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木齐魅惑72》


 一、我只是觉得竟然这么的72!

    72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不知道！我只奇怪自己为什么这么的72！从和平都会貌似喧嚣的玻璃门里，我看不到我自己的脸！一个连自己都无法看清楚的男人，一个无法正视自己的男人，一个，被72折磨的男人！

    72，秒，上去是分，上去是小时，上去是天！累加是自然界无法更改的规律，但这个倒霉的数字宣判了我的爱情，死亡！也不竟然是死亡的！我做了什么，就是72，就只是72，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不给我喘息的机会，从没有给过！

    上去的上去是没有年的，72年，我就做古了，只是我现在没有做古的原因是因为我把这个该死的数字倒了过来，我拥有27！27，对一个男人来说淡薄的象一张没有味道的餐巾纸，或者带着或红或绿的色彩，被人蹂躏，被人撇弃赃物，被人揣在裤兜里，在洗衣机里绞的稀烂！

    秒短了点儿，所以我不说！因为那不过是点燃了烟之后烟丝微红就过去了的所谓的时间！我要说的是分，72分钟，我就认识了她！72个小时，我们热恋了，72天，我们经历了生离死别！

    一切简单的用乌鲁木齐的话来说就是简单的跟1一样！简单的跟1一样？我难受了，我感觉到了！我感觉到我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无边的黑暗压下来，压的我无法呼吸！可我在努力，我还得活下去！尽管我特想没出息的，什么都不想的，就这样……

    我叫记顼，我是一个乌鲁木齐男人，我简单的跟1一样，我每天吃饭、睡觉、工作、上班 ！为了个性我打了个耳眼挂上了耳钉，很小，不在耳垂儿上！我至少知道我不是新新人类，我只是个男人！我戴眼镜，黑框的！我睁大眼睛看乌鲁木齐马上就要入冬的街道，恍恍惚惚的，我喜欢穿红色的外套！我喜欢黑胶唱片儿！

    我每天的工作就是不停的打开或关上电脑，拆拆卸卸，然后把自己该知道的都表达进去，修复，完成，卸载，看那些感谢的笑脸，就这么简单！

    余下的时间我总是喜欢去本地的论坛，大肆胡侃！百度，这个象蜘蛛网一样的名词，我找到了也许是我痛苦的根源！可是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过就算知道之后会在这里遇到那痛彻心肺的难受！我还是一样要来！也许这是男人跟女人不同的地方！男人的生活里不能只有爱情！男人背负的太多，太多！

    乌鲁木齐吧里每天充斥着形形色色的各类人等！我也用我自己的思维注册了一个id！lp完美黑胶碟！我喜欢黑胶唱片儿，现在已经作古了，不作古的也成了收藏家的赚钱法宝！我讨厌沾到钱字的侮辱感！可是我被钱侮辱了这么久我却一直得受下去！

    lp代表long y！没人问我什么意思，我也不去解释！网络世界的虚幻就象外太空人类永远未知的所有行星！但是总会一一去破解，只要人类存在！有人发出疑问，字面意思是长久的玩！我笑，我追求的境界，可是达不到！我真的没这哥们儿想的多，我只是很单一的，很局限的把它翻译成长久的播放，相对于黑胶唱片儿！

    话多了在百度刷版就变的麻烦，真的，你无法预知是否有人跟你同时在打字，同时点击发送，你的楼就这样或多或少的增加了被忽略的几率！有人按耐不住了，就有了qq群！

    腾讯的生意做的相当大了！相当相当的大！我就这样加了群！就这样！

    群里的嬉笑怒骂丝毫没有改变我的生活，尽管我很真诚的在跟每一个人说话！有的时候我的话会被各种各样不同的颜色跟字体的字顶的面目全非再也找不到！我就保持沉默，沉默之后我就睡了！睡醒了还得工作！

    冰籽来的很晚，至少是我都在乌鲁木齐吧混了有半年的时间！群里每天有固定的说话人群！大家已经熟络的跟亲戚一样！在乌鲁木齐，在新疆，兄弟 ，这两个字不是那么轻易的说的！包括乌鲁木齐的女孩子！一样的！不做作，仗义！说起话来豪爽异常，但不代表她们没有柔弱的外表！我要说的仅此而以！

    冰籽来的时候，冷冷的，就如她的名字，冰籽之前还要凌凌！凌凌冰籽！我在她来的时候跟群里的那群爷们儿一起起哄，哄她发照片儿！冰籽的名字总让我觉得她会有一张小小的嘴！脸色绯红的坐在电脑前抿着她那纤巧的小嘴！绞尽脑汁应对着群里无聊的人！

    其实不是的！也许就是我自己的一些无聊的想法！冰籽没有发！一张都没有！固执己见！群里的人对这个渐渐失去了兴趣！只有我！我也许是无聊！

    我私下里加了她qq，72分钟倒计时开始！

    别忘了qq还有视频！原来我不喜欢用！我只喜欢在我想找某人的时候，把这个窗口弹开试探他在不在！自动的！当有人对我这么干的时候！我很烦！我看不到自己的缺点，大家都一样！人如果能够正视自己，那太难了！

    现在网上充斥着无数的钩女秘籍，早有前人总结的经验，诸如胆大心细脸皮厚一类！我有的时候做不到！因为我说实话不是那么的开放！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也许遇到心爱的女孩子，我会紧张，紧张到说不出话让她觉得我这个人不好，怎么这么小家子气，这不是没有过的！可是当我放肆的笑，竭尽全力表现自己的时候，又会有女孩子觉得我不稳重，没有安全感！男人就是这么难当！比狗还不如！摇尾巴也不是，不摇更不是！

    我在视频的那个小框里，冷静的看着冰籽小小的嘴！抿着的，一点点儿的笑！我的手心里都是汗！攥紧拳头！就是小小的，纤巧的嘴！

    我的话不多，我知道我装酷的时候还是有一定的味道！乌鲁木齐男人还就是有这个优势！干燥的空气让我们有爷们儿的味道！不论是说话还是身形！

    冰籽象一个唧唧喳喳的小麻雀！原谅我这么形容！她对我完全没有了防备！也许是她觉得用乌鲁木齐的话来说就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纯净的眼神，对我的话偶尔冒出的不屑一顾，绝不是不喜欢，小小的嘴巴轻轻的一撇，象极了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布娃娃！尽管已经在我六岁的时候就被我为了躲避别人的对男生玩布娃娃的质疑而扔到厕所里去了！旱厕~

    qq上的时间是飞速的！我在倒计时的时候！做了一个决定！一点儿也不郑重！只是重复的，同城男女用qq的相同把戏！见面好了！

    冰籽凉掉了！其实我不知道凌凌之后的冰籽凉能凉到什么程度！我只知道我在电脑这边有点儿着急！我其实很稳重的！我不在意就不在意！可是我在意！

    我把手机号敲给她！就下线了，不给她回话的机会，但是无疑留给了她大量思考的时间！我忐忑，但很快，我就忘了！时间停止在72，分钟！

 二、百花村的麻酱凉面之后

    就三天！哈哈！天知道我怎么熬过这三天的！我只是把我所有的时间都挂在了q上，我只知道那只企鹅不停的变成各种各样的头像不停的bbbb的跳！我的回复仅仅限于嗯，啊，简单到及至！我知道我在期待什么！可是那个可爱的扎着一个羊角辩儿的小女孩的头像总是灰色的，让我几乎忘了它最初的色彩！我努力在脑海里组合着，却没有一点儿边际！

    冰籽应该是个好女孩，跟现在的有些满嘴流行语言的女孩子不一样！其实我碰到了很多，群里刚说两句就加q，之后就是手机短信的狂轰滥炸！总是很确定的她们是万人迷，所有的男人都要拜倒一般！殊不知其实可能大部分的男人对此并没有兴趣，只是打发无聊的时光罢了！

    但是电话响了，打雷下雨收衣服，我总是喜欢把经典的放在手机的喧嚣上！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我是冰籽！”

    手机的显示屏是那种银色的泛白的光！我的眼睛也不敢眨，其实我知道冰籽的手机号已经永远的存在于我的手机中了！可是我不敢有丝毫放松！我一遍又一遍的摁亮屏幕，翻出那条短信，默默的记忆那个十一位的号码！直到手机屏永久的黑暗，连提示音都没有！该死！

    我没回短信！没有回！我或许在采用一种战术，欲擒故纵！听的多了！深夜一点，我躺在床上！想像，冰籽是不是跟我一样，抱着被子，手里握着手机，期待它微微的震动！夜深了，也许她早就睡了，抿着她纤巧的小嘴！手机没关，有辐射，我知道，可是在我闭上眼睛之前它还是在我的胸口！我不怕！

    我开始有事没事的就用食指去涂抹手机的屏幕，看着温热的指印反反复复的消失退却！

    打电话吧！我决定了！有那么一瞬间我脑子空白的竟然记不清楚那个熟捻在心默念了n遍的号码！我开始坐下，开始不顾所有人的目光，我开始在纸上无意识的划着！看着饮水机里不断下降发出空咙感的水声！

    我觉得我的反应迟钝了，因为我打开手机翻到短信就好了！那个十一位的电话号码加着八六，我没有犹豫的，摁下了绿色的那个键！心跳声好大！我知道！我老板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冰籽的声音听起来很成熟！有一瞬间我觉得这样的声音怎么会从她小小的嘴边溢出！但是事实上我很喜欢！我只是奇怪罢了！听到她说喂之后我的反应太牵强了，因为我只是无意识的也喂了一声！

    那边的冰籽沉默了，让我有点儿不知所措！我有点儿结巴了，“冰籽，你好，我是纪顼！”

    还是沉默，隐隐的，轻轻的呼吸声，从手机信道里一点点的传输过来，还有吸气的声音！“你好，打电话给我有事吗？”都能感觉到冰籽的紧张，或许握住手机的手都是双手 ，一只扶在耳边，一只握住手机！

    关于有什么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想听到她的声音，我，还想见到她！我也有些紧张，但我是男人，我得找到话题！这个时候你不要指望象冰籽这样的女孩子会有什么表现，这通常都是男人的事情！我捏了自己的腿一下，狠狠的！

    “你爱不爱吃麻酱凉面啊？”因为我在百花村，着是我最直接的想法！我不知道我的附近还有一阳的巴西烧烤，还有什么这个辣那个香的各类美食！也许环境都优雅，氛围也不错！可我现在脑子里只有人声鼎沸中百花村要排队的麻酱凉面！天知道我们坐在那么嘈杂的环境里，吃着筋斗韧香的凉面会怎样！也许加碗牛牛酸奶？后话！

    “爱吃啊，我好久都没吃了。”冰籽的声音有些羞涩！

    我知道她家在铁路局那里，从那里到百花村至少得一个小时，当然如果不是非要去，只为了吃的东西也是没有必要的！

    我现在就站在这个号称新疆中关村的百花村的二楼！我激动的站起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这样！“这个周末有空吗？我请你吃！”末了，我加了个好不好！带一点儿恳求的味道！我希望冰籽能够答应~真的希望！

    感觉有迟疑，“这个周末？”我听到了她思考的声音！呵呵，我真的听到了！

    “不准有别的事情，明白吗？跟我一起吃麻酱凉面！”我有点儿下定决心了！

    “哦，”冰籽的声音委委屈屈的！我知道我这个时候要给这个柔弱小女孩一个主心骨 ，加重了语气：“就这样，星期六下午4点，我去接你！”我想让她多睡一会儿，周末的早上！

    “哦，可是……”？冰籽挺无奈的声音我能听出来！我知道冰籽要说什么！有点儿着急！

    “就这样，我在上班。”我赶紧挂了电话！坐在椅子上，大口的深呼吸！我突然觉得我浑身有劲儿的厉害！我开始帮店里的小学徒搬东西，他们吓一跳！

    晚上回家的路上我又一遍遍的回忆没有说几个字的冰籽的这通电话，我打给她的！在公交车上，我不自然的笑了！旁边那个抓着扶手的女人一定以为我有病，看她那眼睛，瞪那么大！

    回到家把鞋子拖了就赶紧上了床！躺的很展！我把手放在头下，用男人们思考问题的典型动作！我突然一惊坐了起来！我都没问她家住哪儿！现在我对冰籽的了解仅限于，知道一个七位数的qq，知道凌凌冰籽四个字，知道她在乌鲁木齐，知道她家住铁路局！知道十一个数字的手机号！知道她小小的嘴巴，知道她好久没吃麻酱凉面了！

    呵呵，我知道的蛮多的啊！我笑了！

    25岁之后每一天都过的快了起来！飞速！太阳从升起到落下，快的象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的手指在手机键盘上来回飞旋！我不喜欢发短信，很麻烦！什么事情总是打个电话解决！但现在，我需要短信给我的这份温馨感！很需要！我喜欢我在静静的等待她回信息的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每到深夜的时候，我总是到等不来她短信的时候，才黯然但是心安的睡去！因为我知道她睡了，在我的包围中不知不觉的就睡了！抿紧了薄薄嘴唇的纤巧小嘴，睡了！

    星期六，我几乎是七点就醒了，开始刮胡子，我自己觉得很搞笑！我希望我给她一个很好的印象！在我这个年纪我已经不喜欢别人说我帅！不喜欢！我喜欢人家说我风流潇洒，风流倜傥！始终不离开风流两个字！哈哈！

    我希望冰籽穿背带裤，纯白色的高领t恤，有的时候我很霸道的，很霸道很霸道！呵呵，我真的希望！我喜欢上演强大的男人保护柔弱女人的温情剧目！

    在公交车转过医学院的时候，我知道我离我的冰籽近了，原谅我叫冰籽是我的冰籽，我真的是这样认为的！

    北京路一通到底，顺畅的比友好路强不知多少倍！车窗外是葱葱的绿！上来一个老人！我站了起来，要是冰籽在，我想她会抿着她纤巧的小嘴对我浅笑！一定会的！而我，会透过镜片，回应她的微笑！

    在铁路局下车的时候我就看到紫罗兰蛋糕店！这应该是乌鲁木齐最早的原创西点品牌！我只是指做的有一定名气的！想我二十二岁的时候，还请过我的女朋友去那里吃牛排！现在想想那不过是油炸了一下的牛肉！金黄色的，竟然！

    沿着商业街走不远，再拐进深巷，瑞豪国际！爱她，就带她吃哈根达斯！这里真的有！我在衡量二十四块钱一根的绿茶雪糕跟猛牛绿色心情的性价比~

    属着楼号！27栋！楼前郁郁葱葱的，新疆很多老的住宅楼都在楼前开垦了这样的绿地！不象现在的商品房！根本没有你的空间！有的只是光滑的水泥，让人看着单调的难受！

    几乎每个阳台都爬着爬山虎！我在想如果我是早上来，还可以看到金色的阳光就这样透过绿色的叶子，感叹生命的美好！

    可惜我约冰籽在下午见面！骄阳似火！我真怕我被烤的一头的汗，冰籽会觉得不舒服！所以特意选择荫凉的地方走，只可惜男人不能打伞！这个世界对男人挺不公平的！

    我早就看到她了， 冰籽，目测应该是一米六左右，偏瘦，纤纤弱弱的！蓝色的牛仔背带裤，白色的t恤！高领总是给人优雅的感觉！可是这个季节让冰籽穿高领确实有点儿……

    冰籽羞羞的，一直在玩手里包包的袋子！只是抬头对我微笑了一下，纤巧的小嘴抿的很紧！

    我笑了，把刚刚买的绿色心情递到她手里！我很体贴的把雪糕袋剥开！我看到她偷偷看了我一眼，还是，笑了！

    转身我就想打车，平时我不是很喜欢打车！但是今天必须要打！我不能让冰籽跟我挤一个小时的公交车！那样真的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可是这个寂静的家属院里没有一辆车！我有点儿着急，冰籽的包包里有伞，我看到了，她不拿出来打是因为我吧！眼见冰籽的脸泛出绯红，那是太阳晒的！

    我心疼，我自己皮糙肉厚的不怕，男人晒黑点儿也没有什么！可是冰籽不行！

    “冰籽，把伞打上吧！”我停了下来，看着她！

    冰籽正在吞一口雪糕！，可能我的话惊到她了！估计是咬的块儿太大了！冰籽把包包递给我！赶忙就用手去捂住嘴巴吐出了那块雪糕！

    我拿出了里面的伞，又从口袋里掏出了心相印！把她的包包袋子挂在手臂上！

    我拉了冰籽的手，冰籽惊的赶紧缩了回去！可是因为手上有雪糕渍，另一只手又拿着雪糕！她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笑了，这个小家伙简直就是个小笨蛋！“手给我，”我有点儿霸道！

    冰籽怯怯的伸出手，头扭向一边，脸蛋儿绯红！

    我仔仔细细的帮她把手擦干净！没有时间去感受她的手是不是温暖绵软的，真的没有！我也很紧张，真的很紧张！我感觉到我握着她的手的我的手又是汗津津的！

    冰籽抽了抽鼻子！我们已经走到五一商场门口了！我要举手拦车！从擦完手之后就没开口的冰籽拉住了我的胳膊！

    她比我矮！呵呵，我低头看她！“不打车，我们坐公交车好不好”。冰籽的眼睛里什么都看不出来！

    “啊？说撒的呢？”我用乌鲁木齐话回应她！“把你晒坏了，太阳这么大！”我怎么可能不打车！我是男人啊，这又是第一次约会！

    “我有伞啊！你帮我撑伞，我要吃雪糕！”冰籽的样子太淘气了，把雪糕在我眼前晃！

    我大笑了！这丫头！就这样我撑着伞，冰籽在我身边，我第一次有人家那么需要我，我好伟大的感觉！真的！女人还是要柔弱的！太开心了！

    我开始感谢父母给我的好身材！高大，英武，我不魁梧，但是身形还算不错！护着冰籽，上了公交车！冰籽速度很快的往投币箱里放了两元钱！“我有零钱”，她笑！我的天哪！

    我有点儿责备的眼神！但是我心里很高兴！这个女孩子很不错！因为在新疆，是这样的，男人带女人出去，当然是男人付帐！冰籽不是那种只愿意让男人付帐的，虽然只是两元钱！

    在车上我站她身后，她努力的抓住扶手，但是众所周知乌鲁木齐的二路车向来是开的横冲直撞的，在西北路拐弯儿的时候，她终于站立不稳的倒向我！

    脸好红，“你看那个板栗店，”她指着西北路车站转角的那家栗子店！“糖炒栗子可好吃了！”冰籽挺尴尬！

    “和平都会那里也有，等会我们去买，我还有会员卡呢！”她这样靠着我很好，我觉得我能保护她！我干脆一手抓着拉杆的扶手，一手环着她，车很挤！

    中山路上人来人往的！情侣太多！冰籽不是很饿，我们当然就进了亚心！我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给冰籽买个礼物！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虽然短信已经很亲密了！

    免不了俗的我在看娃娃之类的东西！买个大娃娃，让她每天抱着！可是冰籽看到了，只是心疼的抱到怀里，在看到价格之后，她赶紧放下了！我看在眼里，哦，这个娃娃竟然要三百多！不过是disney的正品！我咬牙，加上导购小姐喋喋不休的劝说！

    冰籽拉我走！拉的特别坚定！我看到她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娃娃！我心里也有点儿不舒服！

    “我饿了，我们去吃麻酱凉面吧！“  冰籽调整的很快！

    我无奈的笑了，任她拉着走出了亚心，在出玻璃门的时候我赶紧打开伞，我知道太阳大！

    要排队，这个麻酱凉面在乌鲁木齐比较有名气！味道相当好！可是卖的也很快！价格一涨再涨！我排队之前先带冰籽选了位置，靠落地窗，静静的，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

    端着两大盘两面，我绕过满是人流的桌椅！看到冰籽正在专心的摁着手机！直到我到跟前吓了她一跳！手机都掉到了地上！

    这丝毫没有影响我们的食欲，nokia耐摔，我笑着安慰她，她也笑了！

    冰籽抿着的小嘴一口一口的吃面！麻酱的香味，黄瓜丝的清爽！我好像吃不了多少，我喜欢看她吃！认真的，一根根的！小心的护着自己的白t！

    我知道有点儿咸，到不是很辣！因为我看冰籽吃的很慢！一般我吃这个的时候都会配酸奶，或者饮料！否则有点儿干，有点噎！

    我开始来回扭身寻觅酸奶的小车！红色的，牛牛酸奶，可是没看到啊！

    冰籽吃的很辛苦，那该死的酸奶车终于来了！我赶紧要了两碗！冰籽喝了几口，好点儿了，我看她舒了口气！她还真能忍，不叫苦，我喜欢！

    那个舀酸奶的小勺边缘没有磨平，很锋利！我紧张的看着她吃！因为我就被划过嘴角！

    好在什么都没有发生！冰籽安静的吃着！很安静！

    买了栗子，还送了我们会员卡！我边走边给冰籽剥栗子，剥的手都黑了！在递给冰籽，她没往嘴里送而是先用手擦了擦的时候才发现的！

    送她回家的时候，她依然低眉顺眼的，说了再见！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头也不回！

    我开心极了！

 三、没倒计时，我忘乎所以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变的很俗套儿！很俗套儿很俗套儿！每个人的感受也许都差不多！就跟掉糖里似的！我都不愿意说下去了！外人对别人的甜总是觉得甜的有点儿泛酸！就象我听哥们儿说他们过的多舒心，女朋友多可心，自己多开心的时候！我总是脸上挂着不屑的笑容把那儿子好好的损一顿！但是我的内心是真诚的！真的！男人之间的友谊太纯粹了！特别是新疆男人！

    有了媳妇儿望了娘！这话多少是有些道理的！跟冰籽的麻酱凉面之后，我常常忘乎所以的傻笑！情不自禁的！我看这街上的女孩子，不论是漂亮的，性感的，妖娆的还是什么什么的！没感觉！那就一句话！没感觉！

    冰籽很乖，说话轻声慢语，但是声音很成熟！冰籽很瘦，只有九十斤，紧紧的牛仔裤包裹着翘翘的臀！冰籽很不爱吃羊肉，只吃羊肉串儿！用纸巾仔仔细细的把铁扦子的头擦干净，就着那块儿滋滋冒油的香嫩肉块大口的喝啤酒！冰籽喜欢穿短裤，喜欢无袖的背心，露出光滑的腿跟肩膀！我知道是天气的缘故！我热恋呢，忽略不计

    我没有了自我！没有了！什么在我眼中都没有冰籽重要！我常常为了等她的一个短信而暴躁的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我无暇顾及父母的询问目光！不过就是罗嗦的这了那了一大堆！

    干吗啊！你们问这么多！有我的冰籽对我重要吗！要知道我在等她短信啊！这会儿没她的消息我简直要跳楼啊！你们拦不拦！我当然不能跟父母这么说！因为我还不是一混蛋！我只是心里想法罢了！被她迟迟不回的短信折磨的七想八想罢了！

    在一个城市也不代表就能怎么样！乌鲁木齐真大！我这个时候才这样觉得！我能精确的算出！从我家到团结路7路车站，四分三十秒，我走了二十七年！有的时候会快一点儿！因为我会跑两步以防迟到！从上7路车到西北路，是三十分钟左右！左了是顺畅无阻，右了就是肯定在红山堵了！我常常在堵车的时候看着新疆日报社跟百盛！左右的看！来回换方向！头的摇来摆去我丝毫清醒不了！我常常幻想着我就是一妙笔生花的大记者！从百盛买了n多的东西，送给我的小冰籽！小冰籽！呵呵！我笑！尽管她的声音是那么的成熟异常！

    在西北路倒车的时候，我总希望我能有个好机会！登上一辆不是那么拥挤的二路车！这里不是八楼，不过会路过！可惜不会有飘零的黄叶！因为太阳太大了！乌鲁木齐快被烤着了！尽管火焰山离乌鲁木齐至少一百八十公里！我想去吐鲁番了！

    每天穿越大半个城市，就为了见她一面，在铁路局的夜市上！她挺没形象的大口吃着椒麻鸡！用那薄薄的纤巧的小嘴大口的吞咽着！我没要求！

    我想带她出去旅游！我想知道我们俩真正在一起，周围都是不认识我们的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乌鲁木齐的人夏天的时候喜欢去吐鲁番！热是热！但是那里的葡萄沟，坎儿井，以及一切的一切！甚至墓地，老去的故城，都深深的吸引着人们探究的目光！尽管如果没有导游的三寸不烂之舌，基本没什么可弄懂的地方！

    我找了朋友！基本可以优惠不少！我不是大款，我没必要逞能！就象有一次我陪我妈逛好家乡，那里打折减价的东西不计其数！老太太要我去当搬运工！成！做儿子的这点儿忙再帮不上还有什么指望啊！出超市的时候购物车上满满当当，我正帮我妈提的当口！一男的，中年男人！大概四十岁左右！满脸油光！晚了一个苍白颓废还披散着油头的女人，那男人开口就是娘娘腔，指着我们的购物车说：“sb，就知道捡便宜的买！”我愣了一下，新疆男人不至于站那儿吵架吵一个小时！“靠，你他妈有病吧！”要不是我妈拉我！旁边有人在嘀咕：“不买便宜的还买贵的啊？那才真sb呢！”我听到的！那对男女就灰溜溜的进了超市！引来无数恶心他们的目光！其实那女人挺懂事儿！不是他拉，我看那男的预备跟我干一架！我也不惧！可我妈在！所以女人的重要性就是用温情去平息男人有的时候骄躁的心！我发现我愈发的离不开冰籽了！我渴望她的声音！成熟的也让我听出了柔情蜜意！

    大概三个小时的车程！大清早就要出发！我还是打了辆车！大概五点起的床！那黑眼圈不是太明显，男人不怕！我带够了钱！准备给她好好的买点儿纪念品！虽然都是我们常常见到的！无数次我看到冰籽跟我逛街的时候，眼神都没有离开过那些精致奢华的东西！我不是买不了！但是冰籽不要！她只会流连一次！就坚决的走！精品屋里的手机挂饰我到是买了不少给她！因为她遇到了就会在那里，留恋的看个半天！然后还举起来要我看！要我帮她挑！这个时候我通常都会只微笑！然后付帐！那个公交车上飞速的头巾投币箱的两元钱的时代，早就过去了！

    我在楼下等她！早上没碰到桑塔纳，因为着急就只拦了辆富康。我看到她上车的时候把车打量了一下！我没在意！我只是着急，她磨的时间有点儿长！我怕赶不上！

    我朋友第一次看见她！没说什么，时间太紧，我们坐最后一排，前面有个人调整了一下，她毫不犹豫的坐前面去了，留下我看她的后脑勺儿！我当时没想什么！真的！不过是晕车不好坐后面罢了！可是路上她在前我在后！我看到她闭上眼睛了，起太早！可是她要是跟我坐在一起，可以靠在我肩头啊！没事，我不想，我看窗外！

    路过小草湖的时候风特大！那个加油站上我给她买了绿茶！天很热！她嗔怪我，为什么不是鲜橙多！眼睛翻的我突然有点儿陌生！好在加油站的外面很空旷，我看她仰头喝绿茶，只是无限怜爱，没别的！

    挺开心的！我讨厌男人看她细长光滑的腿！我真他妈的讨厌！我知道吐鲁番热！她的短打扮我没觉得有什么！可是我不让别人看！我就拥着她，哪怕她挣扎说热！我就不放手！我给她照了不少照片儿！各个景点儿，各种pose！我慢慢的忘了好多好多的东西！眼里只有她明丽的脸，纤巧的，薄薄的嘴~

    高昌故城！我觉得我特羡慕唐玄奘！到了哪儿都有女妖精惦记着！我们坐着毛驴车！那叫donkey taxi！冰籽在听那小维族对着老外大喊的时候，开心的笑的跟什么似的！故城里是几尺厚的土，根本不可能步行，这不是taxi是什么！我没笑！冰籽说我没情趣，第一次！说个donkey taxi 在哈哈大笑就是有情趣啊！

    我很虔诚的，对着那个玄奘讲法的佛塔，轻轻的 ，双手合十的，我乞求上苍，我能拥有冰籽，就这么拥有她！我看不到任何的不对！看不到！冰籽只知道到处跑，看当年拍西游记用过的场景所在地！然后大声的喊我过去拍照！肆无忌惮的！我突然有点儿厌烦，一点点！不多！

    回去的时候，大家都自觉得没有挑选位置！她大概是累了！硬拉我坐在了第三排！我的脸有点儿红，因为还有老人啊孩子啊，看我们一眼，就往后走！冰籽什么都不看，她的注意力都在我给她买的白玉佛象跟手链儿上了！时不时从包包里捏几颗葡萄干儿！抿进那纤巧的小嘴！不知不觉就睡了！一路无语！

 四、真没在意当时的措手不及!

    那次旅游之后，我突然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怎么都联络不到冰籽，真的要疯了！电话

    永远是关机！当我一遍遍听到那个冰冷的没有丝毫感情的女声告诉我手机已关机，请稍候再播的时候！我就恨的咬牙切齿几乎要摔了电话！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很认真的！我只知道她的网名，只知道她的手机号，只知道她家在铁路局！我不知道她究竟叫什么！她究竟多大！她在什么地方从事什么样的工作！我不知道！我数了时间，在这72个小时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甜蜜的，温馨的，让人无法忘记的！

    可是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想起了之前我因为甜蜜而忽略不记的种种让我的心会稍微紧一下的怪异感！我真的没有记得！在记忆里是支离破碎的！无法拼凑的印象！那个看到我就摔到地上的nokia手机！突然由背带裤换成热裤背心的随意！大口喝酒，在旅游车上对我毫不在意的举止……

    我不能想了！人的这样的回忆，做为自己，通常都是回避的！回避的那么的刻意！当这些让我感觉很羞辱的记忆一次次入侵我的大脑，占用了我的大脑皮层并切切实实的攻击我的心的时候！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当以前做过的尴尬或者错事突然涌上心头的时候！我的第一选择就是逃避！虽然我是个男人！

    我现在没有她的任何消息，我也知道认识的时间太短，只有72个小时！我还有很多的东西都不了解不知道！这是热恋中的人相当容易犯的一个毛病！

    这个小小嘴的女孩！象是从空气中蒸发了！有好多次我都守在那懂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铁路局的旧家属楼前等！一等就是一整晚！我总想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总要上班啊，可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哪怕一丝丝的消息！

    我胡子拉碴，眼神迷离，工作出了不少纰漏！把内存条用力过猛的插在插槽儿上，竟然断了！我开始发火！莫名的！吓的同事都不敢叫我一起去吃饭！

    我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了！我象是被迷惑住了一样！我骂冰籽是狐狸精，就在我的十平米的卧室里！我看到电脑就烦，可又忍不住打开！一遍遍的给冰籽发消息，之后就是长久的发呆！

    中山路在我愤怒，失意，无奈的脚下变的好短，有时候我想抽一支烟，从解放路的这个天桥就能走到新华路的那个！我不想在半路的时候，在人声鼎沸的中山路上还得掏出烟跟火机，避着风，再点燃一支烟！我怎么觉得我无法看清楚一切！我就是一勺子！是一他妈大勺子！

    可惜冰籽不是吧托之类的人！所以我总是恨不起来！我总是很担心，很愤怒！现在的女人跟以前根本比不了！尽管我也没多大！也没真正见过以前的女人谈恋爱什么样儿！现在的女人要求的太多！人力，物力，财力，一切的一切！我都有点儿想放弃了！太阳那么大！迎面一个德克士发宣传单的小孩递给我一张花花绿绿的优惠券，我扭头就进去了！我也不知道我想怎么样！那个小女孩推荐了一大堆的东西！有礼物！儿童套餐，我就买这个！我还是忘不了冰籽，绝对忘不了！我知道！

    旅行社那哥们儿专程来找我！我挺高兴！可我这样子太郁闷了！他见了我就愣了三秒！我跟老板打了个招呼！淡季，没什么人！我是技术型的，他也不敢怎么样！至少我比那刚毕业的计算机专业的大学生稳重可靠！

    我们哥俩一起去了德克士！我突然喜欢上了！薯条，汉堡，还有杯饮料！加个小玩具！我把哥们儿那玩具也要过来了！我给冰籽攒着！我知道她喜欢！

    “你最近好着呢吧！”哥们儿用的是标准的乌鲁木齐话问候！

    “么事。”我语调平缓！

    “哥们儿今天来给你说个事儿，”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被我的眼神鼓励了！“我们社有云南游。”他说的挺慢的！

    我觉得他肯定有什么事儿！新疆男人没事儿不搬弄是非，用乌鲁木齐话说是捣四非！“说啊！我们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我伸手绕过桌子拍了他肩膀一下！

    他笑了，没躲，象是鼓起勇气！“你上次带那女孩儿！就那穿短裤那个，”哥们儿用的语气里明显对冰籽那热裤有点儿看法。我微微皱了皱眉！

    “她来我们社找我，要我给她办两人的打折云南游，我还想她是要跟你一起走呢！”哥们儿这些话说完喝了口可乐！可能是碳酸汽冲了上来，他一口嗝儿，褐色的液体微微的溢出嘴角儿！用餐巾纸仔细的擦了一下！

    “那你怎么不早说呢！”我差点儿站起来揪他衣服！

    “你别急啊，就知道你要这样儿！”哥们儿也知道我急了！“我真以为她是要跟你一起去！所以我还挺纳闷儿你小子还真沉的住气儿都不告诉哥们儿一声！”那哥们儿还卖官子！

    “你快点儿成吗？你怎么跟一女人一样！”我快火了！

    “好好，我说，你先甭急！”他还真又喝一口可乐！我眼睛估计喷火了！

    “那天早晨我们社出车接人，她留的地址是铁路局那边儿，车到了，她跟一又高又胖的大汉上来了，就当不认识我一样！我那笑脸还没收回来！我这气啊，我想我七五折给你这小丫头片子白打了？我还不是看纪顼的面子！人就当不认识我，我也就没话了！”哥们儿一口气说完！

    我愣了，但是我没往别出想，我不敢！我闭了闭眼睛！深吸口气，“那是她家亲戚吧！”我真的一点儿底气都没有！

    “我开始也觉得是她家亲戚！最起码我知道她跟你啊！况且她还来找我打折！”哥们儿把吸管拿出可乐杯，狠狠一折，“可到了机场不对劲儿啊，车上他们怎么着我倒是没看出什么来，就是说话挺亲密的！我也没找没趣儿，人都不理事我！到了机场，我在他们后面儿走，免的尴尬！结果我听太清楚了，你那妞儿叫那大汉，老公！我这头真大了！”哥们手里的吸管已经折的不成样子了！男人的友谊！

    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把眼镜儿拿下来，用餐巾纸轻轻的擦着镜片儿！我的脑子里很乱，乱的没有办法！我不相信冰籽会这样！“那是他家亲戚，他们开玩笑呢吧！”我真的是很努力的调整了情绪！太努力的调整！

    哥们儿拿着薯条儿要往嘴里送的时候，听我这话眼睛瞪好大！上面的番茄酱都掉下来了！

    “哥们儿，我就这么一说！你后面儿注点儿意！”这哥们儿把手擦干净，就借故走了！剩我一个人在那儿傻愣着！

    其实我心里跟明镜儿一样了突然！那么多那么多当时我忽略的东西象过电影儿一样浮现出来！速度快的止都止不住！我用老办法闭上眼睛，可是关不了电影，关不掉 ，我真没辙！我痛苦死了谁知道！我就一大大的绿帽子在头顶！

    可是冰籽答应我什么了吗？没有，在这72个小时里，只是我一再的，告诉她我爱她，我离不开她！我把我所有的爱都倾注在她身上！多的我顾及不到其他的任何事情！

    冰籽什么都没有跟我说过！她爱我吗？我当时竟然没当回事儿！我他妈的真是一勺子！女人他妈的没一个好东西！一个都没有！

    烦死了，我直接把可乐掀地上去了！我看着服务员收拾！我都有幸灾乐祸的感觉！大爷现在正烦呢，让你们也受点儿罪！

 五、她那大着的肚子里全是海洛因!

    我真调整不好！我回家连电脑都砸了！我家住的是家属院儿，楼上楼下都是一个厂的！我爸冲我又吼又叫！他那山东人的性格展现的淋漓尽致！我妈在一旁抹眼泪，但是还是安抚我爸吃了安心丸之后又在厨房忙着给我们爷俩儿做饭！我能吃的下去吗我！

    我就躺在一堆狼籍的房间里大声的唱歌儿！居委会那戴红袖箍儿的大妈来了两次！她们都是打小就看我长大的！其中有一个还很有文革时期的风范，我在她摆事实讲道理的时候砰的关上了我卧室的门！听到她给我妈说“不行叫检查检查”！之后就安静了！

    不管怎么样旅行社的行程是定的！我工作也不管了！直接炒了老板！我还有点儿积蓄！就这么混着还死不了！我就是一颓废人了！我完了！

    我跟朋友打听到了回来的时间！他们旅行社的大巴停在冰籽家楼旁边儿的时候！我看到那灰色的水泥砖墙上的爬山虎变成了油绿！有点腻的难受！

    我有点儿跟小偷儿似的边溜墙根儿边朝后看 ，闪身进了单元门！就听的说话声越来越近！冰籽的声音成熟异常！透着点儿兴奋！迎面一推门！

    我俩都愣了！冰籽的肚子！我的妈啊！出去一个月，成这样儿了！冰籽也吓一跳！我才看到后面那彪形大汉，黝黑的皮肤！穿一白t，高大宽阔的身材！那是真的魁梧！我没管！一把拉住冰籽的胳膊！

    我们的这一切都是在一楼黑暗的门洞里发生的！声音也不大！老楼就是有这个好处！冰籽低声咒骂着！我就是不放手！

    有什么东西抵着后腰，我才发现那彪形大汉现在就在我身后！他身上的热气跟汗味儿就这样升腾起来！我皱了皱眉！

    “小子，再不要叫唤，上楼，”说完他估计是给冰籽使了个颜色，冰籽翻我一眼头也不回的走在前面！

    也就是三楼！三层而已！我不知道是什么抵着我的后腰，但我恐惧异常！总觉得后腰感觉是沁如心脾的凉！我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静的厉害！冰籽费了点儿力气从背上的包里掏出钥匙！因为她肚子太大，手向后够的时候挺困难！我想帮她！只觉得后腰的劲大了些，我不自觉得站直了！冰籽甩掉我的手，眼神恶狠狠的，开了门！

    进了门，我都来不及观察屋子！脑袋后面就知道很疼，就倒了！

    醒的时候我晕晕乎乎的！才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的！那彪形大汉就歪在沙发上看电视！房间很乱！用的是黄色的灯泡儿，那光线让人有种不舒服的云蕴黄的难受！

    冰籽还是大着肚子，忙里忙外的！端出了两碗方便面！我也饿了！那方便面的香味就随着蒸汽螺旋型的上升！我知道没我的份儿！因为冰籽跟那大汉已经开吃了！我听她喊他凯哥！

    我装着没醒，眯缝着眼睛观察着他们不顾形象的吃面！那凯哥吃饭的时候不停的来回瞄，我差点鄙视的出了声音！真够猥琐的！冰籽还是小小的嘴，大口的吃着！我带她在铁路局夜市吃椒麻鸡的时候她就是这个形象，可那个时候我忽略不记，我现在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什么啊我！

    这么吃也就吃了三分钟，冰籽站起身！到了窗户跟前！先是伸出头去左右看了看！然后就拉窗帘！她那大大的肚子就抵在窗台上！那是孩子吗？就那么死死的抵着，不怕吗？

    接下来的我真的吓了一跳，不自然的叫了出来！冰籽正在脱那孕妇的裙子！脱掉了之后就只剩三点儿的内衣！肚子上有个白色的象龟壳儿一样的东西！那个凯哥帮她把袋子解开，手就摸索在冰籽的皮肤上！我忍不住了！我骂了出来！

    他俩吓一跳，可能是他们一直都是静静的在进行这些！除了电视里的嘈杂！我的声音夸张的失真！大汉没理我，冰籽顺手从茶几上拿了抹布，塞进了我的嘴里！我没怎么挣扎！我不舍得！我就是一没出息的！

    那个龟壳儿现在就摊在沙发上！大汉在用螺丝刀翘底子！冰籽就穿着三点儿坐旁边看！翘开了之后！粉末状的，袋装的，被他倒在了沙发上！冰籽拿来一小秤，六包，我数了！我的眼睛瞪的很大！我在脑海里迅速搜寻我知道的信息！白粉！海洛因！

    “妈的，少了四十克！”冰籽懒懒的把秤扔到茶几下层！玻璃被清脆的敲响！没碎！

    “这是规矩！没事！”那凯哥笑着把只穿着三点儿的冰籽搂到怀里！我靠，我要疯了，眼神愤恨！我真的想搞明白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啊！

    那凯哥点了支烟，望沙发后背上一靠才发现了我！他那油腻腻的脸狠狠的抽动了两下，“这小子不行就把他拉上道儿！整死他还是个罪！拉上道儿，他就没什么辙了！”那烟灰就掉下来了，散着团，从他那吃完都没擦的嘴上！

    “凯哥，他就是一我那时候闲的无聊，网上找的陪我玩的勺子！”冰籽这话说出来让我觉得无限的屈辱，但是我又能怎么样！

    “解决了他还得抛尸！今天他自己撞上门来！咱还正需要一个这样的！给他打一针！”凯哥说完把烟在茶几上摁灭，打开了他一直提着的那个箱子！黑色的，密码的！

    我什么都听的到！冰籽还有点儿疑惑。“凯哥，能成吗？别浪费了我们的货！”说完还是帮那大汉打开箱子，拿了针筒出来！“能成，这东西的效力你不了解吗！他到时候还不是乖乖的听我们的！一次给点儿甜头儿，他就死心塌地的！”凯哥拧笑着捏了一下抵下头弄针的冰籽的胸！小巧的，垂下来的，暴露无遗的！

    我扭头不看，但我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了！我开始扭动身体！绑我的椅子随着我的扭动来回的折腾！可是我无能为力！他们在沙发上恶心的亲吻着！冰籽一后拿着那支针筒，一手搂紧了那大汉的脖子，姿势难看的跪趴在他腿上！那大汉就随手解开了她的胸衣！双手肆无忌惮的上下抚摸！冰籽配合着难听的呻吟！

    不知道多久！我放弃了挣扎！颓然的看着窗外！尽管那窗户被窗帘遮的严严实实，透着猩红色的罪恶感！冰籽翻身站起来！赤裸着身体与双脚！她的内裤很好看，是白色的，红边儿的，前面是一只小猪，刚才她趴那凯哥身上的时候，我看到后面有条小尾巴！可是可爱的东西竟然是跟丑恶并存的！我怎么可以接受！

    冰籽的身体我从来没有去探询过！我总觉得她是我爱的女人，我要很认真的对她！可是现在，她的身体在蕴黄的灯光下散发着妖媚的光芒！是妖怪，不是妖精！越走越近！她象坐在那男人身上一样，坐在了我的腿上！我努力的，用恶心她的眼神鄙视的看着她！

    冰籽不理，伸出舌头，从她那张纤巧的小嘴中！轻轻的舔我的脸！我麻木的，但是左扭右摆的躲避着！冰籽笑了，笑的那么的恐怖！她把那支细细的血清色的针筒在我的眼前晃了一下，扭转腰肢把上面的一点点空气推掉！

    那凯歌走了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点了支烟。迷了迷眼睛，用烟头的火烫开了我的衣服袖子！很大力的撕开了那个口子！冰籽在找静脉，就从我的胳膊上！然后，准确无误的扎了进去！

    我剧烈的扭动！这是莫名的恐惧！可是我被那大汉狠狠的摁着！绝望的，看着那液体一点点的进了我青筋暴露的胳膊！冰籽的胸在我胳膊上轻轻的扫过，柔软的，轻轻的，扫过！

    浓烈的恶心感袭来，同时还有浓浓的睡意！我在意识还稍稍清醒的时候抬头看了看头顶那盏蕴黄的灯！突然想起来小时候看动物世界！猫科类的动物抓了猎物，先要侮辱猎物一番，就是逗弄它们，直到最后，玩的开心了，才狰狞的，张开血盆大口吃了它们！

    我就是那个无能为力的猎物！我上了这只本来我以为是猫但其实是只金钱豹的小婊子的当！我知道我刚才被注射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突然觉得有个魔鬼在那里深深的耻笑我：“你完了，永远的完了！”你就要论为毒品的奴隶了。“ 完了之后就是歇斯底里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无助的，没有一点儿意识了！

 六、小小的，纤巧的嘴之后的罪恶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床上！左胳膊的肘窝儿里隐隐的疼！晕的厉害，我努力的把胳膊伸起来！紫黑色的，六个针眼儿，六个！我揉揉眼睛！才发现眼镜没戴，摸索了一翻，冰籽进来了，我扭头冷冷的！她伸手把放床头柜上的眼镜儿给我！我扭头不让她碰我！眼泪，就这样滑了出来！

    冰籽点了支烟，眼神风骚的靠着窗口的暖气！深吸一口气之后把吐出的烟喷在了我脸上！我厌恶的闭上了眼睛！

    “你知道现在什么生意赚钱吗？就是这个！”冰籽俯下身子，把烟衔在嘴里，眯缝着眼睛，举起了手中的针筒。“就是这东西！知道吗？”冰籽把针筒里的水轻轻的滴在我脸上。“就这一点点，就可以带来钱！钱你知道吗！”冰籽站起来，张牙舞爪口沫横飞的说着。“这年头儿就是饿死胆儿大的撑死胆儿小的！做上几笔买卖，大把的钱就来了！”冰籽把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双手环抱在胸前，脸上是不屑的笑！

    我知道我的样子很狼狈，我在留鼻涕，在发冷，瑟瑟发抖的那种！怎么突然这么难受！突然的！身体冷，但是嗓子是出奇的干，干的要裂开了！浑身痒的难受！不停的抓，又冷！就重复着把被子掀开又盖上！身上都抓出了血痕！

    冰籽上来了，温热的身体，但我粗暴的推开她！好难受，难受的厉害！冰籽从窗台上拿起那支针筒，闪着耀眼的血清色的诡异的光！

    “要吗？”冰籽把那支针筒在我眼前轻轻的晃动，就想催眠一样！我想要硬一点儿！我怎么着也是个爷们儿！可我难受！那种痛苦是一般人无法忍受的！冷，痒，猫抓心一般的难受！坚持了最多五分钟！我的眼泪又下来了！“我要，”我屈辱的伸出了左臂，露出了那个有好多针眼儿的肘窝！

    冰籽很瞧不起的看了我一眼！把我翻身躺平，坐在我的肚子上，对准肘窝的静脉，我感觉不到液体的进入，我只觉得怎么突然有虚幻的感觉！身体轻轻的！飘了起来！我看到了我小时候第一次戴红领巾的时候，我从小就喜欢的那个邓老师温柔的笑容！还有好多好多！恍惚中我看到了一个光滑的身体！柔滑细腻的手指在我宽阔的胸膛上游走！小小的，纤巧的嘴，一口口的吮吸着！我不管，我翻过身压着她，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只记得那张小巧的，纤巧的嘴！累到及至，昏昏的，睡了吧！睡了吧！

    弄不清楚多久了！我只知道我难受的时候，冰籽就会进来！给我那支血清色的针筒！然后就是她那疯狂的身体！我被折腾的筋疲力尽，无力多想！可是今天很正式 ，很正式的，冰籽穿着背带裤，白色的t，我终于又见了那个凯哥！衬衫西裤，很正式的坐在沙发上！房间收拾的很干净！到处清洁如新！我才知道那一堆烂报纸之下是精巧的木地板，猩红色的窗帘，白色的纱帘儿，随着窗外阳光明媚的微风，轻轻的晃动，窗外甚至还是蓝天跟白云！

    “兄弟，来，坐。”凯哥很殷勤的拉着我，把我几乎是摁在了沙发上，其实我根本没有力气反抗！我成了一个虚空的壳！

    冰籽围坐过来，靠着我的腿，我厌恶的离这个我痴缠了不知多少天的身体！冷冷的等待他们开口。

    “兄弟，到这个时候，咱就是一家人了！”凯哥过来搂住了我的肩膀！我没躲，我知道什么都改变不了了！我无力的，看着自己不停交换的大拇指！

    “今天我们要送批货出去，你这个星期吃的这些价格也不低啊！我也有点儿招架不住，咱得弄点儿钱回来不是！”凯哥说这些的时候好像是我自己贱，不是他们强迫我吸毒的一样！

    “纪顼，你去不去？”冰籽腻在我身上！“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亚心看的那个大维尼熊，这次做成了就给我买！好不好嘛！”冰籽现在撒娇的声音让我听着是那么厌恶！那么那么的厌恶！她还好意思提起以前！这个婊子！

    “活儿简单，你别怕，你就带上四百克，一百克一个地方儿！”凯哥丝毫没有在意我厌恶冰籽的表情，只是一再的交代：“不要怕，就跟 平时一样！第一个在大巴扎对面那个团结剧场那里，跟人接头！你什么都甭管！我已经把你照片发给他了，他找你！”凯哥说的这些让我有点儿惊诧，他就这么放心我吗？

    “完了就回来，我给你打针，时间也差不多了。”冰籽边妩媚的对我笑，边拉我到门口！“打车去啊！钱给你”。冰籽塞了两百块钱在我裤子口袋里，在我脸上留下湿湿的一吻。“别想别的啊！动作快！一个小时就能回来，回不来可就受罪了！”冰籽的笑那么温馨！

    原来她说的时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我颓然的开了门！走在楼道里，我却没有出了魔窟的感觉！我知道一但染上毒瘾，那就是万劫不复！我去报警？去戒毒？去复吸？折腾完自己再折腾家人？我胡思乱想，乱七八糟的！我的天啊！

    出了门，没有车，我知道，可是楼下刚刚好有辆桑塔纳，我拉开车门上去，跟司机交代大巴扎，这也许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从上车那一刻起，就滑的越来越远了！大巴扎对面的团结剧场，我估计我n年都没有去过了！那外面是夜市，白天是集市，各类风味儿小吃都有！可我今天丝毫没有心思注意那烤的金黄焦香的烤全羊，我只是在寻觅，究竟什么样的人会从我手里拿走这些可怕的东西！

    我还得装的象，来来回回的装着看那些五光十色的货品跟喷香的新疆小吃！我突然想买点儿羊肉串儿，坐在烤肉槽子前的长凳上，我随口叫了十串，看着那维族小伙子麻利的选了十串肉，开始烤了起来！我大口吞咽着香嫩的羊肉！狠狠的！就象咬冰籽的身体的感觉！吃完了心满意足的拿餐巾纸擦嘴，我擦到点儿鼻涕！是啊，怎么冷了！完了，毒瘾要上来了！我赶紧掏兜里的钱！这个时候才发现，兜里的那四个小纸包没了！冷汗！冷了竟然还出身汗！没了！我开始上下乱翻，那维族小伙子以为我没钱，询问的目光，我草草的撂给他一百块钱！冰籽给我的！四个锡纸包真的没了！我已经呵欠连天了！冷，还有鼻涕，我顺手把那卷卫生纸抽走了！惹的那维族小伙鄙视的看着我！拿着找回的零钱，我顾不得了，打车回去！因为我知道之后我如果再不回去就该满地打滚儿的难受了！可是，丢了粉包儿，我不知道我的下场，我在出租车上不停的擦着鼻涕，努力的不发抖，努力的！

    终于到了，我三步并做两步的奔上楼，鼻涕，眼泪，头晕眼花，我知道我的身体早废了，早就不行了！

    我把门擂的山响！真的是山响！冰籽从猫眼儿里看了我，打开了门，我踏进去，她象条蛇一般的缠住了我的脖子。回了家，我再也忍不住了！摊在沙发上，指着冰籽，“快，快给我拿来！”我又开始挖自己！挖的胳膊血淋淋的！

    直到血清色针管儿里的液体一点点儿的进了我的身体！那种虚无的快乐感就又来了！我开始在客厅里手舞足蹈，拉着冰籽，手顺着她身体的曲线来回抚摸！我眼里没有她，只有那个纤巧，小小的嘴，露着羞涩的笑的冰籽！这种快乐通常都是时间不长的！在短暂的欢愉之后，我记起了那四个粉包儿丢掉的事情！我恐惧的看着凯哥跟冰籽！我不说，我什么都不说！

    我躲闪着凯哥的眼神儿！借故要休息！凯哥硬拉我陪他喝两盅。“兄弟啊，你今天儿这事儿办的不错啊！镇定！佩服，来，喝一个！”凯哥把冰籽倒好的酒递给我。

    我看着被子里无色的液体，不知道他们唱的又是哪一出！一口干了，横竖都是一死，我等着！“我把粉包儿都丢了。”我借酒劲儿就这么说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冰籽和凯哥都笑了！“傻瓜，”冰籽一把拂过我的脸，“人家早就把货拿走了，你以为还要接头儿对暗号啊！”冰籽耻笑我的样子让我目瞪口呆！

    我想起我在葡萄干，羊肉摊，小首饰摊还有过马路的时候，被人家撞的站不稳的样子，那似有私无的感觉到这个时候才让我如梦初醒！

    这伙贼人还真是有办法！传承了超级小偷的衣钵，来干贩毒的勾当！这小小的纤巧的嘴还在大笑！我猛然间觉得象血盆大口一般，将我吞进去，掉进无限的黑暗！

 七、有天晚上关于冰籽的一切

    我跟冰籽天天晚上缠绵悠然！我似乎也爱上了这种紧张跟刺激的感觉！只是有的时候深夜我会有很强的罪责感！我跟父母有很久没有联络了，很久！手机号已经换了n个！我只告诉他们我现在在做生意！父母对儿子总是比较放心的！如果是女儿，那就不可能了！

    所以有的时候在激情退却的时候我会点燃一支烟，黑暗里搂着冰籽，她总是很累，很快就入睡了！我对着窗外透过猩红窗帘儿的月光，细细的观察这个让我的生活变化了的女人！只是变化了，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区别！只是钱挣的多了，生活变的奢靡了！无序了，混乱了！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但是身边的女人依旧是他，没了奋斗的渴望！有的只是就这么下去的无聊感！

    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的好奇，在冰籽就快进入梦乡的时候摇醒了她！手轻轻的抚摸她细嫩的面颊，冰籽似乎也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蜷着身体，愈发的靠近我的身体！象小猫一样温顺！我吻着她的额际，“冰籽，你为什么要这样！”我的眼泪，顺着我的眼角儿，慢慢的滑落到冰籽的额头上！冰籽第一次没有粗野的跟我说话！尽管这段时间我对她的粗野我都已经熟视无睹了！

    “我家很富有的！”冰籽笑了！那笑很纯净！很羞涩，抿着小小的嘴，很真诚的腼腆的笑着！“从我小时候起，我就记得我奶奶跟我爸爸总吵架！奶奶不喜欢爸爸，爸爸也不喜欢奶奶！他们只要一见面，就吵！”冰籽又往我怀里靠了靠！用那纯净的眸子对着我的眼睛！我没戴眼镜儿。“后来我爸爸就走了，我六岁，我记得！再回来的时候，我穿着孝衣，在火葬场！我不懂，我只知道奶奶叫我认每一个人，叫着叔叔伯伯姑姑姨妈的！”冰籽的叙述让我搂紧了她，沉浸在她不再粗野的声音里！

    “我奶奶在葬礼上打了我妈妈！我到六岁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我的妈妈！那是一个身材矮小，不笑的女人！当然葬礼不能笑！可是我觉得她很恐怖！惨白的脸，以及看我奶奶的怨毒的眼神！我奶奶也一样怨毒的看着她，甚至还咒骂她，骂的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冰籽闭上了眼睛！我知道那是回忆痛苦的事情的时候人的正常反应！我轻轻的缀吻她的眼睛！但是没有回到从前的感觉！

    “后来不断的有人来！还带来了大伯的孩子，我的那个很傻的表哥！我不懂，但是我奶奶开始对我很厉害，开始要我做这个做那个！现在我才知道是关于财产，关于一切的一切！我奶奶要用我来稳固她自己的地位！到我十二岁！六年过去了！我才知道我的家庭 ，是一个超级毒窝！”冰籽的身体轻轻发抖！我搂紧了她！

    “奶奶把我摁在床上，用黄油沾了粉包，逼我吞下去！然后我每次都若无其事的戴着粉包奔走于各地！其实我心里怕急了！但是奶奶做这些的时候一点儿的紧张都没有！就这样又过了四年！奶奶在我眼中成了一个阴狠毒辣的老巫婆！我不再相信任何人！尽管任何人都不会不相信我！”冰籽说完，把脸扭向一边，眼泪滑落到我的手臂！她不敢看我！因为她知道我也是相信了她，之后成了这样！

    我的心很痛，我真的希望我能用我的能力来保护怀中这个娇小的躯体！我很郑重的把冰籽的脸转过来对着我！“冰籽，你听我说，我们不要再过这样的生活了！我们去自首，我们去寻找我们应该过的生活”。我的语气很重很重！凝视着冰籽的眼睛！那纯净的眼眸倏的变了！

    “不，你疯了，我们家三代都是做这个的！我奶奶不会饶了我们的！”冰籽恐惧的推开我 ，拿支烟准备点着，可是因为手抖，点了很多次！

    我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的劲儿一把打掉了她手中的烟，我知道力气不小 ，她整个摔在床上！

    “你听我说！”我抓住她的双手！并用腿压住她想要挣扎的腿！“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我们再这样下去迟早是死路一条！你懂不懂！”我对她无动于衷的眼神很生气，用力的摇着她！可是突然很难受！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冷，我又开始冷了！我开始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扭动，我知道毒瘾上来了！我都没有能力控制自己，更不要说控制冰籽了！

    冰籽翻身下床，我知道她去凯哥的房间了！应该是又从那个黑色的密码箱里拿针筒！可是过了六七分钟了，还不见她回来！隔壁房间有床板的咯吱声！我屈辱的闭上了眼睛！我知道我刚刚搂在怀中的身体，正在被人家享用！

    冰籽回来了！我不看她！但是我的难受最终还是战胜了我的愤怒！我挣扎着向冰籽扑去！跌落到床下！冰籽赶紧上前来抱住我！对着我肘窝的静脉轻轻的推进了那昂贵的药水！

    虚幻的感觉又来了！我开始疯狂撕扯冰籽的睡裙！狠狠的把她扔在了床上！就连拿个针筒那么一点点的时间都要爬到人家床上去！我当然不能不给她机会了！贱人！这个小贱人，我差点儿就被她的花言巧语给欺骗了！差点儿就为了她要去警局自首！我真是个傻子，我真傻！我把所有的愤怒一次性的，用尽全力的顶进她的身体！听着她痛苦的嘶叫，我莫名的兴奋！然后，沉沉的睡去！不去管她！

    早晨醒来的时候这个房子里又充满着那种死气沉沉的味道！我看不到自己的良心！我对昨晚冰籽说的话不是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我发现我开始仔细的思考她的话！因为我不是以前的那个迷恋他的纪顼了！我强迫我自己冷静！冷静的去斟酌她所有的话！

    一个象阴险毒辣的巫婆一样的奶奶！一个只在她爸爸葬礼上出现的妈妈！她妈妈跟奶奶之间怨毒的眼神！她的大伯跟大伯家的那个傻表哥！我没有头绪，也感觉联系不到一起！真的联系不起来！我不明白为什么！我非常的想弄清楚，非常的想~！

    之后我依然是去送货那么简单！但是我们彼此都不认识！就象武侠小说里一样的，那些人施展各种各样的功夫让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拿走了粉包！我出去的工作似乎就是吃吃喝喝，在人多的地方！每天欣赏这个城市的风景！然后打车回那个无趣的地方！

    凯哥分给我十万块！象施舍乞丐一样！冰籽从那晚以后就拒绝跟我同床！只有三天注射一次毒品的时候她会来！然后就老老实实的任疯狂中的我摆布！我再怎么问她她都只字不提那个晚上跟我说的话！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躲避我的眼神！话也少了很多！尽管她依旧粗野的跟着凯哥开着不着边际的玩笑！有的甚至很黄很黄！

    我自己留了一万，剩下的打到了我妈的工资卡上！打了个电话！说我在广州挣的钱，孝敬他们的！我这钱！我知道来的很恶心，可是，人还是需要！

    随着分给我的钱越来越多！我开始涉及了凯哥的一些业务！帮他联络在乌鲁木齐的各个传线！就这样，认识了些人！那些人从外表看都看不出来个所以然！有帅到家的小白脸，有英俊倜傥的男人味道很足的男人！有温柔如水的所谓美女！跟冰籽一样，外表单纯明丽，但是干的是这样的勾当！我笑！从冰籽不再告诉我任何事情，我也打探不出来开始！我也开始泡酒吧，找小姐！那些小姐身上的香水味道常刺激的我不停的打喷嚏！

    凯哥的电脑坏了，他笨拙的在那里鼓捣了半天！我冷眼嗤笑的斜倚在沙发上！凯哥急了：“你能耐，你来！”冰籽笑了，我这么长时间第一次看她这样纯净的笑！一点儿都不粗野！“纪顼，你肯定没问题！”冰籽的笑鼓励了我！我开始坐在这台笔记本前面！老实说台式机我玩的很转，但是笔记本接触的很少！不过我总觉得应该有本质上的一致吧！果然，不过是上网通道被堵塞了， 重装了一个程序就好了！我得意的笑！凯哥佩服的跟什么似的！凯哥是个没文化的人！但是他的心思甚密，对很多的事情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所以我有的时候甚至是佩服他的胆识和一切的！从修完电脑后，他看我的眼神也不一样了！但我内心对他充满了憎恶！尽管我现在对冰籽不再痴迷，但我仍忘不掉我对冰籽的爱！所以有人跟我争抢的时候，我也会很难受！也会很憎恶跟我抢的这个人！

    冰籽还是一如既往的跟我别别扭扭的，可是我至今都没有学会如何给自己的静脉注射，也许我压根儿就不想学！我渴望冰籽柔软的身体碰触我的手臂，轻轻的推针之后用棉签儿摁住我肘窝的针眼儿！直到我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八、冰籽大伯家的傻表哥

    我跟着凯哥做了几笔大的生意！我现在明白了原来冰籽家是乌鲁木齐贩毒的一个大户！也有小规模的制毒工作！比如原材料的偷运风险不大，就把原材料偷运回来之后提炼，制成药品中所需的麻黄素，再卖给药厂，这样反而达到了洗钱的目的！使一切变的合法化！剩余的边角料例如大烟壳儿一类，卖给有些丧进天良的餐馆！冰籽的奶奶人人都叫奶奶！但也不是人人都知道的！少数的人，看着都是大哥级别的人物会偶尔问问，让我们带好给奶奶！我对冰籽的这位黑道老大级的奶奶充满了兴趣！

    凯哥今天的脸拉的很长！对面那个油油头发的男人也是一脸阴沉！跟kfc里明丽开心的气息一点儿都不一样！飘着的鸡肉香味里，一群小朋友正跟着一个什么姐姐跳舞！我很久不注意这些了！看着他们紧张的气氛，我打了一个呵欠！

    凯哥知道我毒瘾要来了！我控制住了我自己！其实人的意志有的时候还是很强的！我从原来的三天就要打一针到现在的只需要一周打一针！天知道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无数次我浑身痒的难以承受！骨头象被千万只蚂蚁啃舐一样的时候！我只是咬着一跟擀面杖！咬的牙齿出血！我让冰籽把我绑起来！冰籽就哭！我那个时候看不到她的眼泪！我的饿忍耐真的是极限的极限了！大汗淋漓之后昏死过去！我终于发现我战胜了自己！只是由三天变成一周之后那种毒瘾犯了的感觉更是难以忍耐！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我要加油！

    凯哥继续跟那人交涉着！用的是kfc的语言！一个鸡腿？两个汉堡？十根薯条？500g番茄沙司？一个kfc外带全家桶？我不懂，我就一口口的喝着可乐！我知道冰籽爱喝蜂蜜香柚茶，我去买了一个外带！凯哥阴沉着脸叫我走！我走的时候， 看到那个油油头发的男人很戒备的狠狠的斜睨了我一眼！

    回去的时候我上楼都是手软脚软的，进了门，就摇醒了还睡在床上的冰籽！她凌晨五点才回来，现在是下午两点！冰籽睡眼蒙胧的，从密码箱里取出针筒！还是跟以前一样，轻轻的帮我推进了肘窝的静脉！我关上房门！我今天就想赶紧快乐的睡去！

    这一觉睡的时间不算特别长！大概大晚上八点多，我醒了！喉咙很干，我想我又可以过一个礼拜安宁的日子了！我叫冰籽，想让她帮我倒杯水！冰籽很乐意伺候我的！我就这样等在床上！大概是十分钟的时间，什么人都没有，房间里静的出奇！渴的实在难受！没办法只有自己起来倒水喝了！

    客厅没有冰籽看电视的身影！我接了杯水，到处找，卧室没有，厨房没有，阳台没有，连卫生间我都看了！一样没有！冰籽经常也自己出去的！所以我没当回事，累了，自从吸了这个之后，就感觉身体大不如从前，我趴在床上不知不觉又进入了梦乡！

    醒的时候是凌晨，两点半，客厅的钟响的很诡异！我又渴了！可是喝了水之后我才发现房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过！我昨天用来擦汗的纸巾跟喝过水的一次性杯子还在原来的地方没有变化过！如果是冰籽在，这些肯定要收拾整齐的！

    我觉得奇怪了！现在我也算他们的自己人了！凯哥也不怎么提防我了！因为他知道能控制的了我！而且冰籽在我一个星期用一针的情况下把多的那一针偷偷帮我保存起来了！我知道她的心属于我了，应该是属于我了！可是现在她不见了两天竟然没有跟我说！头天凌晨五点才回来，没有睡懒觉，人也不见了！我担心，真的，很担心！凯哥电话也打不通，看样子他也没有回来！我开始在房间里很焦灼的转来转去！到底发生了什么！干这行的人都是这样！就象是把脑袋栓在裤腰袋上！和谐社会对中国来说不是那么难的！

    我几乎什么都没有吃！直到天亮，有早饭的豆浆或者牛奶的香味顺着薄薄的晨曦的清新从根本就没关过的窗子飘进来！门被擂的山响！

    一个很平常的人，我从猫眼儿里看到的！我们没有客人！换句话说我们从不在我们这个毒窝周围交易！更不要说我们的屋子了！这是一个男人，穿着干净的t，浅棕色的休闲裤，身材不高，有点儿胖，眼睛不大！嘴唇很厚！很平凡的一个人！我以为是收水电或者干什么的！开了门之后懒洋洋的进房间给他拿零钱！

    他进门来了，还把门关好！紧张的观望四周 ，把窗帘拉了个严严实实，阳光透过猩红色的窗帘儿 ，折射出来的橘色的另人不舒服的光芒！无数的细尘在空气中翻飞！他就是冰籽大伯家的那个傻表哥！

    究竟要怎样？我坐的离他很远！他一点儿也不着急，我知道了这些，我要崩溃了！这本来是我该做但我总是没有胆量或者说是总是给自己理由等明天！

    冰籽私自联络了警方做卧底，这个消息对警方来说太有诱惑力了！冰籽的要求是要给我跟她一个活命的机会！要求不高，可以端掉这么大的一个毒窝，冰籽应该是立了大功，可是就我们国家的法律，我们俩贩毒的数量够枪毙n次！

    冰籽提供的消息里就有那个关于在kfc的两个阴着脸的男人讨论的“一个鸡腿，两个汉堡，十根薯条，500g番茄沙司。”那是5kg冰毒，10kg高纯度海洛因 ，1000颗摇头丸，

    还有5000000g麻黄素！被冰籽告发给了警方，全完了！至于后面说的那个kfc外带全家桶，原来表示的就是全军覆没，所有的人均被抓！

    冰籽的奶奶不是吃素的！很快就知道是冰籽告的密！这笔生意几乎是冰籽家最大的一笔生意，而且交易户是中东的黑社会！钱已经付了，货没了，人没了，都是得力的助手！这么大的产业，也不敢用信不过的人！这真的应了老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我的脑子里一下子冒出很多这样的内容！

    冰籽呢？冰籽怎么样了？冰籽被她奶奶抓回去！被毒打！我暴跳如雷！被毒打？“你赶紧带我去，赶紧！”我跳起来扯住了那人的衣服！

    “你冷静点儿，我爸，就是凯哥，冰籽的大伯，亲自把冰籽抓回去的！”这个人原来就是冰籽口中的傻表哥！

    我开始怀疑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凯哥竟然是冰籽的大伯！怎么能上床！这个紧急的时刻我的脑子里冒出的竟然是这个念头！我的冰籽 ，我不在意，你的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过的？冰籽，你好苦！

    我痛苦的捂住脸，痛苦到及至！我没有能力，我竟然不能给我心爱的女人一个安全的人生！我该怎么办！

    “你别急，”表哥过来拍着我的肩膀，“我先带你去奶奶家，钥匙我有，你一定要把冰籽救出去！”表哥的表情很坚定！我疑惑的看着他，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出他也是对冰籽很担心的。可是，我是不是该相信他呢？可是，不相信我又对这个家庭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利用贩毒挣钱的一个棋子罢了，不是为了冰籽，他没有理由骗我一个微不足道的人！

    “你应该相信我！至少奶奶跟我爸还没有对你失去信任！因为我听我爸说你恨冰籽！可我跟冰籽说你的时候，她说她爱你，为了你她什么都愿意做！求你看在她为了你受了这么多苦的份上救救她吧！”表哥说着跪在了我身边！眼泪也下来了！

    “表哥，你放心，我一定要救冰籽。”我也哭了，两个男人，这眼泪里，都是什么样的感情成分？

    我就直接叫这个看起来很平凡的男人表哥了！可是，我什么都不了解，我究竟要怎样才能救出我的冰籽！

    表哥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钥匙，和一张画在纸上的关于那个大毒窝的路线图！“我不能呆的太久，这两天草木皆兵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总是把亲情，一切的一切，都忘的干干净净！就算我是亲儿子，亲孙子！但是他们不会手软的！你记住，一定要小心！随时跟我联络！冰籽我会照顾，但一定要尽快！”表哥握着我的手，眼神里的光很强烈，我什么也没说，默默的送走了他！

 九、传说中奶奶的制毒基地

    我这次去有种很悲壮的感觉！因为我要独自一个人闯进这个传说中的毒窝！表哥说他会帮助我！我真的很感谢他，但是我知道我的前途生死未卜！不过人一旦明确了目标，行动起来就有大无畏的勇气了！就比如荆轲刺秦王一类！当然我背负不了那么大的使命！我只是为了我心爱的女人！我的冰籽！

    表哥把线路跟我讲的很详细！从别墅后面的储藏室进去，经过地下室，上一楼，绕过厨房，东头的第一间，就是冰籽被关的地方！似乎很简单！但是戒备森严！尤其是这样的非常时期！且不说每个角落都有数位监控，每个楼层还有一个保镖！戴墨镜儿穿西装伴酷的那种！不过打架一般！但是人数众多，一点儿动静就能惊来不少人！

    我当时笑了，苦笑 ，这跟拍美国大片儿一样啊！可惜我没有什么绝技，但我爱冰籽，我有那颗勇敢的心！人的意志总是最坚定的！意志可以战胜一切！

    我觉得表哥有的吩咐很正常，很符合逻辑，但是有的就有点儿匪夷所思了！比如他要我去买一套黑色的专门干高档偷鸡摸狗的事情用的那种紧身衣！我觉得没必要！我会穿黑的，因为夜色是很好的掩护！但我不穿紧身的，说不定连路都不会走了，还怎么救冰籽！

    表哥给我一把枪，我真的第一次摸到枪，说不定要杀人！我横了一条心！在家比划了很久！这是一把消音的手枪，不大，但枪管儿很长，我就在家练习，表哥帮忙拿来很多子弹，其实这把枪就两个弹夹，一共能装十二发子弹！我换了运动裤，以前出去送货的时候在超越买的！乌鲁木齐一家很大的体育用品专卖，我曾经很喜欢在里面买运动鞋！当时也知道被人撞了，之后裤兜儿里的粉包就消失了！我在浏览的过程中就买了！我喜欢！灰白蓝条儿的！全身，鞋子袜子裤子衣服里面的t，一身儿！终于派上用场儿了！

    就今天晚上！我坐车大概坐没多久，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到！现在十七路车还有九零七路都可以开到跟前！我就打车到了西北路！好久没有做过公交车了！我不知道有没有人监视我，但是谨慎点儿总没错！这个城市就这样又展现在我眼前了！我有多久没有仔细观察过这个城市了？二十七年了！我对这个城市突然感觉到那么的陌生！因为我偏离了自己的人生轨迹，在危险的边缘滑的越来越远！

    在西北路，灯火永远是通明的！但是外环的那个桥感觉太破旧！总是有恍如隔世的感觉！对面的麦趣尔的红色墙板太过实在！上面孩子的笑脸天真无邪！我等车的这边儿有很多的小摊，还有几家很有特色的小店！我为什么会这么留意这些？为什么？

    有家板栗店，我下车的时候正对着那家店的那盏昏黄的灯！灯光明媚的刺痛了我的眼睛！一个小姑娘大声招呼我过去买板栗！我总觉得她眼睛里有东西！我鬼使神差的去了！错过了一辆开过来的十七路车！没事，十七路有很多！越晚，夜色越深沉的时候！我信心十足！

    小姑娘麻利的称了半公斤板栗给我！十二块！她毫不迟疑的对我说！我愣了一下，原来就只是要我买板栗啊！都称好了，我给了五十，找的钱里有张白纸，叠的四四方方，我握在手里，旁边来了一个女的，“称五块钱的板栗，”我就走了！

    清冷的夜色里，热热的空气在流动！我把纸条在板栗袋子里打开，四个字“小心尾巴”。

    我笑了，假装吃了个很甜的栗子！我开始在西北路的那几家店儿逛悠！时光隧道！我好像还记得以前在那里买过一块儿椰壳儿表！我还进了新开的一家粉店！玻璃擦的很干净！进去要了一个卤蛋，一碗黑荞粉！没什么动静儿！

    吃饱喝足，我抱着从一个卡通玩具店里买的一个抱枕，匆匆的走了出来，迎面有辆九零七，我就上去了！摸遍全身没有一元零钱！我干脆投了十块钱进去，头也不回的找了座位坐下！我开始吃栗子，抱着那个大抱枕！我琢磨着我该怎么办！如果尾巴还在跟着呢？刚才我上车的后面还上来一大堆人！男男女女 ，老老少少！我没有火眼金睛，就算有，也分不清都是人的人里面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我想起了我一个女性的朋友，她家就在那里！不过是那别墅区的对面儿！她杀了人，判了二十五年！这个城市的女富豪也被她毒死了！具体的事情我没有问过！我去看过她，她从来都是不讲话！据说她把这些写成了一个交代材料！好像进了局子都要写材料！后来，这个材料成了一本书，叫《乌鲁木齐的爱比北京多两个小时》，在网上很火，很多人看了都惋惜，都哭！我没看过！

    我看看手里的这个抱枕，我至少可以去她家看看她的父母！尽管去的目的不单纯！但是我是真心的想去看看！她的父母很好！还有她的那只黑猫布丁！一般的女孩子是不会喜欢黑猫的，她们喜欢可爱的但是我觉得没一点儿骨气的可爱的白猫！但是她喜欢黑猫，她说她就喜欢黑猫！精神着呢！

    我默默的在心里决定好！不觉得抱紧了抱枕！这个可以给她的布丁当个小窝！我可以缓解一下跟踪我的人那紧张的心情！

    下了车就看到了楼群，我进了门之后，叔叔阿姨很和气，我也看到了那只叫布丁儿的精神的黑猫！转眼它就趴在我拿去的那个抱枕上，来来回回的跳跃，然后趴在那里睡着了！

    我说了些宽慰叔叔阿姨的话，借用了厕所，然后就告辞了！出门的时候戴了个帽子，买的，嫌热就没戴，现在派上用场了！裤子我在卫生间的时候就反过来穿了，不一样的颜色，里面是黑色的！没镶边儿！外套我在楼道的时候才反过来穿的！因为我怕她父母看到我怎么这么快就换了一身儿！叔叔目送我下楼，阿姨应该还在抹眼泪！

    我刚才从她家的落地窗就观察过了！窗外有路灯！绿油油的爬山虎，还有水泥岩的台阶上去就是别墅区！一大群鸽子！在墓黑的天空里就只是一个个的黑点儿！鸽子不睡吗？

    我又融进夜色中了！帽子，墨镜，反穿的运动装！我信步踩着台阶儿就上去了！真累！望山近跑死马，这话说的真对！

    大概半个小时，我才找到了那栋表哥描述的别墅！这里的别墅都建的没什么大区别！真没有创意！不过面积还真是大！至少有个几十栋！刚上来的时候看一大牧羊犬，超大，也就是一宠物！没什么用！有钱人家的狗！

    我开始顺着院墙往后猫！我真的很谨慎了！空气感觉越来越凝重！那个储藏室的后门就是几根铁棍儿，但是挂着硕大无比的一个锁，要跳到草丛深处！只有半米高！我开始用钥匙开那把锁！很轻！时不时环顾四周，尽管我不是贼，可只有我自己知道！因为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眼见为实，但我确实不是贼，可是现在的举动就是个贼的样子！我要是被抓了，还不能说我是救人！不能解释，只能回答“是”或者“不是”！很无情！

    这里面是机器，我口含着一个手电，挺危险的，这是光啊！我索性摁灭了它，借着月光，还算清朗！地下室，有大堆的箱子！但我打开密码锁进了一楼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墙上什么都没有！连个裂缝都没有！惊愕之余我匐在楼梯的阴影里观察着！没上去！我按表哥说的，从厨房穿过！顺手拿了块儿面包，咬了一小口，丢垃圾筒里了！

    这个侧楼梯在房子的西边儿，我是倒退着上去的！脚下是猫步，就是交叉进行！一个人都没有！上了西侧楼梯，二楼宽大的过道就在眼前！没有一点儿遮掩的地方！我走着，惊着！还是沿着墙根儿走！到了，最东头的那个房间！应该是锁的！我掏出钥匙，轻轻的扭动，没有咔嗒声，我用手扭，开了！

    床头有蓝幽幽的光！冰籽被五花大绑的在床上，身上满是伤痕！那血已经干了！冰籽的眼睛是闭着的，是睡着了吗？我忍着心里的心痛，上前抱住她，冰籽醒了，美丽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她那纤巧的，小小的嘴里还塞着东西，眼睛睁的很大，我知道她会叫出声音！示意她不要出声！趴她耳朵边儿上告诉她，“我来救你了。”

    冰籽拼命的摇头！她不愿意？我割断她身上的绳子的时候她拼命的阻止我！我不管！我都没有拿掉她嘴里堵着的那个枕巾！在她挣扎的时候甚至想一拳打昏她！好赶紧抱着她走！

    可是，我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十、甜蜜逃不脱黑暗的苦涩

    我确定我没有想过怎么出去！我真的只是想了我进来的种种情形，而出去的，我真的没想，特别是现在冰籽的这个样子！她挣扎，她的身体还那么虚弱！门响了，我惊恐的退后，但不忘搂着冰籽！

    是表哥！天哪，是表哥！表哥很高兴：“我就知道你要来，我就知道！跟我走！”表哥示意我背着冰籽，出了东边儿的那个卧室！轻轻的沿盘旋着的楼梯下去！轻轻的！冰籽终于让我一拳打昏！这个时候没办法再跟她争执要不要走！表哥无奈的摇摇头！我们就到了底层！

    这一路都很平安，我想是老天被我们感动了！我抱着冰籽，她的头无力的靠着我的胸口，搂她的那只手感觉到了她濡湿的睫毛！冰籽醒了，但是默默的，我知道她哭了！

    我终于又呼吸到了空气！是那种没有隔断的空气！临出储藏室的那个铁门的时候表哥执意塞给我十支杜冷丁，我知道那个针筒里，血清色光芒的针筒里是杜冷丁！我用感激的眼神，冰籽也是！表哥举杜冷丁给我的时候，睡衣宽大的袖子滑落下去！有几道血痕！在清冷的月光下，不是太清晰！我只是感激，没有太注意！

    我抱着冰籽，有点困难，迎面就有辆红色的桑塔钠 ，司机很诧异的看着我怀里的冰籽 ，问我去哪家医院！我说西山！司机没说什么！但是他把我拉到了最近的派出所！我看着大大的警徽就在灯光中闪耀！

    乌鲁木齐的出租车司机就是这样热心！也许是我说的西山让他吓一跳！因为那么远！而我抱着的冰籽浑身的伤痕不是应该去最近的医院吗？其实新疆人也是这样的！疾恶如仇，如果谁都没有一颗公德心，这世界还怎么办啊！

    民警同志耐心的询问着！但是口气很毋庸置疑！我在我的脑子里搜索着所有能对话的内容！冰籽开口了！很虚弱的，：“我跟我老公闹矛盾了 ，我们打架了！”民警同志火了，“什么事儿你把你老婆打成这样儿！”我语塞，说不出来什么话！“你这样的要抓起来的你知道不！知道《妇女儿童保护条例》吗？”民警同志把询问桌拍的山响！我吓一跳！“那你说说为什么要去西山？”民警同志还是疑惑，“我们在那儿是公费医疗，我们单位定点儿的医院！”冰籽没等我想出辙来就接了话！我不得不佩服冰籽！十二岁就开始贩毒，这点儿镇定不是装出来的！那民警好像相信我们了！他又教育了我几句，被一个只探了个头进来的警察叫了出去！

    我开始对着冰籽微笑，好像生活从此就好起来了一样！我搂她搂的不是太紧，她身上都是伤！

    那民警同志再进来的时候，草草的训了我们几句小夫妻要好好过日子之类的话就放我们走了！我不矢的点着头！出来的时候，我脱下我的运动衣，披在冰籽身上！我可不想等会儿打车再出什么事儿！

    四十分钟吧！我把夜色中的乌鲁木齐又回顾了一遍！我希望我的生活能从此平安幸福起来！跟冰籽！我早租了另一套房子！拿走了那个密码箱。

    回到房间，我开始细细的为冰籽擦拭伤口，很细！冰籽咬着牙，微微的簇着眉头！我知道很疼！可是我们有限的药品，我只能拿酒精把伤口先消毒！那样很疼！可是，我狠着心，一遍遍的涂抹着！直到家里散发着云南白药的弥散的味道！冰籽在我的怀里睡着了！

    早晨起来，我赶紧到厨房！下了一碗面！我笨手笨脚的，鸡蛋壳儿也碎到了碗里！用西红柿呛锅的时候溅起的油花儿灼的我的手心儿生疼，我没在意！细心的煮着面，龙须面，不要煮的太软！尝了一口， 很鲜，西红柿的清香！回到卧室，冰籽还在熟睡！我轻轻的抱起她，吻她的额头，冰籽醒了，用那现在看起来再纯净不过的眼睛看着我！我的心瞬间就软了！我知道我这辈子就栽在这个女人手里了！我愿意！

    “来，吃面，”我抱着冰籽，轻轻的挑起一绺面条用小勺乘上，吹了吹，被小勺里的汤蕴染的橘色泛着微金的面条看起来太漂亮了！我轻轻的吹了吹！一口口的喂到冰籽的小嘴里！冰籽又恢复了最初跟我一起吃麻酱凉面的样子！小口小口的，安静的吃着！

    我们谁都不愿意提起冰籽受的这场罪！谁都不愿意！就象我们回忆痛苦的事情的时候总是努力的闭上眼睛象是要把不好的记忆删除出大脑一样！可惜大脑灵敏的象一个世界上无法复制的搜索引擎！任何微小的信息都马上能搜索到相关的内容！冰籽常常半夜惊醒！然后惊恐的推开我！直到仔细看到是我之后，无力的，冷汗淋漓的紧紧偎在我怀里！那娇小的身体在微微的发抖！我努力的抱紧她，轻轻的吻她细嫩的面颊，心痛无比！

    我又难受了！跟以前犯毒瘾的症状一样！冰籽好的差不多了！生命力很强盛的冰籽轻车熟路的去拿那只密码箱！可是打开之后！里面什么都没有！

    凯哥回去过，明摆着是要置我于死地，所以他们没有任何举动！他以为我还要去求他！就象一只要吃老鼠的猫，看着老鼠无奈的在自己的利爪下放弃了生存的微蔑希望！作好了要被吃的准备！

    冰籽拿出她藏好的针剂，我从三天到一个星期的吸毒周期！这个凯哥是不知道的！冰籽一直帮我保管着！注射完了之后！我猛然间想起表哥给的那十支杜冷丁，亲爱的表哥，我的眼睛湿了！

    “表哥真的好！”冰籽偎在我怀里，“他拉着奶奶，还有大伯，不让他们打我！还偷偷的给我送饭！被奶奶也打了！可他不跟我说！后来我发现他胳膊上有伤！才知道的！”冰籽看着我的眼睛！

    “我知道”。我在无限虚空的快乐中抚摸着冰籽光滑的头发，“也是表哥来跟我说要我去救你的。我们一定要好好对表哥！”我脑子里回想起表哥把杜冷丁举起来给我的时候，宽大的睡衣袖子滑落，胳膊上的伤痕！

    冰籽跟我决定出去转转！这里应该是没有什么人认识我们，我们就象普通的小夫妻一样！在林荫道里悠闲的散着步， 我给冰籽买绿色心情！她咬一口！伸到我嘴边儿，我笑着摇摇头。“你嫌弃我啊？”冰籽装的很委屈！我拉过她的手，在她咬过的那边儿大大的咬了一口！冰籽笑了，偏头用小小的嘴咬了一小口，双手搂着我的脖子，沾着甜甜的雪糕渍，我只觉得田爽的冰凉混着她柔嫩的小舌，融进了我的口腔！好久好久……

    好久都没有看到这样的旱厕了！冰籽要去！我嘱咐她要小心，别掉进去，我可救不出来！冰籽轻轻的打我一巴掌：“胡说什么啊，乌鸦嘴！”我笑了！站在外面点了支烟！冰籽在的时候我不抽！

    大概五分钟的时候，冰籽还没有出来，我有点儿急！开始来来回回的踱步！这小道儿上散步的人不多！道路两边是高大的白杨树，我站在写了一个女字的已经斑驳的墙边，对着那个门喊着冰籽的名字！没有人应声儿！我急了，我不管是不是女厕所了，直接冲了进去！

    这个旱厕很大，绕到后面，竟然还有个后门！这个时候已经是月朗星稀了！我隐隐的觉得不对劲儿！从后门往外走的时候 ，我还在叫着冰籽的名字！也许冰籽在跟我玩捉迷藏！刚踏出后门儿，我的腰间就被一件坚硬的东西抵住！

    我知道是什么！我很清楚！因为曾经的曾经！我就被这样过！我没说话，我只想知道我的冰籽怎么样了！旱厕的后门出来是一大片儿的荒地，远远的我看见了一辆黑色的车！近了才看出来是奥迪！

    我是被塞进奥迪的后座的，还有那个用枪抵着我的家伙！黑色的墨镜，满脸的粉刺！我顾不得他，只看见我的冰籽被贴着胶带的小嘴，还有全身的五花大绑，我也一样，那家伙很利索，吩咐一声，开车！路过我们住的房子的时候我看了一眼，火光冲天！楼下站着一个我觉得有点儿眼熟的人！正打着电话！

    我们又到了那晚我带走冰籽的那个别墅前面！墨镜小心的下车观察了四周！然后把我跟冰籽推进了别墅！

    我们双双跌倒在冰凉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环绕的灯全部都打开了！

 十一、简单未知的罪恶

    “萍儿，你回来了，”一个苍老的但是甜美糯软的声音带着空调冷冷的气息霸道的钻进了耳膜，在上面震颤了一下！仓皇的跳了出来，回荡在空荡荡的大客厅里！

    我明显的看到冰籽抽动了一下身子，抖的厉害！我拉过她，抱紧，我不怕，哪怕是死，我们也是在一起的！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我到现在才知道爱其实好简单！简单到自己的生命不是属于自己的，而是你深爱的那个人的！

    我抬头看了这个声音的发源地，银发，但是一脸的慈祥，就跟我看到的时下喜欢跳跳舞唱唱歌过着悠闲退休生活，象我妈他们那样的老太太！ 可是我妈的眼睛里是善良的光！她一辈子就知道把自己奉献给了别人！在娘家的时候给了父母兄弟姐妹，结婚后给了丈夫儿女。一辈子与世无争，恪守着一个女人的准则！

    眼前的这个老太太，慈祥的脸上一双冷冷的眼眸，象是正在对着摄像机讲话！虚假，空泛，但是让人冷冰冰的不敢忽视！

    我突然看到她左边跪着一个人！熟悉的模样！是表哥！表哥的眼睛肿的很厉害，几乎看不出他本来的样子！表哥也看着我，那眼神，有怜惜，有爱，有复杂！

    “彪子，你一口气偷了十支杜冷丁 ，我要不是看你是我亲孙子，我早就废了你。”老太太很威严的扫视了我一眼，我赶紧低下头 ，我真的害怕， 真的！

    “就是，妈，这个傻彪还给用药把我们都药倒，他这点儿小聪明怎么不用在正道儿上，我们也不用这么追着萍儿了！”凯哥一脚踩在自己儿子的背上，表哥痛苦的被压弯了腰！我冷冷的笑了，正道儿？可笑，他所谓的正道儿是什么？贩毒？可是我又在仔细的咀嚼着他说的话！因为我清楚的记得我把冰籽救走的时候好容易好容易！这亲爱的表哥！冰籽跟我聊表哥的时候曾经说过表哥最喜欢做饭！家里人都看不起他，说他不是个男人，他总是憨厚的笑笑！我的表哥啊！

    “萍儿，你妈妈就是这样害了你爸爸你知道不知道！”冷冷的声音继续回荡着，根本没有理凯哥！

    “奶奶，奶奶，我求求你，不要伤害他。”冰籽哭出了声音。

    “我早就说过不准你在外面爱上别的男人！你就是不听！你现在后悔了吧！”奶奶有点儿气急败坏的！“你妈就是你爸在外面找的野女人！到最后你爸要扔了咱们夏家好容易传下来的这个产业！都是那个狐狸精，都是她！叫你爸联合警察，悔了我们的家！你爷爷，你爸，都枪毙了，她还落了个公安局的永久保护！她要偿命啊！”奶奶已经是老泪纵横，可是眼睛里是狠狠的，怨毒的光芒，愤恨的射向我！

    我不敢与她对视，同时失去老公跟儿子 ，这是一个女人不能承受的！可是，她为什么不 看清楚是毒品害了她的家，而非冰籽的妈妈！我敢想，但我绝对不敢说！我开始转移我的视线，默默的观察周围！清一色黑黑的皮鞋跟西装！表情冷酷的一群人！我在盘算着我能打倒几个，就象天方夜谭一样！况且我还有冰籽！

    左边第二个，我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我总觉得很熟悉，对他！路过火光冲天的房子，对，就是他！可是以前在哪里见过呢？现在考虑这个无疑是毫无意义的！那苍老冰冷的声音依旧恐怖的散在这个大大的客厅里！“你现在是不是还要带这个小子拆散了我们的家！你还到警察局去告密！把我们投了那么多钱的大生意给弄砸了！这个家，就要让外人弄散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那老太太已经走到了冰籽的跟前！拉扯住了冰籽的头发！我怕把冰籽扯痛，只能抱着冰籽靠近她，看到她满是皱纹，苍老的，狰狞的脸可怕的闪着愤怒的红光！

    冰籽在瑟瑟发抖！也许是她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受尽了这种非人的折磨！现在的她简直就是怕的无法能在坚持下去：“奶奶，奶奶，”她失声的尖叫着，“求求你放过我们。”我努力的抱紧她，但是因为奶奶拽着她的头发，不得不再三的靠近那个可怕的老太太！冰籽已经声嘶力竭了！“妈妈，爸爸，求求你们，救救萍儿！纪顼，我们怎么办啊怎么办啊！”那种撕心裂肺的绝望让我感觉到冰籽的痛苦！我想我们死吧！死了更好！我猛然间冲向离我最近的那个墨镜，抢了他的枪！冰籽在失去我的怀抱之后，向下坠落，并且啊的尖叫！一大绺黑色的头发在那个老女人的手里飘荡！冰籽跌坐在光滑冰冷的地面上！

    我用枪指着那老巫婆， “放了我们”。我的怒吼在空空的房间里回荡！转身抱起冰籽！她很争气，努力的抹干眼泪站在我的身后！她温暖的身体就贴着我的后背，柔软的，给了我莫大的勇气！我开始反手护着她，旋转着看着所有的人！我在打一个很危险的赌！赌注就是亲情，我在赌那个老巫婆还要介意冰籽毕竟是她的亲孙女儿！可惜这亲情的赌注我真的赌的很心虚！因为那个老巫婆如果还念骨肉亲情就不会这么折磨自己的亲孙女儿！

    凯哥围了上来，他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我！我咬牙打了一枪，惊了墨镜们，我打中的是离我比较近的一个墨镜腿！那家伙一下子跪了下去！其他人都吓了一跳！有的去保护凯哥，有的去保护那老巫婆！

    有那么一个瞬间，我突然觉得我明白了为什么这个老巫婆不放过冰籽！她要冰籽为她巩固她的地位！而凯哥，想杀了冰籽，那夏家自然就成了他的天下！

    彪哥在混乱中冲过来护着我们！我拉着冰籽，退到了门口！枪是消音的！打n枪人家都不知道这个别墅里发生了什么！可能要到尸体横呈，充满腐败味道的时候变的街知巷闻，满城风雨！

    “不要伤了我儿子。把那个小婊子打死！”凯哥发布了恶狠狠的命令！奶奶的眼中射出了危险惊恐的光，“保护萍儿”，她颓然的大叫，转身扶着桌子干咳不止！

    两拨人，呈不同的方向向我们逼近，彪哥继续护着我们，可是连他也打不开那道门口的密码锁！我被子弹擦中了胳膊，钻心的疼！枪掉在了地上，我怎么觉得有人护着我的头，还有冰籽，但我还是被狠狠的打了几下！恍惚中看到彪哥着急的脸，凯哥阴笑的眼神，和老巫婆远远的瞪视！象幕布拉上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做了好多梦，好多好多！我梦见我跟冰籽一起吃一个蛋筒，你一口我一口，冰籽厥着小嘴怪我不吃，说我嫌弃她的娇气模样！我傻呵呵的拉过她的手一口咬下去的那个蛋筒！她怪我吃了好多 ，她都没有了，罚我背她！那种快乐的感觉！我笑了，牵到了嘴角边儿的疼，很疼，人都是苦难的时候记忆深刻，所以才能醒的过来吧！

    醒来之后的第一反映，是从云端跌落，甜蜜的一口冰淇淋变成了寒凉彻骨的冰冻的感觉！我开始寻觅冰籽，大声的叫喊！没有！这个黑暗的地方什么都看不见！我是紧贴着墙的！我感觉到了冷！我知道毒瘾又来了！我这个时候还能管的了吗？我开始用头撞墙！我被毒品害死了！真的害死了！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难受，但我心里始终牵挂的是冰籽！始终是她！我死吧，我绝望了！我真的要死了！

    头顶有响动， 扔下来一个包包，我拼尽最大的力气大喊：“冰籽，”可是没有人理我！我摸索着打开那个包包，里面是一支针剂！呵呵，我不知道是谁扔的！可是我要这个还有什么用！我的冰籽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不要这个害人的东西！我不要！我开始坚强我自己的意志，是啊，冰籽还不知道怎么样了！我要坚定我自己的意志！坚定！我知道冰籽需要我！而我绝不要毒品继续控制我！摧残我！我把那支针剂用尽最大的力气扔到墙上，玻璃的碎裂，让我感觉无比的超脱，接下来是难以忍受的痒痛，不能没有意识，我坚定，我还要救冰籽！我一定要活下去！

 十二、不归之后的终归

    也许过了一天，两天？三天？我不知道！我在这个阴冷的地窖里悄无声息的不知道呆了多少天！期间有干面包扔下来！我吃了，我一定吃！我要我活着，我要戒除毒瘾，我觉得我成功了，我不再寒冷，不再难受！只要一听到上方有响动我就大声的咒骂，咒骂冰籽的奶奶，我咒希望能够激怒她，好让我知道冰籽的消息，如果冰籽还活着，那我一定要活下去，无论多艰难，如果冰籽不在了！我要为她报仇！我一定要活下去！

    其实才过了五天，我是后来才知道的！把我带离那个黑洞洞的地窖的时候！眼前眩目的阳光刺痛了我的双眼！我其实积蓄着力量！人一旦有了精神！那是任何事情都催不毁的！

    老巫婆一样坐在厅当中，我被强迫跪在那里！老巫婆审视了我很久，我没算过时间，我用余光扫视周围，看到冰籽就跪在左边第二个墨镜控制的那里，那个曾经熟悉的墨镜！

    “ 纪顼。”冰籽的声音沙哑！被后面的那个墨镜拿胶带封住了嘴巴！小小的，纤巧的嘴巴！冰籽还在挣扎，我用眼神温暖的示意，事到如今，就要用智慧！尽管我没有什么主意，但是我总是告诉自己 ，一定要冷静！

    “纪顼，你不是喜欢萍儿吗？”老巫婆突然变的很和蔼！我冷冷的但很坚定的回应着她的眼神！

    “萍儿把我们家最大的生意搞砸了，就是为了你！现在，我只要你，跟萍儿去云南，把我们另外的一大笔货带回来！夏家就要靠这个生活了！你只要把这件事情办好了，我就成全你跟萍儿，你就正式是我们夏家的人了！你看怎么样！”老巫婆笑的很灿烂！

    我知道我没有选择！但是我知道我该做什么！我带着冰籽，我们去投案，我相信我们的最终归宿就是投案自首！我已经下定决心了，这个死老太婆一定也不知道我已经基本戒除了毒瘾！

    姜真的是老的辣，“路上叫姜毅陪着你们 ，他熟路！”老太婆果然不放心只是我跟冰籽去！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不过我相信我们始终有回旋的余地，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

    我才知道姜毅就是这个左边第二个看着很熟悉的墨镜！后来的路上他没有一点儿话！我们说的就是我们要联络的一些必须要记的暗语！过机场安检的时候，我几次看到机场的保安，都想开口，都想带着冰籽飞奔！但我不能！我要争取更大的利益，能够让法律宽恕我跟冰籽！

    在云南的时候接头很顺利！我们都没在意客户走了之后门外转瞬即逝的嘈杂声！只是一瞬间，之后就恢复了平静！我开始琢磨我必须要留下些证据，同时我的录音笔也在正常工作着！我相信我的这些工作都不会白费！希望能少盼几年，我还要我跟冰籽的幸福生活！

    粉包，真空的，一个个胶囊，颗粒状的！可是数量不多！这种是最新型的毒品，所以数量稀少，但是价格昂贵！数量是有限的！姜毅看看我们，先用水送下去一个，这是不会化的那种胶囊，后面可以排出体外！姜毅鼓励的看着我们，我跟冰籽开始一颗颗的吞，我突然觉得姜毅也没有那么讨厌！

    走出宾馆的时候我一直想去医院拍x光，可是没有机会，我找不到正当理由，我开始着急， 这个最重要的证据没有留下！后面就要回到毒窝去了！

    忐忑中我们上了飞机，姜毅带头吃了东西，然后找我去吸烟区抽支烟！我没吃，我怕有问题！但我还是去跟他一起吸了支烟！

    当姜毅的形象在那个深蓝色有着警徽的证件上对我微笑的时候！我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那天晚上我抱着冰籽在派出所，把审讯我们的那个民警同志突然叫出去的那个警察就是他！他笑了！但是示意我不要说话！给我了一张复印件。上面的红头是云南省公安厅缉毒总队，“811大案云南抓捕工作已顺利结束，请新疆方面行动，谢谢配合！”

    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我想起姜毅这么一个谨慎的人当时对宾馆外面的突然嘈杂无动于衷，努力把我们的注意力吸引到吞胶囊上！他自己也吞了一份！

    姜毅笑了，赶紧吃吧，飞机餐不错！说完就进了机舱！

    我也笑了，我回去又要了两份，跟冰籽一起吃，我哄着冰籽，要她多吃，一个劲儿的跟他说没事！我大口的吃着，脸上是止不住的笑！这是我这么久以来吃的最香的一顿饭！

    在机场的卫生间，冰籽说她要去，我搂着她，轻轻嘱咐她一定要全部留好！我们还没有出机场，还有检验关，冰籽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我抚摸着她柔滑的头发，“宝贝，相信我”。我跟姜毅在男卫用机场保卫给的专用盒装好了我们体内已经排泄出来的毒品，冰籽忐忑的交给了我一个小纸包，跟在我和姜毅身后！我知道她疑惑为什么我跟姜毅走的这么近！

    出关的时候太顺利了，我知道是做好安排的！只是冰籽很紧张！等到我们坐上专程来接我们的车之后！冰籽明显的长抒了口气！刚才在机场卫生间的时候，姜毅给我了一个打火机！

    就到了，越离那栋别墅近，冰籽就抖的越厉害，我也有点儿， 因为我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在等着我们！门开了，老巫婆冷冷的脸上的笑虚伪又谄媚！彪哥站在旁边！看到我们回来很高兴！

    姜毅把盒子交给了老巫婆，在老巫婆还在欣喜的时候叫我帮他点支烟！打火机开启的一瞬间，烟雾弥漫，只是一瞬间，从四面八方涌来了警察！人赃并获！老巫婆拿出枪，保护着那盒毒品，穷凶及恶的！她扣动了扳机！

    什么都没有发生！彪哥把所有的枪，不过只有十把枪，全部浸了水！还是只做了一顿饭！所有的人都睡了，然后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有谁会知道枪被水浸了呢？烟幕弥漫之后，彪哥打开了密码锁，他牢牢的记住了一切！彪哥，亲爱的彪哥！

    我跟冰籽自由了！冰籽交代的很痛快，给结案提供了很多有力的线索，而我自作聪明的录音笔里的内容也有一定的效力！我是被胁迫犯罪，冰籽也是，我们被盼了十年，但是缓刑十五年！

    姜毅送我们出公安局的时候！我知道那枪声已经响过了！冰籽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只有我！不对，还有个傻傻的表哥，不，一点儿都不傻，请大家记住他，一个勇敢的，实诚的男人，他叫夏彪！

    我领着冰籽回家了，姜毅对我们做过检查，我已经彻底戒除了毒瘾！乌鲁木齐深秋的阳光很好！街道上喜气洋洋，要过国庆节了！

    其实只有72天！就这72天，我知道我不用再梦魇般的去记忆了！我带冰籽回了家！她不要姓夏，不要叫萍儿，我就叫她冰籽 ，我的冰籽！

    我妈开的门，我们手里拎着大包小包，象大假回父母家过节的小夫妻一样！“妈，我回来了。”爸听到声音就冲了过来！冰籽腼腆的笑着，爸妈也乐呵呵的！饭桌上，我姐的那个胖小子才两岁 ，“小舅舅，小舅妈”，全家人开心的大笑！我搂紧冰籽，永远，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