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变奏曲》 序幕 “高考成绩怎么样啊?”爸爸一脸严肃地问刚刚从学校领回考试成绩单的我。 “不太理想,估计只能念专科了……”我怯生生地回答。 爸爸阴沉着脸走进卧室去了,这两天他跟妈妈一直在为我的“前程”考虑,也许是我的成绩不够念父母理想中的学校了。 我推开门走进了卧室,父母正在研究我的高考志愿。 “晓晓,你来的正好。你看这个医学院怎么样?虽说是专科学校,但是‘医学影像’专业非常热门。你想啊,以后医院里的ct、磁共振、x光机都需要这样的人才。”老妈见我进来立即征询我的意见。 我摇摇头,妈妈又找了其他几个医科院校我依旧摇头。我说:“老妈,别劳神了。我决定了,报咱们市的师专。” “什么?师专?”老妈立即瞪大了眼睛,“我可不希望你当老师,都说‘家有五斗粮,不当孩子王。’师专有什么好,现在老师遍地都是,还是当大夫吃香。” “老妈,尊重一回我的决定吧,我不喜欢学医。”我恳求道。 “不行,你念师专还不如去复读,等明年考一个好的医学院。”老妈说。 “我不复读,就去师专,医学院打死我也不念。如果以后不让我当老师,大学我就不念了。”这时我也上来了犟劲儿。 我和老妈僵持大概五分钟,爸爸立即解围:“让孩子说说他的理由,如果理由不充分再报医学院也不迟。” 我立即心平气和地解释到:“老妈,刚上高中那时候我就要学习文科,您说什么也不让,坚决地给我报了理科。而我可能就没有学理科的天赋,如果听我的学了文科今天的成绩一定会达到本科成绩的。” 老妈听后感觉我说的有道理,态度缓和了一些,说:“说的也是,当初妈也不知道你不适合学理科,但是到医学院念大学有啥不好?以后前途无量啊!” “老妈,我不喜欢当医生,您说说成天摆弄手术刀有啥意思。再说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有晕血的毛病。”我说。 “那我也没让你学外科呀!”老妈抓住了我说话的漏洞。 “那我也不愿意在医院呆一辈子。老妈,我认为教师是阳光下最神圣的职业,您想想等我以后‘桃李满天下’的时候多光荣啊!”我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那也不至于去师专啊,听说高中毕业考上去的专业没有师范类,都是一些非师范的高职专业。”老妈的口气松动了。 “您也不要总拿老眼光看师专,您没听说师专与省内的著名师范大学办了专升本,像我们这样念专科的学生还是有机会念本科的,等到了念本科时就是师范专业了。”我解释说。 “那几率太小,听妈话还是学医吧。当医生工资高、待遇好,况且你爸还在医院工作以后有发展。你要念师专就必须考上本科,要不然你当教师的资格都没有。”妈妈见说服不了我想尽一切办法。 “您难道不相信您儿子的实力?”我说,“那我们就做一个约定,上学后我一定努力考上本科。” “好吧,这次妈尊重你的选择。如果专科毕业时本科没考上你可别后悔。”老妈同意了。 “放心吧老妈,您儿子一定会成功的。” 就这样我在高考志愿书上郑重地填上了师专,我憧憬着美好的大学时光。 第一章 正式报到 当日历撕去了8月31日这页,我开学的日期就要到了,师专我来了,我就要成为一名大学生了 。 到了开学的正日子我高高兴兴地收拾着衣物,老妈走过来说:“晓晓,我给你看了你录取的专业不对口,我跟你爸去学校问问是不是专业录错了,今天你就先别去了。” “为什么?”我诧异的问,“物理系不好吗?” “物理系好像没有对应的专升本专业,我们当初报的是英语系,那才是对专升本最有利的系呀!”老妈说。 “嗯,我听说也是这样,让老妈就费心了,如果弄错了一定要改回来呀。”我说。 “没想到今天儿子学乖了。”老妈说。 “只要对升学有好处我都同意。” “你当初要听妈妈的话报医学院就没这个事儿了。”老妈说。 “您又来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这次念大学听我的。” 就这样我又在家多呆了两天。 两天后,我拿着妈妈换回来的通知书、学费和衣物准备出发了。 老妈说:“我跟你爸去送你,等你安顿好我们再回来。” 我们坐着出租车来到了学校。师专虽然在我生活的城市,可是我从来没去过。这次我有机会一睹她的芳容。学校位于城市东郊,背山面水环境还是可以的,她有东西两个教学区虽然面积不太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其他学校有的这里都有。只不过教学楼大概有三十年了比较陈旧。 老妈说:“你看吧,这就是你的学校。跟你想象中差远了吧。” “我是来学习的,又不是来享受的。”我说,“老妈,咱们‘自来之,则安之’吧。” 我们到英语系先报道,然后到财务室教学费、住宿费,拿着不到四千元的缴款单时老妈十分惊讶,她没想到学费这样少。 交完钱后,我说:“老妈,怎么样,比你选择的那个医学院校的学费便宜吧。” 老妈白了我一眼说:“好货不便宜,便宜没好货。这样的学校不见得好到哪去。” “老妈,你要相信您儿子的实力,咱们三年后见。” 交完学费,我又回系里报道,领取了自己的物品跟父母去了寝室。 老妈看看简陋的寝室说:“早知道这样条件我就不让你住了。” “没关系的,我会习惯的。”我说。 我送走了父母,去舍务管理处领回被褥和水壶。我铺好床后在寝室中欢呼:“我自由了,老妈再也管不到我了。” 我因为报道晚了两天,头两天的军训没有参加。我看看窗外刺眼的阳光心想:外面这么热,今天就开小差吧,反正现在没人认识我。 想到这儿我就舒舒服服地躺下了。听辅导员老师说跟我一个寝室的还有几个男生,他们都啥样呢?会不会有跟我合得来的?算了,别多想了,先睡他一觉再说。 第二章 室友见面 都说:“春困秋乏夏打盹”,我刚躺下就迷糊着了。在梦中我正跟周老爷子神侃呢,这时寝室门开了。我揉揉惺忪的睡眼愣了一下,终于想起我在寝室睡觉,进来的一定是我的室友。他个子没我高,但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很精明的。 他走过来问我:“你是……” 我立即伸出手说到:“你好,我叫晓晓。今天新来的,家在本地。我被分到了旅游二班。” 他握着我的手,眼里闪着光说:“真的吗?我也是旅游二班的,我叫信心,家在天阳。好朋友都叫我信子。” 我们俩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似的坐下来。 “信子,咱寝室还有谁呀?”我问。 “你是咱寝第五个来的,听辅导员说人还没来齐呢。咱们班还有一位叫要民河南洛阳的,旅游一班的两位同学一位叫强子、一位叫岩子。要民和强子都来自同一个县,岩子也是本地的。”信念简单介绍了一下。 “都说英语系女生多这回我见识到了,但是咱们还有五兄弟也不少了。”我说。 “是呀,咱们五兄弟可要一心啊!要不然就会淹没在女生的口水中。”信子说。 正说着,一位老兄拎着一个暖水瓶走进寝室。信子站起来介绍:“晓晓,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要民,咱班的河南帅哥。”接着他又向要民介绍我:“这是咱班新来的晓晓。” 要民放下暖瓶伸出手:“您好,我叫要民,家在河南。以后请多多关照。” “你好,我是晓晓。家在市内,以后有困难言语一声,我一定尽我所能帮忙。” 要民听完挺感动,倒了一杯水递给我说:“来,喝茶。”我看了一眼水杯愣了,杯里也没有茶叶啊,怎么叫茶呢? 信子说:“别误会,河南人管热水就叫‘茶’,刚开始我也不明白。你知道他们管米饭叫什么吗?”我摇摇头,信子接着说,“就叫‘米’。” “什么?米?”我诧异了,“没做成饭的才叫‘米’呀?” “我们那不产大米,只产白面。所以我们当地人看到吃米饭特别羡慕,所以管米饭就叫‘米’。”要民说,“对了,你们这儿‘麦大夫’怎么这么多。” 这一句我和信子都愣了,我问:“什么是‘麦大夫’?” “就是这种虫子。”要民指着窗户上落的瓢虫说到。 “这玩意呀,我们这叫‘胖小儿’,看来南北说话差异很大呀。”我说。 这时候房门又被推开了,一前一后进来两个同学。一个同样操着河南口音,不用问他就是强子,另一个斯斯文文戴着眼镜拿着篮球的就是岩子了。我们互相做了介绍,我感觉寝室的室友们还是很好接触的。 到了晚上,我接了一个河南长途。费了很大劲才听出是找强子。强子跟那边说了不少像外语似的话就挂了。 我问:“你亲戚呀,你说的话我一句没懂。” “我‘大襟子’,问我在东北生活怎么样。”强子说。 “什么是‘大襟子’?”我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哦,我忘了你听不懂了。‘襟子’就是‘舅妈’。” 强子解释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呀。”我恍然大悟。 “别唠了,明天还要起早呢。”信子在一旁说。 没想到第一天到校就学了几句河南话,本来我还要问问河南话与东北话的差异,但是既然有人反对就改天再说吧。 也真该好好睡一觉了,明天还有繁重的军训等着我们呢。 第三章 艰苦军训 虽然我报道晚了两天,但是军训这个大学必修课还是要上的。第二天信子就带着我走进了军训队伍。 我先跟教官见了个面,然后又来到队伍中向“娘子军”们问好:“各位姐姐,小弟昨天才来报道,请姐姐们多多关照。” “他真幸运,前两天的严酷训练他没经历着。” “是呀,军姿应该让他好好站一下,那天我们都中暑了。” “教官,你应该罚他,让他在操场上跑十圈,谁让他晚来了两天。” …… 一帮女生七嘴八舌地数说着我的不是,我扫视了一圈。记下了那几个吵吵最凶的女生,心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的帐以后再算。 我笑呵呵地走进队伍悄悄地对兄弟们说:“听说‘师专自古无美女’的传言吗?看来真的是名副其实呀。” 岩子说:“这个我早就知道,还有你听说过吗,‘一个女人等于二十只鸭子’。” “这个我倒是今天头一次听说。”我说。 “照你们这么说,我们哥五个要在几百只鸭子的聒噪声中生活三年了。”信子说。 我们忍不住一阵大笑,女生们看着我们莫名其妙。这时教官走过来,对我们三个说:“你们几个坏小子笑什么?罚你们站半个点儿军姿,谁先出汗谁解放。” “都怨你晓晓,你第一天军训就让我们受罚。”岩子说。 “谁让我们是哥们儿,这叫做有难同当。”我自我解嘲地说。 …… 半天的军训很快就过去了,除了走步、站军姿,就是向左转、向右转。一天下来相当劳累。本以为晚上不能练了,结果又学习了“军体拳”。 我在队伍中说:“不是我吹牛,‘军体拳’我都练三年了,闭眼睛都会。” 我正说着教官走了过来说:“晓晓,你刚来就吹牛。这一天就听你白话了。你会练就练一套,不会就绕操场跑十圈。” “对,教官。不会就罚他。”几个女生七嘴八舌地说。 “练就练”说完我就做好了军体拳“准备格斗”的姿势,然后一步一步的练下去。练完后我白了那帮女生一眼,心说:“你们别小瞧了我,我比你们强。” 练完后教官说:“你小子还真行,以前学过?” “不瞒教官,在高中时我们间操的大课间天天练。”我说。 “那好,等会儿你给大家做示范吧。” “别价,教官。我都累一天了。”我说。 “谁都累,你今天练得好明天就不罚你了。” 看来我真的累了,做完了两次示范,动作就不到位了,教官只好叫我回到队伍。我站在强子后面,说实话强子说话办事很精明,动作却非常木讷,因此他经常在军训中受罚,这次在军体拳练习中又顺拐了。这顺拐遭罪的是我,我经常被踩到脚。我按东北人喜欢开玩笑的习惯对他说:“强子,以后你当小丑一定合适。因为你经常惹人发笑。”强子转过身捶了我一拳不理我了。我以为他会像我们东北人一样不在乎玩笑呢,没想到这件事导致我们之间出现了隔阂。 第四章 官拜总理 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我们旅游班的两个集体如果没有带头人就会成为一盘散沙。辅导员和担当我们小班主任的学姐也看出端倪,两个班分别找信子和强子临时代理。女生多自然不好管理,因为她们都分帮分派暗中较劲,我们班虽说人少但也至少分了三派。信子似乎对班级管理很不上心,任凭女生们自由处理班级事务。 要民看了很纳闷,趁信子不在问我:“信子怎么不好好管理班级?以后咱班女生当班长了咋办?” 我说:“你放心,信子自有打算。” 要民将信将疑地走了,其实他哪里知道信子和我早就看出了我们班的派系斗争,我们现在正实施的是三十六计中的“隔岸观火”之计。等女生们都斗累了,我们来一个“坐收渔利”。 强子他们班就不同了,那帮女生也分几派,但听说强子临时代理班长全都按兵不动,看强子的哈哈笑。强子呢,为了班级可以说是殚精竭虑,每天早出晚归把班级的事处理的井井有条。就像赵本山的小品里说的那样“操碎了心,磨破了嘴,身板儿差点没累毁。”可是他们班那帮女生根本没领情。我和信子心里晓得,像强子那样干最终一定会输给女生。 我劝强子:“强子呀,你也做做公关工作。” 强子冷冷地说:“我做得多就行了,大家都看着呢。” 我当时真不知道他还因为我说他“小丑”的事耿耿于怀,我想:我这回好心当成驴肝肺了,以后强子的事我不能再管了。 这期间强子忙得不亦乐乎,甚至达到了“日理万机”的程度。信念调侃他到:“都说总理‘日理万机’,这回咱们寝室也出现一个‘总理’。” “以后我们干脆就叫强子‘总理’得了”岩子说。 “我看也行,毕竟强子有点像‘总理’了。”我说。 “你们愿意就叫吧,只不过我跟‘总理’差的太远了。” 从此“总理”这个称呼成为了强子的代称,不仅我们寝室内部,整个英语系也传开了。 强子成为“总理”似乎很高兴。但是他哪里知道他们班已经有几只黑手暗中伸向他“总理”的宝座。 第五章 寝室增员 军训很快结束了,正常的学习生活开始了。由于信子和强子把班级管理得还不错,辅导员继续让他们代理两班班长。转眼间半个月时间匆匆走过,这天接到通知我们旅游班“补录”的同学来了。 这一批“补录”八人,这其中有两个男生。我对信子说:“走,咱们去看看新来的兄弟长啥样。”到了办公室我们看见一高一矮两人,个儿高的魁梧结实,个儿小的瘦小精神。个儿高的分到强子他们班叫“大彬”,个儿小的分到我们班叫“小斌”。这回我们的兄弟姐妹们都到齐了,我们七个兄弟跟四十一个丫头组成了旅游班这个大集体,如果我们哥七个不团结一定会被女生们“边缘化”的。所以我和信子找“总理”碰一下头,准备晚上回寝室叙感情。 终于下了晚自习,室友们陆续回到寝室。等人齐了,信子说:“今天大彬、小斌的融入使我们男同胞实力加大了。为了不被女生边缘化,咱们以后在课外以兄弟相称。咱们先报一下生日,简单排一下顺序。”在中学时代,我常常因为年龄大受到老师的奚落,没想到在寝室中我的排位靠后了。 老大强子,二哥大彬,三哥信子,四哥要民,老五是我晓晓,小斌老六,岩子老七。 小斌说:“我本以为我生日挺大,没想到在寝室就抓了岩子一个。” “不错了,以后我见你们都得叫哥了。”岩子说。 要民突然来一句:“咱们哥七个以后就叫‘七匹狼’吧。” “行啊,四哥就是‘色狼’一匹。”我笑着说。 “那以后我们要是八个人呢?”强子问。 “‘八匹马’,千万别到九人,那时候我们只能成为最蠢、最笨的‘九头牛’了。”我说。 “哈哈……”我们在笑声中睡去。 深夜,我从梦中醒来,我听到上铺小斌和岩子的对话。 “五哥每天都打呼噜吗?”小斌问。 “是的,不过这一个多月我们都习惯了。”岩子答。 “唉,太响了,以后我咋睡觉呢?”小斌无奈地说。 我听后很不忍心,看来以后我得等小斌睡着了再睡了。 第二天我把我听到的话跟小斌谈了,我说:“小斌呀,五哥打呼噜的毛病是有家族史的,每到春秋必犯。以后我尽量控制。” 小斌说:“没关系的,我以后慢慢适应。” 就这样我们在互相适应后愉快地度过三年。 第六章 竞选班干 转眼间又过去了半个月,各班班干部要最终敲定了。在两个多月的学习和生活中我班的女生们的派系斗争愈演愈烈,最终两败俱伤。信子和我在要民、小斌的帮助下站稳阵脚最终担任了班长和生活委员。这回我和信子掌管了班级的财务和行政,成为班级的两大巨头,那个看似位高权重的团支书就让给了她们女生。其他的干部中小斌当之无愧成为体育委员,可以说我们班男生大获全胜。 强子他们班结果就不一样了。强子为了这个班可以说费尽了心血,好不容易班级的各项工作都有了些起色,在班干部选举前强子胸有成竹认为肯定会取胜,结果被女生们窃取了“革命果实”……唉,往事不堪回首,但还是简单的说一下吧,让大家看一下男生们不公正的待遇。 强子他们班竞选干部比我们晚了一天,头一天晚上强子就把竞选稿件准备好了。 岩子说:“老大,用不着那么紧张,你当‘总理’是大家公认的。” “就是,”大彬说,“我虽然到咱班晚了半个多月,但是你为班级的贡献有目共睹。” “不见得吧,你们班的女生对班干部选举也挺上心的。”我说。 “没事儿,还有导员和小班主任呢。他们不选强子当‘总理’就是傻子。” 那天辅导员和小班主任都到场了了。 强子首先走上台来自我陈述:“这两个月的学习生活我已经对我们旅游一班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尤其是我看到班级同学的困难我会主动帮助。学校和系里传达的工作我会准确传达,并落实到人……可以说我有担当起班长的决心,请大家投我一票。” 紧接着岩子、大彬纷纷上台替强子说话,岩子把“总理”的来历也向大家介绍了一番:“大家可能都知道强子为什么叫‘总理’吧,他在这一个多月以来‘起得比鸡都早,干得比牛都多,吃得比猪都差。’可以说为了班级的事情呕心沥血,所以我们才尊他一声‘总理’。就冲这点我们的票不投他投谁。”可是女生干脆不理岩子那套,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紧接着,梅梅、田田等几个女生也上讲台慷慨陈词,没想到她们得到了女生们的一致赞成。 到了投票的时候,岩子继续努力在女生中游说,结果事与愿违强子只捞到不足十票,连一些虚职都没混上。强子的努力白费了,最终班长成为梅梅那个漂亮女生的囊中之物。虽然岩子最终成为体育委员,但是他们的选举以失败告终,几个大男生只能在女生的夹缝中生存了。 第七章 酒后吐真言 酒可以增进男人之间的感情,许多真心话也是在酒后互相倾诉。我们真的要感谢酿酒业的鼻祖杜康师傅,是他创造出这种神奇的饮料。 说到喝酒东北人的豪情又远远胜过其他地区的人。 看着强子一天天闷闷不乐,我和信子很不落忍,真后悔想当初没有把我们分析出来的班干部竞选形势告诉强子。我找到信子问:“三哥,老大这次真的很憋屈,咱们得找他谈谈。” “这样吧,咱们寝室的兄弟找个时间出去喝点酒,在酒桌上开导老大。”信子说。 “干嘛不在寝室喝呢?这样即使喝多了也不会闹事。”我建议。 “好吧,就依你。”信子说。 信子和我找来了小斌、岩子和大彬把我们商量的事情跟大家说了。 小斌说:“好是好,可是啤酒怎样带进寝室呀?” “没关系,咱们有秘密武器。”我指了指墙角的暖水瓶说道。 “没意见了吧,大家分头行动。”信子说。 于是我们的“吐真言”行动开始了。 下了晚自习,我和信子拎着暖瓶跑进校外的超市。 “老板,来十瓶啤酒。”信子交完钱就启开一瓶啤酒倒进暖瓶。 “真有你们的,这个办法挺高呀。”超市老板一边帮我们开啤酒一边说。 很快暖瓶装满了,我们拎着暖瓶跑回寝室。 到了寝室,小斌、岩子、大斌他们也陆续回来了。他们的书包都派上了用场,里面装满了鸡骨架、火腿肠、花生米等下酒菜。现在真是“万事俱备,就等熄灯”了。 过了一会儿,强子和要民回来了。见我们人员很齐,强子纳闷的问:“今天哥几个怎么会来的这么早?是不是知道王姨要查寝?” “知道,不过等会儿还有节目。”信子说。 信子话音刚落,王姨推门走进来。 “王姨吉祥!”我和信子用我们寝室的惯例向舍务管理员王姨打招呼。 “今天你们寝室人齐呀。”王姨笑着说,“等会儿就熄灯了,怎么你们还不躺下?” “马上了王姨,”我一边回答一边岔开话题,“王姨,这周我们的寝室卫生如何?” “相当不错。晓晓,看来你这个寝室长挺负责呀。” “那是,谁让王姨选我当寝室长。” “不说了我该走了,马上熄灯了。” 王姨走不多久灯就熄灭了,这回就是我们自己的空间。我和信念拿出暖瓶然后点亮我们事先充好电的电筒,小斌找来我们的水杯,岩子和大斌从枕头下变出两大袋下酒菜。 信子把强子和要民的酒杯斟满,“来,大哥、要民,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已经开学两个月了,我们几个东北人早就应该尽地主之谊招待你们哥俩。可是最近大家都很忙,今天好不容易有时间搞了一个寝室酒会。虽说比较简陋,这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老大,最近哥几个也看出来你挺郁闷,本来到嘴的鸭子飞走了。今天咱们发泄一下,别把事儿憋在心里了。”我说。 就这样在我们几个“东北人”的号召下老大和要民连干了三四杯。 “谢谢哥几个看得起我。”强子激动着说,“我来自河南农村,到了东北这儿上学遇到了你们这几个城里学生。本以为你们会瞧不起我,没想到你们对我这样好,还叫我大哥真让我感动。” “自家人别说客气话,关上门咱们是兄弟。没有人会瞧不上你的。”我诚恳地说。 “还说没有晓晓,别忘了在军训练军体拳时我在你眼中不是小丑吗?”强子说。 “总理说的对,咱们班上课时我念了错别字你不是当着大家面嘲笑我吗?”要民补充到。 “这点事儿我早都忘了。大哥、四哥,我们东北人好开玩笑,你们千万别介意,我不是有心的。”我解释到。 “就是嘛。老大、要民,晓晓真不是有心的。我们东北人开玩笑开惯了,可能这一点跟你们中原人不一样。”岩子说。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我们要入乡随俗了。”强子说。 小斌趁机把我的酒杯斟满说:“五哥,矛盾解释清楚了。既然以前你得罪了老大和要民,现在你自罚一杯向二位道歉吧。”小斌说完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话哪能这么说呢,我们错怪你了。”要民说。 “没关系,我们永远是好兄弟。”大彬说。 “来,就冲这好兄弟咱们干一杯”在信子的倡议下我们喝尽杯中酒。 信子看酒喝得差不多了对强子说:“总理,我跟老五对不起你。我们早就发现你们班干部选举的趋势,当时我们没有帮你搞公关是我们的失误。” “别说了信子,当时晓晓也提醒过我,但是我想只要我努力工作班长没跑,谁想到能是这样的结果。现在我想开了,毕竟我是外地来的,不像梅梅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况且班级女生多,我当班长多有不便。现在多好,无官一身轻。”强子此时说了掏心窝子的话。 “别灰心老大,我们相信你的实力。等明年系干部改选弄个主席干干。”我说。 “谢谢你晓晓,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老大伸出和解的手我们的隔阂解除了。 现在我们已经毕业两年多了,我和强子依然保持着电话联系,虽然我们相隔很远,但我相信我们的友谊长存。 第八章 调理和劈叉格勒 那顿酒喝完之后,我成了要民和总理真正的朋友。与他们开玩笑、说话也可以像跟东北人那样无拘无束了。要民说过我经常当面给他纠正错字让他下不来台,可这老家伙屡教不改只得一次次给他纠正。 那天我正拿着一本杂志浏览,要民凑过来看了一眼想都不想就问我:“五哥,‘真木病’是什么病?” “什么‘真木病’呀?没听说过。” “你看这书上写的吗。”要民指着书上的“癫痫”两个字说到。 “唉,我服了。这叫‘癫痫病’,跟‘真木病’相差十万八千里呢。”我说。 “差不多,有‘真’又有‘木’就叫‘真木病’呗。” 听了这种谬论我简直哭笑不得,只得给他认真讲解。 “望文生义”是要民更绝的。 一个周末我跟要民和强子逛街,要民看着一家商店兴奋地说:“老五,那家店门上写的‘抽’是啥意思。” “哪有啊?我没看见。”我说。 要民立即跑过去指着店门上巨大的“甩”字说:“这不就是‘抽’吗?” “天啊,那个可是‘甩’啊,哪里念‘抽’啊!”我说。 要民看看周围,不好意思地说:“小声点儿,不要我一念到错字你就喊天。你看这个‘甩’字,很明显字形就是‘用鞭子’,‘用鞭子’除了‘抽’还能做啥。” “唉,当初仓颉要是有你这个想象力的话,我们今天学汉字就不用这么费劲了。”我说。 “别老挖苦我,不信你问老大他也不一定认识这个字。”要民岔开话题。 “别老往我身上推,一个‘甩’字我也认得。我还懂‘东北话’呢,‘麻溜的’知道啥意思不?是让你快点。” “哼,‘东北话’有啥了不起,明天我学两句你不会的。”要民赌气地说。 第二天,要民主动去找小斌。 “小斌,大哥瞧不起四哥不会‘东北话’,你教四哥几句。” 小斌这个“老师”档次真低,首先就教了“学生”一句最粗俗的话:“听着四哥,我教你个绝的。你知道东北人管‘死’叫什么吗?叫‘杆儿屁槽凉’。这句练熟了老大就不会笑话你了。” 要民听完小斌的发音模仿了几遍,还想学几句。小斌说:“四哥,我还有事,明天接着讲。”说完小斌拿着篮球,往篮球场跑去。 要民如获至宝,一整天都在练着‘杆儿屁槽凉’,晚上回到寝室叫来了我和强子要炫耀一下。 “今天我学了句‘东北话’,叫做‘劈叉格勒’。”要民说。“什么?什么?‘劈叉格勒’?怎么有点儿像前苏联的城市,我知道‘列宁格勒’、‘斯大林格勒’,‘劈叉格勒’在哪呀?”我满脸狐疑的问。 “又糊弄我,我去问别人。”要民走到信子身旁又问,“‘劈叉格勒’啥意思知道吗?” “没听说过这个高深的词语。”信子说。 “等小斌回来你们就知道了,看来还是小斌水平高。”要民得意地说。 爱玩的小斌终于回来了,我立即迎上去问:“小斌,你教要民的‘劈叉格勒’啥意思呀?” “‘劈叉格勒’?我没教呀?我不知道。”小斌诧异地说。 “还说没教,你不告诉我‘劈叉格勒’是‘死亡’的意思吗?”要民着急了。 “啊,你说这个呀,我教你的是‘杆儿屁槽凉’呀。” “哄……”寝室一下被几个室友笑炸锅了。 我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依然调侃一句:“等我们百年之后‘劈叉’那天,一定会有人记住这句‘东北话’的。” 我一句话结束大家一就沉浸在笑的海洋。那天晚上我没有睡好,半夜笑醒好几次。第二天上课我无精打采,老师们都很纳闷我那天的状态。她们哪里知道这都是“劈叉格勒”惹的祸。 说实话,要民因为不了解东北话也丢过几次丑,“调理”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记得有一天我在寝室休息,要民走进寝室问我:“东北话的‘调理’还有什么意思?” 我说:“有‘欺骗’、‘糊弄’的意思。” “原来这样,原来这样……”要民一边小声嘀咕,一边走出寝室,看来他有点不好意思了。 晚上,强子先回来了。我问:“要民今天咋的啦?”听了强子的介绍我才明白其中的原委。 原来那天要民去买香瓜。要民主动问瓜贩:“香瓜甜不甜。” 瓜贩当然自卖自夸:“当然甜,我不‘调理’你。” 由于当时他不了解东北话中“调理”的意思,以为瓜贩不让他挑选呢,他马上回答:“没事儿,没事儿,你‘调理’我吧。” 瓜贩的脸乐开了花,周围的顾客也都眉开眼笑。当时要民莫名其妙,所以听了我的介绍后感到很尴尬。要民回来后我说:“要民,以后买东西跟我们几个‘东北人’走,慢慢你就明白东北话了。放心我们可不像那个瓜贩,一定‘调理’你。” “行啊,我一定接受你们的‘调理’。”要民已经接受了东北人玩笑。 后来,再买东西要民一定找我们那几个“东北人”,在我们的耳濡目染之下已经掌握了东北人常用的词语,要不是还有河南口音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现在要想“调理”要民真的没门了。 第九章 pk普通话 师专这个学校虽然名不见经传,但是学习普通话是这个学校里每个学生必须经历的。最近几年外地学生多了,普通话的推广更成为当务之急。本地的学生还好说,语言特点接近普通话,只要一声发到位、分清平翘舌就ok了。换了要民、强子那些来自南方的同学就相当麻烦了。 记得上第一节普通话课,老师让同学们朗诵课文,强子和要民就没有过关,老师让他们跟寝室普通话好的同学练习。 晚上大家回到寝室,当谈到今天的普通话课时我说:“小斌,以前要民跟你学过‘东北话’这次你在当他普通话老师吧。” “拉倒吧五哥,我平翘舌分得最不好了。咱们寝室就你跟岩子普通话好,你俩教得了。”小斌说。 “每次我念错字五哥就说我,我怕他没耐心。岩子,我跟你学。”要民说。 “我感觉老五普通话比岩子好,我跟他学。”强子说。 “大哥,你这回算选对人了。”我说。 “五哥,你太小瞧我了。咱俩比一比看看最后普通话考试时谁的学生分数高。”岩子满有自信地说。 “行,到时候谁输了谁请客。信子、大彬、小斌,你们给我们当裁判。”我也不干示弱接受了挑战。 第二天开始我的课余时间就没有了,每到课间我就拿着普通话教材跟强子练习。强子必定比要民强,至少他认识的字比要民多不会出现“真木病”事件,他只是音调掌握不准。我们天侧重跟强子练音调直到他掌握要领为止。而岩子只是每天把要民的普通话教材拿去划道道就结束了,我非常纳闷:岩子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到了晚上回到寝室,三个裁判要检测一下当天学习的结果。一篇文章读完很明显强子水平高。 我说:“怎么样,我的成就挺大吧。” “别着急,我有秘密武器。明天要民一定超过强子。”岩子说。 第三天,我重复着前一天的做法,岩子依旧是在书上划道道、圈圈点点。 到了晚上裁判们又检测了一下,两人的水平已经相差无几了。 “五哥,你看咋样。我的徒弟没丢脸吧。”岩子说。 就这样我们的较量持续到考试之前。 考试时我和岩子对自己和徒弟都胸有成竹,我们共同期待考试结果。 考试结果终于出来了,我去办公室取回了我们寝室所有人的普通话等级证书。我的成绩自然不用说,一级乙等分数92。5分全寝室最高。岩子虽然也是一级乙等,但总成绩比我少了0。2分。 “有啥样师父就有啥样徒弟,强子的分一定比要民多。”我说。 “不见得,你看。”岩子拿着要民和强子的证书让我看。 我一看傻了,要民88。7分,强子88。4分。虽然他们都突破自己的水平达到了二级甲等,但是分数上强子输了。 “五哥,服了吧。就是咱们当师父的和徒弟的分加一起比的话,我们也比你们多0。1分。”岩子说。 我认赌服输,邀请岩子、要民和强子去了饭店。酒桌上我问:“岩子,你用的什么‘秘密武器’?” “要民,拿出来让五哥见识见识。”在岩子的要求下要民拿出了他的书。 我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地用要民认识的字重新抄了一遍文章。 “我让四哥把老师要求看的那几篇文章按我给他写的背了一遍。所以四哥多得的0。3分就是背书的功劳。” “以后四哥在别的地方再遇到这些字能认识吗?”我问。 岩子笑着答:“那我就管不了了,总之这次我赢了你。以后又不认识的字问你不就行吗?” 唉,看来以后帮要民扫盲还是我的事呀。一向精明的我这次真的被“涮”了。 第十章 醉酒小斌大讲阿帕奇 秋去冬来,半年的时间过去了。这半年里我们兄弟的感情加深了,我们在女生的夹缝中顽强地生长着。一年一度的西方传统节日圣诞节到了,除了我们英语系过这个传统的节日以外,这一天对我也意义重大,因为这天正是我的“破蛋日”。 信子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后宣布:“圣诞节老五过生日,咱们哥几个好好聚聚出去庆祝一下。” “三哥,不是我小抠,到月底了我囊中羞涩呀。等下个月我再请客。”我说。 “我的意思不是让你请客。大家给你凑钱吃饭,你只要准备生日蛋糕就齐活了。”信子说。 “好,我们同意。”老大代表其他几个兄弟说,“信子,到时候你把假请了。”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信子很有把握地说。 圣诞那天,我和信子找到与我们关系最好的辅导员韩老师实话实说。 韩老师说:“一听你们说的就是真话,好吧我给你们假。记住熄灯前一定赶回来。” 我跟信子跟韩老师打了保票,拿着假条就往外走。“对了晓晓,”我停下了脚步,“老师刚才忘了,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韩老师,拜拜!”我一边回答一边跟上信子的步伐。 晚上,我们去了市内的一家小烧烤店边吃边聊,酒桌上我们东拉西扯玩得不亦乐乎。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信子看时间差不多了立即结了帐。 我们互相搀扶坐进两辆出租车,到了学校小斌已经醉得不行了,没办法只得两个人把他架出来。 刚走进单元门,小斌指着卫生间的门说:“三哥,快开门。我回寝室。” “小斌,那是卫生间,你方向搞错了。”信子一边掏钥匙一边说。 门打开了,小斌立即栽倒在我的床上。 “晓晓,今天你跟小斌换吧,你睡上铺。”信子说。 “好吧。”我立即开始行动把我们的被褥互换。 “铃……”电话响了,我接起电话:“喂,您好。找哪位?” “喂,我是小斌同学李成,他在不?”电话那边传来小斌同学的声音。 “李成啊,小斌喝多了,要不明天……”我正要解释,小斌说:“五哥,电话给我,我没事儿。”我对着电话说:“李成,别挂,小斌醒了。”说完电话递给小斌。 “喂,哪位?李成啊,猜猜我是谁?” “哦,对。你给我打电话当然知道我是谁。” “圣诞过得咋样?” “最近忙不?” ………… 就这样我们大家都成了小斌的听众。 “对了,你知道吗?本•;拉登藏起来了,美国找不到他了。”不知怎么小斌讲到了本•;拉登。 “还有美国的阿帕奇直升飞机被阿富汗打下来了。” “对了,你知道什么叫‘阿帕奇’吗?哎呀,你怎么连‘阿帕奇’都不知道啊?那我就给你讲讲什么叫‘阿帕奇’吧。” 哥几个开始一直忍着,知道小斌说完这几句实在憋不住了都笑了起来。而小斌不理睬我们继续对李成讲着“阿帕奇”。 李成受不了小斌如同唐僧般地磨叽,提高了嗓音:“兄弟,等我回去你再讲吧,我电话卡要没费了。” “没事儿,回来我给你报销。来我们继续讲‘阿帕奇’。”小斌要继续磨叽。 信子抢过电话说:“李成啊,小斌喝多了你别在意。欢迎你回家时到我们寝室做客。”说完信子挂了电话。 “三哥,你太不讲究,把电话给我。”小斌伸手抢过电话机拿起话筒,“喂,李成。我们继续讲。” “唉,看来今天小斌真多了,电话挂了都不知道。”强子说。 “看来以后要控制他喝酒了。”信子说完躺下了。 第二天早晨,小斌第一个醒来。“咦,我怎么睡在五哥床上?手里还拿着电话机?” “还说呢,你忘了吗?你知道什么叫‘阿帕奇’吗?哎呀,你怎么连‘阿帕奇’都不知道啊?那我就给你讲讲什么叫‘阿帕奇’吧。”我按照小斌昨天嗲嗲的语气说完这句话大家都笑了。 小斌却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当然知道‘阿帕奇’了,我还知道‘科曼奇’呢。可是‘阿帕奇’跟电话有关吗?”大家笑得肚子更疼了。 后来,当小斌再次接到李成的电话后知道了“阿帕奇”的典故他自己也觉得好笑。而当我们提到“阿帕奇”事件,他总是自我解嘲地说:“你们应该感谢我呀,没有我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为什么美国的武装直升机叫‘阿帕奇’的原因。” 第十一章 认识宁子 “学校组织‘校园歌手大奖赛’了,有参加的报名啊。”我班的文艺委员洋洋下课后宣布通知。 等了四节课也没人报名,洋洋急了:“怎么?咱班没有人报名吗?平时大家也挺爱唱的呀。唉,没办法我代表咱班参加吧。” “好,女将出马,一个顶俩。这回就能把别的选手都摆平了。”我在一旁帮衬着。 没想到我这一句话激起了民愤,女生一个个对我怒目而视。 “你们老是让我们女生出马,咱班要你们几个男生有啥用。”学习委员丽娟愤怒地说。 “就是,人家经贸班都派男生参加了。”洋洋也补充说道。 “我看咱班男生就是怕输,死要面子。”我们班的“02新款”说。 说到这个“02新款”也有一定历史,她的长相太特殊了,是女生中的极品。岩子这个家伙把她总结成:“腰粗腿短,屁股大圆脸。”最终她成为我们口中流传的“02新款”。而这个“02新款”与男生较劲儿是无人能比的这次又将了我们一军。 小斌有点挂不住了说:“我们哥几个不是怕,就是我唱歌总找不着调。” “我也一样,而且我满口河南话别人听不懂。就晓晓和信子每天回寝室都唱。”要民说。 我马上接过来说:“我可没有信子唱得好,人家还会弹吉他呢。”说完我又做了个弹吉他的动作。 “晓晓,你又泡我。我要去参赛班级就乱了。”信子说。 “别推脱了,你放心去吧。有我在班级不会乱。”团委书记鹏鹏说。 看着我在一旁幸灾乐祸,信子的坏水儿也冒了出来,“让我去可以,但我得找一个经纪人帮忙。要不然演出服丢失、错过参赛时间等事情发生就麻烦了。” “真能摆谱。好了,你看谁行我批给你。”洋洋说。 “就晓晓吧,他挺细心会替我着想的。”信子说。 “三哥,我没有时间啊!你换小斌或者要民吧,要不我去旅游一班把岩子拽来。”我说。 “他们都没你合适。不信你问问小斌和要民。”信子说。 “那我也走了班级卫生谁抓呀?”关键时刻我又抓了根“救命稻草”。 “没关系,我们女生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一看,oh,my god!又是那个“02新款”,看来我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了。 “好吧,我同意当经纪人了。”我想:好你个信老三,让我当“经纪人”那我就在“经济”上制裁你。 下晚自习了,我和信子走在回寝室的路上。我说:“今天你太能摆谱了,你又不是‘明星’、‘大腕儿’,要什么‘经纪人’?” “还不都是你害的。我唱歌这回就得拴上你,省得你出去玩了我眼馋。”信子说。 “那好我作为‘经纪人’你的‘财政支出’也得归我管。”我说。 “好吧,今天饭卡就归你管。”信子把卡交给我。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信子从床上拽起来,“‘经纪人’,我饿了去买早饭。” “你自己去吧,我还没醒呢。”我打了个哈欠准备继续睡觉。 “你忘了,我的饭卡在你手里,你要不去我就不参加比赛了。”信子说。 “好好好,我去。但是你饭卡的钱划多了别找我。”我说。 “没事儿,我相信‘经纪人’。” 飞跑到第一食堂买了两份丰盛的早餐,我掏出饭卡递给食堂服务员后。心想:信老三,你让我当“经纪人”是你最大的失误。 “对不起,卡不能使用。”服务员交回饭卡。 “什么?不能用?您再看看。”我拿着饭卡疑惑不解。 “不能用就是不能用,拿现金。”服务员不耐烦地说。 我付完钱立即端着早餐赶回寝室。一进门我就大喊:“信老三,你耍我。饭卡里没有钱。” “有啊,昨天我还用他吃饭呢。”信子说。 “那为什么在第一食堂的刷卡机上用不了?”我气极败坏地说。 “老五,别生气。我忘告诉你了,这是第二食堂的卡。”信子轻描淡写地说到,“没关系,等晚上拿我的卡到第二食堂吃饭就行了。” 今天是半天课,下午我陪着信子参加歌手预赛。没想到这小子真行,一路上过关斩将杀入前三十名。最后评委老师们决定留下二十人,只能再进行一次淘汰赛。 这时轮到信子上台了,作为“经纪人”的我在台下给他看包。这时走过来一位西装革履的“绅士”,他坐在我的旁边问:“你也是参赛的?” “不,我是陪同学来的。”我说。 “哦,认识一下,我是生化系的宁子。” “绅士”客气地伸出手。 “我是英语系的晓晓,现在台上那个是我同学信子。”我礼貌地握住对方的手。 “你们住哪个寝室呀?” “224寝室。你们呢?”我反问道。 “我住在213,你们楼下。”宁子答。 “原来咱们住得这么近呀。有空到我们寝室做客。”我说 “既然兄弟不拿我当外人,我以后经常去。”宁子说。 这次短暂的见面奠定了我和宁子之间的友谊,尤其是后来“专升本”考试辅导期间我们的友谊更加深厚了。 这时正好一曲终了,信子走下舞台。我叫过他说:“三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咱们寝室楼下生化系的宁子。” 我又转向宁子:“宁子,这就是信子。我们班的班长,英语系的帅哥。” “你好,宁子。你的《冰雨》唱得真不错。”信子恭维了两句。 “你也唱得挺好嘛。”宁子说。 就这样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起音乐,把我这个“门外汉”冷在一边。 “你们不渴呀,我去买水。”我说。 “麻烦你了。”宁子说。 “我是‘经纪人’,理所应当。”我说。 “什么‘经纪人’啊?”宁子问。 “这得从头说起……”信子开始了口若悬河地演说。 趁他们闲聊之际我走出礼堂,心想:信老三,这回你惨了。礼堂就在第二食堂楼上,这回得好好的宰你了。 走进第二食堂,我挑选了当时最贵的饮料“脉动”走向划卡机。服务员麻利地打出了“12”这个数字。我拿出信子的卡一划,机器“嘀嘀嘀……”响个不停。 “同学,你的饭卡金额不足。”服务员提醒我。 “您给我看看卡上还剩多少钱,剩下的划这张卡。”说完我就掏出我的饭卡。 “还剩两毛。”服务员说。 靠,又上这老小子当了。我心里一阵叫苦。饮料既然买了怎好意思退呀,买办法只好让服务员划了我的饭卡。 我怏怏地走回礼堂把“脉动”交给信子,信子递给宁子一瓶说:“喝吧,我请客。” “哟,这么贵的饮料啊。谢谢信子,谢谢‘经纪人’。”说玩宁子忍不住笑了。 淘汰赛结束了,信子没有进入决赛。宁子却凭借着《冰雨》以微弱优势挺进决赛。我们向宁子表示祝贺,然后匆匆赶回寝室。 路上,我对信子说:“三哥,你真能逗我,两毛钱的卡也好意思让我掌管。这回我的‘经纪人’当到头了,咱们算算账吧。” “好的,老五。这回你知道三哥的‘水平’了。别生气了,今天晚饭我做东,去‘来香亭’怎么样?” “好吧,我要吃……” 都说哥们没有隔夜仇,我们的矛盾很快化解了。 决赛那天,宁子成为了“校园十大歌手”,我和信子正好借这个机会去他们寝室拜访。 第十二章 寝室互访 听说宁子得了奖,我跟信子说:“三哥,没想到那个宁子还真行,弄了个‘校园十大歌手’玩玩。” “这就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要把咱们兄弟估计过高了。”信子说。 “那咱们去他们寝室拜访一下怎么样?”我问。 “好啊,说去就去。”信子说。 下了晚自习,我和信子直接到了213门口,正巧宁子也刚回来。 “什么风把英语系两大才子吹来了?真是稀客。”宁子说。 “听说你得奖了,特来向你祝贺。”信子说。 “哎呀,什么奖不奖的,就那么回事儿。”宁子说,“来,到我们寝室坐坐。” 我们随宁子走进他的寝室。“来,给大伙介绍一下,这是我最近认识的英语系的朋友晓晓和信子。”然后他又跟我们介绍了他们寝室的兄弟。这学理科的就是跟我们不一样,对我们出奇的热情。我们坐了一会儿起身告辞,宁子和他们寝室的杨雨起身相送。 送到楼梯口,信子问:“有兴趣到我们寝室看看嘛?” “好啊。”没等宁子回答,那个杨雨拉着他就往楼上走。 进入我们的寝室后,我把宁子和杨雨介绍给我的室友。 宁子指着背英语的岩子说:“学英语的是不一样,时间抓的真紧。” 这是小斌缠住了杨雨问:“你家住哪儿?” “孙家屯。”杨雨说。 “啊,农村呀。你那里有楼吗?认识老郝家不?”小斌不知怎么扔出这两句。 “你的意思我家‘三间大瓦房,我爹高满堂’是不?”杨雨说。 “哈哈……”信子笑得肚子都疼了。 我说:“小斌,孙家屯是天阳的一个区,人家那是城里人。” “那咋叫‘屯’呢?太像‘农村’了。”小斌问。 “走了,太伤自尊了。”杨雨说完就下楼了。 “来,宁子到我这儿跟我唠会儿”小斌看杨雨走了又去“招惹”宁子。 “你在上铺,我上去没事儿吧?”宁子问。 “只要五哥没问题就行。”小斌说。 宁子用眼神询问我,我点点头。 小斌给宁子让了个地儿,宁子爬上了上铺。小斌拍拍床板对我说:“别担心五哥,明天我就给床板加固。” 正在这时,杨雨推门又进来了。他手里端着一碗泡面说:“俺刚从‘屯’里带来的方便面,你吃过没?” 一句话说完,寝室又充满笑声。 小斌气急败坏的说:“不吃,我不跟‘农村人’打交道。” “那好,我回‘屯’了。明天见。”杨雨带着满意的笑容走了。 “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寝室的人也挺能逗。”宁子说。 “没关系,我没介意。”小斌说。 于是小斌跟宁子天南地北地侃起来,好像他们并不是才认识,而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熄灯了,宁子还没走。我实在坚持不了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我问:“小斌呀,宁子昨天几点走的?” “不知道,大概十二点吧。”小斌说。 “那么晚呀,你们别被别人当成‘玻璃’(“同性恋”的别称)。”信子说。 “谁的思想这样龌龊,我们已经成为好朋友了。”小斌说。 “那么今天晚上你去他们寝室吧。”我说。 “宁子说了,晚上他还来咱们寝室。”小斌说。 “来来可是来呀,得注意床板呀。下面还有一个人呢。”我说。 “没事儿,现在我就加固,你放心好了。”说完小斌真的去找锤子和木板了。 这回我无话可说了,只能任凭小斌和宁子在上铺任意蹂躏床板了。从此,宁子成了我们寝室的常客,最终成为我们大家的朋友。 第十三章 忙碌寒假 期末考试结束了,室友们的成绩都还不错。大家忙碌地收拾回家的物品。 信子说:“这回咱们大约两个月不见了,我会想念大家的!” “我也一样,咱们兄弟现在感情深呀!”要民说。 “别来虚的,回来时候带点家乡特产就行了。”我说。 “没问题。”强子说,“我们那儿盛产杜康酒,到时候我带几瓶让大家尝尝。” “杜康,我知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人家曹孟德那个时代都推崇该酒,看来一定不错。”我一边打着“醉拳”,一边背诵着《短歌行》。 “五哥,谁都知道你有学问,就别装了。”岩子说,“别光让‘总理’拿特产,咱们也得准备呀。” “这个好办,咱们这儿的牛肉火勺远近闻名,回来时候请他们去火勺店。”我说。 “既然这样,你们大家早回来两天,我请大家到最有名的‘傻子饺子馆’吃饺子。”小斌说。 “既然你们都请吃饭我和岩子就带点儿大葱、大蒜吧,毕竟这两样咱们这儿出名。”大彬说。 “就这样说定了,等我们回来时候一定要兑现。”要民说。 下午送走了强子和要民,我兴冲冲地赶回家。 刚一进门老妈劈头盖脸地问了一句:“这一学期‘玩’得挺好吧?” “我没玩呀?一直在学习。”我生气的回答。 老妈笑了,说:“这才是妈妈的好儿子。对了,我托人打听了,专升本得考计算机,明天咱们就去电脑城。” “真的吗?我终于有计算机了!”我的脸乐开了花。 老妈严肃地说:“计算机只能学习用,我不给你上网。” 我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没了精神,但是有计算机用我也相当高兴。 计算机很快买完了,妈妈又帮我联系计算机学习班。我说:“老妈,你也太着急了。离专升本考试还有两年半呢。” “不行,必须去。没听说过笨鸟先飞吗?等别人开始学的时候你已经走在他们前面了。”老妈说。 唉,没办法,只能接受老妈的安排。 买完计算机的第二天,我就去了老妈给我报名的计算机班。真不知道老妈在哪得到的消息,这个学习班的老师是我们学校的,已经给上几届的学长们讲过几遍专升本考试了,而且已经有十多个学长在这里学习。 当时,我在计算机方面可以说是“半文盲”,连键盘上字母的位置都不晓得。所以我暗下决心:既然假期歇不了了,索性就把计算机学透。 这个计算机班的教室不是很正规,一个长条的屋子被分割成三块,每一块就是一个班。我学习的班人最多,教室狭小的空间挤下二十几个人,简直就是沙丁鱼罐头。我们学习的科目是visual fox,我为了能更好的掌握知识,每天我都会把室内的空间让给其他同学,自己搬一把椅子坐在主讲李老师身边。还别说一坐在这里挺有效果的,不仅听得认真、记录仔细,就连平时上课爱睡觉的毛病都克服了。还有一个关键的原因就是老师坐在门口,老师一宣布“下课”第一个冲出大门的保证是我。 慢慢地,我跟班里的学员熟了。这里面既有像我一样学专升本课程的,也有想考计算机国家二级的。一位学姐知道我是大一新生后奇怪得问我:“怎么这么早就学专升本课程呀?不是还有两年半吗?” “俺娘说了,这叫‘笨鸟先飞’。”我搬出了老妈。 “你还是‘笨鸟’呀,那我们不成‘死鸟’了?”没想到学姐也调侃我一句。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学了。”我笑着说。 “别呀,没你这只‘笨鸟’我们就没动力了。”又一位学哥说了一句。 “为了大家,我继续‘快点儿飞’。” 说完这句,我用自编的新词儿哼唱起《两只蝴蝶》: “小笨鸟,你快点儿飞,小心后面有老鹰在追;小笨鸟,你加油飞,为了将来不能够掉队。小笨鸟,你提前飞,别让时间赴那东流水,小笨鸟,你坚持飞,你的前途不会再天黑……” 这几句唱完引来一阵笑声,学姐这回又说:“你说是学英语的,我看明明是学中文的。这词儿改得多好。” “学姐,过奖了。小弟以后可能就靠英语吃饭了。”我说。 在学员里,我的进步是突飞猛进的。老师每出完一道编程题,我都是前几名做对的。记得有一次李老师进行了一次小测验,十道编程题谁先做对谁回家。当时正当中午时分,我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我看了一遍题,感觉相当简单,拿起笔“三下五除二”就做完了。交了卷,老师每道题都审核一遍就把卷子放下了。 “李老师,我做的不对吗?”我疑惑地问。 “对是对,只是你这个编程方法我想不通。”李老师说。 “老师,跟你说句实话,我饿了。家里的饭菜已经向我招手了。”我焦急地说。 “好吧,你先走可以,不过你下午必须把你的解题思路讲给大伙儿。” 当时我犯傻了,做题我会做,让我讲可就犯难了。本来想拒绝可是“累死是小,饿死是大”,我宁可讲题“累死”也不“饿死”,我接受了李老师的要求。 到了家里,我匆匆吃了口饭就在电脑上开始攻克“难关”。 老妈看到我的学习状态满意地说:“看来让你学电脑是我的英明之举,你小子头一回这样废寝忘食。” “老妈,别捣乱。下午李老师让我讲题呢。”我说。 “看来我儿子越来越有出息了。”妈妈满意地走开了。 到了下午上课,我用尽浑身解数终于那几道题讲完了,虽然有的地方磕磕绊绊,但总的来说思路比较清晰。 这时大家开始研究这几道题了,我却成了没事儿人。李老师说:“晓晓,你把这几道题做做。”我接过新题研究了半天也没有结果。 下课后,我硬着头皮找李老师帮忙,李老师语重心长地说:“这回难住你了吧,别以为自己会做几道题就沾沾自喜了,记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什么时候也不能骄傲。” “李老师,我知道错了,这几道题还是给我讲讲吧。”我虚心的请教。 “这才对嘛,老师一直都欣赏你虚心的态度。”李老师说,“其实这几道题没有答案,是我胡乱写的。我不希望我的学生太骄傲”李老师说。 “谢谢老师。”这是我对李老师充满了感激。 “对了,晓晓。你怎么没报国家二级呀,这项考试对专升本有很大帮助。”李老师说。 “我事先不知道啊,等下期考试我一定报名。” 在李老师和学习班的同学面前我是学习尖子,当我们学校的才老师回来讲课的时候我就装的什么都不懂。因为招生简章上说过一期不会下期免费,我害怕才老师知道我学会了不让我参加以后的学习了,所以我要让我的几百元学费充分发挥作用。在才老师眼里,我真正成了“最笨的学生”,并且我成为她教育学员的反面教材。任由她贬低我,我也厚着脸皮不走,因为我的“专升本”早着呢。 在才老师不在的时候,几个学长问我:“你都那么厉害了,怎么在才老师面前装‘熊’呢?” 我说:“你们应该知道,我的目标跟你们一样是‘专升本’,我不想准备不充分败在考场上。现在才老师乐意怎么说就由她说去,我已经不在乎面子了……” 就这样我在充实的学习中度过了大学的第一个寒假。 第十四章 开学的转变 两个多月的寒假生活过去了,还有两天就开学了。这两个月我过得既充实又忙碌,我结识了几位学长,又懂得了计算机的一些编程,可以说在学习和社交上都有了些增强。这时我想到了放假前的许诺,拿起电话打向寝室。 “喂,您好。”一股河南腔调冲进了耳鼓。 “啊,老大,你回来了。寝室还有谁都叫来,咱们去火勺店。” 大约过了半个多点,强子、信子、要民都到了,小斌和岩子也从家里赶来,唯独大彬没有出现。 “这大彬怎么了?”我说。 “大彬呀,有事儿,回头我跟大家说。”岩子说。 很快,我们吃完午饭往学校赶。 在路上我问强子:“怎么样,‘杜康’带回来了吗?” “放心,老大还能说假话,当然了。”信子抢着回答。 “托运来的,昨天晚上行李太多就没取,在火车站行李房呢。”强子说。 “我看这样,小斌,你陪强子和要民先去火车站行李房取酒。我、晓晓还有岩子先去买点下酒菜。”信子说。 就这样,我们立即分头行动。 我们三人买回了下酒菜回到寝室。 “看来我们今天又可以举办一次寝室酒会了。”岩子说。 “好是挺好,就是没有荤菜。”信子说。 “对了岩子,你不是说你们班的山东姑娘田田要请咱们吃‘德州扒鸡’吗?你去找她,看她忘没忘。”我说。 岩子脸红了,说:“你怎么不去,我一见那丫头就张不开嘴,心里面发怵。” “多好的机会呀!谁不知道你对那丫头有意思。”我说。 “还是你去吧,我……”岩子有点儿张口结舌了。 “咱俩一块去吧,我当‘大灯泡’给你们‘照亮儿’。”说完我拉着岩子就出门了。 “田田,田田……”我们到了女寝楼下喊了两声。 田田跑上阳台,“啊,是你们呀。到女寝有何贵干?” “两个月不见,岩子说想你了。”我调侃了一句。 田田脸红了,说:“不是想我,是想扒鸡了吧。” “是的,还是田田善解人意。”我不失时机的称赞。 “等着,我这就下去。”田田转身回到寝室。 过了一会儿,田田真的拿着两袋真空包装的扒鸡走下楼交给我们。 “谢谢……那个……要不然……”岩子掻着头有点儿语无伦次了。 我立即解围:“岩子的意思是,你把扒鸡给了我们,你们寝室还有吗?要不然把你们寝室的‘姐妹儿’叫上跟我们一起吃吧。”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岩子居然口吃了。 “不用了,我寝室还有呢。现在我的姐妹们都减肥呢,不能吃这油大的食物。”田田说了句“拜拜”就上楼了。 我们在回寝室的途中岩子说:“五哥,你还请她的室友?你不知道吗,她们女生老能喝了。上回我都没喝过那个……” “看来你小子跟她们出去喝过?”我打断岩子的话。 “就田田过生日那次……”岩子赶紧解释。 “不用解释,我知道了。我刚才只不过客气客气,你想想女生能进男寝吗?”我说,“岩子,你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英雄气短’了,你今天的表现实在差强人意。” “五哥,我相信缘分,现在我们缘分还没到。我相信这个学期我一定把这件事搞定。”岩子满有把握地说。 “行,有出息。我看好你哟。”说完这句我们都笑了。 一进寝室门,我看到强子和要民已经回来了,地上已经摆了一箱酒。 “好家伙,老大,我真服你了。看来你不把哥几个灌醉不罢休。”我说。 “我不是怕大家不够喝吗?再说咱们喝不了可以送给陈书记和韩老师呀,这样他们以后就不能为难咱们了。”强子说。 “老大想的真周到。”信子说,“对了,老五这里就你学问高,你这个‘吟魔’在念首诗呀!” “三哥,我可没招你呀,怎么骂我‘淫魔’?”我反问信子。 “想哪去了,我说的‘吟魔’是‘吟诗的魔鬼’的简称。”信子说。 大家听他一解释都笑了,我也乐得弯下了腰。 “好了,这个‘吟魔’我当之不愧。”我说,“听好了我吟诗了,李白的《客中作》”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还得老五,咱们以后也得学学。咱们今天也来一个‘不知何处是他乡’的境界。”信子说。 “先别着急喝酒,咱们先查一下有多少瓶。”岩子说。 我们把酒拿出来一查,总理带了八瓶杜康,要民两瓶杜康、一瓶赊店老酒。 “好家伙,咱们寝室能开酒吧了。”岩子说,“我们留下两瓶,小斌,剩下的你放在上铺的柜子里,别让外寝的馋猫偷了去。” 小斌身体轻盈,以最快的速度安置好剩余的白酒。 “来,喝酒、吃鸡。”我说,“咱们能吃上德州扒鸡都借了岩子的光了。” “就是,这么香的扒鸡头一次吃到。”小斌说。 “对了,岩子,你跟田田发展得咋样了?”信子问。 “就那么回事呗。”岩子若无其事的回答。 “拉倒吧,我看你们关系不一般。要不然你能在田田回学校那天在火车站蹲一天。”小斌揭了岩子的老底儿。 “来,让我们为了岩子的幸福干杯。”在我的提议下大家一饮而尽。 那夜,我们边吃边聊很尽兴,因为离正式上课还有两天。 信子说:“真可惜,大彬今天没回来,也不知道这家伙上哪去了。” “这家伙行动诡秘,听田田说大彬好像去她们寝室的辉辉家参加‘义务劳动’去了。”岩子透露了小道消息。 “好啊,大彬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回来时候一定要好好收拾他,让他老实交代。”小斌严肃地说。 “对,一定要让他记住我党的政策:‘坦白从严,抗拒更严’。”我一说完大家都笑了。 接下来我们谈话的内容变了,研究如何对付晚归的大彬。 第十五章 大彬归来 昨天折腾了一宿,大家都困得要命,还好今天没有课,所以天大亮了也没有人起床。 小斌一向精力旺盛,今天第一个起床又是他。他以最快的速度洗漱结束,拿着篮球去了操场。 大约半个钟头之后,小斌回来了急三火四地大喊:“哥几个,快醒醒。” “小斌,你忙啥呀,你起那么早就已经把大家吵醒了,大家刚要睡一个回笼觉你还喊。以后你再像‘夜猫子’似的小心大伙儿揍你。”岩子躺在床上不耐烦地说。 “怎么冲我来了?告诉你,大彬跟辉辉一块儿回来了……” “什么?一块儿?”岩子没等小斌说完,一骨碌爬起来,“哥几个,都别睡了。大斌回来了,咱们把昨天的帐清算一下。” “是吗?兄弟们,赶紧穿衣服起床。”信子的一声招呼,大家立即起了床等待大彬归来。 大约一顿饭的时间也没见到大彬的身影,岩子沉不住气了:“小斌,你的消息准不准啊?” “没错,我亲眼看见的,不能有问题呀?”小斌疑惑地说。 “要不,你再下去看看?”强子说。 “不用下去看了,你们往楼下看那不是大彬吗?”坐在上铺的要民说完我们也透过窗子往楼下张望,果然大彬和辉辉并肩走来,大彬的手里还帮辉辉提着箱子。 “大家赶紧准备好,等那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一上来就实施计划。”信子吩咐完我们又保持了严肃的状态。 “哟,寝室人这么全呀。”大彬满面春风地推门进来。 “昨天干什么去了?害得大伙等了你一天。”信子问。 “啊,有点私事儿。”大彬轻描淡写地回答。 “啥私事儿又回来跟大家聚会重要啊?”强子追问一句。 “帮一个朋友家干农活了。”大彬回答。 “在哪呀?帮女朋友吧?”我不失时机又补充问了一句。 “你们怎么有点儿想审问犯人啊?我无可奉告。”大彬有点儿急了。 岩子拍拍大彬的肩膀,一脸狡黠地坏笑:“招了吧,二哥。是不是去辉辉家的大棚里参加‘义务劳动’了?” “怎么?你们都知道了?”大彬一脸的茫然。 “听出来了吧,哥几个。看来田田提供给我的消息是准确的。”岩子一脸得意地说 “好啊,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今天可不能便宜你,兄弟们用刑吧。”信子一声令下,大斌被我们按在床上挠他的痒痒肉。 “ 嘻嘻……”大彬不停地笑着,“哥几个饶了我吧,我今天请客还不行吗。嘻嘻……” “不行,你必须把你假期的行踪交代一下。”岩子说。 于是大彬就把如何与辉辉交往,如何去辉辉家干活的情形说了一遍。 “没想到爱情这么伟大,我们不会干农活的二哥居然能在辉辉家的大棚帮忙半个月。”要民羡慕地说。 “怪不得你昨天没回来,原来跟未来的‘老丈人’喝酒呢。”强子说。 “怎么办吧大彬,昨天等你老人家半天了也没见你回来,没想到你出去潇洒了,这个酒得补上。”信子说。 “没问题,晚上我做东,就咱们校门口的‘来香亭’怎么样?”大彬慷慨地说。 “别忘了叫上咱们未来的‘二嫂’。”我补充了一句。 大彬终于不好意思了,从头皮红到脚后跟,看着他的窘样,我们乐翻了天。 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岩子和大彬都没逃脱这个传言。他们两个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帮田田和辉辉打水、买饭、逛街,与兄弟们的交流越来越少了。他们的行动也惯坏了田田寝室的其他女生,她们从此不再排队打开水,因为每天都会有装得满满的四只暖水瓶。 记得有一天,我打了一瓶开水放到寝室准备晚上洗头,当晚上回到寝室却发现暖瓶不翼而飞,问遍了整个楼层也没有找到,没办法只好用凉水洗头了。 大彬回来找到我说:“晓晓,今天我打水去晚了,辉辉她们寝没有热水用。我看你的暖瓶是满的就给她们送去了。” “大彬,你拿走了水瓶我不怨你,但你得给兄弟留点儿用呀,那可是最大号的暖瓶。”我说。 “兄弟,别生气。喝的水我给你倒在水杯里了。”大彬说。 我一看水杯,果然有半杯白开水上面还有一只小虫在游弋。 我当时真想把这杯水泼在大彬身上,立即去取回我的暖瓶。但是我转念一想:算了吧,毕竟是自家兄弟。况且佛祖都说过‘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我这一搅和势必天下大乱。 “下不为例,以后有这种事儿得告诉我,害得我找了一晚上暖瓶。”我说。 大彬感激地说:“谢谢老五了,明天我打两壶水赔你。” 第二天大彬好像忘记了承诺,只帮辉辉打了两壶水。 我摇摇头,心想:还是毛主席他老人家说的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以后再也不跟恋爱中的人计较了。 第十六章 老外tony 英语系的学生一般都接受过外教上课。本以为我们学校请不起外教,没想到在大一的第二学期真的来了两个“老外”。 那天我们在自己班上课,信子由于给系里办事回来晚了。 他回到座位神秘地说:“晓晓,你猜我刚才看到啥了。” “咱们学校还能有啥,除了学生就是老师,再就是经常在操场上遛弯的大爷、大妈。” “你怎么想不到正地方呢?跟咱们学习有关的。”信子提醒我。 “学习有关?那无非就是又给咱们订了《听说通》材料呗,到时候交钱就完了,有啥稀奇的?”我不耐烦地说。 “告诉你吧,刚才路过经贸班看见他们教室里有两个老外。”信子说。 “黑人、白人?”我来了兴趣。 “一黑一白。”信子说。 “快,告诉我是不是咱系请外教了?”我急切地问。 “刚才不是不在乎吗?”信子说。 “快说,快说,让大家高兴高兴。”我更加着急了。 “刚才我去系里送材料,听杨主任说给咱们大一、大二分别配备一名外教。我以为是假的,到了经贸办门口发现了他们才知道是真的。”信子说。 “你希望哪个教咱们?”我问。 “随便了。你呢?”信子反问我。 “我希望白人呗,那个黑人色太深,呵呵。”我说。 “我认为无所谓,只要是外教就行。”信子说。 第二节就是语音课,杨主任带着两位外教来了。 “这两位外教来自美国,现在我跟大家介绍一下。”杨主任说。 她指着白人说:“这是tony,来自美国的密歇根州。” 她又指着黑人说:“这是zak,来自纽约州。” “杨主任,谁教我们呢?”我说。 “你看呢?”杨主任问。 “当然是‘色’浅的呗。”我说。 杨主任笑了,说:“系里安排的就是tony教你们。” “太好了!”同学们异口同声地说 “好了,我先走了。大家跟tony交流吧。”杨主任走出了教室。 “hello everyone。 i’m tony, ie from the usa。”(“大家好,我叫托尼,来自美国。”)tony说。 “hello tony, wee to china。” (“你好托尼,欢迎你来到中国。”)信子代表大家问候。 之后,我们大家一句又一句地交谈。 通过交谈,我们了解到tony今年才十八岁,但是看上去就像三十岁,但是他的行为确实像小孩儿。他一点儿汉语也不懂,所以有的同学在黑板上写了“拖泥(托尼)带水”,他还以为是夸奖他依样葫芦地写下来。 在后来的几次的语音课过后,tony跟我们寝室成为好朋友。 星期天,我早早地从家回到了寝室,突然我发觉室内有点不对劲儿。我的枕头和枕巾都躺在了地上,被子也没有叠。 我拿起枕巾仔细闻了闻,“怎么一股羊肉串儿味儿?”我自然自语地问。 看来昨天一定有人在我的床上睡觉了,等信子他们回来我一定要问个究竟。 我收拾完自己的床铺,信子和小斌回来了。 我问:“信子,昨天谁在我这住了?” “昨天啊,tony来了,玩了一天就住在你的铺位。”信子说。 “怪不得,我说怎么一股羊肉串儿味儿,原来昨天这儿住了那么大‘一头骆驼’。”我说。 “昨天我跟tony玩足球了。”小斌说。 “那你口语练得相当不错呗。”我说。 “哪里?我说的他都听不懂,他说的我也基本不会。”小斌丧气地说。 “怎么呢?”我比较诧异。 “昨天我想告诉他我才110斤,我当时这样说的‘i’m 55 kilometers。’” “什么?”我和信子听完都笑了。 “小斌‘kilometer’是‘千米’,‘kilogram’才是‘千克’。”信子解释到。 “当时我就没反应上来,tony还个我更正说‘kilogram’。我说‘no, kilometer’。”小斌继续说。 “那后来tony明白了吗?”我问。 “不知道,我后来拿起石头掂了掂分量告诉他‘like this’,好像他明白了。”小斌说。 “小斌,不是三哥说你,你以后真得好好学学口语了。你看这回丢人丢大了。”信子说。 “行,我从明天开始学。”小斌又一次下定决心。 到了晚上的睡觉时间,有人敲了敲房门问:“may ie in?(我可以进来吗?)”声音一听就是tony。 “完了,这小子相中咱们寝室了。”我说,“pleasee in。 (请进吧)” tony一进屋就直奔我的铺位,“i’m too tired。(我累了)。” “他累了,让他休息吧。”信子说,“老五,你把铺腾出来吧。” “行啊,为了中美两国的国际友谊我让位。”正好今天岩子请假了,我把岩子的行李打开住上了上铺。 这时强子和要民回来了,强子看到了tony立即练对话,tony也礼貌地回答。他们聊了一个晚上,我们又上了一节免费的“听力课”。 过了一会儿熄灯了,岩子和要民很快就睡着了。 我问信子:“昨天强子也这样吗?” “当然,等会儿你听还有更绝的。”信子说。 突然就听见老大强子说了一句:“tony……” “yeah……”tony有气无力地回答,似乎刚睡着。 紧接着强子又说了一大长串儿听不懂的话就没动静了。 “老大说的什么?”我问信子。 “梦话,你忘了老大的‘电视连续梦’了。”信子说。 “记得,不就是上学期有一周的事吗,第一天晚上梦话是‘两给人,就我们两个人’;第二天是‘就你了’;第三天我忘了,第四天就‘开着摩托车走了’……”我回想起老大的梦话。 “今天也是连续昨天的梦话,只不过这回是英文tony也听不懂。”信子说。 “真没想到老大连外国人都折磨。三哥,你看吧,明天tony一定不会再住在咱们寝室了。”我说。 星期一晚上,tony果然没有来,看来他真的被老大吓怕了。而我应该感谢老大,他让我回到了我的“领地”。 “今天tony怎么不来了呢?我还有问题请教呢?”老大问。 “可别来了,我可不想与‘骆驼’同榻。”我的一句话激起一片笑声。 第十七章 非典恐慌 大一下学期的夏天是令人难忘的,因为一个新出现的传染病——非典型性肺炎在半年的时间里席卷了“大江南北,长城内外”,每个人都处在恐慌之中。 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已经人丁稀少,人头攒动的大商场也变得门可罗雀。口罩成为人们外出的必需品,药房里滞销的“板蓝根颗粒”成为了人们的“宠爱”。各种消毒药品只要一摆上柜台就会被抢购一空,没买到的顾客会留下联系方式,以便要点进货时能及时买到。 “非典”的主要症状是发烧,只要一发现体温超过37°c就会被送到“发热门诊”作进一步检查。 随着疫情的进一步扩大,省内的高校已经陆续封校了,我们寝室的兄弟们也每天关心着疫情的发展。 “三哥,你说咱学校能封校不?”我问。 “不能吧,咱们这个城市还没有疑似病人。”信子说。 “可别封啊,如果封校了我就回不去家了。”小斌说。 “回不去就会不去呗,老大和要民一年不回家也没说那么想家呀!”大彬说。 “你不知道,我不回家就洗不上澡。”小斌说。 “怎么?难道你不洗澡?”大彬问。 “不是,我的洗澡用品都在家呢。”小斌说。 “真费劲,再买一套不行吗?”强子说,“对了,信子,你说tony还能来讲课吗?他要回国咱们学校就赔了。” “走?可能吗?中国可是‘大疫区’呀。”我说。 “那太好了,我们可以多学习一点儿‘美音’了。”强子高兴地说。 “铃……”我们说得正起劲儿,电话铃响了。 “喂,您好,找哪位?”信子接起了电话。 “信子,赶紧通知在寝室的男生回教室开会。”电话那边传来辅导员韩老师急切的声音。 “韩导,今天下午全系都没课,大多数人都上街了。”信子解释到。 “赶快通知,能来多少人来多少人,三点半之前必须回教室。”韩导放下了电话。 “有什么事儿,三哥?”我问。 “系里通知立即回教室,你赶紧把经贸班那几个哥们儿叫起来,我去通知大二、大三的学长们。”信子说完就上楼了,我也去隔壁叫醒了经贸班的兄弟们。 很快英语系的大多说学生都集中到了阶梯教室,杨主任、陈书记、方老师、韩老师都赶来了。 杨主任说:“今天我们按班级开小会,大家各回各班等待我们传达新精神。” “主任呀,集中通知一下不行吗?我们还着急找工作呢。”人群中几位大三的学长说。 “不行,省教育厅要求不能召开大型会议,人员集中不能超过五十人。你们先等等,我们先去大三通知。” 英语系传达通知的一贯作风是:先高年级后低年级,先“经贸”后“旅游”。我们班是一年级,有时旅游二班,所以通传传达到我们班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主任、书记和辅导员一行人终于来了。 一向面带微笑的杨主任表情也严肃起来,她说:“现在‘非典’疫情正在扩大,咱们周围的几个城市已经出现了‘疑似患者’。省教育厅下达通知,要求省内各大高校积极配合。为避免‘非典’疫情蔓延到校园,各大学实行封校政策。下面请陈书记和韩老师介绍疫情、传达通知,我还有一个关于预防‘非典’的会议先走了。”说完这番话杨主任匆匆走出教室。 陈书记是一个和蔼的小老头,在学生面前他始终注意形象。这不,在上讲台之前他照例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 “同学们,‘非典’疫情日趋严重,防治‘非典’已经迫在眉睫。及直到今天,北京已有‘疑似病例’2369例,死亡245例;广东有‘疑似病例’6784例,死亡863例;内蒙古有‘疑似病例’1325例,死亡123例……现在,咱们省也有‘疑似病例’238例,暂无死亡。同学们事态严重啊,周围城市的几所重点大学已经封校了,而且他们把发高烧的同学与其他的同学隔离了,所以校党委决定,为了学生的生命安全从4月20日开始封校。” 陈书记的一席话激起了千层浪,同学们都在窃窃私语。 “有什么问题吗?”陈书记询问大家。 “陈书记,你说的是真的吗?”我问,“这个学期我没带几件换洗衣服啊,封校了我还不得浑身长虱子呀?”说完这句同学们都笑了。 “晓晓,就你事儿多,抽空洗洗不就行了吗?”陈书记生气地反问。 “不是不能洗,主要是洗完没换的,总不能让我光着膀子上课呀。陈书记,您老就发发慈悲,给我一天假就行。”我恳求到。 陈书记被气乐了:“那也不能给你假,你家近,让你妈给你送吧。下面请韩老师宣布封校期间的要求。” 一贯活泼开朗的韩导严肃起来也挺吓人,他宣布到:“根据省教育厅文件精神,我校决定从4月20日到6月30日实行封校管理,7月1日放暑假。封校期间的要求如下; 1。封校期间每周一、三、五,各系派人到校卫生所领取过氧乙酸消毒液对教室、办公室进行全面消毒;2。合班教学必须改为分班教学,各系给学生开会不能超过50人; 3。每周六上午按最新教学计划上课; 4。学生购买日用品必须各系派专人统一购买,出入校门时要有辅导员老师陪同; 5。各班派专人担任通讯员每天一次向系里上报班级学生体温。……” 韩导终于宣布完了,大家散会了。 信子走到韩导身旁问:“韩导,那些已经回家的同学怎么办?” “没办法,只能给他们放长假了。”韩导说,“他们要是回来也只能去隔离寝室。” “那好啊,早知道能这样我昨天就回家了。”信子说。 “别臭美,你是班长,你可走不了。”韩导说。 “那您的意思是我能走呗,我这就回家取衣服。”我嬉皮笑脸地说。 “你呀,别做白日梦了。”韩导说,“刚才我为了稳定军心没有说,咱们这儿已经有一个‘疑似’了,你回去也危险。” “真的?咱们这儿成疫区了?”我疑惑地问。 “可不。你们两个老师信得过,别往出说呀。”韩导说,“男生那边我交给你们,记住千万看好经贸班那几个小子,别出乱子。” “yes, sir。”我们向香港警察那样敬了一个礼后,撤出办公室。 第十八章 临行前的准备 “喂,老妈,给我送几件换洗衣服吧,衣服全脏了。”回寝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往家里打电话。 “怎么啦?周末不回来了吗?”老妈关切地问。 “学校因为‘非典’封校了,我想出去也出不去了。”我说。 “谁让你上学期期末回家你把衣服全拿回来了,这回傻眼了吧……”老妈又要开始她无穷无尽地唠叨。 “谁知道能封校呀,要不过两天我偷偷跑出去。”我打断老妈的话。 “别回来儿子,你还是听学校的安排吧。在学校你可能不知道,室内已经出了一个‘疑似病人’,昨天那个人发烧在你爸他们医院没检查出来毛病,又打车去的市医院才知道她是从北京回来的。现在她已经被定为‘疑似病人’,你吧他们医院都封闭消毒啦。”妈妈说。 “那她都去过哪儿?”我问。 “不知道,现在全市都在找她坐过的公交车和出租车呢。对了,那个公交车好像是路过你们学校的3环。妈明天有事儿,后天给你送衣服。” “谢谢老妈,你对我真好。”我跟老妈撒了个娇撂下电话。 “哪有儿子跟妈撒娇的?”信子在一旁不屑地说。 “我怕我妈接着唠叨,我得让她‘酸倒牙’她就不能继续了。”我做了个鬼脸。 “对了,阿姨刚才说什么?”信子问了一句。 “韩导说的对,确实市内出现了一个‘疑似’”接着我把老妈的话复述一遍。 “咱们这儿真的成疫区了!”信子说,“你害怕吗?” “我怕啥,只要不出去病毒贴不了身。”我说。 “咱们出去冒一把险吧。听说了吗,明天是周末,正赶上美客玛超市开业大酬宾,咱们去看看热闹如何?”信子建议到。 “别了,喊韩导那么信任咱们,这次出去不是顶风违纪吗?”我说。 “今天怎么胆小了?这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啊。这样吧,有什么事我兜着咋样?反正明天我出去,你要胆小就在学校呆着。”信子说。 我的胆量被激起来:“去就去,谁怕谁呀。只不过咱们得做得周密点儿,弄他个人不知鬼不觉。” 我们俩商量来商量去,终于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到了晚自习的时候,大家已经无心学习了,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讨论着“非典”。 “大家谈论啥呢?”信子问。 “洋洋听她妈说咱们市内已经有‘疑似患者’了。”嘴快的宋和已经沉不住气了。 她这一说,正中下怀。信子装模作样地说:“是吗?我刚才听晓晓说还以为是玩笑呢,看来是真的。” “原来晓晓知道。” 宋和说。 “你忘了,他爸就在我说的那个医院工作。”洋洋提醒她。 “晓晓,你跟大家说说详细情况吧。”团支书鹏鹏说。 我走到讲台前清清嗓子说:“我今天往家里打电话,听我妈说那个‘疑似病人’在我爸他们医院看病了,因为没看明白又乘3环公交车和出租车去了妇婴医院和市医院。现在我爸他们医院封了,3环公交线停业整顿了,那辆出租车听说是经常在咱们学校附近揽活。大家出门要注意呀,提醒周围的人不要坐3环。” “那是不是打车也危险呀?”洋洋傻傻地问。 “那自然,现在学校封校了不让出去也就不用打车了。”信子说,“对了,刚才韩导来电话说明天上午他到各寝室检查,每个人必须在寝室待命。还有一个小道消息,明天美客玛超市开业,为了防止大家偷偷溜出去,主管大二的辅导员方老师会躲在超市的角落里‘守株待兔’抓到违纪者严惩不贷。韩导交代,我重点负责男寝,女寝那边总负责是经贸班的小余。洋洋,你协助鹏鹏处理好女寝事务,少一个人我找你。” 大家相信了我们的话,尤其是洋洋,真的协助鹏鹏统计了班级女生的人数。 信子看着我点点头,我也会意地笑一下。我们用这个办法“套”住了最爱玩的洋洋,那么明天的计划必定大功告成,而那个一向爱与男生作对的“02新款”由于回家没按时赶回来已经住进了隔离寝室。 真希望明天是个晴天,要不然我们的努力白费了。 第十九章 忐忑之旅 我和信子安顿完班级那帮女生后,回到寝室研究第二天的出行计划。 “咱们也做点儿防护措施吧。”信子说。 “没错三哥,毕竟现在咱们这儿已经是‘疫区’了。”我说。 信子一边翻箱子一边说:“昨天系里发的口罩找出来吧,明天用得着。” “对,最好再弄顶帽子。”我在找口罩的同时拿出一顶棒球帽,“你看,这回没人能认出我了。”我全副武装后说。 “嗯,是的。别急我也找找,好像我也有一顶。”说完信子也拿出一顶棒球帽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只要明天不下雨就按计划实施。”我说。 晚上睡觉的时间到了,我问:“明天我和信子出校,你们东西需要带吗?” “晓晓,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我想买双鞋。”强子说。 “我也想去,我的日用品都用没了。”要民也抢着说。 “好吧,准备好口罩和帽子,我们明天起早走。”我一语落地,强子他们已经开始准备行装了。 大家很快都睡着了。 “晓晓,醒一醒。”在半睡半醒的时候听见信子在喊我。 “怎么啦,三哥。”我迷迷糊糊地回答。 “带那么多人出去靠谱吗?不会被捉现形吧?”信子问。 “三哥,你不是不怕吗?人多了又能怎样?”我问。 “人多了扎眼,被检举就惨了。”信子说。 “三哥,你忘了什么叫‘法不责众’吗?放心,‘山人自有妙计’。明天大胆的出去吧。”说完我们各自躺下了。 第二天我们起了个大早,匆匆吃了口饭之后我们就戴上“行头”出发了,刚走到寝室门口就遇上了好朋友宁子。 宁子问:“你们四个‘外星人’去哪儿?” “嘘,小声点儿,我们逛街去,是偷着走的,千万别让我们系那帮丫头知道。”我说。 “你们胆儿真大,现在咱们这儿都是‘疫区’了你们还敢出去?”宁子又问。 “都要憋疯了,如果英语系有人问我们去哪儿了,你就说我们在自习室。”信子叮嘱了一句, “放心,我宁子一定不会出卖哥们儿的,你们快走吧。” 我们一溜儿小跑来到校门口,那里已经有两个保安在守门了,每个进出的学生都得拿本系书记开的假条。 “真糟糕,看来今天出不去了。”信子沮丧地说。 “我知道学校后面有一个木门,那里的木条松动了,可以出去。”要民说。 “那还等什么,快去!”我一边说一边按要民指引的方向冲去。 到木门那儿一看,那根活动的木条已经荡然无存,门前湿漉漉的泥土地上已经留下了一排排脚印。 “看来耐不住寂寞的不只我们呀!兄弟们快冲!”信子说完第一个冲过木门。 走在校门口的大街上,我们无比的惬意,摆脱了牢笼般的学校,终于得到了一丝自由。 “五哥,咱们咋走?”要民问。 “当然坐3环啊,那么远的路程咱们不得累蒙。”我说。 “老五,我昨天听你班同学说3环封了,今天还能出车吗?”强子说。 “哈哈,连老大都上当了,这是我和老五昨天商量的‘稳君计’,你看车来了。”信子一句话刚说完,一辆3环停了下来。 今天的3环人真少,从学校到商业街这一路上就我们四个乘客,跟打车差不多。到了商业街我们走下了公交车,向我们的最终目标——美客玛超市走去。 虽然“非典”如此肆虐,但是依然没有减弱人们观看美客玛超市开业庆典活动的热情。表演的舞台周围挤满看热闹的群众,只不过人们参与互动活动的热情减少了。强子看到了互动活动有点儿跃跃欲试,我对他说:“老大,你上去参加活动吧,我们做你的坚强后盾。” “有谁参加绕口令比赛?”主持人发问了。 “我!”强子大喝一声跳上舞台。 “好,这位小伙子非常勇敢。”主持人说,“听好了,‘一个大花碗里扣一个大花活蛤蟆’。” 强子学说了两遍,但由于河南口音严重主持人和观众都没听清楚。主持人调侃到:“怎么听着有点儿像羊叫?好吧,为了你的勇敢奖励你太空杯一个。下面还有一个绕口令,说好了还会有更大的奖品。听好,‘我爸是我爸,我儿是我儿。我是我爸儿,我是我儿爸。’” 这个更难,不一会儿就把老大的父子关系弄糊涂了。主持人说:“刚才乱套了,再给你一次机会吧。” “不用了,我还有事儿,把机会留给别人吧。”说完强子跳下舞台来到我们中间。 “怎么啦,老大?说得好好的怎么提前下来了?”信子关切地问。 “没啥,我看见咱们系经贸班的王晓娜了,她会不会检举咱们?”老大的声音有点儿慌了。 “没事儿,她不敢检举,一反映情况她私自外出的事也会露馅。”我说。 “对,咱们现在就是一根线上的蚂蚱——飞不了你,蹦不了我。”信子说。 我们立即进入美客玛超市,这里货物的品种相当齐全,真没想到我们这个小城市也出现了如此规模的超市。我们一边慢慢地感受,一边挑选合适的商品,几乎忘记了时间,等我们拎着买来的东西下楼时,发现大二的辅导员方老师正抱着儿子审讯两位倒霉的学姐呢。 “老三,我真服了你这张乌鸦嘴了,方老师真的在‘守株待兔’。”要民小声嘀咕。 “我也不知道他真的能来凑热闹啊,快,全副武装。”信子一边说,一边准备好帽子和口罩。 “刚才我看了,美客玛超市有个后门。咱们先下楼,然后从哪里溜走。”我提完建议后大家按照我的方案实施。方老师光顾着训学姐没注意我们,就这样我们从他的眼皮下溜出了后门。 到了超市外,我说:“今天我们都是聪明的‘兔子’,人们都说‘狡兔三窟’,今天咱们就用‘一窟’就躲开了狡猾的‘猎人’。” 为了避免踪迹败露,我们四个又研究了最新方案。由要民把我们买来的物品送回学校,我和信子陪强子买鞋,然后我回家取衣服省得麻烦我老妈了。 送走了要民,我和信子跟强子进了一家鞋店,这次买鞋的经历让我和信子对强子的砍价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鞋多少钱?”强子一进鞋店拿起一双皮鞋问。 “号不全了,原来买三百,现在二百八就卖。”老板平和地说。 强子穿上试了试挺合脚,又说:“老板,这鞋太贵了,能再便宜点吗?” “二百六咋样?”老板让了点儿价。 “您看我们都是学生,不挣钱,上学还得靠父母呢。这个月伙食费我还没交呢,您再便宜点儿,要不然我这个月就得挨饿了。”强子恳求到。 “看你们也真的挺不容易,这样吧我少挣点儿,给二百四你看行不行?”老板又一次让步。 “老板,您真好心,您是我遇到的最好的老板。我一个穷学生哪能揣那么多钱啊!您在少挣点吧。我大老远从河南来,学校还有不少我的老乡呢,我回去一定给您宣传让他们都上您的鞋店买鞋。” “小伙子,别讲了。你能拿多少钱,合得上就卖给你。”老板有点不耐烦了。 “200得了,行的话我就买走。您这款鞋就剩这一双了,我不买就没人买了。” “好吧,卖给你。小伙子,这双鞋我可是一分没挣啊!”老板说。 “因为您心好,照顾我们穷学生。”说完强子就掏出二百元钱,“对了老板,您看我这儿还有两个陪我来两个兄弟呢,您赏个打车钱,现在‘非典’闹的没人敢坐公交了。” “还讲啊,这鞋我不卖了!”老板有些歇斯底里了。 “不卖就不卖,您看今天除了我谁来照顾您的生意了?”强子一边说一边准备脱鞋。 “唉,算了。谁让‘非典’生意不好呢。给你五元钱。”说完老板收下二百元之后找回了五元。 走出了鞋店,信子说:“老大,都听说你会砍价儿今天我见识到了。” “那你是没听说,上学期老大带‘河南帮’买羽绒服也讲价,服务员都蒙了。”我说。 “今天价给高了,我的心底价是一百八。”强子说,“对了,晓晓、信子,我忘了我们‘河南帮’今天下午有事儿,不陪你们了。” “好的,以后我们买东西一定叫上你帮忙,再见!”我说。 “好的,我随叫随到。”强子说完就登上返校的公交。 “老五,我这回明白你为啥带强子和要民一起出来了,这次外出全靠他们了。”信子说。 “三哥,看来你以后要多了解两位河南老哥了。今天发生的事儿是我向孟尝君学的。” “‘孟尝君’是那个系的?”信子问。 “哥哥,那可是‘春秋四公子’之一呀,并不是学校的同学。他在一次受难时就是一个会学‘鸡叫’的门客和一个‘会偷东西’的门客帮他解围的,看来回寝室后我要给你‘恶补’历史知识了。” 第二十章 罚写说明书 信子陪我回家取来了换洗衣服,匆匆跟老妈告了个别就马不停蹄地往学校赶。 到了木门那儿发现木条依然没有修上,我们趁没人发现偷偷回到寝室。 岩子看到我们回来了,急切地问:“你们怎么才回来?要民和总理早就回来了。” “我回家取衣服了。”说完我把背包放在床上。 “怎么样?外面热闹吗?”岩子问。 “你不去真遗憾,没有欣赏到老大的精彩表演。”于是信子把我们的经历说了一遍。 “太玄了,‘方胖子’可不是省油的灯,让他抓住就毁了。”岩子说。 “还好,他当‘猎人’不够格,让我们四只‘兔子’在眼皮下溜了。”我说。 这时门被推开了,大彬匆匆走进屋说:“信子,韩导找你呢,让你快去。” “啥事呀?”信子问。 “不知道,可能是你班有偷溜出校的被发现了。”大彬说。 “不会那么背吧,就我们几个出去了……”信子一边说,一边走出寝室。 大约过了一个钟头,信子回来了。 “什么事儿呀,三哥?”我问。 “唉,这个小斌真不省心,你说他出去也不跟大家打个招呼。”信子说。 “他出去干嘛?他也不买东西。”岩子问。 “一定是出去洗澡了,他不是说不回家洗不上澡吗?”大彬说。 “不会吧,昨天晚上他不是在水房冲凉了吗?”我说。 “就是,一定不会去洗澡的,因为他还把宋和一块儿带走了。”信子说。 “那得让他赶紧回来,不然就要被点名批评了。”我说。 正说着小斌从外面回来了,“你干啥去了?韩导找你半天了。”信子说。 “我理发去了。”小斌指指自己的头说。 “你也是的,学校附近没有理发的?还有,你出去也就算了,把宋和叫走干嘛。”信子接着说。 “她说憋得太久了,所以我带她出去散散心。”小斌说。 “别玩得太过火了,你对象还等着你呢。”大彬说。 “二哥,你想哪去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宋和就是我妹妹。”小斌解释到。 “好了,这个问题先不探讨。”信子说,“小斌,现在主要问题是你和宋和主动找韩导承认错误,我和晓晓帮你说几句好话,争取处罚降到最轻。” “你们也出去了怎么就没事儿呢?”小斌有些疑惑。 “你们很可能是被人告黑状了,放心我和三哥一定保护你们。”我说。我和信子带着小斌、宋和来到韩导办公室,小斌他们首先向韩导承认错误,然后我和信子又尽力说好话。韩导批评了几句,最后的处罚是写一篇三千字“说明书”。 我们如释重负正准备离开办公室,韩导叫住我跟信子:“你们俩留一下。” 我们停住了脚步,“韩导,还有什么事儿吗?”我问。 “你们两个干什么去了?往你们寝室打电话始终没人。”韩导说。 “哦,我们去参加强子他们‘河南帮’的聚会了。”我说。 “你们又不是河南人,人家邀请你们?”韩导有些不相信。 “我们跟他们关系老铁了,人家邀请咱们,咱们盛情难却啊。”信子说。 “是不是你们也出去了?”韩导问。 “哪能呢,韩导那么信任我们,我们咋能做顶风违纪的事儿呢?”我俏皮地眨眨眼。 “好了,你们先走吧。如果我发现你们撒谎一定严惩。”韩导笑着说,可是这种笑让人觉得害怕,有种笑里藏刀的感觉。 在回寝室的路上,信子说:“真险啊,咱俩差点儿‘牺牲’了。” “回去得跟要民他们统一口径,要不然早晚会败露的。”我说。 回到寝室,总理和要民已经参加完聚会回来了,我把韩导说的事情说了。 “这小斌也真是的,出去也不事先打个招呼。这回好,咱们外出的事儿也要暴露了。”强子说。 “你们商量好对策没?”要民此刻还比较沉着。 “商量好了。我们说去参加你们‘河南帮’的聚会了。你跟河南同学都交代好,就说我们去了。”信子说。 “放心,河南哥们儿保证不能出状况。”强子下了保票。 第二天,方导回来了,看样子他真的要处理那几位学姐了。 果然半个小时后,系内的通报批评贴出来了,几位学姐被系内警告一次,也住进了隔离寝室。 “信子、晓晓,两位辅导员有请。”小余带着笑容过来找我们。 “坏了,会不会‘东窗事发’啊。”我悄悄地对信子说。 “不会,方胖子昨天一定没看清,要不然通报早就贴出来了。咱们只要咬定跟‘河南帮’在一起就行了。”信子说。 到了办公室,我们看到了要民和强子,看来他们也刚刚经过“审讯”。 “信子,你和晓晓昨天干嘛去了?”韩导一脸严肃地问。 “昨天我不是告诉您了吗?河南同学聚会邀请我们参加,我们去帮忙了。不信您问问强子和要民。”信子沉住气回答。“那怎么有人反映你们出校了呢?”韩导使用了“小计谋”。 “一定是有人诬陷我们,咱们学校的河南同学都能给我们作证。”我理直气壮地说。 “方老师,”韩导转过头对方导说,“你可能真的看错了,我昨天也找了外系的河南学生打听了,他们的确在会场帮忙了。我说我带的学生不能犯这么严重的错误吗。” “我昨天看到的四个人明明是他们呀,一眨眼工夫就消失了。难道我真的看错了?”方胖子十分诧异。 “方老师,看来您得换副眼镜了,省得下次再错怪了别人。”信子说,“没有什么事儿我们就先走了。” 我们四个转身退出办公室向寝室返回。 晚上查寝时,韩导进了我们的屋子关上门。 “你们昨天到底去哪儿了?怎么能让方老师发现呢?”韩导问。 “就是去帮忙了,没去别的地方。”信子坚定地说。 “拉倒吧,我都问咱们英语系的河南女同学盼盼了,她说你们根本没去帮忙。”韩导说。 “老大,这就是你工作没做到位,怎么没做好女生的工作呢?”我说。 “好啊,你们真的出校了,快说去哪儿玩了。”韩导露出诡秘的笑容。 唉,到底是我出卖了大家,只好一五一十说了我们昨天的行程,以及与方胖子遭遇的经过。 “好了,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就‘天知,地知,你们七个知,我知’,谁都不要说出去。这次你们四个跟小斌、宋和一样写三千字‘说明书’交给我。”说完韩导就走了。 “五哥,这回你跟我一个待遇了,要不要把我的‘说明书’接你抄一份。”小斌幸灾乐祸地说。 “不用,我写一万字都不成问题。”我说。 “那好,五哥,我们三个的‘说明书’你也一块儿写了吧。”要民说。 “为什么呢?”我问。 “你可别忘了,最后出卖大家的是谁?不是你说走嘴了我们能挨罚吗?让你写‘说明书’已经便宜你了。”强子说。 唉,没办法。谁让自己理屈呢,好在咱写作文不愁,写他个一万字又何妨。今天我就要让韩导看看,我多么有才…… 我写完了四份“说明书”交给韩导,他看了一眼说:“嗯,都挺深刻。这回你跟信子注意了,以后再有什么乱子我拿你们‘开刀’。” 这件事之后,在“非典”期间我和信子尽职尽责,把我们的工作干得很出色。韩导对我们更加信任,当我们后来成为系干部时成为了他的“左膀右臂”。 第二十一章 成立电影协会 “非典”把整个校园折腾够呛,本来丰富多彩的校园生活消失了。这一时期,不能上网,又没有电视看,每天只能在教室、寝室和食堂三点一线的穿梭。照往常五一早就该放假了,今年大家却一个个躺在寝室里发呆。学校领导也怕学生呆傻了,安排了拔河、排球等娱乐活动,但是大家的情绪始终没有调动起来,失去活力的校园变得死气沉沉。 又是一个周末,我和信子洗完了衣服,在寝室里大眼瞪小眼,不知该做些什么。 “铃……”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来。 “喂,您好!找哪位?”信子拿起了电话。 “喂,是信子吗?我是小余。”电话那边传来小余的声音。 “什么事?又找我们干活吗?”信子说。 “非得干活才能找你们呀,好事,韩导让你跟晓晓马上来。”小余用命令的口吻说。 “最近我们可没犯事儿呀?韩导会不会收拾我们啊?”信子再次探问。 “费什么话,好事就是好事,你们不来我可找别人了。”小余就是这种火爆脾气。 “别找别人,我们五分钟后到办公室。”信子放下了电话。 “啥事呀,非得咱俩去?”我懒洋洋地问。 “不知道,赶紧起来。我说了五分钟之后到办公室。”信子说。 我立即站起来,整理好衣服,一溜小跑跟信子向办公室赶去。 当赶到办公室我们发现小余、鹏鹏、强子、小斌、大彬等跟韩导关系好的得力干将都在,就差我跟信子。 “你们怎么才来呢?等了你们这么长时间。”小余说。 “我们在寝室洗衣服呢,刚洗完就跑来了。”信子说。 “好了,说正事儿吧。”韩导一本正经地说,“为了丰富封校期间的业余文化生活,系领导决定……” “韩导,捞干的说吧,到点啥事儿,用到我们的我们努力完成。”我说。 “行,简单点儿说就是我和方老师跟书记、主任商量了,从本周起,每逢周末组织一次放电影。设备由系里出,学生会负责管理,每次播放收每位观众一元钱,面向全校展开此次活动。”韩老师说。 “真的吗?简直是‘天上掉下个粘豆包’。这回我们的周末生活丰富多彩了。”信子说。 “当然是真的。来咱们分一下工。小余和鹏鹏负责宣传海报,大彬、小斌负责场地卫生,强子负责影片播放和设备维护,晓晓和信子负责收款和租影碟,我负责审片。”韩导分配结束了。 “韩导,没有钱我们拿什么租碟呀?”我问。“对了,咱们现在就是英语系成立的‘电影协会’,你们算是会员,每人先交一元钱会费。”韩导说。 “什么?韩导,还没有观众呢就先收我们的钱啊?”小斌问。 “没有钱拿什么租影碟呀?放心,等‘协会’有了收入会如数奉还大家的,信子我先拿十块钱。”韩导一边说一边拿出十元钱,其他几位同学也都拿出一元钱。 “那我们盈利了怎么办?”我问。 “一部分交给系里,另一部分作为咱们学生会的活动经费。”韩导说。 “那咱们这就行动。韩导,给我们开请假条,我们去卖写海报用的图画纸。”小雨说完拿着假条跟碰碰一块儿走了。 “韩导,我跟晓晓去租碟了。”信子拿着会费拉着我就要走。 “别忙,租碟我有要求。第一,不准有色情,第二,不能有凶杀,第三,……”韩导列出一堆条条框框。 “知道了,反正回来了咱们不是先审片吗?不行就送回去。”我说。 “对了,晓晓、信子你们认识的人多,在东西两校区多多宣传一下,到时候我给你们分红,每人一支‘中街大果’。”韩导幽默地说。 “放心韩导,就怕到时候咱们的视听教室坐不下。”我说完拿着请假条跟信子一起离开了学校。 “老板,最近有什么好片子?”到一家录像听后信子主动问。 “现在最新的片子就是任贤齐和张柏芝的新片《绝种好男人》。”老板说。 “好,就借它。还有别的好片子吗?”信子接着问。 “有,这些你们随便挑吧。”老板拿出了最新的影碟目录。 为了适应不同人的口味,我们挑了一张奥斯卡大片,又挑了一张韩国片就回校了。 第二十二章 电影的魅力 “韩导,我们回来了,影碟租好了。”一回到办公室我拿着影碟大喊。 “小声点儿,没看见我们正在设计宣传海报吗?”小余埋怨了一句。 我吐了吐舌头,凑过来欣赏鹏鹏和小余的“杰作”。 “既然片子租回来了就先别忙了。走啊,大家一起审片子去。”韩导一声令下,大家放下手中的工作随他去了视听教室。 强子麻利地安装好设备,审片工作就此开始。 首先审核的就是新片《绝种好男人》。还记得几年前也是任贤齐和张柏芝拍摄的《心语星愿》就赚了不少痴情少女的眼泪,这部新片应该不会让观众失望。 大家随着剧情改变着自己的情绪,虽说该片有一些搞笑段落,但总体来说任贤齐演的曾摩西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果一个男人真的会做到如此,那么一定会有一大排的女孩希望嫁给他。 “当今社会能有几个‘曾摩西’?‘好男人’太少了。”小余不禁感叹。 “不少啊,咱们在座的不是有好几个吗?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问韩导家的嫂子,咱韩导在她眼里算不算‘好男人’。”韩导听了信子一番话不禁暗暗得意。 “‘情人眼里出西施’,韩导不能算,毕竟他是有家室的人了。”鹏鹏在一旁插嘴到。 “那同学中也有啊!比如说我,我用情多么专一呀。”信子一脸得意地说。 “三哥,你就算了吧。谁不知道你呀,‘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这不是你的做人原则吗?”小斌说。 “小斌,我可没惹你呀,你咋什么话都说呢?就算我有‘彩旗’我也没做出格的事呀!我要是不算,你也不算。”信子赌气地说。 “我也没说我算啊,我的缺点自己心知肚明。”小斌说,“但咱有人要,我跟对象从高中到现在已经四年了。” “我看要说‘好男人’还得是老大,你看他成天‘精打细算’以后谁跟他过日子准没错。”我说。 “老五,我可不如你。你多有才啊,‘上知天文,下晓地理’还不抽烟、不喝酒,将来哥几个最有出息的一定是你。”老大说。 “老大呀,现在女生都很实际,你再有‘才’没有‘财’也白扯。你没听过这两句吗?‘男人不抽烟白在世上颠,男人不喝酒白在世上走’,老五啥都不会,这辈子屈了。”大彬说。 “大彬,你说的完全是谬论,抽烟喝酒有什么好。你们几个要是有一个能赶上‘曾摩西’,那么追你们的小姑娘海了去了。”小余说。 “现在我们也不差呀,不信你问问韩导。”信子说。 “要我说吗,我带的这几个‘兵’各有各的长处。”韩导说,“强子脚踏实地,埋头苦干;大彬虽说干活耍滑,但是待人热情,善于结交朋友;信子一向顾全大局,有领导才能;晓晓诚实忠厚,为人谦和,办事比较稳重;小斌活泼好动,乐于助人……要说他们几个谁今后会是真正的‘好男人’我不敢说,但是现在有事情交给他们任意一个人去办理我都会放心,因为他们是有责任心的‘男’人。” 韩导的一席话听得我们心里特别舒坦,当时我就想今后无论韩导让我办什么,只要我能够办理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影片快演完了,看着大团圆结局我们心里真的有说不出的高兴。信子嬉皮笑脸地对小余说:“小余呀,刚才韩导都说了我们几个是有责任心的男人,干脆你看上我们谁就嫁给他算了。” “美得你们。告诉你,我男朋友比你们帅多了。”小余俏皮地说。 “看来名花有主了,我们几棵‘草’只能靠边站了。”信子又补充一句。 “别闹了,审下面的片子吧。”韩导说完,强子换了影碟。 片子全部审核结束,韩导对我和信子的鉴赏能力很欣赏,决定下一次挑碟片还是让我们去。 海报很快设计完成张贴在东西两个校区的醒目地点。我和信子也没有闲着,走遍了每一个班级做宣传,很快全校师生都知道英语系电影协会播放电影的消息。 第二天刚开始放映影片,就来了四五十人,视听教室很快就坐满了。几位迟来的同学依依不舍地离开,临走时记下了我们放映第二场的时间。 真没想到韩导的创意得到巨大收获,一天下来我们收入了近七十元钱。除了一部分上交系里,一部分退还入会费,剩下的都作为了学生会的活动经费。韩导实现了之前的承诺,每人一支“中街大果”,我们做好了充分准备,以全身心投入下一个周末。 竞争无处不在,第二个周末“电影协会”这个新生事物如雨后春笋在几个拥有影视设备的系出现了,我们的收入被夺走一半。第三个周末,很可能“电影协会”的新鲜感消失了,每个系都没有观众了。我们几个跟韩导一商量,率先解散了“协会”,很快其他几个系也偃旗息鼓,销声匿迹了。就这样“电影协会”这个新生事物在不到三周的时间内“夭折”了。 第二十三章 水房里的口号声 天气越来越热了,人晒的都要中暑了,“非典”这个恶魔却依然这么着人们脆弱的神经。最近一个阶段新增加的“疑似患者”少了,但是死亡的人数猛增。人们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活着,生怕哪天被“恶魔”带到另一个世界。 其实我们的城市已经没事儿了,那个“疑似患者”最终也治愈出院了。可是学校领导却害怕同学们出事,连外出洗澡都控制了。学校重新购置了锅炉,开启了尘封多年的学校浴池。虽然洗澡的票价与外面一样,但是同学们却不买账,因为浴池的条件太差了。 那天我跟信子实在太热了,没办法买了两张澡票。进入浴池才发现,这里的设备实在太先进了,淋浴喷头还是那种脚踏出水式。没办法,我们只能找了一个塑料凳,把一条凳腿放在脚踏板上,然后坐在上面搓澡。 那天洗得实在不爽,回来后我们把浴池的详情告诉了其他几个哥们儿。 大彬说:“遭那洋罪干嘛,咱们有地方自己洗,还不用花钱。” “真的吗?有这好事儿。”我怀疑地问。 “晚上一块来就知道了,还有谁要洗吗?”大彬问。 “我们也洗。”要民和强子一起回答。 “准备好盆,晚上我们行动。”大彬说。 很快到了晚上回寝时间,我和信子回到寝室准备洗澡用品等待大彬。 “大彬回来没?”要民和强子一边推门一边问。 “还没有。”我回答。 “说要带咱们洗澡,到底是哪儿呀?”强子问。 “我也不知道,咱们等着吧。”信子说。 左等右等,始终不见大彬身影。 “他不回来我们可睡觉了。”要民有点儿不耐烦了。 “别睡觉,我回来了。”大彬一边推门一边说。 “你可算回来了,我身上都粘了,快点儿去洗澡。”我急切地说。 “别着急,等熄灯了我带你们去。”大彬说。 我们耐着性子等到熄灯,大彬脱下了外衣只穿背心裤衩,拎着水盆和香皂说:“兄弟们,目标水房,冲啊!” “真笨,我们怎么没想到呢。兄弟们赶紧占领阵地。”说完信子也也拎着水盆冲了出去。 随后,我、要民和强子也先后冲了出去,小斌最后一个行动但是他也跟上了队伍,岩子由于感冒了,看家的重任交给他了。 水房里大家一字排开,每人占据一个水龙头。要民用手试试水温说:“三哥,这水太凉,可能不适合冲澡。”说完要民把水撩到信子身上。 “谁说不适合,多爽啊!”信子一边说,一边趁要民不备把一盆凉水浇在要民身上。 “啊,三哥,你不讲究。”要民一边躲闪,一边回敬了信子一盆水。 就这样你一盆、我一盆,在水房里我们过起了“泼水节”。 “你们都不行,看我!”小斌端起了一盆水,“看好,一、二、三……”“哗”地一声,一盆水浇在小斌自己身上。 “小斌,你纯‘爷们儿’。”信子说。 “也不行。三哥,刚才没冲好,差不多有一大口凉水直接浇到我嘴里了,我得赶紧回寝室歇着了。”小斌说完拿着盆走了。 我们几个实在忍不住了,大声的笑了起来。 当天晚上,小斌可能是喝了凉水着了凉拉肚子了,而我们其他人都喜欢上了睡觉前的冲凉,“一、二、三,哗……”成了我们每天必备的节目。 很快,男寝的各个单元都受不了炎热的天气里,每天熄灯后“一、二、三,哗……”成为每个水房都有的“口号”。 有一天,在课间休息时,被我们唤作“天线宝宝”的女生问我:“我有一个问题,每天晚上熄灯都能听到你们男寝水房里传出来的‘一、二、三,哗……’是什么意思?” 我笑了,谁好意思向女生说出实情呢。我只好解释道:“这是流行于男生之间的接头暗号,省着有外人来打扰我们。” 现在也是夏天,天气依旧想那年那样炎热,身上也经常发粘,回到家里就可以站在热水器下冲凉,但是我依然还念那年在寝室里冲凉的感觉。 “一、二、三,哗……”,那熟悉的声音让我对学生时代充满着怀念。 第二十四章 快乐的期末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六月份也要接近尾声了。由于中国政府“非典”防治工作突出,大多数省份已经从“疫区”的名单中被排除,我省也快要解禁了。 一天,在我们快要放学的时间tony来了。 “hello everyone, i’ll go back。”(“大家好,我要回国了。”)原来tony是来向我们辞行的。 “when are you leaving?”(“你什么时间走?”)信子代表大家问。 “the day after tomorrow”(“后天。”)tony说,i’ll take the ne 8 o’clock。 (“八点的飞机。”) …… 我们正说着,杨主任走进了教室说:“同学们,大家已经知道tony要走了,系里组织各班同学与tony合影,大家下楼排队形吧。” 就这样,我们依次跟tony合了影,留下了永恒的回忆。 两天后,tony真的回家了。 “三哥,你说tony会记住咱们吗?”我问信子。 “应该会的,他至少应该记住在咱们寝室住的那几天。”信子说。 “就是,他还蹭了咱们几顿饭呢!”我说。 “知足吧,咱们也没少蹭他的。”信子说。 “那咱们也赔,听说经贸班那帮丫头蹭了好几顿麻辣火锅呢。”我说。 “是吗?等以后咱一定给tony写信,骂骂这个重色轻友的老小子。”信子说完我们相对一笑,tony从此尘封在英语系每个人的记忆里。 期末马上就到了,看着日历一天天的减少我们的心里也越发焦虑了。 “三哥,你说老外都走了,是不是咱们学校也该解禁了?”我问。 “应该差不多了,省城的重点大学都已经解禁了。”信子说。 “那你说这学期我们学到啥了?成天就是消毒、隔离、量体温,正常的学业全耽误了。还有就是那些隔离的同学,他们还不如我们,可都没听完,让他们参加期末考试不是扯淡吗?”小斌说。 “学校应该有对策吧,你看咱系大三的毕业生,今年的毕业论文都没用答辩。”我说。 “没关系,让我们做观其变吧,学校一定会有个说法的。”信子说。 果然,在离考试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学校出台了通知——本学期所有科目开卷考试。 这个消息很令人振奋,许多人拿出书本整理答案。小斌这个家伙就不同了,书基本不看了,成天在篮球场上混时间。 晚上,小斌回到了寝室,信子问:“小斌,你不看书吗?就是开卷也得找到地方啊!” “没事儿,到时候不挂科也就是了。” 此后的几天,小斌依旧是我行我素,知道考试的前一天小斌才开始行动,而且是忙了一个晚上。 到了考试那天,小斌来晚了两分钟,也不知道这家伙抽的哪门风,大热天的把那件长袖校服穿在身上。 每个人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寻找试题的答案,只有小斌不紧不慢地翻弄着校服袖子。 很快大家都交了卷,只有小斌和两个同学继续奋笔疾书。 我从门窗向教室内张望,终于发现了小斌的秘密。“三哥,你看小斌那袖子。”我悄悄对信子说。 “怪不得这小子不看书,原来答案都写在袖子上了。”信子也恍然大悟。 “有两道题老师划的范围里没有啊?”我说。 “你别忘了小斌的考试原则——不挂科。”信子提醒了我。 成绩出来了,小斌虽然成绩不好,但是真的没有挂科。看来小斌“袖里藏题”的招数真的奏效了。 小斌看着自己的成绩单得意地说:“你们看,我平时不咋学习,但这关键时刻咱就是行。” 很快学校解禁了,假期也快到了。 一天,我们几个正在寝室整理行李准备回家,信子开完会急匆匆跑进寝室说:“系里紧急通知,让大家把自己的行李打包,然后集中放在旅游一班。” “咋的了三哥,学校不是解禁了吗?难道要把咱们的行李集体消毒?”小斌一边整理一边说。 “谁说要消毒了?假期寝室要换窗户了。”信子解释说。 “太好了,这回即将告别冬天透风、夏天漏雨的钢窗了。”住在窗边的岩子说。 “上次潲雨我的被子都湿了,换完窗户我就不会遭罪了。”要民说。 “那还不快行动,等会儿那帮女生就把教室的好位置全占了,咱们的行李就的放地下了。”强子说。 我们认认真真地把行李打好包。大彬找了一辆破自行车,于是我们就像蚂蚁搬家一样开始倒腾自己的家底儿。 这时,操场上的景象特别壮观,人流、车流和嘈杂声汇聚成搬家的海洋。 看到如此情景我不禁感慨到:“看来明年招生时应该增加一个系了。”室友们惊奇地看我,我说:“搬运工系”。听了我的话后大家都笑了,笑声融入“搬家大军”组成的喧闹海洋。 第二十五章 第二个忙碌假期 寝室的东西折腾完,我赶紧回到家里,毕竟老妈两个月都没见到我了。 “怎么这么早就放暑假了?不是才7月1日吗?”老妈惊讶地问。 “今年不是流行‘非典’嘛,课程在封校期间都结束了,所以学校提前放暑假了。”我解释说。 “期末考试结束了吗?没有挂科吧。”老妈又问。 “当然。本学期开卷考试,想挂科都难呀。”我说 “那你假期又有什么打算?”老妈问,“总不至于呆在家里躲‘非典’吧。” “刚回来也不让我歇歇。我想好了,今天下午去农校报名计算机二级考试,然后继续去学计算机,开学准备拿回来一个计算机二级证书。”我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这还像我的儿子。你不知道,妈当年特别要强……”老妈又要诉说自己那段辛酸的“革命史”了。 “妈,你别说了。从我记事儿到现在,你那点事儿至少能说了一千二百遍了,我背都要背下来了。”我打断老妈的话茬说。 “那妈还不是为了你好。”妈妈接着说。 “行了,老妈,我吃完中午饭就去报名。”我再次阻断了老妈的唠叨。 下午,我一刻没耽搁,第一时间去农校报了名。 第二天,我又回到上个假期去的那个沙丁鱼罐头似的计算机班。没想到那里依旧那么多学员。看来跟我一样有考计算机二级和专升本想法的同学依然不少。 李老师见我走进来问:“晓晓,上个假期没学会吗?在我的印象中你是学得最好的学员啊!” “李老师,你怎么忘了,上个假期您不是说考二级有助于专升本吗?所以这次计算机二级考试我报名了。”我说。 “好啊,我真没想到你这么有决心。你好好准备吧,你没有让老师失望。”李老师说。 “老师,是不是明天开班呀?”我焦急地问。 “是,明天八点来就可以了。刚放假不歇两天吗?”李老师问。 “不用了,您忘了,我是‘笨鸟’得‘先飞’呀。”我说。 李老师听后笑了笑点点头。 第二天八点之前我就到了计算机班。没想到本期的学员里有许多熟悉的面孔,像经贸班的王晓娜、刘威,我们两个旅游班的小薇、田田,寝室的老七岩子,我的好朋友宁子都来了。可以说小小的计算机班成为汇聚师专精英的大舞台。 我跟大家一一问候,然后依旧像上个假期那样挑了一把椅子坐在李老师身边。我心想:这回我不再是孤军奋战了,小教专业的等着瞧吧,我们高职的学生不比你们差。 课程在愉快的气氛中展开了。虽然学过了一遍,但是我依然认真做着记录,生怕漏掉一个关键的程序,毕竟我此次的使命不同,开学后就要面对任务艰巨的二级考试。 宁子的加入使学习的气氛不那么紧张,因为每做完一道题他都会大加评论一番,引得同学们一阵阵地笑声。 “这题太简单。李老师,再出一道难的。” “李老师,你看这道题的第二步这么做不行吗?” “李老师,这道题我不会您给讲讲。” “李老师,这道题等我做完,下午给您行吗?” …… 总之,一个上午宁子的嘴都没有停下来,虽然搅得大家不安静,但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跟学习有关,可见他还是热爱学习的。 李老师又出了一道题。 “大家看看,这个‘倒三角’怎么画。”李老师问。 “李老师……”宁子再次打断老师。 “宁子,你等听老师把话说完呀。你成天像只‘小麻雀’似的多影响大家思考呀,有什么问题下课解决不行吗?”李老师阻止了宁子。 宁子暂时消停了一会儿,不久又开始“叫唤”。学员们已经习惯了,老师也拿他没办法。从此,“麻雀”成为了宁子的代号,没有他的“叫声”就会感觉到课堂缺了什么。 到了下午,才老师赶到学习班,她先熟悉了一遍新学员,当看到我这张熟悉的面孔问:“晓晓,你怎么又来了?” “才老师,我这次是来学习计算机国家二级的,下学期的考试我报名了。”我耐心地回答才老师的问话。 “国家二级可挺难呀,你有把握考过吗?”才老师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 “您不是说过吗,我是您‘最笨的学生’。像我这样的‘笨鸟’不先飞不就更跟不上大部队了吗?”我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回答。 “说的也是,你得跟紧了,我可没有闲工夫给你讲第二遍。”才老师严肃地说。 “那是当然,实在不行我就‘降级’,跟新学员再学一遍。” 我嘴上唯唯诺诺,心里面想;哼,你个老才,怎么还看不起我,不就是我来了你少收一个新学员吗?告诉你,我的“专升本”考试没有来临之前每个假期都会来的,谁让你当初承诺“本期不会,下期免费”了。这次的“计算机二级证”没个跑,到时候一定封上你那张嘴。 这段学习期间,我跟宁子走得很近,久而久之我们的友谊更加牢固。(虽然当时岩子也在计算机班学习,但是毕竟人家有田田陪着,我总不能充当大灯泡吧。) 一天中午放学,我跟宁子去一家小饭店吃饭。 我们边吃边聊,我问:“宁子,这次学计算机是为了考二级吗?” “不是,我是为了‘专升本’。你呢?只是考二级?”宁子反问我。 “两者都有,但我当前的目标是‘国家二级’”我肯定地回答。 “没想到咱们是志同道合的。晓晓,当初结识你跟信子我就感觉你们不一般,信子是那种有管理才能的人,你就是那种肯学习的,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宁子说。 “借你吉言,希望你也会成功。” 从此后,我跟宁子每天形影不离,我们的计算机水平都有了提高。 计算机二级确实相当难,不仅有笔试,还有上机操作,一科不及格就甭想拿到证书。老才这个班只有一套上机模拟盘,学员多根本无法实现每个人都能及时练好上机操作,所以不少学员利用晚上时间“包宿”练习。我自己家有计算机不想“包宿”,我凭借“三寸不烂舌”与老才交涉了许多次才借用了三天模拟盘。我每天放学后就开始在计算机上练习,每天练到后半夜跟“包宿”的差不多。 在众人的不断催促下,第四天我交回模拟盘。学员们不断抱怨,老才说:“没事儿的,大家虽然少练了三天,但你们底子厚,一定能考下来二级的。”听了老才的话不少人的情绪才稳定下来,我避免了一次“血雨腥风”的洗礼。 离开学还有两天了,计算机二级考试的所有内容我基本都掌握了,但是考试的时间是九月中旬,我真怕半个月里我把知识记混了。我把心里的担忧告诉了老才,她没有一丝安慰的话,相反冷冷地说:“我就说了嘛,你这次的报名费要白瞎了。你看怎么样,现在连你自己都没把握,我对你这次考试不抱有什么信心。” 我当时听着很刺耳,但是我没有反驳。我心想:老才,你等着瞧吧,我一定会一鸣惊人,让你刮目相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