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陌生人》 第一章 寂寞的青春 “你是哪里的人?” 此人‘话音’刚落,我就飞起一脚,踢中他的胸口,任他在地上鬼哭狼嚎“呸”了他一口说:“你丫的这么俗气,一来就查户口?犯了我的禁忌。” 那人从地上爬起,惊恐的看了我一眼,灰溜溜的走了。 “你叫堕落,真得很堕落吗?”大漠孤雁在一片无声的“嘘嘘”中问我。我立即看到了周围有人小声的说:“她有施虐狂哦,还敢惹她,活腻了?” 还不等我回答,大漠孤雁迅速从背后拿出一面盾牌对着我,挡在他的面前。 我有些不解,疑惑的问:“你这是干吗?” 他依然把盾牌放到面前说:“我想我也犯你禁忌了。” “哈哈”我不禁无声的大笑起来。 送给他一个笑脸,讪笑着骂了一声:“丫的,知道我不喜欢别人问这种俗套的东西,那你还问。”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为什么叫堕落,所以连挨打也准备好了。”他不好意思的搔搔后脑勺,憨厚的说。 我的心不由得黯然下来:是的,我的网名叫堕落。当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这个网名,只是觉得体内有一种东西需要宣泄,需要表达。于是就随手填了这个网名,觉得它可以表达。 那边的大漠孤雁还在等待着我的回答,有些焦急的轻声问:“还在吗?” 我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叫堕落,于是敷衍的反问他:“那你为什么叫大漠孤雁,难道整个大漠真的只剩下你这只孤独的雁了吗?”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自顾的说起来:“世界上本无沙漠,而是当我每想她一次,上帝就会落下一粒沙子,于是就有了沙漠。到现在我依然只身孤影在她离开的地方现在变成了大漠里到处寻找她的痕迹。” 一丝惆怅从电脑屏幕上漫延下来,进驻了我毫无防御能力的心。 “那你呢?为什么叫堕落。”他从回忆中抬起头来,轻声的问堕落:“我相信每个网名后来都有一个故事。” “我?”我有点不知所措,心突然很惘然,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于是沉默了。 “你对生活充满了无奈,对人生充满了无助。你想发泄,甚至想报复。于是就给自己取了一个这种网名,用玩世不恭来以示对生活的嘲笑。其实你的喧嚣是虚假的,你的颓废也是假的,你的堕落更是用来掩盖生活的寂寞。真实的你的内心存在着一种渴望、、、、、、” 我如同被人一箭射中靶心,伪装一层层被人剥开,里面填塞的沉积物一点一点被人不断的拿出,暴露在空气里。于是,我害怕了,我惊恐了、、、、、、想要逃跑了。 惊慌中,偷偷瞟了一眼说这段话的那个人,他叫痴爱一人。 关掉电脑,站起身来,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望了一眼墙上的钟,十二点半了,今天算早了。 推开窗户,苍凉的月光给大地度上了一层白霜,树木在阴影中挥舞着杂乱的枝条,像是在努力证明它的存在。风拂过脸,有些凉,让我清醒了不少,烦躁的心也慢慢静下来。眺望远方,路灯像散落在人间的星星,零零星星地可怜的眨吧着眼睛,夜越发地显得空洞与寂寞。 第二章 越长大越不快乐 山坡上浓绿的叶子散发出清新的气息,太阳柔和的光穿过树叶的隙缝,倾斜而下深深浅浅的撒落在嫩绿的草地上。仰头看时,少许飘悠的灰尘在透明的光柱中跳着轻快的舞蹈,缓缓向上攀升。“它们是沿着那透明的光绳攀向那蓝蓝的天吧!”透过树叶的隙缝,天空蔚蓝蔚蓝的。“如果我也能抓住那透明的光绳像它们一样攀上去就好了。”我想着身体随风轻轻的飘了起来,穿过深绿的树叶,向蔚蓝的天空飞去。白色的裙袂被风吹得呼呼作响,我俯视绿草地上自己的那些同学还有班主任,感觉自己快活极了,于是用手作成喇叭状向着的班主任大声的叫着:“吴老师,看看我现在在哪里!”在吴老师抬起头那一刹那,我看清了:那不是阳光帅气的吴老师,而是抱着大堆文件的赵经理。只见她带着深意的笑,两片薄唇轻启:这个下班之前交,注意质量。我的身子疆了一下,顿时变得沉重无比,向下极速下坠,下面不知时候同学全部不见了,原来嫩绿的草地是一片深绿的荆棘、、、、、、、我就是向着荆棘坠去、、、、、、、、、 “啊!”我从梦中惊醒,猛然坐起来,睡衣有些微潮,粘稠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睁开迷惘的睡眼,环视了一下四周,白色的墙上挂着与浩然卿卿我我的照片,连眼神都缠绵在一起。这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床右边的透过紫色的线帘可以看到浩然为我解闷而买的十九英寸的联想电脑,它静静的呆在那里看着我,黑色的屏幕像是巨大的嘴巴,随时有吞食我的可能。旁边书架上摆着浩然到处搜索来地我喜欢看的一些散文和小说。风从微启的玻璃门钻进来,把淡蓝色的落地窗帘吹得涨鼓鼓的,像是一只挣扎着想要飞走的巨大粉蝶。我瞟了眼床头柜上心形的钟,时针已经过了八点。一个激灵坐起:快要迟到了。 路上公车永远是像蚂蚁爬一样,电梯永远是那么拥挤,打卡器永远那么准时,我永远在最后一秒赶到。拿着卡的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施洛姐姐,早呀!”笑笑抱着文件走过这里,甜甜的笑着,腾出一只纤纤的手向我抓了抓。 “早啊!笑笑。”我不禁笑了,她那样子就像一只清晨活动爪子的猫咪,可爱极了!笑笑是个刚走出大学校门的女孩(她的全名叫潇笑),初次步入这个浑浊不堪的社会,在她眼里,一切都是那么新鲜,那么美好,到处充满了希望!看到她,总能让人感觉身处阳光明媚的春天,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笑笑"。“我曾经也有过如此美好的时光吧!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早已不知道遗失在那个角落里了”我心想。公司的会议永远一尘不变,怎样提高业绩,只许增不许跌,例如:这个月做了三十万,下个月一定要比它好,那么下下个月又以上个月为标准,只许增加不许减少,以此类推。就这样,任务越堆越高,最后我们每天背着它上班,压得喘不过气来。以老板的话说是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这种动力我们一背就是许多年。 “施洛,你能帮我做一下这个吗?很简单的,把这些单价详细地报给客户就行了,单价我已经标好了。我有约会,拜托你了!”在快要下班的时候,李莉把一份单据放到我的桌上,不等我答应,人已经一阵风似得跑了出去。 真是奇怪的人,求人帮忙像是命令一样,不过我还是拿过她放在桌子上的资料 。 我是这里人缘最好的,做事最踏实,细心的,很少出错。她们一般都会把一些工作交给我帮她们做,以各种理由,因为我好像对于别人的请求从来没有拒绝过。 “施洛姐姐,你干吗答应呀?她们老是这样,借故早退,找理由让你帮她做事,每次谢都不谢一声。求人帮忙还冰冷冰冷的,像是你欠了她的钱没还一样。”笑笑气嘟嘟的站在我的身边,瞪着眼睛不服气的看着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看了那些涂改得乱七八糟的资料,苦笑了一下,只好重新抄一遍了。 “只耽误一点时间,下班之前一定可以搞定。”我头也没抬的说,知道笑笑这时一定很苦闷。 “施洛姐姐,我帮你吧!”笑笑从中抽出一叠说。 我笑着挪出一块地方来:她每次都这样,生气归生气,但过后就会主动帮我。 第三章 生命是一场华丽的葬礼 街上车水马龙,红男绿女络绎不绝,可我却看到了繁华中透着空洞。身旁的笑笑一直吃着冰淇淋,小小粉嫩的舌尖伸出来,在嘴边舔了一下,把沾在嘴边的奶油卷进嘴中。看她那幸福的表情,像是在吃着世上无比的美味。 笑笑等的公车来了,她像只蝴蝶一样轻盈的飞了过去,灵巧的钻过拥挤人群,站在车上转过身来挥了挥手说:“施洛姐姐,拜拜。”她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嘴角两个小小的酒窝里似乎装着永远喝不完的美酒,让人不饮自醉。 好不容易我等的车来了,人群像潮水般得拥向那个张开的嘴巴。 “哎呀,你踩到我了。” “挤什么挤。” “没长眼呀?” 人群之中不断有人低咒,大家身子挨着身子,酸酸的汗味混着热闷的气息在每一个人面前盘旋,让人的内心也跟着堵得慌。 家里冷冷清清的,丝毫没有人的气息。 我把自己扔在沙发上,没有进食的欲望。想找个人说说话,打开手机,却不知道打给谁,索性关上。 风在夜里到处游荡,恶作剧般的轻轻撩起窗帘窥视主人的秘密。 我陷在沙发里,无聊地抬起手在空气中抓了抓,似乎想从那虚无的空气中抓些实感的物体。当手指触到手掌时,空虚乘机顺着掌心钻入,一路攀爬,最后到达柔软跳动的地方,迅速包围紧裹。看着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让我想起敲击在电脑键盘上的节奏,像一串串快乐的音符从尖尖的指下弹跳而出,让我沉醉,它们像一根无形的绳索拉扯着我,不禁又想游到网中去。 其实每次关掉电脑以后,短暂的解脱又被更大的寂寞与空洞填满。我就是这样,一次次用寂寞交换寂寞,空洞交换空洞,任它们在心里越积越多,越堆越高,直至有一天将我淹没! 有时候想想,觉得挺没意思。自己像是一直在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感到自己的生命就是这样一点一点消耗殆尽,最终走向坟墓。 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管不住自己。 打开电脑,手指仿佛找到了归宿,灵巧的弹跳着,泻下一串串美妙的文字。心底沉淀的寂寞也跟着沸腾起来,大有跃跃欲试之感! 我每天游荡在不同的聊天室里,今晚我无意中点入了一个叫做文苑书社里。这里热闹非凡,在无声中喧哗着,他们有的在对诗词,有的在谈论文章,有的在嬉笑打闹、、、、他们的网名俗一点的如“马兰花、丫头、阳光、、、、”雅致一点的有“圆荷泻露、昨梦前尘、紫砚凝香、上善若水等”我在这里显然格格不入,对于他们而言,我应该是一个异类叫堕落! 有人投来鄙夷表情,有一个酸酸的书生对我长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大好的年华,为何自甘堕落。” “你常常上网聊天吗?”我笑着问他。 “嗯!” “切,那不就得了,你还不是一样空虚、寂寞,在这里寻求一种解脱。” “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呢?”他有点生气。 “你不是一样追求这虚无的喧哗,寻求短暂的解脱。只不过你虚伪,我直接一点而已。” 他气得头顶冒火,怒目圆睁说:“你简直堕落得无可救药。” 我朝他扮了一个鬼脸,“哈哈”的笑起来。 他气得从背后拿出一把血淋淋的刀来。 我还是向他吐了吐舌头,嬉笑的说:“在网上拿吓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拿把刀过来把我喀嚓了,算你有种。” 他气得浑身发抖骂了一句“疯子。”不再理我。 “牙尖嘴利!”一个叫梦断京城的人笑着说。“繁华人生悲观世,自甘堕落了寂寞。送给你!” 我的心弦被人拨动了一下,不禁想起了一首诗:“试看春残花渐落,更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于是我给他发了过去。 “你给闭嘴或是滚出去,你弄我心情糟糕极了。”荷塘月色给了我一鞭气势汹汹的说。 我抬手给了她一巴掌:“丫的,你算老几,要你管。你要么滚蛋,要么忍受。” “滚!”她大吼一声,一脚把我踢出文苑书社。 哦,原来她是这个房间的管理。 第四章 堕落堕落 “丫的,敢踢我,跟你没完。” 我转身又进了文苑书社,拉过荷塘月色,拍拍她的脸笑着说:“美女,我非常非常鄙视你,拿管理的架子压人,算什么本事,有种单挑。” 她拍拍我的头笑着说:“我就喜欢拿管理的架子压人,怎么着,有种你也去弄个管理当当。把我踢出去,我就服了你!” 说着还奸笑了一声。 我看着不爽,当面给了她一拳头骂着:“丫的,气死我了。” 她也不是吃素的,反手就还了一我巴掌。 正当我生气的磨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时,她却发来一个微笑的脸谱。 “我们是不是有点误会你,你也不像是坏女孩。来喝点茶,消消火。”她拿起一杯茶放到我面前,轻轻的吟着:“笑看堕落多癫狂,进出文苑真繁忙。针锋相对无需要,一杯清茶释前嫌。你说可好?” “呵呵。”我看着傻傻的笑了一声,然后白了她一眼不高兴的说:“哄小孩子啊?一杯清茶就打发了我?你说开始就开始,你说不玩就不玩了?好事全让你占尽了,哼!没门。” “我们是先不了解你,谁让你叫堕落呢!”她笑着说。 我干脆耍起赖来,坐在地上,嘟着嘴说:“你们已经这样对我了,我的心灵也经受到了创伤。对自己做过的事得承担责任,你说,得怎么补偿我?” 她撇撇嘴,然后发了一个晕的图片说:“我们好像也没占到你的便宜耶!” 她说完,我就看到那个酸书生“哼”了一声,有人在旁偷偷捂嘴笑。 “我不管了,反正你们得补偿我,以此来抚平我心中的创伤。”其实我都觉得自己有点胡搅蛮缠,无理取闹,索性也就不讲起理来。 “那你想怎么补偿?”荷塘月色冒冷汗问。 我想了一下说:“文苑书社无它物,龙蛇混杂喧哗中,堕落弱小无所持,但求管得你我他。”我也不管押不押韵就给她发了过去,还挑衅的看着她。 “呵呵。说了半天,你想要个管理呀!好说。”那美女拍拍我的脸说:“但是你得老实点,不得胡闹。我可以把自己的移给你玩玩。” “嘿嘿。”我乖孩子般点着头,嘴却扬起一抹阴谋得逞的奸笑,屏幕那边的她却没看到。 管理移交了,我如黃袍加身。看着那个贬成平民的美女,我得意无比,当着大家的面狂笑数声,直笑得大家心里发毛才停下。紧紧抱住荷荷塘月色哭得稀里哗啦得,弄得她也热泪盈眶。然后我凑近她的耳朵悄悄的说:“小女子能倔能伸,你那一脚我现在还给你。”她惊讶的“啊”了一声。不等她反应过来,我就飞起一脚,将愤愤不平的她踢出了文苑书社。然后无视群众的愤怒、白眼,在别人骂我在大逆不道的时候悠然自得的唱起了:“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百花香。蝴蝶忙呀,蜜蜂也忙、、、、、、、” 歌没喝完,我就看到那个美女拿着锤子狠狠的敲我的头骂道:“你个白痴。” “我怎么白痴了?” “等一下就知道了,让你偿偿与狼共屋的滋味,哈哈、哈哈、、、、”她笑得让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在下一秒,我真的知道了什么叫与狼共屋了。 第五章 与狼共屋 在下一秒里,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与"狼"共屋了。 屏幕上的闪了一下,进入空屏,全部雪白一片。旁边的人名也是物是人非了。 我在喊了一声:“我这是在哪里啊?” 输入验证码以后,我终于在空白的屏幕上看到自己的网名了——堕落,就那么一个,很是刺眼。 立即有一大群人围了过来,像是特务见到了组织,迅速得很。 全部都是两眼冒着红心,嘴角拖着长长的口水,虎视眈眈的看着我。 “堕落,哈哈,嘿嘿!” 我怎么觉得像是在淫笑。 “美女,出来玩不?” “我们视频好不?” “你越堕落,我们越喜欢。” 有人还飞来一个恶心的吻。 我再看看那些人的网名,善解人衣,寂寞帅哥,出差在外、、、、、我越看心越冷,一阵阵凉意从脚底冒上来。我感觉自己是被人扔进狼窝的羔羊,随时都有被捕获的可能! 我静静的呆在那里,不敢再出声。可是那些"狼"如影随形,片刻不让人消停,像苍蝇一样在你周围“嗡嗡”乱叫。 我心里边骂着荷塘月色:丫的,算你狠,把我扔到这种鬼地方来。边用鼠标拒绝快把我qq加暴了的无聊人。 “嗨,美女,我很帅,不相信,我们可以视频。”这头"狼"一直在眼前荡个不停,让我的头有些发晕。烦急了,飞起一脚踢了过去道:“丫的,你少来烦我,我对你不感兴趣。” 谁知那头的反应让我的下巴直直得掉在地上,他简直就是个受虐狂,拍着手大笑着叫着:“好啊!好啊!够味,我喜欢。” 我要晕了,怎会有如此之人,喜欢是吧?我索性给了他一顿灭绝人性的,惨无人道的暴打。然后警告他:“别烦我了,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虽然我叫堕落。” 他依然拍着手叫好,边讪笑着说:“你以为这里谁都可以进来啊!告诉你,能来这里的都不是一般人。” “大哥,我是第一次被人扔进来的,就一般人,你这个二般的人别来烦我,好吗?”我脑门冒冷汗,无奈的说。 突然灵光一闪:傻瓜,我先出去再进来,不就得了!你们能拿我怎么,哼!荷塘月色,见鬼去吧! 出来了,我的心情无限欣喜,感觉又是一个鸟语花香的清晨。再进去,天骤然黑了下来,我的心直直沉向那个也不知道有多深的洞里。我还是进了老地方,真是郁闷得很! 正当那群"狼"流着口水嬉笑着边围过来边说:“美女,你回来了,欢迎啊!” 郁闷想再度发慓的时候,我的封印解除。重见天日的我一把拉过荷塘月色美女,抱住,伏在她的肩头痛哭流涕,忏悔的说:“姐姐美女,我再也不敢了,你知道错了,真的!”当然,我一边哭,一边把鼻涕涂了她一身。 她笑着拍拍我的脸说:“堕落呀!以后给我老实点,就你那几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 “嗯,嗯,嗯、、、”我的头点得跟捣蒜一般。 “好了,你去玩吧,别添乱了。”那拍我头的动作还真是有着无限怜爱。 我乖乖的转了一圈,躲过了她的视线,悄悄的拉过那个聊天室的老大问:“是你扔我进去的吗?” “是的。” “硑”我狠狠的给了他一拳头,然后无比心疼的说:“作为一室之长,你怎能偏私,这样不公平。你这个管理太失职了,为你难过呀!” 他还了我一拳头,把我揍得七晕八素的后伸出一根指头在我眼前晃了晃说:“别跟我谈公平,那字眼对于你根本用不上。” 我看着他晃来晃去的手指头,终于绝望的晕倒在地上,却没有人来扶我一把,这就是我犯了众怒的下场。 第六章 梦断京城的梦(1) “喂,起来吧!” “堕落起来吧,别装了。” 梦断京城在旁边用脚碰碰我,一声接着一声的喊。 我忽略他的呼叫,继续装晕。唉,自己真是丢脸,混到这份上。 “喂,堕落,你再不起来。我也不理你了,看看周围,除我以外,还有谁想理你?” “给你二秒的时间,不起来我就走了。” “算了,看来你还真晕了,我闪啦!”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那一瞬间,我跳将起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亲密的拥抱。并拖着他,两眼泪汪汪的说:“别走。”我想那楚楚可怜的表情足以打动世间任何一个人。 “切,少来啦!”梦断京城一拂衣袖,狠命的敲打着我的脑袋,一脸的无动于衷。 “好了,我不闹了。我们静静的聊聊吧!” “你看看在这里,你还有别的选择吗?”梦断京城扮了个鬼脸,笑着问。 我为之气结,不过还真的是事实。丫的!算我今天运气差,遭人共愤,没法!将就一下吧! “嗯!我想想,我们聊点什么呢?”我打破了彼此之间久久的沉默。呵呵,真奇怪,我安静下来了,反而彼此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呵呵!你突然安静了,让我有点不习惯。”他干笑着说。 我在这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切,装文静,优雅,谁不会呀! 给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要不,给我讲讲你网名的故事吧!我想一定很精彩。” 他沉默了,正在我要确定他是不是在那边睡着了的时候。他却开口了:“可以。” 不知怎么的,我竟然从他沉默后的字中体会到了他那个故事的沉重。又是一个很凄美的故事吗?像烟花般灿烂,转瞬即逝吗?突然我有点害怕听了,又怕自己听着听着又堕入自己的思绪之中,无法自拨。 梦断京城发来一个坏坏的笑,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我的故事不免费,你得拿自己的故事来交换。” 我靠,失算,瞎操心!他丫的,什么破事也没有,还想敲竹杠呢! “不想讲就算了。我还不愿意听呢!”我特讨厌别人和我讲条件。 “唉,我的故事怎么就那么精彩呢?回首过往,历经坎坷呀!”梦断京城叹了口气,一副历经沧桑的语气,着实让我好奇。 “丫的,和我卖关子,我偏就不上当。”我挑着嘴角,一副骄傲的样子,未了还补充一句:“你知道吗?你很幸运,有我可以听你的人生故事。别人想讲,我还不听呢!” 让你拽,我在心里默默的咒骂着。还不服气的狠狠用脚踹他。其实我心里痒的难受,一直在猜测他网名后面是怎样一个精彩绝伦的故事,只是不能接受他要求的方式,更不会去请求他讲。说白了,就是死鸭子,嘴硬。 “唉,我的人生真是颠沛流离,九曲十八转!令人寻味呀!”他不再理我,只是一个人自言自语。 滚动的文字里穿插着他那醒目的红色字体,一个个似箭般射入我的眼睛里。 “好啦!成交。”我实在受不了诱惑。 看着梦断京城阴谋得逞的样子,我心里火冒三丈,却烧不尽我那该死的好奇心。反而让它暴长,鼓胀得足以压下我所有的骄傲。 第七章 梦断京城的梦(2) 沉默,久久的沉默。 对方好像是在酝酿一般,我静静的望着屏幕等待他的开始。 “堕落丫头,你在吗?”太久的安静让他在怀疑这边的我是不是睡着了。 “你再不说话,我就睡着了。” “哦!”梦断京城停顿了一下,接着幽幽的陈述: 我十八岁那年,拿到了梦寐以求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望着父亲转向别处,没有丝毫喜悦,满是忧愁的脸。我看到了自己的梦像是阳光下五彩的肥皂泡一样“蹼”的一声轻响破灭了,在现实的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黝黑的皮肤,干瘦的身子,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微微有些弯曲的背。时光的磨难在这个退役的士兵——我的父亲身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坐在角落里一直没有停止抽泣的女人,是我的母亲,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看过她穿一件像样的衣服。空徒四壁的家,无处不在昭示着它的贫穷。 没有钱,昂贵的学费成了我梦想的一个高不可攀的门槛。 我偷偷的烧掉了那张看了无数次,早已被手心的汗浸透了、湿渌渌的通知书。在火光熄灭的一刹那,我郑重的决定。我要南下,开始我新的梦之旅。 出发的那天,我背上行囊头也不回的踏出家门。父母没有来送我,只是在我走出不远时,身后传来了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我咬咬牙,没回头。暗暗在心中发誓,是什么让我今天失去的一切,那天我一定会把它狠狠的贱踏在脚底下。 来到这个混泥土和钢筋架起的森林,我们的首都——北京。 都市里的喧嚣,眼花缭乱的景物,让我的血管里的液体像在看天安门广场升国旗时一样,热血沸腾。但那些顶着单一表情,面上一致写着——"别靠近我"的面孔让我感到陌生。 在接下来找工作艰苦的日子里,我熬过来了。自此,我一直相信自己体内蕴藏着不可渺视的能量。 几年下来,我做过保安、推销员、进来工厂、也端过盘子、、、、现在的这份工作做得时间最长,一家刑警支队的前台接待。薪水和工作量还行,说实话,工作中的有一些时间我都是用上网码字来打发的。 时间长了,就有一些说喜欢我文字的网友了。她叫单薇,也是其中的一员。 在我的想象中,单薇是一个有点矮小,有点丰满,长相平凡的女孩。因为她一直是这样向我描述她自己的。 与她聊天的时间越来越多了,话题也由文字上转移到生活中,于是彼此有了见面的欲望。 确定站在自己面前这个女孩是单薇时,我就傻了,16.5有多的个儿,说不上婀娜多姿,但也玲珑有致,并没见到她所说的矮小、肥胖。尖尖的瓜子脸镶着两弯月芽儿,正和着薄薄的微微翘起嘴角旁边浅浅的酒窝向我传递着世间最美的笑。让我沉醉! 第八章 梦断京城的梦(3) 我一直静静的听着他讲述,之间也是偶尔“嗯”“哦”或是迫切的问“然后呢?”“后来呢?”来证明我一直都在,不曾离开,更没有睡着。 在十一点半的时候,我按掉了浩然每天一尘不变的“温馨提示”。说起这“温馨提示”其实就是浩然刚买电脑时,允许我上网时,我们之间的约定:晚上不能超过十一点半睡觉。开始时我很准时,后来聊着聊着就恍然不觉已是深夜。等到浩然有空来看我的时,已是:“目似隐星,面如霜。气若游丝,半睁眼。”看着我那样子,浩然气愤也无济于事,心疼也无法挽回。最后冷静的决定,每天都会准时提醒我按时睡觉。我欣然接受,并称之它为“温馨提示” 经过浩然一段时间的陪伴,我又回到了以前阳光普照、生龙活虎的日子。但浩然还是在我百般的不舍,万般无奈,却又不好挽留中,转身投入他那美名其曰“为将来奋斗”的伟大事业中。 我也从常常与他煲煲电话粥,后来因为他常常很忙碌,而我又占用了他太多的时间,最后那些谈话连我都觉得琐碎,索然无趣。 于是,我又游到网中去。 所有的“温馨提示”从开始的遵从,到偶尔内疚的渺视一下,到后来的视而不见般的麻木,到现在我仅仅它是准时的报时器了。 屏幕上的梦断京城依旧如痴如醉的沉浸在美好并疼痛的回忆中: 那时候,由于单薇常常主动约我见面,一次一次大胆的示爱,使我那望而却步的心慢慢躁动起来。 后来,我们相爱了!我疯狂的爱上了这个温柔漂亮活泼开朗的北京女孩。 那段时间,她像轮耀眼的太阳照亮了我世界的每个角落,就连早期的磨难,我都觉得那是对她的守望。甚至真得认为上帝是仁慈的,在为我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为我打开了一扇通往幸福天堂的窗。为此,我为以前对他轻微的怨恨作出深深的忏悔,并真诚的感谢他的给予。 那段时光,我对她的爱疯狂到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地部。见面时总觉得看不够,刚刚转身,心中对她的思念就像蔓草一样疯狂的滋长,侵占了我的整个心田。往往一个短暂的告别,总是在我的磨磨蹭蹭中延长,最后总是在她咬牙狠心绝尘而去中结束,而我总是站在原地看着她背景消失不见,才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开。 那段时光,我总是在黑夜里期盼黎明的到来,在黎明时又翘首白昼的尽快,在白昼中又期待她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身影中,我又努力讨好时间,想让它停下那匆匆的脚步。 我想,我对她的爱已经走火入魔,病入膏肓。-------不过,我愿意! 我想给她世上所有的一切,我想她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于是,我决定做点什么,来为她的幸福奠定基础。 我辞掉了现有的工作,踏上了艰苦的创业之路。 艰苦的奋斗,迷惘的摸索。我的身体历经磨难,心中却芬芳一片。在创业的路上,有单薇毅然同苦的陪伴。我们累并快乐着! 我记得那些日子里。因为资金的缺乏,我们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她每天每餐吃一个馒头,我每天吃两个,总是偷偷省下一个留给她。半夜里,我常常饿醒,就起床喝水充饥。其实她也一样,只是彼此假装不知。在微闭的余光里,看着她越来越消瘦的脸,我暗自独想:这样的女子,拿整个世界来赠送给她,也不为过。 也许真地应了那句“剩者为王”话。两年过去了,我们“剩下”来了,脚跟站稳了。在小小的圈子中,我们也小有名气。我们再也不用饿着肚子去经营那些人脉网了! 第九章 梦断京城的梦(4) 在2005年冬天,我们一起见了彼此的父母。单薇的父母是双职工,还有一个姐姐在商场里做导购。(她姐姐我早已见过,而且工作还是我托朋友介绍的呢!) 我是家中的独生子,对于单薇家人的接纳,我是格外高兴,以为从此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有了归属的港湾,从而脱离了飘泊的孤单。 作为礼物,我为她父母购买了双份的社保和医保,十几万元,我一次付清。 在吉林的老家,我的父母对这个未来的儿媳妇,更是喜出望外,赞不绝口。甚至叫上那些七姑八婆轮番来家里看上一回。单薇无论对来家的邻居,还是特意上门的亲戚,都是热情迎进,笑着送出。总能让那些人疑惑而来,点头而去。 我们的婚事在双方父母的默许下,缓慢进行。当时单薇考虑到公司刚刚稳定,只同意购买一套价值不到一百万的新房,在当时的北京它只有几十平米大小。我再度涕零上帝的厚待! 为了对现自己当年暗自的誓言,我没有让单薇再与我一起打拼,而是让她管我们所有的钱,捣腾自己未来的新家。 在婚期快要来临之际,我接到了母亲的电话,父亲病了,住进了医院,我必须赶回家看看。 回家的前夕,我让单薇接管了公司所有的业务和现有的合同。 以后的日子里,有时我常常在想:如果那次我没有离开;如果那次我的父亲没有生病,我的人生是不是不会改写?我是不是可以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可是又有谁知道呢?只是如果而已。 等父亲的病情稳定后,我再次踏上北京这片土地,已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可是这里我熟悉的一切早以是物是人非,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公司还在,员工还在,房子还在,我心爱的单薇却不见了,银行帐户上的钱也不见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不断有人拿着合同来催货,那上面是单薇的笔迹,盖着我的公章。 我去了她家问:单薇去哪里了?她的父母、姐姐摇头说不知道她在那里。我看着他们没有一丝焦急的脸,竟然相信了。 我的单薇出事了。我疯了似的满北京在大街小巷寻找,最后还想到了报警。 在去警局之前,却意外的从一个熟人的口中得知:我最亲爱的,最痴爱的,我视为珍宝的单薇带着我们所有的钱和她签合同的订货款跟一个杭州的男人走了,早已离开了北京。去了那儿,没人知道。有人说那个比我帅点、比我高点,比我的嘴巴更甜点的男人是在网上认识的;也有人说是现实中她们早就认识了。事实的真相是什么,我不得而知,最清楚的还是单薇自己。 我不信,我不相信。我最亲爱的、最宠爱的、最钟爱的单薇会离开我。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最后没有人打我,我相信了。因为我又去了她家,面对她的父母、姐姐愧疚的眼神,低垂的头,我相信了。 在转身出门的那一刹那,她的父亲怯怯的拉着我说:“要不,我把我们二老的保险金退还给你?” 我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语言,那些钱能弥补我此刻的伤痛吗? “要不让我家大闺女嫁给你?婚期不变。” 爱情也可以让人替代得吗? “要不,你报警吧?事以至此,是我们对不起你。” 人抓回来了,心也能跟着回来吗?已经发生的事可以当它没发生吗?时间还可以倒流回到我们分别的前一天吗? 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在外人眼中我极其冷静的地用她留给我的一切:房子,公司仅剩的货物,偿还了合同的违约金,解散了手下的员工。然后随便买了一张车票,像几年前我来时一样,只身离开这个让我痛彻心扉的地方。 所有的一切,让我像是做了一场华丽的梦一般:你甜美的笑声,温暖的气息似乎还在耳边环绕。包裹着所有绮丽的往事,刻骨的爱情的梦又像某个夏未那个似曾相识的肥皂泡在阳光下释放出夺目的光彩,然后“蹼”的声轻响,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果说那是一场梦,梦一场,可我为何痛得那样真实? 在不知驶向何方的列车上,我又想起了那个一度微微怨恨他;复又忏悔以前的过错,真诚感激他;现在又开始憎恨他的上帝。我真的很想问问他:为什么创造了我,又要像猫戏弄耗子一样玩弄我,玩弄我这只明明不是杰克的耗子?为什么总要让我看到那束绽放异彩的希望之光,然后又让我亲眼目睹它的熄灭,为什么?如果可以选择,我能不能选择不知你的存在,那样我的疼痛会不会减轻一点,或是不痛? 痛,除了痛还是痛。我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眼角也胀胀的,一丝不知明的液体想要争身而出。 “人说,可同甘,不共苦。我们为什么是可同苦,不共甘。为什么?”梦断京城像是在喃喃自语。 “为什么幸福来得那么不易,她却要放弃?”我答非所问的说。 “好了,我想静静。你睡吧!谢谢你听我的故事。” “好的,那我睡了。” “记得明天讲你的故事。” 我喝到口中的牛奶差点全部喷出。切,这样子还不忘记我的故事,这是什么人呀? “切,知道了,我也不是食言而肥的人。” 我加了他,然后相互道了晚安,下线,其实应该是早安,都凌晨二点多了! 第十章 散落星光 夜已经很深了,我没有丝毫的睡意。脑中一遍又一遍的闪过梦断京城和他的单薇。我真的不明白那个现在已经不属于他的单薇,怎么会在幸福触手可及时抽身离去。 幸福!多么让人渴望的字眼啊!我握住了自己的幸福吗? 转头看向床头,浩然向我投来深情的目光,微笑着,一往情深的望着我!我不禁想:在这个宁静的夏末之夜,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此时此刻,我亲爱的浩然,是在梦中,还是醒着?如果在梦中,不是否有我的身影?如果醒着,那有没有像我现在想念他一样的思念我? 此时,孤独和寂寞就像一面镜子映照着我的迷惘与无助。 看着浩然依然深情凝望的眼神,我的思绪不禁飘到了那个洁净的小城,我与浩然初识的地方。 我与浩然相识带着戏剧的色彩。那时候,我还是个高中生,和那个年代的学生一样,我们都有自己崇拜的人!我与他们不同的是:他们的崇拜者是一些明星或是名人,我的偶像却是个名不见经卷,默默无闻,却拥有满腹经纶的老师——我的班主任,帅气的吴老师。 我对吴老师的崇拜热烈而又平静。我像那些疯狂的影迷,歌迷一样的收集偶像的信息:生日、星座、爱好、就读过的学校、包括谈过几次恋爱,有过几个女友都偷偷调查的清清楚楚。我像个知己一样的欣赏他的才华,像朋友一样的和他乱侃人生,像乖乖生一样的敬重他! 我还记得与浩然相识是在夏末秋初的时候,遇到他的那天,昨天下过雨的天空万里无云,空气清新得就像刚长出来的树叶,让人不禁贪婪的深吸几口。 那天,我抱着从牙缝省下来的钱购买的维尼熊蹦跳着从百货公司出来。我的心情好极了,明天是吴老师的生日,这是我看过他古典沉闷的书房后决定送他的生日礼物,认为可以给那个庄重的屋子更带来一丝鲜活,一点现代气息。 在我蹦跳着走下百货公司前最后一个弧形台阶时,我的好心情彻底遭到了破坏,糟糕到极点。一个不知所谓的人急促走过,并撞到了正好下来的我,更悲哀的是,我手中的小熊被他轻易的撞飞了,眼睁睁的看着它往不远处一处水洼落下。 那个罪魁祸首走过去,拾起,用手帕擦了擦,然后塞给呆呆立在原地,脸上早已是乌云密布,有着打雷趋势的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想来他也看到了我脸阴暗的成度,话中颇带几分诚意。说完准备转身离去。 我踏上一步,拉住准备转身离去的他,瞄了一眼小熊脑后的污渍,“一句对不起,就完了?”他转过身子,看了一眼我拉他的手,挑了一下好看的眉毛,笑着问:“那还要怎么样啊?” 哇!这小子还真有几分模样,剑眉星目,微厚的唇棱角分明,笔挺的鼻子像刀削过一般,比我微塌的鼻子好看许多。 我想着,不禁用抱熊的手摸了摸自已的鼻子。 他嘴角挑起一丝戏谑的笑:“怎么,见到帅哥就哑巴了?” 我垂下眼帘,把视线集中到小熊脑后的污渍上,口中冷冷吐出一个字:“赔。” “呵呵,还想敲竹杠啊?我可不是冤大头。”说罢在一个裤子口袋中掏出一个钱包,想抬起手打开时,发现另一只手还在我的掌控之中,不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如果你愿意一直这样牵着我的手,我不介意。” 我触电似地甩开。他掏出一张十块钱扔在小熊的身上。 “去干洗一下。” 我赶上一步,又拉住准备离开的他。 “又怎么了?小丫头,是不是爱上哥哥我了?”他讪笑的说。 “赔”我仍然吐出一个字,拉着他就是不松手。 “做人要厚道,知道不?小丫头。”他摆着那张帅脸,一脸的吃惊。 “赔。”我没看他,嘴中依然只有一个字。 “哎呀,怕你了。说吧,多少钱。”看他一脸的无奈,好像我真的是在敲诈他一样。 “六十。” 他从打开的钱夹中抽出一张五十扔到小熊的身上,然后轻声嘀咕着:我今天走什么运了。摇着头一阵风似的跑了。 正当我收好钱,抱着小熊准备转身上台阶时。他又一阵风似和旋回来,从我手中一把扯过小熊说:“这是我的了,不能这样便宜了你。年龄不大,就学会了敲竹杠,得让老师好好管教,小丫头。”最后那三个字硬是从他嘴挤出来地。 我望着一本正经教训我的他,向他吐了一下舌头,扮了个鬼脸,丢下一句话“要你管啦!”,然后嘻笑着跳上台阶,向百货公司跑去。留下颇为郁闷的他。 第十一章 冤家路窄 今天是我尊敬的吴老师的生日,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我就和我的几个死党,拿着蛋糕,抱着各自的礼物,就往吴老师的宿舍赶。 其实吴老师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大学毕业到这里来工作后,一直是我们的班主任。两年多的相处,我们深深的喜欢上了这位风趣,随和,知识渊博并且阳光帅气的老师。我们常常在一起打球,说笑、调侃、甚至嬉闹。他,是我们的老师,也是我们的朋友。 一敲开门,我们鱼贯而入,按次序一一送上自己的礼物,并真诚的祝他生日快乐。轮到我的时候,我把那只粉色小熊举到他面前说:“生日快乐!”正当他说着“谢谢”伸手来接时,我却把小熊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径直走进了他的小书房。转一圈,挑了个最好的位置放好——那是他书桌的一角。小熊亮晶晶的眼睛随时都可以凝视到书桌前用功的主人,会陪伴他度过无数个清冷孤寂的夜晚! 正当我们一伙男生女生拉着吴老师,说要尝尝他亲手烧的菜。闹得不可开交时,一个我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声音嵌入,使这里的喧哗瞬间寂静了下来。 我扭头望去,昨天那个旋风小子正慵懒的倚在卧室门框上,端着一听啤酒,脸上挂着欠扁的笑,看戏般的欣赏着这群吵闹的人。 怎么我们进来的时候就没发现这门上还爬着一条虫呢? 他见我看向他,举了举手中的啤酒说:“嗨,小丫头,我们又见面了!” 我白了他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这个世界还真小啊!” “昨天刚刚分别,今天又追到这里。你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他喝了一口啤酒,微微轻皱眉头,脸上还真的有那么点难为情呢!他“咂”了一下嘴摇了摇头:“人长太帅,没法。” 我狂晕,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人? 站在我身旁的同桌好友文星用手指捅捅我,轻声的问:“洛洛,你认识这个帅哥呀?他是谁呀?” 我眼睛没有离开过他,只是微微侧了一下头,靠近文星,没好气的说:“一自恋狂。” 刚说完,就听到旁边传“吃吃”的笑声。 看着那个“自恋狂”认真的说:“能问你个问题吗?” 也许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一本正经问他问题,他愣了一下,然后说:“什么问题?问吧!” “你的脸皮有多厚?”旁边静静的人群里发出轻声的哄笑。 “嗯!我想一下。”他歪着脑袋,好像真得在认真思考。然后认真的告诉我:“抱歉,我没有测量过。我想应该不薄,哪天我量过后,会告诉你准确的厚度。” 旁边的文星望着那小子,一边用手拽我胳膊,一边凑近我小声的说:“他好风趣哦!洛洛。” 我郁闷得不行,转身瞪了花痴般的文星一眼,回头对着那个还在保持着自以为迷人微笑的小子说:“不必了,我想应该不会比长城墙拐角处薄。” “呵呵,蒙承夸讲。”他含了一下首,作了一个感谢的动作。周围立刻哄笑一片。 “浩然,别逗洛洛了。”吴老师正在我气得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替我解了围。 “对了,你们怎么认识的?”吴老师向那个叫浩然的小子投去询问的眼光。 “哦,事情是这样的。”那个叫浩然的小子报复似得当着大家的面把我昨天敲诈勒索的光彩过程向大家绘声绘色的讲述了一遍。 我则站在那里,经受着同学和老师热烈的目光洗礼。 当我撇着脸,在如火的目光中无视他精彩的演讲时。吴老师却走近我,看着我说:“谢谢你!洛洛。” 我看着他,心中一暧。脸却红得发烫,头也跟着低了下来。 在吴老师的介绍下,才知道那个叫浩然的家伙竟然是他的校友。现在就读于离这个小城不远的大学。听说还是个高材生! 斜斜的瞄了他一眼,是高大身材的男生吧! 第十二章 梦与现实 (1) 青青的草,蓝蓝的天,鸟与虫虫们在耳边低吟浅唱,柔和的风轻拂着我的粉面。我用手枕着头,口中叼着根青草,与浩然并排躺在郁郁葱葱的小山坡上。迎着暧暧的阳光,眯着眼努力在蓝天白云中寻找自己放飞的梦想。 “在未来,我将会有一所大大的房子,四周全透明的落地玻璃。我与我将来我爱的人偎依在一起,坐在任何一个靠玻璃的位置,都可以将全城的美景尽收眼底。那会是多么美妙的生活啊!还有,整个房子全配上粉红带着蕾丝花边的窗帘。在春暖花开的日子里,我将开启所有的窗帘,让带着花香的风轻轻穿过我温馨的家。在它进来和出去的时候,都必须掀开粉红的窗帘。于是,粉蝶纷飞,在忍不住飘进来的桃花瓣中轻舞。将我们身置其中,你如果从背后看时,一定会若隐若现,像梦中的仙境一般。我们就那样彼此紧紧相依,一遍又一遍温习着我们的甜蜜了。”我完全进入了自己编织的画面里,并为它沉醉。 浩然躺在我的身旁,静静的听着,一直没有语言。当他转头似乎想说些什么时,我的梦呓又开始了! “在浩月当空的夜晚。我与他一起坐在轻摇微荡的秋千上,数着星星,看着月亮,把遗失在岁月中的星星点点零星碎片全打捞起来细细品尝一下,顺便再对不能预测的未来也畅想一番。还有,那架秋千得是他亲手为我架起,阳台上得有一些我种的花花草草,一缕缕香气在清凉的夜风里飘浮,游离。还有、、、、、、、” “叮铃铃,叮铃铃、、、、”我伸手拍了一下那个心形的闹钟。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昨夜的京城与他的单薇是不是我做了一个有别人的梦来着? 夜夜有梦,大都不同。这个是我梦到最多,也是最甜蜜的一个。 揉揉有些干涩的眼睛,想到刚才那个在现实中,梦里做了无数回的梦。不禁笑了!那是我很久很久以前常常向浩然描述地——我编织的未来。 我看着阳台上一些我种得花花草草伴着静立的简易秋千,那是浩然为我架起得,我们却很少一起坐着赏星星,看月亮。现在梦中那个他变成了他。梦中的生活也在可望可及或是可望不可及中模棱两可,因为他一直说在为我们有将来努力中。 我起身下床,身上似乎还有暧阳照射过的温暖和青草残留的气息,梦中轻声的低语似乎还在潜意识里叨叨叙叙。 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爱情并不是生命中唯一的主题;不知道除了爱情,我还可以拥有许多;那个时候的我,只是单纯的憧憬拥有一份甜蜜的爱,一个爱我的人和一个我爱的人,并与之幸福的生活。 我哼着小调弄好了早上应该弄的一切,轻快的出门。我的好心情全源于醒来之前那个愉悦的梦。 在踏上繁华马路时,匆匆忙忙的行人;屁股冒着黑烟来来回回的车辆;和挤公车如上战场般英勇的人们,把我的心情击得支离破碎,七零八落地飘浮在清晨就酷热的阳光下。与现实对照,那支令让人沉醉的梦犹如天边飘渺的云彩,显得虚幻而不真实。 第十三章 梦与现实 (2) 不管你愿不愿,冥冥中总有一些你期盼或拒绝的事情到来,就像时光一样,无论你是悲伤或喜悦,它都是冷漠向前。 公司蓝色的格子间里,人人伏案忙碌,神情一丝不苟。 我转身看了看门牌,没错呀!业务部。 一向这个时候,她们应该都是喝着咖啡开茶话会才对。除非、、、、、、 我把询问的目光投向坐在最后面的笑笑,用手往经理办公室处指了指,做了个无声的口形:“老大回来了?” 笑笑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招手让我过去。 “咚咚” “施洛,你到办公室来一下。”正当我准备向笑笑走去时,我们的老大赵姐敲着门叫我。 “好的,马上到,老大。”我嘻笑着做了个ok的手势。 没有平常煌笑意,与笑笑一样,神色凝重。 出什么事了? 业务部那涨得鼓鼓的静谧气氛在我推开经理办公室门的那一刹那,似乎得到一个倾泄口,松了一口气,慢慢瘪了下来,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你看看这个。”赵姐把一叠文件丢到我面前的办公桌上。 “这个不是给客户的报价单吗?有什么问题吗?”我随手翻了翻,这是我昨天帮李莉发出的报价单。 “你再看看这个。”又一叠资料被她扔到我的面前 . 一行行看下去,我不禁直冒冷汗。不是许多细小差异零星得迸入我的视线,这些细小的差异将会由客户决定的数字成正比增长,很快将是一个庞大得让人窒息的数据。 “可这标价是李莉事先标好的,怎么会有错呢?” “可她说是你擅自更改过,因为那是你的笔迹。” 我自以为工整清晰,写好就直接传给客户了。 “、、、、、、” “这一切的后果将由你来承担。”赵姐直视着我,面无表情的说。 有一样东西猛得钻入我的体内 ,以裂变的形式在增长,迅速把我整个身体塞得满满地,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 “请您给我一点时间 ,我会处理好的。”很诧异自己的声音还能如此冷静,透着无比的诚恳。 “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吗?” “洛洛。” 在我准备拉开门的那个瞬间 ,赵姐叫我,是洛洛,而不是施洛。 我松开握住门把手的手,回过头来看着她有些缓和的脸。 “以后做好自己的本职的工作就行了。这里是公司。”她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我知道你很能干,人也很热心,喜欢帮助别人。但往往得到的不是感激,有时候是嫉妒,甚至是憎恨。因为这里是职场,没有人希罕你双手捧上的真心,那只是她们住上爬时的踏脚石。” 对着已经转身看向窗外,背对着我的赵姐,低声说了一声谢谢,转身离去。 我又何尝不知职场如战场的道理,可我仍然一直相信每个人都有一颗自己小心用提防包裹起来善良的心。就像赵姐一样。 迎面就碰到焦急不安的笑那担忧的眼神。我忽略周围看笑话的面孔。笑了笑,以示我没事了,让她放心。 笑笑,这个可爱单纯的女孩 ,总是让人很轻易看透她的内心 ,很纯,也很真。像一颗珍珠掉入这个浑浊不堪的世界,散发出湿润璀璨的光,让人不禁想向她靠拢。 李莉坐在那里翻阅着资料 ,偶尔噼哩叭啦的在键盘上敲击一番,独自笑上一阵。她聊天!她像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一样,完全 没有注意到进来的我。 我路过她的身边 ,停顿了下来。当对上她那漠然的眼神,我努力得咽下就要脱口而出的话,走过。 强压住那颗烦躁的心,一一调出那些报错价码的客户。与之一一通上电话 ,解释 、道谦、说尽了好话,讲理的,好说话的人轻易的原谅了我的过错。当然 ,我也作出了不少自己范围之内的小小承诺。 笑笑在听到我的电话内容时,挑出几个帮我打发掉了。剩下的那几个喜欢揪住别人的小辩子不放,以此来减少自己口袋支出,唯利是图的人。看来这些棘手的人,我还是得亲自上门叨扰一番了。 在买好车票,整理行旅的时候 ,我不禁暗自苦笑。自己都在社会上这么多年了,还做这种吃一堑,也没长一智的事情。对于自己永远也学不会的入世随俗,还真是无脸交这张考卷了,真是悲哀啊! 第十四章 意外的来信 日夜兼程得从一个城市赶往另一个城市,从记事薄上的一个地址接着一个地址的拜访游说。感觉细细的腿更细了,薄薄嘴唇变得更薄了。 躺上久违的床。抱着柔软的抱枕,四肢舒展开来。呵!这个疲惫、孤单、寂寥中陪伴我的好友,紧贴你的感觉真好! 沉沉得从睡梦转醒,夜色已经入侵了整个房间。疲惫尽失的我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寻找浩然来过的痕迹,什么也没有。却意外得在订阅箱中发现了一封陌生的信笺。 现在还有人便用这种方式联系?都成古董了。 粉红色的信封,干净娟秀的笔迹写着:施洛收。 这会上谁写得呢?里面又写着什么呢? 这份突如其来的神秘礼物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了我的心湖,立即波光一片。 信封的一头被我缓慢的撕开。在我紧张而又期待的情况下,似有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撕开了,时间似乎又变得紧迫起来。我迫不急待的拿出薄薄的素笺 展开,贪婪的阅读着上面的文字。 洛洛: 你好! 很久,很久没有喊出这个名字了。有一丝久违的温暖涌上心头,其间还渗着一丝酸涩。 也许没有得到的东西才会让人念念不忘,拥有完美遗憾的故事才会让人刻骨铭心。 洛洛,我马上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近来我常常想起,念起你和浩然。你们总是在不经意间,闪电般得掠过心头,留下一缕淡淡的怅惘,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像是为过往作个了结一般,我老是想找你倾诉一番,却又不知道应该怎样告诉你,也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方式告知你。思来想去,于是选择了这种自认为最好的方式。 对于那份夭折在青涩季节懵懂的初恋,我想我应该是有点耿耿于怀吧!一直以来,我找不到答案。为什么丝毫不比你逊色的我得不到浩然的青睐。苦苦自问多年 ,在遇到我的另一半时,蓦然醒悟。爱情没有理由,也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它也许就是那一刹那、一瞬间的感觉 ;某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在某一瞬间烙入了某个人的心间,拨动了爱的那根琴弦,也就会奏出爱情那美妙的乐章吧! 洛洛,曾经一度,自以为比你漂亮的我因为浩然喜欢你时,嫉妒你,甚至憎恨你,并倔强地没有挽回我们那份真诚的友谊。现在想想,就觉得自己好傻好傻。 其实好多次我强烈得想去看你们。但是时光的流逝,漫长而短暂的多年一晃而过。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们相见又该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四目相对时,又该说些什么呢?我们是宛若初见般的熟悉,还是彼此形同陌路,就连印象中仅存的痕迹也被现实击碎。 洛洛,既然一切都像时光般流逝,无法挽回。那么像现在这样就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我会常常忆起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城市,某一个地方,某一个角落,还有曾经给过我甜蜜与酸涩的两个人。 我想你和浩然是幸福的,我也是幸福的!就这样下去。一直这样下去,就好! 字:文星 07.9.10 夜 一口气读完,心跟着那些文字来来回回的起伏,文星最后的话把浪头推向最高点,劈头盖脸的将我卷入其中,很快将我淹没。胸腔里的空气似乎瞬间被人抽空,复又快速填上另一种东西。 文星是幸福的!我和浩然是幸福的吗?我是幸福的吗? 在无数个夜晚,在黑暗之中。我不止一次又一次的为自己设想:如果现在处在我这个位置的是文星,那么幸福的定义将会不会改写。他们会不会比现在的我们更幸福,更快乐 ?那么我现在又将会在何方,和什么人在一起或是孤单一人?又会过着怎样的生活?那会是我想要的吗?会不会比现在更幸福,更快乐 或更不幸更痛苦?会吗? 文星的信像是被清凉的夜风卷起,轻轻的飘落在平静有湖面上,激起了丝丝涟漪,渐渐扩大,然后 一圈圈慢慢地荡过我的心湖,流淌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第十五章 十八岁的天空 在那个令人怀念的高中时代 ,一次吴老师的生日上。我再一次遇到了这个我宿命中有着不解之缘的男生——浩然以后,我发现他来吴老师这里蹭饭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而且每次在校园里一不小心就巧遇到我或是文星。 当时看到他那副"黃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样,我一直是"有话快讲,没事闪人"极为排斥的态度。 文星就不一样了,因为他总会用他那色迷迷的笑把文星迷得七晕八素地,末了还加上一句:记得一定要叫上洛洛哦!告诉她,有好书借她。走了,还不忘回头媚笑着补上一句:我等你们哦! 有一次我恰好看到整个过程。让人气愤的是:浩然走得老远,文星还望着他的背影花痴般的笑。 切,一个男生 ? 我虽然当时极讨厌那家伙一脸欠扁的样,但是从中得到的好处还是让我暗自窃喜。比如:可以在他来的时候,品尝到吴老师亲手做的菜;还有吴老师书架上怎么也不肯借给我看的线装书,也在他的游说下,让我们一睹为快。当时,吴老师那副交到我们手上时还再三叮嘱"别弄坏了"的心痛不舍的样子,让我笑了好几天!再有就是,他借了许多我喜欢的散文诗集给我,有几本我喜欢得实在不行,最后在我的软磨硬泡连带耍赖下,答应送给我。 当时想想,他除了长相让我心里不平衡了一点、嘴巴贫了一点、笑得欠揍了一点、个性拽了一点以外,好像也没有讨厌到让我深恨痛绝的地步。 浩然人缘极好,没来几次,就很快与我们班的同学打成一片。每次打球,总能赢得女生呐喊、欢呼一片,文星是其中最卖力的一个! 在旁边冷眼旁观的我说实话,他球技不错,身影也很矫健,只是当时的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于是不屑一顾。 对于浩然当时所做的一切,我甚至一度怀疑:他是不是也想当教师,先在这里实习一下?我把这个疑问抛给了吴老师,他笑了笑,不置可否。 那一年,我十八岁。十八岁的天空云彩总是飘散得很快,我对浩然那一点点小小的偏见很快就在斗嘴、吵闹和他欠扁的媚笑中烟消云散,一切又是云淡风轻! 当我、文星和浩然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时,文星扭扭捏捏地向我吐露:她好像喜欢上浩然了,并且需要我的帮助。我一听,二话不说,很义气地拍拍文星的肩膀:包在我身上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一反常态,无论是他的不请自来,还是偶然巧遇。我都会不加思索得答应他的邀请。用浩然当时的话说:我最近时间好像特别多! 而后,每每只有我们三个人的时候,我总会变得十分健忘,不是忘了重要的功课没复习,就是忘了学生会重要的工作没做,或是更不幸的是身体有恙,需要休息。我总是用早已练得烂熟的表情愁眉苦脸地向他们说:抱歉,我得离开。努力使浩然感到语气中我真诚的歉意。 每每,我总是在浩然关切、文星的感激目光中依依不舍的离去。但是一但确定脱离了他们的视线范围,我是如脱笼的小兔,一下子精神百倍,该干什么干什么!什么复习、事务、身体不适、、、、统统见鬼去了。我总是玩得不亦乐乎,悠然自得的很! 贪玩的我也有运气不好的时候,也被他们撞见玩得意忘形的我过。但是总是不等浩然他们开口,我就先嚷嚷开了:“看我,心痒忍不住才玩一会儿就遇到了你们。”然后忽略浩然疑惑的眼神,文星有点责备的神情,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哎呀!我的功课(我的工作)”最后总是底气不足,逃难般的溜之大吉。 常常在中途借故离开;常常在浩然面前夸耀文星的好;常常开开他们暧昧的玩笑。渐渐地,浩然从我主动靠近他的欣喜若狂,到有点淡淡的疑惑不解,到现在我有多久没有看到他来过了?也不记得了。 没有了浩然的打扰,我有点怅然若失。他就像一只寄生在我身上的小跳蚤,时不时叮上一口,让人很烦。突然没有了,就像生态失去了平衡一般,让人浑身不适。 笑着问吴老师:“他是不是被学校禁足了?” 我所得到的答案是:他在考研,没时间。 更让我不解的是,文星也从浩然在我们视线内渐渐淡出以后,慢慢的与我疏远,并且每次看我的眼神中带着不明的意味。 我也有认真问过她:“为什么要疏远我?”她说没有,只是迫于高考压力。说的时候眼中模糊的游离我还是不解。我努力的猜测,也不得要领。只是蓦然惊觉,我自以为了解得烂透的文星,现在我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为什么而疏远我? 随着高考的那令人窒息的气息迫近,与我自以为是的骄傲,让我放弃了对文星所有的疑问,同时舍弃得有那份本可能修复的友谊。自此,我们成为了一对熟悉的陌生人。 在高考的呼声高涨下,有持无恐的我也背负上了那人生转折的重担。收回放任的心,认真复习,为自己的将来而备战。 于是乎,浩然的昙花一现,文星的莫名疏离,早已被迎战高考的紧张,期望人生转折的欲望所排挤,在心灵的某处遗失,也浑然不知。 只是,偶尔在校园内与文星擦肩而过时;在教室内视线不小心碰撞又立即分离转向时,让我心底有种东西呼之欲出,努力去想时却又模糊不清,无从找起。 有时候,人还真是个奇怪的动物。纵使是多么的不愿意,不甘心,但是却能为了可笑的面子,自以为是的骄傲而轻易放弃。我与文星好像就是这样,彼此倔强的个性,不愿做第一个先低头的人,却能让那么多年亲密的友谊仅仅一个不知名的情绪就付之东流,这也是人性的悲哀与精华之处吧。 与此同行的是,人也是一个健忘的动物。上一刻不愿舍去,觉得自己不可缺少,在自己心中占领重要位置,可是一但失去,随着时间的推移,又有新的东西填补代替,那个不可缺少的东西依然可以缺少,舍不得的东西依然可以失去,可笑的是说不定自己口中还在念念不忘呢!仔细寻找,却发现自己早已失去。悲哀的是就连遗失在自己生命中的何处也不知道! 对于我、文星、与浩然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我不知道?我知道?我还是不知道。 第十六章 我连堕落也不会 走上阳台,坐上那个简易秋千。初秋的夜风带着一丝赤热的暑气轻轻地从身边溜走,早已被城市的废气污染得浑浊不堪的月亮散发出昏暗的光,夜色里的景物在朦胧的月光中若隐若现,就像是一幅照糊了的相片,叫人很想擦拭出它清晰的画面。像是从遥远的地方响起,又像是在耳边低吟,那些不甘退却舞台的虫虫们,用尽了生命最后的力量,发出一声接着一声的悲鸣。是在幽怨这个世界的不公,还是结束生命之前的悲壮。 一个个窗口散发出昏黃的光,在夜色的映衬之下,悲凉呈现。 寂寞就像月倾时的影子般渐渐向我爬来。我害怕了,胆怯了,想要逃离了。 电脑,上网! 随着那个开机悦耳的音乐响起,我脑中闪电般的掠过那个叫梦断京城的凄美爱情和与他的约定。 快速登上qq,果不其然。一连几天他都是对我大呼小叫。靠,脾气还不是一般的暴躁。 第一天:堕落,该死的丫头,哪里去了,还不来。(唉,真是亲呢的问候呀!) 第二天:堕落,你这个胆小鬼,根本无法面对自己的悲伤,就连陈述的勇气也没有。我鄙视你!(看吧,火气加温了。) 第三天:堕落,我猜你一定是个满脸横肉的肥婆。(恶言相向了) 第四天:…… 现在早已放弃了对我这个胆小鬼的叫骂了,销声匿迹了,此时也不知道遁形何处。 岂有此理,趁我不在,大肆漫骂。 非常火气的点了他灰色的头像,粗鲁的叫着:“喂,混蛋。给我滚出来,本小姐来了。” “哦,还有脸出来见人呀?肥婆。”他立马回复了。 靠,吓我一跳,以为他不在,原来是个潜水专家呀! 看到他最后的两个字,我的火气都可以将眉毛点着,一棒子把他挥得老远。 “丫的,你活腻了。本姑娘貌若繁花,气如冷月。那里来的肥婆?” “人曰:食言者肥也!你食言那么多天,不肥才怪。” “哦。”我佯装恍然大悟:“还在为我的失约而生气呀!” “我靠,一个大男人怎么生着一副鸡肠子?”狠狠的鄙视了他一番。 我承认,我翻脸是比翻书快那么一点点。 他也不是个怜香惜玉之人,正面就是一拳头:“你个白痴,不道谦,还在这里拐弯抹角的骂人。” 正当我磨手擦掌想给予他以重重的还击时,他很识相的举起了白旗,高声喊停。 唉,人家都投降了。我就得饶人处且饶人,放他一马。“你近来还好吧?” “你近来还好吧?” 两行问候的字体同时出现在面前的屏幕上。 “很好。” “很好。” 两句回答也同时出现。我不禁尔宛,有人惦记的感觉真好。虽然我每天都能收到浩然的"温馨提示",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都不敢保证自己能每晚那个时候在无数次重复按下发送键时,心里会想起收到的那个人现在在干吗?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听话了? 心中被注入了一丝温暖,寂寞的脚步似乎击退了一大步。 看吧。人孤独寂寞时候需要的慰藉,有时候仅仅是一句平常的问候带来的温暖。 “喂,堕落。快点履行你的承诺……你不会又想赖帐吧?” 大大的问号浇灭了那刚刚感受到的温暖 .自己又陷入了那无边的黑暗,孤独、寂寞趁虚而入,迅速占领心脏,发出狂妄得意的笑声。随后把它们随携带的毒液释放出来,于是一种叫做悲伤的情绪以心脏为中心漫延开来、、、、、、 “我为什么叫堕落?”看着对话框里大大醒目的字,硕大的问号,仿佛在问我自己:你为什么叫堕落? “我不知道。”像是在自问自答一样,自言自语。 “什么、、、、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又想耍赖?、、、、”对于我的话,他好像是摸不着头脑。 “也许在我内心的深处,一直想做一个纸醉金迷,用玩世不恭的态度来游戏人生,过那种今朝有洒今朝醉的生活。”我忽略了他八婆一样的叨叨叙叙,梦呓般地呢喃。 “我想要忽略内心的空白,不想去问我到底需要什么?我只想要那看似快乐的快乐来填补我那空白的生活,不想去深究我到底快不快乐 ;我想去追逐透着空洞的繁华,不想去承受营造幸福过程中的寂寞。我想简单的堕落,不想去过问我的人生是否会像浮萍般的飘过;我想、、、、” “这也许是我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渴望。也许我就像你所说的,是个胆小鬼,不敢在只有一次的人生中来冒险,来实现这一切。只能 这个虚拟的世界中自己想象,用一个又一个的文字去塑造另一个自己。内心渴望的那个自己——堕落。”我如打开了阀门的水,一泻为快。 “堕落,你还好吧?”他也感觉到了我内心那种隐隐作痛的悲伤了吗? “其实,说白了,我就是一个连堕落也不会的人。这种心灵游戏的方式只会让我坠寂寞的更深处,无从救赎。” 第十七章 让人期待的男子 让人忘乎所以的是虚幻网络,让人感觉到残酷疼痛的是现实生活。 现实中的我是一个知道什么时候应该笑,什么时候应该保持沉默的稳重女子。并是拥有优秀的男子的爱恋,好的工作,朋友堪多幸福的姑娘。可是我、、、、 “施洛姐姐,在想什么呢?”眼帘里挤入了笑笑那好似春花绽放般的脸,那灿烂的笑让人如沐春风,置身于阳光明媚的春天一样。 “呵,笑笑每天都是那么开心,叫人好生羡慕哦!” “怎么?姐姐不开心吗?”她把桌子的文件推向一边,拉过椅子坐下,并把脑袋搁在桌子的边缘上。她直愣愣的看着我,清澈的眼睛直射我灵魂的深处,好似想要把藏在那里的阴暗掏出净化一样。 “我开心呀!只是没笑笑那般时时刻刻像个孩子般无忧无虑。”我偏离了与她以对视的目光,笑着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她轻轻的皱了一下鼻子,咧着嘴巴笑了起来:“我是谁呀?笑笑!当然得笑了。” “呵呵,我发现最近的笑笑比春天的阳光还要灿烂一些。不会是恋爱了吧?交代交代,快点老实交代,是不是?”我本是一句玩笑,但是说到想到时,越发感觉就是了。 “嗯,姐姐就是厉害,连这个也知道。”她抬起沉重的脑袋,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呵,还真是呀!不知道是那位王子能捕获我们笑笑的芳心呀?” “姐姐,你说缘份这东西还真是奇妙,在大学时候,有那么多的人追求我,其中不乏优秀的男生,我都不屑一顾。现在我与他只是在虚幻的网络中认识的,还没见过面,却能很清楚的肯定自己喜欢他。姐姐,其实我不相信网络,讨厌那虚无飘渺的东西。但在网络上遇到他时,感觉很奇怪,自己也无法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那是彼此都相见恨晚的感觉,而且我能确定,他与我的感觉相同。” “那种感觉是从心底最深处的地方冉冉升起开始慢慢扩散至外,是内心最原始的呼唤,也许是真爱对吗?姐姐。”笑笑沉浸在自己的遐想当中,脸上堆满了醉人的笑,小脸有着让人陶醉的嫣红,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 又是我那讨厌又离不开的网络。(我对它的越离不开,就越让我清晰看到自己的空虚与寂寞。)面对笑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相信她是个幸福儿也是个幸运儿,相信她的爱情是童话般的浪漫与完美。 “这段日子以来,我一直想对你说三个字,但又怕说了连普通朋友也作不成。可我控制不住,还是想说、、、、” “笑笑,你不用把他对你说的情话在大家面前宣读吧?”我提醒笑笑,因为旁边午间闲聊的同事已经有人不满得嘀咕:恋爱了也这么值得炫耀吗?李莉更是轻蔑的讪笑着。 “我还是想说:借点钱。姐姐,完整地是这样的。”笑笑看着我哈哈笑着,并抽筋似得断断续续的说:“开始我在想,这人好太直接了,很轻浮,不喜欢。刚想说拜拜,他又发来几个字:借点钱。哈哈,我肚子都笑疼了,他好幽默哦!” “是够幽默的,连我也上当了,还以为、、、、呵呵!” “真的不知道现实的生活中他到底是怎样的一种人,是否像网上那样让人着迷?”笑笑有点开始陶醉了。 “不过,快了。姐姐,我们约好下星期天见面,情景应该是:星期天,秋高气爽,金黃的菊花争相开放。公园里游人如织,有人在玩过山车,发出快意的尖叫;有人蹲在地上喂那群纯白的鸽子;也有一对对情侣手牵着手在满是红叶小道上散步;还有人神色紧张地进了鬼屋、、、、、、我身着雪白的连衣裙,像个天使站在那一片金色的海洋边,红豆树前,任微风轻拂我飘逸的长发,手里拿着郭敬明的那本黑色封面有点让人忧郁的书——《悲伤——逆流成河》。在我甜蜜的张望时,一个身材高大、、、、、” “在你甜蜜张望时,一个身材高大,腰粗体胖、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走向你:你就是笑笑吗?”这丫头在梦游呢!我接过她的话笑着对她说,以示:如果是这种,你得有心理准备。 笑笑听了我的话吃惊的愣了一下接着说:“我听到他的问话后,不敢相信那个让我手脚冰凉全身发麻的横肉男的声音会如此有磁性,难怪了、、、唉,真是天意弄人呀!网络始终就是网络呀!正当我按住疼痛欲裂的心想把书藏入身后对他说不是,然后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时。一个玉树临风,文质彬彬,相貌堂堂,在外行走时,一定会引起美女回头,帅哥跳楼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本与我手上相同的书从横肉男背后出来。走至我的面前和颜悦色的问:你就是笑笑吗?呵呵,有点夸张。” “哇,爱的力量就是不一样啊!笑笑都可以成诗人加作家了。”我惊叹这丫头反应得还真快,也对她如此的沉醉而担心。还真好奇那个男子,是何方神圣,让笑笑这样的女子这般痴迷。 第十八章 出现壕沟(1) 在夜的怀抱里,五彩的霓虹灯下,那一团又一团昏黃的光里,身上带着或明或暗斑驳的人们。眼睛像个探测器般在小摊上搜寻,脸上带着兴奋或满足的表情,不停地游走留恋在一个又一个的小摊的前面。 笑笑像个快乐的精灵,蹦蹦跳跳的左突右闪的在窄狭的过道上乱窜,嘴中还不停的叫着:“快点跟上,施洛姐姐。” 这里是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夜市。我应允了笑笑的建议,一起逛街。从百货公司到沿街的店铺,我们没有一家放过,都很公平的一一踩点。 这不,最后笑笑建议逛夜市,我也欣然应允。我很久没有像这样疯狂的逛街购物了,很久没有体会到得到心爱物品后的满足与喜悦。也许在那如水的生活中麻木的太久了,一直停留在一个地方,重复着相同的动作。久了,没有人提醒要适当改变,自己也就忘记了改变,也忘记了要动一下。 呵!管它呢,起码现在的我是快乐的。 夜色更浓了,暗之花开得更加庞大与繁盛,包裹着夜色里的每一个人,让他们的影子更加浓郁厚重。我如被夜那温暖的外衣弄得不堪负重,拖着沉重的步子,精神有些萎靡得落在笑笑的身后。笑笑如被人拧紧了发条一样,精神倍棒,依然蹦蹦跳跳到处乱窜。可苦了我,耳边时不时还得受到她发现新大陆似得叫声轰炸。 “哇。姐姐,你愉来看看这手镯,好古典哦!” “哎呀!姐姐,你快来呀,这个、这个、我好喜欢哦!。” “咦,这个是什么?姐姐,快点过来看看哦!” “姐姐、、、、” “姐姐、、、、、” 我的太阳穴在她一惊一诈的呼叫中突突的跳个不停。 看着从下班起,嘴就一直没有合过的笑笑;一件古怪的小玩意就能上她兴奋半天的笑笑;对明天充满了美好憧憬的笑笑、、、、、在她身上,我发现快乐如此简单。有时候我不禁自问:我的快乐定义是否太高?我的思想是否过于复杂?是不是我自己遮住了心中的太阳?是不是我自己一直沉浸在自己营造的阴影中独自悲哀? 随着夜把那轮爬得缓慢的月亮推到正空,夜游的人们断断续续的离开,小贩们也陆续的收摊了。 于是笑笑高声宣布:鸣金收兵,打道回俯。 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终于要退下这片战场了,实属不易啊!我都快感动得哭了。 车窗外街道两边满地的果皮,废弃的塑料袋,被人们踩烂的画报、、、还有一两个匆匆而过的夜归人。 望着满地的狼籍,与刚刚繁华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繁华过后的荒凉?曲终人散后的寂寥吗?就是这样的吧?像那漫天的霓虹,璀璨夺目中却透着荒芜。 我的心像是承受不起这悲凉的景象,不禁黯然。像那满地的碎片被风吹过,翻飞而起,也不知落至何方。刚才那般繁华景象也如梦似地昙花一现,只留下落幕后的怅惘。 "吱、、、“ 司机一个急刹车,橡胶与地面发出刺耳的磨擦声。惯性把我们直直的推向前方,撞到前排的靠背上。 “我操,找死呀!”司机打开车窗大声的骂着。 前方,夜色中一对青年男女脚步蹒跚的横穿马路,对于司机的咒骂,恍若未闻。女子长发掩面,摇摇晃晃的挥舞着手中的酒瓶,嘶哑的骂声中夹着痴笑断断续续得传入耳中:“我操他妈的陈默、、、哈哈、、、” 一会儿那女子的嘶哑喊声中带着压抑的哭泣传来“叔叔,现在有人要我了、、、”“去他妈的叔叔,哈哈、、、、” 那男子搀扶着她,低声的劝慰,轻声笑着哄着“对!我要。” 汽车在那两个人挪开一点时,离弦的箭般与他们擦身而过。带起的风掀起了女子的长发,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我的眼帘,那男的我却不认识。 “李莉。”我脱口而出。 笑笑听到也向后张望。复转回头对我说:“姐姐,别理她。上次那样对你,现在算是恶有恶报,轮到她哭了!” “她怎么了。”我在心里问自己。视线没有离开,看着李莉失魂落魄的身影和那个陌生男子越来越远了,消失在路的转弯处。 第十九章 出现壕沟(2) 很意外,远远的就看见我家窗口透出昏黃的光,在这寂静黑暗的夜里,像指明灯般的温暖。对李莉的疑问立即被新的发现冲淡、代替。 啊!是浩然回来了。 轻轻地打开门,悄悄地放下手中的物品,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很遗憾,还是不小心的弄出一声轻响。 隔着紫色的线帘,我看到坐在电脑前的浩然迅速关掉一个窗口,神色有那么一点点不自然的扭头看过来。然后快速站起来迎了出来:“你回来了!” “嗯!” “去哪里了?玩得还开心吗?” “夜市,还好。” 本来设想着偷偷从背后抱上他,贴上他那厚实的背心,静静地听他那久违的心跳,贪婪地吸取他那熟悉的气息。也许他会温柔地抚摸着我紧扣他的双手,静静地倾听彼此起伏的心跳;也许他会转身拥住我,与我热烈的亲吻、缠绵、温存、、、 可是,当他转身笑着说"你回来了",我淡淡的应了声"嗯"后。却再也不想进一步的动作。 熟悉的人、熟悉的笑容、熟悉的眼神、熟悉的味道,却有一丝陌生的感觉挤进了我的脑中。是太久没有见面的缘故吗? “怎么了?”浩然走过来,拥住呆立的我。 我立即感觉到皮肤在收紧,深身疆硬,机械地任由他抱着。 “洛洛,我亲爱的洛洛!” 浩然收紧双手,把我疆硬的身子禁锢在他的怀中,用下巴温柔得蹭着我的秀发,梦呓般的唤着我的名字。 当浩然的下巴顺着我的脸颊下滑。我可以感觉到扑面而来粗重炽热的气息,当他那性感的唇受到引导一样凑向我的唇时。我如鬼上身般情不自禁微微挣扎了一下,迅速得把脸扭向一边。左边的脸立即感受到了浩然的柔软,一触即离。 空气仿佛瞬间凝结,时间也停止了向前,我、浩然、整个世界好似在那一刹那静止,沉寂一片。只有一种声音在敲击着那层厚厚的墙,"咚“咚”咚咚"一声接着一声的响着。 那是我与浩然寂静中的心跳。 “怎么了?”浩然那平静中带着一丝不悦的声音如一支从遥远地方射来的桔梗的破魔之箭,带着穿过风中的轻啸,穿透了结界。于是,空气又开始流动起来,时间也开始向前行走,我转过了脸,浩然那禁锢的臂膀明显有了一丝松懈,那"咚咚"的心跳声也慢慢平稳了下来。 “我有点累。”低声幽幽的说道,想了想又接着补充了一句“可能与笑笑逛了太久的街,而且我还是穿着高跟鞋。” “呵呵!”浩然释然的笑了起来。他松开环绕我的双手,捏捏我的脸说“傻丫头,逛街都能把自己累到,还真的不会照顾自己哦!要不你还是搬去和妈妈一起住吧?让她照顾你,我也放心一些。你也知道,我妈妈是非常疼你地、、、、、、” “我去洗澡了。”我傻傻的对着浩然笑了一下,转身扯过衣物进了洗漱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发觉浩然开始变得爱唠叨了。每次短暂的相聚,见面或离开时,他总是有许多的交待,担忧或是建议。这些常常让我很苦恼,每次在耳朵还没有起茧之前找理由逃离。这些让他在我心中的美好形象遭到毁灭性的破坏。 我开始有些烦他了,难道帅气、酷酷、拽拽的男生一但步入围城,也会变得平庸? 随着洗澡间的雾气升起,我的思绪也跟着升起。我开始反醒自己刚刚的表现了。难道真的是分离太久了吗?陌生的让我都情不自禁地排斥他了。我们之间是否出现了壕沟、缝隙? 我们好久没有好好聊过了,应该沟通沟通才对。怀着这样的心思来到房中。我亲爱的浩然已经靠着靠枕,酣然入梦。那本企业管理的书籍脱离了他的手指,掉在一旁。 我拿开书和靠枕,轻轻的扶他睡下,盖上薄被。把空调调到恒温,支着脑袋在他身边躺下。看着他睡梦中微皱的眉,轻轻用手抚平。"睡梦中都有扰人的问题吗?这个我宿命中的男人,应该过得比我更累吧?" 就那样,我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一直看着这个注定在宿命中与我纠缠不清的男人。 他非常非常的爱我?我可以确定。 我非常非常的爱他?像他给过我的爱般多?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我不确定。 就这样,我自问着这样那样的问题,直到沉沉睡去,还梦到了那个雪夜,那个温暖的怀抱,我还能感觉到自己在梦中甜甜的笑。 在很久的以后,我才知道。在同样一个夜晚,我身边的人也是在黑暗中睁着双眼看着他心爱的人儿思考着这样那样的问题,直到天明,其间还看到了她甜甜的笑! 第二十章 习惯了孤独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钻进我的房间。我知道了,那是梦开始醒来的时限。 身旁空空如也。昨晚浩然的到来如梦中的一晃而过的光影,充满了不确定。对于这种情况,我早已从每每在他来过的第二天清晨努力的回想他是否真得来过到现在的习惯为常完美的转变。不再追问,失落,那将是毫无意义可言。 厨房里保温得很好的早餐是浩然来过的最好证据。 在暮色中走来,晨阳中离去。那是一擦而过的纠结,丝毫没有使我的生活改变方向。我继续颓废着我的时光:上班时忘乎所以的工作;有空时拼命得与笑笑瞎侃;一个人时静静地发呆。对于浪费那不知道怎样打发的时光,我毫无心疼可言。 生活亦如梦,就像上班时坐在离我不远处的李莉依然那么冷艳,清高,坦然。以至我一直否定自己的视觉,昨晚那个失魂落魄的女子不是她,一定不是。可是谁又能说清呢?也许世上的每个人都背负着这样或那样不为人知的伤痛在人生的道路上行走。背着,走着,到最后就连自己也不是那么清楚,就像我自己一样无法透视自己的内心。 当暮色四合,天很快就黑了下来,像是快乐永远也没有击退悲伤一样。我又重复着自以为最好的方式来填塞那无边透着空寂的黑夜。 上网,聊天。在喧哗中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梦断京城不在,我对着qq上那闪亮的图像发呆。现在的我早已对到聊天室去胡闹失去了兴趣。而qq上的人一般引不起我兴趣的,我不理。虽然我很容易让他们进入我的好友行列。 发了一会儿呆,最后决定去逛逛梦断京城的博客。想在他那溶入心事的文字里找到一缕情感的蛛丝蚂迹。 我像一个商业间谍,在窃取着重要的秘密。眼睛雷达般的扫过一行行文字,溶入了他的心事里。 那么今世,爱了就爱了吧,请握住那双手,别在茫茫的红尘中丢失了彼此,就这样一直走下去,走到天荒地老,走到岁月的尽头,走到奈何桥的那一头,在端起孟婆汤的那一刻,也要在心中感恩,这一生谢谢你陪我走。 要么此生,错过了就错过了吧,不要遗憾,不要无休无止地追问,更不要在谁是谁非中纠缠不休,俗世本如错综复杂的黑白牌理,缘里缘外的喧嚣纷扰铭刻在三生石畔,我们能相遇已是不易了啊。所以,我才想告诉你,不要轻易去伤一个人,也学着忘记那些牵牵缠缠和恩恩怨怨。生命里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啊,无论他陪你走过多远,请在注定分离的时候,好好说一声再见。从此,你是你,我是我。我互不相欠。各奔幸福,即便在梦中相遇了,也不要打招呼,就这么笑一笑擦肩而过吧!九转轮回里永不相见。既然爱成往事,情已错过,又何必在心底苦守那一地的阑珊。 人生本就如一蓑烟雨,满河长风。谁可以永恒不变的守谁一辈子,什么又叫做真正的长久?时光里的流光如沙,转眼就是沧海桑田,多少沉如磐石的诺言,今朝它们又在哪里? 我的爱情如徒手放飞的风筝 随着一阵清风追上蓝天 越飞越远 在它挣脱我束缚的瞬间 用那根细小的情丝 在我心中划上一道深深的伤 它离开了,不再回首 时间是一生一世 读了一些他的博客里的文字,一丝疼痛,一丝释然,还有一缕淡淡的忧伤跃然于纸上,并进了我的心里,挑拨着我那根脆弱的神经。他是看开了?还是看透了?是放手了?还是放弃了? 第二十二章 遇见 日子就这样苍白无力的爬着,缓慢地移向时光的另一端。 入冬了,我的生活并没有随着季节进入天寒地冻的境地。反而春意暗藏,让人期望不已。 笑笑的笑容如盛夏中的繁花般在我面前时时绽放,娇艳无比。她那期待中的爱情也如自己书写编辑般顺利进行,一切如愿。期望中的男子比自己想像中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文质彬彬、稳重、风趣幽默。他们俩一见面,如意料之中一样,像火种掉进了冬天的干草堆中,迅速蔓延开来,一发不可收拾。 在这个寂静的冬天,有一件值得一提的事,就是我重新认识了李莉。 那天,天气很冷,风很大。我穿着厚厚的毛衣,可是一出门还是觉得风直往脖子里钻。下班时,我与笑笑冻得手脚发麻,于是决定一起去吃火锅暖一下。 很意外的是,我们在回家的时候,又在上次遇到李莉的地方碰到了她。她像是喝了很多的酒,脚步踉跄,仍然挥舞着手大骂陈默,骂过了又嘤嘤的哭。她身边有一个男子,是我们完全陌生的,也不是上次看到的那个。他搂着她,时不时拉下她挥舞的手。在出租车驶过她们身边时,那个男子侧了一下脸,让我很清晰的看到一丝挂在他嘴角的奸笑。 我心中一惊,他不是李莉口中的陈默!绝对不是。 “啊!笑笑,我的东西忘在火锅店了。”我在笑笑目送下拦住一辆车往回赶,在遇到李莉的地方 让他停下。 街上的行人已经寥寥无几,左顾右盼也没有发现李莉他们的踪影。应该还在附近才对。 凭着感觉往他们消失的方向寻去。不远处有一个灯火通明的宾馆,我想也没想就一脚踩了进去。向前台一打听,她们还真的在这里。 我在前台小姐有点异样的目光中向上寻找 303号房间。 门被敲了,是那个男人开的。“你是、、、、、” “我是李莉的朋友 ,她在吗?”我扶着门框向房内探望,寻找李莉的身影。 “进来吧!李莉在洗澡 。”说完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轻轻地拉了我一下,反身关好门。 我站稳,有点不悦,回头看向他,心想“这人怎么这样 。”却看到他嘴角漫开的奸笑。心中咯噔了一下,如坠冰窟,懊悔不已。 我扫了一眼站在门口处的男人,我不是他的对手。于是慢慢向卫生间走去,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我轻轻的敲击白色的门唤着:“李莉,你在吗?”却没有人答应 。 我在房中转悠着,寻思着脱身的方法。这里是三楼,如果跳下去,我想不死也得重伤吧!房中的电话当着他的面也不能打了。门口,他正站在那里目光随着我转悠呢! “她马上就会出来 ,你先座一会儿吧!”那个男子开口说着,眼睛直直的盯着我,让置身在空调房间的我背脊迅速泛起一层冰渣子。 “嗯,好的。”坐在门口不远处的沙发上。在没有想到离开的方法前,敢好不要自己乱陈脚,不然吃亏的一定是我。 他见我坐下了,走过来,顺手从茶几上拿过一听饮料递给我说:“喝点吧!” “谢谢。”我伸手接过,手有点抖,差点没接住。朝他尴尬的笑了笑“天太冷了,手都麻木了。” “我帮你打开吧!”说着身子向我靠了靠,抻过手来。 “啊!”在碰到我的那一刻,我触电似地从沙发上跳起来。 “你怎么了。”他也随着我站起身来。 “我有个朋友在楼下等我呢!看,我忘记了。”说罢了连忙向门口跑去。触到门把手的那一刻,我想出了这个门口就安全了。 门被打开了一条缝,过道上那昏暗的灯光泻了进来 。 一双在手按在门板上,那一线希望之光也随之熄灭。“还是打个电话让她上来吧!外面冷。” 我的心又往下掉了一层。在那瞬间却有一丝光在那缺氧的大脑中划过。“嗯,好的。” 转过身来迅速拨了110的号码,通了“我在西北路的环湖宾馆303号房间,你快点过来吧!他们都 在。” 那边的接线员停顿了一下后,好似明白了一样说:“知道了。” 我也如吃了一颗定心丸般,松了一口气。 坐回沙发,接下来我只需要静心等待了。 可是对着越坐越近的男子,我的心又一次烦躁起来“李莉在干吗?为什么还不出来 。” “那骚娘们喝醉了,八成在里面睡着了。呵呵!你也就别装了,没有她在,不是更好吗!”说完淫笑着扑向我,一张喷着酒气的脸迅速在我眼前放大。 他那因笑扭曲的表情让我像吞了只苍蝇般恶心,惊慌中抬起一脚把他踹开,抓起包包就往门口跑。 手刚摸到门把手,就有一只肮脏的爪子搭上了我的肩,另一只也随之而来。扳过我的身子抵在门上,轻蔑的说:“你娘的,跑什么跑。还不是和那骚货一样货色。” 我双手在他的紧握之下,使不上一丝力气,只能扭动着身子,躲避他的侵略。边大声的告诉他:“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要到了。” “你他娘的,蒙谁?”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就算是,可那些王八羔子这么冷的天来才怪呢!” 我在绝望中大叫着李莉的名字。 第二十四章 陈默 早上,眼疾手快的挡住快要关上的电梯,迅速挤进去。 “施洛姐姐,早啊!”笑笑灿烂的对我笑着。 “早啊!”我有狼狈的整理了一下衣服 ,看向她。她身后无语站着的李莉也迸进了我的眼睛:“早啊!李莉。” 笑笑的笑容瞬间变成吃惊的表情,脸上迅速暗淡了下来,很是不解。 她大概没想到我会与她打招呼吧!愣了一下,然后嘴角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笑了:“早啊!” 我静静的看着那从心底渗出来的微笑:她不是一个冷漠的人! 关于李莉的一切,我有很多想不明白,但还是隐隐约约可以猜出一些。我想会有人告诉我的!那个人就是被李莉称之为叔叔的男子。 下班后,在公司的不远处,他拦住了我:“你好!我叫陈默,我们谈谈。” 这到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是陈默,李莉口中的叔叔,也是每次李莉失魂落魄时口中呼唤、咒骂的对象。 在幽静的咖啡厅内,我搅拌着咖啡,看着对面那个有着粗犷线条的男人,等待他的开口。 “你是第一个称自己是莉莉朋友的女子。”淡淡的声音平静的响起。 “啊?”还是在意料之外,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开头,我还以为他会问昨天晚上的事情呢!只是好像是我自己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李莉有没有当我是朋友我不知道。 “从小至大,莉莉没有一个朋友 ,有的只是欺辱、嘲笑和轻蔑。”他低垂着眼睛,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 “啊!”身手那么好,还有人欺辱她,真是不可思议。 “你得帮帮她,别让她再堕落下去,她需要你的帮助。”他突然抬起眼睛,灼热的目光直直射向我,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她好像是因为你才那样的吧?”我试探着问他。 “是呀。”眼睛迅速暗淡下来,失去了原有的光泽。他双手捂着头,手指插进了那乱糟糟的头发里,样子说不出的痛苦。此时就像有人在揉捏他的心一样。声音幽幽的传来:“莉莉爱上了我,爱上了作为她叔叔的我。可是我不能给她幸福,我是个没有未来的人。” “啊!”我惊得嘴巴也合不上,这句话亚于重磅炸弹在我心底炸开,使我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半天也不敢落下。 “别以那样的目光看着我,我与莉莉没有血缘关系 。”陈默好笑的看着我,连忙解释道。 在我询问的目光中,陈默款款道来:“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刚到警局的毛头小伙子,浑身沸腾的血液足够将自己点燃。也许是看惯了动作片中警察的威风凛凛,我总是磨拳擦掌的想大干一场。机会终于来了,一次大规模的围剿毒枭,我作为新人也参加了。随着四处逃窜的罪犯,我与伙伴很快失散了。一心想要大显身手、让同事上级刮目相看的我只身追击,并随他来到大街上,我们在喧嚣的人群中穿行。对于越没越迈不动脚步的我,我着急的向天开枪鸣警,大声喊着让其停下,可他非但没停,还跑得更快。望着快要逃出我的视线的罪犯。心急如火的我鬼使神差的向他开了枪。人倒下了,是两个。一个是罪犯,另一个是前面的行人----莉莉的爸爸。摸着发烫的枪口。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两个人,蓦然惊醒,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因为那个犯人是头目,而且没有至死,莉莉的爸爸却没有抢救过来,连一个赎罪的机会也没给,永远的走了。我因为违反纪律,擅自开枪,还因此出了人命。作了一些处罚,并停职两年。”陈墨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咖啡,艰难的咽下。 “度过短暂低靡的日子,我想起了那个在爸爸死时,站在旁边漠然的小女孩 ,没有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小女孩 ,冷漠的看着这发生的一切。是惊吓过度吧!后来才知道她叫莉莉,只有十二岁,没有母亲,唯一的父亲被我误杀,成为了孤儿。这一切都是我犯下的错,我得承担。接莉莉回家,我才发现她是一个很孤僻的女孩 ,不喜欢说话,不喜欢笑,对什么都是一副冰冰冷冷的样子,那是我造下的孽。我用足够的耐心走进她的心,弥补自己的过错,想让自己的负罪感能减轻一点。渐渐地,我喜欢上这个性格内向的女孩。她也越来越依赖我了,像是父亲一样。从此我多了一个侄女,她也多了一个叔叔。” 第二十五章 陈默(2) “ 我也是个年青人,在家都得靠父母照顾。带着一个小女孩在身边,对我来说,有一定的困难。开始对莉莉的内疚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淡了,失去了耐心。有几次,我都想把她送到乡下的父母那里,可是莉莉死活也不肯去,一提起就眼泪汪汪的看着我,没办法,我后来再也不敢提过。复职之后,更没有时候照看莉莉了,好在莉莉是个乖女孩,从来没有过分的要求,我们相处的很开心。 在旁人的眼中,也许最多的关爱也代替不了父母的那份亲情。在莉莉上初中的时候,我常常发现莉莉裸露在外的皮肤老是青一块紫一块。问她怎么回事。她从来都是说自己不小心弄的。既然他都这么说,忙碌的我也不再过问 。如果不是一次偶然的遇见,那么我从来不知道莉莉经历过什么。那天,我无事,早早回家,路过莉莉学校时,第一次想去顺路看看她。 却看到让我火冒三丈的一幕,莉莉在与几个和她一般大的孩子扭打在一起,敢情她身上的伤痕是如此得来的啊,我很心痛也很生气。看着她低垂的头,话也没说一句,扭头就走,没走出多远。莉莉发疯似的追上来,拖着我的胳膊,声音哽咽:叔叔,我错了,你别不要我。 转身碰到她那种害怕被人遗弃,乞求有人需要战战兢兢的目光,我的心都碎了。这孩子常常如街上丢弃的小狗一样让人心痛 ,我不知道在遇到我之前她又是过着一种怎样的生活。 用药水擦着她身上的伤痕,责怪自己的失职:她常常被人欺负,而我却不知道。在我一再的追问之下,才知道原委,莉莉在学校常常被人唤作是贱种,说她认贼作父。同学有意孤立她,唾弃她。 那一次,我一直跟她道谦,说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可莉莉一直听着没吭声,到最后用担心的眼神看着我低声的说:叔叔,请不要离开我。那一刻我决定无论她以前是过着怎样的生活,但以后,我一定要她幸福。”陈默述说到这里,抬起眼看着我自嘲的笑了一下。这句话对李莉的现况是最好的讽刺吧! “愚蠢懒惰忙碌的我为了彻底断绝莉莉身上的伤痕 ,教了她简单的防身之术。谁知道她极为聪明,几年下来,和我不相上下。呵呵,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她了,但是再也没有人敢接近她了,莉莉被彻底的孤立了,大学未读完就参加工作了。这也是我的错。”陈默痛苦的抓着头发,像是对自己的过往不堪回首,怨恨极深。 我不知道说什么可以安慰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这个陷入痛苦的男人。 他放开揪住头发的手,抬起眼又喃喃说开了:“你看我都近四十的人了,还孤身一人和莉莉生活在一起,让左邻右舍说足了闲话。在莉莉高中的时候 ,我也不是没有在父母的催促下淡过好几个,都莫名其妙的散了。再后一个答应和我结婚,但条件是让莉莉搬走,被我赶走了,以后就一直孤身到现在。在莉莉渐渐长大的时候 ,我就觉察出她对我的情素慢慢变了,已经超出了那份亲人之爱吧!从开始的拒绝到后来的思考着想要接受,但是天不遂人愿,我却发现自己不是那个能够给莉莉幸福的人,我没有未来 。坏脾气的对待她,故意躲避她,对于她开始默默忍受,到后来的像是报复我一样放纵自己。我很心痛,却不能改变什么。” “施洛小姐,求求你帮帮她。”他说着,很激动的从坐位上站起来拉住我的手说:“别让她那样下去了,再也不要了,那样会毁了她的,她是个好女孩 。” 我颇为尴尬地在旁人的投来好奇的目光中抽出自己的手,轻声安抚这个为情所困,失去理智的男人:“我会的,一定会的,她是我朋友 ,不是吗?” 他像是松了一口气,坐下,搓着双手笑看着我,不知所措,像个喜极而泣的孩子! 望着这个被爱情折磨的半死不活的男人,我想:世上还有什么比爱情更锐利的东西呢?直指人心,把人剌的体无完肤,无法救治。 第二十六章 交涉 我是答应陈默要帮帮李莉,其实我也真的想帮她,不愿看到她如此的虐待自己。可是我却不知道从那里帮起。 “李莉。”在下班的时候,我急急的叫住就快走出公司的李莉。 身旁的笑笑吃惊的看着我并使劲拉了拉我的衣袖,低声的问:“姐姐叫她干吗?” “有事吗?”李莉停了下来,驻足原地转身问我。 “嗯、、、、有事。”我支支吾吾的说。望着她想破了头,也不知道自己叫住她到底有什么事。突然脑中亮光一闪:“我们去逛街,好吗?” 笑笑看着我,惊得嘴也合不拢,也不知道我是那根筋搭错了,竟然会有如此想法。 李莉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我。片刻之后才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在繁华的大街上,我左右两边是两个板着扑克脸的笑笑与李莉,一言不发,就我一人喋喋不休,建议去这里,哪里,看这个试那个。情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气氛要多诡异有多诡异。一面热的角色让我很累很累,幸亏天色渐暗,不然谁都可以看清自己苦瓜似的脸。如意料中的一样,以不欢而散告终。 送走满脸不高兴的笑笑。我看着正在等我车的李莉轻声说:“回家好吗?” 她没有看我,把目光直直投向无穷无尽的黑夜,冷冷的声音却传了过来:“陈默都告诉你了?是吗?” “嗯。” 她转过头来,目光里充满了憎恨,轻蔑的对我说:“我不需要你们这些浸泡在蜜罐子的公主来说三道四,更不需要你那虚伪的情谊。生活、感情路上一帆风顺的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那种付出多少努力也无济于事的悲哀,永远也体会不到那种崩溃边缘的绝望。” “你自以为是救世主的嘴脸,像小丑般在我面蹦跳,让我觉得恶心。”她目光如炬的射向我,眼睛里满是讥笑。 那目光,那话语犹如一支支无形的利箭,齐唰唰的射过来,穿透了我的身体,不禁让我的心一陈痉挛,牵扯到浑身疼痛不已。原来我的行为只是一个小丑在蹦窜? “你回家好不好?”在李莉跨上车的那一瞬间,一直沉默的我低低的说,声音近乎乞求。 她的身形顿了一下,关上车门转身返回,愤怒的拎起我的衣领:“那个混蛋跟你说了些什么?让我如此值得同情?” 我被她有力的手锁住了领口,气息有些不顺畅。突然她松开了手,邪恶的一笑说:“既然你那么想帮我,那么陪我去喝酒吧!” 不顾揉着脖子,咳嗽不已的我是否答应,就被她一把塞入车中。 很快车子就在一间酒吧前停了下来。李莉很熟练的找一桌子坐下。高声的要了十瓶啤酒在我面前一字排开。嘲讽的说:“把面前的酒喝完了,我就听你的,乖乖回家。” “而且以后我保证每天都乖乖回家,不再放纵自己。”她故意拖长低沉的声音里充满了戏谑,说罢还伸过手来拍了拍我的面颊,然后恣意的笑了起来,是那样的肆无忌惮。 在我们坐下来的这段时候,已经有好几个男人来过,向李莉露出暧昧的笑,都被李莉巧笑着打发走了。 “以后不再放纵自己,天天都回家。”这个条件很诱人哦!望着面前一字长龙的酒,我咬了咬牙看着李莉郑重的说:“好,一言为定。” 她的笑容疆在嘴角,诧异的看着我拿起面前的酒视死如归般地向嘴中倒。 一瓶下去,我立刻感到肚中的热气上升,直冲脑门,让浑身充满了力量,大有振臂一呼的欲望;第二瓶酒倒入了肚中,眼前立即被蒙住了一层薄纱,头有点沉,身子却飘了起来,心中似乎被什么塞得满满的,又似乎被掏得空空的,什么也没有。眼前的李莉在模糊中晃动,唯一最让人感到真实又难受的是,肚子很涨,像是漫到了嗓子眼一样,轻轻摇晃一下,似乎还能听到水声。 朦胧中想去抓第三瓶,我的手落空了。李莉的声音像嘈杂人声中的一根细线,直直钻入我的耳中:“不许喝了,剩下的全是我的。” 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去抢,被她躲过,于是索性不再理她,自顾自得拿起桌上的喝了起来,嘴嘴还不忘提醒她:“你说过的话要算数呀。” “呵呵。”拿着酒瓶她晃到我的面前哈哈的笑着说:“我叔叔都告诉你些什么了,他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十八的时候勾引过他,还把他的婚事一桩桩搅黃呀!” 我酒也醒了一半,支着还是沉重的脑袋,愣愣的看着她。随后指着她哈哈的笑起来:“哈哈,有种。” 李莉一副看戏似的表情也变了几变,最后一只手搭上我的肩,手中的酒瓶狠狠地与我的碰了一下:“来,咱们喝酒。” “嗯,喝酒。” 也不知道我们喝了多少,反正我们边喝边笑个不停,身子轻飘飘如腾云驾雾一般快活的不得了。 再后望着空空的酒瓶,彼此静静的对望着,眼对着眼,看着看着,泪就流了下来。 第二十八章 陈默之死 “早啊!洛洛,笑笑。”欢快的问候轻轻的飘过来,暧暧的进了我的耳朵。它的制造者----李莉一反常态微笑看着吃惊的我们俩。 “早!”我轻松的应了一声。 笑笑在吃惊之后,露出了灿烂的笑脸。 李莉变了,变得开朗起来,喜欢笑了。以前那个冰冷的美人儿在她身上找不到一丝影子。原先排斥她的笑笑也开始坦然的接受她了,现在都有点像粘她了,前后“莉莉姐”叫得李莉眉开眼笑。 现在陈默应该高兴了吧!放心了吧!一个全新的李莉活生生的出现 在我们的视线里。下次碰到他了,一定得让他请客,我如此得想着。可过了几天,还真得见到了陈默,却是在报纸上。 他那穿着警服刚毅的模样出现在本城早报的头版头条,与之并排一溜黑色的大字 非常醒目:年青警官陈默于昨晚追击犯罪过程中,不幸身亡。 她接受得了吗?抬头触及李莉空空的座位,心底一片冰凉。 在陈默的葬礼上,我与笑笑看到了面无表情的李莉捧着遗照在陈默同事、上司敬礼,亲友邻居的闲言碎语中走过。 “看,那个就是陈默不是老婆,也不是女儿的女子。” “听说他们一直不清不楚地在一起、、、、” 李莉侧了侧目,冰冷的眸子飘了过去,出声处立即禁若寒蝉。 当时间一日覆盖一日的走过。在这个冰冷的城市成为市民茶余饭后谈论对像的陈默逐渐被时间淹没,人民口中又有了新的话题,他那英勇的事迹逐渐淡出人民的记忆。纵使他生前有多么的卓尔不群,现在有多么的不甘,上苍已经为他选择了不可抗拒的存在方式。 在葬礼上出大家意料之外一滴眼泪也没流的李莉似乎像是也开始淡忘了她生命中的这个重要的男人。笑容依旧灿烂,一切还是按照它原有的轨迹行走,没有丝毫的改变,只是少了一个叫陈默的男子。偶尔如被人掏掉灵魂般的发呆,空洞的眼神呆呆的投向远方,充满了无限的期待。这让我稍稍放进肚中的那颗心常常见到她这样时"呼"的一下蹦到了嗓子眼。 她的心,她的魂好似早已随着为陈默扬土的那一刻一起埋葬了。留在这世间的只是一具空有肉身的空壳罢了,那怕光华依旧,鲜活如花。可我却似乎看到了它开败垂落的景象,一地的凄凉,正如她常常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不分昼夜幽灵般的游荡。 第二十九章 李莉之死(1) 这天,我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工作的 时候 也心烦气躁,心总是静不下来,总是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平时喜欢粘着我的笑笑今天也额外安静 ,坐在那里与李莉一样望着窗外发愣。 突然 李莉像是被人狠狠的扎了一下,从座位上弹跳起来,抓起身旁的包包就急急忙忙的跑出去了。 瞟了一眼时间,差不多下班了。 只身漫无目的的游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想吐一下办公室那郁闷的气息。可嘈杂的人声钻入耳中,像一根根冰冷的钢丝,捣得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 迅速逃离那热闹的大街,信步走至一处僻静的小巷子。李莉鬼魅般的身影在巷子口一闪而过,我身不由自得悄悄跟了上去。 在左拐右拐之下,最后我失去了她的踪影。望着错踪复杂的巷子,我开始头大的寻找回来的路。 “胡老八,你休想逃出我的掌心,今天老娘要灭了你。”是李莉的历声,透着凉气。 “臭婊子,跟了我那么久,你以为今天老子会放过你吗?”一陌生男人狠狠的声音。 好像是从侧面的废弃的房子里传出来的,想不到这个城市的僻静之处还残留着这种废旧的屋子。 我沿着满是瓦砾的小路向内摸索,声音越来越近了。 “你就是那个条子的情妇呀?如果现在求我,我可以考虑不做掉你,留下你给我当情妇。”说完一阵淫笑,跟着也起了一阵哄笑声。 “我要你们统统为这个世上我最在意,最爱的男人陪葬。”咬牙切齿的恨意从话里渗出,说不出的阴冷。 “ 哈哈,臭娘们、、、、、” “李莉。” 这里侧面的一面墙已经倒塌,屋子里仅有一根柱子支撑着摇摇欲坠的屋顶,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这里以前应该是厂房或是仓库之类的。 望着对面无个肆意狂笑的男人,我对背朝着我的李莉很无大脑得轻唤出声。 我的声音如在沸腾的水中加入了一瓢冷水,迅速平静了下来。他们吃惊的看着我。李莉的身子像是淬然被利器命中一般,疆挺着背脊转过身来,脸色苍白的看着我。冰冷的声音也跟着过了来:“你这臭女人是谁?瞎嚷什么,我又不认识你,不想找死的话,快滚。”最后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看到了她脸上微微的汗,突然电击般清醒了过来:“对不起,我走错了。” 转身慌忙的向出跑,却撞上了一堵肉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