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绯闻》 第一章 燠热的夏日阳光晒得郁千仪都快要昏了,偏偏她就是没办法离开这儿去找一处阴凉有树荫的地方避一避。 好想喝一杯冰凉的水哦,好想,好想! 郁千仪下意识抿了抿她那干燥缺水的唇瓣,试图用嘴里仅存不多的水分来解她嘴唇的渴,无奈的是已超过六个小时没有喝进一滴水的她,在烈阳不断对她体内的水分强取豪夺下,根本分泌不出任何口水来,她的喉头就像是撒哈拉沙漠般的干涸、灼热。 好难受喔!真的好难受喔! 她伸手拭了拭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强忍住阳光的刺眼,张大双眼拼命地朝前方的镂花铁门看去,就怕在他出现时,来不及在第一时间抢到一个可以靠近他的好位置。 不过,很显然的,她的引领而望并没有如愿以偿,因为漂亮、精致的镂花铁门里依然空无一人。 再一次的失望让郁千仪不由自主地恨起了那个害她在这边饱受烈日灼身之苦的罪魁祸首,也就是她今天必须访问到的对象民福党的秘书长,连竟尧。 但他和她毫无交情,哪来的恨意? 的确,她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因此两人之间当然也就不可能会有什么深仇大恨了。 只不过要不是他,她根本不必一整天都耗在这里,像只哈巴狗似的守在他家门口不敢离开,也不能离开地默默忍受着汗流浃背、挨饿受渴之苦。 所以在她浑身不舒服的情况下,他当然必须责无旁贷地成为她倾泄怨气的出气筒,谁教他要这么大牌,让这么多媒体守在这里,却硬是不肯露面。 他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愿意出来呢! 郁千仪忍不住又把目光往他的屋子方向移去,这时竟然发现他……他……现身了。 太好了! 在喜悦的气泡冒上心头的同时,她立刻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用尽吃奶之力将麦克风努力往前挤去,以求挤到他车窗旁边的好位置,无奈的是眼尖目明的可不是只有她而已,许多已在这一行干了多年的资深前辈比她还要眼明手快,在她察觉他现身的同时,他们早就将他开出镂花铁门的座车团团包围住,她根本连采访圈都挤不进去。 怎么会这样? 郁千仪为她被排拒在外而蹙眉。 不管她怎么挤,就是挤不进去那一团已经显得过于拥挤、混乱的圈圈,她只得在旁一边提防自己会被人群挤倒,一边小心麦克风会被同一批人挤掉。 怎么办? 她对眼前的困境忧心忡忡、焦虑不已,偏偏却一筹莫展、一点主意也没有。 她好怕自己会无功而返、铩羽而归。 不过怕归怕,到最后,她果真只能看着大部分的人完成他们的访问,然后目送达竟尧的车子扬长而去,徒留下一堆杂沓凌乱的鞋印在她白色的鞋面上张牙舞爪。 怎么会这样? 郁千仪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竟然会背到这种程度,她忍不住哀号出声。 “廖大哥,我没访问到连竟尧该怎么办才好?”她可怜兮兮的询问随行的摄影记者廖庆丰。 “真是伤脑筋,怎么会没访问到呢?你是电视台的记者,又不是报社记者,若没有镜头,在新闻处理上实在是说不过去。”他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同样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中。 谁教他和她是同组的,没完成采访的任务,他也是有份责任的,所以要他不担心还真难。 “因为我根本挤不进去嘛。”她盯着自己手臂上的破皮、抓痕跟瘀青委屈地说。 挤不进去就算了,还弄得全身伤痕累累,难怪有人会说记者这一行根本不是人干的工作,吃力又不讨好。 “你那种斯文的访问方法怎可能挤得进去?跑新闻跟踢足球一样,都要冲锋陷阵才能交出漂亮的成绩单,否则只有在一边看别人风光的份而已,自己什么都得不到。”廖庆丰提出他的经验谈。 “可是我已经尽力了。”虽然他言之有理,但郁千仪还是小小声地为自己做了无济于事的辩解。 “我知道。”看到她垂头丧气的模样,廖庆丰也不好再雪上加霜的叨念她,不过他真的很替她担心,因为会真正给她一顿排头吃的人并不是他,而是一个比他还要凶恶数十倍的恐怖份子。 “但我怕组长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要不然回去之后恐怕会有你受的。” “嗯。”郁千仪了然的点了点头。 毕竟组长的脾气她可是比谁都要领受得多呢! “你这个笨蛋!”一声气急败坏的男声差点没震破办公室外一干员工的耳膜。 果不其然! 郁千仪在心中叹了一口幽幽长气。 “你的脑袋是猪脑做的啊?你有没有脑子啊?竟然敢拿这样的东西交差,难不成你是认为我的脑袋跟你一样蠢、一样笨吗?” 不知这位正在气头上的男人是怕她听不清楚,亦或是太生气了,竟然越骂越靠近她,最后就在她的耳边大肆咆哮起来。 糟糕!耳鸣了。 嗡嗡作响的耳鸣声让郁千仪好想伸手去拯救她脆弱、不堪被蓄意破坏的耳朵,不过在她目睹组长发飙的可怕模样后,还是决定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以免有罪加一等的危险。于是她放在身体两侧的手只得乖乖的又放回原位,不再蠢蠢欲动的想要往上举。 “你有没有在听啊?还是把我的话当成了马耳东风?要不然有些话我都已经说过好几十遍,为什么你就是听不懂?你到底还想不想继续干这一行啊?如果不想干的话,趁早递辞呈算了,不要再浪费你的青春……”也不要再增加新闻部的负担。 虽然后面这一句话,新闻部采访组长严正气并没有宣之于口,但他的表情、语气已足以让郁千仪非常明白他的意思。 因而她的眼眶不由得有些泛红,但她硬是强忍住眼中的酸意,用她最诚恳但坚定的口吻对他求情:“组长,我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所以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会再让你失望。” “我不是不给你机会,只是你也知道现在新闻竞争那么激烈,若不卯足劲来跑新闻,呈现出比别家精彩的新闻内容,根本没办法争取观众,而一旦收视率降低,你说我们这个新闻部还能继续存在吗?”看到她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严正气尽管脸上的表情还是一样的凶恶,但讲话的语气却在不知不觉中放柔许多。 唉!女孩子就是脸皮薄,不过说了她几句,眼眶就红了,真是受不了。 “我知道。”郁千仪轻点了下头。 “知道没有用,要去做。”现在新闻部缺人缺得慌,偏偏她又不能独当一面,实在让他忧心不已。 “我会加油的!”这句话不仅是她对他的保证,同时也是她对自己的勉励。 她绝对不要再成为新闻部的负担,绝对不要! 郁千仪为了贯彻她的保证,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牺牲自己所剩不多的假期,徘徊守候在她前一日才刚来过并对它有种莫名厌恶感的镂花铁门前,希望能争取到连竟尧的专访,以弥补她之前没有采访到他的纰漏。 听说连竟尧从不接受记者的专访,如果说她能说服他接受她的专访,不但是独家新闻,也可以向组长证明她是有能力胜任记者这项工作的。 所以说今天不管用什么手段,就算说破了嘴,她也一定要说服他接受她的独家专访才行。 只不过就是不知道他何时才会起床、才愿意接见她,她等得都快要成化石了。 郁千仪在瞄一眼手表上的时间之后,终于还是沉不住气地走到对讲机前面按下了通话钮。 “喂,你好!我是刚才那位记者,能不能请你再去帮我问一下,看看连竟尧先生醒了没?”她重复二十分钟前的问话。 (又是你……)对讲机那头的欧巴桑一听到她的声音,似乎并不是很高兴,甚至还颇有微词。(我不是跟你说过好多次,如果连先生醒了,我自然会通知你的,你不用一直问我的吗?) 也难怪她会失去该有的礼貌,实在是郁千仪已经烦她太多次,就算脾气再好的人,到最后恐怕也会说出相同的话来。 所以郁千仪非常能体谅她的语气不佳,她不但没有和她计较,反而还歉意十足的跟她连说了好几次对不起,只盼能消消她的火气。 至于成效如何,就很难听得出来了,因为她只听到对讲机那头无情的喀喳挂断电话声。 唉!她到底还要在这边等多久? 一想到昨天差点被太阳烤焦了的惨况,她的耐心不由得打了极大的一个折扣,尤其身上还留有昨日晒伤的痕迹可以作为佐证,她也就等得更加心急。 “你是说连先生醒了是吗?而且他愿意见我?”郁千仪明亮的大眼闪着不敢置信的狂喜,双手紧紧拉扯着她面前这位从一大清早就被她骚扰到现在的欧巴桑李嫂,反复的确认这个好消息。 她怎么会这么幸运呢?太lucky了! 虽然她还没见到连竟尧,但在这一刻,她的内心却溢满了美梦成真的喜悦,好像她已经取得他的独家专访权似的。 “小姐,你到底要问几次啊?你不烦,我都烦了。”和她的兴奋情绪相较,李嫂一张脸倒是臭得可以,简直可以跟臭豆腐媲美。 她在连先生家帮佣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碰过的记者可以说不计其数,却还没见过像她这般让她火大的,每每同样一句话,她总要重复个好几次,都快把她烦死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因为太高兴了,才会、才会……”李嫂难看至极的表情让郁千仪有种被硬生生地泼了一盆冷水的感觉,急忙收拾起她过于张狂的快乐。 “不用解释了,先进来再说吧。”若再继续和她胡搅蛮缠下去,她今天的活儿恐怕都不用做。所以她根本懒得听郁千仪再扯一些有的没的,不等她把话说完,就率先往屋子里头走去。 郁千仪见到她突然举步往前走,被晾在后头的她虽觉得有些尴尬,却也只能紧跟在后。 “对了,好心告诉你一点……”在走了几十步之后,李嫂忽地回过头来,语带玄机的送给她下面这一些话:“对连先生千万不要期望太高,否则我怕你会失望更大。” “什么意思啊?”郁千仪不明所以的连忙追问。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李嫂在故弄玄虚,在她见到连竟尧之前,李嫂竟没开口再说过任何一句话。 到底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郁千仪真的是一点谱也没有。 终于见到他了!郁千仪一颗心差点从胸口里蹦了出来。 虽然这并不是她头一回看见连竟尧,不过近距离的接触倒是她当记者以来的第一次,吓得她几乎不敢直视他炯亮有神的双眼。 镇静!镇静,不要紧张!她拼命的想为自己打气,不过冒汗的手心还是毫不留情地泄漏出她的忐忑不安。 “你很热吗?需要我把冷气再开大一点吗?”她的坐立难安让连竟尧颇觉兴味,竟兴起一股想捉弄她的念头。 “不用了,这样就可以,谢谢。”郁千仪扬起头来道谢,不意竟对上他的眼,使得她原本渐趋缓慢的心跳节奏霎时又加快。 “你叫什么名字?” “不好意思,我忘了自我介绍。”听连竟尧问起自己的姓名,郁千仪这才发现自己的糊涂,连忙从皮包里掏出名片递给他。“这是我的名片,我是gvvs的记者。” “郁千仪,仪态万千,真是个好名字。” “谢谢,不过跟我不像就是了。”她很有自知之明,非常了解自己有多么名不副实。 “你真的这么认为?”他问她。 “嗯。”郁千仪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那你未免对自己太没自信了吧。”他对她其实有着和她不一样的看法。“我个人就认为你很漂亮,是一块璞玉,相信只要经过假以时日的琢磨,必定能够发光发亮。” “我……你……”他的赞美让郁千仪相当的不知所措。 “你的舌头被猫吃了吗?要不然怎么会说不出话来呢?”连竟尧打趣地道。“我还以为记者个个都是能言善道、辩才无碍之辈,没想到还有例外的啊。” “连先生,我……”原本就已经面颊酡红的郁千仪,这下子脸更红了,舌头也随之变得更加不灵光。 “不过虽然你是例外,我个人倒是比较偏爱你这种记者,因为……”连竟尧顿了下,给她一个别具深意的眸光后才续道:“这样我就不必常为你们咄咄逼人的问题伤脑筋,你说对不对?” “对。”郁千仪至此已经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 “你还真老实。”连竟尧被她傻呆呆的表情逗得乐不可支。“不过我喜欢。” 这女孩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有意思,看来他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因为他找着了他的乐子。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二章 连竟尧说他喜欢她这样的记者…… 不知这是否可以解读成他愿意接受她独家专访的可能性会较其他人来得大上许多呢? 郁千仪见机不可失,立刻提出她的邀请:“连先生,今天我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请你接受我的独家专访,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我的邀约呢?” “你应该知道我从不接受记者专访的,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连竟尧噙着一抹看不出情绪的笑意反问她。“凭我的诚心跟我的专业。”这是她惟一的筹码,也是她仅有的条件。 “诚心跟专业?”闻言,他的嘴角明显的扬高许多。“言下之意……莫非你是认为别家的记者既不诚心也不专业?” “我没这个意思,你不要误会。”她赶紧澄清。 她这个新闻界的菜鸟怎么可能妄自尊大到这种地步?她哪有资格?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瞅着她。 “我只是认为我的诚心跟专业不会让你在访问中感到任何一丝的不自在,你可以选择你想谈的事情,也可以避开你不想谈的事情,却不会影响到这场访问的精采度。”对于采访,她有她自己的一套想法。 “说得没错,只可惜没办法打动我。”他明白的拒绝。 “那要怎样才能打动你?”不管他开出什么样的条件,只要他愿意答应她的专访,即使再困难,她都会想办法达成。 “这个嘛……”他轻抚下巴,一副在考虑应该向她要求什么条件的模样。 “你要什么?”她紧张兮兮的问。 “若我说我要你,你会答应吗?”在郁千仪屏气凝神的注目下,他开出他的条件。 “什么!?”她喘了好大一口气。 他是开玩笑的吧?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他一定是在跟她开玩笑,一定是这样的,没错! 惊吓过度的郁千仪只能拼命的用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要不然她实在想不出来,到底有什么原因会让堂堂一个政党的秘书长说出这般骇人听闻的话来,差点没吓死她。 “连先生,你真会开玩笑。哈哈哈……”为了不让气氛过于尴尬,她硬是勉强自己笑出声音来。 虽然她个人是觉得这样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不过如果他真是在开玩笑的话,她不笑似乎也太不给他面子了。 “我这个人向来不擅于说笑,也不爱说笑。”他凑近她脸庞的神情忽然变得非常专注,专注得让她想逃。 为什么他要这么看她呢? 郁千仪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人也在不知不觉中往后退去,直到整个背都贴在椅子上,才发现自己无路可退。 但连竟尧却还是不肯放松地朝她节节逼近,以至于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棱角分明的帅气脸蛋在她面前逐渐放大,然后在距离她不到五公分的地方停住。 他想干什么? 郁千仪无法从他的面部表情猜测出他的意图,但他喷在她唇边的灼热气息却让她浑身不自在极了。 她又咽了一口口水。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连竟尧用他低沉有磁性的嗓音肯定的说。 真的?那不就意味他说他要她的事情是真的! 不会吧?怎么可能?为什么? 虽然他说话的音调轻轻柔柔,但听在郁千仪的耳里却有如轰天巨响。 她全身僵如石柱,几乎无法动弹,只能瞠大眼眸的瞪视着他,想确认从他那一开一合的嘴里所透露出来的讯息究竟是啥意思。 “为什么?我们根本谈不上认识啊!”她颤抖的问道。 他们甚至连朋友都谈不上,他如何能提出这么离谱且过分的要求来?这简直就是一种言语上的性骚扰! 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人,实在让她好生意外。 因为外界对他的评语几乎都是一面倒的赞许,尤其女性选民更是对他青睐有加,所以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会是一个好色之徒。 “以后多的是时间让我们去认识、了解彼此,不必急。”相较于她的花容失色,连竟尧是一派的气定神闲,好像在谈论天气般的轻松自在、理所当然。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是说……”她眉头紧蹙,为着该如何拒绝他不合理的要求而烦恼不已,只不过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却连一句完整的句子也蹦不出来。 怎么办?她要怎么说才好?她真想知道别人都是怎么处理这种事情的。 不过不管他们怎么处理,应该都不会像她这般优柔寡断吧! 怕说得过分会惹火他,但不表明自己的态度又怕他会误会,还真是伤脑筋。 “说不出来就别说了,答应我吧。”连竟尧轻抚她锁着愁绪的眉宇,试图抚平她紧皱的眉间。 要就要、不要就不要,有什么好难以启齿的,她竟然会为此而烦恼,还真是单纯的可爱。 这样的个性要怎么跟人家跑新闻啊?尤其跑的还是政治新闻。 他非常怀疑她采访得到新闻吗?不被利用、当成政党宣传的工具而失去媒体中立的立场就已经算很了不得。 不过她采访得到或采访不到新闻,对他而言都无所谓,只要她的本质不变就好,因为他喜欢的就是这般纯真无伪的她。 虽然今天是他们第一次正式会面,在这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他早就注意她很久了。 当然,她的甜美可人是吸引他的第一个原因。 她有一张粉嫩得像颗苹果、教人很想咬上一口的俏丽脸蛋,浓黑的眉毛,深而黑的眼珠,以及两个笑起来会微微凹陷的小梨窝,非常的亮丽抢眼,是那种会让人在第一眼就沉溺在她笑靥中的超级甜姐儿。 但她亮眼的外貌并不是他喜欢她的最重要因素,因为新闻界中的美女多如繁星,要论容貌比她出色的亦有,更何况他身居高位,认识的名媛淑女、明星艺人又岂会比别人少? 所以他喜欢她的地方,显而易见的,当然就不只是她漂亮的皮相而已。 他还清楚的记得,自己第一次注意到她是在一次开完党务会议后被记者包围的场合中。 当时虽然人声鼎沸、场面混乱,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注意到那个挤在人群中、个子不算太高、几乎要被淹没的她。 看着她被挤得脸红脖子粗的,却仍奋力的想要往前挤,试图要将麦克风递到他面前来的样子,他就觉得很感动。 这样的她给了他一股在政坛上继续打拼、冲刺的力量,使得原本对政治环境感到灰心、意欲离开的他打消辞意,而能为提升人民的福祉努力到现在。 不过也或许是那个缘故的关系,从那时起,他对她就比别人多了好几份关注。 但关注归关注,他并没有刻意去打听她,也没有特意去认识她,他完全把邂逅的缘分交由上天安排。 连竟尧相信如果他们有缘,上天自会将她带到他面前来,而今老天爷将她带来了,这应该就是他们两人有缘的最好证明。 所以他才会决定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当然方式是有些卑鄙,他承认,但只要能达到目的,那又何妨? 这是他在尔虞我诈的政治圈中领悟到最透彻、最精髓的一点,也是最管用、最犀利的一招。 郁千仪不知打哪儿来的勇气与智慧,她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一个委婉又不伤人的拒绝方式。 “连先生,我想我必须拒绝你开出来的条件,原因是因为我有男朋友了。”她仍不忘力挽狂澜,“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由衷的希望你能接受我的独家专访。” “你都有男朋友了,还敢奢望我会答应你的采访?”她有男朋友,连竟尧一点都不讶异,甚至可以说在意料之中。毕竟漂亮的女孩子一定有人追,虽然她对自己没什么自信,但他相信大多数的男人都是跟他一样有眼光的,不可能会埋没她这块璞玉。 所以他才会有先见之明的下了一个决定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我不敢奢望……”她很清楚他会说怎样的话,也很明白她今天是空手而回。“我只是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给我一个发挥采访能力的机会,当然如果你坚持不肯的话,我也没办法。”沮丧的情绪盈满郁千仪的心中,她垂头丧气得几乎想起身告辞。 孰料连竟尧突然牛头不对马嘴的丢给她一大串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问题:“你的男朋友是怎样的一个人?你喜欢他吗?和他发展到什么程度?上过床了吗?” 一连串极为私密的问题逼得她更是连坐都坐不住的立刻站了起来。 他怎么可以问她这种话?太失礼,太过分! “这是我个人的事!跟你没关系。”郁千仪怒气冲冲的瞪视他。 “说话这么冲,该不会是因为被我说中而恼羞成怒了吧!”始作俑者却好像没事人似的,继续在熊熊大火上加油添薪。 “你不要胡说八道!”她豁出去了! 管他的权力地位有多高、管他是哪一党的秘书长,像他这般没品的人,他不配得到她的尊敬。 原本她还在为自己没办法拿到他的独家专访权而懊恼,但现在的她一点也不希罕。 “胡说八道?那就是还没有上过床?要不要我教他怎么做?”连竟尧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如果她还保有纯洁之身,他当然是求之不得,但如果不是,他也不会介意,因为他的思想并没有迂腐到那种地步,都这个年代了,还存有处女情结岂不可笑? 他喜欢她是喜欢她这个人,可不是她的处女膜。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把她弄离她男友身边才行,他可不管她的情人有多优秀、多英俊,他都要定她了。 虽然君子不夺人所好,但抱歉的是,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君子,所以她绝对会是他的。 “下流!龌龊!无耻!不要脸!人面兽心!”郁千仪一点儿也不知道他的心思,指着他的鼻子就是一连串铿锵有力的骂人话语。 亏他长得相貌堂堂,没想到讲出来的话竟是如此不堪入耳,真是太侮辱人了。 “就这样?没有啦……”她骂得怒气冲天,连竟尧却像是被骂上了瘾般,还兴致勃勃的要求她多说一点。 “你这个人……你这个人……”郁千仪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从来没想过世上会有这么无赖、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再继续待在这里,她相信她迟早会疯的。 她一定得趁自己还有点理智的时候,赶紧离开这里才行。 “对不起,打扰了!”她随便丢给他一句话,就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等等。”连竟尧叫住了她。 看样子她是真的很生气,不过逗弄她实在很好玩,让他几乎停不下来。 “连先生,还有何贵干?”她回眸不耐的瞪视着他。 “我是想告诉你我答应接受你的独家专访。”他给了一个出人意表的答案。 “什么?!。”郁千仪怀疑她的耳朵出了毛病,她非常不确定她所听到的。 他在玩什么把戏? “我说我答应接受你的独家专访。”他不厌其烦的又重复了一次。 “你少骗人。”她才不相信他会那么好心。 瞧他那副奸诈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在动歪脑筋,他以为她会上当吗?别傻了! “不相信你就回去等消息。”连竟尧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不过你……我是绝对要定了,你是跑不掉的。” 连竟尧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他说要她回去等消息,又说他要定她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又没答应要用自己来交换独家专访,他不会自以为是的认定她答应了吧? 不过等了这么几天,也没见连竟尧那边传来什么消息,她看他一定是信口胡诌,只是耍着她这个傻瓜玩罢了。 一想到自己还因此自担心了好几天,郁千仪对那个满口仁义道德,但行为却龌龊下流的坏家伙的恼意不由得又加深了不少。 她希望她这一辈子最好都不要再见到他了,除非不得已。 不得已的理由当然是因为工作上的需要,谁教她现在主跑政治线,连竟尧那家伙又是那么的爱出风头,很难说公司不会又派她去跑他的新闻,所以说她才不敢把话讲绝。 “郁千仪,进来。” 严正气突如其来的嚷叫声,吓得郁千仪几乎要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什么事啊? 勉力撑住自己,不让自己和地板有太过亲密接触的她,心跳得像在击鼓般的响亮与急促。 “喔,马上来。”郁千仪赶紧应道,省得组长以为她没听到而气得发飙,万一她刚好又做错事,那她今天恐怕就会非常的“难过”,而且说有多惨就有多惨。 不过,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事? 在她印象中,她好像才刚来上班,连位子都还没坐热,所以就算她想捅纰漏,也应该还没有机会吧? 但是组长喊得这么大声,大到都快震掀屋瓦,会有这种状况发生,照理说,应该只会有两种原因,一个是有人立了大功,另一个则是有人闯下大祸。 可是他叫的是她的名字,那表示那个立大功或是闯大祸的人是她,不是别人。 不过用膝盖想也知道,她怎么可能会立什么大功,她不要把访问搞砸,组长就该谢天谢地了。 郁千仪非常清楚自己的能耐跟在严正气心中的分量,所以她一点也不敢异想天开的幻想组长扯开嗓门叫她是为了称赞她。 既然不是为了称赞她,那当然就是要骂她,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竟惹得组长大动肝火? 带着一头雾水,郁千仪走进严正气的办公室。 “组长,你找我?”虽然自觉没做错事,但她说起话来还是有些心虚,在严正气还没来得及答腔之际,又紧张兮兮的说:“是因为我做错事了吗?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如果我真的做错事情,请你一定要原谅我,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瞅着她无辜的脸蛋及茫然的大眼,一向严肃、不苟言笑的严正气也忍不住爆笑出声,还幽默的反问她:“到底是你要听我说还是我听你说?” 难道是他平日对她太凶了吗?要不然她干嘛一见到他就紧张成那个样子,活像他叫她就是为了要修理她似的?“当然是我听你说。”他少见的笑声不但没有让郁千仪放松紧绷的神经,反而还加深她心中的不安情绪。 组长该不会是气疯了吧,要不然他为什么笑得那么“可怕”? 他平日就算碰到再令人开心的事,像是抢到独家新闻、收视率夺冠等等的大喜事,愉快的程度也顶多弯弯唇角罢了,但他现在竟然在大笑……天啊!难道这是天要下红雨、世界末日要来之前的预兆。 郁千仪直勾勾地盯着严正气的眼静待他发言,像是小学生在聆听老师训话般的恭敬,只差没立正站好,要不然恐怕真会有人以为现在是在唱国歌。 “放轻松、放轻松,不要那么紧张。”他示意她坐下来。“先吸口气,然后再听我说。” 吸气?!事情大条了,要不然干嘛要先吸气? 郁千仪依言乖乖地在他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也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深呼吸了一番,但却怎么样也无法做到放轻松的要求。 “什么事?”她惴惴不安的问。 “小郁,这次你立了大功了。”严正气的话里有着掩不住的兴奋。 “我?”怎么可能?“组长,你别跟我开玩笑了。”郁千仪下意识直摇头。 “我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吗?” 当然不像! 郁千仪虽然很想这样回答,但还是只敢偷偷地在心里头讲。 “我这个人向来不爱开玩笑,所以我怎么可能会是在跟你开玩笑?”连称赞个人都要被怀疑,他做人真有这么失败吗?“我是跟你说真的,你真的立下大功了。” “可是我到底立了什么大功?”郁千仪感到莫名其妙。 “你还装蒜。” “我没有啊。”她摇了摇头。 她真的被组长的奇言怪行给弄糊涂。 “还否认。”真拿她没办法,立了功还怕人家知道,“你不好意思说,我帮你说好了。” “好。”她就是在等他公布谜底。 “你偷偷的跑去找连竟尧,竟然连我也不知会一声,莫非是想给我一个惊喜?” 这个惊喜真、真、真是教他太意外。 啊!事迹败露!郁千仪暗叫不妙。 “对不起,我不该自作主张的。”她赶忙道歉。 这件事一看就知道是连竟尧向组长打小报告的,说不定层级还上达经理,甚至是总经理。 怎么办?她就要被开除了。 郁千仪的思绪尽往坏的方向想,越想心越慌。 “道什么歉?有你这么能干的属下,我这个当组长的也与有荣焉,做得好!做得好!”他竖起大拇指赞许她的杰出表现。 咦?他以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什么时候被骂笨蛋的她升格为能干的属下? 虽然她擅自去找连竟尧的事没有被骂,但对于组长的称赞,她并没有一丝飘飘然的感觉,只觉得全身不寒而栗。 连竟尧那个坏家伙要她等的消息该不会就是这个!她突然有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 “组长,他有说些什么吗?”她心惊胆跳地问。 “他打电话来说他答应接受你的独家专访。”这简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几乎可以放鞭炮庆祝。 果然!正如她所料。 “组长……”怎么办,她一点也不想去做那个人的独家专访,可是她该怎么跟组长说呢? “什么事?”他看着她。 “能不能请别位记者去帮我做他的独家专访?” “为什么?”严正气相当不解。 这可是个大出风头的好机会,她竟然要白白把出名的好机会拱手让人?她在想什么啊? “因为、因为我私人的理由,所以……”真难找出个好借口,总不能说因为她讨厌他吧。 “私人的理由?” “对!”她点头。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私人的理由而要放弃这个你自己争取到的独家新闻,不过就算我想答应你也没办法,因为连先生说除非你去采访,否则他就拒绝这次的独家专访,听明白了吗?”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三章 连竟尧到底想怎么样,竟然开出那样的条件,逼得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组长说如果因她不来而导致这次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独家专访泡汤,他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甚至还暗示她有可能会因为此次事件而被踢离新闻部。 但她如果表现不错,他当然也不会亏待她,而嘉奖她的最好方式就是将前过旧帐一笔勾消,不再跟她计较。 所以说,她这次来采访他,除了是立功,另一方面也可以说是补过。 因此不管自己是多么的心不甘情不愿,她都得硬着头皮来找他。 郁千仪愁眉苦脸的在连竟尧家的大门前不断地踅来踅去,踌躇了老半天,就是没办法伸出手指去按下他家对讲机的通话钮。 唉,好烦哦!如果能取消今天和他的约会就好了。 采访就采访,还规定东规定西的,要不是他说在访问之前要她先来和他沟通采访的内容,她才来此,否则哪需要她一人前来。 一般而言,采访时至少都会有一个摄影记者随行帮她壮壮胆;有人陪的话,她就不必一个人孤军奋战,当然也就不怕他会对她怎么样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于他说的话一直很介怀,尤其是他那句“他要定她了”,她更是在意得紧,镇日回荡在她脑海里,几乎快把她逼疯。 他是什么意思啊?不会真要她用身体来换取这次的独家专访吧! 可是她又没答应他,他怎么可以那么的自以为是? 早知道今日会招来那么多无谓的烦恼,她当初实在不该自作聪明的去找他,妄想自己会拿到第一手的独家新闻。 偏偏千金难买早知道,所以不管她再怎么不愿意,她还是得进去。 算了!就趁这次机会跟他把话说清楚吧。 郁千仪一咬牙,终于决定伸手按铃。 (请问是哪位?)李嫂熟悉的声音又在对讲机那一头响起。 “对不起,我是gvvs的记者郁千仪,我和连先生有约……”麻烦你帮我通报一声。 最后一句话,郁千仪简直是含在嘴巴里说的,因为她根本还没把话说完,门就已经应声而开。 怎么回事啊? 没看见有人出来,门却自动的开启,那她到底该不该进去啊? 观望了老半天,也没见李嫂走出来,于是郁千仪终于决定自己开门进去。 她边走边想,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一次李嫂不但不肯听她把话讲完,甚至连出来搭理她一下都不愿意,该不会是她还在生她上回烦她的气吧? 虽然不了解原因,但她上回忠告她的话,现在想起来,她发觉还真是至理名言,只可惜她当初没有听出她话中的意思。 唉!不过现在懊悔似乎也为时已晚。 如果可能的话,她还真希望对他的观感永远停留在那个他伪装出来、表演出来的假象中,也不要知道他的真面目。害得她现在陷入两难的局面,怕他不知会搞出什么把戏来,也怕自己会把专访的事搞砸。 但不管内心如何的忐忑,她并没有逃避的权利,也没机会逃避,因为那个害她伤透脑筋的罪魁祸首已朝她迎面走来。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她的出现,连竟尧不但一点儿也不意外,还颇有微词,一副责怪她来得太晚的样子。 “我又没有叫你等,你可以不要等啊。”郁千仪停下脚步,不悦地将脸撇向一边,不想理会他的抱怨。 “讲话这么冲,心情不好啊?是谁惹你了,要不要我帮你讨回公道?”始作俑者俨然不知自己就是导致她心情不好的罪魁祸首,因此说出来的话听在郁千仪的耳中无疑是火上加油。 “除了你还会有谁!”郁千仪的嘴嘟得更高,脸色也愈难看。 他说什么风凉话嘛,真气人! “我?!”连竟尧一脸惊讶。“我怎么可能会惹你生气,我这么喜欢你,疼你都还来不及呢。” “你少恶心!”这人怎么喜欢把肉麻当有趣。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表白,郁千仪可没有一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反而感到相当的不以为然。 “我说的是实话,哪里恶心了?”他自然而然的撩起她散落在颊边的一绺发丝放在鼻间轻嗅,像在对待一个情人,一点儿也不觉得他说的话、他做的动作有任何不妥。 “你不要随便乱碰我的头发。”她不自在的一把挥掉他的手。 为什么她的心跳得如此快速?对于他肢体上的碰触,她应该要感到非常厌恶才对啊!郁千仪对自己不寻常的反应感到十分不解。 “你身体的每一寸不管是现在或是将来都是属于我的,我为什么不能碰?”露骨的言词出自连竟尧的口中,竟像信手拈来般的轻松。 “我的身体是我自己的,才不是你的,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莫名其妙! “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连竟尧坏坏地提醒她。 “什么约定?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郁千仪口气不佳的反问他。 他以为她那么好骗啊,她才没那么傻咧! 所谓的约定还不就是他单方面的认定,她根本就没有答应;既然没有答应,她当然也就不会承认有“约定”这一回事。 “小骗子!如果你没有印象的话,今天就不可能会来。”他轻弹了下她的鼻尖,作为她说谎的“处罚”。 “我不是骗子,你才是骗子。”当贼的喊捉贼,哼!郁千仪驳斥。“要不是你,我今天才不会来,也就不会浪费那么多口水。” “好好好,都算我的错行了吧?”他嘻皮笑脸的向她认错,不过当然是一点诚意都没有,一看就知道是在敷衍。 “随便你怎么说都行。”她才懒得理他,她只想赶快处理好这件事,赶快离开这里。“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言归正传,好好的坐下来谈一谈关于专访的事了?” “没问题。”连竟尧笑容可掬的点头同意。 不知道为什么,那笑容却让郁千仪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果然是羊人虎口,而郁千仪正是那只待宰的羔羊。 “你想干什么?”她紧张兮兮的往后退去。 怎么办?她怎么会被他逼到他的卧室里来了呢? 这根本是自找死路!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得到我想得到的。”连竟尧无视她的慌乱,一边理所当然的回答她的问题,一边好整以暇的扯下他的领带,松了松他的衬衫领口。 “你不要胡来、不要胡来喔。”郁千仪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我不会胡来,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你的。”他的弦外之音说得既露骨又白话,就算白痴也知道他要怎么“对待”她。 “我不要!不要!”她尖叫着拒绝。 “不要那么害怕、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连竟尧将她推倒在床上,而后随之覆在她身上,与她做亲密的bodytouch。 “你身为政治人物,若发生丑闻……不是会影响你的政治前途吗?”他的体温、他的重量让她心慌意乱,不但呼吸急促、血压上升,连说话都觉得好困难。 “丑闻?什么丑闻?”他第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你别装了,当然是你对我……对我……”限制级的名词令郁千仪难以启齿。 “哦,你是说我们的关系吗?”他第二个吻落在她的鼻尖。 “对啦!”不要再往下了,不要!不要!郁千仪在心里呐喊。 “那会是丑闻吗?”他第三个吻落在她的唇边,然后在她唇边轻声低语:“我倒认为用‘男欢女爱’、‘你情我愿’‘郎有情妹有意’这些名词可能还来得比较恰当。” “谁跟你郎有情妹有意啊!明明就是你……你强迫我的……我一点儿也不乐意,甚至还非常的厌恶,”他落在她唇边的吻让她无法集中精神,但她仍奋力抗辩着。 “如果你不乐意!就不会来找我了。”语毕,他的第四个吻同时落在她的唇上。 “你……”她惊愕的瞪大眼、张大嘴,但甫一张口,他灵活的舌头就顺势溜进她的口里,和她的丁香小舌纠缠。 他怎么可以亲她?那并不是他的权利啊! 郁千仪使劲的想要推开他,但凭她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弱女子,哪可能撼动得了一个一百八十几公分的强壮男人? 在比力气比不过的情况下,她只好用她的牙齿大力的往他纠缠不休的舌头咬下去。 “你咬我?”突如其来的疼痛逼使连竟尧松口。 “谁教你要亲我!”她理直气壮。 “我不能亲你?”她气呼呼的模样让他颇觉莞尔。 “当然不能。”这还用说吗?白痴!郁千仪没好气的送他一个白眼。 “为什么?” “因为你又不是我男朋友,你怎么可以亲我?”她委屈的抹了抹被他侵犯过的唇瓣,心里觉得罪恶感好重。 “我当然可以亲你。”他又偷了一下香,态度十分的理所当然,没有任何一丁点的愧疚。 “你不可以!”她大声反驳。 “看来我的吻功退步很多,才会让你清醒到有时间来跟我争论这个无聊的问题。”连竟尧对她的激动情绪视而不见,还牛头不对马嘴的检讨起自己的吻功。“所以我一定得多练习才能恢复原来的功力。” 连竟尧要让她忘了她有男朋友一事,他低下头继续亲吻她,压根儿不把她之前带给他的疼痛放在心上。 “你……”郁千仪的震惊程度不下于他第一次吻她时,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怎么敢重蹈覆辙?难道他不怕她再咬他? 没错!他的确不怕,因为这回他可是有备而来。 先前被咬的教训让他明白到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让她有过多喘息的余裕与思索的时间,所以这回他要她脑子里除了天旋地转的感受外,什么也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要抗拒,想不起来她有男朋友,想不起来她来这里做什么,想不起来不该、也不能想起的一切、一切…… 他阴鸷的吮吻着她的舌,像要掏空她胸腔内所有空气般的狂猛,让她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 他拼命的吸吮、挑逗、纠缠着,不肯稍加放松,用尽种种的技巧软化她的抗拒,模糊她的意识,勾起她的情欲。 渐渐的、慢慢的,在两舌缝缝、缠绵时,她的抗议变成了嘤咛,郁千仪已经完完全全沉溺在他高超的吻技跟灼热的气息当中,甚至情不自禁地伸手揽住他的颈项。 连竟尧满意自己的努力终于有了代价,于是他再接再厉的发动下一波攻势,要她神魂颠倒、要她意乱情迷、要她陷溺在他筑起的情欲世界里,然后心甘情愿的将自己交给他。 他稍稍移动压伏在她身上的自己,好让双手能更自由的抚触她的娇躯。 虽然隔着一层衣物,但手上的触感却实实在在的告诉他,她的曲线玲珑、身段柔美,是一个拥有天使脸孔、魔鬼身材的尤物。 这是他的好运吧,能在喜欢上一个女人最真实本质的同时,又意外的发现她除了内在的优点外,还拥有外在令人称羡的好条件。 连竟尧为这个惊喜微哂了下,男性原始的本能也开始勃发、苏醒。 他像呵护一个珍宝似的顺着她身体自然的弧度慢慢往下游移,然后小心翼翼地褪去她的衣裙、鞋袜,只留下她最贴身的伴侣纯白的胸衣跟内裤,遮掩住她最迷人的重点部位。 这是他和她的第一次,虽然他的下腹有越来越难控制的迹象,不过他并不打算猴急的占有她,他要用温柔攻势与高超技巧掳获她的身子与芳心。 毕竟性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他绝对不愿意让她在事后用“强暴”的字眼亵渎了他们第一次的亲密接触,所以即使从她现在脸上沉醉的表情来看,她已经丧失使用这个字眼的权利,但他还是想借此机会让一厢情愿变成两厢情愿,让性成为通往爱情的起点。 这是他的目的,也是他的计划,因为他相信人是会因为性而产生爱的,所以他和她之间的肌肤之亲是必要也是必须的。 尤其是高超的调情技巧,不但会是他和她的爱情催化剂,也会是破坏她和她男友间感情的撒手锏,所以他当然得要趁此机会好好表现,让她从迷恋他的身体到和他两情相悦为止。 他将唇瓣自她的唇移开,徐缓往下造访她的美好,先是她纤细的颈项、小巧的锁骨,然后是他梦寐以求的浑圆。 他用牙齿轻轻挑开她白色胸衣的肩带,带着兴奋又期待的心情一步一步。 连竟尧抬头看了一眼郁千仪的反应,瞥见她因迷醉而紧闭的双眼,及因激情而泛红的肌肤,成就感十足的继续他的诱惑与品味。 他一边搓揉她的蜜桃,一边向下游移,舌尖滑过她迷人、性感的肚脐眼,然后来到危险边缘。 他深吸了口气,压抑自己越来越高张的欲火,怀抱着忐忑不安的紧张心情,慢慢、缓缓的打开通往“天堂”的大门。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四章 如果世上真有天堂的话,连竟尧想应该就是那个样子了吧。 要不是勉强自己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努力压抑自己的欲念,他这个三十几岁的老男人简直就要像个初尝禁果的毛头小伙子,一点控制力也没有…… 欢愉的战栗掀起漫天的激情狂潮,越来越激烈的肢体动作象征着他们两个人已经到达水乳交融的境界。 “睡了吗?”欢爱过后,连竟尧仍贪恋着郁千仪细致光滑的身子,右手的手指不安分的继续在她线条优美的背部来回滑动。 但郁千仪却不若他这般的好心情,径自背对他蜷缩着身子、一言不发。 她把头埋在手臂圈成的弯里,心事重重的怔忡出神。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还疼?”他对她沉默的原因心知肚明,却硬要从她口中逼出几句话才安心。 至于这是什么心态,他也说不上来,只觉得就算她对他怒言相向也无所谓,就是不要如此安静,仿佛离他很遥远似的。 只不过她除了把头埋得更深外,根本就不肯如他所愿的开口说话。 “你在生我的气吗?要不然为什么不肯跟我说话?”他试着扳动她的身子,但她像是在跟他赌气似的,不让他撼动半分。 “转过身来,看着我。”连竟尧一边诱哄着她,一边不放弃的继续扳动她的身子。“你有什么委屈、有什么不满都看着我说,不要憋在心里。” “你不要管我!”她闷着声音说。 “我怎么可以不管你?”他不顾她的反对,硬是转过她的身子,这才发觉她的脸上不知何时已挂上了两行清泪。 “你哭了?”他心疼不已的将她拥入怀里。“别哭了,乖!” “你不要管我!”郁千仪努力想挣开他的怀抱,无奈的是不管她怎么打他、推他,都无法离开他厚实、温暖的胸膛。 “我说过,我不可以不管你的。”他的语气非常坚定,宛若在对她许下什么誓言似的。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她气急败坏的质问他。 “凭我们的关系非比寻常、不是任何人都可比拟的这一点,我就可以管你。”连竟尧一派理所当然的回道。 “谁跟你关系非比寻常!”不说还好,越说她越火。 “当然是你,小傻瓜。”他亲昵的低头吻去垂挂在她眼睫上的泪珠。 “你不要碰我!”郁千仪忿忿不平的一把推开他的手,但因两人的距离过近,她这一挥,差点就打到他的眼睛。 “有话好好说,不要这么凶嘛!”他检视他眼角的疼痛处,发现她刚才那一挥,虽然让他的眼珠子逃过一劫,却还是对他的脸造成伤害。 “我不想跟你说,我要回去了。”他眼角清晰可见的血痕让她触目惊心,但在想到他对她造成的伤害远胜于此好几百倍后,她只短短地愧疚三秒钟,就将之理所当然的抛诸脑后。 她转身想下床,孰料脚还没碰到地,就被他从后头紧紧的搂抱住。 “你干什么?”她恼怒的喝斥,想甩开她身后的黏皮糖。 “不要走。”连竟尧完全不在意她的恶劣语气,依然用他最富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轻声细语。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留我下来做什么?”郁千仪心烦意乱的大吼大叫,似乎想借这个动作宣泄她对他的怒气及心中不断升起的罪恶感。 “留你下来,当然是要讨论独家专访的事。”他提醒她会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既然你说我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你的目的我也应该要满足你,这才公平,是不是?” “不用了。”她赌气回道。 “不用了?!”连竟尧扬高音调,甚是怀疑地问:“难道是因为刚才我在床上的表现太好了,所以你才……”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硬是打断了他的话。 他抚着火辣辣的脸颊,看着因被自己的举动吓得瞠目结舌的郁千仪,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饶富深意的弧度。 怎么打人的比被打的还要害怕呢? 虽然他长这么大以来从未被人打过,尤其打他的还是一个女人,不过他对于这种“羞辱”并不以为忤,反而还有股想狂笑的冲动。 但他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用他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瞳眸静静地瞅着她看。 他只不过这么一瞧,原先就已经被自己失控举动吓得六神无主的郁千仪,这下更是手足无措。 她忐忑不安的试着要从他无言的目光中去揣测他的想法,只可惜一无所获。 他在生气吗?他一定很生气吧?她这么猜想着。 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向来只有人捧他、哄他、巴结他、阿谀他的份,而她却硬要在老虎嘴边拔毛,她是太有勇气,还是太过没大脑? 不过要不是他“欺负”她在先,她也不会被怒气冲昏了头而打他。 而且,她也只是像打苍蝇般的轻轻打他那么一下,和她吃的亏比起来,那根本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她又何必太过耿耿于怀? 郁千仪在这么自我安慰一番后,心头似乎舒坦不少,但在瞥视到他红肿的脸颊时,她实在无法对自己的“暴行”释怀。 “那个、那个……”她试着想讲些话打破僵局,可是她根本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才好!就只是手指着他的脸颊支支吾吾的。 偏偏他也不开口,两个人在相对无言的情况下,气氛不免就显得格外的尴尬与怪异。 虽然事实上只有郁千仪一个人这么认为,不过现场营造出来的气氛确实会让她产生这种感觉。 在这种气氛作祟下,郁千仪竟然完全忘了她是赤身裸体和他裸裎相对的,当然也不会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在她曼妙的胴体上流连不去。 要不是他怕她会着凉感冒,他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想平白放掉这个饱览春光的大好机会。 “你想不想去洗个澡?”连竟尧关怀备至的问。 “咦?”他天外飞来一笔的问题让郁千仪摸不着头绪,让她一头雾水。 “我问你想不想去洗个澡?”连竟尧好笑的看着她傻愣愣的模样。 “洗澡!为什么?” 她依然不懂洗澡这件事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被提了出来。 “因为你没穿衣服会冷,而且我想经过刚才那场激烈的运动之后,你的身体或许有某部分会感到微微的酸痛,所以我认为泡一泡热水多少可以减轻你第一次的不适。”他好心的帮她解了答。 “啊——”在他善意、刻意、蓄意、有意的提醒下,郁千仪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她去洗澡了。在低头看到自己一丝不挂的同时,她发出一声足以掀破屋瓦的尖叫声。 她花容失色的立刻从床上拉起被单来掩盖自己赤裸的胴体,一张俏脸也因羞窘而红扑扑的。 “你这个色狼!不要脸!”她恼羞成怒的破口大骂。 “我好心提醒你,你还骂我,简直就是恩将仇报嘛!”面对她的指控,连竟尧开始后悔起自己的多事。 “你要是好心,就不会看了这么久之后才告诉我。”她才不相信他有多好心。 “不是我不说,是你不让我有机会说的。”他故作委屈状。 “我哪有?”她又不是暴露狂,才不会这么变态。 “要不你自己回想看看,刚才那段时间,我是否有机会能开口说话?” “这……”当郁千仪开始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时,方才打他的事很自然的就立刻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说话也因此有些吞吞吐吐起来。 “再说,你也没吃亏啊。” “怎么说?”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因为在你被我看光了的同时,我也被你看光了啊。所以说,谁也没占到谁的便宜。”连竟尧说得理直气壮。 “我看你?”郁千仪眉一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在目光向下移了几公分之后,她才赫然发现他在颈部以下竟然和她一样是光溜溜的。 oh!mygod! “啊——”她再度扯开嗓门尖叫。“不要脸,你快把身体遮住啊!” “你现在才觉害羞会不会稍嫌太迟?” 明知她的脸热得都快要烧起来了,他还一派轻松自若的糗她。 “你是暴露狂啊,要不然为什么还不快点把身体遮住?”她从掩盖住双眼的指缝间偷偷瞄他一眼,瞧见他怡然自得的模样,丝毫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她又羞又窘的对他大声嚷道。 “刚才你的反应可不是这样的。”她的反应让连竟尧笑得开怀。“莫非是我的利用价值已经没了,你才嫌东嫌西的?” “我才没这个意思,你不要胡说八道!”他在说些什么啊?“反正你快点把你的身体遮住就是,听到了没?” “好吧,我就顺应民意,不过你可别埋怨自己没有眼福哦。”连竟尧至此总算愿意拉起被单遮住他那肌理分明、劲瘦结实的身躯。 “我才不会埋怨。”她根本就不想看他的身体。 不过虽然他如其所愿的不在她面前继续呈现养眼的画面,可是她却忘了非常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们共用的是同一条被单,因此身处于同一条被单内的两人,在这种情况下,当然无可避免地又黏在一块儿。 熟悉的尖叫声,在三秒钟之内,果然又在连竟尧耳边响起。 “色狼!色狼!你不要碰我!”郁千仪两手拼命的往他身上打,也不管她打到的是什么地方,更不管她打的力道有多大。 “这位小姐,你是想让我一辈子都没有‘幸福’吗?要不然你干嘛老往那个地方打啊?”她这种没有规则的打法简直教人防不胜防,根本无法预测她下一步会往哪里打去,即使他已经极力闪避了,却还是无可避免的被她连打了好几下。而且说巧不巧的,被打中的竟都是他最重要的“男性尊严”。 天啊!好痛!连竟尧痛得龇牙咧嘴。 “啊!对不起!”他的话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么的粗鲁跟不礼貌,连忙停下自己失去理智的拳头。 “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啊,要是影响到我的生育能力该怎么办?”连竟尧得理不饶人。 “可是我又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你乱碰我,我也不会打你。”郁千仪小小声地为自己辩解。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打我那里,你应该知道那里对男人有多重要吧?”他故意把话说得很重,好勾起她的愧疚之意。 “我知道,可是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也跟你说对不起,你就不要再说了!” 郁千仪果然上当了。 虽然她嘴里嘟囔着,感觉上像是不肯认错,但事实上,她的眼睛却是猛盯着他那里瞧,想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被她打伤。 “我也不想说,可是真的很痛很痛耶,你知不知道?”即使现在的疼痛已经减轻许多,他还是硬将事实夸张好几倍。“我想你应该不知道,所以才会说风凉话,要不然我让你检查一下如何,看看我有没有骗你。”他甚至还作势要拉下被单,让她检查“伤势”。 “检查?检查什么?”他不会是想要…… “当然是检查被你毫不留情打伤的地方。”他一副她问了个笨问题的模样。 “不用、不用了,我相信你没有骗我,我不用检查了。”郁千仪急忙摇手拒绝。 “那你既然愿意相信我说的话,是不是也应该做些什么来弥补你对我的伤害?”他乘机要挟她,好多握点筹码在手上。 “要做什么?”郁千仪有点疑惧,他不会狮子大开口吧…… “做什么?当然是负责。”这就是他的目的,要她一步一步走入他布好的陷阱中。 虽然目前的发展并不在他原先的计划中,不过天赐良机,他当然不可能会辜负上天的好意。 “负责?负什么责?”闻言,她的神经不由得紧绷起来。 “负我可能不能生育的责、负我可能会绝子绝孙的责、负我再也不能给我心爱女人幸福的责。”他一一道来。 “那怎么能叫我负责?我又不是故意的。”她还在做垂死的挣扎。 “难道不是故意的就可以不负责了吗?”连竟尧扬高音调。“那你告诉我过失杀人要不要负上刑责?” “这……”怎么办?怎么办?郁千仪顿时方寸大乱。 “再说,你做的事可比杀了我还要教我痛苦万倍呢,难道你可以不必负责?”连竟尧乘胜追击,因此每一句出口的话都咄咄逼人。 “好嘛,负责就负责,那你要我怎么负责?”郁千仪只好认了。 “我要你跟我在一起。”他开出他的条件。 “什么?”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哪里出错了,所以跟他说话才会老听到一些匪夷所思的话来。 “我说我要你跟我在一起,而且是心甘情愿的。”他再次重复,而且神情认真。 “我不要。”她未多加考虑地就摇头拒绝。 “为什么?”她拒绝得这么快,还真是不给他面子。 难道他的条件就那么差,无法和她那不知是什么名堂的男友相较? “我有男朋友了……”她越讲声音越小。 “这点我很清楚,不过男未婚、女未嫁,你还是有选择的权利,更何况……”他直视她的双眼,提醒她最重要的一点。“我们现在的关系已经比你跟他之间还要来得亲密了。”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五章 自离开连竟尧的家之后,郁千仪就一个人在街道上胡乱走着。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想到哪里去,想要做些什么,她只是觉得心好烦、好乱,暂时不想回家。 她非常努力的想让自己的脑袋呈现净空状态,无奈连竟尧的话总会有意无意的想起,教她想要将之抛诸脑后也难。 虽然她和他的第一次并非出于她的自愿,但后来结果会变成那样,她也难辞其咎。 谁教她的意志力实在太过薄弱,才会完全沉溺在他技巧高超的热吻当中,而失去抗拒的信念,然后演变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毕竟他并没有使用暴力逼她就范,而且在整个过程中,他对她其实是很温柔、很体贴的,这一点,她不能否认也否认不了。 或许也就是因为这样,事后她才无法义正辞严的指责他强暴了她。 可是不怪他,她又能怪谁呢? 要不是他,她现在也不会如此心烦意乱。 虽然在没有预期的情况下失去贞操,确实让她感到难过与怅然,不过不管怎么难过、怎么怅然,都远远比不上她对男友林敬弦的愧疚。 因为她已跟连竟尧发生关系,不论在道德上或是肉体上,对他都算得上是一种背叛,可是犯了错的她竟还要恶劣至极的去跟男友谈分手的事,这教她如何说得出口? 可是不说又不行,因为那可恶的连竟尧逼迫她必须为他的“幸福”负责,再加上她做了对不起男友的事,她不确定他会原谅她。 因为她比谁都明白她在他心中的形象是如何的纯洁无瑕,比谁都知道交往三年以来他是怎样的正人君子,更明了他是如何计划他们婚后的生活蓝图,所以她当然清楚自己一旦破坏了他的美梦,将会导致怎样不堪设想的后果。 唉!想到这里,郁千仪忍不住就想叹气。 如果可以,她并不想伤害他,因为他真是一个非常好、非常好的人,好得让她无从挑剔起。 虽然他们之间的互动常让她觉得平淡的像是一杯无味的白开水,只能解渴,却不能满足。 不过纵使两个人之间缺乏激情的分子,也谈不上轰轰烈烈,但一路走来也还算平顺,因此如果没有任何意外发生,她和他绝对是会步入结婚礼堂的。 可是现在…… 唉!她该怎么办才好?她真是一点主意也没有。 铃铃铃 什么声音? 处于失神状态的郁千仪忽地被一道尖锐的响铃声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就左顾右盼了起来,四处搜寻铃声的来源。 “谁?是谁的手机在响,为什么不接呢?真没公德心。”她忍不住嘀咕了声。 在张望了几分钟、还是找不到“凶手”之后,她才赫然发现手机的铃声从自己的皮包传出。 啊!她这个糊涂蛋。 郁千仪赶紧手忙脚乱地水刻从皮包里拿出了手机,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按下通话键。 “喂,你好,我是郁千仪。” (千仪,我是敬弦。)手机里传来的是一个她再熟悉也不过的男声,而且无巧不成书的正好还是她目前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喔,是你啊。”她的心突然跳得好急、好快,噗通、噗通的跳着。 (你在干什么?)他轻声问道。 “我在……”她在干什么!她环视周围的喧嚣与拥挤的人群,忍不住也想问自己这个问题。 “我在逛街。”她随便扯了个谎。 (下班了吗!) “嗯。”她最不会说谎了,只要一说谎,就感觉心虚不已,幸好现在他不在她旁边,要不然铁定穿帮。 (那要不要见个面?)他提出要求。 “见面啊……”怎么办,要不要跟他见面? (不行吗?我们已经有好几天没见了,我很想你耶,难道你一点都不想我,所以不想见我?)他的话语中透着款款柔情,教她想拒绝都难。 “没有啊。”她有气无力的回道。 事实上,她真的不是很想他,也不是很想见他,加上现在她根本还不知道如何处理她和他之间的事,因此对于见面的事,她非常迟疑,偏偏她又无法直截了当的拒绝他,只得面有难色的否认他的话。 (很累吗?要不然怎么声音听起来这么没精神?)她回答的声音让他有些担心。 “有点。”郁千仪这时觉得自己真的好坏、好卑鄙,因为她现在竟萌生了一个非常邪恶的想法她希望男友会因为她喊累而打消见她的念头。 (那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他并没有因她的话而打消见她的念头,反而想见她的念头比之前还要来得强烈。 “不用了。”她不假思索的回绝他的好意。 (千仪,你真的这么不想见我啊?)他的语气似乎有些“受伤”。 “我没这个意思,你不要多想,我只是不想你太累,所以才不要你来接我。”她不想他难过,连忙解释。 (没关系,我不累,让我去接你好不好?我很想看看你。)他好声好气的求她。 “嗯,好吧。”她没办法再硬起心肠拒绝他,要不然就太残忍了,而她无法对他残忍。 不管会发生什么事,都等见了面再说吧。 郁千仪呆呆的站在原地怔忡出神,因此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迎面而来的车就是她男友,林敬弦的车。 “千仪,上车。”一直到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那不知飘荡到哪里去的灵魂才又回到她的身体里。 “你来了啊。”看见他,她不免五味杂陈,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但他的人都来了,就算不想上车也得硬着头皮上去。 “有没有等很久?”林敬弦柔情万千的凝视着他最心爱的女朋友。 “还好。”面对他深情的目光,心怀愧意的她完全不敢直视,就怕自己的眼睛会在她开口说话前就泄漏出些什么来。 “听说你今天去访问连竟尧了。”林敬弦没有注意到她刻意回避的目光,他还是跟平常一样,一边开车一边和她聊聊生活上的琐事。 “你怎么知道?”这个在平时听来平凡无奇的问题,对此时此刻的郁千仪而言,却有如青天霹雳般令她震撼,她几乎要从位子上跳了起来。 “我下午打电话到电视台找你的时候,你的同事跟我说的。”她过大的反应让他有些不解。“怎么?这事是机密,连我都不能知道吗?” “没有啊,我只是吓了一跳罢了,还想说你的消息怎么会这么灵通,原来是有人走漏了风声。”天啊!是谁那么大嘴巴,跟他讲这个作啥?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不高兴我过问你的事。”他相当在意她的感受,只要是她不喜欢的事,他都尽可能的不去做。 “怎么会呢?”郁千仪极不自然的否认。 “那访问过程还顺利吗?听说他从来不接受记者的独家专访,没想到我的女朋友这么有本事,竟然能争取到,看来新闻界又要出现一颗闪亮的慧星了。”林敬弦颇有以女朋友的成就为荣的姿态。 “那只是运气好,我没那么厉害啦。”如果车里的光线够亮的话,任谁都不会错辨她脸上尴尬得不能再尴尬的表情。 “不要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你一直都很努力,所以我始终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他看好她的潜能与资质,更欣赏她对新闻的执着与热爱。 “我对自己都还没你来得有信心。”郁千仪心虚不已。 “没信心还不是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你就别再妄自菲薄。”她的拼命、她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因此他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她成功。 “我没有……”被羞愧感塞满胸臆的她,现在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如果他知道这次的专访根本不是她努力得来的成果,而是用身体交换来的,他还会像现在一样用赞许的口吻鼓励她吗?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没办法,她没办法做到,她根本没办法将真相说出口。“好闷啊!我们别再谈工作的事了好不好?”她试图把话题转开。 “好好好,不说、不说。”她不想提,他也很体谅,只是她今天真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平日的她最爱跟他聊的话题就是她的新闻采访工作,而她今天却主动要求不谈,实在令他不解。 “千仪,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闭上眼睛休息一下,等到家了我再叫你。”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后,他也只能将原因归咎于她的工作过于劳累。 “好,我休息一下。”他的建议她毫不考虑地采纳,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才好,只觉得他的肯定只是让她更加无地自容罢了。 她好想找个地洞钻喔。 “千仪,到家了。”一道温柔的嗓音不断地在她耳边呼唤。 “什么事啊?”郁千仪皱着眉头不耐地问。 是谁在吵她啊?她好累,再让她睡一下嘛! “千仪,到家了,醒一醒,乖。”同样的男声依然不厌其烦的轻唤着她。 “到家了?”郁千仪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好像听到有人告诉她到家了。 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睁开她那黏得死紧的眼皮,只是还未清醒的意识让她瞧不清面前的人。 “嗯。”她无意识的应了声。 “千仪,醒醒,到家了。”即使不断重复相同的话语,那道男声还是一样的温柔,没有一丝的火气,也没有任何一丝的不耐烦。 “什么?”努力眨了好几次眼,郁千仪终于战胜瞌睡虫的猛力邀约,清醒了过来。 瞥见在她面前放大的男性脸孔后,她更是在瞬间将原本挥之不去的瞌睡虫驱赶得连一只都不剩。 “敬弦,你想干什么?”她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 “你说我想干什么?”她的问题让他感到莞尔。“当然是叫你起来,难道你怀疑我想对你图谋不轨?” “没……没有啊。”被说中心事的郁千仪尴尬的连忙否认。 “我不会连这点耐性都没有的,小傻瓜。”林敬弦宠溺的揉着她柔细的头发。“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希望我们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是在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吗?所以你别担心我会对你怎么样。” “我没担心啊。”闻言,郁千仪的心里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真的吗?”他故意逗她。 “当然是真的。”宛若怕他不相信似的,她点头如捣蒜。 “跟你闹着玩的,瞧你紧张得。”林敬弦嘴角的笑意有越扩越大的趋势。“到家了,下车吧。” “到家了啊?”不过闭上眼睛假寐一会儿,没想到她竟然睡着了。 “早就到家了。”林敬弦开了车门先行下车后,随即又绕过车头去帮她开门,充分展现他向来良好的绅士风度。 “那你怎么不叫醒我?”她一边拉平身上因坐姿不正而产生的衣服折痕,一边下车。 “怎么没叫你,叫你好几次,只不过你实在睡得太熟,才会都没听见。” “我真的睡得那么熟啊?”她真不敢相信她会在烦恼重重的当头,还能睡得不省人事。 “没错!而且还流了满地的口水呢。”他促狭道。 “骗人!”她哪里会流口水了? “不骗你!要不然你摸摸唇角看看,看看那里是不是湿湿的?”他释出诱饵拐她上当。 “真的假的?”听林敬弦这么一说,郁千仪即使原本有点半信半疑的,也忍不住伸手去印证他的话。 结果 那还用说吗!她的唇角当然是干的。 “你骗我!”她抡起拳头对着他的胸膛就是一阵好打。 “谁教你这么好骗?”诡计得逞,林敬弦简直是乐透了。 “我才不好骗哩。”关于这一点,郁千仪否认得有点心虚。 “是吗?”他非常怀疑。“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 她的单纯、天真、善良、甜美,不仅是她的最大优点,也是他爱上她的最大原因。 “是吗?”他凝视她的眼神太过炽热,教她有些承受不住,竟有股想回避的冲动。 “当然。” 林敬弦一双眼瞳散发动人的情愫,毫不掩饰对她的浓烈爱意。 “好了,我该上楼了。”在他的注视下,郁千仪心中蛰伏有一段时间的罪恶感又开始不安分地升起,她无法再坦然的和他相处下去,于是她率先打破两人间过于亲密的气氛。 “等一下。”他似乎不打算那么快就放她离开。 “做什么?”她的心跳瞬间漏了好几拍。 林敬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用行动加以表示。 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将他的唇慢慢印在她的红唇上。 “啊!”来不及反应的郁千仪,只能被动的反应着他的吻。 只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思竟然飘到连竟尧身上,而且还千不该万不该的比较起两个人吻她时带给她的感觉。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六章 郁千仪不停地反复思索 她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啊?为什么她会这么失败呢? 虽然她很尽力的想要做好每一件事,但结果往往不如人意,不管是在工作上或是感情上,她都失败得一塌糊涂当不成一名优秀的记者,也做不好一个完美的情人。 她好想知道原因出在哪里喔,只可惜始终得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她的能力太差?还是她的个性不好? 或许两者都有,也或许后者的原因更甚于前者。 记得有人说过:一个人的命运往往取决于自己的性格,而不能否认的,她优柔寡断的性格确实让她搞砸许多事。 其实她也明白自己如果能坚强点、果决点,或许她就能顺利完成每一件组长交代的工作,或许她和那个男人的一切牵扯就不会发生,或许她就能更妥善地处理她和林敬弦之间的感情问题,而不会像现在这样每件事都一团糟、一团乱,什么事都做不好。 哎呀!好烦! 为什么她会这么的烦呢?烦得让她好想抛下这一团理也理不清的混乱。 郁千仪整个人心浮气躁的,顺手拿起床上的枕头往墙上丢去,似乎想借由这个无意义的动作纾解一下她心中郁结的烦闷。只不过弄巧成拙,她不但没有因此解决任何问题,反而还让位于墙角的花瓶惨遭池鱼之殃。 天啊!她到底在干什么? 看见碎了一地的花瓶碎片,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背到这种程度,连想发泄一下都会波及到不相干的事物。 或许她现在该做的不是窝在房间里哀声叹气、长吁短叹的,而是到庙里去烧香拜佛,祈求神明保佑她否极泰来;或是找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算命师帮她改改运,让她摆脱目前的厄运才对。 “吁” 郁千仪吁了一口非常长、非常长的幽怨之气,将头埋在双膝间暂时躲避所有她不想面对的事。 这便是她性格上的另一项致命伤,每每碰到今她一筹莫展、束手无策的事,她就像只鸵鸟把头埋在沙地里般,不敢面对现实。 她知道逃避是无济于事、没有意义的,她也知道自己很没用、很懦弱,但她又能怎么样呢? 她真的没有勇气把实情告诉林敬弦,尤其在听到他的每一句温柔字语、感受到他的每一个深情关怀之后,教她如何能在他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告诉他这么一个青天霹雳的坏消息? 因为她明明比谁都明白他对她是如何的情真意挚啊!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啊? 阿 她的头更痛了。 算了,暂时不管吧。 不想面对现实似乎并不意味着郁千仪可以一辈子都当鸵鸟。 因为几天后,她被通知去采访那个男人,逼迫她必须将头从沙地里抬起来。 “郁千仪小姐,麻烦你留下来,我还有话要跟你说,至于其他的工作人员辛苦了,你们可以先走。”在采访结束后,连竟尧提出这样的要求。 “可是我不能留下来,我还有工作要做。”一听到他的话,郁千仪慌忙的找借口想推托掉。 无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拒绝他的要求。 “我想我们之间的事还没解决,你说要走,未免太不负责任了吧?”连竟尧振振有辞的说。 “采访都结束了,我跟你之间哪还有事要解决?”郁千仪睁眼说瞎话地想混过去。 有那么多人在场,谅他也不敢胡说八道。 “是吗?”连竟尧扬起一抹诡谲的笑容。 “小郁,我看连先生都这么说了,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你就留下来吧。”虽然弥漫在那两人之间的氛围煞是诡异,但基于不得罪大人物的原则,廖庆丰不免鸡婆的加入劝说行列。 “还是老记者会做人。”连竟尧话中有话的看向她。 什么意思啊?有话就直说,干嘛拐弯抹角的骂人? “没这回事,小郁只是还太年轻,进这一行又不久,讲话才会这么冲,希望连先生多包涵,不要太过跟她计较。”连竟尧的弦外之音,廖庆丰岂有听不懂之理,因此他不敢袖手旁观的忙打圆场。 “我是气量那么狭小的人吗?” “当然不是。”廖庆丰哪敢说是,而且就算是,他也不可能直言不讳的说出来。“那我们先告辞了。” “好!再见!” 在廖庆丰等人离开之后,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连竟尧和郁千仪两个人。初时,两个人都不说话,静默的气氛让彼此的呼吸声听来清晰可辨。 最后还是连竟尧先开口了:“怎么不说话?”他定定地凝视着她。 “我没有话说。”她的眸光躲来闪去地刻意不和他的视线对上,试图让自己不要太过在意他的存在。 “怎么会没有话说呢?我还以为我们已有多日不见,你应该会有很多话想跟我说。” “我没有话说。”虽然她还是非常坚持这个答案,但和他气定神闲的态度相较起来,她俨然就像一个做错事、在老师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学生。 “是吗!”在她蓄意闪躲的眸光中,他还是在瞬间捕捉住她来不及躲避的一瞥。“不过我倒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什么话?”她装傻。 “你说呢!”他依然用一贯的奸诈笑容逼视她。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要说什么我怎么会知道?”他的笑脸让她觉得刺目极了。 讨厌!他干嘛笑得那么邪恶,话又故意说得暧昧不明,摆明就是要整她嘛! “你当然知道。”他的语气非常肯定。 “好啦,我知道啦!”算了,要跟他这种辩才无碍的政客耍心机根本是白费力气的事,因为完全讨不了便宜,只有徒生闷气罢了,既然这样,干脆开门见山跟他说个清楚。 “ok,你愿意诚实面对就好,说谎这件事可是一点都不适合你,你还是少试为妙。”连竟尧相当满意她态度的转变。 “谢谢你的指教,我以后绝对不会在你这只老狐狸面前班门弄斧,毕竟再怎么装傻也不可能会赢过你们这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政治人物。”郁千仪赌气地回道。 “如此伶牙俐齿,不像你喔!”连竟尧挑了挑眉。 “不像我、不像我,真实的我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我自己都不晓得,你到底又了解我多少?凭什么自以为是的评断说什么像我、什么不像我?”郁千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压力过大的关系,情绪竟然像点燃引线的炸药般,在电光石火间失控。 “怎么啦?脾气这么大。”连竟尧并没有因为她的乱发脾气而发怒,反而担心的看着她涨红的脸。 “要你管!”哼!猫哭耗子假慈悲。 “别这样。”连竟尧起身走到她身边,将她搂进怀里。“心里不开心,尽管对我发出来没关系,就是不要气坏自已,这样我会好心疼、好心疼的。” “不要你管,放开我啦!”郁千仪奋力想要挣开他的手,无奈正如以往的经验失败了。 “别动!暂时就这样靠着休息一下,好吗?”他的动作强硬,话语却轻柔得像拂面而过的春风。 因此她在挣扎未果之后,只好乖乖听从他的话。反正她也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而他的怀抱确实很温暖,让她拒绝不了,也无法拒绝。 连竟尧那节奏规律的心跳声透过他的胸腔直接传进郁千仪的耳里,然后慢慢和她的心跳声重叠在一块。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的她竟然觉得好安心,仿佛回到了还在妈妈肚子里跟妈妈的心跳相呼应的时候。 或许是他的拥抱给了她一股稳定的力量,教她浮动的心寻觅到了栖息之处,而能徐缓地沉淀下来。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一直以来,她的日子都过得太忙乱,在构筑每一个梦想的过程中,她几乎不曾停下脚步,以至于忘了自己的身心也需要做一下spa保养一下。 没想到在他宽大、厚实、温暖的胸膛中,她竟然能得到这种就连和她相交多年的男友都不能给予她的安心感受,而她甚至还不太认识、了解他。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只因为她和他曾经有过肌肤之亲吗! 如果今天换作和她上床的人是林敬弦,而不是眼前这个紧紧搂抱着她的人的话,她的感觉又会如何呢?依然能得到相同的安心感受吗…… 她不知道。毕竟这是一个假设性的问题,而自己实在没办法就这种没有事实根据的问题来回答,不管从她新闻专业工作的角度,或是从她内心真正发出来的声音来看都一样。 她只知道她很享受目前的氛围,很想一直沉溺在其中,不再去想那么多让她心烦却苦于无法解决的事。 一会儿后 “心情好多了吗?”连竟尧欣喜于看见她的情绪已经趋于稳定。 “嗯。”郁千仪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他搂着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刚才我失态了,实在很抱歉!还有……谢谢你把胸膛借给我。”对于刚才的事,她有些羞于启齿,以至于话才说完,脸也红得宛若熟透的柿子。 “我很乐意。”她的双颊泛起迷人的红晕,娇羞的模样让他情不自禁地起了一亲芳泽的冲动。“以后还请你多多利用。” “不用了。”她的头摇得飞快。 “我想这个……”他顿了顿,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说:“会让你重新考虑我的好意的。” 什么意思? 在郁千仪还未及消化他话中的玄机时,迎面而来的热气已经让她除了瞠目,就只能怔怔地承受他随即而来的细吻。 他的唇好软、好热,刚冒出来的青色胡渣轻轻摩挲过她的唇瓣,有点痒痒的、刺刺的,但却极具感官刺激,让她的体内似乎有股莫名的骚动在挣扎、呼喊着要出来。 加上他强烈的男性气息,像是毒品似的,从她的鼻腔窜入后就开始入侵她的脑部神经,霸占她的四肢百骸,一股亢奋的情绪随之涌上心头。 也许是感觉太过美好、气氛太过熏然,她完全忘了要拒绝,甚至还不自觉地将整个身体垂挂在他身上。 她的默许让连竟尧惊喜不已,于是他开始加深、加重他的吻,用他灵活的舌头与她的丁香小舌甜蜜纠缠、缱绻。他吸吮她的气息、舔舐她丝滑的口腔内侧,轻怜蜜爱得怕弄痛了她、又想融化她。 如果他是古代的君王,恐怕早已成了不折不扣的昏君,因为他只爱美人不爱江山,所以极有可能会做出三日不早朝的糊涂事情来,谁教她实在是个甜美的小东西,每每教他一吻就舍不得罢手,只想尽情地流连在她构筑而成的温柔乡里。 这样的结果实在让他颇伤脑筋。 因为当初他计划要让她迷恋他的身体,以达到催化爱情的目的,没想到他还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达到目的,却不争气的先迷恋上她的朱红、她的曲线。 一阵战栗的快感传来,他几乎压抑不住下腹那股源源不绝、翻涌而上的欲望狂潮,恨不得当场就要了她。 怜香惜玉的考虑到地点的不适合,他还是控制住自己的欲望,一把抱起了她,大步往房间的床铺冲去。 他的速度飞快,但动作轻柔,一点儿都没有惊扰到沉醉在唇舌相亲中的郁千仪。 虽然在走动间曾经让郁千仪稍稍张开了她那双氤氲着情欲的迷蒙大眼,但很快地,她又迷失在他下一波更猛烈的轻咬舔舐中。 不单如此,他灵活的手指还顽皮地游移到她的胸口,将她拉链式的上衣一拉到底,与她晶莹剔透的肌肤、玲珑有致的胴体重逢。 他好想念这个! 连竟尧低下头在她纯白依旧的胸衣上印下一个吻。 他也想念这个! 他在她性感的肚脐眼上印下另一个吻。 她那儿淡淡的女性幽香让人心醉神驰,他几乎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即旧地重游。 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像被火烧,又像被电极,无法言喻的奇妙感受,有如一道威力强大的龙卷风,不断地带着她旋转,让她无法思考,只能承受。 可是感觉却又清晰得让她明白他的一举一动,在一阵阵无以名状且深不可测的喜悦与快感朝她席卷而来的时候,她也同时被羞窘的情绪所困扰。 “别……”她极力想制止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唇舌煽情挑逗,只是他甜蜜的折磨让她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的。 尽管郁千仪开口恳求,连竟尧却毫无罢口的打算,反而更加深入浅出的恣意享受她独有的滋味。 “唔……”郁千仪努力咬着下唇,不让那听起来太过于淫荡的呻吟声逸出唇外,但他那如火如焰的唇舌燃起的火苗,却狂烈得教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地嘤咛出声。 “好热!”随着他的热烈品尝,除了熏然的晕眩感渐渐模糊了她的意识外,翻腾的欲火也让她不自觉地频频呼热。 她的额头泌出一颗又一颗的细小汗珠,而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还身着衣衫的他,汗水早已将他的白色衬衫濡湿成透明状,然后黏呼呼的裹在他身上,教他好不难受。 很显然的,房间里的冷气对于被欲火包围、焚烧的两人,早已失去该有的作用。 为了避免身上的黏腻感受让他分了心,他一边不放松地继续对她深吮舔舐,一边则用最快的速度让自己全身赤裸。 现在的他再也没有后顾之忧,总算可以全力以赴地带领她共攀极乐之巅。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七章 “告诉我你想要我吗?”连竟尧低沉沙哑的声音中透着一触即发的欲望,他气息粗喘的问着身下的郁千仪。 在完美的前戏结束后,他想要的是她心甘情愿的一个回答,要她亲口允诺把自己交给他,因此即使紧绷的下腹让他难受,他硬是忍住了。 “唔……”她没有回答,只是从喉头逸出了一声足以瓦解男人坚强意志的嘤咛。 他在说什么啊?他是在跟她说话吗? 意识模糊的郁千仪只觉得有声音在她耳边嗡嗡作响,对他话中的内容一点儿也听不真切。 “告诉我你想要我吗?”他汗涔涔的再次逼问她。 她若再不回答他,他恐怕就要先弃械投降,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濒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危险状态。 被欲望无法终解所苦的郁千仪,除了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外,根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只知道自己好难受,全身上下像被火烧一般。 于是她索性用行动代替回答,主动拉下他的颈项,封住他的嘴,而双腿也同时环住他的腰。 这应该就是她给他的答案吧? 连竟尧在接收到她最直接无备的讯息之后,心满意足的展开了他最猛烈的攻势,他要令她能得到她想要的一个没有保留、最最完全的他。谁教她允诺把她自己交托给他,那他当然不能让她失望、今她败兴而归。 所以他一定要加油、不能漏气! 在为自己加油打气一番之后,这时的连竟尧不论在身体或心理状态上,都处于蓄势待发的完美状态,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带给她“幸福”的。 郁千仪体内奔窜的苦闷感及满溢的疼痛竟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完全为强烈的刺激跟快感所取代。 她忍不住将身子弓了起来,同时自口里迸发出在一个深爱她的男人耳里听来极为悦耳动听的叹息声,那是欲望得到纾解的声音。 连竟尧得到鼓励,再也按捺不住积压过久的激狂情潮。 “啊……”郁千仪不由自主的尖声喊叫。 她已经完全迷失在他一波比一波激昂的律动节奏中,她几乎不知如何应付这惊心动魄的狂喜,只能随着他的韵律起舞、摆动,任激情的风暴将她团团围绕。 此时此刻,再多的思考、再多的言语都嫌多余,她惟有凭借最原始的本能去承受他给予的一切。 心跳声越来越急促,而他的力道也越来越强,她不自觉地将臀部抬高好让他能更深入她。 “千仪、千仪……”连竟尧无法抑制的狂喊着她的名字,喑哑的嗓音中净是藏也藏不住的深情与温柔。 他紧紧地拥抱着她,宛若要将她嵌入体内一般,不让她和他有任何的一丝空隙存在。 “啊……”过多的欢愉让她几欲昏厥,连呻吟声都夹杂着浓浓的哭音。 她不行了,她已没办法承受更多! 在郁千仪打算开口求饶时,连竟尧终于也到达极限。 在高潮来临时,他们就好像从云霄飞车的顶端奔驰而下一样,在高速下坠的快感中,双双尝到一种几近死亡的极乐悸动。 当激情归于平静,所有郁千仪不想面对的问题,全都在短暂的遗忘之后重回她的心头。 “唉!”她叹了一口幽幽长气。 人为什么要拥有思考能力?人如果不会思考、不懂得思考,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 “为什么叹气!是我刚才的表现不好,让你失望了!”连竟尧笑问她。 “你少不正经了,我才没那个意思。”郁千仪红着脸驳斥他的信口胡诌。 “要不然告诉我你为什么叹气?”他从后头搂着她,在她的耳边轻声问着。“我想为你分忧解劳。” “不劳你这个大秘书长费心,我的事我自己可以解决。”他低哑带着磁性的嗓音似有魔力,在他灼热的气息衬托下,郁千仪不由得心弦一震,宛若被电到了一般,让她紧张得忙用话来拉开她和他之间因方才的亲密关系而拉近的距离。 “如果你自己可以解决,就不会在那边哀声叹气、愁眉不展了。”她是一张一眼就可以看透的白纸,所以她的喜怒哀乐根本就隐藏不住,全都清清楚楚的写在脸上,要人想不知道她的不开心都难。“我希望你永远都是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所以不要一个人烦恼好吗?让我帮你。” “你对我这么温柔做什么?”她不是没有心的人,他对她的好她当然感受得到,只是他也是她烦恼的来源跟始作俑者,因此她对他不免充满矛盾。 “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女人,我不对你温柔要对谁温柔?”他一派理所当然的反问。 “为什么是我?”这是她一直很想知道的一件事。 如果他不找上她,她就可以安安稳稳的过她的日子,更不会有现在这么多的烦恼,所以为什么是她,不是别人? “为什么是你!你问我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只知道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是没有道理可言的,喜欢就喜欢、爱就是爱,如果能那么理智说出为什么喜欢、为什么爱,或许那就不是真正的喜欢、真正的爱了。”连竟尧此刻的神情再认真不过,没有问政时的犀利,也没有平日拐骗她时的狡诈,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你喜欢我,你爱我……”从他的口中听到这么一个她想都想不到的答案,郁千仪讶异不已。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一定是搞错了,要不然就是他在捉弄她。 “怀疑啊?” 他喜欢她、他爱她有那么稀奇吗?值得她那么大惊小怪的吗? “嗯。”郁千仪忙不迭的连点了好几下头。 她怎么可能不怀疑?她当然怀疑。 毕竟这件事情听来实在是太不寻常、太教人吃惊。 一个年轻有为、外表出众、能力超群,有“政坛慧星”之美誉、“女人杀手”之称号的大人物,竟然会……竟然会爱上她这么一个平凡的女子,这怎么可能啊?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在她身上,这比中了公益彩券第一特奖还要让她shock。 “为什么怀疑?”她是怀疑他哪一点?是怀疑他说的话还是他的真情? “不为什么,总觉得这不是真的,是你在跟我开玩笑。”一定是这样的,没错! “年纪轻轻,记性就这么差,不行哦。”连竟尧轻敲了下她的头。 “什么?”郁千仪被他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搞糊涂了。 咦,刚才有提到关于她记性的问题吗?为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难道她的记性真的那么坏,坏到连前一秒钟发生的事都会忘得一干二净? “我说你记性差。”她不明所以的迷惘表情令他莞尔,忍不住想逗她。 “我想我的记性的确很差,要不然我怎么会一点都不晓得你在说什么。”她傻愣愣的瞅着他。 “看来你的记性真的很差,不过这也是你可爱的地方。”连竟尧闻言,差点忍俊不住地狂笑出声。 “你是在取笑我吗?”瞧他那副脸部快要抽筋的模样,分明就是在取笑她,还言不由衷的说她可爱,虚伪! “我没有在取笑你,我是说真的。”他敛起笑容,情真意挚的说。 “可是你说我记性差……”她可没健忘到连他刚刚说过的话都不记得。 “你的记性真的是很差,要不然怎么会忘记你第一次来家里访问我时,我跟你说过的话?”他提醒她。 “什么话?”他说过的话那么多,谁记得他说过什么? “我说过我这个人向来不擅说笑,也不爱说笑的,记得吗?” “啊!”郁千仪瞪大眼睛。 “想起来了吗?”看她的表情,他知道她想起来了。 她怎么可能想不起来?同样专注得令人想逃的神情、同样灼热得让人浑身不自在的气息、同样低沉具煽动诱惑的嗓音,她怎么可能想不起来? 她真是猪头,而且还是个大猪头! 他说她记性差,说得还真是一点儿也没有错, 郁千仪简直被自己的猪脑袋气死。 “想起来了吗?”见她默不作声,连竟尧抬起她的下巴轻声问道。 “嗯。”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所以我说我喜欢你、我爱你都是真的,不是跟你开玩笑的,知道吗?”他再次对她吐露他的爱意。 “可是为什么?怎么会呢?”他凝视她的专注眼神让郁千仪相信他没有骗她,但她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她?怎么会是她呢?她实在难以置信。 “这是你第二次问为什么了。”连竟尧真是被她打败,到底他要怎么样证明,她才肯相信他那一颗为她倾倒的真心呢?“你那么爱问为什么,我倒想问问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的话,我真的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他突然丢给她这么一个问题,让她一时半刻间还真的不晓得该怎么接话才好。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连竟尧不放松地紧盯着她,要逼出她的真心话。 “因为……因为你怎么可能会喜欢我这么平凡的女人嘛!”说出心里的话,不知道为什么,郁千仪的心头反而更闷。 “千仪,你并不平凡好吗?不要妄自菲薄。”她为什么老是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我没有妄自菲薄,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平凡,跟你一点都不相配。”郁千仪一颗头摇得像是小博浪鼓般。 “你怎么会跟我不相配呢?胡说!”连竟尧捏了提她那挺直的鼻梁作为她乱说话的处罚。 “我才没有胡说!”她本来就跟他不相配。 “如果你没胡说,那你告诉我你觉得自己哪里跟我不相配?”今天他非要弄清楚她的小脑袋瓜子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不可。 “那还用说吗?”郁千仪赌气的不想说。 说出来只会让自己更自卑、更了解自己和他的差距有多大,她才不想自取其辱。 “当然要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她怎么生气了?这个问题真有那么难回答吗? “我不想说。”郁千仪一张嘴噘得半天高。 “没关系,你不肯说我自有办法要你说。”连竟尧决定使出撒手锏。 “什么办法?”瞧他一脸奸诈像,郁千仪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连竟尧忽地拉近和郁千仪的距离,然后在距离她的脸不到一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 “你说呢……”他呵笑道。 “你想干什么?”他的靠近让她的脑际一片轰然。 虽然已经和他有过两次肌肤之亲,但他只要露出那副意有所图的色狼模样,她就会无来由地神经紧绷心跳加速。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连竟尧在她的绛唇上轻啄了一口。“我不知道你是想要回答我的问题,还是和我重温刚才的激情?” “两者我都不要!” 无赖!奸诈小人!郁千仪不断在心中咒骂他的卑鄙行径。 “如果你无法马上做出选择,我很乐意为你效劳,帮你做出最佳的选择。”他在她的耳边吹气,引发她一阵战栗。“别这样……”郁千仪的气息开始不稳。 “决定怎么做了吗?”连竟尧节节进逼,就是不肯放过她。 “好好好,我说、我说。”她屈服了,因为如果再让他得逞,她今天就真的只能因在他的床上,什么事都不用做。“不过你要先放开我。” “noproblem!”虽觉得有些恋恋不舍,但他还是如她所愿的松开放在她腰上的手。 “离我再远一点。”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好啦,现在你可以说了。”他退回他原来的位置。 “讨厌!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很差劲。”郁千仪不甘心老是被他牵着鼻子走,硬是要骂上几句才开心。 “是是是,你说的都是。”连竟尧不和她争辩的随她说去,不过他也对自己竟然有这般宠溺她的心情感到相当不可思议。 “承认就好。”郁千仪为自己能在口头上讨到便宜开心不已,虽然她知道这是他在让她,可是只要表面上占了上风,多少还是可以安抚之前自己老是被他欺负得哑口无言的不满。 “那你现在愿意说了吗?” “嗯。”郁千仪沉吟了下,决定暂时把自己的自卑情结收起来。“我觉得自己跟你好像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怎么说?” “你有钱有势,而我不过是一个刚出社会没多久的菜鸟记者,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一天到晚只会捅楼子,惹上司生气,你说像我们这样不管在身份背景、成就能力各方面都有悬殊差距的两人,不像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吗?”明明要把自己的自卑情结收起来的,怎么越说越哀怨? “哈哈哈……”听完她那一番自怨自怜的说辞后,连竟尧只有一个感觉好笑,而他果真也付诸行动的放声大笑。 “你在嘲笑我吗?”他的反应让郁千仪相当不满。 早知道就不说,像他这种天之骄子,如何能了解她这种小老百姓的心声?所以说那些政治人物一天到晚在媒体面前说他们是如何如何的洞察民情,又是如何如何的体察民意,根本就是骗人的。 “哈哈哈……”他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怎么办?虽然他很想忍住笑意,但怎么也忍不住。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他的狂笑不止彻底惹火了郁千仪。“我原本不想说的,是你硬逼着我说,现在我说了,你却取笑我,真过分。” 见她动怒,连竟尧只得拼命的深呼吸,好抑制住笑意。“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你不是故意的才怪!你根本就是想看我笑话。”郁千仪气呼呼的瞪视着他。 “我为什么要看你笑话?这样对我有什么好处呢?”面对她的指控,连竟尧觉得自己好无辜。 “我怎么知道对你有什么好处?或许你觉得生活太无聊,所以想找个人当你消遣的工具也说不定,反正我比较好欺负、好骗嘛,老是糊里糊涂的就中了你的陷阱。”郁千仪满腔的郁闷一古脑儿的全倾泻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那么想呢?我从来就没那个意思。”瞥见她泛红的眼眶,连竟尧这才惊觉问题大了。 天啊!这个误会还真是大了。 这个小女人好像胡思乱想得钻牛角尖钻到死胡同里去了,若不好好开导她,他在她心中恐怕真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可是她根本就不是小红帽,他当然也不会是大野狼。 她到底把他想成了多坏的一个人?难道他在她心中的形象真的糟到这种地步?要不然她为什么从头到尾都不肯相信他? 不!不行!他一定得挽救他在她心中的形象才行。 “你有!你有!”郁千仪根本就认定他有捉弄她的意思,所以一点儿也不想听他的强辩。 “天哪!”连竟尧忍不住发出一声哀号。“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呢?” 从她的语气听来,她分明是已经将他定了罪,而且还不准他上诉,可是他是冤枉的,怎能不抗辩?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这一回,郁千仪展现她前所未有的果决。 只是她的果决似乎用错地方,搞得男主角一脸苦样。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八章 郁千仪像是和连竟尧杠上了,和他僵持了将近一个小时,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一律充耳不闻,宛若没听见似的。 连竟尧好生苦恼,不免有束手无策之感。没想到这个小女人一闹起别扭来,脾气还真是拗得很。 他该怎么办才好? 纵横政坛这么多年,什么阵仗没见过,向来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在谈笑风生间就将事情圆满解决,没想到在碰到他心爱的女人跟他闹脾气的时候,他却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到底要怎么做她才会相信他的真心,相信他没把她当成消遣的工具,也没有捉弄她、欺负她的意思呢? 真棘手! 对她,他已是好话说尽,就连平日皆能奏效的挑逗伎俩也都不厌其烦的耍了好几次,无奈的是这一回她真是吃了秤铊铁了心,什么计策在她面前都像踢到铁板似的,全都变成自讨没趣的无聊戏码。 是谁跟他说女人好哄的啊? 在他看来,女人简直要比政治难搞多了,她们是世界上最麻烦、最难捉摸的动物。 “千仪,你都已经发了一个小时的脾气,可不可以不要再生气了?”即使窝囊,即使觉得自己像只哈巴狗在讨主人欢心似的又是摇头、又是摆尾,但连竟尧还是没放弃让她重展笑颜的希望。 偏偏郁千仪回敬给他的是不留情面的别过头去,连甩都不甩他,让他硬是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你非得对我如此铁石心肠,就是不肯给我解释的机会吗?”看到她冷淡无情的态度,连竟尧不免也失去耐心。“好,我知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在他慷慨激昂的言词中,他暗自下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起来穿衣服。”他毫无预警地命令她。 “做什么?”原本一直不开口的郁千仪被他的命令惹得火气更大,忍不住地回了嘴。 他该不会没风度到要下逐客令了吧? “我们去结婚。”连竟尧一边面无表情的回答,一边率先下床穿衣。 “什么?你说什么!?”郁千仪一双美眸睁得圆大。 她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要不然她怎么会听到“结婚”两个字? “我说我们去结婚。”连竟尧没有回头,继续扣他衬衫的钮扣。 “我们!?”郁千仪不仅眼睛张得大大的,就连嘴巴都大到可以一口气塞进一个拳头。“你在开玩笑吧?” “我是认真的,才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连竟尧微微侧过身子,信誓旦旦地对她说道,脸上的神情非常严肃。 “不是在开玩笑,那你说要跟我结婚是什么意思?”虽然他那不容置疑的态度非常具有说服力,但郁千仪还是疑惑的问道。 “你是大学毕业的吧,怎么会不知道结婚的意思?” “我不是那个意思。”郁千仪以为他误会了她所说的话,连忙摇手否认。“我是说……”该怎么说才好呢? 郁千仪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口才好差,烦恼得又是皱眉又是叹气。 “跟你闹着玩的,我了解你的意思。”连竟尧停下穿衣的动作,坐在她身边。 “你了解?那你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吧?”郁千仪抬眼望他,瞳孔中亮着企盼的光芒。 “嗯。”连竟尧沉吟了下,考虑该怎么跟她解释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因为爱她的缘故。“你现在安静听我说,如果有问题等我说完再问好吗?” “好。”郁千仪应允他的要求。 “从我说我爱你到现在说要和你结婚都是真心真意、发自肺腑的,并非在跟你开玩笑,也不是在捉弄或拐骗你。”他顿了顿,看了她一眼后又继续说:“我不知道你对我的生活了解多少?不过你经常跟在我身边追新闻,应该不会不知道我的工作有多繁忙、行程有多紧凑,我没有任何一点多余的时间可以让我无聊到找你当我消遣的工具……”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为什么要嘲笑我?”虽然他要她等他把话说完再问问题,但郁千仪还是忍不住趁他喘息的空档抢着问。 “你说我嘲笑你指的该不会是我刚才哈哈大笑的事吧?” “要不然呢?”还有哪桩? “哈哈哈……”她嗔怒的模样让他莞尔,忍俊不住又笑了起来。 “你现在的笑声是表示什么?”她赏了他一记不留情的白眼。 “对不起!对不起!”见她火气又大了起来,连竟尧怕自己会重蹈覆辙,忙敛住笑向她道歉。“我只是觉得你实在是太可爱了,一时忍不住才会笑的,你千万不要再跟我生气,要不然我恐怕真的要切腹谢罪才能消你的气。” “可爱?我哪里可爱?” 她搞不懂他为什么老要说她可爱,她到底哪里可爱? “你全身上下都可爱,可爱得让人想要偷吃一口。”连竟尧说到做到,立刻在她唇上偷了个香吻。 “你正经点行不行?讨厌!”他的偷袭动作让毫无防备的郁千仪心跳得好快。 “是,遵命!”他摆了一个敬礼的动作。 “你到底要不要回答我的问题?”郁千仪对他的行为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再不说,我要走了。”她作势要下床离开。 “好,我说。”连竟尧按住她的肩膀、接受她的威胁。“我说你可爱是因为你的想法实在太单纯,单纯到让我觉得你很傻气、很天真。” “傻气、天真?其实你想说的是我很笨、很蠢吧?”郁千仪对他的评语不以为然。 “你样样都好,最大的缺点就是对自己太没信心,老要扭曲我的话,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连竟尧没好气地摇了摇头。“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好可怜,好像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错的,唉!”他叹了一口好长好长的气。“难道我真是一个那么不值得被信任的人吗?” “没有啊。”听到他幽怨的控诉,郁千仪扪心自问,不免感觉自己好像太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此她回答得有点心虚。 “千仪,如果你不能信任我我会非常伤心、非常难过的。”连竟尧语重心长地说。 “我知道,我以后不会再那么多疑了。”其实她并不是一个疑心病重的人,偏偏碰到他就莫名其妙会如此,连她都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我相信你。”他将她的头揽进怀里,要她倾听他的心声,要她明了他所有的爱恋心情。 说她不感动是骗人的,说她不心动更是谎言。 郁千仪在知悉连竟尧对她的种种用心之后,深受震撼。 许多事经由他的阐述与吐实后,她有一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恍然大悟。 虽然他的手段确实卑鄙,相当不光明正大,也相当的阴险狡诈,让她有些中了陷阱的恼怒与不快,但却有更多的喜悦与怦然心动在她的心头雀跃。 她在想什么? 她是不是头壳坏掉了,要不然怎么会被设计了还如此开心? 她应该气他、恼他、怨他、怪他才对,是他让她背叛了她的情人,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负心人,但她想责怪他的念头却薄弱得连自己都汗颜。 “不说话是表示接受我了吗?”她的沉默让连竟尧不安,他等待许久仍听不到她的回应之后,终于沉不住气的开口问她。 “我……”郁千仪心底充满了紊乱的感觉,她不知道她自己现在到底应该做什么样的选择。 “千仪,把你真正的心意告诉我,我想知道你对我到底有什么样的感觉,我想知道你对我究竟是喜欢还是讨厌。”看到她为难的模样,他也不好逼她太紧,只是温柔的诱哄着她,要她和他一样坦白。 “我……”郁千仪依然支支吾吾的。 “讨厌就说讨厌,喜欢就说喜欢,老实说出来,我不会怪你的。”她的嗫嚅让连竟尧不敢抱持过于乐观的想法。 或许他不该太执着,不该把一个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人硬留在自己身边。 人在心不在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一副没有心的躯壳罢了。 所谓强摘的瓜不甜不就是这个道理,为什么当初他竟会没有参透这一点? 不过不管他和她最后会不会有结果,他都不会后悔曾经对她真心付出的爱跟为了得到她所使出的卑鄙手段。 因为没试过又怎会知道行不行呢? 虽然他当初的想法的确过于异想天开,不过也不是没有成功的案例,有机会为何不试一试?不战而降并非他的行事风格。 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自然而然地就会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这是人之常情,不是吗? 就算他的权位再高、能力再强、权力再大、财富再多,在与爱情邂逅时,他也只是个平凡人,跟所有的人一样没有特权。 如果她真的没有办法接受他,他会考虑放了她,不再为难她即使心会很痛、很痛。 他竟在爱上她之后,在决定放手的这一刻,才知道何谓心痛,才明了爱情电影中那种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台词都是真的。 他的眼底有着复杂难掩的神色。 “我不讨厌你。”郁千仪犹豫了半晌,在反复斟酌自己的想法跟心情之后,她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真的?”她说她不讨厌他,她说她不讨厌他! 连竟尧阴郁的心似乎因此而稍稍开朗了起来。 “嗯。”郁千仪点了点头。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素来冷静、口齿犀利的他竟然激动得连话都说不清楚。“我还以为你会很讨厌我,甚至有点恨我。毕竟我曾勉强你做过那么多你不喜欢的事,还对你……” “本来我也是这么以为的,尤其在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她意味深长的凝视着他,让他的心漏跳了好几拍。 紧张的气氛逼使连竟尧此时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纵有千言万语,他硬是在舌尖处打住。 “我应该恨你的不是吗?”她看他的眼神里有着各种情绪,有控诉、有怨难、有忧伤,还有一种教连竟尧不敢臆测的情绪。“你不但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团糟,还把我的心搞得一团乱,你好过分、好过分!” “对不起,对不起!”面对她的指责,除了道歉,他无言以对。 “你真的好过分……”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眼泪也不听使唤地在眼眶里打转,随时有夺眶而出的可能。 “你想打我、骂我都没关系,就是不要一个人伤心好吗?我舍不得你掉眼泪。”她的难过让他心疼不已。 “别说了!别说了!”她什么都不想听,她不要知道他的温柔,她也不要明白他的体贴。 “好好好,我不说,我什么都不说好不好?”只要她的情绪不再激动,他愿意对她所有的要求百依百顺。 “你真的是好过分喔!”郁千仪终于压抑不住眼眶里奔腾的泪水,在扑进他怀里的同时放声大哭。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连竟尧对她的投怀送抱欣喜不已,这无疑是表示她不排斥和他的肢体接触,但她的泪水却也教他的胸口泛起一股无法言喻的疼。 “本来就是你不好!”郁千仪一边啜泣一边捶他,似乎想借此发泄心中的苦闷。 要不是他,就不会让她如此痛苦、如此烦恼、如此焦躁、如此无力…… 她找尽各种责怪他的借口,就是为了让自己能够硬起心肠恨他,不让自己沉沦在错误的决定里。 但她发现她做不到,她无法恨他,因为在她不知道的时刻里,自己已经悄悄爱上了他如果压抑在她心头那股难耐的骚动、鼓动与悸动的正确名称就是“爱”的话。 她真的不清楚自己这样的感觉是否为爱,她只知道林敬弦不曾给过她这般强烈的感受。 只是要她伤害林敬弦,她怎么忍心? 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他何其无辜,要他当她移情别恋下的牺牲品? 虽然她和他之间的感情平淡如水,却不代表她有权利在未告知他的情况下,便自行放弃他们之间累积多年的情感,以及将之延续的可能。 她觉得自己好过分、好过分,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坏女人,她不配也没资格和林敬弦牵手过一生。 她这么说并不是在为自己脱罪,只是她认为在自己身心都已背离男友的情况下,就算她有意愿继续待在他身边,依他的个性,怕也不肯原谅她的背叛。 敬弦的个性虽然温和,但在碰触他的禁忌时,他也有其性烈的一面。所以她有预感若他们因此事而分手,他们再也不会是朋友,想要好聚好散恐怕是难如登天。 唉!为什么她会碰上连竟尧呢? 如果没有他,她和林敬弦会平顺的踏上红毯,不会伤了他的心,也不会乱了她的心。 可是她会后悔吗?后悔碰上他吗? 郁千仪在连竟尧心跳声与气息的环绕中,在心中隐然成形的决定是更加坚定。 她……一生无悔。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九章 虽然感情的归属已经确定,郁千仪的心情却始终无法开朗起来。 “需要我陪你去吗?” 勇夺胜利者宝座的连竟尧此时此刻的心情当然是好得不能再好,但看见心爱的女人面色凝重,他也不敢太过张扬他的喜悦,省得一不小心又惹火了她,将胜利的果实拱手让人,他可就真的是乐极生悲、得不偿失。 毕竟君子不夺人所好,而他违反了君子守则,本就属于理亏的一方,没有理由也不应该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所以收敛自己的快乐是对对方最基本的一种礼貌。 虽然他也明白这样做一点用都没有,不过于情于理,他都应该这么样做,要不然不等她怪他残忍,他自己恐怕也很难不责怪自己。 当然还没结婚前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最适合自己的伴侣,但将心比心,如果今天是他的女朋友被抢走,或许他会比任何人都还要来得激动、来得气愤,说不定还会杀了情敌,然后和背叛他的女人同归于尽。 当然这种作法太疯狂也太不理性,他绝对不允许让自己如此失控。 不过他不会这么做,不代表别人不会这么做,因此他格外的担心她一个人单刀赴会,万一有个什么不测,就有可能会成为他一辈子的遗憾,而他极度不愿让这种可能发生。 “你不要去比较好。”郁千仪若有所思的拒绝他。 所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她已经对不起男友在先,若在分手之际还将第三者带去和他摊牌,未免太恶劣、太过分。 这么狠毒的事,她做不出来。 “可是我担心万一他一时接受不了分手的打击,在情绪激动之下伤害了你,那该怎么办?”连竟尧忧心忡忡,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你放心,他不会伤害我的。”她弯了弯唇角,绽开一抹浅笑,要他别为她操多余的心。 “我怎么可能放心?还是让我陪你去吧,就算有什么问题,有我在场也好保护你。”连竟尧虽然知道她的心意已决,却还是不肯放弃的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努力劝说。 “不会有问题的,相信我。”她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而且你不认为如果你去,除了把事情闹得更大外,根本就无济于事。” “怎么会?”他怎么可能会把事情闹大?他才不是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 在她不假思索就斩钉截铁地回绝了他的好意后,连竟尧的心里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当然会。”她自有其想法。 “什么意思?”他感觉有被误解的委屈。 “你想想看,今天如果是你的女朋友被抢了,你会希望看到你的情敌跟她一起出现在你面前吗?”她反问他。“所以不管怎样,今天既然是我对不起他,无论如何我都希望能将对他的伤害减至最小,不想再因你的出现对他造成二次伤害。”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尊重你的意见。”将心比心,就算再担心,他还是应该让她去处理自己的感情问题,太过介入,或许会真如她所说,反而把事情闹大。 虽觉对不起她的男友,但他还是希望那位仁兄有用理智控制感情的冲动,不要做出让大家都懊悔的事。 在她回来之前,他能做的,恐怕只有不断地在心中祈祷,盼事情能够圆满解决。 “千仪,发生什么事了吗,要不然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知是错觉,还是真有其事,林敬弦一直觉得她今天怪怪的,好像心头压了很多事似的,让他想问却又怕惹她不开心,以至于在忍了许久之后才开口。 怎么办,她还是没有勇气。郁千仪真被自己的怯懦气死。 “到底怎么啦,快点告诉我!”见她眉头深锁、一声不吭,要他不紧张都难。 她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该怎么说才好?郁千仪不断地在脑海中思索该用哪一句话当开场白,却始终找不到一句合适的,只得依旧用沉默回应。 “千仪,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不要吓我!”她反常的表现让一向沉稳的林敬弦失去了耐性,思绪不断往坏的方向飞去,吓得他急忙问她。 “我、我……”郁千仪支支吾吾的,就是无法说出要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是工作不顺利,有人欺负你,还是身体不舒服?”林敬弦尽可能地把盘旋在脑海中的种种臆测说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泪水伴随着连串的歉语溢出眼眶。 “什么?”她突如其来的眼泪与话语让他有些错愕,他不明所以的凝视着她。“你说对不起我是什么意思?”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吗? “我……”该怎么说才好呢? 郁千仪越想要将分手的事说出口,口齿就越不听使唤的结巴起来。 “不要哭了,先把眼泪擦擦,等情绪平复下来再慢慢跟我说好不好?”林敬弦见她眼泪越掉越多,都快像是个旋不紧的水龙头,虽然心里头急于知道真相,却也不想将她逼得太紧。 “敬弦。”他要是知道她要跟他说的事,他还会待她像现在一样的温柔吗? “不哭、不哭。”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徐徐拭去垂挂在她颊上的两行清泪。 “敬弦……”让她下地狱吧,她竟然辜负了这么好的一个男人。 “别哭了,有话好好说,不管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都会原谅你的,所以你就不要再哭了。”他轻声细语地哄她,只为了止住她泛滥的泪水。 不过那也是他的真心话。 既然他都愿用一生的时间来宠爱她、呵护她,又怎会在意她犯的任何一项错误呢? 虽然他并不了解她口中所说的对不起他是指哪一桩事,不过他不在意。 “不会的!你绝对不会原谅我的!” 那是他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如果他知道的话,他绝对不可能会像现在这般心平气和的。 “到底是什么事?” 虽然她语焉不详,但在瞧见她的反应如此激烈之后,林敬弦不免也开始正视事态的严重性,不再等闲视之。 一股不安的气息正慢慢的窜进他的心里。 “敬弦,我……”郁千仪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再逃避。“我要跟你分手。” “咦?”她在说什么?他怎么会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的脑袋呈现全然的空白状态。 “敬弦,别这样。”他空洞无神的眼眸让她害怕。 “你在说什么?”一定是他听错了,不然他怎会听到她说要跟他分手?脑袋缓慢恢复思考能力的林敬弦,为了确认是他的耳朵出了问题,而不是她说了奇怪的话,他重复刚才的问话。 “我说……”他的反应让郁千仪十分犹豫,不晓得该不该再说一遍。“我、我说……”她吞了好几口口水,就是提不起勇气将分手说出口。 “我要知道,你说!”他的态度非常坚决且强硬,毫无商量的余地。 “我说我要跟你分手。”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几不可闻,头也低到不能再低。 “你要跟我分手?你说要跟我分手!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林敬弦不敢置信的对她吼道。 “我没有胡说八道。”一场风暴就要向她席卷而来了吧,郁千仪如是想着。 “没有胡说八道会说出这么荒谬的话来吗?你头壳坏掉啊?”此时此刻,什么涵养、风度全都是狗屁,林敬弦只知道他没办法接受从她口中吐出来的这件离谱的事。 “或许吧。” 她也觉得她的脑袋一定是坏掉了,不然怎么会为了一个认识不深的男人,而选择放弃她原本平顺无波的爱情? “既然你也有同感的话,就不要再说这些无聊至极的话。刚才你说的那些,我也会把它当作玩笑话,不会记在心上的。”他希望这令他胆战心惊的事能尽速画下句点。 “敬弦……”该怎么说他才会懂呢? 不管如何否定她说过的事,她和他之间都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因为变质的感情覆水难收。 即使她继续留在他的身边,所有的事情也不可能跟以前一模一样了。 “你不要再说了,现在我什么也不想听,好吗?”宛若在自我安慰,林敬弦一边说着一边笑着,试图在谈笑风生间化解他感情的危机。 说他是鸵鸟心态也罢,说他是缩头乌龟也行,他绝不跟她面对面谈分手的事,因为他比谁都明白,一旦说出口,他就会永远失去她。 虽然他很想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个一清二楚,可是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冒任何可能失去她的危险。 “敬弦,你不要躲避好吗?事情既然发生,我们不可能假装它没发生是不是?所以求求你,不要这样。”凝望他烧灼着痛楚的双眸及勉强挤出来的笑容,郁千仪心里心痛如绞,却不想因此把问题拖着,否则她今天约他出来摊牌的意义就不复存在。 “我不要哪样?”林敬弦扬高声调。“我不要哪样啊?” 她何苦逼他?何苦为难他? “敬弦,我今天出来就是为了跟你把话说清楚,因为我不想欺骗你,不想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后一个知道的人,那对你而言太不公平!”她顿了顿,喘了一口气后继续说:“我知道我突然说要跟你分手非常过分,也非常没良心,因此我不敢奢望你会原谅我,我只希望你把我忘了,就当从来不曾认识我这么一个坏女人。” “言下之意,你要和我分手是因为有了第三者?”痛楚正一点一滴地侵蚀他的心。 “嗯。”郁千仪愧疚的颔了颔首。 他的脸色好难看,他不要紧吧? “他是谁?”事已至此,他和她怕是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不过就算是死也得要做个明白鬼,他要弄清楚自己被莫名其妙横刀夺爱的原因。 “这……”她在犹豫着该不该招出他的名字。 “难道我连是谁抢走你的都不能知道吗?”她竟然如此袒护那个第三者! 林敬弦觉得自己的心正在一片一片的碎裂,而且再也没有愈合的可能。 “不是……”她该怎么说才好? “千仪,对我公平一点,就算是失败我也要知道败在哪里?败在谁的手上?否则我是不会甘心的。”他沉痛地说着,语气令闻者鼻酸。 “他是……” 她该不该说呢? 隐瞒事实对他的确有欠公允,可是道出真相又怕会惹出事端,那实在非她所愿。 “告诉我他是谁,我不会伤害他的,你放心。”他看出她的担忧,心痛的感觉也益发加剧。 他和她之间怎会走到这个地步?他真的不明白。 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会几天不见她就要跟他谈分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满腹的疑惑加上浓烈的醋意,林敬弦几乎要疯了。 “真的,你保证?”郁千仪有些半信半疑,因为他那副心思难测的模样令她有些不安。 “我保证。”多年感情竟换来她这般不信任,他的付出到底算什么?林敬弦感到相当的心寒与失望。 “他是……他是连竟尧。”郁千仪挣扎了下,终于说出第三者的真实身份。 “连竟尧!?你说的是连竟尧?你的采访对象,民福党的秘书长?”林敬弦瞠目结舌,用一种如遭雷击的表情反复的向她确认。 太出乎人意料之外的答案,他真的是太吃惊。 “嗯。”也难怪他会那么惊讶,因为他和她实在很难联想在一块。 “什么时候……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细细回想,林敬弦这才惊觉那一天他提起连竟尧时她脸上不自然的表情以及不寻常的反应,其实早就有迹可循,是他太笨才会被蒙在鼓里犹浑然不知。 “怎么说呢?”如果说他们昨天才正式开始交往,会不会太夸张? “你们在一起很久了吗?”越问心越痛,但他却不愿放弃知道真相的权利。 “我们才刚在一起没多久。”郁千仪摇头否认。 “既然在一起不久,是什么理由让你毅然决然选择了他,甚至放弃我们这段感情也在所不惜?”他不能接受她变心得如此容易,所以讲起话来不免有些咄咄逼人。“是因为他权势大,还是因为他钱多?” “都不是。”她才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子。 “不是吗?”林敬弦愤慨的质疑。 连稳定发展的感情都会在瞬间变了样,教他如何相信一个单纯天真的女孩不会改变本质,成为一个趋炎附势的人? 或许社会真是一个大染缸吧,而她所从事的恰巧又是媒体工作,在经常有机会能与一些政商名流做近距离接触的情况下,除非有坚强的意志与定力,否则很难不被他们的权势与财富所打动。 她是一个好女孩,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她并没有足以抵抗强大诱惑的能耐,所以今日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他实在不应该太过意外才是。 如果要怪、要追究原因,也只能怪自己没有权势包装,更没有一身财富。 只是他真的好不甘心、好不甘心,她怎能这样对他! 他做梦也没想到她竟然是一个脚踏两条船的人,他真是没想到!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被人冤枉,郁千仪甚感委屈。 “我不想听,你不必浪费你的口水跟时间。”林敬弦无情的别过眼去,不想理会她的多此一举。 哀莫大于心死,对她,他已仁至义尽。 “敬弦,我知道你很气我,可是我真的不想在被你误解的情况下跟你分手,所以求求你听我说好不好?”她哀求他。 “是误解吗?如果是误解的话,那可不可以麻烦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跟连竟尧在一起!不是因为他能提供你比较舒适、优渥的生活吗!当官夫人的确比当我这种穷酸教员的老婆好得太多了。”由爱生恨的情像让林敬弦讲起话来处处带刺。 “我没有这么想过。”郁千仪不敢相信他竟然会用那般讽刺的语调跟她说话,这不像他的为人。“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的啊?” “我不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她伤他那么重,还敢大言不惭的反问他这种问题,太可笑! “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因为你……”林敬弦的眼瞳里射出两道杀人的目光,朝郁千仪不带一点感情的飞射而去。“你让我感到非常陌生,我甚至怀疑这些年来我认识的你并不是真的你,而是你刻意堆砌、伪装出来的假象。” “敬弦,我知道我现在不管说什么,你都不会再相信我,在来找你之前我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郁千仪叹气道:“不过请你务必相信,我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出自于我的真心,没有任何一分的虚情假意在里面。” “恶心!”林敬弦啐了一口。“你说这种昧着良心的谎言不怕闪到舌头吗?” “我说的是真的,没有骗人!” 她好想叫他停止这种无意义的冷嘲热讽,好希望他能听听她心底的声音,无奈的是嫉妒跟怒气已经蒙蔽了他的双眼,使得他根本听不进去她说的任何一句话。 “好了,你说完了吧?”林敬弦不耐的瞅着她。“如果你没有别的话要讲,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要不然我怕再和你谈下去,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想杀掉你的念头,所以趁我还有理智前,你快点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十章 林敬弦说他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这样的结局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她踌躇了老半天,就是没办法转身离去。 郁千仪不想就这么和他结束,否则她会遗憾终生的,因为他真的是一个好人,就算当不成情人,她也想继续和他做朋友。 她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非常自私,明明是她负了他,却还对他有所要求,可是她真的非常不希望两人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分手。 “敬弦,再给我几分钟说一下我心里的话好吗?”郁千仪望着林敬弦,可怜兮兮的恳求他。 “多说无益。”他一口回绝。 事已至此,她还要说什么? 再说,也不过是一些听起来冠冕堂皇的词句罢了。 “敬弦,难道你就不能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给我一个机会?就算听完之后你依然不肯原谅我也没关系,好不好?求求你?” 现在的她压根儿就不在乎尊严,只要他愿意给她一个机会倾听她心里最真实的声音就好了。 “哼,情分?机会?”林敬弦斯文的脸上泛出一抹冷笑。“你要我讲情分、给你机会,那你又何尝对我讲过情分、给过我机会?”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的话像一把利刃插在她的心上。 “不管你道歉多少次,都不可能弥补你对我造成的伤害的,所以你就不要再装模作样下去了。”他面带寒霜地说:“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就不会在还没跟我这个旧爱分手前便迫不及待的和新欢在一起。感情总有个先来后到,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我真的没办法忍受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想着的竟然是别的男人,你这样做对我公平吗?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林敬弦的怒火与妒火宛若火山爆发,一古脑儿的全宣泄了出来,谁教他实在是太气了! 他那么那么的爱她,把她当成掌中珠、心头肉般的呵护、宠爱,岂料她回报给他的竟然是如此残酷的事实,她实在是太过分! 他绝对不会原谅她的,他发誓! “对不起……”郁千仪话不成句,未语泪先流。 她该死!她罪该万死! “你不会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可是你却不曾想过我的感受,要不然你今天就不会将我们的感情弃若敝屐。我不是不会受到伤害,我也不是铁石心肠,我更不是圣人,不可能在女朋友移情别恋之际,还若无其事的笑着祝福她。”她的意图,林敬弦看得一清二楚。“你留下来对我死缠烂打,又是哀求又是道歉的,不过是想求个心安。 要是今天我说了一句原谅你或祝福你的话,你就能心安理得的回去继续谈你的新恋情,只可惜我不打算让你称心如意,我要你一辈子背负这个感情的十字架,永远得不到救赎,这就是我对你感情叛变的报复。” 像被说中心事似的,他的字字句句都像锐利的冰刀般往她的心上刺去,因此她无言以对。或许吧,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她真是这么想的吧? 明明清楚他不可能会原谅她,明明知道不是情人之后也不可能会是朋友,但她却坚持要得到他的谅解,为的就是让自己好过一点,不必一直带着对他的亏欠过日子。 她真是太过分了。 “无话可说了吧,那就再见。”如同在对他心中纯洁甜美如天使的她道别般,林敬弦亲自为自己的恋情画上句点。 十坪大的屋子里,电话声震天价响,手机的铃声也相呼应的不断响着,但叫嚣了老半天,就是没有人去回应他们的呼唤。 难道没有人在吗? 可是乳白色的沙发后头明明有一团东西在动啊,难道那不是人? 如果不是人又会是什么东西?是猫还是狗? 举步向前仔细一看,原来那缩成一团的东西不是猫也不是狗,更不是其他豢养在室内的宠物,而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任由各种高低频率不同的电话铃声摧残自己的耳朵呢? 还来不及细究,随即又有门铃声及来人的催促声响起。 “千仪,你在吗?如果你在就快点开门。”一道熟悉的男声在门铃声的伴奏下随之在门外响起。 门内没有回应。 “千仪,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再不开门,我就要破门而入!”连竟尧一边放大音量喊着,一边十万火急的敲着门。 门内依然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可恶,竟敢装聋作哑,把他的话当马耳东风。 那他绝对不能让郁千仪给瞧扁,以为他撂下的话只是随便说说,没有亲身实践的可能。 于是他一个飞腿、一个旋踢,一副硬是要把门踹开才满意的模样。 叩!叩!叩! 震耳欲聋的巨响证明那扇脆弱不堪的门快被他不同凡响的脚功给踢烂,如果她再不出面,到时不只是门被踢坏而已,恐怕连左右邻居都要报警处理。 因此在他踢第五次时,门里的人终于前来开门。 但门只开了一个小缝,露出一个小头颅。 “你在做什么?怎么搞成这样!”虽然只看了一眼,但在看见郁千仪的可怕模样后,也差点没气坏。 他一个箭步地上前,硬是把门推开,抬起她憔悴得不成人形的脸蛋厉声问道:“你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请那么多天假都不去上班,还把自己弄成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 “你别管我!”郁千仪别过脸去,不想理会他。 “你说这是什么话?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不管你?”连竟尧气急攻心,差点没伸出手往她那纤细的脖子掐去。这么没良心,干脆掐死她算了。 这些天来她没消没息的,打电话没人接,也没去公司,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似的,让他担忧不已。 偏偏老天爷就像是要整他似的,这几天的工作跟状况特别多,一件接一件、一桩接一桩,忙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原本想来找她的,却一直被那些琐事缠住而分不开身。 虽然他曾经派人到她的住处来找她,无奈的是她躲在屋子里一声不吭,他那些属下也只能当作不在家处理,幸好今日他好不容易有个能稍稍喘息的空档,便立刻赶赴这里。一如他所料的,她果然躲在家里。 只是他没料到她的容颜已不复当日他和她分开那一天的光彩,憔悴得令他心痛,却也让他火大。 她在搞什么啊? 干嘛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 只见她眼眶凹陷、两眼无神、面颊瘦削、嘴唇泛白、披头散发,原本就不丰润的身材现在只剩下一把骨头,风一吹,恐怕就会随风而散。 这般模样的她让他好担心,所以才会用那么凶恶的语气骂她骂她无缘无故闹失踪、骂她不好好照顾自已、骂她不了解他的焦急心情、骂她一直不肯看他…… 如果她肯稍稍注意他一下,她定会发现他也瘦了、也憔悴了。 见不到她、没有她的消息的日子里,他心急如焚、如坐针毡,可是她却一点儿也不知道、不在意,只会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像具行尸走肉,毫无一点生气。 这样死气沉沉的她哪像她啊?根本就不是他认识的她。 不行!他不能让她这样下去。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都要唤回原来的她。 连竟尧心念一动,将她往屋子里头推了进去之后,把门关上。 “你想干什么?”郁千仪连质问他的声音都有气无力的,活像几天没吃饭似的。 “我想要喂饱你,省得你连骂人都没力气。你到底饿了几天?该不会这几天都没吃东西吧!”连竟尧没好气地道。正如他所说的,她的头好昏、好重,要不是有他扶着她,说不定她现在真的晕厥过去,哪来骂人的力气? “因为急着来看你,忘了要买东西给你吃。”他将摇摇欲坠的她安置在沙发上,便往她的厨房走去。“冰箱里有材料吗?我做东西给你吃。” 不待她回答,连竟尧擅自开了她的冰箱,从里头取出了一罐玉米罐头、一包火腿、一颗高丽菜及一包冷冻面条,然后在瓦斯炉前站定位。 “冰箱里没剩多少东西,我炒面给你吃,好不好?”他征询她的意见。 咕噜、咕噜 她的腹鸣代替她做了回答。 “既然你不反对的话,那我就要大显身手。” 二十分钟后。 餐桌上除了一个干净的盘子外,已不见十分钟前盘中色香味俱全的炒面。 饥肠辘辘的郁千仪尽管在闹脾气,依然不敌炒面飘来的阵阵香味,因此不必连竟尧多费力气与口舌,她就以她这一辈子最快的速度解决了眼前的炒面。 “吁……”她逸出了一口长气,舒服的赖在他的腿上。 “感觉好多了吧?”他欣喜于见到她整个人气色好多了,脸蛋也稍稍恢复了光泽。 “嗯。” 她不得不承认他的那盘炒面真的抚慰了她的胃。 “那你现在是不是有力气可以跟我交代你为什么要闹出这么一场失踪记了吧?”他的语气温和,态度却非常强硬。“跟他有关系吗?他伤害了你吗?” 希望不要!千万不要! 连竟尧在问最后这么一个问题时,心里其实是很怯懦的,他不断地在心中祈祷千万不要从她口中听到令他害怕的答案。 “没有,他没有伤害我。”郁千仪直起身来。 “如果他没有伤害你,那你为什么会把自己搞成这样?”他亲怜蜜爱的用手指帮她把头发梳顺。 “唉……”在一声叹息之后,郁千仪把当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连竟尧。 “是我对不起他,都是我的错!都是我!”讲到最后,她的情绪再度失控。 “不要这样,冷静下来!”他疾言厉色的制止她捶打自己的举动跟歇斯底里的哭喊。 或许是他的表情太过骇人,或是他抓住她舞动双手的力道太过猛烈,郁千仪吓得立刻停下她丧失理智的行为。 她只是张着一双大眼,噤若寒蝉的瞅着他。 “你不要那么害怕。”看到她那副极度害怕的神情,连竟尧这才惊觉到自己太凶了。“我只是不想让你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来,才会对你吼的,我不是故意的,可不可以请你原谅我?”他好声好气的求她。 他的吼声犹在耳边,惊魂未定的郁千仪根本没办法从刚才的情境中恢复过来。 “对不起啦!你不要怕我好不好?”糟糕,他真的吓坏她了,该怎么办才好?“如果你怕我,我会很难过、很伤心的。”很显然的,连竟尧的柔情策略没有收到任何效果,郁千仪依然一语不发。 怎么办?他该怎么做呢? “你是不是怪我对你太凶了,所以才不肯理我?那你打我消气好不好?”他执起她的手拼命的往自己的脸打了下去。“是我不对,我该打!我该打!” “你在做什么?”清脆的巴掌声终于唤醒了郁千仪,她连忙抽回自己的手。 “打我自己啊。”两边的脸颊都热呼呼的,连竟尧不禁疼得龇牙咧嘴。 “打你自己做啥?”见他原本俊俏的脸这时肿得像个猪头,郁千仪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因为我对你太凶了。”他挤眉弄眼的表情说有多逗趣就有多逗趣。 “哈哈哈……”郁千仪终于忍俊不住地大笑出声。 “你笑了,你终于笑了。”她的笑声对他而言,就好像黄莺出谷般的悦耳动听。 “我的笑有那么稀奇吗?”他对她的好,她再怎么迟钝也不可能感觉不到。 郁千仪阴郁的心终于因他绵绵的情意与无尽的爱意而拨云见日。 “是很稀奇,跟动物园里头的国王企鹅一样稀奇。”连竟尧非常认真的下了这么一个结论。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她反击回去。 “狗嘴里怎么吐得出象牙?你有没有常识啊?”他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一副当她是白痴的模样。 “我没有常识,行了吧?” “承认就好。” “你说什么?” “哎呀,好痛,你打到我的脸了啦。” “对不起、对不起……要不要紧?” 在两人打情骂俏的一来一往中,属于他们的幸福从现在开始进入进行式。 他们深信,不管未来是好是坏,他们都不会让自己的爱情有机会成为过去式的。 祝福他们! 尾声 第十届金闻奖颁奖典礼,终于在新闻界的努力之下圆满结束。 郁千仪是此次颁奖典礼的最大赢家,同时囊括了最佳新闻节目主持人奖及最佳新闻采访奖两项个人大奖。 在颁奖台上,她几乎泣不成声。 因为只有她跟连竟尧知道她这一路走来有多辛苦。 除了必须忍受别人对她是连竟尧女友身份的指指点点外,她还必须洗刷新闻部内部对她不适任记者这项工作的耻辱,于是她花了比别人更多的时间来培养她的专业能力。 不管有多辛苦,上山下海的采访她都主动争取,不因她是女孩子而退缩,所以这些年来,她曾经前往落后国家采访过好几次,也曾经踩着尸块做过空难报导,更曾经在内乱频传的国家拿到独家新闻。 因此当她的努力终于被人家看见,而且得到肯定时,她内心的激动是可想而知的。 所以她几乎无法完整的说完她的感谢词,在她的抽噎声中,似乎隐约可以听到她感谢新闻部同仁给她的帮助,她的亲密爱人给她的鼓励,以及一个不知名的人物给她的信心。 或许她的感谢词他没有听见,也不在乎,但她只知道让自己成功是弥补对他的歉疚最好的方式,因为他是第一个对她的新闻能力有信心,并且相信她会成功的人。 “郁小姐,收花。”新闻部内堆满了祝贺的花篮与花束,这已经不知是今天的第几束了。 “谢谢。”郁千仪拿起附在花上的卡片来看,一个消失在她生命中许久的人名在她的心湖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涟漪。 卡片上是这么写着 我始终相信你会成功,恭喜你终于做到了! 林敬弦 他终于原谅她了。 这时,郁千仪再也压抑不住狂喜的心情痛哭出声,因为她心中再无挂憾。 本书完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