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奋斗》 第1章 时空异常点 当一个人看守一个上万平方的老旧仓库时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异想,司马现在走在这个若大的库区,只感觉到胆战心惊。最初接下这份工作时司马并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怕一个人走夜道,虽然已经在这个仓库工作两周司马仍旧很难适应这么大一库区就自己一人的恐惧,要知道这里离城区可有几十公里,被风吹过的树枝总是会带着一种怪异的声音,让这里不禁又显得多了几分恐怖。 话说这个仓库所属公司也忒会省钱了,虽然表现上看这份工作一个人拿了两个人的工资可是话说这可是一个人干了四个人的活。别人夜班睡觉,轮到司马这只能每夜提着电筒溜仓库。 “哒……哒……”枪声?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那怕有一丝声响都会丝豪不差的传入司马的耳内,更何况是这个有些清脆又有些沉闷的枪声,闷的有点像是在大通道内放炮的声音。是错觉?还是?司马有些拿不定主意,听着枪声像是从仓库里传来,会有人跑到大仓里杀人?这仓库里据司马所知好像并没有什么值得人用人命来换的宝贝,要不然估计司马自己早就给给他顺了。 “唰”用力甩开伸缩警棍这东西是这家公司配发的用于制服歹徒的“利器”如果它算的上利器的话但眼下却是有胜于无了。一手持手电筒一手拿着伸缩警棍,几乎是双腿打颤的朝传出枪声3号大仓走去,3号仓是一间面积将近1000平方的砖混大仓。 “呼……呼!”在2号仓库的拐角处司马深呼吸两口,手机已经打开了键盘锁“110”的快捷打拔号是公司要求设置的,一旦出现什么情况只需要按下键就能解决问题。“嘭……”又是一声音有些沉闷的枪声,小心翼翼的探探头。“咦?没人?”司马在拐角处仔细观察了几分钟,果然没人。 “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见鬼了?”一想到这三字司马浑身上下没来的一颤,小心的走到仓库大门前,库门的链锁完好无损。“怪了!刚才的枪声明明是从这个仓库里传来的。”自语间司马抬头看了一下仓库墙壁上的高窗,几面破旧的高窗上的玻璃应该是在上个世纪就已经破损至今仍然未换上新玻璃。 “那是?”司马看到透窗的光线感觉有些怪异,虽然仓库里装有照明设备,但是这各个仓库的照明设备的电源开关全部是在保安室内,如果不通过保安室接通电源这里头根本不可能有电。可是从窗内透出的光亮除非把仓库内的照明设备全打开否则根本不会有这种光亮,好像没有那个贼会拿着探照灯偷东西吧。 感觉事情有些怪异,司马连忙踩着仓库墙边散落的数十个废旧木箱好从高窗那看看仓库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耀眼的白光!入眼的竟然是一个显得光怪离奇的光圈,直径大约5米左右表面曾波纹状的一个光圈。这个光圈竟然散发着一种怪异的、有些耀眼的光线。透过光圈表面的波纹甚至能感觉到这个光圈好像是一个通道,一个由光组建成的通过。 眼前怪异的景像显然超出了司马理解的范围,手持伸缩警棍从窗户跳进了仓库内,看着这个透着诸多怪异的光圈。 恐惧?此时的司马除了恐惧之外心里更多的是好奇,人总是会对不明事物充满好奇,当然也伴随着恐惧存在。司马这时注意到自己手里的钢制伸缩警棍竟然像被磁铁吸引一般有些想挣脱手心的感觉,出于好奇司马将警棍松开果然警棍对着光圈平空悬停着,如果不是警棍的末梢有尼龙带束着的司马的手腕估计警棍会飞进这个怪异的光圈里。 “试试这个!”司马从口袋里摸到一个一元硬币,脸上带着些许笑容的自言自语到,刚一松开掌心,硬币像被抛出一般成一条直线朝光圈飞去。“嗡……嗡”硬币一被吸入光圈就看到光圈表面如同被击打的水面一般向周围散射着连绵的“波纹”同时传出一声低沉轻微的响声如果不仔细留意甚至会忽略这个声音。 “拼了。”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大多数时候人总是会被自己的好奇心主导,更何况司马从来不觉得自己能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用了数分钟小心翼翼的走到光圈前,看着光圈表面因为波动而产的有些怪异但是却异常美丽的波纹,司马心底的好奇心越胜,伸缩警棍大约50厘米长,现在没有比用这个来探求光圈更合适的物件了。 “深呼吸、冷静”司马不住的给自己打气但是心底甚至开始有些欺压雀悦,这可能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发现了。发现?也许吧!这个光圈的背后到底是什么?司马并不知道但是司马知道自己兴许是人类史上第一个发现这种怪异现像的人。也许到时候那些个领导会后悔当初决定吧。 “啊---”警棍刚一刺入光圈,司马就感觉到手腕处传来的一阵被扯拉的感觉。没等司马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竟然忘记将腕绳解脱了,还没来的急挣扎,司马就无奈的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被吸进了光圈,被吸入的手臂传来一阵如同被微电电击般你麻痛感。 感觉到自己脚步甚至于有些浮动,整个人像是要被光圈吞食一般慢慢的被扯入至光圈。光圈表面的波纹也随之激荡 起来。后悔!司马的心里后悔到了极点,死亡?失踪?无数个念头涌现司马的脑海中。 枯草、荒丘、黄土沟壑、蓝的让人心醉的蓝天构成一副让迷惑不解的画面,司马看着眼前的景象这种有些苍穷的美恐怕只有过去曾经达网上的被人处理过地图片中能够看到,而清爽到有些发甜的空气给予感官享受是那么的真实。 “这是真的吗?”沉醉于眼前苍穹景色中的司马自语到,无怪任谁从暗夜中破落的仓库一下到了阳光明媚的景色苍穹的野外也会感觉到异常的怪异不过好像今天所碰到的事都有些怪异。弯身拾起掉落在黄土上的硬币,如果不是发现身后有一片空间和其后的景色显得有些不经意错合感以及那一位置上的黄土、杂草明显异于周围。 司马很难相信这个竟然就是自己所看到的那光圈的出口,司马再近将手伸入这个有点错合的怪圈之中;手臂上再次传来那股轻微的电击感。“时空异常点?”司马突然想到年前看过的一部外国电视剧《远古入侵》中的一个名词。 就在这时不远处低低的呻吟声在一次的传入了耳中,没错,是呻吟!正陷入一种莫名的兴奋的司马立刻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奔过去。一个浑身鲜血的男人正倒在树下,双眼紧闭,浑身血污,嘴中发出低微的呻吟声。身边的地上一大片血泊。 司马抬起男人的头慌乱的喊着:“喂,喂,你醒醒!”司马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男人的眼睛轻轻的睁开,惨白的脸上浮现一丝潮红。 男人似乎要说些什么,嘴唇微微开合着,却发不出声来!司马慌乱的将耳朵贴在他的嘴边,依然听不到。忽然这个男人身体一阵痉挛,脑袋一垂,就此溘然而逝。司马抱着身体渐渐冷却的男人,久久没有动作。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碰到遇到人死在自己眼前的情况,尤其还是死在自己怀中,一时间心中激荡不安。好久,司马才放下怀中的男子,凝视着躺在地下已经死去的男人,这个男人穿着一身旧式的西装虽然布满血污但是从细处看西装比较清洁,看的出来这个男人是个比较爱干净的人。 “可真够背的今,竟然有人死在自己怀里”看着自己的衣服竟然出染上了血司马不禁叹了口气摇摇头。看着倒在地上男人的遗体,司马犹豫自己是不是要将其掩埋。这可是案发现场,犹豫半天,司马最终将西服脱下来,轻轻的盖住男子的遗体。这时候司马才发现,死去的男人的身旁放着一个棕黑色的皮箱“靠!是个医用箱,这个男人是 个医生。”“不会吧!这是现代?”短发、西服、医用箱看着眼前的一切司马不禁愣了愣。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阵人声,已经有些神经紧张的司马没待反应,就听到身后传来几声叫声。 几个小时后在这个充满着牛马粪便所带来的异味的小城,在询问过多个路人,甚至于在教堂用自己鳖脚的英语和一个外国神父比划了半天。虽然后来那个神父流利的华语让司马的忍不住感觉有点面子挂不住。再加上几份报纸,看着报纸上的日期,司马却终于得已确认自己处在共和4年5月,也就是所谓的西元1915年。 对于这个时代的中国司马很多了解是建立在历史书上,再过半年那个被历史书上称为窃取了革命胜利果实的袁大总统就会倒行逆施称帝,最终南方地方实力派会借助那个被称为国你的孙先生名义发动一场护国战争,战争的结果是那个袁大总统退位并很快病死。而失去一个强势人物对于中国来说并不见得是个好事,原本强势力方军队因为他的病死而四分五裂,南方各行省实力派也开始粉末登场,中国反而因此陷入军阀割据的境地。 所幸的是大家仍旧维持着一个名义上的中央政权和一个名义上的统一,为了扩充实力全国大大小小上百个军阀你征我伐中央政权更是你方唱罢我方登场。而那些欧洲人的老家此时正陷入一面空前的战火之中死伤无数。好像对于西元1915年司马的了解也仅限于此了。 第2章 孙家庄、敲诈 “……5、4、3、2、开!”倒数结束的瞬间原本漆黑一团的仓库浮空处出现光线刺目一个米粒大小的一个光点,随后开始从一个光点向四周扩散开去,从光点扩大成光圈后其表面波纹所散发出的诡异的光彩,几秒内扩大到数米大小后光圈停止了扩大。在光圈结束扩散的瞬间,司马按下秒钟“3.6秒”时间上前几次的一样,这几天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司马总是会重复着眼前类似的活动。 那天发现这个光圈后,这个光圈就像是一个双向高速公路一样它的别一面竟然连接着1915年,通过光圈人或物可以自由往返于西元1915和西元2010年。在第一次从西元1915年返回后,还没等司马冷静下来,光圈就产生了剧烈的变化,除了光圈表现诡异的波纹产生异变外,甚至于司马都能感觉到空气也产生一种难抑的波动。看着原来数米直径的光圈在秒内变成一个针尖大小的光点最后彻底消失,如果不是手里拿着一份西元1915年的《大公民报》恐怕司马会觉得自己根本是在做梦。 如果第二天晚上不是那个怪异的光圈再次出现恐怕司马一辈子都会觉得自己疯了,再次进入光圈他仍然与西元1915年相连,再骑自行车到达上次的那座小城,再一次确认时间。一切的一切都和上次一样,当时除了日期外,上一次是共和4年5月6日这一次时间是共和4年5月7日,至少从日期上看两边的日期进程是平行一至的。 司马按照《远古入侵》那部电视剧里对与之类似的“时空异常点”来称呼这个怪异的光圈,每到午夜0点0分时这个怪异的“时空异常点”就会准时出现在2号仓库,而后在凌晨6点会准时消失出现到消失都是标准的3.6秒左右。以司马那种半吊子水平根本难以猜测出这到底是什么现像,但是至少司马对这个光圈有了一定的了解平行的时间进程、固定不变得位置、光圈自带有微量的能量会使身体表面产生非常轻微的灼痛感。 虽然靠近铁路,但是孔家庄仍旧显得有些冷清,街头上一些汉人、蒙人赶着牛朝牛市上走着,高传良坐在自家的当铺里有一口没一口喝着茶水,抽着旱烟。虽然说在孔家庄高传良的家资一般,但是在口外打拼了十数年在这积攒下了这份家当也是高传良每每最觉得意的一件事。当年初来口外时除了一身破布别无一分长物,现如今在这孔家庄谁见着自己不叫声高爷,虽说现在口外的生意不好做,但这孔家庄的生意倒也还凑合。回头大儿家里的再生一大胖孙子,再送到张家口的洋学堂里读书,这共和了那 洋学生也越来越吃香了城里头很多官都是洋学堂出来的,要是那样这老高家也可就有奔头了。 “怎么着,撞着爷就想这么算了。”就在高传良陷入自己的遐想时从街头传来的的声音让打断了他的美梦,弄的高传良不禁一皱眉心里显然有些不高兴。顺着声音看过去,这眉皱的更紧了,是这孔家庄的一无赖麻六,仗着把自己小妹送给庄子上火车站站长当小妾,这年把在这庄上横行,但凡老实人家也懒得与这种无赖发生什么争执,这样一年多下来,麻六这人反而在这孔家庄横行了起来。 只见麻六抓住一个身着西服的年青人拧着头,仍旧是那副无赖相的在那嚷着,再看那个头发收拾的很干净、面相白净、面色红润的青年人正一脸无奈的看着这一切,看这一副打扮一副十足城里的洋学生的扮相。集上的人好像都在看着眼前的热闹一般,说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在乡土情节很严重的中国,很难会看到本乡人欺负外乡人时会有本乡人出面的事情。更何况没人会冒着得罪本乡无赖的风险去帮助一个外乡人。 司马无奈的被眼前这个就差在脸上写着“我是无赖”的人拉扯着,看着这人一副欠打的模样司马就气的心痒痒,只不过是肩头碰了一下,结果弄出眼下这事。“先生,我已经道歉了你还要怎样。”“哟!道歉,有你那么道歉的吗?这事就能这么白了吗?”看眼前这年青明摆着一副可欺的样麻六更加张狂起来,看这人的穿戴扮相,今天怎么着也能敲他几块大洋吧!几天的烟钱这下可有着落了。 “行!行!好!你说要怎么个道歉法。”看这个人的样子,再看一下周围对这一切显得麻林的路人,本着多一次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司马想尽快了解这事,看来今天自己必须要做好被敲的准备了。“道歉法?算了今爷心情好不同你这人计较,你拿十块大洋出来消消爷的气。”麻六一见眼前这个洋学生打扮的人服软了一摊手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十块大洋!你还不如去抢!”靠!这混账东西,司马一听这人开的条件心里一下火大了,口袋里只有三块大洋还花是了自己300gmb从古玩市场买的,这人到好一张嘴就是十块。“怎么嫌多!告诉你今天你不掏出来爷就拉你去见官,爷可是这巡防队队长的亲戚。”麻六见眼前这洋学生被自己说的数给吓着了,就连忙出口威胁。麻六说的倒是实话,这孙家庄火车站站长的确兼着车站巡防队队长的职务,手低下管着十多人枪的巡防队。 “巡防队!”司马轻喝一句,心底搁了一下 “看来今天只能认敲了。”因为担心别因此惹出什么意外,司马被迫只能认这个敲。“我身上只有这三块大洋,全当我赔个不是。你看怎么样”司马从口袋里掏出那三块还没在自己口袋里捂热的三块银元,看着麻六的眼神几乎想把他吞了。这可是自己花300块才收到的。 “怎么着三块大洋就打发爷啊!你当爷是叫花子是不是,小心爷把你拉到巡防队去。”善于察颜观色的麻六看出眼前这洋学生似乎并不愿意去巡防队,立马以此做威胁。“你……”司马咬牙切齿道,心底几乎想杀死眼前这个麻六。 “我说麻六啊。这位先生也道了歉,认了软。人家身上就这么些银子,这三块大洋也少了。我看就这么着吧!”高传良看着眼前的一切虽然很多时候并不愿意找什么事,但是眼下好像这个年青的洋学生,身上只有这么多钱,看这面相打扮到不像穷人,抱着与人结善的想法就出口想帮几句。“哟!是高爷啊!今天怎么有这么闲功夫啊!三块?我麻六是什么身份你高爷又不是不明白。 没银子,这洋学生手腕上不有那洋表吗。要么给钱,要么把洋表给我摘下来。”麻六一见是庄上高家当铺的老板高传良出来打园场,显然有些不乐意好不容易碰到一肥羊那有这么轻易放过的事。没钱那手腕上的洋表看样子可值不少钱。好像自己还没见过这种戴在手腕上的洋表正好回头送给自己姐夫好让他在火车站给自己谋个职位。 “靠!原来是瞄上我的表了。”这块表是今天过生日时几个朋友开的玩笑,说送我一劳力士,结果就是一地摊货,不过几十块钱而已。要不是因为要在这边计时方便估计现在这东西还在家里不知道那个角落里扔着。 “麻六,强索人物,好像说不过去吧!”高传良一见麻六今并不给自己面子,显得有些下不了台。更何况自己都没见过这种洋表,看来一个价值不菲。“高老板,你一开当,咱们彼此了。”麻六一直记得这庄上外地人中好像只有这个高老板不给自己那么三分面,眼下被自己这么一说,这高传良的脸色那叫一个好看。 “好!这块表给你。这事咱们算了了。”不想给自己找什么麻烦,眼下看样子只能把表给这个麻六了,我作势要挣开麻六的手要把手表取下来。“先生,你这块表就是在当铺里也能当几十块大洋,莫要便宜了他。” 高传良一见眼前这年青人要自己的表脱下连忙制止到,光看这表的模样,高传良心里就估了个至少30块大洋的低价。看眼前这少爷一副轻财 的样子,高传良开始有些确信这少爷,恐怕是大城里的大少爷出身了,有点不经世事的味道,可怎么也想不到,其实这表不过是几十钱块的地摊货罢了。 “先生,要是你信的过本店,这表暂当于本店如何,这钱小老儿替你出了。”高传良心里认定所想,连忙止住年青人的动作想帮其保住这种自己没见过的钟表,和大户人家结个善缘是个不错的买卖。“啊!不用!不用!” 司马一见眼前这个刚才帮自己人要把这手表当在自己店里,连忙想拒绝,但是却苦于一时想不到什么好的借口,却也不想让这老人吃这个亏。“来祥,去从柜上支十块大洋给麻六。”高传良一见眼前这少爷拒绝的模样,误以为这少爷可能觉得自己想污了他的手表,只感觉老脸一红大声叫着。 “这钱今我替这少爷出了,不要你押手表,还望少爷千万不要误了小老儿的意思”高传良把一封银元给了麻六后对司马解释到,天低下任人都知当铺的人大多手毒心黑,告低当高卖挣钱,看来这少爷也是这么想了。 “老……老先生误会了,我……”见眼下这场面一时间司马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司马觉得自己记忆中好像还没有碰到过什么样生意人会这样帮一个外乡人,心底只剩下了些许感谢之意。 第3章 机械表 “老板,你这有机械表没,不要那种自动的。”司马在市里的批发市场转着,已经看了十多家批发店都没看到合适的手表。从西元1915年的时空一回来从网上查了一下发现手表直到西元1918年才发明出来做这个应该会有些市场。司马稍做休息后,就开始为刚发现的这条财路作准备,可是一到批发市场才知道,机械表这东西眼下并没有什么会戴而想找到那种合司马心意的手表也很困难。 “机械表?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那有人戴那种表。”忙着的店老板甚至都没有转身就一口说到。不过看口气也觉得蛮奇怪的现在竟然有人来这种批发市场来买什么机械表。“靠!买块表都这么难。”司马看看时间差不多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再过两小时就要去上班,可直到现在都没买到一块合适的手表,想想一块能值十多块大洋,拿过来换成rmb那可就是上千元。这可是百分之几千的利。 “老板,你这有机械表没有?”司马看着这个挂着各种石英表、还有其它电子钟表的店面,几乎失去了信心,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司马问到店老板“呵呵,你算来对地方了,别的不说单说手表这整个批发市场没有比我这更全的了,咱们这夜市上卖的表大半都是走我这出的货。你看这几种怎么样。” 老板说话间拿出几块手表出来。“嗯!我来看看。”话说自己对这些手表并不知道什么好坏之分,看着老板拿过来的几种机械表,首先排除了几种那种假渡金的冒牌名表,那东西根本就是样子货,在那时候金银表满处都是的地方根本卖不了几个钱。得益于中国现在杂乱的市场这些手表大都要不是冒牌,要不是你根本不知道的什么杂牌,而大都依靠他人代工的表壳上也没有注明品牌,再适合不过了。 “这几块表什么价。”司马稍做挑选后,选中几款不锈钢材质的手表其中两款是皮质表带的对表,“这种看来闪闪发光不锈钢表在那会应该能卖上价吧。”司马暗暗想到。“呵呵!小兄弟好眼力,这几块都是不锈钢壳的,都是过去的大厂货,这个75,这个个最低90,这个120……”店老板指着司马挑中的几块表说到。 “老板,我买的多能不能给便宜些”司马算算自己口袋里的钱按这个价差不多能买30来块手表,要是拿过去一块能卖20块大洋到时自己差不多能挣几万块。“这已经是批发价了,要不这样给你打个9折,你看怎么样。”店老板估摸一下说到。“成!就这个价了。”算了一下自己将会取得的可观的利润,司马显然没有在价格上 和店老板过多的纠缠。很爽快的按报价买了四十来块手表。 看着老板把手表打成一包。连忙朝自己的那辆750摩托的边斗里一扔。啊!这些都是钱啊!40来块手表,怎么着也能卖个几百块大洋吧!发财了!在去公司仓库的路上很难得的半年来第一次给自己的750挎子加满油,今个晚上可得靠他代步不是。挣到钱以后再骑这挎子也不用担心油钱了,回头可以把在淘宝上发布的出售750挎子的信息删掉了,毕竟好日慢慢来了,春天到了。 从未见过的东西总是会引起人们的好奇心,当一辆恒古以来第一次出现在孔家庄边斗摩托车出现孔家庄的集市上时。孔家庄集市上的所有人都被这个嗡嗡做响的铁家伙给震惊了,虽然地靠京绥铁路边离张家口不过几十里地。 是做为一种在欧美也仅只是少量存的摩托车,孔家庄的人没见过也属正常。人们很是好奇这里什么物件,不像火车靠烧煤的火车头带着而且是只能在铁路上跑,不像马车要靠大马在前头拉着。一时间,整个孔家庄上生意人也好普通老百姓也罢双眼都盯着这个轰鸣作响的三轮物件,而座在这个物件上的那个人自然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 身黑皮衣。脚上踏着皮鞋,头上带着顶黑色的帽子“聚脂制成的m36头盔”,还带着副罩眼的眼睛“风镜”。当这个怪物件在注人的注视下停在“高记当铺”的门前。司马将吐了灰土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带丝巾由围住脸,只顾得沉浸于发财的美梦中却忘记在这种土路上骑摩托行进所扬起的灰土。拍拍已经显得有些土黄色的黑色皮衣,这时才看到上次帮过自己的那个高老板正站在店前打量着自己。 “啊!是他”虽然那人脸上布满灰土,但是麻六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个骑着这个怪物件的人就是自己上次敲榨的那个外乡人。看着这人拥有的这个怪物件,麻六开始后悔起来,看来这人十有八九是城里的大户人家的少爷了,要不然那里能弄到这物件。 “高老先生,上次多谢援手,这次晚辈稍备些许时新鲜水果了表寸心还请笑纳”司马从挎子的边斗里拿出一个装着香蕉、提子之类水果的果蓝对着站在店前上次对自己施以援手的高老板说到。“客气了,客气了。来详去烧些热水,走后堂说话。”高传良待看清眼前这个像从土里钻出来一样的浑身带土从那个怪物件上下来的年青人是自己上次相助的那个大户人家的少爷时。虽然对他这次造访很高兴,更何况眼下整个孔家庄人的都在远远的看着这个年青人和他的这个怪物件。 在接过他手中的水果时打眼一看,那个黄色的水果竟然不认识是什么水果而另外几串葡萄也令高传良大感意外,葡萄在口外也是常见水果。但是在这时节恐怕葡萄树也不过刚挂叶罢了,心中不禁对眼前这少爷三月(西元1915年5月初为太阴历3月底)里竟然能弄至葡萄感觉好奇,想来这位少爷为了准备这份“薄礼”可算是费尽了心思,果然不愧是大户人家出身。 因为热水需要现烧的原因,稍待一会店里的伙计才端来一个盛着热水洗脸盘,司马洗脸时注意到盘边挂着一条新布巾看来是高老板特意准备的。洗罢脸,才与高老板一起进了后堂。一个心存感激一个刻意奉承一时下来两人倒也相谈甚欢。 “大少能这么看起小老儿,小老就托大叫大少声贤侄了。”“应当如此,应当如此。”“如此还请世伯一定将这份薄礼收下。”司马从口袋内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包装精美的手表双手奉上去。“这……这如何是好,这份礼太重了。” 高传良一见是块洋表不禁大为激动,虽然没见过这种新式洋表,但是大儿子结婚时女方嫁妆就有一块怀表,从张家口洋货店里花了几百块大洋才买到。这块表怎么着也得200块大洋才能买到吧,想到一出手就是几百块大洋的东西。高传良不禁感慨大户人家接人待物地方式,难怪红楼梦里有刘姥姥进大观园之说,这恐怕就是小户人家和大户。 “这……如何当得。”虽然心下对这块洋表很是喜爱,但是高传良仍旧坚持推辞,免得给眼前这位大少留下贪财的印象。同时高传良在心底暗暗佩服自己的眼光,上次仗义疏财虽说其后有些后悔但是眼下却证明自己的眼光是非常不错的。十块大洋能让自己和这样的大户人家搭上关系再值不过了。 “世伯,还望收下,小侄还有一事相求。”眼见火候差不多了,我便开始按原本设想的步骤走了起来。“哦,不知道大少有什么事。”高传良一听不禁有些紧张,眼前这位少爷会有什么事会求到自己。“不知世伯是否愿意代理张绥一带这种手表生意。”司马喝了一口茶轻声说到。 “啊!”高传良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眼前这位大少竟然要让自己做这种洋表生意。这……这!等待答案总是会让人心焦,虽然说这句话时语调显得很平和,但是实质上司马此时的内心早已经紧张万分,内心深入几乎向每一个所知的神佛乞求保佑。天知道司马在西元1915年这个时空不过仅认识眼前这个做当铺生意的高 老板,要是一块表一块表的零卖那一天六个小时的时间那里够用。再则在孔家庄这种小集怎么可能能卖掉这种手表。虽然知道沿着铁路朝东不到四十里就是张家口可是到了张家口自己又卖给谁。 “应不应该做?这司马大少明摆着是想借洋货生意送一场富贵给自己,兴家现在在张家口做着生意。兴邦也差不多能独挡一面,让他到山西开铺,到时!”高传良第一次发现富贵离自己竟然这么近,虽然不知道这种洋表的利如何但是高传良这知道这东西绝对价格不菲买它的也都不会是穷人,这些人的钱最好挣。 “如果高老板觉得有风险的话,这四十三块手表可以先在你这寄卖。货完结款”司马见高老板仍然是犹豫不决的样子,于是便抛出自己的底线。“啊!大少!这!这!”高传良再次被司马的条件击倒,高传良此时早已确信大少是明摆着想送一场富贵给自己,可是未免这富贵来的有些……虽然心下仍旧有些怀疑,但是高传良一想到未来的大富贵几乎是强忍住呼吸答应了司马的“请求”。 在双方找好公人做了定约签好字划好押,无论是高传良还是司马都是深喘一口气,对于高传良来说高传良确信自己用十块钱拾到了一场大富贵。对于司马来说,司马只是找到了一条发财的捷径罢了,定约时双方并末商定货价,高传良按市定售价提利四成。当高传良看到这一条时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珠子,但是心下却有些后怕,眼前这大少竟然能放心到这种地步。不是有所依仗就是脑子有毛病,虽然高传良坚信眼前这位大少绝对是前者。 第4章 贵人与暴利行业 “高老板,今天可是风光啊,不知道高老板什么时候结识这么一位贵人。”孙家庄火车站站长也就是司马碰到的个无赖的姐夫孙铭礼,在那辆怪异的物件和他的主人一起离开后,进了高家当铺对着满面红光的高传良说到。 “呵呵!不敢不敢!托您的福。”高传良面带红光笑逐颜开的说到,的确如果不是眼前这位孙铭礼的那个小舅子恐怕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和那位大少结识。的确是托他的福啊。孙铭礼一听不禁脸上一热,孙铭礼当然知道眼前这位高老板指的是什么“福”。当时那辆洋车进了孔家庄时孙铭礼就在街头饭庄里做着,曾经在天津那样的开埠城市呆过数年的孙铭礼一眼就认出那是很少见“汽车”。 那东西一辆得近万大洋根本不是一般人能买的起来的。见那车主进了高家当铺本想上前借着和高家也算相熟的名义去套套近呼,可没曾想这时麻六过来把事一说,当时孙铭礼就恼的狠狠甩了一个耳光给麻六。想到麻六明不白的就得罪一个贵人如果那个贵人再记恨上自己,孙铭礼就感觉有些担心那些个贵人想弄死自己这种小人物再简单不过了。幸好麻六来了要不然孙铭礼一想如果自己冒然前去,被高老板一介绍恐怕…… “还请高老板帮忙。多多帮忙。”孙铭礼连忙恭声说到,“孙站长不必担心,司马大少那种身份的人不会计较这些事情的。”见眼前的孙铭礼如此恭敬高传良觉得腰杆子猛的一硬,过去可都自己对这孙站长这副样子,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终于轮到自己了。 “多谢,多谢!不争气的东西还不快滚进来给高老板嗑头赔罪。”孙铭礼道谢后对门外大声喊了一句后,麻九果然如孙铭礼所说一般几乎是滚了进来,一进就跪倒在地“咚咚咚”就是数个响头口中大喊“大人不记小人过、饶命”之类的的话。双手奉上了一封大洋,高传良看麻六这副作态,不禁摇摇头这种无赖与他计较那么多做什。双手推过麻六送来的大洋说到“好了好了,全当一次教训吧!这钱是大少赔的,只要你不出现在大少面前,以大少那种贵人是根本不会记起这种小事的,莫再提了。” 对于麻六这种人高传良宁可吃亏有时也不愿意得罪,如果没有这个无赖恐怕自己根本没办法认识大少。话说这麻六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高老板,这洋表不错啊!款式新、做工精美。定是那位司马所送之物了。”孙铭礼两眼放光的看着桌上那块手表说到,在天津那种一半是租界满是洋人的开埠城,虽说也算见多识广,可是像眼前 这种洋表孙铭礼还真末见过。恐怕是欧洲的最产款式,怎么着也得200多大洋。那位大少出手可真够大方的,心下不禁暗叹眼前这高老头的运气。 “呵呵!正是!”高传良不无得意的学着大少所教的模样把手表钢带打开系在手腕上,余光能看到眼前这孙站长的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手腕。“不知高老板是否有问,这种洋表是那个洋行所售。”孙铭礼想起过几日便是路矿公司经理生日,如果价格合适买一块送去倒也不错。“怎么,孙站长有兴趣。” 一听眼前这孙铭礼想买这手表,高传良来了精神,虽说知道这种洋货很受欢迎,但是自己毕竟是个外行人,眼下这个孙铭礼却不是一般毕竟在天津那种大城呆过数年见过市面,如果他愿意买当然再好不过了。 “268!再多兄弟真的没法了,还请高老板多多帮忙。”孙铭礼暗自心痛自己的几百块大洋,说出自己能接受的价位。虽然作为一个小站站长收入不错,但是260块大洋也相当于其三个月的工资。“哎!还希望孙老弟保密,这个价为兄可是一分不挣,大少给我的进价可就是这价了。” 高传良在心里算了一下,那种银质的怀表一块不过200大洋,这种表卖260块大洋应该不错了,大少应该不会责怪吧!取利四成那自己可不就是这一转手就挣了足足100块大洋!这!这!一想到这个数字高传良只感觉呼吸有些急促,只是一转眼功夫就挣足了自己过去一个月才能挣到了数字,这!这挣钱也太快了。 等待总是让人心焦。对于现在的司马来说现在的每一分钟都像是饱受着煎熬,虽然知道高老板需要时间来卖出自己给他的那四十三块手表。但是对末知未来的等待总是一种煎熬,司马感觉自己的耐性正在随着时间而慢慢流逝,内心却发的焦虑起来,也许是因为对金钱的渴求度太高,否则不会像现在这种焦虑,司马很想以一种无所谓的心态去看待这件事。但是无论是深呼吸或是嘴对着信封不停的呼气,再吸气,也无法使自己的心冷静下来。 迫不得已最后司马只得找到一在医院工作的朋友开了瓶安定借助药物的作用让自己冷静下来。整整一周下来司马感觉自己整个人已经是心力交瘁,原本并不明显的黑眼圈此时已经非常明显双眼满布血丝,面对着镜子司马很难相信自己竟然会变化这么大,那怕年前被单位开掉时自己也不曾像现在这般。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时空异常点每天都会再次准时再次出现,如果不是经常扭痛自己的掌心司马甚至怀 疑自己现在是不是仍旧是在梦中,那怕是梦司马也不愿意醒来。过去在机关单位时被人捧的感觉、机构改革后下岗时众的眼神总是不停的出现司马的脑海里,现在的这一切对司马来说更多的是一个翻身的机会,司马甚至想起当自己接受朋友介绍的这份仓库夜班看守的工作时,朋友那种有些怜悯的目光。 又一次的午夜0点0分,那个光点又一次准时出现在建成于上世纪80年代的2号仓库。司马尽可能平缓自己的呼吸,发动起摩托车距离上次进入西元1915年的空间已经一周前的事情了。司马只希望能够像自己想像的一样,那怕那怕几十块手表只卖了几百块大洋也行。750摩托车缓缓的驶进入光圈带动着光圈产生绚丽的波纹,感觉到身体一阵麻麻的灼痛感后,西元1915年的口外荒原再次出现在司马的眼前,一如以往一样,荒丘上杂乱的荒草、蓝的让人心醉的天空。呼吸着散发着青草香味有些发甜的空气,司马有一种想在这定居的冲动,但也仅只是一时的冲动罢了。 “少爷,您终于来了,这两天我一直在等您。”高传良难以抑制自己内心激动一见到司马再次骑着他的那辆“摸拖”的到来就急急忙忙迎上去说到。“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司马骑在摩托车上并没有下来看着有些激动高传良,心底不安的打着鼓,心下做好打算如果一出事立马就跑,相信自己放开速度他们应该追不上吧。心下做着这样的打算摩托车当然不能熄火。嘴角的余光开始打量起孔家庄这条并不宽敞的街面。为自己的逃跑规划着路线。 “少爷,这里说话不方便到后堂说话。”高传良看了一下四周低声说到。“什么……”高家当铺的后堂传出一声有些激动的声音,看着高传良有些怪异的眼神,司马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连忙调整心态放缓呼吸才算平静下来。但是自己的事情自己明白司马感觉自己此时的心脏恐怕是在以每分钟160次以上的速度在那高速跳动着。 “你确定是一万零五百六二块”司马试着用有点平淡的口气问到,但是天知道司马自己甚至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少爷,这是账本,上面记的十分清楚”高传良虽然对刚才司马少爷的表现有些奇怪,但高传良自己都仍然沉浸在难抑的兴奋中,自从卖掉最后一块手表把那几百块银元锁进箱子里。 高传良整整两天三夜没睡好面对着一万多块现洋的冲击高传良不止一次的动过卷款逃走的念头,但是一想到自己推测的司马少爷身后的家族,高传良就再也不敢动这个念头。更 何况以后会挣更多的银子没有必要舍个西瓜拾个芝麻,但是接下来高传良更是寝食难安了,毕竟口外不比口内。 口内都曾不止一次听说土匪洗劫大户人家的事情更何况是口外,为了这一万多现洋估计这口外几十股马匪都会像嗅到血腥的狼群一样围上来,到时别说高家恐怕整个孔家庄都会被血洗。那个装着一万多现洋的箱子被高传良放在床下借着生病的名义几乎是每天吃住都在床上,每天都会从床板上特意挖开小洞里盯着银箱。 “少爷!这……这太多了!”高传良不敢相信司马少爷真的按当初定约上写的那样按四成分红提给自己,四成分红足足四千二百二四块现洋。虽然几天来高传良自己计算过无数次,这个数字早已在脑子里不知道默念了多少次,但是当司马让他从银箱内清点出四千二百二四块现洋时。高传良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只是几天的功夫就挣到过去需要将近十年才能挣到的银子,高传朗甚至感觉自己的嗓眼有些发涩。 “少爷这一封银元正好一百块,我……我拿了四十二封就是四千两百块。这些就行了那几十块……”高传良吞了口口水润了一下自己发干的喉咙说到。话刚没说完高传良就想狠狠的抽自己一耳光,活了大半辈子怎么***忘了怎么说话了,这不是在骂大少爷吗!“呵呵!那我就占你点便宜了。”司马吞了吞口水有点玩笑的说到,二十四块大洋那也是两千块gmb啊!够买几十块手表了。高传良见自己的话并没有引进司马的不快这才放心下来。 第5章 高温坩埚电炉 “少爷……少爷,您这……这就走吗?”高传良让店里的伙计帮少爷把装满银元的布袋放进少爷的那辆“摸拖”的斗子里后嘴巴发干的问到。说话时高传良心下紧张到了极点,怎么这次少爷来没给自己带手表也没交待自己到什么地方取货,莫非少爷变了意思。“嗯!还有什么事吗?”司马骑在摩托上问到,心里细想了一下好像没有什么其它的事情了,自己这次来不就是来拿钱的吗?现在钱都拿到了其它的还会有什么事?这高老板脸色怎么有点不对。他的那一份不也算给他了吗? “少爷……那个,我……应该到什么地方提货,上次您带来的手表已经卖完了不是。”高传良咬咬牙鼓足勇气把心里的意思说了出来。“哦!看我这记姓,来的匆忙把手表落下来了,明天这个点我亲自给你送来。放心吧!”司马一听高传良的话再看他的表情当下明白为什么高老板会这是样子,他是怕这生意做不了二回了。 他可是自己的财神爷啊!“呵……那少爷、少爷您慢走!”高传良虽然心下有点不安,但还是尽量掩饰心下的不放心和司马道别,心下却对自己的今天表现感觉惭愧,自己太贪财了,如果……如果……看着司马少爷骑着他那辆“摸拖”嗡嗡做响的离开,心下连忙做了一个决定,心下只希望少爷能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司马骑着自己的挎子,几乎是以最高时速离开孔家庄,虽然这几次都没碰到劫道的土匪但是想起第一次进入这个空间时所碰到那个被杀的医生司马对这个时空的治安可不敢掉以轻心天知道会不会从那个角落里冒出一群土匪然后自己的小命就搁在这了,因为路况的原因摩托车实际上并开不快只能以四十公里左右的龟速行进,司马甚至觉得自己的听力好像灵敏了很多因为他清楚的听到因为摩拖车的颠簸挎斗里装在布袋中的银元撞击时发生出明脆悦耳的响声。 “嗡……”两块银元撞击时发出的明脆的声音在司马的耳中是如此的动听,躺在床上司马手拿着一把亮煌煌的银元对老电影里为什么经常出那种手持银元听着银元发动的脆响的镜头了,因为这着实是一种享受,看着眼前的几千块银元,司马着实开始担心自己怎么样才能把这些银元处理掉,这些银元和自己在古玩市场所见的银元并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大多数银元却闪着耀目的银光,这般崭新的银元如果拿到古玩市场铁定会被人当成假货。再则那怕到了古代市场恐怕这么多银元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处理掉。 “老板忙着那。”在市里一条胡同里司马朝一个金匠铺位 前一坐,掏出一根烟和眼前的这个金匠套了起来。“不忙、不忙。老板有啥活要做。”这会并没有什么生意大多数时候都是和别人谈扯见可能有生意上门这个看上去有些单瘦的金匠也热情了起来,接过烟点着后问到。“我看这写着高价收购金银想来问问价”司马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哦!这啊!黄金130,银子2块”金匠吸口烟熟练的回答到,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青人,看起来不像啊!除非是销脏否则根本不会有人来自己这种地方低价卖出手里的金银。这人怎么看都不像干那行的主。“啊!价这么低啊”司马心虽然来的时候已经在网上查了一下最近的白银行情,普遍价位在二块六左右,没想到在这一下就被压了小两成。算算黄金的收价差不多也是压了两成多,这种专门收脏的小铺子果然不是一般的黑啊! “老板!你看这种银元你什么价收。”司马从提包里拿出一块银元放在桌上说到。“呵呵!这啊!我说兄弟这银元可是洗过了,要不怎么这么新。”金匠边说边随手拿起来一看了下再测测成色称了一下重量“一块五十一块六,最高只能给这个价了。怎么兄弟有没有意思出货。” “行。一共六百块,下午两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司马算了一下自己查的g-12-16高温坩埚电炉的价格,卖掉六百块差不多有三万多,买一台电炉两万五,再加上租一间小房拉工业电,三万多差不好刚好够用。买g-12-16高温坩埚电炉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如果不买电炉像这样卖银元一次两次一次几百块举许都没关系,但是如果自己拿着那几千块银元朝这一扔估计自己就得到警察局吃晚饭了。 但是用电炉把银元化成银锭却可以很轻松的拿到市场上去卖,虽然本土从三废中提取白银的市场不及你永兴、仙居那般但每年市场成交额也在数亿元之多自己投进的小石子根本掀不起什么浪花。而且是大多数回收的土杂银的成色都是在90%左右和银元的成色相近。 只用了几分钟,司马就和眼前的这个陈姓金匠谈好下午交易的事项,在市里的一家星级宾馆内交易,毕竟拿着几百块银元在大街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不便。拿了陈老板的名片后司马就连忙到巷外拦了辆出租车去急急忙的去跑其它还没安排好的事。 下午两点,在约定的地点司马提着一包银元,六百块银元有将近你20公斤重,提在手并不显得轻松。“陈老板,你查一下,一共六百块一块不少保证没有一个假货。”司马把挎包放在桌子然后取 出六封银元对这个收兑金银的金匠说到。 “呵呵!稍等!”金匠拆开银元外的报纸封包拿起银元熟练的一块一块验了起来,验一块银元并不需要多长时间,但是六百块银元所需的时间加在一起却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如果不是上午已经在离自己工作的郊区的农村把所需的院子租好,中午已经和在供电局工作的朋友谈妥了帮忙扯工业电的事情恐怕此时司马根本没有这个闲心在这等着这个陈老板验完每一块银元,司马开始觉得购买电熔炉的确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如果这几千块银元都像现在这样出货不知道要到驴年马月才能卖出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时间长了这手都生了,还请王老板见谅。”金匠终于在一个多小时后验完了每一块银元,抬头见司马有点不耐连忙说到,心下估计了下这次自己估计能挣几千块眼前这财神爷一定要侍候好了。王老板是司马上午临时编的化名。 “六百块银元按咱们上午说的价一共是三万零九百六十,这一共是三万一王老板您点好,零头就不用找了。”陈老板从自己的分别从衣服的几个口袋内拿出三叠报纸包囊着的钞票递到了司马手前。 “谢了,陈老板。”司马接过钞票打开报纸清点了起来,所幸地点验纸钞要比点验银元要容易的多,只需要点验时过手一搭基本上就能验出真假了,毕竟gmb都花了几十年了,熟能生巧不是。虽然点验速度不及银行职员般快速但也只是用了几分钟就点验完,司马把钱装进挎包内背上包道了声谢,背着纸钞的感觉很轻松但是完全没有了那么拿着银元的实在感。 “回见那!王老板,下次有生意一定要关照小弟啊!”两人在宾馆前临分手时陈老板在道别时说到“一定,一定。”司马嘴头这么说但心底却想着如果下次谁还敢关照一下被压了20%多的价。 “李老板,喏这是一万元定金,还希望你们能快点,最好明天我定的那台坩埚电炉就能到货。等着用帮帮忙!”在市里的一家工业设备公司里司马拿出一万定金说到。“司马,你大可放心,都是老朋友了。明天最迟明天下午一定把设备给你送去。”虽然李峰对司马花钱从自己这定这种实验室用的g-12-16高温坩埚电炉感觉有点奇怪,但是任人都不会把钱往外推不是。虽然这种电炉是实验电炉容量少但是因为用途广所以货源一直都很充足,李峰在上午接到司马的电话后就打电话和供应商确认过了明天上午铁定能给他送过去。 “呵呵!我说兄弟,自打你离开那单位,这几 个月可都没联系了,看样子你小子又摸到新门道了可是。”李峰开好收据后笑着说到。“那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还能摸着什么门道。这不是和一个朋友合办点小生意,正好需要这种电炉,这不就想到你了吗。”司马接过收据坐在沙发上,如果是一个星期前无论如何司马也不会来李峰这公司里让他见着自己的落迫相,现在一切都开始好转司马觉得自己又慢慢的找回了过去的那种自信,至少是自尊。在李峰的办公室里两人扯着几个月来的一些趣事倒也显得轻松。 “那个!司马,我顺便问一下,你会使这个电炉吗?需要我们给你派个技术员培训一下吗?”在司马临出门时李峰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问到。“啊!嗯!还是你想的周道,我还真不会用这种机器,明你可别忘了派个技术员过来。”幸好李峰提醒了一下要不然司马还真没想起来自己根本不操作这种机器。 第6章 信息与未来 在咨讯发达的现代社会对一个现代人来说如果想更多的了解一个时代的的历史来说没有什么比网络更方便的了。但是当你需要时你才会觉得国内的网络上的资源量实在太少,眼下司马就陷入这样的困境因为信息资源受限以至于现在根本没办法有效的利用自身掌握的资源。虽然几个月来依靠手表生意挣到一笔过去只能在梦境中才会出现的财富,但是当需要时才会发现这笔不菲的财富在做很多事情时仍显不足。 虽然几个月来每周都会有数十万元的收入,但是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挣钱,如果那一天发什么意外,恐怕司马就要对自己眼下的这种几乎是无本生意的暴利生意说再见了。更重要的是,有多少次在仓库进出拉货的工人都是在将近午夜十二点时才把活干完,几乎每一次司马整个人都是被惊的一身冷汗生怕被外人发现三号仓库里的那个天大的秘密。 一想到秘密一旦被发现后,也许会出现的权力机关的介入或是其它什么意外,无论是什么都不是司马这个平头百姓所能控制的。于是在司马的心下就有了一种迫切的愿望,为了完成这个愿望司马甚至放弃了自己过去一直非常期待的购车、购房实现有房有车一族的梦想。更放弃了在人前显摆以证明自己并末穷途末路的挥霍。 现今司马每每想起自己假托朋友之名去询问公司老板这座仓库是否有意出售时,那个平时对自己也算不错的老板当时的那种有些轻蔑的眼神。也许是司马从轻闲但是彼为权势的机关单位下来几个月来的一种下意识的敏感,心下对这种眼神异常的反感,司马犹豫的报出自己所能承受的价格后实际上这个价格已经是司马的全部家当。 只看到那个老板呆滞了数秒后的一阵狂笑:“我这个仓库那怕就是租出去一年都能挣租金百十万租金,你那个朋友想用几百万就买下来,你确定那小子没做梦” “少爷,这是这个月的账本,您过目。”高传良毕恭毕敬的双手捧放下账本,随后双手微垂的腰背微曲的站在一旁,高传良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建立在眼前这个来头甚至于可以用神密来形容的少爷身上,几个月来高传良成功的把生意扩展到了口外的几个大城市还有山西的几个城市甚至扩大到了京城、天津这样的大都市,出于心下的疑惑高传良曾经小心翼翼的查证过关于眼前这个司马大少的来头时却发现越查越是一头雾水,因为越查越是显得信息很是混乱,这些混乱的信息混合在一起反而让高传良对眼前这位大少的身份更加的迷惑,而因为这种不明所以然的迷惑反而让高传良 对他更是敬畏。 “嗯!老高,我早说过我相信你。”司马接过账本只是用眼扫了一下,口头说到,可心下却是有苦说不出原因很是简单司马根本看不懂这种老式账本的记账方式,那怕就是那种现代账本的记账司马也是感觉有些迷茫,毕竟司马本身过去从末接触过会计之类的事物。 “少爷,这是规矩,您是东家,那有东家不过账的。”高传良虽然有感于少爷对自己的信任,但是心下却对这种信任感到一丝恐惧,不是因为少爷这个人而是因为眼前这位少爷背后任谁也说不清楚的来头尤其是他背后的家族。任人都知道如果得罪一个有些隐秘的根深叶茂的大家族的后果,有时高传朗甚至觉得眼前这位大少的姓名根本不是他口说的司马兴许这只是他的化名罢了。 “少爷,按您的吩咐,这个月的例银有六成折成了金子,都是正宗的美利坚足金。别四成在银庄里折成了九九银锭。等您走的时候我让伙计给您抬上去。”时间长了高传良对眼前这位少爷对现金银特殊的喜好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习惯了,这少爷并不像其它生意人运款时大都是电汇或票汇而是只要现金银而且是每次都是亲自带款,最初时还是用银元,后来就换成金条和足色的银锭。 每一次高传良看着足足数百斤的金银被抬上少爷的摸拖都对少爷路上的安危提心吊胆的,一旦这口外的马匪知道眼前这位少爷带着几百斤的金银那还不像是闻着腥的猫一样围上去,对这帮连火车都敢抢的马匪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到时万一这少爷出了什么事他身后的家族责怪下来,自己这一家可就全完了。 说实话司马现在越发享受这种受人尊崇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司马很久都没有体会过的,尤其是这种发自内心的尊崇和过去在机关单位时那些来办事的人的那种临时的尊崇完全不同,一想到自己第二次给他送表时这高老板当时的那种恭敬样还主动要求把分成降到一成五,虽然司马有些贪财但是至于还是明白要想马儿跑就得给马喂草的理,最后在彼此的坚持中这高老板才勉强接受一成八的抽成。而几个月下来司马越发感觉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多么的正确,这高老板不仅生意做的好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非常容易掌握至少从他眼下的表现来看的确如此。 “老高,我上次说的事怎么样了。”司马临了时问到。“少爷,按您的吩附,《申报》《大公报》《商报》……从六月到昨的报纸一式一份,全搁在这了。”高传良虽说对少爷上次来时吩咐让其准备报纸的事感觉有些奇怪但是仍然按 少爷的要求准备了这些报纸,做了一辈子生意高传良明白一个理有很多事情不能问的千万不要问。更何况眼前这少爷很在意别人探听他的事情,所以高传良觉得自己还是尽可能的少问多做才是正理。 “哟!李老板今个又有空来了。”司马刚一进银铺银铺老板就迎了过来,最的几个月司马显然成了这十几家银铺的常客,每个星期司马都会带着金锭、银锭到这十几家银铺出售用来套取现金。时间长了在这十来家银铺怎么着也混了个脸熟不是。 “孙老板也在啊!九九的锭子三十六公斤。”司马从包中拿出包好的银锭放在柜台上说到。司马有时候还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那些从三废中提取金银的商人,虽然他们把上游的河水弄污染了,但是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形成眼下这种专门收兑金银的银铺,如果没有这些银铺的存在恐怕司马弄来的金银出手会变得非常困难。 “其实李老板根本不用这么麻烦每次送货过来,像李老板这样的大户我们可都是上门收货。”孙言中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提出上门收货的意思,其实就是想法像李老板这样的客户发展成自己银铺的定客。现在收银这行不同早些年竞争越来越激烈,拉住一个这样的大客比拉住一百个散客都要强的多。 “呵呵!不麻烦,不麻烦。反正没什么事正好出来透透气,你也知道厂子里的那环境。”司马一边看着他们在那验成色、真假一边和孙老板打个哈哈。上门收货,自己那有什么提练厂给你上门收货到时你还不把我当成劫货的给举报了。“呵呵!李老板说笑了,我要是有你那技术恐怕也不在这收银子了。早就改行了。” 孙言眼看着他的再次拒绝只能在旁边陪着笑,心下默算了一下这两个月眼前这“李老板”来了九次成交了四百多公斤。按这个量在市里那是绝对能排上号的,可偏偏没人听说过做他的名字。如果不是市里根本没听说过有什么劫案的事要不然孙言还真有报案的心,虽然有些担心这些银子来路不正,孙言更担心如果自己报案到时警察一查没什么事自己失去一个大客户不说,到时自己在这行里的名声也会跟着臭掉这才是最重要的。每一行无论如何总是有它自己的行规的。 “呵呵!这民国时期的报纸和现在的报纸果然不同,几乎闻不到什么政治味,这才是报纸啊。时政新闻大都是点评政府得失外大都是国计民生的报道,那像现今的报纸那怕是地方晚报除了报道会议就是歌功颂德,要不就是弄些所谓的什么百姓新闻来充填字数罢了。”司马趴在报 纸堆上一份一份的仔细查看报纸,如果想了解一个时代的信息没有比阅读那个时代的报纸之类更容易了解那个时代了,至少在这上面的信息量远比网上的丰富更真实。从这些报纸上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信息,司马至少已经发现了数十条可用的信息。 “咦?陆军部军械司于昨日商讨应对各兵工原料大涨。兵工原料大涨?”司马看着小方框内的几个小黑体字皱了皱眉,从新闻里透出的消息是因为欧战原因进口兵工钢料、火炸药价格上涨数倍至数十倍不等国内各兵工厂已是不堪重负。欧战、世界大战,司马忽然想起一部电影里的一句台词。 “在战争时期还有什么比军火贸易利润更大的吗?”做军火司马没有那个胆子,但是看着报纸上提到钢材、硫酸、硝酸之类的兵工原料司马很愿意做这个生意,毕竟这些原料都是再普通不过的民用物资,如果价格合适的话,司马很乐意在手表之外给自己开拓一个新的市场。司马很想打开一个新的市场但是这个市场的前提是能挣到钱,如果把商品运到西元1915的时空挣到的钱还不及成本这种生意恐怕不是司马乐意做的。 从网上搜索了些许资料后司马发现很多物资还是有些利润空间的。尤其是数那些化工原料的利润空间普遍都在数倍甚至于十倍以上这恐怕得益于现代社会化工产业革命的原因。虽然心下很愿意做此类生意,但是司马细细想了一下却悲哀的发现一个事实,这类生意根本不适当前的自己。 原因很简单此类生意特点就是量大价低,他的利润空间都是建立的需求量之上,而眼下这一点却恰恰是自己最大的不足首先大批货物进出就成问题,虽说可以夜间进货,但是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一旦传出去恐怕就会传成自己私租仓库,到时这里再怎么着也呆不下去了,那会自己可真是丢个西瓜拾芝麻了。 再则那怕就是这些都不成问题,在时空通道的另一端恐怕也要面临同样的问题,别一端的出口虽说说是荒野,但是大宗货物进出口总会有各种不便,最好的办法就是建一个同样的大型仓库才是解决之道,但是仓库的保密和安全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思来想去司马无奈的发现一个事实,单就目前的情况唯一可行的就是接着做自己的手表生意,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要不除非就是自己冒着杀头的风险做毒品生意。想到孙家庄街头的大烟馆,司马甚至冒出了想做毒品生意的念头,还好这只是一瞬间的念头司马觉得自己还没有疯狂到那种地步。 第7章 西元一九一五的置业 “老高,从那到这里这几千亩地我要全部买下来以后我还要把周围全都买下来。我以后要把自己基业安在这,还要给他通过上铁路。”司马指着桌面上的地图对站在一旁的高传良说到。这一次司马动了真格的了。在2010年或许自己不能买下那个仓库,但是在这个时代买下“时空异常点”出口处附近的荒原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那只是一片荒野加上几座荒山。 “少爷,你想买下这个地方。可、可那里可都是荒山、荒地的。”高传良看着有些激动的少爷再一次承认自己的确看不懂眼前这个少爷。他总是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在孔家庄这地方呆了十多年,高传良对司马在地图上标出的地区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毕竟那距离孔家庄只不过是十多里地罢了,孔家庄的人都叫它做“后沟”那地方地劣的那怕种山药都不长不出来。最近的水都需要从十多里外挑过去。 不行,自己一定要劝住少爷莫要花冤枉钱在那。“少爷!那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别看这是一大片阔地可地里头都是碎石头。种什么东西都不长的。要不然早几十年前就让开荒的汉人给开了,那能等到现在还是荒地。”高传良连忙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老高,你只管帮我买下来,我买这地方自然有他的用处。”司马昨天骑着摩托在“时空异常点”的出口附近几十公里转了一圈,如果不是因为附近都是满布石砾的荒地恐怕司马现在还不会作出这个决定,正是因为那里都是这种不宜农牧的荒地,司马才决定现在就买下来,这种地肯定卖不上价,低价买下来然后在那建个大型仓库再雇些人在仓库外看守着。 “少爷,你真的决定买下那片地?如果你想买地我倒是可以在附近帮少爷寻个几千亩良地要是你愿意我就帮你看一下。”高传良不死心的再次问到。“老高,我知道你是替我着想为我好,这片地我买下来又不是拿来种地。肯定是有其它的用处。”司马甚至于开始在脑海里勾画起未来这片仓库耸立在这个荒野上的模样了。 “哎!少爷!行,你说怎样就怎样,您说的这片地都是无主荒地,要买下来也花不几个钱和庄子上说一声立下地契就行了。”高传良看眼前的司马大少一副决心已定的样子就知道已经是事无挽回,只得答应了下来,同时脑子里开始筹划起如何能帮司马少爷多省些钱。 “孔老太爷,这位就是我说的那位从南方来的司马少爷。”高传良向孔家主事老太爷介绍到司马说。“后生可畏啊。现如今甚少像司马少爷 这样的年青人从南方千里迢迢的来口外闯荡了。”孔家老太爷半闭着眼睛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喘着粗气费力的说到。 “老太爷谬赞了。”司马连忙起身恭敬的说到,看过很多资料在这个时期的国内并不像后世的国内那样民间礼议几乎不存,这时的国内国民对很多老礼仍旧是非常讲究,如果自己在这方面做错的恐怕会因此得罪人。 “听明常说到司马少爷想置下庄北的那片砾石地,如果司马少爷想在这口外置地我们孔家愿出让庄北的千亩旱地以免让外人误会我们欺了外人,不知道司马少爷意下如何?”孔老太爷显然不愿意担下欺哄外人的恶名,好心的说到,在实际历史上大多数地主、乡绅并非像历史教科书刻画的那般以欺压贫民为生实际上他们在很多时候在谋取利益的同时更看重名声。 “老太爷客气了,在下业已相中那片砾石地还望老太爷成全,至于那千亩旱地是孔家数代人开垦所得,在下实不敢强人所难。”司马当然明白眼前这孔老太爷所说的那千亩旱地更多的应该是客套话。在除非是家逢巨变或者说急需资金否则不会有那户大户人家会卖掉耕地。更何况自己所需要的仅仅是那片砾石地而已。 “看来司马少爷是心意已定了,罢了!那片砾石地一共一万九千多亩,虽说是什么都不长的搁荒地,但也是我孔家基业。”孔老太爷依旧是咪着眼吸着水烟嘴唇微张。用一片什么都种不出来开荒也只是毁锄头的搁荒砾石地给族里换些活钱倒也不错,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在价格合适的情况下。 “老太爷,这口外王公们放垦一顷百亩银洋四十块,这种砾石地就是搭地按常理每十顷地搭两顷石地每饷不过几块钱,少爷愿意按每顷三块现洋购下这片砾石地。”高传良在来的孔家的路就在心里就已经把那片地的价级合计个差不多了,这个价虽说有点低但是买这种搁荒地却显得再合适不过。 “呵呵!高老板说笑了。孔家虽说是算是口外,可那也是几年前的事了自从这个铁路修了这孔家庄的地恐怕不能再按口外的地价了,虽然说那是片砾石地可那片地就在铁路旁。三块银洋有些说笑了。”一直在旁座上座着的孔家大少爷明常在一旁插话道,自从知道有人愿意买那片砾石地孔家上下就支持把那片地卖掉,那片地当年不过是孔家购地时搭地所费不过数十两纹银,这几十年也曾有口内的饥民到那去垦荒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种活甚至连养羊都养不活要不也不会一直闲置至今现在有人愿意接手倒是再合适不过。 按 明常自己的意见那怕是卖个百十块银洋也算值得。可老太爷坚持不能低价售出以免外人误会孔家没落没法明常只得抬价但心底却希望自己莫要把人吓跑才是。 “呵呵!明常少爷说笑了,那就在铁路边不假可这铁路修通后除了站台的房价、地价涨了这无论是良田还是劣地可都还是前清时的价。”高老板笑着说到心下却对孔家所为有点鄙夷那面劣地竟然还想抬价,果然和当年你们家买庄北那片地的手段一般心黑! “司马少爷、高老板,我给个爽快价那片地九百六十块现洋你们意下如何,如果这个价谈不得恐怕只能请回了。”明常心下当然明白刚才的说辞根本没办法哄住在这口外闯了半辈子的高传良于是便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低价,这个价是老太爷开的价虽然感觉这个价太高但是孔明常还没有胆子违了老太爷的意思。 “最多八百三十五块,明常少爷要是觉得可以咱们现地就签字定契。”司马在一旁看着高传良和孔明常在那里磨价看看时间已经用去了将近两个小时如果再磨下去今天肯定办不完其它事,如果时间一到时空异常点被关闭到公司接班时找不到自己可就麻烦了连忙出口报出了一个价,八百三十五块拆成gmb不过几万块平均几块钱买亩地这生意在司马眼中再划算不过了,如果他们不愿意就是按他们的九百六买下来又有什么那怕九千六自己都要买不是。 “呵呵!司马少爷爽快,在这时我若是再不答应显得薄了,高老板您做中人咱们现在就定契画约如何。”孔明常一听到司马的报价不禁心情大好同时暗叹老太爷眼光太毒按自己恐怕那片地最多五百块就卖掉了没想现在卖了将近九百块现洋。像生怕其反悔一样立即接过司马的话音说到。 “少爷!”高传良听到司马的报价心下一急再一看司马满面喜意暗叹看来少爷是把这口外的搁荒地当成了口内的坡地了。还以为几百块买来就占了多大便宜一样。看来回头一定得和少爷好好说道说道这口外的地价行情。 “立约人孔义祥愿于银洋八百三十五元整将庄北一万九千四百三二亩砾地让于司马,如卖者中途反悔愿以双倍偿之若买者悔约买者与中人愿偿四倍之损于卖者。特凭立此约为据。共和四年六月初九。司马少爷、高老板你们意下如何可需修改。”孔明常很快将契约写好后读了一下问道 “嗯!”司马轻嗯了一下,高传良也点头示意。“如果确认无误那就签字吧!”孔明常将契约放于桌上说到。高传良看了一下后,拿起毛笔在契约保人栏上 签下自己的姓名后随后将笔递给了司马,司马接过毛笔不禁睁大了眼睛,司马根本没想到这一出自己根本不会用毛笔心道这下可丢人丢大了正想着应该怎么办时方想来自己口袋里有一支水笔,连忙将水笔取出来并没在意几个看着水笔的目光随手签下姓名,看着端正的签名司马不禁为自己当初努力练字感到庆幸要不要这个讲究字体的时代今可真的丢人丢到家了。 “呵呵!司马少爷不愧是大城里来出来的少爷,一身都是洋物件啊!”孔明常看着那个从来没见过的洋笔笑说到,心道看来最近外面传言高传良接交了一位大城市来的少爷并因此做上洋表生意的传言看来属实了。“呵呵!明常兄见笑了,兄弟习惯用这种笔了,见笑见笑。”司马恭着手解释到。“司马少爷,打今以后这片地就属你们司马家所有,此地是我家祖业今是让于司马家还望司马少爷善待此地。”孔明常临了时说到。“一定一定!多谢孔兄割爱,小弟还有事需处理一下。还请孔兄转告老太爷一声。下次还要向孔兄讨搅。”司马双手合礼的在孔家大门前和孔家大爷道别。“呵呵!回见!回见” “老高,想不想和我一起去看一下那片地。”一离开孔家,司马显得有点兴奋的对身旁的高传良说到,毕竟是自己挣下的第一片基业任谁此时都想去看一下刚刚划于自己名下的土地,更何况司马自身就一直有着比较严重的土地情节。 “少……爷,慢……慢点。”高传良紧紧的抓住边斗的扶手紧张的说到,一直以来在高传良以为坐在司马的“摸拖”上应该是一种很舒服的享受。可是眼下短短几里地的路程让高传良改变一直以来的看法,在这种土路上以飞快的速度飞驰扬起了大量的灰尘倒是其次,更难过的是极度的颠簸。高传良甚至感觉自己的骨头几乎快被颠散的感觉,洋玩意也不见得舒服。高传良此时心里如是想着,每一次被颠的身体离开坐椅时人高传良都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都随之颠到了嗓子眼里头。 第8章 土地与回忆 “少爷,可颠死我了。”当司马把摩托车停好后高传良仍心有余悸的扶着有些打颤的双腿从边斗上下来后深吸两口气说到,高传良过去还想着以后看看能不能向少爷讨辆这种“摸拖车”威风威风,经历了这么十几里路的生死考验后高传良是彻底死了这份心了。 “呵呵!老高习惯就行了,是路太差了要是在水泥路上就没这么颠了。不过骑挎子就得在这种路上才能找到感觉。”司马把头盔挂在车把上说到,也许是心理原因司马感觉自己的双脚一站在这片土地上那感觉和过去完全不同,怎么个不同法呢?司马一时还真想不起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嗯!有点像是安心!可能那种站在自己地盘上的感觉就是这种感觉吧! “少爷,水泥路是不是说是洋灰路?恐怕就是京城也修不起这么长的洋灰路。”高传良活动活动筋骨说到,洋灰那东西一桶都要几块银元修这么长一节路那得花多少钱。高传良心里都懒得去算得花多少银元才能修好这节路。 放眼望去入眼之外满是杂乱丛生的杂草和黄土、碎石。司马弯腰从地上抓起一把土放在手心一看一半土一半碎石。这种砾石地那怕就是搁在21世纪也没有一丝价值,当然如果用来盖房就是另外一说,这种虽然没有一丝农牧业价值可是用来建房地基虽然难挖但一旦修成却非常坚实,在这里修个大仓库再合适不过了。 司马甚至于能看到几里地以外的铁路上蒸汽机车行驶时冒出的白烟。司马甚至不敢相信这片土地从新就随自己姓了司马,如果不是口袋里装着地契手心里就握土石的话。这么大一片土地如果放在二十一世纪会值多少钱?司马不敢去相像如果当年自家的土地在建国后没有被没收恐怕也有这么多吧! 司马忽然想起家里老人们口中自己家族辉煌的过去,司马忽然理解为什么家里很多老人总是会不自主的陷入回忆之中,他们所回忆不是家族的辉煌,而是回忆那种站在自家土地上的那种自豪的感觉。土地更多的时候他所传承的是家族的荣誉、历史上的土地所有记录着家族过去的辉煌,可是这一切都在几十年前成为了昨日旧梦,无数传承数百年的家族毁于一旦,无数的家族的历史、荣誉都随着那一场革命毁去。 “少爷,这么一大片地从今以后可就随您姓司马了。”高传良看着陷入思索之中的司马说到。说实话那怕是高传良自己看到这么一大片地一想到如果这么大一片地属于自己那种感觉真的是太舒服了,比挣上几千块大洋还舒服,可惜这是片种啥都长不出来的 搁荒砾石地。如果这要是片耕地多好,那怕是薄地也行。想到这高传良不禁觉得好笑,如果自家有这么一大片薄地,那怕是只有千把亩薄地,恐怕自己现在宁可坐在家里收租子了。 “老高,你知道吗?过去我们家的地比这多的多,在我们那地方出了家门东南西北走上半天撒泡水都没肥其它人的家的田。”司马有些悲伤的望着眼前的这片砾石地轻声说到。也许有一天自己可以到那里去看一下,去亲眼验证一下自己祖辈的辉煌,在老人们口中的大户人家到底是什么样子?司马并不知道,司马只记得那些老人们眼中去回忆过去时的流露出的甜美感。 “呵呵!少爷家的地肯定比这多的多,而且是一定都是良田那像这种啥啥都不长。”高传良并没有注意到司马的话语中的“过去”两字,自顾的说到。高传良甚致以为眼前这少爷是不是想家了,但是高传良却忽然发现这是眼前这司马少爷第一次在自己的面前提到他的家庭。 “是啊!都是良田,捏把土都肥的冒油的良田。可惜!可惜!”司马忽然明白为什么自己从小到大对土地总有一种莫名的狂热,甚至对土地有些偏执的喜爱,原来是家族百余年对土地的迷恋早就刻在自己的骨子里头,从出生的那天就注定了。司马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那怕是最初挣到第一个百万时司马都没有想哭的冲动,可是当面对着眼前这么一大片其实种什么都长不出来的砾石地时,司马却想哭,想大哭一场。司马还记得爷爷去世时呜咽着的声音,还记得年幼儿时爷爷拉着自己细小的手在田径间走过时那双眼流露出来的迷恋。 突然司马对孔家庄的孔老太爷有了些许同情,他们孔家恐怕很难想到几十年后这片他们祖辈打拼了上百年开垦出来的数万亩田地就会被一纸通告收走,自家子孙后代也沦为“黑五类”,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受尽欺凌,就像过去自己家族所经历的那样。 “老高,有钱不要像孔家那样置地,就眼下这世道只会越来越乱,置的地多了反而就把人栓住了。时局乱了带着钱到香港、澳门都是个不错的选择,到那里收些房子,靠租房吃饭就几辈子不愁吃喝了。”司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老高这么说,也许是时间长了有了感情,不希望老高家像以后经历像自己家那些年的经历罢了。 “少爷想的远了,就这时局再乱还能乱到那,再则我这把老骨头今年都五十多了还能再撑多少年。”高传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司马少爷整个人好像很伤感的样子,顺着话说了出来。人老了才知道当年 在口外做生意就落下了病根,现如今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好在现在跟对了人,至少儿子辈这代人跟着少爷吃喝是不愁了,至于以后的事谁能想的了那么多呢。 “老高,你知道我买下这片地干什么吗?”司马收拾一下心情问道。毕竟很多事还需要高传良的帮忙,事先和他知会一声总是好些。“少爷做事总是让人想不透。这片地拿来种地肯定是不行了。不知道少爷是不是有其它用处。”高传良也很迷惑一直显得很精明的司马为什么会做这样的生意。买下这种什么用都没有砾石地。 “这地方靠近铁路交通再便利不过,我想在这里建个工厂,以后好生产像你现在卖的那种手表还有其它东西。到时候咱们不仅要把那手表卖到京城、天津还要卖到上海卖到欧洲。”司马半真半假的在说到。 冒然的在这里建个仓库太显眼了,但是如果建个工厂却很容易的就能掩饰好这一切,时空异常点那可以修在厂区中心,在那里建个钢构结构的大型仓库,再在外围用钢筋混凝土弄上围墙,厂区可以修在仓库的外围,想来欧洲正在打仗,这种手表远比怀表要方便的多,在欧洲卖给战壕里的协约国官兵应该会有一定的销路。然后再生产金表、银表可以卖到美国、卖到上海等地。 “少爷……你想在这里建立大工厂?”高传良第一次发现自己真的弄不清楚眼前的这司马少爷到底在想些什么,别人建厂都是天津这样的大城市附近,旁的不说在这种地方建工厂光是这口外的数十股马匪都成问题,一旦那些马匪知道这里是生产那种几百块一块的手表还不像闻着腥的猫一样都围上来才怪,到时恐怕……一想到到时土匪血洗场面高传良不禁觉得头皮发麻。 “少爷,您……你没听说过草上飘吗?”高传良试探的问了一下,在口外闯荡数十年对于口外马匪多么历害高传良心里当然清楚,可看眼前这位爷好像根本不知道这口外还有横行了数十年马匪存在,在这里建厂等于抱着金娃娃闯了土匪窝。“草上飘?”司马听到这个名字一愣神,心下感觉这名字好像不像是什么好东西,感觉和电影里的一些角色的外号有点相像。“少爷!他是口外最大的马帮头目纵横口外十多年,连那些蒙古王爷见着他的旗都得绕着走。”高传良看到眼前这爷听到这名字显然很陌生心下咯噔一下暗叫不好,看来这爷真的没听说过这名号,看来对口外的马匪也是一知半解了。 “马帮?”司马脑子里想起电视里介绍过的运货的马帮再一想觉得不对,莫非是土匪?猛的想起来自己 第一次来到这个时空后所看到的那个身中数枪的医生,还犹如果不是那几声枪声恐怕自己根本不可能注意到这个时空异常点的存在。司马忽然觉得浑身上来没来由一冷,暗叫庆幸,这些日子自己提着那么多金银在这里幸好没有碰到土匪,要不然…… “我的爷!你兴许不知道就是咱们这孔家庄每年都得给草上飘送上千把担粮食做保金,要不然恐怕他们早就杀过来了,您要是在这是建手表厂不是明摆着让这些马匪来抢吗?”高传良连忙解释到,高传良意识到看来这块地是白买了那可是千把块大洋啊!“这里的马匪就那么历害?”司马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连庄户都要交保护费?这事可能吗? “少爷!这地方是什么时候地方?这是口外,这地方马匪都横行了几百年了,当年那怕就是康熙爷那会马匪都攻过城。前些年革命,那些马匪大大小小都招安成了铁血军,安定了几天本以为这下好了,可谁曾想袁大总统没过几天就解散了铁血军,这些招安的马匪就散成了匪。在这口外朝大股的马匪那交保都是百年的习惯了。”高传良按耐下心来向眼前的这位爷说着,心下甚至有些怀疑眼前这爷是怎么在这地方活下来的,竟然不知道口外其实就是个土匪窝。 马匪!司马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多么的幼稚,电视里、电影里经常演到的土匪的故事,自己一出现时也曾碰到过被杀死的平民,自己都选择性的无视,可以说根本是被银子闪的银光给蒙瞎了眼。虽然害怕自己会碰到,但是却总是心存侥幸,可现在自己在这地方建房建厂却不比其它,这等于就是立个旗子给土匪看到,那些土匪还不围上来才怪。如果到时在这建厂时,要是三天两头一股马匪打一下,恐怕不出两月没等厂建起来,建厂的工人就被马匪杀死的杀死、吓跑的吓跑了。 第9章 口外的特色 民初的口外虽然不像中原大战后那样各山头上土匪林立,可是几百年来有行商的地方就会有土匪的存在,更何况这地方几百年来一直都是内地去蒙古的商道,自然有大量土匪因此而存。 清末河北革命党就曾在口外聚义,五万多土匪、豪强计划反清举义并成立了铁血军,可没放一枪革命就“成功”了,袁大总统很轻易的以口外非革命省等理由解散了以口外绿林马匪为主的铁血军。 政府的这次背叛是彻底激怒了口外三省绿林,光去年口外的马匪就聚兵三度兵围张家口,多次击退进剿的北方军,而在河北太行、燕山一带的活动的土匪也因为北方军的清剿而转移到口外,使得口外现在土匪数量激增到数万人,这些马匪各自划定地盘除了抢夺行商,就是对各庄、镇收保护费,并以此为生。其势力已经达到政府命令不出城的地步。 司马听着高传良的介绍只感觉头皮有些发麻,虽然清楚的知道土匪猖獗,但是却没想到竟然到这种地步,划定地盘收饷、收粮,这那里是什么土匪,根本就是一个隐性的政府存在。 而且是这种人绝对不说什么理法之类,只要有足够的好处就行,如果在这里生产手表十之八九根本就是在给这帮人生产手表,等于亮着牌子让他们来抢。可是如果不在这里建厂,就很难掩饰独建仓库的可疑,到时如果时空异常点被别人发现反而更让人担心。司马一想到这就感觉到一阵头痛。 “官兵不来剿匪吗?”司马皱着眉问到,如果官兵剿匪的话司马不介意花钱去贿赂军官让他们派兵剿匪。“官兵?官兵来的时候那些马匪早都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官兵又不能常年守在这,等他们一走,那些马匪就又跑回来了,官兵再剿也没用。”高传良想起前几次官兵剿匪还让各户助饷的事心底就来了火,光他妈的要银子没见着管个用。 “靠!整个游击战啊!”司马一听高传良这么一说,就想起历史上那个被称为“伟人”的人说的那么一句话“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更何况那些土匪都是骑着马的马匪,在这大草原上一般官兵根本难以应对,看来这是个大麻烦,那怕就是自己花钱请官兵来剿匪恐怕最终结果还是和现在一样,甚至更坏。 “那……这口外就没有马匪怕的人吗?”司马不死心的问到,只要是人总有他的弱点,司马还真不相信这些马匪就能猖獗到没人能制的地步了。总有能降着他们的人存在吧!要不然这口外可不早都是这些土匪的天下了。 “这些马匪除了不去招惹那些在口外大的垦殖公司外,其它的几乎没有他们不敢碰到,今年春饷刚过,青山的一伙马匪的一个头目在包头嫖婊子时被巡防队发现了关了起来,就待枪毙,上万马匪就把包头城围住了,最后那个头目又被巡防队的人放了出来,包头的商会赔了一万现洋一万担高梁才算了事。”高传良想了想说到。 连官府都尽可能避免惹火烧身更何况是一般小民!“嗯?那些马匪怎么不去惹那些垦殖公司?”司马连忙问到。按说这些垦殖公司大都是外地人,照常理来看这些垦殖公司才应该是那些马匪的口中的肥肉才是,可为什么他们不碰这些垦殖公司。这里头肯定有什么文章。 “少爷,这些垦殖公司招的大多数都是关内的饥民,而这口外的马匪再怎么着也号称绿林好汉,如果从这些个饥民嘴里抢饭吃可不就污了自己的名号,再则就是这些垦殖公司每个垦殖区都设有民团,少则数十人多则数百人,这些民团团员全家吃喝都靠公司供及,如果垦荒团被毁了,他们全家都会断粮,所以碰到马匪时个个都是拼着命的去打。 再则他们看似只有数十人,可一个垦殖公司的民团集在一起都有上千人。那些马匪单股根本吃不下,合在一起去吃到时死伤太多,那些公司临了再在粮仓里点把火,一切可不就落空了。相权之下当然没人愿意去碰那些垦殖公司,还省得污了自己的名号。”高传良虽然心下对这些垦殖公司自扫自家雪,有些还仗势占他人的土地的事有些鄙夷,但无论如何入了公司就不用担心土匪这点的确很吸引人。 “原来如此。”司马听高传良解释后心下对这些马匪不由轻看一眼,不过是一群欺软怕硬的主,只要实力比他们强的他们就不敢去招惹或者说如果招惹的代价太大的话,恐怕他们兵围张家口、包头也只是围而不打让城里的人自己心慌然后答应他们的条件。不外就是一帮土匪罢了。可就是这样的土匪司马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自己的确怕他们,因为他们有枪有人,自己却是什么都没有。 “如果我们在这里找关内的饥民来建厂房时,那些马匪会不会来抢这里?”司马想了一下问到。实在不行先把房子建好再想其它,实在不行自己也在这建个民团,要不然万一有人进了仓库到时也是个麻烦。 “嗯!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我想他们到时那怕来了,恐怕只要花点钱找个中人说项一下应该差不多了吧!”高传良自己也不清楚应该怎么回答,毕竟自己从没有接触过这些土匪。更没有和这 些土匪打过交道,虽说做当铺生意难免收些贼脏,可是像这些的土匪都有自己固定的买主。 “嗯!少爷,如果不行回头我和孔家的人联系一下,孔家庄每年交给土匪的粮食都是孔家代办的,他们家应该和土匪有些联系。”高传良想了一下觉得除了这样恐怕自己根本没有别的办法帮上忙,良民除了被抢时会和土匪扯上关系,平时避开还来不及,更别谈扯什么关系到了。 “好!那你去办一下,如果能保证咱们这里的安全,到时可以参照孔家庄那样给他们保护费,粮食、钱都行。”司马细想了一下,觉得暂时还是花钱向那些土匪买平安的好,以后走一步算一步,在这个时代自己人生地不熟,眼下只能这么办了。至于自己建立个民团护厂虽然比较可行,可是在什么都没有情况下,花钱买个安全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司马一回到现代社会就开始在网络上搜集起工厂建设方面的资料,得益于咨询发达的现代社会,网络上出卖各类工厂厂区设计、工厂配套图纸的网站到处都是,甚至于还能找到各类出售各种图纸的网站。加入网站会员后按上面的留下的联系方式,司马用qq联系一个出售工厂成套图纸的卖家。 “你想的太简单了!照你说的那样在一荒原地区建工厂,不光是厂房的事,你还得考虑配电设备、供水设备。还要分成生活区、工作区等等,像这种企业办社会的企业,规划咱们国家还是刚建国那会建兵工企业时用,你要想要这方面的工厂成套图纸,花个几千块钱买一套三线厂地图纸就行了,连工厂防御工事图纸都有,保证和你的要求一样。不过那种厂房都是那种砖瓦结构的建设,费工费时。” 司马没想到自己一提出自己的工厂地型和环境就对方就打过来一大窜话,如果对方不确定司马花了五百gmb成了网站的注册会员恐怕对方真把司马当成逗他玩的。现在这社会厂房大都是钢构结构有几个会用砖混结构的厂房,那种厂房费时费力不说成本还高。更何况还是不通水不通电的地方,在那种地方投资办厂的人就两字“有病” “我这里有其它的厂区规划设计图纸,价格并不高,如果你愿意可以优惠的。”对方又发来一句。 “谢谢!如果你有那种三线工厂的厂区规划施工图纸的话,我愿意买全套。同时还买一个钢架结构面积3000平方左右的仓库图纸。”司马当然知道那种砖混厂房结构成本是高了点,可是在西元1915年的空间一个彩钢的钢构厂房出现口外的荒原上,司马不用脑子都知道 多么刺眼。还是建国早期的那种俄式红砖厂房适合那里。 “呵呵!随便,只要有生意做就行,我这有首钢庆华工具厂的厂区规划施工图纸,全套一共八千四六五张图纸存在电子光盘内。你说的三千平方左右的仓库图纸也有。六千五百元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图纸给你邮过去。也可以作文件从网络上发给你。”对方很快的就作了回复。 “首钢庆华工具厂?”司马对这个厂名显得很陌生,并不知道这个厂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对方会强调这个厂? “首钢庆华工具厂是咱们国家50年代在北大荒建的一个大型兵工厂,自备电厂、自备水厂还有工人宿舍之类的规划,再符合你的要求不过了。你可以到网上搜一下首钢庆华工具厂的资料和图片看一下再做决定。”对方显然会料到司马会这么问,在司马刚一发出问题就给了回复。 第10章 房与厂 司马百度了一下首钢庆华工具厂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庆华厂厂区面积54万平方米,高中级工程技术人员600多名,现有各类设备2000余台,其中:金属切削设备1130台,冲压、锻造、起重设备254台,动力、热处理、表面处理设备476台,厂房14座,建筑面积48000平方米,厂区供水、排水、供热、供电设施齐全,有铁路专用线800多延长米。” 又对照了一下网上能搜到厂区图片,至少单从照片上看这还是蛮符合司马心思的,当然除了这个工厂有点太大了。这么大一工厂想建好他至少需要几年的时间,显然并不符合司马的要求,但是如果可的话司马也比较乐意用这套图纸建这样的大工厂,如果自己可以建一家这样的工厂光想想就很喜人。但是司马也明白至少以自己当前的财力来看好像还承受不起这么大的工程量。 显然像首钢庆华厂这样的大型综合工厂并不是适合司马的要求,至少在眼下这样的大型综合工厂远不是司马所需要的那种工厂类型,单从修建这种厂房厂区所需要时间就不是司马所能忍受的,对司马来说如果能今天建厂打地基明天建成那再好不过了。 “其实,你现在需要的是那种简易厂房,那种厂房几乎没有什么技术难度,比盖桶子楼还要简单。像这种简易厂房的成本还低、建造速度快再适合你不是过了。”王磊在电脑前在看了司马的要求说发来了信息,“呵呵!谢谢你的意见,我觉得你并不像是个生意人,要不然你一定不会提出这样的意见。”司马感觉这个在网上和自己联系卖家并不像个生意人,一般生意人会推荐利润最高的商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直截了当的告诉司马司马并不需要卖工厂图纸,只需要先盖那种简单易厂房就行。 “呵呵!也许吧!你也算不上什么合格的商人,恐怕现在没有几个人会买这种老式的工厂成套图纸了,说实话那种俄式的工厂虽然看起来傻大黑粗,但是他的适应能力却是最强的,适合改造成各类厂房,造价是高了些但是寿命却很长,实际上现在大多数的军工企业的厂房仍旧用着这种老式的厂房要是换成钢构厂房过半个多世纪恐怕早玩完了。”王磊觉得想买图纸的这个人蛮有意思的,现在很少有人会买这种图纸了,可他偏偏点名要这种图纸。 王磊本身就是在一家国有建筑工程院工作,在这种单位工作的年青人更多的时候只是打杂罢了,打杂之余王磊利用工作的便利条件扫了旧式的一些图纸在网上谋利,因为这家工程院建国初期就参加很 多工厂厂区规划设计工作,所以有大量的老式工厂的规划设计图纸,虽然其中不乏兵工企业的工厂规划图纸,但是从来没有人意识到这些图纸需要保密,而王磊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实际上正在构成泄密,至少如果被发现的话,所幸几年来王磊只是卖了一些居民小区的建筑规划图纸之类,还有些现代工厂地图纸,除了司马之外王磊还真没碰到这样的客人。 “那我可真得谢谢你,要不这样你帮我整些简易厂房的资料行吧!”司马感觉自己以后肯定会再和这个卖家联系,反正自己不懂什么简易厂房不如交给他办算了。 “那东西不值钱,你要是想要,给我一百块钱我给你全套。”王磊这时才发现弄了半天这个买图纸的完全就是一个外行人,恐怕只是一想开个工厂的主,想来也蛮搞笑的,王磊刚才甚至想,如果这人愿意盖那种俄式工厂的话,自己到不介意去他那打工,毕竟那种占地数平方公里的大工厂建设就现在而言几乎是难得一见,尤其是需要进行大量土工作业的的工厂建设,大量使用钢构件的厂房虽然快捷、靓丽,但是却失去了那种工业味。 “行!我这就把钱从支付宝给你打过去。”司马连忙打开自己的支付宝给对方付款。“好了!哥们,别客气了,那种简易厂房结构设计和简易的工厂规划在网上都能搜到很多资料,根本不用花一毛钱就能下载了,我给你个网站你自己去下载吧!”王磊觉得自己并没有必要去挣这个钱,刚才不过只是句玩笑话罢了。 “呵呵!那可真谢谢你了,那份首钢庆华工具厂地图纸可得给我留着,以后没准我还真能用着。”司马打开卖家发给自己的网站果然有这方面的资料,感觉这个卖家也蛮有意思的竟然不想挣自己的这个钱,从六千多变成一百最后又成了无偿的。要是天底下的人都像这人这样做生意恐怕……呵呵!相比之下司马觉得自己可真的是一个奸商。 “嗯!这种简易钢架结构加石棉瓦的简易厂房看来起倒是不错。建造工期也很短!不错不错。”司马下载下电子书后就仔细的查看了一下上面介绍的各种简单厂房的结构设计,有很多的确很适合自己的需要,所谓的简易厂房就是大量采用角钢、工字钢焊接制造成框架,再螺上铁皮、木板、石棉瓦之类的做墙体,实际上只起到挡风的作用并不像彩钢建筑那样有隔热隔间的效果,但是因为成本低,建设速度快而被很多小厂采用,毕竟在中国并没有太多的厂家会愿意把大量的资金用在厂房建设上。 有时候想以最快的速度建立一个工厂最 好的办法无非就是克隆一个工厂,现代社会实际上很多厂房的建设设计都是重复再重复,像俄布在建国初期援助我国建立工厂时大都都是将俄布工厂直接克隆到我国,不仅工厂厂区规划设计,包括机械在内都采用同样的机械,这种方法无疑大大加快了工厂建设的速度。 对于现在司马来说,司马所需要的就是加快建设速度,虽然这个二十一世纪的仓库还没能买下来,但是只要钱一积攒够,恐怕只要两天就能让这个仓库成为自己名下的产业,可是在西元一九一五却别想那么顺利,如果在那里不建成大型仓库、厂区,根本就不要指望光明正大的把各种物资成批量的运走。 如果花个几年才能建成恐怕到时就不是司马倒卖物资了,而是那个时空的欧洲的各交战国向中国出售各种战后剩余物资,到时别说挣钱了,不赔钱就算不错了。而眼下克隆一家工厂则成了司马不二的选择。 1954年,国家经委主任历辐春在上海视察时提出:“我国有6亿人民这样大的市场,手表工业大有作为。希望上海能生产我国自己制造的手表。”1955年7月9日,上海市第二轻工业局与上海钟表工业同业公会组织13家钟厂和建国仪表厂、华康钟表材料行、慎昌钟表店、以及艺星、和成、华成、中苏等4家工业社,加上6名从事钟表修理的个体技工共58人参加手表试制小组,第一批试制的长三针(17钻)细马手表150只零件均由参加试制单位和人员分头制造。 到9月26日,试装成首批18只长三针(17钻)细马手表。翌年5月,试制工作集中到江阴路(原齐心发条厂仓库)进行,试制队伍扩大到150多人,采用简陋设备试制出第二批手表100只。1957年4月,试制小组抽调原搞火车头设计工程师奚国桢、原制造医疗针头技术人员童勤奋等参照《俄布工艺学》教科书,结合试制实践,用了4个多月时间,画出了150多张零件图纸,订出1070道工序的生产加工工艺,成为我国自己制订的第一套手表生产的工艺文件。 1958年3月,a581型机械手表注册为上海牌商标。4月23日,我国第一家手表厂---上海手表厂建成。当年共生产上海牌手表13600只。从此,结束了中国只能修表不能造表的历史…… 看着从网上的搜寻的资料,司马觉得自己显然是把手表这种行业想的太过于繁杂了,刚开始以为生产这种商品会像生产大商品一样需要大型厂房,没想到那怕是在走廊里、办公室都能用小型机床 生产这种手表,至少资料上提到60年代上海各手表企业为了提高产能就曾利用这种办法来扩大生产。 当年年产千万只机械表的上海手表企业现在!哎!司马看着资料上的介绍,这些企业实际上每年的开工率还不到当年的10%,当年的响彻全国的上海产名牌手表现在早已停产,早都已经沦为代工加工各类仿牌表而已,要不就是沦为为私营企业加工机芯等精密配件的加工企业。 看着网上这些企业出售老旧的机械设备信息司马不禁两眼发光,在外人的眼里像这类的老旧设备也许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可是在司马眼中这种设备就再适合自己不过,这些设备根本不像现在的机械设备一样动不动都是什么数控之类,大都是上世纪70年代国产的机械设备。 像那几台24轴高速打孔机,看上面的介绍是用来打制手表机芯的宝石轴承,每人每天可打孔2500~3000粒,这种小型打孔设备看似老旧,生产效率还不到激光打孔机的十分之一。可是这种设备拿到西元一九一五却是再合适不过的设备,而且是非常的先进。还有其它的的机铣设备。 司马看着网上这些像冲床甚至包括表壳、表带模具等等之类的老旧设备的出售信息,甚至有些庆幸这些国有企业改制,如果不然恐怕这些设备还需要自己从其它工厂定制,光定制造这些设备需要多长时间? 更何况司马根本不知道办一个手表厂需要什么机器,而眼下不同,这些设备大都是直接从工厂拉出,只需要有熟练的工人重新开动机器就能很快生产出新的手表,到那时自己就会有源源不断手表从自己的工厂里生产出去。 司马当然明白这一切的前提是自己必须要在西元一九一五的时空培训出一批熟练的技术工人再说,否则那怕这些机器运去也是白谈,而眼下司马觉得还是从现代定制机芯之类的精密配件还有表壳、表带在组装,然后慢慢生产表壳、表带之类一步步来的稳妥,更何况光是培训那些大识都不识几个的农民学会组装手表这种精密机械都是个问题,显然这种手表不是那些大字都不识几个的农民能装配好的。 (《俄布工艺学》就是《苏联工艺学》一书,本书中关于苏联用俄布代替。) 第11章 眼红的老胡 有时做为一个外行的最大的好处,就是虽然你有时会碰到很多困难,但是最终也许是无知者无畏的原因,你同样会无视很多困难。而眼下司马却被眼前的一摊子事给压的喘不过气来,晚上值夜班时得空的时候还要去西元一九一五年的空间走上一圈,这一圈就要耗上几小时。白天休息半天,剩下的几个小时,基本上人都像上紧了发条一样到处奔波,有时司马累的甚至想放弃自己的大目标。 司马看着街头悠闲的路人不禁感叹过去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只要上完班剩下的时间自己就是闲人一个,那里像现在这样睡的比狗、少活干的比牛还多,司马自己都算不清自己眼下一个人干多少个人的活。 反正一个人总揽了一切,虽然相对安全,但是像眼下这么累却总也不是个常法,司马心里有时甚至想开一家公司,看看能不能招些职员帮自己干活,可是那样还能保密吗?那些个职员会不会对自己所作的工作产生怀疑?这些却都是司马不得不考虑的事情。 “我的个神!我不过只是想建立一个仓库加一个工厂仅此而已。为什么盖一个厂房要这么多东西。”司马看着一天比一天拉长的购物清单只感觉头皮要麻了,为了尽可能的节约成本同时缩小范围司马甚至于搅拌机都省掉了,水泥沙石混合直接用人力算了,反正建立那种简单房又不是整什么钢筋混凝土。 “靠!还有这个柴油发电机。”在这之前司马从没听说过什么柴油发电机组,可是没有这东西司马想建立厂根本没的指望,到时焊接钢构架时就需要大量电焊这自然需要用电,到时建了工厂照明、机械运转都需要电力。在西元一九一五年的口外可没有什么发电厂给司马的工厂供电。没有电力一切都是扯淡,想在西元一九一五年建立个发电厂肯定是不可行的,只能靠这种柴油发电机组了。 所幸这种2000千瓦的发电机一台也只需要几万块gmb这个价格还是司马可以承受的。简易厂房的钢结构焊接、螺接所需要的电焊机、切割机、钻眼机、吊装钢梁的小型台吊。不仅只是这样工程设备,无论是水泥的搅拌还是以后的工厂生产、工人生活都需要用到水没有水肯定不行。 而在那附近不过流淌着一条深度大约只有半米左右的自然河,这种河肯定不能满足要求,那就还需要在那里打机井,而这个机井显然不能像在2010年这样随便喊个机井队就能一天就能打个几口机井,想打机井恐怕只能先买一套打井机才行。 而且最恐怖的是,司马要想在那个 西元一九一五的空间使用这些设备首先要学会这些设备的操作!值得庆幸的是无论是电焊机、切割机、还是打井机现在这些设备大都不需什么专业的技术培训,甚至只是在购机时,卖家手把手教你一次然后再送上一份操作说明书之类就算了事。 细数下来司马无奈的发现一个事实,如果自己想在西元一九一五年的口外快速的建立一个这样的工厂、仓库恐怕不仅仅是建个工厂那么简单,根本就是要先在那个时空先建个施工队然后再建立个小城镇。司马觉得眼下自己就像是骑虎难下,根本没办法停下眼前的一切,在司马看来为购买这些原料设备又是眼下的当务之急。毕竟司马根本不去预知未来,眼下最急切的就是保护西元一九一五年的那个出口。 如果到时有那个空间的人发现那个时空异常,恐怕……。虽然那个时空异常点并不像自己所工作的仓库里的那个一样会发出耀眼光芒只是与背景微微错合罢了,但是却不能排除被发现的可能,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那个时空异常点像现在一样放在一个仓库内,这样才能尽可能避免被发现。 几天下来,司马花掉的钱比他这二十几年人生中所花掉的钱都要多得多,大量的gmb变成订货单据、金属构件、杂七杂八的物资。司马看着钱如流水般从自己的手中流出,心中有着一种说不清的梦幻感,在三个月之前,司马还不曾想到,这辈子除了买房买车还会有什么时候几万、十几万的把钞票像淌水般的花出去,这种花钱的感觉竟让司马的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名的快意,司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很多暴发户动不动就喜欢拿钱砸人---这种感觉实在是爽呆了。 一辆卡车停在了仓库区的入口,发电机销售公司的业务员打开车门跳了下来,翻开订单,直接拨通了上面的电话。“司马老板!您定的两台上闽牌800-820-3526柴油发电机组,我们按单子上的地址给您送来了。我们公司的卡车现在就在仓库,您看看这两台发电机卸到哪。”“嗯!那个你们把单子拿给看仓库老胡,让他把大门打开然后先把车开到三号仓库门口我这就过去给你们开门。” 司马说完,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他现在就在仓库对面的一栋二层民宅的二楼窗口监视着来往的车辆,这里距离仓库大门不过几十米的距离,通过军用望远镜,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在业务员胸前有着几块机油油渍。 因为司马自己是夜班的关系,而“时空异常点”也只是在午夜12点才会开启。在白天时根本不用担心这个“时空异常点 ”会被人们发现。更何况,几天前租下三号仓库。司马就用木板加钢筋把三号仓库的十多面窗户全部都堵死,现在除非是从大门进去否则只能破窗破墙才能进去,平时三号仓库都是大门紧锁,除非是有人来送货否则大门就会一直紧锁着。而司马更是为方便而特意租住在仓库侧旁的一处二层民宅。只需要站在阳台上就能看到三号仓库的大门。 “司马啊!你这个朋友这几天朝仓库里拉货很杂啊,什么都有,你这朋友是做什么生意的。”刚一到仓库大院门口司马就迎面碰到仓库的白班管理员老胡,老胡看到司马后随口问了句。 “呵呵!他就做点小生意,这不正好我这在附近住,又在这上班他就图个方便,把仓库钥匙的给了我,别人送货来时我帮他开个门这样他省不少事,毕竟从城区到这可不算近。”司马笑呵呵陪着老胡说笑着,这个老胡年龄大了点,可就是喜欢打听个事什么的,弄的司马感觉应付他比什么都累。 “你这朋友和你关系不错啊!这么大仓库的钥匙都交给你了,里头可放满了货,也不怕你那天见财起意。”老胡看着司马随意笑说了一句。“那能那,我和那哥们可是发小,穿着开裆裤一起玩泥巴长大的,我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这不也图个方便嘛!你老先看着我到那把仓库门开开,卸完货咱们爷俩再接着聊。”司马一边应咐着一边朝仓库里院走去。 “这小年青人以为他那点心思能瞒住我。要没好处的活你天天会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老胡看看司马背影说到,看了几十年的仓库老胡当然知道这里头的猫腥,通常那些租仓库的老板卸一般货时大都不会亲自来开库门,都是把钥匙直接交给信的过的仓库管理员让他代收,临时给他个电话交代一下就行,这种活并不费什么事只要注意清点就行。 像这样专看一仓库一个月那个老板怎么着也得给他几百块,过去这些活可都是老胡自己的活,这样下来老胡一个月可是平白多了千把的收入。可老胡怎么也没想到现在那个看夜班的小年青竟然不知道从那拉的路把自己的活抢了,虽说三号仓库闲了小半年,但一想到原本属于自己的那份收入现在成了别人的,老胡心里就觉得不舒服,顺带着看司马也觉得不舒服。 “对对!这台卸在那,对就那!”一验完货确定就是自己定的那两台发电机组,重新封装好木箱后。司马就站在仓库里指点着正开着叉车卸发电机的叉车工把发电机从在仓库里放到正确的位置。所谓的正确的位置就是不堵着“时空异常点”出现的那片地方 就行。等以后需要时再用叉车把发电机运过去。 “型钢、电焊机、切割机、钻眼机、电钻……”司马站在仓库里一样一样的清点着仓库里堆积如山的各种设备和物资,仓库的一角堆放着差不多上万张石棉瓦,司马甚至都快忘记这种石棉瓦自己还需要多少,这种一平方的石棉就是用来建造仓库、厂房墙体、房顶的原料。 建这种简易厂房、库房最大的好处就是不需打地基,只需要挖一个几十厘米的坑把钢梁树进去倒上水泥再焊好铆接石棉瓦的结构就行,虽然这种厂房寿命短,但是胜在建造速度快,几乎没有什么技术要求,那怕就是什么都不会的农民都能很快的掌握好建筑技术,而且那些角钢、型钢司马则是按规格定制,只需要就地直接施工就行。 司马明白虽然这些资料已经准备齐全,但是这些物质显然不适合自己在西元一九一五的空间的时空异常点出口建造大仓库,这些材料建成的厂房很难达到司马要求的要坚固耐用的要求,这种石棉瓦制成的墙虽说防风雨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只要拿锤子一砸就能砸开一个大洞,到时还有什么保密可谈。 要想保密恐怕只有砖混结构的仓库,还需要在仓库外围修建一个大圈砖混的围墙。但是在那种荒野上修建一个砖混结构的大型仓库显然是困难重重,别的不说光是砖块的来源就是很大的问题,占地几千平方的大型砖混结构仓库所需要的砖块数量。 那怕司马根本不懂建筑也知道这个数量绝对是个天文数字,想从孔家庄附近的砖厂买根本就是妄想,那怕就是孔家的的墙也是半灰砖半土质结构,从此就可以推测当时的砖厂产量和砖的价格,而从现代成车运砖过去显然也不够现实。 第12章 炸药 “155、156、157……”司马在砾石地上跨着步子估算着仓库的大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司马自己忘记带皮卷尺,眼下只能靠量步子来大致估摸着仓库的大小,虽然不怎么准确但是你至少这样能掌握个大概。不仅需要估算一下仓库的面积还需要估算一下仓库外墙头的长宽大小。虽然不是这方面的行家但是大致在心底估计出到仓库和外围墙头的长宽还是很容易就能作到的。 “喀……哗”用力的在地面用铁锹挖出一团混杂着砾石的土壤,虽然仅仅只是一锹司马感觉想在这种砾石地里挖地基并不件容易的事,使那么大的劲,费了好些事才把铁锹挖下去不过三、四厘米,那怕就是在未来的的2010年用挖掘机开挖这种砾石地面都不是件轻松的活。 “少爷,这活不轻啊!想在这种地上盖房子别的不说光挖地基就不是件容易的事。”高传良从铁锹上抓一把一半沙土一半豆大砾石土说到,说罢随手把手中的砾石杂土扔到一旁。“少爷在这建立你说的那么大的房子,恐怕这临近的几个砖厂拼了命都烧不出那么砖头,恐怕光拉砖的大车咱们都得弄个几百辆。” 高传良心下稍算了下到时会花多少钱,刚一算出结果就差点没被那个数字吓倒,这个数字太大了点,虽说高传良知道眼前这位爷的钱建个这不成问题,但是在高传良看来却总有浪费之嫌。 “这种地里头都是这种碎石子倒是不错,可惜就是小了点,要不用来做混凝土就再合适不过了。”司马抓一把砾石土自语到,的确单靠这临近的那些个土砖厂建立这样的工厂光砖头都不知道要烧到猴年马月,而从通道的另一头运砖过来显然也是妄想,要想建这样的工厂恐怕只能另辟蹊径。 “也许开山采石倒是种不错的选择。用大石块做墙肯定比用砖头要结实的多。”司马看着公里外的石山,想起过上在省会上大学时每次在路过山区时看到的路两边石质的房屋,觉得如果开山采石也许是最便捷的法子了,前面的那座不大不小的石山距离这里不过数公里多的样子,路程也不远。 至于水泥完全可以从现代用卡车运过来。按现在的这种工程量运几卡车水泥显然比运几十卡车砖块更现实、更可行,更何况那怕就是自己找到了砖头恐怕也需要大量的水泥来建房了反倒没有开山采石来地方便。 “老高,前面那座百把米的石山是在咱们的地界上吧!”司马指着前方的石山问身边的高传良,毕竟离这里还有些距离,司马不敢确定那座山是在自己的 地界上。“少爷,像这样的山在这地方都没人管没人要,说他算在是在少爷的地界上倒也算是,少爷怎么想起来问这个。”高传良顺着司马手指地方向看过去,不过是一个寸草不生的石头山罢了。这位爷怎么又想起来问这个。 “盖房子不见得要用砖,用石头倒也不错,那座山是咱们的,在那放炮采石不比买砖便宜。”没想到这座石山竟然是自己的,看来这片地可真的买值了,才不过几百块大洋,光这开山就省下的砖头钱就挣回来了。 “少爷……”高传良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才好,放炮采石高传良倒是听说人说过,好像还是年前修铁路时听那些修铁路的人说过这事,不知道的事高传良当然只能保持沉默。“开山应该需要火药吧!现在洋人正在打仗,咱们想买火药可不容易。”高传良想了一下说到,好像以前修铁路时他们有谈过开山用的火药都是从洋人那买的,这报纸上说洋人打仗火药早都不够用了,那还有什么火药卖给种们开山。 “啊!这个!这个我来想想。”刚才司马只顾得想着开山来着可偏偏忘记最重要一点就是开山采石肯定需要炸药,在这个时空里欧洲人正在打仗自然没有多余的,而国内兵工用的炸药也大都依靠进口,显然想从这个时空弄到炸药看来是不太现实。而在自己的那个空间里炸药这东西更是严格管制的,私人想购买炸药几乎不太可能。如果自己冒然求购炸药恐怕还没买到炸药就被警察弄起来关进去了。 “这事倒是有点麻烦!”司马摇摇头道。可是就眼下来看除了开山采石用石料修建仓库外恐怕司马一时还真想不到其它还有什么好办法。对于开山开矿用的工业炸药司马只知道这种炸药的主要成份是硝酸铵,对于其它司马就不太清楚了,虽然硝酸铵是一种比较普通的民用化肥,但是想把硝酸铵变成开山用的炸药显然超过了司马所能了解的知识范围。 虽说对炸药不甚了解司马还是知道一点,得益于电视、报纸、网络的报道不时见诸报头的不法分子为谋利私自炒制炸药爆炸的新闻,至少从新闻中司马算是知道这类工业炸药里头通常都是以硝酸铵混合油料、木屑之类的。 至于其它司马就不太了解了。现代社会最大的特点就是得益于网络的高速发展带来的咨询异常发达,很多过去只有少量专业人士才能了解的知识,总是可以在网络上搜索到,也许人们潜在的暴力因素做怪或是说对不明事物的好奇心做怪,在网络上总会有很多人发布一些比较危险的技术信息或者说用这类技术信息进行等价交换 。 而火、炸药的制造信息更是泛滥不需要用金钱去购买的地步,很多技术资料已经详细到那怕是一个小学只需要购买原料然后按着上面的介绍的步骤一一重复就能制造出炸药,而技术含量最低的就数困扰着司马的工业用硝酸铵炸药。用眼前这个发贴的人的口吻形容这种炸药那怕就是瞎子也能自己配制成功。 “这么简单?这就是炸药?”司马看着从这个比较权威的火工品论坛里看到关于制造工业用硝酸铵炸药的资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这上面的资料是真实话的,司马可以确信那个困扰自己的炸药问题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只是按比例将工业用98%硝酸铵与油料、铝粉或木屑混合搅拌就能制成简单的糊状工业炸药,可以用火雷管或电雷管直接引爆。看着这样的介绍司马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幼儿园时在上手工课,竟然就这么简单,有时候很多事情总是很简单。虽然看似解决了炸药的问题,但是至少就司马通过火工器论坛里了解到的情况,虽然硝酸铵炸药比较容易制取,但是现在在市场上却并不容易购到硝酸铵,至少不像过去那样只需要在化肥商店里就能直接购买到。 但是幸亏工业用硝酸铵并不是管制商品,虽然在市场集市上不容易购买,但是如果是成批购买却可以很容易的从化肥厂定到足够多的硝酸铵供你使用。在打电话询问了硝酸铵的定货价后,司马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种可以制造炸药的工业用硝酸铵一吨竟然还到二千元gmb,不是贵而是便宜的有些吓人,最开始司马甚做好了一吨上万元的准备。至少像尿素那样的价格,不需要考虑司马立刻就定下了十吨98%的工业用硝酸铵。虽然不知道到底需要用到多少炸药但是多备些总是没有错的。 炸药的问题是解决了,司马只需要座在家里等着提货就行,眼下开山采石只需要解决另一个问题,就是雷管。虽说司马没少听人说什么人被雷管炸了,可是二十多年来司马还真没见过雷管是什么样子,好像只是听人说什么在煤堆扒扒都能找到没炸雷管,对于这种传闻司马绝对是嗤之以鼻。 但是现在如果这种传闻是真的,司马还真的不介意去扒扒煤堆看看能不能拾到雷管。向一些人打听后司马才知道雷管这东西的管制远比炸药还要严,至少没有雷管炸药根本就等于一个摆设,而雷管从表面看无非就是一个大号的鞭炮至少从原理上看是这样,但是造雷管绝对是个技术活,大多数矿山开山用的雷管在大多数情况下也只有一个来源就是国家定 点商店,民间自制雷管不是价格高就是质量差。 “看来这雷管是没办法了,只能回头看看让老高看看能不能搞到了”再次确认根本不会有人愿意卖雷管给自己后,司马终于死了购买雷管的心,除非搞到许可证否则根本很难弄的足够的雷管,要不就是高价从二道贩子手里的买高价雷管,而已那种高价买雷管显然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在司马看来愿意以十倍的价格买一件商品的人绝对不会拿他去做好事,而司马本人却恰恰不想因此引起别人的注意。 虽说在西元一九一五的那个空间,因为战争的原因像炸药、雷管这样的火工品很是紧张,但是司马还是觉得自己想买些工业上开山用的雷管应该没有问题,不可能因为战争就不修铁路、不采石了不是。不过价格肯定贵点,但是至少胜在安全不会引起别的注意。这点恐怕是花钱都买不来的。 第13章 穆白 自打入春就没下过去场雨,前些天下了场小雨,可还没小孩子撒泡水来的多。地里早都旱透了,连旱了几个月,麦垧时田里布满了是旱裂开能装下小孩的口子,麦子、高粱更是颗粒无收。 这都到这时期了那个庄户人家家里还会有存粮,照这样下去,今年看来又要饿死不少了人了,这些天市上到处是卖牛的、拆房卖梁的,连人都弄不到吃的谁还要牛,牛价、梁价这些日子掉了两成,新闻纸上说其它一些地方也是一个样都是打入春就没见着雨点,地里头的口子裂的都能装个小孩了。哎!啥世道啊!自打没了皇上这日子就没见消停过。 “大爷!行行好,赏口吃的吧!”“行行好吧!大爷”……一群衣着破烂的乞丐,无力的坐在路边对着路人哀声的讨要着,在这光景那怕就是有好心人恐怕也是无能为力了,虽然说这粮店里还卖着粮食,可是全靠买粮吃却不是那户庄户人家能承受的。 自打清末起,这种小范围旱灾在华北大地上几乎年年出现,大量的灾民最后大都因无力买粮生存,而被迫沦为乞丐流落他乡,到了北方军政府统治的中后期在战祸、匪祸横行的南北中国,因灾逃离故土,对于很多人来说也许就是永别,其中的很多人最终大都沦为饿殍,倒毙在逃荒乞讨的路上。 “当……咣!口外招工了,月钱三块大洋外加一袋洋面。”在驿马岭的街头上,街上的场面人拿着铜锣在街头敲着锣大声的喊着,同时在其它几个集镇上上演着同样的场面。 按照司马和高传良之前商议好的,一个工人一个月银洋三块加洋面一袋、上工的日管两顿面。高传良请些牙人在口内的一些地方招人,那些常年在口内口外以招民垦殖为生的牙人得到了高传良的生意,就坐火车到了关内专挑那些闹着灾的乡县去招人,毕竟在中国这种乡土观念浓重社会,不到饿急、逼急了,这些人大都是雷打不动的在家守着自己亩把地糊口饭吃。只有那些个饿急的、眼见着活不下去的灾民才会为了一口饭吃到口外垦荒谋生。 “爷!给小的落个名吧!小的第一个月月钱就全孝敬爷了。”衣着破烂,浑身上下瘦的几乎是皮包骨头木白站在招人的牙人面前说到。 木白是驿马岭处的一个乞丐,作为一个外乡来的乞丐这些年在驿马岭不知道吃了多少亏,木白除了还记得当年和母亲一起讨饭到了驿马岭后母亲就病倒了,再然后只剩下一个年幼的木白一个人在驿马岭这地方乞讨为生。早忘记家乡是什么地方的木白,虽然在驿马岭没少吃亏 。 可心里头还是把这个自己讨了十来年饭驿马岭当成了自己的家乡。如果不是眼见着这饭越来越难要,马上连这驿马岭的庄户人自己都快饿死了,谁还会赏你饭吃,再留在这地方恐怕最后只有饿死一条路。 木白当然知道自己这种乞丐是这些口外招工牙人最不待见的人,可是再留在这地方恐怕真的只能饿死了。狠了狠心木白在河里洗了个澡,又从人家家里顺了一件破衣赏,然后就来到镇上旅店里的牙人住的房前,试着来碰碰运气。 “你这瘦了吧几的,静是皮包骨头了,到了口外指不准就让一阵风丢跑了,再说口外日子苦,到时可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抽着旱烟的牙人用手捏捏木白的只剩皮包骨的手腕说到,眼前这小子显然蛮懂事的,头一个月的三块银洋,再加上孔家庄高老板给的一个人一块半跑腿钱,虽然瘦是瘦了点,可是藏在人堆里相信高老板也不会计较的。 “叫啥啊!有保人没有。”按惯例牙人顺口问了句。这时招工为了防止招来的人半路跑了,通常会在招人的集镇找个场面人做保人,而如果招来的人跑了到时牙人就找这保人说事。当然这保人也不白当,通常那些去应工的人都会或多或少的给保人封个包多与少就看保人了。 “爷!小的在这没有保人。还望爷开恩。”木白一听还要保人心下咯噔一下,在这个镇上谁愿意给自己这样的乞丐做保,那怕有人愿意自己也没有钱交保不是。“那爷可就没办法了,不是爷不想帮你,爷不能坏了规矩不是。”牙人抽口烟吱口唾沫说到,嘴面上虽然这么说,可心下却对那几块大洋就这么没了大叫可惜。 “爷!小的,小的愿将半年的月钱全部孝敬给爷,还请给爷给小的个机会,小的来生一定做牛做马报答爷的大恩大德!”眼见事都要成了,可偏偏找不到保人给自己做保。木白一横心把半年的月钱都孝敬了出去,反正自己孤家寡人一个人那怕就是去了口外也没有用钱的地方,与其留在这驿马岭死路一条,到不如把那看都没看见的半年的月钱孝敬出去换条活路的划算。 “嘿!你小子瘦了吧吱的,看这做派倒是个人物,爷要是不帮你。到显得爷不像个人物了。”牙人一听眼前这小子愿意拿半年的月钱孝敬,那里还管得了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半年可就是将近二十块大洋。没保人自己给他做保又有啥大不了的,到了口外他就是跑能跑到那去。 “你小子叫啥名”牙人拿出一张招工契约起笔前问到。“木白!”木白一见牙 人应了心下这才算定下来,怎么着也好过在这饿死不是。“哦!穆白!”牙人随手自以为是的在招工契上写了穆白两字,从此之后穆白这个名字倒成了木白的号名,而木白这个名字穆白反倒是想不起来了,反正穆白也不认识字,那知道什么是穆白什么是木白。 从牙人所住的旅馆里出来,穆白抚着饿的酸痛的肚子,看到路对面饮牛马的水池,就连忙跑过去边想喝两口水充充饥,跑去一看那个饮槽里那里还有一滴水。只得忍着饿朝村外走去。看到在村外一棵树上还有些许树叶,穆白三五就窜上了树,扯下树上所剩不多的树叶就吃了进去,虽然这种树叶的味道是苦涩不堪,但是怎么着能撑一下饿,几天都没要到一口饭的穆白这几天都是靠吃点树叶、荒草之类充饥。 吃了几把树叶感觉肚子不再像刚才那般饿的酸痛,穆白咪着眼忆起两天前自己在田里抓到那只田鼠烤着吃时的美味,那田里头的老鼠现如今虽然说也都饿的身上没几口肉,可是在都想不起肉是什么味的穆白口中,那可怜一点老鼠肉却是再美味不过的美味了。想着想着穆白的嘴角就流出口水。 人饿的时候什么都能想就是不能想好吃的,眼下刚吃了几把树叶的穆白想着想着就觉得,这会自己的肚子又来始咕咕作响了,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再咽咽口水,看看树上仅存的几片树叶那里还能提起胃口, “是田鼠!”正受着饿的穆白在树上清楚的看到,树旁的野地里一个小土洞那钻出一只巴掌大小的田鼠。一想到几天前的美味,穆白那里还能管得着那么多,“嗖!”的一下从树上跳到地下,惊的那只刚钻出洞的田鼠立马就跑回了洞里。 “哈哈!老天爷都知道俺马上就要发达,专程把你送给俺!”穆白一见田鼠穿回了洞里心下不禁大乐,如果这田鼠在地里到处跑穆白还真不一定能抓到它,可是偏偏这只田鼠一见有风吹草动,就立马钻回了洞里,老鼠洞只有一个出口,想逮这种进洞的老鼠就再容易不过了,要么拿根棍慢慢的把他挖出来,要是冬天时指不定在老鼠窝里头还能挖着些粮食。 过去的十多年穆白在冬天时没少掏田鼠洞,可眼下这田鼠洞不用去掏,穆白都知道弄不出半小把粮食,今年这田里那怕就是野草都旱死了,田鼠到那里弄粮食去。从周围弄了把枯草,用小树枝在田鼠洞前插个栏,再把枯草在洞口前点着,穆白嘴对着烧着的枯草朝田鼠洞里吹着烟。没两下功夫只听到洞内“吱、吱、吱”叫声传了出来,显然田鼠受不到烟熏。 “你终于出来了。”穆白一见就那只巴掌大的田鼠从洞里钻出来就伸把上去一抓,一只差不多小半斤重的田鼠就吱吱叫着成入了手,拿在手里使劲对着地面一惯,这只田鼠没吱几声就死了。 穆白熟练的用树枝挑开田鼠的皮肉,稍收拾了一下,就插在树枝上烤了起来,说到抓田鼠这活穆白差不多练了十来年,田鼠也是做为乞丐的穆白唯一能得到的肉食,可眼下连庄户人家都饿的去掏田鼠,那里还有这么多田鼠给穆白掏,吃了这次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吃到,所幸眼下穆白不需要忧心这些,反正再过些日子就能到口外做工去了,到口外做工再怎么着也比在这当乞丐强不是。 树枝上的田鼠刚一烤熟,早已是口水成淌、饥肠碌碌的穆白那里管得他烫不烫三下五除二两口作一口就把一田鼠连骨头带肉吃进了肚子里。吃过后穆白添添嘴才忘记自己只顾得吃竟然忘记品品这肉味到底是啥味了,说实在的,虽说都将近18岁了穆白还真不知道肉味到底是什么味,那怕是这种田鼠肉穆白每一次都是两口作一口的连骨头吞下肚,没办法连饿带馋的那来的急品品是什么味。 吃了只田鼠感觉力气又回到身上的穆白站起身,穿过眼前的这片荒林地,朝外面的那片几乎是什么都不长的碱地走过去,那块碱地整个驿马人都没人要,年年饿死的、冻死的乞丐,大都被其它的乞丐背到那用木棍挖个浅坑埋下了事。虽然早记不清家是那里的,可是穆白还是记得,十一年前自己和母亲要饭到这个地方后母亲病倒后就再也没起来,当时幸好有几个好心的老乞丐招呼着把母亲埋在这,要不然当时年幼的穆白恐怕只能任母亲暴尸荒野。 “娘!俺来看您了,这恐怕是俺最后一次看您了,再留在这地方儿子就得饿死了,儿子不孝不能再来看你了,您老别怪儿心狠。这也是莫办法的法子。等儿子在口外挣着钱一定寻块好地置下棺材重新……” 话没说完穆白就已经泪流满面,这十多年,穆白只要一个人难受的时候就会一个人跑到这个小坟头前哭诉着自己内心的痛苦,尤其是看着人家的孩子围着自己娘转的时候那心里的味别提多难受了,这次要到几百里外的口外的谋生,再回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虽然对驿马岭有些留恋,可更多的是留恋眼前埋在这个小坟堆下的那个记忆已经很模糊的母亲。 第14章 马匪 “草上飘” 和土匪打交道,总不是一件让人心情高兴的事情。更何况是和有名的贪财、好色的土匪头子打交道。在中国的古近历史上很多人都不同程度和土匪打着交道,其中的很多人就是和司马一样的商人,而那些商人甚至于刻意去结交土匪,以方便自己的生意。可是司马内心显然并不愿意和那些传说中的土匪打什么交道。 可是眼下司马却不得不同土匪打交道,而且是主动联系土匪去向那些土匪交保护费。在司马看来这种送上门交保护费的事情恐怕是自己所知道的事中最搞、最无厘头的。可这就是事实,事实是在口外这种地方,司马想做什么招工建厂之类的活计,在没得到那些马匪的许诺前,根本就做不成。 焦虑、害怕、兴奋等等五味的心情,在司马的心里来回激荡着,虽然不愿意和土匪打什么交道,可是一想到马上能见到那些纵横口外十数年的土匪,司马显然很难控制自己的心情,毕竟这些土匪对于司马来说,更多的只是电影中传说里的角色。 “少爷,您放心,虽说这些马匪大都贪财、好色,可是到还守信,咱们既然约了他们来谈事,他们就会绑咱们,没人会敢这个规矩的。”高传良口里说的话,虽说是安慰着司马,可同时却也是在安慰着自己,虽说没听说过这些马匪做什么坏规矩的事,可是现在等的那位爷,那可是口外有名的马匪头子---草上飘。 这个草上飘十多年前曾经是绿营兵,不知道怎么和县太爷的小妾勾搭上了,后来事发,杀了县太爷,落了草。这十多年死在那位爷手里的人,恐怕没二百也有百十吧!一想到马上和这个杀人如麻的马匪头子见面,高传良就控制不住自己打颤的双腿。高传良转眼看了看座在饭桌前的司马少爷,心中不禁叫了声好,虽说眼前这司马少爷大多数时候都有点大户人家少爷那般不通世事,可眼下的表现却不得不让高传良叹服,人家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品着茶。 心下显然没把那草上飘当成回事。看着眼前少爷的表现高传良不禁也觉得有心头大定。如果高传良知道司马为什么会这么冷静,恐怕高传良会连死的心都能生出来,司马不是不紧张,可是司马本人对土匪、马匪的印象大多数是来自电影、小说中,虽说电影、小说中的土匪、马匪都是贪财好色、甚至于滥杀成性的主,可是大多数时候都把他们演绎的个个都是豪爽的绿林好汉,对于这种人有什么好怕的,只要到时自己开的条件合适就行了。 “哒……哒……达……”这时只听到饭店外的传来一阵马蹄声,还有些许 男女的惊叫声。伴随着男人们的粗放的笑声,马蹄声在饭店前停了下来。“大当家,那孔家少爷说的就是这个地方。”饭店外一个骑在马上,身背大刀,腰掩手枪的喽啰吱了口唾沫指着饭店的招牌大声喊到。 “老四,你留下陪我过去,其它人都散了,想叫婊子的去叫婊子去,别在这街上晃悠,误了人家的生意。叫婊子别忘了给银子,要不然爷可轻饶不了。”一个中年大汉从马上跳下来,随把手里的缰绳扔给身边的一个年青小伙后,对着身边的手下说到。 “爷!你放心吧!咱们爷不是那嫖婊子不给钱的货。”周围的喽啰们一听大当家的给自己这些小弟兄放了假,在轰笑声中十来个骑着马的大汉就四处散开过去。“爷……爷,您……您里请。早……早候着了。”饭店老板一见眼前这爷,就知道定是座在里屋那位爷等的人物了,一想到眼前就是那杀人如麻的马匪头子“草上飘”,饭店的老板就后悔自己昨天真是让银子蒙了心,忘了这位爷是马匪这茬。 “大哥,看来那南边来的少爷谱有点大啊!”两人之中面色显得有些阴历、瘦高的中年人轻声说到。“呵呵!老四!不过是打南边来的一雏罢了,再说只要有人给咱爷们送银子花不就行了。”走在前头虎背熊腰的中年大汉显然没想这么多,在他看来只要有人给自己送银子花,就是摆点谱又有啥大不了的,为了什么莫虚有的面子和银子过不去? “想必这年青人,就是孔家大少口中的那个关里来的司马少爷了,”中年大汉一掀开内店的布帘,看到屋里只座着两个人一个年青人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再看那年青人坐在正对着门外的上坐上喝了口茶抬头望了自己一眼。 “好胆色!想必您就是孔家大少说的来这口外做大生意的司马少爷了,久仰大名。”虽说中年大汉对虚名并不怎么计较,可是自己进了这门眼前这少爷还用那种无所谓态度打量着自己,这种感觉着实不爽,但同时却由不得为眼前这年青人的胆色叫了好。 “呵呵!想来您老就名震口外的“草上飘”大当家了。”眼前这个满面胡子、一身短打、腰间别着手枪大刀的中年大汉虽说和司马心中对马匪头子想象不尽相同,但是差不到那去,司马这时注意到,眼前这位草上飘的脸色显然有些不对劲,想来恐怕是自己刚才盯着他看,引起了他的不快。 “还望大当家见谅,小弟着时冒昧。想来银子之类的黄白物,大当家到不会放到眼里。这几块洋表,还请大当家笑纳。”司马见眼前这草上 飘面色有些不对,连忙让高传良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礼物送了过去。 “洋表!那种物件俺这群粗人要了也没用。倒是先谢过司马少爷的美意。”草上飘嘴上说着要来无用,可是却示意身边的老四把礼物接下,虽说只是几块洋表,但是草上飘也知道几块洋表怎么着也值个千把块大洋。一见面就上这份大礼,倒也少见。 “不知司马少爷今天约我等相见,所为何事。”接过礼盒的老四插口问到。“这位是?”司马对这时有旁边插话感觉有些诧异,按照电影、小说里介绍这些土匪、马匪之中最讲究尊长,像这时大当家和别人才谈话就有人插话,显然是不把大当家放在眼中。在土匪之中对这个可讲究太多。 “呵呵!他是我四弟。他说的话和我说的没什么两样。”草上飘对自己四弟再放心不过,如果不是自己这位四弟这些年前后打点、出谋划策恐怕自己也不会成为这口外数得着的大马帮的大当家。 “原来是四爷,久仰、久仰。”司马恭拳说到,一看这人的面色就知道像这种人绝对属于那种一肚子阴水的主,对这样的主可得小心些。“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兄弟马上要在这庄北招些口内来的饥民建个工厂,到时还希望大当家能多多帮衬、帮衬。兄弟一定重谢。”司马直截了当的把意思挑明,对这种人有时候越是拐弯抹角,就会让对方越起疑,有时反而会起反效果。 “我当是什么大事,重谢到不必了。这从口内招饥民做工倒也是做善事,只要司马少爷按规矩来,我草上飘担保少爷的厂子在这口外安然无事。”虽然事前已经听孔家大少爷透过底,眼下只看眼前这司马少爷愿意出多少例银了。 “规矩是一定会按的,我愿意按孔家庄的这些年的惯例来。不知道大当家意下如何。”按孔家庄的规矩就是一年一千担粮食、精粮粗粮各半,外加每年三节一百块大洋的孝敬银。算一下如果按这种规矩交倒是再好不过。按高传良的意思也是如此。 “呵呵!司马少爷莫把自己和那些在土里头刨食吃的庄户人家相提并论。免得污了您的身份。”在一旁听着的老四没待大当家做出决定就连忙插了句话来,显然是阻止大当家答应这种要求。 “司马少爷开的可是工厂,每年挣的、用的可都不是那些庄户人家可比的,若是按孔家庄的规矩来,恐怕到时就会有人说我们大当家坏了规矩。到时恐怕……”老四的声音如同那张有些阴历的脸一样显得有些阴历。 “大当家是不是也 是这个意思?”司马愣愣神问到,心里却感觉这老四的借口有些牵强“这是那跟那,什么污了身份之类,不就想多敲两个吗!” “呵呵!四弟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还请大少见谅。”对于银钱草上飘从来不觉得多,眼下老四能多要点那就多要点,幸好老四止住自己要不刚才还真差点答应下来。 “少爷!你看……”虽然面对草上飘这样的悍匪高传良仍旧忍不住发搐,可是眼下已成骑虎之势,更何况如果谈不成,到时也许会惹下不必要的麻烦。高传良趴在司马耳边小声叮嘱两句。 “大当家,四爷的话都这么说,若是小弟再说什么恐怕就薄了大当家和四爷的面子,小弟愿意在孔家庄的例粮上再加两成,例银加五成。不知两位当家意下如何!”多加几百担粮食、几十块大洋对司马来说并没有什么,只要眼前这个草上飘像他刚才说的那样能保证不来打劫工厂就行。 “加五成粮、两成银!”老四随口说到,在口外这种地方,粮食对于马匪来说远比银子重要的多,银子抢两行商就能弄到,可是粮食不一样,没有银子能抢,没有粮食想抢都难,在口外有大量存粮的,要么是粮商、要么是大户人家、再不就是官府,这三种都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硬碰的角色。但是没有粮食那怕再大的马帮早晚还是会散去。更何况加五成粮就是五百担粮食,单这一项就是几千块大洋,远不是加五成银子所能相比的。 “行!没问题!还望到时大当家、四当家,多多费心!”不过是加几百担粮食,实在不行自己回头拉一车过来这一年的就够了,感觉条件不错,司马生怕眼前这两位当家反悔连忙一口答应下来。 第15章 吴满屯 吴满屯无奈的推开身边的乞丐,但是显然没有任何意义,只得被乞丐拥着朝前走去,刚才一时心软,把家里给烙的留路上吃的张饼,撕了一小块给一个眼见饿的撑不住的一个小乞丐,没想到就被其它乞丐给缠着了。 好不容易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已脱身的吴满屯终于看到前面挤着黑压压的一阵人,伴着人的吆喝声,吴满屯知道自己终于到地方了,去口外做工的就是在这里集合。顺着旁人的指点吴满屯走到大树凉影下的台桌前,这会台桌前围着好几个人,吴满屯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对座在桌后的先生模样的人说到。 “先生!俺叫吴满屯,吴家堡的,保人是李来顺。”“保人是李来顺,我查一下,有你的名字。在这划个押,到那边等着,等人齐了就走。”那先生连头也没抬翻了两页册子,指着一个名字让吴满屯划押。“哎!先生。麻烦您老了。”从未出过门的吴满屯在这先生指的地方按下一个手印后。道了个谢就随着人堆挤到墙根旁站着,稍看了一下四周,周围的人似乎是按同乡划成了小堆,不时能看到一些人的父母、妻儿在旁边痛哭着,口外在几百里之外,那地方飞沙走石的,谁知道这一去还能不能活着回来,有些人家甚至儿女带着孝送行的。 不过二十的吴满屯对这些并不甚了解,父亲去了自己就是这家的顶梁柱。不能眼看着母亲和弟弟妹妹们饿死,前些日子听人家说,有口外来招人做工,一个月包吃住,还能拿三块大洋再上一袋洋面。 就自己一个人偷偷的跑到驿马岭来,找了一个过去和父亲结交过的朋友,央求了半天那人才答应做自己的保人,等自己拿着两块钱的安家费买了杂面扛回家,母亲听说自己是到口外做工,见又拿了人家发的安家费。这会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只有掉眼泪的份儿了。 口外在什么地方?吴满屯不知道,打从记事起出的最远的门就是到驿马岭卖点山货。想着几百里路倒也不近,一个月三块大洋,足够保着母亲和弟弟妹妹们不至于饿死,要是饿死了弟弟妹妹,吴满屯不知道清明时,还有什么脸面去给父亲上坟。做为家里的长子,吴满屯必须要担起这些。 “大哥,你也是一个人?”穆白看到那个年青人一个人靠在墙根上,好像不像旁人一样和同乡在一起说着话,也没有家人给送行,就凑上去问道。 “嗯!你也是一个人?”第一次出门的吴满屯警惕看着眼前这个年龄好像比自己小些瘦啦巴几一脸贼相的人。“我也是一个人,看大哥你是一个 人凑了过来,都怪我长的太像贼,倒是吓到大哥了。”穆白察觉对方的警惕后笑着说到,穆白当然知道是为什么。十个叫花子九个贼,其实还不都饿的。要不谁能天生一副贼相。“呵呵!那会,那会。”见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穿吴满屯也觉得不好意思,红着脸急的乱摆手。 “你家是在这驿马岭的,怎么没见人来送你。”和穆白扯了会天,吴满屯对眼前口口声声叫自己大哥的小兄弟,到了解不少,不过也仅限于穆白的名字而已。“啊!这……我家里人早死绝了,就剩下我自己了。”穆白让吴满屯一下问住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穆白的家人,穆白显然有点不适应,但是一想到记忆有些模糊的母亲穆白眼圈还是泛红。“哎!没想到兄弟你也是苦命人,你要是不嫌弃,从今以后俺就是大哥,你亲大哥。”望着眼圈发红的穆白,吴满屯想了想说到。原本以为自己命就够贱的了,没想到这小兄弟爹妈都没了,在家里当惯了大哥的吴满屯,心里当下就决定认下这个兄弟,以后到口外两人也好有个照应。 前清修的官道上,一群行人列着队,顶着盛夏的烈日,无力的朝前赶着路,官道两边的树小半都快旱死了,旱的枯黄的树叶,那里还有什么凉影能给路上的行人提供些许阴凉。“哥!咱们还得走多长时间!”走了半天下来,打着赤腿的穆白只感觉自己的小腿发肿发胀,浑身上下都没了什么力气。虽然过去在街上讨饭时,这路穆白没少走,可是像这样一走走上半天,除了在路边喝口水,基本上就没歇过。就那水也得是碰到小河时,才能趴在河边喝上几口,眼下嗓子眼里,又渴的冒烟了。 “兄弟撑着点,没听那人说吗?再走几十里等到铁路边,咱们就能坐火车了。”吴满屯这会也累的快撑不住了,但是这会却只能给自己刚认的兄弟打打气,顺便也给自己打打气。再看一下周围的人个个都累的脚步打软,嘴唇发干,不时的用舌头添添嘴唇好缓解一下渴意。“大爷!这实在是走不动了,要不咱们就先歇会。”一个显然是驿马岭本镇人推出的一个头头,添着发干的嘴唇,走到骑在马上的正在喝水的牙人旁边说到。 “这个……到前边河边下,大家伙再歇口气、喝点水。”骑在马上的牙人虽然不累,可看看身后百十个人,看样子是累的实在不行了,再抬头看看头顶上火辣辣的太阳,也觉得是时候歇口气了。可在这官道上显然不是个休息的地方,前边河边倒是不错,正好还能喝口水顺便再给他们发半张烙饼。 又朝前走了一袋烟的功夫,终于走 到了河边,早就渴的嗓子眼里冒烟的众人就急忙跑到河边,趴在河边大口大口的喝着水。如果不是半干的河水还不到膝盖深,估计人们早就跳进河里洗洗凉快凉快了。“来来一人半张饼,记住了,到明儿这时候才有的吃的,都给省着点吃。”牙人从马背上驮的包里拿出几十张烙饼喊到,路上一天半张烙饼是牙人拉人的规矩,正好在这让他们就着河水吃点,要不这么干的烙饼不喝水肯定吃不下去。 “兄弟,先吃俺的,你的等你饿了再吃!”吴满屯把自己刚领来的半张烙饼,撕成两半分不顾穆白的推迟就强给了他一半,虽然是才认没多久的兄弟,吴满屯觉得自己当哥就应该有当哥的样子,自己少吃点,照顾兄弟那也是应该的。 “哥!你可知道火车是啥东西?”吃完小半烙饼,喝了几口河水,勉强弄个水饱,穆白听到身旁的人在谈着什么火车就随口问到。“俺也不知道,反正火车就是火车。火车坐到头就到口外了,那牙人不是这么说吗?”吴满屯用树叶盛了水,又喝了几口,咪着眼说到。用手揉揉肿痛的双脚,心想要是现在能弄盘热水洗洗脚就舒坦了。 “哥,你说这口外是啥样子,岭里的老人都说口外那地方,飞沙走石的,不是人呆的地方,去的人也是九死一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穆白躺在河边的枯草上,想起来前驿马岭的一些老人们口中说的口外。 “谁知道,反正咱们是到那挣钱的,挣了钱就让人捎回家,省得家里的老娘、弟妹们饿着就行,兄弟你不用做这些,多攒点钱等以后好说房媳妇、安个家。”说到说媳妇、安家吴满屯就想起自己来的路上,在临村讨水喝时碰到那户人家的姑娘,长的那个水灵,不知道说婆家没有,等以后自己挣了钱,能娶到那样的婆娘,这辈子就知足了。 “好了!好了!歇够了,快点起来赶路,要是误了火车,到时大家就得走到口外,路上累死了可全凭天命。”歇了两袋烟的功夫,牙人骑上马,大声吆喝着众人赶紧赶路。一听到误了火车,就得走到口外,众人那还敢再歇着,都连忙从河边的草地上站起来,三五一群的朝前赶着路。 一些精明的听到这就要接着赶路,就跑到河边多喝了几口水,谁知道下条河在什么地方,眼下能多喝一口就多喝一口。原本想站起来赶路的吴满屯见大伙这样,就和穆白一起到河边多喝了几口水,才朝走出十来米的队伍追了过去。 “大家伙快点。”眼见太阳快下山了,生怕误了火车的牙人,不停大声催促着众人,能赶 在太阳下山前,指不定就能赶上那班火车,到时明儿就能赶到口外,路上还能省下一顿饭钱。虽说这些人的路上,高老家按人头合半块大洋的饭钱,可是要是能少吃一口这钱可就归牙人了。在牙人的催促下,吴满屯、穆白只得忍着口渴、腿痛,跟在人群里,一路小跑的跟在牙人的马后。 在小跑中吴满屯觉得自己的胸口像火烧的一样,闷的快喘不过来气来,吴满屯甚至都开始有些后悔了,为什么自己要来受这份罪,而穆白此时已经累的,整个人半靠在吴满屯的身旁,几乎是全靠吴满屯拖着走。 第16章 农用车与旧同事 “嗵、嗵、嗵”如果在小城市或是农村生活过,只要一听到路上传来的这种机动车的声音,都不需要回头就知道要么是四轮拖拉机要么就是三轮、四轮的农用车的单缸发动机发出的声音。 司马开着这辆全新的敞篷五轮自卸农用车,停在郊区的一家农资批发店门前,这会批发店的老板老马正在那打着牌,一见到司马的到来,就连忙扔掉牌,屁颠、屁颠的面带喜色的迎过来大声说到:“哟!李老板,您来了。才买的车,不错啊!”看他那表情和口气,司马甚至于有种自己买的应该是至少也应该是辆四个轮的才能对得起他这种表情。 可惜!自己买的这辆车是一五轮农用自卸车。这种自卸车,虽然样子难看了点,但是胜在简单、实用,单缸柴油发动机、皮带传动、手摇启动。最重要的是驾驶这种车几乎不需要什么怎么培训,只要人聪明点。那怕就是大字不识几个,看别人开几次也会就开了。至少在买这车之前司马还真不会开车,可是,也就是在卖车的地方学了十几分钟,就能简单上路了。 前提是速度不快的情况下,虽然是小型农用车,柴油机也只有二十四马力,但是拉个几吨货却显得很轻松,这个星期又是拉水泥,又是拉工业硝酸铵的,基本上每个晚上这车就没怎么停过。每一次,都至少拉着三吨货。而且在西元一九一五年口外那种砾石路面上跑虽说不是如鱼得水,但也是游刃有余。 最重要的这种车一辆只需要不到两万块gmb就能拿下,以至于,在买下第一辆之后,发现比较适合口外的那种环境,尤其是对驾驶员几乎没有任何要求。司马更是一口气在买了四辆。除了现在的这一辆外其它的三辆,都已经开到了西元一九一五年的荒原上,和那些水泥、硝酸铵、油料之类堆放在一起。 “马老板,我订的货准备好吗?”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建设大军,如果千把人也算大的话。司马在这家农资公司这,一下定了一千多件铁锹,铲,锨,镐、扁担之类的农具。还有一批瓦工用的器具。估计差不多又是满满一车货。“ 早都准备好了,李老板,让他们装货,你先歇着,吸根烟。”老马抽出根烟递到了司马的面前,眼前这位“李老板”可是一下吃下了自己几年积下的积压货,铁锹外,铲、锨、镐、扁担之类的农具,早都卖不动了,一年都卖不了多少,这一下可好,几年的积压货一下全出手了,光是锹杆一下就出了一千多根。而且是基本上没还价,对这样的客户,老马那怕就是当爷供起来都乐意。 “不知道李老板是做那行的,怎么一下要这么铁锹之类的。”老马有意无意的和“李老板”套着话,看看能不能套点什么,要是这是个固定的货源,老马可就发了。“堆紧点。堆松了,占地方。”司马见装货的工人把这成提的铁锹片、镐头推放的太过于松散时,就大声的说到。 “李老板,这我的电话,回头你要是要货,只管打个电话,没时间来,我给你送过去。”虽说上千件铁锹之类的农具,看似不少,可是装起来并不怎么废事,像铁锹片一提就是十个,几百个铁锹片装上车不过只是几分钟的事罢了,眼见货快装好了,老马连忙拿出名片递给司马。 “一定、一定。这是尾款,你点一下。”见过装好后,没怎么清点,司马就从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钱付清了尾款,待马老板点清货款后的那表情,司马最近不知道见了多少,这表情和其它的商人没有什么区别。 最近这些日子,司马发现自己在钢材市场、建财市场之类,常去买原料的市场里好像熟人越来越多,以至于现在只要一出现在这些市场,总是会碰到一些店铺的老板迎过来,递名片的、邀吃饭的、打招呼的。刚一开始时司马还觉有些纳闷,为什么这些老板会这对自己这么热情,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自己一接到货就付出尾款,从来不做借口压价的事,更不会扣着一部分尾款不给,以至于,在这些商家眼中,司马绝对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生意伙伴。话说回来换作谁在不到一个月时间,在市场上扔出上百万去买各类物资,而且是一次付清现款、从不拖欠货款。一次付清现款,再积不下良好的信益,那才是不可能的事。 “嗵、嗵、嗵”虽然开着这种敞篷农用车,显然没有骑着挎子那样拉风,可是司马心里的感觉却比开着宝马还爽,虽说这种感觉无法掩饰,耳中刺耳的柴油机嗓音,这种单缸柴油发动机就是嗓音太大了,因为家住公路边的原因,司马都记不清自己过去多少次在睡梦里,被公路上的这种农用车发出的声音给惊醒。 “你们看!那不是司马吗?”“可不是!”“这么长时间不见,怎么落到这一步了。”“喂!司马”顺着路边叫声传来地方向看来,司马差点有一种想吐血的冲动,看来今出门是绝对没看黄历,要不怎么会这么点背。怎么会开着这破车,在这碰到这帮人。在路边叫住司马的,是司马过去在机关工作时的一些同事,在这个钟点碰到他们,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他们是去到饭店吃饭。 “呵!好久不见啊!”司马在路边停好车 ,皮笑肉不笑的和过去的同事们打着招呼,要是可以的话,司马恨不得这会穿进地洞里,至少从他们的那种好不容易看到你笑话的眼神里,司马有这种想穿地洞的冲动。 虽说现在司马绝对比过去有钱,而且是有很多钱,至少比自己那些个拿着死工资的同事们要富的多。可是,在面对这些同事的时候,司马仍旧有一种自卑感,毕竟整个单位的年青人中,只有司马一个在机构改革中被买断下岗。这一点绝对是司马一辈子的痛,至少面子上过不去,就像现在。 “靠!半年多不见,你小子混的不错啊!都开起车了。”一个过去和司马一直不太待见的同事,立马开腔调笑了司马一句。“凑合、凑合着混日子不是。”司马自嘲到,没想到躲了半年,自己还没有躲过这一天,而且是开着着这个破烂玩意碰到他们。那怕就是骑着那辆老挎子碰到他们,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丢人不是。“司马,这都什么点了,还没吃饭吧!肯定是一天到晚光想着挣钱了,走咱们这半年多没在一起聚聚了,今天我们做东,你别说忙什么的,少挣两小时钱,穷不死。”一个同事过来一把拉着司马就朝路边一家饭店走了过去。 对这个饭店,司马再熟悉不过了,这家饭店是原来工作的那家单位的定点饭店,自己上班的那几年没在这少吃饭,一个星期四次?五次?或是更多。可眼下,司马怎么也不想去这家饭店,更何况是和自己的这帮子原同事。如果要排人生最倒霉的几天,司马相信今天绝对能排进自己倒霉日的前三位,恐怕没有人愿意自己落迫一面,被一帮等着看你笑话的人看到,而且更可怕的是,眼下你被他们围在饭桌里,不停的拿着你开涮。这种感觉实是在糟糕到了极点。 “来!司马老板,你现在可发达了,我说什么,这是人才到什么地方都埋没不了,你们看现在,人家司马才不过下岗半年,现在你们看连车都有了。这叫什么?这叫是金子在那都会发火。来司马,哥哥敬你一个。”一个同事面带笑意的说了一大串,把司马里外涮了个透后,敬了个酒。 “我说,你们也别寒碜我了,你们看我现在混的这份。”司马无奈的顺着他们的话说着,眼下赶紧把这关闯过去再扯其它吧!“那啊!这是寒碜吗?司马,我们是那样的人吗?你看看你,外面的那车怎么着也得小两万吧!靠我们这点工资恐怕得一年才能买得起,那还是不吃不喝!现在你的这些个哥哥、兄弟们可都没你混的好啊!” 又一个原同事接过话茬说到。“行!行!行!我的错, 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自罚三杯。”本身不善言辞的司马,此时那里还有说话的份,只得借酒解愁。也许只有不停的找他们喝酒才能堵着他们的嘴。幸亏过去在单位时,靠公款练出不错的酒量。 要不然司马可连这种堵他们嘴的办法也使不上。果然应了那句---人有三衰六旺,这些日子要怪就怪自己太***走运,运气太好了,现在点背点也是应该的。一边不停的向过去的老同事们敬着酒一边在心里暗骂到。 “实在是对不住,小弟真的去送货去了。要是再不送过去,恐怕这些货都压在手里了,对不住了各位老哥老弟。”司马说完话,不待别人说话就连喝了一满杯白酒算是靠了个罪。“成!我们大家就不耽误你发财了,回头你这个财主一定得请客啊!”众人见今的乐子也开个差不多了,再开恐怕也有些过了,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第17章 地窝子与炸药 西元一九一五年,口外砾石滩,一个用石棉瓦简单围成的大院,院子里堆放着数十吨水泥,还有十吨工业硝酸铵、以及百十桶柴油。这里就是司马设在这个时空的一处堆放建筑物资的简易“仓库”,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物资堆放点才对。 “嗵、嗵、嗵……”远处传来单缸柴油机所特有的刺耳的嗓音,看护着这些物资老王头咪着半瞎的眼朝外面望了过去,光听这个声音老王头就知道是司马少爷又来了。老王头是庄上的一个孤寡老人,平常以放羊为生,几天前,镇上的高家当铺的东家高老板来说项,冲着一个月包吃住,外加四块大洋,老王头就把家搬到了这里。 几天来基本上每天都有几个时辰,那司马少爷开着这种声音有点儿吓人的大车,拖着洋灰、机子什么的过来。几天下来这里的东西越堆越多,幸好这大车卸东西只要一翻斗就行了,拆完货后老王就用那种一人高的大瓦把那些货盖一下,这四块大洋拿的倒也清闲。就是一个人在这太孤单了些。 “少爷,您来了。”老王头早早的就把挡着路的大长瓦给拿到了一边,站在外面看着司马慢慢的把车开进院子里。一见司马停好车就跑过去说到。“给!这是给你带的酒。一个人在这没事就喝两口。”司马从包里拿出一瓶撕掉商标的白酒,这老王头就好这一口,一个人在这看这些东西也没人陪着说个话。司马每次来都会带上一瓶酒,然后再弄些花生用纸包起来给他带过来。 “呵呵!谢谢少爷。”虽说一个人和一条狗在这地方看着这些东西,确实有些急人。但是老王还从没感觉像现在这么舒服,每次这司马少爷来的时候都不会忘记给自己带点酒菜,这司马少爷是什么人物?那是连高老爷那样的人都在他手下混饭吃,可人家对自己偏偏不薄。在老王心里头除非尽心尽力的帮司马少爷看好东西,其它的还真想不出还有什么好报答人家的。 “少爷!这回拉这么多家伙什。是不是从关里招的人快来了。”说实在的,老王头对司马少爷干这些粗活总感觉有些不舒服,可人家司马少爷却不当成回事,看了看车上的东西。庄户人家出身的老王对铁锹、锹把这样的东西再熟悉不过了,只是除非这些好像都比集市上卖的精致些。 “嗯!估计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司马算算时间差不多也就是这两天从关内招的工,差不多就是时候来了。到时候这些工人的安置都成问题,光千把号人住的地方都是个问题。幸好现在还不是冬天,大夏天的在露天地里睡上些时间倒也没什么事。 “少爷,这铁锹,我看看先安一下用一下。”老王拿一个铁锹片和一个锹把问了一声,见司马没有反对,就拿着菜刀稍稍改了一下把头不一会就把铁锹按好了,这些天,虽说睡在大瓦搭的房子下面,可是那种地方怎么睡都觉得不舒服。少爷这拉来了铁锹之类的东西,正好挖个地窝子先住下。 “老王头,你这是挖啥!”看着老王在那吃力的在砾石地上挖着坑,司马感觉有些奇怪,好像没让他干这活吧!这老王头这是想干啥!“没啥!我想在这挖着地窝子,那里堆的东西味怪不好闻的。”知道司马少爷是个容易说话的人,老王头就实话实说到。 “地窝子?”司马被这个自己没听说过的名词给弄的一头雾水。“少爷是打南边来的,没见过这地窝子,当时俺年青时在河套给别人开荒时,在这地窝子里头住了十多年,在口外讨饭吃的没几个人没住这地窝子的,连当年孔家老太爷他爹也是住着这地窝子发的家。”老王头挖了十几锹后,歇了口气说到。 “这砾石地着实是不好下锹,要是搁在黄土地上,这一会怎么着也能挖一膝深了。”“来,老王,给我说说这地窝子。”司马对这地窝子来了兴趣,虽说现在是夏天。可是总让那些人睡在露天地里肯定是不合适。要是挖点这个地窝子住倒也不错。至少可以先应应急。 “这地窝子有啥说的?无非就是在这地上挖个一拖深、两拖长、一拖宽的坑。然后在四周用土围个一膝盖高的土墙。再搭个梁什么,弄树枝撑着,再铺上一层麦草,然后再麦草上面铺开一层土。这样就是一间屋了,床就里头的土台子,土台子上铺一层厚麦草,在上面睡着三、四个人正合适。 冬天住着可暖和了。要是少爷同意,那种大瓦能不能给俺弄几块,用那比用树枝麦草省事。”老王把自己的所知道地窝是什么样的说了一下,顺便又讨几块大瓦,用这种盖地窝子就再合适不过了。 “弄这地窝子,就这么简单?”司马这会不得不佩服起几十年间在口外这么方讨生活的人了,竟然发明了这样的房子,这种地窝子恐怕一个人,一天就能在什么都没有地方给自己弄间房住。看来等从关内的招的工,到不需要急着让他们干活,先让他们把自己住的地方弄好再说,估计一个地窝子差不多需要5块石棉瓦的样子,里头能住四个人。也就是千把块石棉瓦就能安置好他们了。 “哎!对了!少爷你看我这记性,昨个下午,高老板让伙计用骡子驮了两箱东西,说是少爷让他买 的什么雷管什么的。我给搁在那些白袋子那了。”老王头这会想起来昨天高老板让伙计交待的事。我的妈!”一听到老王头的话,司马差点没被吓掉魂,那白袋子老王头不知道是什么,司马可是知道那是什么。那白袋子就是工业硝酸铵,这老王头竟然把雷管和这东西放在一起。要是万一炸了,那可是整整十吨工业硝酸铵! “老王头,你来招呼着和我一起把这两箱东西搬到那边,放到洋灰那边。”看着硕大的木箱,司马一个显然不太容易搬动,就招呼着老王头一起把箱子搬到水堆放水泥的一侧。那里离这些硝酸铵怎么着也有十来米远。至少出事的可能性比刚才小了不少。 用橇杆打开木箱,木箱内码放着几排巴掌大小的整齐的白铁皮盒,司马拿出一个铁皮盒,差不多一斤重的样子,打开铁皮盒盖,盒子里面像蜂窝一样,雷管一个一个地插在“蜂窝眼”里,头朝下。 “这就是雷管?”把玩着手间黄铜色,亮闪闪的雷管,司马细细打量了一下,像是子弹壳一样的东西,一头堵实,另一头空心开着口,看了看木箱箱盖上贴地图,虽然上面的外文司马认不出几个字,但是看着上面地图,司马算是知道这空心的一头就是装导火索的位置。刚才搬箱子感觉两个箱子不一样重。 看来那只木箱内装的十之八九就是导火索了,司马把手里的雷管放回铁皮盒内,把另一只木箱打开,箱内果然分成十个空格,空格内有被油纸包裹着园柱型的东西,拿出一个撕开油,果然是直径差不多有4毫米左右的棕黑色导火索。 在各种硝铵类炸药之中,要数铵油炸药是最容易制取的一种,原料简单、制造工艺简单到几乎不存在的地步。铵油炸药是硝酸铵和燃料油的简单混合物炸药。因为铵油炸药原料来源丰富,成本低廉,制造容易,操作安全,使用方便,是最主要的的工业炸药,在采矿、采石和开采食盐方面大量使用铵油炸药代替“低拿买特”炸药,甚至把硝酸铵和燃料油同时装入钻孔机中使用。 它的主要缺点是易吸潮而被水纯化,对火敏感,易产生静电,装填密度较低,爆破力小,将表面活性剂加入铵油炸药中,效果较好。作为农用肥料使用的硝酸铵,外观为小米大小的圆形致密颗粒,一般为白色,有的呈浅黄色,爆炸性能较差。其表面附有一层疏水物质---防湿剂,由矿质油脂、磷灰土粉、陶土等组成。这一层疏水物质的存在使硝酸铵颗粒无法吸附柴油,如果只是简单的采用硝酸铵加柴油混制后,根本没有爆炸性能,而将硝酸铵 采用加热方法脱脂后又凝结成块无法碾成粉状。 按照司马从网上查找的资料,只需要加入一定比例的锯末,靠锯末吸附就能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在一个铁皮桶内,司马很快按资料,自己配制一些铵油炸药,再把炸药装进事先准备好的纸管。取大约一米左右的导火索。拿着雷管、导火索、管状炸药走到距离仓库几百米外的一处坡地。把导火索的一头插入雷管,用雷管钳固定好;然后再把带雷管那一头插入管状炸药之中,些微柴油此时已经渗透了用来制做纸管的几层报纸。 对于能不能炸,司马的心里并没有底,做为一个外行,司马在刚才的甚至于忽视了一个最重要的事,雷管是易爆品,大的震动和挤压都有可能让*爆炸,炸药和*是绝对不能放在一起。 什么场面最震罕人心?当一声巨响,伴着一股浓烟传到十数米外的司马耳朵里,司马知道什么场面最能震住人,就是爆炸时,在坡底下一点着导火索,司马就没命的朝坡上跑去,跑出了上百米后,才趴在地上,静候着那声巨响,等了大约半分钟,都快要失去耐性的时候,坡低下面传来一声音巨响。震的司马耳朵直到数分钟后仍然在“嗡嗡”做响。 第18章 初至口外 “嘟……”地一声短促的火车汽迪鸣响,孔家庄火车站远处的铁道尽头喷出一股翻滚的浓烟。“呜――呜――呜――”蒸汽机车产生的白色的气像雾,伴着微风向天空迷散,在汽笛的鸣叫声和随着一阵轰隆隆的蒸汽机车扎钢轨时的隆隆声中,一列火车驶进了孔家庄火车站。 这是一列以运货、拉煤为主的火车,只有少数的几节客车车厢。也只有少数的人才能坐起这种客车车厢。至少在共和九年之前,北方政府交通部要求京绥铁路对赴口外务工、垦荒的民众实减免四成票价前,这种客车只有那些个到口外收购皮毛、驼毛、羊毛、甘草之类的行商们才会花上块把大洋坐这种专门拉客的客车。 更多到口外的垦荒的平民百姓,要么是自己扒火车、要么就是买张厢车票和百十号人挤在货车车厢。第一次乘座火车的兴奋,早已经被一路饥渴所替代。挤在这种货车车厢里,想指望像在客车里那样,有专人推着车送热水是想都不要去想。 幸亏在口内上车时,牙人让人给车厢里送了两桶凉水。否则这一路上这车厢里的百十号人,恐怕还没到口外就渴死在这闷车的车厢里头。虽说这火车开着会有风吹进车厢,可是这么丁点大的车厢里挤着一百多号人,如此的拥挤只会让车厢内更加的闷热。 上车前,牙人准备的两桶水,早在几个时辰前,就已经被人们在哄抢中给踢倒。靠在车厢边,吴满屯和穆白舔了舔因为口渴而干裂的嘴唇。透过木制车厢木板之间的缝隙,已经快渴晕的吴满屯看到,那个并没和这些人挤在一起的牙人,正在车外和一个老头正说着什么。 “高老爷,一共是113人,个顶个都是二十多岁的壮丁,绝对没有一个老弱病残,要是有,您老只管扣我的钱。”牙人口若悬河的弯着腰,站在高传良的旁边说到,不过虽说不都是二十来岁的壮丁,可这些人也都是正值壮年的岁数。“哗……”的一声,一直紧锁着的闷罐车的车门被从外面拉开,早已习惯车内昏暗人们,显然并不能适应眼光忽然出来的阳光,大都咪着眼,用手臂挡着眼看着车外。 “来!来!到地方了,下车,下车”穿着制服的火车站员,手里拿着木棍敲打着车厢,大声的喊着,看到车里的人,大都没有力气神,只是在那里呆坐着,用手臂挡住刺目的阳光。“孔头,你老费心。看看让人用水管对他们冲一下,这路上都渴坏了,还没迷噔过来那。”牙人见车门打开后,车厢里并没人走出来,心下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大热的天,在这种闷罐车里 头,熬那么长时间,虽说有两桶水,人也撑不住不是。 于是颠颠的跑过去,在火车站员身边说到,一只手悄悄的递了几块大洋过去。“你娘的,成天给爷们找麻烦。爷还得侍候你们这帮泥腿子。”火车站员接过银元,边骂着,边朝站台外走去,从站台外加水那拉过来一胶皮水管。“老马头,把水给我放开。”站员一手平端着胶皮水管对着闷罐车车厢内,一边扭头大声的喊到。这老马头也没点眼色。 靠着车厢的吴满屯,这会仍然还没迷噔过来,半咪着眼有些意症的,不知所以然的看着车厢外,拿着皮管的人。“兹……”随着皮管喷出一股强劲的水流,整个车厢里的人被突如其来的水打了个激凌,被用水猛一冲,原来还没有迷噔过来的来人,一下清醒了许多,早渴了一路的吴满屯,这会一见有水那里还管着的那么多,只顾得张着嘴巴喝着车厢的地板上的积水。 “好了!好了!爷这水不要钱可是,想喝水下快下车。再不下车!爷就拿棍子抽了。”站员见车厢里的人都恢复了力气,把胶皮水管一扔,操着棍子打着车厢,大声的叫嚷着。兴许是挨棍子真管用,点烟的功夫百十号人就从车里跳了出来。 “呵呵!大家既然来这口外讨生活,我高某也不多说,凡是有条活路的。谁也不会出这么远的门,来这地方,大家伙尽管放心。我们家少爷是绝对不会亏待大伙。大伙先喝碗洗尘的面汤,解解乏,然后再受点累,再朝北走个节地。就算到地方了。”点了人头数,老高站在这群从关内开的壮丁面前说到,这是第一批从关内来的壮丁,再接下来不家几批。少爷交待了,人来了直接送到地里头就行了。 “噜—噜—噜”整个站台上百十号饿急的人喝着面汤着的场面倒也壮观,噜噜的喝汤声盖过了其它的声音。虽说只是一海碗面汤,可在饿了半天的人嘴里,这种精面煮的、带点盐的面汤恐怕胜过任何美味。口内来的饥民一到先喝碗精面面汤,是口外招垦的规矩,这些饥民到了地方,就算交接了,主家就得按数给钱,这时给饥民们喝碗咸面汤,也是补补精气神,免得出了什么意外,到时主家白给了牙人钱。 “哥!要是以后能天天喝上几碗面汤,那就舒坦了。”喝完碗里的浓稠的面汤,穆白的甚至又舔了舔钵大的海碗沿里剩下的面汤,对才喝了大半碗的吴满屯说到,穆白有生以来还从没吃过这种白面做面汤,更何况一次吃这么多,这会那还想着其它,只盼着一天能吃了几碗,这日子就算没白活了。 “嗯!兄弟,来给你点,你别做梦了,这白面汤,恐怕就是财主家天天喝也能喝穷了。咱们来这干苦力活,还想天天喝这。”吴满屯把自已还剩下的小半碗面汤边倒给穆白边说着,这一大海碗面汤,搁在自己家里,掺点野菜、树叶什么,再加瓢水,估计够全家人吃的了。 要是真能像兄弟说的那样,一天来上这么一大海碗咸面汤,就是不用这白面,用棒子面什么的也行,到时那日子……当来自驿马岭一带的人们,脚站在口外开阔的砾石地时候,无不惊呆于眼前所看到景色。黄土中混杂着赤黑色的砾石,地上分散着稀疏杂乱的荒草,如果不是今眼所见,这些来自太行山脉附近的人们,根本不会相信这世界间还会有这样的石地。 “大哥,咱们来这是干啥?不是在这上面种地吧”,吴满屯看着眼前的这种明显种啥都长不出来的地,一心疑惑的问到身边年龄明显比自己大个十多来岁的中年人。“俺也不知道,等会东家来了估计就知道了。”中年男人从地上抓了把混杂着大量砾石的土壤,从生下来就和农活打交道的他,当然知道想在这种地里头刨食吃,根本就是在做梦,看来这东家千里迢迢从关内招人过来,肯定不是为了种地。那他招这么多人干嘛。 “诸位,静一下,是这样!东家请大家伙来这,是为盖厂房,等盖完厂房,愿意在厂子里干的,可以在厂子里做工。大家放心钱肯定不会少大家一分,一个月三块大洋。管两顿干饭,每月外加一袋洋面。”高传良带着自家的伙计站木箱上大声的喊着,高传良现在越觉自己越像是司马少爷在这口外的管家,那大少爷每日里不知道忙什么,那怕就是再忙的时候,每天也不过只有几个钟头能见着他的影。 大多数时候,任何人都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在干些什么。有好些次高传良甚至都怀疑,这司马少爷是不是在张家口的那座青楼里呆着,要不然怎么大多数时候,谁都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甚至是谁也说不清他每次出现时是从那来的,走的时候又是到了那里去? “大家伙听好了,既然在这干了,那就得好好干下去,干好了!咱们家少爷会赏大家伙,咱们先丑话先搁在前头,要是到时活干差捭了、又怠工懒散的,到时咱们可都得按这口外的规矩来,到时动鞭子时,还望大家伙多多担待。”趁着这会功夫,高传良先按规矩交待了一下。 “是!小的们明白。”站在下面的人,虽说不知道是什么规矩,但听从他话意里还是知道到时会动鞭子,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众人那里 敢说旁的什么,只是齐声说是,同时期待着未来的活不要那么重。 这些离家数百里的人们,在来到这荒芜的口外砾石地的第一天并没有见到自己的东家,他们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么样,在他们的心里,如果不是因为家里旱的着实活不下去了,谁会到口外这种地方做活,对他们来说最大的盼头,还是那每个月管吃住三块大洋的收入,至于洋面,自己吃不着可以省下来卖掉,反正这里管两顿干饭。 从驿马岭来的人们,像多少代在口外讨生活的人们一样,来了时候是身无长物。连住的地方都需要自己整,领着全新没按锹把的铁锹,按亲疏关系分成几人一组,大家按着老王头说的地窝子的式样,在那里勤奋的挖着属于自己“房子”,在这种砾石地上挖地窝子绝对不是件轻松的活,但是谁愿意住在露天地里? 第19章 老乡 对于国人来说,有一个情节是永远无法摆脱的,那就是乡土情节。那怕是在后世二十一世纪,在官场、军队、学校等等各种场合,总会有人有意无意的认着老乡,那怕是过去从来不曾认识,只需要乡音一出老乡一认,两个之间就有了共同语言,而老乡与老乡之间的关系通常也较为亲密。 在后世将近百年后的现代社会尚是如此,更何况是眼前这种乡土情节、老乡情节更为严重的西元一九一五年的社会,随着从山东招来的数百名务工人员的到来,接踵而来就是两支异乡人的务工队之间的冲突,最早的驿马岭人依仗着自己的先来先到的优势,想拿捏住山东人,而山东人显然并不屈势,依靠自己人多的优势倒也让驿马岭人不敢怎么着自己,两支队伍之间从第一天相见开始就已经开始了暗中的角力。 有时候吴满屯真的觉得,人一旦吃饱了闲下来,肯定会生出事端。虽然年青的吴满屯也感觉到最近在工地上正在酝酿着什么,吴满屯有时都觉得这东家如果别这么让大家呆在这闲着,恐怕事情也不会如此。最近一条若有若无的乡土观念把这砾石地上来自两地的人们分成了明显的两个阵营,如果不是驿马岭的人来的早了几天,正好控制了厨房,恐怕两家早都干起来了。 “哥!你说今天的山东人怎么就这么认了?”穆白总觉得今个的山东人有点不对劲,按理说,照今个这样李六爷让管饭的人分饭给山东人时少分了三成多,山东人当时肯定会火起来才对,可他们偏偏忍了下来。这一点着实让穆白想不通。 说实话,穆白自己对李六爷这么对那些山东人,到觉得有些过火,不就不是同乡吗?外地人怎么了,在这地方大家都是外乡人,都是口内来的穷哈哈,来这都是要饭吃的。这时候还***穷欺负。想起自己要饭那些年,可没被当时的乞丐少欺负,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穆白不是驿马岭人,是个外地来的穷哈哈。 很多时候一个地区的人同时出门在外,总会选出一个头,有时是带工的人,如果没有带工的人的话,只有两个选择就是要么一个人硬头让人服他,要么就是一个人凭借着自己的辈份高,两者之间要数辈份高的人,最容易让人信服。而李六爷在从驿马岭出来的人里因为辈份最长,小辈的人甚至有人需要叫他太爷,所以当仁不让成了驿马岭出来的人的领头。和山东人的冲突有一大半是这人先挑出来的,今天更是让厨子扣下山东人的伙食。 “哥!你觉得今天那些山东会不会地报复。”想起自己过去被欺负时,穆白那会 心里总想着,要是有朝一日自己会如何如何,眼下那些山东人可是小四百人,而自己这些从驿马岭来的人不过才一百多,到时打起来怎么着也不是人家的对手不是。“打起来?应该不会吧!都是来这口外讨饭吃的,都不容易。”从没出过远门的吴满屯,根本不知道有很多时候很多事并不那么简单,只是个人一厢情愿的觉得应该不至于如此。 “哥!要是他们动手了,咱们上吗?”穆白心里还是觉得今天看来十有八九可能动手,可是动手时自己应不应该也上去呢?虽说在驿马岭过了十多年,穆白依然觉得自己并不是驿马岭人。帮不帮他们呢?到时要是大哥上,自己就上。穆白觉得这样再合适不过了,如果大哥都不上,那自己还上去干嘛? “到时……到时再说吧!”吴满屯也不知道到时该怎么办,只能到时再说,心下祈祷着万万不要打起来,一百多对四百多怎么着都不像能占着便宜的样子,也真不知道李六爷是怎么想的。 就在穆白和吴满屯在那里犯愁时,在不远处的一个地窝子里,地窝子里的李六爷和几个后辈们此时正兴致勃勃的吃着肉,喝着酒,仗着自家人控制着厨房,李六爷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像现在这样,每天都有肉吃、有酒喝,那怕就是关里的财主家里也不见得有现在自己过的这么舒坦吧! “六爷,您看今个那些个山东佬,吃饭时连个屁都不敢放,让咱们吃的死死的。!”“那是!六叔是谁啊!六叔的法子能有个错?”“那是!那是”一帮子后辈们,边吃着肥肉,边吹嘘着李六爷。李六爷这会显得很是意气风发,谁能想到用饭来打压那些山东人?只要自家人控制着厨房,那些山东人就不敢翻出花来。只要那些个山东人敢翻花,就扣他们的饭。这招虽然不是什么新招,但胜在不需力胜,拼人显然是拼不过山东佬。更何况扣下他们的饭量,还能到集镇上换些钱来花花。 “六……六爷,到时万一东家怪罪下来怎么办?”一个后生有些结巴的担忧到,毕竟大家伙都是来这地方做工,这伙食都是东家许下,足量发下的,到时万一东家知道有人把饭扣下来,东家计较下来,谁能担的起?“这个……想来,那些个山东人也不会把这事捅到东家那,再说只要咱们驿马岭的人心齐,到时东家也不会怎么着咱们。”李六爷想了一会说到。有很多时候,工大欺主的事情不止一次在各地出现,无论是在口外还是在东北垦殖时都或多或少的出现过这样的事。 正如李六爷所想,山东人显然不会把这事捅到东家那,山东 人这会会选择自己的的办法解决问题,受了气找妈子哭叫委屈,显然不是山东人的性格。“四叔!这气咱们不能受了,那帮子河北人仗着来的早点,这离河北又近,根本就没把咱们当成人。”一个光头大汉打着赤膊激动的大声的喊到。 “这口气,咱们是不能忍了,可是到时万一东家……”因为在前清时做过山东新军的哨长的马老四,前些年参了反清的革命,可是后来革命失败了,显然像李老四这样的人在军队里是呆不下去了,只得回家务农,因为当过前清的哨长管过百十号人,在路上马老四就被大家推选为话事人。 虽说今个的气着实让人难忍,可马老四担心,要是到时大家一动手,东家那里会不会难交待,更何况眼下虽说是口气,可一旦打起来,那就是四百多号人的饭碗子,要是因这丢了饭碗,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大家伙。 “四哥,俺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们都商量好了,如果到时东家真的护着那些个河北佬,咱们***就不干了。这口气咱们爷们不受了!”一个年龄稍大些人轻声说到,虽说这饭碗子重要,可眼下被人这么欺负,任谁也不乐意,如果不是早先李老四一直劝大家忍口气,恐怕今发饭时就干起来了。 “干他娘的!”马老四咬咬牙,狠吸一口旱烟,啐了一句说到,就像当年开枪反清一样,如果不是还有那几分血性,马老四当年也不会做出那等事。眼下这口气也着实让人难忍了! “把铁锹去掉,光用锹杆就行。”马老四和大家一商量好,就开始着手准备起来,临了时马老四没忘记叮咛一句,告诉光头让大家把铁锹去掉,东家这里准备的都是溜尖的尖头铁锹,到时万一有那个没留着手,出了人命,恐怕到时东家那里也交待不下去了。“四叔,你放心吧!俺知道,到时弟兄们下手肯定不会太重的。”光头应了自家族叔一声,去掉铁锹头,木棍也是一样打人,用木棍到时照样能打得那群河北佬叫娘。 “哥!不好了!”刚从外头回来的穆白一进地窝子就拉着吴满屯朝外跑,刚才在一提上裤子的穆白就看到山东人有好些人找石块去铁锹头,还有几个人拿着锹棍,看那样子穆白都知道一会肯定会干起来,本想跑到一边去的穆白想到大哥还在地窝子里头,连忙跑回去拉吴满屯。 “咋啦!咋啦”吴满屯睁着有些迷惘的眼,看着一脸紧张的穆白,对穆白这么做感觉有些奇怪。“山东人要动手了,咱们赶紧跑一边去,咱们肯定干不过山东人。”穆白一边拉着吴满屯朝地窝子外头跑 着一边解释到。“那不行,我得告诉李六爷一声音,省得……”吴满屯一听山东人要动用连忙说到并个挣开去告诉李六爷一声。 “我的个哥哥哎!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赶紧跑吧!那些个山东人这就过来了。”穆白硬拉着吴满屯不让他回去,这都什么会了,还能回去吃那个亏,穆白显然不愿意,当然也不能让自己大哥回去吃那个亏挨那个打。 几乎是硬扯拉着费尽了全身的力气,穆白才总算把吴满屯拉到离住地有100多米的荒地里压趴在地上,刚一趴倒在地,穆白就朝住的地方看过去,这会那些个山东人已经提着棍棒到打了过去。显然穆白和吴满屯这会走的正是时候,要是再走晚一步,恐怕棍棒就会到头上了。 第20章 都是闲着惹的祸 吴满屯和穆白在远处看着打成一团的营区,吴满屯心底甚至有些庆幸当时幸好穆白把自己拉了过来,要是自己还呆在那,如果那胳膊粗的棍子打在自己身上,吴满屯不禁浑身打了个激凛。 “哥!这样也不是办法!照这样打下去,估许可真得打死人了。”眼见着和自己一起来这的驿马岭的人被人们打的这么惨,穆白再也看不下去了。“要不!咱们去到镇子上看看去找找高老爷,眼下看来只有他能镇住这些山东佬了。”“成!咱们这就去!” 血,到处都是血,红色的血在黄黑色的土地上是那么刺目。哀鸣声、哭喊声在荒芜的砾石滩上显得是那么刺耳。李六爷怎么也没想到,仅仅只是过了十几分钟,一切都改变了,更没有想到这些山东佬,竟然会直接用这么直接的办法来解决问题。 “马四爷,看在一起来口外讨饭吃的份上,就放过他们一马吧!”李六爷哭跪在马老四的面前,虽然肩膀的骨头好像被打断,但是看着本宗的老少爷们被那些山东佬打的浑身是血,那里还能硬的起来,只得哭求着马四放他们一马,如果早知道这样,李六怎么也不可能去做那些事。 “大家伙,停了吧!差不多了!”马四看也差不多了,大家伙应该也把气出个差不多了,再加上这原来最牛的李六爷已经跪在地上讨了饶,于是便出口止住大家伙。“叔,咱们就这么饶了他们?”光头恨恨的棍棒又甩了一个已经被打倒在地的一个人身上一棍,恨恨的说到。这几天的受的气,光头觉得这几棍不见得就能出了。 “李六爷,您老也知道咱们这些穷哈哈都是从口内过来讨口饭吃,既然是来要饭吃,当初何必把事做的成这样?没错!你们是先到的,我们山东人来的晚,我们人比你们多了多少,我们有借势压你们吗?”马四想起这几天自己这些人受的气,心里的气儿就打一处来。 “马爷,都是我们的错,还请马爷宽宏大量。”李老六这会只是跪在地上不能的乞求着,希望这位马四爷不要像过去自己那样,能放过大家伙一马,要是能放自己一马再好不过。 穆白和吴满屯可尽的朝着镇上跑着,虽然感觉肺快要炸了,但是眼下却由不得两人有歇口气的时间,多歇一会不知道那里还会发生什么事。到时恐怕后悔都晚了,这会只能努力的朝镇上跑着。 “哎!你们两个干嘛去!”司马在自己的摩托车上,看到不远处那两个年青人正焦急的跑着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在这个地方出现的人司马潜意识里会防一 下,更何况自己一出“时空异常点”就看到那两个人,司马不追上去问上几句才怪。 “东家……!”穆白一听到身后传来车的声音,就扭头一看,正好看到司马正问着他们话,穆白在两天前曾远远的看到过骑着摩托车的东家,这会一见东家这会来了,心下立马高兴起来,这下那些人可有救了。 “什么?打起来了?”司马很难相信,一群从关内来的饥民这会竟然会打起来,而原因仅仅是因为是两群人不是老乡,这种地域与地域之间的争斗,司马那怕在二十一世纪也曾不止一次听说过,但是却没想有想到,这些从关内来的饥民这才一吃饱饭,就开始弄事了,一想到这司马就感觉有些有愤怒,都是***太闲了惹的祸。 “你去镇里去叫老高过来,你坐上来,跟我一起过去看看。”司马这会脑子里只剩下了愤怒,因为原料并没准备齐全,再加上从关内招的其它大部分工人还没来到,自己现在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可现在他们竟然就是这么回报自己。 司马记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场合,什么人曾说过中国农民永远虽然是最勤劳的,但是同样他们也是最散漫的,纪律观念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存在,乡土观念可以说渗进了他们骨子里头,如果同乡他们会善待你,如果是异乡人,也许就会以另一个样子对待你,当然如果你有足够的实力的话,他们同样会很尊崇你。 眼前血红的一切,甚至让司马有一种眩晕感,年少的时候也曾经参于过群殴,但是像眼前这样上百人被打的头破血流的场面,司马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不得不承认,这种场面对人的的神经会产生很大的冲击。至少司马现在有种想吐的感觉。 “你当过兵?”司马看着眼前的这个四十来岁的山东人,他就是这些山东人的头吗?眼前的这个中年人并不像自己在这个时代见过的其它人一样,永远是微微的弯着腰,他的腰杆子站的很直,除了军人,司马还真不知道在当今的国内还有什么人能把腰站的这么直。 “回东家的话,小人马四,过去曾在前清的新军吃过粮。”马四恭敬的回答到,吃兵粮吃了二十多年,就是再怎么改也不可能去掉身上固有行伍味。 “你们觉得,我待你们这些从关内来这做工的人如何?”一直以来司马觉得只要给这些个工人好吃好喝就行了,作为一个现代人司马个人一直坚信一个道理“要想马儿跑,就要给马儿吃饱”可是司马根本没想到,自己给他们吃饱的结果,竟然就是眼前这让人呕吐的场 面。 “东家待俺们是没得说的,东家许下来馒头管够,中午还能吃几块肉。但是东家,这些个河北人着实欺人太甚,馒头他们吃个够,但是给我们山东人却一顿只有一个,肉也没见着。俺想问一下东家,是不是说这先到的就可以随意欺负我们后到的,这在伙房里作事的是不是就能想扣下谁的饭就扣下谁的饭。”马四如连珠炮般一下把话说了个完。 “就是!就是!凭什么想欺负人就欺负人”,“还有东家给评评理。”……马四的话音刚一落,数百个山东人立刻接上了话茬,整个营地立即显得一片混乱,看着群情激愤的这些山东人,司马开始有些担心自己能不能阻止住他们。 “大家伙静一下静。听我说两句。”这会最重要的就是先安抚好这些山东人,而就目前来看有过错的一方显然就是这些躺在地上的河北人,没想到最初无意的安排竟然会带来这种后果。而眼前的这些山东人也着实不让人省心,有人扣他们的伙食,他们完全可以去找老高,根本没有必要用这种最原始、最直接的办法来解决。 虽然用这种最原始、最直接的办法来解决问题,总会留下些许后遗症,但却不得不承认在很多时候,这种最直接的办法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很多人不二的选择,司马知道这事如果临到自己身上,自己也许会选择用这种办法来解决问题。处理这个事情比较简单,各打五十大板,只要司马自己柄持公正,这些从关内来口外讨饭吃的穷哈哈们就不会说什么,那怕是一方吃点亏,更多的时候在这种情况下,那些穷哈哈们并不愿意得罪东家,一旦失去活路,很有可能会客死异乡。 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呢?司马显然有些犯愁,处理起来简单,可是以后的且陆续来更多的各地工人,如果不想办法彻底解决这种事,以后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还会上演多少次。今天可以因为一方不公,明天可能就只会因为两个人的口角,就有可能有人丢掉性命,司马还清楚的记得那怕是在二十一世纪两队异乡人在外地做建筑活,因为两个人的口角,最终引起的殴斗导致数十人死伤,这种事司马当然不愿意看到在自己的工地上发生。 虽然在这个时代发生这样的事情,与司马没有任何关系,司马甚至不需要为死伤者付一分钱的医药费之类的开支。但是如果任由这种事情发生,最终肯定会严重影响工程的进度,这是司马最不乐意看到的情况。司马不停的打量着,站立在自己身前的这个马四,又顺眼看了看那个早已经从地上站起来的,一脸媚笑的李老六。 “东家!这件事与四叔没有任何关系,所有事都是俺带着大伙干的。”光头见东家不停的瞅着马四叔,心下一急连忙开口想揽下所有的事在自己身上,以为马四开脱。 如果想彻底解决这件事,必须要从根子解决他。记得谁曾经说过,农民是散漫的、无纪律性的,从没有被纪律约束过的农民,聚集在一起最容易惹出事端,司马在这时不得不承认这句话有他的正确性。既然他们天天闲着没事干,吃饱了就寻思着欺负外乡人。那好,就给他们找点事做,他们不是没有被纪律约束过吗?那就给他们纪律来约束他们。让他们习惯于被纪律约束,这样对于将来的管理,也是大有好处。 “少爷!”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急切的喊声。 第21章 依助 骑在马上的高传良一路上几乎拜遍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神佛,祈祷上天保佑司马不会被那些红了眼的工子们给撕了,几年前就曾在下套那儿,就有东家被红了眼的工子给打死了,一接到吴满屯的报信。高传良就感觉这天当真是快要塌了。 当时一听到信,差点没把高传良给吓死,都不顾得换鞋就急忙忙的想骑马赶快到营地去,省得少爷一个人在那别出了什么事,都出了一里地高传良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要是就这么去了,万一到时有了什么事,恐怕也不是自己能处理的。 年青时不知道经历多少风浪的高传良这会也冷静了下来,连忙又就打马朝庄子上火车站跑去,眼下对高老板来说,唯一能借助的势力,只有火车站巡防队的那几十条人枪了。只要带着这些人过去,到时那怕就是事闹大了,也能靠他们护着自己和少爷杀出来了,要不这么单枪匹马的闯过去和去送死并没有什么区别。 一到火车站,高传良就直奔站长办公室,见到孙铭礼后,顾不得和孙铭礼寒暄什么,高传良就说出了自己来的目的,早先曾期望着高老板什么替自己引见一下那个司马少爷的孙铭礼一听说是这事,立即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机会,能不能抱上这棵大树,就看这一次了。二话没说当下就答应下来,背上挂在墙上的手枪,让人吹着集合的哨子,分把分钟的功夫,巡防队的二十多号人就背着枪集合了。 高传良和孙铭礼并肩骑着马在前头走着,二十多人的巡防队队员背着枪在马屁股后面跟着跑,一路上心焦难耐的高传良,不停的催促着让巡防队加快些速度。谁知道要是去晚了几分钟会出什么事,显然两条腿的根本就不可能跟上四条腿的速度。很快步行巡防队队员就慢慢的和骑在马上的高、孙二人拉来了距离。 心焦的高传良和一心想借机和司马扯上关系的孙铭礼,因为各有心事的原因,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所依仗的巡防队,这会已经被他们抛在身后百米开外,孙铭礼被高传良不停的催促着,进而抽打着身下的马以求尽快赶到出事的地点。 在孙铭礼看来,这个司马少爷根本是有钱烧的你,在什么地方开厂不好,跑到口外这地方开厂,但是他开厂正好,这个厂里出的货大都铁定是从自己站里发出去,这样这位少爷才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才能显现出自己的价值,混了大半生的孙铭礼当然知道,在这些大户人家眼中一个有用的人远比一个主动靠近的奴才更有用。 “少爷!我和孙站长带巡防队来了!”离老远,看着司马还站 在摩拖车上,好像并没出什么事,生怕马上别出了什么事的高传良就大声的喊着,希望用巡防队来威慑一下这些个从关里来的穷哈哈们。 “巡防队?孙站长?”虽然不知道孙站长是何许人也,但是司马还是猜出的老高的用意,可惜现在已经用不上巡防队来威慑这些人了,没有这个必要了,老高还是来晚了点。司马望过去,只见老高和另一人骑着马正朝这里赶着,那里能见着他口中的巡防队。 “呵呵!孙站长,今个可麻烦你了。”本来想借着这个机会在司马面前露个脸的孙铭礼,此时的脸色显然不太好看,要怪只怪当时太过于急切,只顾得和老高纵马扬鞭的朝这里赶,竟然把巡防队的兄弟们给远远的落在后面了。 “少爷,见外了,今天着实有些丢人了,若是害少爷受了伤,到时……哎!”丢人,孙铭礼从来没觉得有像现在这么丢人的,这下脸是露成了,可是人却***也丢尽了。“孙兄,客气了,今日孙兄能赶来为小弟解围,这份情小弟领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小弟在扬财饭庄做东,孙兄一定赏脸,一来是谢孙兄急公好义之情,二来今个兄弟们跑了十多里地也累的够呛,小弟借场水酒了表一下心意!还望孙兄不要推辞。” 虽然说眼前这位孙站长只是一火车站站长,但以后对司马来说却有着莫大的用处,这会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和他亲近新近,看这个孙站长好像也有想和自己的亲近的想法,这样的机会司马那里会放过。 “两好了,好再好啦!六六顺啦……”扬财饭庄是孔家庄集市上最大的也是最好的一家饭庄,虽说不能与张家口等大城市的饭庄相比,但是在这个地方也算是档次最高的饭庄了。通常外地来了贵客之类,主人家都会把客人带到这里来。今个扬财饭庄生意显然比前些天好上不了,单是巡防队的兵丁就开了整四桌,再加上内堂包厢里的一桌。 这些个巡防队上的兵丁平日里那里有机会来这样的大饭庄来吃饭,饭菜一上、成坛的山西老汾酒一上桌,原本吃兵粮的兵丁大都好酒,虽说只是巡防队,但毕竟这铁路巡防队也是从前北方军转过来的,只是换了身衣服,骨子还是吃兵粮的主,这会见酒菜上来了,那里还能忍的住,一时间只见饭桌上是筷如行云,酒令声震的在街外数十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呵呵,都是些粗人。还望司马少爷别见怪。”孙铭礼听着从外间传来的嘈杂的骂叫声、酒令声,不由的皱皱眉,尴尬的笑说到。可心下却有一种想出去把这群丘八全***赶走 的冲动。“这群不省事的丘八们,什么时候***才能给自己省省心,一群见不得酒的蠢货。”“不防事,不防事。”同样作为北方人的司马对这种酒令声和酒官司声再熟不过,显然并没有什么不习惯,更何况,如果这些当兵吃粮的人渴酒吃饭时不是这种做派,司马反而会比较好奇,就没见过那些当兵吃粮的人文静的吃过饭、喝过酒。 “今个孙兄高义,小弟铭记在心,这杯水酒敬孙兄。”司马话音一落,便头一仰把一盅酒抽齐,西元一九一五年的正宗山西老纷酒,入口绵甜的火辣中带着些许香味,绝非后世那些号称名酒实际上大都是酒精加香精再加纯净水的勾兑酒的味道所能相比。 说实话司马并不喜欢这种用三钱的小酒盅一盅一盅的喝酒,在后世司马通常也是用二两五的口杯喝酒,一杯两口,司马个人还是喜欢这种喝急酒的感觉,不像用这种小盅喝酒,着实失去了喝酒的味道。 虽说孙铭礼的酒量也是不错,可是几巡下来,孙铭礼还是被灌高了,在机关单位工作数年,也许本事没学着什么,可是酒场上的劝酒的本事司马倒也学了十之八九,往往司马只喝下去一盅酒,孙铭礼已经心甘情愿的让司马哄进了数盅酒。照这样几巡下来,孙铭礼那里还能受的得了。 “其实,今个小弟除非谢孙兄高义外,尚还有一事相求。”趁着这会孙铭礼还没完全醉倒,司马提出了自己这次请孙铭和巡防队兵丁们吃酒的真实目的。“兄弟,什么话您尽管言声,哥能做到的,定没二话。”喝的有些大舌头的孙铭礼,今天别提多高兴了,在这饭桌上,眼前这大户人家出来的司马少爷那可是给足了自己面子,亲自倒酒,哥、哥的叫着着。 最初的丢面子掉份的事那里还能记得着,眼下喝的都有些大舌头的正在兴头上的孙铭礼,这会别说只是一点小事,恐怕就是司马想问他索要那个他最喜爱的小妾估计孙铭礼都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兄弟想借孙兄的巡防队一用。”从第一次见到那支巡防队司马就上了心,虽说只是路矿公司设的护站的巡防队,可是急行军跑了十多里地司马却惊奇的发现这支巡防队的队伍竟然不乱,和自己从历史书上所了解的近代军队完全不同,更何况是这种不入流的巡防队。 后来司马才从老高嘴里得知,虽说这只是支公司护路的巡防队,可也不过是年前才从老北方军里拉出来换身皮改个名号罢了,这可是实打实的从前清就开始编练的兵丁,而至于后来污了中国军队 名声的部队,恐怕也是因为不久后北方军的灵魂人物袁大总统称帝失败后的突然死亡,导致北方军土崩瓦解后各北方军强势人物扩军所至。这会的北方军的战斗力还是相当可观,如果以眼前这些巡防队来看北方军的战斗力的话,至少这些巡防队骨子里透着的丘八味重,而且是素质还非常不错。 “我当多大点事,兄弟想用这巡防队只管用……不知道兄弟准备做什么?”有些醉意的孙铭礼话接的很快,胸脯拍的也很响,可是刚落下话、拍下胸缓了数秒钟连忙又追问到眼前这司马少爷借这巡防队有什么用,要是做什么违法的事,恐怕自己还是担不了的。 “呵呵!孙兄莫要担心,小弟只是想借巡防队到小弟的工地上,给那些个从关里来的穷哈哈们上上课,帮忙操操那些穷哈哈,省他们闲着吃饱了撑的惹事生非。”司马从第一次见到这些巡防队,在他们并不知道的时候,就开始算计上了他们,眼下没有比这些看起来素质还不错的巡防队更适合做这些事情了 第22章 军训 “军训?”孙铭礼听着这个有些陌生的词汇,没错就是军训,对这些从关里来的农民进行军训,司马当时所想到的就是这种在后世非常普遍的训练员工地方式,通过短期的军训使得这些过于散漫的农民,接受纪律上的约束,同时可以去掉他们身上散漫和不良的习气。 原本想到这个法子后,司马还对没有足够的军人教员来操作这些事,可是当那些跑了十多里路队伍还不散乱的巡防队队员,背着枪脚步不显凌乱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并很快自行重新整理了队伍,司马立马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双眼放光的看着这些巡防队队员,这些人根本就是老天爷送给自己的,让他们对这些从关内来的农民再合适不过了。 “就是军训。借孙兄手下的巡防队用个十来日,教教这些农民怎么走路、列队。怎么着也能让这些穷哈哈们变个模样不是。”十来天的时间,让一群农民变成士兵肯定是不够的,但是让一群农民接受纪律的约事肯定是足够的,从白天到黑夜的纪律约束,肯定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后世的高校普遍对学生进行军训,其初衷无非是让学生们接受纪律的管束,以便以后更好的管理学生,这种方法在资讯并不发达的时期是非常有用的,只是后来……。虽说后世通过军训来帮助管理学生地方法已经失去了作用,但是司马还是相信,在这个时代,通过军训地方式对农民进行改造,然后再对这些人实行一段时间的军事化管理,还是比较可行的。 “孙兄,巡防队我不会白白的借用,每天给去操练农民的巡防队的兄弟每人每天补助二毛大洋,再有二毛大洋交给站里。至于孙兄方面,小弟一定重谢!”司马见孙铭礼还没表态,但开出了自己的条件。希望他能答应自己的条件,毕竟在这个时代恐怕没有那个做过这样的事情,开先河的事情每个人都是需要时间考虑的。 “呵呵!兄弟客气了,这事又不是什么大事,但毕竟还担着风险,若是出什么事一概由愚兄担着。”虽然答应了司马要借巡防队给那些个农民弄什么“军训”的要求,但是孙铭还是不忘记提到这件事自己还是担着风险,有时候事情就需要这么做。 “孙兄高义,小弟先谢过孙兄了!”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的司马,也着实松了一口气,毕竟在这个时代想找到能帮自己对那些个农民进行军训的人也着实有点不易,而司马自己也显然不是那块料,毕竟司马自己也只是在高中、大学时接受过两次军训而已。 “兄弟们,今个累了大伙儿跑了十来里 ,这点水酒了表些许谢意,这些大洋是给大伙的赏钱一人两块,还望大伙儿莫要推辞。”司马恭着手对着喝了半饷的巡防队队员说到,虽说对这个时代不甚了解,但是司马还是从很多电视、电影里看到若想收买人心,在这个时代最好的办法还是给银子,其实在那个时代不是这样? “哎呀!兄弟们谢少爷的打赏。”一听到有赏钱拿,这些个巡防队队员们连忙急声谢到,这些人过去在老北方军时,开拨的有开拨的银子,过冬有过冬的银子,夏天有夏天的银子。虽说这划到路矿局这银子拿的比在北方军时多拿了几块钱,可这各样例银子却基本上没了,众人这会见有财可拿那里管得了那么多,只觉得这司马少爷着实会办事。 “唉!谢少爷打赏!他日少爷惹是有什么事只管言声,在这地界那家若敢对少爷说个不字,咱们巡防队的这二十多条人枪,也不答应不是!”巡防队的副队长程原山拍拍自己的手枪,醉熏熏的说到。毕竟靠上一棵大树是个不错的选择,更何况这大树还时不时掉点果子给下面的人吃。 “给我准备1000套这种军装,再加上1000双解放鞋。”司马在当地武装部附近的军装销售店里指着挂架上的“六五式”军装说到,参加过两次军训的司马知道整齐有序的着装对于军训的好处,在这种军用物资商店里除了这种六五式军装外,司马还真找不出什么适合拿到那个时代的军装,毕竟光是其军军装上面的那些个拉链就明显不适合出现在那个时代。而这种六五式军装典型的中山装的样式,倒也比那些夹克式的军装更合适,无论是在共和时期的老照片上,还是在后世的电影里,共和时期的军队穿着大都是这种样式的军装,只是服装的颜色不同罢了。 因为领着东家出现在大家面前的穆白和吴满屯,并没有因为上次没出现而受到众人的怪罪,反而人们倒觉得两个人眼皮活,会办事,再加上人也进了东家的眼里。反而对两人亲近了许多。 吴满屯和穆白领着身绿衣服,看着全新没有一点线脚的衣服,两人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要知道这时节过年时能添身新衣服就算不错了,眼下东家竟然里里外外发了一身,从鞋到里头的套脚布“袜子”一下置办了全身的衣裳。 “哥!这可是我穿的第一身新衣裳,这东家对咱们也太好了点!”从没有穿过新衣的穆白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心下越发为自己当初的决定感到高兴,这会不管是山东人或是驿马岭人这会领了新衣心里那还有什么冤气,有的只是对东家的感激,做工发衣 裳这事好像过去还真没有过。 洗了个凉水澡,众人刮了个光头,穿好身上的绿色的衣裳,虽说大家都有些不情愿,可是东家毕竟发了话,还是把那绿色的帽子戴在了头了,马四看着穿着一致的大家伙,再加上这军装式样的衣裳,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感觉,莫非这东家不是让大家来这里做工?还是吃兵粮?看起来不像啊!可是这身衣服明摆着只有军队才会穿的不是!这个东家到底想做啥? 做为一个现代人,司马很难理解对西元一九一五年的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民,进行军训会碰到多大的困难,在司马看来进行军训是再简单不过事情了。可是眼下看着台下虽然着装整齐,但是却乱轰轰的队列,司马开始有些绝望了。 “少爷,没什么。最开始都是这样,你看我手下的兵,一开始都是这么过来的,你别指着这大字不识一个的穷哈哈们知道什么向左右之类的,这打从前清起就练着这样的熊兵,咱们有招。”程原山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做为一个在北方军里呆了十来年的程原山,显然知道如何处理这种事情,当兵吃粮这碗掉脑袋的饭,历来都是征的这些个穷哈哈,怎么训练他们凡是当过兵吃过粮的都再了解不过了。 “麻六过来,把左脚的布鞋给我脱下来,换上草鞋。”程原山扯着嗓子喊着,自打上回麻六敲了司马之后,孙铭礼那里还敢让他在外头惹事生非,正巧麻六央着给他找个差事,于是便直接把他扔到这巡防营先做个听差用着。一听程副队长叫他,麻六连忙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就指着回头露个脸看看,这程副队长能不能把自己编进队里别再做这听差。这活计累啊! 听到麻六的名字,司马转个脸一看,可不就是上回自己第一次来到孔家庄时敲了自己几块大洋那个麻六嘛!他小子怎么到巡防队了,想来若不是因为他的原因自己也不可能和高传良结识,要不自己恐怕也不能像现在这么顺利,更何况昨天孙铭礼已经赔过罪,自己那还有记恨他的道理,显然这小子从他那妹夫那得了信,要不也不会敢出来露这脸。 “你们看着,跟他一样,看着他穿草鞋是那只脚,就把那只脚给我换上草鞋。”程原山使出他所谓招,而台下的马四刚一听他说让人换草鞋,就知道他要用什么法子,这法子打从闹长毛的时候,就一直传到现在,虽然法子土了点,但是却胜在简单有效。 “草鞋转、布鞋转……”司马目瞪口呆的看着台下,那些个巡防队的兵丁手里拿着棍子,口中操着这种怪异的,但是却非常有国内 特色的口令,如果那个人反应稍慢秒把,那个兵丁就会豪不留情的把棍子打到大腿上,如果那个人敢捂大腿叫痛,兵丁会接着打上去。仅仅只是前后几个人被打,那些人就开始走的有模有样的了。 司马还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用这样的法子来训练士兵,无非就是用左脚一只草鞋、右脚一只布鞋,士兵分不清左右,但是却能分出自己脚上鞋子的不同。然后再加上这种绝对是非常粗暴的训练方式。“这……这也忒那个了吧!”,看着眼前这怪异的场面,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司马根本不敢相信在这个时代竟然是靠着这样的法了来练兵。(这种靠由布鞋、草鞋来训练士兵分清左右是民国时期的真事,当时做为征兵主体的农民根本无法分清左右,只能靠这种土办法来让农民学会向左右转。以进行部队队列训练) “少爷,想练好这些穷哈哈们,就不能手软,当年我和我这手底下的弟兄们都是这么过来的,不打他们长不了记性。”程原山很满意自己手下兄弟这会的成绩,虽然这种练兵的活计落下了小一年了,可是这半柱香的功夫就能让这些穷哈哈们走好路,到和原来相差不大。还是过去在北方军里舒坦啊! 第23章 刘季元 话说这英、法、俄、德、奥这些国家在自家院子大打出手和国内还真没有什么关系,在打从道光年间起就没少受洋人气的老百姓看来,这全是***报应!可不是就十多年前光是在河北这地界就没少让洋鬼祸害。这下可好,这终于轮到他们头上了吧!打吧!打吧!最好打的你们都喘不口气来才好。 可要说没关系,也不大准确,至少上海、天津、广东、东北这地方办面粉厂、纺织厂、织布厂的厂主看来这关系可大。自打这欧洲一打响,一下子自己家门口的生意好做多了!原来只要一开机器,就铁定赔本的纺纱厂,现在一开机器那白花花的银子,就像淌水一流进来,想拦都拦不住。 (历史上,在1914欧战爆发之前,因为进口纱价较国产纱出厂价低三十两左右,国产纱即使以成本价出售,仍高于进口纱数两!。民国8年(1919年),上海纱厂生产16支纱每件成本149.55两,售价200两,盈利达50.45两。)。原来难以和进口棉布竞争的国产棉布,同样因为进口棉布的减少变得抢手起来,至于面粉厂,国内的面粉厂的门坎几乎都被拿着现大洋的俄国老毛子、法兰西人给踩扁了。袋装的机制面的价格更是从二块一毛多大洋一下串到三块大洋。 面对突然变得异常红火起来的生意,各家工厂的老板、东家个个都乐的合不扰嘴,一边大把大把的数着票子,一边向银行贷款置办起新厂起来。中国这么大的地方,办厂的地点倒好找,可办新厂就得需要置办新机器,中国虽然大,偏偏没几家厂子能造面粉机、纱机、织布机之类的机器,这些老厂子的机器也大都是战前从欧美的那些个洋行里购买的。 当这些工厂主、东家们举着票子去那些个洋行定购机器时,却无奈的被告知“对不起,现在没货。”开始时,这些人还以为是被其它人抢了先,生怕被别人抢了先厂主们,连忙当场加起了价,那些个洋行经理、买办们,虽然被不停的加价给弄的眼红,可末了还是那句“对不起!真的没货啊!”。 最后被这些个眼急的通红的厂主、东家迫的没了办法知道,原来为了支援前线打仗,那些战前生产面粉机、纺纱机、织布机的工厂,现在大都转产了军火,那里还有闲置的机器的生产这些民用机械,除了一些没接到命令小厂还在生产这些民用机械,何况这些小厂虽然没转产军火,可是大部分熟练的工人大都被调至兵工厂,一部分工人又被征了兵,有不少工厂因为工人不足,根本就停产了。 硕果存仅的几 家仍然开工的工厂,现在就是拼了命也没办法满足一下激增的定单。更何况,在亚洲还有另一个国家---日本早都把采购人员派到欧美的工厂门口,看着大门定机器。这些个本身就是二道贩子的洋行眼下只能两眼通红的看着喷香的票子在那骂娘了。 买不到机器,办不成新厂的那些厂主们个个也是急的骂娘,但再骂娘也没办法,只得在洋行下了单子,付下订金,以便在有货时及时拿到机器。同时满世界的在报纸上打广告,看看有没有出售工厂、处理机器的人,可在这时节谁会把下着金蛋的鸡给宰了,不过这也是最后一线希望了。(历史上日本的机器制造业的大发展时期就是一战时期,他们所依靠的恰恰就是来自中国的定单。而机器制造业却恰恰又是工业之母。) “靠!这些人是不是都疯了!”看着《大公民报》《申报》《商报》上豆腐块大小的高价求购机器广告,司马压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从来只看过低价出售机器广告,那见像现在这样,数一数几乎每份报纸上都有数十条这样的广告疯似的到处求购机器的广告,要是搁在现在,恐怕这广告一打出去,这人的家门恐怕都会被打爆。 “面粉机、纺纱机、织布机、卷烟机”,司马逐一拿笔记录着从报纸上招下的求购信息里求购的机械类型,发现其中广告发布量最多的是就数面粉机,再接着就是纺纱机和织布机。看着这些纸条,司马好像记起以前的历史书上曾提到,一次世界大战是国内民族工业的一个春天,民族工业的资本发展的数十倍。 看着眼前的热火朝天的场面,司马还真有点佩服自己,这种数百人齐上阵的热闹场面。说实话除了在抗洪的时候还有几年前西南的那次地震时,司马还真的没见到。不得不承认这么多人一起干活的场面的确很让人振奋。 没想到上次还是一片荒芜人烟的砾石地,现在仓库的雏型已经基本完成了,由石块砌成的长一百四十米、宽三十六米的仓库墙体,已经砌了一米来高。正忙于手中活计的人们并没有注意到尚未完工的仓库中心凭空出现的一辆五轮农用车。 开着车从仓库留出的大门处出去,也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毕竟自从开工以来石料、水泥、工具都是用这种他们过去从来没见过的汽车来回运输。晚上下工时,一些幸运儿甚至可以在旁边羡慕的眼神中,坐上一回这种车回到住的地方。 距离仓库外墙几十米开外,数百人就挥汗如雨的开挖着仓库外围墙的地基,这里工钱的计算是按能不能完成一天一方的 土石方的定量,而在这种砾石地上挖出一方土方,却并不容易,但是如果完成不了,就会被扣钱,而超额完成就会有奖金。干活的人们都在那弯着腰拼命的干活,不敢有一丝懈怠,以期能够拿到超额的奖金,大型仓库、围墙的仅地基就需要完成大量的土方,更何况用作墙体石块间镶缝的水泥填料所需要的碎石,还需要从挖出的混杂着大量砾石的土壤中筛远、冲洗出来。 远远的看到老高和一个年青人,站正在远处的一个凉棚下,似乎在谈着什么,那个年青人司马相当陌生,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会不会是老高请来的帮手?抱着这样的想法,司马朝凉棚走了过去。“老高,这些天辛苦你了。”司马看着明显比自己上次来时瘦了一圈的高传良,由衷的说到,因为现在这里集中到大量的建仓库工人,如果在仓库没建好的情况下,自已突然开着车出现在这,很有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今天还是犹豫再三之后,才决定冒险一试的。就那这辆车肯定是要留在这的了,没必要再冒一次险了。 “应该的,应该的。”见着司马,原本一开始还在心里有些冤气的高传良这半个月的天忙下来,倒也没什么冤气了。“老高,这位是?”司马扭头看着站在老高身旁手里拿着图纸,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年青人问道。 “你好!我叫刘季元,天津人。”因为见眼前这个高老板口中常提到的东家---司马少爷,虽然和自己想像的一般年青,但是身上衣服上落的浮灰让学建筑出身的刘季元心里对这位少爷有了些好感。主动伸出手作着自我介绍。 “呵呵!不好意思,刚才到工地上去溜了一圈,弄的手上脏了点。”司马对在这种地方能出现用握手地方式介绍自己的人显然觉得有些诧异,但是对这种礼节显然比打恭做揖要习惯的多,刚一握手才注意到自己手上、身上因为开着敞篷三轮的走了一圈的原因弄的有些灰土于是抱歉道。 “没想到司马少爷十多天不见,一来就到工地上去查看进度,不知道司马少爷对我的工作还满意吗?”刘季元一听司马从工地上过来,就随口问到,虽然对眼前这人有些好感,但是,想到对方对自己的轻视(自从自己被高老板请过来,这位高老板口中的东家就没出现过),心里还是有点别扭。 “少爷,您不知道,多亏了这位从天津卫来的刘先生,您留下的那些图,那些做了一辈子活的老人也看不明白。这不经人介绍就从天津卫请来了这位刘先生,这个刘先生可是留洋回来的。开山放炮、盖仓库多亏有人家指点 着。”高老一见这刘季元有些生气的样子连忙招呼着,这些天还真多亏了人家。 “没想到,刘先生是从国外回国的高材生。在口外这苦地方,刘先生辛苦、辛苦!” 虽然对于留学生并不怎么看重,但那也是对未来海了去的海待们不怎么看重,在西元一九一五年这些个留学生拿到那去也个顶个的都是不一般的人物,愿意来口外这苦地方的到还真少见。 “那里,想来司马少爷,这些图纸应该没少花银子吧!就是天津、上海那样的地方也甚少有人能绘出如此精良地图纸,更难得的是工厂布局设计合理。估计现在国内很少有人能做到这点,应该是从国外购得的得吧!”回国后一直在北方政府交通部工作的刘季元,原本经人介绍到口外时,最初并没有答应,后来见着这图纸后,在国内还没见过设计这么合理的工厂成套施工图纸的刘季元,当时二话没说就来了,能负责监造这么大的工程对学建筑出身的刘季元的吸引力,远胜过北方政府交通部职员安稳的工作。更何况这里的收入也高于原来收入。 第24章 石磨面粉机 司马还真没想到,一份简单的建筑图纸竟然帮自己吸引到一位靠庚款留学美国的高材生,对其它不甚了解,但是后世国内却对庚款留美的持绝对肯定态度,庚款留美学员在后来大都成为了国内外著名的学者、专家,更有数位取得诺贝尔奖。说实话,在这之前司马还真没看到眼前这位竟然也一庚款留美学生出身。 “呵呵!多谢少爷,在国内北方想吃到这种红提倒也是少见。”在美国留学数年的刘季元接过司马原本是送给高传良的果蓝笑说到,这时节在口外除了苹果外,刘季元还真没吃过什么水果,眼前这少爷看来没少在这东西上费心,虽然知道这些水果并不是为自己准备的,但是喜欢吃水果的刘季元并没有拒绝。 “少爷,刘先生喜欢在饭前饭后吃些水果,以后少爷再来不防多带些。”高传良见司马把果蓝送给刘先生后,心下对少爷的这种安排也觉得满意,虽说这些水果定然是为自己准备的,但是出于对读书人的尊敬,高传良觉得送给刘先生这样的人显然比自己更合适。 经过高传良和刘季元的介绍,司马眼下对刘季元的工作越发满意起来,没想到自己大半个月没出现,老高竟然为自己挖到这么一宝贝。开山放炮、建筑施工、材料预算、施工管理无一不通,越是朝下谈,司马越是觉得自己应该把这人留下,这种人回到北方政府交通部做个职员实在太可惜了,像这样的人应该到做像眼下这样的实事才对。 “叮、叮、叮”整个采石场不停的传出铁锤撞击铁纤的声音,因为并司马并没有为采石场购买风钻的原因,眼下整个采石场的工作全部依靠人力打钻着炮眼。所幸因为参于的工作较多,每天所需要的石料倒也可以满足需要,如果按照当下施工量来算。 “咚、叮”穆白随着吴满屯的铁锤上扬时动动铁纤,也顺便活动活动被震的发麻的双手,手上包裹着几层破布用来减缓大铁锤砸下来的震动所产生的麻痛,虽说每天的活都累的人喘不过气来,但是所幸这里的伙食还不错,馒头管够,咸菜加上一大碗稀饭,中午时还能吃上带着块肥肉的炒白菜。十多天下来,穆白倒也习惯了现在的生活,虽然累了点,也比过去的日子强上太多。 “放炮了!”,吴满屯刚开完一个炮眼,就听到下面的有人大声的喊声着,一听倒是要放炮,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扛着铁锤和穆白一起朝山下跑去,按规定放炮时,除了装药、点炮的任谁也不准留在山上。前些天,就有人因为下山晚了。被炸伤了。所幸并没有伤到骨头。躲在山下百 十米外的矮石墙后,吴满屯和穆白睁大眼睛看着在山上装药、点炮的人。虽说每天都会放上几十炮,这放炮也看了十来天了,可是还是看不够那炸山的场面。 连串的爆炸声音中半边山都被炸飞,最初,从没见过这场面的众人都被这震呆了,而后来这就成了他们口中的谈资,更何况以后如果活干完了,也可以回乡作为炫耀的资本。 “嗵……”突然传来的爆炸声,将正在凉棚里坐着的司马吓了一跳。如此巨大的爆炸声远非上次司马自己试验时所能相比的,司马甚至感觉到在爆炸之后整个大地都随之一晃。 “没事,这是今天第十三炮,每天至少要炸二十炮才能完成一天的石方。”刘季元吃了个下人洗好的红提说到。 “少爷,一开始我刚一听到这放炮的声音,可差点没被吓死。”正好看到司马脸色看上去有些紧张的高传良想起自己第一次听到放炮声时那个吓的,这放炮声比早些年洋鬼子的打炮还吓人。可再吓人这十多天听下来这会也习惯了。 “呵呵,没想到这放炮开山,竟然有这样的声势。”司马显然并没想有想到这开山放炮竟然能引起这么大的声势,而刚才自己的表现好像还真的差掰了点。 “司马少爷,也做面粉机生意?”刘季元看到工人们从简易车上扛下来的几台机器,搭眼一看是一种简单的石磨面粉机,虽然没学过机械,但是刘季元还是看出来这种石磨面粉机肯定会大受欢迎,细看一下简简单单的构造,虽然比现在市面上的石磨面粉机要简单不少。 而现在因为欧战的原因,面粉出口大涨,到处都是扩建面粉厂的,只是苦于没有机器不足,而大半只停在纸面上,现在面粉机这么热销,那这司马少爷做这面粉机生意,显然再正常不过了。 “最近弄了几台电动面粉机,试试销路。要是可以。回头从天津、上海请些熟工造这种石磨机。”自从在报纸上看到大量求购面粉机的广告,司马就上网搜了一下面粉机的资料,没想到竟然在21世纪那种原始的石磨面粉机,竟然还能行销于市,这种只有简单的两块石磨,靠着小功率电动机带动的石磨机,结构再简单不过了,应该是最适合眼下用来伪装仓库的工厂所生产的商品。 “少爷,咱们采石有时炸开的大石块,做这种石磨倒是再合适不过了。”高传良看了看就想起有时开山时会弄到地方大的石块,那种石块要是想用上,只能再打个炮眼炸开,可够麻烦的,要是拿来制这种石磨大小倒是合适。 “不知道这种石磨一天能磨多少代面?”虽然见过石磨机,但是刘季元以前所见过的石磨面粉机至少比这个大上几圈,这种小石磨机显然结构简单,可是产量上肯定没有那种大磨机生产量大,到时只怕大厂肯定不愿意买。 “也不多,要是机子一天一夜的转下来,一天出百十包面是没问题。” 司马在买这几台石磨机的时候专门向人询问过,这种石磨机一个小时出粉量是100公斤,25公斤一包的面粉一天也就是百十包。“当真?”刘季元并不太相信这个数字,虽然对面粉机不太了解,但是还是听人说过石磨面粉机一天最多也就是能出几十包面。 “当然是真的,老高。回头把这几台机子留下一台,剩下的四台用火车运到张家口,找人销掉。” 一台石磨机价格还不到二千gmb,怎么着这么一台机器卖个几百块大洋,还是能卖掉的。就报纸上看到的那些求购广告,司马估计到时自己这四台面粉一出现在张家口,恐怕就会被人抢着买走。 “要是两位相信我,我有一个同学家里就是做面粉生意,如果可以我可以写封信过去。”刘季元一个关系相不错的同学家里恰恰是正是做面粉生意,眼下也正苦于无机器建新厂,介绍过去倒也不错。 “季元兄,那里话。季元兄朋友需要,价格好商量。小弟先谢谢季元兄了。”司马一听他愿意帮忙介绍买家,连忙答应到,更何况自己还有用着他的地方,别说是买就是送给他又有什么。 “那个少爷,咱们这石料厂里,有几个过去做过石匠的,要不我让人把他们叫来,让他们先试着看看能不能做出这石磨。”高传良在一旁打断两人的谈话说到。少爷既然决定做这生意,那眼下就应该着手准备了。在得到准许后,高传良叫来一个在门外候着的一下人,让他去石厂叫几个石匠过来。 “爷!您找小的们?”约莫过了半个来小时,几个看起来有些诚惶诚恐的中老年人,毕恭毕敬的站在凉棚外恭着腰说到,刚才听说到老板让自己这些人过来,这来的一路上几个人心里没少打鼓,因为这里要的都是年青壮丁,像这样年龄大的在这地方可没人待见。 “你们以前都做过石匠?”,司马虽然诧异为什么自己当初指名要青壮年,可眼前出现的这几个看那一脸的皱纹,那里也不像壮年的样啊。如眼下他们如果会做石匠活,倒也可以用着。 “回爷的话,小的们都是山户人家,打小起就摸着石头活, 不知爷有啥事吩咐。”几个人见并不像路上想的那样,都松了一口气,其一个看起来像领头的人说恭敬的回答到。 “那好,你们看看这种石磨能不能做出来?”司马指着石磨面粉机上的石磨说到。几个人围着石磨机,仔细瞅了瞅上面的石磨,又摸摸看看,几人小说交流着什么。一会那个领头的走过来恭着腰说。 “回爷,这石磨和俺过去做的大石磨没啥区别,要是爷同意,可以把这磨拆下来俺们量量看看,做出来应该没问题。” “那好,要是能做好这种石磨,你们几个的工钱每个月加两块钱,等以后要是再制这石磨工资之外,还有计件钱。” 拆下这个石磨并不怎么费事,无非是拧几个螺帽就行了,既然已经决定做这种石磨面粉机的生意,眼下做些准备工作倒也不错。这种石磨面粉机再简单不过,最难的是那个电动机,好在现在天津、上海都有这样的电机作坊、厂之类的,从那些厂子里挖些工人过来,想来也不困难。再则,就是眼下制不出电机,这种小型电机拉过来的一车,估计就够用一年的了。“老高,那个回头看看能不能招点岁数小的,等回头从关内招来师傅后,让他们跟着师傅后面当学徒,学学手艺。” 第25章 该来的总会来 “哎!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拿起老高早准备好的几份最近几期的报纸,司马看到上面有一些文章显然有吹嘘的帝制的文章,无非是吹嘘帝制如何如何适合国内环境之类,并举例说国内民众如何如何适合在帝制下生活等等,有吹嘘自然也有反驳,在《大公民报》《申报》等一些报纸的显著位置都有不少讥讽帝制的文章。 一时间从报纸上倒也是隐隐现出刀光剑影。做为未来人的司马,当然知道就在两个月后,那位曾经被人们戴上“共和英雄”等等一系列的桂冠的袁大总统,就会宣布恢复帝制,其实今天的这一切早在一年前,也就是西元一九一四年五月,他宣布废除《临时约法》,撤销国务院,成立政事堂和陆海军大元帅统率办事处。并且通过这次改组,迫使支持过他的进步党人退出政府,剥夺了段祺瑞等人的军权,集军政大权于一身。他不仅可以终身连任总统,还可以指定继承人开始,两个月后的一切就已经成了定局。 在司马看来袁大总统的这一招臭棋。可谓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原来他完全可以依靠北方军在国内的绝对实力,慢慢的收回地方权力,实际上他已经在做了,现在的北方政府已经初步显现了一个中央集权国家的雏形。而习惯于在集权社会下生活的大部分百姓都并没有怎么反对,甚至包括主导社会舆论的大部分中层精英也持同样的态度。 毕竟在共和初期,很多人也看到了忽然出现的民主,尤其是军权主导下的民主对于社会的产生的负面影响,这一点为袁大总统的集权提供了稳定的社会基础,但是建立集权的社会基础,却并不等同于就可以进而恢复帝制,在绝大多数社会主流精英群体中虽然支持建立中央集权,但是大都是坚决反对恢复帝制的,甚至在他统治的基础,北方军内部一部分人也持反对意见。 “哎!~”一想到这位袁大总统因为心里的帝王心作祟,为了称帝甚至不惜将北方军内部反对称帝的人清理出政府,进而强行称帝后的结局。他称帝失败最后病死倒是其次,司马更感叹于这个独夫死后,国内很快就陷入举国的军阀混战之中,直到十数年后,一只起自广东的军队才算结束这场长达十多年的内战,这十多年的内战彻底把近代倔起的希望打没了,近代最后一次复兴的机会就这样因一个独夫的一已私欲而彻底消失。 “司马,报纸上有什么能让你这么感慨?在那长嘘短叹的!”刘季元注意到打从这位司马少爷看了最近几期的报纸,就在那里长嘘短叹的,好像是在感慨着什么,于 是便开口问到。“没什么只是感觉,这乱世快来了。”司马很自然的随口说到。 “哦!怎么说,你来说说!”刘季元一听司马说什么乱世要来了,心下把司马和那些个神棍差点没划上等于号。“啊……其实也没什么,只是看报纸上这么多人吹嘘帝制优良,感觉不舒服罢了。”司马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虽说袁大总统想恢复帝制已经是司马昭之心,但是更多的人还是选择相信他不会那么做。 “我当是什么那!都是些前朝的遗老遗少们在那里吹嘘罢了,当初如果举国都像西安一样,恐怕现在也不会徒增这么些麻烦。”刘季元虽然是个文人,但同时更多的时候更像一个民族主义者,至少在过去思想也曾受到《革命军》等民族主义学说的影响,更何况几年前的那场革命从根本上就是民族主义的革命。 “没想到季元兄,看起来像个思文人,可是这想法也够激进的。”虽然对共和史不甚了解,但是司马在后世还是从网上或多或少的了解了一些那场革命中的西安,当然明白刘季元是什么意思,只是没想到这样的文化人有时也这会么的极端。 “这些人吹嘘帝制,又能如何?你觉得现在的国人还有可能让一个已下被赶下来的通古什贼寇再次骑到头上?”显然刘季元并不赞同司马的刚才说的话。眼下北方有北方军压制着,南方有南方革命省军政府,就是任那些个遗老遗少们吹上天,那怕就是那个通古什贼寇的的祖宗复活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但……要是其它人想当皇帝呢?”司马犹豫了一下说到。“谁?谁敢冒天下之大不违复辟帝制?若是谁敢称帝恐怕无论是北方军还是南方军政府都不会放过他。”出于对北方军和南方军政府的了解,刘季元再相信不过自己的说法,只要有人敢称帝无论是北方还是南方都可能不会饶了他的,谁敢?谁能做到。 “他---他敢!”司马指着报纸上硕大的头像说到,就是那位袁大总统的头像。“不……不可能,他……他不会那么做的!”刘季元看着报纸上的头像有些吱呒的反驳到,显然不相信,但是自己却在脑海里联想起去年就开始在京城各部流传着的流言---袁大总统想当皇帝。 甚至还有人据此编了断子说笑,大家不过是把这当成了笑话,“季元兄,如果没有人刻意做为,你觉得怎么可能现在全国各大报纸上都有枪手在吹嘘着帝制的优良和贬斥民主给国内带来的混乱,现在举国上下除非了他,谁还有能力做到这些?”司马放下报纸解释到。 国人有一个通病在很多时候都会走向两个极端,包括看人做事,对于这个袁大总统就是这样,当他没有实行复辟前,在国人心目他是个“共和英雄”,人们怎么可能相信一个共和英雄会称帝?当年复辟后,愤怒的国人更是一副不打下他来不罢休的态度,可谁愿意回忆在之前他刚露出这层意思时,大家总是选择性的无视呢? “称帝?称帝好啊!有了皇帝总省得像这么乱哄哄的闹下去了,你看这口外是自打共和后就没怎么消停过,那比得起过去皇帝在的时候。”高传良听到司马和刘季元两人之间的谈话后,忽然说到,做为一个老人高传良不懂得什么民主什么皇帝,他只知道在共和前口外好像没有这么乱,只要圣天子在位,天下立马就会太平,这种思想也许在中国乡间更多的是一种主流思想吧。 “不会的,如果到时他敢称帝,孙先生是不会座视不管的!”刘季元喃喃的说到。虽然只是担当了几个月的临时大总统,但是在南方的孙先生在国人的心中的地位仍旧是不可动摇的。但是从历史上看来这位手下没有一将一兵的孙先生,最后是什么结局?无非是混为南方各省军政府所借助的对像,双方一个想借对方的兵成为已所用,一个想借对方的名气扩大自己的实力。 最终的结果是什么?最后若不是在俄布的支持下,建立了自己的军校训练了革命化的军队,不然那里有后来的北伐成功。在这个乱世更多的时候,枪远比声望更有用。想到这,司马忽然觉得自己花钱向马匪买安全是不是个错误?自己的安全需要用钱来购买这么做对吗? “老高,回头能不能看看从那家洋行那买几支枪,在这在地方别有野狼什么的。”司马如是交待着老高,司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但是好像这样也算是一种心理安慰。“是!少爷。”虽然对司马忽然的交待有些诧异,但是大户人家买枪自保,打从前清时就已经是非常普遍,那怕就是高传良自家都放着两支手枪,像少爷在这口外铺开这么大的摊子,买几支枪来看家护院的倒也是常理。 买枪比较简单,若按常理只需要到张家口登个记,交个枪照钱,就能凭照从洋行或是警察局买枪购弹,现下因为口外这几年越发混乱的缘故,这买枪购弹的也都海了去了,在这种情况下不仅洋行、警察局卖枪,就连一些走帮的贩子也到处带着枪到处走卖。 但是最后挑来选去,还是通过熟人在一家名叫松本会社的日本商社里买了百只支三八式步枪,因为欧战的原因,那怕就是北方政府 也只能从日本人那里买枪。虽然日本商社卖的枪价格稍高了一点,但是子弹价格却比那些警察局以及走帮的贩子那便宜许多,再加上百十箱子弹算下来,价格并没有高出多少。 买枪是很容易,可是想找拿枪的人,却并不那么容易,拿枪的人自然要可靠、稳当。要不然反而会适得其反。“怎么样,愿意干吗?”看着眼前的这个上次给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马四,司马问道,在这千把号做工的人里除了他司马暂时还真想不起来还有什么人适当担任这个护厂队队长的职务。毕竟在这么多人里,只有他一个人有过从军的经历,更何况他还当过前清新军里的哨长,再怎么着也比其它合适不是。 “蒙少爷看得起!小人若是不应下来,倒显得不识抬举了。但是小人想问一下少爷,少爷为什么把这身家性命的活计交给小人。”马四并没有拒绝,但是却由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位少爷的大胆,一般人都会把护厂队队长的这样的职务交给自己的亲信,而眼前这位少爷却把他给了只见过一面的自己,好像根本不担心的样子,由不得马四不好奇。 “因为我相信你。”司马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反正司马觉得眼前这个马四不可能出卖自己,至少从他对他的那些个山东老乡们做的事来看,这个人应该是值得相信的。更何况,只是一个几十人的护厂队,还要不了自己的命,为什么不相信他? 第26章 军衣与洋行 如果有人问,在爆发像世界大战这种规模的战争的时候,做什么买卖的利润最大?绝大多数人都会说是军火。战争需要军火是众所周知的,尤其是大规模战争它需要的军火数量那绝对是个天文数字。可是对于司马来说,这种利润较高的军火生意显然不是司马能够涉及的,卖武器图纸? 那怕司马就算是弄到了ak-47地图纸,恐怕也很难卖掉,因为如果那个国家在西元一九一五年战场大量使用ak-47的话最终结果可能是国家破产。在这个时代现在还没人能支撑起那样的弹药消耗,更何况司马还根本搞不到武器图纸,所以这一块司马压跟就没想过。 没想过做军火生意,并不意味着没想着从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分一杯羹,虽然军火贸易无法涉足,但是还有其它诸多的相关国家边缘贸易可做,当然是在利润空间足够大的前提下,世界大战带给非战区国工业带来的战争红利,正是日本工业、制造业发展的根本,而国内的民族工业也从中获利甚非,司马这时当然不会放弃其所能带来的红利。 “保和洋行,优价寻购二十万件呢制军款大衣。”在《商报》等报纸的分类广告上,像这样的的洋行寻购新闻可谓是层出不穷,同时也可以看出现在在欧洲撕杀着的那些列强们现在正处在什么情况下。为了满足前线军需,几乎是在向全世界购买物资,甚至于在中国这个成衣市场并不发达的国家,竟然也有洋行打出了寻购的呢制大衣的广告。 从这份广告可以看出这家洋行的非常急于购货,司马相信同样的广告肯定会出现在日本、美国的报纸分类广告上。如果是在历史上恐怕国内没有那个商人能像广告上要求的这样,在一个月内交附二十万件军款大衣。但是司马觉得这笔生意自己完全可以接下来,二十一世纪的国内也许诸多工业并不先进或发达,但是成衣制造业绝对是全世界最发达、产量最高的。 看着这份广告,司马发现了一个新的市场,像世界大战这种规模的战争,各参战国对于军装的需求永远是无法满足的,军队动员的越多,军装的需求就会越大,就连二战时像英、苏这样的大国都需要从美国定购大量的军装、冬衣。 更何况是现在。如果时倒退十年,作为一个从末涉足过服装生意的外行人,司马在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到那里去找到能够提供毛呢大衣的供应,得益于现代b2b电子商务网上交易平台的出现和发展,在这里搜寻供货商、制造商倒是再简单不过。 司马已经记不清楚这是自己第几 次通过这种b2b电子商务网上交易平台来搜索自己需要的物资,但是每一次的结果都让司马感叹于现代科技给生活带来的便利。就现在只用了十几秒钟,司马就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一个供应前俄布呢制军大衣的供货信息。数量非常充足,单位甚至于是以百万计。 司马不知道为什么在俄布都解体近二十年,仍然有大量的俄布红军的剩余物资出现在市场上而数量是如此充裕,这些不是司马关心的,因为从款式上看这种俄布式呢制军大衣和西元一九一五年的呢大衣没有什么区别。而上面标出的每件的单价也着实让人心动不已,不过才每件六十元而已,折换成大洋甚至不到一块大洋。 “我的个神那!”稍算了一下如果这单生意做成的话到时会挣到多少钱,司马一下被那个绝对算得上是天文数字的数给吓了一跳,呼吸急促,肾上腺素急剧增长。司马找不出任何理由来说服自己不要去这个生意,如果这单生意做成那二十万件军大衣拿下来,别的不说到时挣的钱想买下这个仓库是绝对够了。到时自己还需要担心什么? “左右左、左右左、左右左”在采石场和工地之间的一片空地上,马四操着已经有些生疏的口令,操训着的从上百号人里选出的四十个护厂队的队员。自从东家把组建护厂的队的事交给了马四,马四就觉得自己现在弄的里外都不是人。护厂队一个月管吃住六块钱的饷银,着实让人眼红不已,那些个当初和自己一起从山东来的老乡们个个都眼巴巴的看着马四,希望他能看在老乡的份上给留个份。 可是明知道东家最反感老乡抱成团的作法,更何况东家还专门为这事交待过马四,虽说马四和高老板一起负责选的人,可是那些没选上的山东家乡人见自己没被选上,心里的气除了记在马四身上,那里会记在高老板身上,他马四可是队长而且还是山东人!这才是问题。选个队员被弄的里外不是人的马四只能在这会将气撒在这些被选进的队员里头。每天八个时辰的高强度的操练几天下来几乎快把这些队员的小命累的去掉半条。 穆白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像惯了铅一样,每一次踢腿都觉得小腿像被刀割一样痛苦,如果不是见被自己硬拉来进这个劳什么子护厂队的大哥满屯,还在那苦苦的撑着,估计穆白早就放弃了,那里还会在这呆着,若是当初知道这活计比在采石场里还要累上许多,当初打死穆白也不会来这地方。 吴满屯不知道自己和穆白为什么能选上,被选上的人的个头都要比自己和小白要高上半头一头的,身 上的肉更是一块一块的都比自己壮实太多,但是当时那高老板只是看了自己和小白一眼,就对这个马队长说了几句话,然后自己和小白就被选上了,可能是因为上次的一面之缘,高老爷才会这么帮自己! 要知道这护卫队在大伙眼里可是份美差,不用干活,一个月几乎是白拿六块现大洋。虽然大道理的什么的不太清楚,可是吴满屯还是知道四个字的---知恩图报,既然高老爷拉着面子让自己进了这护卫队,自己就不能丢那份人,那怕现在就是再累也得忍着点。 保和洋行的马修最近可以说是忙的焦头烂额,不为其它,单为欧洲公司不顾自己的能力,就冒然接下了英国援助俄军的一批过冬冬装的订单。而更可笑的是,那些根本不了解亚洲的欧洲公司的老总们,竟然把中国和日本当成了欧洲,他们以为这里能有像欧洲那样的大型成衣厂,而欧洲公司规定的交货期限只是两个月的时间,在两个月内筹集数以十万件冬装,其他的暂时先不说,单就是这些军衣、军毯所需要的羊毛就不是两个月内能筹集的,谁的工厂里会存放着如此海量的原料? 为了尽可能的筹集到足够的军衣,马修向中国、日本的几乎每一家生产成衣的工厂都下了定单,但是这些工厂显然并不能提供如此数量的冬大衣,原因很简单没有足够的羊毛制造呢绒布。对于美国马修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因为从友人那得到的消息,现在整个美国的几乎所有的成衣厂都在为英、法上千万军队制造军装,毛呢价格这几个月已经上涨了近一倍。 “为什么军队的过冬大衣需要用毛呢?他们像中国人一样的用棉花多好。”马修恨恨的想着。如果在两个月内马修无法提供足够的冬衣,不用去想马修都知道自己将会被公司处以什么样的惩罚,虽然他们对马修并没有什么管理权限,因为这家洋行是马修个人的。但是做为多家英国公司在华的代理商,马修如果一旦离开这些公司的支持,那么马修的保和洋行也只有面临倒闭的困境。更何况马修还需要交纳一大笔赔偿金。 “先生,这是从张家口发来的一份电报,电报上说他们愿意在两个月内提供二十万套军款冬大衣!”孙平拿着一份电报面带喜色的冲进马修的办公室大声说到,在洋行里做一个买办虽然在外面显得很风光,可是在这些洋人老板面前却需要小心谨慎,可这会孙平那里不顾得这些,这些天整个洋行里的人没少被马修痛骂,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没办法筹集足够的呢子大衣。 整个洋行上下拼了命的也只不过是在上海、 天津的制衣厂下到了不到五万件的单子,这其中甚至还包括贿赂北方军高层后,才让他们同意各军装局先行生产这批定单的结果。若是仅依靠上海、天津的少数几家成衣厂生产这些大衣不知道要到什么年月。可是就那也不过才解决了五万件,不过只是解决了一个零头罢了。 原本洋行上下都已经彻底绝望了,谁曾想天无绝人之路,竟然在这会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张家口客商发来电报,表示能提供全部呢制军大衣,这让本以做好失业准备的孙平立马看到了希望,半天时间发了三封电报和对方确认了信息后,才跑来自己的老板马修汇报。 保住工作没有失业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按照洋行的规定,买办可以从定单内抽佣5%,如果按这个比例抽佣,孙平感觉自己是不是应该再置办一处宅子。好把在乡下的母亲接到京城来自己好在眼前尽孝,母亲一个人把哥三操大也着实不容易,这次做成这个生意也是时候让她老人家来享清福了。 第27章 马修 在从前清晚期就已经来到中国经商,十多年下来和中国很多省份的督抚们都有着或深或浅的交情,再加马修嘴上一口地道的京味十足的京片子,这在生意时总是会无形之中拉近马修和其它国人之间的距离。可是在内心里马修是个典型的而地道的英国人,傲慢而狂妄并讲究礼节。 做为一条乘客大都是至口外贩货的行商和到口外务工的穷哈哈们为主的铁路,他的车厢肯定是不能和东方快车那样的富豪车相比,但是至少也不会像印度人的车里那样,连牛、羊都一起牵进了客车车厢里。因为现下正是去收羊毛和皮货的时节,平日里总是乘客稀疏的客车车厢里现在已经是人满为患。 这些乘客大都是各地去的行商,因为谁也不知道会在口外呆上多长时间,所以很多人都带着皮袄子,而这些皮袄子散发出的味道,显然不是什么好味道。整个车厢里都弥漫着一股怪味。“嗯!”这不知道是马修第几次用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虽然已经把车窗打开,迎面能吹来新鲜的空气,但是马修还是觉得有一股难闻的异味几乎快把自己熏死,至少现在马修就已经感觉到眩晕感。 做为一家外国洋行的经理,在绝大多数时候,公司里的具体事物大都是交给行里的中国买办们来办理,至少在中国呆了十多年,马修去的最远的地方,一次是坐船去上海,还有几次是去天津,但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人感觉这段旅程根本就是一种煎熬。 “***!”就在马修把头伸出车窗,企图相享受一点儿清新的空气时,不知道前面的那个人对着车窗外吐了口浓痰,偏偏正巧顺着风一下打在马修的脸上。被恶心的半死的马修那还顾得什么绅士风度,恼羞成怒的大骂了一句。 用手帕擦拭干净后,看着手帕上泛黄的浓痰,马修只觉得嗓子眼里的一下泛起了酸水只有一个感觉想吐。“孙!我……”马修都没来的急说完话,就感觉自己的嗓子里越来越不舒服,连忙起身离去,留下孙平一个人在位置上看着两人的行李。 就在马修被一口浓痰恶心个半死的时候,在一间简易的石棉瓦搭成的厂房里,司马让工人们把第一批定的两万件俄布军呢大衣外的塑料包装袋给去掉,这种塑料包装显然不能出在西元一九一五年的时空里,被取下包装袋的大衣则被直接被扔在板车上,拉到从孔家庄临时请来的百十名女工那里。 那些女工负责用挑刀,把大衣领口处俄布红军被服厂的标签挑掉,然后换成用一个沾着油墨的印章,直接在原来的位置印上黑 色的中文标签。幸好这些老式呢子军大衣的内衬是薄棉布制成的,要是用涤纶之类的化纤布料制成恐怕还需要再去掉这层化纤内衬。 “少爷,这些可都是正经的呢料大衣啊!”高传良手摸着这些过去见到的那些个洋人穿的就是这种呢绒大衣,没想到少爷竟然让给护卫队的那些个穷哈哈们一人准备一件,这也有点太那个了吧!显然高传良无法接受给那些个穷哈哈穿这种价格不菲的呢绒大衣,更何况成色什么的还都是一样的。这不是自降身份嘛。 “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咱们厂大了,到冬天给那些个工人发福利时,发这个就是行了,让他们穿这种呢大衣,穿在身上保暖不比棉大衣差,可不像棉大衣那般臃肿。”用一块大洋发的福利,这种好事司马再乐意不过,更何况那边的数量非常充足。“少爷,那个……我按你说的,给那个保和洋行发了电报,昨天他们回了电报,说是今天会到张家口,你看我们是不是到张家口去一趟。”高传良见无法改变司马这种“败家”的决定,于是便提到这些军大衣的买主,这可就来了。 高传良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位一直都有点神通广大的少爷能从那里弄到那二十万件军衣,可是眼前这两万套呢子大衣却说明眼前这少爷弄到那些大衣肯定没有问题。“嗯……这个。”到张家口去肯定不行,司马每次最多只会在这个时空呆上五个来小时,这样才能避免在二十一世纪那会发生什么意外。 如果现在去张家口,来回再加上谈好生意,没有一天肯定不行,但是如果今天自己不回去,去接自己班的老胡肯定会向公司打报告,说昨个自己一夜都没值班,这样肯定不行,娘的这笔生意一做完,只要钱一够立马把这仓库买下来,找个可靠的人看着,总省得成天像这样提心吊胆的了。 “这样,你让你们家老大去接一下他们,然后送到孔家庄来,明这个时候我们再和他们谈,这帮洋鬼子,晾晾他们,省得到时没事找事,现在是他们求咱。”虽然嘴巴上这么说着,可实际上这不过是司马的借口罢了,司马可知道别的不说单这两万件大衣那可就是一百多万压在这,再加上那头一百多万的定金,这没怎么着自己可以两百万投进去了,要是这洋鬼子真不要了,那自己可就是两百多万打了水漂。 “对!不晾晾这帮洋鬼子,他们还不知道这谁的地界!少爷高见!”这时候的大多数国人要么恨外国人、要么怕外国人,还有一群人反感外国人,显然高传良就是属于对外国人有点儿反感的主,一想到当年那些洋鬼子 在河北地界上做的事,高传良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可有什么法子国势不如人不是,可白瞎了北六省的好汉们了。 张家口火车站出口,高详伟一身洋装的站着在出口外,身旁的员工高举着“保和洋行”的牌子在那。在几个月前高详伟还不会相信自己会有今天,从做了这洋表生意,高详伟很快就张家口原本一小商人变成现在张家口市面上的一场面人儿。现在走在那都被人“高大少”“高爷”的叫着,这种心态上的变化也让高详伟整个人从衣着打扮上变化甚大,过去一身长袍马褂的他,现在也是一身洋装,头发梳着四六分头还抹着洋人的发蜡。别提多高兴,多意气风发。 “哟!高爷,您这是?呀!保和洋行!高爷这生意是越做越大啊!”显然是一个熟人看到了自己过来打个招呼,看到高详伟身旁的员工手里举的牌子上写的字说到。“那儿!就是点小买卖罢了。”别人的吹嘘对高详伟来说,显然很是受用,两个寒暄了几句话后,才算了事。 “你好!我们是京城保和洋行的,鄙人孙平,这位是我们经理马修先生。”下车后一到车站出口就看到那高举着写着“保和洋行”的牌子,孙平引着自己的老板马修径直走了过去,对着站在牌子旁边的高详伟自我介绍到。“两位欢迎、欢迎。哈鲁,马修先生”虽然穿着一身全身的洋装,可高详伟也是第一次和外国人打交通,心下那里有不紧张的道理,高详伟这时才发现自己刚才准备的套词这会好像全空了。 “如果是和他做生意的话,我想我们来错了。”受了一路罪的马修用英语对身边的孙平说到,对孙平马修还是相信的,毕竟是用了多年的买办。因为几乎是经历了一路磨难才算到达张家口。马修此时虽然有些失望但也并不愿意在希望彻底破灭之前离开这里。 “什么?让我们到孔家庄?我们在电报里商议好了。我以为……”孙平听着这个从来就不曾听说过的地名愤怒的说到。“我们东家说了,他最近不方便来张家口,如果贵行真的需要呢子大衣的话,相信不介意再走个几十公里,已证明你们的诚意,如果两位今天去的话,相信明天就能见到东家。”高详伟说出的这些话的时候,只感觉后背已经开始冒着冷汗,天知道自己那个老父亲是怎么想的,竟然让自己说这样的话,而且是一个字都不准改!难道真的老糊涂了! “***!这群愚蠢的中国人。他们会为他们今天的傲慢后悔的。”再又忍受了数十分钟后,马修再次从火车上下来,看着眼前这个小站,大声 的骂到,丝豪没有顾及身边的孙平也是一个中国人,孙平只是低着头,面色有些青白。对于洋鬼子的傲慢和狂妄,在买办这行当里混了数年的孙平再了解不过。 说实话有时候看着这些洋鬼子受憋,孙平通常会在心里偷着乐,但是对于眼前这个马修显然已经有些过火,相对于他过去的那种傲慢恐怕这根本就不算什么,可是这王八蛋竟然连所有的中国人都骂了,那怕孙平息己在旁人的眼中通常是以一个二鬼子的身份出现,但是这个马修刚才那句刺耳的叫骂声,还是让孙平心里暗恶。 这次的经历对马修而言,绝对等同于一种耻辱,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在中国受到这样的遭遇的马修显然并不适应适才所经历的一切,如果不是在张家口看了做工精良的呢子大衣,恐怕马修早就甩身离去了。 可是眼下只能任人欺侮,当然如果这也算的是欺侮的话。马修已经在心里设想了数十种报复的手段,以报复对方今天加在自己身上的所的侮辱。对马修这个人再了解不过的孙平,看着此时面色已经转好甚至于面带微笑的马修,心里不禁为那个并没把洋人当成回事的同胞担心起来,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为他提个醒免得让这老东西给算计了。 第28章 皆大欢喜 这会正身处在二十一世纪的司马显然无从得知,在将近一个世纪前正有一个洋鬼子在那满心的想着怎么算计报复着自己。这会司马正在忙着另一件更加重要的事,至少这件事如果办成了,司马也算是了下一桩心事,省得成日里提心掉胆的过着。 “你确定,你朋友想买下那处仓库?”头顶微秃地方老板看着眼前这个在自己这里工作了几个月的年青人,虽然这个司马是一个朋友介绍过来的,可是这几个月的表现也算不错,自己也算待他不薄了。上次他就说什么有一个朋友想买下这处仓库,被自己弄了几句,没想到现在又来问了,莫非真有人想买下这处仓库? “是的,方老板。我那个朋友托我打听一下,方老板是否有意出售,如果有意出售,方老板可以开个价,我回头转告我朋友一声。”这次司马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买下这处仓库,那怕就是花高价,这些天来每次进入时空异常点的那边的西元一九一五年,总是担心这头别出了什么事,心里是要多紧张就有多紧张,这种日子真的没法过了,这二十万套大衣一出手,怎么着至少也会有几千万到手,怎么着也能买下这处仓库吧! “呵呵!你朋友想买我的仓库,行!是个东西总要变成活的才能显出来价值,不过嘛!我的开价可不低,就是不知道你那朋友能不能受的起。”方老板面带笑意的说到,其实一个远郊的仓库对于方老板本人来说到没有什么,无非是每年收点租金,如果那处仓库能离城区再近个十来公里,估计早几年前方老板就把那处仓库开发成小区了。那里还会放到现在,看司马这小子,好像这事是真的,如果现在条件不错的话,现在把这仓库出手套现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方老板,你尽管开个价,我回头会转告我那个朋友的。”一听这方老板的口气,司马觉得兴许有门,看这方老板的口气好像有想卖这仓库的意思,只要有卖的意思就行,最怕的是不愿意卖,有卖的意思剩下的就看钱能不能吸引住他,让他愿意出手了。 “不二话三千万!”方老板微笑着伸出三个手指头,轻轻的说到。三千万!这个数,那怕就是司马现在把自己卖掉也筹不到如此一笔巨款。可是三千万并不意味着不能接受,虽然这个价明摆着是虚价,如果司马接受这个价格,这个一肚皮透着精明地方老板不怀疑才怪。 “呵呵!方老板是在拿我逗着玩那!这价我那朋友肯定接受不了。要不我回头去探探我那朋友的意思。方老板您先忙着”司马有些悻悻的说着,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了方老板的办公室,司马觉得自己这次并没有白来,至少探清楚这个方老板有这个意思。 “那个!如果你朋友真的愿意买的话,回头不防那天约他出来吃顿闲饭,我做东。”就在司马将出门的时候,方老板抬头说到。“好的,好的。我一定转告他。”成了!一听到这句话司马别提多高兴了,这方老板肯定是决定把仓库卖掉了,只要到时谈好价,那怕就是三千万又如何,买下来那仓库还怕挣不回来? 已经进入初秋的口外的夜晚稍显得有些凉意,孙平从卧房里披着衣服走到院子里,从第一次见到高老板到吃过饭,孙平就一直在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把马修那个洋鬼子的想报复他们的想法告诉他们。可是一想到那0.5%的提成,孙平就显得犹豫不决,虽然只是0.5%可算下来也是一个非常不小的数字,更何况自己还等着靠这笔钱在京城置一处宅子,好把乡下的老母接到京城来,也好有个照应。 “孙先生,还没睡?这口外定是赶不上京城那地方。想来孙先生是有些不习惯了。”一直习惯于晚睡的高传良正好手握着一壶茶,想到院子里座会,看到站在院子里的孙平于是开口问到。 “是高老板啊!倒不是不习惯。只是……”孙平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是说实话还是……“您好,马修先生。让您久等了,着实抱歉。实在是没办法,到处帮您着落大衣去了,谁让你要货要的那么急。”见到眼前这个年近中年的英国佬,司马高兴的说到,这位爷可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啊!见着他能不高兴嘛! “你好!司马先生,我想我们不用客套那么多,直接进入正题吧!你保证能够在两个月内,向我提供三十万套军款呢子大衣吗?”马修觉得现在的时间不应该用在不必要的客套上,赶紧和他谈好价格,再签定好供货合同才是最重要的。 “三十万套?”怎么一天没见,对方竟然把增加了50%,司马记得明明报纸上广告里登出的是二十万套才对啊!“马修先生,是不是记错了,我记得你们广告上登出的是二十万套。”司马提醒着眼前的这个英国佬。“是的,你说的不错,但是司马先生,你要知道因为我们在日本的供货商那里出了些问题,所以现在临时把定单加大到三十万套。不知道你们能不能保证在两个月时按时供货。” 马修一副很轻松的样子,临时把定单增加到三十万套,正是马修昨日苦思苦想得出的一个最简单却最有效的报复这个中国人的法子,到时马修只需按照接收二十万套就行,至于剩 下十万套完全可以拒绝接货,至于合同?在中国大多数情况下中国人和外国人打官司的结果都是中国人输。和中国人做生意并不见得非要遵守什么合同。 到时这个中国人手里积压着十万套大衣,他为了回笼资金只能选择低价出售,而那时自己完全可以以低价买入。当然如果这个中国人没能筹集到三十万件的大衣的话,马修个人会非常乐意看到这个结果,恐怕这个中国人光支付的合同赔偿款,就足以让他破产。 别说三十万件呢绒大衣,就是二十万件呢绒大衣,对现在国内的任何一个商人而言都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天文数字的定单。但是对于司马来说---好像并不存在什么吃下吃不下的问题,如果说司马有什么意见的话,那意见恐怕是这个单要是能再大些就好了。 “我方已经查看过你们提供的大衣样品,我方愿意以每件16.5块银元的价格定下三十万件,这是已经起草好的合同,司马先生可以看一下,如果没有异议,我们双方就可以签定正式合同了。”虽然孙平的心里有些不太情愿,明知道这是马修惯用的坑害国人的伎俩,但是眼下却只能可奈何的把合同的范本递交给司马。 刚一接过合同,司马不禁长出一口气,因为是第一次历史上有名的外国洋行打交道,司马可还真有些担心这外国洋行的合同会不会像后世一样上面满是洋文,没几个中国字。那些个洋文说实话,司马也就是他们分开全认识,一合在一起就没有一个认识的。幸好这份合同里的全部一色的汉文。 仔细看了一下合同,司马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至少在一个外行人的眼里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合同上按照双方的约定也是司马特别强调的,合同一签定就先交付两万套呢绒军大衣,而洋行方面必须要一收到第一批军大衣就需支付六十万银元的定金。在合同签约期的两个月内交付全部三十万套军款呢绒大衣。 对于司马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这六十万块银元的定金,有了这笔定金司马才能解决自己最急需解决的问题---仓库的安全问题。买这仓库对仓库进行改造才是司马当务之急,而买下仓库所需要资金就全靠这六十万银元了,至于购买大衣的款项则显得并不那么重要,反正自己在那里押有一百多万的定金,再交一部分钱,就可以再拿几万件,反正又不是一次性交付全部的大衣。 当马修见到司马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大名时,马修越发变得笑容可掬起来,整个人显得像一个非常友好的老年外国人一样,可是孙平看到 这位司马少爷签下字时,心里都恨不得想甩自己几个嘴巴,不用去想孙平都可以想像两个月后这位司马少爷面对巨额损失的困境。 无论他是否能交付那多出的十万件大衣,损失从他签下字时就已经注定了。为这个马修做了这些年,孙平没少见眼前的这种场面和最后那些绝望的面孔。同样也没少见马修在得逞后的狂妄,眼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切旧事重演罢了,如此而已。 合同签定后,无论是马修还是司马都得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因为马修操着满嘴京片子的缘故,两人的勾通显然不存的任何问题,按照中国人的规矩,合同签定后,大家自然需要在饭桌上联络一下感情。以酒桌上熟知中国酒场规矩的马修更是显得如鱼得水一般,一时间大家是好不尽性,当然除非了孙平一个人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为这个现在显得意气风发的司马少爷感觉有些可惜。 第29章 古董 自打从第一次通过这个时空异常点挣到第一笔横财后,一直以来司马最大的愿望就是把整个仓库全部买下来并加以改造,因为这样才能确保整时空异常点的秘密不会外泄,并且如果仓库是自己的那么贩运大宗物资之类才会有安全保障。刚开始时买下整座仓库不过只是一个梦想罢了,因为资金不足只能租下三号仓库,虽然仍会有这样那样的不便,但是至少比过去仓库归别人使用要安全的多。 现在司马终于筹够了足够的资金去买下整座仓库,当然这全部得益于保和洋行的马修先生支付了六十万银元的呢绒大衣的定款。六十万银元说多不多,但是如果单单用银元的话,光重量可就是十多吨!司马很难想像自己如何拖着这么多的银元。 幸好在这个时代把银元折换成黄金却是非常方便的事情,换成黄金后不过三百多公斤,但是那怕如此,司马还是发现了不便之处,可以想象当司马在市场上售出三百公斤黄金后,会在二十一世纪引起什么样的轰动,那个轰动的最终结果恐怕就是这个时空异常点机密不得不说,甚至于司马本人也有可能身陷牢狱之中。 这样的结果显然不是司马所愿意看到的,但是如果不出售这些黄金的话,显然司马就没有足够的资金来买下这座仓库。一时之间司马陷进了两难的境地。司马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来到这家银楼,但是却没有任何勇气走进去,去抛售出自己手中的黄金,除非这几百根大小金条,分成几百次在几百家银楼出售,但是这样的速度显然不能让司马满意,要是用这种速度出售的话,恐怕等钱筹集了,到那会黄瓜菜也都凉了。 “哟!李老板!好久不见那!都到了门口了怎么着也要上去坐会不是!”孙言正好送一个客人走出银楼,没想到竟然在银楼门口碰到有一两个星期没来过的司马,本以为自己可能失去这个客户,可没想到在这竟然又碰到了他。连忙打招呼请司马上楼坐会。 “呵呵!这么巧啊!孙老板。”司马没想到会在此时碰到这家银楼的老板,连忙慌着和他打着招呼,哎!这几百公斤黄金也不是他这种人能吃下的。司马明白这座小城里的任何一家银楼都不可能拿出足够的现金来吃下自己手里的黄金。而且是在当今这个对黄金实行着半管制的国家,一下在市场上出百这么多来路不明的黄金,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都难! “今个中午我的,和李老板认识这么长时间,还没请李老板吃过饭,真是我的不是。今天中午我做东,你可别推辞,要是不去可是看不起穷哥哥。”在银楼 二楼孙言的办公室里,孙言让秘书给司马泡了杯茶笑说到,今个既然碰到他了,就得好好和他联络联络,一顿饭不值几个钱,但是要是能再把眼前这个大客户给拉回来,就是连请他十顿又能如何? “呵呵!孙老板太客气了。”知道眼前这孙老板的用意的司马并没有推辞,也没应下来。随意的和他客套了两句。“孙老板这办公室不错啊!怎么孙老板喜欢收藏瓷器?”这孙老板的办公室装修的确不错,一点也看不出商人味反道书香气十分重,那边摆的那些个瓷器,大都是青花瓷之类。对瓷器司马是个外行,只是在那中央电视台上看这几期那个什么《鉴宝》之类的收藏节目时有看到这方面的介绍。 “呵呵!李老板见笑了,别看这屋里摆着这几十件瓷器,可是全都是样子货,假的。我这身家当还玩不起这些东西。”虽然话说的轻松,但是司马还是注意到眼前这孙老板,提到这些时好像有些失意的味道,连他的身家也玩不起这些东西?对眼前这个孙老板司马虽然不甚了解,但是在这个小城这孙老板倒也是个名人,白手起家,二十多年打拼挣下了几千万的家产,他玩不起这些玩意恐怕这个小城就没几户能玩起了。 “孙哥,玩笑不是。”,“李老弟,你恐怕是不太了解,你以为那些个玩着那些十万八万的瓷器是个玩家?这行里的水深着那,不说现在就单说两年前像那个明永乐的青花暗刻龙纹碗拍价最后就是一千多万,还有那个清乾隆的釉里红团龙纹葫芦瓶,那也是千万成交。像哥哥这点家当扔到这行里头,恐怕连个影都见不到。” 一提到这些瓷器之类孙言的话就打开了,打从几年前开始迷上瓷器这类玩意的孙言,这几年可是没少朝这里头扔钱,可最后弄到的全都***样子货,至于那些拍卖行里拍的那些,孙言自己也就仅仅只能从书本里印刷精美地图片上一饱眼福了。 “哎!要是早个几十年,咱们也去拾个漏之类,就是不行咱买下几个放到现在那也是……”。有时候人们总会后悔自己错过这机会、那机遇的,但是,有几个人会去想在那时错过各种机会、机遇其实在很多的时候都是因为你自身的胆色或是能力的不足而错过这样那样的机会、机遇呢?恐怕没有几个人会去想这个问题。 “来孙哥!你来给我好好的说说古董这玩意。”听到一件瓷器拍了上千万,司马一下来了兴致,搁在过去司马恐怕对这还真提不起什么兴致,原因无他就是关注了自己也买不起不是,但是眼下听到一件瓷器就价值千万,于是就来了兴 趣。 “其实哥哥也不过才进这行,这行的水深的恐怕就是在这里玩了几十年的老人恐怕一时也说不清楚。其实在咱们这种小地方玩这东西的无非就那么几个人,你看那些个行里的摆的东西,其实没几件真货,刚进这行时哥哥我可没朝这里头教学费。”从上午十点钟左右就开始和孙言谈古董、瓷器之类的话题,直到下午两点多吃过饭司马仍旧不停的听着这孙老板给自己上着古董课。 因为做为一个外行的缘故,司马更多的时候只是摆个耳朵在那里听,而不过是行中新手的孙言过去那里碰到过这么专心的听众,本就喜欢显摆卖弄的他这会那还忍得了,于是说的是那个唾沫纷飞,一时间两个人一个愿意听一个愿意说,在孙言眼中这司马老弟在这顿饭之后早已是从客户关系上升了朋友关系。 直到最后孙言接到银楼打来的一个电话后,两人才有些依依不舍从饭店起身,孙言硬约司马以后一定常到店里坐坐,两人在一起再探讨一下这些个玩意儿。 “乱世的黄金、盛世的古董”这句每个中国人都曾听说过的俗语,一语点名了古董的价值只有在盛世的时候才会得已体现,而那句“宁要钧瓷一片,不要黄金万两”则一语道明一些古董的珍贵程度。上了半天的课,虽说这孙言只是个半掉子老师,可是对司马这样对古董行里什么都不懂的菜鸟而言,那简直就是高人一般存在。虽然要说学什么东西关天的功夫肯定是不够,但是司马却从小半天的聊天中发现了一条一直被自己忽视的一条财路,至少这个比较安全。 虽然对古董这行不甚了解,但是在电视作品中、文学作品中却没少见其间提到的关于古董的内容,从孙言的嘴里司马知道如电视中提到的那样,古董这行的水太深,大多数玩意他的来路根本是个迷,这行当里甚至有很多玩意都是带着血腥味,但是却从来不会有人过问这些东西的来路,当然前提是在国内拍卖的东西,只要要警方没有备案就行。如果是在国外拍卖就更不会有人过问他的来路。古董这行里的水太深,有玩家、有投资的、有洗钱的,三教五流样样人物都能在这行当里找到。总之一句话---这行的水太深,人太杂。 “呵呵!要的就是你不问东西的来路!”看着从网上查找的资料,司马简真不敢相信,竟然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的事儿。如果做一般人投进这行当里,恐怕会小心再小心,而对司马来说,恐怕在全中国没有比这一行更适合自己的,这一行里头至少不会有人追查东西的来源,只要这些东西不是脏物就行 ,更何况这些玩意大都是价值不菲,像一个小小的鼻烟壶就能价值数百万,远比用黄金、白银之类的贵金属多方便,虽然套现的手续兴许麻烦些,但是却胜在基本上不会引起警察的注意。 对于司马而言,这种鱼龙混杂的古董行反而适合现在的自己,就像网上说的那样,现在的古董界变得越来越发的混乱,在里头混迹着的鱼龙们个个是心怀鬼胎,更有甚者现在这古董行里已经牵涉到洗钱等违法活动里头。 但却恰恰是因为这种鱼龙混杂才适合各色人等在这里头有混水摸鱼,而司马恰恰就是想去在这池子混水里摸点鱼上来的主,还有什么比这里更适合给自己的钱漂白呢?这种一件古董价值上千万的买卖和弄个百十公斤黄金所带来的风险相比,几乎已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 第30章 瓷器 最近几年无论是国内还是国际拍卖市场上,中国古代瓷器的价格一直是居高不下,不断传出新的拍价记录。早在07年在中贸圣佳夏季拍卖会上,一件清代“乾隆珐琅彩荣华富贵灯笼尊”瓷器拍出了7500万元。加上12%的佣金,这件瓷器总成交价为8400万元,创下了中国内地瓷器拍卖的最高纪录。 这个拍价时至今日仍然没的被突破,但是拍价要千万至数千万的瓷器却屡见不鲜,几乎每一次拍卖会上都会有一件或数件瓷器以千万甚至数千万的高价成高。而在国际市场上中国古代瓷器的价格则不断的持上升趋势,在2006年11月,香港著名收藏家张宗宪先生收藏的清乾隆御制珐琅彩杏林春燕图碗,由香港佳士得拍卖,最后是以1.51亿港元成交,创下清瓷在国际拍卖史上的最高纪录。足见珐琅彩瓷器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而早在05年在伦敦佳士拍卖行,就曾有一件元青花人物罐,最后是以1400万英镑的价格成交,折合人民币2.3亿多元。 “早知道这样,自己还劳什么子弄这弄那的,直接弄几件瓷器回来,可不就发达了!”看着从网上搜到的数字,司马不由的双眼放光起来,司马这几个月虽说没少挣银子,可是问题也就出在这,因为担心大量金银出现在市场上会引起警察的注意,所以司马至今只敢少量的放出金银,虽说相比于过去这个少量也是以数百万计,光是这个数百万如果不是因为有这个时空异常点的存在,恐怕是过去的司马连想都不敢想。 但是这几百万却根本无法支撑司马现在庞大的开支,购买机器设备、建筑材料等等一系列繁杂的开支,虽然仍然存着大量的金银,但是任是个白痴也明白大量的金银一下冲进市场会形成什么后果,在国外可能会导致金银价格暂时下跌,但是在现在的国内,恐怕只有一个结果就是直接进监狱里写说明去了。 这些动辄千万、数千万的瓷器显然比金银适合拿来套取现金,虽说可能也会费时费事,但是至少胜在安全。和大多数玩家相比之下司马显然有着别人无法相比的优势。那就是司怪所掌握的时空异常点,司马完全可以拿着拍卖画册,在共和四年的时代慢慢挑选在二十一世纪能卖上价、受欢迎的瓷器种类,然后送到二十一世纪拍卖套现。 至于挣钱或是不挣钱,对司马而言并不重要,重要是这种方式套取现金地方式相对比较安全,同时可以套取足够多的现金。仅此两点就足够了。 “老高,你看这些照片。”虽然说对瓷器并不怎么懂 行,但是得益于后世发达的资讯业以及发达的技术,司马用打印机打印出了数百张2000年后国内外的瓷器拍卖图鉴,靠着印制精美地图片,再加上图片标出的名称,相信自己会得到想要的东西。 “少爷,这是?”高传良拿着手中的这些精美的照片,看着照片高传良甚至有一种像是看到实物的感觉,虽说高传良自己也曾拍过照片,可是像手里这种彩色的,而且是这么精美的照片高传良还真没见过,每一张瓷器的照片后面都标写着这种瓷器的名称。虽然并不怎么了解这些,高传良还是看出来,这些照片上的瓷器应该都是些古董。 盛世的古董,乱世的黄金。自从这年份进了共和那天起,就注定这京城的琉璃厂里,各式稀世的玩意儿越发的多了起来,而价格相比前清时有时都有点儿不着谱的价,反而降了不少。现如今这琉璃坊里的顾客早已不是前清那会以王公大臣们为主,早变成了这暴发的商人还有就是南北各省的督抚、将军们。 这来自打从前清皇帝退了位,这京城的前清的王公大臣们日子过的着实有些紧了,很多王公大臣们都失去了过去的大部分进项,以至于为了维持生活,一些王公大臣们那里还顾得什么面子、里子的,大都趁着现在行情还算可以,悄悄的把手里过去别人的孝敬的那些不花银子的玩意拿到市面卖掉。 不仅现在王公大臣们如此,就是那紫禁城里住的那位爷也差不多如此,退了位的皇帝虽说有这样那样的特权,当初退位时还商定北方政府年年供着银子养着,可实际上这北方政府的银子都够紧的,那里还有多余的银子供给这紫禁城里的那小不更事的皇帝。 没了银子,不光皇帝的日子过点紧了,就连这宫里的太监、宫女们的日子也过的紧巴巴的,本来打从几百年前就有着偷宫里的玩意卖出宫以换点钱的习惯的太监、宫女们,都到了这步田地有人顺些东西倒也常见了。 几乎每天都有些太监、宫女们化着妆到这琉璃厂的一些老号里把自己顺出的玩意变现。这宫里出来的东西还能差了?一时间这琉璃厂的市面上倒也能见着过去在民间难得一见的宫内珍品。实际上后世所见一些宫里的珍品也大都是这时流到市面上的。 “哟,那爷。小的在这给您老请安了。”那福里刚一进这古玩店,店里的掌柜就急忙迎上去给他道了个安,虽说是前清是亡了,那福里这黄带子的身份在这共和的天下也没人会买什么账,可是这些年在这玩意行里头名气搁这里摆着。 “嗯!有 什么好玩意拿来给爷过过眼。”那福里径直做到椅子上喝了口掌柜备好的茶说到。这八旗子弟虽说作文、打仗什么都不行,可是几百年来有大清朝发着银粮养着,几百看下来个个那都是打马溜狗各种玩意无一不精的主。而说到玩意那福里自认也是个中好手,要不这口外来的人不会指名让自己的给他们过眼相些个玩意。 “爷!这回您老又帮那位督抚、将军采办玩意?”掌柜的当然知道眼前这位那爷别看谱摆的不小,可是实际上从爷爷辈那就空了。幸好这那爷有一双玩玩意的火眼,再加上在这琉璃厂里的名气,这几年倒是替那些个南方的将军、督抚们采买了不少玩意从中抽点佣钱。这那爷不像旁人采买时来个真中混假,反倒是件件咬着真,几年下来这双火眼倒越发得着那些从南方来的土包子赏识。 “一口外的将军,想托人在这京城打点打点,那帮土老帽也就是拔羊毛的出身。那里懂这。这不就麻烦着爷给他们长上眼嘛!”,虽说拿着别人的给的抽佣银子,可是那福里嘴上却也是不饶人,虽说现下自己个没有银子整这些玩意,但是这些玩意落到那些土老帽手里也着实有点儿暴殓天物。可谁让这帮土老帽手里有自己没有的银子那。 “那爷!这正巧了今个刚敢几件不错的玩意的,这个小玩意您老来给过过眼。”掌柜的也没白话,从柜内拿出件龙纹葫芦瓶出来。按行规放放在那福里身旁的桌子上说到。 “嗯!这是乾隆爷那会的釉里红团龙纹葫芦瓶。不错!不错!”那福里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一下,一入眼那福里就知道这玩意定是从宫里出来的。现在这行里的从宫里出的玩意倒是越来越多了。“怎么着?宫里头出来的吧!”那福里仔细看了一会,放定手里的龙纹葫芦瓶说到。“呵呵!那爷,现在这琉璃厂里那家铺子里没几件宫里出来的东西。怎么着那爷这样的玩意应该能入爷的法眼吧。” 有钱好办事,没几日功夫,在司马第二次让人进已经盖好的仓库里拉再次运来的四万件军衣时,高传良给了司马一个好消息,已经请中人在京城收了几件不错的玩意。也找行家验过了货。 “釉里红团龙纹葫芦瓶、粉青釉描金镂空开光粉彩荷莲童子转心瓶都是乾隆爷那会的珍品,这几件是元青花……”在高家,高传良打开箱子里的几个盒子对司马说到。虽说只是十几件瓷器,可是高传良却没少费心思,生怕买到假货,特意在京城找了那福里这个在行里名声不错的中间,甚至后来那福里买来这些货后,还专程让一个和那福里有过节 的行家过了眼,可是费了一些功夫后才算精挑细远了这十来件玩意。 “老高,这次你老费心了,还专门累你跑了次京城。等回头咱们这阵子忙完了,你老可真得好好休息、休息。”和老高之间也许并不需要这么客气,但是从感情上司马却总是过意不去,毕竟老高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这几个月没少为自己的事前后奔波,像盖仓库、厂房这些事几乎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自己根本就是一个甩手掌柜,在这里的一切老高显然比自己付出更多。 “少爷,那里的话,应该的,应该的。”虽然辛苦,但是老高不觉得这有什么,虽说活是干了不少,可是毕竟若没有这司马少爷的提携,恐怕自家现在仍然看着这庄子上的小当铺过着一般的营生,那里会像现在这般风光,高家那怕是在张家口也算响当当的人家了,这一切都是眼前这少爷给自己带来的。 辛苦又怎么样?就是辛苦那也是应该的,做人不能忘本!无疑,司马每每都觉得自己异常的幸运,能够和高传良成为伙伴,的确非常幸运,至少年过五十的高传良没有一般人的那种野心,他永远满足眼前的一切,一个知足的伙伴有时远比一个有进取心的伙伴来的更安全。 第31章 哥们 如果有人潜进司马居住的卧室,打开衣柜内的一个小型保险柜,恐怕会大失所望,保险柜内并没有大量的现金或是金银或其它什么值钱的物件,只是多达数十张公司的营业执照之类的证件。 像洗钱一样,有时候很多行业总是那么的相似,就像司马现在所做的事情和传统的洗钱显得有那么几分相像,得益于金钱的诱惑力,只要您有需要,就有专人代你办理开设公司所需要一切手续。只是为了尽可能的保住仓库的秘密,司马开设了十数家各类公司以及几十家建材、机械批零部。 当然他们只是存在于工商局、国、地税局的电脑上,每个月只需要通过银行帐号划转过去定额的税费,就基本上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实际上这些公司、批发部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存在而已。 已经打算把仓库卖掉地方总,今天开着自己的宝马,难得来到位于远郊的仓库来看看,毕竟已经准备把这处仓库卖给司马所提到的他朋友的那家“深蓝贸易公司”。虽然从没听说过这家公司,但是却不防碍方总把这处仓库卖给这家公司,毕竟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生意,在没收齐款子之前,根本办不了过户手续。 这处仓库是当年方总的一个亲戚在位时以低价买下,当然方总也没少这个亲戚身上花钱,但是相比之下却是九牛一毛了,这些年这处仓库没少为方总挣钱。这时候要把这里卖掉,自然要过来看上几眼。 “方总,这是这几个月仓库出进货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方总想起来看这几个月的仓库出进货单,但是只是个仓库管理员的老胡显然不会开口问这问那的,毕竟人家是老板不是。于是拿起挂在墙上的仓库进出货单,双手递了过去。 “嗯!我就随便看看,这仓库马上就要卖了,舍不得啊!”接过仓库进出货单,方总有些感慨的说到。“啊!方总!您……您要卖这?那……那……”一听说方总要把这仓库卖掉,老胡一下紧张起来,早在这里还是一个国营企业的仓库时,老胡就在这里干了,后来企业改制,仓库被卖给了这方总,年龄已经接近退体的老胡,被省事地方总的留了下来。 这眼下老胡一个人拿两份工资,活也不过只是白天在这间房里看看电视之类,对老胡而言这活可是再舒服不过了,可是如果方总把这仓库卖了,到时新老板愿不愿意用自己可都不一定了,这下可怎么好! “老胡啊!别担心,到时我会和买仓库的人说一声的,你就放心吧!都是公司的老人了。”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为 了一个看仓库大门的老头的工作,去赔上自己的面子显然不是方总的作风,只不过是嘴巴上说说罢了。被老胡这么一扯,方总觉得呆在这里没什么意思,手里拿着的仓库进出货单,连一眼都没看就和老胡道个别,开上自己的车离开了仓库。一时间若大的仓库,只剩下老胡一个人在方总走后在那发着呆。 站在房间的窗台里,透过望远镜,司马清楚的看到仓库大门前的所发生的一切,当看到方总拿起仓库进出货单的时候,司马的手心里可以说都捏着一把汗,几乎是拜遍了满天的神佛来祈求着,方总不要查看仓库进出货清单,这方总不是老胡那种人,他只要一留意就会发现这份进出货清单上有一个不正常的地方:三号仓库里的东西大都是白天进货、晚上出货。 正是因为司马是值仓库夜班的原因,所以司马才把出货时间全部都设在了晚上7点以后,做这个假,至少可以避免发生只有货物进仓没有货物出库的局面,但是一座仓库如果被一家贸易公司租用后,只是选择在夜间出库的话,那么就会很容易的引起有心人的怀疑。幸好,最后那方总仅仅只是把清单在手里拿了不过几秒钟,连看都没看就放下走了,看着方总开着他的车离开了仓库,站在窗户后的司马不禁长出一口气,这会司马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汗透。 “要赶紧把这个仓库买下来!”被惊出一身冷汗后的司马,在长松一口气之后,软坐在床上说到。虽然刚才只是虚惊一场,可是谁知道下次呢?不买下这仓库就别想心安,只盼着那参加京城秋拍的两件瓷器能拍个好价,好让自己能赶紧把这仓库买下来。免得像现在这样,被吓的是差点儿魂都掉了半个。 自己从那几件瓷器被带回来,司马就专程到了京城请人对瓷器进行鉴定后确认其是真货后,并且就地参加了京城一家大型拍卖公司的秋拍。而司马个人显然不能长时间呆在京城,直到秋拍结束,最后司马只得全权委托给了拍卖公司,只是留了两个银行帐号,一旦拍成后所得钱款会在扣税后全部打到这两上帐号上。 现在的司马绝对是个穷光蛋,除非在银行租的十来个保险柜里还存放着不少金银外,司马现在全部家当只剩下几千块gmb,眼下司马只能祈祷参加秋拍的那两年瓷器能拍个好价。按照鉴定时那几名专家给的市场参考价在3000万左右,而拍卖行估价则是2800万。如果能按这两个价成交的话,司马估计所得的钱款就足够买下这座仓库了。到时也过不用过这种提心掉胆的日子了。 今年的 秋拍对于保利公司而言,绝对是一个大丰收年,仅是两件乾隆时期的釉里红团龙纹葫芦瓶、粉青釉描金镂空开光粉彩荷莲童子转心瓶就分别拍得1860万、3210万的高价,对保利而言两件天价珍品瓷器的成功拍出突显了其在业内的地位,同时这个拍价也远高于最初的估价。 “恭喜你,李先生。你在我行寄拍的釉里红团龙纹葫芦瓶、粉青釉描金镂空开光粉彩荷莲童子转心瓶已经成功拍出,买方现在已经付款,我行会按照合同扣除相应的费用以及代为扣税,并会将完税票邮寄给您。按您的要求,已经将剩余的款项分别打入您的账户,请您及时到银行查验”虽然手机里传出的的声音听起来是非常的甜美,但是口吻却极为公式化。 “啊!……哦”接到电话的司马此时一楞神,不知道作何反应,拍得了5000多万!两件小小的瓷块儿,竟然能够拍到这个天文数字,显然超出了司马的想过,如果人突然之间如天降横财一般发财了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也许就像现在的一样---发呆。 “呼……”有些失神的看着atm机的显示屏里显示出的一连串的零。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司马尽可能的平缓一下呼吸,很想兴奋的大声叫出来,不是为了这几千万的横财,而是为了一种解脱,有了这几千万,司马从今以后就可以睡个好觉,就可以不用再成天提心掉胆的活着。但是前提是把那座仓库买下来以后。 “峰子!这次你可得出面帮我办好这件事儿!”当需要出面买那座仓库时,司马不知道自己能相信谁,如果自己出面显然并不合适,恐怕到时认为自己被人耍了地方总根本不会把这座仓库卖给自己,只能假他人之手了。而一时之间,除了峰子这个和自己一起穿着开裆裤长大的铁哥们外,司马还真想不起来能找谁来帮自己。只得假借公司的名义找他帮自己这忙。 “靠!你小子也太抠门了点吧!当了老板了,找我帮你办事,竟然在这种小饭馆里请我吃饭,也忒看不起我这个大律师了吧!让我这个堂堂大律师替你办事,怎么着也得到带星星的饭店里请我不是。”峰子挑着筷子开着玩笑,没想到几个月没见自己这哥们,他竟然又站起来了,不声不响的和别人在一起合伙开了家公司,就冲他说他们公司要买那处占地上万平方的仓库,就知道他小子现在干的不错。 “靠!你别寒碜我成不,我不过也是给别人帮忙打工罢了。”司马有时候发现自己还真没有当有钱人的自觉,都几个月没见峰子了,这正好要让他出面帮忙,顺便请他一顿 两人在一起聊聊天,可是竟然又习惯性的挑了这么一家路边的小饭馆。显然自己的安排好像就是有那么点问题。 “深蓝贸易的老总啊!我的哥们,要置下价值千万的仓库,不知道这工在那打的,回头有这样的美差,能不能给我也介绍一份,我现在可是整个房奴,看在党国的份上,你就拉哥哥一马吧!”峰子依旧不依不饶的拿司马开着玩笑,靠这小子自打从单位下来除了自己给他打了几次电话,平常就像失踪了一样,今要不是有事,恐怕这会也不可能来找自己。不弄他几句,他小说是不长记性。 “靠!我的错,我的错。成了吧!今个晚上你来挑地点,带上嫂子,所有开支都算我的行了吧!”司马讨了他饶说到,可是也就是嘴上说说,晚上一顿饭肯定不会少的,但是百分之百是峰子买单,两个人不过是几个月没见用这种彼此都熟悉地方式互相的打着趣。这种不需要彼此设防的轻松毕竟在现在这个社会是非常难得,这种感觉在很多时候都像是种享受一般。恐怕这也是司马和峰子都彼此珍惜之间的友谊的原因。 第32章 新的开始 “兄弟,其实就是让你以我们公司顾问的名义出面,帮我们公司把这间仓库买下来,你也知道这几个月我可是在他们那打着工,如果我自己出面的话,到时别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司马向峰子解释到自己的用意,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大事,毕竟这种委托他人的事情在现在也比较常见。 “你的意思是让我当你们公司的法律顾问?我的价码可不低啊!”峰子开着玩笑说到,什么价码,自己哥们现在不过刚刚开始,能帮他省两个就省两个吧。“靠!你也太黑了,早就知道你是这种人,不会亏待的你的,按规矩一分钱都不少你的,不过咱们得说清楚啊!这件事只能以你个人的名义出面,不能牵涉到你们事物所。” 以个人的名义出面,会比以事物所的名义出现在要简单不少,至少省却了不必要的手续之类。当天下午,做了一些手续后,峰子就成了深蓝贸易公司的法律顾问,随后峰子向自己工作的律师事务所请了几天假,随司马一起回家乡的那座小城。 “我说!司马!你这个老板什么时候自己买辆车啊!害的咱们几百公里的路还得在这挤公车。”坐在长途公车上的峰子调侃到身旁的司马,坐长途汽车恐怕没几个人会喜欢。 “你就省好吧!我睡会,你先想想怎么能帮我把这事办妥吧!我的个兄弟。”这些天司马着实是有些困了,一个人当成几个人用,事事亲历亲为,就是铁打的人有时也会累的朝不住,司马都有些庆幸,自己的身体素质原本幸好不错,要不然身体稍微差那么点,估计现在早就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了。 峰子看了一下司马给自己的资料,司马和别人合开的这家深蓝贸易公司是一家做着各类货物的批发、储运生意,虽然不知道司马是怎么认的他的合伙人,但是自己哥们现在能重新站起来,总是好过其它。司马所属的这家深蓝贸易公司要买的这处仓库占地一万五千四百平方米,其中库房面积九千六百平方米,按照司马给自己的资料看,这处仓库的市价在2100~2500万左右上下浮动的不会太大。 “靠!也忒不像个生意人了。”想起司马在饭桌上说的话,峰子都觉得自己都没必要再看什么资料。毕竟司马可是有话说在前面,就是3000万只要能拿下这座仓库就行。话说峰子还真没看出这座仓库那里值3000万。做为一个律师,峰子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相信司马对自己的那套说辞,但是作为哥们,峰子还是选择了相信司马。 毕竟是都处小半辈子的铁哥们了。如果 司马对自己说的是实话,那么他虽然是这家公司的老总和法人代表,但却也只是家乡的一些人手里的一个木偶,这家公司也不过是那些人想把自己的钱漂白的一个流转地。至于为什么会购买这处仓库,峰子不清楚,而司马自己也没说,有几次峰子都想劝自己的这哥们最好赶紧收手,要知道和那些个权贵们打交道,虽然说好处多,但是一旦出事到时恐怕所有的事都需要自己这个朋友扛着。 但是他会听自己的劝吗?不用张这个口,峰子就知道他们不会接受自己的劝告,半年前的从单位下岗对司马而言就是一个耻辱,和他处了这二十年还不了解他?他会放过利用这个机会东山再起吗?显然不会。作为朋友自己只能希望他不会走到那一步,提供自己力所能及的帮忙,眼下只能这样了。 但是他是怎么和那些个他所说的人搭上线的?而且是能让他们放心的把这家公司交给他打理,想到峰子却不得不佩服起自己的这个哥们起来。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司马会让自己不惜代价的把那处仓库,虽说是不了解,但峰子也可以去想像,这里头百分之百的有内情,恐怕是出自他背后的那些老板的授意吧。有些事情能不去掺糊就尽量不去掺糊,还是装糊涂吧。 从省城到小城只是几百公里的路程,只需要耗费几个小时,但是一路上峰子却一直都没安稳下来,作为朋友峰子乐意看到自己哥们能够借着这个机会东山再起,但同样对自己哥们的未来有些担心,毕竟那些人一旦出事都会丢卒保车。和那些打交道需要尽可能的小心。一路上峰子都在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司马。而现在的司马会听自己的提醒吗?未来的一切都不是峰子能控制的,只能尽尽人事罢了。 “方总,这位就是我和你提到的我那个朋友,深蓝贸易的刘律师。”在方总的办公室内,司马向方总介绍到峰子,现在司马不过仍然是方总下面仓库里的一个普通的管理员罢了,一切的一切都有峰子出面来办。 “我已经得到公司的全权委托,方总大可放心。”见方总有些疑惑的表情,显然是对自己的律师身份有点诧异,峰子拿出委托书说到。这份委托书是事先已经准备好的委托书,已经将此次收购仓库全权委托给了公司的法律顾问。 “呵呵!刘律师年少有为啊!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就能得到你们公司老总的重用,前途不可限量啊!”方总看了看委托书后,打着哈哈说到。刚才因为自己有些诧异对方的年青,在这种场合上显然有些不太合适。 “不知道贵 公司准备出多少钱买下我那处仓库。”在司马走出办公室后,方总就直接切入了主题,没有必要在不必要的问题上过多的纠缠,既然已经决定卖了,只要能卖出个好价就行。“我们公司对贵公司的那处仓库进行了估价。 方总的这处仓库占地一万五千四百平方米,其中库房面积九千六百平方米。按照现在的市价来算,市值不过2100万左右。我们公司愿意出2200万买下这处仓库,不知道方总觉得这个价格怎么样?”峰子打开文件夹,报出了自己的开的价。 “呵呵!小伙子,你没弄错吧!你应该知道现在地价一天比一天见涨,我要是按你这个价卖掉,那可不就吃了大亏。”虽说2200万这个价格方总有些心动,但是方总绝对不会在口头上绝不能透出这个意思出来。 “方总,你要知道,那处仓库离城区差不多有十多公里,虽然我现在不在这里工作,但毕竟这也是我的家乡,方总应该知道咱们这地方这十年城区才朝外扩了多少,地价是涨了不错,但是涨的可是靠近城区的地价,恐怕这想靠近城区至少还需要二十年吧!再则我们公司的出价已经比市价高出的100多万。相信方总之前应该也找过专业机构进行过估价,应该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正是因为在这里是自己的家乡,峰子才知道这里至少在最近十年内不可能有太多的升值空间,在十年后的可能升值的和现在换取几千万现金之间选择,峰子相信很多人会选择后者,物是死的,但是钱却是活的,钱可以生钱,但物却不能生物。 “2300万!如果你们愿意,我们现在就签合同。”方总沉思了一会说到,毕竟这只是一处远离城区的仓库,最近几年没有一点开发的价值,如果卖掉的话,自己完全可以在城区附近征一块地,开发一处房产,所得的利润远非这座仓库每年的租金所能相比的。 “2230万”看来这方总是铁了心准备把仓库卖掉了,峰子气定神闲的说了一个价格。“2240万!”方总在峰子的报价上加了十万,说出了自己的所能接受的低价。 “成交!我们现在就签合同。”峰子在方总话意落后下数秒后说到,同时从文件包里拿出一份早已拟好的合同出来。双方签定合同倒显得简单许多,只是签字、盖章而已。之后只要深蓝贸易把2240万的款子打到方总的账户上双方再办好过户手续,这座原本属于方总的仓库主就归深蓝贸易公司所有了。 “恭喜你啊!刘律师,这座仓库从现在起就是你们 深蓝贸易的了。当年我可是在这起的家,真有点舍不得啊!”在完成过户手续后方总感慨到,过户手续并不复杂,在银行验款后,双方到房产局办理仓库的过户手续,花了数十万元的契税、过户费用之后,那座在城东十五公里外的仓库,正式属于深蓝贸易公司所有,与方总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那……那个仓库真的归我了吗?”司马显然有些无法适应自己最大的一个心病,竟然就这么简单的就解决掉了,毕竟是压了几个月一个心病,现在突然解决掉着实让人有些不大适应。 “靠!废话!当然归你了,不!是你们公司了,手续都办好了。”对司马甚至可以用失态来形容的表现,虽然峰子不禁有些疑惑不过是帮你背后的那些人买下一处仓库而已,值得那么高兴吗? “兄弟!别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至于嘛!不过是你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我的个兄弟来。”作为朋友,也只祝司马以后的商路能越走越顺,至少别被背后的那些人卖掉。 第33章 偷天换日 俗话说的好“狡兔三窟”,既然狡兔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人。一直以来都奉行着小心谨慎为作人原则的司马,当然也需要如此。早在最初刚发现这个时空间异常点后,不久司马就慢慢以假身份注册了几十家虚拟的贸易公司、批发商,其目的就是为了掩饰自己大量购进各类繁杂物资的用途。 为了尽可能的掩饰这些物资的去向,司马甚至为这些公司制造了虚假的出货单,通过一家虚推拟的贸易公司进货,然后在运货物运进仓库后,再做出一个假的出货记录,同时在这里贸易公司的账面上显示,这批货已经分别被十数家批零商购走。而在批零商的纸面记录上这些物资又在短期内被数百人分别买走。为了像个普通商人一般,这些物资也从来没有出现在发票记录上。 在发票上永远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小单商品,通过虚开发票地方式来避税,这是普通商人最常用的手段。司马拿来就用倒也没有什么问题,反正无论是税务机关还是个人都没有人在意这些。 虽然,现在这座仓库已经成了那个只在纸面上存在的深蓝贸易公司所有,也就是归司马所有,尽管这样比过去安全了太多,但是在解决了旧麻烦的同时,还是免不了出现了新问题。在买下这座之前,这座仓库六间大小库房除了那个最为保密的三号仓库是被司马租用外。其它五间仓库分别被多家公司租用。 正因为这几家公司的存在,每天白天都有卸、装货的卡车进出仓库,这样虽然显得有些混乱,但是却成功的掩饰三号仓库从来只有货物进仓库,却没有那怕一箱货物出仓库的事实。虽然在纸面上三号仓库里的货物都是在晚上十点后被运出仓库。但是,根据合同深蓝公司买下这处仓库后,这几家公司租用的仓库也会移交出来,迁至新仓库。而新仓库由方总一方负责。 话就是说方总在其它地方接着完成他和这几家公司的合同,更何况这方总在其它地区还有一处老仓库,他没有必要把自己的客户留给深蓝贸易。如此一来,司马所买下的仅仅不过是一个空着的仓库而已,随着这几家公司的离去,这样就不可避免的会出现一个问题。如果不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司马才刚刚买下的仓库恐怕永远是只有货物进仓却没有货物出库。 当然这个问题在早期并不会显现出来,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仓库成天只进货不出货,如果时间长了,谁敢保证就没有几个好奇心过剩的人发现这个秘密?到时恐怕想捂都捂不住这个秘密了。到时会发生的事情显然不是司马乐意看到的。 想到这里司马不禁觉得有些头痛。其实想解决这个问题倒是再简单不过,只需要在电视台打出广告,接着把仓库以优价重新租出去就行,但是每天往返于仓库负责装卸货的司机、装卸工。这些成分繁杂的人进出仓库显然也不合适。那样和自己的过去租仓库时并没有什么区别。 慢慢的陷入思考中的司马发现这个问题其实无论是在现代社会还是在西元一九一五的社会都无疑是普遍存在的,要知道自己在现代这座仓库是天天进着货物不见出货,而在西元一九一五年的空间的仓库则是不停的有货物从仓库中搬出,却不见进货。两者时间长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才怪。现在没有人注意倒是因为量不大,所以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可是以后呢? 其实若是想掩饰这点不足倒不是多大的问题,如果能从西元一九一五年的时空里把一些物资运到处在现代化社会的三号仓库出售,就可以很简单的解决这个问题。但是从生产力空前发达的现代社会运各种物资到过去的时代,大多数情况下肯定可以谋利的,但是若是从生产力并不发达的西元一九一五年的社会运送物资来现代却很难谋利,还不谈在竞争激烈的现代市场上。那些从西元一九一五年运来的货物有没有竞争力,如果仅仅只是为了掩饰秘密,而把从那里运来的货物直接低价处理,倒也可以接受。 但是唯一的问题是谁去处理这些物资。现在仅只是为了购买、运输各类那里需要的物资,司马都觉得自己已经快忙的抽不开身了,更何况又增加了这么多事。而且是选择从西元一九一五年运送什么样的货物,还需要精心选择一下,绝对不能弄那些容易积压、不易消化的货物,和价格相对较高的商品,前一类处理起来废时废功,后一类处理起来会积压资金。 说实话,在现代社会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商品是不容易积压的,必然竟现在社会的生产力着实太发过于发达,市场竞争又太过于激烈,如果贸然从那里运来一些商品,很有可能面对积压在仓库里的困境。 但是过了几天司马还是找到了一个看似不错的选择,正是因为现代社会生产力过于发达,才会形成一个这样的市场,就是原材料,现代社会对各类工业品原材料的需要量最大。并且一直无法得到满足。当然像钢材这样的原料从那个时空运来,恐怕很快就会让司马赔的连裤子都当掉,现代钢一吨不过才几千gmb,可是在西元一九一五年的空间一吨钢却需要一百三十多两白银,如果运到现代社会来卖一吨钢就需要亏将近一百两白银,司马当然不会 接受这样的赔本买卖。 铜在现代社会的产量很高,但是同样需要量更大,更何况中国还是一个铜资源严重不足的国家,而每年的需求量却非常高,只得每年大量从国外进口铜以满足国内需求。可以说一定程度上国际铜价居高不下,和国内每年的高需求量有很大关系,任何一种商品在供不应求的情况下,价格自然都会居高不下,自从进了2010年价格更是涨过了每吨六万五千元gmb的天价。 中国历来就不是一个产铜大国,早在清代就需要进口大量的洋铜,以满足国内制钱需要,而进入到共和早期各省大量生产的铜元,同样需要进口大量的洋铜,而这时的进口的洋铜大都是以南美的华胡鲁紫铜为主。虽然因为战争的原因,华胡鲁紫铜的需要量忽然增加了很多,但是相对于他的产量而言,子弹、炮弹对铜的需求仍然只占一小部分。 虽然是有着充沛的产量,华胡鲁紫铜的价格也从增长到了将近一倍,但也不过是五百八十两白银一吨。(历史上华胡鲁紫铜在一九二二年时每公担也就是一百公斤不过才三十六两。)一吨铜五百多两白银,折成gmb一吨差不多在六万元左右,如果按照现在的市场价,每吨司马不仅不会赔本,反而还能挣到几千元的利润。 在一九一五年天津通过洋行采购紫铜,然后装在没有标识的大型木箱内,每个箱子内装个几百公斤。运进在口外的仓库里头,在时空异常常开启后再把这些木箱运到现代,在现代出售。从现代采购的物资同样装入同尺寸的木箱,再通过异常点运走。虽然看似复杂了但是却很轻易的解决了仓库有进无出有出无进的问题,在外人的眼中仓库里的物资每天都在进出着,就像一般普通仓库一样,并没有什么两样。 “啪……啪”在靶场上,司马趴在铺在砾石地上的毛毯上,端着三八枪瞄着靶子过着枪瘾。自从这支护厂队成立以来,司马每次过来总算有了休闲的去处,就是在靶场打枪过枪瘾。虽说只是这种落后的传说中的三八步枪,作为一个男人有几个不喜欢枪这种东西,可是在国内那种连西瓜刀都要进行严格管制的大环境下,普通人想摸枪,根本就像是在做梦。司马记忆里的摸过真枪还是上学时的军训,还有几次是在开放靶场打过五块钱的一发子弹。对于当时一天生活费不过十来块的司马那里能玩的起这烧钱的玩意。 “少爷,好枪法!枪枪都是正中靶心。”得到报靶后,马四衷心的说到,自己这位东家的枪法着实不错,甚至不比自己这个当了十多年兵的人差。想到自己 手下的那几十个人的那几手烂枪法,马四就有些头痛。没办法枪法这东西,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练成的,手下的这帮人,大字都不识一个,光是学会看标尺和准星就花了十来天才算学会。一帮子蠢人。 “呵呵!一般一般。还是在这打枪过瘾。”放下枪从地上站起来的司笑呵呵的说到,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是那个高兴啊!这手枪法都是当年那五块钱一发的子弹给练出来的,当时五块钱可就是自己差不多一天的饭钱,那能就听个响就算了,可都是瞄了好一会才打出去,慢慢的自己的枪法练的倒也算是有模有样。 不过当时司马为了练这个,差不多扔进了两月的生活费在里头,当年为了打枪甚至星期天中午在靶场连饭都不吃,啃包从市里带地方便面就凑合了,没办法谁让那开放靶场的饭实在是太贵,有那个钱吃饭,倒不如多打一枪了。还是在这打自家的枪过瘾,虽说不是自动枪,只是三八大盖,可这想打多少就打多少的美事,搁到未来的又有几个人能享受到这种待遇。 第34章 表弟 很多人第一次到这个小镇,经常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的地方,很难想像在中北部的一个小县城,会有建设不比县城差小镇,至少在这临近的数个县市除了这里之外还真没有。几年前这个小镇,不过和周围乡镇一样的贫穷、落后的农村集镇,可现在这里因为地下的资源,而变得富余起来,至少从表面上看这里的建设、这里的的街道并不起县城差。 虽然这里的居民并没有从这个大型煤矿的建立中得到什么利益,但是一个乡镇一年三千万吨的出煤量还是让这个乡镇成了远近闻名的“富”镇。也许是为了突显自己对绿化的支持,矿区显然在绿化方面下了血本,一进矿区门前的公路,路两边满是树龄至少十数年的大树,显得绿意盎然的矿区大道两边的人行道,现在到成了附近居民打牌、搓麻将的好去处。 司马在矿区的大门入口处外的一片树荫下等着自己的兄弟,虽然这个矿是建立在这个小镇上,但是矿上的工人、干部大都的来自外地,司马的表弟就在这里工作,虽然他的家离这里上百公里,每周假期都要赶车来回于矿区和家之间。 远远的看着身上穿着蓝色的劳保服、头发浸湿的一群工人,正朝矿区外走了,显然他们应该刚从井下出来,才洗过澡。司马不知道表弟在不是这群人的中间,因为并不知道他的作息时间的原因,在打了他的手机没人接后只得留了个信息给他,告诉他他哥来了在矿区大门旁等着他。 “哥!你怎么得闲来了?”叶文老远就看到表哥站在大门旁正在那等着自己,于是连忙跑过去。一从井下上来累的都有快趴下去的叶文一洗好澡换好衣服就看到表哥留的信息,看到信息内容就就跑了过来。 自从叶文到矿上上班以来,是表哥第一次来矿上找自己,自打他从机关里下来,好像从那起就和自己疏远了不少,说来也是自己这个表哥打小起就是好面子的人,这次这样谁都不愿意见倒也正常,不知道这次表哥来有什么事。 “文子,几个月不见,你瘦不少,可结实多了。”司马看着几个月没见的表弟,比几个月前的确是瘦了不少,但是人显得结实了很多,看来这井下掘进的活着实有些练人。 “哥,有咱们到那边小饭馆里的边吃边聊。”叶文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饭馆说到。毕竟表哥多长时间没见了,兄弟两个人一起去吃点饭、喝点酒、谈谈心倒也正常,正好顺便和他说道说道,最近这几个月,自己这个表哥没少让家里人忧心,听说前几个月又一个有搬出去住了,任人怎么 说也不肯回家住。 “文子,你这个活怎么样。”吃口菜,司马低着头问到,自己这次来就是看看能不能让自己这表弟去帮自己干,眼下除了这个表弟,司马一时还真的想不起来,除了他自己还有那个可以相信的。 “哥!这掘进这活,虽说工资拿的不少,可就是太累人了,在井底下黑不笼的也怪吓人的。”提到工作,叶文心里有点不痛快,但也是没办法,作为表哥的司马当然知道自己这表弟最初并不愿意做这份工作,虽说报酬很高,但是太累人,这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太危险了。但是表弟结婚早,老婆又怀孕了,为了养家糊口,表弟不得不硬撑下去。 “哥,你现在在干啥?”不想提起自己的工作的叶文随口问到,自己这表哥说来也怪,自从打家里搬出去之后,除了一个星期回一次家外,其它时间其本上谁也见不着,谁也不知道他忙些什。但是每次回家都不忘记给舅舅、舅妈他们带点东西什么的。看表哥这样子估计对眼下自己的工作倒是满意,看着表哥的心情明显比过去要好不少,叶文也感觉挺高兴的,毕竟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哥。 “自己做点生意,还可以。你现在一个月工资开多少?”司马和表弟碰了个酒后问到,先看看表弟有什么想法再说。“一个月五千多点,有时能拿六千多。钱是不少,可你也知道那活多危险,看着不少,可家里两张嘴那,光一个小孩一个月奶粉钱再加上杂七杂八的就花掉一半的工资,她们娘两可全靠我这点工资。”叶文叹口气,为了这个家现在自己连烟都戒了,牌也不打了,可家里过的还是有些紧张,小孩的奶粉、还房贷两块巨大的开支每月压的叶文连气都喘不过来,撑着只能这样硬撑着。 “有没有想过换个活?”这次来就司马就是想让自己这表弟去帮自己看仓库,打从之前花了二千多万借着深蓝公司的名义把仓库盘下来,虽说仓库这下是彻底属于自己了。盘下仓库后,司马就把原本的仓库管理员老胡给开了,眼下了为了仓库的安全,除了借口对仓库改造把仓库围墙加高到5米,甚至还在上面加层铁丝网并且通上了高压电,还在三号仓库个加了道围墙。还增加了几套监控设备。 可是在时空异常点的另一头的摊子铺的越来越大,事情也越来越多。虽说现在已经在这儿开了家公司,公司里的人也确帮了自己不少忙,给自己省了不少事。但是也仅仅只是在出售铜锭、采购机器上的能提供一些帮助,但是更多的事情需要自己一个人去做。这个时候司马必须要做一个决定,就是把这 头的事情交给一个可靠的人打理,思来想去,除了眼前的这个表弟司马还真的想不起来,其它还有什么人更可靠。 “换个活?换个什么活?现在外面的工作一个月最多只能拿两千,那点钱都不够欣欣的奶粉钱。”过去小孩没生下来时,叶文也曾动过换工作的念头,可自打有了小孩,那奶粉钱压的,那里还敢动这个念头,虽说心里很想,但是家里的两张嘴啊! “要是一个月六千,不加奖金。上晚班白天也就是公司招呼着。这份工作干不干,不过陪你媳妇的时间可能少点,一天最多也就小半天能陪你媳妇。”司马抛出自己的条件说到,只希望这个条件能打动表弟的心,然后再说其它。 “哥!你没拿我开涮吧!这样的工作,都有人打烂头抢着干。”叶文翻了个白眼给自己表哥,靠!这会拿你兄弟开什么涮那。 “我说真的,你要是愿意,可以先看看请一个月的病假,病例我来帮你办,先干一个月试试,要是到时愿意接着干,咱们再辞职。我就你这么一个弟弟,就是坑谁我都不可能坑你的。”对表哥的话,虽然叶文不太相信会有这么好的工作给自己,可是也知道自己这表哥不会专门过来拿这事和自己开逗,可是叶文怎么着也不相信,会有这么好的活给自己干。“病假条我都帮你准备好了,市医院的。肺炎。我问过了,你只要把这病假条一递,一个月的假肯定能批下来,这一个月你的基本工资还不少。怎么样?” 司马看着表弟有些沉默的表情,开始担心起来,要是他不答应自己,到时可就难办了。“哥!你是说真的?”说实话,如果有一份工资不比现在少的工作,只要是在地面上,那怕就是再苦,叶文都愿意干,每次下井叶文都害怕这是自已最后一次见着太阳了,每次离开家的时候,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害怕是最后一次见着她们娘两,这搁井下工资着实不好受。 “咱哥两,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天地良心,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那不一定,小时候你可骗我吃过钢珠子。”叶文笑说着小时候被表哥骗着吃钢珠的事。“就那一次好不好!你到底来不来!”不就那么一次吗?现在还记得,“还有剃我的眉毛,都是你干的。”…… “哥!这个仓库现在是你的?”叶文看着眼前这个占地至少上万个平方的仓库,不可思议的问到,虽说这里距离市区有将近二十公里,可是这也是上万个平方,这里就是再不值钱没个千把万根本就拿不下来。这才不到一年的没怎么见他,他除非是抢了银行 ,要不那来的钱买下这么一处大仓库。 “要不要给你看一下产权证?”司马从大门旁的保安室里的冰箱里拿出一瓶饮料,扔给表弟说到。“你就是拿个假的,我也分不出来。”叶文喝着饮料,显然还是不大敢相信自己这表哥大半年时能挣到买下这么一大处仓库的钱。 “你小子是打心眼里不信吧。”话说回来,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司马也不会相信,自己半年多就能挣到这么多钱,和半年前相比,现在的自己根本是天地之差,可是有时候运气就是这样,谁让自己有不一般的运气,半年来司马总是用运气来形容自己的奇遇。 “哥!你确定你没喝高吧!就在这看这个仓库,你一个月给我开六千块钱的工资?”叶文看着眼前的表哥,根本把他当成了神经病,这份活就是二千块一个月也有人打烂头。“没错,”“哥!走!咱回家,到医院去查查!”在得到表哥确定的答复后,叶文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带表哥到医院去查查,别真是因为那件事受了什么打击影响了神经之类的。 “滚!” 第35章 史道姆.格威尔 若不是你自己亲眼所见,恐怕没有人会相信,这个世界上竟会有这样的事情,看着眼前的一切,真的很难让人相信,虽然是亲眼所见。叶文知道如果自己没做梦的话。 “想和我一起到九十四年前看看吗?”看着陷入惊异中的表弟,想来自己的当初的表情,恐怕也就是这样吧。司马并不后悔自己把最隐密的暴露给自己的表弟,因为相信自己唯一的弟弟不会出卖自己,如果他知道原因,反而会尽最大努力帮自己,因为两个人是兄弟。 “啊!哦”叶文呆滞任由表哥拉着自己的手,朝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的光圈内走进去,虽然知道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但是仍然难掩内心潜在的恐惧,说真的叶文知道自己害怕,甚至比下井更害怕,如果这事被别人知道,叶文知道到时自己哥两到时会面对什么。 “这……这是?”一走出表哥口中的“时空异常点”,入眼的是一间装着各种物资的大仓库,显然比那个仓库大了一倍多,厚实的支撑柱、没有窗户的墙体,这不是原本的那间仓库。 “哥……这就是”“不错,这就是西元一九一六的空间,我最初来到这个空间时,这里只是一片荒芜人烟的砾石地,这个仓库几个月前才建成。全部都是用石头砌的,下墙并不多有将近一米厚,门是电子遥控门。出了仓库就到了我的厂了。”司马感觉自己现在对这个时空的感情越来越深,对这里不再像过去那样,只是一个挣钱的地方,更多的时候司马觉得,也许这里更像家。 甚至于在工厂建成后,司马立即迫不急待的让人在附近建了处住宅,原来曾计划在二十一世纪买房的司马,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彻底忘记置房的事,如果让司马选择,司马觉得这里反而更令人难以割舍,毕竟,这片建在荒原上的工厂,更多的!注了司马的心血,是一个男人事业的证明。 “哥!这里就是你的工厂!”一出仓库,走在砾石路上,叶文看着路两侧连绵数十间厂房,根本不敢相信,只用了几个月,竟然在一片荒原上建成了这片厂房,可以想见当初表哥在这里投注了多少心血。 “这里是生产手表的、那是制造面粉机,那几间厂房是将来生产纱机、纺机,现在还在试制,这里的很多师傅都是花高价从天津、上海请过来的师傅。”边走边向表弟介绍着自己的工厂,司马的心情别提多舒服了,这种感觉和过去自己介绍工厂给别人时的感觉完全不同,毕竟表弟他了解自己的过去。 “其实,这些工厂,实际上就是组装 厂、加工车间罢了,像手表厂他的机芯都是我在现代从上海手表厂定的机芯,最早时甚至连表壳都是一起定制的,除了加工一个表带外,就只剩下组装是自己的。直到上个月,试成了表壳后,才开始光从上海表厂定机芯。前些时候,从天津、上海的怀表行里挖了些师傅,给他们弄了份上海手表厂早期的a581地图纸,让他们试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制出来。” 不知道因为什么,司马总觉得还是自己生产的好,单靠从二十一世纪购买再组装总不是长久之计,时间长了,总会在二十一世纪引起有心的注意,到时那怕后悔也晚了。像自己的面粉机厂,最初除了石磨是自制的,钢架是在这焊的,电动机、皮带都是靠从二十一世纪定货,现在电动机已经完全能自制,虽然像铜线、磁铁、矽钢片这些原材料还是依靠从二十一世纪运过来,如果不是在这里定制的价格稍高了些,在这里向洋行定货也是一样。 虽说手表是精密机械,但是司马还真不相信,那一百五十个零件真能难住那些个做了半辈怀表的老师傅,自己给他们准备的机械都是重庆手表集团倒闭后拍卖的制表机械,大都是上世纪70年代老旧机床,但是制造40年代水平的a581手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哥!还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在这地方建厂、做生意。”说实话,叶文从小到大都不觉得自己表哥有做生意的天份,可是眼前这样的工厂,叶文自问,那怕是自己有和表哥一样的经历,恐怕也做不到这一切,真不知道当初表哥一个人是怎么能创下这片基业,虽说有钱就行,但是至少一个人做这些真的很难。 “文子,你看那座就是我的宅子,怎么样不错吧!”远远的看到在一片林荫中露出的一座白色石质欧洲式样的别墅,司马指着那座自己甚至从来没有在这里面住过的房子说到。为了这处房子司马可以说是倾尽心血,别的不说,单说那处宅子附近的种草皮的土,就是从十多公里外拉过来铺上去的,要不然想在这砾石地上种草可真是做梦,树木也是从关内移过来,树坑里的更是需要填土,甚至来专门建了一套喷灌设备,最后甚至负责整个房屋建造的刘季元撂挑子,拒绝再为满足司马这种奢侈私欲而服务。 虽然嘴上说的是大义凛然,却不防碍刘季元后来在距离司马的住宅不远处为自己建了一个较小的住宅,毕竟在这口外能够置身于这种绿意盎然的树林之中会让人的心情为之一爽。 虽然,这处绿意盎然的人工树林,最初的出发点是司马为了让自己享受而建, 但是现在却并没有随着别墅的落成而停建,甚于还在慢慢的扩大。为了安置那些从天津、上海来的老师傅和他们的家人,司马准备以后在这片人工树林的边缘为他们建了一批住房,虽然未来这批住房不及刘季元那样的别墅漂亮,也没有那里的环境美,但是和规划中的一般工人所住的桶子房相比起来,不知道要强出多少倍。 司马特意从现代买来了用于新农村建设的楼房图纸,这种两层的连体小楼每户都有自己的独院,未来这里将会成为工厂里工人的身份的一种象征,每个从关内大城市挖来的师傅都将会在不久之后入住这样的小楼。当然现在这只是司马自己的一个设想,毕竟现在还没有足够的材料来建样的住宅。建这种楼房所需的水泥、钢材都不是目前环境所能提供的。 “司!你可以恭喜我了,我们已经成功制造出了第一台纺纱机。”史道姆.格威尔刚一出自己所出的白楼,就看到正巧从白楼前走过的司马,昨天一直忙到夜里十二点多,终于将纺机的每一个零件组装在一起,再经过几个小时的试车。史道姆.格威尔这位为了这台纺机投注了数月心血的德国工程师才离开工厂,回到自己居住的白楼,没想到一觉睡醒正好看到自己的老板从门前走过。于是便大声的向老板请功。 “真的!”对司马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消息,本来以为纺机恐怕至少要到年中才有可能仿制出来,没想到只用了一个月,纺机竟然造出来了。 “司!我说过,你不会后悔你的决定。”史道姆.格威尔自赞的说到,做为一个机械专家,史道姆.格威尔的确有值自己骄傲的地方。原来做为毛瑟兵工厂专家的史道姆.格威尔在战前随着北方政府定购的兵工机械来到中国,没想到工作快结束时,战争就爆发了,回不到德国的史道姆.格威尔只能滞留在北方,当按照合同工作结束后,史道姆.格威尔便失业了。 一般的民间工厂并没有人愿意要一位兵工专家来自己的工厂来,谁知道他能不能胜任,更何况要一个洋人来自己厂里还需要增加额外的翻译员的工资,这一切都不是一般小厂可以承受的。 而兵工厂显然也不愿意在政府普遍亲英法的情况下,聘请一位德国专家为自己服务,就这样靠着口袋里的仅存的几百块银元,史道姆.格威尔在天津租借混迹了一年多都没有找到工作。直到后来因为无力支付房租被房东踢出后,和在天津到处高价挖着各厂的老师的高传良巧遇后,成了司马工厂里唯一的一名外国专家。 没想到高传良竟然 会给自己带回一个外国机械专家的司马当时显然很兴奋。立即把仿制纱机的工作扔给这个德国来的机械专家,只是司马并没有想到这位专家只是个兵工专家。拿着司马留下的纺机图纸的史道姆.格威尔也没意料到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就是负责仿制结构非常复杂的纱机。 虽说有图纸,但是史道姆.格威尔仍然用了足足半个月来研究图纸,谁知道战争什么时候才会结束?谁知道如果失业了自己会不会再次沦落街头,为了保住眼下的这份工作,在后来的试制零件时,更是亲自在旁边指挥着技工,一忙就是大半个月,才算把一台纺机所需的零件一个个制造出来,最后仅组装就花了整整两天! 看着运转正常的纱机史道姆.格威尔知道自己成功保住了自己的工作,同时也向自己的新老板证明了自己的价值所在,自己住要这座欧式白楼里,绝对是应该的,而自己老板显然还需要给自己增加些工资才能做到物有所值。 第36章 第一台纱机 “走,文子,咱们一起去看看那台纱机去!我的别墅等以后有机会你再参观。回头以后我在这给你也准备一套。”这时的司马显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激动的心情,那里还有闲心带着自己表弟去参观自己在这里的“家”,毕竟制造成功纱机不比其它,这意味着自己这里终于算是一个工厂了,不像之前生产的那些个石磨面粉机,不过是石磨加电机加铁皮敲打而成,如果说那也算是工厂,恐怕司马自己感觉脸红。 可是这台纱机不一样,这台纱机上的可是足足有上千个机制零件,实打实的是轻工机械,这可是正经的机器制造业。这台纱机的试制成功就意味着司马的确在几个月内就在这片原本的砾石滩上建成了一个大工厂,还有比这更令人激动的吗? 虽然可以通过时空异常点从未来世界可以以低价购到大量的旧式纱机,但是司马仅在购进数台后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虽然那样成本更低,但是大量二手先进纱机“至少对这个时代而言五十年代技术水平的旧式纱机”大量出现在这个世界显然并不太合适,更何况是二手机械。而且是和司马建立工厂的初衷有违。 如果是换做其它人,那么这个西元一九一五年的空间也许就是一个捞取财富的殖民点,至少在最初的时候司马自己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可是随着往返于这里的次数越来越多,而和这里的人打的交道也越来越多,再加上这片倾尽自己心血的厂房从一片蛮荒之地耸立起来。 司马对这个世界感情已经从最早的仅只是个捞取财富的市场,转变成了一种像是对家的一种感觉,看着厂房的建立,司马所想的不再是早期的想的那样,只是在这儿建立一个装配车间。而是想把这里当成一个自己的家来建设,那片别墅是这样的心思,同样弄来大量的旧式机械产品图纸也是因为同样的心思,司马甚至想在这里建立一个小型的火力电厂,因为这样显得这里更像一个城市,而不是一个靠柴油发电机带动的临时工厂。 很多时候,司马自问自己并不怎么爱国,也的确,如果司马真的有那么爱国的话,恐怕现在司马所想到的就是怎么样利用这个时空异常点来实现强国梦想了,但是在内心里司马却有着自己的强国梦想。实业强国,至少司马觉得现在就是在做着这样的事。毕竟做一个英雄太累。虽然司马知道也许自己现在做的更多的将会毁于战火,但是却总会留下一些不是,如此也就足够了。 走在朝厂房去的路上,司马几乎是强压着自己内心的激动,一台纱机,自己这个工厂的第 一台纱机,就在前面的那间大厂房内,虽然离那还有几百米,司马甚至感觉自己都能够听到那台纱机发出的“嗖嗖”的声音。 司马甚至开始在内心里构思着自己应该给这台纱机命个什么样名字,定个什么样的型号,是按二十一世纪的型号直接套用,还是重新给它命信名?司马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毕竟这是这家工厂的第一件工业成品,虽然仅只是试制而已。 “哥!你不要再这么激动了。”叶文看着走在自己前面显得有些激动的难以自抑的表哥,善意的提醒到,好像还真的没有见过他这么高兴过,那怕是当年吻了他的那个初恋情人好像也没有像现在这高兴,不过是一台纱机至于吗? “呵呵!我只是太高兴了!我的工厂终于能制造机器了!是我的工厂!”司马嘿嘿的笑了几声,连自己的表弟恐怕都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高兴,这只是个开始。只是开始罢了。自己不能这么高兴,以后也许有更多更值得高兴的事会发生。 “我敢担保,我们的制造的纱机只要一投入市场,全亚洲、不也许是全世界的纱机就会在一夜之间都会被淘汰,我们的纱机远比他们的要先进很多。生产效率至少提高了30%!”在纱机运行的车间里,史道姆.格威尔站在纱机旁边,不无骄傲的大声说到,曾经无数次追问过这个纱机地图纸来源,但是司马总是一笑了之,而每天都会到工厂的高老板显然也不知道这台纱机地图纸来源。 现在这台纱机地图纸来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就是这台纱机的制造者,虽然并不是发明者,但这时看着已经正常运转十多个小时的纱机,史道姆.格威尔还是为自己感到一丝骄傲,毕竟自己并不是一名纺织机械师。能够在一个月内就按图制出这么先进的纱进由不得史道姆.格威尔不感觉到自豪。 “这个张师傅、还有那个胡师傅还有那个他、他……。如果没有他们的努力,我想我们根本不能制造出合格的零件用来制造这台纱机。”史道姆.格威尔向自己的老板介绍到自己的团队,如果没有他们,恐怕自己根本没办法制出这台纱机,也就无法保住这份工作。 “呵呵!最近一个月,大家伙都辛苦了,今个儿晚上在工厂餐厅,我给你们庆功、敬酒。当然当初许的奖金,不但不会少,反而要加倍!”司马一个接一个的和这些大师傅们握着手,这些大师傅都是让老高着人,从天津、上海各个工厂里花大价钱挖来的,现在虽说自己的这几家厂里工人有两千多人。 可是真 正的核心还是从天津、上海等地挖来的四百多名熟悉机器的大师傅,这些大师傅大都在各厂里干来的十来年,个个都是手里有活、眼里有尺子的主,眼下自己的这个工厂能开动机器全亏了有他们在。 “东家客气了,应该的,应该的。拖了这么长时间,我们大家伙都觉得都有点儿对不起东家了,东家再加赏可真的太……”老胡搓着手说着,一时却又想不起来词了。吃着东家的饭就应该给东家干着活,想起这一个月为了制这台纱机,那可是没少废料子,光是废的料子都能装两大车了,要是搁在过去在天津时,东家还不心痛死。 可眼前这少东家不这样,这一个月造机子的料子不够了,立马就着人送来一车,大家伙每天加班的时候,特意让餐厅给送来小灶饭,爱吃米饭的南方人给弄个腊肠炒饭什么的,至于自己这些北方人每天一大碗肉丝面条肯定是少不了,说是肉丝可那肉丝都快敢上肉片了,光冲着东家这么对大家伙,一个月没弄成这机子大家都觉得脸红。幸好现在造出来了,也算没愧对东家对大家伙这么厚道。 “老胡!这造机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大家伙累了这么一个月,没日没夜的忙着,我都看在眼里那。以后这厂子还得多仰仗你们这些大师傅。在这里我先谢大家了,大家放心,只要我司马有口饭吃,就不会亏待大家伙。等以后这机子出厂了。每卖掉一台纺机就有十块钱给你们这些大师傅当福利!还有十块钱是给厂里小工、学徒们当福利,钱不多!是个心意。” 司马拍着胸脯向站在厂房里的百十个工人许到,每卖掉一台机器不过拿出二十块钱用来当工人的福利。但是司马相信这样做能最大程度的收这些工人的心,毕竟在口外这地方想留个好工人,只能靠给大家多发点福利。 从工厂时走出来后,用了好一大会,司马才算平复下自己的激动的心情,本来是带着表弟再到处转转,但是因为时间的关系,只能等下次表弟什么时候过来再带他去自己的新家参观,顺便让他尝尝家里的那个从京城来的大厨的手艺,眼下上没有机会了。 “文子,公司里的小李他们你也认识了。那头就全交给你了。以后我可能一个星期也可能更长时间才会回去一次。不过我一回去,肯定是够你忙的。还有我不在的时候记得帮我照顾好我爸、妈他们。如果有什么事一定来通知我。”在堆放着大量物资的仓库里,司马拍了拍表弟的肩膀说到,毕竟那里要全交给他了,真不知道自己这个表弟能不能撑起来,可是除了他,自己还能相信谁? “哥!你就放心吧!那里都交给我,该怎么办你都交待了好几次了。你在这尽管放心吧!保证不会出问题的。”除了这样向表哥保证外,叶文还真不知道自己还应该怎么做,自己过去除了看过自己的小店,还算是做生意外好像就没做过什么生意,最近两年又一直在井下当着掘工挖着煤。那里会做什么生意,好在自己表哥这生意,只要买东西就行,至于那些个用来伪装的铜锭,基本上不需要担心销路。幸好自己只需要看住那个仓库就行,要不然这个担子自己可还真的撑不起来。 “文子,这间仓库里头有警报装置,给你这是报警器,平常你别在腰上,如果白天有人闯进去,真接报警行了,如果是晚上……”司马在心里早就前后挣扎了好一会才做出这样的决定,从腰间拿出一件东西。“哥!这……你是……”叶文被表哥拿出的东西吓了一跳,是支手枪。叶文没想到表哥竟然会给自己一支手枪。叶文心里突然犹豫起来,自己接下这份工作是不是个错误。 “你别吓那么狠,你放心我不是让你杀他,到时你只要把他绑好,丢在这边的空间里就行了,其它的事你就不用问了,都教给我。知道吗?”司马知道自己表弟在内心深处这会肯定会觉得自己的变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如果可以司马也不愿意这么做,但是有时候很多事情,却不得不做。 “哥!……你到时会杀他们吗?”虽然事情只是如果,虽然事情并没发生,但是叶文仍然感到头皮有点发麻。自己的表哥现在真的变了不少。“没办法,这是为我们好,为我们的家好!”司马不知道到时自己能不能做到,但是却知道自己到时恐怕只能做这些自己并不愿意做的事情 第37章 庆功夜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晚上七点钟的时候夜色已经深了起来,这时厂区的餐厅外响起了清脆的鞭炮声,为了庆祝试制成功纱机,上午一从厂房里出来司马着人特意坐火车去张家口买来了两挂十万响的鞭炮。当年张家口的革命党庆祝清帝退位革命成功不过也就是用这十万响的鞭炮,若是能买更多响的鞭炮,司马也不介意多花钱来庆祝自己的工厂试制成功第一台真正意义上的机器。 工厂的餐厅是用一座较小的简易厂房改建而成,这种用石质墙基、石质大柱、石棉瓦为主墙体的简易厂房在整个工厂区里有十数间。因为现在并用不到这么多厂房,所以除了几间厂房投入使用外,其它大都是工人们的住处。像这一间较小的厂房则临时成了工人们吃饭的餐厅。 今天整个餐厅内部一片灯火通明,幸好司马在一开始建这个厂房的时候,就弄来了两台两千瓦的柴油机发电机组。这两台发电机组早已经从半露天的位置移进了特意修建的发电房里,发电用的柴油是经京张铁路运来的美国进口柴油。 这两台柴油发电机组平常在白天时为生产提供所需的用电,因为现在工厂定单和技术工人不足的原因,除了少数几个由老师傅组成的试制组会加夜班外,其它人大都会在晚上六点就会休班。在夜晚发电机主要就是为整个工厂提供照明用电。像现在如果没有电力恐怕餐厅里就只能点着油灯,让大家在昏暗的灯光下庆祝工厂试制成功第一台纱机。 胡师傅、张师傅等十来个老师傅身披着红花有些紧张的坐在主席台的主桌上,看着下面的那几十条十多米的长桌上密密麻麻的坐着上千多人,这些老师傅虽说大都是从天津、上海、青岛这样的大城市来的,可是什么时候也没见过这种场面。更何况胡师傅、张师傅这些人还坐在主桌上,就是像高老爷那样的工厂大掌柜这会也只是在陪桌上坐着,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受到如此尊敬的大师傅们,此时虽然紧张但是从他们兴奋的发红的面色上可以看出他们心里有多高兴。 胡师傅这会只感觉自己的心跳的越来越快,而手心里的汗也越来越多,不时用衣服擦拭掉手里的汗,看看身边坐着的伙计们这会也大都在那披着红花,面带着笑容,大家只是在这傻笑着。“如果这场面能让家里看到会有多好?”胡师傅抬头看了看餐厅上挂着的红布横幅,虽然自己不认识字,可是还是从认识字的张师傅那知道是庆祝制造这台纺机的。 看着这么大的场面,胡师傅突然想到自己在天津的家人,要是他们这会 能看到自己有多么风光该有多好。在天津虽说厂东对像自己这样的师傅倒也能说的过去,但是现下在这里所能享受的这份尊敬,却不是在天津所能享受到的。 “这是打完胜仗后的军人才能享受到的尊敬。”同样坐在主桌的史道姆.格威尔终于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经常回忆起几十年前做为一名士兵在凯旋归来后的荣光。这种受到万人瞩目的感觉好极了。如果是在昨天史道姆.格威尔根本不会相信自己会像现在这般激动,只觉得嗓子发干,手心发热,心底莫名的兴奋就好像是当年自己和初恋情人在旅馆洁白的床单上发生的迷人的事情时的那种心情一般。 “各位工友:四个多月之前,这里不过是口外最荒芜的砾石地,相信大家都记得来的时候这里是什么模样,那会恐怕没有一个人相信四个多月后,在这种什么都长不出来的砾石地上,你们大伙用自己的双手建了这么一家大工厂,当时建工厂的时候,没人会相信这口外这种只出皮子、羊毛的地方也能造机器,可是现在呢!我们造出了机器!是全中国第一台纱机!…… 我们要把这片砾石地上的工厂建成全中国最大的机器厂,让全中国每家工厂都有咱们西北造的机器。让他提到口外,就知道有咱们这家---—西北通用机器公司。今个别的不说那么多,就是给史道姆.格威尔先生还有胡师傅、张师傅这十三个师傅庆功。公司决定给予史道姆.格威尔一千元现洋的奖励。胡师傅、张师傅……十三位师傅每人八百现洋的奖励!” 透过餐厅内的四个大喇叭,司马的说话在餐厅的每个角落都能够听到一声二楚,当说到对史道姆.格威尔奖励一千元现洋时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给这些洋人技师发个千把几百块大洋的奖励无论是在天津或是上海、青岛都比较常见。但是当说到给胡师傅、张师傅这样的厂里的大师傅一人八百现大洋的奖励时整个餐厅一下像炸窝一样。八百块现大洋!就是搁在天津、上海这样的大城市也是一笔数目不菲的巨款。就是在这也几乎相当于一个大师傅两年的工钱!就是在上海这笔钱都够一家五口人不愁吃喝穿用的的过上四年。 “大家静一静,我说过,只要大家好好干,我司马绝对不会亏待大家,今天我们再立个规矩,打从这台纺机起,以后等这纱机卖出去,每卖掉一台,每个参于试制的大师傅就抽十块钱的份子,纱机厂的工友们就抽十块钱的份子。就是以后手表厂、面粉厂如果新机器制成了,卖出去了,同样给大家抽份子。虽然这口外不比天津、上海那般热闹,但是我 敢保证发给大家的工钱绝对不比天津、上海底。而且只会更高!大家伙的在这口外的日子也只会越过越好。” 看着整个餐厅里的人都被自己的大手笔的银弹福利给轰的有些晕头转向,司马很是满意这种效果,在司马自己看来说什么大道理都是虚的,只有提高这些工人的福利工资才是真的,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踏踏实实安心的为自己工作。 过去因为自己是在中部小城的原因,工资硬可硬的比其它城市的同等工龄、职务的人少了上千元甚至数千元,大家伙都是吃着同样价格的米面,物价都没有那么明显的地区差,可是工资却因为县市不同能悬殊上千元甚至几千元,按这种不公平待遇谁能安心的工作下去,在那种物价下一个月一千多块钱的工资甚至仅不过勉强糊口罢了。只是糊口的工资怎么可能会安心工作?最后有点本事的谁还愿意呆在小城?最后都飞到外地去了,同样的道理搬到这里也是同样。 “大家静静,相信大家都知道在工厂附近的那处绿树林里头的几处洋楼,大家知道我、刘工、史道姆都在住在那里。那小洋楼附近可是鸟语花香的。以后我准备在那附近盖几百套两层的小洋楼,专门留给像胡师傅、张师傅这样的大师傅住。为什么?就冲他们手里的活,他们就值得去住那种洋楼。以后他们愿意可以把老婆孩子一起接过来。 我现在先给胡师傅、张师傅许下,我保证在洋历年前头让他们十三个大师傅住进那小洋楼里头,他们先住进那楼里全靠他们自己手里的活给自己挣到的,到时大家别说我偏心啊!谁手里的有活,咱们就进洋楼里头住。” 就在大家还没从先前的震惊中惊醒过来的时候,司马又一次抛出一个更大的惊喜。在这之前司马还没和别人透过这个意思。司马知道如果自己今天讲的话传出去,恐怕所有人都会以为自己疯了。但是司马觉得如果自己想留住那些人,这种办法就再好不过。 名利、银子、房子司马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在重复着几十后的一些办法,给劳动模范开庆功会,给劳动模范加工资,再给他住好房子,好像和自己今天做的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不过还是有些区别,这样的大师傅一个月有几十块的工资,而那些小工每个月不过还不到十块钱的工资,平均每天不过才几毛钱。 但是看着这些小工、学徒工此时的狂热的表现,估计他们为之疯狂的应该是为自己的未来,他们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希望。有时候往往只要让人们看到未来的希望就足够了,最可怕的是人们看不到希 望,看不到未来。 就在整个餐厅里上千里都陷入对未来的遐想时,早已经被厨师做好的饭菜,被帮工们抬了出来,鸡、鸭、鱼肉和大块猪肉成碗的被端上了桌面上。工人们看着这些荤腥十足的饭菜,立刻开始吞起口水来,虽说这每天每个人都能吃到几片肥瘦肉,但是像这样的大块红烧鸡鸭肉、大块的红烧鱼、还在酱红色的大块红烧肉那一块都快赶上小孩子的拳头大小了,能不让人垂涎五尺吗! “胡师傅、张师傅这怀酒我敬你们大家,这个月你们辛苦了。”司马端着满杯酒走到主桌前敬着参于试制纱机的十三位大师傅,话音一落仰首把一满杯老汾酒喝了下肚。这些大师傅这会早就激动的说不出什么话来,用激动的有些颤抖的手端起酒杯个个都是口喝下,那里还管什么酒量。 “嘭!”镁光灯闪出的白光照亮了整个餐厅,这是司马特意让人从张家口请来的摄影师在那里拍照,就是为了这场庆功会而特意准备。在机关工作的工作的几年曾多次接触过宣传工作的司马深知在大多数时候人们对荣誉的追求甚至于高对金钱的追求。通过这种花费不大的庆功会给取得成绩的人庆功,恰恰可以给取得成绩人戴上荣耀的光环,同时还能激励其它人,每一个无论如何在他的潜意识里都有着对荣誉的渴望。 通过这种方式,给他们荣誉,给他们更好的生活环境,最后他们还会离开口外吗?司马知道自己让人挖来的这些个大师傅,最初大都不愿意离开天津上海这样的大城市。但是最后都是被自己用几倍的工钱请了过来,但是这些大师傅也不过只是同意来这做上一到两年,换句话说这里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个多挣点钱的地方。 现在通过这种方式给予他们的尊敬、荣誉可都是在关内那些大城市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现在他们还会想着挣到钱后就离开吗?司马个人觉得不会。当然前提是还是要给他们更好的生活环境。这才是最重要的,荣誉只有吃饱肚皮的前提下才会更吸引人。 这一夜所有人都醉了,所有人也都陷入了对美好未来的遐想中。 第38章 国际烟草托拉斯 “嗯!……”捂着宿醉后有些头痛的脑袋,司马才知道昨天自己的确是喝多了,喝了多少酒?司马自己都记不清了,只是后来端着酒杯每桌都会上去敬上两杯,因为酒量不错的原因,那怕就是过去在机关时,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难受。 “你到底想做什么?”抬起铜制的水龙头,接了把有些冰凉的自来水泼在脸上,在凉意十足的冷水刺激下,才感觉舒服些,抬头看头镜子中两眼布满了红血丝的自己,司马不由的问道。司马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背离自己当初的想法,最开始时司马不过只是想在这里办个工厂来掩饰时空异常点的存在,其它的并没有想过太多,更没想过像现在一样。司马甚至都想不起来当初自己为什么花钱费功夫去弄那几十种机械图纸。并且让人一个零件一个零件的试制,这是为什么? 那怕是任何人看到一片荒芜人烟的砾石滩上,慢慢的耸立起一座大型工厂时,就是任何参于建设的人都会为之着迷。更何况司马还是这一切的使做蛹者,本来司马本人就对这样的大工厂有些偏爱,要不然当初也不会鬼迷心窍般的想在这种地方建这种大工厂。现在建成了成就感十足的司马,自然不能让这个已经建成的工厂沦为一个加工车间,司马想让这家工厂刻上自己的名字,想让这个时代留下自己的印迹,这也许就是男人的事业心作祟。 “对!一定是这个原因。”想通了是因为什么原因自己才会像昨天那样失态、那般激动。司马本来只是想当一个历史的看客,利用这个时空导常点来为自己谋取利益。但是现在司马却恐惧的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有些陷入历史之中,从第一台面粉机卖出的时候,司马实际上就已经开始溶入这个时空之中。 站在自己的别墅阁楼的窗户后面,看着窗外的工厂,这是司马第一次在清晨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工厂。今天有很多第一次,第一次在自己的这间别墅内过夜、第一次在这个时空吃早饭、第一次……很多的第一次。“是应该放弃?还是应该?”司马看着远处的巨大的厂房,虽然只是那种用石棉瓦作主墙体的半简易厂房,可是却溶进了司马的心血。 虽然没有亲手砌上一块砖,但是司马个人投入的精力是一般人难以想像的,大量的水泥、钢梁、石棉瓦无数的建才都是从司马亲自运去,虽然后大多数水泥都是购于这个时代的启新洋灰厂。但是任何人都不能否认司马为这个工厂的建立所付出的心血,在司马心中这里已经不仅仅是一座工厂,一个自己的事业的象征,更像是司马亲生子女一样,就这样放弃这 里司马自问自己做不到。 “怎么忘记自己早都戒烟了。”有些心焦的司马摸了衣袋,却发现根本就没有烟。事实上在几年前司马就已经戒掉了烟,只不过最近这几月偶尔心烦的时候,就会吸上一支烟来熬熬神。慢慢的习惯在心神意乱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吸支烟。这间别墅虽说是司马的新家,但是这里的确可以用新家来形容,那怕找完整个别墅除了大厨吸的旱烟袋,恐怕司马根本找不到一根纸烟。 “他那儿应该有烟。”司马想起那个史道姆,可是个地道的烟鬼,基本上每天是烟不离口。司马连忙穿上外衣,朝距离不远的史道姆所住的白楼走去,到那他去看看弄几根烟抽。好舒缓一下心情。“嗨!史道姆,昨天睡的怎么样?”敲了史道姆的门,仆人把把打开后,走进屋看到史道姆正在餐厅里吃着早点。司马随意的问到。 “司!昨天休息的再好不过了。谢谢你。”史道姆见是自己的老板站起来身说到,昨天着实让史道姆非常兴奋,那种受万人瞩目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很少有机械师会像自己一样能够体会到这种感觉、经历这样的让人兴奋的事情。 “史道姆,这是你的应该得到的,有烟吗?”听着史道姆的声音显然这会他还有些兴奋,司马当然知道他向自己道谢是指什么,这是因为他出色的工作而应得的。“我这只剩下这么多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分给你一半。”史道姆指着桌上还剩下的半包的粉色包装的“大英牌”卷烟说到。“呵呵!我只需一根就行了,熬熬神罢了,不是来分你粮草的。”司马坐到餐桌前,抽出一根烟说到。曾经是烟鬼的司马当然知道,没有烟吸的时候多么难受,分走史道姆仅剩的半包确实有些不合适,更何自己只是吸根烟熬熬神罢了。 “那就再好不过了,在这里什么都方便,但是没有卷烟我真的习惯不下来,那些工人吸的那种烟,烟草的味道太差。”虽然在这里的生活条件比史道姆在天津时强上了太多,但是毕竟只是一个刚刚在荒芜人烟的地方建成的一个工厂。像卷烟这种在中国农村比较少见的玩意,在这里和孔家庄根本买不到。如果想要买卷烟,只能到张家口去买。 “我不喜欢这烟的味道。可惜在张家口没有混合香味的维几尼亚牌,你知道我并不太喜欢像大英牌这种烤烟的味道,作为我的老板,我可以向您提个建议吗?”在史道姆吃完早点以后,起身和司马一起到了客厅,点着烟以后深吸了一口烟,史道姆说到。混合香型的烟大都是卖给在华的外国人,而在张家 口只有这种中国人比较习惯的烤烟才最适合国人。 张家口毕竟不是京城、天津那样的大城市各种香烟种类齐全,以前所习惯的维几尼亚牌香烟在张家口并没有卖的。“嗯!什么建议,说说看,要是不错的话,我保证让老高从京城给你带些维几尼亚烟。”对于其它的人的意见,司马在大多数时候都会采纳,毕竟作为一个外行人,如果想取得好的成绩,就一定要认真对待别人提的意见。而在采纳他人的意见上,司马显然做的比很多人都要好太多。 “你知道像这种大英牌香烟一包卖十块铜元,但是他的成本最多也就三块铜元。在中国几乎所有的城市都能买到他。更重要的是这种香烟是英美烟草公司的生产的,每个月英美烟草公司就从这一种大英牌香烟上就能挣到上万银元,是不多,但是你要知道一点英美烟草公司在中国可是有着上百种烟草品牌!” 在几个月前,史道姆曾经被迫于生记在英美烟草公司的天津工厂里做过一阵的机械技师,但是当英美烟草天津分公司的经理在知道史道姆是一名德国人后,就毫不犹豫的把他给赶出了工厂。但是在那工作的一个月时间,史道姆还是对烟草公司有了一些了解,如果不是那段时间的工作经历,史道姆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一包几块铜元的卷烟的利润竟然这么大。 “你的意思是说光这个不起眼的卷烟,英美烟草公司一年就能获得上千万?这怎么可能?”虽然知道香烟的利润肯定比较大,但是那也是在后世,在西元一九一五的中国,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香烟市场,司马不禁有些怀疑。 “你要相信我,我曾经在英美烟草公司的天津分厂工作过。如果您进入卷烟业,相信会取得天文数字般的利润,其利润远非生产纺机、纱机、缝纫机这类机械所能相比。”史道姆吸完一根烟后,靠在沙发上轻松的说到。 史道姆口中提到的英美烟草公司是现在全世界最大的烟草托拉斯企业,19世纪末,美国烟草公司由美国烟草公司、奥格登烟草股份有限公司、大陆烟草公司等组成,向英国倾销卷烟,英国烟草界为维护自身利益,便组成帝国烟草股份有限公司与之抗争,结果两败俱伤。 于是双方决定共同投资拓展国外市场。1902年9月,帝国烟草股份有限公司、奥格登烟草股份有限公司、美国烟草公司、大陆烟草公司、美国雪茄烟公司、统一烟草公司共同出资3000万美元约600万英镑,在英国伦敦成立国际烟草托拉斯组织英美烟草股份有限公司。 并先后在中国、印度、泰国、马来西亚等国设立分支机构。早在英美烟公司成立前,英国惠尔斯公司已向中国输入卷烟并通过公发英行在华销售。美国纸烟公司则通过美商茂生洋行(光绪二十八年被美国烟草公司收购)向中国输入卷烟。美国烟草公司在沪设有小型卷烟厂制造卷烟,产品由美商老晋隆洋行销售。 英美烟公司成立后,接收美国烟草公司与老晋隆洋行的经销合约,同时接受美国烟草公司所属的浦东烟厂,将其改名为英美烟公司浦东厂后称英美烟一厂。后来在华的英美烟公司把业务划分成由美国烟草公司负责卷烟制造,英美烟公司管理卷烟经销。经过十多年的努力这英美烟草公司已经把自己生产卷烟卖到全中国的每个城市,并占据着大半的市场。 而国内的像南洋兄弟烟草公司、华成烟草公司、福新烟草公司这样的中国公司只不过是在苦苦抵挡这家世界上最大的烟草托拉斯的步步进逼。而且是不仅是英美烟草公司,还有日本烟草企业、香港英人企业都在中国争夺着这个利润巨大的市场。每年仅烟草一项外国公司就能获利千万银元,烟草行业的利润远非一般企业所能相比。就像南洋兄弟烟草公司的创始人所说的一样“烟草一项国人吸者日众,不塞漏卮,涓涓成河。” 第39章 暴利行业 即使是在后世的二十一世纪,司马也曾听说过英美烟草公司,这家公司即使是在后世的二十一世纪,也绝对是烟草制造业中的巨无霸级托拉斯企业,虽然后世的国家对进口香烟课以高税,但是每年仍然有大量的走私香烟通过种种渠道进入中国,而这些走私烟在中国市场最大、最常的一种就是英美烟草公司的旗下的品牌---“555”香烟,还有比较常见的“健”(kent)牌卷烟也是英美烟草公司的品牌。 在后世对进口烟课以高额关税,同时还严格打击走私香烟的情况下,英美烟草公司的香烟在国内的市场仍然占有一席之地,更何况是在现在可以任意在中国每一个城市开设卷烟厂、散布卷烟广告的时期,在这种情况占有大半中国市场倒也显得不难那么理解了,更何况是其旗下有着百种品牌的任各种收入的烟民选择,高档如维几尼亚牌这样需要五十多块铜元才能买到包的贵族烟,便宜到四块铜元一包的白锡包。 司马记得以前曾经看到过一个资料,在建国初期国内利润率最大的的行业就是烟草业,而后来每年上缴利润最高的也是烟草业。那怕就是后世的各地的烟草专卖公司,也因为掌握着烟草的专卖权,而成为最肥的单位之一。就是司马个人也曾羡慕过在烟草公司工作的朋友每年所拿的相当于自己一年工资的奖金。 在后世时,那怕是在整个国家甚至包括原本国家严密控制的军工行业都准许民营资本进入,整个社会的各个行业都是实行着全面放开的市场经济政策,可是唯有两个行业国家仍然保持垄断的专营权、专卖权制度,甚至为这个两个行业专门立法,以加强这两个行业的垄断地位,这两个行业就是盐业、烟草业。 两个行业都是暴利行业,对烟草司马不太了解,可以过去也曾或多或少的接触过一些贩卖私盐的,清楚的知道盐出厂价仅只有百元,而盐业公司的规定的市场是每五百克1.5元,两者之间悬殊几十倍。这么大的利润前提下,政府肯定会对实行专营专卖制,虽然对烟草不甚了解可是也能从盐业的利润看到这一行业的利润,否则政府不会对其实行立法以保护其专营、专卖权。 “一年千万银元的利润!”司马整个人被这么庞大的数字给惊呆了,这个时代虽然对烟厂征收高税,但是烟草销售时却不像后世一样利润大都被烟草专卖局取得。这个利润正如史道姆提到的那样,远不是制造纺机、纱机、面粉机之类的机械设备所能相比,那怕就是像南洋兄弟那样较大的国内烟草公司一年的利润都在百万银元左右 。 司马曾经计算过自己的工厂的未来的利润,如果不从未来输入机器挣取差价,纯粹靠自己的工厂制造如纺机、面粉机之类的机械,一年最多也只能获利百万。就是那个利润已经非常惊人的。“梅花”手表一年也不过只有几百万元的利润,虽然这咱手表的机芯是从未来的工厂里定制,如果愿意那怕运过来十来万副手表也没问题。 可是这种手表属于典型的奢侈品,一只手表最少百元的定价,就注定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都是只有一部分收入较高的人能够买得起。一年能卖到几万块就已经是非常不错了。更何况手表对大多数人而言是一次性消费品,而香烟却是消耗性商品。而且是卷烟的市场大、需求量大、同样利润率并不比手表低上多少。 越是对两者进行细细的比较,司马越是发现香烟好像是目前利润最高的,同时也是最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的商品,卷烟不像手表这种结构精密的奢侈品这般显眼,同时他对技术的要求也很简单,后世的国内很多造假烟有相当一部分人只是普通农民而已,靠着几台机器就能生产出海量的假烟。 早在前清在光绪二十四年时,全国外烟输入量就达到68.74万两(海关银),光绪三十一年,全国外烟输入量总值激增至634.87万两(海关银),7年间激增9.23倍。到共和后外烟输入量已经高达千万两以上。而其最后产生的利润更是不言而喻。 在大量成品外烟进口到国内的同时,更多的则是外商直接在华设厂生产卷烟,美国烟草公司认为当时中国出产的晾晒烟均系土种烟叶,在颜色和香气上都不适合制作卷烟。因而所用烟叶原料,均采用进口的土耳其和美国烟叶。其中上等进口烟叶,用于生产金凤、维几尼亚、甜蔷薇3种牌号卷烟,并专门供应外籍侨民和外商。 中下等进口烟叶和烟梗,则用于制作蓝星牌卷烟,以中国人为销售对象。这些外资烟厂所用的烟叶原料,大致按进口烟叶70%、国产烟叶30%掺合使用。进口烟叶,主要产自美国、土耳其和印度。 美国烟叶多产自北卡罗来纳州和弗吉尼亚地区,叶大茎粗,须除梗后方能制丝,被广泛使用于各等级的卷烟制作。土耳其烟叶多产自密尔纳地区,叶片大小适中,基本不需除梗即可制丝,且香气醇和,常用于制作高级卷烟。进口烟叶多用木桶包装,每桶重1000磅(合453.5公斤)。 在进口着烟草的同时,驻华英美烟公司为获得利润最大化,还大量进口美国废 弃不用的烟梗作为低级卷烟的掺和原料,每年达千万磅之巨。全国一年进口烟叶为48.75万担,价值1455万两海关银。 从烟草原料的进口上就可以算出每年国内卷烟业所获取的利润恐怕是一个让人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巨额的利润会让商人愿意冒上绞架的风险,如果做一种生意不需用上绞架又能取得巨额的利润,那么恐怕就没有几个人会拒绝这项生意,卷烟生产所能带来的巨大的利润,着实让司马有些难以放弃。 卷烟的利润无疑非常大,但是在现在的口外开卷烟厂,却并不见得就是个好主意,因为此时国产烟叶品质低下的原因,并不适合制卷烟,如果想制卷烟就必须也只能像那些外商一样使用进口烟草混合本地烟草,而进口烟的来源,一是直接进口,二是向驻华英美烟公司购买,三是向外商烟行(公司)订购。 这个时代经销进口烟叶的外商烟行先后有17家。其中以坐落在外滩1号的美国烟叶公司规模最大,稍次有美盛、中美、美迪、进顺、花旗等烟叶公司或烟行,这些公司或烟行都以经销美叶为主。在卷烟厂生产的早期通过这三种方式购进进口烟草,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其来源却控制在他人手中,像历史上南洋兄弟烟草公司就曾因无法购到进口烟草,整个工厂被迫停工近一个月。直到总经理简照南亲赴美洲,组织中美烟叶公司,购办美叶。 南洋烟草公司每年所需美叶约1.5万桶,由该公司派往中美烟叶公司的采购员常驻各大市场直接采办。这样才算是才算是解决了后顾之忧。若是想解决这个问题,除非是在口外自己种植二十一世纪的烟草品种,虽说北方根本种不出什么好烟,但是这些烟草的品质、香味满足卷烟生产应该没有问题。 二十一世纪的北方的烟厂用的可不就是本土地自产烟,顶多在其中混上一部分云贵烟而已。实在不行也可以混进去进口烟叶改一下口味,再怎么着也不会用上70%的进口烟叶不是。 虽然在二十一世纪依靠着《烟草专卖法》和烟草专卖局对生产假烟进行严厉打击,但是仍然禁不住假烟这个行业,原因无他就是因其暴利使然,虽然每年都人制贩假烟的人落网,但是同样每年仍然有很多人投入这个市场。 制造假烟所必须的就是小型的卷烟设备,显然这些设备肯定不能通过正规渠道购得,但是任何商品有了市场,自然就会有供货商,得益于二十一世纪国内的较发达的民营制造业,各种类型的卷烟机都可以通过半地下地方式购得。在过去卷烟 机这类制烟设备大都是熟人加关系购买,而在现在在网络上甚至有专业网站来出售这些设备,眼前司马看到的这家网站就是这样的一家网站。 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家网站上介绍各种制烟所需要机械设备的资料。再看着这些制烟设备照片旁边的出售商的联系电话之类。司马自己甚至有一种错觉,这个网站会不会是个陷阱?怎么可能会有人这么大胆的把这类机械就这么拿出来卖?但是至少在家网站,司马还是接受了一次系统的制造卷烟的机械知识的一次大扫肓。虽说仍旧是不甚了解,但是至少比先前的摸不着头绪要强上许多,至少知道自己需要那些机械设备。 “老板,让您久等了,我说过不用担心,绝对没问题。你看是吧。您看咱们是在这谈还是上去到房间里谈?”在市里的一家宾馆里,一个将近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找到司马座的四号桌后笑着说到。中年环顾了一下四周说到。 “就在这谈吧!声音小点儿没人会注意到咱们。”虽然觉得还是小心一些好,可是司马还是拒绝了眼前这个看起来有点儿不大可靠的中年人要到楼上房间里谈的要求。“行!老板,我这可都按你的要求,带来的了技术资料,你先看一下,我敢保证我们的机器价格绝对是最便宜的,当然质量也是最好的,你大可把心放到肚子里就是了。 第40章 卷烟机 这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是司马通过那家网站上的资料,按上面的联系电话和他联系的,这个人是一个人专门销售的卷烟机和其它各类制烟机械设备的中间商。司马选择他的一个原因是他所代理的产品类型丰富,无论是卷烟机还是包装机,他那都有货源,至少从他发布的信息上看,他那应该是最全的。而司马所需的就是从卷烟机到包装机一样不差的全部都要置办齐全。 “嗯!我看先看一资料。”司马接过厚厚的一件文件夹说到,打开文件夹,就看到里头有几张照片卷烟机的照片,从这几张照上看来,至少分成几种型号,资料也显然比网上的照片更详细。 “老板,你看这有大、中、小三种不等型号的卷烟机,虽然这些卷烟机都是用得上海大厂的yj-12这种老式的卷烟机为蓝本进行设计生产,但因为一些买家的经济和市场的原因,还是按大、中、小型,实际没有太大差别,只是产能不太一样而已,像这样一台zj14卷接机组每分钟可以制造三千根无过滤嘴香烟,再配套安装接嘴机,一分钟就可以出十多条烟。 只要四到五人就能操作这种台设备。占地不过才20来个平方。噪音也不大。再合适不过了。”中年人见司马看着卷烟机的资料就小的介绍到,其实更重要的是推荐这种大型卷烟机。大型卷烟机一台数十万元利润空间远比中、小型卷烟机要大些。 司马看了看中年人介绍的这种大型卷烟机的资料,这样的机器应该可以满足在口外设立卷烟厂的需要,当然不需要用来安装过滤嘴的接嘴机。因为在西元一九一五年,过滤嘴根本就没有发明。更没有用来制造过滤嘴的醋酸纤维。但是好像显然这是一台联线机。 “这个接嘴机和卷烟机是一体式的?”司马指着照片问,先确定一下总比以后再问要好些。“呵呵。老板,这接嘴机是接嘴机,虽说都是联线生产,但是接嘴机是需要另外单独购置的,到时我们的技术员负责把接嘴机给你们安装好,你看就是像这张照片上这样。”中年人小声的回答着司马的问题,同时还不放心的看了看四周,显然对在这种大厅广众下和人谈生意有些儿不习惯。 “哦!我只是随便问一下。像这种机器要是定两台需要多少钱?”虽然这种卷烟机的产能相当不错,但是司马觉得为了小心起见,还是趁着机会一定多定一台,省得下回再弄出事,毕竟烟草专卖局对卷烟机构制也是严历打击的。 “两……两台!我……一共要三十六万。去掉零头老板只需要给三 十五万就行。至于接嘴机免费送您一台。”中年人一听司马说定两台,那个心跳立马加速起来,虽说做这种机器利润大,可是市场也小而且是有风险,有时就是一年也不一定能卖掉一台,可眼前这财主一下就要定两台,那里有不激动的道理。 “老板,你看下边,都是各种制丝设备,像这种旋转切丝机,绝对不比大厂出的机子差了,老板要是想安全些,你买下一整套制丝设备肯定没错。要知道虽然有二道贩子给人供丝,可是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出卖谁。像这样的烘丝机、润叶机、打叶机、真空回潮机和压梗机这些制丝设备。都是制烟丝时不可少的设备。不过这些机器虽然看着多,可没几件值钱的东西。” 一见到司马在那翻看着制丝设备的资料。中年人连忙伸着头指着照片一样一样的介绍着,生怕司马别漏下了什么。这些制丝机械司马当然都需要购进。像中年人说的有二道贩子供丝,司马还真不知道在西元一九一五年的空间有谁来给自己供丝。这些切丝机之类是肯定击需要买的。 “你们这包装机有几种,有没有那个软包机。”包装机就是给香烟按20支一包分装成小包机,司马看后面没有这种包装机的资料于是便开口问到。 “啊!哦小包机的资料,有啊!就只有两种,一种是硬包包装机一种是软包包装机。老板说的那种软包包装机,那就是这张照片上的机子,是联合式的简易小包机。这种小包机是20支装软包包装机,每分钟产卷烟120包,产量有所提高且结构简单,操作维修方便。”中年人合着文件夹翻了几页后,指着上面的照片说到,因为没大注意的原因,司马显然把这给遗漏了。 “那你算一下,要是我定两台卷烟机、两套制丝设备,我是说像包括切丝机、烘丝机、润叶机这样的全套。再加上两台像这种小包机。你算算需要多少钱。”司马考虑了一会说道,要置办一个烟厂自然需要置办下一整套的设备。 “啊……一共四十多万吧!不到五十万。如果再加上发酵室用的设备,估计差不多得五十万出去。”知道这回碰到大买主的中年人稍稍心算一下说到,心想这人不会是想在那个地方开个卷烟厂吧!要不然怎么需要这么多设备,于是急忙把资料上没有的发酵室需要设备也说了出来。 “发酵室?你是说给烟发酵用的?你来说说”司马听到发酵室一愣神,怎么还需要这样的设备。“呵呵!老板,造烟也是门学问,如果只是制像大街上卖的那种吸着像草的烟,当然不需要发酵室 给烟叶发酵,可是要是想制好点的烟就需要这种发酵室了。人家大厂里头库仓容量充裕,大部分烟叶储存期较长,不需要采用人工发酵,经过自然醇化,就能满足制卷烟要求。 可是对小厂来说这发酵室就必备的了。发酵室就是一处房子,但是配有汽压力为每平方厘米3.2公斤、每小时供热75000大卡的散热器1只,可使室内温度保持在摄氏50°c以上。在每间发酵室的室外管路上,配备1只装有蒸汽、喷水龙头的调节箱,可以利用蒸汽喷射力把水柱喷散成雾状,用热风从发酵室进风口送入,使室内相对湿度达75%。 每间发酵室还配有多叶或双进口鼓风机1台,与散热器和调节箱连接,用3匹马力的电动机驱动,使每小时室内巡回换气达9次左右。每间发酵室配备一套由温湿度自动控制仪,并装置了4只热敏电阻测温器,还可以在室外测得室内烟包的温湿度。我过去就是在烟厂干这个,对这了解比一般人多些。呵呵!要是老板需要,我那有发酵室地图纸,如果老板想要的我可以最低价帮老板搞到正经的大厂的发酵室图纸。” 中年人详细的介绍着发酵室的作用,说实话还真是司马第一次听说发酵室。司马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向自己推荐这种发酵室,一个造假烟的会需要发酵室?司马还真的不太清楚。“碰到这种手里有两钱就想入行的傻冒,要是不蒙他,那可真的是上对不起祖宗下对不起儿女,中间更对不起自己了。”此时的司马在中年人眼中,就是一个浑身放着金光的有两钱的傻冒罢了。 像这种发酵室那个造假烟的会需要,造假烟都恨不得用草当烟草用,谁会花大价银去建发酵室。眼前的这个傻帽可真是傻的有些可爱,中年人算了一下虽说自己开了不到五十万,可是要是再加上这发酵室地图纸和设备,怎么着也能开到五十万以上吧!多少年没碰到这种想入行的外行人了,不蒙他才怪。 生产卷烟的全套设备再加上发酵室地图纸最后司马和对方敲定五十三万gmb,这个价格并不算高,折成银元还不到一万元。在司马个人看来,好像是自己占了便宜一样,而在这个销售卷烟设备的中年人的看来自己可是交了运,蒙了一个傻帽,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最后敲定送货时间后两人皆大欢喜的取得各自想要的东西。 “老板,这些天在国外跑的怎么样,咱们公司的下批铜锭有着落没?最近各地催货的都快把叶副总给逼疯了,就差没看在咱们公司门口要货了。还有最近向咱们公司代购这方面的业务量比 起之前有所下降。但是我们已经尽最大的努力了,不过老板放心很快就是有起色的,毕竟全市数和我们公司和各类厂家的关系最紧。” 说话的小李是司马开深蓝贸易公司的时候招进的第一批员工之一,现在深蓝贸易的营业范围主要代购各类物资、机械设备(虽然在纸面上会有数十家公司、或者数百个个人向其下单代购,但是实际上这些物资的唯一的采购商就是司马本人为满足口外工厂的需求需采购的。)同时因为老板的个人关系,每个月都可能弄到一批数量不菲的紫铜,而现在国内市场紫铜供应一直很紧张。 “呵呵!小李最近你们可忙坏了,今个晚上我个人请公大家到天然居去搓一顿,晚上ktv所有的消费全算我的。”虽然这几天以出外联系铜锭的名义并没有到公司来,但是司马还是很满意公司现在的状况,用叶文的话说全亏了公司上下的帮忙。 对自己表弟司马再了解不过,如果说让他看着公司别出什么乱子,他一定能看好,但是想拓展公司业务,他肯定没有这个能力。一到公司查看一下报表后,司马就注意现在自己的公司不像早先那样所有下单定购实际上都是自己从左手交到右手里头,从报表上可以看出最近公司也接到了几百万的单子,看来是小李他们努力的结果。 第41章 混乱 司马开办现在的这家深蓝贸易公司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掩饰仓库时空异常点的存在,至于这家公司是否赢利对司马而言并不重要,更何况账面上亏损还可以减免税。但是有时候生意就是这样,你做多了路熟了,自然会有生意找上门来送给你做。 司马感觉很庆幸,至少现在自己开的这个用来打掩护的深蓝贸易应该是自己设立的几十家皮包公司中唯一的一家赢利的。至少这几百万的单子公司能裹住这个月的全部开支。虽然靠铜锭的出售取得的利润已经足够,但那是取巧得来的,和这几百万的单子肯定没有可比性。 对于自己现在在深蓝贸易公司的这份工作,小李本人还是非常满意的,要知道在当今这个高失业率的社会,能找到一份收入不错的工作非常不容易,更何况小李本人也是一个没有太多工作队经验刚踏进社会没多久应届毕业生,小李本人对不比自己年龄大多少的老板还是非常感激,至少他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这样的机会在很多大公司里并不见得能够得到,更何况一个二本毕业的学生也入了不了大公司的法眼。 “老板,你这一失踪就是好些日子,我们倒可是忙的要死,这到底是谁的公司啊。你看看是不是给我们加点工资,也好给我们鼓鼓劲啊。”说话的是小芬,公司里的文员,主要从事文秘工作,因为司马对公司里的十几个员工,都非常宽松,甚至于在很多时候都有些纵容,更何况大家年龄不过都是相差几岁而已的同龄人,所以公司里的每个都可以豪无顾忌的和司马这个老板开着玩笑。 虽然话是这么说,说着让老板加工资,但是大家都知道,自己现在的拿的工资在这个小城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了,远比在其它公司的工作的同学们要高出不少,所以刚才小芬的话也仅只是玩笑话而已。 “这杯酒敬大家。这些日子大家没少忙,以后我在公司的呆的时间并不多,公司的事都交给叶副总了,但是主要还是靠你们,希望大家能配合叶副总的工作。”对于这家公司就司马个人看来只要他存在就行,只是一家打掩护的公司罢了,但是如果这家公司能够做好的话,显然又是一个最好的掩护,能做好这家公司,司马当然也求之不得了。 “呵呵!老板,你就放心吧!有叶副总在,有我们,咱们公司一定会更红火。”虽然大家都不太清楚自己老板在忙些什么,但是也能理解,像这种贸易公司的老板,实际上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外面跑着,在公司人的眼里虽然司马不再跑着各种物资、设备 的生产厂家,但是每个月千把吨的紫铜那可是硬生生老板自己一个人跑下来的,现在铜材的需求量很大,估计还没有那家公司每个月能弄到几百吨紫铜,这些全部都得一个人在外面跑,来公司的时间肯定不多。 “饭也吃个差不多了,今天个晚上ktv,所有的消费都是我的,你们有朋友的话就叫上你们的朋友一起过来。今个晚上可别给我省钱,下次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上一次来ktv玩是什么时候?司马甚至都有些回忆不起来的上次是什么时间了,半年前?一年前? 好像那时自己还是在机关里工作的时候,应该是了,好像那时自己经常来这种地方,好像从那以后自己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时候总是事事无常,那时候自己还以为自己这一辈子永远就注定在机关那样熬下去了。那会自己怎么会想到会有那么一天呢? 司马坐在ktv里看着小李他们在那疯狂的唱着、跳着,不时的会有人过来给自己的老板,也就是司马敬个酒。除了喝酒司马不知道自己还想做什么,司马发现自己现在好像对这些玩乐提不起了兴趣。看来自己真的被当年的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改变了。 “嗨!司马,好久不见了!”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的声音让想一个人在大厅里坐会吸根烟,顺便再醒醒酒的司马浑身打了一个激凛,这个声音司马再熟悉不过,但同样再厌恶不过。没想会在这里的碰到她。“是啊!好久不见。”司马强装欢笑的勉强打了个招呼,可是司马发现自己的手明显的不争气,竟然在那不争气的颤抖着,是愤怒?是激动?或是恨意?可能是因为一切,但绝对不可能是因为---欢喜。 那时的她的所作所为,已让司马失去任何理由再去怀念的理由,同样也找不到原谅的理由。“最近在忙些什么,像失踪了一样,怎么不愿意见到我吗?”没想她竟然会坐在了司马的对面,巧笑嫣然的看着司马。听着她话,司马心底不禁有些愤怒,见你! “见你?有这个必要吧!”司马吸了口烟说到,说出这话的时候,司马的心里有一阵快意,至少在看到她听到这句话后的表情的时候,“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之间的关心是应该的。”她缓了个神,轻声说到。 “朋友?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再做朋友的理由吗?”人们说女人恨一个人会恨一辈子,人们常用这样的话来形容女人的小气,但是男人在有的时候,也许就是这样,至少现在司马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可原谅这个女人。 “一个失 败者,还配做您的朋友?我还真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这份荣幸。那我可真得谢谢您了。”司马发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拿着烟的手竟然不再颤抖了。自己的心里好像也平息了很多,没有了初见到她时的那么愤怒。 “我……” “我可还得真得谢谢你,多亏您让我知道到了自己的能耐,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真的很谢谢您。”止住她要说的话,司马绝对是发自肺腑的说到,如果不是当初她在自己最失意的时候,狠狠又赶上来给自己来上那么几脚,恐怕自己还真的认不清,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在后来接受那份显然有点儿掉份的仓库夜班管理员的工作,要是那样,自己怎么可能有今天。 一个人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曾经他最亲密的人反而伤害他最深,每每想起的时候,司马仍然觉得自己的心仍然在隐隐作痛,恨一个人容易,原谅一个人很难,更何况是一个伤害自己至深的人。 “您是有身份的人,忙人!您忙。像我这种失败者就不在这浪费您的时间了,再说和你坐在一起,给您掉份不是。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后,司马起身说到。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司马觉得自己全身猛一放松,有一种终于和过去作了一个了断的快意。 这半年来,司马很多时候都曾设想过,如果自己再见到她的时候自己怎么样,有无数种可能,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会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以这种方式开始和结束。司马尽可能的让自己显然很高兴的样子,轻松的半闭着眼睛,摇着头嘴里哼着歌的走开了,丝豪不理会身后那个市侩的女人,人家是身份的人。司马心里想到这句话时,嘴角不禁露出了笑容。 “他不过是我过去的一个朋友。”没走出几步,司马就听到她像是在和一个人在说着什么,因为距离只有几米司马还是听清楚了她的话,只是一个过去的一个朋友?司马不禁有种想笑的冲动,过去只是朋友吗?那现在呢?看来她现在选择的这个男人可够酸的,想到这儿,酒劲正在头上司马忽然有一种恶作剧的冲动。 “嗨!哥们,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真的。就是有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转身走过去的司马满面笑容的不顾她的诧异,笑着对她旁边的那个显然有些生气的男人说到。靠!看来她的眼光下降不少啊!“呵呵!我们已经分手了,差不多是在半年前吧,恭喜你,她绝对是个好女人,我保证。绝对不是道听途说,而是亲身体会。” 当司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司 马注意到她的怒气已经表现在了脸上,而她旁边的那个男人此时的面色已成酱红色。“司马,你不要在这胡扯了,我和你什么都没有。”显然她的话更多的是说给身边的这个男人听的。“胡扯?您可真健忘啊!我可忘不了那些个美妙的……。”当司马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看着她眼角涌出的泪珠,司马禁不住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小气?但是说出去的话,绝对再收不回来了,只是止住了后半句。 “对不起!我只是开个玩笑。”司马解释到,显然在这个时候任何解释都是无力的,后悔已经有些晚了。做为一个男人在这个时候会选择他自己地方式来解决问题,就像现在站在她身边这个已经被司马的言语刺的怒火冲天的男人一样,他会选择用他自己地方式来解决眼前的事。 “在她眼里你是成功的,可是说到打架,你不行。”当司马轻松的把这个想靠拳头来发泄自己的怒火的男人打倒在地的时候,用力的踩着他的后背说到。“不要再打了。再打他会受伤的。”她哭喊着,撕拉着司马。“今天很对不起,我……也不想。”司马挑了挑嘴角,松开踩在脚下男人,转身走了,在转身的一瞬间,司马觉得自己今天好像太过份了,不比那时她对自己的态度要强多少。“啊!不要!” 第42章 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山上的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司马终于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了,因为自己现在就是那满面桃花开。当转身想离开时,耳朵里传来她的尖叫声,同时感觉到身后的动静的司马自然的回头一看,只见那个大小如一本书大小地方型大号烟灰缸正冲上自己的脑门拍过来,距离不到十厘米。当那个钵大的烟灰缸和自己的脑门接触后,然后司马只觉得脑袋一晃,眼前一暗,之后眼中就是金光四射。 痛吗?不痛,司马没感觉到痛。只感觉到脑子里蒙做一团,耳朵里“嗡嗡”作响。当伸手摸上头顶时,司马的手感觉到手中传来的湿漉漉的感觉,上一次头被打破是什么?十年前?或者更久?手里拿着沾满鲜血的烟灰缸的男人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冲动,同样不知道这种玻璃制成的烟灰缸的杀伤力会这么强,显然他并不是一个打架的老手,至少从他的表现上。 司马很想还击,但是事实总会不如人愿,司马感觉到头越来越蒙,虽然眼前的有些模糊,但是司马还是看到有黑色的水流状的东西顺着自己眉毛淌下来。晕!司马这时才感觉到脑袋里头晕目眩的感觉。“啊!你怎么样……”女人尖叫之后的关心显得是那么焦切,当司马模糊着到表弟叶文和小李他们跑过来,司马才觉得一阵心安。蒙胧的看着保安把仍然呆滞的站在那手里依然拿着凶器的男人给拉住。这时司马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些晃晃的,身边不知道是谁扶了自己一把,然后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痛!很痛!非常痛!当司马被额头上的剧烈疼痛给生生痛醒时,差点没痛的流下来泪来,脑袋上伤口处的疼痛、大脑也在那抽痛。“我这是在那?在医院?”虽然头还是有些晕看不大清东西并躺在床上,但是司马还是看清围在自己脑袋旁边的几个人都穿着白大褂,他们应该是医生,肯定不会是屠夫。那么自己就是在医院了。 “躺好,别动,正在给你清洗伤口。”一个医生见司马挣扎着想起身,就按住他的肩膀说到。这时司马才感觉到自己头顶上的凉意,还有冲洗的声音,更伴着强烈的剧痛。显然他们是在用酒精给清洗着脑袋上的伤口。“我说,那哥们下手够狠的啊,这伤口差不多有大半扎长了,下这么重的手根本就是想要你的命啊!幸好你小子的脑袋壳够硬,要不然估计这会就直接送太平间了。”一个医生一边清理着伤口一边调侃到。“打完麻药就给你缝针,打麻针时可痛啊!”医生推着装着麻药的注射器提醒到。 “咳……别……别给我打麻药。你要打了我和你急。”司马清清嗓子轻声说到,虽然司马不是医生,可也知道这麻药伤脑子,更何况还是朝头上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医朝头上打针。(我在这解释一下,麻药的确伤害大脑,如果不是动手术的话我本人是不会打麻药的,那怕就是以前身上的伤口最后缝了二十多针,也是咬着牙硬撑下来的,当然身上的衣服最后都汗透了,那是一个字,痛!) 知道不打麻药,缝合伤口是什么感觉吗?这会痛的嘴泪都出,牙咬的生紧,浑身上下的内衣都被汗透的司马就正在体会着这让人一辈子难忘记的痛感。如果不是有一个医生用力的按着司马的胳膊,估计现在司马已经挥拳打医生了,不过,不是因为刚才司马痛的受不了的时候挥拳给了旁边的一个护士一拳,这会也不会被人狠狠的摁着。 “操你大爷的!你***快点!”司马痛的受不了的时候咬着牙,大声骂了一句,以舒缓头顶上传来的疼痛。(以上属于亲身经历,提醒各位,下次如果脑袋被人开了,那怕就是麻药再神经,也要打。那痛的滋味,真不是人受的。至少我本人觉得那次我能撑下来没痛死真是个奇迹。)当最后一针缝合好以后,全身已经汗透,累的有些儿气喘虚虚的司马终于从恶梦中解脱出来。如果这会有人问司马想干什么,司马只会有一个答案---杀了开自己脑袋的王八蛋。这份罪受的真***冤。 “你好,我们是南城派出所的,打你的那个人现在已经自首了,我们是来找你了解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在病房里,刚一挂好吊瓶的司马还没想躺好,就有两名警察推门走了进来。拿出证件对司马说到。虽然司马并不喜欢和这些穿制服的打交道,但是最后还是用了半个来小时才算录好笔录。 “按照医院出的手续,你的伤势已经构成了轻伤,你是想私了还是官了?”临了时一个年纪稍长的警察说到。“这事我要考虑一下!到时还免不了麻烦你。”以前和这些穿制服的司马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说官了、私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做为受害者的司马想要私了的话,那么这个具办人就会在中间帮双方说和,以达到让双方满意的地步。 而为了能让这个具办人出力,通常另一家会不停的在这个具办人身上使钱,最后来个皆大欢喜,尤其是他们喜欢办这种轻伤的案子,一来事说大不大,但也有周旋的余地。二来说小不小,但也能让人进监狱。像这种案子最后都是私下解决,赔点钱,来一个皆大欢喜。 “你个不争气的东 西,为了一个女人……”在警察走后,已经得到消息的父母赶到了医院,警察前脚走,后脚父亲大骂起来,这就是父亲关心地方式,二十多年来司马早已经习惯了父亲的这种关心的方式。虽然司马已经告诉表弟不要通知自己的家人,但是叶文还是通知了,毕竟如果出了什么事,叶文也担不起责任。 “喂!听说你的脑袋让人开了,是不是找小姐时没付钱惹的。”一接电话就听到电话另一头的调侃声。是峰子的电话,不知道他从那里得的信。这么快自己的脑袋被人开的消息就传到几百里之外了。“靠!扯吧你!是来关心我那还是来损我那。” “是这样,你老表把事告诉我了,怎么样。要想官了,可有个不要钱的律师帮你,够哥们吧!”原来是这样,司马没想到文子竟然反应该那么快,自己刚进医院就打电话给他了。“官了什么啊!我也不想招什么事,都是过去的一些破事惹的祸,私了吧!反正也是我招起来的火。”并不想惹上什么麻烦事的司马,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横生枝节,赶紧私了得了。 “不像你的为人啊!要是搁平常你吃这么大一亏,你心里还不想弄死他。不是想私了后,拿着他出的钱找干活的再把他的脑袋给开了吧!”对司马这样说峰子感觉有些诧异,虽说司马这人对朋友不错,可也是典型不在这方面吃亏的主,谁招了他他要不报复他就不是司马了。 “靠!小瞧我不是!咱是那人嘛!让他出出血得了,不至于非要把人家弄进号里头,虽说那哥们长的丑了点,可没准号里就有人喜欢那样的,到时我可不就罪过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行啊!几天不见这都开始拽文了。果然人发财了就是不一样啊!气度大了不说,连这水平都上去了。”听司马的意思并不想官了,峰子也觉得就像他说的那样不一定非要把人给弄进号里头,没有那个必要不是。两个人接下来东扯一句西扯一句,一直聊了半个来小时才算把电话挂上。 “我知道你并不愿意见我,可是……”她站在司马的病床前看着脑袋上绑着厚厚的纱布的司马说到,事情发展成这样早已超出了她的想像,现在除了来求司马。她还有真没有其它的什么办未能。 “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昨个我有错在先,你放心,这件事我答应私了。让他把医药费给我出了就行了,放心我在这只是按医生的要求用的药,没有想敲他的意思。没事的话,您请回吧!”虽然心里不可能原谅她,但是毕竟一场朋友,看着她替其它男人来求情,司马心里当然 不是什么滋味,再说看到她心里就有点儿烦,赶紧堵住她的话,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只付医药费这个条件已低的有点吓人了,这下她应该满意了吧! “司马……我……”听着司马说的条件,她诧异的看着眼前司马,想看清楚这个司马是不是过去自己认识的那个司马,她来的时候也曾犹豫过,也曾设想过种种可能,甚至于……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没说什么,他就……一时之间她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说谢谢吗?显然不合适。 “好了,别摆出一副感激的样子了,麻烦你出去时把门带上,顺便说一句,明个就来医院把住院费结了,想着是用你们的钱治的脑袋,***让我觉得恶心。”看着她一副感激的表情,看着她那副样子的司马只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当初她就是摆着这副表情蒙骗了自己,现在又来玩这一势。什么人那!于是便下了逐客令。 “司马我……” “赶紧出去吧!啊!省得我改了主意。”司马见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就粗声说到,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怎么还不走。非得赶你吗?看着她离开了病房关上了门,当门关上的时候,司马知道自己应该差不多从她的阴影里走了出来,至少司马这样觉得。 第43章 教学光盘? “哟!这不是司马吗?好久不见,这脑袋怎么了?”走在小城的街头,头上仍旧缠着厚厚的纱布的司马在街头总是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在小城这种小地方,在街头上很容易碰到熟人,司马已经不知道是和第几个有过一面之交的人打着招呼。尽管平常司马属于那种低着头走小心路的人,这种人在街上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 但是现在不一样,头上缠的像印度阿三一样的司马,走在大街上不引起别人注意才怪,其中当然有一些人是过去或多或少打过交道的一些人。打个招呼寒暄几句,顺便问一下司马的脑袋怎么了,倒也属正常了,毕竟小城的很多人都是有着好奇心的,然后在对方深表同情的时候,司马连忙借口离开。 “***辉煌的街头,突然……”就在这会司马的手机响了起来,司马一看是号码是那个做卷烟机的好像是叫什么吴先生吧。对这种人的姓名,司马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记下,做这种生意的人的名字会有几个人留下真名。“喂!你说什么?货送到了?到小城了?”司马接过电话说到,不过三天的功夫的对方就把司马定的货全部都运到了小城,这是打电话问一下司马,这些机器放到那。 “嗯!对就是那个仓库,原来的老公司的仓库。你顺着那条路问一下就知道了,我现在就打车过去。一会在仓库那见。”通过电话司马给他指着到仓库的路,虽然那座仓库离城区有些远,可是因为是老公司仓库的原因,几十年下来那条路附近的人大都知道老公司仓库的位置,只要他们问一下就能找到地方。 二十来分钟后,坐在出租车里的司马离老远就看到一辆货斗上盖着厚帆布的半挂车就停在仓库大门前,没有进院,显然是因为没有公司开的订货单,被白班的仓库管理员拒绝放行。至于为什么又请了一个白班管理员,很大原因是因为自己老表毕竟只是一个人,不可能一天到晚的看在这,白班基本上没问题,只要人品还可靠就行。反正就是一个月几百块钱的仓库管理员而已,再则他在平时也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进三号仓库的大门。 “呀!老板,你这是?才几天不见,这脑袋让那个王八蛋开了。”一见到司马从出租车上下来,这会站在半挂车旁边正准备打电话的中年连忙把手机放下,有些惊愕于这会司马的脑袋。 “让一不开眼的王八蛋搔了一下罢了!没事,你这活办的不错啊!才这两开功夫就把机子给我弄来了。这位是?”司马和他打着招呼,看到他身旁边站着一个人年青人就开口问到,这会司机还坐在驾驶位 上,显然他并不司机。“这是我们厂的技术员。他负责培训你们用这些机器。”中年人递给司马一根烟后指着身旁的年青人介绍到。 “老马!把这大门开开让他们进去。”司马走到大门保安室的对里头的看大门的老头说到,说他是仓库管理员其实也不是,只是让他来看个大门,这老头虽然年龄大点,可胜在干活实在,从来不问东问西的,和之前的那个老胡完全是不同的两人,让他看大门,这老马就老老实实的在这看着大门。 “老板,这个地方不错啊!就是离城近了点。”车开进仓库大院后,看了看四周环境后,中年人笑着说到,像这么把烟厂设在最里面的仓库里头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不过离城近了点,离居民点也近了些,要不然也真是个造烟的好地方。 当这些机器卸在三号仓库后,便按司马的吩咐开箱对zj14卷接机组进行调试,其实并不需怎么调试,其本上也是就教司马怎么样操作这台机器。操作这种卷烟看着很简单,半刀具、上纸盘、上料,除了装刀具时稍费一些事外,其它的上手倒也挺快。 “老板,您这也差不多上手了,这是两百箱盘纸、三百多箱过滤嘴是免费送你的,还有这是操作教程光盘,只要照着光盘上教的保准不会出错,要是有什么故障,你就直接打我的电话,要是老板需要什么盘纸、过滤嘴、包装盒、商标之类的也只管打电话联系,我们那什么都齐全。至于烟丝老板这都有切丝配料的设备了,想来也不用麻烦其它人了。”离开时,中年人对司马说到,在这之前司马还真没想到这东西竟然有操作教学光盘,现在这些个奸商为了推广自己的产品可真是费尽了心机啊! “要是把这些光盘给他翻制成黑白的,再稍微进行一下处理,然后用投影机放的话,这样是不是可以当成教学电影,放给那些工人看?”司马看着十来盘操纵教学光盘想到,如果这样可就省了很多功夫,司马忽然发现如果都像这样的话,可不就帮自己省了一个大功夫,自己完全可以找人做制作这种教学光盘,然后进行一些处理,让他显得有一些电影的效果就行了。 然后用投影机播放给那些工人看。这样完全可以让那些工人一边看着教学电影,一边学着操做机器,像这种操作较为简单的机器,完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让他们先学会操作,然后再弄些文字资料,让专业的技术员慢慢的去研究。 “我和你说一下,就是把这个光盘的内容,先给改成黑白的,光线再稍微调的暗一下,然后看看能不能画片有 一些小斑点,就像电影的那种效果,你看行不行?”在一家专业制做这类的数码资料里,司马对老板说到。 “你的意思是就是说把这里的录象内容做成接近黑白电影,那样的效果是不是?”老板听出了司马说的意思,就是只是把这里头的内容做成简单的电影效果罢了。“嗯!是的,就是把他做成电影效果。只要看起来有点儿像电影的效果就行了。”司马看过这些光盘,都是用dv拍的,虽然司马只是个外行也能看出拍摄的并不专业,但是就是因为这些不专业的抖动之类,反而让司马觉得更真实,如果能做成像黑白老电影的效果,估计用投影机一放应该能蒙住那些个没看过电影的人。 “这个简单,制一个盘200块,你这一共十三张盘。收你2400得了。”虽然店老板的嘴上说着简单,可是要的价却根本没有容易的意思,十多张盘直接开口二千多,可也不是一般的黑了。虽然感叹于这店老板着有些小黑,但是司马这会只能认下了。没办法谁让有求于人不是。“这个片头给我去掉。”看到光盘里片头的长达十多分钟的推销卷烟机的广告,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那个卖给自己机器的那个中年人并不标准的普通话。 “你……这是?”显然这个店老板看到光盘内容竟然是卷烟机的广告,有些诧异,要知道稍有些常识的人也知道卷烟机那东西肯定是违法的,除了造假烟的谁会需要这个?“又不少给你一分钱,你只管帮我弄好就行。”显然钱的威力永远是强大的,人们在很多时候都会在钱的面前选择屈服。在这个金钱至上的社会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更何况只是帮人做点录象资料,这总不犯法吧。 “嗯!对就是这效果,再给我加一点光点、斑点之类。看着像那种老电影放映的效果。对,对就是这样,对!”看着光盘里的画面效果,随着不停的调整越来越拉近自己想要的那种,司马在旁边不停的说着自己的看法以让画面看起来更像老电影。 直到西元一九一零年,不过才由那个美国的爱迪生发明有声电影机,在历史上有声电影机进入中国还需要数年,但是却不防碍司马想把运用现代数码技术修改后的教学光盘带到西元一九一五年的口外用投影机放映,但是显然这种投影机并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下,像放露天电影一样把这种教学“电影”播放给工人看,让他们按着上面教的那样学着操作卷烟机、切丝机之类。 但是这种外型不过是一个方盒投影机显然不适合出现在人们的面前,更何况想要播放这些光盘,还需要用 到电脑。如果想不让当时的人看到这些,除非是建一个简单的放映室,专门给他们放映这些资料。司马自己在放映室里操作这些设备,好像自己别墅里的那间本意是想以后当车库的那间房子用来做放映室,大小倒也蛮合适的。里头差不多能做个二十来个人。 “01,01。我是02。目标刚从电脑公司里出来。” “01收到,01收到,继续跟踪,继续跟踪!” 路边的一辆商务车内几名警察拿着望远镜一边观察着着正在路边走着的目标,一边用对讲机下达着命令,目标身后一对身穿休闲服的显得像一对恋人的男女在距离目标不到五米的位置跟踪着目标。 司马走在路上不时的拍着挎包,如果不是因为想给他们放教学片的原因。恐怕司马都快忘记自己曾经有多么想买一台笔记本电脑了,今个终于如愿了,另一支手提的包里装着台投影机,这些都是刚刚花了小两万从电脑公司买来的。 第44章 被举报了 “左眼跳财,右眼跳挨。”虽然司马并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是打从小时起,只要自己的右眼一跳,就肯定会碰到什么不顺心的,就像当年高考那天一样,右眼一跳,结果带进考场的两支水笔,一只滚珠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掉了,另一支根本就因为之前的考试用的已经写不出几个字了,幸好最后问同学借了支笔,要不司马恐怕哭都没眼泪。 今个自打从司马觉得的右眼一跳,心下就开始紧张起来,“扑通、扑通、扑通”的越跳越快,虽然不知道今个又会碰到什么倒霉的事,但是司马总觉得今天有些对方不太正常,但是一时却根本想不起来那些地方不正常。 “钱没丢、也没有抢包的,难不成有人要扔自己黑砖?不会啊!就是上次在ktv算起来也是自己吃亏啊!怎么着要扔黑砖也是我扔他黑砖不是。”司马边走边想着自己会碰到什么事,因为心里想着的原因,司马很快便靠近了人行道内侧走着,谁知道会不会像几年前那样救护车在人行道上撞了十来米才停下。 “头!他可能发现了什么,你看他不时朝四周观察。我们现在要不要动手?”马路对面停着的一辆汽车内,一个男人拿着望远镜看着路对面的目标对后坐上的人说到。“今天先跟跟,要是发现有什么不正常就动手。告诉小张他们不要跟的太紧了,免得打草惊蛇,到时把线断了。” 一回到租住的地方,一进卧室的司马就连忙把窗帘拉上,透过窗帘间的缝隙,司马看到路边那一对男女正趴在一辆刚停好的轿车的车窗前在说着什么,司马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有些心惊肉跳。要是问现在司马最害怕什么?当然是时空异常点的秘密被人发现,尤其是被权力机关发现。而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因为司马右眼不停的在跳的缘故,司马因为担心什么,不时的朝四周观察着,以防别出现什么意外。 可是就在这么观察的时候,司马看到在自己身后十来米的地方,总是跟着一对男女,他们就这样保持着十来米的距离,跟着司马过了了几条街以后,司马才意识到有问题,司马故意进路边的服装店里装作看衣服的时候,这对男女就会在服装店附近停下,站在路边像是在说着什么。反复几次下来,司马确定自己被人跟踪了,至于被什么人跟踪司马一时半会还不太清楚,但是司马估计百分之百的是权力机关出来的,否则谁会没事派一男一女伪装成一对恋人跟踪自己。 原本打算,今个买过笔记本电脑后,就回家和家人一起吃个晚饭,然后编个到国外呆一些日子的理由,晚 上到仓库,等到时空异常点开启后,再返回西元一九一五的空间。但是现在自己被人跟踪,显然不能直接回家,要是在家里这些人动起手来,惊着父母怎么办?司马最后只能回到自己租住的这间住处,可是它距离自己的仓库竟然只有十几米,狡兔三窟,可轮到自己时竟然只有一个窝,司马开始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多弄几个窝,要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被动。 “嫌疑人叫司马,今年二十六岁,年前是**局的机关工作人员,年前因机关机构改革考试末通过而下岗。三日前在ktv与人发生争执被打伤,后伤人者**在派出所举报其是小城最大的毒贩。抱着应可信其有的原则,我们对其展开全面侦察,发现其在过去的几个月中银行存款从万元增加到亿元,曾多次在市里各个回收银收购点出售大量的回收银,但按我们掌握的资料来看,嫌疑人并未从事提取回收银行业。 同时在近期中嫌疑人曾委托京城保利拍卖公司拍卖数件元代、明代、清代古董瓷器,总拍价超过1.5亿元。虽然经过排查我们并未能掌握嫌疑人与毒品之间的联系,但是从嫌疑人近半年来突然暴富来看,嫌疑人资产来源有相当大的嫌疑,现在局里已经成立专案组,对其进行调查,如果推测的不错,嫌疑人虽然与毒品案无关,但应该同地下古董走私有一定的关系。……” 在小城公安局的会议室里,一心相要破大案、显成绩的新任局长,在听取了刑警队队长的汇报后,当即拍板成立专案组,在新任局长看来,如果能侦破此案,恐怕现在涉案金额至少在1.5亿元以上,估计将会是目前全国最大的一起古董走私案,这么天大的案子,当然不能就此放过。 如果说一个普通人在短短半年内从只有万把多大毛的穷光蛋,一下变成身家上亿的大款,恐怕任何一个智商正常的人都会怀疑其财产来源,当然如果没有人巧立名目举报的话,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如果一旦有人将其财产来源和犯罪活动挂上钩的话,那这个人麻烦就大了。 更何况那个人还非常精明,直接举报司马是小城最大的毒贩,而小城警察那怕对任何举报都会忽视,但是对毒品犯罪举报,从来都是宁可信其有。一调查起来其巨额财产的来源不明,就成为了司马身上的一个致命伤。 看着仍然停在楼外公路边的汽车,司马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有麻烦了,他们显然是想盯死自己,对于他们掌握了什么信息,司马无从得知,但是就眼下看,他们应该没有掌握什么东西。否则的话,按司马对这些人的了解,估 计他们早就动手了。 “他们到底是想要什么?”司马的眉头皱做一团,想着这些人跟踪自己到度是为了什么,他们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是小城公安局?”这时正好看到两队人换班的司马,发现去接替那对男女的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过去曾有过一面之交,是小城公安局刑警队的。 “难道说他们发现了时空异常点?”刚一这么想,司马立即就排除了这种可能性,显然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小。司马有些庆幸的是,现在仓库在深蓝贸易公司的名下。而深蓝贸易公司是当初自己委托一家上海的会计所在美国注册的一家公司的在华子公司。只要那些人不深入调查的话,应该很难挖出深蓝贸易和自己的真正关系。 有时候,做人谨小慎微些,最终总会得到一些回报,眼下就是这样,小城公安局现在还真的没有查到深蓝贸易以及仓库和司马之间的联系,但是谁敢保证随着时间,小城公安局会不会一步步的深挖下去,到时如果查出来,一切都晚了。躲在卧室里的司马扔掉手里的烟头,又接着点着一根烟,司马就这要坐在地板上,依靠着床沿,已经苦思冥了几个小时,仍然没有想到任何解决的办法。 按照国内公安局的习惯,如果一旦开始调查那个人,除非是最后证明他是清白的,否则十有八九会一口气调查到底直到盯死他、咬死他。除非有办法让小城公安局停止调查,否则恐怕最后自己的所有老底都会让他们查个底朝天,最让担心的就是他们会不会查到深蓝贸易和他下面的仓库,这才是司马最担心的事情。 但是在国内,作为一个普通的平头百姓,有什么办法能让公安局停止对自己的调查?这样的事恐怕不是一个普通平头百姓能够办到的。如果司马有一个身居高位的父亲,恐怕这是很轻松就能解决的问题,但问题司马没有。所以这件事只能自己解决。 “你现在身上最大的致命伤,就是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我估计这才是小城公安要盯死你的原因,我敢打保票,很有可能是别人假别的名目举报你,然后再加上你的巨额财产来源有问题,小城公安才要盯死你。只要你能想个办法把你的财产来源解释清楚。小城公安那就没有任何理由再盯着你。” 这时候那里还敢用什么手机之类,司马为了安全只能跑到街头用公共电话去听自己唯一一个做律师的朋友给自己一个建议,虽然峰子不太清楚原因,但是听司马解释了一下后,根据自己的专业常识,只能从专业的角度上认定司马的财产来源有问题。司马要是想让 小城公安松口,就只能想办法证明自己的财产来源合法。 说着容易,几个月的时间弄到一亿多,任谁都会觉得有问题,要是能证明自己的财产来源合法。恐怕就不会有那么多因为巨额财产来源不明进去的了。挂过电话后,司马回到自己的住的地方拿起纸笔算了一下,自己绝大多数的财产都是通过近来的几次委托京城保利,进行的几次瓷器拍卖得到的。只有一小部分,大约只有千把万的是通过出售白银和黄金套得。也就是说司马自己若是想让小城公安放过自己一马,就无论如何必须要想办法证明自己手里的那些个瓷器来源必须是合法的。只要证明那些个瓷器的合法性。就可以证明自己的财产来源的合法性。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司马证明那几件拍卖出去的瓷器是自己合法取得的,这个瓷器的真实来源,当然是司马千方百计想要隐瞒的,但是如果没办法说明这些瓷器的来源。恐怕最后小城公安还是会咬着它不放,除非是司马能证明,这些瓷器来源的合法性。 做为一个穷光蛋的司马,显然不可能通过个人收买地方式,买到那几件价值都在千万元以上的瓷器。如果说那几件玩意都是通过捡漏地方式,在摊上捡到的,未免也有点儿太假了,恐怕说给谁听谁都不会信,更何况是现在要盯死司马的小城公安? 第45章 小城的现实 在小城一直以来都有一个习惯,这个习惯当然不是一个好习惯,就是每当人们一碰到什么事需要解决的时候,只在涉及到官面上的事,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找熟人、托关系、花钱,看看能不能把事摆平。在机关时有着几年工作经验的司马,这会也只能把希望寄予这方面,看看能不能花钱把这件事给了了。 司马过去在机关工作时,曾经和一些小城公安局的干警打过一些交道,但大都是泛泛之交而已,司马也知道自己如果冒然去找人的话,指不定会被一些专吃这碗饭的人给当成冤大头给敲了。敲了到没什么,只怕到时事连办都没帮你办。更何况对于他们来说,像司马这种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的人,那是最容易敲的,如果立案的话,到时恐怕没有人会为司马喊冤,更不会有人出头来追究敲榨司马的人。 虽然和小城公安局的人并不熟,但并不意味着司马身边的朋友没有和小城公安局里的人熟的,司马最后把所有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在自己的一个旧同事身上,虽然和这个旧同事的关系一般,但是司马眼下实在是没有任何人可信。 小城虽然是中部的一个小城,但是各种娱乐场所、饭店的并不比一些大城市差多少,至少在消费上,而这些高档的饭店、高消费场所在小城所面对的客人就是各机关单位,以及为了办事而请这些机关单位的工作人员消费的人。平常百姓鲜少涉及这类场所。 当夜色降临的时候,小城的各个高档饭店门前,已经密密麻麻的停着各种型号的轿车,从高档车到底档车,齐全的就像是办一个车展一般。如果有人了解小城的车牌号发放程序,以及对小城的车牌号了解较透的话,就能从车牌看出饭店里那些在正在里面吃饭。当然在这些车辆中,还有一些车是属于有专用牌照的权力机关所有。这些车因为他们的的车体上漆装着特殊的花色,而使其在一堆车中显得异常的显眼。 “怎么样,老张,你觉得这件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在小城这家饭店里的一间豪华的包厢中,马卫国趁着敬酒的功夫兴到。“你这个老同事的事难办啊!要知道,现在的这个局长,可是刚从上边下来,两支眼就盯着大案子,一心想借案提拔。想让他松口那有那么容易啊。”一个身着便装的中年人做在主座上说到,本来他并不想来的,但是毕竟眼前这老马是自己多年的老战友,如果不来的话,可不就是灰了他的面子,把这多少年的战友关系给弄生份了。 “呵呵!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你老张,在小城公安局也是说话算话 的主。这件事你就看着我的面子,搭把手。我那同事也着实有点儿倒霉,没上几年班就下来了,后来把家里家传的一些古董给卖掉,想做些生意来着,结果那曾想现在竟然惹上这种麻烦。”作为老张多少年的战友,马卫国当然知道自己这个老战友,现在在想什么,他要是不想吃这碗饭才怪,但却又怕担上麻烦。毕竟这案子是局长牵头办的。就在再次敬酒的时候,马卫国把一个银行卡夹在餐巾纸中,从桌上递了过了。 “听说你们家来了个孙子,这不,就是人家的一点心意。”马卫国悄声说到,虽然不知道这卡里有多少钱,但是老张考虑了一下后,拿着餐巾纸摸摸额头上的汗。然后极其自然的把餐巾纸放进了口袋里。虽然说整个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老张在装下了银行卡后,稍微闭上眼看似像休息了几十秒缓点酒劲。 “其实,这个案子从一开始立案时,两个副局长就反对,咱们小城这地方,看着穷,可是实际有钱的却不少,而且是大家都知道,这些人的钱没有几个人能把来路说的清,如果他把这个案子办死了,恐怕到时候整个小城会人人自危。后来是局头硬压着要办下去,毕竟是上亿的大案子,不过话说回来,和小城里的其它人比起来,那小子也够冤的,咱们同情又有个屁用,回头我帮你看看吧。谁让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了。” 马卫国一听到老张这么一说,在言语中品了品老张话里的意思,发现老张刚才说的话里,虽然没明说,但是已经把意思透个差不多了。“咱们先这么办,我去帮你去通通那两副局长那。咱们先在他们身上使点劲。然后我们再……”一个小阴谋,就这样在两个人的电话里完成了。 小城这地方因为地处中部的原因,以至于经济上并不发达。而多年前也曾因为一场轰动全国的集体腐败案和后来的几次恶性事件。而成为了媒体的焦点。而很多外地人第一次听说小城也是因为这几次事件,以至于小城在很多时候都于腐败等词汇划成等号。 但是小城的确有它阴暗的一面,就像小城的表面上很穷,但是内地里,小城的富人却有着相当数量,这些人在小城大都是场面上的人物,他们的发达大都得益于一些政策,和一些让人摸不清、看不透的机会。在小城,关于这些人如何发家致富,其间并不光彩的过去,都已经是半公开的一个秘密,但是很少有人提,因为有时候总有一些底线是不能触碰到的。 但是现在原来一直很安定的小城,显然有一场风暴正在酝酿,作为一个名不见经传,不过是刚成为一 个富人,甚至连小城富人圈都没混进去的司马,这几天竟然前后接到几个人的电话,这些人大都是小城的场面人,大都是各个行业的领头人物,在以往司马从来没和他们打过任何交道。在电话里他们豪无顾忌表达了对新来的这个局长的所作所为愤怒,同时也表达着自己对司马的同情。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让司马放心的,整个小城的上层圈里头是不可能,就这么看着一个外地人,这么欺负咱们小城人的。 在这些人看来,这次这个新局长可以借口,司马可能参于了古董贩卖为借口,来对司马的财产来源进行一次底朝天的彻查,那么明天就可能以其它借口对小城的其它人进行一次彻查,如果这事一旦开了头话,恐怕最后这些人都得在号里头打着哈哈了。到那时后悔都晚了,这时保住司马,实际上就是保住他们自己。 如果说几十个商人对政府的决策会有什么影响,恐怕没有人会相信,但是如果说几十个省市县人大代表对政府的决策没有什么影响的话,恐怕就不会有人相信了。其实不仅是这些人,甚至当司马的财产来源案传开后,就连政府内部也有一些人产生自危感,虽然公安局没有办理财产案的权力,但是他们完全可以打着其它幌子,给你查个底朝天,到时恐怕小城的那点秘密就…… 更何况小城这地方,有太多的公开或半公开的秘密,原本这个底线是没有人动的,可是一旦有人要动他,那么大家就全完了。同仇敌忾是什么意思。看现在小城所谓的上层圈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大多数时候,像那些个手里的玩意来源不明的人,都是通过把自己手里的一部分玩意以个人收藏或是家传的名义捐给国家,然后再让国家出面对自己手里的其它玩意来一次鉴定,最后国家权威部门给他手中的玩意开出鉴定证书之类,这样这些个玩意就算是彻底洗白了。 司马按着一个圈内的人说的法子,找到小城文物管理所时,在表达自己愿意将家里收藏半个多世纪的两件元代的青花瓷捐献给国家时,小城文物管理所理所当然的先是肯定了一下司马高尚的爱国情操,同时再肯定一下司马的作为。然后在电视台、小城政府代表的见证下,两件价值千万,司马家珍藏了半个多世纪的元代青花瓷,被捐献给了国家。 而小城的人们通过电视台对司马的介绍,才有一些老人们慢慢的忆起来原来这个司马他们家祖上当年在小城也是数得着的大户人家,直到后来建国后土改家势才算败落下来,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做为百年的大户人家,家里怎么着也有 一些普通人家里没有的玩意,当年为了防止被造反的小兵、小将们破坏这些艺术品,司马的爷爷把这些玩意存在老宅的院子里的地下。 靠着两件价值上千万的元代青花瓷,司马成功的让政府承认了一个事实,就是这些瓷器是司马的爷爷当年为防止被小兵、小将们破坏,而特意收藏起来的。只不过最近爷爷去世了才把这事说出来。按着这种官方的说法,那么司马所出售的瓷器都是自家收藏品,来源绝对是光明正大的。小城电视台的新闻里不都这么说,小城的一二把手不也这么说吗?国家给的证书里不也肯定了司马爷爷为保护珍贵文物付出心血吗?当看到国家文物局派来的专家对那两件元代青花瓷器进行鉴定后,并颁发相关证书给司马后,一切都结束了。 原来只是想顺藤摸瓜,破大案的新任局长,在看到那些个小城的头面人物抱成一团时,就知道司马案子马上就会结束了,要怪只怪自己当考虑不周,完全无视了小城的现实,触及小城一些人敏感的神经。当局长接到通知小城礼堂里举行的捐赠议式时,就知道这是小城的那些所谓的场面人在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面子是互相给的,他们卖自己一个台阶,眼下自己就只顺着他们给的这个台阶就坡下驴。没有必要在自己刚到小城上任就把脸彻底撕破。司马用了两件价值千万的元青花,换来的只是---政府承认其收藏文物系家传所得。还有就是小城公安局在捐赠议式的当天就撤消了针对司马的专案组。 第46章 亲人之间 有时候很多事,那怕是一件好事,都有可能会带来一定的负面影响。就像现在的司马一样,虽然解决了被小城公安局给挖着底朝天的局面。但是司马却发现自己陷入了另一个让人心烦的局面,每天都有人上门来找你,总有那些个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亲戚来窜门子,甚至于有一些亲戚说着什么,那些古董应该有他们家一份,要知道那些物件可都是老太爷那辈子积攒下来,不能让一家子给全占了。 这些天来司马开始有些后悔了,至少看着那些人的成天的那副嘴脸,给父母带来的困扰有些后悔了。个个张嘴要求分钱,个个都说应该有他们一份。这时候司马才意识到当初为什么父母会不支持那么,最后如果不是担心司马会进监狱,父母也不会答应配合自己。 “再怎么说,那些东西都不能让你们一家子吞了,如果东西少到不说了。可是那些东西都是千把万的东西,你们家也不能太贪心了。就算是当初叔他老人家眼界看的远些自己个藏下的,可是再怎么说,那些东西都是老太爷之前的几辈人积下来的,虽说老人们不在了,可是我们这些小字辈不都在吗?我们要分一份,也是应该的不是。” 司马看着这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亲戚,这是第几个?如果可以选择司马现在宁可自己进监狱,也不愿意看到眼前的一切,司马不得不感叹在金钱的面前,所谓的亲戚们是多么的现实,所谓的亲情在金钱的面前显得那么薄弱。原来一切都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 “您请回吧!想分钱不可能,我有钱给要饭的,也没有钱给您,如果想打官司我奉陪到底。至于难听的话就不用说了,省得到时大家都难看。”“还反了你了,有你这么和大人说话的吗?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来人一听司马把话说的这么绝,愤愤的站起来指着司马的鼻梁骂到。 “司马,还不跟你叔赔不是,有你这样的小辈对长辈的吗?”父亲斥责了司马一句,面对父亲的斥责,司马只能按照父亲的吩咐,向来人赔个不是。 “我说这是什么家教,没见过你这么管教小孩的。难怪头被人打的像面瓜一样。”在司马赔过不是后,来人仍然不依不饶的说到。“小孩不懂事。有我这个家长来教他。也劳不着你操那门子闲子,刚才孩子说的话,就是我的意思。你请回吧!”这几天来父亲早已经是积下了不少怒气,本来脾气就不好的父亲这会一听人这人还这么说话,这些天见惯了这些人的嘴脸的父亲也懒得与他们说和着什么了。 “你……”来人显然没 有料到父亲今天竟然会这么做,司马也是一愣神,一直很注重亲情的父亲,这几日来对来的那些个亲戚,不管你是来耍横的、还是耍赖的,可都是好说好讲的。那像今天这样。 “爸……都怪我,我给家里惹麻烦了。”待人走后,看着这些天来已经显得非常憔悴的父亲,心里别提多难度了,都是为了自己,要不然也不至于弄成今天这样。 “没事!当初早就料到会有今天这样,凡是上门来的,没有几个是真亲戚,要不是想着这份钱,恐怕这里头的大多数都不会来窜这个门子。”父亲叹了口气,靠在沙发上说到。父亲一辈子没得罪过几个人,可是这老了老了,为了自己得罪那么多亲戚。 “爸!你从来没问过我,那些个瓷器是从那来的。你就不担心吗?”自从出了这事,司马觉得父亲从来没过问过自己从那弄的那些古董,这和司马所了解的父亲完全不太一样。 “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根本就没有做违法的胆,我还有不知道你,至于那些瓷器是从那来的,等到你想说的时候,你自己就会说。如果你觉得连父母这不能说。那也肯定有你的道理。再说你都这么大人了,有自己明辨是非的能力了。”听着父亲的话,司马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当父母的的那有不相信自己的孩子的。 “爸……其实,那些东西都是我买来的了。”司马考虑了一会,低声说到,对自己父母有什么好隐瞒的,更何况连自己表弟都知道,为什么不能让父母知道。 “你说的是真的。”显然父亲被司马刚才的讲述的话或者说故事给惊呆了,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事吗?“爸,你看这些照片。”看到自己的工厂一天一天的建成,并不断的向周围扩大,虽然大多数厂房都闲置着,但是司马还是忍不住在个人的时候用手机拍下了一些照片,拿出手机翻出照片,给父亲看手机拍下的工厂。 “这……这就是你说的……”父亲看着手机里的相片,不可思议的说到。毕竟这……也太假了吧!有这种可能吗?“如果没有那个时空异常点,爸,你觉得我能弄到那些瓷器吗?”待父亲看完那些照片后,司马轻声的说到。 “把那些照片删掉吧!到时手机丢了,会惹麻烦的。”一辈子不知道经过多少风浪的父亲在看完照片后,轻轻的交待着司马。 “嗯!知道了。”司马当然知道父亲这么交待自己,都是为自己的安全着想。 “你说你在那建了个别墅,你是不是想在那里常住?那别墅 是不是就是刚才照片里的小洋楼。是够漂亮的。”父亲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连忙问到。 “我……我只是觉得那里有些太难以割舍了,那座工厂几乎是我的全部心血。有时候我反倒觉得,那儿更像我的归宿。”司马犹豫了小一会才吱吱呒呒的把自己的意思说了出来。 “虽然那座工厂是你的心血,可是你别忘记,我们都在这。你到那里合适吗?”父亲看着长大的儿子说到。虽然儿子长大了,要自己飞了,可是…… “爸,小时候,您常告诉我,男人有事业的地方,就有家,没有事业,就没有家。在那里我虽然现在还没有一个家,可是那座工厂现在就是我的家、我的全部。那里有我的梦想,我真的离不开那里。爸……要不然……” 司马说着自己的想法,实际这个想法,更多的是父亲从小的灌输的想法罢了。而司马又有了另一个想法,那个地方的环境显然比这里适合养老,当然各个方面肯定是比不上这里。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件事我就当从来没听说过,你忙你的事业吧!别忘了时不时回来家看看,我和你妈这你就放心吧!”当父亲的当然知道,有时候对男人来说,事业比一个男人的生活更重要,为了事业总需要舍弃一部分东西。 “你算是什么都有了,什么时候谈个对象,好结婚。你年龄也老大不了,不要再拖了,你去那,至少让孙子放在我们跟前吧。”司马的婚姻问题,一直是二两的一块心病,眼见着这年岁一天天大了,身边的老同们的个个都抱起了孙子,可是司马至今还是没结婚。“我现在还不想结婚,也不想谈这事,这事等将来再看吧。”这个理由是司马将近一年来唯一的借口和理由。 “上次你头被人打破,是因为她吧!还没忘记她吗?”父亲当然了解,不到一年前的那次伤害,对自己儿子造成的伤害。但是,为那样的一个女人显然不值。 “爸!我……她早都是过去了,只是现在……我并不适合找老婆,像现在这样几个星期都不在家呆上一天。找个老婆反而麻烦,要不回头在那边我给你找一个儿媳妇吧!如果你们不嫌她年龄大的话。”听着父亲的话,知道父亲是怕自己还没走出感情的阴影,才会对自己有些担心,于是便半开玩笑的说到。 “行啊!只要你不觉得老,自己个愿意就行,那个时代的儿媳妇可都比现代的要贤慧很多。记着别忘了把我孙子给我们送过来就行。”父亲一听也乐了。自己儿子要在那个时候找媳妇,那 生日可都是上个世纪的。 当晚,司马在家里陪父母一起在家吃个团圆饭,很久都没喝酒的父亲也喝了数杯,这一晚父子两人都醉了,谁知道下一次司马再次回来,一家人在一起吃团圆饭是什么时候?当司马离开家的时候,父亲什么都没说,和母亲在客厅里看着电视,临行时看着有些空荡的家,司马忍不住有些心酸。 为什么自己一定要离开这里?难道那个时空真的人自己的牵挂吗?是夜,司马一个人静静的呆在仓库院内,看着熟悉的仓库,司马在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发现那个时空异常点,会不会像以前的老胡一样,在这看一辈子仓库?答案是否定的,先不说司马愿不愿意,就是司马愿意恐怕也不太可能,城区以后发展一定会发展到这的,到时就是司马愿意看,恐怕也没有仓库可以看了。 “文子,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你了。”司马拍着表弟的肩膀说到。“哥!你就放心吧!”叶文看着伤口还没好的司马说。“哥,我想问你个事,你为什么当初选择告诉我这件事?”自从知道这个秘密直到现在,虽说叶文一直努力做好表哥交待的事情,但是有时候还会自问为什么表哥会选择告诉自己。 “文子,咱们两个人兄弟,虽就是表兄弟,但和亲兄弟也没差那里去,我不告诉你我告诉谁去?咱们两只要一个有了两人不都有了,你的房贷都帮你清过了。说是一个月给你几千块的工资,顺便说一声,这个深蓝贸易已经划到你的名下了,呵呵!以后哥哥我需要什么东西,可得少挣点啊!”兄弟两人之间,不需要分你我,从小到大在司马心中,如果自家兄弟都可信,那么这世间恐怕就没有什么可信之人了。信任自己的兄弟,不需要什么理由。当时空异常点再次开启的时候,司马再次回到已经阔别多日的西元一九一五年的时空。下次再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第47章 卷烟(一) 当司马再次出现在高传良、史道姆、刘季元等人的面前时,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惊奇。对于这次司马的一出数日没有音信,众人对此早已习惯。更何况这次司马可是去给公司添置卷烟机,以在口外建立卷烟厂生产卷烟。只是对司马脑袋上的伤口有些好奇。 “季元,你看一下,这是烟叶发酵房地图纸,你仔细研究一下。然后抓紧时间把它盖起来,咱们可全指着它了。”一安顿好一切,司马就开始安排起活起来,虽说要制这卷烟,烟叶只能通过洋行进口美国或土耳其、印度烟叶。但是先建成这发酵房,总是不会错的,等明年在把司马从未来弄的适合北方地区环境的烟种,包种给百姓收获后才能开始慢慢用土产烟叶取代进口烟叶。 “少爷,按你的吩咐,在你一起我们就托关系从一家土耳其洋行那里买了一千桶土耳其烟叶,又收了一千多担北地的土烟,果然像史道姆说的那样,这土烟的香味、烟质都比不土耳其烟叶。”没等司马开话问,高传良就先把司马准备问的事说了出来,司马对高传良办事,着实是再放心不过,很多时候只需要把事情稍交待一下,他就会尽心尽力的办好。有时候司马都觉得自己和高传良的结识是不是上天早就安排好了,就像是自己发现时空异常点一样,为什么之前就没有人发现呢? “那个技术员的事,办的怎么样了?”这个技术员才是司马最关心的,虽然司马买卷烟机的时候,就拿着了像弗吉尼亚烟、土耳其烟、哈瓦那雪茄烟还有几种烟用香精的配方,还有其它的一些必须的技术资料。但是这些死资料,肯定比不上有经验的技术人员。毕竟除了一个史道姆,这个曾在英美烟草当过机械师的德国人之外,其它人根本就没接触过烟草。 “司,这件事我来说一下,那怕就是在英美烟草公司生产卷烟的工艺管理,为了保密主要掌握在少数外籍人员手中,是不会轻易外传的,一般中国人根本接触不到什么,你们自己的卷烟企业大多缺乏专业技术人才,只是凭经验操作,一直缺乏一套全面系统的工艺技术规程。所以就算是从别的工人挖人,也不会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曾在英美烟草公司做过一些日子的史道姆,显然只有他对于这一行的内情比较了解,更何况最初也是他建议司马开办卷烟厂。 “那你的意思是,除非我们找的是那些在英美烟草的技术人员,否则我们只能像其它厂一样自己摸索?”从史道姆的话里,司马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前提,本来以为只要有了机器,再从其它厂里挖几个技术员,自己的 卷烟机就能没日没夜的转着,然后银子就能哗哗的过来,谁曾想很多事并没有想象的简单。 但是现在机器已经买回来了,就是后悔也晚了,南洋兄弟那样的民族企业能自己摸出来工艺流程,那么在这里也能自己摸出来。更何况相比于这些国内其它烟草企业,司马还比他们多出了几项优势,就是自己手里有充足的烟用香料以及烟用香料配方。 这几十种烟用香料配方,如果在二十一世纪兴许算不成什么,毕竟像弗吉尼亚烟用香精、土耳其烟用香精之类的配方,早都是大路货了,只要愿意随便上网搜索一下就能得到这些烟用香精的配方,当然这仅只限于二十一世纪。在这个烟用香精不过刚开始使用普及的时代,这些烟用香精的配方无疑就是司马手里的一笔巨大财富和优势。 “这些资料是我在英美烟草公司时,和他们的工艺管理人员在一起聊天时知道的,这些天我回忆了一下,都写在这里上面了,我已经让刘先生译成了中文,你可以看一下。”史道姆递过薄薄的几页纸说到,虽然只是几页纸,但是总比什么都不知道、不了解要强上不少。 “谢谢你,史道姆。”接过史道姆递来的资料后,司马由衷的说到,刚才想了一会,司马就觉得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一步一步摸索就是了,无非就是少挣点银子,仅此而已。司马接过史道姆按回忆记录的一些资料,只是一些简单的资料,虽然司马是一个外行人,但是也知道这份资料中虽然有很多外行人的揣测,但是却是一份非常详细的生产分工流程,从制丝阶段的分工、验收、检查到烟箱打包出厂阶段列书的十分详细。在卷烟制做过程中,其中烟叶的品种良劣,虽然是最重要的主要环节,但是如果在制丝阶段出了什么意外,那怕再好的原料也不可能做出好烟。 烟叶制丝工艺一般简单的分成配叶、去梗、切丝、烘丝4道主要工序,但是如果要细化的话,至少分成分为解包(或开桶)、筛砂回潮、配叶、蒸叶、扯茎、轧茎、加香、切叶、叶丝回潮、蒸梗、梗丝回潮等十一道工序。当烟丝制好后,就是装入卷烟机,开始进入下一个环节,生产卷烟。 在这个时代,大多数国内的民族企业,他们大都是使用一种小型木制手推卷烟机,将烟丝放在卷烟盘纸上卷成纸烟,这种半手工卷制的香烟,品质一般、成本较高,而且是容易脱丝。机制卷烟虽然没有手工卷烟的这些问题,但是同样他自己的一些问题,像烟支中含梗块、梗签的问题,就是一直困扰着机制卷烟,但是这个 问题也仅只限于老式的落丝式式卷烟机,而司马所购进的则是先进许多的吸入式卷烟机。这种吸入式卷烟机,那怕就是在欧美本土,也不过仅仅刚出现而已。更重要一点是用这种吸入式卷烟最大的好处是,在保证烟丝不脱落的前提下,每支烟的重量只有0.8克左右,比起这个时代的每支烟普遍1.2克的重量,烟丝用量一下减少了30%左右。仅此一项就把成本降低许多。 左右比较,司马发现虽然自己现在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但是相比之下,自己的优势也极为明显,第一是自己的原料耗费少成本低、第二是机器好产量大。但是仅仅只有这些,显然只能保证让司马开设的卷烟厂在未来的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如果想和英美烟草公司竞争,显然只有这些是不够的。 “如果说我们要进入卷烟市场,那么毫无疑问,英美烟草公司就是我们的头号敌人,至于像南洋兄弟这样的国内企业,我们不需要考虑。只要能击败英美烟草公司,我们就能占有卷烟市场。”虽然过去在现代从没有管理过企业,但是司马还是感觉,要么不做,既然做了那就应该努力去做到最好,而击败英美烟草无疑就是做到最好的最佳证明。 “我们要是想在牌子或是其它方面和英美烟草竞争,是肯定不行的,现在全中国那个城市没有英美烟草的烟,光牌子就有上百个。高中低档品种齐全。想和这些外国人对着干,只能另外再想其它办法。”在高传良看来,虽然少爷这一上来就要和洋人对着干着实不智,但是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着少爷的志气。但是他那里会知道做为一个后世的人,在很大程度上,司马佩服这个时代的商人远胜于未来的商人。 这个时代的商人虽然谋利,但是在很大程度上他们都是站在国家、民族的角度上去做生意,就像卷烟一样,南洋兄弟烟草公司的的创办人,虽然办厂是为谋利,但是初使却是因为看到每年数以百万甚至千万计的白银白白流入各列强在华烟草企业有腰包,才下定决心作国人自己的卷烟,与之对抗。而这种气概恰恰是后世的商人所缺少的,后世的商人在更多的时候,他们所选择的却是另外一条路---挟洋以自重,以低价出卖公司股权为代价,换取所谓合资企业或外资企业的外皮。以期取得政策上的优惠。 从19世纪末中国人图强以来,一批批中国的企业家茁壮成长,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享誉中外的中国企业。这些企业家们以实业救国为己任,以服务社会为宗旨,以奋发图强为动力,司马每每读起他们的传记,让人感到荡气回肠。反观 那些个生长在21世纪那些新兴企业家,总觉得骨子里比那些商业老祖宗们缺少些什么。至于少了什么,作为一个外行人司马还真说不上来。好像是那些人身上的那份自信、那份骄傲、那份诚实、那份努力吧!或许又是其它…… “其实这个办法再简单不过,你们看一下这几根烟有什么区别?”分别从几包不同品牌的香烟中各自抽出一根,把香烟摆放在桌子上以后司马问到。“除了牌子不太一样之外,好像没有什么不一样。”从来不吸卷烟,而只吸旱烟的高传良看了一下说到。在高传良的眼中的确就是这样除了牌子没什么差别。 “好像粗细有点不同。不过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把烟从桌上拿起来以后,刘季元在眼前仔细比较了一下这几根香烟后说到。而这会史道姆则在一旁笑着,作为一个资深的烟民,史道姆当然知道这几根有什么不同。 “史道姆,看来你的表情,想必你一定知道了。”看着史道姆的微笑,司马这才想起来自己眼前的这个德国人可是一个资深的烟民,恐怕在做的这些都还没见过卷烟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抽卷烟了。 第48章 卷烟(二) “司,这几根烟因为他的等级不同,所以他的圆周也就不同,这是各个烟草公司给香烟分级的最简单的一个办法。烟的级别越高,他的圆周也就随之越大,当然这样的话,它的成本自然也会增加。”对于这种再简单不过的常识,如果连这些东西都不了解,那史道姆怎么能称得上是个资深烟民。更何况史道姆过去还曾在英美烟草公司工作过。 “呵呵!季元没错,就是粗细有点区别,但是并不明显。卷烟的圆周是各个公司用来给香烟分级的,这一点史道姆倒是没说错,但是大家也看出来,这支圆周为28毫米发香烟,和这支31毫米高档香烟的圆周,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有什么差别。”司马拿着两支香烟举起来对大家说到,的确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没人会注意到这些细微的差别。 “现在无论是英美烟草公司,还是其它外国的、本国的烟草公司,他们生产的卷烟长度都是70毫米到72毫米之间。圆周规格比较混乱,这些公司的各个卷烟厂所产的烟支圆周有25毫米、26毫米、26.5毫米、27毫米、27.5毫米、28毫米、29.5毫米、31毫米等不同规格,我们要想显出和他们的不同,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这方面动点脑子。”早在最初一开始决定建立卷烟厂的时候,司马就已经想好用这种办法来占有市场,这个办法非常简单,但是同时却非常有效。当然成本会增加那么一些。司马相信无论是西元一九一五年的国人,还是二十一世纪的国人,在大多数时候都吃这一套。 “高档香烟通过加大圆周来多添加烟草,但是实际上也就是和最普遍级别的25毫米的香烟能一眼看出差别,和28毫米的相比根本就不会有人注意到。试问有谁在买烟的时候会去细细比较两支香烟的粗细?”曾经也是一个烟民的司马,当然知道没有人可能会去比较两根香烟的粗细,也很少有人在意这些,相比之下烟民注重的是口味和品质,不是太明显的差别,根本就不会有人注意。 “其实有一个简单有效的办法,中国人嘛!实惠点的东西总要好卖一些不是,既然加粗香烟并不是那么明显。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加长香烟?”把香烟加长,是司马想到的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办法,加粗给人的感觉并不怎么明显,但是如果把香烟加长,那怕就是香烟做细点给别人的感觉也是非常实惠的错觉。 “我们把普通的香烟加长到84毫米,这样我们的烟摆在摊子明显比别人的烟长出的一截出来。到时这明显长出来的一截烟,对吸烟者的吸引力是不是 言而喻的。”国人在很多时候选择商品,都会选择一些比较实惠的商品,至少看起来比较实惠,尤其是在国人收入水平不高的情况下,国人选择商品首先是考虑到其是否实惠。就像是现今国人在购买棉布时,会优先考虑摸起来手感较厚的布,在选择香烟这种消耗品是也是同样。 “我们把卷烟加长,那样用料就增加了,本钱可不就也增加了。”所有的商家都知道可以通过加长香烟来吸引顾客,但是只是简单的加长香烟,所带来的问题是成本的增加,显然这不是商人所乐意看到的。高传良出于商人的本能问到。 “呵呵!这不是问题,我们的卷烟机是现在美国尚在试验的最先进的卷烟机,气吹式进丝,一支72毫米的卷烟用烟丝不过0.8克,而现在国内各厂一根烟用丝量普遍在1.2克左右,那怕就是我们加长以后用丝量也不会比他们高,实际上我们的用丝成本,还是低于国内其它烟厂的,这点没有任何问题。”最近高传良等人虽然没有挖到技术人员,但是却收集了现在国内市场上卷烟的资料,这些资料,正是司马刚才作出这样决定的根据。 “未来我们的卷烟厂将实行卷烟产品分级,分成甲、乙、丙、丁4个等级,在这四个等级里,我们只做四个牌子,把这四个牌子做成国内卷烟中的名牌产品。”作为后来人司马当然知道名牌意味着什么,如果把一个牌子做好,远比为了标新立异不停推出新牌子要强的多,就像司马一样,从开始吸烟到戒烟,自己只买一个牌子的香烟,万宝路、555都一样是几十年的卷烟品牌,不是一样在全世界畅销。 而现在国内的烟草公司大多数烟厂缺乏长远打算,随意标新立异,经常使用新牌号,一俟打开销路便又偷工减料,以致信誉败坏,产品滞销,最后又立新牌号,常此以往,谈什么立下品牌之说。 “我们的甲类烟要和别人的烟完全不一样,你们看一下这几支烟。”司马拿出一根过滤嘴的香烟,这支香烟是司马特意准备的,已经抽出了抽出醋酸纤维制成的过滤嘴。换成了半绉丝纸制成的过滤嘴。 “这……这儿怎么多了一个纸嘴?”史道姆拿了一支看了一下说到,卷烟的一端多了一节黄褐色的纸嘴,里面显然不是烟丝,好像是丝纸之类的纸棒。 “少爷……这东西有点儿像是烟嘴儿。”常吸的旱烟的高传良细了了一下觉得,这多出来的这节纸嘴儿,倒是和自己旱烟袋上的玉烟嘴有那么点相似。“就是烟嘴儿,只不过他比普通的烟嘴儿多了一道功能。通过 滤掉烟里面的一些有毒的物质,当然更重要的是,吸这种装有过滤嘴的烟,省得人们再吸两口烟时吐嘴里不小心弄进去的烟丝。”对吸没有装过滤嘴的香烟时,不小心弄到嘴里烟丝,司马可以说是深恶痛绝,每吸两口烟就要吐两口,着实让人不舒服。 “吸这些高档的甲类烟的人,大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们能吸起六十块铜元一包的香烟,根本就不在呼再多花几块铜元,来买这种装过滤嘴的香烟。这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相信对嘴里时不时吃进烟丝也会感觉到厌恶吧。”司马以已度人的说到,那些个能花起六十块铜元来买烟的主,根本不可能在意多花几块铜元,多花几块铜元可以省掉不少麻烦事,毕竟这烟嘴儿不是天天谁都带在身上。 用半绉丝纸制做过滤嘴,应该是十年后才被欧洲人发明,但是在欧洲并没有普及开来,主要是因为烟民觉得这种烟有“纸张的味道”,资深的烟民往往不喜欢这一点。但是和后世普遍使用的醋酸纤维相比,半绉丝纸那怕是在后世,都相对更便宜一些,却有着比醋酸纤维有更强的去除焦油和尼古丁的能力。 在后世的一些高档烟中会有一些厂家引入双层过滤嘴,就是前半段是用半绉丝纸,后面段用醋酸纤维。以在在去除“纸味”的同时保持更半绉丝纸的去除焦油和尼古丁的能力。但是在没有发明醋酸纤维的西元一九一五年,这个法子一开始就被司马放弃了。 司马选择了一个更简单的办法,就是尾部空出半厘米左右的空腔,这样就可以避免与半绉丝纸直接接触的可能,也就没有什么让资深烟民所反感的“纸味”。在后世如果不是由于醋酸纤维制成的过滤嘴,一直被看作是减少烟雾的工具,也许纸过滤嘴早就被广泛接受了。 当卷烟厂的第一批工人在司马的那座小洋楼里,接受也许是人类史上的第一次电教教育。当史道姆、刘季元、高传良等人和工人一起,在司马的地下室里看到布幕上出现的机械操作教学时,看过电影的史道姆、刘季元和工人们一样。 目瞪口呆的看着幕布上的画面,听着声音,他们从来没有想到原来,电影可以这么用,电影居然可以用来传授技术。第一次接受电影教育的众人,显然并没有学到什么,大家都被惊呆了。根本没有从电影里学到太多东西。 将近一个小时的人类史上第一次,通过电影“至少司马这么说,大家这么以为。”进行远程教育,所起到的第一次效果,只是让大家吃惊于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但总算是起了个好 头,起个好头就行。接下来可以慢慢来。 几天后,当接受了几天的“远程教育”的工人们,有些生硬的操作着已经安装好的切丝机、卷烟机这些制烟设备,生产出第1支卷烟后。司马点着第一根烟,深吸了一口,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这种用教学光盘来陪训工人地方式,至少已经是初战告捷。这个意义对司马而言,要远比生产什么卷烟之类的更为重要,重要是司马找到了一条用来培训工人的新路子,再也不用担心,虽然早期做不到让那些个工人精通,但是至少让他们先知道怎么样用这些设备。 “卖烟啦!先生来包烟吧!中华卷烟厂新出牡丹牌香烟,一包只要十个铜子。这烟比其它烟可长出了一大节,那味道绝对比英美烟厂的味不知道强出了多少。”数日前的,京城、天津、张家口等地卖烟摊、杂货店、饭庄都同时摆上中华卷烟厂推出的红、黄牡丹两种档次的名牌香烟。而与此同时,全国十多个大城市的报纸上都在同一天的头版,登出一则全版广告“牡丹虽好,全仗绿叶扶持,国货虽良,端赖同胞提倡,此我牡丹牌之定名” 第49章 筒子楼 在口外这种地方,生活条件远不及关内优越,更比不上关内大中城市的繁华,甚至可以用荒芜来形容口外的,那怕是现在已经建成了一批厂房,有着上千人的西北通用机器公司也是如此。口外的这种稍有些恶劣的的环境,就会让司马的工厂面对一个问题。内地技工只能花高价聘请,而自己培训的技工也是和内地技工一样,只是把这里当成一个挣钱的地方,早晚他们还是会离开这,因为这里并不是他们的家。 如果想留下他们,首先就必须要让他们把口外当成他们的家,但是想让那些在关内过惯安稳日子的人,自愿留在口外谈何容易。除非让他们觉得口外比他们的家更适合生活。兴许这样还靠点谱。如果说人知道司马的打算,会认为司马是疯了,为这些小工子做这么多事,要是大家都这么做,还挣个屁钱。 “司马!你疯了,你绝对疯了,要知道,照你现在的这种规划,咱们需要建立几十座这种筒子楼。”刘季元看着司马的规划图说到,说实话如果单从建筑实用的角度来考虑,司马拿的这种筒子楼地图纸还是非常不错的,至少在刘季元看来是这样。这种桶子房实际上三层的筒子楼,一条长走廊串连着许多个单间,看着有点像是宿舍、军营之类,就像上个世纪60~70年代各个城市很常见的那种桶子楼一样。 但是相比之下,司马准备建的这种桶子楼远比那种军营式宿舍的设计要合理的多。两侧的房间都被从传统的桶子楼加长了7.5米。每三个单间组成一个简单的套间,虽然面积只有60多平方米,但是要怎么着也是四室一厅一卫一厨的套房。虽然这种房子的卧室只有十平方左右,客厅也只有十二个平方,但是四间卧室足够这些普通工人未来安置自己的家人,这个时代的工人大都是大家庭。四间卧室三代人应该足够使用了。 “季元兄,我知道这样工厂的运行成本会提高很多,但是要知道这些工人是咱们工厂的根本。在口外这地方办厂,就得想方设法吸引这些工人留在这,把家安在这,咱们帮他们把家建好,他们还会走吗?”做这些事也是无奈之举,如果自己的这个时空异常点是在内地的大中城市附近,也不至于如此还要帮工人建家。但要是自己帮这些工人建家的话,至少会让他们对工厂有一种归属感,就像后世的那些老工人一样,把厂当成家,以厂为家。 “司马,你是老板,当然你说的算,可是你算过没有,按照你的规划,像这么一座三层的住宅楼,一座只能分配三十六个工人居住。按照咱们这现在两千多号工人, 这可就是近百座这样的住宅楼。不算这需要多少钱,但就是需要的钢材、砖块、水泥都是非常庞大的数字,这些全部都需要外运。都是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早在多日前的庆功会上司马就已经许下了给工人房子。现在自己既然难以挽回司马决定,那就只能尽可能的配合他把这事做好。 “钢材、水泥你不用担心,至于砖块,咱们可以建个大轮窑砖厂嘛,这里的土质不行,不要忘记离这十来里外的洋河边,那里的土质用来造砖倒是不错。”过去要是知道离这十来里外就是洋河,估计司马早都建起来了砖瓦厂。 对砖瓦厂司马可以说是再了解不过,司马当年可是和别人一起合伙开过砖厂。那座砖厂里有一座18门的轮窑年产将近两千万块红砖。早期效益非常不错。后来若不是因为一次水灾,再加上没能打通好土地部门,最后被强令停产了。司马一直大觉可惜,虽然当时已经收回了投资。 “你想在洋河边那块建个砖厂?那块地可不是你的,先看看孔家愿不愿意卖给你再说,要知道那一带的可都是好地,孔家打定不会把好地卖给你的。”在这地方呆了几个月,再怎么着也知道洋河边的地在这地方那绝对是这一带收成最好的好地,按刘季元对这些土财主的了解,恐怕打死他们都不见会把那些地卖掉。 “放心吧!季元兄,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肯定同意咱们在那里建砖厂。”刘季元说的不错,这些土老财大都是打死都不会卖好地,但是这些个土老财贪财的习惯,让他们绝对不会放过送到嘴边的好处。 “孔老太爷,晚辈这次又来讨扰了,还请见谅。晚辈准备一些薄礼,还请笑纳。”在孔家的客堂,司马恭个腰说到,这是司马第二次登孔家的门拜访,有时候看着这孔老太爷的架子,司马都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是在曲府孔家,而不是孔家庄的这个孔家。 “嗯!大少爷多日不见越发精神了,不知道大少爷那厂子现下如何。”一提到那片厂子,这孔老太爷心里头就别提那个酸了,那么一大块地才卖那么点钱,本以为还挣了,结果这倒好,这小子光是为盖厂房,在那块地上的石山上开山采石,都不止只值那么点钱。要是当初那座石山没卖给他,估计现在光是卖石头,孔家恐怕也是几年不愁吃喝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老太爷,想来明常少爷已经禀报过您了,不知道老太爷的意思。”日前,司马在和孔明常在一起吃饭时,曾透过想买洋河边那片地的意思,虽说这些日子司马和孔明常的关系倒也不错, 可是提到买那片好地,孔明常自己根本拿不定主意。虽说这孔家上下大小事,老太爷都交给了孔明常打理,可是旁人不知道,孔明常自己个还不清楚,小事自己可以决定,像卖地这样大事,老太爷不发话,谁敢那。 “司马少爷,您是在这口外办厂子,第一个挣到钱的主。单就是看你那面粉机厂、纸烟厂,那天天成大车的把货朝火车站拉发出去,就着实让人羡慕啊。”虽然已经听明常已经禀报了司马要买地的事,但是孔老太爷这会显然并不愿意和司马谈这件事,错开话题和司马谈起了司马的厂子。 这也不怪现在整个镇子上有谁家不谈论那离镇十来里外的大厂子,光是成天的看那两套马的大车来不停的朝火车站送货,就能让镇上的人谈论上半天,算着那厂子一天能挣多少钱,这镇上的人眼早都红了。 “在老太爷面前,晚辈怎么敢称您。这厂子不过是糊口而已,老太爷谬赞了,这办厂表面上看来风光,实下还不如置地收租来的稳当,老太爷这足谷翁当得可是羡刹旁人了。”因为和孔大少爷在一起吃饭喝酒时,曾听他提到过,这孔家老太爷对那么大一片地只卖了一千多块,感觉有些可惜,再加上自己在上面办的厂子着实让镇上的人有些眼红,这孔老太爷这般作态倒也可以理解了。 不过司马却觉得,这孔老太爷未免有点儿太小肚鸡肠了,要知道那块地当时可是一个愿一个愿卖,自己在上面办厂挣钱,你急那门子啊!幸好对这种土老财的性格有些了解,知道这就是他们的性格使然。 “老太爷,实话不瞒您说,晚辈这次想置下洋河边的那几百亩旱地,实际上是想在那建个砖瓦厂。”早在来的时候就已经拿定主意的司马,这会见孔老太爷果然和自己想的差不多,于是便直接把自己的意思说了出来。 “哦!不知道大少爷,这砖瓦厂的砖瓦准备拉到那卖啊!”一听说又是办厂,孔老太爷来了兴致,这附近不是没有砖瓦厂,但是那些个小砖瓦厂大都是保本经营,这司马大少爷怎么想起来建砖瓦厂,朝张家口送?不对啊!这从旱路运到张家口那砖头还不贵死,更何况张家口附近的砖厂可是十家八家的。 “老太爷,其实是这样,晚辈的厂子现在一天天的扩建,这不又是要盖厂房,又是要盖宿舍的。光用石料是肯定不行,所以就打算在这建个砖瓦厂。也就是自已个用着方便罢了。”这个时候说实话远比拐弯抹角来的轻松,司马没做什么考虑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意思。“哦!原来是图用着方便啊。”一 听到买地建砖厂只是为了自用,孔老太爷不由的犹豫了一下,这和他刚才想象的完全不同,这样的话可就有点儿难办了。 “老太爷,晚辈是这么打算,这家砖瓦不若你我两家合办,我担保孔家每年所得红利不低于2000银洋。不知道老太爷意下如何。”其实早在来的时候,司马就已经拿定主意,这个砖瓦厂由两家合办,没有必要在这蝇头小利上计较什么。更何况自己以后要借助这孔家的地方还多着。这样的合作等于让两家联在一起。 “哦!司马少爷刚才所说当真?不知道这个合伙怎么个合法。”孔老太爷一听合办砖厂,每年不低于两千银洋的分红,一下来了兴趣,家里那样的熟地着实不少,可是若是说那洋河边的那百亩地,一年要是能分两千银洋的分红,合在一起办这个砖瓦厂倒也不错。 “我出建这个砖厂所需要的资金,而孔家出地。至于分利你我两家五五分红,当然砖厂工人可以从孔家庄请一批,但是报酬肯定没有大厂子里的高。还请老太爷见谅。”像孔老太爷这种财主,在大多数时候只是图个稳当,他们看别人挣钱时会眼红,但是大多数时候却不愿意冒险把银子投在生意上,而是不停的置地以图个安稳。而司马所说让他以地入股,正好遂了孔老太爷求稳的心恩。 “嗯!这如何使得,司马少爷厚待孔家了。明常还不快谢过司马少爷。”孔老太爷一听两家是二一添作五的分成,再加上砖厂的工人从孔家庄出一部分,这时那里还能不愿意,一来自家可以年年拿到分红,二来这样也给孔家庄的闲人找口饭吃,这种两全齐美的好事孔老太爷当然不会拒绝,言下立即应了下来。 第50章 枪声 进了九月底的口外,已经冷了下来,从外面移到厂子里的树木上的树叶早已往下落了,眼看着就已经快入冬了。相比之下,口外比关内的温度在低上几度。此时的口外比关内更是多了几分寒意,入夜以后更显得冷上几分,晚上在室外走动时已经可以感觉到冬天的寒意。 “大哥!这天越来越冷了,等过些日子,这呢子大衣咱们就能在大白天的时候穿出来显摆显摆了。”穿着厚呢子大衣,肩背着三八式步枪的穆白搓搓手,对着身旁一起在厂里巡逻的吴满屯说到,说话间又打打了身上的大衣,好让自己显得更精神些,若不是因为白天里还没到穿大衣的时候,恐怕护厂队的人,早都在大白天的穿起了这呢子大衣,好在大伙面前显摆显摆。 “听庄了上的人说,估摸着就这两天的功夫就下雪了,到时候估计穿大衣出操,队长就不会说什么了。”大家伙的心思吴满当然明白,自打从这呢子大衣发下来,大家伙都想着穿在身上在人前好好的显摆显摆,大衣好一发下来时,有时候趁着没人,也不管他热不热,上夜岗时就会有人穿上。虽然是在夜里不能显摆什么,可是也算是过过瘾。 “大哥!听厂子里的人说了吗?东家好像在给大家盖房子,谁愿意把家安在这,就给谁一处宅子。”穆白低着头说到,当听那些个厂子里的工人说到这事时,穆白都有些不太敢相信,会这样的好事,给一处宅子,家!自己什么时候才有一个家? “厂子里早都传来了,不是那天厂子里开庆功会时,东家对着大家许的吗?不过好像只有那些大师傅才有,真羡慕他们能住上小洋楼。”对于东家要给大家建房子的事,吴满屯当然听厂子里的人说过,最近这些日子,那些个工人都铆足了劲干着,都想给自己挣住房子,好把家里人接过来,这口外虽说不比口内,可是至少在这里衣食无忧,挣的也比在家里刨那几分地要强上不少。 “大哥!要不你到时候,把俺大娘,兄弟妹妹们都接过来吧!到时候咱们住在一起。咱们也把家安在这吧!东家人不错。”穆白抬头看着吴满屯说到,要是那样自己可就算是有家了,穆白开始有些憧憬着那种有家的日子,吴满屯是自己大哥,那他娘俺大娘就是俺妈,大哥家不就是俺家吗? “这现在都是没影的事,你没看那些大师傅住的宅子,最近几天才动工吗?就是轮等轮到咱们护厂队时,恐怕也得等老长老长时候,更何况谁知道咱们护厂队有没有那宅子。”想到东家只是把宅子许给工厂里的工人,吴满屯不由的有些泄 气,虽说在这里护厂队,月饷多点,吃的也比厂里的工人吃的好,可眼下看还真不胜去厂里做工。 “应该有咱们的份吧,东家俺见过,对咱们这些穷哈哈那是没得说,咱们护厂队可不比他们厂里的工人干的轻松,要是没咱们在这天天站着夜岗放着哨,他们能睡踏实了?”听大哥那么说穆白显然有些丧气,但是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不相信东家会给只厂里的工人的房子,不给护厂队房子。要知道这护厂队虽说拿钱多些,可不比厂里的工人轻松。 “东家待咱们是不错,可是我觉得这给所有人都盖房的事不怎么靠谱。咱们这厂子里可是有两千多人。要是一人一处宅子,东家家就是开金矿的,也经不起这般折腾。估计等咱们再熬个几年兴许能分咱们一处宅子。”在吴满屯看来,虽然东家对像自己这样从关里来的穷哈哈们,那是没得说的,工钱不低,而且让大家伙吃好穿好,可是再怎么着也得有个头不是,东家能做到现在这样都是自己这些个穷哈哈上辈子烧了好香了,能轮到这么一待人好的东家,若是这样还想着这想着那的,这人心也忒不是头了。 对吴满屯面言,吴满屯对眼下的生活很满意,一天三顿饭店,四季的衣裳,这没入冬呢子大衣就发了下来,这月月几块现洋的饷几乎都是剩下的,月月到发饷时把钱通过邮局邮回家,家里人也饿不着。要是能接家里的娘和弟弟妹妹们都接过来,再把弟弟送进厂子里做工,家里有两个挣钱的,那时日子就好过多了。再攒些钱回头讨房媳妇,这一辈子也就知足了。想到讨媳妇,吴满屯又想起了自己来口外务工的路上,讨水喝时碰到的那个姑娘,也不知道那姑娘说婆家没有。恁漂亮的姑娘该早说过婆家了吧。想到她要是有婆家了,吴满屯不禁有些失神。 “大哥!吸根烟提提神。”见到自己大哥有些走神,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的穆白从大衣里摸出一包烟来,这牡丹烟是厂里发下来的不要钱,虽然数量不多,但一个人总轮着分上几包,像这上夜岗的时候抽根烟提提神,倒是不错。 “咳~咳~咳”点着烟后,烟雾吸入肺中的滋味并不舒服,本来就不会吸烟的吴满屯吸了一口烟被呛的咳嗽起来,眼里也咳出了泪。“哥!吸慢点。你这个吸法那能不呛着。”穆白看到大哥被呛的直淌眼泪就拍着吴满屯的后背说到,被拍了几下后背,吴满屯才觉得舒服一些。烟这东西果然不适合自己。 “嗯!我不吸了,我那还有发下来的几包烟,回头拿给你。”原本留着烟是想回头什么时候自己也 学着吸吸烟,可没想到吸烟就是这滋味,吴满屯把烟弄灭后,又给了穆白。 “你看咱们队上有几个人不吸烟的,再说这烟又不要钱,不吸白不吸。”从厂开始出烟,厂里就开始朝护厂队里送烟,这在全厂可只护厂队能享受着。穆白也就是在那会跟着队里的一些人学会的吸烟。 “别吭声。你听是什么声音?”从不远处的一间厂房里传来的一声什么东西被撞倒的声音,让吴满屯警觉了起来,这么大的厂子一到晚上,就只剩下几队像自己这样背着枪巡逻上夜岗的人了,按说这厂房里头都是锁着门的,怎么可能有人。这地方又不是那边的卷烟厂一天到晚都有人上班。 “哗啦”“哗啦”一见自己大哥拉了枪栓,穆白也跟着拉了枪栓。这时候厂房里还有,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东西,铁定是偷东西的。虽然说这厂子里最近没听说过丢什么东西,但是有的厂房里头堆的那些个废铁、废铜的倒是不少,没准是有人见钱眼开想去偷那些东西。越是朝厂房的大门走去,越觉得心跳的越快,虽说到护厂队已经小三个月了,可碰到这种事情这还是第一次,吴满屯和穆白能不紧张才怪。 “大哥,你……你可害怕。这……这里可能不止一个人。”想着万一厂房里头偷东西的人要是有几个人,穆白可真有点儿担心到时靠自己和大哥真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怕啥!咱们手里不是有家伙吗?一进去看到人就朝他身上招呼。”早些年和爹上山打过狼的吴满屯虽然感觉有些紧张,但是心里并不觉得害怕,心下听穆白这么一说,打狼的时候千万别心软,一心软指不定命就丢了。吴满屯想到过去爹对自己说的话,这会也得这么干。 “可……可要是万一。”一听说进去就打枪,穆白有些犯蒙的扭头看着自己大哥问到,虽然是夜里头穆白还是觉得大哥这会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好像是比平时显得狠一些。走到厂房的大门前,吴满屯一看,果然大门被打开了,大门闪着一人宽的缝隙,靠近大门时吴满屯甚至听到里头有人的喘气声。 “小白,你拿枪跟在我后面。我开过枪缓口气你再开,别咱们一起瞎了火,到时就麻烦了。”以前在山上打猎时,两个人一起绝不能同时开枪,省得都打空了枪,到时被猎物反咬,都是一个先开枪,另一个看情况补枪,虽然自己现在拿的这大盖子比过去自己打猎时用的火枪强了不知多少,可是毕竟再拉枪拴也是要费功夫,于是便小声嘱咐到穆白。 “嗯!”听着大哥的安排,穆白小声应了一下,同时 咽了口口水,只觉得嘴里有点儿涩,嗓子眼里头这会好像有火一样。一安排妥当,两个人像猫一样猫着腰,悄声的从一人宽的门缝里头悄声走进厂房,顺着喘气声传来地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不远处有一个黑影。 “你干啥的!”吴满屯猛的站起来拿着枪对着那个黑影大声喊到。“啊!”吴满屯的声音刚落下,就听到传来一声尖叫,就这会那个黑影一听到声音就吓的惊慌失措的夺路想跑。“砰!”见那个黑影在自己咋呼一声后,反而快步朝自己这冲了过来,吴满屯那里还想那么多,几乎是在黑影冲来时手指就扣动了扳机。清脆的枪声响起的一瞬间,借枪口的微焰,吴满屯看清了那个朝着自己冲来的黑影是个男人,这时他像被什么狠狠的撞击了一下一样,身体猛的一顿,瞬间摔倒在地面上。 “啊……”枪响的同时,一声有些刺耳的尖锐地撕叫声从那个黑影冲过地方向传了过来。那里还有一个人!“别……”感觉到叫声有些不对劲的吴满屯在一开枪后,就大叫一声想让穆白不要开枪。但是这时已经晚了。 “砰!”本为就非常紧张的穆白,在听到枪响后全身猛的又是一缩紧,这时被这个有点尖锐的有些恐怖的尖叫声,更是把穆白惊了一跳,手下一紧张对着尖叫声传来的地方就是一枪打过去,根本就没听到吴满屯的叫喊,枪响声息。 从厂房里传出的接连两声枪响像闪电之后的惊雷,骤然将沉闷的夜空撕裂了! 第51章 偷情的下场 从厂房里传出的两声接连的枪响,打破原本宁静的厂区。灯几乎是在枪响后的数秒接连亮了起来。住在空厂房里的工人们在被枪声惊醒后,急忙的打开灯,然后没过几秒又急忙的把灯熄灭。谁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万一要是土匪打过来怎么办? 要是顺着这灯光再杀到这地方来,到时大家可都全完了。这时被惊醒的工人们那里还敢睡觉,虽然关了灯,但是大都漆黑一团的宿舍里摸找着,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顺手的东西,以防万一。 做为护厂队队长,马四觉得自己眼下再舒服不过,手下管着百十号护厂队的兄弟,每个月几十块现洋的饷钱拿着,就像现在大家都住在这厂房里头自己也有权隔那么一间单间在里头住,这几个月除了知足以外,最让马四操心的就是自己手下的这百十号兵不兵,民不民的兄弟。 别看穿的比洋鬼子的兵还洋派,肩上扛着崭新的小日本的三八大盖子步枪,又是皮子的子弹盒子,皮子的武装带,可这些顶多就是那么一层皮,披掉他们的皮,娘还不如土匪,全***糟践了东家一个月上千块大洋了。 三月了还他娘的没练成兵,全他娘没一个争气的东西,都搁在老子跟前给老子丢脸,几乎每天都是带着这样的怒气睡下的马四。今天临睡觉前还觉得眼皮真跳,心里也乱的慌,总觉得会出啥事,一直在这盯到下一点钟,困的朝不住的时候才算躺下。 刚一睡下没一小会,这打乱外面就传来了枪响,而且是接连两声,被枪声惊醒后的马四打了一个激灵,心下那顾得那么多。随手捞起挂在墙上的镜面匣子,然后一蹬上长腰的帆布胶鞋,鞋带没来得及系,外衣也没穿就直接套上呢子大衣,一脚把门踢开,大声的招呼着护厂队的兄弟们。“兄弟们敢紧给我起来,东家平时好吃好喝的养着兄弟,现在到用大家伙的时候了,大家都给我打起精神,别让东家觉得养了群废物” 开枪之后的人什么感觉?是害怕?是庆幸?是激动?或是悔恨?这会厂房的灯已经被吴满屯打开了,若大的厂房被照的透亮。看着眼前的场景,吴满屯只是呆呆的看着,从来没有杀过人的吴满屯,这会只是在这发着呆。 “哥……怎……怎么办?”这会已经醒过来神的穆白,看到地上躺在血泊中的人,失去了主心骨的他,声音有些颤抖的问到自己大哥。这会除了自己的这个大哥,穆白真不知道能依靠谁。这时的厂房里还残留着那股淡淡的火药味,闻着这股打小起就非常熟悉的火药味,吴满屯呆滞看着躺在血泊 里的男人。 “大哥……那……那个女人是……是我……杀的?”穆白指着十来米外躺在木箱上的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说到,那个女人的头颅被子弹击穿,白花花的脑浆混杂着血丝散落在四周。看着散落在地上的那些白花花的脑浆,穆白只觉得一阵恶心,一想到这个女人是被自己杀死的,从来没有杀过人的穆白只感觉一阵胆寒,甚至感觉那些脑浆马上就会变成历鬼。 “为什么!为什么会打那么准?”穆白在心里痛骂到自己,平时打靶时十发子弹能全上靶,穆白就偷笑了,可是刚才,那么黑的天,连瞄准都没瞄准却一枪敲了这个女人的脑壳。 “大哥……他……他还有得救吗?”见吴满屯拿着枪走到那个躺在血泊之中的男人旁边像是查看着什么,穆白紧张的跟上去,张口问到。“打在心上了,没救了。”吴满屯用枪口挑了挑血泊里的死人,轻声说到。已经从杀人之后的惊恐中醒来的的吴满屯此时有脑海里是一片空灵,既然已经杀了人,那怕再后悔、再悔恨都晚了。人都已经被打死过了。 “这个男人不是咱们厂里的人,是从外面来的。你看他穿的衣服。”看着这个男人身上穿的衣服,吴满屯差不多可以肯定这个男人有很大的可能不是厂子里的人。厂子里的工人从里到外的衣服,都是东家弄来的绿色的军训服(六五式军装,对工人进行军训时配发),要不就是蓝色的工作服,连秋衣、棉衣都是东家发的,内衣是就是圆领头套短衫。 厂子里头现在根本不可能有人穿这种粗棉布做的黑搭裤,也更没有人用这种黑布腰带。还有这脚上的步鞋,单从这身打扮上看,这个男人绝对不可能是工厂里的工人,要知道现在厂子里的工人,穿着蓝着的工作服到镇子上都非常招眼,怎么可能还有人穿这种衣服出来。 “那……大哥……他们是外头来的”穆白细看了一下,可不是穿的衣服明显和厂里的工人不一样。这男人落在一边扔在地上的皮袄子,这种半大的皮袄子只有像这口外的人家也备着它。 “里头的人听着,爷是这厂子的护厂队队长马四,里头好汉若是不想若什么麻烦,就把枪扔出来,我保证在东家面前给你说和说知,如若不然别怪爷不客气。”穿着呢子大衣的马四一手提着镜面匣子,站在厂房大门外大声的喊着,淌开怀的大衣随着风摆动着,这会马四那顾得什么冷与不冷,东家好吃好喝的养自己这些人几个月,就看今个的了。 护厂队的兄弟因为被惊的急,再加上被队长大声招 呼着,除了巡夜的兄弟外,也都是没穿衣服,只披着大衣端着枪浑身凌乱的跑着队长朝打枪的地方跑,路上汇上上夜岗巡逻的兄弟,就两步并一步的大步跑到地这间厂房大门前。 “***,这跑这一会身上一冒汗,没穿衣服,风一吹,可真他娘的有点冷。”就在马四说话时,后面的端着枪的一个兄弟,浑身打颤的说到,也难怪,虽说都是披着大衣的出来的,可是身上也就一件薄内衣,在这天里头跑上半里身上冒冒汗,不冷才怪。 “娘的个雄样,看看你们那吊样子!都给我打点精神,光头,你带几个人到那边去,三,你带几个人去那,都***给我守好了,别让里头的人出来了。”听着声音,回到看到护厂队的兄弟,这会全着胳膊大衣都裹在身上,抱着枪,浑身打着摆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娘的练了三月了还***和一群废物没啥两样。气归气,事总得安排好。 “大哥!是……是咱们队长。”被厂房外的喊声吓了一跳的穆白,连忙拿紧枪紧张的问到身边的吴满屯,自己这下和大哥在这杀了人,这下可怎么好。“小白,没事。咱们打死的是厂外的人,这个男人不是咱们厂的,咱们厂里连个女人都没有,那女人肯定也是外头来的。咱们打的是小偷,队长是不会说啥的。”见穆白这么紧张,吴满屯开口安慰到,其实这么说也是为了安慰自己,看着这被自己和小白打死的男女,吴满屯可以肯定,这两个人肯定是来这个地方偷人的,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跑到这厂房里头。 “队长,是我!满屯,枪是我和小白俺两打的。”静静神,吴满屯大声的对厂房外头喊到。“队长,没错是满屯的声音,该不会是走火了吧!”一个和吴满屯熟悉的队员听到厂房里的声音,跑到马四跟前说到,心下却奇怪这满屯平时看着稳稳当的很啊,这会该不会是枪走火了吧。 “屁话,咱们这都是空着膛巡夜,那来的走火。滚。”“满屯、穆白,你们两在里头干啥那,还不快给我出来,说说是咋回事。”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是同时却示意大家把三八式步枪的保险给开开,谁知道接下来会来什么事。 “队长,我们两这就出去了。”吴满屯让穆白和自己一起大声的喊到。 “你们两个不争气的东西!”看着厂房里躺在血泊之中的男人,还有那边躺倒在棉包之上脑子被打飞的全身赤裸的女人,马四就有一种想揣死吴满屯和穆白的心,尤其是穆白,平时打靶时没见枪打的准,娘这黑灯瞎火的一枪就把这娘们的脑壳给敲了 。 “队长,这……”跟在队长和吴满屯他们身后面进来的,光头等人在看着眼前这血糊糊的场面,虽说不害怕,但也是犯着恶心,可是恶心归恶心,这事可怎么收。“这啥这,尸先停在这,留几个弟兄看着,我带他们两不争气的东西去见东家,闹这么大动静,除了去找东家,还能咋整。”现在在厂子里头出了人命,虽说死的人不是厂子里头的,可外头的人才更麻烦,谁知道死在这的这对男女是什么来路,除了去找东家马四还真不知道应该咋整这事。 “队长,你看这……”三拿着枪挑开落在地上的皮袄子,皮袄子里头裹着一支花口撸子在灯光下闪着幽幽的蓝光。 “可是打这皮袄子里头找的?”一看到皮袄子里头的这支崭新的花口撸子,马四心里头搁噔一下,暗叫一声坏了,连忙急切的问到发现枪的三。 “可不是,我一翻开这皮袄子,就看到这支小手枪了。这死人看样子不一般啊。”看到这支枪,那怕就是白痴都知道这死人的来头,那绝对简单不了,在这口外有几个人能用得起这手枪,不富则贵,不官则匪。看这人这打扮,肯定也富不了,更贵不了,更不可能是官,那十有八九就是匪了,而且这匪也肯定不是一般的匪,至少是那股马匪里的一头目。杀了马匪的头目还得了。 第52章 代价 躺在棉包上丰满的身体,此时已经没有一丝生气,原本白腻的皮肤此时已经变得发青,被子弹敲碎的脑壳,使得脑浆飞溅到棉包四周,看着这么血腥的场面,恐怕是个人都会觉得的恶心。 “这是自己第二次见到死人。还是在自家的厂子里头。”看着眼前让人有些厌恶、有些恶心的画面,司马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处理这件事,如果搁在后世,那么事情就简单多了,直接打110报案就行了,根本不需要自己费心。看着眼前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上次好像两帮人打架的事就是他们来报的信,看着他们两,司马这时候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生气。 高兴的是没想到自己的护厂队的队员的才这么几个月枪法竟然练的是这么“奇准”,两个人各开一枪,一枪正中心脏,一枪敲了脑壳,虽然这么近的距离到不显得有什么,可是在这黑灰瞎火的时候,枪能打这么准,司马可真得说声佩服了。幸亏,司马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是只是黑灯瞎火蒙上的,如果知道了不知道会做何感想,但是,眼下杀了人,而且这个被杀的男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来路。要是给自己的厂子惹上什么麻烦。 “东家,俺们杀了人,杀人偿命俺们知道这个理,还请东家能照顾一下俺家里的人,那样的话俺死也甘心了,这事是俺一个人做的,跟小白没关系,还请东家放过小白。”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做了事,就得自己一个人担下来,吴满屯只希望这样做怎么着也能保下自己兄弟。一个人做的?两支枪里都开枪了,司马当时可是看过枪了,看来这个叫满屯的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想一个人揽下这事,保住这个叫小白的。这事可真够难为的。 “东家,他们两个人做出这种事也为了厂子,还请东家千万要保住他们。咱们行家法什么的都成,还请东家给他们留条性命。”看着东家一脸有些作难,马四站出来跪在地上说到,这个时候马四必须要出面保下他们两个人,要不然以后估计护厂队马四也不用在护厂队里混了。 “你们两……哎!”看了看周围的那些拿着枪的护厂队队员,此时大都是一脸同情的望着地上跪着的吴满屯和穆白,又是一副期待的眼神望像自己。“来人,给我把他们拉去关十天禁闭。”司马知道自己只能这么做,如果自己眼下不保住他们两个人,恐怕到时整个护厂队甚至整个厂子都会和自己离心离德,那么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还不快谢谢老板不杀之恩。”一听到东家让他们禁闭,马四连忙站起来用脚揣着有些 失神的吴满屯和穆白,马四根本没想到这处罚会这么轻。只是关几天禁闭。 “谢老板,不杀之恩。”、“谢老板……”吴满屯和穆白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只是关十天的黑屋,要知道可是杀了两个人,虽然是厂外的人,而且还可能惹上马匪,结果只关十天的黑屋。东家就这么算了?两人很难相信会是这么一结果。 不得不说,看着大家的欢呼和一付从此以后对您肝脑徒地的表情,司马感觉很充实,至于那两个死人,人都死了又有什么办法?既然无法挽回,那就不需要挽回了,至于其它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事。 “从今起,晚上巡逻时加些暗哨放在厂子外头。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开枪。把子弹足额发下去,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什么麻烦。”虽然在人前是这样,可是临了司马还是交待了马四一下,提高一下警惕总是不会错的,谁知道以后会因为这事惹上什么事。 回到自己住的别墅,司马整个下半夜,两个花口撸子就放在自己的枕头下边。一夜没得安生,毕竟心里还是悠悠的。第二天天一大亮,司马就让人去孔家庄叫高传良赶紧过来,一起商议一下这事,毕竟自己的身边,眼下只有他对这地方的事最了解。现在司马有那么点意识到自己身边可都是关内移民的不足了。现在厂里的工人、技师,包括面粉机厂、纱机厂、卷烟厂的厂长都是从天津等地挖来的整个一移民厂。除了老高全厂上面没有了解这块地方的人和事。 “老高,你认识这个女人吗?”指着这个被脑壳被敲开的女人,司马问到,此时这个女人原本赤裸的身体,已经被人用她自己的衣服盖着了。 “啊!是她!”高传良强忍着恶心,细细打量了一下,一看清楚模样忍不住吓了一跳。竟然会是这个女人,她怎么跑到这里来干这丢人现眼的事。 “怎么你认识?”听高传良的话,显然高传良认识这个女人,至少知道她是谁。“少爷,这下咱们可惹上大麻烦了,这个女人是没啥,就是孔家庄上的一个婆娘,可要是我没猜错,被打死的那个男人,可能是一线红的三当家。这下咱们可麻烦大了。” “啊!什么?”司马虽然没听说过什么一线红,可是也知道这个三当家十有八九就是一伙马匪的三当家的了,这样的人死在自己这里,可他娘的倒了血霉了。“少爷,这下咱们完了,虽说咱们这地方,是草上飘的地盘,可是现在一线红的三当家死在咱们这,一线红可就是师出有名了,不来报复那才有怪。” 死的这个女人是庄子里有名的一个骚货,早都嫁了人,年前不知道怎么和一线红的三当家勾搭上了,这个死了的男人身上带着枪,除了那个三当家,这个女人那里还勾搭过什么带枪的。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为什么跑到厂子里的厂房里头偷欢,但眼下这事准是没办法善了。 一想到一线红会来报复,再联想起他的恶名,那可是在口外让小儿止泣的主。早几年有人惹毛了他,那一个屯子可是几百号人,大人小孩一个都没留。这一线红做事从来不顾忌什么,像这种拜把老三人死在自己的这厂子里,恐怕他连想都不会想就会带着人马过来把这全厂上下几千号人全砍了,然后把头挂在厂房外头来祭他三弟。这下他那的三当家被厂里的人打死在厂子里,他就是来报复,恐怕草上飘都不会说什么的。再则他说了也不打用,因为那一线红根本就不会买草上飘的帐。 “老高,你觉得草上飘能不能出面保住咱们。咱们多使些银子。”听老高把这话一说,司马只觉有些发晕,没想到这个三当家是这个背景。而且是更没想到这一线红竟然是这么狠的一主,要是这人打上门来,不用去想司马都知道到时候这工厂十有八九会是血流成河。 “少爷,那草上飘收咱们的钱粮只是保证不来抢咱们,再保着咱们,这次咱们可是理亏的一边,再怎么着恐怕那草上飘也没必要为咱们和一线红拼老底不是。”高传良说的是实话,马匪收你的保护费,虽说是保护你,但是绝对不可能为了你的事而拼自己的老底去得罪人,更何况是得罪一线红那样的疯狗。 “这件事,必须要保密。让马四给护厂队的人通通气,这件事谁也不准传出去。一旦传出去,咱们就全完了。”求谁是都不行了,只能看看能不能把这件事给捂下来,如果风不透出去,那么至少能缓些时间给自己做些准备,要不然这事现在传出去,到时自己的心血可全废在这了。 “少爷,这事肯定捂不了多少天,咱们得早做打算,要不然……恐怕就全扔在这了。”深知一线红做派的高传良不无担心到,捂盖子不是最好的办法,但是要是现在这风透出去,恐怕今个晚上整个工厂就会被血洗,虽说这厂子里有一百多条枪,可是和一线红的千把号人马比起来,想吃了这百十条枪还不是玩似的。 “季元,你看看要是在工厂外头建个石头砌的围墙得多长时间,一定要结实点。至少得盖三米高,每隔一百米给我设一个5米高的岗哨。”早做打算,还能做什么,得赶紧想办法自保才是正理,这么 长时间了,一直光想着把厂子盖大点。可就是忘记了拉条围墙出来。要不然也不会惹上这挡子事,娘的,这个三当家***不在庄子里搞女人,偏偏把女人带到这厂房里头搞。 “这围墙可有几公里,想弄成这样的至少也得一个月,那怕就是全厂的人全部都上去,像过去一样分段承包。干不完不给饭吃,不给工钱。这样估计也得两个来星期才能干完。”刚才听着司马和老高的谈话,刘季元就意识到盖这个围墙的必要性,但是就是再重要,恐怕这盖这样的围墙也不是几天就能盖好的,在这砾石滩上挖地基就不是个轻活,还要开山采石,这些都得跟上,不是人多人少就能干好的。 “什么我都不管,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最多一个星期,你给我把这个围墙给我起起来,加夜班,三班倒,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要是办不成,到时候咱们大家抱在一起死。”都到这步田地了,司马那里还有什么心思说什么其它话,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赶紧把这个围墙起起来,不起出围墙,到时时候一线红手下的那千把马匪就能在整个厂区横冲直撞。 “老高,你去联系松本洋行的那日本鬼子,看他那有多少枪,有多少咱们要多少。拿银子买,拿手表换都行。等到这事办好,再弄一千担粮食给草上飘送去,若是他愿意出面揽下这事,咱们每年给他们一万袋洋面。”多买些枪是为了以防万一以备自保,天知道这草上飘会不会给自己出这个头揽下这事,这些事都不是司马所能预料的,只能尽可能的做好准备,以防万一,为了这个厂子司马可谓是费尽了心血,任何人也别想毁了它。 第53章 松本洋行 要说在中国洋行史上什么洋行扩展最快,覆盖范围最广,这其中当数日本洋行,从甲午到民初只是短短二十来年,日本洋行便扩张到中国几乎每一个稍大一些的城市。而因为日本人和中国人长的并没有区别,再加上这时的日本洋行扩张更多的是谋求商业利益,以至很难引起国人的注意,这也是其能够高速扩张的一个主要原因之一。 松本洋行就是这个时期中国的众多日本洋行中,并不怎么显眼的一个,原田庆二是松本洋行张家口分行的经理,做为一个标准的商人的原田庆二很庆幸自己能够成为张家口分行的经理,虽然这里的市场比起关内其它城市要小的多。但是作为口外皮毛贸易中最大的中转站,张家口分行还是依仗这一点成为张家口数得上数的收购洋商,当然这是在众多俄商因为战争的原因,本国皮毛市场陷入疲软而撤出张家口之后,战争同样给松本洋行带来了不小的损害。 但是在战争给松本洋行的传统的皮毛带来损害的同时,却带来的另外一个意想不到的市场,就是武器市场,民初的口外并不安定的局面,进一步促进武器销售市场的扩大,购枪厂不再局限于军队,只要是口外稍有身家的翁商都会多购几支枪用来看家护院。 而在战前,这些口外的翁商们他们在更多的时候,是找德国等欧洲洋行购枪,很少有人会从日本的洋行购枪。相比之下他们更多的时候是相信枪还是从德国洋行买的好,但是战争爆发之后,失去货源供应的欧洲洋行一下就失去了这片市场。看到这样的机会,作为一个标准的商人的原田庆二岂肯放过,当即就通过领馆弄得武器进口批文,从本国运来陆军淘汰的三十年式步枪还有三八式步枪,开始在口外大作武器生意。 得益于无人竞争的优势,不过年把的功夫,松本洋行便成为口外知名的一个洋行,当然是指在武器市场上。涉足枪械生意给松本洋行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好处,因为购枪者不是口外的翁商,就是那些个蒙古王公之类,再不然就是关外的马匪,寻常百姓那里会从洋行买枪。 因为这些关系,松本洋行的生意在口外一下拓宽了不少,不再只局限于原来的皮毛收购,开始大量朝口外的输送着肥皂、棉布之类的轻工产品,原田庆二相信如果按这样发展下去,不出两年自己可能就会提任松本商社华北分社的社长。 但是这一切从半年前改变了,自从半年前原田庆二第一次发现带在手腕上的手表以后,当时出于职业的本能定下了100只皮质腕带的手表,一送回日本本土出售 ,不到三天功夫手表就一卖而空。虽然手表的代卖给松本商社带来的庞大的利润,但是同样也带来了另一个问题。 松本商社华北分社的输入到中国的商品货值,远远不足以用来购买国内市场需要的手表,被迫只能从国内调动资金用来补偿不足。也就是说现在松本商社是在拿着国内宝贵的贵金属来补偿这一切,这显然不能被商社中的一部分“爱国人士”所接受,以至于原田庆二在受到嘉奖时,同样也受到一部分人的训斥。 此时原男庆二感觉很舒服,非常之舒服,至少这些造手表的中国人,开始求到自己,需要自己了,那么自己正好可压压他们的价。“原田先生,此事还望贵行多多帮助。”穿着一身洋服的高详伟,跪坐踏踏米上恭敬的说到,对于这些洋人,高详伟从来都是陪着小心,毕竟国商在很多时候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比不上这些洋人。陪着小心总是没错。 “高君,虽然鄙行是口外最大的武器商,可是鄙行现在实在是没什么存货,更何况这些枪大都已被人定下,高君请怒原田无能为力。”从他们要枪要的那么急,原田庆二相信他们要这批枪一定有用,否则绝对不会这么急切,自己应该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为洋行谋求更大的利益。 “还望原田先生,看在你我私交上多多帮助,他日详伟一定重谢。”高详伟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要的这么急,而且是数量大,但是从父亲当时来张家口时那急切的表情,高详伟知道这事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办妥,否则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高君,如果贵商行能拿出足够的条件,我可以发电报劝说华北分社从其它洋行筹枪,当然在下必须要有足够的条件来打动分社社长。否则请恕在下无能为力。” “足够的条件?”听到这几个字高详伟的眉头一皱,稍想了一下就知道眼前这个日本人所谓的足够的条件,指什么意思。他想要的无非是朝鲜和日本的手表经销代理权,而且是希望这些手表的价格能下调五个百分点。这个意思在过去他不止一次的提到过。 “原田先生,这么大一件事,我个人无法做主。还请见谅。我会尽快给您消息。”就高详伟个人而言,如果不是东家反对把专卖权只给一家商行,恐怕在很早之前高详伟就已经答应了原田庆二的要求。 “这个日本鬼子,***根本是在趁火打劫。”接到高传良的信后,司马恼的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这些个日本鬼子***没有一个好东西,强忍着手掌传来的疼痛,司马恨恨的骂着。 “老杨。你让人回个信给高掌柜。就说先应下那个日本鬼子。”这个时候司马没有其它的选择,只能先答应下来。 “是!少爷,您的手要紧吗?”老杨恭敬的说到,身为这座别墅的管家,老杨在大多数时候都会摆正自己的位置。曾经在关内大户当过管家的老杨当然知道这些,虽然这少爷人很年青,但是老杨觉得自己这少爷和别人总有那么点不一样。 至少在让自己当这个管家的事上,显然违了规矩。要知道主人家都是让自己信的人来当这个管家,那里会像少爷一样,自己被高掌柜介绍过来以后,他二话没说就让自己当了这个管家。不知道他是信任高掌柜的为人,还是信任自己。 “原田先生,你的条件我们已经决定答应了下来。不知道贵行能在几天内把我们需要枪械运来。”对于东家会答应这个条件,高详伟并不觉得奇怪,毕竟现在自己有求于人,若是不答应恐怕会……想来东家也不会那么做。 “高君放心,只要现在你们一签定合同,我早已经准备好了一批,洋行里现存的你们全部带走,如果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再从商社再调一批过来。你看如何。”虽然对方的妥协早已经自己的意料之中,但是原田庆二仍然忍不住有些心花怒放,甚至都忘记了伪装一下。 “那我们签合同吧!”虽然明知道这个原田庆二是在敲榨自己,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看着眼前的原田这副兴奋的表情,高详伟心里的恶感更甚。 合同 立合同松本洋行今蒙西北通用机器公司订购军械数目等件,及交货、交款条件开列于后: 一、三八式步枪,带刺刀、刀鞘全。携带预备品,每十杆一套,但无剑差带草弹药盒一千杆。每一杆银洋五十四元六十块,共银洋五万四千六百元正。 二、同用子弹带插弹子纸函一百万粒,每一万粒银洋一千一百零五元正,共银洋十一万零五十元正。 以上共计银洋十六万四千六百五十元正。 一、大正三年式三脚架机关枪十二杆,每一杆银洋二千一百三十一元。共银洋二万五千五百七十二元正。 二、同用子弹带保弹板纸函六十万粒,第一万粒银元一千二百三十五元正,共银洋七万四千一百元正。 三、同用器具箱甲种两个,第一个银元五百零七元,共银元一千零一十四元正。 四、同用弹药箱甲种三十六个,每一个银元五十一元正,共银元一千八 百三十六元正。 以上共计银洋七万六千九百五十元正 以上合同所列两项共计总银元二十六万七千一百七十二元正。 以上军械系日本帝国陆军正式制式之物,松本洋行一面承管, 以上物件另有清单,物件于合同签字后立即交付。 货物交到点验,如有残坏短数等事,由松本洋行担任赔补。 以上价款交付办法如下: 双方议定,所需货款由西北通用机械公司所制手表充抵货款,每支梅花钢壳手表折价九十二元充抵。另双方商定松本洋行享有梅花手表在日本、朝鲜专卖权,专卖期十年。 此项合同作成二份,彼此存置一分为据。 共和四年十月五日定立 日本大正四年十月五日定立 “***小日本鬼子,我们这么被***给敲了!”一拿到合同,司马看着合同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虽说这块买枪的价格比起上次来要便宜不少,可是这个手表的专卖权硬是被敲去了。 “司,其实我们根本不需要从日本人那里买枪。我们厂里有机器,如果愿意我们完全可以自己制造,没有必要受日本人的勒索。”对日本人史道姆可以说是没有一丝好感,原因就是因为日本人在战争一爆发后对德国所驻青岛趁火打劫的行为。 “我们可以自己制造?你确定?”如果说可以自己制造的话,司马宁可死也不想再让日本人敲诈,一想到自己竟然被那个叫原田庆二的日本人敲榨,司马的心里别提***多别扭了。“当然,我的老板请不要忘记站在您面前的不是一个普通的机械专家是,他原本就是是一名从德国克虏伯兵工厂的武器专家。” 第54章 并不容易 “克虏伯兵工厂?武器专家?”听到史道姆这么形容自己,司马难以置信的看看眼前的这个德国人,毕竟在司马眼中史道姆只是一个机械专家,从来就没想到他是什么武器专家。而且还是一个克虏伯兵工厂的武器专家,得益于后世的资讯,后世的年青人几乎没有几个人不知道克虏伯兵工厂的大名。现在竟然有一个自称是克虏伯兵工厂的武器专家站在自己的面前,司马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如果不是你们的政府为了扩建兵工厂,从德国定购了一批机器,而我作为克虏伯兵工厂的随机专家,过来帮助贵国扩建兵工厂,那么现在我应该要德国为这场战争尽一个德国公民的义务。”史道姆向司马解释到,史道姆的故事很简单,在现在的中国不知道有多少像史道姆这样的德国国民,因为战争的原因滞留在中国。 除了被送进战俘营的青岛德国军人外,更多的在华德国人是为德国企业服务,战争的爆发使得这些为德国企业服务的德国人现在大都失业,其中只有像史道姆这样的少数的一些幸运儿,在中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确保衣食无忧,而有一些因为无法找到合适的工作只是勉强糊口罢了。 “你确定在咱们的工厂的里能造出枪?”如果说自己的厂子里能造出来枪,那么司马至少不用再受日本人的勒索,在现在的中国,除了日本洋行之外几乎没有什么洋行还做军械生意,原因还是因为欧洲的那场该死的战争。 “当然,我们工厂的机器当然可以制造出武器,但是有一些关键设备还需要我们自己动手制造像拉制膛线的拉床之类,但是现在工厂的设备根本制造不出子弹,所以子弹仍然需要外购。” 史道姆耸耸肩说到,之所以说到工厂可以制造武器,是因为只要任何有金切机床的工厂都可以制造武器,当然需要另制一些专用的夹件之类。拥有数百台各类金切机床的西北通用机器公司当然拥有能力制造武器。 “史道姆,那我们现在就动手,不能造子弹没问题,反正我们已经买了日本鬼子的枪和子弹,子弹数量也不少,就用小鬼子的子弹。”不能造子弹有什么?反正现在也买了不少日本人的子弹,大不了直接用日本人的子弹就是了,只要先造出来枪就行,至少这样省得再让小日本勒索了。 “哎!我的老板,制造武器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们现在需要武器地图纸、专用夹件、甚至新的工作母机,这一切我们都没有。”史道姆无奈的耸耸肩膀说到,自己的老板把制造武器想像的 太过于简单了,如果真的那么简单的话,中国人就不需要聘请自己这些外国人帮助他们制造武器了。 “呵呵!史道姆,图纸没有,你完全可以自己绘出来嘛!你不是武器专家吗?而且是克虏伯公司的,相信这点事难不住你吧!”眼前有这么一个德国克虏伯公司来的武器专家,要是放着不用可不就是很浪费,这么宝贵的资源当然不能浪费。 “老板,恐怕你要失望了,克虏伯兵工厂制造的是火炮,不是步枪也不是机枪,恐怕你并不需我来制造火炮。”对于司马会将这些交给自己做,显然在史道姆的意料之中,但是史道姆只曾参于过火炮的研发,如果让史道姆负责制造山、野炮,史道姆会非常称职,但是绘制步枪图纸?史道姆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怎么了解步枪。谈什么绘步枪地图纸? “没事,咱们买的不是有小日本的三八式吗?你就参照那就是了,我不相信你这么一位优秀的德国专家,连日本人的那点的东西都制不出来。”虽然对武器的生产制造只是一知半解,但是司马还是知道像制造这些武器完全可以根据实物进行逆仿制,好像后世国内不少武器都是采用这种方式,更何况步枪这东西的结构并不见得怎么复杂不是,大不了多花点时间。 “你是老板,你说的算。”这个时候史道姆还能说什么?只能接下这份工作,史道姆都觉得自己有些多嘴了,只是一支步枪而已。史道姆如此安慰到自己。 在厂房外有一间用石棉瓦建的一间小房子,这间小房四周没有开一个窗户,这就是护厂队的禁闭室,护厂队的人通常叫他黑屋,因为里头一天到晚看不到一丝光。不知道是那一个被关进来的人在黑屋的石棉瓦制成的墙体上钻了一个小窟窿眼,阳光从这个小窟窿眼里照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之中。 “大哥,你看外头好像所有人都在那挖什么地基。这两天是一天到晚不使闲,连夜里头都没闲着。”趴在这个小窟窿眼后面,穆白盯着外面的正在那里不停的挖着地基地工人说到,这两天这些工人好像都是在日夜加班的干着活。 “小白,好像是从咱们被关进来的第二天,外头的那些人就开始忙起来了,会不会是因为咱们的事。”因为这间黑屋就是一层薄石棉瓦的缘故,那怕就是在晚上吴满屯也能听到外面“嗵、嗵、嗵”的车声,还有挖锹的声音,吴满屯不知道为什么东家会让这些人一天到晚的干下去,但是几个月前刚开始盖厂房、仓库时都没有像现在一样一天到晚不停的干,东家既然让大家这么拼命的干,很 可能是出了什么事。 “小白,今个天更冷了,入了夜指不准更冷。多盖上些总好点。”吴满屯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说到,这两天一天比一天冷,幸好被关禁闭时队里的兄弟顺道把自己和小白的盖被拿了过来,要不然就这天冷的可真让人朝不住。 “老钱,看这天色,估计这两天可能会下雪,告诉大家伙干快点,这口外不比关内,到时天一冷,这水泥沙浆恐怕就被冻上了。”看着越显得的灰暗的天空,刘季元不无担心的说到,要是万一水泥沙浆被冻上,到时可什么事都干不了了。老钱是这一段的段长,除了不停的催他,刘季元一时还真的想不起来旁的还有什么办法。 “唉!刘工,这么冷的天,能干成这样已经不错了。这没日没夜的干,大家的早都累的快挺不住了,要不是东家平日待大家伙着实厚道,估摸着早都有人撩挑子不干了。”虽说看着眼前这活的进度,老钱自己个也着急不是,可这事不是着急就顶用的。这两天都是全厂的几千号人分成两班,日夜不停的挖地基,这地基挖好了还要夯实,这一天夯的地都比过去两天干的还多,还能怎么快。 “老钱,让大家看看再加把劲,回头我让伙房里头给大家送几桶姜汤过来,给大家伙去去寒,再让伙房给大家多加顿饭,大碗的米饭碗碗带大肉。让大家多辛苦辛苦。”想到这看一下进度的司马,正好听到的老钱的说的这话,这么冷的天干这活,着实太受罪了,估计要是搁过去这活都没人愿意干,到现在那些个工人都在那任劳任怨的拼命干活。自己。 “东家,您来了,俺刚才……”老钱一听到背后传来的话,一扭头一看是东家,心到东家是肯定听到自己说的话了,自发点唠叨可不是冲着东家,连忙想说些什么,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怎么说。“老钱,啥都别说了,都怪我考虑不周,一天两班倒,没日没夜的这么干下去,就是铁打的汉子也撑不下来,这么冷的天,眼瞅着就下雪了,让大家伙在这干着活、受着冻,我也是于心不忍,但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除了给大家改善一下伙食,其它的司马还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司马都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不弄台挖掘机,那样至少不会浪费时间在这里挖地基。这两千人没日没夜的直挖了两天两夜的地基,才算是把这围墙地基给弄好,要是用挖掘机估计早都弄好了,这围墙再怎么着也起点基了,那里会像现在这样。 “东家,不是俺老钱唠叨,东家对大伙那是没得说的,大伙给东家干活也是拼命干,没 一个妥懒打滑的,但大伙真的没法再快了,光这地基就挖了两天两夜,再起一丈多高、一尺多厚的围墙,这可不是几天功夫能弄好的。”老钱自己也恨不得一两天功夫就把这墙头起起来,盖墙头容易,可是搁不住量多,这十多里地的墙头,不是几天功夫就能盖好的。 “老钱,让大家尽量吧!能起多高起多高。不过那些哨台子可都得盖起来。”眼瞅着这样,司马这会只能这么说,要怪只能怪自己,早知道今日当初早都应该把这围墙给起起来,那样的话现在也不至于会这样。既然现在时间不够,那围墙能起个一米多也,能保着不让那些个马匪骑着马跳进院里也就行了。 但是四米多的哨楼必须要盖起来,司马还靠在这些哨楼上架上机枪,好阻挡马匪攻进来,看过几次护厂队的射击训练后,司马对眼下靠着自己的这个护厂队还能不能保住厂子,越发没有信心起来。眼下只能指望着老高能不能说明草上飘的来揽下这件事了。如果不然,司马根本不敢去想像如果一线红的那帮子马匪来了会发生什么。 第55章 毒蝎子 “鞭子一扬,四方来财”扬财饭店起这个名也就是为了应这个景,作为孔家庄最大的饭庄,这里一直是孔家庄人宴请贵客的首选之地,上次司马宴请火车站的孙铭礼及其手下的巡防队就是在这扬财饭店。 高传良一大早就来到了扬财饭店,虽然只是等了小半天的功夫,原来耐性一直不错的的高传良这会也点儿急了,自打从那天知道一线红的三当家死在厂子里头后,这几天高传良就没能睡好,天天一闭上眼眼里就出现厂子被一线红血洗的场面。 两天前高传良就把自己的家暂时选搬到了厂子里头,这也是没有办法,谁让这庄子上的人都自己高传良是厂子里的大掌柜,一线红要是真的找上门来,那第一个要拿的可不就是高传良和他的家人。这时候虽说厂子里危险了些,但比起镇子上却安全许多。高传良不时的看看饭店外面,心里估摸着那个人为什么还来,高传良今个要见的是草上飘的四当家明飞,也就是草上飘的拜把四弟,上次高传良和司马在这家饭店约见草上飘时人所见的那个面色阴厉的旁人。 “爷!里请,高老爷正在里间候着您老哪。”这时从外间传来饭店小二的声音,听这小二的声音高传良知道自己等了小半天的人终于来了,显然他并没像上次草上飘来时那么招摇、那么显眼。 “劳高大掌柜的久候,明某路上碰到些私事,来迟了会,还望高大掌柜见原谅。”明飞撩开包间的门帘,一见到高传良就恭着手说到。眼前这个高掌柜明飞有过几而之缘,除了那次在这里谈定每年的银粮之外,还有几次是在交月份银粮时见过。虽然对这高掌柜不太了解,但是至少知道如果没有什么要求自己的事,这高掌柜绝对不可能会火急火撩的在这时候见自己。 “四当家的路上辛苦了,一路上有累、有累。四当家上座请。”一见四当家的来了,高传良连忙起身迎了过去,双手抱拳打着鞠,同时引着明飞坐到上座。“不知道高掌柜今日约明某所为何事?”明飞一坐倒,高传良便给其倒上了茶水,并支开了引路的小二。 “呵呵!累得四当家一路劳累,小老儿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先吃酒、吃酒。”一边传着上菜,一边恭敬的说到,虽然高传良自己并不愿意和马匪打什么交道,但是眼下又非得自己出面,这样即使没谈拢也不至于双方把脸面撕破不是。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和这四当家吃着酒,高传良觉得眼前这叫明飞的四当家和一般马匪不大一样,一般马匪通常会刻意给人留下粗野的味道,尤其 是在吃饭时,而这明飞倒显得像个书生一般,细嚼慢咽的,喝酒也是小盅小口的喝。如果不是因为高传良知道他的低细,看他这身破青布的长袍马卦,再加上这副吃相,还真会误以为他是什么穷教书先生之类。 “不知道高大掌柜的可知道,前些日子一线红的三当家来你们这庄子上找他的姘头,结果没了影子的事。”正吃着饭的明飞突然放下筷子端坐在那说到。“啊!这……这事小老儿不甚清楚。不知道四当家怎么想起来问这事” 一听到明飞突然提到这事,高传良吓的手一抖,筷子差点没从手里掉下来,连忙掩饰一下说到,心道莫非这事传出去了?要不然他怎么知道?这下可怎么是个好。自己还应不应该再开口提这个。 “没事!明某就是随口问一下,来时碰到到了一线红手下的疤六带着人朝这来,顺便问了一下。”在刚才问高传良的时候,明飞注意到他的表情突然紧张起来,看来是知道这件事了,细想了一下,莫不是这高掌柜的约见自己是为了这件事? “哦……有一事,小老儿想问一下四当家的。若是那一线红因为这事怪罪我们这庄子,不知道到时大当家的可会为我们揽下这事。”细想了一下,高传良还是假口说出了这事,只是想探一下这明四当家的口气,虽然说这明飞是四当家,可是在草上飘那里也是说话算话的主。 “若是一线红想来这孔家庄弄口饭吃,我们大当家的定会按规矩来,但若是这三当家真的被搁在这孔家庄了,恐怕到时我们也只是无能为力了,毕竟这种恩怨我们实在是不方便插手,再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听到高传良说这事,明飞心里就咯一下,心道这时候这高掌柜算是说到事头上去了,看来十有八九那个三赖子是搁在这了,要不然这高掌柜也不会这么问不是。于是接口说到,这种事情揽下来只会给自己徒添祸端。 “但是若是那三赖子是在这庄子里头被人撩倒,那也应该是孔家大少爷出面找自己啊?怎么会是这高掌柜出面?莫不是他们把三赖子给撩倒了?”心下这么想,但不大愿揽下这事的明飞当然不愿意挑明,只是从言语上判断高传良想让自己这边出面揽下的想法。 “四当家的,我说要是……如果……我们愿意拿出重金来,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转机?”一听到明飞连想都没怎么想就一口回绝,高传良那里还想什么拐弯抹角,于是直接说了出来。 “呵呵!看来是了,那三赖子有九成九的可能是被他们给撩倒了。”看到高掌柜一脸 紧张的样子,明飞知道这高掌柜之所以会这么失态,把事给说出来都忘了掩饰,也是让一线红的恶名吓的,这一线红的名声在这口外和杀人魔王基本上就是一个词。 “高掌柜的,这事不是钱不钱的事,那一线红手下的马帮在这口外也是数得着号的,我们若是揽下这活计,估计几场恶战是免不了得,若是那样恐怕到时……但高掌柜的你放心,若是他一线红不顾得江湖规矩,在这讨饭吃,我们定会出面,这个你大可放心。”嘴上这么说,可是心下明飞对眼前这高掌柜和那个年青的司马老板的将来,只能表示一下同情了,没事非惹上一线红那条疯衍狗,不是老头提粪蒺---找屎(死)嘛! “啊!……这”一听到这明四当家连考虑都不考虑,就毫不犹豫的就把这事给拒绝了,高传良一下不知道如何是好,这可是最后一道希望了,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砰……砰……”突然从大街上传来两声枪响,差一点没把本就是一脸煞白的高传良给吓死,枪响后外面传来了一阵阵乱哄哄的尖叫着、哭喊着。 “大家听好了,若是三天之内还没有人交待出我们三当家的下落的,或者是那个臭婊子的下落,疤爷我到时就点上人马血洗孔家庄。”疤六骑在马上,手里挥着枪在孔家庄的街市上,大声的喊着,虽然这是他草上飘的地盘,可是三哥就那么在这地方一下没了踪迹。那自己来报复谅他草上飘也不会说什么。 自打疤六进了这孔家庄问了十来个人,都不知道春红那臭婊子的下落,春红那个乌龟男人被也差不多被打了个半死,也没问出什么信来。早都憋了一肚子火的疤六这会那里还顾得什么规矩不规矩的,骑着马冲到集市上对着天就是放了两枪,撩下了句狠话,别看这只是句狠话,搁在其它人身上也许只是句狠话,可是搁在一线红那条疯狗和他手下的一群疯狗手里头,可就不是狠话那么简单了。 “啪……啪……啪”明飞听到枪声后就从扬财饭店里间里走了出来,刚一到饭店门前正好看到疤六正骑在马上发着狠话。于是便冲着疤六鼓起掌来。 “疤爷,好大的威风啊!” “哟!这是不明四爷嘛!怎么您老在这哪!这今个儿可真够巧的。”顺着掌声疤六望了过去,一眼看过被吓了一跳,怎么会是他!来的时候就在路上碰到了,没想到在这又碰上了这只毒蝎子。这口外道上的人都知道,这草上飘身边有那么一只毒蝎子,就是这个明飞明老四,草上飘能混的像现在这么风光有一多半都得归功 于他。这只毒蝎子一肚子阴水里,碰到他可不是什么好事。 “若不是这么巧,怎么能见识到疤爷您的威风不是。”虽说并不愿意揽下高掌柜的那事,但是这疤爷这么折人的面子,在这地方这么张狂,显然是不把大当家的放在眼里,这事由不得明飞不出头。 “呵呵!明四爷莫怪,疤六就是那么一说,这不是疤六的哥哥在这没有影踪,心急嘛!四爷莫怪四爷莫怪,扰着四爷吃酒了!”虽说心里与他草上飘不怎么对付,可是这面子活疤六还是知道要去做的,要是树下这个强敌,恐怕到时候大家当也不会轻饶了自己,更何况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这个一肚子坏水的明四爷。 “疤爷,回吧!告诉你们大当家的,这做事怎么着也得按规矩来不是。没去拜过山烧过香,就跑到这里放枪打炮的。莫非真想折我们大当家的脸面不成。”在江湖上,脸面比什么都重要,这疤六今天这个做派显然是一惯横惯了,那里还记得什么拜山烧香的规矩,这下被明飞这么一提,显然是疤六理弱几分。 “四爷莫怪,都怪疤六打从三哥没了影子心给急的,改日一定备上重礼前去赔罪,望四爷莫怪。”听明飞这么一说,疤六才想起来自己来的时候,因为在路上碰到了明飞,就忘记了拜山烧香这茬子事,眼下这么一做可不就等于甩了草上飘一个耳光。连忙下马打着鞠说到。 第56章 麻烦 “疤爷,慢走。”明飞看着疤六骑上马离开后开口说到。 “明四爷,请回!扰了明四爷雅性了。”疤六骑在马上双手抱拳说到。 没想到会这么个结局的孔家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怎么也没有料到这草上飘的四当家,这会竟然就是在扬财饭店里吃饭,幸好让他碰上这一出,要不然接这可不知道怎么办才是个好。 “高大掌柜的,莫为了这般人扰了酒兴,你我接着喝。”明飞一进包间,就看到满脸已经被吓的煞白的高传良,端坐在酒桌后,于是便开口说到。 “四当家的,下在就和你透个实话,那个一线红的三当家的确是搁在我们厂子里头了,但那也是……”待明飞坐倒后,老高咬咬牙狠了狠心,把实话透给了明飞,眼下这一线红手下的疤六都已经找到这了,还是先看看能不能落个实话。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三赖子带着那个叫春红的女人到你们的厂子里头苟合,被你们厂子里的护厂队的人打死了?”知道了三赖子的死因,明飞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相信这个说法,显然如果不是这老高在骗自己,就是这三赖子实在是太背,要不然也不会就这么个死法。 “四当家的,我们东家说了,只要大当家的愿意出现揽下这活,帮我们渡过这一关,我们愿意拿出5000袋洋面,300支全新的东洋的三八枪外加5000大洋作谢礼。不知道四当家的意下如何?”既然没有隐瞒的必要了,那么剩下的就是一些实在的东西了,老高张口许出了司马许下的条件,同时就又自作主张的把司马许下的一百支枪提到了三百支枪。老高知道当年那怕就是革命党招安这些马匪时都没下这么大的本钱。下这么大的本钱他们应该不会拒绝吧! “这……”那怕是明飞见惯了世面,也没曾想到这高掌柜的竟然开出这样的酬劳,尤其是那三百支东洋造的三八枪,别的不说单这几百条枪,很难不让人心动,毕竟是人为财死不是。“高掌柜的,虽说贵东家开出的这个价码着实不错,但是,这事也得我回去后和大当家的商量商量才能答复你,还望莫怪。”虽然说条件诱人,但是明飞也知道要想拿这些东西,首先得先拿命换,那一线红可也是千把号人马。 “那是!那是,还请四家当的多多费心,他日一定重谢。”听到这明四当家的答应回去和草上飘商量商量,高传良像一下就看到活的希望一般,连忙激动的说到,说话间脸上的血色又恢复许多,不再像刚才那般的煞白。 “老高,你是说那个明四只是答应回去后和草上飘说一下?其它的什么都没说?”对于这么一个结果,司马感觉很意外,按说这些个土匪是不会拒绝到嘴的肥肉的,这次虽说吃这块肥肉有些风险,但是自己开的这个价码,绝对能让大多数马匪连拒绝的心都起不了。老高自已做主加了两百支枪,但是要是能换草上飘把这事揽下来,倒是也值得。 “少爷,他那个四当家的许下最多三天就给我们信。我当时看他听到咱们开的价码时眼都直了,估摸着他们应该不会拒绝吧!”虽然信心不大足,但是深知那些马匪的脾性的高传良相信,这些马匪十有八九不会拒绝这个价码,这个价码绝对是能要人命的价码,尤其是那三百支枪,草上飘那伙人马不过才千把支枪而已,这一下能得三百支新枪,任谁都不大可能拒绝。 虽然这座工厂才建成几个月,但是因为产品的关系,司马简单的按产品把整个工厂分成几个分厂区,几个分厂区之间并没有什么界限,恐怕之间的距离只是厂房与厂房之间的距离而已。像手表厂、面粉厂、纱机厂、卷烟机厂、电机厂、铸件厂大都是由一间或数间厂房组成,这些工厂的厂长也都是司马从关内一些大城市挖来的人担任,平日里这些工厂的厂长大都是就近在厂房附近的小房子里办公,虽然没有围墙之分但各厂之间倒也显得泾渭分明。 工厂的中间有一座独立的三层楼,这座楼就是整个西北通用机器公司的核心,司马办公室以及会议室就在这座楼的一楼,二楼三楼则是被分配给了各个技术部门,里头存放不少所需的技术资料,主要是司马带来的繁体字版本的一些技术资料。一楼的会议室是两间屋大小的房间,里头放着一张会议桌四周摆了十来个椅子,很简单的一间会议室,但是自从建成以来,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开一次所有分厂厂长参加的会议。 “今个让大家来开个会,和大家伙说点事。想来过去大家虽然在一个公司里工作,但今天个也是第一起都坐一起开这个会。讨论些事。”司马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看着大家说到,看着参加会议的十来个人,对这几个人司马还谈得上算是熟悉,因为大多数时候司马参和着一些技术上的事情,到与这些厂长还有各厂的技术人员常打交道。 “想来大家对这几天,对刘工把各个厂里的人大都抽去盖围墙,有些意见,今天开会就是谈一下这件事。”自从司马让刘季元负责修建工厂的围墙的事以来,刘季元就几乎把各个厂里的人差不多都调去修围墙去了,甚至于连手表厂、卷烟厂 ,这样的厂子都因为工人被抽出去,几乎已经是到了半停工的地步。 这几家分厂的厂长这几天没少对高传良提议见,为了保密的原因,高传良只能暂时安抚一下他们,当然也有一些人把这事和几天前夜里的那两声枪响联系在一起,只是得不到准信而已。 “老板,今天既然提到这件事,我先说一下,我们烟厂的单子现在都在那里压着,我们的牡丹烟不过才刚刚打开销路,若是出现供货中断的问题,恐怕我们早先的一切努力都会泡汤,为了确保生产,我自己都进车间了。我真的很想知道,修这个墙头有这么重要吗?要从各个厂子里抽出绝大多数工人去盖。像孙厂长的面粉机厂,全厂现在除了他和几个老师傅没上去,其它人都被抽走了,整个厂现在根本就是个空厂。” 站起来说话的是卷烟厂的王亚齐,这个人是史道姆介绍来的原本是英美烟草公司天津四厂的主管,因为一直被洋员打压,早有心另谋高求的王亚齐一接到史道姆的信,就立即辞去工作来了口外。 他完全是个事业型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只身一人只凭一封介绍信就来到这。王亚齐这几天对刘季元这么阻碍自己的工作,甚至于已经严重影响到自己的工作,早就憋着一团火,这会一听到老板这么说,那里还能报住什么脾气。立马接过司马的话茬说到。 “就是,老板,现在工人被刘工这么一抽,厂里的生产基本上都停了下来,就是修围墙也不用修的那么急不是。”显然王亚齐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毕竟这几天因为刘季元的从厂里抽走工人去盖那个破围墙,被影响生产的并不只有一个卷烟厂,各厂的厂长这几天没少和刘季元理论,但是都被刘季元用这是老板的安排给顶了回来,想找老板说说却找不到人影,只得找高经理(西北通用机械公司经理)在他那也是一问三不知,只是让大家尽量协助刘工的工作之类。今个正好,王亚齐的话音一落众人就接了过来。一时间整个会议室里乱成一团。 “大家静一下!”见会场这么乱,司马便说一句,同时双手掌心朝下按了数下后,会议室里才算是静了下来。“刘工从各个厂里抽人的事情是我批准的,也是必须的。”看着大家静了下来,司马开口说到,像过去司马开会时一样,碰到这种有争论的事情,那些领导人通常会先定个调子。 “可是……”王亚齐一听到司马这么说,还想再说些什么,被司马一打断了。“王厂长,今天找你们大家过来,不是来听大家提什么意见的,我们面临一个生死悠关 的问题,还希望大家谅解。”在这个时候司马并不想听大家抱怨什么,为了让这些分厂的厂长们停止抱怨,司马只能粗暴的打断王亚齐的话,看着王亚齐被自己打断后脸色不太好看,也只能在心里说声报歉。 “大家都听到了四天前的夜里的那两声枪响,可能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我可以告诉大家,但是这件事只能在会上说一次,请大家不要将今天的会议内容外传。”看到在座的这些个厂长们听到自己的说的话后都静了下来,看他们的眼神好像猜出公司可能出了什么事。显然这时候再说要好接受一些。 “那天晚上我们公司的两名护厂队员开枪打死了两个人!”轰的一声,司马的话音刚落,整个会议室乱了起来,开枪打死两个人!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老板,这……那……是不是因为这惹上什么麻烦?”联想起这几天在修着的加厚的围墙,和刘季元日夜不停的催着工程的进度,还有护厂队这几天也扩召了几百人,这些都太反常了,一定是因此惹上什么麻烦了,王亚齐站起来说到。 “因为那两枪,我们惹上了一个大麻烦!被护厂队打死的人里头有一个人是马匪,是这口外数得着的马帮一线红的三当家!” 第57章 手榴弹 “什么!”“这……这下可怎么好!”司马话音一落,整个会议室乱成一团,虽然像王亚齐这样在座的诸位都是从关内来,没几个人听说过什么一线红之类,但是也可以想像如果像自己这样的公司杀了一个土匪的头目,最后会引来什么样的报复。 “老板,他们……会来报复吗?到时候我们怎么办?”说话的是面粉机厂的孙克已,他是司马的这家公司聘请到的第一家分厂的厂长,一个年近五十岁的半老之人,做事非常踏实、稳当。都到了这份上由不得他在那里继续装聋作哑,于是便开口问到? “孙厂长,虽然眼下我们把这件事给捂住了,但这世上那有不透风的墙,一旦他们知道肯定就会来报复的。所以我们现在要早做准备。”看着大家有些惊慌的样子,司马并不觉得众人这么惊恐有什么,毕竟做为普通人如果碰到这种事十分冷静,那才会让人觉得奇怪。 “修那个围墙,是不是老板口中的准备?还的扩大护厂队?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告诉我们?难道我们这些分厂的厂长都不可靠?”虽然有些害怕,但是王亚齐更为公司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一直捂了四天自己才告知,显然这是老板对自己的不信任。对这一点王亚齐有自己愤怒的理由,自己只身一人来到口外,什么都条件都没提,而换来竟然是公司对自己的不信任,由不得王亚齐不愤怒。 “这件事情发生后没立即告诉大家,是因为当时必须要先想办法解决这件事,并非是因为不信任大家,如果不信任在座的诸位,我也不会把厂子里的事情全部都交给你们打理,要知道之前公司是从来不干涉生产的。”如果说信任,司马觉得自己恐怕从来没像现在这样信任这些分厂的厂长,这些分厂的财务都是独立核算的,生产、经营司马基本上是不干涉。如果这都不算信任的话,那么司马还真的不知道什么是信任了。 “这件事发生以后,当时我和高经理,还有刘工在一起商议时就想先把围墙起来来再说,毕竟谁知道这件事能捂多久,如果能捂住可不就更好,那时不告诉大家,更多是不想让大家为这件事担心。”见到王亚齐等人的火气渐消后,司马接着说到。 “现在这个事已经发生了,也眼瞅着不一定能捂住,这时候告诉大家,是想和大家说一下,再则现在工厂的生产基本上都停了下来,也是时候给你们放个假,每个人300块钱的探亲费,毕竟来这几个月了,也要回家看看家里人不是。正好趁这个机会,大家不防回去和家人团聚团聚。” 司马 之所以给他们放假,更多的是担心到时候别出了什么事情,让他们平惹什么灾祸,再则这些人没有必要在这里与公司、工厂生死与共。司马希望靠大家的努力保住公司、工厂,但同时却也不想让人白白流血,这些分厂的厂长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帮助,与其这样倒不如让他们回家探个亲也好,回头等事平息了再电报通知他们就是了。 “老板,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扔下厂子逃跑?”听到司马的话后,王亚齐等人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在听到公司惹上大麻烦时,大家所想到的是公司怎么样才通渡过这一关,而现在老板竟然直接让他们逃回关内。 “老板,虽然这厂子是您的,但是也有我们的心血,如果老板觉得我们会在这个时候逃跑,莫不是在指着鼻子骂我们?”孙克已平息一下自己心里的火气说到,孙克已感觉到刚才司马的话就像狠狠的抽自己一个耳光一样。 “就是……” “你这不是在这骂人吗?” “忒看不起人了!” “大家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不想让大家在这平添什么祸端,到时……”见自己话音一落,竟惹的大家群情激愤,司马连忙想安抚一下。虽然最早老高告诉自己,他们这些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那会自己还不相信,没想到眼下竟然是这么个情况,这些不过才在厂子里呆上几个月的厂长们,这个时候竟然要选择和公司共渡难关。 “如果老板是想探一下大家的心思,我可以明确的告诉您,我们是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公司的,这个公司是您的,但是工厂也有我们的心血。”平时一直秉呈稳稳当当做事、做人的孙克已,站起来大声的说到,如果这个时候离开工厂,孙克已恐怕以后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这种在危险之时弃东而去的人,无论走到那都会被人看不起。 “这……”看着在坐的各分厂的厂长们都这么表态,司马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按说这个时候应该是树倒弥猴散才对,更何况自己已经给了他们一个足够好了的理由离开。 “对,我说的就是这种铸铁壳,在这种铸铁壳里头装上炸药、!雷管,然后装上空心木柄,木柄里头装有拉火管,这样就算了一个手榴弹了。”司马拿着铸件厂刚铸好手榴弹壳体,对铸件厂厂长李伟章说到,这手榴弹是司马苦思几天想到的克匪利器,自己的那些个护厂队的枪法那叫一个臭,如果指望他们用步枪拦住一线红的马匪,铁定是没啥指望。 想了好几天,司马才想起自己过去 在电影里看的抗战的老电影,动不动就是扔手榴弹,手榴弹这东西只要扔个大约的准头就行,司马相信虽然他们打不准枪,但总不至于小时候没扔过砖头玩吧!扔这东西总能扔个差不多不是。 司马现在在手里把玩的铸铁壳,表面铸有凹槽式预制破片,使用预制破片可以尽可以的提高手榴弹的杀伤力,以使其更加有效果。生产手榴弹并不是什么技术活,只要能把铸铁壳、木杆、拉火管之类的零件制成,剩下的就只是组装了,组装手榴弹几乎没有什么的技术要求,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或是小孩都可以在露天地里轻松的组装成批的手榴弹来。 正是得益于手榴弹容易制造,所以在二十二年后的抗日战争时期,很多地方农村都普遍制造手榴弹以供军需,其中大都是以黑火药为装药,少部分是用氯酸钾混合植物油制成氯油炸药,他们的生产条件比起司马来,可以说是天地之差。 手榴弹的结构非常简单,有现成的铸件厂来生产铸铁壳体,有木工车间来生产木柄,再建个简易的浸蜡槽给制造好的木柄浸蜡就行。炸药是现成的铵油炸药,雷管也是现成的,只是一个拉火管费了点功夫。 司马并不知道拉火管是什么东西,本来打算像点鞭炮一样,用导火索直接点着算了,没想到厂里竟然有一个师傅早十多年前在天津的北洋机器局干过。这手榴弹的拉火管的原理和那会他经手做的大炮的拉火管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当时很多旧式火炮是使用拉火管拉发。)于是这个叫张万福的师傅便自己亲手制了一个拉火管,拉火管的由纸管全、倒刺、拉火金属丝、摩擦药、火帽和拉火柄组成。 拉火管的外壳是用纸卷成的,大约是一根烟的大小。拉火管里头最重要的拉火具是由摩擦药、发火药、拉火线、拉火柄组成,发火药是用氯酸钾、雄黄、玻璃粉配成,至于拉火线上的摩擦药是用红磷、硫化锑、玻璃粉配成,拉火线就是一根棉线而已。 张万福在制好拉火管后,在拉火管和信管之间加了一个纸制的火药延时管,这样只要在使劲拉动拉火柄,拉火管就会点燃延时管,延时管在几秒后点爆炸,手榴弹就会被引爆。 当司马看到这个张万福制好的手榴弹后,司马有一种惶如隔世的感觉,因为这种手榴弹怎么看怎么像是二战时的德国人的那种手榴弹,为了保证手榴弹的杀伤力,而装入150克铵油炸药(德国m24手榴弹同等装药),加长的木柄保证了有效的投掷距离。 原来的拉火柄被司马建议改成铁丝 制成的,直径差不多一厘米多点的拉火环,投弹时只需要把拉火环套在小拇指上,然后就可以投弹,在手榴弹出手的瞬间,一扣手腕,套在小拇指上的拉火环就随手拉出了拉火丝,于是手榴弹就能在出手的同时就拉燃。 “伟章,现在咱们一天能生产多少个这样的铸铁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生产出足够的手榴弹,而手榴弹生产量的多少完全取决于铸件厂能够生产多少个这种铸铁壳。毕竟整个手榴弹只数这个铸铁壳算是稍难生产。 “老板,我们现在一天能生产五千多,可是去掉废品,能有三千个好的就不错了。因为咱们是用生铁铸壳,所以根本没办法对废品进行再加工,只能把废品回炉。”已经知道铸件厂生产的这东西关系到厂子的生死存活,李伟章虽然非常想提高工厂的产量,但是受限于原料的问题,产量始终无法提高。 “一天三千来个!说少也不少了!尽量吧!能多造一个就多造一个,天知道到时候够不够用。”司马在心里稍算了一下,一天生产几千个手榴弹已经不少了。毕竟这东西不比其它,若是能给自己几天的功夫,到时能攒下一万来个手榴弹,等到那个一线红来的时候,就可尽扔手榴弹炸死他娘的,就不相信到时候十个手榴弹换不掉他一个人。 第58章 手榴弹 下 “一排九枚,四九三十六,一箱手榴弹一共三十六枚,一百箱手榴弹也就是三千六百枚,平均到每个护厂队队员手里人手三枚。”司马清点了一下第一批出厂的一百箱手榴弹,笑逐颜开的用撬杆打开其中一箱手榴弹掀开上面盖着的一层油纸,数了一下说到。如果不是这东西比较危险,司马很想拿出一个做个纪念。 这是司马的这家西北通用机器公司生产的第一种武器。用手抚摸着手榴弹有些粗略、布满着凹槽式预制破片的的壳体。为了节省时间,手榴弹的壳体并没有涂上黑漆,只是在木柄和壳体结合处涂了一层密封漆。铁灰色的手榴弹壳体上泛着一种诡异的光泽,让司马看有些心迷。 “也许以后我们可以造手榴弹卖。”现在因为欧战国内的武器来源成了问题,不知道如果自己把这种手榴弹投入到国内市场,到时指不定会非常受欢迎。司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但是好像生产这种手榴弹倒是一个不错的生意。 “距离三十米,凡是能投入白石灰线的都算合格。”在训练场上司马指着前方三十米开外的一条用白石灰撒画成的白线大声的说到,这是立姿投弹及格的标志线。虽然司马过去时从来没有当过兵,但是怎么着也曾接受过两次军训(分别是高中和大学入学时),再怎么着也曾练过投过那么几次教练弹。 这个时候司马也顾不得什么自己会不会、懂不懂,先临时充当了一个投弹的教官。投弹训练中的立姿投弹,大都是可以助跑的,投弹的人根据自身情况选择助跑或站在原地投弹出去。 “大家都注意了了,用小手指压着这根拉火绳,如果是真手榴弹就是用小手指扣着拉水环,其它四指这样握着手榴弹的木柄的低端,就像这样。”司马举着一枚教练弹大声的说到,为了方便训练司马特意让人在教练弹的尾端留了一根数厘米的棉线用来模仿拉火绳。 用四个手指头握着手榴弹的弹底大约只能使上六分劲头,手榴弹在手里呈的是虚握状态,更像是被四个手指勾住,只要在投掷时胳膊向前一使力,手榴弹就会很轻松的被甩出去。 “大家看好。”话音一落,司马就向前助跑几米后,手臂扬起使劲把手里握着的教练弹扔了出去,教练弹在空中划出了一条弧线,当看到其越过白石灰划成的达标线后,司马才算松了一口气,幸好扔过去了,没有丢成人。 “好了,大家都注意了,按班排分别练习。”司马松了一口气在站在一旁边说到,说到扔实弹,现在护厂队正好一千 一百多人,比起过去扩大了五倍多,像过去那种中队小队的编制显然已经不太适合已经扩大的护厂队。 为了便于管理司马便把护厂队改成六个连,一个连一百八十多人,为了便于防御把整个工厂分成了四个防区,每个防区一个连,另外两个连作预备队。而司马现在更是自己亲自担任已经扩大了五倍多的护厂队队长,原来的护厂队队长马四则退居其次当起了副队长。 “嗯!不错!不错!”显然这个时代的人要远比后世的人的手臂要更加有力,至少他们的手臂要远比司马更为有力,如果和他们相比司马恐怕会觉得的脸红,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把一市斤重(16关平两,大约603克左右)的教练弹扔到了至少五十米以外,还有几个人甚至至少扔出了六十米以上的好成绩。更为重要的是这些人扔手榴弹的准头大都不错,至少都是扔在正前方,这样完全就可以充抵他们的枪法大都较差的不足了。 “来!你过来,你叫什么名字。那地方人。”看着四中队的一个人把手榴弹扔出了差不多两倍多于自己,司马便开口把这个人喊了过来。“报告长官,俺叫李来顺山东德州人。”见到长官叫自己,李来顺连小跑过来,敬了个军礼后大声说到。 在护厂队里称长官,和行军礼都是马四定下来的。而司马到了这也就跟着入乡随俗被人称为长官了,当然这么称司马倒也没什么不对,毕竟是整个公司最大的长官就是司马自己。 “嗯!稍息。”并不大习惯被人敬礼的司马显然愣了半秒,然后连忙回了个礼,幸好过去在军训时打了底子,这个后世演化了数十的军礼,也远比这时的军礼更为标准、正规。见这个李来顺仍何持着立正的姿势,于是便命令到。 “你的手榴弹扔的不错,看到那个白石头没,你能不能把手榴弹都扔到石头的旁边。”司马指着距离在大约70来米外的一块小孩大小的石块说到,这个时候要是能挑出一个尖子来刺激一下大家,显然比这样枯燥乏味的训练更容易激起人们的争强好胜的心态,也就更有利于训练。 “报靠长官,没啥问题,俺可以去试试。”顺着长官手指地方向看去,差不多也就是二十来丈远罢了,差不多应该可以办到,心下有点底气的李来顺大声的回答到。“好!你要是能连续投入十枚手榴弹在那块石头附不超过两臂远。今天晚上你们小队加餐。” 给整个小队加餐远比给个人奖赏更合适,毕竟有时候单靠银钱奖励,还不如多靠些刺激性的荣誉奖励。 比如像这个时候如果李来顺成功了,那么就给整个小队挣到了荣誉。 “是!”一听说给整个小队加餐,李来顺的眼睛都亮了,扔十个手榴弹给小队的队友们挣顿大餐再划算不过了。更重要的是自己和自己的小队从今以后都能在那些个老队员面前仰着颏子做人。老兵永远看不起新兵,那怕不是军队的护厂队里也是同样。 “加油、加油、加油”李来顺提着手榴弹一站训练场上,训练场上的那些刚刚加入护厂队的队员们,就开始大声的为其加起了油。“呼---呼”眼瞅着二十丈开外的那块石头,李来顺定定神,放缓一下呼吸,右小腿的猛的一发力整个人朝前冲了数米。“嗖”一市斤重的训练手榴弹被狠狠的甩了出去,手榴弹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众的眼睛随着手榴弹的弧线而动。 “好!”当手榴弹准确的击中那块石块时,整个训练场先是一静,然后轰的一下所有人不管新老队员都齐声叫起好来。行伍有行伍的规矩,要是真有两下子,不管是谁都会服你。 “好!”李来顺几乎没做停歇,接二把树在一旁的手榴弹扔了出去,虽然接下来几枚没有像第一枚一样正中二十丈外的石块,但是也大都在其附近一臂远左右。当十枚手榴弹投完,这下无论是老队员还是新队员都对李来顺只有一个看法就是佩服。扔的远还要扔的准,显然李来顺都做到了。当然他也赢得别人的尊敬。 “今天晚上李来顺所在的小队,加餐!”司马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一顿丰盛的晚餐没有什么,最重要的是司马在很多人眼里看到不服和跃跃欲试的神情。好像过去自己在军训时,也曾因为这样的竞赛而拼命练了几天,以争一口气,说白了就是为了争个面子罢了。 “老板,你这招太好了,这下这帮小兔崽子们,可有得拼了,尤其是那些老队员,这会叫的欢,等过一会,他们就不是味了。到时还不拼他娘的。”带了这么长时间的兵,对这帮算不上丘八的丘八们的脾气,马四可以说再了解不过,眼下这帮老兵替那李来顺叫着好,可骨子里头别提多酸了,想赢回场子,那就得那里丢的,在那找回来。 “马四,今个先让大家练着,明天上午可就整真家伙了,到时候可都不要雄了。”对于投实弹,司马一直很期待,这批手榴弹出厂时,为了安全挑出的十多枚手榴弹都是绑在木柱上,然后用绳系上拉火绳,在几十米外拉响。 根本无法让人体会那种扔手榴弹的快感。在后世的那些对外开放靶场,你可以随便的打枪 ,但是却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让你扔手榴弹。以至于后世出了那种仿手榴弹的鞭炮让人过干瘾。司马个人也曾一次买过几十个这种拉发的大号鞭炮过过扔手榴弹的瘾。 手榴弹的实弹投掷训练场,是设在工厂外的一处荒地,提前挖好一条几米长的堑壕,有一人多深,挖堑壕的挖出的砾石、泥土在紧贴着堑壕外侧堆起了一座半人高的掩体,如果谁一失手把手榴弹掉在地上,可以自己跳进去以免被手榴弹炸到,如果到时心慌手软手榴弹没投远,有这个掩体也能保护自己,防止被炸伤。 投实弹和拿枪打靶不同,你打靶子你过瘾,靶子不会打你,打的好与差自己都伤不着,可是投手榴弹实弹不一样,一不小心就会有可能炸到自己。里头装着150克炸药的手榴弹在手里握着,有几个人一上来时不心慌?别说是手榴弹这种能炸死人的东西,就是过去玩那种仿手榴弹的鞭炮时,司马心里都发抖,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的手被炸到了。 是夜,在护厂队结束训练以后,司马特意留下马四在训练场上,还有一箱已经开箱的手榴弹,里头有几枚手榴弹---是实弹。什么最刺激?什么最爽,如果有人问司马,司马会说当你使劲扔出手榴弹后“啪”的一声,手榴弹冒着白烟飞出自己的手心时,那才是最刺激的、最爽的。当扔出手榴弹后趴在地上,“轰”的一声后,是一种解脱,然后发现自己还没死,手榴弹被扔了出来,没炸到自己。 第59章 算计 老林滩,听着名字像是一处河滩的地名,实际上一片山洼子,山洼子附近有着口外难得一见的老林地,虽说这种老林地在口外非常难得,但是老林滩里的一些大树,得益与这片山洼子的保护,倒也长的枝繁叶茂,得要三四个人才能合抱。 口外这地方地势平坦,时不时会刮起大风,有时候风大的时候,甚至会卷起地上的小石子。像老林滩这样的山洼子是一处难得的躲避强风的地方。草上飘的大营子就设在这里山洼子里头,在这种能挡个风的山洼子在口外这种地方,倒是一个难得的好地方。口外大多数的马匪大都是居无定居。飘浮不定,但是草上飘却不能这样,这也是家大业大带来的后果。 清末时为了漂白,入了铁血军,打下了口外的几个县城。本以为这下能有个定性的草上飘和他手下千把号兄弟,可没想到没过几个月后,袁大总统一上台,时局就变了,铁血军给强令解散。 不敢和北方军正面对抗的草上飘,带着千把兄弟被迫从城里撤了出来,可是在城里住了几个月的兄弟们,这会大都是拖家带口的,那能像过去那样逍遥。后来没了法,草上飘只得选了老林滩这片山洼子做了大营子,这下千把号兄弟和他们的家人算是安定了下来。时间长了,这千把号兄弟和他们的家人,别的不说,仅只是吃饭就是一个大问题,几千张嘴一天光粮食都得几十担。 碰上这事不仅只是草上飘一家,当初入了铁血军的口外各帮好汉们,大都也都碰上了这样的问题,于是大家伙为了弄了饭吃,开始划出了地界,学着官府的模样,对地界里的庄户收起保护费来,这几年倒也约定成俗了。 在这地方开厂的司马当然也免不了要交这个保护费,在厂子还没办起来时,就开始交起了保护费,并且是一次给足了一年的份子。正是因为交了这个一年的份子,才保得了司马办厂直到现在没被马匪袭扰过。 “大家当的,那个机器厂高掌柜的为他们东家许下了五千袋洋面、五千块现洋、三百条东洋新枪。这笔买买风险是大了点,可也值得去做。别的不说光那三百支东洋造的新枪,就值这个价了。”回来的一路上,明飞都在想着这笔买卖到底值不值得做,虽说风险很大,但是毕竟这个价码也着实太诱人了。 “四弟!你是说他当真愿意给三百条枪?还有五千现洋加上五千袋洋面?你没听错吧!”三当家胡子一听到明飞报出的这个价码给惊的,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个价太高了点!一双大眼瞪的溜圆像是压根不敢相信会 有这么天大的买卖。 “三百条枪!五千现洋!五千袋洋面。那个叫司马的着实是号人物啊!几万现洋的东西就能让我们这帮口外绿林道的好汉,心甘情愿的为其驱使。不得不佩服啊!”草上飘念叨着这些价码,心里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拒绝这笑买卖的理由,这个价码可真是***要人命的价码。同时感慨这司马手笔着实太大,大的眼下自己和兄弟们都心甘情愿的愿意为其驱使。 “大当家的,虽说这笔买卖看起来诱人,可是风险也着实太大了,若是咱们要揽下这单活,可得先从长记忆一下。”虽然高掌柜开出的条件实在太诱人,但是明飞自己还不会被这么优厚的条件给冲晕头脑,显然这么优厚的条件的背后就是所需要承担的风险。 “老四说的极是,虽说这高掌柜开的价码着实诱人,但是那一线红也不是好相与的,他手下可也是千多人马,要是咱们揽下这件事,免不得一场恶战。”想到一线红的性子,草上飘知道如果自己揽下这件事后,双方打起来到时可绝对会不死不休的死局,不除一线红恐怕今后再也别想安生。 “大哥,怕他做什,我早***看不顺眼这一线红了,事事做绝从不讲什么道义,老二可就是瞎在这混蛋的手里,当初如若不是什么江湖规矩。这种人咱们都该灭他个仗子的。”胡子吹毛瞪眼的大声嚷着,心下只觉得既然能灭了自己一直不爽的一线红,顺便还能得到这么大的便宜,这么天大的好事,怎么能错过去。 “三哥,虽说二哥是毁在这一线红手里不假,但是也是二哥先犯了江湖大忌,也怪不得一线红,三哥以后莫再说这事了。”明飞一听到胡子这么说,连忙开口说到,这次那怕揽下这事,也是因为吃了人家的饭受了人家好的,再则那一线红犯了规矩在前,而三哥这么一说,到显得自己这边是在这里报私仇。 “老三,老四说的在理,以后莫在提老二的事了,那件事老二犯了江湖大忌在先,我知道你因为这事记恨一线红,但那一线红当时也是按着规矩来的,以后千万不要再提了,我们这次就算是揽下这事,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见胡子还想再说些什么,草上飘连忙发话止住了他,这个时候不能再这么横生枝节,老三这人做啥事说啥话从来就不经过脑子。 “大当家的,这活计咱们揽下,但也要看怎么揽,若是咱们就这么实打实的揽下这活,估计到时候咱们手下的兄弟会折损不少。到时就算是灭了一线红的人马,恐怕也是得不偿失,甚至有可能为他人做嫁衣。”既然 都已经决定要揽下这活,那么在明飞看来如何能得到这些好处的同时,又能让自家的损失降到最低那才是实在的。其它的倒不重要。 “看来四弟,你是有主意了,来快说给哥哥听听”这些年对明飞再了解不过的草上飘一听到他这么一说,就知道自己的这个毒蝎子四弟心里十有八九已经有了什么主意于是连忙说到。 “其实也简单,这活咱们一定要揽,但是不能现在就揽,要等个合适的时间,再揽下这活,到时还得让那司马感恩戴德的。最好还能一口吞了一线红,不给他留一丁点翻把的机会。”要做就要把这活给做好,免得到时拖泥带水的遗祸无穷。要揽下这活,就得先选好下手的时候。 “四弟,你这是?”草上飘一听明飞这么说,有些弄不懂他的意思,要揽下又不现在揽那什么时候揽?“其实简单,眼下咱们用不着给那高掌柜的准信,先悠着他们,他们现在除了求咱们之外,恐怕这口外没几个人愿意淌这碗混水。”已经拿准了他们除了求自己之外,已是无路可走的明飞说到。 “像他们这么家大业大的主,手里没点把式还敢在口外混下去吗?我来的时候专门去了一次他们的那个大厂子,现在正在那拼命起着大石块砌的围墙,看来是准备以防万一了,他们能拿出三百条枪给咱们,他们手里的枪至少得有六百条。只要他们依着高墙,守上个半天,那一线红恐怕也讨不着什么好,到时等一线红力歇了咱们再下手也不迟。咱们现在还得把三赖子是被他们撩倒的信透给一线红,这样才能让一线红找着正主。” 明飞说出自己的打算时,原来就有些阴厉的面色这会更显得阴厉了几分,这种一石二鸟之计看似简单,实质上操作起来并不容易。 “四弟,还是你有主意,这事就按你说的办了,可是咱们怎么告诉一线红才能让他们不起疑?”虽说老四的这计有违江湖规矩,可是若事事都按规矩来恐怕这口外的马匪没几个能活下来的,草上飘几乎不用想就应了下来。 “报大当家,疤六爷上门烧香拜山。这是他烧香的帖子。”就在这会从门外快步跑进来一个背着大刀的刀手,一进门走到草上飘跟前,就跪在地上双手奉上一个红帖。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这疤六果然如约上门烧香来了,这会来了正好。”对疤六这会到,明飞再高兴不过,这样到省了自己的功夫了。 “小的疤六见过,大爷、三爷、四爷,我们大当家的托小的给大爷、三爷、四爷问个好,这有些日 子没见着大爷,我们大当家倒是时常念着大爷。”疤六一大堂,见草上飘、胡子、明飞这三位当家的都在这候着,连忙打着鞠说到。整个人显得恭敬无比。 “疤六你小子老些日子没来这了,今个不知道怎么想起来到咱这破地方打个溜。这些日子不见你小子的水平涨了不少嘛。”看着疤六这个样子,草上飘忍不住想笑出声,这口外谁不知道这疤六是说话和放屁差不多的主,这会变得会这么说话,显然是受了旁人的指教了。 “嘿!还是大当家的知道我,来时我们师爷专门交待了,娘的这么说话别提多憋屈人了。”疤六听到草上飘这么说,立马原型必露起来,刚才说的那些话可差点没把疤六难为死,这口外有几个不知道疤六是什么货色。这装场子也不这么装的不是。 “疤六你个混小子,今个怎么有空到你爷爷我这来了,说吧!有啥事,没事你们那大当家的恐怕也想不起来咱这破庙不是。”虽然草上飘和一线红不怎么对付,可是对疤六这个人,因为早年间一起在关内共过事,后来在口外也不止一次打过交道,虽说后来两人生份了不少,但怎么着两人倒也是老交情,两人这会在这扯扯倒也属正常。 第60章 舌头 “疤六你这次来这若是猜的没错,定是为了你们三当家的在孔家庄玩女人时没了影的事吧。”半饷的客套之后,草上飘直截了当的说出疤六的来意,毕竟疤六早都告诉了明飞,自己个再装晕恐怕只会多生事端。 “看来明四爷已经告诉大当家的了,我们家三哥的一个姘头就住在这孔家庄上,前几日三哥来后和他的那个老姘两人一起没了影子,这孔家庄是您的地盘,按规矩我们大当家的让疤六来打声招呼,烧个香,还请大当家的能按着规矩办事。”谈到正事,疤六难得正经了起来,按着师爷教话说了出来,只要扣着规矩两字,想来这草上飘就不会说什么,当年安二的事可就是扣着规矩,这草上飘才没敢乱来。 “规矩?疤六,咱们两个打从关内在营里的时候就认识,算一下这也差不多十多年了,那会你不过是个屁大的小毛头,你觉得哥哥我嘛时候坏过这道上的规矩。当年安二的事,我可不就是顺着道上的规矩。”说到规矩,草上飘就会想起自己的把兄弟安二,当年若不是自己遵着规矩,恐怕安二也不会丢掉性命,最后连尸骨没能保下来,全被一线红扔去喂了野狼。 “说信字,大当家的在这口外也是响当当的人物,疤六当然信得过大当家的,这次事关疤六三哥的下落,只要我们一找到三赖子的下落立马就会撤回去,绝计不会让大当家的为难。”草上飘的口碑在这口外一真不错,疤六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更何况按照江湖规矩,只要自己来烧过香,他们就不会再说什么。但是疤六显然却忘了一点,马匪都是刀口上讨生活,规矩重要,可是马匪还有个规矩就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疤六怎么样,若不计来我这跟着我干如何。”眼瞅着这多年的熟人,撑不了几日可能会死于自己枪下,也许是一时心软或是其它什么原因。草上飘突然开口说到。 “谢石爷看的起,虽说疤六不是什么英雄,但也知道好汉不事二主之说。”听到草上飘想拉自己入伙,疤六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大当家的待自己个不差,若是自己真的投了他人,恐怕从此之后在这口外就别想站直了做人。 “疤六啊!你这不提我都快忘了自己的本家姓了。”一句石爷,勾起了草上飘的许多回忆,这些年“我草上飘”的喊习惯了,早都忘记自己本家姓是姓石。“话说像咱们这样落草的,有几个愿意提本家姓的,都怕给本家丢了脸面。”被疤六一句话勾起了心事的,草上飘自言自语的说到。这个时代很多人落草成匪后,大都会隐姓埋名,原因就是怕给 本家丢了脸面,让本家在乡里抬不起头来。 “走!咱们喝酒去,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别想***这些个烦心事了。”草上飘一把拉住疤六朝大堂上走去,早先草上飘就让人杀了几只羊,想来这会也烤个差不多了,于是正好借着着吃肉先把这些烦心事放到一边去。 “好啦!六六顺,五魁手啊、四季财、”一进屋,草上飘就拉着疤六两个人划起拳来,大碗大碗的的老白干酒,被两个人灌进肚子里头。大块的羊肉用匕首扎着一块拿在手里就大口大口的吃着。什么味不味的都不重,喝酒吃肉本来就是是马上汉子的最爱,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只要有机会就拼命喝酒,像这时候在自己的窝子里,还有比这地方更安全的吗?虽然说这口外的马上汉子大都是好酒量,可是再好的酒量经不起这么大碗的喝酒,没半晌的功夫,几人就已经是醉意十足。 “我说疤六,你那三哥,也太背点了吧,嗝……找个骚货当老姘结果把命都弄没了。”几大碗老白干子下了肚皮,早不知道东南西北的胡子,打着酒嗝,手里的匕首上还插着一大块羊肉。 “三爷,这口外有几个不知道我那三哥,见着漂亮女人就走不动的主。早几年不就有人说嘛,我那三哥早晚有一天得死在女人的肚皮上。”这会已经喝了不少的疤六,那里想的那么多,就随口一说。 “还别说,三赖子那混蛋什么事没我能看上眼的,就这个好色,爷爷我挺能看上眼,和爷爷我一个脾气,正对爷爷胃口,你说那三赖的鼻子咋恁灵光,这孔家庄的骚娘们身上的骚味都能闻着了,寻了过来,这就在大爷眼皮子底下都没闻着那骚娘们身上的味。春红那骚娘们身上的骚味是那个够味啊!” 说到女人,草上飘也算是个中人物,这口外的人大都知道草上飘也是那种不能见着女人的货色,但还留着一些道义,绝不对女人用强,可那三赖子不一样,见着漂亮女人,管他什么道义不道义,先用弄上再说。相形之下,大多数人都咒三赖子早晚死在女人肚皮上倒也不怪了。 “大爷,听说那孔家庄旁边的那个劳什么子西北机器公司,是朝你们这递的份子?”现在在这口外道上大都知道那个什么机器公司是块肥肉,只可惜这公司的老板精明,厂还没盖起来就朝草上飘这递起了份子。大家伙是想下嘴,但却都担心牙口不好,到时别崩着牙口了。 一听到疤六这么说,草上飘就知道终于来了,这下可是你自己问到的,咱可不是想坑你,于是口中说到:“别提 那什么公司,娘的,这些个从大城里来的人没几个厚道人,当初咱们念着他们的工子都是关里来的灾民,就按着他们报的人头收的份子,没曾想这厂现在人头都过两千了,结果还是按着千五收的份子,那混蛋也会倒巧,这边一定下来就把今年的份给送了过来。这下他娘的可讨着了大便宜,明年得他娘的改规矩,这样下去便宜都让这混蛋占了。” “就是,这大城市里头来的有几个厚道人,都是一路货色,跟当年的那个姓徐的都是一路货色。娘的咱们这口外汉子可不都被那姓徐的给涮了。”提到大城市来的人不可信,疤六是绝对相信,口中提到的姓徐的是几年前,那会还是前清的天下时,从关内大城市里头来的一革命党,在这口外绿林道上到处游说,最后大家为了能正个名,大都入了那个什么铁血军,没曾想后来反清成功了,大家伙的招安梦也结束了。当年要不是跑点快,差点没被北方军给抄了低。 “就是!娘的,这些人里头有没几个好货。”被疤六提起那段事,草上飘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当年自己可都是写信给家里说,自己已经当了县太爷了,要接他们来享福。那曾想家里人前脚刚收到信,后脚自己就灰溜溜的从城里又跑回到了老林滩做起了老本行。 “不过,那西北机器公司里的洋烟厂制的那个什么牡丹烟的味道倒是够正的。这成天几十大车几十大车的朝外头送烟,大爷,回头你们可就肥了。”对那机器公司尤其是那个烟厂,一线红早不知道在什么就眼巴巴的瞅上了眼,疤六当然也知道自己大当家的恐怕只有瞅瞅的份了。这草上飘都吃进了肚子里头的食儿,还有再吐出的理? “再肥的肉,现在只能眼巴巴的瞅着,等到明年能不能吃倒也不一定,没见着那厂子打从六天前像发了疯一样,连天加夜的在盖石头墙,若不是为了防着咱们,至于盖那么厚的石头墙吗?那可是半人厚的石头墙。等他们建成后恐怕只有拿炮才能打开。到那会恐怕想收份子,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虽然说这些话只是引个头,但是草上飘自己也明白,到时候自己还想再收份子,恐怕真的不会像现在这么容易。就像口外那些个垦殖公司一样,想收他们的份子,难啊! “六天前?大爷是说他们在六天前开始连天加夜的修墙头?”一听到那西北机器公司是从六天前开始修的围墙,疤六心里头咯噔一下,怎么会那么巧,三赖子好像就是六天前没了信。 “可不是,以前他们光是建厂房,甚至连围子都省了,六天前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在那可命的 盖石头墙。”一见这疤六开口这么问,明飞就知道这鱼儿上钩民,这件事十有八九是要成了,自己告诉他倒不如让他们自己个去查。 “哦!是吗?”越想越觉这事里头透着什么鬼的疤六随口附和着,如果没错的话,恐怕三赖子没了影子的事看来是和这西北机器厂有点关系。 “六爷,我过去看了一下他们果然在拼命的盖墙头。用大电气灯照着亮,连这夜里头都没停。”一个喽啰骑着马跑到来说到,“看到了,那电气灯的亮隔着这几里地都能看着,你可看清楚吗?他们是在那盖墙头?算了,咱们一起过去看看。”骑在马上的疤六看着远处的灯光说到,然后扬手抽了座下的马一鞭,马一吃痛立马前前飞奔过去。 “去,给我拿个人过来,爷有话要问他。”纵马跑到距离工厂里把地以外,疤六停下马对身边的喽啰说到,先弄个人过来探探风总是好过这样在这打探不是。 “是来,六爷。您老少候。小的去去就来。”疤六身旁的两个喽啰话间一落,就抽鞭骑着马朝那灯火通明的工厂跑去。 “六爷,人给您老拿来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两个喽啰就赶了回来,待马一停稳当,其中一个喽啰就从自己的马上扔下来一个被捆成一团、嘴用破布堵着的人下来。 第61章 初动 “爷爷是淌着马吃饭,大家伙都叫我疤六爷,你小子叫我六爷就成了。六爷我有话问你,要是答好了,六爷我有赏,要是答不好,也别怪着六爷手黑,听着嘛?”疤六从马上跳下来,半蹲在这个被捆成一团扔下地上的工人面前说到。见这个工人点了点头,疤六示意旁边的喽啰给他把捆着嘴破布给松开。 “六……六爷,小……小的……真的啥都不知道……六……六爷想问啥?”平时里一般人那里经过这阵势,一般人碰到这种情况肯定都会像这主一样吓的人浑身发抖,说话也说不利索。 “六爷!这小子让您老的虎威给吓的尿裤子了。”一个喽啰在旁边突然大声讨好着说到。“白瞎了这一身好衣裳了。”疤六一见可不是,地上捆着的这人裤裆中间全湿了,甚至地上也有些水迹。这人身上穿的这身新衣服算是瞎了。不过能弄到一个胆小的主倒也不错,至少这种人不敢蒙自己。 “你们这几天为什么拼命在这盖墙头。”眼瞅着自己碰着一胆小的主,倒是再合适不过了,于是疤六便开口问到。“这……这事俺这做小工子,那……那里会知道,只知道厂里让盖,俺就盖了。不分黑白天的干活也是厂里发的话。”害怕归害怕,眼前这脸上一条蜈蚣疤的这个六爷,刚才可说了要是不老实的回话,可能连命都丢在这,谁还敢瞒着。 “这墙头可是从六天前才开始修的?以前咋不修。”“嗯!六……六天前上午厂里让所有人都来修这个墙头,打那就没停过。”见这一脸恶相的六爷只是问这些话,人倒是松了一口气,心里只想着赶紧把回答完问题,然后好求这六爷放过自己。 “你可知道你们这厂子里为啥修这墙头?”这个问题才是疤六最想知道的,虽说这一般的小工子十有八九不太可能知道为什么修这墙头,可总是会听着些风声吧。 “六……六爷,这事小的真的……真不知道。” “你小子就没听说过什么信?都是一个厂子里的事。” 这小子胆这么小,怎么人还这么死板。“这成天干活都……都快累死了,那……那还有人说这个,就是有人说……小……小的也不知道啊,只要一下工,小……小的就睡觉去了!” “你个找死的,娘拿你六爷我开涮。信不信爷爷真***砍了你”疤六一听这小子这么说,心里冒出火来,他娘的像头猪一样。抽出大刀作势就要砍上去。 “六爷饶命,六爷饶命。小的听他们可能和前几天晚上的有人 打枪有关系,其它的小的真不知道啦,六爷饶命啊!”一听说要杀自己,被捆倒在地上的人立马来想起来了什么连忙哭喊着说到,除了这个他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只盼着眼前这恶鬼般的人物饶掉自己的这条狗命。 “什么!前几天晚上有人放枪?你小子想法的话,就把这事好好的给我说说。”疤六一听这小子说前几天有人在厂子里放枪,心里的不详感越发强烈起来,难不成三哥他真的被人撩在这里头了。 “六……六天前的夜……夜里头,我们正……正睡着觉,就被两声枪响,给……给惊醒了,当时俺们都以为那……那是土匪杀来了,吓的都没……没敢出屋,第二天厂……厂里说是护厂队的枪……枪走火,然后就让俺们修这个石头墙了。其它的小的真的不知道。” “你小子确定六天前夜里有人打枪?”听这么一说,疤六心里的开始不安起来,在这找了这么几天的三赖子,看来十有八九已经被他们打死了。 “小……小的当……大爷饶……啊!”“啊!”越想心中的火气越大的疤六,不愿再听别人说什么,看着地上这个从工厂里绑来的捆成一团的工人,那里还能抱着什么火,大吼一声一刀冲着他的脖子砍了上去。被绑倒在地上的人话没来的及说完,刀就吹上去了,峰利的刀峰轻松的砍掉了他的脑袋,失去与身体联接的脑袋在被砍掉的一瞬间滚到一侧,从脖子断口处涌出的血瞬间喷出了数尺远。 “干他娘的,走提着这人的脑袋,告诉他们大爷来了,让这些人洗静脖子,挖好坑等着爷爷们来灭了他们给三爷报仇。”一跃纵身骑到马上的疤六,一手提着仍然滴着血的脑袋,一头操着马缰,抽着马朝工厂跑去,身后的几个喽啰急忙抽着马跟了上去。 正在灯光下拼着命干活的工人们根本没有注意到有几头快马冲过来,直到马蹄声渐进时,才有几个工人抬头朝传来蹄声的地方望过几,只见一队数人的马队正快马冲来。 “啊!”一些眼尖的工人,看到马队中打头的那个长似恶鬼的人物,一手操着马缰,而另一支则高兴着一个仍然滴着血,像人头一样的物什。那怕不被吓的叫起来。“你们听好了,爷爷叫疤六,趁早把三爷的下落给个信出来,否则三天后这个就是你们的下场。”快马跑到灯火通明的工厂墙头附近,不理自己所引起来的恐慌,举着头对着这些显然已经慌起的工人大声的喊到。 “嘟……”就在工地内侧突然响起了急切的哨声。尖锐、刺耳的哨声撕破了夜空。这是 护厂队彼此间联络用的口哨。“不管你是那路的神仙,今天你既然杀了人,就得给先留下来给说个清楚。”在一旁执哨的护厂队三连的队员,一个大声的吹着哨子,另一个趴在堆在一起的石料后面端着手中的步枪,瞄着这队突然出现的马匪。 “趴下、都趴下,顺着墙根赶紧走。”这时从一旁听到哨声的赶过来的另外一组执夜哨的护厂队员,看到刚才盖着围墙的工人,还没来的及跑,急忙大声的喊到。喊话的同时双双依在不远处依着大半人高的石墙,举枪瞄准着。 “六爷,他们来的够快的!”疤六身边的几个喽啰一见自己被人用枪瞄准了,连忙跃马围住疤六以防他被人打了黑枪。“今个你爷爷来这,不是来和你们干仗的,是给你们送个信,若是不趁早说出三爷的下落,三日后爷爷定带着人马把你们这个厂子给掀了。人头还你。”看着他们这阵势疤六就知道很难讨得什么便宜,再则今个就是给他们送个信,没必要和他们干起来,说话间甩手一扬,手中提着仍然滴着血的脑袋就被扔过了围墙。 “爷爷今个先走了,三日后爷爷再来!”在甩出手中的脑袋的同时,疤六的空出的手便抽出了别在腰上的手枪。双枪在手一下让疤六底气足了许多。顺着调了下马头,准备离开这地方。 “砰”“砰、砰、砰……”就在这档口护厂队这边不知道是谁先开了一枪,这一枪撕开双方都有些紧崩的神经,第一声枪响刚起,疤六便甩手对着躲在石堆后的护厂队队员就是几枪。 “弟兄们,今天先放了他们,咱们先走。”趁着甩手几枪压了他们的档口使劲一抽马,就骑着马闪了出去,身边的几个喽啰紧随其后骑着马朝远处跑去,马和人很快隐入深夜的夜幕之中。 “有人伤着没有。”见那队马匪已经跑了,徐大发提着枪从墙头根下站起来大声的喊着,徐大发不知道是谁先开的枪,显然对方开枪也是为了压这边,一压着这边就跑了,希望没人受伤。 “大家不要慌,没事了,没事了,接着干活。”见并没有什么人受用力,于是徐大发提着枪大声的喊到。盖这个围墙是公司里交待下来的,一定不能给担搁了。 “你几个在这里看着,我去给报个信。”看到地上的那个沾满灰土地脑袋,虽然看起很是慎人,但徐大发还是让人用袋子裹住后,提着这个脑袋朝公司里送去。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现在咋样了!”徐大发走出没几十米,就迎面碰到提着枪带着人来支援的马四。 还没来得及敬礼,就被马四抓住问到。 “报、报告队长,刚才来了一队马匪,扔下了个脑袋,就跑了,我们和他们打了几枪,没留下人。”自己这边只有机会一人开了一枪,就被那队马匪给压了火的事,显然徐大发并不愿意提起,这事毕竟太过丢人。 “哎哟!六爷,这帮混蛋的枪打的不咋地。这么近也就俺的腿上被咬了一口。”骑在马上的一个喽啰趁着停马的机会,用一块破布绑着伤口,说笑着。的确这护厂队的枪打的也够臭的。离着没有十来丈,竟然没能留下一个人。 “看他们那模样都是群刚学会拿枪的雏,就你小子倒霉,让人家冲着大腿就是一下,再朝上去上一扎要了你的命根子,你小子就不在这乐嗬了。” “一帮子混蛋,你们家三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你们那***还有心思在这闹腾,小心回去后大爷把你们的皮剥了。”一想到三赖子现在生死不知,虽说平日里和三赖子不大对付,可这时候那里还顾得那么多,见手下的这几个喽啰这会功夫还有心情在这里扯淡,心下正是火大的疤六立马没头没脸的骂到。 “六……六爷,您老消消气,都是群不开眼的混蛋惹着你老人家了。”旁边一个喽啰见疤六这会正是火头上,连忙使个眼神给大家伙,然后劝说到。 “走嘞!咱们今天得连夜赶回去,把这个信告诉大爷,请大爷拿主意。”眼瞅着这事已经不是自己能拿着主意的疤六,这会除了回去给大爷报个信,其它倒也没有什么办法。使劲抽着马鞭大声喊到。“走嘞!” 第62章 装甲汽车 “疤六?你确定来的人称自己是疤六?”高传良一听到疤六这个名字给惊的站起来,大惊失色的问到马四。“回高经理,俺问了在场的十好几个人,都说当时那个人拎着人头称自己叫疤六,没错的。”马四毕恭毕敬的回答到。 “好了!这事我知道了,让护厂队的兄弟加强防备。估计撑不了几天,就会有人找上门了,到时候还要靠兄弟们保着厂子的平安,马四到时候可全都得靠你们了。”见高传良听到疤六的名字后显然有些不太正常,司马便挥挥手说到,看来这正主子已经找上门了。 “老板放心,只要护厂队的还有一个人在,绝计不会让那些马匪打进厂子半步,马四愿意用命担保。”虽说对护厂队里兄弟们的水平再了解不过,可是这时候马四一听到老板这么说,连忙恭着腰双手抱拳说到,老板对自己抱之以信,自己就要对得起老板的这份信任。既然自己吃了老板赏的这碗饭,就得能对得起这碗饭。 “马四!告诉弟兄们,这次公司存亡全靠他们了!”扶住马四的双臂后司马拍拍马四说到,司马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好像都很幸运,至少到现在为止,自己所信任的这些人还没有一个让自己失望过,虽说马四不算一个合格的军官,但是毫无疑问这马四绝对是个可靠的人,至少从现在来看是这样。 “老板!您放心,马四绝不会让老板您失望。”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马四只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时候回报老板的了。护厂队也是时候用上的时候了。 “马四,你拿我的命令去机枪连,把机枪架上哨塔吧!时候到了,每隔三个哨台放上去一架,记得在哨台四周堆好沙包,一定要堆实。咱们拿指着这哨台上摆的九架重机枪守着咱们厂。”在马四临出门时,司马安排到,既然人家已经知道了这事,也就是时候把机枪架上去了,省得到时候等他们到了家门口还没做好准备。 原本碰到不懂的就要去请教一下专业人士,对于怎么守住工厂,司马曾经向自己的护厂队队长马四这个全厂唯一有过从军经历,并担任过前清山东新军哨官的人问过,可是得到的回答就是“架上机枪扫他娘的就是了。”这么一句话差点没把司马给憋死。最后没得办法,司马只好自己在那里闭门造车,从自己过去看过的电影中的提取知识,至少现在司马除了这么办别的还真没办法。 每隔三个哨台摆设一架重机枪,两架重机枪之间的距离正好的一公里,九架设在距离地面六米高的哨台上的重机枪,在这个时代的口外,对于没 有火炮,也没有机枪的马匪而言根本就是死亡收割机。 这种大正三年式机枪是日本陆军最新式的装备,司马看着模样和老电影里日本鬼子用的重机枪是一般的模样,虽然不知道二战时日本兵用的重机枪是不是这种机枪,但是用这种机枪武装哨台,至少在现在来说再合适不过。 虽说不知道到时候那些马匪会为进攻自己的工厂付出多大代价,但是至少司马知道那怕就是在二十多年后,不知道有多少中国军队的官兵倒在日本鬼子的炮楼下面。想来那些个马匪应该不及后世的那些身经百战的军队,一座炮楼可以阻击一个营以上的军队,这九座机枪哨台想来也不会差那去。 至于两座机枪哨台之间的三座哨台,则是安排一个小队护厂队用步枪打排枪,这样可以一定程度上弥补机枪数量上的不足,待马匪逼近时可以扔手榴弹。虽说比不上机枪哨台有效,但是怎么也比没有的强。 “老高,那疤六是不是就是一线红那边的?”待安排好这些事,司马问到屋内此时已经是一脸煞白的高传良,单是看老高的脸色司马就已经知道了答案。“少爷,那事看来捂不住了,这疤六是一线红那的六当家,他既然找上门,看来撑不了多长时候,那一线红就会带着大队人马找上来了。” 心想着那一线红过去所为的事,高传良越发感觉到恐慌,高传良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眼看着这份家业在手里慢慢做大,搭着少爷的顺风车,高家现在在口外已经快数得上号了,可是现在却惹上了这么一号人物,能不忧心吗? “老高,没事,反正这事已经是躲不过去了,害怕也没用,不如拼了,指不定能拼出条活路,那草上飘那有信吗?”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知道自己的家底多深的司马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毕竟现在能指望的就只剩下一个草上飘了。 “还……还没信,看来咱们这次是凶多吉少了。”有些绝望的老高,一脸煞白的坐在椅子上说到。 “要不这样,老高你先带着家里人做火车到张家口看看避避风头。顺便看看咱们在口内的生意?”见老高都五十来岁的人了,还要经着这般惊吓,司马便提开口提议到。 “少爷,我是害怕不假,但是像弃主而去这种下三烂的事,老高还是做不出来的。若是做出来这种事,不让别人吐沫星子给淹死,我老高自己都会羞死。这事少爷以后还是别提了。”虽说是个生意人,但是老高当年也是牵着骆驼在这口外闯生活,这口外的汉子讲究的是个脸面,高传良 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少爷的提议。 “老高……哎!既然这样,走咱们去看看史道姆把那几辆车弄好了没有。”见老高回了自己的好意,知道再说什么也不能改变老高的心意的司马,便站起来让老高和自己一起厂里看看。 几天前,从松本洋行买的武器运回来以后,看到那十二架重机枪,原来打算把这些机枪全部装在哨台上的司马就改变了主意。虽说这种重机枪操作时需要一个人操枪,一个人在一侧负责装送弹板,这种三十发一节的铜制硬弹板虽说严重影响了射速,但是基本使用却没有任何问题。看着这机枪司马当时就有了一个主意。所以才留下三架重机枪,只留了九架重机枪装在哨台上。 “滋……嗯……”刚一走进厂房,司马就听到刺耳的切割机切割钢料的声音,眼前还闪着电焊机的焊接时产生光亮。 “慢点,慢点,对!就是这个位置。”离老远司马就听到史道姆已经有些沙哑的声音,史道姆的对工作的这份认真是司马最为欣赏的一点,好像是在后世司马从来没有认识一个像史道姆这样认真对待工作的人,大多数时候很多人都是在混着工作,而不是干工作,在这种前提下谈什么认真。 “好!把这块钢板焊结实。”一心投在工作上的史道姆显然没有注意到司马和高传良的到来,还在那指挥着工人把钢板的位置放好。 “老板!老高!你们怎么来了?不好意思没有看到你们两个人来了。”见工人已经放好了钢板并开始焊实钢板后,史道姆一扭脸看到站在身边的司马还有高传良吃惊的说到。 “没事,史道姆,现在进度不错啊!不过可得加快些进度,现在人家可找上门了,没几天的功夫了。”司马看着眼前已经初见雏型的装甲汽车说到,这装甲汽车可是司马思来想去的才弄出来的看家法宝。装甲汽车的底盘是司马从现代弄来的三辆东风eq240卡车,在现代去除了驾驶室里像收音机、人造革座椅等一系列划时代的装置后弄了过来。 一运回来以后,几乎把整个eq240卡车给大卸八块。全部的外壳都被拆除。然后重新用三至九毫米的薄钢板重新焊接了发动机室、驾驶室,现在驾驶室和发动机室看起来有棱有角的,至少现在从外模样看起来和这个时期的欧洲各国的装甲汽车没有太大的差别。 整个车现在被改成的一体式的装甲汽车,看起来和司马过去在杂志上看到的美军二战时的m3半履带装甲车很像,当然只不过这几辆车六乘六的卡车,而 不是半履带车,实际上司马在画草图时很大程度上就是按着m3半履带装甲车的模样画的。 如果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在装甲驾驶室后面有一个半封闭的机枪塔,机枪塔的装甲只是罩住前半部,后部完全敞开,这么做的原因是根本没有时间造成轴动的机枪塔,这个机枪塔的装甲实际上就是直接焊挂在重机枪枪加上,看起来和后世在伊拉克的美军的那些个战场克难型机枪塔很相像。 至于机枪则是直接把重机枪的三脚架卡死在车体上,因为大正三年式的机枪的枪架中轴可伸缩至将近一米高的原因,所以并不需要对三脚架进行改造。最为困难的就是机枪的供弹,因为这种日式机枪的供弹是用三十发保弹板供弹,这种黄铜制成的保弹板如果插在机枪上,有可能因为汽车行驶时的颠簸而使得保弹板变形,最后只在供弹板下加焊上钢板制成的托弹架,这样才算是解决了这个问题,只是供弹时稍麻烦一些。 “现在这三辆车基本上都已经改造好,只剩下后部主防护钢板还没完工,等到这些钢板焊好这三辆装甲汽车就可以抽入使用。这真是完美的装甲汽车。”史道姆指着三辆已经初现雏型的装甲汽车说到,这几天自从拿到司马画的草图,史道姆就把全部精力用在这三辆装甲车的改造上面。现在辛苦了几天终于快接近完成了。 “回头告诉季元一声,在院内每个哨台之间都临时堆一个台子,这样到时候如果那个方面需要机枪支援,就把机枪车开上台子就能扫射围墙外的马匪了。咱们这整个厂区的围墙也只有几公里长,从一头到另一头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司马交待着老高说到。 这就是司马留下三架机枪的用意,当然用作机动补偿火力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如果需要的话,还可以把这三辆装甲汽车派出去,追着马匪打,司马还就不相信这马匪的四条腿的马能跑得过后世的六乘六军卡,那怕就是机枪打不准,硬撞也得撞死几个。 第63章 前奏(一) 在口外这种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大草原上,对付飘浮不定的的马匪没有什么比装甲汽车更加有效的武器,马匪所依仗的无非是其马力,靠着马力在这草原上打着游击,但是四条腿的马肯定跑不过六个轮子的卡车。 在高速行动的装甲汽车面前,骑着马手里只有步手枪和马匪,只有被屠杀的份,手榴弹、重机枪都将是装甲汽车用来屠杀马匪的利器。至于汽车的驾驶员,司马倒是不担心,从建厂开始,厂里拉石料之类的物资都是用五轮农用车往返于采石场和工厂之间,后来运货用的也是五轮农用车,后来还弄了十来辆六轮农用车,厂里的驾驶员照样能开,开这种eq240卡车的和开六轮农用货车没有任何区别。只不过是车更大点罢了。 “咦?史道姆,这装甲板上怎么开了t型孔?”司马看到装甲板上的几个t型孔洞,有些不太确定它们的用处,难道是搭载人员的射击孔?好像自己画的草图上没有这些啊。 “老板,这是我让他们在侧面的主装甲板,还有后部一共设了六个射孔,到时座在装甲汽车里的人可以用手枪或步枪射击周围的敌人。”史道姆在看司马所画的草图时发现整个装甲汽车只有一个武装就是那架简陋的机枪塔,所以就自座主张在主装甲板上加了六个“t”型的射孔。 “嗯!不错,这样一来汽车上搭载的十名队员,就不至于在那呆坐着,光看着机枪手扫射。”后世好像很多装甲车、步兵战车之类都有加装这种射孔,史道姆的加这个射击孔的想法倒是不错,只不过不知道那些个连趴在那打枪都找不到什么准头的护厂队员,到时在颠簸的车上打枪,还能不能找着什么准,恐怕到时也只是起到吓阻的作用。 一架大正四年式重机枪连枪架重将近一百斤,三个护厂队队员分别扛着一个脚架,倒也不显得多么吃力。因为机枪上盖包着枪身帆布包的原因,虽然扛着机枪朝哨台那去,倒也没引起正在赶工修建围墙的工人们的注意。因为已经知道马匪很快就会来袭击工厂,为了自己的安全,现在工人更加拼命的砌起围墙,现在围墙已经普遍已经砌了一米来高,照着现在这种进度。估计再过几天砌成两米到三米没有什么大问题。 “刘工,您先忙着,队长下令让机枪连把重机枪在哨台上架好。”看到刘工正那忙着,马四打了个招呼说到,马四口中的队长就是司马,司马早先已经下过命令,护厂队的人不用称他老板,而是直接称他队长。 “你是说司马队长,让你们现在就把重机枪架 上去?”看到马四身后的几个扛着重机枪的机枪连的人,刘季元问到,因为已经知道了昨夜的发生的事情,刘季元对司马现在让人把机枪安放到哨台上的决定到不觉得奇怪。 “嗯!队长下的命令,要是昨天这重机枪能按上去,估计昨天那几个马匪都得搁在这。”对于重机枪的威力马四早在当年参加革命党造反时上就见识过,只不过是那机枪是打在自己人身上,一架机枪打的一哨的兵丁连头都抬不起来,眼下这里架着九架机枪,到时就是来个几千号马匪,马四都不觉得有啥,反而人越多,重机枪扫着越舒坦。 “马队长,你先忙你的去吧!这重机枪可得看好,咱们可全指望他了。”虽然对重机枪不甚了解,可是自从在靶场上见司马用重机枪扫倒了几十个靶子后,知道司马全指望靠着这东西来打退马匪的刘季元,当然知道这机枪眼下对整个公司的重要性,几乎不亚于公司的命根子。于是便开口嘱咐道。 “刘工,您放心,这放机枪的哨台子上从今个起,至少会留一个小队在那守着。一有风吹草动,就打机枪扫他娘的。” “对,就这个位置,再加几个沙袋把这枪架高点,要能观八方。”见重机枪架好后马四操着重机枪,作势对前方扫了扫说到,虽说这高台子上面加重机枪再合适不过,可是这哨台子并不是机枪塔,四周凸起了将近一米高的护墙用于保护哨台上的人,但是如果用来做机枪塔就有些麻烦,若不是用沙袋把架位垫高,估计到时会有射击死角。 “周围多加些沙袋,子弹打在石头上能弹起来,弹飞的子弹可不长眼。多加点沙袋可是保命的。”从台下把百十斤重的沙袋运上几米高的哨台显然并不容易,马四看到有几个护厂队的队员想妥懒,大声的咋呼到。 “你们这帮子丘八根本不知道这都是为了你们自己好,等到死了的时候可别怪老子没提醒你们。”马四大声的骂着几个想妥懒的队员,参加过和北方军的战斗的马四当然知道工事的重要性,也知道这些石头砌成的石墙虽说结实,可是子弹打在上头非常容易发生跳子,到时候要是不走运被跳飞的子弹咬一口,恐怕人死了都是连死不都怎么死的。 “副队长,到时马匪要是打来了,咱们是不是真和他们拼命?”一个护厂队的队员有些胆怯的说到,要知道来的可是杀人如麻的马匪,单靠自己这边的这几百号人怎么能挡得了那些个横行口外多少年的马匪。 “你觉得咱们老板,就是咱们东家对大家伙如何?”听到这个队员 这么说,马四出奇的没有发火,只是随口的问了一句。“东家待咱们是没说的,每顿管着饱,天天能吃着肉腥,月月还能见着饷钱,这刚入冬大衣、棉袄的就给备齐了,搁关里头就是财东家过的也就是这了。俺……俺明白了!” 说到东家待自己这些人是怎么样,没说两句话刚才还有些胆怯的队员就觉得有脸上开始有些发热了,就是东家平日里待自己这些从关里来这讨饭的穷哈哈那是没得说,吃的用的都比得上关里的一些富户了,现在东家遭了难应了劫,正是自己这些报答东家的时候,自己刚才竟然那么想,就是养条狗,碰到主子逢了难的时候也知道冲上去咬几口。 “你小子知道就行,好话马四不会说,可是弟兄们自己个拍拍胸脯膛子,平日里东家怎么对大家伙的,大家伙心里头都明白,看着那些在下面的工人没有,昨个人家的枪都指着头上了,也都见着血了,可是没一个逃的,为啥!平日里东家待大家那是没得说,现在东家逢了难,公司应了劫,现在就是咱们报答东家、报答公司的时候。反正我马四是定了心要报答东家,只要马四还有一口气在,定不会让那群马匪毁了东家的基业。不图其它的只图能对得起东家的这份情,对得起自己个的良心就行。” 马四站起来大声的说到,马四说的是实话,只是让弟兄们自己问问自己的良心,按着良心办事。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 昨天夜里头,当时疤六把那个带着血污的人头扔到工人们面前的时候,虽说那些个工人没有一个不怕的,可是最后却没有一个提走字的,为的啥?就是为了还东家的平时里的那份情。当时有几个胆小的还没说走就被本家的长辈没头没脸的甩了几个耳光,做人得先对得起自己个的良心,在这个时候弃东而逃的事,没几个人能做出来。 这也许就是司马平时厚待这些工人的回报。当司马得了信听人这么一说的时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按老高的话说,这是好人有好报,可是最初司马之所以这么做,只不过是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别人给你干活你总得给别人吃饱穿暖不是,饿着肚皮谁也没心思给你好好干活。 “队长,你就放心吧!到时候咱们队里保准不会有一个怂人。就冲咱们东家平日里怎么待大家的,大家伙就是冲着这份情意,也会拼命保着公司。咱们这不是有这机枪嘛,到时马匪打来了,可劲的扫死他娘的” “就是,副队长,你就放心吧!”一个队员的话激起了旁人心里的血性,不就是来些马匪吗?论 枪咱们的枪不比他们少,有啥可怕的,大不了拼他娘的,死了全当报了东家平日里的情份。 还了东家的这份情到了阎王爷那阎王爷也得冲咱树起大拇指,称一声好汉。打从不知道千把年前起,这河北、山东就是一倍出豪杰的地方,这一块的男人骨子里头就泛着血性,受不起人激,被人激了啥事都能做出来,更受不起人情,受了人情就以死报之。 “大家大可放心,咱们队长待咱们这些人是没话的说的。昨天晚上被马匪砍了的那个工人,队长已经着人给他家里头邮去了一百块现洋。若是兄弟们为护厂子折了命,我马四担保咱们队长也不会少这个数,有了这些钱家里头在关里就能置上几亩好田,到时候吃喝不愁了。大家伙就是去了也能安心。” 给那个被杀的工人家里汇去一百块大洋是司马知道后让人做的,毕竟人家一个大活人活生生的来到口外做工,这让人砍了头,在这个时代一个大男劳力在家里那就是顶梁柱,顶梁柱倒了,这个家也就意味着快了散了,给他家里人汇过去一百块大洋,怎么着也能让他们家里撑过这一关。说到底也是因为自己公司里的麻烦才丢掉的性命。 这会司马做的这个事,正好被马四拿过来给护厂队的兄弟鼓劲,本来这给那人家里汇一百块大洋的事就已经传开了,大家都羡慕着那人好命轮着好东家,这听队长这么一说,心里头仅剩下的一点不安这会也被冲的烟消云散。 本来嘛!这死谁都害怕,但是大多数人更怕的是自己死了没人照顾家,但是要是自己死后家里能得上百十块大洋,那么就是死了也值了,有了百十块大洋,买头牛,再置上几亩好田,家里老的少的几代人可就吃喝不愁了。这个时代的人,想法简单,他们所想的、所求的仅仅只是吃喝不愁罢了,仅此一条足够他们为之付出。 第64章 前奏(二) 打从明末起,自打从晋商开始不停的闯边关到口外做生意那天起,这口外就多了一群靠站这些行商们吃饭的人群,那就是口外的马匪。如果按马匪所从事活动性质或身份的不同划分,那么可以划分为积匪、义匪、兵匪等不同类型。专门从事抢劫烧杀、子继父业的,是为积匪。义匪是指那些颇具正义色彩的侠盗,他们奉行“替天行道、杀富济贫”的信条。 所谓积匪,也就是世匪、惯匪。这种马匪,往往受家庭环境的影响,世代为匪,长期专门从事抢劫烧杀、绑架勒赎活动。他们以匪为职业,以匪为生活,穷凶极恶、诡计多端,所到之处,不分贫富良莠,将财物洗劫一空,使不少人陷于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的悲惨境地。 一线红本姓王,族大人多,世代以抢劫为生,人称传统匪、世袭匪。王家人十分崇尚为匪之道,他们信奉的信条不是中国传统的仁、义、礼、智、信,而是:“生而为强盗,做鬼也不冤。”“宁我欺负人,不能受人欺。”“年轻不刁人,到老后悔迟。”“王八水蛋(骂人语),有钱的就是好汉。”“丈夫不怕死,死后早托生。”“不能抢夺人,一辈子长受穷。”“与其死于病,无声无息;不如死于匪,落得英名千古。”基于这种思想观念,王家人把横行抢劫、杀人越货当做家常便饭,不足为奇。 一线红杀人越货,整天生活在紧张的气氛之中,养就了机灵、诡黠、奸诈和不轻易相信别人的特征。为了免遭不测,每晚睡觉前,总是把线香切成几寸长一段,将一截点燃捆在手指或脚趾上,作为他的报警器。等香烧到手或脚烫时,便惊醒更换睡觉地方,往往一夜间转移好几个地方使偷袭者无从捉摸。这也是一线红家里世代为匪的传家宝。 这一线红从二十五六岁的时候自己个开门独户,在这口外享有近十年的恶名,在前清时一为其销脏的晋商依仗马匪不敢入关吞了脏,却没曾想一线红带着百十号人马硬是入了关,血洗那名晋商老家所在的那个镇子,除了掠了上百个年青的女人外,其它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近千号人号硬生生被他砍了头,被砍下的脑袋用他们自己个的鞭子吊挂在村镇外的树枝上。 经此一事一线红的名声在口外是响了起来,后来为了旁事一线红又血洗了十来个口外的屯子,几年下来一线红在口外虽说是恶名日盛,但是其手下的马队却越发庞大起来,前后收了其它几股马队,到清末时已经成了口外数得着的马队之一。 因为一线红的这种可让小儿止啼的恶名,现 如今在口外到还没有几个人敢捋其虎须,没想到几年顺风顺水惯了,现如今倒是让人当头就是一巴掌。 “老六,你是说老三他被那个劳什么子西北机器厂给撩倒了!老三他怎么跑到那个厂里生事?还是说那个什么机器厂自己找上了门。”一听疤六把三赖子可能被西北机器厂的人给撩倒了的一线红,双瞪圆的大声问到,在这口外现如今谁敢这么捋自己个的面子。 “大爷,那群厂里的工人胆子也忒大了,六爷刚一上门烧个香访个号,结果谁曾想他们就开枪想把六爷和小的们留在那,仗着六爷的神枪小的们躲过一劫。”一个随疤六一起去过工厂的喽啰,从一旁站出来抱着拳弓着身子说到。 “他***,大哥,先不说三哥是不是给那么城里来的孙子给撩倒了,单就六弟受的这口气,也不能白了了,要不然这道上的人还不以为咱们在这装怂那!”一个身穿羊皮袄子,满面乱糟糟泛着油光的胡须,赤露着胸膛,腰间缠的黑布腰带上别着一支手枪的汉子大大咧咧的站起来大声说到。 “老六,你可打听过他们那个厂子里头有多少人枪?”早在月前就就已经对这个西北机器厂是垂涎三尺的一线红,只是这个厂子一办成的时候就被草上飘收了保,再那厂子的位置也不在自己个的地盘上,所以碍着规矩是没法下手,只眼巴巴羡慕着草上飘的运气,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那里还愿意错过。 “大哥,那里至少五百人枪,他们看到我以后哨子一响,不到两口烟的功夫就赶过来几个枪手,就冲这个这厂里的枪手就不少五百。”疤六在回来的路上寻寻思了一路子,按着他们来人的速度算了一下,估摸那护厂队里有人手也就是这数。 “老六,你看着粗,可心比起旁人来要细的多,那厂里头的几千号人都是大男劳力,估摸着咱们得把他们算了,这么一算,这块肉可他娘的不好吃啊!弄不好还可能崩了牙。”一线红的拜把二弟安顺子在一旁说到,像这种厂子口外是这么独一份,这种几千号人的厂子,可不比几千号人的寨子,里头可都是能拿动刀、打得枪的大男劳力。 “嗯!老二说的极是,这块肥肉不好啃,咱们就拉上旁人一起去吃,想来这么大的厂子里头的东西咱们一家也吃不了,老五,你现在就派人给王赖子、杨鬼子送信过了,就说我一线红请他们一起去打猎吃肉,要是牙口好,就派人跟上来。” 在口外若是寻着崩牙的大肥肉,这些马匪自己没法自己吞下来,就会发信邀着其它的人大家伙 一起合力吃下来,所得之货大都是按着四六开的分红。几年前,还是前清的时候,绥远将军的几万两军饷、几百车粮草就是这么被几伙马匪合起伙来给抢了。 王赖子、杨鬼子在这口外也是久享恶名的悍匪手下各有几百号人马,和一线红也不止一次合作过,一线红和两人倒也是臭味相投,准确的来说三个人都是狠主,所以才能拉在一起,若是换做旁人恐怕不甚愿意和一线红搭伙,以免污了自己。 “大哥,这次邀他们是不是还按以往的规矩,四六分。”适才一直没说的一个戴着眼镜,整个人显得文文静静,虽然脸上总是带着微笑,但是却总给一种阴冷的感觉,让人觉得极不自然的的中年人开口说到。 “嗯!告诉他们,想吃肉的就赶紧过来,来晚了别怪爷爷不给他们留口汤喝。”在这口外的草原上除了像草上飘、一线红这样势力较大,有固定的窝子的马匪之外,其它的更多则是终日骑在马上的,一年到飘浮不定的人数百人至数百人的马匪。 这些马匪的都是极其重视马匹,出发时,除每人一骑外,还带有大批空马;每过一地,见到马群必劫掠而去。对他们来说,马匹既是交通工具,又是给养。他们长途跋涉,骑累了一匹马,再换一匹;途中休息时,将跑不动的马杀掉,在火上烤炙后,半生不熟地吃掉,再饮上一罐冻水,便又出发;这样,一昼夜间,可奔袭千里,使官兵百姓猝不及防。 而王赖子和杨鬼子正是这种马匪,手下虽然各只有几百号人马,但是却有近千匹马,一人数乘,每次一出现千马共奔其气垫不亚于千人上大股马匪,论其凶残,因为没有固定的窝子,所以也没了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的规矩,所到之处,壮丁、女人、牲畜一掠而光,抢掠之余,玉石俱焚,庐舍为墟。 “哟!这不是赖爷嘛!鬼子在这在给您纳个礼了,赖爷可是应了红爷的邀,去那搭个伙。”刚才见到远处是黄尘蔽日,待去打探回来的喽啰告诉来者是王赖子时,杨鬼子连忙在勒停马在这候着他,这马匪之中的尊长从来是靠实力说话,杨鬼子实力不及王赖子自然要尊称对方。 “我说谁那,原来是鬼子你啊,这笔买卖到时你可得让着点哥哥,哥哥这是家大业大。手下近千号弟兄养着,可不比你鬼子逍遥啊!”王赖子见着杨鬼子于是也勒停马说到。虽说嘴上显得和气可是打心底里头王赖子就看这杨鬼子不顺眼。光是他那头黄不溜球的毛发就若人烦。 这杨鬼子,没人能说清他是汉人还是蒙人,反正 就是一杂种,长的和那些大鼻子的洋鬼子倒是有那么几分相像,眼珠子泛着蓝、头发是黄不溜球的,不细看整个就是一洋鬼子,他杨鬼子之名也就是这么叫出来的。头几年还是一喽啰谁知道后来老大逢了难被人砍了,他小子和老大的那个新寡搞上了,顺势里接过了老大的座子,后来那新寡不明不白的从马上摔断了脖子。虽说这口外的人不耻他这种下三烂的手段,但毕竟没违着规矩倒也没人说什么,只不过是背地里不耻罢了。 “赖爷,就这个都还早了些,咱们到时候看能耐吃饭不是。别着红爷等咱们等久了。要不然红爷怪罪下来,到时面子上也挂不住不是”杨鬼子一听这王赖子又要分自己的便宜,心里暗骂了几句,把话支了出去。 “赖爷!还是您老会享受,这走步二行还带着娘们。”杨鬼子一见这王赖子的后面的空马上竟还绑着个女人,连忙说到,这王赖子是个典型的色中恶鬼,可以说是一日无女不欢。走步二行带着个娘们倒也属正常。 “鬼子,来的时候爷爷在这道上劫了个马队,没曾想掠了几个贼水灵的娘们,那小娘们的小脸一摸都透着水灵。我赖子那有享受的福气,全当着见面礼回头送给红爷。” 提起路上劫的马队,王赖子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本以为劫了个彩头,没曾想是他娘的碰了个霉头,马队的枪客更是圈着马和自己对射了半晌的枪,除了这几个娘们,自己倒是白瞎了几十个兄弟,虽说那小娘们长的着实水灵,原打算吃着嘴里算了,可换下一想,还是送给一线红看看能不能到时多分赏些,讨回今个的损再说,自然也就一直留到了现在。 “还是赖爷想得周全。难怪有了好红爷从不落下赖爷的份子。”一听这王赖子这么一说,杨鬼子才觉得这王赖子果然比一般人活泛许多,像自己被邀去搭伙,所想不过是分个份子,那想过给主家送点东西,像王赖子这么备着礼上门,估计到时候分份子时肯定比空着手的占着便宜。 第65章 初至 口外的冬天比关内来的更早一些,虽然已经入了冬,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显然比往年来得更晚,这都到了十月下旬才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但雪下的并不大。 “下雪了!”虽然只有小雪,但是相比后世司马所经历的,除了后世的那年的春节前后的那场席卷南中国的那场大雪外,好像还没碰到过像这场雪这样的大雪。 “若是雪能再下大点,天气再冷点,估计到时候那些马匪就难熬了。到了冬天那些马匪大都都是窝在棚子里把冬天熬过去。”看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高传良感觉这雪还是小了点,若是能大点,估计一线红根本就不会再打过来,至少今年这个冬天不用考虑一线红的事。天寒地冻的,恐怕到时候困上半天一线红的人马硬是冻都能冻死。虽说骑兵是草原上的骄子,但是在这草原上一入了冬,任他骑兵也好,步兵也罢,都很难能在外头熬过几个晚上。 当然这也不过是只是高传良的一个梦罢了,在口外闯荡了几十年,对这口外的天气高传良再了解不过,别看这会下着雪,指不定明个又是一个艳阳天。口外的天只要进了九月就是娃子的脸,说变就变,天气变幻无常,有可能突然变冷,甚至会像现在这样下起雪,除非等入了十一月这天才会真正的冷下来,到时到外头撒个水都得带着棍子。 “老高你觉得草上飘送的信可是准信?还有他说的话是不是个准?”个把钟头前,一个马匪带着草上飘的信说,一线红邀了王赖子、杨鬼子两伙流匪汇在一起差不多两千人马正在朝自己这来。那个马匪还带来口信说草上飘会来助阵,但是因为时间关系,希望司马能依着墙挡上半日,至多半日草上飘就会带着队伍赶过来。 “少爷!我觉得那草上飘存的是趁火打劫的心思,想让我们和一线红拼个差不多以后,他再动手,那时咱们不但不能恨他,反而还要感恩戴德的。”对于这些马匪高传良再了解不过,不过是一群习惯于趁火打劫的马匪罢了,虽然嘴上说着道义,可是道义在地盘、人马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大哥,今天的第一场雪下下来了。现在都到了九月底了估计再过个几天,咱们就得趴窝子了。看来咱们得快点了。”看着雪已经下了下来,安顺子提醒到一线红,这个时节显然不是个什么好时节,如果不速战速决一旦拖下来,到时候恐怕就会凶多吉少。 “老二,虽说这天是不怎么样,只要咱们动手快点就行,咱们剩下的那几百斤洋药,这次我都让人带来了,他们以为弄个石头垒子就行了, 娘的压跟就是把咱们口外的汉子,当成了傻子。”一想到对方修的那个石头垒子,虽说没见过但是听老六形容那石头垒子有差不多小两尺厚,一线红就觉得头痛,为此特意把自己积下的几百斤洋药全都带上,到时候可都全指着这些东西了。 “大哥,那王赖子给你的那个女人,看身上的那身打扮,怕不是一般人家的闺女吧!估摸着他送给大哥也是慢担上什么干系,到时出了事脏水好往咱们身上披。”看着左远处黑压压打着黑旗的王赖子的队伍,安顺子不无担心的提醒到,打从自己大当家的见着那个女人眼珠子就没转开过,若不是这是在行军,估计大哥恐怕都把那个娘们的拉进帐篷里了。 “干系?我一线红在这口外怕担上什么干系,不就是杀几个人抢个娘们嘛,有啥大不了的。”虽说那个小娘们穿的明摆着是个大户人家的打扮,可是就是冲着那小娘们的水灵劲,别说担什么干系,就是府台老爷的闺女一线红也敢去抢回来。更何况是别人送上门来的。 在雪地里行军并不容易,雪下在地上就化了,再加上无数马蹄前后踩踏,一地烂泥使得马走在烂泥异常的费力。骑在马上的马匪不时的裹紧些皮袄子,但是刺骨的寒风仍然能吹进皮袄子里头,一些雪花更是被风吹进脖子里头,虽说这种天气对在口外吃这碗饭的马匪来说倒也常见。但是总有一些人会不时的抱怨一下,这千把号人的队伍时不时可以听到有人在那里低声嘀咕着,骂着娘。听到这些人的嘀咕声,安顺子不禁皱皱眉头。 “这天下着雪,那些个马匪怎么在这个鬼天气时赶着路?”在风雪里站在四米多高的哨台上放哨,对穿着大衣的护厂队来说同样是一种折磨,漫天的风雪遮挡住视线,眼前只有白茫茫一片分不清天地,在这样的天里头,在哨台上放哨的队员也只是窝在哨台根子下,把大衣的领子树起来。 人坐在子弹箱上怀里抱着步枪,不停的搓着双手,不时对着手心哈口热气,以给已经冻僵的双手带点热气过去。看着天上的雪,心里头只盼着什么时候能换个哨,好回到屋子里烤烤火。 “娘的,我的脚都快冻掉了,这才九月的天娘咋就斟冷。搁关里头这天还下河扎猛子来。”一个双脚已经冻麻的护厂队队员猛的站起,在哨台上蹦来蹦去的咋呼到。这些从关里来的人显然还无法适应这口外的第一个冬天,虽然仅只是初冬罢了。 “六子,你看那几个黑点是啥东西?”正蹦着脚的你队员突然看到远处白茫茫一片的天地之间好像出现几个黑点, 于是便停下来,指着黑点出现地方向大声问到叫六子的队员。 “黑点?我看看。嗯?那是啥?”名字叫六子的队员早都已经是全身有些发木,木木的从子弹箱上柱着枪站起来搭着手朝前方看了过去。朝远处一看,可不是,在一片灰白之中有十来个黑点正在晃着,人?难道是有人?这个天怎么可能有人?是马匪!“是马匪!是探道的马匪!快……快打枪。” 因为上头早已经通知马匪是正在朝这赶着路,半晌功夫就能赶过来,这会六子一见到这十来个黑点,心下知道十有八九就是那些马匪了,除了马匪谁会在这天里赶路。 “啊!唉……唉”“砰!”旁边的队员听到六子这么大喊,连忙拿起枪,手忙脚乱的想把枪机尾的保险给打来,一慌了神弄了几息的功夫才算打开机机尾的保险。连忙对着空中就放了一枪。枪声如果冬日的春雷,撕破了沉闷的天地。 “咣啷”高传良被突如其来的枪声惊了一跳,一个不留神碰倒了桌上的茶杯,这枪声莫不是示警的枪声?“叮……叮”屋内的电话突然想了起来,这电话是司马特意从二十一世纪带过来的军用的h0x-3型磁石电话,靠手摇磁石发电,原本只是用作工厂内部的联系,现在为了安全除了在十二个哨台按了十二部电话,还在每三个哨台设一个指挥所,每个所里都有两部磁石电话,幸好一共才三十多部电话,要不然司马买来的五十门的交换机恐怕还真需要再添置一个。 “喂!我知道了。把人先派上去,我现在就过去。”司马接过电话,是马四打来的电话,马四在电话里告诉司马一线红派来探路的探子已经到了,估计队伍半个钟头左右就能赶到。 “老高,看来这一线红到底还是来了,你和季元留在这后面守着,我到前面去守一下,有什么事,到时我给你电话。”挂好电话后,司马从衣架上取下大衣穿好后,整整衣服对高传良说到,这个时候司马显然不能躲在后边,司马必须要亲自守着,好在那护厂队的兄弟打气。 因为下着雪的关系,司马穿了一件俄布式的呢绒大衣,和护厂队员身上穿的大衣并没有什么区别,虽说这些大衣是俄布的剩余物资,码号偏大,但是穿在身高超过一米八的司马身上显得倒也再合身不过。不像一些护厂队的队员穿在身上稍显肥大一些。 不可否认这种呢绒军大衣,穿在身上显得整个人都挺拔了许多,人也显得非常魁梧,至少现在外人看来司马的身体显得很是结实,上身的肌肉把大衣整个都撑了 起来。不像一些人穿在身上撑不起来正面看来身体显得扁塌。 “少爷,一定要小心,若是……你看我这乌鸦嘴,那些人怎么能犯着少爷这样大富大贵的人。”高传良取下衣架上取下装在牛皮制武装带和手枪递给司马时说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后,连忙自骂起来。高传良这会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这个时候竟然说这种丧气话,真是够该死的。 “好了,老高。我知道你没旁的意思,你放心,能要我的命的子弹还没造出来。”扣好腰上的武装带,用手向下按了按手枪套显然是为了更舒服的抽枪。这身打扮是高传良给自己准备的,牛皮制成的武装带和枪套都是公司皮件厂制的,毕竟一个当老板的显然不能像马匪一样把手枪别在腰带里不是,所以就给司马准备了这身行头。 “呵呵!老高,你看我像不像个军人!”司马对着镜子看了一下自己,灰蓝色的呢绒军大衣配上棕色的牛皮武装带、枪套,配在自己的身上整个人显得威武了许多,再配上这依着现在这朝侧后梳着的发型,再加上不自主的挺胸收腹。让司马怎么看都觉得自己现在更像是个军人,而不是一个商人。于是便开口问到高传良,顺便借着这个话头调节一下气氛。 “少爷,你这身打扮比那些个督军什么的强多了,他们穿在身上就是祸害了这身衣服。”细细打量了一下,别说少爷穿上这一身真比平时穿着那身洋装显得好看。高传良如实的说到。 “呵呵!好了,老高给我把家看好,我现在就去了,咱们回见。”话音一落,司马就快步走出了门,长腰的皮靴与石质的地板接触发出“哒哒”的声音。刚一出去就跨上了停在门口的那辆挎子上,司马之所以决定骑着这辆750摩托,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方便自己到时逃跑。没错,就是逃跑。 虽说现在这个时候并不是“时空异常点”开启的时候,但是司马在心里早都打定主意,如果能打得过这些马匪更好,打不过就跑,骑着摩托就跑。司马还真不大敢相信那马能追上自己。虽说这只是下下策,但是司马觉得这做人给自己准备条后路总没错,总不能把命丢在这里吧。大不了到时候自己把那三辆装甲汽车留下,怎么着到时也能驮着几十人突围不是。 第66章 杀人 下了半晌的雪已经小了下来。如雷鸣般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放眼望去灰白交际的天地之间只见到一道沿绵数里的黑线,如浪涌一般正在朝工厂涌来。站在哨台上的司马甚至能感觉到无数马蹄踩踏着地面时所带来的震动,马队越近,感觉越强,甚至于哨台上积下的薄雪,不知道是风吹的缘故还是马蹄踩踏地面的引起的震动,竟然开始慢慢滑落。 这时候司马才能感觉到为什么人们常用“排山倒海之势”“雷霆万钧之势”这样的名词来形容骑兵的威势,还没见到他们的模样,单是这骑兵集团冲锋时特有的轰鸣声已经足以震撼人心。感受着空气中的这种轰鸣声所带来的压力,司马只觉得嗓子眼里发干,不停的咽着口水,而手总是不自主的轻微的发抖,虽然天气很冷但是手心却热的冒出汗来。 司马现在开始有些后悔,没有同意马四让自己在后面呆着的请求了,若是在后面呆着至少不用像现在这体会这种压抑的恐惧。 “咣!”“啊!对……对不……”就在这时一个站在司马身边的护厂队的队员,可能是因为恐惧的原因手一松,原本拿在手里的步枪顺势倒了下来,撞在空置的马灯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敲击的声音,立即引得身边的人都看着他。这个年青的队员脸上不知道是冻得还是怎么样的一下通红起来,低声吱呒到。显然在这个时候竟然吓的连枪都拿不住了,传出去从可真够丢人的。 “没事!别怕,大家伙都把枪给我拿稳了!等一会就把他们当成靶场上的靶子打。”司马鼓着劲大喊了一嗓子,喊这一嗓子看着是给身边的护厂队队员打气,实际着司马也是想借着这来驱散自己心中的恐惧感。 “不过就是一群人骑着马罢了,咱们都这可有几尺高的墙,这些马又不会飞,远了用枪打他,近了用手榴弹炸他娘的。”作为队长司马这时候只能这么给队员打着气,话说回来,有啥好怕的,不就是骑个马吗?又不是打不死。 “呜呜……”就在这时候突然传来的巨大的牛角号声,从声音上可以听出这是至少几十只牛角号一起吹响的声音,要不然在几百米外的司马根本不可能听到这咱有些凄凉的牛角号声。当号声响起的时候,司马有些诧异的看着远处原本如浪涌般前进的马匪的马队停了下来,因为距离着几百米,根本无法看清什么,只能看到灰蒙蒙的天地间一条黑压压的黑线。 “马匪的队伍停了?”原本神经高度紧张的司马见马匪们停下以后,一时之间也不着头脑,这些马匪怎么不趁 着这会冲过来?司马并不知道这种方式是大群马匪们抢劫时最常用的“压势”,靠着马队大队行进时产生的马蹄声从心理上压制敌人。 有时候恐惧就像是毒药一般,虽然现在那些马匪停了下来,但是之前千马奔腾如雷鸣般声音,却让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的人内心感觉到高度的紧张。因为精神的高度紧张,再加上压力并没有得到缓解,这时马匪突然停了下来,会让这些高度紧张的人看到一丝生机,他们会选择逃跑。一旦人的心头产生了恐惧,最终人们心中的恐惧要么被克服,要么就会被无限制的放大,显然这时候会有一些人无法承受内心的恐惧。 “你们两个别走,快停下来。”就在这时突然从围墙处传来的叫声,一下把原本紧张护厂队队员们的眼光吸引了过去,原来是两个队员竟然在这个时候扔下枪逃了,而他们的班长,在后面大声的喊着让他们别跑。看到这一幕司马差没一点没被气疯,平日里自己待他们已经非常不错了,没想到事到临头竟然这么对待自己。 “妈的!”司马看到原本已经紧张到极点的护厂队队员,因为有两个人弃枪逃跑后,已经有一些人开始松动了起来。有时候恐惧就是一种毒药,随着空气弥散开来的毒药,而在战场上出一个逃兵,很有可能就会带动数十人、甚上百人成为逃兵,原因就是人内心对死的恐惧,对生的渴望。看着有些神情松动的护厂队队员,司马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制止那两个逃兵的话,恐怕一切都全完了! “把枪给我。”当心下这么想的时候,司马几乎没有一丝犹豫不决,立即一把从身边的一个护厂队队员的手里的夺过他的步枪,“哗啦!”向上旋转,然后向后拉动枪栓,用大拇指拨动枪机尾的保险,司马端起枪瞄准那两个已经跑出几十米的队员。两个逃跑的队员跑动的并不快,不时还回头看着追着他们的班长,他们显然并没有注意到在哨台上拿着枪瞄准着他们的司马。 “砰!”一声枪响后,跑在最前面的那个队员身体朝前一顿,整个人几乎一一瞬间瘫倒在地上,因为身上穿着墨绿色的大衣,从远处根本无法看出是否有血流出来。当枪响以后在东墙处所有的护厂队队员的目光,立即顺着枪声朝司马所在的哨台看了过去,当他们看到开枪的是他们的老板,也是他们的队长司马后,显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两个逃兵中跑在后面的那一个,显然被突如其来的枪声给惊呆了,整个人呆滞的看着自己眼前被一枪打死的队友,而追赶着他们的班长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哗啦”就在所有人都被惊呆的时候,司马再一次拉动枪栓,举枪瞄准,同一个哨台上的队员目瞪口呆看着脸色有些冷漠的司马。 “砰!”枪响人倒!那个呆滞的站立在那的逃兵被一枪击中了胸部,子弹的冲击力将他的整个人朝前一推,面前地倒在了地上。 “大家看好了!如果有人当逃兵,一律格杀勿论!”司马放下手中的枪喊了一声,虽然声音并不大,但是这个时候显然没有什么比刚才的那两枪更有说服力。 “队……队长,这……”马四看着眼前的一切,根本不敢相信,刚才那两枪竟然是司马打的,看着几十米外的两个已经失去生机的队员,马四很难相信眼前的这一切,虽然马四是多年前曾在山东新军当过哨官,手里也曾见过血,杀过人,可是马四自问能这么狠下心来一句话都不说,就直接把毙了两个逃兵的事,马四自己还做不到这么心狠。更让马四吃惊的是,眼前这个一直像是活菩萨一样的老板,竟然会在后面的那个逃兵,已经停下了脚步,仍然一枪把他打死。 “马副队长,这就咱们训出来的兵,都是一群怂蛋。”司马黑着脸坐在哨台的弹药箱上说到。旁人并不知道司马为什么座下,但是司马知道自己现在恐怕连想站起来的力气也都没有了。司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几秒钟,甚至连犹豫都没犹豫就直接开了枪,连那个已经停下的队员都没有放过。 但是既然已经做了,那就要撑下来。司马看了一下周围,看到那些队员大都恢复正常,司马才觉得自己刚才并没有白打那两枪,而那两个人并没有白死。 “马队长,把仓库里的手枪都取出来发给六连,还有装甲车队抽过来,当军法队,如果再有人企图逃跑,一律格杀勿论!”为了防止再次出现逃兵,司马只能出此下策了,毕竟刚才的两枪,虽然震住了所有人,但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司马自己也没信心不再出现逃兵。 “军法队?”虽说对军法队这个词很是熟悉,但是马四知道那军法队可是军队里的东西,现在老板把这军法队搬出来做什么? “现在还那些马匪还没打过来,就有人想逃了,要是打起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逃,他们以为逃跑能活?那就他们先偿偿军法队的机枪!”幸好,现在那些马匪还在远处停着没打过来,要是等他们打过来的时候,自己这边再出现这样的逃兵,恐怕说什么都晚了。如果那时出现这种事司马恐怕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稍微思考一下司马觉得也许只有通过组建 像军法队这样的靠在后面威压着也许能防止出现逃兵。 组建军法队也是司马的突发奇想,是受后世的一部介绍苏联卫国战争的狙击手的美国大片的影响,那里头新兵的进攻受挫后,一旦想撤回来就会被军官下令用机枪打死,逼着他们朝德国人那进攻。虽然这样做太过于残酷,但是对于新兵来说再合适不过。司马所想的不是让这些队员拿着枪去进攻马匪,只是让他们死守着围墙。所以相形之下,司马觉得如果这样那些队员还要逃的话,那么就是军法队处决他们也就不怎么冤枉了。 “我知道!如果上了军法队很有可能会让工人们恨起我来,但是如果没有军法队顶上去。整个公司都全完了。”司马打断了马四的话后,低声的说到。虽然司马知道组建军法队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是如果和自己全部心血建成的公司,还有公司上下几千号人的命相比,司马只能这么选择。 “可……老板……!”看着眼前的老板,马四很难将这个这时显得比很多老兵都要心狠手辣的人,和过去那个过去工人口中的活菩萨相比。看着老板的眼神,马四知道这事老板已经拿定了主意,绝对不可能再改变他的主意了。 司马看着走出去的马四,司马也弄不清为什么自己现在这么默视生命,过去自己一直认为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了,可是为什么自己现在竟然会这么做?很多时候人们总是在做着自己并不愿意去做,但又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司马知道军法队一组建,自己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司马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自己这么心狠,下的决心这么大,好像这和自己的过去一惯的处理原则有违。在杀一个人救十个人的前提下,司马只能选择杀一个人! 第67章 齐射 “弟兄们听着,三爷被那围墙后头没长蛋子子的混蛋给害了,红爷我自打出道就没受过这样的气,现在大家伙也歇个差不多了,兄弟们只管放开手脚了,冲进去以后把那帮孙子全他娘的给我砍了。 记得留几个人给我找出来这个什么公司的老板,到时候咱们还指着从他手里扣银子。弟兄们跟着老子一起杀过去!”一线红骑在马上大声的喊着,这歇了个把钟头,马力也恢复个差不多了,眼下这天不等人,动手越快越好,省得夜长梦多。 “杀!杀!杀!”上千马匪的吼叫声着实惊人,但是远不比上千匹马在奔跑时产生的轰鸣更让人震悍,整个大地都随着马蹄而震动起来。这些马匪在进攻时,多举着大小红色黑色黄色的旗帜冲锋。 远远看去犹如乌云蔽日一般,渐近时只见一片红黑黄旗,再近时,却只有大队马匹狂奔而来,并不见人---原来匪徒都会“蹬里藏身”,将身体侧伏在马腹上。又因大批空马也随之冲锋,故放眼望去,马群如汹涌波涛,冲腾而来,不知有多少匪徒,也不知哪匹马载有匪徒,情景十分可怖。 “嗯……嗯……”从望远镜里看到马匪进攻的场面,着实让司马心里一寒,连忙一手拿起磁石电话按着电话盒,另一只手使劲摇了同几圈磁石电话的摇把。电话刚一接通就下起了命令。“喂!马队,告诉弟兄们,等到那些个马匪进到了第8个标示石块,就开枪。所有枪标尺全部调到8。机枪等待命令再射击。” 因为绝大多数新招的护厂队队员大都不会调步枪标尺、更不会测距,所以早在修建墙头时,司马就以工厂的围墙为起点每隔百米置下一块磨盘大小的石块。以工厂围墙为起点一共设置十块,标注了一千米的距离。每个哨塔上都备有一名拿着望远镜专门负责报距的观察员,根据各个石块的编号对应标尺。 像现在司马就命令护厂队里无论是机枪还是步枪的标尺,都是设置标尺刻度“8”的位置上。之所以把标尺设在“8”的刻度上,原因是预留四百米的准备时间,待敌军进入第“8”号标示物后开始射击,然后对应观察员的口令将标尺降一格。 原本司马是打算等到马匪靠近了再打,但是现在看着这黑压压如洪水般声势的马匪大队,司马都怀疑若是这样任他们逼近来再打,估计到时候自己这边恐怕大多数人都吓的不知道开枪了,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眼下自己这边已经被这般声势给震住了,如果能重整士气,只有先声夺人,抢远了打 过去,不管能打到几个人,先靠着枪声给自己这边壮壮胆才是实在的。双眼抵在望远镜的橡胶护目罩上的观察手在接到命令后站在哨台上,观察着这些马匪的位置,手握着望远镜的手也开始冒起汗来,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10!所有人准备!”当观察手大声的喊出所有人准备时,哨台上还有站在围墙边的护厂队员们。都端着步枪抵肩按着事先的训练瞄准着远处的目标。 “9!”当观察手撕扯着喉咙大声的报到“9”时,司马的心头一紧,从观察员的撕扯的声音中,司马也能感觉到观察手实际这会也已经是紧张到了极点。别说这观察员紧张,就是司马自己现在都是紧张的浑身冒汗。几乎所有的队员的神经都随着观察手的报号声而崩的越来越紧,几乎达到断弦的地步 “预备……放”弦已经崩紧到极点的神经在观察手的一声撕吼中被猛的入松下来,所有的护厂队队员都没有一丝的犹豫,一听到命令就同时扣动了扳机。“砰……砰……砰”虽然枪声交错不齐,但是对于训练不足的护厂队队员而言这第一枪打的非常不错的,打出了一个非常不错的齐射。 齐射,是司马绞尽脑汁想到用来弥补护厂队充斥着大量新队员,同时整个护厂队的枪法都非常差的一个补偿,与其让几百个打枪找不着靶的队员在那里乱放枪,到不如集中听口令齐射,以密集的步枪齐射火力补偿射击精度上的差距。杀伤无防护目标所需的动能仅为八十六焦耳,而三八式步枪的发射出去的子弹在八百米外仍然保持着六百多焦耳的能量,足以对人体造成有效杀伤。 两百多只步枪在瞬间射出的一百多发子弹,在击中如涌潮般的向前高速前进的马匪的马队时,只不过像是在浪头上扔进一个石子一样,并没有引起什么动静。如果不是看到好像高速前进的马队在枪响之后明显得的顿了一下,像是有人摔下马或是马摔了跟头,司马还真会怀疑这种步枪齐射的效果。 “嗖……嗖”在八百米外想听清枪声并不容易,更何况是在马队之中,跟着马队一进前奔的安顺子好像看到前方先是出一排亮点,出于安全安顺子立马伏下了身子。伏着身子靠着马胫来保护着自己身体大半部的安顺子刚伏下,就感觉到有什么从自己头皮上划空而过,传到耳朵中的声音是撕裂空气的嗖嗖声。是子弹划过去的声音。 “啊……”安顺子用眼的余光看了一下身边,有几个喽啰显然运气不怎么样,可能人或马被击中,在这种时候失去了控缰,马上的人被狠狠的的甩 地上,被甩在地上的人还没来的急反应就被面赶上来的马给踩踏在烂泥之中,被踩踏出来的肠子、血液把原本土黄的烂泥染的一面红黑。 几个失了缰,但是脚仍然套在马凳上被马拖拽着随着大队前行,被拖拽着人发出撕心裂肺的的悲嚎,头脸和身上的污泥不知道是不是被血给浸染成了黑色。在这个时候显然没有人会停下来救他们,他们只能自求多福了。 “娘的,他们是在打排子枪!这群***”想起之前的看到那一排光点,安顺子脑子里突然冒出了排子枪这个词来,早年间在前清时曾经当过拳民的安顺子当然还记得那年在河北,自己和几千拳民被洋鬼子用排子离着几里就给轰个差不多了。想到当年的惨况,安顺子甚至感觉到自己腹上当年留下的伤口又来始痛了,心下立即寒了起来,会不会又像当年一样? 看着这些马匪显然加快了速度,司马知道这些马匪显然是已经探得了信,自己现在所呆的东侧围墙的进度大大的慢于其它三面围墙,最矮的地方只砌起不过才一米零点的围墙。这么一点高的围墙对于骑在马上的马匪来说,根本就如同不存在一般,只不过是纵一跃的功夫就能越过去,这恐怕是现在这些马匪拼命冲过来的原因。 “降标尺……放!”处于高速冲锋的马队,冲过一百米不过几中数秒的时间,根本不会给你留下开第二枪的机会,第一次齐射并没有能阻挡住马队的前进。那些马匪反而更加卖力的抽起着马鞭,只盼着能赶紧攻进来。 “砰……砰……砰……”第二次的齐射虽然枪声仍然显得有点零落,可是比起第一起齐射显然好了一些,经过之前的一次齐射显然给这些护厂队队员带来了一些勇气,齐射自然也能打得好一些。当腿上传来一下被什么叮咬的感觉时,安顺子根本不用想就知道自己挂彩了,眼下在这时候根本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安顺子知道自己肯定会被后面冲上来的马队给撞成肉泥。只能任着伤口在那流着血。 当子弹撕破空气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头顶上时,听着掺杂的吼叫之中的几声哀呜,安二知道这一次恐怕又有几个兄弟被搁倒了下来,原本只是为了压势的冲击,现在倒是演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八百米到一千米之间并不需要降标尺。两者弹道没有什么区别,如果非要强要说什么,估计也就是可能你瞄准的是敌人的鼻子然后子弹会打中胸口。就这么点差弹道差。 “哗啦”刚打完一次齐射的护厂队员,急忙再次拉动旋转枪栓、后拉、前推。完成一次装弹动作需要三秒 多钟。司马现在开始有些怀念后世的自动武器了,那怕是只是半自动步枪也行,如果现在自己这些人用的都是半自动步枪,这两枪的功夫估计每个人能打出去小十发子弹,估计到时那些马匪恐怕还没冲过来,就被密集的火力给轰散了。 “重机枪装备。”眼见着马匪越过第七块标示石块,机枪观察手立即大声的喊到。为了能够更有效的发挥重机枪的性能,司马特意等马匪靠近后再使用重机枪,这样那怕到时马匪连逃都来不及。 握着重机枪扶手的机枪手的手掌早都已经汗湿,汗水从额头顺着脸滑了下来,如果不是因为重机枪没有上膛,估计早在第一次齐射时高度紧张的重机枪手就已经扣动了扳机。这会一听到机枪观察手的的命令,连忙使劲向后拉动枪拴,“哗啦”同时调好枪口直指着前方,弹药手已经手捧着另一节三十发的保弹板跪在一侧,随时准备为机枪补充弹药。 第68章 机枪 在距离西北通用机器公司厂区30多里以外的一处光秃秃的山洼子里头,平日里不见一人的山洼子里头,这会躺睡着上千人,上千头马在山洼间肯着盖着层薄雪的枯草。如果一线红派人到这里一看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这洼子里头立的黑低大刀旗,正是草上飘的大刀旗。 虽然在上有着积雪,但是草上飘躺在牛皮席上倒也不觉得地寒,在口处讨生活,洋枪、快马、牛皮席这三样少一样都不成。在冬天离了牛皮席子在雪地里窝一晚上,那寒气都能逼进心里头,要是这样日积月累,最后就是铁打的汉子也得搁在床上起不来。 虽然早先还下着小雪,除非放哨的,山洼子里头的队伍大都是睡在牛皮席上睡着歇下了,裹着羊皮大衣,睡在牛皮席上,虽说空中还飘着小雪,倒也觉得不着寒。早在上午就已经带着人马赶到这里的草上飘,刚一来到这个山洼子就让弟兄们在这里睡下,先养精蓄锐,要不了多大会那就是一场恶战。 “大哥!你觉得咱们这一次能不能一口并了一线红那帐子。”说话的是明飞,虽然计划的已经是再周详不过,但是明飞还是感觉有些担心,那一线红可是打祖上多少代的马匪,像这种趁火打劫的事,恐怕早都防着了,想吃也得看牙口中。 “那得看司马那小子能把一线红打成什么样,不过咱们这一次就是并了一线红,也能让他没几年恢复不过来,到时他一线红不用咱们动手,都有大把的人想收拾他,一线红太事太绝,得罪的人太多了。” 从牛皮席上坐起来的草上飘点着一袋烟吸了两口说到,虽说对那个司马没什么信心,但是草上飘还是觉得只要那司马能撑上个把钟头,到时候一线红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这些个他一线红得罪的太多了。只要这次能并掉一线红大部分的人手,估计到时候整个口外会很多人乐意追着打他一线红,到时任他三头六臂,也只有死路一条。 “哒、哒、哒”就在这时候传来一阵马蹄声,见放哨的并没发过来警号,草上飘知道肯定是去打探消息的胡子回来了。“大哥!那一线红动了!咱们什么时候动手!”满面都是雪花的胡子从马上一跳下来,快步跑到草上飘面前大声的嚷到,原本休息的众人看着的三当家的这么跑过来,知道恐怕是要动手了,于是连忙从牛皮席上起身,开始动手收拾起来。 “让弟兄们上马吧!从这到工厂那,省着马力差不多要两个钟头。到时候免不得一场恶战,让弟兄们注意省着马力。”一听说一线红动了,草上飘站起来轻 声说到,等了这么几年,终于他娘的等到这个机会了。 说到一战,恐怕人们都会想到索姆河,而提到索姆河,人们又会想一件武器,那就是重机枪,索姆河战役是机枪史上最令人惊心动魂的战例。1916年7月,德国人以平均每百米一挺马克沁mg08机枪的火力密度,向40公里进攻正面上的14个英国师疯狂扫射。一天之内就使6万名英军士兵伤亡。 大正三年式重机枪,虽然是法国哈乞开斯机枪的改进型号,但是其的改进是根据日俄战争的日军经验而进行的改进,机枪优点在于结构简单,零部件数量少,在各种恶劣环境下的射击可靠性不错,而且威力相当可观。 但这种重机枪确实是一支名副其实的“重机枪”,它的质量超过55公斤,需要两名机枪手推着手推车或者马车来运输,因此该枪的机动性很难谈得上灵活,但是现在被司马用在塔台上还是非常适用的。 马匪并不是军队,他们一惯的作风就是猛打猛冲,自身却又不能像军队一样承受大量的死伤,如果死伤人数超马匪们的心理极限,马匪最终会以溃散散场。司马之所以决定等马匪送进六百米之后才让重机机开火,很大程度是上为了给马匪更大的杀伤,要打就一次打的马匪痛到骨子里头。 打一次至少要能保得那些马匪十年内不敢到自己厂子周围打转,把马匪放到六百米,因为马速的关系到,重机枪开火后马匪会因为惯性硬冲到三百米处才能调马头逃散开去,这时重机枪仍然可以追着打。如果在八百米处开始射击,虽然会给马匪造成一定的死伤,但是如果马匪就此散开来去,留着没能伤筋动骨的马匪,只怕日后会是夜长梦多。 站在哨塔上的司马可以看到,因为马匪的如雷霆万钧般的冲势逼近的时候,自己身边的队员们浑身都有些发抖。的确司马看着前方黑压压如浪涌般的马匪,心头也只有一个念头,逃跑。幸好修了围墙,要是没有这屋围墙,司马估计现在自己手下的护厂队会有一小半逃跑,那怕就是有军法队也不会起到太大的作用。 “重机枪---打!”终于马匪跃马进入了第六个标意石块后,早已紧张到极点的观察手猛的大喊一声“啊!”原本紧张的手心冒汗的重机枪手,在听到观察手的命令时,一个愣神的功夫,显然是没人反应过来。 “开枪!”见重机枪手有点儿愣神,观察手再次大叫一声。虽然只是秒钟的功夫,越过第六块标识物的马匪,已经又朝前狂奔的几十米。 “哒……哒……哒……”几乎是瞬间,三个哨台上的重机枪同时响起,枪口产生尺把长的枪口焰,原本打着排枪的护厂队员一下被惊呆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重机枪的射击,这爆裂的枪声、猛烈的火焰,反而给护厂队员们的心理造成一种震撼,甚至起到了鼓振士气的作用。 当重机枪开火后,冲在最前方的马匪像被碰到拌马索一样,原本狂奔的快马前蹄突然下折连人带马一起摔倒下地。三架重机枪像死神的一般的扫射着,枪口前尺把长的枪口焰,在塔台上划着弧线。而弧线指之处的马匪却是人仰马翻。 机枪的哒哒声形成一道道死亡屏障。司马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根本不敢相信,仅仅只是几架重机枪,竟然会产生这样的效果,原本冲劲十足的马匪的速度慢了下来。在不停扫射的机枪的面前,勇气只会化为死亡,在死亡的面前强者也会变成懦夫。 “打死那帮狗娘养的!”“嘟死他们这种杂种!”从机枪的扫射所带来的震撼中醒来的护厂队员们,举着胳膊大声的叫嚷着,有了这几架大家伙,还用担心什么,那“丁点”马匪指不定还不够这几架大家伙吃的。 “龟儿子的,别在这瞎嚷嚷,踢死你娘的,给我瞄准了打。”见手下的队员在这只是叫嚷着而忘记了开枪,穆白用自己穿着深腰棉胶鞋的脚对着几个叫的最凶的队员屁股就是几脚上去。这会的穆白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紧张,虽说马匪仍然在逼近,马匪们的声势,可是远没有近处的这几架重机枪的扫射来的猛烈。 密集的子弹像冰雹一样射在密集冲锋的马队之中,在没一丝遮挡物的荒原上,这上千马匪只能任伯由机枪向他们的身休上倾倒子弹的暴雨。冲在最前方的马匪被机枪扫落,而紧随其后的马匪显然无法避开摔倒在地上的马和人,勒马不及也随之摔倒在地上。 “咔”原本向马匪倾倒着子弹暴雨的机枪突然停火了,并不熟练的机枪手显然一愣神。摁了摁扳机枪还是没有反应。“你娘!快装子弹!”反应过来的机枪手看了一下,才看到弹药手虽然手托着弹板跪立在机枪的左侧,可是根本忘记了装子弹,难怪会打不响。于是便气的大骂到。“啊!哦”因为弹药手距离机枪最近,才会被重机枪扫射的场景给震住,这时被骂了一句后才算是回过神来,连忙装起子弹来。 装弹时,机枪手右手拉拉机板向后到定位,使机枪处于待击状态,随即向前送回拉机板;副射手在射手左侧,以右手四指在上,拇指在下抓握弹板中部,左手握 弹板尾部,将弹板头部放在进弹口进弹导轮上,并使弹头对准受弹机定位。 然后左手在稍稍托起弹板尾部的同时,用短促的力量,将弹板向右插入进弹口,听到“咔”的一声才停了下来。当再次插入弹板时,弹板制退齿下方的挂机凸齿即解脱自动机,自动机在复进簧张力作用下,向前移动一段很小的距离(约8mm)后,被击发阻铁扣住,射手按压扳机,机枪又可以继续射击。 子弹刚一装好,早已等待的有些心焦的机枪手,连忙按压扳机,中断了数秒后的重机枪重新开始喷射出夺命的火焰。但仅只是几秒的中断射击,却给马匪以足够的时间逼近,原本在重机枪的扫射下,心里早都安坦下的护厂队员,在刚才的数秒钟中,又一次高度紧张起来,拼命的拿步枪射击以阻止马匪的前进,显然效果远比不机枪。 这时的马匪已经冲进了距离公司的围墙不过两百米的地方,显然到在这个距离马匪们再不会像先前那样白挨打。 第69章 搭枪卡 百年以来马匪纵横于关外,除了一小部分势力较大的马匪,大多数都没有自己的地盘,绝粹是靠着马速打游击,成日在马上生活,多年下来这马上的枪法,远非一般人可比,马快、人多、枪法好、下手毒,这是口外马匪的一大特点。 虽然马匪的枪法普遍不错,可是刚才因为距离的关系,他们压根就没有开一枪,那怕有人开枪也是白搭,那么远的距离在马上想打中人,那是一个难。原来被几架重机枪打的已经生了退心马匪,适才一见那几架喷着火舌的机关炮瞎了火,于是大都拿着马鞭可尽的抽着马。 奔跑中的马匪人窝在马侧,一只手端着枪,只待冲近了,就开枪打那些躲在围墙后头的工厂里的枪客。当瞎了火的重机枪再次喷射出尺把长的火舌,如暴雨般的子弹再一次倾倒在马匪们头上的时候。马匪的先头已经冲进不到两百米的地方。其中一些觉得自己枪法不错的马匪只手操枪瞄着哨塔上的护厂队员放起枪来。 虽然距离还是有些远,但是总会有些子弹能够打中哨塔上的护厂队员,听着紧贴着头皮嗖嗖而过的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司马才算体会到为什么口外人为什么会这么害怕马匪,单不说旁的,就是这马上的枪法就不是一般可比。 “啊!”随着一声轻哼,原本跪在重机枪左侧拖着弹板,准备装弹的弹药手,被一发子弹击中了脖子,只来的急哼上一声,如泉涌般的鲜血便涌了出来。 “你给我撑住,看什么看!你上去补上他的位置。机枪不能停!停了大家全都得跟他一个样。”看到这个弹药手躺倒在自己的脚前,脖子处黑红的鲜血像泉涌一般的淌出来,司马连忙屈跪在哨台上,用手紧紧的按住这个弹药的手的脖子大声的喊着。同时命令后面的二弹药手补上去,以防机枪别断了响。 “该死的。”看着眼前这个年青的弹药手的身体停止了抽搐,司马看着自己指缝里向外涌出的黑红色的鲜血也少了下来,司马大骂了一句。司马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双手,原本那双干干净净的手,现在已经被血给染成了黑红,手上的血都是地上那个已经失去生命的弹药手的血。他叫什么名字?好像是叫什么柱子,好像他的战友这么叫他! “大哥!这么冲下去不是个事。再这么冲下去,咱们的这点家底可都搁在这了。”看着远处那台上机关机再次响了起来,前边又有十来个兄弟被那喷着尺把长的火焰的机枪给扫下了马去,安顺子越发越觉得胆寒,连忙抽着马追到一线红身后大声的喊到。 本来像这样的千骑压势,是过去在打的围子时,靠着几千人马的冲击来从势气上压住对方,大都是等近了冲着围子一个放上一枪,这样一会的功夫就能从势气上彻底的压住围子人里的人,让他们从心里头害怕。 可是今天却调了个,没想到这厂子里的枪手竟然隔着里来地就打起了排子枪,没想这个看着不大的厂子里的竟然有好几架机关枪,过去那怕就是北方军都没这么些机关枪。这好不容易拼着命冲近了,可是有这几架机枪堵着,这马队就是冲过去,锐气也他娘给磨个差不多了,到时还打个雄。 “娘的,没想到今天轮到这么一出。”一线红恨恨的大声骂到,想接着催鞭一股作气冲过去,只要跃过那道矮墙,那些个躲在石墙后头打黑枪的东西,还不是像羊羔一样任自己宰杀。 但这也只是能想想罢了,现在至少折了几百号兄弟在这,有那几架机枪,就别想打进去这个破厂子。这短短的几百米,越来越多的死亡让马匪们已经胆寒,不少马匪已经放慢了了脚步,甚至有一些人正在瞅着机会看看能不能逃回去。 “大哥!咱们散吧!”安顺子见一线红有些松意后,连忙大声喊到。这时候要是再不撤,估计这些家底子今个就全搁在这了。 “喂!喂,我是司马,把装甲汽车调过来,再给我从其它地方抽过三架重机枪,把这三架重机枪都给我架到五轮车上!用沙包把枪架压好开过来。”当上千马匪逼近以后,只有三架重机枪显然并不足以彻底的压制这些马匪,这个时候司马只能使出自己的刹手锏---装甲汽车。一接到命令后,早以在百十米之外待命的三辆装甲汽车,立即发动汽车开了过来,三辆装甲汽车进入预设的射击位置时,马匪已经冲动距离围墙不足百米的距离。 “哒……哒”塔台上的三架重机枪加上三辆装甲汽车上的三架重机枪,形成的密集火力彻底把原本还剩些胆气的马匪打蒙了。六架重机枪的快速的向不过百米外的马匪倾倒着弹雨,围墙后的护厂队的队员这时候根本就不需要瞄准,只需要端着枪对着前方,就能打中马匪。 百米之外的马匪,在六架机枪的扫射下如果割小麦一样被撩倒,因为距离仅仅只百米,甚至于可以看马匪们惊骇表情。显然这时候再冲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冲在后面的马匪们调着马头从两侧向后跑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看到三辆临时架上重机枪的五轮农用车已经架着机枪开了过来,司马说到。三年式机枪的 三脚架被沙包压着,多个沙包被用铁丝和三脚架捆扎在一起,显然是特意这样做的,以防止沙包在车辆运动时脱落。 “马四,你带着两辆五轮车和一辆装甲汽车右侧追着打,我带另外两辆装甲汽车和五轮车从左侧打过去。”司马指着已经向左右逃散开的马匪对马四说到,用六辆机枪车追着马匪,从马匪的侧方用机枪扫射逃散的马匪。 抽三架机枪架到农用车上是司马刚才突然想到的主意,刚才看着那些马匪,司马突然想起自己看到的一部前俄布的老电影中的场面。《钢铁是怎么炼成的》这部几乎大多数国人都曾看过的电影中,主角保尔曾经在马车后面用机枪扫射着敌军,这就是“搭枪卡”。 俄国国内战争期间,虽然坦克和装甲汽车已经出现在战场上,但毕竟还是稀罕之物。而且从野外机动能力、可靠性、后勤保障和对兵员素质的要求等方面来看“搭枪卡”无疑更能满足“工农”红军的要求。可以说这是俄国战场上性价比最高的武器,因此红军部队曾广泛装备这种搭载马克辛重机枪的机枪马车。 特别是布琼尼的骑兵军曾装备过上千辆搭枪卡,他们在战斗中靠这种低成本战车实施大规模迂回包抄,屡屡创造以少胜多的奇迹,成为国内战争中最具攻击力的红军部队。 原本只打算用装甲汽车追击马匪的司马,回忆起搭枪卡后,所想到就是把机枪架到五轮车上,虽说五轮车在这种路面上行驶会很颠簸,但只要使用恰当,并不比那种俄布的搭枪卡效果差。 “是,你就看好吧!这一次保证打的这帮马匪,提着咱们的就心寒。”早开始马四根本没有想像,打的会这么顺,那些马匪甚至无法冲到围墙根就已经逃散开了。 “每辆车上多带上几个人,再搬上几箱手榴弹上去。从侧面给我狠狠的打。”见马四朝装甲汽车那跑过去后,司马大声的交待到。当工厂的钢筋焊成的大门被打开的时候,工厂哨台上的重机枪已经停下了火,东侧围墙前百米之外,躺满了死马、死人,原本黑黄色的泥浆已经被血染成了黑红色。有一些侥幸没被机枪打中的马拖着已经死去的主人冲到了围墙根下,围墙后的护厂队员甚至能够看到那些拖在马后的死人,被拖出的肠子之类。 三辆装甲汽车、三辆搭枪卡,分成了两路,分别追击已经向左右逃去的马匪,虽然马匪已经逃散了有一会。这一次司马自己亲自指挥着装甲汽车追了过去,虽然车上显得很颠簸,但是司马感觉从来没有像现在舒服过。在这草原 上,四条脚马怎么可能跑得过四个轮子的汽车,很快装甲汽车便追上了逃开的马匪。 “铛、铛、铛”已经逃开的马匪见到身后六个轮子的车追了上来,连忙回头冲着装甲汽车开枪,子弹打要装甲汽车的钢板上铛铛的做响。 “你们插到左边去,夹着打,别让他们跑了。”示意自己的座车慢下来后,司马大声对超过自己的另一辆装甲汽车里的人大声喊到,同时挥着胳膊作着动作示意着,想彻底打痛这些马匪,就不能放过他们,从两边夹个打,这样他们根本没有逃散的机会。 “注意一点,朝着马队前头打点射。”“哒……哒……哒……”按着司马指挥,机枪手瞄准马队的前方,手指在扳机上连续扣了两下,两个短促地点射从他手中的枪管里射出去。数道致命的弹道,飞向正在逃跑的马匪。当三辆车分别从左右夹住逃跑的马匪后,司马从射击孔里朝外面看过去,司马被这种从两侧扫射的效果给惊呆了。三架机枪从两侧射击的效果,远比在哨台上用机枪扫射的效果更好,甚至在这种颠簸的车上扫射的效果也比在哨台上要好上许多。司马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得机枪扫射的效果好了许多,但是看到逃跑的马匪被三架机枪从侧后打的是人仰马翻,只是不停的催促着机枪手打准一些。 第70章 兄弟 “**你大爷!草上飘。”被捆个结实的一线红怒气冲天的看着骑在马上的草上飘,大声的骂着,原来看到那要命的装甲汽车追过来以后。一线红就带着百十多号心腹从大队中逃了出去,谁曾想半路上竟然碰到了草上飘。一场血战下来,顺子伤了,疤六替自己挡了枪,自己也被草上飘绑了。 这一次一线红是把自己的家底全搁下了,如果说搁在厂子里外头,一线红没有冤言,吃掉脑袋的饭,自然就有掉脑袋的那一天。可是被自己的同行从背后捅了一刀,一线红却觉得憋屈,虽说这行当里头背后下刀的事常见,但是这帮着外人打同行的却他娘的头一份。 “一线红,出来吃这……口饭,你他娘就要知道有这么一天,放心你爷爷我不会让你就这么上路,保管让你吃个饱。”草上飘看着眼前满脸怒容的一线红,低声说到,因为肩膀上中了一枪,说话显然有些不力索。 “大哥!别恼了,早都该想到,这他娘是这那毒蝎子算计好的,他们下好了套,就等着咱们往里头跳那。”安顺子对怒气冲天的一线红说到,因为从马上摔了下来,安顺子的腿被摔断,所以只能躺靠在死马上。 “顺子!大爷看你是条汉子,你讨个饶,跟着大爷干也是一个样。”明飞看躺靠在死马身上的安顺子说到,这安顺子虽然是一线红的手下,可是也算是条汉子,从来没杀过老幼和娘们。 “谢过四爷的好,四爷的情份顺子在这领了。还望大爷看在往子的情份上,今个送我和大哥两一起上路,下辈子顺子一定做牛做马报答大爷今个的情意”躺靠在死马身上的安顺子想都没想都回了明飞的好意。 “老二!你……”一线红听到顺子的话后,看着躺在马上断了脚的安顺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是个好,老六为自己挡了枪,老二现在要和自己一起上路。 “大哥!一世人两兄弟,咱们把兄弟六个,拜把子的时候早都许下了,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现在老三老四老五老六都在下面等着咱们,等到地府,咱们他娘的一掀了阎老王的案子。”没人能看清满面血污、泥浆的安顺子在这话时的表情。 “好!顺子,你们兄弟情深,也别怪我了。来人,给红爷把身上的绳松开。把酒拿来,送红爷、安二爷上路。”原本想留下安顺子的草上飘一线红和顺子两人这么说,忍不住拍起手叫起了好来。强着肩膀上的疼痛,接过喽啰送来的酒袋,甩手扔了过去。 “如此我一线红在这谢过您了 ,您放心一线红到了地府也是个头把子,我先到那打个号,顺便给你留着位,这世没争过你,等到了到地府咱们再接着算这笔账。”一线红一把接过酒来冲着草上飘说到,既然败了再嚷也没得用,与其留给别人看笑话,到不如堂堂正正做个汉子,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怕他个鸟。 “顺子,哥哥和能你一起走是哥哥我上辈子烧了高香,拜对了菩萨。来咱哥两喝上一口断头酒。”一线红一手拖着安顺子,一手担着手里的酒袋说话,话音一落一线红便提着酒袋“咕噜、咕噜”的连上了几大口烈酒。 “大哥……”安顺子挣扎站起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是,只是接过酒袋喝了起来。 “谢过大爷了,待会还望大爷干活麻利点。莫堕了你草上飘当年的名号。”安顺子冲着草上飘双手抱拳说到,口外人的大都知道草上飘当年可是靠着一手快刀,打下现下的这些基业。 “若你是个爷们,看得起红爷我,就给我把刀,我们兄弟也犯不着污了你的手,我们自己了结算了。”虽说已经败了,但是一线红还是不想让自己的命交给别人了结,若是有得选一线红宁可自己了结。 “给!接好了”骑在马上的草上飘一打手,把挂在马鞍旁边的刀隔空送了过去,这点胆量草上飘要是没有,估计也不用在这口外混了。 “红爷我谢了,顺子你先走一步,哥哥随后到。”一线红冲着安顺子双手抱拳打个鞠说到。 “大哥,只管动手,待会小弟先走一步,替大哥探个路,打个哨……”刀起刀落只是瞬间,没等安顺子话没说完,一线红便侧刀从正面,一刀生把安顺子的头给抹了下来。 “兄弟!哥哥来了!” “没想你司马小子有两套啊!爷们来晚了一些,连口汤水都没给爷们留下来。”草上飘看着眼前满地死尸笑着说到,同是开始第一次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过去自已认准了的,从关里的大城市来这捞钱的雏儿。在今天之前草上飘怎么也没有想到,纵横口外数年的一线红,竟然就这么完了,自己还没赶到,一线红就丢了大半的人马,只留下这满地的死人、死马。若不是自己半道拦下了一线红,取了他的脑袋过来,自己他娘的可就真得成了来这收尸的了。 “大当家的笑话了!全靠兄弟们拼命,才算守下这厂子,还要谢大当家的援手之谊。”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草上飘既然来了,司马当然不能再说什么难听的话,经此一事之后,司马算是认清了所谓的口外马上 好汉是什么,自己一直以来所担心的马匪只不过是一群纸糊的老虎罢了,至少在机枪面前是如此。 “呵呵!不要在我面前打混,你小子那几架机关枪不错,怎么着,给我弄几架玩玩,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从安顺子口中知道一线红是就是败在那几架机关枪下之后,对那机关枪草上飘可是开始有些心痒痒了。 “呵呵!大当家说笑了,就是一些看家护院家什罢了,想来大当家这见惯了世面的人,定不会看上这些东西。”司马看了看眼前这个自己来到这里见识的第一个马匪,这会的的草上飘虽说嘴上说的轻松,可是司马从他有些发白的脸色,还有额头上冒的虚汗,断定这草上飘十有八九是受了伤。 “你小子大可放心,哥哥只是想学着你小子那样弄一架机枪看个家护个院,好处自然不会亏了你。你看这件东西如何。”草上飘提起原本放在脚下的一个盒子,放到桌子上打开盒盖,双眼看着司马说到。 “啊……这是?”虽说已经是亲手杀过人,见过血,可是这冷不丁的看到装着个血糊糊的人头的盒子,司马还是免得吓了一跳。“这个头是一线红的头,哥哥我来的时候顺道把他给砍了,想来这份大礼从兄弟这换架机枪玩玩,应该差不多了。”草上飘很满意司马的被惊吓住的表现,虽说见过血,可还是改不了那关里大城市来的雏的本性。 “既然如此,司马先谢过大当家了,这一线红在厂子外头留下了几十来头马,还有两百多支枪,司马就在这借花献佛了,还请大当家不要推迟。”打扫战场时,护厂队从阵前拾到了几十头没受伤的好马,还有两百多支各式长短枪,从单打响到镜面匣子。留着这些新老式长短枪对护厂队来说显然没有任何意义,与其自己放在仓库里堆灰,到不如现在送给这草上飘当做人情的划算。 “呵呵!那就先谢过司马少爷了,至于机枪之事就全当我草上飘没提过,还请司马少爷莫要见怪啊。”见眼前这司马少爷这么行事,一上来就把缴了的一线的枪送过来。草上飘倒不好说其它了,只得断了对机枪的想头。 “呵呵!还请大当家见谅。”看到草上飘断了对机枪的想法,司马才算放下心来,毕竟眼下这十二架机枪可是自己的看家法宝,自己现在都不够用,送人?别扯了。 “嗯!”正想说话的草上飘这时只觉得自己的肩膀感觉越来越重起来,鼻间忍不住哼了一声。“大当家没事吧!”司马听到这声轻轻的呻吟声后,连忙问到。看来这草上飘的确是受伤了 ,司马心下说到。 “不打紧,就是娘的肩膀上让一线红给打了一枪,不打紧。”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草上飘也发现自己今天和过去不大一样,现在伤口还是火辣辣的,而脑子也感觉有些迷糊,甚头也越来越感觉有些重。 “今个就不打扰了,以后有机会你我兄弟再聊。”毕竟现在这是人家的地盘了,一感觉有些不太对劲的草上飘,连忙起身和司马说告辞道。 “啊!大当家不再等会,我这就让人把那些枪给大当家收拾好。”司马见这草上飘要离开,连忙起身送到,既然自己留着那两百来条各种口径的杂枪没什么用,用为草上飘结个善缘倒了不错。 “司马少爷莫送,我……”草上飘一出门就冲着司马双手抱拳说到,话没说完草上飘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昏倒在了地上。 第71章 投注 “大哥,你他娘的对大哥下了什么黑手。”胡子看到大哥出了门,正待让人把马给大哥送过去,可没曾想他一出门就倒在地上,于是连忙从腰里抽出手枪指着司马大叫到。 “胡子,大哥是挨了枪,路上又受了寒气,不挨司马少爷的事,还不快把枪放下来。”明飞低头看到草上飘满面通红,额头火热,显然大哥是伤后受了寒,正烧着那,于是连忙喝住胡子,免得他做是什么傻事。 “大哥怎么样了?老四。”一听大哥不是被人下了黑手,胡子连忙收起枪到明飞身边问到。 “司马少爷,看来今个还要打扰一下,不知道司马少爷这里有没有干净的房子给我们腾一间,今个晚上让大哥在房里休息一晚上。”明飞站起来冲着司马双手抱拳说到,眼下草上飘的身子并不适合远行,从这回去快马要跑上一天的功夫,天这么寒,恐怕到时大哥没还没到家,身子就先撑不下去了。 “房子多的事,如果不嫌气可以我那去。我那到有几间闲着的客房,你们去弄副担架过来,把大当家的抬到我那去。”听到明飞这么问,司马连忙回答到,同时让身后的几个护厂队员去扛一副担架,好把这草上飘抬过去。 “你们先在外头等着,我去给大哥弄一下伤口,换换药,司马少爷,这有张方子,还请少爷着人去药房里照方取药,回头明飞一定重谢”把草上飘安排在司马别墅的一楼客房后,明飞在桌子上开了一副药单交给司马说到。 “四当家的说的那里话,如果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就是。”司马知道眼下是自己和这些马匪拉近关系的最好的时机,这样的机会那里能错过,连忙让人拿着方子到镇上的药铺取药去了。儒不仕则医,不为良相,便为良医,这句话就是形容中国的传统读书人,同样用在明飞身上的倒也再合适不过。 落草前的明飞的另一个身份可是前清的举人,不似那会大多数举人是靠钱买来的,明飞可是自己个考过来的,只因一些原因后来才落了草。不能为相,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对医术倒也有些钻研,平日里整个马队上下有个病,受个伤之类的,大都是明飞画方配药给大家伙治,多年下来明飞肚子里也积下不少治枪伤刀伤地方子, “啊!”一解草上飘缠在肩膀伤口上的灰色布带,明飞被眼前已经肿胀的差不多有馒头大小的伤口吓了一跳。明飞用手指轻按了一下伤口四周,肿胀的发紫的部位,再看一下尚末愈合的伤口,但觉得这次大哥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明飞在草上飘的伤 口处撒下自己配的草药,再找一块干净的布带重新把伤口包扎好,用筷子橇开草上飘的嘴喂下去一小碗药后才算了事。看着床上还有在那昏迷不醒的草上飘,明飞叹了口气走出了客房。 “老四,大哥怎么样。”在客房外,胡子见明飞从客房里走出来,连忙急切的开口问到。“拦一线红时,大哥被那一线红打了一枪在肩膀上,虽说不打事,可是这风雪天在外头赶了这节路,受了风寒,高烧下不来,刚才我给大哥喂了药,先熬过今晚再说。”明飞嘴上这么说,可是心下知道,大哥顶多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只希望今个能用凉毛巾看看能不能把烧退下来一些。 “哎!”明飞站在司马别墅的阳台上看着外面叹了口气,没曾想在这口外纵横了十多年大哥竟然是这么一结局,若是这样死了,还不如那一线红更像这口外的汉子。 “明四当家,不知道大当家的身子怎么样了,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如果有尽管言一声。”司马看到明飞一个人在阳台上叹气,于是便走过去说到。心下寻思着看来这草上飘伤的不轻,要不然这明飞也不会一个人在这叹气。 “啊!司马少爷,如此以来多谢,多谢。还请司马少爷见原谅,实在是大当家的身子不适合远行,要不然也不会在此打扰了。实话不瞒少爷,这大当家的身子骨虽说不错,可是这受了枪伤,又受了风寒,两下一来现在发着高烧,若是烧退不下来,估计大当家……”明飞一见是司马,所以并没有隐瞒什么,毕竟想隐瞒也瞒不了多久。 “啊!大当家的伤的这么重?”司马一听明飞这么说,一下被吓了一跳,心道自己这厂子是不是和马匪犯冲,先弄了一个马匪头目,现在又要克死两马匪的大头目。 “大当家是伤口受了寒,现在伤口肿的比馒头还大,又发着烧,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这样,哎!没曾想这口外短短几天就……”明飞又一次叹了口气,如果大当家的就这么去了,估计大当家拼了这么些年积下的家当也就要散了,胡子和自己都不适合当这个头带这个家,这几千号人的饭到那时都成了问题,没饭吃大家不散伙才怪。 “伤口发炎?红肿?还发着高烧?”在小城的中心医院外科诊室里,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医生看着眼前的这个年青人有些愣神的问到。这以往来这都是来看病的,可今天够怪的了,什么都事见过,可是就没曾想到眼前这个年青人来这是来问病。 “那是伤口发炎引起的并发症,没什么大不了的,吊两瓶水就行了。病人 在那哪,有没有带过来。”这种因为伤口发炎引起的并发症只要不太严重,不过也就是两瓶水的事,有必要搞的这么麻烦吗?还专门跑到自己这来问。 “呵呵!麻烦您给照着这开些药,麻烦你了,赶明那天得空邀上胡院长咱们一起去银沙放松、放松。”司马听这病就是这么简单于是连忙开口说到,当从明飞口里知道了草上飘的症状,司马就怀疑会不是会伤口感染导致的。 看看时间正好是时空异常点开启的时间,于是便穿过时空异长点跑到小城的中心医院来问药来了。生怕被人拒绝的司马还专门打电话给过去一起吃过一次饭的小城医院的院长,如果搁在过去恐怕这胡院长根本不会搭理司马,可是现在不一样,司马可是新近小城风头正盛的新晋富翁,于是在胡院长的招呼下司马在这个大外科求起了药来。 “这是药单,你到一楼药房去拿一下药,三天的水。”中年医生随手开了份药单说到。 “医生,这药单里没有青霉素这样的药吧!那人可是药物过敏,不能打青霉素。”本身就是青霉素过敏的司马,当年差点没因为药物过敏丢掉性命,如果那草上飘也来个药物过敏,到时没有脱敏药可打的情况下,再让他赔上性命,自己可就真他娘的背到了极点了。 “放心,没事,没给你开青霉素。”中年医生笑了笑说到,心下却想着:“给你这样的财主开那种几毛钱一针青霉素?那可真就对不起自己了。”“双氧水、碘酒、酒精、缝线、缝针、绷带,还有这一箱药,算是齐了。”最后点算了一下箱子里的药,司马才算放下心来,要是少了一样到时自己再次到时空的另一边回去拿。 “四当家的,你要是信得我,就把这事交给我。”司马提着药箱对明飞说到,虽然嘴上说的信心十足,可是司马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在拼,如果自己拼成了,从今以后草上飘就是自己在口外的一个强援,而不会再像现在这样。 “如此,大当家的可就拜托司马少爷了。”明飞知道治这种枪伤,最好还是用西医,虽说对这司马少爷的医术不大相信,但是明飞这时候也只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 “四当家的,先用这个冲洗一下伤口,再用这个酒精冲一下,然后用碘酒把伤口烧烧。”虽说司马并没有学过医,可是至少也是受过几次伤,这个清理伤口的程序司马还是知道的。司马看着红肿的伤口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给他缝,伤口并不大,直径不到过是几个毫米,背后的伤口也没有一厘米大小,想了一下这缝合 可是个技术活,自己就是缝也不一定能弄好,最后还是做罢。 “啪”司马又一次狠狠的拍了一下草上飘的手背,此时的司马已经急的是一头大汗,这是第四针了,为了把点滴的针头扎入草上飘手背的静脉血管,司马已经前后扎了四针,但是还是是没有扎到血管。 “司马少爷,要不咱们等会。”在一旁看着的明飞早已有些看不下去了,一见司马还要接着扎,于是连忙开口说到。 “别打叉。”司马对别人打断自己的打吊水大计很是愤怒,手下一不留神朝前一使劲,鲜红的血从顺着针头冲到细管内。 “你娘!终于成了!”看到这针头后细管内的回血,司马知道自己终于他娘的把针头给扎进这血管里头了,谁让这血管生的太过光滑,以至于司马根本没办法把针头扎进去。看着吊瓶里的药水开始顺着吊针从草上飘的静脉流到他的体内,司马只是祈祷着这草上飘千万在撑下来,要不然自己可真的有些白费心机了,那样还不如看看在那个胡子和明飞之间选择一个投注。 第72章 琐事 时间总是会冲淡人们的记忆,转眼几个月光阴过去了,除了当初参加过那次战斗的护厂队员们,很少有人再提起半年前的那场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而更多从关内新招的工人根本就不知道这几个前的那次马匪袭击。 “哥!信上说咱们娘和弟弟妹妹们最近几天就搬过过来,公司先前给你分的房子现在收拾的咋样了。”穆白看着吴满屯家里让人写的信,有些激动的说到, “还没去看那,队里头到现在还没发钥匙,等一拿到钥匙,就让厂里的木匠打上床送过去,这钱我都存好了。”吴满屯接过信说到。打从月前新建的第二批工人宿舍一建成,护厂队里的也有一批人分到一处房子。吴满屯就是其中之一,一听说这信后,吴满屯就激动给家里写了信回去,幸好在春节前后的几个月里头,从护厂队到公司里的工人都进行的扫盲。虽说几个月的时间认识不了太多的字,可是学会写几百个常用字到还是可以的,更何况这些常用字是司马从后世拿来的扫盲教材中所教的。 在司马自己出任护厂队队长的时候,看到那些瞎字不识的文盲队员后,再加上那些个为了写封家信回家到处求人的厂子里头的工人。司马就动了办扫盲班的念头,反正这些工人每天工作八个小时后,不是打牌就是赌钱,与其这样,到不如办扫盲班教他们学识字。 得益与国内从民国伊始开始直到后世二十一世纪仍然有着各种各样的扫盲教育,后世可以收集的扫盲教材数量非常之多。司马从二十一世纪挑选出的几十本扫盲教材,自己筛选后编了几本《速成扫盲教材》一、二、三、还有《算术》之类的几本教材。后来还像司马过去处理从二十一世纪带来的技术资料一样,专门找人逐字输入电脑,然后用简繁转换地方式把原来的简体字转换成繁体字。 在教材里头除了识字之类的扫肓外,还有一些应用写作,比如在教材中,对如何开“发票”和写“便条”都有祥细阐述,当然更少不了写信之类的应用写作。后来司马找了一个三流的地下印刷厂,用劣纸印刷几万册,通过时空异常点运回以后,从张家口师范请了几十个刚毕业的年青教师在全厂上下办起了扫盲班起来。 几个月下来,扫盲班最大的成就就是让公司护厂队的一千多号队员,还有十来家分厂的几千名工人彻底脱盲,至少现在大多数队员和工人都能自己动笔写起简单的家信,当然有些复杂的事还是需要问人。 “哥,大娘他们来了,咱们就逢星期回家里住上两天,这老的小的 搁在眼前,咱们兄弟两也能照顾照顾不是。”虽说穆白和吴满屯早在当初扩厂队扩建时就被分开,分别到两个不同的连队当排长,可是两人之间的关系仍然像当初一样的亲近,穆白在心里头早就把吴满屯的家里人当成了自己的家人,这说话时总是透着这股子意思。 “小白,等俺娘来了,俺就让俺娘收你当干儿子,到时在家里给咱们兄弟留一间房子,在里头搁上一张军床,就跟当初咱们刚到护厂队里一样,你睡在下头,我睡在上头,省得你打滚摔下来。”虽说吴满屯心里头早就把穆白当成了自己兄弟,可是等娘来了怎么着也得让娘收这个干儿子才行,这个礼可不能废了。 吴满屯不知道自己把家人接过来是对是错,但是公司里第二批分到房子的几百号人,都在一得到自己分到了房子的消息后,都像第一批人那样写信给家里让家人搬过来住。吴满屯也是随大流这么做的,但是想到几个月前的那场战斗,吴满屯现在还有些后怕,虽说知道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可是心下总是还有些担心。 但是一想到,老娘和弟弟妹妹们能住进带电灯的楼房里头,吴满屯还是觉得高兴,当年自己来这口外全身除了两身破衣裳,别的有啥,现在在这口外都能挣到一份家业了,想来老爹九泉有知的也会安心了。 老余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着神享受着初春难得的好阳光,学徒工牙仔见师傅连忙把毛毯对折铺在师傅的腰腿一下,并没睡着的老余对徒弟牙仔的这般表现甚觉满意。牙仔是老余几个徒弟中最喜欢的地一个徒弟,原因很简单,一是牙仔的手是最巧的、脑子还聪明,最重要的是知道讨好师傅。 对现在的生活,老余觉得再满意不过了。老余原来在上海做了半辈子工,可是从来没有像眼下这样做的这么舒心,最初一开始老余是冲着一个月四十六块大洋的高额报酬,这个价比自己在上海兵工厂里拿的钱多了足足十六块。 就是这十六块大洋让老余一个人从上海北上几千里来到口外的这家工厂里做工,到了口外见着大厂房,老余都不大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厂房比上海兵工厂还大、还宽敞明亮。 老余诚惶诚恐的和年青的大东家见了一面后,就被按排到人们口中所说的师傅楼里住,第一次见到现在这处两层的小楼,还有独门的小院,老余心里别提多激动了,上面八、九间宽敞明亮的房子,不是老余在上海的鸽子窝可能相比的。 虽说老余打从十三岁就进了上海兵工厂就是当年的江南制造局,十年的学徒、 五年的小工、最后虽说终于成了制造局里的几个大师傅之一。可是打拼了半辈子,五十好几的人了一大家子。还住在一处鸽子窝里。直到在这个师傅楼里住了将近一个月,老余才慢慢相信,这处比在兵工厂时那些个工头们的房子都不知道好多少的洋楼就是自己在这的新家。 一个月四十六块大洋,一座自己的小楼,每天只干四个时辰的式,虽说还要再花两个时辰来专门带规定的几个学徒工,可是也比过去在兵工厂时轻松许多,更何况眼下这条件远比过去在兵工厂可比。刚住下一个月,老余就迫不急待的写了封信,着家里的老婆和在兵工厂里干着的两个儿子过来,顺便又写了几封信给厂里的一些老伙计,着他们过来和自己一起享福。岁数大点有什么?岁数大经验足,正好拿来带学徒。这是那个年青的东家说的。 住在自己家不远的几个从天津、上海怀表行、钟表厂里来的老师傅,那个个都是六十好几的人了,要是在天津、上海估计还得在行里、厂里干着活挣着饭吃。可在这吃喝有学徒工们侍候着,活怎么着也比那会轻松,有时候看的老余真觉得东家请这些老师傅是不是专门来这享福的。 “师傅,您喝口茶,清清嗓。”牙仔见师傅睁开眼睛,咳嗽着,连忙拿起一直在炉子上温着的茶壶递过去说到,师傅刚一接下,牙仔就忙去弄热毛巾,留给师傅擦脸。做为一个学徒工,必须要勤快、眼皮活,这样才能讨着师傅欢心,学着手艺,这是牙仔爹在送牙仔当学徒工时对他说的。 于是从那天起除了每天上午要到厂里办的学堂里上半天课外,其它时候大都跟在师傅旁边侍候着,时间长了,对师傅的习惯也就了如指掌了,总是会在师傅发话前就把事给做了。 “牙仔,今个你师娘买了些肉,肥肉太厚了,太腻人了,今个放你半天假,回去的时候拎回去,给家里人打打牙祭。”老余知道牙仔家里可是兄弟六个,全家老少几口都靠着他爹,他爹不过是厂子里的一个中工,一个月十来块大洋,不过是刚裹着这将近十张嘴罢了。自己能帮衬些就帮衬些。 “那就谢谢师傅了。”牙仔已经习惯了师傅隔三差五的让自己拎些吃食回家,这也是师傅的好意,知道自已家日子有些紧才会这么做,说是肥肉厚了,牙仔不去看都知道十有八九是师傅特意让师娘备下的。心里念头师傅的好,牙仔也只求着以后出师了再报答师傅。 “牙仔回来了,还买了肉,是不是师傅给的。”一回到自家住的大院里头,就有些人朝拎着肉的牙仔 打着招呼,牙仔家是第一批住进这筒子楼的住户,这都得益于他爹手里的活计做的好,才能抢这个先。两栋三层高的筒子楼之间有二十米的距离,正好构成一个院子,平日里小孩玩耍、家里晒个被子、衣裳都是在这院子。因为大家都是邻居,相互之间的处的倒也不错,见当着学徒工的牙仔手里拎着块肉回来了,大都知道这又是他那个师傅帮衬的。 第73章 助饷 虽说现在厂子一天比一天大了,可是现在司马反倒比最实轻闲了起来,随着公司的人手越来越充实,更多的时候司马只需要拿个大主意,定个方向就行。再就是如果工厂需要添置什么机器的话,司马需要亲自负责这个,这一块可是不能假外人之手。最近几天因为厂子里并没有什么事,于是司马便骑着马带着几个贴身的队员满到跑着追打着黄羊,搁在后世这可是保护动物。 今年司马收获甚丰,半天功夫打着了三只黄羊,带着手下骑着马刚回到厂子,老远就看到工厂的大门口停着一十多人马的马队。司马一瞅马上的人端着长短枪正在与马四等几十个护厂队队员对峙。待近了一看,司马才算看清那些马上的人并不是马匪,而是穿着土灰色军装的北方军士兵。一看到自己的护厂队和这些官军对上了,司马给吓了一跳,今天个这是整的那一出,要是和这些官兵顶上,估计到时候自己在这口外可真没有立足之地了。 “来顺,你带着人先进去,告诉哨台上的机枪手准备,要是真他娘打起来,一个活口都不要留。”眼瞅着马队中一个手拿着手枪显然是军官模样的官兵,在那里大声的嚷嚷着,司马便硬起头皮对身边的来顺说到。 “其它人,跟我上去会会这些个官兵。”“反了、反了。老子可是都统府派来的,你们他娘的再敢拦着,他娘小心爷爷把你们拉出敲了脑壳……”离近了一看,司马差点给吓了一跳,这那里是什么普通的官兵,单看这十来个官兵个个身上都带着手枪,司马就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招上了什么人物的护卫队了。这些人嘴里说自己是都统府派来的,都统府为什么会派人来自己这个厂子里?披狼皮的上门自然没好事。 共和初年,北方政府为了加强对口外的统治,就开始大力推行民政统治制度,首先在口外划了三个特别区,共和三年1月,北方政府公布设置绥远特别区,将原来由晋省管辖的归绥道十二县,改由绥远城将军管辖,还有归化城土默特左、右二旗,伊克昭盟和乌兰察布盟也划归绥远特别区,同年2月又设热河特别区,管辖昭乌达盟、卓索图盟。 6月,设察哈尔特别区,管辖锡林郭勒盟、察哈尔左翼四旗和右翼四旗、达里冈爱、商都各牧场。特别区各设都统一员,并下设道尹一缺。即“热河都统之下,设热道尹一缺,绥远都统之下,设绥远道尹一缺,察哈尔都统之下,设察哈尔道尹一缺。各该道尹,均治民政,受蒙旗事务,以专责成。” 共和三年7月6日,根据北方政府教令第九 十三号公布热河、绥远、察哈尔三个特别区,各设都统一员,是蒙古地方行政最高长官,直接由“都统统辖所部军队,管理该区内军政、民政事务”,引外还规定都统权限,有“征兵、整旅、派遣”,“督饬训练”和“维持军纪”之责,以及“民政各官、巡防警备、监督财政、司法行政、地方安定、官吏奖惩”等都有统管辖。 虽说这些都统行事规程,必须“承大总统之命”,“受陆军部、参谋本部之监督”,使其行事大都是依其所好,换句话说,这些个都统在自己的特别区内根本就是个土皇帝。 “误会,误会。都住手,马四还不快把枪放下来。”司马挥着马鞭指着马四示意其把枪放下来,细想了一下,司马知道自己眼下可不能惹上这些披着狼皮的主,那田中玉的第五师可不是一线红的马匪,光就炮都能把自己这厂子给轰没了。 “呀嗬!这他娘的来了正主了啊,你他娘的就是那个什么司马?”原本纯靠着身上的这身军打气的军官,这会一见司马过来让护厂队把枪放下来,立即没了刚才的紧张劲,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年青人说到。 “呵呵!鄙人就是司马,不知道各位军爷来这找司马有何贵干。”一听这人一口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司马暗叫声不妙,这些人显然是有准备的,幸好刚才自己没下令把他们留下来,要不然自己可真惨了。 “你他娘的这看家的练的不错啊!敢拿枪指着官兵,他娘可是想造反。来啊!把他们的枪给我下了。”说话的军官一变脸冷着脸说到。 “娘。你们谁敢动!”一听到这个军官下令缴枪,马四大喊了一声再次把枪举了起来对着这个军官,大门附近的几个护厂队员也都跟着端着手里的步枪瞄准这些官兵。 “好了,王排长,既然这司马老板说是误会,就是误会了。这事还是算了,办正事要紧。”就在官兵和护厂队再次对峙起来后,一直被护在马队中间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军官从马队中间发着话说到。 “既然田参谋这么说了,今个的事老子就不和你们计较了,弟兄们把枪收起来。”这个王排长刚才只是发句狠话,没曾想竟然激起这么大的反应。已经骑虎难下的他,一听这田参谋这么说,那里还不愿意,连忙让自己手下把枪放下来。 “司马老板,今天我等奉都统府田大都统的命令前来,不知是否可以进厂详谈!”这个田姓参谋操着马从走到马队前看着司马说到。 “两位长官,底下人没见过 识世面,还请两位长官莫要见怪,两位长官请。今个鄙人设宴算是给两位长官赔罪,还望两位长官莫要推辞。” 司马冲着这个骑在马上的什么田参谋抱着拳说到,虽然嘴上说着请,可是司马的心里还在那嘀咕着这都统派兵来自己这是为了什么。“这乡下也没什么好东西,今天兄弟打得了几只黄羊,今个晚上咱们就烤黄羊得了,还请两位长官莫怪。马四把这几只黄羊弄过去收拾收拾。再让人到镇上的弄几坛老纷酒过来。”司马骑着马跟在这两位军官后面,打着哈哈说到。 “如此司马老板就多费心了。”那个田姓参谋依然是面带微笑的纵着马走在前声轻声的说着。“鄙人是察哈尔都统府的参谋,田经远。这位是都统府警卫营的王三宝排长,鄙人当初随都统大人一入这察哈尔,就听说过司马老板的大名,今日奉都统大人的命令前来讨扰,还望司马老板莫怪。”进了司马在公司的办公室,这个三十来岁的参谋才介绍到自己。 “想来司马老板也知道,自从大总统去世后,我第五师就断了大半的粮饷,现在各省驻军饷械大都自己筹,我们察哈尔更是如此,司马老板的西北通用机器公司和中华卷烟厂,在这察哈尔可是数一的工厂,今日田某是奉都统之命,还望司马老板能体恤都统大人难处,能够助饷一二。” 一坐定,也没有说什么客套话,田经远就把自己的来意挑明了,没错这次来就是来要钱的,自打从老头了称帝失败,被活活气死之后,这刚移师察哈尔第五师就断了大半的粮饷。这察哈尔可不比关内富庶之地,在关内那些断了饷的部队,各省省长将军们只要扣下税款就足够养兵,可是在这察哈尔可不行。 可要是部队断了粮再加上不发饷,估计到时候就会像两年前那样,这些饿极的丘八们来一场军变了事。在察哈尔这穷地方,靠征税铁定是不行了,都统府想弄齐备这些饷粮只能从察哈尔的富商、商号里下手,作为察哈尔最大的企业、在外人眼中富的冒油的西北通用机器公司当然就成了众矢之的。 “助饷?”听到助饷一词,司马知道这官面上的敲榨到底还是来了,只怪自己当初不听老高的劝,劲早到张家口去走走关系,免得以后树大招风,被这些官面上的人勒索。 “这助饷总有个数吧,不知道都统大人要小厂助饷多少。”眼下人家要钱要到了家门口,而且是手里拿着从都统府开出公函,司马就是想逃也没得逃了。 “司马老板爽快,当然都统府不会白拿你的银子,这 是五万元的助饷券,待来年中央调拨的军饷一到,立即归还。”田经远从腰挎着的文件包里拿出一张大约十六开左右印制精美的助饷券说到,虽说这个钱肯定是不会还了,可是这场面活还是要做的。 “五万元?”司马一听到这个数恼的差点儿没骂娘,这他娘的也太黑了,一张嘴就是五万元,接过这田经远递来的助饷券,助饷券印的是很精美,这助饷饷券上的数是用毛笔手写的,然后盖上察哈尔都统的大印。还有这个都统田中玉的签名。这印制精美的助饷券绝在察哈尔肯定是印不出来的,定是他们早都已经准备好的,就等着向这些商家派发这些欠饷券了。 “田参谋,我是一个生意人,五万块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不知道我助了这五万元的饷,我司马能得到什么好处!”司马轻轻的放下助饷券,轻声的说到。这钱是要出了,可是自己总要给自己争些好处,这个他娘的是什么世道,土匪来抢你、官兵来敲你,你娘! 第74章 民团总办 “好处?”田经远有些失神的看了看眼前的这个连京城里的一些人物都知道他的大名的司马,没想到都统府让他助几万块钱的饷,他小子竟然在这里讨起了好处。 “奸商!里然应了那句话无商不奸,你司马果然也是个奸商。呵呵!”田经远摇着头笑着说到,没想到这司马竟然还有这个讨要好处的胆色,细想一下田经远倒也觉得不怪了。敢砍了一线红的人头撩杆子的主,连这些胆色都没有还混个什么劲。 “田参谋此话只说了前半,可还忘记了后半句,那就是自古无官不贪!”司马喝了口茶后静静的说到,根本不理会在田经远在听到这句话后的目瞪口呆的样子,还有那个王排长一脸的呆滞相。 “好!司马老板好胆色,经远佩服。”听着眼前这司马说着这样的话,田经远到觉得这司马是个有意思的主,于是忍不住拍起手叫起好来,这司马竟然当着自己面说着打脸的话,嘿!有那么点意思。 “谢田参谋夸奖,我要的好处不多,只要一样东西,如果都统大人能应下来,五万块的助饷,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司马面不改色的说到,自己出了钱就得取得相应的好处,既然官匪都他娘拿自己开刀,那就把自己变成他们中的一员。 “哦!不知道司马老板想要的是什么东西?”田经远一听这司马想拿这五万元的助饷换一样的东西,一下子来了兴趣,田经远还真不知道都统府里头有什么东西值上这五万的。 “民团!察哈尔民团总办,司马想要这个职位,不知道这五万块钱能不能换来这个职位。”民团,早在年前高传良就曾劝过司马最好谋个民团的职位,这样至少算是半个官面上的人,以免得以后树大招风惹来什么麻烦。 民团,这个词在后世并不是一个什么好词,泛指旧时地主豪绅所组织的地方武装。民国时期,地方上的防卫武装有两种:一种是官方组织的保卫机关;另一种是民众组织的自卫武装。“自编练之兵警,为官组保卫机关,自团练之丁壮为民组保卫团体”。 “察哈尔民团总办!司马老板的胃口不小啊!这察哈尔一盟左右八旗再加上各牧场,林林总总民团加在一起可是两万多,论其兵马可不比第五师少,司马老板觉得自己有这么好的胃口吞下来嘛!” 田经远冷笑着说到,这司马老板的胃口也忒大了,虽说做为都统府的参谋田经远当然知道这察哈尔民团总办的职权,更多的时候是名义上的。但是这个民团总办却直接掌管着张家口民团四千 多号团丁,当初田经远随都统入察,都统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民团总办换成自己的亲信,可见其如何看重这个职位。 “胃口?我自问自己的胃口还没好到能吃下张家口民团的地步,我要的只是这一个名义,至于张家口民团他是属都统府统一管辖,与我何干。经远兄想来也知道,我这厂子几个月前被马匪袭击,虽说一线红的脑袋给砍了,可是保不准以后还有什么人窥探着我的厂子,我只不过是想利民团总办之职威慑宵小罢了,至于民团自然就是小人现在的护厂队,如果都统大人能把这个总办之职许给在下,在下除保证不用都统府发放一分饷钱。” 如果说用五万块能够换到一个名义,司马宁愿花这五万去买这么个总办的名义,有了这个察哈尔民团总办的名义,那怕以后官面上的人来敲榨自己也想考虑考虑。虽说对民国的历史不太了解,司马还是知道这民国早年,这各省的都统、省长、督军们换的如同走马观灯一般,等到现任都统一被调走或被打走,这张家口民团就要改姓了。 到时再吞了这张家口民团的几千号人马,在这察哈尔境内谁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敲榨自己。更何况这孔家庄距离张家口不过几十里地,如果以后再发生什么事的话,这几千号张家口民团就是近在眼前的援兵。更何况司马想要这个民团总办的职位另外还有大用,现在这都统府找到了自己的门上,这时不提出自己的条件,那还等到什么时候? “司马老板的意思是说,你所求只是民团总办之职,而不是冲着张家口民团的几千人枪去的?”一听到司马的话,田经远到有些不太相信了,正是因为几个月前一线红联着王赖子、杨鬼子三伙马匪合为一处打了厂子的前提,司马才更想得到张家口民团的几千号人马帮他看家护院才是。 “经远兄应该知道,我这厂子看家护院至多只能用几百人手,要是再多了恐怕就是自惹麻烦,到时恐怕第一个过来的就是都统大人的大军了。可是我这厂子有多大?这些人手显然不够,但是如果有了民团总办这身衣裳,那么我就可以打着民团的名义多招些人手,说白了,兄弟实在是怕了那些马匪再来,若是再有下次,兄弟可真不知道到时会不会像上次一样幸运了。” 司马半真半假的说着,虽说现在护厂队有千人出头,可是司马知道这个数是不能摆到面上的,若不然那些眼巴巴盯着自己厂子想吃上一口肉的官们,肯定早都扑上来了。按千人百枪的标准,现在自己厂足够让他们安上一个通匪的罪名了。 有了民团总办的职位,自己到时就可以明摆明的扩大护厂队,也没有会说什么,这民团条例里可有明文规定,每省可建一旅民众团练,归属各省民团总办属理。这一旅民团,指的是省民团,而非各地地方民团,现在察哈尔民团总办属理的可是张家口民团,察哈尔现在并没有省级民团,正好留了个机会给司马。 “呵呵!司马老板,这件事事关重大,不是田某个人能决定。回头田某一定上报都统大人。”田经远稍微考虑了一下回答到,民团总办这样的职位毕竟不是田经远所能许下的,虽说心下觉得用这么一个虚职换下五万元的军饷倒是很合算,但这样的大事毕竟还是要交由都统大人处理。 “经远,那个司马说他要的好处就是这个民团总办?其它的他还说了什么?这个司马的胆色比一般的商人强了那么些。”田中玉听着外侄的汇报后随口说到,心下对这个司马勇气倒也觉得少见,毕竟自从军兴以来,在全国各省敢在督军们要助饷时谈什么条件的人几乎就绝了种。今下没想到自己碰到了这么一个。 “经远,你觉得咱们把这个民团总办许给他如何?”对自己的这个外侄,田中玉一直很是看重,否则田中玉也不会在一接到出任察哈尔都统的公文后就把他从京城一直带到口外来。 “叔父,这个司马的胆色是比一般人好些,但是他敢提也是冲着这个民团总办不过是个名义上的称呼罢了。至于张家口的几千民团,只要叔父还在察哈尔,他就动不了这个民团。我个人觉得应下他又如何,反正民团的饷械是自筹。他想拿五万元买身衣裳,咱们就卖给他。也算是卖给他一个人情。” 在田经远看来像这种民团之类的保安团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第五师没开到察哈尔之前,这地方各地都有警察、各地也都有自己的民团,可是碰着马匪是什么样子?还不是照样交着份子,从马匪手里买保。 话说田中玉出任察哈尔都统最大的好处,恐怕就是随身带着北方军的第五师上任,第五师朝张家口城外的大营一住,周围的马匪立即就撤了百十多亩。这也算是这些马匪对田中玉的示好,其实更多的还是这些马匪担心被这第五师给扑了窝了。 “经远,这事你看着办吧!察哈尔这种贫瘠之地非我们叔侄常呆之地,更何况这地方根本养不起第五师两万多官兵。年底左右咱们肯定要调走。这司马的厂子里的机器和纸烟可都卖到上海了,以后少不了是一方大亨。他想办民团估计也是想求着自保的法子,这自打军兴以来,不管你再富再有 ,有头没枪没炮就得任人勒索。这民团许给那个司马,也算是咱们卖他份人情。” 当经远一向田中玉汇报时,田中玉就从司马索要民团总办的职位里看出了一些门道,无非是想借着民团的名义建团自保。在察哈尔这种地方,任何一个都统都不会小瞧这几千土生土长的民团。到时如果有人再想勒索司马估计就得先考虑一下他这层身份了。 “叔父,咱们是不是应该加大些码子,咱们这次不过只筹了二十来万,最多只够三个月军饷。到时没了饷,别扯出什么乱子。”在田经远看来既然自己这里有那个司马想要的东西,那就应该趁着这机会多索点,省得以后麻烦。 “经远,什么事都得分开来。眼下咱们手里的这个民团总办的职务可不值这五万,等过几个月要是中央的军饷还没到。咱们再拿其它的看看再从他手里换些。不过咱们还是要先晾他两天,省得显得我们像是要饭花子一样。” 在田中玉看来一个民团总办的职位能换上五万元已经足够了,人在很多时候不能太贪心,就像现在一样,一次索尽这种杀鸡取卵的事田中玉显然不愿意这么做。 第75章 土地 口外的土地从清初至共和一直属于各蒙古王公所有,早在清代这些蒙古王公为了维持其奢侈的生活,而其所掌管的旗内土地大量出售。来口外屯垦的移民要么是租购垦殖局从各王公处征得的土地,要么是直接从这些王公手里购得。 在察哈尔掌握土地最多的人并非是察哈尔都统府,而是现在只有十三岁三年前被北方政府册封为札萨克和硕杜稜亲王的徳穆楚克栋鲁普,也就是后世在非常出名的德王。因为这时徳穆楚克栋鲁普并没实际掌旗,其旗内事物大都是由王府的侍候过三代王爷的老管家扎里克掌管。 “大管家,不知道您的意思如何,我们公司老板许下每方良地三百元,这个价可是比垦局开的价高了六成,大管家,这五千方地可是能给王府带来九十万元,你看这片地有一大半是沙子地,这种地搁在过去可都是搭地,我们按着一方三十元收下来,公司之所以如此更多是为了交下大管家这个朋友,还望大管家三思。”在王府大管家扎里克的独院里高传良在那劝说着扎里克。 这次高传良之所以来这,是因为随着厂子的扩大,还有厂子里大多数工人都将自己的家人接了过来。这些人大多数是依靠其在厂里工作的亲人所挣的工钱吃饭,以至于现在有相当数量的工人因为家人较多,而显得生活困难,毕竟这是几张嘴吃一个人,再提高工人的工资显然不太现实。 而这些人中可以进厂的大都因工厂扩建已经被招了进去,还有一部分人显然不适合在工厂工作,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司马所能做的就是建一个农垦农场,一来可以安置这些人,提供给他们一个工作机会,二来可以解决工厂几千工人和他们的上万家人所需要的食物,大都依靠从时空异常点两端输入的困境。 “高经理,你们的条件是很优厚,可是你也要明白四个月前,你们的那个大总统可才发布了《禁止私放蒙垦通则》,如果王府私自放垦,可是会给王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降爵!”对于这个西北通用机器公司开出的条件,扎里克本人早已经是心动不已,除了条件丰富外,眼前这高经理还许下如果事成就有百分三的好处,但是一想到那个该死的《禁止私放蒙垦通则》扎里克就有些头痛。 民国四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北方政府内务、农商、财政三部与蒙藏院联合制定《禁止私放蒙垦通则》。《通则》共为七条。其中第二条规定:“凡蒙旗出放荒地,无论公有私有,一律应由札萨克行文该管地方行政长官,报经中央核准,照例由政府出放,否则以私放 论。” 又第三条规定:“凡私放荒地,除系台吉壮丁所为者,应送该管札萨克分别征处外,其余应按情节轻重”,分别给予“降爵”、“罚俸”、“罚牲”处理。第五条还规定:“凡私放荒地者,除依前条惩办外,仍应将该荒撤归政府,别行处分。并追缴荒价。” 有了这几条摆在这,扎里克就是再想私授予荒地,恐怕也要三思而行了,毕竟如果因为这事惹上都统府,现在可不比前清那会,若是这都统府怪罪下来,只怕…… “大管家,这事虽然麻烦些,但现在大总统忽然去世,关里头现在乱成一团,北方军的那些个上将军们,恐怕也没有功夫来过问此事吧!再则大管家也知道这禁止私放地不过是个嘴上说说罢了,年关时旁边的那位旗主不还放在一千方地吗?这都统府里不也没说什么,我们公司另外愿意拿出三万元让大管家安排此事,不知道大管家意下如何” 见到这扎里克的心思明显有些松动了,高传良连忙趁热打铁的说到,这次购地高传良是志在必得,用司马的话说,这次购地事关公司的未来几十年的发展。 “这个……这个,高老板,五千方地也太多了,一方四十五垧,这要是从盟里划出去五千方地,到时只怕会……别到时引起什么麻烦!”作为王府的大管家扎里克知道现在王府的现况,王府的开支再加上府兵的饷钱,每月需要这些银子都快把作为大管家的扎里克压的喘不过来气来,如果能卖出这块地至少两年内王府不会再为银子犯难了。 “大管家,地可以分成几次,现在咱们先签下二千方,等过些日子咱们再几百方、几百方的把余下的签下来,不知道大管家意下如何!”一见这扎里克有意放地了,高传良连忙说到,反正现在公司一下也用完这么多地,就是分成十几次放地对公司也没有任何影响。 “老高,你记不得记得你问过我这种沙子地能种什么?其实老高,有时候一些东西就适合在这种沙地里生长。”司马抓一把地上沙土说到,这是公司新购的两千方荒地,其中至少有一千五百方都是像自己脚下的这种沙土。因为自己曾经和老高说过,这次置地是为了建农场安置工人们的家属,但是在老高他们看来,这种沙地显然不适合种地,开农场如果能糊口就算不错了。 “少爷,这种沙地过去也都是良地,可是这口外的地皮子薄,挖不上一锹就见沙了,本来不大的一个沙坑,风吹上几个月半亩大的地皮子吹没了,这沙地都是这么留下来的。在口外除了 在河边下的地皮子厚些种庄稼不错,其它大都和这一个样。”在口外生活了大半辈子的高传良当知道这些沙地原本实际上都是绿油油的草原,前清时就有人在这私垦,地力衰了,他们就换块地,时间长了原来绿油油的草原不见了,只留下了这些沙土地。 “再过月把时间,这口外的天差不多就适合种树了,回头把这些地都划成方格,种上防风林。老高你看,这一锹下去就见着湿土了。这地地下水可不少,比我想象的要好不少,这下到省了我们不少事。”司马见自己一铁锹下去就已经挖到了湿土,于是抓了把湿沙土说到,原来司马以为在这种地上办农场自己还得先建好灌溉设备,现在看来这个灌溉设备可以简单化不少,只需要打好机井随时补水就行。 “少爷,在这沙地上种庄稼可不怎么的,种上麦子一亩地能收个几十斤就不错了,不过好在咱们这地多,就是到时候那些人会累些。”少爷这个词叫时间长了,高传良现在也改不了口,大多数时候高传良还是这么称呼着司马,同样这也显得两人之间非一般的关系。 “老高!这沙地上种麦子、高粱肯定不行,我想种的是土豆子!就是咱们厨房常吃的那种菜。”对于在这地上种土豆是司马早都计划好的,这还是得益于过去司马在网上看到一个关于百事公司在内蒙古沙漠办农场种土豆的新闻资料。 沙地对土豆生长的形状规则有好处,而如果是泥地,土豆的生长膨胀,就会往松的地方去,造成土豆的形状不规则。另外内蒙古的日照时间长,也有利于土豆固性物的积累。虽说这种沙地和百事公司的那种沙漠不同,可是相比之下条件却胜过百事公司办沙漠农场的达拉特旗沙漠边缘的大沙丘的土质。 “地……地豆子!咱们种那么多地豆子干啥?就是炒菜也用着不那么多地豆子啊!”一听到司马说在这沙地上种地豆子,高传良急忙说到,这可是两千方地,这么大片地种地豆子那里能吃完了。 “老高,如果我们把土豆作主食福利配及配发给工厂的工人还有家属呢?每天每个人两公斤咸土豆泥。”虽说吃这种咸土豆泥的味道并不怎么的,可是至少在现在没有人会意识到种土豆以土豆为主食,在口外这种环境以土豆为主食却是再适合不过。 口外位处半干旱地区,地下水资源并不丰富,依靠机井灌溉种植高耗水的小麦等作物根本就是在和子孙抢食,后世的中国没少在这方面吃亏,这种错误后世已经犯了,为什么现在不能避免。 一亩小 麦年需耗水是六百至八百立方米,而种土豆却只需要四百方左右,几乎节约了一半,更重要的是小麦的产量那怕就是在后世也只有几百公斤,而土豆的产量普遍在两吨以上甚至可以达到六吨。 同样的一亩地,种一亩小麦只够养一个人,而种土豆却能养活三个人。像二战的时候德国军队、平民,还有很多国家的军民都是用土豆作为主食,司马还真不相信别人吃着土豆行,中国人就适合吃土豆。 “可……可是少爷,你想过没有那些个工人谁愿意天天吃土豆泥,这工钱发给他们,他们想吃什么可都是他们决定的。”高传良想了一下说到,虽说不知道为什么少爷想用种土豆来当饭吃,可是不用想高传良都知道,让那些个吃惯馒头、面条的人改吃土豆会有多难。 “我知道会很难,但是只要诱之以利,再加以引导就行,回头以公司的名义每个月按工人的人头发放食品券,凭券可以以市价一半的价格购买一定额的土豆。同时工厂食堂的主食也要改成吃土豆泥。慢慢引导总能改变人们的习惯。” 虽然说改变国人的主食构成并不容易,但是司马还是有信心改变这时的国人主食习惯,毕竟在这个时代大多数国人都无法吃饱,如果在三块钱五十斤面和三块钱两百斤土豆之间选择,相信大多数国人会选择吃土豆。任何习惯最后总是会向现实妥协。 第76章 火车上 孙家庄火车站 “老高,公司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若是田参谋拿助饷券来要银子,就让他拿都统府任命我为民团总办的公文。如果有公文就从公司打五万元的款子给他们。至于地的事,等我回来再说。”司马在临上火车时交待到老高,然后一交待好事,司马人就上了火车,早在火车上等着的孙铭礼一见司马上火车连忙给迎了上去。 “孙兄,今天让孙兄如此费心,让小弟着实有些惶恐,等小弟从天津回来,一定摆宴谢过孙兄。”司马见孙铭礼特意在火车上专门留了几间卧铺包厢给自己,连忙向孙铭礼特着谢,想来提前安排这几些间卧铺包厢一定费了孙站长不少心思。 “老弟客气了,在这当哥哥的先祝老弟的公司在国货展上一炮而红。这火车就要开了,为兄就不是在这呆着了,老弟好好好休息。”孙铭礼拱着手说到,虽说通过路矿公司提早安排下这几间包厢是费了些功夫,可是这小半年时间,因为司马的工厂从自己站上发货,所带来的业绩上升的好处孙铭礼可以说再清楚不过,路矿公司现在甚至有意升任自己到张家口出任站长。就是因这个原因。 因为两天前接到参加天津商界在天津举行的华北国货展的邀请函,当时一接到信老高高兴的差点儿没乐死,对天津商界在现如今在北中国的影响力老高可谓是再清楚不过了。这个时代的的天津可不像后世那样风头被近在咫尺的京城抢尽,这时的天津可是中国北方的商业中心,天津商界更是一定程度上主宰着华北商业流通。 天津商界邀请司马的西北通用机器公司来参加华北国货展,根本就是在打从心里认同西北通用机器公司在天津商界心里的位置,也等于提供了一个机会给西北通用机器公司使其能溶入华北商界。 知道这次国货展如此重要后,司马当然是被推上了前台,用老高的话说,如果身为公司董事长的司马不亲自参加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天津商界误会自己轻视他们,到时很有可能会对公司不利。没有办法,原本并不愿意的司马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几个工厂的技师,还有几个护厂队的队员一起上了这趟南下的列车。 “老板,这次咱们除了带着像已经打开市场的纺织设备和新型的面粉厂联机之外,还有工厂新出的车床、铣床去参展,我敢保证咱们这次带着这些机器去参展,到时一定会轰动华北,甚至是轰动全中国!”做为公司的工程师,同时从事机械制造十来年的王思哲当知道现在公司制造的这些机器那怕就是放到欧美去参 展,也属世界先进,更何况是现在二流产品充斥国内市场。 “呵呵!王工,这次咱们去参展目的是一炮打响咱们西北通用机械的牌子,虽说咱们的纺机、纱机都卖到了上海,可是有几个人知道咱们西北通用机械公司。这一次去一定要把咱们的牌子打响,只要他们从今以后再提到机器,首先就会想到咱们西北通用机械。” 作为公司老板的司马当然知道自己的公司现在面对是什么样的境况,现在公司的制造的机器虽然先进,但是却因为品牌知名度的原因,很多国商只是把自己公司的产品当成临时代用品,毕竟这个时代的中国根本制造不出什么好机器来。那怕就是现在的日本在自己生产着纺机、纱机、机床出口到中国的同时,自己的企业用的机械大都是从欧美购买。 “老板,你放心,那是那些个国商们不识货,你看江苏的大生纱厂年前用了咱们的纱机,现在可不就把新厂的纱机的单子下给了我们,联带着上海的几家的纱厂、布厂现在也向咱们下了单子。咱们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对老板刚才的话,王思哲显然不以为然,现在光南方这几家纱厂、布厂下的单子,就已经够公司开满工一天三班连轴转的生产了半年了,还有啥好担心的。 听着王思哲的话司马忍不住笑了笑,眼下的单子是足够公司生产半年的,可是要是半年后公司再扩大一倍甚至两倍,到时这些单子恐怕就不够了,也许在这个时代自己的公司一年能生产上千台机器在中国是非常大的工厂了,可是如果放在后世这不过是个乡镇企业罢了。 这种乡镇企业规模的公司,显然不是司马想要的,现在的司马想要的是那种大型的企业,至于规模有多大?司马心里也没个准。像现在司马心里头就开始念叨着是不是建个钢铁厂,毕竟这生产机器所需要钢铁光靠从洋行购买,从时空异常点的另一头的未来购买也不是个常法不是,那怕就是现在一年都需上千吨钢铁。 到时厂子的生产规模再扩大几倍,品种再齐全一些。光靠进口可就不行了,就现在如果不是有着时空异常点另一头的资源,估计生产都因为美国这出台了禁止钢材出口的禁令而面临停产的境地。 “我说你们怎么能这样,我说到过,只要一到天津,我立即把钱付清,你看我这身打扮,也不像个讨白食的人不是?少爷我不过是钱包在包头被人顺了,等到了天津还能少你这点钱?”张健翘二朗腿,坐在椅子上的说着,虽说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餐车这么大点的地方,他的这些话也引得吃 饭的人都扭头看着他。 “看什么哪!没见过受了难人嘛!怎么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张健见餐车里的的人都是用一种说不出的眼神看着自己,却没有人能发挥一下同情心来帮自己付了这份牛排钱,于是便大叫这些人没同情心。 “年青人,如果你没钱付帐,完全不必点牛排、喝红酒,你这不是在明摆着吃霸王餐吗?”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放下手里的筷子说到,像这种吃霸王餐的人老人一生可没少见,但是像眼前这样吃的这么明目张胆的还真够少见的。 “先生,麻烦你,两客牛排、一瓶法国洋酒一共四块六毛钱。”穿着白色中式马褂也就是后世所谓的那种唐装的服务员,拿着账单在一旁哈弯说到,显然这服务态度着实不错,搁在后世的火车里头要是有人这么大胆,估计早都让乘警弄进乘警室收拾去了。 “我说过我真的没有钱,一到天津朋友一来接我,我立马让朋友把这饭钱给你。你看我这样子也不像吃白食不是。”张健这下着实有些急了,张健这次是终于知道什么叫比窦娥冤还冤了,现在张健除了骂在偷走他钱包、又顺走他的行李箱的小贼外,旁的他可还真没得办法了。 “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车上有点当处,朝那走第二个车厢就是,先生可以把这洋装暂时压在那,等到了天津,你朋友来了再赎回去就行。”穿着白色中式马褂的服务员,依然是面带着微笑,手拿着账单说着,同时抬着胳膊指着点当处地方向。这服务够到家了吧! “当衣服?”mygod!张健一想到如果自己当了衣服付了饭账,到了天津还不让自己的那些个朋友给笑话死。自己那怕就是离家出走,可也是旧金山张家的大少爷,这种丢面子掉份子的事怎么能做。当衣服显然不行,可眼前这服务员在这不依不饶的自己也脱不开身不是,一时之间张健有些犯愁了。 “咦!这个人看样子应该不在乎这几块钱吧!大家都是年青人应该很好勾通才是。” “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弄钱去。”张健看到隔两个位子的地方正在和王思哲聊着的司马就走了过去。推开想阻拦自己的服务员说到,心下只盼着这哥们好说些话。 “哎哟喂!别切。这你的保镖吧!反应够快的啊!我只是找你们老板商量些事。”张健一走过去想拍司马的肩膀,没想到就被座在司马身后餐桌上的两个剃着光头护厂队员给拦下了,因为一个队员扭了一下张健的胳膊,以至于张健吃痛的叫了出来。 “把他松开吧!”司马扭头看了一下,是在那边吃霸王餐的那个年青人,刚才听到声音后司马扭头看了一眼。他来找自己是什么事? “呵呵!哥们,是这样我的钱包和行李呢!在包头城被一小贼给偷了,这不吃饭没钱付账嘛,所以想和你商量个事,看看能不能帮我付下账,我保证到天津后一下车就还你。”张健一屁股做在司马对面的空位上捂着胳膊说到,显然刚才那人下手有些重了。见眼前这人对自己说的话没有做任何反应,张健开始有些担心起来。 第77章 借 “这么着,我也不是敲榨你,刚才你的保镖差点没把我的胳膊给扭断,你赔个五块钱让我把饭账结了总行吧!回头到了天津我保证还你十块!”一听到眼前这个年青人这么一说,司马差点没把饭喷出来,眼前这人没把事给搞清楚吧!这是来向自己借钱还是来敲竹杠的。 “我真没旁的意思,你看我怎么也不像敲人竹杠的那种人不是,真的只是想结了饭账而已。”看着眼前这人的表情,张健连忙申辩到,心里不禁叫苦连天,张家的人什么时候沦落到靠敲人竹杠付饭钱的,在张家自己估计是第一个要饭的了。 “你说说看,我们素不相识,我为什么要给你五块钱,而且你现在是要敲我的竹杠。”司马现在对眼前的这个年龄和自己相当年青人有了兴趣,看他穿的这身毛呢西服估计也能值个几十块,除非是个职业骗子,否则没有那个吃霸王餐的会下这样的血本。 “啊!这个……这个咱们相逢就是缘不是,更何况大家都是去天津,这一路上也有个照应你说对不对。”一听眼前这人这么一说,张健心叫有门,看来自己这顿饭钱十有八九是有着落了,连忙开始扯了起来。“哦!照你这么说,那我是不是应该请车上的每个到天津去的人吃顿饭,要不然可还真对不起这个缘字啊!”司马一听到这人这么一说,差点没笑出声,一个大老爷们在这里扯着什么缘字,也不怕被人当成同性恋,靠!好像这会还没有同性恋这个意识吧! “啊……呵……呵”听到这人这么一说,张健不由的尴尬的干笑了几声,就是大家素不相识人家凭嘛为你付账,要是冲这做在一辆车上就要付账,这一车人可不得就都付了。 “小六,去把这位先生的账给了。”见眼前这个年青人显得有些尴尬,司马连忙让站在自己身后的小六去把账给结掉,都是出门在外的难免碰着个难处。 “啊!谢谢!我叫张健,字行之。在天津世达洋行工作,欠先生的钱一到天津我就会还给你。”对眼前这个人突然给自己付账,张健觉得有些诧异,连忙道起谢来,同时向对方介绍到自己。 “呵呵!不用谢,出门在外的谁都有碰着难处的时候,鄙人司马,在口外做些生意。”见这个叫张健的作了自我介绍,司马也回答到,眼前这个张健也倒是很有意思,没想到他是在天津的洋行工作,正好自己以后免不得已洋行打交道,和他结识一下倒也不错。 “司马,这个姓好像很有名的样子,好像在中国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司马什么来 着,路人皆知。啊!不好意思,我忘记这句话的一本意了。”一见到自己的账清了,张健原本就爱开玩笑的本性又冒了出来,虽说是生在美国长在美国,可是这国学却没因为在美国上学而没落下来。 “是司马昭之心。”司马有些哭笑不得的说到,靠!什么人哪!自己刚帮他买了单就在这开起了我的玩笑。好像过去上学时有不少朋友这么说自己,自己有野心吗?也许过去没有吧!司马不否认现在自己变了,变得要求得到的更多,而野心也变大了。 “你说在中国?你不是中国人?”听到眼前这个张健说“在中国有句俗话”,司马连忙警惕了起来,莫非眼前这个叫张健的是日本人?司马脑海里出现电影里那些被样版化的日本特务起来。 “啊!我不是中国人?司马兄,我是中国人啊!”一听到司马这么问,生怕引起什么误会的张健连忙摆着手回答到,如果因为这个引起误会对方让自己现在还钱可就麻烦了。 “你是中国人为什么会说在中国有句俗话。”司马皱着眉头问到,最烦的就是这种洋行里的冒牌二鬼子,真他娘把自己当成洋鬼子了。“这个说来话长因为家祖早在前清时就移民美国,所以我是在美国出生的,不过我是中国国籍。 当然我也有美国的国籍,那是因为为了家里的生意的原因才入的美国国籍。”张健解释到,在这个时代不少国人并不能接受一个入了他国国籍的中国人,张健自己也很少和别人提起自己有美国国籍的事情。 “哦!原来是这样。不知道行之为何离开在美国的安乐窝,跑到口外这种苦寒之地。”宝贝啊!一听说这张健是个美国公民,司马差点没激动的想跳起来,这次来的之前司马就有想法,就是找一张洋皮建一个洋行,在国内卖一些设备还是用洋行的身份出面较好。 “哎!因为一些个人原因,所以我一个人只带着一张船票就从美国回到了国内,如果不是在国内认识几个在美国留学的朋友,估计吃饭都成问题,经他们介绍来到了这洋行工作。因为一些公事到了包头呆了月余,可没曾想在包头的工作结束了,在车站钱包和行李都被一个小贼给偷了,幸好车票没被偷,要不我恐怕只能沦落在包头城了。” 行之一想起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就甚觉自己命苦,如果不是命苦至了极点怎么会这些倒霉事儿都轮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知道行之在洋行里做的是否顺心,是否有想法换个工作来做做。”司马试探着问到,现在司马看 着眼前这个叫张健的年青人根本就是以看着一落魄的王子的眼神。在这个时代如果司马想出售一些商品谋利,同时又不引起别人的关注,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通过洋行转手,但是如果拉不到一个洋人做皮在领事馆里报备,这种假洋行很容易被人揭穿。 “在外国人手下做事,骨子里头就透着不舒服,怎么?莫非司马先生有工作介绍给我?”张健一听司马的话,看他话里的意思好像有工作介绍给自己,虽说在洋行工作所挣不菲,可是有时候看着那些洋行靠着差价敲榨国人,张健心里就不舒服,早都有了不想干的心思,眼下若是有合适的工作早都不干了。 “呵呵,鄙人想成立一家贸易公司,只是现在还少一个合作伙伴,不知道行之有没有兴趣。”听这张健这个口气,司马就知道这事看来是有门了于是便笑着说到。“啊!司马先生是在开玩笑吧!我们今天之前可是素昧平生,你就愿意这么相信一个陌生人?” 张健一听到司马这个提议,心头虽然一动,可是更多的却是对眼前的这个司马起了警惕之心,才认识不到一个钟头,就要和自己一起开公司,这种人十有八九抱着其它目的。 “呵呵!我和行之一见如故,怎么算是泛泛之交,更何况除了行之之外,司马恐怕一时还真找不到其它的合适的合伙人,相权之下选择行之倒也是无奈之举。”见这张健明显对自己起了警意,司马有些后悔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于是便直接坦白的说到。 “哼哼!不知道我张健身有什么东西能让司马先生如此看重,竟让司马先生冒这般风险。”越听司马说话,张健越觉得眼前这个叫司马就像他的老祖宗一样,心里不知道藏着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行之,你也在国内呆了一段日子,应该知道国内现在的情况,国商们外国人想欺负就欺负,而且是各地督军更是任意欺诈,但是那些个洋行运通货物,除了可以享受着免强厘金的特权,还根本不用担心被地方上的督军之类敲榨,司马想与行之合作开一个贸易公司,更多是的琦重行之的身份了。” 司马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意思,直接和张健挑明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自己能掌握一家洋行,不说通过洋行出售后世的商品谋利,但是以洋行的身份运销商品,每年至少可以节省数十万元的厘税。 “挟洋以自重,没想到司马先生可真够会算计的,连这些都算计到了,小弟实在是佩服。”张健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司马,一想到自己竟然承了这种人的 人情,心里就像吃了苍蝇一般恶心。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挟洋自重?看来行之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如果行之愿意不若我们到包厢内详谈,但是还请行之相信司马绝对没有挟洋欺市之意。” 见这张健在听到自己的话后,看自己的眼神明显带着一种鄙夷的目光,司马就知道这张健看来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连忙解释到。司马可知道这有着美国公民身份的张健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自己能拉住他,可以少费大半的心思不说,至少不用担心和外国人合作被骂成汉奸了。 第78章 梦想 “行之,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最近的报纸,北方政府的一部分官员尤其以前国务卿徐世昌之子徐绪直为最,成天在报纸上说着些什么。如果行之有看报纸的话应该会留意这个新闻吧。” 在孙铭礼特意为司马准备的豪华包厢内,坐在沙发上司马拿出一张报纸递给张健说到。司马这次去天津虽说是应天津工商界的邀请,但是司马这次更重要的一件就是看看能不能在徐绪直等人所鼓吹的事里头掺着一脚,顺便再推波助澜一下。 “你是说前些日子徐绪直呈文农商部拟官督商办的龙关铁矿的事?”在洋行就职的张健因为工作原因,需在时时关注北方政府的一些决定以为洋行谋利,虽说关于这个龙关铁矿的事所涉利益甚大,但是眼下却没有一家洋行插手其中,除了北方政局现在不稳外,还有就是各洋行无法为铁矿提供任何机器。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国内的民族企业都有较大的发展,要求更多的机械设备。在进口机械不能满足供应该的情况下,刺激了国内机器制造业的发展。作为机器制造业的原料---钢铁需要量大增,其生产也连带受到刺激,由于钢铁供不应求,其价格暴涨给钢铁企业带来高额利润。 如国内唯一的大型钢铁联合企业汉冶萍公司一转多年亏损局面,连年盈利。刚建立不久的上海和兴铁厂,更是开炉后三个月就已将所投资本完全收回。高额的利润、丰厚的投资回报吸引着社会上的资金,开始朝钢换业流去。正是因为有铁价陡涨的前提,所以现在各地才开始大办铁厂,徐绪直等人才以开矿炼钢富财强国为名目,要求官督商办开发龙关铁矿。 察哈尔省龙关县的辛窑、三岔口一带的铁矿,最初是当地居民发现的,他们常常拿着露出地面的赭石做染料。共和三年瑞典人安特生就任北方政府的矿业顾问,他从丹麦矿业工程师麦西生处得到龙关铁矿的消息后,派助手伊立生偕麦西一起于九月赴龙关县考察。随后在辛窑、烟筒山一带先后勘察发现“宣龙式”赤铁矿床,在《龙烟铁矿之调查》中称:龙烟铁矿矿层之厚,矿质之佳,亦足为世界太古纪以后水成铁矿中之罕见者,推龙烟为首创,而肾状,鲕状矿并生,亦为其它矿所未有。 “我不明白,司马先生想涉足钢铁行业,和利用我的身份办洋行有什么关系。这两者完全扯不到任何关系。”已经知道了司马想从钢铁行业分一杯羹,但是张健还是不太明白这和利用自己办洋行有什么关系。 “呵呵!这个,行之应该知道,办炼钢 厂需要的炼钢设备,国内只能依靠从国外进口,虽说现在北方政府高中相当一部分是属亲日派,但是日本自己的炼铁设备都需要进口,所以如果要进口这些设备只能从欧美进口,而欧洲在打仗,所以只有美国才有可能提供炼铁设备,所以我才会想办一家洋行好方便自己的生意。”司马见张健听到自己的解释后不再像刚才那般抵触了,于是便靠在沙发上轻轻的解释到。 “你是说,你有办法从美国把大宗的机器设备运回来?要知道去年美国议会可是通过了禁止钢铁设备出口法案。”对于去年法案通过时仍然在美国的张健当然知道美国议会为什么会通过这条法案。更多是为了促进和保护本国钢铁业,更多是为了限制日本钢铁业的发展。不能进口设备那么日本钢铁业根本就不可能利用一战的机会发展起来。通过这一法案的原则一定程度是因为日俄战争后美国对日本的警惕心。但是同样也限制了中国钢铁业没有机会从美国进口冶金设备。(1) “当然,我的想法就是用这些设备折价参股,只不过这些设备显然不方便以国内公司的名义,所以通过洋行转一下手。还希望行之不要误会我的意思。”从美国弄炼铁高炉的成套设备?司马完全没有必要,在时空异常点的另一端的二十一世纪,有大量的二手的200立方左右的小型炼铁高炉等着司马去购买。 而司马所想就是通过这些炼铁高炉设备,以实物入股地方式换取股权,但是如果想在不引起别人的注意的前下,就只有让这些设备在一家洋行里打个转。同时也能让他们相信这些设备是美国的最新设备。 “为什么你既然能弄到设备,而且是资金显然也不是问题,你不自己建立钢铁厂,反而要做拿设备和那些人合作。”张健当然知道现在钢铁业的利润有多大,但是正是因为利润如此之大,才会有些疑惑司马为什么放着这么大的肥肉自己不去吃? “呵呵!行之,你来中国多长时间了?难道连这都没看出来吗?如果不能得到政府的支持,私人钢铁企业根本不可能得到大发展,而现在因为欧洲在打仗,外国列强们根本没有功夫来扼杀我们,而且现在投资钢铁企业利润甚丰,时下正是民族钢铁企业发展的大好时机。”司马点点头说到,不是司马不想自己吃下这么大块肥肉,而是司马自己现在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和实力。 “现在这个世界,钢铁产量的多少就意味着这个国家的实力,铁路、机器制造都离不开钢铁,如果一个国家不能大量生产自己的钢铁,那这个国家就根本不可能有未 来。”在这个时代有时候劝说别人的时候加入民族主义的色彩后,反而会更加有效,像现在明显张健已经被司马说动了,钢铁产量等于国家实力。 “司马兄,可是现在北方政府因为前总统去世政局越发混乱起来,如果司马兄和政府合办钢铁企业估计没有几年的时间很难办成此事。”张健虽说并不在中国长大,可是也在距离京城几十公里外的天津呆了几个月,对于现在华北的时局和政府内部可谓是有所了解,按照北方政府一惯的作风,估计几年都已经够快的了。 “这个事我考虑过,如果依靠政府拨款肯定要等上几年,反正徐绪直的报告里提的是官督商办,我们完全可以和其合作,再吸收北方政府要员投资,只要那些要员们愿意在联合企业投资,对我们来说就和政府参与扶持没有任何区别。”虽然对北方政府现在投资龙烟铁矿和钢铁厂没有多大信心,但是司马还是有百分之百的信心保证,只要操作得当那些个北方政府要员不会放弃投资铁铁矿和钢铁厂的机会。 一时之间张健开始陷入犹豫之中,在美国上大学时学时工科的张健也曾经想过自己国内办厂,像很多国内的实业家一样,走实业救国的路子,可是张健知道自己最多只是想想,张家只不过是在旧金山一带开了几十家当铺和商店、饭店之类。 “行之,虽说现在北方时局有些不稳,可是对口外的的影响并不大,怎么样行之有没有想法和我一起在口外开办咱们中国的底特律、匹兹堡,把口外建成咱们中国的鲁尔。”司马双眼的放光的说到,那口外建成中国的鲁尔! 现在恐怕没有人比司马更清楚在口外的地下有多么丰富的资源,别的不说单就是察哈尔的锡林郭勒盟一地,虽然人口不足三十万,但是土地总面积却达到二十万平方公里。锡林郭勒盟地域辽阔,成矿地质条件十分优势,矿产资源富集,后世已发现的矿产78种,矿产地570多处。锡林郭勒盟矿产资源丰富、种类多、分布广、储藏大、品位高、易开采。其中石油、煤炭、天然碱等均属大型矿,储量分别达3.5亿吨、700亿吨和4500万吨。 铁、锡、铅、钨、铬等金属矿和萤石、石灰石等非金属矿的储量非常可观。其中最为难得的是锡林郭勒盟有着北方地区较少见的各类有色金属,铬矿石135万吨,铜矿石28万吨,铅锌金属资源储量100万吨,铋6万吨,三氧化钨4。3万吨,锡6500吨,镍1.8万吨。 更为重要的是锡林郭勒盟还分面着一大片含油盆地一 共有53个含油凹陷,面积达十万平方公里,探明储量达到3.5亿吨。煤炭探明可采储量是722亿吨,全盟的煤炭资源绝大部分都是中灰、低硫、低磷的褐煤,是优势质的动力煤和化工用煤。依托着如此丰富并且种类齐全的矿产资源,更何况口外甚少有外国势力渗入,在这里建立大型工业联合体根本就显得再合适不过。 “十年!最多十年人们只要一提到中国就会像提到德国就会想到鲁尔一样,知道中国的有一个建立在荒原之上的工业之城。”每一个人都有各自的野心,而司马现在最大的野心就是用十年的时间把口外建设成中国的鲁尔,中国的民族资本家走了十多年的实业救国,到最后都走回了原点,他们所有的不是救国之路,而是轻工业富已之路。唯有重工业才能强国,也唯有重工业才能兴国。十年,是司马的梦想,也是一个男人的事业。 第79章 厚礼 在这个时空里1916年的天津不同于那个后世被京城给边缘化,甚至于沦为京城的卫星城的天津不同,虽然很多天津的老人都仍旧习惯的称着天津为天津卫。但是此时的天津仍旧是北中国的最繁华之地,城中遍布的各式西方建筑突显了这个城市和百十公里外的到处华式老建筑的京城的不同,清末天津卫长期被八国联军占领,设有各国租界,各种欧洲建筑风格的建筑分布在各国租界之中,倒也属正常。 “老板接咱们的人在那。”六子指着出站口处一个举着纸牌身穿洋装的人说到,司马顺着六子指地方向看过去那个人的纸牌上写着“西北通用机械公司”,这正是在电报中和公司驻天津办事处商定地方式。 “老板,我是公司天津商行方理,早就盼着什么时候能够见着老板,这下终于如愿了,公司发来的机器昨天已经运到劝业陈列所了。马车已经备好了,老板做了两天的车先到饭庄休息一下。”身为西北通用机械公司天津商行经理地方理,这次是接着公司的里的电报知道公司的董事长这次来天津,当然一定要亲自前来接车。 “行,这也不是寒暄的地方,正事咱们到饭庄再说。”司马点点头说到。方理一见老板应了下来,但在走在一旁引着路,一出车站就看到路边停着四辆黑色的欧式马车,显然方理已经知道公司会来十来个人。 “看报---看报---劝业陈列所华北国货展三日后开展”,街头巷尾,身材瘦小的报童们斜挎着一个大布兜儿,伸长了胳膊挥舞起手中的报纸,穿梭于人群之间。“这里就是天津?”一坐上马车,司马就隔着马车的玻璃窗,用一种参观者的眼光去看待这个城市,火车站外有些神情有些轻松却又有些呆滞的路人,还有在后世只有在景区才能见着的老旧的华式建筑,在这些华式建筑之中偶尔会出现一座欧洲式样的建筑,到使得这些欧式建筑显得鸡立鹤群起来。 坐落在和平区小白楼区域内维多利亚道与咪哆士道交口处的利顺德饭店,是天津市最早由外国人在开办的饭店,利顺德饭店是一座富有西欧乡土气息的三层楼房,为当时天津洋式建筑的佼佼者,也成为了当时最为豪华的饭店。因为利顺德饭店在现在天津最为豪华的饭店,所以也必然和现在中国历史上的一些事件牵扯在一起。 在1912年8月。已是民国大总统的袁世凯为稳定政局和统治,电邀孙中山北上共商国事。8月23日,孙中山乘船抵塘沽,下午5时35分,孙中山抵达天津的招商局码头,孙中山上岸后即 乘车赴利顺德饭店。晚8时,直隶都督张锡銮在饭店宴请孙中山。 而公司为司马一行定下饭店就是利顺德饭店,幸好这次在劝业陈列所举办的是华北国货展,与会都大都是华北国商,其中参展的多为天津本地国商为主。而其它地区来的企业主大都因为资本的原因选择在其它饭店入住,所以利顺德的客房到不紧张。 “老板,我们这次来天津参展是否需要拜会一下前农商部总长周先生,虽说其现已不不居农商部总长,但是在天津商界之翁的影响力是无人能及的。”作为土生土长的天津人,方理当然知道在天津商界、乃至整个北中国商界,周学熙是什么样的地位。同样作为公司在天津的业务代理人,当然要向老板提出这个建议。 在这一时代的工业格局里,逐渐形成了中国一南一北两个经济重镇:上海和天津。这个格局一直延续到二十一年后的抗战爆发。上海和天津的特点不一样,上海是以商的力量为主,以社会力量为主,比如制丝工业、棉纺织厂、以上海总商会为代表的那一批人,是一个群体,核心是宁波帮,叶家、朱家、周家。这个时候宁波帮从太平天国以后去上海已经三十年左右,已经成了一定气候。 而天津则是官商为主,是直隶总督、北洋大臣袁世凯推行的,手下主要做事的就是周学熙。它利用政府、官方的力量振兴实业,在全国还是领先的。周学熙的企业集团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这个工业格局的形成,在周之前,华北的工业基础相当薄弱,周氏集团还影响了中国的产业格局形成。在他之前,水泥和玻璃制造在中国都几乎等于零。对于华北的纺织工业,他也是奠定基础的,尤其可想其在天津商界的影响力。 “拜会周先生那是自然,但是咱们冒然前去,只怕有些莽撞吧!”周学熙这可是写进历史书的历史名人,如果能亲自拜会一下这些历史名人,对司马而言倒是有着不一般的吸引力,只是如果就这么冒然前去,司马个人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更何况,司马知道如果自己想开发龙烟铁矿、办钢铁厂的话,单靠自己肯定不行,如果能得到担任过北方政府要员的周学熙的帮助的话,引其参股的话,到时铁矿、钢厂的事都会好办许多。 “老板,这个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前些时候周家已经派人来和我们洽谈购买纱机的事宜,因为周家希望先付一部分机款剩余部分暂时赊欠,当时我并没有答应下来,现在如果老板愿意……”方理说这话时底气都有些不足,要知道这可是几十万的生意,虽说周 家的信用搁在那,这么大一笔单子,就是再借给方理几个胆子他也不敢私自答应赊欠。 “他们定的单子有多少?。”在司马看来自己造这些机器,除了自身谋利,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为了促进国内民族企业利用一战这个宝贵时机加快发展。如果说因为这些企业家一时没有足够的资金购买这些机器,而导致他们推迟办厂时间,并因此错过了一次世界大战这个宝贵的发展时机的话。那样做的话就有违自己的初衷了,这并不是司马乐意见到的。 “老板,周家现在的厂子是15000锭的生产能力,现在准备扩大到六万锭,差不多将几十万的单子,但是周家现在只能拿出一半,余下的说要到年底新厂投产后才能付清。”方理一听老板这么问到自己,心下知道没准老板心里想应下来,可是却知道这个单着实太大,一下赊下几十万,恐怕在国内的国商里还没有那个人有魄力做出这么大的手笔。 “也就是他们要赊欠差不多三十多万,拖到年底时间也有点太长了,如果他们愿意分期结款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一下拖欠三十多万,拖欠的未免太多了,而且是到年底对能结算,但是如果分期结款倒也是不错。司马算了一下若是把这些赊款分成十二个月,分期付款的话,差不多第二个月以后就是纯利润,那怕公司十个月以后才能得到这些款子,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分期结款?老板,你是不是准备答应周家?”虽说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方理还是被老板几乎想都没想就应下让周家赊欠下这笔巨款给惊了一下。“周家的名声,就能值这三十万,更何况只是分期结款,以后只要是国商们购机器,赊欠额不超过40%都可以用分期结款地方式。”司马之所以这么说,除去想扶持国商发展之外,还因为这个时候大多数的办厂的国商们,办厂除了谋利之外,也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希望通过发展实业,以达到他们的强国理想。 而且是现在如果公司在他们创业时赊销给他们机器,所换取的除了国商的发展之外,同时也能使得各地国商承下这份情,对以后公司的发展是绝对有利。更何况司马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相信这些办厂的国商们绝对不可能拖欠机款,这个时代的商人远不是像后世那样,欠债的是大爷,要债的是孙子,更不会出现杨白劳逼疯黄世仁的笑话。诚信是这个时代的国商们的立业之本,一日毁信,万年难赎。可惜后世国商们的所为却恰恰与其相反。 “这样,你今天去通知一下周家,把我们的意思和他们说一下,如果他们答 应的话,就在国货展时签约,顺便问一下是否可以在合适的时间去拜会一下国商前辈周先生。”虽然嘴上这么说,司马也知道有自己备了这么大一份厚礼在前面做着铺垫,恐怕到时周家的大门也就为自己打开了。 第80章 周家(上) “……欲挽回此劫,第一步须唤起民众,对外货不买不卖主义,第二步须竭力提倡国货,一方促进社会,革新工业,以齐抵抗外货,一方使人人得认识国货的机会……我们……不救国则已,救国当自提倡国货始……” 这是周学熙担任农商部部长举办国货展时所发出的邀请信中,如是写到,后世之人大用外国品牌时,根本无法想像这个时代国货对国家、民族的意义,更无法想到如果满地皆洋货对国家、民族的影响之恶劣,这一切后世之人大都无视。居其位、谋其政,周学熙曾身居财政部总长、农商部总长,其发展国货实业也无可厚非,但是待洪宪事起,袁世凯要当皇帝,觉查到自己是“错投”,从而,离袁往北海养病去了。 虽说个人已辞去公职,但是周学熙仍然以个人投资、集资地方式发展实业。他以天津为基地,经过苦苦经营、多年努力,周学熙亲手营建了一个资本总额达四千余万元的庞大的周氏企业集团,包括水泥、陶瓷、纺织、煤矿开采、玻璃制造等大型企业。他拥有自己的银行和货币发行,并统一了全国流通货币,成为北方最大实业家。 共和五年,华新纺织有限公司注册后,在天津厂开工的基础上,立即着手建立华新的其他几个纱厂。如果按照历史上的发展,周学熙直到共和七年才筹集足够的资金,用于兴建成华新纺纱厂,而当工厂投产时一战早已结束,虽说工厂仍有利润但是其利润远非战时那般丰厚,同时还要面临日商打压,这次司马送去的这份大礼,至少可以其的工厂在共和五年年中左右投产。 “父亲,今天上午西北通用机械公司天津商行地方经理通知我们,他们公司董事长同意我们赊欠机器,余款分一年十二个月偿清。”周明泰毕恭毕敬的站在父亲面前说到,虽然本意不喜经商,但是作为周家的长子周明泰却必须要尽起周家子弟的责任,在商海打拼。 “哦!明泰,是不是他们董事长到天津了?如果没到的话,方理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魄力答应赊欠这么大一笔机器款子吧!”虽说去职后的周学熙每日焚香顶礼,斋戒沐浴,检阅《藏经》,俨然像个居士一样每日与佛经、佛学为伴,但是办理实业和集团事务却仍然是其重心,时下一听到明泰说到他们答应下自己的要赊机器的时候,心下就有九成把握他们公司的董事长到了天津。 其它人也许不知道,但是从事实业几十年的,最近又新近涉足纱纺业的周学熙可是知道,那西北通用机械公司制造的纱机,可是比英国爱色利斯纱机和美 国的怀丁纱机,要先进很多。自从在技术人员那得知这种纱机的性能远非时下欧美最先进纱机可比后,周学熙就一直希望见一见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西北通用机械公司的董事长司马。 甚至于为此向天津商会打了招呼,让其指名邀请西北通用机械公司的司马前来参加华北国货展。现在他们既然答应了自己赊欠机器款的要求,如果没猜错的话的看来那个名不见经传的董事长已经到了天津了。 “是的,父亲,方经理托明泰传个信,他们董事长希望能在父亲方便的时候,前来拜见一下父亲,说后辈拜见国商前辈实属应尽之礼。”虽说周明泰本身并不喜经商,但是当看到别人如此尊敬父亲,周明泰本身也觉得非常自豪。 “哦,明泰,你今天亲自上门,把我的名贴给他们董事长送去。”虽然心下很想见一见这个西北通用机器公司的司马,但是身为北地商界泰斗的周学熙,显然不太适合在眼下国货展即将开展时,去饭店见一个素昧平生年青后辈,否则只怕改日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报社会登出什么国货展名次内定的之类。 在天津孟庄有一组极体现房主人风格的中西合璧建筑。紧靠墙子河岸边,约十亩余。宅地建筑因既有三座楼的住宅,又有出租房屋七所,已形成里巷,故命名“三多里”。这便是周府。 “这么多年了,还没见过像你这么年青有为的年青人,如此年青所为已超过老朽甚多,明泰,你应该多向司马学学,在口外那地方创下那么一片基业着实不易。以后司马贤侄还要替老夫敲打敲打一下明泰。”在周家大堂里,周学熙看着眼前的司马,之前在司马来时就已经对其抱有好感,时下谈了一会显然好感更堪,单称司马为贤侄就以足见其对司马的好感。 “伯父谬赞了,小侄实是一时运气,实在是运气作怪人,才得已在口外办些厂子,和伯父闻名中外的实业集团相比,小侄真是有些惶恐了。”打蛇顺棍上的道理司马还是懂得的,见这个北地商界泰斗称自己为贤侄,司马连站起来谦称起来,口称着眼前这个北地商界泰斗为伯父。 “贤侄,老朽说你如此年青已超过老朽甚多,原因无他,只因你看的比一般人远上甚多,多括我本人在内。没想到我周辑之,实业救国走了十多年,最后尽然还是走了弯路。”周学熙叹了口气说到,一时间显然老了许多。 “不知道伯父为何如此做叹,伯父能取得如此骄绩,已令人侧目了。”看着眼前这个有些清瘦的老人在那里叹气,司马连忙问到,眼 前的这个老人可是被写进历史书的北方实业之父,走了弯路?可能吗? “贤侄,老夫十多年打拼积攒下的周氏集团现在的千万资产,也许是起了兴国、富国之用,但是要提到实业救国,老夫却是走了十多年弯路,水泥、陶瓷、纱纺能救国强国吗?要说救国强国还是贤侄那样,生产各式机器才是救国强国,生产机器刺激钢铁产量,钢铁产量又是国家实力,相比之下老夫见识不及贤侄,让贤侄见笑了。”相较之下,自己虽说闯荡商海数十年,可是相形之下,眼光竟还不如年青人。 “哎!真的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啊!”,想到自己看到棉纱、棉布、面粉热销时,竟然也跟风投资纱厂、纺织厂。虽然棉纱、棉布利润较大,但是所需机器却全需进口,相形之下制造棉纱、棉布虽可富国,有违自己所希望的“实业救国”之本意,毕竟强国仍然是要靠机器制造,而非纺纱织布。 “将来的中国还是要靠你们这些年青人,我们这代毕竟已经老了。”看着眼前这个年青人,周学熙意识到自己这些竟然一直舍本求末,自己所创办的企业大都是谋利甚丰,但却舍强国而去,一时不知做何感想。实业救国是这个时代大多数商人的梦想,但是在达成实业救国的这个梦想的同时,投资实业可以取得丰厚的利润也是其投资实业的原动力。轻工业所需的技术含量低、投资少、回报快,是这些商人投资轻工业的原因,但是很少有人会觉得他们所为实际上所达到的最多只是富路,强国只靠轻工业显然不行。 “伯父实在是高抬司马了,司马不过是比别人多了一些运气,身边有几个技术人员罢了,如果不是国商们投资纺厂、纱厂,司马怕就是造出纱机也要担心卖不掉,最终也是殊途同归。” 司马谦虚的说到,实业救国,既然是救国、强国,那么就需要投资重工业,而投资重工业所需要的技术,显然不是这个时代的国商们所能掌握到,而且其耗费资金甚巨,如果没有政府支持仅凭个人,显然有些力不足心,如果以此来说这个时代的这些国商们走了弯路,所谓实业救国,只为图财,也有点儿强人所难了,毕竟时代让他们只能选择走轻工富已富国的路子。 “贤侄,现在察哈尔的都统田中玉和我也算有些交情,虽说现在已辞去了公职,回头老朽开口的话,想来他还会给老朽几分薄面,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老夫帮忙的只管说一声。”深知现在国内弊端的周学熙当然知道,放着这么一只肥羊在自己地盘里的,那些个督军、都统们肯定会上 门勒索财物,过去和田中玉打过多次交道,两人也算是有些交情,若是需要的话,周学熙很乐意和其打个招呼,照顾一下后生晚辈。 “如此一来,司马在这里先谢过伯父了。话就来司马还真有一事恐怕需要伯父的帮忙。”司马站起身来谢过后,犹豫了数秒还是决定趁着现在,看看把事情说出来,至少先探探这位北地商界泰斗的低。 “哦!贤侄但说无防,如果需要老朽帮忙尽管开口。如果老朽能帮忙的话,一定尽力而为。”当司马说到需要帮忙时,周学熙显然一愣神,根本没有想到司马会在自己话音一落就接了过来。 “不知道伯父对现在徐绪直等人上书农商部,要求开发龙烟铁矿,开办钢铁厂的事情怎么看。”司马开口问到。 “哦!开发铁矿,开办钢铁厂。是富国强国的好事,只是现在政府财政紧张,单靠那徐绪直等人筹的百万银元,恐怕只够开矿之用,办钢铁厂只怕不足,难道说贤侄准备自建钢厂?”周学熙听司马这么问,开始只是说着自己的看法,但是心里细下一想,如果司马不想办钢铁厂怎么会想起问自己这事。 第81章 周家(下) “伯父所料不错,小侄正是准备在口外建个可比汉阳铁厂的钢铁企业。”司马坐在椅子上用自己并不大的声音说到。 “可比汉阳铁厂?贤侄可知道当年为了办汉阳铁厂张文襄公花费多少银子,时下办钢铁厂虽获利甚丰,但总要一步步来,那么大的厂子,单靠个人肯定办不起来的。”办汉阳铁厂那般规模的铁厂需要耗费多少银子,周学熙是再了解不过,至少需要数百万银元投资的钢铁厂,显然不是个人能办的,出于好意周学熙才会如此说。 “办钢铁厂需要大量的资金,这点小侄当然明白,但是也不是没办法克服,小侄这次来天津,其中就是为了筹款建厂。小侄已经和一家美国洋行达成了协议,已经就购买冶铁设备的事达成了初步的协议。”办钢铁厂所耗费资金巨大,司马当然知道。 历史上开发1918年后龙烟铁矿在宣化建立炼铁厂时,光是从美国购买炼铁设备的购价加上运费就花掉了300万元,不过那只是历史上罢了。在这个时代200立方的炼铁高炉是属于非常先进的炼铁高炉,是很多大型炼铁厂的当家设备。而在后世300立方以下的炼铁高炉,却被称这“小高炉”属于国家强制爆破拆除的炼铁设备。 “这些炼铁厂的设备虽然说是从美国走私来的已用旧设备,但是其仍甚使用,但是那怕如此,购买这些设备也会耗尽公司的大部分流动资金,所以司马这次来天津,就是想来为公司的钢铁厂筹款,在华北商界以股筹银。”而司马所指的炼铁高炉设备,就是从后世通过时空异常点低价购来,若算其价格甚至于还没有在这个时代投资办几个面粉厂大。 “看来贤侄是已经做好打算了,不知道贤侄在什么地方需要老朽的帮助,只要力所能及之内一定倾力相助。”对眼前的这个后生晚辈,周学熙本人从始至终都持有好感,虽说他的心比一般商人大些,但是如果心思不看远些,比常人大一些,怎么可能能做大事业。 “伯父,现在欧战正酣,铁价高涨,如果此时办铁厂获利绝非一般企业所比,这正是发展我国钢铁业的最佳时机。但这办铁厂所需资金甚巨,非一人所能担负,只能大家筹股集款,以司马的资历,在天津商界筹股,只怕会落个无人响应,所以司马冒昧希望伯父能帮司马牵个头。”司马恭敬的说着,来天津筹股,司马的目的是吸引北方政府要员的投资、参股,如果只是吸收商股的话,司马完全可以自己办这个钢铁厂。 “贤侄,这事兹关重大,恐怕老朽一时之间无法应 下来,但你放心,此等利国利民的好事,老夫绝对会支持你。”听到希望让自己牵头引线,周学熙一时之间陷入了犹豫之中,这种为他人筹款之事牵涉面甚广,一时难以应承倒也属常见。 “不过若是贤侄愿意的话,老夫可以代贤侄呈文要求政府批准商办钢铁厂及商办龙烟铁矿。”周学熙稍加考虑之后,轻声说到。 “啊……司马在这谢过伯父,如此……”一听到周学熙愿意为自己呈文政府,请求商办铁矿、铁厂,司马一下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如此一来,只要周学熙代自己把呈文一送,以他的身份想不引起轰动都难,到时有这个北地商界泰斗在那摆着,筹股之事只怕会容易许多,想来那些一直喜爱投资参股实业北方政府要员们,也会跟风而动,不放过这个发财的机会。 兴办钢铁厂,首先就需要保证铁矿石供应,而距离司马的西北通用机械公司最近的大型铁矿,就只有位于察哈尔龙关县的烟筒山、庞家堡一带的龙烟铁矿。不同于其它地区,如果司马想在那里开发铁矿,恐怕只会牵连甚多,毕竟这里距离京城太近,更何况现在前北方政府的国务卿徐世昌的长子徐绪直,还有其它一帮北方政府要员都盯上了这个铁矿,想一个人开发根本就没有多少可能。 按照历史的进程这个龙烟铁矿直到近八年后才得已投产,那时正值世界钢铁业大萧条,只不过勉强维持罢了。司马无论如何也不愿意错过这个宝贵的发展时机。如果想尽早开发,那就必须要拿工厂的利益相换。那怕到时就是官督商办司马恐怕都会接受,对司马而言最重要的是尽可能的保证铁矿石的供应,只有自己控制矿石的来源,才不至于让钢铁厂断了矿石。至少也要保证对铁矿有话事权才行。 “贤侄你与志辅平辈论交,志辅年岁小你数岁,他日需要时不妨让志辅带你在京城多走动走动,熟悉一下京城。展览会之事我会尽量帮你斡旋,你只管宽心就是。”周学熙非常难得的把司马送至周府大门外,临了当着周明泰的面说到,言语中希望两人日后多加亲近。 “有劳周叔费心了,还请周叔和志辅弟留步,到时可要麻烦志辅弟了。”听出周学熙刚才言语中的亲自之意并不是客套话后,司马当然很乐意在京城结识这么一位世家少爷,有这么一少爷带自己在京城里淌水,着实比自己一个人在这地方乱闯要强上许多。 “父亲,难道您真的要替司马呈文政府?如果您替其呈文的话,估计到时大家看您面子,这事恐怕十有八九会批下来。若是如 此这司马这次可是赚大了。有父亲你帮你呈文,恐怕到时华北商界会纷纷入股铁矿、铁厂。这三十万银元他司马花的可一分不亏啊!”周明泰对父亲刚才许下替司马呈文政府的事,有些想不通,虽然不喜经商,但是像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周明泰个人并不赞同父亲替其呈文。 “哎!明泰,你终究还是年青。”看了看眼前的长子,清瘦的老者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到,虽然知道他不是做生意的料,可是没想到……哎!有时候帮人就是帮已,尤其是顺水推舟之忙,深知北方政府内情的周学熙知道,两年前刚刚发现的龙关庞家堡、烟筒山及附近几处大铁矿,北方政府绝对不会把这座铁矿批给那些政府要员的亲友。 不批给如徐绪直之类的政府要员亲友,很大原因是为是平衡权力,政府内任何一方如果单独获得这份利益,恐怕都都会导致北方政府内部权力失衡。在这个时候一个豪无背景的司马出面,以私人商办的的形式包办铁矿、钢铁厂,恐怕会正好解决这个难题,到时只怕那些个北方政府内部的要员们,会纷纷入股,不是冲着自己的脸面,而是冲着那每天数万元以上的利润。 “铁即是国家。……现值欧战正酣,铁价日昂,国内主要铁矿正宜开乘时开发,以辟富源……”第二天一份属名为西北通用机械公司的开办大型钢铁实业联合体的呈文,尤周学熙直呈农商部。前农商部总长递过的呈文,一送到农商部立即引起轰动,虽说现任农商部总长金邦平与周学熙只是泛泛之交,可是这么一位北地商界泰斗递过的呈文由不得他不重视。 “伯平,你觉得这周辑之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替这个西北通用机械公司呈这个文?莫不是他周辑之想开这个矿,办这个厂。”现任国务卿兼陆军总长段祺瑞,看着手中的呈文有些摸不着头脑,虽说和他周辑之过去在北方时也是老熟人了,可是段祺瑞怎么也没想到这周辑之会帮人呈这个文,托这个情。 “现在大家的眼都盯着这个龙烟铁矿,除了他和徐绪直外,前些时候翼夫(梁士诒)也递了呈文,都想把这个矿山据为已有。一天是几万元的利润搁在那谁都想要。现在他周辑之也想来分一口了,难啊!执政你看这个文批吗?” “哎!铁即是国家,这句话写的好!可惜现在大家的眼都看到了铁矿和铁厂,有几个记得这句话。”在一心想武力统一中国的现任国务卿段祺瑞看来,这个铁矿、铁厂谁来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办这个铁厂能够强国,这才最重要的一点,但是这些呈文的都是北方政府里的老人 ,不顾及他们的又不太可能,这些人交给谁显然都不合适。 “执政,其实这事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身为农商部总长金邦平最近几天也快被这些呈文缠个头大,这些人都不是他金邦平所能得罪起的,以至于最后只能以时局变化莫测不宜讨论此事为由,拖了下来。“伯平,你说说看。”听到金邦平如此,段祺瑞便开口问道。 “这周辑之呈文是替那个西北通用机械公司递的,而这家西北通用机械公司的董事长司马是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商人,他愿意以炼铁设备、采矿设备拆抵股份,成立股份公司筹股商办,如果不然我们就把这交给这个司马办理,至于翼夫和徐绪直还有北方的老人们,如果愿意,想来他司马也不会拒绝别人现银入股。为了章显政府对实业关注,可以再组成一个董事会,农商部派员督办。如此一来倒也是两全齐美了。” 偏坦任何一方显然都不行,这个时候金邦平难得公充的说了自己的打算,这么操作想来政府里那些老人应该不会说什么了。 “如此就照你说的办吧。”段祺瑞挥挥手说到,近来的事情已经很让他心烦了,虽然老头子死了,但是南方还是愿意坐下来好好谈,多事之秋啊! 第82章 国货展 光绪二十八年(1902)七月十二日,新任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袁世凯从八国联军手里接回天津统治权,在河北区海防公所(今金钢公园)建立直隶总督新署。翌年虑及城厢已无发展余地,海河沿岸多辟为租界,使决定以“慈禧新政”精神开发河北区。 光绪三十三年(1907)五月建设占地200余亩综合性园林游乐场,命名为“劝业会场”。设有荷花池、月牙池、鹤亭、鹿亭、八角音乐亭、抛球房等游乐设施,建有劝工陈列所、教育品制造所、学办处、办公洋楼、茶房等,总共用房百余间。 清光绪二十九年(1903),以“振兴全省工艺”为宗旨,由周学熙任总办的直隶工艺总局在天津成立。总局下设劝业陈列所(初名考工厂)、实习工场、劝业铁工厂等企业。劝业陈列所是我国最早的商品展览会,其宗旨是“考察本国、外国产品,以激发工业家之观感”。 劝业会场分为三个部分,进前门两侧是平房店铺,为商务区;过街钟楼后是山水池阁,为公园区;公园后侧建有商品陈列馆、省立图书馆和咨询局大楼,是北洋实业运动发展的一座平台。 1905年10月7日至14日,成功地举办了首届劝业展览会,观众15万人次,交易额约3万元。自共和之后,每年天津商会、华北国货维持会、天津国货维持会总是会在适当的时机举办一次区域性的国货展,或每过几年举行一次大规模的国货展。 而举办国货展的目的就是为了提倡国货、发展实业,改进工艺,推广贸易,以发达本国国产,解除国外经济压迫,增进国家富强为宗旨,以“助长国内实业之进展,力图推进之方法”和对侵侮本国人民者,力行抵制其货物“为任务。 “提倡国货,根本救国”,“购用洋货,绝大耻辱”,“振兴国货,国民责任”国货展开展的日子,因为劝业陈列所有些距离,为了节省时间,司马便搭乘了租用饭店的马车前去。在马车上司马才注意到横挂于天津街头的标语,司马目不暇接的看着各种提倡国货的口号,虽说这街道挂标语口号的场面在后世时司马并没少见。 可是见着这每隔十多米就有一个提倡使用国货的标语口号,这还真是司马第一次见着。有后世如果谁要是打出这样的标语,只怕会被作为“思想保守,不开放”的代表。甚至会被人们当成别有用心。也许这就是时代特色劝用国货、销售国货、制造国货,就是这个时代一个鲜明的特点。 后 世之人大用外国品牌时,根本无法想像这个时代国货对国家、民族的意义,更无法想到如果满地皆洋货对国家、民族的影响之恶劣,这一切后世之人大都无视。 当司马到达劝业公所附近时,公所附近已经是人山人海、车行蜿蜒。挤满了展商和赴会参观者,当然也少不了不少外国人。这时整个会台前已经挤满了人,因为公司技工早已提前进了展台,已调试参展机器。 而司马则只是作为参展国商在会台前等待开幕之后,方才进入会场。作为北地商界泰斗,自然是由周学熙致华北国货展开幕词,这个已经五十来岁的清瘦老人,朝台上一站,原本有些喧嚣的会场,立即一静,从此也可以看出其在华北商界的影响力。 “……本次华北国货展和以往一样,以提倡国货,提高国货技艺为宗旨,……展是开展,览是观览,就是参观,简单的说就是公开参观,……使一般人知道一切国货的种类与品质的改良,以国货来代替洋货,……它有三个好处,一是从比较而起竞争,二是以奖励而为宣扬,三是由研究而至改进。 ……中国欲富强,非发展工商业不为功,而发展工商业之第一步,又非提倡国货不足以起衰救作弊……希望乘此展览,国人益加发扬爱国精神,购用国货,农工商各业要奋起增加生产能力……各参展国商比较观摩之资,复足作竞进改良之导……希望大家能为国家增气,为国货增光” 西北通用机械公司的展位设在整机器类产品展的最显眼处,如此安排除了因为有周学熙之前打了招呼的原因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是,整个机器类展区内,论参展机器的技术含量、技术进步之大,也当数西北通用机器公司。这一次司马带队拿来参展的各类机械种类达到二十多种,仅纺纱设备就包括开清棉机、梳棉机、并条机、粗纱机、细纱机、络筒机、捻线机、摇纱机、小包机、中包机。 这些纺纱设备是按照司马从未来拿来的50年代第一批系统国产纺织设备地图纸生产,这些设备的性能大都处于40年代世界先进水平。技术和性能远非现在的英国的黑格伦登(hathleton,时间最早)、(道白生dobon)、(司马来malley)、(好华特haword,数量最多)、(泼拉脱tt)、(勃洛克司broox),美国的萨克罗威尔(a0o-lowell)等各式外国品牌所能相比。 “……杠杆加压;采用双速电动机,低速启动;配附高架导条装置、棉条集束装置、“三吸”清洁装置 及改进车头齿轮系统……条筒直径由9~10英寸加大为头条14英寸,熟条12英寸,棉条输出速度比现在欧美同类粗纱机提高一倍,达100米分以上。采用高速大卷装后,并条挡车2节8眼人。 ……为增加粗纱卷装容量,减少每班落纱次数,将粗纱筒管从12英寸加长到13英寸……以滚珠轴承锭子取代平面轴承锭子,研制高速钢领、高速钢丝圈予以配套,锭速由8000转分提高到13000转分,全行业棉纱折合单产达到35公斤千锭时,而现在最好的欧洲机器的单产水平只21.33公斤千锭时”站在已经挤满围观者的展台上,身为纺机设备厂的技师的王哲元向来宾介绍着工厂里推出设备。 “侬是说,这并条机、粗纱机比外国人的机器,快上一倍?是了不是用侬们的机器5000锭的厂子现在能生产一万锭?”一个话音明显是苏沪口音的人大声的问到,这个国产机器比外国机器还要好的事,这可是头一次听说,这时能不细问问嘛。 “我可以保证用我们的西北通用机械公司的纺织设备,其产能至少比外国同类设备提高50%以上。成本下降超过25%。这是江苏的大生纱厂以及其它几家纱厂根据实际生产报给我们公司的数据。”轰,王哲元的话音一落,整个展台就一下乱了起来,产能提高一半,成本下降四分之一。 “你们的粗纱机也许先进,但是你们制造的细纱虽然先进,但是绝对不适合亚洲,不适合中国,这种欧式纱机适宜用长绒棉,而亚洲棉纤维短,全世界只有日本纱机才是专门为短纤维的亚洲棉研制的。” 一个穿着洋服的日本人从人群中走过来大声的说到,在这个时期纺织设备大都是欧洲产品,他们的所使用的棉种就是质优的长绒棉,这些欧式机使用亚洲棉经常发生断纱之类的故障。日本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才在最近几年开发出专门使用亚洲棉的16支纱的日式细纱机,这种明显有着欧式机血统的纱机,在日本人眼中显然不适合使用亚洲短绒棉。 “在下山本次朗,是天津山本洋行经理,刚才所说实无冒犯之意,只是作为一个同行出于职业方面提问,还请见谅。”山本次朗走上展台后对王哲元弯腰鞠躬到,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实际上山本次朗这么说,很大程度是因为正是因为一战的原因,没有欧美各国的竞争,才使得性能较落后的日本纺织设备能够输入中国。 但是突然冒出一个制造的纺织设备并不比欧美强国所造设备落后,甚至于还先进许多的西北通用机械 公司,这么一家中国公司的出现,显然打乱的日本纺织设备生产企业在华倾销的算盘。 “山本先生恐怕错了,现在不仅只有日本能造适合亚洲棉的纱机,西北通用机械公司制造的这种1293型综合式四罗拉大牵伸细纱机,从最初设计就是以国内土棉为使原料,日本所谓适合亚洲棉的纱机,实际上也只能使用日本棉,国内很多土棉纤维长度不仅远低于长绒棉,同样低于日本棉。 而1293型综合式四罗拉大牵伸细纱机是现在全世界唯一一种以国内分布最为广泛的土棉为原料纱机。并且能够纺制60、80支高支精梳烧毛纱,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日本纱机现在好像能够纺制32、42支细支棉纱的纱机,还没有生产出来吧!我说的对吗?山本先生。” 对于日本人,那怕是表面上再客气的日本,家乡在山东的王哲元也不会有什么客气话,更何况这上台来挑场子的日本人。 “只靠所谓的纸面数据很难让人信服,如果阁下愿意的话,你们愿意当场试验吗?如果你们真的能够用土棉纺出80高支精梳烧毛纱的话。” 虽然底气有些不足,但是对于中国人制造的纱机能纺出80高支精梳烧毛纱,山本打死都不愿意相信,80高支精梳烧毛纱此时在欧美不过是才上市几年罢了,现在日本的企业也正在全力研究仿制3242细支绵纱纱机,中国人怎么可能做到。 第83章 国货展(下) “……这一次那个叫山本的自大的日本人弯下腰来道歉的时候,他是否记得中国有一句话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有什么比看到日本人灰溜溜的逃离会展更令人兴奋……国货当自强,自强之国货当如西北通用机械公司一般……” 第二天的天津的一份报纸上登出了这个新闻,同时还配上了山本六朗弯腰道歉的照片。没有人会怀疑这次国货展上,最大的赢家就是之前名不见经传的西北通用机械公司,当1293型综合式四罗拉大牵伸细纱机用现场取来的华北土棉纺出80高支梳烧毛纱的时候。看着那个叫山本的日本人弯着腰道歉的时候,王哲元就知道这一次恐怕全中国的实业界买纱机时都会优先考虑西北通用机械公司产品了。 “司马,这次你们公司可算是为国人争了口气,在机器上面,这是咱们中国百年来第一次超过洋人。”周学熙看着那个叫山本的日本人灰溜溜的离开展台后,感叹了一句就到。随后和司马一起走了西北通用机械公司的展台前。 “这些金切金床,也是你们产品?独立电机作动力?好!好!这刀具是进口的?”这时一个身上穿着军服的中年军官,双眼死死的盯着展台上一台高速运转的车床说到。 “这台车床,是我们公司的产品,自带电动机提供动力,刀具是我们公司的产品,但是用的是从美国进口的高速钢。”一个从机床厂抽来技术员胡同向眼前的这个中年军官介绍到。 “你们的金切机床造的不错,这个刀具做的也不错,这资料上面提到的这台卧式车床的圆充差是0.01,直径一致性是0.05,端面平面允差20,表面粗糙ra值是3.0。还有这台铣床加工直面丝度0.03,上加工面对定位基面的平度是0.04,上面加工面对侧加工垂直度0.03,你们资料上没有一丝虚假?” 刘庆恩看着资料上的数据有些不太敢相信数据的真实性,刘庆恩本人两年前赴美督造机器,最近才从美国归来,对欧美此时先进的机床设备的精度再了解不过。这样的精度放在欧美也属高精机床,深知国内实业能力的刘庆恩还真有些怀疑这些数据的真实性。 “长官,我们的机器和资料上介绍的完全一致,这点没有丝毫疑问,如果有失实的地方,我们公司会登报道歉,并按原价赔偿两倍。”看着眼前问话的这个军官不像是来找茬的样子,于是胡同就如此回答到。作为公司的技术人员胡同当然知道这些数据的真实性,再则公司已经对这些数据的真实性做出承诺。 “如果你们的机器早推出两年就好了。”刘庆恩看着眼前的铣床感叹到,自己不过刚从美国督造机器回国,因为美国禁止机器出口,导致已经生产好的机器无法运回国内,国家花了上百万美元定购的机器,只能等到战争结束,美国解禁后才能运回国内。如果两年前这个西北通用机械公司就已经生产出如此先进的机器,恐怕这上百万美元的机器定单就不会流入外国人之手,而且是现在那怕是机器已经造好,仍然不能运回国内。 从美国督造兵工机器,已造好的机器因禁令无法运回国内,刘庆恩被迫自己提前回国因为要向兵工署汇报,并没有直接坐船去上海经上海武汉,而是直接做船到了天津。一进天津就赶上了国货展开幕,于是顺便来看一下,没想到竟然见到了比之欧美仍不逊色的国产机床设备。于是心下很难镇定下来,根本没想到离国两年,国内机械工业发展竟然如此迅速。 “我想问一下,你们老板在什么地方,鄙人有事和累老板相商。”刘庆恩看着眼前的机器,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从美国回来之前,厂里曾发出多份电报,要求用余款另购一些设备,以替代二十多年前清末购置的老旧设备,但是因为美国禁止机器输出最后才作罢。眼下还有十余万美元的余款,用来从西北通用机械公司购买机床倒也合适。 “那个站在周老先生身旁的,就是我们公司董事长司马先生。”胡同指着几米外的正陪周学熙观看纺织设备的司马说到。 “你好,在下汉阳兵工厂总办刘庆恩,字国臣。见过辑之先生。”刘庆恩走到周学熙和司马身旁恭敬的说到,虽说年龄只比周学熙小十来岁,可是在曾经身任财政、农商总的周学熙面前,刘庆恩还是要持上晚辈礼。 “哦!国臣的大名最已经久仰,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个年青人是西北通用机械公司的董事长司马。司马,国臣可是我国最杰出的兵工专家,现任汉阳兵工厂总办。”曾经身任财政总长的周学熙当然知道这刘庆恩是何许人也,汉阳兵工厂最近几年的经费可都是经自己之手批出,两个前赴美定购兵工机器的经费也是周学熙亲手特批。 “司马先生,贵厂的这些金切机床的确不错,如果贵厂资料上的数据准确的话,我将会从贵厂定购四十台金切金床,不知道贵厂能在什么时间交付机床?”刘庆恩直来直去的说到,这送上门给生意显然不需要拐弯抹角。 “我们公司的资料数据和实际机床完全一致,误差不会超过5%,如果数据有失 实的话,我们愿意赔偿一切损失,这是我们公司承诺。刘总办大可放心。”司马对自己的工厂生产的机器再相信不过,这些机床的大都是使用国内50年代引进苏联机床地图纸生产。而公司的机床厂用来生产机床的生产设备,可是用的后世二十世纪国内非数控机床生产,这些机床的加工工精度司马完全有信心可以基本保证。 “国臣,你大可放心,西北机械公司的设备现在不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都处于世界一流,相信不久之后,国人提到机器再也不会说什么英国货、德国货,而一色的西北造。”周学熙满面笑容的说到,现在周学熙本人越发相信不久以后,恐怕国人真的会一提到机器就会提到司马西北通用机械公司。 “老板,刚才上海的德大纱厂定下了新建纱厂五万锭的生产设备。他们也答应下来用定购机器来充抵30%的机器款。”就在这时,方理拿着一份合约说到,方理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些国人像疯了一样,待一了解了这些纱机的性能,在得到会在半年至一年内提供全部机器后,几乎是都打着早定早开工的心思,只用了一个多钟头就经方理之手签出多达十万锭纱厂设备的合同。 “司马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几个月不见司马先生的生意越做越大了。”马修看着眼前的这个背对着司马,有一种想把这个年青的中国人吃了一冲动,几个月前这个年青人狠狠的涮了自己一次。正在和这刘庆恩谈话的司马,听到身后这个有些熟悉的,骨子里头透着些洋味的京片子,连忙回头看一下,一看是熟人连忙和刘庆恩抱个歉。 “刘总办,十分抱歉,这碰到一熟人,如果贵厂有购机意愿的话,可以和方先详谈,我们公司会以低于市场价5%向贵厂提供所需设备。还请刘先生见原谅。” “马修,好久不见了,不知道马兄最近如何。”司马双臂大张的拥抱了一下年近半百的马修说到,虽然这个马修做事不怎么厚道,可是对这个马修,司马本人还是有些感情的,毕竟如果当被没有他那二十万件军衣的单子,恐怕司马根本不可能那么快就把那座仓库买下,工厂也不可能这么快进入轨道。 “哼哼!司马先生现在竟然不做军装生意,改行生产纱机、机床了,可喜可贺啊!”马修看着眼前这个司马就是恨的有些牙痒痒,做了半辈子生意的马修,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碰到一个不以挣钱不目的的生意人。 当几个月前马修把合同上余出的那十万件军大衣退回时,没想到司马回了一份电报“过了这个村 没这个店。”就把那十万件大衣收下了。至于其它什么都提,原本想通过这挣上一笔的马修这次可傻眼了,等过了半个月,马修让孙平去探探口气时,没曾想这个司马竟然说不和那种做生意没有信用的人打交道。自己就全当拿这十万件大衣交个学费算了。 这一下马修可算傻眼了,什么样的商人马修都见过就是没见过不以挣钱不目的商人,如此一来无论是马修要货也罢,不要也罢,反正是动不着其半分,如果要货那行,马修就要按合同付钱,如果不要那我就放在仓库里放着。 马修怎么也没有想到,其实后来的十万件大衣在司马看来,几乎是可有可无般存在,这些大衣再怎么着还不值十万银元,与其让马修这洋鬼子憋气,司马宁可放在仓库里发给工人穿。 第84章 去京城 在马修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会和钱过不去,几次曾经想买下那多余的十万件军衣,但是最后都被司马拒绝,那怕是后来马修加价的情况下。挣钱是目的,但是却不能受气,至少在司马看来对马修这种做生意不怎么地道的洋鬼子,有时候就得拿拿他。 没想到会在这里国货展上碰到马修的司马,再次见到马修以后,表现出了不一般的热情,却是另有原因。这些在中国长期经营洋行的外国人,他们无论是在本国还是在中国都有着非同一般的人脉,现在正在自家院子里打着的那些个列强们,如果需要从中国采购什么物资,总是会教给几家在华洋行代理。 这样一来,如果想把各类物资、商品卖到欧洲,也只能通过一些老牌洋行,而司马本人可是一直想把生意做到国外,这也是司马为什么现在会对这个马修这么热情。也许马修做生意是不够地道,但是如果在利益面前,相信马修的不地道正是商人的本份,对利益的追求是全世界所有商人的共同点。 “马修先生,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商人所追逐的无非是更多的财富,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有充分的合作和信任,虽然之前我们有着不愉快的合作,但是毕竟也有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见马修有些诧异自己的热情,司马拉马修说到,更何况本身司马对马修这个人还是持着一丝好感。 “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如果马修先生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到工场后面去详谈,不知道马修先生意下如何?”用马修在本国的有脉帮助自己向英法出售物资,是司马在最初和马修合作时的打算,后来因为军大衣之事,这事件就一直搁在了这,而现在马修找上了门,显然没有比这个时候合适的了。 司马现在之所以再一次选择马修,很大程度是上因为马修足够贪心,他是一个典型的商人,为了金钱,司马都怀疑马修会把自己老婆送上别人的床上。而像马修这种看金钱胜过一切的商人,眼下却是司马最合适不过的合作伙伴,马修这种商人他们眼里只有金钱,他永远不会过问司马的货物是从那里来的,他们所关心的是自己的那部分利润,仅此而已。 “马修,如果我现在每个月向你提供500吨苯酚,400吨无水硝酸,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在劝业会场的后面一间会客室里,司马喝了口茶轻轻的把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后,轻声说到。 “啊!你……你确定?”虽然司马的声音并不高,可是对马修而言不亚于一阵惊雷,马修有些呆然的问到。马修可是知道这一个月 几百吨硝酸几百吨苯酚意味着什么,那就是财富。苯酚用来制造现在协约国主要炸药三硝基苯酚的主要原料。虽然战前英国是世界上最大的苯酚生产、出口国。 但是自从战争爆发以来,英国虽然拼命提高产量,但是仍然无法满足前线需求,而因为英国禁止出口苯酚,全世界的苯酚价格一下从战前的每磅十美分增加到现在的一美元以上。虽然价格涨了十倍,但是仍然没能解决苯酚的供应问题。而硝酸更是用来制造炸药的重要原料之一,像现在的俄国就在满世界的购买用来生产炸药的苯酚、甲苯、硝酸等工业原料。 看到利润的欧美企业家,纷纷投资新厂,但是建立新厂总需要时间,而且是生产硝酸总需要得到足够的智利硝石。一切的一切都限制着这些兵工原料产量,而受限的产量,直接刺激了市场,市场的供求规律起到了作用,这些兵工原料的价格最近一年半以来都是只见涨不见跌。 “当然,前提是你能找到欧洲的买家,中国的需求量好像并不大,如果你愿意的话,这个月月底,我就可以把第一批货发过来,不过马修你的信用真的很一般。”司马摇摇头说到,也许在这个欧洲正打着世界大战的时代购买苯酚、硝酸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但是在后世这些东西都是可以几千吨几千吨的购买,而现在这些物资却是那些个欧洲白人最急需的物资。 司马之所以决定向通过马修向欧洲出口苯酚,就是因为其中巨额的利润差,苯酚在后世的价格不过是15000左右一吨,而在现在却高达2000多美元一吨。虽然表面上并没有什么差价,但是这个时候的一美元可是等于1.5克黄金!光这一项就是几十倍的利润,那个德国的炒股票亏了大本的大胡子不是在他的书上说嘛“百分百的利润就能让人冒上绞架的风险”这百分之几千的利润司马能放弃才怪。 “司马先生,现在整个欧洲都在打仗,不论是英国还是法国或是俄罗斯对苯酚、硝酸的需求量都是无止境的,只要你有足够的货源,我们就根本不需要担心销路,这一点司马先生大可以交给我来办理,这一次我会用我的行动来向司马先生证明我的信用。”面对着丰富的利润马修那还觉得眼前的司马可恶,此时在马修的眼里这个司马就是浑身冒着金光的一财主,连忙站起身来甚至要用自己家庭的名益来保证自己的信用。 “马修先生,我想我所能给出的代理费不会超过,你在代理欧洲公司商品在华时所取得的利润比,二个百分点是我的底线,不知道马修先生意下如何?”司马 见马修已经答应了下来,并在那里拍着胸脯保证着自己的信用,于是便开口说到。这个比例的提成是现在那些欧洲公司给这些洋行的利润提成,司马当然不愿意当冤大头被洋鬼子给宰了。 “ok,没有任何问题。这个比例是欧洲的通行比例。”笑话,这个比例已经非常公道了,马修会拒绝才怪,一个月至少一万英镑的净利润摆在马修面前,马修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拒绝如此一笔横财。 “希望我们之间的合作愉快,同时希望你能用你的行动来证明你的信用。马修”当司马和马修签下供货合同后,司马握着马修的手说到。 “司马,你会看到一个诚实的商人所应用的品德。”马修在听到司马的话后,几乎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如此说到。 “司马,父亲替你上呈开发龙烟铁矿、建立钢铁厂的呈文被批下……了!”手里拿着一份批文的周明泰一把推开会客室的木门大声的说到。一见到司马和一个外国人在谈着什么,一下愣住了。司马一听连忙按耐住自己有些激动的心,从周明泰手里接过批文,打开一看,果然是农商部对自己要求开发龙烟铁矿的批文。 “司马,恭喜你了,铁厂一旦建成,你将会是整个北中国最为富有的人之一。”听到周明泰说的话,马修几乎是两眼发直的看着司马的手中的批文,深知现在钢铁市场利润的马修,怎么会有可能不知道这司马手里拿的那里是什么铁矿批文,分明就是怀抱着一个大金矿。 “明泰,这位是保和洋行的马修经理,是我的一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司马很自然的向周明泰介绍到马修,这个时代很多国人一见到别人和外国人在一起,通常都会从坏处去想这个人。 “你好,在下周明泰,还请以后多多关照。”周明泰对于司马和外国人在这个会客室里谈事,并不觉得有什么,在周明泰看来估计司马很有可能是想通过这些洋行把商品卖到国外去。这是很多国商们都要走的路子。 “司马先生,周先生,你们慢谈,我先告退。”马修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这个外人,显然不适合再呆在这个地方,于是便起身说到,然后离开了会客室。 “明泰,伯父知道了吗?”司马有些激动的说到,这事来的太突然了,没想到呈文不过才两天的功夫,这批文就下来了。显然这是因为是周老先生替自己呈文的结果。 “就是父亲让我来告诉你这件大好事,没想到这么快就批下了,司马兄恭喜了!就像那个洋人说的那样,以后 司马兄可是北地数得着的大富豪了。父亲让我转告你,你最好现在就起身去京城。父亲说让我陪你一起去。”虽然最早并不支持父亲替司马呈文,但是现在文已呈上,而且是批文已经批下,周明泰除了恭喜之外,还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去京城?”一时之间,司马呆了,京城,真的要去吗? 第85章 到京城 这就是现代的京城?这个时代的京郊火车站,显然不能同几十年以后相比,虽然路上铺的是砖石路,可是在火车站这地方,煤灰、扬尘到处都是,没走上几步,原本锃亮的皮鞋就已经变得灰蒙蒙的了,上面已落下了一层灰。 实在有些不太习惯空气中的这股味道的司马忍不住皱皱眉,但是陪司马一起来京城的周明泰,显得很是兴奋,要知道这周明泰大多数朋友都是在京城。六子等人提着皮箱跟在司马的的身后,眼里不时的朝四周瞅着,虽然难掩第一次来到京城这皇城根下的激动,但是仍然记得自己是跟着保护司马的。所以更多的时候他们以一种警惕的眼神看着在车站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少爷,您等着,我去喊几辆车过来。”六子说完话,朝站外太阳低下来正等着拉活的黄包车那招招手,叫了几辆黄包车。 “六子,怎么就叫这几辆?”司马看了下来的黄包车座,和老电影上的黄包车没有任何区别,看车座的大小,显然只能做一个人,这小白只叫了两辆车,自己这三个人显然不够。 “少爷,您和周先生他们座在车上就行了,我在后面跑着就行,能跟上你们,误不得事。这样反而方便些”六子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叫黄包车时当然不会叫再多叫辆,虽然旁的道理不知道,可是也是知道主子座车,仆子在后面跟着跑的理。 更何况这样如果有什么事跟在车后面也显得方便些。六子跟在东家的车侧旁跑着,黄包车在并不宽敞的街上并跑不快,只是一路慢跑的样子。这几个月,在护厂队六子可是没少跑,每天都是扛着枪跑个个把钟头。像这种慢跑对现在的六子而言,并不比走路费什么劲,只是除了怀间别着的两支手枪不时的撞着肋骨,有些不太舒服外,其它倒也不错。 “当啷、当啷”司马顺着声音看到这种,自己只是在电影里看到过的轨道电车,看着这种从没见过的电车,若不是旁人在估计司马,现在就会跑上去挤挤这种电车。坐在黄包车上的司马,从电车的上收回眼光,不时的仔细的看着这个时代的京城,这会的京城和后世相比,虽然没有“沙尘暴”,但是被风一刮仍然是尘土飞扬,整个天空都是灰蒙蒙的。 这会的京城显然没有城管的概念,若是在后世像这样在街道两边摆摊、耍把式估计撑不了十分钟就会冲去一队城管把东西没收了,这些路摊把本就不宽的街道给挤去小半,再加上行人和那些牵着驴、马、骆驼的。没进城之前的一路上,虽然显得非常拥挤,但是拉着黄包车的 车夫仍然能一路小跑着,不时的经过小吃摊时可以闻到传来的香味,但是却让司马提不起一丝食欲,因为在这股香味传来的同时空气中还弥漫着牲口粪尿的骚臭味,着实让司马受不了这种味道。 不时从身边的驶过的马车,不停的提醒着司马要面对事实,在这种汽车并不普及的时代,用马车当作交通工具的时代,自然会带来这样的副面效应。过前门、户部街、一道城门楼出现在眼前,抬头看一下上面的三个大字,这就是“中华门”了,再朝里去就是金水桥和***了,这会的广场显然不能同后世相比。当然纪念碑、大会堂之类更是没有,只有一个显得有些破落的的***城楼。 “司马兄,父亲吩咐了,为了不给你引来什么麻烦,让你先在北京饭店住着,已经让人帮你安排好房间了,还请司马兄见原谅。”在北京饭店门口,周明泰有些不自然的和司马说到,这是父亲的安排,周明泰本人也是没有办法,周家在北京的家里明明有客房,怎么能让客人住到饭店里。 “劳伯父费心了,还请明泰回头一定代司马得伯父道谢。”司马客气的说到,司马知道为什么周学熙为如此安排,其实就是为了两字---避嫌,这时候如果司马这个未来的龙烟铁矿公司的董事长,朝周家一住,估计整个京城的风就乱了,到时自己只怕就给架到浪尖头了。 既然是来农商部谈事,那么首先必须要让别人相信你有那个实力,而简单的办法也就是摆谱,而若是想摆谱,那肯定得先入进全京城最豪华的饭店。在这个时代的京城,不比未来的几十年,到处都是星级饭店,现在若大的京城只有一家饭店,能让司马一住进那,就能显到身份。就是这会的北京饭店。 这会的北京饭店在这京城的可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地方,先不说住这饭店一天的房钱有多少,单就是说想在这北京饭店定间住房都着实不易。这北京饭店是法国人建于1900年,在民国初期,北京饭店客房出租率最高,收入最多。 饭店常常是房间住满,一小块走廊也要出租。依照当时的条约,外国人开的买卖中国政府不得干涉,就是中国警察、侦缉队也不能进饭店逮捕客人,这使得饭店的身价涨了十倍。饭店的大门甚至超过了当时的衙门。 因为入住北京饭店在北京已经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所以从各地来的财东、富豪在京城时大都住这家饭店,也造成客房紧张,一般人很难入住的局面。司马这次来能入住北京饭店,也多吃亏了周学熙托着老脸,才算是把司马 一行数人安排进北京饭店入住。 在客房里司马看着镜中的自己稍显得有些偏长的头发,这模样在后世兴许没什么,但是在这个时代显然并不合适,尤其是明天就要去农商部,于是便叫了服务员,让其喊了个理发师上来。这会北京饭店,理发没固定地点,理发师平时总在地下室等活,如有客人要理发,就由服务员到地下室把理发师叫到房间去理。理发工具只是随身携带的几把剪子、刀子、推子以及褡布之类,当时人们把这样的理发称为“夹包理发”。 不一会一个欧洲人拎着工具包,敲开了司马的房门,司马和他比划了半天让他给自己修修头发,可是显然一切都是徒劳的。 “我靠!没想到理个头发竟然理了个这种汉奸头。”司马看着镜中已经理好的头发,镜中的头发让司马想起那些个老电影中的汉奸、叛徒之类的角色,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初时的决定,花这几块大洋竟然理了一个这样的发型,能不冤吗? 农林、水产、牧畜、工商、矿务皆农商部职掌,就是司马的西北通用机械公司也是农商部报备。农商部现在的职权之大,绝非后世农业部之类的部委所能相比。那就是北方在以林矿诸业抵押外债时,也需畏农商部抗议,创办实业暗中掺入外股,更是担心会被农商部所阻拦。 从此可见农商部的职权。无论是国商还是政府要员大都结交农商部的总长、次长,甚至于连其下属司官也会有国商定期奉上酬报。自民国以来农商部几乎成为一些官员谋私利的最大帮凶,名商实官的实业公司,尤其是以北方居多,皆是军官政客所组织,以垄断众利。以贱价购荒兴垦,据官山为已用于开矿,下设一些运输公司,也是依付公家,但是却打着商业公司的旗号,还有一些没有任何资本的皮包公司,都是与农商部部员通气,一起和伙。 而这一类公司,大半是和财政、交通两部联系,相互利用隐瞒,注册、照例更是有请必准。而一般民立企业,如果没有官员参股,则肯定是依法办理,种种手续少一不可,当初司马开设西北通用机械公司时在这一档口可是没少花银子。 勘定矿区,是矿政司最难办理的事情之一,因为矿区之内大都有官私地之分,而私地又有易姓易产,愿售不售等等。自从进入民国以来,那怕就是呈领到开矿许可,数不胜数,但是大都是末经勘察,就直接办理开矿许可,结果可想而知。 像龙烟铁矿这般,已经多次勘察确定其矿点分布、矿石品位的富矿,同时又没被外人割去在 民国早期的确是非常少见,现在大家的眼里都盯着这,也就可以理解了。这一次多位北方政府要员盯着的龙烟铁矿,被农商部一纸批文,直接就批给了名不见经传的西北通用机械公司的司马商办,不仅在京城引起轰动,那怕就是在整个农商部也是掀起了一股巨浪。 这一次金总长可是在没和各属次长、司官们会商的情况下,就直接决定定下了把铁矿开发、铁厂开办等诸事,一股脑儿全部批给那个从口外来的乡巴佬手里头。这个从来没来农商部上过贡的司马竟然平白落下这么天大一好处,由不得这些次长、司官们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打量着这个司马,还有他身后的的西北通用机械公司。 第86章 会议 才不过半天功夫,司马还有他身后的西北通用机械公司就给这些人挖了个底朝天,除了司马来历没查清外,西北通用机械公司的凡是种种都是给查了个清楚。眼下农商部的各次长和司官们就等着司马来农商部面呈了。 “……首先建立一个大型的炼铁厂,年产生产十万吨左右,成本大约三十二元,按照市场价一百四十九元出售(1918年大冶出口生铁曾涨至260多元),每吨盈利一百一十七元,年盈利一千一百七百万元。其次建立水泥厂,预计投资两百万元,年产水泥三十六万桶,每桶盈利三至四元。年盈利可达到一百多万元。最后建立一炼钢厂,年产钢六万吨,每吨成本七十元,按市场价二百二十元出售,每吨可盈利一百五十元,年盈利九百万元。 以上三项经营利润率,按照最低标准计算平均可达46.1%。汉冶萍翁的利润率为35.1%。与其相比较龙烟未来盈利可达全国最高水平。除主要规划,公司还准备利用石灰石矿造优质白灰,在钢厂建成后,推而至于制造钢材、机械、教练铁工,另使各种钢铁工业附设于厂之附近……此又本公司希望为北方唯一大型钢铁制造厂之职志。” 在农商部会议室之中,面对着农商部、财政部以及其它十数名北方政府高官,司马拿着手里的资料,大声的向这些北方政府高官介绍着未来钢铁联合企业建成后的盈利。看着一些官员忍不住双目放光的样子,司马就知道这些官员上钩了。 这一年两千多万的利润实际上,也不过仅限于这两年,等到战争结束之后,一年能保证数百万的利润就非常不错了,更何况战争一结束,全世界就会进入钢铁市场大萧条。但是那怕是到时钢铁市场再萧条,司马都会坚持把这个钢铁厂办下来,钢铁即是国家,钢铁产量低下,就等同于国家实力的低下。 “一年两千万的利润,那么我想问一句,这些全部建成一共需要多少投资,另外贵公司准备拿出多少资金。”虽然金邦平已经在司马的呈文中知道了所需的投资及西北通用机械公司的投资额度,但是仍然需要历行公事般的过问一下。 “总长阁下,整个工程预计总投资为一千三百万银洋!西北通用机械公司将提供各矿场所需全部采矿设备,以及炼铁厂炼铁高炉设备,另外包括钢铁厂全部炼钢设备,以及制材设备,及其水泥厂全套生产设备,总值超过五百五十万银洋,这些设备全部冲抵折股。在此之外将认购新公司三百万银洋左右的股份。” 司马的话音一落整个 会议室轰的一声乱了起来,大多数北方政府官员显然没有想到西北通用机械公司竟然能一下拿出这么多东西,尤其是一口认购下未来新公司的三百万银洋的股份,这可是一下子拿出三百万银洋。 “哼哼!笑话,你说拿出这些设备,就能拿出这些设备,这些种话可不要乱说。再则你有没有银行开具的证明,证明你能拿出三百万银洋。”早在一年前就已经盯上了龙关铁矿,并为此专门筹款百万元准备开办铁矿的徐绪真,看着眼前这个年岁小自己十多的司马开口问到。徐绪直虽然没有那么多银子办炼铁厂,可是如果用来开矿却是足够,到时仅只是那些矿石出口日本每年收益都能达到百万。 “这是一份英国汇丰银行开出的我们公司在汇丰银行一百万美元存款凭证。我想如此一来大家应该没有任何异议了吧。”把一百万美元的款子存在汇丰银行让司马很是郁闷,一切都是为了这个钢铁厂。 如果不为了这个钢铁厂,司马怎么着也不可能把这么一大笔钱存进外国银行,可是存在本国银行就不甚安全。赶明一定要办一家自己的银行,司马拿出汇丰银行开出的存款凭证后,心下对自己说到。 “看来司马先生的西北通用机械公司的资金着实雄厚,但是大家都知道现在美国禁止出口冶金设备和机械设备,贵公司怎么得到这些设备,不要告诉我贵公司自己生产。”梁士诒抬着头说到,虽然已经经人劝解暂时放下对烟筒山矿权的心思,准备入股新公司,但是这关系到自身投资的事宜,还是需要详细查探。 “这些设备核心部件是从美国购买,这一点我们公司已经和美国在华兴华洋行达成协议,对于机器大家不需要担心,他们已经保证这些机器设备会在半年内运回国,大家大可放心。”兴华洋行是张健最在在北京的美国领事馆刚刚注册成立的一家美资洋行。也是这一切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如何把那些冶金设备的核心部件成功漂白,就全看他们操作了。 “你说核心设备从美国购进,那是不是说附属设备是你们公司自行生产。你们公司的生产的机床、纺织设备在国货展上定单如潮,但是这炼铁设备不比其它,还希望司马董事长做个解释。”作为农商部地质研究所的地质专家丁文江提出了这个异议,办钢铁实业联合体固然是个好事,但是若是自己技术不足,又不愿假外人之手,恐怕最后是徒费资本。 “我们公司已经和美方达成协议,将引进100万立方炼铁高炉全部详细施工图纸,以及15吨马丁炼钢平炉全套图 纸,我们公司现有的技术能力完全可以生产这些冶金设备中并不复杂的附属设备。”终于问到点子上了,实际上这个时代中国被迫从国外进口炼铁高炉、炼钢平炉很大原因是因为自身不能掌握其技术,而不在于其生产制造技术多么困难。 在后世像这些炼铁高炉那怕是2000立方的大型高炉,也有很多并不大的民营企业生产。而像那种200立方以下的小高炉,更是只有小型民营企业才会生产。在后世购买炼铁高炉的全部详细施工图纸没有任何困难,就是国内已经完全消失的几年的炼钢平炉地图纸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在那个资讯发达的社会这些东西根本不存在什么技术保密问题。更何况一号设备引进,二号设备自产是司马早就制定好的规划,不能自己生产的那就引进,可以生产的就自己生产。最后争取一切设备全部自产。这条路总是要走的。这次在农商部会议室内举行的面呈会,与其说是面呈会,到不如说是“龙烟矿冶公司”的成立分股会,或者说是司马这个商界代表和众多的官商代表的分股会。 “司马董事长,面呈会现在结束,请你到会议室会休息室静候。我等将对龙烟矿冶公司是否交由商办,做最终决定。”坐在主位上的农商部总长金邦平对司马说到,将龙烟矿全部交给司马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外人商办,最初就是金邦平的主意,而金邦平之所以这么提议,其中更多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徐世昌、梁士诒等等那些个盯着龙烟矿的人可都是北方政府的元老级的人物,如果交给他们办理到时他金邦平能喝到口汤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但是交给司马商办却不同,司马的呈文中已经详细的募股方案,按照这个募股方案,他金邦平至少可以参股十万元,按照每年纯利近千万的前提,这龙烟矿冶的十万元的参股可就是一个源源而来银坑。 会上最终还是拍板决定龙烟矿冶公司全部交由商办,但农商部组成督办处,龙烟铁矿预计募股一千三百万元,其中西北通用机械公司以机器折股五百万元,现金入股三百万元。方案一被通过批准西北通用机械公司便等于拥有龙烟矿冶公司61.5%的股份,在未来的龙烟矿冶公司中占有享有控股权。 虽然说整个方案基本上是按照司马上呈的公司开募股呈文办理,但是实际上司马仍然被农商部的官员们摆了一道,按照呈文上西北公司以机器拆股至少相当于五百五百万银洋,而且是不设上限。根据实际需求增股。 而在农商部最终通过的开办方案的里却明文规定 “西北通用机械公司以龙烟矿冶公司所需全部生产设备折股五百万银洋股份”,虽然并没有什么大差别。但是这就意味着西北公司必须要提供龙烟矿冶公司未来开办时所需的全部设备,而且是只能折价五百万银洋。那怕是西北公司提供了八百万、一千万的机器也只能折股五百万元。换句话说司马的西北公司还是被农商部的这些人给涮了。 第87章 宴会 京城东交民巷是正阳门和崇文门之间的一条东西向街道,1860年,根据天津条约,外国可派公使常驻北京,各国纷纷来华在此地建馆,由于公使馆聚集此地,东交民巷便被称做使馆区,但这时的使馆区只是地理概念上的,实际上是官府、商家、居民杂居的。 八国联军侵华战争期间,清军和义和团曾围攻过使馆区,所以,在战后签订的《辛丑条约》中将东交民巷附近划定为使馆区,界内的中国官、民均要迁出。界内建外国兵营并驻军,自设警察和管理人员,中国军队、警察不能进入,中国不能在界内先例任何主权,使馆区成为独立于。中国行政系统和法律制度之外的“国中之国”。《辛丑条约》的附件还划定了使馆区的范围:东至海岱门(今崇文门)大街、西界前门内兵部街、南至南城根、北至东长安街。 整个东交民巷地区内除了各国公使馆和住宅外,还有银行、邮政局、洋行、医院、饭店、俱乐部等建筑设施。馆区内原有的翰林院、銮驾库、王公府第、祠庙、民宅等都被外国公使馆占做馆址或辟为兵营操场。 每个使馆都有自己的围墙,整个地区外围又筑起高墙,墙上建炮台碉堡,墙外掘壕沟为隔离带,各出入通道架设铁栅栏门,由外国士兵荷枪把守。身为世界列强之一的日本驻华公使馆同样设于东交民巷,自日本驻华公使设立一来,日本公使馆便是日本在华扩张核心组成部分。 “公使先生,陆先生派人告知,中国农商部已经批准西北通用机械公司独立商办龙烟铁矿。”公使馆的参赞小末汇报完毕后就站在一旁。 “两年前,安特生刚一发现龙关铁矿,在中国人还没关注那里的时候,我国的大仓洋行就搜信到了龙关铁矿的情报,而且拿到了矿石标本,并且派出了技术人员到龙关勘察,结果得到的是什么结论?此矿只可制染料而不能制铁。 为什么现在中国人要投资一千三百万元开发龙烟铁矿!为什么中国人现在明明白白的说那里的矿石可以制铁!”日置益大声的喊着,手里挥舞着龙关铁矿的资料,还有一份两年前铁矿刚一发现时大仓洋行派出的技术人员对龙关铁矿的勘察报告。 日置益是日本驻华公使中少有的几位必须提到的驻华公使之一,1900年任驻华使馆头等参赞,参与八国联军侵华及镇压义和团活动。1914-1916年,日本驻中国大使。1915年1月18日,就是他代表日本政府向袁世凯递交旨在灭亡中国的“二十一条”,也因此让他成为研究 中国近代史必会提起一的日本人之一。日置益为什么此时会这么愤怒,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针对大仓洋行的这份报告。 日本是一个岛国,资源严重匮乏,尤以铁矿为甚。而铁矿却又是工业国家所必须的矿产资源,日本现在国内所用铁矿石大都来自中国安徽马鞍山、大冶两地,八番炼铁所离开两地的铁矿石,炼铁高炉就要停工。 日本早在几年前就通过以篡夺中国铁矿资源为宗旨的“日中两国一体化的铁矿自给策”,争取中国铁矿开采权是日本驻华公使馆和领馆的任务之一,像现在的本溪铁矿、鞍山铁矿都是以合办的名义被日本控制下来。但是竟然这么一个近在咫尺的铁矿,而且是已经派员勘察,就那也被忽视了,日置益显然无法原谅自己任内的失误。 “致函中国农商部,要求他们将龙烟矿冶公司的开办事宜,管理机关筹备及以管理机关人员,代表人姓名、住址等情况告知,告诉他们我国将准备融资龙关矿冶公司。还有去查一下那个西北通用机械公司,可以着人先与他们的那个董事长接触一下。”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最重要的就是对过去犯下的错误进行补救。日置益稍做思考后连忙如此布置下来。 “还!”公使布置下之后,小末参赞一低头弯要说了一声后,就连忙退出了公使办公室,去着手准备完成公使布置下的这些任务。 “日置益从桌上拿起另一份文件,这是天津的从事纺机设备生意的山本洋行经理山本次朗转呈的一份文件。没想到不到一年的时间,在内蒙古那种荒芜的地方,竟然能开办出如此的工厂。“必须要通知张家口领馆,从今以后必须对这个西北通用机械公司多加留意。”看到文件的内容后,日置益感叹到。 文件中提到这个西北通用机械公司制造的纱机已经超过欧美先进水平,日本国内企业水平远逊于西北公司。在这四九城里本就没有什么秘密,只消几个钟头,司马已经获得龙烟铁矿筹办权的消息,就已经传到了四九城内每个人耳朵里头。 “这皖人里头出了个执政,一堆将军,还有一个富豪,这看来又要加个富豪了。”一些人如此说到,看来这不过几个钟头司马的底已经给掀开了,毕竟在农商部里头当初注册西北通用机械公司时,做为董事长的司马在填写祖籍时所填就是皖省小城,只不过那里是司马后世的家乡罢了。 “司马董事长,恭喜、恭喜!”既然采矿、办厂的批文已经彻底拿下,开个庆功晚宴宴请一下各方宾客,也是司马这个财主现 在所必须要做事情。身为宾主的司马站在哪里不时的迎接着这些,看起来满面笑容、异常亲切显得和自己非常熟识,但是自己却根本不认识的客人。 司马开办的晚宴是在北京饭店的宴会厅举行,承办一晚的宴会开支高达数万银元,这个价格几乎让司马倒吸了口凉气,这宴会看来果然是个烧钱的玩意。以后若是没什么事这种宴会还是少办会妙。 “农商部总长金总长携其夫人驾到。”正在和这些并不熟悉的客人寒暄时,宴会厅外传来的声音,让司马连忙和来客赔了个不是,急忙迎了过去。“金总长大驾光临,司马真是荣兴之至、荣兴之至。”在宴会厅门口迎接金邦平时司马说到。 前后迎接了多位这些总长、次长之类,早已把司马累了个不轻,这会开个宴会也太累人了,光是这到处陪着小心,都够让人难受的,还是在口外舒服。在后世可都不是一般人能宴请到的主,就是搁在现在那也是能卡着司马脖子的主,由不得司马不陪着小心,在这里头候着。 “国务总理代表段骏良到。”喊话声传进宴会厅,原来在一起说着话的众人,都暂时停下之前的谈话,把头转向宴会厅门口。这位段骏良可是现在这四九城里权势最大的那位国务总理段琪瑞的长子,而且是打着国务总理代表的身份来的,能不让人侧目吗? “段公子大驾光临,实在是让司马倍觉荣兴、荣兴之至。”司马和眼前这个年龄比自己大上几岁的段公子说到,刚才明泰可是告诉了自己这位段骏良就是现在国务总理段琪瑞的长子,司马还不尽陪着小心。 “呵呵!司马,没想到现在我们皖人里头又出了你这么一位杰出商人,父亲很是高兴,这特意让我上门道贺,我这不请自来,还望司马老弟不要见怪。”段骏良是奉着父亲的吩咐来参加这个宴会,来见识一下这么一位皖商翘楚。再加上与明泰关系不错,此时称司马为老弟倒也是正常。 “是司马安排不周,还请段公子见谅。”司马有些惶恐的说到,原本这个宴会只是一个小型的答谢宴会,但是却没有想到,现在竟然来了这么一批人,看来这大家伙的眼都盯上了这龙烟铁矿了,这一会司马甚至有些后悔自己现在开发龙烟铁矿的决定了,这到底是对还是错? “陆军部总长徐总长到。”“走,司马兄,你我一直去迎一下徐叔,司马兄的面子够大啊!这京城里头的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天可都到齐了。”不顾得司马有些紧张的样子,段骏良一把拉住司马手朝门口迎了过去。 进门的是一个身着身着军装的中年军人,涂着发蜡的显得有些稀落的头发朝后梳着,微胖的脸型看来十分的憨厚,脸上好像是笑眯眯的,但是配上他的眼神却给人一种不自然的假笑的感觉。司马看着眼前这个眼神里透着阴冷,整个人显得傲气十足的军人,心下难以抑制自己的激动,虽说对民国历史不甚了解,但是眼前这拉徐总长,可是司马年少的偶像。 “至今唯忆徐督办能复塞北入版图”就是凭其三年后八千官兵复蒙的功绩,才让司马把眼前的这个徐总长当成自己的偶像,看着眼前这个显然有些孤傲的军人,司马就像当年第一次听说他亲率一旅官兵复蒙时那般激动。 “徐、徐总长,大驾光临是晚辈的荣兴,今天得见徐总长,实是晚辈三生有幸。”司马有些激动的说到,这个时候司马才知道为什么后世的那些个追星族,看到自己的偶像时会晕倒,原来见到自己的偶像真的有一种让人激动的有些窒息的感觉。 “说话如同做事,话都说不好,事还怎么做。”徐树铮对眼前这个说话有些颤抖的司马显然有些失望,没想到这个现在京城里头风头正劲的商人,竟然是这般角色。总理同意把龙烟那么大的挑子扔给这年青人,的确有些不明智。 “徐叔……”段骏良显然有些诧异父亲的知交好友对司马态度。 “骏良,你们先忙,这些贺礼,是来祝贺司马先生创办北地第一家大型钢铁企业。还请司马先生收下。徐某公务烦忙还请见谅。”话毕,没待司马来的急说出感谢之话,徐树铮就转身离开了宴会厅,甚至连宴会厅的大门都没进,只留下满面诧异的段骏良,还有被激的满面通红的司马。 第88章 绝对当汉奸 整个宴会司马都有点浑浑噩噩,根本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没想到自己在这个时代第一次与一个让自己神往以久的偶像级人物一见,竟然会引起这种结果。但偶像总归是偶像,司马之所以想当然的认为这就是历史上描述那个心高气傲的徐树铮,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就是这样的性格造就了他的功业。 而且是司马也觉得自己忒丢人了,见到自己神往以久的偶像竟然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好,人家能瞧得起自己才怪。千错万借那都是自己的错,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补救吧。 “农商部那群老爷们到底还是摆了你一道。”张健看着农商部的批文,随口说到,这办钢铁厂不比其它,现在让一厂承担全部厂矿所需全部机器,而且是只限定享有五百万元折股,明摆着是让西北厂亏本。 “我知道,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弄不到这个批文,就不能开矿办厂,现在大权可是在他们手里握着,有这个先例,那怕就是打死我,也不可能把再把炼铁厂建在这京城附近了。还在建在自己家门口放心些。” 今天会议一结束,在宴会上司马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农商部要求把工厂建在京附近的要求。把工厂建在京城附近,几十后再次搬到海边下,这种白费力气的活司马可不想干,更何况这么重要的厂子还是看在自己个眼皮低下放心些。 “行之,他们选中咱们办这个龙烟矿冶公司,就是因为咱们在这四九城里没有什么背景,哎!想做点事也够难的!”在宴会上从他人的口中知道了为什么自己的呈文会得已批准的缘故后,司马才知道这些因由,你没有背景这样才更方便他们谋取私,不过好在自己早都有了心理准备,而且是引入这些北方政府要员入股是司马即定方针,想和这些人搭上线,恐怕只能如此了。 “司马,为什么你今天见到那个陆军部的徐总长,整个人会那么失控?”张健忽然问到自己憋了一晚上的问题,虽然是陆军总长,但是也不至于这么激动不是,当时司马表现实在是很不正常。 “啊……呵呵,没什么,只不过是一时心情激动罢了。”因为什么?自己能告诉张健说因为徐将军会在三年后收复蒙古,而我在80多年后第一次知道他的生平事迹后,就已经把徐将军当成了偶像吗?而且是至今已经多年了。 “呵呵!今天你可有够丢人的,要是见着其它伟人,你不知道会激动到什么份上。”对着镜子,司马自言自语到,虽然嘴里这么说,可是司马相信自己见着那些个伟人也不会这么失态。 原因很简单,因为司马从来没有把那些个伟人之类当成过自己的偶像。有时候司马也觉得自己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会把徐树铮当自己的偶像的同时,却很难把一些历史上的伟人、名将当成自己的偶像? “在下中村横,是横滨正金银行京城支行协理,请以后多多关照。”司马看着眼前这个日本人以标准的九十度向自己鞠躬,看到这个日本人司马才知道为什么历史上叫日本人叫东洋小鬼子,的确够小的。 司马现在才觉得自己过去真的是冤枉了自己的同宿舍的一个同学,因为他身矮人胖双戴一副小眼镜,所以那会都叫他太君。今天见到这个中村横,司马才原来和历史上真正的太君相比,自己那个只有一米六的同学可真是个伟男子。眼前的这个中村横高头不过一米五几,不过整个人虽然矮点,但却显得很干练。 “贵公司现在已经获得龙烟铁矿承办权,如果贵公司需要现金贷款的话,我们银行非常愿意为贵公司提供贷款。”待一阵寒暄之后,中村横说出了自己,之所以找上门来要求提供贷款,更多的是根据驻华公使日置益公使的要求,通过贷款的附加条件获得矿石供应保障是这个时期日本最常使用的办法之一。这一次当然也不能免俗。 “呵呵!中村先生,我先谢过中村先生的好意,我的公司最近暂时还不需要贵行的提供贷款,有劳中村先生费心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些日本人送上门给你好处,肯定就没按什么好心,更何况司马知道历史上这日本银行可是日本侵华时叫的最狠的帮凶之一。 “司马先生,贵公司承办龙烟铁矿一共需资超过一千三百万元,甚至于更高,这么大的投资单靠贵公司独立办理和民间募股,显然不太现实,最恰当的办法就是利用银行贷款,我想司马先生先考虑一下贷款的优劣。相信身为商人的司马先生想通之后应该不会拒绝的。”早已料到司马会拒绝的中村横劝说到司马。 “中村先生,我想有裕繁铁矿公司的前车之鉴,我恐怕就砸锅卖铁,也不敢要你们日本银行的那怕一分钱的贷款,中村先生的好意,我还是敬谢了。”的确中村横所说不差,单靠西北公司根本不可能独立办成这样的钢铁联合企业。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司马压根就从来没想过接受那怕一分钱的日本银行的贷款。 安徽的裕繁矿区的发现和开采之日,正是第一次世界大战酝酿与爆发之时。当时,列强军备竞赛激烈。钢铁是军事工业的基础,世界市场“钢铁之需要骤增, 生铁价格每吨曾涨至300元以上”铁矿石价格也从每吨4元猛涨至14元,最高达20元。在这样的形势下,裕繁铁矿对既有称霸世界的野心又苦干资源缺乏的日本具有巨大的吸引力,成为他们觊觎的目标。 他们迫不及待地把魔爪伸了进来,在“军力所不逮”的情况下,日本资本从1913年起即借所谓“经济提携”,以资本输出形式控制裕繁铁矿。而这其中起到关键作用的就是裕繁铁矿公司,1913年,商人芜湖顺泰米行老板霍守华与洪收及青阳县陈梅庭共同邀集股东90名,集资百万银元.成立了裕繁铁矿股份有限公司。 为寻求矿山销售出路,霍守华于1914年10月及1916年9月先后两次与日本人森格及中百实业签订四十年出售矿砂合同。接着日方投资,霍守华再次购得土地八百余亩扩大了矿区开采规模。 在霍守华商人重利在他的身上有着鲜明的体现。从一开始就是想利用日本人的借贷谋求利益,可悲处却不自知所做乃与虎谋皮之举,在壮大日本的钢铁工业的同时,中国的处境每况愈下,覆巢之下,最终引狼入室,将大好资源拱手相让。 话说若是没有此人的介入,复转让全矿于中日实业公司,也不会出现共和五年三月,日本政府强索桃冲铁矿,政府屈于日人之要求,遂将全矿矿区,归裕繁公司开采,而这个现中国最好的铁矿就这样一样落入寇手。 矿山主权一样旁落。而在其中起到关键作用的并不是裕繁铁矿的日本合作商三井矿业,而正是日本银行提供的贷款,使得日本政府有了插手的借口。有这等前车之鉴,无论如果司马都不可能借日本人一分钱。 “司马先生,请您放心我们正金银行为先生提供贷款仅只是出于商业回报的商业行为,再则司马先生您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和政府高官合股开办实业,最终吃亏的可是你个人,如果司马先生接受我们银行的贷款,那么司马先生根本不需要担心贵国高官的敲榨。” 中村横解释到,月前发生的裕繁公司事件,的确在很大程度上的影响到了日本银行过通融资地方式控制中国矿产资源进展。但是在利益面前,大多数中国人都会优先考虑个人利益。 “是!和政府官员合作,我个人或许会吃亏,但是如果我和你们正金银行合作,吃亏的就是中国!与其被你们敲榨,我到宁可被国人敲榨。再则我还不想像那个霍守华一样被人骂成汉奸,给祖宗蒙了羞。司马虽是个商人什么生意都能做,就是汉奸生意不 能做,什么都能卖就是这个国家不敢卖。中村先生,请回吧!” 不久前的裕繁铁矿公司的事情,给司马的震动很大,一个人可以无耻,但是不能无耻到那种地步,为了个人利益甚至于不惜出卖国家,亏他爹妈给他起了那么一个名字。商人逐利是天性,但是商人不能为了利益出卖一切。 正是因为裕繁铁矿公司之事,才坚定了司马开办龙烟铁矿的决心,其根本原因就是为了防止你龙烟铁矿在历史上那样和汉冶萍公司、桃冲铁矿一样沦为日本钢铁业的原料提供地。最终是此消彼涨,以低价矿石、生铁供应壮大了日本钢铁企业,而那些企业炼出的钢铁最后又在工厂转化成武器弹药打到中国人的头上。 第89章 商股 如果说在天津举行的华北国货展给西北通用机械公司带来什么好处,恐怕最大的好处就是接到大量的定单,仅只是纱厂就接到了二十五万锭的纱厂设备定单,按照公司的目前的产能要完成这些定单至少要到一年以后。 自从接到大量定单以后,原本每天只工作十多个小时纺织设备厂,除了从其它分厂抽调了一批工人开始进行三班倒的生产,而且还向公司递交了报告要求扩大纺织设备厂。虽说机床厂接到的机床定单并不多,但是同样也接到大量的定单,虽说国内资本企业对金切机床的需求量与纱厂设备无法相比,但是毕竟仍然有非常广泛的需求,为了完成定单同样需要进行三班倒,以抢在交货期前交付完成定单。 同样的像铸件厂、电机厂等多家分厂也因为要向两厂提供配件,也都一起同时赶着工,以至于整个公司上下十多个分厂现在都已经是忙成一团。连天加夜的开工以抢在定单到期之前生产出足够的设备。 因为欧洲的需求导致美国高速钢刀具对华输出量已经几近于无,所以国内对各类机床的刀具需求量甚大,以至于原本并不在考虑内的刀具在国货展上一次就接到数十万元的定单。刀具厂一直整个公司最大的耗能大户,厂里使用着电炉熔炼司马从后世买来的高速钢,以制造刀具,可以想见其耗能之大。 司马的西北通用机械公司和其它工厂不同,他是以自备电力作为动力来源,而且整个工厂生产全部依赖电力,不同于关内很多工厂甚至仍旧用着蒸汽机作为动力源。整个公司十多家分厂的用电,全部依赖工厂电力车间的六台柴油发电机组提供,早先时这六台柴油发电机大多数时只运转三分之一,而现在这六台柴油机除非了一台备用每天轮换之外,其它则是全天运行以保证整个公司的电力供应。 早先工厂产量不高时,各厂的工人甚至需要在工作时间中歇班,所以工厂用电并不觉得紧张,但是当各厂开始连班倒加工班加点的生产时,电力供应一下紧张了起来。 “老王,公司通知从今天起停止对办公区、居住区供电,全力保障对工厂的用电,要是再没办法提高供电量,估计整个公司都会搭白眼瞧咱们。”李云方抓抓乱七八糟的头发,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同样几天都没休息好的王财。 两人都是公司从天津电厂里挖来的人,李云方那时是电厂的技术主管,而王财则是电厂里的师傅,两人关系相当不错,跳槽自然也是一起跳。既然有福一起享,那么现在自然也是有难一起担了,现在 整个工厂的用电量激增,工厂的发电机功率根本不可能提供足够的电力,而想外接电力也不可能,最近的发电厂就是张家口电厂,那里距离这可有几十里地,更何况那个只是烧煤油的小电厂。 “云方,这厂子里的总共有六台发电机,原本咱们只开五台,现第六台可也开了,按照这机器的技术手册上的提到的,这么连续运转下去,咱们必须要把功率调低30%,现在咱们已经把他调高了5%,要是再调高我担心恐怕会出事。” 王财搓了搓满手油污的双手说到,虽然过去在天津电厂里没接触过这种欧洲最新也是最先进的柴油发电机,但是靠着一股钻劲,王财还是用了半年多时间把这柴油发电机给吃了个通透。对这柴油机的性能王财虽不敢说是厂里最精通的人,但是也能排到前几个,这柴油发电机技术手册上说连续运转时功率只得调至输出最大功率的70%,但是王财还是把它给调到75%,六台发电机运输了几天都没有任何问题。 “再调高点吧!现在公司接了这么多单子,没了电所有的都得停下来,公司的名声可全指着这批国货展上拉来的单子了。”深知这批定单对整个公司重要性的李云方叹口气说到,如果公司当初多配几台柴油发电机也不至于如此。可是话说回来当初李云方刚当这个发电厂的厂长时,这可是两台发电机一动全厂的用电就措措有余了,当时自己这个厂长和厂里的几十号人可都是闲的发慌。 “云方,要是再提高了,这出不出事我可不敢保证,要是到时真的会出事了。那公司可就得停工了,到时只怕……”本着对这几台发电机的了解,王财还是有些担心如果这么做,恐怕到时真的有可能出事。 “这也是没办法,公司里催的急,每隔几个钟头再把发电机的功率降下来,这样总好过像现在这样不是,先这么凑合着吧!”除了这样李云方还真的想不出其它办法来,眼下只能如此了。龙烟矿冶公司额定资本为银洋一千三百万元,除去司马认购的八百万元股份之外,余下五百万元股票全部为商股募集。 “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同意把商股交给中华汇业银行募集。”司马一听说陆宗舆等人要把五百万商股募集交给中华汇业银行,立即站起来反对到,这家银行可是陆宗舆为了迎合日本经济侵华需要而设的中日合资金银行,虽然陆宗舆出任银行总理,但是所有业务都归日本人掌管,如果商股交给这家银行,那么就等于把商股全部交给了日本人打理。 “司马,闰生(陆宗舆字)可是 那家银行的总理,怎么着这可是几百万的商股,交给汇业打理,再合适不过了。都是自己人嘛!”金邦平在一旁打着圆糊说到,之前就有多人对金邦平把铁矿开办权交给司马商办有些不满意,甚至于日本公使馆也表示了不满,现在他们要求商股募集要么交给日资银行,要么就交给汇业银行办理。 对于这个要求金邦平虽然觉得无礼,但是面对公使馆的压力,却只能在一旁帮衬着,至少把这商股交给汇业银行好过交给日资银行不是。而且至于交通系等人要求商股交于交通银行办理的要求,此时已经被金邦平放置在一边,将如果事物交于交通系等人显然不甚合适。 “金总长,非司马不识相,如果把这商股交给他汇业银行,和交给外国人有什么区别?他汇业银行里的中国人可还没有日本人多。”司马不顾陆宗舆恼怒的表情大声的说到,自己已经认定事情,就绝对不可能改变,像陆宗舆一样当个卖国贼司马还不想。 “你……我和大家在一起作生意,其目的就是为了挣钱,这商股现在已经差不多认了三百多万。大都是政府官员亲戚认股,仍有近两百万的空额需要募集,而汇业银行对从事股金募集的经验是再丰富不过,还请司马先生好好考虑一下。”陆宗舆按耐住心头的火气说到,开办龙烟矿冶也是陆宗舆个人的一个愿望之一,当然出发点更多是出于利润的考虑,把商股募集收由汇业办理,是日置益公使的亲自要求的。 “陆先生,龙烟矿冶开办需时一年多,需筹集资金数百万元,而日后每年上千万的资金流转,完全可以让我们自办一家银行,没有必要事事假于他人,况且开办银行生利,同样可以加速龙烟矿冶建设。 我的意思是我们自己办一家银行,总好交给其它人打理。”一直座在那没有说话代表着现任总理的段骏良突然说到,在段骏良看来与其让这些人在这里争来争去,到不去把这事搁在一旁,自己办家银行得了,总好过像现在这样吵来吵去。 “自已办一家银行?”听到段骏良的话,司马像是顿开茅塞一般,就是为什么把假外人之手,以现在的龙烟矿冶公司所拥有的资金量,完全自己开家银行办理募集商股事宜。 “自办银行?你以为开银行就是过家家一样,想办就办?大公子,你想的太简单。”听到段骏良的话后陆宗舆几乎是笑着说到,这个大公子实在是有点儿少不更事,这银行可是想办就办的,那怕就是有银子,可办银行的人才从那里找? “我自然提议,那么 就有合适的人选,犯不着让陆叔费心。”被陆宗舆一讥,段骏良年青气盛的脾气上来了,一句话顶了上去。虽然只不过是气话,可话说段骏良心里还真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第90章 银行 “银行与工商业本有绝大关系,工商业发达,银行斯可发达,故银行对于工商业之投资,自系天职。而投资之目的则有二:1.专谋营业上之利益;2.助长工商事业之发展。……欧战虽酣,但世界经济之竞争日益剧烈,我国工商业似应及时发展。 银行事业与工商业有密切之关系,如前所述,将来如有新发生之事业,或对于重要之工商业,须结合团体组织、银行、公司之类,我们如果要办银行为发展营业起见,或须分投资本亦未可知。”在北京饭店司马的房间内,一留着八字胡的不过只有三十来岁周作民的半坐在沙发上向司马谈着自己的理念。 “嗯。你说的不错,银行和工商业的关系就像你所说的那样。”司马知道眼前的这个周作民可是中国近代史上有名的银行家之一,金城银行的创办者,那怕在后世的二十一世纪金城银行仍然存生,没想到段骏良所提到的那个开办银行的人才就是这个周作民。 周作民在南京法政学堂任翻译,并在业余时间自学财经。辛亥革命后,周作民担任南京临时政府财政部库藏司科长,走上仕途。1912年随临时政府北迁,在财政部继续供职。1913年任库藏司司长。1915年周作民离开财政部,任交通银行总行稽核科科长,后又兼任国库课主任,现任交通银行芜湖分行经理。其与段骏良结识是因为段骏良的一些私房钱是存放在交通银行,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两人才得已结识。 当陆宗舆讥笑到段骏良有点少不更事时,他所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周作民。当司马知道段骏良口中的这个“天生的银行家”就是周作民时,司马知道自己这下算是拾到专职人才了,就是单冲周作民用二十年的时间把金城银行办成中国最大的私立银行这一点,就已足够,当然人无全人,周作民此人因为过去的留学日本的经历,使得本人稍显亲日,但幸好还不卖国。 “日本三井、三菱,都是以银行为核心,以贷款、投资控制大量的工厂、矿厂、交通和贸易企业。投资矿厂就控制了工业源头企业,投资工厂又控制了生产企业,而投资交通又能控制产品的运输途径,最后就是贸易企业,这样银行实际上就控制了整个工业体系,其所能取得的利润远非投机金融所能相比。未来的中国银行业也应三井、三菱两家银行为师,以投资实业为主。” 开办一家商业投资银行是周作民在自东渡日本求学后的一个愿望,以银行资本投资工商实业,弥补国内工商实业界资金不足的困境,最终促进整个国家的工商实 业进步,也是周作民的一个理想。看着眼前的三十来岁的周作民,司马突然有些错诧感,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估计一年后他还是会自己创办金城银行,而现在自己出现是不是已经改变了历史的进程。 司马知道金城银行之所以高速发展,很大程度上得益于眼前这个周作民的投资眼光,还有就是他对金城银行的大权独揽,便于其做出有益银行的决策。但是他真的适合吗?虽然自谓拾到宝了,可是一时之间,司马还真的陷入两可之中。 “开办一家新银行需要多少投资?新银行承办龙烟矿冶公司的商股募集会不会有信益问题?”司马犹豫了数十秒钟后开口问到。 “司马先生,首先开办这家银行并不需要太多的资本,五十万元的实收资本足以,再加司马先生的一百万美元的存款和政府高官数百万元的龙烟矿冶募股款,有这两笔存款就足以支撑起银行的信益。至于筹集商股其信用不在银行,而在龙烟矿冶。有了北方政府几乎所有数得着名号的官员参股,相信国内商界定会跟风而动,而这正是扩大银行影响力的最好时机。” 听到这个司马董事长这么问自己,周作民知道十有八九眼前这个司马董事长心下已经同意开办银行了,于是便开口说到,早在来之前周作民就对此进详细分析利弊,发现没有什么比利用龙烟矿冶公司商股募集,更有利银行发展的事了。 “五十万银元!”司马摇了摇头,这个数字并不多,但是对于现在的司马来说却算是一笔庞大的数字,因为那一百万美元的股金另外再加上一百万美元的预备金拿出去后,司马几乎就已近是倾家荡产,当然这些并不为外人所知。 “司马董事长,五十万已经是最低限度,段公子说他个人出资本六万元,我个人认四万,我个人另外还有信心在两周内募到十至十五万元的股金,司马董事长只需拿出二十到三十万就已足够。”见司马提到五十万,周作民心里估计这笔款子显然够司马为难的,毕竟投资钢铁厂还没见什么就已经百万美元拿了出去,于是便开口说到,对于募集十万以上的商股,周作民本人是信心十足,这几年周作民也认识不少有意投资银行业的督军、商人,募集这些投资显然没有任何问题。 “这些钱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如果你出任这家新银行的经理,你需的是什么?”司马想了一下,到月底和马修谈好的那批苯酚、硝酸交付后,至少会有上百万美元的利润,到时开几家银行都没什么问题,但是眼前这个周作民显然是一个野心十足的银行 家,让他出任银行总经理,他想得要什么呢? “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和银行管理全权,董事会不得干涉银行业务运作。”周作民开口说到自己的条件,无利不起早,百分十五的股份索求是周作民的要求之一,而不愿意受制于人的周作民,显然不愿意别人干涉他的管理,实际历史上的金城银行的发展也是得益于其的大权独揽、决策独揽的结果。 后世周作民主持的金城银行对工商实业界的投资,很多也都是在董事会的反对下强行决定的。最有名的要数对永利碱厂的几十年如一日的支持。 永利制碱公司为久大精盐公司总经理范旭东发起创办。范旭东是中国化学工业奠基人之一,著名爱国实业家。他1914年创办久大精盐公司,1917年创办永利制碱公司。早在1921年,永利创办,成败未可预定时,金城银行就独立资助,与其订立透支10万元的合同,此后透支数额逐年增加,1924年至1925年增加到15万元,1925年超过60万元。在当时这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字,需要冒着极大的风险。 永利试制纯碱的过程前后经历了八九年时间,资金严重短缺,想再招股,连股东都不肯再继续投资,其他银行也不敢放款。永利筹建期间,曾欠了金城银行好几十万元的债款。金城的同仁都非常恐惧给永利的放款难以收回,周作民放款给永利的决定,遭到部分董事和天津分行负责人的非议和反对。 而周作民认为,范旭东脾气耿直,自信力强,有勇往直前的创业精神,做事扎扎实实,为人坚守信用,制碱又是极有前途的民族工业,他的事业不会不成功,坚决主张贷款支持永利。他说,“我主张看人不看事,要考察这个人是不是一个能做事的人。” 正是在金城巨额资金的支持下,永利顺利渡过难关,1928年,永利的“红三角”纯碱在美国建国150周年博览会上得奖,信誉蒸蒸日上,逐步将洋碱逐出国内市场。而后来范旭东创办远东第一大化工企业永利硫酸,也是在周作民牵头组成的银团的支持下创办。 而这一切有利于实业发展的决定,大都是周作民大权独揽,禁止董事会干涉其商业运作的前提下完成的。便是周作民在金城银行实行的是人治。他不太在乎规则、制度的建设,只求把最有用的人安排在最能发挥作用的地方;他从不向自己的下属灌输什么理念和追求。这显然和司马创办银行的本意有所差距,但是一时间之间除了眼前的这个周作民,司马还真想不到还有谁适合办 理银行,眼这的这个可是号称银行业的诡才,用他是富还是祸? “恭喜你!金城银行第一任总经理,月底之前你会得到一百万元的实收资本,还有公司10%股份。以及银行全部的行政职权,董事会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商业运作。”司马站起来伸着手说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伪善也罢、亲日也罢,反正除他之外还真没有别人可用,用他那么银行名也不用重起了,直接用金城银行这个名字得了,名曰金城,盖取金城汤池永久坚固之意,这倒也是一个好兆头。 第91章 爆炸 京城东郊民巷,日本公使馆。 “这次有劳闰生君费心,虽然末能成功,但是鄙人和我国政府依旧非常感谢闰生君为此前后奔波之苦。”日置益说话间站起来对着陆宗舆来了一个九十度鞠躬说到。 “公使阁下,没能办好此事宗舆已感觉万分惭愧,公使阁下还如此客气,实在是让宗舆汗颜。”见日置益起身给自己鞠躬,陆宗舆也有些诚惶诚恐的连忙站起来鞠躬还礼到说。 “闰生君,不必自责,此事只怪事发突然,以至于我等失去操作时间,大日本帝国是不会忘记闰生君的。”日置益正颜说到,这一次日置益所碰到的是自己出任驻华公使以来的第一次全败,从头到尾的全败。 “公使阁下,那个司马来历神秘,据农商部的材料其祖籍安徽小城,世居南洋,年前回国经商,对于这个司马的一切至今都是一无所知。”陆宗舆曾经让人调查过司马的来历,但是最终结果和农商部造册登记的完全一致,虽说知道其世居南洋,但是却不知道是南洋那个地方,而南洋那么大,谁知道他是从那个旮旯里冒出来的。 “他的来历并不重要,以闰生君看来,他对大日本帝国的感官如何,我们之间是否可以成为朋友。”既然合作不可能,那么如果可以成为朋友,到不防拉拢一下。日置益沉思了一下低声说到。 “公使阁下,以宗舆看来,司马此人极度排外,尤其以反日为甚,想拉拢这种人只怕会适得其反。”陆宗舆听到日置益有拉拢司马的意思,连忙站起身来说到,对于这一点陆宗舆猜的一点都不错,在司马很小的时候,其爷爷就告诉司马两件事一是做个男子汉把家撑起来,二是恨日本人。 “贵国像司马这样以振兴国家实业为已任的实业家则实不少,可是他们永远不明白一个道理,国家太弱,个人太强终究还是会吃亏的。闰生君是吗?”日置益靠在椅背上轻轻的说到,如果像司马这样的这些实业家是日本实业家,估计会成为日本国民的偶像。但是只可惜他们出生错了国家。 “公使阁下,中日两国千年近邻,互相提携进步是不二选择,中国在日本帝国的帮助下终究会走向富强的。”听到日置益这么说,陆宗舆有些不自然的说到,是啊!这个老大的国家太弱了,国家太弱了,个人再强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这个老大的国家虚弱了几十年,任何一个有爱国之心的有识之士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国家就此虚弱下去,而在这个时代,大多数不愿从政的精英们,他们大 都选择以振兴实业地方式,来实现自己的强国、富国的梦想。但是个人再强终究有什么意义?几十年后国家依旧是如此虚弱,和日本这个已经完成工业化的近邻硬碰硬拖打了八年,才算取得战争的胜利。 在公司的第三十四号厂房,这里是公司下设的一处武器制造厂,只有百台各类金切机床、锤锻设备,现在护厂队所用步枪、手枪大都是这里制造,这里现在每天可以制造数十支步手枪。而作为整个公司唯一的一个武器专家,史道姆除了身任公司的技术专家外,就是出任现在这个武器车间的技术指导。毕竟除了几个从关内挖来的曾在关内兵工厂工作过的老师傅外,别人可并没有制造武器的经验。 史道姆自己绘制图纸仿制的三八式步枪,并非是全部按照日本三八式步枪进行仿制,像原步枪上拉柄挡片,结构非常复杂,明显不易加工,而在这史道姆便把机尾改成的毛瑟式。制造武器制造厂虽然有非常先进的机器,但是却因为新工人较多的原因,在早期生产进像弹槽宽、托弹底不对、枪机保险着机扶起栓来关栓,机簧因热加不过关发软。 诸如此类毛病直到史道姆严格照搬了克虏伯兵工厂的管理方式,同时加强了对新工人的技术培训才得已改良,在没引入质量监管之前,这里的检查员只知道看看数数或者量量。并不知道那场有什么毛病,只是起到点数的毛病,经过细致的技术培训后,检查员学会了找毛病,也明确了自己的任务。 “史工,高经理让你把这里的生产全部停下来,兵工厂的机械和加热电炉的能耗太高,现在的护厂队根本不需要这么多武器,所以这里按照公司意思,生产全部停下来,闲置下来的工人可以进行技术培训,也可以补充到其它工厂。”在武器车间里看着正忙着的史道姆,公司经理处的石磊说到。毕业于京师大学的石磊是公司经理处主任。其职责差不多相当于秘书之类。 “好的,你告诉王经理,工厂今天晚上就会停产。不过要等这架机枪造好之后。”早已经得到高传良通知的史道姆.格威尔没有什么说什么就应了下来,史道姆口中所说的机枪实际上是史道姆的一个个人的试验。在上次马匪侵袭的时候,装在装甲汽车和搭车卡上的日制三年式机枪多次发生供弹故障,其原因就是因为使用的钢性三十发保弹板在颠簸的车上使用很容易导致弹板变形,进而发生供弹故障。 因为口外的环境并不适合水冷机枪的使用,而三年式机枪的保弹板显然不适合在颠簸的环境下使用。所以从那以后史道姆就进行了 多次试验想法这种三年式机枪改成弹链式供弹,要想对这种三年式机枪进行弹链改造,其技术难度显然不亚于重新设计一种机枪。只不过作为枪械外行的史道姆显然并没有独立研制机枪的天份,半年来试制了数种“新型”重机枪均以失败告终。 配电厂的车间的噪声虽然较之工厂其它车间较小,但是常时间呆在八十多分贝的嗓音环境下,也极易使人心下烦躁不安。在配电厂里工作并不像在厂里机床旁工作,在机床旁工作虽说嗓音比在配电厂大,但是大多数工人会用棉花把耳塞起来,这样比这里舒服的多。但是厂里的王师傅却不准厂里的人用棉花把耳塞起来,主要原因为了防止因此而没听出正在运转的机器会不会有什么不正常的嗓音,以免出什么意外。 贺谐对这种嗓音环境早已习惯,自从接受了几个月的培训后,来这里工作已经半年多,再怎样也习惯了。还有一个来小时就休班的贺谐,此时脑子早飞到其它地方,厂里已经同意他请假回家了,这一次请的是半个月的带薪假,之前贺谐还真不知道有放假还有钱拿。 自从来到这口外就差不多有九个多月就没回过家乡的贺谐对这个假期很是期待,带着这九个月积余下的百十块大洋回老家讨个老婆。然后先带着老婆来这从有闲房子的人那里租间房子先凑合着,等到以后厂里给自己分到房子,到时这日子就好过了。 “老王家的闺女咋样呢?要不四妮也行,要不就找花芳吧,她也怪漂亮的!”这会贺谐开始在脑子里想着自己回家以后应该让媒人说那个当自己媳妇了,这也不怪,毕竟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是大多数人的梦想。在这胡思乱想着的贺谐当然没有注意到这会四号柴油发电机发生出的异样的嗓音。此时已经超负荷工作的四号柴油发电机发出不正常的运转嗓音,没一会又突然闪出火花起来。 “轰”一声巨响传便了全厂,爆炸掀起汽浪把石棉瓦制成的配电厂厂房的墙壁撕开了数百块之多,柴油发电机上的配件被炸到数十外的路上。原本在紧张加班加点赶工的各厂,因为配电厂里的突然爆炸导致电力供应突然中断,爆炸后的瞬间,机器随之停转,让听到爆炸声的人们心里咯噔一声。听到爆炸声的高传良从办公室里冲出来朝外一看去,配电厂那一块冒出了冲天的黑烟,看到那股冲天的黑烟,高传良心里咯噔一下,暗叫声不好。 共和五年西元一九一六年七月十日,“龙烟矿冶公司”在农商部会议室举行首次股东会及董事会成立大会,公司简单规定,“董事会设八 人,由官派者两人,余六人由股东会中列席之商股东股票互选”,“有本公司股份百股以上(即银洋五万元)之商股东得被选为董事……五十股以上者得被选为监察。”司马豪无疑问的被选为董事之一,按照股权分配司马享有铁矿35%的股权,以及钢铁厂78%的股权,最终享有整个公司61%的股权。 第92章 回厂 龙烟矿冶公司从最初一开始就是一个不同于一般企业的非商非官企业,无论是董事或是监察都呈现出各自特点。一是大多数董事会、监察都先后出任过北方政府的总长、次长或相当于这一级的高级职务。名气不显得的徐绪直,是前国务总理徐世昌之子,因为其并不方便直接出面,就父借子名,以徐绪直出任龙烟矿冶商董。 段骏良更是现任国务总理段祺瑞的长子,一直以来都是作为其父的经济投资的代理人。无论是以徐绪直为首的商董事和以段骏良为首的商监察都要比官派督办董事地质学家丁文江和官监察的权势大。当然更比司马这个董事长的的权势更要大上许多。但是归根结低这龙烟矿冶公司的实权控制在“商”,只不过这批商人的身份实在特殊,远不是像司马这样的民间商人可比。 从上个世纪末来到中国开办洋行,到现在已经接近二十年,二十年来马修结识过各种各样的中国人,这些中国人无论是崇洋也好,排外也罢,但是都有一个共通同点,就是他们无论外表怎么伪装,但是在内心里面对外国人的时候却提不起什么自信。但是这些套用在那个司马身上显然不合适,至少在马修看来这个司马是打骨子里头看不起自己这个大英帝国的国民,每每想到这马修有就有些气结。 马修一直不甚明白为什么一个衰弱至极点的老朽帝国的国民为什么会看不起自己这个世界第一强国的国民。其实马修可能真的误会了司马,至少在司马的眼里可没有瞧不起这大英帝国的意思,只不过司马打心里头就不喜欢什么这些个洋鬼子,那里还有陪上什么好脸子。 “司马先生,这个建议,你一定需要考虑一下,如果您有能力弄到足够的军装的话,我保证会把今年俄军全部的军装余额拿下来,这其中的利润可是数百万英镑。”在司马住的房间里,马修有些激动的对司马说到,虽说出售化工原料的利润较为庞大,但是作为商人的马修却不愿意白白放过其它挣钱的机会。 像眼前的这个承包俄军军装供应的机会,马修怎么可能放过他,这些军装可不用卢布买单,可是大英帝国和法兰西用英镑和法郎买单。仅利润就高达百万英镑。这时的俄国成衣制造非常落后,上千万俄军的军装大都依赖其盟友英法两国进口,而两国因为只能满足自身需求,对俄援助大都是转包给国外。如果争取到这笔定单,那么所取得的利润也是能让人目眩的。 “亲爱的司马,你要知道去年俄军的军装大都是被日本人拿到了,日本人可是靠着卖衣服的钱想造 条主力舰。”对中国国情甚为了解的马修开口说到,任何一个排外的中国人大都反日,更何况这两年中国人最反感的就是日本,马修在这说着这话的时候,心下开始向上帝祈祷眼前的这个司马一定要是坚定的反日人士。 “你是说日本靠着卖军装弄的钱来造条主力舰?”听到马修这么说司马不由得一愣神,只听说过后世咱们中国十亿件衬衫换一架飞机,可是没听说过这日本人靠卖军装还能给自己添条主力舰的。这也不怪,司马根本不知道此时的日本工业的支柱实际上就是轻工业,日俄战争时,日本人不就是靠出口的生丝换回的军舰打败了俄国。 “当然,日本就是靠出口生丝、服装、布匹来换取工业必须的机械设备,难道说司马愿意看到这一切吗?”对于眼前司马的反应,马修知道自己押对宝了,显然这个司马好像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反日,有了这个前提一切就好办多了。剩下的就是添油加醋了。 “你确信你能够拿到俄国人的军装定单,只要你能拿到定单,我就可以拿出足够的军装出来,无论是单衣还是棉衣。”对于供应军装司马再有信心不过,后世的中国唯一可以称道之处就是世界上最大的纺织品出口、最大的成衣出口国,很多国家的军装都是在中国定制。如果拿到这个定单能干扰日本的经济发展,那是再好不过了,反正无论如何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日本靠着出口军装换军舰、换工厂。 “这个您大可放心,顺便说一句,俄国人对去年我们交付的大衣感到非常满意,说其作工甚至不亚于法国时装。有了之前的合作,相信俄国人不会拒绝我们的提供军装的。前提是只要我们可以保证能提供足够的军装,这个定单就绝对不可能再流到日本人手里。” 听到司马答应了下来,马修微笑着说到,终于还是把眼前的这个司马拉进来了,马修从去年到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因为自己一时的贪心,至于自己失去了去年的那个发财的机会,现在机会重新降临到自己身上,显然不能再次错过。 共和五年农历五月十八,金城银行在京城不显山不露水的成立,按照以往习惯各国内私人银行每家银行向金城银行分别存入了万元包银。虽说金城银行只有两间门市,放在这四九城里头可谓并不显眼,但是圈里圈外的人大都知道,这金城银行的大股东是现在龙烟矿冶的董事长司马,而二股东就是现在的国务总理,这不银行一办下来就接到了龙烟矿冶商股募集这块连日本人和汇业银行都没抢走的大肥肉。 “老板,这才两 天功夫这些个官面上数得着的人家就弄下了几百万的商股,光徐家二十万、段家三十五万、曹家三十五万、陆家三十万,再加上各地督军之类,估计这五百万的商股,能给真正的国商们留下的不足百万,盛家和周家分别入了三十万。现在举国上下数得着的人物都在龙烟入了股,这些人大都是用多户投资,把股款化整为零,都是一群透精的主,这样即可以藏富不露。掩人耳目,还能得到更多股权,这么多“官商”们入股对咱们公司不知道是富还是祸,只怕以后尾大甩不掉啊!” 周作民拿着几天来的募股清单和司马说着,虽然对这开张没几日就募到如此之多的商股,还顺道募集了数百万元的存款,但是一想到这些商股背后的那些个北方政府的老爷们,出身交通系的周作民也不禁有些头皮发麻,可真有些担心以后这些是尾大甩不掉。 “没事!咱们敞开门来做生意,还怕什么人入股,这些人的背景不需要担心,离开这些人就是别想把这龙烟矿冶办成咱们最中国、甚至整个亚洲最大的钢铁托拉斯。”早在一开始就已经定计要借这些北方政府官员入股之势以减少麻烦的司马,那里会担心什么以后尾大甩不掉,这么多官员拿着自家的真金白银入股,以后龙烟矿冶需要办什么事,那还不是一路绿灯。 更何况最重要的是,司马知道八年后现在的这个北方政府,就会被关外的那个胡子出身的大帅打下台,甚至于在十二年后北方政府就会成为历史名词,到时已经壮大的龙烟矿冶所需要的仅只是按商业规则办事就行。尾大甩不掉?可能吗?也许那时这些下台的北方政府官员们还有各地督军们,会庆幸自己当年如何有眼光投资了龙烟矿冶。 “老板公司里发来的紧急电报!”就在这会银行经理室的门被人推开,显然秘书并没有拦住六子,刚一推开门六子就大声的对司马说到。 “电厂爆炸,数人死伤,业已停产。”看到这短短十二个字的电报,司马只感觉一阵头晕,这在外头一切都很顺利,可是没曾想家里却出了大事,这电厂一炸,整个工厂停产也就成了必然。一想倒也许无法完成这国货展上接到的定单,司马只感觉有些目眩,电厂为什么会爆炸? “老板,怎么了?是不是工厂出了什么事?”周作民已经知道司马基业实际上是在口外,在那里司马有一间非常之大的综合工厂,这公司里来的紧急电报,莫不是工厂出了什么事?想到这周作民开口问到失神的司马。 “维新(周作民字),你转告明泰一声,京城 的事就交给你和明泰二人了,公司里发生一些意外需要我回去处理,一切有劳了。”司马定定神后安排到,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赶紧赶回工厂,尽快重购发电机、增加机床设备尽快让工厂恢复生产,以完成定单才是眼下的当务之急,在京城的事情正事已经告一断落,剩下的无非就是一些应酬之类。 第93章 军官生 京张铁路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条由中国人自己设计建造的一条铁路,虽然同样作为通往内蒙古地区的重要干线铁路之一,但在这个时代的中国京张铁路,远没有后世那般热闹。在这个时代的京张铁路上的乘客大都是去口外做生意的行商,要么就是口内去口外讨生活的灾民。 今天这节车厢里做着的二十多个的身着学兵军装的年青军人,一个车厢里一下出现这么多学兵倒是很出人意料,车厢里的人们的眼光自然被这一群学兵给吸引住,总是有一些人不自主的打量着这些学兵。 “你们大家放心,我那个亲戚在第五师身居要职,只要他愿意,肯定能够收留我们,只是没想到这走了一圈,还是又走了回来,真是有些世事弄人的感觉。”林芝南坐在座位上伸伸腰说到,没想到走来走去,最后自己和身边的这些同学最后还是要回到北方军之中。 “芝南,这你确信到了张家口后,你那个亲戚真的会收留我们吗?要知道我们这些人可都上了陆军部的黑名单了。如果你那个亲戚是第五师的师长,现在的察哈尔都统的话到还有可能。” 张镇国对于林芝南的话显然有些信心不足,就像这次进京一样,如果不是陆军部总长下令的话,估计自己这些人早都被当成逃兵送进监狱,那里还有机会出京。听到张镇国这么一说,其它原本在聊着天的的学兵们顿时静了下来,如果不进入军队,自己这些人所学所用又能做些什么?这是每个学兵们脑子里想到的问题。 保定军校可以说是当今中国军事教育的正统,其毕业学员以自身较好的军事素质,在军事教育和参谋业务等方面受到北方政府和各省军事当局的重视。保定军校自建立之日起,即标榜“军人以保家卫国,服从命令为天职”,“军人不问政治为高尚”,形成保定军校学生一种职业军人的特点。 同样保定军校的学生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最有军人品质的学生。绝对服从命令,不参于政事,大多数保定军校学兵都能恪守这一军纪,然后去年袁大总统称帝时,保定军校学兵并没有墨守成规,而是纷起反对。保定军校的数百名学员以罢课、离校返省、到南方参加反袁军等一系列地方式来反对总统的复辟行为。随后陆军部下令所有参于罢课、自动返乡、参加反袁军的学兵全部给予开除学籍的处分,同时还下令全国各部严禁募用被开革的保定军校学兵,违者将予重处。 虽说现在袁总统已经死去,南北战时已经结束议和已经开始,但是这些满腔热血的学兵们却显然被 南北双方遗忘,没有人再提及他们。末曾从军校毕业的军兵们在南方各省显然无法享受正统军官的待遇,当他们希望返校结束学业时,却碰到已被开除学籍的遭遇。 当这数百名被开除了学籍的学兵们集体到京城陆军部请愿时,负责接待的陆军部军官直接指责其为逃兵,辜负了陆军部对其期望,甚至要派兵将这些人投入监狱,幸好陆军部总长末予以批准,但是显然恢复学籍已不可能。 “作为纯粹之军人,绝不干涉政事,如君欲涉政事,请君除去军装。”王公亮想起去年离校时,自己的同舍好友王国相的对自己所说之话,军人不言政事是百里校长的格方,也是保定的校规,难道作为一个军人,就应该盲目忠于个人吗?一个军人就不应该有自己的信念吗? 一时间王公亮陷入了沉思之中,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难道乱命也可从吗?“你们先谈着我去透口气,方便一下。”感觉到有些气闷的王公亮站起身抚顺军装,戴好军帽后对身边的同学们说到。 如果说司马现在最后悔什么,恐怕就是这半年多时间为什么不整个热电机组,如果整个万瓦的热电厂,也不至于会向现在这样发生柴油发电机组爆炸的意外。至少热电机不会爆炸不是。在火车上思来想去司马排除了配电厂爆炸的多种可能,包括人为破坏,至少在司马看来那怕就是有一万种可能,至少在目前根本不可能出现人为破坏的可能。那么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小六,不要跟过来了,在这火车上能出什么事。”心烦意乱的司马走出包厢见六子仍然跟在身后,就开口说到,这个时候司马只想一个人走走,散散心。司马看着车外的山岭,在后世山上应该没有这么多大树,至少司马在后世很多地方所看到的山上要么只是荒草,要么只有一些胳膊粗的小树,很难想像像车外的这种接近于后世森林般郁郁葱葱的山岭。 “这次回去无论如何也要在工厂附近的洋河边建个热电厂,以后钢铁厂还有其它工厂建起来的了,用电的地方更多了,像现在这样靠柴油发电机肯定不行了。”司马点着根烟心里如此想到,这半年多以来顺风顺水的习惯的,以至于这会司马反思一下,好像自己现在考虑的东西太少,如果不是因为如此,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故。 “看来需要给公司请一个职业经理人了,也许自己并不适合管理企业。”反思了一下司马才发现自己的公司这半年多以来,实际上更多的是依靠着一个惯性前进,直到现在公司依然没有一个严格的规章制度, 有的只有那些似是而非的规章之类。而司马自己本身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经理的料子,如果想取得发展看来只能别寻良材了。如果公司按照眼下这样发展下去,显然有浪费资源之闲。 “先生,可以找支烟抽吗?”看着在车间的站着身上穿着洋服的年青人,王公亮有些犹豫的走过去,心里烦躁不安的王公亮这会想借着吸烟来平抚一下心情。可是从来不吸烟的王公亮显然并没有烟可吸,正好从卫生间里出的王公亮一出来就看到了车间那个正在吸着烟的年青人,于是犹豫一下问到。 “啊……当然可以。”被人开口讨烟吸的司马显然有点愣神,这时一扭头手里拿出烟盒后,才注意到向自己讨烟吸的是个军官模样的军人。在递出烟后,又顺手把火机打着给这个讨烟吸的军官点着了烟。 “咳……咳”当烟雾吸入肺中后,烟雾刺激的王公亮忍不住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眼泪也被呛了出来。“呵呵……别吸那么大口,以前没吸过烟?”司马看到眼前这个军官被烟呛的弯着腰在那里咳嗽,于是拍拍对方的后背随口问到,看来眼前这个军官和自己一样也是碰到烦心事,要不然不会吸烟的人不会舍着面子向别人讨烟吸的。 “第……第一次吸烟,这烟怪呛的。我不会吸烟,真的很不好意思。”王公亮捂着胸口说到,刚才那烟吸入肺中的滋味的确不舒服。看来借烟消愁显然不太适合自己。 “你是军官?”司马看着你眼前这个年青军官问到,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碰到年岁和自己差不多的这个时代的军官。“我?军官?恐怕这一辈子都与我无缘了,不怕您笑话,现在也就是只有这身军官学校的衣服了,早被学校开除了。”王公亮有些失意的笑了笑说到,曾经做一名陆军军官保家卫国是王公亮最大的梦想,可是现在这一切恐怕真的只是梦想了。 “鄙人司马,在口中外经商,还不知道先生贵姓。”司马伸手说到,对眼前这个年青的军官,司马显然来了兴趣。“在下王公亮,字公充。前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第三期步兵科学员。”王公亮立正敬礼说到介绍到自己。 “保定军校!”司马听到这个名字后显然一愣神,在后世的中国虽说保定军校的名头不及后世的那个黄埔军校,但是在这个时代保定军校的国内那就是黄埔那样的权威军校。司马那可能会不知道。 “你是说你们是去张家口看看能不能找关系进入第五师?”和眼前的这个叫王公亮的年青人谈了半晌,显然这个年青人并没有隐瞒什么,没 几句说就和司马交了底。“是的,只不过此行希望渺茫,恐怕到时也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王公亮对于此次的张家口之行明显不像自己的同学那样信心十足,只有对未来的担心。 “公允,你觉得你们去第五师那怕被他们接受,那么能够享受到正统军官的待遇吗?”想到自己未来的民团对军官的需求,司马随口问到,如果能拉这些人到自己那,那民团的架子可就搭起来了,可是上百人之多。“这个……恐怕……”不用去想王公亮都知道在注重出身的北方军,像自己这种没有毕业的保定生显然不可能被那些军官接受,那么想得到正统军官身份显然不太可能。 “如果公允和公允的同学们不觉得的委屈的话,不防考虑一下我那里,我那有几十个营连排长的位子给你们,不过我那可不是什么正规军,只不过是一个民团,而且是现在是有编无人,不知道公允意下如何。” 第94章 作为厂房墙壁石棉瓦被爆炸撕扯成了碎片,而承重用的三角铁也产生了变形,间隔十米的另一间厂房的石棉瓦制墙壁被砸出了一个大洞,那是柴油发电机的汽瓶被爆炸轰出砸中后结果。 “老高,一共死伤了几个人?还有多少台发电机能用。”司马面色铁青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整个人深深被一种无力感笼罩,为了这片工厂司马投入自己全部的精力和心血,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算打下这片基业,可是现在最为重要的配电厂就这么给毁了。 “少爷,一死六伤,死者叫贺谐,河北人,刚请假准备回家说媳妇。一台全毁,另外两台发电机受到损伤,其它三台还可以使用,不过为了安全我让李厂长把电机全停了。”高传良轻声说到,眼下少爷回来了,这公司里也算是有主心骨了,不像前些天整个公司人心惶惶的乱成一团。至于停发电机也是高传良生怕再发生爆炸而作出的决定。 “老板,我个人以为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快恢复电力供应,我们眼前最重要的是完成定单,我个人并不赞同彻底关闭发电厂。”史道姆在司马的身边说到,在工厂里发生意外是不可避免的,在史道姆看来如果因为这么一次意外而整个工厂都停止生产,和对公司的影响相比实在是不成正比,尤其是公司现在需要赶班加班才能完成已接的定单。 “云方,尽快把另外三台没受损伤的发电机检查一次,把配电设备修好,尽早恢复供电,先保证几个重点厂的供电,我会尽快再定发电机,估计最多半个月就能发过来。”史道姆说的不错,时下最重要就是恢复工厂的生产,如果合同到期后公司无法提供足够的设备,到时对正在开拓市场的公司而言,其打击是不言而喻的。 “老板,那个在事故中死去的贺谐怎么处理,还有受伤的工人。”高传良提醒到司马,这个时候可不能忘了这些人,这收心之举大都是通过这些事情来收工人的心。 “那个叫贺谐的让公司邮去一百元钱,至于遗骸就看他家里人的意愿,若是愿意就留在公墓,若是不愿就公司出钱送回去。至于伤者每人补助十块钱。”司马想了一下说到,毕竟是在自己公司丢的性命,这一点抚恤是公司必须要做的,以后看来要专门制定个工伤抚恤的规章制度了。免得像现要这样拖来拖去的。 “可……还有两个工人残废了,他们怎么办?发十块钱遣散?”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高传良一想到把两个残废的人扔出去心里还是有些不忍,毕竟也都是给公司干了年把的老人了。 “哦,他们两每人二十块吧,以后在工厂里给他们找个力所能及的轻活,工钱虽然少点,但是总能养家糊口。遣散朝那遣,在咱们公司出的事,咱们就得负责。”没想到一回来需要司马处理的除了工厂复工的事,就是这些工伤抚恤,反正是没什么好事情。“回头公司拿个工伤抚恤的制度吧!以后如果再发生意外事故,就按照工伤抚恤的规定办理。”司马想了一下随口吩咐到老高,这制定规章显然不是司马强项,也不是老高的所懂,幸好在公司经理处有那么十多个工商科毕业大学生,让他们办理此事再合适不过。 “四石,你多辛苦一下,参考一下公司过去对死伤者的抚恤,尽快拿一个工伤抚恤的制度出来。”高传良听到少爷的话后,对一直站在后面的石磊说到,石磊字四石,果然也有些字如其名的意味。 “少爷,对不起,让您失望了,你不在的时候公司竟然出了这么大的漏子。”开完会以后,在司马的会议室里,高传良轻声的说到,高传良知道自己作为公司的经理,在少爷不在时必须要担起全部责任,而在这期间发生这样的事,高传良当然是难逃其究。 “好了,老高,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想,主要责任在我,如果我事先多准备机台发电机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眼下除了安慰一下老高,司马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虽说早都组建了公司经理处,但是自己一走公司的担子几乎就全压这个年近六十的老人身上,也够不容易的。 “少爷,老高我并不是一个管理公司的料子,这次我也想明白了,若是再这么下去只怕以后会误了少爷的大事,所以少爷看看能不能请个真正的经理回来,对咱们公司也有好处。”高传良听到少爷这么说,心下犹豫了几十秒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自从出事的这些天以来高传良自己就有了这个打算,而且是还专门和经理处的那些大学生打听过一些商业经理。也算是稍有收获。 “老高……这……委屈你了!”在从京城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打算请他职业经理协助管理公司,可是只是担心到时别委屈了老高,可是这会老高自己主动提出来,司马心下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老高。 “少爷,旁的别说了,若是没少爷的帮衬,也没老高的今天,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清楚,这么苦撑着也累的慌,趁着现在少爷不防找个人回来。哦!这有这本书少爷看一下,听那些洋学生说这是管理公司企业的书。四石他们说写的不错。如果老板愿意不防把他请来。”高传良拿出一本小册子,放 到了司马的桌子上,这本小册子高传良看了几天都仍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心里却觉得也许写本书的话比自己更适合当这家公司的经理。 司马接过书一看小册子的土黄色封面上写着《工厂适用学理的管理法》,显然是一本经营管理的学的类的书籍,这种繁体字的书显然并不适合司马阅读,当然司马也不会驳了老高的好意,随便看了几页后便把小册子放在办公桌上对老高说到:“好的老高回头我先看看这本书再做决定,你觉得不错的人肯定不错。” “少爷,你回头细看看,你不是说嘛,公司的发展在于公司用人的优劣,咱们可别错过这样的人才。”高传良见少见随意的把书放在办公桌上,于是开口劝说到,错过人才就是错过了发展。不要错过人才可是少爷自己说的。 “公司这次损失三台柴油发电机,我必须要尽快帮公司再另外购进几台,回头咱们公司的耗电量只会越来越大,靠这些柴油发电机肯定是不行了,还要想办法建个热电厂,估计这次要出去的时间长些,得要个十天半个月甚至更长的才可能能回来。公司的一切就交给你打理了,这些天你多辛苦一下子。” 这是半年多以来,司马第一次要长时间离开这里返回二十一世纪的时空异常点,这一次不仅仅只是回去买柴油发电机、汽轮发电机,以及采购其它设备。最为重要的是,司马要在二十一世纪请人对自己的这里的未来发展进行详细规划,如果在口外建立一个中国的鲁尔,那么进行工业规划显然少不了,只是依靠像现在这样放射型扩张,显然无法满足公司的未来发展。 “少爷你放心吧!虽说老高别的本事没啥,可是看个家老高还是能看好的。”高传良在一旁说到。 “老高,如果这几天有几名保定军校的学兵找来,你帮我把他们留下来,他们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他们,至于其它等我回来再安排吧。”临了,司马如此安排到老高,在火车上碰到的王公亮他们最终还是决定先到第五师碰碰运气,只是王公亮答应如果在第五师没谋到职位,就会来孔家庄找司马。 临行前,司马想起这些军官生,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会不会过来,但是安排一下总是没有错,万一这几日他们要是来了,到时自己不在,只怕会因为错过。 老高离开办公室之后,司马便打开自己办公室休息间,休息间下有一处隐秘的地下室,而地下室内有一个一人高的保险柜,打开这个保险柜除了输入密码之外,还需要指纹验证。司马输入了密码 、验过指纹之后,打开保险柜,保险柜是的隔仓里堆放着大量的现金,还有一次资料光盘之类。 司马用手使用推动了一下保险柜的后壁,后壁被推开了将近一米,这是一道门。除了负责设计这条地道的刘季元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在司马的办公室的地下室内有一个秘道,而这个秘道的出口就是时空异常点所在的仓库。 当时施工时是以下水道的名义施工,而地道的壁体是用半米厚的钢筋混凝土整体浇灌而成。两米高、六百米长的地道,可以说是整个工厂最坚固的位置。当初修建这条秘道的目的,无非仅只是为了防止别人发现司马经常出入仓库而已。 如此下来,负责看守仓库的经理处安保队,就不会可能发现在司马出入仓库,尤其是一进仓库几天都不会出来,负责看守仓库的经理处安保队直接负责人就是司马自己,而副手就是平时做文秘的石磊石四石。安保队组建的初衷就是为了保护仓库的安全,如果安保队发现有人潜入仓库,一律就地处决。而自从这个安保队建立以来,这好像只是一个纸面上的命令,并没有真正实行过。 当然司马为了安全甚至在整个仓库内外安装的红外报警设备,还有大量的摄像头,当然这一切都是在不为人知的前提下。而司马给安保队配的四十支对讲机,保证了每三个安保队员就有一部对讲机,如此一来,一旦发生什么意外,司马在办公室就可以指挥安保队进行搜捕,当然这一切只是有备无患罢了。 第95章 现代 司马在地道内换了身衣服,显然穿着这个时代的这种毛呢西服,出现在二十一世纪并不甚合适,在地道内的一个衣柜里有全套春夏秋冬四季穿的衣服。甚至包括皮鞋之类,总之不会有任何人能够挑出司马身上的衣服的事刺。 “卡”司马习惯的拉开伯朗宁m1910式手枪的套筒,检查了一下子弹是否上膛,确定子弹上膛后才把枪装手腋下的枪套内,这个习惯的养成得益于上次马匪的袭扰,如果没有那次袭扰,司马永远不会意识到在这个时代枪对于一个人的安全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如果一个习惯一旦养成,那么习惯就很难改变,虽然明知道二十一世纪的国内治安基本不需要担心,但是司马还是把手枪随身带好,毕竟习惯已经养成了。 “手机、钱包,不知道多长时间都没用过这些东西了。”打开钱包看着里头的rmb还有银行卡、身份证,这些东西司马已经很久没动过了,尤其是手机在最开始时司马有时还带着手机,主要是因为用手机的习惯和利用它的拍照功能,而现在司马早已经不习惯了没有手机的日子。 “不知道爸妈最近的身体怎么样了。”一走出时空异常点,进入二十一世纪的那座三号仓库,司马看着这座熟悉的砖混仓库,心里不禁想到几个月末见的父母,想起来司马也觉得的自己确实有些不孝,竟然几个月都没回家看一下父母了。 “喂!文子,在那哪。”司马拿起手机打了一下表弟的电话,电话接通后问到,靠!这仓库的大门被锁实了,除非从仓库外打开,这从里面可是别想打开。 “啊!哥!你……你回来了,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开门。”接到电话的你叶文看着手机上的显示的名字是表哥的,心下一愣神待接通电话后,听出是表哥的声音,急忙说到。司马看着已经显得有些空荡荡的仓库,这几个月自己甚至都懒得送铜过来,都是让工人直接用轨车推进仓库,所需要的设备也都是自己直接把清单放进去,表弟购进后用大型叉车自己运过来。这几个月可真够难为他的。 “哥!你回来了!这些日子可想死我了。”一见到司马后,叶文一把抱住表哥说到,这些日子准确的来说不是想着司马,而是一个人保守秘密实在是太熬人,太压抑了,有好几次叶文都希望能和表哥一起好好谈谈,但是却一直都没有机会,公司的事,再加上需用不停的帮助搬运设备。 就像前些时候表哥定的那几台龙门式铣床一样,前后整整用了一个星期才算把这几台铣床的散件给运过去。虽说用三十 吨的叉车运送成箱机械很简单,可是在大晚上的自己一个人在这仓库里干活的滋味着实不好受,更何况心里还压着一个大秘密。 “哥,这次回来你准备呆多长时间。”表兄弟两人好久没聚了,一出仓库叶文就开着车带着到表哥到小城的一家饭店,毕竟两兄弟这么长时间不见,心里有太多的话要说。两人一坐定点好菜,叶文就问到司马。 “这次呆的时间可能长些,事太多,摊子越铺越大,收不了手了。估计接下来几年,有你忙的了。”司马笑着对表弟说到,看着表弟的黑眼圈,不知道的还以为表弟是纵欲过度,可自己这个表哥却知道表弟这是成天熬的。 “哥!活多没什么,过去在井下扛几百斤的大料,那一天下来都扛上几十根,不也就那样,更何况这不有叉车嘛,又不用人搬。不过就这一个人保守秘密也太熬人了,哥你也是的,把我一个搁在这了。”叶文抱怨的说到,自己这个表哥看来是被那头的日子给迷上了,早先过个十天半个月的两兄弟还时不时的聚聚,可是现在到好,两月都见不着司马的影子。 “我的错,咱们两可是亲姑老表,还不至于因为这生我的气吧,那边实在走不开,从今以后我保证尽量抽时间回来,咱们两喝酒聚聚。来这杯酒是当哥的敬你的,这些天你辛苦了。”听到叶文这么说,司马连忙敬了杯酒说到。“靠!行了,知道你那边事儿多。”叶文一口把酒喝下去笑骂着说到,自己和表哥那边相比,自己这边算是轻闲了,那边光是万把几千人的厂子管理下来,每天都够他烦神的。 “文子,这次我带回来几个玩意,回头交给拍卖行给卖掉套现,估计这几年得大把的钱扔出去,光靠这些玩意肯定是不行了,现在公司那能拿出多少钱出来?”司马喝了一口酒后轻声说到,这钱到用时方恨少,可是一点都不假,光靠着这些古董拍卖套现,显然不是长久之计,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那,要是不停的卖古董最后十有八九会出事,到时估计就不会像上次那么容易摆平了。 “公司现在的账户上大概还有两千万左右,怎么表哥你要用这笔钱?”叶文对司马的问自己公司的账户上有多少钱显然很诧异,过去表哥可没怎么动过公司账上的钱,看来这次表哥回来是准备花大钱的了。 “没什么,只是问一下,我怕这次我自己账上的钱不够,所以问一下公司账上的钱,估计这是最后一次用古董套现了,以后得再另想办法了。”听到表弟这么问自己,司马解释到,虽然是表兄弟但是司马并不想 因此和表弟产生什么误会。 “哥,其实如果能加大铜的供应量的话,估计咱们的根本就不用担心钱的问题,现在铜一吨六万多,国内的需求量这么大,你就是一年弄上个几万也能消化,实在不行就是铜精矿粉也行,这东西一吨都几万块。” 这年把的铜锭生意做下,叶文对铜资源这块的再熟悉不过,现在铜锭和铜精矿都是有价无市的生意,像现在一个月千把吨,根本不能小满足需求,量再大点,大不了另设几家公司就是了。 “老表,现在那头欧洲在打仗,这铜锭的价格早升上去了,现在不过是勉强保本罢了,再扩大估计价格很快就涨上去了。”司马也不止一次想过这事,可是这铜价在那头现在也是一天一个价的朝上涨,没办法谁让欧洲人在自己院子里打仗,对铜的需求那是一个大。 “铜精矿粉?你说铜精矿粉的价格现在也是几万块一吨?”司马听到叶文提到铜精矿粉于是开口问到,虽然不知甚了解这铜精矿粉是什么,可是一听这东西也是几万块一吨,一下上了心思。 “可不是,这铜的价格一天一个价,这铜精矿粉也是跟着涨,这不现在都五万一吨了,要不哥你在那地方开个矿得了,反正那会你开矿又没人管你不是,一年弄个万把吨铜精矿粉那可就是几个亿。”叶文劝说到司马,这年把时间可不只有一个人曾向叶文打听过有没有门路弄到铜精矿粉,这东西现在也是跟着热销啊。 “嗯!这事我考虑一下,开矿这主意也不错,和弄这玩意比起来安全了许多。”这锡林郭勒盟的铜矿资源可也是非常丰富的,若是开个矿倒也不错,至少多一条挣钱的门道。从现代运朝民国那会运物资挣钱是容易,可是想把这些钱在现代社会变现却异常困难。无论是从民国弄白银或是黄金过来是很容易,可是想套现却担着风险,至少司马可不愿意再担着什么风险。 “文子,我上次让你问的那个炼铁高炉的事怎么样了,有厂家愿意提供100立方的高炉吗?还有炼铁高炉技术转让事的怎么样了。”这次回来除了买发电设备,还有一件事就是尽快弄到这些炼铁设备,还有他们地图纸,毕竟现在龙烟矿冶都开始募股着手了。 “这事早都办好了,跟漯河的东旭冶金机械公司敲定了三座100立方炼铁高炉,还有500立方高炉的全套图纸,说是准备出口到非洲的设备,全部设备没有一点电子设备,保证绝对属于落后设备。 不过搁在那估计也是世界一流的了,差不多再过 个月把时间这些设备就发过来了。”想起当初和这家东旭冶金机械公司谈购买高炉的要求时,他们听到自己的要求那一副呆样,叶文不由的笑着说到。 “这些天辛苦你了,这是这次的清单,这汽轮发电机组的大小,一定要保证能进仓库,而且是能用叉车运过去,要不然买了也是白搭。其它的现在都可以暂时先搁下来,就是这个不能耽误了,还有尽快再买四五台柴油发电机,先凑和着用。”司马指着清单上的设备说到,估计按这份长长的清单的东西备下,自己差不多又要变成赤贫了。 “哥,你那的电不够用了?不是有柴油发电机了吗?怎么还要。”叶文可是记得自己前后可是运了三台大型柴油发电机过去,怎么现在还要买柴油发电机,还要买总功率三万以上的汽轮发电机。 “别提了,这厂子里的用电量太大了,前些天使用过度一台柴油发电机炸了,死伤好几个,弄这个汽轮发电机也是为了安全起见。”司马叹口气说到,如果早先就把一切准备工作做好,那会像现在这样事都压到一起。 “啊!哦……你没事就行。”对于外人的安危叶文并不担心,只要自己表哥没事就行。“文子,你的车这些天借给我用用,这些天我要到外地去,那些设备买过来以后,还和过去一样先运过去。柴油发电机的事要赶紧办好。” 第96章 工业区规划 虽然是一个外行,可是在耳闻目睹之下,司马还是知道要建立一个现代化的大型工业区,首先就是要做好工业规划,而工业规划这种显然不是司马这个外行所能做的。如果是在共和五年也就是1916年的中国估计很难找到几个做工业区规划的专业人员,但是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从事工业区规划的技术人员可谓是如过江之鲫一般。 可以想见在工业区规划市场严重饱和的前提下,如果想到人进行一个详细的大工业区规划是多么的简单的一件事,至少在那些教授、专家眼里,他们可不管其它只要有钱就行,这也是就是市场化带来的最大好处,认钱不是认人。 “王教授,你看一下这是整个工业区的地形图,工业区未来的总面积是5000平方公里左右,以煤化工业、冶金工业、机械制造业为主,工业区地下有丰富的煤碳资源。……”在沿海的一家大型设计机构里,司马铺开地图指着地图说到,这份地图是司马特意花大价钱买来的口外一带的地形图,虽然是现代绘制的,但是至少这几十年时间那里的地形是不可能改变得。大都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形。 “5000平方公里?那么大!是那个省要上马这么大的项目搞的规划,怎么没听说过?”正在看着地形图王福文,一听到司马说整个工业区规划面积是5000平方公里给吓了一跳,这个面积可是和上海的面积差不多,如果有这么大的一生意,估计政府才开始讨论***里头就传开了,没听说啊! “呵呵!王教授,整个工业区除了按片分布煤化工业、冶金工业、机械制造业之外,还需要考虑到居民区的安置,尤其是工业区内绿地规划。”司马并没有回答王福文的话,而是直接把话朝规划上谈,毕竟说太多并不方便,在这里解释反而不如不说,这样效果反而更好。 “李先生,虽然你给的资料很详细,但是搞这个规划的工作量非常大,并不是很快能完成,这种重工业区规划还需要考虑到环保等等,总之非常复杂。”王福文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年青人,虽然对这个项目是在什么地区上马感觉很好奇,而且这么大一工业区显然不是一个地方政府能承担的,但是如果是国家来做的话,搞这个规划怎么会轮到自己。 “反正只要自己做了,他又不少付自己钱。管他那么多做什么。”王福文心里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接下这单生意,毕竟这是几百万的生意,现在这块竞争这么激烈,有送上门的生意怎么可能不做。 “李先生,我先说一下我的初步 构想,煤化工业、冶金工业都是耗水量较高的工业,从地图上看,这条河的上游可以修建一个库容几亿左右的水库,虽然下游并不处在工业区整体规划之内,但是根据资料上提到的这条河的流量,我的个人建议是也应该修建一个大型水库,在保证未来工业区用水的同时,水库可以建立发电站为工业区提供部分电力,当然这个装机容量还需要专业人员考察后得出。” 虽然只是刚刚接触这份工业区的资料,但是王福文还是很快的说出了自己简单的构想,“嗯!不错!不错!”听着王福文的话,作为外行的司马只能点头称是,但是却没想到这王福文脑子里头果然有些东西,这才看了几眼就已经把这些说个差不多了。 为了安全,司马在弄到这份地形图之前曾经对地形图动了一些手脚,一些在那个时空并不存在的东西全部被司马抹掉,像这条河的上游的友谊水库,还有百公里外的官厅水库。 “工业区从规划的角度来说,也像一个综合体,它由很多不同性质不同功能的建筑和设施所组成。既然是工业区那么第一个自然就是工厂,以工厂为单位,包括生产车间和辅助车间,是工业区的重要组成部分。我国一般工业区内,生产厂房用地面积约占总用地的26%~50%。而像煤化、冶金、机械这类重工业他的占地面积一般较大,估计会占到整个工业的40%左右。 再一个就是仓库,包括原料、设备、成品、半成品仓库。有的属于工厂,有的属于专门的仓储单位或有关工业的上级机构。还有工业区的动力及市政设施,如氧气厂、电站、空压站、油库、水厂、污水处理厂及各种工程管线等,这些设施应统一修建,共同使用,再就是一个完整的工业区必须要有维修与辅助企业,如机修、工具车间等,可联合修建形成专业厂,提高设备利用率、减少环境污染、增加税收和就业。 此类重工业区他的三废排放量惊人,所以还需要规划综合利用和加工工业,利用工业“三废”解决生产需要、边角余料以及为大厂配套加工的工业,既解解决生产需要,又有利于各种劳动的安排。还有最为重要的工业的运输设施,像这类联合重工业区对物资的输入和输出都有着很高的要求,显然一般公路是无法满足的,要联合修建铁路专用线、公路、航运码头、连续运输的管道、索道等,可显著节约投资,加快建设速度。 还有厂区公共服冬设施,包括办公室、医院、食堂、浴室、幼托机构,学校、车库、停车场等。当企业规模小时,更要求工业区 内联合修建公共设施,还要有科学实验中心,包括设计院、研究所、实验室、大专院校、技校等。由于近代工业的发展主要依赖科学技术的发展,工业区中科研机构的设置已成为不可缺少的内容。 这些科研机构可布置在厂前区中,亦可布置在居住区或工业区之内。当然还需要根据工业生产特点确定卫生防护带所需宽度。这些只是笼统的硬件设施,如果要拿出具体方案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王福文几乎都没有怎么细想,就一口气说出了一个完备的工业区必须要具备的九个组成部分,当然是每个工业区都必须要具备的条件,这些话王福文在过去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但是显然这次他成功的用这些彻底的吸引了司马。 “呵呵!没到一个工业区的规划里头竟然有这么多条条道道。”司马整个人被王福文的话给吸引住了,和这种规划相比,司马才发现自己过去可真有点大队书记办厂的味道,看来自己找人给自己做规划的这个决定显然没错。 “刚才说的只是笼统的硬件设施,如果细说的话,还需要按工业门类对其在工业区内占地进行分类,可分为冶金工业、电力工业、燃料工业、机械工业、化学工业、建材工业等,在工业布置中可按工业性质分成机械工业用地、化工工业用地等等。 这些工业占地嘏局又是根据其污染程度分为隔离工业、严重干扰和污染的工业、有一定干扰和污染的工业、一般工业等来决定-隔离工业指放射性、剧毒性、有爆炸危险性的工业。严重干扰和污染的工业指化学工业、冶金工业等。这类工业的废水、废气或废渣污染严重,对居住和公共设施等环境有严重干扰。有一定干扰和污染的工业指某些机械工业、纺织工业等。这类工业有废水、废气等污染,对居住和公共设施等环境有一定干扰。 一般工业指电子工业、缝纫厂、手工业等。像这种你重工业区主要是前三种工业门类,再加上还需要考虑生活区,所以必须要这个工业布局分布绝对是重中之重。我个人的意见是最好的在重工业区和生活局之前除了建立绿化带之外,最好别外兴建一些像食品工业、医药制造工业、纺织工业、电子工业、缝纫工业、工艺品制造工业之类对环境干扰轻、污染轻的工厂作为缓冲。当然这只是初步的构想,你觉得怎么样。” 王福文在脑子里慢慢的结合自己过去所学和所做过后工业区规划,慢慢的一个庞大的重工业区规划在他的脑子里开始成型,虽然还有些不成熟,可是大框架已经基本被构画了出来。 “王教授,我想我们现在就可以签定合同,整个工业区的规划,就像你刚才说的那些全部包括下去,工业区要尽可能的增加绿化带以及公园的数量,最好有一个像中央公园那样的中心绿岛公园。当然还有就是必须要有完备的下水道系统,像巴黎的那一种大型下水道。下水道顶距离地面要超过2米。” 司马听着眼前的王教授的刚才的设想,心下根本没有一丝的犹豫,就决定把这个合同交给王教授来完成,对于绿化的重要性,在电视、网络的推波助澜下早就已经深入人心,更何况在小城那地方没有一个公园是司马最遗憾的事之,在看电影时每每看到那些在纽约中央公园散步、玩耍的老美,司马总是掩饰不住羡慕的心情,既然有机会自己做规划,那么整一个中央公园在自己的家门口显然再合适不过。 而之所以强调修建像巴黎那样的大型下水道系统,实际是司马受一些欧洲电影的影响,这种距离地面的较远的下水道不仅仅只是下水道,在战争时完全可以作防空洞,甚至军队作战时也可以通过下水道转移、迂回。 第97章 军官生与民团 张家口城北十里处大兵营,这是袁世凯在前任出任北方大臣时修建,和库仑城的红房大营同一时期兴建,按照驻一镇新军的规模兴建。从口内开来的北方军第五师一进张家口就驻防于此处,虽然田中玉仍是第五师师长,但是因其驻地在张家口城内的察哈尔都统府之中,所以平日里营内事物都是由参谋部和诸团官长诸理。 “芝南,我和副参谋打过招呼了,你先到参谋部当个见习参谋,等以后风头过了,我再想法子给你在陆军部报备,顺便把你的事给消掉。” 林凤起对林芝南说到,虽然身为一团之长,作为林凤起本人,也想把这个侄子安置到自己团下出任个军官,可是现在军队不稳,如果擅调新军官,恐怕难以弹压那些兵油子,思来想去也只有让他先到师部当见习参谋。因为第五师兵丁大都是过去长期驻防山东时就近征募兵丁,自从移防察哈尔以来,兵内早已有些冤气,幸亏各级官长齐心弹压,才算没生出事端来。 “大伯,不知道那些和我一起来的同学他们怎么安置?”林芝南一听是到参谋部当个见习参谋,心下也觉得的满意,再加上大伯表示会在适当的时候给自己在陆军部报备,那里还会不愿意。于是开口问到大伯是如何安排和自己来的同学。 “这个……他们……现在第五师虽然兵丁不足,但是各级官长却没有缺额,大伯我也是无能为力啊!让他们先在这玩上几天,等过两天每人先赠上二十元路费各自回乡吧!”林凤起轻声说到,如果来的只是三五个保定的军官生,那倒也没什么,安排也就安排了。可是这次队自己侄子来的军官生那可是将近三十个,一下想在师里安排这么多军官,不等陆军部追究责任,估计田都统就会第一个跑过来找自己算账。 “那……”林芝南一听到大伯这么说,一下傻眼了,来的时候他可是和同学们打了保票的,这下可怎么向他们交待? “国良、公允,真是对不住大家伙,让大家失望了,都怪小弟无能。如大家返乡小弟一个人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我也脱了这身衣服回家算了。”在军营内的几间专门收拾出来的空营房里,林芝南面带窘色的看着和自己一起到张家口的同学们说到,这事办的太丢人了。 “好的芝南,这事你大伯也不是当家人,他也有他的难度,毕竟一下安置这么多人,你和我们一起回乡做什么?在这好好干吧!我们这一群人指不定就你一个能留在军队了,好好干。”张镇国拍拍满面窘色的林芝南安慰到,其实在来的时候张镇 国心里就有些没底,眼下这样也早已在意料之中,倒也不怎么失望,只是那些满怀希望的同学估计会失望了。 “国良,你……哎!”见张镇国如此安慰自己,林芝南更觉得不好意思,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于是轻叹了口气。 “其实也没什么,国良还记不记得我说过的我在火车上碰到的那个叫司马的,他那有一个民团,现在正需要军官,离这张家口不过几十里地,当初邀我去时我没答应,眼下若是大家谁想去的话我们可以一起。”最后一线希望破灭之后王公亮对大家说起那日司马留下的邀请,也许去民团倒也是个出路。 “公允,你的意思我们都到那个民团去?哎!算了,无所谓反正到民团也算部队不是。”张镇国开始还有些不太适应,想了一下与其回乡经商,倒不如在这口外的民团里先呆着,至少这身衣服不用换了。在孔家庄只要一下火车一说是到西北厂,孔家庄人的就会说顺着洋灰路走就行,孔家庄人口中的洋灰路就是指的直通火车站的水泥路。 这条6米宽的水泥路是为了便于运货特意修建的,虽然其同样是厚度二十二的混凝土路面,但是其铺设质量铁定不及后世的水泥路。不过才修好几个月而已。当王公亮、张镇国一行二十多人一出车站,踩着脚下不一样的水泥路时,彼此之的眼神明显不一样,都没有想到在这口外的小镇子上竟然有这么一条水泥路。 “你好大爷,打扰一下,跟您打听个事,这到西北通用机械公司怎么走?”王公亮开口问到在车站旁边的树荫下下着马的两个老头,当时司马只说下了站就行,可没说这西北通用机械公司的路怎么走。 “啥?你们是去西北厂可是?这西北厂离还还有几十里地那,过会有送货的三轮汽车,你们不防搭他们的车去西北厂。”正在下着马的老人抬头一看问路的是一群军人,于是开口说到。 “三轮汽车?运货?” 听到这个老头的话,王公亮和张镇国有些吃惊的对视一眼,用汽车运货,这在国内可不多见,更何况是在口外这种地方,用马车的倒是很常见。一时间无论是王公亮还是张镇国都对这个西北厂充满了兴趣。 “嗵……嗵……”当几辆蓝色的三轮货车带着其特有的嗓音出现在王公亮等人的眼前时,二十多双眼睁的大大的看着这几辆嗓声奇大的“汽车”,显然这种敞篷的货车远非他们想象的那般。见几辆货车进了车站后停在铁路旁边,王公亮便走了过去,几个卸货工人在那卸着成箱 的卷烟,好像是牡丹牌,难道这牡丹牌烟是西北厂的产品?他们不是机器公司吗? “你好,我们和你们公司的司马先生早已经约好了,你们卸好货后能不能捎我们一程。”王公亮走到站在货车旁的一个明显穿的像是制服,肩膀上背着一支步枪的手里拿着烟的人旁说到。 “啊!哦!行没问题,你们先一候车室等着,等我们卸好货,到时我让人去叫你们。”一听眼前这人说和公司的老板约好了,李四不禁一愣神,连忙回答到,心下还有些纳闷,怎么他们和老板约好了,公司没让人来拉他们。但是眼前这人穿着军装的打扮,说话什么的明显不像大头兵,指不定真是老板从外地请回来的。 “公允,你看这西北公司好像不一般那,用汽车运货,虽说声是大点,可也是汽车,随车的还有拿枪的兵丁。”张镇国从候车室里看着外面的正在站在汽车旁边的护厂队说到,现在的张镇国对这名声不显的西北通用机械公司越来越有兴趣了。 “一般不一般的咱们不还没去嘛,等去了再说。”王公亮随口说到。“报告,诸位长官,我们班长说货卸好了,若是长官们愿意,现在就可以走了。”就在这些学兵们在那里聊着天的时候,一个持着步枪小跑进来的护厂队队员对着这些学兵敬礼说到。 “我叫张镇国,兄弟你叫。”一上车张镇国就开始和做在驾驶员旁边的李四套着近呼。“报告长官,我叫李四。”听到后面公司请来的贵客和自己说话,李四连忙回答到。“你们穿的衣服好像和这开车的不一样啊!”扶着货栏,为了能让对方听清自己的话,张镇国大声的问到李四,刚才张镇国就注意到这些拿枪的穿的是墨绿色的制服,而这些开车的师傅穿的却是蓝色的衣服。显然不是一路人。 “我们是公司保安队的,这些开车的师傅是厂里的工人,穿的是工作服。”李四听到后面的人这么问自己,就扭头回答到。公司保安队是早先护厂队改组而成的,这么大的公司还用着护厂队这个词显然不太合适,这改名也没多长时间。 “这西北公司的保安队,到底是护厂队还是军队。”路上王公亮没有第一次搭乘汽车的兴奋,有的只是满脑的疑惑。还有对这个西北公司的好奇心越来越大。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在下公司的经理高传良,老板走时专门交待过,一定要好好招待各位。”听说这护厂队从火车站接来二十多个军官模样的人,高传良就想起司马临走时专门交待事,于是立即放下 手中的活赶到了公司的会客室。 “没什么没什么,是我们来的冒昧了,还请见原谅。不知道司马先生怎么没来?”因为是王公允起意让大家过来,所以看到老高过来以后,王公允当仁不让的站起来回答到。 “是这样,因为公司最近出一些事情,所以我们老板也就是司马先生到外地去了,不过他临走时专门交待一定好好招待各位。在这里各位如果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大家只管把这里当成家。” 高传良笑着对眼前的这些军官生说到,看着眼前的军官生,高传良知道为什么少爷让自己好好的招待好他们,这察哈尔民团总办的批文是下来了,可是这光有兵没有官怎么能行,显然少爷是想靠这些人建立民团,这些军官生根本就是再合适不过的军官了。 第98章 图纸 如果有人问司马,他的脑子里所设想的未来的工业区是什么模样的,规模有多大,连考虑都不会考虑就会说像“鲁尔区”那样的工业区。不得不承认对司马脑海里记得最清楚的工业区就是德国的鲁尔工业区,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司马也明白想在口外建那样的工业区,可能性并不大。 虽然口外矿产资源丰富,但是却有一样的严重限制了口外的发展,那就是水资源,虽然共和五年的口外的水资源远比后世的现代丰富太多,但是吃着儿孙们的饭发展工业,这种不计后果的发展工业的错误在今世已经犯下太多,同样的错误需要尽可能的避免。 “一吨钢三十吨水,煤化工业同样是高耗水工业,再加上工业区未来的用水,看来不修这水库是不是行了。”司马看简单找来的资料暗叹了口气,这修建水库可不比在口外盖工厂,划块地方说盖就盖,这一建水库首先就要考虑的事情就是附近的居民搬迁,司马在新闻里可没少见那些三峡移民们的搬迁,虽说在共和五年不需要考虑把这些移民朝繁华的地区搬,但是至少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会非常麻烦。 除了这一点,再就是修建水库的工程量非常之大,同时耗时过长,按照历史上修建官厅水库的时间来看,至少需要三年才能建成这一水库。不过想到自己规划的两年内建成年产十万吨铁、五万吨钢、五万吨钢材的钢铁联合企业的规模,司马心下到底还是放松了一些。虽说口外的水资源不足,但是靠着东洋河自身的一年几亿立方的径流量,应该还是可以满足未来几年的内整个工业区对水的需求。 在未来口外工业区整体规划之中,煤化、冶金、机械制造这三项绝对是整个工业区的重中之重,虽然只是简单的三项,但其所涉及的工厂以工业门类却非常之广大。与后世的石油化工不同,在二十世纪早期,世界化工更多是以煤的小型气化、合成氨、焦化、焦油加工、电石乙炔等为主的煤化工业。而口外自身丰富的的煤炭资源和百公里外的有铁路相联的大同都可以为口外发展煤化工业提供足够的资源保证。 煤炭主要加工方法是高温炼焦(950---1050摄示度)和回收化学产品。产品焦炭可作高炉冶炼的燃料,也可用于铸造、有色金属冶炼、制造水煤气;可用于制造生产合成氨的发生炉煤气,也可用来制造电石,以获得有机合成工业的原料。 在炼焦过程中产生的化学产品经过回收、加工提取焦油、氨、萘、硫化氢、粗苯等产品,并获得净焦炉煤气、煤焦油、粗苯精制加 工和深度加工后,可以制取苯、甲苯、二甲苯、二硫化碳等。这些产品广泛用与化学工业、医药工业、耐火材料工业和国防工业。净焦炉煤气可供民用和作工业燃料。煤气中的氨可用来制造硫酸氨、浓氨水、无水氨等。炼焦化学工业的产品已达数百种之多。 如果想发展机械制造业首先必须要先建立钢铁工业,虽然司马现在可以通过从现代购买钢铁来满足机械制造的需求,但是随着工厂的产能产量的一天天的扩大,这上半年仅钢铁一项就花去了数百万元。虽然购买钢铁所耗费的资金并不多,但是对于缺少兑换人民币地方式的司马而言,这几百万的的珍贵程度不亚于数千万元,而从共和五年的购买高价钢铁,显然又有些浪费。 无论是出于公司未来的发展,还是自身利益。都必须要建立一个完备的钢铁联合企业,出售谋利是一说,至少可以满足自用。而机械设备和工业设备是未来工业区的最主要的产品,从机电设备到机床设备还有采矿设备、冶金设备、煤化设备按照整体的规划几乎是无所不包,所涉及的工业门类最广,而需要的技术最为复杂。建立一个这样的工业区,实际和建立一个完整的工业体系没有太大的差别,麻雀虽小五脏具全,每一个相关的大型厂总是需要若干个配套工厂来为其服务。 “我的天,这得多少年才能建成。”虽然只是外行,但是还是可以看着书籍资料推测出来一些资料,司马用笔在纸上随便列着所需要建立的工业体系,司马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建立这些工厂所需要的设备都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技术人员从那里来?”司马这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最薄弱的地点,就是技术人员严重不足,不同于现代的中国,在共和五年的中国技术人员是严重匮乏,数量严重不足。 那怕就是在五十年代中国也因为自身的技术人员不足,而大量引进和使用俄布专家来指导工业发展。当然一定程度上也和当时政府不信任本国的那些大都是地主、资本家出身的技术专家有关系,但是不可否认数量上依然是严重不足。 虽然在共和五年时,从甲午战争后的二十年的大规模对外派出留学生和自费留学生的数量增多,在国内至少有六万人曾经留学国外,其中大半都曾在国外接受过系统的工业知识教育,但是他们适合吗? 和欧美、日本不同,这些留学生在国外的同学在毕业后就会进入各公司实际参与与其所学专业相关的工作,而在中国,因为实业并不发达,这些留学生回国后不是在洋行工作,就是 进入政府机关成为官僚,还有一小部分投身实业,用自身所学谋求实业发展。建立这么庞大的工业区,可以依靠这些经验不足的技术人员吗?但是除些之外好像司马还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看来以后得建个工科学校,教材看看从现在的那些工科大学里找旧教材、旧资料。”虽然建立个学校依然有着这样的那样的困难,但是总好过什么都不做,司马很难保证自己能够聘请到足够的曾留学国外系统学习过工科的人到口外那地方和自己一起创业。 实际上没多少人会放弃大城市的生活到那种苦地方,从现在整个公司六千多名工人,只有三百多个真的学习过工科的技术人员来看,就可见一二。既然如此,那么自己培训总行吧,反正有十多年的时间,至于那些愿意来的经验不足也没什么,那么大的工业区不可能一年二年建成,等到工业区建成时他们早都已经是经验十足了。 在一家酒店的餐厅里司马点了杯茶,不时看看手表上的时间,司马手上的这块手表,如果放在这二十一世纪也就是一几十块钱的大路货。这块不锈钢壳的手表对司马而言更多的是其意义不同一般。但是这一块手表却是西北公司手表厂制造的第一块正经的“国产”手表。 “你是李老板?”王磊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年青人说到,这是并不是王磊第一次和自己网上的客户见面。眼前的这个李老板可以说是王磊最重要的一个客户,至少从去年到现在95%的生意都是和这个李老板做的。这么重要的客户当然需要见上一见。 “呵呵!这是我们之间第一次见面,请坐。”司马站起来和王磊握着手说到,有时候就像冥冥之有人帮忙一样,自己当初买工厂的配套图纸时认识了这个王磊,没想想到这个王磊竟然是专门从事各类图纸的买卖,在这图纸买卖这行里头也算是一行家。自己当初弄的面粉联机、纱机、纺机、还有机床、铣床地图纸都是从他这里买到的。 “你确定要这些图纸?这七百多份基本建设设计图纸,光重量就得有几吨重,你真的确定要?”王磊看着已经打印成册的清单,显然被如此庞大的清单给吓住了,这可是几百家工厂的配套图纸,要是交纸质图纸可都得几吨重。 “呵呵!王老板不是有移动硬盘嘛,装在移动硬盘上就行,哦!对了这个热电厂地图纸是急需,如果能快就尽可能快点。”早先为了打印图纸司马专门买了一台绘图机还有一部晒图机,所以并不需要纸质实图。 “我回去尽量帮你找齐这上面所 列地图纸,热电厂的配套图纸估计最近几天就能给你。呵呵!谢谢李老板关照,以后可得多多关照一下我啊!有了你这笔生意估计我今年就是摔断腿,也能扛过去了。”算了一下这些图纸会给自己带来几十万元的好处之后,王磊轻松的开着玩笑,当初自己给眼前这个李老板一份免费的简易厂房的资料,没想到现在竟然会得到这么大的回报,这也许就是好人有好报吧。 “一定,以后有生意一定先想到你。”鸡蛋不能搁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司马还是懂得,虽然过去一直是从这个王磊手里买图纸,但是这一次司马只准备从他手里买这些基建图纸,而其它图纸就得分散购买了,毕竟那才是重头戏。 第99章 图纸(下) 在高度市场化的现在,只要有钱,你就可以办到很多事情。司马没有资格去点评这事的好坏,但是至少这事对司马很有利,至少司马可以得到一些自己想要得到东西。 “这是你要地图纸,是重机厂从建立那年到十多年前的老图纸。一份不少,从进厂那年起就在看着这些图纸,这么多年这些老设备地图纸也没有丢过,当年厂子里不行时,要不是我看的严估计就有人把这些图纸弄出去当成废纸卖掉。看这些图纸看了几十年,这马上就退休了,估计到时候再换个人这些东西恐怕就会当成废纸扔掉。” 老王有看着装了满满一卡车地图纸,心下仍然有些依依不舍,在图纸间做了几十年的保管员,对这些图纸早都有了感情,这下子心里当然有些难受。这些老旧地图纸在别人的眼里只有一堆没用的废纸,如果不是因为有制度估计这些图纸也不会保存到现在,到十多年前制度没那么严了,这没用地图纸大都随意扔了,没有人会再按规定把图纸上交封存管理。 “我们额外说好的三十万已经打到你给的那个户头上了,把没用的旧图纸当废纸卖掉能给厂里创收近十万元,这厂里不都是表扬过你嘛,好了老王,别舍不得了,总好过以后你退休了这些图纸被真的拿去当废纸卖掉,打成纸浆吧!” 司马如此安慰到眼前的这个老王,多亏了老王还有这国营大厂老厂的过去的保管图纸的规定,要不然自己到那里一次弄到这么多图纸。这重机厂可是当年全国有名的重型机械厂,国内的万吨水压机、大型轧钢机之类的重型设备大都出自该厂。这一辆车拉地图纸可是几十年重机厂生产的重型机械设备的全部图纸。司马看着这些图纸,在这个时代这些老旧重型机械设备地图纸显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和作用,最后被当成废纸重新打成纸浆也许是其唯一的归宿。 而在共和五年的时空,却没有比这些图纸更加珍贵的东西,有了这些图纸至少可能提前几十年大批量制造这些对工业发展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的重型设备。而司马最看重的就是那些轧钢设备地图纸,在国内除了重机厂之外,恐怕在其它地方很难买到数十种轧钢设备地图纸。更何况是这些老式的轧钢设备。 虽然可以买到轧钢设备,但是现在制造的轧钢设备大都依靠数控,显然在共和五年并不适用,而且更何况他的价格绝对不是司马目前愿意承受的。而轧钢设备却又是未来钢铁联合企业所必须的设备之一。而有了这些图纸司马完全可以在那里自制这些设备,当然不用想都知道一些核心 关键部件,估计还是需要从现代向工厂发图定购。 “李老板,这是你要的6000千瓦、12000千瓦、25000千瓦、125000千瓦的汽轮发电机组图纸,都是50年代汽轮机厂的原图。带这么多图纸出来,可不容易,李老板你看。” 正是因为柴油发电机组的爆炸,全厂因供电不足而停产,才使得司马第一次意识到电力的重要性。按叶文前几天给司马的资料来看,通过时空异常点的汽轮发电机,只有6000千瓦以下的小型发电设备能够通过。如果用这种6000千瓦小型发电设备,多弄几台的话至少可以满足现在公司的需求,但是如果以后工业区一步步的扩大,显然这些小型设备根本无法满足整个工业区的供电。 而时空异常点的大小却同样限制了运大型发电设备的可能性,如果想建立可以满足工业区需求的大型热电厂,就必须要解决大型汽轮发电机的问题。除了自行生产之外,恐怕只有在那个时空向外国定购,最后司马还是决定自己生产,以后整个工业区会有多少电,司马心里没有底,到时发电设备全靠买显然不现实,于其到时犯难到不如现在就着手自行生产。 而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司马找到的专门出售各类汽轮机图纸为业的主,很难想像昨天才和这个人敲定买这几种图纸,今天他就给自己送来了。 “老板,其实这种老汽轮机虽然制造容易,可是买家不好找,我那里还有更多新型的汽轮机图纸,你需要吗?我一定给你优惠价。”、“嗯!不用了,这次麻烦你了,钱不会少你的,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合作。”司马一口回绝到,眼前的这个人虽然能搞到图纸,但是未免有些太贪心了。和这种人合作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文子,这些图纸全部和过去一样重绘,去掉时间和设计单位工厂名之类,然后每式六份。”一回到公司里对司马对叶文交待到,这些在外东奔西跑的最大的收获就是这些图纸,司马甚还弄到一些五十年代的技术教材。 原本司马还准备回家一次,没想到还没回成家,表弟就打电话告诉自己柴油发电机还有配电设备已经运过去了。既然柴油发电机和配电设备已经运过去,那司马就必须要立即赶回去,公司不能因为电力供应不足老是在那半开工,到时无法按时交货,对公司的声益会造成很大的影响。正处在创业阶段的司马显然并不愿意看到这些。 在司马的办公室里司马第一次挂上了一张口外的地图,如果有一个军人出现的司马的办公室的 话,会很诧异的发现在这张地图是一份标注非常详细的军用地图,这份地图是司马从网上淘来的日军军用地图其中的一份,之所以将地图挂在这里原因就是因为现在公司就处在这一区域。 这是司马回来后特意挂上的去的,有时看着地图,司马还想着如果能在这办公室附近建立个大型沙盘就好了,按着工业区规划制个沙盘,至少可以很直观的把握公工业区的发展和扩张。 “云方,这几部柴油发电机,还有配电设备先用着,很快咱们这就会建起热电厂,等热电厂建成后,到时你就是改组后的电力公司的经理。这意外事故总是免不掉的,可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在司马的办公室里,司马如此安慰着李云方,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几天,但是司马可以看出来李云方此时的心理压力仍旧很大,于是开口中安慰到。 司马口中的电力公司是司马的一个简单的设想,恐怕以后在一段内工厂会进行大的改动,把分厂公司化,重新规划布局、重建厂房、甚至还有一些厂房会被推倒。不过这一切估计要等到规划方案的草案拿出以后才能开始着手。 “请老板放心,这些机器到位后最迟到明天中午,我保证恢复对全厂的供电,热电厂能建就早点建吧,至于什么电力公司经理,公司里先放一放吧。如果没什么事云方先告退了。”李云方有些低沉的说到,这些天来李云方自己总是觉得如果不是自己让老王加大输入功率、延长发电机工作时间,估计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好了,云方不要什么担子都朝自己身上揽,这事件很大程度是因为我考虑不周,没能及时增加电机组,错在我,以后公司的电力保障还要多多仰仗云方了。”司马一边把李云方送出办公室,一边安慰到,毕竟这人用熟人的好。 “季元,最近你可轻闲了,估计以后有你忙的了,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季元那有没有合适的修铁路的人选介绍一下,我准备给咱们公司修条支线过来,你在交通部呆过,怎么样有没有人选介绍一下。”正好送出李云方的同时,刘季元迎着走了过来,最近几个月因为公司并没有什么活可做,做为工厂首席建筑师的刘季元理所当然的闲了下来。 “修铁路?我想一下,交通部里专职人员倒也有那么几个,不过大都是纸面上的本事,没几个真正修过铁路。我到有一个更好的人选,那个人我和他有过一面之交,他曾经在詹技监手下一起参与修建过北张铁路,就是工厂旁边的铁路,现在正在南方弄着粤汉铁路,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来咱们这。” 听到司马这么问题自己,刘季元想了一会说到,那个人还是刘季元在交通部任职时,因为那人和交通部的一个官员在宴会上吵了起来,才算第一次见注意到这个人。后来在另一次交通部的宴会上,两个人因为碰巧做在一起,一顿饭吃下来,两人才算结识,后来几次相处,关系倒也不错,虽然谈不上了解,但是也知道这个人可是一个持才傲物的主,估计如果他在南方修铁路的话,按他那性格也不会怎么顺心。 第100章 人选 持才傲物?大部分人也并不喜欢这类人,原因就是因为这类人太傲,太不合群,但是司马却有着自己的看法,既然你有傲的资本,那又有什么?更何况听刘季元那话,这个叫江华强的好像是清末公派德国的留学生,参于修建过京张铁路,那么对这一带的地质条件那是再熟悉不过,让这样的有经验的人修铁路倒是再合适不过。 “季元,你和他联系一下,只要他愿意来什么条件都行,咱们这不怕来的人傲,只怕来的人没有傲的资本。”因为未来几年也许在整个工业区内会修上数百公里的铁路,而现在司马的西北公司里可是没有一个修路的专才,就连那条水泥路,还是司马自己组织设计施工的,基本上就是按着司马在后世看到的修路方式修建的。虽说后来路修好以后,看起来好像和后面的公路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就司马个人看来这种路估计放在后世,十有八九是不合格产品,最终命运就是拆毁。 “季元,这里有一些图纸你看一下,是热电厂的厂房图纸,位置我选好了,就在这,东洋河河边,距离河不到两里地,锅炉用水可以直接用东洋河里的水。”司马指着放在一旁边的装在箱子内地图纸说到,然后又指着地图上的东洋河附近的一块地方说着。 “司马,你是说你准备在这建立大型的热电厂?”刘季元听到司马说准备建热电厂,心里还是一愣。 “以后咱们这里不仅仅只是一家公司、十来家工厂,而是一个庞大的工业区,从轻工到重工,从食品加工到煤化、冶金、机械无所不包的的大型工业区,靠着柴油发电机也不是办法,更何况这柴油都是从外国洋行那购买的,咱们在这建热电厂,煤可以自己就近开采,也可以直接买大同的块煤。 发电机我都从洋行定好了,是现在欧美最新式的汽轮发电机,一共六台,每台六千千瓦,到时咱们工厂再扩大一倍这个电厂也能满足使用,连汽轮发电机地图纸也一并买了回来。等以后估计还得再建立几个电厂,不过到时估计咱们就能自己制造发电机了。” 司马向刘季元解释到,虽说和后世相比这个时期的柴油价格低廉,售价只相当于汽油的二分之一,但是工厂每年用于发电的柴油需求量加一起也是一笔非常庞大的数字。更何况柴油发电本身的费效比也不及热电,而且前些天又发生柴油发电机组爆炸的事故,再加上公司的下设分厂的增加和扩大,建立热电厂工作必然已经成了当务之急。 “司马,这个地方距离铁路差不多有30多公里,热电厂耗煤量 巨大,恐怕我们需要专门另修一条铁路以保障电厂的用煤。”刘季元显然被司马的大梦想给惊的一愣神,好一会才走到地图前仔细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地图说到。 “修铁路是肯定的,从这开始一直延伸到这里,以后公司的分厂扩建正好沿着这条铁路线两侧,当然这条铁路的规划还要看整体规划方案拿出来以后才能做决定,还有你介绍的那个江华强来了才能彻底敲定这条铁路怎么修。” 司马之所以把热电厂选择在靠近东洋河的地方,就是因为考虑到电厂耗水,靠开采地下水发电肯定不行。如果能够在工厂附近发电的话,估计电厂的余热还能用来给工人住宅区供热,去年的那个冬天的寒冷司马可以深有体会。 说来也是司马考虑不周,在建立工人住宅时根本没有考虑到工厂所处位置是关外是内蒙古,这里的冬天那怕就是在后世也比江淮的温度低上十多度甚至更多。而在这个时代这里显然更冷,附近的孔家庄居民大都睡在火炕上,但是住在筒子楼里的工人就没有这个福气了,他们只能睡在木板床上和滴水成冰的寒硬扛着。 最近迫不得已司马从后世买上一大批棉被,每床多发了两床棉被,再加上他们睡觉时把自己的大衣盖在被上才算扛过这一个寒冬。如果当初给筒子楼里提供暖气的话,估计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好在这个冬天没有人冻死、冻伤。 “少爷这建热电厂需不需要从关内再请一批人回来,早先招的那批人,差不多也是时候送到各厂里培训了。”一直坐在一旁没的没说话的高传良开口说到,既然建新厂那么就得招人,公司里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嗯!算算时间上个月招来的那批人,再过两个月就差不多可以进厂了,再从关内再招一批吧。别误着事。”听到老高的话后,司马想了一下应了下来。 按照现在公司里招人的制度,每批从关内招来的新工人,都需要在先做几个月的杂活像工厂里的力气活大都是这些人干。这些新工人到厂后会先进行简单的军训,然后划分班组集中管理、集中使用,每天除了干活之外晚上还要上扫盲班,三个月一期,扫盲结业后才能进厂。有了一定的文化基础厂里也好管理,更容易培训,其实更重要的是通过军训和军事化管理、使用,彻底的打掉他们身上这个时代农民特有的散漫气。 “嗯!那样老高,估计以后厂里的对工人的需求量会越来越大,把驻关内的河北、河南、山东三省的招工办事处扩大到江苏、安徽,再每个省多设几个招工办,然后只要一招 足百人,就可以朝公司送过来,不需要再按公司的通知招人。 来了先培训,等厂建成了就直接进厂,咱们宁可让人等厂,也不能让厂等人。”司马稍微想了一下说到,与其到时满世界的招人,到不如现在就开始着手,来了没有地方安置,先进行技术培训再说。 “知道了,少爷,上回你交待的那些保定的军官生,三天前就到了,现在在咱们公司招待所里住着,你看什么时候见他们一见?”见公司的事安排个差不多了,高传良开口说到,这几天那些军官生成天追问自己,显然已经天天在这干守着够他们着急的。 “公允老弟!前些日子我这厂里出点事情,要到外地去定些机器,这不刚从外边回来,听说大家伙来了这不就跑过来了嘛,怠慢了大家,还望大家见谅。”一走到招待所所处的院子就看到院内的小花园三五一堆的坐着十来个军官生,司马见到正在下棋的王公亮后,双手抱拳说到。 “啊!没事!没事!倒是我们没打声招呼来显得冒昧了。”因为已经知道前些时候西北公司的电厂发生了爆炸,而司马本人则到外地定购发电机去了,所以王公亮并不觉是是司马有意怠慢大家。“想来大家都是行伍出身,在这里晒着太阳倒也乏味,若是大家有兴趣的话,我们到公司保安队的靶场那玩玩如何。”和众人一阵寒暄之后,看着这些军官生司马说到。 “行!这大半年没摸过枪杆子了,手都痒痒了,既然司马先生有请,我们当然奉陪。走今个大家去过把瘾去。”张镇国一听去靶场,那里有不乐意的道理,这大半年没摸枪,心里别提多难受了,眼下有机会那里能错过。“砰、砰……”离靶场还有老远,坐在车上的人就听到靶场上传来的密集的枪声,显然西北公司的保安队正在靶场打着靶。 “司马,这保安队的装备精良啊,清一色的三八式,那边还摆着一架重机枪,除了没大炮其它的都齐完了,弄不清楚的还以为这是军队那。”看着靶场上站着的百名持枪立正的公司保安队员,在那轮着进行训练,而靶位上趴着几十名保安队员在那里正在进行实弹射击,王公亮开口说到。 尤其是摆在靶场边的那架重机枪吸引了王公亮的眼光,看着这些保安队差不多也就是一个连左右的规模,难道这一个连就装备一架重机枪?这不是比北方军最精锐的部队还好! “公允那架重机枪是我们厂试制的,试制不太成功勉强可堪使用,所以也就没浪费,公司保安队一个连发了一架先顶着用,等以后厂 里造出好的,再给他们换上。”司马看到王公亮的盯着靶场边的那架重机枪开口说到。 那架重机枪是史道姆参照三年式机枪设计的重机枪,虽然改成的布制弹带供弹,可是实际使用时却时常发生供弹故障。虽说打个百十枪就会发生故障,但是对于保安队来说有总好过没有,于是连同其它试制失败的几架机枪,挑出了可堪使用的几支就发到保安队了一个连刚好一架。 “你是说,那机枪是你们自己造的?”张镇国听到司马这么说,一下被惊呆了,现在满中国也没几家兵工厂造重机枪,这个西北公司倒是自己造起来了。“我们用的步枪也都是我们公司自己制造的,我们的步枪造得不错,只比日本人的好,不比日本人的差。宋连长,拿支步枪过来。”看着张镇国一脸吃惊的样子,司马喊到正在一旁边负责监看正在进行射击训练的宋千湖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