺的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 而后秦祺又转身拍了拍敖右廷的肩膀,继而对娑罗普皇和如云说道:“我们走吧!” ... 第346章 师兄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敖右廷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始终没能说得出口。(’) 敖右廷了解秦祺,也欣赏秦祺,其虽为长辈,但在敖右廷看来二人的关系更像是兄弟。 他知道,秦祺去了,自己会失望,但若是不去,或许自己心中会更加失望。 因为这才是真正的秦祺。 赤帝城。 如今的赤帝城俨然已经成为冥界大军的军事要塞,在这座雄城之外驻扎着十万冥军,在周边的几座城内更是有着多达十五万冥军,整整二十万冥军如众星拱月般守护着这座雄伟的城池。 不仅仅因为这里有冥帝云破天,更重要的原因是这里已经成为冥界军队的大本营,几乎每天都有来自各个战线的传令兵进进出出,将最新的战报呈放在云破天的手中。 不过只有极少数的人冥界高级将领才知道,此时此刻冥帝并不在赤帝城,至于究竟去了哪里,则没有人知道。 云破天自那日在殿上消失后已有三日不曾露面,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只知道他的离去是因为一个人,浩然老祖。 此时在赤帝城外百里之外的一个毁于战祸中的小村子里,四五条野狗正在啃食着已经腐烂多日的尸体,成群的蝇蛆攀爬飞舞在一股恶臭之中,让人看了不由得隐隐作呕。 村子里大部分的建筑都已经变得残破不堪,唯一还算保存完整的是一座小庙。 大荒本不是佛宗盛行之地,即便是整个大荒都找不出几座寺庙,所以这座小庙便显得格外突兀显眼。 庙里的佛像早已不知所踪,只剩下几盘腐臭了的瓜果,厚厚的尘土遮住了供桌原本的的颜色,变得灰不溜秋,一片狼藉。 原本这里不应该再有人光顾,但偏偏小庙却迎来了一位客人。 这是一位老者,看上去已近耄耋,但却红光满面,尤其身上那一袭白袍更是一尘不染,看上去显得仙风道骨。 老者进门之后轻轻地坐在那布满灰尘的蒲团之上,而那层厚厚的尘土在老者坐下的一瞬间竟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连一丝尘雾都不曾扬起。 老者盘膝而坐,双目微闭,神情一片宁静,甚至就连时间都在这一刻悄悄静止。[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不远处的野狗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口中发出阵阵悲鸣四散而逃,原本肆虐的蝇蛆在一瞬间化为一阵飞灰逐渐消散于天地之间,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充斥在这破败的村落之内,让这一切丑恶都变得不复存在。 从旭日初升一直坐到暮色西斜,然后又至夜深人静,无边的黑夜给这个死寂的村落又增添了许多诡异和狰狞,而老者从始至终都不曾动上一动,如同一尊石雕般静静地守候着什么reads;。 突然,老者一直微闭着的双目缓缓睁开,他的目光正对门外。 “我该叫你一声陛下呢,还是该叫你一声师兄!?”老者的声音很轻,轻得似乎一阵风就可以吹散。 “你在佛宗待了些日子,也难怪你会选择这里来见我!”门外的黑暗中一道声音传来,但却不见半个人影。 “怎么,不敢回答我?也不敢见我?”老者微笑着说道。 “我曾说过,你我再次见面之日便是生死之时,你就那么想死?!”那道声音说道。 “呵呵,也罢,那便先说说话再决生死!”老者答道。 “傲浩然,不知你可还记得师尊说过的一句话?” “师尊说过很多话,你指的是哪一句?”浩然老祖笑问道。 “他老人家说,男儿当有两争,一争天下,二争高低,而现在,我都已经做到了,若是师尊在天有灵的话会不会笑呢?” “似乎你忘记了师尊后面的话,争天下而不使生灵涂炭,争高低而不使妄造杀孽!” “哈哈哈,既争天下如何不生灵涂炭?既争高低又如何不造杀孽?师尊此言本就自相矛盾!”黑暗中传来一声放肆的大笑。 浩然老祖闻言后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看来你也忘了师尊最后说的那句话,若非如此宁可不争!” “所以我一直认为师尊和你都是弱者!因为只有弱者才会怜悯,才会放弃自己本该得到的!” “唉,五百年前你已经制造过一场浩劫,难道经过了五百年你还不死心么?世间苍生都逃不过一个道,你既身为冥帝便应懂得大荒本就不是冥界该来的地方!”浩然老祖摇头轻叹,语气显得有些无奈。 “正因我是冥帝,所以我才有责任为我的子民找到一个更适合的乐土,而不是一辈子待在那个苦寒之地,一辈子为填饱肚子而担忧,你去过冥界,你应该知道他们的苦!”那道声音听上去有些激动,就连周围的空气波动都变得强烈起来。 “呵呵,你真的是为了你的子民么?还是为了你那颗愈发膨胀的心?”浩然老祖笑问。 “七百年前,当你回到冥界杀尽十殿阎罗七大护法阴阳二判登上冥帝之位的时候你就已经不再是你自己了,我的师兄在你开始大开杀戒的那一刻已经死了!” “你可知道师尊那时本要去杀你的,他不想让自己的徒儿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但却被我拦下了,因为我不相信你会变,因为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师兄!” 浩然老祖说到这里眼神中透出一丝苦涩,似乎又回到了七百年前,似乎师尊就在自己身边。 而云破天也陷入一片沉默,似乎他的情绪也随着浩然老祖的话陷入一片莫名的悲哀之中。 “可我终究还是错了,不过师尊并没有怪我,你可知为何?”浩然老祖轻声问道。 云破天没有回答,黑暗依旧还是黑暗。 “因为师尊也不忍!” “哼!师尊若真的不忍就不会将我逐出师门!”云破天终于冷哼一声说道。 “唉,师兄,你错了,错在不知悔改,错在道心难悟,你以为师尊真的将你逐出师门?难道你就不想想若是如此的话,师尊为何不将你的修为废掉?” 此言一出,黑暗中陡然闪出一道光影,一名黑袍男子缓缓出现在浩然老祖的面前。 “你,你是说师尊……” 浩然老祖点了点头,说道:“师尊从未将你逐出师门,他一直都在等你醒悟的那一天,但你却愈陷愈深!” 云破天冷峻的脸上瞬间现出深深的诧异之色。 浩然老祖抬头看了云破天一眼,淡淡地说道:“你还是那么年轻!” “师尊,师尊真的这么想?”云破天问道,脸上出现了数百年来都不曾出现过的柔软。 浩然老祖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云破天陷入沉默,脸上没有了半点表情,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你,有多久不曾去祭拜过师尊了?”浩然老祖突然问道。 “怕是有六百年了吧!是该去一次了,不然师尊不会瞑目!”浩然老祖紧接着说道。 云破天虽然没有说话,但却木讷地点了点头。 说完之后,浩然老祖缓缓起身,云破天的身材高大,比浩然老祖整整高出二尺有余,但浩然老祖的脸上却显得异常安静。 “你真的要打?”云破天开口问道。 “不然呢?你说过,你我再次见面之日便是生死之时!”浩然老祖笑着答道,周遭真元鼓徐徐鼓荡。 “你就此罢手,我不杀你!”云破天说道。 “你就此罢手,我不阻你!”浩然老祖紧接着说道。 云破天闻言一愣,而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竟一点没变!” “但你却变了许多!”浩然老祖说罢之后,双掌缓缓在空中画了一个圆,而后一道璀璨的金芒豁然射出,直奔云破天而去。 不得不说龙族的御空飞行之术的确无愧于当世第一的名号,从龙界到木族整整数万里之遥,但是秦祺等人只用了短短的两日便已到了黄帝城。 原本秦祺打算先到木族北域,但想到这次救人恐怕以自己的一己之力绝难办到,只得先面见四帝和姑姑后再商讨对策reads;。 为了表示对四帝的尊敬,秦祺等人没有直接进入皇帝宫,而是自黄帝城外步行而入。 因为冥界的大举入侵,虽然黄帝城身处大荒腹地,但也处处透着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再加上大荒内部出现的内贼,导致黄帝城内外草木皆兵,单单是城门处便有着数百名武修者和普通士兵在严密盘查着过往行人,稍有可疑之人便立刻会被带到一处极为隐蔽的院落内接受数十位强者的进一步检查。 秦祺等人没有过多的停留,直接直奔城门而去,但当走到城门处时几人露出一抹苦笑。 因为在城门口早已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这些都是等待进城的百姓和客商,因为盘查得仔细,耗费的时间也更长,所以也只得耐心地排队等候。 若是放在往日,即便人们不敢硬闯,至少也会低声骂上几句,但现在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任何的不满,更没有人大声喧哗,否则立刻会被守卫绑了毒打一顿,若是碰上暴躁一些的,直接当场砍死也是有可能的。 ... 第347章 黄帝城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我过去和守卫打通禀一声吧!”普皇说道,因为照这个速度的话怕是至少得等上几个时辰。[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秦祺点了点头,普皇随即径直向城门守卫走去。 “老人家,现在兵荒马乱,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出来?”秦祺随口向身旁一个老人问道。 老人看上去已过花甲,身上衣衫虽然还干净,但脸上却是满脸愁容,此时听有人问话,随即长叹一声说道:“你当他们都是来做什么的?这都是各地前来逃难的,现在也只有这里还算是安全,不过谁知道我们还能撑多久呢?说不得今天进城,明天就得再逃出去!” 秦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听完他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安慰老人,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冥人一路抢,一路杀,攻下了多少城池就杀了多少人,虽说冥界高层下令不得滥杀无辜,但为将者却知道自己手下的士兵苦了太久,一旦看到这欣欣向荣的繁华大荒便由不得自己,抢些东西,杀些人,这是战争的必要。 但冥军越是这样肆无忌惮,大荒的百姓便越是痛恨越是反抗,而反抗的最终结果也便使得冥军更加疯狂地杀戮。 当然,这些云破天并不知道,因为他只在乎结果,至于这个过程是怎样的,他并不关心。 而云破天如此,那么其下属的官员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么过去了,否则若是引起士气波动的话,没人能承担得起冥帝的怒火。 正在此时,只见前方人群突然闪开一条通道,三名武修带着十余名精甲士兵正朝此处走来,观其面色显然来者不善,而更重要的是普皇却不在其中。 为首的是一名年约四十岁的大汉,生得高大威猛,手持一口长刀,刀锋闪烁着森森寒光。 “谁是秦祺?”大汉走到秦祺等人面前瓮声瓮气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不屑。 如云的脸上瞬间阴云密布,正要上前却被秦祺一把拦下。 “呵呵,在下便是秦祺!”秦祺微微一笑答道。 大汉闻言后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目光打量了一番,而后突然怒喝一声道:“大胆狂徒,竟敢假扮龙帝,给我绑了!” 此言一出,周围正在观望的百姓顿时骇然,先前那老汉更是忙不迭地后退几步,心惊胆战地望着这一幕。 龙帝,对于这些寻常百姓来说是无法想象的存在,如此高高在上的人物永远只能在这些百姓的心中想象一下而已,至于假冒一族之帝,即便是那些神秘莫测的武修者都不敢做出的事情。 而眼前这青年不知生了几个胆子,竟敢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假冒龙帝,这无疑已经是个天大的事了。 秦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娑罗站在秦祺身后同样是一动不动,如云想动,但没有秦祺的命令也不敢妄动。 三个人就这么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那十余名精甲士兵蜂拥而上将三人团团围住。 “这位大人,你说我假扮龙帝,可有证据?你一没有查验我的身份,二没有请示上级,就凭你一句话我就是假扮的?这未免有些武断吧!”秦祺没有生气,而是和颜悦色地向那大汉说道。 “哼!龙帝陛下远在龙界,上级也没有告知龙帝陛下会来,再说龙帝陛下若来,难道还需过这小小的城门?”大汉冷哼一声说道,紧接着凑到秦祺耳旁再度低语道:“小子,莫要怪我拿你,只是你想进城用这个法子也太愚笨了些,若是平时我扣你几日也便算了,但现在不行,我必须将你交给上面!” 说到这里,大汉顿了顿,而后在此压低了声音说道:“上面有交代,若是放进一个可疑的人,便要我们这里三百兄弟的脑袋!” “这小子忒他娘的不是东西!”到最后,大汉不由自主地骂声一声。 秦祺闻言后不禁哑然失笑,心道这大汉也忒实在了些,拿人便拿人,竟还要讲这么多道理。 “多谢大人指点,不过我想问的是方才我那位朋友没伤到你们吧!”秦祺笑道。 大汉闻言连同身旁的武修和士兵后竟是朗声大笑,“哈哈哈,伤到我们?真是天大的笑话,你当他什么修为?本大人可是黄境四重的修为!” 大汉说这句话时,脸上透着无以言表的强大自信。 不过秦祺倒是觉得这大汉有些可爱,随即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那就好!不过大人拿我倒是不必了,既然我进不去,那便让他们出来吧!” 大汉闻言一愣,而后问道:“谁?谁出来?” 话音方落,大汉只觉周遭瞬间被一道强大的真元气息所充斥,这气息的强大前所未见,竟是引得自己的真元之力似要破体而出,甚至大汉连持刀的手都已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禁锢。 再看旁人,更是一脸的骇色,至于那些普通士兵和周围的百姓,因为他们并非武修,所以自是感受不到这股强大的龙元之力,只是看着大汉和两名武修大人的痛苦表情,顿时呆立在原地。 黄帝宫。 正在卧榻之上歇息的姬远玄突然睁开双目,来不及召唤侍者便赤脚走到窗前,望着城门的方向,面色顿时大变。 同一时刻,身居在宫中的白招矩赤飚怒汁光纪三人及土族圣女兰梓仙子金族圣女西王母火族圣女碧霞仙子水族圣女灵玉仙子土神后土水神玄冥金神蓐收以及黄帝城内的各个强者都同时感受到了这股强大到前前所未有的真元之力reads;。 而姑射仙子更是将手中的茶盏失手跌落,清秀的脸上竟是泪流满面。 片刻之后,秦祺心念微动收回了自己的龙元之力,而此时那大汉方才知道眼前这青年绝不似看上去这么简单,但因事关重大,硬着头皮举起长刀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究竟是谁?” “我是秦祺!”秦祺笑了笑,又回答了一遍。 “不,不管你是谁,要想进城,除非先杀了我!”大汉一咬牙说道,虽然脸上写满了害怕,但却始终不曾后退半步。 而其身旁的两名武修和周围那十余名精甲士兵竟是同样如此,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四个字:视死如归。 秦祺点了点头,心中不由得为这些人感到欣慰,若是大荒的每个人都是这样,那么冥界大军早晚必将再次被打败。 这无关于强弱,有时候只需要一个信念便足以击败世界上任何一个敌人。 而这些人正拥有着这样的信念。 “哈哈哈!原来是龙帝陛下驾到,本帝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才是!” 正在此时,只听得前方空中传来一声大笑,紧接着姬远玄的身影凭空出现在大汉与秦祺之间。 紧接着便是白招矩赤飚怒汁光纪三人,三人见了秦祺并没有说话,而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而后是四族圣女和三位神尊,四族圣女与帝尊平级,所以也只是莞尔一笑算是见礼了,三位神尊则是躬身一拜。而姑射仙子反倒是最后一个到场。 “祺儿?”姑射仙子脸上挂着泪水,冲到秦祺跟前一把将其紧紧搂住。 “姑姑,祺儿想你了!”秦祺强忍着眼中的泪花,哽咽着说道。 姑姑是这世上自己唯一的亲人,但却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守在其身旁,这让秦祺感到无比惭愧。 “呵呵,好了,你们姑侄两个能不能先回去再叙旧?”白招矩笑着说道。 二人闻言后这才意识到有些失态,当即尴尬地笑了笑,秦祺伸手将姑姑脸上的泪水轻轻擦去,而后冲四帝及三位圣女行了个晚辈礼,笑道:“几位都是前辈,直呼晚辈名讳便是了,这些虚礼就算了吧!” “哈哈哈!那可不行,该有的礼数可不能省,若是传了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我们几个不知轻重?”姬远玄大笑道。 而秦祺的这个晚辈礼,虽说四帝和三位圣女不敢轻易接受,但也瞬间对秦祺的印象又增添了几分赞许。 “好了,可莫要再客气了,有话回去再说吧!”说话的是一名身着土黄色罗裙的绝色女子,正是土族圣女兰梓仙子。 而正当秦祺随着姬远玄以及众人的指引向城内走去时,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看先前的那名大汉。 而此时那大汉以及周围百姓都已是跪倒在地,显然那大汉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你,叫什么名字?”秦祺问。 大汉低着头,脑海中已是一片空白,此时不该悔恨,还是该悔恨,对于秦祺的问话自然一无所知。 “嗯?龙帝陛下在问你话,抬起头来!”后土见状赶忙走到那大汉跟前冷声说道。 大汉闻言这才幡然醒悟,当即将身体匍匐在地,口中连连答道:“小,小的名叫陈广!方才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陛下恕罪!” 秦祺点了点头,而后折返回去将那大汉轻轻扶起说道:“你没错,做你该做的!” 大汉木讷地点了点头,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没事了。 “对了,你刚刚说那个不是东西的上级,叫什么?”秦祺好奇地问道。 大汉犹豫了片刻,而后小声说道:“叫,刑,刑天!” ... 第348章 神秘妖族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秦祺闻言一愣,不由自主地又问了一句:“谁?” “刑天,刑大人!”大汉忙不迭地又说了一遍。(广告) 此时只见后土微微一笑插话道:“呵呵,陛下有所不知,刑天是我土族有史以来最有天赋和悟性的青年,小小年纪修为竟已臻地境十重,突破天境已是指日可待啊!” 说到这里后土似乎感觉有些不妥,赶忙又补充道:“不过与龙帝陛下的惊才绝艳比起来还是天壤之别,不足挂齿,不足挂齿的!” 话虽如此,但秦祺明显感觉到了后土言语中的骄傲,不过秦祺却并不在乎这些,因为他似乎预感到了一丝不妙。 “哦,我们还是快些进城吧!”秦祺催促道,说着竟先走到了众人前面。 而此时普皇也已经跟了上来,秦祺压低了声音冲娑罗和普皇如云三人说道:“记着,今天在黄帝城我谁都不见,若有人来寻我你们一定得拦着!” 普皇如云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唯有娑罗诧异地望着秦祺,问道:“为什么?” 秦祺一撇嘴说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只管执行命令便是了!” 娑罗没有再问,但却也没有明确表态。 在姬远玄等人的指引下,秦祺一行人于黄帝宫内的议政殿落座,这里是姬远玄处理日常族务的地方,当年入侵木族的那道命令便是由这里发出,不过此时此刻谁也不再去计较以往的恩怨,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几位前辈,说说老祖的情况的吧!”秦祺开门见山地说道。 龙界南域。 这里的对面是一片汪洋大海,绵长的海岸线上尽是一座座礁石堆砌而成的山峦,面积直达数百里不止,这是龙界的一道天然防线,即便是有军队想要从这里登岸,也根本没有半点落脚之地。 但谁又能想到这一座座奇险无比的礁石山内,早已被人尽数挖空,而这其中隐藏着一只庞大的军队。 妖族。 妖族可驭万兽,而万兽之中有一类凶兽最擅钻山开洞,妖族正是靠着这些凶兽将这一座座礁石山挖得只剩下一个躯壳。 几名正在洞内巡逻的面目狰狞的妖族士兵正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青年向山洞深处走去,青年虽然鼻青脸肿,但口中却依旧骂骂咧咧。最新章节全文 妖族士兵似乎打得累了,也便任由这青年骂去。 “你们这帮蠢猪,还不知道我兄弟是谁吧reads;!说出来吓你你们!” “当今龙帝,知道吗?看你们那副猪头样子就知道你们没见过大人物,知道老子叫什么吗?” “记住老子的大名,老子叫三水!三水的三,水墨的水!” 说到这里,青年的脸上现出一丝懊悔,紧接着说道:“若是老子能活着出去的话,老子一定去找水墨表白!” “哎,你们说向女孩子表白送什么礼物好呢?” “唉,算了,你们几个猪头怎么会有这种经验呢!” “对了,老子一直有个问题,你们妖族都是妈生的吗?或者是从什么蛋里孵出来的?” “嗯?怎么不说话?猪头们,还在么?”三水猛地一转头,一直押着自己的几名妖族士兵竟是不见了踪迹。 只见山洞内漆黑无比,又没有烛火,加上身后那几名妖族士兵一直也没出声,所以三水也不确定还有没有人跟着自己。 “****,你们别走啊,我怕黑!最多老子答应你们不说话了便是!”三水大声喊道,声音中略带些许惧怕。 话音刚落,只听得黑暗中突然闪出几道黑影,而后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没骗我们?” 听得出,这几名妖族士兵的语气中充满着激动喜,还有一种绝处逢生的喜悦。 三水闻言后一脸的嫌弃,怏怏地说道:“你们就这么烦老子?” 几名妖族士兵随即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如今落到你们这帮猪头手里算我三水倒霉,不过你们要杀就杀,要放就放,爽快一些也省得老子整日这么担惊受怕的!” “这位好汉,求你别说了好么?小的们这便将你送到陛下那里!”一名妖族士兵见三水又开了腔,连忙拱手央求道,就差跪在地上了。 “陛下?你是说妖帝也在这洞里?”三水心中一惊。 妖族士兵点了点头,而后赶忙说道:“好汉,求你闭上嘴快些走吧,小的们揍了你向你陪个不是还不成么?只要好汉肯闭嘴,小的们抬着你走都行!” “哦?老子读书少,可别骗老子!”三水一脸的奸笑。 于是在这黑漆漆的山洞深处便出现了这样一幕,几名妖族士兵抬着一名龙族青年一路小跑地奔向妖帝所在之处,幸好这里巡逻的妖族士兵并不多,否则一定会将这几名妖族士兵认定为通敌。 当三水在妖族士兵的带领下踏入一间宽敞的石室内时,三水分明看到了那一路抬着自己的几名妖族士兵脸上那如蒙大赦的表情,而后如见了瘟神一般风一样地跑了出去。 石室极大,之所以三水认为这石室很大,其实并不是用眼睛看到的,而是那几名妖族士兵脚步声所传来的回音reads;。 石室一如外面那般黑暗,似乎在三水面前的是一座万丈深渊,每走一步都有可能坠落到那幽冥地底。 “唉,龙族小子,你为何来到这里?” 正在此时,只见前方陡然出现两盏血红的灯笼,同时伴随着一道幽幽的叹息声。 “废话,你们不抓老子,难不成还是老子自己跑进来的?”三水口中虽然骂道,但心里却是骤然一紧。 “说吧,你叫什么?从何处而来?为何会在这南域荒蛮之地出现?”那道声音冷冷地问道,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 “你便是妖帝?什么争来着?哦,对了要争!”三水没有回答,依旧是百般戏谑。 “本帝不会问你第二遍!”那声音再度说道,“嘿嘿,开个玩笑都不行?好吧,老……我叫三水,从木族而来,至于我从哪里回龙界,这似乎没什么可向你交代的吧!”三水干笑了几声答道。 “什么?你是三水?” “废话,你又是谁?”三水听得出这道声音和那两盏灯笼的并不相同,显然这里还有第二个人。 “哈哈哈!三水呀三水,想不到你堂堂龙族也会落到了这般田地,父皇先等等,先让儿臣笑一会儿!” “听你的口气似乎认得老子!还不现了原形让老子看看你究竟是哪个猪头!”三水似乎忘记了这里还有着妖族最强大的存在,当即双手一叉腰,又恢复了那滚刀肉的样子。 但话音刚落,三水便只觉周遭传来一股巨大的压力,将自己压得呼吸困难,甚至就连心脏都要停止了跳动。 扑通一声,三水的双膝重重地跪倒在地,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瞬间变得如酱茄子般难看。 “黄口小儿竟敢口出不逊,若不是我儿保你的话,你当你还有命活到现在?你还能站在这里让本帝亲自见你?!” 妖帝要争显然这一次是动了真怒,不过尽管如此,但依旧没有将三水当场斩杀。 而这也正是三水不解的地方,当自己被妖族抓到的第二天,事情就已经远远超出自己所能理解的范围之内。 妖族痛恨龙族,而且痛恨了五百年,对于这一点三水心中清楚得很,所以三水根本就没有抱着能活着离开的希望,三水并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正因为他不怕死,所以他才会将自己无耻的一面发挥得淋漓尽致。 而接下来除了每天例行的几顿揍以外,三水依旧好端端地活着,甚至每日的食谱上有了酒肉,就连几名妖族士兵在揍自己的时候都变得客客气气,似乎揍自己只是一个差事。 一天三顿揍,除此之外即便是三水指着妖族士兵的鼻子臭骂上三个时辰,那些妖族士兵都绝不会动三水一根手指头,甚至连一句回骂都不曾有过reads;。 正因如此,三水才隐约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因为这绝不是这些凶悍残忍的妖族的作风。 一定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而自己只不过是其消遣的对象,消遣完之后,这个人自然就会现身。 至于到时自己的命运如何,三水猜不透,所以三水才故意将这山洞里的每个人搅得不得安宁。 而现在听那道声音的主人的意思,显然找个人认识自己,而三水心里也顿时如释重负,因为自己终于不用慷慨就义了。 “你,你到底是谁?”三水挣扎着问道,当他发现跪着并不能减轻自己的痛苦后,便索性四仰八叉地趴在了地上。 “哈哈哈,堂堂龙族竟然还有这么狼狈的时候,看你们平日里趾高气昂的样子,现在却在这里装孙子,简直笑死我了!哈哈哈……” “唉,若依为父的,将这龙族虐畜杀掉便是了,你看他那样子,简直就是个败类,你保他做什么!” “父皇难道这么快就忘了答应儿臣的事了么?” ... 第349章 现身吧,狰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哎,我说你们父子两个能不能不卖关子,要杀便杀,要放就赶紧放,老子还有重要的事去办!”三水觉得压力减轻了一些,当下也便来了精神。(’) “唉,好吧,那他就交给你了,为父还要去见一个人便不陪你了!妖卫就在门外候着,若有需要随时唤他们就好了!” 妖帝说罢之后便没了动静,想必已经离开了,紧接着三水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瞬间换了一副表情,郑重地说道:“现身吧,狰!” “你,你怎么知道是我?” 对面传来一声惊讶,紧接着石室内豁然亮起一片灯火,红彤彤地将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石室照得通亮,而就在三水面前不过数十尺的地方,一名素袍精壮青年正一脸讶异地望着三水。 三水见状也是吓了一跳,带着一丝狐疑问道:“你,就是狰?” 不待那青年回答,三水紧接着大笑道:“哈哈哈,九条尾巴的花豹子竟也化作了人形,若是秦祺那小子看到想必也会大吃一惊吧!” “少废话,我问你,你怎么知道是我?”化作人形的狰兽不依不饶地问道。 “哈哈哈,你当老子傻么?自然是听出来的!即便你化作了人形,但你的声音却不会变!哈哈哈,老子是不是很聪明?!”三水开怀大笑,丝毫不估计狰现在的尊贵身份,而他只是狰的阶下囚。 青年闻言后长叹一声道:“唉,真他娘的没意思!” “说说吧,你怎么会成了妖族的太子?”三水几步走到狰的跟前,仔细打量了一番后忙不迭地问道。 狰白了一眼三水,而后指了指一旁的石椅示意他坐下,而后自己则大摇大摆地走到正中央的王座之上心安理得地坐了下来。 三水一脸的吃惊,虽然他不了解妖族,但却知道那张椅子代表的是什么,即便是妖族的太子也不可以随随便便坐上那个位子。 “你,你……”三水指着狰屁股下的位子,结结巴巴地想说些什么,但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哈哈哈,每每看到你这副吃了屎的表情我心里就变得豁然开朗啊!”狰不无得意地大笑道。 “少废话,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三水催促道,狰闻言后也稍稍收起戏虐的表情,想了想后缓缓说道:“你还记得我那日突然不辞而别吧!” 三水点了点头骂道:“废话,就为这个,秦祺就差把龙界都翻一遍了!” 狰一脸的愧疚,粗壮的双眉紧紧皱着,轻轻摇了摇头说道:“那****突然感应到远方有一股亲切的气息波动,相信你们都没有感应到,这气息似乎是在召唤我,那是来自血脉中的召唤,于是我便不由自主地寻了过去reads;!” “妖帝真是你父亲?”三水插话道。(’) 狰点了点头答道:“嗯,起初我并不知道他就是妖帝,但当他用自己的血液唤醒我体内的远古血脉时,我才恢复了以前的记忆!” “以前的记忆?” “嗯,五百年前妖族与大荒联手抵抗冥界,我被人打回原形抹去了所有记忆,并封印了我的一部分修为,放逐到了木族西域的深山之中,自此便彻底与父亲失去了联系!” “不过我也因此没有随着妖族被封印在朱雀峰,逃过了这一劫,却逃不过那一劫!” 狰的语气有些悲伤,以前的记忆使得他的心里被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谁?冥界的人么?”三水问。 “不,说出来你或许不会相信,这个人是大荒的主宰和英雄!” “天帝?”三水惊呼一声道。 “不错,正是神农!” “为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我看到了他的一个秘密!一个谁也无法相信的秘密!” “什么秘密?” 狰摇了摇头答道:“算了,不说也罢,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我只能告诉你,天帝远远不像你们认为的那么神圣!” 三水沉默了,对于狰的这番话,他没有丝毫怀疑,但他同样也想不通天帝究竟隐瞒了什么。 “算了,不说这些了,主人呢?他还好吗?”狰问道。 三水闻言后一瞪眼骂道:“我怎么知道,我刚一踏入龙界便被那几个猪头抓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离开龙界?”狰又问。 三水随即将自己离开之前发生的种种向狰复述了一遍,狰听完之后神秘地笑道:“你猜我给主人带了什么惊喜?” 当狰和三水二人在山洞内交谈甚欢的时候,同样在另一个山洞内,妖帝要争同样在和一个人交谈着什么。 而此人正是东方木辽。 不过东方木辽的表情看上去似乎并不怎么高兴,脸上阴云密布,周身气息隐隐波动。 要争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东方木辽,说道:“怎么,难不成你要对本帝动手么?” “我只问你一句,为什么要违背我们当初的约定?”东方木辽毫不客气地质问道。 “很简单,因为我儿子不许我向龙族开战!”要争义正词严地答道。 “你儿子?”东方木辽一脸的诧异reads;。 “不错,原本我以为他已经死了,但前不久他却活着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是我唯一的继承者,他的话比我们的约定更重要!” “况且你勾结冥界,本帝虽然痛恨龙族,痛恨大荒,但与冥界比起来,本帝显然更痛恨冥界一些!” “你,你背信弃义!”东方木辽忍不住骂道。 “哼,怕是你首先背信弃义吧,你瞒着本帝串通冥界,待得本帝与龙族打得两败俱伤,你便引着冥界趁虚而入坐收渔人之利,不知云破天给了你什么好处,竟让你连祖宗的基业都要毁掉!”要争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斥着鄙夷与愤怒。 而东方木辽闻言之后却是不再言语,二人就这么陷入短暂的沉默。 许久,东方木辽低垂的头缓缓抬起,脸上的表情已由愤怒转为一片淡然,“要争,希望你日后不会为这个决定而感到后悔!” 说罢之后东方木辽转而离去,但刚走了几步却又缓缓说道:“不过,我会让你后悔的!” “你是在威胁本帝么?那么今日你便留下吧!”要争冷声说道,而后右掌扬起,一道占据了整间石室的巨大赤红色光幕瞬间出现,而后如电一般向东方木辽铺天盖地地席卷而去。 东方木辽的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弧度,而后在那光幕到达之前化作一道金色光束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要争见状再度挥手,那红色光幕随即消失,而要争的脸上则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你果然已经不再是你了!”要争微微沉吟道,紧接着身形也缓缓消失在了石室之内。 “这么说,东方木辽才是操纵这一切的黑手?”三水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他凭什么?论修为他也仅仅与我不相上下,凭什么他能左右这么多的大人物!” “哼,无知的小辈,难道你以为现在的东方木辽就真的还是你认识的那个东方木辽?” 正在此时,要争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石室内。 三水见状赶忙行礼,既然他是狰的父亲,那么自己理应行这晚辈之礼。 要争轻轻点了点头,不忿地说道:“怎么?现在懂得向老夫行礼了?刚才你不是还破口大骂的么?” 要争在这里并没有自称“本帝”,而是用了一个“老夫”代替,从这一个简简单单的称呼的转变,三水确定这位曾经凶名昭着的妖族之帝已经没有了恶意。 “嘿嘿,晚辈与狰是好友,您又是狰的父亲,自然应当有些礼数,至于刚才的事么……晚辈忘了!”三水又恢复了滚刀肉的本色,嬉皮笑脸地说道。 “哼!龙族什么时候也会如此逞口舌之利了reads;!”要争白了一眼三水说道。 “前辈误会了,这可不是什么口舌之利,而是晚辈由心地敬佩您,您英明神武高瞻……” “闭嘴吧,你这小辈怎么如此呱噪,难怪前些日子将那些卫兵搅得不得安宁!” “嘿嘿,前辈,晚辈还有一事相求,希望前辈成全!”三水笑道。 “哼!是不是关于敖无非那三个老东西?”要争冷声说道。 “啧啧,前辈果然心智如妖,呃,不,老谋深……也不对,聪明伶……” 眼看着各种各样的词汇从三水嘴里接二连三地蹦出来,狰看着父亲那愈发难看的脸色,赶忙打断了三水的兴致抢先说道:“敖无非等三位前辈和那些龙族武修还在朱雀峰,只是中了父亲的埋伏被囚了起来,并无大碍!” 三水虽然很不满意自己的话被别人打断,但听到三位老祖和龙族武修还活着,当即也便不再计较,紧接着说道:“还望前辈早日放了我家老祖,好歹也算是功德无……” “放,放,一定要放,父亲已经差人前往朱雀峰了!”狰一看三水的嘴又停不下来,赶忙再度说道。 ... 第350章 请四位前辈出手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大荒,黄帝宫。[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秦祺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如一团乌云。 “这么说云破天果真在赤帝城了!”秦祺缓缓说道,紧接着抬头望着姬远玄等人问道:“云破天究竟有多强?” 姬远玄闻言摇了摇头答道:“不知道,我们这些老家伙与他交手还是在五百年前,我只能说那时候云破天的对手只有天帝一人,即便我们大荒七帝联手都奈何不得!” 秦祺倒吸了一口凉气,云破天是自己的杀父仇敌,自己不止一次地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够亲手砍掉他的脑袋,但现在看来,自己的这个愿望依旧十分渺茫。 “我……想去一趟黄帝城!”秦祺沉默了片刻之后还是轻轻说道。 “不行!我不准你去!”姑射仙子毫不犹豫地反驳道。 “是啊,以你的修为去了怕是就回不来了!”姬远玄也无奈地说道。 “我只是去查探一下老祖的下落,我不会冒然和云破天交手的!”秦祺执拗地说道。 “那也不行,我绝不准你去!”姑射仙子的语气很坚决。 “姑姑,若我不去,那么我来这一趟便没有任何意义了!”秦祺苦笑道。 姑射仙子闻言一滞,而后银牙轻咬,依旧摇了摇头说:“总之我是不会同意的!” “是啊,秦祺贤侄,你若要去的话,得需要有足够的实力能从云破天的手中逃出来!” “说句冒昧的话,你有这个实力么?”黑帝汁光纪目不转睛地望着秦祺,虽然这话有些不中听,但确实这是一个关键。 而随着汁光纪的这句问话,其他人也是不约而同地望着秦祺,关心秦祺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众人都想亲眼看看这个秦祺究竟能强到什么样的地步。 毕竟秦祺满打满算踏入武道的时间不足十年,而这个时间对于武修者来说犹如弹指之间,这样短的时间即便是天赋极高的人也难以有什么令世人瞩目的成就。 天帝用了十年的时间从白境到紫境,又用了十年的时间从紫境到天境,又用了十年的时间从天境到了神境,依然是十年的时间,从神境一重到了神境九重。 这样的修炼速度对于大荒的武修者来说已是一个难以置信的神话,甚至可以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传奇。(棉花糖 而秦祺又能到什么地步呢?他甚至连十年的时间都不到。 秦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之后方才站起身冲四帝一拱手说道:“晚辈斗胆,请四位前辈出手!若晚辈能走出这大殿,那么请允许晚辈前往黄帝城!”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哗然,此时此刻整座大殿内安静得连每个人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里已经许久都不曾如此安静了。 姬远玄汁光纪赤飚怒和白招矩四人的脸上一片宁静,但却不代表他们心中也如此宁静。 而几位圣女则面面相觑,将目光齐齐望向了姑射仙子,而姑射仙子此时也同样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至于几位神尊的表情似乎与心里更加一致些,如同看待白痴一般望着秦祺,若换一个人的话,想必他们早已将这个口无遮拦的年轻小辈一掌轰出黄帝城了。 秦祺说罢之后也不再多说半个字,转身便向殿外走去。 赤飚怒的脾气最为火爆,也是最按捺不住的一个,此时被一个小辈公然挑战,当即也便不再顾及什么,抬手便是一掌,一道火红色的烈焰向秦祺后背****而去。 噼啪作响的火焰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如同一条火龙般准确无误地落在了秦祺的身上。 “啊!”姑射仙子不由得惊呼一声,正要出手搭救,却只见一旁的西王母一把将其拽住。 “妹妹稍安勿躁!”西王母用眼神指了指秦祺,而后目光中透出深深的惊讶之色。 姑射仙子赶忙顺着西王母的目光望去,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只见秦祺周身燃起熊熊烈焰,炽热的温度将大殿炙烤得犹如正午的沙漠,但令人啧啧称奇的是秦祺身在这团烈焰之中竟是毫发无伤,依旧步伐稳健地向殿外走去,而其脸上甚至带着不以为然的笑意。 “呵呵,若是四位前辈还留手的话,晚辈可要走出去了!”烈焰中传来秦祺淡淡的笑声。 再看赤飚怒此时的表情,嘴角肌肉微微抽动了几下,虽然他只用了半成的修为,但他也有着足够的自信将秦祺困住,却不成想秦祺根本无视了自己的攻击,甚至连化解这一步都省了。 而显然,秦祺的无视比出手化解更加令人震撼,“赤老鬼,看来你的修为大减啊!”汁光纪开心地笑道,而后同样挥出一掌。 汁光纪的水属功法已臻圆满之境,对于水的体悟还要在五行皆修的天帝之上,五百年前天帝在修炼水属功法时遇到有不解之处甚至要向他请教一二。 足以可见汁光纪的水属功法是何等的玄妙。 而这简简单单的一掌却饱含着汁光纪对水属性的最强体悟,虽然他同样将这一掌的威力压缩了半成,但却较方才赤飚怒那随意而发的一掌强上数倍不止。 一头纯粹由水幻化而成的巨鲨凭空出现,交错横生的一排排尖牙如刀一般向秦祺狠狠咬去。 啪——轰——因为此时秦祺周身的烈焰尚未消散,遇水之后轰然爆裂,若非在做之人皆是修为高强之辈而且在一瞬间护住大殿的话,想必仅仅是这一次爆裂就足以将这大殿夷为平地。 姑射仙子此时的脸色惨白,他甚至已经准备好了对汁光纪出手的准备。 但紧接着发生的一幕却令姑射仙子顿时花容失色。 只见秦祺依旧如闲庭散步般缓步向殿外走去,似乎那一道爆裂根本与自己无关,只不过此时没了那熊熊燃烧的火焰,更没了那气贯长虹的巨鲨。 秦祺还是秦祺,甚至连衣角都不曾有丝毫的毁损,发梢被周遭不安的气息扰得轻轻飘动,加之其脸上气定神闲的表情,更添了几分潇洒清逸之气。 如果说刚才秦祺无视赤飚怒那一掌让众人刮目相看的话,那么这一次无视汁光纪这一掌便是震惊四座了。 这里在座的均是大荒中最顶尖的强者,但在面对这样一幕的时候依旧忍不住心中的惊骇。 他们的心已经不知有多久没有如现在这般生出阵阵波澜了,两大至强者的攻击即便再不济也足以让这世上的几乎每个武修者都为之震惊,但却偏偏在这样一个小辈的面前被如此轻易地无视。 “还有十步!” 正在此时,传来秦祺幽幽的声音,语气中没有挑衅的意味,有的只是善意的提醒。 几位圣女和神尊不约而同地看了看四帝,四帝的脸上显得阴晴不定,显然依旧没有决定究竟该如何阻止这个给自己太多惊骇的小辈。 “五步!” 秦祺的声音再度传来。 “出手吧!否则你我四人的脸面就没了!”汁光纪无奈地说道。 但所有人都知道,不出手无疑会折了四帝的脸面,但若是出手的话,这脸面同样保不住。 无论是否能够成功地将秦祺拦下,秦祺无疑是最大的赢家,四帝不可避免地沦为秦祺扬名立万的阶石。 “呵呵,看来你我四人今日真要折在这后辈手中了啊!”姬远玄苦笑着说道。 “三步!” 秦祺说完之后甚至停了下来,虽然没有转身但众人从其语气中想象得到此时的他究竟是个什么表情。 不错,秦祺很得意,他也拥有得意的资格,能够完全无视二帝的攻击,这足以让他站在了大荒所有武修者的最高处,足以让他用一种俯视的姿态去面对所有人。 不过显然秦祺并不满足,虽然挑战四帝不过是秦祺无奈之下的决定,但更重要的是秦祺想要得更多。 无疑,在这场对抗冥界的战斗中步步为营扭转败势的话,那么大荒七族必须团结起来,这就需要有一个人能够将这些人团结起来,正如五百年前的天帝那般,而显然现在的五族并没有做到,而且还差得很远。 四帝五族圣女四位神尊,他们的地位决定了他们绝不可能甘心听从于某一个人的命令。 除非这个人拥有足够让这些人低头的本钱,当年天帝凭借的是无上的修为,而现在的大荒中并没有这么一个强大的存在。 既然没有,那么秦祺不介意自己来充当这样的角色,虽然自己无论是经验还是计谋都无法与在座的任何一个人相比,但秦祺并不在乎这些,因为自己要做的只是让这些人全部团结起来。 当秦祺话音刚落,四帝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齐齐举起右掌。 大荒中四位至强者在这一刻终于决定出手了,这也是五百年来四帝第一次再度联手。 无论是五位圣女还是四位神尊,甚至娑罗和普皇如云夫妻二人都屏住了呼吸,同时心脏在胸中不安地跳动着。 他们将永远铭记此时此刻发生的这一幕,无论结局如何。 ... 第351章 四帝合击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在同一时刻,黄帝姬远玄白帝白招矩黑帝汁光纪和赤帝赤飚怒四人终于祭出自己五百年后首次联手的一式武技。[] 由四种不同属性的真元之力发出的黄白玄赤光芒瞬间将整座大殿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厚重而复杂的颜色,雄浑的真元之力虽然由四掌分发,但在出手的一霎那却相互纠缠扭转在了一起,看上去如同一条四色游龙呼啸而去。 四帝联手,却远远不是联手这么简单,这四彩游龙原本有七种颜色,它是大荒七族之帝的合击武技,虽然少了雷族木族和龙族的加入,但其威力绝非相加那么简单。 而是成倍。 不错,这一道合击已经远远远胜过四帝所能发挥出的威力,虽然四帝很有默契地将这道合击的威力压制在半成的力量,但放眼整个大荒能够在这道攻击下全身而退的人不超三人。 即便是四帝自己在面对这样的攻击时都依然没有把握。 而这口出狂言的年轻小辈,更不行。 虽然四帝对秦祺的修为已是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虽然四帝对秦祺的表现惊为天人,但面对这种程度的攻击,他会败得体无完肤。 当然,再怎么说秦祺的身份也是当今龙帝,即便他做出如此无礼的举动四帝也绝不会折了他的面子。 所以四帝才压制了修为,所以这道合击的威力被四帝恰当好处地压制在了足以将一名地境五重层次的修行者牢牢困住,但却又不会对其造成大的伤害。 一名强大的修行者,不仅仅靠的是修为,更重要的是其能够将自己的力量运用到毫厘不差,有时候修为可以走一些捷径,比如秦祺,若非其接受了敖秀的龙帝血脉和传承,之后又在血池中融合了数百名龙族先辈强者的力量,此时的秦祺或许还挣扎在紫境层次之上。 秦祺无疑在修为上面走了一条足以让世人瞠目结舌的捷径,但是秦祺对这力量的运用却远远不够纯属,而四帝的修为无一不是靠着自己的一滴血一滴汗一步步练就的,所以在对力量的运用上也便更加娴熟。 秦祺做不到如四帝这般巧妙地将力量压制在一个精准的程度,无法收放自如也势必会影响其在战斗时的发挥。[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但,现在却不是战斗,因为四帝并没有想取秦祺的性命,而秦祺也并没有打算攻击四帝。 说到底,现在不过是一场表演,四帝在表演自己的合击,而秦祺则在要在四帝的这场表演中搞点破坏。 无论是四帝,还是秦祺,心里都明白这场表演的重要性,甚至连三位神尊和五位圣女都看得透秦祺的心思,毕竟这些人无一不是人中龙凤,想要看透一个人并不很难,尤其是一个容易感情用事的人。 虽然大家都明白,但谁也没有说破,谁也不敢说破,否则大荒就永远不能真正地团结起来。 不过姑射仙子现在更关心的还是秦祺的安危,虽然心中嗔怪秦祺的年轻气盛,但此时此刻自己能做的也只有祈祷秦祺不会受伤。 没有人看好秦祺,因为这道合击实在太过强大,虽然四帝将力量压制在一个可控的范围之内,但是逸散出的气息波动依旧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向整个黄帝城蔓延开去。 大殿之内的所有人都不会想到,此时此刻在黄帝城中的每一位武修的脸上都布满了骇然之色,望着黄帝宫的方向,脸上有迷茫有惊惧,但更多的还是不安。 他们的脑海中闪过的唯一念头便是黄帝宫又一次遇袭了,而这次显然四帝已经出手。 城内某处,一名相貌俊美如女子的青年猛然回首,但他的脸上没有大多数人的那种迷茫,一双凤目中充斥着难以掩饰的兴奋,无匹的战意豁然自其体内蓬勃而出。 不待其身后的武修反应过来,青年早已消失在了原地。 “刑将军!”一名武修强者诧异地冲黄帝城的方向大声喊道。 “大人,怎么办?莫不是黄帝宫出事了?!”另一名武修担忧地说道。 “召集兄弟们进宫救驾!”那名武修咬着牙恨恨地说道。,目光中杀机毕现。 而这一切也不过仅仅发生在四帝抬掌的一瞬间,纯粹由真元之力凝结而成的四色游龙咆哮着嘶吼着,使得大殿内扬起了一阵如刀般的狂风。 若非在座之人早有准备的话,想必都会被这附带的狂风伤到些皮肉。 而这仅仅是四色游龙捎带着逸散出的力量而已。 姑射仙子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无比,她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因为他不敢去看秦祺,她害怕会发生自己最害怕的事情。 然而在害怕的同时,姑射仙子已调用了自己全部的神识之力,般若心五重的心术师将自己几乎所有的神识之力都释放在了自己的血脉中,以期在第一时间释放而出。 虽然神识之力对于真元之力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防御力,但姑射仙子还是这么做了,若是自己什么都不做的话她的心里会更加难过和自责。 姑射仙子的目的在于一旦秦祺重伤,自己便以强大的神识之力护住其神识,只要神识不散,秦祺或许就能免于一死。 因为是心术师,所以姑射仙子根本不需要用眼睛去看便能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闭眼只是其自欺欺人的本能反应罢了,因为他欺骗不了自己的神识。 “祺儿,一定不能死!”虽然姑射仙子知道四帝不可能真的杀了秦祺,但是心里却依旧这般祈祷着reads;。 四色游龙方一出手,四帝的脸上便浮现出会心的笑意,这笑中不仅仅是对结局的预判,更多的是四帝再度联手时五百年前大荒七帝生死相依的感情被轻轻唤醒。 虽然少了三个,但这却让四帝彼此之间更加珍惜这段过往和感情。 但就在此时,秦祺在众的注视下竟做出了一个令在座的所有人都胆战心惊的动作。 秦祺豁然转身,竟冲着那四色游龙飞身而上。 让大荒所有武修躲都唯恐不及的四帝合击,秦祺竟不管不顾地迎了上去。 找死! 这是包括四帝在内的所有人心中在这一瞬间泛起的唯一念头。 四帝面色大变,即便心智如他们都绝没有料到秦祺竟会愚蠢地送死。 “秦祺!” 姑射仙子更是惊呼一声,而后不顾一切地将自己早已蓄积完毕的神识之力全部向秦祺的神识之海倾泻而去。 “坏了!”姬远玄惊呼一声,显然他注意到了姑射仙子的鲁莽行为,他知道以姑射仙子般若心五重的强大神识之力即便是自己都不得不小心应付,此时毫无保留地向秦祺的神识之海灌输而去,引起的结果必然会是秦祺的神识之海爆裂而亡。 或许秦祺不会被四帝合击杀死,最后反倒是死在了自己姑姑的神识之力上面。 但姬远玄也仅仅来得及说一声“坏了”,即便是以他的修为也无法在这一瞬间救出秦祺。 原因很简单,对于姑射仙子的神识之力他同样很忌惮。 不过显然姬远玄和其他三帝忘记了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秦祺曾经是心术师,天赋极高的心术师,虽然没了心术师的修为,但其无比广阔的神识之海却是不变的。 没有人能够在这一瞬间出手拯救秦祺,即便是他自己都不能。 秦祺或许将注定命陨黄帝宫。 但事实真的如此么? 即便是四帝都没有注意到秦祺飞身迎上的瞬间,身体散发出了一丝丝金色的气体。 金色灵气,世间级别最高的灵气,即便是四帝都不曾拥有的至尊灵气。 不过也正因如此,四帝才不会察觉到这些。 “龙凤双合!” 正当所有人张开的嘴巴还不曾合拢之时,却只听秦祺暴喝一声,紧接着其身体竟陡然化作一杆九尺金枪,枪身之上一龙一凤相互纠缠着,龙吟凤鸣之声同时响彻黄帝宫的每一个角落。 接下来让所有人都为之深深震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枪锋所指之处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力量将那四色游龙生生从正中一分为二reads;。 而后一龙一凤嘶鸣着分别向被劈开的四道真元之力贯穿而入,没有巨大的爆裂,也没有璀璨的光芒,更没有摧枯拉朽的破坏力。 有的只是两道金色的光晕,也仅仅只有两道金色的光晕。 四帝合击就这么简简单单却又那么惊世骇俗地化解掉了。 至于姑射仙子的神识之力,一并被这一龙一凤吞噬了。 所有的一切就这么彻底地从所有人的视线和感应中消失了。 剩下的只有那个年轻的身影和那张稍显稚嫩的俊逸脸庞。 当然,没有人注意到此时就在大殿的门外站着的那个同样年轻的身影。 刑天。 刑天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切,虽然他并没有目睹全部的过程,但秦祺的那一招“龙凤双合”却是一点不漏地看在眼里。 他脸上的惊惧比所有人都还要更深刻一些,因为大殿内的那个人与自己有太多的相似之处。 ... 第352章 娑罗的真面目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曾经的他甚至都不是一个武修者,还记得几年前在那树林中他是用神识之力无耻至极地将自己困住。(棉花糖 而那时的自己早已踏入武修之道多年,一直以来自己都以追求武道巅峰而做着不懈的努力,这其中自己付出了多少血汗恐怕只有自己才能知道。 好在苍天不负,自己通过种种的努力终于到达了一个同龄人不敢想象的境界,地境三重。 虽然自己还不曾攀到那最高之巅,但却足以称得上是人中翘楚之辈,足以让所有人艳羡一生都望尘莫及,但在这一刻当自己再度看到那个与自己一般年纪的人时,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在这一瞬间似乎变得什么都不是。 如果自己是一块参天大树的话,那么此时的他便是整座森林。 刑天神情复杂,双目中透着难以名状的忧伤,曾经的无以复加的自信在这一刻轰然碎裂。 与刑天不同的是,此时大殿内的气氛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世上没有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此时包括四帝在内的众人的心理。 唯有姑射仙子,泪流满面。 “好!” 许久之后,白招矩首先开口打破了殿内的寂静,同时轻轻拍了拍手掌,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紧接着姬远玄赤飚怒和汁光纪也不觉地为前内的那青年轻轻鼓掌,然后便是几位圣女和神尊。 掌声稀稀落落,但每个人的脸上却均是洋溢着惊喜的笑容。 “多谢前辈承让!”秦祺冲四帝一躬身说道,脸上不见半点得意之色,仿佛刚才的那一幕完全与自己无关。 不管别人怎么看,秦祺自己心里清楚得很,自己目前的修为若是与冥帝比较起来依然差得很远,假如真的与冥帝一战,自己依然没有半点生机。 “秦祺!” 正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喝。 秦祺虽然没有回头,但心里却是一激灵,他熟悉这声音,更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个疯子。 果然,只见刑天缓缓走入殿内,先是冲四帝五位圣女和三位神尊恭敬地行了个礼,而后径直走到秦祺面前,目不转睛地望着秦祺。 “呵呵,原来是刑天兄弟,好久不见了!”秦祺笑着说道,但那笑却是难看得很。最新章节全文 刑天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失落和忧伤,取而代之的是无穷的战意,而当秦祺看到刑天的双眼时,心中瞬间泛起一个念头。 跑! “各位前辈,姑姑,我先走了!娑罗,还不走!” 众人还不曾反应过来时,秦祺竟扔下一句话后身形一闪逃命似地消失在了原地。 娑罗见状更是不明所以,但也顾不得其他,掠起身形便向外追去。 刑天看上去却并没有追上去的打算,只见其不紧不慢地走到大殿门前,而后望着秦祺离去的方向,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而后露出一抹释然的笑,那笑看上去如此迷人。 “刑天,秦祺的身份是当今龙帝,以后你见了需得有些分寸!莫让本帝为难!”姬远玄显然很清楚刑天要做什么,当即语气严厉地提醒道。 刑天转过身,冲姬远玄行了个礼,而后便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我不知道他是什么龙帝,我只知道他是秦祺,我是刑天,而我总有一天会与他一战!” “放肆!”姬远玄怒喝一声,但此时刑天却早已离去,只剩下姬远玄那张哭笑不得的脸。 “呵呵,这小子虽然桀骜不驯了些,但却难得是个百年一遇的天才,只是生不逢时,偏偏遇到了秦祺这个妖孽!”白招矩笑着说道。 “是啊,这刑天对武道痴迷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战斗是他进步的方式,强行阻止只会适得其反,还是顺其自然吧!”赤飚怒随即也劝慰道。 而一旁西王母等人不约而同地看着姑射仙子,而后说道:“妹妹这侄子还真是给了我们一个天大的惊喜呢!” 姑射仙子闻言不禁破涕为笑,但却难掩脸上的担忧之色,“唉,我倒是希望他过得平凡一些,整日为他这么担惊受怕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哈哈哈,朔月这话便说得没道理了,这小子前途无量,我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白招矩大笑道。 “天帝!” 姬远玄赤飚怒和汁光纪三人竟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刑天这个疯子!王八蛋!害得老子都没机会和姑姑多说几句话!简直是穷凶极恶!没有廉耻!匹夫!败类!”秦祺一路走一路骂,越骂越激动。 “那你回去找他算账!”娑罗幽幽地说道。 秦祺闻言白了一眼娑罗,而后没好气地说道:“他是疯子,你当我也是疯子么?我宁愿让鬼缠上也不愿让他给缠上!” 过了一会秦祺似乎又想起什么,当即转身对娑罗严肃地说道:“注意你的身份!你敢这么对龙帝说话!?” 娑罗看了看秦祺,而后摇了摇头说道:“不敢,不过我很愿意和其他族人分享龙帝陛下的这个故事!” 秦祺闻言当即面色大变,以一种极其严肃的口吻对娑罗说道:“你要是敢将今日的事情泄露出去,我……” “你便怎样?”娑罗不屑地说道reads;。 秦祺顿时语塞,想了半天才恶狠狠地说道:“我便将你的面具揭了!” 话音刚落,便只见娑罗一伸手将脸上的面具轻轻摘去。 秦祺见状顿时瞪大了眼睛,错愕地张着嘴巴久久不能合拢。 “你……你,疯了!”秦祺似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此时的心情,只得结结巴巴地说道。 但是更让秦祺感到无比惊讶的是,这张面具下面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惨不忍睹,恰恰相反,这是一张找不到任何缺点的脸。 细眉凤目,鼻似悬胆,唇如点绛,齿若皓玉,精致的五官再映衬着那张白璧无瑕的脸,使得秦祺一时间竟是有些恍惚。 他是男人么? 这是秦祺心里涌现出的第一个念头,紧接着心里便瞬间一激灵,因为他想到了一个人,刑天。 这是秦祺这辈子见过的第二张如此惊艳的脸,但很不幸,其中有一个是个疯子。 “你,你是……”秦祺支支吾吾竟是有些脸红。 娑罗闻言后将罩在自己身上的黑袍轻轻褪去,而后露出了一身黑色的劲衣。 而秦祺又一次被震骇到了,因为娑罗就连身材都和刑天一般无二,若是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那么秦祺只能说:不像个男人。 “你,你简直比女人还女人!”秦祺看了半天终于憋出这么一句话。 “谁说我是男人了?” 然而娑罗一开口,却让秦祺险些栽倒在地上,因为这声音分明就是个女人,与之前戴着面具时候的声音竟是截然不同。 “你,是个女人?!”秦祺一个踉跄连连后退了几步,伸手指着娑罗大惊失色地问道。 “怎么?不像么?”娑罗的脸上莞尔一笑,秦祺的脸上则绯红一片。 即便秦祺再怎么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平日里那个性格孤傲,冷血无情的娑罗竟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偏偏生得如此标致的女人。 而当娑罗以真面目示人的时候,秦祺反倒是变得如同一个害羞的女人,甚至连看都不敢看上娑罗一眼。 娑罗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跟在秦祺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如同一个新婚燕尔的新娘子,小鸟依人般地跟在自己夫君的身后。 “你,你离远点……再离远点……”秦祺不敢回头,只能冲身后连连摆手,生怕娑罗跟得太近被人瞧见。 娑罗见状也不说话,反倒是靠得更近一些。 “你,你真的叫娑罗?”秦祺加快了脚步。 “你是说现在,还是以前?”娑罗问道reads;。 “以前,以前叫什么?” “娑罗!” 秦祺没好气地说道:“这不是废话么!” “不一样,以前的娑罗是女人,现在的娑罗是男人!” 秦祺闻言后停下脚步转过身,一脸不解地望着娑罗。 娑罗的俏脸上微微一笑,解释道:“以前的娑罗是任人欺凌的女人,现在的娑罗是杀人如麻的男人!” “可是女人一样能杀人!” 说到这里,秦祺突然想起了柳依依,而后心中顿时一软。 娑罗轻叹一声,从一旁的草地上寻了一块平整的石头坐了下来,而后示意秦祺一同坐下。 秦祺见状也值得硬着头皮坐在娑罗身旁,但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呵呵,你还怕我杀了你不成?”娑罗娇笑道。 秦祺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半个字来,倒是让娑罗笑得花枝乱颤。 秦祺心中不禁纳闷,为什么摘了面具的娑罗竟如同变了一个人,以前自己可从没有看到过和听到过娑罗这般明媚的笑,甚至连话都变得多了起来。 娑罗似乎猜到了秦祺心中所想,笑着说道:“我说了,戴上面具的娑罗是男人,摘了面具的娑罗是女人,女人和男人自然要有些区别的!” “那,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娑罗?”秦祺终于忍不住问道。 娑罗闻言后双手托腮想了想,而后答道:“自然是在你面前的这个!” ... 第353章 冥界的策略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其实……” 秦祺想了想说道:“其实你现在这个样子挺好!戴着面具的娑罗太冷,杀气也太重了!” 娑罗没有回答,起身说了一声:“走吧!”,而后便自顾向前走去,紧接着秦祺便看到那只再熟悉不过的黑色面具向一旁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后坠落在地。( 秦祺见状不由得笑了,快走了几步与娑罗并肩而行,最后二人同时凌空跃起化作龙形向着赤帝城的方向疾飞而去。 秦祺不知道娑罗的过往都经历过什么,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让娑罗变得如此冷血嗜杀,但却知道从娑罗扔掉面具的那一刻,她将彻底与过去告别,彻底将过去放在了过去。 当秦祺和娑罗二人日夜兼程地赶往赤帝城时,在大荒各地冥界又开始了新的一轮攻势。 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强,也更残酷,战斗,才刚刚开始。 大荒北域。 这里原是水族属地,早在几个月前,突然出现的冥界大军将水族军队打得措手不及,紧接着又以闪电般的攻势攻营拔寨,仅仅用了两个月时间便将攻占了水族全境。 当然,这并不代表水族军队无能,只是因为大荒的内乱导致水族军队的主力和精锐尽数在外,所以这才使得冥军有机可趁。 不仅仅是水族,大荒五族皆是如此,所以这才造成了冥界大军在战斗的一开始打得顺风顺水,但越是到最后便越是打得艰难。 因为大荒其他四族相继在最短的时间内被攻陷,各族在外的主力军队根本来不及赶回去支援,最后被冥军全部压缩在了土族边缘或者境内,而因为五族的联盟,这些各族精锐分别被布置在了土族边境,这也是冥界对土族久攻不下的原因所在,甚至一路高奏凯歌的冥军连土族最边缘的一个城池都迟迟不能拿下。 也正因为进攻的频频受阻,冥界便只能从五族内部入手,以期通过一系列的刺杀和分裂使得五族联盟逐渐瓦解,即便不能瓦解也必然会使五族联盟军心不稳,同时也给军队的进攻提供必要的条件。 不可否认,冥界的这种策略的确给五族联盟带来了几乎致命的打击,祝融的遇刺只是一个开始,当四帝开始在黄帝城开始轰轰烈烈的严查行动时,冥界将刺杀的目标转向了驻扎在土族边境的各族军队之中。最新章节全文 其实原因很简单,军队的将领中鲜有武修者,即便有一些武修将领也不过玄境层次上下,刺杀这些人显然要更容易,也更奏效。 毕竟这些士兵们对于远在黄帝城的武修强者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因为武修与士兵素来并无交集,甚至只要四帝不死,那么其他人的死活根本不会对这些士兵们的心理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reads;。 但这些军队将领不同,士兵们熟悉自己的主帅,主帅的遇刺对士兵们心理的打击也更大,有时候甚至是致命的。 短短几天的时间,五族军队先后竟有数十名高级别的将领和数百名士兵被神秘刺客斩杀于自己的军帐之中。 终于,这些士兵们愤怒了,他们不再坚守自己驻守的城池,他们拿起自己的武器打开城门向对面的冥界军队疯狂地扑去。 而他们并不知道的是,迎接他们的将是严阵以待的冥界军阵和无数冰冷的箭矢。 一天之内,在各城之外守株待兔的冥军攻克三城,战绩辉煌。 对于这种极其危险的现状,四帝决定召集族中近万名武修强者,组成数百支巡查队前往各军驻地。 说是巡查,其实他们最主要的任务是保护各军将领,同时揪出那个隐藏着的刺客。 没有人知道冥界究竟在大荒五族安插了多少内线和刺客,而在这个时候数量或许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稳住已经濒于散乱的军心。 的确,巡察队的到来使得军方不安的情绪稳定了不少,但这却并不能平息士兵们的愤怒,在自己军帐中竟然主帅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刺杀了,对于任何一名士兵来说都是莫大的耻辱。 所以他们的恨依然还在,只要一天不抓住那个刺客,他们的心就一天不能平静。 此刻在土族边境的一个名叫“临州城”的边塞城池内,一名身着黑色罗衫的标致女子正神情凝重地思考着什么,在房间内还有几名身着玄甲的将军,皆是一脸的肃穆。 许久,终于有一名玄甲将军忍不住开口说道:“水墨大人,这已经是我玄甲军被刺杀的第三位将军了,不知大人有什么计策找出这刺客呢?” 语气中明显充满了不忿,但却又不敢发作。 这里是水族最精锐的玄甲军驻地,其战力仅次于火族火甲军雷族紫甲军和金族金甲军这“大荒三甲”,在内战一开始时,也正是玄甲军对土族造成了极大的威胁,不过因为冥界的入侵,使得这支土族的死敌变成了友军。 每一支军队都有自己赖以生存和保持旺盛战斗力的魂,而玄甲军的魂很简单。 只有两个字:骄傲。 十万玄甲军,每一名士兵都为自己而骄傲,都为玄甲军而骄傲,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满地写着“骄傲”两个字,而也正是因为“骄傲”,才使得这些士兵们在战场上一往无前。 在玄甲军的历史上从没有出现过一个逃兵,更没有出现过一个叛徒,正是因为他们有着骄傲的心,而骄傲的人是绝不甘心受辱的。 也正是由于这种骄傲,在自己主帅接连遇刺之后,这些士兵们的反应才更加强烈,复仇的情绪蔓延在每一个士兵的心里,左右了他们的思想,蒙蔽了他们的眼睛reads;。 在水墨带着三百名水族武修强者到达临州城时,已经有一些将领准备整集军队打开城门与冥军决一死战。 幸而水墨及时制止方才避免了一场悲剧的发生,就当水墨在极为将军面前立下军令状揪出刺客的第二天便又有一名将领遇刺身亡。 于是,便有了现在这一幕,便有了那名将领愤怒的质问。 许久之后,水墨望着那名将领轻轻说道:“没有!” “什么?没,没有?!”那名将领彻底被激怒了,不仅仅是他,就连其他的几位将军都不禁面露怒色,瞪着眼睛望着水墨,若不是因为打不过这个女人的话,想必他们早冲上去将水墨乱刀砍死了。 水墨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而后起身走到几位将领的面前,“我说没有是因为我并不确定这刺客是不是你们其中的一个!” 显然水墨的这句话彻底让这几名将军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愤,只听得锵地一声,在场的五位将军齐齐抽出随身佩刀。 “水墨大人,我们尊敬你是因为你代表的是陛下,但你必须为你刚才说的这句话道歉!”其中一名将军冷声说道,语气中充满杀意。 “放肆!” 话音刚落,便只听水墨身后几名武修侍卫怒声叱道,同时周身真元之力闪烁出一道道玄色光晕。 只待水墨一句话,在场的这五名将军将瞬间身首异处,虽然他们是统驭兵马征战一方的大将,但在面对武修强者时依然是那么地脆弱。 场面顿时陷入僵局。 但此时只见水墨冲身后的侍卫摆了摆手,几名侍卫这才将真元之力收回,而几位将军也缓缓将佩刀放入鞘内。 不过脸上的愤怒却依旧如故,因为水墨的这句话已经触及到了他们的底线,也触及到了玄甲军的底线。 玄甲军不会有叛徒,以前不会有,现在更不会有! 只见水墨微微一笑,而后缓缓说道:“各位将军稍安勿躁,且听水墨将话说完!” “哼!” 五位将军愤愤难平,一屁股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呵呵,虽然水墨不懂得带兵打仗,但却也知道玄甲军是我水族精锐,玄甲军的战力不容置疑,是水族刺向敌人胸膛的利刃,是水族的骄傲,是陛下的骄傲,当然,也是水墨的骄傲!” 水墨不紧不慢地说着,在房内缓缓踱着步子,婀娜的身姿在那袭黑色衫裙的映衬下更显得宛若出尘。 “不过你们想过没有,为什么玄甲军会在短短的几天内先后有四名将军遇刺?” “当然是这刺客修为高强!说到底我们只懂得带兵打仗,若是单枪匹马遇上武修,我们毫无还手之力!”一名将军立刻反驳道。 而只见水墨却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将军错了!最根本的原因是你们从一开始就误入歧途!” 此言一出,诸将诧异地望着水墨,显然不太明白水墨这句话的意思。 “你们不了解武修,一名强大的武修固然可以轻松潜入大军之中刺杀主将而不被发现,但你们可知道要做到在这十万军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刺杀主将需要什么样的修为么?”水墨笑问道。 诸将闻言后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一面的茫然。 “这么说吧,水墨的修为是虚境三重,以我目前的修为……”水墨说到这里稍稍一顿,而后望着诸将郑重地说道:“做不到!” ... 第354章 再回神剑峰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水墨大人,有什么话你便直说吧,我等都是粗人,听不得这些拐弯抹角的话!”一名武将很不客气地说道。 水墨闻言也不生气,这些军中的汉子最是直爽,水墨倒是宁愿与这些人打交道也不愿绕着弯子勾心斗角阳奉阴违的人说话。 “好吧,我便直说了吧,话有些不好听,还望诸位将军勿怪才是!” “哼,水墨大人这话倒是小瞧了我等,只要你能找出这刺客,便是让我等对你三拜九叩都行!” “呵呵,这倒言重了,列为说起来均是水墨的长辈,再者这本就是水墨此行的目的之一,分内之事而已!” 说罢之后,水墨稍沉默了一会,而后才再度开口:“其实道理很简单,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万军之中执行刺杀任务的武修强者最起码的修为也应在地境层次以上,而地境的强者即便在冥界也应该有着尊贵的地位,所以……” “水墨大人的意思是,我们,还不够资格?”一名将军插话道,脸上明显有些不满。 水墨点了点头,“不错,武修强者有着自己的骄傲,正如玄甲军的骄傲一般,我相信即便是玄甲军也不会接受屠杀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这样的任务吧!这是同样的道理,说得更难听一些,让这些强者去刺杀诸位这样的将军,这是对他们的侮辱,他们倒是宁可正大光明地杀入万军之中去取你们的脑袋也不会采用刺杀的方式!” 此言一出,几位将军的脸上立刻变得阴晴不定,但仔细想来水墨的话的确有些道理。 这些军人便是这样,只要你能让他们信,他们便会服,有信才会有服。 水墨分析得不无道理,包括其他各族遇刺将领后,大家似乎都陷入了一个误区,军方的人都认为这此刻一定来自于冥界,但却不明白能让这样级别的武修来刺杀,显然他们的地位还不够。 这条路被堵上了,所以也便剩下了最后一种可能,那便是这个此刻来自于军队内部。 事情有了眉目,在水墨的建议下,军中的各级将领随即展开了调查行动,而这个行动的执行者便是水墨带来的几百名武修。[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其实要查也很简单,只需要查出那日进出于遇刺将领军帐的人便可以,但接连几日下来却是一无所获。 因为在几位将领遇刺的那一日,没有任何人走进他们的军帐,也便是说,那一日,他们谁也没有见。 而这显然又是极不正常的现象,因为根据目前的战事来看,各级将领每日要处理商议的军务十分繁杂,有时候经常会通宵达旦地制定各种各样的计划,布置下各种各样的任务。 既然要布置任务,那么自然便要与自己下属见面,所以这件事本身就又充满了蹊跷和诡异。 就在水墨调查刺客事件陷入一时的僵局时候,秦祺和娑罗已经到了木族北域。 秦祺已经不记得自己离开神剑峰是什么时候,但是当他此时再度踏上这里的时候,心中不由得想到了以前的种种。 这里有自己的师兄弟,有自己的师父,有自己五年生活的点点滴滴。 但现在这里俨然已经成了一座军事要塞,甚至就在神剑峰的山脚下一座临时的堡垒拔地而起。 这里与木族的西域是木族最后的阵地,也是土族的第一道防线,所以这里不仅仅驻扎着木族士兵,更是有着数万土族士兵和一部分火族的火甲军。 也正因为这里集中着木土火三族的精锐力量,才使得冥军没能再进寸土。 秦祺望着眼前的一切觉得是那么陌生,似乎这里原本就是一个与自己毫无交集的地方,而自己只是个路人。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当秦祺驻足仰望前方那座如剑一般挺立的山峰时,突然传来一声厉喝。 只见十多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跑了过来,手中长矛挺立,直指秦祺和娑罗二人。 看其这身装束,显然是木族的士兵。 离别多年,此时再见到族人,秦祺的心里也生出一番亲切。 “呵呵,这位大哥,我们想见见木神!” 想了想后,秦祺又改口说道:“或者匡儒也可以!” 闻言之后,几名士兵面面相觑,秦祺见状又补充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匡儒应该是在监军卫供职!” 此言一出,几名士兵更是如同看待怪物一般望着秦祺,随即呼啦一下子将二人团团围了起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先是要见木神大人,又说要见匡儒大人,看你言辞闪烁,我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你是冥人派来的奸细!”为首那名士兵义正词严地说道,随即抽出背后的长弓再自箭壶内抽出一支羽箭,而后向空中射去。 从取弓抽箭再到拉弦放箭,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没有一丝多余,整个过程不过眨眼之间。 只通过这一点便足以可见这名士兵不仅有着长期训练的扎实基础,更有着临危不乱的心,而这一定是通过残酷的战争来锤炼出的本能,正如一些经验丰富的武修者即便闭着眼,甚至在不使用真元之力的情况下也能感觉到危险的临近。 这便是本能,是经历了无以计数的生死劫杀后锻炼出的本能。 “你确定你曾经是木族的人?”娑罗一脸诧异地望着秦祺,一张俏脸上写满了鄙夷。 秦祺看着娑罗的样子,心里突然觉得还是戴上面具的娑罗更讨人喜欢一些。 羽箭在空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啸,而后砰地一声爆裂开来,这显然是火族火甲军的做法,因为整个大荒中只有火甲军才会将火器运用到极致。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羽箭倒是个示警的利器。 果然,片刻之后,便只见前方腾起了阵阵尘雾,紧接着听到一阵整齐的马蹄声传来,显然这是一队骑兵。 骑兵还未接近,便只见一道光幕横空而来,两名武修凌空翻身而落,正落在秦祺和娑罗二人面前。 “怎么回事?”其中一名武修向那名为首的士兵问道。 “禀告大人,这二人在寨前鬼鬼祟祟祟,还说要见木神大人和匡儒大人!”士兵行了个军礼后如实禀告。 显然这两名武修也不认识秦祺,二人打量了秦祺和娑罗片刻,而后正色问道:“说吧,你们到底是何人?” 秦祺虽然没有看娑罗,但却明显感觉到了娑罗眼中的鄙夷越发强烈。 “在下秦祺!有要事与木神大人和匡儒商议!”秦祺微微一颌首笑道。 先不说秦祺在木族的地位,但是现在龙帝的身份能对一名小小的武修颌首,便足以让其受宠若惊了。 但可悲的是,这名武修显然并不领情,他当然听说过秦祺这个名字,但却并没有真的见过。 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脸上如同看待怪物般地看着秦祺,那眼神与刚才这几名士兵的眼神一般无二,脸上清晰地写了一句话:你当老子傻啊?! 但或许这些人得到了某种指示,所以也没有冒然出手,只见一名武修对秦祺微微一笑,道:“呵呵,秦祺大人是吧,说起来我二人身为禅剑阁属下,该尊您一声师叔才是,但这事儿我们哥俩做不了主!” 那武修随即扬起下巴指了指身后越发接近的骑兵,说道:“喏,正在赶来的是神护门的人,想来他们更愿意跟您老好好叙叙旧!” 秦祺闻言后已是苦笑不得,他无需回头去看便猜得到此时娑罗那张俏脸上一定写满了两个字:骗子。 “什么情况?!” 不远处,还不曾走到这里的骑兵甲士大声问道。 “哦,这里有两个人,想必你一定认识!”那名武修回应道,而后不怀好意地冲秦祺笑了笑。 “别急,他们来了reads;!” 秦祺定睛望去,只见那一队骑兵共有十名,均是青甲执剑,虽然只有十人,但秦祺却明显感觉到那种扑面而来的杀伐之意。 正是神护门秦获的青甲军。 不过令秦祺感到无奈的是,这十名青甲骑兵自己也不认得。 刷——十名甲士即便在这个时候都保持着一致的下马姿势,甚至连下马后与马的距离都保持着一个固定的尺寸,足以可见神护门甲士训练的严苛。 十名甲士保持着一致的步调向这边走来,而当走到包围圈的外围时,其中的九名甲士随即长剑出鞘,而后分别站在一个固定的方位,保持着警戒的姿势。 而为首的甲士则走到那两名武修面前,一拱手说道:“原来是二位老弟,辛苦了,你说的人就……” 为首的甲士伸手指了指两名武修身后,而后微微一侧头望了过去。 但他的话还未说完,脸上表情瞬间凝滞。 “呵呵,正是他们,自称是秦祺大人,还说要见木……” 两名武修的话还未说完,便只见为首那甲士竟扑通一声单膝跪地。 “神护门鲁合拜见公子!” ... 第355章 故人相见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这……这……”两名武修和方才的那些士兵显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示好。( 他们即便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明白为什么闻名大荒的秦祺,当今龙帝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回来,这根本就没有想象中的大人物那般前呼后拥的阵仗啊! “这便是秦祺秦公子,还不跪下!”为首的那名甲士厉声喝道。 而听得此言之后,这些人方才忙不迭地跪倒在地,但身在外围负责警戒的九名甲士却是依然保持着戒备的姿势,只是遥遥冲秦祺行了个木族军礼。 “小的有眼不识秦公子,还望公子恕罪!”那名武修战战兢兢地说道,前额瞬间便沁出了冷汗。 秦祺见状赶忙将那甲士搀扶起来,而后对其他人笑道:“都起来吧,此事都是我回来得太过突然,大家各司其职何罪之有!” 众人这才起身,但却一个个垂首而立,不敢正视。 无奈之下,秦祺又再度将众人安抚一番,而后才在鲁合的带领下登上了这座阔别已久的神剑峰。 神剑峰依旧是神剑峰,但禅剑阁却已不再是当年的禅剑阁,这里的一切都因为冥界的入侵而发生了改变,不当年禅剑阁门人练剑的剑场已变成了士兵们操练的地方,冲天的喊杀声和箭矢噗噗没入草靶的声音吞没了一切。 “这便是你自幼生活的地方?”娑罗环顾四周问道。 “嗯,整整五年,在这里师父并没有教我什么东西,但却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秦祺的语气有些惆怅。 “这话很矛盾!”娑罗笑道。 “师父没有教我修炼,却教了我另一样东西!” 秦祺停下脚步郑重地说道:“责任!” 娑罗闻言后轻轻点了点头,她明白秦祺所说的责任,正如现在,秦祺做的每一件事都与责任有关,而又都与他自己无关。 “秦小子?!” 正在此时,只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 秦祺转而望去,只见一名满头白发的独臂老者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风伯?!”秦祺大喜,正欲上前,但却见风伯顿时化作一道光影闪到秦祺跟前,而后不由分说地一把将秦祺紧紧搂住。最新章节全文 “哈哈哈!小兔崽子,你若再不回来,老子就以为你死在龙界了呢!”风伯大笑着,震得秦祺耳膜嗡嗡直响。 然而还不待秦祺说话,只见风伯一把将秦祺推开,而后转身冲着四周狂喊一声:“兔崽子们都出来,看看谁回来了reads;!” 秦祺一脸无辜地冲娑罗露出一抹尴尬的笑。 风伯话音刚落,便只见首先跑出来的正是霍青,紧接着是一条毛色黝黑发亮体型硕大的黑狗,黑狗背上还骑着一名持剑少年,一双眸子透着冷冷的寒意。 “大师兄!”秦祺大喊一声,霍青先是一愣,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而后脸上逐渐露出惊骇之色。 “秦祺?真,真的是你?!”直到此时,霍青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站着的是秦祺。 “秦祺哥哥?”黑狗背上的那少年也是为之一愣。 而那黑狗却是一路狂奔着向秦祺跑来,霍青此时也纵身跃到秦祺跟前,兄弟二人紧紧抱作一团。 “你终于回来了!”霍青的眼眶微微湿润,虽然只这一句话,但彼此之间的兄弟情谊却尽在这一句话里。 “秦祺哥哥!”此时那少年跨下狗背,跑到秦祺跟前笑吟吟地叫道。 “你,是?”秦祺有些疑惑,这少年自己似乎并未见过。 “哈哈哈,不认得了吧,这是闻硕!长了大的闻硕!”霍青大笑着介绍道。 此言一出,秦祺顿时响起了那个名叫“背山村”的小村子,被司鸿桀屠戮残杀的那个小村子。 那时闻硕不过五六岁,现在却已是长得到了秦祺胸口那么高了,秦祺轻轻抚了抚闻硕的头,笑道:“小东西竟都长得这么高了,你娘他们还好么?” 闻硕嘿嘿一笑,与刚才那个充斥着寒意的少年判若两人,“她们好着呢,村里的哥哥们都修为了得呢!” 秦祺闻言后点了点头,笑问道:“那么你呢?” 闻硕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讪笑却不说话。 “哈哈哈,这你可问到点子上了,你自己看看吧,保准吓你一跳!”霍青在一旁神秘地笑道。 秦祺也不客气,当即搭起闻硕手腕,一道龙元之力缓缓释出,瞬间秦祺的脸上便写满了惊讶。 “黄境八重?”秦祺有些不敢相信,短短几年的时间闻硕竟由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修炼到了黄境八重。 “是不是跟你一样妖孽?”霍青笑道。 “谁教的?”秦祺不禁追问道,修炼这种事虽说天赋极为重要,但若没有一个好师父却也是无济于事。 “还能有谁,当然是老子!”风伯按捺不住笑道,脸上透着难以言表的得意。 秦祺一愣,而后随即笑道:“哈哈哈,我看也只有风伯才能教出这样的徒弟了!” 正在此时,这里聚集的人也是愈发增多,除了禅剑阁门人外,还有很多身着皮甲的士兵reads;。 秦祺是木族的骄傲,也是他们心中的英雄。 “哼,这么多年了,还是就会拍马屁!” 秦祺抬眼望去,只见两名穿着暴露的妖艳女子各抱一柄长剑,一位横眉冷眼,一位面若桃花。 “花奴,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么?”秦祺苦笑道,他知道这两位一个是刀子嘴豆腐心,一个是豆腐嘴豆腐心。 “对了,花前辈呢?”秦祺生怕这位又说出什么让自己没面子的话来,赶忙岔开话题。 “哼,你以为做了龙帝便有资格让师父来见你么?相见师父自己去找她老人家!”花奴说罢之后白了秦祺一眼,而后扬长而去,只剩下在风中自顾凌乱的秦祺。 “你,欺负人家女孩子了?”娑罗小声问道。 “我……” “呵呵,秦祺花奴就是这个样子,你别介意,师父今早下山还不曾回来,不过想来也快了!”一旁的月奴笑着说道。 对于秦祺,月奴始终是心存感激的,能将自己全部的神识修为传给自己,这本身就已胜过了救命之恩。 秦祺点了点头,而后被众人簇拥着回到了议事堂,今日这小小的议事堂内已是塞满了人,甚至堂外都密密麻麻地站满了禅剑阁门人和木族士兵。 而闻讯赶来的还有几位老熟人,天极宗的郭为襄寒天门的德胜云山派的赵涉和玄天阁的公孙弘。 这些人都曾经或多或少地帮助过秦祺,或者秦祺帮助过的,在木族危难之时,也正是他们带头主动对木族表示自己的忠心。 所以正是有了这些人,才使得木族没有像其他四族的武修那样冷漠,才使得木族保住了北域和西域这两块土地。 “想必你是因为老祖的事情才回来的吧!”霍青首先开口说道。 秦祺点了点头,“不错,师兄,各位兄弟们,你们也知道,我……” 话还未说完,便只见霍青一伸手打断了秦祺的说话,口中笑道:“不用解释,这里便是你的家,什么时候回来,随你!” “不过老祖的事情你还得需要问两个人!” “谁?” “自然是木神大人和匡儒那小子了,我已经差人去请他们了,相信也快到了!”霍青笑着说道。 “说起来你当初安排进族内的两个人都已成了现今的肱股之才,一个是匡儒,现在已是统帅整个木族大军的大元帅,一个是岳风,现在是监军卫的都尉兼木族西域大将军!” 霍青说到这里有些哭笑不得,“也幸亏你走了,否则这禅剑阁还不得都变成了军方的人?!” 说罢之后,堂内众人发出一阵哄笑。 “玩笑归玩笑,现在冥界入侵,我们这些武修能找到一个途径报效木族也算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心,要不你一会再从这些弟子中挑几个安排到军队里去,说不得几年后又成了一方大将呢!” 霍青看上去很高兴,当年自自从师父和几位师弟身亡之后,霍青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么高兴了。 秦祺闻言后只是摇头讪笑,竟是无言以对。 而娑罗则似乎对这种场面并不太习惯,兀自坐在一旁,不言不语。 “秦祺,这姑娘是你的二房么?依依能答应?”霍青凑到秦祺耳旁低声问道。 秦祺不由得白了一眼霍青,而后答道:“师兄可莫要胡说,她是男人!” “你才是男人!”话音刚落,便只听娑罗娇喝道。 “我原本就是男人啊!”秦祺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答道。 娑罗的脸上青红不定,若非这场合不太合适的话,想必早便一剑刺了过去。 “师叔呢?我师叔在哪?!” 正在此时,只听得门外传来一道声音,秦祺闻声之后脸上立刻笑了。 只见众人赶忙闪开一条路,一名身着甲胄的青年随即出现在秦祺前方。 “匡大元帅!别来无恙啊!”秦祺起身笑道。 此人正是匡儒。 ... 第356章 芳心微动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看到柳瑶儿那表情,方少白直想抽自己俩嘴巴子了。[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奶奶个腿儿,捣什么蛋呢,人家跟你又不熟,这下好,撞见这事儿了,人家还不信是意外,可怎么整? 方少白知道这种时候,说啥都没用了,越解释越不行,越描越黑,倒不如什么都别说了。 “柳小姐,我先出去…” 方少白一闪身,赶紧开门溜出去,在院子里大口喘气。隔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屋内水波哗哗的声响,估摸着柳瑶儿是从木桶里起来了。 美人出浴? 方少白脑子里不能自已地弹出了四个充满诱惑的字,不能自控地就闪现着刚才看见的动人场景,呼吸不由紊乱了,杂念丛生啊…十多分钟后。 房门再开,柳瑶儿已经换上了一身雪白的罗群,秀发披肩,未及擦拭还沾着水珠,小脸绯红,更显得动人娇艳。只是若是仔细一瞧,这份动人之间明显有着丝丝煞气。 柳瑶儿咬牙切齿地道:“进来吧!” 屋内的屏风已经撤到了一边去,大木桶也不知道挪到哪去了。柳瑶儿坐在了圆凳上,恼怒地瞪着方少白,却一点儿也没有邀请方少白坐下的意思。 方少白很尴尬,相当尴尬。但好在他脸皮厚,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忐忑岂不是显得自己心虚吗,不等柳瑶儿邀请,就走到了边上也坐了下来。 “柳瑶儿小姐,请听我郑重向你解释。” “解释什么,不用解释了,你就是故意的。” “我不是!” “你就是!深更半夜的,你一声不响的闯到我一姑娘家的闺房里来,你说你不是故意的,谁信?就算你不是故意的,你这样子偷偷摸摸的进我的房间你想干什么?” 看着柳瑶儿一副吃定了他是故意的样子,方少白心里一阵哀鸣,这事显然已经没法解释了,他方大少爷的高大形象肯定已经在柳瑶儿心里矮了一截。 悲哀啊! 方少白后悔无比,早知道会这样的话,刚才就应该敲门的。可是,一转念,方少白心里又不禁冒起古怪的念头,如果早知道屋内的场景,他真的会敲门吗,不,肯定不会,应该要爬窗。 方少白索性也不继续解释了,反正都那样了,再解释也挽不回高大的形象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道:“柳瑶儿小姐,其实我是来向你打听一些情况的reads;。” “哼!”柳瑶儿嘴角微微翘起,“打听什么情况,你要打听情况你不会去无双楼啊,无双楼彻夜不关门,你随便什么时候去都有人接待你。就算你不想去无双楼,你不会找我爹啊?” 方少白脑门一列列黑线。 “我确实是想找你爹打听情况的,不过你爹并不在,柳七也不在。所以这才想到了你。” “呵呵,你觉得我会信吗?” 方少白嘴角一抽,“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这就是事实。柳瑶儿小姐,我想向你打听一下这两天那四大家族的情况…” 四大家族什么情况方少白才没那份闲心去理会,他压根就没把四大家族放在心上。他真正关心的是杜君临的消息,只不过为了避免柳瑶儿起疑心,这才故意玩了一手声东击西。 柳瑶儿瞪了方少白一眼,她已经认定了这是方少白在找借口掩饰刚才那种可耻的行为。只不过也不知道为啥,明明吃了大亏,甚至有点坏了清白,心里却不怎么恨方少白。 见方少白问起四大家族的情况,她也不想再继续为难方少白了,索性配合方少白将她所知道的情况的说了出来。 说实话,那天夜里方少白成功夺走通感猴面兽之后,一切情况他就不知道了。隔天傍晚,他瞅准机会潜入一品兽斋买走那些兽血时,急于离开去淬炼身体,再加上那时候柳松泉对一些情况也还没完全掌握,方少白也没问。 所以,到目前为止,一切变化他毫无所知。 为此,他心里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甚至做好了被杜家人识破盗取通感猴面兽的事实的心理准备。 可没想到,事情竟然出现了无比诡异的变化。 他夺走通感猴面兽后,肖家武皇肖怒天凑巧赶到,打伤杜君临,因而被杜君临认定是肖怒天夺走了通感猴面兽。就在今天中午,杜君临竟然还找来了一位相当厉害的武皇级高手大闹了肖家,意图以武力逼迫肖怒天交出通感猴面兽。 只是可惜,杜君临找来的人并不是天罗城杜家的武皇,实力上比肖怒天还欠缺一些,没能打过肖怒天反而让肖怒天打伤,最后还是那位武皇拼了命才把杜君临带出肖家。 这件事四大家族明显也受到了牵连,因为肖怒天并不承认是他夺走了通感猴面兽,勒令四大家族帮忙寻找通感猴面兽…方少白嘴角直抽啊,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等大事居然有人替他背了黑锅,而且还是肖家的人。方少白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唯有在心里替肖怒天默哀了。 “想不到肖怒天胆子那么大,连天罗城杜家的通感猴面兽都敢夺取,那可是万年罕见的奇兽呀。” “肖怒天胆子再大也没有你大reads;。” “我…我不是说了嘛,我不是故意的…” “哼,谁在说那件事了,你越解释越显得你心虚。我可听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好像你还在一个密境里当着很多人的面扬言说要灭了天罗城杜家满门呢。” 方少白心中一震,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呀,连天狼秘境里的事都传到了柳瑶儿耳中了,可想而知他与天罗城杜家之间的恩怨也已经人尽皆知了吧? 郁闷,方少白从来都不想出这种名。树大招风,想要命长,太出名终究不是好事。 方少白不想再这些事情上多做解释,岔开话题到,“这么说来,四大家族应该是忙得一团糟了,应该也没心情再找你爹的麻烦了吧,那我也就轻松了。” 柳瑶儿道:“嗯,这两天他们没找事了。就连你买走兽血的事他们也没提了。” “那杜君临呢,下午从肖家离开后还有没有他的消息?” 柳瑶儿摇摇头道:“没有,听说那个武皇带着杜君临直接冲出了落星城,肖怒天根本阻止不了。出了落星城后,杜君临就没了消息了。据我所知,肖家以及四大家族都认定在落星城外附近,杜君临有个秘密的落脚地,这一个下午他们都在城外寻找呢。” “城外?” 方少白沉吟了下,他多少已经猜到了杜君临的心思了。杜家让他带着通感猴面兽出来寻宝,弄丢了通感猴面兽宝就寻不成了,这事肯定是巨大的失误。 天罗城杜家肯定也派了高手赶来,只是还没到。杜君临则想要在杜家高手赶来之前先通过自己的办法把通感猴面兽找回来将功补过。 嘿嘿,可惜啊,通感猴面兽既然被老子夺取了,那就是吃进嘴里的肉,他是万万不可能再吐出来了。 现在的关键是,得找到杜君临,才能查到杜君临此行到底要寻什么宝。 方少白想了想,“瑶儿,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瑶儿?”柳瑶儿心里一颤,脸色微微红了红,她还真没想到方少白这脸皮这么厚,叫得这么亲密,好像还理所当然似的,脸不红气不喘的。 “干嘛?”柳瑶儿故作不满。 “嘿嘿,帮我留意一下杜君临的下落呗。” “杜君临?”柳瑶儿顿时警觉起来,“你找杜君临干什么,你不会是想…天呐,那个杜君临可是武王呢,而且还是个光明系武王,修为十分强大,你可千万别犯傻。” “我犯什么傻啊犯傻,我只是想看看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咦,你在担心我,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你去死啦,你个偷窥狂,谁会喜欢你!”柳瑶儿好似被踩了尾巴腾地站了起来,怒瞪方少白,那小脸红彤彤的,煞是动人。 “哈哈,哈哈,没有就好。像我这样的人,英俊潇洒,风流而不下流,喜欢我的人太多了,而我注定不能只选择一个女孩厮守终生,每多一个女孩喜欢我,我就内疚一分啊…” 方少白极其自恋的话语还没说完,柳瑶儿已经板起脸孔,一脸煞气,那眼神几乎喷出雷电刀子,恨不得将方少白千刀万剐了。 方少白吓了一跳,弹开身躯,怕怕地道:“不会吧,难道你真的喜欢上我了?” 说完,不等柳瑶儿怒气发作,人已经飞快地闪了出去,一溜烟不见了。 “方少白,你个可恶…” 柳瑶儿气极不已,正要大骂那个混蛋,突然发现面前的桌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颗奇特的犹如水晶一般充满灵动的东西,像是个水泡,里面灵液流动,很漂亮。 柳瑶儿惊讶不已,她知道这肯定是方少白留下来的,是故意留给她的。尽管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光看表面灵动的气息,就知道是好东西,心下不由一暖,嘴里喃喃道:“这个坏家伙!” 就在这时,虚掩的门又探出了一颗脑袋,差点没把柳瑶儿吓晕过去,那竟然是去而复返的方少白。 方少白伸手指了指桌上的银狼水泡,笑嘻嘻地说,“那东西,记住啊,拿在手上,捏碎,对你有好处。另外,杜君临的下落帮我留意一下哈,我明天晚上还来找你…” 说完,方少白一闪身,飞速地掩入夜幕之中,再也没了消息。 柳瑶儿愣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心底却有些怅然若失,目光定住那银狼水泡,脸上又露出了一丝美丽的笑容:“哼,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偷窥狂拿了什么东西给我赔罪。” ... 第357章 百步穿杨!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南城,一座已经破得不成样子的老屋前。[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一道影子忽闪。 方少白身影闪现而出。 “就这了…” 方少白绕了一大圈,总算找到一处既方便获取消息又偏僻的地方了。 四处检查后,确定这里几乎不会有什么人来,方少白盘膝坐了下来,微微月光下,开始调息,迅速把状态恢复到最巅峰,脑子里霸王拳一重传承的画面调取出来,开始认真的观摩。 直拳! 直拳! 直拳! ……那一幅画面,永恒般的一拳直直挥出。方少白全神贯注地看着这样的画面,起码有上百遍了。 从一开始的不解,懵懂,逐渐地有了一丝粗浅的明悟。他发现到,这简单无比的一记直拳挥出去时,那短暂的过程中,画面中的大汉一身肌肉有着非常隐晦的震动,拳头直推而去,一身肉身力量几乎百分之九十集中到了手臂上,然后化作澎湃之力从拳头怒推而去,犹如惊涛骇浪。 终于从简单的一记直拳中,看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方少白喜出望外,迫不及待地开始了演练。 直拳! 直拳! 直拳! 微微的月光中,方少白挥汗如雨,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震动,肉身蕴藏的巨大力量以肉身为媒介,沿着手臂怒推而去。 轰! 面前一米内的空气顿时被凶猛地撞击,滚滚地怒啸起来,闷爆声一阵阵的,振聋发聩,气势凶猛之极。 方少白愣住了,面上没有半点的喜悦,反而是眉头深深皱起,陷入的极深的困惑之中。 霸王拳这种古兽战技,靠的是全身的纯力量,与体内气海元力没有半点关系。然而肉身力量潜藏于每一块肌肉之中,潜藏在每一颗细胞之内,完全是散发分布的力量状态。 要把不均匀分布在全身各处的力量,大范围地调动起来,往手臂聚集而去,这本身就是极大的困难。方少白试着演练了几百遍,都不得其门而入。 不是这边调动了那边调不动,就是调动了上面忘了下面。最终还是灵光一闪,利用了体魄意识,才成功地把肉身力量尽数调动起来。最新章节全文 方少白原本以为,这样就算成功了。 谁知道,肉身力量是可以完美调动了,拳打出去,却完全不是想要的那种效果,不说与霸穹相比,就连脑海中的传承画面都学不像reads;。 主要原因就是拳打出去力量的冲击效果出现了巨大差错。 不管是霸穹,还是传承画面,那一拳打出去力量都是集中于一点爆发的,就像是一个金刚钻直接穿透了空气,说白了就是点击,而不应该像刚才方少白拳打出去的那样,直接打击了一个面,整得空气大范围翻滚,鸣爆不已。 众所周知,空气是有阻力,越大范围打击空气阻力就越大,才会出现那种大力挤压空气产生强烈的鸣爆声,这样的状态,简直流失了大量的力量,都被空气阻挡住了,还谈什么打击人? 这跟方少白平时靠蛮力打架都没什么两样了,根本不是霸王拳。 同样是一记直拳挥出去,真正的霸王拳应该可以将巨大的力量集中于一点打击目标,丝毫不在空气中造成耗费,无声无息地就令目标惨不忍睹,实现霸王一击无坚不摧的效果,为毛咱打出去都是白打空气了呢? 方少白很不解,也很纳闷。只得暂停那种完全不对诀窍的瞎练。把心思重新转回脑海中的传承画面。 他知道,既然霸穹把霸王拳的第一重都传承到了那幅画面之中,一切玄妙就肯定都集中在那个画面里,只不过他并没有感悟到真正的奥秘而已。 ……一品兽斋,柳瑶儿的闺房内。 一声惊呼响起。 柳瑶儿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银狼水泡已经被她捏碎,水泡中的灵液通过手心渗透到体内,明显感觉到一股奇特的气息渗透全身每一处,内内外外地形成了一种蜕变。 作为一位武者,还是位武灵,柳瑶儿的见识阅历已经不低了。她清楚地知道这种蜕变是很难得的一种蜕变,只是暂时还不知道这种蜕变会为她带来什么样的具体变化。 她只能满心欢喜地等着蜕变结束,芳心中已经不自觉地想起方少白那张英俊的脸孔,心里喃喃地想着:“他到底想干什么,这种能给人带来蜕变的东西肯定是价值不菲的灵物,他怎么舍得拿它来给我赔罪?” 生活在落星城西城坊市,出身又是个商业家族。柳瑶儿见过很多很多的武者,虽然不能明确地知道每个武者的来历,但肯定敢保证所见过的武者至少包含了天荒域七大宗在内以及大大小小各种势力家族的人物。 那些武者们不说个个贪婪自私,但绝大多数那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为了点算不上宝贝的所谓宝物,都能争得头破血流,不惜刀剑相向,弄得不死不休。 像方少白这种随便就拿出灵物来赔罪的,简直不拿宝贝当宝贝的人,绝对少见。 但她不相信,这种可以为身体带来蜕变的灵物,在方少白眼中就不是宝贝了。会把这样的灵物送人,肯定不是轻易的。 “难道说,他…他喜欢我,所以今晚才会故意来偷看我?”柳瑶儿心里忍不住冒出羞羞的想法,两颊顿时绯红,直红到了耳根后。 蜕变的感觉终于结束了。 柳瑶儿并不知道这种蜕变究竟为自己带来了什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感知一下,迅速一个转身。 砰! 房中的桌子,顿时被柳瑶儿撞翻。 柳瑶儿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 一个转身而已,踩了一步而已,竟然不由自主地撞向了桌子,简直快速绝伦,就算极快地反应过来了,还是没收住脚步,愣是把桌子飞速地撞翻了。 速度,这速度…柳瑶儿好不容易才清醒过来,顾不上把翻到的桌子先扶起来,转而向房门外走了出去,一步一步,竟感觉是步履轻盈,身体上好像莫名地有股力量推动着,明明是像平常一样走路,却快得像小跑起来了似的。 走到房门外,柳瑶儿已经是再度为自己身上那种神奇的变化所震惊。 咻! 身躯凌空一跃,飞速的越过走廊,落到了几米外的小院子里,在空旷的院子中,一招一式,武技连发,上下腾挪,左右掠步,翻飞起舞,踏步如风。 柳瑶儿逐渐适应住身躯蜕变后的变化,心里那种震惊,更犹如是翻起了滔天巨浪。她发现,自己毫不费力地就完成了平时比较费力的武技,全力运转起来,更是速度如风,一气呵成。 她整体的速度,竟然较之以往,提升了七成! 不可思议的变化…“方少白,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如此灵物,就这么给了我,难道你真的一点都没有不舍吗?” ……夜更深了。 南城的破落小屋前,方少白还沉浸在脑海中霸王拳第一重的传承画面中,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他发现,这简单的传承画面越看越有滋味,单调的一记直拳中,仿佛蕴藏着无限奥妙,他就像是一个解谜的人正对着一个巨大的谜题孜孜不倦地参悟着。 哒哒! 两声脚步声突然传来,方少白猛地惊醒,不管三七二十一,迅速掠进了身后的小屋子中,暗黑系武技展开,身影立刻掩入了阴影之中,一气呵成,妙到毫巅,就仿佛这里本来就没有他这个人似的。 黑夜里,走来了一位少女。年纪不大,一身材质很差的粗布衣裳,显而易见她的出身并不怎么样,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她那份淡如清风的清秀,一双大眼睛,明亮动人,犹如星魄,有着异乎寻常的凌厉。 她单间背着一口大弓,腰胯箭筒,十几根羽箭倒插在箭筒之中。 迎着夜色,少女走到了小屋前。 对于这个偏僻的地方,少女显得很熟悉,把弓箭都放在地上,随意走到小屋的东墙角,搬出一块大木板,看那木板厚实,沉甸甸的,只怕得有上百斤,在少女双手中却轻如无物reads;。 少女轻松地扛着那块大木板,走出了上百米,往地上用力一挫,木板就已经倒插在地面上,九十度立着,微微的月光下,可以看见木板上画着一个个同心圆。 弄好木板后,少女这才走回来,把箭筒别到腰间。拿起大弓,随手提起一根羽箭,然后开弓,射! 一声惊弦响,羽箭脱弦而去,箭头划出一道闪亮的银光,直去百米,精准地落在了木板上那一个个同心圆中最内圈手指头大小的小圆圈内。 正中靶心! 方少白的惊讶无比,这少女明显不是武者,身上一点元力气息都没有,就是个真真正正的普通人,在这并不明亮的夜色中,弯弓搭箭,竟然轻而易举一点都不费力地射中百米外的目标,这份射术,这份精准,不同凡响啊。 “看来这是一个深夜里出来锻炼射术的女孩啊…”方少白突然对这位女孩产生了一丝兴趣。 ... 第358章 可怕的射术!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黑夜里,百米之外准确地正中靶心,这份射术即便方少白完全不精通射术的人看来,也知道相当不容易。() 再看姑娘用的那张大弓,凭方少白练习炼器辨析术的眼力,一眼都能看穿,那张弓的弓身是精铁打造,弓弦更是某种妖兽身上的筋,韧性相当好,没有任何修炼的普通人想要拉开更是十分困难。 也就是说,这姑娘虽然不是武者,却有着普通人望尘莫及的精湛射术,同时更是天生神力。 方少白犹豫着,要不要出去跟这个姑娘打声招呼。 谁曾想,就这时,那姑娘竟然重新搭了一根箭,猛地调转方向,箭头所指居然是朝着方少白隐藏之地,咻地,射来。 “怎么可能?” 方少白心中一声惊呼,身躯迅速一闪,挪了两步,就听耳边唰的一声十分锐利的声响,一根利箭擦身而过,直接洞穿了身后一堵木墙,穿出一个圆圆的孔。 方少白回头看了一眼那被利箭穿透出的圆孔,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好犀利的箭,这要不是他反应够快,恐怕真让那利箭射中的话,脑袋就开花了。 “是谁?” 一箭未中,姑娘迅速再搭起了一根箭,弓开满月圆,箭未射出,却已经再度瞄准了方少白,方少白一点儿也不怀疑那利箭的准头。 百米外都能正中靶心,何况区区四十米不到的距离,那绝对是一射一个准啊。 方少白震惊了,相当的震惊。要知道此刻他可不是普通的站在姑娘的眼皮底下,而是暗施着暗黑系武技,黑暗的力量已经将他的身躯很好地掩饰起来,虽然没有动用刺神之匕掩饰所有的气息,但也是藏得相当精妙了,一般的武宗绝对发现不到他的,可偏偏被一个普通的姑娘发现了。 如果说只是被瞄准了一次,那还可以说是侥幸是意外,连着两次被瞄准了,方少白就算再傻也不会认为是那姑娘侥幸。他确确实实已经暴露在姑娘的眼前了。 “好厉害的眼力呀…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吗?” 既然被发现了,方少白再藏着也没什么意义了,他心中门清,就算他再换一个位置,恐怕也会再度被那个姑娘锁定的。 索性,方少白走了出来。 姑娘微微一愣,似乎也没想到黑暗里走出来的会是个年纪与她差不多的少年。() “你是谁,为什么要藏在那里?” 姑娘的声音很冷,语气锐利得如同她开弓射出去的利箭。 方少白苦笑道:“能搞清楚情况吗,不是我要藏在那里,而是我比你还早来到这里的,好吧?” “哼reads;!” 姑娘怔了怔,并没再说话,而是收起弓箭,直接就要走人。 方少白心中实在好奇得紧这姑娘到底是怎么发现他的,怎么可能让她就这么走了,一闪身,就将姑娘拦住。 那姑娘虽然是个普通人,却非常警觉,反应也相当的快,未等方少白说话就已经搭箭开弓,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箭头再度把方少白锁定。 “你想干什么?” “别误会,我只是想弄清楚你到底是怎么发现我的?” 姑娘盯着方少白看了两眼,不咸不淡地说道:“这很难吗,我在山中打猎,猎物如果像你那么靠近我我还不知道的话,我早就被猎物吃掉了。” 方少白嘴角一抽,差点没气出一口老血来,这姑娘是个刺头啊,不仅不说怎么发现他的,竟然还嘲讽他连猎物都不如。 方少白还是有些不死心,再次道:“我是想问你到底怎么发现我的,你是感觉到我的呼吸,还是能感觉到我身上的气息。” 姑娘一听,表情突然变得很诡异,有点似笑非笑,“你真想知道?” “嗯!真想!” 方少白用力的点头,这可事关他的藏匿之术的安全问题,怎么会不想知道。连个普通人都能发现他,这样的缺陷要是被别人也利用到了,他岂不是就危险了? 试想一下,若是他自以为掩饰得完美,就要把目标击杀时,目标却其实是早就发现了他,冷不丁地给他一下,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绝对能要命。 “因为你刚才放了个屁!”姑娘认真地说了一句。 方少白身躯一震,神情大窘,瞬间有种学鸵鸟把脑袋埋到沙坑里的冲动,那老脸简直是一阵青一阵白了。 没有错,方才方少白的确放了个屁。但是,那只是一个无声的屁,而且不带臭味的那种,竟然会被这姑娘察觉到了,简直是丢死人了。相比之下,他宁愿是自己的暗黑系武技藏匿之术出了问题。 糗大了,太糗了。 就在方少白无地自容之时,姑娘收起弓箭走了。方少白抬脚就要追过去,就见那姑娘突然又顿住了脚步,转过身,弯弓搭箭瞄准了他,“不要跟着我,让我发现你跟着我的话,我一定会像打猎一样把你射死。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你虽然是个武者,但也厉害不过我的弓箭。” 靠! 这叫什么话,羞辱人呢是吧? 方少白好歹也是个心高气傲的武者,咋能被一个姑娘这么当面打击,再者这姑娘分明还是有意耍了他一把,故意说是他放屁才被发现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方少白顿时就决定虎躯一震,给这个小姑娘一个小小的教训,权当是报复了reads;。 “喂,你这姑娘好不讲道理,这大路朝天的,又不是你家的,你能走我就不能走吗,凭什么说我跟着你了?” 姑娘哼了哼,表情有点不屑,娇躯往旁边一躲,“那你先走!” 方少白脑门顿时一阵黑线,这姑娘绝了,相当聪明啊。这么一整,反而让他不好意思胡搅蛮缠了。得,反正咱要跟着你也不需要这么蛮干,先走就先走。 方少白也不多说话,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不多时身影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那姑娘看着方少白离开后,才转身背着方少白离去的方向走去。她并不是修炼者,速度却竟然不慢,两只修长的腿儿甩起来,就跟小烈马似的,很快就往附近的一座小山里跑去了。 两分钟后,方少白折了回来,看着姑娘消失的背影,邪邪地笑了笑,身影又诡异地消失了。 小山里,姑娘的羽箭咻的一声破空而去,一只灰色的野兔借着夜色在奔跑,普通人根本无法在这样的环境中看清楚灰色的野兔,姑娘的羽箭却相当轻松地洞穿野兔,将野兔钉在了地上。 “厉害!” 吊在身后的方少白目睹这一手精绝的射术,也不禁为姑娘暗暗喝彩。就凭这姑娘的射术,方少白敢肯定,就算是武师,稍一不注意恐怕也得丧生在这姑娘的箭下。 最让方少白感到惊奇不已的是,这个姑娘好像就是一天生的猎人,进了林子里,整个人的气息就不一样了,灵活,敏锐,警觉,反应奇快。几乎是在感觉到猎物的第一瞬间,马上就能出手,利箭脱弦而出,猎物就被这姑娘射杀。 无论是野兔,还是狸猫,甚至是落单的孤狼…无一落空。 古怪的是,这姑娘射死猎物之后,竟然只是取回羽箭,却没有把射杀的猎物带走。让人感觉她的目标好像并不是这些猎物,她只是出来磨砺自己的射术而已。 方少白对这姑娘越发的好奇了,继续跟着姑娘往山林深处行去,他知道这姑娘十分警觉,也不敢靠得太近,始终保持着大约七十米左右的距离。 前面是一座小山包,姑娘往山上奔去,大约到了半山腰时,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姑娘的猛地一个转身,人便仰天躺下,手中拉得浑圆的大弓,竟然同时射出了三只羽箭。 三只羽箭呈品字形飞速射去,目标竟然是方少白。由于是从半山腰往山下射去,存在着坡度有着加速效果,这三只羽箭飞射的速度更快到了巅峰,简直是方少白今夜所见的极致。 “草!” 方少白吓了一大跳,身躯连连跃动,这才惊险地从三只羽箭的包围之中穿过,但还未等他站好,又是三只利箭射来,这回却不是品字形了,而是三支成排,连珠飞射,半空之中,后一支箭打前一支箭,一支打一支,竟然把最前面的一支箭打得凭空增强了两倍的速度reads;! 黑夜里,便是方少白要用肉眼看到这一支可怕的利箭都不容易,完全是凭着强悍的武魂意识先捕捉到利箭的痕迹,才作出反应,躲开了这一支可怕的利箭。 可想而知,这利箭厉害到了什么程度。方少白几乎可以肯定,刚才那么快的利箭突袭,两拨连发,有目的有算计的袭杀,就算是顶级的武师也难以躲开。 这姑娘的射术天赋,已经强大到了一种妖孽的地步了。真的很难想象,这个姑娘若是成为武者,有了元力修为之后,射术会强悍到何等地步,那恐怕真是千里追魂,一箭夺命,鬼神难测吧! 正当方少白心神起伏不定之时,猛地一种古怪的感觉传来,半山腰上姑娘已经重新搭出了一支箭,还没有射出,但却已经瞄准了方少白。 方少白远远地看着那姑娘,竟感觉到了一种被高手气机锁定的冷意,心底之中,莫名的升起了一种警兆,似乎有种预感,这姑娘这支箭跟以前的箭完全不同了,完全锁定了他,无论他怎么躲闪,那支箭都一定会射中他…… ... 第359章 那一箭的光辉!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方少白心惊不已,简直遍体生寒。()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一种无比生猛的妖兽盯住了似的,竟让他升起一种的逃跑的冲动,必须的跑,不跑一定会死,会被射死。 只是,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甘心哩。 堂堂一个武者,而且还是武者中堪称天才的人物,还是个暗黑系武宗,竟然在这个本该是他的天下的黑夜里被一个普通人用一把普通的精铁大弓给吓得屁滚尿流,这样的事,简直了…方少白已经有些怀疑人生了。 这当然只是一种感觉,事实上以方少白的本事当然不会被射死。但问题是一个普通人凭着一把连玄兵都算不上的弓箭,就能够威胁得他产生错觉,这本身就是一件相当可怕的事。 这意味着那个姑娘已经凭着一张弓,震撼到了他的灵魂与心魄。假如,那个姑娘手中的弓不是普通的精铁打造,而是武者使用的玄兵,那么威力可能还要更强大数十倍,所造成的后果那就绝对不是产生错觉那么简单了。 就在方少白准备虎躯一震,强行摆脱这种被锁定的不爽感觉时,山腰下一片山麓里,突然传出了一声阴恻恻的怪笑。 唔,有人? 方少白心中一惊,竟然因为太专注应对那姑娘的弓箭,而失去了对周围的关注,让人欺身到了三十米内都不知道,这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失误,虽然不致命,却让他万分恼火。 要知道在这落星城地界里,他的仇人可是相当多的。失去警觉一次或许不要紧,失去两次,三次…那就算是九条命也不够别人收割的。 一道黑影蓦地从山麓中冲天而起,快如狸猫,却是闪电般地朝着山腰上的姑娘冲去,那速度绝对是顶尖武灵速度,数十米距离那不过就是眼睛一眨而已。 “嘿嘿,姓唐的小贱婢,总算让老子逮到了机会,看你这回还不死!” 原来这潜藏的黑影竟然是要对付那个姑娘的,看样子还是处心积虑很长时间了,把握时机也是相当敏锐,趁着那姑娘将所有的心神都聚集在方少白身上而失去了对周围动静警觉的这么一瞬间,意图将那姑娘扑杀。 方少白怒了,尽管那姑娘不是他的什么人,非亲非故,说句难听点的,在这个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武者世界里,姑娘的生死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但是,这姑娘与方少白并无什么仇恨,相反方少白还对这姑娘有着一种莫名的兴趣与好感。要他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利用他的疏忽杀掉那姑娘,那也万万不行。 眼中一抹寒光闪过。 一抹凌厉气势冲天而起,正待出手将那黑影拿下。却猛见那姑娘居然反应奇快,手上的弓箭微微一抖,转了个方向,竟瞬间从方少白身上移开瞄住了冲上去的黑影。 随即,手松弓弦崩,羽箭脱弦而出。 那一瞬间羽箭,仿佛一下子抽空了姑娘身上所有的力量与精神似的,姑娘脸色煞白,瘫软倒下,双目却依旧紧紧地注视着脱弦的羽箭,眼中充满凌厉与恨意。 羽箭犹如怒吼的蛟龙一般,带着一股疯狂的气势。 “什么?怎么会…这不可能!” 黑夜中传来一声惊怒无比痛呼,黑影凌空的身躯疯狂地扭转,想要躲开那恐怖的一箭,身躯的动作却始终赶不上羽箭疯狂奔射的速度。 噗! 那一箭,那绚烂的一箭,直接穿透了黑影的脑袋,当空穿出一个触目惊心的窟窿,红白之物漫天狂洒,震撼至极。 方少白顿时目瞪口呆,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绝对是顶级武灵的高手,犹如断线风筝般从高处跌落在地,沿着斜坡翻滚而下,直到停住时,已经死得不能再死,那张脸孔满是愤怒与恐惧交织的狰狞,似乎到死都无法相信那个一丁点元力修为都没有的姑娘竟然能射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一箭! 当真是可怕之极。 方少白试图在脑海中勾勒出那姑娘一箭射出的场景,连试了数十次,最终也只能失望地放弃了。 他不得不承认,那一箭在极短的时间里已经超越了他的目力,他并未看清楚羽箭脱弦而去之后的情景。他仅仅勉强看到了羽箭脱弦时的刹那以及羽箭穿透黑影脑袋鲜血迸溅的场面,当中一整个过程好似并不存在了…如此一箭,不是武技,胜似武技。敢说就算是辰品巅峰的武技也有些不如啊。 普通的人,普通的弓箭,却射出如此惊才艳艳的一箭,化腐朽为神奇啊,这就如同霸穹霸王拳那般,看着普普通通,威力却强悍到了极致。 奇人! 这个姑娘绝对是一个奇人。 方少白好不容易清醒过来,连忙一个纵跃,登上了半山腰。便看到那姑娘一脸苍白地倒在地上,气息虚弱到了极点,给他一种感觉,这姑娘就像是一个重病号,气息奄奄,气血衰弱到了极致。 方少白有些不解,他虽然没瞧清楚那一箭的光辉,却能肯定那个黑影并没来得及伤到这个姑娘,这姑娘怎么会虚弱成这个样子? 难道说,那一箭真的会抽空她的一身气血吗? 不管怎样,方少白还是赶紧拿出了一颗益血丹,这只是二品初阶的丹药,是他从别人身上掏出来的。功效正是用作滋补人身气血。对于普通人很有作用,对于真正的武者来说就有些鸡肋了。 这会儿,倒也算是派上用场。 方少白不顾那姑娘瞪得快掉出来的眼睛,强行把姑娘扶起了,掰开用力紧闭的小嘴,把益血丹塞进了嘴中reads;。 益血丹补不了元力,修复不了伤势,却专门滋补气血。对于此刻的姑娘来说正有奇效。短短的十分钟左右,那姑娘的脸色便迅速恢复了血色,萎靡的精神也复苏了一些,体力也恢复了大约三成。 便见那姑娘随手抓起弓箭,一个翻身,毫不犹豫地对着方少白连射了三箭。这三箭当然不能与之前所射之箭相提并论,但却因为距离近,倒也对方少白造成一点点威胁,迫使方少白需要展开速度来躲避箭矢。 方少白心中那个气啊,好你个小娘皮,年纪不大,倒是个白眼狼,小爷我救了你,竟然还恩将仇报。 “暗影七幻!” 盛怒之下,方少白身影突然炸开了似的,无声无息地一化为七,这自然不是分身,但却也是真假难辨,七道身影同时展开诡异的幻动,眼花缭乱的,眨眼之间,便见到方少白出现在了姑娘面前,一招简单的擒拿下去。 姑娘手中的弓箭立刻易手,被方少白夺在了手中。这姑娘只是一普通人,仗着弓箭杀伤力爆棚,但一旦失去弓箭就好比失去了牙齿的老虎,气势当场衰竭了。 姑娘怒瞪着方少白,气急败坏地喝道:“还我弓!”然后就朝方少白扑去,抡起双臂,毫无章法的拳头猛击方少白,力量竟颇为雄浑,居然不输于三重武徒的武者全力运转元力时的气势。 方少白暗自吃惊,这姑娘身上一点儿淬体痕迹都没有,双臂却有如此力量,果然是天赋,天生神力,难怪这姑娘竟然会有一手这么惊人的箭术。 方少白连续几个转移,姑娘那拳头一一打空。本来就恢复不多的体力又迅速下降,脸色又有些苍白了。但她似乎仍不肯放过方少白,即便明知道不敌方少白,也依旧倔犟。 方少白有些无语了,一掌推出,轻轻地拍在姑娘的肩膀上,庞大元力化作柔劲将姑娘强行镇压下来。 “喂,我说你这姑娘,是不是有点过了,我跟你无怨无仇的,你就拿弓箭往死里射我。我用丹药救了你,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我也不稀罕那个感激,但你总不能还拿我当仇人非弄个跟我不死不休的样儿吧?” 姑娘被方要压着肩,坐在地上,如负大山,想起起不来。一脸愤恨地盯着方少白,“把弓还我!” “我说你…” “把弓还我!” “你…” “把弓还我…” 方少白醉了,他忽然有些后悔招惹这个姑娘了,这丫简直就是一个蛮不讲理的典范,说那么多话压根就没听进去,********就知道她那柄破弓了。 不行,得想个法子治一治这妮子不可,就不信了,咱堂堂一大老爷们还拿一个姑娘没办法了reads;。 方少白瞄了手中弓箭一眼,眼前忽地一亮,有了,像这种又倔又蛮的姑娘,讲道理是没有用的,非得凶狠一点直接一把剑扎入她的弱点不可,虽然有点残忍,但没办法,唯有此招可行啊。 而这个姑娘的弱点明摆着嘛,就是这把弓箭。 方少白嘴角一咧,露出一抹相当邪恶的微笑,“打了我半天,我都没说什么话,你倒蛮不讲理了,信不信把本少爷惹火了,把你这破弓箭给掰断了?” 那姑娘顿时脸色大变,惊怒交加,“你敢!你敢弄坏我的弓箭,我一定杀了你…” 怒,姑娘满脸的怒意,如同择人而噬的凶猛动物! ... 第360章 黑鹰军团!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作为一个优秀的射手,弓箭那绝对是不亚于生命一般的存在,说是弓在人在弓亡人亡,也是半点不夸张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方少白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当着姑娘的面儿,就要把的她的弓箭掰断了,这简直是跟要了她的命没什么区别,那瞬间的愤恨,透过双眼喷出来,就跟烈火似的,差点没把方少白焚得尸骨无存。 “别那么瞪着我,小爷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更讨厌的就是恩将仇报…” 方少白邪邪地笑着,单手就掐住了弓身,微微用力,就见那大弓颤抖起来,一点儿也不怀疑方少白单手就能将精铁打造的大弓折断的可能性。 “不要…” 那姑娘顿时惊骇欲绝,娇躯瑟瑟发抖,就好似看到一个至亲的人要在自己面前被杀掉一般,她的眼中竟然显露出一丝无助。 方少白见状,心中不由大乐,暗道,看来老子还是有做恶魔的潜质的嘛,随便一伸手就掐住了这小娘皮的命脉。 “不要?你说不要就不要?那我刚才让你停手你怎么不停手?” “求…求你了,不要毁坏我的弓,那是我爷爷给我留下的。” 姑娘倔强的眼神终于无法抑制住心里伤痛的崩溃,眼泪夺眶而出。 方少白愣了愣,突然之间有些下不去手了。虽然一把精铁打造的弓并不算什么,甩个十万金币,随便买个七八件,对于武者来说,真的不值钱,他也早就打定主意折了这把大弓,打击打击她,再买把新的赔给她,但现在看来,这把大弓存在的意义大过于本身的价值了。 凭方少白一把子力气折断这口大弓很容易,一点都不费什么事。只是这样一开,恐怕也将这姑娘的内心深处某种坚持也给折断了,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方少白自问也没狠辣到这种程度。 “好吧,看你可怜的样儿,小爷我也就不折断你的弓了,但是,你必须向我道歉。” “你…” 姑娘一气,又怒瞪方少白。 “瞪什么瞪,再瞪我就把弓折了…”方少白恶狠狠地说道。 两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恶霸的眼神对着倔强的眼神,终究还是以恶霸的凶狠轻松胜出。最新章节全文那姑娘再倔强总也不是折不断的钢铁,内心的柔弱之处被人掐住,早就注定了这场交锋必输无疑了。 姑娘的眼神软了下来,纵使还有些不甘心,还是轻轻地用蚊子般细小的声音说了句恐怕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的对不起。 “切,这样算哪门子道歉,你是给你自己道歉呢,还是给我道歉?”方少白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这丫倔强蛮横,不彻底压下去,拿了弓箭还得继续射他。 “你…我不会放过你的。” “切,你放不放过我那是以后的事,你做错了事情在先,你就得先向我道歉。” 姑娘咬紧了牙关,恨恨地瞪着这个毫无风度,得理就不饶人的家伙,恨不得一口将他吃了,但为了自己那把家传的大弓,唯一能对爷爷保留念想的宝贝,只能勉强提起一些声音,说了句比较清楚的对不起。 然后,就跟斗败了的公鸡,蔫了,垂头丧气。 方少白要的就是这个,心里发出三声狂笑,小样,还跟小爷斗,就你这小娘皮,小爷随便翻翻手掌都能将你拍三个跟头,那成就感简直了,爆棚。 “以后还拿弓箭射我不?”方少白得意地看着姑娘,继续威胁。 姑娘看了弓箭一眼,再看了方少白那张可恶的脸孔,恨不得一把夺过弓箭对着方少白的身躯连射上几十个窟窿,把他射成马蜂窝。只是这气势被压制之后,真是再而衰,衰而竭了,再也提不起心情说什么硬话了。 “不射了…” “算你聪明,别怪小爷没跟你提前说,把弓还你,你要再敢瞄准我,我再夺过你的弓,可不管这把弓对你有什么意义,立刻就把它折断了,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姑娘心中顿时一震,骇然地看着方少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事实上她还真打算等方少白把弓箭还给她以后就立马射他两箭出出气,至于被方少白要挟答应了什么,她才不会当真。 可是现在,她有点害怕了。 她知道自己虽然弓箭在手例不虚发,但对眼前这个年轻却又强大的男人还真没什么折,他可以轻松地夺走她的弓箭,到时候就真的保不住这把大弓了。 难道就这么服输了吗? 姑娘心中哀鸣,但貌似也没什么好的办法不服。阵阵委屈,涌上心头,眼眶一酸,竟是嚎啕大哭。 这下方少白倒真有些懵了,这丫头到底整哪一出呢,一会儿倔强蛮横,不讲道理,一会儿又跟柔弱无助的小女娃似的大哭,这算什么啊,你委屈,我还委屈呢,我向谁说理去啊…郁闷! 方少白一屁股坐在了姑娘的身边,真想来根烟抽抽以泄心头之烦,可惜这世界可没有烟,至少目前为之他还没听说过烟草这玩意儿。 过了一阵。 姑娘的哭声才逐渐收歇,大概是这一阵嚎啕大哭也发泄了心中的烦躁与委屈,虽然眼眶依旧红红的,但人却精神不少。只是看着方少白时,还是难免露出一丝不忿。 起了身,姑娘冷冷地哼道:“把弓还我!” 方少白邪邪地看了她一眼,正待调侃她两句,再把弓箭还她。猛地脸色突然一变,眼睛也突然犀利起来,腾的一下,直起身躯,锐利地目光扫过静寂的树林,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姑娘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脸色一阵交集,越发催促道,“赶紧把弓还我啊,混蛋…” “闭嘴!”方少白寒着脸把弓放到了那姑娘的手中,嗡的一声,碧光一闪,碧月分光刀出现在了手中,一抹刀芒流逝,方少白身上的气势为之一变,凌厉而充满霸气。 姑娘拿了弓,更是瞬间换了一个人,就仿佛成了沙场上的女将,弯弓搭箭,一气呵成,熟练得不能再熟练,箭头瞄着黑夜,更有丝丝煞气自眼睑中流露而出,任谁也无法轻视她在这一片黑夜的山林中的杀伤力。 方少白瞄了她一眼,一点儿也不怀疑她的攻击力。只是,此时的她,那箭筒里剩下的羽箭就剩七根了,加上手中搭好的一根,攻击力只怕也有限了。 就在这时,山腰出涌现了一群人影,密密麻麻地就跟跳蚤似的,四个方向尽皆有人朝山腰上包围过来。与此同时夜空中,一声锐利的鹰啼声响起,竟然是三只飞行妖兽驮着几道气息不弱的武者向下压来。 “靠!” 方少白脑门一列列黑线,没好气地道:“我说你这丫头,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明明就是一个普通人,哪惹来这么多高手用这种阵仗来围捕你?” 真是曰了狗了。至少八十位武师以上的武者,四面八方围来。空中还出动三只二级巅峰的黑炁鹰围堵,上面甚至还有六位武宗级别的强者压阵。 这阵仗就算比不上四大家族围捕他的场面,但恐怕也不弱多少了。可问题是他是个武者,这丫头仅仅是个普通人好不,什么仇,至于这样子吗? 明显陷入包围中,姑娘也急了,怒骂了一声,该死的黑鹰军团,旋即又反应了过来,娇斥道:“你才做了天怒人怨的事,你跟这些黑鹰军团的人一样可恶。” 黑鹰军团? 唔,没听说过啊。 方少白没跟姑娘斗嘴,自顾自地在脑子里搜了一遍,确确实实没听说过这支军团。不过看这阵仗,能拿出七八十个武师以上的武者,三只黑炁鹰飞行妖兽,六位武宗压阵,这黑鹰军团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呀,起码跟四大家族任意一族相比也不弱了。 这时,姑娘又放缓了语气,“你走吧,趁他们还没围上了赶紧走,他们要抓的人是我,我不想连累你。” 呀! 方少白不由惊讶地看着姑娘,“真是看不出来,原来你还有这份心思。可是,小爷我走不走的,跟你有毛关系?” 姑娘闻言顿时气极,张嘴就要骂上两句,奈何红唇张开后却终究骂不出来,她哪能不知道方少白这是故意要留下来帮她了,萍水相逢,甚至还发生了误会,她还以弓箭连射了他好几次,他却要帮她,内心之中,她终究是无法避免地升起了一丝感动reads;。 她坚决道:“走啊,赶紧走…”语气中已经露出了一些焦急,箭头一摆,直接对准了方少白的面门,“你赶紧走,再不走******死你。” 方少白哈哈一笑,毫不在意地羽箭头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寒芒,伸手指了指箭筒,“你现在只剩下八支箭了,你确定你要把这样的一支箭浪费在我的身上吗?” “你…”姑娘无奈了,只剩下八支箭了,确实不能乱射了,而她又岂能真的射死这个大难临头时还愿意帮助自己的人,眼眶微微湿润,撇过头去,“你非要留下,死了别怪我…” ... 第361章 龙帝的影响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只见匡儒的脸上现出难掩的兴奋,一眼看到秦祺之后便试图跪地参拜,毕竟秦祺还是他的师叔,尽管一直以来他甚至连自己的师父都还没来得及被分配。 秦祺见状赶忙上前一把将其拉住,而后看了看四周,又对匡儒摇了摇头,虽然没有说话,但匡儒立刻便明白了秦祺的意思。 匡儒现在的身份是统军大元帅,而让一个元帅来向自己行跪拜之礼,无论秦祺以哪一种身份来接受都是极不合理的。 因为能让一军统帅行跪拜礼的只有两种情况,一为师承;二为本族之帝或圣女。 匡儒点了点头,而后这才重新改为躬身参拜礼,毕恭毕敬地说道:“匡儒见过龙帝陛下!” 但此言一出,却令得在场所有人的脸上都为之一愣,随之而来的便是众人面带鄙夷的目光。 因为即便双方都没有说,但却都知道匡儒和禅剑阁和秦祺的关系,而匡儒这一声“龙帝”说得虽然毕恭毕敬,但无疑却拉开了与禅剑阁和秦祺的关系。 就连一旁的霍青和郭为襄德胜等人的脸色都瞬间沉了下来。 这些武修之人最重一个“义”字,知恩图报乃是其处事的根本,而匡儒的这一声“龙帝”显然有意将往日的情分一刀两断。 他们不会去想这其中的种种道理,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个忘记了自己根本的人,即便其现在身份显贵,但却依旧让所有人看不起。 而匡儒虽然没有去观察别人的表情,但却感觉得到那从四面八方投来的那一道道如刀般目光。 如芒在背的感觉正是如此。 匡儒冲秦祺露出一抹苦笑,这本不是他的本意,这些年来他也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根本,今日这一切都是秦祺所赐,不论之前秦祺有着怎样的目的,但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份恩情。 “呵呵,坐吧!我们再等等木神大人!”秦祺冲匡儒微微一笑,似乎对四周那些望向匡儒的不友善目光视若无睹。 匡儒点了点头轻轻落座,虽是一军元帅,但此时此刻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蜷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片刻之后,秦祺望着堂外对众人笑道:“木神已到,我们出去迎接吧!” “哈哈哈!那可使不得!你现在是龙帝陛下,按照礼制老夫该先来拜你的!” 秦祺正要起身,却只听堂外传来一声大笑,而后只见句芒迈着步子缓缓而来,脸上充满了难掩的笑意。 秦祺见状赶忙起身相迎,正欲躬身下拜时,却被句芒轻轻托住,“你可莫要再折煞老夫了!你是龙帝,我是木神,拜不得,拜不得的!” 秦祺闻言后却是摇了摇头笑道:“木神错了,现在站在这里的不是什么龙帝,只是禅剑阁秦祺,所以这一拜您受得!” 句芒闻言后想了想,似乎也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随即也便说道:“唉,那好吧,老夫便斗胆受你这一拜!” 秦祺笑而不语,向后退了几步,然后一脸庄重地躬下身子拜了下去。 句芒这才伸手将其扶起,而后笑道:“这下老夫能坐了么?” 众人当即发出一阵哄笑,霍青闪出自己的位置对句芒说道:“木神请上座!” 众人重新一一落座之后,还不待秦祺发问,句芒便首先开口说道:“我没想到你会回来!” “我一定要回来的!”秦祺点了点头答道。 “嗯,老祖没看错你,我也没看错你,暂且不论结果如何,你能回来便足以说明你有这份心!”句芒说着,似乎又恢复到了以前的那个不苟言笑的木神。 “以前……”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句芒打断了秦祺的话,却让秦祺心中着实有些不好受。 毕竟以前自己曾不止一次地误解了句芒,更是亲手杀死了句遥,虽然句遥入魔罪有应得,但毕竟还是句芒的义子。 而此时的秦祺早已没了少年时的那份冲动,也拥有了他这个年纪本不该拥有的老成和心计,若是现在再让秦祺选择的话,他一定不会如以前那般不计后果,会用一种更温和的方式来处理自己与句芒之间的矛盾。 不过幸好,两人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复存在,而秦祺不论是修为还是地位都到了足以让句芒仰视的高度,不过虽然句芒依旧是木神,但却已成为了木族实际的掌控者,不是句芒篡夺权位,而是姑射仙子主动将这个权利交给了句芒。 不管怎样,姑射仙子都不能算做一个合格的统治者,因为她的心太过脆弱,也有太多的事牵绊着,而这势必会影响到她最终的每一个决策。 尤其是在眼下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木族便愈发需要一个沉稳果敢而又不会被感情左右的人,而这个人非句芒莫属。 “老祖可曾说了什么?”秦祺问。 句芒摇了摇头叹道:“老祖似乎走得很急,连只言片语都不曾留下!” “那么木神又如何判定老祖去了赤帝城?” “就在云破天到黄帝城的第二天,老祖说要去见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我想也只有云破天能让老祖这般重视了!”木神答道。 秦祺眉头微蹙,句芒说得似乎不错,除了云破天之外能让老祖这般重视的恐怕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不知木神有什么计划?”秦祺又问。 句芒苦笑一声道:“还能有什么计划,面对冥界大军我们能守住这里就已经竭尽全力了,现在大荒中能够与云破天抗衡的怕是也只有四帝了!” 秦祺闻言后长了张嘴,但却没有说出口,现在四帝是大荒的希望,若是告诉大家就连四帝也无能为力的话,恐怕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让大家心存希望,这才是最重要的。 “那我明日和娑罗去一趟赤帝城!”秦祺改口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不禁为之一愣,而后霍青等人抢先说道:“不行,这太冒险了,没有人知道云破天的修为究竟有多强,以你现在的身份去黄帝城的话,一定凶多吉少!” “是啊,你回来不是来送死的,若是你出了什么岔子,我怎么向圣女交代!还是等四帝那边的消息吧!”句芒也是一摆手断然拒绝了秦祺的决定。 “实不相瞒,我来此之前已经去过了赤帝城,我的决定便是四帝和姑姑的决定!不管结果怎样,我都必须得走这一趟!”秦祺环视众人,而后缓缓说道。 “可,这实在太过冒险了!”句芒依旧有些担心,虽然不知道四帝和秦祺哪里来的勇气,但这个决定着实有些仓促。 此时只见秦祺起身缓缓走到堂前,而后抬头望着远方,眼神中充满着坚定,许久之后方才微微开口说道:“可是这个险我必须得冒啊!” 秦祺的脾气所有人都清楚,他对待自己人从来都不会用哪怕一丁点严厉的口吻,但他决定了的事情即便他不会严辞反驳,但也绝不会再有任何更改。 当秦祺告诉众人将要去赤帝城时,所有人都已经知道无论自己再怎么劝都是无济于事的。 深夜,神剑峰在夜风的吹拂下更显得清冷,漫天的浓雾夹杂着刺骨的寒气让所有人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这个阴影来自于冥界,来自于赤帝城,也来自于秦祺。 “我知道现在的你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秦祺,我已经帮不到你什么,唯一能够帮你的便是这偌大的禅剑阁!” 霍青和秦祺二人随意坐在草地上,望着不远处的星星点点,不时传来士兵们操练的整齐呐喊声和兵器交集发出的铿锵声。 “师兄错了,秦祺还是当年的那个秦祺,即便他身在哪里都还是当年的秦祺,还是你的师弟!” 霍青闻言笑了笑:“若是师父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想来一定会难以置信吧!你是木族的骄傲,但我们这些师兄弟,甚至若师父和其他的师弟们在天有灵的话都会引你为傲!” “啧啧,禅剑阁出了位龙帝,龙帝啊reads;!”霍青难掩脸上的兴奋,不是嫉妒,不是羡慕,而是由衷的高兴。 秦祺却是苦笑一声道:“都是被迫无奈,这个龙帝给我带来的只有无尽的麻烦!” “能不装么?”霍青白了一眼秦祺道:“你知不知道这个位子是旁人想都不敢去想的东西,自从你成为龙帝的消息传到这里后,连别人看我们的目光都变了!” “变得羡慕和尊敬,甚至禅剑阁的名头在整个大荒中都占了一席之地,这些改变都是你带来的!” “应该说都是我屁股下这个位子带来的!”秦祺一本正经地纠正道。 霍青想了想,而后又说道:“话虽如此,但这却是实实在在的好处,我知道你素来不喜这些名利事,但不可否认的是只有这样才能让一个人成长,才能让你变得强大,不是么?” 秦祺点了点头,霍青此言不错,或许龙帝之位给自己带来了许多麻烦和危险,但却无疑也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第362章 又见老僧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那个娑罗……”霍青顿了一下,不知如何开口。(棉花糖 秦祺微微一笑,似乎明白霍青的意思,说道:“就在几天前她还是个男人,我和她也仅仅如此!” 霍青闻言后轻轻点了点头:“依依是个好姑娘,莫要负了她!” 秦祺嗯了一声,但随即豁然起身,同时望着远方面色一沉。 “怎么了?”霍青见状也随即起身,不解地问道。 秦祺刚要说话,却只见句芒和娑罗几乎同时掠至二人面前。显然二人也感应到了什么。 “这气息……” “是老祖!”句芒还未说完便只听秦祺说道。 “老祖?”霍青因为修为所限,所以并没有感应到什么,但此时听闻秦祺所言后不禁面上一喜。 “不光是老祖,还有一道更加强大的气息!”秦祺又紧接着补充道。 句芒点了点头:“我去看看!” “不!”秦祺摇了摇头说道:“我去!” 毕竟这里秦祺的修为最强,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即便不敌也可全身而退。 “我陪你去!”娑罗马上说道。 秦祺没有说话,只是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娑罗见状随即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霍青怔怔地望着远方,口中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句芒见状用手指了指另一个方向说道:“是那里!” 当秦祺到达那气息出现之处时,傲子游风伯匡儒以及神护门的几位护法已经率领神护门精锐严阵以待。 只见在众人前方十丈处,一名老僧搀扶着气若游丝的浩然老祖正缓缓走来。 显然浩然老祖受伤极重,而那老僧却是气定神闲,只是因为浩然老祖的原因走得极慢,任凭众人千般问话,却始终不发一言。 “空相前辈?!”刚刚感到的秦祺甫一见面便惊呼一声,飞身上前搀扶浩然老祖。 “呵呵,小施主我们又见面了!”空相将浩然老祖交给秦祺后双掌合十笑道。 “老祖怎么了?”秦祺追问。 “他受伤了!”空相不慌不忙地答道,丝毫没有注意到秦祺那张哭笑不得的脸。 紧接着娑罗赶了上来,望着浩然老祖那张惨白的脸,一张俏脸顿时泪流满面。 而傲子游见状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浩然老祖跟前,嘴里早已泣不成声reads;。 “先回去再说!”秦祺示意众人过来帮忙,众人忙不迭地冲了过来,傲子游这才和众人一起将浩然老祖小心翼翼地抬起向禅剑阁冲去。 “多谢前辈!” 秦祺转过身单膝跪地郑重地向空相一拜。 空相微微一笑,将秦祺轻轻扶起,口中说道:“你无需谢我,老衲此次前往大荒为的就是这个!” 见秦祺一脸的疑惑,空相却是笑道:“怎么?不请老衲上山么?” 浩然老祖的伤势极重,若非老僧空相出手将其血脉暂时封住的话,恐怕现在早已气绝身亡。 句芒下令火速调集族内所有丹药以此来为浩然老祖疗伤续命,但即便如此,浩然老祖依旧昏迷不醒,甚至不见一丝好转的迹象。 众人的心情已是坠落谷底,每个人的心里如同被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虽然在句芒的指挥下不显半分慌乱,但气氛却压抑得如同暴雨即将到来前的乌云。 “前辈,老祖他可还……”秦祺没有说下去,他怕自己一出口会忍不住流泪。 空相自然也明白秦祺的意思,微微摇了摇头叹道:“尽人事,知天命,接下来何去何从便要看他自己了!” 娑罗闻言虽然没有流泪,但她那微微颤抖的身子早已说明了此时此刻的心情。 句芒等人则是眉头紧蹙,以他的修为无从断定老祖的伤势,但该做的却还要继续去做。 尽人事知天命,这句话不能当作借口。 所有人在这一刻陷入沉默,此刻他们并不关心老祖究竟遭遇了什么,被何人所伤,他们更关心的老祖究竟能不能活下去。 自青帝在位时浩然老祖在木族的地位便是超然的存在,即便以青帝之尊都对浩然老祖尊敬有加,而青帝失踪后,浩然老祖更是隐隐成了木族的中流砥柱。 只要有浩然老祖在,他族就不敢对木族太过放肆,因为整个大荒都知道木族有个浩然老祖,却又不知道这个不知隐居了多少年的老怪物什么时候会为木族而出手。 所以浩然老祖一旦身陨,那么势必会对木族上下的心中造成沉重的打击。 “他是被云破天所伤,老衲赶到时云破天早已离去,而让老衲感到不解的是云破天为何不杀他,抑或是云破天有着十足的自信认为傲浩然绝难续命!”见气氛有些沉重,空相忍不住开口说道。 虽然众人还不曾从悲痛中走出来,但在听完空相的话之后也不免感到有些疑惑。 因为云破天有着充足的理由将浩然老祖杀个透彻,绝不可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而若是如此的话,那么云破天为何会有意留下活口呢? 这些疑惑众人不得而知,也无从揣测,一切或许只有等浩然老祖醒来的时候才能得到答案,秦祺闻言后想了想冲空相问道:“敢问前辈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上一次秦祺见到空相是在龙帝城,短短的几日后二人便又诡异地在木族见面,而且空相还不辞劳苦地跑到赤帝城转了一趟,“捎带”着将浩然老祖带了回来reads;。 而这,又是另一个疑团。 空相闻言后脸上那深刻的皱纹缓缓舒展开来,微微笑道:“呵呵,小施主能来得,那么老衲自然也能来得,至于这其中的原委,刚刚在山下已经说过,老衲踏上大荒一来是为了传我佛宗大义,二来么……” 空相说到这里稍稍一顿,而后环视一眼众人方才接着说道:“是为了我佛宗的一个逆徒!” “逆徒?”秦祺不由得讶异道:“前辈说的逆徒莫不是……” 众人闻言后也是面色一紧,众所周知,浩然老祖曾有过一段西域佛宗求学的经历,若说与佛宗有所瓜葛的话也只有他有这个可能。 只见空相摇了摇头说道:“自然不是傲浩然,否则的话我又怎会出手救他?” “那……”秦祺闻言后心里顿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若是空相所说的逆徒真的是浩然老祖的话,即便是空相于自己有救命之恩也绝不会让他动浩然老祖一根指头的。 “云破天!” 当这三个字从空相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望着空相,几乎都认为一定是自己听错了,冥帝云破天怎么可能是这空相的徒弟,虽说空相看上去要老一些,但云破天少说也是活了五百多年的人,而且早在五百年前便已登上冥帝宝座,怎么可能是空相的徒弟。 “呵呵,老衲这一生一共教了两个徒儿,一个是云破天,另一个……” “浩然老祖?”秦祺脱口而出。 “不错,正是傲浩然,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浩然老祖!”空相笑道,脸上的皱纹再一次堆积在了一起。 而这一次,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就连一向镇静的句芒都显得仓惶不知所错了。 浩然老祖的修为即便是放眼整个大荒都鲜有敌手,而云破天的修为更是深不可测,竟连浩然老祖都不敌。 而就是这两个站在武道巅峰的人竟都是空相的徒弟,那么空相的修为众人不敢去想,更无从去想象这个衣衫褴褛毫无气势的老僧空相竟是这样两个人的师父。 众人心惊,秦祺的心中则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他知道四帝的强大,而即便是四帝合力都没有把握击败云破天,可见云破天的修为之强。 而云破天竟会是空相的徒弟,这着实有些难以置信。 空相见状双手合十于胸前,而后缓缓说道:“老衲已虚度光阴七百余载,却始终参不透因果,走不出凡尘,所以此次掌门师兄派我来斩了心中的因果!” 此言一出,众人的心彻底陷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状态之中。 空相竟还有一位师兄?reads;! 堂下的霍青等人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空相这两句简简单单的话无疑瞬间让他们对于强者的标准又提升了不知几个层次。 原本以霍青等人的眼界以为四帝和浩然老祖便已是至高的存在,结果出来个云破天,将浩然老祖打成重伤,紧接着又来了一个云破天和浩然老祖的师父空相,最后又冒出来个空相的师兄。 而这些即便是书中都鲜有提及的人物却一个又一个地出现,无疑令得所有人的眼界瞬间变得无比开阔起来。 就连秦祺都是苦笑一声,虽然自己的修为已经到了一定的高度,但眼界却显然没能跟上自己的修为。 但此时此刻秦祺却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当即顾不得惊叹又向空相问道:“既然如此,那么云破天或许是看在同门情谊上……” “我了解云破天,在他的眼中只有利益,没有同门!”不待秦祺说完空相摇了摇头答道。 第363章 命数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在座的这些人没有人真正地了解云破天,更不知道云破天究竟是如何与师门反目的,对于空相所言众人只能选择相信,或许还是只能等浩然老祖醒来时一切才能揭晓。 秦祺深深吸了一口气,满脸担忧地说道:“老祖重伤,恐怕云破天要趁此机会大举进攻了!” 对于秦祺此言,众心里都清楚得很,自冥界攻入木族以来,浩然老祖一直都是木族武修的支柱,也正因有浩然老祖的存在,木族的武修才得意紧紧团结起来共抗冥界,同时对冥界军队和武修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甚至可以说云破天此时最痛恨的便是浩然老祖,而此时浩然老祖重伤垂危,木族武修群龙无首士气低落,自然是冥界大举进攻的最佳时机。 “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人心,所以我们必须推举一个人来代替老祖才行!”句芒看了看秦祺意味深长地说道。 句芒的意思是显而易见的,总结起来也只有两个字:你来! 秦祺一愣,他自然明白句芒这句话中隐含的意思,当即苦笑着说道:“老祖在木族德高望重,只怕没有人能替代老祖的位置啊!” 面对秦祺的装傻充愣,句芒索性直接说道:“别人不行,但你行!” “为什么?”秦祺讶异道。 “因为你是龙帝!”句芒答道。 “木神所言不错,既然浩然重伤,所以总要有个人来领导这些武修,甚至……”还不待秦祺说话,空相说着望着秦祺,郑重地继续说道:“甚至是天下武修!” 而这一次就连句芒都不禁为之一惊,若是说由秦祺来领导木族武修还有可能,毕竟秦祺曾经是木族,现在更是贵为龙帝,但若是说让秦祺领导天下武修,这实在是有些耸人听闻了。 先不论四帝尚在,单单是让大荒其他四族的武修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便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而在座的其他人的嘴上虽然不说,但脸上的表情均是觉得空相此言并不靠谱。 “这可万万使不得,先不说晚辈资历浅薄无法服众,便是论修为也无法胜任,再者四帝尚在,自然应该以四帝为首才对!”秦祺连连摆手否定了空相的提议。[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reads;。] 空相闻言后却是朗声大笑,直教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莫名其妙。 “哈哈哈,每个人在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是天道,也是人道,那四个小家伙的命数不在于此,便是交给他们也终究无法改变这一切,而你命中注定就该如此,所以老衲此言不过是顺应天命罢了!便是你现在拒绝,也无法逃避命数的安排!”空相大笑道,却让众人更加觉得摸不着头脑。 “前辈的意思……” “怎么?小施主不愿为大荒众生逃脱苦海?”空相反问道。 秦祺顿时被搞得不知如何回答。 只见空相继续缓缓说道:“有时候眼前的危险或许并不是危险,真正的危险总是隐藏在最深的地方,正如现今的大荒,所有人都认为冥界是大荒的威胁,但却殊不知真正的危险并非来自于冥界!”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哗然,空相的话虽然说得不明不白,但众人却听得出这表面的意思。 “大师的意思是冥界还不是真正的危险?”句芒诧异道。 空相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那么还请大师点拨,真正的危险来自于哪里?”句芒追问道。 “来自于你们大荒!”空相笑道。 “大荒?这,这怎么可能!”句芒显然并不相信空相的话。 而空相望着一脸凝重的秦祺,笑道:“小施主,你可明白了?若说这个人也曾与你有些瓜葛,刚刚前几日你们还交过手!” “东方木辽?!”秦祺惊呼道。 “呵呵,你只说对了一半,因为那个人并不是你口中的东方木辽,真正的东方木辽已经死了,他不过是借用东方木辽的身体罢了!”空相紧接着说道。 对于这一点,秦祺早已知晓,但却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而且秦祺感觉得到,这个“东方木辽”很强,虽然自己没有与云破天交过手,但是直觉告诉自己,“东方木辽”或许真的要比云破天更加麻烦。 “敢问前辈找个人到底是谁?”秦祺忙问道。 闻言之后,空相却是摇了摇头,口中笑道:“老衲知道他是谁,但却不能说,他是大荒的劫数,也是你的劫数!” 见秦祺一脸的不解,空相接着说道:“记住,四帝的命数才是云破天,而你的运数是那个人,冥界是大荒的劫数,而那个人则是大荒武修的劫数,所以你必须要面对你的劫数!” “可……”秦祺刚要再问,却哪里还看得到空相的影子。 空相就这么突兀地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前,似乎从未出现过一般。 众人面面相觑,望着同样不知所措的秦祺不知该说些什么reads;。 只见句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道:“你说的东方木辽究竟是个什么人?” 秦祺轻叹一声,随即将自己在龙界与东方木辽的恩恩怨怨复述了一遍,众人听闻之后不由得眉头紧锁,这其中似乎充斥着阴谋的味道,无论是冥界,还是这个“东方木辽”,似乎二者之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但正在此时,只听得匡儒神情凝重地走了进来,而后将一封战报递给了句芒。 句芒顿时心中一沉,接过战报后脸色顿时一变。 “看来冥界大军来得比预想的还要快啊!”句芒将战报递给秦祺,而后苦笑道。 战报的内容很简单:冥界于木族南域集结三十万大军开赴北域。 三十万大军,这相当于木族现有兵力的两倍还要多,此次冥界无疑对于攻陷木族全境志在必得。 “匡儒,你怎么看?”句芒转而问道。 匡儒闻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就在这封战报发来之后,斥候发现了一队冥界武修也同时向北域赶来!” 句芒等人闻言后更是面色一沉,如果说三十万冥界军队足以让木族全境陷落的话,那么冥界的武修就足以让木族残余的武修力量遭到重创,尤其是在浩然老祖重伤的情况下。 “有多少人?”秦祺问道。 “一万余人!”匡儒如实答道。 但众人的心也顿时沉入谷底,一万武修虽然算不得多,但是在眼下这种情况下来说,却足以对木族武修队伍造成极大的威慑,而且冥界最闻名于世的不是武修,而是心术师。 大荒中最强大的心术师秦阳子便正是来自于冥界,由此可见冥界的心术师的可怕。 一名心术师在己方武修的掩护下就足以同时重创十名武修,而强大的心术师则更是可以让数百名武修瞬间丧失战斗力。 心术师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武修保护下的心术师。 正如当年的秦祺,那时的秦祺根本没有任何武道修为,而是单纯的心术师,就在白亦风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将其瞬间斩杀。 这就是心术师的力量,虽然本身防御力差得离谱,而一旦在特定的条件下就会发挥出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量。 没有人知道冥界在这一万人的武修队伍中会有多少心术师的存在,而所有人却又知道,或许只需要有三千心术师便足以让木族武修付出惨重的代价。 秦祺深吸了一口气,这个消息无疑让在场尚且没有从老祖的悲痛中走出来的所有人心里又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 “我已经派人前往黄帝城求援,只要黄帝城能再派上五万援军我便有把握将冥界挡在这里,但是心术师怎么办?”匡儒从未感到过现在这样无助,放眼整个大荒的心术师也不过千人,这又如何能与冥界一战呢。 “我想我有一个办法!” 正在众人都陷入绝望的时候,只听得秦祺突然说道。 众人随即望着秦祺,眼神中闪烁着希望的喜悦。 “你,你说什么?你有办法?”句芒一把拉住秦祺兴奋地说道。 匡儒也是一脸的疑惑,他知道秦祺的神识修为已经给了月奴,但即便是秦祺的神识修为还在也难以抵抗冥界数千心术师。 “师叔,你,你没开玩笑吧,你的神识修为……”匡儒难以置信地说道。 秦祺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看了看一旁默不作声的娑罗,转而对句芒等人说道:“我不知道这个办法是否可行,我需要回龙族一趟!” “你,你是想从龙界搬救兵?可是即便是龙族武修也无法对抗心术师啊!”句芒讶异道。 “他说的是妖族!”一旁的娑罗此时突然插话道。 “妖族?!” 此言一出,众人竟是异口同声地惊道。 “妖族的封印……”显然句芒对于大荒的过去了解得更多一些。 “不错,妖族封印已经解开了,正是那个东方木辽所为!”秦祺点了点头说道。 句芒面色一滞,而后苦笑一声道:“果然,大荒还真的是多事之秋啊!” ... 第364章 放弃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但旋即句芒便神色一紧,忙说道:“你不会是想借用妖族的力量吧!不行,这么做太冒险了,先不说妖族原本就不会与龙族善罢甘休,而且即便你能和妖族达成同盟这一来一去所耗费的时间也于眼前无济于事!” 句芒这番话立刻得到了众人的认同,虽然妖族对心术师的神识之力有着天生的免疫,但是以妖族和龙族的纠葛注定了他们绝不会同龙族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广告) 而且秦祺乃是龙帝,若是到了妖族的地盘一旦谈不拢恐怕是凶多吉少。 在这种场合下,在座之人虽然与秦祺关系甚密,但毕竟木神在场商讨的又是族中大事,所以除了木神外谁也不便插话,但从他们脸上的表情中可以看得出没有人对秦祺的提议表示赞同。 此时只见秦祺缓缓开口道:“木神所言不错,龙族与妖族之间的罅隙已经积蓄了数百年之久,无论怎么说或许都没有任何转机,但大家别忘了,妖族与冥界的仇恨要远远比与龙族的更多一些,龙族只是封印了妖族,而冥界却背负着妖族的血债!” 此言一出,句芒虽然没有说话,但却也并不反对秦祺的这种说法,当年冥界入侵大荒时远不像现在这般有着明确的目的性,冥界大军路过之处无论****一律斩杀殆尽,妖族也正因如此才愿意与人类联手抗击冥界。 “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妖族与冥界的仇恨依然存在,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这句话是总有一些道理的,至于来回所耽搁的时间,我想只有一个办法了!”秦祺说到这里环视众人,脸上显得愈发凝重。 而包括句芒在内的所有人都望着秦祺,等待着秦祺口中所说的这个办法。 只见秦祺缓缓说道:“放弃木族!” 秦祺的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的脸上顿时变得阴晴不定,而句芒的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不行,我绝不同意放弃木族,即便是死我也要死在木族的土地上!”说话的正是神护门炎天使朱虚。 因为神护门几大族天使大部分都在前线担任指挥任务,所以在场的只有朱虚一人,而显然朱虚的这句话正说出了所有人心中所想。最新章节全文 在所有人看来,放弃木族便等于投降,他们可以被击败,可以被杀死,但绝不可以投降。 秦祺脸上泛起一丝哭笑,这正是他最怕看到的一幕,人们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无论用什么理由都无法让他们接受,他们不怕死,怕的是屈辱。 在他们宁愿死于冥界的铁蹄之下,也不愿意躲到别族的土地上寄人篱下,而且他们已经为这片土地失去了太多的同袍,若是就此放弃的话,他们过不了心中的那一关,无法面对死去的同袍reads;。 但是目前这却是唯一保存实力的办法,正当秦祺思索着该如何进一步规劝众人的时候,却只听句芒长叹一声道:“不错,是到了放弃的时候了!”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瞠目结舌地望着句芒,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隐隐充斥着愤怒。 “哼!当然,木神有木神理由,但我们也有我们的坚守!旁人随意,我朱虚和神护门一定会与冥界死拼到底!”朱虚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当即向前横跨一步,怒声说道。 只见其双目赤红,似乎隐隐闪着泪光,本就算不得壮硕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周身杀更是气四溢,气息激荡。 朱虚虽为神护门统领,但其脾性却与其他极为族天使大不相同,甚至与玉霏雨比较起来的话,朱虚的性格倒更像是女人一些。 他沉稳,思虑周全,几乎从没有感情用事的时候,即便是当初秦阳子被杀之时,他都没有如其他几位族天使那般不顾一切地去满城搜捕刺客,而是不声不响地将自己的队伍拉到圣女府,同时命心腹将木族长老团和木神府牢牢盯死,并且派人一路保护公输鬼和秦祺到了禅剑阁,而事后也是朱虚制止了其他族天使的对句芒和长老团进行报复的荒唐举动,由此可见朱虚此人并不是那种意气用事的一介武夫。 但此时的朱虚却是与平日里的那个沉着冷静的朱虚截然不同,似乎像是一头被激怒了的野兽般目射凶光,容不得任何人靠近自己的半步。 显然众人都被朱虚这副样子吓了一跳,而秦祺更是从没有见过朱虚如此激动,此时竟也是不知如何是好。 气氛顿时陷入尴尬,而就当众人左右为难不知该劝谁的时候,却只见眼前掌影飞过,紧接着啪——啪两声清脆的声音传来,再看朱虚的脸上赫然多了两道鲜红的掌印。 而句芒正站在朱虚面前,二人面对面相距不过三尺。 朱虚甚至能够听得到句芒那粗重的呼吸声,而句芒也看得清朱虚眼瞳中那团熊熊燃烧着的怒火。 杀气陡然充斥在整座房间之内,众人能够感觉得到这两个人均是动了真怒,若非句芒是木神身份的话,朱虚想必定然已经出手了。 不过即便朱虚不曾反抗,但周身那愈发澎湃的杀意已经说明了一切,其双拳紧握,发出咯吱吱的声音,在这死寂的房间内愈发显得刺耳。 而句芒却是毫不在意,一双虎目紧紧地瞪着朱虚,朱虚的杀意是由身体而发,而句芒的杀意却是由双目而发,凌厉的杀意直射朱虚。 朱虚的修为本就与句芒相差甚远,所以他的杀意自然对句芒毫无影响,但句芒的杀意却让朱虚瞬间有种虚脱的感觉。 片刻之后,句芒方才缓缓收起双目中的杀意,而在句芒的逼迫下朱虚此时已全然没了方才的气势,但目光中的点点晶莹却变得更加不屈。 句芒见状似乎心中也有些不忍,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为木族付出了太多,他们是木族的魂,也是木族的脊梁。 “唉……”句芒长叹一声,而后浑身似乎被某种力量抽空了一般,身子有些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最后无力地坐了下来。 “我虚长你几十岁,也勉强算得算是你的长辈吧!”句芒抬眼看了一眼朱虚说道,而后示意他坐下说话。 朱虚却是将头一扭,依旧挺着身子站在那里,像一把出鞘的剑。 “哼!不要以为老夫动不得你神护门,之前圣女交代老夫总揽族内军政事务,神护门若是胆敢抗命不尊的话,老夫也一样将你拿了!”句芒冷哼一声,本是一句很严厉的话,但他却说得好似柔风细雨。 “本在这样的时候老夫不适合说这些话,但现在看来越在这种时候人心也便越是不稳,既然如此,那么老夫也不妨独断专行一回,但是在下达这个命令之前老夫还是要让诸位明白一些事,明白一些道理!”句芒此时的语气才逐渐变得严厉。 秦祺一言不发只静静地坐在那里,他知道虽然自己贵为龙帝但在木族中以自己的辈分还轮不到自己说话,既然句芒已经同意了自己的提议,那么说客的角色自然由他来做。 只见句芒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手重重地按在桌面上,而后接着说道:“正如你方才所说,木族不能放弃,我们更不能放弃,但你却忘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人!” “只有人才是最重要的,若是人没了,那么何谈坚守?!谁来收复木族失去的土地,谁来为战死的那些同袍们报仇?” “秦祺的提议虽不中听,但这却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唯一能够保住外面那些将士的办法!而不是明知不敌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大家去送死,对于我们来说,能保存一分实力日后便多了一分胜算!” 句芒显得有些激动,他努力地让自己变得平静,但那双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 朱虚闻言后面色稍稍缓和一些,虽然依旧固守着自己的坚持,但总算能听得进句芒说的每一个字。 而众人则低垂着脸,他们不敢抬头,不敢去看句芒,不敢去看朱虚,更不敢看周围这熟悉的一切。 许久,句芒似乎稍稍平静了一些,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不甘!”说着,句芒伸手一指其他人,说道:“你们也不甘,但你们以为老夫便甘心么?老夫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数百年,比你们每个人更熟悉,更了解他!” “若是拼死一战能保住这片土地的话那么老夫会第一个冲上去,为了木族,老夫甘心去死!” 句芒的声调陡然变高,双目中竟是噙着晶莹的泪花,此时的句芒更像是一位饱经风霜风烛残年的老人,即便当初养子句遥被秦祺所杀时心情都不曾有过现在这般波动,平日里句芒是一副冷峻不苟言笑的模样,似乎任何事都不能让他的心出现哪怕一定点的波动,他看上去永远是成竹在胸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样子。 所有人都不曾见过句芒如此激动,正如所有人都不曾见过朱虚如此激动一样,这两个可以说是木族最镇静的人在这一次变得仿佛换了一个人。 秦祺知道,这是他们的底线,自己的话触碰到了他们的底线。 ... 第365章 鬼叔的话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显然所有人都被句芒现在的样子吓得不敢抬头不敢说话,而朱虚在听完句芒这番话之后更是神色复杂,他不敢与句芒对视,虽然他同样能够做到为木族去死,但是面对此时的句芒他感到心中有些惧怕。 秦祺想要出言相劝,但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无论是句芒还是朱虚,他们的选择都没有错,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各自表达自己忠心的方式不同,而句芒的方式显然最为稳妥,也更为实用一些。 此时堂内再度陷入一片安静,只有句芒和朱虚粗重的呼吸声,秦祺想了想,还是决定说些什么。 “虚叔,记得几年前我便叫你虚叔,你还问我为何不叫你朱叔,我说朱和猪是同音,我不愿意有什么词侮辱到您,呵呵,现在想来还是祺儿口无遮拦!” 秦祺走到朱虚面前轻声说道,而朱虚闻言后脸上则是露出一抹浓浓的笑,摇了摇头说道:“不打紧的,你叫我什么都不打紧的!” “话虽如此,但祺儿的心却永远不会改变的,幼时的我不希望你们受到什么侮辱,现在的我不希望你们受到任何伤害,说来几位世叔与父亲素来情同手足,现在我希望你们把我当作你们的儿子,而我也将你们当作自己的亲人!” “祺儿无能,不能保全木族,更让木族百姓饱受欺凌,所以祺儿现在想为木族做些什么,但这却有个前提,那便是你们还在,木族的人还在,否则人没了即便祺儿能将冥界杀个干干净净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秦祺说着单膝缓缓跪在朱虚面前,“请世叔和诸位木族同胞暂避祸端,他日秦祺一定助我木族收复河山!” “秦祺……这,这怎么使得?你是龙帝……”朱虚说着便伸手去扶秦祺,但却只见秦祺摇了摇头,郑重地说道:“祺儿的根在木族,首先是一个木族人,其次才是龙帝!若是世叔和诸位不答应的话,那么秦祺便长跪不起!” “好!我答应……我答应!”朱虚说着剑眉一竖扫了一眼堂内众人,而其他人这才恍然大悟,忙不迭地附和道:“我等一切听从木神安排便是!” 秦祺闻言后方才缓缓起身,而后又再度向众人躬身一拜,而后转而对句芒说道:“我即刻启程,剩下的事便有劳木神多费心了!” 句芒重重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后对秦祺说道:“公输鬼,还活着!” 这里是禅剑阁的密室,但却并不如想象中那样暗无天日,不仅如此,反而明快敞亮,屋外松涛阵阵,惬意非常。 屋内仅有一张木床,和一个双腿残废。修为丧失了的男人。 当秦祺悄无声息地靠进这间屋子的时候,男人似乎正在睡觉,秦祺静静地站在窗外注视着木床上的男人,双目中已经微微湿润。 秦祺站了许久,也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踏进屋子,而就当其正要离去之时,屋内却传来男人的声音:“进来吧!” 秦祺一怔,而后双手轻轻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鬼叔!” 秦祺轻轻唤道。 男人此时缓缓睁开双目,脸上一如以往那般干净,表情一如以往那般淡定。 “我以为这辈子再见不到你了!”男人轻轻说道,语气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苍凉。 “听霏雨说你做了龙帝?” 秦祺点了点头,而后走到男人的床旁坐下。 望着男人一双空荡荡的裤管,秦祺忍不住泪眼迷蒙,自己是这个男人看着长大的,自己的命也是这个男人救的,但父亲的死又与这个男人有着绕不开的联系,。 但在秦祺心中,这个男人始终占据着极大的分量,此时眼见其如此落魄心里不免有些悲哀。 “呵呵,这是我亲手斩断的,我知道这依旧无法洗清自己所犯下的罪孽,但这却能让我的心里好受些!”公输鬼淡然笑道,似乎在说一件云淡风轻的事情。 云淡风轻,是啊,他本就是这样的男人,正如他当年那一晚在浴血之中救出年幼的秦祺时一样的云淡风轻,又如他为了医治秦祺体内残留的内伤而走遍大荒每一个角落去寻求药草一样的云淡风轻。 “你……你本不必如此的!”秦祺忍不住摩挲着那双空空的裤管哽咽地说道。 “傻小子,都是龙帝了还如此哭哭啼啼,若传了出去还不被世人笑话!”公输鬼伸手将秦祺的身体扶正,而后若无其事地笑道,但那双眼中却分明闪着一抹晶莹。 “打算什么时候走?”公输鬼将秦祺的泪水抹去,而后问道。似乎他原本就知道秦祺的计划一般。 不,他不知道,他只是太了解眼前这个年轻人,太了解这个在自己怀中长大的侄儿。 “稍后便走!”秦祺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口中缓缓答道。 即便早已料到是这种结果,但公输鬼的脸上却依旧透着难以掩饰的落寞和失望。 “是为了冥界的事吧!”公输鬼问道。 “嗯,这次我要回龙界见妖帝!”秦祺丝毫没有任何避讳,丝毫不在意这个人曾经是冥界安插在木族的奸细。 “妖帝?妖族封印……破了?”公输鬼闻言顿时大惊失色。 “嗯,此时说来话长,不过现在看来倒未尝不是件好事!”秦祺点了点头答道。 “你难道是想借助妖修的力量来对付冥界的心术师?”公输鬼虽然修为没了,但却丝毫不影响他那敏锐的头脑reads;。 “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秦祺答道。 公输鬼双眉紧蹙陷入沉思,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事,许久之后突然问道:“我记得你身边有一头妖兽,在哪?” “鬼叔说的是狰么?它在龙界时便已不知所踪了!” “哦?那你可曾记得它消失的时间和妖族封印解开的时间可有什么关联?” 秦祺想了想答道:“似乎应该是妖族封印解开之后!”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秦祺不解地问道。 闻言之后,公输鬼却是朗声大笑道:“哈哈哈!祺儿,若我所料不错的话,你此行一定顺风顺水地拉到妖族的大军!” 见秦祺脸上的疑惑愈发深重,公输鬼笑道:“若我记得没错的话,这狰是那片桃花林中的妖兽吧!” 秦祺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当日鬼叔让我到西域那片林子中的木屋暂住,也就是在那里我遇到了狰!” “哈哈哈,你可知这狰有什么来头?”公输鬼神秘地笑问道。 秦祺木讷地摇了摇头。 “当我第一次见到这畜生的时候本想将其斩杀以取其妖丹为你疗伤所用,但就当我以真元之力探查其修为时,却发现他的妖力被一道极为强大的力量封印了!” “封印?我,我怎么没有发现?”秦祺讶异道,自己也曾不止一次地探查狰的修为,但却没发现如公输鬼所说的这般情况。 “呵呵,你可知在冥界中有一种探查封印的秘法?”公输鬼笑道。 秦祺闻言后摇了摇头,寻常的封印一般不会刻意隐藏,只有一些极为重要的封印才会被施为者布下障眼法,从而使常人难以察觉,如妖族的封印冥界封印等等这些都属于此类,所以数百年来一直也没有人知道封印的确切位置。 即便是东方木辽也是靠着三大古族的封印之钥才找到妖族封印的具体所在。 公输鬼见状似乎又想起了那段耻辱的往事,脸上神情变得有些复杂,口中缓缓说道:“是啊,这是冥界的秘法,你又怎会知道,你父亲为了不与冥界再扯上半点关系,所以自然也不会教你!” 而秦祺闻言后方才恍然大悟,难怪冥人数百年来都不乏有人能够破开封印进入大荒,想来也与这秘法有一定关系,毕竟无论多么强大的封印只要能够被发现,那么日久天长就一定会找到破解的办法。 “我想你应该知道在这畜生体内存在着这样一个封印这意味着什么!”公输鬼望着秦祺说道。 “妖族!”秦祺脱口而出答道,似乎隐隐猜到了什么。 “不错,它正是遗落在大荒的妖族,而且其身份绝然不低,否则有谁会在一头寻常妖族的身上如此大费周折呢?” “那依鬼叔之见他会是什么身份呢?”秦祺赶忙问道,公输鬼的话顿时给了秦祺心中一个无比灿烂的希望。 若狰兽在妖族中有着高贵地位的话,那么自己此行已然成功了一半。 公输鬼想了想,而后摇了摇头说道:“听说五百年前妖族被封印之前,妖帝要争唯一的儿子被天帝误杀,但要争穷极妖族之力都始终没有寻到尸首,因此妖帝才在暴怒之下疯狂报复人类,最后天帝和大荒七帝不得已之下才将妖族全族封印!” 秦祺越听心中便越是不敢相信,因为公输鬼虽然没有直说但意思却已经十分明显了,狰兽便是妖帝要争的儿子。 ... 第366章 埋伏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但公输鬼旋即又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望着秦祺说道:“当然,我说的这些也只是一个猜测而已,而且这其中还有一个重要的前提!” “我相信狰会念及旧情的!”秦祺明白公输鬼所说的那个前提是什么,若是狰不念旧情的话那么成功的机会依旧很难预料,但秦祺却坚信自己的眼光和判断。 公输鬼轻轻点了点头,而后拍了拍秦祺的肩膀,笑道:“去吧!莫要在我这里耽搁了大事,否则我的罪孽便又加重了几分!” 秦祺轻轻嗯了一声而后起身离去,但刚刚走到门前突然转过身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在祺儿的眼中,鬼叔依旧是以前的鬼叔!待这些事解决之后,祺儿带鬼叔去龙族!” 说罢之后秦祺起身离去,却再没有回头看一眼。 公输鬼的脸上早已是老泪纵横,望着秦祺的背影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种错觉,自己一手带大的少年像极了他的父亲。 “你的眼睛红了!”御空飞翔的娑罗瞥了一眼身旁的秦祺说道。 “你最好还是好好想想回到龙族后该怎么跟大家解释吧!”秦祺回敬一句。 “解释什么?”娑罗问道。 “一个大男人变成了女人,难道不应该解释点什么吗?”秦祺讶异地看着娑罗的那张无动于衷的俏脸,心中感叹这个女人竟是连这么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 “没有人值得让我解释!”娑罗不冷不热地答道。 秦祺顿时语塞。 “呃,我们现在这是到了哪里?”秦祺憋了半天终于找了个话题。 “土族东域,前方应该便是水土两族的边境了!”娑罗低头看了一眼后说道。 “嗯?” 话音刚落,娑罗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口中轻轻发出一声讶异,而后发现秦祺的脸上同样现出一丝疑惑。 “好强的气息!”秦祺轻声说道。 “这里是两族边境,有大量强者驻守应该不足为奇!我们还是赶路要紧!”娑罗想了想后只能找到这么个借口来解释。 “不,这是冥界强者的气息!”秦祺说罢之后竟是直接俯身而下,向着那气息传来的方向疾飞而去。(广告) 娑罗见状只得柳眉轻蹙跟着一并废了过去。 靠近之后,二人才发现这四周尽是一片密林,密林外围则三面环山,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口袋”的形状,而“口袋”的出口远方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城池,根据上面的旗帜来看那座城显然还在五族联盟军队的控制之下reads;。 为了避开对方的感应,秦祺以龙元之力强行将自己和娑罗的二人与外界的联系断开,毕竟以秦祺现在天境层次的修为来说要做到这一点易如反掌,除非对方比自己强大,否则对方绝对不会感应到什么。 “跟我来!”秦祺轻轻拽了拽娑罗的衣袖,而后便径直向一处方向掠去。 “嗯?!怎么还有五族的人?!”娑罗的感应虽然不如秦祺,但却也分辨得出五族强者的真元属性,此时只见其陡然停住脚步,而后警惕地说道。 “嗯,不错,不过现在看来显然这些人中了冥界的阴谋,埋伏在前面的冥界强者不下三百人,五族强者不过一百多人,羊入虎口!”秦祺点了点头说道。 “更糟糕的是这三百冥界强者中还有三个是地境十重的修为!” “地境十重?!”娑罗的脸上变得愈发阴沉,能够让冥界如此重视的人,想必也定非等闲之辈。 秦祺仔细感应着双方的气息,片刻后又缓缓说道:“呵呵,五族强者的阵容也很强,其中金族火族。水族和土族中有一位地境三重三位虚境十重的强者,难怪冥界如此大费周折地布下这么一个圈套!” “你打算怎么办?”娑罗问道,若按照她的行事风格的话在没完成自己任务之前是绝对不会管这些闲事的,但她却知道秦祺一定会管。 “呵呵,既然被我们撞上了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也该着冥界倒霉,今日看来这三百人是要折损在这里了!” 秦祺说得云淡风轻,说得如此自信,娑罗看着秦祺的脸,突然才明白眼前这个青年早已今非昔比,再也不是当日那个在龙族为了自保而活得小心翼翼的秦祺了,而是拥有足够的实力雄视大荒的一方帝尊。 秦祺显然没有注意到身旁娑罗那双若有所思的眼睛,只见其双目中精光闪烁,如同一头伺机而发的猎豹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前方的猎物。 “走,我们过去看看!”秦祺说着,身形敏捷地穿梭于错杂的树木之间。 前方。 一名面容俊秀的白衣青年持剑疾驰,在其身旁则是一名紫衣少女,二人并肩而行,看上去倒是郎才女貌极为般配。 在二人身后则是十余名劲衣武修,以二人为首呈扇形散开,始终保持着攻击阵型,而根据其穿着服饰来看显然这些人属于金族。 突然,青年男女齐齐停下脚步,而后那白衣青年头也不回地吩咐道:“铁山,带着你的人一字铺开,万不可让那贼人逃掉!” “嗯!”一名铁塔般的青年立刻应道,而后转身向其他人使了个颜色,十余人见状迅速插上,与青年男女站为一列,每人间隔一丈,匀速向前迅速挺进reads;。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方向,一名身着黑色罗衫的青年女子同样正在急速前进,其身后三十余名水族强者,以女子为首呈箭矢状排列,犹如一支离弦之箭般向前而行。 此女正是水族水墨。 同样,在这两支队伍的一侧数十丈处,一名火红色长发青年虽然保持着极快的速度前行,但是脸上却多了一丝狐疑,四周一片安静,但周围越是安静他的心里便越是不安。 “炽离大人,发现了什么?”青年身后一名火族强者疑惑地问道。 青年摇了摇头:“没什么!让大家加倍小心!一旦发现异常立刻撤退!” “嗯,只是不知刑天大人那边怎么样了!”那名火族强者望着远方担忧地说道。 炽离闻言后舔了舔干燥的双唇,而后恨恨地说道:“那是个疯子,若是今日中了埋伏,我定要到黄帝那里告他一状!” 而在这三支队伍的前方,一名身着土族战袍,美得如女子般的青年与数十名土族强者悄无声息地埋伏在草丛之中,似乎在静静地的等待着什么。 显然,这四支队伍并没有察觉到就在自己屁股后头紧紧跟着的一男一女。 但他们的一切举动却丝毫逃不脱秦祺的感应,甚至秦祺在一瞬间便察觉到了最前方埋伏的那数十名土族强者已经处在冥界强者埋伏圈的外围。 只要这些土族强者再前进数丈,那么迎接他们的必将是一场毫无胜算的死战。 “如果前面有一个疯子,你会救吗?”秦祺望着前方心有余悸地向娑罗问道。 娑罗瞥了一眼秦祺,而后用一种嫌弃的语气说道:“我根本不会在这里停下!” 秦祺闻言后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口中自言自语道:“看来我还是心太软啊!” 但就在此时,秦祺猛然一抬头,望着前方面色一紧,说道:“糟了,这疯子要进去了!” 前方,刑天的耐心终于被消磨殆尽,只见其举起一只拳头,而后向前指了指。 紧接着只见原本埋伏在周围的土族强者刷地一声齐齐起身,而后不顾一切地向前飞掠而去。 刑天警惕地以真元之力向周围感应了片刻,似乎更加确定了敌人的方向,当即紧随众人而去。 而此时,无论是刑天还是这些土族强者都不曾察觉到的是自己一行人的行踪早已被三双鹰隼般的眼睛牢牢盯住。 “三位大人,人已经进来了,要不要出手!” “急什么,这才刚刚一只鸭子,待那三只靠近些再说!” 突兀而来的声音再度归于沉寂,从始至终都不曾出现半点气息波动,更见不到半个人影。 “刑天怎么动了?”距离刑天等人最近的白衣青年率先发现了前方的异常,同时示意众人停止前进。 “师兄,会不会有什么埋伏?”紫衣女子担忧地问道。 白衣青年没有回答,但从其脸上的表情来看似乎有着同样的担忧。 许久,只见白衣青年一咬牙说道:“既然来了便没有无功而返的道理,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怕是回去无法向将士们交代!” “减慢速度,继续前进!” 另一方面,如同连锁反应一般,水墨虽然没有察觉到刑天的异常,但却感应到了白衣青年队伍已经减慢了速度,于是在不明所以之下也命令众人减慢速度缓缓跟进。 而炽离等人同样如此,四支队伍除了刑天不顾一切地向前冲之外,其他三支均是不约而同地减慢了速度。 也正因为刑天加快了速度,所以这三支队伍才更需要加倍小心,若是刑天一旦出事,这三支队伍便是唯一的救兵。 “怎么不跟了?”见秦祺停下脚步,娑罗诧异地问道。 ... 第367章 漏了一个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秦祺看上去有些纠结,望着娑罗再一次郑重地问道:“如果前面有个疯子,你会救吗?” 娑罗一脸的没好气,但终究还是忍住没有发作,想了想后答道:“要看救了以后会不会有麻烦!” “有,有大麻烦!”秦祺忙不迭地答道,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最新章节全文 “那当然不救!”娑罗理所当然地说道。 “可是不救的话会显得我很小气,何况若是被别人知道了怕是会影响我的光辉形象,也为龙族抹黑不是?”秦祺又说道。 “那就去救!” “可救了以后又有麻烦!” “你去死吧!” “……” “刑天大人,我们真的要继续跟上去?” 仔细感应着冥人逃离的方向和速度,一名土族强者面露忧色地问道。 逃命原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不顾一切地向前方那座不可逾越的大山的方向逃命便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了。 加上四周围复杂的丛林环境,那么这件事便更只得商榷了,因为一旦前方有敌人埋伏的话,包括刑天在内的所有人都将面临着一场生死考验。 刑天并不傻,他当然也意识到可这件事中隐藏着的巨大风险,但这个人自己和炽离帝枢水墨等人的小队已经追了几天几夜,若是就此放弃的话心中着实有些不甘,况且这个人的身上还有着数十条人命,数十条四族大将的人命。 空手而归的话刑天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四族将士,更不知道对四族军心将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追!”刑天终于没能够说服自己撤退,因为他实在找不到撤退的理由。 即便拼上一死也定要将此人生擒。 而随着刑天等人的逐渐深入,后面的帝枢水墨和炽离三支小队也不知不觉地进入到了那道无形的界线之内。 待得最后的炽离小心翼翼地率队深入之后,在其身后的某处虚空中现出细微的轻轻波动。 “呵呵,人类始终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五百年前如此,五百年后依然如此,只是五百年前有一个神农,五百年后却再没了神农!” “这几个娃子年纪轻轻但却个个修为不俗,只是可惜心性太急躁了些,殒命于此倒也不冤!” “哼,你们两个废话倒是不少,若再不动手的话耽误了我王的殿会我们谁也吃罪不起!” “呵呵,这倒也是,那我们还需尽快解决战斗才是啊!” 说罢之后,那处虚空的波动重新归于沉寂,但三道黑雾却突然出现在低空之上,而后迅速向前方散去。(’) 然而就在那三道黑雾散去不久,地面上的一处古树旁,秦祺和娑罗的身影凭空缓缓出现。 秦祺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望着三道黑雾散去的方向静静凝视。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手?”娑罗问道。 秦祺想了想说道:“等那个疯子受伤以后!” 娑罗一脸疑问地望着秦祺。 秦祺狡黠地笑了笑答道:“你看,救了那个疯子以后我一定会有麻烦,而且是很大的麻烦,但是我又不能见死不救,所以我只能等他受伤后再出手,这样一来他就没力气再来麻烦我了!” 说完之后秦祺得意且肆无忌惮地笑着,对娑罗那双目光中投来的鄙夷完全视而不见。 “阿嚏——” 刑天揉了揉鼻子,停下脚步看了看地上一摊凌乱的树叶,而后闭上眼睛仔细感应着来自于前方的真元气息。 “嗯?”瞬间,刑天的一双秀眉轻轻蹙了起来。 “大人怎么了?”身旁土族武修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没了!气息没了!”刑天的眉头皱得愈发深重。 “要不要等帝枢大人他们?”那名武修提议道。 直到此时,刑天心中终于有些后悔不该冒然跟进,那个人气息的消失预示着自己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好!所有人向我靠拢,同时给帝枢他们示警!”刑天吩咐道。 那名武修点了点头,立刻转身迅速向周围众人打了一个靠拢的手势,然后自怀中掏出一枚响箭,真元之力灌注其中用力向空中抛去。 咻——一道刺耳的嘶鸣声骤然响彻天空,并划出了一道火红色的弧线。 与此同时,帝枢水墨炽离三支小队的强者面色大变,纷纷望向各自的领队。 “果然是个圈套!”炽离神色冷峻地望着空中那道红色烟雾,语气中却有些释然。 “大人,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保持队形,靠过去!”炽离低喝一声,而后率先向刑天的方向掠去。 虚空中。 “呵呵,凑在一起也好,倒也省得麻烦!” 一道黑雾缓缓成型,凝成一名黑色的人影,虽然只是轮廓,但是其散发出的气息却是异常强大。 直到此时刑天等人依旧还是没能意识到在自己的不远处,三道黑雾已经将自己的队伍整个包围了起来,而且帝枢水墨和炽离的三支小队正在义无反顾地冲了过来reads;。 而就在这道包围圈的前方,一名身着土族将铠的中年男子缓缓停下了脚步,只见其纵身跃上一株大树,望着身后追了自己几天几夜的四支小队,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正在此时,丛林中突然窜出道道黑影,而后以诡异的速度向后围了过去。 “想不到这次冥帝竟将这个任务交给了第十殿,倒是便宜了转轮王那老东西了!”树梢上的男人自言自语道,而其双足竟是踩着一片不足寸余的枯叶。 但话音刚落,男子的脸上便是骤然一紧。 “竟还有人跟来!” 男人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因为一路之上除了这四支小队之外并未感应到还有第五支力量的介入,但就在刚才他似乎感应到了一些极细微的力量波动。 “难道真是老了么?身后跟了个尾巴竟是毫无察觉!”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秦祺的脸上先是一愣,而后瞬间便又恢复了先前的笑意。 “呵呵,看来我倒是漏了一个!”秦祺笑道。 “难道还有强者?”娑罗问道。 “不错,而且这个明显要比那三个强很多,看来云破天很重视此事,竟派出一名天境三名地境和三百名强者来围剿他们!真不知道那个疯子有什么能耐能引得云破天如此看重!” “先解决那个天境的!”娑罗手中的长剑赫然在握,虽然没有龙元之力的催动,但却依旧散发着森森寒气。 秦祺白了一眼娑罗,而后耐着性子说道:“你怎么跟那个疯子一样,一说起打架就兴奋!” 娑罗:“……” “莫急,他已经来了!”秦祺笑道,脸上淡如止水,丝毫没有大战前的样子。 话音刚落,便只见一道黑雾缓缓自空中降落,而后在距离秦祺二人前方三丈处凝成一个黑色人形轮廓。 “看来冥界真的无人了,杀我这样的小角色竟将天境强者也派了来!”秦祺率先笑道。 “能知道我的修为层次,如果你这样的人还是小角色的话那么本座真是枉活了几百年!”那道黑影说道,语气中透着兴奋。 原本以为真的不过是个小角色,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竟同样是一名天境层次的强者。 天境的强者在任何地方都已算得是绝世强者,足以让冥帝重视并过问的强者,更是冥界强大的对手。 如果自己能够将其生擒回去的话,冥帝想必定会给自己记上一件谁也无法超越的功劳。 当然,生擒不得的话将其人头带回去也算是不虚此行了reads;。 “天境三重的小子,虽然有些棘手,但是也仅仅是棘手而已,杀他不过是时间问题!”黑影的心中在仔细盘算着。 “想必你心里正在想着回去和云破天邀功吧!”秦祺见黑影不说话,当即笑道。 只见黑影渐渐凝实,由原本模糊的轮廓迅速变为一名身着黑袍的男人,只是依然看不清他的脸。 “我杀了你是天大的功劳,而你杀了我同样也是天大的功劳,所以注定了我们今日必定会死一个!”黑影开心地笑道。 “呵呵,说得倒也有理,不过你杀了我是功劳,而我杀了你……”秦祺说到这里微微一顿,而后望着黑影那张隐藏在黑袍里的脸逐字逐句地说道:“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而已!” 黑影闻言后一愣,而后不由得仰天大笑:“哈哈哈,好生狂妄的小子,今日就让本座看看你究竟有什么能耐吧!” 黑影说罢之后伸出双手,而后在虚空中轻轻一握,一道黑色雾气瞬间出现,而后于其双掌之间迅速凝成一杆黑色长枪。 秦祺见状后脸上的笑意更甚,自己所用兵器便是枪,而这黑影的兵器竟也是枪,看来果真还是老天安排了这一切。 “你去前面帮忙!”秦祺对娑罗低声说道。 “为什么?”娑罗问道。 秦祺白了一眼说道:“现在是强者之间的战斗,你帮不上忙的!” “去死!” 娑罗扔下一句话后如一道闪电般向前方迂回掠去。 “唉,变成女人以后话真多!”秦祺摇头轻叹,同时右手中一道金芒闪过。 ... 第368章 黑无常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当秦祺手中的金芒闪过之时,对面隐藏在黑袍中那张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起来。最新章节全文 这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表情,糅合了兴奋震惊怀疑等等的多种复杂,但更多的却还是蠢蠢欲动的杀意。 他原本以为这个青年至多算是大荒中的一名奇才,仅仅而已,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对面站的竟是当今新任的龙帝。 之所以他在一瞬间便知道了秦祺的身份,正是因为秦祺此时所散发出的那道特殊而强大的气息。再加上近来龙族发生的事情已经被大荒所熟知,所以冥人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而正因为他是龙帝,所以原本的这件大功瞬间变为奇功,可以想象若是自己将龙帝的人头带到冥帝面前时,那些人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冥帝又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呵呵……呵呵……” 那黑影竟是不由得笑出声来,似乎从未将眼前这个新任龙帝放在心上。 秦祺的脸色不由得变得有些阴沉,不得不承认,被人轻视的感觉很不好。 而自从登上这龙帝之位后,秦祺还从未被人如此轻视过。 所以,秦祺很生气。 嘭——金色的偃月龙皇枪被秦祺重重地杵在地上,在地面砸出了一个深达半尺的深洞。 这声闷响显然将那黑影从自我沉浸的喜悦中拉了回来,只见其伸手缓缓将罩在头上的袍帽褪下,露出了一张黝黑的脸庞。 这是一种由由内而外的黑,似乎他体内的血液经脉都沾染到了这种黑色,甚至他的双目都全部黑黑的眼瞳所占据。 因为黑,秦祺甚至依旧看不清他的五官。 只见秦祺皱了皱眉头,而后问道:“黑鬼,你究竟是谁?” 而因为对方的黑,所以秦祺根本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究竟是喜还是怒。 “呵呵,龙帝,看来今日这一趟算是来对了啊!”黑影此时还不忘再提醒自己一下命运对自己的眷顾。 “也罢,既然你是龙帝,那么自然有知道本座名讳的权利,本座乃是冥界十大阴帅之一……” “黑无常!”还不曾等那黑影说完,秦祺便抢先说道。最新章节全文 黑无常闻言后双目一瞪,后半句话被人生生堵回去的滋味着实有些不好受。 “不错,本座正是黑无常!” 吁——这下心里畅快多了,黑无常伸手捋了捋心口,而后自言自语道。 “受死吧!” 事情远不像黑无常预料的那样发展,原本接下来该是秦祺说话的机会,但秦祺却毫无预兆地化作一道金色的闪电冲了过来。 此时围着刑天等人的三道黑雾乃是冥帝第十殿转轮王坐下三大强者,也是第十殿最强大的三个人,加上第十殿内精挑细选出来的这三百名冥界强者,所以转轮王对这次的围杀行动志在必得。 原本的计划中黑无常在完成引诱的任务后便应该折返回去继续化作四族大将直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四族中能征善战的大将杀个干净,但偏偏冒出来个秦祺拖住了黑无常,或者说是黑无常拖住了秦祺。 但无论谁拖住了谁,这一次的危机始终都需要刑天等人独自面对。 事已至此,虽然对方依旧没有现身,但每个人都感觉到了有几百名无形的敌人正隐藏在暗处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冥人始终改不了这种偷偷摸摸的本性,既然将我们围了,还是现身吧!”刑天向四周大声喝道。 而帝枢水墨和炽离三支队伍也和刑天等人聚在一处,所有人背靠背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圆,警惕地感应着周遭的气息变化。 话音刚落,三道黑雾分别自空中闪现,而后缓缓降落三个不同的方位上,虽然只有三人,但却正将这些人的去路封死,因为包括刑天在内的所有人都发现,自己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对方都可以在一瞬间出现在自己面前。 以区区三人封住百名强者的去路,虽然尚且没有交手,但这样的实力让刑天帝枢水墨和炽离四人的心里猛地一沉。 “这三人的修为至少在地境五重以上!”刑天是四人中修为最高的一个,但却依旧没能够感应到三人的修为层次。 另外三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谁的心里都又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现在我们孤立无援,要想活着离开,只能靠大家齐心协力!”水墨沉吟道。 “呵呵,想当初我们几个参加七族会盟是对手,现在我们四个却又并肩战斗,现在想想倒还真是造化弄人!”炽离苦笑一声说道。 帝枢没有说话,因为他想起了一个人,曾被自己轻视现在却已让所有人仰望的一个人。 帝枢是个骄傲的人,他的骄傲来自于他的家世,金族第一宗剑宗宗主之子,也来自于他的天赋,被誉为金族第一天才,更来自于他的勤奋,他曾独自于十万大山中苦修五年只为修练一招剑式。 所以在七族会盟之时,帝枢看不起秦祺,甚至他看不起所有人,毕竟他有这样的资格。 所以骄傲的人从来都不需要朋友,正如帝枢,尽管对所有人都和颜悦色,但他却从没有将别人当作是自己的朋友。 然而七族会盟的失礼并没有给帝枢那颗骄傲的心造成多大影响,因为那本就是一场预先被布置好的戏,只不过那场戏的主角是秦祺。 但帝枢此后却变得更加勤奋,天赋加勤奋和金族内最好的辅助丹药最终使得帝枢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了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修为高度,虚境十重,甚至白帝评价帝枢的修为半只脚已经踏进了地境层次的门槛。 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情却让帝枢那颗骄傲的心变得萎靡不振,因为秦祺的光芒实在太过耀眼了,耀眼得让帝枢都无法正视,耀眼得就连白帝都不得不感叹自己已经跟不上这个世界的脚步。 甚至大荒中的所有人都将秦祺和那个大荒中最强大名字联系到了一起,天帝神农。 不错,正是大荒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千古奇才,天帝。 虽然帝枢不甘更不认命,但却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直到他发现土族的刑天竟也到了地境三重的惊人修为。 帝枢是当之无愧的金族第一奇才,但在整个大荒中却沦为第三,现实从来都是残酷的。 那一段的时间里,帝枢彻底变得颓废和自暴自弃,直到有一天父亲对他说了一句话,让帝枢顿时重新燃起对未来的希望。 父亲说:“你耗费在修炼上的时间太久了,走出去,好好看看这个大荒,好好交几个朋友,值得托付生死的朋友,然后再好好做一件大事,如此方能不负此生!” 所以帝枢走出了金族,不过却迎来了冥人和残酷的战争。 现在,帝枢有了朋友,正是自己身旁的这三个人,当然还有当年在那个小村子里被自己救下那个铁山。 帝枢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微笑,看着自己的朋友背贴着背靠在一起,帝枢的心里觉得无比踏实,即便今日难免一死。 生死一刻,没有人去指责和埋怨刑天的莽撞,因为既然是朋友,便理应同生共死。 “你在想什么?”细心的水墨发现了帝枢的异常。 帝枢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我在想秦祺现在在做什么!” 听到秦祺这个名字,刑天的双目中瞬间迸发出一股异样的神采,那是一种迫切,战斗的迫切。 “秦祺,呵呵,今日我们若是不死,来日相约与他决斗!如何?”刑天舔了舔干枯的嘴唇笑道。 三人闻言后相互对视了一眼,显然刑天的这个提议值得考虑。 “好!”三人异口同声地答道,脸上均是挂着浓浓的笑。 三道黑雾凝成的人影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不过周围已经另外多了三百名冥界强者,将刑天等人围得水泄不通reads;。 如果说方才众人还有一丝逃出去的机会的话,那么现在看来这个机会已经无限接近于零。 而此时其中一道黑影回过头望了望身后,口中低声说道:“又来了一个!” 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虽然声音极低,但却还是让刑天等人听得清楚。 因为这里的空间已经被三名冥界强者联手封闭,犹如一道无形的罩子将刑天等人与外界彻底隔离开来,所以刑天等人并没有感应到外界的情况。 但听到此言之后,刑天等人虽然有些疑惑,但心里还是升腾起一丝希望。 “会是谁?”水墨不由得问道。 “不知道,按理说除了我们没有人会来这里的!”帝枢沉吟道,“会不会是父亲!”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紫衣少女突然说道,这紫衣少女便正是白帝白招矩之女,白青芙。 “白帝陛下现在正在黄帝城,不可能来这里!”帝枢立刻否决了青芙的猜测。 但就在此时,只见那道黑影突然笑道:“既然来了那便放她进去吧!”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黑影自远处飞掠而下,正站在刑天等人面前。 ... 第369章 战斗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众人望着眼前这位神色冷傲的标致美人先是一愣,而后不由得苦笑一声。最新章节全文 “不管你是谁,现在你逃不掉了!”炽离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道。 来人正是娑罗,以娑罗的修为根本无从探知这道无形的屏障,所以自然也便义无反顾地跑了进来,却不知正中他人下怀。 “是秦祺让我来的!” 然而当娑罗说出这句话时,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一个最不可能出现的人却就这么突兀地出现了,将所有人都搞得措手不及。 “谁?”水墨生怕自己听错,当即又问了一遍。 只见娑罗露出一丝鄙视的目光,但却也只得重新说了一遍:“秦祺!” “木族的那个秦祺?呃,不,龙族的那个秦祺?”炽离瞪大了眼睛惊讶道。 娑罗眼中的鄙视愈发强烈,这一次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哪呢?快让他出来!娘的,老子非要与他大战一场不可!”刑天竟是一改往日的冷酷,活像是一名村妇般地破口大骂。 而娑罗望着刑天脸上流露出的兴奋,又回身望了望那三道正在不断收缩的黑雾,瞬间明白了秦祺先前口中所说的“疯子”究竟是何许人也了。 “姑娘,秦祺在哪?”帝枢冲娑罗微微一拱手问道。 “在杀人!”娑罗答,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面具下的自己。 “杀谁?” “一个天境的冥人!就是那个人将你们引到这里来的!” 此言一出,四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同时神色复杂地彼此对望了一眼。 “怪不得我们追了几天几夜始终看不到那人的影子,原来竟是天境的强者!”炽离叹道。 “如此一来便不奇怪他能在万军之中悄无声息地杀那么多人了!看来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云破天为何削弱我们的抵抗力量连天境强者竟也派了出来!”水墨点了点头说道。 最初所有人都认为冥界绝不会派出至强者来暗杀这些不堪一击的人类将军,因为在大荒武修者来看这是有损颜面的事情,但谁也不曾料到冥人的心理与大荒完全不同。 他们不会估计什么颜面,他们要的只是结果,只要结果对自己有利,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呵呵,你们想来也说得差不多了,现在该交出你们的人头了!”其中一道黑雾发出一声冷笑。 话音方落,只见周围三百名冥界强者竟是齐齐跃上半空,而后自上而下如同一只只捕猎的鹰隼向自己的猎物伸出了自己尖利的双爪。 短短百息之间,先前还在庆幸自己好运的黑无常,此时已是气喘吁吁狼狈不堪。 他实在想不到眼前这个只有天境三重的小子为何竟能让自己这个货真价实的天境五重强者变得如此狼狈。 而且更让黑无常无法接受的是自己的每一次攻击似乎都无法对其造成有效的伤害。 “是不是很奇怪你伤不到我?是不是很奇怪我却能伤了你?”秦祺露出一副欠揍的表情冲黑无常说道。 黑无常没有说话,只是觉得胸口有些发闷。 “哈哈哈,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很想知道答案!这样吧,我告诉你答案,但是你也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是不是很公平?”秦祺大笑道。 闻言之后黑无常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而后怒吼一声再度冲了过去。 “真是不识时务啊!”秦祺轻叹一声,而后意念微动,体内龙丹旋转,释放出一道诡异的奇特力量,于无形之中将黑无常层层包裹,而黑无常对此竟是浑然不觉。 但是当黑无常手中的长枪刺到秦祺面前之时,秦祺却如同早有预料一般轻易闪开,而后同时随意拍出一掌正轰在黑无常的肩头,黑无常吃痛之下怪叫一声,嘴角已是渗出了一道淡淡的血痕,只是那血呈现出一种灰暗的黑褐色。 秦祺见状不由得摇了摇头说道:“你的血果然也是黑色的!” 黑无常彻底被秦祺激怒,当即不顾一切地翻身再上,但结果却是毫无悬念,另一侧肩头又被秦祺结结实实地击中。 黑无常自然感觉不到自己被秦祺那道无形之力包裹着,他只知道自己的一切攻击似乎都被秦祺所预知,甚至自己心里的想法都有一种被偷窥的感觉。 深深的无力感充斥在黑无常的心头,他不知道秦祺究竟使了什么手段让自己这件天大的功劳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而且若是再拖下去的话,恐怕连自己都要折损在这里了。 原本的捕猎者到头来竟成了被捕猎者,而对方连兵器都还没有动,依旧静静地杵在原地散发着淡淡的金芒。 “好吧,或许刚才的交易对你来说不太划算,那我们现在换一个条件!”秦祺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再次说道。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不杀你!” 如果说刚才黑无常感受到的是一种挫败感的话,那么秦祺的这句话便瞬间让其有了另一种感受,那就是屈辱。 被一个修为比自己低两重的人如此轻视,这是黑无常从未有过的感觉,数百年来都不曾有过的感觉。 身为冥界十大阴帅的他,即便在冥界中都有着至高的地位,即便是冥帝对自己都礼让三分reads;。 但偏偏在这里自己却让一个后生小辈如此看轻,黑无常允许自己失败,但是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他却决不允许被别人小看。 此时只见黑无常低垂的脸缓缓抬起,黑黢黢的脸上依旧让人看不清任何表情,但他的双脚却在逐渐开始雾化,紧接着其双腿迅速向上蔓延。 “想逃?你以为你能逃的掉?”秦祺瞥了一眼下半身已经完全化为黑雾的黑无常嗤笑道。 “小子,今日即便我杀不得你,也要让你修为尽废!”黑无常突然狞笑道,而此时其身体已经全部化为一道黑雾。 黑雾在原地继续旋转,犹豫一阵旋风,引得周遭顿时狂风大作,而那黑雾旋风中竟是隐隐呈现出无数骷髅头骨,发出阵阵撕心裂肺的嚎叫之声。 秦祺微眯着双眼,静静地站在原地,此时他才明白黑无常并不是要逃走,而是在召唤着什么。 “本座修习此功五百年,但却还是第一次使用,今日便让你成为本座这神功之下的第一个亡魂吧!”黑无常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又透着歇斯底里。 “唉,没用的!”秦祺摇头轻叹。 而此时却只听黑无常嘶吼一声:“九幽玄魂!” 秦祺不动如山,任凭那遮天蔽日的黑色骷髅将自己的身体层层包裹。 黑无常的身体终于虚弱无力地跪倒在不远处,但他的脸上却挂着浓浓的笑,虽然这式武技几乎耗尽了自己的修为,甚至在一年之内或许都无法恢复,但能让当今龙帝变成一个废物,这无疑是很划算的一件事,而且自己的功劳依旧无法磨灭。 眼看着那漫天的骷髅将秦祺的身体吞没,黑无常放声大笑,虽然那笑声听起来显得虚浮无力,但却依旧充斥着成功的喜悦,因为堂堂的龙族之帝终于被自己亲手毁灭。 然而黑无常似乎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又或者是他的修为消耗太过巨大,竟完全没有察觉到在那密密麻麻的骷髅缝隙中隐隐有着金芒闪烁。 四族强者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短短的时间里这里俨然便做了一个修罗屠场,冥人的强大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之外,除了刑天等人之外尚且还有一丝战力的四族强者已是不足十人。 而冥界的三百强者仅仅死伤不足百人,然而让刑天等人担忧的是那三名地境强者还不曾出手。 若是再拖下去的话,恐怕根本无需那三人出手自己便要被生生拖死在这里。 五人用极短的时间里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除了娑罗之外,刑天四人已是无需开口便已经知道了彼此的意图,而娑罗心中所想的也正是如此,他们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那三个冥界地境层次的强者。 如果五人合力逐一破之的话,还是有很大的可能将这三名地境强者斩杀的,但这却是需要时间,只有在其他两名强者出手之前以五人雷霆之力对其中一名强者施展一次合击,方才有可能将其斩杀,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五人边战边退,虽然看似毫无章法,但彼此之间却是相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可以在一瞬间合为一处,却又不致被人发觉。 但他们退的方向却都有一个,西南方向的那名冥界强者。 刑天在战斗之余用余光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其他两名强者,看起来对方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注视着眼前的这场一边倒的混战。 这样的战局使得三人的警惕心骤然降到最低,他们甚至准备好了就此袖手旁观,在冥人看来,弱者始终就是要被消耗的,强者自然有着强者的敌人。 而现在,显然还没有资格让他们出手。 ... 第370章 空间力量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就这样五人看似漫无规律但却又保持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目的向着西南方向的那名冥界强者缓缓靠近。 黑无常终于察觉到了那道如丝般纤细的金色光芒,并不是其感应到了真元气息的异常波动,而是用眼睛真真切切地看到了。 黑无常的眼睛瞬间瞪大,黑色的双瞳骤然收缩,他想做些什么,但此时的他早已耗尽了修为,甚至连逃里力气都已变成了一种奢侈。 当那道丝般的金芒逐渐将无数黑色的骷髅撕出一道裂口的时候,黑无常看到了秦祺的脸,那么清晰,甚至连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周围的青须都看得一清二楚。 “为……为什么?”黑无常拼尽力气嘶吼道,但回答他的只有一道炫目的金芒。 亮得刺眼的光芒将周围的一切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如同一轮降落凡间的烈阳,炽热得让人绝望。 终于,黑无常的身体被那道金色的光芒吞噬,甚至连一片碎屑都不曾留下。 自此,冥界再无黑无常,世间再无黑无常。 秦祺缓步走到黑无常原先站立的地方,脸上的笑始终不曾褪去,直到黑无常临死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只有天境三重的秦祺打败,如此轻松地打败,败得没有一丝余地。 “记住,这是空间的力量!”秦祺伸了伸懒腰轻轻地说道,但是可惜黑无常再也听不到。 不错,这正是秦祺体内龙丹所创造的空间力量,只要秦祺愿意,他可以在自己周围十丈之内随意创造一个新的空间,而在这个空间之内秦祺便是绝对主宰。 所以黑无常在秦祺的空间内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只要秦祺愿意,甚至可以在眨眼之间将黑无常化为飞灰。 本想在黑无常的口中套出些什么话来,但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这是秦祺第一次使用自己龙丹内的空间力量,这也是秦祺为自己留下的最后一张底牌。 不是黑无常察觉不到这是空间力量,而是他根本就没有朝这个方向去想,或者说他根本不愿意朝这个方向去想。 因为空间力量乃是武道一途中最为高深和强大的力量,纵观整个大荒以及冥界中,能够掌握空间力量的不过区区十人。[] 天帝大荒七帝和冥帝,最后一个则是浩然老祖。 其中天帝崩俎青帝灵威仰失踪龙帝敖秀身陨浩然老祖重伤,所以便只剩下了四帝和冥帝五人。 而这也正是黑无常所犯的最致命的一个错误,既然龙帝能够掌握空间力量,而秦祺则得到了敖秀真传,所以不可能没有掌握空间力量reads;。 其实说到底还是黑无常小觑了秦祺,更小觑了空间力量,而这也让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否则的话,只要黑无常在最一开始交战时以真元固守神识便可以防止秦祺将自己拽入他的空间。 所以空间力量虽然强大,但只要对方坚守神识,那么自己便无处着力,最终无法使用这种力量。 也正因为秦祺深知这种力量的局限性,所以在一开始就不断示弱和岔开话题,以麻痹和转移黑无常的注意力,最终使得黑无常被自己稀里糊涂地蒙骗过去。 秦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因为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在自己的空间之内,所以并不担心会被远处的冥界的其他强者察觉,而这也正是秦祺再一次使用空间之力的先决条件。 “这一次试试将三个地境强者同时拉入空间之内!”秦祺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残忍。 对于敌人,秦祺从来扮演的都是地狱修罗的角色,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金芒闪过,秦祺的身形陡然消失在了原地,但片刻之后却又重新出现在原地。 “我是老了么?竟然连他都忘了!”秦祺露出无奈的苦笑,而后一伸手,依旧插在地上刚刚被短暂遗弃的偃月龙皇枪发出一阵铮鸣,似乎在抗议自己被这个粗心的主人遗忘,紧接着化为一道飞鸿准确无误地落在秦祺手中。 “嘿嘿,别闹,刚刚确实把你忘了!”秦祺干笑一声,而后再度消失在了原地。 “战神之怒!” 只见刑天暴喝一声,而后身形高高掠起,手中剑芒化作一名赤红色的巨人,扬披头散发起一把赤色光剑向那名冥界强者怒刺而下。 “水之无形!” “玄天昧火!” “傲剑式!” “有剑无相!” 于此同时,水墨炽离帝枢娑罗四人在一瞬间将那冥界强者去路尽数封死,而后分别亮出自己的最强一击,以求将其斩杀当场。 五色光芒仿若一道绚丽的彩虹在战团的西南方向骤然亮起,甚至将那冥界强者的黑雾都照得模糊不清。 五人合击之力足以将一名天境初级层次的强者瞬间斩杀,对于这一击,五人有着足够的自信,虽然这是五人第一次施展合击,但是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情况下却配合得天衣无缝。 堪称完美。 强大的力量席卷起一阵狂躁的风暴,使得正在激战的双方不约而同地停下正在进行的战斗,瞠目结舌地望着这里。 甚至就连那些冥界强者都面露惊惧之色,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reads;。 五人相视一笑,只待光芒散去,地上便多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哈哈哈,不错的合击,很不错!” 正在此时,五人身后却响起一阵大笑,五人面色一变回身望去,只见三道黑雾缓缓成形,正是那三名冥界强者。 “你……”刑天一脸的惊讶,望着其中一名冥界强者长大了嘴巴不知说些什么。 说话的,正是五人合击的那个目标。 “你为何……”水墨也是一脸的茫然。 这个人明明该死于五人合击之下的,为何竟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五人身后。 “呵呵,难道你不知道我冥界的化形之法么?方才你们击杀的只是老夫的一个化形罢了!”那名冥界强者大笑道,虽然心里更多的是死里逃生的庆幸,但此时看来却是一脸的自信。 “嘿嘿,你们看到的未必是真的,正如我们三人现在站在你们面前,你们以为就真的是这样?”另一名冥界强者也是抚须大笑道。 五人面面相觑,彼此眼中透着绝望,一击不成,先不说五人是否还有余力,在对方有所防备的情况下要想成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对付一个,水墨和帝枢对付一个,炽离和娑罗对付一个!”刑天压低了声音说道,一脸的冷色和决绝,看上去却是更多了一种冷艳的美。 其他三人对此没有意见,唯独娑罗不屑地瞥了一眼刑天,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用,我自己对付一个!” “我的修为比你强一些,所以还是我来!”刑天不容置疑地说道。 帝枢和炽离二人见状不由得相视一笑,水墨则是一脸的无奈。 “哼!”娑罗冷哼一声,而后竟是率先飞身而上向其中一名冥界强者攻去。 “疯婆子!”刑天大骂一声,而后和三人使了个眼色纷纷冲了上去。 “真是不自量力啊!”其中一名冥界强者嗤笑道,身体化作一道黑雾迅速扩散开来,瞬间便将独自迎敌的娑罗团团包围。 只见娑罗面不改色,手中长剑刺出点点剑花,花呈青色,宛若一朵朵在空中盛开的青莲,竟是闪动着一种神圣的光晕。 “嗯?这是佛宗剑技,你与佛宗有何渊源?”那名冥界强者只一眼便认出娑罗的剑技来自西域佛宗,当即面色微微一变。 娑罗的剑技来自于浩然老祖传授,而浩然老祖又曾拜空相和尚为师,所以严格来说娑罗也算做空相和尚的半个徒孙,而之所以算不得一个,是因为浩然老祖压根就没有收过娑罗为徒,二人只是有师徒之实,而没有师徒之名罢了。 但这些娑罗自然不会随意告诉别人,尤其是冥人,而面对娑罗穷追不舍的攻击,那名冥界强者显然有些恼怒,但似乎娑罗那刺出的朵朵青莲让其很是忌惮,虽然不至于受伤,但是看上去也是颇为狼狈。 相对于娑罗这边,另外两处的战斗便显得有些不太乐观了,虽然刑天同样是地境强者,但是对方可是货真价实的地境十重,较之刑天整整高出五重,而这样的差距绝非是能够靠人数来弥补的。 终于炽离和帝枢二人便更是异常吃力,仅仅数回合下来身上便已是伤痕累累,怕是不消片刻,他二人中便要折损其一了。 至于其他的四族强者,现在已是仅剩二十余人,其余强者均已全部战死。 战局变得毫无悬念,四族这些强者的身陨只是时间问题,而且这时间还很快。 “秦祺,你再不来的话就等着给他们收尸吧!”娑罗见状不由得杀心更盛,同时口中娇呼一声。 “别急,别急,这就来了,这就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人晃晃悠悠地从一片草丛里钻了出来。 ... 第371章 解围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秦祺?!” 除了娑罗之外的四人齐声惊呼道,唯有娑罗的脸上挂着笑。[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秦祺见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你是谁?” 一名冥界强者面色一变厉声喝道。 “秦祺!”秦祺如实答道,而后砰地一声将手中的偃月龙皇枪重重地插在地上。 “你是龙族!”三名冥界强者望着地上的那杆散发着龙族独有气息的神兵口中齐声惊道。 秦祺笑了笑,说道:“准确地说,是龙帝!”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我冥界与龙族互不侵犯,还望龙帝陛下莫要出手!” 毕竟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当今龙帝,这些冥界强者显然不如黑无常那么有底气,更没有黑无常的勃勃野心。 当然,他们更怕的是在这林子外面埋伏着无数龙族强者。 秦祺闻言嘿嘿一笑,而后不紧不慢地走到其中一名冥界强者跟前,看似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 只见那名冥界强者的气息立刻变得有些紊乱,甚至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害怕这位年轻的龙帝。 而这便正是帝尊的威势,只一个眼神便能让人心生绝望。 “互不侵犯,好,这个词用得极好,那么请问,前几日在我龙界天门城外那气势汹汹的八万冥军你又如何解释?即便是大荒中人都不得擅闯龙界,你们这些地狱里的鬼为什么敢闯?”秦祺缓缓说道,语气中不起一丝波澜。 显然,三名冥界强者被秦祺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冥界之心昭然若揭,之所以暂时不对龙族动手是因为大荒拖住了冥界大部分的兵力,一旦大荒被破,那么龙族绝无幸免,这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所以当那名冥界强者说这句话时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广告) “怎么?不说话了?呵呵,本帝承认,先前龙族内确实有些不光彩的事情发生,所以才让你们这些鬼有机可乘,但是云破天始终看不透一点,龙族乃至大荒可能会战败,但却永远不会被毁灭!” 而当秦祺这番话说完之后,在场的所有冥界强者都已是冷汗淋漓,原本平平淡淡的一番话却让这些人感觉如同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一般艰难reads;。 然而更让他们感到惊惧的是自己的身体似乎无法动弹分毫,即便连动一动手指这么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做到。 “这……这是怎么回事?”其中一名冥界强者等着惊恐的眼睛望着自己的同伴。 显然,没有人回答得了他的这个问题,因为他们同样困惑,同样惊恐。 “云破天……”秦祺的脸上现出一抹阴狠的笑,“他欠我一百三十一条人命!” 闻言之后,那三名冥界强者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们长大了嘴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禁锢,竟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们试图以真元之力冲破这道禁锢,但试过之后却悲哀地发现,就连自己体内的真元之力都被这道力量所死死压制在一处根本无法使用。 此刻他们能做的,也只剩下简单的呼吸,仅此而已。 望着这些人惊恐的表情,刑天等人却是一脸的惊诧,他们不知道明明秦祺什么都没做,但却让这些人如此害怕,而且竟全然没有动手的迹象。 “你说,龙帝的名头有这么厉害么?”炽离瞪着眼睛轻轻碰了碰身边的帝枢低声说道。 帝枢没有立刻回答,沉思了许久方才犹豫着说道:“你听说过空间力量么?” 望着炽离一脸的茫然,帝枢低声解释道:“我曾听师尊说起过,一些极少数的武修至强者能够自行开创一个小世界,而他自己便是这个世界里的神,主宰一切的神!” 帝枢终究是出自于金族第一宗门,在学识方面有着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知道空间力量的人很少,如炽离这种出身平常的普通子弟或许一生都无法了解。 炽离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看向秦祺的目光中更多了一些膜拜的意味。 此时的炽离尚且无法理解这种力量的真正恐怖之处,同样,刑天水墨,甚至是娑罗都依然无法理解各中一二。 “想说话?”秦祺淡然一笑,而后轻轻摇了摇头:“不行,所以你们更不要奢求我会放过你们!” 秦祺伸手指了指不远处地上那些四族强者的尸体,语气变得骤然森冷:“你们欠下的债需要用你们的命去还!” “话已至此,现在该送你们回到真正的九幽地狱了!” 说罢之后,秦祺意念微动,最远处的一名冥界强者突然嘭地一声身体爆裂开来,但诡异的是并没有血肉四溅的景象,而是犹如一阵青烟般袅袅散去。 紧接着由远及近发出了不绝于耳的阵阵闷响,每一个响声都夹杂着一阵青烟的消散,就这样数百冥界强者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彻底灰飞烟灭。 “现在,到你们了reads;!”秦祺莞尔一笑,最终那三名地境强者同时发出一声巨响,消失在了原地。 刚刚还让刑天等人心生绝望的三名地境强者就这么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眼睁睁地消失了,似乎从来都不曾存在过一般。 “这……”包括刑天在内的所有人怔怔地左右顾盼,似乎极力地想要寻找些敌人存过过的蛛丝马迹,但却只有地上同伴的尸体和刺鼻的血腥之气。 “原本还能来得更早些的,但是那个黑无常难缠一些所以耽搁了点时间!”秦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望着地上的那些尸体,神情显得有些悲伤。 “黑无常?冥界十大阴帅之一的黑无常?”水墨闻言后惊呼道。 秦祺点了点头答道:“不错,正是他将你们引到这里来的,但是似乎他并没有对你们出手的意思!” “因为他的目标是四族联军的各大将军们!”刑天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喜悦,阴沉着脸对秦祺说道。 秦祺点了点头,如此说来便能解释得通了,黑无常身为冥界顶尖强者,虽然做这样的事有些有**份,但是不可否认也只有这样的强者来做是最保险的,即便被发现也能够顺手杀一些人再飘然离去,从某种程度来说能够狠狠地打击一下四族的军心。 但无论是云破天还是黑无常都没想到的是,半路竟会杀出个秦祺,最终将这些冥界强者送上了绝路。 而对于四族来说,虽然损失了不少武修强者,但是与黑无常和那三名地境强者比较起来却是最大的赢家。 “不知现在我们该参拜龙帝呢?还是和老友叙叙旧呢?”帝枢见气氛有些尴尬,当即笑吟吟地走到秦祺面前说道。 之所以气氛有些尴尬是因为几人都不知道该称呼秦祺什么,如果称呼一声龙帝的话,那么势必便要行跪拜的大礼,如果直呼名讳的话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惹秦祺不高兴。 又或许,众人还不曾从刚才的震惊中醒转过来,毕竟刚才那一幕除了帝枢以外的所有人都无法理解,在他们看来,刚才的秦祺就如同神明一般,每一道目光,每一个动作都饱含杀机。 “帝枢兄好久不见了啊!”秦祺大笑,伸手拍了拍帝枢的双肩。 一句话,一个动作,帝枢已经明白了秦祺的意思,当即有些受宠若惊地笑道:“七族会盟一别,想想已是将近十年了,而秦兄却已是站在了我等都无法企及的高度啊!” 帝枢说这句话时语气中隐隐透着一股幽怨,但更多的还是感慨,感慨世事难料,感慨命运多舛。 但好在秦祺还是以前的那个秦祺,在这些根本算不上的朋友的故人面前,他没有选择龙帝,单单是这份情谊,便让所有人感到心中一暖。 但,除了一个人reads;。 秦祺一眼便正看到刑天那双美得让女人都嫉妒的凤眼,只是那目光中秦祺感到了一丝危险。 秦祺见状赶忙将目光移开,却不料刑天几步走到自己面前,冷冷地说道:“多谢!” 虽然是一句感谢的话,但秦祺却丝毫感受不到感谢的意思,相反却多了一种挑衅的味道。 “呵呵,不用谢,不用谢!呃,你们先忙,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待我日后再请大家一聚!”秦祺忙不迭地冲众人拱手告辞,但还没走几步,却被刑天一把拉住。 “呃,刑天兄弟,这,这是做什么?在下真的有要事在身啊!”秦祺苦笑道,对于这位却偏偏还不能动武,若是动手的话便等于遂了他的愿,日后更让他有了与自己决斗的借口。 其他几人则面面相觑,对于刑天对决斗这种近乎疯狂的痴迷,显然几人都曾领教过,此时大家面带同情地望着秦祺,但却没有一个敢上去全解。 因为他们很清楚全解的后果,那就是将这个瘟神引到自己身上来。 秦祺无助地看了看娑罗,却只见娑罗将脸一扭装作视而不见,最终秦祺终于一狠心,咬着牙说道:“好,我答应你比试,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 第372章 刘恒的怒火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刑天,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说话不算数……” 炽离水墨帝枢三人以及在场的几十名四族武修瞠目结舌地望着堂堂龙帝竟被刑天迫得仓皇逃走。() 刑天最终还是没能追上秦祺,不过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笑,就连水墨等人也是不禁为之一愣,即便是他们都很少见到刑天笑。 刑天虽然刚刚被秦祺用了仅仅一招击败,但脸上竟然挂着笑,水墨突然有些嫉妒,因为刑天的笑竟是那么漂亮。 “秦祺,下次见面时我一定要与你决一死战!”刑天冲着秦祺逃去的方向大声吼道。 冥界。 “全死了?” 不知为何,冥界的人似乎总是喜欢将自己罩在一身黑袍子里,永远让人看不到他们的脸,甚至就连堂堂冥帝云破天也是如此。 “回陛下,应该是的!”一名身着白袍的中年男子躬身答道,他是这满堂黑袍中唯一的一抹白色,显得格外显眼。 而他的身份也更加显眼,他便是十大阴帅之一的白无常。 黑白无常共占一席帅位,尽管如此,但是二人之中却以白无常的修为最高,所以这份差事才会落到黑无常的头上,却不想因此而送了性命。 “连个尸首都没有剩下?”云破天皱了皱眉头又问道。 “嗯,据属下判断,应是空间力量所为!只是据说四帝根本就没有离开黄帝城,所以属下也猜不到这个人究竟是谁!”白无常缓缓答道。 “呵呵,听说最近秦祺出现在了木族!”云破天虽然没有直接说明,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陛下的意思是他?”白无常有些难以置信。 “除了他还能有谁,他身为龙帝自然也得到了敖秀真传,能够掌握空间力量也不足为奇!”云破天淡淡地笑了笑,看不出半分怒色。 “那如此说来,龙界是要准备和大荒联合起来了?”此时堂下另一名黑袍人面带忧色地说道。 “呵呵,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那秦祺是秦阳子的儿子,对于木族自然有些感情,这便是当初没有斩尽杀绝留下的后患!”云破天说到这里看似无意地望了一眼堂下的一处角落。 而角落里则站着一个人,同样的黑袍,同样看不清他的脸,但找个人在十大阴帅中却有着无法取代的重要地位。[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他便是排名十大阴帅之首的,鬼王。 当年便正是他率领着冥界强者前往木族杀了秦家一百三十一条人命,但却唯独秦祺被公输鬼偷着救了出去reads;。 当年因为此事云破天大为震怒,从而导致鬼王的地位一路下滑,如今也只能站在角落里参与每日例行的朝会。 但尽管如此,依旧无法改变鬼王在十大阴帅中修为最强者的地位,所以虽然云破天将这位十大阴帅之首冷落在了角落里,但放眼冥界却没有一个人胆敢小觑。 鬼王依旧是鬼王,即便受了冷落也还是鬼王。 鬼王低垂着头没有说话,他知道即便自己再强大,在冥帝面前却依旧只是一只蝼蚁,冥帝的威严不容亵渎。 “哼!”云破天重重地冷哼一声,而后又问道:“雷族那边情况如何了?” “回陛下,拓拔力微尚无动作,看起来倒是比较听话一些!”答话的乃是冥界十大阎罗中的第二殿殿主楚江王。 “听话只是暂时的,论实力,大荒七族中雷族能排到第二,本帝可不相信拓拔力微会这么顺从,同样只是时机未到而已,待本帝腾出手来下一个要灭的便是雷族!”云破天点了点头说道。 “他现在之所以不敢妄动,是因为本帝断了他和大荒的联系不知虚实而已,所以对于雷族我们还须继续围而不打的策略,只要死死掐住雷族和大荒的通道,雷族就不得不乖乖地待在雷界!” “传令下去,增派三万人马前往火族南域沿海继续封锁,另外第二三四殿的所有武修协防,连一只蚊子都不准放过去,若这里出了什么岔子,你们也就别回来了!” 云破天不紧不慢地说道,而后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龙界。 当秦祺和娑罗重新踏上龙界时,这里的一切依旧,只是多了一种肃杀之气和大战即将到来前的阴郁,压得人感觉有些呼吸困难。 整个龙族绵延数千里的边界线上驻扎着龙族几乎全部的兵力,虽然这其中的大部分军队秦祺并不认得,但根据那些形色各异的旗帜不难看出,这些都是龙族的精锐。 自海上远远望去,沿着海岸线上旌旗林立,兵马攒动,俨然一副积极备战的景象。 “为什么不从这里上岸?”娑罗疑惑地问道,不知为什么秦祺偏偏要绕道而行,明明海岸就在前方,却偏要绕道西北。 “呵呵,我们离开也有些日子了,我想看看那个刘恒到底有什么能耐,看他这些日子里能把天门城乃至龙族西北军搞成什么样子!”秦祺笑道,目光中充满期待。 “你太乐观了,半个月不到的时间里他还能做什么!”娑罗不屑一顾地说道。 先不论刘恒到底有没有真本事,单是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便是有心也做不成什么。 重修天门城?还是重建西北军?半个月的时间,他什么都做不了。 但只见秦祺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时间尚短,但我就是想看看他正在做什么,做了什么,冥界留给我们的时间本就不多,所以我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可能太多,希望他能给我们一个天大的惊喜吧!” 对于秦祺的话,娑罗不置可否,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也便越大。对于有些事,还是不要饱太大希望的好。 望着海岸线上严阵以待的龙族军队,秦祺稍稍放下心来,在这样的时候最怕的就是各自为营的消极心理,能够积极主动地迎接大战的来临才是龙族当务之急。 当然,秦祺已经决定与大荒五族达成同盟共抗冥界,所以他还必须说服大家走出龙界,以一种更积极的心态去面对这场无法避免的战争。 天门城外的冥军早已退去,秦祺当然不会傻傻地认为冥军会就此罢休,一切只是因为大荒拖住了冥界的脚步而已,入侵龙界是迟早的事情。 当秦祺看到天门城的时候,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因为他既没有看到重新修葺的城墙,也没有看到正在修葺城墙的工匠,一切有如他离开的时候那样,毫无改变。 甚至秦祺都没有看到城门外站岗的兵将,不知不觉秦祺加快了脚步,他迫切地想要见见刘恒,问问刘恒这半个月里他都做了些什么。 “似乎,还不如原来啊!”就连娑罗都有些诧异,再怎么说也不应该把原有的岗哨去掉啊。 秦祺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口中冷哼一声,纵身掠向刘恒的将军府。 还不曾进门,秦祺便只听屋内传来一阵怒骂声。 “陛下授我决断西北的权利,他这么做还让我怎么带兵?他凭什么抗命不尊?!他根本不懂什么是打仗,他根本就不懂什么是军队!如此独断专行难道他不怕陛下砍他的脑袋么?!” 正是刘恒的声音,听上去显得异常暴怒,就连秦祺都有些好奇,究竟是谁能让刘恒如此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 吱呀——秦祺轻轻将门推开,只见刘恒正拍着桌子对着一名下属大呼小叫,而那名下属则是一脸的苦楚,明明不干自己的事,却偏还要来承受刘恒的怒火。 刘恒一抬眼当即面色大变,赶忙与那下属一同走到秦祺跟前躬身便拜。 “属下刘……” “免了!先说说你刚刚在骂谁?”秦祺径直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看到桌子上乱糟糟的一片狼藉,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只见刘恒示意那名下属退下,而后顿时一脸气愤地说道:“还不是大长老!属下奉陛下之命在西北招兵买马,也全赖陛下神威,属下在半个月之内招了二十万兵马,眼下急需练兵,但大长老却不肯拨给属下足够的兵器盔甲,没有兵器这仗还怎么打?!” “二十万?你本个月之内招了二十万的兵?”秦祺顿时一惊。 西北素来属于疲弊之地,虽不至于饿死人,但生活也绝算不上优越,有些地方的百姓甚至连温饱都解决不了,而刘恒竟在这种地方用了半个月招了二十万的兵马。 “不瞒陛下,西北素来属于疲弊之地,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更迫切地希望出人头地过上好日子,而战功显然是他们出人头地的捷径!” 刘恒说到这里脸一红,接着说道:“请陛下恕罪,属下自作主张凡参军的家庭减了他们五年的赋税!” 秦祺闻言后点了点头,刘恒的这个做法显然是明智的,只有给百姓们一个希望,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参加到这场战争中来。 “那你说说大长老为什么不肯给你兵器呢?” 按理说囚牛之前虽然有过反心,但对龙族终究还算是个忠心,况且他也清楚眼下的情况,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的。 ... 第373章 突如其来的切磋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见秦祺问及此事,刘恒的脸上顿时更显得阴云密布,愤恨地说道:“哼,还不是因为我们西北这些新兵,新兵战力是不如老兵,但若是因此而不配发兵器的话,那便无异于杀人,况且没有武器让他们如何上战场?没有战场的历练他们永远都是新兵!” 闻言之后秦祺的眉头一皱,这仅仅是刘恒的一面之词,囚牛断然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拒绝配发兵器的,或许这其中的真正原因只有当面问了囚牛之后才能知晓。[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好了,此事我已知道,一会我便回龙帝城亲自查明,不过你要先解释一下天门城的事情,为什么把守卫和岗哨都撤了?”秦祺点了点头紧接着问道。 刘恒闻言后面露难色,想了想后方才缓缓答道:“属下想放弃天门城!” “什么?”此言一出,秦祺顿时惊呼一声,就连一旁的娑罗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天门城虽小,但毕竟是西北的第一道屏障,若是放弃天门城的话岂不是等于西北没了门户么? 秦祺想不出什么原因让刘恒做出了这么一个荒唐的决定,但毕竟事关重大,秦祺不得不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说道:“说吧,你有什么打算!” 刘恒似乎早知秦祺会有如此反应,不慌不忙地解释道:“陛下稍安勿躁,还听属下解释!” “天门城为西北门户不假,但想必陛下也知道,天门城乃是一座孤城,距离最近的一座城也在数百里以外,请恕属下直言,与其说是门户,倒更像是一座被遗弃的孤坟!” “然后呢?”秦祺承认刘恒所言非虚,语气也变得稍稍平和一些。 “也许陛下不知,要守住这么一座孤城,不仅仅要消耗大量的兵力,还需要有更多的粮草兵器,而且一旦被敌军围城,那么还需要征调大量的援军,据属下粗略估计,至少需要十万兵将数十万石的粮草和以供战争消耗的数百万支箭矢,以这样的代价来防守这座城,未免有些得不偿失了!” “虽然我不懂战争,但是你想过没有,一旦我们放弃天门城,那么无疑就等于给敌人提供了一座现成的大本营,这样带来的危害也是无法估量的!”秦祺沉思片刻之后说道。[] 刘恒闻言后微微一笑:“属下的计划是,在我们撤离之前,将天门城改造成一座机关城,一旦敌人进来,那么等待他们的便只有无处不在的机关暗器,再想出去,呵呵,难了!” “足以让敌人在这里损失掉近二十万的兵力!这样难道不是更划算一些吗?” “二十万……”秦祺沉吟着,显得若有所思。 刘恒见状不失时机地再度说道:“而且天门城背面背靠大山,若我们在其东南五十里处开始,每百里布置一道防线,这样一来的话我们便能够在天门城和最近的璧州城之间拥有五道防线,而这五道防线也保证了后勤物资的运送安全,不仅如此,更重要的是这里还能够拖住冥军大量的兵力,从而为大荒五族减轻很大的压力!” 此言一出,秦祺眉毛一挑,说道:“你这是准备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策略啊!” 刘恒闻言笑了笑答道:“难道陛下不是这样想的么?” 秦祺顿时一愣,但刘恒却紧接着说道:“其实这算不得牺牲自己,因为属下所说的这一切,只需要陛下提供足够的兵器,属下便能让这二十万新军变成龙界坚不可摧的一道屏障!” 听完刘恒的话之后,秦祺的眉头却皱得更深了,刘恒所言似乎有些道理,也很诱人,但正如自己刚刚所言,自己并不懂得如何去面对战争,所以对自己而言,无论自己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必须选择相信,相信别人,并给予他们足够的权利。 秦祺有些犹豫不决,他不是不愿相信刘恒,只是不敢冒然做出决定,毕竟自己担负的是整个龙族。 使命如此,那么自己就必须要顾及龙族百姓们的安危。 “是不是回去和龙神他们商议一下?”娑罗轻轻说道,毕竟事关重大。 “可以么?”秦祺转而向刘恒问道,他并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只是自己对战争实在是一窍不通。 “可以,不过属下需要陛下一个明确的态度!” “哦?” 刘恒想了想说道:“属下想知道陛下究竟有没有出兵大荒的打算!” “有!”秦祺斩钉截铁地答道,大荒之危便是龙族之危,断然没有在这个时候明哲保身的道理。 “好,属下知道了!”刘恒躬身答道。 “所以呢?”秦祺问。 “所以属下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守住西北门户!”刘恒不假思索地答道。 “好!我这便回龙帝城,不过还是那句话,我不要你的命,只要你给我守住这里!” “另外,把你刚刚所说的话写得详细些!” “属下早已写好关于西北的作战计划,请陛下过目!” 龙帝城。 秦祺刚一踏入城内,便听到了一个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三位老祖和三水回来了,虽然秦祺还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个消息无疑使得秦祺原本烦躁的心变得稍稍沉静了下来,与接二连三的坏消息比较起来,四人只要安全无恙便是天大的好消息了reads;。 不待容人禀告,秦祺竟以强大的龙元之力抵抗着龙帝城的禁止飞行的封印低空疾飞,惹得那些一辈子没见过胆敢有人在龙帝城上空飞行的百姓们发出一阵阵惊呼,然而当所有人看清楚此人竟是龙帝时,又纷纷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秦祺顾不得其他,率先径直飞入了敖家院内。 “老祖呢?” 秦祺拉住一名一脸惊慌失措的侍女迫不及待地问道。 “陛……陛下!”侍女显然被突然从天而降的秦祺吓得不轻,支支吾吾半天才伸手指了指后院的方向。 秦祺见状嘿嘿一笑,而后翻身掠向后院。 “老祖!” 还不曾进门,秦祺便感应到了敖无非的气息,当即一推门大声喊道。 “啧啧,都是龙帝了,怎么还是这么莽撞!” 敖无非正在打坐调息,虽然双目微闭,口中却是略带嗔怪之意。 “嘿嘿,老祖说的是,只是实在没想到老祖竟……” “竟还能活着回来是吧!”敖无非缓缓睁开眼睛笑道。 “来,打我!”敖无非一伸手紧接着说道。 “什……什么?打……打你?”秦祺一愣,一脸的莫名其妙。 话音方落,只见一道青芒自敖无非的掌心****而来,秦祺这才明白老祖这是在试探自己的修为。 当即露出一抹狡黠的笑,而后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青芒临近,而后在距离秦祺面前一尺之处悄然消失。 敖无非也微微一笑,而后说道:“接下来可要小心了!” 只见其双掌翻飞,而后一只硕大的龙头在其头顶赫然显现,龙口怒张,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声。 秦祺见状一咧嘴,而后做了一个与敖无非同样的动作,但在秦祺头顶出现的是一只更大的龙头,而且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金色龙头甫一出现,敖无非的面色立时一变,就连那只青色龙头都瞬间变得萎靡不振。 “怎么样?但是我的更大一些!”秦祺不怀好意地大笑道。 敖无非闻言当即泄了气,双手一摊说道:“不来了,你耍赖!” “这怎么能算是耍赖呢?!难道老祖能用的招式我就不能用么?”秦祺无辜地说道。 “当然,你的龙族精血本就比老子精纯,同样得招式使用出来自然是你的威力更大一些!”敖无非一瞪眼说道。 “那老祖说怎么才算公平reads;!”秦祺苦笑道。 敖无非想了想,而后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样,你不能用龙元之力!” “那我干脆站着不动让你打算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 “……” 敖家。 今天的敖家上下呈现出一派欢喜的气氛,一来是因为老祖完好无损地回来,二来是因为老祖要和秦祺进行一场非常公平的切磋。 高手之间的切磋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有些天赋的人仅仅看上一场便足以受益终身。 所以为了让敖家后辈能够亲身感受到强者之间战斗的气势,敖无非决定举行一场公开的切磋。 就在敖家的演武场,敖家上下数百口将演武场围得水泄不通,就连东方苦水和林修功都带着一些自己家族的后生小辈闻讯赶来观战。 既然东方家和林家都来了人,那么以囚牛为首的龙族高层自然也是不能缺席,于是到了最后一场原本家族内部的切磋生生演变成了足以影响到整个龙族的比武。 秦祺对此深感无奈,毕竟自己回来还有大事要办啊! 但事已至此,已不是秦祺能够左右得了的了,先不说三家老祖是否答应,便是那些慕名而来的龙族武修就无法交待得过去。 ... 第374章 开始便输了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敖无非,也便是敖家老祖,与东方苦水林修功三人同为龙族五百年前那场大战后幸存下来的至强者,虽然三人极少出手,但是在龙族心目中却是近乎无敌的存在。[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当然,除了一直守护在龙冢血池的那三个人,不过严格来讲那三人并非算是龙族之人,但是念在其守护了龙冢血池几百年的面子上也逐渐地被龙族所接受。 而当秦祺吸尽了血池的精华之后,龙冢血池早已不再作为龙族禁地,甚至三人为了换点酒肉竟自作主张地将龙冢血池的大门敞开,现在俨然成了广迎四方客的旅游胜地。 几乎每天都会迎来成批慕名而来的龙族武修前来参观,而代价也仅仅是三坛好酒,几斤熟肉。 而对于三人的这种丝毫不顾及龙族颜面的做法,囚牛等人也只能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策略,原因也很简单:惹不起。 没有人见过这三个人出手,但是谁也没胆子那么不长眼地去试试这三个人的斤两。 当然,秦祺与敖无非切磋的消息也在第一时间传到了三人的耳中,于是三人自然不请自来,不过他们却并不是为了观战,对他们来说蹭几顿酒肉的吸引力要远远胜过这种枯燥无聊的切磋。 而就在切磋即将开始的时候,桑丘突然提议道:“不如我们打个赌吧,谁输了就罚他一个月不准喝酒!” 赤松子和巫鹤想了想后欣然同意。 “那我赌秦小子胜!”桑丘当即抢先说道。 赤松子想了想后说道:“我也赌秦小子胜!” 桑丘一脸鄙夷地瞪了赤松子一眼,而后二人齐齐将目光投向了巫鹤。 只见巫鹤思索了许久,而后缓缓说道:“既然你们都赌秦小子胜,那么老子也赌秦小子胜!” 桑丘赤松子:“……” 既是切磋,自然点到即止,敖无非与秦祺二人立于场中,四目相对,脸上皆带着笑。 “小子,老子是不会留手的!”说着敖无非起手便要开始。 秦祺一脸无奈,对于“辈分”这个词,自己这个五伯似乎永远都无法理解。 “五伯稍安勿躁!祺儿还有话说!”秦祺赶忙说道。 “嗯?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了,有什么话快说吧,否则到了晌午老子还得管他们一顿酒!”敖无非眉头一皱压低了声音不满地说道。 秦祺:“……” “既是切磋,自然要分个输赢,既有输赢……” “放心,老子不会让你输得太惨reads;!”不待秦祺说完,敖无非便抢先说道。 秦祺顿时苦笑一声,真不知道以五伯在妖族受了什么刺激,与先前相比竟是判若两人。 “若五伯输了呢?” 敖无非闻言一愣,似乎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作答。 “老子……老子怎么可能会输呢?”许久,敖无非终于憋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们两个磨叽个屁,谁输了谁听话不就得了!”此时巫鹤不耐烦地嚷嚷道。 而东方苦水和林修功以及囚牛等人却是笑吟吟地望着二人,不时相互谈论着什么。 但谁也没有注意到娑罗脸上的狡黠,只有她知道秦祺在黄帝宫时曾独自面对四帝的一记合击,而且毫发无损。 不过因为秦祺还没来得及向大家介绍娑罗的真实身份,所以众人自然也不认得这个标致的女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而敖右廷和三水则与柳依依和画萱相围而坐于一张石桌前,一壶青茶散发着淡淡的香醇。 “依依姐,你说大哥会赢么?”画萱担忧地问道。 “嘿嘿,我看这事难了,老祖数百年的修炼可不是秦祺能够比的!”敖右廷笑道,紧接着压低了声音又补充道:“其实最重要的是秦祺不如老祖狡猾!” “啊?你竟敢说老祖狡猾,看我一会不告你的状!”画萱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柳依依闻言也是笑得花枝乱颤,但目光却是一直望着场中的那个身影。 自打二人相遇以来,经历了种种磨难,两人在一起的时间甚至屈指可数,但柳依依对秦祺的感情却是不减反增。 越是见不到,心里便越是想念,想念他的所有。 “依依姐,听说大哥带回来一个女人呢!”画萱凑到柳依依耳旁说道。 “那又怎么样?”柳依依反问道。 “你难道不怕她把大哥抢走么?”画萱讶异地说道。 “呵呵,你这丫头心里怎么尽装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才不敢呢!”柳依依冲着画萱的胳膊轻轻拧了一把。 “为什么不敢?”画萱不依不饶地问道。 “因为真若是那样的话,我便先杀了他,再杀了那女人!”柳依依不假思索地答道。 画萱:“啊?!” 而敖右廷和三水二人则是面带惊恐地对视了一眼,心中不禁为秦祺暗暗祈祷。 “其实那女人不错!”三水看了看远处的娑罗,像是在自言自语。 “好,就依巫鹤所言,我若输了你说什么便是什么reads;!”敖无非不摆手说道。 秦祺闻言后狡黠地笑了笑,而后说道:“其实也没那么麻烦,若是五伯输了的话,只需要帮我一件事便可以了!” “莫说一件事,便是十件八件都可以,说完没有?说完了快些开始吧,要不咱就真得管那帮兔崽子一顿酒了!”敖无非心里惦记的始终是省了这顿酒,对于胜负似乎真的没有考虑过。 “那就开始吧!”秦祺向后退了几步,负手而立。 “你小子怎么如此狂妄不知礼数,虽然你做了龙帝,但老子终究是你的长辈,难道让老子先出手么?自然是你先出手!快些吧!”敖无非顿时大骂道。 秦祺:“……” “五伯真的让我先出手?可莫要后悔!”秦祺笑道。 “后悔什么,让你出手便出手,马上就晌午了!”敖无非看了看已经快要升到头顶的烈日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秦祺摇了摇头,而后冲敖无非讪笑道:“五伯,你输了!” 敖无非闻言一愣,刚要开骂,却惊骇地发现自己体内的龙元之力竟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封死。 无法运用龙元之力,任敖无非空有一身修为却使唤不得,这无疑使其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这……这是空间之力!” 敖无非惊呼一声,而后望着秦祺瞪大了眼睛,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俩人怎么还在磨叽!”巫鹤在远处嚷嚷道。 “蠢货,磨叽些才好,到了晌午岂不是能蹭一顿酒喝?”桑丘一脸的鄙夷。 巫鹤闻言后方才恍然大悟,随即赶忙捂住了嘴巴不再说话。 “这两人在等什么?难不成真要管我们一顿酒么?这不像是那老东西的作风啊!”林修功皱着眉头说道。 “呵呵,想来是这爷俩许久不见有许多话要聊吧!聊吧,聊得越久越好,这顿酒我们是喝定了!”东方苦水也是轻声笑道。 这番话顿时引来周围囚牛等人的一阵哄笑,唯独负屃若有所思地望着场中的敖无非。 “我看,没那么简单啊!”负屃缓缓说道。 “你们看敖家老祖的表情不觉得有些奇怪么?”负屃紧接着说道。 众人闻言不禁纷纷向前望去,果然发现敖无非脸上的那种深深的惊骇。 “难不成那老鬼输了?可还没开始啊!”林修功纳闷道。 “若是还没开始便输了呢!”此时负屃插话道。 “那怎么可能?除非……”东方苦水说到此处顿时一愣,紧接着脸上泛起与敖无非同样的惊骇reads;。 “空间之力!”林修功见状顿时惊呼道。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顿时神色各异,了解空间之力的人自然面带惊骇,而不了解的人则一脸的茫然。 而显然囚牛东方白等人是知道这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的,但存善以及东方家和林家的后辈武修则对此一无所知。 “什么是空间之力?”此时东方家的一名青年低声向左右同伴询问。 而回答他的则依旧是那一脸的茫然。 “二位老祖,这真的会是空间之力么?”二长老睚眦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忙向东方苦水和林修功问道。 “秦祺得了先帝传承,所以自然应该掌握了空间之力的修炼法门,但是按理说这么短的时间内秦祺根本不可能修炼成功的!”东方苦水似乎也不太确定。 “依我看确定无疑,否则敖老鬼又怎么会是这样的表情!”林修功点了点头说道。 “呵呵,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我龙族这番劫难必将安然度过!”囚牛轻抚长须,虽然尽量地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些,但双目中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而此时只见桑丘巫鹤和赤松子三人也凑了过来,虽然没听到刚才东方苦水等人的对话,但显然三人也感觉到了场中局势的异常。 “东方老鬼林老鬼,我看这场比试胜负已定,我们还是散了让敖家先准备酒菜吧!”巫鹤大大咧咧地说道。 ... 第375章 与狰重聚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哦?你们怎么知道胜负已定?”东方苦水有意试探地问道,毕竟在龙冢血池发生的事只有这三个老家伙知道。[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废话,这小子用了空间之力,那敖老鬼上当了!”桑丘脱口而出。 尽管东方苦水等人已经猜到了是空间之力,但是经由巫鹤口中说出来时,还是不免脸色大变。 “我不信!” 不待众人反应,林修功便扔下一句话飞身掠向场内,显然他是想要亲自验证一番。 “呵呵,这个林老鬼,从来都信不得别人!”东方苦水摇了摇头笑骂道,但却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唯有桑丘一脸不满地望着林修功的身影,而后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白痴!” 至于两家后辈对此也只得本着“惹不起躲得起”的行事准则,竟是极为默契地顾左右而言他,对于桑丘的这两个短小而精炼的两个字装作充耳不闻。 相对于场外众人的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来说,此时敖无非的心里无疑卷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对于自己这个唯一的侄子这种毫不留情面的手段除了感到有些愤怒外,更多的只剩下了惊喜。 无疑,秦祺的表现让敖无非瞬间颜面无存,因为切磋还没有开始自己便输得一塌糊涂。 但同时也说明了一件事:敖家子孙两代龙帝,而且一个曾经站在这个天下的巅峰,另一个将会站在这个天下的巅峰来俯视众生。 这足以让敖无非感到骄傲,足以让敖家感到骄傲。 想到此处,敖无非的脸上竟是浮现出深深的笑意,发自内心的笑意。 “五伯,可以结束了么?”秦祺望着自顾傻笑的敖无非无奈地说道。 但敖无非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只见林修功毫无征兆地闪现在两人之间。 秦祺见状张了张嘴巴,而后不得不躬身向林修功行了个晚辈礼。 虽为龙帝,但在这种场合最起码的尊长礼仪还是应该有的。(棉花糖 “这些虚礼便免了吧,让老夫见识一下你的空间之力!”林修功开门见山地说道。 说罢之后林修功也不管秦祺是否愿意,当即双掌之间泛起一团青芒而后不由分说地直接向秦祺攻去。 这是一道纯粹的攻击,没有配合武技,只有强大无匹的龙元之力。 青芒乍现,周围众人不由得发出一阵叫好声,相对于一动不动的敖无非,林修功的攻击显然让众人为之一振,毕竟大家都是抱着观摩的态度来学习的,当然排除这其中极少数的以册蹭吃蹭喝为目的的某些人。 若是像敖无非那样等上老半天也不见有任何过招的意思的话,那么大家势必会觉得大失所望。 所以林修功的主动出击的确让大家感到眼前一亮,接下来所有人需要做的只是期待。 期待秦祺会以惊才绝艳的武技来防御和反击,或者林修功施展更加强大的武技来继续自己的攻击。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所有人彻底失望,因为林修功的攻击还不曾近到秦祺身前便诡异地消失了,好似人间蒸发一般不复存在。 紧接着林修功便和敖无非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神色复杂地望着秦祺,似乎仅凭目光便能对秦祺进行攻击一般。 当然,在场的大部分人都不曾了解这种天下最强大也最神秘的力量,随意对于林修功的这种行为也感到不解和诧异。 “呵呵,看来真的是如此了!”事到如今,东方苦水只得承认这个让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的结局。 “胜负已分,现在老夫宣布,龙帝陛下胜!”紧接着便只见东方苦水面向众人朗声说道。 “什么?胜了?什么都还没做便胜了?” “是啊,这水放得也太……” “凭什么就胜了?就因为是龙帝陛下么?” 显然,面对这样的结果,众人都感到了或多或少的不满。 甚至就连敖右廷和柳依依等人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看了看秦祺,又看了看东方苦水,目光中透着深深的不解。 “啊?” 三水顿时觉得有点懵,张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合拢。 但却画萱似乎看出了些许端倪,她虽然修为平平,但对真元气息却有着独特的感知力,虽然此时画萱不曾置身场内,但却依旧感应到了那股以秦祺为中心散布开来的奇特气息。 “大哥的身上似乎有一种奇特的力量!”画萱柔声说道。 “奇特的力量?”敖右廷和三水两人齐声惊讶道。 柳依依也不解地望着画萱,似乎等待着画萱的答案。 “嗯,这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力量,很强大,而且在这种力量所波及的范围内能够禁锢一切!”画萱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空间之力,但却一语道出了空间之力的根本。 闻言之后,敖右廷。三水和柳依依三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心里却是着实大吃一惊。 能够禁锢一切,这样的力量光是想想就已经是天下无敌了。 而此时场内秦祺也撤去了自己的空间之力,敖无非和林修功二人终于重获自由。 只见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竟是异口同声地说道:“这竟然是真的!” 秦祺苦笑一声,道:“小侄无异冒犯,只因实在有要事相商……” “妖族!” 秦祺面色一变,身体突然拔地而起脚踏虚空面向西方,脸上表情似乎如临大敌。 “哈哈哈,好个空间之力,想不到五百年后的龙族竟能出个这样的人物!” 一道爽朗的笑声自西方传来,话音刚落便只见一道赤红色的光幕如同赤霞一般划过天际来到了秦祺面前。 “狰?!” 秦祺脱口而出,脸上喜色无以言表。 来人正是狰兽,虽然化作了人形,但秦祺还是一眼认出了他,不过伴随狰前来的还有一名赤发老者,和数十名妖族强者。 而且秦祺无需特地去查探便感应到了这数十名妖族强者竟都在地境层次。 一出手便是数十名地境强者,妖族果然强大得难以想象。 虽然身披一件玄色披风,但依旧掩盖不了狰的健硕体型,只见其同样面带笑意,但似乎又碍于身旁老者的威严而始终不敢与秦祺走得太近,只是站在老者身后偷偷冲秦祺点了点头,而后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你便是秦祺?”那赤发老者仔细打量了秦祺一番后问道。 “不错,晚辈正是秦祺,敢问前辈是?”秦祺躬身行礼,以他的修为竟感应不到老者的修为层次,所以这足以说明眼前这名赤发老者的修为绝对在自己之上。 “你便是当今龙帝?”那老者没有回答秦祺的问题,而是紧接着问道。 “不错,晚辈正是当今龙帝!”秦祺点了点头答道。 “嗯,还不错,敖秀那小子还算没看走眼!”老者的表情虽然不苟言笑,但语气中并无丝毫的敌意,所以这也正是让秦祺以礼相待的原因。 只要不是敌人,秦祺从不会盛气凌人。 正在此时,只见敖无非东方苦水和林修功三人以及囚牛等一干强者纷纷飞身上前,而敖无非等三人的神情稍显复杂,齐齐冲那老者拱手行礼。 而其他人则在囚牛的带领下躬身行了个晚辈礼。 “我等见过妖帝陛下!” 囚牛的这句话无疑让秦祺不禁为之一愣。 妖帝要争? 秦祺似乎有些不知所措,这位便是曾经与冥帝齐名的妖帝要争,便是数日前对龙族发动突然袭击并搞得龙帝城都险些失控的妖帝要争。 “呵呵,怎么?龙帝陛下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啊!”要争此时脸上方才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呃,晚辈秦祺见过前辈!”秦祺再度对要争行了个晚辈礼,语气显得恭敬有加。 “嗯,和敖秀比起来你少了他的那种戾气,但却比他多了一种宽仁,相信龙族在你的带领下能够繁荣昌盛!”要争点了点头说道。 “听犬子狰说平日承蒙你的照顾,老夫这一生就这么一个儿子,对此老夫倒是先要谢谢你!”要争紧接着说道,而后扭头看了看一旁的狰。 “犬子?狰?!”虽然要争的话没头没脑,但秦祺很快便明白了这其中的一切。 只是秦祺万万没想到狰竟是要争的儿子,怪不得自己感应到在狰的体内有一股莫名的神兽气息,原来他竟是妖族太子。 也便是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狰便是妖族未来的妖帝。 这个消息对于秦祺来说实在是有些意外,但同时也为这对团聚的父子感到万分高兴。 “呵呵,晚辈与狰情同兄弟,前辈言重了!”秦祺笑道,同时向狰投去了一抹赞许。 此时的狰无论怎么看都较之以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举手投足之间已是隐隐有了一些王者之气。 “怎么?打算在这里就这么让老夫等人与你说话么?”此时要争略有不满地望着秦祺说道。 秦祺这才觉得有些不妥,赶忙将要争等人请至敖家正堂,同时敖无非也命家丁准备酒菜,连带先前熟识的众人一并留在敖家设宴款待。 而秦祺无疑是最高兴的,不仅仅见到了狰,更重要的是有了与狰的这层关系,自己的目的也便完成了一半。 ... 第376章 自有命数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酒宴未始,众人落座于敖家议事堂内,使得这座较为宽敞的大堂顿时显得局促起来。,最新章节访问:。 依照礼制,秦祺须以龙族最高礼仪来接待妖帝要,但要争却坚持要秦祺以长晚辈之礼,加上这里本就不是龙帝宫,所以秦祺也便没有再坚持。 不过这却让秦祺心中最后的那丝不安彻底放下,要争拒绝以族礼相待,无疑透‘露’一个信息,这位名震天下的一代妖帝已经彻底接纳了自己。 当然,这与狰必然有着密切的关系,但却给秦祺吃了一粒大大的定心丸,只要对方接纳了自己,那么接下来才有得谈,否则纵然自己摆出千般道理恐怕也难以让妖帝动容。 柳依依安静地坐在秦祺身旁,一双美眸时不时望向自己身旁朝思暮想的男人,顿时感觉自己似乎拥有了全部的幸福,即便她知道很快便要再度分离,但此时此刻自己却真实地陪在他的身旁。 对于柳依依来说,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老夫虚长你几百岁,加之你又与吾儿情同手足,所以老夫唤你一声贤侄,你应该算不得吃亏吧!”要争朗声笑道。 秦祺闻言面‘色’微变,这句看似不疼不痒的话乍一听上去似乎只是一句客套话,但其背后隐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要争并不是要和秦祺攀什么关系,而是从心里已经接受了秦祺,虽然二者无论年龄还是辈分都相差悬殊,但却均为一族之帝,而身为帝尊自然有着帝尊的骄傲,尤其如要争这样在数百年前便已声震大荒的至强者。 而且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显然有与龙族结盟的意图,而这与秦祺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秦祺原本早已准备好了一套说辞以说服妖族与龙族结盟,但现在看来已再无必要。 而要争心中自然也清楚,妖族虽强,但是在面对冥人时依旧有些力不从心,而冥人在攻陷大荒和龙族后的下一个目标自然便是妖族。 也就是说妖族只有与龙族大荒结盟才能免于覆灭的可能,这一切与五百年前的一幕竟是惊人的相似。 五百年前大荒在天帝的带领下抗击冥人,虽然说起来是天帝首先提出与妖族结盟,但实际上结盟已成为双方生存下去的必须。最新章节全文 而众人闻言后显然也没想到要争竟会如此爽快,毕竟数百年前是大荒七族帝尊联手封印了妖族,数百年的封印已经让妖族对大荒七族产生了不可挽回的敌意。 但要争现在不仅对此事绝口不提甚至还主动示好,这使得众人除了感到难以置信以外,还伴随着莫名的惊喜。 而接下来的事情已是水到渠成,由秦祺提议龙妖两族结盟,但就在此时,要争却陷入沉默。 要争的沉默使得所有人的心又都悬了起来,甚至就连一旁的狰都有些讶异地望着自己的父亲。 秦祺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在等,等要争的答案。 沉默良久,只见要争苍老的脸上缓缓舒展开来,而后静静地看了秦祺一会,开口说道:“不知贤侄准备好了没有?” “不知世叔何意?”对于要争这句话秦祺有些‘摸’不着头脑。 要争淡然一笑,说道:“五百年前,大荒七族尊天帝神农为天下共主,五百年后,自然也需要这样一个人,否则……” 要争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却已经很明显了,结盟之后的八族联军需要一个共主。 众人闻言后面‘色’有些难堪,若是以辈分来看,显然要争是在合适不过的人选,但若是如此的话,即便龙族答应,恐怕其他六族也不会答应。 妖族虽强,但在大荒武修看来终究非我族类,而其心也必然有异,将自己的种族的前途‘交’给妖族,这样的事情恐怕他们绝不会答应。 秦祺做不了这个主,甚至他连想都不用想便已经知道了结果,四帝绝不会答应要争这个要求的。 见秦祺面‘露’难‘色’,要争不由得朗声大笑道:“哈哈哈,想必贤侄误会了,老夫看不得大荒那些人,所以对这个共主也没什么兴趣,况且老夫年迈,除了空度了一些岁月之外,无论身体还是心‘性’都已不如从前,所以老夫已经决定此次回去后便退位让贤!” 说到这里,要争看了看身旁的狰,笑道:“犬子虽不如贤侄那般天纵奇才,但我相信他一定会为妖族注入一股新的活力!” “父皇不可……” “你不必再说了,为父已经决定的事还从未更改过,五百年前是为父的时代,五百年后是你们的时代!为父的老了,经不起折腾了!”要争面‘色’严厉地对狰说道,而后转过头又望着秦祺。 这句话是对狰说的,也是对秦祺说的。 “侄儿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秦祺想了想说道。 “呵呵,但说无妨!” “这原本是世叔的族务之事侄儿也不该说什么,但眼下这种情势对我们极为不利,无论是龙族还是妖族,甚至大荒联盟,都需要世叔这样的人来纵览全局,毕竟五百年前世叔已经和冥人‘交’过手,而我们却对冥人一无所知!” 秦祺的担心不无道理,五百年的安逸使得大荒之人逐渐丧失了斗志,也忘记了冥人的可怕,而在上一次战斗中活下来的人已是寥寥无几,所以无论是要争还是四帝,无论经验阅历,还是对冥人的了解,对于大荒来说都显得弥足珍贵,也是大荒迫切需要的reads;。 要争闻言后轻轻摇了摇头,抬眼望向堂外,似乎又想起了五百年前那段残酷血腥同时又热血沸腾的战‘乱’岁月。 “在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既定的使命,正如这煌煌日月悠悠天地,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而人力终究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五百年前老夫的使命在抗击冥人,五百年后老夫的使命却已不是如此,所以这一切仍需你们年轻人来独自面对!” 要争的语气有些悲怆,让人听了不免心生凄凉,这位曾经天下的一代妖帝此时看上去更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在最后的日子里感叹岁月的无情和世间的唏嘘。 “既然如此,那么不知妖帝陛下‘欲’立何人为天下共主呢?”敖无非的话将要争从无限惆怅中拉了回来。 要争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秦祺,但在座的众人显然已经明白了要争的意思。 秦祺见状赶忙摆手说道:“不可,侄儿自问无德无能难堪重任!” 记得秦祺在黄帝宫力退四帝时便曾想过这个问题,只是那时秦祺的目的是展现实力以获得四帝的妥协,但那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若真的让秦祺来作为天下共主的话,秦祺自问自己根本无力统驭四方,先不说自己的实力根本无法让天下武修信服,单是自己的年龄便不足以令众人心服口服。 况且还有四帝。 “你是龙族之帝!”要争似乎猜到了秦祺心中所想,随即缓缓说道。 秦祺木讷地点了点头。 “你的修为是天境五重!” 秦祺依旧点了点头。 “这便够了!试问天下武修谁人能够在你这样的年龄拥有这样的成就呢?你担心天下武修不服,但这仅仅是你心中所想,并不是天下武修所想!” “可还有四帝……” “哈哈哈,老夫方才便已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既定的命数,老夫的命数和四帝的命数并不在此,包括拓拔力微也一样,这是命,无法更改!”要争大笑道。 “五百年前神农开启了大荒的全新篇章,这种情况老夫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但现在的大荒却是满目疮痍,人心疲弊,所以冥人才会卷土重来,而你将带领大荒重新走向鼎盛,这便是你的命,或者说这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命!” “新的天帝和新的大荒七帝将重新为大荒带来新的福祉,我们这些人的烙印终究要被岁月抹去!” 突然,秦祺似乎从要争的话中听出一些端倪,赶忙问道:“世叔和大荒五帝的命数究竟是什么?” 要争闻言后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道:“待得时机成熟,你自然便会知晓了!” “虽然老夫被封印了数百年,但有一点却可以确定reads;!”要争略带神秘地冲秦祺一笑。 “请世叔指教!” “冥人绝不是大荒的劫数,在冥人的背后还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一切,甚至连云破天都不曾察觉到自己终究是这张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罢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虽然不知道要争究竟凭什么如此笃定,但若真如其所言的话,那么这个幕后的‘操’纵者究竟会是谁?就连云破天也被其玩‘弄’于股掌之中,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又拥有怎样逆天的实力? 要争没有再说下去,众人也没有追问,但要争的这番话却让所有人的心中‘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但秦祺眉头微蹙陷入沉思,因为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一个熟悉的人,东方木辽。 ... 第377章 四帝退位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秦祺原本想将东方木辽的事情告诉要争,但看到东方苦水和东方白等人后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广告)。更多最新章节访问:ww。 不管怎样,东方木辽始终是东方家的人,虽然东方家早已将其逐出家‘门’,但却始终改变不了其体内流淌着的东方血脉。 “此事还需待我面见那四个老东西后当面说明,相信他们也不会反对的,但不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争紧接着问道。 秦祺想了想答道:“龙族与大荒四族已经结盟,龙族兵锋不久后便会直入大荒,冥人自入侵大荒以来一直都打得太顺了,是该让他们吃些苦头了!” 对于秦祺所言,虽然还没来得及向龙族众人阐明,但所有人也都知道终究会有这么一天,所以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而要争闻言后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雷族可有什么消息?相信冥人已经将拓拔老鬼围了起来,毕竟相对于大荒来说,雷族孤悬海外,要想围了他们也并非难事,不过云破天暂时还腾不出手来攻打雷族!” “自战争伊始,雷族便没了消息,火族的海岸线已经被冥人重重封锁,我们根本靠近不得!” “嗯,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你还是要想办法联络雷族,拓拔力微之所以按兵不动,想来是不确定大荒这边的情况,只要拓拔老鬼那边起兵,那么便能拖住冥人大量的兵力,大荒的压力也会骤然减小!” 要争的脸‘色’稍稍舒缓,而后笑道:“只要将这条战线拉得足够长,那么必然会使兵力分散,而这也是大荒反攻的最佳时机!” 无疑,要争的这番分析使得战局顿时拨云见日,表面来看大荒处于劣势,但从长久来看,大荒之利在于地域广阔出其不意,而冥人之弊在于战线将被无限拉长,兵力自然也有所不及。 所以就此来看,冥人求速战速决,而大荒却只需要一个拖字便足以将冥人拖入万丈深渊。 翌日,秦祺与囚牛等龙族一干元老商议之后于龙界西域安置五十万妖族,并暂命名为“妖界”。 同日,龙‘女’东方隐水率东域数万武修宣布重新归附龙帝,至于当日被鲜于仲派出去刺杀东方隐水的那傀儡,其根本就没来得及走到东域便被秦祺派出娑罗斩杀于途中。[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而这也是使得东方隐水愿意重新归附的原因之一reads;。 自此,龙族才彻底结束了内‘乱’的状态,重新归于一统,而秦祺的龙帝身份也首次得到了全部龙族的认可。 两日后,要争邀大荒四帝五圣‘女’龙帝龙‘女’以及四族神尊龙神一干长老共聚妖界,同时宣布让位于狰,并与大荒五族龙族正式结盟。 同日,龙帝妖帝白帝黄帝黑帝赤帝以及木族圣‘女’姑‘射’仙子以七族联盟的名义向冥界发出战书。 然而仅仅在三日后,白帝白招矩宣布退位,并宣布让位于金神蓐收;又一日后,黑帝汁光纪宣布退位,让位于水神玄冥;又一日后,黄帝姬远玄退位,让位于土神后土;同日,赤帝赤飚怒宣布退位,让位于炽离。 两日后,妖族以及大荒四族新帝一圣‘女’共推龙帝秦祺为七族联盟之主,总领七族盟军兵马。 这一连串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消息使得原本就已经人心惶惶的大荒更加惴惴不安。 没有人知道四帝究竟在想什么,而且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赤帝竟将帝位传予炽离。 武修倒还好说,毕竟多少还见识过炽离本人,而至于普通百姓大多数人甚至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更不知道这个炽离究竟是何许人也。 其实做出这个决定赤飚怒也是无奈之举,按照常理来说帝尊之位一般都会传与本族神尊,但火神祝融在黄帝城被刺杀,而火族众长老的修为又稀松平常,年轻一辈中也只有炽离的修为最强,天赋也最好,所以赤飚怒只能选择炽离。 当然,赤飚怒自然也知道炽离虽在火族算得上是人中翘楚,但真正放在大荒来说,他根本没有资格来登上这个位子,所以赤飚怒紧接着便宣布闭关。 对于赤飚怒的突然闭关,明眼人不难猜到,闭关是假,对炽离进行强化训练才是真。 而对于以上发生的种种,四族高层出奇地保持了沉默,没有人出面解释让四帝做出这样决定的原因,甚至连应有的继任大典都草草收场,更没有人知道四帝退位后将要做些什么。 黄帝宫。 “什么?陛下真的打算要亲自去雷岛?”囚牛一脸的苦大仇深,虽然这个龙族新帝不时会有一些冒险想法冒出来,但当秦祺说出自己的新想法后还是大为惶恐。 “不行,陛下现在不仅仅是龙帝,更是七族之主,对冥人的反攻还未开始,你若出了什么差池的话势必会对七族的士气造成严重打击,现在陛下做的任何一个决定都要考虑将会造成的后果!”囚牛义正词严地反驳道。 “是啊,龙神所言不错,还望龙帝三思才是!”说话的是金族新帝蓐收。 而对此,其他三帝也是频频点头表示同意。 “正因为我肩上的担子太重,所以才必须要亲自走这一趟,因为只有我去才最合适,只要雷族参与进来,我们的反攻计划才能成功!”秦祺随即解释道。 “原本我们几位同往的话想必成功的几率会更大一些,但眼下七族联盟新立,众将士们需要安抚,作战计划也需要诸位前辈亲自参与制定,而我对这些始终不如几位前辈了解得多,所以这趟差事也只能我去!” “我们与你同去吧!” 正在此时,只见‘门’外出现三道身影,正是帝枢水墨和刑天三人。 “还有我们!” 话音刚落,娑罗和三水也出现在了‘门’外,五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着秦祺,面‘色’坚定。 秦祺略一迟疑,而后笑道:“各位可知此行的危险?” “废话,你给句痛快话,让不让去!”刑天一脸冷‘色’地说道。 “放肆!刑天,别忘了你的身份,还不向龙帝赔罪!”此时身为新任黄帝的后土顿时厉声喝道。 只见秦祺一摆手,而后苦笑道:“算了,后土前辈,现在只要他不缠着我比武我已经很知足了!况且我们几个本就是老朋友了,那些虚礼便算了吧!” 秦祺这番话却是发自肺腑,这个疯子只要不缠着自己,无礼便无礼吧。 后天闻言后狠狠地剜了一眼刑天,而后对秦祺一拱手说道:“都怪我平日里对这小子太过纵容,龙帝莫要见怪!” 秦祺笑了笑,心道:“岂止是太过纵容,简直是无法无天!现在搞得自己见了他如同见了瘟神一般躲之不及。” 心中虽然这样想,但秦祺却是不敢说出来的,生怕惹得刑天大怒然后又追着自己比武。 秦祺不由得心中悲叹一声,龙帝做到自己这个份上也算是千古一人了吧。 虽为龙帝,但秦祺却不喜欢端出自己龙帝的架子,尤其是对自己周围的人,所以无论是三水还是娑罗,甚至是眼前帝枢这些人,都丝毫感觉不到秦祺身份的转变。 也正因如此,才使得秦祺在大荒年轻一辈中的地位极高,也赢得了这些年轻人的追捧,同时当秦祺被推为七族联盟之主时,才得到了这些年轻人的认可。 不可否认,秦祺的这个七族之主的支持者也仅仅是这些大荒的年轻人,毕竟在那些活了几百年的老家伙们来看,秦祺这个七族之主始终都有些牵强,虽然并没有引起这部分人的反对,但对于此事的态度却始终是不冷不热。 秦祺自然知道自己也纯粹是赶鸭子上架迫不得已,但既然坐了这个位子就要担起这个位子应有的责任。 而自己对战争一窍不通,所以留给自己做的事本就不多了,前往雷族这个任务自己自然要踊跃一些。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多的还是因为秦祺现在的身份,七族之主亲自前往雷族,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都给足了拓拔力微和雷族的面子。 虽然这对于雷族来说是双赢的事情,但该有的态度还是要做足,毕竟听说拓拔力微找个人素来刚愎自用,甚至以前还驳过天帝的面子,而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与天帝相比拟。 所以这才更坚定了秦祺走着一趟的决心。 见秦祺已决意要去,众人只得嘴里千叮咛万嘱一番后方才作罢。 而正当这个刚刚建立的七族联盟正在有条不紊地积极备战反攻的时候,大大荒南部的赤帝宫也掀起了一番‘激’烈的讨论。 讨论的问题有二,其一,大荒四帝和妖帝的突然退位究竟有什么目的?其二,这个新的七族联盟下一步的动作将会是什么? 而对于第一个问题的重视程度无疑超过了第二个问题,因为相对于这个所谓的七族联盟来说,显然四帝的去向更让人担心。 ... 第378章 云破天的担忧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毕竟,无论什么时候,至强者都是最令人害怕的,虽然不及千军万马那般攻城略地,但这样的强者联合起来要刺杀什么人的话,恐怕便是一件让人不得安生的事了。访问:。 众人议论纷纷大体上分为两种不同的猜测,第一,这五帝闭关修炼某种强大的功法,以期与冥帝抗衡;第二,五帝知难而退以求明哲保身。 显然这第二种猜测有些太过不着边际,所以赞成第一种猜测者居多。 看着殿下众人争得面红耳赤,云破天却始终保持沉默,脸上显得若有所思。 “吁……” 许久,云破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殿下原本还正在‘激’烈争吵的众人此时顿时鸦雀无声,抬头静静地望着云破天。 “你们似乎忘了一个人!”云破天缓缓说道。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不知云破天口中所指的找个人到底是何许人也。 “拓拔力微!难道没人好奇他在做什么吗?难道你们都相信他会老老实实地在雷界按兵不动地就这么坐以待毙么?” 云破天接连的两个问题使得众人再度陷入沉思,不错,拓拔力微虽刚愎自用目中无人,但他绝不傻,他心里清楚自己目前所面临的处境。 所以拓拔力微绝不可能就这么安静地待在雷界,只是一直以来雷界太过安静,以至于所有人都险些忘记了这把藏起了锋芒的尖刀。 相对于大荒五族和龙族来说,实力最为完整的便数妖族和雷族,所以对冥界威胁最大的也正是这两族。 虽然云破天没有明确表示五帝同时退位的具体猜测,但这一句话无疑点醒了在场的所有人。 “长久以来我们的注意力几乎全部放在大荒五族和龙族身上,多了个妖族之后又使得我们无暇他顾,却忽略了那个强大的雷族。” 云破天缓缓说道,众人沉思不语,静静地聆听着。 “呵呵,不知你们可曾听过一计,名曰声东击西!” 云破天说罢之后面带微笑地望着殿下众人。 此时只见白无常做出一副恍然大悟之状,惊声说道:“陛下的意思是他们的目标是雷族?” 闻得此言,众人反而面带鄙夷地瞪了白无常一眼,别人没有说并不代表不知道,而是没来得及说,白无常抢在人前说出这句话自然有将其他人衬托得稍显愚钝,所以别人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只见云破天点了点头,而后突然冲殿下一名黑袍老者问道:“他答应做的那件事如何了?” 那黑袍老者向一旁闪出一步,而后躬身答道:“回陛下,昨日我刚问过,他说再有三个月便可大功告成!” “三个月……”云破天沉‘吟’道,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这里,是一座地下宫殿,单论规模的话竟还比恢弘的赤帝宫还要大上一倍,不同的是在这座地下宫殿内没有任何装饰物,除了来往忙碌的冥人士兵以外便只有堆积如山的尸骨。 殿内寒气迫人,也正因如此,那些尸骨才不至于**,而始终保持着他们临死之前的模样,仿若幽冥鬼府。 而谁也不会想到,就在这座地下鬼府之上便正是赤帝宫。 即便是大多数的冥人都不曾知道赤帝宫的地下早已被云破天挖空,更不知道这里竟是一座藏着无数尸骨的坟墓。 此时在殿内深处的一间密室中,刺鼻的‘药’水味道夹杂着蒸腾的热气充斥着原本就并不算大的石室,使得这里俨然成了一个巨大的蒸笼。 而就是在这常人难以忍受的蒸笼内,一名白衣青年似乎正在紧张地忙碌着什么。 正在此时,密室的大‘门’被人自外推开。 “谁让你进来的,滚!”白衣青年头也不抬地骂道。 然而来人却似乎充耳不闻,只是静静地站在白衣青年的身后。 “你找……”白衣青年怒喝一声,而后转身便是一掌。 青芒划过,正中其身后那人。 只见那人身形不动,只轻轻一挥手掌便将那道青芒轻松化解。 “是你?!”白衣青年终于看清了来人,脸‘色’稍稍缓和一些,但语气始终冰冷。 “呵呵,怎么?难道本帝来自己的地方都还要经过你同意么?” 来人正是冥帝云破天。 而那白衣青年赫然便是“东方木辽”。 “什么事?”东方木辽冷冷地说道,同时转过身子继续忙碌着。 “没有三个月,只有三天!” 云破天云淡风轻地说道。 东方木辽闻言一滞,不由得将手中的‘药’水重重地放在桌上,而后转身怒道:“三天?你以为这是在儿戏么?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 “所以我才亲自来告诉你!只有三天!”云破天毫不理会东方木辽的怒火,平静地说道。 “不行,我做不到,至少需要一个月!”东方木辽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答道。 “相信过不了多久大荒四帝和妖帝便会来与我叙旧,你觉得我们还有多少时间?”云破天面无表情地说道。 “什么?”东方木辽惊呼一声,脸上神情显得有些惊讶。 “就在前几日,大荒四帝和妖帝都已宣布退位,你以为他们就真的退了?” “不,退位只是一个幌子,或者说是他们在安排自己的身后事,接下来他们要做什么,我想你应该猜得到吧!”云破天静静地说道。 “杀你!”东方木辽脱口而出道。 “不错,杀我,五帝联合起来杀我,只要我一死,我冥界大军便可瞬间土崩瓦解!”云破天点了点头答道。 而此时东方木辽却是不屑地笑了笑说道:“若是你真的这么容易被杀死的话,那么便算是我看错了人,而事实上我从不曾看错任何人!” “哈哈哈!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似乎你很了解我啊!”云破天朗声大笑。 “呵呵,我对你何止是了解啊!”东方木辽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虽然他们杀不了我,但我最担心的是雷族,他们一定会趁机联络雷族,而只要雷族一动,我冥界大军就不得不分出大量的兵力来对抗雷族,所以我希望在雷族动手之前你能够将这个东西做出来!” “你预计雷族什么时候会动手?”东方木辽紧接着问道。 “不知道,也许现在他们的人已经到了这里,也许现在已经到了雷族!所以我的时间不多,而你的时间也不多!”云破天摇了摇头说道。 东方木辽双眉紧蹙陷入沉思,而云破天也并不急于得到答案,而是静静站在原地耐心地等待。 许久,只见东方木辽抬头望着云破天说道:“我需要更多的尸骨!” “这个不难,现在的大荒找个活人不易,但死人却是遍地都是!” “不,我要的是活人的尸骨!”东方木辽摇了摇头说道。 云破天闻言一愣,而后诧异地说道:“你要以活人献祭?” 东方木辽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一次轮到云破天有些犹豫了,但少顷便又问道:“需要多少?” 只见东方木辽缓缓伸出一只手掌,而后说道:“每天五千!” 每天五千,三天便是一万五。 “每天五千?你疯了不成?!我冥人虽残忍,但却还不至于杀一万五千名无辜的活人来献祭!”云破天怒声说道。 “那你便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成与不成全在于你!”东方木辽紧接着说道。 云破天脸上顿时变得‘阴’晴不定,虽然五百年来冥界一直被大荒称为妖魔,但说到底却终究都是人类,只是因为生存环境的艰苦使得他们迫切地想要改变这一切,而也正是这种迫切才使得冥人在大荒的眼中成了妖,成了魔。 但人都有恻隐之心,虽然冥界大军迫不得已在大荒大开杀戒,但究其根本却也并非本意,所以除非必要,否则冥人极少杀害无辜百姓。 但现在东方木辽竟要以一万五千个活人的‘性’命来换取自己所需要的时间,一时间云破天竟也是难以决断。 这一次东方木辽面带笑意地望着云破天,只是那笑中充满了诡异和邪魅,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云破天许久没有说话,反而缓缓转身离去。 东方木辽见状不由得嗤笑一声,而后继续自己的工作。 但就当云破天伸手开‘门’的时候却突然停住脚步,口中轻声说道:“明天开始我会将人带来,但若你三日后完不成,那么你应该知道自己的后果!” 说罢之后云破天飘然离去,而此时东方木辽缓缓转过身,但令人惊异的是他的脸那是一张苍老的脸,浑浊的双目中没有半分神采,似乎那是一张死人的脸,更找不到半点东方木辽的痕迹。 “云破天,你似乎太过自信了啊!呵呵……”“东方木辽”微微笑道,而后瞬间又变回了原先那张年轻的脸。 火族南域沿海。 数百里的海岸线上遍布冥界军队和武修强者,将这里生生围成了一只密不透风的铁桶。 但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个看上去如同铜墙铁壁般的海岸线,今夜却迎来了五位客人。 ... 第379章 战三王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五道黑影在夜幕的掩映下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这看似固若金汤的重重防御圈之内。。更新好快。 冥帝想到了大荒一定会千方百计地联络雷族,但却绝没想到前往雷族的人之中会有当今龙帝。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极为冒险的事情,云破天不认为堂堂一名帝尊会来这里冒这样的险。 南面是无边无垠的大海,而东西北三面均是冥界范围,甚至这里可以算作是冥界腹地,只要得到消息,云破天眨眼之间便可以从赤帝城赶来这里。 所以就此来看,这样的行动的危险‘性’和收效根本不足以使得一族帝尊来以身犯险。 当然也正因为没有人想到,所以秦祺才可以以龙元之力将自己五人的气息全部掩盖起来,而以一名天境强者的修为想要不被人发现也并非难事。 然而,这仅仅是秦祺自己的想象,事实却并非如此,因为秦祺马上察觉到了不对。 “怎么了?”水墨敏锐地发现了秦祺的目光中透着一丝不安。 此言一出,其他三人齐齐望向秦祺。 “我想我们都猜错了!”秦祺压低了声音说道。 话音刚落,便只见三道黑影自天而降,正落在秦祺五人面前。 “呵呵,看来这里还藏着一位高手啊!”其中一名黑袍男子淡然笑道,而其‘胸’前则是一个白‘色’的“二”字。 “任他是谁,都已是‘插’翅难逃了!”另一位黑袍男子也是狞笑道,他的‘胸’前赫然是一个“三”字。 而第三位黑袍男子却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盯着秦祺,他的‘胸’前则是一个“四”字。最新章节全文 秦祺感应得到,此人的修为才是三人中最强的。 帝枢水墨刑天娑罗四人几乎在一瞬间便站在秦祺身前,周身萦绕着浓浓的杀气。 “你们是谁?”秦祺虽然隐隐猜到三人的身份,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既然被发现,那么自然要大开杀戒,但在杀人之前最好也能搞清楚杀的是谁reads;。 “哈哈哈,楚江王历!”站在最右侧的黑袍男子大笑道。 “宋帝王余!”中间那黑袍男子冷冷地说道。 “呵呵,那么你便是四殿阎罗五官王吕了!”秦祺紧接着冲左侧那黑袍男子笑道。 五官王吕虽然没有回答,但这已是很明显的事实,三人分别是二三四殿的阎罗王。 正在此时,数千名武修从四面八方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将五人团团包围。 “那么,你们又是谁呢?”楚江王历笑道,虽然看不到秦祺的真面目,但他依然感应得到这五人中以秦祺的修为最强。 秦祺闻言微微一笑,而后心念微动,体内龙丹之力悄无声息地透体而出,向楚江王历席卷而去。 “你猜!?” 秦祺话音方落,而后只见楚江王历的面‘色’一滞,目光中透着惊恐,似乎想说些什么话,但却终究无法发出声来。 “不好,快退!”正在此时,只见五官王吕双瞳一缩,而后一把拉住宋帝王余向后暴退而去。 而就当所有人都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只见楚江王历的‘胸’前先是出现了一点淡淡的金芒,而后金芒迅速扩散,最终化作一条六爪金龙的形状。 嘭——六爪金龙竟是透体而出,将楚江王历的身体瞬间撑爆,紧接着化作点点血雨洒落周围。 大名鼎鼎的二殿阎罗楚江王历,就这么在所有人的眼皮地下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地死了,灰飞烟灭,不留半点痕迹。 在场所有的冥界强者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一幕,在这一刻,他们的心里的惊骇依然代替了恐惧,甚至也代替了逃跑的本能。 “这……这是空间之力,你是龙帝秦祺!” 死里逃生的宋帝王余偷偷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而后杀气腾腾地盯着秦祺,嘴里恨恨地吼道。 “呵呵,不错,正是本帝!”秦祺一把将脸上的面罩扯下,‘露’出了那张干净的脸。 “好,好!今日杀了你也算是我们兄弟三人的大功一件!”宋帝王余说到这里看了看身边的五官王吕。 其心中深知以自己之力绝对无法杀死秦祺,所以只能求助于修为更强的五官王吕。 “我没有把握杀他!” 然而五官王吕却淡淡地说道。 宋帝王余闻言后顿时语塞,“那,那怎么办?” “通知陛下!”五官王吕静静地答道。 “恐怕,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却只见一道金芒伴随着浅浅的龙‘吟’之声迎面而来,于此同时帝枢等四人也齐齐掠起身形向四周的冥界强者攻去。 五官王吕和宋帝王余见秦祺主动攻来,自然也便不得不奋起反抗,若论修为,五官王与秦祺修为不相上下,秦祺为天境五重,而五官王吕为天境四重。 再加上地境八重的宋帝王余,所以二人若是真的合力攻击的话,秦祺未必占得到便宜。 不过恰巧秦祺碰到的是这五官王吕虽强,其修为虽为九殿阎罗中最强的一个,但心机也更为深重,加上秦祺方才瞬间斩杀楚江王历那一幕,所以五官王吕心中根本没有想真正地与秦祺决一死战。 他让宋帝王余通知云破天便足以说明了在其心中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性’命,至于什么功名都只是浮云而已。 所以在完全没有把握下的五官王吕选择了逃避,选择了将秦祺留给云破天,而他自己做的只是帮云破天盯着秦祺这五人便足够了。 秦祺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之前在杀楚江王历之前,秦祺同样把握,正因为其没有把握所以才不得不将自己的空间之力集中到楚江王历的身上。 既然没有把握同时杀掉三人,那么不如以雷霆之力击杀一人,以此也能够给其他冥界强者的心理上造成严重的冲击。 不出秦祺所料,刚才那一幕直接导致了周围的冥界强者气势骤减,在这一霎那的时间里竟忘记了自己一方占据了数量上的绝对优势,反而被一鼓作气的帝枢等四人打得连连后退。 双方对战,最忌气势不足,而五官王吕的那句话无疑属于丧气得不能再丧气的话,虽然客观来说五官王吕的判断更为准确,但却率先输了气势。 而秦祺的突然攻击,也使得宋帝王余有些措手不及,其修为本就与秦祺相差甚远,加上五官王吕的丧气话,使得其在面对秦祺的凌厉攻击时更加力不从心,仅仅几个回合下来身上便已是伤痕累累。 秦祺手执偃月龙皇枪,枪头金芒点点,在空中幻化出一朵朵金‘色’莲‘花’,而每一朵莲‘花’在绽开的瞬间便轰然爆裂,而每一次爆裂都将宋帝王余刚刚聚起的真元之力打散,一时间宋帝王余只有招架之功却没有还手之力。 “吕快助我!”宋帝王余向五官王吕大声吼道,而因为秦祺的攻击目标只放在宋帝王余的身上,所以五官王吕倒没了任何压力。 虽然没有压力,但五官王吕多疑的‘性’格却注定了他不可能向宋帝王余伸出援手,因为此时他正忙着向云破天发求助的信号。 冥界的求援信号有两种方式,一种好似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方式,将自己的真元之力凝成一团,而后释放于空中爆裂。但这种方式的弊端便是传播距离不足,而且容易被对方拦截,再次是损耗一部分自己的修为。 另外一种则是冥界特殊联系方式,一种圆形‘鸡’蛋大小的弹丸,只需以极少部分的真元之力便可催发,而且传播距离较远,敌人也无法拦截,但弊端却是‘操’作起来较复杂,真元之力需‘精’确控制,不能多也不能少。 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让宋帝王余感到气火攻心险些吐血的是,五官王吕竟选择了催发弹丸的求援方式。 而这无疑要消耗更多的时间,也就是说五官王吕根本腾不出手来去援助宋帝王余。 这一幕就连秦祺见了都不禁哑然失笑,五官王吕空有一身绝世修为,却偏偏脑子像是白痴,否则换作了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还摆‘弄’手中那个弹丸。 “他好像很忙!”秦祺冲宋帝王余诡异一笑,而后手中偃月龙皇枪突然迸发出一道璀璨的金芒,一条丈余金龙凌空而出,紧接着分裂成十条小龙自四面八方向宋帝王余****而去。 十条小龙将其去路尽数封死,宋帝王余的脸上现出深深的绝望和愤怒。 “匹夫误我!” 这是宋帝王余吼出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其在人世间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宋帝王余的身体重重栽倒在了地上,但遇刺同时,黑暗的上空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爆裂之声,一朵血红‘色’的彼岸‘花’盛开在了南域的上空,在黑暗的衬托下显得是那么妖‘艳’和诡异。 五官王吕的脸上终于现出了欣慰的笑,求援信号终于发出去了,从始至终,他似乎并不在意宋帝王余的死活,他在乎的只是自己手中的弹丸能不能顺利发出去。 秦祺望着空中那多妖‘艳’的彼岸‘花’,脸上神情瞬间变得凝重无比。 ... 第380章 五官王吕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怎么办?”刑天寻了个空当凑到秦祺跟前焦急地说道,虽然四人人暂时占了上风,但巨大的数量差距依旧不容小觑,只要这些冥界武修缓过神来,即便秦祺能全身而退,刑天等四人无论如何也是逃不掉的。最新章节全文-79xs- “还能坚持多久?”秦祺皱着眉头问道。 “不知道,你准备怎么做?” “杀一个是一个!”秦祺说罢之后双目紧紧盯着五官王吕。 刑天脸上略显犹豫,他不知道秦祺的自信究竟从何而来,此时若再不走的话恐怕便再也走不了了。 相信云破天会很愿意将自己这些人留下的。 但旋即只见刑天一咬牙从嘴里挤出一个字:“好!” 刑天回身再次加入战团,显得那么决绝。 无疑,五官王吕的强大远远超出秦祺的预料之外,虽然与自己相差一重,虽然尚未与其‘交’手,但从其周身散发出的气息来看,结果究竟鹿死谁手或许还是个未知。 不可否认,五官王吕确实很强大,虽然名义上是十殿阎罗之一,但其修为足以媲美十大鬼王,甚至在十大鬼王中依旧能胜过几个。 但如此强大的他却生‘性’胆小怕事,从刚刚其对宋帝王余的求助无动于衷的那一幕便可以看出来,五官王吕并不想与秦祺‘交’手,因为他同样没有把握,而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从来不会去尝试。 “你是秦阳子的儿子?”五官王吕开口问道,但却始终与秦祺保持着一丈的距离,而这个距离也是他认为的最安全的距离。 “不错!”秦祺答道,同时脑海中迅速考虑着该如何发起攻击。 只见五官王吕轻轻点了点头,笑道:“秦公待我有知遇之恩,你走吧!” 此言一出秦祺瞬间一愣,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想到事情竟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原本他早已做好了一战的准备,原本他一定要将五官王吕斩杀。 但五官王吕的这句话却让早已做好一切准备的秦祺完全手足无措。 “在我还没有成为四殿阎罗之时,秦公便对我多有提携,当年也正是秦公的推荐我才能坐上这四殿阎罗的位子,秦宫于我亦师亦友,若不是其为了你母亲反出冥界的话我想你还应叫我一声世叔!” 五官王吕的脸上显得有些惋惜,同时又略带悲伤,似乎想起了那个让自己最尊崇的熟悉身影,恍若隔世。() “有时候我很佩服秦公的勇气,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去追寻自己所爱的人,而我却不行,有太多的东西我令我不舍,有太多的东西让我牵绊reads;!” 五官王吕静静地望着秦祺,缓缓地说着,从他的神情和语气来看,秦祺找不到一丝破绽。 “其实当陛下命我三人来这里时我便期盼着能看到你,如今还真是如了我的心愿,楚江王历和宋帝王余该死,因为当年那一晚的惨案他们两个参与其中,我早便想寻个机会除掉他二人,但现在看来他们两个死在你的手上才是最合适不过的!” 秦祺默默不语,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前阵子你杀了黑无常?”五官王吕问道。 秦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不错,秦公若能看到你现在的成就想必也能含笑九泉了,不过你需要知道,黑无常只是十大鬼王中最弱的一个,黑无常一死,白无常必然要不惜一切代价地要杀你,而白无常和鬼王才是最强的两个人!你切要小心!” “好了,话不多说,再不走的话便来不及了!相信你我还会再见面的!”五官王吕催促道。 “你放我走,云破天必不饶你!”秦祺开口说道。 “呵呵……”五官王吕闻言后脸上现出一抹惨笑,而后右掌突然向秦祺轰出一道玄芒。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秦祺竟是面不改‘色’,甚至身子连动也不动,任由那道玄芒向自己‘胸’口****而来。 但就当那道玄芒距离秦祺‘胸’口不过盈寸之时,却陡然急转,而后掉转头竟向五官王吕****而去。 秦祺见状竟是面‘色’微变,而后口中轻喊一声:“不要!” 但虽然如此,秦祺却依旧没有动,因为他知道五官王吕这是在保命。 噗——回撤的玄芒正中五官王吕的左臂,一道闷响过后鲜血四溅,只见其左侧整条小臂瞬间化为血雨。 “不怕你笑话,我这个人很怕死,当年秦公还取笑我说修为最强,胆子也最小!呵呵,一直以来我将秦公的这句话当作是褒讲之言!”五官王吕脸‘色’惨白,但却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秦祺闻言后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事到如今无论什么样的话都不足以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 父亲虽死,但在身后却还有那么多的兄弟,而这一生有兄弟如此,相信即便是父亲也再无憾事了吧。 秦祺转身,而后意念微动,在其身后瞬间出现一只巨大的火凤,使得方圆百丈之内温度骤然升高。 娑罗自然见识过秦祺的这一招,所以当即面‘色’大变,而后对帝枢等三人娇喝一声:“快走!” 帝枢等人虽然不明所以,但见一向冷傲寡言少语的娑罗竟是如此反应,当即意识到了情况不妙,四人运起全部的真元之力齐齐向秦祺的方向暴退而去reads;。 四人刚退了数丈,便只见秦祺突然暴喝一声:“迦楼罗!” 啾——一道清唳的凤鸣之声豁然响彻夜空,仿若自亘古悠悠的远古之前来到这个世界,夹杂着睥睨天下的凌厉霸气。 火凤凌空腾起,而后火红‘色’的长喙微微张开,紧接着一道火蛇喷薄而出。 “是……业火?!”五官王吕见状不由得冷汗吨出,同时也为自己做出的明智选择而感到庆幸不已。 无边的业火瞬间席卷了海岸,那些躲闪不及的冥界武修还不曾回过神便被无情业火瞬间烧成一缕黑灰,而后被升腾的热‘浪’吹至海面之上方才缓缓落下,紧接着却又被滚滚海‘浪’席卷到更远的地方最终成为鱼儿口中的美食。 帝枢水墨和刑天三人怔怔地望着眼前这片恐怖的火海,脸上表情显得更为复杂。 仅仅这一招,便足以让自己三人瞬间逃无可逃,这个曾经的木族少年究竟还有什么没展现出了的实力?他究竟还有着怎样强大的底牌? 这两个问题同时萦绕在三人脑海之中,至于刑天,在这一时刻也终于彻底打消了与秦祺决战的勇气。 这样的差距已经绝对不是自己能够战胜的了。 “谢谢!”秦祺冲五官王吕轻声说道。 “下次再见之时,或许,我们会刀兵相见,我只希望你到时能让我痛痛快地去见秦公!”五官王吕的脸‘色’显得愈发苍白,但依旧是充满笑意。 秦祺点了点头,而后向娑罗使了个颜‘色’,娑罗见状身体腾空而起,瞬间化为一条青‘色’巨龙。 “我们走吧!”秦祺向帝枢三人说道。 望着五人离去的身影,五官王吕脸上先前的笑意一扫而今,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痛苦之‘色’,稍稍愣了一会后方才冲远处惊慌而逃的冥界强者大声吼道:“慌什么?!快给我截住他们!” 然而面对业火的焚烧,再没有人听得到五官王吕的吼声,他们此刻想的只是不顾一切地逃离这里。 云破天在收到南域的求援信息后脸上现出一抹冷笑,而后便消失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原本不需要云破天亲自出手,毕竟这里还有九大鬼王和一阎罗,但云破天迫切地想知道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真的敢闯南域,而且云破天更急于想从这些人的嘴里知道大荒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所以云破天出手了,以他的修为从赤帝宫赶到火族南域不过顷刻之间,原本这一切不会有任何意外,一切都尽在掌控之中。 但云破天却万万没想到意外还是发生了,更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人拦于途中。 挡住道路的人云破天很熟悉,再熟悉不过,一共有五位。 妖帝要争白帝白招矩赤帝赤飚怒黑帝汁光纪和黄帝姬远玄。 正是退位后的五帝。 虽然云破天对于五帝的到来早有预料,但却也没想到会这么快,更没想到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 “呵呵,倒是果真如我所料!你们的退位只是安排后事!”云破天的脸上看不到丝毫惊慌,一如平常那般镇静和成竹在‘胸’。 五帝并列立于云破天对面,袍袖之间无风自鼓,衣袂猎猎,飘然若仙。 在五帝的脸上同样看不到任何不安,反而充满恬静和安宁。 甚至就连妖帝原本佝偻的身子在这一刻都‘挺’得笔直,似乎五百年前那个傲视群雄的要争又回来了,他已经准备好了再一次在大荒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五帝之中要争的修为最高,但偏偏在要争的身上察觉不到半点绝世强者的气息,有的只是那股傲然和气势。 “呵呵,我们已经安排好了,那么你呢?”白招矩率先朗声笑道。 ... 第381章 雷族火器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云破天闻言后面带得意,似乎对白招矩的话并不以为然,只见其微微一笑,而后说道:“呵呵,白兄,你我五百年未见,难道你就真没什么话说?” 白招矩冷哼一声,而后看了看身旁的汁光纪和姬远玄等人,笑道:“先决生死,再论故旧!你与我等的一切尽在剑里!” “哈哈哈,好一个尽在剑里,五百年前我之所以败是因为神农,如今神农已死,难道只凭你们几个能挡得了我?”云破天大笑道,脸上充满自信。最新章节全文访问:。 白招矩等五人相视一笑,即便是相隔五百年彼此之间依旧保存着最初的那份默契,甚至无需多言,只需要一个眼神便已经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五百年前他们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交’给对方,五百年后他们依旧如此,即便不久前他们彼此之间还曾刀兵相向,但在这一刻,他们是一个人。 “你们想以此来为试图前往雷族的那些人拖延些时间?呵呵,恐怕你们要失望了!” “不!你错了,其实我们的目的很简单!”要争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们只是为了杀你!” 话音方落,要争率先出手,一道赤红‘色’的九尾豹影豁然出现在其身后,这是要争的本体幻形,虽然只是一道幻形,但却释放着磅礴无匹的杀意,甚至那道道杀意在空中凝集成条条鞭影,如同生出无数条触手,纯粹由杀意凝成的触手。 杀意本无形,而要争却能在一瞬间将这杀意凝集成形,单凭这一手便足以证明了其身为妖帝的强大和深不可测。 眼见要争如此,白招矩等四人也不再多说,各自运起真元之力蓄势待发。 云破天见状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当然,他也仅仅是皱了皱眉头。 当年若不是出了一个神农的话,此时大荒早已在冥界手中了,而现在没有了神农,云破天便再没了忌惮,即便是眼前这五位大荒最强大的帝尊都不足以让他忌惮。 “既然你们要送死,那么就让我来提前结束这场无聊的战争吧!”云破天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并不大,甚至要争等五人都没有注意到这句话究竟说了些什么内容。(广告)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个不可战胜的云破天。 秦祺娑罗三水刑天水墨和帝枢六人已经距离火族南域海岸越来越远,远远望去岸边人头攒动,他们不能飞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六人就此离去。 没有人察觉到五官王吕脸上带着的那丝淡淡的笑意,“秦公啊,小的终究没有负你!”五官王吕的双‘唇’微动,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也像是说给某个人听,但其周围的所有人都没能听清他说的这句话。 不可否认,虽然云破天装作自信满满成竹在‘胸’的样子,但五帝的突然出现还是令其有些措手不及,这也才使得秦祺等六人能够顺利离去。 “雷族,只要你们能够出兵大荒,甚至只需要在这里拖住冥军,我相信冥界必败!”秦祺的心里暗暗说道,虽然之前并没有见到过紫帝拓拔力微,但对于此行的结果秦祺还是有着一定的自信,毕竟雷族与大荒虽有海相隔,但却同宗同源同利。 在三水的强烈要求和热切关怀下,刑天换乘秦祺的龙形,而水墨娇羞般地被三水热情地驮在了自己背上。 龙族的飞行的速度令得帝枢水墨和刑天三人不禁暗暗咋舌,火族南域距离雷族之间的路程将近三千里,若是乘船的话少说也得走上一个月的时间,但才仅仅用了两天三人便能隐隐约约地看到前方的那片广阔的岛屿了。 那里便是雷界,三十万雷族百姓生活的地方,而当初为什么拓拔力微会选择这么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岛来作为雷族所在,没有人知道原因,甚至大荒五帝都不知道,但现在看来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却是唯一一块没有被冥界涂炭过的一方乐土,实力也保存得最为完整,甚至可以说压根就没有受到任何损失。 “噫?冥界怎么没有派兵包围?”三水讶异地说道。 秦祺笑道:“冥人不善水战,若是派战船到这里话单不说补给是个问题,仅仅是那雷族十万战船便让他们闻风丧胆!说是包围,也只不过是封锁海岸线罢了,只要雷族无法登陆,那么也便等于包围了!” 三水刚要说话,便只见对面海面上突然出现数十艘战船,虽然六人身在空中,但那战船依旧看上去如庞然大物般令人心生恐惧,试想雷族有十万条这样的战船,几乎可以在海上称霸天下了。 数十艘战船在顷刻之间摆出一个箭矢状的攻击队形,俨然一副如临大敌之状。 “看来我们并不受欢迎啊!”帝枢不由得笑道,似乎雷族将自己这些人当作了冥人。 “我看我们还是就此停下吧,否则雷族火炮齐放,想想就有些头大!三水和水墨下去通禀一声!”秦祺吩咐道,毕竟雷族以火器文明天下,而其不仅仅有强大的陆上军队紫甲军,在这些战船上更是装有威力巨大的火炮,虽然‘射’程不远,但若是一齐发‘射’的话定也会让自己这些人无法近身。 “嘿嘿,水墨,你可要抱紧哦!”三水虽化作龙形,但脸上却是一脸的坏笑,而后只见水墨脸一红,双臂紧紧揽住三水脖颈处。 而后水墨双目紧闭,紧接着只听耳畔风声骤然加剧,身体传来一阵失重感,待得再睁眼时,三水早已悬停于一艘战船的上空。 “莫要开炮!我是龙族!”三水见战船上的甲士已经正在准备装填火‘药’,当即吓得赶忙说道reads;。 而此时只见一名将军模样的中年男子走到船头,傲然说道:“我知道,但龙族难道不是应该在龙界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在下龙族三水,我族龙帝前来拜谒紫帝陛下,还望通禀一声!” 三水此时乃是龙形,即便口吐人言其音量也是有所增大,这句话使得周围所有战船上的龙族甲士都听得清清楚楚。 而那将军闻言后似乎也有些难以置信,当即又问了一遍:“谁?龙帝?” “不错,我族龙帝现正在等候紫帝陛下的召见!”三水用巨大的龙尾指了指远处秦祺等人的方向,说道。 战船上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向那个方向望去,似乎真的看到了几道模糊不清的影子,当即心中便也信了一半。 只是龙族之帝前来,这个消息太过于震撼,一般来说帝尊之间的拜访都需要事先通知对方,而现在龙帝就这么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了,令得那将军顿时有些措手不及。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通禀?!”三水见那将军发愣,当即不耐烦地催促道。 “小心些,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此时水墨警惕地附在三水耳旁低声说道。 “怎么?”三水面‘色’微变。 话音方落,三水只觉眼前出现一道炫目的赤芒,而后伴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声骤然响起。 “火炮!”三水大惊,当即龙躯一侧将尾部空了出来,其竟试图用尾巴将‘射’来的火‘药’打散。 “笨蛋,快躲!”水墨见状当即飞身而来,一道长达数丈的剑芒先于三水龙尾扫来之前‘精’准无误地劈中火团,而后化作流星般散落海面。 但紧接着又是一道轰鸣之声响起,然后第二道第三道仅仅一瞬间数十艘战船上便齐齐‘射’出了数百道火团,“他娘的,敢‘阴’老子!”三水怒吼一声,而后龙口怒张,一道更为粗壮的火蛇豁然喷出,直迫为首那艘战船而去。 而正在此时数十道火团也齐齐而至,三水与水墨心中大骇,但就在那数十道火团即将将二人化为飞灰之时,却只见空中陡然闪出一道金光幕,火团应声而上,顿时发出一道振聋发聩的爆裂之声。 但即便如此,却始终未能突破那道金‘色’光幕,死里逃生的三水和水墨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虽然早知道雷族火器威力强大,但直到今日方才真正领略到火器的威力。 几乎同时,三水喷出的那道火蛇也令得战船上的甲士面如死灰,他们同样知道龙族火息强大,但也直到今日方才真正见识到龙族的火息绝不在自己的火器之下。 就在所有人都准备弃船跳海的时候,火蛇却没来由地一缩,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巨手生生将其拽住,而后便只见那火蛇轰然坠入大海reads;。 轰——滋——火蛇夹杂着的炽热使得海面瞬间沸腾起来,而后只见海面之上漂浮着厚厚的一层翻着肚皮鱼虾,空气中顿时弥漫着烤鱼的香气。 此时的秦祺已经化作人形,静静地立在船头,距离那将军不过数尺之遥,只要秦祺愿意,无需动一根手指便能让其灰飞烟灭。 “本帝不希望有下一次!”秦祺冷冷地说道,语气冷得如同万年寒冰,令得那名将军竟瞬间感到一种想要匍匐在地的强大的压力。 ... 第382章 布控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站在指挥部,望着眼前的监控画面,南湖市警察局局长王文强,可谓是暴跳如雷,怒火万丈。[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79xs- 可是,任凭他将桌子拍得再响,哪怕是手掌拍得通红,都改变不了惨案已然发生的事实,就在半个小时之前,原本羁押在南湖看守所,明天即将接受审判的何衍东,竟然假借食物中毒,从而在送往南湖人民医院的途中被人劫走。 接到警情之后,原本已经准备下班的王文强,几乎不敢有丝毫的迟疑,当即领着局里的‘精’干队伍,火速赶往事发现场。 到现在为止,王文强都不愿去回忆那种惨象,除了满地的弹壳,就只剩下大片,大片的血迹,以及那些惨不忍睹的人体组织。 那一刻,自问工作多年,已然练就一副铁石心肠的法医,当即忍不住蹲在地上抱头痛哭,从警这么多年,见过无数惨绝人寰的场面,但他们还真未见过这么血腥的一幕。 那一刻,赶到现场的那些刑侦人员,顿时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三名正值青‘春’年华的武警战士,就这么惨死在车里,似乎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这让现场的那些刑侦人员,真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虽然不是同一个警种,但是他们都穿着一样的警服,都顶着华夏的庄严国徽。 别说是这些刑侦人员,就连王文强这个大局长,都忍不住流下两行虎泪,身为一名警务人员,工作‘性’质就是这么危险,随时都会面临死神的召唤,但是,为了老百姓的生命财产不受侵犯,为了社会的和谐与稳定,他们毅然决然的披上了这身警服。 如今,因为犯罪分子灭绝人‘性’,三名优秀的武警战士,最终不幸殉职,而且还死得如此凄惨,这让王文强真心有些难以接受。 可是,身为警察局的局长,王文强即便再怎么难受,却也只能抹去泪水,从而咬牙切齿的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霎那间,南湖的机场,所有车站,码头等等,再一次被全部封锁,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军警,鉴于现场出现了冲锋枪的弹壳,王文强又立即向华南军区发出求援。 说来也巧,当王文强刚刚发出求援通报,华南军区司令员陈修武的电话,就立马打了进来,王文强这才得知,华南军区利剑特战大队刚刚返回作训基地。最新章节全文 就这样,一张张密网撒下去,南湖市的上空再度风起云涌,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杀气,整个就是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态势reads;。 因为案情重大,王文强把案情分析的相关会议,特意定在这监控大屏幕的面前,为的就是能够及时掌控第一手信息,从而对案情做出准确的判断。 “对于本案,大家都有什么看法?” 一边盯着大屏幕,王文强一边抛出此次会议的主题,看‘门’见山,直接了当,意思不可谓不清楚。 听到王文强这么一说,技术部的高小‘波’,立即第一个站了起来:“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已经牺牲的三名武警战士,似乎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这也就是说,前来劫持何衍东的犯罪分子,应该不是一般的匪徒,他们绝对经过专业的相关训练。” “嗯,还有呢?” “另外,因为下雨的关系,路面基本没留下什么痕迹,加之事发路段又没有监控,所以到目前为止,我们暂时无从得知,这伙匪徒究竟有多少人,究竟是什么武器装备。” “这个……” 面对这个结果,王文强多少有些失望,连人数都无法确定,就更别提犯罪分子的外貌特征了,这对于他们来说,真心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问题还很多,王文强自然不会抓住这点不放,是以,抬头望着对面的高小‘波’,王文强又连忙沉声说道“|继续……” “还有,前面两名武警战士,死亡原因很好确认,是被对方从两侧用冲锋枪扫‘射’致死,对此,我们有个大胆的猜测,这伙犯罪分子的人数,起码在六七个人以上,否则,他们难以对四扇车‘门’同时发动进攻。” 说到这里,高小‘波’稍微停顿了一下,同时播放了两张幻灯片,然后这才继续沉声说道:“再有,最后这名同志死得最残,匪徒是先用利刃砍断了他的胳膊,然后再用手枪顶着脑‘门’连开了三枪,应该是这伙匪徒担心伤害到后面的何衍东,所以才不敢像对付前面两名同志那样,直接用冲锋枪予以扫‘射’。” “嗯……” 听完高小‘波’的分析,王文强立即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也说明,这群泯灭人‘性’的畜生,跟何衍东的关系特别好,甚至可以大胆猜测一下,这伙人就是何衍东豢养的死士,只是先前调查何家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发现这点。” “唉……” 此言一出,其中一名老刑警,立即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何家在南湖根深蒂固,底蕴极其深厚,这点确实客观存在,但是,在调查何家的犯罪事实时,我们明显不够严谨,否则,也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悲剧了。” 随着这声叹息,整个会议室里,顿时变得无比安静,所有与会人员,全都‘露’出一脸的愧‘色’,确实,如果他们在调查何家的时候,能够细致一点,再细致一点,或许就能避免这场悲剧reads;。 对此,王文强唯有苦笑着摇了摇头:“行了,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再说,就算要做出检讨,也是我这个局长的事,目前最为迫切的,还是如何侦破这件案子,从而早日将何衍东逮捕归案。” “王局……”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个倩影,此人正是刑警队的刘霞。 “什么事?” 抬头看了刘霞一眼,王文强立即眯起了双眼,按照他的意思,刘霞在案发的第一时间,就立即赶往了南湖看守所,如今风风火火的跑回来,应该是有重要情况。 “水,给我口水……” 冲到会议桌旁边,刘霞立即抓起一个水杯,也不管这杯子到底是谁的,当即咕噜,咕噜,接连喝了几大口。 紧接着,没去理会‘唇’边的水渍,刘霞连忙大声说道:“王局,在看守所那边的配合下,我们立即调去了狱医余三江的资料,经查,此人工作倒是比较负责,唯一就是爱赌,外面还欠了不少赌债,不过,就在前段时间,余三江似乎咸鱼翻身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大笔钱,不仅偿还些许赌债,而且还经常出入各大娱乐场所。” “你的意思是,此人极有可能被人买通了?” “很有可能……” 面对王文强的询问,刘霞还没来得及开口,技术部的高小‘波’,便再度站了起来:“当我们到达现场之后,车内明显有股化学‘药’品的味道,只是,因为车内还有着另外一种异味,冲淡了这种化学‘药’品的味道,所以,我们无法判断,这究竟是种什么样的化学‘药’品,但是,我们可以肯定,这种‘药’品服用之后,应该可以制造出食物中毒的假象。” “嗯,这样说来,假设似乎就可以成立了,如果没有余三江的配合,身在看守所的何衍东,应该是没办法搞到这种‘药’品,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何衍东在外面的手下,利用余三江嗜赌成‘性’这一‘毛’病,从而对他威‘逼’利‘诱’,便有了这场里应外合的‘好戏’。” “应该是这样!”在王文强的基础上,高小‘波’又进一步分析道:“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看守所的三位武警同志,都是死于车内,而余三江却是在车外被爆了头……” “杀人灭口……” 接过高小‘波’的分析,王文强立即一拍桌子,怒火瞬间直冲脑‘门’:“这些‘混’蛋,还真是无法无天了,若是不能将他们缉捕归案,老子就把‘王’字倒过来写。” ‘王’字倒过来写,那也还是姓‘王’,当然,在这个时候,没谁会那这事去开玩笑,他们只是在心中一个劲的琢磨着,该去哪里寻找何衍东的下落。 眼前会场又沉寂下来,王文强大致扫了一眼,然后便冲着他下手的那个倩影沉声说道:“陈队长,说说你的看法?” “呃……” 面对王文强的直接点将,刑警大队大队长陈若琳,便立即不假思索的说道:“这个余三江虽然已经死了,但他有着重大嫌疑,同时也有可能是其中重要的一环,所以,我们应该试着调查一下,这个余三江在近段时间的行踪,看看他都与哪些人有过接触,或许,我们便能找到嫌疑人的影子。” “对啊……” 听到陈若琳这么一说,王文强顿时双眼一亮,余三江最近不是经常出入各大娱乐场所么?那他就绝对不会只是一个人,而在这些人员之中,会不会就有这帮畜生的影子呢? 答案似乎是肯定的,王文强几乎可以拍着‘胸’口保证,是以,猛然站起身来,王文强正准备发出指令,陈若琳却又在此时摇了摇头:“我现在最想知道的,还是何衍东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是想要苟且偷生,还是准备复仇?” “这……” 听到陈若琳这么一说,王文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如果只是苟且偷生,那么何衍东似乎不用冒这么大的风险,因为何家一系列的**案,都与他没什么关系,真正让何衍东逃不过牢狱之灾的,只是他涉嫌买凶~杀人。 而说到买凶~杀人这一环节,因为楚天鸣是个硬茬,所以,黑玫瑰派出的那些杀手,最终未能顺利完成任务,鉴于后果不是太严重,何衍东就算是判刑,最多也不过十几年而已。 身为世家子弟,何衍东应该清楚这些,更何况,那些律师也会将这些事情告知于他,所以,没有‘性’命之忧的何衍东,应该不会冒死潜逃,而且还是以这种极其血腥的方式。 这样一来,结果似乎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拼着一死,何衍东也要复仇,而他要报复的首要对象,无疑就是南湖目前风头正劲的楚天鸣,以及南湖科技的总经理秦语冰。 推断到这里,王文强已然是冷汗淋淋,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可谓是清楚的知道,楚天鸣和秦语冰这两个小祖宗,谁都不能出现半点意外,否则,别说是整个南湖市,恐怕就是整个华南省,估计都得天翻地覆。 于是乎,不敢有丝毫的迟疑,王文强立即发出一阵低吼:“刘霞,你马上带人去查下余三江最近的行踪,陈队长,你即刻‘抽’调一部分‘精’干力量,火速赶往南湖科技,无论如何,都要保证楚天鸣和秦语冰的人身安全。” “是……” 随着王文强的一声令下,陈若琳和刘霞等人,立即起身敬了个礼,然后便齐刷刷的纵身冲出‘门’外。 ... 第383章 这怎么可能?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啊……啊……” 走出南湖国际机场,秦语冰立即仰天发出几声嚎叫,惊得旁边的那些旅客,不禁暗暗惋惜不已,如此漂亮的一个‘女’孩,竟然是个神经病,还真尼玛可惜! “呃……” 注意到周围那些异样的眼神,楚天鸣立即将视线扫向别处,同时故意落后几步,意思很明显,他不认识眼前那个‘疯子’。。更多最新章节访问:ww。 看着楚天鸣的举动,沈‘艳’红顿时忍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混’蛋,还真是没心没肺,早知道是这样,她和秦语冰就真不应该跑去滇南的。 只不过,面对周围那些异样的眼神,沈‘艳’红不禁也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是以,伸手拧了秦语冰一下,沈‘艳’红连忙低声喝道:“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终于回来了,就想叫两声而已。” 迎着沈‘艳’红的怒视,秦语冰立即笑着摇了摇头,回来了,她终于回到了南湖,陪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那个无耻的偷心贼,这感觉,真好! “呃……” 如此强大的理由,让沈‘艳’红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是以,指着旁边那些行人,沈‘艳’红唯有冲着秦语冰立即瞪了一眼:“大小姐,这里是公共场合,麻烦你注意下形象好不好?” “这有什么,他们爱看,就让他们看个够呗,眼睛长在别人身上,你哪能管得了那么多?”面对沈‘艳’红的提醒,秦语冰不仅没有丝毫的尴尬,反而满脸不屑的挥了挥手:“再说,这说明咱们还是对得起观众,否则,谁看你?” “你这疯子……” 目瞪口呆的望着秦语冰,沈‘艳’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刚才那些话,绝对不应该出自秦语冰的嘴里,唯一的解释,就是眼前这丫头疯了,要么,就是跟在某人身边久了,思想逐渐被毒害了。 于是乎,刻意拉开与秦语冰的距离,沈‘艳’红连忙苦笑着摇了摇头:“那行,你要丢人现眼,那是你自己的事,别拉上我就成。” “切……” 听到沈‘艳’红这么一说,秦语冰立即翻了翻白眼:“红姐,我就不明白了,不就是嚎叫几声了么?又有什么丢人现眼的?再说,昨晚那‘混’蛋欺负我的时候,你似乎也没顾忌我的面子啊?” “昨晚我怎么了?” “装,继续装……” 面对沈‘艳’红那‘迷’茫的表情,秦语冰立即撅起了娇‘艳’的红‘唇’:“那‘混’蛋欺负我的时候,你不仅不帮忙,发而在旁边就那么看着,这是……” “你要死了,这事也能在这里说?” 不等秦语冰将话说完,沈‘艳’红便立即捂住了那张樱桃小嘴,紧接着,狠狠瞪了秦语冰一眼,沈‘艳’红那张吹弹可破的俏脸上,便立即飞起了多多红霞,看着,就像天边的朝阳一般娇‘艳’。 “咳……咳……咳……” 说起这事,秦语冰自己也难免被羞得满脸通红,记得昨天在大理市委招待所,某位猥琐至极的家伙,竟然大白天的就将她扑倒在‘床’上。 不过,还好她及时逃脱了,从而抢在沈‘艳’红的面前,拎着楚天鸣的那些衣服,径直冲进了浴室。 原本以为,这是相当明智的选择,但是,当她洗完衣服出来的时候,秦语冰这才发现,这个选择竟然是如此的愚蠢。 因为在这个时候,楚天鸣和沈‘艳’红已然结束了‘战斗’,‘欲’求不满的某人,竟然还是将她拖上了‘床’,并且,不顾她的挣扎,某人很快便将她剥得‘精’光。 对此,沈‘艳’红不仅不帮忙阻止某人的荒唐行为,反而‘春’情萌动的躺在一旁,说什么想看场现场直播,这让秦语冰差点没直接气晕过去。 说实话,她倒不是抗拒这种恋人之间的亲昵,相反,看着某人劫后逢生,秦语冰也想用自己的柔情,去给心上人一些慰藉,可是,有着沈‘艳’红这么一个‘观众’,某些事情她还真做不出来。 最为重要的是,当楚天鸣和沈‘艳’红‘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她却在浴室里面洗衣服,而当她被某人压在身下的时候,沈‘艳’红却在旁边当观众,这让她着实感觉心里有些不平衡。 可惜,纵然心中有着满肚子的委屈,在沈‘艳’红的怂恿下,某人还是开始了他的****,就这样,如同沈‘艳’红所说,她和楚天鸣还真来了一场活宫。 如今,面对沈‘艳’红的阻止,仍然有些忿忿不平的秦语冰,尽管同样羞不可耐,但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两句:“本来就是嘛,你们两个合伙欺负人,反正,我不管,这笔帐,本小姐迟早得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你还说……” 狠狠瞪了秦语冰一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沈‘艳’红,只得拽着她往那人流比较稀少的地方走,以免不小心被人听到了,那乐子可就大了去了。 “呃,你们都做得出来,难道还不能容许我抱怨两句?” 朝四周扫了一眼,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她们,秦语冰立即顶了一句,反正,她算是看出来了,沈‘艳’红平时似乎蛮清高的,但只有她们三个人的时候,可就没那么正经了reads;。 “切……” 眼见秦语冰没完没了的,沈‘艳’红顿时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你真要那么怨屈,就不会叫得……” 话说了一半,沈‘艳’红就立即截住了话题,因为有些事情,她实在是说不出口,即便是在亲如姐妹的秦语冰面前,她仍旧有些不好意思。 “呃……” 然而,话随只说了一半,秦语冰却懂得其中意思,是以,和沈‘艳’红一样,秦语冰瞬间也羞得连脖子都红了。 她无法否认,刚开始那会,她也曾努力挣扎过,但是,当某个物事冲进她的体内,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的时候,秦语冰也就放弃了挣扎,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既然无法反抗,那就干脆去尽情享受。 就这样,随着时间的延续,秦语冰竟然感觉自己越来越敏感,原本闭着双眼,双手紧紧扯住‘床’单的她,逐渐睁开了双眼,也松开了十指。 紧接着,双手搂住某人的后背,秦语冰频繁耸动着自己的丰‘臀’,以此迎合着某人的每一次冲击,以致于到了最后,她甚至还翻身而起,从而掌控了所有的主动权。 其实,秦语冰并不知道,刚开始那会,沈‘艳’红倒是真看了几眼,但是,到了后来,听着那种断断续续的呻‘吟’,沈‘艳’红就真不敢看了。 不过,沈‘艳’红也得承认,秦语冰从开始的低声‘吟’唱,到后来的放声大呼,带给她的那种心灵冲击,着实难以用言语形容。 以致于到了最后,某人再度搂着她的时候,沈‘艳’红真心有种梅开二度的冲动,只是因为最后一丝矜持,让她无法像秦语冰那样放开身心。 当然,心里虽然有着这样的感触,但是她们出于一个‘女’人的本能,终究是不好意思承认,至少,表面上便是如此。 所以,越想越尴尬的秦语冰和沈‘艳’红,只得将矛头一起对准某人,如果不是他的荒唐行为,她们也就不会如此丢人。 只不过,当秦语冰和沈‘艳’红回过头去的时候,却发现楚天鸣的神‘色’明显有些不对劲,只见他皱着眉头,正四处扫视着什么,漆黑的眼眸里面,更是不停的闪烁丝丝寒芒。 于是乎,打消了原有的念头,秦语冰连忙递去一个疑‘惑’的眼神:“怎么啦?” “不对,南湖估计又出什么大事了。” “呃……” 顺着楚天鸣的视线望过去,秦语冰和沈‘艳’红这才发现,机场附近明显多了许多警察,正在出租车那边挨个盘查。 看到这一幕,秦语冰和沈‘艳’红两人,立即朝楚天鸣的身边靠了过去,因为在她们眼里看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只要待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就会绝对的安全reads;。 就在这时,一对年轻男‘女’恰好从旁边经过,盯着他们手中的报纸,楚天鸣连忙笑着打了声招呼:“哥们,能不能把报纸借我看看?” “呃……” 听到楚天鸣这么一说,两人立即抬起头来,只不过,注意到旁边的秦语冰和沈‘艳’红,年轻男子顿时看呆了,游戏‘花’丛这么多么,他还从未见过如此绝‘色’佳人。 “给你……” 而他旁边那位戴着深度近视眼镜的年轻‘女’孩,则是立马夺过报纸,当即直接塞到楚天鸣的手里,紧接着,不等楚天鸣说声感谢,‘女’孩便拉着一脸呆滞的男友,当即脚步匆匆的朝前面走去。 “谢谢哈……” 即便对方已然远去,楚天鸣还是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只不过,当他将目光转向手中的报纸时,笑容便瞬间凝固在楚天鸣的脸上:“原来是这样……” “怎么啦?我看看……” 看着楚天鸣那一脸惊愕的样子,秦语冰也立马将脑袋凑了过去,紧接着,盯着那黑‘色’字体写就的标题,秦语冰顿时忍不住大吃一惊:“何衍东逃跑了,而且还杀了那么多人,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号称南湖第一少,何衍东自然不会那么简单,只是,有些人太小看他了。” 面对秦语冰的质疑,楚天鸣连忙苦笑着摇了摇头,难怪,难怪走出机场之后,他就感觉四周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原来是何衍东这小子在兴风作‘浪’。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呆滞的望着楚天鸣,秦语冰此刻还真有些紧张,傻子都能想得到,何衍东这次逃出来之后,绝对会将目标锁定她和楚天鸣。 “不管他,回去再说。” 拍拍秦语冰的后背,楚天鸣也懒得去理会旁人的异样眼神,当即牵着秦语冰和沈‘艳’红的小手,继而朝出租车那边大步走去。 ... 第384章 废话少说,马上跟我回警局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先生,您好,请出示您的证件……” 刚刚走到出租车区域,两名荷枪实弹的刑警,就立马冲了过来,其中一名刑警,在向楚天鸣敬了个礼之后,随即便目光如电的盯着楚天鸣。[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最新章节访问:。 “楚少,怎么会是你?” 就在楚天鸣准备掏出证件的时候,一名中年刑警突然走了过来,当即冲着楚天鸣轻轻点了点头。 紧接着,转头望着身后的同事,这名中年刑警又连忙挥了挥手:“你们去别的地方继续排查,眼前这位不用查了。” “是……” 没有任由犹豫,这两名荷枪实弹的刑警,便立即转身走向下一辆出租车,因为在他们队长喊出楚天鸣的名字时,他们就已经知道,那位身形消瘦的年轻人,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呃,我刚才外地回来。” 虽然不曾知道,眼前这位中年刑警是怎么认识自己的,但对于他的问题,楚天鸣还是立马给出了回复,毕竟,眼前这些人也不容易,没必要给他们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望着对面的楚天鸣,眼前这名中年刑警,不免有些感触,都说楚天鸣这个人如何如何,今日一见,似乎和普通人差不多,至少,盛名之下的他,没有丝毫傲气。 是以,想到刚刚发生的那桩血案,眼前这名中年刑警立即关切的叮嘱了两句:“楚少,最近南湖有些不太平,如果可以,你还是尽量少出‘门’。” “谢谢,谢谢……” 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这是楚天鸣做人的原则,所以,面对这名刑警的关心,楚天鸣连忙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行了,没事了,楚少还是早点回去吧,我也要继续忙活去了。” 收到楚天鸣的感‘激’眼神,这名刑警难得的‘露’出一丝微笑,倒不是因为有幸和南湖最近风头正劲的楚天鸣‘混’了个脸熟,而是他突然发现,不是所有声名显赫的人,都是那么难以接触。 “嗯,你忙……” 轻轻的点了点头,楚天鸣便拉着身边的秦语冰和沈‘艳’红,当即继续朝前面那辆出租车大步走去。 “语冰,红姐,还真是你们?” 就在楚天鸣钻进出租车的时候,突然传来的一声娇呼,使得秦语冰和沈‘艳’红两人,不得不将刚刚弯下的腰身,又立马直了起来。[] “若琳,是你?” 回过头来,看着快速冲过来的倩影,秦语冰顿时忍不住微微一愣,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会遇上陈若琳,不过,想到刚才的那则新闻,秦语冰又连忙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reads;。 “你们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的?” 望着秦语冰和沈‘艳’红,陈若琳当即皱起了眉头,按照王文强的意思,她昨晚就去了南湖科技,得知秦语冰还在滇南,陈若琳不禁暗暗松了口气,在眼下这个时候,秦语冰不在南湖,或许能帮她们减轻不少压力。 然而,陈若琳万万不曾想到,秦语冰和沈‘艳’红两人,竟然在这个节骨眼回来了,那么,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恐怕还得‘抽’调一部分力量,来保证秦语冰和沈‘艳’红的人身安全。 对于陈若琳的心思,秦语冰自然无从知晓,但是,对于她的问题,秦语冰却是连忙淡淡一笑:“他回来了,我自然也得回来喽!” “你也回来了!” 顺着秦语冰的手势望过去,陈若琳这才发现楚天鸣的存在,于是,望着那张透着些许邪气的笑脸,陈若琳顿时‘露’出一脸的狂喜。 “太好了,你回来得真及时!” 说着,将楚天鸣直接从车里拖了出来,然后不顾秦语冰和沈‘艳’红的惊讶表情,陈若琳便直接挽着楚天鸣的胳膊,当即拖着他就朝前面大步流星的走去。 “走,赶紧的,跟我走……” “不是,疯‘女’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被陈若琳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楚天鸣就准备甩开某人的拉扯,可是,似乎早已料到楚天鸣的想法,陈若琳干脆双手抓住他的胳膊,当即继续朝前大步走去。 “喂,你们……” 望着陈若琳和楚天鸣的背影,秦语冰和沈‘艳’红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便双双追了上去。 这一幕,让过往行人看得目瞪口呆,那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子,究竟上辈子积了什么德,竟然能让三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都围在他屁股后面打转? 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面对那漂亮警‘花’的拉扯,那小子似乎还相当不高兴,这让不少年轻小伙立即挽起衣袖,就准备冲着楚天鸣吼上一嗓子:“牲口,放开那美‘女’,让我来……” 然而,对于楚天鸣来说,他还真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因为经验告诉他,只要是遇到陈若琳这疯‘女’人,就绝对没什么好事。 是以,如果可以的话,楚天鸣真想甩开陈若琳的拉扯,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人,只可惜,此时此刻的陈若琳,几乎就像只树袋熊一样,死死的挂在他身上。 无奈之下,楚天鸣只得钢牙一咬,当即故意用自己的肘部,不停的撞击着那座高耸的‘玉’峰,从而寄望陈若琳能主动松开对他的束缚。 “你……” 注意到某人的无耻行径,陈若琳顿时冷光一凝,无名之火瞬间充斥着她的脑海reads;。 然而,面对陈若琳的怒视,楚天鸣不仅没有丝毫的惧‘色’,反而再度冲着那座‘玉’‘女’峰轻轻撞击了两下,嘴角更是悄然浮起一丝淡淡的邪笑。 “卑鄙,无耻,下流,龌龊……” 对于这种赤果果的挑衅,陈若琳真想直接一巴掌扇过去,甚至,她都想拔出腰间的警枪,立即崩了眼前这个卑鄙无耻,极尽下流的猥琐玩意。 但是,理智告诉她,千万不能这么做,因为她还有着极为重要的事情,需要眼前这‘混’蛋的指点,或者说是帮助。 是以,陈若琳只能狠狠的瞪了某人一眼,然后便骂骂咧咧的,拖着楚天鸣继续朝前面那辆警车走去。 只不过,刚刚迈开脚步,某人的手肘又立即撞了过来,意思很明显,除非陈若琳马上放开对他的束缚,否则,这样的事情还会继续下去。 “‘混’蛋,还没完没了是吧?” 对此,陈若琳真的怒了,腾出来的那只纤纤‘玉’手,已然‘摸’到了警枪皮套上面,只是,面对楚天鸣那挑衅的眼神,陈若琳最终又将右手缩了回来。 记得案发之后,南湖的所以警种,都立即投入了紧张的侦破工作中,比如,基层民警在第一时间,便对所有的常住人口以及外来人员展开了细致的排查,而南湖警局的刑侦人员,则是负责对案发现场,再次展开了缜密的搜索,至于那些武警和特警,则是奉命驻扎在各个路口,从而对来往车辆和人员逐一盘查。 与此同时,机场,车站,码头,基本都部署了大批警力,从而切断了南湖与外界的运输线,目的只有一个,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何衍东逃离南湖市。 可惜,忙活了一整宿,基本可以说是累得人仰马翻,却仍然未曾发现何衍东等人的踪影,似乎,如同昨夜的秋雨一样,何衍东来得突然,消失得也相当突然。 即便是这样,陈若琳等人还是不敢有所松懈,所以,盯着一双黑眼圈,她们仍旧坚守在第一线,只是,缓缓升起的朝阳,纵然烘干了路面的水渍,却驱不散她们心中的‘阴’霾。 就在陈若琳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搜寻着相关线索的时候,意外撞见眼前的楚天鸣,这让她顿时双眼一亮,或许,只要眼前这个‘混’蛋肯帮忙,就一定能帮她揪出何衍东那个畜生。 只不过,让陈若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身边这个‘混’蛋太‘精’了,还没等她开口求助,楚天鸣就打算开溜,甚至,为了达到目的,还使出了这等下三滥的招数。 是以,望着眼前的楚天鸣,陈若琳多多少少有些委屈,就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的态度稍微火爆了点,眼前这个‘混’蛋就对她如此避之不及? 还真别说,对于陈若琳的心思,楚天鸣自然是无从知道,但是,对于前面那辆警车,楚天鸣还真是有些抗拒,因为在他眼里,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只要是上了警车,保准没什么好事。 所以,面对陈若琳的拉扯,楚天鸣当即一本正经的说道:“疯‘女’人,说实话,我知道你找我干嘛,但是,这次我真帮不了你。” “你知道?” 听到楚天鸣这么一说,陈若琳顿时忍不住微微一愣,难道消息传得这么快,刚刚下飞机的楚天鸣,就已然知道了昨夜的事情? 果然,面对陈若琳的质疑,楚天鸣立即轻轻的点了点头:“是的,我知道,不就是为了何衍东逃跑的事么!” “呃……” 望着眼前的楚天鸣,陈若琳当即拼命的眨了眨眼:“原来你还真知道,既然这样,那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现在的我,需要你的帮忙。” “擦,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是真的帮不了你。” “废话少说,马上跟我回警局,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很显然,楚天鸣的这些话,在陈若琳的眼里开来,无疑是在百般推脱,是以,她也懒得和楚天鸣废话,当即拖着他继续朝警车面前大步走去。 “尼玛,你疯了……” 眼见陈若琳再度挂在自己的身上,无奈之下的楚天鸣,唯有继续使出他的无赖招数,手肘又继续冲着那高耸的地方撞了过去。 对此,陈若琳干脆予以无视,拼着被某人占点便宜,她也得将身边这个‘混’蛋拖回警局,因为,或许只有他,才能帮她们打破僵局。 ... 第385章 同出一源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丫的,这不是勾引我吗?” 方少白愤愤低‘吟’了一句,毫不犹豫地张嘴咬住了那葱白‘玉’指。(广告)-79xs- 啊! 血千灵哪能想到方少白会突然有这个举动,下意识地惊呼,却立即感觉到一股热气自方少白的嘴里传到了体内,莫名的浑身燥热,身体里某个地方已经是‘潮’气润湿。 这个坏少爷,怎么随便都能撩拨人家。血千灵白了一眼,故作报复似动了动手指头,搅动的却是方大少爷滑腻的舌头,那感觉简直是…两人瞬间都愣了,身体一阵阵发酥,像是有阵阵电流窜过身体一般,‘毛’孔都瞬间放大了。 画面太美,惊得人目瞪口呆。 血菲似都不敢直视自家公主这般妩媚得出水的模样,羞得低下了头。 便是那正在轰击着六道盘山阵的血芳都不由自主地停顿,直是瞠目结舌。 终究是血千灵‘女’孩子脸皮薄,哪受得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受这等靡靡气息的熏陶? 回过神后,连忙将手指头收回了,并狠狠地瞪了方少白一眼,只是那“狠狠”到底有多少力度,就不足为人道也了,反正看方少白那一脸得意的样子也知道,这所谓的狠狠也不过是蜻蜓点水了。 “少爷,你能不能正经点啊…”血千灵气苦无力地道。 “好吧,正经的,快让我感受一下绝脉血禁…”方少白嘿嘿一笑,也收回了戏谑的神态。 然后,在血千灵的有意指引下,方少白意识进入血千灵体内,直至血脉深处。 当场,方少白就震惊了。 血千灵体内气血之旺盛简直是不可思议,而据说这还是因为连续一月血‘潮’气血有所亏损的状态,否则的话她巅峰时期的气血至少更强盛一成。 即便如此,这等气血旺盛只怕一百个身强体壮的人族壮年加起来都无法比拟。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血千灵一身气血运行周身直接,涌动着一股股惊人的血力,如同大地之下的沸腾的岩浆要破土而,逆着这种血力,方少白的意识都有一种惊涛骇‘浪’之中驾驭一叶扁舟的感觉。 强悍!真的很强悍! 遗憾的是,方少白还是在血千灵的气血运行当中感觉到一股强悍的力量,每时每刻都在衰败着血千灵的气血,似乎要将血千灵的气血化成无用的血水,这股力量充满着令人绝望的气息。最新章节全文 多亏了血千灵的血脉之中也具有一股天生的威势,与那种衰败的气息坚强的抗争着,因为抗争才保持住了气血不被衰败。但这也已经是极限了,想要再进步的话,几乎没有可能。 “妈的,这绝脉血禁真是变态,简直就像是一种植入血脉还能够遗传的毒瘤,太尼玛狠了。” 方少白心中暗骂,却也逐渐对这绝脉血禁有了一丝粗浅的了解。再与自己从暗黑传承当中学会的封血元禁相对照了一下,结果相当喜人,封血元禁与绝脉血禁确确实实是同出一源。 确定点的说,绝脉血禁应该是封血元禁的升级版,嗯,可能就是终极版。 对于这点,方少白还真不得不佩服血千灵的眼光,仅凭当初他对血乌的封禁,就能察觉到与绝脉血禁的关联,厉害,相当厉害啊。 这一点,就连九大长老都拍马不及。 要知道,就大长老死之前,可都全遭受过方少白的封血元禁。却没有人因此联想到绝脉血禁,这就是差距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九大长老遭受他封禁时,正是沦落为阶下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时候,惊慌失措心神‘混’‘乱’,那短短的时间里哪还能再想到这事? 要搁平常的话,也未必不能发现。毕竟都是活了千年的老狐狸,那么多年的岁月也不至于活到狗身上去了。 有了确定的发现,方少白也突然对解开绝脉血禁有了一丝信心了。毕竟是同出一源的禁制,在解禁手法上肯定有着极大的相似之处,所差应该就是力度问题才对。 方少白收回了意识,略微琢磨了下,说道:“千灵,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我的封血元禁跟绝脉血禁应该是同出一源,我可以尝试着用封血元禁的解禁手法去为你解禁,不过…” 血千灵虽然早看出封血元禁与绝脉血禁的关联之处,却也不敢完全肯定两者之间的关系,心中也是颇有忐忑的,在得到方少白肯定的答复之后不由得喜出望外。 不过,事情显然并没那么容易,还不是兴奋的时候,血千灵努力遏制住奔腾的情绪。 “少爷,不过什么,你直说吧,千灵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那好,你需要明白的是,世上任何一种禁制,基本上都只有一种解禁手法,就好比一把锁只对应一种钥匙。不排除有如同********那般可以解开天下大量禁制的解禁手法存在,但至少我是没有听说过。” 如今,接受了阵神传承的方少白,虽然对禁制也是一知半解,却也绝非原先那么一窍不通了。毕竟禁制一道,最早也是起源于阵道,由阵法特殊演变的。 “因此,我用封血元禁的解禁手法去破解绝脉血禁,最好的结果就是能让绝脉血禁松动一些,你可以借机突破。但也有可能因为误解而导致绝脉血禁加剧甚至于产生异变导致最终绝脉血禁真正的解禁手法都无法破解,并且这个可能‘性’相当大,你考虑一下。” “这…” 血千灵犹豫了一下,她当然清楚方少白不会故意搪塞。用封血元禁的解禁手法去破解绝脉血禁,明显有取巧之嫌。这份巧到底是真的巧,还是自作聪明,谁也无法肯定,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当初那位创造了绝脉血禁的强者知晓了。 如果当初那位强者有意藏着暗手,胡‘乱’破禁而导致绝脉血禁加剧或者异变的可能‘性’是真的很大的。 理智一点说,为了那微乎其微的破禁希望而冒这么大的风险,是非常不划算的,至少方少白也是这么认为的,否则他大可以不把事情的后果说清楚,直接着手破禁来。 可是血千灵却也琢磨了,世上唯一能有百分之百破掉绝脉血禁的手法谁也不知道在哪里,血族困在这里无数年了,那种手法都始终没有出现,天知道再挨下去还能不能出现? 极有可能世上都已经不存在那种手法了,这么空等下去,要到何年何月才能盼来血族的‘春’天? 与其保守的为了一份极有可能并不存在的解禁手法而空等,还不如揪住这一线希望,冒一下风险。 想到这,血千灵的眼神一下子坚定了。 “少爷,无论这有多大的风险,千灵都愿意一试。” “你确定?” 方少白并不意外血千灵的选择,这本来就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孩,其胆魄非一般人可比。 而事实上,方少白又岂是真的完全不同意血千灵尝试呢,世上的事本来就无绝对,那种没有任何风险的事根本就不存在,哪怕是针对绝脉血禁的唯一手法出现了,也不是百分百能解开的。 布禁容易解禁难。 这本来就是禁制一道中公认的老话。 毕竟,禁制是采取特殊的方式,借用了天地间的一种伟力,形成各种各样的封锁。天地又是无时无刻都在运转的,禁制布置得久了,谁也无法肯定禁制就不发生变化,导致事先就留藏的解禁手法也跟着失效呢? 不开玩笑的说,有倒霉的,上一分钟布置了禁制,留下了解禁手法,下一分钟就因为天地力量发生变化,禁制产生变动,解禁手法直接就失效了。 因此,禁制与解禁手法之间的关系虽然可以拿一把锁一把钥匙来比喻,但却比锁和钥匙复杂了亿万倍。两者实在不可同日而语。 当然了,对于禁制一道中真正的强者来说,在布置禁制之前,基本上都能够预想到很多种因为天地力量变化导致禁制异变的方式,并且把这些变化都算计在内,形成的解禁手法自然也经受得住考验。 方少白赌的就是那位留下绝脉血禁的强者,有这份算计禁制变化的本事reads;。这样一来,绝脉血禁的变化就应该不会太离谱,同出一源封血元禁解禁手法应该还是会有些作用的。 总而言之,风险虽然很大,却可以冒险一试。 “我确定肯定以及坚定…”血千灵似乎不愿意给方少白太大的心理负担,故意俏皮地说,“再说了,就算失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千灵以后就不再突破了,老老实实地在少爷跟前做个贴心小丫鬟嘛…少爷总不会因为我实力弱就赶我走吧?” 方少白一听也乐了,笑骂道:“好你个公主殿下,你这不是在缓解我的压力,这是在给本少爷增加压力啊,不过既然你有这份胆魄,少爷我也不怕疯狂一把,为了咱这美丽动人的公主既能做贴心小丫鬟又能做冷傲大‘女’王,咱就拼了!” “不行!” “公主,不行啊,你不能冒这个风险…” ... 第386章 开辟之力!

,精彩无弹窗免费!c_t;血芳血菲原以为破解血族血脉禁咒是一件特别的幸福的事,哪想到竟然会有那么大的风险,偏偏血千灵还要冒着这种风险去破禁,为了血千灵着想,两人立即表示强烈的担忧。最新章节全文,最新章节访问:。 血菲直接跑到血千灵面前,恳求血千灵不要这么冒险。 血芳却因为困在“六道盘山阵”里,一时间脱困不出急火攻心,索‘性’耗费血力当场变了身,一举将“六道盘山阵”攻破,脱困而出。然后马上收了变身,怒气冲冲地跑到方少白面前。 “喂,你是怎么回事啊,明明没有把握的事,你竟然还要去做,你想害死公主吗?” 方少白此时已经呆了。 倒不是因为因为血芳那辣椒脾气,而是刚刚血芳竟然变身了。 这妮子变了身之后,竟然有着一重武王巅峰的实力,不可谓不强悍。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血芳变身之后居然也不是青面獠牙的情况,反而依旧保持容颜,奇特的是,她的双翅竟然是粉红‘色’的,粉嘟嘟的,别提有多可爱了。 我勒个去,难道说血族变身都是男的丑陋,‘女’的漂亮吗,这老天爷到底有多嫌弃血族的男人? 然后……然后…这妮子难道不知道变身之后会撑破身上的衣裳吗,此时此刻她的身上只剩下一件肚兜,高‘挺’的****已经呼之‘欲’出,侧面根本无法掩饰住什么好不好? 倒是血菲反应快点,直替血芳羞红了脸,连忙拽着血芳道:“死丫头,你别那么着急,你快看看你自己,衣服,衣服啊…” “什么衣服…” 不得不说血芳神经大条,光顾着想去讨伐方少白了,全然没想起衣服这回事,待到血菲提醒了也没反应过来,直到感觉众人神‘色’古怪,方少白更是两眼‘色’眯眯地看着自己,这才察觉自己身上有种凉飕飕的感觉,不禁脸‘色’大变,狂声惊呼。 “变态,‘色’狼,不要脸…” 啪! 一溜烟,血芳已经冲进了一‘门’之隔卧室之中,只听一阵唰唰唰的声音响起,血芳已经重新换上了一身粉裙子,走出来恶狠狠地才朝方少白冲去。(棉花糖 “变态,‘色’狼,不要脸…你说,你是不是想要害死公主?” 方少白毫不犹豫直接给了血芳一个爆栗,“我说小芳芳,你脑袋是装了辣椒是吗,脾气辣就不说了,怎么脑袋还不顶用,少爷我舍得伤害你家公主吗,少爷又出的哪‘门’子心思要害你家公主了?” “你脑袋才是装了茄子,最不顶用的就是你了,破个禁制那么麻烦,还敢嘚瑟reads;。有本事的,你别冲公主下手,先破我身上的绝脉血禁啊…” “哟呵,你个小辣椒,还跟少爷我耍上‘激’将法了,本少爷今天还真就成全你,得先拿你来练练手。还是那句老话,破禁有风险,你承担得起再来承担不起就边玩去。” “谁说我承担不起,姑‘奶’‘奶’奉陪到底!” 两人跟斗牛似的,一番大眼瞪小眼之后,终于敲定两个时辰后,由方少白率先尝试为血芳破禁。 之所以要有两个时辰的时间,其实是缓冲时间。方少白布置过封血元禁,却还没为人解过禁制,对于封血元禁的破禁手法还需要‘花’上一段时间再熟悉熟悉。 这一套破禁手法,没有什么专属名称。主要是以元力为基础,缔结总共一百零八手印诀进行破禁。要求是一百零八手印诀必须在五秒钟以内缔结完毕,中间不得有丝毫的停顿与错误,哪怕一丝一毫的停顿与偏差,都将导致失败。 五秒钟缔结一百零八手印诀,平均一秒内至少要掐出二十二手,这手速相当的快,但对于方少白这种体魄与元力皆强的武宗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难的是对这一百零八手印诀的熟悉程度。 很遗憾,这方面方少白还真有所欠缺,火候不是那么的足够。 但为了给血芳破禁,方少白也只能拼了,临阵磨枪。生怕两个时辰的时间不够,索‘性’还把四域封神碑放出来,坐进封神结界内专心致志地修炼破禁手诀。 封神结界内,时间流速缓慢,比起正常要多出一倍来。结界外两个时辰时间,结界内实际上有着四个时辰的时间可以用来修炼。 足足八个小时,方少白也是拼了,出道至今,还真从未这么疯狂地修炼一种对武力没什么帮助破禁手诀。 屋内,其余四‘女’,除了血芳血菲临时出去准备了一番食物外,几乎都是足不出户地陪伴着方少白,表面上还能保持平静,实际上气氛却逐渐凝重起来了。 尤其是血芳,她可不是真的傻,相反她很聪明。咬紧了牙关要代替血千灵先去尝试破禁,固然是因为忠心,但自己却也是‘挺’害怕破禁失败的。 随着时间流逝,桌面上的食物,却无人去动。 一晃,四个时辰的时间过去,方少白已经收起四域封神碑,完成了临阵磨枪的修炼。 正要张嘴,忽觉眼前浮光掠影,竟然是血千灵飞速地偷袭了血芳血菲两个丫头,直接把她们敲晕了。 惊愕得萝儿瞪大了眼睛,“千灵姐,你这是…干什么呀?” 方少白耸了耸肩,“还不明白吗,咱们的公主殿下是舍不得让那俩悄丫鬟冒险呢。” 血千灵白了方少白一眼,道:“就知道瞒不过你。血芳血菲虽然是丫鬟,可多年来我早就当她们是亲姐妹了,她们对我忠心,我又怎能真的让她们为我涉险?” 萝儿怔了怔,旋即感动地道:“千灵姐,你真好。可是这样一来,你不就要冒险了吗?” 血千灵坦然笑道:“那有什么,本来就没有绝对安全的事。要想事事都不冒险,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这件事由我来尝试,风险远远要比她们来得低。” “噢,那是因为千灵姐修为比她们高…” “不对,不仅仅是这样。”方少白打断了萝儿,解释道:“我之前检查千灵血脉内的禁制时,发现绝脉血禁有着一股强横的衰败之力,时时在侵蚀着气血血力。而血族血脉却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力量在与禁制的衰败之力抗衡。” 萝儿似乎有些懂了。 “少爷,你是说,因为千灵姐血脉比她们‘精’纯,所以本身就对绝脉血禁有着更强的抵抗力,所以她才会成为当今血族第一高手。因此少爷选择为千灵姐尝试破禁,也是最有利的。” “哇,萝儿真聪明…来,快点让少爷香一个以示奖励。”不管萝儿愿不愿意,方少白这厮已经抱住萝儿,在她俏脸上亲了一口,顺手在那超乎寻常的大尺寸****上掏了一把,整得萝儿是又羞又恼,奈何,她再怎么着都是无法生起气来。 血千灵有些无奈地看了眼这荒唐少爷,自顾自地把血芳血菲扶到内屋中躺于‘床’榻上,这才重新走回来。 方少白已经恢复了正经,沉声道:“真的想好了吗?虽然,你的血脉比较高级,抵抗绝脉血禁能力要比血芳血菲强,但这并不意味着风险就真的比她们小。” 血千灵淡然一笑,“少爷,我想好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也不相信老天爷真对我们血族这么狠,连这点希望也要断绝。” “屁话,这事虽然没有十拿九稳,但也没有到威胁生死的地步。你放心好了,就算这一次真的出了差多,我也必定寻找到解禁之法为你解掉绝脉血禁。” “有少爷这份心,千灵已经感动得不行了。就算真的失败了,千灵也高兴。之前少爷应该是想念天荒大陆的亲人了吧,等破禁后,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千灵都随少爷去天荒大陆。” “好!” 两人都没再多说,也不刻意选择地方,就在屋中地上盘坐。仅以四域封神碑撑出结界,守护着整间屋子,以防受到打扰。 血千灵调匀了呼吸,平静了心神,便闭目不动,整个人彻底地放松了一切,等于是将生死‘交’到了方少白手中。 方少白表面轻松,实则心底却严肃对待。 双手提起来,毫无征兆地动了。 在结界之外,萝儿的一颗心已经高高地悬起,紧张无比,就好像接受破禁的不是血千灵而是她自己。 在萝儿眼中,方少白的双手已经如同蝶舞一般轻盈地飘动起来,每一次飘动就掠过一道道幻影,手印飘渺,仿佛一只又一只的手掌定格在了半空之中。 一股股神秘的天地力量,随着方少白破禁手诀的掐动,从外在天地之中被吸引过来,毫光焕发,轻而易举地‘洞’穿了整个封神结界,落在了方少白的身上,使得方少白整个人都焕起了一层奇特的光华。 神秘的天地力量,聚集于方少白的身体上,受着破禁手诀的牵引,朝双手汇聚过去,逐渐形成一团明媚的光团,那气息充满了恢弘,一种“破”的韵味传递开来,令人心惊胆战。 有封锁必有开辟! 这神秘的天地力量,正是一种古老的开辟之力,如果有眼界够宽的人在这里,定然会知道,这其实也是武尊开辟世界所需要的一种力量! ... 第387章 那里也可以吗?

;“结!” 随着方少白鼻端一声轻吟,身体猛然震出一股气势,一身暗黑元力猛然狂涌而出,一百零八道手印完美地缔结下来,此时手中那团开辟之力凝练出一种璀璨的光芒。看本书最新>>>棉花糖小說網<<<。更多最新章节访问。 以暗黑元力,引动的却是充满光明的力量,不得不说,天地本来就是一种复杂的综合体,什么样的奇迹在天地面前都不算什么,存在即是一种道理。 破禁手印已成,方少白没有任何犹豫地将那团开辟之力直接送入血千灵体内,意识同时进入,牵引着开辟之力进入血脉之中。 轰! 兴许是暗藏于血千灵体内的绝脉血禁已经感觉到来自于天地的一股对自己充满威胁的力量侵入了自己的地盘,马上就有了反应。 方少白意识在前,最直观地感觉到绝脉血禁涌出的那种衰败力量激荡起来,竟意图将开辟之力碾碎,那种感觉就像是泰山压顶一般,令人惊心动魄。 方少白猛觉自己的意识在这股力量面前显得格外的渺小,似乎只要直接受上一击,都会被瞬间湮灭一般。 “草,还真强大” 方少白已经没有心思再去考虑紧张不紧张了,绝脉血禁的衰败之力压下来,唯有以开辟之力去抗衡,其他的动作都是苍白无力的。 很快,方少白就牵引着开辟之力迎着衰败之力轰去,两种力量就在血千灵的血脉中产生了最直接的碰撞。 这就像是一个水克火的例子。火焰熊熊燃烧,水如果够大的话,火焰瞬息即灭。水如果不够大,便只能被烈火化作水汽了,无济于事。 此时,两种力量的碰撞,开辟之力是水,绝脉血禁产生衰败之力就是火,绝脉血禁本身就是一个恐怖的大火窟。 方少白所引动的开辟之力在面对绝脉血禁衰败之力时,俨然成了烈火面前的一盆水。用区区一盆水去灭一团熊熊燃烧的火,根本不够格。就更别提产生熊熊烈火背后的火窟了,那是火的源头,那是祸及血族无数代人的绝脉血禁。 方少白苦笑不已,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封血元禁与绝脉血禁同出一源,用封血元禁的破禁手法去破绝脉血禁确实有些效果,但这个“些”只是一丢丢罢了,根本动摇不了绝脉血禁的根本。 封血元禁的破禁手法顶多也就是挡住一些绝脉血禁衍生出来的衰败之力而已。 不过还好,虽然无法彻底破禁,倒也让方少白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毕竟只是破不了禁而已,并不会对绝脉血禁造成刺激,产生新的异变rs;。 很快,方少白辛苦牵引来的开辟之力就被绝脉血禁的衰败之力碾碎了,一丝一毫都没能留下。 方少白以意识在血脉中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产生不可控的变故之后,才退出了血千灵的身躯。 方少白意识退出,血千灵也睁开眼睛,惊喜不已地道,“少爷,我刚刚似乎感觉到一股力量,将血脉里的衰败力量克制住了,难道真的有效?” 方少白苦笑道,“确实,是有点效果,不过不大,意义不大。或许要破解绝脉血禁还得等我再多获得一些暗黑传承,那就有可能地获得与绝脉血禁同出一源且强于封血元禁的禁制及其破禁手法了。” “不,不是这样的。” 血千灵似乎想到了什么,显得格外兴奋。 “嗯,难道你还有想法?” “少爷,我刚刚明显感觉到衰败之力弱了一些,要是能再把它弱化一些的话,我就有可能趁此机会将修为突破到武皇境界,到那时我的气血血力更旺,对绝脉血禁的衰败之力也就更有抵抗力了。” “咦” 方少白眼前一亮,“让你这么一说,我倒也有些想法了别急别急,容我好好想想,也许我还真有办法让你突破一个境界了。” 血千灵果然依言不做打扰,让方少白静下心来好好琢磨。 认真起来的男人永远都是最有魅力的。 看着眼前这位荒唐少爷,为了解决自己身上的麻烦,解决困锁整个血族最大难题的绝脉血禁,低头冥思,认真专注的样子,血千灵感觉自己整个心脏都在剧烈跳动,那种跳动力度简直都要飞起来了。 方少白并没察觉到血千灵的不对劲。 他被血千灵提醒了,封血元禁破禁手法引动开辟之力进入血千灵血脉,虽然是杯水车薪,撼动不了绝脉血禁本身,但绝脉血禁散发出来的衰败之力要灭掉开辟之力也不是瞬息间的事,那个过程大概有七秒钟。 方少白缔结一百零八道破禁手诀的时间是在五秒以内,四秒到五秒钟之间。 那也就是说,这两者之间存在了至少两秒钟的时间差。打这个时间差的主意,他便可以在第一波破禁手诀失效之前马上将第二波破禁手诀施展出来。 一波破禁不成功,接着一波,跟浪涛冲刷似的,再牛掰礁石也得被磨平啊。 方少白还算计到,以他的修为完成一次破禁手诀大约需要三分之一的暗黑系元力,凭暗黑系修为足能完成三次破禁手诀。 但这还不是极限。 接受阵神传承,拥有了万宝阵基,丹田世界内,暗黑系元力漩,早就与土系元力漩、火系元力漩、木系元力漩共融于万宝阵基内,比当初的地火阵更加玄妙百倍rs;。 只要方少白一念动起,火系、土系、木系等三系元力便能在顷刻之间转化成暗黑系元力,继续供他施展破禁手诀。这个次数方少白尝试过无法肯定,但想来至少还能再多出五次。 也就是说,方少白有着至少八次的机会,接连不断地对绝脉血禁散发的衰败之力进行抵消,为血千灵缓解血脉压力。 这个时机内,血千灵若是有着增强气血血力的丹药,那绝对是个最佳突破时机啊。 增强气血血力的丹药方少白没有,血族内也没有。不过,方少白却有着自己的方式,或许比起丹药更加宝贵。那就是嗜血妖丝分泌的妖灵精血。 说起来,血族虽然不是妖兽灵兽,只是一种奇特类人族。但嗜血能力以及靠气血血力混天下的本事与妖兽灵兽中的血脉论高低可有着相当大的共通之处。 嗜血妖丝分泌的妖灵精血乃是一种宝血,能让妖兽灵兽血脉得到晋升,那对血族来说也应该是一种滋补才对。 想到这,方少白兴奋了,如同破解了一道绝世难题一般,抬起头来,就吼道:“快,千灵,我有办法了,快点去弄一些妖兽来取血” 话还没说完,方少白就惊呆了。 第388章 打个赌呗!

;只是等她们回来时,方少白、血千灵、萝儿三人已经都着装整齐,出现在屋内的后院里。。更多最新章节访问。 仔细看三人,方少白明显一副心满意足龙马精神的样子,眉宇间春风上头,不时朝人瞥上两眼,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血千灵与萝儿却是显得有些懒洋洋,身上的气息透着疲乏,脸上却充满令人赞叹的光彩,好像几个时辰之间,就那么神奇地焕发出了另一种深埋体内的力量与气质,一个看起来更加冷艳,一个看起来柔媚似水,竟都是那么美丽。 血芳血菲不尽有些动容,暗暗称奇,好古怪,难道那种羞人的事还能让人变得更漂亮? 血芳血菲心里不约而同地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冲动,下意识地朝方少白看了一眼,却见方少白居然也在打量着她们,那眼神分明透着一丝灼热。 血菲啐了一口,直接低了头。 血芳这小辣椒却不似血菲腼腆,立即跟被踩了尾巴似的跳了起来,眼睛一瞪,就叫骂道:“看什么看,你这个坏得全身都透了的家伙,用那么邪恶的眼神看我们干啥?” 血菲一听,顿时气笑了,你个死丫头,笨不笨啊,没事连我一块扯进去干啥? 令人意外的是,方少白竟然很难得的没有与血芳斗嘴,只是嘴角斜了斜,便转身走开了,让人分不清楚那到底是几个意思,是不屑,还是不以为然? 血芳哪受得了这种鸟气,张嘴就想再说什么,却被着急的血菲拉住了,“你就少说两句吧,方少跟公主已经他就也是我们的少爷,你别再乱说话了” 血芳一听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可恶的方少爷可不就是咱血族的驸马大少爷吗,自己这一个小小的丫鬟,再跟他顶嘴,惹怒了他不怕,就怕公主也生气了。 想到这,血芳这才犹自愤愤有些不甘地闭了嘴。话已不能多说,只能憋着,别提有多郁卒了,时不时地就得偷偷瞪上两眼,嘀咕两声,坏人此时,后院里,血千灵已经摆着十个铁笼子,里头关着的正是误闯碧澜界的妖兽。这些妖兽自然是被血族豢养起来当做血奴的。 事实上,妖兽的体魄可比人族强大多了,恢复能力也强。用妖兽作血奴比起用人族做血奴划算得多。若不是因为误闯迷阵世界的妖兽实在不多,加上误闯的人类也无处安放,血族才懒得用人族来充当血奴了。 方少白让血千灵弄来这十个铁笼子的妖兽,自然是要嗜血了,用嗜血妖丝嗜妖兽之血分泌妖灵精血。 不过,在方少白未亮出嗜血妖丝之前,众人还真不知道方少白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方少白明知众人好奇却也不说,众人以为这是他恶趣味故弄玄虚。其实哪里知道,方少白现在也拿不准妖灵精血是否真的对血族有奇效,所以也就懒得多解释,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他围着十口铁笼子,总共十六头妖兽血奴,转了一圈,眉头微皱。尽管血千灵已经尽力挑出气血旺盛的妖兽血奴了,但在方少白眼里,这些妖兽由于长时间失血,且滋补不足,恢复不足,品相还是不令他感到满意。 不过,也没法了。总不能让他从万兽谱里放几头完好无损的妖兽出来嗜血吧。 这万兽谱中妖兽虽然不少,可都是比较罕见的妖兽。加上那些妖兽都是自动认方少白为主的,等于他的小弟,让他去嗜万兽谱中的妖兽,还真有些不忍心。 “喂方大少爷,你这样围着这些妖兽血奴转圈圈到底是想怎么样啊,难道你也要学着我们血族嗜血吗?” 血芳又忍不住出声打击方少白了,这小辣椒被方少白那嘴角斜了斜无视之后,存在感跌破底线,是横竖看方少白不爽啊,怎么看怎么觉得有意见,要不是血菲提醒她,方大少爷已经是血族的驸马,她恐怕都能跳到方少白面前指着鼻子挑衅了。 方少白闻言却也不生气,血芳若不是小辣椒,那也就不是血芳了。再说了,这小丫鬟咱也有份儿,跟自己的小丫鬟儿斗嘴没什么,真的较劲就差点风度了。 “嘿,小芳芳,你还真别不服气,少爷我呢虽然不能像你们血族那样直接嗜血了,但是少爷我却另有手段也能嗜血,并且嗜出来的血还能喂别人。” “切,吹牛都不打草稿,嗜血还能喂别人,你当我是傻子呢,信你的话,整个血族都要笑我蠢了。” “哈哈,别这么说嘛,什么蠢不蠢的,没那么严重,你顶多嗯,顶多也就是有那么点憨气。” “我呸,说谁憨呢,说谁呢,你才憨,你才又憨又傻!”血芳差点没气出血来,这不拐着弯骂她傻吗,真是的,气死了,气死了,这个方少白真是坏到脚底流脓头顶生疮了,要不是公主喜欢他,姑奶奶就跟他拼了。 “甭管谁憨,你信不信吧?” “不信,绝对不信,信你的话就憨了,你别想算计我rs;。” “那好吧,我们打个赌呗”方少白笑了,眯起眼睛来,就像是狼外婆,“小芳芳,咱们就赌我能把这些妖兽的血嗜出来,并且培养出更高级的兽血培养别人。我若是做到的话,你就乖乖地到本少爷这边来,抱着本少爷,用最亲昵的方式叫上三声好少爷,叫一声,亲我一下。要是我做不到呢,我就在这地上爬三圈,四周人公正,怎么样?” “你好,赌就赌,我才不相信你这牛皮吹破天的家伙,想忽悠我,没门儿!” 血芳那个气啊,全然顾不上血菲又拉又拽的使眼色了,她只知道信了方少白的话,她就是傻子,她才不是傻子。 第389章 新的轮回

;密室之内,“东方木辽”闭目盘膝而坐,脸上的表情在不经意间露出些许诡异的笑。最新章节全文阅读79 而在其身旁,则静静地站着一名头上盖着一张黑布的黑衣人,如同一尊雕像般一动不动。 正在此时,房门被轻轻推开,紧接着云破天出现在了密室之内。 “拜见陛下!”“东方木辽”走到云破天跟前躬身拜道,态度显得毕恭毕敬。 而就在“东方木辽”垂首的一瞬间,云破天的双目中却瞬间闪过一丝异样。 “不知应该恭喜你呢?还是应该恭喜本帝呢?”云破天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使得“东方木辽”的心中也闪过一丝狐疑,但紧接着便开口笑道:“自然是应该恭喜陛下了,有此物相助陛下踏平大荒指日可待!” “哈哈哈,你错了,本帝从未想过踏平大荒,一个满目疮痍、民不聊生的大荒,本帝要来何用?说到底本帝只是想给族人寻一方乐土繁衍生息而已,大荒还是大荒,百姓也还是百姓,只要他们不反对本帝,那么本帝也一定会爱民如子、也一定会护他们周全!” 云破天说完之后静静地看着“东方木辽”,而“东方木辽”则显得不动声色,“呵呵,陛下所言极是,倒是在下有些鼠目寸光了!” “好了,现在让本帝来看看你的作品吧!”云破天伸手指了指那个站着的黑衣人说道。 只见“东方木辽”缓缓走到黑衣人跟前,而后伸手将罩在其头上的黑布轻轻扯掉。 而这个如“死人”一般的黑衣人竟赫然便是“应龙”。 “本帝生平最恨叛徒,当年的秦阳子、如今的应龙,全都是叛贼,所以他们全都该死!”显然云破天在提及秦阳子时有些激动,又因为伤势在身,所以原本紊乱的气息立刻显得更加无法自控。 而云破天的这句话显然也将“东方木辽”骂了进去,紧接着云破天瞥了一眼身旁的“东方木辽”,似乎试图想要从“东方木辽”的脸上寻找些什么。 不过“东方木辽”却显然没有将云破天的这番话与自己联系起来,脸上不仅毫无异色,甚至还笑着附和道:“陛下修为盖世、威服四海,必将使得万民敬服,有些人因为分不清实务而变成叛徒,而有些人则因为分得清时务而成为叛徒,虽然同样都是叛徒,但二者却有着本质的区别!” “东方木辽”这番话说得极为巧妙,既抨击了别人的叛逆行为,又为自己的叛逆找到了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 “不过在小人看来,后者只是另投明主罢了!”东方木辽继续说道。 “哈哈哈,好一个另投明主,若天下人都如你所想的话,本帝也用不着如此大费周折了!”云破天大笑道。 “你很聪明,当本帝看到你的第一眼时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或许这便是你我之间的君臣缘分吧,既然你投奔于本帝,那么本帝自然会真心待你,但若你有任何叛逆之心,那么本帝也会毫不犹豫地将你碎尸万段!”云破天突然冷冷说道。 东方木辽闻言后赶忙躬身答道:“小的誓死效忠陛下!” 云破天轻轻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前面的“应龙”,而后淡然说道:“那么,现在我们开始吧!” 但云破天似乎没有注意到,此时站在身后的东方木辽的脸上泛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因为东方木辽的要求,除了云破天之外的其他冥界强者均候在门外,而且这密室的四周墙壁乃是用可以隔绝真元气息的特殊砖石材料砌成,所以众人除了耐心等待之外对房间内发生的一切都无从知晓。 转眼已近黄昏,而此时云破天进去已是将近一整天,而且看样子依然没有任何出来的迹象,这让众人不禁感到有些不安。 “鬼王,要不要进去看看?”白无常不无担忧地问道。 按众人在冥界中的地位来看,显然鬼王的排位要更靠前一些,所以此时众人也只能听命于鬼王。 “再等等吧,若日落之后还没动静的话我们再进去不迟!”鬼王想了想答道。 毕竟在此之前云破天的命令是让众人在门外等候,所以即便是鬼王也不敢轻举妄动。而既然鬼王说了,那么众人也只能耐心地继续等下去。 日已黄昏,转眼之间便已向西沉沉坠落,天色也瞬间变得暗了下来,此时众人望着鬼王,等待着他做出最后的决定。 鬼王的表情依旧显得犹豫不决,他不想违抗冥帝的命令,但同时也担心重伤后的冥帝会出什么意外。 仔细思虑片刻之后,鬼王终于一咬牙道:“进去!” 说罢便率先推门而入,但就在此时,大门豁然开启,云破天带着吟吟笑意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在其身后赫然便是已变做了傀儡后的应龙。 “拜见陛下!”鬼王率领众人忙不迭地躬身说道。 云破天一摆手笑道:“罢了,倒是让你们久等了,即日起本帝要闭关七日,一切事务暂由你们商议后决断!” 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虽说冥帝身负重伤,但眼下新的战事一触即发,在这个时候闭关无疑显得不太合时宜。 “这”鬼王欲言又止。 “本帝知道,现在不是闭关的时候,但眼下五帝死于本帝之手,大荒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本帝亟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部分修为以震慑那些大荒强者!”说到这里云破天微微一顿,而后意味深长地缓缓说道:“大荒不仅仅只有五帝这几位强者,五帝在世时那些早已淡出世俗的强者自然不会出面,但现在五帝已死,那些人也就该重新出世了!” 闻得此言之后,众人也顿时陷入沉思,虽然不明白冥帝口中所说的“那些人”究竟是谁,但能让冥帝都如此小心翼翼的人一定不会是易与之辈。 “短短七日,很快便会过去,在此期间我们需按兵不动,万不可与大荒发生大规模的战斗,待得本帝出关之日,便是一统大荒之时!”云破天的脸上写满了自信。 “不知那个东方木辽又该如何处置?”鬼王压低了声音问道。 云破天闻言后脸上现出一抹冷意,伫立许久方才说道:“世上不会再有这个人了!” 然而就在云破天宣布闭关的同时,火族的外海也终于打破了沉寂了许久的平静,浩浩荡荡的雷族战船铺满了无垠的海面仿佛与天相接,震耳欲聋的号角声此起彼伏,各色战旗在海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一个个黑洞洞的炮口如同恶魔的眼睛,面无表情地瞪着前方那片陌生的海岸。 透过薄薄的水雾依稀可见到每艘战船的甲板上布满了列队整齐的雷族兵士,目视前方神情肃穆,枪戟如林、战甲如麟,每个人携裹的浓浓杀气在战船的上空形成了一道遮天蔽日的肃杀之云。 而在中央那艘巨大的旗舰之上,有一道并不算强壮的身影如枪一般傲然而立,虽然不曾释放出半点气息,但那双已经不再稚嫩的眉眼之间却隐隐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英姿。 在他的身后则是四男两女,虽然看上去年龄不大,但每个人望向远方的双目中却充斥着一股力量,一股关于信仰的力量,一股可以摧毁一切的力量。 雷神华胥拖着疲惫的身躯静静地斜倚在甲板的躺椅上,在那张苍老的脸上早已经看不到数百年前的神采和威严,在这一刻他似乎变成了一名行将就木的普通老者,如此沧桑又如此脆弱。 朝阳初升,在海面洒下一片赤红,望着穿头那几道年轻的身影,华胥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但却微微带笑,他知道大荒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从五帝和紫帝身陨的那一霎那,大荒便已经不再属于自己,而他们才是大荒的未来和希望,亘古悠悠的大荒终将迎来新一轮的骄阳,正如面前这一浪高过一浪的波涛,在不经意间重复着无尽的轮回交替。 华胥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没有人注意到在他的眼角渗出了两行浑浊的泪水,似乎是不舍,又似乎是慰藉,总之,他神态安详。 华胥睡着了,但却永远不会再醒来。 正在此时,秦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猛然转身呆呆地望着躺椅上的那名老者,两行热泪奔涌而出。 扑通秦祺双膝跪地垂首而拜,正如他跪在紫帝面前拜祭时一样。 呼延幻心、水墨、帝枢、娑罗、刑天和三水六人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一幕,齐齐跪倒在地。 “雷神大人离我等而去!”呼延幻心扯着嗓子嘶吼道,海风将其眼中的泪水吹入海面,同样的湿咸,同样的苦涩。 呜旗舰之上传出一道悠长悲怆的号角之声,片刻之后,每一艘战船之上的号角声齐齐响起,传向那遥遥天际,亘古不灭。 只见秦祺缓缓起身,而后自怀中掏出一张绢布,朗声念道:“紫帝陛下令!” 第390章 奔腾入海

;被灌注了龙元之力的声音瞬间传遍每一艘战船,而后只听得呼延幻心紧接着大吼一声:“跪!” 刷甲胄碰撞之声犹如惊雷一般响起,十万甲士面向旗舰的方向齐齐跪倒在地。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访问。 秦祺见状之后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而后神情凝重地朗声念道:“今,冥界入侵,朕原本应与我雷族将士共抗外敌,无奈残躯不待,即日起我雷族与大荒各族及龙、妖二族结成共盟,尊龙帝秦祺为天下共主以共抗冥贼,然我雷族不可一日无主,朕与雷神及众长老商议之后,决定将紫帝之位传与义子呼延幻心,凡我族人,待之如朕,以保我雷族大业万世永昌!” 念罢之后,秦祺缓缓走到一脸惊愕的呼延幻心面前,而后将手中那张由紫帝亲自书写的旨意双手递出。 “这是拓拔前辈的意思,也是雷神和众长老的意思,呼延兄”秦祺望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呼延幻心,郑重地说道。 二十年前自幼双亲早亡的呼延幻心靠着一身蛮力生生将一名白境四重的雷族武修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被恰巧路过的拓拔力微撞见后立刻惊为异类,随即膝下无子的拓拔力微便将其收为义子并大力栽培,而呼延幻心也不负众望年纪轻轻便在雷族青年中大放异彩,由此更得拓拔力微器重,甚至早在五年前便将族中军务悉数交与呼延幻心处置。 但即便是这样,呼延幻心也万万没想到紫帝竟会将帝尊之位传与自己,不过在雷族上下除了呼延幻心之外的所有人都对这个结果没有丝毫意外。 原因很简单,雷族后继无人。 雷族虽强大,但长久以来却陷入了一个困境,甚至可以说决定雷族未来的生死困境,那就是雷族老一代强者的普遍老化和青年一代平庸。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雷族目前的困境的话那就是,青黄不接。 相较于大荒其他各族青年一代层出不穷的优秀人物来说,雷族除了呼延幻心之外便乏善可陈了,这也是紫帝将帝尊之位传给呼延幻心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因为他真的没得选择。 此刻呼延幻心的心中百味杂陈,因为他根本没有做好雷族这个重任的准备,他也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管理如此庞大的一个种族,加上现在雷神已死,这使得他完全没了方向。广告 但仅仅片刻之后,呼延幻心便伸出双手接过了秦祺手中的绢布,因为他别无选择,正如紫帝选择了他一样的别无选择。 “呼延幻心谨遵帝命!”呼延幻心郑重地说道。 这是一场相当草率的登基典礼,甚至其中的过程根本不能称作是典礼,更像是一场再寻常不过的交接仪式。 而就是在这样再简单不过的过程里,雷族完成了一次意义重大的交接,未来的雷族将在这个年轻人的带领下走向辉煌,或者平庸。 “呼延兄,自此你我便是同盟,无论怎样,我和大荒各族都会是你和雷族永远的朋友!”秦祺将呼延幻心扶起,重重地拍了拍呼延幻心的肩头说道。 说到这里秦祺抬头遥望远方,而那里正是火族的方向,正是大荒的方向,那里有自己的家,那里有自己的亲人、朋友和一切的一切。 “待我们登陆之日,便是我们收复大荒之时!”秦祺逐字逐句地说道,这句话说给呼延幻心听,但更像是他说给自己听。 呼延幻心没有说话,虽然脸上的泪水还不曾干涸,但周身却已隐隐散发出一股与先前截然不同的气息。 这便是王者之气,与修为无关,与地位无关,却与责任有关,呼延幻心现在肩负的是整个雷族,他是雷族的帝尊,是雷族的王者,或许他的修为微不足道,但却肩负重任,一个他不得不扛起的重任,而这个重任便是他的力量源泉,同时也正是这种力量让此时此刻的他拥有了王者之气,拥有了可以碾碎一切的胸襟和勇气。 “恭祝陛下万福安康,恭祝我族无往不胜!” 此时呼延幻心的耳畔想起了雷族众将的呐喊声,震彻寰宇,经久不衰。 当雷族战船乘着海风向大荒驰骋而来的同时,大荒各族和龙、妖二族也迅速将心中的悲痛转化为一往无前的动力,原本分散在各处的军队此时如同一条条溪流从四面八方奔腾着汇集入海,准备对冥界展开期盼已久的致命反击。 而相对于大荒各族的蠢蠢欲动,冥界却变得尤为谨慎起来,占据各城的冥界军队纷纷收缩兵力坚守不出,全然没了先前那股迅捷凌厉的攻势。 面对双方截然不同的战略,无论是大荒还是冥界都清楚得很,这不过是大战前的平静而已,一场旷世大战或许很快就会来临。 大荒将重燃战火,正如五百年前那样,只是谁也无法预料最终的结局。 火族,赤帝宫。 云破天还在闭关,此时的冥界九大阴送七大殿的阎罗看上去个个神情严肃,气氛显得异常紧张。 “要不要禀告陛下再做决断?”白无常忧心忡忡地向鬼王问道,毕竟此时鬼王是暂代一切族务。 显然白无常的提议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可,众人目不转睛地望着鬼王,等待着鬼王的答案。 鬼王有些犹豫不决,因为此事确实十万火急,但冥帝既然在这个关头选择闭关,想来伤势非轻,若是冒然打扰的话势必会对其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 片刻之后,鬼王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还是不要惊扰陛下了!” “可现在雷族大军距离海岸已不过百里,一旦登陆我们将陷入两面作战的困境,这后果我们实在承担不起啊!”阴帅之一的日游苦着脸小心翼翼地说道。 “哼!你们是承担不起呢?还是不敢承担?!”鬼王冷哼一声怒道:“眼下陛下闭关养伤,将族中事务交与我等打理,而你们这些人却因为不敢承担责任而再三推诿,到底是何居心?” “若是你们不敢承担,那么一切后果都由本座承担便是,待得陛下出关之后本座也自会向陛下禀明一切!” 鬼王的这番话讲得不留情面,但众人听了却是个个面露愧色,垂首不语。 鬼王见状旋即态度也有所缓和,再度说道:“眼下大荒各族已经在积极备战,现在雷族也掺合了进来,我们已然陷入被动,不过依我判断,雷族应该不会这么快进攻,毕竟要想对我们形成有效的威胁,雷族一定需要与大荒各族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所以如果我预料不错的话,雷族应该会兵分三路,一路直接威胁火族沿海,一路绕道水族,最后一路则是龙族与大荒之间的海域!” 说到这里,鬼王走到一张地图跟前解释道:“火族沿海这一路自是不必多说,之所以要分出一路到水族沿海,其实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们想要在火族登陆会很困难,而要想快速登陆,只能选择距离火族最近的地方!” “至于为什么会绕道龙族与大荒之间的海域,不知你们想到了没有?”鬼王的目光扫过众阴送七位阎罗,带着一丝期许。 众人眉头微蹙,仔细端详着墙上的那张地图,一时间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毕竟这一切都只是鬼王的推断,而众人也实在想不出鬼王为什么会认为雷族战船会绕个大圈子跑到龙族和大荒之间的海域。 要论兵力,那里有龙、妖两族不下八十万大军,即便是集中大荒现有的全部兵力也不过才五十万,所以自然不会是援军。 正在此时,只听得一人轻轻地说道:“渡海!” 鬼王逐渐阴沉的脸瞬间变得明朗起来,不由得笑道:“哈哈哈,看来你们几个果真不是打仗的材料,如此浅显的事情竟还琢磨不透,还用五官王来提醒!” 说话的正是五官王吕,只见其左臂已然变成了一个空空的袖管,但脸上的神情却显得有些严肃。 众人闻言后顿时羞愧难当,龙族虽然会飞行,但大部分的妖族却不会,所以妖族大军要想渡海只能依靠雷族的战船。 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只要熟悉行军打仗的军人几乎都想得到,但为何这些号称中流砥柱的冥界强者为何竟会不知?其实原因也很简单,他们不是军人,对于战场上的一切他们全然不知,不会分析敌情,更不会制定战略。 冥界虽强大,而其强大之处便在于强者如林,但若说带兵打仗,这些平日里桀骜不驯的强者们便要头痛不已了,十大阴帅、十大阎罗中有能力指挥千军万马行军作战的只有三位,一个是鬼王,一个是秦阳子,而最后一个便是五官王吕了。 五官王吕因早年有过追随秦阳子的经历,所以自然也学到了一些带兵打仗的本领,虽然不如鬼王和秦阳子,但却比站在这里的这些人强得太多。 所以冥界大军倾巢而出,但十大阴送各殿阎罗却始终跟随在冥帝周围,不是因为冥帝不想放开他们,而是他们真的不会打仗。 第391章 剑走偏锋

正因如此,冥界的军事将领一直处于云破天的直接领导下,除了云破天的命令之外,他们有权拒绝执行任何来自于冥界权利中心的命令。 也就是说冥界的武修和将领是完全独立的两个阵营,这也造成了冥界空有强大的资源却无法有效利用自己的优势。 正如现在,虽然鬼王和五官王吕懂得指挥作战,也明白应该怎样制定策略,但命令却无法在军队中有效地执行,而这也正是其他人所担心的。 “五官王,本座有一个任务交给你,不知你可愿意?”鬼王神色郑重地说道。 五官王吕闻言后点了点头,苦笑道:“难得鬼王看得起我这副残躯,小人定当竭尽所能!” 鬼王闻言后想了想,说道:“我要你亲自去一趟西、北两处行营传达一道命令!” 不止五官王吕,其他人闻言后也是不由得一愣,传达军令!谁都知道那些低劣的凡人将领根本不会听从除陛下外任何人的命令,让五官王吕去军营里传达命令,这根本就是徒劳之举。 “带着陛下的兵符!” 紧接着鬼王的这句话使得所有人都不禁冷汗淋漓,虽然陛下将族中事务交给鬼王打理,但并没有说鬼王拥有私用军符的权利,而且假传陛下军令,这个罪名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即便是陛下最宠信的鬼王也难以承受陛下的雷霆之怒。 “这……”五官王吕显然被吓得不轻,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 “放心,若是陛下怪罪下来,本座自然一人承担,一切与你无关!”鬼王接着说道。 “可……”尽管有鬼王信誓旦旦的保证,但五官王吕的身上依旧冷汗淋漓。 鬼王当即怒声叱道:“可什么!眼下事态紧急,若到了此时还不当机立断的话,一旦让敌人得逞,那么陛下苦苦策划百年的计划就要付之一炬!我冥界子民也将重新回到那疲弊之地受尽苦难!” “本座不勉强你,究竟何去何从,你自己决定吧!” 似乎是鬼王的话触动了五官王吕的心,只见其一咬牙说道:“好!我去!” 火族外海。 漫无边际的船队乘着波涛浩浩荡荡地挺近火族海岸,终于在距离海岸线三百里的地方停了下来。 三百里的距离在海上并不算远,以雷族战船的速度若是借着海风的话在一个时辰之内便可登陆。 但似乎秦祺和呼延幻心却并不急于登陆,更确切一点说是他们不可能顺利地在火族登陆。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呼延幻心一脸严肃地望着秦祺问道。 秦祺闻言后笑道:“呼延兄,这话该我问你才是,杀人的事情我来,带兵打仗,尤其还是这万艘战船,这些事情还得你来,那么,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呼延幻心闻言后嘿嘿一笑,答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其实此事我早已想好,眼下冥界一定在火族沿岸部署了重兵,所以我们可以兵分三路,我率中路佯做登陆,左路可绕道水族,毕竟那里有一部分地界还在我们的掌控之内,右路则绕道龙族外海,一来可以帮助妖族渡海,二来右路军直接在那里登陆大荒!” 显然,呼延幻心的计划与鬼王所料不差分毫。 秦祺闻言后想了想,而后望着娑罗等人问道:“你们觉得呢?” 无论是娑罗、帝枢、三水,还是水墨、刑天,对于带兵打仗同样是一窍不通,除了娑罗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的样子外,其他四人闻言后面面相觑,一脸的茫然。 至于另外的几名雷族将领,自然对呼延幻心的策略表示赞同,事实上这确实也是目前局势的万全之策。 “我不懂打仗,但总觉得有些不妥,不过不要问我哪里不妥,因为我说不出来!”娑罗突然开口说道。 呼延幻心闻言后脸上并无异色,想了想后说道:“这样的安排确实有些中规中矩,若说有什么不妥的话,我想应该是冥界!” “不错!”秦祺开口道:“这也是我担心的,既然你都说了这样的安排中规中矩,那么冥人也不傻,自然能够想到这一点,所以若他们提前防范的话,我们就难免陷入被动!” “所以,依我之见我们不妨走一招险棋!” “怎么做?”呼延幻心问道。 “哈哈哈,这还是得问你,除了此法之外还有没有别的路可走?”秦祺笑道。 呼延幻心陷入沉思,气氛也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只见呼延幻心的脸上时而阴晴不定,时而犹豫不决,显然心中挣扎不已。 而秦祺也不急于发问,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呼延幻心的答案,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懂战争,所以就绝不能做出任何自以为正确的决定。 身为上者,最重要的不是修为有多强,也不是手中握着多少雄兵,而是做自己能做到的,让合适的人去做自己做不到的,所谓知人善用正是如此。 或许正是大荒各族看到了秦祺身上这一点难能可贵的闪光点,才甘愿将这个盟主之位推到秦祺面前。 许久,只见呼延幻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先扫视了一眼众人,而后将目光落到了秦祺身上,逐字逐句地说道:“我想,若是冥人猜到我们会兵分三路的话,那么我们就反其道而行!” “直取火族!” 此言一出,雷族众将顿时炸开了锅,只见一名中年将军立即反驳道:“此计不可,若是冥人在火族部署了重兵的话,那么我们就无法在短时间内登陆,如此一来我们的补给就是我们的死穴!” “不错,即便是从雷界运送补给的话,没有半个月也绝对无法到达,到时候冥人根本不需要进攻我们自己就会把自己活活拖死!” “嗯,还有就是,妖族大军如何渡海?” 在座的众将无不是经验丰富之辈,所以立刻便找到了呼延幻心这条计策的弱点,而且是致命的弱点。 “没别的办法了?”秦祺皱着眉头问道,显然他也感到了这条计策实在太过冒险。 呼延幻心摇了摇头,而后示意众将安静,犹豫一下对秦祺说道:“所以此计的关键在于……” “关键在于冥人是否真的部署了重兵!”秦祺抢先说道。 “不错!”呼延幻心一拍桌案点头应道。 秦祺想了想,答道:“我想我有办法弄清楚!” “真的?”呼延幻心顿时变得神采奕奕,兴奋地问道。 秦祺点了点头,答道:“我今晚便去一趟火族!” “不行!难道你忘了我们来之前的事情了么?那个地方你去了就是个死,而且上一次有五帝为你拖住云破天,现在云破天要杀你便是易如反掌!”帝枢斩钉截铁地反驳道。 “帝枢说得不错,你不能去,要去的话我去,我一个小人物想来不会引来什么大人物!逃也逃得方便些!”三水笑着说道,说得云淡风轻。 “我陪你一起去!”水墨立刻说道。 “放屁,你个女人跟着掺合什么,到时候拖了我的后腿还要连累我!”三水闻言顿时怒声骂道。 但这话在水墨听来却是忍不住眼泪快要掉了下来,这是水墨第一次没有对三水拳脚相加,更没有反驳,她虽然选择了沉默,但谁都看得出她的坚持。 “说什么蠢话,要去大家一起去!”帝枢随即说道,而后望了望刑天。 刑天白了一眼帝枢,不紧不慢地说道:“别看我,你们去哪,我去哪!” “好,此事就交给我们好了!”帝枢转而对秦祺笑道。 而秦祺则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我还有其他任务交给你们,这件事只能我亲自去办!” “什么任务?”帝枢问道。 “你和娑罗要去一趟龙界,联络龙、妖二族并将我们的计划告诉他们!三水、水墨回黄帝宫联络大荒各族,刑天跟我去火族!”秦祺旋即说道。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不用别人帮忙,免得有人说我拖了人家的后腿!”水墨立刻表示反对,同时仍不忘狠狠剜了一眼三水。 三水闻言顿时有些苦笑不得,频频向秦祺使眼色。 秦祺当即笑道:“呵呵,水墨姐还望以大局为重啊,三水和娑罗飞行始终要快些的,而去龙界路途遥远,三水修为不及娑罗,所以还是娑罗和帝枢回龙界,你和三水回大荒,看在小弟的面子上你就多担待些吧!” 说罢之后秦祺不忘看一眼三水,只见三水眉开眼笑地频频点头。 “是啊是啊,娑罗飞得比我快,所以这样的安排最合理不过!”三水忙不迭地笑道。 “好,那就这么定了,不论我们身处何位,大家依旧还是朋友,其他虚头巴脑的话我便不说了,我在这里静候佳音!”呼延幻心起身向众人一拱手说道。 “怎么?呼延兄也不上些好酒来为我们兄弟几个践行么?别告诉我你这船上没藏着好酒!”帝枢笑道。 “哈哈哈,别的不敢说,好酒却是管饱的!来人上好酒!” 第392章 亦真亦幻

是夜,或许是上天感受到了在这片广袤的大陆即将发生的血雨腥风,原本波涛汹涌的海面在入夜后竟突然变得风平浪静。 在雷族战船中央的那艘旗舰之上,两条青龙冲天而起,分别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疾飞而去,秦祺和呼延幻心、刑天以及雷族众将望着娑罗和三水远去的方向目光中充满坚定。 “呼延兄、各位将军,待会见吧!”秦祺转身冲呼延幻心和众将拱手笑道。 一向倨傲的刑天也冲众人微微点了点头就算是道别了。 “秦兄切记,无论如何万万不可恋战,情报固然重要,但你和刑天兄弟安然无恙地回来更重要,否则我便是大荒的罪人!”呼延幻心满脸的严肃,他不知道自己这个主意让所有人冒如此大的风险究竟是对是错,他不知道这个代价是否真的值得。 但他知道,胜利从来都不是随随便便得来的,每一场胜利的背后无不是用尸骨堆砌而成,这个道理秦祺明白,刑天明白,帝枢明白,所有人都明白。 五官王吕心怀忐忑地回到了自己的营帐,这是冥界第四殿一千武修所驻扎的地方,在这里的人无一不是跟随五官王吕出生入死的忠实部下。 “大王何事满面愁容?”见到五官王吕满脸愁容,一名部下小心翼翼地问道。 “唉!”五官王吕轻叹一声,而后将鬼王交给的任务毫不避讳地尽数说出。 “不知大王准备怎么做?”身材略显瘦弱的汉子紧接着问道。 听上去此人的这一问显得多此一举,既然鬼王下了命令,身为下属自然应该执行,但其似乎深知五官王吕心中还有别的的心思。 五官王吕闻言后环视众人,而后沉思片刻之后说道:“自然是要去的!” “若是遇到少主人,大王又将如何?难道大王真的忍心对少主人动手?” 这句问话听上去说得极不客气,甚至略带质问之意。 “少主人……是啊,他曾经是咱们的少主人,他的父亲曾是咱们的主人!可本王又能怎么做呢?身为冥人,自然要以冥界为大!” 闻言之后,所有人的脸上显得神色复杂,同时透出一抹失望。 那瘦弱汉子想了想,而后对五官王吕躬身一拜,口中缓缓说道:“大王说得不错,身为冥人自然要以冥界为大,但请大王不要忘记,包括属下在内的这些人均是一殿秦广王旧部,往日秦广王对我等不薄,虽然属下等并不赞同秦广王当年的做法,说句大王不喜的话,说到底我们终究还是一殿的人,而今虽并入了四殿,大王可以让我们去死,但我们绝不会对少主人刀剑相向!” “不错,我等忠于大王,但也忠于秦广王,所以还请大王三思!”众人齐声说道。 五官王吕闻言苦笑一声,对于在座这些人心中所想自己一清二楚,而这也正是令自己感到无所适从的原因之一。 只见五官王吕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看来你们真的还是小看了少主人,其实你们心中所说的问题根本不足以成为你们的担心,因为我们在座的所有人都没有跟少主人刀剑相向的资格!” 闻言之后,众人一脸的诧异,不知五官王吕此言何意。 “唉,可还记得我这一条胳膊是如何丢的么?”五官王吕轻声问道。 “难道不是大王为了放过少主人而自毁一臂所致么?”瘦弱汉子诧异道。 “不错,但我没有告诉你们的是,即便我当日不放少主人离去,那么你们现在看到的便是一具死尸了!”一直以来五官王吕碍于面子并没有透露太多秦祺的修为,但现在无疑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了。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虽然五官王吕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但这还是是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少主人如今的修为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所有人的预料之外,当日与其说是本王放过了少主人,倒不如说是少主人放了本王!” “那……那么二、三殿的两位大王都是……” “不错,都是被少主人所杀!” 闻得此言之后,众人的脸上不知该是惊是喜,所有人都无法想象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竟能强大到这种地步,无疑这些人并没有参加到那一晚的行动,也正因如此,他们才更加惊骇,若不是五官王吕亲口说出的话,众人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事实就是如此,虽然他们并没有见过这个少主人,但他们的心中早已不止一次地想象过秦祺的样子,唯一没有想到的便是这位素未蒙面的少主人似乎已经强大到根本不需要自己的帮助了。 许久,瘦弱汉子幽幽地低声叹道:“主人泉下有知的话定能欣慰了!” “是啊,少主人有太多和主人相似的地方,自那日一战之后本王甚至怀疑陛下不遗余力地发动此战,但最终仍免不了一败涂地!”五官王吕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透着无奈,但同时又那么笃定。 火族密室之内。 这里曾是东方木辽研究那个秘密武器的地方,但现在却已经由云破天取而代之,身旁已变作了傀儡的应龙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站在云破天身旁,犹如一具死尸。 密室之内显得有些诡异,但诡异的却不是应龙,而是云破天。 木榻之上云破天盘膝而坐,而在木榻前方的地面上竟还躺着一个“云破天”! 只不过地上的“云破天”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而此时木榻之上的云破天缓缓睁开双目,周身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黑雾,只不过这黑雾之间隐隐竟透着金黄色的光晕。 “呵呵,想来本帝应该感谢那四个小家伙,若不是他们将你重创的话,即便本帝修为全盛时期也无法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云破天解决掉!那个龙族的小子身体终究太过孱弱,有了云破天这具身体本帝便可以恢复全盛时期的修为了!” 木榻上的云破天冷冷地望着地上那具“云破天”的尸体笑道,而话音方落,只见地上的“云破天”竟缓缓便做了东方木辽的模样。 “五百年了,本帝为了大荒尝尽百草,最终毒发身陨,但本帝不甘,这是本帝打下的江山,谁都不能将其从本帝手中夺走!” “自此以后,神农也好,云破天也好,都不过是本帝的化身,而这两个名字也将永远被大荒铭记!” 说到这里,只见木榻之上的云破天身后竟隐隐出现了一个虚幻的影像,而那个影像分明便是——天帝神农。 已近深夜,火族的海岸线上却依旧是一片灯火辉煌,自雷族战船迫近以来,这里便再不曾有过片刻的宁静,这里是最接近冥界大本营的地方,同时也是最薄弱的地方。 因为无论从那一方面来看,雷族都不可能在这里登陆,因为这里能够满足登陆条件的地方极为有限,雷族庞大的船队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展开有效势,甚至冥界只需要派几千人马守在这里,雷族的战船便无法接近。 雷族唯一可以利用的便是战船上装备的火器,但同时火器有着严格的攻击范围限制,太远则无法到达海岸,太近则又超出冥界军队驻地,所以要想利用火器,那么雷族战船便必须停留在一个既定的距离之上。 而如此一来,又造成了雷族战船无法前进,因为一旦开战,后面负责攻击的火器势必会击中前方正在登陆的雷族将士。 所以要想登陆的话,只要稍微有些头脑的将领就不会选择在这里,否则便要有一部分己方将士死在自己的炮火之下。 显然,冥人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虽然如此,这里依旧还是驻扎着五千兵士。 五千人马,对于冥界来说防范雷族已经足够了。 而这五千人马也是冥界数十万大军中唯一一支过得悠闲自在的军队,包括这里的将领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雷族绝不会犯傻,除了每日例行的巡逻之外,这里只安排了很少的岗哨,甚至负责放哨的士兵都是那么地心不在焉。 也正因如此,再加上秦祺和刑天修为不俗,一路之上几乎没有遇到任何被发现的威胁,若不是秦祺阻拦的话,距离中军大帐百步之遥的刑天甚至已经准备好冲进去将那将领的人头砍了。 看到如此景象,秦祺心中不由得暗自庆幸,他并不懂得海战究竟是个怎样的打法,更不知道呼延幻心在做出这个决定时心中做了怎样的挣扎,毕竟这个法子的代价是付出雷族数千条性命和数百条战船。 秦祺不懂,所以秦祺才如此云淡风轻地要求呼延幻心走一招险棋,虽然他知道险棋的背后需要付出更多的生命,但却没想到代价是如此之大。 冥界大营看上去一片和谐,正在帐内酣睡的冥界士兵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就在今夜,死神已经向他们张开了怀抱。 第393章 分歧

一道火红色的光束悄无声息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径直向雷族战船停驻的方向****而去。 正在睡梦中的冥界士兵当然不会察觉,甚至就连那些心不在焉的岗哨都不曾注意到天空中的那道红芒,但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雷族的火炮声惊醒,结局在这一刻都已注定。 完成任务后的秦祺和刑天二人相视一笑,他们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自信,也看到了希望。 于此同时,三水和娑罗等人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赶到了土族和龙界。 龙、妖二族早已整集大军齐装待发,但因为尚且还不确定雷族的登陆地点所以众人的意见出现了分歧。 以囚牛为首的龙族一方主张两族联军即刻开拔,由龙族一部分武修首先进攻驻扎在龙界对岸的冥界军队,同时两族联合打造船只准备渡海。 而以妖族长老为首的妖族众将则主张等待雷族的战船到达这里后两族大军齐头并进杀入大荒。 双方的观点都有着充足的理由,一时间气氛陷入僵局。 但同时双方都知道,战机转瞬即逝,在这个时候最不该出现的便是主将之间的分歧,但事关双方数十万将士的命运,即便是狰有心再做让步,但妖族一干长老却是表现得异常坚定。 只见囚牛看了看一脸无奈的狰,又看了看其身旁的诸位长老,心中轻叹一声,而后向娑罗和帝枢问道:“不知龙帝陛下有什么建议?” 娑罗闻言后想了想道:“陛下说过,他不懂得带兵打仗,所以此事还是由龙神大人和诸位长老、前辈决定!” 囚牛苦笑一声,虽然秦祺只是实话实说,但这皮球终究还是又踢了回来。 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有说服妖族的这几位长老了。 “现在我们做什么?”刑天压低了声音问道。 秦祺闻言后想了想答道:“如果我预料不错的话,现在龙族和妖族一定会有些分歧,关于进攻时间的分歧!先抛开龙、妖二族以往的嫌隙不论,单是两族的行事风格便注定了在这个问题上绝不会轻易达成一致!” 刑天一声不吭,对于两族的恩怨以前倒是知道一些,但自己终究是外族人,对于这些还是少插话的好。 “虽然我不懂战争,但我们还是应该做点什么来给他们些提示!”秦祺说道。 “你只需要告诉我怎么做?”刑天面无表情地说道。 “嘿嘿,其实很简单,你最擅长的,杀人!” 刑天闻言白了一眼秦祺,说道:“我最擅长的是比武,比武不等于杀人!” “不过,听上去倒是很刺激,杀谁?” 龙界。 只见囚牛缓缓起身,眉头紧蹙地在屋内踱着步子,片刻之后抬头说道:“虽然我们出现了一些分歧,但归结到底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这一点我想妖帝陛下和诸位长老不否认吧!” 狰和几位妖族长老闻言后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说句大言不惭的话,我想诸位在那雪山之底禁锢了五百年,对于大荒、对于冥人都不如在下吧!” 闻言之后,一旁的负屃苦笑一声,心中暗道:“这下麻烦了!” 果然,不听此言还好,听得此言之后,妖族十位长老顿怒目而视,“哼!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难道不是你龙族么?想不到你今日竟还有脸提及此事,现在我倒要问问龙神大人,当年恩将仇报、落井下石的人当中可有阁下!?” 说话的是妖族大长老白只,只见其满脸怒色,若不是因为场合不对的话,没有人怀疑他会不会暴起发难。 应龙闻言后竟也毫不避讳,直截了当地说道:“不错,当年我族先帝在征求我等意见时,老夫的确是赞同的!对于当年的决定,老夫在此向妖帝陛下和诸位长老乃至整个妖族陪个不是,不过还请大长老不要忘记,现在不是清算这些的时候,只要能够打败冥界,只要长老愿意,老夫愿一死谢罪!” 话说到了这种地步,即便是妖族众长老都无言以对。 只见囚牛继续说道:“还是刚刚的那句话,五百年后的大荒已不再是五百年前的那个大荒,眼下四帝已死,大荒百姓已看不到希望,若是我们还不尽快反击的话,抛开战机不论,我们将再也无法取得百姓的信任!” “众所周知,此次冥界攻入大荒以来对于百姓们几乎秋毫无犯,这说明冥界已经懂得了怎样去经营民心,所以对我们而言便务必要在百姓心中那丝对大荒各族的留恋还未消退之前将大荒夺回来!” “哼,但请龙神别忘了,现在的龙界无异于一座孤岛,对于外界是怎样的,我们一无所知,我们甚至还不知道大荒各族的计划,在这种情况下草草出兵,难道就不怕中了冥人的圈套么?”妖族大长老白只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那么依大长老的意思呢?难不成我们就这么一直按兵不动么?”囚牛反问道。 “自然不是,我们只需要派人联络大荒各族,并制定统一的反攻计划,如此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哼,如此一来一往,再加上制定计划的时间,说不得大荒早已易主了!” 无论是囚牛还是白只,二人说得都有道理,也有各自的考虑,绝不能单以对错而论。 眼见二人争执不下,再讨论下去怕是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见敖无非突然插话道:“按理说这种族中大事轮不到我这个老家伙说话,但是看你们如此争论下去也没个结果,不如听老夫一言各让一步,如何?” 众人闻言后齐齐望向敖无非,只见敖无非缓缓说道:“我们不妨等上三日,三日后依然没有消息的话我们再决定不迟,而我们也能趁着三日打造些渡海的船只,到时候也算是有备无患!” 听得此言之后,众人一时间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得纷纷点头同意。 火族外海。 呼延幻心望着天空的那道红芒,脸上显得异常激动,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紫帝的死、雷族的耻辱,终于到了自己复仇的时候。 “传令下去,列阵,一个时辰后进攻!”呼延幻心高声大喝道。 片刻之后,只见寂静的海面上突然亮起了无数火把,战船破浪之声不绝于耳,一切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逐渐的,一个由数万艘战船组成的巨大箭矢直指火族海岸。 这一夜,死神终于敲响了他的丧钟,为冥人而鸣。 然而谁都没想到的是,就在龙、妖二族还为出兵时间争论不休之时,就在雷族战船乘风破浪之时,在冥军的心脏,火族赤帝城之内却出现了一片混乱。 混乱的原因是因为数十名冥界强者被神秘刺客暗杀,这些强者中包括冥界两名殿主,三名阴帅。 只有冥人才知道这五个人代表的是冥界最强的力量之一,鬼王甚至亲自带人走上赤帝城的街头搜捕刺客,一夜之间死了五名核心强者,身为鬼王的他若是迅速找到凶手的话自然没办法向云破天交代,但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杀死这无名强者的人又如何是易与之辈。 鬼王的脸色更显狰狞可怖,因为那神秘此刻看上去并没有罢手的意图,鬼王出现在东城,西城随后就被此刻搞得不得安宁,而当鬼王赶到西城的时候,东城又出现了刺客的影子,一时间整个赤帝城全部乱成了一锅粥。 但鬼王始终不曾察觉到,在漆黑的黑暗中已有一双饱含杀意的眼睛正在悄无声息地注视着自己。 杀人的是秦祺,捣乱的是刑天,而以秦祺的修为只要不碰到云破天的话,那么在赤帝城便无敌手,倒是鬼王的出现令得秦祺有些意外。 不过这也使得秦祺就势将目标对准了鬼王,秦祺并不认得这个满脸狰狞的黑袍人是谁,他只知道这是他进入赤帝城后遇到的最强者,强到与自己不相上下。 但秦祺还是有着十足的把握将其斩杀,原因很简单,他在明,而自己在暗。 而秦祺所要做的,便是寻一个合适的机会,而后祭出自己的最强一击,对付这样的强者最好的方法便是一击毙命,否则一旦其有了准备,自己便陷入了被动。 “通知白无常等人,火速派人支援,务必在天亮之前找到刺客!另外命几位殿主派人严守城门,绝不能放此人离去!”鬼王咆哮着对身旁一名属下吼道,周身杀意四起,阵阵黑雾不时出现在其双掌之间,显然其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黑暗中的秦祺冷笑一声,通过这番话心中也大致猜到了这黑袍人的身份,毕竟能够使唤阴帅和十殿殿主的人也只有云破天和鬼王了。 而他显然并不是云破天,所以他必定是鬼王无疑。 想到这里,秦祺的心中暗自窃喜,没想到歪打正着竟让自己碰到了鬼王,既然如此,若是今日不杀此人的话,岂不是浪费了大好的时机! 想到这里,秦祺的双手捏出了一个印诀! 第394章 战鬼王

为避免自己的气息被鬼王感应到,秦祺小心翼翼地操控着自己的龙元之力,为了更加精准地控制在一个临界点,秦祺不得不使用自己本已不多的神识之力,但使用神识之力却又无疑增大了被发现的危险。 众所周知,冥界强者对神识之力的操控和感应要远远高于大荒各族,而父亲便曾经是冥界心术师的巅峰所在,虽然父亲的离去使得冥界心术师界受到极大的损失,但冥界终归还是有着身后的底蕴,而秦祺不知道鬼王的神识之力如何,所以秦祺必须集中全部精力来维持这种平衡。 短短的片刻之间,秦祺周身已是被汗水湿透,鬼王静静地站在原地,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双目警惕地向四周张望着,释放出的真元之力缓缓向四周扩散,将周围一草一木的任何动静都尽数收于心间。 秦祺将神识之力环绕身周,形成一层薄薄的无形屏障,以此来隔绝鬼王的探查,而直到此时,秦祺终于确定,鬼王的神识之力并不强,至少还不至于短时间内发现自己。 不过对于秦祺来说,这短短的时间却已足够,屏障之内的秦祺双手印诀变幻,最终凝成一个蛇状手印。 而此时汗水已将秦祺的长发打湿,汗珠顺着发梢向下滑落,但秦祺的脸上却出现了一抹残忍的笑意。 汗珠最终挂在发梢末端,似坠不坠,似乎正在积蓄着自己的力量。 汗珠正在逐渐变得饱满,它终究还是要落下,而在鬼王这种层次的强者面前,即便是这一滴汗珠坠落在地的动静也无法逃过他的感应。 秦祺屏住呼吸,甚至就连心跳都变得暂时停滞,血液随之停止了流动,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静止。 秦祺的目光中没了杀意,仿佛在看一草一木般的单纯。 不远处的鬼王虽然没有感应到什么,但他却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打算,或许这是一种直觉,对危险即将来临的直觉。 鬼王缓缓闭上双目,屏住呼吸,心脏静止,血液亦缓缓变得停滞,在这一刻,两大强者做出了相同的反应。 而战斗往往就发生在这绝对静止的一霎那。 终于,那滴汗珠离开了秦祺的发梢向地面坠落而下。 “那伽!” 陡然,黑暗中金光暴起,伴随着秦祺的一声暴喝,一直长达十丈的蟒蛇骤然出现在鬼王身后,蛇生十头,双瞳幽绿,蛇信吞吐之间喷出十道绿色的雾气,只一瞬间便将鬼王团团包裹在内。 剧毒的雾气侵蚀着鬼王的身体,使得鬼王暂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秦祺见状长舒一口气,手中向虚空轻轻一握,偃月龙皇枪赫然在手。 “受死吧!”秦祺大喝一声,飞身跃起,挺起长枪向鬼王的胸口刺去。 但就在此时,异变陡生,只见毒雾中的鬼王冷哼一声,而后周身散出一道黑雾,竟生生将那绿色的毒雾隔绝开来。 “你终于现身了!”鬼王冷笑道,而后右手遥遥一指,一柄黑色的长刀赫然出现在秦祺俯冲而来的正前方。 秦祺去势正猛,见那长刀袭来,当即将身子一扭,在空中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横向移开半丈,这才堪堪避开刀锋所在。 尚在空中的秦祺见状单手捏印,只见那十头蟒蛇当即盘成一圈将鬼王再度包围,十只菱形的蛇头张开森森巨口齐齐向鬼王咬去。 鬼王见状面上波澜不惊,双臂弯曲护于胸前,而后向两侧猛然推出,紧接着两只黑色的巨型手掌凭空闪现,夹杂着摧枯拉朽的力量向蟒蛇暴轰而去。 轰——一声剧烈的爆裂之声响起,周遭的房屋哪里经得起如此程度的震荡,十丈之内的任何建筑在顷刻之间化为飞灰,甚至连一丝碎屑都不曾留下,直接被凌厉的掌风席卷向更远处。 秦祺面色大变,饶是他早有心理准备但见鬼王一击便将自己八部天龙诀的第七诀直接破解还是惊得冷汗淋漓。 秦祺自忖即便是自己都无法以如此凌厉的一招化解掉这第七诀,但鬼王做到了,而且看上去如此轻松,甚至连面色都没有任何改变。 如果秦祺知道鬼王乃是云破天之下冥界第二强者的话心中或许就不会如此震骇了,甚至秦祺根本就不会如此贸然出手。 但既然已经出手,秦祺已再无回旋的余地,而且面对鬼王,秦祺根本就没有了逃走的可能,现在只有两种可能,鬼王死,或者自己死。 此时的秦祺再不敢托大,手中偃月龙皇枪在空中划过一道金黄色的光束,一条金色巨龙应声而现。 吼——龙啸长空,将整个赤帝城从黑夜中唤醒,东城上空被一片金黄色的光芒笼罩,金龙盘旋高空,探首俯视着地面上的鬼王。 “飞龙诀!”秦祺长枪遥指鬼王,金龙呼啸而下,宛若一道金色的长虹直贯而下,巨大的龙口足以将鬼王囫囵吞下。 鬼王似乎也被这金龙惊得一愣,口中喃喃说道:“金龙?!想不到你竟是当今龙帝!” 在龙族,金色之龙象征的便是至高无上的权利,只有身为帝尊才会催发出金色的龙体。 鬼王万万没想到,今夜来赤帝城行刺的竟然会是龙族之帝,鬼王的脸上很快由震惊变为狂喜,谁都知道这位新晋的龙帝乃是大荒各族联盟的盟主,若是将此人抓获的话,无疑对于大荒各族的打击是巨大的,甚至这远比消灭大荒十万军队更为诱人。 鬼王咧着嘴放声大笑,这是他走出冥界以来第一次笑,而且笑得如此畅快淋漓。 “哈哈哈哈!看来真是老天眷顾我族,当你出现在本王面前时便注定了今日你我只能有一个人活着!不过本王却并不想杀你,因为活着的你比一具死尸更有用!”鬼王面目愈发狰狞,道道黑雾升腾而起,在上空迅速凝成一片乌云,甚至隐隐有将那金龙笼罩的迹象。 果然,只见金龙在接触到黑雾之后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似乎那黑雾正在侵蚀着金龙的身体,金色的龙鳞一片一片缓缓剥落,露出了鲜红的血肉,金龙在空中凄惨地翻滚着,就连秦祺手中的偃月龙皇枪都在剧烈地震颤着,显然这黑雾比之前秦祺遇到过的更加恐怖。 秦祺还是太小看了鬼王的修为,此时的他右手紧紧握着偃月龙皇枪,并向其灌输入一丝龙元之力以此来避免枪体受到伤害。 金龙终于逐渐地被黑雾吞噬,这一式依旧没有对鬼王造成任何伤害,再度被其不费吹灰之力地化解掉,甚至还险些让偃月龙皇枪受损。 鬼王脸上的笑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不得不说,本王原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但眼前的你太让本王失望了啊,真不明白龙族那些人怎么会让如此孱弱的你坐上龙帝的位子,待得我冥军踏破龙界,本王倒想做几天龙帝,相信没有人会反对吧!” 这话听上去有些狂妄,但鬼王也确实有狂妄的资格,鬼王的修为虽然在大荒中算不得最强,但若是以修为强弱老排一下位子的话,那么其足以能够排进前十之内。 如果非要找一个与其不相上下的对手的话,虽比不得浩然老祖,但是比起龙冢血池的那三个老家伙却是绰绰有余。 秦祺终究再一次小觑了眼前这个黑袍鬼王,而此时秦祺清楚地感应到了远处有几道强者的气息正在向这里赶来,方才二人战斗的动静太大,想不惊动其他阴帅和几大殿的殿主都已不可能,说不得此时云破天也正准备赶来。 毕竟云破天熟悉秦祺的气息,而秦祺的身份使得云破天不得不重视自己这个后生小辈。 到时或许根本无需云破天出手,单是几大阴帅便能让自己和刑天死无葬身之地。 这并不是秦祺独自面临绝境,但无疑这是唯一让秦祺真正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的一次。 鬼王的时间很多,他甚至根本无需进攻,只需要将见招拆招地将秦祺拖在这里就已经稳操胜券,但秦祺的时间不多,更何况西城还有独自行动的刑天,自己逃走并不难,但刑天无疑将彻底陷入死地。 秦祺脸上先前的镇静从容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嘴角那一抹微微扬起的弧度。 若是三水等人在场的话一定会知道,秦祺在战斗的那抹笑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在这时他已经抛却了生死,变成了一个为达目的不惜一切代价、不择任何手段的死神。 鬼王当然注意到了秦祺脸上那抹诡异的笑,鬼王不知道秦祺为何会笑,但这无疑让他感到有些不舒服,因为在他看来,弱者在面对强者时是没资格笑的,他们只能哭泣,只能求饶。 秦祺在笑,而原本在笑的鬼王却变得一脸的愤怒。 “愚蠢的小子,本王倒要看看你还能笑多久!现在让你见识一下本王的雷霆一击吧!”鬼王右臂轻轻抬起,食指遥遥指向秦祺。 第395章 你是谁?

“退下!” 正在此时,只听得空中传来一声轻叱,自虚空而来,让人无从分辨声音的来源。 而声音响起的同时,秦祺竟毫不犹豫地向东城飞掠而去,划出一道金色的电芒。 啪——一道炸响使人振聋发聩,如电般的速度在空中划过,竟显现出了一团白色的云气,无疑,这是速度达到极致时的征兆。 只霎那之间秦祺便已消失在了鬼王面前,甚至鬼王都没有看清楚秦祺逃去的路线,兀自望着空中那道金色的电芒自顾发愣。 而在这一刻,秦祺几乎调用了自己全部的龙元之力,不为战斗,只是为了逃跑。 因为他知道自己在那个人面前没有一丁点的胜算,自己能做的只是逃跑,但在逃跑之前他必须要找到刑天。 鬼王的脸上神色复杂,因为在他看来秦祺即将成为自己的阶下之囚,但此时此刻却不得不放弃。 只见鬼王转身朝着自己身后毕恭毕敬地躬身一拜,没有人看到他脸上的不甘和些许的怒色。 “你心有不甘?”那道声音再度传来。 “属下不敢!”鬼王恭敬地答道。 “你不是他的对手!”那声音淡然说道。 鬼王闻言后默不作声,但看得出他脸上的不甘已是愈发明显。 “看上去你的确占尽先机,也占了上风,但你还是太低估龙族那八部天龙诀和他手上的那杆神兵了!他受了敖秀数百年的修为传承,不仅如此,他体内还有数百位龙族至强者的气息,他之所以暂时落入下风乃是因为他还太年轻!” 那道声音听上去并没有任何的不满,反而耐心地为鬼王解释起来。 “既然如此,那为何不让属下将他拿了,毕竟机会难得,日后再想拿他怕是要费一些周折!”鬼王不解地问道。 “呵呵,本帝已经说过,你不是他的对手,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年轻,不过只能让他受些伤痛罢了!” 鬼王再度陷入沉默,但其心依旧不甘,只是这种不甘也依旧不敢表现出来而已。 “那,就让他这么逃走么?”鬼王终于忍不住又问。 “逃?呵呵……” 当秦祺看到刑天的时候,刑天正缩在角落里悠然地擦拭着剑身上的血迹,任凭不远处杀气腾腾的嘈杂人声和那一双双愤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这里。 “你为何不逃?”秦祺问。 只见刑天白了一眼秦祺淡然道:“你觉得我能逃得掉?” “那又为何躲在这里?”秦祺又问。 “难不成还让我傻乎乎地站在对面那个心术师面前任他控制我的神识?”刑天没好气地答道。 秦祺闻言大笑,道:“都说你是武痴,现在看来倒是他们轻看了你!” “我是武痴,但不是白痴!” 说到这里,刑天心中一紧,又问道:“你碰到云破天了?” 秦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还不赶紧逃命?!”刑天两道剑眉一竖,起身便要向外冲去,但却被亲戚一把拉住。 “你走!我留下,否则我们两个谁也走不了!”秦祺说道。 “放屁……” 话还未说完,只见刑天脚下豁然腾起一道金芒,待得刑天反应过来之后,自己已经被那金龙载着身处半空之上了。 “秦祺,你个狗娘养的……” 刑天终于还是没有骂完,空中的金龙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向着大荒腹地飞驰而去,如同一道金色的彩虹,直贯长空。 刑天愤怒的咒骂声还没来得及出口便被耳畔呼啸的风声打散,他甚至已经看不清地面上的一切,唯有眼前那一片片被金龙划破的薄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秦祺记得云破天的声音,虽然此时的云破天尚且不及自己初次遇到时那么强大,但对于自己来说依旧是不可战胜的。 而在这样的强者面前,秦祺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所以秦祺也没有打算逃跑,而是第一时间送刑天离开。 那金龙是偃月龙皇枪所化,龙枪有灵,而这个灵自然与龙帝神识相通,只需秦祺一个意念,龙枪便可以带着刑天逃往任何一个地方。 当然,这个代价便是秦祺没了兵器的同时更消耗了两成的修为。 当今龙帝在前,云破天自然也没有去对一个大荒无足轻重的无名小辈穷追不舍。 只见秦祺挺了挺身子,走到那些人的面前,周身那股无形的威压使得众人不敢靠近。 越来越多的冥界强者赶到了这里,唯有秦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目光中透着鄙夷。 秦祺看到了人群中的鬼王,看到了几位阴帅和殿主,也看到了没了左臂的五官王吕。 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五官王吕的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慌张和不安,而从其眼神中的不安秦祺可以看出一种关心。 秦祺自然不会傻到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五官王吕有任何回应,他的目光依旧冰冷不屑,即便身陷重围,即便面临绝境,他依旧是龙帝,神圣不可侵犯的龙帝。 “我已在此,冥帝为何还不现身,莫不是被四帝打成了残废?!”秦祺向四周冷笑道。 “呵呵,即便成了残废也比丢了性命好,而且我这残废也足以送你去和那四个家伙一同上路!”空中传来云破天的声音,似乎这声音无处不在。 秦祺毫不怀疑云破天的话,但他却依旧要与他一战,身为龙帝,哪有不战而束手就擒的道理。 这是龙帝的尊严,可以被战胜,可以被斩杀,但绝不可以被侮辱。 “何不与我一战?!”秦祺朗声说道。 “你配么?” 一道浓重的黑雾凭空出现,而后缓缓降落在地,汇聚成了云破天的模样。 “臣等拜见陛下,恭祝陛下出关!” 众人见状齐声躬身拜道,这是他们的帝尊,也是冥界的骄傲。 云破天身着一身黑色长袍,长长的披风垂落在地上,却不曾沾染半点尘土。 云破天的脸上很干净,丝毫看不出他已经是个活了几百年的老人,更像是一名正当年的汉子,棱角分明充满刚毅,但双瞳中却透着那么一股邪气。 黝黑的长发在头顶绾成一个简单的发髻,使得整个人看上去利落、洒脱。 秦祺不得不承认,云破天着实不像是一个坏人,除了他做的那些事以外,他的相貌与坏人没有任何关系。 但很快,秦祺似乎隐隐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因为他感应到了眼前这个人似乎有一种自己很熟悉的气息,很像一个人,但却又一时说不出像谁。 “秦祺,冥界叛贼秦阳子与龙女敖诗诗之子,当今龙帝!呵呵,不得不说,你那死去的爹娘要比你的名头更大一些!”云破天淡然笑道,同时伸手示意身后的众人免礼起身。 “怎么?难道如今的冥帝只会靠嘴来攻击别人了么?”若是这样的话,我自然甘拜下风!”秦祺不动声色,一脸的从容。 显然,云破天的话不仅没有让秦祺有丝毫怒色,反而自己被秦祺嘲笑一番,其身后的冥界众强者的反应也各有不同。 有面带愤怒者,有焦躁不安者,但更多的还是面露愧色者,秦祺说得不错,云破天的那番话根本就不应该是一个至强者该说出口的。 真正的强者绝不会争取嘴上的胜利,因为他们不屑,因为这是懦弱的表现。 甚至就连鬼王都没想到这句话竟是从云破天的嘴里说出来,而身旁站着的几位阴帅和殿主显然也有同样得疑问,只不过没人胆敢对冥帝质疑,没有人胆敢数落堂堂冥帝。 但云破天似乎对于秦祺的反唇相讥并不生气,而是淡然说道:“你知道我不会杀你,活着的你比死了的你更有价值,我会利用你让龙族退兵,只要龙族退兵,大荒就还是本帝的囊中之物!” “本帝会让你亲眼看到大荒那些所谓的强者在本帝手中哀嚎死去,没有人会救他们,等待他们的之有死亡!”云破天冷笑着,依旧没有出手的打算。 “你是谁?”秦祺突然笑问道。 云破天闻言却是一愣,不过旋即又大笑道:“本帝自然是冥帝,大荒未来的主宰者!” 秦祺摇了摇头笑道:“不,你不是云破天,虽然我并没有见过云破天,但我确定,你不是云破天!你究竟是谁?!” 秦祺的这一问无疑使得冥界众强者彻底愤怒了,居然有人胆敢质疑冥帝,这对冥界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侮辱。 “陛下请让臣等将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碎尸万段!” “陛下,臣愿与之一战!” “陛下……” “住嘴!” 只听得鬼王突然厉喝一声制止了众人的喧闹,而后只见其上前几步,对着云破天躬身说道:“请陛下出手将此贼收服,以扬我冥界神威!” “请陛下出手!” 五官王吕此时也上前一步躬身附和道。 随即,几位阴帅和殿主相视一眼,而后齐声拜道:“请陛下出手!” “请陛下出手!”众强者随声附议。 而秦祺却在笑,因为他看到了云破天脸上的怒意,还有一丝不安。 第396章 真实的身份

“显然,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些!”秦祺对鬼王笑道:“至少比大多数冥人要聪明些!” 鬼王毫不在意秦祺言语中的讥讽,只是静静地望着眼前的云破天。 显然秦祺的话让他同样心生疑虑,因为今天云破天的话的确太多了些,即便是其修为尚且还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但一个人的性格在短时间内是绝对不会出现如此大的改变的。 以往的云破天是个杀伐果断的人,言语之间也充满了不怒自威的霸气,更重要的是他绝对不会对敌人逞口舌之快,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后生小辈,这就好比一个七尺大汉绝不会对一个咿呀学语的孩童多费唇舌一样。 所以鬼王即便不愿承认,但却依旧冒着以下犯上的罪过请云破天出手。 鬼王对云破天的修为很清楚,所以只要云破天一出手他便能够判定这个人究竟是真是假。 “你们,这是在质疑本帝么?”云破天脸色冷得像冰,周身杀意骤现。 “属下不敢,只是此人以言语侮辱陛下和冥界,请陛下出手!”鬼王咬着牙再次说道。 他知道数百年来只有一个人曾质疑过云破天,多年以后却最终被云破天灭门,唯有一个孩童逃出生天,那个人便是秦阳子。 在冥界,云破天的话便是法,云破天做的事便是准则,没有人怀疑过,更没有人如今日鬼王一般咄咄迫人地要求云破天出手。 但眼下几位阴帅和殿主显然已经站在了鬼王一边,云破天自然不会将这些冥界的中流砥柱全部杀死,但鬼王无疑难逃一死。 当然,这也有个前提,云破天真的就是云破天,如果云破天是假的,那么任何惩罚也便不存在了。 “请陛下出手!” 众人再一次齐声说道。 秦祺见状脸上微微一笑,如果说方才只是怀疑云破天有假的话,那么现在已是能确定个**分了,因为云破天始终都在拖延时间,然而他越是迟迟不出手,便越证明了他的身份有假。 然而就在此时,秦祺看到了云破天脸上泛起的那一抹异样的神采,那是一种狡黠,这本没什么,但出现在云破天的脸上便显得诡异了。 云破天当年是与天帝齐名的强者,抛开其所作所为不论,单是修为除了天帝之外无人能敌,而这样的强者是绝不会去露出这样的神色,因为他们不屑,在他们看来,世间的一切都尽在自己眼中,尽在自己心中,尽在自己手中。 阴谋诡计对他们来说根本不需要。 至此,秦祺已是能够断定,这个“云破天”定然有假。 “他是假的!”秦祺伸手指了指云破天,轻轻说道。 “请陛下出手!” 鬼王不依不饶,这一次,他抬头望着云破天,眼中俨然没了方才的那种尊敬。 云破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双目紧紧盯着秦祺。 “难道本帝真的露出了什么破绽么?” 云破天不紧不慢地说道,而这句话一出口已经等于他承认了自己并不是云破天。 “大胆……” 鬼王怒喝一声,但也仅仅而已,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住,身子再也动弹不得。 其余众人皆是如此。 “你的破绽便是太心急了!”秦祺静静答道。 “哦?本帝迟迟不出手,何来心急一说?”“云破天”好奇地问道。 秦祺淡然一笑,负手说道:“你的气息太急了,虽然我不曾见过云破天,但却见识过他的气息,而你的气息虽强大,但却没有云破天的镇定,你的气息太乱!” “云破天”闻言后点了点头,轻声叹道:“看来大荒在数百年后终于出现了一个足以媲美神农的人物!” 但随即“云破天”话锋一转,笑道:“不过,这更让本帝坚定了杀你的决心!” “呵呵,杀我何难,虽然你刚刚夺了云破天的舍,但你的修为依旧不是此时的我能够抗衡的,但杀了我,你面临的将是整个大荒甚至和冥界的死敌,你,真的做得到么?” “青帝陛下!” 秦祺此言一出口,鬼王等众人脸上无不惊骇莫名,众所周知青帝早已失踪了数百年,为何秦祺如此笃定地认为这个假的云破天是青帝灵威仰呢? 而“云破天”闻言也先是一愣,而后仰天大笑:“哈哈哈,人物,果真是个人物!不错,本帝正是灵威仰!” 话音方落,只见灵威仰身上的黑袍瞬间崩裂,露出一袭青色战袍,虽并非铁甲,但看上去却如同一尊青甲战神般不可迫视,周身萦绕的那淡淡黑雾也瞬间转化为青色的光晕,精纯而强大的木属真元瞬间将所有人笼罩在内。 “小子,你又如何看出本帝真实身份的?”灵威仰再一次好奇地问道,以他的修为竟也看不透眼前这个后生小辈有何能耐,竟能接二连三地揭穿自己。 “其实很简单,夺舍之后必然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会无法掩饰自己的原本的气息,你先是夺了东方木辽的舍,或许是因为你下手得早些,所以你能够掩盖自己的气息,这一次你又夺了云破天的舍,但你却太心急了,所以你根本无法掩饰自己的气息!”秦祺笑道。 灵威仰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道:“不错,却是如此,想不到以你小小年纪心思竟能如此缜密,本帝倒是有些舍不得杀你了!” “不过,本帝已不曾出现在这大荒数百年之久,你又如何确定那气息是本帝所发!?”灵威仰随即又问。 秦祺闻言后心中不由得想到了在桃花林中第一次遇到画萱的情形,不由得心中一暖,若不是遇到画萱,自己今日也便无法识得灵威仰的真实身份了。 因为画萱曾说过,百年前一位木族强者一滴精血融入到她的本体中,所以画萱才能成为灵修之体。 而能够以区区一滴精血让画萱成为灵修之体,这样的力量也唯有帝尊之体才能做到。 所以秦祺很确定那位木族强者便是失踪了的灵威仰,只不过此事并未向任何人说起过。 正因如此,画萱的身上也留下了灵威仰的气息,朝夕相处之间,秦祺已经对这种气息极为熟悉,所以秦祺才能如此之快地做出判断。 “本帝问你,为何不答?”灵威仰见秦祺久久不曾回答遂再度问道。 “云破天已经死了吧!”秦祺突然反问。 “不错,本帝倒是要多谢赤帝、妖帝、黄帝和水帝四个,若不是他们将云破天打伤的话,本帝也无法如此顺利夺舍!”灵威仰笑道。 “呵呵,险些把云破天忘了,他为本帝扫清了不少障碍啊!”灵威仰得意地笑道。 “不过,刚才本帝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 “呵呵……”秦祺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和一个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笑。 灵威仰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说了,本帝说不得能多留你一些时日!” “呵呵……” 灵威仰有些恼怒:“说还是不说?!” “呵呵……” “放肆!”灵威仰暴喝一声,右掌推出,一道青色长刀顺势砍向秦祺。 刀芒夹杂着罡风呼啸而至,秦祺不动声色,双掌上举,在其头顶立时出现一双金色的巨掌并将那刀芒死死夹住,令其再也不能下降分毫。 显然灵威仰并没有真的打算马上将秦祺斩杀,否则这一招便不是秦祺能够抵挡的了。 而秦祺也知道自己对于灵威仰还有用处,所以自然有所倚仗。 “阿弥陀佛!” 正在此时,只听得空中传来一声佛号,紧接着一只同样闪烁着金芒的手掌凭空闪现,只轻轻一握便让那刀芒瞬间崩裂飞散。 一名衣衫褴褛的和尚出现在了灵威仰和秦祺二人之间,背对着秦祺面向灵威仰。 “多谢空相大师!不过您来得晚了些!”秦祺躬身笑道。 只见空相轻轻摇了摇头,背对着秦祺说道:“善哉善哉,不晚,不晚!只要小施主还没死,老僧便来得不晚!” “想不到西域和尚也要踏足大荒了,看来空闻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灵威仰大笑道,但周身青芒却是变得愈发浓重,显然其对空相的戒备很深。 空相笑道:“施主错了,师兄只是感念大荒妖魔横生,我佛自然有渡化众人的责任!” “渡化?!哼,纵是妖魔,这大荒也是妖魔的,容不得你们这些和尚插手,本帝劝你还是回到你的西域佛土中去,佛管不了大荒的事!”灵威仰怒声叱道。 空相闻言摇头轻叹,口中又诵了一声佛号,道:“施主已堕入魔道,何不随我回到佛宗潜心悔悟,如此也算大荒之福,施主之福!” 灵威仰大笑道:“哈哈哈,只怕你那佛宗还不够资格!” 说罢之后,灵威仰右手虚握,一柄青色的长刀出现在其手中。 秦祺闻言向后退了几丈,而后一伸手笑道:“大师请便!” 第397章 备战

土族,黄帝宫。 当刑天手持偃月龙皇枪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姑射仙子险些昏死过去,她脸色惨白地盯着刑天手中的偃月龙皇枪,那是秦祺的兵器,而现在却在刑天手中。 再加上刑天那一脸的愧色,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秦祺或许已经遭到不测了。 “到底怎么回事?秦祺呢?!”炽离大声质问道。 刑天摇了摇头:“不知道……” 当众人在听完刑天的一番叙述之后,姑射仙子原本绝望的心方才重新升起一丝希望,毕竟只要秦祺不死一切便还有可能,虽然事情看上去依旧毫无转机。 “雷族估计已经开始登陆,秦祺让你们联络龙、妖二族,即刻反攻!”刑天说道。 “不行!现在秦祺在他们手中,若是我们反攻的话岂不是迫着云破天下杀手么?!”炽离断然拒绝。 姑射仙子也是一脸的苦涩,众人则沉默不语,无疑,这个时候反攻计划越早实施越好,但同时又不得不顾忌秦祺的性命。 如何选择?使得所有人陷入困境。 许久,只听姑射仙子有气无力地向炽离以及众人问道:“若按原计划应该何时反攻?” 句芒轻声答道:“明日我大荒各处驻军将同时就近反攻冥军,土族和火族的赤甲军直取赤帝城!再过一日,龙族大军兵分三路抵达大荒,左右二军分别协助攻打各处冥军,中路军紧随土、火二族联军进攻赤帝城;翌日,妖族大军渡海,将直接奔赴赤帝城!” 这个计划是在和龙、妖二族共同商讨之后制定的,一旦反攻正式开始,冥界将彻底淹没在百万大军的汪洋之中。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战争会在半个月之内以大荒联军的胜利而宣告结束。 但意外还是发生了,身为大荒盟主的秦祺深陷冥人手中,这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龙、妖二族已经开始准备开赴大荒,此时突然改变计划先不说是否来得及,单是对战局的负面影响将会是巨大的。 姑射仙子美眸紧闭,轻咬朱唇,内心在做着剧烈的挣扎。 一个是自己唯一的亲人,而一方面是整个大荒的战局,她不知如何是好,不知如何抉择。 她知道,此时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自己,究竟何去何从,皆在自己一念之间。 “按原计划进行!” 终于,姑射仙子说出了这句自己最不愿说出的话,她的心如刀绞,但这一次她却没有落泪,她知道这是秦祺想要的结果,不过是经自己的口中说出来而已。 生死由命,富贵由天,若老天真的要以祺儿的性命来换取大荒的胜利,那么这一切后果就让自己和祺儿共同承担吧! 众人不语,他们知道姑射仙子在做这个决定的同时也宣布了秦祺的结局,没有人怀疑暴怒之下的云破天是否会在第一时间杀了秦祺。 “圣女……”句芒张了张嘴,但却还是将剩下的半句话咽了回去。 姑射仙子缓缓睁开双目,强行挤出一抹笑意:“这是祺儿的决定,而且或许祺儿不会死,不是么?” 众人闻言心中更痛,或许是吧“圣女大义,请受晚辈一拜!”炽离走至堂前,对姑射仙子深深地弯下了身子。 “圣女大义,请受我等一拜!” 众人齐齐起身,向姑射仙子遥遥一拜。 这一拜,姑射当得起! 木族北域,神剑峰。 床榻上的老者遥望远方,近日来,他的心中总有些不安,似乎会发生点什么,但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老祖若有心事的话不妨跟子游说说!”傲子游将一杯清茶递了过去,口中笑道。 一直以来傲子游都陪伴在浩然老祖的身边悉心照料,从不曾离开半步,而浩然老祖的身子却是一天不如一天,如今已是连床榻都已下不得了。 傲浩然知道,自己与云破天一战已耗尽了自己的命元,自己大限将至,心中自然凭生无限感慨。 浩然老祖苦笑一声,而后摇了摇头道:“老祖我并非有什么心事,活了数百年的老怪物,纵然心里有事也已能放得下,倒是你,能放得下么?” 傲子游闻言后想了想,道:“放得下,孩儿只要能够永远侍奉老祖,除此之外什么都能放得下!” “哈哈哈!傻小子,你这话本身就已经说明你放不下,放不下老祖!”浩然老祖大笑。 傲子游正要争辩,却只见浩然老祖突然正色说道:“子游,你今年多大了?” “孩儿已是二十有七了!”傲子游恭敬地答道。 “二十七岁,老祖在你这般年龄的时候在大荒中已是小有名气了!”浩然老祖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望着傲子游。 “嘿嘿,孩儿愚钝,自然比不得老祖!”傲子游没心没肺地笑道,但心中却是骤然一紧。 “什么混账话,若论天资你比我强了太多,只是你平日里不务正业罢了!”浩然老祖说到这里略带感伤,叹了口气说道:“原本老祖这把老骨头还能撑上几十年,还能抱一抱玄孙,如今看来却是天不从人愿了……” “老祖莫要胡说,您会长命百岁的!” “哈哈哈,长命百岁,老祖现在不已经长命百岁了么!”浩然老祖大笑道,而后轻轻拉起傲子游的手,缓缓说道:“子游啊,男儿头上万重天,你不该在这里陪着老祖,外面才是你的天下!” “孩儿不会离开老祖的!”傲子游几欲落泪,固执地说道。 “傻话!老祖终有一天会离开,我不希望没了我这老骨头的浩然山庄就此败落,所以你必须要在大荒中闯出一片天地,秦祺那小子不错,你跟在他身边自然能功成名就,但前提是你必须有用,没有人会让一个毫无用处的人留在身边,即便他碍于老祖的面子,但你始终也不会长久!” “我知道你生性淡泊名利,但为了浩然山庄你终要去搏一搏,赢了你自然名利双收,福临子孙后世,输了你也还是傲子游,浩然山庄的傲子游!” 此时傲子游早已泪流满面,他知道浩然老祖的意思,他也比谁都清楚老祖这番话的用意。 “去吧孩子,去搏一回吧,纵然头破血流又怎样,纵然粉身碎骨又怎样?!你是傲家的子孙,是我傲浩然的子孙!让天下人拭目以待吧,即便没了傲浩然,也还有一个傲子游!”浩然老祖虽躺在床榻上,但却只是反手轻轻一推便将傲子游推出门外十丈,而后那扇木门轻轻地关上,似乎从此再也不会打开。 管家王二狗怔怔地望着傲子游,眼中噙着泪,想要说什么但却不知如何开口。 傲子游双膝跪倒在地,脸上泪雨滂沱,颤抖着身子高声呼喊着老祖,但那扇门却始终不曾打开。 “孩子,走吧,这里不再属于你了!” 屋内传来浩然老祖的声音,听上去那么微弱,但却将傲子游的心震得四分五裂。 “二狗,你进来!” 王二狗听到老祖呼唤,抹了一把泪,对傲子游说道:“少爷,你还是听了老祖的话吧,这里有我在绝不会让老祖有什么闪失的!” 说罢之后,王二狗推门而入。 傲子游了解老祖的性子,虽然心中有万般不舍,但他也绝不会违逆老祖的话,纵然这是自己此生最后一次再见到老祖,但傲子游依然不会违背。 傲子游向那屋子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后转身离去,虽然脸上的泪水还不曾干涸,但他的心却已坚如磐石。 “二狗!你随子游同去,带上山庄所有的武修!”浩然老祖说道。 “这……”王二狗有些为难。 “既然决定放手一搏,那么就要拿出足够的诚意去帮助秦祺,而且这一次不仅仅是帮助秦祺,更是帮助大荒,帮助我们自己!” 龙界。 囚牛和妖族因为在几日前便已经得到大荒各族的计划,所以妖族众长老也算勉强同意,进攻的日子定下来了,但所有人的心头却蒙上了一层阴影。 秦祺被俘的消息传到龙界之后,囚牛等人将此事按了下来,更不得透露给柳依依和画萱二人。 但即便如此,这消息对于众人的打击无疑还是巨大的,虽然姑射仙子同意计划照旧,但毕竟秦祺是当今龙帝,他的死活关系着龙族的兴衰,囚牛等人不得不谨慎考虑。 而身为妖帝的狰与秦祺的关系自然无需赘述,狰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险些宣布妖族暂停进攻,不过最终还是被众长老说服了,所有都已经准备妥当,军令如山断没有临时更改的可能。 各军的任务都已布置下去了,只待明日一早龙族大军首先出发,妖族渡海的战船也已准备妥当,虽说不足以一次性将妖族五十万大军全部运过去,但也只需往返几次便能达到目的。 最后的反攻即将开始,绵延了半年之久的战斗终于快要划上一个句点,对于百万将士来说,没有人知道谁会在这场战争中笑到最后,他们能做的只是尽量不,尽量活着。 第398章 真正的第八层

火族与水族之间是一片面积并不算大的沙漠,沙漠中有两个人信步而行,虽然二人的脚面已被沙粒覆盖,但二人看上去依旧不受丝毫影响。 正是空相和秦祺二人。 “不得不说,灵威仰的出现的确出乎了晚辈的意料之外!”沉默了一路,秦祺终于开口说道。 “世间之事你又如何能够事实料到,灵威仰不过如这沙漠中的沙粒般微不足道,小施主又何必介怀!” “可这沙粒却足以让整个大荒掀起一场风暴,将这世间的一切都掩埋!” “呵呵,若没有风,一粒沙便始终只是一粒沙,与你我脚下的沙并无区别!” “晚辈还有一事不明,还望大师解惑!”秦祺说道。 “小施主请说!”空相停下脚步笑道。 “灵威仰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除非他永远不出手,否则冥人一定会发现他是假的,而他明知道这样会令他自己成为冥界和大荒共同的敌人!”秦祺不解地问道。 空相闻言后微微一笑,而后伸手指着头顶上的天空,说道:“敢问小施主头上这片天可够大?” 秦祺虽然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哈哈哈,若是真的如此认为的话小施主便错了!这天再大也总有尽头!”说着空相又指了指秦祺胸口,道:“而这里,却是无穷尽的!” “人心?” “不错,正是人心,或者说是人的贪念,有人为了活下去而杀人,有人为了活得更好而杀人,还有一种人是为了一种执念而杀人,而这种人是最可笑的!” “执念?” “嗯,灵威仰便是心有执念而杀人,每个人都想站得更高,甚至有人还试图与天比高,这便是执念,殊不知天是亘古不灭的,对于天来说,人的一生不过只是弹指之间,以弹指之间去争亘古不灭,难道不可笑么?” 秦祺不语,若有所思,片刻后旋即又问道:“灵威仰杀了大师的徒弟,为何大师还会放过他?难道大师不懂得放虎归山的道理么?” 空相微微一笑,道:“呵呵,老僧此生共收了两个徒儿,巧得很全部是大荒之人,一个叫做傲浩然,一个叫做云破天,然而佛门中人最讲一个缘字,既然他们两个选择离我而去,那么我们的师徒之缘已尽,无论是傲浩然还是云破天,对于老僧来说与你我之间的关系并无区别!” “云破天的死在于他的业障已结,而灵威仰不死,是因为他的业障未清!” “那岂不是任由他继续为害大荒么?”秦祺对空相的话并不赞同。 “每个人在一生中造下的业障终有一天都会以不同的方式偿还,有的人放下了屠刀,有的人抛却红尘皈依我佛,而那些执迷不悟者,等待他们的便只有烟消云散!” 说到这里,空相双手合十口中轻诵了一声佛号。 “总得有个人来送他们一程吧,否则我想他们也许并不是很愿意!”秦祺很认真地说道。 空相闻言后忍不住笑道:“这便要问小施主了!” “可晚辈打不过他!大师能杀得了,但大师却不愿出手!”秦祺依然很认真地答道。 “小施主修习的可是我佛宗功法天龙八部诀?”空相问道。 “天龙八部诀不假,不过是不是佛宗功法晚辈就不知道了!” “哈哈哈,天下功法有半数都源于佛宗,八部天龙修的是佛宗正果,如何怎会不是佛宗功法呢!?”空相大笑。 “那么小施主修炼到第几层了呢?”空相紧接着又问。 “第六层夜叉!” “若老僧猜得不错,小施主这功法的第七、八层并不存在吧!” 秦祺闻言一愣,空相此言不假,自己之所以迟迟没有修习第七、八层的确是因为法诀之中并没有这两诀的心法,至于其中原委却始终琢磨不透。 而当日与鬼王大战时自己虽然使出了第八层的印诀,但只有秦祺知道那不过是自己根据八部天龙的样貌模仿出来的。 一个赝品,实实在在的赝品,若是真正的印诀的话,怕是一个照片便能轻松要了鬼王的性命。 “大师如何得知?” 空相微微一笑,而后那破烂的袍袖轻轻一挥,一条小巧的金龙跃然出现在其掌心之上。 “第七层的龙?!”秦祺惊得后退了几步,虽然这小巧的金龙看上去人畜无害,但只有秦祺钠能感应到那不过寸许的身体内蕴含着多么强大的力量。 而更重要的是这小小金龙饱含着的气息,那是八部天龙的气息,而这气息也远远要较秦祺的八部天龙更为强大,也更为精纯。 空相笑而不语,手掌一翻,顺势在空中划了一个圆,转瞬之间金龙消失,取而代之的一条漆黑色的小蛇,与秦祺之前那一招赝品不同的是这条蛇只有一个头,看上去同样人畜无害,甚至比那小金龙更为小巧,小得秦祺都感应不到任何气息。 似乎在空相手中的不过是一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蛇,如此而已。 似乎察觉到了秦祺的诧异,空相笑道:“小施主请看好!” 说罢之后,只见空相口中念念有词,而后低诵佛号:“我佛慈悲!去吧!” 右掌顺势向前推出,小蛇随即盘旋而上,迅疾如电见风则长,只眨眼之间便已幻化成一条三尺黑蛇,双睛如环,纤细的獠牙在口中微微露出一抹森白。 秦祺目不转睛地望着空中那条黑蛇,只是这蛇似乎还是与自己预想的要小太多,甚至与前几层所幻化出的神魂都无法相提并论。 “小施主,有时其貌不扬才是最危险的!” 空相话音方落,只见空中那黑蛇突然张口向地面远处的沙漠喷出一道浓绿色的液体。 秦祺见状大惊失色,无法想像这条不过三尺的黑蛇竟能将嘴张得能一口吞掉头巨熊。 “小施主,你看那里!”见秦祺的目光停留在黑色的嘴巴上,空相伸手向前方一指。 秦祺顺势望去,瞬间神情大变,只见那绿色液体竟在地面形成了一片汪洋。 一片纯粹由毒液形成的汪洋大海,不仅如此,那毒液之海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迅速蔓延开去,所过之处的沙粒如同太阳炙烤下的油脂一般瞬间融化。 只眨眼之间,那毒液之海便波及到了二人面前半丈处,秦祺甚至闻到了一股异香,双脚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 但就在此时,秦祺只觉自己周身酸麻,赶忙运起龙元之力相抗,但随即他便惊骇地发现,自己的龙元之力没了。 经脉之内空空如也。 “毒液有异香之气,闻之能融人真元,唯有施术之人能解,但小施主可知道这毒液之海最大的威力是什么吗?”空相似乎并不急于为秦祺解毒,饶有兴趣地问道。 秦祺木讷地摇了摇头,显然还未曾从震惊中醒来。 “呵呵,若老僧任凭这毒液之海蔓延的话,整个大荒都将被它覆盖!” 如果说秦祺刚才还只是震惊的话,那么现在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其心中的震骇。 恐惧,或许是恐惧吧。 能将整个大荒都吞没的毒液,即便光是想想都让人心胆皆寒,毒液之内没有谁能够幸免于难。 “这……”秦祺竟不知说些什么,眼前这衣衫褴褛的老僧竟能凭一己之力毁灭整个大荒。 这是何等的力量,恐怕只有传说中的神祗才能做到吧。 秦祺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毒还未曾解开,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只有恐惧,一种对未知力量的恐惧。 “这是真的?!”秦祺望着眼前已经停止蔓延到毒液之海喃喃自语。 “小施主亲眼所见,老僧亲口所言,自是真的!”空相脸上的笑始终如一。 “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恐怖的力量!这绝不应该是人应该拥有的力量!”秦祺怔怔地说道。 “不错,这并不是人应该拥有的力量,这是佛的力量,可杀人无计,也可普渡众生,全在人的一念之间,世人拜佛,却不知佛一直都在世人心中,一念为善,一念为恶!为善便是佛,为恶便是魔!小施主可曾明白了?” 秦祺低头沉思,片刻之后轻轻点了点头,道:“多谢大师教诲,晚辈明白了!” “那么,小施主悟了吗?”空相又问。 “多谢大师点拨,晚辈悟了!”秦祺冲空相一躬身,恭敬地答道。 然而就在秦祺躬身的瞬间,其体内的龙元之力重新出现,比先前更加精纯,也更加强大。 空相始终没有为秦祺解毒,对他来说如果秦祺不悟,那么纵然其恢复了修为又能如何?如果秦祺悟了,那么这毒自然也便无需自己去解。 所幸,秦祺终究还是悟了,短短的时间里秦祺的修为从有到无,又从无到有,虽只有短短瞬间,但此时的秦祺却已是迈上了一个崭新的台阶,达到了一个所有人都不曾到达的高度。 “明白便好,这第七、八层本不属于这个世间,但却在你的一念之间,去吧,到那东方的山间用你的善念去荡除这个世间的妖魔!” 第399章 新的开始(最终章)

大荒,东域。 这里是大荒的东域,也是木族的东域,巍峨的山巅之上罡风凛冽,一名青袍中年男子盘膝独坐于一块探出悬崖半丈的巨石之上,劲风吹拂在其脸上,将其本就棱角分明的五官衬托得更加深刻。 正在此时,青袍男子身后一道金芒划落,一名黑衣青年负手而立,静静地望着青袍男子。 青袍男子没有起身,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 “冥人退了吗?”青袍男子问。 “战事顺利,照此来看最晚月初便能退敌!”黑衣青年答道。 青袍男子轻轻点了点头,“你是来杀本帝的?” “嗯!”黑衣青年点头答道。 “空相称本帝为妖魔?” “嗯!” 灵威仰此时缓缓睁开双目,神色透着失落,“你可知当年我为何失踪?” “在杀你之前,晚辈的确有些问题要问,这只是其中一个!”秦祺并不急于出手,而是走到灵威仰身旁盘膝坐下。 “前辈?呵呵,难得你还认我做前辈!” “叫你一声前辈是因为当年你收留并保护了晚辈的父母,没有其他原因!” “可秦阳子还是死了!” “这与前辈无关,晚辈本想亲手解决云破天为父母报仇,但既然前辈代劳了,晚辈自然相信这是天命!只是晚辈不能对你说谢谢!” 灵威仰点了点头,想了想缓缓说道:“有些事的确不是我们能够料到和改变的,正如当年天帝的野心,本帝试图阻止,但却换来的是天帝疯狂的报复,本帝才不得不逃到西域!” “天帝的野心?”秦祺不解地问道,事到如今,他的心已经变得无比镇静,似乎时间没有什么事能让他的心起上一丝波澜。 真正的波澜不惊。 “西域空闻大师曾说过,任何东西在时间面前都会改变,天帝晚年之时,已不再是那个与世无争的天帝,他变得怕死,变得贪婪、也变得暴戾,他试图重新收回七帝的权利独自掌控,无意中我发现了他的图谋,于是我将此事告知其他六帝,但可惜的是没有人相信我,而我却被天帝诬陷为叛逆!” “天帝已不再是我熟悉的天帝,但大荒却依旧是那个我熟悉的大荒,我在西域待了一百年,在这一百年中我想明白了一些事!” “于是天帝的野心变成了你的野心,但你可知道即便是天帝有什么野心,但他却始终什么都没做,他还是那个天帝,那个与世无争的天帝,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秦祺插话道。 对于秦祺的话,灵威仰并不否认,旋即开口说道:“不错,但我相信若天帝再活一百年的话,他一定会做些什么,甚至比本帝今日所做的更加让人难以接受!” “有这种可能,但这毕竟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天帝毕竟没有再活一百年,而你却做了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秦祺点了点头说道。 “所以,你要杀我?在你的身上我感受到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气势,我没把握杀你,而你也许有把握杀我!”灵威仰淡淡地说道。 “不错,晚辈有十成的把握杀你,空相大师说让我来大荒东域荡除世间妖魔,在见到你之前我甚至想过给你一个痛快!” “呵呵,现在呢?想将本帝折磨至死?”灵威仰大笑。 秦祺摇了摇头说道:“不,我不杀你!” “哦?我杀了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事!”灵威仰好奇地问道。 “所以,我决定让前辈永远留在这里!”秦祺答道。 灵威仰闻言后长叹一声:“话虽如此,不过你我还需一战!” 秦祺闻言笑了笑,而后起身向后走了几步,对灵威仰一伸手说道:“前辈请出手!” 一年后。 大荒还是那个大荒,冥人也还是冥人,只不过不同的是,冥人举族迁徙,目的地正是大荒。 五百年前云破天率领冥人打入大荒最终无功而返,五百年后云破天卷土重来,却因此丢了性命。 都说冥人凶戾残暴,但殊不知冥人也是形势所迫,当年天帝神农没有去过冥界,所以他选择了用封印来处处防范冥人的攻击,他防了五百年,五百年后冥人还是来了。 这一次,大荒依然是胜利者,冥人依然摆脱不了失败的命运,失败之后的冥人回到了冥界,但胜利之后的大荒却在一年后向冥人伸出了双臂。 秦祺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胸怀力排众议向冥人伸出了双手,这一次冥人没有再向大荒露出他们狰狞的獠牙,而是心怀感激地跪倒在秦祺面前。 冥人安安分分地融入了这个大荒,他们与大荒所有百姓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们不杀人、不抢夺,他们懂得劳动,懂得珍惜眼前这一切。 又是一年后,冥人并没有像众人想象中那样将大荒搞得乌烟瘴气,恰恰相反,冥人的到来使得大荒的冶炼技术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 众所周知,冥界正因矿产丰富才使得土地贫瘠,所以冥人的冶矿技术自然远非大荒之人能比的。 不仅如此,冥人还让大荒多了一片广袤的矿区,那便是冥界,如今的冥界已不再是那个妖魔之地,而是大荒各种矿物的重要产地。 同样,冥人因为大荒生活变得富足,而富足的生活也让冥人骨子里的暴戾悄然化解。 现在的冥人与大荒人已没有任何区别,甚至就连那些高傲的武修都已经逐渐适应了大荒的生活,他们与大荒武修交流切磋,大量的冥界心术师使得大荒心术师的数量直线上升。 总之,现在的大荒是和谐的大荒,也许将永远地和谐下去。 东域。 神剑峰依旧如一把剑直入云霄,这里曾是一个人自幼生活的地方,每一天都有许多武修者慕名而来,不为别的,只为亲眼看一看这个传说中的圣地。 这里因一个人而闻名大荒,这里的人因一个人而骄傲,而这个人便是天帝,不过并不是神农,而是大荒新一代的天帝,秦祺。 而此时就在另一座山峰之上,一名青袍男人怀中抱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生得俊俏可爱,此时正蜷缩在男人怀里安然入睡。 男人身旁则是一个同样年级的小女孩,与小男孩比较起来,小女孩则多了一种独立自强的气质,虽然她也仅仅才两岁。 青袍男人将身上的袍子摘下轻轻地披在了小女孩身上,自己则用壮硕的双臂为怀中的小男子挡住了四周的冷风。 “青帝爷爷,爹爹说你是好人,但好人为什么还把你关在这里?”小女孩脆生生地说道。 青袍男子大笑道:“哈哈,丫头,谁说是你爹爹把爷爷关在这里的?” “三水叔叔和子游叔叔说的!”小女孩眨着眼睛答道。 “呵呵,这两个混账小子尽说胡话,爷爷是自愿留在这里的,爷爷年岁大了,受不了外面的热闹,这里安静些,能让爷爷可以安静地想一些事情!”青袍男子疼爱地笑道。 “爹爹说今天来找爷爷喝酒,为什么你们喜欢喝那些东西,难喝死了!”小女孩一脸的嫌弃。 青袍男子似乎早已适应了小女孩这种跳跃式的思维方式,当即接话道:“酒可是好东西,能让人忘了疼!” 小女孩一撇嘴,对于青袍男子的话似乎也根本不感兴趣,是不是地回过头向后张望着。 金芒闪现,两道身影出现在了青袍男子身后不远处。 只见小女孩突然蹦了起来,飞快地向后跑去。 “爹爹、娘,你们可来了!”小女孩扑到黑衣男子的身上,撒娇似地嚷道。 而那女子则走到青袍男子面前微微一躬身,而后笑道:“秦祺带了些好酒,想来您也馋了吧!” 说着,女子将青袍男子怀中的小男孩接了过去,而后又凑到青袍男子身旁低声说道:“这次不准您再把秦祺灌醉了,上次他回去后足足睡了三天才醒!” “哈哈哈!就这样的酒量上一次还说要把老夫灌得找不着北呢!牛皮吹得太大,对自己没好处!”青袍男子爽朗地笑道,说到最后一句时故意提高了嗓门,生怕那黑衣男子听不到似的。 黑衣男子闻言后白了一眼青袍男子,而后轻轻将小女孩放在地方,冲远处喊道:“你们几个还不赶紧过来!” 话音刚落,只见远处五个青年嘻嘻哈哈地走了过来,每人怀中抱着一坛酒,见到秦祺后不由大笑道:“看来上次真的是青帝他老人家把你给灌醉了!好丢人啊!” 说话的是三水,说完之后只见其跑到青袍男子跟前一躬身,笑道:“小子见过青帝伯伯,有件事小子得先跟您请罪,这次可是他让我们一起来的,小子可完全是被迫的!” 说罢之后,其他四人闻言也是一股脑凑了过来,齐齐说道:“对对对,小子们都是被迫的啊!” 黑衣青年见状脸上顿时变得阴晴不定,口中骂道:“你们这帮叛徒!这还没开始就把我卖了!” 而青袍男子却是一撸袍袖大笑道:“少废话,今日若不把你们六个灌趴下,老夫便不叫灵威仰!”(全书完) 第394章 战鬼王 为避免自己的气息被鬼王感应到,秦祺小心翼翼地操控着自己的龙元之力,为了更加精准地控制在一个临界点,秦祺不得不使用自己本已不多的神识之力,但使用神识之力却又无疑增大了被发现的危险。 众所周知,冥界强者对神识之力的操控和感应要远远高于大荒各族,而父亲便曾经是冥界心术师的巅峰所在,虽然父亲的离去使得冥界心术师界受到极大的损失,但冥界终归还是有着身后的底蕴,而秦祺不知道鬼王的神识之力如何,所以秦祺必须集中全部精力来维持这种平衡。 短短的片刻之间,秦祺周身已是被汗水湿透,鬼王静静地站在原地,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双目警惕地向四周张望着,释放出的真元之力缓缓向四周扩散,将周围一草一木的任何动静都尽数收于心间。 秦祺将神识之力环绕身周,形成一层薄薄的无形屏障,以此来隔绝鬼王的探查,而直到此时,秦祺终于确定,鬼王的神识之力并不强,至少还不至于短时间内发现自己。 不过对于秦祺来说,这短短的时间却已足够,屏障之内的秦祺双手印诀变幻,最终凝成一个蛇状手印。 而此时汗水已将秦祺的长发打湿,汗珠顺着发梢向下滑落,但秦祺的脸上却出现了一抹残忍的笑意。 汗珠最终挂在发梢末端,似坠不坠,似乎正在积蓄着自己的力量。 汗珠正在逐渐变得饱满,它终究还是要落下,而在鬼王这种层次的强者面前,即便是这一滴汗珠坠落在地的动静也无法逃过他的感应。 秦祺屏住呼吸,甚至就连心跳都变得暂时停滞,血液随之停止了流动,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静止。 秦祺的目光中没了杀意,仿佛在看一草一木般的单纯。 不远处的鬼王虽然没有感应到什么,但他却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打算,或许这是一种直觉,对危险即将来临的直觉。 鬼王缓缓闭上双目,屏住呼吸,心脏静止,血液亦缓缓变得停滞,在这一刻,两大强者做出了相同的反应。 而战斗往往就发生在这绝对静止的一霎那。 终于,那滴汗珠离开了秦祺的发梢向地面坠落而下。 “那伽!” 陡然,黑暗中金光暴起,伴随着秦祺的一声暴喝,一直长达十丈的蟒蛇骤然出现在鬼王身后,蛇生十头,双瞳幽绿,蛇信吞吐之间喷出十道绿色的雾气,只一瞬间便将鬼王团团包裹在内。 剧毒的雾气侵蚀着鬼王的身体,使得鬼王暂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秦祺见状长舒一口气,手中向虚空轻轻一握,偃月龙皇枪赫然在手。 “受死吧!”秦祺大喝一声,飞身跃起,挺起长枪向鬼王的胸口刺去。 但就在此时,异变陡生,只见毒雾中的鬼王冷哼一声,而后周身散出一道黑雾,竟生生将那绿色的毒雾隔绝开来。 “你终于现身了!”鬼王冷笑道,而后右手遥遥一指,一柄黑色的长刀赫然出现在秦祺俯冲而来的正前方。 秦祺去势正猛,见那长刀袭来,当即将身子一扭,在空中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横向移开半丈,这才堪堪避开刀锋所在。 尚在空中的秦祺见状单手捏印,只见那十头蟒蛇当即盘成一圈将鬼王再度包围,十只菱形的蛇头张开森森巨口齐齐向鬼王咬去。 鬼王见状面上波澜不惊,双臂弯曲护于胸前,而后向两侧猛然推出,紧接着两只黑色的巨型手掌凭空闪现,夹杂着摧枯拉朽的力量向蟒蛇暴轰而去。 轰——一声剧烈的爆裂之声响起,周遭的房屋哪里经得起如此程度的震荡,十丈之内的任何建筑在顷刻之间化为飞灰,甚至连一丝碎屑都不曾留下,直接被凌厉的掌风席卷向更远处。 秦祺面色大变,饶是他早有心理准备但见鬼王一击便将自己八部天龙诀的第七诀直接破解还是惊得冷汗淋漓。 秦祺自忖即便是自己都无法以如此凌厉的一招化解掉这第七诀,但鬼王做到了,而且看上去如此轻松,甚至连面色都没有任何改变。 如果秦祺知道鬼王乃是云破天之下冥界第二强者的话心中或许就不会如此震骇了,甚至秦祺根本就不会如此贸然出手。 但既然已经出手,秦祺已再无回旋的余地,而且面对鬼王,秦祺根本就没有了逃走的可能,现在只有两种可能,鬼王死,或者自己死。 此时的秦祺再不敢托大,手中偃月龙皇枪在空中划过一道金黄色的光束,一条金色巨龙应声而现。 吼——龙啸长空,将整个赤帝城从黑夜中唤醒,东城上空被一片金黄色的光芒笼罩,金龙盘旋高空,探首俯视着地面上的鬼王。 “飞龙诀!”秦祺长枪遥指鬼王,金龙呼啸而下,宛若一道金色的长虹直贯而下,巨大的龙口足以将鬼王囫囵吞下。 鬼王似乎也被这金龙惊得一愣,口中喃喃说道:“金龙?!想不到你竟是当今龙帝!” 在龙族,金色之龙象征的便是至高无上的权利,只有身为帝尊才会催发出金色的龙体。 鬼王万万没想到,今夜来赤帝城行刺的竟然会是龙族之帝,鬼王的脸上很快由震惊变为狂喜,谁都知道这位新晋的龙帝乃是大荒各族联盟的盟主,若是将此人抓获的话,无疑对于大荒各族的打击是巨大的,甚至这远比消灭大荒十万军队更为诱人。 鬼王咧着嘴放声大笑,这是他走出冥界以来第一次笑,而且笑得如此畅快淋漓。 “哈哈哈哈!看来真是老天眷顾我族,当你出现在本王面前时便注定了今日你我只能有一个人活着!不过本王却并不想杀你,因为活着的你比一具死尸更有用!”鬼王面目愈发狰狞,道道黑雾升腾而起,在上空迅速凝成一片乌云,甚至隐隐有将那金龙笼罩的迹象。 果然,只见金龙在接触到黑雾之后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似乎那黑雾正在侵蚀着金龙的身体,金色的龙鳞一片一片缓缓剥落,露出了鲜红的血肉,金龙在空中凄惨地翻滚着,就连秦祺手中的偃月龙皇枪都在剧烈地震颤着,显然这黑雾比之前秦祺遇到过的更加恐怖。 秦祺还是太小看了鬼王的修为,此时的他右手紧紧握着偃月龙皇枪,并向其灌输入一丝龙元之力以此来避免枪体受到伤害。 金龙终于逐渐地被黑雾吞噬,这一式依旧没有对鬼王造成任何伤害,再度被其不费吹灰之力地化解掉,甚至还险些让偃月龙皇枪受损。 鬼王脸上的笑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不得不说,本王原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但眼前的你太让本王失望了啊,真不明白龙族那些人怎么会让如此孱弱的你坐上龙帝的位子,待得我冥军踏破龙界,本王倒想做几天龙帝,相信没有人会反对吧!” 这话听上去有些狂妄,但鬼王也确实有狂妄的资格,鬼王的修为虽然在大荒中算不得最强,但若是以修为强弱老排一下位子的话,那么其足以能够排进前十之内。 如果非要找一个与其不相上下的对手的话,虽比不得浩然老祖,但是比起龙冢血池的那三个老家伙却是绰绰有余。 秦祺终究再一次小觑了眼前这个黑袍鬼王,而此时秦祺清楚地感应到了远处有几道强者的气息正在向这里赶来,方才二人战斗的动静太大,想不惊动其他阴帅和几大殿的殿主都已不可能,说不得此时云破天也正准备赶来。 毕竟云破天熟悉秦祺的气息,而秦祺的身份使得云破天不得不重视自己这个后生小辈。 到时或许根本无需云破天出手,单是几大阴帅便能让自己和刑天死无葬身之地。 这并不是秦祺独自面临绝境,但无疑这是唯一让秦祺真正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的一次。 鬼王的时间很多,他甚至根本无需进攻,只需要将见招拆招地将秦祺拖在这里就已经稳操胜券,但秦祺的时间不多,更何况西城还有独自行动的刑天,自己逃走并不难,但刑天无疑将彻底陷入死地。 秦祺脸上先前的镇静从容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嘴角那一抹微微扬起的弧度。 若是三水等人在场的话一定会知道,秦祺在战斗的那抹笑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在这时他已经抛却了生死,变成了一个为达目的不惜一切代价、不择任何手段的死神。 鬼王当然注意到了秦祺脸上那抹诡异的笑,鬼王不知道秦祺为何会笑,但这无疑让他感到有些不舒服,因为在他看来,弱者在面对强者时是没资格笑的,他们只能哭泣,只能求饶。 秦祺在笑,而原本在笑的鬼王却变得一脸的愤怒。 “愚蠢的小子,本王倒要看看你还能笑多久!现在让你见识一下本王的雷霆一击吧!”鬼王右臂轻轻抬起,食指遥遥指向秦祺。 第395章 你是谁? “退下!” 正在此时,只听得空中传来一声轻叱,自虚空而来,让人无从分辨声音的来源。 而声音响起的同时,秦祺竟毫不犹豫地向东城飞掠而去,划出一道金色的电芒。 啪——一道炸响使人振聋发聩,如电般的速度在空中划过,竟显现出了一团白色的云气,无疑,这是速度达到极致时的征兆。 只霎那之间秦祺便已消失在了鬼王面前,甚至鬼王都没有看清楚秦祺逃去的路线,兀自望着空中那道金色的电芒自顾发愣。 而在这一刻,秦祺几乎调用了自己全部的龙元之力,不为战斗,只是为了逃跑。 因为他知道自己在那个人面前没有一丁点的胜算,自己能做的只是逃跑,但在逃跑之前他必须要找到刑天。 鬼王的脸上神色复杂,因为在他看来秦祺即将成为自己的阶下之囚,但此时此刻却不得不放弃。 只见鬼王转身朝着自己身后毕恭毕敬地躬身一拜,没有人看到他脸上的不甘和些许的怒色。 “你心有不甘?”那道声音再度传来。 “属下不敢!”鬼王恭敬地答道。 “你不是他的对手!”那声音淡然说道。 鬼王闻言后默不作声,但看得出他脸上的不甘已是愈发明显。 “看上去你的确占尽先机,也占了上风,但你还是太低估龙族那八部天龙诀和他手上的那杆神兵了!他受了敖秀数百年的修为传承,不仅如此,他体内还有数百位龙族至强者的气息,他之所以暂时落入下风乃是因为他还太年轻!” 那道声音听上去并没有任何的不满,反而耐心地为鬼王解释起来。 “既然如此,那为何不让属下将他拿了,毕竟机会难得,日后再想拿他怕是要费一些周折!”鬼王不解地问道。 “呵呵,本帝已经说过,你不是他的对手,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年轻,不过只能让他受些伤痛罢了!” 鬼王再度陷入沉默,但其心依旧不甘,只是这种不甘也依旧不敢表现出来而已。 “那,就让他这么逃走么?”鬼王终于忍不住又问。 “逃?呵呵……” 当秦祺看到刑天的时候,刑天正缩在角落里悠然地擦拭着剑身上的血迹,任凭不远处杀气腾腾的嘈杂人声和那一双双愤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这里。 “你为何不逃?”秦祺问。 只见刑天白了一眼秦祺淡然道:“你觉得我能逃得掉?” “那又为何躲在这里?”秦祺又问。 “难不成还让我傻乎乎地站在对面那个心术师面前任他控制我的神识?”刑天没好气地答道。 秦祺闻言大笑,道:“都说你是武痴,现在看来倒是他们轻看了你!” “我是武痴,但不是白痴!” 说到这里,刑天心中一紧,又问道:“你碰到云破天了?” 秦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还不赶紧逃命?!”刑天两道剑眉一竖,起身便要向外冲去,但却被亲戚一把拉住。 “你走!我留下,否则我们两个谁也走不了!”秦祺说道。 “放屁……” 话还未说完,只见刑天脚下豁然腾起一道金芒,待得刑天反应过来之后,自己已经被那金龙载着身处半空之上了。 “秦祺,你个狗娘养的……” 刑天终于还是没有骂完,空中的金龙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向着大荒腹地飞驰而去,如同一道金色的彩虹,直贯长空。 刑天愤怒的咒骂声还没来得及出口便被耳畔呼啸的风声打散,他甚至已经看不清地面上的一切,唯有眼前那一片片被金龙划破的薄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秦祺记得云破天的声音,虽然此时的云破天尚且不及自己初次遇到时那么强大,但对于自己来说依旧是不可战胜的。 而在这样的强者面前,秦祺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所以秦祺也没有打算逃跑,而是第一时间送刑天离开。 那金龙是偃月龙皇枪所化,龙枪有灵,而这个灵自然与龙帝神识相通,只需秦祺一个意念,龙枪便可以带着刑天逃往任何一个地方。 当然,这个代价便是秦祺没了兵器的同时更消耗了两成的修为。 当今龙帝在前,云破天自然也没有去对一个大荒无足轻重的无名小辈穷追不舍。 只见秦祺挺了挺身子,走到那些人的面前,周身那股无形的威压使得众人不敢靠近。 越来越多的冥界强者赶到了这里,唯有秦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目光中透着鄙夷。 秦祺看到了人群中的鬼王,看到了几位阴帅和殿主,也看到了没了左臂的五官王吕。 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五官王吕的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慌张和不安,而从其眼神中的不安秦祺可以看出一种关心。 秦祺自然不会傻到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五官王吕有任何回应,他的目光依旧冰冷不屑,即便身陷重围,即便面临绝境,他依旧是龙帝,神圣不可侵犯的龙帝。 “我已在此,冥帝为何还不现身,莫不是被四帝打成了残废?!”秦祺向四周冷笑道。 “呵呵,即便成了残废也比丢了性命好,而且我这残废也足以送你去和那四个家伙一同上路!”空中传来云破天的声音,似乎这声音无处不在。 秦祺毫不怀疑云破天的话,但他却依旧要与他一战,身为龙帝,哪有不战而束手就擒的道理。 这是龙帝的尊严,可以被战胜,可以被斩杀,但绝不可以被侮辱。 “何不与我一战?!”秦祺朗声说道。 “你配么?” 一道浓重的黑雾凭空出现,而后缓缓降落在地,汇聚成了云破天的模样。 “臣等拜见陛下,恭祝陛下出关!” 众人见状齐声躬身拜道,这是他们的帝尊,也是冥界的骄傲。 云破天身着一身黑色长袍,长长的披风垂落在地上,却不曾沾染半点尘土。 云破天的脸上很干净,丝毫看不出他已经是个活了几百年的老人,更像是一名正当年的汉子,棱角分明充满刚毅,但双瞳中却透着那么一股邪气。 黝黑的长发在头顶绾成一个简单的发髻,使得整个人看上去利落、洒脱。 秦祺不得不承认,云破天着实不像是一个坏人,除了他做的那些事以外,他的相貌与坏人没有任何关系。 但很快,秦祺似乎隐隐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因为他感应到了眼前这个人似乎有一种自己很熟悉的气息,很像一个人,但却又一时说不出像谁。 “秦祺,冥界叛贼秦阳子与龙女敖诗诗之子,当今龙帝!呵呵,不得不说,你那死去的爹娘要比你的名头更大一些!”云破天淡然笑道,同时伸手示意身后的众人免礼起身。 “怎么?难道如今的冥帝只会靠嘴来攻击别人了么?”若是这样的话,我自然甘拜下风! ”秦祺不动声色,一脸的从容。 显然,云破天的话不仅没有让秦祺有丝毫怒色,反而自己被秦祺嘲笑一番,其身后的冥界众强者的反应也各有不同。 有面带愤怒者,有焦躁不安者,但更多的还是面露愧色者,秦祺说得不错,云破天的那番话根本就不应该是一个至强者该说出口的。 真正的强者绝不会争取嘴上的胜利,因为他们不屑,因为这是懦弱的表现。 甚至就连鬼王都没想到这句话竟是从云破天的嘴里说出来,而身旁站着的几位阴帅和殿主显然也有同样得疑问,只不过没人胆敢对冥帝质疑,没有人胆敢数落堂堂冥帝。 但云破天似乎对于秦祺的反唇相讥并不生气,而是淡然说道:“你知道我不会杀你,活着的你比死了的你更有价值,我会利用你让龙族退兵,只要龙族退兵,大荒就还是本帝的囊中之物!” “本帝会让你亲眼看到大荒那些所谓的强者在本帝手中哀嚎死去,没有人会救他们,等待他们的之有死亡!”云破天冷笑着,依旧没有出手的打算。 “你是谁?”秦祺突然笑问道。 云破天闻言却是一愣,不过旋即又大笑道:“本帝自然是冥帝,大荒未来的主宰者!” 秦祺摇了摇头笑道:“不,你不是云破天,虽然我并没有见过云破天,但我确定,你不是云破天!你究竟是谁?!” 秦祺的这一问无疑使得冥界众强者彻底愤怒了,居然有人胆敢质疑冥帝,这对冥界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侮辱。 “陛下请让臣等将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碎尸万段!” “陛下,臣愿与之一战!” “陛下……” “住嘴!” 只听得鬼王突然厉喝一声制止了众人的喧闹,而后只见其上前几步,对着云破天躬身说道:“请陛下出手将此贼收服,以扬我冥界神威!” “请陛下出手!” 五官王吕此时也上前一步躬身附和道。 随即,几位阴帅和殿主相视一眼,而后齐声拜道:“请陛下出手!” “请陛下出手!”众强者随声附议。 而秦祺却在笑,因为他看到了云破天脸上的怒意,还有一丝不安。 第396章 真实的身份 “显然,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些!”秦祺对鬼王笑道:“至少比大多数冥人要聪明些!” 鬼王毫不在意秦祺言语中的讥讽,只是静静地望着眼前的云破天。 显然秦祺的话让他同样心生疑虑,因为今天云破天的话的确太多了些,即便是其修为尚且还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但一个人的性格在短时间内是绝对不会出现如此大的改变的。 以往的云破天是个杀伐果断的人,言语之间也充满了不怒自威的霸气,更重要的是他绝对不会对敌人逞口舌之快,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后生小辈,这就好比一个七尺大汉绝不会对一个咿呀学语的孩童多费唇舌一样。 所以鬼王即便不愿承认,但却依旧冒着以下犯上的罪过请云破天出手。 鬼王对云破天的修为很清楚,所以只要云破天一出手他便能够判定这个人究竟是真是假。 “你们,这是在质疑本帝么?”云破天脸色冷得像冰,周身杀意骤现。 “属下不敢,只是此人以言语侮辱陛下和冥界,请陛下出手!”鬼王咬着牙再次说道。 他知道数百年来只有一个人曾质疑过云破天,多年以后却最终被云破天灭门,唯有一个孩童逃出生天,那个人便是秦阳子。 在冥界,云破天的话便是法,云破天做的事便是准则,没有人怀疑过,更没有人如今日鬼王一般咄咄迫人地要求云破天出手。 但眼下几位阴帅和殿主显然已经站在了鬼王一边,云破天自然不会将这些冥界的中流砥柱全部杀死,但鬼王无疑难逃一死。 当然,这也有个前提,云破天真的就是云破天,如果云破天是假的,那么任何惩罚也便不存在了。 “请陛下出手!” 众人再一次齐声说道。 秦祺见状脸上微微一笑,如果说方才只是怀疑云破天有假的话,那么现在已是能确定个**分了,因为云破天始终都在拖延时间,然而他越是迟迟不出手,便越证明了他的身份有假。 然而就在此时,秦祺看到了云破天脸上泛起的那一抹异样的神采,那是一种狡黠,这本没什么,但出现在云破天的脸上便显得诡异了。 云破天当年是与天帝齐名的强者,抛开其所作所为不论,单是修为除了天帝之外无人能敌,而这样的强者是绝不会去露出这样的神色,因为他们不屑,在他们看来,世间的一切都尽在自己眼中,尽在自己心中,尽在自己手中。 阴谋诡计对他们来说根本不需要。 至此,秦祺已是能够断定,这个“云破天”定然有假。 “他是假的!”秦祺伸手指了指云破天,轻轻说道。 “请陛下出手!” 鬼王不依不饶,这一次,他抬头望着云破天,眼中俨然没了方才的那种尊敬。 云破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双目紧紧盯着秦祺。 “难道本帝真的露出了什么破绽么?” 云破天不紧不慢地说道,而这句话一出口已经等于他承认了自己并不是云破天。 “大胆……” 鬼王怒喝一声,但也仅仅而已,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住,身子再也动弹不得。 其余众人皆是如此。 “你的破绽便是太心急了!”秦祺静静答道。 “哦?本帝迟迟不出手,何来心急一说?”“云破天”好奇地问道。 秦祺淡然一笑,负手说道:“你的气息太急了,虽然我不曾见过云破天,但却见识过他的气息,而你的气息虽强大,但却没有云破天的镇定,你的气息太乱!” “云破天”闻言后点了点头,轻声叹道:“看来大荒在数百年后终于出现了一个足以媲美神农的人物!” 但随即“云破天”话锋一转,笑道:“不过,这更让本帝坚定了杀你的决心!” “呵呵,杀我何难,虽然你刚刚夺了云破天的舍,但你的修为依旧不是此时的我能够抗衡的,但杀了我,你面临的将是整个大荒甚至和冥界的死敌,你,真的做得到么?” “青帝陛下!” 秦祺此言一出口,鬼王等众人脸上无不惊骇莫名,众所周知青帝早已失踪了数百年,为何秦祺如此笃定地认为这个假的云破天是青帝灵威仰呢? 而“云破天”闻言也先是一愣,而后仰天大笑:“哈哈哈,人物,果真是个人物!不错,本帝正是灵威仰!” 话音方落,只见灵威仰身上的黑袍瞬间崩裂,露出一袭青色战袍,虽并非铁甲,但看上去却如同一尊青甲战神般不可迫视,周身萦绕的那淡淡黑雾也瞬间转化为青色的光晕,精纯而强大的木属真元瞬间将所有人笼罩在内。 “小子,你又如何看出本帝真实身份的?”灵威仰再一次好奇地问道,以他的修为竟也看不透眼前这个后生小辈有何能耐,竟能接二连三地揭穿自己。 “其实很简单,夺舍之后必然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会无法掩饰自己的原本的气息,你先是夺了东方木辽的舍,或许是因为你下手得早些,所以你能够掩盖自己的气息,这一次你又夺了云破天的舍,但你却太心急了,所以你根本无法掩饰自己的气息!”秦祺笑道。 灵威仰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道:“不错,却是如此,想不到以你小小年纪心思竟能如此缜密,本帝倒是有些舍不得杀你了!” “不过,本帝已不曾出现在这大荒数百年之久,你又如何确定那气息是本帝所发!?”灵威仰随即又问。 秦祺闻言后心中不由得想到了在桃花林中第一次遇到画萱的情形,不由得心中一暖,若不是遇到画萱,自己今日也便无法识得灵威仰的真实身份了。 因为画萱曾说过,百年前一位木族强者一滴精血融入到她的本体中,所以画萱才能成为灵修之体。 而能够以区区一滴精血让画萱成为灵修之体,这样的力量也唯有帝尊之体才能做到。 所以秦祺很确定那位木族强者便是失踪了的灵威仰,只不过此事并未向任何人说起过。 正因如此,画萱的身上也留下了灵威仰的气息,朝夕相处之间,秦祺已经对这种气息极为熟悉,所以秦祺才能如此之快地做出判断。 “本帝问你,为何不答?”灵威仰见秦祺久久不曾回答遂再度问道。 “云破天已经死了吧!”秦祺突然反问。 “不错,本帝倒是要多谢赤帝、妖帝、黄帝和水帝四个,若不是他们将云破天打伤的话,本帝也无法如此顺利夺舍!”灵威仰笑道。 “呵呵,险些把云破天忘了,他为本帝扫清了不少障碍啊!”灵威仰得意地笑道。 “不过,刚才本帝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 “呵呵……”秦祺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和一个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笑。 灵威仰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说了,本帝说不得能多留你一些时日!” “呵呵……” 灵威仰有些恼怒:“说还是不说?!” “呵呵……” “放肆!”灵威仰暴喝一声,右掌推出,一道青色长刀顺势砍向秦祺。 刀芒夹杂着罡风呼啸而至,秦祺不动声色,双掌上举,在其头顶立时出现一双金色的巨掌并将那刀芒死死夹住,令其再也不能下降分毫。 显然灵威仰并没有真的打算马上将秦祺斩杀,否则这一招便不是秦祺能够抵挡的了。 而秦祺也知道自己对于灵威仰还有用处,所以自然有所倚仗。 “阿弥陀佛!” 正在此时,只听得空中传来一声佛号,紧接着一只同样闪烁着金芒的手掌凭空闪现,只轻轻一握便让那刀芒瞬间崩裂飞散。 一名衣衫褴褛的和尚出现在了灵威仰和秦祺二人之间,背对着秦祺面向灵威仰。 “多谢空相大师!不过您来得晚了些!”秦祺躬身笑道。 只见空相轻轻摇了摇头,背对着秦祺说道:“善哉善哉,不晚,不晚!只要小施主还没死,老僧便来得不晚!” “想不到西域和尚也要踏足大荒了,看来空闻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灵威仰大笑道,但周身青芒却是变得愈发浓重,显然其对空相的戒备很深。 空相笑道:“施主错了,师兄只是感念大荒妖魔横生,我佛自然有渡化众人的责任!” “渡化?!哼,纵是妖魔,这大荒也是妖魔的,容不得你们这些和尚插手,本帝劝你还是回到你的西域佛土中去,佛管不了大荒的事!”灵威仰怒声叱道。 空相闻言摇头轻叹,口中又诵了一声佛号,道:“施主已堕入魔道,何不随我回到佛宗潜心悔悟,如此也算大荒之福,施主之福!” 灵威仰大笑道:“哈哈哈,只怕你那佛宗还不够资格!” 说罢之后,灵威仰右手虚握,一柄青色的长刀出现在其手中。 秦祺闻言向后退了几丈,而后一伸手笑道:“大师请便!” 第397章 备战 土族,黄帝宫。 当刑天手持偃月龙皇枪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姑射仙子险些昏死过去,她脸色惨白地盯着刑天手中的偃月龙皇枪,那是秦祺的兵器,而现在却在刑天手中。 再加上刑天那一脸的愧色,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秦祺或许已经遭到不测了。 “到底怎么回事?秦祺呢?!”炽离大声质问道。 刑天摇了摇头:“不知道……” 当众人在听完刑天的一番叙述之后,姑射仙子原本绝望的心方才重新升起一丝希望,毕竟只要秦祺不死一切便还有可能,虽然事情看上去依旧毫无转机。 “雷族估计已经开始登陆,秦祺让你们联络龙、妖二族,即刻反攻!”刑天说道。 “不行!现在秦祺在他们手中,若是我们反攻的话岂不是迫着云破天下杀手么?!”炽离断然拒绝。 姑射仙子也是一脸的苦涩,众人则沉默不语,无疑,这个时候反攻计划越早实施越好,但同时又不得不顾忌秦祺的性命。 如何选择?使得所有人陷入困境。 许久,只听姑射仙子有气无力地向炽离以及众人问道:“若按原计划应该何时反攻?” 句芒轻声答道:“明日我大荒各处驻军将同时就近反攻冥军,土族和火族的赤甲军直取赤帝城!再过一日,龙族大军兵分三路抵达大荒,左右二军分别协助攻打各处冥军,中路军紧随土、火二族联军进攻赤帝城;翌日,妖族大军渡海,将直接奔赴赤帝城!” 这个计划是在和龙、妖二族共同商讨之后制定的,一旦反攻正式开始,冥界将彻底淹没在百万大军的汪洋之中。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战争会在半个月之内以大荒联军的胜利而宣告结束。 但意外还是发生了,身为大荒盟主的秦祺深陷冥人手中,这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龙、妖二族已经开始准备开赴大荒,此时突然改变计划先不说是否来得及,单是对战局的负面影响将会是巨大的。 姑射仙子美眸紧闭,轻咬朱唇,内心在做着剧烈的挣扎。 一个是自己唯一的亲人,而一方面是整个大荒的战局,她不知如何是好,不知如何抉择。 她知道,此时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自己,究竟何去何从,皆在自己一念之间。 “按原计划进行!” 终于,姑射仙子说出了这句自己最不愿说出的话,她的心如刀绞,但这一次她却没有落泪,她知道这是秦祺想要的结果,不过是经自己的口中说出来而已。 生死由命,富贵由天,若老天真的要以祺儿的性命来换取大荒的胜利,那么这一切后果就让自己和祺儿共同承担吧! 众人不语,他们知道姑射仙子在做这个决定的同时也宣布了秦祺的结局,没有人怀疑暴怒之下的云破天是否会在第一时间杀了秦祺。 “圣女……”句芒张了张嘴,但却还是将剩下的半句话咽了回去。 姑射仙子缓缓睁开双目,强行挤出一抹笑意:“这是祺儿的决定,而且或许祺儿不会死,不是么?” 众人闻言心中更痛,或许是吧“圣女大义,请受晚辈一拜!”炽离走至堂前,对姑射仙子深深地弯下了身子。 “圣女大义,请受我等一拜!” 众人齐齐起身,向姑射仙子遥遥一拜。 这一拜,姑射当得起! 木族北域,神剑峰。 床榻上的老者遥望远方,近日来,他的心中总有些不安,似乎会发生点什么,但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老祖若有心事的话不妨跟子游说说!”傲子游将一杯清茶递了过去,口中笑道。 一直以来傲子游都陪伴在浩然老祖的身边悉心照料,从不曾离开半步,而浩然老祖的身子却是一天不如一天,如今已是连床榻都已下不得了。 傲浩然知道,自己与云破天一战已耗尽了自己的命元,自己大限将至,心中自然凭生无限感慨。 浩然老祖苦笑一声,而后摇了摇头道:“老祖我并非有什么心事,活了数百年的老怪物,纵然心里有事也已能放得下,倒是你,能放得下么?” 傲子游闻言后想了想,道:“放得下,孩儿只要能够永远侍奉老祖,除此之外什么都能放得下!” “哈哈哈!傻小子,你这话本身就已经说明你放不下,放不下老祖!”浩然老祖大笑。 傲子游正要争辩,却只见浩然老祖突然正色说道:“子游,你今年多大了?” “孩儿已是二十有七了!”傲子游恭敬地答道。 “二十七岁,老祖在你这般年龄的时候在大荒中已是小有名气了!”浩然老祖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望着傲子游。 “嘿嘿,孩儿愚钝,自然比不得老祖!”傲子游没心没肺地笑道,但心中却是骤然一紧。 “什么混账话,若论天资你比我强了太多,只是你平日里不务正业罢了!”浩然老祖说到这里略带感伤,叹了口气说道:“原本老祖这把老骨头还能撑上几十年,还能抱一抱玄孙,如今看来却是天不从人愿了……” “老祖莫要胡说,您会长命百岁的!” “哈哈哈,长命百岁,老祖现在不已经长命百岁了么!”浩然老祖大笑道,而后轻轻拉起傲子游的手,缓缓说道:“子游啊,男儿头上万重天,你不该在这里陪着老祖,外面才是你的天下!” “孩儿不会离开老祖的!”傲子游几欲落泪,固执地说道。 “傻话!老祖终有一天会离开,我不希望没了我这老骨头的浩然山庄就此败落,所以你必须要在大荒中闯出一片天地,秦祺那小子不错,你跟在他身边自然能功成名就,但前提是你必须有用,没有人会让一个毫无用处的人留在身边,即便他碍于老祖的面子,但你始终也不会长久!” “我知道你生性淡泊名利,但为了浩然山庄你终要去搏一搏,赢了你自然名利双收,福临子孙后世,输了你也还是傲子游,浩然山庄的傲子游!” 此时傲子游早已泪流满面,他知道浩然老祖的意思,他也比谁都清楚老祖这番话的用意。 “去吧孩子,去搏一回吧,纵然头破血流又怎样,纵然粉身碎骨又怎样?!你是傲家的子孙,是我傲浩然的子孙!让天下人拭目以待吧,即便没了傲浩然,也还有一个傲子游!”浩然老祖虽躺在床榻上,但却只是反手轻轻一推便将傲子游推出门外十丈,而后那扇木门轻轻地关上,似乎从此再也不会打开。 管家王二狗怔怔地望着傲子游,眼中噙着泪,想要说什么但却不知如何开口。 傲子游双膝跪倒在地,脸上泪雨滂沱,颤抖着身子高声呼喊着老祖,但那扇门却始终不曾打开。 “孩子,走吧,这里不再属于你了!” 屋内传来浩然老祖的声音,听上去那么微弱,但却将傲子游的心震得四分五裂。 “二狗,你进来!” 王二狗听到老祖呼唤,抹了一把泪,对傲子游说道:“少爷,你还是听了老祖的话吧,这里有我在绝不会让老祖有什么闪失的!” 说罢之后,王二狗推门而入。 傲子游了解老祖的性子,虽然心中有万般不舍,但他也绝不会违逆老祖的话,纵然这是自己此生最后一次再见到老祖,但傲子游依然不会违背。 傲子游向那屋子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后转身离去,虽然脸上的泪水还不曾干涸,但他的心却已坚如磐石。 “二狗!你随子游同去,带上山庄所有的武修!”浩然老祖说道。 “这……”王二狗有些为难。 “既然决定放手一搏,那么就要拿出足够的诚意去帮助秦祺,而且这一次不仅仅是帮助秦祺,更是帮助大荒,帮助我们自己!” 龙界。 囚牛和妖族因为在几日前便已经得到大荒各族的计划,所以妖族众长老也算勉强同意,进攻的日子定下来了,但所有人的心头却蒙上了一层阴影。 秦祺被俘的消息传到龙界之后,囚牛等人将此事按了下来,更不得透露给柳依依和画萱二人。 但即便如此,这消息对于众人的打击无疑还是巨大的,虽然姑射仙子同意计划照旧,但毕竟秦祺是当今龙帝,他的死活关系着龙族的兴衰,囚牛等人不得不谨慎考虑。 而身为妖帝的狰与秦祺的关系自然无需赘述,狰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险些宣布妖族暂停进攻,不过最终还是被众长老说服了,所有都已经准备妥当,军令如山断没有临时更改的可能。 各军的任务都已布置下去了,只待明日一早龙族大军首先出发,妖族渡海的战船也已准备妥当,虽说不足以一次性将妖族五十万大军全部运过去,但也只需往返几次便能达到目的。 最后的反攻即将开始,绵延了半年之久的战斗终于快要划上一个句点,对于百万将士来说,没有人知道谁会在这场战争中笑到最后,他们能做的只是尽量不,尽量活着。 第398章 真正的第八层 火族与水族之间是一片面积并不算大的沙漠,沙漠中有两个人信步而行,虽然二人的脚面已被沙粒覆盖,但二人看上去依旧不受丝毫影响。 正是空相和秦祺二人。 “不得不说,灵威仰的出现的确出乎了晚辈的意料之外!”沉默了一路,秦祺终于开口说道。 “世间之事你又如何能够事实料到,灵威仰不过如这沙漠中的沙粒般微不足道,小施主又何必介怀!” “可这沙粒却足以让整个大荒掀起一场风暴,将这世间的一切都掩埋!” “呵呵,若没有风,一粒沙便始终只是一粒沙,与你我脚下的沙并无区别!” “晚辈还有一事不明,还望大师解惑!”秦祺说道。 “小施主请说!”空相停下脚步笑道。 “灵威仰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除非他永远不出手,否则冥人一定会发现他是假的,而他明知道这样会令他自己成为冥界和大荒共同的敌人!” 秦祺不解地问道。 空相闻言后微微一笑,而后伸手指着头顶上的天空,说道:“敢问小施主头上这片天可够大?” 秦祺虽然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哈哈哈,若是真的如此认为的话小施主便错了!这天再大也总有尽头!”说着空相又指了指秦祺胸口,道:“而这里,却是无穷尽的!” “人心?” “不错,正是人心,或者说是人的贪念,有人为了活下去而杀人,有人为了活得更好而杀人,还有一种人是为了一种执念而杀人,而这种人是最可笑的!” “执念?” “嗯,灵威仰便是心有执念而杀人,每个人都想站得更高,甚至有人还试图与天比高,这便是执念,殊不知天是亘古不灭的,对于天来说,人的一生不过只是弹指之间,以弹指之间去争亘古不灭,难道不可笑么?” 秦祺不语,若有所思,片刻后旋即又问道:“灵威仰杀了大师的徒弟,为何大师还会放过他?难道大师不懂得放虎归山的道理么?” 空相微微一笑,道:“呵呵,老僧此生共收了两个徒儿,巧得很全部是大荒之人,一个叫做傲浩然,一个叫做云破天,然而佛门中人最讲一个缘字,既然他们两个选择离我而去,那么我们的师徒之缘已尽,无论是傲浩然还是云破天,对于老僧来说与你我之间的关系并无区别!” “云破天的死在于他的业障已结,而灵威仰不死,是因为他的业障未清!” “那岂不是任由他继续为害大荒么?”秦祺对空相的话并不赞同。 “每个人在一生中造下的业障终有一天都会以不同的方式偿还,有的人放下了屠刀,有的人抛却红尘皈依我佛,而那些执迷不悟者,等待他们的便只有烟消云散!” 说到这里,空相双手合十口中轻诵了一声佛号。 “总得有个人来送他们一程吧,否则我想他们也许并不是很愿意!”秦祺很认真地说道。 空相闻言后忍不住笑道:“这便要问小施主了!” “可晚辈打不过他!大师能杀得了,但大师却不愿出手!”秦祺依然很认真地答道。 “小施主修习的可是我佛宗功法天龙八部诀?”空相问道。 “天龙八部诀不假,不过是不是佛宗功法晚辈就不知道了!” “哈哈哈,天下功法有半数都源于佛宗,八部天龙修的是佛宗正果,如何怎会不是佛宗功法呢!?”空相大笑。 “那么小施主修炼到第几层了呢?”空相紧接着又问。 “第六层夜叉!” “若老僧猜得不错,小施主这功法的第七、八层并不存在吧!” 秦祺闻言一愣,空相此言不假,自己之所以迟迟没有修习第七、八层的确是因为法诀之中并没有这两诀的心法,至于其中原委却始终琢磨不透。 而当日与鬼王大战时自己虽然使出了第八层的印诀,但只有秦祺知道那不过是自己根据八部天龙的样貌模仿出来的。 一个赝品,实实在在的赝品,若是真正的印诀的话,怕是一个照片便能轻松要了鬼王的性命。 “大师如何得知?” 空相微微一笑,而后那破烂的袍袖轻轻一挥,一条小巧的金龙跃然出现在其掌心之上。 “第七层的龙?!”秦祺惊得后退了几步,虽然这小巧的金龙看上去人畜无害,但只有秦祺钠能感应到那不过寸许的身体内蕴含着多么强大的力量。 而更重要的是这小小金龙饱含着的气息,那是八部天龙的气息,而这气息也远远要较秦祺的八部天龙更为强大,也更为精纯。 空相笑而不语,手掌一翻,顺势在空中划了一个圆,转瞬之间金龙消失,取而代之的一条漆黑色的小蛇,与秦祺之前那一招赝品不同的是这条蛇只有一个头,看上去同样人畜无害,甚至比那小金龙更为小巧,小得秦祺都感应不到任何气息。 似乎在空相手中的不过是一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蛇,如此而已。 似乎察觉到了秦祺的诧异,空相笑道:“小施主请看好!” 说罢之后,只见空相口中念念有词,而后低诵佛号:“我佛慈悲!去吧!” 右掌顺势向前推出,小蛇随即盘旋而上,迅疾如电见风则长,只眨眼之间便已幻化成一条三尺黑蛇,双睛如环,纤细的獠牙在口中微微露出一抹森白。 秦祺目不转睛地望着空中那条黑蛇,只是这蛇似乎还是与自己预想的要小太多,甚至与前几层所幻化出的神魂都无法相提并论。 “小施主,有时其貌不扬才是最危险的!” 空相话音方落,只见空中那黑蛇突然张口向地面远处的沙漠喷出一道浓绿色的液体。 秦祺见状大惊失色,无法想像这条不过三尺的黑蛇竟能将嘴张得能一口吞掉头巨熊。 “小施主,你看那里!”见秦祺的目光停留在黑色的嘴巴上,空相伸手向前方一指。 秦祺顺势望去,瞬间神情大变,只见那绿色液体竟在地面形成了一片汪洋。 一片纯粹由毒液形成的汪洋大海,不仅如此,那毒液之海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迅速蔓延开去,所过之处的沙粒如同太阳炙烤下的油脂一般瞬间融化。 只眨眼之间,那毒液之海便波及到了二人面前半丈处,秦祺甚至闻到了一股异香,双脚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 但就在此时,秦祺只觉自己周身酸麻,赶忙运起龙元之力相抗,但随即他便惊骇地发现,自己的龙元之力没了。 经脉之内空空如也。 “毒液有异香之气,闻之能融人真元,唯有施术之人能解,但小施主可知道这毒液之海最大的威力是什么吗?”空相似乎并不急于为秦祺解毒,饶有兴趣地问道。 秦祺木讷地摇了摇头,显然还未曾从震惊中醒来。 “呵呵,若老僧任凭这毒液之海蔓延的话,整个大荒都将被它覆盖!” 如果说秦祺刚才还只是震惊的话,那么现在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其心中的震骇。 恐惧,或许是恐惧吧。 能将整个大荒都吞没的毒液,即便光是想想都让人心胆皆寒,毒液之内没有谁能够幸免于难。 “这……”秦祺竟不知说些什么,眼前这衣衫褴褛的老僧竟能凭一己之力毁灭整个大荒。 这是何等的力量,恐怕只有传说中的神祗才能做到吧。 秦祺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毒还未曾解开,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只有恐惧,一种对未知力量的恐惧。 “这是真的?!”秦祺望着眼前已经停止蔓延到毒液之海喃喃自语。 “小施主亲眼所见,老僧亲口所言,自是真的!”空相脸上的笑始终如一。 “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恐怖的力量!这绝不应该是人应该拥有的力量!”秦祺怔怔地说道。 “不错,这并不是人应该拥有的力量,这是佛的力量,可杀人无计,也可普渡众生,全在人的一念之间,世人拜佛,却不知佛一直都在世人心中,一念为善,一念为恶!为善便是佛,为恶便是魔!小施主可曾明白了?” 秦祺低头沉思,片刻之后轻轻点了点头,道:“多谢大师教诲,晚辈明白了!” “那么,小施主悟了吗?”空相又问。 “多谢大师点拨,晚辈悟了!”秦祺冲空相一躬身,恭敬地答道。 然而就在秦祺躬身的瞬间,其体内的龙元之力重新出现,比先前更加精纯,也更加强大。 空相始终没有为秦祺解毒,对他来说如果秦祺不悟,那么纵然其恢复了修为又能如何?如果秦祺悟了,那么这毒自然也便无需自己去解。 所幸,秦祺终究还是悟了,短短的时间里秦祺的修为从有到无,又从无到有,虽只有短短瞬间,但此时的秦祺却已是迈上了一个崭新的台阶,达到了一个所有人都不曾到达的高度。 “明白便好,这第七、八层本不属于这个世间,但却在你的一念之间,去吧,到那东方的山间用你的善念去荡除这个世间的妖魔!” 第399章 新的开始(最终章) 大荒,东域。 这里是大荒的东域,也是木族的东域,巍峨的山巅之上罡风凛冽,一名青袍中年男子盘膝独坐于一块探出悬崖半丈的巨石之上,劲风吹拂在其脸上,将其本就棱角分明的五官衬托得更加深刻。 正在此时,青袍男子身后一道金芒划落,一名黑衣青年负手而立,静静地望着青袍男子。 青袍男子没有起身,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 “冥人退了吗?”青袍男子问。 “战事顺利,照此来看最晚月初便能退敌!”黑衣青年答道。 青袍男子轻轻点了点头,“你是来杀本帝的?” “嗯!”黑衣青年点头答道。 “空相称本帝为妖魔?” “嗯!” 灵威仰此时缓缓睁开双目,神色透着失落,“你可知当年我为何失踪?” “在杀你之前,晚辈的确有些问题要问,这只是其中一个!”秦祺并不急于出手,而是走到灵威仰身旁盘膝坐下。 “前辈?呵呵,难得你还认我做前辈!” “叫你一声前辈是因为当年你收留并保护了晚辈的父母,没有其他原因!” “可秦阳子还是死了!” “这与前辈无关,晚辈本想亲手解决云破天为父母报仇,但既然前辈代劳了,晚辈自然相信这是天命!只是晚辈不能对你说谢谢!” 灵威仰点了点头,想了想缓缓说道:“有些事的确不是我们能够料到和改变的,正如当年天帝的野心,本帝试图阻止,但却换来的是天帝疯狂的报复,本帝才不得不逃到西域!” “天帝的野心?”秦祺不解地问道,事到如今,他的心已经变得无比镇静,似乎时间没有什么事能让他的心起上一丝波澜。 真正的波澜不惊。 “西域空闻大师曾说过,任何东西在时间面前都会改变,天帝晚年之时,已不再是那个与世无争的天帝,他变得怕死,变得贪婪、也变得暴戾,他试图重新收回七帝的权利独自掌控,无意中我发现了他的图谋,于是我将此事告知其他六帝,但可惜的是没有人相信我,而我却被天帝诬陷为叛逆!” “天帝已不再是我熟悉的天帝,但大荒却依旧是那个我熟悉的大荒,我在西域待了一百年,在这一百年中我想明白了一些事!” “于是天帝的野心变成了你的野心,但你可知道即便是天帝有什么野心,但他却始终什么都没做,他还是那个天帝,那个与世无争的天帝,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秦祺插话道。 对于秦祺的话,灵威仰并不否认,旋即开口说道:“不错,但我相信若天帝再活一百年的话,他一定会做些什么,甚至比本帝今日所做的更加让人难以接受!” “有这种可能,但这毕竟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天帝毕竟没有再活一百年,而你却做了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秦祺点了点头说道。 “所以,你要杀我?在你的身上我感受到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气势,我没把握杀你,而你也许有把握杀我!”灵威仰淡淡地说道。 “不错,晚辈有十成的把握杀你,空相大师说让我来大荒东域荡除世间妖魔,在见到你之前我甚至想过给你一个痛快!” “呵呵,现在呢?想将本帝折磨至死?”灵威仰大笑。 秦祺摇了摇头说道:“不,我不杀你!” “哦?我杀了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事!”灵威仰好奇地问道。 “所以,我决定让前辈永远留在这里!”秦祺答道。 灵威仰闻言后长叹一声:“话虽如此,不过你我还需一战!” 秦祺闻言笑了笑,而后起身向后走了几步,对灵威仰一伸手说道:“前辈请出手!” 一年后。 大荒还是那个大荒,冥人也还是冥人,只不过不同的是,冥人举族迁徙,目的地正是大荒。 五百年前云破天率领冥人打入大荒最终无功而返,五百年后云破天卷土重来,却因此丢了性命。 都说冥人凶戾残暴,但殊不知冥人也是形势所迫,当年天帝神农没有去过冥界,所以他选择了用封印来处处防范冥人的攻击,他防了五百年,五百年后冥人还是来了。 这一次,大荒依然是胜利者,冥人依然摆脱不了失败的命运,失败之后的冥人回到了冥界,但胜利之后的大荒却在一年后向冥人伸出了双臂。 秦祺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胸怀力排众议向冥人伸出了双手,这一次冥人没有再向大荒露出他们狰狞的獠牙,而是心怀感激地跪倒在秦祺面前。 冥人安安分分地融入了这个大荒,他们与大荒所有百姓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们不杀人、不抢夺,他们懂得劳动,懂得珍惜眼前这一切。 又是一年后,冥人并没有像众人想象中那样将大荒搞得乌烟瘴气,恰恰相反,冥人的到来使得大荒的冶炼技术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 众所周知,冥界正因矿产丰富才使得土地贫瘠,所以冥人的冶矿技术自然远非大荒之人能比的。 不仅如此,冥人还让大荒多了一片广袤的矿区,那便是冥界,如今的冥界已不再是那个妖魔之地,而是大荒各种矿物的重要产地。 同样,冥人因为大荒生活变得富足,而富足的生活也让冥人骨子里的暴戾悄然化解。 现在的冥人与大荒人已没有任何区别,甚至就连那些高傲的武修都已经逐渐适应了大荒的生活,他们与大荒武修交流切磋,大量的冥界心术师使得大荒心术师的数量直线上升。 总之,现在的大荒是和谐的大荒,也许将永远地和谐下去。 东域。 神剑峰依旧如一把剑直入云霄,这里曾是一个人自幼生活的地方,每一天都有许多武修者慕名而来,不为别的,只为亲眼看一看这个传说中的圣地。 这里因一个人而闻名大荒,这里的人因一个人而骄傲,而这个人便是天帝,不过并不是神农,而是大荒新一代的天帝,秦祺。 而此时就在另一座山峰之上,一名青袍男人怀中抱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生得俊俏可爱,此时正蜷缩在男人怀里安然入睡。 男人身旁则是一个同样年级的小女孩,与小男孩比较起来,小女孩则多了一种独立自强的气质,虽然她也仅仅才两岁。 青袍男人将身上的袍子摘下轻轻地披在了小女孩身上,自己则用壮硕的双臂为怀中的小男子挡住了四周的冷风。 “青帝爷爷,爹爹说你是好人,但好人为什么还把你关在这里?”小女孩脆生生地说道。 青袍男子大笑道:“哈哈,丫头,谁说是你爹爹把爷爷关在这里的?” “三水叔叔和子游叔叔说的!”小女孩眨着眼睛答道。 “呵呵,这两个混账小子尽说胡话,爷爷是自愿留在这里的,爷爷年岁大了,受不了外面的热闹,这里安静些,能让爷爷可以安静地想一些事情!”青袍男子疼爱地笑道。 “爹爹说今天来找爷爷喝酒,为什么你们喜欢喝那些东西,难喝死了!”小女孩一脸的嫌弃。 青袍男子似乎早已适应了小女孩这种跳跃式的思维方式,当即接话道:“酒可是好东西,能让人忘了疼!” 小女孩一撇嘴,对于青袍男子的话似乎也根本不感兴趣,是不是地回过头向后张望着。 金芒闪现,两道身影出现在了青袍男子身后不远处。 只见小女孩突然蹦了起来,飞快地向后跑去。 “爹爹、娘,你们可来了!”小女孩扑到黑衣男子的身上,撒娇似地嚷道。 而那女子则走到青袍男子面前微微一躬身,而后笑道:“秦祺带了些好酒,想来您也馋了吧!” 说着,女子将青袍男子怀中的小男孩接了过去,而后又凑到青袍男子身旁低声说道:“这次不准您再把秦祺灌醉了,上次他回去后足足睡了三天才醒!” “哈哈哈!就这样的酒量上一次还说要把老夫灌得找不着北呢!牛皮吹得太大,对自己没好处!”青袍男子爽朗地笑道,说到最后一句时故意提高了嗓门,生怕那黑衣男子听不到似的。 黑衣男子闻言后白了一眼青袍男子,而后轻轻将小女孩放在地方,冲远处喊道:“你们几个还不赶紧过来!” 话音刚落,只见远处五个青年嘻嘻哈哈地走了过来,每人怀中抱着一坛酒,见到秦祺后不由大笑道:“看来上次真的是青帝他老人家把你给灌醉了!好丢人啊!” 说话的是三水,说完之后只见其跑到青袍男子跟前一躬身,笑道:“小子见过青帝伯伯,有件事小子得先跟您请罪,这次可是他让我们一起来的,小子可完全是被迫的!” 说罢之后,其他四人闻言也是一股脑凑了过来,齐齐说道:“对对对,小子们都是被迫的啊!” 黑衣青年见状脸上顿时变得阴晴不定,口中骂道:“你们这帮叛徒!这还没开始就把我卖了!” 而青袍男子却是一撸袍袖大笑道:“少废话,今日若不把你们六个灌趴下,老夫便不叫灵威仰!”(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