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诡:红妆》 第001章 昏黄的灯影闪了几下,外面漆黑一片,黑暗吞噬着周围的一切。风悄无声息地掀起薄薄的窗帘。 地上放着几个木箱,并不规整,上面还散落着几把木剑、几把折扇,还有一些线帘、网子、发垫、发簪等等,似乎是戏剧演员做头面用的饰物。 旁边的架子上挂着两套衣服,一套正红色长袍,连同云肩都是正红色的,用金丝线绣着富贵牡丹。另一套是水蓝色尾裙,绣着玫粉色的芙蕖。 还有一些黑色的棉线腰带随意的搭在铁架子上。 顶上的灯再次闪了几下,站在中间的那个身影手上的动作似乎顿了一下,目光有些阴冷,手上的手术刀在灯光下散发着寒光,眼眸再次垂下,这次,不管有什么动静那人似乎都没有在停下手里的动作。 手上的动作十分娴熟,人影站在中间,两边都是高约莫一米多一点的木板搭起来的简易床板,定眼一瞧,那人站在那里地上居然没有他的影子,不觉让人生出一身冷汗。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两边的床板上躺着两名男子,男子上身皆铺了无菌巾,二人脸色发青,嘴唇发白,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如果不是能看到两人胸口些微的起伏,还以为已经死了呢。 终于,那人口罩似乎动了一下,眼眸微眯,眼神更加的阴冷,将铺了皮肤巾的托盘放在一名男子的腹部,戴着橡胶手套朝着心口划开的地方伸去…… 翌日清早。 四点一刻,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此时应该算是凌晨,正在做着美梦。 然而市剧院的演员们平时这个时候早就开始压腿、吊嗓子、走台…… 警车还有私家车将剧院门口围的水泄不通的,最糟糕的是记者不知道听到了什么风声,挤在门口嚷着要进去拍照等等,现场好不混乱。 警察已经将现场保护起来,法医对躺在床板上的两具尸体做了初步的检验。 剧院的一些年轻演员早就这被这一幕给吓哭了。试想,凌晨四点到练功房准备练功,谁料房子中间似乎与以往不同,凑近一看几个小女生给吓个半死。 只见两个男子穿着笔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直挺挺的躺在床板上,乍一看像是睡着了。准备取练功沙袋的师兄吴开元过去叫了一声,两个都没反应,伸手碰了一下才发现不对劲,身体似乎身僵硬,脸色渗白渗白的。 吴开元试了一下鼻息才发现没有了气息,这才出声,结果陆续进练功房的几个师兄妹们吓的尖叫起来惊动了其他人。 天际头些微有了一丝光亮,剧院后面一个巷子到头左拐,一座褪色的小楼,看上去似乎是二三十年代建成的。 江京墨作为京剧演员生物钟一般情况下很规律,只是今天似乎格外的累人,闹钟也没响,也没人叫她,从被窝里伸手摸着床头柜上的闹钟拿到眼前,打着哈欠却僵在那里…… 又使劲的眨眨眼,眼睛看到的是事实,可是她怎么也不敢相信。 几秒钟她已经失去了肌动的能力,就这么死死的盯着拿在手里的镜子,那张脸,发白中带着暗青色,嘴唇呈紫红色,大而无神的眼睛似有哀怨,眉心还有一颗痣,突然镜中的那种脸嘴角微微动了下…… “啊……” 江京墨猛的起身,看着周围居然是陌生的环境,拉上的窗帘,碎了一地的镜片,很是破旧的桌子,上面的漆已经掉了,边角已经翘起来甚至扎眼,旁边还有一个暗黑红色的柜子,柜子是两扇玻璃门,里面的格挡也是玻璃的,里面摆放的东西看不清楚,下面还有两个抽屉,柜子上的把手好像是铜色已经磨得发黑。 柜子上放着一个大摆钟,不过早就停了,时间刚好是凌晨四点钟。 跟门一平齐的地方还摆放着一个三人沙发,沙发靠背上铺的是那个年代很流行的蕾丝沙套。 江京墨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身上的鸡皮疙瘩也跟着起来,被子似乎有些发霉,她慌乱的掀开起身下床,床板也跟着咯吱咯吱的响。 她一个人站在水泥地面上发抖,又觉得一定是做梦,眼珠子转悠着环顾着房间,房间还是那种拼接色,从地面拔起差不多有十厘米的水泥岩,从水泥岩往上延伸到胸口位置是绿色的墙皮,再往上边是有些发灰的墙壁了。 江京墨目极所地皆让她觉得陌生又毛骨悚然,再加上刚才在镜子中看到那种脸,她甚至怀疑这一切不过是在做梦,可是周围一切这么真实让她不得不相信,稍微转动了下脖颈,视线锁定在地上的碎片,瞳孔有些瑟缩的回避,蓦然看到镜中自己的脸,反而更害怕了。 江京墨不顾一切冲到门口,这种锁她没见过,似乎在抗战的片子中看到过,也许是门锁构造的原因,也许是太紧张手抖的不行,她开了半天门却怎么也打不开,江京墨感觉后背发凉,似乎有一只手要过来拍她的肩膀。 “啊,救命……” 江京墨情绪瞬间失控,门一下打开,好像是有人从外面撞开的,她也顾不得只是本能的奔跑,楼梯上还有凸起来的水泥岩,江绊了几下,一下子扑到在地上,又慌张的爬起来。 天空蒙蒙亮,江京墨慌不择路,只是蒙头乱跑,一口气跑出了巷子才发现那座小楼居然在剧院的后面。 剧院门口挤了很多记者,渐渐的有些晨起看热闹的人群,江京墨急忙从旁边的侧门进去。 刑警正在现场勘验,吴开元在一旁若有所思,猛的一看脑子似乎充血了,这会有些清醒,躺着的人似乎有些熟悉。 刑警支队的大队长付通博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现场,又看到吴开元脸色似乎不对,这里的负责人联系了半天也没联系上,敏锐的职业本能让付通博走近吴开元。 “你是这里的演员?”付通博看着吴开元一身的腱子肉开口问道。 “是,”吴开元点头,脸色比刑警来的那会稍微缓和了许多,“警察同志你有什么事吗?” “认识死者吗?”付通博开门见山。 “我?”吴开元显然一慌,顿时像是堵在眼前的黑影被人掀开,“好像,好像是我们团长和财务主管。” “你是第一个发现他们的吗?” “是,我早上来取沙袋,然后看到这边好像跟平时不一样,我就走过去看到的。” “是你报的警?” “是。” 付通博点头,又问了一些问题,最后一次见死者的时间,死者的基本信息等等。 “付队,”法医朝着付通博喊了一声,“你过来一下。” 付通博闻言急忙过去,“有发现。” 法医解开死者衣服上的扣子,二人胸口上皆是一道约八厘米左右的缝合伤口,伤口的位置、大小、缝合的密度、切口目测完全一致。 这倒是让现场的刑侦人员吸了一口凉气。 付通博眉骨跳了一下:“他们的心脏被……挖走了?”理由呢? 副团长陆涛这个时候已经赶到,与江京墨是前后脚进门的。 第002章 就在此时,现场勘验的刑警居然发现了一份手写的报告。 准确的说是一份病理检验报告。 而上面的名字刚好是死者的名字,这让现场的刑警更加的感觉事情不妙。 姓名:李宏斌 年龄:41岁 职业:a市市剧院海天艺术团团长 脂肪:30% 白细胞:8.11 心率:60-80 蛋白质:50.9 家暴指数:100% 酗酒赌博:0 亲情:0 结论:身体指标正常,顾家,情感冷漠,建议换心手术。 署名:代松音 另一份报告: 姓名:钱维康 年龄:29 职业:a市市剧院财务科主管 白细胞:9.12 心率:70-90 彩色b超:双肾小结石 甲状腺:未见异常 酗酒赌博指数:60% 爱情:0 亲情:0 结论:身体指标正常,不顾家,私生活混乱,建议换心手术。 署名:代松音 “去查一下这个‘代松音’看看他是谁?” 付通博拿着报告单反复的看了几遍,直觉告诉他,这事绝对没这么简单,可是问题出在哪里? 难道杀人者会自己署名? 他看着法医的眼神,后者的眼神告诉他,没看错,死者的心被换了。 付通博一拳打在打拳的沙袋上,在地上碎了一口,“变态。” 江京墨到练功房附近才发现这里不太对,围了很多警察她也进不去,又因为一早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栋小楼上而精神恍惚。 “京墨,你去哪了?”吴开元看到江京墨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又因为一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所以上前关心。 “我,”江京墨吞了一口口水,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太诡异了,“师兄,出什么事了,这里为什么这么多警察?” 说道里面的事情,吴开元则是一脸惊恐,“出大事了,里面死人了。” 江京墨吓的张大嘴巴,又急忙自己捂着嘴唇防止自己发出声音,直到现在,她都感觉从她睁开眼睛到现在恐怖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发生。 吴开元一脸同情的看着江京墨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钱维康死了,这时候刑警将两具尸体裹着白布单抬了出来,江京墨吓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转过脸都不敢看。 当然了,大多数女孩子躲的远远的不敢看,就连一些男孩子也不太敢看。 尸体被送回刑警支队法医实验室去做解剖了,留下的做口供和调这边的监控录像。 轮到江京墨,她自己不知道死者是谁,似乎大家都惊恐未定,也没考虑到要将此事告知她,或者都想当然的以为别人会告诉她,更或者大家都没想到这一层。 付通博看着江京墨,这个身材高挑,比例协调,标准的鹅蛋脸、杏眼、柳叶眉,不知道是不是应为长期学戏曲的原因,她的气质给人一种高贵娴雅的感觉。 “你昨天晚上四点之后到今天早上凌晨四点都在做什么,有没有人证?” 江京墨一惊,“昨天我们彩排完,我就和几个同事出去吃了个饭,差不多八九点我们就分开,我就回宿舍。” 她并没有说谎,江京墨昨天晚上确实回宿舍了,只是她早上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座小楼就不得而知了。 江京墨说的这些付通博已经在知道了,彩排的时候团长李宏斌是在现场的,下午四点彩排完之后他并没有与谁一起走,而是开车独子一个人走了,具体还在调查当中。 “你和钱维康是恋人关系?” 付通博的话让江京墨一愣,这件事跟今天的事情有关系吗?她早就跟钱维康吵的不可开交,分手的话也说了,为此江京墨负气搬到了剧院宿舍去住,差不多有半个月没有说过一句话了。 江京墨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带着探寻的目光看着付通博,只是刑侦队长的眼神太犀利了,她在接触的其眼神的几秒钟内自觉的飘忽了一下眼神,视线向下。 “不方便回答吗?”付通博的语气很缓,却给人一种必须回答的错觉。 “不是,”这次江京墨回答的很快,“警察同志,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例行询问,你同事交代,是你和死者是恋人关系,不过最近关系不是很好。” 本来只是例行询问,怎料到了这位刑侦队长的嘴里就成了“交代”了。 然而江京墨所有的注意力被“死者”两个字抓住,她脑袋里有一瞬间的空白,“死者?”不由的睁大眼睛盯着付通博,想通过他的眼神来判断他说的是不是她想的那个钱维康。 “警察同志,”江京墨脸色很差,她已经确认,面前的这位刑警没有开玩笑,也肯定了她想到的那个答案,江京墨脑子很乱,在那一瞬间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你说,谁?钱维康……”又伸手指了一下,当然这里是看不到尸体。 付通博点头,“没错,死者分别是钱维康和李宏斌,这两个人你们都不陌生。” “这……”江京墨的脸色是惨白、表情是错愕、是惊恐、是无以言表。 “江京墨同志,你最后一次见死者是什么时候?” “嗯……就是昨天下午我们彩排完。” “那钱维康呢?” 提到钱维康江京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好像很难过,又好像空落落的有些不知所措,这段时间她基本是恨的咬牙切齿,可是突然人就这么没了,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 江京墨咬唇,“我们有段时间没联系了,看到也不打招呼,好像是昨天早上吧,在剧院门口看到过,之后我就一直在彩排,没注意。” “嗯,”付通博点头,“谢谢您的配合。” 江京墨木然的点头,她并没有说自己晚上回到宿舍,可是早上起来却出现在那个小楼,关键是她自己也没弄清楚,这会更觉得那就是一场幻觉罢了。 法医初步验尸报告出来了。 付通博看着报告,“你是说有人给他们换心了?” “没错,根据我们初步检验确实如此,dna检测他们的心脏都在对方心房的位置。” “变态。”付通博一甩手将报告甩在桌子上,“这人有病啊。” “付队,你先别激动,”法医推了下眼镜,“报告你也看了,初步检验的结果跟现场发现那份报告单几乎一模一样,除了那些没法用科学手段检验的东西。” “什么意思?”付通博盯着法医,“那家伙用什么检测的,这些不都必须要仪器才能检查吗?还是死者之前做过体检?” “这个就需要劳烦付队您去排查了。” “这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杀人?” “不,不是杀人。”法医纠正。 付通博一愣。 “是换心手术,而且成功了。” 第003章 某小区,三单元五楼351号楼房此时张灯结彩,大红喜字贴的满楼道都是。 主家进进出出的招呼着,进门恭喜的人应该是请的“劳客”,就是主人家的一些近亲,不用给礼钱,但是要出力,帮忙招呼其他的客人。 卧房的门开着,亲戚家的小孩跑进跑出,口袋里的喜糖都抖了出来,新娘子一袭白色蕾丝婚纱正坐在梳妆台前由化妆师梳头描眉。 她盯着镜中的自己,粉面桃花,朱唇微翘,长眉入鬓,眉心的一点痣越显的她绝艳出尘的风情,化妆师将她如瀑布般的头发挽起,似乎是用了点力,新娘子瞳孔稍微闪动了几下,抬手示意化妆师停手。 化妆师一脸抱歉,手上的动作轻缓了许多,母亲进来瞧了一眼,催促化妆师快一点,那边的人就要来接人了,作为外请的化妆师脸色有些诧异,这哪有母家这么催促女儿的。 新娘子听到母亲的话瞳孔瑟缩了一下,突然多了几分冷厉的决绝,不过她很快垂眸,在化妆师忙着调整耳环和发髻的空档伸手撕掉眼眸上的假睫毛,之后一直垂眸,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小的动作。 “哦,结婚了,结婚了……” 一些亲戚家的小孩跟着吆喝着,新娘子微微蹙眉,露出反感之色。 “哎呀恭喜恭喜,我来迟了,哈哈……”又传来一声尖锐的声音。 接着便是父亲母亲寒暄接待的声音,还有一些七大姑八大姨跟着寒暄的声音,前后左右的招呼着。 “你操心这么久,现在终于给送走了,你以后就不用再操心了,呵呵……” “是啊,”母亲附和让新娘子双手紧握,“终于走了,来来,这边请,先坐。” “……” 新娘子眼里多了几分悲怆,终于送走了。 好,那就再见。 新娘子慢慢站起来。 “先别站起来,这边头饰还没弄好,接人的还没来,你不用那么着急。”这话是亲戚家的同辈女子说的。 她着急吗? 着急。 是时候了,该走了。 “你们先出去吧,我换件衣服。”新娘子开口。 “换什么,你就不要再给别人找事了,赶紧坐下,还忙着呢,今天的事很多。”又是亲戚家的同辈女子,不过是年纪稍长她几岁的女子说的。 新娘子蹙眉,眼神有些凌厉的睨视着刚才说话的女子。 “好好好,就你事多,”那女子显然气势上弱了许多,瞪了一眼,一脸不耐烦的转身,“脾气那么古怪……” 化妆师有些尴尬,新娘子示意她也出去。 直到所有人都出了卧房,居然还有人带上了门,新娘子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流到脖颈凉凉的,江京墨站在门口的位置有些看着有些不解。 许久,许是外面的人等着急了,可能其他人有些顾及,毕竟是大喜的日子,然而母亲直接推门而入,却僵在了门口睁大眼睛看着…… 江京墨看着门口所有人都惊呆了的表情本能的回头。 新娘子已经坐在了窗台上,风将婚纱吹的飘扬,看上去格外的凄美,她唇角微微一勾,笑的那般决绝。 红唇微启,“爸,妈,你们满意了……”整个人向后倒去,笑的是那般的诡异。 “啊……” “松音……” 门口所有的人疯狂的往里挤,尖叫声…… 江京墨不顾一切的越过双人床伸手想要拉住她,可是新娘子向后倒的时候她还站在门口,又怎么可能来得及呢? “啊……” “啪……” 一阵剧痛,江京墨趴在倒在地上的化妆台上,胳膊肘、膝盖……好多地方被撞的生疼生疼的,江京墨抬起抽抽的脸看着四周。 “京墨,京墨。” “没事吧。” “快起来。” 师兄妹们急忙扶着她起身,又帮着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大问题这才帮着收拾梳妆台。 江京墨看着碎了一地的镜子,又看着碎片中自己的脸,刚才她怎么了? 突然想起那个向后倒下的身影顿时渗出一身冷汗,只是那张脸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唯有那眉心的一点痣却记得格外清晰,似乎是刻在心里一般。 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眉笔头已经被折断再次印证了刚才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只是那种感觉却一直存在,就像是亲身经历一般的难受,新娘子是要自杀吗?到底是什么样过不去的坎要在结婚当天自杀? 除了新娘子的脸江京墨想不起来之外,其他的情形她都记忆犹新,那种感觉很不好,闭了闭眼,心里依旧不平。 演出的时间早就定了,新编排节目已经来不及了,江京墨有些精神恍惚,这两天都是晃晃悠悠的,关于钱维康的事情也没有人再问她,警察那边也没消息。 副团长让所有的人休息了两天之后重新排练,演出必须如期举行,不然将会面临着巨额赔偿,副团长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得安慰几句江京墨想开一点。 对于江京墨来说,这几天恐惧大过于伤心,或者她还没接受钱维康死的消息,更加没有勇气去他们的房子,钥匙还是刑警付队派人同她拿的。 “京墨,你还好吗?”吴开元见江京墨一个人坐在台阶上,上前询问。 江京墨抬眸,“师兄对不起,我今天不在状态,我……” “没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大家都会被影响,更何况是你。” 江京墨连一个笑脸都挤不出来,低着头在想刚才的一幕,是真实发生的还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明明在准备化妆,刚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接着人开始模糊,然后她就出现在那里,是哪里? 江京墨如同一个幽灵一般就在那些人身边,可是大家似乎都没有发现她,为什么一连数日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都会发生在她身上呢? 肖雯看着江吴二人坐在那里半天了,犹豫了一下走了过来。 “京墨,刚才你怎么了?” 方才江京墨在化妆室里一幕肖雯看的清清楚楚,江是一个人在那里化妆,突然像是疯了一样伸手使劲推得镜子,导致梳妆台整个都被掀翻了的。 说白了就是故意的,要么就是中邪了,再或者是因为受不了钱维康的死讯导致精神出了问题,不管何种缘由,她都不适合演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