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警察》 第1章 悬崖爆炸 无月,星稀。 江边,绝壁。 风狂,浪急。怒江正在狂怒,江水咆哮奔腾而去。 一架微型直升机悬停在峭壁边的江面上,探照灯耀眼的灯光把一个身穿黑色作战服的车手罩着,就像孙大圣用金箍棒画了个大圆圈。机舱里一个人举着一支m16突击步枪,狠狠地瞄准着光圈中身穿黑色作战服的车手。几十台摩托车陆续赶来,呈扇形团团包围了“黑色作战服”。摩托车灯就像饿狼射出幽幽的寒光,在探照灯外又重重叠叠地加上无数光束,把黑色作战服层层包裹起来,“黑色作战服”此时就像被重重绷带包裹着的木乃伊。 “黑色作战服”虽然戴着头盔,但摩托车的轰鸣声依然震耳欲聋,惊涛拍岸的声音和直升机隆隆声仍然强硬地灌进他的耳朵。 天堑,绝路。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黑色作战服”已是瓮中之鳖,插翼难飞。 一把纯正的美式英语通过扬声器清晰地钻入“黑色作战服”的耳朵:“投降吧,你是逃不过上帝和亚洲所有毒枭的追杀的。投降吧,把我们需要的东西交出来,赐你自杀而死。” 声音冰冷,灵动、缥缈,不可捉摸;这语声是那么的冷漠、无情,令人战栗,天地苍穹,似乎就因为这淡淡的一段话而变得充满杀机,充满寒意。刺眼的灯光,也似乎因为这一段话而失却光彩。 天地一片萧杀,世界陷入混沌的黑暗。 “黑色作战服”掀起挡风镜,笑了,谁也想不到他此时竟然能发笑。他右脚支撑着地,左手紧抓离合,左脚脚尖挂档,右手盖上挡风镜后把油门拧到尽头。摩托车发出撕心裂肺的狂吼,排气管喷出团团白烟。倏然,他左手猛地松开,摩托车悲嚎着,就像出膛的炮弹般冲向悬崖。 摩托车离悬崖五十米,四十米…… 近了,更近了…… 摩托车冲上小斜坡,在车子冲出悬崖的瞬间,“黑色作战服”用尽全身气力向上猛提车头。由于高速惯性,摩托车如战龙一样高高跃起,极速飞翔,就像一枚导弹,呼啸着,狂笑着,以雷霆万钧之势,挟雷裹电般轰向直升机。 直升机驾驶员傻眼了,连忙拉杆想做闪避。 迟了,摩托车如导弹般精准,一头闯进高速旋转着的机翼的势力范围。高速旋转的机翼勃然大怒,毫不犹豫地以横扫千军之势劈向敢入侵他地盘的摩托车,准确地把摩托车的油箱狠狠地劈开。 “轰隆……” 所有的动能都瞬间爆发,摩托车凌空爆炸,火光冲天,热浪逼人。犹如礼花绽放,色彩绚丽,凄美。 色彩虽艳丽,可惜是以生命为代价。 “轰隆……” 直升机不甘示弱,也发生剧烈大爆炸,爆炸声地动山摇,石破天惊。机中所有的生命体在大爆炸中不复存在,只有人临死前尖锐而凄厉的惨叫声能从巨响中穿透出来,久久地萦绕在江边,回荡在丛林里。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眼球里只剩下燃烧着的烈火,眼睁睁地看着直升机支离破碎的残骸砸向咆哮着的怒江。 第2章 失忆战警1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苏轼的这首词逸怀浩气,境界开阔,风格旷达,成为宋词之经典,引无数文人竞折腰。 汛期的怒江有苏轼词中恢宏气魄,只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层浪。江水咆哮,漩涡重重。江面横木杂物遍布,以横扫千军之势卷席而下。 萨尔温江发源于中国西藏东部唐古拉山脉,在西藏境内称那曲河,在云南境内称为怒江,于我国云南省潞西县境内流入缅甸掸邦。缅甸人称之为丹伦江,萨尔温江系英文的译音。它流经掸邦、克钦邦、克伦邦、孟邦,在毛淡棉附近注入印度洋的莫塔马湾,在缅境内全长 1046 公里。 掸邦沿河边常见一些用竹子或者木头搭建的吊脚竹楼,这是普通民众的房子,他们以打鱼为生。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在苍松翠柏的掩映下,一间竹房子凭河而建,孤零零地临河叹息。由于汛期,水浸没了房子的支柱,几乎蔓延到大厅了。 刚是个老渔人,当地人尊称他为吴刚。吴刚膝下有一女叫“丹”,别人称呼她为玛丹。 玛丹面如鹅蛋,柳叶弯眉,丹凤俏目,细细尖尖的鼻梁,红润的樱桃小嘴,黑亮的秀发微卷拖云,雪肌如脂,身材窈窕,是当地有名的美人,有龙船花之称。 龙船花(ixora chinensis)为茜草科,龙船花属常绿多年生小灌木,又名美丹花、红仙丹、红绣球、山丹。龙船花为缅甸的国花,花期很长,因此被人们俗称为“百日红”。 吴刚和玛丹相依为命,日子过得虽清苦,但也乐也融融。这天一大早,玛丹就起来侍弄她的“水上花园。”“水上花园”是当地人的习俗,其实就是种植龙船花。龙船花很常见,因为因达族人的婚俗而浪漫:因莱湖区的因达人以种植“水上花园”闻名,凡有女儿的人家都会在临近自己房屋的水面上用竹木筑一个浮动的小花园,并在里面种满龙船花,用绳索将它系住。当女儿出嫁那天,就让她坐在这个浮动的小花园里,砍断绳索,任其顺水漂流,直到早已等在下游的新郎将这个花园捞到岸边,迎接新娘。 玛丹穿着“特敏”,穿用料讲究的无领长袖偏襟紧身短上衣,既薄又透,颜色艳丽,内衬胸衣。配着底裙,底裙颜色鲜艳,印有波状花,腰间还系上银带和安上纽扣作装饰。她把裙腰头掖在左面的腰间,筒裙掩住脚面,没有把脚更没有把小腿露在外面。她没有穿袜子,只穿一双现代款式的拖鞋,纤纤秀足不时露出庐山真面目。 (注:缅甸女子的筒裙在缅语中称为“特敏”,意为“妇女遮体用的布”。) 传统服装穿在玛丹的身上却有不同的效果,她在行走间给人一种仙女在翩翩起舞的视觉享受。由于她芳名远播,来提亲的人几乎把她的门槛也踩平了。昨天和父母一起前来相亲的小伙子家庭殷实,英俊潇洒,但她就是不动心,一直精心守护着自己的“水上花园”,盼望自己梦中白马王子的到来。 原来依照缅甸历来的习俗,一个小伙子想娶某位姑娘,要将心事告诉自己的父母,他们便到女家去,告诉女方的双亲。如果老人们都同意这门亲事,年轻人便在一起过日子,但是这不等于就开始了夫妻生活,这只是认识阶段。两三年后青年男女双方初衷未变,这才谈到举行婚礼的事情。缅甸人婚俗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婚礼没有宗教色彩,经济上平等。婚后新娘独立自主,不更改名字,对自己的财产拥有所有权,万一离婚可以带走。因此,在这个号称“亚洲第一女权国”有这样几句俗语:“和尚是瘦的时候好,水牛是胖的时候好,男人是聪明的时候好,女人是出嫁的时候好。” 玛丹远远就看见自己“水上花园”的竹木被一根横木撞断,连忙跑过去。 “啊……”一声娇呼从她的小嘴蹦出,原来有一个人紧紧地抱住横木。这人头戴头盔,紧身的黑色衣衫被撕破,背上还背负着一个背囊。 吴刚老人闻声跑出来。吴刚身穿用细格布合缝而成的、带菱形隐格的深色“笼基”,将笼基套于下身,将结打于肚脐处。故意打出一个兜儿,以装一些零碎物品。 (缅甸地处热带,气候潮湿炎热,所以缅甸人的服饰一般注重“薄”和“透风”。在缅甸。无论男女都穿筒裙。男子的筒裙在缅语中称作“笼基”或“布梭”,意为“把身体裹严实的布”。) 玛丹满脸惧色地偎依在父亲的怀抱里指着河中溺水之人。吴刚老人跳下水掀开溺水人头盔的挡风镜,用手探探鼻息,发现此人还有呼吸,于是把横木推到岸边。 此人的头盔后面凹下去,应该是被硬物狠狠撞击过。他修长的十指紧紧地搂住横木,青筋怒突。由于长时间浸泡,双手惨白,已经大量脱皮。 吴刚费了很大的劲儿,在撕掉了溺水人手上一些起着皱褶的皮肤后才把这人抱着横木的双手扳开。 吴刚把这人放在地上,除下他的头盔。溺水之人是一个年轻人,年约二十二、三岁,身体修长,高高瘦瘦。他的双眼紧闭,由于在水中时间过长,身体产生的热量低于在水中散去的热量,体温调节功能遭到破坏,出现动脉收缩和小静脉扩张,使血液停滞在皮下静脉内,造成他的皮肤青紫、嘴唇发黑,满脸都是“鸡皮疙瘩”。但不难发现,此人是个英俊之人。 吴刚老人把年轻人抱回竹楼,动手除掉年轻人身上黑色的紧身作战服。吴刚和玛丹都情不自禁地掩嘴惊呼,这个年轻人看上去弱不禁风,衣衫除去后,露出的胸肌却结实,贲张,但苍白的肌肤上遍布鞭痕,鞭痕怒突,纵横交错,就像无数的毒蛇缠绕在他的身上似的。他的身上还有许多大面积的淤黑伤痕,应该是被如发情公牛般狂怒的江中之杂物撞击造成的创伤。鞭痕、淤痕触目惊心,但更令吴刚和玛丹惊心的是年轻人腰间插着的两把银色的手枪。 吴刚神情凝重,对着玛丹说:“听说十天前缅甸、老挝、泰国三国的军队横扫金三角武装贩毒分子,此人难道是政府军枪下漏网之鱼?我们还是向政府报告吧?”但他又摇着头说:“不行,如果我报告了,就洗脱不了和贩毒组织有染的嫌疑。丹儿,我们还是把这人扔回河里,让他自生自灭吧。” 第3章 失忆战警2 吴刚摇着头说:“不行,如果我报告了,就洗脱不了和贩毒组织有染的嫌疑。丹儿,我们还是把这人扔回河里,让他自生自灭吧。” 此时的年轻人就像熟睡的婴儿般恬静,略显清瘦但线条柔和的俊朗脸庞没有丁点儿的凶悍之色,相反还折射出淡淡的柔情蜜意。 玛丹看呆了,说:“爸爸,我看他不是坏人,你就救他一命吧。” 吴刚翻翻年轻人的防水背囊,背囊里的行装简单,发现有一套花花绿绿的衣服(丛林作战服)、四个手枪弹匣,一把格斗军刀、一个急救包、一支军用手电、一把望远镜、一张金卡、还有两张地图。两张地图上都画着无数圈圈,有些地方还有连线,其中图右上角写有八个龙飞凤舞方块字。金卡上也写满中国方块字,但吴刚和玛丹都看不懂这些汉字。他看了女儿一眼,叹口气说:“丹儿,看此人面相虽非凶狠之辈,但此中国人来历不明,并且藏有武器,实非常人,救了他可能惹来杀身之祸呀。” “爸爸,你不是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求你啦,救救他吧。”说到最后,玛丹还撒娇似的抱着吴刚的右手在摇晃。 吴刚看着女儿几乎可以滴出水来的大眼睛,又深深地叹口气,说“你去熬姜汤,并且把这两支手枪放进背囊,挖一个坑埋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 躺在温暖被窝里的年轻人喝了姜汤之后,又沉沉地睡了过去。玛丹坐在年轻人的旁边,双手托着两腮,支着头,痴痴地看着年轻人的俊脸。年轻人的脸还是很苍白,血管很清晰地露出皮肤表面,玛丹几乎可以看清楚血液在血管里的流动。沉睡中的年轻人就像天上的丝丝云彩,虽然有点缥缈,但显得很洒脱,很阳光,很温情。 玛丹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仿佛看到梦中的白马王子骑着高大彪悍的白马跑向她,白马王子在向她招手。 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若果说玛丹开始哀求吴刚老人相救年轻人是一时的心血来潮,现在她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救活这个年轻人。 吴刚老人看见女儿对昏迷中的年轻人如痴如醉,经常暗中摇头叹息,暗说“冤孽”。 年轻人沉睡了三天三夜之后,才醒过来。他睁着那双女孩子才有的大眼睛,茫然地打量着四周陌生的一切。他看到一张娇俏的脸庞在眼前晃动,可能害羞,眼前没有任何粉饰的女孩,粉脸飞红,但更胜于靠层层胭脂水粉“装修”的所谓都市美女。 年轻人展颜对着玛丹轻轻一笑,犹如寒冬吹来阵阵暖和春风,使玛丹心旷神怡,心情舒畅。 玛丹又一次看呆了,她怎么也想不到男人的微笑竟然有如此的魔力。 年轻人笑着用普通话对玛丹说:“小姐,这儿是什么地方,我怎会在这儿?” 玛丹在迷蒙中清醒过来,她双手交叉着,青葱般的手指在交缠着,不敢望着这个年轻人,用生硬的普通话低声说:“这儿是水上人家,我和爸爸从河里把你救起来。” “我被小姐从河中救起来?我怎么记不起我溺水了?” 年轻人疑惑地问。 “是的。”玛丹声如蚊嗡,也不知道她说年轻人是被她救起或是认同年轻人忘记自己溺水。 年轻人仰起脸,久久思索,一脸茫然。他突然低垂着头,用捆绑着绷带的双手狠狠地扯着头发,继而又用手捶打自己的头部,脸部扭曲,痛苦地嚷道:“我的头很疼,我什么也想不起。” 玛丹抓住年轻人的双手,温柔地说:“先生,你刚清醒,要注意休息和保养。” 年轻人的情绪渐渐平复,忽然他抬头说:“小姐,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玛丹霍然抬头,很是吃惊,就像年轻人的脸突然长出朵龙船花。她吃惊地说:“你难道连自己的名字也忘记了?” “是。”年轻人笑着点头,那是苦笑。 玛丹久久地盯着年轻人迷惘的脸,年轻人不像是故意造作,她心里想:我难道救了个白痴? 年轻人接下来的话打消了玛丹顾虑。年轻人审视了缠满绷带的双手和身体,用鼻子嗅嗅身上敷上消炎草药的阵阵药味,说:“看来小姐的确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暂时失忆了。” 白痴哪能说得出如此有条理的经典之语? 年轻人突然用缠满绷带的双手紧握着玛丹的柔荑,温柔地说:“谢谢你救了我,你叫什么名字?” 玛丹第一次被陌生的男孩握住双手,两朵红云飘上脸颊,娇羞不已,就像三月桃花般可爱。但她没有挣脱年轻人的手,瞥一眼年轻人,发现年轻人那双女孩子才会有的大眼睛已经恢复清澈,明亮得如漆黑天宇的明星,深邃得如激流中的漩涡。只是眼睛扑闪之间,精光暴射,迸发出和他年纪绝不相称的睿智和机警。 玛丹呆了呆,情不自禁地说:“我叫丹,爸爸叫我丹儿。” 年轻人笑了,他大病初愈后的阳光笑容令人心碎。年轻人说:“原来是玛丹姑娘,玛丹姑娘你能带我到事发现场和把我随身携带的物品让我看看吗,看能否勾起我的记忆。” 相救现场对恢复年轻人的记忆没有任何帮助,虽然玛丹详细述说相救的过程,但年轻人一点儿也记不起发生了什么事情。玛丹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把年轻人的背囊挖出来交给他。 年轻人抚摸着凹进去的头盔,皱眉想了一会儿,才说:“我应该是被江中的巨木狠狠敲击了脑袋,头部由于骤然受到重创而导致失忆,这头盔救了我一命。” 年轻人顿了顿,又笑了,笑容如薄雾般凄美,接着说:“看来我虽然忘掉以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万幸的是我的脑袋并没有被完全撞坏,没有变成一个傻子。” 玛丹惊呆了,这个大病初愈的、脑袋受到重创的奇怪青年男子分析推理能力竟然如此强。 年轻人搔搔后脑勺,对着玛丹说:“我总该有个称呼吧,玛丹姑娘总不能叫我‘喂’‘先生’或者‘傻子’吧?” 第4章 失忆战警3 看到心仪的男子有这么高的智慧,听到他那么有趣的语言,玛丹“扑哧”一声,掩嘴窃笑。她第一次露出笑容,俏皮的大眼睛笑成了两轮弯弯的月牙,粉嫩的脸蛋上露出两个小酒窝,可爱极了。 “你就叫牛吧?”玛丹说。 “牛?牛这个名字这么难听。” “我们这儿对牛敬若神明,称为神牛,若在闹市见到神牛,行人和车辆都要回避让路。” 年轻人苦着脸说:“用牛做名字不好听,而且也没有姓。” 玛丹思考一会儿,说:“叫白象吧,有名有姓了。”她说完就娇笑着跑开。于是,失忆的年轻人就有一个叫“白象”的名字。 原来缅甸人崇拜的动植物很多,有白象、狮子、妙声鸟、猫头鹰、榕树、番樱桃花等。这些崇拜物多与信仰有关,源于佛经故事和传说故事。 午间,吴刚打鱼回来,看见年轻人白象清醒了,就用本地语言和玛丹悄悄说话,有时候大声地争辩几句。玛丹不时瞧两眼白象,杏眼水汪汪的,坚决地摇头。 吴刚走近白象身旁,白象用普通话说:“大爷,谢谢你施以援手,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我养好伤就会离开,不会为你惹上麻烦的。” 吴刚一脸怪异地望着白象,说:“你不是中国人吗?怎么会听我们的本地话?你究竟是什么人,” 白象苦笑着摇头,用本地话回答:“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流利说本地语,我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中国人。” 白象在玛丹的悉心照料下,凭借强健的体魄,一个月后就调养好身体。这个白象记忆力惊人,过目不忘,除了想不起以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之外,对眼前发生的任何事都记得清清楚楚。白象不仅心灵而且手巧,他能炒一手色香味俱全的中国菜,连闻到鱼腥味就大倒胃口的玛丹也津津有味地吃鱼。他还能制造许多古灵精怪的小玩意逗弄玛丹开心,甚至会制造许多令吴刚老人也自愧不如的陷阱,在丛林里捕捉了许多的小动物。使吴刚家里的伙食改善不少,吴刚老人吃不了的时候,就拿去买,换点零用钱。 白象身体恢复健康后,更显得英姿勃发。他一袭齐耳的长发,苍白的脸容略显清瘦,丰神俊朗的脸庞常挂着淡淡的微笑,他的微笑温柔似水。他那双女孩子才会有的大眼睛,如钻石般闪亮,深邃得如无穷的宇宙。 这个阳光男孩是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玛丹迷恋白象不足为怪。 吴刚看见女儿丹儿在爱的滋润下,脸色就像映日荷花那般别样红,看见女儿每天就像百灵鸟一样开开心心,整天像一只翩翩的彩蝶一样缠着白象,吴刚老人就会露出舒心而惬意的笑容。但这个饱经风霜的老人内心的不安却与日俱增,因为在吴刚的眼中,白象那高瘦的身却蕴涵着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吴刚和白象在丛林狩猎时,他亲眼看见在白象以非常飘逸而轻灵的身姿追赶一只脱兔,竟然能空手把脱兔捕捉。他还亲眼看见白象拿着一根削尖的树枝,一甩手就把一只大山鼠刺穿在地下。 吴刚当时就骇然失色,白象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能拥有在吴刚眼中属于不可思议的力量?这个失忆的白象绝不是普通人,白象的身上隐藏着许多惊天的秘密,这是个不会屈居穷乡僻壤甘做一辈子渔民的男人,当白象恢复记忆时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丹儿的,到时候丹儿能承受离别之痛吗?还有令他担忧的是,这个携带着武器的中国人会不会为他的家庭带来灭顶之灾呢? 晚上,白象进入梦乡,他的灵魂在天际游荡。 天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仿佛全部进入了黑洞的漩涡。 几十颗星星突然齐亮相,这些星星不是晶莹剔透,闪闪发光,而像恶狼般发出幽幽的寒光,对着他发出阵阵冷笑。其中有一颗星星就像太阳般炽热,把他完全覆盖,使他就像置身炼钢洪流中,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即将被熔化。 “轰隆”,仿佛宇宙爆炸,巨爆惊天动地,震耳欲聋。宇宙爆炸后的残骸幻化成无数条闪烁明灭的弹道,将墨黑的天空切割得支离破碎。凛冽地在空气波动着,被灸痛烫伤般痉挛不已。炽热弹丸洋溢着毁灭的激情,在畅快飞行中啸音亢奋,尖锐如刺,向苍穹倾泄下分不清点串的爆光和浑然一体的轰响。有着几百万年地质史的灰褐色星球,扒皮般被生生揭掉一层,化作碎屑粉末飞扬弥漫,漫无归宿地悬聚在一片火海之上,形成一个巨大尘团,饱浸浓烈地焦糊味和硫磺味。 处于爆炸中心的他耳朵嗡嗡作响,眼里只有血红之色,耳朵充斥着地动山摇的巨响。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撕裂成一片片,碎体在猩红的天幕里到处飞舞,激荡。 “啊!”白象被惊醒,他全身冷汗,大口地喘着粗气,他觉得耳朵轰鸣,就像有成千上万只讨厌的苍蝇在耳旁飞舞,觉得脑袋就像被人用斧头狠狠地砍斩,头颅被砍劈成碎片,撕心裂肺的痛楚使他的身体痉挛,结实的肌肉由于紧张而绷紧,一块块怒突着。 宇宙爆炸,耳朵轰鸣,头疼欲裂的情景几乎每个晚上都出现在他的梦境中,他每晚都被惊醒。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发同样的梦,梦中的一切可能和自己的失忆有关吧,但当他沿着梦境回忆下去时,却发觉记忆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他越努力扫描记忆,头就越疼。于是他只能起床,通过高强度的训练来麻醉神经。 吴刚密切地关注着白象的一切,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白象总会悄悄起身偷偷独对江面发呆,经常撕扯他的头发,捶打他的脑袋。吴刚知晓白象在努力地回忆,尝试寻回失掉的记忆,但白象都以失败告终。因为白象只要寻找到有关他过去丁点儿的片段,他都会离开这个不属于他的家,去重温他行走过的足迹。吴刚还发现白象在搜索记忆失败后,总是疯狂地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等体能训练,直到筋疲力尽才回去睡觉。 机警的白象察觉吴刚对他的高度关注,常常对着吴刚报以友好的一笑。白象的笑容灿烂得如盛放的鲜花,使吴刚警惕的心渐渐放下来。吴刚敲破脑袋也想不到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绽开笑容,竟然也能产生这么强烈的效果,丹儿陷入白象温柔微笑的漩涡中不能自拔就不难解释了。 在吴刚刻意的安排下,白象和丹儿没有离开过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一步。河边,小山,丛林,到处留下玛丹和白象欢乐的足迹。 直至有一天…… 第5章 浴血奋战1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几个月眨眼间就一晃而过,再过一个月就是华人最隆重的传统节日——春节。镇上居住着许多华人,每年春节镇上的华人都搞得非常隆重,以寄托对祖国的追思。 吴刚老爹熬不过玛丹的硬泡软磨,答应玛丹带着白象赶集逛街。玛丹带着白象步行了两个小时山路后,再乘坐破旧而挤逼的公共汽车,颠簸了一个小时后才到了镇上。 镇上很多是木板平房和吊脚竹楼,但也有部分先富起来的居民建起楼房。镇上张灯结彩,象征吉祥的大红灯笼在许多房子上高高挂,屋顶的五星红旗随风飘扬,红旗翻动,就像起伏的波浪。镇上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到处是讲普通话的华人华侨,一片欢乐祥和的景象。 他们在熙熙攘攘的山民中穿行,只见有的脑门头上套着竹背箩,有的肩挑土产山货野菜,还有的吆着驮货物的黄牛、骡马。背着麂子、野鸡、野猪等猎物来卖的是克钦族,因为他们善于打猎;而卖凉粉、米干、粑粑和香蕉、菠萝、牛肚子果等水果的则是当地的傣族。牛肚子果是大型热带水果,二三十斤一个,外皮有长满刺,外形特别奇怪。 比较原始落后的街坝上,竟有很多自英国、美国、日本、泰国、印度等国家的包装精美的现代商品,有各种小型电器,还有人头马和xo。不过店铺却很简单,货物都摆两旁的在棚里卖,也有的在路边土地上垫块笆蕉叶摆在上面。来往人大多穿着破烂不堪,嘴里嚼着槟榔卢子,染的满嘴的黑牙,让人感到恶心。 男人们大都带着枪,中国制造的56式,苏制ak47,美式m16,还有老式的半自动。没有背长枪的,腰上一定别着手枪,而54式手枪占多数。 刻意打扮的玛丹神采飞扬,美艳无方,挽着白象的手兴奋地指指点点,兴趣盎然。一路走来混混的眼光收敛了许多暴力的倾向,却多了很多赤裸裸的欲望,笑容像一只只魔手,在玛丹高耸的胸上死命的摩挲。而白象对混混视若无睹,他眉头轻蹙,因为这种镇上过年这种景象他非常熟识,对他来说有一种十分亲切的感觉。他努力地搜索记忆,但脑海中的记忆片段就像水中花镜中月,也像孩提时候的梦境,虚无缥缈,隐隐约约,他总是不能把它牢牢地抓在手中。他的心思溶进黑夜,游离变幻,心中伸出的枝枝叉叉一次次被现无情地剪断。 玛丹看见白象突然蹲在地下,用右手捂住脑袋,面容扭曲,头上渗出的冷汗,一脸痛苦之色。玛丹对此习以为常,知道白象追忆往事未果而头疼。白象每次回忆,都像是受一次酷刑,痛苦异常。 玛丹为了减轻白象的痛楚,轻轻拍打着白象的后背,温柔地说:“象哥,我们去网吧玩游戏吧。” 玛丹拉白象进入镇上唯一的网吧,说是网吧,其实只有几台旧式电脑而已,但在当地也是奢侈品。其实玛丹并不会玩电脑游戏,家境的贫寒使她很少接触现代的高科技产品,她的目的只是想用新鲜事物分散白象的注意力而已。令玛丹目瞪口呆的是,白象很熟练地操作电脑,驾轻就熟地进入中国内地军事游戏网站,玩一款名叫《铁血英雄》的大型抗战游戏。只见他十指如飞,敲击键盘的声音仿佛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流畅而清脆,引来无数网游爱好者的啧啧称赞。 突然,白象停下来,脸上又出现那种奇怪而痛苦之色,玛丹知道白象想起了什么。突然,白象拉起玛丹走向柜台,问网管:“宽带能链接世界的互联网吗?” 一脸斑点的女网管以看猴子和大象结婚般的怪异眼神瞧着白象,以自豪、坚定的语气傲然说:“当然能。” “有高配置高的电脑吗?” 网管知道遇上电脑高手,脸上的傲气换成谦虚之色,指着她面前的电脑有点心虚地说:“这台电脑的配置是这儿最好的了。” “我来用用,你能回避回避吗?”白象说完,不由分说地坐下,娴熟地操作起来。网管只能退开一旁回避,白象不用看键盘,修长的十指如风,敲入一长溜数据。一个网页慢慢打开,白象皱着眉头对网管说:“这台电脑的配置也太低了,要更新了。” 女网管这次不敢吭声。 网页完全打开后,白象又输入像蟒蛇一样长的数据,屏幕上数字不断变换,白象长吁一口气,输入一组三百万的数字,最后用力地敲击了一下回车键,当屏幕显示划账完毕时,白象就退出,并且清除所有ie缓存。 白象问网管:“这儿有没有瑞士银行?或者汇丰银行?” 网管恭恭敬敬地说:“镇上没有,只有到果敢才有。” 白象让玛丹结账,拖着玛丹的手走出网吧,笑着对玛丹说:“玛丹,我记起几个电话号码和我的银行帐号,我刚才转账了三百万美金的款子,等钱到账时,我再把钱划到本地银行。这样,你和吴刚老爹就不用再受苦了。” 三百万美金?这可是玛丹从来不敢想象的天文数字,她发现白象越是能回忆起过去,离她就越远。她不想要钱,只想得到身边这个男人,于是她紧紧地挽住白象的手臂,害怕他飞走。 白象说:“趁着我记得,我现在去打几个电话。” 玛丹知道白象把电话打出去后,白象离她而去的日子就更近了。白象看见她愁眉不展的神情,对着她轻轻一笑,笑容能融化严冬积下来的冰雪。 玛丹再次迷失在白象温柔的笑容里。 白象在打电话前习惯性地环视四周,警惕的眼神锐利如剑,被白象眼神扫过之人都有种热辣辣的感觉。玛丹的心里莫名其妙地产生种奇怪的想法:在白象这种能洞悉一切的凌厉眼神的笼罩下,她自己所有隐藏的一切都无所遁形,就像赤身裸体行走在大街上似的。此时的白象不再是文质彬彬的文人雅士,而是一位斗士,一只即将面临战斗的鹰凖。 玛丹再次被白象瞬间变换的气质惊呆,这个迷一样的男子,和他接触的时间越长,对他的理解就越肤浅,离她的距离就越远。玛丹默默地走开,失神地望着街上喜气洋洋的行人。她的眼睛虽四顾,但没有具体的落点。 白象刚才的动作只是潜意识的警戒动作,没有经过他的大脑命令,就像有人叫你的名字,你马上应声一样自然。他拿着公共电话话筒的手微微颤抖,那是他紧张而激动的流露,这个电话可能帮助他完全恢复他的记忆。 拨打第一个号码,话筒传来电脑合成女声,分别用本地话和英语说:“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是国际长途,请加上国际区号。” 白象接连拨打三个号码,都是同样的答案,他只记起这几组尾数相连的号码,但想不起区号。他努力回忆,头又疼起来。他赶紧停止回忆,输入另一组电话号码。 白象的心几乎跳出口腔,因为这次电话通了。响铃几次后,一把冰冷的声音恶狠狠地传来:“你是谁?”这人不是说“你找谁”,而是说“你是谁”。 白象强压内心的紧张,就像小学生回答老师的提问一样小心翼翼地说:“我完全忘记我是谁,你知道我是谁吗?” 第6章 浴血奋战2 话筒沉默三秒,继而一把阴鸷而惊讶的声音在话筒惊天动地般炸响:“嘿嘿嘿,冷睿?你这个小子居然活着,居然敢给我来电?” 这人的冷笑就像响尾蛇看见有外敌入侵它的地盘时卷起身子发出“嗤嗤”的报警声,闻之令人极致不舒服,就像生吞了十条蚯蚓一样恶心。 白象强忍恶心,继续小心地说:“我叫冷睿?我的脑袋由于遭到重物撞击,所有的记忆一片空白,先生你能把我的所有一切告诉我,使我能恢复记忆吗?” “你失忆了?好,冷睿,你告诉我你在哪儿,在那儿等我,我前来接你。”话筒里的声音惊异中透露出喜悦,终于不再冷冰,但依然令冷睿有生吞蚯蚓的恶心感觉。 白象,不,应该是冷睿心生警兆,他虽然失忆,但并不是失智,他从对话中嗅出危险的信息,他仿佛听到危险的火花在话筒里碰撞出剧烈的声音。他看看四周,随便说住在附近的“淘金”酒店,然后毫不犹豫地挂掉电话,下意识地再环视四周,如炬目光闪电般向四方延展,打量附近有没有监视他。 冷睿没有发现危险,却发现玛丹不见了,连忙四处寻找。前面围着一大群人,传出阵阵淫笑之声,夹杂一把因惊恐而尖锐的女声,是玛丹的惊呼声。 冷睿大急,奋力拨开人群往里面钻,无奈人太多,前进速度缓慢。突然,冷睿双手按在前面一人的双肩上,使劲地向下按,在把这个倒霉的人几乎按倒在地下时,冷睿借着这一按的反作用力,高瘦的身子就像玩杂技似的站在另一个人的肩膀上。冷睿双脚用力狠蹬,把这人蹬得倒地,而他自己则借力一鹤冲天,在空中接连打几个空心筋斗。当冲天的动能减弱,在重力作用下转化成势能时,冷睿双脚又在另一人的肩膀上猛蹬,再次借力扑向圈中。 人群只见一条轻灵而修长的身影在人群头顶上如敏捷的袋鼠般跳跃,动作洒脱,如少女优美的舞步。很多人左顾右盼,以为是有电影公司在此拍摄动作武侠剧。 冷睿一会儿就飞入圈中,十几个衣着怪异的混混惊呆了,停止羞辱玛丹,一脸骇然地望着这个从天而降的天神。 冷睿也呆住了,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他刚才只是情急之下本能反应,他也想不到自己能做到。轻灵的身手结合拥有庞大的资金,他知道自己的过去不简单,可能刚才和自己通话之人能给予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一个肥头大耳的混混见冷睿呆呆地站着,没有反应,便出拳猛捣冷睿的心窝,想警告冷睿不要多管闲事。“肥头大耳”的手才碰到冷睿的胸膛,冷睿霍然惊醒,未见他有什么动作已擒住肥头大耳的手腕,轻轻一扭,然后侧身用力一扯,“肥头大耳”出拳的力量加上冷睿拉扯之力,肥头那硕大的身躯飞起来,如一面墙倒塌般砸落在地上,还把两个看热闹之人压在身下。 “操家伙。”有人高叫,这些人虽然有枪,但本地人从不乱用枪支,一年也发生不了几起枪击事件。这大概就是人人有枪就等于人人没枪的道理吧,这个道理就像有核武器的国家难以发生大规模战争一样。 十几面砍刀寒光闪闪,迸发丝丝死亡气息。围观之人看见动刀子了,怕伤及自身,一哄而散。 冷睿担心连累了还在发愣的玛丹,不退反进,腰肢灵活地扭几扭,揉身冲入了敌阵。 一个混混正举着刀子,只觉得眼前一花,身体某处剧痛,全身的劲力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人就像被抽干空气的破麻袋一样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他在倒地前,眼睛扫处,发现又有两个兄弟莫名其妙地倒下了。 第四个混混看见冷睿旋风般冲过来,连忙举到狂砍。冷睿的身子就像柳条似的,诡异地扭动,在电光石火间,劈向他的砍刀堪堪贴着他的脸颊处掠过。这个混混再想举刀,已经无能为力,因为持刀的手腕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紧紧捏着。冷睿的左手已经抹向这个混混的肋下,混混也只能乖乖地躺下。 站在第四个混混身边之匪徒,身材如铁塔,看见冷睿背对着他,连忙旋身起脚,狂扫冷睿腰肢。看来此人也学过搏击之术,懂得借助身体旋转的力度。 腿影漫漫,腿风呼呼,可见此人腿功不弱,若身受他这横扫之腿,可十分无趣。 冷睿背后如有眼睛,脚步轻移,侧身旋转,右手划一个半圆,向上轻抄,就捧起了他的小腿,像挑起重担般抬起他,顺着来敌大腿横扫的方向,冷睿的身子滴溜溜地旋转,再震天怒吼一声,把他扔了出去! 这是中华太极神功中的四两拨千斤之法,第五个匪徒自身的力量,加上冷睿身体顺着来势旋转的力度,第五个匪徒铁塔般的身体被冷睿轻而易举地举起来,扔出去,如断线的风筝般直飞而去。 冷睿闷不做声,身体化过一道道快捷的影子穿梭在人群里,如彩蝶在翩翩起舞,如灵燕在穿梭,越来越多咆哮着冲向他的人在他犹如鬼魅一般的身影穿过后,惊叫着飞摔而去。 冷睿的动作轻灵,优美。优美得如夏天清纯少女旋转起五彩斑斓的裙摆,也像漂亮的芭蕾舞演员在舞动优美的动作,虽令人眼花缭乱,但又使人赏心悦目,心神俱醉。 只一会儿,地上就躺下十几个人。冷睿没有施辣手,这些人没有一个残废,也没有一人手足骨折,他们只是暂时丧失继续施展暴力的能量而已。 所有看热闹的人都震惊,轰动起来。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持刀追砍一个貌似弱不禁风的高瘦男子,躺下的却是六七双持刀大汉。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冷睿望着躺满一地的人体,脑中纷乱起来,许多模模糊糊的往事片段就像缤纷的落叶般在他的脑海中飞舞,但他就是抓不住其中的一片落叶,他的头又痛起来。 最先倒地的那个“肥头大耳”虽然被摔得七荤八素的,但力量并没有消失。他看见冷睿鬼魅般的身手,可不敢冲上前自讨苦吃。他看见旁边有人持着啤酒瓶,于是一把夺过扔向背对着他的冷睿。 酒瓶呼啸着,翻腾着筋斗,砸向呆呆出身的冷睿。 第7章 浴血奋战3 “肥头大耳”自小就用小石子、砖头砸邻居等人的玻璃,熟能生巧,用酒瓶砸玻璃窗是百发百中,而酒瓶砸能动的人,他就不敢说“一瓶中的”,所以他一向吹嘘的只是从小练就的“砸物手法”无人能比拟。 这次酒瓶暗器扔得非常准,狠狠地砸在发愣的冷睿头上,可惜“肥头大耳”无缘看见自己的杰作,因为他扔了酒瓶就掉头跑。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是他的身体受了棒子狠揍换来了,是血的教训,他可忘不了。 啤酒瓶在冷睿的头上粉碎,一丝鲜血从冷睿的后脑勺渗出。正在绞尽脑汁想回忆点什么的冷睿被酒瓶冷不丁地狠砸一下,他的脑袋里如手榴弹爆炸,发出巨响。几乎晚晚在梦境中出现的宇宙爆炸、耳朵轰鸣、头疼欲裂现在竟然在大白天就展现在他的脑海中,但这次比梦境真实了许多,眼前出现的物体也丰富了许多。 江边、悬崖、微型直升机、几十辆越野摩托赛车、m16突击步枪、探照灯……一连串的事物如流星般掠过他的脑际。 清醒过来的玛丹看见冷睿教训了十几个调戏她的混混,如看见救命稻草,若乳燕归巢般扑进冷睿的温暖而宽广的怀抱里嘤嘤哭起来。 “轰隆——”摩托车凌空爆炸,“轰隆!”微型直升机也发生大爆炸。冷睿想把这些记忆片段连串起来时,香风扑鼻,温香软玉在怀。玛丹的这一飞扑,却把冷睿回忆的链条扑断了。 冷睿顾不得安慰玛丹,抓紧时间搜索稍纵即逝的记忆,但他再也不能把断裂的记忆链条重新链接起来,除了刚才在脑海中出现的事物,其他的回忆片段就像烟尘一样,被风吹走了。由于努力回忆,他的脑袋撕裂般疼起来,他疼得弯下腰,用手扯他的头发,用拳敲打他的脑袋,以减轻痛楚。 玛丹明白冷睿的脑病发作了,紧抱着冷睿,在他的耳边温柔地呢喃,轻轻地吹气,冷睿的情绪渐渐恢复平静。 玛丹用农家少女比较粗糙的手摩挲着冷睿苍白的脸,眼中满是雾水,温柔地说:“白象哥哥,你现在没事吧。” 冷睿蓦地抬头,却接到玛丹温柔的眼睛,像羽毛轻轻刷过他的身体。他说:“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自己是什么人什么身份,我都一无所知。哎,我的脑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痊愈。不过,丹儿放心,我只要不刻意回忆往事,头就不疼。 冷睿说完还展颜对着玛丹轻轻一笑,如春风拂过,吹皱一湖春水,看得玛丹心也碎了,她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犹如被风吹皱的江面,凌乱一片。 镇上非久留之地,冷睿拥着玛丹打摩的回家。出了镇外,冷睿叫停摩的,对玛丹说:“我有紧要的事回镇上核实,你先回家等我。” 玛丹泪眼汪汪,抱着冷睿不放手,就像生离死别似的。 冷睿轻轻刮刮玛丹小巧的鼻子,笑着说:“我会回去的,听话,乖。”语气就像哄幼儿园的小朋友,玛丹渐渐停止哭泣。冷睿拍拍摩的司机的肩膀,说:“麻烦你把这位小姐安全送回家。” 目送玛丹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冷睿扔掉外套,往镇上跑。他的心忐忑不安,隐隐感觉有事将要发生在他身上。他在一个小摊档买了副大墨镜,突然看见摊档上有扑克卖,他如获至宝,挑选了一副最硬质的塑胶牌,拿出塑胶牌在摊档里娴熟地把玩起来。那一张张牌就像一个个小精灵,在他的双手里不断跳跃。一会儿塑胶牌排成扇形,一会儿所有的牌如有一根无形的线连着,凭空连成一线。 卖扑克的小老板看得眼花缭乱,目瞪口呆,一脸崇敬地说:“先生你是赌场的荷官?” 冷睿只能笑笑,他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赌场的荷官。小老板找零钱时,冷睿看见有许多一元人民币的硬币,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硬币情有独钟,要了十枚硬币。 冷睿在街上快速地穿行,利用墨镜的掩护不断扫描和捕捉危险因子,街上任何可疑的情况都逃脱不了他锐利如剑的目光。他选择一家华人开的小餐馆,想包下一间二楼临街的房子。 这间厢房雅座已经有两个当地人就坐吃饭,这二人看见并不认识的冷睿推门而进并且不客气地就坐,都不禁一愣。冷睿笑笑,若朝阳初升,把这些人的惊异和戒备之心融化了大半。 冷睿从身上摸出一大叠人民币放在桌子上,(缅甸流通人民币,这是他和那些混混打架时施展妙手空空之术“顺手牵钱”而已。)气定神闲地说:“各位先生,打扰了。我因为约了朋友有重要的事情在此商讨,这些钱就当作给各位换房间的补偿。另外,这桌饭菜也算在我的账上,不知道各位对这单生意是否感兴趣。” 桌面上的钱都是红色的百元大钞,有几千元。有钱能使鬼推磨,金钱的魅力没法挡,这二人眼里闪耀着贪婪之色。换个房子吃顿饭每人就有几千元?他们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在不断用小指挖自己的耳朵。 冷睿笑笑,说:“如果二位对这单生意不感兴趣的话,我收回刚才的话,对不起,打扰了。”冷睿说完就慢慢身手去拿放在桌面上的那叠钱。 “成交,成交。”这两人说完拿起钱,像脱兔一样跑出房间。 临街的窗口正对着“淘金”旅馆,也正对着入镇的唯一公路。窗户玻璃是茶色玻璃,冷睿在房间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一切,而外面的人却不能看到房间的一切。这就是他用巨款包下这间房间的原因。 冷睿凭借自己的直觉和警觉,感觉和他通话的神秘人会前来“淘金”旅馆找他的。冷睿的内心觉得做这些防范工作很自然,是出于本能而已,而对自己为什么能掌握这些防范的本领,他就说不清楚。 冷睿盯着旅馆悠然地喝了几壶茶,仿佛在家叹茶一样写意,绝没有丝毫的不耐烦,连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的耐性。 街上的行人渐稀,突然人流起了变化,两辆没牌照的十二座面包车鸣着喇叭,风驰电掣地冲向“淘金”旅馆。 车门开处,两辆车共涌下三十多人,有些人手中捧着条形的东西,东西用衣服包裹着,看不清衣服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为首一个大汉短发,左脸颊有块长长的刀疤,正指挥满脸紧张的人员把“淘金”旅馆团团包围起来。 第8章 浴血奋战4 冷睿无来由地觉得这个刀疤大汉他很眼熟,只是想不起对方是谁。他的眼光扫去,发现这三十几人的腰间隆起,显然藏有武器。而那些大汉手里捧着用衣服包裹起来东西,他只看一眼就确定是步枪。 冷睿把窗拉开一点点,街上的嘈杂声马上就提高了许多分贝。他直觉告诉他这伙人是冲他来的,他看看手表,离他通话之后不足一个半小时。他冷眼旁观,双眸里少了温柔,彰显得十分冷酷、威严而凛厉,目不转睛地盯着外面。 当铁桶似的包围圈形成后,刀疤藏身面包车外,对一个长相比较斯文的长发青年人点点头,长发青年手摸着腰间,带着几个大汉如狼似虎地冲进“淘金”旅馆。 这种地方经常黑帮发生火拼,街上行人感到气氛的迥异,很识趣地纷纷离开,街上一会儿就冷冷清清起来。 冷睿可以看见长发青年拿出一张照片让服务员看,服务员摇头,长发青年突然掐住服务员的脖子,抽出支黑闪闪的手枪顶着服务员的脑袋,服务员还是像拨浪鼓一样摇头。长发青年把服务员推倒在地,手一挥,另外几个大汉也抽出手枪,冲上二楼。 冷睿听见从旅馆传出踢门的声音和尖叫声。 未几,长发青年就率队冲出来,出门时枪已经插回腰间。冷睿发现那个面熟的刀疤大汉紧张的神色松懈下来,拿出手机打电话。一会儿,刀疤大汉指挥手下满街找人询问。 和他打过架的“肥头大耳”对着刀疤点头哈腰,肥头大耳比划着手势。冷睿发现自己居然能懂唇语,通过肥头的口型,读懂了肥头说话的大概内容。 通过肥头的手势和唇语,冷睿印证了心里的顾虑——这伙武装分子找的就是他。 冷睿虽然失忆,但他智力并没有丢失。他的脑袋高速运转,一连串的问题像流星雨般纷纷划过他的脑际:自己只通了一个电话,马上就有人前来追杀他。这伙人是谁,为什么前来追杀自己?自己和这伙人有什么关系?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 冷睿心里暗叫不妙,因为刀疤揪住两个人询问,这两个人正是他用钱赶走的食客。冷睿推门而出,撞开对面房间的门,在食客惊异的目光中,冷睿拉开窗子,跳窗而逃。 落地时,冷睿缩成球状,两个打滚化解了重力的副作用,跟着双手狠狠一撑,双腿猛地蹬地,修长的身子如安装了弹簧似的飙起,在空中凌空翻几个筋斗,扑入一条小巷,拔腿就跑。这时,饭馆传出尖叫声。 冷睿埋头狂奔,势如奔马。在奔跑的过程中,他右手捏着两枚硬币,左手捏着两张塑胶牌,他潜意识觉得硬币和塑胶牌能防身,是他护身的武器。 冷睿在小巷转一个弯,谁知却又转入大街,为了监视“淘金”旅馆,他分身乏术,来不及勘测地形。天时地利与人和,他现在均不沾边。 冷睿和七八个衣着怪异的小青年迎面相撞,正是他教训过的那几个混混。这几个混混看见冷睿,口里一边大喊“目标在这儿”一边围拢上来,可能在强有力的支援下,他们忘记了害怕。 飞奔中的冷睿突然凌空飞起,从三个混混头顶跃过。他双腿交剪踢出,踢在两个混混的头上。这两个混混口喷鲜血,身子飞起,若沙包一样向后跌倒,翻着白眼昏迷过去。 冷睿下地是身子侧滚,已经撞入另一个人的怀里,右手的手肘恰好狠狠地撞在此人的心窝中。这人顿时脸色煞白,冷汗直流,捂住心窝软绵绵地倒下地。冷睿借着这一撞之力,身子向外弹起,左掌幻起一条流畅的抛物线,准确地砍在另一个混混的颈中大动脉处,此人一声不吭地晕过去。 脚踢,肘撞,掌劈,在电光石火间,四个混混就身受重伤。事态紧急,冷睿没有再手下留情。 冷睿的动作快! 快如迅雷不及掩耳! “别动!”“砰砰!” 尖锐的枪声在冷睿前面响起,击碎了小镇恬静的梦境,两个持着手枪的大汉鸣枪警告。 冷睿的身子突然向前滚动,在第一个滚动间,右手的中指狠狠地弹在捏在大拇指和食指间的硬币上。“叮”的一声脆响,一抹银白色的闪电从下而上划起,势如奔雷的闪电袭向一个枪手。 西斜的阳光竟然遮挡不住这一抹闪电的光芒! 如血的残阳竟然比不上这一抹闪电的风情! “叮!” 又是一声脆响,这个枪手的手枪枪管被这枚硬币击中,枪手只觉得如重锤击打在手枪上,他拿捏不住,手枪飞上半空。 冷睿继续滚动,在第二个滚动时,左手一扬,发射了张红桃10的塑胶牌,塑胶牌仿佛一面红色的飞碟在飞旋。那一抹红色在空气中分外耀眼,璀璨,夺目,凄美。 红桃10旋出一条诡异的弧度,以雷霆万钧之势深深地切入另一个枪手脆弱的咽喉上。这个枪手扔掉手中的枪,扯掉塑胶牌,一行鲜血从他的咽喉间溢出,艳丽而妖异。他双膝跪在地上,双眼怒突,双手抚在咽喉处,喉咙发出“嘎嘎”单调而无意义的声音,却说不出话来。 冷睿继续滚动,在双手双脚接触地面时,手脚发力,在地面上狠撑,借着地面的反作用力,他的身子就像树叶般飘起。把空中下落的手枪接住,并一脚把那个正在发呆的枪手踢得翻几个跟头,使这个枪手神经错乱的程度加深。 滚动,射币击飞一人手枪,再滚动,飞射塑胶牌,切破另一人的咽喉,再接枪踢人,这系列的动作只发生在几个弹指间。 冷睿的动作太快了,快得完全挣脱了地心引力的束缚。 前面人影绰绰,后面脚步纷纷。冷睿被前后夹攻,形势不妙。 冷睿就像体操运动员表演体操动作,接连几个空心跟头,翻向街边的一间面店。这个面店的主人在枪声响起时,就扔下小摊档避难去了。 钱虽重要,但生命更重要,普通的小市民比一些爱财如命的守财奴看得深远。可惜这个道理虽简单,但并不是每人都能领悟。所以,很多并不富裕的小市民觉得生活写意,是因为知足常乐呀。 第9章 浴血奋战5 借助助跑的动力,冷睿像风车般翻着跟头的身子突然一鹤冲天。在危急关头他的潜能全部被激发出来,自小苦练的轻灵身法更夺人眼球。他修长的身躯宛如燕子冲上云霄般,跃到令人不可思议的高度。在身子向上升时,他的身子一扭,面向天空。他手中的枪向后一挥,不断修正方向。在身子跃到空中不再上升的轨迹时,也就是说相对静止时,他手中的枪响了。 在相对静止的高空直到落到地面的这段时间里,冷睿一共扣了五下扳机。五声几乎是连贯在一起的、清脆的枪声响过后,围捕他的五个人的肩膀几乎同时飙出股血箭,在如血残阳的映照下,血箭红得妖异,红得诡秘,红得凄酸。这时候,冷睿的身体刚落到地面上。 静止! 震惊! 震撼! 冷睿所有动作都没有经过大脑下达命令,全凭潜意识在指挥。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枪法这么准,也没有任何要杀生的念头,因此他开枪只是击伤来人,并没有击毙一个人。 枪声再次狠狠地撕裂了小镇的宁静,围捕冷睿的人连忙趴在地上,不敢直着身子追赶。趁着这短暂的时间,冷睿就像旋风般卷入一条只能并行两人的窄巷。 一个武装分子举起手中的ak74突击步枪,对着冷睿的背影消失的窄巷扣着扳机不放手。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把ak74向上猛举。 “啪啪啪……”连串的子弹呼啸而出,在天空中划出一道道扣人心弦的弹痕。 托起ak74步枪的人就是那个刀疤大汉。刀疤大汉一巴掌搧在枪手的脸颊上,寒声说:“总部有命,要活捉冷睿,懂吗?” “危买大哥,但冷睿身手这么强……” 这个枪声还没说完,刀疤——危买再次搧一巴掌过去,怒骂:“我们没有能力抓捕冷睿,我们的目的只是缠住冷睿,精锐杀手马上就到。别废话,快追!” 子弹从冷睿的头顶和身边“嗖嗖”地飞过,那尖利的、撕破空气的呼啸让他浸入了一种莫名的兴奋状态。他的内心蠢蠢欲动,渴望手中的手枪能发出畅快的清鸣,他在渴望战斗,渴望鲜血,渴望去吸允丑恶人类的鲜血,它是罪恶死神手中锋利的镰刀。 他非常熟识这种感觉,这勾起了他的回忆,各种往事缥缈的影子纷至沓来,又像落英一样缤纷。越野摩托赛车爆炸,微型直升机爆炸,野渡江河,危楼血战,生死飙车,几十个围追堵截的摩托车车手,m16突击步枪,亚热带丛林,英姿飒爽的女警官,凶狠的刀疤大汉,还有如变色龙般善变的两个漂亮女人在他的脑海中翻腾……但偏偏这些景象就像无数断线的风筝一样,在他脑海的天空中各自飞舞,没有一条线把他们连接起来。 现在不是回忆的好时机,冷睿不想头疼分散精神,只得放弃难得捕捉回忆的好机会。 窄巷尽头却是条死路,一幢五层楼房把路封死了。这条窄巷其他的房子不是木板房就是吊脚竹楼,五层高楼在这儿有种鹤立鸡群的气势。 身后的吆喝声和脚步声却越来越近。冷睿没有停步,继续往前跑,难道他能像大鹏一样展翅飞过这幢楼房吗? 奔跑中的冷睿在临近那幢楼房时突然腾身跃起,身体在上升的势能减弱时,冷睿的右手狠狠地攀在右面竹楼横逸而出的一根竹子上,身子飘荡如荡秋千般。借着摇荡的力度身子若柳絮般飘向二楼的窗户,脚就踏在楼房二楼窗户的横眉上,而双手则攀着三楼窗户的横眉上。他双手猛按,双脚狠蹬,他的身子就像被一根隐形的绳子绑着似的,一招鹞子翻身,就攀上了三楼的窗户。 冷睿的重复着刚才的动作,身体诡异地扭曲挪动,令人不可思议地跳跃,动作轻捷如猿猴。他修长的身体就像壁虎一样快捷地向上攀登,身体快速地向上,再向上,一会儿就攀上五楼的楼顶,身影再晃一晃,就消失在苍茫的暮色中。 危买等一干人干瞪着眼,瞧着冷睿的身影消失不见,心里骇然万分。 冷睿若孙大圣重生般灵敏地翻身下楼,他的耳中听到一把熟识的声音,就是接电话人的声音。 “冷睿,你的身手竟然没有减弱,果然是名不虚传。我是你的朋友,是来帮你的,你是逃不出我们的手心的。” 危买拿出手机走向一旁打电话,说:“上帝呀,冷睿的身手还是这么强悍,不会是通过假失忆引我们现身吧?” “嘎嘎……冷睿是个超高智商的警察,如果不是失忆怎会向我们自投罗网呢?”一把冰冷的而诡异的声音钻入危买的耳朵,就像地狱幽冥回荡着招魂声。危买知道对方的电话安装有变声器,这种声音听在他的耳中,他感到仿佛有滑腻腻的毒蛇钻进口腔般,恶心难受极了。 那把令人丧魂失魄的声音继续顽强地钻入危买的耳朵,“你们集团复兴的希望就寄托在两亿多美金的货上,而只有冷睿才能取出货,还有你们集团为什么遭到军警几乎毁灭性的打击,答案也在冷睿身上,也只有抓捕了冷睿,我才能高枕无忧。放心,我手下最出色的特战精英已经出动,世上最强大的杀手组织我也联系好了。冷睿要想寻回记忆,一定要回中国。凡是冷睿有可能落脚的地方,我和中国境内的老拍档都安排了丰盛的晚餐招呼他。哈哈哈,冷睿是逃不出我的手心的。你们现在首要的任务时查清楚冷睿的落脚点,趁他失忆和孤身作战的好时机把他活捉。这个电话号码马上就作废,以后要联系我,让你们的老大直接联系我。” 和危买直接通话的人是谁?为什么能量这么巨大?来追杀冷睿的集团是什么集团,竟然能明目张胆在镇上公然开枪围捕冷睿?冷睿是警察?冷睿如果是警察,现在被庞大黑恶组织追杀,那么他肩负了什么神秘任务呢?他身在异国他乡孤身作战,为什么没有战友帮忙呢? 这些正是冷睿需要弄清楚的,但他现在连自己是什么身份也回忆不起来。 第10章 浴血奋战6 暮霭沉沉,在山路狂奔中的冷睿,竭力想把在小镇上出现于脑海中那些并不连贯的片段串联起来,均以失败告终。他的头又像被巨斧砍劈般疼痛,撕心裂肺的痛楚使他奔跑的速度更快。 冷睿的脑袋一下子成了一堆烂泥,乱得很。他唯一清楚的是要赶快回到玛丹的家,要玛丹连夜转移,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天地虽然昏暗一片,但冷睿并没有迷失方向,他觉得自己肯定经过特殊的训练,方向感非常强,并且对丛林有一种亲切感。 夜色深沉,还下起淅淅沥沥的冷雨。群山戚戚,寒风呼呼。 经过几个小时摸黑跌爬打滚,在晚上十点多,冷睿终于快回到玛丹那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家。他觉得奇怪,如此急行军他竟然还有力气,好像他经常进行长途奔袭训练似的。 月隐,天沉。 雨冷,风狂。 远处的群山在阴晦的夜色下朦朦胧胧,就像《西游记》中的妖魔鬼怪,乘着黑夜怪兽的掩护,纷纷跳出凡间兴风作浪。渺无人烟的荒山野岭上,在进入玛丹家的小路路口,竟然有盏孤灯,发出幽暗的亮光。那亮光就像魔鬼的独眼,虚无,缥缈,游离不定。 亮光本来就代表光明,但这束灵异的亮光骤然在荒郊野岭飘忽,犹如鬼火,顿时使天地陷入到阴森、恐怖气氛之中。 神秘! 诡秘! 怪异! 冷睿左手捏着两张塑胶牌,右手捏着两枚硬币,犹如一只机警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潜向那盏孤灯。那支被他抢来的手枪,因为没有子弹,他早就扔掉了。 一个窈窕少女,披着雨具,提着盏马灯,在狂风冷雨中瑟瑟发抖,犹如一只飘零无助的乳燕。 冷睿现身少女身后,轻轻叫声“玛丹”,玛丹霍然转身,如倦鸟归家般飞扑进冷睿的怀抱,若雨打梨花般哭起来。 在玛丹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冷睿明白玛丹由于担心冷睿,冒雨在路口等候,希望能通过微光为失忆的冷睿指明方向。 冷睿的眼睛湿润了,紧紧的拥着这个痴心的姑娘。 玛丹仰起头,红肿的眼睛如珍珠般闪亮。她朱唇轻启,贝齿惊现,口吐幽香,幽怨地说:“白象大哥,我知道你就要离开我了,寻找你的回忆,回到你的圈子里飞翔。今晚你陪陪我,好吗?” 玛丹的俏目中蕴含期待,流露期盼,冷睿能忍心拒绝玛丹这个小小的请求吗?如果他能,他就不是冷睿了。 冷睿轻轻说:“丹儿,大哥答允你。丹儿,大哥我知道原来叫什么名字了,我叫冷睿。” 玛丹嘴嚼着冷睿的名字,好像要刻印在她的心灵深处。 玛丹的小手抓住冷睿的大手不放,她的小手冰冷。玛丹的手纤细,但农家女儿,手掌还是有许多茧子,显得有点粗糙。那些多余的语言都飘到夜空中,只有她两根手指在探寻,纠缠,如在黑暗结出一朵花。 玛丹牵引着冷睿,说去一个地方有重要的东西给冷睿。冷睿知道她去什么地方,如果他猜想不错的话,那个地方就是她和他经常流连忘返的地方。 用杂草在两棵小树间搭建起一座非常简陋的茅屋,这是吴刚老爹上山劳作临时的落脚点,冷睿和她上山摘野果时心血来潮,加固装修一番,玛丹幸福地说这是他们的新房。 玛丹手早已和冷睿的手勾在一起,她感觉就像六月天吃雪糕,全身凉爽通体微颤。他们缠绕着的手指不再是手指,而是两头在树林里撵着的小鹿,是钻在田埂上的两条泥鳅,是飞动的小鸟。 他接收到她手指传来的信息:鼓励,牵引,深入。 玛丹突然从身后搂住他的腰,耳语的声音清晰地响在他的耳边,像流水一样打击着他的耳轮:“我一直想成为你的妻子,我的身子洁白无瑕。我知道大哥你不是普通的人,现在大哥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我不想阻碍大哥,希望你能在离开是时刻达成我的唯一的心愿。” 冷睿心痛,心酸,心热,他转身一把抱住玛丹。玛丹的脸在马灯下如三月的桃花百般娇媚,清香扑鼻。 冷睿轻轻地在玛丹灵巧的鼻子上吻一下,玛丹只觉得身上就像有无数的蚂蚁爪子在不停地爬着,慢慢地爬到她的心坎里去。 在这样一个精神和肌体都阳萎了的时代,还有这样一个男人,不仅那么温柔体贴,而且还那么硬朗坚挺,怎么能不使她很快就欲火焚烧,浑身柔软起来呢?她继而感觉自己的腹底部窜腾出来一股火焰,奔腾燃烧了起来,就好似星星之火邂逅了干柴枯树一般。 “再亲亲我,好吗?”玛丹的声音软软的,风情万种,眼睛勾勾地看着,春光乍泄。那眼光千媚百转地瞟向他,波光潋潋。 马灯被放在一角,衣服纷纷扔在草堆上。玛丹的肌肤雪白细腻,双峰高耸,大腿修长有力。原始而热烈的喘息声响起来,滴滴答答的雨滴就像在伴奏,间杂一两声心满意足的娇吟,仿佛传自缥缈不可知的天堂那神圣而高贵的乐声。 风停雨竭,玛丹像猫儿一样依偎在冷睿的怀里,脸色绯红,像是一朵盛开在月光下的月季红,红得娇艳欲滴。一截莲藕般的玉手露出大衣外,可能怕冷,一会儿就缩回去。 玛丹用手轻抚着冷睿全身突兀的鞭痕,轻轻地说:“白象大哥,你身上为什么有这么多的鞭痕?” 她虽然已经知道“白象”是叫“冷睿”,但她还是叫冷睿为白象,因为白象的名字是她亲自起的。 冷睿轻轻摇头,说:“我想不起。” “白大哥,我想最后唱一次本地民歌给你听。” 冷睿拥着玛丹,点点头,玛丹清清喉咙,低声清唱起来。 这是首追求爱情的民歌,就好像一个少女在其中低回咏叹,如潮汐奔涌起伏,在其旋律的内部昼夜不息。这个少女都匍匐在其中,热烈而虔诚,有时是沉默,听天由命地祈祷着…… 整首歌都在一种最刻意抑制着的心跳速度中前进,快——慢,快——慢,低回反复。时而响遏行云,时而闭目沉思。妩媚伤感是这首歌声音的主线,只不过这样一种妩媚,有时听来是高傲,有时又显悲伤,像天神一样瓦蓝瓦蓝的感伤。 他们相拥着,缠绵着,低语呢喃着,时间在他们的身边悄然溜走。 第11章 浴血奋战7 玛丹用手指怜惜第抚摸着冷睿的身上累累的鞭痕,在冷睿瘦削的胸膛上比划着,像在画一朵花,一朵龙船花。冷睿觉得就像是罂粟花,“新房”的门口就有一棵罂粟。 冷睿想:今天来追杀自己的人不就是人间的罂粟吗?自己会不会也是呢?想到这儿,冷睿说:“丹儿,我们回家吧,连夜远走他方。虽然我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犯了什么事,但从今天有人来追杀我这件事分析,丹儿和吴刚老爹被我卷入危险的漩涡中,随时面临杀机。转移的时间越早,你们就越安全。等我寻回记忆,清除了这批坏蛋之后,你们又可以回到此地生活。” 冷睿怕玛丹担心,没有详说镇上发生的事。 玛丹的神情黯淡下来,知道和冷睿分别在即了。她用贝齿咬咬下唇,轻声说:“白大哥,我一直相信我的直觉,你不是坏人。我有礼物送给你,礼物就藏在那棵罂粟下。这是我为了容易记忆,种了一棵罂粟做标志。” 玛丹穿好衣服,用锄头在那棵罂粟旁轻挖,一会儿就挖出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子。玛丹把塑料袋递给冷睿,说:“这是我救你时你身上携带的物品,相信对你的恢复记忆有很大帮助。” 冷睿接过塑料袋,手因为激动有点颤抖。他解开塑料袋,里面是个他很熟识的军用防水背囊。他迫不及待地打开背囊,想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玛丹叹口气,说:“白大哥,塑料袋里有手电,你在这儿看看,我先回家,否则爸爸会担心我的。” 冷睿明白玛丹因为和他发生了亲密关系后,害羞起来,担心她父亲发觉,所以提前回家。 冷睿对着玛丹说:“丹儿,你们暂时避一避,我寻回记忆完成所有事情后,我会来找你的。”语气虽平淡,但非常坚定。 “真的?”玛丹歪着头望着冷睿。 “丹儿,难道连大哥的话也不相信?”冷睿说完对玛丹笑笑,笑容犹如阳光,吹走了玛丹心里的阴霾。她看见冷睿安装好手电就提着马灯,像小孩子般哼着歌儿,蹦蹦跳跳地回家 冷睿亮起手电,检查物品。背囊里的物品简单,一套花花绿绿的衣服(丛林作战服),两支银色的手枪、四个手枪弹匣、一副望远镜、一把格斗军刀、一个急救包、一支军用手电,一张金卡,其中还有两张地图。一张中国r市市区详细的旅游交通地图,一张是y省行政区域图,两张地图上都画着无数圈圈,都写满字,有些地方还有连线。行政区域地图右上角写有八个龙飞凤舞的方块字——太上老君和万能上帝究竟是谁? 那张金卡正面顶部写着:飞泉度假区欢迎你。正中大字是:徐坤(总经理)。下面是徐坤的手提电话和办公电话。金卡的背面是介绍飞泉度假区的游乐设施和服务项目。 冷睿拿起一支手枪,双手犹如钢琴师在弹琴,灵敏而快捷地把手枪瓦解成一堆零件,检查手枪保养情况和弹药情况。弹匣还有七发子弹,然后他再次“弹琴”,一瞬间,一堆零件又变成一支能夺人性命的手枪。他还举起枪,瞄瞄准星。 整个过程只用了三十秒,动作流畅连贯,他也惊讶自己对枪支为什么这么熟识。 突然,一声惊呼从玛丹家的方向远远传来,惊呼戛然而止,就像骤然间被人捂住嘴巴。 是玛丹的惊呼,冷睿身子狠狠一颤,心沉下来。他的心揪得紧紧的,这都是从他身上引起的祸根,如果吴刚老爹和玛丹有什么意外,他会内疚一辈子。他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丛林作战服,背好背囊,双手持枪,仗着熟识的地形如猎犬般在树林里穿行,扑向玛丹的家。 冷睿一踏进原始森林,心里就感到亲切舒服。迎面吹过一阵阵携带这霉味的山风,风里夹着山的气息,土的芬芳,绿叶的华响,小草的歌唱。尘封的记忆如雨后春笋般在他的脑海中冒出,他终于回忆起一些有关自己的事情。 他是个孤儿,被两个对越自卫反击战的老军人收养。这一家人很奇特,家庭成员复杂:他的义父姓许,大伯姓冷,三叔姓张。冷大伯是武林世家,义父和三叔是侦察精兵。冷大伯在丛林激战中为了救战友英勇献身,这两个老军人为了报答战友的救命之恩,自愿来照顾冷大伯的遗孀,所以义父为他起的姓是“冷”,以示对战友深切的怀念。家中一个80多岁的高龄老人,长得慈眉祥目,是个武学高手,冷睿叫他为爷爷;有一个30多岁的妇女,是冷大嫂。冷大嫂有一个儿子,叫冷旗,冷睿以后就叫他旗哥。三叔也收养了一个义子,叫冷剑,冷剑就是他的二哥。 他六岁的时候有个妹妹,妹妹是义父和冷旗妈妈结婚后刚出生的女儿,叫冷雪,当时20岁的冷旗大哥已经走出大山闯天下了。 义父总是指着墙上的那张三人黑白照说:“我和你冷大伯、三叔同属一支侦察连。大伯是连长,冷大伯是武林世家,有很厉害的功夫。我是指导员,是大学生,有丰富的特战理论。三叔呢,嘿嘿,是全军军事技能标兵。” 他从小就被义父逼着和大他几岁的哥哥冷剑一起进行魔鬼式的训练,进行射击和特种作战的训练。他小时候因为身体单薄,练的是小巧功夫,以轻功和形意拳这些符合他性格的武术为主,因而他的动作就像他的人一样,很柔和,以柔克刚。而二哥冷剑虽擅长中华武术瑰宝太极拳,但二哥冷剑的出手却非常狠、毒、辣。冷剑不出手则尔,一出手就是辣手,势如奔雷,仿如飓风卷起千重浪,以摧枯拉朽之势向敌手招呼,敌手不死则伤,手下极少留活口。与之对敌,就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原始森林就是他的家,他的童年、少年生活都在神秘的森林里度过。在他五六岁时,冷旗大哥已经外出闯天下。无论严寒酷暑,他这个小屁孩跟在二哥冷剑的身后跑步,练功。后来二哥冷剑考入军校后,广袤的森林就只晃荡着他孤独的身影。在特种兵出身的义父和三叔的教导下,他在丛林学习特种作战理念和技巧,而武学大家的爷爷则教他练习轻灵身法和一些小巧功夫,丛林里洒下他无数的血汗。当他的年纪稍大点时,他有新伴儿了,那是妹妹冷雪加入到刻苦训练的行列。 义父告诉他:“笑不但是灵药,也是武器,最好的武器。无论是人或者凶恶的野兽,和陌生人刚接触时,任何人都对陌生人进行警惕和提防,产生强烈的抗体。只要你脸上露出真诚的微笑,你的对手就以为你对他没有恶意,只要你的对手不提防你,将你当成朋友,你就更加要笑,不停地真诚地笑,直到你已经将刀子插进他的心脏,还是在笑,让他临死前还不会提防你,你制服他就事倍功半。” 为了练习笑,冷睿小时候的小屁股不知道挨了多少板子,肿了多少回。练武时跌得头崩额裂,义父要他露出开心的微笑;他养的小狗死了,在他伤心欲绝时,义父也要他甜甜地笑。 从小苦练的瑜伽功夫使他肌肉的柔韧性强,弹性好,肌肤有润性。后来,他把心理学和催眠学揉合在他的微笑中,结合他的肌体语言,使他的微笑威力大增。 苦练让岁月变得沧桑,把人生变得充实,苦练也令冷睿变得深邃。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冷睿猛然间回忆起失落的些许记忆,内心激动万分。他虽然还想不起自己什么身份的人,为什么会来到异国他乡,但他已经心满意足。他一脸写意地在丛林里纵情长吸一口气,把内心的激动强压下去,因为强敌在面前,没有时间让他深入回味。 第12章 浴血奋战8 凄风怒号,冷雨如注。 玛丹家的方向火光冲天,冷睿处于顺风方向,闻到浓烈的汽油味,玛丹的家被人烧毁了。 面对危险,面对即将发生的恶战,冷睿的心一片空明,没有贸然行动,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潜行。 一条人影潜伏在一棵大树后,擎着手枪,正在紧张地注视着火场。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从他身后无声无息地伸过来,紧紧地捂住他的嘴巴,托住他的下巴左侧,另一只手则压在他的头顶右侧。然后左手向左方拧转掰动,同时右手将对方下巴向右上方引。动作干脆,力量骤然爆发。 黑衣人的颈椎虽然有一定的抗压力,但抗扭转和抗拉能力很差,给冷睿这么狠狠地一拧,只听见“咔嚓”一声轻响,他的颈椎被拧折,顿时丧命。 冷睿内心的愤怒被引燃,就如火山爆发般井喷而出。面对残杀手无寸铁的平民的武装分子,他不像在镇上一样手下留情,何况他不知道这伙来追捕他的武装分子有多少人,多杀一个就少一分威胁。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因此,冷睿痛下杀手,有五个武装分子就这样被冷睿无声无息地干掉 行进间的冷睿左手尾指跳动,一股寒气从头顶灌下来,如针刺。 树上埋伏着敌人,应该是狙击手或者是观察手之类的敌人。冷睿没有时间思考自己对危险的捕捉能力为什么这么强,连忙几个翻滚,躲到另一棵大树下。 凄风冷雨,树林枝繁叶茂严重地影响了夜视仪和热成像仪的使用效果,如果对方有这种高科技设备的话。 树林很多树枝伸下来,冷睿把手枪插在腰间,手攀附着树干,身子诡异地扭动几下,犹如猿猴,倏忽间就上了一棵参天大树,把左手抓捏着的一团泥巴向另一棵树扔过去。 黑衣人连头也蒙着三孔黑头罩,正拿着红外夜视望远镜搜寻,“哗啦”,响声引开这人的注意力。冷睿趁着对方分神的空隙,借着微弱的火光,身子柔若无骨地在树枝丛中钻过去。双腿在树杈上猛蹬,身子就像炮弹般轰过去。 敌人听到异响,转头,一条黑影以挟着石破天惊之势扑在他的身上,于是两人的身体就像炮弹般跌落树下。 在半空中,冷睿的左手轻抹,手中的塑胶牌闪电般划过此人的咽喉,冷睿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液体激喷在的他颈脖上。冷睿右手没有闲着,狠狠推开怀里的黑衣人。 冷睿在和地面接触的瞬间缩成球状,滚圆的肉体和地面来个最热烈的亲吻。他只觉得心脏犹如遭受重锤狠狠一击,心脏骤然紧缩,那种的紧张,刺激,非当事人是不能用语言来描述的。 冷睿在身体和地面碰撞的瞬间就不断滚动,化解“高空砸物”的副作用,尽量化解飞降的势能,尽量把下坠的势能转变为滚动的动能。地面有很多坚硬的小石头,他可没有练成传说中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四肢百骸被硌得疼痛不已。 冷睿不用手枪的目的就是想尽量在暗中多干掉几个敌人,但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观察手的尸体直挺挺地从十几米高的树上跌下来,发出沉闷的“嘭”声惊动了附近埋伏着的敌人。 几个穿着丛林作战服的武装分子亮着手电持着手枪冲出来,冷睿分析这批人和刚被他猎杀的、埋伏在树上的那个黑衣人不是来自同一个组织,除了服装不同,最主要的是他们身上迸发出的气质不同。黑衣人身上有浓重的杀手,给冷睿造成压抑感。而冲出来的几个武装分子虽然手持武器,却没有那种呼吸不畅的压抑感。 冷睿双膝跪地,右手上扬,手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抓在他的手上。“砰”的一声脆响,一颗子弹欢快地射出枪口,弹头瞬间就调皮地钻进一个武装分子的双眉之间。 弹头这个小家伙把主人所有的愤怒都爆发出来,钻进黑衣人的脑袋还嫌不解气,兴奋地破脑而出,射在他身后的树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弹坑,才安静下来。 如果要瞬间击毙一名持械匪徒,应该将子弹射到哪里? 不是心脏,一个人心脏中弹后,还能存活七到十二点七秒钟,这一段时间已经足够匪徒杀掉手中的人质,或者是引爆身上的炸药。也不是仅仅把目标锁定匪徒的头部那么简单。人类的头部直径有二十至二十五公分,但是人体只有一个地方被破坏才会造成瞬间死亡,那就是大脑的神经反射区!它的位置处于眼睛后方,其大小不足六公分。 真正的特种作战高手,一旦开枪就要命中目标的双眉之间! 难道冷睿也是特战精英? 冷睿左手也上扬,“砰”的一声击毙另一个武装分子。冷睿身子在地上滚动,双手不断交替上扬,“砰砰”的枪声接连不断,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清脆。这几个武装分子就像是冷睿练枪的活靶子,在连珠响起的枪声中纷纷饮弹身亡。 在刀疤大汉危买的指挥下,三十几个武装分子手持各式长短武器追逼过来。 冷睿从树后冲出来,如离弦的箭般冲在泥泞的小路上。他在极速奔跑中忽左忽右,变换着奔跑的路线,就像一只蝴蝶在树丛中飞舞。在快如迅雷的奔跑中,还做着标准的军事规避动作。一会儿来几个像巧燕翻云般优美流畅的凌空翻身,隐藏一棵树后,跟着又从另一棵树后如奔马般狂飙而出。一会儿几个筋斗飞入小道西面的草丛出,却又从另一个方向扑出来,如弹丸般跳跃着奔向江边火势慢慢减弱的竹楼。 一句话,他的奔跑没有固定的线路,还有大量的闪避动作,动作绝没有任何的生涩之感,流畅得如羚羊挂角,矫健像猎豹,即使世界最资深的狙击手也不能锁住他,只能徒叹奈何。 在不断迂回奔跑中,冷睿手中的枪响过不停,就像为他轻巧的身法欢呼雀跃,武装分子在冷睿的运动战中纷纷命丧黄泉。但冷睿飞舞的身姿偏偏没有暴戾之气,偏偏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在翩翩起舞一样令人神清气爽,神晕目眩。 第13章 浴血奋战9 有个武装分子骇然得忘记了抓活口的命令,颤抖着对冷睿开枪。枪弹无眼,子弹的速度人类是望尘莫及的。冷睿虽然自小苦练轻灵身法,虽然不断诡秘地蹦跳,但他始终是人,无可避免地中弹受伤。两颗流弹在的肋下大腿边沿擦过,咬掉两块肌肉,血混着水,流向地面。 冷睿不是要害中枪,身形虽略有呆滞,但身法依然比常人轻灵几倍。他双手的枪交替射击,始终保持有一杆枪在喷出夺命的火舌。 右手的手枪没子弹了,只见冷睿左手开枪,右手一抖,一个空心的弹匣已经蹦出来,同时腰部一挺,右边口袋飞出一个弹匣,他的右手如电闪般向下一压,又用力一抬,手枪又响起收割人命的欢叫。所有人都被惊呆,还以为身在电影院看电影。很快,他再次克隆同样的动作,手中的枪始终没有停歇。 前面五个武装分子被骇得扭头想逃,冷睿借着助跑的冲力,猛然腾空跃起,如云燕飞翔,势如奔雷,迅若奔马,矫若蛟龙。在上升过程中不断调节身体的角度,使自己进入最佳的射击角度。在跃到空中相对平衡向前飞进时,双手连扣手枪扳机,在身体快落到地面的瞬间,双手已各扣动了三次扳机。 六声清脆的枪声几乎同时响起,地狱的使者吹响了收割人类性命的号角,像奏响一曲悲壮的交响乐,奏出震人心弦的乐章。这五人胸膛处飙出血花朵朵,像一个杰出的画家,画出形状不同,但神韵逼真的六朵血花。如果在阳光下,画出的绝对是六朵娇艳妖异的、震魂夺魄的血花。 冷睿在跃起到空中到落地的短短瞬间,双手各开三枪,共六枪,虽然不是枪枪爆头,但没有一枪不中敌人的胸部要害。 冷睿即使不是特战顶尖高手,也是一流高手! 危买和六个黑衣人潜伏在草丛深处,危买目光充满惊恐,就像刚刚收到阎王派出的请柬。他嘴里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冷睿这个警察真他妈的是超级警察,我所率领的三十几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别说是抓活口,即使和他进行真正的生死相搏,我们的胜算也是甚微。” 那六个黑衣人就像六条眼镜王蛇,眼睛青幽幽的,露出带着一抹寒光的瞳孔,寒光闪烁,那双瞳孔在夜色闪闪发光,就如同盯着猎物的饿狼一般,燃烧着终遇对手的兴奋之情。 如果这六人的眼神是火,那么丛林就会陷入火海之中;如果这六人的眼神是剑,那么丛林就会被利剑铲平。正常的人类绝不会有这样恐怖的眼神,即使阎王派出的收割人类性命的使者也不会有这种冰冷而嗜血的眼神。 其中一个黑衣人对着危买冷冷地道:“你的任务完成了,走吧。现在是看我们骷髅杀手集团的表演了,滚!” 声音干涩,沙哑,就像一条正盘着身子的响尾蛇对着敢侵犯它地盘的来敌发出警告。声音没有点感情色彩,冷若隆冬的大雪。 只要是活人,听到此人的话,身子都会如秋叶般颤抖起来,脸会苍白得再无一丝血色。危买是活人,还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人,但闻言身子也狠狠地颤抖,如丧家之犬般扭头就跑。他宁可面对冷睿,也不愿面对无情的杀手。 陡然间,天地一片萧杀。 大地苍穹,由于此人的话而充满杀机,风也更寒,雨却更冷。 雨渐渐停歇,露出一弯冷月,清冷清冷的。玛丹家的活也渐渐熄灭,江边朦胧一片,显得格外阴森,诡秘。 冷睿借着树干的掩护,在树间闪避,腾挪,跳跃,手中的枪不住喷出愤怒的火焰,所有的枪手都倒在血泊中,而他的枪子弹也告罄。他站直身子,刚喘口气,身子就狠狠一颤,他感到一股股凌厉的杀气如惊涛骇浪般铺天盖地地向他狂涌而至。 冷睿霍然转身,身后闪出五条幽灵般的身影,和树上的观察手一样,一袭紧身黑色夜行服,戴着三孔的黑头罩,五双眼睛精光闪亮,激射出幽幽的、诡异的、摄魂夺魄的寒光。他们看着冷睿的眼神,就如同五匹饿了两天的狼看见一只肥母鸡一样。 在五双这样的眼神笼罩下,空气仿佛一下子变得就如同西藏般稀薄,令冷睿呼吸变得困难。冷睿仿如置身北极,一股寒流袭遍全身,他全身的肌肉有被冻僵的感觉,汗毛全部竖起来。 刚才只是热身运动,现在才是恶战。 不用大脑下达命令,冷睿全身肌肉骤然绷紧,进入最佳作战状态。他早已扔掉没有子弹的空枪,左手偷偷捏着两张塑胶扑克牌,掌中暗藏一枚硬币,右手持着格斗军刀,脚踏八丁,静静地面对强敌。 五个幽灵一般的人呈扇形把冷睿围在正中,相距两米左右。其中一人阴阴地仰天狂笑,那笑声如同两块金属剧烈地摩擦一般,刺耳,勾魂,夺魄。 难道这是忍术中的声波震,是忍者对敌时用来扰敌心神的? 笑声中,一人在腰间一抽,在昏暗的月色下,一抹乌光从他的手中电射而出,就像一条黑腰带,直刺冷睿的眉际。 快!快如迅雷不及掩耳,疾如流星划过穹空! 冷睿挪步,旋身。乌光落空。 谁知那乌光如影随形,变成横扫,扫向冷睿的上身。 冷睿举起军刀横挡,发出一声轻微的“叮”声。怎知锋利的军刀竟然斩不断乌光,乌光居然还能转弯,绕过军刀,刺在冷睿的上臂上。 冷睿手臂剧痛,手中的军刀几乎要把持不住掉落在地。他连忙一招巧燕翻云,向后接连翻滚。 原来乌光是把乌黑的软剑,平时可以作为腰带缠在腰间,用时就可以成为剑。 那个进攻冷睿之人没有继续进攻,只是发出“嘎嘎”的诡笑声。冷睿向后翻滚,下地背向第一个进攻之人,却落在一个身材十分高大的黑衣人面前。他脚步还没有站稳,这个高大的黑衣人就一拳向着冷睿的胸膛直击过来。 这一拳没有任何的花俏,就这样直捣冷睿胸部。拳影漫漫,拳头破空之声呼呼,隐隐的风雷之声充斥于耳。身材高大的黑衣人这一拳有石破天惊之势,拳风如野火逐原,刚猛无比,招数间显大家风范。一招出手,已然让人望而生畏。 第14章 浴血奋战10 可能认为冷睿为囊中之物,五人并没同时围攻冷睿,想像猫玩老鼠一样玩弄冷睿。 冷睿左掌倏伸,掌心向外,抓着军刀的右手成拳抵在左掌背。 “嘭!”铁拳直捣在他的掌心上。 冷睿的顺着对方石破天惊的来势凌空一个翻滚,化解对方劲道,身子犹如一片飘零的落叶般飘出去,却飘在离他最远的一个黑衣杀手面前。 这个杀手毫不客气,挺剑横扫而至,典型的日本剑术手法。 冷睿退无可退,眼看就要伤在这一剑之下。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冷睿的脚稳如渊岳,纹丝不动,身体若无骨,上半身向地下猛倒,头几乎碰到地面,腰拱成一个圆形,就像一座石拱桥,他的动作就像武侠小说中的“铁板桥”功夫。 乌光堪堪贴着冷睿的鼻子掠过,惊险万状。冷睿的身子就像安装了弹簧,乌光削过后,他的身子就弹回原型。 杀手想把剑改为削,削向冷睿的双足。但此时冷睿反击了,他右手的军刀随着身子的弹起电射而出。 仿佛一道灿烂的闪电在夜空燃烧,军刀一闪而没,在黑衣人的脑袋中消失。 杀手轰然倒地,四肢剧烈地抽搐痉挛。他可以精确地感受到他的生命在飞速地流失着,他努力地看了最后一眼,才裹着不甘沦入永久的长眠之中。 冷睿这一招连消带打,干脆利落,如行云流水,一个杀手已经“报销”。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超出了人类反应的时间。冷睿趁着围攻他的杀手发愣的空隙,弹身而起,冲向那个孔武有力的高大杀手。 高大杀手反应过来冷睿杀了他的一个同伴,怒吼一声拔剑刺向冲过来的冷睿。 冷睿的神智可能出现问题了,竟然对来袭之剑视若无睹,就那样直冲过去。 高大杀手眼中已经露出一种看见猎物在他剑下亡魂的神色。 “要活口!”第一个进攻冷睿的黑衣人大叫。 冷睿的身子诡异地扭曲,软剑恰好穿衣而过,却没有伤及皮肤。冷睿的衣服挟住了软剑,冷睿的身子却顺势撞向高大杀手的怀中。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近身博斗,高大杀手的软剑已经失去优势。 冷睿右手掌成虚握状,快若流星,反手斩向高大杀手的咽喉。若被冷睿的手掌砍中,高大杀手的咽喉立时会被劈得就像花生米一样破碎。 高大杀手抽剑,软剑在冷睿的身体留下一条伤痕,却不能成功把剑抽出来。他弃剑,头向后仰,堪堪能避开冷睿如刀刃般的手掌。 人算不如天算,冷睿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骤然弹出一张塑胶扑克牌。塑胶扑克牌坚硬的边沿如流星般划过高大杀手的咽喉,在高大杀手的咽喉留下一条优美的切割线。 高大杀手咽喉鲜血迸射,他的身子跪下,双手抚着喉咙,发出野兽般的“嘎嘎”声,就是不能连贯成有意义的句子。 冷睿倏地从高大杀手的身边窜过,扑向丛林。另外两名靠近冷睿的杀手终于醒悟,联手尾追而来。两抹乌光就像腐尸之蛆,在冷睿背后不断闪耀。第一个攻击冷睿的杀手也追赶过来。 奔跑中的冷睿突然一鹤冲天,飞身抓住一根手指般粗的树枝,想攀树而上。冷睿可能急昏了头脑,没有看清楚树枝幼细。树枝不堪重负当中折断,他的身子砸落地面。 两抹乌光由下而上怒刺而至,配合默契。两个杀手没有忘记抓活口的命令,双剑直刺冷睿的双腿。冷睿身在半空,没有地方借力,即使他有传说中的轻功身法,也难逃一劫了。 冷睿陡然把那根断枝向下猛挥,枝上有很多树叶,断枝扫在两支软剑上,落叶缤纷,就像有漫天的蝴蝶在翩翩起舞。 缤纷落叶阻碍了两个杀手的视线,他们情不自禁地用空着的左手拨开落叶。就在此时,他们猛然间发现在漫天的落叶中两片“落叶”电射而出,分射两人,他们耳中还听到怪异的呼啸之声。喋血生死的他们嗅出危险的气息,身子骤然急退。 迟了,“树叶”狠狠地切入他们的咽喉。他们异口同声地怒吼一声,拔出插在咽喉处的“落叶”,在临死前最后一眼看到手里抓的是一张血淋漓的塑胶扑克牌。 冷睿飘身而下,身形说不出的洒脱。他拔出还挂在他衣服上的软剑,神情潇洒地望着第一个攻击他的杀手。 快如闪电划破长空!兔起鹘落,在间不容隙间,冷睿已经连杀四名杀手,看似侥幸,其实一切都在冷睿的计划中。冷睿在临敌前已经把五个杀手扫描一遍,已经有了破敌之法。第一个杀手的剑是从腰间抽出的,冷睿怎会不知道是软剑?怎会不清楚用军刀格挡软剑的后果?他开始示弱,故意挨第一个杀手的一剑,因为他认准这五个杀手看见他身手这么弱,不会马上联手进攻,尽量嬉戏羞辱他一番。冷睿在躲避第一个杀手攻击时,他是有意冲向那个高大杀手。他算准高大杀手孔武有力,擅长拳脚功夫,会用拳袭击他。而他则借助高大杀手一拳之力飙向离他最远的那个杀手,攻其不及,对离他最远的杀手进行出其不意的攻击。他凭借身体特佳的柔韧性,在避开最远杀手匆忙劈出的一剑时发射军刀击毙对方,然后迅速攻击擅长拳脚功夫的高大杀手。为了节省突袭的效果,他冒险用衣服夹住对方的软剑,进行近身博斗,暗中扣着的塑胶扑克牌才是他击杀之技。高大杀手果然上当,命丧黄泉。而他奔向丛林,貌似逃跑,其实是引对方来追。他故意飞身而起伸手攀住一根小树枝,用力折断树枝,造成是慌不择路的假象,然后他借助断枝上的树叶干扰另外两个杀手视线,发射塑胶牌击杀对方,最后他才从容抽出挂在腰间的软剑对付最后一个敌人。 这一些列的连贯动作,貌似没有联系,但只要其中一个环节出现差错,例如首先袭击的对象选错,那么他现在即使不是死人,也已经成为阶下囚。他毕竟不是神,而是人,一人难敌五个超级杀手。 若果没有惊人的观察力,没有超强的分析力,没有超级轻灵的身手,没有惊天的临场发挥能力,冷睿用两个小伤的代价击杀四人的计划就要失败。这貌似轻松的几组动作,已经穷尽了冷睿的所有智慧,已达到人类的极限,可以自豪地记载入册。 冷睿提着软剑,轻轻逼近最后一个杀手。 杀手的瞳孔收缩,缩成危险的针锋状。他虽然没有后退,但身子已经轻微地颤抖起来,他的心智,他的勇气已经被冷睿狠狠地摧毁,他现在只是困兽犹斗,作垂死挣扎而已。 冷睿笑问:“你们是什么组织,是受雇于谁?只要你说出来,我可以放你一马。” 冷睿的笑容在清冷的月色下有种朦胧的美,令人放松警惕的美,而他的声音就像和老朋友谈心一样温柔,令人放弃反抗的温柔。冷睿想施展他的“温柔”杀技,来套问杀手的话。 “嘎嘎,冷睿你是我遇见最强的人,身手强悍,会多种小巧功夫,居然还想施展催眠之术催眠我的手下?”一把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话从冷睿的身后响起,声音干冷、干冷、隐晦、阴森、生涩,就像响尾蛇和饿狼交欢生下的怪胎在鬼叫,一股如针刺、如锥钻的寒气令冷睿的心房紧紧抽搐,冷睿汗毛条件反射地倒竖起来。 第15章 浴血奋战11 冷睿霍然转身,看见在杂草丛中飘出一条鬼魅般的人影,仿如地狱的幽灵。他的面容在黑暗的夜色中是那么模糊,只有那双仿佛闪动着红色光芒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那么的刺眼。 冷睿的心如针刺般疼痛起来,因为这个幽灵的身前有一个窈窕的人,他的鬼手勒着此人的脖子,这人正是对他情深款款的玛丹。玛丹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本来无神地瞪着,看见冷睿后骤然闪亮,在朦胧的清辉下就像两颗亮晶晶的星星。两滴清泪从玛丹的杏眼缓慢溢出,就像两颗晶莹的珍珠。珍珠汇流成两条清泉,噗嗤噗嗤地滴落在地上。 幽灵才是他最强硬的对手,因为幽灵抓住他的软肋,就像捕蛇者捏着蛇的七寸。冷睿的七寸就是幽灵手上的人质——玛丹。 冷睿的心沉下去,沉下去,一直沉到北极冰冷的海底,心房霎时间被凝结,被冻僵。 “想不到赫赫有名的杀手竟然也使用最卑劣的手段——劫持人质,你放开人质,我们光明正大地放手一搏,这样才不会有辱你的名气。” 幽灵闻言,“嘎嘎”地奸笑起来,就像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笑够了才说:“冷先生此言差矣,我只是天底下最见不得光的杀手,从来不能光明正大,为了完成任务从来不择手段。” 幽灵在黑头套中露出带着一抹寒光的瞳孔,那双瞳孔在夜色闪着诡异的光,盯着冷睿就如同盯着猎物的饿狼一般。 能正视自己的缺点,遇事从不冲动的人才最难惹的人,这样的人铁石心肠,只看结果不顾手段。 冷睿还想用激将法,但幽灵已经抢先说话:“对我使用激将法没用,你若不想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儿香消玉殒,就乖乖地投降。我数到五,如果你不投降,我就用刀子在美人的脸蛋上轻轻划一下。以后每数一个数字,美人的脸上都多一条血槽。嘎嘎……”幽灵边说还边把玩着手中的匕首。 “一……” “二……” 冷睿头涔涔而汗潸潸,手足冰冷,他的所有聪明机智在这个不是人的杀手面前全部失效。 “慢,你放开人质,我投降。” “四……”幽灵还是不紧不慢地数数。 冷睿除了束手就擒没有任何办法,虽然他也知道自己投降了玛丹的命也保不住,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深爱自己的女友为了自己而丧命。他想起二哥冷剑写信对他说过的话:若对手用人质威胁你,在没有任何办法解救人质的情况下,你要把人质看成是死人。可能二哥冷剑面对此情况不受威胁,因为二哥在明知投降和不投降玛丹都是死的情况下,绝不会弃械投降,绝对会在幽灵杀死玛丹后击杀幽灵为玛丹报仇。 二哥冷剑的做法是正确的,但冷睿他做不到。重情,心太软,是冷睿的优点,也是他致命的缺点。 世间就是由于有各种不同的人,所以才显得精彩。 冷睿扔掉软剑,双手下垂,一副放弃反抗的样子。 幽灵冰冷而带点得意的声音继续钻进冷睿的耳朵:“一号,我们的任务是生擒此人,没有规定此人是否残废。一号,你去把此人的手筋脚筋全部挑断,以绝后顾之忧。” 被冷睿吓破胆子的一号提着软剑凝神戒备地走向冷睿,冷睿心里暗叹一声,彻底放弃抵抗。 “呀!”幽灵发出惨呼,捂住下身像虾米一样弓着腰。原来玛丹在情郎的危急关头,力气神奇般回到她的身上。她仿佛神灵护体,脚狠狠地向后踢,踢中男人身体最脆弱的部位,即使传说中练金钟罩、铁布衫也练不到的部位——下阴。 玛丹自由之后,扑向冷睿。 一抹寒光从幽灵的手中激射而出,直奔玛丹。冷睿睚眦皆裂,口中狂呼小心,竭尽全力飞身而起,身子犹如出膛的炮弹般扑向玛丹,想为玛丹挡刀子。 生死悬于一瞬间。 “啊!”玛丹一声痛呼,匕首从后而出,插在她的心脏处,直没至柄。 冷睿飞身抱着玛丹向一旁打滚,他顾不得看玛丹的伤情,滚动中他的身子弹身而起,因为身旁还有两只要择人而噬恶魔。 身在空中,冷睿的左手猛扬,两张塑胶牌疾如流星般飞向一号,右手中指狠弹,弹在食指拇指捏着的硬币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一抹银光从弓着腰的幽灵手指间电射而出,直飞冷睿的头部。那是他发射银针,银针涂有强劲的麻药,银针的尾部系着比头发丝还要纤细的合金丝,在他的强力牵引下,银针的杀伤力变得异常强大。 塑胶牌幻起两抹诡秘的弧线,一前一后切向一号杀手咽喉。 一号杀手可能经常练习暗器技术,眼光很准,把头一偏,避过一张塑胶牌,然后右手倏伸,准确地捏住一张扑克牌。谁知避过的那张扑克牌像一个有思想的小精灵,在飞过一号杀手的头部后陡然间转弯回旋,呼啸着划起一抹优美而流畅的弧度轨迹,狠狠地切入一号杀手的咽喉。最后,这张扑克牌在杀手脆弱的咽喉处不再调皮地动弹,偃旗息鼓了,心安理得地安居落户了。 一号杀手眼睛怒突,满脸怀疑、惊诧之色,整个身体诡异地扭曲起来,脚步乱摆,犹如在跳“霹雳舞”。 银光电射而至,身在空中的冷睿狠狠地拧身体,他的身体再次神奇而诡异地扭动,就像无骨的特技人员在表演超高难道的扭曲动作,银针擦肩而过。 幽灵想回收银针,刚受到玛丹狠狠一击的幽灵因巨痛反应迟钝了不少,只觉一抹闪电在眼前乍现,他的喉结剧痛,传出轻微的破碎的声音,就像小鸡出壳的那种轻微的声音。他的喉结被冷睿的硬币击碎了。他积攒起全身力气,想负隅顽抗,想和冷睿来个鱼死网破。 冷睿身子诡异地弹跳,如鬼魅般站在幽灵面前,右手前探,一抹亮光在他的手中忽现,如电光划过,瞬间光芒万丈。一道尖锐的寒意瞬间刺穿幽灵的咽喉。幽灵努力地嘶哑地怒吼一声,可能想说什么,但嘴角只是僵硬地抽搐了一下。突然,幽灵就如一只吹胀的气球 “嘭”的一声爆炸,干瘪起来,如石头般重重地跌落在草地上,便永远失去全部的知觉。 吴刚老爹被烧得如焦炭,玛丹临死前嘴角还绽开着幸福的笑容。冷睿亲手把玛丹父女埋在“新房”前,埋在玛丹亲手种的那棵罂粟下。 等春光明媚,这棵罂粟就会绽放出娇艳夺目的花儿,把罪恶都掩盖在美丽的花儿下。 冷睿跪在这座孤坟前,他的心剧烈地绞痛起来,仿佛心脏被人用刀狠狠地劈成一片片,他仿佛听到心脏碎裂发出的“噼啪”声。他的脑袋一片空白,思维完全结冰凝固,剩下的是无尽的、锥心削骨的痛楚,就如万丈巨浪般向他袭击过来。他眼冒金星,就像无数玛丹幻化成流星在他眼前来回极速划过。 他仰望昏暗穹空,撕裂了的心在呼唤,在控诉苍天:苍天你为什么对玛丹这些善良的人这么无情? 江水滔滔,水流哗哗,像在为玛丹和吴刚老爹送行,还伴随雨滴落地的悲叹声。 密约沉沉,离情渺渺。冷睿抹干泪水,义无反顾地纵身投入黑压压的亚热带原始森林,向着一个叫中国的方向奋进。他要回到自己的故乡寻找失落的记忆,查清楚事情的原委,弄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变故,自己为什么会在邪恶的金三角被人重重追杀。只有这样,才能让枉死的玛丹和吴刚老爹死得其所。 第16章 神秘任务1 y省r市的边陲小镇,小镇最高级的旅店是九层楼高的“迎宾”大酒店。此处毗邻金三角,游客可以凭栏远眺邻国亚热带丛林的风光,远距离感受诡秘莫测的金三角。因此“迎宾”大酒店得天独厚,即使在旅游淡季客房的入住率也达到百分之七十。 现在临近春节,春节长假又没到,这儿游人比较少,乞丐却很多。其中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乞丐腰像虾米一样弓着,背着一个残破不堪的包,满是污垢的右手拄着拐杖出现在“迎宾”大酒店附近,左手拿着一个已经分不清颜色的碟子在沿途乞讨。 在冬天,离乞丐几米远都可以闻到他身上迸发出的酸臭味。行人如遇瘟疫,纷纷捂着鼻子躲避,即使有好心人,也是匆匆扔下一毛几角钱就转身躲避,绝没有人认真去观察他的面相。即使认真观察,也瞧不出他本来的真面貌,因为他脸上的污垢铲下来可以装修一间六十平方的房子,前提是你敢用这些材料装修房子。观察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此人是乞丐,加多点修饰语就是此人长年行乞的老乞丐。 每一个好心人扔下一毛几角钱,乞丐就鞠躬表谢意。有人给他食物,不管给的食物是否干净,他用肮脏的手抓起就吃。 这个乞丐就是乔装改扮的冷睿,越少人注意他,他就越安全。他根据背囊中的提示,来到这个地方。冷睿貌似浑浊的双眼在低头时眼神却凌厉如剑,他发现这个地方有许多不平常的现象。这个地方有很多游人貌似在看风景,但眼神不时警惕地扫视四周。冷睿发现这些人的言行举止他非常熟识,他根本不用思考就能一眼就看出这些人是便衣。冷睿好像感到是同类的气息,但为什么有这么奇怪的感觉,他就说不上来。 第二个不寻常的现象是:这些便衣的头儿是一个女孩,一个在他心中有影子的女孩。他偷听过这个女警官和一个叫“铁军”的便衣通过话,他凭直觉感受到这个女警应该和他有密切的关系,因为他第一眼看见她,残存的记忆中就飞出她的影子,但他就是想不起这个女警叫什么。 这个女警二十四五岁,干练冷凝,英姿飒爽,身材高挑,身高约178cm,模特儿般的魔鬼身材。笑起来时,两个小酒窝把她的冷凝之态冲淡不少。 冷睿发现的第三个不寻常的现象是:“迎宾”大酒店居住的三个不像中国人的黄种人很可疑,从他们的举手投足间看出这三人是日本人。三个日本人一个长发,一个短发,一个黄发,住在904、906、908房间。 冷睿混在一堆乞丐中蹲守了三天,在这三个貌似单独旅游的游客分别经过他身边时,他灵敏的触觉感受到对方身体发出的寒意和浓浓的死亡气息。冷睿判断这三人是杀手,还是一流的职业杀手。这三个一流杀手是针对他吗?在金三角他体会到追捕他的神秘集团能量的巨大,他不能放弃这个假想。 警方的便衣布控是针对这三个杀手吗?经过三天的观察,冷睿得出的结论是:no,因为便衣对这三个杀手根本没有丁点儿的兴趣。 做乞丐有许多好处,就是能够听到和看到别人看不到听不到的东西。冷睿在无意中看见一个便衣取出一张照片看,照片中的人就是他,令他惊愕和振奋的是照片中的他一身警服。 难道自己是警察? 冷睿看见中年人接近两个便衣,中年人身高约165cm,黑黑实实、举手投足间有军人气质。他在无意中听到两个便衣叫这个中年人为“周局长”,这个周局长对两个便衣下达蹲守此地抓捕他的死命令,说他一定会在此现身,并说因为他身手太强悍,如果他现身后拒捕,格杀勿论。 如果自己是警察,周局长为什么这么清楚自己会来此地呢?为什么要置他于死地?那个在他心中有影子的女警为什么也要置他于死地? 是夜三点多,一条人影出现在小镇上,他身穿黑色夜行服,连头上蒙着三孔黑头套,一双精光闪亮的眼睛在冷月下熠熠生辉。 此人就是冷睿,他如小猫般轻灵地窜入派出所,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一间办公室。现在电脑普及,所有民警的办公桌上都摆放着电脑,听说曾有两个不会使用电脑的派出所长被撤职。冷睿这样做的目的非常简单,就是上公安专网。查阅结果后,他的脑袋里就像手雷爆炸,轰的一声巨响,耳朵嗡嗡作响。 通告详细报道了中国警方联合国际刑警组织摧毁了国内隐藏最深的、能量巨大的贩毒组织——太上老君集团。在警方最后取得缉毒战役胜利的情况下,太上老君被冷睿所杀。 网上正悬挂红色通缉令通缉他,他的简介很详细,说他以前是警察学校的学员,在见习期间贩毒,后来加入金三角的华沙贩毒集团,于x年7月窜回国,以“金三角亚洲区总经理”的身份疯狂贩毒。并且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秘密联系y省r市的前公安局刘局长,想做一番保命的交易,交易不成却残忍地杀害刘局长,中国警方通过国际刑警组织向全世界对他发出红色通缉令。国际刑警亚洲组组长约翰为国际追捕组负责人,副组长史密斯亲临中国协助中国警方的抓捕工作,而中国警方追捕冷睿的负责人为r市缉毒支队长柳纷飞警官,柳纷飞并且协助国际刑警工作。 冷睿看见柳纷飞警官大幅的彩照和介绍,那个在他心中有影子的美女警官在他眼前扩大,有关于柳纷飞的回忆细胞终于在他的脑海中复活。 柳纷飞是他读警校的行为心理学教官,和他关系密切,若果不是身份的限制,他们已成为夫妻。至于柳纷飞为什么放弃教官职业,前来r市做缉毒支队长,头脑一片混乱的冷睿一时想不起来。 第17章 神秘任务2 警方介绍刘局长是缉毒英雄,为了贩毒事业戎马一生,不幸葬身毒贩冷睿的手下,被公安部授予一级英模称号。刘局长只身赴约成为绝唱,而刘局长为什么冒险单身赴大毒枭冷睿的约,由于刘局长的光荣牺牲而成为一个谜,有待抓捕了冷睿才能揭开这个谜团。 冷睿翻出刘局长的遗照端详着,记忆涌动,他心如刀割,眼泪终于扑哧、扑哧地落下来,刘局音容笑貌、举手投足就像放电影似的在他的脑海一一划过。 冷睿读书时也像二哥冷剑一样寒暑假不回家,到地方警局见习或者实习。他的命运在他读大三到h省n市见习时出现了惊天的转变,他永远忘不了三年前的那个夏天。 (为了和以前发表过的中篇前传有机地联系在一起,只能把前传中小段发表过的、无关紧要的情节空运过来!) 夕阳西斜,孤独落寞。晚霞燃烧,作最后的垂死挣扎。 炎夏火爆的热力没有减退,把h省n市烤得像一个大火炉。 n市郊外一个小公共汽车站现场气氛比火球似的斜阳还要热,还要猛,还要辣。 几辆没有熄火的警车一字儿排开,把汽车站的两个出口封住,二十几个警察绷紧着脸,或手持64式手枪,或手擎微型冲锋枪,拉起了警戒线,乌卒卒的枪口都对着空荡荡的候车室。 负责缉毒的刘副局长黑黑实实,身高约170cm。刘局正在用喇叭喊话:“黎明请听着,我是公安局刘源副局长,你已经被警方包围,请放下人质,出来投降,争取宽大处理。” 迎接警方喊话的是从汽车站候车室传出一声清脆的枪声和一把女人尖锐的呼喊声,接着一个彪形大汉用枪顶着一个美眉从候车室窗户现出身来,大喊:“我有炸药,十分钟后不准备好车,我就和候车室的所有人质玉石俱焚。”为了验证他没有说假话,他喊完就撕开衬衣,把腰身露出来,他的腰间赫然绑着爆炸物。 原来警方追捕几个毒贩子,被其中一个毒贩子逃进汽车站,持手枪和自制的炸药劫持了候车室里的旅客做人质。这个毒贩子释放了大部分强壮有力的男人质,留下三个女孩子,和警方对峙。从劫持人质都威胁炸死人质,只给警方十分钟的缓冲时间。 就在警方束手无策时,正在见习的冷睿挺身而出,对着刘局说:“我来试试。” 其他警察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这个自动请缨的年轻见习生,心里可能在想:乳臭未干的小子想出风头也不会选时间。 刘局看一眼冷睿,说:“还是等刑警和武警来吧,他们处置这类突发事件经验丰富。”“刚才我向师兄了解过黎明这个歹徒的有关情况,他穷凶极恶,穷途末路之下会做出惊天血案。等武警和刑警来处理时间来不及了,我即使不能制服罪犯,也可以拖延一段时间。让我来试试吧,刘局。” 刘局深深地看一眼这个气定神闲的见习生,转头吼道:“陈队长,把你的避弹衣给他。” “不用。”冷睿说完,在师兄们的注视下脱下学员警服,只穿着一条运动短裤。除去衣衫,大家才发现他白嫩精瘦的身体上的肌肉怒张,一块块怒突着。 冷睿举着双手,左手拿着两张精制的扑克纸牌,右手大拇指紧贴着手掌,在斜阳的照耀下一抹耀眼从手掌发出,一闪而没。冷睿原地转了两圈,证明他没有携带任何的武器,然后走向候车室。 冷睿走出汽车掩体,立于歹徒和警方之间的空旷地带,说:“我来做你的司机,你一个人既要劫持人质,又要开车,恐怕没有那种本事冲出警方的包围圈。如果有我这个警察做你的人质司机,你全身而退的几率高许多。” 匪徒用枪抵着人质的头,从窗口里探出头来,看见冷睿只是个十几岁的愣小子,就点点头,对着刘局喊:“嫌命长的小子可以进来,但你们向后退五十米,表示诚意。” 黎明这个毒贩子是和警方打交道的高手,他明白十分钟之内市内的刑警和驻地的武警、特别是武警特警是赶不来的,他要求警方后退五十米,那么警察和他之间的距离就有近七十米,已经超出警察六四手枪有效杀伤力的射程。 刘局也清楚歹徒的用意,但现在他骑虎难下,冷睿已经无遮掩地处在歹徒枪支的火力范围之内。冷睿对着刘局摆摆手,刘局只能下令后退五十米,藏在一些班车的后面。 毒贩子看见二十几个警察真的后撤五十多米,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对着冷睿喊道:“嫌命长的小子,把警车开过来停在门口。” 冷睿很听话地钻进一辆还没有熄火警车里,把警车开到候车室十米处停下来,然后打开车门钻出来,站在车门边。右手扶着车门,左手上举,还是拿着两张扑克牌。 陈队长小声对刘局说:“糟糕,冷睿这小子会坏了我们大事。” 刘局狠狠地瞪了陈队长一眼,冷冷地说:“难道你有办法解决此事?歹徒生性凶残,双手沾满鲜血,现在他手上有人质,最难办的是他有爆炸物和手枪,十分钟之内我们是没有本事拿下他的。无论冷睿是否自告奋勇出去和歹徒周旋,时间一到,我们投鼠忌器,都是会让路放歹徒走的。现在冷睿和歹徒周旋,即使失败了,只不过把歹徒逃跑的时间提前几分钟而已。嗯,单从沉着镇定、处变不惊这点看,冷睿这个年轻人不简单,我凭直觉相信冷睿会有惊无险地处理好这件突发事件,警坛以后会一颗耀眼的新星冉冉升起。” 歹徒用枪抵着一个美眉的太阳穴,弓着身子,把整个身子匿藏在女孩的后面,只露出半个脑袋,一双贼眼骨碌碌地乱转。 另外两个获得自由的女孩子哭喊着跌跌碰碰地冲出候车室,马上有警察冒险冲上前来接应这两个女孩子。 歹徒没有理会另外两个女孩子和冲上来的警察,他紧盯着冷睿说:“我也把诚意最大限度地展现了,现在你开车,以最快的速度送我出城。” 冷睿望着歹徒,扬扬左手的两张扑克牌,微笑着说:“我对算命风水学有点研究,每次开车前我都用手中的牌算算我的运气,让自己能趋吉避凶。” “别玩花样,快点开车。”歹徒恶狠狠地道。 第一季罂粟花开计划 第18章 神秘任务3 冷睿没有理睬歹徒,还是微笑着,笑容是那么的纯真无邪而阳光。他的笑犹如雪花纷飞的寒冬腊月拂过一股暖和的春风,使歹徒的心情情不自禁地舒畅起来,令歹徒不自觉地把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连歹徒手上拼命挣扎和哭喊的美眉在看到冷睿的笑容后也停止了哭泣。 冷睿的微笑像刀子一样厉害,敲破歹徒的脑袋也想不明白男人的微笑为什么也有这么大的魅力。他想不到微笑就是冷睿的秘密武器,冷睿的微笑可能让他一败涂地。 冷睿微笑着说:“朋友,我这个游戏要不了三十秒,我做完算命游戏马上就开车。我手上有两张牌,一张是黑葵k,一张是红桃k。黑牌表示厄运,红桃表示好运。我现在把两张牌抛起来,黑葵花向上而红桃向下就表示大凶,黑葵花向下而红桃向上就表示大吉。黑葵花和红桃同时花色向上或者背面向上,就表示运气不凶不吉。” 说完,冷睿继续展颜对歹徒笑,他的微笑犹如春风,可以融化寒冬积下来的冰雪。但冷睿的这一笑,却是风暴前的收敛。 冷睿说完,左手向上一扬,两张纸牌就如两只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歹徒和人质的好奇心被勾起来,目不转睛地望着空中飞舞的两只小精灵。 好奇犹如烈药,良药可以治病,烈药却可以要人命。 歹徒被空中的飞舞的纸牌吸引,抵着美眉的手枪向上举,离开了美眉的太阳穴。在他的枪离开人质头部的时候,冷睿动了。 冷睿扶着车门的右手一扬,一抹寒光从他的手上激射而出。寒光一闪而没,击在黎明的手枪上。 “叮”的一声脆响,黎明手中的手枪竟然被这枚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击得飞离了手,跌落在几米远。 如果你能看清楚跌在地上的这枚白色的东西是什么,你绝对会骇然失色,因为击飞黎明手枪的居然是一枚硬币,一枚在中国绝对普通的一元硬币。 一元的硬币居然能击飞黎明紧抓的手枪,不说冷睿发射暗器准确度,单从发射暗器的力度来说就绝对骇人听闻。 在手枪飞上半空还没有落到地面时,冷睿如一颗出膛的炮弹骤然飙向黎明。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这种由至静到至动的极速感觉令人心弦狂震。 冷睿狂奔的身体赫然腾空飞跃,手一伸,空中飞舞的“红桃k”已经捏在他右手的两指间,右手顺势猛扬,那张扑克牌如离弦的箭般激射而出,在残阳下旋起一抹奇异的红光,向歹徒的右眼睛“切”过去。跟着他一个漂亮的前空翻,已到了黎明的头顶,铁腿直蹬而出。腿风呼呼,腿影飞舞,他的腿功竟然也如此霸道,如此威猛。 天地在这一瞬间骤然失色。 黎明手上的枪被硬币击飞,手心狂震,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回事,一抹幽幽的红光以挟雷裹电之势电射而至,准确地“嵌入”人体最脆弱的部位——眼睛。黎明本能地放开人质用双手捂着右眼,弯腰狂嚎,一行鲜红妖异的鲜血在他指间渗出。 歹徒透过左眼的指间缝隙骤然发现一个脚板在他的眼前慢慢扩大,越来越大。跟着他头脑“轰”的一声,眼前就一黑,金星乱冒。脑袋轰鸣,犹如几百只蜜蜂在他们的耳朵边狂舞。鼻子猛酸,他的眼泪,鼻涕,鲜血从他的脸上激喷而出,犹如打翻一个五味瓶。 冷睿借着一蹬黎明的反作用力,身体向后翻腾,又是一个流畅的后空翻。在落地时,他双手抱膝,缩成球状,在身体即将接触坚硬地面的刹那间,缩成球状的身体向后滚动,把地球的万有引力化解掉。最后他右膝跪地,左足踩地,双手撑地,犹如跑步运动员准备跑步的姿势,造型非常优雅流畅。 歹徒的头被冷睿一脚横扫,身子横飞而起,在空中喷出一口混着几颗牙齿的血水,在重力作用下,身子轰然跌落在几米外的地方,昏死过去。 冷睿射币,骤然狂飙,腾空,飞跃,夹着空中的纸牌,发射纸牌,前空翻,出腿,后空翻,身体缩成球状滚动卸掉地球的万有引力,这一系列动作只发生在电光石火间,持枪的黎明就跌倒在地上。 冷睿的动作快。 快如闪电划破穹空! 冷睿的动作妙。 妙得登峰造极! 冷睿的动作流畅。 流畅得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流畅得如羚羊挂角,没有一丝瑕疵! 冷睿的动作优美。 优美得如夏天清纯少女旋转起五彩斑斓的裙摆,虽令人眼花缭乱,但又使人赏心悦目,心神俱醉。 冷睿一系列的动作虽然快,但偏偏是那么的柔和优美,就像漂亮的芭蕾舞演员在舞动优美的动作,绝不像二哥冷剑那样寒气、杀气和霸气冲天。 配合着冷睿亲和力十足的笑容,这一系列动作简直是一种高超的、供人玩赏的搏击艺术! 冷睿温柔似水,无所不至。 温柔可以滋润万物,也可以伤人。歹徒就是以为温柔之人是可欺之人,所以他只能狂吞苦果。 冷睿以柔克刚,他的微笑和温柔是一种可怕的武器。 别把温柔不当一回事,温柔甜似蜜,烈如酒,毒若药。润人无痕,伤人无形,杀人无踪。冷睿下地后,左足一蹬地,身子在地上几个翻滚,已骑在昏死过去的歹徒身上,把歹徒身上的爆炸物解开了,才向身后打出表示胜利的“v”字形手势。 美眉直接拉成了扁担形状的脸迅速缩回苹果般的圆脸,哭叫着扑向冷睿,但受惊过度,只跑出两步,就摔向地下。 冷睿赶忙飞身上前,抱起饱受惊吓的美眉,只觉一股尿臊味直灌进他的鼻息,原来女人质早就惊骇得尿裤子了。这不是可耻的事情,美眉只是一个普通人,你如果骤然被一个腰身缠着炸药的歹徒用枪抵着太阳穴,呵呵,你的反应会怎样?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快如迅雷不及掩耳,从冷睿抛起纸牌都亮起胜利的“v”字形手势,不过十秒时间,外围的警察还没有清醒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回事,战斗就结束了。 刘局狠狠地擦擦眼睛,见冷睿抱着女人质向他招手,才醒悟危机被赤手空拳的冷睿解除了。 第19章 神秘任务4 白杨正绿,阳光上下翻动叶片,如波光粼粼的水面。道路将两旁树木割开,往前,蜿蜒。阳光经过树叶过滤,斑点依稀。 一身便服的刘局和冷睿并肩走在公园林荫小道上。 刘局说:“冷睿,你是化解这次人质危机的功臣,但报纸只报道我和陈队长的英雄事迹,你不怪我和陈队长把你的功劳全部挪用?” 冷睿笑笑,说:“刘局此举必有深意,有什么艰巨的任务托付,尽管说。” 刘局用赞赏的眼神看了一眼冷睿,说:“小睿,你居功不傲,不仅身手卓越,而且智慧惊人。你是我所认识最杰出的警察,你以后的前途无量,绝对是我国警坛的一颗灼眼的警星。嗯,我就长话短说,暂时掩盖你的功劳,不让你见报,是因为我市缉毒形势严峻。” “刘局是想用我这个新面孔做卧底,横扫本市的贩毒网络?” “对,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任务充满危机,你答允吗?” “这是快速提升我能力的捷径,我怎会不答允?” “哈哈,好,爽快,如果你不能在暑假按时完成任务,我会为你办理休学手续,到时候你就捧着几枚勋章回校读书。” 一个月后,又是在这条林荫小道,一身便服的冷睿和刘局也是并肩缓步,但他们的神情非常严峻,面如凝霜。 两人都沉默不语,气氛如大雨来临前般郁闷。 还是刘局率先打破沉寂,说:“小睿,在这一个月里,你的卧底工作完成得非常出色,把盘踞在我市多年的毒网连根拔起,辛苦你了。我不能这么私心,把我专管缉毒的同学李副部长托付给我的任务转嫁到你的肩上,令你的学业荒废。” “我乐意接受这项艰巨的任务,挑战自己。”冷睿说。 “唉,小睿,这项任务会凶险万分,这是九死一生的任务呀,希望你慎重考虑,我们会派资深特工去执行这项任务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主意已决……”冷睿斩钉截铁地说。 刘局紧紧地握着冷睿的手,说:“战友和兄弟,小心,保重,大哥我在等着你的好消息。” …… 两人紧握的双手使劲地摇晃几下,冷睿抽回手,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义无反顾地步向黑暗的前程。他一边走一边高吟:“夜光冷,刀锋寒。斗酒扬鞭男儿行,酒未醒剑气起,碧血挥洒就丹青。 踏遍天下不平事,扫尽人间魔魃魑。迷离沉浮,斜眼看明月,我自迎风高歌起,自古英雄多奇志,狂搅九州苍桑月, 欲化龙魄写春秋!” 冷睿的清吟愈来愈低,终于微不可闻。他那高瘦而孤独的身影在刘局的眼中越来越远,终于消失在苍松翠柏间。刘局一脸庄严,举起手对着了冷睿消失的方向敬礼,良久,良久…… 各种念头在冷睿脑中如电光般狠狠划上他的脑际,在他的脑中激烈地战斗着,但偏偏最主要的内容回想不起来。在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自己是卧底身份,为什么突然间变成贩毒大头子?尽忠职守的刘局怎会又成为自己帮凶,死之后也留下一条恶名?自己执行的任务究竟是什么任务呢? 冷睿的头如被重锤狠击,又开始撕裂般疼痛,他只能放弃继续回忆的努力。 这三天深夜凌晨四点,都有一条矫健的修长身影从悬崖处向上攀爬。此人身穿黑色紧身夜行服,软底布鞋。他双手攀着绳子,快速地交替着,如鬼魅,倏忽间就爬上“迎宾”大酒店的底层,然后徒手如猿猴般爬上顶层。这人就是冷睿,冷睿觉得此处他非常熟识,因此每天深夜都上屋顶寻找记忆的“灵感”。他还有一个目的是在弄清楚警方的意向后,想窃取那三个泰国杀手的秘密。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听到有用的信息。在第三天的夜晚,从906房间隐隐传出说话声。他艺高人胆大,一招倒挂金钩,从楼顶翻身扑入阳台,就像狸猫潜行般悄无声息、 冷睿把耳朵贴在玻璃窗上,然后在耳边把手拢成碗状,他听到有人用英语谈论他,说上峰怕冷他复记忆而改变了命令,见到他就格杀勿论。 这些杀手的上峰究竟是谁?和在金三角追杀他的人是同一伙人吗?他干了什么事,同时遭到警方和杀手的追杀令? 冷睿不小心把窗台上的一个瓶盖碰下地,发出轻微的响声,房间里的声音马上停歇。冷睿觉得一股寒气从房间中溢出,他的左手尾指轻轻抖动,心房微微抽搐。里面杀手果然厉害,隔着墙壁也给冷睿造成心理上的压力。 冷睿知道已经打草惊蛇了,矫健的身躯翻阳台而下,身形诡秘地闪动,如履平地,一会儿就翻到悬崖下。冷睿觉得翻身下悬崖的感觉似曾相识,只是情况紧迫,他没有时间多做回忆。因为他的脚还没有踏上实土,他的心脏就狠狠抽搐,一股寒气袭体,如剑刺般疼。 杀手,职业杀手,应该是那三个像日本人的职业杀手。 冷睿双手狠狠地在墙壁上一推,修长的身子凌空飞起,竟然直挺挺地扑向怪石嶙峋的悬崖峭壁,冷睿在空中还听到有人发出惊异的“咦”声。冷睿当然不会自寻死路,他在一楼阳台的一角秘密地悬挂了一根绳子。冷睿飞身抓住绳子,身子诡异地向下,一会儿就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冷睿在极速下落的过程中体会了心脏骤然收缩、猛然扩张的刺激,在极限的刺激中,摩托爆炸和直升机爆炸的那一幕终于清晰地浮上心头。 事情发生在几个月前的 7月x日 00:00 y省r市的边陲小镇,和怒江一河之隔就是邻国丛林,穿过丛林就会踏进臭名远播的金三角。 天气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 第一季 罂粟花开计划第20章 凌晨抓捕1 在炎热的夏天,看到的是阳光下男子健美的体魄,女性透露这青春的气息,人们的肌肉是被阳光滋润了。阳光之美与婀娜多姿交织,令你耀眼悦目。春天,人们在赞叹大自然的美;夏天,人们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的美!夏天,是色彩斑斓的季节。小镇的街道上会看见换去长衫、穿上漂亮短裙的姑娘。很快,彩色的河流便由涓涓细流汇集而成了。这是色彩的流动,时装的流动,线条的流动,美的流动。 凌晨十二点了,整个小镇还像烧透了的砖窑,使人喘不过气来,狗还趴在地上吐出鲜红的舌头。但夏是热烈的,亢奋的,忙碌的白昼一直地延伸。瞧,街上还热闹非凡,很多人在吃宵夜或者“叹冰”来打发漫漫长夜。 小镇最高级的旅店是 九层楼高的“迎宾”大酒店,“迎宾”大酒店坐落在一座小山丘上,背后就是几十丈高的悬崖,悬崖下面是雨季时节水流湍急的怒江,跨过怒江就是邻国的亚热带丛林。从这儿飞渡天险怒江,穿过死亡丛林,就进入最神秘、最凶险的金三角。 因此,这儿是旅游旺地,游客从大江南北络绎不绝地汇集在此处。悬崖边拉着铁链和栏杆,游客可以凭栏远眺邻国的热带丛林的风光,远距离感受诡秘莫测的金三角。 “迎宾”大酒店前面的空地摆着几十张桌子,以大排档的消费供游客在夜晚消遣。几十张桌子没有一张是空的,坐满了吃夜宵或者“叹冰”的客人,服务员忙得不亦乐乎,精明的小商贩穿梭往来,在向游客兜售本地的风味小吃或者浓缩着当地民族风情的小玩意。 一切都显得非常祥和,一片繁荣安定、国泰民安的太平景象。 如果你的眼睛够毒辣,如果你的眼光够专业,你会发现大排档里有3张桌子的客人与众不同。这3张桌子的客人都是或二人一桌,或三人一桌的年轻人。这三张桌子的客人和其他客人一样,桌子上摆满小吃。 正对着“迎宾”旅店大门口的桌子是三个长发披肩的男青年,在旁若无人地大声猜拳,摇骰盅喝啤酒,活脱脱是三个古惑仔。邻桌的人都露出厌恶之情,但这三人仿如不觉,一如既往地扯开嗓门大吼。如果你是细心的人,你会发现这三个混混喊声虽震天,喝酒却斯文得像待在闺中的少女,输掉的人只浅浅地喝一小口。 旅店西面阴暗处是两个短发的男青年,桌面上点着蜡烛,很有浪漫情调。而旅店东面远处树丛下,在灯光势力范围外的阴暗处也是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就像热恋的情侣,在卿卿我我。 女的就是柳纷飞,在烛光下,柳纷飞二十四五岁年纪,身材高挑,身高约178cm,干练,飒爽,豪迈。她披肩短发,鹅蛋俏脸,削肩细腰,杏眼灵动,瑶鼻轻巧,樱桃小嘴。柔顺的秀发用一个镶钻的发卡扎在脑后,长长的睫毛微微的上卷,灵动的大眼涂了层淡淡的眼影,好似一潭秋水般清澈而深情,饱满的嘴唇涂着粉红色的唇彩,犹如草莓般的招人喜爱。 她上穿纯白短袖t恤,下穿一条西装短裤,脚蹬咖啡色登山鞋,白嫩而修长圆润的玉腿大半裸露在外。这个全身洋溢着青春活力的美丽女孩,一双灵动而调皮的明眸正蕴涵着笑意的注视着对面的男孩,洁白如玉的娇靥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经胀得通红,却能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白里透红的脸蛋似乎都能挤出水,一双清澈如泉水般的大眼睛总是投出柔媚的神采,袅娜弄姿的腰身轻摇几步,都能给人一种视觉享受。雪白的贝齿轻咬着红润的下唇,俏皮的大眼睛笑成了两轮弯弯的月牙,粉仆仆的脸蛋上露出两个小酒窝,甜甜的笑容使她看起来乖巧无比,甚是可爱。 她的皮肤绝对是一流的,保养得特别好,白皙滑嫩而且不带一丝赘肉。在她不经意的弯腰下,微微地露出半碗状白色肉球,深深的乳沟勾人魂魄。 这是在山沟里飞出的凤凰,美艳得不可方物。邻桌的几个老淫虫的眼珠子几乎要掉在地上,肆无忌惮地盯着美女的俏脸和酥胸。 柳纷飞可能感受到老淫虫的目光骚扰,长吸一口大气,小嘴轻卷,缩成圆圈,用力呼气,在香气缭绕间情调盎然的蜡烛被吹灭,她顿时被朦胧所笼罩。 她在轻谈浅笑间,频频举杯。和一般客人不一样的是,她举杯是轻尝浅酌,而不像荷尔蒙过剩的年轻女孩一样“劈酒”,更不一样的是,她在举杯间藉着酒杯的阻隔,凌厉的眼神如剑般穿过树影,劈开黑夜的面纱,若闪电般扫向旅店九楼,还不时按着耳朵侧着脸小声说话。 如果你是资深警察或者特工,你会发现这三张桌子已经把旅店的所有的出路都封锁住,构成一个稳定的铁三角关系,如铁桶般把旅店包围起来。如果你是资深警察或者特工的话,你会发现这三张桌子中的头儿就是那个美女。 906房没有亮起大灯,灯光昏黄朦胧。一条颀长的身影走向阳台,跳上阳台的拦河上。衣袖飘飘,夜风习习,他宛如欲乘风归去的仙人。阳台下面就是几十丈高的悬崖峭壁,难道此人有什么事情想不开,要在此跳崖自尽? 此人接下来的动作彻底解释他不是自尽,而是有所图。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根不长的绳子,绳子下端绑着一个黑乎乎的五抓形状的钢钩,是适合人攀爬高层建筑的工具。 难道此人是夜行大盗?他若进行盗窃为什么上楼顶呢? 此人扬扬手,钢钩飞上楼顶,他一拉绳索,锋利的倒刺紧紧地勾着楼顶的拦河。他双手握绳,双腿弯曲,猛地一蹬阳台拦河,双手用力一扯绳子,藉着手脚的双重作用力,他竟然放开抓绳子的双手,修长的身子如鹞子冲天般冲向夜空,跟着一个凌空筋斗,已经“飞”上楼顶。他下地时双手撑地,左足前踏,右膝作跪地的姿势,若短跑比赛时的预备姿势。 动作说不清的潇洒和轻灵,如仙女在凌虚舞蹈的动作。 如果此人是夜行大盗,以他轻灵而敏捷的身手,必是赫赫有名的独行大盗。 第21章 凌晨抓捕2 旅店三楼的服务台有一个穿着淡蓝色套装的女服务员,长相普通,留着盖耳短发。女服务员貌似在看电视,但她的眼光不时瞟向正对着服务台的临河边的906房,在俯身弯腰隐藏在柜台间几瞬间,她用左手习惯性地拨拨左耳边的秀发,然后按着左耳朵小声说:“零号零号,906房的目标正常。” 一把女声传进她的耳朵:“一号一号,请你小心,你要装傻扮痴,别弄出破绽打草惊蛇。目标冷睿敏锐的观察力、反侦察手段和强悍的身手在警界首屈一指。疑犯手中可能有武器,在支援我们的武警特警没有到来之前,我们这八个人不是他的对手。” 这时,906房的房门打开,一个年约二十二、三岁的青年男子走出来步向服务台。女服务员定睛一看,目标人物比照片更清爽,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随和,那么的平易近人,那么的和蔼可亲。 年轻人对着女服务员展颜的一笑,犹如寒冬吹来阵阵暖和春风,也如千年不化的冰川上骤然被春日的太阳普照,顿时洒满温暖的阳光一样,使女服务员仿佛置身暖洋洋的春日,惬意而舒适。他的微笑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自然的微笑,他的微笑是那么的健康,那么的阳光,是那么的清纯,给人一种乐观向上的精神。 这是一个在言情小说中令万千少女着迷的白马王子,普天之下,能抵挡这个男孩真情微笑的女孩不会太多,绝大部分女孩会迷失在男孩浅笑的漩涡中。 女服务员是女孩,所以她也被男孩健康、清纯而阳光的微笑勾魂。她瞪着眼睛望着男孩,羞涩而有点迷离的神情在她的脸上定格,她心里却在惋惜:这个叫冷睿的男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年纪轻轻就是被警方下了国际红色通缉令的大毒枭。 冷睿见女服务员有点神不守舍,轻轻说:“小姐,你好,我想要点东西,可以吗?”温文儒雅的谈吐,他说话时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亲和力十足的微笑。 女服务员神游天际的思绪被冷睿的话扯回现实,她的脸微微一红,左手习惯成自然地轻轻地拨动左耳际的短发,把头轻摆一下,然后把白嫩如青葱的双手放在柜面上,脸上绽出职业化的笑容,用软软的、带着浓浓本地腔的国语问:“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冷睿脸上的笑容在不经意间稍微石化了一下,若不聚精会神地用放大镜去瞧是瞧不出他脸上神情的变化。他含笑着说:“小姐,我想要根绳子,包装带也没有问题。” “好的,先生,没有问题。”女服务员说完弯腰在柜台里取出一卷包装带,递给冷睿。 冷睿笑笑,用打火机烧断了一段长两米左右的包装绳,双手插入裤袋转身就回房间。他才转身,脸上的笑容就消失,凝重起来。在临近房门时,他双手很自然地从裤兜里伸出来开门,七八颗米粒般大小的东西从他的指间跌落,洒落在红地毯上。他浑然不觉,旋开锁进入了房间又把们关上,铁将军又尽忠职守地履行看门职责,把主人和外面的世界无情地隔绝开来。 冷睿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女服务员的目光,她见冷睿的房门关上了,才轻轻地长吁一口气。不知道是热还是紧张,她的脸上布满汗珠。她用左衣袖擦擦汗水,左手再掠掠左耳边的短发,才弯下腰捂着左耳轻声说:“零号零号,目标刚才要了两米长的包装绳。完毕。” “一号一号,继续盯梢,支援大部队十分钟后就到。完毕” 零号美女接收了一号的报告后,柳眉轻蹙,轻声对坐在对面的男子说:“铁军,你说这个冷睿要包装绳干什么?我们的布控会被他识破吗?” 铁军笑着小声说:“柳纷飞柳大队长,你在我们y省可是灼手的扫毒精英,自从你来到我们r市的缉毒处,你就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本市的毒贩子望风而逃,你被誉为辣手霸王花……” “行了,别再老黄卖瓜自卖自夸了。”柳纷飞打断铁军的恭维之词,我曾经是冷睿的教官,对于他我十分了解。冷睿的心就像是海底的针,旁人永远不能完全猜透他在想什么,他的智慧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柳队,听说冷睿在读警校时和你曾经发生过一段情,是真的吗?” 柳纷飞没有搭腔,她的一双杏眼在远处朦胧烛光的映衬下如夜明珠般熠熠生辉,晶莹透亮。隐约可瞧见她的眼神中云雾弥漫,变幻无方。 柳纷飞是本市所有未婚的男警察心目中最佳的另一半,铁军觉得能和柳纷飞同事,是件非常万幸的事,而柳纷飞对他青睐有加,使他感觉是上天对他的眷恋。他每次和柳纷飞结伴外出执行任务,他都有种行走在云里雾端的幸福感,都惹来其他同事嫉妒的人眼光。他正在后悔自己提出的蠢问题,虽然这个问题他很想知道答案,但如果这个问题激怒了柳纷飞,就得不偿失了, 就在铁军想道歉时,柳纷飞一字一字地吐出来:“放心,我不会徇私的,他是杀害刘局的最大疑凶,也是金三角华沙贩毒集团亚洲总代理,我也不能忍受冷睿这个大毒枭从我的手心第二次逃脱。现在,边防武警大部队已经把该镇所有的通道封锁了,本市所有出国的通道都有重兵把守。武警特警还有十分钟就到,冷睿这次插翼难飞。” 超级警察之罂粟花开计划 第22章 凌晨抓捕3 00:05 冷睿进了房间关上门,整个人就变了,神色严峻。他在房间踱了一会儿步,脸上又露出亲和力十足的笑容,仿佛眼前的危机他从来没有放在眼里一样。他从房间拿出一个防水背囊打开,除掉悠闲的短装,露出一块块贲张怒突的肌肉,在灯光下,肌肉的流动仿佛是钢琴上键盘起伏跳动般充满动感和美感。他取出一套紧身黑色夜行服快速地穿上,掏出两把银光闪闪的手枪插在大腿处。 他继续从背囊里取出四样东西放在桌子上,赫然是四枚手雷。他把包装绳从中间撕开,分成两条绳子,再把两端的断口打结成为一条4米长的小绳子。他拿起绳子穿过四枚手雷的拉环,在拉环上打个结,四枚手雷就用强力胶固定在门楣上了,然后他把包装绳横拉在门上,在门的两边把绳子固定好。 谁要是破门而入,撞断包装绳,手雷的拉环就会被弹开。手雷拉环被弹开后会发生什么结果呢?呵呵,当然是爆炸了。 冷睿想了想,走近床边,拿起笔在顾客意见表了龙飞凤舞地写了几行字,把这张纸放在显眼之处,并用烟灰缸压着。他歪着头看了看,满意地笑了。他从背囊里取出夜视仪挂在头上,戴上战术脱指皮套,然后整理好包裹背起防水背囊,冲向阳台。 阳台凌空而建,就像仙人楼阁。阳台下面就是几十丈高的悬崖,悬崖下面就是汛期水流湍急的怒江。 此时夜已深,凭栏而望,夏夜月色尽收眼底。夏风阵阵,残月斜照,灯光朦胧,夜色沉沉。凭栏远眺,河对面邻国的热带丛林隐隐约约,灰蒙蒙的连成一片,是那么的静谧但又充满诡异和凶险。阳台下面惊涛拍岸,卷起千层浪,发出的“哗哗”声在静夜里传得很远很远。 远离都市的烦嚣,独自一人登高俯瞰,在月夜静观邻国风光,聆听水流惬意的歌唱声,宛如腾云驾雾的仙人,是何等的写意和悠闲。 但对于要逃命的冷睿来说,这是条绝路,难道冷睿能长出翅膀飞出警方的包围圈? 冷睿有他特别的翅膀,他早已在阳台的栏杆上捆绑好一根绳索。他背上大背囊,把副绳索绑在腰间,把堆放在阳台上的那一大捆绳索抛下去,右手紧抓绳索,用左手一按栏杆,身子如大鹏展翅般飞出阳台。他的双手在绳索里不断地交叉变换,双腿不断地在墙上狠蹬,身子如轻灵的猿猴般不断向下滑,向下滑。他的体态优美犹如仙人飞降,正在凌虚漫步,说不出的潇洒飘逸。 三楼306房一双夜不寐的情侣正在阳台相拥着,对着外面秀丽的夜景指指点点,骤然眼前一花,一条黑色的人影如燕子飞掠般扑下来。黑影在三楼的阳台栏杆处稍作停顿,对着这双情侣展颜一笑,犹如春花盛放,瑰丽多姿。这人笑完,还把左手食指竖着放在双唇之间,“嘘”了一声,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这双情侣本来目瞪口呆,女人张嘴就想大呼,但看见冷睿清纯而甜美的笑容,张开的小嘴瞬间向两旁延伸,刻画成微笑的样子。 冷睿对着女孩露出赞赏的微笑,双腿在栏杆上一蹬,身子向后荡开,高瘦的身躯犹如芭蕾舞演员般幻起流畅而悦目抛物线,跟着身影如一阵轻烟般向下飘,倏忽之间就消失无踪。 良久,女的才反应过来,瞪着迷茫的双眼对爱郎说:“我刚才不是眼花吧?” 男的搔搔后脑勺,用力地晃晃脑袋说:“不会是飞天大盗吧?” 00:15 夜已深了,还有稀疏的灯光仍在闪烁,情侣们仍留恋在月下江边,草地上,人们的笑声未绝…… 突然,一溜车队雪亮的车灯无情地刺穿黑夜大臣编织的面纱,撕裂隐晦的苍穹,马达声轰碎沉寂的大地,粉碎了情侣卿卿我我的美梦。车顶上闪烁着的五彩缤纷的警灯撕破了夏夜的静谧,那色彩斑斓的警灯在严肃地向还没有睡觉的人们发出无声的警告:有要事发生,请迅速离开。 前导车是一辆刑事勘测车,跟着的是一辆110巡逻车、一辆防暴大巴,一辆指挥通讯车,后面紧跟的是两辆解放牌军用卡车。 两辆军卡在“迎宾”大酒店的山下就停下来来,车门开处,两个排的武警战士鱼贯跳下,他们身穿橄榄绿的作战服,外套避弹衣,手执81自动步枪,年轻的脸上一片凝重。没有战士说话,只传来沉重而纷乱的脚步声。 战士们跳下车,在各自指挥官的指挥下无言地集结,根据指挥官的指令拉开警戒线,把所有无关的人员驱赶出警戒线,把下山的道路团团围住。 现场气氛一片肃穆,凝重,大战来临的紧张气氛令人喘不过气来,连夏夜欢唱不休的小虫也感受到空气中充满火药味,非常知趣地、不约而同地紧闭嘴巴。被惊醒好梦的情侣或者露水鸳鸯,在武警战士小声而威严的警告下,不敢惊叫,更不敢怒骂,乖乖地在武警战士的指引下退到警戒线外,带着害怕的心情一脸兴奋地看百年难一遇的好莱坞式警匪大片。 00:16 冷睿戴着夜视仪,一直往下降落。这时候,绳索已经到了尽头,不可能再往下降落了。他很顺利地踏足在悬崖中间一处凹进去的、比较平坦地方,把绳索绑在一棵碗口粗的小树上,然后从背囊里取出一台手机,在数字1键上轻轻一按。 906房阳台拦河上绑着绳索处突然发出轻微的“卟”声,冒出一股浓烟,空气充斥着硝烟味。绳索被微型的炸药炸断,摔下去,现在冷睿等于又有一条几十米长的绳索了。 00:17 其余四辆警车直奔山顶,柳纷飞队长已经率领七个队员行动起来。他们亮起警徽,那三个混混样子的警察刹那间形象大变,用小声而不用质疑的语气命令还不想睡觉的游客要无声地向山下撤退,而柳队则联系监视冷睿的一号,询问目标有没有异常。在得到目标没有任何异动后,她就命令另外的三个队员配合一号监视906房,隐蔽地疏散906房附近几间客房的客人。 此时,三辆警车风驰电掣般冲上“迎宾”大酒店门前的空地,紧急刹车,轮胎和水泥地面进行热情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空气顿时弥漫着一股焦臭味。 第23章 凌晨抓捕4 车还没有停稳,车门就打开,前面两辆警车涌出十几个身穿黑色制服、手执六四手枪的警察,他们一下车就加入到劝退游客的行列,并井然有序地拉起第二道警戒线。 从防暴大巴里鱼贯跳下三十几个武警特警。特警身穿黑色城市作战服,头戴钢盔,脸涂迷彩,手戴特种脱指作战手套,手执92式微冲,腰挂着几个闪光震撼弹或者烟雾弹,腿别92式防身手枪,还插着格斗军刀,脚蹬特种作战军靴。 这三十几个特警气宇轩昂,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动作虎虎生威,刚劲有力。 边上游客骤然感觉灯光暗淡下去,一股股寒气沁入身体。警察明白,只有久经沙场,杀敌无数的职业军人,才能迸发这种强悍的杀气。 什么是军威?这就是军威, 绿树环绕、山清水秀的风景区本来就空气清爽,即使在三伏天,只要在此休息一会儿也觉神清气爽,若把“叹”一杯冰水,更觉得遍体生凉。但就是因为有这三十几个个全副武装的军人出现,边上警察、群众不需要冰凉沁骨的冰水入喉也有遍体生凉的感受。 这种场面不是随便可以看到的,游人纷纷用数码相机、dv机、手机拍摄,刚才被便衣强行劝走或者架走的不悦被抛到九霄云外。 紧张、凝重、萧杀的气氛霎时间笼罩整个风景区,栖息的鸟儿可能也感受到窒息的硝烟味儿,宿鸟惊飞,呼朋引伴地展翅高飞,飞到另一个山头歇息。 两组特警冲向“迎宾”大酒店的两翼,两名特警把抛绳器插在榴弹发射器里,瞄准楼顶叩动了扳机。“嗵”的一声抛绳器挂着主绳索向目标飞了过去,锋利的倒齿紧紧的钩住拦河。 两名背着88狙击步枪的特警抓住绳索,双手不断交替,他们的身子就像被一根无形的绳索绑住,向上用劲地牵引,身影极速地向上攀爬。向上,向上,再向上,两名狙击手矫健的身姿一会儿就消失在楼顶。跟着是两名观察手爬上楼顶。 十几个特警冲进酒店,占据各个战略要点和交通要道,两小队特警隐藏在汽车或者其他掩体的后面,手中的微冲怒指酒店大堂出口。 六人的突击组队员手执的是九五突击步枪,枪上的红外瞄准光束在乱闪。他们还戴着防毒面具,防毒面具是保护人员面部和呼吸器官免受有害气体,蒸汽,烟雾,放射性灰尘及细菌等物质伤害的个人防护器材。对当前已知的毒剂除一氧化碳外均能有效的进行防护,防毒面具是由面罩,滤毒罐,面具袋和备份盒四部分组成。面罩上两只大眼睛闪着红光,就像传说中的外星人。 从通讯指挥车下来一个肩扛三级警监警衔的警官,他四十多岁,身高约165cm,跟随三级警监而下的是一个“进口货”——鬼佬。 柳纷飞跑到三级警监面前,抬手敬礼说:“报告周副局长,杀害刘局的疑犯大毒枭冷睿龟缩在906号房间,请指示。” 周局长指着那个高鼻子、蓝眼睛的“进口货”说:“柳队长,这是国际刑警亚洲组的副组长史密斯先生。史密斯先生特地为大毒枭冷睿而来,你们要好好合作。” 柳纷飞和史密斯握握手,柳纷飞用英语向史密斯先生问好,而史密斯先生则用蹩脚的国语向柳纷飞问好。 周局对着柳纷飞和特警队长说:“现场由柳队长指挥,黄队长,请突击队做好强攻准备,在国际刑警领导的面前打出我们警方的威风。” “是!”黄队长对周局敬个军礼,然后对柳纷飞说:“柳队,详细的结构图纸。” 黄队长拿着柳纷飞绘制的草图布置强攻战术。 00:20 周副局长既然把现场指挥权移交给柳纷飞,柳纷飞也当仁不让,把素手向着特警队黄队长一挥,黄队长按着耳麦下令:“突击组,行动。” 六条黑影若出笼的猛虎,交替着猛扑上九楼,动作迅猛,刚劲霸道。 女服务员站在柜台外靠近楼梯的地方,一脸紧张地密切地注视着906房,而特警二组的两个队员持着92式微冲分列楼梯两旁的拐角处警戒着。 突击组冲上了九楼,为首的小组长对着女服务员打几个手势。女服务员长呼出一口大气,绷紧地神情顿时松懈了下来,她用衣袖擦着汗水,用左手掠掠左耳旁的短发退下来。 小组长用指甲在喉式通话器上两重一轻的叩击话筒,向黄队长报告强攻的准备就绪。 特警队黄队长的耳麦依次传来其他组的报告声:“猎鹰猎鹰,一号狙击手就位,完毕!” “猎鹰猎鹰,二号狙击手就位,完毕。” “猎鹰猎鹰,一组准备妥当,完毕。” “猎鹰猎鹰,二组已经把各层的楼梯和通道控制住,完毕。” 00:21 冷睿再次检查装备和绳索,他踢踢脚,准备继续向下降落。 这时候,传来警方几乎是千篇一律的喊话:“冷睿,请听着,你已经被警方包围了,你插翼难飞。你曾是警校的高材生,应该清楚警方的政策,别再负隅抵抗,出来投降,为自己的罪孽承担应有的责任。” 00:25 冷睿已经顺利地降落到悬崖底的一块凸出来的石头上,脚下的江河在夜视仪里一片淡红,那奔腾不息的水流,就像人体的血液在流动。 汛期的河流没有再遮遮掩掩,没有再犹抱琵琶半遮面,而是直接将它凶残的一面表露无遗。惊涛拍石,卷起千堆浪花,发出阵阵令人心悸的轰鸣声。江水咆哮着,在江中卷起一个一个的大漩涡,很多漂浮物徒劳地在漩涡中心挣扎。不时有巨大的横木顺流而下,冲破漩涡的束缚,在江河里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骄傲地摆动着硕大的身躯,一会儿就目中无人地冲到下游。 横木可能忘了一点,它巨大的能量是怒吼地河水给予它的,它这是在狐假虎威。如果冷睿想泅渡怒江的话,不要说宽阔的河面和湍急的水流,单纯这些狐假虎威的横木就会对冷睿造成极大的威胁。 在这个时候强渡江河,除非冷睿练成不坏金之身。 第24章 凌晨抓捕5 冷睿站好身子,解开背上背囊,取出手机,在数字“3”上轻轻一按。绑住小树的地方“卟”的一声轻响,冒出一团就像划燃火柴的亮光,一股青烟升起,绳索从中而断。 他剪了一段长约20米的绳索,一端绑在腰间。他蹲下把背囊放在石头上,从背囊取出一团事物,原来就是那个钢铁飞抓,他把钢抓用绳子的另一端绑好。再从背囊把一些零件取出来,娴熟地组装成一把榴弹发射枪。他还拿出一捆东西,鼓足劲儿对着喉嘴猛吹,这捆东西慢慢地膨胀,最后成为一只的特制微型橡皮艇。 这时候,警方毫无新意的喊话还在继续:“出来投降,争取宽大处理,这是你最后的希望……” 00:28 柳纷飞见喊话无功,对着特警队黄队长说:“命令队员强攻,如果对方开枪拘捕,请遵从周局的命令格杀勿论,不必理会国际刑警副组长史密斯先生。” “是!”黄队长按着耳麦下达命令:“所有单位注意,强攻开始。突击组,行动。” 戴着防毒面具的突击组,如猎豹一样交替着滚向冷睿居住的906房间,相邻的904和908房间已经被特警队员控制了,正在这两间房间的阳台上用92式微冲对准906房的阳台。 一个特警小心翼翼走近906房门,特战军靴踩在冷睿洒落在红地毯上的米粒上。特警把气浪破门手雷贴在门上,然后倒退向一旁,继续踩在那些米粒上。 00:29 冷睿手机上的红灯狂闪,他微微一笑,知道特警发起强攻了。那些米粒是感应器,是冷睿故意洒在门口周围的,只要有人踩上去感应器就会发射感应电波,冷睿手上的接收器就会示警。 00:30 突击组长一按手雷起爆按钮,“轰隆”一声,房门被炸飞,突击组举着有红外光束的九五狙击步枪就往房间内冲。 “轰隆!” 强光倏现,宛如原子弹爆炸的灼眼强光,惊天动地巨响跟着骤然炸响,仿佛九天雷神举起万吨重锤狠狠锤下来,把积聚了千万年的所有能量释放出来,整座旅店在巨响的热情牵引下也抖了几抖,想跳激情艳舞。 伴随强光、巨响的是一股浓烟和一团焰火从房间狂涌而出,那超强的气浪把那些进攻的特警冲击得向后飞倒。 冷睿笑笑,知道他的陷阱给特警尝了些苦头。他安装在门楣上的四个手雷两个是震撼眩晕弹,一个是烟雾弹,另一个只是为了增加视觉效果的、对人体没有任何杀伤力的自制手雷罢了。他想通过这件事警告同行:永远不要低估对手的力量。 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伟人的这句话永远有效。 柳纷飞率队冲上906房间,看见所有特警都没有事,把纤手放在酥胸上,长吁一口浊气。 十几个警察把所有房间都搜查了一遍,连冷睿的头发也搜不到一条,冷睿仿佛凭空消失了。 “柳队,这里有张纸条,请看。”一个勘察现场的警察戴着白手套,把一张纸条递给柳纷飞。 柳纷飞接过纸条一看,气得俏脸也绿了。原来冷睿龙飞凤舞地在纸条上写如下几行字:亲爱的柳队,包围酒店呈品字,三个长发居前锋。监视我者是翠鸟,气质神韵漏洞众。习惯左手掠短发,耳麦暴露耳朵中。翠鸟肌肤太润滑,纤纤玉指嫩如葱,练枪茧子现其中。送你四颗铁古董,吸取教训免送终。我要闪人往前冲,欢迎朋友来相送。 铁军倒吸一口凉气,情不自禁地说:“哇靠,柳队说的没错,冷睿这个人眼厉如剑,敏锐的观察力、出色的反侦察手段和强悍的身手确实……” “住嘴,还说?是不是嫌出丑不够严重?”柳纷飞没有好气地打断铁军的喋喋不休。 特警和公安正在逐间房间搜查,柳纷飞一直没有接收到山下武警示警,楼顶特警狙击手和观察手也没有发现可以情况,冷睿仿如人间蒸发般,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就彻底在警方的眼皮底下消失。 如此天堑之地,冷睿究竟是怎样逃窜出去的?如果刚才爆炸的四颗手雷是军用的制式手雷,恐怕已经有特警死伤,所有参与抓捕的警察手心都捏着一把冷汗, 柳纷飞心里知道冷睿早已逃离警方看似铁桶似的包围圈,这是冷睿为警方设计的局。她冲向阳台,发现阳台拦河上的黑色硝烟物,她虽然想不出冷睿借助什么工具逃走的,但也猜想得到冷睿是从阳台逃逸的。 柳纷飞一把抢过一个警察手里拿着的“大声公”喇叭,眼前月朦胧,山朦胧,一切都如置身虚无缥缈的瑶池胜境。她对着哗哗的河流喊起来:“冷睿,你现在四面楚歌,被国际刑警通缉,被全亚洲贩毒集团和某国神秘组织高薪聘请的超级杀手追杀,向中国警方投降是你唯一的出路……” 冷睿此时已经荡舟河中,他手执一条长竹竿当作船桨,撩开对橡皮艇有威胁的杂物。顺着激流极速而下,颇有点“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轻快,可惜此时他却没有诗中那种轻松愉快的意境。 冷睿隐约听到柳纷飞的喊话,他的嘴角现出苦笑。天涯何处不相逢,想不到在y省偏僻的城市也会和老熟人两度交手。 柳纷飞在y省警界谁个不知,那个不晓?她可是缉毒英雌,毒贩子对她恨之入骨,恨不得剥她的皮喝她的血拆她的骨,曾在黑道悬赏100万人民币取她脖子上的人头,每次都被她的机智和出色的身手化险为夷。 楼顶第二狙击组的观察手向柳纷飞报告:“报告,发现河中有一艘橡皮艇极速地顺流而下,飘向河对岸。完毕。” 柳纷飞银牙紧咬,下令:“进行狙击猎杀。” “报告,目标早就超出狙击距离,现在拐了一个弯,不见了。完毕。” 第25章 炸弹飞车1 “金三角”(golden triangle)是指位于东南亚泰国、缅甸和老挝三国边境地区的一个三角形地带,因这一地区盛产鸦片等毒品、是世界上主要的毒品产地,而以“金三角”闻名于世。“金三角”毗邻我国的云南省,它的范围包括缅甸北部的掸邦、克钦邦、泰国的清莱府、清迈府北部及老挝的琅南塔省、丰沙里、乌多姆塞省,及琅勃拉邦省西部,共有大小村镇3000多个,总面积为19.4万平方公里。 “金三角”地区大部分是在海拔在千米以上的崇山峻岭,气候炎热,雨量充沛,土壤肥沃,极适宜罂粟的生长。再加上这里丛林密布,道路崎岖,交通闭塞,三国政府鞭长莫及,为种植罂粟提供了政治、经济以及地理、气候等方面得天独厚的条件。 7月x日06:30 冷睿费尽千辛万苦才踏上邻国领土。风,这时候不很硬,像一位冷艳的丽人,用她那柔弱又略带凉意的手轻拂江面,守望着前世今生的约定。那奔腾了九万里穿越了万重山的江水,偶尔有微波轻轻拍打着岸堤,恰似侠骨柔肠的勇士一路披星戴月兼程行进奔波疲惫至极后的叹息。 冷睿借助夜视仪,背着背囊,握紧手枪,小心翼翼地穿过丛林,在附近村庄的民居“顺手牵羊”了一辆摩托车。他重新调试摩托车的油门线,呼油后油门可以固定下来,这样,右手可以解放出来,以备应付不时之需。 天刚撤走迷蒙,山野的碧绿在滋润的晨露中舒展开来,凉风习习。此刻,一弯瘦瘦的上玄,清清冷冷地挂在中天。此时,一位摩托车手在坎坷不平的道路飞驰,风驰电掣地赶往掸邦方向。 冷睿穿过一条杂草丛生的小道,用脚撑着地,猛地全力把车头向上抬,摩托车怒吼着,飙上相对来说比较平坦的泥沙马路。 刚冲上马路,冷睿马上就发现不对劲,有两台越野汽车在小路和马路的交界处停着。冷睿从排气管喷出的青烟和车头冒出的丝丝热气,立马判断出这二辆汽车没有熄火,处在发动状态。野外丛林深处蚊子多而毒,因此人都龟缩在车中,免受如f117战机般的蚊子的轮番轰炸。 如此凌晨,谁在荒山野岭彻夜守候进入掸邦地区唯一的交通要道呢? 冷睿崩出一句:“对手的消息果然灵通,我深夜强渡怒河进入金三角,马上有杀手扼守了所有进入掸邦的交通要道。” 他清楚,凡是所有能进入掸邦地区的道路都埋伏着对手的重兵,张开布袋等着他来钻。对手想在外围的密林区域击杀他,阻止他进一步的行动。 夏日丛林清晨的风本来清凉,现在却是清冷,道路笼罩萧一片杀之气。 冷睿右手把油门拧到尽头,左手猛地松开离合,摩托车咆哮着,就像九天战神胯下的神马,狂怒着向前直飙。 越野车中之人刚打开车门,冷睿已经呼啸而过,留下一屁股的白烟让他们享受。 车中人慌忙启动汽车,并排紧追而至。一些身穿草绿色军服,但又没有臂章、肩章的人从窗口探出半截身子,举起手中的各种武器向天空射击示警。一辆车中的人用手枪,另一辆车的人则用mp5冲锋枪和ak74突击步枪。 冷睿把整个身子都伏在车身上,以“s”形的线路飞驰,以降低被流弹击中的几率。 “砰砰……” 子弹密集地在他头顶呼啸而过,子弹高速射过的破空之声发出可怕的“日日”声,在刺激着冷睿的听觉神经。幸亏道路坑坑洼洼,颠簸厉害,枪手极难瞄准。其实枪手也没有刻意瞄准,他们接到的命令是要活捉冷睿。 冷睿把油门拧到尽头,他之前调试油门线现在开始发挥作用了。他左手把着车把子,右手抽出插在右腿处那支精光闪亮的银白色手枪,望望倒后镜,也不见他回首,抬手举枪向后射击。 “砰砰砰” 一颗子弹射穿东面那辆汽车的挡风玻璃,虽然没有击中人,但也吓坏了司机。司机连忙刹车,另一辆车的司机发现冷睿举枪射击,也把车速减缓,两辆车紧追之势稍微减弱,和冷睿的距离也拉开了一点。 这两辆车的人干脆踢烂挡风玻璃,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人把ak74步枪搁置在车头上,对着前方的摩托车车身而不是对着冷睿的要害狠扣扳机。弹药他们用不着担心,只要有一颗流弹击伤冷睿,大把的赏金就等着他们去拿。 道路平坦起来,远处还有两台越野车打横并排着,把道路完全封死。十来个身穿丛林作战服的枪手擎着各种武器以汽车为掩体,对准飞驰而至的摩托车,没有扣动扳机,却齐声大喊:“停车投降,饶你不死。” 即使后面的流弹击不中冷睿,但他驾驶的摩托车是普通的摩托车,并不是越野赛车,难道能凌空飞跃越前面的汽车路障?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冷睿插翼难飞。如果能生擒冷睿,赏金高达一千万美金。所有的枪手都露出胜利的微笑,连后面紧追冷睿的枪手也停止射击,希望前后夹攻生擒冷睿,一千万美金的高额赏金在向他们招手呢。 冷睿见他们停止射击,明白对方的意图,车速缓了缓。他把手枪插回右大腿,站起身子,猛然把油门拧到尽头。 摩托车排气管喷出浓浓的白烟,发出声嘶力竭地怒吼,整部摩托车剧烈地颤抖起来,真担心它会解体罢工。 摩托车咆哮着全速冲向前面的越野车路障,这只是自杀式的行动罢了。所有枪手都露出惋惜之情,不是惋惜冷睿的死,而是惋惜到手的赏金少了一大半。 “吼,吼……” 近了,更近了,摩托车高速冲过一处比较平缓的“凹地”,由于惯性,摩托车凌空飞起,三秒之后摩托车就要高速撞上一辆越野车了。 就在摩托车飞起的这千钧一发的瞬间,冷睿双足猛地一蹬车脚踏,颀长的身子腾空飞起,犹如一鹤冲天,也如凤舞九天,飞跃到令人不可思议的高度。他腰杆一扳,身子一扭,面向越野车,身子横着掠向东面斜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