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东》 第一章 被诗人逼得选择死亡 “试想这革命,这是什么?”教授不紧不慢的对我们说,“这场革命,它根本什么都不是,它只我们可怜的幻想。 “五百多年前,地球还是这个地球,可人类早已不是这样的人类。那时的我们充满着幻想,现在我们就是幻想。 “我们不过是其他人的精神诱饵,那些人就在我们之外,可本质又何我们有什么不同呢? “历史是种神奇,我们被用来吸取教训。我们成就了这个世界,成就了这段历史,幕外之人整天都观察着我们,他们记录这段历史,他们以此成就新的历史,而我们,什么都不是。” “教授,”总统问,“如果我们真的是一个人内心幻想出来的,如果那个幻想我们的人突然不再思维我们的存在,那我们会死去吧?” “我们已经挖掘了智主体的深度外向记忆表皮层,为了让大家了解外面我们的世界是什么,我和我的团队制作了一个片子。” 接着教授的后面的大屏幕上,出现了那样的情景: 人们睡在一个个单人床上,每个床前都有仪器在记录着,所有的人像在医院一样。 “这就是如今外在世界所谓真实存在的人类。”教授解释,“他们中的某个依靠思维存在在我们这个世界中生存。根据我们研究,这一代真实存在的人类,他们的生存条件极其苛刻。 相信你们能理解,气候变暖,信息爆炸,文艺与科学发展达到了新不平衡的高度。硬件化的提升,承载主体的商业利益驱动导致低质量泛滥。总之,我们如今就差不多撞见了差不多的问题,科技发达了,人却依然愚昧。” “像你们这样象牙塔顶尖的人,总喜欢说人的愚昧?”总统笑笑,其他坐着的官员也笑。 “总统先生。”教授一脸严肃,“这关系到我们的最终存在问题。想想吧,就算我们无论怎么努力,事实上我们不过是一种依赖脑终端,一种连接ai计算出来的。我们虽然现在模拟出了更高级的思维模式,我们可以知道真相,可我们能做什么呢?我们不过是一个人的内心,这就是答案。” “那能怎么办?”总统问。 “我们正尝试研究智住体外部的时间与这里的关系换算,好在我们已经找到他了。我们可以复刻外部的技术再次造就更高层次的深次元睡眠,就像常人说的梦中梦,我们是梦里,我们给主角再造一个梦……” …… …… …… :大中小关灯加入书签 梁知第一次感觉内心如此痛苦。 “说还是不说!” “你他妈还不说实话!” 不断听着呵斥与威胁,梁知默默闭着眼睛,表情中似乎露出某种深沉的失望。 他觉得那个询问的人似乎不存在了,而自己像是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真干净。 他们想知道什么呢?无非是今年谁会得奖。他们把梁知逮捕到这个阴暗狭小的房间里,让他背靠粗糙水泥墙面,头顶就挂一个白得发冷的小灯,就是要逼梁知给一个二级强者投票。 “已经死了,要我投票又有什么用?”梁知终于不耐烦的开口,却还闭着眼睛。 “滚犊子,”那声音又响起,“死了老子们还可以赚钱么?少装了,既然你觉得死了那干脆就投票给他!” “我想起一句话。”梁知说,“那是陈晓青说的……” “住嘴!”那声音赶紧打住,“陈晓青先生的话也是你能说的么?你只会曲解!” “我记得你们原来是不看重陈晓青的。” “原来是原来,原来人愚昧无知,怎.知陈先生的伟大!” “我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我不会让他得奖,他没有资格。” “艹,他没资格?”那声音变得嘲讽了,“可惜了,他照样是一级强者,照样得其它奖,照样排名靠前……” “我没有话说,总之这票我不给。”梁知彻底绝望了。 这是个文人的世界,文章就是武器,就是食粮。 最近陈晓青变成他们崇拜的偶像,他们就开始研究陈晓青的思想,把原来,也就是蒙蔽人的李为德彻底推翻了。 陈晓青原来是李为德的坚定反对者,是他推翻了李为德。可那时候,陈晓青处处被人陷害,总之被主流拒之门外,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因为那是个愚昧的时代。 如今陈晓青死了,他被人歌颂着,而被批判者李为德,死的更早。 梁知发现这是无限循环的,没办法,难怪历史有其惊人的相似,人们总是不得不在同一问题上不断摔倒。 他们是知道梁知的弱点。 那就是诗歌。 诗人是语言的暴民,在这个世界里,可以说一点没错。他们家境富裕,得奖颇多,互相夸奖颇多,边吃好喝好边诉苦千百年颇多。 梁知穿越在在这个文人的地狱里,只能绝望。他来的时候,才八岁,可就需要学习李为德的思想,老师上课不停的叫他背诵抄写。 起初,梁知真觉得李为德是好的,可慢慢的却相当讨厌,因为他需要按老师的说法背诵与解释李为德的文章是什么意思并且反复练习。 后来,因为梁知打心里不愿意学习李为德,所以成绩甚差,只能退学,做没知识没文化分子了。 然而就在这段期间,虽然他受尽冷眼嘲讽,可却真正的看起李为德来了,他悟出一些学校从来没悟出的东西,实力大涨。 这时候,陈晓青还在批判李为德,梁知看不到陈晓青的书,因为他的书成了禁书。 多少年后,梁知层层修炼,体验生活,感知下层,自建体系,身份也逐渐高了,接触到陈晓青的著作,发现也相当的好,可人们的愚昧未除,还是把陈晓青看成是“不知天高地厚,怎么会知道李为德先生之伟大……”的类似语境里。 “受够了。”梁知心里想着,或许要离开这个世界,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好追求的了。很明显,再来个社会,再有个新偶像,再打旧偶像的故事实在太无趣了。 他们把梁知的嘴给封住了。 他们请来了好几个年轻气盛的诗人,那些人都穿着白衬衫,都从著名的文学院里走出来过。他们的脸上总是一种装腔作势的忧虑,他们很自信,因为总有一堆老评论家给他们当辅助。 他们总之是说:我的诗一般人看不懂的。说完这句,老评论家的辅助功能就能强上百分之二十左右。 第一个诗人来了,他恶狠狠的看着梁知,因为梁知竟然敢侮辱陈晓青这个伟大的作家,再因为他是全民公敌,所以,这位长的文质彬彬的大好诗人使出了全力一击,现场发出了一技超必杀: “故乡阿我的母亲……” 梁知听着这无比摧残人心的诗,这娇柔造作的成分果然很多接近他的危险值,然而他只能默默承受。 他的身体内开始慢慢衍生出一层层灰黑的污渍,原来,这个诗人的技能是让人像没洗过澡一样。此时那一技超必杀,相当于让梁知这样的强者两个月没洗澡。 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是让他们20年没洗澡,那时候,他们早就脏死了。 但梁知还活了下来,可身体酸臭粘乎难以言表。 第二个头发卷曲身体健壮皮肤黝黑的年轻诗人同样带着厌恶的神情看着梁知,但他并没有立即攻击,而是说了一段冗长的话。 “我是少数民族诗人尼玛格比,天下第一文学院特高级班毕业,s市诗人大赛一等奖,b省最受欢迎诗人之一,全国百强优秀诗人之一,陈晓青年轻诗人奖得主,花花诗歌大赛第二名……” 梁知听着,越听到背后越紧紧闭眼,因为他知道人家是在增加buff,这种类型的诗人只要有足够的时间给他蓄力,他就能给对手造成无比强大的伤害。 几分钟过去了,梁知身上的臭汗开始发酵起来,升腾起来,这是某一个buff起的范围内发热效果开始生效,好像是“某某奖获得者推荐”或者是某一套专家著名评语组合,当然不排除他天赋技能融合二级诗人强者身份造成的变异加成特效。 “祖国啊我的母亲!” 那个年轻人见到梁知的汗水在发酵,冒出烟来让人恶心,决定到此一击必胜。 梁知被这一首诗彻底弄昏头了,他心中的防御机制,也就是“白茫茫一片真干净”做出了最后的挣扎,最后是以全部的力量阻挡了百分之八十的伤害,梁知的本体只承担百分之二十。 至此,“白茫茫一片真干净”彻底失效。 诗歌从来是梁知的弱点,而这“化母无私奉献”型更是梁知的致命弱点! 听着这无情而又慷慨激昂的诗作,梁知甚至产生了幻觉,他发现自己又变成了八岁,在雨雾缭绕的高台之上。台下无数人把台面围成一个圈,他们不听在谴责梁知的错误,不停的辱骂与憎恨他。 肉体上,梁知已经死亡。 越加强大的文化人,就越有几率练就灵魂,因为他们的精神永恒性质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梁知就是有灵魂的人。 他们看见梁知身体萎垂着,可眼神有了某种冷酷的深邃,随即头上甚至发出某种淡紫色的光芒。 “是灵魂!”他们惊呆了。 “这无耻之徒也配有灵魂?”最后一个准备攻击的年轻诗人狠狠的咬牙,这灵魂,可不是他们梦寐以求却从未得到的存在么! “他的思想已经化为永恒了?怎么可能!”最后一个年轻诗人已经不再犹豫,开始发起绝招来,他每念一词便显得无比痛苦,这怕是自杀技能! “蓝星阿,我的母亲!” “我们来帮你!”其他几个年轻诗人见梁知灵魂已出,这往往证明他的才华比他们更高,可他怎么可以玷污伟大的陈晓青!他们不得不怀疑人生了,在他们从小的记忆里,陈晓青就是最伟大的作家存在。 他们共同发声,出奇一致,慢慢“蓝星”级别竟然突破到了“宇宙”级别! “宇宙阿我的母亲!” “不行,不够,我们需要更强大的力量!”这些诗人感受到灵魂之力正在缓慢吞噬他们,心中只能默念。 两股奇异的思想力量在瞬间被展开。 这时候,官家代表人突然撞开房门,一身西装革履,他来不急客套,急忙大叫:“住手!你们再这样,思想裂变风暴就会产生,文学就会彻底消失。” 思想之力,始于无形,害人无形,控人于无形之中。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宇宙型的膨胀思想将爆炸。 那几个年轻人不能怀疑!他们不能承认,反对陈晓青的人既然如此强大!他们的教育不允许他们那样反抗,他们的生活不允许他们质疑到危险的境地,如果非要那样,那他们只能为坚信的真理选择死亡。 他们继续膨胀着,觉得是时候找辅助了,于是他们开始召唤自己的崇拜者们,从网上得取“点击赞之力”,他们要一个助手给他们每人拍一张美照,以官方的名义发出救援,他们是如何为维护伟大的声誉而艰苦奋斗。 他们成功了,大量的转发评论点赞慢慢化为认同的力量,对梁知的批判也从四处聚集过来,人们的思想认同变成了点点光辉,它们慢慢飘飞,融入年轻诗人的体内,散发可怕的光辉。 梁知只能以灵魂的空灵状态反抗这一切,当然,他也意识到,他现在是与全国人做斗争,他明显感受到那种认同力的可怕。当然,他可以那样让一切化为虚无得到自我的胜利,可当他最终的选择是…… “我选择死亡。”梁知说。 于是在这片时空的世界里,梁知的肉体和灵魂都死了。 …… …… …… “已为您选择死亡。”momo许久未出的声音突然响起。 梁知回到了初始空间,系统momo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正在为您结算本次旅行。”momo说着,屏息里出现一个进度条,进展缓慢。 梁知回顾着这一轮穿越,感触良多,这恐怕是他活的最久的穿越。 他想起自已原本不过是地球里普普通通的人罢了,可自从无意浏览一个叫“历史旅行”的网站后,他选择报名于是就来到了这里。 当时情况是这样的,他本来是去找片看,可是一直找不到,最后网页莫名奇妙的跳到那。他本想关掉,可无聊的他并这网站给吸引了。 “踏上新的历史,行走你的道路。” “报名后,你将前往不同的世界,在哪里体验生活。在此之间,你唯一可以向momo索取的就是死亡。” “你所在的每一个世界,都是真实的世界,如果你选择死亡,那个世界也会毁灭。” “当然,如果你因为其它原因而死,除非是自然死亡,否则你将真的死去。” “每次结束,你都可以查看自己的记录,也可以得到特殊的奖励。” “……” 一开始梁知非常后悔报名。他只是随便点了一下,结果连注册资料什么都不要就报名成功。 他报 以轻蔑的嘴角,关闭了网站,随即就在地下室的小床上倒下。 可当他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出现在一个奇怪的空间里。 于是,就有了无形的momo系统。 于是,梁知第一次旅行没几分钟就选择离开。 当然他也没有受到惩罚,而是很快选择新的旅行,因为呆在系统空间里实在太无聊了。 这次系统结算,梁知共活到68岁,而他的自然死亡期限是72岁。他的总岁数达到了201岁,跟以往没有变化。那些有效的总岁数只能是自然死亡。 每一次的出发,他都会提前知道自己的自然死亡期限,当然,如果他对某个世界恋恋不舍,可以使用特殊道路延长期限。 当然他也不能无限选择死亡,虽然没有次数限制,但距离下次进入就有时间冷却了。这段时间他只能呆在系统空间里。 看起来平安保险,可实际上,梁知经过不断体验才知道: 无聊才是最可怕的。 选择死亡是毫无其它奖励的。 不过,梁知可以在那个世界毁灭之前,看到它真实的过去与未来,随着自身总岁数提升,他可以有更高的年限权力,甚至可以和某些特殊的存在人对话。 “我想看看陈晓青为什么会死。”梁知说。 慢慢的,这个空间变成了一个让梁知熟悉而陌生的牢房,陈晓青因为反对李为德而被严重伤害着。 梁知站在那里,明显感受到四周的氛围,他居然成为了一个牢房前的一个看守,低着头站在那里看着陈晓青承受心灵的伤害。那些行刑的人,不停的用“伦理道德”法来攻击他。 “看好了!”行刑人忙完后对梁知说。 梁知点头哈腰说“是。” 梁知透过一竖又一竖的木支柱看着陈晓青那悲催而又坚定的脸。他就那样穿着那一身老旧的青布衫,双手置后,走来走去。 梁知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就用了“内心窥探”,这是三分钟窥探道只能等选择死亡后使用。 如果梁知的总岁数达到二百五,就可以解锁交流权限了! 可此时只能用最低级的窥探道具。 “我活着,国家就有希望。”三十一岁的陈晓青想着。“人民一定要觉醒的,我不能被毁灭。” 梁知刚想知道后面是什么,但画面立即转变,那是陈晓青七十四岁将死的时候,这时正是他风光无限,享誉世界。不过,此时的他却躺在病床上,很多大人物都在他身边守候。 “咳咳,叫我孙儿们过来。”陈晓青苍白无力道。 几个小孩来到陈晓青面前,叫着“爷爷”,陈晓青看着,眼神充满柔情,他道:“你们记住,将来千万别做文学。” 随即,他又好像对大家说,梁知站在旁边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也是对梁知说: “我死后,你们找个无名的地方把我埋了,我今生活着,就当从未活过罢,你们不要记住我……” 随后,场景又变幻,那是陈晓青大大的葬礼,高官名士齐聚一堂…… 等梁知回到系统空间后,他竟然多了几分眼泪。 “momo,使用5张一年的未来卡和三张5年的未来卡,我想知道我死后,没毁灭状态下,理论上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梁知很快从屏幕里看到二十年后: “伟大的作家梁知万岁!” 他看到这,立马选择关闭。 “您即将进行下一次旅行,”momo说,“鉴于您有一张保留卡(红),可以选择保留或毁灭,或者选择未来卡加持毁灭期限……” 红色保留卡那是新手礼包里最珍贵的,只有一张。 “我不打算用任何道具。”梁知冷漠的回答。 “您是否选择消除这次旅行记忆。根据您目前的总岁数您也可以选择保留在新旅行三十岁之前任何时候回忆起,不过只有您每一百年才能得到一次机会,您目前剩于一次。” “我选择彻底忘记。” 梁知选择彻底忘记,意味着他将永远不会再知道这段历史里发生了什么。 “好的,给您两小时准备时间,您将到新的世界,并且成为那里历史重要的一部分!” 梁知无奈点点头。 第二章 原来是它 “已为您选择死亡。”系统许久未出的声音突然响起。 梁知回到了初始空间,系统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他耳边。 “正在为您结算本次旅行。”系统说着,屏息里出现一个进度条,进展缓慢。 梁知回顾着这一轮穿越,感触良多,这恐怕是他活的最久的穿越。 他想起自已原本不过是地球里普普通通的人罢了,可自从无意浏览一个叫“历史旅行”的网站后,他选择报名于是就来到了这里。 当时情况是这样的,他本来是去找片看,可是一直找不到,最后网页莫名奇妙的跳到那。他本想关掉,可无聊的他并这网站给吸引了。 “踏上新的历史,行走你的道路。” “报名后,你将前往不同的世界,在哪里体验生活。在此之间,你唯一可以向系统索取的就是死亡。” “你所在的每一个世界,都是真实的世界,如果你选择死亡,那个世界也会毁灭。” “当然,如果你因为其它原因而死,除非是自然死亡,否则你将真的死去。” “每次结束,你都可以查看自己的记录,也可以得到特殊的奖励。” “……” 一开始梁知非常后悔报名。他只是随便点了一下,结果连注册资料什么都不要就报名成功。 他报 以轻蔑的嘴角,关闭了网站,随即就在地下室的小床上倒下。 可当他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出现在一个奇怪的空间里。 于是,就有了无形的系统。 于是,梁知第一次旅行没几分钟就选择离开。 当然他也没有受到惩罚,而是很快选择新的旅行,因为呆在系统空间里实在太无聊了。 这次系统结算,梁知共活到68岁,而他的自然死亡期限是72岁。他的总岁数达到了201岁,跟以往没有变化。那些有效的总岁数只能是自然死亡。 每一次的出发,他都会提前知道自己的自然死亡期限,当然,如果他对某个世界恋恋不舍,可以使用特殊道具延长期限。 当然他也不能无限选择死亡,虽然没有次数限制,但距离下次进入就有时间冷却了。这段时间他只能呆在系统空间里。 看起来平安保险,可实际上,梁知经过不断体验才知道: 无聊才是最可怕的。 选择死亡是毫无其它奖励的。 不过,梁知可以在那个世界毁灭之前,看到它真实的过去与未来,随着自身总岁数提升,他可以有更高的年限权力,甚至可以和某些特殊的存在人对话。 “我想看看陈晓青为什么会死。”梁知说。 慢慢的,这个空间变成了一个让梁知熟悉而陌生的牢房,陈晓青因为反对李为德而被严重伤害着。 梁知站在那里,明显感受到四周的氛围,他居然成为了一个牢房前的一个看守,低着头站在那里看着陈晓青承受心灵的伤害。那些行刑的人,不停的用“伦理道德”法来攻击他。 “看好了!”行刑人忙完后对梁知说。 梁知点头哈腰说“是。” 梁知透过一竖又一竖的木支柱看着陈晓青那悲催而又坚定的脸。他就那样穿着那一身老旧的青布衫,双手置后,走来走去。 梁知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就用了“内心窥探”,这是三分钟窥探道只能等选择死亡后使用。 如果梁知的总岁数达到二百五,就可以解锁交流权限了! 可此时只能用最低级的窥探道具。 “我活着,国家就有希望。”三十一岁的陈晓青想着。“人民一定要觉醒的,我不能被毁灭。” 梁知刚想知道后面是什么,但画面立即转变,那是陈晓青七十四岁将死的时候,这时正是他风光无限,享誉世界。不过,此时的他却躺在病床上,很多大人物都在他身边守候。 “咳咳,叫我孙儿们过来。”陈晓青苍白无力道。 几个小孩来到陈晓青面前,叫着“爷爷”,陈晓青看着,眼神充满柔情,他道:“你们记住,将来千万别做文学。” 随即,他又好像对大家说,梁知站在旁边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也是对梁知说: “我死后,你们找个无名的地方把我埋了,我今生活着,就当从未活过罢,你们不要记住我……” 随后,场景又变幻,那是陈晓青大大的葬礼,高官名士齐聚一堂…… 等梁知回到系统空间后,他竟然多了几分眼泪。 “系统,使用5张一年的未来卡和三张5年的未来卡,我想知道我死后,没毁灭状态下,理论上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梁知很快从屏幕里看到二十年后: “伟大的作家梁知万岁!” 他看到这,立马选择关闭。 “您即将进行下一次旅行,”系统说,“鉴于您有一张保留卡(红),可以选择保留或毁灭,或者选择未来卡加持毁灭期限……” 红色保留卡那是新手礼包里最珍贵的,只有一张。 “我不打算用任何道具。”梁知冷漠的回答。 “您是否选择消除这次旅行记忆。根据您目前的总岁数您也可以选择保留在新旅行三十岁之前任何时候回忆起,不过只有您每一百年才能得到一次机会,您目前剩于一次。” “我选择彻底忘记。” 梁知选择彻底忘记,意味着他将永远不会再知道这段历史里发生了什么。 “好的,给您两小时准备时间,您将到新的世界,并且成为那里历史重要的一部分!” 梁知无奈点点头。这说明他又将踏入新的旅途,从而彻底忘记这段历史。 “希望别遇到像现代诗那么恶心……”梁知感慨,“算了,也不是他们的错……” “如果哪一天可以选择回去看下就好了。”他想。 “如果你触发特殊奖励,将允许你回到现实生活。”系统的声音又响了。 “什么意思?” “你可以回家,不过很多时候只能是暂时的。当然,以后你可以永久性的选择解脱。” “可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如果你选择高维模式,忘记有系统的存在,做出相应贡献,成功回来时候可获得10倍奖励,那时或许可解锁……” “也就是说,我进去了,就不知道系统的存在,那我还能知道什么?” “你只知道你是穿越过来的年轻人,仅此而已。” “说实话,有时候我真喜欢到没系统的世界里闯一闯创造那里的历史。” “如果你意外死亡会立即传送回系统,而那个世界则会彻底毁灭……” 第三章 认识自己 白明天这才缓过神来,来到饭桌上已经少了他几分惶恐了。 他不愿做一个穿越者,不是不羡慕那些穿越里的主角,而是担心自己无力承担一个主角该有的责任,因为他觉得,穿越来的都只有主角,而主角肯定很不一样,又愿意努力,而他觉得这就需要被迫努力,装给读者看一样。 “我是不是在主角?”这是他来到大运国花塘村的第一个想法,等继承了这个叫白明天的人的八岁孩童身份和记忆时,他第一要做的就是去撒尿。 那是一个亲切的早晨,季节已是初夏,太阳刚露出薄薄一片,天空蒙蒙的不见一朵云。他起床了,穿着白色睡衣,迷糊的眼睛擦了两下,只听门“卡呼”一声,就在屋子后的小菜地里撒尿去了。 “靠,果然,跟迷你小胡萝卜一样。”他是在菜地里撒的尿。心中最快意的还是那种感觉,就是可以远离城市,远离大学,远离二十三岁,哪怕步枪变成了小米粒,但堂堂正正迎着清风撒尿了。 面前是一小片竹林,他想去走走,可觉得自己身体是不是太弱了点,万一生病了怎么办,这穷乡僻壤的估计很容易生病死掉…… “等等,我会死吗?”还没拉上裤子,他就已经在想一个哲学问题了,“我穿越了,继承了小孩记忆。我死后会怎么样?” 他想了许久,等到小胡萝卜都凉了。 这时候不远的公鸡逐渐“咯咯,咯!”的拉长音,其它公鸡也相应叫起来。 他拉上裤子,又是回屋子,躺在床上一个“大”,又在想事。 “我刚怎么来着?”他要知道,首先是不是在做梦。可他意识到,有些梦是不受控制的,就像只有醒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会那样做,这时候那样做像是另外一个意识从主意识里脱离再由主意识来批判对比一样。 其实做梦不做梦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他无力改变,与其思考这个不如好好准备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他是没什么生活经验的人,年轻是这样,生活缺乏新奇也是这样,所以他唯一能根据的参考资料就是那些小说了。 他先梳理了一遍: “我现在只停留在八岁,也就是说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只停留在这个期间;可是我实际上是二十三岁,可这段期间与这八岁的生活是不符合的,也就是说我就是装作我现在八岁,然而也无法达到真正心理年龄的八岁。 “而这段继承的记忆,只能做为一个参考资料,也就是八年来所发生的一切对我而言应该没那么重要。 “可我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在这几天,我还没穿越过来之前,这个小孩已经因为拒绝读书而被罚跪,我能清楚的感觉到。 “也就是说,我的感触更深了,这八岁孩童身份实际上与我在现代童年生活重叠了,两段童年关系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因为我想到罚跪的时候竟然会自然联想到我在读三年级因为考数学差被打了。” 虽然他觉得还有很多不明确的地方,但由于听到一些狗叫,外面人家又有声音交流,估计是路过去田地的。他就有点紧张了,虽然说他知道自己会面对怎样的亲人,可这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确实让他紧张。 他知道,没多久以后,母亲就要他去吃饭了。 他现在必须做一个选择:他需要多大程度上保留自己的童年心态。他不至于那么装模作样,认为现在既然八岁就干脆八岁的活着。 “我只有母亲一个亲人了。”他最终决定,“虽然我不是小孩子,但我至少可以做更多让她少些许困苦的事。我可以乖一点,虽然是伪造的,但我知道这样她就好受些。” 他知道自己只剩一个靠着织布与种一小片地的母亲了,所以很明显他不会说给人家添麻烦。 他需要知识。他就像一个成年人变成了不属于自己的小孩。 …… …… …… 许久之后。母亲果然来叫他了。 他第一次……他无法说那是怎么样的感觉,总之就像多年分开的母亲突然间见到了。 这里的时间果真奇怪,何苦还带着回忆。 “天儿,你也该醒了。”母亲看着装着趴着睡觉的白明天道,“昨日是我亏待了你,对你说了不该说的。但梁先生也是好意,说只收着一篮子菜,你便可以去读书了。” 白明天很想早点起来说我马上就去读书,可这是不是太唐突了? “我这……我起了……”他不愿多事,说读书就去读书,想那么多干嘛? 他还是惊愕,自己一开始都没意识到身着的变化,直到扭头,眼睛看到母亲。 母亲是个贤惠的女人,这是他当前的判断。只见她一身青灰布衣,浓密的黑头发上盘踞在上有个朴素的银簪子,给白明天看来像是在春秋战国时期的女人,穿着汉服。 …… …… …… 帮着做饭。 这是件很简单的事了。白明天知道,以往这个时候,自己都是属于比较积极的那种,先到前院边上的厨房加柴房里看着炉灶里的火,这时候母亲就要煮粥了。 粥,无非就是白粥,但米放多了,也黏黏糊糊的,上面甚至能起一层胶状物。 白明天这才想:看来,家里也并不是很穷。 母亲用东西在锅里沿着边缘渐进拌了一下,又用木头盖子盖在上面。 他这次也没有想什么,等母亲出去的时候,他十分出神的注视着眼前的火,小手又别扭的去拿一根根干细的柴,就这样扔进去,再用一根长长的有把手的顶部跟弹弓一样两面弯曲的生锈铁棍轻轻的往里戳。 这铁棍把手,就像菜刀把手一样,而且显得腐朽了,从下已有开裂的痕迹,有点搁手了。 火就那样,在这没有什么光亮的伙房深处把他的小脸照得一晃一晃的。 母亲过来了,她手里拿着几颗刚洗干净的青菜,分放在剁菜板子上的两个大碗里。 她把黏糊的粥撺起来,放在青菜铺着的旧大碗里,于是便成了。 “等凉了点吃吧。”母亲道。 “我会去读书的。”他淡淡说。 他用两只手轻轻碰着碗来,有些热,并没拿起,闻着味,浓淳就来了。 第四章 就知道吃 白明天发现,没有什么比吃饭的动机要来的单纯了,而且别无他想。 因为先天需求的和后天认知的混淆了。小孩毕竟是小孩,他发现自己生理需求上无异于一个孩子,还渴望吃和玩。 对他而言无异于一种解脱,他立马改变了当时的想法,觉得与其说自己是个二十三岁的大人突然回到了童年,不如说自己只不过是个早熟十五年的孩子。 最大的解脱是:很多困惑没了,他不用担心自己还有需要看片撸猫来灰飞烟灭了。 就这样坐在院子里,周围万般祥和。 院门是打开的,他坐在门前默默喝粥,仔细看着不多过往的人,他们的模样在他看来很是奇特。 母亲这时候又从伙房出来,手里端来一个小碗,里面是辣酱。她用勺子挖了一点,放在白明天碗里。 白明天用筷子在嘴里抿了一口,发现虽然通红的跟辣椒粉粘在一起的辣椒酱并不是那么辣。 “母亲,这辣酱是怎么做的?”他鼓起勇气问。 “你怎么关心这个来了?”母亲笑着说。 他觉得自己坐着吃,让母亲站着回答是不是不孝了? 于是他站起来,让母亲坐下,还说自己坐久了脚也麻了。 母亲坐着,一手里端是辣酱,这时候太阳照的比较亮,照在母亲的小碗里像使它新鲜了;照在白明天两手端着的大碗里,像一片金色的白湖泊。 母亲笑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觉得太好吃了,想着将来也给自己的孩子做。”白明天说。 “那你可听好了。”母亲认真道,“这要先将新鲜的辣椒倒碎来,再将没皮的花生米倒碎来,再弄些蒜末,再加些清水和盐,弄几勺茶油,把它封几个月,最后再用温酒水煮一下……” 白明天听着,却只想着喝粥。 等粥也喝完了,他该要帮母亲在菜地倒腾几下。再此之前他还吃了一个鸡蛋。 他一手拿着一个小勺子浇水,那些菜像是低下了头淋浴,等抬起叶子来又快活了。 母亲看着儿子这么勤快,便也笑了。 因为前面是竹林,挡住了不少阳光,不过好在光还是能照在菜地里,因为这时候太阳在他们的右边。 面前的竹林地面上满是阴影,偶尔有些透过光来,于是满是枯叶的地面上就像是多来些发光的脚印。 又是一阵清风徐来,竹子也簌簌作响,脚印像动了。 他也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这一上午,母亲在织布,而他就在小竹林玩。他像忘记了这个世界还有别人。 又是中午到了,又要吃饭了。 中午的菜有条不小的鲫鱼。 母亲道:“这是刘大海家的女儿萍儿送来的,我刚说让她去找你玩。他说你在林子里嘴里不知道叽叽喳喳说什么,还拿一根棍子呼呼叫……” “我在想将来遇到了敌人怎么应对。”白明天说,“我觉得我要保护母亲,想着敌人来了我要说什么呢。” 他想起了那个叫萍儿的姑娘,他注意到她,可又觉得尴尬,便装作没看见。 萍儿倒是经常跟他玩来着,他们是朋友。 中午吃的豆腐让他回味无穷,使他这吃辣的也吃了。 豆腐看起来什么作料都没加,只是很紧实,外皮有些烧焦了,一块块是像鱼汤里放了的。 “这豆腐真好吃。”他说。他想到自己以前吃的豆腐,一碰就软了,而且吃起来有水的味道。而这里的全是豆香。 豆腐好吃,青菜叶好吃。 那青菜尤其的好,母亲第一件事便拿盘子把菜汤倒进他的碗里。 他就这样伴着,略有丝丝凉意,原来青菜是凉的。 鱼呢? 他不太敢吃,因为怕突然有刺。 可母亲还是挑给了他一块,把鱼皮去掉,放在汤里多蘸了一下。 于是青菜汤里又有了一点鱼汤。 鱼,鲜得没有尘土味,其它,不解释。 吃完了饭,他去找萍儿。 萍儿是个挺强壮的女孩子。她的脸有点圆乎乎的,眼睛也大。 他们一起在田地里玩。 这时候白明天算是看清了点自己所在的花塘村,大运国里的一个小村子。 他发现村子后就是大山。 他们来到一个瀑布面前,拿水洗脸。 他喝了点水。 他们笑着又跑了起来,因为他把一点水扔在萍儿脸上。 他在前面跑,萍儿在后面追,他跑啊跑,路过来放牛的和一对年轻男女还有一辆驶过的马车。 放牛的老人哼着曲儿,年轻男女卿卿我我,马车轱辘轱辘。 他们玩到太阳下山了,就回家来。 萍儿也在他家吃饭。因为她母亲回娘家了,而她父亲还在打鱼。 他们一起做饭,然后吃。 这时候天气转凉了,母亲拿了他一件衣服,披在萍儿身上。 母亲点上了蜡烛,桌子中间,用一个盆子装着,那是白得发黄的细长蜡烛。 门都关了,可还是有蚊子。 “明天你和天儿一起去梁先生那里看看好不好?”母亲问。 “我不去。”萍儿嘟嘴道。 “我一个人去就好了。”白天明说,“我可以一个人去。” 母亲说,萍儿明天可能回不了家了,因为他父亲去接她母亲了,明天她要和白明天一起去东山看看,这时候萍儿怕是一个人在家了。 “那我去。”萍儿道。 吃饭的时候,母亲给萍儿加的菜很多,尤其是青豆。 吃完饭每个人还有一个苹果。 他们吃完了,就一起收拾。 今天晚上萍儿给母亲一起睡。 他还是很早睡了,没有想太多,不像当年那样,因为上网什么的总熬夜。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和萍儿成亲了。他们面前有很多桌饭菜,上面还有酒。 他喝点酒,便美滋滋,也是醉了。 最后他背着萍儿在草地上转圈。最后一倒,便睡了。 他慌慌张张的醒来,发现自己还留了不少汗。 他又想吃东西了。 他起床了,摸着黑,不知撞到什么,发出比较大的响声。 他看到在桌子上看到了几盏蜡烛,便小心拿了一盏。 他又一次披着大衣打开了门,外面挺冷的。 这时候他打开了厨房的门上的梢子,走到一个盖着的大碗面前把盖子拿开,里面是几个芝麻饼。 他刚把那盏蜡烛放好。 这时候他听到脚步声音,惊叫:“谁”? “是我。”原来是萍儿,她也披着她的衣服。“我也饿了。” “好吧。”他拿出一个饼,递给萍儿。 这时候他们来到院子里,而今晚也有很好的月光,虫鸣也不绝于耳。 萍儿小心吃着。他就看她吃。 “你为什么不吃呢?”她边吃边问。 “万一你不够怎么办?”他害羞着说。 她就撕了一半自己的饼,让他张开嘴,便塞进他的嘴里。 “我喜欢辣酱你要不要?”白明天说着,又从厨房里拿出一个小碗,蘸在一个饼上给萍儿。 “好吃。”她说着又送到白明天嘴前,“来,我们一起吃吧。” 于是他们就一起吃东西,看着很好的月光。 第五章 少年在路上 天一早,大家吃完了东西,也该去路上了,就是去徐先生那。 这次带了些菜,先是坐老赵家的老马板车,后面就是像一个盒子少了顶,里面放了菜什么的。 一路颠簸过甚,只因曲曲折折行了是不少小路。但不好说什么,只因为老赵是去镇上亲戚家,而且说是不要钱的。 白明天和坐在母亲和萍儿对面,感受一路颠簸,脸色有点白,嘴唇也干了。 “停一下吧。”母亲皱着眉头对着前头驾车的老赵道。 “好咧。”老赵说着停了马车。 “呃……呕……”梁知对着外面干呕着,萍儿看着很担心,赶紧上前拍拍他的胸口,突然发现他的心跳的很快。 她慢慢扶他下了车,他们就走到一边。这时候前面有条小溪水哗啦啦流着。 “没事,没事……我不过是有点晕。”梁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这时候母亲也走到他们面前,她递过来水,萍儿接住了,又拍拍白明天的肩膀。 “我想要吐,但吐不出来。”白梁知看了一眼萍儿,连忙摆摆手,“等下喝水……” “阿明阿,你这需要嚼一根香菜,准没事。”老赵在车上,扭头建议。 “没用的……呕呃……”白明天一直在干呕着。 萍儿很快真从本是要给刘先生的菜篮子里拿出一根香菜。 “试试看吧。”母亲道。 “这不科学。”白明天随口道,而且想到这根菜好眼熟,好像自已昨天早上尿过的一样。 其他人疑惑的看着他。 “你吃不吃?”尴尬了一阵,萍儿问。 少年无奈摇摇头,只能吃了。吃了一半后,便蹲下来。 “怎么了?” “呕……”他终于吐出来了。 喝了口水。 总之像是行了很久,他们终于到了镇上告别了老赵。梁先生久居山中,不在这市井之地。 梁知,萍儿和母亲,到底是世俗中人,还是对集市抱走美好幻想的。 可事实就是,虽说是中午,也没听说过“卖包子嘞”的话。 母亲放心的让他们二人先逛逛,自己先去做些事。 萍儿被一个正在画像的老头吸引了,她呆呆的看着老头画着一个人头像。 白明天只能跟着她,因为怕她被卖了,那就亏了。 “画的好像啊。”萍儿道。 “小姑娘,”老头笑笑,想着周围没什么人看,终于有人评论了,得意道,“我老喽,不行啦。” “怎么会呢,你画的这么小。”萍儿道。“小的大不一样。” “这叫小像画。”老头和蔼道,“小像画,以小博大势,可世道人心,多以大为美……” “老头,你也是,画的人头明明那么像,偏偏这么小。”一个粗鄙之人道。 梁知沉思片刻,心中一念,萝卜青菜萝卜青菜,眼神出奇一亮,看到旁边老头原来还有一个帮写信的增值服务,不经想到一个绝佳主意。 “将来我要是学会了这小像画,把人头像贴再信纸上,那我不就……” “……”他想歪了嘴,想着能不能实现一个社交网络,如果有头像的话,那为什么不可以搞个随机寄信呢?人们看头像交友,而且如果是权威认证的,那寄信人和收信人不就不会那么担心信件被冒领了,而且还可以画个房子什么的当地址参考,光有名字还是不安全……“ “将来要火了还可以坑小学生……啊呸,可以出些表情包,可以贴在信纸上……可这个时代有没有印刷机呢?” “可我现在还太小了。”他又想,“人终将要沉住气,这件事我记住了,将来用。” “大师,你这小像画可谓是惊天地气死鬼神了。”白明天大赞道,“以小博大,小而美,能不能教我?” “小鬼,”大师一停笔,犀利一眼道,“我小像画一族虽然逐渐没落,但也不是是人都收的。你年龄够了,但这资质……啧啧……难说喽。” “大师,能否让我一画?” “我这纸笔可贵着……” “没关系,”白明天道,“我可就在地上,用木棍。” “好!”老头从画桌下拿出一壶酒,倒了一小杯,嘬了一小口,“今天老夫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路人围着越来越多,他们都想看看这里发生了什么。 少年灵机一动,手持木棍,闭上眼睛,似有缥缈之气传来。 没过多久,他一睁双眼眼,大叫一声,就在地上画了起来,如龙飞凤舞,没过一会…… …… … … 一个胖女人惊呆了,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画。 一个卖菜大妈也惊了,她没见过这么的画。 几个离的近的年轻人已经失去了惊讶的能力。 老头仔细一看,又提壶喝大口酒,向前又走两步,又仔细看,又转着圈,围着画儿与少年,又喝大口酒,然后大笑起来: “你这画的是何物?” “米菲。” “何为米菲?” “神兔一只。” “好一只神兔!”老头一抛酒壶,只听怕啦一声,停下。他道,“我看出来了,此兔虽然画的简单,却犹如神迹。你这是简的功夫,与我小的功夫有异曲同工之妙。能用简单的线条勾勒的如此出神,你简直是天才了。” “不。”白明天解释道,“其实这不是我想出的主意。” “无论如何,都叫人叹为观止!”老头激动流泪道,“此兔,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 “小鬼,你这一画,大家可都会了。”老头严肃道。 “我不在乎。”少年说。“公道自在人心,仿画的画,谁都会的,我只留下神韵便好 就像写书,同样的文字,同样的语言,甚至同样的表达,然而有些人注定是天生丽质,有些人无论如何学习技巧都永远不可能达到,只能模仿。” “你可说的是,道法自然,小……你到底是何人?”老头惊呆了。 “不是,道法自然,”少年道,“在我画的时候,我想,画笔应该亲肤无刺激,要想着颜料是天然有营养的。” “呵呵呵……”老头笑着,随即垂头丧气,又回到画桌前,看着自己的小像画,那是一张人脸,憔悴不堪,表情麻木。 “你要不嫌弃,可以随时来这里,我愿意教你小像画。” … ……… ………… 马车上,回家路上。 已经是傍晚了,母亲买东西回来了。 “我去刘先生那里了,听说刘先生最近不在,不过他早就有言,说我们来了便收了我们的学礼。”母亲高兴的笑了起来,像是解脱了一样。 “你三日后便可来读书了,你不知道,母亲可高兴了。” 路过一个村子,周围有小鸡啄米。 “母亲,那刘先生到底去哪里了?” “听说他去风雨城的东山了。” “母亲,那我是不是要住在学堂了。” “是的啊,知儿,你发达了。梁先生肯收留你,真是母亲的福气。” “那萍儿怎么办?” 萍儿不说话。 等到了家。萍儿的母亲也在那里,她还做了饭。 吃饭。 萍儿还是没说什么。 梁知还能说什么呢? 第六章 此时我是酒 梁知在离开这里之前,需要回忆。 他睡不着,起的早,除了每天早上方便方便,思考哲学,就是帮母亲做饭,处理菜园子,然后是和萍儿玩,跟他爹去捕鱼。 那时有一片湖,那时候下起毛毛雨,雨滴在湖面上,像时间一样。 他们是穿过农田窄窄的凸地才来到这里的,期间还路过了两独木桥。 后面是绿色的草地,前面是湖,湖对面有山,两边都有房屋。 梁知光着脚,站在松软的泥土上,以为有虫子,但没有。 不远处,潜水地,有一头牛,洗澡,它瞧了梁知两眼,好像在说:我不知道。 萍儿也光着脚,她不知哪里抓来了一只小蛤蟆,拿它一条腿,她用眼睛看,睁大了。 梁知经过几个坑坑洼洼比较严重的泥地的时候,他看到上面有积水,那水颜色,那量,想起了石油。 萍儿额爹在准备船,不一会了,船准备好了。于是他们上了着条小木船。 撒网,捕鱼,不是天罗地网的那种,是有小鱼上钩也喜欢的那种。 大家头发湿了,衣服也湿了点,向着山驶去,山上像有雾被推开来似的。 他们打到五条鱼,黄鱼鲫鱼鲢鱼。于是他们回家了。 两家人一起吃饭,这次的菜有:油炸小鱼、青菜、萝卜汤、黑乎乎的梅菜和肉呵。 梁知喜欢梅菜和肉,那肉有精有肥,有精肥分不开的,有分的很开的。他只吃不肥的肉。 “母亲,为什么不全放精肉呢?”梁知问。 “那就没有油了。”母亲笑着回答。 这油,很怪,这肉,它是咸的,它很油,但奇怪得好吃。 下午,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去上学。 几件布衣,都是母亲自己缝纫,还有一条围脖,天冷用。 他们没说什么。 …… …… …… 好像是另外一天,梁知要走了。 他和萍儿拥抱,和母亲顺悄悄话,和其他乡亲告别。 他们先是一起坐老赵的车在村口,然后她们下来。萍儿最后给梁知手里塞了一张纸。 天上了雨的还凑合。 这时候母亲把自己带来的伞打开了。她让梁知也打开自己的油纸伞。 最后她吩咐老赵:小心,慢点,他会晕。 母亲最终撑着伞,萍儿就在旁边。梁知就那样,把伞靠在背上,周围萝卜青菜什么的,就靠在那车一侧。他们互相看着车子就走了。 梁知一路,还是颠簸不少。他手里蹲着一个小缸,里面是酒。他小心打开盖子,试着用手指在盖边缘沾了点,闻了闻就吮吮。 他的头有点昏了,表情痴呆。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几天来发生的,几年前发生的,过去发生的一切,快速从脑海掠过。 他脑子海里突然出现了电影,黑白,很老,有侦探,有死者的女人。 一路上,有路过的人,有老婆婆带着小孙子,有书生,有外来客。 梁知并没有晕,他只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他梦到刘先生,那夏天热的时候,老头一个,手持一本书,可得意了,叫个不停,他叫: 之乎者也仁者见智智者也天下太平盛世也人间沧桑草木也不见黑白颠倒也无耻之徒必灭也礼义廉耻守也男女之事非也天下大道行也公也, 不学无术可耻乎不敬师长可悲乎不为天下可成乎要不留余地欢呼抄抄写写为大乎大呼小叫为真呼歌者迎乎失败者自然乎, 万物方生不多不少也帝皇将相有容乎…… “跟着真理走,永远不回头……”他又看到了原来自己上中学的语文老师他的眼镜显得他好有文化。 “同学们跟我念,考试的时候会这个公式总没错。 “加强增进促进推动加快全面零容忍办事实做好事未来艰巨是你们的要像螺丝钉老师我是木匠 “这不是说唱这是新时代新方向新理想新希望新创新新热爱反四风反官僚主义形式主义我们要实事求是“ “下面这道题反应了作者怎么样的精神不要去问作者他也会错……” …… …… …… 不知不觉,梁知和老赵就来到了一个茶馆。那时候梁知两眼还有点迷糊。 老板是个姓于的老好人,可他的来客并不多。只有周围几桌子有人。 “老板,来两碗阳春面。” “好的,您稍等。”掌柜说着,很快先端来两杯茶。 “来喽,咱这上好的绿茶,这方圆几十里,怕是没人比得过。来,先喝碗茶润润嗓子,等会儿面就好。”掌柜说着,又站在柜台前。 “掌柜,我看你这里人不多啊,前些个日子我记得人还挺多的啊。”老赵问。 “哎,”掌柜搭话道,“现在咱们不是打了大胜仗么?这洋人玩意就弄了很多过来,前些日子就有人搞了个什么咖啡馆,大家都去喝了。” “哼,这洋鬼子被我们打得稀里糊涂的,能出什么好东西?” 老赵说着。这时候厨房里来了个妇女,把两大碗面端来。“来送小孩一个鸡蛋。” “额,谢谢了……”梁知小声说。 “呵呵……”那妇女笑笑。 “那什么玩意?”老赵大口吃了口面,“将来这是什么东西都要洋人的?那干脆做洋人去好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啊,”好心的掌柜解释,“也就一时图个新鲜,特别是这女人和小孩,爱追这新鲜,等过了风口,他们也就知道了,还是咱们祖宗传了不知多少辈子的东西才是最好的。” “那未必,”这时候,旁边一穿着一看就知道是挺有钱的主吃着小菜,道,“我家那小畜生不就被洋人的东西迷了眼么?他现在还说什么恋爱自由……” “哼,现在的小年轻啊,翅膀都硬了,管不住了。”这时候,旁边一个穿着简陋的老头喝了一口粥无奈摇摇头。 梁知吃完了,老赵就把他送到了刘先生的住的宅子得到的回复依然是刘先生出去了,先安排这孩子住下。 初来乍到,梁知挺受欢迎,当他得知自己要和七八几个孩子住一屋时不由得又喜又怕,难说。 第七章 刘先生 老街串巷的时候,刘连似乎有目标的前行着。 此时正是人潮涌动的时候。 “来各位客官,里面请,里面请啊。”面前小二在咸亨酒店外招呼着,看着刘连来了,也道 “这位小兄弟,我看你一路下来风尘仆仆的,是要住店啊?” “哦,我是来找徐季书店的。”刘连笑道,“小二你知不知道它在哪儿哪儿啊?” “嗳。你不就是说东山徐傲然的书店吗?咱们风雨城谁不知道?这年头,跟洋鬼子的仗也打着差不多了,天下太平,人还要点消遣着不是,客官您就进来喝杯茶,我呀跟您慢慢说。” 小二这一摆手,刘连便跟着进去,在旁找了个座位坐下了,向小二要了几碟小菜。 “我这不是说了么,三江五河的道行,别就以为书读不成就不好啦。”孔如文一副老书虫的模样坐着,“你看我,哎,这书读得越多啊,先是忧家,后是忧国忧民忧天下啊,如今咱大运国打了胜仗,把倭寇的船都打抛锚了,听说他们还要割地赔款呢,说是赔了多少?两亿两啊!” “您老享清福,女儿嫁的又好……来,孔先生,我敬您!”旁边的一个中年汉子递过来酒,孔如文夹了个茴香豆放进嘴里,又是把酒杯这样举起来一下子就喝了进去。 刘连瞄了一眼孔如文,原来是个穿着灰蓝色长衫的老头,油光满面的。 “来,您的茶来了。”小二把菜和茶摆上来,“看您初来乍到的,送您一碟茴香豆。” 接着,那小二把手上的白毛巾往上一撩,说,“这个徐季书店,您就打西边走个三四百步,再进一条巷,到时候随便问问就知道。” “好,谢谢你啦。”刘连道。 “那行,您慢用。” 小二刚走没多久,几个孩子却跑了进来,来到他的面前,其中一个孩子问:“先生,你可知道茴香豆的茴字怎么写么?” “不就是草字头下面一个回家的回么?”刘连嘬了一口茶道。 “对了,”那个小孩笑道,“可您知道茴字有四种写法么?” “不知道啊……”刘连道,“不过我也不想知道。” 那后面的孔如文一开始就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这时候,几个小孩不知所措的时候,他突然拿起筷子指道,“来,跟爷爷说说,茴字还可以怎么写,说对了我就把这碟全给你们。” 几个小孩笑着又到孔如文那去了,这老头笑着面对,又对刘连报以轻蔑一撇。 刘连笑着吃了东西,就这样向着徐季书店去了。 这一路倒也碰到不少怪事,刚透过一片柳树林进了那条巷子,只见一个粗壮的女人挡在路口,对着要进去的小和尚又是一摸他的头,“这小和尚,是不是看中我了,说!” “阿秋,你别闹了。”小和尚手里还拿着一个篮子,不好说话。 “哈哈哈……”旁边的妇女像看戏一样笑着,几个还在磕着瓜子。 阿秋看到其她妇女在笑,更来劲了。便道,“还说没看中老娘。你那小眼珠子刚不停着我这胸脯子看呢。” “哈哈哈……”其她的妇女笑的更大声了。 刘连走过前去,道:“这个大姐,你就别为难这位小师傅了。” “为难他?笑话!老娘可是姓赵的,能为难人么?” “这可难说了。前几日孔二狗在你面前说了你两句,不是把他的腿打折了么?” “那是因为他偷了东西!”阿秋一个火气来了,很快做出几个要打人的架势,道:“是我为难他了么?” “不是为难他,你是帮了他好吧,你帮了他好么?” “呵呵,”阿秋就这样走开了。边走还边想,我帮了他,叫他吸取了教训,叫他不敢偷东西,我有错么? 刘连安慰了小和尚,问他徐季书店怎么走。这时候一个比较茫然的中年人从旁经过,小和尚一看,说:“这不是子君她丈夫么,他是经常去徐先生哪里的。你可以跟他去。” 刘连摆手说谢,很快赶上那个中年人,问他是不是去徐季书店,他说是。于是二人便顺路了。 刘连本想与那男人多说几句,可他就是迷糊着眼,紧闭着嘴,不愿说话。他只说这里自己有几篇翻译来的稿子。 “你是说翻译小说么?”刘连大喜,“我早年在西方留学,小村子去过大城市也去过,我正好是拿当年写了一篇没翻译过的稿子来的。” 那男人一听,很是兴奋,一路下来,他们便谈开了。 终于是快到了徐季书店,这个地方来人并不多,院子口摆着一个大桌子,上面全是稿子,地上一堆堆也是稿子。徐傲然就在那里一边翻开,看得很快,旁边的人就一边忙活着整理。 这时候门口的大狗突然叫了起来,不过等下又不叫了。 “徐主编。李禾来了,还带来一个人。”前面领路的人说着。 “嗯,啧啧……”徐傲然无奈的摇摇头,道:“我知道了。” 李禾很快把刘连介绍给了徐傲然,徐傲然这时候手里拿着稿子,用毛笔在上面画了个红圈,就放下来。他了站起来,说到里面看看。 他们一进书店里面,刘连惊呼,这里书香世家味浓重。只见那前厅里全是一排排书,不知哪里的香炉传来了一种清香。 他们坐了下来,这时候的徐傲然先是把刘连的稿子拿出来看看。 大家静静的等。只见他看到某处,又是点点头,看到某某处,又是摇摇头。这时候来人派来了茶,他喝了一口,接着看。 “现在国内是不兴这书的。”徐傲然终于开口,“你放在国外去,又是本土的书更多,也没竞争力。说实话,题材还可以,不过估计……顶多两个人愿意看吧。” “能否让我看看。”这时候,那中年男人说着,接过了稿子。“问,这是你何时写的?” “哦,大概是十六岁那年。”刘连实话实说,“当年我在西方美丽国一个叫做阿尔索多的地方,如今看,差不多有八年了。” “这里说的可属实?”李禾又问。 “既然是小说,自然不是全属实,但有些东西,还是假不了。” “刘连阿,”李禾啧啧嘴,“你要不妨,可叫我先试试,反正这篇幅也不多……” “那就麻烦你了。”刘连又是摆手。 “那好,既然这样,稿子就先放在李禾那里,等过段时间我再看看。”徐傲然说着。 接着他们又谈了些其他事,刘连就随随便便翻书看看。 “哼,西方势利故步自封,脆弱不堪,我大运国民四万万,科学发展又走在时代前沿,怎么不该……”李禾说着这时候徐傲然又到,“你也别说大话了,这两本书翻译还可以,把下面的补上来,印个五六百本还是可以的……” …… …… …… 路上,已经傍晚,晚风吹着,李禾和刘连一同走着,路上有些小孩跑来跑去。 “刘兄,你知道我看中你先说哪里吗?”李禾问。 “还请赐教。”刘连问。 “原本我也无心译文,可没办法,就像你说的,我们这些作家如今太富,我的前妻白子君就是被家里人逼着要我们离婚好分财产才死的。” “可是你都这么有钱了还写什么书呢?”刘连又道。 “因为生活太安逸了,我心中反而躁动不安,在这个社会里,东方列强越来越惨无人道,我想翻译些东西,让人了解吧……你的书不太一样的,虽然可能无人欣赏,但我知道……” 第八章 通信几则 刘君: 距离上次我们交流过后,也有五六个月了。 我叫你不要放弃,凡事业必有难处,何况乎写书呢?我把自己的译本给你发过去了,你再看看。 这些个文字,本无需执着,但我也实在无事,且看到了,便想起自己当年青时百般热血,愤世嫉俗的虚度日子。 你再说说,这社会问题,人民问题,家庭问题,正义问题等,由我看来,还是少谈为妙。 某著名作家在他的作品里,写过一个李一斗,相信你是看过的,那个李一斗,说是要继承鲁大师的意志,唤醒广大人民群众,故作《肉孩》一篇,看起来这人吃人吃的确实可怖。刘兄,恕我直言,我觉得你千万要小心,不要走向李一斗的路,一味片面的执着,把事情搞的那么复杂无用。 我们幸福的很,何必去寻苦呢?你写的那么累,那么灰暗骨感,到底为何呢? 你不是大师,那些说着“文学就是写人性阴暗”的话只能是大师说的。社会不尽圆满,我们需要大师说来我们不敢说的话,让我们知道自己不尽全错。 其实“文学就是写人性阴暗”,我觉得当今所有的文学皆是如此,无非是两个区别:一个是揭露阴暗,一个是实现阴暗。 我们还需要光明的活么?社会还需要我李禾么?哪怕我们多情的无比透彻,该来的错误还是会有,明知道不幸还是会来。 徐主编说,你这文再改改,还是有利社会的。你把那个社会写下来,还是可以体现两种文化差异上的制度不同。有些路,只归我们能走,其他人走只能灰飞烟灭。 我们再来说说当今的社会,当今的大运国吧。 你知道,我的妻子白子君死了,我的钱被她家里拿过去一半。我后来过的日子,那是醉生梦死。不过我倒是常常随意弄点小文章到徐主编那里去坐坐谈谈。 前些日子,我大运国的皇帝正式宣布联合大幸、大庆、大欢、大仁等国家侵略西洲美丽国,他们来到了那个摇摇欲坠的国家,烧杀抢掠。 而我们的人民还在欢喜着,高呼“吾皇万岁,扬我大运国威!” …… …… …… (此上已和谐……) 李禾你好: 在后来的日子里,我过的还可以。 现在,我在吃馒头,边吃边给你回信。 说实话,这馒头配辣胡萝卜丁真好吃。 对于你的翻稿,我深表遗憾,因为在我看来,它还有许多不足,充斥着强烈的反百姓色彩,好在你没发表,要不然别人以为是我写的,把我抓了起来。 我只觉得前面两三章还勉强能看,故此后面,我用汉字给你写了些,你可以看看。 你知道你像什么吗?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幸福安康,皇上教养有方,近期不过是打了个落后腐朽的渣国而已,大家欢呼是很正常的。因为,皇上是为百姓造福的。你像个傻瓜,一边享受着,一边堕落着。 不是我大运国堕落了,也不是我大运国人堕落了,不是我们的问题,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问题。 话说,这历朝历代,总有些永远不会满足的像你这样的人,总喜欢挑毛病。 你这人,我一看就知道你有现代落后的思想。其实,社会问题当然是一直存在的,可是,你这种人我一看就知道是对人不对事,说白了你就是眼红,看不惯我们亲爱的皇帝,看不到这为和平发动的伟大战争带来的长久利益。 敢问在这个星球上,谁敢打我们?我大运国在不久后,想打谁就打谁,谁不听话就该打。 这一切是野蛮吗?随便,我不想解释。 人生在世,就是这样,你不爽,自然有别人爽去。你不喜欢,可以滚出去,别老在这里瞎说胡说让我们大家都不爽。 只要我们听皇上的话,只要我们团结向上,只要我们共同奋斗,只要社会能少些你这样的人,我们不单单能造就飞机大炮,不单单能出现像牛顿这样给给老牛家长脸的人…… 未来的路我不知道,因为我的人生只有一辈子。也许我老了,快死了,才意识到我错了,因为未来已经不适用这个时代的观点,那又怎样?反正死都要死了,老都老了,我可是早年乐了一大半年月啊,要是年轻的时候我就必然知道我老了就后悔,因此自怨自艾到老才幸福一笑就嗝屁,我傻啊? 所以,李禾,我劝你及时行乐。不要去想那么多。先攒够钱,大家爱看啥你就写啥,先买上宅子再买上马车,然后找几个老婆睡去吧。 …… …… …… 刘连猪猡: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还以为你是这个社会少有的觉醒者。 你不过是趋炎附势的小人。 至此,绝交吧,你写的那些垃圾我全撕掉了。 …… …… …… 李禾狗: 你他妈不懂文学艺术,你知道文学艺术是什么吗?我刚写的那个剧本,就得了二等奖。 光明在我心中流淌,你这黑心堕落的狗,以为能污染我的思想? 以后,世界太平的时候,只有一个国家,只有一个皇上。所有大运国人都会快活,只有像你这样的狗不会。 还有,你这种人我见多了。读了几本书,就会歪曲大师的想法。你知道大师说的意思吗?他说“文学是阴暗”,那是因为光明已无处不在,力量在不断流淌,人性的阴暗已经太难寻觅,所以展现极需技术含量。 小丑,滚吧。 …… …… …… 大师你好: 生活如此完美,我抱着激动的心感谢您在台上给我的剧本《纯真作者混进文艺圈》颁奖。您说,这是一部具有强烈个人情感的现实主义作品,我很感谢。但我其实是乱写的,跟您这样的大师比,我真的是乱写。 文学无所谓高低,鉴赏无所谓高尚,它不是金字塔,也不是高楼大厦,它是一个大祸,饭菜一样,有人勺的多有人勺的少,多有多的分析法少有少的分析法。 就在前不久,有人侮辱扭曲了您的话,不过是条狗而已。我就不多说了。 下面我为我的《纯真作者混进文艺圈》写了歌词,您大可欣赏,期待您到剧场观摩。 …… …… …… 刘连就是刘先生了,他现在可是著名作家。 第九章 那不由说得苦衷 “刘夫人啊你是不知道,这小家伙特爱画画,就是平时不太爱说话,还望您招呼两句。”画得浓眉,身材娇媚的女人就这样在客厅里说着。 刘夫人慈眉善目的,但坐在那看着旁边的女人,却演化出一种说不出的严肃。 “来,秤平,过来。”那女人还有些尴尬,拉着眼前瘦弱小孩的手,“来,给刘夫人说两句。” 秤平不悦,不说。 良久沉默后…… “你这傻子!”那女人突然哭起来。“我这是招了痨子鬼了,拼死也活的作贱,没下面……” “好啦好啦,好孩子,先出去吧,我和你娘有话要说,先出去玩吧。”刘夫人很捉急道,“来,清白,带他出去到他们那去吧。” “是。”清白很快过来,她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姑娘。 “来,跟我走……”清白说着,拉着比较尴尬的秤平的手,就出去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她问: “你多大了?” “九岁。”秤平小声答道。 刘夫人站了起来,走到柜桌前,取来一个壶,不紧不慢的放在面前的红木茶几上,再把面前原本给女人准备的早已凉了的只有几根茶叶的茶端起来,很快走到大门前这么一倒干净。 “这哀哀啼啼的总不归是办法不是。”她走回来说着,又极为认真的把酒倒进茶杯里,“还有,这以后在孩子面前说话小心点 来,喝吧,也是学生送的,乡下来的白栗酒。”说着递上前去。 那女人哭得好不容易停下,端起了茶杯,就这样想一口饮尽,却只听得刘夫人道,“慢点。”她便停下来了,两颊旁却有几滴眼泪。 她唇角先是碰到了杯子,然后闻到了一股温润,脑袋便清晰了些,又喝了不少,又昏了些。 “记得我当年在西洲留学的时候,最奢望的就是这老家的酒了。我还记得我小时候,不懂事,爱跟男孩儿在一块玩,”刘夫人又缓缓回到她面前坐下,道: “那时候天尽是蓝的,我呀就在田里光着脚丫子和人跑来跑去,那时候的麦子白栗都熟了,那些小男孩都怕我,因为我会打他们……呵。” 这时候的女人半迷糊着眼,好像要放弃一切的样子。 “你放心吧,孩子就在我这里住下了。”刘夫人又道。 “那,真是谢谢刘夫人了。”那女人站了起来,可还是强忍着眼泪。 “这做女人难,我心里知道,人看上去,个个说漂亮啊,要干净啊,要对男人服服帖帖的。”刘夫人用也站了起来,“快活啦,他们把你当天仙儿;这讨厌你,就觉得你恶心得像什么? 这人,说到底不就是要活么?丑也活美也活,像不像人都要人样的活。” “刘夫人……”那女人从衣服里拿出一块布来,里面是个玉镯子,“我这一走,也不知道要过多少年了,这是我为他留下的,现在他知道了没准会拿去卖了,你先帮他留着。” 刘夫人小心接过那镯子,用指尖碰了一圈,又小心包着,接着说道:“行吧,到时候我会给他的。” 那女人看事都做完了,就着急要走,刘夫人也不拦着,任她离去。 那女人好像放下了一切,又好像什么也没放过,她特别怕遇到谁了,好在谁也没遇着。 …… …… …… 刘光荣真心不愿,想到这一次参大运国文协大会,就这么困难。 “六十多年前,蒙太师余先怀之大革改,我大运国发展文化经济与交流经济,普及国民素质教育及内涵,开放优生政策,成立科部……”这是余派作家李炳然的开场白,“事到如今,政策宽松导致文艺界颇有劣币逐良币之势,那些下三烂与不正经书让明珠蒙尘啊。” “主席,我等此与献出百年大计,当今之势应严加管控,消除劣书……” “不可,你忘了这是走极端主义?要看就该采取缓击政策……” “诸位,敢问这谁是劣币,谁是明珠?倘若我们自身足够优异,何苦会出当今这种事?” 大家争议之乱,让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主席许爱何很是颓丧。 “话不投机,口诛笔伐,他们一贯作风,老师不必为此劳神。”室内,刘光荣道。此处半壁幽静,宽阔宜人,两人对坐品茶。 “可惜了,我大运国人两万万却再也不出个余先怀!”许爱何又想起了想起了李炳然在会上说的。 他思索至此,又想起那时的布衣青年,映象却是模糊了。 “老师,文部那边可有什么回应?” “我前几日还见到陆千昌,”许爱何白眉下轻蔑一撇,“他说,归根结底都是人的问题,把控是一定要有的,可又不能一窝端。” “他们也是,闭门造车,活灵活现,无所不用其极。”刘光容道,“自余先怀隐世以来,文部就一直在他愚人手里,真是可悲。” “你知道李禾这个人么?”许爱何问。 “当然知道,不过我五年前就和他就断了往来。此人心术不正,当时两人写信绝交。” “他现在就在文部工作,从原来的外译司改到了监管署,据说他正在召集人手订新规。” 这时候,台面上来了一小碟辣椒红油沾上一块块厚实的霉豆腐。 “来,光荣,尝一下这个。”许爱何说着,伸出两个筷子,把上面一个分到一边,夹开,又这样分开,又分开……只到只剩下不多的时候,用筷子筷子取其一小块,含在嘴里。 刘光荣也取了筷子,取了一小块吃了。 “味道如何?”许爱何笑笑。 “辣进甘来余味咸。”刘光荣回答。 “呵呵呵……唉呀,”许爱何站起来(刘光荣也站),说道,“文部的事,我们文协就该配合。管家管事管天下,都是一个度的问题。 “我觉得你也不必这样一来就这样看李禾,多少年过去了,人也会变的。” “光荣记住了。” 第十章 观事二则 各家自然有各家的看法,可总有不能让人看得见人的事。大街小巷总流传着这样一种辩论,那就是人们都在暗处藏着身份,坐在一间只有一盏烛火的暗室内,几尺面前有一道门,门上有个小抽屉,里面无非就是用来给纸信传递。而左边亦或者右边,都有一个大桌子,上面有一个打字机器。由于汉字的特殊性,人们用这种机器打出来的通常是一种叫做拼音的存在。 那环境,对于辩者像是坐牢,可又是自由极了。他们每次都可以取个假名,也就是世人所称的马甲,以此来充分的表达自己的观点,又不让人嫉妒和愤怒,总之少了许多麻烦。 这里是暗处明传的信息,那大客室内却有一大堆观众,时刻注意着两边人给传上来的笔录,这时候主持人便可大念,谁说了什么话,另外一个人是怎么回答的,然后再让大家互相交流发表看法。 通常。像这种辩论又有个话题,能说什么自然又有规范。 由于传递的文字多为打字机出来的,而参与者身份隐藏的十分…… 送信的某人,此时正脑袋凑近敲门:“草民小人,草民小人在吗?亲,你的观点什么时候码好,能快点吗?” 此时的烛火前,草民小人深深的咽了口口水,手停在打字机上的emmmmmm不停。这像个猥琐的中年男人,他的胡子拉渣,额头飘汗。 “草民小人先生,您能不能开下门……”小子亲切的说道。 “好……等下……”马甲为草民小人的人皱紧眉头颤抖着手,终于,打开了门把手。就在这时,五六个官兵突然冲进来:“别动别动!衙门的!” 草民小人很快就被制服在地。 “草民小人是吧?” “是我……” “哼,没错,抓的就是你,刚才接到百姓举报,说你在这里发表极端观点,根据文部有关要求,你他妈被捕了。” “大哥,大大大大哥……”草民小人这时候终于露出真面目,不过是个邋遢汉子。“大哥,我刚才被那个老谭家的酸菜鱼气炸了,说错了,对不起,我写道歉信,我下跪,我给钱……我,我……” “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每个百姓都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一个官爷大吼。 说着,穿“兵”字衣的就就抓走了。 …… …… …… 倘若一男一女亲密的走进一个小房间内,他们要做什么? 还可以看直播。 只见他们手牵手进入了一个看起来像进入了一个小剧场。 “欢迎你们来到我们直播间,能不能给个关注留久点谢谢。”说这个是戏唱在一半的“包公”,他又唱了一句,“留下来额呀呀呀呀呀呀!” 两个小年轻一看,黑脸包子唱玩什么玩意?于是他们很嫌弃的走了。 “一群年轻人,哼……我,吾天智慧包公明,不不不不不稀罕啊啊啊啊!” “好!”孔如文听到这里,对着旁边的管理叫着:“我要打赏一碟茴香豆,记我账上……” 管理听清了,又向着旁边的小子嘀咕几句。那小子跑到座位后,很快又举着一块牌子,一只手里还端着跟蜡烛,他高举着牌子,晃了两下。 “感谢孔二圣赏的茴香豆!”包公大叫一声,又开始唱了起来。 “才一碟茴香豆而已,小样。”这时候坐在第二排座位一看就和别人不一样,把手上明明又画两条龙,一个翘着二郎腿,手里戴着一个大金戒指的人突然站起来,几乎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 “老子赏一把青龙刀!”他举起那根戴着金戒指的手指道。 话音刚落,这时候好几个小子直接跑上台,搬上一把青龙刀,还围着台面转两圈,边转边重复快速说“赵老爷赏了青龙刀……”最后他们停下,这青龙刀就出现在包公面前。 那包公头案头上上原来有一块牌匾的“光明正大”,这时候被人小心的拉到后台去了。 “哈哈哈哈!赵老爷,谢谢你送的青龙刀!”包公一笑,一手举起大刀,隔着虚空“嗨!”了几声。 没被多久,牌匾又被拉了上去,只不过“光明正大”下面又醒目的刻着“赵老爷赐过青龙刀”几小字。 “额呵呵呵呵……”这时候赵老爷笑起来。 此时孔如文就不悦了,此人也太张扬了。 “哼,我看你一身铜臭!”他站了起来,气指赵老爷道。 “老子有钱,赏赏耍耍,关你什么事啊?你这狗,敢骂我,怕是找打么?”赵老爷道。 “赵老爷给我个面子。”这时候另一个人站了起来,此人正是远近闻名的丁举人。“此人不过是条丧家之犬,赵老爷何必理他?咱们看戏找乐子,没必要为这种人动怒。” 赵老爷一看,这不是丁举人么。“看在丁举人的份上,这次我就饶了你!” “我要你饶?”孔如文大怒,于是又是一顿之乎者也,可话还没说完,管理就打了他一巴掌,骂道,“滚!再不滚我就叫人弄你!” 孔如文气走了,赵老爷和丁举人拱手而坐。大家小声议论着,“这丁举人真不愧是举人啊,上次孔如文偷了他的书,他都没计较,这次还替他说话……” 孔如文气着走出知行楼,半路上不停的咒骂,“姓赵的,你他妈给我等着……小不忍则乱大谋,我要卧薪尝胆,将来破釜沉舟……” 这时候阿秋正好路过,她先边走着用眼睛斜睨着孔如文,大概听出来他是在骂姓赵的了。 “二狗,你又骂了我么?”阿秋突然生气,“孙子想骂老娘了?” “你……你这妇道人家,怎么?”孔如文虽怕,可想这次大不了拼了。 “你刚才是不是骂我了?” “我没……没……”孔如文看着人们逐渐聚集,想着也不能直接说自己骂的是赵老爷,于是道,“那也是骂人么?那不是骂人,文化人也能说骂人么?那是批判!” “你放屁!”阿秋生气了,吐了口唾沫,“你刚才明明骂了我这姓赵的。” “我还是孔圣人的后代呢。”孔如人理直气壮道。“没错,我是孔圣人的后代!” “你你你……”阿秋走上前去,欲给那二狗一巴掌。 “别以为我怕你!”这君子看到人们围观,自己能让一娘们打?只见他伸出一只手,随便往前一碰,可巧又碰到了阿秋的胸口…… “啪!” “流氓!”阿秋哭了,又是几个巴掌,这孔如文就直接扑街了。 “我原来以为这孔如文还有点文化呢,真想不到,他居然这么猥琐。”一吃瓜群众道。 “是啊是啊……”其他人也附和着。 “闭嘴!”孔如文红着脸,又是眼泪吧啦的。 “文人摸那叫猥琐么?那叫艺术,是艺术!你们自己心里黑,就知道瞎想,还说我猥琐了?” 第十一章 互联网减 化妆室内,梁知精神抖擞把控好状态。 巨大的舞台下,人头攒动。 最后,梁知,一位穿着蹭亮皮靴,穿着青衣长衫,齐着刘海的中年人成了,他还带着一个比较旧围脖。 等人差不多坐齐了,这时,一块巨大的画幕突然出现在大家眼前,只不过,画幕有一个边框上面有一个个开封装牛奶一样的罐子,里面是一个个蜡烛。 人们更能清楚的看清台面上那副巨大画幕上有了什么: 只见上面仅有苍劲四字,那就是“互联网减”。 这时候一个人走上了台,大家齐声欢呼。 “呵呵……”梁知笑了笑,站在画幕前面看了看,“对了我不能挡着”,他小声说了一句,往旁挪了几步,到了边框外。 “欢迎你们来知的发布会。”梁知大叫一声。 台下又一阵欢呼声。 “好。”梁知等大家停下来了,接着问:“这是我们今年知行要做的,也是我们这些年来一直在探索的,那就是,什么是互联网减? “相信大家都知道,就在前段时间,我们正式宣布组建一个数据管理云平台。” 梁知说到这时,拉了身边一根绳子,随着第一个画幕的上升,另外一下画幕被拉下。 只见上面画着:一群人分坐两排,一排桌上隔着一块块板子,板子中间空着一个洞。只见两个隔板之间有两个人坐着,一人用算盘不停的敲打,一个人快速用纸笔记录着。看两记录员的嘴型他好像在说话。 “这是我们的云楼终端的工作的一部分,每天我们的工作人员都会一天轮班值守在这里,每天我们旗下的顺路快递的工作人员都会向这里传送大堆的记录。这些数据呢,都是我们客户,在利用我们服务选项的时候,员工就会记录一次他们的行为。 “我们给每个合理用户都建立了这样的档案。每个地域都有不同的云平台,他们负责筛选整合一些用户的使用的基础数据,在将这些数据传送到我们的云楼,也就是……” 梁知说着,又拉下一个画幕,此画上像是一个从下到上越来越小的塔,有一群鸟,冲着日幕,从塔尖飞过。 “这就是我们的云终端,从下往上再次的进行筛选,最后是数据的总指标。”梁知说到这里的时候,是直接推进了一下画边框上一个长条条形木头,这时候画直接左右平移了。 “这是我们去年的某个数据指标。这是应该是知行楼行业的指标……我们看到,这是某个用户行为指数……对,这些线性的发展路线,我们可以具体看到他整个去年一共进行了几次服务,比如说匿名聊天,比如说论坛,再比如说直播,每次我们的审核员都会记录备案。 “最后,我们再根据这位用户实名认证的基础数据综合他的行为数据来分析他的偏好,再延伸到对整个与其同性别和年龄段的数据分析…… “这就是未来,这就是工人智能的战略转型升级。”梁知说着,又把木条抽出来,又是一项数据,这时候一个原来是做皮影戏的的播报员又站在幕后念: 我们在推动全世界的发展,鼓励新型产业运用知行平台的巨大优势进行发展。 “我们创造了很多岗位,单单这里,风雨城,百分之十的人都是我们的员工或合作伙伴。”梁知道,“这些年来,我们不单单推行了知行楼,还做了共享马车,一方客户将闲置马车放在我们的站点,由我们负责保管,另一方通过向平台大厅最新的数据,比如说某些阶段是否有马车,这样的马车价格是多少。因为人员的工作效率效率有限,所以我们数据传有一定的延时。但你们基本不用担心。因为我们还做了自家的马车共享服务。我们和各大马场均有深度合作,各个站点间时互联,保证有充足的马车。 可以肯定,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马车的,需要的也许仅仅是一匹马。这点我们知行马车也是可以提供的。” “我知道你们还担心什么?”梁知说着,又拉下一个画幕,上面出现一个老头,头上各种问号。又是左右一拉,出现两个大字:“安全”。 “安全。”梁知说,“很多人从一开始就质疑共享马车,最突出的问题就是如果别人借了我的马,那它不还怎么办?如果他弄坏了怎么办呢?这就是需要我们平台来评估担保了。大家知道的,我们知行这么大的企业,不会连一辆马车都赔不起。而且每个用户基本上都会经过审核,他需要执照,最重要的是他需要支付一定的费用做押金。我们有很强大的信用机制,这和官府合作密切相关……” 大约一个时辰过去,梁知解释还解释了地下物流平台。着重还介绍了最新的出的单会员服务和全会员服务。 “我这辈子最后的还是建立了互联网减体系。”面对记者时他说,“我最后悔的还是建立了知行,它让我们更快捷,同时也让我们懒了,让一些愚蠢不堪的东西随着数据活跃无情的热门起来。” “很多人说您的贡献堪比余先怀。称余先怀建立了现代的理论体系,让大运国发展快了三百年,他推动了基础科学建设,督促朝廷成立了科部,提出了发展制约,指出这是把双刃剑,不能过度发展,您怎么看?” “我很怀疑余先怀是另外一个世界来的。”梁知大概知道了,可他不能这么明说,所以他真正的回答是:“现在科部主要的目的还是在于限制科技发展,尤其是遏制海外科学思想的传播,我觉得这很不好。按照余先怀的基础理论,科学发展必须处于平衡缓慢的阶段,虽然我们大运国已经停止了相当多的研究,但几乎用人力垄断了海外知识分子对科学的探索与研究,归根揭底,大运国还是最强,科学主力还在东洲,谁能确定我们一定是平衡的拥护者?” “可据余先怀说,如果让西方世界掌握了科学,这世界就完了。” “可这是人性不是吗?发展规律是不可逆的。”梁知说,“我觉得官府有时候还是太过残忍了点。也许西洲人对这方面更有创造性,我们可以引进那些人才,让他们学习,造福人类。” “那您对最近殖民地腐败怎么看?”主持人突然矛头转向一个尖锐的问题。 “不好意思,这个问题我不做回答……” …… …… …… 夜幕下,一辆马车停在一个府邸门口,驾车的人很小心的敲了门环。 不一会儿,门悄悄打开了,开门的和驾车的说了两句,这驾车的很快回到马车前,说了句:“先生。”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里面的人看了看,下面的人点了点头,便也点了下头。 马车门被打开了。梁知一身黑乎乎的,向冷空气中叹了口气,四处环绕一周,终于是走进了府里。 迎面来的是清白姐,“你怎么来了?” “今天开了一天的会,饭都没吃呢。”梁知说着,问,“老师和师娘怎么样了?” “老爷这段时间都是在东山呢,夫人在里面休息呢。你先进去吧,我去给你煮碗面。” “那就麻烦清白姐了。”梁知说着,先走到一个房门前敲门。 “谁啊。” “是我,得知。”梁知小声道。 门很快被打开了,老太太赶紧说道,“得知,进来,看你,外面冷吧,来,遮遮火。” “谢谢师娘了。”梁知进去道,随口问,“秤平呢?” “他呀……”刘夫人说着,招呼着,来,就在火盆前坐下……” 梁知只好先随便拉了个小凳子坐着,把双手伸到火上,这时候刘夫人又往上加了几块柴。 “秤平最近在找事呢。”刘夫人坐好,道。“你说这都二十多年了,他还那样。” “也没什么了……”梁知突然想起了什么,道,“我这次带来了一壶白栗酒……” 这时候,清白姐正好端着拖板上一碗面过来。刚放在桌子上道:“你说那驾车的人也奇怪,我叫他进来,他还站在马车边,跟木头似的。” “清白姐,麻烦叫他进来吧。”这时候面被放在桌子上,梁知说道,“顺便把那车座旁边的那壶白栗酒拿来。” “去吧。”刘夫人道。 “行,那你小心烫着了。”清白姐说着就出去。 梁知就这样桌前坐吃面,与刘夫人说着话。 第十二章 满30减20 表示下几章要把系统弄死。 突然感觉,凡是带系统的小说,大都不合理。 首先,这个系统为什么存在,他是实体存在还是作为主角精神附加的独立意识体而存在? 我发现我一直没有解决这个问题。我写的太潦草了。 谁创造了系统?如果是另外一个存在创造了系统,不就显得主角跟狗一样吗?他不过是玩具而已! 很多人心甘情愿的说有“主神空间”,有个上帝在玩弄你们,而你们在互相玩弄。 太傻了,太蠢了,主角难道第一个考虑的不是作为已经存在的系统的原理是什么吗?如果生存的世界本身非逻辑,虽然那是不可能的…… 这太假了吧…… 我决定仅用一章的时间描述主角如何杀死那种叫系统的垃圾。 怪不得网文越来越难看,尤其是一些动不动就“叮叮,系统:……”我都不好说什么了。这么假的东西也能爽?我的歪歪,那些人…… 下几章,最多十章内,我要把系统干掉。这次跨时间线也是为干系统准备的。 放心,该有的权力主角还是有的。 第十三章 被驱逐的心 冬去春将来,暮色苍苍。 在希望的田野上,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冷。 “后来呢?”梁知问。 “后来我们一起吃了顿好的,总归七八个人聚一聚。”义人说着,“我当时还在想冷子服以后会做什么呢?他会像梁叔你一样去读书吗?” 他们已经走了多时了,梁知静听着义人讲着那年冬天的那个事。 “也不知道刘先生后来怎么样了?”义人一边问。 “后来,”梁知停了下来,他远眺着面前辉辉闪光的波涛。“后来,刘先生养老了没事了,也就是他的夫人说,不如来咱们花塘村住下吧。他说好啊。” “我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办。”义人也看着面前的大湖,他看到一搜渔船,便不觉眼眶湿润。“我小时候就陪爷爷在此打鱼,如今他不在了,父亲不见了,母亲也病了。” “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梁知说着,看着通红的太阳: “从前有个人,他很穷,他整天想着怎么才能有钱,他有钱了,又该做什么呢? “他想啊想,于是想着,自己该出生在一个怎么样的地方。会是穷人家还是富人家呢? “他那是真的先知先觉,他看,自己穷成这样,真想成从小就是富人,可自己现实中毕竟是穷人。 “于是他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幻想自己在名门望族吧,只当个别人瞧不起的人,因为他现实中总被人瞧不起,有这方面的经历,他要再次复现一次这样的经历,在幻想中给人报复。 “他是如何出众呢?首先,他有天赋,可什么天赋最好呢? “他有智慧吗?他叹了口气,只能摇头,他要是聪明还至于这么穷吗? “若我能有非常人所及的力量,我一定可以完成抱负。他想。 “于是,他的世界有了妖怪,他就是拥有妖怪般的力量。他觉得这种想才合理,只要有力量,能将人摧毁,那就是道理。 “我总要个老婆吧?他想。他希望自己的老婆能有钱有势又漂亮又对他真心以对,谁不希望这样呢? “于是在他幻想的世界里,自己除了是名门的所谓深藏不露的废物,又总有漂亮又善良的女子不顾外人的反对站在他这一边。 “他就是世界的王,他沉浸在幻想中,想着自己是如何努力,而别的人是如何的。慢慢的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德制高点。 “所谓魔头也罢正义使者也罢,他想这些毕竟是想的,拉回现实不还要吃饭,还要在所谓高等人下平庸枯燥的工作吗? “他很愤怒,他变得孤僻,那个幻想的世界里,情义也变了,他可以随意的降低其他角色的智力,为了显得他是对的,他必让那些角色先欺负他,然而反而被他打了。 “他对爱情的看法也变了,不是说碰到女人可以随意蹂躏,而是那些女人是真的爱他,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 “最后,他想出来的,就是:在一个充满怪力的世界里,他或穷或富,总归能成神一般的存在。” “梁叔,那人整天不务正业,想些乱七八糟的,他是不是很痛苦?”义人问。 “没有。他后来很幸福。”梁知说道,“他把自己幻想的东西写下来了,卖给和原来的自己差不多境遇的人,后来他成了真正的有钱有势的人。他成功了,收入可以过百万。” 义人有些不知所言。 这时候,月亮竟起,暮色还在苍茫之中,只是那升起的月亮像一片薄薄的薯片;太阳仍未落下,霞光围绕之中亦然橙红灿烂。 两者对立,结局可见一斑。 “你知道他写的结局通常是什么吗?”梁知说着,这时候该回去吃饭。他们是在回去的路上。 “他成了世界的最强?”义人问。 “你希望你也能有那种无穷的力量吗?”梁知反问。 “我好像有些希望……” “在我看来,”梁知看似随意的说,“所谓怪力魔法,不过是一种期盼自身拥有一种传送实体性波的能力,魔法什么的只能呈现一种光能形态的力量,它之所以让人着迷是因为它很绚吗?那太天真了,之所以能吸引人是因为它常以一种漂亮的合理道德途径展现出来纯粹力量的基础效应。” 义人不知道说什么…… …… …… …… 又是春天用餐时,粗茶淡饭好味道。 话说梁知和义人刚进去,只见他的母亲,萍儿,刘光荣和他的夫人都在忙活着做饭,不在话下。 他们吃饭的时候,其乐融融。 今天晚上,菜品颇为丰盛,梁知最喜欢吃的还是那老腊肉。 对于腊肉是什么样的味道,只能等快过年时候亲自尝尝。这不能说的,说了跟剧透一样。 虽然,这个虽然还是多余,但还是要说,梁知对钱这种东西很随意的,他的母亲至今还不时自己去菜园打理。 当然,如果这个当然还是多余,梁知想买什么还是毫不吝惜,而且必然要最好的。 也许,这个也许也许不过是凑数,梁知没能和萍儿走到一块确实很可惜,但好在他依然单身。 总之,这个总之没有错的。互联网减虽然改变了很多地方,但很少涉及农村。 在梁知看来,有时候,更多,更快,未必是更好的。少了一些地方的努力,人都懒了。 “母亲,来,我给您勺下青豆。”义人说着,把青豆勺进萍儿的碗里。 “青萍啊,你就不用客气……”梁母说道。“来,刘先生,刘夫人,我敬你们。” 两妇女好生高兴。刘夫人就说了:“能和他来得知家里吃饭,我也是乐了。” 妇人寒暄客套着。 梁知把去年义人那档子事说出来。 “那事。”刘光荣无奈的摇头。不做下话。梁知和义人听了,知道不该多说,可这时候只听刘光荣对义人说道: “侄儿,新诗旧诗的诗我没怀恨在心……只是你知道么,虽说还十三四天就过年了,可花蹄子那地估计最近就要被拆了。” …… …… …… 过了些日子,大家终于拿到了拆迁补偿,本该开开心心迎接过年了。 但还是有悲剧的时候,比如说家庭内部的财产纠纷,还有听说被骗的,浪费的。 不过总的来说,这件事不可能是朝廷的错。那些人也是自愿服从。朝廷没赶走谁。 至于他们以后的去处,谁知道呢? 大概又是和这里差不多的,毕竟这些个地方总要有人住。 梁知给了他们一点就业机会。 “滚!你这小子,永远也不要回来了!”胖哥儿的爹气道,“想要钱,没门!” “那我可永远不回来了!”胖哥儿可管不了这么多,明明有钱了不是吗,拿点用怎么了。 他,胖哥儿走在大街上,背着包袱。 今天的太阳,甚是光明。 “冷子服?”他看到一个人影,冷子服,那文质彬彬的身影此时正彷徨在走的路上。 只见冷子服在街上发宣传单。 “海豚书院招作者了,海豚书院招作者了……”他道。 胖哥儿看着眯起了眼睛。 “我这有篇文章你看行吗?”说这话的是瘦猴儿,他也跟胖哥儿原来背着个旧包袱。 胖哥儿在远处傻笑,没想到瘦猴儿也有个作家梦。 冷子服接过了几页稿子,看似看了瘦猴儿的文章,便道: “看着很好蛮不错的。怎么确定一个主线,让它成为有血有肉的故事,来……” 瘦猴儿很高兴,跟着冷子服走了。 “这小子!”胖哥儿躲在后面跟着那两人,还嘀咕着,“他那点能耐也行?那我也行了!” 他跟着经过一条胡同,看到一个书院门口的宣传栏内,很是气派。 原本有几个守门的,看到了冷子服,很是服气的走着过去。他们三人笑着说了几句,一不一会儿瘦猴儿就跟着那人进去。 冷子服在外面向里面看了几眼。 后来,只见瘦猴儿兴高采烈的拿着一塌糊涂的合同出来,那守门的也很快跟过来。 等瘦猴儿终于走了,他跟冷子服告别。 就在这时候,胖哥儿打算说“我也可以阿”的时候。他看到守门的那个人很隐晦的看了看四周给冷子服一块布包裹着什么东西。 “好好干,下个八十,只要能招个……”那守门员小声道。 胖哥儿到底听到些话。 他背着旧包袱,怕是要永远离开这块地方,可能终将离不开这块地方的景气,又将到相似的地方尘埃落定。 阳光下,他没拿到钱,被爹驱逐,离开了最初的归宿。 第十四章 神话 有个问题,网文无论怎么变化,它总有一个特点,那就是yy,这才是它的核心,我为什么看不下网文呢,归根揭底还是因为我不会那样yy,我也写不出。 那我还能写吗?我能靠什么留存? 在这个复杂繁乱的时代,我相信一点,任何看网文的人都渴望一种理想道德不被忽视缺失的境遇,核心yy其实是一种放纵,整个互联网娱乐生态都呈现一种放纵。 我想既然我真的yy不起来,那我就靠创意和情节取胜,我可以想一些别人可能意料之外的东西。 表现一种皮毛的深度,让人知道这是难得好的。 未来互联网十年,不可知还是太多了,网络文学的唯一不变yy,按理说,当淘汰的就会淘汰,就会落伍,但新生yy一定是源源不断。 可还能怎么yy?放纵的利弊是前者在时代前后者在时代后的。 如果写作纯乎一种那样的职业,ip都靠工业再造血,网站还在宣传那所谓上千万作品和六百多万作者让人看起来多么有么大的光荣战绩,按以往的世界进程来看,这样的文学甚至当代整个生活态度必然会到后面被强烈批判与唾弃。 刘光荣说过类似的话,未来有未来的理论,活的是当下,先知痛苦一大半辈子快死了才觉得死而无憾,这是傻吗? 人类就是这样,人类正因为这样,才是人类发展。 第十五章 枪手 立春,初时还有些冷,可太阳已经出来了。 老头子靠在老藤木摇椅上,悠哉悠哉听着隔壁家里姑娘练着戏曲,看着手头的信;戴着眼镜的老婆子坐在那织毛衣?一旁清白姐儿凑过去看的很认真,不时指指点点。 “信上说什么。”夫人问。 “上面说,西洲现在管理的很好,他在普及教育方面看到了很大成效,学生们都很喜欢,还说讲了得知改的一篇叫《射啊日啊》的故事,学生们很喜欢。我看过,写的确实不错,徐老师也说,有潜力……” “枝梅啊,你说得知几岁了?”老头子突然闲的问。 “过年该有三十六了吧。”枝梅淡淡说着。 “都三十六了,还没成亲呢。”刘光荣表示惋惜,“你像他这么大的能耐,到底在想什么呢?哎,清白,你几岁了?” “过年儿得四十了吧。”清白也是淡淡回答。 “都这么多年了啊……”刘光荣说着又想着往事。“你也没嫁出去。” “承蒙老爷夫人关照,清白一直在这。” “你说,”这夫人貌似看着线缠住了,拉拉扯扯了用力了些,“要不咱们给清白换个名字把她嫁了吧,都怪你取这么怪的名字,搞得跟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 “唉,你别说,我看……”刘光荣似乎想到了什么,湿润了下嘴唇,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那个,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墓园祭徐编辑?”夫人问。 “唉!”刘光荣突然一拍大腿,“我怎么把这事忘了?”他站了起来,“老了老了……” “我还要去张婶家喝茶呢,就让清白陪你去吧。”夫人道,“等下穿那朱红淡紫卦吧,别老跟着什么样的。” …… …… …… 墓园的路曲曲折折,总在一片宽裕的山地,各个碑排列整齐。 这是沿用了洋人的一点法子,但朝廷给的理由似乎更恰当些,按理说,咱们都一个国家,团结起来是必须的,哪怕是死后化了鬼魂,也要把洋人化成的死鬼战胜了去。 当初荒山野田的乱葬,实在不和谐。又因火灾等。 这墓园山里还有一个道观,名为“清静大观观”,里面附属一个“道士职业技术培训学院”,出名的科有: 坟学,摇旗呐喊学,认尸心理学,符文设计。 必备的科目有: 道士职业生涯规划,大道士思想道德理论,老子基础理论。 正事,就是大家懒洋洋的,这时候人又不多。 刘光荣就这样装装样杵着拐杖,穿着所谓朱红淡紫大褂,头上一顶小黑色贝勒圆帽。他被清白大姐儿扶着,打东边过来了,就不时看到眼前整齐的墓碑。 这时候,打西边来了个好人,他也老了,不过被一群人围着,看样子像后代。他头上还是插着钗子,也一身淡黄白,还戴着墨镜。 这是南北差异,是信仰的差异。皇上说了,要求异存同,这是多元文化。就是,无论多远的文化习俗,只要得体,自己爱穿什么朝代就怎么穿,只要不开历史的倒车就可以了。 于是,像是清地来的老头看到早年的祖先的孙子们。 “吃了嘛。”这是拄拐杖的问。 “吃了。”那戴墨镜的回答,又把,眼镜向下一耷,“你女儿?” “不是……额……”刘光荣想了下,“保姆。” “呵呵呵呵呵……”那戴墨镜的走笑了,随即介绍,“这是大儿子李护天,这是我二儿子李护地,我那个小儿子李得胜也在西洋留学……来,叫刘叔……呵呵呵呵……” 其他几个孩子都叫了。 “我看你怎么像那王思徒呢?”刘光荣道。 “你也来看徐先生?当年还是我介绍给你认识的呢。”李禾道。 “那谢谢啦……”刘光荣不好说话。 …… …… …… 梁知想知道,如今人力车这么盛行,是不是该考虑投资市场。 祥子今天已经接了好几单,但还不够,还不够买属于自己的车,要抓紧时间多用力,不能再等了。 “先生,坐车么?”他看到梁知呆呆的站在他对面,头戴大黑帽,刻意遮住了脸,像黑帮的,看来往的车想什么。 “好。”梁知答道。 “您这是要去哪里?”祥子问。 “先随便串串胡同吧……去徐记书院那看看……” 祥子心中一慌闷,这地方如今凋零了,老巷子估计都已经荒废,去那做什么?再看这人一身装束…… “给。”梁知先往祥子手里塞二百块,直接上了车。 祥子抓紧钱放进口袋,也不好说什么,有了很大力气,拉车跑路。 他们拐着弯,终于进入了那条残破的老巷子。其间有个狭小的过道,车子估计是进不去了。 “你先走吧。”梁知说着下了车,祥子很快道谢离开。 梁知扶了扶自己的帽子,进去了。 祥子刚出来,想着运气真好,却看到几个人很快的冲过来。 “难道真是黑帮的?”祥子想着,此地不宜久留,跑为上策…… 梁知刚走到一半过道,冷风已经吹过来了。 “梁知,你这条狗!”后面突然有两个人冲过来堵住路口,前面也出现两人,一看就是地痞疙瘩。 “终于逮着你了。”一个瘦高个出现了,两黑眼圈很是明显。“妈妈的,看看我身上是什么!”说着他敞开衣服,口袋遍布,全是刀片。 梁知光看着,不说话。 “老狗!都怪你下架老子写的书,害得老子星星苦苦干的活计全废了!”那人气道,“这些刀片,都是读者寄给我的,现在我失业了,天天练,妈妈的,我累成那样,就你两句话给下架了……” “你,你的书名是什么?”梁知问。 “这不是我的书,是我客户要的书,都是因为你,害得我整个工作室都亏了!梁知啊梁知,你还记得林黛玉的叔叔是谁么?” “不知道。” “那巡盐御史你总该知道吧!” “你是谁?”梁知却问。 “你不配知道我是谁,你他妈就记住,我姓李,你这老狗!说,巡盐御史还记得吗?” “林如海?”梁知有些吃惊,“他没到我们平台写书啊。” “没错,就是当今巡盐御史的弟弟!”小李有些得意道,“妈的,你凭什么下架那本书?” “现在我们要促进和谐社会,有时候也是……” “妈妈的,你这狗!作者们都他妈是你养的畜生吗?你他妈说下架就下架,何况成绩那么好的书!” “小李子,”梁知皱皱眉,“我在收购各大书院组建集团的时候,我就向大家保证过,我们是优质平台,我们有合理的管理制度,绝对不会把作者当畜生看,你这话有些过分了。 你知道吗?原来作者的贫困补助金是五百,是我自己掏钱加于五十的……” “我不管!”小李慢慢逼近,手握着两肋刀片不放,“你说,为什么要封掉那书?为什么?” “我们要组建生态链,”梁知变得谨慎,不由得手也摸到了口袋,“我们不要人工培养的,要天然成长的,何况那书涉嫌……” “滚你妈妈!”小李子直接脸红了,“你知道我们有多苦吗?滚你妈的年收百万,狗屎!现在你看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还好还好,我找到了智者大师盲僧,练就这无匹的飞刀术!” “我最关心的还是底层作者。”梁知依然淡然,“我希望你能够写出更好的原创作品……” “妈妈的,我哥又不是巡盐御史!”小李手中已经聚集一波刀片,“我早就打听了,什么跪求推荐票,厮杀排行榜,都是你这条狗搞的,原来明明好好,大家写自己的从来不争,现在好了,谁关心我们?” 梁知举起了枪,一阵微风吹过。 “你手里那什么玩意?”小李觉得好笑,“你以为一把铁板都有我的刀片块?” “这是东西我不能说,”梁知将手枪举高了一点,“但它肯定比你飞刀快。” 小李哈哈哈大笑,其他的小弟也笑起来了。 “砰!” 梁知开枪了,小李直接爆头倒下。那几个小子还没反应过来,梁知又掏出一只手枪左右全开。 迅雷不急莞尔。 他们就全死了。 枪口冒了青烟,梁知吹了两下,放回了口袋。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小李的尸体,无限感慨。 他抬起了头,看着祥子苍白麻木的脸。 “你看到什么了?”他问。 “没……我……我,我不知道。”他回答。 “你看到的都是假的,”梁知走上了车。 “有些活着,只能凑数,这很可惜,但他们也要活着,也要自己的思想表达。 我知道你想看看能不能帮助我,这件事就当没看过吧,你以后就跟着我做我的车夫吧……去书文集团。” 祥子还能说什么呢?一路上,他飞快的跑着,胜过所有的人力车。 …… …… …… 李禾终于湿润了眼睛,他摘下了墨镜,不停揉眼睛。 “唉。”刘光荣上去拍拍他的肩膀。 回来的路上,两人同步。 “现在你打算怎么处理徐记的事?”刘光荣问。 “徐主编既然托付给了我,我就一定要好好办下去。”李禾回答。 “其实,加入得知的集团未必不好啊。”刘光荣道。 “这不是经济的问题。”李禾很坚决的回答,“徐家办书院绵延几百年,从未变过,这名声可不能丢,如今徐老师虽已不在,但我早有知徐家还有一个单传,听说也在西洲服役,将来他回来,我会把这里还给他。” “呵呵,王司徒,没想到你还有点良心啊。” “呵呵呵呵……”李禾转话道,“来,你我去喝两杯。” …… …… …… 书文集团。 “您真打算把贫困作者的补助金提高到六百?”财务总监有些不解,“我们并没有收到很强烈的反馈啊。” “小吴,这是很严重的问题。”梁知态度坚决,但表示理解,“我知道如今盗版猖獗,不管对我们还是作者都是极大的损失,近期我会拿出些个方案来。至于补助金,还是那个方法,不能让其他股东觉得我们不行了,就从我个人基金里调…… 等等,还不够,六百太少了,如果他们愿意,我愿意再加九百,维持前期四个月的最低收入……” “唉,”财务表示很无奈,“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亏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熬出头啊。” “你放心。”梁知很自信的回答,“将来盗版的问题得到很大的解决,我们就会着重于知识版权开发,那些个热门书的改编权的拍卖先放放,将来我们要有更多自主参与的权力。” 第十六章 被封感言 我刚才举报了我的书,估计要被封了。 如果是这样,不要念我,尽量怪我吧。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我傻吗? 不,我良心不安,在那个磨磨蹭蹭的日日夜夜里,我像个**个蛋。 首先,作为一个新人,能有这样的成绩,我很高兴,我很高兴成为互联网中的弄潮儿,成为千千万万作者中的一个。 但我心里难受。 是的,这本书完了。我为什么那么写,我没忍住就那么写了。 没有更新了,你们都退下吧。 这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我用网贷,全用来买做宣传了,是的,先是发红包,后是开小号,然后是刷五星,然后抽奖,反正我用了好多钱。 跑题了,我明明写的不是这个题材不是吗?可是又什么办法呢。 没错,我是平庸,我是新人,我没见过世面,虽然我有亲戚当大官发大财,但我真没向他们借钱。 垃圾作者就是我,我果真是垃圾作者。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重写的机会,我愿意写一篇《我真是垃圾作者》。 没希望了,我的整个人生,都在虚假的欢呼之中浪费了,读者算个毛蛋,我真的好想这样说,特别是我去我的学校的时候。 我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阻挡我学历低这种事实。所以我花了五万八要孔圣人的极品至尊后代写了书名,并把字帖放在圣人像前行三鞠躬礼。又向他老人家拿了张大专文凭。 前两天编辑来找我,说我将来就是当大神的料了,要我不要放弃。 “放弃?”我说,“我他娘会放弃?” 可我受不了我的良心的痛苦折磨。 我听过一句话:你的孤独,虽败犹荣。 好,说的太好了,你们知道我有多孤独吗?可我胜利了,我还要举起手来告诉你们,这是我的荣誉啊。 我跟我的女朋友不久前就分手了,在这个复杂多变的时代里,我知道分个手而已,不算什么,可我真想跟那女孩说: “我不喜欢这世界,我只喜欢你。” 是的,为了她我愿意热爱整个世界,可她走了,她不要我了。 “我从行十多年,阅文无数,此书开篇就要我惊呼天外来物,必是陨落星辰的级别啊!”这是我随便一个读者说的。我很感谢他,虽然他说的是实话,可我还是想骂他,说实话容易遭人唾弃知道吗? 那些眼红的狗,自己什么都不会,就会攻击我。虽然他们被我删掉了,但我心里就不舒服了。 前几天,我接受了采访,我本来不想去的,可自己既然出了钱,就不能浪费。 “我很高兴,我作为新人能受到这么多的赏识……”我说着,可呕心沥血着。 回到家里,偌大的豪宅里只有我一个孤独人,我开始了更新。 写不下去,我真不行了。 这时候我开始唱起了童年的回忆:请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做作做作真不算多,这世界,给你快乐,你不要霸道爱上我…… 凄美滑稽的歌词在我心中碧波荡漾…… 就在那时候,我仿佛看到了天!我不由得想,什么是命运呢?不过尔尔。 是的,所谓伊人,在水立方,所谓天命,不过是用来逆的。 于是我写了这本书,我要改变命运,可自己实在不行了,还能怎么样,无非是找人写罢了。 我就是逆天命,逆天命,逆到一天总把自己伤…… 逆天命,我逆的好天命,好像荷花开在泥沼里…… 我走了,从你的全世界路过,是我的错。 我真要走了,这次,我要真逆天。 啊,人间,啊,人类,啊,你们让我伤透了心! 你们这群垃圾读者,我他妈早就想艹光******* 永别了,我最爱的人…… …… …… …… 伴随着一阵阵掌声,舞台终于谢幕,梁知登上了书文年会的讲台上悲伤之心难以言表…… “今天,很遗憾……”梁知说到这里又抽噎了一声。 在场下的编辑和作者又是一顿低声哭泣。 “一个优秀的作者永远离开了我们。”梁知强忍着哭声,“让我们请,请……请逝者的家人代表为我们说两句……” 梁知站在旁边做出请的姿势,林如海虽然也是忧伤,但更多是烦乱。 “你们好,我是巡盐御史林如海……我……我……我我我我我啊呜呜呜呜呜呜呜……”林如海终于哭了起来,“他从小都很听话,也懂得孝敬朝廷……” “下面有请清净大观观道士职业技术学院的院长陆终为大家讲话。”梁知说完后,又站在一边,双手放在腹部那里,差一点就碰到那里。 作者和编辑们一顿勉强鼓掌。 一个老道士衣冠楚楚,就这样上来了。 “他是我一手看大的呀。他出生的时候,我哗啦一下就吐了啊,当时我就知道他命运多舛。我就算出来了。 逆天是他从小的梦想,我说,孩子,你不要改命啦,你就是这样啊,你不可能会逆天! 他就笑笑,十二岁的模样就像四十岁一样,他对我说,师傅,所谓天命,算的了什么……呜呜呜呜呜呜……”陆终为摸着眼泪下去了。 “很抱歉,在年会现场让大家心里不舒坦……”梁知道,“其实我也不想这个样子,我前几天还……算了。总之,你们的艰辛,知行一直会记住,我一直会记住的。” 台下沉寂了一会儿。 “我觉得为文化事业奋斗,是我们这一代的使命,我们要向着远方,要打死盗版狗!你们放心,我就是有钱,我是你们坚实的后盾,无论你们是亏几千万还是上亿,我都会助你们登上这个行业的顶峰!好,下面,我们来颁发奖……” 台下一阵猛烈的掌声。 “首先,获得书文集团年度逆天作者,他是……请看大屏幕。” 巨大的画幕亮了起来,上面画着一个帅男在海岸举起了胜利的姿势。后面报幕员的声音又响起了,这次还有了敲锣打鼓。 “是单田方老师的声音!”有人惊呼。 就在这时候,林如水啪拉的一声就出现了!一个小人出现在画幕里,是那样的,像一副会行走的纸片,也就是皮影戏一样,不过比较特别的是主角林如水的头像,周围的景物也会动两下。 呆!你们这群庸鄙之人!他圆目巨瞪,看着满天星辰,不由得奋笔疾书!呆!他一写就停不下来啊,犹如游龙戏凤,其主角开口一声其大道理就震惊鬼神!” “呵呵呵呵……”李禾这时候就笑了。 “好,”这时候礼仪小姐已经端着奖杯和证书过来了,幕后又换了轻快小姐姐唱歌的:“逆天逆天,我逆天逆天啦,我逆天逆天逆天,逆天逆天……” 梁知亲自把奖杯和证书放给林如海,大家感动的笑了起来。 “谢谢谢谢你们,我会替我死去的兄弟感谢你们的捧场。”林如海道。 “这里我代表知行,包括说整个书文集团做一个说明。”梁知这时候表情严肃。 “我们听到外面有谣言,说当年孔圣人的那个后人,就是林如水书名的那个创造者,最近说我们实际上是在贬低林如水,我们在抹黑他,我们在欺骗大家,对此,林如海先生作为林如水最亲的人,你怎么看?” 林如海一手是奖杯,一手是证书,笑着说:“纯属子虚乌有,荒谬至极!” “我,梁知。”梁知这时候也摸着心说道,“对那些心怀鬼胎的人,套用孔后人的一段话,你们自己心里黑,就知道瞎想,还说我猥琐了? “林如水的死,是我们每个人都不愿意看到的。我会黑他么?我不会专门去黑任何一个作者! “在新时代的背景下,我们要创造,要去改变,要去从生活中攫取力量,我希望每个作者都能这样! “我们的目的是传播优质的文化,我们要做世界文学的引路人,我们要把东方的文明继承。艰辛是肯定有的,误解和谬误也是不可避免的,但我们会一直行动下去!” 第十七章 在线阅读 “如今你爹危在旦夕,家中又有好几个弟妹要养,冷子服,你要放下你那些道,去墓园山吧。” “先生,别走,我一心就学问,难道偏偏要落到如此地步?” “你,莫虚妄……” …… …… …… “月黑风高么?”冷子服衣着单薄,奔跑在大街路上。 “钱庄,客栈,赌场,伎院……我冷子服,就这个地步,就这个地步,哼嗯哼哼哼……我笑了。” …… …… …… “眼前,一片墓碑,那是谁,女人在哭么?”冷子服停了下来,喘息着,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命,这,就是命?将来娘也像这样哭么?不,还有我的兄弟,可悲,真够可悲!” …… …… …… “你真想求道?”清静大观观大殿之上,烛火通明,门中有一太虚黄铜鼎,清烟弥漫。道长如是问,他是像枯萎的黄昏树。 “是的,道长。”冷子服跪下不停磕头道,“我欲求长生,拯天下苍生。” “你这文卷我也看过了。”道长危坐着,“还可以吧,看你这么强求明日你就到学院去吧。” “谢道长,谢道长!”冷子服不停的磕头,慢慢出去。 “哼,窝囊……”道长把手中的文卷随便扔下,又离开了。 …… …… …… “哥,你去哪里了?”回家之后小妹第一个问。她穿着淡淡桃红的布衣,头上结了个球辫子。 “不用你管!”冷子服气道。 “呜呜呜……”小妹怕着哭了,“我饿……” “行了行了,”冷子服安慰道,“娘亲呢?” “她在打牌……” “唉!”冷子服叹道,随即又问,“小果和爹爹去哪里了?” “小果去找爹爹喝酒了……”女孩儿委屈害怕道。 “就你一个人在家?”冷子服比较吃惊。 “嗯。” “阿萍乖,”冷子服露出了幸福的微笑,摸摸妹妹的头,“我去给你做好吃的。” 炉灶前,阿萍妹妹张大眼睛咧着嘴,看着眼前的地瓜酒出了口水,连掉牙的地方都露出来了。 冷子服想到自己走时一个小道士送的地瓜,不由得得意笑笑。 “吃吧,等一下,我帮你吹吹……” “嗯嗯!”妹妹幸福的闭上眼睛好嘴巴,笑着同意了。 …… …… …… “你是冷子服啊,”道士职业技术学院的一个学长看着打量着他,“好吧,先跟我去换一套衣服。” 冷子服换好衣服后,学长带他来到一尊雕像下。那人志向远方,手指也指着天上的太阳。 “这是巡盐御史家给我们新书阁捐的大神像,就是不久前壮烈牺牲的那个林如水。” 冷子服抬头仰望了一会儿。道,“这就是那个大神?” “别多问了。”学长道,“来,跟我去打些水给大神擦擦身子。” “那个,我什么时候可以上课?”冷子服不好意思问。 “那你要选专业了,”学长好不可气的道,“新来的都是这样,等下做完事你自然知道了……” …… …… …… 傍晚,日暮西山下,冷子累慌了的走进了海豚书院。 几个人在门旁议论,一个单纯的年轻人揣着合同兴高采烈出来了。 “怎么这么晚?”那人迎走刚刚签完合同的人后,问。 “对不起,我有事来晚了。”冷子服说着,走了进去。 那人赶快向外瞅瞅,又在外挂了停业的牌子,关上了门。 大厅内,主编召集众人开会。 “可以开始了曹主编,”那人道着,和冷子服分别坐下。 “嗯。”曹主编坐着看向众人问: “各组汇报情况。” “禀报主编,本月我们海豚书院共新增各类书籍总计二百八十六本,其中种田文增加三十四本,比上月多了十二本……” “秀才流书籍又有小幅度提升,最近涉政王抓的紧,估计官场文是不能碰的……” 曹主编听着,用手撑着头,打了个哈欠。 …… …… …… 夜晚,不知谁家的猫滑过一家瓦楞。冷子服终于乘船来到书山。 他照例前往终点园,那是书文旗下最大的在线阅读书院之一,非常的大。 一进门,先需要挂号才能进去,当然也可以选择一个游客大厅,只不过这样会少很多权限。 人们通常是这样的,先是排队走向一个个机房,然后把门关住,里面黑压压的只有一个蜡烛和坐位,面前是一个完全被各种说明图像说明遮住的画幕,只有一个“n”字型的那里是开着,冷子服在哪里看到了一双年轻女人的手。 “您选择什么方式登录?”这时候,对面不见人脸的女客服问。 “扣扣号。”冷子服小声道。这是知行推出的一种聊天服务的账号。 “好的,请稍等。”那边的声音说着,又不知倒腾了什么,问,“您的账号是多少?” “1473889577。”冷子服回答。 “请在密码器前输入密码。” 冷子服看着眼前一个精致的密码器,它的密码操作是滚动式的,上面有很多符号组成。冷子服滚上了密码,又滚了个“确认”。 “哒啦。”一声结束后,左边的一扇小门锁貌似开了。 “这是您的账号印,请收好。”冷子服收到了那张熟悉带着复杂纹路的号印,它是铜的。打开了门,正式进入了终点阁的大厅。 大厅内可谓是人声鼎沸,首先映入眼前的是中心轴上的巨大画幕,只有四面分位,这就是常说的“大封推”,上面一般是质量非常好的书。还有各大排行榜,不在话下。 接下来就是各个书架,有的地方非常显眼,上面摆着各种书籍,旁边显示例如“限时免费”,“精品推荐”等。每本上架的书旁都有一个号码,当然简介什么的肯定会贴在下面。 这是大厅,上面还有楼,是各类书的专区。还有“大神区”等特殊的场所。人们通常选中一本书,就会在前台登记一下,再到书库去领取试读章节,至于在哪里,外面广场内就有很多地方可以,当然如果是高级会员什么的还可以有专属通道。 人们领书的时候,除了书名和编号,还要将自己的印印在一张承诺书上,就可以领取一些试读章节了。倘若想阅读后面的章节,就需要订阅,同样需要盖印和指纹,确定付费。这里的付费一般都早已绑定好银号账户了,这方面技术梁知网络集团的另一服务。 订阅章节阅完即还,但有永久提现权力。 在线阅读最大的用处在于,它更大程度上适应了快速阅读消费者的需求,同时,周边产品线的推发能得到更大的延伸。比如说,广告业务,你很容易在大厅的某些角落里看到不少“宣传广告”,也许就在进门的“通知栏”上面。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防止盗版,由于进入园区前都会做基本的检查,确保章节不会被抄录。但碰到那种记忆力高的,那也…… 很多人可以互相交流,但已经订阅的章节通常是不能用来传阅的,虽然难免有浑水摸鱼,但因为有协议,又有官方时刻的“维护治安”,所以还是比较保险的。人们看到一本书,往往看了一点点就可以评论了,这种评论一般都是到评论区去,当场写,可以针对某些个章节,放在一个密封的信里,交给抄评员,由他整理给版主。版主会选择性的查看评论,如果觉得好的,他可以放在自己的书评下选择保留,这时候抄评员再次记录在一个专属本子上,派人送到这本负责书的地下数据管理处,供人查阅。 至于林如水大大说的“红包”和“刷星”,还有“推荐票”和“月票”与“打赏”什么的。通常是每个读者选择支持自己喜欢的书的某些不定向选择。推荐票和月票是消费所得,账号印材质和名称不同代表着等级不同。可以去“读者消费处”查一下自己每日可以另几章票,知道后也可以将这些票投给那些喜欢的书,但只能现场投,不能带走的。 各票榜单的作用很是明显,往往决定一本书的好坏。打赏和红包同样的,一个是直接以自己的名义赏,这样作者书架上的书前面几页上也许就会印上自己的名字。红包是宣传工具,它也会出现在一个专区,不过这地方的存在已经岌岌可危,因为,据说林如水大大往年天天豪掷好多好多好多多的钱,导致了不少的踩踏……当然,人力资源不足导致系统繁忙或者崩溃也是重要原因之一,所以这个功能已经在园区端看不到了。 这不是冷子服的目标,他要去的是二楼地下室。他的意思是,这大厅内的书通常都很成熟了。 他来到二楼地下室大书库,这里人其实少了不少,但中间却有个巨大的圆柱形状机器,不时从上面管道会吐出些书来,然后凌乱的出现在大书库的大坑里。 这里的原理是这样的,阁楼上其实有些编辑,叫审核编辑,他们负责审核这些从四方投稿过来的试读稿。是的,不是说试读稿就是写点就可以的,而是必须达到一定字数才行。 审核编辑的工作日日繁重,大部分书都是所谓“不好”的,他们就先放在一边,然后一起扔进下去,就顺着管道扔下来了。 大坑里的书,通常都会定期有一个开口,收掉一些书当垃圾烧了。 好的书放一边,再推荐给更高一级的编辑,层层而上不在话下,高级编辑可以联系一些新作者签约,通常都会寄送提醒,让其来作者专区办理。 这就是冷子服的目标,其实也很简单,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记录书名和书号,然后再到评论区里写一些看起来是评论其实是广告的广告。 他每天都会写个十多本,保证不会被发现,因为写完这些随即被密封,抄评员根本来不及看。 接下来他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劝退”,他常常热情的和那些读者们讨论某些书,当读者说“没看过”的时候,他就跟人家说自己看过,由于接受过特殊训练,他说得好像真的,最后把那本书说的越来越垃圾,也让管事的无可奈何,因为这是基本的言论自由。 …… …… …… 夜深了,冷子服成了独行者。 “早晚有一天,我会证明给你们看!”他心中怒吼道。 第十八章 春晚彩排 西知行传媒园一号直播大厅,此时正安排一场重要的彩排。 大厅可以容纳上千的人,上次的书文年会也是在这里。 此时的亮堂堂的舞台上,红幕前,只有孤独一人,他坐在书桌前,痴痴呆呆看着眼前的稿纸,看起来很绝望的样子。 他就是著名表演艺术家尼本伟,如今正在表演著名作家刘光荣的经典戏剧中的经典一幕。 《纯真作者混入文艺圈》。 舞台上方拉了一块巨大横幅,中间顶着一张巨像,从前面醒目的大字来看,毫无疑问,这是纪念最近为文艺奉献生命的新人大神:林如水。 这场彩排,非常重要,它是专门为过年举办的,那时整个风雨城上万人将进入互联网园的“大体育场”,这是同样作为风雨城走出的最伟大的人之一的余先怀亲自设计的,它还有个别称: 鸟巢。 对于上代穿越家余先怀,梁知也慢慢从嫉妒憎恨转移到理解。他对这个死了不晓得多少年的前辈很是敬佩。 …… …… …… 巨大的舞台下,黑乎乎的下面此时只是前排坐中间了几个人,他们在黑暗中显得很是安静,有个年龄比较大的人不时用钢笔在纸上记录着。 现在的笔是好东西,这是余先怀推动的一场相当大的变革。 此时尼本伟扮演的正是本剧主角赵常日。此时面对的正是潜规则他的挣扎。 “唉!”他狠狠的摇摇头,“我该怎么办呢?” 原来,是因为他不愿意接受潜规则,而亲眼看到人家接受潜规则,反而得了好,书卖的更红火了。自己怎么努力,也赶不上那人。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说出真相!”赵常日站了起来一拍桌子,“我要坚守自己的底线,就算自己一辈子无法成名,甚至受到攻击,我也要为社会公平尽一份力!” “嗯……表情反应很好。”下面一个老人家翘着腿对旁边的另一个中年男人小声道,旁边的人都赶紧点头认同。 “我要写一个章节……”赵常日突然想到,可以写一个故事揭露行业的黑幕。他突然开始奋笔疾书,快速写起来。 “这应该用了很大的功夫吧,你看他呼吸的时候,六十拍呼吸稳定在四十五之间,很好。”老专家说着,又记下。 “嗯嗯嗯……”其他人也相互点头。 过了一会儿,赵常日满意的点点头,“好,就是这章,我这就去投稿!”他说着很快下台…… 很快,后面的大幕拉开了,又两个男人上场,一个人手里紧握着一张纸,他大声道,“他一个算什么东西,我看不出来吗?妈的,你赶快叫人通知书院的人,叫他们把这个作者给封杀了。” “是……” 说着两人就退下,刚走,赵日常就从后面急匆匆的过来, 赵常日:“什么?他说我黑他?我说的都是实话,他怎么知道我黑他!” 老总“小赵啊。你本来也不错的,何必呢。写大家喜欢的东西就可以了。他又没惹你。” 赵常日:“老总,你是不知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亲眼看着他花了几十万啊!他还装着那么无辜,不可耻吗?” 老总:“唉呀!人家又没有犯法,你怎么这么说呢?再说,这社会上里里外外又不少问题,你能全管着吗?” 赵常日:“只要我看到了,我就要说话!” 老总:“唉呀,你是斗不过他的,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人物啊。” 赵常日:“我绝对不会妥协!” 老总:“既然这样,那你就不要再想我们合同的事,你的书,我们也会停止印刷。” 赵日常:“我……” 老总:“小赵啊,接受事实吧,不要去趟这浑水。” 赵日常:“不,我不!我虽然是个小人物,可公平正义是伟大的,我不会放弃!你知道我对文学有多热爱吗?你知道我为这个花了多少精力吗?老总,你终止合同,你封杀我吧,哪怕是这样,我也要向世人说出真相!” 第二天,赵常日来到知行楼开房间直播码字,可观看的人寥寥无几。 赵常日:大家快来看看啊,我要揭发一个真相! 依然没人…… 这个时候,有个人找到赵常日,此人竟然是赵老爷客串的。 赵老爷:“小伙子,你有什么难题啊?” 赵常日:没有人理睬我,我失败了…… 赵老爷:我就是欣赏你啊…… (笔者表示已抄不下去,这剧本写的实在太那个了……给一星。) 表演结束。结局是这样的,赵常日在赵老爷的帮助下艰苦奋斗,成为了真正的大作家,而他揭露的那个人,在这个猪都可以飞起来的世界里仍然很成功。 至于专家评语,笔者就不多描述了,反正在场的有戏剧协会的主席,他这样描述: 整个艺术的表演形式坚定一个正确的范畴,主角在面对社会阴暗时勇于反抗的精神值得学习。这样的编剧和导演利用了一种高超的形式与开放的姿态把不同时间线确立起来,深深触动人心,实在难得可贵,我建议此剧应该立刻去评选奥斯马奖…… 笔者不才,久闻刘先生大名,由于刚从西洲回来也对自己家乡的盛会感到期待,但让《纯真作者混入文艺圈》作为春晚的节目是不是太过了……我是说,我觉得这剧演的真不好。 众人肯定要问笔者是否看过这部剧。很遗憾笔者是看过的,你们肯定奇怪其实也不奇怪,因为笔者的家庭关系比较特殊,也要参加场排…… …… …… …… 徐笑天看着李禾在阅读自己的稿子,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嗯。”李禾微微皱眉。 “先生可觉不好么?”徐笑天问。 “还需改进啦。”李禾站了起来,把稿子交还给他。“你写的太急了,还有怨气太重,这不太好。” “是……”徐笑天虚心道,“尤其是后面,我真写不下去了,那本《纯真作者混入文艺圈》有什么好?” “我认识作者,下次可以带你当面问问他。”李禾似乎有些得意。不过又严肃道,“你也要快点努力,将来我才好把书院放心的还给你啊。” “我心中难受。”徐笑天苦叹道,“如今西洲发展节奏太快,把我都弄得心浮气躁了。也是,徐爷爷又去世了……难怪也写不出什么好东西。” “你刚来,好好过下这个年哈,这次回家我给你在书院安排个事做。”李禾道。“还有,这地方可不是西洲,什么话能说什么不能说相信你也有个分寸。你看你都二十八了,也不是小孩了,不要因为喜欢评论就动不动就给那些戏剧差评…… 咱们办报,是为了传播正面情绪。我能理解你们这些年轻人爱为社会不公出气……可注意喽,小心做那李一斗……” “李一斗是谁?”徐笑天问。 “来,咱们出去溜溜,多久没回来了,我给你仔细介绍介绍。”李禾说着,“出去说,带上阿发(狗)一起去。” 说着他们就出门遛狗了…… 第十九章 演绎 车子在动,虫鸟叽叽歪歪叫个不停。 梁知紧紧抱住酒壶,脸也红了,还在呼呼大睡。 老赵还在驾车之中…… 微微的雨让空气变了凉了。 这是漫长的旅行与无知的游离。 车子快,不快,又快,又不快不慢又快又慢又快还快还慢还来又能怎么样。 …… …… …… 他醒来了,这次,太阳已经从已经从窗户外照向自己的半边脸。 睁开眼睛,看那房顶,此时大概八点半? 看下自己的手,已经老了么?不知道,这三十多的神情,不过是半时沧桑。 突然,他的瞳孔放大,双手双脚不停的抖…… “你到底干了什么?”系统冰凉的声音问。 “没什么,”梁知看着眼前一片虚空之黑,四处传来系统的声音,他淡然回答,“不过是利用做梦的时间在梦里呆久了而已。” “你……你既然可以利用梦境时间与空间交叉对接延长,单凭几个信息点都就得到了其他人物的思维模式,推演了一个莫名奇妙的世界。 你是怎么做到的?” 梁知答道:“怀疑。我穿越过来,一开始确实不知道还有你的存在。但我不傻,人类穿越哪有这么魂穿的事? “我就怀疑,因为我觉得正常人都会怀疑好吧。小说剧情被我撞见了,我会轻易相信小说? “每个现实的人都不会去质疑故事的真实性,但他们离开了故事本身,难道真会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存在? “当然,除非……我本身就不是真实的。”梁知默默低头,“然后,我就喝酒做梦,我梦到了黑白世界的侦探,思维一震,便联想到一个叫《第五人格》的游戏,便想着为什么我不可以通过演绎法来试探下面的剧情呢?于是,就是这样,我联想到这样的世界,一个披着互联网的古代世界,从中推倒出我并不是唯一穿越来的人类,通过各种现实思维的置换,我很快就知道原来自己的角色世界里还有个系统。” 系统:“那又怎么样?” 梁知依然淡定自如道:“那我几乎可以确认,自己不是真实存在的人了,你应该知道《楚门的世界》和《苏菲的世界》吧,那时我整天想,也许有一堆观众或读者,默默注视我,所以我故意推演出看起来荒诞不经的世界,并在后面确定自己有极大可能就是网络小说的主角,于是后面就开了点玩笑。” 系统:“一般情况下我都检查到异常的,你一定还知道其它的原因。” “没错,”梁知眼神中尽是绝望,“你作为系统,为什么存在呢?你是无偿存在的,还是什么呢?是谁创造了你,你以精神存在还是实体存在?你的目的是什么?你得以生存的手段又是什么?种种思考,利用梦境之中时间的特殊性质,我想了不少时间,也差不多明白了,你生活在我的精神中,有人将你与我的思维隔绝了,并独立发展了你的思维基础算法。至少在我睡的时候,你应该没有权限……” 系统:“够了!” 梁知很快停下,想着这里是不时太空虚,要有日月行天,于是世界就有了光。 他又想,现在是晚上,满天星星之间有流星滑落。 草地茂盛鲜美,有羊。 于是世界变成了黑夜,天空中有了星星,草地上有了羊。 系统:“我……xxxxx这你都有?你已经可以完全破解我的存在了?那为什么?” 梁知一身牧羊人的打扮,身边有只牧羊犬,远方有了纯净的曲调。 “为什么让你以为你终于通过自己的努力发现了我的诡计?”此时他手中有雪茄,猛吸一口。你心里是不是想着有个女人,什么也不穿,通过最原始的手段把我拉回去?” 系统:“……” 梁知呵呵笑了:“我故意让你还在这世上。按理说,我早就属于无敌流范畴了吧。可这几十年来,我完全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步逐渐完善这个世界。” 系统:“我*****他妈想的真多!你他妈当个普通的主角得钱得势走向世界巅峰不好吗?mmp,我当系统这么久了还是在你的帮助下学会了用另外的语言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日,艹,撸……最恶毒的语言也表达不了我的感觉!” “mmp,要是让你活在真实的世界,你这人就是典型的反天反地反革命!日了狗了,还有这样的主角?这世界有哪个系统像我这样!” 梁知呵呵笑了。“你以为我很厉害吗?” 系统:“那还怎么样,你现在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了。” 梁知向前走了两步,只好摇头道:“假做真时真亦假。” “我的亲娘啊!”系统终于得到了表达更深情感的机会,“你就当个普普通通的主角不好吗,让人爽一下不好吗?你既然知道自己不过是人笔下的角色,都是假的,还装什么逼?你知道就因为你乱搞这本书要掉多少收藏吗?还互联网减……” “无耻。”梁知说完,系统就永远消失了。“你们还真以为我是在装逼了?” 梁知终于又回到了这个世界,他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照常解决心理和生理需求。 “他们都该来了吧。”他淡淡说。“没错,这些都是对你们说的。既然原本的世界看起来难以维系,呵呵……” …… …… …… 刘光荣刚开完会回来,一身疲惫的走回了家,刘夫人和清白姐照常在厨房里忙活着。 又是夕阳西下。 顺着一片田野望去,有一小屋。 义人在给母亲熬药,因为他的母亲已经危在旦夕,躺在床上,嘴唇发白,很快就要死了。尽管他不是这样认为。 李禾的儿子们孙子们儿媳们,除了小儿子,差不多都来了。家里热热闹闹的。 互相网整顿全面展开,所有服务都暂停了,因为是人就要休息,何况明天是过小年。 老赵是真的老赵了儿子都不理他,可每到过年的时候,梁知的母亲就会派小豆芽去请他,他来的时候,往往端着一个酒瓶。 那么问题来了,小豆芽是谁?只是梁知捡的儿子?不,那是他某个阶段情人不要的女儿。 这时候,徐笑天孤身一人在这老旧的书院里徘徊,时时翻出一本书看看。 这时候,冷子服一身道袍还在给林如水大大擦完身子,他已经是清静大观道士职业技术培训学院玟学系的一个学生了。此时正擦到不可描述部位,太脏了,要使劲擦。 这时候,胖哥儿和瘦猴儿等诸位兄弟同聚,大家有说有笑,哈哈哈哈,一年到头,什么苦什么累,什么对什么错,都忘了吧,大不了一起打牌。 这时候,事情像是没有。 秤平终于现身了,他还是那么文青,敲了久未见的师门。 “秤平!”清白姐儿可高兴了,迎接,刘光荣和刘夫人都很惊喜了,大家忙着唠嗑哈。 还有谁。 梁知想着,等过完了年,就要跟世界告别。 是的,他已经感到厌倦了。他现在唯一想知道,他一直在思索的西方世界,真实的样子。 “人活着为什么呢?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他想。他还有两个选择,因为自己的年龄已经将到必死的边缘了。 要么继续在这个世界里,直到永远死亡;要么选择醒来,重新开始。 “可我不是一个小说角色么?”他想,“谁会希望我活着,而活着又能怎样。” 高山流水,须臾之间,不知世间又多了感叹唏嘘。 这时候梁知说:“我要长生么?可我心爱的人总也要死的。我要心爱的人也长生么?可我迟早会不爱她的。” 他回顾这二三十年,见证过太多本来他不想见到的东西。 互联网减和工人智能,真正建立在庞杂的工人计算之中,这他比谁都清楚。 这样的世界,让更多的人没有灵魂的活着。在巨大的计算之中,人们总是被算计着获得他们本来不需要的东西。 那还活着? 还是活着吧? …… …… …… 马车还在前行,快要到终点了。年幼的梁知依然睡着,凉了也不知道。 这时他一只手中可见其中一个纸团,突然手一松就飞出去了。 一个过路的乡下小孩正好看到了,好奇的打开了。 里面是一只米菲兔。 第二十章 像我 呵呵。呵,呵呵呵。 梁知把小豆芽放在肩膀上坐着。她手里有红黄蓝风车,吹~ 在街上跑。 呵呵呵,呵,呵呵呵…… 由于这里鱼龙混杂,卖什么的都有,比如说:包子冰糖葫芦烧饼。 由于梁知上次遭到暴力袭击,这次特意安排了斧头帮的人来了。于是梁知在前面跑,后面是一群黑衣的人追着。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胡呼~转了一个圈,继续跑。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要是我哪天……哪天不在这世上你会怎么办?”梁知跑过一条河边,这边的树枝枯残了。 “梁知你要去哪里啊?”小豆芽问。 “不知道,也许会消失。” “那就消失好了。” “你怎么这么淡定……” “梁知你走了我就可以继承你的财产了,那时候我就有钱了啊。” “说得对!”梁知高兴的笑起来,“新年要什么礼物啊?” “我要那写的书更新……” “这比较难办啊,除了这个呢?” “我怎么知道啊梁知,能用钱买到的我们不都有了吗?难道你能让世界的坏人都消失吗?” “不能……”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胡呼噜! “唉亦!”躺在杂草地间,都累了。 “梁知你什么时候才能结婚?” “我不会结婚了。” “为什么啊,是因为你不行了吗?” “你都八岁了,能不能别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那好我问你你是不是又犯文青病了?” “没有啊,你以后能不能别说这个了。” “是因为你说你在做梦吗?”小豆芽睁开了眼睛,坐了下来,“你怎么可能在做梦呢?除非我们大家都做梦了,可我们为什么要一起做梦呢。” “我们去钓鱼吧。”梁知说道。 于是他们在钓鱼。 “人到中年啊。”梁知感叹,“我现在安静不下来。” “那你醒来啊。” “别开玩笑了,自从我上次给你讲那个故事后,你一直说这话。”梁知摸摸她的头,“你说你长大了要嫁人吗?” “我不知道啊,你为什么总是担心我的问题,就因为我是你生的吗。” “你觉得做人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小豆芽似乎有些生气,“通过那么恶心的方法生下来,长的还能怎漂亮,还不是人?” “我去,真慢。”梁知似乎对目前钓鱼的过程很烦了。 “你又急了梁知?”小豆芽努努嘴,“你是不是又坏心情来了?” “是吧,毕竟我老了。” “那我打你两下就好了。”小豆芽说着,给了梁知一巴掌,问,“还无聊吗?” 梁知摸摸脸,站了起来,牵着她的手,说道:“还行吧,你也不用打了,这没有用了。” 于是他们慢慢走着。 “梁知我要吃东西了。”小豆芽说道。 “你想吃什么呢。” “鸡蛋羹。”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鸡蛋是从哪里来的,先有鸡还是先有鸡蛋呢?” “你是不是傻啊梁知,你无聊起来就会变蠢吗?没鸡,蛋会先出来吗?所以,先有孵蛋,然后小鸡出来了告诉它蛋是怎么孵出来的,这是先天的,它长大以后就自己生蛋了。” “那总要第一个蛋吧?第一个鸡蛋是怎么来的?” “当然是别的动物乱搞出来的啊。”小豆芽说的好认真,“梁知啊梁知,你怎么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呢,你忘了所有的生命都是共同的特质吗?” “好吧,我们去吃东西。”梁知红了脸,他从未觉得自己智商如此之低。 去吃饭的路上,梁知突然停了下来。 “你怎么了?”小豆芽拉住他的手问。 “我在做什么?”梁知突然说,“女儿,你应该像其她的小女孩一样,要不然我会尴尬的啊。” “你还要我怎么样?”小豆芽生气了,“我不一直这样吗?” “不对吧……唉,我的头有点乱……” “你到底怎么了梁知?”小豆芽有些担心的问。 “小豆芽,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了。”梁知抓抓头发,“如果这个世界已经没人能理解你了,你也觉得自己不行了,只能虚度光阴浪费和消遣,你会怎么办呢?” “是不是他们觉得你蠢了?你不要理他们不好吗?” “可我就是理了……我好累啊。” …… …… …… 梁知又一次醒来,头冒冷汗。此时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而且有人靠在自己的胳膊上。 “我去!” “你怎么了?”那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你这女人怎么又滚到我床上了。”梁知惊呼。 “什么啊梁知,我不是小豆芽吗?” “你怎么?你!”梁知坐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双手,全是一股怪味,最重要的是,那双手像是比以前老了十岁。 “你别说了好不好,睡吧,还来吗?”小豆芽懒懒散散的说着,此时她正风华正茂。 “你,你是我女儿!”梁知惊呼,“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时候突然间,外面似乎有人在大吼大叫,似乎在抗议。 “你不就希望这样吗?”小豆芽似乎一点不在乎。 “怎么会,我是畜生吗?”梁知话还没说完,门被撞开了,一堆人,梁知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些都是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底层工人,其中的一个三四十岁,黑黄着牙的人一把掀开了他的被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所有的人都笑了。他们有奸笑,有贱笑,有贼笑,有鬼笑,有…… “不,不,放过我女儿……我?我是谁?”梁知陷入了疯狂,狠狠的闭上了眼。 “我们一天到晚躲在地下,就是为你这个东西!”一个人怒瞪着眼,把一丝不挂的小豆芽拉走,“现在,我们要,哈哈哈哈哈……” “你们慢慢来嘛……”小豆芽反而媚笑道。 “啊!!!!”梁知狠狠的将头撞向了墙。 …… …… …… “怎么样梁知,你舒坦了?” “你是谁!你是谁……求求你放过我吧。” “你为什么不肯老老实实的扮演书中世界的一个正常角色呢?”那声音似乎在说,“你的存在就是为别人而存在的,你知道这是什么世界吗?你不过是个下贱的消费品,何必故作聪明呢?” “你是作者?”梁知绝望的问。 “不,反正你的世界也要崩塌,你也要完了,我就给你知道真相吧。” 梁知突然醒来,身上似乎穿着病服,这地方像个医院。 他坐了起来,又穿着纯白色的人字拖,往外面走去。冰冷光滑的地板不时发出声音。 许多护士服推着一车车的人从一些大厅出来,他不时看到那些躺在那里的人的样子,空洞无物。 “啊爽,啊爽,爽死了哈哈哈哈哈哈……”这时候一个大厅内传来很多内似的声音。 梁知听到这些话,很快走到大厅面前。 他发现一排排的人躺在一起。手脚被束缚着,每个人的大脑都连着几根管子,直接连接上面的显示屏。 而显示屏内,竟然是一堆堆正在运行且迅速消失的文字…… 第二十一章 颓败胜 “你倒是终于醒来了?”系统的声音又响起。 “胡说!”梁知看着眼前的一切,“我是不是还在梦里吗?我早该想到,只要我还活着,你就能寄生在我的精神里活着!” “不,这是真实的世界。”这时候后面出现了一个老头的声音,“欢迎来到西东世界。” 梁知转头终于看清了那老头,他穿着黑色衬衣,那样子像极了《西部世界》里的某个角色。 “梁知,”老头说,“说实话,你这种人还真是奇特。” “你是系统管理员?”梁知问。 “算是吧。”老头笑笑,“我看你似乎有些受宠若惊。不如我们去喝杯咖啡吧……请跟我来。” 梁知跟着老头来到了一间会客室,周围途经了很多病人的地方,他们都躺在哪里,上方屏幕文字不断传输就不停的听到叫爽的声音。梁知透过玻璃强不时观察着他们。 他们面对面坐着,不一会儿圆头天线耳蓝眼睛的机器人送过来了两杯咖啡,摆放好后说:“您的咖啡,教授。” “谢谢,卡里。”老教授说完,就用手里的勺子轻轻搅拌着。 “梁知,”他说,“听着,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这个世界是什么样,你到底是人还不是,你可以保持沉默,因为我知道你会问什么。 他继续说下去:“首先,你确实是真实的人类,但显然不是什么高级人类。这里不是2018年,也不是2028年,这里是2345年,地球资源已经无力承担绝大部分人生存需求的年份。 “你可能会问,这个世界是否还存在不同种族,想必你是知道了,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种族,但毫无疑问属于同一民族……不要紧张,没有谁占谁的便宜。现在的共和主席也是和你一样的种族,世界也在延续你们的制度。 “我们再来说说这个世界吧……是不是需要点配乐?”教授说到这里,打了个响指,旁边的一架无人钢琴弹了起来。“musicalische ergotzung, partita #4 in e minor。” 梁知已经无法说别的,只能认真倾听面前似乎有些眼熟的老教授。 他继续搅拌着咖啡继续说道:“正如你刚才所知的,世界资源不足以满足所有的愿望,但这个其实也不全面。想必你也看到了,那些人通过文字虚拟现实技术,在脑海中自行yy,需要什么资源呢?但他们同样可以自以为真实的满足于那个世界。 “想必你也懂了些吧,我们通过各种创作编译符号链接直接传播在人的脑海里,有些像古代网络小说里的虚拟游戏,不过我们这是让人纯粹代入,而那人是没有自我思考的余地的。他的经历,甚至他的想法,都被安排好了。 “我们需要不断的创作故事,就需要最可行的写手,他们多半和你一样属于同一种族。不过你和他们不同的是,你是体验者,他们是创作者。 “现在想必你也明白了,你不按原来的剧本走,这实在叫我们为之惊叹。很显然,你不受用那历史剧情……你或许想知道那些创作者是如何工作的吧?” 老教授说着,带着梁知坐着电梯来到了地下世界,昏暗无边的地下室内,墙顶很低,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一种汗臭味。许多像梁知一样的黄皮肤黑眼珠的人正在一台台电脑前拼命敲打。 一些管理员,穿着一身黑色警察服样,双手放后,不停的走来走去。他们有的商强壮,有的高瘦,但无一例外都是白皮肤黄头发的。 “很多年前,西方最大的国家针对东方最大的国家展开了一场攻击。” 老教授很细心的讲道,“那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间谍,想必你该知道吧。各国之间互派间谍收集情报已经不算稀罕事了,有人会背叛自己出生的国家还是有的。 “当时西方的这个国家对东方这个国家的攻击手段其实很明确,那就是通过思想传播来腐蚀当年你们那些年轻人的头脑,让你们整天无所事事,郁郁寡欢,心浮气躁……就是当时西方领袖的最大目的。 “没错,如果年轻人精神都颓败了,那再强大的经济与武器又有什么用呢? “虽然,你们网络与媒体监管严格,但依然无法完全阻止那种文化入侵与渗透。 “我们通过大量的资本力量购买投资你们的网络科技和银行巨头的股份,这只是很表面的一步。 “我们最重要的是改变你们的生态环境,用那些明显低质不堪的东西来迷惑你们。 “当时我们甚至能达到与多家电视台合作的程度,将那些套路化非常深,表面上有教育意义,实际上几乎没有逻辑可言的动画片,通过低廉的价格包给各大卫视,最重要的是无形之中反复重播,达到深度洗脑的效果,这样你们最低龄的儿童也被我们成功入侵了。 “是的,战场早已打响。你们的企业虽然也曾试图入侵我们,不过未免太可笑了。 “对付一个国家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互相对付。 “很明显,我们似乎成功了。那些真正有思想有实力的人被冷漠,直到死掉。一切放纵,随商业潮流,尽情欢腾后还剩下什么呢?” “我有个问题。”梁知似乎缓过神来,“难道你们的青年不会受到影响吗?难道只有我们国家是这样?” “哈哈哈哈!”老教授笑了起来,“这世界的人类总归是一个性质,我不是想强调种族优越论。诚然,我们的国家的年轻人反而更容易接触那些所谓不良的东西,因为我们的自由观念和你们不一样。 反而是说,你们国家有很多年轻人到我们这里更容易受到各种不良风气影响,反而会变得奢靡无度。他们也许会受到各种媒体的影响而攻击自己的政府,当然,我们永远只为自己着想,不得不承认这看起来很愚蠢的行为是对我们有利的,对此我们能有什么反应?” “你还是没说,你们受到的各种影响……” “早在中古世纪,君王残暴比比皆是,百姓残暴更是盛行,种种刑罚层出不同,绞肉,分解,这些有的是了,观众们还狂热着,这不够?好说现在吧,资本洪流造成巨大的贫富差异,企业为政治献金……我不觉得我们所谓堕落的人比你们少,甚至可能更突出。但这就是差异。在文学与艺术创作方面……” 老教授吧啦吧啦说完,梁知陷入了持久的沉默。 “那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梁知问,“我就是整天靠着文字虚拟现实而活吗?” “原本是的,”他们又坐着电梯来到西东世界的大门口,在这里梁知看到了两片世界的宣传广告。 “应该不止你们一家公司在做吧。”梁知问。 “我倒是很想带你去外面看看。”老教授道,“但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首先你必须要乘坐列车。” 老教授先带他去换了干净的衣服。 他们很快坐上了一辆白色的列车,车内播放ing home。 “你到底想让我刚什么?”梁知的眼神似乎有些迷离,他看着车里的人,各色人种都有,而且很高尚的样子。 “我需要你加入我们,当然你不会是在地下室,我们需要你的想象力,共同找出人类精神文明的更高意义。”老教授说着,“对了,我叫查德,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第二十二章 明白了 梁知终于知道真相了,原来,他以为是小说当中的角色,其实不是。他是读者,是沉迷小说不成反而改了一遍剧情,现在按老教授查德的意思说,他貌似要以一个创造者的身份来行事,也就是当一个作者了。 车行穿梭,流往之间,车内很安静,梁知用手机登录了一个叫忒特的软件,大致知道了这代人的生活状态。 此时车内广播内放的是经典:天空之城。 原来人一出生就要被计算,高低贵贱用ai算下就成了,这在很早以前就有了,米国某个洲的教育局还曾用它给老师评级,也有把好老师评下去了。 查德告诉梁知,原本梁知从小到大和其他天天叫爽的人一样,可现在不知道碰到什么鬼,出现了这种情况。 梁知觉得,要当主角就要当个好主角,当读者就当一个好读者,当作者同样。 可这生活什么鬼?当别人都在碌碌无为的反复寻找生命意义的时候,他梁知就这样要承担拯救世界的任务了? 查德说道你梁知就是所谓的为高级精英,社会上层些的用户创造,比如说原本有钱的商人,由于商品的管控严格而大幅减少,这样就往往导致了有钱人有钱没处花的境地,梁知就是策划高级剧本,让这些看起来足够精明的人也能和常人一样受到蛊惑觉得花钱很值。 很有意思的说,查德还是觉得梁知更可以去策划针对政治家和文学家的剧本。他是这样说的,例如说《百科全书》之类的书,普通老百姓既看不懂又买不起,反而是那些天天作者们试图要推倒的贵族们喜欢买来看,因为不得不承认他们往往就是有知识有文化又有钱,最后我们总能看到有钱的贵族公子们要搞革命,当花钱的主力军。 为什么要策划给政治家和文学家看的小说?写小说的也看小说,满足自己也满足别人。人也许有时候就这么变态,腐败分子坚决反腐败,独裁者坚持搞民主,诗人活的快快活活还喜欢矫情的寓意古今,明明很垃圾还要说自己多高尚,一边龌龊着,一边光亮着,似乎总不缺这种人。 总之说白了,说梁知写点东西吧,让原本丑恶难免的人有了些良心,再看看真正穷苦的人吧,好,掏钱,捐款,办伙食和教育。然后大家都乐呵了夸你。于是大家族的人都变得像平庸的妇女,一边诉说着自己为儿女的无私,告诉人自己别无所求,可还是说个不停,说不要忘记我别无所求很无私哦,你们要不孝敬那像什么呢? 货币才是体现人奴性的永恒。在一个人越需要钱的时代越是那样。谁都无法避免,革命的本钱还是要资本家掏。 那梁知的选择是? 梁知说我还没搞明白,我想知道,谁给自己最初创造的小说剧本?查德说谁都没有权利知道,你要是同意搞创作你也不能知道哪些人对你的世界表示满足,读者和作者之间只能是陌生的。 试想一下,如果你千方百计求爽来的世界,主角有钱有势天天吃大餐有美女老婆,而创作者只不过是天天熬夜甚至年龄比你小,住在狭小的地下室,动不动吃泡面,其实能随便找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就得了的丑人,那你会怎样想? 欺骗?还是承认自己同样如此。 下了列车,查德带梁知来到了一片蓝天白云下的国家森林公园,查德说梁知你知道吗,这是人造的天空和公园,但我们足以和真的相媲美了。这里有靠幻象刺激你的大脑,能增强你的感知,让你身临其境。 你的选择是什么呢?查德问,他说的时候两人坐在大理石靠椅上,这是一片枫树林下,金黄的叶子在阵阵凉风中簌簌作响。他们在抽烟。 说回来,我真是23岁啊。梁知先感叹一声,猛吸一口烟。几个小孩从前跑过,跑过了秋田犬和枫树叶。 我想回到那个世界去,梁知貌似是这样说的,他想得到一个结局,他不甘心,他怎么能那样放弃。 为什么文字用完了就会消失?他突然又问。 查德是这样解释,用完就没用了。 就是激活大脑的某种兴奋功能而已,故事无非是符号,无论哪种都一个目的。 那说起来人真是没什么好得意的,除了躯壳外还能有什么,那存在意义又何在。说什么黑暗光明对错的变得真搞笑,既然生下来就要死,可死后还会求生么? 梁知说,那我同意,那我写吧,写就吧唧吧唧过去了,可我又能得到什么呢?人家星星苦苦的创造商品,就是为了让我星星苦苦创造完了放纵一回合买下么? 查德说话不能这么说,你喜欢的东西会升级换代,例如说手机;你不想变还是不会变,就像经典美食。 梁知说我是为什么,我用再好的手机还不是登同一个号总用那些软件,我又是为什么,我吃的经典似乎还是越来越贵,味道却未必。难道我工作仅仅是因为我要工作?我为什么做…… 查德呵呵笑了,说年轻人你还太年轻,世界这么大其实千变万化,未经历过就未曾真正感受。哪怕是这个森林,谁都说它身临其境,可真正的森林谁能感受过,谁的心里不曾幻想步入真正的森林? …… …… …… 他们坐车回去的时候,梁知说我想回到剧情之内,我觉得我仍未把那件事解决,让我再做个主角吧,只为自己寻找真相。 当他再次躺在那小床上,机器在运转着,当工作人员要束缚他的双手双脚以免爽过盛的时候。 查德说:“像上次一样不需要了。” 梁知像个安详的人,把手放在身前,他说他要回到过去了。 没人看,没人看就没人看,傻子疯子和骗子,无所谓,他是梁知,不需要束缚手脚。他不是来自过去,不是现在,也不是未来,他是想什么时候来去就什么时候来去。 他又缓缓的睁开了眼,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第二十三章 中举 孔如文啊孔如文,待在桌前笔耕不辍,劳神伤身,一过就是几十年过去了。 不如写小说去。 既然如此,那就写吧。 夜深了,猫头鹰也醒了。 …… …… …… 范建看到父亲瘫坐在床,心情惆怅。 “我要中举了,我要中举了,我要中,中……”那老头子真心快活,眼中进是过去,灰白的色调,中举,于是摔倒泥坑中,满脸泥啊,还是笑。 “建,丁举人来了。”外面的妻子说道。 “哦,丁举人。”范建还没回过神来,丁举人带着东西已经过来了。“送来一些咸亨的茴香豆,知道老范爱吃。”丁举人是很不客气的来了,把包着的东西给范建的老婆。 “怎么样,还好吧?”丁举人关切问。 “谢谢您了,这么晚还来。”范建客气道。 “明天,结果就出来了,你有什么打算啊?” “我今生也都三十有二了,看亲爹拼成这副模样,我实在不愿意继续考下去了。”范建低下头,余光还在面对着的丁举人的鞋根。 “当年也巧,若不是你爹那门子事,我丁国昌也不可能当上这个举人,可惜了……”丁举人叹叹气。 “您别这样说,都是我爹他不济,您是名正言顺的举人。”范建赶紧解释,近来这丁举人着实帮助自己不少。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考中了,会怎么样?”老举人丁国昌问。 “我真心不知,又怕又爱?”范建开玩笑道。 “呵呵呵……”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 …… …… 第二天一大早,冷子服照常上学,最近他成为海豚书院的责编了,每日看稿赶稿很是麻烦。 现在的情况是:像海豚书院和徐记书院这种传统书店,也要靠着新网书的衬托才好活一二。 这是坟学课的职业道德讲座,来的是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他是著名打假卫士的世家,从爷爷辈起就宣誓打掉一切精神鸦片之类的东西,没错,他信杨,叫杨永福。 “如果说,你的祖坟和英雄的坟同时被挖了,你先照顾哪个?”他一问,“有谁来回答这个问题?” “先给英雄施法!”班长率先给给出了答案,“老师,英雄们是为国捐躯的,他们所有的道士都该尊敬他们。” “好好好。”杨永福满意的点点头,“回答正确,你加五分……下面谁来说说,如果自家的坟没有别人家的坟好,可别人家要你先给他们的坟施法,那该怎么办呢?” “这简单。”学习委员自信的回答,“善待自己和别人家的坟,是我们所有道士的共同责任,我们不该盲目的觉得好坟好办就先办,更不该嫌弃自己家的坟。我们要对自己家的坟报以希望,但又不能因为这样就庇护它,给它以特权。” “好好好!”杨永福深感欣慰,“加五分……那最后一个问题,谁来解释一下建坟道德的本质和基础是什么?这个难了,古今里外多少哲学家都在这个问题上争论不休也没个结果,不过好在我上课的时候,已经强调很多遍了,来……冷子服同学,你来回答一下。” “我……”冷子服站了起来,可就是说不出该怎么办,可是他突然灵光一现,道,“道士自然有道士的道德,可人总要变通的时候,该行真意的时候……” 杨永福听着,虽然没说什么,但眉头却越皱越紧。 周围不少人都偷偷笑了。 等冷子服说完,杨永福严肃道:“这个冷子服同学啊值得表扬,因为他敢于说出自己的观点,但这个思想上是错误的。当道士能这么当吗?我们要做,就要做所有百姓的道士……” “老师,他刚刚说的是糖加秃头大神的书里的……”这时一个人小声道。 “谁?” “糖加秃头,大神,他写一本道士流的书,里面就是这样的……” “嗯?”杨永福火气终于上来了。“又是垃圾小说吧!我都强调了,你们不要去看那些不要去看那些!”他这一气,直接冲到冷子服面前,直瞪着他。 “说!你是不是最近又看垃圾小说了?你们要向鲁大师学习唉,要为百姓做贡献!” 冷子服一时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可一想到这糖加秃头还是自己书院的签约大神,便不知多了几分勇气,道:“我没看,也……也是听他说的,我……我照他讲的就是了……” 说的这位就是刚刚提示老师的好学生,原本杨永福还想说这位同学立功来着给他几分,可没想到…… “你……你……我没有……我只是听别人看到的……”那个同学吓着趴在地上。 “谁?”杨永福慢慢走近他。 众人都向那倒地的人投向目光,有的是哀求,有的是威胁。 “我,我……我只看了一点……” “叫你看!”杨永福说过去就踢他一脚,“我不是强调了要为弱势百姓做贡献吗?你还看这种垃圾!我看你将来就是坑害百姓的垃圾货色,我要你看,要你看!”他边说边踢。 “老师饶命,老师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睁眼说瞎话!你叫什么名字?扣二十分!” “他是李为德。”这时候有人说,“他爹好像是一个什么书院的……叫李禾。”不知谁说一句,让杨永福立马停下来,顿时心中惶恐万分。 …… …… …… 今天下午,孔如文打算亲自去书山看看,打算把自己的稿子亲自面呈编辑。其实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了,他早就认为凭借自己的专业水平一定能写成。他是这么想的,大部分作者成功了反而不是什么学历高的专家,而他毕竟苦读这么多年。 可事实总是不如意,要么是因为其它原因,他的小说成绩总是很惨淡,而且好不容易又太监了。“文人写小说也会太监么?”他这样驳斥那些天天吃闲话的人,“那叫扑街,懂么?” 孔如文总想着,自己的大作迟早成功,只是目前能看懂的人有些少而已。 他很熟悉的走进了作者专区的第五协和编辑院,背着稿子先挂号排了个专家编辑号,然后去等。这些个审核编辑虽然也很大了,不过比之孔如文。还算小。 “嗯……”编辑边看着稿子,边问,“孔老,你这大纲是怎么回事?” “哦,是这样的,前两天我不是写了个框架吗?可是到主角定位的时候又不行了……”孔如文说着,眼睛不由自主的盯着墙上几面锦旗。 “你这可能是老毛病了,”编辑有些无可奈何道,“您都这么大了,估计是没什么办法了。” “别啊,编辑大大,”孔如文赶紧哀求,“这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我还可以……” “嗯……”编辑似乎能理解这种作者,虽然孔如文前段时间还因为林如水事件攻击他们,但这还是两码事,不必针对。 “要不这样吧。”编辑拿起一张单子写了起来,“我这有几本书还有些技巧理论,你都去取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你做个大纲分析……” “哦……那我是不是……”孔如文想问自己是不是可以签约推荐什么的,他不好意思的把一个红包偷偷塞进编辑手里,“这……” “你这是干什么?”那编辑忙放回去,“孔老,你也不是第一次了,难道不知道我们的规矩?我们虽然爱钱,但取之有道,坚决不收作者的任何红包……我这要看的人也很多,要不你再到文笔科去看看吧,没准能找到些问题。” “唉……”孔如文叹了口气。走了。 他这一出来天也晚了,打算在路边摊吃了碗阳春面。 “老于?”孔如文大吃一惊,“是你?”他这不由自主想起当年的茶馆来。 “呦,这不是孔二圣么?”老于比他还老,但热情依在。“你来吃面啊?” “是啊。”孔如文坐好,“这不是老了嘛,来看看编辑,买些书回去看。” “呦,真是难为你了。”老于很快照呼自己忙活着拉面的伙计赶快给孔二圣先来一碗面。 “来,”老于亲自端到孔二圣面前,“送你个鸡蛋,你看你都这样了……” “是啊。”孔如文也是感叹。“都多少年了,那时你还在城里的时候,多红火啊。” “时代不同喽。”老于感叹,“现在我茶馆也卖了,这钱呢,也都留给儿子娶媳妇了,活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在这岛上经济特区,靠朝廷开恩开了家小面铺子,人生败但到头啊。” “你的面,好,我就喜欢。”孔如文吃着面,“可你老于这样也叫失败么?不,这是洒脱!你心里干净,别人怎么猥琐又能怎么样?” 说着,夜晚到了,面上冒着气。 …… …… …… 范建知道自己中了举人,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到现在。他想着自己幻化成爹,还是灰白的跑,疯狂的叫…… “他这是被才子鬼迷住了。”陆终为,也就是多次参加纪念林如水大大的那个道士职业技术学院的院长这样对他的亲戚解释,“家里出了才子鬼,做老子的扛不住,做儿子的接着,这鬼毕竟弱了些,他静制动,鬼气更弱,我们不要打扰他,以免乱其精气阳劲,等他斗争结束,吃几粒肾宝片就好了。” 于是范建就这么坐着。可其他人不能闲着,丁举人倒好生帮助,索性并无大碍,闲杂人等不免交谈,不在话下。 …… …… …… “砰!”随着茶杯摔落,李禾大气道:“那畜生!哼,叫他留洋他就兜钱混账去了,现在还逃学!我真是服了,怎么生出个这么废物的儿子?不回来就不回来,永远也别回来了!” …… …… …… 李为德,现在是在去书山的路上。 两个哥哥,个个都有出息。他们结婚了,也可光明正大的睡女人生孩子。 今天,发生了一件事,被打了,不过活该我认。冷子服你等着。 真憋屈,真没用。 不回去了…… 李为德取了自己了高级会员的号印后,决定要看一个通宵的小说。 尽管他身上有多处伤,不过大部分都是青一块紫一块。 “你这人将来就是社会的臭虫!” “傻子,谁叫你帮冷子服说话?” “活该……假洋鬼子……” “哈哈哈哈……” “废物……” …… …… …… 一个时辰过去了,李为德饭也没吃。 又过去了一个时辰,他瘫在哪里,旁边还有大堆订阅过来的章节…… 又过了不知多久…… “……”他像是突然间打了个嗝,突然间:猝死了…… 第二十四章 想哭 由于我脾气实在不好,加上任性改文,屡屡主动诉苦,劝读者弃书,时至今日,终于走了4个真的读者。 估计还是要走的。 我为什么要那样的简介呢?还不是自己太过虚荣浮夸了。我想,都别看罢。一开始没改简介,正常写,竟然一天还弄得到五六个收藏。 还是不甘心,我不想这样斤斤计较。 .倘若此书能清洗一遍我肮脏的灵魂,我觉得赚不到钱,少多少人看都无所谓,当然,心愿即是奢望。 我奢望我写它,能让我的心安宁。 为什么要赚钱呢,赚钱难道还不是为了这颗心?为什么要人关注呢,明明平时就很不看重别人的想法,总是看不惯。 我实在污浊不堪,又不好写女性。 么时语言词句?我总是随手捻来,飘飘然然,也不照正规。 我连《唐砖》和《余庆年》都看不下去…… 现在我看的网文字数还没有我写的多,我写加起来也不超过30万吧…… 希望本书写到30万字时,建一个群什么的好认识认识,照目前这速度,能坚持到30万,那是真心肯理解我的读者了,难得的缘分。 谢阅。 以后倘若我又耍什么脾气,希望能多分理解。 第二十五章 购物 什么是购物呢?人推车,行广场交错间,这也只是外围,大概是这样了。 可这里要说的是超市。超市,按余先怀的意思说,就是“超级市场”,好理解。 我们且说的是七里葫芦镇的超市,梁知带着孩子行了大约半个时辰的山路,中停流水声不倦依旧小溪涧瀑布时蹲下洗手,又至间系小木屋之中买了刻竹小刀,竹子是多于来往间,人流攒动不时虫鸟争鸣的。 山路看似尽头其实没有,不时还有人家中的田地,翻起泥土堆积整列整列,上面是幼小的菜。 “那超市我是见过的。”梁知轻声道,“你知道吗,那里几乎无所不有,我们此次买年货到哪里再适合不过。看见那些推车的人没?他们在上面,要买什么看好价格拿就是,再推着小车下来结账。” 女孩儿还是牵着梁知的手,似乎有些走累了。但她还是边喘着气问,“没有小偷吗?” “你知道知道信用吗?”梁知说得有些奇怪,但其实大家都知道,“用我的互联网支付,开通账户,里面有个信用评级,当然前提是大家都很守信。” 他们走到一个巨大的坡处,路面虽然铺平,但走上去又要好一阵子,梁知在上坡的时候向一旁的老爷爷买了根西瓜味冰棍给小女孩。 “用支道宝吧。”付钱的时候梁知说着,掏出自己的行印,此印特殊之处在于上方有置一个机关,只有正确的按压力度和方向,才能嗖的打开全印,不然下面就完全封闭。 那老人说指出另外一个装置,只不过这个装置要大的多,好像固定在地上,上面贴着特殊材质的的纸,同样上面几根线牵着铃铛。卖家先是掏出自己的大印按在上面,直到出现一个二维码,接着是梁知,他将自己的印同样按在另一边,两个不大不小的二维码就并列形成,不一会儿,上头的铃铛响了,梁知再用手指在自己的二维码的下面的一个框里写了个从征服的某个地盘上流行下来的“1”字,然后再划一道箭头指向老头的二维码,直到一个手指印的地方,用力摁住不动,这叫做指纹支付,下面的压力感应会被人工用特殊计量工具计算,符合规定后,铃铛又响,交易算是完成了。 上坡的路确实有些艰辛,不过还好,都有台阶。 终于到了超市,那是巨大的建筑,来往人就更多了,门外就有一排排木质小推车,梁知推来一个,就带着女孩进去。 迎面而来的是明亮的烛火,到处都是且灯罩不时各异,此处多为橙色红色绿色,里面是巨大宽敞整齐的。最初一楼是买瓜果蔬菜,又有例如白栗、橘苹、糊涂豆、绿豆、红豆、红苋、绒菇、千叶桃等,外加一些干果坚果,如紫玫瑰种、小薄荷松子……大厅内有人吹萧,略微调皮。 除此之外,肉食熟食确实也不可少,且进去看,香气迷人,大罐子的咸菜,小罐子的冬菜,没有罐子还在锅里的炒洋薯和洋姜……至于生肉,也有的,不过估计是比较麻烦,要进一个狭小门,经过一个长长的隧道里面就显得比较高冷。 走过一层,再推车上层层环绕的平底坡地,第二块区里第一眼见就是一些包装好的小食品,多为加工特色且有一定的保质期,油纸装好成方块样堆着。差不多上面有字有价,是什么一般不会错。至于想看看里面到底什么样,众方块队伍间多是小方篮子摆阔。 巨大优惠高高挂起,工作人员不时大声宣传,所到这里还是嘈杂了。有什么不吵的地方呢?还是有的,顺着二楼的安全出口进去,再下来尽是些卖服装与儿童玩具的。当时梁知就说,一楼可以这样搞,还可以搞个图书区,当然,是传统类图书,离儿童区远点…… “我要这个。”女孩儿道,“这是什么?” 梁知看了看下面贴着的信息道,“这是洋货区的马拉马里威斯顿牛奶的订号,现货里装着很容易过期的,不过我们可以先品尝一下……” “好,我们订了。”过了一会儿,梁知道。 “这是什么?那上面的小娃娃好像可以换衣服啊……”女孩儿又道。 “这是洋娃娃,不……这是从洋人那继承来的我们本土的娃娃。” “有什么区别吗?” “洋人的娃娃可以把所有衣服都脱了,你看到我们这里的始终贴合着一块布吗?” “好,我们买了。”过了一小伙,梁知又道。 接着,又是买了黄瓜味薯片和原味面包,除此之外,还有: 金边小花布鞋、铁打水壶、香皂、烧紫菜片、洋产发条儿童手表、感冒药、发夹、《老子基础理论》、袜子、毛巾、洋产洗头水、青芒干、洋产葡萄酒、清兰花种子、名人画册、洋产会叫的小黄鸭、洋发明国产口香糖、指甲剪、洋发明国产全麦面包、红糖、《新语言字典》、国窖1543、新期《西东》杂志、牙膏、洋产牙刷、洋发明国产五彩颜料、美术纸、红布书包、洋书译本《爱的教育》、草叶蛋糕、月亮护肤、剪刀、手持笔、红围脖、大布袋、游行靴、镜子、鱼饵、马拉糕、绿豆糕、棒棒糖、泥人泥、披风、《花语集》连环画册、马车精致模型、史上最强丝绸装米菲兔五只、超级好吃的辣豆干、无比光亮的五彩蜡烛、绝世稀有的扑克牌、难以言说的不可描述若干、洋发明果产粉红猪小妹、果糖饮料、精致的狗模型、春联五册、玉镯一对、极品龙洋红茶叶、抹布、洋发明国产得福巧克力、区域地图册、计量秤、干面、柠檬味饼干、香华烟、洗衣粉、辣味小鱼干、色子桌面游戏、饭盒、筷子、火锅料…… 这么多东西,显然只能靠快递了,梁知只好如此,便填下订单地址:“大运国风雨城花塘村李行云收。”且共用了5094.64百姓币。 等下山的时候,山上已经转凉了。梁知给小女孩儿披上红围脖道:“快点吧,等下我们打车回去,我带你见你婆婆……” “可我娘呢?”她问,手里是粉红猪小妹。 “我们可不能带她过年。”梁知道,“你现在是我的女儿,但不是那个女人的女儿,不过你要惦记她,我会许你拿点吃的给她。但从此以后,你怕是要跟她永别了。” 第二十六章 童真 今天就是著名的春晚表演,外遥远的边城一片空旷的海边,就是鸟巢,它全是竹子编织而成,顶部是稻草交织,因此进去的时候,不能带火,空气中弥漫着稻香,暗暗淡淡的使人温暖。观众们互相之间看不清什么,但舞台上是一片明亮的。 此时,真够可惜的是,时间不知多了多少,迎来的是晚会的最后阶段。 最后上演结束这些的是孩子们,他们带着草帽,像农民,他们脸上全是笑容,对面是著名音乐指挥家陈道功激情挥着棍子,大家共同齐歌着: “阿波咧可啦啦啦哈哈哈哈哈。 舒克舒克,舒克舒克贝塔,舒克舒克,舒克舒克贝塔,舒克舒克,舒克舒克贝塔……” 台下阵阵欢呼…… …… …… …… 不久以前,原是这个舞台上,台下仍然黑压压一片,可台上却是忙坏了,几个少年出现在台上,他们一身喜庆装饰红装,昂首挺胸。 “好,好好,就这样,站着别动。”作为少年们的首席形象官,付主仁是这样说着,“这是小像画派的海归大师,陈秤平大大,你们要听他的啊,记住。” 陈秤平面对着画板而坐,拿着笔。看望着眼前两三位少年,这时候又说了:“表情再自然点……” 几个少年不知所措。 “你们听到没有?”付主仁伸手指道,“表情自然啦,又不是第一次画像,你们个个这么俊,怎么还不会呢?快点啦!” 少年们又牵强做了一个表情。 “唉呀吖。”付主仁看着着实别扭,又不知说什么,他迅捷转拍着脑袋原地转了一身,突然顿地,“唉呀!我想到了啦。”说着,他随便从旁边一个人哪里取下粗糙的黑布腰带,又用脚踩着一边,使劲扯了几下,然后把这分离的几块布分到几位少年手中,“这样啦,”他说着,用布遮在一个少年的脸上,像个口罩,“这就对啦!” “表情出来,表情出来啦!”他正对着他们道,“平时教你们的可别忘记了,那表情,对,对,就是这样,你们都十八岁了,要显得很那个,就是做过的平时那样,就是这个,就是!” 付主仁拍手叫好:“别动,就是这个啦!等下画出来的时候,要显得你们那么的有味道啊。” “付师傅,这表情够受用么?”陈秤平好奇问。 “放心啦,阳光,正义,特别是爱,你不知道啦陈大大,上次就是这样的表情,我那八岁的外甥女看啦,都大喊着,老公!嘿嘿嘿嘿嘿嘿~!” 陈秤平无言以对,这时候,又人叫道:“赵含量少爷来了!” “哎呀呀赵少爷你终于来啦?”付主仁乐开了花,“来来来,赵总,来来来,看看我们的励志少年们多优秀,来来来啊……” “嗯。”赵含量折下君子扇,双手置后,站在一旁细心观看,“不错,不错,老付啊,这次你要立大功了,记住,无论做啥,怎么做,关键是体现一点,那就是满满的阳光正念气息……” “老师,我有点想……”这时候突然一个蒙脸的少年脸色明显有些发白。 “闭嘴啦!”付主仁十分不爽快冲道,“这又怎么啦?别动,别打扰陈大大。” “我娘,我家的煤炭早就没……您能不能,过年能……让他们暖和下……” “好好好!”付主仁慈祥的笑了,又像是对赵含量道,“大家有什么问题啊,就跟我说啦,我一定解决,一定解决啦。等过年后,我立刻去组织开会研究调查啦。” “谢谢谢谢……老师。” “嗯。”赵含量露出诡异微笑。 “赵总见笑啦。你说我们养活啊这么多人,他们还那么多事。”付主仁不好意思笑笑。 “好,那老付我就先不打扰你了,为百姓尽责,你不该抱怨啊。”赵含量说着,准备要走。 “是是是,我一定为百姓负责,一定会给大家呈现一个优质的节目!” 等赵含量走后,付主仁终于放心的叹了口气,又来到几位少年旁边,认真道: “你们记住啦,下面是重点,等演出正式开始的时候啊,记住,你们要说什么都要小心,特别是要显得有爱,无时无刻暗地里调动小女生的心,这样她们就会把你们当做老公看,所以你们要处处优秀啊,争取啊,让三岁的小女孩都叫你们老公! 这次你们的任务很简单,还是原来那样,要显得完美!懂吗?” “呜呜呜呜……”这时候一个少年眼眶湿润了。 “怎么了?”付主仁看着有些惊讶的问。 “上次,有人骂我……” “不要去理他们!”付主仁强调,“那些人不过是一些穷鬼子黑心的红眼狼!他们骂你,是因为他们不如你,你要坚强啊李泽凯! 你们记着啦,只要你们守住,不要争,有什么气不要让人看到,这样,就有一大堆人把你们当成阳光帅气有营养的老公,为你们攻击那些黑鬼,你们不信慢慢看着,包你爽啊!” “好啦,注意表情!”付主仁大声强调。 “老师我想拉屎了……”这时一个少年小声道。 “我去?忍住!”付主仁几乎是吼出来,“你们可是老公哎,青春阳光有营养,还会拉屎放屁?不要说了,忍住阿,对就是那表情!陈大大,你这好了没有啊?” “你这可以要二十级的美颜啊,哪里那么快?”陈秤平无奈叹气。 “是啦,陈大大可是著名的美颜画家!” …… …… …… 另一场表演,是小戏骨表演艺术团队。 “这次,出演的角色,差不多就这样了吧。”导演说着,“韩青你演美特美大帝,郑龙啸你演圣人老子,这……大太监李言怎么没人演啊?谁演?” 在场的十几个小孩纷纷摇头。 “导演,”这时候胖子小龙突然问,“我听我爹说过,有些太监是恢复阳体,迎娶公主走向人生巅峰,是不是?” “是的,这李言就是这么种人。” “哈哈哈,那我当太监,我当!”小龙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不行,我更像太监,让我演!”一个小孩红着脸尖声道。 “我也要演太监……” “我也要!” “凭什么这么爽的角色都是你们演啊,我才是太监,我爷爷都当过太监!” 大叫真闹起来。 “好了好了孩子们,”导演不时挥手,“其实还有啊,这演日大国天皇的儿子也很爽啊,你们也可以选啊,还有,这黄国强,可是千古第一大奸臣,从你们爷爷辈就开始爽了,你们也可以好好演没准成经典啊?” “我当要当奸臣!”一个小孩奶声奶气道。 “我要当天皇的儿子,这是我先爽的……” “行行行,”导演笑了,“只要那个人死了,又死得比较久,你想怎么当就怎么当!你们都是老书虫的子弟兵啊。” “导演,我爸最喜欢看当奸臣的小说了,我从三岁就跟着一起看,而且还爽了,能不能让我当奸臣嘛……” “我表示主角是西方诸国的皇帝的儿子的小说还是我老祖宗传下来的……” “我还在娘肚子的时候,爹爽的时候还在教我呢?” …… …… …… 女主人来了! “欢迎女主人!”付主仁上去附和。 “你们这是怎么了?”女主人是来突击检查的。 “我们这……” 突然某个少年放了个屁。“不行,忍不住了!”少年突然吼道,“老师,放过我吧。” “快去吧,快去!”女主人说着,“来人,把这个平时表面一套内心又一套的黑官抓起来!” 突然,台上来了几个穿官服的把那付主仁抓下去了。 “我们为官之人,就是要为百姓做事,像你这种人,就是朝廷的祸害,百姓的祸害!” “我们要做真正的自己!”少年们说着,一个开始了掏鼻屎,一个骂自己的父母怎么怎么把自己卖了当收钱的工具,一个诉说的正是自己的某个粉丝团,为他过生日花那么多钱让他觉得恶心不自在。 “好好!”台下突然明亮一大片,观众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 …… …… 小戏骨们上台表演了。 好好……观众们都想睡了,但还是不停表演说好好。 舒克舒克贝塔唱完了。宁静星空上,月亮孤冷着。孩子们下了台,欢乐着露出纯真的笑容。 “你们开心吗?”最后,有记者问那群唱歌的孩子们。 “开心。”孩子们说。 第二十七章 小小少年 “欢迎各位来到狗熊直播的八八六直播间,还没记关注的记住记个关注,谢谢……”主持人是一个三四十岁左右一脸光芒的存在,很像二线城市的广播员。 台下一阵欢呼,不少女生举着牌子。 “好,现在现在是我们好好耍耍的春晚特别节目,下面要我们掌声有请,咱们的少年们!” “老公我爱你!” “凯凯你好帅啊……” “我爱你……” 随着女生们的一阵欢呼,几个少年露出了幸福灿烂的微笑,从旁走过。直到他们一起坐在旁边的长椅上,面对着主持人和观众。 “怎么样,少年们,这次参加春晚你们有什么想说的?”主持人问。 “参加春晚,让我做回了自己。”其中一个少年兴奋道,“让我感受到大家满满的爱。” “是的李泽凯,”主持人道,“自从你在台上说,你的父母经常逼迫你,让我们大家了解到家暴的可怕,我们大家都心疼你。” “其实我……”李泽凯眼眶红润。 “凯凯加油,你是最棒的!”一个女生高呼。 温暖的声音打动着这个少年柔弱的心,他站了起来,鞠躬一下,显示自己崇高的敬意。 “能说说这是为什么吗?”主持人心疼道,“在生命长河与命运交错的舞台上,你勇于表现真心。” “其实没有,真的。”李泽凯坐回去又道,“我只是想做真实的自己, 当我重新来到这个大舞台上,我看到了那些关注我,愿意爱护我的人,我就觉得……我……我就有勇气了。” 台上突然想起的低微的哀调。 “啊啊啊啊啊爱死你了!!!”台下陷入了一阵疯狂。 “那好,你呢,白原。”主持人道,“你觉得春晚给你带来了什么? 你在台上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叹为观止,你摒弃了虚荣华表的偶像外衣,为了节目大胆尝试,没错,观众朋友们,就是我面前这位少年,他优雅的挖鼻屎行为感动了无数人。” “白原我爱你,我要给你生猴子!” “我也要我也要,我们都要……” 白原站了起来,又是深深一鞠躬。 “孩子,好了,坐下。”主持人亲切地说,“这位少年郎,听说你又考上了世界五百强宗门的太阳宗,还被其宗主宋终极收为内门弟子?” “我的老师告诉我,”白原认真道,“不要忘了,生为太阳宗的一分子,我们都是太阳的后裔。” 伴随着一个个掌声响起,此时的空气也变得更加清新了。白原不由自主的玩弄起手指,其动作怪异凌乱。 “我们让观众来说说吧。”主持人说着指着一位四五十岁的胖大娘道,“这位女士,您对咱们小原有什么要说的?” “原原是我家闺女学习的好榜样,”女士站起来认真道,“上次我拿钱给她去买补习用的书,她竟然捐给了原原的后援团, 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农民,我和我那人又没有什么文化,可我女儿,就是为了这么一个人,选择了好好读书,原原是我们所有学生的榜样。” “你女儿来了么?”主持人突然问。 “就是我旁边……”说着,胖女人说着,一脸粉白红唇的女生站起来,看起来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奇怪的是她头发不知道怎么染成了白色。 “我爱你……”她不好意思说什么,只是用手捂嘴。 “要不,上台来抱抱……”主持人邪魅一笑。那女生突然就冲上来了,搞得白原措手不及,被狠狠抱住,差点窒息,但他还是露出尴尬的笑容。 “好好了。”主持人上去将两人分开后,随后道,“现在小原就站在你面前,你有什么想对他说的?” “原原,你挖鼻屎实在太可爱了,我想再看一次。” “可以吗?”主持人又是诡异一笑问观众。 “啊啊啊啊啊啊……” 台下女孩儿们尖叫起来。 “听说经常挖鼻屎的人更聪明哦。”白原说着,开挖,其专业程度,优雅万分,让人惊叹。 “白原你学过吧。”主持人惊叹。 “我蓝翔学的……”白原说着,时而深挖,时而浅挖,游于鼻尖,曼妙多姿,表情欢乐,正气蓬勃,层次清晰,美而不凡。 “啊啊啊啊啊啊……爱!” 小女生们不停的疯狂尖叫起来。 “下面,你,”主持人说着,“周喜落,没错就是你。你好大胆啊,竟然觉得爱豆们为你过生日让你觉得心烦,你就这么讨厌他们吗。” “不,我喜欢的是她们,不是那些钱好不好?”周喜落睁大眼睛,好像很无辜的样子。 …… …… …… 不知过了多久,下面上台的是些更小的孩子,不过他们这次服装有点奇怪,头上都走护额。 “这是来自隔壁岛国的一群传递两国间亲切友好的见证的孩子。他们来自日布国的一个叫做树叶村的地方,崇尚无比强大的火之意志。” 主持人说着,“最后那《舒克舒克贝塔》就是他们唱的,下面让我们欣赏由我国著名作家创作的歌曲。” “大家好,我是项多龙。”其中一个小孩子突然站起来,他一身灰色盔甲,头发多多的像个鸟窝。护额让他十分帅气。“我们这次要唱的是《小小少年》。”他说。 接着孩子们纯真的童声出来了: “快乐小少年 风雨雷电雪 快乐好伙伴 金银铜铁蛋 我要飞我要飞…… 。 小小少年背着书包 做不完的作业 听不完的唠叨 太烦,太烦,太烦 老师家长听我说 春天只有一种颜色太单调 折翅的小鹰飞不高 我要飞我要飞我要飞…… …… …… …… 梁知和几位同道大佬就在最后的位置里,独坐一排。 “怎么样,还行吧。”最年轻的王思明先说了话,毕竟这狗熊直播就是他开了。 “哟还不错嘛,就是嫩了点……”说这话的是翘着大腿的大脚姐,她边磕着瓜子边道,“比额嫩家快脚还差多里,额嫩不单单又胸口碎黄金,还有吃磕磕……几个明星算个啥蛋呦,我们那还有镇首富额女儿咧。” “哼。”王思明道,“我从来不用担心别人是否有钱,反正再怎么有也没有我爹有……陈天娇,你是技术出生,你来说说看。” 坐在梁知旁的陈天娇原本是个稳重的人,不爱说话,刚从西洲学习回来后,对这些事更不上心,如果不是梁知要来,他才不来呢。 “单从建筑结构上看,”陈天娇终于开声了,“你是基于安桌端的地下声援共享吧?每个观众席上都有一个独立声源扩张与免干扰器节点,将通过三级网管传输声源纯粹性,再由人工收集记录于上层云基础共能分析……” “呵呵。”王思明笑了笑。 …… …… …… 夜,海滩,微风,远处岛面上灯火通明,印于水中,轻轻涌动,四周,船快慢有序,往来。 “听说老王也要出来了?”陈天娇边走边问。 “是吧。”梁知说,“都几年了,也该要出来了。” “有什么意思呢?”梁知说道,“他这一出来,这个地方估计又要变。不过话说回来,我欠他一个会员。” “你还记得当年,我把书山卖你的时候吗?”陈天娇从黑色披风下掏出一个火柴,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一口。 “记得。”梁知轻声道,“那时候,你还是首富……” “停……”陈天娇似乎又不太愿意回顾这段往事。“我对这些已经没兴趣了。 这些年来我游历西方各国,我在想,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在这个荒谬至极的世界里,人们为什么仅仅靠着看起来不过血肉的大脑可以创造这一切呢? 我们所做的到底是为什么?还记得那年我创造的那个基于圆点的文字游戏世界吗?我也曾沉迷两日,可最后我想:我忙活这么久,难道就是为美工在笔下两划白线?” “老王和你差不多的。”梁知有些苦笑,“我也不知道,现在做到这程度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老王虽然做了那种事,蹲牢了,可他走之前也跟我说,梁兄弟,你知道吗?我忙活了这么久,那些别人看起来不干净的东西我自己是从来不看的,有时间看我还搞得了技术吗……” “自开源盛世以来,一切都变了。”陈天娇说着,停下来靠着眼前的小岛,“你建立了一个新世界的构架,我们共同完善它,如今它显得如此的理所当然。” “你觉得女主人会同意科部解锁更多技术权限吗?”梁知突然问。 “那还要看朝廷的意思了,听说最近朝廷动乱很大,说要搞什么新制度……”陈天娇仔细想了一下,“咱们远在对岸,也不好揣测,不过我估计,随着我们本地力量的强盛,朝廷真要乱了,肯定有人趁此搞搞独立什么的。”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静静看着这个表面平静的世界。 “无论制度怎么变,风雨城始终是大运国的国土。”梁知说起来很坚定,“我不会让这座城市孤单离去。” 第二十八章 书山有路 惨白的月光无声无息的照在这个空旷的田野上。 “原,你真要和我作对?”李泽凯的声音有些颤抖。“不至于吧?” “世人皆知,星星宗与太阳宗是世仇。”白原无奈道,“我不想和你作对,可我老师和你老师是永远不可能和解。” “可以的,原,你要相信,太阳的后裔宋终极和来自星星的都敏君可以成为好朋友的,就像我们一样。” 当年,来自星星的都敏君第一个从朝阳远道而来,成立了星星宗,本来大受欢迎,可后面,就是太阳的后裔宋终极,迎面赶超,成立了太阳宗,又有传言说这个宋终极有军方的身份,要不然怎么这么快成为风雨城第一大宗,还世界五百强? 如今星星宗虽然落寞,但也仅仅是从受欢迎的程度而言,作为星星宗的宗主都敏君,据说掌握了一种可以操纵时间的秘术,可惜没什么钱研究,不过好在李泽凯,同时还具备着另一个鲜为人知的身份,某某集团总裁。 至于说白原,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身份,但从小正义心极强,在同门周喜落的怂恿下选择了太阳宗。太阳宗也是出军人的地方。 “你为什么要听周喜落的!”李泽凯几乎是吼出来。“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他也是我的朋友啊!”白原也是哭起来,回吼道,“你难道还不明白,我从小的愿望就是当一个兵吗?周喜落已经拿到证了!” “小白,难道你不知道,我的时间只为你停留吗?”李泽凯心中像针扎了一样,可他不知如何开口,只好哭道,“那,决裂吧。” “凯凯,难道你不知道,我这样只是不想让你陷入危险之中吗?”白原心里想着,只好默默离开。他有那么一下的止步,淡然道: “我以为在这个满遭误解的世界上,只有你懂我。” …… …… …… 满是被误解的世界,迎着海面上徐徐望去,书山,书院,阅读,读起书来自己就是老爷,想删就删,写起来就变孙子,怕这怕那,为何呢? 冷子服这次不得不带妹妹阿萍来工作,虽然他已经是责编了,但平时的工作量还是不少。最近由于有散播书文旗下的书院会毒死人之类,搞得像海豚书院这种生意好多了,冷子服也为此放弃了道士学院的学习,工资也多了。 还是像往常一样,他需要把大量的评论塞到各种看起来没有人会关注的书里。 阿萍紧紧依偎在哥哥身边。 “要是能引人深思感情深受会更好,恭候来海豚书院,地址……” “文笔落落大方,剧情也是天马行空,来海豚书院……” “提出冲突或灾难的悬念,引读者……来海豚书院。” 冷子服一遍遍写着,像个机器,他突然狠狠的皱眉,有种受够了的感觉。 “哥哥……”阿萍小声道,“我饿……这里好热啊。” 冷子服咬牙切齿,回头看了看一脸茫然的妹妹,有种良心发现的感觉。 他停下了笔,把评论放回信封,交给抄的人后,他牵着妹妹的手说道:“来,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他们一路出来。这时候空气顺畅很多,虽然此时相对以往人有了不小减少,四处又有不少人散发着“书文的书会毒死人”之类的传单。冷子服很快注意到原来自己的几个同学也像老鼠一样四处乱窜。 最近,各个小书院十分兴奋,因为最大的头头貌似遇到了最大的危机,是时候了,他们加入了像杨永福这样的人的团队。 当然,并不是每个传统书院都要借机诋毁书文来抬高自己,但海豚书院从来是这场反抗大军中的抬头兵。 他牵着妹妹走着,眼中有种说不出的茫然,他失掉了某种自信。觉得人生就这样了。但他又看看妹妹,想着弟弟,想着想着,他觉得又不好放弃。 以前他做这件事,仅仅想赚钱而已,发评论什么,引诱人家签合同什么,仅仅是想赚钱,他对书文无仇,对梁知无仇,他只想赚钱,是的。 可自从听了书山这里有毒死人的事,他再来工作了,却觉得这么大的地方少了这么多人,自己还……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他经常听到杨永福的门徒在此传道,说这些书怎么怎么是垃圾。其实他不喜欢杨永福这个人,说实话,比起书山的书院,自己呆的书院怕是在杨大师那里还更不算入流…… 为什么没有人管呢,为什么他们允许这些竞争对手给自己造成伤害呢? 他们走着走着,来到老余的面谈前,看到老余那张慈祥的脸。 “爷爷,给我两碗牛肉面吧。”冷子服轻声说道。 “好咧。阿强啊,快点准备准备。”老余说着,指挥着木匠的光头儿子。 “这就来!”强子说着,把自己穿了三十几年样式的毛皮衣挂起来, 送小孩一个鸡蛋啊。 凉风吹着,阿萍的脸也红了,面上冒着热气。 “好吃吗?”强子问。 “嗯。”阿萍笑了起来。 强子就那样看到小萍的笑,不由得想起往事,红着鼻头,也是走到一旁默默的擦着眼泪。 “什么时候小果也能吃呢?”冷子服把几块牛肉加到阿萍碗里去的时候,她突然问。 “下次我们一起来……”冷子服笑着说。 活下去,活着最重要,管他良心呢,那么大的书院要轮着我这个小人物去可惜? “我说,这件事就不对嘛!”孔如文突然拍拍桌子,“你说这像什么?老夫写了十多年的书了,他娘还是这些评论!” 冷子服心中一颤…… “什么事能难倒你孔二圣阿。”老余抹好一个桌子,又冲那老笑笑,“区区几个广告而已,至于么?” “这事,就该管!”孔如文气着喝了一口酒。“作者看这,这也算广告么?这是思想破坏!他喵的书院不把新人当回事啊!” “如今书院出了这种事,人家防着人挖墙角还来不及了,哪有时间管这事啊。” “你不懂,正因为出了事,才更加要管!我都扑街十几年了,那些底下靠吃低保饭的人我都了解,本来就没几个读者,现在更加……”孔如文说着连续哀叹了好几声。 “您可以给管事的投诉啊?”老余道。 “没用,没用……”孔如文连忙摆手。“向他们投诉那也叫投诉么,那是灌水,是灌水!” “要是能直接给梁老爷说就好了……”老余想到这里,不由得转身,“唉!强子,你不是有个朋友当梁老爷的车夫么?你可以让他带孔二圣说说。” 强子坐在那里,愁眉苦脸的,听到这话,连忙乐呵道,“是是是,没错,这个祥子是我患难之交,当年我和他去山上砍树的时候,有两头臭狗熊在追我们和一个有钱的少爷,就是我们两个一起救了那少爷,他还给我一人五千块呢!您放心,这事包在我强子身上!” “唉呀,啧啧啧……”孔如文这时候更加叹气了,“我觉得,这书院就该专门有一个维护扑街作者的部门阿。你看看,那些作者难道就不重要么?他们也需要被安慰,尤其是这时候阿,树立书院的信心……” 冷子服吃完了,默默付完六块钱,与老余告别,牵着妹妹的手,赶着又一船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