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爱上猫》 第一章 初恋的苦涩 初恋的男朋友甩了我,他说,谢谢你爱过我。——谁稀罕谢谢,我要他继续爱我!可是,他做不到。他历数了我的种种优点之后,说,对不起,分手吧。 我愣住了,半晌,呆滞的说,不!他不爱我了,他居然不爱我了?我甚至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这样,了断了。 从大学开始到现在将近六年的感情,人人都知道我们相爱相惜。我以为我们会恩爱缠绵白头偕老,我以为我们会很快结婚生子出双入对,我以为他会爱我一辈子,照顾我,为我憔悴一生,我以为,原来一切都只是我以为。 他叹气,语气软了下来,我有了其他女人——我们还是分手吧。 我几乎要疯掉,凭什么,凭什么你说分手就分手?凭什么你看上别人我就要乖乖放手?我哪点差了,是不够漂亮带出去有失身份?还是爱慕虚荣,挣的钱不够买花戴?或者是我配不上你?我像一只暴怒的狮子,歇斯底里地打算质问他。 然而一切都太多余,我分明看见一个娇俏可人的女孩从他的车子里下来,挽住他的胳膊,用那种胆怯柔弱的目光看着我。而他沉默片刻,握住她的手低下头去不在看我。突然之间什么都明白了,我爱的男人爱上了别的女人,就在我们已经准备谈婚论嫁的时候。 我再也不想做淑女了,此刻,我只想好好发泄所有的委屈和心中的怒火——我伸手就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他愣了愣,却没有动,左边的脸上很快出现一个鲜红的五指印,非常的好笑。我告诉他:“丁家明,这是你欠我的。”然后还朝他旁边那位满是错愕的女孩笑笑,转身大步走开,连头也不回。 隔一秒,一滴眼泪“啪”的一声砸到胸前的衣服上,再隔一秒,再“啪”一声,我就这样抬着头啪啪啪地哭,等于替自己洗衣服。 张爱玲说过,我倘若不得不离开你,亦不至于寻短见,亦不可能再爱别人,我将只是萎谢了。从理论上说,反正都已经输了,就算不能输得雍容,至少,可以输得缄默,维持尊严的方式就是走开,不吭一声的走开。然而,说一说那么容易,似乎无关痛痒,但当事情真正落到自己头上时,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么理智?那又何必忍忍忍,忍到内伤,忍到吐雪? 听说运动是最好的消气方式,整整一个月,我为工作四处奔波忙碌,在健身房练到肌肉拉伤,去人群拥挤的夜店跳到大汗淋漓,和好友大口吃肉大杯喝酒更附带零食无数;甚至将与那男人有关的物品通通扔掉或者捐献出去,贵重的戒指项链则买掉后重新买新的。除了那个男人,该珍惜的还有很多很多,自己已经失去了一份爱情,难道还要赔上更多的青春时光?我偏不!我不相信自己会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他不懂珍惜我是他没眼光,这样的男人不值得我希罕! 我护发敷面修指甲,我唱歌跳舞买新衣,我不哭不恼也不恨,可是为什么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当我又享受到家人朋友的笑脸,又看到帅哥两眼发光盯着自己的时候,心还是那么那么痛!难道真的如别人所说,治疗失恋的最好办法就是马上能够爱上别的男人? 我黯然伤神,我的爱人你究竟在哪里? ¥¥¥ (眼睛们: 你好!为什么叫你眼睛呢?你在用什么和我交流,我的字只有你的眼睛可以看到。而我本人和你又不熟,只是和你的眼睛比较熟,不叫眼睛我该叫你什么?就请各位眼睛们洗眼恭看吧。 可以的话请投上宝贵的一票,作为胡说写文的动力吧!也请为《我曾经是美女》和《神啊救救我吧》加那么一点点同情分哦,在此鞠躬表示谢意。) 第二章 混迹 pub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俏丽的短发,淡淡的细眉,鼻梁上架着一幅金边黑框眼镜,小小的嘴巴,典型一个知识分子的形象。然而十五分钟之后,一个身材惹火,金发披肩的性感女人却出现在镜中,是的,还是本人,虽然前后差别巨大。 不要以为我是在变魔术,现在的社会要变身成为性感美女是很简单的事情,你脸型不漂亮可以整容,皮肤不好已经化装,而要拥有前凸后翘的啵霸身材只要用有很好塑身效果的内衣就可以轻松得到。当然,前提是你长的不是太过于抱歉。 有句名言是这样说的,乳沟就像海棉里的水,只要肯挤,总会有的!所以啊,这个社会里,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和穷女人。 小妞,长的不错啊!我朝镜中的美艳女人吐吐舌头,蹬着五寸高跟鞋,拎着个小手袋便离开屋子。下了楼,远远就看见助手小锣开车等在路旁,见到我后,他瞪大了眼睛,半晌才问道:“莲姐,真的是你吗?” “不是我妈,是我!”我钻进车里对他笑笑。忘记告诉大家,我是个律师。不要以为律师是多么崇高舒坦的职业,只在法庭上随便耍耍嘴皮子是不行的,那是少数已经在业内打出名号的精英分子才能享受的待遇。普通的小律师们在有幸接到工作后和私家侦探差不多,有时候甚至连偷鸡摸狗的招都得用上,一样要出生入死。这不,现在我就要为工作和生活打拼,世界真是残酷。 “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拿到证据。”我暗暗想着。一个普通的小律师要在澳门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混下去可不容易,特别是像我们这种跨国事务所,能接手的案子在我看来都是不平凡的,即使它只是所里很低级的案件也一样,更何况它还和黑社会扯上关系了。 “你都打听清楚了?那个家伙今晚真的在这里?”我看着对面热闹喧嚣的pub问小锣。 “是的,莲姐,要不你别去了,那实在太危险了!”小锣语气中含着隐隐的担忧。 “别担心,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在这等我,有什么不对就找负责这个区的刘警长。”我拍拍他的肩膀,打开车门向对面走去。 这是一个混沌和秩序混杂的城市。表面上虽是一座繁华的现代都市,但往里探一步,你就会发现这里根本是犯罪和事故无所不在的无法地带。有权有势的黑道组织,后台强硬的卖淫女,形形色色的客人混杂其间。 我早就听说这家大型夜店是龙蛇混杂的地方,连警察都无可奈何,果然,先不去说外头负责站岗望风的混混,光是里头藏身各处的打手就够可怕的了。但我不是来砸场子的,也就不怎么担心。一楼没有发现目标的踪迹,我慢慢往二楼的女厕晃去,顺便把手袋藏好,里面可放着得手后换妆需要的所有东西,疏忽不得。 他来了!我一眼就认出楼下人群里那个叫虎哥的男人,这个人贩子的照片我看过不下数十次,想错认都难。真是个败类,看到他那猥琐的模样,还不时去摸一把小姐的屁股,我都快吐了,但还是堆起媚笑朝他走过去。 “哎哟”我娇声叫道,装作不小心撞到他的样子,“你他妈的不长眼——”他果然叫骂起来,但看清我的样子后又嘻嘻笑着直说没关系,色迷迷的双眼在我身上不停打转。 “这位大哥,真是对不起哦,撞到你了。”我故意嗲声嗲气的道歉,然后顺势坐到旁边吧台的高脚椅子上点了杯带樱桃的红酒。 那群家伙还兀自盯着我瞧,“老大,好正点!”虎哥的一个手下刚说完就挨了他一拳。我心里暗暗冷笑,朝他们抛个媚眼,张开红艳艳的嘴唇含住了吸管,然后伸出舌头舔啊舔——这些动作我可是对着镜子练习了好久,性感的不得了,就不相信你不上钩!斜眼看去,他们不出所料的瞪大了眼睛,这还不过瘾,我又微微把脚抬起,指尖隔着短裙沿着大腿抚摸着,想要我吧,想要我吧。 虎哥终于按耐不住了,一屁股坐到我对面:“小姐,一个人呀,要不要哥哥我陪你啊。” 我故意不屑的瞟他一眼,“你想泡我啊?”说完表现的像风月场的女人般,摆出那副没钱别和我说话的神情。 没想到那家伙居然也不恼,反而笑着摸上我的大腿,“是啊,那你给不给我泡呢?”即使隔着丝袜,我还是恶心的想砍掉他的手,可惜不行啊。我还是满脸不屑的上下打量着他,轻轻拍掉他的手,转头叫酒保上了十杯超大杯啤酒,凑近他笑道:“如果你能一口气把这些酒喝了,我就考虑考虑,让——你——泡!” 俗话说色胆包天,一点没错,我的不屑激发了他的雄心,在那帮手下的鼓吹下,那家伙真的一鼓作气将酒全部喝光了,“别说这只是啤酒,就是威士忌我也不在话下,你信不信?” “真的?没想到大哥这么厉害!”我的笑容越发妩媚了,娇笑连连,“不知道怎么称呼呢?” “我们老大可不是简单人物,大名鼎鼎的虎哥!你到这一带打听打听,哪个不认识?”他还没有开口,他的手下已经主动宣扬了,看的出来他也很满意,不住的点头。 去,不就是个混蛋,还大名鼎鼎呢?我心里唾弃,脸上却是十分惊喜,“呀,原来您就是虎哥?我早就听姐妹们说起您这号人物,一直都想认识您啊。”我的马屁拍的他晕乎乎的,“听说虎哥一向大方,对我们这些姐妹可关照了,如果您不嫌弃,我们到楼上坐坐如何?” “哈哈,这要看你会不会服侍了!”鱼儿上勾了,虎哥一把攀上我的腰,恨不得立刻做那种事情。 “别急嘛,帐还没有结呢。”我慢吞吞的示意着,对这种人千万不能表现的太主动,不然他们可就认为你居心不良了。 “小美人,你还真是难伺候啊,不过我喜欢!”虎哥欺身在我脸上亲了一口,从怀里掏出一沓钞票,丢了两张在吧台上,把大半塞进我的内衣,剩下的全赏给几个手下玩去了,“现在你高兴了?” “能陪着虎哥,人家当然高兴啦”我没有想到他居然如此大方,愣了一下又笑得花枝乱颤,搀着他就向楼上的包间走去,才把门关上他就迫不及待的扑了过来。 “别急嘛,我们先喝点酒,玩个游戏,酝酿一下气氛。”我想把他推开,不料他搂的死紧,边亲我边嘟囔着:“老子可没有多少时间陪你瞎耗,啊——该死的,你敢踢我?” 我心里对自己的举动也是大吃一惊,强自镇定下来后才装生气的说“虎哥,我在这也算是红牌,要不是仰慕您,给我多少钱我都不一定理会,如果你要找的是街边那种泻火的女人,现在就请您离开!”说完这话我自己心里都没有底,不知道这个据说脾气很坏的家伙会有何反应,不会恼羞成怒吧? 不知道是我表现的太过于骄傲,还是他对我的印象不错非要得到我不可,他只是无可奈何的摸摸鼻子,坐到了我的身边,“小美人别生气,我是猴急了些,那是因为我不能呆太久——你要玩什么,我陪你。” 瞧着他可怜的样子,我笑起来,“这还差不多,我们玩的这个游戏,不管谁输了就要脱一件衣服哦,你肯定会输光光!”我暧昧的说出这样的话后,从脖子上取下心型挂坠,垂到他面前:“你睁大眼睛看着它,如果能坚持30秒就算赢了,我来数数,你先闭上眼睛。” “这不会是催眠吧?”虎哥狐疑的盯着我问,见我又是点头又是忍俊不经,只好心一横,“才30秒而已,我肯定不会输,你就等着脱光光吧。”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咯。”我冷冷一笑,趁他闭眼的时候扯了两团纸巾塞住鼻子,并悄悄打开挂坠上的一个开关,“好了。” “12,13,14——”心型挂坠不断在虎哥眼前来回晃动,重复着同样的趋势,在喊到18的时候,他的眼睛缓缓闭上,再睁开时已经变成一片浑浊。我露出一丝微笑,柔声在他身边说着:“好,现在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 第三章 变故突生 我不是什么催眠大师,只是懂得一点点有关催眠的皮毛,能让虎哥进入催眠状态的功臣是那颗挂坠,里面装有催眠药粉,也就是强效迷魂剂,只要一点点就可以让意志薄弱的人进入受催眠状态任人摆布无所察觉。而这个叫虎哥的家伙就是在挂坠晃动过程中吸入那些药粉的,而且他醒来后也不会记得发生过的事,我已经做过很多次了,所以一点都不担心。 半个小时后,我拿着小型录音机开心的站起来,终于大功告成,最后看了眼还呆呆靠在沙发上的男人,知道他不到一个小时醒不过来。人渣,败类!听完他对拐卖妇女孩童的描述之后我气的不行,狠狠给了他两巴掌,抓了无数道血痕在他手上外加俯送两脚,这才大摇大摆的出门。 “真是痛快!”我洋洋得意间没有注意到虎哥的几个手下正朝这边走来,等发现的时候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 “美女,我们大哥很猛吧?”他们几个猥琐下流的笑声让我怒不可抑,但是现在还是先逃为妙。“切,我等了半天,他却不行了,没用的家伙!”我不屑的撇撇嘴,特意模糊他们的想法,然后不顾他们错愕的目光径自离开,而他们也朝虎哥所在的包房走去。 因为担心他们去而复返,我几乎是直接往前冲,然而不过百米外就听见后头穿来“站住站住”的喝声。回头看去,虎哥的几个手下正朝我追来,可恶!我急忙拐过回廊继续跑,后面不住传来叫喊声“她往那儿跑了,快追!”无论如何这录音机都不能落到他们手里,我左右看看,没人,赶紧以最快的速度把它藏进墙角的盆景里,然后继续没命的跑。 幸亏这的走廊是回旋折叠式的,否则早被他们追上了,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正着急,冷不防前面包房走出几个女人,“跑这么快,你要投胎啊?”其中一个被撞到的女人破口大骂。 “对不起,对不起!”我头昏眼花的道歉,这一撞可不轻,“桃儿,别跟这种女人一般见识,我们走吧,三哥可等急了。”其他人劝她,她大大的哼了声朝前走了。 “什么嘛,我不是已经道歉了,真没素质。”我嘀咕着,完全忘记她们的身份是不讲什么素质的。怎么还是感觉眼前朦朦胧胧的?难道——我眨巴了半天后不的不哀号一声,糟了,我的隐形眼镜!我万分小心的在脸上寻找,还好,还好,用指尖轻轻托着两片薄薄的镜片,不由暗自庆幸,我可不想变成2米外的瞎子。然而—— “我的眼镜!!”我欲哭无泪的站着,没想到刚才的包房里居然又涌出十几个女人来,把我手中的镜片碰掉了,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你还在这磨蹭什么?还不快走,得罪了客人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耳边传来喝骂声,我还来不及出声就被推搡着挤在众人里头朝前走。 又拐过一个墙脚后,“她不见了。”隐约听到后面的叫声,“继续找,她跑不了多远的。”我立刻把身子缩得矮矮的,快步在人群里穿行着,突然前面的人在电梯口停下脚步,嬉笑打闹声不断传来。我不想理会众人聚在电梯口的原因,只管悄悄挪动脚步沿墙角往前走,只要再拐个弯就是女厕所了,我的心里欢呼着。 “你,过来!”就在我刚挪到正对着电梯口的时,一个声音响起来,我奇怪的抬头看了眼守在电梯旁的两个彪形大汉和那个西装革履的老男人,暗想:“肯定不是叫我,千万别叫我!” “你聋了,还不过来?”老男人摆出不耐烦的样子,还把手指指向我所在的方向,“说你呢,就是你,黄头发红色短裙那个,别看了,就是你!” 我心猛的往下一沉,前有饿鬼当道,后有豺狼追击,该怎么办?无奈的趋上前去,任那老男人把我上下打量一番:“你这模样还合格,就你了。” “啊?”什么跟什么嘛,我瞪着面前凶形恶相的老男人,一脸的不解。“今天算你运气好,可以服侍几位重量级的大哥,只要你们做好了,钱自然是不会少赚的。”他说着还把手放在我腰上拧两把。 他妈的混蛋!居然把我当成小姐了,瞎了你的狗眼,“我不是——”我的话来不及说完,老男人便双眼一瞪:“怎么,你还不乐意?” 后面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那些人就快追上了,这可如何是好?反正都是个死,我可不原落到那个臭名昭著的虎哥手上,狠狠咬牙强颜欢笑,“我怎么会不乐意呢,人家只是不敢相信这种好事会落到自己身上,太激动了嘛!” “瞧这小嘴甜的,快进去吧。”老男人面露微笑,指了指电梯,我只好闪身进去,这才发现里面已经有好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了,其中就包括刚才撞到的桃儿小姐。丝毫不去理会她的瞪视,我暗自祈祷快点关门,很快,那老男人又点了6个女人,自己也站进来之后终于关上电梯门。“呼”我放心的吁口气,好险啊。 “你们到了上面要放机灵点,少说话,少惹事,只管发挥你们的本事讨好客人就行。这次的客人非同一般,要是得罪了他们,我可帮不了你们,都给我记住了!”老男人不断的叮嘱我们,面色严肃。 “三哥,什么样的客人我们没见过呀,用得着怕成这样吗?”那个叫桃儿的美艳女人很是不屑,看她的样子,平日八成是被客人给宠坏了,怪不得如此蛮横。她的话得到其他女人的认同,众人又唧唧喳喳的说起来,不料他却低吼道:“你们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看到电梯停下来还不忘记最后说一句:“都安分点。” 六楼。我瞄了眼电梯上显示的数字,听人说这家店有很严格的档次区分,楼层越高,代表的级别或者权利就越大,看来呆会要见的是个大人物。今晚还真不是一般的倒霉,要和黑社会混时间。听说这种高层会议叫小姐都只是捧场做戏而已,这也是我为什么放心大胆上来的原因,可不要有什么变故才好,我苦笑着默默跟在众人走,心中忐忑不安。其他人似乎也意识到气氛的不同,就连桃儿也不再嬉笑,转而换上一种专业的妩媚大方的表情。 穿过两道站满保镖的们,我们终于在一道镀金大门前停下来,带我们上来叫三哥的老男人对那个斜躺在门外沙发上的懒散男人恭恭敬敬的说道:“土爷,您要的人我带来了。”那样子好像躺在那的不是我们这个年代的人,而是古代高高在上的帝王,着实让人不解。 被称为“土爷”的其实是个很清瘦的年轻人,样子不超过25岁,蓬松凌乱的茶色短发,硕长的身材,一副迷迷糊糊还没有睡醒的样子。“把头抬起来。”他伸个懒腰,慢吞吞的说,依然保持斜躺的姿势,在把我们的脸逐个打量过一遍后咂咂嘴巴又继续假寐。 “一个个站好,现在例行检查。”三哥似乎不敢打搅到那位土爷,轻声指挥着我们站好,而原本站在土爷旁边的手下则拿着个不知道什么机器依次对我检测。看那样子倒很像飞机场里的安全检测仪,就是小巧了不少,我不由庆幸:这么严格,不知道是怕杀手还是怕侦查器之类的东西,还还我没把录音机带上来,不然指不定被当成什么呢。 我还在胡思乱想,“嘀-嘀-嘀”刺耳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大家都被吓了一跳,原来最后那个面带稚气的女人身上不知道藏着什么东西,机器不断闪现红光还发出警告声。 “你身上藏着什么,还不快点交出来?”三哥可谓是大惊失色,扬手就要给那女人耳光。“住手”软绵绵的声音从土爷嘴里传出,三哥忙将手放下,连声答应着:“土爷你要怎么处罚她都行!” 此时,那个女人已经吓坏了,手脚都在不停的发抖,她好不容易重裙裤的兜里掏出个mp4来边哭边说:“大哥我错了,我真不知道这的规矩,我不是有意的,你饶了我吧。” 土爷缓缓起身走到那个女人跟前,用手捏住她的下颚,盯着她的双眼,问:“上来之前,三哥没跟你讲过这的规矩吗?他的声音淡漠的很,似乎不经意间问起般。 “讲,讲过的,我,我以为,我——”女人的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 “所以记住,以后要听话。”土爷温柔的安慰她,“来,把它给我。”他放下攥着女人下巴的手,接过那个mp4又走到我们中间笑道:“好了,现在没事了!美女们,打起精神,好好展现你们的魅力吧。” 短短两句话有效的抚慰了众人的心情,笑容重新出现在美人们的脸上,同时大门被推开,三哥带着我们鱼贯而入。 就在大门重新被关上的那一瞬,我忍不住回头,刚好瞧见一块块碎片和一根长长的线从那位叫土爷的年轻人扬起的手上散落下来。隐约中,他还朝我咧嘴笑了笑,目光锐利无比,我的心再次沉入深深的谷地,我本来还想告诉他我不是小姐要他放我走的,可是现在,我哪里还有胆子说啊? 第四章 可怕的男人 在这个充满闭塞感空荡荡的房间里,四周一片昏暗,只有头顶上的壁灯发出淡淡昏黄的灯光。这灯光可以罩住面前暗红会议桌两旁的数个男人和小姐们,却不能让我身旁的神秘男人显露出一丁点真实面目。 不知道为什么,我生平第一次对一个男人起了惧怕感,虽然我仅仅只是知道他是个男人。感受着身边的危险气息,我有种想要马上从这片黑暗中拔腿跑出去的冲动,然而最终我还是只能直挺挺的坐在真皮沙发上,任由这男人搂着自己。在消磨着神经的恐怖气氛前,所有的身体反应根本都是不值一提的东西。 这男人的另一边是那个叫桃儿的女人,她整个人软软趴在他身上,有点乐在其中的味道,完全没有我这般僵直的反应,我真是羡慕这样的人。 “老板,这是今年的出入帐。”下面的几个男人面前都放着一叠像资料的东西,最靠前领头的男人直直看着这边,表情变得异常严肃认真,其他人也同时挺直腰杆,紧张的看过来。 “恩,大家辛苦了。”身边被叫做老板的男人靠在沙发靠背上,低沉嘶哑的声音传出来。 “这是应该的,应该的。”那几个男人似乎都放松下来,其中一个还偷偷伸手抹了把汗。 这时,旁边走出个高大强壮的男人把桌上的资料收齐,呈到我们面前,老板坐起身借着灯光的边缘随手翻翻就甩到一边,显示着对那些阿拉伯数字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不料原本窝在他怀里的桃儿小姐却娇声开口了:“老板你好厉害哦,生意做的这么大!”显然眼尖的她刚才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愚蠢的是她还当面说了出来。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身边的老板大人“嚯”的一声立起,硬生生将桃儿甩倒在地上!就在桃儿还趴在地上愣神的刹那,刚才那个收集资料的壮男已经一把揪起她的长发,劈手两个耳光打在她脸上。那原本美艳的脸颊顿时红肿起来,血丝顺着她的嘴角流出,待大伙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老板已经重新坐回沙发上,而桃儿早已被拖出去了。 一阵奇妙的沉默后,我听见男人在身边再度出声:“刚才惊扰到大家,实在抱歉!啊,听说明天会是个晴天,大家一起出海吧。”立刻,四周就爆发了比刚才更为强烈的骚动,底下的众人开始大声谈笑起来,似乎方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这个男人就这样漫不经心的说起了明天的天气?我心里想逃开的冲动更加强烈了,有手指抚上了我颤抖着的后背,抬起头望去,身边的男人微微歪着脑袋,一下一下地窥伺着这边的心情,我只好扯着嘴角露出点苦笑。 在跟这个沉默寡言又难以取悦的可怕男人待了半个小时,我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时候,跟在土爷后面进来了一个我料想不到的人,一个叫久保田的日本男人。之所以认得他,完全是因为去年那起悬而未决的跨国贩毒大案,这种人简直是泯灭天良,居然用女人的身体来运送毒品!如果不是因为证据不足,他也不可能逍遥法外,可是他不是躲在日本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手无意识的狠狠握成拳头,很快感觉到身边男人奇怪的视线,我慌乱控制住情绪,乖巧的在他臂弯下呆着再不敢乱动。 “真是热闹啊,哈哈。”久保田大摇大摆的走近前,和身边的男人打招呼,“斐老大,好久不见了,最近可好?”小日本的中文说得不错,字正腔圆的,大家都听的懂。 “托你的福,久保田先生。请坐。”身旁的男人挥手示意在座的其他人退下。我高兴的差点跳起来,谢天谢地,终于可以离开了,真恨不得现在多长两条腿快点逃出去啊。 然而,“你留下。”男人的声音传来,想逃的身体被按住了,我整个人被那意想不到的强力拽了回去。感受到黑暗中那冰冷的眼神,我屏住了呼吸,无言的坐了下去。老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谁来救救我?早知道就在楼下让那些混混抓住也好过在这里啊,我万分后悔起来。 “斐老大,我今日可是给你带了份大礼啊。”久保田的声音里带着得意,“把他给我带出来!”话音刚落,一个被五花大绑,嘴巴也被胶布封着的男人就被几个大汉押进来,那人一看见斐老大就“唔,唔唔”拼命挣扎着想说话,却被久保田的手下按住肩膀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个人一个月之前还是我们“出云会”少年组的老大,不过很可惜,我们发现他是个间谍。”久保田以严厉的口吻宣告着,然后看了眼斐老大,语气一转,“其实这男人连个户籍都没有,所以就算消失了也不会有什么麻烦。本来我是打算好就让他这样去的,可是他居然说是你斐老大派去的。当然,哈哈,我是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的,可是这男人偏偏要来见你一面。所以,哈哈,只好来麻烦斐老大了。” 这么说来,这个男人真的是这边派过去的了,不知道他会怎么推托?我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等待身边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的男人的说法。 “既然这样,那就当面对质吧。”斐老大的用词和态度居然都毫无踌躇之意,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久保田显然也没有料到斐老大会这样的提议,反而迟疑起来,可是这时早已有人越过他的手下将被绑男人嘴上的胶布撕下来。那人刚可以开口就大喊起来:“斐老大,我是被冤枉的,是久保田指使我——” “住口。”斐老大制止他继续说话,“久保田先生是不是那样的人,我心知肚明,倒是你,我凭什么相信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你说是吧,久保田先生。” “啊,那是当然,当然!”久保田没想到那男人居然反咬一口,被气的七窍生烟面上还要强颜欢笑,“他是间谍的事情证据确凿,容不得他抵赖!” “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斐老大淡淡的说着,毫不在意的抚弄我的头发。他真的不管那男人的生死吗?即使看不清他的脸,我还是忍不住看了又看。 “话虽不错,但是我一直想知道斐老大是如何惩罚叛徒的,愿意让我们看看吗?久保田还不死心,让他的手下将被绑着的男人推到我们面前跪下,似笑非笑的盯着斐老大。 我偷偷打量跪着的男人,很年轻,年轻到很难猜出他的真实年龄,他显然被残酷的殴打过,遍体鳞伤,血痕累累。可与这些不协调的是他居然毫无惧色,还朝我们虚弱的笑笑。那是求死的眼神啊!我的身体猛的一阵颤抖,无力的瘫倒在沙发上,无法去面对将要发生的一切。 耳边传来子弹上膛的声音,斐老大就在我面前,像用手电筒对准人一样,拿枪对准了跪在跟前的男人。 “不要!”我的心在狂喊,在哭泣,身体却像被定住了似的,喉咙里发不出一丁点声音,只有手脚瑟瑟的发抖着,怎么也止不住。 很轻很轻的一声“砰”响起,在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身边男人眼睛里面那冰冷的,寒气逼人的视线。几滴带着温热的液体溅落到手背上,血腥的气息如水气一样流淌开来。 “啪啪啪”久保田在旁边鼓掌大笑,“厉害!杀个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种胆识,斐老大比传说中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我只是对自己比较好罢了。事情处理完了,久保田先生,恕不远送。”斐老大不再理会久保田,也不去看地上的尸体,抱起我转身就向后面走去。 杀,杀人,杀人了,他杀了人了,就在我的面前,害怕,好害怕,我要怎么做? 第五章 危机四伏 无边无际的黑暗,我蜷缩着身体,感觉自己被缓缓地放在一大片软软绵绵的地方,可还是为刚才的情形颤抖着,就好像心被麻痹了一样,除了害怕就只剩恐惧。 害怕杀人犯,害怕杀与被杀,更害怕那个也许会因为某些原因要杀害自己的男人。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手脚瞬间变得像冰块一样的寒冷,同时脸庞上有什么贴上来的触感,粗糙而冰冷,是那个男人的手。我只要想到刚才就是这只手握着枪并且扣动扳机杀死过人,深深的厌恶感就克制不住的涌上来,令人反胃欲呕。 从无言地覆盖上来的高大身体上,传来不稳的呼吸。“你做什么?”贴在唇上的感触是那么的真实,以至于让我的脑袋更加混乱了。刚刚才有人死掉,是被他杀死的,也亏他在这种状态下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 我很害怕,害怕接下来这个可怕的男人要做的事。“住手!”即使摇着头,他还是一次又一次地追上来,双手被按住了,下颚也被强迫着向上仰,亲吻在这种无论如何都逃不了的情况下继续了下去,只剩下自己的双脚用微弱的力气在黑暗里徒劳的踢打着。 男人的亲吻从嘴唇滑下脖颈,最初只是轻轻碰触的舔吻却逐渐加深变成啃咬,那手伸进了衣服里面,我的眼泪顿时从双眼溢了出来。难道我就这样等着他糟蹋吗?要自救,要自救!脑中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自己,我的身体放松下来,呻吟也从嘴里溢出,原本被按住的手终于松开了。 “先等一等,啊——”我主动环住他的脖子,大腿也跨上他的腰身,然后才用一种带点压抑感觉的性感呢喃在他耳根吹气:“我,我想先上个厕所。” “恩?”男人充耳不闻,抚摸着臀部的手掌顺着大腿内侧滑行下去,我全身一震,按住他的手,好像是为了阻止这一点一样,小声的再次强调:“人家想先上个厕所嘛!“ 男人终于停止了动作,有那么一瞬间强烈的恐惧感几乎让我的心脏都停止跳动。他不说话,我也只是紧张的盯着黑暗中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后背窜过了一阵阵的寒气。就在我要窒息的时候,“去吧”嘶哑浑厚的声音传来,压在身上的重量陡然失去,男人坐了起来。 “谢谢。”心脏恢复了功能,我眯起眼睛环顾四周,都是蒙胧一片,失去眼镜的自己在黑暗中与瞎子无异,只好微微叹了口气。 男人不解地歪着头看向我,我只好小心翼翼的赔笑,“那个,我看不见洗手间的位置。” “有趣。”男人的笑声毫不客气的传出,我被他拦腰抱起走了几步后,脚终于落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开门,摸索着走进去,上了锁,“啪”亮光将我紧紧包围,全身的力气马上被抽干,就这样在厕所里瘫坐下来。 “现在只能靠你了”,我的双手紧紧攥着胸前的挂坠,磨磨蹭蹭了很久之后,我总算颤抖着将所有的催眠药粉涂抹在一丝不挂的身上,然后才小心的用浴巾包裹住自己。“不能慌,不能露出破绽”我一遍遍的提醒自己,又做了好几次深呼吸,这才推开门借着灯光走向坐在床边的男人。 然而,“你叫什么名字?”男人出乎意料的并没有马上扑上来,好整以暇的坐在床边看着我,“你看起来不像这的人。” 我的职业习惯让自己只在他面前闪了一下神,马上又恢复镇定,扭扭捏捏地解释道:“我叫小红,今天是第一次上班。” 男人的眼睛在黑暗里显的特别亮,目不转睛盯了我一会之后才说:“想不想离开这里?”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让我心里小小吃惊了一下,他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还是只是在试探而已,如果他知道我根本不是这的小姐,这么危险的家伙还不杀了我?不行,还是速战速决,牺牲些色相把他弄昏才是上上策。 考虑清楚之后,我也不再管那么多,慢慢走到他面前,装出一副羞涩的模样轻声说:“这是,这是我的第一次,你可不可以温柔一点?”说完之后直接投怀送抱向他倒去。 在近到呼吸相触的地方,男人的手抱住了我,当他的嘴唇用力地压上来的时候,我哆嗦了一下,几乎站不稳身子。浴巾也很快被扯掉了,“没事的,很快就没事了,再坚持一下就好。”不住的安慰自己的同时,我努力抓着男人的肩膀迫使自己站在他面前,不去理会他的唇碰到自己时的强烈反感。 男人的衣服脱去了,肌肤相触的感觉居然让我动摇了起来。“不要啊——”我颤抖着摇了摇头想推开他,没想到他猛的狠狠握紧我的手臂,然后脑袋就缓缓的垂了下去。我愣住了,刚一放开手,他的身体就瘫到了床上,一动也不动,而我的手还继续保持着向前伸的姿势。 不晓得又过了多久,我才蠕动似的接近他,叫他也没有反应,看来是真的昏睡过去了。我警惕的倾听四周的响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心里又轻松了一些,努力安抚好自己混乱的心境后才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在通向楼下的电梯前,我被人叫住了。 “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有事走开了,这是给你的。”那个叫土爷的年轻男人追上我,把一叠百元钞票递到我面前。我心惊胆寒的接过那些钱,勉强朝他笑了笑,心里暗自祈祷:老天爷,你快点让我离开吧,我的心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了。 “看来你把老板服侍得很好。”土爷盯着我脖子和胸前的吻痕,很有兴趣的研究起来。 “那个,我还有其他的客人,先走了。”我被他看得不自在,更怕被看出什么破绽,赶紧走进电梯里。 “好啊,拜拜。”土爷转身离去,我松了一口气,就在电梯门要关上的刹那,一只手突然按在门上,“啊!”我吓的尖叫出声。 “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了。”土爷一脸阳光灿烂的看着我笑。 “小红。”我脱口给出了答案,戒备的看着他,他又笑了:“那好,再见,小红。” 当他的脸终于消失,感受到电梯在缓慢下降,那股一直憋在喉咙的气散开了,我把脸贴在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咳嗽起来。 从楼上下来,躲过两旁打手的目光,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进女厕换上另一套装束,又取了藏在盆景里的小录音机,这才心有余悸的往外走。在邻近大门的地方,居然看到虎哥带着几个手下还在四下张望找人的样子,我冷冷笑着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走出门去。 “莲姐,你怎么在里头呆了这么久,我都吓坏了。”小锣一看到我就忙迎上前,抱怨着,“我还想着再过一分钟你不出来的话,我真要报警了。” “这不是没事了吗,我先离开这里。”我上车后,马上让他开车离开,看着距离越来越远的pub,我的心才算真正平静下来。 “莲姐,你真的没事吗?”小锣见我面带疲惫,关切的问。 “没事,就是有点儿累。”我朝他笑笑。说老实话,我现在叫身心疲惫啊,刚才那几个小时就像在地狱中煎熬过来的,但我并不打算告诉他这番经历,多一个人承受又不能帮我什么,何况一切都过去了。 第六章 英国之旅 距pub事件已经过去五个月,我终于迎来两个月的假期,兴高采烈的之余,在英国的好朋友传来将要结婚的喜讯。她邀请我们几个国内的好友前去参加婚礼,承诺路费全包、食宿全免、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当时,我几乎没有多做考虑就兴致勃勃的坐上开往英国的班机,没想到却拉开了我一生难忘的异国恶梦之旅的序章。 我在踏上英国伦敦的土地以前,也像其他所有第一次到英国的人一样,对这个古老的欧洲国度有着无比热烈的向往。特别是听到好友叶月说起,她之所以选择在伦敦生活除了这是伯爵老公城堡所在地外,还因为这里可以享受到蔚蓝的天,碧绿的草,清新的空气的同时还可以参加各种文化艺术活动,而且都是免费的,简直像天堂一样。 我对天空、花草、文化艺术没有多大的兴趣,唯一吸引我的只是天堂,何况还是免费的天堂! 确实,当我在伦敦博物馆听英国文学讲座,在英格兰银行看历代英镑的变迁,在宏伟的皇家艺术学院细细观赏各种类型的古代珍藏文物,在特拉法加广场与俄罗斯民族舞蹈家一起翩翩起舞,在泰特现代艺术博物馆的落地窗前欣赏夕阳在泰晤士河上洒下的点点金光的时候,这确实是另一种天堂。而且,全都是免费的。 是十天之后,我最初对英国天堂般生活的想法也发生了变化。英国的建筑的确金碧辉煌,英国风景的确优雅迷人,这里也的确有看不完的展览、听不尽的讲座,然而英国人的生活却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沉闷! 每天晚上一到八点钟,街道周围就一片宁静,所有的店铺都关门,街上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我曾经想过多走几条街说不定就能看到小吃摊、小舞厅什么的娱乐场所,结果却越走越安静。很多我们认为热闹的地方,在这里却很安静。比如说地铁,即使人再多,也不会发生和身边的人讲话听不见的场景,所以人都默默的看书看报或者是睡觉。还有餐厅,哪怕是爆满,也能听见刀叉相碰的声音,就连理发店也是下午五点准时下班。真让人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赚钱的,难道人们不是下了班才能去理发的吗? 因为没有多余的选择,英国人只能聚集在营业时间很长的酒吧和咖啡店里,一杯啤酒、一杯咖啡的消磨整个晚上;而白天他们则会在公园的草地上,四仰八叉的躺着,浑身涂满了油,戴着墨镜一动不动的,好像是睡着了。再或者就是从某个小店里买一客手工制作的果冻冰淇淋,呆呆的坐在木桥上看河上的游船。 特别是我看到那位叶月找来专门负责给当我导游,以便更好体验异国生活的男人独自坐在窗台的灯下看一本书,还是连续七个晚上保持不变的姿势看同一本书。不管英国有多少美女帅哥,多少漂亮的风景,多少奢华辉煌的场所,他只要一本书,我这才深切的明白:欧洲人的优雅不是我这样的人愿意长久体会的。 是的,为了新鲜也许我可以在露天音乐会上跟着摇滚乐狂扭乱舞,但是为了我未来一个多月幸福的假期,我觉不会每天与面包咖啡或牛排过下去,决不!我去找了好友叶月,也就是未来的伯爵夫人,“我需要的是活色生香的刺激体验,不是枯燥无味的游玩,活色生香!你懂不懂啊,我都快无聊死了。” 我本来想对叶月的怒吼,在看到她身边伯爵老公雷诺那阴沉的脸色时变成降八个调的低音。不是我太胆小,而是我实在没有办法,这伯爵大人是有名的脾气不好、个性暴躁的大人物,除了叶月谁也奈他不得,我又怎么敢在他的地盘上撒泼?更何况天天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还住人家的,孤家寡人的我还不想客死他乡,这点自知之明还是要有的。 “别急,你要的活色生香的生活很快就会有的。”叶月脸上淡定的笑容让我觉得也许和上帝他老人家说这个抗议还现实点。然而,我一转身,居然真的就看到了来拯救我的天使,而且还不仅一个,原来是认识的几个死党都来到了。 我感动的那真是眼泪和鼻涕齐流,哭喊和拥抱齐上,“你们终于来了,我等得你们好苦啊。”想想似乎抢了叶月的台词,又改口道:“这里的山水虽然甲天下,但是因为没有你们的陪伴,一切都黯然失色呀。幸亏,幸亏你们来了!” “快放手,聂言她受伤了,先让她坐下来吧。”好友水蜜桃首先推开我,扶着聂言在沙发上坐下。 “怎么回事?”叶月关切的问,我也好奇的看着她那包裹得很严实的右脚:“除了脚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看你们如临大敌似的,我真的没事,就是出机场的时候偶然被车子撞到,不小心擦破点皮,没什么大碍。”聂言还是那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安慰地拍拍我们的肩膀。 事情很不对劲啊,聂言是很难得如此主动说话的。我和叶月奇怪的看了一眼,收到其他人示意的眼色,只好不再逼问她。叶月将她安顿好之后,我和其他人聚到一起,询问事情的经过。这才知道她们在机场没有等到伯爵派去接她们的车子就自己去找车,没想到却在停车场被不知从哪出来的车子撞上,聂言就是为了推开其他人才受伤的,还好只是轻伤,否则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雷诺静静地听完事情的经过之后,对叶月说了一句:“我马上去调查这事,看谁敢为难我请的人!”说完吻了她额头一下就风风火火的离开了,留下目瞪口呆的我们满脸暧昧的看着叶月,当然更多的是羡慕。 “他人就是这样,你们别介意。”叶月无奈又甜蜜的告诉我们,他们交往一年多了,这位赫赫有名的伯爵大人还像生怕她会跑掉似的几乎半刻不离。 大家又感慨了一番他们的爱情历史,我更是感触良多:“真是羡慕你啊,找到这么个又帅又体贴还这么有钱的白马,下半辈子都不用发愁了。哪像我们,不,是我和聂言,你们有男朋友的不算,唉,我爱的人名花有主,爱我的人惨不忍睹,我真是命苦!” “你只是时候未到,时候一到,包准跑不掉!”叶月安慰我,还追加了一句:“面包会有的,宝马王子也会有的,要不我让雷诺给你介绍几个?” “真的,好啊,好啊,我就知道叶月最好了,几个可不够我挑,至少也要几十个。”我 开始罗罗嗦嗦的列举我心目中男朋友的条件,说的是那个激情澎湃、口沫横飞,把众人也乐的前俯后仰、笑破肚皮。 最后水蜜桃给我总结:“你要的不是男朋友,而是不知道哪颗星球会有的外星人!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她故意看了我一眼才说:“就是肚子里还没有成形的胚胎!” “怎么会是小宝宝呢?这年龄差距也太大了吧?”我也听出她话里的玩笑,只是想不明白这跟我的男朋友什么关系。 水蜜桃很神秘的笑起来:“就是因为还没有出生,才有让人幻想的余地啊。” 大家都笑,我也不以为意的跟着笑,没心没肺地说:“你还真别不相信,我妈都说了,俺闺女在外所,人俊着哩,就是让日本鬼子给耽误了,不过她以后要嫁的人可不会是一般人,绝对是那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所以,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瞧就瞧,骑驴就不用了,因为现在要找头驴可不容易呢。”水蜜桃笑完又问:“你说的外所该不会就是你呆的那个律师事物所吧?” “回答正确,加十分!”我用无比崇拜的眼神看着她,“水蜜桃,你不仅长的美还聪明绝顶,如果不是怕你的那些粉丝拿鸡蛋砸我,我一定冲破世俗的偏见爱上你。” 水蜜桃做出呕吐的模样:“你千万别告诉别人你认识我,我现在虽然在演艺界还不是大红大紫,但也怕别人拿鸡蛋砸你的同时也奉送给我滋补养颜。” “可惜啊,已经太迟了。”我故意狠狠的抱住她大吃豆腐,顺便哈她的痒痒。其他人则见惯不怪地看我们打闹,也不来阻止。“我真是误上贼船,遇人不淑,哈哈——好痒,别玩了,哈哈,我求饶还不行吗,哈哈——放过我吧——”水蜜桃见求饶不管用,立刻以利诱之:“我们,我们去逛街购物,不要浪费,哈哈,这大好时光啊。” “对哦,我都忘了,你们来了就不无聊了,好,我就放你一码。”我松开手,还利落的躲开她趁机偷袭的手,问叶月:“我们要告诉聂言吗?” 我的话音才落,门口就传来聂言的声音:“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啊?” “你怎么下来了?”叶月首先反应过来,赶紧扶着一跛一瘸的她坐下来,“我们几个想去逛商场,考虑到你的脚行动不便,正讨论要不要你跟呢。”我们几个人里面就数聂言是购物狂,有不管去到哪个地方必逛商场的习惯,而且是百试不爽。 “我的脚没事,反正现在也谁不着,我也一块去吧。”聂言说着还示范着给我们走了几步,厌恶的说:“水蜜桃,看看你把我的脚包成了什么样子?” “我是怕你流血嘛,再说人家又没有学过护理,怎么能怪人家?”水蜜桃吞吞吐吐的说着:“要不,现在把她拆了。” 聂言又走了两步,说:“还是算了,不要那么麻烦了。先去商场要紧!”就在水蜜桃放下心来的时候,她又说了一句:“不过我买的东西你们要负责帮我拎。” “又是我们?”伴随着水蜜桃的一声惨叫,我们快步朝门口冲去。门外阳光灿烂,天蓝云白,真是个美好的上午啊。 第七章 婚纱店里的绑架案 “啊,真是舒服呀!”我惬意的享受着按摩小姐进行的全身护理,感叹道:“结婚还真是麻烦,连试婚纱都要先进行这护肤程序,简直就是在砸钱啊。” “我也认为很麻烦,但这的人说是设计师的要求,只有这样才能达到最完美的效果,我们就听从专业人士的安排吧。”叶月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毕竟这是一生中难得一次的婚礼啊。 “我看是这设计师在吹毛求裨,想都挣点钱罢了。”因为我们是用中文在交谈,我便无所顾忌地当着店员的面说。 “话不是这么说的,你知道这里大部分的婚纱是谁的作品吗?”叶月像要告诉我天大的秘密似的压低声音说了个名字。 “反正不会是我,我才不管他是谁呢。什么?你说什么黑天使,啊?难道是那个黑天使,我的天啊!”我激动的差点从按摩床上滚下来,要知道黑天使可是国际上最有名气,最神秘也从来没人见过其真面目的婚纱“梦幻使者”啊! 据说,这个黑天使每年都会推出六款不同风格的昂贵婚纱,那透着圣洁、高贵、缥缈、神秘的设计总能让每个女人为之疯狂,几乎只要是女人,都梦寐以求能穿上他设计的婚纱走进礼堂。难道我今天走大运了?我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能亲眼见到并穿上这价值几十或上百万的婚纱礼服啊,没想到今天居然如愿以偿了。 我美滋滋的畅想起来,把上百万穿在身上到底是什么感觉呢?好让人期待啊。本来叶月说要我陪她来试婚纱我就有些兴奋,现在看来简直是不虚此行啊。如果这家店刚好是那位设计师或者是他朋友开的,再请他让我们见上一面,那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叶月,人家我可是黑天使的崇拜者啊,你一定要帮我引见引见。”我迫不及待的提出请求,两眼更是闪闪红心。 “可惜你这个崇拜者要失望了,因为连我也没有见过那个设计师。”叶月好笑的看着我突然气馁的样子,接着说:“不过似乎这家店的店长认识设计师哦,之前来挑选婚纱就是靠她的帮忙。不过她前几天有事离开伦敦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我刚刚雀跃起来的心情又被她的最后一句话打击了,有气无力的说:“我真是时运不济,他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离开呢,要是晚一点该多好啊。” “其实如果不是雷诺的关系,要见到店长是很难的,何况这是最后一次检查效果,没必要一直麻烦人家。”叶月还是那么善解人意,看我还是很沮丧,就安慰道:“下次有机会,我一定安排你们见面,也不必急在这一时啊。” “真的,你可一定要记得啊。”我高兴的不住叮嘱她,“对了,那店长叫什么名字?” “中文名字叫李奥雪,是长得很漂亮的混血美女哦。” “那我可就一定要见见了,如果有机会见面要好好聊聊。”我信心十足的说,想了想又问:“我听说你们的伴娘是那位雷诺的干妹妹,她不是你的情敌吗?对了,她今天不在这里吧?” “她今天有事情没有来。其实雪奈子是因为要祝福我们才主动要当伴娘的,你这样说她被听见不好。” “也是啊,要一个女人心甘情愿给情敌做伴娘,不是真心祝福就是有什么阴谋。哈哈你那么紧张干吗,开玩笑啦!” “如果不是你们没有一个愿意当的,我也不会同意啊,我看的出她挺伤心的。” “那倒是我们给了她机会。你看啊,我是肯定不愿意学习伯爵家族那些麻烦礼仪的,聂言就更不用说了,苹果的男朋友不会同意让她抛头露面,水蜜桃是求之不得,但她太漂亮了容易抢风头,你的伯爵大人不会同意,而其他人呢怕的是那些媒体太招摇。 这么说来,确实是没有她还真不行呢。”我头头是道地分析起来,然后有些伤感的说:“叶月,你是我们几个里头最早走进婚姻殿堂的,我祝你幸福。” “谢谢你,白莲。”叶月微笑着,眼里泪光闪烁。 “千万别这样,要让别人看见,会以为我欺负你呢。”我故意作出花痴的表情,大声说:“只要想到我呆会可以托伯爵夫人的福,试穿那上百万的婚纱,我就幸福的希望你每天嫁一次!” 听完我的话,叶月猛的笑出来,说道:“这个太难,就算你愿意,我也不愿意,就算我愿意,雷诺也不可能同意。所以你还是为自己留着吧。” 我们就这样说说笑笑做完了细致的肌肤美容,接下来就在副店长的带领下来到了“婚纱殿堂”。我一边痴痴的看着那十几套美仑美幻的婚纱,一边听副店长的介绍:“这边的是我们店长这几年来收集的黑天使原装作品,就全英国来说,我们这是款式最全,品种最多的第一家。” “你们的店长也是黑天使的崇拜者吧,收集这么多的原装作品,她投入的心血可想而知。”我轻轻的抚摸着那些婚纱,然后用英语问她。 “是的,因为黑天使的作品实在是太美了。”副店长用带着自豪的语气说。 我笑着点头表示同意,开始对所有的婚纱进行全方位扫描,真软啊,真美啊,真贵啊,真让我忍不住流口水啊!这不是说这些婚纱对我而言已经等同于美味佳肴,实在是被它旁边标签上标的价格给刺激的。你只要想想,这薄如蝉翼的东西几乎每厘米的价值都在几十上百元以上,想必只要是穷人的都会和我的情形差不多吧。 突然,我的注意力被一件放在玻璃橱柜里的婚纱吸引住了,让我奇怪的是它也没有价格标签。它是真的很美,虽然裁减的很简单,轻巧之中却不失高雅细致,连那看似随意镶嵌的蕾丝花边都显得如此巧妙灵动。这是一件真正的简约却绝对不简单的作品,里面包含着设计师的感情,能穿上它的女人一定是甜蜜幸福的。 我被脑海里出现的念头震动了,这才发现自己对这件静静摆放在柜子里的婚纱产生无比的喜爱之情,居然不假思索的要求试穿一下。 副店长看看橱柜里的婚纱,再看看我满心欢喜的样子,居然有些犹豫:“我很抱歉,虽然你是贵客,但是店长规定这套婚纱是不允许外借或者出售的。” “为什么?”我万分难过的质问,她却只回答我不知道,我气的几乎要仰天长啸,看来今天真是诸事不顺。考虑到如果无法达到心愿,今晚一定会失眠,我只好利用自身的专业技巧开始诱导她:“你看,你们店长只说不允许外借或者出售,也没说不能试穿,没说不能试穿就是可以试一试,只要不出你们店子就行了,对吧。而且我想你们的店长临行前肯定交代过要尽量满足我们的要求,你看现在——” 副店长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我这样的说法,脸色都有些松动了。我再接再厉的恳求起来:“我实在是因为十分喜欢这套婚纱,只是想好好感受一下,请你答应我吧。” “只是试穿?”她重复我的话,我立刻郑重其事的点头,只差拍胸脯保证了。当然只是 试穿,我又不结婚,难道穿出去让大街上的人看不成? “好吧。”她有点无奈的同意了,我开心的拥抱了她一下,连声道谢,然后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叶月做个鬼脸。没办法,我的无敌大磨功可是天底下独一份,就是天王老子也受不了我的纠缠和执着。 很快,那件婚纱就被取出来送到我手中,这时叶月的早晚装还没准备好,我赶紧趁这空档下楼,独自一人跑进她专属的贵宾试衣间里穿上婚纱。这真是太合身了,就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镜中的自己很漂亮:简单设计恰到好处的显现出身材的高挑与美感,婚纱的张扬则增添蒙胧的神秘感,白纱掩映的脸颊若隐若现,更是令人想一探究竟。 我从未想过原来婚纱也可以让人有快乐幸福的感觉,现在终于体会到了,仿佛自己现在就是个人人羡慕的新娘。 “真美。”我痴痴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我和家明现在也应该结婚了。不要想他!我使劲摇头把这个想法甩出脑海,美滋滋的在镜子前转圈,好像还缺点什么?对了,少双高跟鞋! 我正要出去叫店员,这时,“伯爵夫人,请问你的礼服换好了吗?”有个店员的恰好推门进来,恭恭敬敬的样子很是好笑。 “换好了,你可以去帮我找双可以搭配的高跟鞋来么?”我故意不去纠正她的错误,这可不怪我,我根本没有说自己是伯爵夫人,即使看不到脸,可也不至于认错吧? 就在我对这个店员的失误嗤之以鼻的时候,她突然走到我身边,我还没作出反应脖子就被某样东西刺了一下,然后脚底的感觉开始变得奇怪,像踩在棉花上。“绑架?”意识里只浮现出这两个字,剧烈的困倦悄悄袭来,我终于闭上眼睛倒下去。 黑暗,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 第八章 海上漂流记 我被绑架了?我居然被绑架了! 在不知道多久的昏迷后再次醒来,我立刻发现了自己的悲惨境况:嘴巴被胶布封着,手脚也被绑了个结实,更可气的是还被关在木箱子里动弹不得。 “出去以后我一定要告你们虐待俘虏!”我在心里愤怒的骂着。究竟是什么人要绑架我?没钱没势也值得这些人盯上吗?难道是因为接手的案子得罪过人?也不对啊,自己一向很谨慎,会得罪人还真是让人怀疑,我百思不得其解。 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还不如实际点找方法解决目前的困境。想通这一点,我不再紧张,努力眯着眼睛透过箱子的缝隙看外面。居然是阴沉沉的一片,偶尔还能听见有东西拍打水面的声音,我使劲闻了闻,一股浓浓的鱼腥味传来。 难道我现在是在船上?当感觉到持续不断有规律的摇晃后,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这么说起来我离开伦敦岂不是很远了?天啊,我到底昏迷了多少天啊? 突然,头顶的木板上隐约有亮光透过来,接着又听到脚步声和关门声。“啪”传来金属摩擦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被丢在桌面上的感觉。我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想知道上面的究竟是些什么人? “老大,后部分的酬劳我们已经拿到手了!”有个尖利的男人声说道。 “干的不错。”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个女人要怎么处置?真要带着她走?我看没有必要了,不如让弟兄们快活快活,再丢到海里算了,嘿嘿。”声音尖利的男人窃笑着。 听完他的话,我的脸刷的白了,感觉到一瞬间血液凝结,要是被这群恶魔凌辱的话,还不如死了轻松。 “做我们这行的,首先要讲信用,所以要和答应的一样把她带走。”被称作老大的男人的话让我放下心来,不料他顿了顿又说:“至于其他,我还有用,你们先不要动她。” “莫非老大还有其他打算?” “恩。怎么说这女人也是伯爵的女人,要是他愿意花大价钱赎她回去的话,我还是很乐意的。”老大的声音洋洋得意。 “高,老大果然不愧是老大,想法就是比我们这些人聪明。如此一来,我们就不止赚一比而已了。高,实在是高!老大,我敬你一杯。”那男人极尽溜须拍马之能,那老大也很是享受的哈哈大笑起来,还不忘叮嘱他别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 我终于弄明白事情的始末了。看来是有人花钱雇了这些人绑架叶月,却在阴差阳错下抓了我!想必我们哪天会去婚纱店试衣服他们早就打听好了,还专门让人假扮店员,为的就是能方便把人带出去吧。这么说来,我失踪的事情叶月她们应该都知道了,那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救我的,而且只要这些人还认为她是伯爵夫人,暂时也不会伤害自己的。 想到这些,我那惶惶不安的心才稍稍平静下来。上帝保佑,她们可要快点来啊,不然就永远见不到可爱的我了。现在我在替叶月受罪,等回去了非要让她那“暴君”好好补偿我一番,嘿嘿。 但是,如果在这期间让他们发现我不是正牌伯爵夫人的话——我忍不住打了个巨大的冷战,他们刚才说已经收到后部分的酬劳,那不是代表雇佣他们的人已经确信了叶月被绑架的消息?可实际上抓的是我,怎么也说不通啊。 难道叶月也遭绑架了?我突然觉得一阵不安,几乎连眼泪都要急出来了。想到她也有可能和我一样在遭受这种凄惨待遇,我就再也没心情用阿q精神苦中作乐了。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还是没有任何人来理会我,我只好从新打起精神,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逃出去,自己想办法自救了。将全身的力气都凝聚在手脚上,使劲挣扎,绳子却纹丝不动。该死的,为什么要绑这么紧?我已经没有挣扎的力气了,只好将头靠在箱子的一角直喘粗气。这时,反绑的手无意中摸到角落里棱角分明的木头,有了!我心里一喜,忍住疼痛抬起手,把其中一边的绳子搁在木头上慢慢摸起来。 这真不是人干的事情啊,也不知道这绳子是什么做的结实地不得了,磨了很久才感觉到绳子有那么一点点松动,我只好咬牙切齿的继续努力,我磨,我磨,我磨磨磨! 就在即将大功告成之际,一阵骚动从上面的甲板上传了下来,跟着又有很多脚步声走来走去,听不清楚在说什么。伴随着“吱呀”沉闷厚重的声音,我居然从缝隙中看到前面不远的地方有大片光亮透进来,还有几支手电朝我这边照来照去。 “长官,你看,这全是我们今早捕获的鱼。”是刚才声音尖利的男人声音。 “恩,收获不错,所有的税都交齐全了吗?拿来看看。” 莫非是水上巡查队?我一阵狂喜,“呜呜,救命!”被封住的嘴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我赶紧加快手上的速度,希望能快点呼救,只要他们听到响动,我就有获救的可能。 我几乎是拼命忍耐着剧烈的疼痛才把绳子磨开,顾不上喘气就飞快的挣脱绳子,再用力把嘴上的胶布拉扯下来。“好疼!”我一手捂着嘴角,一手狠狠的锤向木箱子,希望可以引起上面的人注意。 与此同时,上面也传来一声惨叫,还伴随着重物倒地的声音。“老大,他们不是——”那人的喊叫声还没有停止,一阵像放鞭炮的巨大声音就盖住了其他的声音,惨叫就像煮开的水般热烈起来。顿时,东西碎裂的声响,物体撞击的巨响,金属哗啦啦往下掉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我傻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硬生生把我准备求救的话堵在喉咙里,这不是枪战电影里经常可以听到的声音吗?像是被这声音刺激到了一样,我的头脑混乱了,如果外面的不是水上巡查队,那他们又是谁,想要做什么? 不一会功夫,上头比较剧烈的声音都停止了,只有不断走动的声音和偶尔的咒骂声或者枪声。这时候,头顶上方响起一个人刺耳的惨叫,我慌里慌张的探头盯着那透进亮光的地方,再次屏住了呼吸。 “我真想就这样踹死你。不,用这把枪打死你也不赖,只不过尸体值不了钱,实在太遗憾了。”是那个声音尖利的男人的声音。 “你这个叛徒!”居然是他的老大的声音,他嘶哑着嗓子骂着,而那男人只是发出刺耳的笑声:“你说什么大话!我只是出卖你,又不是出卖国家,何况这都是跟你学的,老大!” 在他大笑的时候,又一个人走进来,脚步轻微,“水爷,你来啦,请这里坐!”声音尖利的男人马上换了另一种必恭必敬的声音。 “水爷,我想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大的声音里除了愤恨还有畏惧。 “老板说你半个月前做的买卖坏了规矩。”平淡的男中音响起。 很久的沉默后,那老大认命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有个请求”,似乎得到许可后,他才咬牙切齿的道:“我要亲手杀了这个叛徒!” “你开什么玩笑?”尖利声音的男人带着恐惧的腔调,传来“咣当”一声金属摩擦的声音后,“不,水爷,你快救救我,水爷!不要,不要——”枪声响了,老大的声音传来:“多谢水爷。” “反正我是不会将曾经做过叛徒的人留在身边的,”男中音若无其事的说完,又是一声枪响,随着一个重物倒地的声音,叫水爷的男人终于走了出去。 我想像着这些人倒在地上的样子,已经不会再狠他们了,但是也不可能去同情他们。如同在听一部只有声音的电影似的,我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多么危险,有一种被吓呆了的感觉。 “仔细看看还有没有活口。”就那么隐约传来的话,让我忍不住全身颤抖。从前面被打开的地方,有梯子放下,两个举着手电的人向我这边走过来。伴随着“哗哗”的淌水声,两人越靠越近,手电的光芒直接照在我所在的箱子上。 我抱住肩膀,觉得自己像被蛇盯住的青蛙,他们看不见,他们看不见!是的,就是这样的啊!我不断的在心里重复着,闭上眼睛,将脑袋深深的埋进臂弯里。 “找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有手使劲拍了拍我在的箱子。我猛的震了一下,还是一动也不敢动,当确信自己马上就要被抓出去杀掉之后,我已经没有挣扎的力气了。 “恩,打开来看看。”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很快“啪”有木板被撬开的声音,我立刻脑子一片空白,抓紧了手臂,等待恐惧的降临。然而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动静,我仍是不敢抬头,害怕看到这些杀人者的脸。 “果然都是好货色。”耳旁有子弹上膛的声音和翻找东西的声音,很快木板的撞击声又响起,还伴随着逐渐远去的水声。 “大哥,货物全找到了。”有声音在喊叫,上面的人立刻吩咐:“好,顺便抓几条鱼上来让大家尝尝。” “好咧,哈哈哈。”笑声和水声一齐响起来,十几分钟后,舱门合上,下面终于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鱼儿拍打水面的声响。 过了好久好久,在几乎失去了意识的瞬间,我抬起头,吸气吐息之间终于睁开眼睛,入目的依然是阴沉沉的一片。 第九章 黑帮惊魂 好渴,好累,好饿!已经很久滴水未进的我有种快虚脱的无力感,连意识也逐渐开始迷糊。动弹不得的身体由于长久的蜷缩而气血不通,肌肉的疼痛凌驾了恐惧,即使那些人现在发现了我,要杀掉我也已经无所谓了。这样活着好痛苦啊! 可惜,现在我是连动一动的力量都没有了,说不定会就这样痛苦的死去。还好有这套价值不菲的婚纱做陪葬品,似乎也不算很吃亏。只是原本承诺副店长不会将礼服穿出店外的,这下子实言了。没办法啊,这也不是我愿意的事情,不知道叶月现在怎么样了?希望不是和我一样的悲惨。 在我放任思绪胡思乱想的时候,船身有一阵巨大的震动,停了下来。上面有乱七八糟的声音传来,我没有理会,依旧闭着眼睛。随着“哗啦”一声后,我的周围响起了很多很多的脚步声,囚禁着自己的箱子也被抬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我努力的撬开了眼皮,立刻被映入眼帘的情景吓呆了。 灿烂的阳光,蔚蓝的天空,白色的沙滩,碧绿的海水,还有站在两旁的持枪大汉!这是在拍电影吗?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是被人绑架了,我还真要以为是到了战争片的布景里了。 “我的天,那是真枪吧?”即使真的看清了,我还是不敢相信,就这样瞪大眼睛透过箱子的缝隙看着外面的人。这时候,什么渴啊,饿啊,累啊,困啊的感觉全被吓跑了,本来以为逃出了狼窝,没想到又掉进了虎穴,我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所有的注意里都被外面持枪者吸引过去的我,下一秒,因为抬箱子的人突然脱手而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恩!”我紧闭着眼,咬着嘴唇,拼命压下脱口而出的惨叫,等疼痛终于过去了才再次慢慢的张开眼。 “他妈的,小心点!”一个端枪的男人来到面前大喝。盯着那恰好对着自己的黑糊糊的枪口,我真怕那把枪万一走了火,自己的小命就要玩完。强迫着自己不发出丁点动静,平息静气,直到箱子又被重新抬起,叠放在一大堆箱子上面,才算放下一直提着的心。 我又提心吊胆了很久,等所有的货物都搬完,人也走开了,才发现经过刚才那么一摔,箱子边缘的钉子已经松动大半,只要稍微用点力气就可以弄开了。 真是因祸得福呢,我心里暗暗窃喜。如来,观音,菩萨,上帝,耶稣,圣母玛利亚,请 你们一定要保佑我脱险。待我平安回去后,我一定把你们的画像都供奉起来。千万一定要保佑啊,我在心底一遍遍的念叨着。 落日的余辉斑斑点点的撒在沙滩上,还剩半边脸蛋的太阳在水天相接的地方透着鲜艳的金色。金黄的海水,眩目的沙滩,透进箱子里来的凉爽海风,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因为生存的欲望被激起,我开始觉得时间也好过起来,只要天黑了,我就从箱子里逃出去!我一边盯着远处的两个持枪男人,一边小心而兴奋的揉捏酸痛的小腿,期望呆会可以跑的利索点。 就在这个时候,即使低着头也能感受到的阳光突然被遮了起来。咦?莫非被人发现了?我大惊失色的侧头看过去,一个高大的男人在箱子上坐了下来,刚好背对着我这边。看起来他是无意中到这里而已,这就安心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在等待男人离开的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后,我终于忍不住对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男人在心里狠狠咒骂起来。该死的臭家伙,你到底还要在这儿躺多久啊?我知道这样的姿势很悠闲自在,也很帅,更知道海边的景色很优美,但你也不要妨碍到我啊!你哪里不好靠,偏偏要靠在我的箱子上!那么多的好地方你为什么不躺,就算躺在海水里也没有人会管你的,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跟我作对? 本来开始的时候以为自己会被发现,吓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谁知道他却只是坐在底下的箱子上看海景。虽然这让我屏住呼吸很久,甚至连心跳都迟缓了,但还是自我安慰着他很快就会走的。可哪里想到,这男人居然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把脑袋靠在自己的箱子上,舒舒服服的躺下了,半个小时一动也不动,根本没有要走的打算。 他该不会是睡着了吧?我瞪着近在咫尺的后脑勺,心里不断涌现的无力感,几乎夺走了所剩无几的呼吸。 不如这样好了,他肯定没有料到箱子里藏有人,当我破箱而出的时候,他就会因为惊讶而呆住。到那个时候,我就快速的举起木箱盖子砸到他的脑袋上,在他还来不及出声前解决了他!这不就可以顺利逃脱了? 好!就这么办了!反正都是一死,早死早超升。眼看着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照明灯也开了,我决定主动出击,不然可能就很难有好机会了,谁知道过了今晚这些货物会被搬到什么地方。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手握成拳头,正准备出手的一瞬间—— “原来你在这里。”又一位不速之客“杀”了过来,也同样坐在了箱子上,也同样把脑袋靠在我的箱子上! “恩。”那个从来到现在就几乎没有动弹过的男人开了口,他居然没有睡着?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伦敦公园草地上的那一具具“活尸”,再看看眼前并排的两颗后脑勺,自己真是欲哭无泪。一个男人还勉强可以试试运气,但是两个,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 “天气预报的大姐说今晚会下雨。”后来的男人说,声音里有日本人的味道。 “恩。”先到的男人回答。 “少寒你讨厌下雨天吧?”日本男人问。 “为什么这么说?”叫少寒的男人反问。 “直觉。”日本男人如是答。 难道这两个男人早就约好了,要来这个地方倾诉衷肠的?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轻轻的把头枕在膝盖上,听他们讲废话。看来只好等下去了,我忍! “我有的时候觉得,你好像在看着别的地方。”日本男人又说。 “什么地方。”少寒问。 “我也不知道,反正——” “如果你这么觉得的话,一定就是了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不太了解自己,所以你一定比我自己更了解我啊。” “少寒。” “恩?” “我会一直呆在这里哦。” “恩,我知道啊。” “啊,你这家伙什么态度!好歹也给我表现得高兴一点啊!” “因为比起你自己,我更了解你啊。” 老天爷!这两个大男人该不会是脑袋里掉了什么零件了吧?怎么说呢,听他们交谈了半天,我再一次尝到了全身脱力的滋味。简直是不知所云,他们就不可以聊点什么其他的东西吗?如果他们要这样一直聊下去的话,天啊,我的心沉啊沉,沉到深渊里。 “大黑和二黑呢,怎么没有看见?”日本男人继续发问。 “在那边。”少寒依旧是言简意赅。 “我也打算养一条狗。少寒你喜欢什么狗?” “动物我都挺喜欢的,它叫什么。” “我准备叫它ark。” “就是你的香烟的牌子啊。” “我有在你面前吸过吗?” “arkroyal。它的味道很独特,前天我去你那,好像闻到了它的味道。” “你果然还是那么有意思。” 可是,我觉得你们两个都很没有意思啊,一动不动的躺在我面前交谈,谈的还是这么无聊的话题。那还不如放盒录音带给我听算了,至少我不会听得睡着啊。已经很晚了,拜托你们快走吧。 “少寒,我一会要去店里转转,你要不要一起去?” 终于听到这句最想听的话,我激动得差点要开口谢谢他们了。 “我就不去了。”叫少寒的男人始终懒洋洋的。 “你还是一样不开窍啊,不喜欢女人吗?” “无所谓喜欢不喜欢,只是没兴趣而已。” “那男人呢?” “无所谓。” “人类呢?” “也无所谓。” 听他们交谈了这么久,我有时候觉得,不知道那个叫少寒的男人在想些什么,就像云雾一般难以捉摸。管他呢,又不关我的事。看到他们两人都坐起来,准备要离开的样子,我高兴极了。 叫少寒的家伙举起右手打了个响指,我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要干什么。直到顺着另一个日本男人的目光,才依稀看到有两头动物朝这边走过来。 一米五左右的长度,一米以上的高度,好大好壮的两条狗啊!我瞪大了眼珠,紧紧盯着那两只双眼闪闪发亮,浑身黑不溜秋,像美洲豹似的巨型犬,一股寒意从心头涌起,实在是太可怕了。 日本男人迎上前,走到那两条狗身边,用手摸起了它们黝黑而有光泽的毛皮。那两只狗并没有表现出不耐,只是顺从地坐着,然后像是要记住他的气味似的凑近前闻了闻。 “它们平时都不怎么亲近人吧?”日本男人背对着这边问。 “恩。看来大黑和小黑不讨厌你。”少寒说了这么一句,总算站起身等着那两只狗走过来。 他们要走了,终于要走了吗?我满心雀跃,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狭小的箱子了,终于要自由了。我的脸上不由的浮现笑容,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好像被什么东西注视着的强烈视线。 是自己多心了吧?我抬起头看向外面,恐惧立刻在全身发酵开来。我的天!我没有做梦吧,那两只可怕的狗居然瞪着闪闪发光的眼睛在看着我?!那强烈而炙热的视线像透视镜一样穿过木板,笔直的投到我的身上。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不是,没见过躲在箱子里的美女吗?虽然我从小到大都很害怕狗,但这种时候谁先退缩,谁就会输,我不能放弃。我们两方就那样相互瞪着,“哧啦啦”,大气中掠过一道道电流。 “汪汪汪!”率先打破这份无言的沉默的,果然还是那两条狗。 完了!这两只畜生为什么对别人都不理睬的东西感兴趣呢?我只不过是想离开这里而已,为什么连狗都不肯放过我?!这究竟是为什么啊?我把脸埋进手掌中,有种想放声大哭的冲动。 下一刻,“里面的人快出来,否则我们开枪了!”外面有人开始喊叫着。 第十章 野兽之吻 我愤恨的从箱子里看出去,没想到才几秒钟的时间,四周就冒出了几十个端着各类枪支的男人来,分别护在刚才在这里聊天的男人旁边。几乎所有的人,也包括那两条狗,所有的目光都对着这边。 其实心里也大概明白呆会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不安和恐惧刺激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拼命的忍耐着,不想让这些人看到自己没用悲惨的样子。我可是个律师啊,专门和坏人坏事作斗争的,不能怕他们!不能怕! 我双手使劲一撑,木箱上的盖子就“骨碌碌”的滚下去了。这个时候,身体奇怪的放松下来,心底同时涌起一股悲壮的豪情,也许这就是明白自己必死无疑的坦然吧。像个慷慨赴死的战士,我缓慢的站了起来,勇敢的看响那一排排枪口,但真正看清时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才勉强站稳,从四面八方投过来的手电亮光就把我完全笼罩住了,这样的阵式,恐怕很多人到死也体会不到吧?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四周依然没有一丝声音。即使看不到这些人的表情,我也可以猜测到现在不管哪张脸上的表情一定都很僵硬。那眨也不眨地凝视着我的眼神很是用力,光是如此,就已经能够了解他们的心情了。 本来以为箱子里躲藏的是心机叵测的危险份子,所有人都全副武装的准备着可能出现的危机。然而出来的却是个穿着白色婚纱的女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太出乎意料之外的让人大跌眼镜吧? 可就算很震惊,这帮人也不用沉默这么久吧?我在内心深深的叹息出来,脖子后面已经隐隐作痛,身体仅存的力气也一点点的流失,就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果然,率先采取行动的,还是那两条可怕的巨型犬,因为我看到它们以闪电般的速度朝我扑了过来。 是不是应该先晕过去呢?这样被咬到才不会感觉疼。可是,如果中途恢复清醒的话,自己可能会被吓死而不是被狗咬死。我就那样定定的看着那两张扑面而来的大嘴,嘴里是白森森的尖利牙齿,也许自己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穿着百万婚纱被大型犬科动物咬死的女人,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幸运呢? 我带着这样的想法,在狗的气息碰到脸面的一瞬间,意识完全堕落到黑暗中去了。 真是舒服啊!柔软舒适的大床,像天鹅绒般温暖的触感,果然还是睡觉最舒服了。放任自己继续打盹的我露出微笑,手和脚缠住被子,迷迷糊糊的睡着。 是谁在拉扯我的被子啊?真是讨厌!哎呀,越扯越厉害了,肯定是叶月她们来叫我起床了。可现在我在休假,睡懒觉是天经地义的。 “休假期间要好好补充睡眠,再给我两个小时啦。”我翻个身,抱紧了被子继续呼呼大睡。 有温润的东西在碰触自己的脸颊,麻麻痒痒的,旁边还不时传来笑声。水蜜桃那家伙又在搞什么鬼?我伸手挥开脸颊上的东西,但她好像要玩个够似的,一直把我的脸舔到黏黏糊糊的。 “讨厌啦!”我的眼皮还是懒得眨一下,嘟囔一声后把脑袋埋进枕头里,用双手使劲护住脸。旁边又是阵阵笑声,才不理会你们呢,爱笑就笑吧。 但是接下来,被子被掀掉了,我蜷缩着身子,微微睁开的眼睛里发现床上好像有个毛茸茸的玩具,心想就先用它当抱枕吧。这么想着,立刻趴过去抱住它,又滑又软,还十分的温暖,我用手来回的摸了几下,满意的咧开嘴笑起来。 是谁这么好,买这么大的玩具送给我?摸起来的感觉就跟真的一样,想必值不少钱吧?意识尚未完全清醒的我,脑海里出现了这样希奇古怪的想法。 “呜呼——”怀里的玩具竟然动了一下,还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真是奇怪,会发出声音的玩具我见过不少,但是会自己动的,还动得这么真实的,好像没有听说过,除非——它是真的! 我被这个惊人的想法吓到,突然睁开的眼帘正好和面前闪着光芒的墨绿色眼珠撞到一起。有着这种墨绿色眼珠的主人还张开大大的嘴巴,用它的舌头在我的脸上舔了一下! 灵魂出窍的感觉啊!在神志恢复的刹那,我条件反射般的往床的另外一边弹去,觉察自己撞到东西赶紧回头望去,只见血盆大口,白森森的门牙和颤动的长舌头—— “哇呀!狗啊!”自己惨叫出声,伴随着一阵哄堂大笑,我从床上连滚带爬的冲下来,手脚并用的爬上离自己最近的东西。 我保持着抱东西的姿势,就那样瞪着站在自己后面怒吼道:“是哪个混蛋把狗带进我的房间的?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人都不认识?我疑惑的看着面前同样露出惊讶表情的三个男人,双方都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我艰难的吞吞口水,结结巴巴的开口问他们:“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耳边有沙哑的男声传来,与此同时我的左手腕给人揪住拎了起来。 毫不留情的力道,将我的眼泪都给逼出来。“好疼!”我惨叫出声,对能轻而易举把自己拎起来的人多少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怒气,于是就含着泪水狠狠的瞪向他。 好帅气,好漂亮的脸啊!微卷的黑色短发遮住眼眸,略带古铜色的皮肤,如鹰般锐利的眼神,直挺的希腊鼻,细薄看似无情的唇瓣,还有消瘦的下巴。 说老实话,我长这么大还真没有亲眼见过比这个帅气的男人了。他不像叶月那位伯爵大人的狂野霸道的王者气息,也不似我前男友的那般清秀俊俏,而是一种近乎完美的冷酷帅气。 是的,这男人的脸趋近于完美!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美男子吗?几乎像是要确定似的,我的右手不听使唤的朝他的脸伸了过去,完全是情不自禁的想抚摸一下那张脸庞。 看到我痴傻的样子,美男微微皱起了眉头,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刚才冷漠的表情,再次用力的把我的手用力的往上拧了一下。 剧烈的疼痛让我回过神来,迅速收回不听话的右手,咬住嘴唇忍耐着快溢出嘴边的惨叫。这时,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居然像无尾熊一般挂在他的腰上,脸腾的一下全红了。抱着陌生的大帅哥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怪不得刚才老感觉怪怪的。 很快,记忆也在脑海里复苏了,和叶月去试婚纱——被绑架了——遇上黑帮火拼——两个陌生男人在面前聊天——两条巨型犬扑了上来,接着好像是昏死过去了。 啊!我不是被那两条狗给咬死了吗?怎么,我还没有死?那不是意味着我现在还在那些黑帮的手里?! 意识到这一点,我哪里还敢留恋什么美男的怀抱,赶紧拼死从男人手上挣扎下来。万万没有想到我会逃跑的美男一时目瞪口呆,不自觉的放开了我的手。 “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了?”我躲进屋子的角落里,拿眼神质问他。他也只是冷眼旁观,双方都觉得对方很可疑的样子,相互对峙着。 “我再问你一次,你是谁?为马上会在箱子里?”美男用阴沉可怕的声音问我。那话里强大的威慑力容不得他人扯谎和抗拒。 “应该是我问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才对。”我决定装傻到底,“如果你们是打算要拿赎金的话,我告诉你们我家没有什么钱的。” “小妹妹,说谎可不好啊。”站在美男后面的一个清秀男人笑着说。 “我哪里说谎了?你以为是我自己愿意跑到你们这里来的吗?”我愤怒的责问他。 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无辜,不是什么特务、间谍之类的危险任务,而只是个十分可怜的小女子我把自己被绑架的经历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当然,期间也小心翼翼的隐瞒了有关叶月的一切,只说自己在准备结婚的时候被绑架了,连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我说得声泪俱下,简直比那窦娥还冤枉。现在唯一希望的是这些人听了故事后,能施舍一点点同情心,不要那么快把我给“咔嚓”掉。 “几位大哥,是你们救了我吧?我怎么看你们也不像绑匪的样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来世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们!”我绞尽脑汁给他们戴高帽,就只差没有跪下去磕头了。 “那你在船上的时候怎么不出声?”另一个男人边问我,边玩弄着一把锐利无比的刀子,嘴角上还带着笑意。 他是那个出现在船上把绑匪全都杀死了的男中音?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反问道:“什么船上?我不清楚啊,我只记得那些人给我吃了一些东西,然后就昏过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关在靠海边的木箱子里头,接下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我是笨蛋才会承认自己当时是清醒的!听见你们杀人了,撞破你们的秘密,那我还能活吗? 那个清秀的男人看着我笑了笑,问:“这么说你是在要结婚的时候被抓,连你自己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你都说自己没钱没权也没势,难道是那些绑匪抓错人了?你还真是很倒霉啊。” “就是啊,他们太没有眼光了。”我自然是连连点头,巴不得这些人因为自己太可怜又没有油水可捞,不屑于理睬干脆放我走最好了。 “可能是他们见小姐居然可以穿着价值上百万的‘黑天使’婚纱进礼堂,以为小姐是很有钱的人吧。”男中音在旁边一唱一喝的说着,还嬉笑着望了坐在床上的美男一眼。 这简直是在找茬嘛!我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拼命压抑住想打人的冲动,低声说:“这是求朋友借来的。我一直梦想着能在结婚的时候穿上‘黑天使’设计的婚纱,毕竟女人一辈子就这么一次。” 我都这样解释了,好歹你们也该通融一下,放宽点拷问的标准吧?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立刻焦急的问:“今天是几号了?” 没有人理会我,我只好继续自言自语的说下去:“完了,完了,婚礼肯定泡汤了!怎么办,怎么办,大家一定担心死了,啊?我的婚纱呢?” 第十一章 救命之恩 当我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一套宽大的男士休闲衫的时候,可以说是大惊失色。 谁帮我换的衣服?是他们吗?该死的色狼!我愤愤不平的一个个瞪过去,心里窝着火,口气却还是那么柔弱无助:“几位大哥,可不可以把婚纱还给我,然后让我回家?我的家里人一定在担心我,不然先让我打个电话也好啊。” 站着的三个男人全都不说话,只把目光投到我面前的美男身上。他一直坐在床边,亲呢的抚摸着那两条巨型犬,就像根本没有听见我们的交谈似的。 “这位帅哥?”我用可怜巴巴的声音哀求着他。虽然这样的美男百年难遇,但是比起美色来我更向往生命和自由啊。 感觉到他是一锤定音的关键人物,我就像哈巴狗拼命的甩着尾巴和主人撒娇的样子,满怀希望的看着他,无比的虔诚。 听到我的声音,美男的视线慢慢从爱犬们的身上转过来,已经没有了任何怜惜的温柔,看过来的是会让人误以为是猛兽般的锐利目光。好像在什么地方也感受过这种目光,我不由硬生生的打了个寒战,鼓足勇气不让自己的目光逃离。 美男转过身子面对我,那长手长脚交替组合而成的动作,几乎让人想起猫科的肉食性动物捕猎的样子。仅仅在同一个房间就能感受到的威压感,让我不得不折服。 “你可以回去。”美男用意味深长的视线横扫了我一眼。 我几乎是欣喜若狂的立即坐直身体,把两手放在膝盖上,然后来了个日本式的低头礼:“你真会体谅人,谢谢你。” “在你报答完我的恩情后,你可以回去。”他在我谢完之后接着说了这句话。 这下,不仅是我,连他身后的三个男人也愣住了。 我盯着美男,不确定的重复一遍他的话:“你是说,我要先报恩,再回去?” “恩。”美男应了一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真的,真的,要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还是不能相信。黑道的人不是都很讲义气,不拘小节的吗?怎么可能会和我这样的弱小女子斤斤计较? “恩。”依旧是单一的音节。 “可是,可是”,我可是了半天之后憋出一句:“我没有时间啊。” “下辈子再报答的话太迟了,你从现在就开始吧。”他说得理所当然。 “你是不是想要钱?要多少?不是太多的话我还是可以凑出来的。”听他似乎不准备放我走了,我也开始着急了。 “你留下来就可以了。” “我不要留下来,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家,你放我回家,呜呜——”我假装哭出来,想用眼泪软化他的心。 “那你是要活着回家,还是死了我们送你回家。” 完全是冰冷无情的回答,我对他的做法很生气,干脆横了心大声的指责他:“你这人根本就不讲理!” “啊,确实是。”他居然平静的点头承认,接着吐出一句更可恨的话:“这也是托了你的福。” 我一下子无话可说了,就来年横下心来跟他争论都不可能。事实上,他们确实是间接救了我的命,发现自己来历不明后也没有马上杀掉,算是半个救命恩人了。但能够把别人说的客套话当真,他的脸皮还真够厚的。 好像自己种的苦果又不想自己吞一样,我怨恨的瞪着他:“好,我答应你!在这里报答完你们的大恩大德再走。”你放心,对你的再造之恩本人感激涕零,下辈子就算你做牛做马,我都保证拔草给你吃! 美男对于我怒气冲冲的视线,压根不疼不痒,连看都不多看我一眼,好像我答应他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个男人,总让我觉得不安,也想不通他留我下来的目的。总之先活下去,再寻找机会逃走吧,毕竟这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黑社会份子,我还没有蠢到去惹恼他们等枪子吃。我在心里暗暗打着小算盘,正准备问他该如何报恩,总不能是以身相许吧? 正在这时,一个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大声叫着:“各位,午饭准备好了。” 突然,他像发现什么奇异的东西似的走到我面前,“你醒了,美丽的新娘?” 我对他如此热情的招呼有点无所适从,只好呐呐的说:“你好。”从现在开始,自己必须装出顺从的样子,这样才能让他们放松警惕,争取到逃生的机会。 我一边这么想,一边偷偷的把对方从头到脚的打量几遍。唉——又是个大帅哥,却比那个要我报恩的家伙多了一些温柔和笑脸,看起来好相处多了。 其实,凭他们的样貌优势,什么样的正当行业不能做,为什么偏偏要做黑社会这行呢?或者是现在流行“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所以帅哥们全跑来混黑道了? “喂,你怎么了?”他温柔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大帅哥正露出电视上那种“万人迷”式的招牌笑容俯视着我。 我的脸猛的红了,连忙道歉:“啊?对不起。”即使我一向认为对帅哥和美男发花痴是女人的权利,但在这种时候出神还真是不应该。 “你叫我和泱好了。”他朝我眨眨眼睛,“是不是因为我太出色了,所以一不小心就看着迷了?哈哈。”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我愣了一下才笑道:“和泱先生的确是个美男子。” “听到你这么说,我很高兴。可惜比起少寒来,我就差远了。”和泱见我不解,就指着那两条巨型犬说道:“斐少寒!就是这大黑和二黑的主人啊。” 原来这两个人就是那天在我呆的箱子上坐了很久的男人。我恍然大悟,果然是很难懂的人啊。 不知道是根本不在意,还是早已习惯了和泱爱开玩笑的个性,斐少寒依然是面无表情。而站在门边玩着匕首的“男中音”却笑出声来,其他人也露出很无奈的表情。 我自然是不敢在脸上笑出来的,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么,美丽的新娘,你又叫什么名字呢?”和泱像评估一般打量着我。 我没有马上回答,事实上,我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这些人看起来都是来头不小的人物,如果我说假名字的话,万一被查出来,那岂不是欲盖弥彰,百口莫辩啊? 最主要的是,现在黑社会团伙使用的网络设备,听说比警察局的还要先进很多,我虽然不是什么著名人士,但好歹也是个小有名气的律师,要查找的话也不是很难。 “怎么,不好说吗?’和泱带着困惑的表情看着我,一直没有出声的其他人也把目光投过来怪异的看着我。 “啊,我叫白莲!白色的白,莲花的莲。”我决定还是拒实以告,免得被他们抓到把柄,“我的肚子很饿了,请问我可不可以先吃饭?” 我快速的转移话题,实在不愿意他们再盘问下去了,而且肚子确实是很饿了,“请问,我到底睡了多久啊?” “是两天两夜哦,你还真的很能睡呢。”从头到尾都只有和泱理会我。其他人不是面无表情,就是一脸看戏的样子。其中那个站在所有人的后面,长相魁梧的男人就没有开口说过半个字,说不定是个哑巴呢。 “哦,难怪我会觉得肚子饿了。”我自言自语。不知道现在叶月她们怎么样了,一定很担心我啊,是不是还在找我呢?等找到机会一定要打电话回去给她们,也好让她们想办法救我回去。 “那这样,我们现在去吃饭,你要多吃点啊。”和泱才说完。斐少寒已经独自走出去了,后面跟着那两只巨型犬,再后面就是那三个保镖样子的男人。 “真是失礼的家伙啊!”和泱嘀咕着,对我作了个请的手势,笑道:“白小姐,这边请!顺便说一句,你的名字很美,当然人也很美。” “谢谢!”我的脸微微红了,心情很高兴。毕竟被这样的一个美男子夸奖是很难得的事情。跟在和泱的后面,我们一同朝屋外走出去。 第十二章 报恩的前奏 油炸豆腐寿司,蛋卷金枪鱼和洋葱三明治,还有土豆夹杂洋葱的味噌汤并排摆在了我的面前。香辣而引诱着食欲的香气,刺激着鼻孔,我沉醉的吃起来。 真好吃啊!也许是因为几天都没有进食物的缘故,我吃的速度很快,可能用狼吞虎咽来形容也不为过吧。感受到其他人投来的目光,正准备把一个蛋卷塞进嘴里的我抬起头,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影响到你们吗?” “没有,没有,你请继续。”和央微笑着看向我,“你能吃得这么开心,我很高兴。因为这是我亲自做的哦!” “和央先生做的料理,真的很好吃啊。”我一边称赞,一边继续吃饭,只是速度就明显的减慢下来。因为自己做不出这么美味的东西,所以我对和央可以说的十分的佩服。一个黑社会头子懂得下厨,而且做的比女人还好,这是多么让人吃惊的事情啊。 “白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呢?”和央在我大发感慨的时候突然问了个问题。 再一次的,我一边流着冷汗,一边埋下了头。果然不会那么容易蒙混过关,“恩,就是那种专门处理官司的那种工作。我主要是帮别人打离婚时如何分割财产的案子,呵呵。” “律师?”斐少寒非常冷淡的开口,说着还若有所思的瞥了我一眼。 他另外的三个下属也用探询的目光打量着我,只有和央依旧笑意盈盈的说:“啊!这样的话,以后我们打官司也可以找白小姐了。” “哦,呵呵。”我的心里突然觉得很不舒服起来,犹犹豫豫的摆弄着面前的寿司,连食欲都下降了不少。 这个叫和央的男人,表情也好,态度也好,说话更是自始至终笑眯眯的,但却让我产生了厌恶感。因为我突然发觉他对我并非真心,随时都打算试探我的真伪,这种人让我觉得可怕和紧张。 “听说白小姐要留下来报答少寒的救命之恩?”和央又随意的问道。 “哦。”我端起味噌汤,一边喝着,一边小声的嘀咕,“我又不是自愿留下的。” “不是自愿的?”耳尖的和央听到我的话,微笑着反问为什么不愿意留下。 “我的意思是说,那位把我从绑匪手里救下的人才算是我真正的救命恩人,我希望可以报答他!”我朝斜对面那个叫“水爷”的男人投去极其“友好”的一眼。 该千刀万剐的家伙,如果不是他,说不定我早就被伯爵家的人重金赎回去了。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真是讨厌啊,真想狠狠对他那张笑得和向日葵一样的脸踹上两脚。 “哈哈,我完全是听从老板的吩咐行事,所以说到底你的救命恩人还是我们的老大。”水很快的解释完,还不忘记回我一个了然的微笑。 哼,根本就和讥笑同一个性质嘛,我愤愤不平的撇撇嘴角。 “说的也是。对了,从大黑和小黑嘴里把你救出的,也是我们的少寒哦。”和央在旁边补充着,“是吧,火?” 叫火的是那个长相清秀的男人,他点点头,并没有开口说话。 “那我可真的是要好好报答他了。”我对坐得比较远的冰山美男露出甜美的招牌笑容,他居然连看都不看一眼。 哼!该死的大冰块,如果不是你在箱子上躺那么久的时间,我早就出来了。心里想的事情,一不小心就脱口而出了,我紧张的捂住嘴巴,似乎自己的真心话所有人都听到的样子? “大冰块?!”旁边“扑哧”一声笑出来的是水,和央笑得连肩膀都颤动起来,就连那个叫火的和距今为止都没有出过声的男人也在含笑摇头。 只有斐少寒的面色不善,他的太阳穴微微的跳动着,虽然他在尽量的掩饰住,可还是让人一看就知道他生气了。 这人的脾气还真是不好啊。意识到那种紧张感,我忙接着说:“但是无法否认,你确实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所以我一定会好好的报答你的!” “恩?”看着他僵硬的表情,拼命辩解的我忍不住想往后退,“我一定会履行自己的诺言的,你放心吧。” “那想问问,你打算如何报答少寒呢?”和央很感兴趣的反问,根本无视眼神犀利的斐少寒。 我想了想,决定诚实坦率的提出自己的观点,“除了以身相许,坑蒙拐骗,烧杀抢掠,为非作歹,其他的都可以考虑。” 我的话又引来一阵笑声。没想到斐少寒在这个时候出声了,他说的是“记住你说过的话。”意思就是说他答应了我的要求。他那么干脆的答应反而让我心里不安起来,后悔自己说得太宽松了,具体的事宜还没有定下来呢。 “我还要保留随时补充的权利!”我赶紧的加上这一句,然后满脸不安的望着他,就怕他一个不高兴就反悔了。可斐少寒只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我。 饭后的明媚阳光下,我独自一人在岛上瞎转悠,寻找可以逃离的机会。然而走了半天后,我终于放弃了逃跑的念头,这里四面环海,遍布暗礁,还有很古怪的暗流,最近的岛屿离此地也有好几千米,不要说游出去,就是有船都不一定知道出去的路线。 “唉——”我长长的叹气,怪不得他们放心的让我独处,也不派人跟着我,根本就是因为跑不了嘛。好烦啊!我无奈的看着远方那白茫茫的海水尽头若隐若现的海岸线,顿时一筹莫展。 “白小姐,火爷让我找你回去。”有人出声打断我的哀思和遐想。 “哦,好的。”我跟着这个男人往回去的路走去,猛的想到了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火爷说你在这里。”那男人含含糊糊的回答。 这和没有回答有什么区别吗?我不屑的翻翻白眼,继续穷追不舍的问:“那火爷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不知道。”男人终于用最简单的回答来告诉我答案。 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愿意说吧?我在心里嘀咕起来,又看了一眼高高架在岛屿上空的侦测设备。算了,知道的越多,对自己越没有好处,以后还是少开口为妙,要知道现在自己的小命还捏在别人手里呢。 那男人把我带到目的地后,就自行离开了。我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地方,简直是一副如画般美丽的主从画像。 绿树掩映的阴影下,饲主坐在藤椅上,满怀关爱的看着他的爱犬们,而那两只对主人的爱与信任毫不怀疑的兄弟巨型犬也不时的撒娇呜咽。 看啊,它们用无比温驯的样子回应着主人的疼爱,那被主人亲昵抚摸的身姿,美丽又紧绷的描绘出绝妙的线条。肌肉发达,腹部漂亮的上提,没有一点显得多余的赘肉,黑色的短短的皮毛泛着柔滑的光泽,就连四只蹄子也是纤细笔直又有力。 还有那两双充满了忠诚的绿色眼珠,在阳光下是多么清澈明亮。外加上那形象极佳的主人从旁衬托,一切是那么的无可挑剔。 我陶醉了半天之后,才磨磨蹭蹭的把脚步挪过去,恭谨的问那画中的男主人,“请问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吗?”虽然领我来的人说是火找我,但现在这里只有斐少寒,人家才是真正的大哥大,我当然要先请示他老人家了。 “冰山美男”仍维持一贯的不言不语,只是示意我在旁边等着。 我立刻乖乖的站好,在心里苦笑,自己什么时候也边得这么乖巧听话了?还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过了一会儿,火拎着一套不知道干什么用的东西来了,往我的面前一放,说:“给!” “恩?这是干什么的?”我惊讶的看着那有很多刷子,有沐浴露和毛巾,还有电吹风之类东西的大桶,心想不会是要我去洗澡吧? “给大黑和小黑洗澡的用具。”水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 “什么?!”我大叫出声,双手扯住他的衣袖,艰难的消化他话里的意思,“你,你难不成是要我帮那两只狗洗澡?” “对啊。”火点点头,看我如临大敌的样子,奇怪的看看我,又看看不远处乖巧的大黑和小黑,“难道你怕狗?” “我,我不是怕——反正我就是不答应。”我拒绝的很干脆。要我给它们两个洗澡,还不如直接要我的命好了。它们可不是什么美丽可爱的小动物,而是野兽耶,那么可怕的东西,万一不小心惹恼了,下场该是多么的可怜悲惨? “那你去跟老板说,我帮不了你。”火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不是,我只是想请你帮我找那个以往专门负责给它们洗澡的人过来,求你了。”我拼命的堆起笑脸恳求道。 “那个人嘛,就在你身后啊。”火用手指指我后面,顺着他的视线,我愣住了,斐少寒?不是吧! 第十三章 报恩=帮狗洗澡 “我不要帮它们洗澡!”我几乎是用斩钉截铁的语气对斐少寒说话。 斐少寒只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看着他的两条爱犬,居然连半个字都没有吐出来。 “我不要帮这两条狗洗澡,绝对不要。”我很坚决的维持自己的意见,“你不是答应我有行为补充的权利吗?这就是我附加的条件了。” 他仍是不理我,简直是视若无睹到根本不知道有我这么一个人的地步,连看都懒得再看我一眼了。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你再不出声,我可就走了,我真的走了?”我边说,边快速的移动自己的脚步,准备趁机离开。 “帮它们洗澡就等于报恩。”斐少寒终于开了尊口,冷冷淡淡的阻止了我离去的步伐。 “那我宁愿不报了!”我如此说道。老天爷,你是在考验我的勇气吗?本人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长了浑身的毛的东西,特别还是这样看起来可怕的巨型犬,就更是躲之不及,怎么可能去触摸它们呢? “是答应还是死,你自己选。”随着他酷酷的声音,那两条狗仗人势的东西也听懂了似的,对我露出了尖利的野兽之齿。 “你——”我瞪着他们,找不到任何再开口的理由。刚才看到的美好“主从”图画不见了,三只可怕的禽兽在眼前幻化出现。 主人卑劣也就罢了,他的爱犬好像比他更可怕呢。这两条外形彪悍的狗被调教得很好,没有主人的命令,别说摇尾巴了,它们连抖都不会抖一下。它们也绝不会多吠一声,只是乖巧的跟在主人的后面,让人望而生畏。 可是,你别看它们这样,恐怕在某些时候,只要主人一声令下,它们八成会毫不犹豫的咬断敌人的喉咙!两只被调教过的野兽,就像那些强壮的手下一样,甚至比人还要忠心,这该是多么多么让人害怕的东西。 我只要一想到先前看到的利齿,那两张血盆大口里白森森的大门牙,全身就忍不住的哆嗦起来。“那个,斐先生,我请求你把报恩的事情改一改,只要不是帮它们洗澡就好了。真的,其他的我一定不会在拒绝了,我发誓!“ 我满面的笑容根本无法打动那个大冰山,对于我的哀求,斐少寒只用了两个字来答复——“不行。” 在我不愿意轻易去死,而且交涉也失败的前提下,我硬着头皮挑战自己的极限,房子前面的空地顿时变成战场。 “请你们两个乖乖的躺着,别动啊,千万别乱动哦。”我一手抓着水管,一手握着刷子,僵硬着笑脸跟那两条狗说话。 那两条狗的大脑袋随着我的动作转动着,四只眼珠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我,随时准备扑上来对我发动攻击的样子。好可怕啊! “可不可以先拿链子把它们的嘴巴和四肢都绑好之后再洗呢?”虽然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还是忍不住把求助的视线移到狗的主人身上。 斐少寒靠在藤椅上,无言的半睁着眼睛看向这边,完全没有反应。 拼了!!!我先做了n个深呼吸,然后小心翼翼的对可怕的猛兽伸出了可怜的小手,“你们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巴啊,千万别咬我啊,啊——不要咬我!” 我被其中一只狗突然张嘴的动作吓得惨叫出声,闭着眼睛等了很久,没有发现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被咬到吗?我奇怪的睁眼,发现那一人两狗都用怪异的眼神望着自己,脸上不禁一红,看来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呵呵”我干笑两声,调整了一下情绪,再次怯怯地伸出手想摸摸两只狗的脑袋,好建立点感情。谁知,它们毫不领情的移开头,还朝我“汪汪”的叫,吓得我急忙把手又缩了回来。 “别紧张,别紧张,我会好好对你们的。”也不知道是谁在紧张,我既像提醒它们,又像在安慰自己,然后也不打算摸它们了,直接提着水管就朝它们身上喷去。 也许是我胡乱的喷水惹恼了那两只狗,也许是因为水流的刺激,原本趴着的它们居然一跃而起,朝我直扑过来。 “哇,救命啊!”我再次不负众望的大喊救命,手中还不忘记使劲挥舞水管对准它们喷射,想逼迫它们离我远一些。 “你干什么?”我的耳边传来深沉的男声,接着手中的水管就被大力的扯掉了。 斐少寒从我的身后转出来,将水管丢在脚边,蹲下身子大力的抚摸着跟他亲近的爱犬们。而此时,那两条狗安静的蹲在那里,顺从的让自己的主人往它们身上抹狗狗专用的沐浴香波,还不时的昂头看我几眼。我敢发誓,那眼神绝对是轻蔑和鄙视! 第十四章 恶魔的化身 我被强留下来已经三天了,对这座小岛也渐渐知道了一些事情。知道这个岛屿是日本人和央先生名下的财产,岛屿的四周都有很现代化的防护装置,外人很难随便进来,连进出的船只也是经过很严格的盘查才能出入的。 而我阴差阳错被送到这里,不知道是造化弄人还是天意如此?在逐渐熟悉了这里之后,我内心的恐惧居然减少了一点点,这真是连我自己都奇怪的事情。由此证明,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很多适应的习性都是靠逼迫出来的啊。 在这三天里,与我接触过,并且给我留下了印象的,除了和央与斐少寒之外,剩下的就是斐少寒的三个既像下属,又像朋友的男跟班了。 那三个人分别叫金、水、火,真是奇怪的名字,不,应该是某种代号吧。金身形彪悍高大,有三十岁左右了,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开口。我曾经以为他是个哑巴,就打着手势和他交流,闹出了个大笑话。 水,也就是我叫他“男中音”的那个人,他很喜欢笑,而且是无论对任何人都不区别对待的温柔笑容,总能让人不知不觉的平静下来。如果不是见识过他在船上那冷酷的一面,我会喜欢和他相处的。他还有把从不离身的锋利匕首,有事没事都会拿出来把玩,据说从来只是他伤人,还从未被别人用那匕首伤过。 火,个子不高,长相很清秀,脸部看起来有点韩国人的女性化特征,很好说话,就是个性比较冷淡。因为这个岛屿上没有女人,他便成为唯一一个我可以说得上话的男人。 至于叫“和央”的家伙,听说和斐少寒是有十几年交情的对手,也许因为同属黑道,也许是臭味相投,最后不知道怎么就成了“生死至交”了。他呢,十足一个“笑面虎”啊,对你好的时候,好得让你受不了,不好的时候,只要看看他手下人恐惧的神情就清楚了。 可是,对于那个叫斐少寒的男人,我还是一无所知。那个拥有绝佳容貌的美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黑社会里那种跟人舞刀弄枪的类型啊。要说起来,他长得非常像模像样,但对于一个混黑道的人来说,漂亮的外貌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我个人认为啊,混黑道的应该是长得像金那样高大威猛的类型,还没有说话就让人产生身高上的压迫感。虽然斐少寒在某些时候,曾经给过我很大的压力,但看着他的外表仍旧无法把他跟鲜血、尸体、枪林弹雨之类的场面联想在一起。 实际上,根据我的观察,斐少寒似乎也十分讨厌看到血腥的东西,还有点轻微的洁癖,有时见到屋子里的枪支还会一脚把它们踢出去。但他的的确确是个混黑道的,货真价实的黑社会头子,这种矛盾让我完全找不到可以理解的头绪。 机会终于来了,斐少寒让我见识到他的本性,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我后来一直在想,他并没有刻意隐瞒,只是没有机会表现而已吧。就是这天傍晚发生的事情,让我发现和明白,斐少寒,他并不只是一个慵懒迷糊的简单男人。 傍晚的时候,按照水交代的离开这个岛屿的通知,我心不甘情不原的跟在斐少寒的身后的爱犬的后面,慢吞吞的走着。因为不清楚要去的目的地,更害怕被莫名其妙带到更加可怕的地方,我根本就不想离开,无奈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拉出来了。 我抬头看看前面,昏暗的暮色中海边停留着两艘船,一艘是外表看起来很普通的渔船,有很多男人在来来回回的搬运着货物;而另一艘则是大型的豪华游艇,金水火三人已经等候在上面了。 越来越接近了,离船越来越近了,我感觉自己没踏出一小步,都像正准备踏入不知名的无底深渊似的。要是能够偷偷溜上那条渔船,然后平安到达任何一个港口,我就可以脱身了啊。这么想着,不知不觉间我的脚步就开始偏离直线了,直到——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被人撞得一屁股跌到沙滩上,但因为是自己失神才撞到别人的,在还没有爬起身的时候我就开始道歉了。 这时候,因为这一撞,对方抬的箱子也脱手摔到地上裂开了。不,不是吧?居然是手榴弹???!!!我目瞪口呆的盯着不远处散落在干稻草中的东西,被吓了个半死,连对方和自己说话都没有理会。 “小姐,你没事吧?”被我撞到的男人见我做在沙滩上一动也不动,关切的询问道。 我目光茫然的看着他把手伸过来,直觉他是要扶自己起来,条件反射般的把手交给他。谁知,我的手还没有碰到他,脖子后面的衣服就被人不由分说的拽了起来往后丢去,就只是一瞬间,我就摔在了离那男人两米远的地方。 “你干什么啊?”我抚着被衣服勒得生疼的脖子,刚一回神就朝不知怎么就走在前面的斐少寒的身影大吼起来。等到吼完之后才发现,除了斐少寒还在朝那些手榴弹走去外,其他所有人,包括那些还抬着箱子的,都定在原地用一种很震惊的目光看着我。 完了,完了,真是太冲动了。我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去,为自己刚才的反应后悔不已,万一斐少寒恼羞成怒,一枪把我了结掉,那我不是亏大了? “你是什么人?”斐少寒冷漠的开口了。是啊,我算什么人,在这里连个打杂的都不算啊。我忐忑不安的抬起头准备请求他的谅解,这才发现他竟然背对着我说话。 这算什么回事嘛?我正纳闷,他有开口了,“你是东条组的人吧?”什么跟什么嘛,我更加糊涂了。 然而,在斐少寒说完这句话后,其他人突然慢慢的围过来,气氛也开始变得紧张微妙。 我这才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刚才斐少寒一直是在对那个想伸手拉我的男人说话。这又是什么回事?东条组?不会是日本有名的黑道世家东条组吧???我的娘咧,这都是些什么级别的黑社会啊? 觉到不对劲,我马上就开始往后退,我可不愿意成为枪靶子啊。突然,有人在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赶紧回头,竟然是和央,他朝我笑着点点头,摆出赞许的样子。 你赞许个屁啊,我又不是事先就知道那人是来砸场子才去撞他的!我心里嘀咕着,脸上却丝毫不敢表露,正准备继续把脚往外挪,他又开口了:“白小姐你很幸运,可以看到一出好戏啦。” 根本不明白和央的意思,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躲在偏后一点的地方陪他瞪着那两个对峙的男人。为什么金水火他们都不从游艇上下来保护他们的老板啊?虽然人数上对比悬殊,但是他们不怕万一那人耍诈,伤到斐少寒吗?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啊,死了多可惜啊? 那边,“啊?这位大哥,我只是这船上的杂工而已,怎么会是东条组的人?大哥在开玩笑吧。”男人很不解的看着斐少寒,对着众人解释道。 “去年在东条组开的场子里,你还给我倒过茶呢。”斐少寒压根不理会他的说词,自顾自的说着。 “我想大哥你真的是认错人了,我从来没去过东条组的场子干活啊。”男人仍强自镇定,只是眼神明显都不敢去看站在他面前的斐少寒。 “哦,那我就换个说法,去年在东条组开的场子里,你好像还给我倒过两次差啊。”虽然加上了“好像”两个字,但斐少寒的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的不肯定。 “用不着跟他罗嗦,先抓起来再说。”围观的人群中有个好像是头目的壮汉大叫起来。 和央不满的埋怨他:“你老大我都还没有开口,你急个什么劲?”说完,像等着看精彩节目似的,继续津津有味的看着局势的发展。 听了他的话,其他人都不准备参与了,很有默契的同时往后退开几步。不料这时候,那个男人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斐少寒的脑袋,“统统都不许动。” “完了。”我惊呼出声,心里不由的责怪起来,斐少寒你这个大笨蛋,现在知道错了吧?谁叫你大大咧咧的跑到敌人面前对峙的?现在想跑都来不及了吧? “我就算是死了,有大名鼎鼎的——啊!!!!我的手!!手,啊!!!!!”刹那之间,那个男人嚣张的声音就被毛骨悚然的惨叫声替代了。 “我的天——”我猛的捂住了想尖叫的嘴巴,斐少寒,他,他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那男人拿枪的手给折断了!!!! 第十五章 恶魔的慈悲 才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斐少寒便把那个男人拿着枪的手,像折黄瓜还是什么似的,满不在乎的折断了。然后,他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转过身,就那样穿过两旁自动分开的人群,把众人甩在身后,走了。 在他离开的一瞬间,我眼角的余光似乎扫到那个在地上翻滚的男人的手腕上,露出了白色的骨头样的东西,令人毛骨悚然。 看着周围的那些人也露出恐惧的目光,我敢说,就连早已习惯了这个世界的血腥的他们,这个时候都会感到背脊发凉吧?斐少寒,残酷得让人生畏,又神经大条,可是,接下来那些男人却发出了一阵阵兴奋的欢呼声,响彻云霄。 好可怕!我双手紧紧的揪住胸前的衣襟,呆呆的望着那些人把那个痛得蜷缩成一团的男人抬走,只觉冷汗猛的钻出体外,然后又粘在了皮肤和衣物之间,冷得我一阵哆嗦。 “我们走。”和央轻轻的牵起我的手,引发一阵更强烈的哆嗦。我就这样无意识的跟随着他走,等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人群,走上那艘快艇了。 伴随着马达发动的声音,和央在岸边乐呵呵的大喊:“白小姐,有时间记得来玩哦。” 快艇迅速的向前行驶着,在船尾拖出一条长长的水花,而船上的人或狗都若无其事的干着自己的事情。他们怎么可以如此的不在乎?虽然这样的情景好像梦境一样,我怎么都无法相信,但这就是事实。 我几乎是逃离般的跑进空荡荡的船舱里,然后鸵鸟一样的躲到最阴暗的沙发角落,就在这只有半张方桌大小的地方,扑瑟瑟的颤抖着。 他就那样把那个男人的手腕——折断了!而且是毫不犹豫的折断了!我感到后背一阵阵的发凉,自己离开了那个阴暗的船舱里的箱子,总算逃到了有水有食物的这个地方,还以为能比较安全一点,可是没想到又有个谁也无法反抗的残忍男人存在! 也许在这些人的眼里,每个人的性命都跟蚂蚁一样的卑微吧?所以他们才能那么不把人命当一回事。那我在他们的眼里又算什么呢,也仅仅是个有着某种利用价值的东西?甚至可能连那两条狗都比不上,是的,根本不可能和它们相比。说不定,说不定下个会被这样残忍对待的就是我了。 电话,电话,我要打电话!我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些可怕的人!我发疯了似的开始在船舱里翻找,但是一无所获,什么通讯工具都找不到。我绝望的再次瘫倒在地上,再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说不定他们会放过自己,说不定自己呆会就自由了,说不定叶月她们已经知道自己的消息了,说不定自己不会死得那么痛苦,说不定还是不知道所有的可能性和现实会好一点吧? 因为职业的关系,我以前也接触过令人发指的杀害行为,但是那都是已经成为事实的东西,只会让人感到愤怒和恶心而已。不像现在,我可以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从心底里产生的那种巨大的恐惧,这种让人心惊胆寒的无助和空虚简直让我抓狂。 他们又会怎么样来对付自己呢?那断了手的男人又会受到什么样的折磨呢?我的思绪不由自主的扩散开来,明明不应该去想的,可是还是忍不住要去想像,怎么也止不住,怎么也止不住。 因为害怕到极点,我无声的哭泣起来,用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然后深深的把脸埋进圈起来的手臂里。这个时候,也只有自己能给自己一丁点温暖了。 就这样抱着膝盖,我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很是难受,很快这种难受就转化成某种飘飘然的眩晕。我是不是要死了?能这样无痛苦的死去倒也是一种幸福,总比被人折了手脚后疼痛而死的好。 这么一想,我更安然了,直到缓慢的脚步声让我的意识从蒙胧中一口气的苏醒了过来。我没有抬头,也不去搭理来人,只是将身体更加紧密的蜷缩在一起,不要来找我了,让我安心的死吧。就这样,让我安安稳稳的长眠下去吧,我只要这样简单的死法就成了。 可是,这明显成了一种奢望,因为没过多久,就有人轻轻的推了我一下,我没有理会那人,继续沉睡。那人走后一会,又有人进来了,感觉到他在轻轻的抚摸自己的头发,得到这样的关爱我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越发的抗拒。 “请别理我。”我完全不想知道这人是谁,瓮声瓮气的说着。 因为才哭过不久,鼻音很重,自己的声音就像感冒了似的。那人问,“怎么了?”居然是斐少寒的声音,我猛的跳起来,还没有站稳又沉沉的倒下去。 “放开我,你放开我,不要碰我。”我推搡开他扶住自己的手掌,使劲的摇头,“求求你别碰我,求你,我可以死,可是我不要那样子死去,不要,我不要。” “嘘,没事的。”他的声音很安静,却让我无端的更加害怕,我抱着脑袋,撕扯着自己短短的头发,大声的质问他,“你知道不知道,我讨厌你,我很讨厌你啊,你为什么要把我留下?为什么不让我离开?你到底,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你究竟想怎么样,你说啊,你说啊!我恨死你了,你为什么要那么残忍?你凭什么决定别人的生死,凭什么啊?” “你!”他猛的抓住了我撕扯头发的手,用力的一握,我忍不住痛叫出声,“好啊,杀了我吧,就这样死了最好!你这混蛋,你这坏蛋,你这恶魔,我讨厌你,讨厌你!” 我怒吼完之后,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然后像一根紧绷的弦突然断了,我猛的陷入了昏迷之中,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月光下的海洋,平静缥缈,让人忍不住惊叹。 “你醒了?”斐少寒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传下来,我这时才猛然察觉出自己居然被他抱在怀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在做梦吗?而且还是个春梦?! “你刚才发烧昏过去,已经吃过药了,别乱动。”他的声音淡漠中含着不容抗拒的味道。 他莫名其妙的又想干什么,不是要趁我发烧的时候让海风吹死我吧?从眼角的余光里只能看到那线条优美的下巴对着自己,我没敢吭声,静静的任由他抱住自己。 突然,我感应到两道视线,侧头瞄了一眼,那乖乖蹲在旁边的不正是那两条狗吗?它们默默的抬起头来看着我窝在自己主人的怀里,不满而困惑的看着我。 你们看我也没有用,看我做什么呢?我自己也不明白你们主子的心思。我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它们瞪圆的狗眼,举起身上昂贵的男士休闲衫的袖子,胡乱的擦着鼻涕。 因为和央的小岛上没有女人,这些日子我穿的都不知道是哪位帅哥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不是自己的东西当然不会去珍惜了,我毫不雅观的把这价值不菲的衣服当擦脸步来用。 你想抱我抱到什么时候?我吸吸鼻子,斜眼瞥了一眼斐少寒,看到他有些失意却仍是面无表情的的脸,不禁使劲揉了揉眼睛,以免自己不小心看错了。 不是吧?这个表情伤心的男人真的是那个折人手腕毫不留情的斐少寒吗?我一定是因为发烧烧坏了脑袋,才会出现这样的幻觉,天见可怜!我是多么的心地善良,品格高尚啊,居然连生病得快死了还希望世界上的坏蛋改邪归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他保持着沉默,我也无话可说,只好学着他的样子看向那一望无际的海面。月亮在白棉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清爽的海风带来阵阵海的味道,蒙胧的月色下,大海越发让人觉得神秘宽广。 这是我第一次在夜晚看到这么烟波缥缈的大海,禁不住有些沉醉了。 “很美是吧。”斐少寒突然开口说了这样的话。 恩?我惊讶的仰头看向他,不知道该不该去回答。 “在这美丽和平静的海面下,生活着很多不知名的生物,有强大的有弱小的。每时每刻,它们都要为生存而努力着,大的吃掉小的,强的吃掉弱的,优的吃掉劣的。就这样,强大而有智慧的那些家伙会活下来,弱小的就就会被淘汰消灭,这是多么自然而然的事情。”斐少寒用平淡的让人胆寒的声音说着这番话。 他的意思是适者生存,物竟天择还是——还是在告诉我一个“强者为尊”的道理?我怎么听起来,他好像在给我洗脑啊,莫非他想拉拢我适应这种残酷的黑社会生活?还是说像我这种卑微的生命留在这个世界上没啥意思,干脆也淘汰消灭掉算了??? 第十六章 他爱上我了? “这个世界本该是强者的天下,是弱者的就该消灭掉!让我们向强者致敬吧!” 我不怎么想到看过的一部电影里的对白,再对比一下斐少寒的理论,妈妈咪!我是个好人啊,过马路从不乱闯红灯,上厕所从不浪费水,吃饭从不留剩饭,看到可怜的乞丐也是经常给钱的,更重要的上网看帖必定回帖的,好像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啊,不会因为柔弱一点就被咔嚓掉吧???要知道,我还没有结婚呢! 一阵带真寒意的海风吹来,我不由哆嗦了一下,很想立刻离开某人的怀抱。可是,斐少寒看了我一眼,却用里的拥抱着我,温暖的感觉就这么传过来了。 他又继续淡淡的说了下去:“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大自然的常理。人也是一样的,为了生存可以做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因为如果不去做,人也可能消失掉的,好像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人也是动物啊。只要是动物,都要为活着而努力,只要是动物,最后都是要死的。” 他,他不会是也发烧了吧?天啊,他居然说了这么多的话,估计有一千个字以上啊(有兴趣的可以帮忙数数)。这可比我见到他以来总共说的所有话多出不知道多少倍,哇!老天爷,你终于让我见识到什么叫人不可貌相了,你终于,你终于让一座冰山融化了一角了!老天,我仰慕你! 我发烧的脑袋还在胡思乱想,他突然幽幽的说了一句:“有一天,我也要死的。” “你——”没事吧?这个出乎意料颓废起来的男人,让我突然有点无所适从起来。真是的,干嘛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么伤感的话啊,害得人家的心里也变的怪怪的。 “呜——”也许那两只狗也敏感的觉察到自己主人的心情,担心的叫了一声,小心的将身子靠近他的脚边。 似乎是为了消除它们的不安,斐少寒用力的胡乱摸了摸它俩的脑袋,然后又转头定定的看着远方,“你看这海,不管里面如何波涛汹涌,海面上看起来却依然如此的平和美丽。” 他说完就沉默下来,周围又开始变的很安静,只有海风吹拂的声音,可是我的心里却泛起了火花四射的感觉。我开始觉得,这个叫斐少寒的男人,他的心里藏着某种伤痛。那种仿佛可以让人冰冻起来一样的伤痛,激烈到任何时候都不会消失。到底是什么,能让这个似乎什么都不在乎的男人可以痛到骨髓里去呢? 我想啊,想啊,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只好不去想了,就安静的呆在他的怀里,慢慢的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被绑架后我几乎都没有真正合过眼,因为害怕啊;即使在和央的小岛上也不敢真睡,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我惊醒,我怕被人半夜抓去卖了而不自知,想起来就是一把辛酸的眼泪啊。 我发誓自己现在能睡着,真的是因为海风吹得太舒服了,绝对,绝对不是因为某人的温柔,更不可能是因为某人的怀抱太过于舒适。真的,大家要相信啊,我怎么会是那样没有立场的人呢?怎么可能会因为某个帅的不像话的男人抱一抱就原谅所有的过失了呢?这是完全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嘛! 反正,无论如何,我睡着了,睡了一个自从被绑架后的第一个安稳觉。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这是哪里?我一边从床上爬起来,一边瞪大眼睛看着这间豪华舒适的卧房。我迷迷糊糊的打量着四周,自己不是在船上的吗?怎么到了这个地方?这时,房门被打开了,“你醒了啊。” “你?”我看着斐少寒的脸,意识逐渐恢复了,猛然想到昨天自己发烧时发生的事情,立刻老脸通红,真的是好丢脸啊。 “早上好。”我说完后才发现外面早已经是阳光灿烂了,很不好意思的笑笑,赶紧冲进卫生间里洗脸漱口。 现在,我的情绪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昨天还因为那件可怕的事情的影响,在某一瞬间想过死了才好,但今天却完全平静下来。我不断的在心里想着,就算是为了再看看家人和朋友,就算是因为不想还没有结婚就早死,我也不能轻易的死去。 何况,事情也还没到那么糟糕的地步啊,至少还没有人告诉我他们要杀了我啊。人家还卧薪尝胆呢,我却什么都没有经历就寻死觅活的,多没有情操啊。这么一想,我的心情很快的好起来了。 “这是什么?”我看着斐少寒放在床上的一大堆东西,很不解的询问道。 “你的衣服,换好之后下来。”斐少寒说完就走出去了。 我把那些衣服、鞋子、裤子、裙子都拿出来后,又一次愣住了。我的疑问是必然的,为什么要买这么多价值不菲的东西,而且还不是一两套,而是十套!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或者该说是偏爱? 自从被救下后,斐少寒对自己的特别,我也是有感觉的。但就是因为这样才奇怪啊,我对他们来说,是个落魄可怜的女人,姿色也就一般般,(被绑架在船上后脱水又脱皮)根本没有什么理由让他有这样关爱的行为的。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有什么目的?居今为止,我连他强迫自己留下的目的都不清楚,说是抱恩,相信这样的说法才是有鬼呢?我虽然笨,可是并不傻,怎么可能真的相信。 我一边换衣服,一边苦苦的思索着。不是吧?这衣服也未免太合身了。当我把所有的衣服都试穿过一遍后,几乎要以为这些衣服都是专门为我量身定做的呢。 无论是款式还是颜色花色都很适合自己,在以前只有号称“千变女郎”的水蜜桃能帮我选出这么有品位的衣服。可是现在——那个男人的眼光好得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真是细心的男人!我对斐少寒的看法因为这事有了一点点的改观,可他这样的美男子对我这区区小女子如此关爱,让我不仅迷惑不解,更多的是毛骨悚然。 不要自己吓自己了,说不定是好事啊,我在心里鼓励自己往好的方向去想。莫非是——一见钟情?!他爱上我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让我的心狂跳不已。作为社会主义新女性,作为生理和心理都正常的女人,对爱情的幻想自然是有的,更何况是对帅哥不能免疫的我呢?如果不是因为斐少寒表现的太过于难以亲近,只怕一见到他我就会冲上去占便宜了。 但真是这样吗?这样优良的品种怎么会轮到我?我不敢相信,要知道从小到大我的运气都不怎么好啊,这从被谈了六年的男朋友甩就可以明显的看出来。难道是因为被甩了之后,运气才变好的? 不可能的啊,别再自作多情,自寻烦恼了。我苦笑着摇头,决定穿那条长裙,古典的印花长裙,希腊风格的v型肩带,宽幅裙摆带出飘逸动人的感觉,正好自然的衬托出自己甜美和干练的个性。 “真不错。”我满意的点头,蹬上高跟鞋,也是正好。对了,似乎还有顶假发,我翻找了一会,终于发现那顶金黄色的发套。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拿个假发给我,但是我也没有去多想,这时候又被我发现了一副隐形眼睛的镜片,哇!不是吧,连这都可以知道?我真不知道是该感激还是觉得可怕了,那他们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我换上镜片,眨巴眨巴双眼,是水蓝色的,看起来很漂亮,度数也好像是对的。我盯着镜子看了半天,又把一部分假发扭转交叉在脑后垂下,再找个水蓝色的发夹固定住,一个妩媚又陌生的自己出现了。 女人都是爱美的,看到这样的自己,我心里也很高兴,总算像个人样了啊。 我走下楼的时候,看到楼下的金、水、火三人都露出惊讶和不可思议的目光,不禁得意的笑了,现在知道我的魅力了吧,哈哈。 接着,坐在沙发上的斐少寒也转过头来看我了,只一眼就让我的心不受控制的乱跳起来。斐少寒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是野兽发现了猎物一般,似乎随时准备把自己剥光,然后拆吃入腹一样! 天啊,我要晕了!在他狂热的注视下,我的脸红了,低下头不敢看他。难道真的是桃花运来了,挡都挡不住吗?他向我走来,走到了面前,伸出了手掌,我羞涩的把手放到他的手上,被用力的握住了。 虽说白马王子不一定得爱上白雪公主,可是和一个没有水晶鞋的灰姑娘在一起,这未免也太不搭调了吧?即使心里这样告诉自己,我还是无可抑制的希望沉浸在这美梦里。 做做梦,总还是可以的吧,我如此想着。 可以的话请投上宝贵的一票,作为胡说写文的动力吧!也请为《我曾经是美女》和《神啊救救我吧》加那么一点点同情分哦,在此鞠躬表示谢意。) 第十七章 我成了跟班 我是好人,我是个律师,我从来没想过加入任何黑社会组织,也没有想到过要去了解黑社会的种种事务,更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黑社会老大的跟班。 但现在有几个很严峻的问题摆在了我的面前,第一,我害怕黑社会吗?(废话,除了黑社会不怕黑社会,还有什么人会不怕黑社会?); 第二,我可以不做黑社会老大的跟班吗?(只要斐老大同意就没有问题。还是废话,如果可以离开我还用问吗?); 第三,我要不要反抗他们,宁死不屈?(仍是废话,不怕死的话就去吧); 第四,如果有一个很有钱,很帅,很冷酷,偶而发个脾气,偶而犯下法,偶而杀个人的大哥级黑道人物摆在我的面前,并且似乎对我有那么一点点的意思,我该不该去爱他?!(爱还是不爱?难以抉择啊,不过这是小说,还是爱吧。); 第五,黑社会的仇家很多,按照电影黑色理论,以后被追杀的几率很大,我能够接受这样的生活吗?(难道人家向你求婚啦?没有?!没有你瞎想什么,去去去,做白日梦去。) 第六,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斐少寒,他爱我吗?!(至于我爱不爱他无关紧要,先得知道人家要不要,我才能表态啊,这叫女人的矜持,懂不懂?) 在离开小岛,回到英国陆地的一周时间里,我被迫跟随斐少寒出入各种场合。当然,大部分是和黑社会的事务有关的。 虽然我没有刻意去打听,但也可以从别人谈论的口气里知道斐少寒绝非普通的黑道头目,具体是什么组织的就不清楚了。从职业角度来说,他们是犯罪分子,我是捍卫法律的人,我们是对立的两面。因此,对他的做法我深觉不安,甚至在他们谈话的时候特意回避,非礼勿听的古训咱还是懂的。 然而,斐少寒却丝毫不忌惮这些,他们组织中的人向他汇报事情的时候从不会叫我回避,似乎有心让我了解他做干的“事业”一样。在抗议无效之下,我只好默默的坐在他的身边,安静的盯着地面,漫不经心的充当陪衬的多余物品。 渐渐的,我发现了自己一个可怕的转变,真的是很可怕的变化。如果说最初,我是因为无可奈何才跟着斐少寒的,那现在我可以确定,作为个人,我对这个怪异的男人非常的感兴趣!这是不对的!我只有无时无刻的提醒自己,才能克制着不去产生不该有的幻想。 这天,斐少寒不同以往带着很多跟班,只带了我和两条狗,开车来到了一间老旧的事务所里,说是要我见见长辈。 我还来不及品味“见长辈”的暧昧意味,“哇——是老板啊?!”当我们踏进这间事务所后,第一个见到斐少寒的中年男人就发出了这样惊天动地的喊叫。 “你给我闭嘴,你爷爷来了?叫得这么大声!”随着这一声怒吼,又一个老当易壮的男人大摇大摆的走出来。他见到斐少寒,先是呆楞,接着就发出了比刚才更大的吼声:“呀!老板的儿子来啦——” 于是乎,里面突然传来了喧杂的脚步声和呼喊声。我谨慎的躲在斐少寒的后面,偷偷看去,结果居然看到一群表情比我更僵硬的中老年男女“深情的”凝望着我们这边。 “好久不见了,大家。”斐少寒声音愉悦的打招呼,又得到热烈的回应,事务所的入口处就跟蜜蜂窝似的乱成一团。 突然,“是少寒吗?”众人的后面有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瞬间,我看见对面每个人的面孔都失去了血色,是什么人能让他们这么害怕呢? 我好奇的看过去,从众人让出的一条通道里,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健步如飞的冲过来,然后就把视线盯在了斐少寒的身上,一动也不动。 老奶奶将称赞的目光活动在斐少寒的身上,很感兴趣般的把他从头到脚,在从脚到脚的看了个仔细。而斐少寒,这个脾气冷酷,为数极少的美男子只能默默的俯视着她,任由她开心的眼光对自己扫来扫去。 最为有趣的是,他的那两条爱犬,居然是乖乖的蹲在地上,用一种战战兢兢的目光望着老奶奶,好像很害怕她似的。 我看了好久才猛然明白过来,那位老奶奶居然,居然在——发花痴!!! 不是吧?我震惊的看着这一幕,看到老奶奶昂首站立在面前,双眼泛光,毫不避讳周围人的目光,愉快的进行养眼活动。真的是太帅啦!!认识斐少寒这么久以来,我还没有见过有什么人胆敢这样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看呢!更何况还是用这种花痴眼神,这老奶奶简直是太厉害了。 过了七、八分钟之后,老奶奶终于叹息了一声:“真像得了世界冠军的杜宾犬啊!” 她居然把斐少寒比作狗?!虽然是包含赞美之意,我还是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自动绕过挡着我的斐少寒,落在了我的身上。 哇!用不着这么热烈吧?我害怕的瞪着这群似乎随时打算朝我扑过来的老头,老太太,赶紧把身子缩回某人的身后,心里祈祷着千万别把我当小狗看待啊。 “出来吧,丫头。”老奶奶和蔼的叫到,看到我磨磨蹭蹭的钻出来,又瞪着我问:“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奶奶,你说的实在太对了,那真是一针见血的比喻啊!”我傻呵呵的笑着说道。 老奶奶也很高兴的笑了,一手拉起我,另一手抓住斐少寒的衣服,嘴里还招呼着:“大狗,二狗,走!进里面说!” 这老奶奶真是个风趣的人啊!我再次笑起来,斐少寒则是无奈的摇头不语,默默的跟着走进屋里。 我进到里面才惊讶的发现,这个事务所根本不像外面显现的那般老旧,反而很是干净舒适,麻将、牌桌、游戏机,各种玩乐的东西应有尽有。 我们在大厅里坐下,老奶奶在罗罗嗦嗦的“倾吐”了半天斐少寒这么久不来看她的苦水之后,终于总结性的来了一句,“还好,现在你来了。” 我和其他人一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这么害怕老奶奶了。作为这里资历很老,最受人尊敬的老奶奶倚老卖老的本事,可以说是“见神杀神,遇佛弑佛”,令人叹为观止。最最重要的是,她,是斐少寒的“奶妈”!!!是的,奶妈!我没有听错,你也没有看错。 我的老天,这,这也太那个啥了吧?斐少寒居然是吃奶长大的?!在我的意识中,他应该是根本不用吃喝拉撒,就那样“咻”的一下长成大帅哥的人物,就跟神仙差不多的啊。 (不,不,不,我说错了,很多人都是吃奶长大的。我的意思是,我们小时候并不一定是靠喝人奶长大的嘛,而且还是六岁大的时候才断奶?!这个——在坐的有谁是的?请站出来,站到斐少寒的那边,说明你们是同一类人,是“有奶便是娘”的那类人啊。) 我自从听完老奶奶说出这般震撼的故事后,脸上的肌肉就一直控制不住的抖动,特别是看到斐少寒哭笑不得的神情时,就憋的更厉害了。我真的没有办法不去想像,一个六岁的缩小版的他追着别人要奶喝的情形,我真的不是故意去想的,真的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斐少寒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那意思很明白,你敢笑出来就试试看!!! 我抿住嘴,使劲的掐了一下大腿,这才稍稍将欲脱口而出的笑声硬生生的逼回肚子里去。但是,斐少寒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不可避免的下降了五个百分比,由原本的高大光辉、神圣尊贵,完美无瑕变成了一个有点点“蜡笔小新”式的可爱造型。 老奶奶似乎没有意识到她的话对我们的影响,仍是眉飞色舞的谈论着。又过了一会后,她突然伸出手掐着斐少寒的两边脸,不高兴的抱怨道:“你是不满意我的话还是怎么着,老是冷着这张俊脸干什么?!” “哪里像人家丫头,听得乐呵呵的,笑得多美呀!”她就那么揉捏着斐少寒酷酷的脸蛋向我大献殷勤,完全不管其他人愤怒的眼色。 真的可以这样做吗?真的可以这样做吗??!!我连笑都忘记了,就只是张大嘴巴看着老奶奶的动作,困惑的望向当事人,“大冰山”没有生气,没有发火,有的只是无可奈何。 “我不是在做梦吧?老奶奶你真是太厉害了,我从来不知道他的脸是可以用来捏的!”当我喃喃的说出这句话时,除了斐少寒,所有人都露出了“什么”的表情,而后哄堂大笑起来。 (可以的话请投上宝贵的一票,作为胡说写文的动力吧!也请为《我曾经是美女》和《神啊救救我吧》加那么一点点同情分哦,在此鞠躬表示谢意。) 第十八章 以身相许 “丫头,给我们讲讲你俩的恋爱史吧。”老奶奶双眼闪闪发亮的询问着我。 我先是一愣,而后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手足无措的解释着,“那个,其实我只是斐先生的跟班,不是他的那个啥,大家肯定是误会了,呵呵。” 在老奶奶和其他非常感兴趣的人的强烈要求下,我只好讲出事情的经过。当然,我讲的自己很是可怜,连唯一结婚的机会都泡汤了,爱人估计也跑了。其实我心里打的小算盘是希望这些长辈们能够劝说某位“大冰山”,可怜可怜我这小女人,好放我回家去。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我说完这段悲惨的经历的时候,众人的反应根本和我预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因为所有的人都开始欢呼雀跃起来,大有斐少寒做的好,做的对,做的呱呱叫的夸奖之意。 “哎呀,哎呀,这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不错,不错,想当年我也是这么把我家那口子抢来的。” “老天开眼,斐家终于有后啦,我这把老骨头终于有脸去见地下的老斐那家伙了。” “干脆你们直接结婚算了。我们家的少寒很不错的,用不着再谈啥恋爱了嘛。” “对啊,少寒早就该结婚生子了,再老一些怕就不行了啊。” “哇,那以后不是有人要叫我太爷爷啦?好,好,我要立刻去准备给他的礼物。” 这些人疯了吗?我瞪着眼前高兴的拥抱在一起的老头和老太太们,不明白他们会如此激动的原因。自己只说会留下来报答某人的救命之恩,好像没有说过要嫁给他的话吧???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搞错了吧? “那个——”我微弱的声音淹没在他们的欢呼声中,“那个,你们误会了,不是这样的——”还是没人理会我的解释,继续手舞足蹈之中。 “丫头,你能从心里真正接受少寒的身份吗?”老奶奶和蔼的声音穿透了一切喧杂传了过来。所原本聚集在周围七嘴八舌兴奋谈论的这群人,都露骨的一下子停住了所有的举动,安静的盯住了我。 “你能忍受他的身份所带来的一切困难和不便吗?”老奶奶缓慢的抚摸着趴在她脚下的两条狗狗的脑袋,淡漠的询问。那凝视着我的眼神除了精明,似乎还蕴藏着比这更加强烈的感情和期望。 我完全愣住了。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呢?我能接受斐少寒是黑社会头子的事实吗?我能忍受那种枪林弹雨、提心吊胆的生活吗?万一发生重大的事情,我有能力和胆量去应对吗? 我开始在心里不断的反问着自己,能,凭什么?不能,又是为什么?不由自主的抬头去看了眼坐在旁边的斐少寒,某人仍是无动于衷的坐着,啊?!我真是个笨蛋啊!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考虑这些干什么?!笨死了我。 我很郑重的给出了回答:“很抱歉,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为什么无法回答?”那群把眉头皱起来的人们向我逼近了半步,“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啊,必须得回答。” “因为我和斐少寒先生什么关系都没有啊。”我努力的和他们解释,同时对于这种单方面的热情也已经感到压力了。 刹那间,他们的脸色剧变,“怎么会?你不是已经以身相许了吗?” 这下,我反倒也诧异起来了,“什么以身相许?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既然你要报恩,那不是只有以身相许咯?少寒不是这么告诉你的吗?” “没错啊,你们怎么会什么关系都没有呢?本来就是一对儿了嘛。” “对啊,你不知道只有斐家的未来当家主母才能来见我们的吗?你都来了,还害羞什么啊,我们都是很好说话的长辈啦,不用怕。” “什么?!”被众人的说法吓得险些摔到地上的我,下意识的反驳道:“我才不是什么斐家的未来当家主母!我只是个小跟班,你们一定是弄错了啊,真的。我只是陪斐先生来看望大家而已,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不相信你们可以问问斐先生啊。” 说完,我下意识的看向斐少寒,他倒好,什么也不说,只管悠闲的坐在那里,对我们的争论完全的置身事外。 “丫头,你看,少寒都默认了,你也别再害羞了,就承认了吧。”老奶奶乐呵呵的拍拍我的手说道。 啊?还有这样的解释模式啊?我再次晕倒,气死我啦!虽然我前面的哈可能是造成这种误会的“导火线”,但是绝对不是那个让他们持续逼问的元凶啊!!这太不公平了,真的真的是太让人不快了,老娘不发火,你们还当我是病猫呢!!! 我装出一副娇羞无比的模样,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决定把问题丢给那个雷打不动的“大冰块”,“你们还是问少寒吧,我,我一切都听他的——”。 很好,现在所有人热烈的目光都转向了斐少寒。小样,想看我出丑,想跟我斗,看我怎么整死你!!!哼!刚才给你说话的机会你不开口,我现在倒要看看你怎么给这些长辈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们会尽快考虑结婚的。”斐少寒这样说道。 老天,难道我出现幻听了吗????我在这一瞬间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而身边的人则发出了震天响的欢呼声。 “喂,你不认为你欠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我大声的质问着同在一间卧房里的某人。 我冤啊,我比窦蛾还冤啊,我比哭倒长城的孟姜女的眼泪还要多啊。自从听了斐少寒的结婚宣言后,这里所有的人都把我当成了他的那个她,无论我怎么解释都被认为是害羞或者不好意思。 更可怕的是,吃完晚饭后,这些明明已经七老八十却依然“童心不改”的老头老太太们居然找出无数的借口,硬是把我推进了斐少寒的卧室里,美其名曰“培养夫妻感情”。还夫妻感情呢?我能忍到现在才发火已经是很给他们面子啦,还想怎么着,莫非还想躺到一张床上进行运动不成? “你说话啊,以为不说话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吗?不行,你一定要给我个说法才成,不然我,我跟你没完!”我实在是气坏了,以至于完全忘记了谁才是老大。 “斐少寒,你别以为我怕你,你就可以随心所欲,任意妄为!惹我发火的话老天爷我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你?你再不说话我就不客气了!”哼,死就死吧,反正老娘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女! 在我的再三威胁下,斐少寒终于“乖乖的”走到我的身边来,185的身高给人强大的压迫感。再加上那冷酷的眼神,绝对绝对是那种可以把人吓趴下的可怕气势。 我哆嗦了一下,后退三步,对他怒目而视,声量不禁降低了八个分贝,“你说话就说话,走这么近干什么?我可不会怕你,你别再靠近了啊,我警告你,我说到做到的!” 某座冰山又往前移动了一步,我只得也跟着后退三大步,心里暗暗懊恼,某些人真是的,没事长那么高干嘛,又不去打篮球,简直是在浪费国家的粮食嘛! 最后,在警告无效的情况下,我被迫把后背贴在了墙壁上,紧张得连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了。无奈之下,我只好学着所有小说和电视里演的那样,仰头看着那完全笼罩住柔弱的自己的巨大黑影,可怜兮兮的问:“你,你想干什么?” 按照小说和电视里的传统套路,接下来的情节应该是这样的,男主角什么话也不说,就趁着这样美好的暧昧气氛把女主角的下巴抬起,先吻个够再说;或者,男主角会用很温柔很沙哑的声音诱哄着手足无措的女主角,“乖,把眼睛闭上。”,然后也是接吻的镜头;再或者,男主角什么都不做,就那样深情款款的与女主角对视着,直到女主角完全沉醉其中,主动送上香吻;等等等,情节何其美妙,何其多啊! 可是,我眼前的男主角似乎不是这样的人,他只是看着我,很平静的告诉我,“你说话小声点,外面有人在听着呢。” 而我,好像也不是传统的女主角,原本我也没有往某些暧昧的方面幻想,加上本来心里就有气,听了我们“冰山美男”的提醒后,火气就冲上脑袋了。 我恼羞成怒的抓住斐少寒的肩膀,抬腿就狠狠给了他一膝盖,嘴里还不忘恶狠狠的骂:“混蛋,你去死吧!!!” 啊,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们,我学过跆拳道,空手道和自由搏击呢?没有?!那实在是对不起了,你们也知道我那个职业,蛮危险的啊,不会点防身技巧怎么行呢?何况,我身边还有个酷爱武术的高手——紫焰,她可是参加过世界武术大赛的人物啊,作为她的朋友,我自然是身手不凡的,这点绝对毋庸置疑。 “救命啊——”随着一声凄厉的叫喊,原本躲在卧房外面偷听的一帮子老头老太太,以常人难以想像的速度撞开了房门,然后目瞪口呆的盯着纠缠在一起的那两人。 我双手抱着斐少寒的颈子,单腿挂在他的腰间,呆呆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众人纷纷露出暧昧理解的眼神,真是欲哭无泪啊。 “呵呵,你们继续!年轻人嘛,多运动是好事情,继续啊。”众人笑眯眯的对尴尬不已的我摆摆手,迅速的离开,还好心的替我们关上了卧室的门。 呜呜呜,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人家真的是高手的,想当年人家也曾经以一敌三,打趴过三个小流氓的,可是,可是为什么现在一招就被斐少寒给制服了???而且,而且还是以这么暧昧的姿势,这下跳进黄河都解释不清了,人家不要活了啦!!! 第十九章 未来宝宝的守护者 次日早上,我和斐少寒在众人无比期盼的目光下双双出现了。 尴尬啊,真是尴尬啊,特别是被那么多老头和老太太们热情的包围着询问“累不累”的问题时,我简直想一脑袋撞晕过去算了。 昨天晚上,除了那件意外事故之外,我和斐少寒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做过啊,为什么要我来承担被人“拷问”的后果啊?而且经过和斐少寒的艰难交流,我才明白某人带我来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让这些长辈们彻底死心,不再老找借口为他物色对象,害得我还以为—— 算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眼泪啊。反正跟“大冰山”说的一样,这不关我的事情,我只要尽职扮演好自己的角色,配合好他演戏,就是报恩了。真没见过这样的人,把人家利用得这么彻底还一脸振振有词的表情,也不怕惹得天怒人怨! 我一边陪着老奶奶吃早饭,一边在心里狠狠的骂着那个陪着一群老人玩闹的斐少寒。 “看!这是游戏机,连接线和游戏盘,我们来对打好了。无论谁赢了,都要请大家吃东西啊。”黑社会事务所的元老们这样跟斐少寒说。 “一般情况下,有人会把这种东西带到事务所来的吗?”斐少寒边问边接过遥控器。 “嘿嘿,由我们创新嘛。我第一个来!” “我也来!” “还有我。” “那也算我一个吧。” “好,你输了,下一个。”斐少寒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一些很闲散的色彩,怡然自得的连续把几个老人打败,丝毫不给任何人情面。 这些人都是看着他长大的老一辈,怪不得能这样融洽相处呢。我惊讶于又看到了斐少寒不为外人所知的一面,跟自己看到的他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不同呢。 这时候,老奶奶靠在椅背上,微笑着说道:“还是和以前一样呢。” “以前?以前他也是这样的吗?”我望着老奶奶,好奇的问。 老奶奶点头,看向那群打打闹闹的老人们,慢慢的说起来:“少寒作为斐家唯一的接班人,十岁的时候就开始到各个事务所学习。本来他是不愿意的,但后来听说这个业界有很多麻将高手,在外面是绝对碰不到的,才兴致勃勃的跑去了。那时候,他很喜欢玩麻将,也已经玩得很有一手了。” “哦。”我点点头,又问:“那他是不是把所有的麻将高手都打败了呢?” 老奶奶很爽朗的笑起来,“本来这只是为了让他去事务所才寻的借口罢了,哪里有很多高手啊?就这样,每天他都一脸嫌麻烦的出现在事务所里,什么都没有干,在沙发上滚来滚去消磨了一天的时间,等太阳下山的时候又一脸嫌麻烦的样子回去了。但即使这样,他还是会每天都到事务所去报到的,偶而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才会真正感兴趣的帮帮忙。” 我想了想,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那时候才十岁,不用去上学吗?” 老奶奶很奇怪的看着我,问道:“你不知道少寒只上过小学的学校就退学了吗?他怎么都不告诉你他的事情呢,这孩子啊。” 小,小学?!不是吧,斐少寒是个没有文化的大老粗?!我再次无语了,这怎么可能啊,他怎么看也该是个很有学识的男人啊?难道是他的父母认为混黑社会的不用读书,只要懂得用拳头打架就可以了? 我还在胡乱猜测,老奶奶已经自顾自的讲起来:“少寒啊,从小就很聪明,十岁就已经在攻读中学的课本了,说呆在学校很没有意思,就跑回家自己学习。所以斐家只好请来家教专门教导他,老师们都夸他很聪明,很多东西一点就透,举一反三的能力很强,呵呵。” 强人啊,想当年俺十岁的时候还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屁孩,你瞧瞧人家,唉——精英就是精英,没办法比的啊。我就说嘛,他看起来就不是没文化的主,只是没料到会这么强悍。 但是,我怎么也不愿意去问某人现在的学历是什么,万一是那个啥啥双料博士后,外加十几个硕士学位的那种,我等小辈岂不是要羞愧而死?人家可是黑社会啊,怎么可以比咱还要有文化呢?太不公平了。 老奶奶许是很久没有跟别人说起以前的事情了,一说起来就关不住话匣子。其实我也很喜欢她有趣直爽的个性,说起话来也很是幽默,所以就一直眉飞色舞的听她说起斐少寒的事情。 “可是,自从那件事情发生后,少寒就根本不在出现在事务所里了,而是去世界各地的场子里做事。我最后听到他说的一句话,竟然是——啊,我本来挺期待打麻将的,根本就没有什么高手嘛!”老奶奶学着斐少寒当时的语气说出来,一下子就把我逗乐了。 他以前居然是这个样子的啊?我好笑的摇摇头,然后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奶奶,是什么事情让他变了这么多啊?” “还是让他自己告诉你吧。”老奶奶神秘的一笑,然后又意有所指的看着我说:“丫头,你本来就很漂亮了。以后就不要再戴什么假发和那有颜色的隐形眼镜了,这样会更显得有个性哟。” 虽然老奶奶说的不甚明白,但我觉得她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就用力的点头答应下来了。 这时候,“各位爷爷奶奶,大叔大婶,帅哥靓妹们,我们来啦!”一阵嬉皮笑脸的声音从屋外传进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好奇的看着从门口跑进来的两位女孩子和三个男孩子,心里猜测这些人又会是谁? “咦?这位漂亮的姐姐是谁啊?”那个穿着蓝色衬衫,戴着顶嘻哈帽的帅气男孩子俯身好奇的打量着我。 老奶奶不等我出声就得意的开口了,“是你们少寒大哥的女朋友哦。” “呀,少寒大哥来了吗?他在哪里?”另一个穿着粉色公主裙的甜美女孩很开心的四处张望着。 “哇噻,真是少寒大哥耶!”五个十及岁的少年迅速的跑过去,对站起身子迎向他们的斐少寒嘘寒问暖,撒娇大叫,完全不去理会周围的一大群无奈的老人。 过了好一会,他们才放过斐少寒,又转向我,也是问了一个人人会打探的问题——讲述我和某人的恋爱过程。 听完我的简单解释后,那个穿公主裙的美少女率先把双手交握在胸前感叹道:“哇——真的是好浪漫啊!” 我无奈的苦笑,这样悲惨的经历只有她这种处于幻想青春期的少女,才会认为是浪漫的,要知道我可是受了不少煎熬才活到现在的啊。 “少恶心了你,那叫惊险刺激,懂不懂?”戴嘻哈帽的少年边说边敲了一下穿公主裙的女孩子的小脑袋。 “你又欺负水了。”少年旁边那个穿白色夹克,显得很酷的少女立刻回敬了他一个“爆栗”。 突然,“白姐姐,你什么时候生个宝宝给我们玩啊?”那个打扮的很学生气,年龄最小的男孩子扯着我的衣袖问道。 “噗——”我刚喝下的奶茶全喷了出来,又一次被问得目瞪口呆。天哪!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些人的思考模式怎么如此与众不同啊。 “你白痴啊,这种事情是白姐姐说的算的吗?”戴嘻哈帽的少年在旁边骂道,指责年纪最小的男孩不用脑子。 哦,真是太谢谢你了!获得意料之外的帮助,我边擦拭嘴角的奶茶边感激的看着他,不过还来不及庆幸,他又接着说道:“你应该叫少寒大哥和白姐姐一起努力,这样才可能有宝宝嘛!真是笨死了你了。” 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简直让人哭笑不得的无话可说。我的脸上明显的写着“可怕”两个大字,赶紧转移话题说:“你们来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们是谁呢?” 五个少年立刻摆出很自豪很帅的姿势,大声说出宣言:“我们是少寒大哥未来宝宝的守护者!!!” 第二十章 他是同性恋 当五位少年雄赳赳气昂昂的喊完“我们是少寒大哥未来宝宝的守护者”后,那个戴嘻哈帽的男孩子就用很期待的眼神看着我,说:“白姐姐一定要努力哦,我们都很想照顾宝宝呢,肯定很好玩!” “我,我会努力的。”我艰难的说完这句话,立刻飞快的逃进洗手间里,就怕这些少年继续说出更让人大跌眼镜的话来。 报恩?以身相许?结婚?生宝宝?听到这些人对自己抱着如此大的希望,我重重的发出了哀叹。哎呀,还真是怎么说都可以呢?他们的思想豪放到让人吃惊,连我是什么人都不清楚就给以这样热切的期盼,真是给配合斐少寒撒谎的自己很是不安哪。 可是,斐少寒说很快结婚真的只是为了应付这些人吗?那样的词语从根本没有这么想过的的他的嘴里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给人一种黑色幽默的感觉啊。我一时之间也搞不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去想他了。 确实,他终于考虑结婚的消息,似乎给了这些长辈们带来了近乎戏剧性的轰动。众人盼望他结婚生子的急切可见一斑,只是一直未能如愿罢了。但我想不通的是,斐少寒又是为了什么呢? 要知道,那样的面孔,那样的身材,那样的气质,女人们怎么可能放过嘛。即使他冷冰冰的脾气让人不敢亲近,但他只要沉默着站在原地不动,我敢打包票还是会有无数女人送上前去供他挑选的。何况,他怎么看也不像是缺少性伴侣的男人,而且绝对是那种男女老少通杀的重量级人物啊。 那究竟是为什么呢?我百思不得其解,猛地想起那次他和日本人和央在海滩上的对话,“对女人无所谓喜欢,只是不感兴趣”?难道——哇!呕!有没有搞错啊?同性恋?! 我居然会毫不犹豫的立刻想像出那种场面,也觉得自己有些问题了。拜托,这怎么可能?太勉强了吧,斐少寒可是个美男子啊,虽然听说男同性恋一般都长得很漂亮,但,但是也不能说漂亮的男人就是同性恋吧?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我只要一想到那个大冰山和某个男的搂抱在一起做那种事情,那种极端的厌恶感就涌上来了。如果是画成漫画,铁定卖座,可要是真正见到,我的娘咧,简直是太恶心,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完了,完了,我越想就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不然他干嘛不结婚啊,不然他干嘛要故意叫我来遮遮掩掩的?还不是怕那些看着他长大,盼着斐家后继有人的长辈们伤心难过? 什么?你们说可能是他爱上我了,故意找借口暗示我才这样做的?大家会这样想,我可以理解,毕竟不了解情况嘛,可我是万万不敢这样想的。要知道为什么,好,我告诉你。 昨天晚上,我和“大冰山”共处一室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发生,这也就罢了,咱也不是随便的人。但是——他居然霸占了卧室里唯一的一张床,让我在地板上睡了一个晚上!你说,这样的男人可能会爱我吗?我又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去爱他? 这种不懂怜香惜玉,不知道爱护女人,不懂得女士优先的大男人最是欠揍了。按说你一个大老爷们,身强体壮的,又在那种特殊情况下,怎么着也知道谦虚一下,让个床位吧?再不济也会说些“咱们一起睡,但互不侵犯”之类的话来让咱小女人推迟犹疑那么一下下吧?斐少寒倒好,自己冲了凉,倒头就睡,连半个字都没有对我说! 我当时难过啊,伤心啊,失望啊,就想着干脆出外面去睡好了。我才不管那些老头老太太们会怎么想呢,谁知道,卧室的门居然被锁住了!!!于是,最后的结局就是我在问候了某人的祖宗十八代后,蜷缩在地板上睡着了。 当然,那种半夜醒来或者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舒适的大床上的情节,都只是在大家的幻想里才会出现的。因为早上,我是被某人“不小心”踢了一脚,给突然惊醒的。 而且,更让我气愤的是,似乎某人也没有意识到,还有我这么个人在他卧房里睡了一个晚上,竟然还质问我,“你跑到我房里来干什么?”大家说说,这样的男人是不是该一脚踹到阴沟里发臭去? 好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眼泪啊。这句话好像也说得太多了啊,还是言归正传,谈谈斐少寒是不是同性恋的问题吧。说老实话,我不是歧视或者反对同性恋,毕竟小说里漫画里也看了不少,有时候还觉得挺美哉的,可问题是,想像中是一回事,现实又是一回事。 总之,我因为意识到斐少寒很可能是个同性恋后,自己是越想越可怕。那个“大冰块”的处事方式与众不同,万一他想拿我做挡箭牌,好方便他自己和某男暗度陈仓,我这报恩岂不是亏大了?到时候走都走不了,就更麻烦了。 看来,还是找机会早点逃走吧。我打定主意后,又在洗手间里呆了一会,对着镜子恢复了正常的表情,这才慢慢朝外面走去。 “大哥,原来你在这里啊。”拐角处有轻微的声音传来,好像是那个穿西装打领带,那五个少年里一直没有和我说过话的男孩子。 “怎么,练习结束了。”是斐少寒的声音,还有很浓重的烟草味道飘过来。 “呵呵,反正大家都知道再怎么练都不可能赢过你的。”男孩的声音很是稳重。 “空手搏击这种东西,单靠技巧是赢不了的,重点是提前考虑。对方接下来会怎么出手,自己攻击后对方会怎么回击。如果能够看透对方攻击时的习惯和时机,进而采取有效的行动,就可以赢了啊。这和玩游戏是一样的道理,一百个人会有一百种性格,有共同点也有不同点,掌握好了就很容易可以取胜了。不过,像对着机器打弹珠这类对着机器打的游戏,我也是很不在行啊。”真没想到斐少寒会和青少年谈论想法呢,这可不像是他会做的事啊。 “大哥,你对胜负还真是执着呢。”男孩的声音里含着深深的敬意。 “对啊。因为如果不面对活着的东西的话,我会感觉不到自己究竟是不是还活着。哈,开玩笑的。”斐少寒愉悦的说完,然后就开始和他聊起五个少年的近况。 这个男人,这个斐少寒,真是个矛盾体啊。好像对什么都没有兴趣吧,好奇心却很强,总是一边说着不在乎,一边又表现得总缺了点什么似的。一边说着要对自己好,另一边却又非常自虐,让人以为他有什么执着的追求吧,又觉得什么东西对他来说都是没必要存在的。 真是个难以理解的男人啊。我也深沉的叹息着走回了大厅里,刚一进去就听到一声声的惨叫。只见那戴着嘻哈帽的少年坐在沙发上,脸像是刚被人狠狠的打过,鼻青脸肿的。 “哎哟,哎哟,奶奶你轻点啊,疼死了,疼死了。”少年把帽子扯下来丢在一旁,喊得惊天动地。 “怎么回事?谁打你了?”我走过去关切的询问道。 “嘻嘻,小木他让少寒大哥陪我们练搏击,结果,他就被狠狠的修理了一顿!”美少女“水”幸灾乐祸的告诉我事情的经过。惹来了少年不好意思的一瞪,结果牵动了伤口,又大声的喊起痛来。 “真是的,那家伙怎么可以下手这么重呢?”我愤愤不平的安慰着被打的少年。 “谁叫他身手不过关呢,而且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老奶奶一点都不为那少年心疼似的,笑着帮他用冰块敷脸。 “奶奶!”少年“哼”了一声,转身拉住了我的手,撒娇道:“还是白姐姐好,知道体贴人,对吧对吧。” “那是,要是我肯定不舍得对你这么帅气的脸蛋下手的。”我慷慨陈词道。 “就是,想我堂堂一个美少年居然被打到变形,真是天理不容啊。”少年很自恋的感叹起来,“所以,以后我们就靠白姐姐你来治住大哥了啊。” 又来了,又来了。我疲惫的苦笑着应付这几个不像小孩子的小孩,口中一律答应着他们的要求。心里,却在暗暗的想着,如果你们知道自己敬爱的少寒大哥很可能是个同性恋,那你们的希望恐怕就只能泡汤咯。 第二十一章 强吻后遗症 临近傍晚,斐少寒和我要离开事务所回住处去了,告别的人和来时一样挤满了整个入口处,又是一片依依不舍的哀号声。 “那我们走了哦,多谢大家的款待!”我就像斐少寒的外交人员似的,尽职尽责的对聚集的那一堵人墙道别。 “一定要记得来看望我们啊。”无数双手把我的手啊,脸啊,头啊,摸了又摸。 “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再回来的。”我笑容灿烂的说着,与身旁没有多少表情的某“冰块”形成鲜明的对比。真是的,到底是谁的长辈啊?! “白姐姐,要记得常联系哦。”未来宝宝的守护者也口沫横飞的大叫着不舍的言语。 “一定,一定。”我仍是满口答应下来,反正以后我见不见你们还很难说,空口许诺谁不会啊。 “给,你拿好。”老奶奶让人把一个大纸箱丢给斐少寒,接着转头拉着我的手,笑眯眯的说:“丫头,这是我们大家送给你的礼物哦,高兴吧?” “高兴,高兴!”我连连点头,有礼物收当然高兴了。没想到长辈们还这么大方,不知道会送我什么呢?这种期待的心情连自己都觉得寒碜了,可是穷人对物质就是这么诚实啊。 “这是奶奶专门叫人带来送你的,看看喜不喜欢?”老奶奶说着,又从后面的人手里拿过一个木头做的小房子递给我。 这是什么东西啊?我好奇的盯着那个从里面滚出来的东西,小小的,白白的,毛绒绒的,不会是小猫小狗之类的吧?!虽然我很害怕长毛的动物,但还是忍不住把这只才巴掌大的小东西捧起来,赞叹道:“好可爱的小狗狗啊!” “奶奶就知道你会喜欢的,这可是奶奶的宝物哩。”老奶奶很高兴的用手指逗着我手上的小狗。 “谢谢奶奶,我很喜欢。”我赶紧道谢。是啊,它可比那两只黑不溜秋的巨型犬好多了,至少绝对不可能凶我,就算要打架也肯定打不过我的。总算有个可以让我随便欺负的东西了,虽然不是人,但总比没有来的强吧。 “既然收了我们的礼物,少寒就拜托你照顾了。”老奶奶继续笑眯眯的说道。 “当然,当然,你们尽管放一百个心好啦!”被利益熏昏了脑袋的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等到自己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大家已经把我拥进车里。 “哈?那个——”没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车门关上了,我只能眼睁睁的隔着玻璃门,对上众人眉飞色舞的表情,哭笑不得的挥手说再见。 不小心接受的东西可以反悔吗?我为难的看着车厢后座上的纸箱和虎视眈眈的大黑小黑,又看看手里的小狗,再瞄了眼依旧没挤出多少表情的斐少寒,心里直犯嘀咕。应该没什么的吧?反正都是在做戏,别瞎紧张了,人家不是也没介意吗?干嘛自寻烦恼呢我? 我这么一想之后,心里越发的心安理得,便高兴的捧着那小狗玩耍起来。真的好小啊,不知道放它在路上走,会不会被风吹走?很有可能啊,它那么轻飘飘的,以后睡觉前一定要先把它关上,免得它跑出来被我踩死或压死就可惜了。 “糟了,我又不知道怎么照顾它。”我低低的抱怨了一句。听说照顾这种娇贵的东西要比照顾婴儿还麻烦的,万一把它弄死了可怎么办嘛? 一时间,我没有了逗小狗玩的兴致,烦恼的盯着它看,然后立刻就感觉到了车厢里沉闷的气氛。我差点忘记了,回去的路程有八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呢。来的时候是因为在后座睡着了,才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我该怎么和身边的大“冰块”相处下去呢? 我又一次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某人,不动生色的把身子侧向车窗的那边,装成了打瞌睡的样子。睡啊,睡啊,快点睡过去啊,这样就不用尴尬了。我不断的提醒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睡不着,加上怀里的小狗拱来拱去的和后面的两狗互相叫唤,装睡的举动完全失败了。 “睡不着就别睡了。”斐少寒冷淡的声音传过来,我尴尬的缩缩脖子,干笑了两声。 又沉默了一会,我终于找到了我们两个人之间可以谈论的话题,“请问,大黑和小很都是你自己养大的吗?” “恩。”斐少寒应了一声,依然专注的开着车。 “那以后这小狗就拜托你照顾吧,因为我什么都不懂的。”我恳切的请求他的同意。 斐少寒只是侧头看了我一眼,没有答应,也没有摇头,不知道是代表什么意思。 “不回答就是答应咯。”我快速的下了定论,识趣的转移话题道:“那你先给它起个名字吧,叫什么好呢?” 某人很不给我面子,根本没有出声,也没有再看我。不过我才不管这些,无论他有没有在听,只顾就把自己的想法用商量的语气传达给对方知道。 “你看叫小不点好不好?”我见他没有出声,只好摇头自言自语着说:“不好啊,它本来就已经够下了,这样叫下去就长不大了。” “它跟teddybear长得很像啊,不然就叫teddy吧?”还是没人理会我。 “干脆叫小白好了。加上大黑和小黑,正好黑白配嘛。”我自顾自的说着,然后摇头反对着,“不行,不行,它是小白,我是大白,听起来好白痴啊,还是换一个好了。” “到底叫什么好呢?啊,有了,就叫小雪或者雪儿吧!你看,它白得多漂亮,就像雪花一样哦。你觉得——”突然,车子猛的停在路边,我的话被某人直直看过来的视线打断了。 他是不是嫌我太罗嗦了?会不会一气之下把我丢下车?我也只不过是想找个话题聊聊,让气氛活跃那么一点点,难道也错了吗?呜呜呜,别在这样盯着我看了,很有压力的啊。 “恩,如果,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就,就算了吧,我们先回家?”我支吾着往座椅里缩,大哥,麻烦你别靠这么近好吗?我已经知道你很厉害了,我真的不敢再试探你老的身手了。 “呵呵,你不觉得,那个,靠的太近了?”我承认自己一向是个欺软怕硬的角色,看到斐少寒那个“大冰块”微微弓起身体,让那炽热的视线与自己对视着,心里不由紧张起来。 斐少寒安静的看了我一会,突然露出了和平时不太一样的表情,然后抓住了我的双肩。 我吃了一惊,这过于突然的举动让我无可避免的产生他要施加暴力的预感。他不会也想像昨天晚上那样给我一脚吧?天啊,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记仇的男人,我吓的大叫起来。 就在这一瞬间,我的嘴唇被人吻住了。斐少寒的手指插进散乱假发里,持续吸食着我的双唇,我可以明显的感受到他平时冷然不可侵犯的嘴唇,比想像中的要甜美很多很多。 不是吧,小说和电视上的八卦情节就这样被我遇到啦?!一直都在紧张的我,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然后做了一件让我后悔一生的事情,简直就是这辈子的耻辱啊!!! “唉——”我第一百九十九次发出这样的叹息,胡乱的翻着纸箱里的东西。老前辈们送我的见面礼还真的是什么都有呢,游戏机、布娃娃、珍珠项链、黄金戒指、甚至还有几沓让人心脏狂跳的钞票! 可是,我怎么也兴奋不起来,魂不守舍的在床上翻来滚去,这全都怪斐少寒那个该死的吻!他明明知道人家是个纯情女人,肯定抵抗不住他这种美男子的诱惑,他还偏偏要做出那样的举动。 我也是个大白痴!明明知道他不喜欢女人,好死不死的竟然在他的面前露出那种沉醉的模样。更不能让我原谅的是,鬼迷心窍的自己还在他放开我的时候抱住了他,说了那句让我后悔到死的话——“你的嘴好甜,我还要!” 该死啊,真是该死啊!我只要一想到斐少寒当时呆楞后笑出来的表情,我就恨不得立刻杀了他,好让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知道自己的糗样!!我真是太没用了,居然会觉得和他接吻非常舒服,居然,居然从心里,喜欢和他的接吻!!! 可以说,在和这个“大冰块”接吻之前,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仅仅因为接吻就可以如此幸福。连前任男朋友家明都没办法给自己这样的触动,可从那“大冰块”高傲的唇舌中吐出的气息,却可以让自己的身体为之火热。 完了,完了,我竟然有了这样的想法,看来是真的中了斐少寒的毒了。都说“自古红颜多祸水”,美男也是一样的啊。 不行,我要逃!我要离开这家伙,我才不要死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