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沉浮录》 第一章 正气凛然1 辰时刚过,阳光洒在万倾碧之中,淼淼湖水,被阳光染出一片金黄。正是初夏四月天气,八百里洞庭浩浩碧波,随风荡漾,远山近影,完全收在这偌大一个洞庭湖中。沿湖村庄,炊烟袅袅,打渔船只,还没完全入湖打渔。阵阵微风吹来,隐隐约约听得到沿湖咿呀的渔歌之声。蓝天一片碧绿,就象一个大的翡翠,挂在天上。平静的天,柔和的水,和煦的风,会使湖中游人感到这是多么美好的谐和世界。 洞庭湖中心处,浩浩荡荡的广阔水面上,只一只小小游艇,在随波漫游。这一小小游艇,在这茫茫碧波之中,只是一片小叶。周围没有一只渔船,似乎,所有船只,都把整个洞庭湖风光让与了这一叶小舟。然而,说这小舟在看山水,却没见它向前移动,小船只在湖中心打着漩儿。小船只随湖水颠簸,摇晃,船上没有一丝声息,见不着驾船的舟子,这似乎是一只无人的空船。小船不知从什么地方来,也不知到什么地方去。幸好,它遇上了风光明媚的天气,方能悠闲地浮在水面上。若是遇上急风暴雨,使樯倾楫摧,它不被吞入渔腹之中才怪。 几只小快艇,正趁着大好天气,从洞庭湖四周,向着湖中心急速驶来。东边小舟上一个虬髯大汉,约三十来岁年纪,赤膊上阵,迅速划动着小舟。他手臂青筋暴起,肌肉发达,划船自是十分有力。他划船技术,似乎也十分高明,所过之处,水就自然向两边分开。他的船很快进入洞庭湖中心,那只打漩的小舟,已进入虬髯大汉的视线。他一步步地向小舟逼近。小舟的影子在大汉眼中逐渐扩大。只听大汉哈哈大笑道:“小子,看你往哪里跑?” 西边也有一只小舟,在向湖中心急驰。小舟上,有一个五十开外的驼子。他四方脸,扫帚眉,天生一个驼峰高高耸立,脸上却只剩一张皮,没有几多肉。恍眼一看,会认定此人天生残疾,是个病夫。仔细观察,才看得出他瞳孔闪闪发光,印堂十分明亮,表明他是内外功夫已臻化境,几乎到了炉火纯青地步。他没用桡片划船,只是不停地向空发掌,以推动小船前进。他虽没用桡片,船速也不比虬髯大汉慢。那只飘浮的小舟,已落入了他的眼中。他的内心一阵狂笑,因为猎物马上就要落入他的手中。他又用力发出一掌,眼前升起了排山倒海的浪花,小船前进了五丈有余。 南边也有一只小艇急速驶来。小艇上不是一个人,他们是一对十五六岁的童子。他们高矮肥瘦都差不多,样子也十分相象。苹果似的脸蛋,圆圆的眼睛,乌黑的头发,长着一张稚气而略带顽皮的脸,头上扎着一双小辫儿。他们身穿白色武打紧身衣,下面穿着蓝色篼裆裤,脚上却赤着双脚。他们背上各人背着一把宝剑,一把是金剑,一把是银剑,背金剑的从左向右斜背,背银剑的从右向左斜背,二人区别只在这里。他们二人一个摇橹,一个划桨,船速仍是很快,转眼间就到了洞庭湖中心。 北边的船较大,船上有四个彪形大汉。他们全身精光,只穿着一条短裤。四人中年龄最大的,约二十八九岁,最小的,约十八九岁。他们背上都绣有一条金龙,胸口上都有一撮毛。他们四人,二人划桨,二人摇橹,互相轮换,四人都带有兵器。最小一人,脸方口阔,使着一把鬼头刀。第二人,鼻扁口方,使着一把三角鱼叉。第三人罗卜头,小眼睛,显得精明圆滑,使一对峨眉刺。第四人,年龄最大,是他们领头的。他矮胖的身材,五官镶在他的脸上,很不匀称,象个笑头和尚。他们以金龙为标记,使人一下就知道了他们是金龙帮的,而且一下就知他们是水上好手。他们对洞庭湖很熟悉,四艘船中,他们的船最大,速度却快于其它小船。他们最先到达洞庭湖中心,最先看见那一叶打漩儿的小舟。离小舟二三十丈远,他们就主动停下来,却不敢贸然向小舟扑击。只听那笑头和尚大叫道:“小子,你还不快停船,与老子们一同回去,不然你就只有葬身鱼腹了”然而,无论他如何咆哮怒吼,小舟上仍没有一丝回音,小舟仍在湖中打着漩儿,似乎,小舟上根本就没人,或者,小舟上的人已经死了。 其它三艘小船陆续到来,同前一只船一样,离那小舟约二三十丈,就停了下来,四只船都不敢向小舟扑击,只是,对小舟取了包围之势。其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不知船上虚实,不敢贸然行动。他们更怕在前动手,后面的人却攻向他们。所以虽然每个人都虎视眈眈,却又按兵不动。还是西边船上的驼子打破了沉寂,他大叫道:“好啊,不怕死的都来了,难道昨天死的人还不够么?现在,谁有本事接得下我天驼神掌五掌,我马上走路,决不在此逗留,若是接不下我的掌,你们从哪里来,还是乖乖回哪里去吧。”他的话音刚落,那虬髯大汉却叫道:“左光斗,你讲不讲理,这金管银砚书生,是我们抱虎岗最先发现的,为了此事,我们二弟还死于燕山十八骑之手,你想独吞宝物,我们绝不答应,难道这世间就没有公理存在?”“世间宝物,唯有力者可得,你抱虎岗什么东西,也想来分一杯羹?”正当天驼得意之时,他的座船却突然进了水,他不知是怎么会事。这时却听见那笑头和尚哈哈笑道:“天驼,天驼,我要你变成驼龙吧。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周年,你别怪我们,谁叫你那么霸道?”原来。这金龙帮的人水性很好,他们深知天驼厉害,因此在天驼与虬髯大汉斗嘴时,就派人潜入水中,用铁钉将天驼的船刺了几个洞,天驼却一点也不知道。眼看天驼就要落水喂鱼,几个船上的人都正哈哈大笑,突见天驼大叫一声,双足一垫,身体已从空中跃起,紧接着一个翻身,双足已稳稳地落在两个小童的船上。只听那小童中一人说道:“驼子伯伯,这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能欺侮我们。”天驼没有答话,他已知他的船漏水,是金龙帮的杰作,他奋起虎威,一个劈空掌,向着金龙帮的船击去。只听一阵轰隆之声,一条条水柱从空涌起,卷起约十丈高的波涛。然而,金龙帮的船离他还在数十丈外,终于没能击中对方。这时却听空中传来鹰叫之声。一只雄鹰在空盘旋,空中传来一阵嚎叫:“下面的人听着,江湖至宝,金管银砚,谁敢乱动,我将格杀勿论。”下面几人,除天驼一人外,听此怪叫声,都感觉惊恐,人们知道,这是天鹰公徐威到了。天驼听完徐威的嚎叫,就大声说道:“徐威,你算什么?你也想发号施令?你下来我们斗斗,看看谁胜谁负?”徐威却说道:“天驼,你就死了你的心吧。我用不着与你斗,我要放我的鹰儿去盗宝物了。”他在说话的同时,一只雄鹰正展开宽阔的翅膀,向着那打漩的小舟扑去。突然,湖中泛起几朵浪花。与此同时,雄鹰发出了一声凄厉惨叫,它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一下就落入了湖中。这时,听见天上一个骑着另一只鹰的冬瓜老头,发出了愤怒的叫喊:“小辈,你敢伤我雄鹰?”说着,他就准备驾鹰向小舟扑击。这时天空中升起了一层淡淡薄雾,那小舟就看不清楚了。人们似乎感觉空气中有股刺鼻的气味,徐威在空中发出几声嚎叫,就赶忙驾鹰飞去。这几声怪叫,使下面的人,除天驼外,都感到心惊肉跳,不得不用双手掩耳。天驼也感觉空气气味不对,于是,他挥手一掌,急忙向外遁去。这时,雾气越来越大,空气中浮动着一股淡淡的松香味。天驼连连挥出神掌,向湖边驶去。然而,他快,烟雾更比他快,烟雾也在向四周扩展。只是,这烟雾越是中心,雾气越浓,越是边沿,雾气越薄而已。这时,小船上的双童,已是昏昏不醒。天驼知道,只有冲出这浓雾,才能活命,所以他一个劲地挥掌。好在小船已经冲出浓雾,这时天驼已晕了过去,小船在水上随水飘浮。 其余的人,早在徐威大叫声中,吓得胆颤心惊,他们没有能力急时冲出大雾中心,他们的船,就只有在大雾中飘浮。第二天早晨,金龙帮众找到了两只船,一只是他们金龙帮的,一只是抱虎岗的,船上的人已在大雾中死去。他们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却不知中的什么毒。剑帮二童,却靠天驼神掌的神威,冲出了浓雾,总算没有伤命。不过,他们功力浅薄,早已奄奄一息。幸亏他们埋伏在湖边的人,即时找到了他们,总算救了他们的命。剑帮之人找到二童时,天驼也已昏昏沉沉,剑帮之人救了他,养了一个多月的病才好。为了感谢剑帮的救命之恩,他就在剑帮当了护法。 第一章 正气凛然2 洞庭湖中心偏左,有一个四周被水包围的小小沙州。沙州因地气适合,长出了一片郁郁葱葱杂草,这些杂草和水中芦苇连成一片,就没人知道这沙州是湖水还是陆地。这沙州约有二三亩左右。除四周很深的野草外,中心却有各种奇花异草,终年不败。这样,这小沙州就常有野鸭和白鹤在此停息。打渔人,很少深入这个地方,几乎没人知道有此沙州存在。沙州四周芦苇长满,野草丛深,加上湖叉纵横,就使这儿几乎成了世外桃源之地。 谁也想象不到,在茫茫水泊之中,有一户人家。沙州的百草深处,掩盖着五间茅屋。这茅屋的主人,五十开外年纪。此人虽年近花甲,却无半点龙钟之态。他身体骄健,生成虎背熊腰,脸形方正,耳大口阔,高高鼻粱,明亮的眼睛,眼神中常常流露出锐敏闪光。脸上,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神气。草屋前面,一块青菜地,屋后,有一片花圃,花圃中种着各种奇花异草,这里常年有清馨传播。 这天早晨,老者正挑着一百二十斤的大桶,在菜地里施肥。东厢一间柴门,咿呀打开,屋中走出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少女头上梳着一对辫子,显得十分天真烂漫。她有着乌黑的头发,弯弯的眉毛,小小的嘴唇,皮肤白里透红。她总是一笑一个小酒窝,就象初绽的花蕾,十分逗人喜爱。若她不是在这洞庭湖中,就一定是世间人见人爱的美人。可惜,她命运不济,就只能藏在此世外桃源的地方,无人相识。少女似乎有些疲倦,她走到老者面前说道:“爹爹,那公子醒了,他想要水喝。”“你就给他一些水喝吧,记着,不要给他喝得太多,一会儿煮点莲米粥给他吃。”“是”姑娘答应着走进屋里。 人们不知此小岛,自然不知这里有人家,更不会知道这父女姓甚名谁。人们当然不知他们为什么来此地方居住,何时到此地方居住,为什么打渔人都不知的地方,他们又是如何找到的。既然这里与世隔绝,当然不会有人过问。不过,就在这以后,江湖上却知道了天驼等人围攻的小船,在这里的大雾中突然失踪。据说,小船上原来有三人,这三人的情况如何,大家却不得而知。小船上的三人,一个是书生,其余二人,是洞庭山庄的童大童二。这些人到哪里去了?是否完全落入此洞庭湖中,被这父女所救?江湖上却没人知道。 在第二间茅屋的木床上,正躺着一个书生。这茅屋很简易,除一张床外,只有一把椅子。一会儿,书生被那少女扶了起来,头斜靠着墙坐着,少女正一口一口地喂他的稀饭。书生两眼泪珠滚动,他用感激的眼光看着姑娘,心里想说什么,但他喉头嘶哑,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父女俩小心地照顾着这书生。老人每天送来三道药丸给他吃,并且,每天为他按摩一个时辰。姑娘将他当自己的亲人服侍,每天给他喂汤喂饭,还给他倒屎倒尿。一个月过去,书生身上的乌黑之气逐渐消失。在这家父女的精心照顾下,这个书生终于起死回生了。那乌黑的脸,由黑变黄,由黄转白,脸上逐渐有了些红润。他的嗓子由原来完全不能说话,终于能发出点嘶哑的声音。又过些日子,他能下床了。先是姑娘搀扶着他在屋里来回走动。后来就靠自己独立地慢慢地行走在花圃之中。又过一个月,书生完全能独立自理了,他的声音逐渐清晰明朗,脸上也长出了肉。这时,姑娘才发现这书生十分逗人喜爱。他瘦削的脸上,一双粗黑的剑眉,两个眼睛很明亮,高高耸起的鼻梁,却与那老者十分相象。老者救他时,已看过书生的白布包裹,他心中早知是怎么一回事,他曾经暗暗流泪,他心中早已有了一种打算,但他没有说,他却暗暗地注视那书生与女儿的关系。 那位十六七岁的少女,在这世外桃源的地方,日子当然过得无忧无虑,所以她感觉十分快乐。每次父亲出外打油买盐,她从来没有跟着出去过,她根本不知外面有个很大很大的世界。她从小的一切行动,都是按父亲吩咐做的,心目中除父亲一人而外,就认为世界上不再有其他人。直到那天跟随父亲从大雾中救回了一个木炭似的书生,她才出了一回小岛,她才知在这岛外,还有一个很大很大的世界。对于一位木炭似的书生照顾,只是奉父亲之命,按父亲所说去做的,她并没十分留意他。直到书生恢复,她才仔细地看起他来。她感觉他十分好看,感觉他说话十分动听。不知是因为她从来没接触过男孩子,还是在这洞庭湖中没有人为伴,她总想和他在一起,总想听他说话,她从内心喜欢上了他。在他面前,她无话不说。她告诉他岛上的各种花儿叫什么名字,告诉他洞庭湖水何时涨落,她问他从哪里来,有没有爸爸妈妈,问他想不想回家去。可是那书生却是愁眉苦脸,对他的问话却一直不回答。她告诉他,你有什么事,你就说出来,你这样下去,是会生病的。那书生并没爱听他的唠叼,不管她说什么,都只是嗯嗯的答应。她感觉他在应付她气愤了:“你怎么啦?你难道只会说嗯吗?”书生却说:“对不起,我心内有事,我不能给你多说。”“你,你,你,你这人好没良心,我,我,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却不理我。”说着,姑娘伤伤心心地哭着走了。这书生才从恍惚中回味过来,想给她道欠,她却走远了,书生只暗暗地叹了口气。从那以后,姑娘不再理他。然而。姑娘内心却十分悲凉。她明白,这书生不愉快,是在想家,是在想自己的爸爸妈妈。她就想到,人家伤好后会离开这里,她心中更升起了无限惆怅。“他走了,这里再没人陪我玩了,他不回家多好”她想。 一天清晨,书生还未起床时,她来到正在灌菜的父亲身边问道:“爸,他已经好了,他会走吗?”老人知道女孩子的心事,答道:“孩子,他走不走,是人家的事,我可不知道啊!不过爸也象你一样,想把他留下来。我想他该不会走吧。”“不过,爸,他也有自己父母,他真能留在这个地方吗?”“孩子,你别急,这事得慢慢来啊。我想你只要对他好,他会为你留下的。”“爸,我尽心尽力服侍他,难道还对他不好吗?我见他一天闷闷不乐,我什么都将就他,他却只是哀声叹气,对我什么也不说。”“孩子,你做得对,人都是有感情的。我相信,他会知道你为他做的一切。不过,他的伤刚好,心情有些闷郁,是十分自然的。我这些天没有时间,待几天,我问问他,我想他是不会再走的了。不过,你也不要过于卑贱,一段时间不理他也好。”“爸,我知道了。”小姑娘带着无际忧伤,冉冉而退。他真的不会走吗?不过爸要我不要太迁就他,或许是对的。人,是该有自己个性的。她边走边想。 书生虽然彻底好了,但他仍然剑眉双锁。显得十分愁苦不堪。他知道,自己的命是人家救的,他不该得罪人家姑娘。他很想找人家道歉,人家却不理他。常言得人点水之恩,须当涌泉而报,他却不知如何报答人家。这时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想回去,可是母亲临走时要他一定找到父亲,将父亲留下的宝物交给父亲。一想到宝物,他就十分寒心。他似乎听人说,因为这宝物,母亲已被人抓走。他想起,因为这宝物,四处被人追杀,他差点死于非命。他现在真不知该去什么地方。他还能回到社会上去么?短短几天经历,使他感觉到,他一出现,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有人追杀他。普天之下,何处是他安身之地呢?这段时间来,他已知道,这个小小沙州,是一个世外桃源,或许,他在这里还能生活下去。然而,人家能让他呆在这里吗?他悔恨,他不该得罪人家姑娘。不过他想救人需救彻,既然人家救了他的命,总不会再让他去死吧。或许,他只要好意求人家,给人家下个话,人家会把他留下来。他又想到了家传宝物,为这宝物,他差点死去,但他的宝物,一直是在身边的。这人既然救了他,这宝物也该在这人身上,他很想问一问。但是,在这位救命恩人面前,他却开不起口。进一步想到宝物给他带来的危害,认为这宝物不要也吧,这是什么宝物,这是不吉利的。然而,他又感到,对不住母亲,母亲要他凭宝物找到父亲,而今,他却因害怕,不敢再要宝物,他深感惭愧。但是,他又觉得,他对此无能为力。于是,他跪在地上,向天祷告:“妈妈,休怪孩儿不孝,孩儿一个书生,实在无法完成您的嘱托,您就愿谅儿子吧。” 小女孩每天很早起来读书,声音十分悦耳。天刚明,这书生就被女孩的朗朗书声惊醒。这女子的书似乎读得很杂,四书,五经,唐诗,宋词,这女孩都能背诵。一天清晨,这女孩正对着洞庭湖水高声朗读诗经中的关睢,正读到“关关睢鸠,在河之舟。”那书生似乎有所感触,就接了下去。“苗条淑女,君子好逑。”姑娘听了他的声音,就车转头来,愣愣地盯了他两眼。“姑娘,我得罪你了,小生在这里与你陪不是。”说着,他一揖拜地。小姑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还是君子哩,时间上有你这样见人就跪的君子吗?”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不说向你跪拜一次,就是天天向你下跪,也是应该的。“那好,前段时间,你又为什么不理我呢?”“哎,说起来真是一言难尽啊!”“对了,这些日子来,我还没问过你叫什么名字,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今天,你能告诉我吗?我知道你心中很苦,你如果不愿说,那就算了。”“其实,姑娘是我救命恩人,我没什么不可告诉你的,只是一想起几天中的事,我就感觉害怕,我不想说吧了。”“我们这里是任何人不知道的地方,你有什么都可说,没有什么可怕的。”“姑娘一定要听,我就说说我的经历吧。” 第一章 正气凛然3 湖南西北,有一个小小山村,名叫杨柳村。村东头,有家古老的瓦房,四周被柳树包围。这家房子的主人,就姓柳,名叫柳大清。他家是世代的书香门第,只是数代人中,除有两个进士外,就没人再中科举。柳大清从十六岁开始考试,直到五十岁却还是一个童生。可悲的是,他因早年忙于功名,所以人丁单薄,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取名乳香。柳大清五十岁后,大彻大悟,不再迷恋科举。靠家中土地,他家生活仍是没有问题。他决心抚育女儿成人,于是就把平生所学,都全部用来教与女儿。女儿长到一十八岁,更是长出一表人材,成为四乡闻名的聪明贤慧的美女。有学问的人,问听柳家之女,纷纷前来提亲,都被柳大清拒绝,因为他只有一个女儿,为继承柳家香烟后代,他要求女婿必须招上家门。当地的人,都不愿意,女儿的婚事,就被搁了下来。五年过后,柳大清突然得病死去,就只剩下乳香母女二人过活,生活就更加寂寞了。这时,乳香已二十三岁,当地人已把她看成老女子。随年龄的增长,乳香是十分想嫁人的了。但是,没人再来提亲,乳香就一天天地瘦了下去。母亲为此担心,女儿的病却一天天地加重,直至卧床不起。眼看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这种情况,老母亲却没有任何办法。她不知女儿得了什么病,虽然请过几个郎中看,女儿的病仍不见好。 一天傍晚,一个游方郎中来到杨柳村投宿,恰恰投到她家下。乳香的母亲,本来认为孤儿寡母,不利让外人寄宿,但是,她一见对方是郎中,就答应了对方寄宿的请求。当晚,乳香母亲用好酒好肉招待郎中,并将女儿的病向郎中作了介绍,问她女儿的病能否医治。郎中答复,第二天,可为小姐看看。 第二天,柳妈妈让丫环将女儿扶了出来,让郎中为女儿看病。这郎中拿了一把椅子,与香乳对座,然后伸手为她把脉。四眼相对,香乳眼里,却放出喜悦的火花。她似乎对这郎中一见钟情,她又激发了生存的欲望。这郎中心明眼亮,对于对方的表情,他完全看得清清楚楚,他一下就明白了小姐的病因。他知道,这小姐的病是相思病,是相思而不得形成的病。这种病,只要爱有所求,然后吃几付温中,补气,开胃,健脾的药,就会有所好转。但他又知道,吃几味药算不了啥,更主要的是要长期医治,才能探得出对方的心病,才能使其彻底好转。于是,他把完脉后,就对夫人说:“小姐的病,说严重,也不十分严重,说不严重,也十分严重,反正我尽力而为,先开付药试试。”于是,他为她处了方,让人去抓了药,让丫环熬来喂小姐吃了,下一天小姐就有所好转,第二天就能吃些饭了。这乳香果然得的是相思病,一见那郎中,她心里高兴起来,病就好了一半。加上药物对症,自然见了成效。女儿的病有所好转,柳夫人很高兴,她自是不得放这郎中马上离去,她要将郎中留下,继续为自己的女儿治病。这郎中正愁无处安身,当然满口应承,自然是精心为小姐治病的了。以后,每次与小姐看病,他总得陪小姐聊天,一聊就是半天。他知道小姐的病根,小姐很想了解他的心意,于是,每次聊天,双方都很乐意,这小姐的病就慢慢好了。老夫人见女儿的病好了,就不过问她与郎中之间有些什么瓜葛。一个月后,他们已经十分熟悉,互相也十分了解了。于是,乳香问这郎中叫什么名字,他说他叫张天福。她又问他多大年龄,家中有些什么人,对方答复她他没有家,对方说,一个江湖朗中,无钱无势,能有什么家,他只能四海为家。她又劝他,一个人总该有个归宿,难道就不想安个家。对方却答复她,他是想安个家,只是一个江湖郎中,何人看得起。 她就趁机说:“先生看我这个地方是否合适,如果愿意,先生就在此住下如何?”这郎中自是喜出望外,因为他这次出来,就是想找个栖身之所,找个无人知道的地方安定住下。于是,他说:“若小姐不弃,小生愿意拜在小姐名下。”两人一拍即合,自是私订了终身。几天后,这小姐对她母亲说,她的病是这郎中治好的,为报答人家的救命之恩,她要嫁与他。母亲也认为,女儿能找到一个这样的人也不错,而且也乎合老爷子的招女婿条件,于是就托人说媒,男方也马上答应。老夫人在十天后,为女儿女婿办了婚事,从此,一家人过日子十分和谐。 二年以后,他们有了儿子,取名张少雄,柳夫人坚持要外孙姓柳,张天福只好同意将儿子改为柳少雄。可是下一年,老夫人死了,他又把儿子换了姓。乳香对此并不计较,她认为,儿子还是跟父亲姓为好。他们夫妇感情很好,几年来,他们连脸也没红过一次。他们总是夫唱妇随,全家三口,过得十分幸福美满。柳小姐感到她找了如此一个郎君,完全可靠,张天福也想长此下去。可是世上事,总不能如人所愿。 张少雄六岁那年,父亲突然出走。母亲发现丈夫出走,曾哭得死去活来。然而,不管乳香如何哭喊,丈夫却再也听不见她的声音了。好在丈夫给她留下了一个十分灵性的儿子。儿子生来圆圆的脸蛋,十分象妈,那高高的鼻梁又十分象爹。看着独生子,乳香鼓足了生命的勇气,无论如何,她都要将儿子抚育成人。她曾经想把独生子改姓柳,一心培养他读书,将来能名登京榜,以光大柳家门户。然而,她在收拾丈夫遗物时,却发现了丈夫留下的一张纸条和一个白色包裹。 纸条上说:“香妹,我实在对不起你,我以前没有告诉你一件实在的事。我是因为家传宝物被人窥视,被迫四处流浪的人。我每到一个地方都有人追杀我。原来,我想逃到你们这个小小山村,无人知晓我,我们就可白头谐老。可惜,最近我得到消息,有人已知我的身世,已是闻风而来。我怕连累了全家,更怕伤及我们的孩子,我只好走了,走到无人知道的地方去。香妹,请你原谅,这是迫不得已,迫不得已啊。我走之后,希望香妹看在我们夫妻份上,能将孩子抚育成人。如果孩子要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我将我家祖传宝物封存小包内,与你们留下,让孩子十二年后,带着这宝物找我,那时,就一定找得着我。切记,这些宝物,是我父子将来相认的凭证”。从那时起,张少雄就只有伴着母亲过日月。 母子二人靠着柳家的田地,生活没有问题。母亲为教育儿子成人,对儿子特别严厉,她每夜都要亲自督促儿子读书,直到深夜。她没有为儿子请教师,因为,她父亲已把平生所学教给了她。她对四书,五经,都颇精通,儿子的一切所学,都是她亲自所教。虽然,有时她感觉十分劳累,但是,为了儿子,她就一切都不顾。时间,就在酸甜苦辣中过去,不觉之中,已过十年,张少雄已是一十六岁。小伙子不仅长出一表人材,而且聪明好学。那一年,他参加了乡试,以乡试第一,成了解元。母亲自然为此特别高兴。又过二年,他十八岁,该到省城参加考试举人,正是他父亲出走十二年的时间。母亲在为儿子准备包裹的时候,却再次看见丈夫留下的纸条,一算时间,恰恰十二年,她就想让儿子参加考试的同时,带上自己家传宝物去寻找父亲。儿子临走前一天,她把儿子叫到自己面前,向儿子说了父亲出走的经过,并要儿子按父亲所说,带着家传宝物寻找父亲。儿子答应了。第二天,张少雄就上了路。 张少雄没出过远门,一人上路,自有几分害怕。他们村子离省城好几百里,所经之路,全在群山环抱之中,沿途很少行人,他不怕艰苦,但是,行走起来,总感觉忐忑不安。正在他感到惶恐之际,却听见有人大喊一声:“呔,何方小子,给我站住,晓事的,就留下买路钱来!”在这呼喝之后,只听一棒锣响,黄旗开处,二十几个喽兵,一字排开,挡住了他的去路。众多喽兵簇拥中,一个黑脸大汉站在他面前。这黑脸大汉,麻脸,独眼,身体象个大铁塔。张少雄想不到,他会在路中遇上强盗。他从小在母亲卵翼下长大,他从来没见过阵仗,他开始颤抖起来。 他颤颤兢兢地走到黑脸大汉面前说道:“大王,我并非有金银财宝的客商,我只是一个贫寒书生,请大王放我过去,等将来有一天我有了钱,我一定报答大王之恩。”他想,这强盗无不过于抢钱,对一个穷书生难道他们也会抢吗?“你这小子,嘴巴倒是挺甜的。我倒可以放过你,不过我们的规矩,却放你不得。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里叫抱虎岗,这里,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走此地过,就是皇帝老儿,也得留下买路财。”“大王,我真的没钱给你啊!”“小子少罗嗦,你背上的包裹中,不是钱财又是什么?”说着,这黑脸大汉伸手向张少雄背上的白布包裹抓去。这包裹年深久远,一下就被大汉抓破,一道金光一闪,这黑脸大汉一下就晕了过去。 山中一骑白马飞驰而来,马上一位白盔小将大叫道:“范江,你怎么啦?”范江从地下站起来,说道:“禀二寨主,这小子的包裹有些奇怪,似乎,包裹内有一只金管光华夺目,我一下就晕过去了。”“啊,你说这小子包裹内有一只金管吗?范江,快把人留住!你没听说,江湖上每隔二十年,要出现一个金管银砚书生吗?仔细算来,从那金管银砚书生消灭铁血盟算起,恰恰是二十年。看来,这天下至宝金管,银砚正是该出现的时候,这书生可能就是金管银砚书生,我们却不可错过这个机会。你没听人说,谁能得着这些武林至宝,就可称霸天下,这不是老天给我们送来的财运么?” 这范江听了二寨主的吩咐,就对张少雄说道:“好小子,你真是一个守财奴。刚才我们要你拿出买路钱时,你就将包裹给我们,不是早就走了路。现在,二寨主来了,你可走不成了。好,跟我们上山吧。”张少雄这时不知哪里来的那股勇气,他大叫道:“我自家的东西,我为什么要给你们?你们简直是强盗,简直是强盗!”范江哈哈大笑道:“你说对了,我们就是强盗。快乖乖眼我们走吧,不然我们对你不客气。”“我不走!打死我也不走!”张少雄大叫着。这时,一阵踢踢哒哒的马蹄声,急速飞来。还未等范江对张少雄动武,一行人马已挡住了他们去路。 来人共一十八骑,为首两人,大约有三十岁上下,其余的人,大概更年青。因为他们身上穿着铁铠,铁甲,头上戴着铁盔,脸上戴着护罩,谁也不知他们形象,更不知他们年龄。他们每人手执一杆铁杆枪,骑着全身漆黑的乌睢马。他们一到,就马上分开,形成了对抱虎岗喽兵的包围之势。 只听那左边的领队说道:“金管银砚,乃天下至宝,只有强者得之。你抱虎岗若能打得过我们燕山十八骑,我们二话不说,就悄悄离去,若你们打不过我们,你们就滚回你们山寨去吧。”那银枪小将,虽知来人厉害,但到口的饭却不能不吃。于是,他说道:“你们在北,我们在南,彼此相距数千里,我们之间风马牛不相及。你们到此抢夺我们到口的东西,恐怕不合规矩吧?”对方大叫:“天下至宝,天下人可得,有什么南北界限?唯独强者可得。我们早听说,今年武林至宝要在湘中出现,看来果然如此,我们来得正是时候。哎,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说完,他一阵哈哈大笑。 那银枪大王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向手下一个喽兵说道:“张三,快快飞报上山,请张大王带人前来增援。”喽兵领命去了。那燕山十八骑,根本没把抱虎岗放在心上,他们并没阻止张三去求救兵。只听那领头之人大叫一声:“伙计们,上!”于是,一十八骑,三人一组,每次三组,分成两次向着对方喽兵们冲去。抱虎岗喽兵没想到对方战马来得那样快,人家说杀就杀。二十多喽兵,一下被对方战马踢死二人,被人家铁枪刺死二人。那银枪大王气得暴跳如雷,高叫道:“罢了,罢了,范江,与他们拼了。” 于是,二十多个喽兵马上集成一个阵势,才稍稍挡住人家的第一轮冲击。那银枪大王,就直向那边领头冲去。这银枪大王,也非无能之辈,他把手中的梨花枪一拍,直取对方咽喉。这时人家领头的却退了下去,紧接着是第二次的冲杀。这银枪大王所使的正是樊梨花所传的三十六路梨花枪法,这梨花枪法招式繁多,若是学得精透,当可使人眼花燎乱,使人防不胜防。若是遇上一般人物,被他的眼花燎乱的招数所迷,自然分不清虚实,就会上他的当。他的梨花枪管,不是实的,而是空的,在那空管之中,他藏有三根毒针,当你弄不清他的虚实之时,飞针乘机飞出,取人性命,自然十分容易。可惜他今天遇上了燕山十八骑。他们没有招数,没有枪法,他们无论对什么人,都只有一招,长枪直接刺向你的咽喉,而且十分准确。 他们全身穿着铠甲,不怕刀剑,加上他们的马快,虽然只有一招,但是,随着马的变换,另一下又从不同的角度很快又会向你刺来。另外,他们是集体冲杀,三人一组,对付一个目标,九人一小组,三人冲杀,六人休息,相互轮换。第一组三人下去,第二组接着冲杀,这就使你根本无喘息的机会。所以银枪大王虽然忽而梨花纷飞,忽而梨花春雨,忽而花团锦绣,,却难挡住人家冲击。人家几次直刺他的咽喉,差点要了他的性命。幸亏手下喽兵是暗器高手,不断有暗器将对方枪尖打偏,他才免于伤命。然而,在人家一波又一波冲击下,他已累得气喘吁吁。 十八铁骑一组在向银枪大王攻击的同时,另一组也发动了对范江所带喽兵的攻击。这一轮进攻,对方既准又狠,马蹄哒哒之声不绝于耳,犹如急风暴雨。只听一阵马嘶,一阵凄叫,一阵金铁交鸣,四个喽兵就被人家快马,踢得来肠肝肚腹都钻了出来,两人被人家铁枪刺中咽喉,两人爱伤倒地被人家马踏如泥。银枪大王虽然苦苦支撑,然而,他马上陷入腹背受敌的地步,他身上连中三枪,仍然坚持厮杀,他的鲜血已染红了他的盔甲,他已弄得精疲力竭,最后人家一枪直接刺入他的咽喉,一下就死于非命。 张少雄先是害怕,他被这惊心动魄的战斗惊呆了,他真不知如何是好。当双方战斗激烈之时,他镇定了下来,他现在已经知道他家家传宝物是江湖上人人欲得的无价之宝,他得想法如何脱身。他开始考虑,作为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如何能保住这江湖至宝。他知道,这宝在他身上,人家一搜身,他是无论如何保不住这宝物的。他必须先找个地方将宝物藏起来。看着双方厮杀,他似乎胆子大了起来,他想了一下,此时不走,等待何时?于是他飞身向一小山跑去。十八铁骑杀了银枪大王,回首一看,书生却不见了。于是他们就分两组四处寻找起来。张少雄看见人家人多,马快,他知道人家一下会发现他,于是他急速钻入一个密林之中,找了个地方,将包裹埋了下来。转念一想,不对,人家马上会找到他,若对方强迫逼问他的包裹,他又该怎么办?想了一下,他又将包裹取出,然后将里面的东西埋了起来,捡了几个石头,包在布中,然后背到身上。他看清了密林形势,将埋宝地方做上记号,走出林子。 十八铁骑正在追寻张少雄之际,突听一棒锣响,他们一组人已被人家暗地安的绊马绳掀翻在地,他们竭力挣扎,却是越挣扎越紧。这时从山湾拐角处,杀出了一队喽兵,对于被缚住的人,喽兵们当然不客气,如砍瓜切菜一般,九人一下就死于非命。抱虎岗已为他们的银枪大王报了仇。正在这时,十八铁骑的另一组人到了,张达知道对方厉害,就让喽兵们躲了起来。那些铁骑,看见自己的同伴死于非命,都无心恋战,只把仇恨记入心里,将同伴的尸体拖着走了。张达对付了燕山十八骑,就让人四处寻找张少雄。一个喽兵来报,说是张少雄正向一个山垭口跑,于是,他就带人追了过去。他已经看得见张少雄了,他就大喊:小子,站住!我有话问你。“他越喊,张少雄就跑得越凶。张达就紧紧追赶不放。 张少雄正往前跑,一个头陀手拿方便铲挡住了他的去路。他车转身来,张达却又挡住了他,他就只好停了下来。那头陀大叫道:“快将金管,银砚留下,爷爷饶你性命。”张达却大叫道:“你是何方野头陀,敢在抱虎岗来撒野,这金管银砚乃我抱虎岗先发现,你就休想要。”这头陀大怒,“你抱虎岗在江湖之中能算老几,也想得武林至宝,你保得住么?”这头陀边说,就把手中的方便铲一摆,一个劈天盖顶,直向张达头上劈来。 张达想不到这头陀说打就打,一听对方铲风,似乎有千斤之力,显然对方是外家高手。他知道自己接不下对方之铲,于是一个纵步,从马上跃起,向左落下。他的座骑,被对方一铲,砸成肉酱,作了他的替死鬼。张达大怒,就即刻抽出了鬼头刀,向对方面门砍去。他这一招气势磅礴,名叫霸王开山。这头陀自恃神力,根本没把张达放在眼里,方便铲使了一招顺风摆柳,迎了上去。双方兵器接触,都是以硬碰硬,只听咣啷一声,绽出几点火星,各人退了二步,看来正是旗鼓相当。 这头陀想不到对方能接下他一铲,就大叫道:“好家伙,再接洒家一铲如何?”只见他双脚站了一个八字步,然后将铲缓缓上举,同时用力将铲向前一推,一招开山破石,大吼一声“着”果真具有开山破石的威力。张达知人家天生神力,自己是不能硬接人家这招的,于是他就地一滚,滚出了四丈开外。对方一招落空,马上收住兵器。张达却借一滚之势,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他知今日之势,不能善罢甘休,他就使出了霸王刀法中极其阴险的一招,虞姬哭项。这招轻渺如风,似乎没多大力量,但是,这招飒飒冷风,刀气袭人。头陀不觉中就打了个寒颤。头陀奋起神威,一招横扫千军,但是人家不与他接招,只是一个劲腾挪闪跳,一时之间,他却伤不着人家半根毫毛。 张达所使,是南宫世家七十二路霸王刀法,刀法虽猛,但是,对于更勇猛之人,他并不力敌。他的鬼头刀,不在于刀法,却在于刀的本身。数招之后,他扭动了鬼头刀,使其发出呜呜之声,以扰乱对方心灵。这头陀只顾猛打猛冲,功力却消耗了不少。在鬼头刀嘶叫声中,头陀心神慌乱。趁着头陀心神慌乱之际,张达又扭动了鬼头刀,五只毒针无声无息地射向头陀,头陀连中三针,自然呜呼哀哉了。 张达杀了头陀,张少雄却不见了。喽兵来报,张少雄已跑向大路,他就向大路追去。 张达来到大路,大路上可热闹极了,他看见张少雄被人团团围住。东边路上,一个六十开外的老者,被十七八个小伙子簇拥着。老者眼睛明亮,十分有神气,背上插着闪闪发光的两把剑。人们一看就知,这是天下四大帮的剑帮护法鸳鸯剑裴云。他这一长一短的鸳鸯剑,似乎出道以来,就没听说过败与任何人。手下的小伙子,却个个显得年青英俊。西边山口上,站着一个虬髯红须,手如蒲扇的五十开外的矮胖老头。簇拥着他的,是几个赤身裸体,胸上有一撮毛,背上有一条金龙的的小伙子。他们显然是金龙帮的。这老头是金龙帮的护法,人称肉蒲扇薛昆。南面,有个马脸长发的中年汉子,长得面黄肌瘦,满口焦牙,简直象个病夫,这是江湖上人称假病夫的焦洪。此人的天罡一元指,是江湖一绝,江湖上能接下他这一元指的人并不多。北边山口上,却是天下八大奇人之一的天驼左光斗。张达已知四人是为这天下至宝而来的,这四人中,他又一个都惹不起。但他又不愿放弃机会,他想坐山观虎斗,最后来收拾残局。 张少雄见这么多人围着他,就再也不跑了,他想跑也无用。不过他已将宝物藏入密林中,他心里十分坦荡。他哭丧着脸说:“啊呀,你们这么多人,将我围住干什么?”肉蒲扇薛昆笑着说道:“娃儿,你是二十年前金管银砚书生的后代吧。快将你的包裹放下,我们好让你走路。”“什么金管银砚书生,我从未听说过,我只是要去省城考试的秀才,什么金管银砚,我不知道啊!”薛昆上前大叫道:“你交还是不交?不交我就杀了你。”说着,他把毛茸茸大手一扬。“我没有什么金管银砚,我用什么来交给你呀?”说着,他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这时,鸳鸯剑裴云走了过来,对薛昆说道。”薛兄,他还是小孩子,你别把他吓着了,今天的事,你还得忍耐点。 “薛昆听不进裴云的话,大叫道。”姓裴的,我金龙帮与你剑帮井水不犯河水,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这时张少雄却哭了起来。”呜呜,我没什么宝贝,只有一个包裹,只有母亲给我的一点盘费,你们每个人都要,你要我给谁呀?我给了那位胖子伯伯,这位瘦子伯伯又放不过我,这可如何是好。“突然,他听见那驼子大叫道。”娃儿,你把宝贝交给我,我收你为徒弟,我看哪个敢在我手中夺宝。“张少雄现在已知他家传宝物的重要,加上他的宝贝已经埋入密林,他心里坦然,于是他说。”既是我家宝贝,我为什么要给你们?我不给,什么人也不给。“天驼却已接近了张少雄,他大声说道。”娃儿,这事就由不得你了,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说着,他用手轻轻一弹,张少雄的包裹就脱落了,又用手一抓,包裹就到了天驼手里。张少雄自是心里不慌。天驼刚把张少雄的包裹拿到手,裴云和薛昆就同时向天驼攻来。天驼得了宝贝,自然不愿恋战。在两大高手夹击下,他却腾空而起,一个急转身,落在地下,向北而去。裴云和薛昆同时叫道:“追!”剑帮和金龙帮的人,就向天驼追去。张达也尾随在后。天驼背好了包裹,就干脆不走了,他要对追赶他的人,予以惩戒。他等追赶之人向他接近时,就用了八成功力,发出了天驼神掌。走在前面的薛昆,不知不觉间,就挨了天驼一掌,当场打成重伤,后来医治无效,就死了。金龙帮的护法爱伤,自然不敢再追赶。其余的人,见识了天驼神掌的神威,也不敢跟得太近。只是,对宝贝落入天驼手中,不很甘心。所以,天驼前面走,他们就跟随在后。天驼却边走边想,他得如何摆脱众人的追赶。 正当天驼想如何摆脱众人追赶之时,前面却有一僧一道挡住了他的去路。这一僧一道,二话没说,就与天驼厮杀起来。那僧人使着一条六十多斤的禅杖,当然是重兵器,那道人使的是一把拂尘,这当然是极轻的兵器。二人一重一轻,配合恰当,两面夹击天驼,就把天驼围在当中。天驼深知,今天不杀几个人给这些人看看,这些人不会知难而退。他双手一搓,一股热气从心中涌出,然后,一声长啸,两手分开,一左一右,向着二人击去。一僧一道,在对方气浪之下,分别向后退了四步,方才站稳脚跟。天驼又是双掌一挥,从两个方向,向二人袭去,二人又连退了数步。天驼发起神威,根本没把二人放在眼里。这时他的一对肉掌,忽而象两扇扇出,忽而是五爪金龙,向对方兵器抓去。他或掌,或劈,或抓,或戳,指东打西,一掌一指,皆有风雷咆哮之声,一人应付两人,仍还足足有余。 这一僧一道也非一般庸手。和尚为了自保,就将自己的禅杖,舞成一个车轮,以抵挡天驼单手的掌力,只听铁杖呼呼风响,飒飒有声,恰恰能挡住天驼的单手掌力。道长也不示弱,他巧妙地配合和尚,象蝴蝶穿梭,游龙戏凤,不断变招。以便暗中对天驼偷袭。可惜他们所遇,乃是八大奇人之一的天驼,这天驼神掌不仅威力无比,更加他变招迅速,你根本不知人家从什么地方发掌,僧道二人除了招架而外,并无还手之力。二十招过后,天驼已不耐烦,他要诱对方上当了。这时他用了五成功力,发出一掌,好象被对方禅杖击中似的,他的手急忙往后缩。僧人认定,有机可乘,一个泰山压顶,从天驼头上压下。谁知天驼不退反进,一下跃起,就抓住了和尚的禅杖。同时,人就悬空而起倒立在禅杖之上。和尚向前时,对方不但没受力,自己却因用 第一章 正气凛然4 天驼杀了一僧一道及金龙帮和一个小帮的帮众,众人骇怕,追兵自然减少了。然而,不知哪里来了许多头陀,道士,聚到了一起,将他围了起来。天驼只好奋起神威,杀开了一个缺口向外冲去,追赶之人却穷追不舍。他不肯放弃来之不易的包裹,就边打边退。他退到了山边,跟随的人也追到了山边。一辆马车从他们面前缓缓过去,这是他们谁也没注意到的。天驼正与众人激战,只听有人大叫一声:“住手!”笑弥勒已展现在众人面前。众头陀听见这一声,就主动停了下来。天驼却趁机向前跑。 张华却叫道:“左光斗,你往哪里去,你认为你那包裹内真有宝贝么?你中了那小子金蝉脱壳之计了。”天驼停了下来,他说道:“张华,你想趁浑水摸鱼,来抢我的宝物么?”“谁抢你的?老实告诉你,左光斗,你聪明一时,糊涂一时,你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想想,那焦洪为什么不来,他知道你那包裹里什么也没有。你不信,打开包裹看看,就什么都清楚了。”众人被张华带来的消息震惊了,天驼也犹豫起来,但是,他不愿承认自己上当,他不愿打开包裹。 众人忍耐不住,就大叫道:“天驼,快打开看看,我们不能被这小子戏耍了,为这空包裹争斗下去。”天驼仍不想打开。张华趁天驼不注意,一下就到了他身边,将包裹夺入手中。天驼神掌随即发出,笑弥勒挥掌迎敌,二人双掌接实,乒的一声,各退一步。只听笑弥勒大声道:“左光斗。你真执迷不悟,你看我说的是真是假。”说着,他已将那包裹撕开,里面除几两碎银和一些石头外,什么也没有。 天驼感觉受了很大侮辱。他大叫道:“这小子,这小子,竟敢戏弄我,抓着他,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左光斗,你到什么地方去抓他,他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这小子没有武功,他能跑多远?我们大家分头行动,一定找得到他的。”“我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们看见刚才过去的那辆马车吗?我看那是洞庭山庄的马车,我看那小子或许已被洞庭山庄劫走,而且还化了装。刚才那赶车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书生,我看就十分有问题。”天驼听完后,就大叫道:“那,我们追赶。”于是,天驼等一伙人,就沿着大路向前追去。 马车仍沿大路缓缓行进,一群人,很快就追上了马车。众人勒令马车停下,马车就停了下来。众人对马车进行彻底检查,却什么也没找着。他们又对书生全身搜身,也没搜出什么东西来。众人无奈,只好让人家走了。 张少雄正想如何摆脱徐威和张华之时,他被一阵轻风一推,就被人牵着走了。耳边,他听见一个蚊虫似的声音对他说道:“小伙子,还不赶快逃跑,等待何时?”他反问道:“我跑得了吗?”对方并没答复他。他似乎被人用清风托起,脚不点地地跑了十多清丈远。他停足时,就已在一个密林之外。这时又听见那声音说道:“钻进去等我。”他就进入了那密林。一个穿青布夹袄,三角眼,鹰勾鼻,红丝线眼睛的老头,坐在林中的一个石头上。这老头对他说,“那些追赶杀你的人,都是一些魔头,他们都想要你的宝贝,你岂能将你家的东西给他们。他们要杀你,我得救你一救。” “老伯伯,你与他们不是一路人吗?”“我怎么会与他们一样。我不会要你的宝贝的。我告诉你,你的母亲已被奸魔天鹰公徐威捉去,他若抓不着你,他就不敢害你的母亲。那徐威要接你去就是要以你母亲的生命相威胁,迫使你交出宝贝,那时,他就可以将你们杀掉了。”张少雄早已从笑弥勒与徐威对话中知道了此事,所以对老头的话,自是十分相信的。他说“这,这,我该怎么办?”“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一定救你。”“他们那么多人,武功又高,你打得过他们吗?”“我不会给他们打的。来,我将你变变像,让他们认不出你来,我就可能带你走了。”那老头给他一个面具戴上,然后让他穿上一件头陀的衣服,他就变成了一个头陀。老头说:“你在此等等我,我去去就来。”老头走出了密林。 笑弥勒也是有心的人,他也曾经到这秘林看过,但他见一个头陀在此,就没再追问。因为,这一天的头陀,都是他张华派出来的眼线。天鹰公从天上看不见林中的事,自然也没见着化了装的张少雄。这是那红丝线老者布置的疑阵。他先让一个庄客,扮成四十多岁的书生,赶着一架马车,沿大路前进,以便引去张华徐威的视线。他安排完这一切后,又回到密林对化了装的张少雄说:“现在,我送你回家,但是,不能走大路,只能走小路,你就跟我走吧。这老者也化了装。他弄了一个驴子,让张少雄骑上,自己却变成一个驴夫,牵着驴子前走。一路上,老人十分和霭可亲,张少雄感觉这老人十分亲热,他认定老人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们一直在山中转,张少雄却不知走过些什么地方,他总任凭老人牵着走。半夜,正弦月升上了树梢,他们来到一个山神庙前。这种情况下,沿途果然没人拦阻他们。 老头说。“你今天也累了,我们在此休息吧。”他们推开了山门进入了山神庙。这是一座荒凉的庙宇,没有人住持。这庙宇只有一个大殿,神像倒塌在地上。老头要张少雄坐下,他对张说。“现在不会有人找到你了,我们在此休息吧。你可能也饿了,我们先吃点东西再说。”说完,老头将所带干粮分了一些给张少雄吃。他被人追赶一天,肚中正在饥饿,拿到干粮,感激地望了对方一眼,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他感觉他从来没有吃得如此香甜。他把两个饼吃完,就想睡觉,他果真太累了。他闭上眼睛,就模模糊糊地睡去。 老头却没有休息。他用手拍了三下,就进来两个渔人打扮的小伙子。老头对二人说道:“童大,童二,你们赶快将这小子送回家,等到我回来再说。”二人齐声道:“谨尊师傅之命。”一架马车来到破庙前,童大童二将昏昏沉沉的张少雄扶上车子,就轮流赶车,急奔而去。 马车沿大路向洞庭湖边驶去,没人追赶,也没人拦阻,真是神不知鬼不觉。但是,这事仍被一个人看见了,这个人就是差点死于笑弥勒手中的焦洪。他对笑弥勒十分气愤,总想伺机报复。当徐威和张华讲话时,他就注意了张少雄,他就相趁机将张少雄掳走。当张少雄被一阵清风托起走时,他有了一个感觉,他似乎看见了一个人影,他就尾随在后追去。当他发现,那人是大名鼎鼎的洞庭山庄庄主千面人吴威时,他知道自己惹不起人家,他就决定暗暗跟踪。他想适时将此消息透露出去,好让自己得利。所以吴威的一切行动,都落入了他的眼里。他不敢与吴威正式为敌,他就想了一个既有利于自己,又可报复张华的计划。 当天驼等人检查完那马车一无所获时,焦洪却赶到了。天驼正是气得暴跳如雷,焦洪却说:“天驼,你们上了别有用心人的当。那娃儿一个书生,若没有人精心安排,没有人巧妙配合,那娃儿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得了吗?”“假病夫,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罗哩罗嗦。”“天驼,你们上了笑弥勒的当了,他与那千面人吴威勾结,让你们来检查这什么都没有的马车,而那劫持那娃儿的马车,却被吴威押着,直接奔回洞庭山庄去了。” 天驼大叫道:“你说的话是真的?”“我说了假话,天打五雷轰。”这天驼正在无处发气,听焦洪一说,他正是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顺势一掌,向笑弥勒击去。张华岂敢怠慢,马上挥掌迎敌。双方接实,乒的一声,各人退了半步。张华虽知这是焦洪在挑拨,但他却无法辨解。那些头陀都是张华约来的。于是,齐声说道:“天驼,事实真象如何,不能听这焦洪的一面之词。既然那娃儿已被吴威掳去,我们在此争斗,岂不便宜了吴威?你怎知焦洪不是吴威派来的奸细?”天驼一听,人家说得在理,于是说道:“好吧。我们不打了,找吴威去。” 一群人急速沿大路奔向洞庭湖边,一架马车正停在洞庭湖边上,一只小船正急速驶来,两个渔人把一个昏迷不醒的头陀从车上扶下,将送到小船之中。假病夫对众人说,那头陀就是那娃儿化装的。张华也认定,这头陀十分有问题。于是,他说道:“将这头陀劫下再说。”天驼在前,一群头陀紧紧跟上,向着那渔人杀去。这时,吴威已带着二十多人挡住了去路。他大声说道:“武林至宝,唯有德者得之。张家娃儿对你们追赶杀他,恨之入骨,他愿意将这些宝贝献与我洞庭山庄。其他人休想再争。” 这时,被渔人挟持的头陀,已经装上小船,吴威与天驼却战在一起,其他人就与洞庭山庄的人混战起来。张华看在眼里,就趁此机会,向小船追去。这时一只大船急速驶来。载那假头陀的小舟已离了岸。天驼一见张华已去追赶那小船,他想,他不能在再此蛮战,他也撤出了战圈。这时洞庭山庄接应的人马已到,管家屠龙接着众人厮杀,吴威等却上了大船。众人的目的,只在于宝贝,他们也不想厮杀。与其在此厮杀,不如找船去追那书生。于是,众人纷纷散去找船。 不知金龙帮是早已得到消息,还是早有准备,金龙帮的四只小船,已经挡住了童大童二的小舟。剑帮也有人埋伏江边,这时,也有四只小船下了水。张达虽然追赶天驼在后,但是,他抱虎岗最先发现金管银砚书生,他没有所获自然不甘心,他随即在附近抢了一艘小渔船,也跟着下了水。天驼更是更是心急如焚,他感觉他遭受了张少雄的戏弄,他必须亲自抓住张少雄才得甘必。这时洞庭山庄有两艘小船,前来接应童大童二,离岸约五丈远。天驼奋起神威,纵身一跳,双脚已落在一艘小舟之上。双掌齐发,将两个庄客打入水中,然后奋起神威,向童大童二的小船靠近。吴威见童大童二危急,就决定将大船向小船靠近 剑帮三艘小船被吴威的大船掀翻,幸亏这些人识水性,才没有丧命。剑帮只有天地二童十分聪明,他们绕过了吴威的大船,从侧面向童大他们的船靠拢。金龙帮的四艘船,却被吴威派人用箭射,金龙帮众纷纷落水。吴威的大船已经渐渐靠近了童大他们的小船。金龙帮并不甘心失败,他们却早已派人潜入水中,潜水向吴威的大船靠拢,在船底下用钉子穿了几个洞,吴威的船就漏起水来。这时,湖面上起了一阵狂风,童大的小船就向湖中心飘去。这阵狂风。使追赶之人退了几十丈,直到风停,他们却只能远远的看见那飘浮小船的身影。吴威的大船,堵水还来不及,他就再也不敢追赶。他的一切图谋,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风停以后,就只剩下张达,天驼,金龙帮,剑帮二童各一艘小船,从不同方向,向着那飘浮小船追去,这就有了本书开场的场面。直到洞庭湖中心大雾起来,追赶之船的船上人,或死或伤,这场你争我夺的争宝之战才算结束。 第一章 正气凛然5 二十年后。扬州,著名的江南水乡城市。这里林园密布。河渠纵横,交通四通八达,常是商贾聚集之地。这里风景秀丽,名胜景观盛多,所以,也是文人墨客常常来此旅游的地方。 太白轩,因当年诗仙李白在此醉酒而闻名。太白轩的狮子头和沙锅鱼头,是天下闻名的隹肴,凡到扬州的人,没有不到此来饱尝口福的。正是阳春三月季节,正是鲜花盛开时候,也是文人墨客来此旅游的旺季。往年这个时候,扬州城内大大小小的旅馆,哪里不住满来此游春的书生。今年,却有些不同,整个扬州却看不见一个儒生,这些人究竟到哪里去了? 又是一个明媚阳光的天气,许多天来不见的儒生,却在这天出现了。林荫大道东头,一个头戴绿色翡翠儒巾,身穿白边绿花蓝衫,手中摇着白色纸扇的书生,正兴致勃勃的向太白轩走来。这书生二十左右年纪,举止文雅,大方。圆圆的脸上,有着一双乌黑透亮的眼睛。两道剑眉分排在高高的鼻梁两边。白嫩的皮肤,显得十分秀气。阔口方腮中,有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当地人一看,一眼就知他是外地来此游玩的。他稚气的脸上,带有一片纯贞。他走在街上,人们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他,他似乎是一个怪物。他也感觉诧异,听说扬州是文化名城,他曾想来此结识一两位饱学之士,然而,城中除背刀胯剑的,却连一个儒生也没有。 他闻听人说太白轩之名,梦想追踪李太白足迹,就想去太白轩看看。然而,他不知太白轩在什么地方,就想找人打听打听。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向着他走来,他上前向老者一揖:“请问老先生,这太白轩如何走法?”那老者见他彬彬有礼,就动了恻隐之心。于是反问道:“公子不是本地人吧?”“小生湖南人氏。”“啊,公子远道而来?”老者惊叹着。他回头看了一下,见四周无人注意,他才急速地说道:“你赶快退出扬州吧。这扬州城不是你呆的地方。” “老先生,这是为什么啊?”老者看看四周无人,才悄悄对他说,“公子有所不知,在这扬州城外八里,有个飞龙堡,乃是天下闻名的剑帮所在地。”“我本一个书生,与他什么江湖武人何关?”“公子既不知,我就一并告诉你吧。这剑帮帮主龙兴,乃武林剑术名家。这人早就野心勃勃,想当上武林霸主,为此他准备了几十年。可是,不知是谁告诉他,一本武林秘书叫什么”江湖沉浮录“,说是此书已排出了历届江湖盟主的名字,下届盟主将是一个不懂任何武功的书生。于是有人给他出了个主意,将天下书生都捉来关起来,等开过这届武林大会后才予以释放。又听说,天下每隔二十年要出一个金管银砚书生,说是找到这个书生的宝贝,就可找到那江湖沉浮录,就可成为永恒的武林盟主。公子既懂礼貌,为人谦和,所以我告诉公子,趁他们还未发现你,你就赶快逃命吧。”这书生听了老者的话,气得来剑眉耸立。“天下竟有如此霸道的事,难道世上就没有王法么?” “王法,什么叫王法?那些差役,只能欺压老百姓,他们又怎敢对付武林人物?”“哎,难道天下就没有能管他们之人?”“有的。只要谁胜了他,谁就成了他的主子。”“老先生,难道这天下的正气,天下的公理都没有了么?”“哎,这世道,什么叫正气,什么叫公理,谁胜利,就谁有理啊!”这时书生却突然背起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来。他这时不问太白轩,却反问老者飞龙堡如何走。老者有些奇怪,就问道:“公子问飞龙堡是什么意思?”“我要去飞龙堡找那龙兴讲理。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要把天下书生关起来,我要让他将这些人放了。” “公子是否有绝高的武艺?”“不,不,不,我没有一点武功。不过大丈夫,当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不能见天下书生遭人蹂躏而不管。”“那龙兴是与你讲理的人吗?你既无本事,要想去救人,实是痴人说梦。我劝你还是赶快逃走,保住自身要紧。”“老先生,你所说一切道理,我完全知道,但是,我们读圣贤书,所为何来?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老先生尽管告诉我去飞龙堡如何走,我就十分感谢老先生了。”“公子既然要去,老生也不便阻拦。出城往东走,沿着林荫大道,八里远处,有一高耸入云的楼房,周围有数百人家的庄院,那就是飞龙堡。”书生向老者一揖,就向东走去。 书生走没多远,就碰见了两个背剑的壮汉。只听一人对另一人说道:“张彪,我们运气真好。头次我们捉了五个书生,庄主偿了二十五两纹银,今天,又有生意上门了。”“王四,你不晓得小声点,别让他龟儿听见跑了。”这书生见这两人挤眉弄眼,早知是怎么会事。就上前问道:“大哥,你们是飞龙堡的?”二人十分诧异,因为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的书生,一时倒不知如何回答对方。半天,王四才说道:“小子你问对了,我们正要抓你去飞龙堡。你自己送上门来,免得我们动手,来,把手伸过来,戴上手铐吧。” “我正要到你们那里去见你们堡主,但我从未听说过,见你们堡主的人要戴手铐啊!”“不带手铐,哪算我们抓的人,我们五两银子又何处去领?”“好说,好说,这五两银子,我给你们吧。这手铐不戴也吧。”“这,这,这”,王四还有些犹豫。张彪见着白花花的银子,就笑着对王四说:“王老弟,你怎么如此死心眼。这人恐怕是大有来头的,他说不定是堡主的亲戚,我们对他苛刻,以后堡主怪罪下来,我们就会吃不完篼着走。我们不是为赏银吗,这白花花的银子不要还要什么。”王四听张彪说完,就笑着说:“张哥既这样说,我一切依你就是。”二人接过白花花的银子,就领着这书生向着飞龙堡走去。 飞龙堡是一个大庄院,四周一丈多高的围墙,正中嵌上一道双扇黑漆大门。门前,一对石狮子,正虎视眈眈地凝视着远方。黑漆门上,一对闪闪发光的铜环。门的两边。各有一个石堡。门的上面,一道黑漆金字匾额,匾额上是张旭的狂草体“飞龙堡”三字。这三字,正象飞龙腾空,冉冉上升之态。张彪上前将门环一扣,黑漆大门就咿呀地打开。一个矮胖的堡丁,一见是张王二位,就点头哈腰地说道:“原来是二位庄头。你们有啥事?” “何大哥,我们今天又抓来一位书生,须要见堡主,还须大哥去通报一声。”“恭喜二位庄头,今天二拉又有赏领了。本来嘛,今天的事,只须找谢管家就可以了。但是,今天各拉堡主,护法,都在七星楼议事,谢管家也去了,这就还得去禀报一声。听说,那金管银砚书生,二十年出现一次,今年又该是他出现的时候,堡主要抓天下书生,就是为了从中找出金管银砚书生啊!”说着,这堡丁向内走去。不一会儿,堡丁出来传下命令,将人带上七星楼去。 七星楼,是剑帮总坛所在地,是江湖人物早已慕名的地方。这天,剑帮精英都聚集于此,正在商议着一件大事。正中虎皮交椅上,坐着一位七十多岁的老者。他眉须花白,人瘦,长脸,口下一束清须。虽是三角眼,两眼却炯炯有神。满脸红润,没有龙钟之态。口小耳小,鼻子成鹰勾。他外披一件红色披风,内罩一件紫皮狐袍。满脸一副肃杀威严之态。这就是天下闻名的剑帮帮主飞龙剑龙兴。 他左边是六十多岁的矮小的老者,他是飞龙堡二堡主,地龙剑张兴。往下是一位四十多岁的黄脸汉子,三堡主闪电剑华雄。左边一排是四大护法,他们是天驼左光斗,鸳鸯剑裴云,铁臂哪叱张福,阴阳剑柳非。右边椅子上,是剑帮的四大弟子。他们是天英黄云,地英杨华,雄英高杰,人英李至。那管家谢清正向龙兴汇报这些天来捉到书生的情况。对于金管银砚书生,二十年前,这天驼,黄云,杨华及裴云都曾经追赶过。天地双英和天驼还差点死于大雾之中。天驼因感剑帮救命之恩,才在此当护法。 被张彪王四押的书生,一步步地向七星楼走来。看他样子似乎一点也不害怕,他似乎有恃无恐。其实,他并非有恃无恐,这时他正背着文天祥的正气歌。“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茫茫曰浩然,……”他每走一步,就背诵一句。在路上,他已仔细盘算过此事。他认定龙兴要大肆抓捕书生,只是怕这些书生中的一人,抢了他的武林盟主位子。他想,要使这帮主能将这些书生释放,就得使这帮主相信,他所捉之人,没有一人能当得上盟主,唯一能当上盟主的人,就只有他。 他愿意替这些书生受关押,甚至于龙兴杀了他,他也无所悔。当然,他才十九岁,他并不想死,但是他想到外公和父亲的教育“读圣贤书,所学何事”他不能见着天下书生遭生灵涂炭。无论如何,他都得设法救他们。即使他被这龙兴所杀,但是他一条命换一百多人的命,值!可是,他走近七星楼,看见一片杀气腾腾,他感觉有些害怕,他又有些后悔了。他外公,父母若知道他死了,那该有多伤心?将来,父母老了,谁来养他们?他这样做对得住父母吗?这时,他外公和父母的形象,以及那美丽的小岛,又涌上了他的心头,他自然有些留恋,因为他才十九岁啊! 第一章 正气凛然6 这书生是在洞庭湖中心的小鸟上长大的。十九年来,他一直未离开过那美丽的小岛。春天,百花齐放,万紫千红,小岛上四处芬芳,妈妈总带着他去摘那些奇花异草。妈妈为他织成五彩缤纷的花环,让他佩戴在身上,他身上总是整天香喷喷的。夏天,他常常在沙滩上晒太阳,那些美丽的长颈鹤,总是飞到他身边静静地啄食,他总把它们当着美丽的天使。秋天,父亲带他去捉那些不知名的小鸟玩,有时他们捉到小鸟,又把他放了。爸爸告诉他说,生命和自由都十分可贵,最好还是让那些小生命自由自在地飞吧。冬天,洞庭湖并不会结冰,妈妈常常带着他去湖叉深处捕鱼捞虾。他感觉爸爸妈妈十分和霭,他最害怕外公。他似乎从未见过外公的笑脸。 外公在他四岁时,就要爸爸教他读书。每次读书,外公都要他端坐。他母亲曾经问过外公:“在这洞庭湖内,又不去考秀才,举人的,这读书有何用?”外公却说,读书不只是为考秀才举人,人不能不学无术。读书是性命双关的事。人必须学习性命双关之学,才能修身养性,才能明心静气,才能眼明心亮,是非分明。在月明星稀的夜晚,外公就要对着明月高歌,或者高颂诗章。在外公教育下,他从小就能熟背“满江红”“正气歌”等等。外公还告诉他:“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增益其所不能”他从小就受到了很好的磨练。外公还教他写字读诗。什么“春眠不觉晓”之类的小诗,在四五岁时,他就背得烂熟。有次,他竟问外公,你在床上睡,你又怎知花儿落了呢?外公没答复他,但是外公笑了,妈妈也笑了。 他记得这是外公唯一的一次开怀大笑。在外公督促下,他从小就在沙滩上练字,练习永字八法。无论点横竖直钩撇捺,外公对他都要求很严格。他稍微有点不对,外公都要他重来。这样,既磨练了他的意志,又锻炼了他的身心。十岁时,父亲拿出一枝金管的笔,让他学颜真卿的楷书,后来他又模仿王羲之的兰亭集序。五年过后,他又学张旭的草书。最初,他学得很拘谨,总是不入法。一天,他在船上睡觉,听着洞庭湖的波涛声,他被惊醒了。他就坐起来看湖中的滚滚波涛。他看见湖水浩浩荡荡,气势磅礴,似乎受到很大启发。他就在沙滩上龙飞凤舞起来。他正写得起劲,外公来到他后面,他仍不觉得。外公感叹地说:“孩子,你入门了。”以后,他常常看那天上的白云,看空中飞翔的白鹤,看那滔滔的波涛,他所写的草书,就自能大开大阖,他的字就能如行云流水。他写字有了自己独特的风格,外公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笑容。 他拿出了自己的金笔在沙滩上写字,感觉沙滩上写,还不能尽情发挥,他就在空中书起 空来。他按张旭草书的笔画,在空中狂舞,他感觉被一片金光笼罩,看不清外面的世他也不知人们是否看得见他。他感觉这种写法十分好玩,从那以后,他就常常这样写。一天母亲叫他吃饭,母亲却找不着他,他才知道,他挥舞金笔写字时,外面的人也是看不见他的。他想问外公这是什么道理,可是他又不敢问。但他认为这样写过瘾,他就一直这样写下去。不久,外公叫了他去,说他的书空已写得很好,他才知道,这种写法不是他的创造。外公还告诉他,书写要有一定内涵,还必须写自己熟记的诗文。于是,“满江红”“正气歌”等就常常成了他书写的内容。这样,他每次千奇百变的笔锋,都使他进入了空灵忘我的世界。 十七岁时,他外公要父亲每天督促他的功课,要他每天写两次正气歌。一年下来,他的正气歌已倒背如流。他懂得了读书应该为正义而尽心尽力,他就想过,一天,他将离开那小岛,去为天下人谋福利。 十八岁那年,外公特别为他庆祝了十八岁生日。那天,外公对父亲说:“少雄,你那金管银砚流入这洞庭湖中,已二十年了吧?你就没想过出去寻找你的母亲?”“岳丈,我当然是想念母亲的。不过,我一到社会上去,就有人追杀我,不是您救了我,我还有什么命?我现在是不敢再到社会上去的了。”“哎,四十年了。金管银砚每十年在江湖出现一次,现在,又该是金管银砚书生出现的时候了。”他自言自语,众人都不知道他说些什么。女婿正想问他是怎么一会事,他却车转身来问张少雄道:“雄儿,你可知道那母亲望眼欲穿是什么心情?”“哎,我妈既舍不得我,就不该让我带着金管银砚去找我爹,更不该说,我找不着她,就不再见她。”“哎,孩子,你母亲是在执行你父亲的托付啊。我知道你是舍不得爱姑走的。这样吧,你何不让莲儿带着金管银砚去探听一下他祖母的消息,若他祖母还在人世,就把她接来此地,一家子团聚多好。” “可是,小莲还小,我不十分放心他出去啊。我担心他会象我当年一样四处受人追杀。”“哎,他已经十八岁,总不能永远让他呆在这荒岛上。他该出去闯闯世面。再说他若不出去,他的婚事也难于解决。你不是说,你母亲被人掳去,让莲儿去探一探她究竟在什么地方,我们也好想办法救她。”这时爱姑却走过来说:“爹,孩子还小,你为何要让他出去千里跋涉,你不心痛,我心痛啊!”“爱姑,我知道你心疼儿子,天下父母,哪有不心疼儿子的。可是,儿子总不能永恒在此荒岛上吧?如果他永恒就这样,他还要不要结婚,要不要有儿子?古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才可造就一个可用之才。莲儿虽然读了一些书,但是一步也没走过,他能成材吗?”“可是,小莲太小,太小啊!”说着,她的眼泪滚滚而来。 张小莲听父母和外公说的话,他的心早已飞腾起来,他是多么渴望出去见见世面啊!于是,他说道:“妈,小莲不小了。爹十七岁就中了解元,我今年都十八了,我还不能去闯世面吗?”“孩子,什么解元举人,于我们有什么用,我们担心你会被人追杀。”“妈,你放心好了。孩儿读了许多书所为何来,难道你就让我把书沤在肚子里么?”“孩子,你可知道社会上人心险恶,你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妈妈不想让你去冒险啊。”说完,她竟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妈,别哭,别哭,我出去后,不去惹事生非,我想我不会引人注目的。”母亲不忍心再听他说,就哭着离开了。 三天以后,张小莲在外公陪同下,在淡淡的一层烟雾中,出了洞庭湖。外公要他将金狞银砚翡翠宵藏到贴身处,并要他以此为凭据去寻找祖母。外公再三告诫他,无论如何,不能暴露了这些东西,以免象他父亲一样遭人追杀。他答应了外公,就离开了洞庭湖。 他曾经按父亲指引的方向,去到湘西老家杨柳村,他去问柳家,祖母果然不知去向。好心的人,曾指给他看了柳家老屋,老屋已无人居住,房屋已经倒塌,他只有在屋基前伤伤心心地哭了一场。离开湘西,他就按父亲说的,去浙江天目山,去问一个和尚,以打探祖母的消息。他从未见过人世景色,感觉一切都很新鲜,少不得在路上观山玩水,好在外公为他准备有充足的路费,他并不怕耽误。好不容易到了扬州,却遇上了剑帮抓捕书生的事,他却忘掉了自己的安危,忘掉了外公和母亲的嘱咐,竟然为了一百多书生,到此剑帮惹事生非。 第一章 正气凛然7 七星楼灯火辉煌,堡中重要人物都参加了这次宴会,张小莲被安置在与帮主挨近的左边一个位置上。他一入大厅,众人就站起来大叫:“为张公子加入我剑帮而干杯!”接着是杯子的撞击声。他被李至高杰挟持来坐下。龙兴对他说:“贤侄,这些天苦了你了,你总算醒悟过来。人嘛,谁能无过,知过能改,善莫大焉。我欢迎你加入我剑帮。”他虽被人挟持着,但他仍然高叫:“我在什么时候说过加入你剑帮?”李至赶忙点了他的哑穴。这时,有徒众来报,“天目山张大师到。”龙兴说了声请,笑弥勒张华就来到了七星楼上。龙兴笑着对张华说:“笑大师不辞千里来为我女儿秀珠庆贺,我代表剑帮上下表示对大师万分感激。”张华笑着说:“龙帮主得到乘龙快婿,我能不来讨一杯酒喝?”张小莲从小就听过笑弥勒张华的名字,他父亲告诉他,可找此人找祖母的下落,但此人也是个坏蛋。因此,父亲要他暗地探听他祖母的下落,必要时就到天目山,去侧面问这笑弥勒。所以他行走的路线,就是去浙江天目山。他一见此人,就很想上前搭话,但是他的哑穴被点,他说不出来。这时天空中又传来两声鹰叫,人们知道,这是天鹰公徐威到了。这天鹰公善于养鹰,二十年前,他的雄鹰曾在洞庭湖中被打死,但他却又养了第二代鹰。随着他的到来,两只雄鹰站到他的肩膀上。 他一来到,就打着哈哈道:“想不到笑大师也在此,今日剑帮真是盛会。”龙头兴连忙叫摆座,将他请入席中。 这时,外面堡丁又来报,说是一个乞丐要见帮主。对于天下第一大的丐帮,龙兴自然不敢怠慢,于是说了声请。在一阵徐徐清风中,一个乞丐模样的人,站在众人面前。不过,大家一眼认出他来。这人只是穿了乞丐的衣服,而却没化装的洞庭山庄庄主吴威。笑弥勒假笑道:“吴庄主,你也来凑热闹?”“笑大师,你说哪里话来。你忘了当年,是谁将那书生送入洞庭湖的。我那两个童儿,童大童二一去不归,作为师傅能不想念他们吗。听说,龙帮主招乘龙快婿,似乎来自洞庭湖中,是那金管银砚书生后代,我得随便前来打听一下我的徒儿的下落啊。”他这番话软中带硬,显然是来找岔子的。吴威的到来,就使整个形势十分紧张起来。 张小莲被关七天中,龙兴曾几次找手下人商量,如何降服他,以便让他帮助找到金管银砚,进一步找到“江湖沉浮录”,就能称霸江湖。天驼和裴云等已肯定张小莲是金管银砚书生的后代。二十年前,那姓张的一露像,就遭人追击。这次,这小子不会这么傻,把宝贝带在身上。但是,要找到宝贝必须靠这小子。于是他们建议,将他收入剑帮名下,将来给他各种好处,他一定会感恩戴德,死心塌地地为剑帮服务。龙兴认为,要降服一个人,必须恩威并重,这小子桀骜不训,先关他几天,压压他的气焰再说。李至等虽然测出张小莲没有武功,但他们汇报说,他在监狱似乎没一点忧愁,龙兴就更感奇怪,就更想收服他。 龙兴只有一个独生女儿,名叫秀珠。这女子因为是帮主的独生女,因此周围的人常常向她献媚取巧,她对此自是十分讨厌。她虽然已满十八岁,但她看不起周围的人,因此她并没有意中人。龙兴似乎并不十分关心女儿,他只想将来有一天,在徒弟中找一个他信得过的人,将女儿嫁出去就是。所以,他并不为女儿说婚事。 秀珠不喜欢阿谀捧场之人,自然喜欢那些有独特个性的人。一天她听说,剑帮捉了个文弱书生,竟然敢与天驼比内功,与帮主比剑招,而且二人都输了,她对此感觉十分好奇,她就想见识见识这书生是什么样的人。她父亲来到后院时,她就问起父亲这书生的情况。她扭着父亲,无论如何暗中见书生一面。龙兴先是不接受,后来与裴云等研究,就决定利用自己的女儿,将张小莲套住,这样就可将其收入帮中,这就有了在七星楼设下宴会,让女儿在后暗中观看,若女儿看得上此人,此人又很听话,就可收为自己的女婿。如果此子不答应,就重新把他关起来,直到他投降为止。 不知怎么的,剑帮要招张小莲为女婿,和要他加入剑帮的事,竟然不翼而飞。二十年来,好不容易碰头的魔头怪客,都一下闻风而来。吴威也是个野心家,他与剑帮从来不和睦,因此,这天的宴会,火药味就特别浓。龙兴听吴威话里有话,就指着张小莲说道:“这娃儿乃一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与曾经灭了铁血盟的金管银砚书生毫无关系。”吴威却说道:“金管银砚书生二十年出一个,这是谁都知道的。问题不是这样,请问龙帮主,你捕了那么多书生,其余的人都放了,为什么单单留下他?难道不是与金管银砚书生有关吗?”徐威也曾此说:“龙帮主,向来文武不相关,你抓捕那么多书生,究竟为什么?”龙兴真不知这消息是如何传出去的,人家对他的作为了解得十分清楚。他也就不便否认。 于是说道:“我是捕过一些书生,不过敝帮之事,与你洞庭王何关?”吴威笑道:“龙帮主既然要武林争雄,该不是以征服这些书生为荣耀吧。帮主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一个金管银砚书生。”“笑话,我要从他们身上寻找金管银砚,为什么又放了他们?”“他们不知金管银砚,你自然把他们放了。这位张公子,你又为什么不放?”“此子愿意弃文习武投在我名下,拜我为师,我又怎能不将他留下?”“你不准人家说话,由你一人说,人家真愿意投在你名下?”“谁说我不准他说话?”在这同时,他以一个眼色让李至解除了张小莲的禁锢。张小莲却大叫道:“谁说我要弃文习武?”李至马上又点了他的穴道。吴威却说道:“龙帮主,你说人家愿意投在你剑帮名下,愿意拜你为师,甚至于要招对方为女婿,都是假的。你是想利用威胁利诱,让对方降服你,好帮你寻找金管砚而已。”龙兴被对方揭穿了老底,脸由一阵白变一阵红,不知如何是好时,却见软帘一动,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却站到了众人面前。此女生得来眉如柳黛,眼如碧波,粉面桃红,又鲜又嫩,似乎轻轻一弹,就会弹出水来。身材匀称,柳条细腰,穿着绿色紧身,外罩一件粉红色丝裙。莲步轻移,就象颤威威的花枝颤抖。她的出现,就把众人的眼光都吸引了过去。张小莲也不自觉地看了他几眼。张小莲的心怦怦跳动,突然,他感到有股火冲了上来,他想说“无耻,美人计!”然而,他说不出口。因为他不能开腔。那姑娘轻启玉口,对众人说道:“谁说我爹爹对张公子有什么贪图,谁说本姑娘的婚事是假的?张公子人中龙凤,我对他自是万分钦佩的。本姑娘的名节,难道是儿戏?我现在当众宣布,我生是张家人,死是张家鬼,你们不能胡说八道,有污本姑娘清白。”这一席话,说得义正严词,弄得吴威哭笑不得。龙兴想不到,他女儿真正爱上了张小莲,更想不到女儿有如此大胆。将来如何,岂不必管它,但是,女儿总算给他解了围。他想,这样也好。在他如花似玉的女儿面前,那有不动心的。张小莲一定会乖乖投降。张小莲急了,他想说我不同意,可是,他开不了口。他只有带着愤怒,瞟了秀珠一眼。笑弥勒却趁此机会打圆场说:“二位,今天本来是人家大好的日子,二位一来,就把人家的订婚酒也扰乱了。二位还是不必谈别的事,还是来喝喜酒吧。”吴威却哈哈笑道:“龙帮主,这书生既来自洞庭湖,就与当年的金管银砚书生有关系。我总得打探一下我那失踪童儿的消息吧。因此,我得问他一问。”龙兴知道张小莲有胆有识,没有告诉他剑帮的事,也不会告诉吴威,不要吴威讯问,反而使自己陷入坭潭。因此,他把手一挥,并说道:“你要问就问,没有谁封住他的口。”李至见帮主挥手,自然解除了他的禁制。张小莲知道这吴威也不是好人,他自然不会向他说什么。 吴威走到张小莲面前,用三角眼瞟了他一眼问:“你姓甚名谁?”张小莲内心十分气愤,就愤愤地答道:“大丈夫,姓不改名,坐不更姓,我叫张小莲。”“你是从洞庭湖来的?”“是又怎么样?”“你与湖中金管银砚书生有什么关系?”“什么金管银砚书生,没听说过。”“你家中有些什么人?”“爸爸,妈妈,外公。”“洞庭湖常常烟雾弥漫,是你家哪个搞的鬼?”“我家几代人都是阵南旗北的读书人,怎么会搞什么鬼。大自然中有些烟雾,十分自然。你能搞鬼吗?”“你见过我的两个童儿,童大童二吗?他们是死是活?”“他们是什么臭人,我去什么地方见他们?”你出洞庭湖来干什么?“”这个用得着你管吗?“”我知道,你是出来寻找你祖母的吧。你祖母在二十年前被人掳了去,你是那金管银砚书生的后代,是吧?“这时,徐威却接过来说。”娃儿,快来感谢我,跟我去见你的祖母吧。我已经养了你祖母二十年了,你祖母就在我那里。“”什么金管银砚书生,我不知道。我的祖母被强盗掳去了吗?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是一个强盗。“ 这时笑弥勒却插话道:“孩子,你说对了,他就是一个大名鼎鼎的强盗。当年是他将你祖母掳去的。可现在,你祖母早就不在他那里,你祖母在十年前就被人救走了。不过,你父亲没让你去天目山问另一个人吗?你将以什么作为凭证去见你祖母呢?”这时,他已十分清楚,他若承认是寻找祖母的,他的命运就会象父亲当年一样,而且更加惨。所以他说,“我出来旅行,难道还有别的事吗?我父亲要我去寻找一个十分慈善的老人,这与你们有什么关系?”笑弥勒却笑着说:“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你父亲难道不是要你来找笑弥勒吗?”“什么笑弥勒,我没听说过。你不是真正在笑,你的笑是装出来的啊。”徐威却趁势说:小娃儿,好眼力,这老儿本来就是假仁假义,假慈悲,当年,就是他出谋抓你祖母的。你别要上了他的当。“”你们谁是好人,谁是坏人都与我无关,我要找的是一个慈善的老人,不是我祖母,与什么金管银砚书生更无关系。今天,我是第一次听你们说这些的。你们认为我身上有什么宝贝,你们就来搜查一下,只要你们认为是宝贝,你们都拿去好了。“张小莲是十分聪明的,他听他们说话,已知他们相互的矛盾。这些人,总目的都想得到那金管银砚,但是,谁也不想让谁得到。因此,他断定,龙兴绝不让这些人来搜他的身。所以,他敢于叫他们来搜身。吴威却认定,他既被剑帮抓住,若他身上有东西,剑帮早已拿去,剑帮没得到,证明他身上没有。龙兴呢,龙兴早就认为,这宝物没在他身上,所以一直没搜他的身。天下哪有带着宝贝还来多管闲事的。另外若他身上有东西,他还敢于叫人搜身吗?徐威走上来大叫道。”搜,我们何必搜你。我们要你乖乖地交出来。你可知道,你不交出来,就只有一死。“说着他伸了伸乌黑的手爪。”你杀吧。你杀一个文弱书生,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张小莲不退反进。吴威却拉了徐威一把。”天鹰公,你怎么这么傻,此子被剑帮关了这么多天,有什么宝贝也被剑帮拿走了。这是剑帮让这娃儿在演戏啊!“龙兴并没得到过张小莲的宝贝,他认为,当年,金管银砚书生,只凭一只金笔,就毁灭了铁血盟,若他带有金管,难道不会以此来对付他,所以,他从不相信这金管在张小莲身上,他并没有搜查过他。但是,对吴威的话,他却十分不满。于是,反问道。”吴庄主,你说我拿到了他的宝贝,有什么证据?我早说过,此子与金管银砚书生无关。他要留下来,是他要弃文习武。诸位薹再不信,我也没有其它办法。不过,我将以时间来证明。如果他果真有什么金管银砚,我想这是天下至宝,我龙兴一人也吃不下来。要是如你们所说那样,将来,我会与天下英雄有个交待。不知众位意下如何?“笑弥勒与龙兴有所勾结,于是他说。”龙帮主说得对啊。我想还是等龙帮主弄清此子身份再说。“吴威向徐威挤了一个眼色。吴威知道,今天,笑弥勒,天驼与龙兴连手,他和徐威等二人讨不到好。何况,在人家飞龙堡内,他不能莽撞。于是他说。”龙帮主既已如此说,我还能有什么话。我对金管银砚早已不感兴趣,只是我那两个童儿的生死,我不得不过问。我信得过龙帮主,希望龙帮主能帮助我探听得到我那两个童儿的消息,我就感激不尽了。龙帮主该不会不守信用吧?“龙兴说。”吴庄主信得过龙某,我定会把此事弄清楚的。“吴徐二人感觉在此没更多话说,就只好走了。来得快,去得也快。 龙兴对吴徐二人的突然降临,自然不高兴。对于张小莲是金管银砚书生后代,却进一步证实了。他不会搜查张小莲,因为他想张小莲不会那么傻,会带着宝贝来惹事。不过他得很好将张小莲控制在手里,这些宝贝早晚都是他的。所以,他竭力为张小莲打掩护。徐吴二人走后,他当着笑弥勒对张小莲说:“贤婿,你现在该知道我对你的一片好心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乘龙快婿,是我剑帮的少帮主。将来,这片基业属于你。你要振作起来,不要辜负了我女儿对你的好心,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希望。”“帮主,那是你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啊。”“小子,你不要太不识好歹。今天的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我女儿当着天下英雄表了态,你敢于坏了她的名节,我就砸烂你的狗头。”“帮主,小姐的一片好心,我自是感激不尽。但是,这事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你们单方面作出的决定,我并不同意这门婚事。如果帮主要强迫我,就把我杀了好了。士可杀而不可辱,帮主杀了我,我还是不从的。” 龙兴并不要他多说,就一挥手:“李至,高杰,将他带到后院去,好好服侍他,有什么事,待我到后院后再说。”二人奉了师傅之命,就将小莲带到后院挟持了起来。 第二章 正气凛然8 七星楼灯火辉煌,堡中重要人物都参加了这次宴会,张小莲被安置在与帮主挨近的左边一个位置上。他一入大厅,众人就站起来大叫:“为张公子加入我剑帮而干杯!”接着是杯子的撞击声。他被李至高杰挟持来坐下。龙兴对他说:“贤侄,这些天苦了你了,你总算醒悟过来。人嘛,谁能无过,知过能改,善莫大焉。我欢迎你加入我剑帮。”他虽被人挟持着,但他仍然高叫:“我在什么时候说过加入你剑帮?”李至赶忙点了他的哑穴。这时,有徒众来报,“天目山张大师到。”龙兴说了声请,笑弥勒张华就来到了七星楼上。龙兴笑着对张华说:“笑大师不辞千里来为我女儿秀珠庆贺,我代表剑帮上下表示对大师万分感激。”张华笑着说:“龙帮主得到乘龙快婿,我能不来讨一杯酒喝?”张小莲从小就听过笑弥勒张华的名字,他父亲告诉他,可找此人找祖母的下落,但此人也是个坏蛋。因此,父亲要他暗地探听他祖母的下落,必要时就到天目山,去侧面问这笑弥勒。所以他行走的路线,就是去浙江天目山。他一见此人,就很想上前搭话,但是他的哑穴被点,他说不出来。这时天空中又传来两声鹰叫,人们知道,这是天鹰公徐威到了。这天鹰公善于养鹰,二十年前,他的雄鹰曾在洞庭湖中被打死,但他却又养了第二代鹰。随着他的到来,两只雄鹰站到他的肩膀上。 他一来到,就打着哈哈道;“想不到笑大师也在此,今日剑帮真是盛会。”龙头兴连忙叫摆座,将他请入席中。 这时,外面堡丁又来报,说是一个乞丐要见帮主。对于天下第一大的丐帮,龙兴自然不敢怠慢,于是说了声请。在一阵徐徐清风中,一个乞丐模样的人,站在众人面前。不过,大家一眼认出他来。这人只是穿了乞丐的衣服,而却没化装的洞庭山庄庄主吴威。笑弥勒假笑道;“吴庄主,你也来凑热闹?”“笑大师,你说哪里话来。你忘了当年,是谁将那书生送入洞庭湖的。我那两个童儿,童大童二一去不归,作为师傅能不想念他们吗。听说,龙帮主招乘龙快婿,似乎来自洞庭湖中,是那金管银砚书生后代,我得随便前来打听一下我的徒儿的下落啊。”他这番话软中带硬,显然是来找岔子的。吴威的到来,就使整个形势十分紧张起来。 张小莲被关七天中,龙兴曾几次找手下人商量,如何降服他,以便让他帮助找到金管银砚,进一步找到“江湖沉浮录”,就能称霸江湖。天驼和裴云等已肯定张小莲是金管银砚书生的后代。二十年前,那姓张的一露像,就遭人追击。这次,这小子不会这么傻,把宝贝带在身上。但是,要找到宝贝必须靠这小子。于是他们建议,将他收入剑帮名下,将来给他各种好处,他一定会感恩戴德,死心塌地地为剑帮服务。龙兴认为,要降服一个人,必须恩威并重,这小子桀骜不训,先关他几天,压压他的气焰再说。李至等虽然测出张小莲没有武功,但他们汇报说,他在监狱似乎没一点忧愁,龙兴就更感奇怪,就更想收服他。 龙兴只有一个独生女儿,名叫秀珠。这女子因为是帮主的独生女,因此周围的人常常向她献媚取巧,她对此自是十分讨厌。她虽然已满十八岁,但她看不起周围的人,因此她并没有意中人。龙兴似乎并不十分关心女儿,他只想将来有一天,在徒弟中找一个他信得过的人,将女儿嫁出去就是。所以,他并不为女儿说婚事。 秀珠不喜欢阿谀捧场之人,自然喜欢那些有独特个性的人。一天她听说,剑帮捉了个文弱书生,竟然敢与天驼比内功,与帮主比剑招,而且二人都输了,她对此感觉十分好奇,她就想见识见识这书生是什么样的人。她父亲来到后院时,她就问起父亲这书生的情况。她扭着父亲,无论如何暗中见书生一面。龙兴先是不接受,后来与裴云等研究,就决定利用自己的女儿,将张小莲套住,这样就可将其收入帮中,这就有了在七星楼设下宴会,让女儿在后暗中观看,若女儿看得上此人,此人又很听话,就可收为自己的女婿。如果此子不答应,就重新把他关起来,直到他投降为止。 不知怎么的,剑帮要招张小莲为女婿,和要他加入剑帮的事,竟然不翼而飞。二十年来,好不容易碰头的魔头怪客,都一下闻风而来。吴威也是个野心家,他与剑帮从来不和睦,因此,这天的宴会,火药味就特别浓。龙兴听吴威话里有话,就指着张小莲说道;“这娃儿乃一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与曾经灭了铁血盟的金管银砚书生毫无关系。”吴威却说道:“金管银砚书生二十年出一个,这是谁都知道的。问题不是这样,请问龙帮主,你捕了那么多书生,其余的人都放了,为什么单单留下他?难道不是与金管银砚书生有关吗?”徐威也曾此说:“龙帮主,向来文武不相关,你抓捕那么多书生,究竟为什么?”龙兴真不知这消息是如何传出去的,人家对他的作为了解得十分清楚。他也就不便否认。 于是说道:“我是捕过一些书生,不过敝帮之事,与你洞庭王何关?”吴威笑道:“龙帮主既然要武林争雄,该不是以征服这些书生为荣耀吧。帮主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一个金管银砚书生。”“笑话,我要从他们身上寻找金管银砚,为什么又放了他们?”“他们不知金管银砚,你自然把他们放了。这位张公子,你又为什么不放?”“此子愿意弃文习武投在我名下,拜我为师,我又怎能不将他留下?”“你不准人家说话,由你一人说,人家真愿意投在你名下?”“谁说我不准他说话?”在这同时,他以一个眼色让李至解除了张小莲的禁锢。张小莲却大叫道:“谁说我要弃文习武?”李至马上又点了他的穴道。吴威却说道:“龙帮主,你说人家愿意投在你剑帮名下,愿意拜你为师,甚至于要招对方为女婿,都是假的。你是想利用威胁利诱,让对方降服你,好帮你寻找金管砚而已。”龙兴被对方揭穿了老底,脸由一阵白变一阵红,不知如何是好时,却见软帘一动,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却站到了众人面前。此女生得来眉如柳黛,眼如碧波,粉面桃红,又鲜又嫩,似乎轻轻一弹,就会弹出水来。身材匀称,柳条细腰,穿着绿色紧身,外罩一件粉红色丝裙。莲步轻移,就象颤威威的花枝颤抖。她的出现,就把众人的眼光都吸引了过去。张小莲也不自觉地看了他几眼。张小莲的心怦怦跳动,突然,他感到有股火冲了上来,他想说“无耻,美人计!”然而,他说不出口。因为他不能开腔。那姑娘轻启玉口,对众人说道:“谁说我爹爹对张公子有什么贪图,谁说本姑娘的婚事是假的?张公子人中龙凤,我对他自是万分钦佩的。本姑娘的名节,难道是儿戏?我现在当众宣布,我生是张家人,死是张家鬼,你们不能胡说八道,有污本姑娘清白。”这一席话,说得义正严词,弄得吴威哭笑不得。龙兴想不到,他女儿真正爱上了张小莲,更想不到女儿有如此大胆。将来如何,岂不必管它,但是,女儿总算给他解了围。他想,这样也好。在他如花似玉的女儿面前,那有不动心的。张小莲一定会乖乖投降。张小莲急了,他想说我不同意,可是,他开不了口。他只有带着愤怒,瞟了秀珠一眼。笑弥勒却趁此机会打圆场说;“二位,今天本来是人家大好的日子,二位一来,就把人家的订婚酒也扰乱了。二位还是不必谈别的事,还是来喝喜酒吧。”吴威却哈哈笑道:“龙帮主,这书生既来自洞庭湖,就与当年的金管银砚书生有关系。我总得打探一下我那失踪童儿的消息吧。因此,我得问他一问。”龙兴知道张小莲有胆有识,没有告诉他剑帮的事,也不会告诉吴威,不要吴威讯问,反而使自己陷入坭潭。因此,他把手一挥,并说道:“你要问就问,没有谁封住他的口。”李至见帮主挥手,自然解除了他的禁制。张小莲知道这吴威也不是好人,他自然不会向他说什么。 吴威走到张小莲面前,用三角眼瞟了他一眼问:“你姓甚名谁?”张小莲内心十分气愤,就愤愤地答道:“大丈夫,姓不改名,坐不更姓,我叫张小莲。”“你是从洞庭湖来的?”“是又怎么样?”“你与湖中金管银砚书生有什么关系?”“什么金管银砚书生,没听说过。”“你家中有些什么人?”“爸爸,妈妈,外公。”“洞庭湖常常烟雾弥漫,是你家哪个搞的鬼?”“我家几代人都是阵南旗北的读书人,怎么会搞什么鬼。大自然中有些烟雾,十分自然。你能搞鬼吗?”“你见过我的两个童儿,童大童二吗?他们是死是活?”“他们是什么臭人,我去什么地方见他们?”你出洞庭湖来干什么?“”这个用得着你管吗?“”我知道,你是出来寻找你祖母的吧。你祖母在二十年前被人掳了去,你是那金管银砚书生的后代,是吧?“这时,徐威却接过来说:”娃儿,快来感谢我,跟我去见你的祖母吧。我已经养了你祖母二十年了,你祖母就在我那里。“”什么金管银砚书生,我不知道。我的祖母被强盗掳去了吗?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是一个强盗。“ 这时笑弥勒却插话道:“孩子,你说对了,他就是一个大名鼎鼎的强盗。当年是他将你祖母掳去的。可现在,你祖母早就不在他那里,你祖母在十年前就被人救走了。不过,你父亲没让你去天目山问另一个人吗?你将以什么作为凭证去见你祖母呢?”这时,他已十分清楚,他若承认是寻找祖母的,他的命运就会象父亲当年一样,而且更加惨。所以他说,“我出来旅行,难道还有别的事吗?我父亲要我去寻找一个十分慈善的老人,这与你们有什么关系?”笑弥勒却笑着说:“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你父亲难道不是要你来找笑弥勒吗?”“什么笑弥勒,我没听说过。你不是真正在笑,你的笑是装出来的啊。”徐威却趁势说:小娃儿,好眼力,这老儿本来就是假仁假义,假慈悲,当年,就是他出谋抓你祖母的。你别要上了他的当。“”你们谁是好人,谁是坏人都与我无关,我要找的是一个慈善的老人,不是我祖母,与什么金管银砚书生更无关系。今天,我是第一次听你们说这些的。你们认为我身上有什么宝贝,你们就来搜查一下,只要你们认为是宝贝,你们都拿去好了。“张小莲是十分聪明的,他听他们说话,已知他们相互的矛盾。这些人,总目的都想得到那金管银砚,但是,谁也不想让谁得到。因此,他断定,龙兴绝不让这些人来搜他的身。所以,他敢于叫他们来搜身。吴威却认定,他既被剑帮抓住,若他身上有东西,剑帮早已拿去,剑帮没得到,证明他身上没有。龙兴呢,龙兴早就认为,这宝物没在他身上,所以一直没搜他的身。天下哪有带着宝贝还来多管闲事的。另外若他身上有东西,他还敢于叫人搜身吗?徐威走上来大叫道:”搜,我们何必搜你。我们要你乖乖地交出来。你可知道,你不交出来,就只有一死。“说着他伸了伸乌黑的手爪。”你杀吧。你杀一个文弱书生,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张小莲不退反进。吴威却拉了徐威一把:”天鹰公,你怎么这么傻,此子被剑帮关了这么多天,有什么宝贝也被剑帮拿走了。这是剑帮让这娃儿在演戏啊!“龙兴并没得到过张小莲的宝贝,他认为,当年,金管银砚书生,只凭一只金笔,就毁灭了铁血盟,若他带有金管,难道不会以此来对付他,所以,他从不相信这金管在张小莲身上,他并没有搜查过他。但是,对吴威的话,他却十分不满。于是,反问道:”吴庄主,你说我拿到了他的宝贝,有什么证据?我早说过,此子与金管银砚书生无关。他要留下来,是他要弃文习武。诸位薹再不信,我也没有其它办法。不过,我将以时间来证明。如果他果真有什么金管银砚,我想这是天下至宝,我龙兴一人也吃不下来。要是如你们所说那样,将来,我会与天下英雄有个交待。不知众位意下如何?“笑弥勒与龙兴有所勾结,于是他说:”龙帮主说得对啊。我想还是等龙帮主弄清此子身份再说。“吴威向徐威挤了一个眼色。吴威知道,今天,笑弥勒,天驼与龙兴连手,他和徐威等二人讨不到好。何况,在人家飞龙堡内,他不能莽撞。于是他说:”龙帮主既已如此说,我还能有什么话。我对金管银砚早已不感兴趣,只是我那两个童儿的生死,我不得不过问。我信得过龙帮主,希望龙帮主能帮助我探听得到我那两个童儿的消息,我就感激不尽了。龙帮主该不会不守信用吧?“龙兴说:”吴庄主信得过龙某,我定会把此事弄清楚的。“吴徐二人感觉在此没更多话说,就只好走了。来得快,去得也快。 龙兴对吴徐二人的突然降临,自然不高兴。对于张小莲是金管银砚书生后代,却进一步证实了。他不会搜查张小莲,因为他想张小莲不会那么傻,会带着宝贝来惹事。不过他得很好将张小莲控制在手里,这些宝贝早晚都是他的。所以,他竭力为张小莲打掩护。徐吴二人走后,他当着笑弥勒对张小莲说:“贤婿,你现在该知道我对你的一片好心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乘龙快婿,是我剑帮的少帮主。将来,这片基业属于你。你要振作起来,不要辜负了我女儿对你的好心,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希望。”“帮主,那是你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啊。”“小子,你不要太不识好歹。今天的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我女儿当着天下英雄表了态,你敢于坏了她的名节,我就砸烂你的狗头。”“帮主,小姐的一片好心,我自是感激不尽。但是,这事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你们单方面作出的决定,我并不同意这门婚事。如果帮主要强迫我,就把我杀了好了。士可杀而不可辱,帮主杀了我,我还是不从的。” 龙兴并不要他多说,就一挥手:“李至,高杰,将他带到后院去,好好服侍他,有什么事,待我到后院后再说。”二人奉了师傅之命,就将小莲带到后院挟持了起来。 第二章 正气凛然9 龙兴陪笑弥勒喝了一会酒,答应若得到宝贝,少不了笑弥勒一份好处。然后,酒宴散去。他随即来到后院,要两个徒弟将张小莲带来继续审问。二人将张小莲带来,张小莲愣愣地盯着他。“小子。见了岳父,为什么不参拜?”“我什么时候承认你为岳父?”“你不承认这场婚事也好。你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认为我真的拿你无法?”“你有什么方法,尽管使出来就是。大不了一个死字。说老实话,我来救这些书生,牙根儿就没想过活着出去。”“死,那太便宜你了。你休得桀骜不驯。你知道我如何对付我的马吗,我的马若不听话,我就用鞭子抽它,直到它驯服为止。”“哈哈,你打吧。你要如何打,那是你的事,那就随你的便吧。若我向你投降,我就不是男儿汉,大丈夫。”“有种。不过,我劝你还是很好想一想。你就不想见你祖父母,就不想见你爸爸妈妈了吗?”“不是我不想见他们,而是你不要我见他们。你能让我走吗?”“你听我的话,你的前程远大,我能不让你见他们吗?” “帮主,你说得对的话,我当然要听的。你说得不对的话,我为什么要听。”“好,有骨气。我得看看在我的鞭子下,你是否还是这么硬。李至,去取我的鞭子来。”张小莲仍愣愣地站着,龙兴却已气得暴跳如雷。他接过了李至的鞭子,啪的一声就向张小莲抽去。一鞭子下去,张小莲没哼一声,第二鞭子,张小莲的衣服撕毁一块,他仍没哼一声。三鞭子,四鞭子,直至十鞭子,张小莲已是血肉模糊,他已倒在地下,但他仍然没有哼一声。 龙兴还想继续打下去,却有一双细手抱住了他。“爹爹,你就饶恕了他吧。”他的女儿秀珠已跪在他面前。龙兴却愤愤地说;“这小子,真是令人生气,不给点他厉害看看,他真不知天高地厚。还认为我剑帮软弱可欺。”秀珠却哭着说:“爹爹,你就可怜可怜女儿吧。我已经当着众人说了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爹爹打死了他,不是要女儿守活寡么?再说,爹爹的目的不是要找那金管银砚吗。你打死了他,谁又来帮你找金管银砚。爹爹不是不知道这张相公的性格,你打死他也无用。你不如将他交给女儿,让女儿很好感化于他,这岂不更好么?”龙兴叹了一口气。“哎,我何曾想打死他。但是,此子桀骜不驯,不狠狠地教训教训他,他能驯服么。你既然与他求情,我就将他交给你,在二十天中,他必须加入我剑帮。”“爹爹,这事得慢慢来啊!”“好,去吧。” 张小莲在朦胧之中,正做着恶梦。全身象无数蚂蚁在吸他的血,他正发着高烧。模糊之中,他叫着水,水。秀珠坐在他的床边,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着。听见他的呼唤,就急忙端了一杯水来喂他。秀珠的眼泪滴在他的脸上,他微微睁开了眼睛,又模模糊糊地睡去。一天一夜过去,他仍模模糊糊,他的高烧并未减退。他全身火辣辣的,不断说着胡话,不停地呼唤着奶奶,妈妈,毕竟他还是一个孩子啊。秀珠一直守着他,但她一筹莫展,除了滚滚的眼泪,她却不知如何是好。她的手帕完全打湿了,但是,那流不尽的泪水仍是滚滚而来。每次,她清凉的泪水滚到张小莲的脸上,张小莲又微微睁开了眼,然后又昏迷过去。秀珠十分失望,她悔恨她那天不该那样冲动。难道这张郎就这样会死?难道她真的要守活寡?她从内心与他连在一起了。不管如何说,虽然他们还没结婚,她都要以妻子的态度来服侍他。于是小莲要解便时,他就搀扶他。在扶他的时候,他发现了他身上有什么东西。他打开了他的衣衫,终于发现了他的白布包裹。 最初,她不想看包裹内有什么东西,她没有打开它。张小莲已是三天不醒,她才想着,她应该知道他包裹内的东西,他死了也好向张家人交待。于是,她打开了包裹。她终于发现,这包裹内的东西,竟是人们梦寐以求的宝贝。她想,幸好是她发现了此宝,若是其他人发现,这宝贝还能存在么。她认为这宝贝在他身上,不很保险,若他死了,她必须为他很好保管,以便将来交还给张家人。当她打开包裹,看见那金管银砚翡翠衫时,就看见了那衫子上的宝珠,光华耀目,使满屋生辉。她突然想到,这张公子穿上这衫子该是什么样子,她得仔细看看。于是,她把翡翠衫与张小莲穿上。这时,奇迹发生了,一股冰凉浸透了张小莲全身,他的高烧逐渐减退,张小莲终于醒了。当然,秀珠也曾经想过,将宝物交给父亲。然而,她想到她是因为爱他,主动答应了婚姻的。现在拿了人家的东西,别人就会说她与父亲勾结一起,以牺牲自己的色相,骗取人家的宝贝。于是,她没有交,也不准备交。她只是关着房门,将金管银砚在手中把玩,将衫子穿在张小莲身上观看。 张小莲醒了,发现自己睡在人家的闺房中,又发现了自己的金管银砚,就愤怒地对着秀珠说:“你卑贱!”秀珠听到了声音,就问道:“张郎,你醒了?”“你你,你这卑贱的女人,你怎么把我弄到你房中的?你偷了我的东西?你拿去吧,拿去吧。你不知它的用途,拿去也没用。”“张郎,你听我说,听我说。”“我不听,我不听。你这卑贱的女人,你杀了我吧。你们终于如愿以尝了,但是,天下人容不得你们。”“你,你这没良心的东西,谁稀罕你的东西?你的东西不是在这里吗。如果在你昏迷时,我将这些东西交与我爹爹,你现在还有什么。”“那,你说,你说,这东西怎么在你的手上,你得给我说清楚。”“张郎,你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你摸摸你身上穿的什么,我既然要你的东西,为什么又给你穿在身上。”这时,张小莲才发觉,自己穿着自家的翡翠衫。他缓和下来:“你总得告诉我,这是怎么一会事啊?”于是秀珠将他已昏迷三天的事说了,又说她为了搀扶他,发现了他身上的包裹,以及给他穿上衫子的事。张小莲听完她的叙述,眼泪竟然夺眶而出了。 “小姐,是我错怪了你,我向你认错。”“张郎,你现在还称我什么小姐,不说我在众人面前说过生是你张家人,死是你张家鬼,就说我在这里服侍你三天三夜,你我同在一个屋里三天三夜,你就该知道我的心了。我不会作对不起你的事的。”“可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一样也不具备啊。”“张郎,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现在,你总算醒了,多亏那衫子,可是,你不能永远穿在身上。你现在把它脱下来,我当着你把这些东西与你包好,就算交给你了。不过,你的病未完全好,你能保管得了这些东西吗?若是这些宝贝被其他人发现,还有你的吗?若你信得过我,我就代你保管几天,等你的伤完全好了,我们才商量一个离开此地的办法。你看如何?”“我相信得过你,大姐。你就代我保管吧。”于是,秀珠代张小莲将那宝贝藏了起来。 张小莲醒了后,秀珠要龙兴给张小莲请来医生,并且给他敷了金疮药。秀珠不要丫环给他喂汤药,一切都由她自己亲自服侍,张小莲的伤就渐渐好起来。秀珠知道了张小莲宁直不弯的性格,就比山比水开导他。她告诉他,要保护好天下宝贝,就得先保护好自己,要保护好自己,就得先设法离开剑帮。为此,就得取得她爹爹的信任。因此,他要张小莲一切听从她的安排。张小莲从这些天来的接触中,已深深感觉对方一切都为着他,他现在完全相信得过她。他答应了她的要求。为监视秀珠和张小莲,龙兴曾派双英来房中探视过,龙兴自己也亲自来女儿房中看过,秀珠都要张小莲装着有气无力的样子。她要他不要开腔,一切由她应付。秀珠告诉父亲,小莲愿意加入剑帮。龙兴笑得合不拢嘴。“哎,还是女儿有办法。”他对张小莲说:“哎,早是这样,就不会吃那些苦头了。”张小莲不断地点头。他的眼泪滚滚而来。他的性格,是不许他说假话的。他这眼泪,是内心痛苦的眼泪。十天过去,小莲基本复原了。秀珠十分清楚,父亲答应她与小莲的婚事,只是为了那金管银砚,父亲是不会让他嫁一个文弱书生的。但是,对于张小莲,不管从外表,还是听说的张小莲的性格,她似乎对他一见钟情。一见面,她就从内心喜欢上了他。因此,她才能当众表态,定要嫁与他,他才从内心深处事事时时卫护着他。他知道,张小莲的宝贝,就是他的生命。若她将这些东西交给父亲,她的婚事就成悲剧,她将会受到天下人耻笑。所以,她决定,等张小莲好了以后,就设法随同张小莲一路逃跑。可是,她知道,她要带一个丝毫不懂武功的人,逃离剑帮,那是多么困难,她更知道,随时有人监视他们,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他们想离开,真是寸步难行。她更明白,他们一行动,走不了几里,就会被人捉回处死。没想好办法,她绝不会轻易乱动,她只有要张小莲装病。张小莲身体越来越好,她就越着急,就显得越憔粹。 张小莲越来越好了。但是,他总是常常望着天花板出神。那天,他正在出神之际,听见了脚步声,就车转身来,四眼相对,相互默默地注视着,进屋来的是秀珠。看着秀珠深陷的眼窝,他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他说:“大姐,是我拖累了你,这一切都怪我。”“张郎,我们既然是夫妻,就是一家人,一家人还分什么你我。”“可是,看见你为我的事一天天地瘦下去,我真感到难过啊!”“哎,作为江湖儿女,一生不知要经历多少苦难,这些算不了什么。只是,我见你身体一天好过一天,我又想不出让你离开此地的方法,我真为你担心啊。” “哎,我现在想通了。只要姑娘对我好,我就加入剑帮也没什么。我们能朝夕相处,我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我的痴公子,你太天真了,你真不知人世险恶啊。我父亲为什么要你加入剑帮,那是为了你的金管银砚。一旦,他得到了金管银砚,他还会要你对我好吗?所以,在这剑帮,我们难得有美好姻缘,我想与你一同出走,到那时,生米已煮成熟饭,父亲疼女婿,也就不好说什么了。目前,二位师兄监视得紧,我真不知如何是好。”张小莲也感棘手,他沉思起来。最后,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你爹爹不是要金管银砚吗,你告诉他,你监视着我去寻找金管银砚,我们不是大摇大摆地就可离开吗。”“我的傻哥哥,你想得太简单,你认为他不会派人跟我们一路走吗?再说,这普天之下,哪里没有剑帮的眼线。”“我们在沿途转圈子,设法摆脱跟踪人,离开了这地方,那时再想办法如何?”秀珠也沉思起来。突然,她也拍着自己脑袋说:“有了,有了。”她将嘴对着小莲耳朵,悄悄地说了一阵,小莲甜蜜地笑了。 第二天,秀珠去见龙兴,说张小莲愿意与她结婚,愿意加入剑帮,并说,为了不被人瞧不起,他要为剑帮立功,他愿意去洞庭湖寻找那金管银砚。“真的吗?那就太好了。”龙兴高兴得大笑起来。“爹,他的病才好,得休息几天。”“那好。明天我就召集全帮大会,为你们祝贺,为他加入剑帮祝贺。”“爹,张公子说,这仪式早迟办都行,他现在没有尺寸功劳,他怕遭人耻笑,他说重要的是,如何寻找回金管银砚,那时再进行祝贺不迟。” “对,他说得对。是该尽早找回金管银砚啊。”他笑得合不拢嘴。“只是一个书生,一个姑娘,在江湖上行走,能不出问题吗?”“我们化装成一对农村夫妇去走亲戚,我看是没人认识我们的。”“这倒是一个办法。只是我还是不放心。这样吧,我让你们两位师兄与你们同去,你看如何?”“这一切全靠爹爹安排。”“为了万无一失,我再叫裴大叔,驼大叔,暗中保护你们。”秀珠早知父亲必然要派人监视他们,她只好答应。以免暴露了他们的行动。 几天以后,一辆马车出了扬州。他们是一男一女。自是张小莲和秀珠。那剑帮双英,黄云杨华,却骑马跟随。半天后,裴云,天驼各带二十人,共四十人分两批出了扬州,三起人马,陆续直奔洞庭湖而去。 第三章 剑帮双英10 马车在古老驿道上缓缓行进,发出吱吱响声。张小莲第一次坐马车,感到无比喜悦。加上初初脱出牢笼,心境自然很好。他与秀珠相偎相依,自有一番甜蜜。秀珠内心却十分紧张,她很清楚,前途艰险。但是,为了应付小莲,她仍是嘻嘻哈哈。在江苏境内,还是剑帮的天下,自然没什么事。马车到了湖南境内,大师兄黄云就特别小心起来。虽然秀珠和张小莲都化了装,人们一下不能认出他们。但是,张小莲投到剑帮,正向洞庭湖去寻找金管银砚的消息,却是不翼而飞。为了天下至宝金管银砚,天下武林人士不来抢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黄云对此十分清楚,因此他急燥不安。他知道,洞庭山庄庄主吴威和老君山徐威,都是他师兄弟对付不下来的。所以,一入湖南境内,他就要秀珠和小莲不要坐车,而改骑马。一方面,骑马速度比马车快,他想早日到达洞庭湖,早日让张小莲找到金管银砚,他就好早日完成师傅所交待的使命。另一方面,不坐马车,也可迷惑其他武林人氏,以便他们行动。秀珠正想小莲恐不习惯骑马,于以拒绝时,小莲却一口答应了。“骑马就骑马。”四人骑上马,就直奔洞庭湖而去。黄云特别紧张,他要求日夜兼程赶路。三人拗不过他,就连续三天三夜没下鞍。那日,他们来到洞庭湖边的岳阳。这下可苦了张小莲,他从未骑过马,更兼是个文弱书生,几天下来,他自是痛苦不堪,不过他仍然坚持下来。他不愿意让秀珠认为他是个懦夫。 岳阳,是洞庭湖边著名的城市。它因宋代词人范仲淹的名篇“岳阳楼记”而天下闻名。岳阳城,西通三峡,东连九江,是千古著名的水陆码头。文人,墨客,商贾,武夫,来到岳阳,不上岳阳楼看看,都很不遂心。所以,一到岳阳,秀珠就向黄云说:“师兄,这几天来只顾赶路,我们实在是太疲倦了,我想在这岳阳城息歇。我长这么大。还未出过远门,这次好不容易来到岳阳,我想趁此机会,到这千古名胜的岳旭楼看看。”黄云与秀珠一起长大, 多少年来,他总认为自己是剑帮的传人,最有资格聚小师妹为妻。将来,帮主去世,这剑帮难道不是他的。所以,他除了在师傅面前吹牛拍马外,在小师妹面前,就尽力讨好。他总是什么事都让着她,为讨得小师妹的欢心,若小师妹要天上的月亮,要他去摘下来,他也会去的。因为如此,秀珠认为,她求他在岳阳住上两天,一定没有问题。可是,这次却不同,正当黄云痴心妄想小师妹时,半路中却杀出了个程咬金。张小莲一出现,秀珠就一口答应要嫁给他,黄云对张小莲自是恨之入骨的。师傅要他监视小莲秀珠,他巴之不得。何况,龙兴临走时,还向他特别交待,尽快让张小莲找到金管银砚,然后就将张除掉。他心中自然十分高兴,他认定只要杀了张小莲,小师妹就一定属于他。那时,小师妹在师傅的压迫下,不答应也得答应,剑帮的将来一定属于他的。正因为如此,秀珠在他面前却碰了一鼻子灰。他说:“师妹,平时什么事我都可以依你,今天这事可不行,我们不是来游山玩水的。我们还是赶快找船去洞庭湖吧。”秀珠有些气愤,她说:“师兄,你看张公子累成了什么样子,你不很好让他休息一下,八百里洞庭湖,他能有精神去寻找宝贝吗?其实,我也是为了很好寻找宝贝啊!”地英杨华也与师妹一起长大的,他心中也有师妹的影子。然而,师傅和小师妹都不十分喜欢他,而看重的是黄云,所以,张小莲的出现,他不仅不气愤,而且很高兴,他感觉这是对师兄黄云的一种报复。他第一次听见师兄与小师妹顶嘴,心里更是乐滋滋的。于是,他说:“师兄,找船自是该找的。但是,这些天赶路,确实太累。你不累,我们累。我们有武功的人尚且如此,张公子,一个文弱书生,能不累吗?师傅临走还要我们听从张公子的,现在由张公子说歇,还是不歇。”张小莲早就想休息。他更从秀珠的眼神中,看出在此息歇的意义。于是,他说:“是啊,人困马乏,如何去寻找宝贝呢?我们是该在此息歇。”三个人都要在此休息,黄云自然独不拗众。他说道:“好吧。就依你们在此歇上一天。但是,那岳阳楼,鱼龙混杂,绝对不能去。我们不是来游山玩水的。”“好吧,都依你。”秀珠说。在此同时,她向张小莲挤了挤眼睛。 岳阳城,市景繁华,街上行人来往络绎不绝。房屋栉比鳞次,街上绿柳成荫,各行各业,十分发达,自有一番繁荣景象。四人牵着马,来到一家大客店前,客店黑漆金字招牌,乃是“天然居”三字。小二早就笑脸迎着他们。“四位客官,上面有上等住房,请上楼”秀珠对黄云说道:“师兄,这天然居倒也雅致,我们何不就住这里,如何?”“好吧。就住这里。”小二接过了四人的马缰,让马夫将四匹马牵到马槽喂养,然后给他们开了两间上房。黄云杨华住了一间,秀珠和张小莲占了一间。黄云害怕秀珠和小莲私自逃跑,就把杨华拉到侧边商定,决定轮流值班,听见有什么响动,就叫醒对方,以防不测。杨华自然只有听师兄的。 几天来,他们鞍马劳顿,还没很好吃过饭。该进晚餐了,秀珠主动提出由她作东,招待两位师兄很好吃一顿。黄云久跑江湖,对于小师妹那点心思,早有几分所料,他想拒绝。但是,既然住了店,总不能说还是吃干粮啊!他要看看小师妹究竟要耍什么花招。于是他们决定,在天然居对面的玉林餐馆去吃饭。杨华听说小师妹作东,更是巴之不得。早已垂涎三尺。 四人来到玉林餐馆,已是上灯时分,秀珠要酒保拿来两瓶竹叶清,并要大师兄点菜。黄云说:“点什么菜,随便吃点就了事。”杨华却说,这些年来,好不容易吃小师妹一顿,你不点,我点。“于是他要了二只烤鸭,一个凉拌肚条,一个红烧肘子,更有公保鸡丁和砂锅鱼头。形形色色摆了一桌子。秀珠举起酒杯向二位师兄说。”为了我们的事,二位师兄吃不好,睡不好,小妹实在过意不去。今日,就进二位兄长一杯。“说毕他给二人满满斟了杯酒,二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秀珠又给他们斟了第二杯,第三杯,二人都似乎是一饮而尽。在这同时,她又不断给他们劝菜。不一会儿,二人似乎早把他们监视的任务忘去,不一会儿,就有些醉意。他们连喝五杯,第一瓶酒就完了。张小莲又打开了第二瓶酒,他们又喝了一半。秀珠又从第二杯酒中倒了一杯,给两人斟上,杨华,黄云似乎都喝了这杯酒,困为他们一下子就昏昏大醉。秀珠看见他们醉了,就让小莲扶着黄云,她自己则扶着杨华回旅店休息。二人刚刚睡下,马上就酣声如雷了。秀珠认定,他们的计谋已经成功,马上就笑了起来。他要张小莲迅速收拾包裹,然后急速向岳阳城外跑去。这时岳阳城已是万家灯火,条条波光,在洞庭湖中恍动。浩浩洞庭湖映着天上星星,天空中灯火闪烁,真难使人难分是水是天。远处传来阵阵渔歌声,这真是一幅美好的洞庭湖黑夜景色画面。他们出得城来,第一要务,就是先找个农家躲起来,以摆脱两位师兄的监视。可惜,他们分不清方向。却仍然走上了大路。 他们正在行走之际,却听见后面哒哒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大师兄黄云已急速追来。原来,秀珠说请他们吃饭时,黄云已猜测到秀珠之意。秀珠倒给他吃的最后一杯酒,他是趁秀珠不注意时倒掉的,他根本没有喝,是假装醉的。离扬州时,师傅就再三告诫他,离洞庭湖越近,,就越要小心。他认定,对付师妹和一个文弱书生,他的武功足足有余。他早就想过,到了洞庭湖,师妹他们一定要私自逃跑,要私自去寻找那金管银砚。他认定,师妹也想独吞那金管银砚,师妹有野心。所以,他要假装中计,却要暗中跟随他们。他要等他们寻找到了那天下至宝时,然后以武力威逼,使他们就范,交出那金管银砚。他若能独得这天下至宝,练成旷世武功,将来就可称霸武林。若是拿到宝贝,被人发现,也可尽力将宝贝拿回剑帮,受到帮主赏识,独得一份功劳。所以,他不愿叫醒师弟杨华,就尾随在秀珠他们后面,独自一人追来。他一直尾随着二人,二人却不觉得。他认为,洞庭湖是张小莲的老巢,张小莲一定是先要逗圈子,只有趁人不注意时,才会一下隐没在要去的地方。所以,张小莲他们走上大路,他就跟着上了大路。他又哪知,二人弄不清方向,走回了原路。直到这第二批人马快要到来时,他怕裴云问起他来,他不好回答,才急速追上了小莲他们。他大叫道:“师妹,你用的好计谋呀,你怎么没一下毒死为兄呢?今天,乖乖与我回去,什么事都好说,若不听为兄的话,就恐愚兄对你不客气。”秀珠看到来的只有黄云一人,就想以师兄妹情谊来感化他。她说:“大师兄,看在我们昔日的情份上,你就高抬贵手,放我们离开,我们会永远记着大师兄恩德的。”“师妹,今日之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们若不回去,我就先把姓张的小子杀了再说。”说着,他已将剑从匣中抽出,黑夜中发出冷冷的寒光。“你敢!”秀珠也急忙拔出宝剑,挡在张小莲面前。“小师妹,你那点点本事,也想挡住我么?”“挡不住也得挡。”“好,看招!”黄云一剑气冲斗牛,直劈而下。秀珠早已凝神贯气,回了一招,气贯长虹。黄云马上变招,泰山压顶,秀珠还了一招白鹤冲天。双方剑路同一路子,兄妹之间的厮杀,好象练剑一样。黄云碍于师傅的情面,不敢大力施为。秀珠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却招招进逼。怎奈,黄云是师兄,她出什么招数,早在黄云预料之中,对秀珠的剑招,轻描淡写地就应付过去。二十多个回合后,秀珠却早已香汗淋淋,黄云却显得十分潇洒。张小莲看着双方激烈拼斗,只恨自己没有武功,不能帮秀珠任何忙,他不知如何是好。黄云不想伤秀珠,他想等秀珠功力耗尽时,就主动弃剑。秀珠知道,无论如何,她得缠住黄云,才不致使张小莲再次被擒。正当二人杀得难分难解之时,却听见一个声音叫道:“哎呀,师兄,师妹,你们为什么在此打架,不叫我一声。我说你们还是不要打了,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嘛。”说话的人是杨华。其实,他也是个鬼,他也没喝那杯下了蒙汗药的酒。只是,师兄装醉,他也装醉,他要看看师兄想背着他干什么。黄云出来,他也就跟着出来了。师兄与小师妹动武,他是巴之不得。这些年来,小师妹从来没正眼看过他,小师妹总是偏向大师兄的。对此,他十分嫉妒,他不想出来劝架。这时,他却听见了大道上传来踢哒踢哒的马蹄声,他知道裴师叔他们要到了,他不得不出声叫他们停止。他要两面当好人。黄云却说道:“师弟。快快将那小子杀了,我们就完成师傅的使命了。”“杀了?师傅要我们同他一起来寻找宝贝,现在宝贝并没有找着,我能杀掉他?还是快去寻找宝贝吧。”他没听黄云的话,黄云仍在与秀珠厮杀。 一只大船无声无息地靠了岸,船上,走下了二十多个壮汉。走在前面的却是千面人吴威。只听吴威哈哈笑道:“剑帮设美人计招女婿,果然有狼子野心。金管银砚,乃天下至宝,岂容剑帮独吞。几位既已到此洞庭湖,我当进地主之谊,有请诸位到洞庭山庄作客,诸位今晚就不必走了。”杨华却叫道:“师兄,师妹,叫你们不要打,你们不听,眼下不是祸事来了么。黄云只好收住剑。秀珠这时拉了张小莲一把。”走!“千面人大叫道。”走?恐怕没那么容易。娃娃们,困住他们。“秀珠只好仗剑护住张小莲。吴威的对象,却是张小莲,他一步步地向张小莲靠近。秀珠已顾不上什么了,她用尽毕生之力,奋起一剑,这是奔雷剑法中的一招,叫晴天霹雳,直向吴威头上砍去。只听吴威叫道。”点滴之光,也想放光华。“他随便把手一抬,秀珠的剑锋就偏了一尺开外。接着他的手又是轻轻一抬,一股清风,直向秀珠面门扑击。秀珠感觉站立不稳,马上就要倒下去。这时一声霹雳,天空中闪出了两朵剑花,挡住了吴威的清风一击,在空中却发出了乒乓三声。这时秀珠方才站稳。原来,黄云杨华看师妹危急,他们就不能不以力相拼。于是二人用了十成功力,同时用了风雷剑法中的一招,风雷激荡,挡了吴威一下。就是这样,他们仍是各退了三步,方能站定。原来,剑帮之人,单独作战,威力并不十分大,但是双剑合壁,威力可增加三倍。所以他们敢于以死相拼。当然,时间长了,要挡住吴威的清风掌,他们自然不能够,但是,与吴威勉强斗个二三十招,还是没多大问题的。这剑帮双英,就是当年的天地二童,曾多次双剑合壁,在危急时紧密配合,在江湖上曾击败黑白双魔,福禄双星等成名人物,在江湖上,是小有名气的。不然,龙兴也不会让他们担当如此大事。他们接下了吴威一掌,就知对方厉害,双方一会意,同时变奔雷剑法为飞龙剑法。为避免与对方掌风接实,他们采取快剑,迅速变招。一招潜龙在田,接着又是亢龙有悔,龙跃九渊,血战玄黄。二人的剑,真象两条盘龙,在吴威左右盘旋。一时之间,电光闪闪,雷声隆隆,剑花翻飞,忽上忽下,使人眼花缭乱。吴威在双英的快剑之下,仍是挥洒自如,他的两袖,轻轻摆动,就荡起层层波浪,与对方剑气相接,就发出了嘶嘶声音。双英之剑紧密配合,毫无一点破绽,吴威一时仍无瑕可击。不过吴威知道,对方功力大大不如他,只须二十招后,不用吹灰之力,就会拿下对方,所以他仍不紧不慢与二人周旋。吴威只下令将秀珠围困,并没下令围攻,所以,只有他的两个小徒弟,童三童四向秀珠逼去。这两人,都只是吴威才收的两个小徒弟,都使鱼叉。秀珠不到对方逼近,不使剑,他在以静制动。不过,人家两把叉神出鬼没,或东或西,她也是防不胜防,不一会儿,她就险象环生了。这时秀珠已是气喘吁吁,十分危急,黄杨二人也是精疲力竭,眼看兄妹三人,就要被对方擒住之时,裴云所带的剑帮第二批人马却到了。裴云一看形势,知道黄杨二人还能勉强坚持一下,秀珠却是十分危急,他的鸳鸯剑就直向童三童四杀去。裴云接着二人厮杀,二童以二敌一,堪堪敌住。 吴威一见对方有援手,因此,他就想速战速决,于是下令对剑帮之人围攻。双方都是二十多人,相互混战起来。张小莲却不知如何是好。这时秀珠上前,拉了他一把。“傻公子,跟我来!这时不走,等待何时。”他就跟着秀珠向前跑去。这时,他们又听见了大路上踢踢哒哒的马蹄声,秀珠知道,天驼等人马上就要到了。若是天驼来了,他们想走也走不成了。他们不敢再沿大路跑,只有向大路边的一条小道跑去。张小莲已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要求秀珠停下来息歇,秀珠这时却由不得他,一直拉着他快跑,直到听不见喊杀声为止。稍息一阵,秀珠持剑在前开路,他就跟着她走。走着走着,秀珠却啊呀大叫一声,人却落入了一个陷洞中,张小莲急速赶上前来拉,可是,那陷洞却一下合拢,他根本找不着秀珠的影子。他大叫。“秀珠,秀珠。”可是,那有什么声音回答。他悲痛极了,只有伤伤心心地哭。 一阵冷风吹来,他打了个寒颤,知道厮杀双方都要捉他,想找个地方躲躲。看见一堆谷草,他钻了进去。他知道,他已经走向父亲当年的老路,真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他想起了外公,父亲,母亲,想起洞庭湖中安静生活,多么想回到洞庭湖中心岛上去。没有船,又怎么能回去呢?天无绝人之路,我不能老躲在这里。他钻出了草堆。虽然,他辨别不出方向,但是,洞庭湖水流动之声他听得着,他朝着水声方向走去。他来到洞庭湖边,看着茫茫湖水,真是又悲又喜。因为洞庭湖是他的窝,久飞的鸟儿将要回窝,内心怎能不喜。悲的是,洞庭湖茫茫一片,没有船只,他又怎能回到自己窝去。这时,他的眼泪滚滚而来。突然,似乎一个声音在叫唤:张小莲,你还是男儿汉大丈夫吗?你去剑帮救人的勇气哪里去了?你不是死都不怕么?无论如何,你得振作起来,你都得设法回去。正当他思想茫然之际,却听湖上咿呀一声,几点河灯闪烁,一只小船却靠拢了他。只听船家问道。“公子是要找渡船么?”他来不及细想,就随口答道。“是的”。“快上船,我送你到要去的地方,如果不上船,那边有人追来,恐怕就来不及了。”他不知对方如何知道有人追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糊里糊涂地上了船。船家是两个彪形大当。他一上船,船就象离弦的箭,向着湖中心驶去。可是,船行不多远,一个大汉就问他道。 “你要死还是要活?”“两位壮士要怎么样?”“把你身上所带的包裹交出来,我们送你到一个安全地方。不然,我们就把你丢入洞庭湖中喂鱼。”“好汉饶命。我一个书生,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们就作作好事吧。我可以加倍给你们船钱,其它,我真没有什么啊!”“小子,少罗嗦,你真是舍命不舍财的吝啬鬼。我们不能坏了规矩,小丁,拿绳子将他捆起来。” “别这样,大哥,我与你们无怨无仇啊,你们故意杀人,要遭服应的。”“老子们才不怕什么报应哩。”卟通一声,张小莲被摔入湖水之中。中心驶去。可是,船行不多远,一个大汉就问他道。“你要死还是要活?”“两位壮士要怎么样?”“把你身上所带的包裹交出来,我们送你到一个安全地方。不然,我们就把你丢入洞庭湖中喂鱼。”“好汉饶命。我一个书生,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们就作作好事吧。我可以加倍给你们船钱,其它,我真没有什么啊!”“小子,少罗嗦,你真是舍命不舍财的吝啬鬼。我们不能坏了规矩,小丁,拿绳子将他捆起来。”“别这样,大哥,我与你们无怨无仇啊,你们故意杀人,要遭服应的。”“老子们才不怕什么报应哩。”卟通一声,张小莲被摔入湖水之中。 第三章 剑帮双英11 黄云杨华双战千面人吴威,他们利用快剑和巧妙配合,三十招内,勉强敌住。三十招后,他们剑法开始混乱。如果吴威想击毙二人开始强攻,二人就会伤在他的掌下。不过吴威的目的,在于宝贝,并没想杀人。他仍只是微风荡漾,清风徐来。他若早知剑帮还有后援,他一定会痛下杀手的。 他现在是在玩猫捉老鼠,他要将对方戏弄够,让对方精疲力竭而死。裴云与二童之战,虽然裴云的鸳鸯剑上下翻飞,但二人的招数却十分奇特。开始,双方还平分秋色。但是,对方神出鬼没,招招变化,使得裴云防不胜防。加上,裴云已年老体衰,二童却正是年青力壮,所以二童越战越勇,裴云却是岌岌可危。吴威已下令,全面对付剑帮,他们人众,剑帮只二十人。 对方全部鱼叉,以一对一,剑帮处于劣势。所以他们只有结成剑阵,与对方对抗。时间一长,剑帮就有二人死于对方鱼叉之下。眼看剑帮就要土崩瓦解了,突然听见了有人大吼一声“住手!”吴威和二童自然不肯住手,黄杨和裴云却不能住手。不过他们心中暗暗欢喜,他们的救兵天驼到了。天驼神掌,自然可与吴威清风掌有一拼,剑帮自然转危为安了。吴威知道对方有了后援,他的杀心顿起,一招风摇地动,直向黄杨二位击去。黄杨二人已感觉了强大的风力,自然感觉天旋地转了。突然天空中刮起一阵狂风,吴威的掌力,在半空中与另一掌力相遇。发出了乒乓一声。黄杨二人总算捡了一条命。 原来天驼一到,就察觉了黄杨二人的危机,在叫住手的同时,天驼神掌已向吴威击去。这掌救了二人性命,他迫使吴威将掌转向,以求自保。两人掌风接实,各人退了半步,方才站定。这时,剑帮人数大大超过洞庭山庄,黄云杨华接战二童,裴云则带众徒向洞庭山庄之人杀去。一会儿,洞庭山庄之人,就传来惨叫之声,一下就有四人被杀。吴威气得几乎两眼出血。 他大叫道:“天驼,今天干脆由我们两人作个了断,让其他人停手,免得造成无谓的牺牲。”天驼却说道:“你要与我决斗,却不在今天。我是叫你们停手,你不停手,我才参与的。吴威冷笑道。”天驼,你是外强中干,你原来不敢与我决斗。“”吴威,今天我不是来找你决斗的。我是来找那金管银砚的。你将那姓张的小子劫持到哪里去了?你得给天下人一个交待。“天驼已看清了形势,一会儿功夫,洞庭山庄的人将被剑帮毁灭,然后,他再围攻吴威。将吴威刺伤,活捉到剑帮去。如此,他何必与吴威单打儿斗。”天驼,谁人不知那剑帮捉了金管银砚书生,你在此掩人耳目,办不到。“这时,天空却传来几声雄鹰的叫声。天驼知道,徐威一来,两大高手围攻他,他就不能支持,剑帮已无救兵,有覆灭的危险,他想还是趁势收兵为好。 于是,他说道:“你也是来找张家娃儿的。好吧,我们今天罢战。追查那娃儿要紧。”吴威虽知,徐威是他有力后援,徐威到来,他会获胜。然而,徐威来时,他的帮众将死去大半,这是很不化算的。他与徐威同处湘省,徐威一向以他马首是瞻。他不愿将洞庭山庄的惨败让徐威看见,以免将来徐威与他平起平坐。所以,他愿意停战。于是,他说;“好吧。那就依你的。”于是,双方命令自己之人停战,双方就此罢兵。洞庭山庄拖着四具尸体四个伤员很快上了大船,大船一下就消失在茫茫洞庭湖中。剑帮也拖着两具尸体迅速离开现场。徐威来时,已是空无一人。他只是空跑了一趟。 扬州,剑帮总坛,经过长途跋涉的人,已全部回到剑帮。龙兴对此十分不满,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不仅没有得到宝贝,而且还将自己的女儿陪了进去。七星楼上,他把所有人聚集一起,脸上却带着阴沉的脸色。对于天驼,他是不便得罪的。天驼虽只是他手下一名护法,但是,天驼只是为感谢剑帮救命之恩,才答应留在剑帮的。对于裴云,他的师弟,就不能不责怪了。 他对裴云说:“裴师弟,我是怎么给你交待的?你为什么不紧跟黄云他们,你难道不知金管银砚是天下至宝么?”“在下知道。只是帮主说,我与他们一起,或许有许多不便之处,我想有两个侄儿跟着,就万无一失,就疏忽了。”“好了,好了,以后遇什么事,就多动动脑经才是。我们现在已与洞庭山庄结下了仇恨,双方之战恐怕难免,你快去督促徒众练武罢。”裴云说了声是,退到了一傍。 龙兴对黄云和杨华,就没有那么轻松。他把脸一胯,对二人说道:“黄云,杨华,我叫你们死死盯着二人,以防他们逃跑。你们连一个女子,一个文弱书生都看不住,你们所学的武功,用到哪里去了?尤其是黄云,你是师兄,你说说,这事该受什么惩罚?”黄云马上跪了下去:“徒儿知罪,徒儿没尽到责任,不过……,” “不过什么?”“不过这次姓张的小子逃跑的主要责任不在我。”“你是师兄,临走时,我与你是如何交待的?主要责任不怪你,又怪谁?”“师傅,我当然有责任,不过师弟不听我的话,不与我很好协作,我拿他没办法啊。”龙兴把脸转到杨华身上:“杨华,你师兄说你不听他的话,不与他合作,致使二人逃跑,你作何解释?”杨华跪了下去。 “师傅,弟子没有不听师兄的话啊。”黄云却抢过去说:“师傅,到岳阳时,弟子认为不该在岳阳停息,师妹别有用心,硬要我在岳阳停息,师弟完全站在他们一边。我一人拗不过他们三人,就只好停了下来。”“杨华,你师兄所说,是否属实?”杨华忙答道:“师傅,一路上师兄要求我们连续赶路,我们是连续几天没下过马了啊。到岳阳时,我们自然应该休息休息。师妹二人逃跑,与这无关,师妹早有预谋,息不息她都可以逃跑。我是中了师妹的计。而师兄并没有中师妹的计。他并没有喝下师妹的蒙汗药酒。他追踪了他们。不知什么目的,他将他们放走了。”“有这等事,黄云?” “这个,这个,当时,我不知师妹还要搞什么鬼,所以想将计就计,暗中监视他们,他们离开时,我就跟踪而去。”“你的师弟呢?”“当时他酒醉如泥,我没叫他。”“黄云,你是师兄,你走之前,我是如何告诉你的,你为何不及早提醒师弟?”“这个这个……” “你对你师妹向来有好感,是否有意放走了他们?”龙兴又反问了一句。“徒儿不敢,我怎敢私自放走他们呢?”“不必说了,现在人都跑了,你说该怎么办?”“徒儿该死,师傅,你就看在徒儿一片忠心,你就饶恕我吧。”“张护法,按帮规,有严重失职,该作何处置?”龙兴问了问侧边的张福。“按律该斩。”黄云大叫道:“师傅饶命,师傅饶命。”龙兴大叫道:“帮有帮规,不杀你,以后如何服众。”杨华内心正感幸灾乐祸。 “哼,你小子想害我,结果害人反害已。”他想。龙兴却车转身来对着他:“杨华,你附和敌人,该当何罪?”“师傅饶命。”“将二人拉出去杀了。”龙兴下着命令。张福马上将二人捆起来,众人面面相觑,却没人敢开腔。天驼突然想起,当年,他中了金管银砚书生烟毒,若没有天地二童,他还有命么。于是,他站出来说道:“帮主且慢,二位贤契犯了帮规,本应该斩。不过说句实话,这次小姐和那姓张的娃儿能够逃跑,不全是二位贤契之错,这是千面人吴威造成的。不是吴威,那两个小家伙跑得了吗?” 龙兴对他的两个徒弟,内心还是不想杀的,他只是做点样子给别人看而已。现在,有人来讲情,他就好趁势下台阶。于是,龙兴问道:“左护法,你说该怎么办?”天驼说:“为金管银砚,各派都与剑帮结了仇。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还未行动,就先斩大将,于我们不利。不如让二们贤契戴罪立功,岂不更好。” 龙兴马上说道:“好吧。看在左护法的名下,就暂时留下你们的人头,还不赶快谢过左护法。”黄杨二人忙向左光斗叩头。天驼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天驼心中,感觉愤愤不平。他认为,这次张小莲的逃跑,龙兴应负主要责任。他刚愎自用,加上女儿的背叛,是这次失败的原因。龙兴不很好检点自己,反而责怪别人。 天驼想些什么,龙兴不知。天驼站在客卿的位置上,也不好多说什么。龙兴对众人说:“我们与洞庭山庄之战,实是难于避免。我们唯一的外援,只有天目山张华。所以,我们必须加紧训练,以便对付吴威。我正联系一个新起的帮派。如果得当,对付洞庭山庄,倒没有什么可怕的。”于是他传下号令,要李至去天目山与笑弥勒连络。又要地龙剑张兴去联络那新起的帮派,二人领命去了。回头,龙兴对黄云说道:“我女儿是你保护不力将她丢失的,你一定将她找回来见我,找不回来,你就不要再来见我。”黄云奉命,急速走了。龙兴又对杨华说:“你快去湖南探听洞庭山庄和徐威的消息,必须将探听得的情况急速告诉与我,不得有误。”“徒儿遵命。”杨华也走了。 黄云穿着一身黑色的武打紧身衣,骑着黄膘马,背着双剑,向洞庭湖走来。他想小师妹在洞庭湖失落的,不到洞庭湖寻找,又到什么地方寻找。到了岳阳,他住进了天然居旅馆。他想第二天去到与吴威他们战斗之地,摸摸线索。这时杨华也来到天然居住店。杨华奉命探听洞庭山庄消息,自然要来此洞庭湖边的岳阳,他也想到这天然居,也到此住店来了。黄云对那天杨华使他差点丧命耿耿于怀,一看见杨华,就狠狠地盯了杨华一眼。 杨华却打着哈哈笑道:“师兄也到此洞庭湖来了?”“师妹在此失落,我不来这里,又该到什么地方?师傅要你来监视我吗?”“我奉师傅之命,来探听洞庭山庄的消息,谁来监视你?”“杨华,我问你,你那天在师傅面前,为什么要诬陷我放走了小师妹?”“师兄,你也太健忘了。你为推卸你的责任,就把责任推到我头上,是你要先置我于死地啊。” “我是照直所说,并没半点诬陷你的地方。”“我也是照直所说,也没有半点对你诬陷啊。”“你是照直所说的吗?你是包藏祸心,你嫉妒师傅对我的信任,你就说我放走了小师妹,想害我于死地。你好恶毒。” “就算我嫉妒你,但我没有想过让你死,你却要让我死,这又是为什么?”“我何时陷害过师弟?”“你在师傅面前,说我附和师妹,这不是想让师傅杀我,又是什么?”“你难道没有附和过?我只是照实所说啊。你追去时,我叫你杀了那姓张的小子,你为什么不杀?” “你这是害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若我当时杀了那书生,就没人去寻找金管银砚了。师傅问起,你一口咬定,是我杀了那书生,师傅不杀我才怪哩。”“哼,就因为你这害人精,现在弄得我四处奔走,我恨不得杀了你。”“你要杀我?难道我就怕你不成?”“好,我们就试试看,看谁强过谁?” “你要如何试?”“有种的,我们不惊动店家,到洞庭湖边决斗。”“斗就斗,怕了你不算姓杨的。”于是,两人各自提了自己的剑,向洞庭湖边走去。 二人在一个大麻柳树下站定。杨华摆了一个架式,以迎对方。黄云恨不得杀了杨华,剑一出手,就是一剑冲天,直刺对方咽喉。杨华叫声来得好,将剑斜拉,将黄云的剑拨开。还了一招迎风展翅,双剑分开左右向黄云击去。黄云还了一招潜龙在田,将剑分左右往下按,想将对方之剑击落。杨华哪容他粘住自己的剑,于是急速变招,龙跃深渊。黄云也跟着变招,亢龙有悔。两人本来是师兄弟,相互熟悉对方剑路,于是,你来我往,你冲我撞,就在大路上杀了起来。双方之剑常常接实,弄得火花四溅,不断传出乒乓打斗之声。 杀了一百多个回合,互相仍然纠缠一起,难于分出胜负。又杀了一百多回合,月儿已经快要降落,他们仍在厮杀。时间一长,杨华的剑法就有些混乱,毕竟师兄功力略高一筹。杨华深知师兄天性,若是师兄胜了,绝不会放过自己,他就有性命之忧。所以,他现在不能再与师兄纠缠下去。他必须摆脱师兄的纠缠,赶快逃生要紧。他知道师兄功力比他高,但是轻功不如他好,他只要脱出师兄剑圈之外,逃跑就没有什么问题。于是,他集中全力,使出了风雷剑法中的拼命三剑。一剑夺命追魂,一剑流星赶月,一剑风雷激荡。 迫使黄云退了三步。这三剑虽然同属风雷剑法,但是第一剑在第十七招,第二剑在四十二招,第三剑则是风雷剑法中最后一招。三剑并不连贯,动作变化大,要将三剑连续起来使用,这是十分不容易的。然而,杨华毕竟是一个有心人,他早已在这三剑上下过功夫,终于将三剑连续起来使用。他突如其来的变招,使熟悉这套剑法的黄云想象不到,所以连续后退。杨华趁着这个机会,一个白鹤冲天,跃出了师兄剑圈之外。接着两个鹞子翻天,一下就离开黄云三丈多远。 黄云岂容杨华逃跑,一个八步赶蝉,急速向杨华追去。杨华虽然轻功略胜一筹,他与师兄的距离却只有三丈开外,师兄穷追不舍,他累不过师兄,就有可能被师兄追上,他得找一个能逃避师兄的地方。前面有个密林。他想,轻功强于师兄,若在树上跳跃,师兄一定不如他,因此,他就跳到了密林之中。可是,他刚刚立到一棵松树上,卡的一声,松枝却负重不了他,他却掉到了地上。突然,听见一阵哈哈大笑,两只铁钳似的手扣住了他的喉咙,他几乎被人勒死。 黄云追入密林之中,哪有师弟的影子。往内看,一排排高大林木,黑洞洞的,不知有多深。虽然有一丝暗淡月光,林中也有些光辉,但他内心却十分胆怯,不敢向内追击。这时,他听见林中传来象鸟一样的狂笑,不知是人是鬼发出的声音,他颤抖起来。他感觉这儿是一片恐怖而又神秘的森林,他必须赶快离开,越快越好。他急速离开林子,心里才稍微安定下来。他仍然有些害怕,但他感觉高兴。他虽然没有亲自杀死师弟,但是,将他追入这密林之中,也是凶多吉少。这可避免他再次在师傅面前说自己的坏话,又可减去一个与自己争夺师门继承权的强烈对手。他就兴高采烈地沿着大路返回旅馆去。 天快亮了,他用尽了力量使出轻功纵提术尽情奔跑,以便在天亮前赶回旅馆。他正急跑之间,突然啪的一声,他似乎被什么东西一绊,被摔出一丈开外。他感觉有些诧异,正想查看一下,是什么东西使他摔跤时,大路中心却坐起一个人来。他想不到,有人会在大路中心睡觉,他是被人绊倒的。他只听那人骂道:“何方野小子,三更半夜在这洞庭湖乱跑干什么,竟然到此打扰人家的好梦。”透过月光,他已看清了那人的轮廓。 这人是个大光头,头上九个疥疤闪闪发光,显然是个和尚。他正想上前责问和尚为什么在大路上睡觉,阻挡别人来去之路时,却听和尚大叫道:“小子,你胆量不小,你敢在我天方禅师面前装神弄鬼,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自他投师学艺以来,他就听说天方禅师是八大奇人之首,武功是当今天下第一,他自然不敢轻易冒犯虎威。他就上前向天方禅师打了一拱:”小子剑帮名下天英黄云,实在不知大师在此,因有急事,没注意到大师,还请大师看在我师傅龙兴的名下,原谅弟子的鲁莽。“他想抬出师傅的名号,使对方不追究他。天方禅师听他说完,就反问他:”你是剑帮的?是龙兴的门下?“ “是的。请大师看在剑帮名下,原谅了弟子吧。”“原谅,你不说你是剑帮的人,我就饶了你。你既是剑帮的人,我就饶你不得。”“大师,我与你无仇无怨,剑帮与你无仇无怨,你为何就不能饶恕我呢?” “你与我无仇无怨,这倒是事实,要说我与那龙兴无仇无怨,那是不可能的。你该知道,师债徒还。所以今天饶你不得。”“禅师既这样说,我还能说什么呢。大师既与我师傅有仇,我就不得不陪大师走几招了。” “娃儿,你真的不怕死?你还敢向我挑战。”“为师门名誉,死也得与大师拼一拼。”“好,有骨气!”这和尚本来喜欢有骨气的人,听黄去一说,就起了怜才之意,就从内心表达了对他的赞美。其实,他哪里知道,黄云的话,是被他逼出来的。黄去本来想求饶过关,但是,求饶却无用,因此说了几句硬话,表示他不是脓包。天方禅师却反问道:“娃儿,你认为一死了之,就可了事么?我不会给你那个便宜。我要弄得你不死不活,每天用分筋错骨法折磨你,我看你怕不怕?” “大师,自古艰难唯一死,我连死都不怕,还害怕别的什么。大师要动手,就动手吧。”说着,黄云的剑一下就出了手,他的长剑直刺和尚的咽喉,同时,他的短剑飞出,直刺和尚的心脏。黄云听对方说话,不能饶恕他,就在说话的同时,偷偷积聚全身力量,趁天方禅师不注意,双剑偷偷向天方禅师击去。他想一下刺死和尚,然后逃跑。可惜,他那点毫末之光,又岂能杀得了称作天下第一奇人的天方禅师。他的双剑刚动,就全被对方掌握。对方左手一点,他持剑的右手就举不起来。对方身子一矮,就用嘴衔住了他的匕首。 大师大怒,口中的匕首,直向黄云的咽喉刺去。他见自家的匕首反飞来杀自己,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那匕首却打在他的长剑上,他握剑的手,似乎脱了臼。这是对方不想杀他,若是要杀他,他还有命么。“大师饶命。”黄云大叫。“你不是说,师傅有事,弟子承担吗?我与你师傅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杀了你,你替师傅死,是维护了师傅的荣誉,是死得其所。” “大师明鉴,我虽是龙兴的弟子,但是,大师杀了我,我就太冤枉了。”“你刚才说些什么,你难道忘记了么?”“不不不,我不能为龙兴去死。”“想不到你如此出尔反尔,你这种人留下有何用。我只好承全你对你的师门的忠义了。”这次,他是真要杀黄云了。因为他平生最见不惯出尔反尔之人。 “大师,我不能死,不能为那不仁不义的龙兴去死。”天方禅师更激起了心中怒火,因为他还未听见过,有徒弟如此骂师傅的。他的手已举起来,一下,他又放了下去。因为,他认为,黄云骂得对,他认为龙兴就是这种不仁不义之人。他感觉痛快的是,这句话还出自龙兴自己的徒弟之口。于是他说:“你骂龙兴不仁义,你说说他哪些地方不仁义?” 黄云差点被龙兴所杀,自然早就怀恨在心,只是在师傅的积威下,他不敢爆发。而今有人诱导,他的不满情绪自然流露出来:“大师,那龙兴真不是好东西。他想称霸武林,就尽捉天下书生。还企图与铁血盟勾结危害武林”“有这等事?”和尚对此十分愤怒。“为了夺得金管银砚,他让自己的女儿设下美人计,勾引那姓张的小子。现在,他女儿跟人跑了,他就怪罪我们徒弟,没有把女儿给他看好。硬要杀我。幸亏,天驼大叔为我讲情,才免除了我一死。大师,你说我该为这不仁不义的人去死吗?”“你在诬陷你师傅吧?” “大师明鉴,我若有一句谎言,你就把我刺成十八块,我也无怨言。他现在就是要我将他女儿找回去。找不着,就得提起人头去见他。这茫茫人海中,我到什么地方去找,慌忙之中,我就冲撞了大师,还请大师恕罪。” “如此说来,你是恨极龙兴的了?”“是。”“那么,我叫你去把龙兴杀了,你敢去么?”大师吩咐,弟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弟子本事低微,杀不了他啊。“”那你怎么办?“”大师若不嫌弃弟子愚蠢,能教得我一些武功,我能杀得了龙兴,我就去把他杀了,为大师报仇。“”你想来套了我的武功,再返转来杀我。是吧?“他想不到,对方十分精明。 弟子发誓:“若我背叛了大师,就被恶鬼抓去撕成十八块。”他根本不信鬼神,他想赌白眼咒,以哄天方大师,以讨得对方信任。“那好,我让你作我的记名弟子,让你跟我学习一百天,考验一下再说。”黄云马上叩头:“徒儿谢过师傅。”根据天方禅师的性格,黄云这番表演,他已十分弄得清楚黄云是什么样的人,他是不该收他为徒的。不过,他对龙兴的忿恨很深,他想借黄云之手,演上一幕徒杀师的悲剧,就是对龙兴的最大报复。他于是对黄云说;“好吧,你就跟我走吧。” 黄云跟随天方禅师来到天峰山碧云洞习武,一百天时间很快过去。黄云的本事大有进展。实际的武功比龙兴已差不了多少。那天,天方禅师叫出黄云。他问:“黄云,你在我这里呆多少天了?”“禀师傅,大概有一百天了吧。”“你在我这里练一百天的功,比起你数十年的修练如何?”“师傅恩重如山,弟子没齿难忘。”“少说那么多,你来时,我就说过,只教你一百日,今日期限已满。现在,你应该去作什么呢,你还记得我们的条约吧?” “徒儿记得,师傅要我艺成之后,去将那不仁不义的龙兴杀掉。”“记得就好,你现在武艺已成,现在正有一个杀龙兴的机会,你去将他的人头提来见我。”“师傅,我才学一百天啊。一百天怎能叫武艺已成呢?”“你不相信我教你的武艺么?”“徒儿不敢。我只担心,误了师傅的大事。”“从武艺上看,你现在与龙兴的武艺差不多。但是,我没有叫你真刀真枪同他拼命,我只是叫你先回去取得龙兴的信任,趁他与人对阵时,趁机杀了他,这难道还不容易么” “可是,我还没有找到金管银砚书生和他女儿的下落,我又怎么能够回去。他会杀我的。”“你不会编造,你已经找到了。”“我如何骗造?他会相信吗?”“老实告诉你,这次吴威要领天下群雄去扬州与剑帮理论,关于金管银砚书生的事。你难道不可以说,他的女儿和金管银砚书生,都被洞庭山庄捉去了。” 这天方禅师虽与吴威是结义兄弟,但是对于吴威的野心,他却有所察觉,他想让双方火并,使双方两败俱伤,就不免二者都有称霸江湖的野心。同时也好让黄云杀掉龙兴。黄云却说:“可是,他们没在洞庭山庄啊!” “我是让你编造,以取得龙兴的信任,这还不明白么?”“弟子恐怕不行。”“你不去?你原来是想骗取我的武功。你说的话全是假的。好,你这样的人,留你何用。”天方禅师愤愤地说,于是一掌推出,一棵松树齐腰斩断,黄云吓得来连伸舌头。“我去,我去”“好,今天就动身。”黄云只好收拾行李走了。 第三章 剑帮双英12 杨华落入密林下面,两只铁掌紧紧锁住了他的喉头,他是上气不接下气,眼看就要被人勒死。无论如何都挣不脱那双铁掌,他只有认命了。突然,箍他的双手却松开了。对方似乎不想杀他,他又活了转来。他被人摔到了一丈开外,一下就晕了过去,又被一股引力引了过来。他醒了过来,看见了一个不知是人还是鬼的怪物,他感觉全身颤抖。这是一个五官不全的怪物,凹额头,鼻子被虫咬了一半,耳朵被人划去一只,完全没有嘴唇,长发披肩,衣衫烂褛。这人眼睛象豌豆大,却死死地盯着他。然后用不关风的语言问道:“你是洞庭山庄来的?”这人中气十足,说话象鸟一样嚎叫。“我不是本地人。”“我问你来自什么地方?” “扬州。”“你叫什么名字?”“杨华。”“你到此何干?你与洞庭山庄有什么关系?快说。”“洞庭山庄?我与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啊。”“你真与他们没有关系?”说着那人又用铁钳似的双手来勒他。“你说不说?”他已听出这人与吴威有仇恨,于是,说道:“我是被吴威逼到这里来的。” “哼,来这里的人,谁不是被他逼到这里来的。我问你,他要你到这里干什么?”对方坚信他是吴威的党羽,手已举了起来。杨华知道,一个答应不谨慎,就有生命之忧。他说:“我是剑帮弟子,与吴威他们在洞庭湖边厮杀,我打不过他,就想到这林子里躲一躲。”老人松了口气。“你不是吴威派来的?” “老伯伯,吴威是我的敌人,他怎么会派我到这里?”借着月光,他似乎感觉老人还是一个瞎子。为了讨好对方,他问道:“老伯伯,你怎么一个人在此密林之中?是谁将你弄成这样子的?”“少废话,你过来让我摸摸。”他才发现,对方似乎还没有双脚。他虽然很讨厌这老人,但是他不敢不过去。他走来靠近了老人,老人从上到下摸了他一遍。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好骨格啊,好骨格。”说完,老人叹了口气,再也不说什么。林子静得可怕,这怪人似乎正决定一件重大事情似的。突然,怪人又上前勒住他的勃子,大声叫道:“我差点中了你的奸计,你是吴威派来的,是吴威派来套我江湖沉浮录的么?快说!”杨华又经历了一次死亡的威胁。怪人放松他后,他缓过气来。他大叫道:“我是剑帮弟子,我不知什么江湖沉浮录,我不知,我不知。”“小子该不是说的慌言吧?” “若我说的是慌言,天打五雷轰。”其实,他说的除了是剑帮弟子,与吴威毫无关系外,都是慌言。对于江湖沉浮录,他从小就听龙兴说过,这是一本最高武林秘笈,谁有了它,谁就可以成为江湖霸主。据说,那秘笈所藏的地方,画在一幅图上,这图藏在金管之中。这就是天下武林要追寻金管银砚书生的原因。龙兴要他追查金管银砚书生,他能不知道江湖沉浮录吗?突如其来的听老人说出江湖沉浮录,他竟然大吃一惊。这部武林至宝的书,怎么会在如此一个老人身上,这是他从未听说过的。不过,这怪人武艺之高,他从来没有见过,若不是他有武林秘笈,他能有如此高的武功吗?他想到了传说中的金管银砚书生。 二十年前,那金管银砚书生,是被童大童二挟持后失踪的,是否这金管银砚书生受到了吴威的陷害,所以,他对吴威如此痛恨。如此说来,那张小莲,说是金管银砚书生,一定是假的了。不管是真是假,他被黄云追击,逃入到此秘林,虽然有些惊险,难道不是老天赐与他,该得这部秘笈。这难道不是因祸得福么。现在,唯一的一点,就是如何把怪人的秘笈编到手里,进行修练,将来何愁不是武功天下第一。有了天下第一的武功,那武林盟主不是他,还能是谁。他越想越觉得心花怒放,他想笑,又不敢笑,他怕惊动怪人,怪人又一次要勒死他,他就什么都没有了。林子静得可怕,那怪人突然问他:“你说你是剑帮的?” “是的”“你带有剑?”“我带有剑。”“那好,你把你剑帮的六十四路风雷剑法,演给我看看。”“老伯伯,在这秘林之中,如何演练剑法?”“你到树上去练。”“那树乘得住我吗?”“你少罗嗦,你练还是不练?不练我就杀了你。”“弟子我,我演练就是了。” 他并没拜对方为师,却干愿自称弟子。他感觉这人十分奇怪,他既然两眼已瞎,他又用什么来看,却要我演练风雷剑法给他看。好吧,敷衍他一下再说。于是,他跳到树上,开始练剑。他开始使出第一招风起云涌,对方就报出了名字,风起云涌。他感觉诧异,对方既是瞎的,怎么知道他使的是风起云涌。他不敢怠慢,就一招一招地练下去。风狂浪涌,夺命追魂,流星赶月,狂风恶流,雷厉风行,雷震八方,直至最后一招风雷激荡为止。这怪人听他练完了剑,就笑道:“小子是剑帮的,这剑若是龙兴使出来,那就更好一些。你的剑法只有七成火侯。那龙兴是你的什么人?” “他正是家师。”“哎,按理,我该把你杀掉,因为那龙兴也是我的仇人。不过你又是剑帮弟子,这又真叫我为难了。”怪人自言自语。林子又静下来,这怪人似乎正作一次艰难的决定。杨华有些模糊,龙兴既是他的仇人,为什么我是剑帮弟子,他又不杀呢?龙兴的弟子哪一个又不是剑帮的弟子。这怪人真不可思议,但是,他不敢开腔。一会儿,怪人又自言自语:“剑帮,剑帮,我怎能因个人恩怨忘掉剑帮,我怎能将对师傅的仇恨转嫁到弟子身上。” 说完,他对杨华说:“小子,你把你的剑给我。杨华想不给,他怕人家一剑将他刺死。但是,转念一想,人家的武功,要杀他,举手投足间就可以杀他。他只好乖乖地将剑递给了对方。”小子,你这把剑有何用,说着对方就把一把金钢宝剑折成几截。然后,人家将手一挥,一个天女散花,几截剑就投了出去,几截剑就深深嵌入到几棵树中。杨华惊得呆了,他有生以来,从未见过如此神技。“小子,你初来时,是否想利用机会刺杀我?” “弟子不敢”“哼,龙兴手下,没一个好东西。你不是还带有一把匕首么?拿给我。”杨华只好把匕首交给了他。杨华不知,对方既然瞎眼睛,为什么对一切都十分清楚,他感觉十分惊奇。那怪人接过匕首,叫了声:“好匕首呀,”顺手一掷,又将匕首插入松树之中。 他转身问杨华:“小子,你看我的本事如何?”“前辈本事,天下无双。”“天下无双,你在讽刺我么?”“弟子不敢。弟子认为,大师的本事,是我所见过的天下人中从未有过的。”“哎,你应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如果我果真有天下无双的本事,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呢。不过,我问你,你愿意脱离剑帮,拜在我名下为徒么?”杨华内心自是马之不得,他忙跪下去:“师傅在上,弟子杨华在此与你叩头。” “好,你既然愿意拜我为师,就答应为师两件事,如何?”“师傅请讲,弟子一定照办。”“这第一件事,是学了我的武功后,一定不能告诉任何人,你在什么地方学的武功,更不能说这是江湖沉浮录上的武功,你办得到吗?”“弟子发誓,我一定照师傅说的,绝不泄漏一点秘密。”“第二件事,就是用我所教你的武功,去把吴威杀掉。”“师傅,那吴威是你最大人仇人吗?”“你先别问我,他与我是什么关系,你能做到,亲手杀了他吗?”“徒儿的本事不如他啊!”“你只答复我愿意不愿意?”“徒儿愿意。” “那好,只要你愿意,我让你在一百天之内,你的武功胜过他就是了。你现在就出林子去弄点东西来,我已经很久没吃过粮食一类的东西了,从明天起,我就开始传你的武功。”“师傅,徒儿出动后遇上吴威,他会杀了我的。”“胆小鬼,你可以跑啊。我现在教你一个九折步的步伐,你若遇上了他,就用这个步法逃跑,他不会追赶上你的。”“我今晚能学会吗?” “两个时辰内必须学会。不然你有什么时间去弄粮食。”于是怪人立即传他九折步的口诀,并要他马上照着做。怪人用指风指引他,他就在那个地方练起步子来。怪人边说边教,稍微有点错,就用指风打他一下。怪人指风犹如刀割。他只好聚精会神地练,一个时辰过后,他终于把这步伐练成了。 怪人对他说,去弄十天的粮食来,他拜辞了怪人,就出了秘林。他想逃跑,但是,那武功秘笈又吸引着他。无论如何,得先弄点粮食去交差。他悄悄地来到一个村子,整个村子静得来没有一点声音。第一次作贼,他却不知什么地方有粮食,他只有靠闯闯运气。他向村东头的一家高大房屋走去,这正是一家大户,这家人好象碰着什么喜事,还正在宴请朋友。他随着酒菜飘香,来到了人家厨房中,这厨房有米,有面,装在口袋内的约五六十斤,他拿来扛在背上就往外走。一个仆人走了进来,刚要叫喊,他用新学的九折步,眨眼就不见了。 第二天,怪人开始传他武功,开始学的心法。他是练武坯子,对老人所教心法,自是一下就心领神会。老人传授的武功,共分心法,拳法,掌法,兵器,等几个部份。心法是基础,所花了四十五天时间。他练得勤,进展特别快,功力已与吴威相差不远。其它方面,他只是各练了十五天。老人的心法,只有八个字,那就是似空非空,似实非实。即要人处于空灵状态,使真气旋转自如,达到空灵地步。老人教的拳法掌法兵器都是各派武功的精华,他不要求成套的一招一式,只要拳随心动,掌即时发,适当即可。所以,只要心法练成,以下的都是将心法运用的过程。克敌制胜之妙,在于随敌招式而发,以静制动,以后制先,招之即来,来之能胜。只是那仙女散花,他是无论如何练,也不能练成的。 在他们粮食吃完的时候,恰是第十五天,他又去偷了一次粮。这一次,他是驾轻就熟,他一下就找到了那家大户,又找到了人家贮粮的仓库,弄了一百多斤粮食回来。这些粮食,他与怪人吃上一百天,那自是足足有余的。 一百天过去,他武功进展很大,怪人认定,他的武功,已在吴威之上,就要他去杀吴威替自己报仇。至于他是否学的江湖沉浮录,怪人说是,他也只能说是。不过他有疑惑。这怪人既有如此本事,为什么又落到如此地步?江湖沉浮录,就这点功夫,一百天就可速成,这江湖沉浮录岂非太容易,它怎么会成为武林至宝?所以,他反问怪人:“师傅,我现在的武功真能与吴威抗衡么?” “抗衡?我要你去杀了他,替为师报仇。”“师傅,你与吴威龙兴是什么仇恨呀?是否可让徒儿知道一些。徒儿杀起人来,也好名正言顺。”老人叹了口气。“你既是我的徒弟,我应当让你知道我的生世,不过,你当为我保密。”“徒儿一定为师傅保密。”“那你就听我说说我的经历吧。” 第三章 剑帮双英13 四十年前,铁血盟称霸江湖。一方面,他们要各派选择精英去铁血盟为徒,另一方面,铁血盟也以自己的忠实徒弟去各派为徒,美其名曰,相互学习。这样一来,各派精英受其控制。各派没有优秀人村,自然就衰弱了。而铁血盟派往各派去的徒弟,靠铁血盟作靠山,许多人就篡夺了人家掌门的权力。龙兴就是这样当上剑帮帮主的。铁血盟能横行天下,主要靠所谓的铁血神砂。若是有不服铁血盟的人,铁血盟就派出砂手,趁着黑夜,暗中发射神砂,将你全帮毁灭。各帮派为了保住自己,就只有向铁血盟屈服。派往铁血盟去的人,若是愿意接受铁血盟的利用,就被委以重任,或在培训一段时间后,又派回各帮派,去颠覆人家。若不接受铁血盟的奴役,就弄去做苦役。若有不满或敢于反抗的人,就作为铁血盟炼铁血神砂的“人畜。” 这“人畜”是什么?铁血盟最初炼铁砂采用牛羊血,后来他们发现以人血炼出来的铁砂,更易与人的血液结合,更容易使人死亡,因此改用人血。后来他们更进一步知道,以武林人氏的血炼砂,就更有效力。这样,他们就把那些不服从他们的人,当着牲畜豢养,以便炼砂时用来抽血。一个人畜能供三次抽血。三次过后,人畜就会因枯血而死。人畜每次抽血,自是十分痛苦。全身血液象水一样流出后,心就象快要爆炸一样。因此许多时候,作为人畜,总想在被抽血后一死了之,但是往往死不了。最终还得忍受三次痛苦,才能死去。 铁血盟的帮主铁超人,因一次被青城派的一个护法打伤,就与青城派结下了仇恨。铁超人炼成铁血砂后,就血洗了青城派。全派只剩一个火工道人,叫幻灵子没有被杀。幻灵子在与其师傅收尸时,师傅却突然醒来。他师傅告诉他,江湖劫难已起,要他记住无论如何,得找到江湖沉浮录,为青城派报仇,并竭力解救天下人的苦难。幻灵子掩埋了师傅,就开始四处寻找江湖沉浮录。他的足迹走遍了东西南北。 一天,来到洞庭湖畔,他在一次深山采药中,听到了两个书生的对话。一人说:“二弟,你一定要把那江湖沉浮录的秘录,放到祖先规定的地方。”另一人答道:“大哥,你放心,我一定照你说的办。”这幻灵子听说江湖沉浮录,正是他所要寻找的东西。于是,他就决定跟踪那称作二弟的人。他发现这人一直朝着西部的昆仑山走去。幻灵子既是有心人,就一直跟着此人走向昆仑山。他发现这书生,果然在一个地方窖一个东西,窖好以后,那书生就离开了。幻灵子等书生走后,就去挖开这书生所窖的东西。打开一看却是一本书,上面的书名,就是江湖沉浮灵。幻灵子喜出望外,他认为只要练好书上所讲的东西,就可为师门报仇,也可以拯救天下了。他于是决定回青城山去。 幻灵子来到甘肃境内,他正行走之间,却听见远远传来锣鼓乐器之声,他认为是谁家在办喜事,就赶紧让到一傍。一会儿四骑高头大马在前开道,走了过来,随后是一架马车。马车上画着铁超人的画像,他知道遇上了铁血盟的人。这时他想起了青城派数十人的惨死,都是这铁超人的杰作,就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他想刺杀铁超人,以为师傅和他的同门报仇。于是,他准备了十二个铁莲子,他要以青城独特的暗器,以对付铁超人。当铁超人的车子路过时,他伏在草丛之中,然后将十二个铁莲子,分两批向铁超人坐车打去。只听一阵乒乓之声,铁超人坐车被打烂。 铁超人的手臂中了两个铁莲子,受了重伤。这时。铁血盟两大护法,一齐出动,向着这丛林围来。幻灵子终于被他们发现。他奋起神威与这两大护法决战,滋因双拳难敌四手,被人家活捉。这两大护法,主张将他杀掉,铁超人认为,这样太便宜了他,于是,幻灵子就被作为人畜关了起来。经过一次抽血后,幻灵子已经很衰弱了。他不堪忍受铁血盟的奴役,就尽力逃跑。但是,他因气力不佳,又被对方捉了回来。但他仍不死心,仍然想逃跑。这次逃跑中,他却探得了一条通往外面去的秘道。这秘道虽然被铁血盟监视严密,幻灵子心中却升起了一种希望。 当时,剑帮有两个著名人物,一个是剑帮大弟子,名霹雳剑程平,一个是剑帮二弟子,名风雷剑白英。程平性烈如火,嫉恶如仇,白英机智沉着,十分有胆识。龙兴是一个孤儿,受剑帮老帮主汪明收养的。老帮主,把剑帮的一切,寄托在程平白英身上,当铁血盟要人时,汪老帮主就让龙兴去了铁血盟。两年以后,龙兴回到剑帮,铁血盟指名道姓,要程平和白英。汪老帮主没有办法,只好忍痛割爱。程平白英二人去到铁血盟,铁超人曾多次威胁利诱,要他们背叛剑帮,二人始终不渝,不愿接受铁超人的利用,他们至死不投降。这就惹恼了铁超人,就将他们当人畜关起来。他们深知放血之苦,就决定待机逃跑。 幻灵子被捉回,他们为此十分婉惜。他们想到了个人力量的有限性,于是,想联合一些有志之士集体逃跑。虽然铁血盟对人畜的监视较紧,但是,每天总还是要让晒半个时辰的太阳。程平与白英表达了对幻灵子的敬仰。天下事,心有灵犀一点通,几天后,他们就能以眼睛相互传达自己的感情。通过联系,他们决定在第二次放血时,组织集体逃跑。 这一天到了。这次被放血者共十人,其中,就有程平,白英和幻灵子三人。第一人弄去放血时,传来了凄惨的叫声,声音是那样令人毛骨悚然,令其他人惶恐不安。幻灵子这时对大家说:“诸位,你们听见了吗?我是被放过一次血的人,这放血的痛苦,大家还不完全知道。我的心每天都快要爆炸,如果不随时拍打,那痛苦就实在使人活不下去。常言,与其痛苦生,不如快乐死。我们还要忍受吗?”程平接过去说:“对,与其痛苦生,不如快乐死。我们反了吧。”白英说;“我们听道长的。”于是九个人同时扑向监视他们的八个砂手。这几人的发射器立即被他们夺下,这八人一下被他们打死,于是他们开始逃跑。 铁血盟每次放血,从未遇过反抗。因为人们怕铁血砂,只要沾人就死,所以,人们不敢跑。这些砂手,善于使发射器,但是武功却平常,加上因没出过事,就粗心大意,所以幻灵子等一下就夺下了他们的发射器,而致他们于死命。这时四周碉楼上的铁砂,却象雨似的向他们射来。有两人中了铁砂,马上丧命。幻灵子叫声:“跟我来!”他在前面,领着众人向那秘道冲去。 他们很快冲入秘道,这时只剩下五人。秘道只两里多路,他们很快来到秘道的出口处,对方出了三个护法,带着十人来拦截。他们缴获有发射器,虽然他们不知如何用,但对方也十分惧怕,所以对方不敢使用铁血砂。这种情况下,他们与对方战斗在一起,他们边打边走。幻灵子迎着对方两大护法厮杀,其余的人与十一人战斗。对方虽有十一人,除三大护法外,武功并不高。在四人拼死奋战中,对方护法被程平打伤。其余的人,死三伤二,作鸟兽散。他们也有一人死于非命。 幻灵子却因劳累过度,在人家两大护法夹击下,受了重伤。程平白英轮流背负,将他背入一个破庙里,他已十分不行了。经过这一次患难与共,幻灵子已十分相信程平白英的忠实,他不能将自己得到的秘笈带入棺材,他在临死前,就把这秘笈交给了他们。他在程平等三人面前,隆重地拿出秘笈,讲了一番解救天下苍生的道理,要三人发誓,以接受他的武功秘笈。 三人也想立即铲除铁血盟,就发誓坚决学好武功秘笈,为铲除铁血盟贡献自己力量。幻灵子将秘笈交与了白英,让白英妥善保管,让三人共同研习。交待完毕,他就上气不接下气,不一会儿,就离开了人世。三人嚎淘大哭,挖了一个坑,将幻灵子埋了。三人商量,寻找一个地方研习武功,以便学好后对付铁血盟。这三人除程平白英外,就是后来成为洞庭山庄庄主的吴威。管理人畜的人,不敢将真实情况报告,对于他们的逃跑,就自然不了了之。然而,他他们三人也十分害怕,因为当时整个武林,完全控制在铁血盟手中。在中原的土地上,他们没有立脚之地,于是决定到西域去。然而,铁血盟四处眼线,他们走不出去,就会被捉回。还是吴威说他有办法。 原来,这吴威是幻影门的门徒,是清风怪叟幻影子的得意门生。这幻影门擅长化装之术,吴威更善于化脸谱,所以就得了个千面人的绰号。他提议,去杀几个铁血门的徒众,制成人皮面具,然后冒充铁血盟的徒众,行走江湖就没有问题。不过,要杀铁血盟的人,还是十分不容易的。正当他们为难之际,却得到了一个偶然的机会。铁血盟制造铁血砂,除在武林人中寻找人畜外,大部分的人,还是强抢老百姓。铁血盟专门有个护法级的人物负责此事。这护法下面有五个分队,每队十二人,设有一个队长。这些人,四处抓人以供铁血盟炼铁砂。这天,有个分队路过此地,正好来此破庙投宿。 程平等三人,听见有人来投宿,就赶忙钻入神案里躲藏。当他们知道这是铁血盟的人在此投宿时,就秘密计议,采取突然袭击对方,打他个出其不意,以便救下那些被抢之人。这队人住下后,那队长就命令手下的人去做饭,三人就计议,等到对方吃饭时动手。半个时辰后,对方开始吃饭。三人突如其来地钻了出来,程平对付那队长,二人各找好一个对象,凶猛地扑去。铁血盟的三人正吃饭,突然一把匕首刺进了他们的咽喉,他们连妈都没叫一声,就到阎王那里报到去了。其余九人,见势不对,就趁黑夜慌忙逃跑。程平对那些被捉的人说:“还不赶快逃跑,等待何时?”这些被捉的人,听他这一说,就急速离开。这些人走后,他们迅速地剥下三人的皮,由吴威制成人皮面具,并换上了三人的衣服。从那以后,他们以铁血盟徒众的身份出现在江湖上,果然没人知道他们真正面目。 经过一百多天,他们来到了昆仑山下,找了一个岩洞住下,开始练起秘笈中的武功来。这武功,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各派武功的精华所在。当时,三人同仇敌忾。想的就是学好秘笈武功,以对付铁血盟。谁也没有想成为武林盟主的野心。他们从心法开始练习起,所学一样,不懂的地方共同参研。三人中,白英灵感特别高,悟性最好,加上原来功底好,所以功夫自然高于程吴二人。 程平原来功力扎实,自然也比吴威强。三人花了三年时间,就练完了秘笈上的武功。这时他们的功力大大进展,各人的功力,是原来的二至三倍。他们都相信,这秘笈一定是江湖沉浮录。他们答应过幻灵子练好武功后,就去找铁血盟报仇。于是,他们决定返回中原。他们踏入中原后,中原已是一番新景象。据说,铁血盟已被金管银砚书生灭亡,他们大大地松了口气。这时同仇敌忾之心没有了,私心就暴露了出来。 这段时间,白英武功突飞猛进,可能是天下没有敌手了。他保管着秘笈,武功又比其他二人好得多,于是二人就怀疑白英在秘笈中另有所得。二人要求白英将整个秘笈交出来。白英将秘笈交给他们,让他们从头至尾仔细观看,看去看来,却没有发现有什么新的功夫。然而,他们仍不相信,他们认定,白英毁去了秘笈中的一些武功。他们认为,如果江湖沉浮录只有那点点东西,江湖沉浮录也就没什么可贵之处了。白英向他们解释,说他并没有多练了什么功夫,只是自己悟性较高而已。程平本来性如烈火,练习了秘笈后,性情就更加暴燥。他大怒地对白英说道:“你认为我们没有你聪明么?那好,我们就来相互斗斗。”白英为了顾及兄弟情面,就不愿与程平相斗。吴威却说:“大哥,二哥,我们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嘛。”程平把腿一拍,“哼,好好说。明明偷学了武功秘笈,还说别人不如他聪明。这有什么了不起,无不过于一本破书而已。我不信,不学这书,就练不成绝顶功夫。我走就是”说完,他一气之下,就离开了白英和吴威二人。 吴威却是有心人。他陪着笑脸对白英说:“二哥,这大哥也是太过于了,我们弟兄之间,情同手足,我相信得过二哥,没有就是没有嘛。”“兄弟,我们是共过患难的,我恨不得将心挖给你们看,我能隐瞒什么。”“二哥,我相信你,我永远相信你。”以后的日子,吴威对白英十分殷勤,白英对他却没什么防范。吴威象服侍老人一样对待白英,每到一地方,吴威总是先弄好最好的饭菜等着他吃。半年过后,白英感觉足疲手软,全身象散了架似的,聚不起一点功力。他才发现吴威的狼子野心。他已知道,吴威在他的食物内下了慢性散功之药,于是,他开始逃跑,来到这秘林时,吴威却追上了他。吴威逼他进入这秘林,他是一点反抗力也没有的。 吴威搜查了他全身,除了那本大家共同见过的秘笈外,吴威没有新的收获。不过吴威仍不相信,硬要他交出毁灭的秘笈。然而,根本就没有的东西,他又以什么来交?吴威先斩断了他的脚,然后挖了他的眼睛,对于那本秘笈,吴威认为没有什么用途,就决定让这秘笈与老鬼一起埋藏在秘林内。他认定那秘笈已无用途,自然不想要它。他认为当今天下,武功最高的是白英,其次是程平,先杀掉了白英,然后有机会杀掉程平,他就可以称霸天下。不过,他又认为,江湖沉浮录,既是时间至宝,一定不只秘笈上所载那点东西,白英一定将书中重要的部份毁灭,因此他不能马上杀白英。他必须折磨他,要他不死不活,活着比死了更难受。以便从他身上找出那些毁灭的部份。在此,他给白英弄了一些粮食,每隔三天,他就来痛打白英一顿。在这同时,吴威强占了洞庭湖中一伙水盗的窝,将那伙人的头领杀去后,这伙水盗就成了他的属下,他就成为了洞庭山庄庄主。他的武功,江湖上已是少有人可比的了,他就成了洞庭湖一霸。 白英忍受着吴威的折磨,却坚强地活下去。他原来的功力没有了,在极度困难的情况下,他开始按秘笈上的心法重新练功。由于他一点功夫也没有,照秘笈上练,他的功夫进展十分迅速。一百天之后,他的功力不仅完全恢复,而且还有所进展。于是他决定,等吴威再来找他时,他就将吴威杀掉,以报已仇。这一天,吴威果然找他来了。他一听见吴威的声音,一股气流就顺声击去,这是他新练成的火焰锥。吴威的手臂被刮了一下,身子象被什么烧伤一样疼痛,他感觉不好,于是就纵上树子逃跑。虽然白英连续发出火焰锥,但他是瞎子,加上又没有双腿,更加森林茂密,白英终于未能杀掉吴威。吴威不敢再来,白英却变成了一个丑八怪,他已无法离开这秘林。没有粮食,就只能以松子和一些野鸟为食。时间就这样一年一年过去。每隔两年,吴威就要派人来探听他是否死了。并且派人来千方百计哄骗他,想从他身上套点东西。吴威的一次次阴谋,被他识破,吴威派去的人,自然一个个被他杀了。 第三章 剑帮双英14 杨华听白英叙述完自己的经历,就问道:“师傅,你教我的都是武功秘笈上的功夫?”是的。“”这秘笈上的武功就只这些吗?“”什么?你也怀疑我对你藏了私?“”徒儿不敢。徒儿只是恐怕我这点武功不是吴威的对手。“ “贪得无厌。为师认定你杀得了吴威,就杀得了吴威。”这时,白英才知这杨华也是奸滑之徒,他不该传他的武功。他对剑帮龙兴虽然有仇恨,但是剑帮毕竟是他的师门。最初,他想将这盖世武功传给杨华,发扬光大,以光大剑帮。所以,他发现杨华的骨骼适宜练武时,他就决定收他为徒。听了杨华的话,他感觉自己似乎作了一件极其错误的事。 好在,一百天时间,只能成就秘笈上的五成功力,所以,他再次要杨华去杀掉吴威,以进一步考查杨华的忠心。他问他:“徒儿,你何时动身去洞庭山庄杀吴威?”“明日吧。”他是想趁白英不注意之时,把秘笈拿到手后再说。白英,听他说话含糊,一股清气,直冲杨华而去。白英厉声道;“你去不去?”“我去,我去”杨华知道激怒师傅,性命难保。他马上飞到树上说:“师傅,我是怕我走后,师傅无人照顾,我真不放心啊。” 他认为白英眼瞎好哄,所以,他要留下余地,以便趁白英不注意时,又回来盗窃秘录。“你少罗嗦,快走吧。不然我就用火焰锥杀你。”“师傅,我是感到作为徒儿一片孝心未尽到,十分遗憾”。“我死我活,谁要你管,你只顾去吧。你没有来时,我不是仍然活到现在。”白英已十分烦燥。 “不过,师傅,我回来时,那秘录,那秘录,我找谁人去要?”白英已完全知他内心,就大声说:“你杀了吴威,那秘录自然是你的。若你杀不了吴威,你就休想得到那秘录。你拿吴威的人头来见我吧。”要秘录,才是杨华真正目的。他想多说无用,就说了一声;“师傅保重,徒儿去了”然后他跳下密林,上了去岳阳的大路。 杨华奉白英之命,去取千面人吴威的首级。他虽然知道,在近百天中,他的武功有很大进展,但是,那吴威的清风掌,岂能等闲视之。再说,他只有一人,洞庭山庄却有许多人,他能杀得了吴威吗?所以,他一出密林,就根本不想到洞庭山庄去杀吴威,他要回剑帮去。靠着他现在所学的本事,将来很好为剑帮建功立业,他会成为剑帮的继承人。只是,龙兴要他出来探听洞庭山庄的消息,他却一点也没有探听到,这又如何能回去?于是,他决定,先了解一下江湖形势,去岳阳打探一点洞庭山庄消息,然后再回剑帮去。 岳阳楼,高高耸入云霄之中。这里不仅是那些迁客骚人,咏诗作赋,把酒临风,抒发情怀的去处,也是那些武人,在此联系接头,传递消息的地方。这里,每天来人上千,不知接待多少游客。所以,杨华决定到岳阳楼去。上次,因黄云阻拦,没有游过岳阳楼,现在,他却要借此机会,到岳阳楼尽兴游玩。他举步向楼上登去。 他登上临江大楼,宽阔的楼厅,使他大大开了眼界。全楼摆了数十张方桌,可同时容纳上一百多人在此就餐。他选了一个临江的桌子坐下,酒保笑嬉嬉地上前问道:“客官是一人独酌,还是请客?”“就我一个。先来一壶女儿红,一只烤鸭,一个红烧牛肉”。跑堂的报了进去,一会儿,他所要的东西,就放在了他桌面前。他就自斟自饮,一人独饮起来。 一个头戴瓜皮小帽,手持黑漆文明棍的五十多岁的穿青衣的老者,登上了岳阳楼。这人步伐很重,每走一步,楼梯就发出了咚咚的响声。这老头在离杨华不远的一张大方桌前坐下。杨华瞟眼一看,这人有着象黄鼠狼似的胡子,面目焦黄,眼睛很小,眼光却很锐利。这老头眼睛四处搜寻,不知在寻找什么。酒保上前问道;“老大爷,你要什么?”“你给我来一壶雨前茶吧。一会儿,我的朋友来了,你们有啥好吃的,只管拿来就是。” “老大爷,你要喝茶,请登楼上雅座如何?”“我不想上楼,你就上楼给我拿一壶茶就是。”“老大爷,我们这楼下不卖茶。”酒保迟疑了一下,一个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妈的,在这岳阳城,你敢不听我屠老爷的吩咐,你打听打听,我屠老爷是干什么的?”酒保的脸马上肿了起来。一个堂倌走了过来:“屠老爷,你大人不见小人之过,我给你老去拿就是了。”这堂倌认识这姓屠的,总算去拿了一壶茶来,才算了事。 这老者坐下来喝了几口茶,又站了起来,他显得心事重重,烦燥不安。不一会儿,他的眼睛只往楼梯下看。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又听见咚咚咚的楼梯响,两个彪形大汉,陪着一位四十多岁的汉子上了楼。三人一眼就认出了那鼠眼老者。那四十多岁的汉子上前打了一拱:“屠客家,让你久等了。”说着,三人各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这位屠管家的侧边。 这时,他把手一挥,叫声“酒保,你们有什么好吃的,都拿上来吧。花多少银子,都记在洞庭山庄帐上。”杨华离他们不远,突然听见洞庭山庄四字,就自然对他们留心起来。根据他的猜测,这姓屠的一定是洞庭山庄的人。他想不到,他正想探听洞庭山庄的消息,就有洞庭山庄的人在此议事。他感到自己的运气真好。这叫踏契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一会儿,那桌子上就摆满了酒肉,那三个汉子毫不客气,他们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这时,只听那姓屠的说:“郝护法,你们是怎么搞的?怎么这时才来?好在,我们对这事不急,只是听听你们金龙帮的意见而已。告诉你们一件可怕的消息,据说,那被消灭四十年的铁血盟又死灰复燃了。剑帮龙兴要勾结铁血盟危害武林,你们姚帮主就无动于衷吗?” “屠管家,很对不起,我们接到贵派的通知,就准备急时赶来的。只是,我帮中一些人,还认为,我们与剑帮井水不犯河水,他剑帮在陆上称雄,我们在水上争霸,我们又何必与剑帮为敌。这就使姚帮主有些犹豫不决。还是我竭力向帮主说洞庭山庄吴庄主,一直是我们水上各帮的首领,他谋事远大,他邀请我们,向剑帮问罪,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们向来与吴庄主友好,我们不能失去与洞庭山庄的友谊。姚帮主才命令我们急速赶了来。” “郝护法,你可知道,我们为什么要与天鹰公徐威共同发起去扬州向剑帮问罪。这是那龙兴图谋不轨,想勾结铁血盟称霸天下。他还利用美人计,将女儿许配与那金管银砚书生,他们似乎已得到了那天下至宝,却四处哄骗天下人,说他的女儿和那书生失踪。这事若不追查清楚,他们会很快利用那金管中的藏宝图,找到那江湖沉浮录,那就不可收拾了。如果我们再不齐心协力,遭铁血盟和剑帮奴役的时代就会到来。所以,我们庄主,为此十分忧心。” “屠管家,请你转告吴庄主,我们金龙帮,一定尾随吴庄主之后就是。”“老实告诉你,我们这次除了有吴庄主领头,徐威公协助外,八大奇人除天驼和笑弥勒,都站在我们这一边。我们阵容强大。”“啊,吴庄主真有本事,他怎么一下就请出了这许多世外高人?”“这些人,其实有好几位住在我们庄子。只是外人不知而已。”“除此而外,还有些什么帮派要参加进来?” “跑马川,抱虎岗,太湖十三寨,还有八大门派中的人,包括少林,武当,也要来共讨逆贼。”“真的吗?那就太好了。时间在什么时候?”“四月十五。”“那好,我们到时一定前来助威。他们肆无忌惮的谈话,被杨华听得清清楚楚。杨华想试试自己在白英处所习得的武功如何,但是,人家四人,他估计有两个硬手,他却只有一人,他认为,双拳难敌四手,他忍了。 他现在已得了关于洞庭山庄很重要的消息,他认为可以回剑帮复命去了。对于白英的武功秘笈,他不是不想要,他想利用剑帮的势力,将吴威杀了,然后提着吴的人头,去换回武功秘笈。然后学习好武功,将来就可称霸江湖。想到高兴之处他笑了。他大叫:“酒保,算帐。”他决心赶快回剑帮了。 杨华匆忙向扬州赶去。一路上,背刀胯剑的人很多,都在向扬州集中,在关家圩,一个小土岗上,他却与师兄黄云相遇了。黄云并没有把杨华放在眼里,但是,在自己剑帮的门口,他却没有那个胆量杀师弟。杨华本想试一试自己的武功,以报复师兄,但是,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的武功在师兄之上,也不敢轻举妄动。再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现在必须建功立业,等到杀了吴威,拿吴威人头换回秘笈,那时,他武功已经天下第一,杀个黄云又算得什么。二人见面,十分尴尬。黄云先开口说:“师弟,你的命真大,想不到,还能见到你。” “师兄,我杨华是轻而易举能被人杀死的吗?师兄敢于回来,莫非已经知道了小师妹和金管银砚书生的消息?”“这事与你无关,我没把握,敢于回来吗?”“不过,师兄当时杀掉了我,今天还敢回来吗?”“哼,你认为今天我就杀不了你,其实,当时我就没有想杀你。我只是想让师弟明白,在师傅面前打胡乱说,于已于人都无好处。”“师兄若不把责任推在我身上,我能说师兄什么。”“好了,记着教训就是。今天,我们见着师傅,过去的事,就不必再提。” “这得看师兄的了,若师兄还想杀我,我就得把此事禀报师傅了。”“我说过,当时我就没想杀你,我只是想让你记着教训而已。好吧,你要如何说,那是你的事,不过,将来愚兄对不起你,你就休怪我了。”说着黄云飞驰而去。杨华不想与他同行,就缓缓而去。 第四章 扬州论理15 飞龙堡,正是天下武林人物瞩目的地方。头次,剑帮与洞庭山庄一战,洞庭山计吃了一点亏,吴威一气之下,就向天下武林发出了英雄贴,说是剑帮设美人计,将金管银砚骗到了手。他说根据他与龙兴的约定,要龙兴在天下英雄面前作一个交待,说出金管银砚的下落。龙兴十分清楚,吴威没怀好意,这是将他置于武林众矢之的的位置。他更知道,这种理论,并非真正讲理,而最终是以武力解决问题,到头来谁的武力强,谁能够胜利,谁就有道理。但是,对方既称理论,他也只好回应。于是,就答应在离飞龙堡十二里远的关家圩论理。龙兴并不怕吴威,因为他有恃无恐,他有强力的后盾。这几天飞龙堡张灯结彩,就在于迎接一位特殊客人,可是,等了几天,却不见客人的影子。 这是四月十四,下一天,就要去关家圩理论。七星楼上,剑帮重要人物都到齐了,可是,剑帮请来助拳的笑弥勒张华却还没到。不过,龙兴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因为,他并没将他当作靠山。然而,他当作靠山的一位十分重要的人物并没来,所以龙兴十分心焦。他知道,吴威徐威煽起对剑帮的敌意,他想以剑帮与天下英雄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他自是忧心如焚。这时有庄丁来报:“禀帮主,大师兄回来了。”对于徒弟黄云的回来,他并没多大兴趣,所以,他仍是紧锁双眉。 黄云来到七星楼,他知道帮中正在议论对付洞庭山庄的大事,他见龙兴双眉紧锁,心中暗暗高兴。他的目的,就是要龙兴精疲力竭的情况下,暗中杀了龙兴,以便讨得天方禅师的喜欢,使自己的武功更进一层。他要抢在杨华面前回来,就是怕杨华揭穿他的假话,他毕竟做贼心虚。他走到龙兴面前,然后拜了下去:“徒儿见过师傅。”“起来,我要你找那金管银砚书生,和我女儿的下落,你找到了他们吗?”“禀师傅,我没有找到他们,但我探听出了他们的下落。”“好啊,他们在哪里?”“我探听到了那金管银砚书生和小师妹都被掳到洞庭山庄去了。”“你这话是真的?”“徒儿岂敢搪塞师傅?”“你敢在天下英雄面前揭露吴威掳去金管银砚书生和你小师妹的经过么?”“徒儿敢于当众揭露此消息。”“好,徒儿探听到此消息,为剑帮立了大功。你看见许多武林人物,正向扬州集中吗?”“看见了。”“你知道他们来干什么?”“徒儿不知。”“这是那吴威老贼的阴谋,明明他捉了我的女儿和那姓张的小子却贼喊捉贼。明天,我要你当众揭穿他的阴谋。你下去休息吧。”“徒儿遵命。” 这消息对龙兴十分重要。虽然他自己也不十分相信这是真的,但是第二天,总可让黄云出面,以搪塞天下英雄,就可使天下英雄中立,不致与他为敌。他剑帮若单独对付吴威和徐威,即使无人帮助,也可立于不胜不败的地步。因此,他的愁眉稍解。这时又有人来报,说是二师兄也回来了。龙兴让杨华前来见他,杨华就把他在岳阳楼上听到的一切,向龙兴作了汇报,龙兴感到并不新鲜,就只说了一声知道了,就叫他去休息。杨华闷闷而退。龙兴仍然处于忧虑之中。第二天上午,笑弥勒来了,但是那神秘人物仍然没有来,龙兴已作了剑帮拼个鱼死网破的打算。 关家圩是沿江的一个小集镇,离扬州二十五里。这些天,许多江湖豪客涌向这里,将这里的旅馆挤得满满的。四月十五,正是春天刚过,夏日初降的季节,江南水乡的气候十分迷人。龙兴要把地点选在这里,有下述诸方面的原因。一是这里烟馆,茶馆,赌馆,妓院要有尽有,住上二三百人,根本没有问题。二是圩东头的关帝庙外,有一空地,可容纳数千人。三是,这里的交通四通八达,圩主又与他有些关系,他已考虑,调集了十艘船只,若是比武不胜,就从水路逃跑。然而,他忘记了吴威来自洞庭湖,对于这一切早有准备。吴威已经与姚天龙暗中计议,已在水上为剑帮布下了天罗地网。幸好,结果是剑帮小胜,才没被覆灭。 已时正,剑帮所有的人,在临时搭的演武台的左边就座。一会儿,吴威也带着洞庭山庄的人到了。他们是:云龙方海,水蛟何腾,灵蛇郑清。同他一起来的,还有管家屠龙,无影掌冯泰,滴血剑杨凡。一会儿,徐威和他的四大弟子天狗,天熊,天虎,天狼也来到了场中。接着来的是金龙帮帮主姚天龙带着四小龙金龙王强,银龙吕正,铁龙黄豹,锡龙郑方及护法黄皮精郝真也到了。其余的有海沙帮海天南,抱虎岗,黄河五鬼,太湖十三寨等诸路豪杰。九大门派并没有人来。从双方阵容看,剑帮力量过于单薄了点,龙兴自然有些忧虑,不过他存有一线希望,因为他所约的神秘人物还没有出现,他总认为他会来。 黄云在天方禅师处学习了一百天,自我感觉功力进展很大。天方禅师虽然要他杀龙兴,但他并没有要黄云直接与龙兴对阵,他知道黄云的本事,比起龙兴来还是差了半截。所以,天方禅师要黄云先取得龙兴信任。黄云看见龙兴忧虑,心中暗暗高兴。他认为,他这次可以为剑帮立功,他将来会更容易接近龙兴,然后给龙兴下毒药,使龙兴慢慢中毒。让龙兴暴病身亡,他是大弟子就该执掌剑帮门户。然后将龙兴的头拿去,以骗天方禅师,到功成圆满,就再以毒将天方禅师除掉,他就可称霸武林,成为武林盟主。所以他显得十分趾高气扬。 午时正,龙兴宣布理论开始。徐威站出来说:“龙帮主,前些日子,我同吴庄主到你剑帮总坛,你捕了天下书生,并从中找到了金管银砚书生张某某。为掩天下人耳目,你放走了所有书生,却单单将姓张的留下来。后来,你利用美人计,骗得了那姓张的小子,骗取了天下至宝金管银砚翡翠衫。我们认为,这些宝贝,是关系着武林命运的天下至宝,我们不得不查问此事。当时你向我和吴庄严主保证,还有张华兄在场。你说得了金管银砚,将与天下人有个交待,现在我问你,这金管银砚在哪里?” 龙兴站起来,微微一笑把手一拱说:“诸位英雄,请了。我龙某人说话是算话的。我说过,我若取得金管银砚,将给天下人作个交待。而今,我却什么也没得着。我的女儿和那姓张的小子,据说已被洞庭山庄掳去。所以今天,该与众人交待的却不是我,而应该是吴庄主。”吴威站起来哈哈笑道:“龙帮主,好个瞒天过海之计,你明明以美人计骗到金管银砚,而又假造慌言,说你女儿女婿失踪,而且嫁祸于我,说是被我掳去,这只能瞒过三岁小孩,能瞒过天下英雄么?”“吴庄主,我不想与你多辨,常言,事实胜于雄辨。这事,是我徒弟黄云亲手所办,在天下英雄面前,我想让他讲出事情经过,是真是假,明理的人,自然会辨别。”于是,他要黄云与大家来说。 吴威并没掳去金管银砚书生,他并不惧怕剑帮狡辨,他要听听剑帮是如何为自己辩护的。黄云站出来,从他和杨华奉命监视张小莲和秀珠说起,直说到吴威派人拦截。因他说的是亲身经历,自然说得有声有色,使听的人不断点头。然后,他说,他虽然亲自所见师妹和张小莲被吴威掳走,但是,他们受吴威阻拦,因此,无力去救师妹和小莲。他如此一说,就说明洞庭山庄的狼子野心是十分明显的。这样一来,就使许多正义人士开始狐疑起来。黄云所说后面部份虽是捏造,但是,前面所说都是事实,人们对这真假自然难分。洞庭山庄却没有具体事实,因此,许多人开始将同情转向剑帮方面。 吴威自然不肯示弱,他哈哈大笑道:“诸位,你们该知道,这剑帮双英,乃是江湖成名人物。他要编造谎言,那还不容易么。诸位试想天地双英何等赫赫有名,两人监视一个弱女子,一个文弱书生,会从他们手上逃跑?这明明是剑帮瞒天过海的计策。他反咬我一口,说我掳了人,我可以让天下英雄,到我洞庭山庄去搜查,看我关了人在什么地方?”吴威没掳人,似乎理直气壮,他又搬转了一些理由。龙兴冷笑道:“检查你洞庭山庄,谁来检查?如何检查法?你把众人哄到你的庄上,设下陷阱,将众人完全陷在洞庭山庄,那时要人答应你的一切条件,你称霸江湖,还不容易么?” “龙帮主,你既诬蔑我掳了你家小姐和金管银砚书生,又不愿意去检查,只能说明你们做贼心虚而已。”龙兴估计了一下形势,若是天下英雄都与他剑帮作对,剑帮就有覆灭的危险,若只对付吴威和徐威这两班人,剑帮就可以一战。他说;“你洞庭山庄掳走了姓张的小子和我的女儿,却又煽动天下英雄来此兴师问罪,以掩饰你的下一步行动,你的狼子野心更是昭然若揭。你既是有备而来,你就划出道来,剑帮与你洞庭山庄势不两立,我龙兴将奉陪你到底。” “诸位,这龙兴果真是有恃无恐啊!他果真没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我们到此,不是要他说清楚金管银砚的下落吗?他既然不愿意说,大家说该怎么办?”江湖规矩,以一对一,以几阵决胜,输了就是输了。兴师问罪,那就是群讴,那就是强者为胜。杀人多少,都不受限制。吴威看了一下形势,今天利用天下群雄,铲除剑帮,大有可为,所以他不愿意划出道来决斗。他是想铲除剑帮或者使其一蹶不振,洞庭湖山庄就可独霸江湖。不知是人们识破了吴威的奸计,还是被黄云所说服,对吴威的话,却没人应声。 龙兴趁着这个机会,就对笑弥勒说道;“张兄,你是中间人,你来评评这个理。我徒儿已将事实真象说得十分清楚,吴庄主却倒打一耙。你既是中间人,你就出来主持个公道,看今天的事,谁是谁非。”徐威却忍耐不住。他对龙兴说道:“龙帮主,你就休想让笑老儿来欺骗天下英雄。谁人不知,他与你剑帮是相互勾结。头次设下美人计,这张老儿就是你座上之宾。你让他出来作公正人,岂不笑掉天下人的大牙。”笑弥勒笑嬉嬉地说道:“你天鹰公是什么样的人,天下人何人不知。我总没你那么臭名昭著吧?你怎么忘记说一件事,二十年前,你将那金管银砚书生的母亲扣为人质,这次那姓张的小子不是说来找祖母吗?这就是说,你们相互勾结窥视武林至宝的阴谋不是十分明显么?”说完他发出了哈哈笑声,那些武功稍弱的人,就把耳朵掩了起来。 这时假病夫焦洪却跳了出来:“张华,你也是好人么?二十年前,你为了得到金管银砚,就派出了许多头陀拦截,有多少人为你死于非命,你该不会忘吧。”笑弥勒干笑了两声,假病夫呀,你的命真大,你今天又想找死么?你认为,你真象个人样子了?今天,天下英雄和各帮的帮主门主在此,还轮不到你姓焦的说话“”张华,你认为你真的杀得死我么?我就不姓这个邪。今天,当着天下英雄面前,我就要跟你这人面兽心的假和尚斗斗。“焦洪在二十年前,差点被笑弥勒杀死,所以他十分恨笑弥勒。 他当时为徐威所救,为报徐威大恩,他投到徐威名下。这叫大丈夫,恩怨分明。这些年来,吴威与徐威狼狈为奸,他就常与吴威亲近。吴威学过那秘笈,对各家各派的武功都有所了解,对于焦洪的天罡一元指,有所指点,这些年来,焦洪的武功大大长进。焦洪性格暴燥,又是个粗人,对双方的唇枪舌剑早已不耐烦。他不相信,世间还有什么正义,公理。他认为,在武林之中,谁有武力,谁成了胜利者,谁就有理。他又认为,早迟要动武,说那么多何用。他是打旗的先上,所以,他跳了出来,向对方主将之一的笑弥勒挑战。他认为,二十年前,他与笑弥勒差不了多少,而今武功大进,他可能与笑弥勒有一拼。 他要当着天下英雄报二十年前之仇。他认定,若他打败了笑弥勒,或者打个平手,今天,铲平剑帮根本没有问题。张华正要迎战,龙兴却说道:“吴庄主,你原来只是串联几个跳梁小丑来与剑帮捣乱,好,我们奉陪就是。不过,我仍希望天下英雄,保持中立。不要趁这趟浑水。”焦洪却大叫:“天下英雄来此,就是要你说出金管银砚下落,你说不出,决不收兵。”笑弥勒却哈哈大笑:“假病夫,你今天果真是来找死的,我就送你上西天好了。” “龙兴还想拖延,他不想剑帮吃亏,他还在等待那神秘人物。于是,他说:”张兄,不忙。假病夫算什么天下英雄,天下英雄难道不辨是非么?“众人没有动,也没响应龙兴的话。龙兴又对吴威说:”吴庄主,你原来煽动天下英雄来此,就是想对付我剑帮,我剑帮运幸之至。如此看来,你只不过要借他人之手,以图称霸天下而已。如果,你洞庭山庄包括徐威手下,敢与我剑帮决一雌雄,我剑帮之人就是粉身碎骨,也无所畏惧。“吴威对此不以为意,他根本不受激将,他不会答应龙兴的要求。徐威却受不住激将,他大叫:”难道我怕了你姓龙的不成?我今天就要与你飞龙剑决一雌雄。“ “龙兴说。”好的。我自然与阁下有决斗的机会。不过今天的主帅不是你啊!吴庄主,你们是一个一个来呢?还是一齐上?只要你们将我们剑帮的人杀死完,我们当然就只能由你们处理。“吴威本想群讴,但是,天下人并不受他驱使。不过单打独斗,他们也占优势。所以,他说:”我们本来是来讲理的,既然龙帮主不讲理,那就只有靠拳头说话了。“焦洪报仇心切,他早已站出来,”这头一阵就让我与笑弥勒决个你死我活。“张华正要出战,黄云为取得龙兴信任,这时却站出来说;”笑师伯,有事弟子服其劳,这一阵,让我如何?“笑弥勒也没有完全的把握战胜焦洪,既然黄云要打头阵,他就想看看再说。于是他说:”贤契,小心,这人天罡一元指厉害。“”徒儿省得。“ 他对焦洪说:“你就是江湖上人称的假病夫吗?常言杀鸡焉用牛刀。我笑师伯是何等身份,他会与你决斗。还是小爷陪你玩玩,若你杀得了小爷,你再找笑师伯不迟。恐怕今天你在小爷身上,就要成真病夫了。”龙兴想不到黄云会主动出战。他知道,焦洪一元指厉害,他担心徒弟不是对方敌手。但是,徒弟未经他许可就出战,想换人也不行。不过,他并没把黄云的命放在心上。他认为,死个把弟子算不了什么。关键在于天驼,笑弥勒与他,是否对付得了吴威徐威和姚天龙三人。若是杨凡冯泰等参与进来,他们就凶多吉少。对方既是马前卒出面,他们留下主力也是好的。再说黄云为剑帮壮烈而死,也可展现剑帮威名,更可鼓舞剑帮上下斗志,从这两方面来说,他没阻止黄云。 焦洪经黄云一激,早已气得来三巳神暴跳,七窍内生烟。他更不答话,顺手一指,一招指点乾坤,似乎有一股清烟直向黄云胸膛射去。黄云早知对方指力厉害,他又岂敢硬接,于是双足一点,虚步凌空,平跃而起,刚好躲过对方一指。只见对方指风直向路傍一棵大树射去,树上丝的一声,一股清烟散发出来,大树就被穿了个小孔。剑帮之人见焦洪指力如此厉害,都为黄云捏了一把汗。黄云在平空跃起的同时,随着一个旋身,双剑已在手中。接着一个腾翻,然后身子落地,却已在焦洪的背面。这时全场掌声雷动,都为黄云喝起彩来。 龙兴想不到,徒弟能在空中旋转腾翻,而且一气呵成,徒弟一定有所外遇,显然是受了高人指点。此时此刻,他当然不好去问,他要待将来,一定问个水落石出。焦洪一招落空,就赶忙收招,听见背后剑风之声,就急忙转身。他变得快,可是人家更比他变得快。这时黄云的双剑,正从左右向他袭来。左边短剑正刺向他的右眼,他看得真切,手指一点,与对方剑尖相碰。又是一股清烟,丝的一声黄云的短剑被他击落在地。黄云受反震之力,连退了五步,方才站稳。黄云气愤不过,又是一个飞跃,早已到了对方背面。焦洪还来不及转身,黄云一招耕云播雨,一剑从领到胫,给焦洪背上划出了一条血口。 焦洪的乾元内功,全靠血气凝聚,一点也不能受伤,若是受伤,天罡指就会因血气不足失去力量。焦洪在这种情况下,仍然积聚了力量,双指直指黄云。黄云知道这一招厉害,当然不敢接,又一个腾空而起,躲了过去。这时,焦洪脸色煞白,他已成为强弩之末。这时,黄云一剑追魂,眼看就要要焦洪性命,徐威马上打出一个呼哨,正要唤自己的雄鹰去救焦洪,吴威的清风震荡,已迎上了黄云之剑。黄云被强力掌风所挡,接连退了八步,吐出一口鲜血,方才站住。这时,黄云却发现了自己的短剑,用脚一勾,短剑又在自己手中。他已忘记了危险,却不顾一切地向吴威扑去。焦洪退了下来,总算捡了一命。 吴威恨透了黄云,恨不得将他毙于掌下。他的一掌刚过,紧接着,又是一招八面来风,向黄云袭来。龙兴仍是无动于衷,他想看看徒弟在外学了些什么。天驼却看不惯,就大叫一声“住手!”可是作战双方都没有停住。吴威是决心杀黄云的,黄云没有显现出他的绝招,还不死心。当吴威的八面来风袭来时,他使出了飞龙剑法中的一招,龙腾九霄。吴威的掌力不仅没伤着他,反而成了他上浮之力。吴威大怒,一招风卷残云,眼看黄云就要被狂风吞没。好个黄云并不惊慌,他一下落地,向左拐五步,向右拐三步,向前两步,向后退几步,这是世上罕见的一种步法。这步法左拐右拐,随吴威掌风变动,顺其自然。 黄云就象狂风巨浪中的一叶小舟,随时随地都有被吞没的危险。然而无论对方清风掌力如何强大,他的两把剑就象船上划动的两桨,左右划动,吴威仍然伤不了他。不过他的功力比对方差了一截,剑帮之人都无不为他捏了一把汗。天驼认为,如此下去,黄云早迟会被击毙,他想替他下来。他正想动,却听一人说道:“师兄玩够了,也让我来玩玩,”说话的是师弟杨华。只见他左手一探,右手一旋,他的整个身子就升入了空中,象一个旋转的陀缧,旋入到了战圈之中。刚才滚滚的清风波涛,被他旋转的身体一扰,就四处散开。 空气中不停发出乒乓的响声。黄云被师弟救了下来,方才喘了口气。杨华立定身型,两股剑一圈一旋,剑气迎着吴威而上。双方交接,卷起了阵阵狂风。这时,杨华使的仍是飞龙剑,吴威的清风掌却变了花样。这时吴威的双手,只顾挽花。原来的狂风恶浪,变成了缕缕冷风。杨华知道,对方以静制动,探测着他的功力。为了给对方突如其来的袭击,他使出了最得意的一招,风雷激荡。他的剑气大开大阖,弥天剑气纵横驰骋,四处响彻风雷之声。剑气与吴威的清风掌相交,乒乓之声不绝于耳。好象江涛澎湃,松涛怒吼。杨华忽而风狂浪涌,忽而雷震八方,忽而雷厉风行,真是山摇地动。杨华自己也没想到,他只在魔林短短一百天时间,功力进展就如此之快,他自是越战越勇。吴威却是叫苦不迭,他想不到,在天下英雄面前,剑帮一个弟子,就与他平分秋色,就使他全力以赴。这就难免不使他感到威风扫地。人家弟子,就能如此,师傅功力如何,可想而知,他似乎错估了剑帮。 龙兴对两个弟子的表现,一喜一忧,喜的是,原来担心剑帮灭帮的危险,简直多余。忧的是,这两个徒弟一定受了高人指点,他以后还能驾驭得住他们吗?这个事情对他来说,并非完全是好事啊。龙兴并不糊涂,他是很锐敏的,黄云本来就是奉了天方禅师之命来取他性命的。杨华自然也有他的目的,他是奉命来杀吴威的,只是他贪生怕死,才没有敢于行动。他回到剑帮,就是想利用剑帮的力量,以达到个人的目的。他要以此观看吴威的武功。 当黄云主动出战后,见黄云击败焦洪,为剑帮立了头功,他就有些嫉妒。直到吴威与黄云战,他就看到了吴威的能力,庆幸自己没有贸然去杀吴威。不过他也想借此机会试一下自己的能耐。他已看出天驼的愤愤不平,他想,即使打不过吴威,也不会有生命之忧,天驼等不会不救他。于是,他就大着胆子,下场与吴威厮杀。他竟然想不到,他可以与吴威平分秋色。他越战越勇,就迫使吴威连连变招。两人打了一百多回合,一百二十多个照面,场上掌声不绝,都在为他助威。双方已战了二十多个回合,仍然保持不胜不败之局。 第四章 扬州理论16 正在杨华与吴威决战之际,一棒锣鼓音乐加锁拉声,缓缓从远处传来。这乐声好象是什么人户办喜事,又象办丧事的乐声。这乐音先是断断续续,后来越听越清楚,显然是朝这条路上来的。一会儿,锣鼓声嘎然而止,三架马车,停到了场地之中。十六骑高头骏马以及马上手执刀枪剑戟,鞭锏瓜锤的骑士,护卫着这三辆马车。只听一个骑白马的汉子,高叫:“停手!”声音虽然不高昂,但是,每个人都听得明白。吴威和杨华不知怎的,听见了人家的吼声,都主动停了下来。前后二辆青布帆车向左右散开,就显出了中间的,挂着铁血盟主画像的大车来。只听那骑白马的汉子高叫:“铁血盟主到此,大家快来迎接。”没有人动,龙兴的心却乒乓地跳着,他等了许多天的神秘人物,就是这位新崛起的铁血盟主。 如果这些人前两个时辰来,他巴之不得。或许,早就参拜盟主了。然而,他现在认为剑帮的灾难已过,这时铁血盟才来,还有何用。再说,他与这位盟主,只是师兄弟,他不该在他面前显示如此威风。他的内心自是有些不满。不过,不知什么原因,他一见铁血盟主的头像,他就感觉要发抖,他就只顾打罗嗦。这时车内一个声音厉声高叫:“剑帮龙帮主”,他就颤抖起来。他连忙上前;“剑帮龙兴参见盟主。”“龙帮主请起。我后援来迟,还请帮主原谅。今日之事如何?”“托盟主洪福,今日剑帮并未受损,只是那金管银砚并无下落。”“没受损就好。你让开,让我问那吴威要就是了。” 这时,全场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到来的一些人弄得惶恐不安。铁血盟已经覆灭四十年,现在又在什么地方钻出一个铁血盟来。人们早知铁血盟的残暴,一个个都却被人家的威势所威慑。更使人感觉可怕的是,大名鼎鼎的剑帮帮主龙兴,却是人家的奴才。这铁血盟,看来真是深不可测。这事就连天驼和笑弥勒,也感觉十分奇怪。天驼只是为了报恩才担任了剑帮护法,他想不到,龙兴是如此奴颜婢膝,他感觉是一种耻辱。他对龙兴说;“龙帮主,来人真是铁血盟主么?我们为什么不知道他要来呢?” 龙兴正要答话,却听车内之人问道:“龙帮主,说话人是谁?”“禀盟主,请不必介意,这是我手下的一位护法。”“好,看在帮主名下,今日就饶他一次,叫他以后注意,不许再乱说,不然当心自己的脑袋。”“盟主说得是,我告诉他就是了。”众人清清楚楚听见他们对话。有人认为,这是龙兴演的把戏,龙兴只不过想借铁血盟的威势,以对抗天下武林。但是,对于龙兴奴颜婢膝的样子,人们又有些疑虑。没有人动,大家都在看龙兴如何演这龊戏。这时,却听那骑白马的人大叫:“盟主传令,洞庭山庄庄主吴威上前听问话。” 吴威正在忧虑如何应付对方之际,却听徐威哈哈大笑道:“什么铁血盟主?铁血盟不是在四十年前就覆灭了么?现在又从什么地方钻出一个铁血盟主来?”突听右边青幔车内一个声音道:“这是什么人如此胆大,竟敢藐视我铁血神盟。请盟主传下号令,将此人拿下,以示惩罚。”只听白蓬车中人说:“本盟主怜这小子无知,给于从轻处理。金甲力士,与我掌这人的嘴三下,让他以后不许乱说。”只听一声“是!”十六铁骑中,冲出一骑快马。此人金盔金铠金甲,手执一付金板,直向徐威冲来。 徐威恍惚之际,看到一个金乌直冲自己面门。他想用自己黑阳手以应付,可是人家速度是那样快,他的手还未抬起,人家金板已击在他的脸上,而且一下就返回了本位。徐威的脸马上肿起来,并且打脱了两颗门牙。徐威愤怒已极,一声呼啸,一只雄鹰直向那白马蓬车扑去。这雄鹰去得快,抓得快,死得也快,一下就落到了地下。众人已看得清清楚楚,雄鹰身上已中了三颗鲜红铁砂,这就是人们闻风丧胆的铁血神砂。众人并没看见对方有什么人动手,更没听见有什么声音,小小三粒铁砂,就使天下人都十分惧怕的,徐威训练有素的雄鹰死于非命,这就使所有人无不大惊失色。这时,只听那青幔车内的人说道:“诸位,今天盟主不是来与诸位较量的,盟主仍以宽大为怀。打死两个畜牲,只是对那些无知狂妄者的一种小小惩罚。其他人不许乱动。若是不听招呼,就以此畜牲为例,严惩不贷。现在让吴威前来问话。”吴威是见过铁血神砂和这辆盟主坐车的,他自然知道对方厉害。 如果对方有备而来,与剑帮勾结起来,他所带来的人,就有全部覆灭的危险。虽然他学过江湖沉浮录,然而,今天,他连一个剑帮的徒弟也没有对付下来,他对所学的江湖沉浮录,不能不产生怀疑。他仔细一想,今天这么多人的性命,都落到了他的肩上。这些人都是他煽动起来的,如果一时应付不当,这些人就有性命之忧。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得很好应付一下。徐威还有些不服,他想拼死一搏,被吴威挡住了。吴威走到白蓬车面前,对车内人说道:“阁下既是铁血盟主,就请下车来,我们好说话。” 突听那骑白马的人大叫:“你是什么东西,我们盟主的千金贵体,能与你下来说话吗?不看在盟主要找你谈话,就可处理你一个大不敬,先打一顿再说。”“你又是什么人?我好不好是洞庭之主,你不过是人家一个跟班啊。”白马人大怒,正要上前来打吴威,只听车中人说道:“华力,不必与他计较,你退开去吧。”“卑职遵命。”这时,车中人问道:“你就是吴威么?”“我是洞庭山庄庄主吴威,阁下有什么事要问,就请快讲。” “好,我问你,你把那金管银砚藏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个,你应问那剑帮帮主龙兴啊。”“我只是问你。谁要问那剑帮帮主。”“可是那金管银砚书生,是龙兴的女婿,是他藏起来的,我又怎能知道他将金管银砚藏到了什么地方?”“吴威,你听着,本盟主今日有事,用不着与你多说。我要你在半年之内,将金管银砚找来与我。你知道那金管银砚书生与铁血盟仇深似海,你若不按我的吩咐,找到金管银砚,恐怕你的洞庭山庄就只有在江湖除名了。”“阁下好大口气,你认为凭你之力,就能吃定天下英雄么?” “什么天下英雄,狗熊,在本盟主眼里,不过都是豆腐渣。若能听本盟主的话,本盟主自会给他奖赏。若是不听话,本盟主要把他变为肉酱,那还不是举手之劳的事。我已经说过,限你在半年时间,你若不信,到头可以验证。你若不服,可以叫你手下的人来围攻我,我可以要他们来多少死多少。你下去吧。”吴威想趁对方不备,一掌击破蓬车,将对方击伤。但他不敢,他已被对方威势所吓倒,他更不敢以众人的性命开玩笑,他退到了一边。车内人又对龙兴说:“龙帮主,你现在带着你的人回去吧。记着今年十月二十五,本盟在阴山雷洞坪铁血盟旧址重新开盟,你就带着天下愿意拥护我盟的朋友前来朝见吧。” “知道了”龙兴含含糊糊地答复着,就带着剑帮的人缓缓离去。徐威,姚天龙等人认为今日便宜了剑帮,心中还有些愤愤不平,吴威却要众人不许乱动。看着剑帮众人离去,大家只能呆若木鸡。对于铁血盟的突然出现,天驼和笑弥勒等也有些愤怒,但是龙兴已经下令回去,他们就只好跟着走了。剑帮走后,白蓬车内又传出了蚊蝇似的声音。声音虽小,每个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诸位英雄狗熊听着,我今天再次向你们郑重宣布。本年十月二十五,为本盟复盟大典,希望诸位能与本盟真诚合作,前去观光庆贺。诸位之中,谁要与我铁血神盟作对,到我复盟之后,自会与他清算的。如果诸位将铁某人的话当着儿戏,到时自会见分晓。众人之中,虽有许多人愤愤不平,但是在对方淫威下,却谁也不敢开腔。车中之人说完以后,喊声:”起驾!“锣鼓乐器又响了起来,几辆马车沿大路缓缓离去。锣鼓乐器声由近渐远,不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伙人走了,众人才长长的抒了一口气。吴威等人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铁血盟的出现,使众人心中罩上了一个阴影。只要是江湖上的人,都听说过铁血盟的残毒,都知道铁血砂的厉害。刚才又见到了那雄鹰被打死的情景,因此人人惶恐,个个忐忑不安。 吴威回头对冯泰和杨凡说道:“二位兄长,这剑帮与铁血盟搭上了关系,这就意味着武林浩劫在所难免。二位兄长有什么见教?”“哎,我们八大奇人,空有虚名而已。要我们想办法拿主意之事,我们没有那个能耐。这匡济江湖的重任,就得靠吴兄多担待点。我们从傍协助吧了。天方禅师虽然隐归天方山碧水洞,我想他不能看见武林遭涂炭而不过问。吴庄主请他出山,或许,他对付铁血盟还是有些办法的。”杨凡说。 冯泰说:“吴庄主,我知道四十年前,铁血盟的覆灭,是金管银砚书生所为。又听人说,每隔二十年,就会出现金管银砚书生,我想,我们只要找到了金管银砚,这铁血盟就危害不了江湖。若是找不着金管银砚,我们武林就要齐心协力,共同对付铁血盟。平时,我们八大奇人各在一方,刚才,我见那天驼和笑弥勒对那龙兴的奴颜婢膝,有些不满,脸上已带有愤愤不平之色,我们也可与他们联合。汇齐八大奇人,各人施展生平所学,我想也可与铁血盟斗斗。”金龙帮主姚天龙说:“诸位英雄,我们这次行动,没有达到预想的目的,但却知道了铁血盟的复起,更知道剑帮将与铁血盟勾结危害武林,我们这次并没有白来。 大家既知此事,就不能掉以轻心。经后,必须团结一起,以保本帮安危。我们得想出对付铁血盟的办法。我想还是吴威兄领头,我们跟着干吧。“众人也跟着说:”吴庄严主拿出主意,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众人起哄中,吴威心中大喜。铁血盟的出现,把他推向了领袖的位置。他正好利用江湖的力量,创建自己的功业。他说:”诸位既看得起我,对于江湖大事,我自当在所不辞。我将尽我能力,与铁血盟和剑帮周旋到底。大家既有此心,我们就立誓结盟,与铁血盟坚决抗衡到底如何?“ 众人齐声说:“我们撮土为盟,坚决与铁血盟斗争到底。若有二心,不得好死。”吴威说;“大家同心,这铁血盟并没什么可怕。我们现在第一件事,找到天方禅师,聚齐八奇,勤练武功。在铁血大典时,弄它个天翻地覆。第二,我们应把铁血盟之事通知九大门派,使他们同我们齐心协力,以对付铁血盟。第三,凡是剑帮中,愿意反对铁血盟的人,我们都欢迎。凡是天下反对铁血盟的人,我们都团结他们,结成最强大的联盟。”他毕竟是领袖人材,心中自有一套主意。说起话来,更是头头是道。众人鼓起掌来,于是决定分头行事。以赴铁血盟十月十五之会。 第五章 龙凤奇缘17 秀珠落入一个陷阱,人就一直往下掉。她不知落了多久,入地多深,已完全昏迷过去。他醒来时,已完全处于一片黑暗之中。她感觉似乎被关在一个见不着天的屋子里,躺在一个床上,感觉床上有席有被,但是十分冷浸。她用手一摸,是张石床。她从床上坐起来,尽力向四周望去。周围都是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她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可惜,枉费心机,因为这儿除了弥天漆黑外,一点声音都没有,完全一片静寂。 她在迷糊中睡去,突然被二人的对话声惊醒。“这小妮子,醒来了吗?”这是一个老女人的声音。“启禀师傅,我想她应该快醒了。师傅是否要见她?”这是一年青女子的声音。“不急,不急,这小女子确实是练武的胚子,我这身武功,不能后继无人。我想找一个传人,但是,这小妮子岁数还年青,我得磨练她一下。这象那上等美玉,不琢不成器。我想饿她几天再说。”她听了对方师徒的话,知道对方是在说她。这是一个帮派。记得,她是落入地下的,这是什么帮派呢,怎么在地下?她知道,这石牢也在地下,却从未听说过什么帮派在地下。听说要饿她几天,她急了。饿几天,不饿死也会得一场大病。她慌忙下了床,朝着门口方向走去,一掌击在门上,大叫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手十分疼痛,她忘记了这是一道石门,手打在石门上,等于给这石门拍灰尘。门,纹丝不动,无论如何叫喊,外面总听不见她的声音。她大失所望,就咿咿呀呀地哭了起来。这时,却听见有个人在叹气:“哭,有什么用,你自己安静不下来,也来扰乱人家安静。”听见这声音,她不哭了。对方继续说:“姑娘,既来之,则安之,那小魔女既然将你关到这地方,你就是哭死有什么用?不如养好精神,也好多活几天啊。”听这说话的声音,似乎是一个十分老的女人。她知道了这儿是一个帮派的监狱,这儿还关有其他人。她于是问道:“婆婆,这是监狱吗?”“嗯。”“婆婆,你怎么关到这个地方的?”隔壁的人没有答话,房屋完全静悄悄的。隔了好一会儿,那老女人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秀珠,我是被她们新抓来的。”“秀珠,多么好听的名字,你是如何被她们抓来的?”“我在大路上行走,落入了一个陷阱,就一直往下掉,就这样,被她们抓来了。” “你不是小魔女的敌人,你也不是小魔女的朋友,是吧?”小魔女是谁,我没听说过。你真没听说过,难道你不是她派来探听我秘密的?她们为什么要关你到这里来呢?“”我没见过这里的人,这儿是什么地方,婆婆,你能告诉我吗?“对方又不开腔了。这时她突然感觉肚子十分饥饿,她大叫道;”婆婆,你有什么好吃的东西,能给我一点吗?“她没想到,一个被关在这里的人,能有什么东西给她吃。再说这厚厚的石壁,即使有东西,对方又如何能给她。”啊,她们没给你送吃的?“”我不知昏迷了几天,一醒赤,肚子就感觉特别饿,就想东西吃。“”你多大年龄了?“”快二十了。“”哎,我可怜的孩子,这里有一个冷馍,你拿去吃吧。“对方将墙穿了一个洞,将冷馍拿给了她。她拿到馍,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吃完,她说了声谢谢,又回到了床上,朦胧睡去。突然听见咣啷一声,隔壁的石门开了。一个女子的声音说。”你今天的饭食。“那婆婆问道。”你们隔壁关有人?“”张婆婆,这关你什么事,你把你自己管好就是。“”既然你们关了人,就该给别人送饭,你们难道要饿死人么?“”我们饿不饿死人与你何关,只要饿不死你就对了。“”这是什么规矩?世间什么刑罚都有,就是没听说过不许人吃饭的刑罚。“”你就少管闲事了,我们要锻炼少主意志,要她饿其体肤的。“”你是说,这人是你们少主人?“”现在不是。“”那要什么时间才是?“这就得看她的造化。若她能饿七天七夜,就可能成为我们的少主。若她饿死了,或者饿七天后,成了大病夫,我们门主也不会要她的。”“你是说,这人是你们门主新近抢来的?”“什么抢来的。是我们门主看中了她,她是一个上等的练武胚子。”“哼,小魔女想找接班人了。好,我不管此事。”秀珠听得明明白白,她原来是被人家抢来当徒弟的。可是,这得经过七天的饥饿。七天不吃饭,不是要饿死人吗?于是,她不怕手痛,用双手擂着石门,并大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当你们的什么少主。”可是,不管她如何喊,没有人理她。她已经累得有气无力,就回到石床上模糊睡去。 饥饿,无情的饥饿,实在无法忍耐。她又向那老太婆求情道:“婆婆,行行好,给我一点吃的如何?”“给你一点吃的,我没有啊。”“婆婆,你是好人。你一定有,一定有。”“她们给我吃的,只能够我一人吃,我给了你,我又吃什么?”秀珠被对方的话问住,她没再开腔。是的,人家只有那点东西,你饥饿,人家就不饿么?半个时辰过去,那无情的饥饿真使她难于忍耐。她只好哭丧着说:“婆婆,我实在不行了。你就救救我吧。只要给我一点点吃的,我都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你说得好听。我今天救了你,你将来拜小魔女为师,能不杀我么?”“婆婆,你是慈善的人,你能看着我活活饿死吗?我不拜小魔女为师,一定不拜。”“你说的是真话?那你就先拜我为师,按我的吩咐去作如何?”“婆婆能救我的命,我就拜你为师”说着她对着墙壁叩起头来。她的头叩得墙壁空响,并高叫:“婆婆,我给你叩头了,你就收我为徒吧。”“看你一番诚意,我就收你为徒吧。”说完,对方从那洞口送了一个馍过来,她又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吃完以后,她还想要吃,可是哪里还有呢。她又想上床睡觉,却听那婆婆说,“你既拜我为师,我就传你一点心法,你照我所说的心法去练习,就一定熬得过七天。”“弟子谨遵师傅的教诲。”“你仔细听着,我传你的口诀了。我这套功夫叫玄膺养气功。先盘膝打座,默念玄膺穴。使口内生津,使津液在口内饱满。逐渐将津液下咽,然后将津液送入黄庭,至夹背透至顶门。上通顶门天谷,中通心肾,下达吕尾,使子母汇合,百骇皆通。这口诀是,时时不离玄膺,待等玉液生津。更达夹背相照,返本润透全身。记住没有?”弟子记住了。 “还可告诉你,你现在睡的白玉石床很适合练这套功夫。你为什么饿得那么快,就是这石床在作怪。”听了婆婆的话,她就按婆婆的口诀在床上练起功来。练功三遍后,她觉得津液使全身滋润,饥饿也就不觉得了。每天老太婆给她一个馍,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不觉得就到了七天。 那天,她正在盘膝练功,门吱呀地开了。她连忙将身子睡了下去,然后微微睁开了眼。通过对方手持的蜡烛,她看见一个十几岁的女子,领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婆走了进来。那老太婆对那小女子说:“去,看看那小妮子是否死了?但愿她没死才好。”那小女子只好走到石床边,秀珠眯上了眼睛,假装睡着。“禀门主,她呼吸匀称。”那女子大叫。“好!”老太婆大叫“小英,这女子功底很好。从明天起开始给她送食物,不能让她吃得太多,将我收藏的人参给她弄上一些。加上点银耳汤喂她,让她休养七天,我才来看她。”那女子答应一声是。说完二人走了出去,又重新关上了石门。 第二天辰时刚过,就听见了石门门窗启动的声音。只听那女子说道:“起来吃饭罗。”她第一次来到石门的窗口,一股冷风吹来,她感觉多么惬意。她才知道,人在外的自由生活是多么美好啊!她多么想在窗口多呆一下,可是,那女子给她送上食物后,又重新关上门走了。这些天由于她学习了那婆婆教的养身气功,她并不感觉十分饥饿。对方给她送来了一碗银耳汤,一个小点心,她吃得很仔细,感觉十分有味道。她已经知道这里的规矩,一日只送一次饮食,她并没希望得到其它更多的东西。她暗暗想,我能活到这些天,都是隔壁的婆婆救了我,我当报答这位婆婆,若是明天她们再给她送点心来,就将点心让给这婆婆吃。她没想到,没等到到第二天,下午又给她送东西来了。除两个白面馍,还有一碗人参汤。她把汤吃了,吃一个馍,留了一个馍给师傅。老太婆没有接受。她说:“孩子,你要报答我,也不急在这时候,你的肠胃正在加大,你的东西你就自己吃吧。” 第二天,上午一碗人参汤,二个点心,下午银耳羹,三个白面馍。她总是想留点东西给老太婆吃,不知怎的,她却几下就吃光了。第三天,送的东西又有所增加,下午还有一碗红烧肉。她仍没有所剩,将所有的东西吃得精光。她吃完饭,就按那婆婆教的口诀练功。她感觉有一股热流在全身流动,她感觉身体极为舒畅。她哪里知道,她吃的点心,是人家从万水千山搜集来的各种奇珍异品配置成的心子。她的功力大进,身体越来越轻爽,身体感觉很轻,好象要飞起来似的。七天之中,她除了吃饭,就是练功,根本不感觉劳累。她现在已不想离开这地方,她想等把功夫练成后才出去。老妇人又看她来了。虽然听见了她们开门的声音,她却假装不知。她利用现在所练的功夫,尽力闭住呼吸,装着气息还是很微弱的样子。老女人让那女子照亮,走到她面前,用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感到还很微弱,就对那女子说:“她的气息怎么还如此微弱,你没有按我吩咐的给她饮食吗?如果七天后还是这样,小心你的小命。”那女子答复:“是。我一定按门主吩咐的去做。”二人又关上了石门,离开了石屋。 第二天,秀珠每日早晨有五个点心,下午有四个馍,一份肉。这时她果真吃不完了,下午的肉,她就给了那婆婆吃。那婆婆感动得热泪盈眶,因为自从关进石牢来,她就没尝过肉的味道了。秀珠问婆婆说:“师傅,那婆子说,给我七天期限,若我的体力不能恢复,那女子就要被杀。我不忍心那女子为我而死,但我又舍不得离开你,我该怎么办?”“好了,世间没有不散的宴席,你心肠好,会得到好报的。你出去以后能记着我,就好了。你若能找到小魔女斩金断玉的匕首,将我的禁忌解除,我就心满意足了。你给我吃的点心,对我帮助很大,我感谢你。还有几天时间,你我师徒一场,我就传你一套剑法吧。现在,你只能记着这一套剑诀,将来有一天,你或许用得上。这套剑叫流云剑。这流云剑只有三招九式。第一招为流云似火,第二招为流云飞烟,第三招为云遮雾涌。这第一招的三式为流云点点。彩霞弥漫,火烧天阙。第二招的三式为云飞渺渺,激浪生烟,烟涛滚滚。第三招的三式为,云雾漫卷,黑雾弥天,狂涛雾海。这九式还有反九式,共十八式。只要你将口诀记熟,再配合我教你的心法练习,将来你一定会大有成效的。”秀珠对着墙壁叩头:“谢谢师傅,谢谢师傅。” 第七天到了,秀珠问老太婆:“师傅,若小魔女一定要我拜她为师,我拜还是不拜?”老太婆却呻吟起来。“按理,你已拜了我为师,就不该再拜别人为师。但是,她弄你到这里来,就是继承她的衣钵,你不拜她为师,她会杀了你。好吧,只要你行事不象小魔女一样,你就拜她为师也不妨。”“师傅,这小魔女是个十足的坏人吧?”“哎,我也说不清楚。以后你同她相处,还是由你自己去判断吧。”“师傅,难道你不恨她?”老太婆却没答复她的问话。 第七天,石门吱呀地打开,秀珠不再装着,她坐到了石床上。老女人让小女子点着蜡烛随她走进屋子。这次秀珠看清楚了这位抓她的老女人。这女人瓜子脸型,皮肤又白又嫩,只是脸上有些皱纹,眼眉口鼻却十分匀称。她并不感觉这老女人可怕,似乎样子很熟悉,她象在哪里见过这女人,却又想不起来。老女人走到床边,摸了一下她的头问道:“孩子,你的病好了吗?”“我没什么病啊。我记得我掉入一个坑里,就被人弄到这里来了。”“孩子,你掉入一个坑时,就受了伤,一直昏迷不醒,是我们救了你,弄你到这里来养伤的。”“养伤?怎么把我关到这黑屋里?”“这里养伤安静啊。我们害怕你的仇家追击,对你养伤不利,现在你好了,就随我出去吧。” “那我还要谢谢婆婆了。”“孩子,我不是你的婆婆,我的女儿大概也是你这样的岁数,你就叫我姆姆吧。走吧,你跟我走吧。”她跟着老女人出了石牢。 秀珠紧紧跟在老女人后面,阵阵凉风吹来,她感觉十分畅快。天空仍是漆黑的,她认为还是在晚上。那女人领着她从一条小路走上一条大道,路旁没有花草,却有无数照亮的灯。她才感觉,似乎一直在地下行走。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走了几条这样的大道,终于看到了一群灯火辉煌的房屋。这是一个大的四合院,院中有一个大坝,坝上一竿独立,一盏天灯,使四周看得清清楚楚。坝子的东南西北,是连接在一起的楼房。每间房屋,灯火通明,她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人家。对着那灯竿,有一高出其它房屋的一个小楼,楼正中,悬挂着一个黑漆大匾,匾上四个金色大字:“地龙神府”匾的下面,有一朱红色的大门,门的上面两条盘龙飞舞,栩栩如生。大门外站着两个穿红色衣服的女人,她们向老女人行礼,老女人轻轻点了一下头。 这时,一个红衣女人向内传道:“师傅回府。”于是,四处侧门洞开。十二彩女涌入大厅,向老女人请安问好,老女人坐到了虎皮交椅上。她随即指了一个椅子,让秀珠坐下。然后开始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秀珠。“”你也叫秀珠?清秀的秀,宝珠的珠?“”是的。“”姑娘是什么地方人?“”扬州。“”扬州有个飞龙堡,你知道吗?“”那是我的家,我怎能不知道。“”那剑帮帮主是你什么人?“”他是我爹爹。“”你真是龙兴的女儿?你妈妈呢?“”我从小失去了妈妈,我妈妈死了。“”老女人的眼泪夺眶而出了。她仔细地端详着站在她面前的秀珠。秀珠也尽量地打量着她。“孩子,你今年快满二十岁。你是腊月初八寅时生的吧?”姆姆,你真会猜,你怎么一下就猜到了我的年庚生月呢?“”孩子,你肚脐附近,是否有片红色胎记?“”是的“。”孩子,你知道你秀珠的名字是如何得来的吗?“”是我父亲取的。“”是的,是你父亲取的。孩子,你身上不是有一颗白玉珠子吗?这珠子上有颗珠字,你拿出来我看看。“秀珠十分奇怪,老女人为什么知道她贴身东西。她拿出了一个红线绣的荷包,荷包内有一颗白玉石的珠子,那珠上有一颗珠字。再看那荷包,荷包上面绣着福字,下面绣着寿字,老女人的热泪就往下淌,一颗一颗豆大的热泪滴到了荷包上。荷包打湿了一片,她没觉得。”姆姆,你怎么啦?“秀珠问。”孩子,我的孩子。“她再也忍耐不住竟然哇的一声哭出声来。旁边的人都不知道是怎么一会事。但是,没人敢问她。只有秀珠又问了一句。”姆姆,你怎么啦?“”你,你,你不要叫我姆姆,你要叫我妈妈,叫我妈妈。“”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我妈早已死了,你怎么会是我的妈妈?你绝不是,绝不是。 “她站起来,想跑出大厅去。”你,你,你是小魔女,你是一个坏人,我绝不会有你这样的妈妈。“”拦住她,拦住她!“老女人歇斯底里大叫。几个人又将她拉来坐到椅子上。老女人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拿出了一颗与她一模一样的荷包,里面似乎也有个珠子,将珠子拿出一看,竟然是个秀字。两颗珠子连在一起,就是秀珠两字。两个荷包,显然是同一人的杰作。秀珠看着同样的荷包,看着同样的珠子,愣愣地出神。老女人大叫。”我是你妈妈,我是你妈妈。都怪妈不好,我没有将你带在我身边,你若不相信,你可以问问龙兴是怎么一会事?妈妈早就想要你回来,跟在我身边,但是,我又不忍心让你在这地下吃苦。龙兴又说,剑帮要靠你发扬光大,我就让了他。你的名字是你父亲改的。你父亲要我将家传白玉,将你的名字刻在白玉上,我怕我母女将来不相认,就将那白玉分成两块,一颗刻上秀字,一颗刻上珠字。秀字放在我身上,这珠字却在你身边。“老女人说些什么,她什么也没听着。她只是望着天花板出神。 她记得,她四岁以前,她母亲还在,母亲很爱她。她爱吃芝麻糊,母亲每晚都要喂她芝麻糊的。在月明星稀的夜晚,母亲总是牵着她数天上的星星。一边数还一边教她唱一颗星两颗星,天上星星亮晶晶。还说什么天上一颗星,地下一颗丁。父亲似乎不十分喜欢她。每天晚上,父亲总要母亲送她到王嫂那里睡觉。王嫂只是她的保姆,她是全靠王嫂养大的。母亲死后,父亲再没有来看过她。她八岁开始习武,对她要求很严,稍有不对,就要挨一顿打。她从小挨惯了父亲的打,所以并不以为然。她总认为,这是父亲对她爱得深,是恨铁不成钢。她哪里知道,这其中还有别的缘故。她从小养成了坚强性格,挨了打,父亲是不准哭的。若哭了,就打得更凶。除练武外,父亲似乎没过问过她别的事。 这次,她与张小莲的婚姻,就更暴露了父亲对她的不关心。父亲似乎真正只是利用她去作为骗取别人宝物的手段。哪有自己的父亲不相信自己女儿的,还要派人监督自己女儿。这一幕幕的回忆,使她动摇了龙兴是她父亲的信念。 她原来认定,她与张小莲的婚事,父亲只是财迷心窍,现在想来,却越想越不是滋味。她又仔细地端详着老女人,老女人长来与她十分相像,怪不得,她一与她见面,就认为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于是,她扑在老女人的怀里哭着说:“你说,你说,你与爹之间是什么关系?”“你说的是龙兴吧。他不是你的爹。死的也不是你的妈,他们只是你的养父养母。”“那么,我父亲是谁?我又怎么为龙兴收养的?”“哎,你父亲,他死了。他不是别人,就是这地龙神府的门主王坤。我们一家人的辛酸经历,都是那金管银砚书生所害。”“妈,究竟是怎么一会事?你就快告诉我吧。”“哎,几十年的经历,说起来话长啊!” 第五章 龙凤奇缘18 四十年前,江湖上有三个著名的大帮派。一个是铁血盟,一个是地龙帮,一个是飞龙帮。铁血盟靠铁血砂称霸武林,飞龙帮即现时的剑帮,曾联合地龙帮对抗铁血盟。最后,铁血盟采用分化瓦解,就征服了这两个帮派,使其成为铁血盟的爪牙。后来,金管银砚书生摧毁了铁血盟,地龙门就与剑帮鼎立。地龙门主王坤,有穿山神技,加上一套神鬼莫测的地龙八变拳,常常杀人于无形。因此,江湖上说起地龙帮,无不谈虎变色。王坤的老婆,靠着丈夫的力量,也常常动不动就杀人,因此,江湖上人称桃花杀星,小魔女谢瑶。江湖上的人,对地龙门自然恨之入骨。铁血盟时,王坤曾四处为铁血盟找童男童女炼铁血吵,一次竟达四十余人。铁血盟被摧毁,王坤想继铁血盟之后称霸武林。当时,人们虽然对他十分愤恨,却拿他没有办法。就在这种情况下,王坤遭了报应。 铁血盟被摧毁十几年后。一天,地龙门外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书生,要求见地龙门门主。守门人正在盘查来人之际,两只守门的恶犬,就向书生扑来。不知书生用的什么方法,他的折扇向那两只犬一扇,两只犬不知闻到扇中什么气味,就不敢向他靠近。他的扇子连煽,那两只犬就汪汪大叫,跑得远远的。这就使地龙帮守门人感到来人高深莫测,就急忙向内作了报告。王坤觉得来人奇怪,就想将此人骗入帮中,弄清楚是友还是敌。若是敌人,就可利用众人之力,设法将其除去。于是,他传令书生进去相见。书生并不介意就跟着通报人进入大厅。这时王坤和谢瑶正在议论书生之事,书生就象如入无人之境一样,大踏步走了进来。只见他用扇子对着那堂中挂的关圣人神像一煽,说声请了,那神象就须发皆动,向他走来。他又再用扇一煽,“你还是回去吧。”那神像又静静地回到了墙壁上。王坤夫妇,见如此神技,却不知这是什么功夫。王坤问道:“先生从何而来?来此有何贵干?请坐。”书生把白眼一翻:“这里是地龙门总坛?”王坤听对方语气不善,就问道:“你找地龙门何事?”我来找阁下算账。“”我与你毫不相识,有什么账可算?“”你我之间,自然无账可算,你差了天下人的债,就不得不算。“”我差了天下人什么债?“”血债。你一次向铁血盟送童男童女四十人,这笔债该如何算?“ “你是到此来找岔子的。我王坤并非是怕事之人。本想把你拿下,传出江湖,会说我以众欺寡。你既然来找我,就我两相互斗斗。你若胜了,你就走吧。若是败了,阁下恐怕就走不出去了。”你要与我斗,你接得下来吗?你知道十几年前,那铁血盟是如何毁灭的?“”你是传说中的金管银砚书生。哎,别人怕你,我王坤并不怕你,你有什么本事,你就尽情施展,别拿大话吓唬人。“ “那好,你就接我两扇试试。”说着书生就打开了折扇。“休耍贫嘴,不说两扇,就是十扇,八扇,又把我其奈何。可惜我一出拳就会要了你的命。”“好,那我们就试试。”“阁下就请动手吧。”说着他站了一个魁星点斗,他要看对方如何来,他才好如何对付。王坤心想,无论你扇子有多大的力,他的地龙拳软如柳丝,一点不着力。而他的一片阴气可以无孔不入,一掌定可将人击毙。所以,他要等对方先动手。 这书生叫声好,将纸扇轻轻一挥,划了一道圆弧,一股热风向王坤扑去。王坤叫声来得好,双掌齐出,迎着对方的扇风。蓬的一声,一个火珠爆炸,书生又煽了一扇,那火珠就变成两颗,向着王坤飞去。王坤想挥掌扑灭向他飞来的火球,可是,他阴风一煽,火球就飞到了他身上。他的衣服马上着了火,他连忙脱衣,火却烧了他的皮肤。手下人忙着提水来帮他灭火,可是,水也泼上去,却犹如火上浇油,那火就越烧越旺。这时,他的身上已开始起泡,那书生突然说:“王坤,你要死还是要活,要死就活活烧死你。要活就答应我一个条件。”王坤已被对方烧来只有一口气了,他能不答应对方的请求吗。他说:“阁下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要阁下将我身上的火扑灭就是。” “好,你听着,这条件很简单。那就是在阁下没找着金管银砚之前,地龙帮永远就在地下,不许见天日。”王坤一听,这条件并不苛刻,哪有不答应之理。那书生用扇子煽了两扇,那火自然熄灭了。那书生扬长而去,地龙门没人敢于拦阻他。 这书生走后,王坤认定,这是金管银砚书生,因为他只是铁血盟的爪牙,所以人家没有灭亡他的帮派。他认定对方有鬼神莫测之机,他不敢不照书生说的话去做。他在地下修了房屋,将地龙门转入地下,就不敢再在地上称雄。王坤本人却因伤了身体,两年后就死了。 王坤和谢瑶只有一个独生女,就是秀珠。当时女儿才两岁。谢瑶不甘心地龙门一直在地下,就去找金管银砚,但是,她不放心自己的女儿,就决定将女儿寄到龙兴那里抚养。龙兴没儿没女,夫人又特别喜爱秀珠,就把秀珠留了下来。这龙兴和王坤都是铁血盟主铁超人的徒弟,他们是师兄弟。后来他们被派出来卧底,靠铁血盟支持,就夺得了帮主之位。王坤生性残暴,公开助纣为虐,所以在江湖上,人人都急恨他。龙兴生性狡猾,他常常做些假仁假义之事,反而成为江湖上的好人。谢瑶将秀珠托付于他,秀珠就成了他的女儿。秀珠想不到自己亲生父亲死得很惨,更想不到是被人活活烧成重伤死去的。她的眼泪滚滚而来。她哭着说:“爹爹,爹爹,你死得好惨,我要为你报仇。不管是什么人,杀了你,我都要为你报仇!”说着她与谢瑶一起抱头痛哭,母女两哭在一起。 谢瑶将秀珠托付给了龙兴,就四处打探金管银砚书生消息。可是,无论如何探听,她都找不到金管银砚书生的影子。她只听人说,金管银砚书生,要二十年出现一次,不该出现的时候,你到什么地方找也找不着的。她失望了。当她感到失望时,她却听说,在浙江,有个张家庄,这家主人姓张。庄中有个十分奇特的地方,就是这庄子只有女人,而没有男人。这种情况,这里的女人仍然生儿育女。庄中香火,一代一代仍然十分兴旺。 人们根本不知,这庄中的男人去了什么地方。又听人说,那金管银砚书生,灭了铁血盟后,有人曾跟踪到此,就不再见那书生的身影。谢瑶知道这些情况后,就决心去这庄子探听。她辗转来到这里,装成给人帮工的女佣。适逢张奶奶要找一个管理内部事务的人,见她精明能干,就将她留了下来。她在张家,作事勤恳,自然得到了张奶奶的赏识。逐渐,她对张家熟悉起来,她知道了,这张奶奶并非没有丈夫,只是常年不在家。她更知道,这里的人都是张家的佃户,他们也并非没有丈夫儿子,只是不在这里居住。似乎,这是他们家族的规矩,这里只准住女人,男人都得到其它地方居住。至于到什么地方居住,她却不知道。 张奶奶家没很多人,除一个贴身丫环外,似乎没有其她别的人。张奶奶每天不出小楼一步,她的饮食,由她这个贴身丫环送去。张家有个很大的院子,除楼台亭榭外,还有四个很大的花园。十分奇怪的是,花园没人管理,这儿却是一年四季,都繁花似锦。谢瑶的活路十分轻松,她奉命看管这个庄院。具体点说,就是每天巡视整个庄子一周,发现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就向张奶奶报告。三年多时间过去,她都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她想不出这神秘的庄严子,与金管银砚书生有什么联系。她已准备辞退到别的地方去。 就在这一天,她却发现了院中的两盆牡丹花被放到了墙上。这是一件奇异现象,她必须向张奶奶报告。她向着主人住的屋子走去,屋子紧闭着,没人答应。她正在惶恐之际,却见一人穿窗而出。这人武功之高,是她从未见过的。此人身如白云,一闪即逝。但是,此人的衣服十分明确。她在惶恐之际,主人却开了房门,主人问她有什么事,要她进了屋子,她是第一次来到主人屋中。她将所见的情况向主人作了报告,主人说知道了,他就离开了。不过在主人屋中,她发现了在这小楼正中,挂着一个翩翩公子的画像。 这照片上的人,似乎是杀死她丈夫的仇人,又象是传说中的金管银砚书生。这一偶然的发现,使她喜出望外。她猜测到主人的武功一定很高,为了复仇和找到金管银砚书生,一个恶毒计划就在她心中慢慢升起。她想方设法探听主人秘密,她知道,主人一定有严密布置,她一定不会轻易得手。唯一的办法,就是设法将主人擒住。从这时起,在没事时,她就主动去帮主人的贴身丫环干活。 开始,那女人十分顾忌,后来那女人逐渐相信了她。有人帮干,乐得轻闲,何乐而不为。有时,她帮那丫环到厨房拿饭,这丫环只要她拿到门外。谢瑶却趁机将地龙门独有的散功丹加到了张奶奶的饮食里。半年过去,张奶奶全身乏力,她已知是怎么一回事。她将那丫环找来问话,那丫环吓得来脸色铁青,说出了谢瑶帮拿饭的事。张奶奶更加明白,就要谢瑶去见她。谢瑶认为,摊牌的日子到了。 她走进屋子,就向张奶奶说:“你要问什么,我完全知道,那散功丹就是我放的。”“你为什么要害我呢?”“因为仇恨。”于是,她就把王坤之死,和那书生要地龙门寻找金管银砚之事说了。张奶奶说:“你男人既是被金管银砚书生所杀,与我有什么关系?” 她指了指正中的照片说:“这人不是你丈夫吗?”“可他不是金管银砚书生啊。”“这人就是杀死我丈夫的凶手,我认得他,他不是金管银砚书生又是什么人?”“你说他杀了你丈夫,以什么作凭据,他一定不是金管银砚书生。”你休想骗我了,你若将金管银砚拿出来,可免你死,你若不交,就休想活。“张奶奶说,”他不是金管银砚书生,我拿什么交给你。“ 谢瑶绝不相信,就搜查了整个屋子,她什么也没发现。她就用分筋错骨法折磨张奶奶,张奶奶虽然晕死过内次,但是却仍然说没有。她没有办法,就想将张奶奶关到地府,长期折磨,好让张奶奶说出金管银砚的下落。她怕张奶奶逃跑,就穿了张的琵琶骨,用牛筋绳将张捆入石牢。而且她四处放出风声,说是关了金管银砚书生的老婆,想让金管银砚书生拿着宝贝来换人。可是,一直没人拿宝贝来换。直到张少雄出现江湖,她才知关错了人。这时,她怕放出张奶奶后,张会报复,所以她就将错就错。张奶奶在长期磨练中恢复了功力,却挣不断牛筋绳。她就一直关在石牢之中。 谢瑶放走了地龙门的男徒,要他们回到地面上去,只留下了一些女子。她曾经想将女儿接回来,以继承她的衣钵,她又不忍心让女儿不见天日。她想毁去丈夫的承诺,又怕遭灭顶之灾。想去想来,才想抢一个骨骼好的女子作为徒弟,以继承地龙门的事业。她本来不想让女儿来到地下,想不到她擒下的却是自己的女儿。 母女见面,叙起往事,自然伤心痛哭。秀珠说她已经见过金管银砚,而且说她已与第三代金管银砚书生订了婚。她又说,看来父亲之死与金管银砚书生和张奶奶都无关。她想找到张小莲,将金管银砚拿来,以撤消对地龙帮的禁令,她希望母亲将张奶奶放了。 谢瑶却说道;“孩子,你不是说过,无论任何人杀了你父亲,你都要为父亲报仇吗?那书生杀你父亲时就称自己为金管银尥书生,他要叫寻找金管银砚,就是让我们永世不得翻身。所以,他才说要我们寻找到金管银砚。你说的张小莲虽然不是杀你父亲的人,但是,他是他的后代,我们与他家是世仇。所以,你不仅不能与他结婚,而且在可能的情况下,你要杀了他,为你父亲报仇,这叫作你债子还。至于,那姓张的女人,有很高的武功,若我把她放了,她报复起来又将如何办。” “妈,我已当众说过,我生是张家人,死是张家鬼,我又怎能杀了他呢?”“哎,孩子,常言父兄之仇,不共戴天。你爹死得惨,你是他唯一的女儿,你若不为他报仇,你爹决不会瞑目的。你也不再认我是你妈就是了。”这些年来,她好不容易弄清楚了自己的身世,她能不听母亲的话吗?再说,父亲死得那样惨,她不能不敬这个孝道貌岸然。所以她说:“妈,我答应你就是。” “不,你得向我发誓,亲手杀了那金管银砚书生。”“好,我发誓,我一定亲手杀了那金管银砚书生,为你报仇。若不能八到,我就遭天打五雷轰。”“好了,孩子,你去休息吧。”谢瑶把她安排在自己住过的一间小屋里。晚上,她梦见张小莲了,他仍是那样笑容可掬。她对他说:“你是杀我父亲的仇人,我要杀了你。她的刀向着张小莲砍去时,她惊醒了。 突然,她感觉有些害怕。她为什么要发拆杀张小莲呢?这谢瑶,这谢瑶真是我母亲吗?不,不,她是小魔女,是个十足的坏人。既是一个十足的坏人,我为什么要听她的?为什么要听她的?可是,可是,我答应过她,要为父亲报分的,我发过誓,发过誓啊。不过若小魔女全部说的是假话,我这拆言自然作不了数的。这王坤就一定不是我的父亲。不,我要逃跑,我要逃跑,这小魔女一定说的是假的。我要找莲哥去。她又模模糊糊睡去。 第五章 龙凤奇缘19 不知张小莲命大,还是偶然的巧合。正当丙个舟子向张小莲要银钱,将张小莲摔入河中之时,一只彩色画舫却对着这强盗船驶了过来。只听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说道:“清平世界,朗朗乾坤,难道就不怕王法么?”只听那舟子哈哈笑道:“哪里来的婆娘,什么王法不王法。在这洞庭湖里,老子混里蛟就是王法。你休管闲事,紧防老子把你一起吞了。”他正说得起劲,却见一个白影一闪,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就站到了他面前。“你是……”什么人,三个字还未说完,手上就中了一枚金针。两手又麻又胀,又痛,他连忙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姑奶奶,饶命。小子下次不敢了。”“这谋财害命之事,我看饶你不得。你还是去喂鱼吧。”这舟子心想,只要对方将他放入水中,他水性好,还能逃得活命。谁知对方让他带着金针下水,全身动弹不得,人家将他摔下去,不几下他就被淹死了。另一舟子,只好叩头求饶,将一切过错推在死人身上。那女人要他保证,以后不再作恶,总算饶了他一条性命。这女人处理了两个舟子,又回到了自己的画舫上。 在这女人进入这强盗船的同时,同一画舫上的另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一下跃入了波涛汹涌的湖中,几个大抱,就抓住了正在飘浮的张小莲,。然后,急速将张小莲送入画舫之中。张小莲终于被人救起。中年女人回到画舫后,这画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张小莲醒来的时侯,他已躺在一个小木床上。那位从水里救他的女孩子护守着他。这女子看他醒了,就高兴地向远处大叫:“奶奶,他醒了。”“一个老女人的声音答道。”菱儿,你快熬点粥喂他,这孩子,身体太弱,你多加点莲米,这东西对落水后的人补补身体十分有用。“菱儿晓得,奶奶总把人家当小孩,我都十七岁了,用不着奶奶吩咐,我会知道如何办的。”“哎,孩子,你跟着奶奶十七年了,没人陪你玩,我苦了你,现在,你救了一个男孩,你们正好一对哩。”“奶奶又在说笑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年,若不是奶奶捡了我,我不知早饿死在什么地方了。我是要一辈子服侍奶奶的。”小妮子嘴巴倒是甜甜的。就是恐怕嘴里说的跟心里想的不一样吧。“小姑娘不再开腔,一会儿就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莲米粥进了屋子。 “相公,你饿了吧,快起来吃点东西。”说着她将张小莲扶了起来,要亲自喂他吃粥。小莲已感觉较好了。他说:“谢谢你,姑娘,让我自己来吧。”菱儿把粥端给他,几颗豆大的热泪滚入了碗中。张小莲看清了,这是一个小小的茅屋,屋内家具很简单,除了一张长条桌,一把小木椅和他睡的床外,这里什么都没有。天是黑夜,屋里点着一盏菜油灯,在风中一闪一闪的。茅屋门虽然紧紧闭着,但是,这儿四处通风,自然感觉有些凉爽。他看清了,那个称作菱儿的小姑娘,瓜子脸型,穿着绿色衣裙,皮肤白里透红,就象刚出水面的芙蓉。她眼睛明亮,灵活,时时都象一潭秋水在流动。她鼻梁高高的,小嘴微微有点上翘,一对蝴蝶结,好象一对真正蝴蝶在飞。她一笑一个酒窝,显得十分逗人喜爱。“姑娘,是你从水里救了我?”张小莲问。“公子快吃。那稀粥冷了不好吃。”“谢谢姑娘。”“这时,他似乎真的饿了,他不再客气,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碗稀粥一下就倒进了肚里。看着他的吃像,姑娘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公子,你慢慢吃,没人给你抢的,吃完了,锅里有的是。”他几下就真饱了肚子。于是他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救了我的命,我还没谢过你的大轭大德哩。”“公子爷,你们读书人总是天迂酸迂酸的。什么大恩小恩的,我只按奶奶的吩咐去作,我叫菱儿。”“小姑娘,你嘴巴真甜,你真讨人喜欢的。你不要叫我什么公子爷,我叫张小莲,你叫我小莲好了。”这菱儿最不喜欢人家叫她小姑娘,于是她说;“我不叫你公子爷,你也别叫我小姑娘。你自己不知大人家多大,就摆起你的资格来。”“那么,你叫我哥哥好不好?” “我为什么叫你哥哥?”她有些不高兴,小嘴蹶了起来。张小莲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人家,于是,就讨好地问:“姑娘,这是什么地方呀?我真该很好感谢你的救命大恩的。”说着,他眼泪汪汪的望着姑娘。菱儿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扑哧一声笑了。于是,她说:“你今天很累了,你应该休息,你睡吧。以后你会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的。” 这一夜,张小莲睡得很甜。阵阵雀儿叫声中,他醒来了。这时,太阳透过茅屋缝穴,映入到了茅屋之中。他身体已完全恢复,他打开了茅屋的门。一阵沁人心脾的芳香传到屋中,感觉精神清爽,这是多么美好的世界啊!他走出屋子,起眼一看,这是一个长长的夹谷,这夹谷完全在群山环抱之中。远处,青山滴翠,白云飘浮,清幽空旷,真使人心旷神怡。这夹谷最远处是茫茫森林,从那里传来了鸟唱猿啼之声。这茅屋共三间,恰巧在这夹谷的宽阔地带上。茅屋前约三十丈远,有一条碧绿的小溪,溪水清彻透明,溪水从夹谷上方向这里流来,又从这里向下流去。溪面约三丈,水有一至二丈深,可以行小船,是通向洞庭湖的。看着如此美好景色,他感觉无比快乐。一会儿,他捡起石头向小溪抛去,一会儿,又向着远处山峰出神。一会儿他尽情呼吸着这里的新鲜空气,一会儿,又用手在空中书空。 正当他尽情欣赏这片土地时,有人从后面拍了他一下肩膀。回头一看,却是那位救他性命的菱儿。“公子爷,走,我们见奶奶去。”“奶奶是谁呀?”“奶奶就是奶奶。你见着就知道了。”他跟着小姑娘沿溪向上走,沿途有许多花圃,各种奇花异草正争相怒放,红的,白的,蓝的,真是好看极了,这些花儿发出阵阵沁人心脾的芳香,更使人感觉妙不可言。他们倒了好几个拐,在一片竹林之中,又显现了一排茅屋。这茅屋中间的一间较大,其余都较小。他们进入了中间的一间,这间屋好象普通人家的堂屋。一张红漆八仙桌儿靠左边的墙壁,正中,一把雕龙绣凤的楠木椅子。右边靠墙是两把手扶椅,手扶椅中间,是黄澄澄的茶几。 三根长条黑漆凳儿就在那八仙桌附近。八仙桌上,有文房四宝。正中墙上,有一幅山水画,画中景色,似乎就是这个夹谷。左右两边,是张旭狂草体对联;“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八仙桌上方,有一篇正楷小字,岳阳楼记。张小莲被这儒雅之气吸引,看得不停点头称赞。菱儿高叫道:“奶奶,公子爷到了。” “你们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出来。”这茅屋是内外两间,外间是客厅,里间是主人的卧室。一会儿,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由两个四十多岁的人搀扶,坐到了正中的椅上。老人似乎岁数很大,但是她精神很好,两眼炯炯有神。张小莲来到前面,一揖拜地。“晚生拜见老奶奶。” “公子请起。不必多礼,请坐。”老人示意他坐到了手扶椅上。“菱儿,去拿茶去。”菱儿在茶几上给他摆上了茶,他轻轻呷了一口,感觉满口生香。他感觉这地方的一切都特别美好。老人开始问话了:“公子家住哪里?姓甚名谁,怎么被人丢入洞庭湖中的?”“晚生张小莲,家在洞庭湖中心。”“你来自那洞庭湖中心,来自那无人知晓的无名岛上?”“是的。” “那湖中心岛上,住着一个烟波钓叟,你可认识?”“小子不知什么烟波钓叟,那岛上没有什么烟波钓叟。”“你在岛上和谁居住一起?”“我爸,我妈,还有外公。”“你外公多大岁数?”“我不知道,大概七八十了吧。”“你外公是否很爱抽烟,而且会吐很长很长的烟丝?” “我没看见过。只是我们住的地方常常是烟雾弥漫的,使人看不清楚。”“你怎么从洞庭湖出来的?”“我爸爸送我出来的。他要我带着家传宝物寻找我奶奶。”“你到什么地方找你奶奶。你既然在无名岛上长大,你奶奶如何认识你?”“我爸说,我奶奶被一个魔头掳去,要我出来后设法救他。然后将我所带的东西给她看,她就知道我是她的孙子。” “这魔头是谁?”“爸没告诉我,我不知道。”“你连是谁关了你奶奶都不知道,你又到什么地方去救她?”“我爸要我去找天目山的一个和尚,他说这人知道我奶奶的下落。”“难道你爸不知这人与那魔头是一伙的,会将你关起来?”“我外公说吉人自有天相。虽然有些风险,总会有人相救的。我走之前,外公卜了一个神卦,外公就说没有问题,就要我走了。” “你没有想过,那魔头本事很大,你小小年纪,又不会武功,你凭什么去救你的奶奶?”“我凭我的一片孝心和满腔正气,我想是会感动天神保护我的。我相信爷爷的话,有人会帮助我。”“你去到了天目山?”“没有。”“你为什么被摔入洞庭湖?”“一言难尽啊。”于是,他就把这些天的遭遇叙述了一遍,老妪听得不断点头。她微笑着说:“侠之大者,在于挺身而出,以维护正义,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胆识,看来,这江湖有救,你张家有后了。”她又问道:“你听说过二十年出一个金管银砚书生之事?”“以前不知,现在知道了。我父亲似乎就是二十年前的金管银砚书生。”“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剑帮时,他们硬说我是金管银砚书生的后代。我对照了自己的身世,我想这大概是不错的。”“你听说过你奶奶被人救走了吗?”“在剑帮时,听那笑弥勒说过。”“好,下午你同英嫂去见一个人,你愿不愿意去?”“奶奶要我去见什么人?”“到时你会知道你见什么人的。”说到这里,她对菱儿说:“菱儿,陪张公子吃饭去吧。婆婆累了,要休息了。”菱儿说了声是,就拉着张小莲走了。“张公子,今天让你吃油酥饼,好不?” “哎,到这里来麻烦姑娘,我实在感激不尽。”“酸公子,迂公子,你感激菱儿什么呀,你要感激的是奶奶。”说着,她拉着他向隔壁的厨房走去。这一顿,张和小莲吃得很香。 下午,阳光洒到碧绿小溪中,夹谷的景色十分迷人。微风入怀,张小莲感觉十分清爽。英姑带着他和菱儿,向夹谷的左边山梁走去。一路上,他问菱儿这样那样的许多东西,英嫂却催促他说:“公子爷,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哩。今天就快走吧。”他们爬了两道山坡,穿过一片树林,小溪越来越窄。在一个山坡傍,有个圆形的石室,他们停了下来。石屋共二间,里边是住房,外边是灶房。这里除一个火炉外,就只有一把竹椅子。石屋的门敞开着,屋外卧着一条肥大的黄狗。他们还在很远的地方,狗就叫了起来。他们走向石屋前,那狗却摇头摆尾走向他们。只听英嫂说了一声:“大黄,走吧,不会有事的。”那狗离开了,屋里没人出来迎接他们。英嫂却高叫:“香姑,有人看你来了。” “哎,是英嫂,你好久没有来看我这瞎老太婆。”“香姑,玉姑要我去办一件事,你的喜事临门了。”“我有什么喜事?儿子丈夫,一去就无消息,我又被人抓起来,不是你们救了我,我的命早完了。”“香姑,你不是随时都念着你儿子吗。你儿子若把你家家传宝贝拿来,你的眼就会看见的。”“什么宝贝,我从没见过。只是那魔头将我抓去后,总说要我将我家的家传宝贝金管银砚翡翠衫交给他。可是,那些东西,我早已让我儿子带走了,我又拿什么交给他。现在,我什么也不希望,只望能知道儿子的消息,死了就算了。” “香姑,你可知道,你家的家传宝贝有多大的作用吗?那水火二珠,使衫子见水不沉,见火不被烧坏。一颗珠子能避百毒。有了这颗珠子,你的眼睛复明,不是很有希望吗。”张小莲听她们说话,似乎有些莫名其妙,似乎又与他有十分的关系,他假装不知,他要听下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英嫂为什么能将他身上的宝贝的好处如数家珍的说得出来,他自己却不知道。老太婆从屋里走了出来:“啊,英嫂,你今天带来的人还不少。似乎菱姑娘也来了。还有一位是谁呢?”她眼睛虽然看不见,却准确地说出了来人数目。“香姑,这是我们给你带来的贵客。”“哎,真不敢当。这里没有许多桌椅,你们就随便坐吧。”英嫂回头对张小莲说:“张公子,你不是要寻找你奶奶吗,你去见见她如何。”“你是说,这位瞎子婆婆是我的奶奶?”“是与不是,你们见了面,要你们自己才知道,外人又哪能知道呢。你去找她谈谈吧。” 张小莲上前一揖:“晚生张小莲拜见婆婆。”“啊!,原来是位公子。张公子不必多礼。你是远客,你怎么想来看望我一个瞎老太婆呢?”“我是奉父亲之命出来寻找祖母的。后来,我被人丢入洞庭湖中,是她们救了我的命,是她们领我到这里来的。”“你奉父亲之命寻找祖母,你父亲告诉过你你祖母有什么特征,叫什么名字?”“我祖母姓柳,名叫柳乳香,四十年前,住在湘西杨柳村,后来,父亲带着家传宝贝进省城考试,被人追杀。祖母也被一个大魔头抓了起来。他要我去天目山问一个人,说是此人知道我祖母下落。” “你父亲要你去问什么人?”“他说是一个和尚,名叫笑弥勒张华。”“捉你祖母的魔头是否是徐威?”“我父亲不知道。不过,我在剑帮见过笑弥勒和徐威,捉我祖母的人,果然是这徐威。”“你以什么使她断定你是她的孙子呢?”“我父亲要我带着家传宝贝去见奶奶,她就什么都知道了。” “你问过笑弥勒你祖母在什么地方吗?”“我看这笑弥勒和徐威似乎都不是好人,我怕泄露了我身上带有宝贝的秘密,没有问过他。不过听他说,我奶奶似乎在五年前就被人救走了。”“孩子,你父亲既然知道你奶奶被人关着,你见都见不着,即使你知道了她关的地方,你也见不着她啊。”“父亲要我设法救出奶奶,然后才将宝贝给她看。”“你没有武功,你凭什么去救你奶奶,你父亲让你去与一个魔头斗,那不是太危险了吗?” “我只认为邪不敌正。我想凭着我满腔正气和一片孝心,我是会找得着我奶奶的。我外公也说吉人自有天相。我就出了洞庭湖。”“孩子,你父亲叫张少雄是吧?你祖父叫张天福。”“是的,我父亲是张少雄。我没有爷爷,只有外公。”“你父亲耳后有两颗珠砂痣。二十年前,他奉母亲之命去省城考试,从此就与母亲断绝了音信。第三天他母亲就被徐威抓来关在鹰咀岩。独生子现今无下落。”说着说着老人的眼泪滚滚而来。她已泣不成声了。“奶奶,奶奶,你是我奶奶。”张小莲也哭了起来。“孩子,我相信你是我的孙子,我用不着看什么凭据了。你就好好将家传宝贝保存好吧。孩子,你父亲现在在什么地方?他身体好吗?”张小莲就把父亲当年如何被人追赶,以及如何被外公相救的事说了。“什么外公?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是长长的脸,高高的鼻梁,长来与父亲和我者十分相象。”老人不禁失声叫道;“十分相象,怎么会是你外公?” “我妈妈象外公我象妈妈,自然象外公。”“啊!这事以后再说吧。莲儿,你已经见到我了。你回去告诉你父亲,就说我在五年前,已被他二婶救出来,我很好,你可以走了。”“不,我不走了。父亲说过,我找到奶奶后,就留在奶奶的身边服侍奶奶几年,以代父亲尽点孝道。何况,奶奶眼睛失明。更需孙儿照顾。刚才,听英姑说,我家宝贝翡翠衫能治好奶奶的眼病,我正带在身边的,何不拿出来给奶奶试试。”“孩子带着家传宝贝,没被人追杀?” “怎么没有?孙儿也是九死一生。”他就把他这些天来的遭遇讲了出来,祖孙二人又抱头痛哭了一场。英姑却在旁边说。“你们祖孙想见,本来是大好事,有什么哭的。张公子,你就陪你奶奶多住一些日子吧。我们走了。”说着他带着菱儿离去。 张小莲按奶奶的吩咐,在树林里砍了一些木头,搭了一间床,就在这里住了下来。每天,他将翡翠衫上的珠子用来给奶奶治病。奶奶的眼睛就逐渐明亮起来。 菱儿每隔三天就要给他们送粮食来。每次来,都要给他带来他十分爱吃的油酥饼。菱儿每次来,总要陪他快乐的耍上一天,直到下午很晚才回去。他们有时一同去爬山,一同去采野花野果,她教他认识了许多从前不认识的花果。什么山茶花,野百合,野蔷薇,红杜鹃,红豆子等等。有时,他们还一同爬到那高树上,去捉鸟儿,许多时侯,他的手伸进鸟窝,一只小麻雀飞了出来,常常吓了他一大跳。他和她在一起,他就感觉无限欢乐。 张小莲特别喜欢一种全身黑毛的小鸟,菱儿告诉他,这种鸟叫八哥。据说这种鸟经人饲养,会象鹦鹉一样,会学人说话。张小莲就捉了一只鸟儿回来饲养,可是他不会养鸟,不几天那鸟儿就生了病。张小莲不忍心让它关在笼子里,就把这八哥放了。除了爬山,他们还用竹编的网去捉麻雀蜻蜓。两人从小都在孤独的环境中长大,现在有人陪伴,自然玩得很开心。有时他们还到小溪中钓鱼摸虾。菱儿很会弄东西吃,每次菱儿来,小莲和奶奶都会吃到一顿美餐。他向菱儿学习了许多东西,他也教菱儿写字,读诗唱歌。菱儿很聪明,往往一学就会。他还将他的金管拿出来挥舞。菱儿就看不见他,他让菱儿挥舞,他也看不见菱儿。两人都认定,这金管好玩极了。他希望菱儿天天在他身边,天天能陪他玩,可惜菱儿要隔三天才来一次。 他从小坚持坐功,奶奶眼睛好后,就一直督促他坚持坐功。他的身体越来越强健。菱儿教他一套舞蹈,他感觉很好玩,也是一学就会。后来,菱儿告诉他,这叫九宫八步法。若在江湖上遇见坏人,想逃跑,就可以走出这个步伐,人家会追不上他。他也想学武功,认为只有学好武功,在江湖上才不会受人欺侮。但是奶奶不准他学,说这是张家的规矩。奶奶要他每天坚持写字,练狂草,背诗。他只有遵照奶奶的意愿做,就这样,在无名谷呆了半年。 英嫂又带着菱儿看他来了。他十分高兴,就要菱儿同他一路出去玩,英嫂却叫住了他“莲哥儿,今天不忙出去,你奶奶有话给你说。”不知英嫂给奶奶说了些什么,奶奶就叫了他去对他说:“孩子,你已知道每隔二十年出个金管银砚书生的事?”“孩儿知道。”“你知道金管银砚书生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他们却说我是金管银砚书生后代。”“是的。你是金管银砚书生的后代。你爷爷名叫张天福,你是他的孙子。这是张家祖先的规定,每隔二十年,张家的儿孙,带着家传宝贝去到江湖上,以拯救江湖产生的苦难。今年,离你父亲带着宝贝去考试,恰恰是二十年,又该是金管银砚书生出现的时侯,你该带着你的金管银砚去江湖上了。”“奶奶,我没有任何武功,我能拯救江湖苦难吗?”“孩子,你没有武功,却有智慧,每代金管银砚书生,都不会武功,都是凭着自己智慧去取得胜利的。你能以你的勇气和智慧去救出那些儒生,就能完成祖先留给你的责任。”“可是。奶奶,我真舍不得离开你。” “孩子,奶奶也舍不得你离开,可是,这是祖宗的规定,这是张家的责任,你不能不去啊!”“我离开洞庭湖时,外公也说过这样的话,他为什么知道此事?”“孩子,不必多问,你走吧。跟着菱儿一同去,她武功很好,她会保护你的。”“奶奶,我听你的,我一定照你说的去做。但不知又要什么时间才能见到你。”“孩子,去吧,只要天下太平了,你能保住我家家传宝贝,你就能和你妈妈,爸爸和我一家人再见面。”这时英嫂却在外面高叫:“莲哥儿,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小莲匆匆向奶奶叩了三个头,然后洒泪与奶奶分手 他又来到他来时住过的无名谷的茅屋里。他又在这里住了一夜。天刚亮,四处传来了鸟鸣之声。他就听菱儿在外高叫:“莲哥,快起床。奶奶要见你哩。”他一翻身就坐了起来,认为奶奶到了这里与他送行。他多么希望再见奶奶一面啊!他来到门外,看见雾气弥漫中的菱儿,他劈头就问:“奶奶来了?人呢?”菱儿笑了一下,“你说的是哪个奶奶?我是说我们这里的奶奶啊。”他才意识到,菱儿说的奶奶,是这里的主人,是他来时见过一面的老奶奶。于是,他就跟着菱儿去到了半年前去过的茅屋。屋中陈设和半年前一样,老奶奶早就坐在那里等着他。他和菱儿一起上前向老奶奶叩头。老奶奶把手一挥,让他起来说话:“孩子,你见着你奶奶了吗?”“见着了。”“这些日子,你过得好吗?” “托奶奶你的福。我过得很好。”“你奶奶昨天给你说了些什么?”“她要我去江湖上解除苦难。”“你知道为什么要你去吗?”“奶奶说,这是张家的责任。”“是的,孩子,这是我们张家的责任。孩子,你记住了奶奶的话吗?”“啊!老奶奶也姓张?”“我是你家二奶奶啊。四十年前,被你爷爷毁灭的铁血盟又重新复活了,你必须以金管银砚书生的名义,去对付铁铁血盟,孩子,你肩上的责任重大啊!”“二奶奶,我能担当起如此大任吗?” “孩子,张家后代总是在不断磨练中成长的。人生,自有许多酸甜苦辣,为正义事业,有时还会付出生命。但我相信你,孩子,你能以你的智慧去取得成功的。”“谢谢二奶奶的教诲。”“孩子,你不懂武功,在江湖行走,自有许多危险。但是张家规矩,金管银砚书生,是智慧的化身,是不能习武的。我叫菱儿同你一起去,她是我的丫头,但是,她聪明,伶俐,你不能看不起她。你愿意跟她一起走吗?”“愿意。” “好,我就把菱儿交给你,你要一辈子待她好,不能三心二意的,你办得到吗?”“我一辈子对她好,绝不三心二意。”“你可不能反悔。”“我绝不反悔。”他想都未很好想,就答应了奶奶所说的一切。他和菱儿向奶奶叩了三个头,就离开了茅屋。吃早饭后,英嫂用船将他们送走了。 第五章 龙凤奇缘20 龙兴的剑帮,由于两个徒弟的武功大大增长,免除了灭帮的危险。但是,龙兴并不高兴。他原来想利用铁血盟,以铁血盟的力量,使他称霸武林。令他气愤的是,铁金鹏并未瞧得起他这半截子师兄,没有将他当同辈看待。不知怎的,他一看见那辆马车,看见那车上的画像,他就感到脚软,就感觉伸不起腰,他就只能称卑职。因此,这铁血盟的重新崛起,对他并不是十分的好事。铁血盟虽然是他坚强后盾,但是铁血盟并不支持他称霸武林,相反,他还得为铁血盟卖命。但是,他又不敢背叛铁血盟。 在剑帮内,由于他对铁血盟的卑躬屈膝,已经引起一部份人对他不满,他对此也感到忧心忡忡。使他最感担心的是,两个弟子有所外遇,武功似乎出自于同一个人。没经过他同意,私自去学别人武功,是对师门的背叛,理应受帮规制裁。更重要的,教他弟子武功的人,有什么目的,他应该很好审查一番。 回到飞龙堡,龙兴就把黄云叫去问话。黄云听说师傅叫他,他心里有鬼,自然就感觉胆颤心惊。他认定,他回来后表现并不十分错,但是,他仍感觉心虚。他小心翼翼地来到师傅房间。龙兴对他说:“贤契,你这次回来,免除了剑帮的一场劫难,你没辜负为师的教导,我感到十分高兴。”黄云感到阴谋没暴露,他内心也十分高兴。他说:“我是剑帮大弟子,理应为师傅分忧。这些都是师傅教育的结果啊”“不过,这些天来,为了应付洞庭山庄,好些事都没来得及详细问你,你是如何探听到我女儿和那姓张的小子在洞庭山庄的?”黄云所说此事,本来是天方禅师要他回来时,为取得龙兴信任而编造的。一时之间,他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就只说“这个,这个……” “我们师徒之间,什么都可说,用不着这个那个的。”龙兴只想问他为啥另投师门,却没怀疑他别有用心。黄云仍是沉默不语。龙兴却说道:“贤契,你这次为剑帮立了大功,你就是另投师门,学了人家的本事,为师也不会怪你。你说出来,是谁帮助你到洞庭山庄探听到了于我剑帮十分有利的消息,我不仅不追究你,我还得感谢人家哩。”“师傅要我说老实话?”“我与你名为师徒,却如亲生父子。你在我面前,还有什么话不可以说。” “师傅,其实,我没去过洞庭山庄,也没人带我去过洞庭山庄。只是听人说,我师门有难,作为剑帮的大弟子,我不能不回来为师傅效力啊!只是,在我临走时,师傅告诉我,没探听到师妹他们的消息,就不许回来,我就不得不撒个谎。” “真是这样?你难道说的是谎话?”“不,不,不,我是说我探听到的洞庭山庄的消息是谎话。”“这没什么。我并不怪你。若不是你这个谎言,我剑帮现在如何,还很难说。不过贤契的武功进展很大,你是另外遇见高人了吧?” “不,不,我只是按师傅所教武功练得勤一点,进步就快一点。”他怀疑师傅已经发现了他的企图,他开始紧张起来。“这该不是谎话吧。你的武功是什么路数,为师十分清楚。不仅你,你的师弟进展也很了不起,你们两人的武功似乎是同一人所教。你不妨说说,你在什么地方遇见了你师弟,你们遇见了什么人?为师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这次若不是你师兄弟回来,剑帮就十分危险。有高人指点我徒弟,我是巴之不得啊!”黄云的行动,几乎被师傅猜对了一半,只是还没猜到他是回来刺杀他的。黄云不能说出天方禅师的名字。他想那和尚与师傅之间既然仇深似海,他们一定是熟人。他若说出了天方禅师的名字,师傅一定就会知道他回来的目的。他吓出了一身冷汗。“我确实没学过外人的功夫。”他还在狡辨,却把头埋了下去。 他也不能将杀师弟的事说出来。他知道,师弟现在的本事比他还好,将来师弟会得到师傅的赏识,若师弟为报复他,在暗中下手,他将来就完了。他现在必须尽快完成天方禅师交给他的任务,然后躲到天方禅师处,学习好武功,那就什么人都不怕了。想到此,他抬头看了师傅一眼。突然,他想一不做,二不休,只要拿到龙兴的人头,那不是一切都有了。他就想趁龙兴不注意时,背后下手。龙兴见他不开腔,就愤怒地车转身道:“云儿,你我师徒之间,有什么话不好说。是否我没将女儿许配给你,你怀恨我呢?你为什么不向我说实话呢?”这时黄云认定,龙兴已发现了他的动机目的,他有些恐慌起来。他就想何不趁此他不注意,一掌将他击毙。拿着他的人头去找天方祥师,学成天下第一的武功,何愁不能武林称霸。于是,他聚集了十成功力,从龙兴背后,一掌劈下。 龙兴听见风声,正待转身时,却听一个声音说道;“师兄,你恐怕太狠毒了点吧。你竟然敢于谋害师傅。”他竟然被人家从背后点了穴道。他的手拿着就拿着,竟然放不下来。这个动手和说话之人,正是他师弟杨华。龙兴回转身来,大怒道:“小子黄云,想不到你果真是人家派来暗杀我的。” “师傅饶命。徒儿该死,徒儿该死。他想跪下去,可是被杨华点了穴道,他动弹不得。”“小畜牲,说,是谁派你来杀我的?”“是一个和尚。”“他叫什么名字?”“徒儿不知。”他害怕出卖了天方禅师,天方禅师来杀了他。“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快讲!”“他,他,他”黄云还不想将自己内心完全抖露。这时,杨华却趁机在旁边说:“师兄,你原来是别人派到剑帮来卧底的。怪不得,你放走了小师妹,又要在洞庭湖畔杀我,而今却更要谋害师傅。”杨华这是落井下石,是对黄云的总报复。他十分清楚,若除去了黄云,这剑帮将来就是他的。所以,他要在师傅面前添油加醋。 龙兴已经十分愤怒,他想一掌将黄云击毙。听杨华一说,他就想到当年,他奉铁血盟之命,来剑帮卧底的事。这事非同小可,还不能一下就将黄云杀掉,他必须弄清楚。他怀疑是铁血盟故忮重演,这样,他就更不敢杀黄云。如果铁金鹏将来问他要人,他又怎么办?对铁血盟,他还有所依赖。若能偷学制造铁血神砂,就可以剑帮实力,争夺武林霸主。若是不可能,他也可靠铁血盟的力量,雄霸一方。于是,他对外大叫:“张护法,与我将这逆徒带下去,很好审讯,必须让他招出支使者来。”张福在外应了一声,就进来带走了黄云。其实,黄云最初说出他的武功是天方禅师所教,龙兴也不会怀疑黄云是来暗杀他的。因为龙兴只知天方禅师武功高强,是八奇之首,却不知就是当年剑帮的程平。黄去却认为天方禅师与师傅有深仇大恨,就不敢说,沉不住气,就暴露了自己。 黄云被张福抓到刑堂,张福用分筋错骨法对付他。要他招认为什么要背叛师门。问他究竟受何人支使。先开始黄云矢口否认,不一会儿,就痛得嘶声蛙气大叫起来。他受刑不过,说他愿意招认。张福给他松了刑,就让人拿来纸笔,让他把整个经过写出来。张福当了多年刑堂护法,在刑讯逼供上,自然是有一套的。他不直接要他口诉,就是要他白纸黑字,弄个铁证如山,以便在帮主面前显示能耐。黄云拿起笔,手不停地颤抖,他不知写什么好。天已黑下来,油灯一恍一恍的,黄云开始蘸饱了墨,准备开始写字。可是他的笔刚落下,不知何处飞来一颗大头针,竟然将他的笔毛打落。一阵风吹来,油灯就熄了。一个黑影对他一拉:“跟我来!”他就被人带了出去。张福看见屋内的灯熄了,就大叫:“黄云,你弄鬼么?”没有人答应。于是,他马上派人进屋查看,黄云竟然不知去向。 显然是被人救走了。来人武功高强,在严密防守的剑帮重地,竟然毫无声息地将人带走。张福不得不急忙向帮主报告。龙兴听说此事,也大吃一惊,于是,急忙在七星楼召集剑帮重要人物会议,以防不测。剑帮在这时,弄来是草木皆兵了。对于黄云的叛帮,众人很气愤,但是对于救走黄云的人却想不出是谁。说是吴威,似乎又没有那样大的功力。龙兴却想到是否是铁血盟。他认定,只有铁血盟主,才有那样的功夫,提到铁血盟,众人都沉默下来。龙兴想到铁血盟,他就感到寒心。但是,他从来对铁血盟就是俯首称臣的。他没有其它办法,就只有下令严密防范就是。 第五章 龙凤奇缘21 黄云是被天方禅师救走的。天方禅师,本来不十分相信他,要他去杀龙兴,是对他的考验,黄云正要招供出他时,他就用大头针打掉了他的笔毛。其实,他一直在对黄云进行跟踪。他的武功虽不及白英,但是,白英落入魔林,已经无声无息,所以,天下人公认,这时天方大师的武功,天下第一。他跟踪黄云,自然不露声色。他把黄云带出了扬州,来到一个小丘上。 黄云向他跪下去说:“弟子叩谢师傅救命之恩。”“你现在已不是我的弟子,我要你办的事,不仅没办好,差点坏了我的事。你去吧。今后,你好自为之。”“师傅,你就饶了我吧。弟子愿意一辈子侍候师傅。”天方禅师根本不理他,昂着头扬长而去。他总算保了命,但是现在,他不知投向何处。他认定,这一切,都是金管银砚书生害了他,因此他要去找他算帐。然而,到何处去找他们呢?想去想来,他们是在岳阳失踪的,还是到岳阳去找他们。 黄云虽是第二次到岳阳,对于著名的岳阳楼,他却没去过。这次,他决心去岳阳楼看看。他正行走间,却见一女子正背对一个商店站着。从背影上看,似乎是小师妹的样子。他很想上前,一掌将她劈死。但是,多年的情谊,他又不忍心杀她。不过他认为找到了小师妹,就可找到姓张的小子,然后逼迫这小子将金管银砚交出来,然后去寻找江湖沉浮录,那时就可扬名立万,称霸武林。想到高兴之时,他对着这女子喊了一声师妹。 对方转过头来,却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他并不认识。他见这女孩,面如桃花,皮肤红中透白,白里透红。雪嫩的脸上,如白玉皎洁,满头青丝闪闪发光。两个眼睛,就象荡漾的水波,高高的鼻梁,小小的嘴唇,在一张瓜子脸型上,恰到好处。姑娘并没穿金戴银,装着十分朴素。一条绿色长裙,由一条白色绸带紧紧拴在腰上。对于这样的美女,他几乎没有见过,虽然不是他的小师妹,他却紧紧地盯着对方。那姑娘笑了一下:“你这人怎么啦?你老盯着我干什么?”“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他只好不好意思地埋下头去。这时一个书生正从一个水果店出来。黄云一下就认出他来。哎,这不是姓张的小子吗?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张小莲却没看到他。张小莲将手中的荔枝交给了姑娘。“菱妹,这荔枝是才从广西运来的,你尝尝,这味道多么新鲜。”那女子答道:“莲哥,你真好。” 她向张小莲点了一个头,眨眨眼睛,嘴上带着微笑,一笑一个酒窝。黄云愣了张小莲一眼“姓张的,你害得我好苦啊。想不到,在此碰见你,你把我的师妹骗到什么地方去了?她怎么没和你在一起呢?走,我们见帮主去!”他用手去抓张小莲,突然手上被什么东西刺激一下,手就感觉疼痛无比,他的手未能抓下去。小姑娘插到他和张小莲之间,厉声问道:“你是干什么的?你为什么要抓我的莲哥?”黄云却对姑娘说:“姑娘让开,这事不关你的事。你不让开,我就对你不客气。” 小姑娘上前给他一耳光:“我就看你如何不客气法?”他心中十分愤怒,但是,手上被人钉了一枝金针,手动不得,他就只能由人家摆布。他大叫:“你知他是谁?”“他是我莲哥,我怎能不知道。不知道我能和他一起走吗?” “姑娘错了。他是我们帮主的女婿,是我们小师妹的未婚夫。我们小师妹就是同他一起逃跑的。他骗了我们小师妹,现在又来骗姑娘了。他是一个十足的大骗子。” “你简直胡说。你家什么小师妹怎么会和我莲哥在一起,我怎么没见着过?”“姑娘有所不知,我家小师妹秀珠,乃当今剑帮帮主的掌上明珠。她曾当着天下英雄的面,由我师傅主婚,许配了这位张小莲,成了他的未婚妻。而今,他抛弃了我师妹,又来欺骗姑娘,他真是一个十足的大骗子。” “你说的是真的?”“天下人尽知的事,怎么会假?” “哎,这事我怎么没听莲哥说过,待我问问莲哥。”于是,她车转身来,问张小莲:“莲哥,这汉子说的是真的吗?”张小莲点了点头。 “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呢?”菱儿气愤地问。“菱妹,你只是我的妹妹,当哥的能把我的婚事告诉你嗡?”“你,你当着奶奶如何说的?”“我说,我一直忠于你,不三心二意,我是一直把你当亲妹妹看待的,我没有三心二意啊。”“莲哥,你说的是真的?你是否看见一个就忘了一个呢?” “不,菱妹,你们两人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个都忘不了。她说要嫁给我,我并没点头啊。她父亲要强迫我加入剑帮,我并不愿意。我并没认为她是我的妻子。你呢,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一直是我的菱妹妹,好妹妹。”张小莲的脸急红了。“你为什么要向奶奶保证呢?”小姑娘哭了起来。“哪一个兄长不一辈子爱护自己的妹妹?”说着,他掏出手巾,上前为她揩眼泪。菱儿用手推了他一下,却扑哧一声笑了。 小莲说:“菱妹,秀珠的事,我会详细告诉你的。这黄云是个坏蛋,你就打发他走吧。”菱儿回过头来愣了一眼黄云:“我莲哥说你是坏人,看在你刚才说了实话的情况下,你走吧。”说着,她用手一拂,一根金针落入了她手中。黄云手已肿了,他内心还很不服气,他认为,刚才是自己疏忽,他想报复对方,但是手肿了,全身使不起劲,他没办法。他只好说:“姑娘,我是为你好啊!张小莲是个骗子。”“你不要再胡说,再胡说我放黄蜂咬你。”黄云只好搭讪着脑袋走了。 黄去走后张小莲就一五一十地将秀珠的事告诉了菱儿。菱儿知道他所说的一切都是诚实的。但是,她总感觉心里有些不愉快。不过,菱儿知道。奶奶要她来,是来保护张小莲,这是为了完成张家历代所担负的责任。所以,不管小莲对她如何,她都必须保护他。她也想过小莲不是无情无谊的人。不管如何,她只要对他好,将来小莲还会是她的。 张小莲离开洞庭湖中心后,这些日子,似乎都在梦里生活。这段时间的经历,他自己都不知是真还是假。秀珠的影子常常在他脑海浮动,因为她救过他的命。而且,她还见过他家传家宝贝。她不但没有将这宝贝贪为已有。还竭力为他打掩护,同他一起逃跑。 她曾经说过她生是张家人,死是张家鬼,她对他完全一片忠心。虽然他一直没有将他当作妻子,而他却一直将他当作丈夫。如果,他不承认这一点,他对得住她吗?他还能算是人吗?她现在生死未卜,难道不是因为他?她若死了,她也是为他而死的。他为此感觉对秀珠无限愧疚。碰见黄云后,黄云骂他为骗子,证明秀珠没回剑帮,这秀珠看来是凶多吉少。他认为,他虽然没骗过她,但是,对方却因他而死,他一千个一万个对不住她。为此他常常暗暗伤伤心心哭泣。每想到此,他就觉得自己答应二奶奶的话十分荒唐。 他心中本来就有个秀珠的影子,他又怎能说对菱儿不三心二意呢?虽然,他说他一直把菱儿当妹子看待,但是,这正如菱儿问他的,莲哥,你这话是真的吗?然而,眼前的菱儿对他来说是一刻也不能与他离开的了。她天真,无邪,时时事事卫护着他。记得,他自从与她见面的那一天起,他就十分喜欢这位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他就感觉他只要与她在一起,他就感觉欢乐。在那石屋的日子,他就天天盼望她在他身边。现在,她要完成奶奶交给自己的伟大使命,若没菱儿在他身边,他真不知,将怎么办。以那天见到黄云来说,若不是有菱儿,他就被抓去了。 是的,他同秀珠一起,就从来没激动过,只是,人家一定要嫁给他,人家又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能拒绝吗?现在,人家为他下落不明,他欠了她的债,他能过得心安理得吗?然而,菱儿,菱儿,这个一刻也不能离开的菱儿,真是只能是妹妹吗?他心中既然有秀珠影子,为什么还说不对她三心二意?张小莲,你是君子吗?是丈夫吗?他总感觉他对不住两个女人。 这些日子来,他被这些事纠缠着,他不知如何是好。哎,我不是不讲道义,说话不守信用的人,但却欠了别人的债。这都是因为我是金管银砚书生的后代,都是奶奶告诉我的张家的责任造成的。如果不是这些,我不会到这江湖上来,我会欠人家的情吗?哎,这祖宗为什么一定要我们去为江湖尽责任啊! 的日子,他就天天盼望她在他身边。现在,她要完成奶奶交给自己的伟大使命,若没菱儿在他身边,他真不知,将怎么办。以那天见到黄云来说,若不是有菱儿,他就被抓去了。是的,他同秀珠一起,就从来没激动过,只是,人家一定要嫁给他,人家又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能拒绝吗?现在,人家为他下落不明,他欠了她的债,他能过得心安理得吗?然而,菱儿,菱儿,这个一刻也不能离开的菱儿,真是只能是妹妹吗?他心中既然有秀珠影子,为什么还说不对她三心二意?张小莲,你是君子吗?是丈夫吗?他总感觉他对不住两个女人。这些日子来,他被这些事纠缠着,他不知如何是好。哎,我不是不讲道义,说话不守信用的人,但却欠了别人的债。这都是因为我是金管银砚书生的后代,都是奶奶告诉我的张家的责任造成的。如果不是这些,我不会到这江湖上来,我会欠人家的情吗?哎,这祖宗为什么一定要我们去为江湖尽责任啊! 第六章 铁血神盟22 十月的阴山,处处积满白雪。铁血盟总坛的雷洞坪,却有着阳春三月的气氛。雷洞坪,在阴山南麓的一个山弯之处。阴山,总是被七沟八梁所分割,形成了一个个独立山峰。这些独立山峰下,多靠黄土冲积,形成一个个缓坡或平地。雷洞坪就是这些平川中的一个。这个地方,是一个狭窄的河谷滩地。滩地一边靠山,一边沿溪。这条小溪,被人称作雷溪。这狭谷一直延续到溪的源头,大约有一百多里远。狭谷宽的地方约一二百丈。窄的地方却只有十几丈。山的下面,有许多硝坑,陷洞,一到夏天,风雨大作,雷声震荡,轰隆隆使大洞小洞訇訇有声。正因为如此,人称此地为雷洞坪。靠狭谷的这山,就称作雷洞山。狭谷隔溪的那座山,就称作雷荡山。这种狭谷中建立关寨,自是一夫挡关,万夫莫开的地方。这里溪水碧绿清明,便于人在此生活。铁血盟靠雄厚的实力,在此建立了总坛,并靠铁血砂称霸江湖。使这地方成为雄极一时的武林堡垒。 四十年前,铁血盟被金管银砚书生铲除,只是毁灭了铁血盟的一些人,而却不能将此长达近百里的建筑毁去。因此,二十年前,铁金鹏偷偷潜回此地,对这里的房屋,道路,关隘,重新修筑,构成了现时的规模,这里就有了栉比鳞次的房屋。铁血盟在这雷洞坪上,建立了四个关口,一个总坛,这就是前关和通往总坛的二三四关。在雷洞山和雷荡山上,各个关隘所在地建立了八个碉堡。每个关口,机关林立,防守严密,使雷洞坪象铁桶相似。 半年前,铁金鹏认为复盟的时期已到,曾趁剑帮与群雄理论时,去显示了自己的武力。此时,他曾向天下武林人士邀请,一定要在十月十五日,来此雷洞坪,参加铁血盟的复盟典礼。他想借此机会,征服群雄,使铁血盟重新成为霸主。这些天来,铁血盟一片火热,近百里长的地方,处处张灯结彩,红绿飘荡,显现一片欢腾景象。不过铁金鹏已十分清楚,现在各帮派已不愿再受铁血盟奴役,他就准备了两手,对付各帮派。一方面,他与龙兴勾结,采取分化,瓦解拉拢,使许多人投向铁血盟。同时他通知了,曾是铁血盟爪牙的地龙门前来联合。他还准备了四万铁血砂,以对付那些反抗铁血盟的人。他准备杀死各派帮主的同时,再在其帮中扶持一些傀垒作为新帮主人选。他给一个派别发了五至十张请柬,他要来参加庆典的人来得去不得。不过,对于复盟,他仍然忧心如焚,因为,四十年前,他父亲被金管银砚书生毁灭,他认为是父亲的疏忽。所以,他要求手下对于来参加庆典的人,严格审查,以免有人前来铁血盟捣乱。虽是这样,他仍然十分不放心,因为对于父亲之死,仍然心有余悸啊! 铁血盟,原本是阴山下的一个小帮派。他们以铁砂掌为基本功,以黑铁砂为暗器。但是,他们在正宗的剑气高手面前,根本算不了什么。铁金鹏的祖父,铁刚,就死于四川青城老道之手。铁血盟壮大,开始于铁刚。这是因为他在阴山附近寻找到了金矿,开始发了财。他们祖传的武功是铁血掌。这铁血掌与铁砂掌的练法相似。这就是,将两手在铁砂中搓磨,直至人的手出血。然后辅助以药物,使铁砂与人的血液凝结一起,然后随着人的吐纳和内力运用,将铁砂放出,使人防不胜防。由于他们要建立金矿,需要大量钱财,铁血盟在开办金矿的同时,还常常在西北道上抢劫。四川镖师雷鸣,常年在西北道上走镖,总是独来独往,许多年来,从来没出过事。那次保了几车贵重药材到甘肃,路过阴山附近,就遭到铁刚带领的四个帮徒的抢劫。这时铁刚的武功,当然不如雷鸣,但是他的铁血掌已到了七八成火侯,武功比起雷鸣来,也差不了多远。所以,铁刚只须一人辅助,就可以战胜雷鸣。何况,人家这次是五人。虽然雷鸣奋起神威,尽力护镖,但是,人家五人,团团将他围住,雷鸣以一敌五,根本不是人家对手。眼看雷鸣就要死于铁刚铁血掌下之时,突听一人大叫一声:“住手!”铁刚等五人,眼见要到手的东西,岂能轻易放过,于是,他用了十成功力,向雷鸣击去。这时,却见空中一股清气,挡住了铁刚的掌风,只听砰的一声,铁刚被什么东西弹了一下,竟被抛到二丈多外,显然是受了重伤。一个青城老道,显现在众人面前。铁铡手下,见来人厉害,不敢再战,就慌忙逃窜。这老道就是当年青城派的大护法环尘子。雷鸣终于得救,对环尘子表示了再三感激。环尘子从来看不惯以众暴寡,表示这是他分内之事,于是二人依依道别。环尘子自己却不知他已为青城派惹下了灭门的大祸。 铁刚受伤后,被手下的人弄了回去,可惜因为受伤太重,不三天,他就死了。铁刚临死前,把独生子铁超人叫到面前,要儿子一定为他报仇。铁超人掩埋了父亲,继承为铁血盟的帮主。铁超人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找到了青海金矿,发现了阴山雷洞坪下的这个狭谷。开始大量招收徒众,以扩大铁血盟。这时,他又不知在何处,得到了一本毒经,上面有以人血练铁砂之法,铁超人自然把此奉为至宝。他开始以血练砂,先用猪血和牛羊血。原来,血液能和山中产的一种紫草混和。这草具有很大毒性,混和后的血液,自然也有剧毒。这铁血砂,打在人身上自然十分容易使人中毒。不过,用猪牛羊血练成的砂,使人中毒后,不会一下就深入人的血液,还有药可解,若是用人血练成铁血砂,一下就深入人的血液,人中毒后,就非死不可。在此同时,铁超人还找到了一个能制造各种发射器械的工匠。铁超人以一千两黄金,请他制造了一个能在五丈内制人于死地的发射器。一网铁砂发射出来,只要有一颗打在你身上,你就得死。这就使人真是防不胜防。铁超人制造成铁血砂后,就萌动了称霸武林的野心。他要试试他的绝密武器,他要为父亲报仇,他决定拿青城派开刀。 一个朔风呼啸的夜晚,四川青城派遭到了铁超人的洗劫。铁超人带着五个砂手,化装成商人,说是到青城山祭神。他们来到青城山上,青城掌门接见了他们。在这同时,铁超人指名道性说是要与环尘子比武,并说他们的功夫,胜过一切剑宗和气功极强的人。青城老道并不以为然,更不相信一些外家功夫,能胜过剑气二宗,他同意了这次比试。而且还让全体人员来为环尘子助威。其中,只有一个火功道人没有来。这就是后来企图为青城派报仇的幻灵子。[幻灵子的事,见前章]铁超人与环尘子的比试,在青城山大殿前展开。这时,铁超人的铁血掌已练了七八成,他采取进攻之势,一会儿铁血扬砂,一会儿风尘滚滚。然而,铁超人无论如何攻击,环尘子只将道袍的两袖摆动,对于充满血腥的铁血掌,环尘子只需一招,两袖清风,就使滚滚烟尘无影无踪。一阵阵喝彩声响了起来,青城道士们都在为环尘子助威。正当青城道士们兴高采烈之际,铁超人的四个手下快速拿出了他们所带的发射器。他们扳动暗钮,一股黄砂扑向了青城道士们。只听一片哎唷之声,青城道士们纷纷倒地。青城老道和环尘子大怒,分别用降魔掌向四人击去。四人虽被当场击毙,然而,他们却中了铁血砂,倒在血泊里。铁超人并未顾及其部下的安全,他却早早离去。铁超人灭了青城派,不仅不遮掩自己罪恶,反而将血腥当战绩,四处宣扬。从此,他更以铁血砂对于一些小帮派相威胁,让他们服从自己统治。后来,江湖各派对铁超人的残暴十分愤恨,却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当时,无极派的无极禅师和少林派灵清长老曾约斗铁超人,但是,却暗中中了铁血砂死去。这样,江湖各派再无反抗铁血盟的能力,只好向铁血盟称臣。 铁血盟的惯例,每年十月十五,必须将各地舵主,各寨寨主,以及大小头目,召回总坛议事三天,以决定下一年的大事。这时总坛自是要杀猪宰羊,热闹三天。这天阴山天气阴沉,正下着鹅毛大雪,大家正喝得昏昏沉沉之际,有人来向铁超人报告,说是前关来了一个书生,要求见盟主。铁超人本来对书生十分厌恶,他根本不想见这书生。可是,报告的人说,这书生说,铁盟主一统江湖,免除了各派纷争,使江湖的人受益不浅。为此,他特地将自己新近找到的宝贝拿来,献给盟主。他又讯问报告的人,这书生带了什么宝贝,报告的人回答说是人家说要见了盟主,才会将宝贝拿出来。又说盟主见了,一定会十分高兴。铁超人是十分贪婪的。他想了一下,就传令让这书生进去。在众人吆喝声中,这书生被带到了铁超人面前。铁超人起眼一看,这书生三十多岁,长着一张白净面皮,弯弯的眉毛如满月。颔下几丝青须。身材潇洒,丰姿绰约,一派儒雅之态。他手中白折纸扇半开半合,更显出名士风流的风度。铁超人见来人不俗,就把眼一眯问道:“先生从何处来?”“从我来的地方来。”“先生到此何干?”“到此自是来见盟主的。”“你来见我所为何事?”“我想在盟主手下找碗饭吃。”“我这里不养闲人,你有何本事,到我这里来谋职?”“学生别无其它本事,写写算算,吟诗作词倒是可以的。”“我以武平定天下,当用武林奇人,你那些东西在我这里没用途。你还是另找门路吧。”“不过盟主总得读书,我可以帮助盟主读书。”“你走吧。我不会读什么书的。”“但是,有一本书,盟主一定喜欢读。”“什么书?”“江湖沉浮录。”“你知道江湖沉浮录?”“我岂止知道。而且知道如何寻找到它。”“你真的找得到此书?”“我若找不着此书,敢来见江湖盟主么?”“你既找得着此书,你能说出它的来龙去脉?”“盟主要听?”“是的。” 数百年前,有一个陈抟老祖,是一个得道的道士。当时,他在华山一带修练,据说,他有呼风唤雨之能,当时人们都称他为活神仙。宋太祖赵匡赢当时并未得志,正在江湖流浪,落魄在华山。一日,老祖心血来临,算定将来的帝王要从华山经过,就在华山前的一个大青石上假睡。赵匡赢经过时,老祖叫住了他。他邀请赵匡赢到自己住的庙宇里,请赵吃喝。赵匡赢对老道的恩德深感过意不去,但是,一个落魄之人,却不知何以报答。老祖说:“客官不必把些须小事挂在心上,吃几顿算不了什么。如果客官实在过意不去,就陪我下几盘棋如何?”“赵匡赢吃了人家的,就连人家这小小要求都不答应,就太说不过去。反正自己找不着事做,他就陪老祖下起棋来。开始,不知是否老祖有意让他,他连续三次都赢了对方。他感觉老祖棋艺低微,就不想再下。老祖已知其意,就对他说:”客官认为我们下棋没有彩头,因此不感兴趣。那,我们赌一赌如何?“他却答道:”想我赵大一贫如洗,我真不知以什么与道长相赌?“”客官赌资大大的,怎能说一贫如洗。这样吧,我们再下一盘,输赢也只这一盘。若是客官赢了,我就供养客官一辈子。若是你输了,就把这华山输与我如何?“”道长休开玩笑了,这华山是国家的土地,是皇家所管的地方,我有什么权力将这华山输与你?“”不妨,你若输了,就给我打一张欠条就是。“赵匡赢心想,他输了,我吃他一辈子,我输了,只是一张空白条子而已。这种好事哪里去找?从他的棋艺看,他本来就不是我的对手,只是他看我可怜,要想供我一辈子吧了。既然这样,我也不能辜负他的一片好心,他就答应了老道的请求。这一盘老道以三连星开局。赵匡赢十分藐视他,认为老道只是小家子气,于是,就来个一子占天元。老道笑道:”客官果然出手不凡。这着棋只有唐太宗李世民走过,客官看来当有帝王之像。“”道长取笑了。我乃一个穷困之人。“”不管如何说,你这着都是大手笔。若不是心雄天下者,又岂能走得出这着棋。“老道虽然这样说,这次却下得很认真。赵匡赢大开大阖,果然占了大片中原之地。老道步步为营,就尽力强占四角,抢到一个地方,就守住一个地方,四大角几乎被老道占据。赵匡赢虽然占了中部一大块,但是,金边银角草肚皮,一数子,赵匡赢竟然输了一目半。这样,赵匡赢只好给陈抟老祖打了一张将华山输给他的欠条。后来,赵匡赢凭一杆棍棒,打出了宋朝三百多年江山,成了宋朝第一个开国皇帝。这宋朝在几百年中,常受外族入侵,从建国以来,几乎没安定过。举国形势,几乎与赵匡赢所下这盘棋一样,宋朝仅占了中原地方,四周都被少数民族分割,宋朝只是个草肚皮。赵匡赢当皇帝后,陈抟老祖就带着欠条来找他,他只好将华山赐与了陈抟老祖。这老祖常在宋太祖处作客,列举了五代以来,因藩镇割据造成天下不稳的情况,主张以孔子之道,大行教化,以文取士,以文管武。后来,宋朝虽然武备不强,仍然延续了三百多年江山。陈抟老祖练就金钢不坏之身,最后驾鹤成仙。 这陈抟老祖写有五本奇书,一是道家的九阴真经,后为王重阳所得,创立了全真教。一本名叫兵略,为岳武穆所得,在宋朝抗击金人中,起了很大作用。一本为万法秘藏,为张天师所得,成了道家秘藏符咒。第四本为太极图解,后来被张载演化为太极图说。到张三丰时创造了太极神功。流传江湖的是江湖沉浮录。这书分上中下三卷,上卷称作养生气功,是道家的练功方法,据说照此练下去,可得金钢不坏之身。第二卷是武功大全,各派精华的搏斗术,都完全搜集到此书中。第三卷是珍宝大全,它讲的是是奇谋怪策,医毒神道。还推出了以后各代的江湖盟主的名字。书中说明,治理天下,以文管武,行侠仗义,非武不行。但是武功过于霸道,会助长人的野心,所以书中介绍了一个每隔二十年,就会出现一个特殊文人去除武林暴虐的办法。书中所记的手段的特殊性,是一般人根本无法想到的。后来的发展,完全验证了书中所说的一切。这书最先为白眉毛徐良所得。他因不满在朝为官受文官挟持,就到江湖行侠仗义,开宗立派,这就是江湖上的白眉派。徐良的三个徒弟,分别得了江湖沉浮录中的上中下三卷。这就有了专讲养气之功的气宗。专讲拳足和兵器的各种派别。还有一派是专学医毒杂技和各种谋略的。而这第三派的存在,就在于对付江湖中妄图称霸的野心家的。到了明代,张天枫却从三派人手中,得到了一部完整的江湖沉浮录。他学了书上所讲的东西,成了天下奇才,好在他没有称霸的野心,却有济世的良心。他十分清楚,若此书落在一个野心家手里,就可给江湖带来无比危害。他也知道,他后世儿孙,不一定都象他那样贤德,于是,他决定将书分别保管。不同的人,只能学到一种东西。这样,三个人可以互相牵制,就可避免他后世儿孙有人想称霸江湖,以坏了他家的名声。这三卷书的藏地,他画在一张图上,这图就藏在他家传宝贝金管之中。这金管中空,是以黄金做的一只毛笔。 这书生将江湖沉浮录的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自然引起了铁超人的兴趣。他就问书生:“先生如此熟悉此书,先生是如何知道的?”“实不相瞒,我就是张家后代。那金管现在正在我的手中。我本一个书生,本想去考个一官半职,但是,我时运不济,我从十六开始考到现在,却仍没有半点功名。现在,我家已穷得连吃饭都成了问题。这金管虽然是宝贝,但总不能当饭吃。所以,我就想把这金管和金管内的东西卖掉。这些东西,谁最需要,那当然是当今的天下武林盟主。我想货卖识家,所以,就找盟主来了。若盟主找到江湖沉浮录,将浮录中所载的各种方法毁灭,盟主就可成为江湖永恒盟主。”“先生说得是。那先生所带的金管何在?”“当然在我身上。不过盟主要买,我得先开个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先生就开个价来。”“我想盟主富有得很,一千两黄金,这不算贵吧?”“一千两?你这是瞒天要价啊。”“我说过货卖识家。如果盟主嫌贵,我带着我的东西走路就是。”“好了,好了,一千两就一千两,你把东西拿出来吧。”“拿出来?你将我的东西拿去后,一下将我杀了,我连命都没有了,我还卖什么?”“你要怎么办?”“我要你先将黄金搬到此,我点过数后再说。”铁超人无奈,只好说;“我答应你。”他回头命令他手下的人去搬来了金子,书生假意东点点,西点点,然后说声好了。他就从荷包内拿出一技金管毛笔来。铁超人一下就抢了过去。“盟主,你是要金管呢,还是要江湖沉浮录?你要金管,就拿去好了,得不着江湖沉浮录,就休怪我。”铁超人拿过金管,却不知如何打开,于是他把金管还给了书生:“好吧,你把江湖沉浮录拿出来吧。”书生接过金管,从空管中取出一幅丹青水墨画来。这幅画上有三棵树,一棵小树,一棵大树,一棵老树。这些树下有密密麻麻的文字,这些文字似乎是蝌蚪文字,一般人根本不懂得这些字的意思。这时铁超人想将图拿去,那书生说:“盟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说,我在想什么?”铁超人恶狠狠地问。书生把图一卷说:“这生意我不做了。盟主想的是一两金子不给,将图拿到手后,就将我杀掉,是吧?”“是又怎么样?”“好,我不要你的金子,我要命。你也休想要我的图。你若要抢我的图,你就拿去就是。不过,你拿着这图有何作用?那些图上的文字,你们谁能认识。你们不懂图上的意义,这张图无不过于一张死图,能找到那江湖沉浮录吗?”“既然是一张死图,你拿来骗我的黄金,实是万分可恶,我就得杀你。”“盟主息怒。你得把我的话听完。那图是死的,人可是活的。我能不认识这些字吗?你怎么不让我将这些字写出来,你看了不是就知道了么。”“对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张七,去拿文房四宝来,让他将这图上的意思写出来。”“这就不用你费心,我带有金笔,还有银砚,这银砚的墨也是现成的。我给你写出来就是。”“好的,好的,你快写吧。写完就可带走一千两黄金。”书生按铁超人的吩咐,就拿出金管银砚开始去写。但见他手握金管,饱蘸浓墨,在那图上龙飞凤舞地写起来。他在那小树的图下写着:“摇摇曳曳小阿娜,夜对长空早望霞。孤苦伶仃谁可伴,飘零流落哪为家?花红转紫随风逝,叶落成橙伴月斜。雪打日伤知冷暖,风风雨雨度年华。”那大树下写的是:“山头昂立展娇娜,傍水依山伴彩霞。叶茂长空天作伴,根深厚土地为家。吞云吐雾身姿健,饮雪餐霜骨格华。风去风来皆不动,万千翠绿绿无涯。”在那老树下,他写的是:“飒飒西风细雨斜,秋深无处不伤花。娇枝倩影随风逝,唯剩枯藤老树桠。”他写得潇洒自如,许多头目都前来观看,虽然他们不懂得他所写的诗文内涵,但是,看他写的字都无不啧啧称赞。他写完以后,就双手亲自呈与铁超人。铁超人接到画图,就大声念起图画上的诗来。他心里高兴,念得自然津津有味。一股墨香回甜味入了喉头,他的声音逐渐变得嘶哑。这墨香很快沁入心脾,他瘫软地倒在太师椅上。众头目惊呆了,连问:“盟主,你怎么啦?”铁超人已经不能说话,一股黑气笼罩了他的脸,他竟然死了。众头目大怒,就要前来抓那书生,却不知书生在哪里。只见一片金光闪耀,这书生却正用金笔在书空。笔上的墨汁正在屋中四处传播,阵阵墨香在屋中弥漫,一下浸入人心脾,屋里的人都瘫软了倒在了地下。半个小时后,这些人全身乌黑,一个个死了。 这书生收起金管银砚,来到后厅。他对院中大叫:“你们还不赶快去前厅看看,你们的爷们被人杀了。”后院的女人听见喊叫,就一个个来到前厅,见着地下倒的尸体就嚎淘大哭。他却来到前院高叫:“哭,哭有什么用,还不赶快叫盟主夫人传令,让大小头目回来,寻找凶手,替盟主报仇。”这些人都认为他说得对,就要盟主夫人传令让大小头目回来,商议为盟主复仇。这些头目到达时,金管银砚书生,挥舞金笔,饱蘸浓墨,向这些人点去,这些人一下就归了天。盟主夫人发现了他,就知道他是凶手,就扑向了他。但是,在阵阵墨香中,这女人很快死去。这时,他大声高叫:“铁血盟作恶多端,我奉天神之命,将他们杀了。如果你们想死,就来与我拼命。我也象对他们一样对待你们。你们想活,就赶快逃命去吧。老实告诉你们,这儿的水源我已经下了毒,你们在此是无法生存的,而且你们多而不少中了一点毒。如果,你们在此呆上两年,你们必死。你们想想你们为啥要肚痛三次,而且功力聚不起来。你们赶快去对那些各寨徒众说了,要他们赶快离开,以后重新作人。若他们不听话,执迷不悟,将来毒发越来越重,就无药可救。”这些女人果然中了毒,她们明白了中毒原因,自然不敢在此停留,就到各个关口去向亲人们说了。那些徒众自是树倒猢孙散,他们也感觉自己中了毒,不能在此等死,于是就纷纷逃去。偌大一个铁血盟,就这样冰消瓦解了。 铁血盟毁灭后,金管银砚书生曾到铁血盟冶炼铁血砂的地方,搜走了四部发射器,六袋铁血砂。放走了许多人畜。这些人回到江湖,自然十分感激金管银砚书生,他们吹捧他为来无影去无踪的仙人。有人说他武功极强,刀枪不入,铁血盟主在他手中,连一招都走不过,就死于非命。又说,那金管是特殊材料制的,任何兵器,与金管一碰都会折断。同时,江湖上的人,又知道了江湖沉浮录,就藏在那金管之中。又知道那银砚中的墨汁,可以在空中布毒致人于死命。又有人亲眼看见那书生,穿着绿色的翡翠衫,踏水如行平地。这些事一传十,十传百,江湖上几乎人人知道。但是金管银砚书生是什么样的人,却谁也没真正见过。这样金管银砚翡翠衫,就成了武林中的四大宝贝。十多年后,地龙门门主又死于一个书生之手,人们就认定,每隔二十年,就有一个金管银砚书生出现。不知怎的,后来人们听说金管银砚书生,不仅不是仙人,而且不会武功,是纯粹的书生。后来张少雄和张小莲相继出现,又似乎证明每隔二十年出现一个金管银砚书生的说法。 第六章 铁血圣盟23 对于毁灭铁血盟四十年之久的金管银砚书生,铁金鹏自然恨不得将其捉来碎尸万段。然而,他不能不吸取父亲的教训,他得事事小心。铁血盟回到阴山,已是二十年的事,但是,他并没有急于复盟。他又准备了二十年,自认为他已有了重新奴役武林和与金管银砚书生为敌的力量,他才准备复盟。尽管众人都说,金管银砚书生,只是一个文弱书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时,他却闻这书生之名就感到提心吊胆。当年,他的父亲,就死在那人们认为微不足道的书生之手。谁真正见过那书生的本事?而他总忘不掉那惨痛的一幕。尤其是父亲死后那乌黑的脸,他是终身难于忘记的。 四十年前,铁金鹏五岁,他由小姨带着住在大寨的后院里。他当时根本不懂事。那书生是否不知道他的存在,是否不愿伤及一个无辜小孩,并没有斩草除根,而是让他离开了。他小姨带着他,急急忙忙逃跑,他并没哭。虽然父母都死了,他没有眼泪,只有仇恨。他走了一天又一天,来到前寨,看见许多乌黑的尸体,他感到十分恐怖。他们来到前寨时,前寨也堆满了尸体。有个逃跑了的小厮,名叫杜成,曾经是盟主的心腹,想到盟主无人收尸,就冒着生命的危险,回来与盟主收尸。铁金鹏的小姨遇见了他,感到他们孤儿弱女,若不找一个男人依靠,将来无法生存,她就要那小厮跟随着她们。她小姨听说这小厮要去收尸,就带着铁金鹏返回大寨,为自己的姐夫姐姐收尸。三人来到大寨,铁金鹏哭着要去看看父母,当他们拉动尸体时,一投臭气冲天,使他们发沤。他小姨知道,这些人是中毒而死,他们害怕自己再染上毒,他小姨就决定,一把火将那厅堂烧掉。小姨要他向空叩头,并要他发下恶誓,如果他不能为父母报仇,就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对于父母乌黑的身体,一直在他脑中盘旋,使他一想起来,就感觉不寒而栗。 四天以后,他们逃出了阴山。金管银砚书生除去铁血盟,是大快人心的事,铁血盟的仇家太多,如果有人发现他是铁超人的儿子,不杀死他才怪。好在,这杜成学过几天化装术,他们不仅隐姓埋名,而且都化了装。他们先化装成乞丐,躲在乞丐队伍中。杜成有意无意地让乞丐们四处散播,说是铁血盟被金管银砚书生杀来一个不剩。免去了人们对他们的注意。流浪了一年,他们才来到山西吕梁山下的一个小村子里定居。这时,他小姨自然与杜成结成了夫妇,他叫杜成为姨爹。好在小姨身上带有一些金子,他们有钱,就购买了土地,修造了房屋,当起一般农民来。他们与其他人一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过着自耕自食的日子。最使他们头痛的是,每日要肚痛三次,每次痛起来,长达半个时辰,直痛得在地下打滚。他小姨曾想找医生治治,杜成害怕暴露了身份,坚决不同意找医生看。好在三人发作时间不同,可相互照应。每次铁金鹏痛得在地下打滚时,杜成就在旁边说:“铁金鹏,你是男子汉吗?如果是,你就应记住你父母的仇恨。你连这点苦都忍受不了,你还能为父母报仇吗?”铁金鹏就是在这种一天三次的痛苦折磨中度过自己童年的。他幼小身体很弱,小姨还不让他与其他孩子玩,怕他暴露了身份。不过他没事干,还是偷偷出动与小孩们玩在一起。 他与村中小孩一起玩,因为是外地人,许多小孩都欺侮他,他经常被人打得鼻青脸肿。但他生性好强,每次挨了打,他既不去向别人父母告状,也不愿向自己的小姨哭诉。杜成和小姨明知他挨了打,也不过问。小姨只是暗中哭泣,杜成却认为此子可教,将来必定有所成就。在村中,只有一个叫小牛儿的放牛娃与他要好。小牛儿家庭贫穷,当时十二岁,帮人家放着五条牛。小牛儿从来看不惯以强凌弱。铁金鹏每次被人打,只要他碰上,他就主动上前帮助铁金鹏,几拳几脚将那些人打跑,铁金鹏自是十分感激他。小牛儿给财主家放牛,经常吃不饱,铁金鹏家的生活是根本没问题的,他就经常带着一些东西上山与小牛儿吃。小牛儿十分喜欢翻跟斗,栽倒立,铁金鹏也就跟着他做。每次倒立以后,铁金鹏就感觉有东西排出,他站起来吐了以后,他的肚痛就减轻了许多。三年以后,他每天发作的三次肚痛,就减少为二次,他把这个发现,告诉了小姨和杜成。他们就照着他说的去做,果然灵验,他们的肚痛也减轻了许多。后来,一天发作的三次肚痛,就只发作一次。他身体原来不好,随着毒液的排除,他的身体就渐渐好了起来。十年,难忘的十年,他身上的毒已完全排除。这年他十五岁。原来,那书生说,他们的毒要排尽,需要二十年,而他却提前十年排完了毒。 杜成从小就教育他要记住父母的仇恨,从小就要他担负起复辟铁血盟的重任。叫他一定活捉金管银砚书生,为父母报仇。他从小就在毒液的熬煎下过日月,他就在忍受苦难中磨练着自己意志,养成了自己独立的性格。他的毒排除尽后,就想回阴山去祭祀父母。这时杜成和他的小姨虽然毒未除尽,但也只是一天发作一次,他们也想开始行动,以报前仇。他小姨知道,他父亲曾派了两个护法去西凉州管理金矿,这两人是铁超人的师兄弟,武功都十分了得,而且对制造铁血砂十分熟悉。因此他们决定,在去阴山悼念以后,就去找这两人,以便筹画为铁超人报仇雪恨。以便恢复铁血盟 铁超人的这两个护法,一个叫张彪,一个叫吴霸。除铁超人外,他们可自算得是一等一的高手。铁血盟覆灭时,他们在外,就有幸留了下来。铁血盟覆灭后,他们怕金管银砚书生找到他们,就一度隐藏起来。经过八年,他们又想恢复铁血盟,就偷偷带着黄金潜回阴山,以为盟主报仇雪恨作号召,以召唤铁血盟旧部。当然,他们并不知道铁金鹏未死,又害怕金管银砚书生上门,所以他们不敢大张旗鼓行动。回来的人,都是中了毒的人,他们不敢在江湖上活动,生活实在无奈,所以,他们死也要回来。这样,阴山又恢复了一些建筑。 铁金鹏和杜成与他的小姨来到阴山,就直接向他们原住地走来。他们来到二关时,沿途仍是一片荒凉。到达第三关时,他们却惊奇地发现,这里的关隘已经恢复。而且有人把守关口。铁金鹏要杜成前去查讯,是何帮派在此立派建关。守关的人都是铁血盟旧部,虽然他们不认识杜成,但是,他们知道,凡是来此的人,一定与铁血盟有关。于是,守关人问他是否来找铁血盟的人,而且告诉他铁血盟正在恢复之中。杜成要他去向主事者报告,守关的人就领他去见了主事者。这人名叫黄明,是当年前关守关的关主手下的一个头目。黄明认识杜成,知道杜成当年是盟主的心腹小厮。他有些嫉妒杜成,害怕杜成回来抢了他守关总管的位置,他就问杜成,这些年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不早来报到。杜成说起他与铁金鹏在一起时,黄明想不到盟主的儿子还在,无形之中,他又结识了盟主的亲戚。若是将来以杜成为靠山,他就可能大有发展,于是,他就对杜成十分亲近起来。杜成问起他们回来的经过,黄明就把张彪吴霸暗地准备复盟的事说了。杜成就要黄明将铁金鹏和他的小姨迎入关内住下。铁金鹏的小姨是认识张彪和吴霸的,听说二人复盟之事,感到十分高兴,就决定亲自去见他们。黄明感到有些为难。他说:“二位护法,住在后寨,现在见他们,是不容易的事。小盟主是否暂在我这里住上几天,让我派人前去向二位护法禀报了,让他们前来迎接你们。”这话虽然好听,但是现在铁血盟主事的是两位护法,人家要不要他们,还得打个问号。杜成十分清楚这个道理,他知道现在盟主并没有复位,一切还得忍耐,他马上同意了黄明的意见。铁金鹏的小姨,虽然有些不满,但丈夫给她挤了个眼睛,她就忍耐下来。暗地,杜成对她说;“你怎么不看看形势,现在这铁血盟是人家的,以后,小盟主没复位前,还得仰仗人家过日子。不然,恐怕连性命也难保。”她只有叹了口气。黄明将铁金鹏回来之事报到了后寨。张彪一听,就认为是假的,他说当年大火弥天,盟主的儿子早被烧死,又何来盟主的后代。他要黄明将他们驱走,若是他们赖着不走,就将他们杀掉。黄明送信人正要回去传达张护法的意见,吴霸却叫声不忙。他对张彪说:“张老,这事对我们有利啊!我们不管是真是假,立一个娃儿当盟主,你老就成了太上皇。这还可以显现你对盟主的忠心,这娃儿无不过于是个傀垒,一切事,还不是你说了算。这事对你十分有利啊!”张彪听了吴霸的话,感觉吴霸说得有理,于是就说,“那么,你去将他们接来吧。”吴霸自是高兴地去了。 吴霸在第二天来到三关,他是认识铁金鹏小姨的,他知道当年就是她带着公子爷。他一见到她就问道:“当年,似乎是姑娘带着盟主公子,而今,公子呢?”她指了指站在面前的铁金鹏,“这不是公子是谁?”吴霸仔细打量着铁金鹏,然后一揖拜地。“公子爷无恙,老奴在此请安。”铁金鹏马上上前扶着他。“大叔请起,不必多礼。”吴霸站起来,心里十分高兴。 张彪吴霸同为铁超人的师兄弟,张彪为师兄,吴霸为师弟。他们同管金矿,总是张彪为正,吴霸为副。这些年来,吴霸对张彪自是一切听从,但是,他的内心总是耿耿于怀。复辟铁血盟,是张彪的主意,因为他想成为铁血盟主。张彪资历高于他,武功强于他,因此张彪并不怀疑吴霸有野心。张彪性格暴燥,动不动就骂人,自是很不得人心。吴霸老谋深算,一切具体事务,都亲自安排。暗中回阴山的人,都听他发号施令,他曾经想驾空张彪。但是,他知道,他无能为力彻底铲除张彪。所以,听说盟主儿子还在,他就想急于与其搭上关系,将来好去掉张彪,那时,他才真正是太上皇哩。正因为如此,他又怎能不高兴。 铁金鹏等回到后寨,杜成叙述了当年烧毁总坛的经过。然后,铁金鹏向张彪吴霸叙述了他此次回来的目的。他是回来为他父母和那次被金管银砚书生所杀的人予以悼念。他提议,在原总坛荒野上开一次追悼会,以纪念亡灵,使亡灵有所归宿。然后,在原来的地基上重建总坛,吴霸认为十分应该。于是,他和张彪商量,认为这样作,可以凝聚人心,因此开这个追悼会十分必要。张彪同意了吴霸的意见。 追悼会准备了一个月。在这段时间里,铁金鹏将他所习得的解毒方法,教给了众人,众人以此法解毒都取得了一定效力。于是,许多帮众向张彪请求,要铁金鹏继任盟主。张彪虽然对此不满,但是,铁金鹏继任盟主,名正言顺,是顺理成章的事。吴霸也认为,铁金鹏该作盟主。在众人拥护下,铁金鹏作了铁血盟的盟主。张彪才有些后悔,不该让他回来。 一个阴风凄凄的日子,铁血盟请来了许多和尚,办水陆大道场,以超度亡灵。铁血盟从铁金鹏起,张彪吴霸等一律穿白衣,披麻戴孝。三百多人聚集在原总坛空地上,点燃无数香蜡钱纸,悲声恸地,哭声震天,杜成当众念了祭文。第二天,他们又重新的聚集一起,宣布了铁金鹏就任新盟主。为了麻痹张彪,就让铁金鹏拜张彪为师。铁金鹏就职后,就当众宣誓,一定活捉金管银砚书生,为父母报仇,为死去的人报仇。他向众人讲了他的解毒之法,众人无不称赞少盟主英名。他当众拜张彪为师,众人都为铁血盟主有后而欢呼。 张彪成为铁金鹏的师傅后,就不再管其它的事。他必须一心一意教好盟主的武功。铁金鹏自己下定决心,一定在五年内,使自己的武功,达到第一流的水平。对于所开办的金矿,铁金鹏重新派人去监督,吴霸成了总护法,杜成成为内寨总管。他四处派人联络,以招回铁血盟旧部。而且,还准备新招徒众,以培养新人。为重振雄风,又决定重新冶炼铁血砂。张彪想不到,此子如此厉害,刚一回来,就夺了他的权,他有些后悔,当时不该听吴霸的话,但是,他哪里知道,这其中都是吴霸在暗中捣鬼,一手操纵。 铁金鹏从小就在苦难中长大,所以对于刻苦练武,早有思想准备。他在重新任盟主后的五年时间里,他一直在刻苦磨练中度过。他在子午二时练习坐功,每次坐一个时辰。早晨练拳足,下午练兵器,傍晚练发射铁血砂的手法。直到天黑,他总是一直练个不停。他有时在狂风中练,有时在烈日中练,,有时在大雪中练。为练铁血砂,他总是不停地在铁砂中拍打,直到双手血淋淋为止。如果有些懈怠,他就暗暗警告自己:铁金鹏,你忘了父母之仇吗?经过了五年的苦练,铁金鹏已完全习得了铁血盟的武功,他的铁血掌已与张彪差不了多少。 剑帮龙兴知道铁血盟暗地复辟,就想利用铁血盟的力量,称霸江湖,他就以师兄的身份,来与铁金鹏联系。他准备两派联合,向各派挑战,张彪也认为铁血盟该正式复盟。铁金鹏却认定,他这时的实力,在剑帮之下,如果复盟,他只是剑帮的附庸。他不想消耗铁血盟的实力,认为实力消耗,就不能重振雄风,他主张暗中活动。他与剑帮送去了一些黄金,要剑帮随时掌握江湖动向,以便捉住金管银砚书生。张少雄出现时,龙兴没有即时通知铁血盟,铁血盟没参与对金管银砚书生的追杀,但是证明了每隔二十年出一个金管银砚书生的事。张彪对此很不满意,认为铁金鹏为父报仇的话是假的,大骂了铁金鹏一顿,并以铁超人的名义,让他跪了二个时辰。铁金鹏对此愤恨在心,就向杜成哭诉。杜成却要他忍耐。又过两年,张彪突然暴病死亡。铁血盟为他举行了很隆重的丧事,但他是什么病死的,却什么人也不知道。 第六章 铁血圣盟24 张彪死后,铁金鹏建立了自己的绝对权威。他在四处搜寻了年青的练武坏子,组成了自己特殊的卫队。这卫队共十六人,这些人按金银铜铁的顺序,共分四组,每组领头的,称作力士。其余三人,称作骑勇。金组的力士骑勇戴金盔,穿金铠金甲,力士的兵器为金板。其余三人为两剑一刀。银组的戴银盔,力士穿银铠银甲,力士用银练,其余三人,双鞭一锏。铜组的戴铜盔穿铜铠铜甲,力士的兵器为铜锣和锣锤。其余三人一枪一短刀一盾。铁组戴铁盔,穿铁铠铁甲。力士的兵器为铁鼓。其余三人为三把大砍刀。十六人组成一个连环八卦阵,阵势按生死休囚四门排列。每四人又是一个小的四方阵。每一组的人都骑着极快的马,按各组有不同的颜色。他们冲杀进退十分利率。四力士的兵器各有奇特。金板使人眼花燎乱,银练可以远近击人。铜锣铁鼓巧妙配合,夺人心声。一切准备停当后,铁金鹏就决定在这年的十月十五,在阴山重新恢复铁血盟。而且他想以铁血砂横行江湖,重新奴役江湖各派。 铁血盟要重新复盟,铁金鹏仍然感到人手不够,所以,他向剑帮要人。他要剑帮双英到铁血盟,为儿血盟服务。黄云刺杀了龙兴,弄得剑帮人心惶惶,他曾怀疑是铁金鹏派黄云刺杀他。好在黄云走后,并无什么大事发生,龙兴才松了口气。铁血盟要人,他只好将黄云刺杀他之事说了。对于杨华,武功也与他差不多,他也想查问一下,但因黄云之事,他就不便查问杨华,但他也担心难于驾驭。铁血盟要人,他自然就让杨华去了。 张小莲出现江湖,龙兴并没有告诉铁金鹏,铁金鹏对此自是有些不满意。扬州理论时,铁金鹏为显示自己的武力,就迟迟不去。他曾经想过,等双方拼个你死我活,他就可收渔人之利。他按照父亲生前规格做了盟主的车子,带着十六甲士和杜成,外出一次。这车子,就使龙兴服贴。这次,他打死了徐威的雄鹰,给吴威一个下马威,向江湖发出了铁血盟复盟的信号。以后他发出请柬,让人前来祝贺。而且要各派派人来受他调遣。除剑帮外,没人响应。 铁血盟要天地二英,一方面是二人武功了得。二方面是听说他们曾跟踪张小莲,因此,他好利用他们追踪金管银砚书生,三方面,在于削弱剑帮。杨华对铁血盟要他去十分高兴,他想利用铁血盟的力量,杀了吴威,取下人头,就可换回他要的武功秘笈。 铁金鹏对于其他各派不派人来听调遗十分气愤,吴霸却不以为然。他要铁金鹏等到复盟后,再予报复。所以,杨华一到铁血盟,就被任命为总管。虽然,铁金鹏认为自己经过四十年的时间努力,他现在的力量,足以称霸江湖,但是,随着十月十五日的到来,他仍然忧心忡忡。过去他是让剑帮在前台跳,他去在背后。他认为,现在是该他走向前台的时候了。 第七章 阴山大会25 随着铁血盟复盟大典的临近,一群群胯刀背枪的武林人物,都纷纷向阴山赶去。许多人抱着好奇心里,想去看看四十年后重建的铁血盟的复盟大典。对于这次去参加复盟大典,有什么危害,他们连想都没有想过。然而,铁血盟只向各帮派发出了五张请帖,没有请帖的人,是不能去参加的。如此而已,很难满足许多想去参加观礼的人的愿望。然而,铁血盟对于剑帮和地龙门特别优待,特别准许他们全帮人来参加庆典,如果有武林人物与他们同来,铁血盟也不再查验请帖。地龙门在地下多年,已很少人知道。剑帮却是大帮,许多没有请帖,想参加庆典的人,都暂时投到剑帮名下,愿随剑帮去。 龙兴对铁金鹏没把他当师兄看,自然有些不满。不过,他出身铁血盟,一见盟主的车子,他就感觉自己只是奴才,铁血盟才是主子。他若不是铁超人要他到剑帮卧底,他能当上剑帮帮主么?天驼对铁血盟很反感,他并不想去参加庆典。龙兴却将他看作剑帮主力,所以就尽力劝他去。对龙兴的命令,天驼不能不遵。笑弥勒等八大奇人,没有帮派,自然没有请帖。他想去观礼,自然只须与剑帮同去。龙兴怕去后凶多吉少,就把二堡主和三堡主留下,即把剑帮主力留下,只带着天驼,笑弥勒,裴云,李至,高杰和一帮徒众去。为了证明剑帮有浩大声势,对于临时投入剑帮的人,龙兴总是来者不拒。出发时只有二三十人的队伍,到阴山时,却有一百多人。虽然各人吃的用的都是自己,但是他们仍然听从剑帮的指挥。 十月的阴山,已是阴风怒号,白雪纷飞,但是在陕西的汉中,却仍是小阳春的天气。远处山峰,白雪皑皑,汉中盆地,仍是阳光明媚。汉中城,在四川和陕西的交界处,这是从湖北湖南到阴山去的通道。这里连接川陕湘诸省,南来北往的过客,总是络绎不绝。由于铁血盟要在阴山复盟,这些天来,路过这里的武林人物自然多起来。汉中,古往今来,都是繁华地方,汉高祖就称汉中王起家。在城东头,一棵大槐树下,有一王家老店,这是汉中城上百年的老字号。这是一间六柱五的一幢三层的中式木楼,共有五个铺面。一个铺面是茶馆,两个铺面是餐馆,两个铺面是赌场。上面两层,均为旅馆。这里房间多,气派大,适合种种人住宿。加上这里茶酒饭赌,都较为方便,到汉中的人,自然都乐于住此。这些天来,南来北往的人增多,这些天来,自然是天天爆满。 这天大概是十月初十,离阴山大会还有五天,有六骑来此王家老店投宿。这六骑中有和尚,头陀,文士,武夫,真有些不伦不类。他们刚刚下马,店家就迎了上去。“大爷们来此住店?”“我们到此不来住店,又来干什么?”一个声音宏大的人高叫着。“诸位,请到二楼上房。”“上房不上房不要紧,我们人多,我们要占一层楼,我们住到三楼吧。”“大爷要住三楼,六间房屋倒是有的。”“不,我们要将整个三楼包下。”“可惜三楼已经早住了一些人。”“谁与你逻嗦,我们要包一层就是要包一层。” “可是,那些已住进的旅客怎么办?”“难道你不可以让他们通挪通挪移动移动。”“这恐怕不行吧,人家先来呀。”“什么先来后来,你若不听话,我就把你的脑袋扭下来。”店小二吓来只顾往后退,那和尚却高声说道:“刘兄,你何必吓唬他,好好给他说就是。你这急燥的脾气得很好改一改。”这时却见那文士手托着白花花银子走了过来。“小二哥,我那兄弟不会说话,你必见怪,这银子就算你的跑路钱吧。”店小二见到银子,似乎整个眼睛都亮了,早把刚才差点挨打的事忘到了一边。他流涎三尺地说;“这个,这个,” “不要这个那个的。你去告诉那些旅客,就说我们人多需要住一层楼,麻烦诸位客官通挪通挪,移动一下房间,他们的住宿费我们出了。”店小二心想,有钱能使鬼推磨,既然有人出住宿费,那还会有人不喜欢换吗。这事看来好办。于是他说:“诸位稍侯,我去安排一下,就答复诸位。”说着店小二急忙向楼层跑去。 这顶层,不是这家旅馆的上等房间,许多人住顶层,只是因为顶层价钱便宜。店小二从来人阔绰大方来看,又不是住不起上房的人,但是人家一定要包这层楼,他也不知是什么道理。不过得人手软,吃人口短,得了人家一绽白花花银子,他跑跑腿又算得啥。他跑去向那些旅客说了,果然这几人听说换到上房,而且人家还将房钱给了,这种好事,天下哪里去找,自然一说就答应了。也有两间住房虽然嘟嘟几句,但在店小二的劝说下,加上人家条件优惠,也就答应了。最后两间却是两兄妹住的,兄长长得俊逸,气度十分潇洒,是个二十岁左右的书生。那女子长得十分逗人,约十八九岁,打扮却是一个乡间丫头。 他们虽称兄妹,看上去却是主仆。店小二上前对那书生说:“公子爷,你住这房间,太不合你的身份,现在有上房一间与你换换如何?”“我这里很好啊。这里清闲,好读书。我不是住不起上房,只是嫌那上房太嘈杂了。”“不不,是这样的。这层楼有人全包了。公子搬到下面,人家愿意为你付房租,你只需走几步路,公子又何乐而不为。”这公子不听他如此说,还很谦和,听小二如此一说,他的牛脾气就发了。 他大叫:“这住店还有没有规矩,我先来,为什么要我让他?他认为有几个臭钱,就想将人逐走,就想让人听他使唤。办不到。告诉他,我不搬。”小二想不到,世间还有不想占便宜的人。他认为很好办的事,却因一个人拗着,就不好办。他碰了一鼻子灰,就只好出来,如实地向六人说了。那和尚开始呻吟起来。那莽汉却大叫:“走!带我去看看是什么角色,敢与我飞蝙蝠刘昆作对。”说着他拉着小二向楼层走去。小二本不想去,人家却象老鹰叼鸡一样叼着他,他不能不去。那和尚刚说了一句,兄弟不要鲁莽,那楼上却闹了起来。只听那书生说:“我住得舒舒服服,清静清静,为什么要我搬走?” “你再说不搬,我就对你不客气。”刘昆大叫着。“刘兄弟,不要鲁莽”,这是和尚的声音。那文士却走到那书生面前,把双手一拱:“小兄弟,请了。常言说,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不是我们一定要麻烦你,我们实在是人数太多,需要住在一起。小兄弟是否可以挪一挪,在下在此万分感激。”“兄台既是读书人,就该知道不能强人所难。我想这里安静一点好读书。” “小兄弟换个地方,也好读书。我们人多,又必须住在一起,这就不好办。”这时那刘昆却实在忍耐不住,就大叫:“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我就要你搬。”说着,他就向那书生抓去。书生只离了一下,并未被他抓着。一个女孩却闪到了他们之间。刘昆不知怎的,却啊呀大叫一声,而那女子却上前拉着书生的手说:“莲哥,我们走。今天我们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我们让他们住就是。”那女子拉着这书生下楼而去。那文士忙说:“还是这位姑娘通情达理。”那刘昆却阿哟大叫。 五人急忙过来问刘昆是怎么会事,他将手一抬,却抬不动,两只手上,各中了一只金针,手却肿了起来。和尚赶忙上前,用一种巧妙的手法,将金针取了下来。然后,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玉瓶,倒了一粒红色丹丸,让刘昆吞下。和尚问道:“刘兄,这是怎么会事?”“我不知道,只觉得眼前白影一闪,手象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就痛得大叫起来。” “哎,这事麻烦了,我们闯了大祸,我们似乎遇上了玉母山庄的人。幸好,此人只用了一般金针,若是此人用了毒针,刘兄恐怕早见阎王了。”众人听和尚一说,大家心里更是忐忑不安。大家都用眼盯着和尚:“大师,这玉母山庄是干什么的?江湖上怎么没听说过。” “哎,我也只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这山庄主持人是谁,在什么地方,我却一概不知道。只是在我所学的秘录中,载有一种绝学,叫玉母神针,可在不知不觉间,射向你的任何穴位。刚才听刘兄所说,才想到可能是玉母山庄的人。一个铁血盟,已弄得我们头痛,若是再加个玉母山庄,这江湖劫难,可真就难于挽回了。我们该弄清楚,这玉母山庄与铁血盟有何关系。我们已很久没在江湖走动,这江湖将是能人倍出的时候。” 那文士却说:“大师请放心,我听说江湖每隔二十年出现一个金管银砚书生,能力挽狂澜,能拯救江湖劫难。那时,不管是铁血盟也好,还是玉母山庄也好,或许,他都有办法应付。今年内,又是那书生该出现的时候,我想江湖不会就此黑暗下去。如果老天硬要恶人得逞,那也是没法的事,我们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好在,人家已把房间让了,我们就住进去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来了一个面黄肌瘦的汉子,一打听六人,就住了进去,六人没有拒绝。这天接着来了两三批人,都住进了这层楼。整个楼层,果然被他们住得满满的。那天吵架的书生,却从这第二天的来人中,认出了一人,这就是他在剑帮见过面的,洞庭山庄庄主吴威。另外,他还认出了一人,那就是天鹰公徐威。他见了这些人,知道这些人都是魔头,十分不好惹,他就不敢再抛头露面,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这一天,那女孩走了进来,他问书生:“莲哥,你怎么啦?你是否得了病,怎么不出去玩玩。”“嘘,小声点。菱妹,你不知道住在楼层的是些什么人吗?他们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那先来的六位,可能与他们是同路的。怪不得那天凶霸霸的。”“莲哥,你说他们都不是好人,是吧?你不必怕他们。今晚,我各人给他们一金针,要了他们的命,要他们不再危害人间就是。”“菱妹,不可造次。你记得奶奶临走时给我们说的话吗?” “记得,那就是维护江湖正义,除恶扬善啊。我杀掉他们,不正是除恶扬善吗?”“不,菱妹,我们为什么朝这里走?”“不是说去参加什么铁血盟的复盟庆典吗。”“我们为什么要去,这是奶奶临走时告诉我的。她说,二十年出一个金管银砚书生,我爷爷张天福四十年前毁灭了铁血盟,维护了江湖四十年安定。奶奶又说,我是金管银砚书生后代,是现在的金管银砚书生,我有责任维护江湖正义,这是我张家历代的责任。奶奶又说铁血盟要重新复辟,要重新危害江湖,要我出来想法除去这一大患。可是,我不过一个书生,我真不知如何为好。我的最大的敌人,是铁血盟,所以,我不知该不该杀他们。若他们是铁血盟的爪牙,杀了他们,自是十分必要。若他们是与铁血盟作对的,杀了他们,岂不是帮了铁血盟的大忙。” “莲哥说的是。这样吧,今晚待他们聚会时,我去探听一下,听他们说些什么。如果他们与铁血盟一伙,我就把他们杀掉。若他们是反铁血盟的,我就不杀他们就是。”“探听一下,这是必要的。但是,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杀人,这地方杀人,会给店家带来危害的。”这两人,就是奉了玉奶奶的命令,出来拯救江湖劫难的张小莲和菱儿。他们虽然身负重命,但却不知道如何去做。 夜降临了,汉中城已是万家灯火,王记老店的顶楼上,更是灯火辉煌。这里正在商量着一件大事。左边一排,正是那头天来的六位。他们分别是和尚天方禅师程平。象头陀的是疥子和尚王永胜。那文生是无影掌冯泰。那老者是妙手空空张成龙,那武生是滴血剑杨凡,那莽汉是飞蝙蝠刘昆。这是天下八奇人中的六位。他们与天驼左光斗,笑弥勒张华共称八奇。这些人,没有帮派,平时四处游荡,互不相干。程平被公认为当时武功天下第一。其次是王永胜,左光斗,冯泰,张华,杨凡,张成龙,刘昆。他们武功各有所长,这六人是吴威请出来对付铁血盟的。右边的一排是吴威,徐威,姚天龙,屠龙,焦洪,郝非等。吴威的三大太保,徐威的四大弟子,早已埋伏在门外,以防有人偷听。 油灯一闪一闪的。吴威正在向众人讲述与各派联络的经过。九大门派,他都联系过。九大门派,没有新秀,更无高手,他们士气不振,不准备来参加阴山大会。将来铁血盟兴师问罪,他们只是等待奴役就是。另外。来参加大会的有海沙帮,黄河帮,水豹帮,抱虎岗,太湖十三寨等等大小十几个帮派。这些帮派已收到了铁血盟的请帖,他们是一定要去参加铁血盟盛典的。他们不敢不去。他们与吴威有联系,但是,他们要看情况而定。他们现在是摇摆不定。铁血盟方面阵营强大。 除铁金鹏吴霸杜成外,还有天驼张华,龙兴,谢瑶等助逆。这些人都是一流高手。加上铁血盟的铁血沙,和十六甲士,,这次武林大会对于众人来说,是凶多吉少。对方请帖,每派只有五张,六大奇人又未被邀请,他们进不去,如何去参加阴山大会?若是六位奇人参加,双方以一对一,倒还可以一战。若是进不去,武林同盟的人,就太单薄,就有全军覆灭的危险。吴威的话音刚落,徐威却接过去说:“宴无好宴,会无好会,我们反抗是死,不反抗也是死,我们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无论是死是活都得竭力挣扎。我绝不受铁血盟奴役。” 吴威的想法却与他不同,他认为铁血盟气候已成,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也只能投降。姚天龙也在沉思,他没有开腔,他不能使金龙帮毁在他手上。天方禅师说道:“你们先进去,带着信鸽,若发现有问题,就放出信号,我估计,开盟典礼后总有段时间。我们趁机问他个藐视八大奇人之罪,你们向外打,我们向内冲,来个里应外合,大家认为如何?”姚天龙敢于来,就是相信八大奇人的力量,他认为铁金鹏与八大奇人比,也算不了什么。 而今,天方禅师说不进去,他就有些胆怯。于是,他说:“这恐怕有些不妥。我们有十五张请柬,弟子进去,对大局无济于事。天方禅师等何不化装成我们各派的人,各派让两张请柬给他们。其余弟子一律驻守此楼,一人探听消息。若我们进入阴山后出不来,弟子们就赶快回去,潜伏起来,等待时机,为我们报仇吧。”经他这一说,在场的人都十分气馁。然而,天方禅师,疥子和尚。两大高手,本身是和尚。要化装成各派徒众却十分困难。于是,决定他们两人带着剩下徒众在外接迎,其余的人以死相拼,以示对铁血盟强烈反抗。 正当大家商量一定之时,在外巡逻的天熊却大吼一声“谁?”在座的人都站了起来,纷纷来到房外,可是,什么也没看着。大家重回屋里,把天熊找来问是怎么会事,天熊只说,他只见一个白影一闪,就什么也没有看见。对方的速度,快得无法估计,轻功之高,真是世上少有。大家没有一句话,可是心中却更增加了一层顾虑。天方禅师说,“可能是前天遇见的玉母山庄的人。” 只是玉母山庄是干什么的,众人却一无所知。徐威问起前天是怎么一会事,刘昆就把那天的事说了一遍。徐威就说,“既然这两人住在此店内,我们何不将二人捉来审问。”天方禅师说:“不可造次,我说是玉母山庄的人,只是猜测而已。有一点很重要,只要人家不公开与我们为敌,我们就不能四面树敌。我们的主要敌人是铁血盟。现在我们是是祸躲不脱,我们既然碰上了,就只有两条路,或者向铁血盟俯首贴耳,经后长期受其奴役。或者我们以死相拼,纵然死了,也死得其所。大家必须作好准备,阴山大会还有两天,我们必须明天赶到。我想我佛如来会保佑我们。生死算不了啥,有时活着的人,比死更难受。但是,我们无论如何,必须与铁血盟拼到底。”他虽然竭尽全力鼓励大家,但他却十分知道武林劫难已起,他不得不为此忧心如焚。他想起当年,他与白英一起冲出铁血盟,接受了幻灵子的江湖沉浮录,就是为了对付铁血盟。 他后悔不该赌气离开师弟。如果师弟在,他的武功比自己高,二人联手,何愁对付不了铁血盟。玉母神针出现江湖,使他更感觉忧心忡忡,这玉母山庄,与铁血盟究竟有何关系?如果双方联在一起,这江湖就可能果真不可收拾。他叹了口气。不过,人只要无愧于心,尽力而为罢了。这时吴威和姚天龙也在打他们的小算盘。他们在想,如果六大奇人靠不住,他们只有投降铁血盟。剑帮能投降,他们为什么不能投降。 张小莲正在房间来回踱着步子,他不能不为菱儿担心。虽然,他知道菱儿的武功很高,但是,他认为,双拳难敌四手。他正胡思乱想之际,菱儿却笑呤呤地站在了他的面前。“菱儿,你怎么一去就如此长时间?真叫人为你担心。”“莲哥,你放心好了。菱儿不会被他们捉去的。” “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但是,常言双拳难敌四手啊。哎,真急死人。我又一点武功都不会,不能帮你一点忙。”“哎,莲哥,这事主要是你的事,奶奶要我出来,只来保护你啊。这里的大事情,还得你作主。”“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还得我作主?”“我想问问你,我们该不该救他们?” “我们救他们?他们个个武功了得,还需我们救他们?他们遇上什么灾难了吗?”菱儿把她听到的一切告诉了他。“你是说他们要去阴山参加铁血盟的复盟大典,他们要与铁血盟作对,但是力量又不如铁血盟,他们是凶多吉少,因此我们应该救他们。”“是的。” “他们那么多人都对付不了铁血盟,我们对付得了吗?”“对付不了,我们又去干什么。奶奶要我们拯救江湖劫难,恐怕就是指的他们。”“哎,我们真能救他们吗?我不会武功啊。”“爷爷当年也是一个人,也不会武功,不是也毁灭了铁血盟。你不是也在扬州救过一些书生吗?何况,现在还有我帮助你哩。”“好,你待我想一想。”他皱眉沉思起来。“对了,我该去救他们。我有金管银砚,我舞起金管,他们看不见我。我可以用那银砚中的墨杀死铁血盟的人。可是我们没有请柬,连门都进不去又怎能去救人呢?” “这还不简单,我们去偷两张请柬就是了。”“不好。我们偷了人家请柬,人家就少了两个人,就少了两个对付铁血盟的力量。另外还有别的办法吗?”“听说跟随剑帮的人一道,就可进去。”“可是,我被剑帮的人捉住过,他们认识我。恐怕我还未到阴山,就被剑帮的人捉了起来。”“这还不好办,我们化装去就是。”“如何化装法?”“这很简单。你看看本姑娘的技术,要你成什么样子,就成什么样子。”“菱妹要把我变成什么样子?” “我将你化成一个青脸汉子,象十足的病夫如何?”“你怎么化都可以,只要别人认不出来就是。”“我把你化成病夫,我就化成你的婆子,我们两人都是武林人士,你叫张千,我叫玉蓉。你说好吗?”“你就快动手吧。”菱儿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有各种涂料,颜色,描笔,各种化装用品要有尽有。然后,他就与小莲认真地勾勒起来。不一会儿,将脸面画好,她就在包裹中拿出一套武打紧身衣和红色彩裤让张小莲穿起来。接着她拿出了一枚镜子让小莲自己照,小莲自己也认不出自己来。他忙说:“菱妹,你有如此好的手艺,为什么不早说。害得我整天躲着不敢见人。” “好了,这下你满意了。现在,该我来化装。”菱儿对着镜子,自己很快勾勒起来。不一会儿,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妇人,就展现在张小莲眼前。这时,菱儿对小莲说:“记住。你叫张千,我叫玉蓉,不可弄错。你少说话,一切事由我来应付。”第二天,两人化装上了路。 第六章 阴山大会26 阴山大寨,虽然早已冰雪封冻,但是,这些天来四处张灯结彩,处处在一片节日气氛中。杨华来到铁血盟,受铁金鹏重用,被任命为庆典大会的总管。他自是十分得意忘形,他竭力为铁金鹏效命。他按铁金鹏授意,设下了各种暗桩,岗哨,设下了种种埋伏。同时,他得为陆续到来的武林人士安排住宿,他几乎忙得不可开交。但是,他内心十分高兴。他认为,这是他一生中少有的春风得意的时侯。他可以靠着铁血盟的力量,一步步地往上爬。 前寨总管黄明,认为不管从哪方面说,大会总管一职都该是他。谁知半路中杀出个程咬金,大会总管一职却被杨华拿走。他对杨华,自是十分不满意的。他想报复一下杨华,却无机会。他仍然是前寨总管,他的责任就是盘查一切来人的请帖,对一切来人认真盘查 正当各派人物纷纷到阴山时,一个既无请帖,又无帮派的人,来到了阴山前寨,他就是剑帮的黄云。他被天方祥师驱逐后,他不知该去什么地方。他不知铁血盟要过他,更不敢回剑帮去。正当他感觉前途暗淡时,他却在无形中碰上了张小莲和菱儿。他心中又生起了新的希望。听说铁血盟复盟,就给他带来了无限曙光。他知道铁金鹏最恨金管银砚书生,他想抓着张小莲,就可立下大功,就可青云直上。可惜,他又遇上菱儿,就使他的阴谋未能得逞。不过,他并不灰心,他认为,他只要将张小莲的消息告诉铁金鹏,他也会被重用。所以,他日夜兼程来到阴山,他并不是来为参加庆典,他是来投靠铁血盟。路上,他为避开剑帮的人,他不得不夜行早宿,好不容易来到阴山前寨前。守门头目要他拿出请帖,问他是什么派别,他说他是剑帮弟子,但是他没有请帖。对方骂道:“剑帮是整个帮同来,你为什么单独一人来?”“我有急事向盟主禀报。请老哥行个方便,向盟主报告一声,说剑帮黄云有急事禀报。”那老头愤愤地说:“不管你是谁,这些天盟主不见外客。你没有请柬,我不会放你进去,老盟主就是疏忽,才上了金管银砚书生的当。”“哎,我就是来向盟主报告金管银砚书生之事的。”“啊,你原来是金管银砚书生派来的奸细,我得先把你抓起来。”说着,对方一抓铁血放鹰向他抓来,他只好轻轻闪过。对方又是接连几招进攻,黄云不敢撒野,只好以巧妙的步法予以躲闪。正在不可开交之际,只听一个声音说道:“什么人?敢到铁血盟来撒野?”那头目听见叫声自然停止下来。黄云自是不敢再动。阴山前寨总管走了过来。“你是干什么的?”黄明问黄云。我是剑帮黄云,有急事特来找盟主禀报。“”你是剑帮天英黄云?“”是的“”你们剑帮四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几天盟主不见外人。“黄云听他口气,剑帮四英中,似乎有人得罪了他。就说道:”黄云可能与其他剑帮的人不同啊!“”对了,你为什么早先不来?铁血盟曾要你和杨华来此听命,杨华来了,你为什么不来?“黄云从对方口中知道了铁血盟曾经要他到此的消息。他当然不能说他刺杀龙兴而逃离剑帮的事。他灵机一动,”我去探听一个秘密去了,所以今日才来。“”你去探听什么秘密?“”是关于金管银砚书生的事。“”你探听到了些什么?“”我见到了那金管银砚书生。“ “你为什么不把他拿下?”“他与一女子在一起。那女子武功极高,小人不是人家的敌手。”“你该不是金管银砚书生派来的奸细?我听说,你是刺杀你师傅逃跑在外的,你今天又敢来当奸细么。”“小人冤枉,这一切都是我那师弟杨华害我的。他害得我有家难奔,忠心难表。我可见到盟主后,将这一切说清楚。”说到杨华,黄明也十分气愤。他正想报复杨华,却没有机会。听黄云的口气,天地双英显然是仇人,何不将这黄云带到盟主身边,让他们师兄弟斗斗,这对于他黄明是十分有利的。不过,他仍想试试他们师兄弟之间,究竟有多大矛盾,于是他问:“这样,我将你带去见总坛总管,让他向盟主通报,看盟主愿不愿意见你。他或许能帮助你。我这前寨总管,领你去见盟主可能有些不合适。” “总坛总管我不认识,他怎么能帮助我?听说,总管你也姓黄,我们一笔难写两个黄字啊!”“你难道不知道总坛总管是你的师弟杨华,你们师兄弟,他不帮你,又帮谁?”“黄总管我求求你,别让我去见他。杨华是妒贤嫉能的小人,他会杀了我的。关于金管银砚书生这样的大事,我根本不会告诉他。你还是直接领我见盟主吧。”黄明完全探听清楚了天地二英的矛盾,就决定带黄云去见铁金鹏。他说:“既是这样,我领你见盟主就是。” 走了一天,黄明领着铁金鹏到了后寨。铁金鹏正在与吴霸等议事,有头领来报:“禀报盟主,前寨黄总管有事求见。”“传他进来。”黄明对黄云说;“你稍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去就来。”一会儿,黄明出来说盟主要他进去。黄云抑制不住内心兴奋,他认为他千辛万苦,总算没有白费。他随同黄明来到后寨,对着正中坐着的铁金鹏一揖拜地。“剑帮弟子黄云见过盟主,愿盟主万寿无疆。” “黄公子不必多礼,请起来说话。黄云被指定坐在一个椅上。铁金鹏说:”我曾经写信给龙兴,要你们师兄弟到我这里任用。你师弟现在是我的总坛总管。你师傅却说你刺杀了他,逃走而去。今天你一个人到此,究竟是怎么会事?“黄云马上跪下:”盟主,我能刺杀师傅背叛师门么?这是有人诬陷我。师傅误信谣言将我用刑,我只好设法逃走。这事还得请盟主在我师傅面前疏通疏通。“”哈哈,小事,小事你起来,说说你到此有什么事向我禀报?“”我来向盟主禀报金管银砚书生的事。“”那太好了,你快把你探听到的消息向我禀报,你将成为铁血盟的功臣。不说还没有杀掉龙兴,就是杀了,也没有事。“ 黄云站起来,就把他在岳阳见到金管银砚书生的事说了。铁金鹏问:“与那书生同路的,是你的师妹吧?”“不是,那女子武功特别高。我去抓那书生时,中了那女子的暗器,所以就让那书生跑掉了。”“这女子的武功是什么来路?”我不知道。我看不出人家的来路。我害怕他们前来捣乱,所以,我迫不及待地赶来向盟主作报告。“”好吧,你到总坛去,你师弟在那里作总管,让他给你安排就是。“”不,不,我还是到前寨去吧。我不想在杨华手下作事。“ “是的,按理,你是师兄,你的职务,该在他之上。可是你来迟了。只等以后有了机会,我才提升你就是。”黄云马上又跪了下去。“盟主,我有内情禀报。”“起来说。”“盟主,因为我是师兄,师傅自然让我多担任了一些事,这就遭到了师弟杨华的仇恨。他就千方百计地陷害我。这次我被师傅逐出门墙,就是遭他陷害的结果。盟主要我去他手下作事,他早迟会害死我的。”这黄云造谣并不打稿子。他完全将自己的过错,推在杨华对他诬陷上。“好,原来还有这层关系,那你就暂且到前寨去担任副总管,以后有了功劳再提升你。”“谢过盟主。”黄云兴高采烈地同黄明一起去到前寨。他总算又找到了安身之处。 龙兴曾答应带领天下英雄前来朝拜铁金鹏,所以,铁金鹏准许只要随剑帮来的人,就不查问请柬。这样,许多人都暂且投靠了剑帮。龙兴为了显示剑帮阵容,对于所来投靠的人,总是来者不拒。离阴山大寨五十里时,一个三十多岁的病夫,带着他的媳妇参加了进来,众人并没注意到他们。离阴山大寨还有几里,他要大家停下,他要对大家训话。 他说:“诸位朋友,铁血盟复盟,是我武林的头等大事。诸位英雄想来是以能观光此次典礼为荣耀吧。铁盟主已发出了许多请柬,以满足天下英雄的愿望。鉴于许多无帮无派的人要去观礼,所以铁盟主才命令我带诸位入内。我并不想查诸位的来历,但是,诸位既是与我剑帮同去,为避免麻烦起见,我希望诸位能听从剑帮号令。若是有不愿意听从号令的,现在就可退出去。若不愿退走者,就请举手宣誓,保证一切听从剑帮指挥。”张小莲想退走,菱儿拉了他一把,他只好忍耐了下来。于是,众人举手高呼:“一切听众帮主命令。” 十月十五快到了,阴山大寨自是一派繁荣景象。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铁血盟帮众,四处巡逻,以搜寻一切可疑之人。杨华更以铁血盟主人的身份,安排来参加盛典的各种武林人物。铁血盟把来此观礼的人分作三派。第一派,就是以洞庭山庄为代表的对立派。这些人自然被安排在布满机关的屋子里,而且还暗地布了一些砂手,以便对付他们。第二类是一般帮派,被安排在一般屋里。对这些人,划定了他们的活动范围,并用了四部发射器和四个砂手监视他们。剑帮和地龙门是友派,自然要以礼相待,他们住在总坛附近,活动有较大的自由。住在总坛附近,是因为铁金鹏好随时找两个帮主商量事情。 十月十二日起,就有帮派陆续到来。先来的是些小帮派,杨华自然随便安排了他们。下午,地龙门到了,杨华竟然看见了多久不见的小师妹秀珠。他真是喜出望外,就上前与秀珠拉手,却遭到了秀珠拒绝。他说:“师妹,师傅正在寻找你哩。想不到,你却投到地龙门去了。” “秀珠把脸一翻。”“你不是也投到了铁血盟么。”他又嬉皮笑脸地说:“师妹,那金管银砚书生一定被你捉来了。这样,师妹就立了大功,铁盟主一定会大大将赏你的。”秀珠正想答话,谢瑶却开了腔:“杨总管,你放尊重点。我们来的都是女人,哪有什么金管银砚书生。你说的话,可得有凭据啊。你是否要一个个验明我们的身份?”地龙门是友帮,杨华还是得罪不得的。他说:“谢门主,其实我说的是实话。那金管银砚书生离开扬州时,本来和小师妹在一起的。” “你不知道那小子已经跑了吗。秀珠姑娘现在是地龙门的少门主,不是你的师妹,你得放尊重点。那什么书生或许早已死了,今后,不许你再将秀珠姑娘与他相提并论。他是我们的仇人,若他还没死,珠儿就会亲自找他算帐。并要亲自杀死他。”“谢谢门主教诲。”然后,杨华把他们安排在比较幽静的地方。 第二天,庞大的剑帮队伍到了。杨华向前叩见师傅,并向师傅请安。他为了炫耀自己,就当着众人说他在铁血盟如何被重用。龙兴勉励他要好好干,要忠于铁盟主。为铁血盟效力,为剑帮增光。他们师徒无耻的语言,使张小莲差点上前去责问龙兴。被菱儿将他拉住。但是,龙兴的话,却惹恼了天驼和笑弥勒。天驼琅声道:“帮主自己的徒弟,为什么不教育他为本帮效力,却要求他去为别的帮派效力?”“左护法,常言识时务者为俊杰,当今武林,是铁盟主的天下,我们大家都应效忠于他。华儿能受铁盟主重用,是我剑帮的荣誉,也是我的光荣。我有徒如此,能光耀剑帮,我还有什么不满足?我们不能以我剑帮局部利益看问题,我们该从大局出发,从整个江湖出发。” 笑弥勒却笑了一笑说:“龙兄,你认为剑帮不重要,何不解散剑帮,投到铁血盟去,当一个副盟主,不是很好么?”“张兄,你我自家兄弟,今日在此说说,倒不打紧,在别的场合,就不必乱说。这么多年,张兄难道不知祸从口出么?好了,我们也累了。华儿,快给我们安排住宿吧。”“遵命”杨华说。他们一百多人,被安排在一个大院子里,活动范围较广,但是,任何人仍然不得随便走出大院。 天快黑下来时,吴威才带着一批人到来。他们除了屠龙外,还有装成三大太保的杨凡冯泰。同时来的有徐威和焦洪以及张成龙,和天狗等。姚金龙和郝非刘昆等也同时到达。天方禅师,疥子和尚带着吴威的三大太保,天虎,天熊,铜龙,铁龙在外接应。吴威等还汇合了海沙帮的帮主海天南,及黄河五鬼,雁门刀晏天明等共三十人。杨华将他们安定在既定的屋中。他现在已把白英要他杀吴威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他认定,他投靠了铁血盟,将来前途无量。对于吴威,他并没将他放在眼里。 铁血盟的后寨,正召集着紧急会议。吴霸主张,将铁血神砂和十个砂手集中起来,布置在会场周围,对于不服从铁血盟的人,全部予以铲除。杜成主张,在前寨的要道上埋下数千斤炸药,让那些不服从者到达时,将他们炸死。铁金鹏决定,让十六甲士布成阵式,以阻止那些敢于前来捣蛋的人。三人商量妥当,就马上派人去行动。 张小莲和剑帮之人一起住进了大院里。菱儿十分心焦,就问小莲:“莲哥,我们该怎么办?”“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不过,兵书上说知已知彼,百战不殆,能知对方虚实,那就好办得多。”“我想去探探虚实,莲哥,你以为如何?”“可是,这大院不准人随便出入,你又如何出得去?”“趁黑夜时,我杀他两个人,不是就容易出去了吗?”“这恐怕过早暴露了我们的身份,哎,我真不知如何是好。”正在这时,突听有人传道:“请剑帮帮主和护法前去赴宴。”龙兴和裴云要走了,天驼却不愿去。菱儿对小莲说:“莲哥,机会来了,我趁此混出去,你一定等我回来。若我今晚回不来,我明天一定在会场外等你,你切不可轻举妄动。”“你去吧,你要小心些。”菱儿趁势走出院落。看守人认定,是护法外出,没加以任何阻拦。 第七章 阴山大会27 菱儿趁着黑夜,向着后寨走去。她十分清楚,自己的责任重大。张小莲只是一介书生,不管任何武林人,只须人家挥挥手,都可以要了他的命。在众多武林豪客面前,张小莲是太危险了。然而张小莲的家族规定,他又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她负责保护张小莲,就得帮助他取得成功。为此她必须探听清楚,对方如何布置,她才好为张小莲出谋画策,也才能安排好第二天的行动。她展开了绝世轻功,在茫茫山野中行进。突然,两个黑影走了过来,她急忙闪入到密林中躲避。只听一人说:“五哥,这深更半夜的,你将人弄起来飞跑,这是为什么?”“盟主布置了急事,我不得不让哥儿们辛苦,辛苦。” “究竟什么事如此急?”要向前寨传达紧急命令。这命令在此,你快去拿来交与前寨黄总管就是。“菱儿听两人对话,感觉这封命令十分重要,她必须截下这封命令。他等传信的人离开后,就转身追赶那送信人。她很快无声无息地来到这人后面,对准对方夹脊穴一指戳去,对方啊哟一声,倒在地下,竟然被她戳死了。菱儿从死者身上,搜查出了铁金鹏的命令,使菱儿大吃一惊。命令要黄明在大路各处埋下数千斤炸药,以对付那些不服从铁血盟的人。使这些人在回归路上被炸死。天呀,这简直是惊心动魄。看来,这铁血盟为称霸武林,简直是不择手段。幸好,她即时截下了这封命令。她开始构思揭露铁血盟的计划。不过铁血盟看来还有更大的阴谋,因此她必须一一探听清楚,于是她又转身向着后寨走去。 下弦月已高高升起。在莽莽群山中,铁血盟的各个寨子,已是灯火辉煌。栉比鳞次的房屋,连接成不断的灯火,加上四处传来的断断续续的梆子声,在这巍峨横亘的阴山中,形成了一道天然夜色壮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想直接进入阴山后寨,去铁金鹏住的地方探听,以便弄清对方动向。可是,在这茫茫无际的房屋中,铁金鹏住在什么地方,她却不知道。她想找个人问问。这时她才后悔不该杀了那送书人。 不知不觉中,她已来到大寨门前。寨门有两丈多高,门旁边有两个石碉堡。根据她的武功,要越过二丈多高的围墙是件小事,可是,她如果一动,就会被人发觉。于是,她绕过大寨,从侧面小路,爬上了侧面的一个小山梁上。从山梁往下看,这大寨的房屋看得清清楚楚。这个大寨的建筑,以五幢为一组,每四幢围绕中心的一幢。她已看出来,这是按金木水火土排列的小小五行阵。每一小五行阵互相连接,又形成了一个大的五行中心。然而,这大的中心在什么地方,她却看不出来。她感觉,从这山梁,可以进入寨子。她沿着一条小径往下走。路却越走越宽,竟然有一条大的石板路。她继续前走,石板路上,一个石堡挡住了去路。连接石堡的是高高的围墙。她正想如何过去时,石堡的门却打开了。一个人提着灯笼向外走来。他用声音问道:“有情况吗?” 只听两个声音同时回答:“队长放心,这里不会出事的。”这人看来是个小头目。看来,这石堡外有巡逻哨。这人问了以后,又回到石堡去了。刚才,她曾想截下这个头目,但是,她不知虚实,不敢贸然行动。这时她决定,截下一个哨兵。这时一个哨兵正向她埋伏的地方走来,她取出了一只金针在手,用力射向那哨兵,那人啊呀一声,倒在地下,菱儿要上前捉拿此人,却听另一人从侧面走来:“伙计,你怎么啦?”菱儿绝不允许对方破坏了她的计划,于是一指戳向对方,这人马上死于非命。菱儿将那中金针的哨兵拖入林中,取了他的金针问道:“你要死还是要活?”“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那,我问你,这里到后寨如何走法?”“这里到后寨共三里路,每里有个石堡,共三个石堡。每个石堡有一个队长,十个弟兄。每两个弟兄轮流值班两个时辰,这里别无岔路,过两个石堡后,就直接进入后寨。”“这后寨住些什么人?”“住有盟主,总管,护法和他们的家属。后寨的中心,即五角大楼,他们各占一楼。”“这后寨似乎都是五角,这么多五角是干什么的?”“这里住有十六甲士和铁血砂手,还有护法和护卫住的地方。” “这么多房子,这么多人,要怎样才能找到盟主住地?”“每一五角楼前都有一棵杨树,靠近杨树向左拐,就能达到盟主住的地方。不过,这些天来,盟主为复盟的事操心,一定住在那会厅之内。”“今晚,我要去那会厅,你说该怎么走?”“走过三道石堡,就可到达会厅。” “这三个石堡,你们平时是如何过去的?”只要知道当晚的口令,就可通过去。“今晚的口令是什么?”明月。“”好了,现在,我得委屈兄台一下,我将借兄台衣物一用。“说着她要哨兵拿出号牌,并将石堡的钥匙给了她。”只需半夜功夫,待我转来救你。“菱儿点了他的穴道,将他放入到树丛之中。然后,她打开了石堡的门,大摇大摆地向内走去。 一个石堡又展现在她的眼前。一个堡丁高叫:“口令?”“明月。”对方验正了她的号牌,并没再问她什么,就让她走了过去。她想不到如此顺利,又继续向前走。她来到第三道石堡前,一个老头站在石堡门外,老头十分警惕,在很远的地方,他就高叫:“来人止步。”她却向前走了一段,离老头五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老头大声喝问:“口令?” “明月。”“你是前堡的丁老三吗?”“是的。”“把号牌交过来。”她把号牌递了上去。老头对着号牌一看,大叫:“你不是丁老三,你是什么人?”原来这号牌没有名字,只有号码。丁老三是多少号,这人十分清楚,菱儿用的号牌却是宋老五的。她又哪知还有这些奥妙,她仍辨解说:“我就是丁老三嘛。”“好个丁老三,一听,你就是冒牌货。你是干什么的,说清楚了,可饶你一死。说不清楚,就休怪我活阎王张七了,” “张七哥,我是丁老三呀,你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说着她已飘身而起。张七见她一动,就挥出一掌。铁斧伐樵。斩截而下。谁知,他来得快,菱儿身法更比他快,她已一个飘身落到了张七背后。张七急中生智,随即一个铁板桥往地便倒。连环双腿飞速踢出。菱儿并没后退,只是两指连点,点在对方脚踝上。张七痛得杀猪般叫唤的同时,大叫:“有贼。”石堡内闪出四个人来,他们上前将菱儿紧紧围住。众人高叫:“何方小贼,胆敢在此撒野,留下命来。”菱儿不想与这些人纠缠,轻轻一纵,上了石堡。然后很快从石堡跳了下去,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石堡的铃响起来,有人潜入后寨的消息,马上传到了后寨中心。铁金鹏听到此消息,十分愤怒,他马上派了得力的护卫,八大金钢之一,铁血花江永,带领四人前来查看,并下令他们一定将来人捉获。江永领命,就带着四人,沿途直奔而来。菱儿一方面是艺高人担大,另一方面是缺乏心机。她认为,过了三道石堡之后,再也没有人阻拦。她急速向前走去。谁知她潜入后寨的消息,早已传到了后寨中心。所以,她还在半途,江永等五人就在半路上遇见了她。“干什么的?”对方喝问她;“前堡丁老三。” “什么丁老三,将他拿下!”四个人,四把单刀,从四个方向,向菱儿砍来。菱儿胸有成竹,于是,她一个旋身,四只金针同时向四人射去。四人同时啊呀大叫一声,手上合骨穴,四人各中一针,四把单刀同时落在地下。江永见此情景,心中大怒,就挥舞铁拳向菱儿打来。菱儿早有准备,又是一跃而起,落在了他的背后。他的铁拳落空,反而站立不稳,向前扑去。菱儿若要杀他,只需向他死穴上一戳,就会让他死于非命。这时菱儿已看清这人,正是刚才传令之人,若将此人捉住,问清楚对方布置,那就用不着再到后寨去了。所以,菱儿决定留下活口,就只用手向对方背后抓去。 江永见此人轻功如此了得,就急速向前纵,以便摆脱菱儿抓他的手。谁知菱儿的速度来得很快,他的衣服一下被菱儿抓着。江永使足力气,挣脱了菱儿,衣服却被扯得稀烂。江永狗急跳墙,半空之中,一把铁砂向菱儿袭来。不知菱儿早有防备,或许还是碰巧,菱儿脱下了号衣作兵器,她将那号衣舞成一个圆圈,那些铁砂就被卷入到地下。对方知自己的本事,差人太远,双脚落地,拔腿就跑。菱儿决心活捉此人,又岂能让他逃跑。百步赶蝉,早已赶上江永,一指戳在对方曲池穴上,对方啊呀一声,菱儿上前点了他的哑穴。然后将他抓到一个密林之中,拍活了他哑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江永。”“什么职务?”“盟主名下,八大金钢护法之一”“你们到此何干?”“听说有人潜入后寨,奉命前来捉拿。”“你要死还是要活?”“要死怎么样,要活又怎么样?”“要死很容易,十二死穴上,点任何一穴就行了。要活就得送我出去。”“人,谁会想死?我要活。”于是,他点了江永上身的几处大穴,就让他与自己一直返回原路。他走在前面,她却在后紧紧跟随。“他们一同来到第三堡前,他要江永对那堡头说:”今晚来的丁老三,是个特殊人物,是总盟派去别派潜伏的。你们认为是奸细,这不怪你们,你们十分尽责,现在,我奉堡主之命,送他一起出去。这些人是认识江永的,自然没有什么话说。来到第二石堡,第二石堡不知有丁老三的事,总认为江永外出办事,没有人阻拦他。他们很快来到第一道石堡前,菱儿将他提在手上,轻轻纵上石堡,然后跳了下去。石堡仍是静悄悄的,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这石堡要两个时辰才换一次班,刚才丁老三被杀,宋老五被捆到密林里,又哪有一个人。 她来到密林,宋老五快要冻僵了,她马上给宋老五一拍,宋老五感觉一股热气送到了身上,感觉有了温暖。菱儿马上让他穿上衣服,让他自己用功调养,这宋老五哪敢不遵。菱儿拍活了江永的穴道,江永说;“大侠,你让我送你出来,我已尽了力,你就放我回去吧。”“你尽了力?现在我问你,你们铁血盟要如何对付武林人氏?” “这个是盟主的事,我怎么知道?”“你真的不知道?你认为我不会动刑么?”“大侠,我确实不知道啊!”“好,你是条汉子,不给你点滋味尝尝,你决不会说。好吧,我就让你尝尝当汉子的滋味吧。”于是她用手戳了他阴经上一下,对方就痛来杀猪般的叫唤。“大侠饶命,我确实不知道啊!”“好,你不想说。现在我问你,你们盟主要你传达命令,你传达了些什么命令?” “这个,这个,”“说!”菱儿又戳了他一下。这次他痛得更厉害,豆大的汗珠滚滚而来。“我说,我说”一方面是刑罚难熬,另一方面是他认为对方已完全掌握了他们的命令,不然人家为啥一下就问到了命令上。他说:“命令有四个。”“哪四个?”第一个是在前寨大路上,埋伏数千斤炸药,第二个是在总寨外埋伏十个砂手。有几乎所有铁血神砂,对付那些不服从的人。第三个命令,是将十六甲士埋伏在会场的通道上,以拦截江湖人士。第四件是请剑帮和地龙门的人物到后寨商定大事。盟主与他们说些什么,我可不得而知。菱儿想了一想,这四件事,第一件已被她破坏,第二件,在大会开始前还有时间来得及破坏,第三件是刀对刀枪对枪的事,第四件无不过于相互通报与剑帮地龙门紧密合作而已。她认为都不十分重要。于是,她决定放这江永。不过,她要警告江永。她车转身来,对宋老五说:“宋老五你刚才听见你们江护法说了些什么吗?” “大侠,你怎么知道我叫宋老五?”“刚才,你没告诉我是宋老五,我才冒充丁老三,才差点出事,我还没追究你哩。”“大侠当时没问我姓名,小的忽略了。还请大侠原谅。”“好了,你回去吧。今晚之事不许乱说。你只说,你同伴被人杀死,你被打来昏过去了。记住了吗?”“记住了,小人不敢乱说。”“你不要你的命,随便乱说好了。”宋老五如获大赦一样走了。宋老五走后,菱儿对江永说:“江护法,你知道你今天对我所说的,对铁血盟是犯了什么罪?”江永顿时清醒过来,他马上吓出了一身冷汗。“小的知道。” “知道就好。现在你可以回去了。你可将今晚之事一一告诉铁金鹏吧。”江永打起抖来,他似乎看到了铁血盟对叛徒剥皮抽筋的情景。“大侠,小的不敢。”“你自己考虑吧。你可以将宋老五杀掉,杀人灭口后。你再叫铁金鹏派人来捉我。不过你的四个同伴,被我用金针钉在路上,只凭你送我出来,你就难于自圆其说。你现在可以走了,你要如何对付铁金鹏,那是你的事,我也管不着了。不过我劝你还是最好离开铁血盟,不然你就难逃一死。她解开了江永的穴道,”你走吧。“江永活动了一下,然后向菱儿叩头:”大侠,你救人须救彻,送佛就送到西天,我就跟着你就是了。“ “你要改过自新,这很好。不过,你今天不能跟着我去。大会过后,再过上一二天,你来找我吧,我在前寨等你。”这江永想了一下,如此也好。虽然此人武功极高,但是与铁血盟斗,鹿死谁手,还很给说。如果,铁血盟胜了,他还可以编造谎言重回铁血盟。如果铁血盟败,他就可以投这位大侠。于是,他向菱儿拜了三拜,就离开菱儿,去前寨朋友处躲藏去了。 菱儿处理了两人的事,已离天亮不远,她知道,张小莲恐怕已十分为她心焦了。她急忙下了山梁,绕过后寨的大门,向剑帮住地奔去。她绕过巡逻的哨兵,来到所住的大院前。因剑帮是铁血盟的友人,监视的人并不十分留心。加上快到天亮,巡逻的人已十分困倦。她一下就来到了自己住的房间前,张小莲正焦急地等待着她。当她站在小莲面前时,小莲惊喜地叫道:“你回来了?探听到什么没有?”“夜深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说。”两人和衣而卧。 第七章 阴山大会28 太阳刚刚升出了地平线,菱儿推醒了张小莲,向他叙述了一个她想好的行动计划。主要在于张小莲的胆识。张小莲说:“诸葛亮使空城计吓走了司马懿,我也要来个空城计,我要他们觉得我高深莫测,在我面前不敢轻举妄动,我就可以使用银砚中的毒汁,杀死他们。”菱儿笑道:“莲哥,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好吧,你还有许多事要作,你走吧。你也要小心。”菱儿今天不能混出去,她必须凭本事出庭院。四个监视剑帮的人,正来回地踱着步子,突然一个白影一闪,一人刚问一句“干什么的?”那白影却已不知去向。监视者想不到剑帮中有如此高手,但是,他们责任重大,他们却让别人走了。若是声张,就有难于推卸的责任,所以,他们并不声张。他们认定剑帮是友帮,想来不会出事,他们不再过问此事。 菱儿急忙向前寨赶去,她沿途细心观察,看是否有埋炸药的痕迹,感觉没有危险为止。回来时,武林人士已纷纷向会场走去。她必须在剑帮入会场前,将会场周围的十个铁血砂手,或十部发射器毁去。突然她心亮了起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何不夺下发射器,以铁血砂对付铁血盟。她绕过入会场的人们,一个砂手正在埋头装砂,似乎没有发觉有人到来。她以速雷不及掩耳的手段,向对方击去,对方连叫都未叫一声,就立即死于非命。她拿走了铁血砂,却将发射器击了个粉碎。她又转身向大厅背后走去,这里有五台发射器,约有十个砂手。她想不动声色地制服十人,十分困难,然而,这些人不死,对武林人物的危害极大。她仔细一看,对这些人,有可乘之机,困为他们并无十分防备。他们是趾高气扬地在那里,接近他们是较为容易的。不过杀了一个,就会惊动其他人,人家就会向你围攻,她还不能贸然行动。她才想她不应该毁掉那发射器。她又返转回来,向右拐去。拐角处一人正交一包铁血砂与射手。趁二人交接之际,她已飞身而起,离二人约一丈左右,她手中两只金针射了出去。二人同时啊呀大叫一声,手就抬不起来。她急速上前点了二人的死穴。这时,她想要瞒混他人,只有装成对方。于是,她剥下了对方一人衣服穿上,提着发射器往前走。 她扣动机簧,一片血腥的黄砂喷洒而出,她才知道这东西果然十分厉害。她来到拐角处,一个砂手远远望见她,“小混子,你不站在你的地方,到我这里干什么?”她没理他,继续往前走,那人大叫:“小混子,快滚回去!”她仍然没开腔。对方发现她不是小混子时,就大叫:“什么人,站住!”她急忙飞身而起,她已知对方识破了她,在五丈开外,她已扣动了发射器,射出了铁血砂。一股黄烟扑向了对方,那人连叫都没叫一声,就化成了一滩血水。她感觉,这铁血砂果真太霸道了。她将这一发射器带在身上,转角向大厅背后走去。这里有两部发射器,四个砂手正在谈天。她将发射器对准他们,高叫:“举起手来!” 一人说;“别开玩笑。”一人见事情不妙,就想以发射器对抗,可是那人刚动,一股黄烟扑向了他,他就化成为血水。其他三人,她也不敢让他们活,她上前点了三人死穴,三人也立即毙命。中间二人,似乎发现这里出了事,就提着发射器走了过来。菱儿已作好准备,她的发射器已射出,然而,对方离她五丈开外,这发射器达不到,她知道,对方会先于她发射了,她赶忙脱下号衣飞身而起,将衣服舞成一个圆圈。果然,对方发射器已射出了铁血砂,但是,在她卷起的一阵风中,那些砂子全被卷入地下。 这时,她找到了对付铁血砂的方法。那就是,只要有强有力的功力,就可将对方的砂子返转回去。这时,她手中的发射器已射出,一片黄烟中,两人化成了血水。那头还有四人,两部发射器,她感觉这些人太可怕了。若不除去他们,就会对江湖带来无比危害。她已毁去四部发射器,手中有两部,还有两部发射器却不知在什么地方。然而,剩下的四部发射器,无论如何,她是没有时间去毁掉了。她马上埋下了多余的铁血砂,将两部发射器藏在身边,急速向前门走来。她终于发现,有两部发射器在前门的左右两侧。她已明白了对方意思,但是,这时她不能除去这四人,因为各帮派正在进入会场。她只有等在这里,等着剑帮的队伍过来。她很快混入到队伍中,来到张小莲的后面。剑帮是最后入场的。这是因为,剑帮有监督他人的任务。加上龙兴昨晚赴大寨议事,早晨才回到剑帮,所以最后入场。 各派的座位,是铁血盟早就安排好的。最左边是剑帮,最右边是地龙门。剑帮侧边是洞庭山庄,挨地龙门是天鹰帮。铁血盟就是要以剑帮对付洞庭山庄,以地龙门对付天鹰帮。中间是象黄河帮这样的十几个小帮派。众人入座后,总管杨华就站出来向大家致意。 一阵阵吹吹打打的乐声响起,杨华高叫;“铁盟主到!请大家起立。”有些人不想站起来,张小莲也不想站起来,菱儿拉了他一把,他只好站了起来。铁金鹏坐在正中的虎皮交椅上。左边坐着,总护法吴霸,右边坐着后寨总管杜成。铁金鹏坐定后,挥手致意让大家坐下。杨华随即宣布复盟典礼开始,接着鸣炮四十响,奏乐,请盟主铁金鹏讲话。 铁金鹏来到台前,高声说道:“诸位英雄,诸位朋友,铁血盟在消沉四十年后,又重新开盟,我在此感谢诸位前来祝贺。四十年前,金管银砚书生以极其卑鄙的手段,害死了家父,以及家父的同事。我现在提议为死难者默哀。”有些人已有愤怒之色,但是,鉴于不知对方下面还要作些什么,就只有忍耐下去。默哀后铁金鹏继续说:“经过四十年漫长岁月,我铁血神盟经过浴血奋斗,艰苦创业,又重新开盟。然而,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对于此仇,我不能不报。我在此庄严宣布,铁血盟一定要为我死难的父亲报仇,为那些死难的朋友报仇。金管银砚书生罪恶滔天,恣意为恶,屠杀我武林英雄。地龙门主王虎,就是这金管银砚书生害死的,这又是一桩血案我希望铁血盟的朋友们,共同携起手来,以对付共同的武林妖孽金管银砚书生。 我铁血盟,从开派以来,就为武林的安宁,和统一贡献了最大的力量。自开派以来,我们就担负着领导武林的责任。我们领导武林同道,对那些危害武林的宵小之辈作过最顽强斗争。所以,各派总是自愿将自己的精英送来铁血盟培训,在铁血盟内担任重大职务。这些是从大局着想的举动。剑帮龙帮主,从来都以大局为重,他没有把一帮一派的利益看得很重,主动将自己的爱徒杨华,送到此任职。大家都应向他学习。今天大会总管杨华,就是龙帮主的高徒,他在我帮过得十分愉快,幸福,大家不是看得很清楚吗?所以,我今天趁着这个机会,向诸位宣布,希望在座诸位能与我铁血盟结盟,以共同对付那金管银砚书生,和那江湖宵小之辈,以保江湖永恒安定太平。我希望大家今日能当场表态。若有个别人敢与本盟作对,本盟就会对他毫不容情,绝不手软。“ 他刚说完,龙兴就站起来说:“我坚决拥护铁盟主领导武林,自古江湖一家。但是由于帮派林立,各帮各派你争我夺,相互打打杀杀,弄得江湖不安定。究其原因,都是因为缺乏铁盟主这样有雄才大略的人物出来领导武林。铁盟主生在我们这个时代,能出来领袖武林,担负起江湖重任,使江湖一统,以维护整个武林的安宁,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人的福份。现在,我代表我剑帮表态,坚决拥护铁盟主的领导,以维护江湖的统一和安定贡献我们的力量。我徒儿杨华,能为铁血盟重用,这是我徒儿的光荣,也是我剑帮的光荣。”他的话音刚落。 天驼左光斗却站出来说:“龙帮主,我想不到你是如此无耻之辈。我以作为剑帮的护法而感到可耻。大丈夫恩怨分明,当年,因剑帮救了我的命,我投到了剑帮名下,以报剑帮大恩。这些年来,我已为剑帮立下了许多功劳。但是,我不能屈从于淫威之下。今天,我当众宣布,我脱离剑帮。”焦洪也站出来说:“对,老左说得对,我们武林人,就是在刀尖上找饭吃,死也不愿受人凌辱,我愿意跟老左走。”这时,滴血剑杨凡和无影客冯泰等也纷纷站起来表态,我们八大奇人,跟随老左走。吴威,徐威,姚天龙等却不敢表态,他们在观察形势。 铁金鹏对左光斗说:“左护法,你不要以什么八大奇人吓唬我。我本来,就没把什么骑人骑马的当一会事,只是你是剑帮护法,就是以剑帮帮规,你也是犯上作乱,也该碎尸万段。”“我现在已经脱离剑帮,你不必将我与剑帮拉上关系。”“左护法既如此说,我也不勉强你,不过你得很好想一想,以免惹火烧身啊。”“我早就想好了。人生不过于一死,我就与铁盟主以死战三百合如何?”“你和我斗?你不配,你们骑人骑马,八大九大的,我并不放在心上。今天,我放你走,你走吧。”铁金鹏早已命令门外砂手,所有的人外出,没经许可,格杀勿论。他要以左光斗为榜样,杀一儆百,谁又知道他布下的阴谋呢。 天驼正要往外走,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挡住了他的去路。她说了声:“左先生,且慢。”天驼大叫:“你是什么人?铁血盟主都要我走,你为什么要阻挡我的去路?”这人正是化装为少妇的菱儿。“左先生,你误会了。我想说,铁金鹏要你去死,你也去死吗?”左光斗一下愣住了,他停了下来。铁金鹏却突然大怒:“你这婆娘是什么人?我只是说要左护清退离开,你休在此妖言惑众。”左光斗听见了铁金鹏的愤怒,就感觉十分迷惑,他就干脆停下来不走。这时,一骑快马来向铁金鹏报告:“禀盟主,外面有自称八大奇人的两个和尚,正从外面打进来,他们说不下请帖给他们,是瞧不起他们,他们要求来参加大会。”铁金鹏勃然大怒:“原来你们骑人骑马的,是专门来捣乱的。你们认为外面有几人,这里有几人,就可里应外合么?你们错打了算盘。我说过,铁血盟并没把你们放在心上。我要叫你们有来无回。杜总管。这天驼既然不走,你就将他拿下吧。” 这时菱儿却大叫:“不忙,你们何必忙于捉拿天驼,你们要捉的正主儿不是天驼啊!你刚才不是口口声声要捉拿金管银砚书生?现在,金管银砚书生在这里,你们怎么不敢来捉他?”“在哪里?”铁金鹏反问道。菱儿却拉着张小莲一步步地向台上走去。全场听说金管银砚书生在此,即时恢复了平静。不过,人们内心更加紧张,这铁金鹏与金管银砚书生之战,不知将有如何惊心动魄。铁金鹏看着一男一女向他们走来,就大叫:“金刚护法何在,与我拿下!”两个大汉从台子左右两侧拥了出来,可是他们的手刚动,各人手臂上就中了一只金针,他们就感全身麻木,动弹不得。 张小莲和菱儿却一步步地向铁金鹏靠拢。铁金鹏,吴霸杜成等三人同时站了起来,一对俊俏的男女站到了他们面前,张小莲和菱儿已恢复了本来面目。只听张小莲说:“铁盟主,你不是要捉我吗?我就站在你的面前,来捉啊!”这时,二位护法金钢的手高举起,放不下来。二人在举手投脚间,就制住了武林的两名一流高手,对于他们的武功,谁也无法估量。铁金鹏开始考虑,人们都说金管银砚书生没有武功,一个没有武功的人,敢于来此向铁血盟主挑战吗?刚才两个护法被人家一下子制住,这能说人家没有武功吗?铁金鹏犹豫了,他狂怒道:“你就是金管银砚书生?” “剑帮曾捉到过我,你问问他们,看我是真是假?”张小莲冷冷地回答。众人已完全看到了他的脸貌。杨华更是对铁金鹏说:“盟主,就是这个小杂种。”他本来想说,盟主,这只是一个书生,捉住他。然而,张小莲站在那里,气定心闲,他不得不怀疑张小莲在剑帮的一切作为是装出来的,他并不敢乱说。这时却听台下的秀珠大叫:“是的,是我的张郎。天呀!”谢瑶忙抓住她:“孩子,你怎么啦?”“妈,他,他是我的张郎,是我的未婚夫。” “什么未婚夫,孩子,他是你的杀父仇人。你的杀父仇人。你要亲手杀了他!”“不,不,他没有杀我爸,杀我爸的不是他。我不能谋杀亲夫。”“孩子,他是金管银砚书生的后代,你爸是他的上代人杀的,你不是说过要为你爸报仇吗?”“好吧。我的身体是父母的,我去杀了他,为我父母报仇。我再把我的生命还给他就是。”“珠儿,这报仇的事,以后再说吧。他的武功比你好,今天你是杀不了他的。” “妈,长痛不如短痛,若我被他杀了,就算尽了我的孝心了。”说着,她飞身而起,铁金鹏认为是张小莲同伙,就大叫:“将来人与我拿下!”杜成害怕直接与张小莲对敌,就趁势一掌,向秀珠击去,秀珠一下被打下台来。小莲见秀珠受伤,就啊呀一声。菱儿用眼制止了他,他马上镇定下来。他对菱儿说:“菱儿,你去救救她吧。”这时他似乎完全忘记自己只是一个书生。同时,他对铁金鹏说:“铁盟主,今天的事,你我才是正主儿吧。”张小莲不冷不热地站在铁金鹏面前,气势咄咄逼人。 菱儿奉了小莲之命,说了一声,“莲哥在此办事,我去去就来。”她一转身就到了台下。用手一弹,一颗红色丸药,直入秀珠口中。谢瑶想阻止也来不及,转瞬之间,她已回到台上。她的动作一气呵成,简直优美极了。台下的人,从未见过世上有如此轻功,就一起鼓起掌来。菱儿离开张小莲时,铁金鹏只需轻轻一挥手,就会置张小莲于死命。然而,张小莲这时不知哪里来的那股勇气,眼光直射铁金鹏,显出与铁金鹏挑战的样子,铁金鹏却不敢动手。他父亲死时,他才五岁。一想到父亲死的那个样子,他就感觉寒心。他只知父亲是被金管银砚书生杀的,如何杀的,他却不知道。眼前的书生,任何人都说他不会武功,但是,人家明显的是来向他挑战。难道这书生真的活得不耐烦,世间上,有这么傻的人吗?不,不,金管银砚书生,不会武功,一定是装出来的,是装给人家看的,是有意迷惑天下人的眼睛,专门来对付我的。想到此,他打了个寒颤。人家一个婢女的轻功,就那样了得,自己就办不到,那主人又该如何呢?所以,他不敢动手。但是,在人家的挑战面前,他却不能示弱。 他说:“好,你今天既然前来找死,我就送你上西天吧。”他虽是如此说,但他色厉内荏,仍然还不敢动手。这时菱儿却说道:“你与我们公子的比试,这是早迟之事。不过在比试之前,我们得先把话说清楚,使天下人知道,我们与铁血盟究竟谁是谁非。”“你要说什么,你就快说。江湖上胜则有理,败则灭亡,有什么是非可言。”“有的。刚才铁盟主口口声声金管银砚书生危害武林,现在,我要告诉诸位,究竟是谁在危害武林。”说着她拿出了缴获的铁备血盟的,要用炸药炸死一切不服从的人命令念起来。众人听得瞠目结舌。 菱儿继续说:“诸位,你们听清楚了吗?今天谁要不服从铁血盟就有死无归。这是谁在危害武林呢?”她又转身对铁金鹏说,“我将你的一切机密和奇谋一齐说了吧。你埋伏的十部发射器还有几部呢?你的四方阵又岂能阻止得了天下英雄?刚才,我为什么要阻止天驼前辈,难道不是害怕他出去中了你埋伏的两个砂手陷害吗?”众人听她一说,就大叫:“铁金鹏,我与你拼了。”剑帮和地龙帮的人,见众怒难犯,却不敢动。铁金鹏早就恨得咬牙挫齿,他已集聚了十成功力,准备一下将菱儿杀死。他虽然害怕金管银砚书生,他不相信,自己以盟主之尊连人家一个婢女都对付不了。 他大叫:“你这妖言惑众的婆娘,我杀了你!”一掌铁血飞砂击向菱儿。菱儿早有准备,为了不伤着张小莲,她必须先飞身迎敌。何况人家本身就冲着她来。菱儿挥掌相迎,双方掌力接实,只听乒的一声,各人退了半步。张小莲一见双方动手,就抽出了金管,舞成万道金光,其他人,就根本见不着他,他金管上早已饱蘸浓墨,将墨毒洒了出来。杜成早知金管厉害,就忙从房上打了一个洞,离开了会场。杨华见势头不对,也赶忙混入到台下的人群中走了。铁金鹏见杜成一走,已成为惊弓之鸟,也从房上钻了出去逃走了。而那些砂手和护法连吴霸在内,十三个人,已变成乌黑一团。在厅内动手的时候,门外的二个砂手向内冲了进来。 有十个武林人物,中了铁血砂,一下就变成了血水。武林人物纷纷向他们让路,他们冲到了台前。但是,他们只见一片金光,却不知盟主在什么方位,他们不敢乱发射铁血砂。正当他们犹豫之时,菱儿已从台上折转身来。两只金针已射在二人的手上,两人的发射器落到了地下。菱儿急时上前抓起发射器,向二人射去,二人马上变成一滩血水。这时,大厅内乱成一团,各路武林人物,正激烈地向外冲去。可是,守在门口的铁血盟四个砂手,正以铁血砂向他们袭击。中了铁血砂的人,马上化作一滩血水,人们才深深知道铁血盟的霸道。这时菱儿高叫:“铁血砂,五丈内有效,只要你不触及,用强力将其返转回去,受害的将是他们自己。”众人虽然听见了她的喊声,然而,又有四个武林人物,却遭了铁血砂,马上又化成血水。张小莲的金管已经收起,人们已完全看清了他的面貌。 于是有人高呼:“金管银砚书生,武林盟主。”这时,菱儿放大声音叫道:“诸位,请安静,安静,先听我说。现在还不是推举盟主的时候,门外,还有四个砂手堵住我们去路,我们得想法冲出去。四方阵内,有武林人士受困,我们还得赶快前去解救他们。”众人齐声道:“姑娘说怎么办,我们听你的。”“好,你们佯攻向外冲,我从背后去解决他们。”说完她要小莲一定跟在众人后面出去,她在外面等着他。然后她从铁金鹏他们打穿的房顶上钻了出去。她姿态优美,自然获得了一阵掌声。 现在任何人都知道铁血盟的铁血砂厉害了。因此,要叫人们往外冲,许多人都畏缩不前。天驼见众人的样子,就高叫:“江湖男儿谁无一死,不怕死的就跟我来。”他开始以天驼神掌开道,向外冲去。这时,四个砂手正密切注视着里面的人。他们是在原来守门的二个砂手向内冲去时,接替守门的。他们已经杀了十几个人。他们认定,无论你武功有多高,只要中了铁血砂,就必然化成血水。因此,不管出来多少人,他们都可以来多少,杀多少。天驼还在十五丈外,就开始发掌,他的天驼神掌,也有五丈的威力。 开驼第二掌发出时,离他们还有七丈远,对方根本伤不着他。四个砂手,已感觉有一个凶猛人物要冲出来,于是他们全神贯注注意着前面,他们要等天驼离他们五丈时才开始发射铁砂,使天驼防不胜防。然而,他们只顾了前面,却没料到菱儿已到了他们后面。这时,菱儿为速战速决,手中也拿着一个发射器。四个砂手正注意集中精力应付前面时,菱儿已离他们只有两丈多远。 菱儿扣动机簧,一片黄砂射向后面两个砂手,两人啊呀大叫一声,顿时就化成了一片血水。前面两人,马上掉回头看,天驼却离他们只有三丈,天驼神掌已击向他们,两人的身体一下被打来飞起来,自然死于非命。随在天驼后面的人,陆续冲出大厅。前面已是毫无阻拦。菱儿却对众人说:“铁血盟十六甲士的四方阵,正困住一批武林人士,你们快去救他们啊!”被困之人,吴威自是十分清楚,天下八奇更知是天方禅师等,于是,天驼在前,杨凡刘昆等紧紧跟随,向前冲去。 大家欢呼金管银砚书生时,秀珠在谢瑶身傍醒了过来。她吃了菱儿的药,就几乎好了。谢瑶喜出望外:“我的儿,你好了么?”她倒在谢瑶的怀里,“妈,我好了。”“我的儿,那婢子将药送到你口里,我还认为她要毒死你,想不到,是她救了你。”“妈,那婢子是谁呀?”那还有谁,不是那金管银砚书生的丫环吗?哎,如今难办了,这书生是我家世仇,而今,她的婢女又救了你的命,这仇,这仇还能报吗?“”妈,你是说,是那婢子救了我?“ “是的。”“我不要这条命。我要报仇,将他们杀了,将命还给他们就是。”说着,她挣脱了谢瑶的怀抱,向外冲去。“不,妈不许你去。你不是人家的对手,我们回去吧。”然而,秀珠未听她的话,转眼之间,就不见了。不知什么原因,秀珠一听那婢子三个字,就气得咬牙挫齿。她内心深处,认为,那婢子夺走了她的张郎,因此,她必须去将他们杀掉。一方面替父报仇,一方面以解胸中之恨。她准备杀了张小莲后,她就自杀。这样,她既为父报了仇,也算殉了夫。不知怎的,张小莲总在她脑里浮动。她跟着人群向前走去,可是,在人山人海中,哪里找张小莲的影子。她又有些感到十分茫然。张小莲这时在何方呢? 第八章 书生盟主29 张小莲自然是和菱儿在一起的。菱儿在大厅门个等到了张小莲,就拉着他的手,一同前去毁灭了铁血盟的发射器和铁血砂。直到整个武林豪客都离开了总寨,一个人也没有时,他们才算松了口气。因为,总算完成了奶奶给他们的任务。然后,他们缓缓离开总寒。 八大奇人和吴威等急速地向前冲去。他们十分清楚,困在四方阵中的人,都是他们帮派中的弟子。他们不能不顾这些人的死活。所以一群人紧紧跟在天驼后面,跑在最前面。 十六甲士奉铁金鹏之命在山谷埋伏。原来是想截杀那些敢于反抗的武林人士。谁知却来了天方禅师等人,他们就又接到铁金鹏的命令,予以全力拦截。天方禅师等共八人。如果单打独斗,天方禅师和疥子和尚自可一人挡三个力士。而其他的人,有一人武功与力士相当,其余五人,只能与人家甲士相拼。对方是十六人,他们是八人,人数比人家少了一半。人家是阵势,他们却各自为阵。因此,天方禅师没有主动向人家冲击。正当天方禅师还在犹豫之际,人家十六人,已向他们冲杀过来。仓促之间,他带领众人迎战,对方很快将他们引入阵中。也入阵中,天方禅师已看出了阵势的凶险,他于是大叫:“强占生门,可打乱对方阵势。”虽然,他看出了这四方阵是两个八卦连环阵组成,但是,对方的马极快,阵势变化极快,他们并没有抢着生门,却同时落入了囚门之中。虽然没有落入休门死门,一下被人家歼灭,然而,他们想一下冲出这四方阵,却是万万不可能。 这四方阵,总体一个阵势。每次八人守阵门,八人冲击。第一次八人换下来,第二次八人又接上去。他们轮流休息,就可以以逸待劳。被困入阵中的人,却不可能有一丝空闲,你必须随时迎接人家的快马和紧密配合的刀剑的袭击。天方禅师和疥子和尚不得不拿出自己全身本事,以应付对方。天方禅师领着天虎,金龙,银龙以对付铜铁二组甲士。他用的是一百二十八路佛门正宗罗汉拳。疥子和尚则领着吴威的三大太保以对付金银二组甲士。他以无相神功加佛门狮子吼迎敌。天方祥师,武功在铜铁二力士之上,其他三人武功,也在铜铁甲士之上,所以天方禅师只用了八成功力,就应付了下来。然而,金银二力士的功力与疥子和尚却差不多,其他甲士的兵器,鞭锏刀剑样样齐备,三大太保却只能用鱼叉,显然比起对方就差了一着。所以,疥子和尚除了对付金银力士的轮流冲击外,还得对付其他甲二至三人的进攻。所以,他只有以自己深厚的功力,以静制动,或借力打力,使对方兵器相撞。他把自己的袈裟当着兵器,在惊天动地的吼叫声中,将自己的身体旋转成一个陀缧,让迦裟荡起的劲风,将各种兵器荡开。 最初,只听见刀剑碰撞的叮当之声,和疥子和尚的吼声。主攻的一方,八人上去,八人休息,接着,迅速变化,阵势借着变化之势,象走马灯似的不停旋转。无论天方禅师等人如何左右冲突,人家总是把他们紧紧困在阵中。天方祥师和疥子和尚都是江湖难见的武林高手,自然哪方弱就补上哪方,这样,双方保持着平局。然而,天方禅师和疥子和尚等都是以真力对付人家,人家却是以逸待劳,时间一长,他们必败无疑。两个时辰过去,疥子和尚的功力已大大减弱。开始,金银力士不敢靠近他,都恐怕被他的衣角扫中打死。随着他功力减弱,对方的刀剑就向他越逼越近。这时,随着金甲力士的快马冲来,人家的金板已将他前胸罩住。而两剑一刀的三骑,又把三大太保的鱼叉封住。疥子和尚只有奋起一招金刚托钵,才将金甲力士的金板托开,银甲力士已替下了金甲力士,同时,其余三甲士的两剑一刀已分从两侧向他袭来。 他只有激烈将衣旋转,才挡住了对方这轮进攻。这时金甲甲士又换了银甲甲士,金甲力士的金板,已叩向了三大太保中的一人,疥子和尚,已是救之不及,二太保挨了一金板,已是脑浆迸裂而死。这时,疥子和尚等人已是岌岌可危了。 正在疥子和尚等危急之时,却听一人一声大吼,“杀”,天驼已挥舞神掌冲入阵中。四方阵马上被冲乱。银甲甲士等却向天驼杨凡等攻来。焦洪却冲到了了与疥子和尚等对敌的金甲甲士之中。这时双方是以四对四。这时刘昆和张成龙也到了,他们与铁甲甲士战在一起。四方阵完全被打乱,双方成了混战之局。吴威等人也到了,这时天方禅师等增加了十六人的生力军,他们以二十三人,对付对方十六人,他们的力量足足有余。十六甲士溃不成军了。 疥子和尚与焦洪共同对付金甲力士。当金甲力士一金板向疥子和尚击来时,疥子和尚就凭自身功力,将其金板托住。焦洪的一元指却乘机直穿对方脑门,金甲力士自然一命呜呼。其余三甲士被疥子和尚狮子吼,惊落于马下,被二大太保的鱼叉刺死二人,一人逃脱。银甲力士与天驼杨凡对阵,虽然他的银练盘旋飞舞,怎奈天驼神掌威力强大,加上杨凡的剑神出鬼没,他根本不能应付。天驼神掌卷起一阵狂风,银甲力士坐马不稳,被天驼神掌震落马下,杨凡上前一剑,他是自然死于非命的了。其余三甲士被屠龙,姚天龙砍于马下,一下被斩成肉酱。铜甲力士对刘昆和张成龙,他是一人都敌不过的,何况人家两人战他,他见机不对,就掉马逃跑。冯泰恰从背后过来,给他一掌,他被击落马下。三 个甲士见他逃跑,也跟着跑,恰从他身上踏过,他被马踏如泥而死。铁甲力士与天方禅师战,自然大大不如。吴威从后面给他一掌,他的马快,只被扫了一下,他虽未受严重内伤,心肺却受到激烈震荡,他只好利用快马从斜刺里溜了出去。三骑士被天方禅师的掌力阻住,其中一人被吴威掌力击中,再补上一掌,就死于非命。这时天方禅师大叫:“投降免死。”其余两人,就乖乖投降,天方禅师上前点了二人穴道。十六甲士除铁甲力士和三个铜甲甲士逃跑,二个铁甲甲士投降外,全部死于非命。武林方面,除洞庭山庄死了一个太保外,几乎没有大的损失。这时,大家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都想停下来歇一歇。张小莲和菱儿到了。菱儿却说:“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前关还在铁血盟手中,若我们不再接再厉,他们在前关布下炸药,那就十分麻烦了。我们必须还得勇往直前。”大家听了菱儿的话,又一个劲地向前冲去。 铁金鹏逃出大寨,雄心并未死去。他除了严厉命令十六甲士对武林人士坚决阻击外,又来到前寨作了一番垂死挣扎的布置。他来到前寨时,杜成,黄明,黄云迎接着他。不一会儿,杨华也到了。最后,铜甲甲士和铁甲力士也到了。铁金鹏大叫:“罢了,罢了,我们上了那姓张小子的当,说他不懂武功,那是假的,他是装出来的,他的目的就在于对付我。这事,大家说,看如何办?我们没有铁血砂不是武林人士的对手啊!”杜成献计说:“看来,这阴山是住不成的了,这个关口留来何用。我想一不做,二不休,我认为先在关下埋下几千斤炸药,等他们入到关内,将他们一个不剩的炸掉。”铁金鹏同意了他的意见,马上要黄明和黄云去执行此事。他同时决定,要他小姨带着家属离开阴山。他自己则带着杜成杨华等残兵败将,向着西北部铁血盟的金矿所在地走去。他走后,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了黄明和黄云。 被菱儿收复的江永,在当天晚上就来到前寨,他住进了他拜兄弟吕能的家下。他要在这里等候大会的消息,以便去留。这吕能善于钻山打洞。没加入铁血盟前,总是干着钻山打洞,和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江湖上人称铁耗子吕能。江永原来在江湖上,是十足的义盗。他在江湖常常窃取贪官污吏和土豪劣绅之不义之财,以救济穷苦百姓。每次,他杀了一个贪官,就用一个铁蒺藜摆上一朵花,所以人们给他取了一个绰号,叫铁血花江永。他以铁砂掌和善打铁蒺藜扬名江湖。铁血盟兴起,他因抢劫张彪押运的黄金,被张彪拿下。铁血盟准备将他当作人畜时,他却碰上了盟主铁金鹏。铁金鹏认出了他是当年与他要好的放牛娃,就要他参加铁血盟,而且使他成了金刚护法,成为八大金刚之一。 他与吕能有生死之交。当年,他们同时被某县衙门因抢劫被判死刑。江永因受严刑拷打而受了重伤。吕能被关入牢中后,却因能打地洞,就花了三天时间,打了一条地道让同关在一起的四人逃跑。江永因伤重不能动,吕能却将他背了出来。后来,二人结为金兰弟兄。江永投了铁血盟,就向铁金鹏说了吕能的才能,就将吕能招来,吕能就成了黄明寨前的三大总头目之一。江永与吕能要好,每次到前寨,都住吕能家,没事时,也常常到吕能家走走,这些年来,江永对铁血盟的倒行逆施,已十分厌倦,但是,他迫于压力,不敢背叛。菱儿那天要他离开铁血盟,他就萌动了背叛之心。加上,他怕铁金鹏知道了他的背叛行为,会抓他回去剥皮抽筋,他就更进一步下定了背叛铁血盟的决心。 不过,铁血盟的大典未过,他还不知鹿死谁手,他还有些犹豫。他希望铁血盟失败,他才能很好活下去。但是,他又不得不考虑,若铁血盟胜了,他又该怎么办。他想凭着他与铁金鹏小时的关系。重新骗取铁金鹏信任,还是有可能的。所以,他躲到了吕能处。吕能对于这位既是拜兄,又是顶头上司的江永,自是十分信得过的。每次,江永到他那里,他都要以好酒好肉招待。江永这次来,并不敢向他说实话。他只是告诉吕能说,他身体不适,马上要大战,他实在支撑不住,他要在这里住几天,要他不要告诉黄明。吕能自然听他的话,就找了一间上房让他住下。 第二天,正是铁血盟大典的日子,江永却是心神不安,他十分想急于知道最后结果。如果铁血盟胜了,他想去想来,都想不出以什么语言来掩盖当晚的事,他想,赶快逃出关去,到铁血盟找不着的地方躲藏起来,看以后是否能过安居生活。铁血盟失败,自然是他的愿望,那时,他就要将实话告诉他的拜把兄弟,使其也能有个好的结果。正当他心神不定时,吕能却回来了。 吕能一进门,就告诉他:“大哥,盟主来了。”“啊!他在哪里?他怎么会来这里呢?”他吓了一大跳。不过,他仍装着镇静。吕能却说:“大哥,我们败了,铁血盟完了,盟主来到前寨,正与黄总管谈话哩。”他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他原来认为,铁金鹏来到了吕能家下,吕能却说的是来到前寨。于是他反问:“败了?什么人杀败了盟主?”“金管银砚书生。”“怎么又是金管银砚书生?铁血盟怎么每次都遇上了这书生。这书生既然十分厉害,盟主又是如何逃出来的?”“听说,那书生并没什么本事,只是他那金管一挥,人们就捍不见他,他那银砚中的墨汁却不知什么毒液,沾人即死,这就是说,他可以用毒杀你,你却不知他在什么地方。盟主是趁他未用毒时就逃出来的。” “那盟主现在作如何打算?”江永这时,已是心中暗喜。“盟主已下令,所有人员集中起来,与金管银砚书生决一死战。兄长去见盟主吗?”“哎,我正在生病,我是不能再去见盟主的了。我是无颜见盟主啊。我还是先走吧。”“对了,兄长早离开也好。我们也是办完一件事后,就马上撤离。这房子是不能久住的了。”“兄弟要办什么事?”“盟主命令,要我们去这寨子下埋下几千斤炸药,我们就迅速撤离,等敌人来时,留给他们一座空寨子,让他们同寨子一齐毁灭吧。”“盟主此计岂非太毒辣了一点?”“兄长,这叫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兄弟,若是为兄不走,也要把我炸死么?” “兄长不是说要走吗?再说,若兄长与盟主一道走,那就万无一失了。”“兄弟,我能见盟主,还来这里养病吗?”“大哥,你我弟兄,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啊。”“兄弟,我有一句话,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大哥,你我弟兄,没什么见外的。直说无妨。“”兄弟,你未入铁血盟时,除贪官,杀污吏,总算做了一些好事。加入铁血盟后,认为可在江湖上混得象人样子了。可是,这些年来,我们所做的一切,多是伤天害理之事,没人时,我总感觉内心疼痛啊!常言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下铁血盟完了,证明了这点。我们弟兄,难道还要为姓铁的卖命。我想趁此机会,脱离铁血盟。“ “可是,我们走得了吗?我们离开铁血盟,又去什么地方?”“兄弟不是说要去埋炸药吧,这难道不是我们逃走的机会?”“兄长有所不知,盟主不是要我一人去,而是派了个黄云来监视我。此人武功高强,我们根不是他的对手。”“此人是剑帮弟子,会忠于铁血盟吗?”“兄长有所不知,此人是剑帮弃徒,他无处安身,受铁盟主重用,他正要为铁血盟建功立业。” “兄弟既然不走,我就只有单独一人走了。兄弟该不会去告发我吧?”“兄长说什么话,我吕能是出卖朋友的人吗?兄长马上要走?”“是的”。“只是寨门四处紧闭,兄长出得去么?”“这守关人只要还是原来弟兄,我就出得去。我有金刚护法令牌在身,他们能阻拦我吗?现在,我还要劝兄弟,不要执迷不悟,有机会,还是脱离铁血盟为好。现在,我不多说,为兄告辞。”“兄长要走,何不拿些银两作盘费如何?”“不必了。兄弟多多保重,后会有期。”说着,他向吕能一拱手,转身出了庭院。吕能看着他背影,似乎若有所失。 江永迅速向寨门奔去。他必须去找着那位大侠,将铁金鹏的决定告诉他。突然,他想到,若从前寨出去,不可能见着那大侠,因此,他必须从后寨出去。然而,后寨认识他的人很少,他出得去吗?无论如何,他只有去闯闯运气。他急速来到后寨的门前,寨门已经紧闭。飞过寨门去,对他来说,这倒还是很容易。但是,寨子守卫十分严密,只要他一动,就有万千箭矢向他射来,他不能冒这个危险,不如叫开寨门出去。 他大步走上寨楼,大叫道:“谁在值班?”一个小头目走了过来,他名叫罗玉儿,他认识江永“是我。”罗玉儿点头哈腰地说。“江护法好,你有什么事要吩咐我?”“我奉盟主之命,有要事返回总寨,你把寨门与我开开。”“啊,江护法要出寨去?可是刚才,黄副总管来传达盟主命令,说是现在闭关,任何人不得出去。”“黄副总管,谁是黄副总管?” “黄云副总管。”“你说的是那个剑帮弃徒黄云?他是什么东西,他能知道盟主的心意,盟主要我办的事,他能管得着吗?他有这个吗?”说着,他拿出了他的金刚护法令牌。“江护法息怒,我是否请示一下黄副总管再说。”“少罗嗦。耽误了我的时间,耽误了盟主的大事,谁来负责。那时不取下你的狗头才怪。”“这个,我开,我开。”罗玉儿急速打开了寨门。江永走了出去,心总算落实下来。回头,他对罗玉儿拱了拱手。 罗玉儿正要关上寨门,黄云走了过来。他见罗玉儿打开了寨门,就上前查问;“罗头儿,这是怎么会事,你怎么随便打开寨门?”江永还未离开,这种情况,若弄不好,他走不了。他显得十分镇静。他认定,黄云虽然暂且受铁金鹏重用,对铁血盟的事,或许还不十分清楚,他得继续使诈。他向黄云一拱手道:“你是新来的黄兄吧?”黄云不认识他,忙说:“兄台不知如何称呼?” “小可江永,铁盟主手下八大金刚护法之一。奉盟主密令,要我出寨办事。这是我的金刚护法牌,请黄兄验证。”边说,江永就把那金刚护法牌交黄云验看。这是一个铜牌,牌上一面是铁金鹏的像,一面就是金刚护法四字。黄云自然听人说起过八大金刚的。不过,刚才听铁金鹏说,八大金刚遇难,没一人生还,这里怎么又钻出一个金刚来?对铁血盟的事,他自然不敢多过问,不过盟主怎么说,他就得怎么办。盟主要他不许人出入,现在为什么样又派护法金刚出去,他不能不产生怀疑。只是,八大金刚有哪些人,他不知道,又听说八大金刚已死,要为他们报仇,他的怀疑就更大。但是,金刚护法令,又假不起来,他处于疑惑之中。江永知他有疑惑,就上前问道:“黄副总管,你不相信我吗?” “这个,这个,罗玉儿,你认识他吗?”黄云急中生智,他想,对方真是金刚护法,铁血盟的旧人,一定会认识他。所以他转身问罗玉儿。“认识,认识,若我不认识,我能凭一个铜牌就与他开寨门吗?他说是奉盟主密令要他去办急事啊!”对铁血盟主铁金鹏,黄云十分清楚,性格反复无常。若是耽误了他要办的事,紧防你就会倒楣。于是,他说:“江护法,据我所知,八大金刚已经遇难,盟主还要为他们报仇哩。” “哈哈哈哈,黄副总管难道认为我们都死光了吗?其实,我昨晚早奉盟主之命办事去了,我并没参加大会啊。听说同伴死了,我就急速见了盟主,老实告诉你,我就是奉命去为死难者收尸的。这下,黄副总管还有什么话说?”“这个,这个”“黄副总管若无别的话说,在下就此告辞,回来再见。其实,黄副总管新到铁血盟,又哪知我们弟兄之间的友谊,我现在是心里着急啊。”说着江永迈步离去,黄云不好意思再拦他。江永走了很远,很远,心里仍是乒乓乒乓地跳着。 江永刚离开,就有头目传来铁金鹏召见黄云的命令。这时,铁金鹏十分诅伤。他在等他的小姨将后寨的家属带到,一同去西北。他周围的人,都垂头丧气,没有一人开腔,空气十分沉闷。铁金鹏见到黄云,对他勉励几句,就问他准备好炸药没有,让他赶快带领人去埋炸药。他答应一切已经准备好,铁金鹏就催他赶快行动。对于江永之事,他总感觉有些不对头,在走之前,他就试探着问道:“盟主,听说这次有许多人遇难,是否该派人前去收尸呢?” “是的,你说得对,是该派人前去收尸的。只是,目前还派不出人来。这样吧,你们把炸药埋好,就去作这件事吧。”“盟主,这八大金刚之中,是否有个江永护法?”“有的。只是此人前天派他出去干事,就没有回来,可能也死了吧。”“不,江护法还在。”“你见过他?他在哪里?”“江护法说刚才他奉了盟主之命出关去了。”“你说什么?从前天起,我就没见过他的面,他几时又奉了我的命令去办什么事?”他于是转身问黄明:“黄明,这江永是什么时候到前寨的?”“盟主,他没来过啊。最少,我没见着过他。” “他没来过,怎么会从这里出去?”“不过,这江永每次来,都是住在吕能那里的,把吕能叫来问问,就知道了。”“吕能现在何处?”“他正在这外面,等黄副总管一同去埋炸药。”“那你就叫他进来,我问问他。”吕能被传进屋子,他知道,若他说出江永在他那里住过,他脱不了关系,他自然一口否定江永到过他家下。这时杜成却说:“盟主,现在正是危急关头,我看还是办正事要紧,此事就不必再追究。黄副总管,快同吕能一同去埋炸药吧。”不过临走之前,杜成将黄云叫到一边,附耳低语。吕能看得清清楚楚。他感觉有些心惊肉跳,悔恨没跟拜兄一同走。 第八章 书生盟主30 江永离开虎穴,急速飞奔向前走去。众多武林豪客正向前寨赶来。江永看见他们,就向前一稽首:“请问,你们谁是头领?”走在前面的金龙恶狠狠地问道:“你是干什么的?”“我来向你们头领报告一个重要消息。”姚天龙走了过来,他问:“你是什么人?有什么消息告诉我吧。” “我来告诉你们,不必慌忙进入前寨,尤其是前寨是空寨时,更不能进去。铁血盟已在寨下埋伏数千斤炸药,等待着你们。等你们入内,就要点燃引线爆炸。”姚天龙哈哈笑道:“你是什么人?你来自铁血盟吧。铁血盟要埋炸药炸我们的消息,早被我们识破,这事,早被菱儿姑娘毁了那道命令。现在铁金鹏在逃,又还有什么人来发布新命令。我们还怕他埋什么炸药。我们正全力捉拿铁金鹏,你是铁金鹏派来行使缓兵之计的吧?” “你说的那道命令,那是前次的事。这一次是铁金鹏亲手布置的。信与不信,在于你们。我已把话带到。现在告辞。”“你要走?走得了吗?”在这同时,他的金龙掌卷起一阵狂风,向江永击去。江永没想到,他来报信的好心,反被对方误解,这位看来是一帮首领的人物,说打就打,竟然不分好歹。他不想与对方战,连翻两个跟斗,就脱出了对方掌风之外。然而,对方的掌风仍将他的衣衫撕破了一块。皮肤仍是火辣辣的,显然是受了点外伤。他有些没好气,自己怎么左右不是人。他无心迎战,只想赶快走,于是他急速逃跑。可是他刚刚一动,就被人点了涌泉穴。他眼前站着两个和尚。一个是天方禅师。一个是疥子和尚。 天方禅师问姚天龙道:“姚帮主,这是怎么会事?”“这是敌人派来的奸细,他想以铁金鹏正在寨内安炸药来阻止我们去追赶铁金鹏。”“什么?铁金鹏要安炸药。姚帮主,这事不是空穴来风啊!这关系着大家的性命,我们岂能掉以轻心。”天方禅师上前拍活了江永的穴道,然后一揖拜地:“壮士,我们错怪你了,还请你多多原谅。”“大师,这没什么关系,为数百人的性命,我是特地前来报信的。”“壮士侠肝义胆,我代表大家向你一拜,请你快把知道的情况告诉我们。”天方禅师又一揖拜地。江永又把铁金鹏的计划说了一遍。 张小莲和菱儿到了。菱儿一见江永,就上前叫道;“江永,你来了?”江永抬头一看,他面前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他并不认识,他就愣愣地盯着她。“江永,你忘了我让你在前寨等我吗?”江永一回忆,自然知道她是谁了。他上前向菱儿一揖,“姑娘大侠,我是特地前来向你报信的。”“报什么信?”江永把铁金鹏的计划又说了一遍。菱儿回首对张小莲说:“莲哥,我看这事有些麻烦,还得我亲自去一趟。” 回头她又对天驼说:“天驼前辈,我把张公子交给你了。记住,没有我发出的信号,大家绝对不要进寨子。”徐威走过来问道:“菱姑娘,我们不赶快进寨去捉拿铁金鹏,他不是就跑了吗?”“徐帮主,你现在驾上你的雄鹰去追,恐怕也追不上人家了。现在,前寨一定是空寨。”众人齐说:“我们听菱姑娘的。”菱儿回首对小莲说:“莲哥,保重,我走了”天驼和天方禅师同时说:“菱姑娘放心,张公子绝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菱儿转头对江永说:“江大哥,我们走吧。”“姑娘大侠,你叫我江永好了。”江永刚才被点了穴道,脚还有些跛,菱儿上前在他的膝盖骨上搓了两下,江永就好了许多。两人迈步向前寨走去,不一会儿,两人的身影就消逝在大风之中。 吕能在黄云监督下,带领前寨七十九人,带着五千斤炸药,前去埋伏。对于自己住了多年,靠自己修筑起来的寨子,许多人自然不想炸掉它。然而,盟主的命令,谁又敢不服从。这时,铁金鹏却带着他的家小,和后寨未死的二十多位重要人物离开了阴山。铁血盟在西北有两个金矿,并在那里建有两个盘陀山庄。铁金鹏十分清楚,他现在在中原已难于立足,他必须到盘陀山庄去,整顿人马,炼铁血砂,以便卷土重来。他向黄明和黄云交待,只要寨子爆炸,就立即带领这些人撤离到西北去。黄明向铁金鹏保证,他一定会让这些武林人士死无葬身之地。铁金鹏一走,他就命令所有的七十九人前去埋炸药。 吕能等在狂风中挖掘着埋炸药的隧道。他很会钻山,按理应该挖掘得很快。可是,他一想到杜成与黄云密语时的情景,他就不十分卖力。手下的人,许多不愿炸毁这寨子,干得也不很起劲,半个时辰,才挖了一丈多远。这时,两个狂风中急走的人,靠近了他们,江永已经站到吕能面前。江永大声叫道:“吕兄弟,快停手。铁金鹏已经离开了,你难道还要为铁血盟陪葬么?”众人听江永一喊,都把手中的工具停了下来。吕能大叫:“大哥,我听你的。这事我不干了。”他已经萌动同江永一道和黄云斗一斗的决心。黄云正在地道中监督,他听见了江永的声音,就大叫:“快干!盟主命令,谁不执行,就杀谁。我出去看看是谁在外捣乱。”他走出了地道,一眼认出是金铡护法江永。他就大叫道:“江护法,原来是你!你敢背叛盟主!”他正要上前捉拿江永,合骨穴上不知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手上已中了一只金针,他的手马上抬不起来。他已看清楚,来人正是张小莲的小丫头。他是第二次与她见面,也是第二次吃这金针的苦头,他一下就愣住了。菱儿哈哈大笑:“人生何处不相逢。姓黄的,我们又见面了。根据你的罪恶,你是死有余辜。你现在是要死还是要活?”“姑娘饶命。”“你既要活,姑娘法外施仁,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把所有的人都叫出来吧。”七十几人被叫了出来,站成一排,吕能见到了江永,就大叫:“大哥,是你救了我。” “吕兄弟,常言识事务者为俊杰。吕兄弟,快过来见过姑娘大侠吧。”吕能忙上前一揖,“小可吕能拜见姑娘大侠。”菱儿却高声说道:“江大哥,吕大哥,你们不要乱叫了。你们看得起我,就叫我菱姑娘吧。”“这怎么使得。”“这有什么使不得。我是奶奶要我出来保护张公子铲除铁血盟的。铁血盟危害武林,也危害了你们。二位只要经后一心作好事,我们就是同样的人,这还有什么高低贵贱。”江吕二人忙说:“我们愿意投在姑娘名下,听姑娘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时,这七十几人,见头领投降,为了活命,没有一人敢开腔。黄云内心不服菱儿。他虽然两次被金针刺伤,总认为是对方的偷袭。然而,现在在人家掌握之中,为求活命,他只好不开腔。若是惹恼了人家,人家一气之下将他杀了,那就真正什么东西都没有了。见江吕二人投降,他也想,还是暂且投降,等以后再说。于是,他说:“小可黄云,也愿投在姑娘大侠名下,请姑娘大侠收纳。” “黄云,本姑娘不想杀你,你走吧。本姑娘看不惯你那副嘴脸,你走得越远越好。但愿今后不再见到你。”然后他上前用袖轻轻一拂,取下金针让黄云离去。黄去一揖拜地,“感谢姑娘不杀之恩。”然后怏怏而退。他现在真不知该去什么地方。回剑帮,他师傅要杀他。追随铁血盟,,他没有办成事,盟主不会饶恕他。找天方禅师,那天方禅师就更不能容忍他。他真不知,他经后的路该怎么走。他只有悲哀地漫无边际地向前走去。 菱儿等到黄云走后,就让江永放起火花,以迎群雄进入寨内。其实,群雄早已等在寨外,见寨子是座空寨,又不见菱儿放出的信号,就不敢进。直到见着菱儿放起的火花,众人才纷纷进入寨内。 黄明并没有离开,他带了两个小头目,暗藏在大寨附近。铁金鹏向他交待过,他必须等到爆炸声起,才能离开。他见群雄入了寨子,心中自然高兴,他认定群雄已中了他们的空城计。可是,等了半个时辰,却没听见爆炸之声,这黄云是怎么搞的,他得亲自来看一看。 菱儿看见群雄进寨后,心里就坦然了。她认为一切事情已经完结。突然,江永说:“菱姑娘,这些炸药怎么办?若我们离去,有人来安上引线,我们不是前功尽弃么?”菱儿方知,自己岁数毕竟太年轻,她并没想到后果的严重性。于是她说:“好,我们将这些炸药搬出来。”“于是,吕能命令手下的人,将炸药搬到了旷野之中。这时,黄明带着两个头目,向这边走来。他看见徒众正在搬炸药,就想:”妈的,这些人怎么搞的?怎么还没有放好炸药?这时,安放的炸药刚刚搬完到洞外,吕能正准备封洞,江永正从洞内走出。黄明上前给一个徒众一个耳光:“妈的,你们是怎么搞的?” 这人抬头一看,见是黄明,就不敢开腔。旁边两人,原本不是吕能部下,见有黄明撑腰,就大叫:“黄总管,他们投降了人家。”江永听见了黄明的声音,就走了过来:“黄明,你还敢发威么?”边说,他就一拳向黄明打去。“江护法,你怎么在这里?”黄明没有提防,被江永打了一个踉跄。“谁是江护法?”江永没理他,又是一拳打向黄明。江永的铁拳,是铁血盟十三绝技之一,有千斤之力。 不过这黄明练的是横练功夫,身上能乘一二千斤之力,虽然挨了一拳,只是隐隐作痛,江永第二拳击来时,他却一下跃起,然后铁腕横截,小擒拿手法,直戳江永的手腕。江永知道对方这招厉害,于是收拳换指,以金刚一元指,向对方掌心戳去。黄明喜上心头,我要你知道老子的厉害,不叫你扭断指头才怪。他用劲一吸气,手臂一挥,画成一道圆弧,手臂上马上起了一个疙瘩,迎了对方一指。只听乒的一声,双方各退了一步。江永的手指并没折断,黄明的手臂也没受伤。江永想不到对方有如此功力,正想变拳时,黄明手上却中了一只金针。黄明大叫:“妈的,身在后面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是好的,就出来与爷爷对阵。”他的话音刚落,一个姑娘却站在他面前,顺手拍下了他手上的金针,却左右开弓给了他两个耳光。他的脸已肿起来,但他的手已活动,就挥舞铁拳向这姑娘打去。 口中却不停呼叫:“我打死你这小妮子。”可是,仅管他铁拳呼呼,却一下也打不着人家,对方却又打了他三个耳光。他的满口牙齿已被打落,脸已肿得象胖官。他总想一拳击倒对方,可是,总差那么一点点,每次都是扑空。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却一下被人家点了肩颈穴。他的勃子僵硬着,动也不能动。菱儿上前将他身子一拍:“你走吧。你就这样去见铁金鹏,叫他悔过自新。不这样,他哪一天碰在我手上,我就将他的勃子扭下来。”黄明总算捡了条生命,但是,已落得个半身不遂。他只好走了。 江永在与黄明作战时,菱儿为什么没有早出现。她在干什么呢?这是因为,在吕能所带的这批人中,有一些人对铁血盟是忠心耿耿的。在黄明未来前,鉴于江永吕能的压力,他们不敢反叛。黄明一出现,那两个不愿背叛铁血盟的人,在大叫他们投降了人家的同时,就向其他几人挤了一下眼睛,就同时向正在封洞的吕能奔去。吕能还没感觉有什么变化之时,四把大刀就砍向了他。眼看他就要被乱刀分尸之时,一个白影一闪,四把刀同时落地,四人手上都中了一只金针,他们的手拿着就拿着,放不下来。吕能方知有人杀他,他气愤已极。他手中正拿着一个钉锤,回过头来,对准为首一人,一钉锤打下,那人脑浆迸裂而死。他正要杀第二人时,菱儿制止了他。 她说:“吕大哥,不必多杀,就饶了他们吧。”这时有十几人,正与吕能的部下厮杀。这些人,人数虽少,但是武功较高,吕能的部下已被杀了两人。有三四人受伤。那些人中,也有两人被杀死。菱儿不想多杀,她象一只蝴蝶穿行在他们之间,撒了两把黄蜂针,大叫一声“住手!”双方才停了下来。双方都是铁血盟的人,她不能辨清谁是友,谁是敌,为了制止烂杀,她只有先制止这场械斗再说。中针的有三十多人,有人刚想举刀杀害中针的人,自己也就中了针。吕能走过来说:“菱姑娘,你怎么也把我们的人伤了?” “吕大哥,这种情况,我怎能分清,谁是哪方的人。”吕能上前将他的手下一一指出,菱儿立即取下了他们的金针。然后各人给他们一颗白色小圆子,并要他们去一边休息。她对他们说:“众位大哥,你们休息吧。这些人罪不至死,不必杀他们。”另外几个没中金针的黄明死党,也被她马上用金针钉了起来。她处理完这些事,才来帮助江永料理了黄明。黄明走后,他让江永吕能将人召集一起。有二个中金针的人,因为身体衰弱,已经死去她怕继续再死人,她取了所有人的金针。这些人全身胀痛,菱儿给了他们一人一颗白药。菱儿对江永和吕能说:“江大哥,吕大哥,这次铁血盟的覆灭,你们有很大功劳。 这里的事已完毕,你们各人回家吧。在这江湖上打打杀杀,是血盆抓饭吃,真不是滋味啊。“江永却说:”菱姑娘,我是跟定你的,你到哪里,我就跟随你到哪里,我根本没有家啊。“吕能也说:”菱姑娘,我的命是你救的。无论如何,我都要作你的仆人。“吕能的手下也说:”姑娘大侠。我们愿意跟我们的头儿走。“刚才被菱儿阻止杀掉的三人中,有三个小头目,一个是罗玉儿,一个是黄小明,一个叫张洁。罗玉儿,张洁两人,深感菱儿不杀之恩,也哭着说:”姑娘大侠,我们原来跟铁血盟是跟错了。我们现在愿意跟你走,你就收下我们吧。“这时有些反叛者还全身疼痛,他们害怕将来无药可治,也大叫:”收下我们吧。“ 这时,竟难住了菱儿,她不知如何是好。因为,她也只不过是人家的一个婢女啊。她想这些人,如果没有衣食,有的会冻饿而死。有的会再去偷去抢,她都对此不忍心。但是,她能作主吗?不过她想奶奶还是好说话的,她只要跪着去向奶奶求情,或许奶奶会留下他们。 于是,她说:“诸位大哥,我答应你们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就是。不过这地方或许比较苦,诸位中不愿去的人,现在可以离去,愿意去的人,现在暂且由江大哥吕大哥率领,你们得听他们的号令。”这时黄小明问道:“姑娘,我真的可以走吗?”“可以走,任何人都可以走,但是有一条,不能去投铁血盟。如果去投铁血盟,这就再不能饶恕了。”黄小明和十多个背叛者离去。剩下六十二人跟着菱儿。 第八章 书生盟主31 菱儿让这些人暂回前寨住下,并让罗玉儿统率,她却带着江永吕能来到了大寨的大厅。大厅上,一片欢呼声:“金管银砚书生为盟主,金管银砚书生为盟主!”张小莲已被众人扶在中央的虎皮交椅上。菱儿看到莲哥受到众人拥护,高兴得流出了喜悦的泪花。他们没有辜负奶奶的期望,总算运气,消除了江湖一场灾难。她要江永和吕能随便找地方坐下,听听众人说些什么。天方禅师说:“我完全同意,江湖选一个总盟主,以便维护江湖正义,惩治江湖邪恶。大家公推金管银砚书生张公子为盟主,我完全赞同。若不是他杀败了铁金鹏,我们将不知有多少人要死于铁血盟之手。” 天驼接过去说:“天方禅师的话,我举双手赞成。张公子为武林盟主。”张小莲却站出来说:“诸位,请听我说几句。”吴威就说:“诸位静静,张公子有话说,我们先听他说说如何?”大家静了下来。张小莲说:“诸位厚爱小莲,我十分感激。不过,我只是一介书生,不懂一点武功,一个武林盟主,不懂武功,算什么盟主?”谁也没想到,张小莲如此坦白,他竟然将自己的弱点暴露无遗。因为人们只见他拿出金管挥舞,并没见着他的人影,铁金鹏却逃跑了,没有武功能击败铁金鹏吗?人们仍不相信,认为他只是在谦虚。吴威却十分明白,张小莲确实一点武功也不会,只是靠金管银砚的宝物而已。张小莲并没有想到,那金管银砚是武林至宝,他如此一说,人家会不会再来抢夺。 他在这方面,是毫无机心的。吴威却已经想好,他必须维护张小莲,竭力支持张小莲作盟主,那时,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只须把他关起来,将他紧紧控制在自己手中,那盟主的职位,实际就成了他的。于是,他说:“盟主,你太谦虚了,谁不知道,盟主舞动金管,不几下,就杀得铁金鹏落荒而逃。”“吴庄主,你误会了,其实,我那不是什么武功招式,我只是在书写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啊。”“对了,对了,自古就有书剑同源的说法,盟主用的最高武功,铁金鹏乃是浅薄之人,他又如何识得,盟主自然就取得了胜利。” “哎,吴庄主,你又错了。说老实话,这次所作的一切,都是菱儿作的,这功劳只能归于菱儿,怎能算在我的头上呢?我刚才说过,我不会武功,我又怎能与铁金鹏厮杀。是菱儿叫我,用不着武功,只按我记得的书法书空一遍就是。这确实与武功无关啊。这一切都是菱儿的功劳,与我没什么关系。你们要选盟主,也该是菱儿,而不是我。”吴威已经知道了菱儿的厉害,若是让菱儿当盟主,他能对付得了吗?他还必须稳住张小莲。于是他说;“盟主说得也是。菱姑娘确实功不可没。不过菱姑娘是个女人,而且又是公子的下人,一个女人能成为盟主吗?主人不当盟主,而让一个下人当盟主,这岂非太藐视天下英雄了么?” “我不是你那个意思,我只是说,谁有本事,谁有德行,谁的功劳大,我们就拥护他。你们武林,是以武功高低来定的,而不是以女人还是男人定的。谁说女人就不如男人?我奶奶要她来保护我,我感觉什么都不如她,我自然就一切听她的。人家有本事,照人家说的去做,就取得成功,我就从内心佩服她。这女人又有什么不对之处?书上说,唯才是举,只要她是贤能,我们就应该举荐她。吴庄主说她是我的下人,也说错了。她是我妹妹,怎么变成了我的下人呢。再说,我的命本来就是她救的,……” 菱儿知道傻公子的傻脾气,让他再说下去,还不知要说些什么。作为一个从小没父母的她,她靠玉奶奶收养长大。虽然奶奶对她很好,但是,她却一直知道,她自己的身份,只是人家的一个婢女。而她更知,张小莲与奶奶的关系,所以,她自然要把自己当作他的婢女。她从内心感激张小莲,他不仅不轻视女人,而且不轻视一个婢女。她的脸上起了红晕,内心有说不出的甜蜜。于是她站出来说:“莲哥,既然大家让你当盟主,你就接受下来吧。” “菱妹,你可回来了?那边的事办完了吗?我不当什么盟主。菱妹,奶奶要我们对付铁血盟,现在铁血盟垮了,我们可以走了。”说着他就要离去。吴威却说道;“张公子不能走。大家推你为盟主,这是人心所向,你不能辜负了众人的好意。其实,张公子当盟主,用不着作什么事,我们可以推举出副盟主,协助张公子作具体事。我们只要张公子统率大家,不使武林一盘散沙。将来铁血盟重来,无人领导对付他们啊!”这时,下面的人高喊:“张公子不能走!”天驼站出来说:张公子,你不要推三阻四的了。这盟主之位,非你莫属。若是以后有人不服从张公子命令,我天驼就不答应,我就先打他一百天驼神掌。“疥子和尚说:”张公子需人扶助,推选菱姑娘当总护法如何?“众人都赞成他的提议。 他又说:“刚才,吴兄说设立副盟主一事,我们就来推举副盟主吧。”姚天龙早知吴威野心,想以天方禅师作副盟主,以压吴威。他提出让天方禅师担任副盟主。天方禅师却说:“不行。我是一个闲散惯的人,武林大事,我处理不好。这次,大家与铁血盟作对,是吴庄主领的头,这副盟主一职,还是吴庄主担任吧。”吴威早有打算,但他不能自己推荐自己。徐威与吴威有勾结,就说:“吴兄担任副盟主合适。”天驼虽然看出了吴威野心,但是,他刚刚脱离剑帮,还很孤独。他说:“我看设两位副盟主,天方禅师和吴庄主都当副盟主。”姚天龙接过去说:“对。不过,我认为,这副盟主应分第一和第二为好。论资历,论武功,天方禅师都该当第一副盟主。重大事情,几个盟主商量决定,一般事务,恐怕就要吴兄多操点心。”吴威自是有些不满,不过他想张小莲和天方禅师二人,都好对付,将来,这实际权力还在他手中。 于是,他说;“按理,诸位中许多人都在我之上,这副盟主一职,不该我当。不过江湖中的事,如跑跑腿,联络,联络,之类,总得有人去干。如果大家都推辞,这事就很难办下去,既然姚兄,徐兄都认为我还可以,我就滥竽充数吧。”这事就定了下来。 吴威又站出来说:“武林总盟既然建立,总盟就该有个地方。我想将洞庭山庄扩建,使其成为总盟所在地,大家认为如何?”众人认定他是一片好心,都没有意见。他又说:“在总盟未建成前,我想腾出洞庭山庄部份房屋供总盟居住,我就恭请两位盟主和总护法,以及诸位中愿意去洞庭山庄居住的人,前去居住。”天驼本想找住的地方,就接过去说:“我完全赞成。”张小莲却说:“我当不来什么盟主,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陪祖母。”吴威却说:“盟主不去也行。好在盟主住在洞庭湖附近,我们有什么事也好请示盟主。”小莲还想说,菱儿拉了他一把,他没再说。阴山大会就此结束了。 第九章 情天恨海32 众人离开了阴山。各人从什么地方来,还是要回到各自的地方去。剑帮和地龙门也尾随各帮离开了阴山。天鹰帮,金龙帮,洞庭山庄随同七大奇人,与张小莲和菱儿所带的江永他们,同走在一起。吴威看见菱儿所带的这几十人,心里就十分嘀咕。他对于这几十人的加入,还是有些害怕。那一天,他们来到了汉中,八十几人,将王家老店,全部包了下来。为庆贺粉碎铁血盟的胜利,吴威在这里举行了盛大的宴会。席上,他致辞说:“这次粉碎铁血盟,是盟主的英明,是菱姑娘的机智勇敢所取得的。他在此借这个机会向盟主和菱姑娘代表大家表示感激。这些天来,因忙于赶路,没能很好庆祝,今天他希望大家能为胜利开怀畅饮。”说完,他举起酒杯到张小莲和菱儿面前,向盟主和总护法敬酒。张小莲不喜欢这种场面,也从未经历过如此的场面。他想的是,如何早日回去,陪伴自己的奶奶。他见吴威走到面前,就连忙站起,连说:“不敢当,不敢当。”他说自己不能喝酒。吴威却说,无论如何,盟主不能违背了大家的好意,这杯酒是非要喝不可的。万般无奈之下,张小莲只好喝了。菱儿听了吴威的话,感到很高兴。她并不因为有人称赞她的功劳。而是因为莲哥受天下人尊敬感到高兴。她说:“吴庄主太客气了。”于是,她接过对方之酒,一饮而尽。吴威敬了酒,徐威又来敬酒。小莲只好说:“徐帮主,我实在是不胜酒力。这杯酒就免了吧。”徐威却说:“盟主,刚才吴兄那杯酒是代表全盟的,我这杯酒是代表本帮弟兄的。无论如何,还得请盟主赏这个脸。”小莲无奈,只好饮了这杯酒。徐威又向菱儿敬酒,菱儿也只好饮了。不知是酒有问题,还是他们真正不胜酒力,他们不觉就感头晕目眩,一下就昏昏欲睡。 许多天来,众人已没很好吃过,喝过,于是,人人开怀畅饮。一时之间,吆五喝六之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大厅。谁也没想到,这其中还有什么问题。吴威看见张小莲和菱儿昏昏欲睡,就命令他手下的两个太保,水蛟,灵蛇二人:“盟主和总护法都不胜酒力,你们把他们扶下去休息吧。”二人领命,就将张小莲和菱儿,分别扶到两间上房休息。 半夜,菱儿终于醒了,她感觉此事十分蹊跷。虽然她平时很少喝酒,但是她知道凭自己的功力,七八杯酒也不致于醉,怎么才喝了两杯酒就昏昏入睡呢?她认定,酒有问题,她坐起来,抒展了一下胳膊,然后盘膝运功,行了一周天,感觉身上有股麻辣味,她更断定这中间有毛病。她不能不为张小莲担心。她穿好衣服,就去推张小莲的门。里边有人问:“谁呀?”“我。”里边的人打开了房门:“啊,总护法,是你?我奉盟主之命,前来照顾盟主,盟主醉得太厉害了。”说话的是假病夫焦洪。菱儿说,“我来看看盟主,他现在怎么样了?”他现在还未醒。“焦洪不敢不让菱儿看。菱儿测定了一下张小莲的脉博,呼吸,感到没什么问题,才回房休息。不过,她仍感觉心惊肉跳,睡得不十分安稳。她做了一个恶梦,似乎小莲被人抢去了,她四处寻找都找不着,她只有回到奶奶身边。奶奶板着脸问她:”我把人交给你了,你是怎么搞的?你知道他是你未来的希望吗?“她在奶奶的面前急得哭了。她大声哭着,莲哥,莲哥,哭着,哭着,她惊醒了。这时天已黎明,她急时起了床,又来到了张小莲的房间。 焦洪上前打招呼:“总护法早?”“盟主怎么样?”“刚才还要过水喝,现在刚睡着。”菱儿走到张小莲旁边大声叫道:“莲哥,你好了点吗?”张小莲转过身来,脸色煞白。菱儿的眼泪夺眶而出了。“莲哥你不当盟主是对的。”张小莲却大叫水,菱儿要焦洪拿过水来,她要亲自喂他。他喝了水后,菱儿亲切地问:“莲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张小莲却大叫:“什么莲哥,谁是莲哥?我是盟主,我是盟主!”菱儿一听这声音,却不是张小莲的声音。然而,从相貌到穿着,却完全是张小莲。菱儿对此十分迷惑,难道人喝醉了酒后,声音也会改变吗?她急得哭了起来:“莲哥,我是菱儿,我是菱儿,你认识我吗?”“菱儿,谁是菱儿,我不认识,不认识啊!”菱儿内心着急,心里更加气愤。这一定是吴威老贼在酒中加了迷魂药。我找她去。她揩干了眼泪,就来寻找吴威。 吴威正在走廊上散步。他见菱儿气冲冲地走过来,就上前招呼:“总护法早?”“吴庄主,这明人不作暗事。我问你,你昨日在酒中下了什么药?”“菱姑娘,你怎么冤枉好人。我正想盟主不胜酒力醉了,弟兄们也因贪杯醉了。正想等盟主酒醒后,与盟主商量,不如在此多住上两天。你怎么说我在酒中下了什么药?”“吴庄主,你说你酒中没什么药,为什么我只喝了两杯就醉了?”“总护法平时少喝酒,也不胜酒力吧。”“那么,我问你,人醉了以后,为什么就连声音都变了呢?”“这是不可能的。”“那我问你,盟主为什么连我都不认识,为什么连声音都变了呢?除了中了迷药之毒,根本不会有这种情况。”“你说什么,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总护法既如此说,我就与你一同去看看盟主,看是怎么一会事。”菱儿不敢莽撞,她想不管你耍什么花招,我总得先揭穿你再说。她跟随吴威来到小莲住的房间,吴威走到小莲面前大叫:“盟主,属下吴威求见。”“哈哈哈哈,我是盟主,我是盟主,”张小莲大笑。一口气往上涌,脸色更加煞白。菱儿突然问道:“吴庄主,你听出来吗?莲哥怎么变成了这种声音?若不是吴庄主在酒中使了迷药,莲哥的声音会如此变化吗?”吴威象有所思地说:“总护法,你待我想一想,看是怎么一会事?”他默默地站着,菱儿也默默地站着。其实,吴威正在计算,从昨晚出发,马车到了什么地方,可不可以揭开内幕了。于是,他说:“对了,总护法,我找出破绽了。这是我一时疏忽,防范不严,才造成这样的结果。看来还是总护法细心,这盟主一定是假的。盟主一定被人劫走了,我们中了别人的掉包之计了。”“菱儿听他一说,更是心乱如麻。”你说什么,你说此人不是莲哥?“”是的。这事不难证实。这人仅仅是戴着与盟主脸面一样的人皮面具而已。这恐怕是铁血盟或剑帮的人干的一种偷梁换柱之计。“吴威来到假盟主身边,轻轻在此人颈项上一搓,就揭下一张人皮面具来。这是一个四方脸型的黄脸汉子,化妆人的技术真高,不知在什么地方弄来了一张与张小莲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把众人都哄住了。菱儿被这事弄得目瞪口呆,她竟然失声地大叫:”这是怎么会事?“吴威却对这人大叫:”你是干什么的?什么人派你来的?你们把盟主弄到什么地方去了?快说!“可是对方连连摇头,只是说不知道。吴威连忙将焦洪叫来问:”焦护法,你离开过这里吗?“”没有,没有。“”这就是说,人家偷换盟主是在你来之前罗。“”大概是。我奉命接替二位太保后,就一步也没离开过。“”糟糕。焦洪,你快去看看二位太保在不在。“焦洪去了片刻,吴威却对菱儿说:”总护法,你不必心焦。无论如何,我都得设法找到盟主。“一会儿,焦洪回来报告,说是两个太保也不见了。”哎,看来对方早有蓄谋啊。“吴威煞有介事地说。他继续说:”盟主酒醉之时,我派了两个徒弟护送盟主,似乎他们一起被人劫持,而在这里完全换上了他们的人。焦洪护法来时,这两人一定是假扮的了。“他似乎就在当时的现场,推理十分合情理。菱儿被他如此一说,被弄得云里雾里,真不知如何是好。吴威这时,却对假盟主大吼:”快说,盟主被你们弄到什么地方去了?“对方仍是一个劲地说不知道。吴威气得暴跳如雷:”哼,你不说实话,我就宰了你!“对方不管吴威如何咆哮,仍是不知道三个字。弄得吴威实在没有办法。吴威在一气之下,只好一掌劈下,将这人打成了肉酱。 人们纷纷醒来。菱儿高叫着:“莲哥,莲哥,你在哪里?”想起这些日子,他们之间有说有笑,她与小莲一直形影不离,她就感觉小莲被人劫走对她是个大大打击,她就哇哇地哭了起来。是的,小莲是个文弱书生,可是在对付铁血盟的日子,有小莲在她身边,她似乎就有无穷的力量。她的感觉,她的一切智慧和勇气,都是小莲给她的。因为,她只是人家一个婢女,可是小莲并不轻贱她,而且把她当作亲妹妹,她感觉和他在一起就有无限甜蜜。她总觉得,有了莲哥,虽然许多事都是她做的,但是莲哥是她的主心骨。而今,她六神无主,真不知如何是好。莲哥被谁劫持了呢,茫茫人海,她何处去找莲哥。她哭啊,哭啊,哭得天旋地转了,但是,她却不知如何办。回想起来,莲哥不当盟主是对的。因为她看见众人对莲哥尊敬,心里就乐滋滋的,是她劝莲哥当盟主的。这是虚荣,虚荣害了她,也害了莲哥。如果当时她与莲哥一起走了,会有这些事情吗?而今,后悔也来不及。她毕竟岁数太年青,她只是十八岁的孩子啊。除了哭,她没有什么办法。吴威却说:“总护法,你不必伤心。盟主是大吉相之人,我看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我一定尽力找到盟主。你就不必哭了”说完,他走了。 盟主失落的消息传了开来,人们纷纷看她来了。天方禅师来了,她向他讲述了整个经过,天方禅师劝她不必伤心,他去给吴威商量,一定探出盟主的消息。天驼来了。天驼说:“菱姑娘,别哭,哭有什么用?你应该动动脑子想一想,你应该行动啊!”“大叔,我该怎么行动呢?”天驼看了看周围没人,才悄悄说:“看来,这捉鬼放鬼的是同一人啊。”“大叔,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姑娘,你手下人醒了,你就急速带他们离开。他们再不走,就有生命危险。你们应急速赶路,抢在洞庭山庄之前去追赶盟主,我相信盟主一定会找得到。”“你是说,这一切都与吴威有关。”天驼咳了一声,原来是疥子和尚来了。天驼说:“不必悲伤了,人要坚强些,记住我的话,我走了。”疥子和尚见天驼要走,就说:“左兄,这盟主失落之事过于离奇。你看是何人所为?”天驼答道:“王大师,我长期在剑帮,对江湖的事,知之甚少,我猜不出来啊。”“该不是剑帮或铁血盟的人干的吧?”“哎,剑帮没有那个能力。王大师很好想一想,天下谁人能将别人扮得一模一样?”“左兄没非认为此事与吴庄主有关?”“天驼无凭无据,不知从何说起。”“左兄,你不必怀疑我,我们还要到洞庭山庄,我们同到山庄住上一段时间,此事就会水落石出的。”天驼却说:“王大师,你陪陪菱姑娘吧,我走了。”“左兄要走,我就同你一路走,我们很好谈谈。”王大师愿与我同路,那就最好。“ 二人走出了菱儿的房间,疥子和尚先开了腔。“左兄,你是否对我和老程有些偏见?”“大师怎么说这个话?”“其实,我们不是不知吴某有野心,我们只是想把他拉上正路,以免他与铁血盟联合危害武林。”“王大师,我们八大奇人,向来以程大哥为首,谁人不知,程老哥是吴某的金兰兄弟。”“老兄看人只看了表面。虽然你长期在剑帮,我们从来没认为你与龙兴为一伙的。这次,你表现最坚决,天下八奇都有降魔卫道的责任,我们还要齐心协力啊!”“王兄,只要卫护武林正道,我天驼不会输于人的。”“现在,有一件事需要我们去做。”“什么事?”“昨天,我们一下就醉了。这其中有鬼吧。菱儿带的那批人,现在一个个酒醉如泥,我们还得给他们送点解药,让他们醒醒酒吧。”“我的想法正与王大师一样。”二人同时哈哈地笑了。他们二人给那些醉酒的人,一人一颗醒酒丹丸,这些人就一个个地醒了。 菱儿听了天驼的劝告,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抹去了眼泪,来到了江永吕能等住的房间。她将他们叫出了房间,二人拜了下去。“属下参见菱姑娘,不好意思,我们昨天喝多了。”“这不关你们的事,你们跟我来吧。”她把二人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并关上了门,简单地说了张小莲失踪的事。二人深感大吃一惊。“姑娘,我们怎么办?”“我们走,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里,我们必须急速赶到洞庭湖边去。”他们打开了门,吴威就走了过来。“总护法,盟主失踪,我有责任。我已派人前去探听消息,我一定会把盟主寻找回来的。希望姑娘不要过于悲伤,保养好自己身体要紧。”“副盟主,盟主已失落了,我就不能再在这里等了。我已与江永等说了,我们今天要走了。”“姑娘,他们是铁血盟投降过来的,应该让他们到武林总盟去监督使用啊。”“这事不必由副盟主操心,我会将他们带到该去的地方的。”“总护法既要他们离开,那就走吧。不过大家都要到洞庭湖,何不一同走。”“我要把他们安置好后,就出来寻找莲哥,您就不必费心了。”“总护法要走,我就安排与你们饯行如何?”“不必了,我本来要与您辞行的,既然副盟主来了,我就用不着再来辞行了。”“哎,才聚几天,真舍不得与你们分离。我得到盟主的消息,就立即通知总护法。对了,总护法以后如何联系,你总该留个地址吧。”“副盟主,这个不必您费心,我安排好江永他们,就出来寻找莲哥。那时,还得您多多帮忙。你不必来找我,我会来找你的。”菱儿住在无名谷,奶奶曾再三告诫她,不准向任何人透露,她当然十分小心。她当然不会告诉吴威她住在什么地方。 江永吕能将六十二个手下人带出来,站成一排。菱儿问:“都准备好了吗?”“都准备好了。现在前来听菱姑娘吩咐。”“好,你们跟我来。她最先走出客店,江永等紧紧跟随,长长的队列向南走去。她回头对吴威招了招手。吴威微笑着:”姑娘就不等等大家来与你们送行。“菱儿不再就什么,只是急速向前走。江永等紧紧跟上。一行人很快离开了汉中城。 天方禅师等来与菱儿送行时,她已走远了。菱儿以特高的武功出现江湖,吴威曾想控制张小莲的同时,控制住菱儿,以便为已所用。可惜,菱儿带着六十几人离去。在江湖上,将来就是抗衡吴威的力量。所以他必须将菱儿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以便将来好对付。于是他叫来两个徒弟,让他们快去跟踪菱儿他们,弄清菱儿他们所走路线,急时回来报告。二人去了。 菱儿领着众人急走,只稍一用劲,就累得大家气喘吁吁。众人都想停下来歇歇,可是没人敢天腔。本来,该朝南走,她却带大家走上了去西北的路。在一棵大槐树下,她让大家停了下来。她对大家说:“你们可知道,你们昨晚十分危险吗?人家在酒内下了迷药,可是大家还没有感觉。原来,我想让大家跟随盟主干一番事业,现在盟主失踪,我不能带你们走了,我们大家散伙吧。江兄,吕兄,你们离开时,是否带有些金银,每人十两银子,各人走吧。”吕能,罗玉儿等却说,“我们的命是姑娘救的,姑娘到哪里,我们就跟随到哪里。姑娘要我们赴汤蹈火,再所不辞。”菱儿皱了一下眉,然后说;“我现在真是心乱如麻,我要急速去寻找盟主。这样吧。你们分散走,绕道到岳阳,先到的,找农家住下,半个月后,在一棵大麻柳树下等我。”江永说:“那我就随同姑娘走吧。”菱儿说:“不,我不能带你,我找盟主,只有一个大概的目标,不过,我不管找不找得着盟主,半个月后,我也会到洞庭湖边,将你们带到奶奶那里。若是莲哥死了,我就要替他报仇。记住,半个月后,大麻柳树边。你们走吧。”这时,菱儿却看见了两个鬼祟的黑影,她一下就认出了是吴威的密探。她十分气愤,一个纵步上前,就点了二人的穴道。这时众人大叫:“妈的,敢跟踪我们,打死他!”二人连叫:“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菱儿把手一挥,制止了众人。她把江永叫到身边,要江永如此如此。菱儿用手一搓,手上捏了一个丸子,送入了二人口中。二人只感觉一阵腥味,却不知什么东西。她对二人说:“你们吞的,是我的毒药。现在我要江头领送你们回去,他要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我把解药交给他。若你们不听他的话,半个月后,他不给你们解药,你们就将化成一滩血水。”二人连说是是,“我们一定听话,一定听话。”江永带着他们走了。 江永带着两人返回汉中。他对两人说:“我放你们回去,你们对吴威怎么说?”“好汉饶命。我们就说,不知你们去向。”“胡说,你们哄得过吴威吗?你们要实说,就说我们正朝西北道上走。”“小人不敢,小人不敢。”“我就是要你们说实话,谁要你们遮掩。”“小人们实说就是了。”“好吧,你们走吧。”“大爷是否将解药赐与我们?”“赐与你们,你们好叫人来捉我。你们的毒反正要半月后才发,那时你们再来找我也不迟。”“可是我们在哪里找您呢?”“用不着你们来找我,我会找你们的。只要你们按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们死不了。若不按我说的去做,哼,你们走吧。”二人还想说什么,人家却车身走了。讲本事,又不是人家对手,没办法,只有听天由命了。二人忐忑不安地去见吴威。 吴威在派二人跟踪的同时,还派了三组人,去了三个方向,看有无菱儿他们的下落。三组人回来,都说没见着菱儿他们,他就怀疑,菱儿他们已去了西北。二人沮伤地回到吴威身边:“盟主,我们追上他们了。”“在哪里?”在一棵大槐树下。我们去时,总护法正在向他们训话,说是铁血盟已去了西北,她要带他们去西北寻找盟主。“”她真是这样说的吗?“”我们听得清清楚楚。“”你们没被他们发现吧?“”没有。被他们发现,我们回来得了吗?“”好,你们下去休息吧。你们立了大功。“二人走了。吴威心中暗喜。他认为他的计谋已成功。 菱儿等江永带二人去远,然后要众人分散离去。目标,洞庭湖畔。等众人走后,她也急速奔向去湖南的大道。她的方向,是岳阳城。她知道,呈威要带张小莲回洞庭山庄,岳阳是必经之路。她必须抢在前面,将张小莲拦截下来。 吴威内心十分高兴,他希望菱儿他们走得越快越好,越远越好。再过十天,他就可以将张小莲神不知鬼不觉地押回洞庭山庄囚禁起来,就可以将天下武林至宝,金管银砚翡翠衫拿到手中。他还可能,重新造出一个张小莲来,代替真盟主。自从大家推举张小莲为盟主后,他就一心想控制住张小莲。他曾经想过,一介书生的张小莲若到了洞庭山庄后,他就把他软禁起来,让张小莲一切听从自己的,盟主,只是他手中的傀垒。可惜,张小莲不去洞庭山庄,吴威只有想出李代桃姜之计。他想暗中将张小莲除掉,然后造出一个假张小莲,以代替张小莲。但是,菱儿卫护较紧,他没法下手。他更怕杀了张小莲,引起天下八奇发觉,事情就难办了。 于是,他想,先把张小莲弄到洞庭山庄关起来,先拿到金管银砚翡翠衫再说。即使阴谋被夺破,但是,他手中握有张小莲,以盟主性命相威胁,谁又敢拿盟主的性命开玩笑。另外,他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以盟主名义,号令天下,天下人谁又敢不服。所以,他让水蛟灵蛇二人送张小莲回房时,就已经将张小莲暗暗关了起来,然后将假张小莲送进了张小莲住的房间。接着,他命令焦洪接下了水蛟,灵蛇二人。然后他命令他们将张小莲扶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急速离开汉中。最初,他认为自己制造的假盟主不易被人发觉,只要这人多冒充几天,将张小莲送到洞庭山庄,就可万事大吉。谁知假盟主很快被菱儿识破,他怕此人泄露了他的秘密,他就把此人杀了。他把祸事转移到铁血盟和剑帮身上,说他正在调查盟主失落之事,以便拖延时间。而他与水蛟灵蛇的命令,是日夜不停前进,急速赶回洞庭山庄。他却有意让大队停一天,以便拉开他们与水蛟灵蛇等的距离。他还想等拿到金管银砚后,再按情况决定。若张小莲不听话,就将其杀掉,然后造出一个新的盟主。若张小莲听话,就可造出在西北道上从铁血盟手中夺回盟主的事。这样,既可取得武林信任,又可控制盟主。虽然,他的阴谋还未完全得逞,但是,听说菱儿等去了西北,他笑了。 他决定第二天离开汉中。他哪里知道,菱儿受到天驼提醒,正日夜不停地向洞庭湖边赶去。另外。吴威认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事,却被另一人看得清清楚楚,她就是张小莲的未婚妻秀珠。 第九章 情天恨海33 阴山大会结束时,地龙门偷偷返回去。路过阴山前寨时,秀珠听见了张公子为武林盟主的欢呼声。听见这声音,她感觉心如刀绞。她想起了她曾当众说过,生为张家人,死为张家鬼的诺言,想起了小莲受龙兴毒打,她日夜守护他的日子,想起了为策划他们共同逃跑,他焦虑不安的情景,她心里就感觉悲伤极了。她无论如何不能忘掉他,他那天真的笑脸,那英俊的面容,那潇洒的身姿,总常常在她脑海浮动。她多么想回到他的身边,多么想再当着众人说一遍她生是张家人,死是张家鬼。然而,张小莲至今还记得着她吗?张小莲心中还有她秀珠的影子吗?他还记得她为他付出的一切牺牲吗?而今,他们却成了相互敌对的仇家。金管银砚书生杀了她父亲,她不能不为父亲报仇。常言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她又只是独女,她不报仇由谁来报?这时,张小莲正直,憨厚,嫉恶如仇,温文尔雅,笑容可掬的形象又在她脑中闪现。她为了报父亲之仇,去杀一个这样可亲可敬之人吗?她内心打了个寒颤,听见张小莲为盟主的声音,她心乱如麻啊!因为,如果她与张小莲结合了,那盟主夫人,就该是她,而不是别人。想到盟主夫人,她就想到那个救她性命的婢女。她认定,张小莲现在已完全倒向了那婢女那一边,早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了。她似乎看见了那婢女正站在张小莲的身旁,带着亲切的微笑,以盟主夫人的身份,受到众人祝贺。想到此,她的心似乎快爆炸了。她不禁叫出了声:“我要报仇,为父亲报仇,杀了这贱人,杀了这没良心的贼。”不过,我杀了他,我当众说是他家的人,还作不作数。如果作数,我不是要守活寡吗?这仇不报行吗?哎,这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这仇不能不报。更不能便宜了这婢女。对,我杀了他,我再为他而死,不是就没有失言么?可是,我一世人生,就这样虚度了啊。不,不,我得很好想一想。对了对了,我先与他结为夫妇,再杀他。这就什么也不缺了。对,就这样决定。于是,她对谢瑶说:“妈,我要去报仇,去为爹报仇。”“孩子,这仇一定要报,但是,不是今天,我们得另想办法。我再不能失掉你啊。”“妈,你让我去吧。我一定能杀了他。我扮成一个武生公子进去,他们认不了我,没有人怀疑我的。我直接去找张小莲,他听见我的声音,就一定会出来,他不会武功,我一剑就可杀了他。若是错过这个机会,他以后把我忘了,那就果真没有办法杀他了。”“孩子,你既然如此有把握,妈就让你去。这是妈一生耿耿于怀的事,你完成了妈的使命,妈会一辈子感激你的。不过,若杀不了他,你就不必下手,先回来我们另外想办法。”“妈,我知道。我有件事情,妈能答应我吗?”“孩子,你说吧,无论什么事,只要妈办得到的,妈都尽力去办。”“妈,那位姓张的婆婆,她已经受尽了你的折磨,既然杀爹的人与她无关,你就把她放了吧。”“哎,孩子,不是妈不放她,她武功高强,若放她出来,报复起来,妈拿她没有办法啊!不过,我答应你,适当时,就放了她。”于是,秀珠离开了谢瑶。 秀珠把自己化妆成武士,当时人很多,果然没有人认出她来。但是,菱儿一直在小莲身边,她不敢动手。当武林人士离开阴山后,她就一直尾随在后,一直到了汉中。她看见张小莲和菱儿被吴威灌醉,就想到杀张小莲的机会来了。他曾想趁张小莲昏迷时,上去一刀结束了小莲的性命,可是,她下不了手。她既然生是张家人,死是张家鬼,她必须让他明明白白去死。这时,她看见另外抬着一个睡着的人,向张小莲房中走去,这睡着的人大体一看,与小莲的样子一点不差。她开始疑惑起来,这里怎么有两个张小莲呢?她须得看个究竟。不一会儿,她又看见一个张小莲被人抬了出来。这是怎么会事,她仔细琢磨起来。她想起了,张小莲身上有金管银砚,是否有人想调包。她想清楚了,就暗中跟随那抬张小莲的人。那些人将张小莲抬出旅馆,她也就跟着出了旅馆。抬的人将小莲抬上了大道,一辆马车等在那儿,一个人正等在那里。月光下,她看清了那人正是洞庭山庄庄主吴威。只听吴威问道:“换好了吗?”“换好了。现在正等两位太保来。”“我叫焦洪换他们去了,他们马上就来。”不一会儿,水蛟灵蛇二人到了。秀珠看得清楚,这是扶张小莲进屋的两个人。吴威说:“你们必须连夜兼程赶回庄去。他的酒要两天后才醒,他酒醒后,不许他下车。我已经飞鸽传书去岳阳,那时,有人接迎你们。记住了吗?”“记住了。”“好,你们走吧。”秀珠早已藏在一棵大树上她不敢发出声音,她已知道洞庭山庄的阴谋了。她知道,吴威迷住张小莲,就是要把小莲送向洞庭山庄,控制起来。她想起了龙兴要杨华黄云与她一同去寻找金管银砚的事,想到他们那晚本来可以成婚,结为夫妇,但是为了逃跑,却错过了机会。想到甜蜜之处,她想无论如何,得先救下他来。就是要杀他,也得与他成婚后再说。她知道,到洞庭山庄必须乘船,她必须在这马车到岳阳前救下张小莲。她开始同情起他来。他怎么如此多灾多难啊。要跑到马车前面,她双脚跑得过马车吗?对,她必须先认准马车,然后去买一坐骑,以便抢在马车前面。如果在到达岳阳前截不住,就把消息投露出去,使武林与洞庭山庄为敌,也可报洞庭山庄危害剑帮之仇。她毕竟留恋着剑帮啊。她于是运起轻功提纵术,向那马车追去。 天亮了,路上行人多起来,她去到一个镇子,买了一匹快马,沿着大路追下去。她一阵急驰,就赶过了那马车。到一个站口,她等到那马车来到才动身。就这样,两天时间中,她总在那马车附近或前或后。 张小莲经过两天颠颇,他的酒终于醒了。他一醒就大叫:“停车!”水蛟没理他,仍让车夫急速赶路。离车十几丈远的秀珠,听见了他的叫声,多么想去将他救下来,但她仍不敢贸然行动。对方是两人,而她并不知对方武功如何,她得考虑救人的法子。张小莲叫得厉害,马车终于停下来。张小莲去拉车门,可是,车门紧闭着。他大叫:“我要下去解手。开门,开门。”水蛟不敢过于折磨他,因为盟主死了,他们会被吴威处死。于是,他打开车门,让灵蛇扶着盟主下去解手。秀珠想趁此下手,又感觉她对付不了两人,她还需等待。张小莲不想走了,水蛟灵蛇却扶持着他上了车子。水蛟挤了一下眼睛,让灵蛇给张小莲送来了点心和清茶。张小莲看见那绿油油的茶,就想起那晚醉得蹊跷。于是,他厉声问:“你们要把我怎么样?想毒死我吗?”水蛟笑着说“禀盟主,你不胜酒力,已醉了两天,想来你已饿了,吃点点心吧。”“什么不胜酒力,你们在酒中下了毒吧?”他和菱儿酒醉的情景,又在脑中闪现出来。“盟主,我们怎敢下毒,你确实是不胜酒力啊。”“菱姑娘呢?”“你说的是总护法?她早醒了。”“我问的是她在哪儿?”“她正同大伙一起向洞庭山庄进发。他们还在后面。”“我又为什么走到前面了呢?”“盟主大醉后,我师傅认为盟主得了什么大病,决定送盟主到洞庭山庄去休养。”“我没有病,我不去洞庭山庄,你把菱姑娘与我找来吧。”他的声音很大,口口声声菱姑娘几字,传入秀珠耳里,使秀珠心如刀绞。她恨不得上前去将张小莲杀了。她口中愤愤地暗叫:“这贱婢,我叫你同样得不着他。”这时,她已隐身到路边的一个高高的树上。水蛟没有点张小莲的哑穴,他认为,在这荒郊野岭之中,你叫几声有何作用。他却说:“我们奉师傅之命,送盟主到山庄养病,盟主不去恐怕不好吧。我们交不了差啊!”“我不去就是不去。”他站起来,想去拉开车门,可是四肢无力。这时灵蛇推门闯入,二人将他拉来坐下。“盟主,你就是要走,也不急在一时。你已两天没吃东西,你还是吃点东西再走吧。”张小莲确实已感觉肚中饥饿,他想吃点东西,也不是大不了的事,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东西行吗?于是他说:“好吧。”水蛟和灵蛇心中大喜,又把那绿茶和点心与他送了上来。张小莲刚端起茶杯,突然一只飞镖不偏不斜击落了他手中的茶杯,同时另一只镖却将那一盘点心完全打落在地。发镖人发出的是梭子连环镖。水蛟大叫:“干什么的?请朋友现身说话。”四处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回应。他对灵蛇说:“师弟,你前去看看,究竟什么人。我守住车子。”灵蛇推开车门,开始四处巡视。在一百丈内,没发现一个人影。他感觉十分奇怪,就返身转来。他大声说:“没什么人啊。” 灵蛇去周围搜查时,一人从车底钻出,用速雷不及掩耳的手法,点了车夫的哑穴。于是,她上前去推车门,水蛟认为灵蛇回来,就来开门。水蛟还未回过神来,秀珠的手指已出,一下点在他的曲池穴上。水蛟你字刚出口,就被点了哑穴。她将水蛟制住,就一下坐入车中,她要等灵蛇回来,出其不意地将灵蛇制住。张小莲一下认出她来,他正要大叫“姐。”一下也被秀珠点了哑穴。小莲愣愣地看着她,眼泪滚滚而来。灵蛇回来,大声说没人的同时,就高叫:“大师兄,大师兄。”可是没有人回应。他又看见车夫被人点了穴道,就知道出了事。于是,他想推开车门看看车内的张小莲如何,于是,他用钥匙去打开车门。可是门刚一开,他就被人点了穴道。他也同时被人拉入车中。 秀珠本来想杀张小莲,但她认为,她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张小莲被洞庭山庄的人挟持,她杀了他,是助纣为虐。他必须从这些人手中,将他夺回来,才能处置他。所以,她就一直等待机会救他。当灵蛇钻入车内时,她就钻到车底藏了起来。灵蛇出来巡视,只看远处,没有想到车底有人,自然什么也没看见。两大太保,被秀珠制住,她这时要杀他们,是很容易的,但她并没想多杀。她拍活了张小莲的穴道,小莲高兴地大叫:“姐姐,姐姐原来又是你救了我。”“你别叫得嘴巴甜甜的,谁是你的姐姐?”“不,你是秀珠姐姐,你无论如何化妆,我都认得你是秀珠姐姐。”“你还记得有个秀珠姐姐呀?张小莲,你这没良心的东西。”“自从与姐姐分别,我就时时刻刻想念着你,你掉入陷坑后,我曾经找过你,可是我找不着。我认为姐姐为我死了,我哭得死去活来。”“啊,你原来一直盼望着我死。对了,我死了,你才好与你那菱妹妹成一对哩。”“不,不,你们两人,一人是我的姐姐,一人是我的妹妹,你们两人都救过我的命,对我都有同样的大恩,我是永远永远难忘你们的。”“哎,姐姐哪有妹妹好,妹妹年青美貌,武功又好,你们正好是郎才女貌,是一对哩。”“不,不,你与菱儿在我心中都是一样的。姐姐难道不是也很漂亮吗?你们都是我的好姐妹啊。所以我一见姐姐受伤,我心中就急得不得了,我就要菱儿与你送药去。当时,我是想来看姐姐的,但是,要对付铁血盟,我分不开身啊。现在,姐姐的伤该好了?”听他这一说,秀珠想杀他的决心开始动摇。是的,她虽然从内心很恨那婢子,但是,毕竟是人家救了她的命。她于是大叫:“张小莲,你不要姐姐妹妹的喊得多亲热,我告诉你,我是来杀你的。我是来杀你报仇的。”“姐姐,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要杀我,你就杀吧。不过。小莲没有什么得罪姐姐的地方啊。你对我有恩,我对你更没仇,你要报什么仇?如果是剑帮派你来杀我的,我就成全姐姐,你就杀吧。”张小莲坐来靠近了她。“不,不,你没得罪我,我也不想杀你。可是,我非得杀你。”“那是为什么,你总得告诉我,不然我死也不会暝目。”“因为你是金管银砚书生。十几年前,你的上一辈金管银砚书生杀了我父亲。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不能不杀你为父报仇啊。”我家金管银砚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能杀得了你父亲?而且你父亲健在,这就真使我越听越糊涂。“”不,龙兴不是我父亲,他只是我的养父。“你爷爷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竟然挑了铁血盟。”“这些是谁告诉你的?”“我的母亲。”“你的母亲不是死了吗?”“我母亲不是龙兴的妻子,这事用不着你管,我是不会胡乱将人认为自己父母的。”姐姐既然这样说,我就成全了姐姐。你就来杀我吧。“他毫无一点惧怕,站到她面前。她抽出了宝剑,张小莲连眼也没眨一下,但是秀珠的剑却刺不下去。”张郎,我是说过,生是你家人,死是你家鬼,你死后,我会自杀殉夫的。“”姐姐,这又何必呢?你知道人生是十分宝贵的吗?你救了我的命,你杀了我为父报仇,这是一片孝心,我成全你,就算我还了姐姐的命。我们的婚姻,只是说说而已,姐姐说什么自杀殉夫就没有道理。“秀珠的剑咣啷一声掉在了地上。我秀珠能说话不算数吗?好,我今天就不杀你,我要与你成为真正夫妻后才杀你,反正我陪你到岳阳去,我们还有十几天好活。等到岳阳后,就死在一起吧。”“姐姐,这又何必,难道果真没法解决?”“不必多说,走吧。” 她点了两个太保的重穴,拍活了车夫的穴道,让车夫驾车走路。来到一个小镇上,她买了许多饮食。这样走了一天一夜。每隔一个时辰,她就给两位太保重新点穴。她要坐车,是怕张小莲不能骑马。她等张小莲在车上养了一天,然后问他是否能骑马,张小莲答应能骑。于是她换下了拉车的马,将二位太保锁在车子里,点了车夫的穴道,同小莲骑马,扬长而去。 为了避免人将他们认出,秀珠将自己和小莲都化了妆,化成了农夫农妇的打扮。第一次投店住宿,秀珠就以夫妻名义,开了一间房间,张小莲为讨好她,自然与她住在一起。他曾与菱儿睡在一起过,两人都是和衣而卧。秀珠说是他的妻子,自然要与他同住一起的。张小莲并没有认为有什么了不起。秀珠只听说二人同睡在一起就是夫妻,但是,却不知要如何才算真正夫妻。她的心乒乓乒乓跳着,脑中总浮现着张小莲俊俏的印象。张小莲发出了匀称的呼吸。她摇醒了他,“莲弟,莲弟。”她上前亲他吻他,小莲一下就醒来了。“姐姐,你原来是爱我的。”他紧紧将她抱住。“莲弟,我是你的妻子,我现在就是你的妻子了。”她也紧紧将他抱住。 秀珠感觉全身发热,她推开他,脱了自己的衣服,还感觉热。小莲感觉到了她呼出的热气。用手摸了一下秀珠鲜红的脸蛋:“姐姐,你怎么如此发烫,是得了病吧?”“还说我哩,你的脸不也是在发烧吗?莲弟,过来。”他钻进了她的被窝里。她的嘴唇对准了她的嘴唇,他闻到了她的芳香,她听到了他的气喘。她感觉他是一个小小绵羊,她紧紧抱住他。他感觉自己似乎睡在一个柔软的草坪上,不一会儿,他就进入了甜甜的梦乡。太阳出来时,他们仍安安静静地睡着。直到店家招呼旅客上路的声音,他们才醒来。秀珠对张小莲说:“张郎,现在我已是你名符其实的妻子,我要送你到岳阳去,这些时间,我们不要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我们要过好我们甜蜜的生活。”说着他们又上了路。 第九章 情天恨海34 菱儿受了天驼的启发,她踏上了回湖南之路。莲哥在哪里,她不知道,她心乱如麻啊!她不能骑马赶车,她不能错过追赶张小莲的每个细节。虽然,她知道这是洞庭山庄的阴谋,但是,洞庭山庄以什么形式将张小莲送回去,她并不知道。她虽然急着赶路,但是眼泪却一个劲地往外滚。一想起与张小莲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就想哭。她又一次记起了奶奶的话,“菱儿,你要很好保护他,他是你未来的希望啊!”可是,莲哥,莲哥却在她身边失落了。她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她辜负了奶奶的托付,她摧毁了自己未来的希望,她能不伤心吗?不过,这茫茫人海,莲哥莲哥究竟在哪里?眼泪,除了无止境的眼泪,她还能作什么。不过她相信天驼的话。她还有一线希望。一个声音正召唤着她:“菱儿,菱儿要坚强些,坚强些。你要急速行动,抢在洞庭山庄的人之前,截住张小莲。于是她日夜赶路,一天就走了一百八十多里。下一天早晨,菱儿就赶上了那停在路上的马车,她十分奇怪,怎么只有一匹马拉的四轮大马车,这马车怎么会停在大路上?仔细一看,马车没有窗,而且还上了锁,赶车的车夫却被人点了穴道。他拍活了车夫的穴道,问车夫是怎么会事,车夫没说出个所以然,但是,她知道了这是洞庭山庄的马车。她问马车内是否锁得有人,车夫的答复是肯定的。她怕张小莲被锁在车内,于是扭断了锁马车的锁,打开了车门。车中,她一下就认出了被点了穴的水蛟和灵蛇。想起那天,扶张小莲的,就是这两人。她拍活了他们的穴道,二人啊呀一声醒了过来。她将水蛟提来讯问:”盟主什么地方去了?“”总护法,你来迟了。盟主被一个娘们抢走了。“”什么样的娘们?“”这是个女扮男装的人。她先来是说是杀盟主的,盟主口口声声叫她姐姐,我们才断定她是一个娘们。“”他们去了什么地方?“”好象是岳阳。她说他们是夫妻,要去以前去过的一个地方同归于尽。“水蛟把二人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菱儿已经知道这女人是谁了。这是地龙门的少门主。那天张小莲要她送药,她就知道这女人与他有不寻常的关系。她稍微松了一口气。因为张小莲落入这女人手中,总比从洞庭山庄手中夺人容易。不过,她听说这女人要杀张小莲,她也十分担心。”她真的说过要杀盟主吗?“”说过的。她已把剑举了起来,不知怎的,流了眼泪,就没有杀。这样她把我们的马拉走了,把我们锁在这里。“”你回头告诉你们师傅,他的阴谋已完全落空,他是损人不利己啊!“说完她向岳阳赶去。她想,若是路上错过他们,她就到岳阳等他们。但是,她又恐怕水蛟说的假话,她仍然忧心如焚。不过她没有其它办法,唯一还是到岳阳去。 张小莲与秀珠已成为夫妻,二人自是十分缠绵。路上秀珠尽到了一个作妻子的责任,投店,住宿,一切由秀珠来安排。她给他送茶送水,总是服侍得十分到家。他们总是尽力避开人,缓缓行进。他们常常不住旅馆,常去投宿山村人家。早晨她给他倒洗脸水,晚上,她给他倒洗脚水。一切好的东西,她总让给他吃,她总尽最大努力将就他。可是,越走向岳阳,秀珠的眉毛就越皱得紧。死亡威胁着他们,谁愿意走向死亡呢?她是多么想这路永远没有尽头,他们就这样永远走下去。这些日子,她曾经动摇过。父亲不死已经死了,杀死父亲的仇人,又不是张郎,杀张郎是否太没道理?但是,她又想起了她向母亲的保证。秀珠,你说话不算数吗?你是贪生怕死之辈。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只顾及个人幸福,就忘掉了父亲之仇吗?最后,她决定,按原计划不变。张小莲并没把这当会事,他总认为,他的命是秀珠救的,她要杀他,就由她杀吧。他见秀珠十分爱他,他还认为秀珠只是说说而已。快到岳阳时,秀珠只是抱着他哭,他为她揩着眼泪。他并没想到他会被杀,却只为秀珠不高兴而难过。 吴威知道了张小莲被劫走,气得暴跳如雷。就派出屠龙焦洪,急速赶回岳阳,一定要把张小莲截下来。屠龙更是到洞庭山庄调集人手准备厮杀。吴威等到达岳阳后,却不见二人的踪影,他就准备在岳阳等两天。天方禅师要回去,他就只好让他走了。 菱儿知道自己的行程较快,她相信,张小莲他们还未到岳阳,她决定在岳阳等。三天后,她记起了与江永等人的约定,她来到了洞庭湖畔的麻柳树前,六十二人,有四人未到,共来了五十八人。菱儿知道自己离不开岳阳,但又感觉将有什么事发生。于是,她画了一张图,并写了一封亲笔信,让吕能去无名谷报信。吕能按照图形租了渔船向无名谷去了。菱儿让其他人分住在各个客店里,说是只要发现盟主足迹“就向她报告。 秀珠与张小莲在路上共计走了十七天。比菱儿迟到了五天,比吴威等迟到了二天。秀珠知道,洞庭山庄的人,正四处捉拿他们。但她不知道菱儿也派人盯了他们的梢。他们仍象当年一样住进了天然居。她不敢迟延,她要尽快了结一桩心愿。他们一住进客房,她就关上了门。她把小莲扶到椅子上坐着说:“莲弟,我们的终点到了。”说着她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姐姐,你真的要杀我?”“莲弟,这事不怪姐姐狠心。谁叫我们是仇人的后代。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啊。我与母亲发过誓,但愿我们来世再成夫妻。”“姐姐,你为尽孝道,你就杀吧。我的命是你救的,就算我把命还你了。但是,你不必为我殉葬。”“张郎,我说话算话。你就不必管我吧。我永远属于你。”“姐姐,来吧。”张小莲闭上了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秀珠靠近了他,手不停地颤抖着。“张郎,我对不住你。”她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刀刺进了小莲的胸膛。小莲倒在血泊里,秀珠啊呀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他们一住进天然居,就被菱儿派的人发现,菱儿急速赶了来。她让店家急速打开房间,走了进去,看见小莲和秀珠都昏晕过去,而且遍地是血。菱儿慌了手足,马上给张小莲吃下一颗护体神丹。然后,她抽出了小莲身上的刀子,小莲啊蚜一声醒了过来。菱儿紧紧抱住他,他又闭上了眼睛。菱儿急速点了他的穴道,给他止住了血。然后,在伤口处敷上了特制的救伤药。她又检查了小莲的伤势,看来没伤住心肺。并不十分严重,她才放了心。 在人声燥杂中,秀珠醒了过来。她坐起来大叫:“是我杀了他,我杀了他。”她拾起了地下的刀子,向自己的咽喉抹去。可是,她的手刚动,手上就中了一只金针。她恶狠狠地盯着菱儿:“你,你,为什么不要我死?张郎被我杀了,我是要随他去的。我是他的妻子,他是属于我的,永远属于我的。”菱儿上前给了她一耳光,她的脸马上肿了起来。她高叫:“你杀我吧,杀吧,你救过我的命,我还你就是,我不欠任何人的。”“杀你,没那么便宜。我要剥你的皮,你这下流的东西。”“你剥吧。你才是下贱的女人。张郎永远属于我的,我要你永远永远得不着他。”菱儿又上前给了她一耳光。张小莲惊醒了,看了菱儿一眼说:“不,不,不要杀她。”他的眼泪滚滚而来,他又闭上了眼睛。秀珠高叫:“莲弟,你等着我,我马上就来。”菱儿紧紧抱住小莲。“莲哥,你放心,我是不会杀她的。”秀珠大叫:“你杀我吧,杀我吧。我要随莲弟去。”菱儿知道小莲与秀珠的关系,她当然不会杀她。她取下了秀珠的金针大叫:“你滚吧,滚得越远越好。”秀珠又拾起刀子向颈上吻去,咣啷一声,她的刀又被打落在地。“你不要我死,你不要我死?我会找地方去死。”说着,她跑着离开了。 秀珠奔出天然居,一路狂奔,向前跑,她大叫:“是我杀了他,,我杀了他……”她伤伤心心地哭了一场。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他属于我,属于我,我应该死,应该死。她去摸身上的刀剑,可是,她现在身上没刀剑。这个婢子,可恶,连死都不让我死。不,我要死。我不能说话不算数。跳湖?不,世上人爱管闲事,会有人救我。上吊,对,上吊,可是这大路上也会有人救。到一个没人看见的地方上吊。对。于是她向前走。前面有个密林。 到林中上吊,绝对没有人管。于是,她朝着林中走去。这林子很大,刚才在外,光线很强,入林什么也看不见。走了五六丈远,她不想走了。好吧,就死在这里吧。她解下裾带,结了死结,然后将自己挂在树枝上。她暗地叫了一声:“莲弟,等着姐姐,姐姐来了。姐姐对不起你啊。”可是,她一吊上去,树枝就断了,她被摔到地上。她想,可能是一枯枝。她又挂在第二棵树上。可惜,桠枝又断了。她叹了口气,又挂在第三棵树上。桠枝又被折断,她又摔在地上。她哭了起来:“哎,这里难道有鬼么?为什么死都不让人死呢?”这时却听见一阵哈哈大笑声。这笑声十分凄凉,她感觉有些恐怖。笑声过后,只听一人大叫:“何方女子,怎么在此丢人现眼。过来,俺有话问你。”这声音有震憾人心的力量,她不自觉地朝声音方向走去。渐渐,她在林中已较能辨别事物了。约走有五丈远,她眼前展现了一个十分可怖的怪物。凹额头,一只耳,鼻子被虫吃了一半,嘴的上方也没有,长发披肩,衣衫东一块西一块的。她不知是人是鬼。她开始颤抖起来。老人好象还是瞎子。她想不到,世间还有如此可怜生存的人。她定了一下心。胆子大了一点,她走来靠近了他。她发现老人还断了双腿,她生起了同情之心。就问道;“老伯伯,你怎么一人在此地方?”“哎,一言难尽啊。小妞儿心肠倒好,老夫还未问你为啥到魔林自尽,你还倒关心起老夫来。”“老伯伯,这儿叫魔林?为什么叫魔林。啊,我知道了,我几次寻死都没死成,原来是魔怪在作祟。”“什么魔怪作祟,那是老夫用暗器将那树枝打断的。”“是老伯伯救了我。哎,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她不仅没有感激对方救命之恩,反而责怪对方为什么救她。老人哈哈大笑:“女娃儿,人生一世不容易啊!象我这样,还要苟且偷生地活下去,你年纪青青为什么就要想死。如果你到了我这种地步,你又该怎么办?”“老伯伯,你一定是受人害的。你要活下去,是一定要报你的仇吧?”“哎,你真是聪明的孩子,老夫的心事,一下就被你猜着了。”老人已喜欢上了这个女孩。他却说:“现在是我问你,为什么要死,而不是你问我啊。”“老伯伯,人总有自己十分不如意的事。我死我的,我死与你何关,你为什么一定要弄清楚呢?”“我这里有两个规矩,凡是偷偷入我魔林的人,我必须杀死他。凡是到我魔林寻死的人,我必须赶走他。你必须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死,否则我就杀死你。”“老伯伯一定要我自己叙述自我的伤心事吗?”老人想了一下,就说:“好,我这次算破例,我放你走,你就走吧。”“老伯伯,你不感觉得你如此生活十分可怜吗?”“你说什么?”老人咆哮起来。“谁要你同情我?你走不不走,不走我就挖了你的眼,宰了你的腿。”“老伯伯,我知道你内心有很多冤屈,所以你内心很烦燥,这是你与我相同的。你虽然没有死,可是,活着比死还难受。我现在就是这样的。”老人的眼泪夺眶而出了,他更加暴燥。他大叫:“你怎么知道我难过,怎么知道,快说,不说我杀了你。”“老伯伯,因为此时我的感觉就是这样。”这时,老人听见了女娃子的喘气声,他象发现了什么,他大叫:“你不能死,不能死。”“我为什么不能死?”“你知道你已有了身孕了吗?”“什么,你是说我已怀了莲弟的孩子。”“是的,你怀了孕,你不能死。你一死就是两条命。”“老伯伯,你没哄我吧?”“孩子,我的判断绝不会错,你说的莲弟是谁,他为什么不管你,这样负心的男人,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他是我的丈夫。是的,是我杀了他。”“你杀了你的丈夫,你这小贱人,你敢谋杀亲夫!”人说着,上前勒紧了她的喉头,老人似乎真想勒死她。这时,想死的她,却在痛苦中挣扎,她已上气不接下气。不知怎的,老人又把手一下松开了,她又缓过气来。“是了,是你这个丈夫对不住你,你才杀他的,是吧?”老人自言自语后反问她。“不,他对我很好,是我为了给我父亲报仇杀了他的。”“哎,你原来是个孝女,是我错怪了你。你丈夫一定是个恶人,他杀了你父亲,你被迫下嫁于他,是吧?”“不,他没杀我的父亲。他也是最爱我的男人。我是说过生是他家人,死是他家鬼的。我并没知到,他家是我家仇家,他的上辈杀了我父亲,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母亲一定要我杀他替父报仇,我就必须杀了他。可是,我既是他的人,我就得为他殉葬。”“胡闹,简直是胡闹,你这十分糊涂的母亲。你的作法,是大错而特错的,现在你已有了他的孩子,你还想死吗?”老人虽然身体残废,头脑却十分清醒。“我不知如何办。”“你若十分爱你的丈夫,唯一弥补过错的办法,就是将他的孩子生下来,抚育成人,继承他的香烟后代。”“我,我,现在却不知到哪儿去住啊。”老人沉默了,他总怕是吴威派来的奸细。突然他问:“你能告诉我,你父母是谁,你那莲弟是谁?他的上一代与你家有何仇恨?”“我父亲王虎,母亲谢瑶。”“什么,你是谢瑶的孩子?”老人打断了她的话,急切地问。“是的。”“你出身于剑帮?”“是的。”“你的名字叫秀珠?”“是的。老伯伯,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老人没回答,却继续问:“你有两颗珠子,一颗是秀字,一颗是珠字。装在同样的两个绿色荷包里面?”“是的,有两颗珠子,装在同样的绿色荷包里面。可是,我只有一颗,在妈妈那里,我才找到了那颗秀字。妈妈说,这是她认我的凭证。又说,这玉石原来是一块,是我父亲请人作成两颗珠子的。我的名字就是我父亲取的。就是因为母亲说出了两颗珠子,加上她说出了我无人能知的胎记,我才认她为妈妈的。也才知道金管银砚书生杀了我父亲。”“孩子,秀珠,秀珠,我可爱的孩子,”老人失声地大叫起来。“你,你没有跟在你妈妈身边?”“是的。我妈妈说,她为了给父亲报仇,我四岁时,她把我托付给了父亲的的师兄龙兴,我是在剑帮长大的。”“谢瑶,你这贱女人,你果然嫁了王虎。”老人咆哮着。她想不到,这里又遇见了母亲的仇人。她有些怕。老人却很快缓和下来。“孩子,你今年二十一岁了吧?”“是的。”“你大概是九月生的吧?”“是的。”她对老人对她的猜测感觉十分奇怪。老人为什么猜得准呢?老人却对她亲热地说:“孩子,你不是王虎的孩子。谢瑶是胡说八道。那王虎也不是金管银砚书生杀的。是谢瑶这贱女人哄了你。”“对了,老伯伯,人称我妈是小魔女,她是坏人吗?她不是我真正的母亲吧?”她听见王虎不是他父亲,她象如释重负,她认定她母亲是十足坏人,想把母亲也否定掉。“不,孩子,谢瑶是你妈,一定是你妈。”“老伯伯,你在密林中,为什么一切都知道呢?”“孩子,我可怜的孩子,你不要问我,以后你遇见你妈,你还是去问她吧。”他不再想说什么。林子静悄悄的,静得十分令人可怕。秀珠听了老人的话,感觉她对自己的身世还是迷幻,母亲还有什么没告诉她。她进一步想到,她真不该刺杀张小莲,她又想到了菱儿,她感觉自己内心有魔怪作祟,人家没什么对不住她的地方。她现在该怎么办?突然,她想起了她面前的老人,一个人在此生活,是多么艰难,于是,她说:“老伯伯,现在我已无处可去,我想在此与你一起度过后半生,你愿意收留我吗?”“孩子,你愿意住在这里,就住下吧。在这荒山野地,我传你一套心法,你才能静得下心来,对你有没大好处。”老人说出了打座心法。秀珠却说:“我知道了。”老人问她如何知道的,她就把遇见张奶奶的事告诉了他。听得老人不断叹气。老人要她以松枝和杂草搭个窝棚栖身,老人却腾空而起,睡到了几棵大松树上挂着的,用藤条编的软床上。这是秀珠所见到的最高武功。第二天,老人从旧包裹内拿出一些银两,要她去买些吃和用的东西回来。 秀珠经过一夜打座,早已心明眼亮。老人说他已很久没尝过熟食味道了,要她去买东西。她想起了放在旅馆的钱包,就说:“老伯伯,我有银两,那些银两,我们一辈子都吃不完的,我去取来就是。”她出了魔林,直奔岳阳,来到天然居客店,找到自己住的房间。好在,那间房子,因为杀人,没人来住。店家还未来得及清理,她放在枕下的银两还未被人发觉。她取走包裹,算还了房钱,在城中买了一些粮食和用的东西,回到魔林,就在魔林定居下来。 第九章 情天恨海35 吴威的人也探听到了秀珠和张小莲住进了天然居。于是,他同徐威屠龙来此接盟主。他们来时,张小莲已包好了伤,秀珠已经离去。吴威感叹地对菱儿说:“总护法,这是怎么会事?盟主受伤,应该赶快送洞庭山庄医治啊!”“副盟主,这事用不着麻烦你了,我自有医治他的方法。”说着,她把小莲抱了起来,纵步而去。吴威随即跟踪。“总护法,快把盟主留下,你这样会害了盟主的。”菱儿先起一步,功夫又在他们之上,一下就离他们五丈多远。这时,江永已带领五个人来到门外,菱儿将张小莲交给江永,叫江永马上将小莲送到无名谷。她估计吕能搬兵快到了。她停下来,挡在门外。她问吴威:“副盟主,你要怎么样?”“总护法,盟主受伤,你要劫持他到哪里去?”“盟主早就说过,不到洞庭山庄,我要为他找医生治伤。”“洞庭山庄有的是医生,你又何必其它地方去找医生?”“洞庭山庄能保证盟主的绝对安全吗?”她想与吴威等多纠缠一下,让江永等好走远一点。“我绝对保证”“可惜,盟主早就说过不去洞庭山庄啊。”吴威大怒:“总护法,你敢于劫持盟主,这就休怪我了。来人呀,将她拿下。”吴威心想,你功夫再好,也无不过于一人,你又哪能抵挡三大高手的围攻。谁知菱儿早有准备,两枚金针同时发射出去。一枚射向了焦洪,一枚射向了徐威。二人合骨穴上,同时中了一针。菱儿大叫:“你们两人已中了我的毒针,要么,我给你们拼了,要么,你们就等着我给你们解药。吴威不能不管二人死活,他又怀疑自己和屠龙是否是菱儿的对手,于是他说。”“你走吧,快将解药拿出来。”“不忙,你们跟着我走,我会给你们解药的。”吴威本想探听菱儿的来路,以便将来对付她,加上,除跟着人家走别无它法,就只有跟着走。 菱儿在前,吴威扶着徐威,屠龙扶着焦洪,来到洞庭湖边的大麻柳树下。江永前来向菱儿报告,“菱姑娘,盟主已安排妥当。”吴威也向屠龙悄悄说了几句,屠龙就匆匆走了。这时罗玉儿带着四十几人走来,吴威装着没事样子对菱儿说:“总护法,你要领我们到何处?”菱儿笑嬉嬉地说:“你们不是要解药?”说着,他用袖子一拂,取下二人手上的金针。然后弹了两颗白色丸子给他们。吴威说:“总护法,这是解药么?”“副盟主信就信,不信就算了。我与二人无冤无仇,不会害二人性命。”“我当然信得过总护法,不过,我想请您暂且留步,等二人好了再走如何?”吴威是想将菱儿留下,但是人手不够。他要屠龙去通知八奇,前来拦截。菱儿已要吕能去请张嫂,也想给吴威一个教训。双方都想厮杀,都没有动。 天方禅师已回洞庭山庄,自然没有来,疥子和尚等六人已全部来到。疥子和尚向吴威一礼:“副盟主,劫持盟主之人究竟是谁?”吴威指着菱儿说:“就是这位总护法啊。”“副盟主,我记得盟主说过,他要与菱姑娘一同走,不愿到洞庭山庄,她怎么会成为劫持盟主之人呢?”“大师有所不知。盟主现在受了重伤,就该去洞庭山庄医治,这总护法却不护法,放走了刺客。”“这刺客是谁?”“是那龙兴的女儿,现在又是地龙门的少门主。”疥子和尚把脸转向菱儿问:“菱姑娘,吴庄主说的是真的?”“是我放了那贱人。但是,这是盟主的命令,我不能不放。”吴威却抢着说:“盟主一直人事不省,他还能给你下命令?”“当时,我正想杀她,那女人也没反抗,她准备就死。盟主睁开眼,要我放走她,我能不放吗?”“简直一派胡说。明明是你与那贱人勾结,却硬说盟主要你放人。”“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相信不相信都没关系。”菱儿不善辨,也不想多辨。“盟主既受了伤,你就得把盟主留下,你究竟要把盟主劫持到什么地方去?”吴威继续问。“我是总护法,我负责盟主的安全,你要怎样?”“我是副盟主,你要劫持盟主,我有权将你拿下治罪。”“哈哈哈哈,”菱儿大笑,“你能留得下我吗?她并没有将吴威放在眼中。”我就不信你有天大本事。“说着,他的清风掌已出手。疥子和尚看不过去,双掌一挥,迎向了吴威。”副盟主,这事何必那样急,有话可慢慢商量嘛。“”大师,难道你要帮助叛逆?“疥子和尚不善口辨,只好哎了一声,站到了一边。天驼却站出来说:”吴庄主,你在酒中下蒙汗药,假换盟主,这劫持盟主的不是别人,恰恰是你啊!“吴威大怒:”哼,你原来是龙兴派出的奸细,是剑帮的走狗,你投向武林,无不过于到此挑拨离间。“说着,他一掌向天驼劈去。天驼性格直爽,对事有啥说啥。他自然毫不隐晦地揭露吴威,但他没想到吴威会痛下杀手,而且暗中偷袭。眼看吴威就要伤着天驼,却听菱儿大叫一声:”无耻!“她已飞身而起,迎住了吴威的双掌。这吴威的掌风,以清风无影开始,以冷风浸骨而著称。谁知这菱儿自幼所习武功与众不同,她的掌力,可随对方掌风而变。当她飞身而起,感觉一股冷风袭向手心时,她的掌力突然生起一阵旋风,就将那冷风吹得一干二净。吴威并没得逞,于是大叫:”反了,反了,将他们拿下!“这时徐威焦洪双双向天驼扑去,吴威自己却扑向菱儿。疥子和尚虽然大叫住手,可是谁又听他的。冯泰等却不知帮哪边好。这时刘昆带着洞庭山庄三十多人前来参战,江永只好带着手下的人迎敌。双方一场混战。 焦洪徐威双战天驼,在两大高手夹击下,天驼只有奋起神威,与二人相抗。徐威的天鹰爪变成一团漆黑,一股腥味散于空间。天驼只有以神力将这腥气迫开,而焦洪的一元指,却是正宗罡气,往往使他防不胜防。徐威的黑爪刚刚被逼开,焦洪的一元指又到。天驼无奈时,就让自己的驼峰受一指。他的驼峰,是贮存天驼神力的地方,功力不如他的人,一碰上去自然骨折肢断。他要以力对付徐威,他的驼峰自然没那么厉害。所以挨了焦洪的指,也感觉痛。 吴威想不到菱儿的功力在他之上,而且对方招式变幻莫测。菱儿忽而飞身腾空,忽而轻摇莲步,忽而钢如猛虎,忽而柔如细柳。只逼得吴威不停变换招式,清风无影早变成狂风呼啸了。屠龙见吴威处于下风,就挥舞屠龙刀前来夹击。这屠龙刀是一件宝刀,只见一片红光飞舞,滚滚热浪向菱儿卷去。这时一边是滚滚热浪,一边是刺骨寒风,菱儿夹在二者之间。好个菱儿在两大高手夹击中,仍是潇洒自如。她象穿梭的蝴蝶,飞翔在火海阴风之间。她用力一掌扇向屠龙,屠龙就连退了八步。 她马上换气又一掌击向吴威,吴威也被迫后退两步。她用阴阳二气互换,对付二人,自是十分适当。不过,这种打法对她来说,自是十分吃力。这时江永与刘昆战,因功力悬殊,只有节节败退。洞庭山庄虽有人受伤,然而江永手下,已有五六人受伤。这些伤者声音,扰乱了她的心灵。她本可能集中全力反击,却不能够。 天驼与徐焦二人大战,早已气喘吁吁。这时焦洪的一元指又点了过来,他不敢以驼峰去接,他已挨了四指。他只好反手一掌,咔察一声,焦洪手臂被折断。徐威抓住这个机会,天鹰爪趁机而入,抓到天驼左臂上。天驼左臂留下一道乌黑血痕。天驼一转身奋起一击,击向徐威,徐威认为天驼受伤,正在得意,却没料到人家掌已击来,他赶快后退,仍被掌风扫中,受了轻伤,只好坐下养伤。天驼虽只受了轻伤,但是,徐威黑爪有毒,天驼反而昏迷过去。 这时吕能领着二十多人来救江永他们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象一只白色蝴蝶从空而降。只一回合,她就夺下了刘昆的剑。而且点了刘昆穴道。洞庭山庄之人,在她的袖风中,被打得来东倒西歪。江永等这时精神大振,四处竭力冲杀。洞庭山庄之人如鸟兽散。无影客三人,见这女人如此厉害,就急忙联合向她进攻,可是,人家长袖挥舞,就有一道气墙挡住了他们,他们就无法进攻。疥子和尚见天驼受伤,就要徐威拿出解药。徐威却说他没带解药。疥子和尚十分愤怒,他想上前逼徐威交出解药,又恐怕天驼遭人暗算,他不知如何是好。 菱儿看见张嫂来了,就更加震奋起来。她的穿花蝴蝶掌就是张嫂所授,她自然知道张嫂的厉害。这时她已能集中精力予以反扑,她快速一掌击向吴威,吴威连退四步。她急速跃起,从空一掌向屠龙击去。屠龙哇的吐出了一口鲜血,宝刀落地。吴威正想伺机从背后偷袭,突然背后升起一股凉意,他打了一个寒颤,坐到了地上。他面前却站着一个笑吟吟的四十多岁的女人。 张嫂对菱儿说:“敌人已败,我们走吧。”菱儿却说;“左大侠受伤,我们不能不管。”她走到疥子和尚面前问:“大师,左大侠怎么样?”“他中了徐威的毒爪,现在昏迷不醒。”菱儿走到徐威面前,让徐威拿解药。徐威一看,吴威受伤将一蹶不振,这湖南将是他徐威说了算。他暗暗高兴,天驼死不死与他何关。 他就说:“总护法,我没有解药啊!”疥子和尚已是忍耐不住,就上前给徐威一掌,他的肺腑一下就受了伤。这时菱儿走到吴威面前说:“副盟主,快叫徐威拿出解药来救左大侠,不然我一个个处死你们。”吴威只好对徐威说:“徐兄,快拿出你的解药吧。”徐威仍有些执迷不悟,菱儿上前拍了他一下,徐威就感觉背部特别痛,就不自觉地将口张了一下。一颗黑色丸子,弹入了他的口中。菱儿说,你不拿出解药来,我让你半个时辰内化成血水。徐威无奈,只好将解药交给菱儿,菱儿将解药交给疥子和尚,疥子和尚让天驼服下,天驼大叫一声痛杀我也,吐了一滩黑水,终于醒了过来。疥子和尚将手搭在天驼志堂穴上,一股热气输入到天驼身上,直到天驼能自行运功为止。天驼臭汗湿了衣衫,全身一股臭味散发出来,试行一周后感觉全身没有阻拦为止。 这时徐威却叫着:“菱姑娘,给我的解药啊。”菱儿本来没有对徐威用毒,说是让他化成血水的话,是吓唬他的。但是对徐威这样的人,她不想与他解释。她给了徐威一颗白色丸子,让徐威吞下,徐威就感觉轻松了点。天驼在洞庭湖中洗净了一身臭气,就回来向疥子和尚致谢。疥子和尚说:“你该谢菱姑娘,而不是我。”天驼赶忙向菱儿一揖,菱儿扶住他说:“我们应该谢你见义勇为哩。”菱儿走到屠龙面前用手一挥,屠龙才得到了解脱。屠龙狠狠地盯了菱儿一眼,这是他一生中从未受过的耻辱。他上前去扶吴威,吴威背很疼痛,坐不起来。 吴威说:“菱姑娘,你该不能不会再杀我吧。”菱儿命令江永去船中拿来衣衫,让天驼去船上换了衣服,这时还没回来。菱儿就说:“副盟主,你现在知道了什么叫害人终害已了吧。天驼前辈还没回来,我得问问他的伤是否真正没有问题再说。我们恐怕副盟主又生事端啊。”吴威还能说什么,他现在只有忍气吞声,他只有等天驼换了衣衫回来,菱儿问天驼有无问题,天驼答没问题时,菱儿才叫张嫂与吴威治伤。 张嫂走到吴威面前,用袖子在吴威背上轻轻一拂,吴威就站了起来。然后,她给吴威一掌,吴威就啊呀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屠龙大叫:“你不能杀盟主。”张嫂并没理他。只是给吴威一个耳光,吴威的嘴张开了,脸却肿了起来。张嫂给他吞了一棵白色丸药,吴威开始全身颤抖,豆大的汗珠开始往下滴。张嫂将他按来坐在地上,让他自行呼吸。吴威运行了六个周天,感觉全身通畅就站了起来。菱儿问他;“吴庄主,你现在好了吗?” 吴威只好说:“多谢菱姑娘。”菱儿笑着说:“在阴山大会时,若不是盟主救了你们,你们早就被铁血盟杀了。庄主不知如何报恩,却时时想算计盟主。你这种心思,最好用来对付凶恶之人,不要算计自己人吧。”吴威虽然心中气愤,但是技不如人,却不知如何回答。他只好说:“其实,我也是好心啊!” “好了,好了,你可带领你的人走了。”吴威还想说:“我该与姑娘送行。”他还想跟踪菱儿,以图将来报复。但他没有说出口。他叹了一口气,就带着屠龙等上了船。疥子和尚也想回洞庭山庄,被菱儿劝住了。“大师,你现在还能回去么?”菱儿同时向他和天驼一起发出邀请去无名谷,二人想了一下,就答应了。吴威本想让菱儿他们先离开,他就好派人跟踪,以便找到菱儿他们的下落。可是菱儿却要他先走,他就一直不清楚菱儿的来路。 第十章 秘笈追踪36 菱儿等洞庭山庄的人去远,就叫吕能带二十几人,走出四五里之外,直到没有发现有人才回来。待天快黑时。菱儿才吩咐动身。共七只小船,菱儿张嫂,天驼疥子和尚四人坐一只,由一个丫环划船。其余六只船共五十四人,每船九人,也由一个丫环划船。前面一只船由吕能带领,后一只船由江永带领。他们进入洞庭湖,很快划入去无名谷的小河上。顺流而下,约行了四个时辰,就到了张小莲当年住过的茅屋前。这时月儿挂在树梢上,夹谷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菱儿请疥子和尚和天驼等住进小茅屋,然后对大家说:两位大师,这里的条件只是如此,请原谅。“疥子和尚说:”出家人,能住上茅草屋就十分好了。“他和天驼同住进了茅屋里。菱儿又对江永等说。”诸位路途辛苦,我们这里条件十分艰苦,只有三间茅屋,都住的是女人。诸位只有到林中歇息了。“她用手往西一指,那是一片碧绿的森林。众人想不到,这是一个穷山。心中自然有些不满。但是既来之,则安之。只有忍了。 第二天,天刚亮,众人在一片鸟燥声中醒来。两个穿着白色衣裾的女姆姆大叫:“开饭罗。”众人面前,一大宵箕窝窝头。虽然有人认为生活太苦,但是这几天来没很好吃过,仍是狼吞虎咽地吃了。吃完早饭,菱儿来了,说是奶奶要接见他们。奶奶是个大人物,菱儿那样有本事的人,都得服从,那该是大有来头的。辰时,菱儿领众人来到那排茅屋内。还是那正中的一间,除一把雕花木椅外,什么家具也没有。众人进入屋中,见木椅上坐着一位满头白发颤威威的老奶奶。她虽然满头银丝,却是两眼炯炯有神。旁边,却站着四十多岁的张嫂。菱儿跪下去拜见奶奶,江永等人见她跪,也就跟着跪。天驼和疥子和尚有些尴尬,每个人都跪,他们能不跪么?然而,他们这一生从没有跪过人。他们正准备下跪时,却听那老奶奶说:“菱儿,你怎么啦?快叫他们起来。”菱儿站起来说:“你们快起来吧。我拜我的奶奶,关你们什么事?”江永却接过去说:“总护法,作为下面的人,这规矩却不能不要。”那奶奶笑着说:“你们都起来吧。谁说你们是下人?你们到我这里,就是我的客人。菱儿,你是什么护法,我们这里不是一个帮派。我们没有什么门规。老生一家住在这个庄子,这庄子无名姓,就叫无名谷。我一直在此寡居多年,除了我两个孙儿是男性外,没有其他男人。所以菱儿说了诸位要到此居住,我感到十分困难。这里基本与外隔绝,又没有许多房屋,这真把我难住了。还是菱儿说,这里有草有木,有石,建几间房屋,没多大问题,这里有一片肥沃土地,诸位又是有手有脚的人。我答应借一年粮食给你们,你们自耕自食,收成以后,你们就将粮食还给我,至于房屋,你们想如何建,就如何建。是的,这种生活,对一些人来说,是十分艰苦的。但是,老生认为,这比在江湖上打打杀杀好一些。当然,哪一位过不惯这种生活,就请说出来,我们礼送出境。你们不是我的佃户,不是我的下人,你们只是我的邻居。你们用不着给人下跪,在这里,人都是平等的。作为一个邻居,我尽到我的责任,尽力为大家提供方便。我们不愿意惹江湖是非,诸位有什么话都可以说,”江永和吕能早就说过,无论如何,都跟定菱儿的,他们自然决定留下。他们认为,这比在铁血盟为非作歹好一些。于是他们说:“愿听老奶奶的吩咐。”有人虽然后悔不该来,但是他们深恐对方说的礼送出境,是杀了他们。头儿这样说,他们自然跟着说:“愿听老奶奶吩咐。”这奶奶说:“大家愿意住在这里,我很高兴。我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生活一定会很美满。大家各做各事吧。” 中午,仍吃的是窝窝头,只是各人多了一碗青菜。下午,吃的是米饭,吃的是咸菜。第二天,众人开始伐木割草,建造自己的房屋。每天除了送饭的姆姆外,他们什么人也见不着。菱儿从那以后,就没有再来。几天后,他们建起了五间大屋,天驼也建了一间小茅屋,各人开始住进了自己的房子里。吃饭时,天驼和疥子和尚也没什么特别,和大家吃的一样的东西。每隔十天,这里有一顿荤腥,这里不准打猎,又没见人外出买肉,肉从哪里来,他们自然不过问。这一顿他们吃得特别香。不久,菱儿来了,她对大家说:“这里的冬天很冷,又没有火烤,她来传大家一套坐功心法,可以抵御寒冷。她特别强调,奶奶说的,愿意学就学,不愿意学就不学。她当众传授后,就走了。有好些人,对这里的生活不习惯,有人想逃跑,但是,又怕江永吕能等人的拦截,却不敢贸然行动。好在,他们也感到了这种生活好的地方,既不看任何人的脸色行事,又不站岗放哨,更不去打打杀杀,比以往自由得多。菱儿传心法,江永,吕能,罗玉儿,张洁等都跟着学。有些人看头儿学,也跟着学。不两天,大家都学会了。他们感觉每天盘膝打座半天,不仅身体暖和,而且精神倍增,果然坐下来身体很舒服。于是他们决定坐半天功,做半天事。天驼和疥子和尚也跟着坐起功来。经过一个冬天,大家都感觉自己功力进展很大,于是,大家对练习这坐功就更勤一些。天驼感觉自己的神掌不是只是外表力大,而且显得无声无息,他又感觉自己的性格也没有以前急燥。疥子和沿,则把自己多年没能悟出的无相神功,悟了出来。江永,吕能也感觉自己武功进了一个境界。 春天来了,山弯里开了水田,犁地的牛是那些女人牵来的,那些女人也会犁田。春天忙种的日子,每隔五天就有一次荤腥。吃的菜也多了一些。他们自己种了些青菜白菜之类,就自己弄来吃,感觉日子比初来时好过得多。劳动之余,除了坐功,大家就在一起游戏。秋天来了,他们的粮食获得了丰收。菱儿来了,大家都叫她菱姑娘,没有人再叫她总护法了。对于这位神秘的女子,他们曾想问她点什么,可是什么也不便问。菱儿问大生活快乐吗,他们当然都说过得快乐。菱儿来传达了奶奶的话。她说,奶奶说的,你们的粮食已经获得丰收,从明天起,你们就自己开伙吧。临走,她又教了大家一套拳击之技。大家这时果真感到满意了。天驼和疥子和尚合种的一块地,也获得了丰收。菱儿给他们送来了一套餐具,他们也就自己开饭了。下午往日送饭的姆姆给大家送来了餐具,大家就自己打起炉灶,兴起了伙食团。以后,他们有了明确的分工,有人喂猪,有人养牛羊,有人打柴,有人作饭,有人种菜,大家生活大大改观,谁也不想再走了。这里,成了无名谷中男人世界。 隔一道山梁的草房中,却全是女人的世界。他们只见过那边的女人,似乎不到三十人。虽然他们住得很近,却没有见过那些女人出入。他们只见到在一定季节,那些女人也在犁地,种田,插秧。这些女人似乎比他们还辛苦,因为那边土地上,还种了一些不知名的花儿,每隔十天半月,这些人就要给这些花浇灌。江永他们的人中,也有两个不甘寂寞的人,曾经想越过菱儿告诉过他们的警戒线去观看,结果就无声无息地死了。掩埋他们时,人们发现他们身上没有受伤的痕变。至此,谁也不敢再想去窥视什么了。 这两人死后三天,菱儿来了。她说,奶奶手下有个丫环,有三十多岁了,想要嫁人,问江永愿不愿意,江永自是巴之不得。于是,菱儿要江永在界限这半边,建立三间草屋作为新房。江永结婚那天,老奶奶又在茅屋接见了他们,并为他们主持了婚礼。新娘送到了新房里,大家自然热闹了一番。这是无名谷的第一对夫妇。只是,在白天做活路时,女人又必须回去劳动。对于那边的事,女人却从来不谈。以后每一年都有女人与这边男人结婚。罗玉儿,吕能,张洁等到都先后结了婚。十几年的时间过去,无名谷就有了十几个小孩。男孩在五岁后,就跟着这边大人,女孩在五岁后,就去到了谷的那边。天驼没结婚,但他十分喜欢玩耍,他除了耕种自己的土地外,就与孩子们一起玩。他们生活十分开心。结了婚的女人,劳动仍在那边,只是归宿在这边。男人们仍然不准过界观看。没结婚的男人仍然吃集体伙食,只是,这时他们的生活,已经基本能天天酒肉饭饱了。日子真是一天比一天过得更红火。 第十章 秘笈追踪37 秀珠在秘林跟随怪老人习武功,在老人指导下,她武功进展很快。不久,她的肚子渐渐大了,十月怀胎满,她生下了一个白胖的男孩。老人将她当自己亲生女儿,有老人帮助她并不惊慌,孩子生得很顺利。这段时间,她除了习武,就是去买回所须一切,无事时,就裁剪小人衣裳。有了孩子,秀珠就把一切希望放在孩子身上,她决心抚育孩子成人,以报答小莲,以弥补自己的过错。林中有了孩子,老人似乎也多了一种乐趣,他也一心扑到了孩子身上。秀珠为老人理了发,为老人制了衣衫,老人也真象孩子的保姆,照顾十分周到。老人给孩子取名叫秀莲,说是,一个父亲的名字,一个母亲的名字,使人一下就知道是谁的孩子。孩子两岁时,老人拿出了一本小册子问秀珠:“孩子,你知道江湖沉浮录吗?”“老伯伯,你这是江湖沉浮录?”“我也不十分清楚。只是我所学的武功,都是这本册子上的。”秀珠虽然不十分贪心,但是,对于天下人闻名的武林至宝,就在她眼前,她也想看一看。她问:“老伯伯,你这书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老人才告诉他是剑帮大弟子白英,才把当年告诉过杨华的一切,告诉了秀珠。老人也讲了杨华来过这里,想将他的书骗走的事。最后老人说出了两个心愿。一是要她学好武功,杀掉吴威,替他报仇。一是要她找到他师兄程平,说明他没有偷学过秘笈。秀珠就把杨华投靠铁血盟的事说了。老人要秀珠以后若出去遇见杨华,就勒令他改正,若不改正,就将他也一齐杀掉。老人又说,金管银砚书生,是维护江湖正义的。他若是死了,你就要把莲儿养大,以继承他的事业。若他还在,你应当学好武功后,去找到他,为江湖正义贡献力量。秀珠听见了金管银砚书生,不觉得流下了眼泪。老人把册子授予了她。她一一答应了老人的请求。老人愿意直接培养孩子,并要她一心一意钻研那小册子。这样,老人既成了孩子的保姆,又成了孩子的师傅。 秀珠除了作家务事,其余时间就在钻研那小册子。她越钻越觉得这秘笈武功奇特,她就越学越来劲。可是练了一些日子,她的性格变得十分暴燥。一天她正看秘笈之时,孩子却在旁边哇哇大哭,她就下起狠心打起孩子来。孩子哭得更厉害,孩子的泪水将书打湿了一片。她却发现,那书虽然湿了,但书的纸并没有坏。而且,在书的字里行间,似乎还有一些隐隐约约的文字。这时,她把孩子放到了旁边,却走出森林,去洞庭湖内取了一盆水来,将书浸入水中。结果,每页的字里行间都有字。那字里行间的标题是江湖沉浮录补。其大意是说,若只照秘笈练功,不以水内所现的字所教的方法予以中和,就会脾气越来越暴燥,直至走火入魔。这时她才知,她为什么脾气越来越暴燥的原因。她就不得不将水中文字仔细阅读。 这一补,记叙了张丹枫将不同内容的江湖沉浮录交不同儿子保管的经过。第一卷是内功心法,是练气数,是一切武功的基础,是进入最高境界的保证。第二卷是各派武功的精华,是技击之术。第三卷有养身术,预测术,奇门遁甲术,医术,用毒治伤术,以及金管银砚的作用,对付残暴的方法等等。第一卷为二儿保管,二卷为三儿保管,三卷和金管银砚翡翠衫却由大儿保管。书中说了金管银砚中藏有一张图,说明三卷保存的地方。而且他立下遗嘱,两个兄弟必须接受大哥节制,为卫护武林正义贡献力量。若是兄弟有野心,大哥可利用金管中所教的方法,将其除去。大哥没做好祖先吩咐的事,老二老三自然很容易以武功去掉他。 根据中国的嫡传,每一代人,每一房都由大哥保管,若没有大哥才由那房老二老三保管。若那房人绝,就改由其他房族中人保管。大房老大自然是房中族长。每一年,各房都得到大房祭祖。说也奇怪,在张丹枫第五代上,二房三房都没儿,大房却留下了三弟兄。大哥名张天福,二哥名张天禄,老三名张天寿。于是,第三卷秘录和金管银砚等宝贝,由张天福保管。老二保管第一卷,老三保管第二卷。根据祖训,大哥不能习武,每隔二十年,就应出一个金管银砚书生,以维护江湖正义。以维护张家的荣誉。老二,老三必须维护大哥的权威,以支持大哥。然而,江湖上许多事,如刺探武林消息,除去江湖败类等等,又不是文弱书生能够做到的,这些事又必须由老二老三来办,这就引起了老二老三对大哥的不满。 那一年,清明祭祖,老二老三都来到大哥处,接受大哥的指示。事后,张天寿暗中找到张天禄:“二哥,大哥什么事也不做,我们却一切听从他的。难道我们要一直受他约束么?”这句话挑起张天禄无限心思,他也有同感。按他的想法,他张家的武功,若到武林称霸,将是天下无敌,那又何必遵从祖宗遗训。但是,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知道江湖沉浮录第三卷比第一二卷更管用。大哥掌握着许多克制他们的办法。张天禄十分清楚,祖宗的安排,在于互相牵制,大房若不为正义,他们没有武功,很容易被老二老三杀掉。二房没有高级技击,不能称霸,三房若没有二房的气功基础,就不能达到绝顶武功。因为如此,三卷秘录,放在三个不同地方,藏书总图,放在金管内,由大哥保管,老二老三只知自己那卷藏的地方。其它两卷上说些什么,其他两房人,谁也不知道。金管启动,每隔二十年一次,其地方由图表示,只有老大能知道那图的意思。虽然,老大知道藏图的地方,但张丹枫的安排,藏图地方都不是没有武功的人拿得到的,这也避免了老大的野心。这些,都是张丹枫巧妙的安排。 张天寿说了对大哥不满的话,立即遭到张天禄的驳斥,而且他把此事告诉了张天福。张天福将浮录拿来看,根据先人决定,废除张天寿的武功,追回张天寿所保持的秘录,将其放到昆仑山去。这些都由张天禄来执行。张天禄将张天福的话予以传达,废除了张天寿的武功,让他滚回狮驼山庄。张天寿对此愤愤不平,就叫儿子张强,跟踪张天禄,看其秘录放到什么地方。张强奉父命,就这样做了。他们发现秘录放到了昆仑山下,就等张天禄走后,盗回秘录,加紧练习,准备将来报仇。不久,张天寿的武功,很快恢复。儿子的武功,在父亲督促下,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然而,儿子的性格越来越暴燥,练到第八层功时,儿子已经颠狂,练到第十层功力,儿子突然大吼三声,吐血而死。 张天寿在悲愤之余,回想自己为什么没走火入魔,就把自己所学与这秘录一对照,发现与以前所学,每一招完全相反。他才发现,原来的武功,循序渐进,可以使人达到最高境界,但是,必须花费人毕生精力。而这武功,可以速成,但不能达到最高境界,只能有七成功夫。这时,他发现了正录可以克制自己的性格,反录的武功,却可以一百天内速成。天是,他写下了补白。他怕张天禄每隔两年来检查,就只有将这补白用白矾写在这夹缝里。为了应付检查,他又把浮录放了回去。 秀珠发现了浮录中的补白,就对白英说:“老伯伯,这浮录是假的。”“孩子,你怎么知道这是假的?”秀珠就把浮录的补白逐字逐句念给他听。白英啊了一声,才知道自己和程平性格越来越暴燥的原因。幸亏他没有继续练,不然他也会走火入魔而死去。他叹了口气说:“这真浮录一定被金管银砚书生取走了。”“金管银砚书生没有武功,能取走浮录吗?” “对了,对了,这张天寿原来的浮录既是真的,怎么样又变成假浮录呢?这事情,我也弄不清楚啊!当年,王虎被人所杀,有人说是金管银砚书生所杀,我就不相信,因为那杀王虎之人所用的扇子,叫两极阴阳扇,而这扇法,这假浮录中才载有。我就以此判断杀王虎的人决不是金管银砚书生。对了,那地龙门所关的那位,你称作师傅的张奶奶,一定是这张天寿的妻子。听说,当时注意张天寿的人,除地龙门外,还有玉母山庄” “这玉母山庄是干什么的?”“我不知道。只知这山庄的人武功奇高。但是,谁是主持人,却没听说过。以后,我被吴威陷害,就再也不知江湖之事了。”“张天福是要张天禄去办的,这浮录是否落到了他的手中呢?”“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不过,那张天福不收回真浮录,能让张天禄拿走吗?”“这事,我也想不清楚。只是那玉母山庄,该不是张天禄的?”“这有可能。对了,若张天录掌握了两卷真浮录,他自然武功奇高。只是,他的山庄为什么叫玉母山庄?这是一个女人的名字,恐怕有些不合适。再说,张天禄已是武功第一,他没有在武林称霸,这人就是大好人。” “或许是这样的。或许还有其它别的原因吧。”“哎,这就得看以后的事实了。” 第十章 秘笈追踪38 秀珠和白英只是根据浮录补的一种猜测,下面就说说张氏几兄弟之事。张天禄奉了张天福之命废除了张天寿的武功,就按张天福的吩咐取回了张天寿保存的武功秘录。张天福要他将秘录放到昆仑山下去,他答应了。他回到家下却按真录造了一本假录送到了昆仑山,而却将真录留了下来。因为他放的是一部假录,对于例行的每隔两年检查一次,他也没再检查过。这假录使张强走火入魔死后,张明寿为应付检查,写了浮录补后,又将假录放回昆仑山下。被幻灵子发现将其拿走,以后留到了白英手中。张天寿杀了王虎后,证实了假录仍有很大威力,他就想去取回,可是去取时,假录已不见了。他回去后,虽想报仇,却仍不敢与老大老二动手。不过,他按自己原来的心法,配合学习,并没走火入魔。 张天禄得到了两卷真本,就拿回来与妻子玉姑一同练习。这样,他们夫妻的武功,都成了天下第一。只是,玉姑是十分贤德之人,她习武只是为强身健体。她习武没任何私心杂念,武功进展自然高出丈夫一筹,真正武功天下第一的人应该是她。 张天禄发现妻子武功比他高,就后悔不该让妻子与他共同练习。不过,他认为妻子与他一样,有一定野心。一天他对妻子说:“玉姑,你我夫妻的武功,现在可算是天下无敌了。但是,我们还受着大哥限制。你认为这公平吗?”“哎,这是祖宗的规定,没什么不公平。” “不,我想以无比的功力将张明福除掉,收回金管银砚等宝贝和秘录第三卷,我们称霸武林,就没谁管得着我们了。这样,我们一代一代传下去,我们子子孙孙成为世世代代的霸主,那是多美的事啊!”“夫君此言差矣。世界上从来没有千秋霸主。祖先丹枫老祖,文才武略,可以说天下无人能及,为什么他不称霸?霸主不得人心,会遭千古唾骂的。何况,大哥还掌握着第三卷秘录,你就认为他对你没有办法?”“我的傻夫人,张天福有什么本事,明天要他到这里来赴宴,逼他交出所保管的一切,他不交才怪。” “夫君,此事万千不可,我们一家人过得美满幸福,这有什么不好?称王成霸有什么好?常言多行不义必自毙。如果我们违背了祖宗的教训,我们会遭到天的惩罚。”“哎呀,玉姑,我决定之事,你就不心管。常言出嫁从夫,你就听我的,以免伤了我夫妻的和气。你的眼光太短浅,全是妇人之风。”第二天,他写了一封信,让奴仆与张天福送去。他说,据可靠消息,张天寿已经练了新功,他要张天福来,共同商量对策。张天福接到信,就急速来到了他的家下。张天禄接着张天福,就摆下酒席招待张天福。 酒过三巡,张天禄把脸一胯:“大哥,你有何功德,一直指挥我们,你有何才能,一直管着祖宗留下的宝贝。大哥,你看看我的本事如何。”说着他叫了一声“拿来!”一个仆人递上了一根铁棒。他用两手一搓,铁棒就被变成了响刷。他继续说:“大哥,你有这本事么?你没有这本事,就把那江湖沉浮录第三卷和金管银砚翡翠衫交给我。我们弟兄之间,没有什么不好说的。我当了武林盟主,大哥就有享不尽的清福。”“兄弟,祖宗遗下遗训,就是要我们维护江湖正义,不准称霸江湖。兄弟怎么说起称霸江湖的话来?” “大哥,你手无缚鸡之力,只顾读书,从没过问江湖之事,你凭什么去维护江湖正义?江湖上许多事,包括你有名声,都是我和老三挣来的。现在老三已被废除了武功,一切事情都靠我办,大哥说是卫护武林正义,只是一句空话而已。而今铁血盟肆虐江湖,大哥为什么不出面解救江湖苦难,你难道不是贪天之功为已有么?”“哎,二十年出一个金管银砚书生,现在还不到二十年,还不该我出现的时候啊。”“大哥只需将金管银砚交给我,我代替你出面,我提前把铁血盟铲除,大哥既不费力,又可得清名,大哥何乐而不为?” “兄弟,我不是不愿意交给你,你我都是张家后代,都应尽力维护武林正义,祖宗遗训,我能违背么?若是让你去处理此事,你不知其中奥妙,若有闪失,我怎能向祖宗交代?”“大哥,你真是不愿交出你所保管的东西么?”“我不能害了兄弟,更不能违背祖宗遗训,这是我的责任。”“大哥,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只是不想伤了我们的和气。”“兄弟,你要怎样?”“来人呀,将他与我关起来。”两个奴仆上前拉走张天福。这时张天禄对张天福说:“大哥,你很好想一想。三天之内你交还是不交,作一个答复。你休要执迷不悟,到时就休怪兄弟对你不客气。大哥若去了阴曹地府,我看你如何保存好祖宗给你的宝贝。”这样,张天福就被关了起来。 张天福被张天禄关入石牢的事,很快就被玉姑知道。她想不到,张天禄是利欲薰心的男人。但是,嫁鸡随鸡,她不能与丈夫翻脸,但是,对大哥,她又不能不救。想来想去,终于想出了一个计策。第二天,她要丫环在花园中备了一桌酒席,请丈夫来与她一起赏花。张天禄十分高兴。赏花中,玉姑对他说:“夫君,你看那些花儿开得多美好,若有人来将它们毁坏了,你感觉可惜么?”“谁人敢到我花园中放肆,我宰掉他的手。”“夫君,你若到江湖中去称王成霸,打打杀杀,你能有此闲心观看此美景吗?”“我能称霸天下,要有尽有,还有什么办不到。”玉姑知道丈夫执迷不悟,就尽力劝他吃酒。张天福心里高兴,于是就开怀畅饮。不一会功夫,张天福吃得酩酊大醉。玉姑让丫环将丈夫扶入房中,就急忙来到石牢前,要管石牢的人,将牢门打开,将张天福放了出来。她对他说:“大哥,你赶快逃命吧。带上你的宝贝,逃到一个人不知道的地方去。”张天福深深一揖:“弟妹,谢谢你了。”“大哥不必来这套俗礼,你快走吧。”张天福不再说什么,跟着她出了石牢。她叫奴婢牵来一匹快马,让张天福急速离开。她害怕有人追赶,就抬了一条凳子坐在门外,坐了二个时辰。 第二天张天禄醒来,他要奴仆去石牢中将张天福提来,管牢的牢子只好来见他。牢子向他说主人在醉酒时,奶奶已经将人放了。玉奶奶放人,谁又敢不服。听了牢子的话,他气得暴跳如雷,随手就给这牢子两耳光,牢子的脸肿了起来。他马上让人以快马去追,可是追的人到达时,张天福已是无影无踪。只剩下一间空房子了。对此,他十分痛恨玉姑。但是,他的本事不如玉姑,他又不敢与玉姑动手。 张天福原来的妻子已死,又无儿无女,他回去带上了宝贝,收拾了一些银两,很快就离开了他住的地方,他化装成走方郎中,来到杨柳村,治好了柳香如的病,成了柳家女婿,后来,生下了张少雄。四年后,他靠祖宗设计好的方案,以金管银砚书生的名义,摧毁了铁血盟,就引起了张天禄的注意。张天禄曾四处派人探听他的消息,玉姑却暗地派人将他所派的人除去。为了让张天福安全,玉姑给他写信,要他从此隐姓埋名,去到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 玉姑可以暗中保护他的女人和儿子。他翻开了他的秘录,秘录上要他到洞庭湖中心的岛上去。他将金管银砚等宝贝留给了儿子,要儿子以后去找他,这就有了张少雄被人追赶之事。他来到洞庭湖边,租了一只渔船,向洞庭湖中心驶去。正在行驶中,突听见一个小船上,有咿呀啼哭之声,他马上要舟子向小船靠拢。他来到小船上,见一个女娃子,正伏在一个老者身上啼哭。他上前一探鼻息,老者却已死硬了。他问女娃子死的是她什么人,说是她的爸爸。问女娃子叫什么名字,她说叫爱姑。问她父亲是怎么会事,女娃子却说不清楚。他问女娃子家住什么地方,家中还有什么人,女娃子仍是说不清楚。最后她要女娃子领他到她家下去,他可以帮助她。 女娃子就领他来到了洞庭湖中心的一个荒凉的岛上。这里有两间茅屋,屋前晒着鱼网。他通过判断,认定这是一家以打鱼为生的渔民。只有父女两人。当时女娃子才六岁,与自己的儿子同岁。那天,她同父亲一同出外捕鱼,因遭强人抢劫,父亲与其争斗,受了重伤。小女孩没有办法,只好在船上啼哭。张天福帮助小女孩安葬了父亲,就将她收为义女。张天福对照了书中所说的洞庭湖中心岛的位置,与这小岛差不多,他就决定在此定居下来。他带有银两,自然趁着没人时,出入洞庭湖中,他新修了三间草房,添置了家具。他不去捕鱼,只是在岛上种花,种菜。 小姑娘开始时因思恋父亲常常啼哭,随着生活改善,吃的比她父亲在时还好得多,她认他作了父亲。张天福在此进一步研究了修身养气之法,而且学会了在空气中布烟雾的绝招。后来,他救下了自己的儿子张少雄。他让儿子与自己的义女结了婚,又生下了张小莲,他又让小莲外出继承了先人的事业。但是,他紧记玉姑的嘱咐,陷姓埋名,他只说是儿子的岳丈,却没有让他知道他是他的父亲。 第十章 秘笈追踪39 张天禄没有捉住张天福,心里总是闷闷不乐。他虽然恨玉姑,但是,玉姑对他很好,他没有理由与玉姑闹翻。加上,他没有玉姑的武功好,他就忍耐着过日子。生了一个女儿后,他更加厌恶玉姑,就决定离家出走。在一年多时间内,他游历了许多名山大川。他认为中原没什么好玩之处,就决定向西域走去。他沿河西走廊,出了玉门关,以一骑快马为伴。 一日,他正行之间,突然遇见狂风四起,弥天黄沙向他扑来,他急忙打马,来到路边专门为行人修建的,躲避风沙的土房之中。这时,他却听到驼铃之声,有两人急速赶到此躲避风沙来了。这两人一老一少,老人约五十几岁,淡黄色脸皮,瞳人焕散,脸无血色,显然受了严重内伤。少年约二十岁,似乎是老者的亲人。少年将老人扶入屋中坐定,老人却不断咳嗽。老人咳嗽刚停,就对少年说:“阿芳,我是活不多久的了,我死之后,庄子,房屋,土地都属于你,你一定要为我报仇。” “大伯你不会死的,你受了点外伤,那算不了什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你一定会好的。”“哎,阿芳,你只知表面,却不知我受的伤有多重。”“大伯难道受了内伤?” “岂止受了内伤,伤得很严重啊。”张天禄却在这时开了腔。阿芳瞟了张天禄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大伯受了很重的内伤?”“我当然不知你们是什么人,更不知你们与什么人争斗,被何人所伤。但是我知道,你大伯一定是受了一种特殊掌力所伤。这掌名叫金砂掌。而且打伤你大伯的人,其掌力火侯在二十年以上。” “啊!前辈既能知我大伯所受的伤,前辈就一定知道如何治这种伤的了。那就请您为我大伯治治如何?”“哎,你们幸亏遇见了我,我当然还是有些办法的。只是还得看了病才能说。”老者听说自己的伤能治,就激起了求生的欲望,于是,走到张天禄面前,一揖拜地:“兄台若能救得在下性命,我愿意以万金相谢。” “兄台请起,我只说我有些办法,但是医不医得好,就得看兄台的造化。反正我尽力而为就是了。那少年接过去说。”你就给我大伯治治吧。若医得好,我们一定以万金相谢,若医不好,我们也不会怪你。“”好吧,伸手过来,待我试试。“老者依言将手伸了过来。 他将老者右手抓住,突然挥动右手一指点了老者的黄庭穴。老者啊呀一声,就痛死了过去。少年大叫一声:“你,你杀了我伯父?”说着,他一掌向张天禄天门穴劈来。张天禄轻轻把手一挥,就点了对方的玉腕穴。这少年感觉手十分胀痛,手举起就放不下去。少年正准备破口大骂,却被张天禄一下点了哑穴。 时间在急迫中过去,张天禄将老者扶正,用手抵在老者气海穴上,老者开始醒了转来。接着老者大咳,一口口鲜血从口中吐了出来。然后,老者全身发抖,一颗颗汗珠往下滴。同时他仍咳嗽不停,老者又大大吐了一口血。这时。老者不再咳了,可是抖得更厉害。张天禄却盘膝打座,仍把一只手搭在对方气海穴上。 他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闭目养神。一会儿,老者不再喘气,颤抖也停止了。他感觉一股热流正流向全身,他的脸色由淡黄开始转苍白,然后逐渐转正常。二个时辰后,张天禄头上也感觉微微有汗。他睁开眼睛,站起来,让老者自行用功调息,他拍活了少年的穴道。 这一老一少,是叔侄两人。叔叔姓杨名辉,是西域碧玉山庄庄主。他是开金矿发家的。有了钱就到碧玉山弥勒峰下买田置地,修建山庄,老伴不久去世,他无儿无女,就收养了大哥之子,名叫杨芳,叔侄二人相依为命。为保卫家产,这杨辉也不惜钱财,找人学武。但是,那些武师,只是贪图他的高薪,却没有真正本事,他的武功学得杂乱无章。这一年,杨辉在西凉州所开的金矿被一个叫黄天彪的人霸占。杨辉就被这人打伤了。 第十章 秘笈追踪40 黄天彪,早年开金矿,但因时运不济,他开金矿不仅没发财,而且越开越穷。后来他只有当矿工为生。他没有一个安居之所,四十多岁仍然找不着老婆。后来,他飘流到了西凉州,认识了一个开酒馆的寡妇,名叫齐媚媚。这女人虽是徐良半老,但仍有几分姿色。黄天彪没有家,在女人面前却十分大方。他把自己所有的钱都用到了齐媚媚身上。十分自然,他与齐媚媚已是不是夫妻的夫妻。这样,他就提出了正式聚齐媚媚为妻。齐媚媚却不答应,说去说来,无不过于嫌黄天彪穷。黄天彪下定决心,不聚到齐媚媚绝不罢休。他就想寻找找钱的方子。想去想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开金矿,于是他就动了霸占金矿的心思。 黄天彪在这几年中,都是在西凉州杨辉的金矿上当工人。他早年曾跟随铁血盟的一个矿监学习过金沙掌,他的横练功夫较为了得。他为人强横,武功又高,工人们自是十分怕他。多年来,他对杨辉金矿已很熟悉,因此他认定强占这金矿十分有把握。那一日,刚发工资,他就约了几个要好的铁哥们在齐媚媚家喝酒。在酒醉饭饱之后,他对这几人说:“兄弟,我们苦死苦活干一辈子,我们挖的金子都被老板拿走了,难道大家就不想发财?”“发财?怎么发?”一个瘦猴子问。“抢金库?”一人问。另一个人却说:“那金库的镖师厉害,我们斗得过吗?”另一人说。黄天彪却说:“不,我们不抢金库。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将金矿总管捉来,让他将金矿的权力交到我们手上,这金矿就是我们的了。至于那几个镖师,由我对付好了,明天,你们看我的脸色行事。”几人商量妥当,就准备了下一天的行动。 第二天上午,小工头刚到,黄天彪就上前去,一个扫堂腿,将对方打来趴在地下。他抽出刀子,骑在对方背上问;“你要死还是要活?”“黄兄,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要活,就赶快去报告总管,就说今日工人闹事,叫他前来弹压。”“小人不敢,小人不敢。”“什么不敢,我就是要你去如此说。”“是,是我去说就是了。”黄天彪放了这小工头,这工头就按他说的话去向总管作了报告。这些年来,这金矿总管从来没遇见过什么事,他在工人面前,都是作威作福的,他想凭着他的权威,对闹事工人没有弹压不下去的。他跟随这小工头来到了矿洞门口。他正虚张声势地说:“是谁吃了豹子胆,敢在此领头闹事?”却听黄天彪大吼一声:“是你家黄爷爷。”说着,他象老鹰叼鸡似将这总管抓了起来。总管面如土色。“黄兄,有啥事慢慢说。”“谁是你黄兄,我要你的命。”说着他给这总管两个耳光。总管的脸肿了起来。黄天彪下命令说;“你派人去将管帐先生和三个镖师叫来,当众将金矿的管理权交给我,我就饶了你的命。”这总管哪敢不听。于是就叫那工头去将那先生和三个镖师叫来。一会儿,这几人来到,他把这总管交给了同伙,以便腾出手来对付镖师。总管在人家挟持下,只有当众要那管帐先生将帐本交给了黄天彪,并当众宣布金矿属他管辖。黄天彪把帐本交给同伙,就把那总管放了。他要总管立刻滚蛋,那总管捡了条性命,哪里还敢逗留,就急忙逃回碧玉山庄,向杨辉报信去了。那三个护矿镖师,因刚才总管在人家手中,投鼠忌器,他们不敢动手。这时他们已毫无顾忌,三人就把眼一眨,分三个方向,向黄天彪袭击。黄天彪早有准备,他的铁掌只对前面一人打去,虽然他背后挨了别人一掌,但他横练功夫了得,挨一两下无所谓,只是有些疼痛而已。而他的一掌却使前面的人脑浆迸裂而死。其余二人,见黄天彪如此了得,哪敢怠慢,就纷纷跳出战圈逃跑。他也不再追赶,就让二人去了。这二人自是不敢回碧玉山庄,只有其它地方另找饭碗去了。他将这几位铁心哥们升为工头,这几人自然十分满意。他有了金矿,就正式向齐媚媚求婚,齐媚媚听说他有了钱,就自然答应了。正在他成婚那天,杨辉却带着他的侄儿和三个护庄镖师找他来了。 黄天彪的婚礼在金矿举行,他宣布工人休假三天,工资照发,而且免费提供酒席。穷哥儿们,自然十分欢乐。正在他为众人敬酒之时,却听有人大叫;“杨老爷到。”他有了几分醉意,就问:“哪个杨老爷?他既来与我贺喜,就请他进来入席。”还没等他的话说完,杨辉叔侄,已带着三个镖师走到了他的面前。他并不认识他们,就把双手一拱:“诸位既来与我祝贺,就请快入席。”突然,杨辉以犀利的目光盯住他:“你就是黄天彪?”“是的。你找我有啥事?”“好个贼子,竟敢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与我拿下!”他这声拿下刚完,三个镖师,一刀,一剑,一鞭,分三个方向,向黄天彪杀去。黄天彪却见机得快,他见人家来势凶猛,就将身子往下一缩,一下就钻到了桌子下面。三人的兵器并没伤着他。陪他饮酒的二人,却不知啥事,一个伤了膀子,一个伤了背心。趁着混乱之际,黄天彪把酒桌一掀,满桌酒席溅到了众人之上。黄天彪趁机从桌下钻出,一下就到了一个镖师后面,金沙掌愤激而出,一掌击在镖师的背上,这镖师心肺肝子都被震碎,显然是活不成了。其他两个镖师,见他掌力厉害,顾不得丢面子,更不顾饭碗,一下就逃之夭夭了。杨辉见镖师不中用,就勃然大怒,挥舞铁拳向黄天彪打去。杨辉使的是韦驼拳,拳是刚猛路子,每一拳自是虎虎有声。黄天彪并不惧怕,他以金沙掌迎敌。双方都是以硬打硬,只听一阵乒乓之声不绝于耳。二十余回合后,杨辉已是累得气喘吁吁,显然力不如人。又斗了几招,黄天彪一招黑虎偷心,打在杨辉胸膛上,打了杨逃一个母猪坐泥。杨芳见叔父吃亏,就赶快将叔父背在背上,急速离去。黄天彪并没有想制他们于死命,就由他们去了。半途中,他们遇风沙袭击,遇见张天禄,救了杨辉一命。 张天禄救下杨辉,杨辉自然将他当作上宾,他主动请张天禄住到家下,想让张当他的护院镖师,更希望张天禄为他报仇。张天禄已经对人世十分厌倦,他想住一段时间再说,他答应了杨辉的请求。他在杨家住了半个月,杨辉请他为他夺回金矿,他也答应了。这一回,杨辉并没带自己的侄儿,只是让张天禄与他同去。 他们准备了骆驼快马,不几日,来到金矿。杨辉受过一次教训,自然不敢托大,就叫人报了进去。黄天彪让他们进入大厅之中。黄天彪并没把杨辉放在眼里,他见张天禄同来,知道杨辉一定找到了靠山,但是,他自恃武功了得,他并没把张天禄放在眼里。他冷笑一声丫道:“杨老板,你还没死啊?你又来做啥?”“常言杀人偿命,借债还钱,我自然是来讨债的。”“好,看来杨老板一定找到了可靠的靠山。这位朋友既然有为而来,就先喝杯酒壮壮胆。不过,这位朋友应该知道,不要为几个钱,连命都不要啊!”他说着,就瞟了张天禄一眼。张天禄笑着说:“有为无为,我却不敢说,只是杨老板要在下来走一趟,盛情难却,我只好来了。”“朋友可知,刀剑不长眼,我劝你还是休管闲事为好。”“听你所说,我是该后退的了。可是,杨老板的人情又难于了结。既然来了,总得比划比划,不然,我怎能向杨老板交待。”“既然兄台要结这个梁子,黄某奉陪就是,你就划出道来吧。”“听说黄兄善掌力,我就站着,先挨黄兄几掌,看看你的掌力如何。”“你说话不怕闪了舌头,你就站着挨掌?我与你无冤无仇,我为何要伤兄台性命。”“不妨事的,你就尽力施为吧。”“朋友既然活得不耐烦,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我们得赌个东道。”“如何赌法?”我来找你,你一掌把我打死,只怪我自己学艺不精,这不能怨谁。但是,若你三掌打不死我,你就得将金矿还给杨老板。“”好,你准备好,我就动手。“”不妨,你现在就开始吧。“ 黄天彪被他一激,早已忍耐不住。他提聚了八成功力,一掌向对方击去。他没想杀死对方,没有用十成功力,他只相让对方知难而退。然而,他一掌下去就象打在棉花上一样,人家并不受力,自然纹丝不动。他又聚了十成功力,又是一掌击向对方,仍是泥牛入海,毫无消息。第三掌,他聚集十二成功力,在五丈以内荡起一股劲风,在他看来,不说是人,就是钢筋铁骨,在他这种掌风下,也会被击得粉碎。只听乒乓一声,张天禄仍气定心闲的站在那儿,黄天彪却被摔出五丈开外。张天禄听对方谈话,知道对方算一条汉子,他也没想杀他,只让他受了点轻伤。调息半个时辰后,黄天彪站了起来,向张天禄一揖拜地。“承蒙大侠不杀之恩。”“好说,好说,只是兄台的赌注如何说?”“这金矿还给姓杨的就是。只是,我离开此地,就无安居之所,兄台是否与老板讲个情,只希望能给一碗饭吃,如何?”张天禄惺惺惜惺惺,就对杨辉说:“杨老板,你庄中正缺护院,此人武功了得,何不将此人聘为你庄中护院如何?”杨辉夺回了金矿,心里高兴,自然答应了张天禄的请求。于是,他带领张天禄和黄天彪回到碧玉山庄,派了原来的总管来管金矿,一场纠纷就此解决。 张天禄在碧玉山庄住下,杨芳拜张天禄为师,黄天彪也跟着他学了些武艺,他们的武功都有了一定进展。五年过去,张天禄想以杨家资产作资本,以便在江湖称霸。他就要杨家四处招收一些年青的,好的练武胚子来习艺,杨辉对此虽然不满,但又不能不答应他的请求。黄天彪却记着与杨辉的仇恨,就趁机挑拨张天禄,要他将杨辉杀掉。张天禄却不愿背杀主之名,他却要黄天彪挑拨杨辉与杨芳的叔侄关系,使杨芳掌握家产。若杨芳掌握家产,作为师傅的他,就可以要徒弟干啥就干啥。这杨芳是个公子哥儿,根本不知钱财来之不易,总认为叔父一切限制着他,对叔父自是有些不满的。一天,黄天彪对杨芳说:“少庄主,老庄主老了,庄中的事情,应该你来管,老庄主该下得班了。”杨芳听他如此一说,就有些动心。适逢杨辉旧病复发,只有侄儿一人,自然该他亲自服侍汤药。半年下来,杨芳就有些厌烦。他因服侍叔父,武功自然荒废了一些。张天禄考较他的武功,他当然考得很不好,张天禄就大骂了他一顿。他自是感到闷闷不乐。黄天彪见此情景,就趁机而入:“少庄主,你是庄中主人,还有什么不高兴的?”杨芳将自己心中苦闷和遭师傅咒骂之事说了。“我说,少庄主,张师傅是为你好。常言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我的叔父,我不能不管啊。”“哎,人老了迟早有一死。你叔父死了,这庄子就是你的。你的前程远大啊!若你不学好武功,你将来有了庄子,也守不住。我认为,若你叔父替你着想,他就该自杀了断,就不免拖累你。再说,他病痛在床上,一天不死不活的,也是十分痛苦。因此,我认为你应该让你叔父死个痛快,以免痛苦,对你和对他,都十分有好处。”“死个痛快,怎么痛快法?”“你让他一下就死,不是大家都得到了解脱。”“你要我杀了我叔父,那怎么行?”“不是要你亲自杀他。你只要在汤药中下点砒霜之类,说他暴病而死,不是神不知鬼不觉。”“可是,我下不了手”他没说这事是大逆不道,不能干,而只说下不了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少庄主前程远大,你难道就让你的叔父阻挡住你的前程么?”“我不知如何办啊。”“我为你准备好一切。到时我来帮你。”他给了他一包砒霜。 当晚,杨芳给杨辉送药,杨辉并没半点对侄儿有怀疑。可是,杨辉服药不久,就在床上痛得打起滚来。杨芳在旁看着叔父,他实在有些不忍,才后悔自己做错了一件事,可是,后悔已来不及。杨辉终于不动了,但是他全身乌黑,七孔流血,使人感到十分害怕。杨芳哭了起来,黄天彪前来帮他揩干尸体,用白大绸裹了起来。接着将尸体装入棺中。然后,碧玉山庄为老庄主大办丧事,请了些和尚做了七七四十九天道场。然后将杨辉入土安葬。杨芳成了庄主,黄天彪成了总管。杨芳虽是庄主,大小事情却不通过他,一切事情由黄天彪掌管,他却只专心习武。不知怎的,他叔父死时的印象,常在他脑中徘徊,他常常吓来梦中惊醒。他仍学不好武功。这时,张天禄并没耐心教他,只要有点不对,对他不打就骂。他想到叔父的慈善,想到他亲手害死了叔父,他就直打罗嗦。他实在忍不下去,就上吊自杀了。 杨芳死了,碧玉山庄庄主非张天禄莫属。他利用杨家财产,招收了一批地痞,流氓,使碧玉山庄成了西域一霸。他四处搜集聪明的孩童予以培养,准备适当时间返回中原称霸,并将碧玉山庄更名为碧云山庄。而他唯一忌惮的人,仅仅自己的妻子玉姑而已。 第十一章 碧云山庄41 黄云虽然野心勃勃,但是,他运气不佳。他背叛剑帮,投靠天方禅师,天方禅师看出了他心术不正,虽然救了他的命,却驱逐了他。他降了铁血盟,认为,从此前程远大,可惜,铁血盟一败涂地。他在江湖上已没有立足点,中原各派别,不会留他这种人,他不知该去什么地方。听人说西域有金矿在请镖师,他就想去金矿混一碗饭吃。 张天禄通过十几年经营,已经占有了西北大部分金矿的开采权。为扩充自己的势力,他除了选择有习武天资的小孩,亲自传授武功,作为将来称霸武林的主力外,还在各处金矿,以招镖师为名,四处招揽人材。他要黄天彪在金矿中选择十人,由他亲自传授武功两年,再回去主持招贤馆。各金矿中,凡是与护矿武师较量,打成平手的人,就可调回碧云山庄,成为山庄卫队。若是能与招贤馆主持人打成平手的,就得送回山庄,由黄总管亲自考核,量才录用。若是胜过招贤馆主持人的,就可成为碧云山庄的镖师。若是镖师中有人能胜副总管的,就由庄主亲自主挂与总管较量。若打败了总管的人,就成为碧云山庄的一等供奉。若能与总管打成平手的,就可能成为二等供奉。若被总管打败,就可成为副总管。若江湖上成名人物,愿为碧云山庄效劳,就可成为长期供奉。 黄云原来身上有些钱,可是过秦州时,他的钱被人偷去。他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就想过,这种饥寒交迫的日子,不如死了的好,他就想到上吊自杀。可是,他刚一吊起,就被一个紫髯大汉救下。大汉问他,为什么要自杀,他就说出了自己的困境。大汉告诉他,生命是最宝贵的,自杀是懦夫的表现。大汉又告诉他,西陵金矿正在招人,若是到了那里,既可活命,还可能发财。大汉又赠送了他五两银子,他又向西走去。走了四天,他的银子用光了,他只有草行露宿,偷点田野的农作物充饥。然而,西北道上,十分荒凉,可吃的东西十分稀少,他常是一天两天找不着吃的。这时,他想到了这世上事,果真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有了钱,就什么事情都好办。他去当镖师,无不过于混一碗饭吃,若他能凭本事,抢劫到金子,他可能一辈子也吃不完。于是,他躲到一个秘林内,准备窥测对象,趁机下手。 一天过去,没什么动静。正当他感觉烦燥不安时,他听见了驼铃叮咚之声,他喜出望外。听人说,大批骆驼上路,总载有贵重东西,看来,他是要发大财了。他在林中观察,放过了前头的两驼骆驼,等第三驼骆驼到时,他从林中飞了出来。他飞身上了骆驼,双手一按,那骆驼就蹲了下去。他去提骆驼载的箱子,沉甸甸的,果然是一箱黄金。这箱黄金,他估计这一生中,他是吃不完的了。他一手提着箱子,一个飞身,飞下骆驼。突听一人大叫:“胆大贼子,快快放下箱子,不然,我将你剁成肉酱。”在这同时,一把钢刀,向他砍来。他想也没想,顺手将手中的箱子迎了上去,只听恍啷一声,对方的单刀被他震飞两丈多远。对方大叫一声:“啊呀,点子厉害。”就向后跑去。黄云拿着金子,正想逃走,却听有人叫道:“贼娘养的,快把金子留下,不然,你将死无葬身之地!”他根本不过问对方如何叫喊,提着金子就向前跑。可是,他提着金子,人家却是空手,一会儿,人家四人就追上了他。这四人,正是两刀两剑,他们已团团将他包围起来。这四人并非一般江湖武师,都是受过张天禄指点的。这两刀两剑配合,就成了刀剑四象阵。常言刀砍一大片,刀总是以凶猛砍杀为主。剑走一条线,又叫剑走轻锋,剑可刺,可削,可挑,可抹,可绞,变化无穷,就可使你防不胜防。这刀剑四象阵,一剑配一刀,由两把刀组成的刀网作强攻,在刀砍不到的地方由剑或削或刺补上。这是利用兵器互补的攻杀大阵。领头的是一个汉子,他使的是一把青钢剑。他把手里的兵器一扬,四人就分四个不同方位,向黄云杀来。黄云并没把一般镖师放在眼里,但是,对方刀光剑影一逼近,他就感觉寒气逼人。他叫声不好,急忙腾空而起,从刀光剑影中钻了出去,金子自然是来不及顾的了。他刚落地,两把钢刀又向他面门砍来,他只好就地一滚,才躲过了对方的刀阵。这时,他一个扫膛腿扫了出去,对方钢刀虽然凶猛,但是连续两招落空,下盘已是不稳。黄云一腿扫出,正扫中左边拿刀人的手腕,刀子一下落到地上。使剑二人,见有人受伤,岂敢怠慢,就忙从东西二侧攻向黄云。这时,黄云已拔出了自己的宝剑。他想,对方人多,若不杀死两个,不说金子拿不走,恐怕连性命也难保。他是剑帮首徒,在剑上自是花了几十年功夫,加上天方禅师的指点,他的剑术当然是更上一层楼的。他一拔出剑来,就毫不留情,一开始,就是剑帮七十二路风雷剑法。一招风雷激荡,接着又是风狂浪涌,雷厉风行,连续几招,迫得对方连连后退。他已抢占了先机。对方两人,也不示弱,他们两人,是弟兄两,大哥叫何光,兄弟叫何立,都是昆岗派的叛徒。他们因不守正道,被逐出门墙。二人从小一起,剑法配合十分巧妙。开始因遭黄云杀个措手不及,才被迫连连后退。三招过后,大哥用了一招魁星点斗,老二用了一招气镇山河,就严严实实守住了自己的门户。二把剑织成一道剑网,就阻止了黄云的攻势。黄云以一敌二,双方堪堪杀成平手。一时之间,大路上烟尘滚滚,剑光飞扬。火花四溅,剑气冲天,乒乓之声,络绎不绝。傍观者,只见三条黑影恍来恍去,却辨不清谁是谁来。两个使刀的,却因功力低下,反而插不上手。双方斗了五十多个回合,却是不胜不败之局。这时,只听一个声音大叫:“住手!”来者正是张天禄亲自挑选的招贤馆的十大主持人之一。他见黄云与何氏兄弟二人战,还攻多守少,显然武功还在他之上。他有心拉黄云入伙,投到碧云山庄去。张天禄有规定,举荐贤才者有奖励,被荐之人成绩越大,举荐人将来所受的奖励就越大。荐一武师,奖十两黄金,荐一卫队长,奖励二十两,荐一镖师奖励五十两,荐一镖师以上的,可得一百两。所以,他不仅不嫉妒,反而要拉黄云入伙。这人四十多岁年纪,豹头环眼,嘴下两股青须。皮肤微黄,两眼有神,显得十分强悍。他声如宏钟,何氏兄弟听他叫喊,就急忙收剑,黄云也只好停下来。他见对方又增加了人,而且来人看来是劲敌,他就想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就想逃跑。那人却带着微笑,向他点了个头:“朋友慢走,我有话说。”他只好停下来。“朋友好象不是西北道上的人,不知我碧云山庄,不过,不知者不为过,我们不难为你。朋友是否告知你的姓名和师承来历。”他有满肚子的气,无处可发,就大声喝问:“你问这个干什么?”“我看朋友并非下贱之人,为什么不打听,打听,就敢太岁头上动土。”“什么太岁头上动土?我现在身无分文,借点金子用,有什么了不起?”“不过,你可知这金子是什么人的?”“我管它什么人的。就是皇帝老子的,我借他点用,他又把我怎么样?”“你太不了解情况,这碧云山庄张老爷,虽不是皇帝老儿,却是西北道上首富。如果谁敢乱动用他的东西,恐怕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什么碧云山庄,我怎么从未听说过。我今天借他点金子用,他就要杀我么?”“所以,我说朋友不知者不为过。你可知道,张老爷是什么样的人?一方面,他富可敌国。另一方面,他可算当今天下武林第一高手。只是,他从来不仗恃欺人。他的武功才没有四处显扬。相反,对一般江湖朋友,却是一个疏财仗义的人。他有二十多个金矿,他的大量黄金,捐赠了许多江湖朋友,解救了许多人的危难。所以谁敢动了他的东西,他并不亲自动手,就有人宰了你。张老爷子广结天下英雄,各个金矿都设有招贤馆,专门招收武林高手,予以重金聘用,兄台相貌堂堂,又有一身武艺,为什么不去投张老爷的招贤馆,找个出身,却反而行此下九流之道。而且还敢与张老爷子作对,我实在是为兄台婉惜。如此,你会自取灭亡。”“哎,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从中原来,对西北道上的事,确实不十分了解。我只听说,西北金矿在招人,就想投到金矿上找个事做,混碗饭吃。可惜盘费有限,才想借点路费。既然张大爷仗义疏财,我借点他的金子作路费,我以后还他就是。”“兄台要到什么金矿谋事?”“听说叫什么西陵金矿。”“你所说的金矿,就是张大爷手的一个金矿。不过兄台这身本事,何必去那小小金矿谋事,你何不同我一同去到碧云山庄,去拜见张大爷,张大爷量才录用。又岂止小小金矿的一个小小镖师,兄台完全可以大展宏图啊!”他听完对方的话,就呻吟起来,连问:“此话当真?”“我就是碧云山庄之人,那还有什么假的。”这时黄云一心想的,就是何处寻找一个安居之所,只要有人收留他,他是巴之不得的。于是,他说:“承蒙兄台厚爱,兄弟愿意追随兄台。请问兄台大名。”“小弟姓陆名环。江湖人称金银环。”“久仰,久仰,在下黄云,以后就请陆兄多多照顾。”“黄兄不必客气,黄兄到了碧云山庄,前途不可限量,若是今后黄兄能记住今日之情,我就三生有幸了。”“陆兄说哪里话来,我黄云不是那种过河抽板之人,若是陆兄不嫌弃,我与陆兄结为异姓兄弟,经后与陆兄有福同享,有祸同当如何?”“黄兄既如此说,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于是二人叙了年庚生月,在大路上撮土为香,结为金兰弟兄。陆环大两岁为兄,黄云为弟。结拜完毕,陆环命令其他镖师装好金子,继续上路。一路上,少不得晓行夜宿,黄云每天在路上有吃有喝,他自然什么也不愁了。他们在路上行走了约十多日,就来到了碧云山庄。 碧云山庄是一个顺山而建的大庄院。庄门立在一个平坝上。进入庄门却是一个二里多长的小街。小街上,商贾云集,买卖东西十分齐全,七十二行,要有尽有。这里并没什么特殊地方,只是每家门前,都有一棵白杨树。黄云随着驼队进入庄子,街上就有行人与陆环打招呼。走完了街道,向左倒拐,有一排白杨树。沿着白杨林走上一个坡,有一个栽满杨树的石梯台阶。爬完台阶,就到了一个有一大石牌坊的一个大寨子门前。穿过石牌坊,果然有一个寨子。寨子四周都是石头的围墙。正中一道黑漆大门。大门两边都有高高的碉堡。大门上有一对闪闪发光的铜环,门的两边有一对虎视眈眈的石狮子。门上匾额,四个大金字:“碧云山庄。陆环扣动门环,一会儿,黑漆大门打开,他们进入到里面。这是一个大四合院,除中间一间楼下为过路的通道外,上下两层都是房屋。除两边厢房住了一个卫队外,其余房屋没人居住。穿过厅堂,又是一排白杨树,又进入了一个更大的四合院。除中间正厅是一个大厅外,两边厢房都是很大的单间屋。他们进去时,里面的人都在院中间的坝子晒太阳,没有人理他。这里有金库,驼队到此停止。陆环找了管帐师爷,将所押送的金子交了,然后,又找了管事的,要了一间屋子与黄云居住。临走,他告诉黄云,他只能领他到此,以后的事情,就只能全靠他自己了。他说,他第二天必须离开,要黄云耐心住下等待人接见。他又再三告诉黄云,说这里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必过问,否则,会惹来大祸。黄云自是一一答应了。相互一起十多天,自然是有些情谊的,突然分手,自是有些依依不舍。陆环在此住了一夜,就离开了。至于奖金,那是要等黄去有了结果后,才会领的。陆环对此并不心焦。 黄云住下后,除吃饭外,就无其它事做。就连吃饭,都是人送的。他发现,不同的人,吃的不同饮食。有人每顿饭都有肉。有人每天一次肉,有人三天才有一次肉。而他却在六天中,没见过肉。他住得有些气愤,不过他还得忍耐。反正比自己有一顿没一顿强。这里的人,相互从来不交往,只有在太阳出来时,才来到院坝中晒太阳。然而,没有人说一句话,院子显得十分鬼气。第七天,他吃了一顿肉,又隔了三天,他又吃了一顿肉。 在他到这里的第十二天上,这里的管理庄丁叫道:“新来的黄云是哪一位,今天,黄总管要接见他。”他听见有人叫,走了出来:“我就是。”庄丁看他一眼:“好,你随我来。”他跟着庄丁往内行去,这里有个大的厅堂,正中虎皮交椅上,坐着一个四十开外的紫膛脸色的汉子。这汉子印堂发亮,颧骨突起,眼光冷峻,显然是内外兼修的高手。这人满脸络腮胡,一派威严气派。其余四人,约在三十到五十岁间,他们分别坐在四把雕花木椅上。正中之人盯了黄云一眼,黄云不自觉地埋下头去。对方开始发问:“你叫黄云?”是的。“”报出你的师承来历,不许隐瞒!“”我出身剑帮,后来,被师弟诬陷说我要刺杀师傅,被逐出门墙。“显然他没有老实地说他被天方禅师派回去刺杀师傅的事。”你既是剑帮弃徒,现在,你愿意投在碧云山庄张老爷子名下,为张老爷子效力吗?“”我愿意。“”你知道碧云山庄庄主的名讳吗?“”不知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不知道。“”你既不知道,现在由我来告诉你。我们的庄主,姓张讳名天禄。我乃是张老爷子手下的总管黄天彪。你可知道张老爷子是当今天下武林第一高手吗?“”不知道。“”你真不知道?那你不是为向张老爷子学习武功而来?“”我只听说张老爷子仗义疏财,并不知道张老爷子的武功,我只想在他开办的金矿手下找一碗饭吃。“”你是否认为你武功很高,敢于藐视张老爷子?“小的不敢。小的武功并没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小人只想寻找一碗饭吃,当个护矿镖师足矣。”“为什么那陆环推荐你说,说你武功十分了得,不是一个等闲之辈。”“我没听他评价过我的武功。”“你是否在他主持的招贤馆内打败了他?”“什么招贤馆,我不知道,我没有与他对过阵,我没打败过他。”“哎,胡闹,简直是胡闹。这陆环怎么搞的,他是否将你胡乱推荐来戏弄我们?”“不,不,不,我想陆兄不会。”“你的意思是,你的武功真的很高?”“这个,这个,略知一些。”“你知道我碧云山庄的规矩么?”“不知道。”“你知道陆环是什么身份?”“不知道。”“你没打败过陆环,他就敢推荐你,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下次待陆环来时,得好好问问他。你回去吧。”他正要离开。突然那总管象想起什么似的,愤怒地叫道:“且慢。”他只好停下。总管对旁边一个五十开外的青衣老者说:“曹兄,你出去将开碑手王斌与我叫进来,我想让他们二人试试。”“属下遵命。”姓曹的老者向总管拱了拱手出去了。不久,老者带回来一个三十开外汉子,走了进来。这人四方脸,扫帚眉,口阔,耳大,眼中有一股冷峻的杀气。他向总管把手一拱:“属下王斌拜见总管。”“免礼。王斌,你在外面十二护院的镖师中,数你第一吧?今日新来的一位黄兄,你可与他较量,较量。”“属下遵命。”说完了话,王斌脱下长衫,就显出了二十四个排扣的打衣来。他往厅堂一站,摆了一个韦驼见佛的架式,表示礼让。并说了一声:“阁下,请!”那总管却说:“且慢。黄兄既不知我处规矩,我现在就告诉你。陆环是一个金矿的总镖头,相当于我们这里的护院镖师。这些镖师都是与那些总镖头对过阵,打成平手或略胜对方的人。因此,他们每日有酒有肉供应。他们每年比试一次,前两名,就由庄主主持,与我们正副总管比试。他们若与我们打成平手,就取代我们的位置。我们就有人去当镖师。根据陆环的推荐,你的武功了得,可直接与我们副总管比试。可是,刚才问你,你却说你没与陆环对过阵,这就可得与前院的镖师比一比。这王斌,是前院十二名镖师中第一位,你得很好应付。”黄云听总管说完,方知住在前院的人,都是一些护庄镖师。这些人,为竞争前两名,直至总管位置,他们正竭力地钻研武功。所以,他们不与人往来。后来,他知道了,每一次比试,都由庄主亲自主持。比试后,庄主对各人的武功予以评点。对于进步大的人,予以奖励。这样,这些人的武功,都进展很快。这些措施,是张天禄梦想以武称霸江湖的野心决定的。黄云听完总管的话,知道这一场比试,关系着他的命运,他又岂敢怠慢。 黄云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笑吟吟地地站到王斌面前。但是,他心中已有准备,他是蓄势待发。王斌望了总管一眼,总管说声开始吧。王斌就对黄云说:“阁下,请发招。”黄云却一动也不动。对方又催了他一遍,他却笑着说:“还是兄台先发招吧。”王斌见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就愤愤地说:“好,接招吧。”他衡量了一下自己的力量,最少有千斤,“哼,你敢藐视我,我就给你点颜色看看。”于是他聚了十成功力,呼的一声,一招霹雳开碑,卷起一阵狂风,直扑黄云的面门。黄云知道对方是外家拳的高手,走的刚猛路子,他并不硬接,就用剑帮的四十二路擒拿手迎敌。他身子一斜,横跨三步,以躲过对方掌风,一招反弹琵琶,反擒对方手腕。对方急速变招,双掌向前推动,轰隆之声如雷霆万钧。黄云急忙旋转,来了个顺手牵羊,对方掌力被这一牵转,轰隆之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王斌见两招没有凑效,招式越来越猛。他招招进攻,每一招如霹雳震天。黄云并不从正面与对方硬碰,只是闪跳腾挪,从侧面迂回,牵制对方。三十招以前,黄天彪认为黄云的功夫被陆环夸大了,黄云在王斌的强攻下,一定走不过二十招。可是,三十招过后,黄云并没有败与王斌。王斌的掌力却逐渐转弱,黄云则以纯粹的防守,转向了进攻。王斌虽然仍是一掌一掌的发出,但却已累得气喘吁吁了。黄云却是气定心闲,擒拿手法,动作优美,似乎在与对方游戏。行家一看,王斌必败无疑。又斗了十个回合,黄云已不想再斗下去,一招巧夺天工,一指点向对方玉腕穴。王斌感觉一股气流,直向自己刺来,身体开始有些摇晃,他忙屏气,使了一招回风震荡,仍然没有将对方手指荡开,他被人家一指点倒在地。黄云却假腥腥地说了声:“兄台承让。”王斌心里又愤又愧,站起来在旁边喘息。黄总管说:“王镖师,你回去吧。”王斌反过脸来,恶狠狠地盯了黄云一眼,黄云假装没看见,王斌只好闷闷地走了出去。 黄云胜了王斌,总管站起来说:“看来,这陆环说兄台武功不可限量,一点不假。按理,你该与曹副总管对垒,但是,你今天已战了一场,我看明天比试也好。”黄云却说:“总管认为方便的话,今天再战一场,或许也不十分要紧。”“兄弟既这样说,我看也就不必推迟。兄弟若与曹副总管打成平手,你就是副总管,你也就不必再到前院去了。若兄弟打败了曹副总管,那就得报请庄主,请庄主亲自主持与我一拼了。若兄弟打败了我,这总管的位置,就是兄弟的。”“总管说哪里话来,再下怎敢与总管比试。”“兄弟有所不知,这是庄主订的规矩,我又岂敢废了这里的规矩。刚才,你和王斌比试了拳脚,这一场你与曹副总管比试兵器如何?”“再下听凭总管安排。”“黄兄剑帮出身,看来是用剑的。这位曹副总管,也是剑器名家,他以七十二路快剑成名。人称闪电剑,曹元清。黄兄看来也是顶不错的。今天我们看两位名家比试,我们就可大饱眼福了。”“在下虽出身剑帮,但已被师傅逐出门墙,总管要我与曹副总管比,我就免力为之罢。”“好,曹副总管,你们现在就去兵器厅中选剑。”二人随同庄丁去兵器厅中选了自己适合的剑走了回来。黄总管又说:“这里不是性命相搏,而是互相切磋武艺,双方点倒为止。一百招内,双方不胜不败,就算平手。黄兄败了,就回到四合院内,等半年后再来。若曹副总管败了,黄兄就住在此,等我禀明庄主后,再与我比试。现在,就开始吧。”黄云听说对方是快剑,就决定以飞龙剑迎战。这飞龙剑共十三式,可快可慢。虽然这剑只十三式,但是这剑招中有招,式中有式。还是使人常常迷惑不解的。 黄云未受天方禅师指点前,虽然学剑二十年,但是,没有得其精髓。现在,他已知其中要旨,他已能在用剑之前达到气定心闲的境界。双方站到大厅之中,都是蓄势待发。黄云不敢首先发招,只是以一股剑气罩住全身,准备以静制动。他知道对方既称快剑,若长剑一发,就一定不可收拾,就将是无数连续的招式攻来,所以,他要等对方发招,他才好回应。对方见他迟迟未出剑,认为他胆怯,就摆了一个童子拜观音的架式,以示礼让,接着一招闪电惊雷,以快速之势,一股剑气直向黄云涌来。黄云已凝聚了八成功力,一招腾蛟起凤,挥剑直上。对方看他剑招,有吞云吐雾的气慨,知道果然不是凡手。于是发动了快剑攻势。刹那瞬间,流星赶月,银河泻浪,旋转九天,连续三招,接踵而至。黄云见对方之剑,剑气纵横,连接不断,锋如一道道电光直泻而来,他岂敢怠慢,决定以快打快。他接连还了三招,龙飞凤舞,龙游戏水,龙跃深渊。这时双方剑来剑往,空中剑光飞舞,不停传来剑气嘶嘶之声。双方完全被笼罩在剑光之中,根本看不见人影,也听不见兵器的碰撞声。这是因为双方都不等到与对方的剑接实,就急速变招的结果。不觉之中,四十余招已经过运。 这时,黄云却看出了对方剑法的破绽。对方之剑,虽然能使人眼花燎乱,但是,对方的剑威力不猛。他要试试对方的功力。所以对方一招星火燎原,剑气嘶嘶嘶嘶正向四处弥漫时,黄云却用了八成功力,一招龙跃九天,直刺对方。这是一招将剑斜劈的同时,又接着向上撩的一剑。经他的功力一震荡,就使对方剑光分成几块,对方的剑光都很虚浮。于是,他不再以快打快,而改变为以慢打快。当对方一招星罗棋布,正以万点金光向他洒来时,他却看准对方最大的一朵剑花,一招龙战玄黄,将剑尖点在对方剑锋上。双方剑一接实,一朵火花闪耀,只听乒的一声,对方手中之剑差点脱手。对方已知自己功力不如人家,下是使出了一招漫天飞光,左手诀,右手挽花,似乎一片金光直向黄云罩来。黄云早已看出这招只是吓人的,他将剑左右摇动,他已改用风雷剑法,使出了一招风雷激荡,又接着一招雷厉风行,对准这片金光的中心一剑点去。对方马上露出了一个空门,他却人随剑进,左手一点,就点在对方玉腕穴上。对方的手,抬不起来,就只好认输。这是在第七十九招上,他胜了曹元清。这时他就显得踌躇满志了。他住了下来,他要等庄主亲自主持与黄天彪一战。他暗中想,说什么张老爷子武功天下第一,不过是吹起来的。碧云山庄,不过有钱而已。 第十一章 碧云山庄42 过了十天,张天禄在大厅接见了他。同他一起接见的,有总管和副总管五人。按规定,那天,他得与总管黄天彪较量。然而,张天禄却改变了主意。黄天彪已是他的得力心腹,他不能让人将他打败,另外换他人。原来作此规定,是因为他对黄天彪还不十分信得过。加上他训练的剑童还没成功。现在,五年时间已过去,他深知,他身边任何一个剑童的武功,都在黄天彪之上,他要以剑童来试黄云的武功。这一天,他带来了他的十二剑童。黄云心中十分趾高气扬。他认为,只要能打败黄天彪,他就可以在碧云山庄扬眉吐气。他一直在想那天击败曹元清的事,他又哪知张天禄的厉害。他认为,黄天彪虽是总管,比副总管或许高明不了多少,这倒是被他猜着的。他战胜总管似乎有十分把握。他认为碧云山庄徒有虚名。 正在黄云得意忘形之时,听见有人高喊:“张庄主到。”众人都站起来端正肃立。这时他见左边一排,排着五个面如傅粉,眉清目秀的十六七岁的红衣童子。这些人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一个一个都长得十分俊逸。右边一排有着同样的五个俊逸童子,只是他们都穿白衣而已。这十人,每人都捧着一把宝剑,在大厅两边分排站立。正中虎皮交椅上,坐着一个年纪看来只有五十多岁的儒生。这人瘦长脸型,美髯清须。他眉清目秀,脸色红中透白。看来十分年轻,而他实际已经快接近八十岁。黄云只觉得此人风度翩翩,举止文雅,看不出他有多高武功。因为从张天禄身上,他看不出武人特具的朗目利光。他认定此人只是一般书生,说什么武功天下第一,只是吹牛拍马者捧起来的。这样,他就认为这些剑童,只是摆摆样式而已。他又哪知,张天禄的武功,已是达到返朴归真的地步。张庄主身后,站着一个穿金衣,一个穿银衣的童子,体态飘逸,样子十分潇洒。张天禄坐定,就由黄天彪领头高呼:“属下恭祝庄主安康。”黄云自然也跟着呼喊。张天禄把手一挥,让众人坐下,然后用眼瞟了黄云一眼。“黄云,听说你武功很强,你把你师承来历一点不隐瞒的与我报来。”“属下出身剑帮,因受师弟诬陷,被师傅逐出门墙。”“我这里招收天下英雄,我并不管你是否是别派弃徒,但是投入我碧云山庄后,就得忠心为我庄服务。你可知道?”“小可知道。我一切听从张庄主指示去办就是。”“我并不怕有什么派别派人来探听我的消息,更不怕人前来卧底。我倒要使一切来卧底的人知道,在我这里比他原来的帮派好得多。所以,我对来此的人,并不严格审查,只以武功高低论职位。说句老实话,来我这里的,我并没以什么毒药控制他们,更没有让他们变成白痴。我却要他们死心塌地地跟着我,为我服务。其道理很简单。因为我这里有的是金子,有的是武功。江湖中,对此两样不爱的人,几乎没有。想要金子,想学武功的人,到我这里后,就不想走,自是十分自然的。”“庄主说得是。”众人齐声说。黄云也跟着说。不过他想,说这里有许多金子,或许是真的,要说这里有了不起的武功,那就不一定了。但是,他不敢将他的想法说出来。张庄主接着说:“按从前的规矩,黄云将与黄总管比试。不过,我想黄总管庄务繁忙,武功或许有些荒废,我宣布,这条规矩从此取消。”黄云这时更认为,这碧云山庄一定是个空架子,根本没有什么真实的力量,张庄主一定是个爱自我吹嘘的人。不过,他现在,只是想找个地方住,有酒肉饭吃,还有金子拿,这有什么不好。所以,他并没有因为取消与黄天彪的比赛而悲伤,他想,以后自有他出人头地的机会。这时张庄主却继续说:“不与黄总管比,不等于不比,我有十大剑童,更有金银二童。从今天起,我要让黄云与我的十大剑童比试,然后根据武功量才录用。一天对阵两人,黄云对到哪一级,就到哪一级吧。”原来,张天禄的十大剑童,分成白衣剑童和红衣剑童。白红二衣剑童,各按一二三四五的顺序,分成五级。白衣剑童强于同一级的红衣剑童。弱于比他高一级的剑童。他们是以入门前后和资质差异来决定名次的。这些剑童每人的武功,都可入江湖一流高手,只是他们还未斩露头角而已。黄云心想,这张庄主也太会搪塞人,庄中没有能人,却要我与小小剑童比试,我使他们难堪,还是他使我难堪呢?哎,只是人家有钱,他得靠人吃饭,人家要你怎样,你又其可奈何。张庄主却继续说:“别看我这十大剑童,他们或许有人的武功,已超过了黄总管,你不能藐视他们。黄云,你得认真对待。今天,就与我两个末级剑童比试吧。你们都是学剑的,你们就各施展所学,让我看看。”黄云连说:“属下遵命。其实这些剑童的武功,都在黄天彪之上。张天禄那样说,是为给黄天彪留面子。真正的说,他对于外面的任何武林人物,并没放在眼里。他要招收各派人物,只是以壮碧云山庄声威。他要称霸的力量,恰恰是这十二剑童。他要以黄云的武功,检验他的实力。这才是他真正目的。 黄云虽然从内心看不起碧云山庄,但是,在庄主面前,仍不敢过于炫耀。他端端正正的走入场中,以待那红衣剑童中最末的一位。这童子只有十六七岁,自从艺成后,还没有与人对过垒,因此显得十分拘束。他一上场,就摆了一个韦驼见佛的架式,表示礼让。黄云见对方彬彬有礼,自然不敢拿大,就以飞龙剑法起首式潜龙在田予以回应。这一招是欲飞不飞之势。下一个变着如何,自然显得有些莫测高深。谁知对方的剑招十分怪异,韦驼见佛一过,接着就是弥天撒网。只见万道金光,一下升起,从天直泻而下,向着黄云罩来。黄云已知对方的剑势,大起大阖,是十分的大手笔,若不赶快变招,就会着了对方的圈套。 他腾身一跃,一招龙跃九霄,方从对方剑气中钻出。对方随之一变,一股股剑流,一朵朵剑花随之接踵而至。他急忙以风雷剑法中雷厉风行挡架。这时,铮的一声双方的剑第一次接触,闪出一朵火花,双方各退半步,显得气力相当。对方即刻变招。一招冰天冻地,一块大的寒冷白布直向黄云头上压来。 他只好以风雷震荡迎敌。又听铮的一声,双方第二次剑招接实,闪出几点火星,双方各退了一步。人家并没十分强攻,他只有用飞龙剑法风雷剑法参差使用,方能应付对方层出不穷的剑招。然而,人家的功力似乎还比他略胜一筹,他的剑有好几次差点被人家绞落。只是对方缺乏临场经验,他才几次转危为安。双方你来我往,双剑碰撞之声连续不断。整个大厅,只见剑光飞舞,剑气冲天,剑波滚滚,剑花飘浮。直杀得来使旁观者感到眼花缭乱。六十多个回合过去,人家是越战越勇,他却已是气喘吁吁。但他仍是竭力勉强坚持。对方并没抓住战机竭力强攻。若是那样,他早就败了。 不过这样下去,时间长一点,他是必败无疑。这时,他才知道,这碧云山庄,岂能小看。人家一个剑童,就如此了得,这庄主的武功,又该当如何?他好不容易,听庄主说;“一百招已满,退下来吧。”黄云这时已是汗流夹背,人家童子却笑嬉嬉地向他做了个鬼脸,退回到了原位上。这时张庄主却说:“黄云,我看你是累了。这是你内功基础不扎实之故。今天你与我末极剑童的比试,就算平手吧。我看你出自剑帮一点不假。你的两套剑法,都是剑帮正宗剑法。一名飞龙剑,一名风雷剑。按你原来的功力,你走不出四十招,就会被我末级剑童打败。你一定在这几年中,得过高人指点,你的功力才大有进展。不过,你对这种剑法,似乎并没完全掌握。象我的剑童在第五十四招用云雨不透,若你用飞龙剑法中的耕云播雨,就可取胜,我看你,却一直没用过这招,你似乎没学过这招。黄云听张庄主一说,知道人家对自己的剑法相当熟悉。 飞龙剑法中,有耕云播雨和龙吞斗牛,他就,不会。这两招非三十年功力方可习得,而他的功力却只有二十年。虽然,天方禅师使他的功力大有进展,他却仍然不会这两招。这时,他才从内心佩服起张庄主来。张庄主又继续说:“黄云,我说过今天比试两场,但是你第一场就打得很吃力。但是,我说的话,不能不作数,这第二场还是要比的。我让九级剑童出场,胜败只以十招为数。现在就开始吧。”黄云又站到场中,他已知这些剑童的厉害,一开始就全力抢攻。第一招他就用风雷激荡,剑气象狂飙,象惊雷,带着惊涛怒吼,向对方奔去。但是,对方不慌不忙,只用剑迎着黄云剑气划出一个圆弧。 黄云的剑就发生了偏转。他又加强了功力,以雷厉风行向对方袭去。对方仍是剑圈回环,使他的剑受到反震之力很大。他更加大功力,第三招,狂波浪涌,人家仍未变招,仍是剑圈回荡。这时,对方的剑绞力特大,他的剑竟然被对方回荡之剑绞脱。只三招,他只好认败服输。这白衣童子年龄比刚才那红衣童子岁数较大,没有刚才那童子顽皮,胜了以后,就静静地回到了原位。这时,张庄主突然说:“黄云,你可敢于藐视我碧云山庄” “属下不敢。”他想不到人家会洞察他的肺腑。“黄云,你对我们说的话,是不够老实的,你休想瞒着我,比如,你除了学艺剑帮外,你曾受名人指点,没有别人指点,你的剑法不会如此严密。你现在必须说清楚,你的师傅是什么人,他要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张天禄已从他的剑法中,看出与那假浮录有所联系。他已怀疑黄云是狮驼山庄张天寿派来刺探他消息的,所以他不得不问清楚。黄云想不到对方如此厉害,只要半点说得不合适,他就有性命之忧。他连忙跪了下去,请庄主恕罪,我是有些隐瞒。我这次,确实是走投无路来投奔庄主的。“ “好,站起来说话,把你的经历,一字不漏地告诉我。我并不想杀你。但是,我只有将你的经历弄清楚,我才会量才录用你。你应该知道你不老实的后果。”“是是,属下照实直说。”于是他从被派出来监管金管银砚书生起,直说到他抢金子为止。一点不漏地说了出来。张天禄听完他说的话说:“黄云,听你说的这些,证明你说的话是老实的。你想没想过,你为什么在江湖上立不住足,都是因为你出尔反尔,你说是不是?”“庄主说得是。” “你有雄心,想干一番事业,这是十分好的。但是,只想投机取巧就想成功,这能办得到么?今天,你投到本庄主名下,本庄主不追究你的过去,但是,你自己应该从你的经历中吸取教训。如果你仍出尔反尔,你到头会有什么后果呢?”“属下明白。”“你是想有作为的人,经后只要一心跟着本庄主去闯天下,江湖上会少不了你一席之地。”“属下一定按庄主指示办事。”“好,我现在封你为庄中第一副总管,除黄总管外,庄中其他人可受你差遣。” “属下谢过庄主。”“你休息几天,我将派你去中原联络,到中原宣布碧云山庄的宗旨。那就是大家联合起来,对付金管银砚书生。铁金鹏与金管银砚书生有仇,你一定要找到他,告诉他,我帮助他恢复铁血盟,给他一个武林副盟主的位子。你必须带他来见我。再过五年,我将统一江湖。我派你出去,就是要你先到江湖上与我打个招呼。更重要的是,必须在江湖上,与我探听清楚有关玉母山庄的事。整个玉母山庄有什么动向,近来出了些什么人物,探听清楚后,就得向我汇报。还有一个狮驼山庄,你也得为我前去探听清楚,看有什么动向。” “玉母山庄,狮驼山庄,江湖上似乎从未听说过。只是,头次,铁血盟覆灭时,金管银砚书生手下有一个婢女十分了得。听人说似乎是玉母山庄的人。”“这婢女叫什么名字,有多大岁数?”“现在算来,约有三十多岁,她叫菱儿。”“对了,菱儿。”他开始沉思。“看来,这老婆子也在准备啊。”他自言自语。然而,众人谁也不知他说些什么。 他回首对众人说:“好了,你天就到此。”众人散去。他叫住黄云说:“你休息十天,我就派你带着十大镖师到中原去。到时,我叫金童与你同去”“属下遵命。”张天禄又吩咐黄天彪在十日之内为黄云准备一切。黄天彪答应后走了。在这之前,众人无人知道碧云山庄有此实力,经过这天,他们方知张庄主深不可测。 第十一章 碧云山庄43 铁血盟又一次被金管银砚书生摧毁,铁金鹏自然对他恨之入骨。这一次失败,并没象他父亲铁超人时全军覆没,他总算逃得了性命,而且,铁血盟还剩下了一些残余力量。他逃到了铁血盟当年发迹之地,准备重整铁血盟,重造铁血砂,然后东山再起。跟随他的,除了后寨一些家属和他的小姨外,还有杜成,黄明,杨华,铜甲力士和三名铁甲甲士。他们急速逃到了铁血盟经营的金矿上。这里,他有两个大的山庄。 这两个金矿,当年由吴霸张彪主管。二人到阴山后,安排下两人管理。一人叫阴煞手曾琨,一人叫铁扇子胡豹。这两人未入铁血盟前,都是江洋大盗。他们曾作过许多大案,遭受四处通缉,不能在社会立足,就投了铁血盟。他们办事精炼,被铁超人派作张彪吴霸的得力助手。张吴二人走后,金矿由他们主持,除上交铁血盟外,多的自然就是他们自己的。许多年来,二人在西北道上,小有名声。碧云山庄兴起,他们的金矿越来越不景气。对碧云山庄他们自是恨之入骨。他们二人,虽有一些本事,但是无不过于相当碧云山庄陆环之流,他们曾几次败在黄天彪手下,自然不敢与碧云山庄抗衡。他们曾强烈要求盟主派人前来对付碧云山庄,但是铁金鹏忙于逐鹿中原,自然派不出人来,他们就只有忍气吞声过日子。铁血盟失败,铁金鹏到了金矿,曾琨胡豹汇报了碧云山庄的情况。杨华听完,勃然大怒,他就向铁金鹏请求,让他带人去踏平碧云山庄。还是杜成有些见识。他认为,根据铁血盟的处境,不利大肆讨伐,应该休养生息,先练出铁血神砂来,再向碧云山庄动手。 黄天彪早就想将铁血盟的金矿并入碧云山庄。他曾利用威胁利诱,以迫使曾胡二人就范,曾胡二人却不卖账。几天前,曾琨却突然接到黄天彪来信,说是他们若不将金矿交给碧云山庄,他们将死无葬身之地。曾琨将信交给了铁金鹏。碧云山庄自然不知铁金鹏已来到金矿。张天禄命令十大镖师去中原,正好要从此金矿路过。黄天彪认为,要称霸中原,须得扫除西北道上的绊足石。于是他建议黄云他们,先把金矿拿下再说。黄云是好大喜功的人,根本不知天高地厚,为显示自己,自然就同意了黄天彪的意见。这样,黄天彪写信给曾琨,来个先礼后兵。第二天,由黄云,金童带领十大镖师,共十二骑快马,向中原进发,他们先向铁血盟金矿奔来。这金童名叫成玉,年龄不大,刚刚二十岁,却是张天禄的首徒。他生得来面如傅粉,唇若涂朱,眉清目秀,一表人材,外表十分斯文,内心却十分刚毅。在临走之前,张天禄向他交待任务,一是探听江湖动向,二是探听玉母山庄消息。并向他说,一般江湖上的事,可与黄云商议。重要的事,由他大权独揽。实际上,黄云只是他的江湖向导而已。前院中的镖师,除王斌等二人外,其余的十人,跟随他们行动。虽然这些镖师的武功不及王斌,但是,也各有擅长,在江湖上也可算作高手之列。这次,碧云山庄的阵容十分强大。 曾琨将黄天彪写的信交与铁金鹏,铁金鹏忙召集杨华等商议。杨华气愤地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信一个什么山庄,就敢与铁血盟抗衡。本来想去踏平他们,他们却前来送死,这就免得我们长途跋涉了。”铁金鹏也认为,如果不给点颜色给碧云山庄看看,铁血盟就难于在西北道上立足。所以,他决定以武力抗击碧云山庄。不过,由于在中原新败,对于碧云山庄谁人主持,这山庄有些什么人,他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他还是有些担忧。他总感觉,弄不好,就有灭盟的危险。不过,兵来将挡,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总不能举手向人投降。他再担心,也无济于事,那就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正当他们研究如何对付碧云山庄时,曾琨手下的一个小跟班进来报告,说碧云山庄的人来了。铁金鹏问:“他们来了多少人?领头的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共来了十二骑,领头的约三十多岁,听说是碧云山庄副总管,名叫黄云。”“黄云,这小子竟敢背叛铁血盟,投到碧云山庄去,我得将他抓回来严厉惩处。”他转身对曾琨说;“你去告诉他,就说我在此此,要他来见我。”杨华说;“我同曾头领一同去,我一定将他拿来见盟主。”铁金鹏说;“这碧云山庄也没什么了不起,黄云算什么东西,也成了领头羊。你去打他个下马威,若不能活捉他,就将他与我杀了。”“属下遵命。”杨华早就想报黄云将他追杀入魔林之仇。可惜他当年武功不如师兄,也没有杀他的机会。而今,他认为他武功高过师兄,正是报仇的好时机。 他们来到金金矿外时,正听黄云对曾琨手下大叫:“快叫你们曾头领来见我,延误一个时刻,我就叫你们粉身碎骨。”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曾琨大叫:“姓黄的,你要怎么样?你认为谁怕了你。我就是曾琨。”随着曾琨的出现,杨华却站到了他的面前,“啊哟,我说是哪个在此耀武扬威,原来是剑帮弃徒黄云。黄云,你奉盟主之命炸那寨子,那寨子炸掉了吗?你竟然敢于背叛铁血盟,今天奉盟主之命前来拿你,你就快快受缚,让我带你前去见盟主,或许盟主会饶你不死。否则,我就将你拿下。你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黄云见杨华在此出现,就知铁金鹏一定在此,他吓得来一下就软了。他只好说:“这个,这个,师弟,这是一场误会。”“误会,什么误会,你不是背叛了铁血盟,投了碧云山庄?你不是要带人来将此刈为平地吗?”“这,这,实在是误会,我不知盟主他老人家在此。”金童成玉见黄云如此浓包,就站出来说:“黄副总管,你受了我师傅的命令,要你出来作什么,你竟敢在别人面前摇头摆尾,坏了我碧云山庄的名声,看我饶不了你。”“成兄,我奉有张庄主命令,要我一定找到铁盟主,他要与铁盟主联合,共同对付金管银砚书生。”“联合这个话,我倒是听说过。只是如何联合,那是不同的,以碧云山庄为首,还是以铁血盟为首?”“这个,总得双方谈判才能解决啊。”“我记得我师傅说过,那铁血盟主愿跟随我碧云山庄,可给他一个副盟主的位置,还可多给他的金子,否则,就将铁血盟江湖除名。”“前半截的话,黄云是听见过的,后半截的话,是成玉杜撰的。”成兄,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他不知成玉的实力,心想铁金鹏是特级高手,你成玉能挡得住人家吗?惹恼了铁金鹏,今天恐怕就难于走路。成玉除张天禄一人外,并没把天下人放在眼里,为了顾全碧云山庄的名义,他自是不肯示弱,就自然杜撰了那段话。他还是有些不知好歹,不顾后果的。杨华已看出真正的主宰者,不是黄云,而是这年青人。于是他上前问:”阁下是什么人?“”碧云山庄张庄主手下金童成玉。“”什么金童银童,你一个童子也敢说这种大话?“”你想试一试么?“说着,他就向杨华靠近。杨华见他向自己走来,就凝聚了八成功力,一掌向成玉击去。成玉并不觉得他出了掌似的,在呼啸的掌声中,仍然走近了杨华,用手一抓,就抓住了杨华的手,杨华就感觉自己的手麻木起来。这是什么功夫,众人根本没见人家是如何出手的,一下就使杨华动弹不得。众人愣愣地盯住成玉,却不知如何是好。杨华根本想不到,自己的千斤之力,人家根本不怕。他感觉,似乎人家身体外有一道墙,很自然的阻挡了他的掌力。这时,他才知道,碧云山庄称霸西北,不是偶然的。隔一会儿,对方轻轻把手一挥。杨华才算轻松了。成玉对杨华说,去叫铁金鹏来见我。”杨华只好乖乖地来到后面,向铁金鹏老实地叙述了一切。“ 黄云也没想到,这金童竟有如此高的武功,可见碧云山庄让他与十大剑童比试,果然是其中最差的。那白衣剑童虽然略高于他,但是若与这金童相比,那就相差太远了。他正想得出神之际,却听见一个熟悉声音:“碧云山庄什么人要见我?”黄云一见铁金鹏,科吓得打了个罗嗦。他看了金童一眼,就向铁金鹏下跪:“属下参见盟主。”突然,金童把手一挥,摔他到两丈之外,但是他并没受伤。金童站到了铁血盟主之前问:“你是铁血盟主?” “你是什么人?”“碧云山庄庄主手下童子金童成玉。”“你是一个童子,怎么如此狂傲。我不与你计较。你回去告诉你家庄主,就说我铁金鹏并不是好欺骗侮的。今天之事,我念你是一个童子,你就带着人走吧。”铁金鹏听了杨华所说金童之事,早已作了不与金童计较的打算。困为,他以一个盟主之尊,胜了人家一个童子,胜之不武。若是败了,铁血盟就彻底完蛋了。那成玉表面文弱,内心却十分刚毅。他大叫:“你是铁血盟主,你认为,亮出你的名号,就能将我吓起走么?我们既然敢来,就得看看盟主真实的功夫。”黄云听完成玉的话,早已吓得颤抖起来。他知道,铁金鹏是特级高手,江湖上除天方禅师,几乎没人胜得了他。若是成玉败了,今天就难于走路。若是成玉胜了,与铁血盟的谈判就会弄糟。他想上前劝阻,却又阻止不了。他已经作好打算,若见势头不对,就溜之大吉,回庄去报告张庄主。 这时铁金鹏叫道:“好,有骨气,我就让你试试我的铁血神掌吧。”于是,铁金鹏把手一挥,卷起一阵狂风,滚滚气流,向成玉击去。他因对方是个童子,只用了五成功力,他要试试对方深浅。成玉也是随手一挥,双方接实,各人退了半步,显然是平分秋色。铁金鹏暗想,此子功力不弱。不击败他,今天难于收场。他又增加了三成功力,这时更是波翻浪涌的气浪,向着成玉冲去。成玉仍是将手一挥,以硬碰硬,又是乒的一声,两人各退一步,显然是旗鼓相当。铁金鹏大怒,他聚集了十成功力,想一掌将对方击毙。他双手向前猛力一推,似乎整个天地都在动。对方也也双掌推出,只听乒的一声,各人退了两步。这时,成玉笑吟吟的说:“铁盟主,你羸得了我吗?” “可是,你并没胜啊。”“不过,我们师傅只须一只手就可与你打平,他要胜你,可以说是不用吹灰之力。”这成玉的话,似乎在为他们师傅吹嘘,其实,他说的是实话。一般人却难于理解。铁金鹏虽然知道,人家的话有几分道理,但是,为顾全面子,却说:“那你去叫你们庄主来,与我比个高低如何?”成玉却哈哈笑道:“铁盟主,我们是不打不相识。我师傅听说你在中原失败,就要黄兄来找你与我们合作,据我所知,我师傅不会让你吃亏。至于如何合作,黄兄负有使命,还是让他来说吧。”铁金鹏想了一下,听听人家说法也有好处。 于是,他说:“好吧,你们说如何合作?”成玉让黄云转达了张天禄的意思。黄云说,铁血盟最大的仇敌是金管银砚书生,中原失败后,缺乏人力物力,而张庄主人力物力皆有,而且仗义疏财,愿意多给铁血盟的金子,以扶持铁血盟,共同对付金管银砚书生。武林一统后,铁金鹏可成为一个副盟主。铁金鹏正要钱炼铁血砂,加上人家一个童子,也与他打成了平手,从厉害关系来看,他想了一下,可以暂行合作。等自己炼出了铁血砂,他的势力超过了姓张的,然后抛开他,自己登临天下,那也是容易的。于是铁金鹏与碧云山庄勾结起来。 第十二章 狼子野心44 这里的石室共九间,似乎每间都关有人,只有一间还空着。刘昆等到将人交与了管监的牢头,就离开了。牢子打开了最后一间石室的门,将二人推了进去。成玉进了石室,发现这些石室有很厚的石壁,天蓬也是石头砌成。这里将石门一关,除了一个升子大的口,可以送饭出入外,就天衣无缝,想逃跑是根本不可能的。不过,他想,他们总会派人来提审,等到有人提审时,他就挣断绳索,所以,他不怕关进去。他还想制造事端,让牢子来开门,他就可以借机逃跑。他认为最好的借口,就是假装与武生打架。那武生却与他不同,他自从被捕以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他不断唉声叹气,只恨自己不小心。他认为死在这里也算不了啥,只是,他还有许多未办完的事,他又怎能不感到遗憾呢?成玉是不喜欢寂寞的,他走了过去,挨近那武生。人家却不愿与他多说话。成玉越挨近他,他就越离开成玉。成玉又向前移动,对方却恶狠狠地盯着他。 突然,那武生公子说:“你这人怎么如此无礼,我越让你,你怎么如此得寸进尺。你究竟要怎么样?”“兄台不必愤怒,你我被关在一起,都是患难与共朋友。两人在一起说说话,解解寂寞,不是很好么/”“谁同你说话,我不想说话。你休来烦我。”“哎,你我都同关在一起,同病相怜,你何必那么凶。”“你到那边去,我不想说话。”“兄台,我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你这样,能解决啥事情。你既然不安心死在这里,就得想法逃跑啊!”“逃跑,你说得轻巧。这四处石墙石壁,怎么逃?再说,这牛筋绳紧紧地捆着,手足不能动,又怎么跑?”“兄台若信得过我,我就有办法。我就向你说实话吧。他们捆我的绳索,只是一般绳索,我很容易将其挣断。然后我与兄台解开绳索,我们就可逃跑。只是,这里的石壁,很不容易出去,我想与兄台假装打架,引人前来开门,我制住了来人,就与兄台解开绳索。”“我们一出去,就得与人厮杀,你倒容易走脱,我的手被捆着,我又能作啥,还不是乖乖地被人捉回来。” “你既如此说,我就先挣断绳索,先给你解开绳索如何?”“那就太感谢兄台了。”“不过,挣断绳索后,我又以什么将自己捆起来?”“把绳子接起来,胡乱缠上就行。”“哎,那就走一步算一步了。”成玉说完,身子一用劲,只听咔嚓一声,绳子就断成了几截。然后他帮助那武生公子解开了牛筋绳。幸好,那牛筋绳打的是活结,而不是死结,不然,他也是解不开的。这武生活动了一下手足,向成玉表示致谢。“常言大恩不言谢,请问兄台大名?”“小弟成玉。这举手之劳,兄台何必挂齿。请问兄台高姓大名?” “在下谢连珠,听兄台口音,兄台不是中土人士吧?”“在下正是来自西域的碧云山庄。我师傅要到中原来广交朋友,听说这儿要开武林大会,就想结识几个朋友。可惜,在住店时,中了别人奸计。他们在食物中放了麻药。所以,被他们抓来到这里。你呢?”这成玉倒是十分诚实的。这公子边听他说,就边在想,这西域的什么山庄,千里迢迢,到我中原来作什么,这庄主莫非有狼子野心?最近吴威已是野心勃勃,而今又多了个什么碧云山庄,这江湖怎么能够太平?想着想着,他心中却飘浮着另一个人的身影。他现在究竟在哪儿,他是多么想见到自己心中的爱人啊!听着成玉问他,他却不知如何回答,因为他不愿别人知道他的身份。他只好说:“我的师傅倒有几个,不过都是一些三脚毛的功夫,不说也罢。我是饥饿去岳阳楼喝酒,竟被他们捉来了。”成玉知道对方不愿提及师门,也就不勉强。 他说:“从兄台眼神来看,兄台的武功并不在我之下,兄台既不愿提及师门,不说也罢。”成玉很坦然。在张天禄教导下,他只想靠武功杀人,他并没有混过江湖,所以对方没告诉他师门,他并不计较。突然,他说:“兄台,我们同住一室,同渡患难,你我前生有缘,我们结为异姓兄弟如何?”这公子正在考虑他是西域人之事,突然,听他一说,我们有缘,同住一室,不知怎的,脸就红了起来。他不敢与成玉结拜,他自己有自己的心事。他说:“兄台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我们目前首先得考虑如何出去才好。” “那我们就共同想法吧。”“哎,我真不知该如何做。”那武生又作了个无可奈何之态。“我想他们总要来担审我们的。我们等过明天再说。他们再不来开门,我们就制造混毛。现在在是,我们得先把自己缠起来。”“那好。”“只是,我这绳子断了,又怎么缠?”我帮你先接起来。这里的光线很暗,他们不会仔细看的。“于是,二人就相互帮助将对方缠了起来。当然,二人都没被捆着,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第二天清晨,管牢的庄丁来送早餐。成玉大叫:我们双手被捆着,我们怎能吃得到食物,你们要把我们饿死么?送饭的人说:“你拿不着就别吃。饿死你又算什么。”这时一个声音大叫:“张老三,昨晚送来的两个奸细关在哪里?上面交待下来,这两个人十分重要,不许把他们饿瘦了。盟主说,等开过武林大会,再亲自提审他们。刘护法说,不要给他们吃得太坏。我来看看,你给他们吃些什么。”“王头,你来得正好。昨晚送来时,夜深了,我们来不及给他们换成前铐,这犯人正在大叫,他们反捆着,拿不着食物哩。”“哎,反捆着的人,是拿不着东西的。这样吧,我去拿两付铐子来,给他们换成前铐就是。”牢中成玉和那武生听得清清楚楚,弟了个眼色,准备对方来时,好一齐动手。 这王头提了二付铐子,叫张三打开了牢门,两人同时向石牢走去。因为光线暗,没清楚里面的两个犯人。王头大叫:“你们过来,我把你们绳索解了,换成前铐好吃饭。”他的话刚说完,就被人家点了穴道。张老三刚要叫喊,也很快被人点了哑穴。然后二人剥下了他们的衣服,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石牢。他们不知路途,只知昨晚是往下走的,因此走出这片石岩,往上爬,准没错。正在这时,却听有人说:“王头,那边石牢里,有犯人越狱,我正在找你哩。”成玉听见人说话的声音,就急速回过头来,点了对方的穴道。 那庄丁一看他的面貌,竟然吓呆了。他一把将此人抓过来,然后压低声音说:“到大厅如何走?前面带路。若是不听话,我就一掌劈了你。”这人吓得来只顾打抖,只好答应为二人带路。二人跟着这人一步步地向上爬去。路上,他们虽然碰见许多庄丁,但是,这里的庄丁,常常有新来的,互相并不十分认识,看见他们穿着庄丁衣服,自然没有人过问他们。他们很快来到了大厅后面。那庄丁对他们说:“我们是后勤庄丁,前院我们是去不了的。我只能带你们到此,请两位放了我吧。”“好,我放了你,你不许随便乱说。若你随便乱说,我就劈了你。”说着,成玉轻轻一挥手,就把路中一棵柳树斩成两段。这人哪见过成玉这等武功,把舌头一伸,只好溜走了。 成玉和那武生,已知不能在此久留。因为在此久留,可能很快会遭人围攻。他虽然不怕争斗,但是,他不愿意过早暴露自己。那武生公子虽然知道这些年来自己的武功有很大进展,但是洞庭山庄,既是武林总坛,自然高手如云,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他更知道这里机关遍布,他更怕重新被擒。他还知道,即使顺利到达大厅,但是没有船只,要想离开洞庭山庄,也是十分困难。所以,他想进一步混下去。到前面时,再抓住两个人,再穿上他们的衣服,再混到洞庭湖边找上一只船,才可能离开洞庭山庄。他就和成玉商量,下一步如何走。成玉记得,在大厅后面,有一小房间,他们往下走时,就是通过这个房间走上这条路的。他认为,这房间或许是控制这条路的总道。不知这房间有没有人把守,房内有没有机关?但他认为,无论如何,抢占那房子是十分首要的。 于是他们急速向那房子赶去。不出所料,这里确实有人把守,而且不是一般人,而是大名鼎鼎的天威公徐威。因为武林大会马上要召开,徐威被吴威找去议事,徐威就将这防守的责任,交给了自己的两大弟子,天狼和天狗。这天狼天狗,向来十分听师傅的话,为防止意外,他两一直坐在小屋之中。这时,天色朦胧,光线还不十分明亮。他们却看见两个内务庄丁,向着小屋走来。天狼上前恶狠狠地盯着成玉,“你们来此干……”他的啥字还没出口,就被成玉点了穴道。那天狗见势不妙,就用哨子往口内一吹,但他却一下被那武生点了哑穴。 成玉拉过天狼,厉声发问:“你要死还是要活?”天狼认为,这是洞庭山庄,对方把他做不了啥。他不开腔。成玉在他身上一拍,分筋错骨,天狗就嘶声蛙气地叫唤起来。这时一队庄丁,由天熊,天虎带领杀了过来。房子太小,士兵们挤不进去,人再多也无用。两个师兄弟在别人手中,投鼠忌器,他们一筹莫展。虽然他们听见天狼凄厉的叫声,他们却无法相救。开虎决定,由他一人守在这里,让天熊去向盟主和师傅报告。天鹰公徐威正在与吴威议事,听了天熊的报告,气得暴跳如雷。他决定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吴威看他着急,就对他说,这人一下就制住了你的徒弟,这可能就是屠龙说的那个武生。对此人,我们只能智取,决不能乱来。“他回首对旁边的庄丁说。”快去把刘护法和杨护法请来,待我问问他们的情况,再说。“这时庄丁请来了刘昆和杨凡,吴威就问起了他们的情况。 刘昆说了两人的年龄,相貌,以及他们被押去石牢的经过。刘昆说:“若副盟主要提审二人,派个人去将他们提来就是。”吴威却说:“哎,怪我一时的疏忽,这二人已从石牢里逃了出来。”“这两人是用牛筋绳捆着,他们是挣不断这牛筋绳的。”实际上,刘昆并未仔细看过捆二人的绳子,是否都是牛筋绳。却认为都是牛筋绳捆的。“哎,可不可能都已过去,现在这两人将吴威的两位弟子天狼天狗捉住,要我们答应他们的条件。我们能不救徐威公的两大弟子么。”“他们提出了什么条件?”“现在还不知道。我想若对大局没什么妨害,答应他们就是了。若是对大局不利,徐威公,你看怎么办?”吴威叫刘杨二人来,表面是了解情况实际是表演给徐威看的。他想让徐威牺牲自己的两个徒弟,他就可以尽力施展,捕杀二人。徐威听了他的话,早知其意。但是,吴威口口声声,大局为重,他能说什么呢?他说:“盟主,我徒弟被人捉住,只怪他们学艺不精,盟主要如何做,就如何做,不必为我二个徒弟担心。” “哎,那是万不得已的事,我们还是先派人去探探对方目的再说。”刘昆却说:“盟主,我看这两人并不是我们的敌人,只是屠总管不明他们的身份,就把人家关了起来,年青人,难免没有过激,他们有机会,自然要逃跑。”“好,你既然这样说,我就让杨兄和你再辛苦一趟,看他们要达到什么目的。”于是刘杨二人,向那小房间走去。 二人刚刚来到房门外,就听见天狼的叫声。刘昆听得实在不忍,就高声大叫:住手!“可是,成玉并没停下来。刘昆气愤不过,就一个飞跃,进入了屋中,杨凡也跟着进了屋子,刘昆见对方没将他放在眼里,就用了八成功力,一掌向对方击去。成玉随手一挥,只用了五成功力,单掌迎上,乓的一声,双方旗鼓相当。刘昆十分诧异,他已看出,这年青人的功力,大大在他这上,大概已与天方禅师差不多。人家一只手抓着一人,就应付了他的八成功力,若是对方放开来与他厮杀,不打伤他才怪。他虽然感到问题严重,但是,在江湖上混了那么多年,自有一番不怕强敌的气慨。他说。”阁下好本事,不过你如此折磨一个被你武功征服的人,是否太残忍了点。我们抓着你时,并未对你折磨过啊,“成玉冷笑一声。”我与你们无怨无仇,就被你们捉来,关在这里,这又算不算折磨?“ “或许这是误会。这次武林大会,鱼龙混珠,我们不能不防止敌方前来探听消息啊。”“好个误会?若我们到你们洞庭山庄,被你们捉住,把我们当成秘探,那还情有可说。我们在岳阳城中,就把我们当成是敌探,这岳阳城又不是你们的?”好了,现在误会已经弄清楚,我们将你送走,你把擒捉的人交还我们如何?“这个,你待我考虑一下,我暂停止对他用刑就是。但是,我不能马上交人质给你们。因为交了人,我们的安全不能得到保证。”“好吧,我们可以等你考虑。”刘昆走到那武生公子面前,感觉脸面很熟,就上前问:“阁下可告知你的师门来历吗?”“我说不出我的师承来历。我只是想问问你们,我到岳阳楼喝酒,犯了哪条王法?被你们捉来关起,这是为什么?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们保证我能安全离开洞庭山庄,我就放了我手中的人质。”“好说,好说,我去向盟主报告你们提出的要求。”刘昆走了,杨凡也跟着走了出去。 刘昆回来向吴威作了报告,吴威想不到,这个时候会出现这种如此厉害的人物。若是对此人不除,会对他将来称霸武林不利。但是,如何除掉此人,他却想不出一个方法来。让刘杨二人双战人家,恐怕不是人家的对手。再说,旁边还有个武生,若这武生的功力也很高,这刘杨二人又岂是人家的对手。群攻,无济于事,小屋里去不了几个人。用弓箭射,小屋有门窗挡住,射不着人家。自己与对方约定一战,如果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不是就丢尽了脸面。请天方禅师出面试试此人,天方禅师又不愿为此小事出力。剩下来,就只有用火和用毒两途。然而,空间布毒,自己的人先吃亏,虽然自己有解约,但是总是大吃亏的事,这用毒也是不行的。若是用火,这火势漫延,整个洞庭山庄都会受损失,这就更加不行。再说,这事传出江湖,说武林总坛,拿两个小辈没有办法,只能以火对付,他吴威以后还能有脸统率江湖么。再说目前正是用人之际,更应大力收买人心,无论如何,还是先救下徐威弟子再说。 于是他决定答应对方的条件。他亲自同刘昆杨凡徐威一同来到小屋前。他上前把手一拱说:“请问二位壮士,你们究竟来自何方何派,为什么要与武林同盟作对?”“什么与武林作对?我去岳阳楼上喝酒,并没违犯什么王法,你们就将我捉来关起来。还给我们加上敌探的罪名。盟主,你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武生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武功如何,他只想离开这地方,他怕人家答应放他们会起变化,他就先开了腔。“或许,那只是一个误会,现在我放你们走,你们把人交出来。”“你放我们走?现在,用得着你放吗?看,我出来了。”成玉拉着天狼,一下就跳出屋子,离吴威等约五丈远。这武生公子,见成玉发动,也带着天狗出了屋子。 他悄声地对成玉说:“兄台,这洞庭山庄,在洞庭湖中,没有船,是不容易出去的。你得仔细一些。”成玉的想法,却与他不同,他本来,就没想急时离开,他是想引出洞庭山庄首脑人物,一展雄威。他并没听这武生的劝告,而是将手中的天狠交给了这武生公子,然后,他一跃而起,从空向吴威扑去。吴威并没想到,这成玉是专门显示武力而来。他并没有任何准备。他感觉对方的双掌象一座大山,向他压来,躲是无法躲的。他只好伸出两掌,来个天王托塔,托住对方。双方掌力接实,只听啪的一声,成玉一个筋斗,站到了离他两丈远的地方,吴威却感心潮浮动,连续退了四步方才站稳。 成玉大笑道:“我还认为,武林盟主总该有些本事,比起铁金鹏来,却还大大差劲。盟主,我们再对几掌如何?”吴威已知,此人的武功,还在他之上,他当然不会当众丢面子,自然不会与人家单独对阵。他大叫:“何方狂徒,与我拿下!”他这一声喊,就有十余个护卫庄丁舞刀弄剑向成玉扑来。成玉只轻轻随手一挥,就折了四人的刀剑。随之,上前点了四人的穴道。接着,他又打倒两人,其余的人,就只有往后退。 他对吴威大叫:“盟主,你难道不痛惜你的部下,你让这些人与我对垒,岂不大杀风景么。要解决问题,还是我们之间,真刀真枪对杀一阵才是。”“哼,我能与你一个无名小辈动手。你认为这洞庭山庄是随便进来,随便出得去的地方。本来,我想放你们走就了事,现在,我得改变主意。”“放我们走?告诉你,我是既来之,则安之。听说你们要开武林大会,看谁武功高强,以夺取盟主。你们武林大会还未召开,我并未夺得盟主之位,我会轻易离开吗?”“谁说我们的武林大会是以武推举盟主。我们的盟主是早就确定的。盟主在于他的道德和操行,在于他对武林的贡献。这盟主是谁也争不起走的。” “你是说,你的道德操行,都足以为天下人的楷模,都能使武林之人信服么?”“阁下看来确实孤陋寡闻,我说的不是我,我说的是天下武林公认的盟主。”“这人是谁?你把他叫出来,我看看他是否,道德操行都为天下人的楷模?”“你连天下闻名的金管银砚书生,是天下武林盟主,都没听说过,你果真孤陋寡闻。”一提起金管银砚书生,那武生公子脸上就起了一阵红晕。他要听听吴威说些什么?这金管银砚书生难道在洞庭山庄?他的心情十分激动。成玉对其他人,是不会过问的。一听说金管银砚书生,师傅说是他们的敌人,他得弄清楚。还有什么玉母山庄,这是他出来探听的目的啊。 于是,他说:“你既不是盟主,他们为什么都叫你盟主呢?”“我只不过是一个副盟主而已。”“听说,这金管银砚书生,并不懂什么武功,只以诡计害人,这盟主怎么会让他当呢?你去叫他出来,让我教训教训他,让他将盟主的位置让与我师傅,对于你来说,你并不会吃亏,我们仍然让你当副盟主,并给你很多很多金子。我们联合起来,共同对付玉母山庄。何必让金管银砚书生站着茅厕不拉屎。这样一来,比起你现在的空头副盟主就好得多。”这番话,已表明了成玉的目的和来意。吴威知道,这成玉只是个打前站的。 这个人后面,有一个很大的魔头,这魔头是谁呢?人家一个弟子,就如此厉害,这魔头天下谁人能敌?人家的敌人是玉母山庄,这玉母山庄也十分神秘,他只是听说过,却不知在什么地方。他开始怀疑那菱儿是玉母山庄的人,张小莲或许就住在玉母山庄。他想起了,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武功几乎天下无人能敌。他曾经被人家打伤过。他曾想探听出对方的来龙去脉,却没探听出一个所以然来。现在,既然有人出来与玉母山庄为敌,若是他们打了起来,他将来就可坐收渔人之利。看来,这人不仅不是敌人,或许还是朋友。但是,在目前情况下,他不能一下就转变态度,他得很好想一想如何利用这人。 于是他说:“盟主不在这里,岂是你轻易见得着的?”“他在哪里?我能找到他吗?”那武生已经竖起耳朵,他是多么希望探听到张小莲的消息啊。“这盟主的行踪,岂是我们这些下人能知道的?”“你是说,你其实与他并无联系?那你的武林大会由谁主持,你是否打着你们盟主的招牌在骗人?”那武生公子突然插嘴说:“他正是打着招牌骗人的。听说张小莲已被人所杀,这张小莲在不在人世都还无人知道。他这副盟主,只不过借盟主之名,以扩充自己的实力而已。”吴威一下转过头来,狠狠地盯着这武生,似乎那里见赤,却是想不起来。他问:“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对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吴威感觉问题严重,对于张小莲被人刺杀之理,吴威并没让更多的人知道。作为天下八奇之首的副盟主天方禅师,就不知道此事。于是,他准备让刘杨二人围攻武生,他自己则要和徐威联合,以攻成玉。他已不再犹豫,他决心将二人除去。正当他要下令动手这时,却听一个声音道:“何方狂徒?敢到洞庭山庄来撒野,你难道认为天下武林果真就无人么?”这声音虽然很小,但是,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晰。话音刚落,一个六十开外的和尚,就站到了成玉面前。和尚方面大耳,脸色十分红润,看来这里发生的事,已经有人向他报了信。这武生知道,来人是天下八奇之首,据说是当今武功天下第一的天方禅师。他的出现,就使武生十分担心,他和成玉可能被困在这里。所以他必须与对方讲道理。于是,他说:“老禅师看来是八大奇人之首的天方禅师了。听人说,老禅师最讲公道,你既来了,就请你来评评这理。我们在岳阳城,与洞庭山庄并无什么关系,却无缘无故地被人捉来这里关起来。刚才那位盟主说是误会,已经答应放走我们,而今,他又反悔了,这样出尔反尔,能使天下人信服么?” “你是何人门下?怎么能认识我?此人是你同路来的?”天方禅师指着成玉问。“我们不是同路,但是,我们同患难,现在算是同路了。”“你的事情先不必说,待我教训一下这目无尊长的狂徒。”成玉大叫:“好啊,我正要与你这老脱驴比试比试。”“你是谁家的娃儿?你师傅怎么教出了你一个如此没有教养的东西。”“我不和你比嘴劲,有功夫,手上见。”“好,你出招吧。”天方禅师气定心闲的说。“和尚,看招!”成玉随手一个架式,就卷起一阵罡风,向天方禅师卷去。天方禅师微微一皱眉,一招韦驼伏虎,随即一声佛门狮子吼:“小子休得无礼。”一阵罡风回卷,双方以力打力。只听空中乒乓一声,似乎山摇地动,双方各退了两步,不相上下。 成玉叫道:“果然有些门道,请接我第二掌。”又是随便一个姿势,就卷起一阵狂飙,直向天方禅师涌去。天方禅师这次并没那么随便,他叫声:“来得好。”双掌缓缓推出。似乎形成了一道气墙,挡住了疯狂的恶浪。又是轰的一声,双方各退了四步。似乎又是旗鼓相当。天方禅师已想用佛门狮子吼加无相神功去掉成玉,但他认为,青年人有如此功夫,实在难得,他不忍心杀他。成玉见两掌无功,他不想再发第三掌。他只是来探听一下江湖动静和有哪些武林人物的,他没有再打的必要。他的气焰被煞了一下。他对天方禅师说:“看来,这中原的武林盟主,应该是你,你怎么把这盟主让与了那些无用的东西。你们中原,难道武功越低,就越能当武林盟主?”“小子休得胡言乱语,既然吴盟主放了你,你们就走吧。”他回首对吴威说:“要他们交出所扣人质,放他们走路。”程盟主,我依你的。“成玉却叫道。”盟主只有一个,怎么他是盟主,你也是盟主。你们中原人,都是相互捧场,抬高身份么?“ 那武生却接过去说:“都是副的,那正盟主是金管银砚书生。”“老兄原来知道这些事。晓得是这样,我也用不着问他们。”兄台难道对天下人皆知的事,都感兴趣么?“这时天方禅师又一次要他们交出人质,然后让他们走路。那武生却说。”我们交出人质,你们翻脸不认账,我们又怎么办?“”我以人格担保,让你们走就是了。“这时,那武生说。”我相信得过大师。你把他们接回去吧。“于是他把天狼天狗交给了天方祥师。成玉这时,也想先离开再说。他没有再开腔。天方禅师就随同他们向洞庭湖边走去。 成玉二人几乎一天没吃东西,到岳阳后,肚子早就饿了。他们上过洞庭山庄的当,就只有找了一家小酒馆,匆匆吃了些饮食,填饱肚子了事。成玉对那武生说:“谢兄,我是要再次返回去探听那武林大会的。谢兄要去什么地方,我们是否还能有见面的机会。”“那武生说。”这次承蒙兄台相救,在下感激不尽。我有要事,不能再陪兄台。其实,这武林大会并没什么探听头。听人说,他们主要研究如何讨伐曾经依附铁血盟的两个帮派。一个是剑帮,一个是地龙门。“”啊,若是这样,我倒是要帮帮剑帮的忙了。“ “兄台对剑帮有感情?”“哎,他 第十二章 狼子野心45 这里的石室共九间,似乎每间都关有人,只有一间还空着。刘昆等到将人交与了管监的牢头,就离开了。牢子打开了最后一间石室的门,将二人推了进去。成玉进了石室,发现这些石室有很厚的石壁,天蓬也是石头砌成。这里将石门一关,除了一个升子大的口,可以送饭出入外,就天衣无缝,想逃跑是根本不可能的。不过,他想,他们总会派人来提审,等到有人提审时,他就挣断绳索,所以,他不怕关进去。他还想制造事端,让牢子来开门,他就可以借机逃跑。他认为最好的借口,就是假装与武生打架。那武生却与他不同,他自从被捕以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他不断唉声叹气,只恨自己不小心。他认为死在这里也算不了啥,只是,他还有许多未办完的事,他又怎能不感到遗憾呢?成玉是不喜欢寂寞的,他走了过去,挨近那武生。人家却不愿与他多说话。成玉越挨近他,他就越离开成玉。成玉又向前移动,对方却恶狠狠地盯着他。 突然,那武生公子说:“你这人怎么如此无礼,我越让你,你怎么如此得寸进尺。你究竟要怎么样?”“兄台不必愤怒,你我被关在一起,都是患难与共朋友。两人在一起说说话,解解寂寞,不是很好么/”“谁同你说话,我不想说话。你休来烦我。”“哎,你我都同关在一起,同病相怜,你何必那么凶。”“你到那边去,我不想说话。”“兄台,我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你这样,能解决啥事情。你既然不安心死在这里,就得想法逃跑啊!”“逃跑,你说得轻巧。这四处石墙石壁,怎么逃?再说,这牛筋绳紧紧地捆着,手足不能动,又怎么跑?”“兄台若信得过我,我就有办法。我就向你说实话吧。他们捆我的绳索,只是一般绳索,我很容易将其挣断。然后我与兄台解开绳索,我们就可逃跑。只是,这里的石壁,很不容易出去,我想与兄台假装打架,引人前来开门,我制住了来人,就与兄台解开绳索,”“我们一出去,就得与人厮杀,你倒容易走脱,我的手被捆着,我又能作啥,还不是乖乖地被人捉回来。” “你既如此说,我就先挣断绳索,先给你解开绳索如何?”“那就太感谢兄台了。”“不过,挣断绳索后,我又以什么将自己捆起来?”“把绳子接起来,胡乱缠上就行。”“哎,那就走一步算一步了。”成玉说完,身子一用劲,只听咔嚓一声,绳子就断成了几截。然后他帮助那武生公子解开了牛筋绳。幸好,那牛筋绳打的是活结,而不是死结,不然,他也是解不开的。这武生活动了一下手足,向成玉表示致谢。“常言大恩不言谢,请问兄台大名?”“小弟成玉。这举手之劳,兄台何必挂齿。请问兄台高姓大名?” “在下谢连珠,听兄台口音,兄台不是中土人士吧?”“在下正是来自西域的碧云山庄。我师傅要到中原来广交朋友,听说这儿要开武林大会,就想结识几个朋友。可惜,在住店时,中了别人奸计。他们在食物中放了麻药。所以,被他们抓来到这里。你呢?”这成玉倒是十分诚实的。这公子边听他说,就边在想,这西域的什么山庄,千里迢迢,到我中原来作什么,这庄主莫非有狼子野心?最近吴威已是野心勃勃,而今又多了个什么碧云山庄,这江湖怎么能够太平?想着想着,他心中却飘浮着另一个人的身影。他现在究竟在哪儿,他是多么想见到自己心中的爱人啊!听着成玉问他,他却不知如何回答,因为他不愿别人知道他的身份。他只好说:“我的师傅倒有几个,不过都是一些三脚毛的功夫,不说也罢。我是饥饿去岳阳楼喝酒,竟被他们捉来了。”成玉知道对方不愿提及师门,也就不勉强。 他说:“从兄台眼神来看,兄台的武功并不在我之下,兄台既不愿提及师门,不说也罢。”成玉很坦然。在张天禄教导下,他只想靠武功杀人,他并没有混过江湖,所以对方没告诉他师门,他并不计较。突然,他说:“兄台,我们同住一室,同渡患难,你我前生有缘,我们结为异姓兄弟如何?”这公子正在考虑他是西域人之事,突然,听他一说,我们有缘,同住一室,不知怎的,脸就红了起来。他不敢与成玉结拜,他自己有自己的心事。他说:“兄台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我们目前首先得考虑如何出去才好。” “那我们就共同想法吧。”“哎,我真不知该如何做。”那武生又作了个无可奈何之态。“我想他们总要来担审我们的。我们等过明天再说。他们再不来开门,我们就制造混毛。现在在是,我们得先把自己缠起来。”“那好。”“只是,我这绳子断了,又怎么缠?”我帮你先接起来。这里的光线很暗,他们不会仔细看的。“于是,二人就相互帮助将对方缠了起来。当然,二人都没被捆着,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第二天清晨,管牢的庄丁来送早餐。成玉大叫:我们双手被捆着,我们怎能吃得到食物,你们要把我们饿死么?送饭的人说;“你拿不着就别吃。饿死你又算什么。”这时一个声音大叫:“张老三,昨晚送来的两个奸细关在哪里?上面交待下来,这两个人十分重要,不许把他们饿瘦了。盟主说,等开过武林大会,再亲自提审他们。刘护法说,不要给他们吃得太坏。我来看看,你给他们吃些什么。”“王头,你来得正好。昨晚送来时,夜深了,我们来不及给他们换成前铐,这犯人正在大叫,他们反捆着,拿不着食物哩。”“哎,反捆着的人,是拿不着东西的。这样吧,我去拿两付铐子来,给他们换成前铐就是。”牢中成玉和那武生听得清清楚楚,弟了个眼色,准备对方来时,好一齐动手。 这王头提了二付铐子,叫张三打开了牢门,两人同时向石牢走去。因为光线暗,没清楚里面的两个犯人。王头大叫;“你们过来,我把你们绳索解了,换成前铐好吃饭。”他的话刚说完,就被人家点了穴道。张老三刚要叫喊,也很快被人点了哑穴。然后二人剥下了他们的衣服,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石牢。他们不知路途,只知昨晚是往下走的,因此走出这片石岩,往上爬,准没错。正在这时,却听有人说:“王头,那边石牢里,有犯人越狱,我正在找你哩。”成玉听见人说话的声音,就急速回过头来,点了对方的穴道。 那庄丁一看他的面貌,竟然吓呆了。他一把将此人抓过来,然后压低声音说:“到大厅如何走?前面带路。若是不听话,我就一掌劈了你。”这人吓得来只顾打抖,只好答应为二人带路。二人跟着这人一步步地向上爬去。路上,他们虽然碰见许多庄丁,但是,这里的庄丁,常常有新来的,互相并不十分认识,看见他们穿着庄丁衣服,自然没有人过问他们。他们很快来到了大厅后面。那庄丁对他们说:“我们是后勤庄丁,前院我们是去不了的。我只能带你们到此,请两位放了我吧。”“好,我放了你,你不许随便乱说。若你随便乱说,我就劈了你。”说着,成玉轻轻一挥手,就把路中一棵柳树斩成两段。这人哪见过成玉这等武功,把舌头一伸,只好溜走了。 成玉和那武生,已知不能在此久留。因为在此久留,可能很快会遭人围攻。他虽然不怕争斗,但是,他不愿意过早暴露自己。那武生公子虽然知道这些年来自己的武功有很大进展,但是洞庭山庄,既是武林总坛,自然高手如云,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他更知道这里机关遍布,他更怕重新被擒。他还知道,即使顺利到达大厅,但是没有船只,要想离开洞庭山庄,也是十分困难。所以,他想进一步混下去。到前面时,再抓住两个人,再穿上他们的衣服,再混到洞庭湖边找上一只船,才可能离开洞庭山庄。他就和成玉商量,下一步如何走。成玉记得,在大厅后面,有一小房间,他们往下走时,就是通过这个房间走上这条路的。他认为,这房间或许是控制这条路的总道。不知这房间有没有人把守,房内有没有机关?但他认为,无论如何,抢占那房子是十分首要的。 于是他们急速向那房子赶去。不出所料,这里确实有人把守,而且不是一般人,而是大名鼎鼎的天威公徐威。因为武林大会马上要召开,徐威被吴威找去议事,徐威就将这防守的责任,交给了自己的两大弟子,天狼和天狗。这天狼天狗,向来十分听师傅的话,为防止意外,他两一直坐在小屋之中。这时,天色朦胧,光线还不十分明亮。他们却看见两个内务庄丁,向着小屋走来。天狼上前恶狠狠地盯着成玉,“你们来此干……”他的啥字还没出口,就被成玉点了穴道。那天狗见势不妙,就用哨子往口内一吹,但他却一下被那武生点了哑穴。 成玉拉过天狼,厉声发问:“你要死还是要活?”天狼认为,这是洞庭山庄,对方把他做不了啥。他不开腔。成玉在他身上一拍,分筋错骨,天狗就嘶声蛙气地叫唤起来。这时一队庄丁,由天熊,天虎带领杀了过来。房子太小,士兵们挤不进去,人再多也无用。两个师兄弟在别人手中,投鼠忌器,他们一筹莫展。虽然他们听见天狼凄厉的叫声,他们却无法相救。开虎决定,由他一人守在这里,让天熊去向盟主和师傅报告。天鹰公徐威正在与吴威议事,听了天熊的报告,气得暴跳如雷。他决定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吴威看他着急,就对他说,这人一下就制住了你的徒弟,这可能就是屠龙说的那个武生。对此人,我们只能智取,决不能乱来。“他回首对旁边的庄丁说。”快去把刘护法和杨护法请来,待我问问他们的情况,再说。“这时庄丁请来了刘昆和杨凡,吴威就问起了他们的情况。 刘昆说了两人的年龄,相貌,以及他们被押去石牢的经过。刘昆说;“若副盟主要提审二人,派个人去将他们提来就是。”吴威却说:“哎,怪我一时的疏忽,这二人已从石牢里逃了出来。”“这两人是用牛筋绳捆着,他们是挣不断这牛筋绳的。”实际上,刘昆并未仔细看过捆二人的绳子,是否都是牛筋绳。却认为都是牛筋绳捆的。“哎,可不可能都已过去,现在这两人将吴威的两位弟子天狼天狗捉住,要我们答应他们的条件。我们能不救徐威公的两大弟子么。”“他们提出了什么条件?”“现在还不知道。我想若对大局没什么妨害,答应他们就是了。若是对大局不利,徐威公,你看怎么办?”吴威叫刘杨二人来,表面是了解情况实际是表演给徐威看的。他想让徐威牺牲自己的两个徒弟,他就可以尽力施展,捕杀二人。徐威听了他的话,早知其意。但是,吴威口口声声,大局为重,他能说什么呢?他说;“盟主,我徒弟被人捉住,只怪他们学艺不精,盟主要如何做,就如何做,不必为我二个徒弟担心。” “哎,那是万不得已的事,我们还是先派人去探探对方目的再说。”刘昆却说;“盟主,我看这两人并不是我们的敌人,只是屠总管不明他们的身份,就把人家关了起来,年青人,难免没有过激,他们有机会,自然要逃跑。”“好,你既然这样说,我就让杨兄和你再辛苦一趟,看他们要达到什么目的。”于是刘杨二人,向那小房间走去。 二人刚刚来到房门外,就听见天狼的叫声。刘昆听得实在不忍,就高声大叫:住手!“可是,成玉并没停下来。刘昆气愤不过,就一个飞跃,进入了屋中,杨凡也跟着进了屋子,刘昆见对方没将他放在眼里,就用了八成功力,一掌向对方击去。成玉随手一挥,只用了五成功力,单掌迎上,乓的一声,双方旗鼓相当。刘昆十分诧异,他已看出,这年青人的功力,大大在他这上,大概已与天方禅师差不多。人家一只手抓着一人,就应付了他的八成功力,若是对方放开来与他厮杀,不打伤他才怪。他虽然感到问题严重,但是,在江湖上混了那么多年,自有一番不怕强敌的气慨。他说。”阁下好本事,不过你如此折磨一个被你武功征服的人,是否太残忍了点。我们抓着你时,并未对你折磨过啊,“成玉冷笑一声,”我与你们无怨无仇,就被你们捉来,关在这里,这又算不算折磨?“ “或许这是误会。这次武林大会,鱼龙混珠,我们不能不防止敌方前来探听消息啊。”“好个误会?若我们到你们洞庭山庄,被你们捉住,把我们当成秘探,那还情有可说。我们在岳阳城中,就把我们当成是敌探,这岳阳城又不是你们的?”好了,现在误会已经弄清楚,我们将你送走,你把擒捉的人交还我们如何?“这个,你待我考虑一下,我暂停止对他用刑就是。但是,我不能马上交人质给你们。因为交了人,我们的安全不能得到保证。”“好吧,我们可以等你考虑。”刘昆走到那武生公子面前,感觉脸面很熟,就上前问;“阁下可告知你的师门来历吗?”“我说不出我的师承来历。我只是想问问你们,我到岳阳楼喝酒,犯了哪条王法?被你们捉来关起,这是为什么?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们保证我能安全离开洞庭山庄,我就放了我手中的人质。”“好说,好说,我去向盟主报告你们提出的要求。”刘昆走了,杨凡也跟着走了出去。 刘昆回来向吴威作了报告,吴威想不到,这个时候会出现这种如此厉害的人物。若是对此人不除,会对他将来称霸武林不利。但是,如何除掉此人,他却想不出一个方法来。让刘杨二人双战人家,恐怕不是人家的对手。再说,旁边还有个武生,若这武生的功力也很高,这刘杨二人又岂是人家的对手。群攻,无济于事,小屋里去不了几个人。用弓箭射,小屋有门窗挡住,射不着人家。自己与对方约定一战,如果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不是就丢尽了脸面。请天方禅师出面试试此人,天方禅师又不愿为此小事出力。剩下来,就只有用火和用毒两途。然而,空间布毒,自己的人先吃亏,虽然自己有解约,但是总是大吃亏的事,这用毒也是不行的。若是用火,这火势漫延,整个洞庭山庄都会受损失,这就更加不行。再说,这事传出江湖,说武林总坛,拿两个小辈没有办法,只能以火对付,他吴威以后还能有脸统率江湖么。再说目前正是用人之际,更应大力收买人心,无论如何,还是先救下徐威弟子再说。 于是他决定答应对方的条件。他亲自同刘昆杨凡徐威一同来到小屋前。他上前把手一拱说:“请问二位壮士,你们究竟来自何方何派,为什么要与武林同盟作对?”“什么与武林作对?我去岳阳楼上喝酒,并没违犯什么王法,你们就将我捉来关起来。还给我们加上敌探的罪名。盟主,你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武生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武功如何,他只想离开这地方,他怕人家答应放他们会起变化,他就先开了腔。“或许,那只是一个误会,现在我放你们走,你们把人交出来。”“你放我们走?现在,用得着你放吗?看,我出来了。”成玉拉着天狼,一下就跳出屋子,离吴威等约五丈远。这武生公子,见成玉发动,也带着天狗出了屋子。 他悄声地对成玉说:“兄台,这洞庭山庄,在洞庭湖中,没有船,是不容易出去的。你得仔细一些。”成玉的想法,却与他不同,他本来,就没想急时离开,他是想引出洞庭山庄首脑人物,一展雄威。他并没听这武生的劝告,而是将手中的天狠交给了这武生公子,然后,他一跃而起,从空向吴威扑去。吴威并没想到,这成玉是专门显示武力而来。他并没有任何准备。他感觉对方的双掌象一座大山,向他压来,躲是无法躲的。他只好伸出两掌,来个天王托塔,托住对方。双方掌力接实,只听啪的一声,成玉一个筋斗,站到了离他两丈远的地方,吴威却感心潮浮动,连续退了四步方才站稳。 成玉大笑道:“我还认为,武林盟主总该有些本事,比起铁金鹏来,却还大大差劲。盟主,我们再对几掌如何?”吴威已知,此人的武功,还在他之上,他当然不会当众丢面子,自然不会与人家单独对阵。他大叫:“何方狂徒,与我拿下!”他这一声喊,就有十余个护卫庄丁舞刀弄剑向成玉扑来。成玉只轻轻随手一挥,就折了四人的刀剑。随之,上前点了四人的穴道。接着,他又打倒两人,其余的人,就只有往后退。 他对吴威大叫:“盟主,你难道不痛惜你的部下,你让这些人与我对垒,岂不大杀风景么。要解决问题,还是我们之间,真刀真枪对杀一阵才是。”“哼,我能与你一个无名小辈动手。你认为这洞庭山庄是随便进来,随便出得去的地方。本来,我想放你们走就了事,现在,我得改变主意。”“放我们走?告诉你,我是既来之,则安之。听说你们要开武林大会,看谁武功高强,以夺取盟主。你们武林大会还未召开,我并未夺得盟主之位,我会轻易离开吗?”“谁说我们的武林大会是以武推举盟主。我们的盟主是早就确定的。盟主在于他的道德和操行,在于他对武林的贡献。这盟主是谁也争不起走的。” “你是说,你的道德操行,都足以为天下人的楷模,都能使武林之人信服么?”“阁下看来确实孤陋寡闻,我说的不是我,我说的是天下武林公认的盟主。”“这人是谁?你把他叫出来,我看看他是否,道德操行都为天下人的楷模?”“你连天下闻名的金管银砚书生,是天下武林盟主,都没听说过,你果真孤陋寡闻。”一提起金管银砚书生,那武生公子脸上就起了一阵红晕。他要听听吴威说些什么?这金管银砚书生难道在洞庭山庄?他的心情十分激动。成玉对其他人,是不会过问的。一听说金管银砚书生,师傅说是他们的敌人,他得弄清楚。还有什么玉母山庄,这是他出来探听的目的啊。 于是,他说:“你既不是盟主,他们为什么都叫你盟主呢?”“我只不过是一个副盟主而已。”“听说,这金管银砚书生,并不懂什么武功,只以诡计害人,这盟主怎么会让他当呢?你去叫他出来,让我教训教训他,让他将盟主的位置让与我师傅,对于你来说,你并不会吃亏,我们仍然让你当副盟主,并给你很多很多金子。我们联合起来,共同对付玉母山庄。何必让金管银砚书生站着茅厕不拉屎。这样一来,比起你现在的空头副盟主就好得多。”这番话,已表明了成玉的目的和来意。吴威知道,这成玉只是个打前站的。 这个人后面,有一个很大的魔头,这魔头是谁呢?人家一个弟子,就如此厉害,这魔头天下谁人能敌?人家的敌人是玉母山庄,这玉母山庄也十分神秘,他只是听说过,却不知在什么地方。他开始怀疑那菱儿是玉母山庄的人,张小莲或许就住在玉母山庄。他想起了,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武功几乎天下无人能敌。他曾经被人家打伤过。他曾想探听出对方的来龙去脉,却没探听出一个所以然来。现在,既然有人出来与玉母山庄为敌,若是他们打了起来,他将来就可坐收渔人之利。看来,这人不仅不是敌人,或许还是朋友。但是,在目前情况下,他不能一下就转变态度,他得很好想一想如何利用这人。 于是他说:“盟主不在这里,岂是你轻易见得着的?”“他在哪里?我能找到他吗?”那武生已经竖起耳朵,他是多么希望探听到张小莲的消息啊。“这盟主的行踪,岂是我们这些下人能知道的?”“你是说,你其实与他并无联系?那你的武林大会由谁主持,你是否打着你们盟主的招牌在骗人?”那武生公子突然插嘴说:“他正是打着招牌骗人的。听说张小莲已被人所杀,这张小莲在不在人世都还无人知道。他这副盟主,只不过借盟主之名,以扩充自己的实力而已。”吴威一下转过头来,狠狠地盯着这武生,似乎那里见赤,却是想不起来。他问:“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对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吴威感觉问题严重,对于张小莲被人刺杀之理,吴威并没让更多的人知道。作为天下八奇之首的副盟主天方禅师,就不知道此事。于是,他准备让刘杨二人围攻武生,他自己则要和徐威联合,以攻成玉。他已不再犹豫,他决心将二人除去。正当他要下令动手这时,却听一个声音道:“何方狂徒?敢到洞庭山庄来撒野,你难道认为天下武林果真就无人么?”这声音虽然很小,但是,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晰。话音刚落,一个六十开外的和尚,就站到了成玉面前。和尚方面大耳,脸色十分红润,看来这里发生的事,已经有人向他报了信。这武生知道,来人是天下八奇之首,据说是当今武功天下第一的天方禅师。他的出现,就使武生十分担心,他和成玉可能被困在这里。所以他必须与对方讲道理。于是,他说:“老禅师看来是八大奇人之首的天方禅师了。听人说,老禅师最讲公道,你既来了,就请你来评评这理。我们在岳阳城,与洞庭山庄并无什么关系,却无缘无故地被人捉来这里关起来。刚才那位盟主说是误会,已经答应放走我们,而今,他又反悔了,这样出尔反尔,能使天下人信服么?” “你是何人门下?怎么能认识我?此人是你同路来的?”天方禅师指着成玉问。“我们不是同路,但是,我们同患难,现在算是同路了。”“你的事情先不必说,待我教训一下这目无尊长的狂徒。”成玉大叫:“好啊,我正要与你这老脱驴比试比试。”“你是谁家的娃儿?你师傅怎么教出了你一个如此没有教养的东西。”“我不和你比嘴劲,有功夫,手上见。”“好,你出招吧。”天方禅师气定心闲的说。“和尚,看招!”成玉随手一个架式,就卷起一阵罡风,向天方禅师卷去。天方禅师微微一皱眉,一招韦驼伏虎,随即一声佛门狮子吼:“小子休得无礼。”一阵罡风回卷,双方以力打力。只听空中乒乓一声,似乎山摇地动,双方各退了两步,不相上下。 成玉叫道;“果然有些门道,请接我第二掌。”又是随便一个姿势,就卷起一阵狂飙,直向天方禅师涌去。天方禅师这次并没那么随便,他叫声:“来得好,”双掌缓缓推出。似乎形成了一道气墙,挡住了疯狂的恶浪。又是轰的一声,双方各退了四步。似乎又是旗鼓相当。天方禅师已想用佛门狮子吼加无相神功去掉成玉,但他认为,青年人有如此功夫,实在难得,他不忍心杀他。成玉见两掌无功,他不想再发第三掌。他只是来探听一下江湖动静和有哪些武林人物的,他没有再打的必要。他的气焰被煞了一下。他对天方禅师说:“看来,这中原的武林盟主,应该是你,你怎么把这盟主让与了那些无用的东西。你们中原,难道武功越低,就越能当武林盟主?”“小子休得胡言乱语,既然吴盟主放了你,你们就走吧。”他回首对吴威说:“要他们交出所扣人质,放他们走路。”程盟主,我依你的。“成玉却叫道:”盟主只有一个,怎么他是盟主,你也是盟主。你们中原人,都是相互捧场,抬高身份么?“ 那武生却接过去说:“都是副的,那正盟主是金管银砚书生。”“老兄原来知道这些事。晓得是这样,我也用不着问他们。”兄台难道对天下人皆知的事,都感兴趣么?“这时天方禅师又一次要他们交出人质,然后让他们走路。那武生却说:”我们交出人质,你们翻脸不认账,我们又怎么办?“”我以人格担保,让你们走就是了。“这时,那武生说:”我相信得过大师。你把他们接回去吧。“于是他把天狼天狗交给了天方祥师。成玉这时,也想先离开再说。他没有再开腔。天方禅师就随同他们向洞庭湖边走去。 成玉二人几乎一天没吃东西,到岳阳后,肚子早就饿了。他们上过洞庭山庄的当,就只有找了一家小酒馆,匆匆吃了些饮食,填饱肚子了事。成玉对那武生说:“谢兄,我是要再次返回去探听那武林大会的。谢兄要去什么地方,我们是否还能有见面的机会。”“那武生说。”这次承蒙兄台相救,在下感激不尽。我有要事,不能再陪兄台。其实,这武林大会并没什么探听头。听人说,他们主要研究如何讨伐曾经依附铁血盟的两个帮派。一个是剑帮,一个是地龙门。“”啊,若是这样,我倒是要帮帮剑帮的忙了。“ “兄台对剑帮有感情?”“哎,他 第十二章 狼子野心46 成玉对洞庭山庄的武林大会,是决心要探听清楚的。他还得返回洞庭山庄去。他来到岳阳楼上,并不去吃饭喝酒,而是直接闯入屠龙住的房间。屠龙一见成玉,就感觉大吃一惊。正当他手足无措之际,就被人家点了期门穴。成玉对屠龙说:“听说你是总管,明天的武林大会,你一定是要回去的。我跟随你一同去,你认为如何?”这时成玉的手指,正对着他的死穴。他知道,不答应人家,就有杀身之祸。于是,他说;“少侠要去参加武林大会,请放开我,我带你去就是。”成玉上过一次当,又岂肯轻易放开他。于是他说;“快吩咐你手下的人备船,我们到船上去再说。”成玉已从上当中学乖,他怕在这里遭人围攻,或者受人暗算。他要到船上去,只要挟持住屠龙,那就十分好办了。 屠龙在人家挟持下,不敢不照办,毕竟生命还是首要的。他马上叫来外面的跟班,命令人安排小船,他要回洞庭山庄去。那跟班自然按他说的去办了。不一会儿,跟班来报告,说是船已准备好,他就请成玉同他一起上船。成玉并没解开他的穴道,只是扶着他同行。屠龙不敢不走,只有同他一起上了船。手下的人,谁也不知道总管身边的年青人是干什么的,许多人还认为,他是总管的好朋友。谁知,这时的屠龙,汗珠却一颗一颗往下滴着。成玉和屠龙上船后,他就命令水手赶快划船。成玉却说不忙。他要在船中陪屠总管慢慢饮酒。对方送来的饮食,他要屠龙先吃,然后他才吃。他自然不怕对方下毒。四个时辰后,他们到了洞庭山庄,屠龙要下船去,他却叫不忙,他是要等到那武林大会开始后才去的。屠龙被人家挟持着,当然只有一切依人家。 十几个小帮派已经早到洞庭山庄,他们是早等着开会了。他们有海沙帮,海豹帮,黄河帮,牧虎帮,抱虎岗,太湖十三寨等等。稍大的帮派有金龙帮,天鹰帮等。九大门派没有人来。虽然吴威是每个帮派都发了请帖的,但是九大帮派对于门派争斗,没有兴趣,都不愿参加,就没有任何反应。吴威心中虽然有些愤愤,不过,他的实力,却不能差遣九大门派。他必须先灭掉剑帮,以扩充自己的实力,将来才可能对九大门派各个击破。这就是他的野心。 四月十五,天气晴朗,洞庭湖上,铺满柔和阳光。武林大会的会场,设在大厅之中,各派的位置,自然是早就安排好的。已时正,各派纷纷入座。一阵音乐声起,司仪就唱:“副盟主到。吴威和程平,就一左一右,进入到大厅之中。大厅上三把虎皮交椅,用红毡盖着。这时全场起立,欢呼祝盟主安康。吴威把手一挥,让大家坐下去。他们两人分别坐到了虎皮交椅上,正中的交椅却空着。三把交椅的两边,有一排木椅,左边,坐着冯泰,杨凡,刘昆,张成龙,及焦洪,右边的椅上,却坐着徐威,海天南,姚天龙,等等各派帮主。该来的人都来了,就是左边却还空着一把椅子,那是总管屠龙的。 吴威曾派人前去探听,探听的人都说,总管早已回庄。吴威虽然感觉情况不妙,但是,他向来镇定,他并不愿推迟大会。午时正,他宣布大会开始,说了一些,这些年来,大家精诚团结,维护了江湖的秩序,他认为,这些年来的形势是十分好的。当然他自然只字不提他对武林各派的压迫。他很快说上了主题,他说:“剑帮和地龙门,曾追随铁血盟对抗武林同盟,危害江湖。直到现在,他们仍然不服从武林盟主的调遣和命令,因此,我们必须齐心协力,讨伐这两个帮派,以便武林一统,以振我武林同盟的声威。”他的话讲完,全场欢呼四起,高呼盟主万岁。吴威又把手一挥,大家静了下来。吴威就宣布,各派派多少人,出多少钱。这时场中鸦鹊无声。各帮派听说,要派人派钱,都不十分愿意,因此没人表态。全场静寂,吴威还在让大家想,然后准备硬派。 正在全场寂静时,一个庄丁一声大喊:“屠总管到!”这时,成玉一步一步牵着屠龙走向大厅。吴威的脸一下铁青下来。十分明显,屠龙被人家挟持了。屠龙是最忠于他的总管,他不能不管屠龙的死活。他是吴威最亲信的人。洞庭山庄的一草一木都有他屠龙的心血。他能不对成玉动武吗?然而,对成玉的武功,他十分了解,除了封闭道路,以毒箭对付人家,或者以数人群攻外,就没有其它办法。另外,就是可以让天方禅师与对方动手,然后暗中予以暗算,可惜屠龙在人家掌握之中,人家只要轻轻一动手,就会要了屠龙的命,他这每一算计都不能对付人家。成玉十分傲慢,如入无人之境,吴威只有忍耐。天方禅师感觉这事太把中原武林的脸面丢尽了,但是,屠龙在人家手中,他也不敢贸然行动。只听成玉说;“屠总管,你好歹也是个总管,你总得有个位置呀。”吴威无奈,只好让人给他们摆座。成玉就陪同屠龙,坐在焦洪的旁边。 他们坐定后,吴威已十分沉不住气,就厉声问;“成玉,你究竟要干什么?”“你们开武林大会,我想来听听啊。”“你要加入我们洞庭山庄?”“哈哈哈哈,我加入你们?不,而是你们投入我们碧云山庄,共同对付玉母山庄。”“什么碧云山庄,玉母山庄,我从未听说过啊!”“碧云山庄在西北道上,我们有很多很多金子。只要谁愿意与我们合作,共同对付玉母山庄,我们就给他们金子。玉母山庄,还有那金管银砚书生,都是我们的敌人。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消灭了他们,天下就从此太平。从此,大家都有金子用,这有何不好?”“那金管银砚书生,是天下武林人共推选的盟主,我们怎能反对他呢?至于那玉母山庄,我们根本不知人家在什么地方,又怎能去消灭人家呢?”天方禅师已是实在忍耐不住而插了嘴。“你这老和尚,不要认为你的本事不得了,其实,你根本经不起我师傅一只手一击。不过,我还是很佩服你的,除了我们师傅外,你的本事还算不错。你为什么一定要尊金管银砚书生为盟主呢?” “我说过,江湖以德不以力,盟主在于有好的德行。你小小娃儿懂什么?”“什么是德,他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他给过金子给你用吗?”“盟主铲除了铁血盟,救了大家的性命,免除了铁血盟对江湖的奴役,挽救了江湖祸乱。”“你这老和尚怎么如此不识事务。我想,那铁金鹏有什么本事,他就能要了你们的命?我不想与你多说铁金鹏的事,我只是想问问今天到会的人,谁不想要钱,谁不想要金子?”吴威为保存自己的实力,必须要成玉放掉屠龙。但是攻打剑帮的事还没有说好,他必须将此事说好后,才与成玉谈判。于是他说:“成玉,你既是来听我们的大会,现在就闭住嘴。你的事,等我们开完大会后再说。” “好嘛,我倒要听听你们说些什么。”吴威这时又重新向各派提出各派联合,攻打剑帮的事。这时他不再要各派摊钱,只是直接安排各派去多少人和他们行动的日期。说完以后,他就宣布武林大会结束。成玉听他们说是要讨伐剑帮,是因为剑帮不听从命令。他就说:“吴庄主,你又何必如此兴师动众,我要我师傅给他们的金子,让他们听众你的指挥。你同我们合作,共同对付玉母山庄如何?”吴威这时,却想到了,这娃儿虽然口口声声说玉母山庄是他们的敌人,但是,他真正知道这神秘的玉母山庄在什么地方吗?若是他真正知道,他吴威本来就想探听清楚这神秘的地方,以免将来称霸时少一个障碍。若是此子不知道玉母山庄,他正好以此搪塞,让他将屠龙放掉。于是,他说:“你知道玉母山庄吗?它的庄主是谁?它在什么地方?江湖上谁也不知道。你能说出个究竟来么?若是你能说出个究竟,我就答应与你合作。”“你说的是真的?” “大丈夫一言九鼎,能随便乱说吗?”“你敢不敢发誓?”“我有什么不敢发誓?”“那你发誓。”“好我发誓。若成玉能知道玉母山庄的一切情况,我愿与成玉合作,共同对付玉母山庄。若有反悔,我将死无葬身之地。”天方祥师听吴威如此一说,脸色已变青。他说:“兄弟,这事万万不可。你怎能轻易答应别人的请求。玉母山庄与我们无怨无仇,又没有危害江湖,我们为什么要与人家作对?”屠龙已知吴威是为了救他,才如此说的。然而他并不了解吴威的内心。为了表示对吴威的忠心,他说;“盟主,我知道你是为我才受人胁迫的。我宁肯被人杀死,也不愿损了盟主的威名。你就快派人将这狂徒杀了,与我报仇就是。”“屠龙,成先生现在是我们的朋友,你休得胡言。”其实,吴威早已感觉到,玉母山庄就在他洞庭山庄附近。他早就怀疑菱儿是玉母山庄的人。 他一直对菱儿他们环有仇恨。他认为菱儿他们的存在,是阻碍他称霸武林的最大障碍。所以,他要与成玉合作。一方面,他想救出屠龙,第二,他是想让两个山庄斗得精疲力竭时,他就可以出来坐收渔人之利。他回头对成玉说:“你要我发誓,我也发了。现在我们是朋友了。你可以将屠总管放了。”“我相信你的誓言。”成玉放了屠龙。他却对吴威说:“我也与铁金鹏结了盟。你们双方都是我的朋友。我们的共同敌人只有玉母山庄。那剑帮是跟随铁血盟的,你们就再用不着费精神攻打剑帮了。” “成先生,刚才我与你的合作,是要你弄清玉母山庄的情况下,共同对付玉母山庄。剑帮的事与你无关,并不属于合作的范围。”吴威这时一心想的,是如何消灭剑帮,充实自己的力量,好在武林称霸。加上屠龙已经脱险,他完全有对付成玉的力量,他并不怕成玉现在耍横。不过,他并没有下令围攻成玉。因为他一直想利用成玉他们与玉母山庄的矛盾,好从中取利。在对付玉母山庄上,他是要与成玉真诚合作的。第二,他要以此在众人中树立一个说话算数的印象。成玉只知以武取胜,根本不善言词,经人家一问,感觉人家事事在理,他就不便再说什么。确实,对于玉母山庄,虽然师傅天天口头在念,但是他真是一无所知。他想,这事重大,他得赶快回去与师傅商量决定。 于是,他说:“好,我就去找出玉母山庄,但是,你可不得反悔啊。”“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岂有反悔之理。”“好,我不管你们剑帮之事,不过,我想你们不会讨得好多好处。那我就走了,吴庄主,请给我备船吧。”路上,他想中原武林,相互残杀,对他们也并非不利,何必多管闲事。吴威命令人将他送出了洞庭湖。 第十三章 血战扬州47 那位武生与成玉分手后,当晚投宿在岳阳的天然居客店。他要了当年他与张小莲同住过的房间,正好,房间正空着,他就住了进去。这武生公子正是从魔林出来,探听张小莲消息,女扮男装的秀珠。她住进当年住过的房间,透过窗户,一轮孤寂媚月映入屋中。眼前的景色,似乎与当年一样。面今,事物虽旧。但已完全面目全非。她的小莲弟呢?是她杀了他吗?她不觉打了个寒颤。一阵冷风吹来,更使她黯然神伤。她曾经想殉夫,但是,她被白英救下。 白英认为,张小莲或许没有死。她怀了孕,为小莲生了一个白胖的小子。儿子已经十五岁,但是,她不能让孩子成为无父的孤儿。所以,她要出来探听消息。由于她炼了那假的江湖沉浮录,使武功精进,性格就变得有些暴燥。不过在那假录夹层,她却找到了练功养气的方法。在白英指导下,她的武功已臻化境。她的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宁静。白英要她,可能的情况下,就去把吴威杀掉。谁知她刚到岳阳,就因经验不足,着了人家的道。幸亏成玉相救,总算没事。她现在是忧心如焚,一是她要找的丈夫张小莲没有下落,二是养她十年的剑帮和生她的母亲的地龙门正要遭围攻。对此,她不能不管。不过对于剑帮和地龙门追随铁血盟,她又十分反对。从感情上,她又不能不为他们担忧。她内心矛盾,但他仍然决定到扬州去。她想若是剑帮能应付下来,她就不必出面,若是剑帮不能应付,她就必须出面。以后劝龙兴改邪归正就是。 然而,去扬州之前,她总得弄清张小莲被她刺杀后的情况。她记得,小莲当时是和菱儿在一起的。菱儿的武功很高,她要自杀时,是菱儿救了她和小莲的命。她不清楚,菱儿是什么门派,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她想若小莲还在的话,一定是和菱儿在一起的。一定和菱儿结了婚。她并不嫉妒他们。她认定,这一切都是命运。谁叫她父亲与金管银砚书生是世仇。虽然白英前辈说是她父亲不是金管银砚书生杀的,但是她母亲一口咬定,她能否定吗?她只想找到他,告诉他有了他的孩子。她认为召开武林大会,他是武林盟主,能不出面么?加上,他也想混入洞庭山庄伺机杀吴威,所以,她也想混到洞庭山庄去。谁知她还没有想好混进去的主意,就遭了别人暗算。她被掳到洞庭山庄,弄清了两件事。张小莲根本没有在洞庭山庄,吴威是打着盟主招牌招摇撞骗。更知道了吴威的狼子野心。她在一度时间,曾为张小莲悲哀,她害怕张小莲被吴威蒙在鼓里,被人家利用。就会使江湖上的人怨恨他。她欣喜小莲与吴威并不一道,她的担心是多余的。这样,她在将来对付吴威时,就无所顾忌。第二件事是张小莲和菱儿,自从那次以后,就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十几年中再未出现过。她为此感觉有些忧伤。困为作为副盟主的吴威都不知他们的下落,是否她当年真的杀死了小莲?她悔恨当年的愚蠢。她曾经想过,若小莲死了,就要儿子出来,她就要尽力扶助儿子,以继承盟主之位,以完成丈夫未完成的大业。她听到吴威要攻打剑帮,她又不能不为剑帮担忧,因为,那毕竟是她生活二十年的地方。从吴威和成玉的谈活,她知道了玉母山庄和碧云山庄,想到了那菱儿可能是玉母山庄的人。至于这山庄在什么地方,却是谁也说不清楚。 她以前更是从未听说过。内心总希望张小莲被菱儿救到了玉母山庄,这样,她内心才稍微好过一点。然而,这菱儿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又去到了什么地方,江湖上的人,谁也不清楚,她又到哪里去寻找小莲呢?这成玉,对她来说,有救命之恩,可是,他有十分的野心,武功又高,他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真是难于说。难道说除铁血盟外,这江湖又将有新的祸患发生?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决定,第二天,先找店家问清楚当年之事再说。 第二天,她吃过早饭后,就去店中问管帐师爷,有关当年的事。可是,这师爷岁数年青,却是一问三不知。这时一个小二在旁边说:“客官,你要问当年的事,这里的人都不知道。这事,或许只有我爷爷最清楚。你既要问,何不与我一同到家下,去问问我爷爷如何?”原来,这小二家,只有爷孙俩。当年是爷爷在此打工,养育着孙子,现在是孙子在此挣钱供养爷爷。秀珠听小二如此说,自然不愿意错过这个了解情况的机会。她就等着小二回家时,与小二一起到了这小二的家。 小二来到自己家下,就急忙去敲门。一个苍老声音问道:“傻小子,你可回来啦。”说着,一个满头白发的七十多岁的老头来开了门。老者很瘦弱,几乎是皮包骨头,这是这家人十分贫困造成的。小二对老者说:“爷爷,我带来了一个贵客,他要找爷爷谈谈。”这时,老者才发现了跟在小二后面的秀珠。“哎,大驾光临。我们这贫困人家,坐没个好地方,客官就随便坐吧。”说着,他为秀珠拿了一根矮凳让秀珠坐下。秀珠拿出五两银子给老者。“老人家,实在不好意思。这时来打扰你,这点小意思,请你收下吧。” “客官,你何必这样客气。有什么事,吩咐小老儿一声就是又何必破费。”老头虽是如此说,见着白花花的银子,自然是笑逐颜开了。“老人家,这银子是少了点。实在是不好出手。但我没有多带,还请老人家收下吧。”“哎,客官说哪里话来,我本来不该收你的银两,但是,客官既如此说,小老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客官有什么事要说,你就请直说吧。” 秀珠把当年住店时的情况说了,就问起了那公子和姑娘的事。老人一下就回忆起来了。他说,那公子似乎被一个姑娘救了。当时公子并没死,只是受了重伤被救他的姑娘送走,去找人医治去了。那位杀公子的姑娘要自杀,被那救公子的姑娘将刀打落,这姑娘从此不知去向。“老人所说的姑娘,恰恰是她自己。 于是她急忙说:“老伯,我所说的姑娘,是那位救公子的姑娘,现在去了何处?”老人拍了一下脑袋,“哎,这事恐怕与洞庭山庄有关吧。似乎洞庭山庄的人,要挟持那公子,那姑娘却要人将公子送走了。双方似乎动了武。听说,洞庭山庄的人败了,但是,这些人却从此无影无踪了。”秀珠听完老人的叙述,心里已是十分明白。她想,双方当年既然大战过,以后揪出洞庭山庄的人,问问这些人的去向,不是就十分清楚吗?她认为,吴威说不知玉母山庄,一定是假的。她致谢了老人后,回到了店中。她决定先到扬州看看吴威对剑帮的围攻。若是剑帮需要,她就要帮剑帮。第二天清晨,她上了路。 第十三章 血战扬州48 扬州飞龙堡,完全被笼罩在一片战火的恐怖中。七星楼剑帮总坛,所有的人都到了。中间交椅上坐着帮主龙兴。客卿地位上,张华和谢瑶也在座。龙兴说:“这吴威多次与我们作对,但是,当年他势力不大,我们并不怕他。而今,他挟天子以令诸侯,打着武林总盟的旗号,声威实是不小。诸位看有什么办法,能使剑帮度过这次难关。希望大家能尽其说。”刑堂护法铁臂哪叱张福接过去说:“帮主,我们反抗是死,不反抗也是死。与其让人家宰杀,不如杀他一个够本,杀他两个就赚一个。反正是死,我们就和他拼到底。”三堡主闪电剑张英说:“帮主,常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只要齐心协力,并不怕他们。”龙兴却说:“兄弟,话虽如此说,但是,兄弟已经有所不知。现在的洞庭山庄,已是今非昔比,八大奇人,除张华兄外,都在他们那里。天方禅师号称武林第一高手,谁人能敌?还有疥子和尚,天驼,冯泰,我们却没有几个人啊。”“帮主不必担心。这次不是我们打他们,而是他们挑起来打我们。他们出师无名。我们多备强弓硬弩,闭门不战,这飞龙堡也不是轻易能攻打下来的。”“兄弟,若对方不来强攻,而是采取江湖形式,登门拜访,我们能闭门不出吗?闭门不出,就等于在江湖中使剑帮除名啊。”大家听他一说,自是忧心忡忡,却没人拿得出好的办法来。 正在众人没办法之际,有堡丁来报:“禀帮主,二位少主带领一些人回来了。”“二位少主,哪二位少主?”“天英黄云,地英杨华。”“他们是铁金鹏派回来的吧?哎,剑帮有救了。”于是他说:“传他们进来。”龙兴还十分迷信铁血盟的力量。他认为,铁血盟虽然受了点小损失,但是并没伤及主要力量。他心里自是暗暗高兴。一会儿,黄云杨华带着碧云山庄的十大镖师来到七星楼上。龙兴虽然对黄云刺杀他恨之入骨,但是,在这关键时刻,能带着人回来援救,总还有些师徒之情。更何况,对铁金鹏他是惹不起的,黄云既是受铁金鹏派遣回来,他就是不满,也对黄云无办法。 他哪里知道,黄云现在的老板,不是铁金鹏而是有更大的靠山,碧云山庄。最初,黄云不敢回来。但是,成玉要他同杨华一道来传达碧云山庄的命令,他不能不来。另外,有十大高手与他同行,龙兴要对他怎么样,要与他翻脸,他也并不害怕。加上,杨华答应,愿意从中说情,他就硬着头皮回来了。二人来到楼上,就上前拜见龙兴:“徒儿见过师傅。” “起来吧。你们是铁盟主派回来的?”杨华道:“启禀师傅,也是。也不是”“此话怎说?”“还是由师兄说吧。”龙兴对黄云说:“黄云,你又是来杀我的吧?”黄云马上跪了下去。“弟子不敢。前次,弟子误听天方脱驴之言,差点造成大祸。弟子至今追悔莫及。还请师傅原谅弟子吧。”龙兴看见黄云跪下,那十个人,都圆睁眼睛盯着他,有一触即发之势。他不能先和这些人打起来,而且对这些人还有利用之处。于是,他说:“起来说话吧。这次,你又是受何人之命来此?” “我奉碧云山庄张庄主之命来此与师傅联络。张庄主要我们联合起来,共同对付玉母山庄和那金管银砚书生。若是张庄主来到,什么吴威和天方禅师,根本经受不起人家一个指头。现在,铁盟主已投到张庄主名下,杨华师弟,就是代表铁盟主来与师傅联络商谈这联合之事的。”“好,这联合之事,以后再谈。目前。吴威马上要来进攻我们,若你们愿意,你们就先留下来,对付了吴威他们再说。”师傅有命,弟子当服其劳,我们来此,就是要与吴威他们一战的。“”好吧,你带下面的人去休息。一两天时间,敌人就来了。“接着,龙兴吩咐管家给他们安排了住处。 秀珠辞别岳阳,急忙赶到扬州。沿途她无心留恋风景,她很快就到了扬州。吴威的人马已经来到,这些天来,扬州城内大小旅馆,都住满了武林人士,大有风雨欲来风满楼出之势。她仍是武生公子打扮,她先想在二十四桥边,找一个旅馆住下,看看情况再说。可是,飞龙堡,却是她生活二十年的地方,无论如何,她总难于忘怀。又听说她母亲谢瑶住在剑帮,她就决定先回去看看。于是,她并没在其它地方停留,就直接向飞龙堡走去。 秀珠来到飞龙堡时,已是黄昏。这时飞龙堡灯火辉煌,但是,堡门却早已关闭。她上前去扣动门环,一个堡丁从碉堡内伸出头来问:“谁呀?有什么事,请明天来。”“快去通报帮主,就说秀珠回来了。” “秀珠是干什么的?”这堡丁根本没听说过大小姐的名字。秀珠就说:“你直接通报进去就行。”这堡丁刚动,一个老堡丁就出来了。他听说是秀珠,就忙问:“是小姐回来了吗?她在哪里?”“我就是。”“可是,你,你是个男人啊。” “这个,用得着你来过问我吗?”“这几天风声紧,我们责职所在,自然得多问几句。”“我叫你们报进去,你们报进去就是。”这时那堡丁已走了出来。他传达了龙兴的命令,要小姐从侧门进。这时,那堡丁听说是堡主的命令,自然不敢多说,于是下楼开了侧门,让秀珠进入堡中。许多堡丁听说小姐回来,都注目观看。但是,他们只见到一个武生,好些人还认为是她的丈夫,小姐还在后面。但是,看去看来,后面却没有什么人。有人就想出来阻止她。但是,一想此人若是敌人,敢于一人前来闯飞龙堡,武功一定不平凡。即使是敌人,他们也阻止不了人家。也就无人敢阻拦。她对堡中路途十分熟悉,用不着人指点,就直奔七星楼而去。 七星楼台上,龙兴正与张英张兴等商量秘事。听说秀珠回来,就叫人去把谢瑶请来,让她母女在七星楼会面。秀珠虽不是自己的女儿,但是,龙兴养了她二十年,他自然对她也有些思恋。他也想过,是否对方派人化装前来探听消息,但是,对方只来了一人,他也用不着害怕。所以,他要她从侧门进。不过,他也害怕秀珠已经投入洞庭山庄,受吴威派遣前来捣乱。这种情况最为讨厌。于是,他要谢瑶来,以便监督自己的女儿。他总的感觉,秀珠回来得不是时候。若是敌方派回来的,他得要谢瑶提防着她点。若是因为在外流浪多年,思恋家乡回来,她就有断送性命的危险。他心目中,秀珠并无多大本事。不过,秀珠若是这种情况回来,总显现了她一片孝心,覆巢之下,并无完卵。他就是没想到,秀珠现在,已经有很大本事,秀珠是前来帮助他的。秀珠是为报答他养育之恩而来的。 秀珠来到七星楼前,被巡逻堡丁挡了驾。她说:“快去通报堡主,就说秀珠回来了。”对方虽然愣愣地盯着她,却把话传了进去。这时,听见楼上高叫:“秀珠姑娘到。”“要她进来。”龙兴传出命令。秀珠进入大厅,龙兴仔细地端详着她,他也认不出她来。她来到龙兴面前,一揖拜地:“孩儿见过爹爹。”龙兴瞟了她一眼:“孩儿从什么地方来?”“哎,一言难尽啊。” “孩儿在外,是否落入了敌人手中?”“爹爹的敌人是谁?”“武林盟主张小莲。”“爹爹错了。张小莲从来不是我剑帮的敌人。”“他与吴威狼狈为奸,挑起武林讨伐我剑帮,怎么不是我们的敌人?”“他并没在洞庭山庄,并没与吴威狼狈为奸啊!”“难道发出的武林命令都不是他发出的?”“是的。因为听说他根本就没去过洞庭山庄。”“那,他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你又怎么知道他不在洞庭山庄?”“因为我杀了他。”“你杀了他?难道他现在是死了?那金管银砚莫非在你的手里?” “听说,他没有死。我当时并没将他杀死。我也没有金管银砚。”“那是怎么会事?”“他被人家救走了。救他的人武功很高。自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出现过。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你为什么不早些回来,而却在这个时候回来?”“我没有杀死张小莲,我无颜见我的母亲。但是,现在是剑帮危难的时候,我不能不管。”“你有何本事?敢于前来说此大话。”“作为女儿,你养了我二十年,我只是来尽我一点心意罢了。” “哎,凭你这一片孝心,不枉自我痛你一场。你可知道。覆巢之下,没有完卵吗?”“我当然知道。但是这养育之恩,我不能不报。”龙兴被她的话所感动,眼角也滴出了几滴泪水。虽然还有些对她怀疑,但是,她说的似乎极真,无瑕可击,他只有从经后的行动来看她了。再说,他认为秀珠没多大本事,要谢瑶防着她点,也没什么可怕。这时却听见环佩叮当之声。龙兴说:“你母亲来了,你们在此见面吧。”这时,谢瑶已走到她面前。 谢瑶恍眼一看,并没看见有女儿。她就问龙兴:“我的儿在哪里?”龙光指了指秀珠说:“这不是你的女儿吗?”谢瑶车转身,仔细地端详着秀珠。秀珠扑到母亲怀里,高叫着:“妈妈,妈妈,你不认识女儿了吗?”谢瑶紧紧地抱着她:“是我的女儿,是我的女儿。”两母女紧紧地拥抱一起,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了。“孩子,你装扮成男子,妈妈也认不出你来”这时龙兴却说:“谢帮主,你把她带回你的住地吧。你们母女好多亲热亲热。秀珠这些年在外,经历复杂,你可得多留神一点啊!”龙兴对秀珠并不放心,她暗示谢瑶要很好盘查秀珠,监视秀珠。秀珠却说:“爹爹,我要住到我住过的房间去。这些年里,我每次做梦,都梦见我住过的地方。,我是多么想回来啊!” “孩子,你走以后,已经十几年,没人居住,灰尘已经积满,那怎么能居住呢?”“不要紧的,我打扫一下照常能住人。”龙光感到有些为难了。想了一下,他说:“那好吧,就让你妈与你住在一起,就不知你妈愿不愿意?”“我有什么不愿意的?”回头,她对秀珠说:“孩子,我有多少话要给你说啊。”于是,母女二人住进了当年秀珠住的房间。 夜晚,母女二人抱头痛哭。秀珠说:“妈妈,你要我去杀金管银砚书生张小莲,我已经做到了。不过,他是我真正的丈夫。因为我向你发过誓,所以,我必须杀了他,替父亲报仇。然而,我也当众说过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所以,我杀他之前,与他结为了夫妇。可是,我没杀死他,他被那个婢子救走了,他只是受了伤。我杀了他后,我本来想殉夫自杀,可是那婢子阻挡了我,我到一个秘林去自杀,一个老前辈救了我。他要我活下去。他说我幸亏没有杀了他,不然我将造成大错,因为我已经有了他的儿子。而且他肯定,金管银砚书生,没有杀死我父亲。他也知道我有一对珠子,一颗刻着秀字,一颗刻着珠字。我问他是如何知道的,他要我见着你再问你,就什么都知道了。因为那珠子,我认了你作母亲,你果然是我的母亲。因为那珠子,我听了他的话,加上我肚内有了小莲的孩子,我活了下来。没有再自杀。” “他是什么样的人,叫什么名字?”“他是一个被人陷害的残废老人,他的名字叫白英。”“白英?他在哪里?他还在人世上?”谢瑶抽搐了一下“妈,你认识他?”谢瑶回过头来,不知在想什么,她嗯了一声。“妈,那老人真可怜。他说他原来是剑帮的人,后来被弄到了铁血盟。再后来,他们几人逃出了铁血盟,找到了一本武功秘笈,练成了很高的武功。可是,他们结拜的三弟兄中,三弟心狠毒辣,怀疑他独占了武功秘笈,就用药毒害他。将他的足筋挑了,眼挖了,丢他到一个秘密森林里,使他过着非人的生活。妈妈,你可知道,他这位三弟是谁,他就是今天那位洞庭山庄庄主吴威。”谢瑶默默地听她说,眼泪却一颗一颗地往下滴。“妈妈,你怎么啦?你很同情这位老前辈吗?”谢瑶点了一下头。这时,她满脸泪水,而且放声大哭:“都怪我,都怪我啊。” “妈妈,你怎么啦?都是女儿不好,引起妈妈伤心。”突然,谢瑶回过头来,又一次仔细地端详着秀珠。秀珠也愣愣地盯着母亲。她很难过,认为自己不该引起母亲伤心。“孩子,你能原谅母亲吗?母亲对不起你,对不住你父亲。”“妈,你没有对不住女儿之处,你一心一意为父亲报仇,怎么会对不起父亲呢?”“孩子,你原谅妈妈吗?你妈是罪人啊。我内心很痛苦,我把一切真象告诉你吧。”“妈妈,你难道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是的。妈妈罪孽深重啊。”“妈妈,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母亲,女儿是不会怪罪你的。你就把一切真情告诉我吧。” 剑帮上一代,十分兴旺。除程平白英外,谢瑶也是剑帮弟子。她是五师妹,他们同样受师傅宠爱。白英和谢瑶年龄相当,从小青梅竹马,相亲相爱。在帮主主持下,他们结成了夫妇。后来,程平和白英被弄到铁血盟作人质,他们刚结婚六七个月,谢瑶和白英就被迫分了手。当时,谢瑶怀了孕。白英临走时,拿出了两颗白玉珠子给谢瑶,谢瑶亲手缝了两个荷包,将这两颗珠子装了起来。白英对他说,将来生下男孩,就取名长福,若生下女孩,就取名秀珠。 他要谢瑶将孩子的名字刻在珠子上,挂在他们身上,就能保孩子长寿。后来因为谢瑶和秀珠分离,才将一颗珠子藏到了自己身边,一颗珠子留给了女儿。这样,秀珠向白英说谢瑶是她母亲,白英又怎能不怀疑秀珠是他的女儿呢。白英是早把秀珠当女儿看待的,只是秀珠自己不知道而已。白英走后不久,龙兴篡了剑帮的权。 龙兴在铁血盟时,与王坤是结义兄弟。王坤生得来十分风流潇洒,他与龙兴要好,自然常到剑帮作客,谢瑶就常常作为陪客与王坤相见。王坤受谢瑶姿色吸引,自然就爱上了谢瑶。王坤多方对谢瑶挑逗,谢瑶也觉得王坤风流,自然一下就搭上了钩。不久双方产生了暧昧关系。后来二人就正式成为夫妻。王坤成了地龙门门主,谢瑶自然也跟着他到了地龙门。王坤生性残暴,自然为人恶毒,谢瑶也跟着他做了许多恶事,她就得了一个小魔女之名。她婚后七个月,生下了秀珠。虽然,她按白英的嘱托,给孩子取名秀珠,也刻了两个珠子给秀珠挂上。但是,为了讨好王坤,她硬说秀珠是王坤的孩子。 过了五年,王坤为人所杀,谢瑶为了给王坤报仇,才把秀珠带回剑帮,托龙兴抚养。龙兴顾全了他与王坤的友谊,收留了她。当时,龙兴的夫人,没有儿女,自然把秀珠当成了自己的亲生。龙兴夫人死后,秀珠就同孤儿差不多。正因为如此,白英肯定了秀珠的父亲不是金管银砚书生所杀,这当然是十分合道理的。因为他本身就是她父亲。谢瑶十分爱王坤,自然要哄骗谢瑶,说王坤是她生身父亲,她要女儿去刺杀张小莲,只是为满足自己的心愿,却没顾及女儿的幸福。秀珠说起了白英,使她良心大大震动,受到了内心强烈谴责。她才说出了秀珠是白英的女儿。这时她才感觉错了。本来女儿与张小莲是好好的一对,因为她的过错,却损害了女儿的幸福,造成了女儿的终身遗憾。 她大声哭着说:“珠儿,你骂吧,你骂妈妈吧。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爹。”秀珠听完她的叙述,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她大叫:“爹爹,爹爹,我可怜的爹爹,珠儿一定要为你报仇,为你报仇。”“孩子,等这里的事结束,我一定把你的爹接回来,不管他现在是什么样子,我都要服侍他,以弥补我自己的过错。”“妈妈,我现在完全明白了我的身世,我好高兴。我与张郎的事,我不会怪你,这一切都是命。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我并没辜负他,我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已经长大,我要儿子作一番事业,以继承父亲的事业。让他对得住自己的父亲母亲。这就算我对他的补报吧。妈妈,我们的敌人是吴威,我要为爹爹报仇,我要亲手杀了这吴威。还有杨华这小畜牲,爹爹给了他的命,他竟敢背叛了爹爹。”孩子,你现在得很好保存自己,不必要插手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吧。“妈妈,女儿有个请求,你答应吗?”“你说吧。” “那位也是我师傅的张奶奶,你就把她放了吧。”“哎,不是我不放她,她武功很高,放她出来,她报复起来,我们怎么对付她?”“妈妈,你要同爹爹在一起了,你让我去放了她,她是找不着你的。”“好吧。等我把这里的事了结了再说。”这一夜,母女二人,在极度痛苦中度过。第二天清晨,她们的眼睛都哭肿了。秀珠换了女装,对这里的一切,她都有无限想往,留恋,因为她在这儿度过了金色的童年和天真的少年时期。她尽力按当年的生活,来布置她的房间,使自己对过去有更多的回味。那些安静的日子,虽然孤独,寂寞,但是,比起这些年的苦难岁月,还是十分甜蜜的。 黄云和杨华听说小师妹回来,都争着来看她。最初她并不想见他们。在她的印象里,她对两人的感觉都十分坏。她就以沿途劳顿来推辞了他们。黄云杨华都还不知小师妹与张小莲之事,都还想讨好小师妹,以便将小师妹聚为妻子,尤其是黄云十分赖皮,他认为自己现在的武功进展很大,又是碧云山庄副总管,他又有许多金子,因此,对于小师妹,那一定是手到擒拿。虽然秀珠拒绝见他,他仍然三番五次前来探望。杨华没有黄云那样赖皮。但是,秀珠为探听杨华为什么背叛白英,就主动找杨华谈话。 秀珠见到杨华,杨华说:“听说师妹回来,我前来看望过你。可是听说师妹身体不适,就不敢前来造次。现在师妹好了吗?”“谢谢师兄关心。其实,只是旅途辛苦,稍微疲劳而已。不过,师兄若将对我的关心,用来关心另外一个人,不是就更好了吗?”“师妹开玩笑了,我杨华除师妹外,并没有见过其她女人,我还能关心谁?”“我说的不是女人,我说的是师兄的一个救命恩人。”“我的救命恩人?他是谁?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你是否被人逼入一个秘林之中?”“啊,你是说的那位残废老人。他现在怎么样?你见过他吗?”“我见过他。师兄怎么把他忘了,你怎么去投靠了铁血盟,而背叛了他?”“师妹,我并没背叛他,他要我杀吴威,凭我个人的力量和武功,我能杀得掉吴威吗?我参加铁血盟,以及今天回来,都是在于对付吴威。”“你没忘记他的托付就好。但是,铁血盟危害江湖,乃是众矢之的,是你在利用铁血盟,还是铁血盟在利用你呢,你应该很好想一想。” “不管谁利用谁,为达到目的,任何手段都可用啊!”“好了,我希望师兄能辨别是非,不要辜负白老前辈就是。”“我记住师妹和话就是。不过,师妹,你我从小在一起,你我能不能”“我早说过,我生是张家人,死是张家的鬼,我的话能不作数?这事,你不必再说。” “师弟,师妹,你们说得好热闹。”杨华还想说下去,黄云却走了过来。“师兄,你也回来了?”秀珠问。“师妹都回来了,我能不回来吗?”“听说,师兄被爹逐出门墙了,师兄还敢回来?”“哎,师妹有所不知。现在剑帮岌岌可危,我带着一批人回来支援剑帮,师傅能不喜欢我吗?”“你带着一批人?你从何处带来了一批人?”杨华却在旁边说:“现在黄兄是碧云山庄副总管了,小师妹还不知道吧。” “碧云山庄,这大概不是中原的帮派吧。其中,有一人好象叫成玉。”“师妹认识成玉,此人的武功好极了。”黄云反问秀珠。“是的。我见过他。只是这人狼子野心,对中原虎视眈眈。师兄回来,该不是为他们作奸细的吧?”“什么奸细?我带着碧云山庄张庄主的命令,来与师傅联络,而且带来许多黄金送给剑帮。又带了许多人来支援剑帮,世间上,有这样的奸细吗?”“不过,师兄是为剑帮呢,还是代表碧云山庄?” “师妹说话要很好考虑,现在我剑帮内忧外患,你还要前来挑拨离间,我倒要问问师妹,你是被谁人派遣回来的?”“你认为我是谁人指派的?”“不看在我们以前的情谊上,我就得很好教训你一下。我对你本来是一片诚心,你却将我的好心当作驴肝肺。”“谢谢你的好心,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说的。我只是奉劝师兄,不要反复无常,不要成为外域人的马前卒。” 杨华却在旁边说:“好了,好了,师兄妹之间,好不容易聚在一起,长期没见面,叙叙过去的旧情谊,有何不好,何必一见面就扯皮。”“你们师兄弟叙情谊吧。我不能奉陪了。我只希望两位师兄好自为之。”说完,秀珠离开了他们。她走后,黄云愤愤地说:“哼,有一天,若她惹恼了我,我得让她知道厉害。”杨华却说:“师兄,得忍耐时,还得忍耐啊!” 第十三章 血战扬州49 吴威的人完全到了扬州。那一天,龙兴正在七星楼聚众商议,如何对付吴威时,有堡丁来报:“禀庄主,洞庭山庄派人求见。”龙兴说:“叫他进来。”这是假病夫焦洪奉吴威之命前来送信的。焦洪大模大样地走进七星楼,众人都愤愤地盯着他。张华一见焦洪,就对他说:“假病夫,你今天还胆敢来此,我就要你变成真病夫。”焦洪大声回答:“张华,我并不怕你。但是,今天我不与你斗。我是奉盟主之命前来送信的,到该与你打的那一天,我专门与你决一死战就是。”张华走上前来说:“我们是老对手,我看今天就最合适。”他用手一挥,一掌向焦洪击去。焦洪没防备,急忙之中,翻了几个跟斗,方躲过了张华的掌风。龙兴怕伤了焦洪,有失剑帮体面,于是,他大叫:“张兄,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让他回去告诉吴威,就说:要他不要与我们胡乱加什么罪名。世上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要如何动手,剑帮都等着他就是。我们一定奉陪到底。”焦洪被张华压了一下威风,只好搭讪着脑袋。说:“好,我将你说的话带到就是。不过,龙帮主值得很好考虑,到时,玉石俱焚,悔之晚矣。”“滚吧。”龙兴把手一挥,焦洪只好没趣的走了。 焦洪带给剑帮的信,给剑帮立了三大罪状。一。追随铁血盟危害武林。二,养了两个徒弟危害江湖。三。藐视武林同盟,一直不服从盟主调遣。因此吴威要求龙兴交出黄云与杨华,那就一切全休。否则,就要将剑帮踏为平地。吴威所以要求龙兴交出他的两个徒弟,就是量定龙兴不知道他两个徒弟的下落。龙兴无法交出二人,他们就可借此发动对剑帮的围攻。吴威的目的,只是他找的一个动武借口而已。他哪里知道,二人正在剑帮。龙兴把信看了,把信交给了张华看,又将信交与了黄云杨华看。张华笑着说:“黄兄弟,杨兄弟,吴威的目的,再于捉拿二位。若帮主能大义灭亲,这场架就不会再打,剑帮就转危为安了。二位若真心维护剑帮,就主动去投诚吧。”他想试探二人,以便坚定二人同仇敌忾之心。杨华却说:“张老前辈,你说的倒也是。不过你的看法却是错误的。吴威老贼真的为了我们二人么?就算我们投诚,让他们任意处置,我想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剑帮。我们不能上了他们的当。他们正在挑拨我们师徒关系啊。”黄云却说:“师傅,你要把我怎么办?”他并没有象杨华那么狡猾,他直接向龙兴表明,看你能把我怎么办。龙兴看了他们一眼就说:“黄云,我要交你们出去我还会将信给你们看吗?不过,你们不回来,就显不出我庇护了你们,我的罪名就坐不实。”“杨华却说。”师傅,吴威狼子野心,想灭掉我们剑帮,已不是今天才是。他不以我们为借口,也会找到其它借口的。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我们就不怕他吴威。“黄云说。”师傅,师弟说得对,只要我们与他们以死相拼,我们不会打不过他们。“”好了,好了,吴威想让我交出你们,由他处置,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们一定要与他们血战到底。这是关系我们剑帮和地龙门命运的一战。诸位一定齐心协力,以死与敌人一拼,以粉碎敌人的围攻。“龙兴说完,又回头对笑弥勒说;”张兄虽然是客卿。但是凭我们这些年的交情,我想你是不会坐视不理的。现在,我们考虑一下,他们会派多少人来,会用什么方法来对付我们。“二堡主张兴说。”这飞龙堡,并非轻而易举就能被他们攻占的。不过,我们仍然应该特别小心才是。前面碉堡多设强弓硬弩,先让黄杨二位公子,带上一些人,抵挡他们一阵,然后,我们再与他们决战。“谢瑶却说。”如果对方不是派人进攻,而是以武林方式来访,然后再与我们约战,难道我们不准让人进庄?若是这样,就坏了剑帮的声誉。这种情况下打,我们又不是别人的对手,这便如何是好?“黄云却说。”谢帮主,我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们杀死他们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一个。“笑弥勒却说。”我们何不使毒?“”这毒如何使法?“”当然只有在空气中布毒了。“张兴说。”不行,空气中布毒,我们也会遭殃,这就用不着打了。“”你们刚才说我们一败涂地时,就与对方同归于尽。这却是同归于尽的最好办法。空气中布毒,敌我双方谁也逃不出去。“张华笑着说。龙兴却说。”我不信,我们所有的人都会被他们杀死。我们中,若有人死了,就要杀身成仁,舍生取义。死而无憾。没死的人,就要继续扛起剑帮的大旗。现在,我命令,张英,裴云兄弟,为前庄头领。有什么动静,就急速报来,我们好增援。若是他们前来拜堡,我们打开堡门迎接就是。不管他文来武来,都不失剑帮威风。其他人,各按各的岗位,守住自己本职。“众人领命,就分头准备去了。 吴威住在二十四桥边的一个旅馆里。他同天方禅师同住一起,以便随时好商量攻打剑帮的布署。他让焦洪带信与龙兴,限令三天答复,三天过后,剑帮并无消息。于是决定刘昆屠龙,杨凡,焦洪各带一百短刀手,攻打飞龙堡。天方禅师却不主张大肆杀戳,认为只需在几个上屠人物之间解决问题,以免造成生灵涂炭。他主张,最好的办法是以武林规矩拜堡。吴威虽然不十分赞成,但是,他拗不过天方禅师,就只好同意了。吴威又写了一封信,让焦洪送去,说是第二天,拜访飞龙堡。龙兴答复,下一天在飞龙堡与他们见面。 第二天,吴威带领武林群豪,约五六十人,浩浩荡荡的奔向飞龙堡。龙兴命令让他们进入堡内。在飞龙堡演武厅,龙兴带全帮的人与他们见面。龙兴命令下面的人与吴威等献茶,吴威等自然是滴水不沾的。双方主要人员都已经到齐。吴威怕夜长梦多,就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发问:“龙帮主,你真要追随铁血盟与武林同盟为抗到底么?”“吴庄主,你我之间的矛盾,与江湖武林同盟何关?”“龙帮主的两个徒弟,曾是铁血盟爪牙。而今铁血盟覆灭,你就该将这二人交出,让天下武林议罪处理。而今这二人正是在你的庇护下,你这难道不是与武林为敌,又是什么?”“吴庄主,你能代表天下武林么?”“铁血盟覆灭,武林同道公举金管银砚书生为盟主,我与天方禅师为副盟主,总盟设在洞庭山庄,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我怎能不代表天下武林呢?”“吴庄主,张盟主呢?张盟主是否被你害死了?”“胡说,胡说,张盟主被你所派的女儿,以美人计将他哄骗,她却趁机刺杀了盟主。盟主的情况,只有你女儿一人知道。现在,该问你女儿要人,你倒反问起我来。现在,你女儿已回来,在你的卵翼庇护之下,这更证明你敌视武林同盟。现在,你应将你的女儿交出来,让天下人治罪。”对于盟主被人刺杀之事,许多人并不知道。连黄云杨华都感到吃惊。他们认为,原来师傅对金管银砚书生早有预谋,果真是不择手段。那些小帮派的人,更是盯着龙兴。龙兴虽在秀珠回来时,听说过此事,但他认为,对方不知,并没把此当作一会事。而今,对方突然提出此事,弄得他十分难堪,不知如何回答是好。秀珠想不到,吴威会以此事指责剑帮,迫不得已,她就只有站出来说:“吴庄主,你休得血口喷人。张小莲是我的丈夫,我误伤了他,是我与他之间的私人关系,与剑帮毫无关系。而在此之前,你用迷药将他迷住,企图将他挟持到洞庭山庄软禁,以便达到你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目的。他不愿与你合作,被人救走了,从此就没在江湖上出现过。而救他的人,就是那位与他在一起的,人人都认识的菱姑娘。这就是说,那武林总盟,实际是不存在的。张小莲从来没有作过盟主,也从未在武林总盟呆过一天。你却打着总盟旗号,派夫,派款,派差,大肆修建你洞庭山庄,以此扩大你的势力,以达到你称霸武林的狼子野心。所以,这危害武林的人,不是别人,恰恰是你洞庭山庄庄主吴威。”她这番话,说得义正辞严,有凭有据,使许多不知道实情的人,了解了许多真象。吴威气得脸色铁青,他虽然是领袖人物,也难于抑制内心的激愤。他大叫道:“胡说,胡说,简直一派胡言乱语。”他对屠龙说:“屠兄,快快将此妖女拿下。”屠龙正要舞刀出战,龙兴却与谢瑶挤了一下眼睛,要谢瑶出战。虽然,龙兴并没有认为女儿有多大本事,能帮他多大的忙,但是,她这番话,却使剑帮在道义上占了道理,他自然就害怕秀珠吃亏。谢瑶站出来大叫:“谁敢捉我的女儿,就待我先会会他。”吴威看谢瑶出战,就知屠龙并非人家对手,就准备另外换人。秀珠却说:“妈妈,你退下去,女儿的事,女儿自己解决。”谢瑶只好退了下去。秀珠却笑着说:“吴庄主,天下事,要得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的恶事,岂止这些,你认识白英老前辈吗?”吴威并未答话,天方禅师却插嘴说:“白英,白英,他在哪里?”秀珠说:“大师,你原来并没忘记他。他要我带信给你,他并未偷学任何武功秘笈,只是多一分勤劳而已。”程平答道:“姑娘,我知道我二弟,我不该与他赌气,与他不辞而别。现在想起来,我实在有些后悔。我不该鬼迷心窍,对他产生怀疑。你现在告诉我,他在哪里,我是多么想见到他啊!”听到白英的名字,吴威就感觉有些神不守舍。不过他仍然装着镇静。他怕阴谋被揭穿,就对天方禅师说:“大哥,我们是来解决剑帮问题的,今天不说白二哥的事,白二哥的事,以后再说吧。我们先把这里的事解决再说。”程平只好说:“是的。我们今天来,是解决龙兴问题的。”他不说剑帮,而只说龙兴,他把剑帮和龙兴之间分得十分清楚。他对龙兴说:“龙兴,你认识我吗?”“听说大师是天下八奇之首。”“你仔细看看,我究竟是谁?我的俗家名字叫程平。是当年剑帮的大弟子。你却是铁超人派在剑帮的走狗。是你奉铁超人之命,逼走了我和白英二弟,是你用毒毒害了我师傅,篡了剑帮的权。”“你这和尚,谁认识你,你依仗吴威的权势,狼狈为奸,你要怎么说,由你说就是。”龙兴软软地回答。“龙兴,你那徒弟黄云,曾经拜我为师,我曾经让他回来杀你,就是这个原因。黄云,你这小畜牲,你说是,还是不是?”他转过头来对着黄云。“你这和尚,东拉西扯做啥,你要如何打,你就快说。”黄云顾左右而言它。龙兴,杨华和剑帮之人对此都十分明白,只是都不愿对此事多说。程平却继续说:“龙兴,今日我来此,并非为对付剑帮,我只是在于对付你龙光。我要以剑帮名义,在天下武林人面前,清理剑帮门户。龙兴,我们就当着天下人面前,了却我们这段恩怨。如果我死了,我死而无怨。除掉你这孽贼,我就可告慰我师傅在天之灵。你敢与我单打独斗么?”龙兴看了一下周围,自己阵容的人,除他自己外,果真没有一人可代替他去战程平。于是,他说:“大师所说的事,都是耸人听闻吧?不过,大师以天下第一高手的名义,向龙兴挑战,龙兴应战就是。我为此感到十分荣幸。不过,吴庄主,你们既要天方禅师来杀我,又何必找许多借口,与我加上种种莫须有的罪名呢?再说,你们两人谁是主帅,若是你是主帅,理应我们两人对阵才是正理。天方禅师,我自然有人对付。”只听天方禅师大叫:“龙兴,我今日来此,只是为报当年的仇恨而来。与天下武林无关。”龙兴却回头对吴威说:“吴庄主,这自称程平的和尚,是否能代表你们整个?如果我被他杀了,你们就应保证不毁灭剑帮,若是他被我杀了,你们就退回去如何?”“龙帮主既如此说,我们双方对垒三阵,若三阵输二阵,我们就马上撤走,若是你们输了,那就规规矩矩将你的两个徒弟和那假女儿交出来,让江湖武林治罪。你剑帮从此以后,一切听从武林同盟调遣。”“我不接受你提出的一切条件,我们剑帮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们决不投降。我既答应与号称天下武功第一的程平之战,我就与他血战到底,这就算我们相互争战的开场吧。以下的人,我剑帮自有人接着”他正准备动手,秀珠却站出来说:“吴威,你陷害结义兄弟,将他筋骨挑断,为逼拿那没有的武功秘航,你让他过着非人生活。我奉白老前辈之命,今天,当着武林众朋友面前,除去你这奸贼。”吴威一听秀珠口气,知道秀珠可能得了白英真传。他自然不愿与她战。其他人认为,这秀珠不知死活,竟然敢于与大名鼎鼎的吴威挑战,吴威却大大不愿意。一方面,他知白英厉害,若是败在这女子手中,这武林经后如何统率。若是胜了,他却胜之不武。他对天方禅师说:“大哥,这女子不知哪里得来白兄的消息,在此胡扰蛮缠,以混淆今日这事。我是不屑与她战的。大哥,我们先对付龙兴如何?”程平说:“好,今日除了龙兴,我的仇就算报了。剑帮弟子,只要愿意投降的,我们不杀,若是要为龙兴报仇的,都冲作我一人来就是。” 龙兴说:“吴庄主,程平的话作数么?”吴威说:“只有投降的人可以免死,不投降的人一个不饶。”龙兴说:“吴兄既如此说,我与程平之战就免了。不管你们要如何打,我剑帮的人绝不会向人投降。”吴威已是怒不可遏,他大叫:“剑帮投降之人免死!”可是没人理他。于是,他对龙兴说:“龙兴,你难道要使剑帮玉石俱焚么?”龙兴没再说什么,吴威则下令向剑帮围攻。 第十三章 血战扬州50 程平直取龙兴,吴威直奔谢瑶。徐威带着他的四大弟子杀来,黄云带着十大镖师迎敌。冯泰对张华,杨凡对张兴,屠龙攻裴云,焦洪对张福,姚天龙对杨华,张成龙对柳非。海天南,郝非等迎着双英中的李至和熊英。四小龙一太保攻秀珠。黄河五鬼,八方接迎。二位吴威弟子,一大太保参与攻秀珠,二人监视全场。四小龙中的水龙火龙,刚与秀珠接触,就被秀珠摔了二丈多远。剩下三人,联合向秀珠攻来,秀珠指东打西,不上十合,全将对方打倒在地。秀珠知道,蛇无头不行,她虽然知道龙兴是坏人,但是,他是她的养父,她不能不救他。现时的剑帮,也不能没有他。她这次回来,就在于解剑帮之危,她不能看着龙兴被程平杀掉。于是,她一个呼啸,从空而起,直向龙兴与程平交战处驰去。 程平此次来的目的,正如他自己所说,就是杀龙兴,以报当年之仇。他一开始,就用上了他的拿手之作。佛门狮子吼,加上无相神功。龙兴则凭着飞龙剑和剑帮的祖传达室宝剑予以对敌。一时之间剑光霍霍,吼声震天。十招之内,龙兴勉强迎敌。怎奈,天方禅师是剑帮大弟子,对于飞龙剑法十分熟悉。许多时候,龙兴的剑未出,就被对方封住。加上,功力对比,龙兴差了两成,二十招后,龙兴就气喘吁吁,就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二十五招上,程平大叫一声:“去吧!龙兴,你作孽的日子完了。”这时,只见一朵滚滚祥云,向着龙兴头上压去。龙兴眼前一花,一股柔风吹来,就感觉骨软筋酥了。他已经感到他的末日到了。他正在恍惚之际,只见一只蝴蝶,穿透了向他压来的滚滚祥云,弥漫的香风,迎着那股柔风。有一人用兰花拂穴手,迎着了天方禅师的无相神功。两股风一接触,在空中却只听见啵啵的响声,却没听见大的震动。龙兴觉得压在身上的石头松了,他始能喘一口气,翻腾的血气才一下被稳住。这时,他听见一个声音说:“爹,你去那边休息吧,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了。”他才看见救他的人竟是秀珠。秀珠换下龙兴,就与天方禅师厮杀起来。她用兰花指穴手,接下了天方禅师无相神功中的一招,祥云乘风,天方禅师自然不敢小看她。这时天方禅师改用了强烈的金刚掌,发动了强烈的攻势。秀珠只知自己的武功有很大进展,进展到什么程度,她自己却不知道。她的武功,已经到了返朴归真的地步,她一点也不急燥,无论天方禅师的攻势如何强烈,她都不慌不忙,以一套兰花拂穴手迎敌。她先挑战吴威,是处于迫不得已。现在,她足以相信,她完全能对付吴威。吴威并没把她当成会事,就连对付她的人也没有安排。谁知她的武功竟然能与人们认为天下第一的的程平对恃。这时天方禅师的狮子吼声越来越猛,拳风象大海中卷起万丈波涛。一时之间狂风浪涌,雷声轰鸣,十丈之内,无人能靠得近。周围两处房屋被他的掌风震倒。然而,秀珠只是大海中一叶随波逐浪的小舟,她收发随心,随波起伏。她的兰花拂穴手,奇招倍出,每一招都象她在洒水一样,都有一股涓涓气漩向外涌来。这气漩,与天方禅师的波涛碰撞,就在大海中激起朵朵涟漪,这涟漪震荡,就在空中发出无数乒乓的响声。这时打斗双方,一方以轻灵的手法身影,穿梭在惊涛骇浪之中,似乎正在作泅渡大海的表演。另一方,却以自己强大的功力,气流气浪,以吹散攻来的涓涓细流。秀珠这时,是惊而不险。她正以与强敌对垒的机会锻炼自己,将自己平生所学尽情地发挥出来。她自然是越战越勇。天方禅师却较为吃亏,他必须以强大的功力发起攻势,才能保持自己抢先的地位,否则,他处于被动,就会处处挨打。好在他有几十年功力,他就苦苦撑持下去。他也只能撑持下去。 吴威对谢瑶,吴威功力强于谢瑶,这是吴威早选好的目标。不过谢瑶身兼剑帮和地龙两门之长,招数奇特,变化万端,开始,使吴威束手束足,功力不能尽情发挥。不过,吴威习过那假武功秘笈,在江湖上算是顶尖高手。他只用了七成功力与谢瑶周旋,靠腾挪闪跳,就避开了谢瑶长刀短剑的攻势。二十招后,吴威强占了先机,他的功力开始发挥到八成。他忽而轻风拂野,忽而清风吹浪,一套清风掌被他发挥得漓淋致尽。就使谢瑶感到有些难于招架了。谢瑶长刀短剑已很难巧妙配合,吴威的清风掌却乘虚而入,她已直觉一股股寒流向她袭来。她只有加快变招,以应付人家寒气的威逼。但是她越动作快,功力就越感觉力不从心,她已累得气喘吁吁。吴威自然是胜利在望。谢瑶越感气力不佳,就越想赶快结束战斗。她凝聚了八成功力,一招劈云挂日,长刀砍向吴威的下盘,短剑直刺吴威的咽喉。然而,她这是强弩之末。吴威一招清风万里,就轻轻将其长刀短剑荡开。她正准备换招,人家一招清风劲吹,谢瑶马上就要伤在吴威的掌下。龙兴却急时赶了过来。他马上双掌齐出,迎上了吴威的清风劲吹。双掌接实,只听乒的一声,吴威退了一步,龙兴却连退五步,而且,还吐了一口血,显然是受了伤。但是,他不敢息着。他马上拔出飞龙剑,与谢瑶双战吴威。他一招飞龙在天,一道长虹,直向吴威头上飞去。吴威见对方的剑,在眨眼之间,就向他袭来,他只好轻身跃起,飘出三丈开外,才躲过一劫。他身子刚刚落地,谢瑶的刀剑也已从右面攻来。他又只好翻了个跟斗躲过这一招。这时二人配合,就使吴威感到难于招架。五招过后,因龙兴受伤,力量不济,剑的速度放慢下来,他就稳住了局势。这样,三人保持不胜不败之局。 徐威战黄云,黄云虽然不如徐威,但是黄云所带镖师,都是碧云山庄高手,有人相助,徐威就处于下风。黄云的十大镖师以二敌一,自然如虎添翼,徐威的四大弟子,一下就处于危险之中,幸亏,黄河五鬼等人参与了进来,双方人数差不多,双方才扳成平局。不过,双方一场混战互有死伤,对方死二人,伤二人,徐威没有人死,但却伤了六人。 无影掌冯泰,八大奇人中排名第四。笑弥勒张华却在第五位。张华以韦驼伏虎掌,加上刺耳的假狮子吼对付冯泰。虽然他的这两大绝技,在江湖中对付那些二三流人物,可在二十招内,要了人家性命,但是,无影掌冯泰的功力却略比他高,笑弥勒的吼声对他没什么作用。冯泰的无影掌,无招无式,随心而动随招而发,无声无息。你根本不知他如何攻你。他姿态飘逸,动作优美,似乎与你在游戏。你打他时,他并不受力。但是,他手指中发出的暗流,却不时地向你涌来。这暗流虽然不十分强大,但是总得使你用尽力量将其排开,不然你会被其击中。这样,就使笑弥勒叫苦不迭。为了应付对方,他只有拼全力。然而时间一长,他是必败无疑。不过既然上马,他只能苦苦撑持下去。 滴血剑杨凡,对地龙剑张兴。滴血剑以稳准狠而闻名。他剑上一颗红色珠子,耀人眼目,随剑波移动。与人交战,总使人感觉有一片红云向你罩来。所以功力差的人,二十招内,必然滴血死于非命,这就是滴血剑的由来。张兴是地龙门出身,身兼剑帮和地龙两门的特长。他的剑变化无常,诡异无比,而且多反手剑。他的剑的速度极快,一招出手,就象条条地龙从地中涌出,使人防不胜防。在你不注意时,他偶尔又使出一招剑帮的风雷剑法,又具有无限阳刚之气。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杀你个措手不及。杨凡靠功力深厚,自是以静制动。所以无论张兴快剑一招快过一招,他都缓缓出剑。这时,张兴一招风雷激荡,锋如闪电雷鸣象万道剑光,挟着滚滚雷声,向杨凡奔来。杨凡不慌不忙,左手剑诀,右手挽出一个剑花,一道圆弧,一招风雨不透,就将自己的身体稳稳隐住。张兴的剑光,受到阻挡,就纷纷散开。张兴马上变招,一招风雨乾坤,想越过对方的弧墙,从上向下洒下万道金针,射向对方。对方仍然不慌不忙,以静制动,一道红光,象一条长蛇,想把对方金针全部吞下。张兴又变招,张兴变,杨凡就跟着变。双方你来我往,你冲我闯,杀得难分难解。然而,张兴功力,低了一筹,二十招后,他已是处于下风。人家的剑气象一堵墙似的向他压来,他只有以硬碰硬。这时双方之剑接触平凡,叮当之声不绝于耳,火花四溅。然而,张兴的功力弱于对方,每碰一下,他的手就颤抖一次,他已经岌岌可危了。 飞蝙幅刘昆虽以轻功见长,但是掌力也很不平凡。一套大擒拿阴阳手,常常变掌为抓,使人防不胜防。对付张英,他自然足足有余。二十招后,张英已是只守不攻了。二十五招上,刘昆有意卖个破绽,让自己的门户敞开来。张英认为有机可乘,就竭尽平生之力开始反攻。他用了一招万剑飞光,想一招将对方斩于剑下。刘昆一看人家向他罩来的剑,剑光之盛大,不敢硬接,就只有飘身而起,飘出三丈开外,张英一招落空,急忙收剑。刘昆却已在他背后,一掌拍出,将张英打了个母猪坐泥。使其受了严重的伤。 鸳鸯剑裴云,对屠龙刀屠龙,一个是长短剑紧密配合,忽而是鸳鸯戏水,忽而是比翼齐飞。剑光翻滚腾跃,剑气左右盘旋。天空剑气纵横,一招紧似一招。屠龙技艺显然略逊一筹,然而,屠龙刀却是一把宝刀。他将刀舞成一个大的圆圈,将全身罩住,裴云的剑就近不了身。双方你来我往,杀了个旗鼓相当。 焦洪的功夫,其实与刘昆等不相上下,天罡一元指,自是江湖一绝。铁臂哪叱张福练的是外家横练功夫。他天生臂力过人,又善打三种暗器。短镖,蒺藜,丧门钉。他使着一把大砍刀。常言刀砍一大片,他的刀路自是大开大阖,加上力量勇猛,大刀使出,自然呼呼有声。但是,焦洪却不与他硬拼,只是借力打力。虽然张福刀光一片,人家却只是东戳西戳。加上腾挪闪跳,就避开了他的刀锋。相反,焦洪的气流,却是无孔不入,不断向他袭来,使他防不胜防。十五招上,人家一指戳在他的刀背上,他的单刀脱手。他正想逃走,焦洪又一指戳在他的琵琶骨上,他倒了下去。焦洪认定,对方已无反击之力,他更是得意忘形。这时,张福的连环梭子镖,却分上中下三路向他袭来。他用一指打落了人家的上路镖,人家的下路镖却已向他攻来,他只好向上跃起,避开了人家下路镖,恰恰这时,却逢上了人家中路镖,击在他的腿上。他的腿一下麻木了,他知对方是毒镖,他只有屏住呼吸,免毒上升。 姚天龙对杨华,他自认为自己是一帮之主,一定稳操胜券。谁知杨华受过魔王功指点,功力只比吴威略差。姚天龙的金龙剑,虽然竭尽千变万化,有时象金龙腾飞,有时张牙舞爪,却被杨华一套惊雷剑法镇住。姚天龙想飞的金龙,却飞不起来。杨华稳扎稳打,使姚天龙完全失去先机,他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时间一长,他的失败就成必然。 张成龙对阴阳扇柳非,用了一套小擒拿手法。柳非的阴阳扇,一合一闭,或煽,或点,或戳,有板有眼,诡异无常,使张成龙完全捉摸不透。张成龙虽然功力略高,却拿他没法。 海天南对熊英,徐昆对李至,以一方之主对付对方两个徒弟,自是手到擒拿。在十五个回合这内,熊英李至就被人家点了穴道。 整个形势对吴威他们有利,剑帮已处于劣势。刘昆打伤张英后,见焦洪受伤,就走了过来。他发现焦洪中毒,若不急时抢救,就有生命危险,他来到张福面前,要张福拿出解药,张福却坚决不给。刘昆气愤,就用分筋错骨法,对付张福,张福的琵琶骨已断了四匹。自然经受不住如此酷刑,哎哟一声,就昏死过去。 笑弥勒与冯泰战了七十多回合,一百四十多个照面,早已精疲力竭,他的伏虎掌力已是越来越没劲。冯泰却是越战越勇。在第七十八招上,冯泰一招无影无形,一下点中了笑弥勒的玉腕穴。笑弥勒的手就再也抬不起来。冯泰又补了一指,点了他的期门穴。 海天南和徐昆战胜了熊英李至,起眼一看,徐威与黄云等战,最为微弱,黄云所带的七大镖师越战越勇,黄河五鬼,已有三人被打伤,他们二人迅速加入进去,双方又才扳成平局。 冯泰胜了张华,起眼一看,吴威与谢瑶和龙兴战,乃是不胜不败之局。只是因为龙兴受伤,吴威始能招架得住。若不是这样,吴威早已败了。冯泰知道,擒贼先擒王,他更知道,只须与吴威减少压力,吴威擒下龙兴就很容易。所以,他急速来到谢瑶背后,一掌无声无息,向谢瑶击去。谢瑶只顾对付前面的吴威,却没有料到后面有人偷袭,哎呀一声,倒在地下。吴威见谢瑶受伤,就使足十成功力,一招清风扫叶,以摧枯拉朽之势扫向龙兴。龙兴一招飞龙升天,想冲出人家的清风掌力,吴威的第二招清风劲吹又起,第一招还未躲过,就被人家的掌力扫中。他已瘫软了,并无再战之能。吴威上前点了他的穴道。吴威大叫:“飞龙堡主已被擒,剑帮之人若想要他活,就全部投降,听从发落,若是要他死,我马上就可杀了他”。他这一声吼,使原来岌岌可危的张兴,一下就被杨凡点了穴道。 第十三章 血战扬州51 这时场中还在厮杀的是秀珠与程平,黄云与徐威等,杨华与姚天龙。秀珠与天方禅师之战,秀珠越战越勇,天方禅师越战越气愤。但是,对方不停手,他也无法停下来,他只有坚持下去。而两人之战,因双方功力太高,其他人却插不上手,吴威只有在一旁干着急。黄云的十大镖师虽然已死三伤一,剩下的六人却越战越勇,刘昆杨凡加入进去,才稳住了阵局。柳非听见吴威的吼声停了下来,张成龙自然也就不再打。裴云对屠龙,裴云停下来,屠龙感觉很累,也停了下来。裴云走到吴威身边,恶狠狠地盯着吴威,吴威根本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杨华战姚天龙,眼看就要取胜,他自然不肯罢休。吴威看到了姚天龙的危险,他就把龙兴交给了冯泰,还是救姚天龙要紧。他连纵带跳,来到了杨华身边。他使出了一招清风无形,向杨华击去。对于吴威的清风掌,一般人不易察觉,杨华练过那魔功,吴威一动,他就有所感觉。所以,他的一招风雷激荡,正向姚天龙击去时,姚天龙已是难于招架,眼看姚天龙就要伤在他的剑下,吴威的掌却已发出。在吴威的掌风逼迫下,他只有收招自保。他察觉人家的清风掌厉害,不能硬接,他连忙使了一招龙跃深渊,向下潜去。躲过了吴威的掌风。 姚天龙惊魂不定,就退到一边喘息。杨华躲过了吴威一招,知道自己不是吴威的对手,他更知道人家第二招必然更厉害,他无法与对方周旋。再看整个形势,剑帮败局已定,他于是决定使出九折步逃命。他不会为剑帮卖命的。吴威见他躲过了自己的清风无形,虽然有些诧异,但是,他前次已与杨华战过,所以他是决心除掉杨华了。他使足了十成功力,一招清风穿壁,想一招将对方击毙于掌下。杨华虽然早有准备,但他还未使出逃命的九折步,人家的掌力已到,他已经无法躲避,他的脸已变得灰白,他正准备无论如何,也得奋起力量,接下人家这掌。这时却见空中黑影一闪,一双手已与吴威的手接触。然而,吴威无坚不摧的掌力,似乎击在一片水上。对方的掌完全不受力,他的掌力就象落入大海的叶子无声无息。 他不知来者是谁,只感觉对方来了后援。他感觉事情有些难办了。不过,他捉住了龙兴,还可以龙兴的性命相要挟,对方再强,总得顾剑帮帮主的命。这时却听见一声不高的声音:“住手!”虽然声音不高,但是,任何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打斗之人自然不自觉地停了下来。这时,吴威才见到,接下他掌力的人,是一位三十开外的中年汉子。这人的面孔对他来说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这时,对方微笑着向他点了一个头:“吴盟主,久违了。” 他才想起,此人是原来铁血盟投降菱儿的江永。而今,这江永突然出现,其武功就能与他平分秋色。若是菱儿来时,他们挡得住么?与江永同来的,是吕能和他手下的四十八人。在这四十八人簇拥中,一个是疥子和尚王永胜,一个是天驼左光斗。发话的人,正是王永胜。这群人以疥子和尚为首。这疥子和尚原来的武功就略高于他,天驼与他差不多,而今一个秀珠,就能与天方禅师决斗,一个小小江永却与他差不多,这伙人是来者不善啊。他感觉有些头痛,他应付得了么?虽然,他志气骄横,但是对这伙人,他却得很好应付。弄得不好,他会偷鸡不着,反蚀把米。他上前向王永胜打了个招呼,“大师别来无恙?” “托盟主的福,倒还过得去。”这是双关话,这里的盟主,可以说是吴威,也可以说是张小莲。“大师带来这么多人,是来协助我们平定剑帮之乱么?”“不,我带来了盟主的令谕。”“你是说,你们是从张盟主那里来的。大师,盟主身体好吗?他现在在哪里,我是想死他了,我马上派人去接他。”“盟主正在清修,副盟主就不必费心了。我只是带来了张盟主的令谕。”“盟主有什么令谕?”疥子和尚高声叫道:“拿来!”江永手下的罗玉儿从背上取下了一个黄缎包袱,然后当众解开。取出了一缎白绫,然后打开,上面四个魏碑体隶书字“盟主令谕”。 疥子和尚让手下人将白绢展开,高声朗读:“江湖武林听令:自我被大家公推为武林盟主以来,本人虽然才疏学浅,但是,依赖大家协力同心,和两位副盟主协调努力,使十几年来,江湖安定,人人安宁。我为此自是十分高兴。不过,近闻两位副盟主有讨伐剑帮之举,我认为实在不可。因为,西域有一股势力正在兴起,他们正准备窥视中原。我江湖同道,理应同心协力,保持安定。不利乱动刀兵。所以,我命令,不准围攻剑帮和地龙门。若已围攻,就撤除对他们的围攻。若有不服从命令者,由护法王永胜和左光斗负责缉拿治罪。”疥子和尚念完盟主命令,全场一片静寂无声。 吴威对王永胜说:“大师,盟主不在洞庭山庄,他不可能知道天下大势。若不对追随铁血盟的剑帮和地龙门治罪,又岂能扬我武林盟声威?何况,据我所知,盟主张小莲已被这剑帮帮主龙兴的女儿刺杀,他是否在人世,已无人知道。这命令,能说是真的么?”天驼早已气愤不过,他大叫:“吴威,你多次陷害盟主,盟主本着宽大为怀,并没降罪于你,你口口声声说,盟主已死,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正式成为盟主么?” “左光斗,谁人不知,你当年是剑帮护法,迫不得已,你才降了武林同盟。你本身就想挑拨离间,为剑帮谋利。现在,我已擒住龙兴,对于武林是没大功劳,你为什么要我放纵龙兴?”王永胜说道:“副盟主,盟主是从全局着想的。你可知道,西域有个碧云山庄,正准备窥视中原,中原武林在大敌当前的情况下,理应精诚团结抗敌。我再三声明,这是盟主命令。副盟主若没有野心,就应从大局着想。如果副盟主敢于抗令,我就只有按盟主命令执行了。对于碧云山庄,吴威已从成玉口中知道,而且,吴威还答应与成玉联合,以对付玉母山庄。他当然想得到,王永胜他们后面的势力,一定是玉母山庄。 但他却假意说:“王护法,什么碧云山庄,那还远着哩。我认为目前最大的危害,无不过于剑帮。我捉住了龙兴,正是去除剑帮的好机会,王大师,你是维护武林同盟,还是维护剑帮?”“副盟主,你敢于违抗盟主命令,我就实在没有办法,我就只好将你拿下治罪了。” “胆大,我是副盟主,盟主不在的情况下,我说了就上算。谁敢对于我不尊敬,你们要造反不成?”王永手却说:“副盟主,你有什么话,你还是到盟主面前去说吧。我只是奉命行事。左护法,将姓吴的与我拿下!”左光斗应了一声是,就临空跃起,直向吴威抓去。吴威见对方来得勇猛,只好向左飘开八尺。然而天驼的手,却仍然紧紧尾随着他。天方禅师见状,急忙双手一挥,身子已插入二人中间。“左护法,自己人,有话好说。”疥子和尚见程平出场,就说:“左护法,不忙,看程兄有何话说。”天方禅师对吴威说。“三弟,要说仇恨,我与这龙兴简直是仇深似海。我真想马上亲自杀死他。但是,盟主比我们想得更远。 那碧云山庄真是入侵中原,我们就真的只有任人宰割了。别的不说,就只说成玉那小子,你是见过的。他只是人家一个童子,就有那么霸道。如果人家大举侵犯,我们再不同心协力,这江湖能有我们中原人立足之地么?我愿意接受盟主的命令。“天下八奇,多以他马首是瞻,他们自然也跟着说:”我们接受盟主命令。“姚天龙等人,见天方禅师转向,自然也跟着转向。天方禅师对冯泰说:”冯兄,你把龙兴交给他女儿吧。“冯泰只好将龙兴交给了秀珠。疥子和尚见四处有受伤的人,就命令江永将玉母山庄带来的药,分给一人一颗服下。然后才开始一一救治。 当吴威和疥子和尚争论时,黄云已知来了菱儿一伙的人。他知道菱儿厉害,若是捉住他,他就没有好下场。他已顾不及死亡的镖师。他把没死的几人召集一起,说声“情况紧急,我们走吧。”于是他们趁着混乱,离开了飞龙堡。他们在马厩中牵了他们的坐骑,很快离开了扬州。他不知成玉在什么地方,他已不想与他联络,他要直接回到碧云山庄去,以免遭杀身之祸。他奉张天禄的命令,一是探听江湖形势,二是探寻玉母山庄。江湖形势,他只须如实直说就是。对于玉母山庄,他虽不知菱儿是否是玉母山庄的人,但他回去就说菱儿是玉母山庄的人就是。反正这些人已知道碧云山庄的动态,这是十分重要的一点。他必须赶快回去向庄主报告,先下手为强。他临走时,连杨华也没招呼。这时大家正忙着清理战场,医治受伤的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一伙人的离去。 秀珠接过龙兴,马上拍活了他的穴道,龙兴的眼泪滚滚而来。他叹息一声,“我不要紧,你还是去照顾你母亲吧。”秀珠来到谢瑶身边,谢瑶吃了玉母山庄的灵药,已经醒了转来。她看见自己的女儿,心里却不知什么滋味,她的眼泪一颗一颗地滚了下来。“妈妈,不必难过,待女儿帮你一把”她把谢瑶扶正,一股热流流向了谢瑶,谢瑶闭上了眼睛,万千往事涌上心头,她真是后悔不及。一个时辰过去,谢瑶开始自己运功,她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 受伤最重的是焦洪。若是再停片刻,毒液浸入肺腑,就难于医治了。天方禅师走到焦洪的面前,知道焦洪受了严重毒伤,就急忙叫张福拿出解药,这时,张福知道战事已停,他就只好拿出解药。焦洪吞下解药后,仍然人事不省。天方禅师只有用一只手掌搭在焦洪肩上,让药力尽量展开。焦洪突然大叫一声:“痛杀我也!”一口血腥从口中涌出,弄得象血人似的。天方禅师直等他血腥吐尽,又要了一颗玉母山庄的灵丹给他,才帮助他慢慢呼吸。经过一个时辰,焦洪才能自己运功调息。 张华被冯泰打伤,自然由冯泰帮他恢复。张兴则由江永帮他恢复。天驼则帮张福接上了琵琶骨,并给他敷上了药。剑帮没受伤的,只有黄云,杨华,裴云,柳非,秀珠等几人。龙兴则自行养伤调节。张英却因重伤死去。徐威的徒弟天狗战死,天狼受伤。徐威自己则是极度疲劳,他也只能自行调节。全场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吴威心里十分气愤,他的一切计划,由于疥子和尚等的出现而落空。不说天方禅师不赞成他的主张,就是天方禅师赞成他的主张,他们现在也不是人家的对手。人家起码有三大高手,王永胜,天驼,秀珠,区区一个江永,也能与他平分秋色,他还能作什么。突然,他想到无论如何,得为自己挽回点面子,他可以说,黄云和杨华是碧云山庄派出的奸细,让龙兴将黄云杨华交出来。 龙兴经过调养已经复原。疥子和尚将吴威,龙兴叫到面前说:“副盟主,龙帮主,根据盟主可靠的消息,碧云山庄,窥视中原,盟主希望你们能精诚团结,同心协力,以对付碧云山庄。希望二位捐弃前嫌。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如果在两个月前,有人说碧云山庄如何,这是谁也不相信的。而这时,吴威和龙兴都与碧云山庄的人有所接触,所以二人默然。龙兴是由弟子黄云带来的消息,他知道碧云山庄势力强大,铁金鹏已投了碧云山庄,他能惹得起么?加上,他对吴威的仇恨已深,他是巴不得有人支持他对付吴威的。他十分清楚,他的两个弟子,已投靠了碧云山庄,但他不能说出这一点,他不能与自己抓屎糊脸,他当然不能说出这一点。但是,今天毕竟是人家救了他剑帮,他对此又不得不应付。所以他说:“经后,剑帮一切听从张盟主指挥。” 吴威与成玉有约定,他本来对玉母山庄十分不满。他要与碧云山庄联合,共同对付菱儿,对付玉母山庄。对疥子和尚等今日的突然出现,他内心更是十分不满。他内心自然不服。但是现在力不如人,他没有什么办法。他要等有时机,再图报复。他想了一下,他要将铁血盟和碧云山庄联系起来一起说,以挽回一些面子。他说。“我作为副盟主,自然应该从大处着想。而剑帮弟子黄云,杨华,却是铁血盟的人,铁血盟已到了西域,他们已与碧云山庄有勾结,他们两人就是对方派出的奸细。”铁血盟与碧云山庄勾结,是成玉说过的。 黄杨二人是张天禄派出的奸细,恰恰被他说中。龙兴听他一说,脸色就变得煞白。但是,他不能承认,他也不愿交出黄云和杨华,绝了以后与碧云山庄的联络。他更害怕,承认了黄杨二人,就有灭帮的危险。于是,他打掩护说;“自从铁血盟失败后,两个徒弟就已经回到了帮内,一直住在扬州。”疥子和尚坚持叫二人来问问,龙兴对此胆颤心惊,就命令下人去将二人找来。不一会儿,堡丁来报,说是黄杨二人早已带着一批人离去。黄云离开,杨华并没有离去,去找的人,却认为他们一同走了。龙兴的心落了下来。二人不在,他就可以有辨解的余地。如果二人被抓获,他现在就有灭帮的危险。吴威却抓住了把柄。他说:“龙兴刚才说的,纯粹是假话。如果黄云杨华不是碧云山庄奸细,他们为什么匆忙离开?” 龙兴辨解说:“我这两个徒弟,向来心高气傲,他们见我一败涂地,他们要离开我,这是必然的。”疥子和尚认为,走了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他说:“好了,过去的就不再追究,希望大家精诚团结就是。”吴威对此,十分气愤,他就带人离去。天方禅师走时,疥子和尚劝天方禅师离开洞庭山庄,以带领八奇与将来的强敌奋战。天方禅师却说,他住惯了那里,舍不得离开。他又把成玉到洞庭山庄的事说了。他说他住在那里,也好对吴威监督。于是他和冯泰等人,又随吴威回到洞庭山庄去。 疥子和尚为了监视剑帮,就向龙兴提出,他们要在飞龙堡住一段时间。龙兴不能不答应。于是,他要堡丁打扫屋子,安排了疥子和尚等人的住宿。他们五十二人住进了飞龙堡的西厢房内。杨华听说黄云离去,他自是感觉心虚,他也急时离开了飞龙堡,当天就离开了扬州。 第十四章 偷袭中原52 成玉想急速回去弄清楚玉母山庄的事,他就没有再与黄云联络。因为,在中土,根本没人知道玉母山庄,就连金管银砚书生的消息,也很少有人知道。依他看来,中原武林相互你争我夺,正是他们入侵的好机会。他更认为,中原武林不堪一击,没有人材。他认为,除天方禅师一人外,其余的人都如豆腐渣。他认为,若他师傅来到中原,江湖无人可敌,那武林盟主落入到他师傅手中,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除此而外,他认为他们有金银,威胁利诱,他们都有条件,天下人谁不怕死,谁不喜欢金银?他不知师傅为啥那样小心谨慎。他必须赶快回去劝师傅动手。他认为不必担心什么玉母山庄和金管银砚书生。所以,他马不停蹄急速向碧云山庄赶去。经过十天奔波,他回到了碧云山庄。 张天禄听说成玉回来,马上就在秘室接见了他。成玉向他说了和铁血盟与洞庭山庄订约的事。他又说到中原武林,没有杰出人才,根本不堪一击。师傅若是进入中原,将无人抵挡。张天禄问起他玉母山庄和金管银砚书生的事,他说,那玉母山庄可能是传说,中原无人知道有此庄。说到金管银砚书生,说是生死不明。似乎被一个女人刺杀后,十几年中,再没出现过。然而,他却不知师傅的内心。张天禄听他一说,却一切都十分清楚。世上的人,更没有谁能比他更了解玉母山庄。因为那是他的家,他本来就是从那里出来的。金管银砚书生,必须要二十年才出现一次,他更比其他人明白其中的道理。他虽然知道,这些年,他的武功进展很大,然而,他在进,人家自然也在进,所以他一直忌惮着玉母。对于金管银砚书生,虽然完全不懂武功,可是,他手中保管的东西,有比武功更厉害的。他怕他称霸以后,他会有特殊方法对付他。张天禄问起了黄云,成玉说起吴威攻打剑帮的事,说黄云带十大镖师去救剑帮去了。或许,他会被洞庭山庄杀掉。张天禄却问他:“既然剑帮愿意投靠我们,你为什么不去帮帮剑帮。”成玉答复,他认为吴威连剑帮都抵敌不住,他们投诚过来,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他只是想赶快回来,问明玉母山庄位置,就可与吴威等联合,共同对付玉母山庄。他认为与吴威联合,比与剑帮联合强。他又认为,中原武林你争我斗就可削弱相互力量,这对碧云山庄是十分有利的。所以,他用不着去帮助剑帮。张天禄叹了口气:“哎,竖子不能担任大任。你只知以武力强弱决胜,你可知帮助剑帮是宣扬我碧云山庄声威,大大收买人心之事。”“徒弟知道了,徒弟知道了。”“到中原去你要好好学习,我们对付的敌人是多方面的,你不仅要用武功,而且要多用脑子。”“谢谢师傅的教诲。” 几天后庄丁来报,说是黄副总管回来了。张天禄马上要黄云去见他。黄云风尘仆仆地走进他的屋子,当时,成玉也在场。黄云见到张天禄,就急忙向他行礼:“属下见过庄主。”张天禄看了他一眼,就问起了整个到中原的情况。黄云就在真实的情况下,作了一些夸大性的报告。他说剑帮是很愿意投靠碧云山庄的。他说到疥子和尚等时,就硬说他们是玉母山庄的人。他说,他见过菱儿,这人的武功高不可测。他说到江永,说当年江永的武功在他之下,现在人家武功大进,已大大在他之上。所以他说他们都出自玉母山庄。这些,是他聪明过人之处,他只是以武功推断,就说明了这些人来自玉母山庄。当然,他在报告时,不会说他是推断的,而是说的是肯定。他又说玉母山庄已打着金管银砚书生的旗号,开始横行江湖,并号召江湖的人团结起来,共同对付碧云山庄。他认为,碧云山庄再不动手,中原武林在玉母山庄操纵下联合起来,就很难对付。他建议,马上向中原武林进攻。 成玉的话,已使张天禄有即时发动的想法,但是,他却一直顾忌着他的妻子玉姑。黄云的话,使他知道了他妻子一直注视着他的行动。这个女人,他只恨当初不该与她同习武功秘笈,不过今天后悔,也是悔之晚矣。不过无论如何,谁也休想阻止他成为武林盟主的野心。他现在是剑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他决定,马上偷袭中原。他想了两个偷袭目标,一个是湖南洞庭山庄,一个是扬州飞龙堡。他要以此两处为根据地,以降服天下各大门派。他想,在既成事实的情况下,能利用武力和金钱迫使天下多数人降服,你玉姑一人要力挽狂澜也是无用的。他对黄云说:“好,我接受你的建议。这次你立了大功。以后江湖必有你一席之地。现在还得辛苦你一趟,你去通知铁金鹏,让他将人带到这里来,我们马上行动。”黄云答道:“谢谢庄主的栽培。”然后他接受了命令,转身走了。 黄云赶回碧云山庄,杨华也赶回到铁血盟向铁金鹏复命。杨华说起那剑帮之战的情况,说到江永的武功,已经不可一世。铁金鹏感觉,想不到铁血盟失败后,各派的武功崛起是如此这样快。正当他唉声叹气时,有人来报“碧云山庄黄副总管到!”他虽然不高兴黄云的狐假虎威,但是,自从他答应加盟碧云山庄来,人家已经给他们许多黄金。他不想待慢他,他要杨华出去迎接黄云。黄云见了杨华就问:“师弟,你也回来了?”“哎,我不走,能活命么?”“师弟,不必心焦,我们马上又要回去了。张庄主已答应巴入侵中原,他要我来通知盟主,去碧云山庄商议此事。盟主在吗?”“他正等你哩。”黄云随杨华入内,向铁金鹏行礼。“属下参见盟主。”比以往一揖拜地,他已傲慢得多。铁金鹏问:“黄云,你到我处有何事?”“张庄主有请盟主到碧云山庄,商量奇袭中原,对付金管银砚书生。”“有这个必要吗?”“盟主不想回中原?”“哎,我这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啊!”“盟主,话不能如此说。你与张庄主的共同敌人是金管银砚书生,若是这次能把金管银砚书生捉住,将金管银砚书生杀了,报了铁血盟的大仇,那才是大快人心的事。”“好了,你不必多说。我既然答应过成玉,我说话那是算数的。你回去吧。我安排好内务,我就来。”铁金鹏对于尾随张天禄,心里自是十分不满意。他的目的,是想重新在中原称霸,以奴役中原武林。他知道,铁血盟能称霸,主要在于有铁血砂,他准备重新练出铁血砂后,再东山再起。然而,因没有钱,他的铁血砂并未完全练出来。他感觉还没有称霸武林的力量。碧云山庄前来催促,他用了人家金子,就只有得人钱财,替人消灾。于是,他决定,让他的小姨带着胡豹,曾琨在家留守。他就带着铁血盟剩下的残兵败将,杜成,杨华,黄明等一同到碧云山庄去。 张天禄主持了偷袭中原的会议。他决定由铁金鹏带领铁血盟的原班人马,加上碧云山庄总管黄天彪,副总管黄云,以及银童柳玉,和白衣五剑童,即红黄蓝白黑玉,加上五十庄客,偷袭扬州。他自己则随同金童成玉加上红衣五剑童,即金银铜铁锡玉,加上十大镖师,奇袭洞庭山庄。十大镖师由张斌陆环为领队。家中则由杨秀,曹元清,何明,张雄等四个副总管在家留守。他要大家多带黄金,以贩茶为名,出其不意地给对方一个严厉打击。扬州方面,由铁金鹏全权负责。他说,只要愿意依附的人,就给与他们的黄金。第二天,他们就动了身。 第十四章 偷袭中原53 铁金鹏知道疥子和尚等在剑帮,对于攻下飞龙堡,并没有十分的把握。他想,此事由黄云引起,还是由黄云带上金子,潜回剑帮。若先收买了剑帮,单独对付疥子和尚他们,或许就好办得多。黄云虽然害怕单独一人进入飞龙堡,但是,他不敢不服从。而且他知道,这次有坚强后盾,又有许多黄金,以威胁利诱去劝说龙兴,成功的希望大得多。所以,他先带着黄金直奔扬州。铁金鹏等一行人,到了扬州后,就在二十四桥边包了二个旅馆住下。他们共有六十多人。他要等到黄云探听好剑帮情况后,才予以作出动手决定。 龙兴答应疥子和尚等住到飞龙堡,是处于十分不得已,他内心对于疥子和尚等住在他们剑帮,是十分不满的。第一。这些人住在这里,是对他的行动的监视。第二。这些人要吃要喝,作为剑帮是一种负担。头次黄云回庄,已给他带来了张天禄给的五千两黄金,所以,他内心一直盼望黄云能再次带上人转来,将疥子和尚等驱逐走。黄云来到扬州后,先在一家旅馆住了一夜,第二天晚上,他直接来到飞龙堡。前面已关上了大门,他用不着惊动别人,来到了飞龙堡的后面。他飞身上了围墙,往下一看,四周没人,就纵身跳下墙去。一个巡逻堡丁听见响动,走了过来:“谁?”他一个拗步到了堡丁面前,如果他想杀这堡丁,这堡丁早就没命了。他小声说:“不许喊叫,我回来了。”堡丁仔细一看,认识是黄云。就说道:“大少主,怎么是你,你怎么不走前面进来?”“不要声张,我找我师傅有事相商。我师傅现在在哪里?那些不是剑帮的人住在什么地方?不要惊动了他们。”“帮主这些天来,有些闷闷不乐。他仍然住在后院。那些人住在西厢房,他们在晚上是不会出来的。”于是黄云向着龙兴住的后院奔去。一路上,有几个堡丁盘查,一见是他,都没敢阻拦。他一下就来到龙兴门外。 龙兴心情烦燥,正在房内踱着步子。黄云上前去敲门。“谁呀?”龙兴问。“师傅,我回来了,请开门好说话。”龙兴迟疑了一下,他当然也怕黄云再次奉命前来杀他。不过,他认为黄云一人,他还能对付,所以他准备开门。“啊,是云儿,我可想死你了。”龙兴打开了门。“徒儿参见师傅。”“免礼。”“云儿,你那天幸好走得及时,他们才无法坐实我的罪名,你又回来作什么?”“师傅,铁盟主回来了。张庄主命令他来此扬州主持大局。我们不怕他们了。我们完全可以撵走他们。这一回,张庄主又给了我们五千两黄金。以后,每年给五千两黄金,我们奉张庄主为盟主,那时天下太平,要金子有金子用,师傅就可以养尊处优了。师傅,这张庄主已给了我们一万两黄金。这历届盟主总是派差派款,张庄主不仅不派差派款,而且还倒给我们黄金。”“哎,铁盟主回来就好了。黄金不黄金算不了啥。既然铁盟主回来,我自然跟着铁盟主干。不过,想那江永,当年武功根本算不了啥,而今却成为一流高手,我们对付得了人家吗?”“师傅,你不必担心,你不知道张庄主的力量有多么强大,他们那伙人,在碧云山庄面前,根本不堪一击。”“真如你所说那样,我跟你们走就是。”“师傅,你能不能想个办法,一举将他们擒住?”“这个,你说用什么办法?”“比如说,酒菜中下毒。”“不行。我原来想下慢药,那疥子和尚却十分高明。他们不知用什么方法,能测定食物中是否有毒。”“既是这样,我们用不着拜堡。等铁盟主到后,我们潜入庄中,将他们包围起来,一举歼灭就是。”“好吧,就这样办。你住在什么地方,我让裴师叔与你联络。我派人将后院门打开,等到三更动手,杀他个措手不及。你们来人,以击掌三下为号,你认为如何?”“好,一切就依师傅说的。现在徒儿告辞。师傅,这事半点泄露不得,必须隐秘。”黄云辞别龙兴向外走去。黄云刚要出门,却在慌忙中撞见了秀珠。秀珠一看是黄云,就问:“大师兄,你可回来啦?”“嗯”“既然回来,你又何必急忙要走呢?有人说你投降了碧云山庄,你应该当众澄清此事啊!”“师妹,让开我,我是抽空回来看望师傅的,你就不用耽误我了吧。”说着,他一招风雷激荡,向秀珠击去。秀珠并不知他用心,不想与他打,在他一掌劈来的情况下,他只好让开。实际,秀珠以掌挡他,他就可能被擒下。他几个纵步,窜到后院,飞出堡外。 黄云在旅馆找到了铁金鹏等。他详细地把他与龙兴商定的偷袭计划向铁金鹏作了汇报,铁多鹏没有不同意的。龙兴在会见黄云后的第二天,就派了裴云去与黄云联络。裴云见到了铁金鹏,进一步表达了龙兴的思想。于是,铁金鹏在他们到扬州后的第三天,就决定按黄云与龙兴商量好的计划,偷袭飞龙堡。 一段时间以来,秀珠见龙兴心事重重,就常常去劝他,要他回到武林正道上来。龙兴表面应付,但他从内心恨死了吴威。加上,他自己的私心,他对秀珠说的话,总是当着春风过耳。这在这一夜,秀珠再次来劝说龙兴时,却突然碰见了黄云,这是一个意外。她一进屋子,就问龙兴:“爹,黄云这时来做什么?”“他是有事从这里路过,有意来看我的。”“爹,许多人都说,大师兄投了碧云山庄,他是碧云山庄派往中原的间谍。那日,和尚伯伯正要追查他时,他却溜走了。这次,他既然回来,爹就该把他留下,以澄清事实,还剑帮的清白啊!”“孩儿,他来看我,也是一片孝心,作师傅的人,能那样无情绝义吗?何况,那只是一个传闻,什么碧云山庄,从来没在江湖上听说过,孩儿放心好了。”“爹,我看大师兄鬼鬼祟祟,心中有鬼,他找你一定有什么事。”他只是来看我一下,能有什么别的事。好了,好了,不要疑神疑鬼的。你回去吧。“”爹,这事关系着剑帮的安危,你不该有什么事隐瞒着女儿。“”哎,你认为能有什么事?本来没有什么事,你要我给你说什么呢?“”爹,师兄走时,向我动了手,你没有看见吗?“”你怎么不将他挡住呢?“”爹,你一定有事瞒着我。你与大师兄刚才一定商量了什么事。爹,那碧云山庄野心勃勃,这引狼入室的事,千万不能干啊!爹你一定要很好三思啊。“龙兴心中一阵震动。他睁大眼睛,盯着秀珠:”孩子,不许乱说。你爹爹是那种人吗?“”但愿义父能深明大义,不要误入岐途啊!“”好了,好了,你放心,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回去休息吧。我累了,我也要休息了。“秀珠只好辞别而去。 秀珠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谢瑶仍然等着她。“孩子,你又去看你义父去了?”“是的,妈,这些天,他似乎有些反常。”“哎,剑帮当年十分红火,而今落得受人管辖,他能不伤心么?”“妈妈,人应知好歹啊。我认为,和尚伯伯他们一片苦心,就是害怕剑帮走火入魔,这事有何不好?”“孩子,受人管辖总不是个滋味。”“妈,你知道大师兄的事吗?”“哎,他早年投靠天方禅师,被人家派回来刺杀你义父。后来,又投降了铁血盟。现在,有人说他投了碧云山庄,这是一个毫无主心骨的人啊!”“妈,今天我看到大师兄了。”“在哪里?”就在义父的房间里。我去时,他们似乎已经商量定了某种事情。大师兄已经走了出来。“”你怎么没拦阻他?“”当时,我并没反应过来。后来我问义父,他来干什么,义父却说,他只是来看他的。但是,大师兄来去匆忙,显然心中有鬼,这飞龙堡将要有事了。“”孩子,我原来认为与剑帮联合,受剑帮保护,现在却被卷入漩涡,孩子,我们回到地下去,就是永远不见天日,妈也不愿留在这世上担惊受怕的。“”哎,太迟了,太迟了,妈,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妈,若是剑帮马上有事,妈站在哪方面?“”当然站在剑帮方面。“”妈,若剑帮勾结外人,危害武林,你也站在剑帮方面?“”孩子,你怎么如此想?“”妈,听人说,大师兄是碧云山庄派出的一个间谍。他这次回来,与义父鬼鬼祟祟,我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啊!据和尚伯伯说,他们已经得到可靠消息,碧云山庄已经派人来到中原,所以他们正在加紧训练。大师兄突然回来,是否与此事有关?我得尽快将这消息告诉和尚伯伯他们。“”你将此事向你义父说过吗?“”没有。“”孩子,你不能,你不能对不住你义父。是他把你养大成人的啊。“”妈,我是知恩必报的,但是,我更不能对不住天下武林啊!女儿前次杀金管银砚书生,已经做错了事,这次女儿就不能再错。“以往的错事,实际上都是谢瑶让秀珠干的,都与谢瑶十分有关。因此,从内心深处,她总有一种对女儿的负罪感。所以,她不便再说什么。虽然谢瑶对剑帮有无限情感,但是,她仍然知道,她不能再在这件事情上失去女儿。秀珠在这一夜却想了许多,许多。 黄云回来后的第二天早晨,龙兴起得很早。他除了派裴云与黄云联络外,他还派了张福带上一些东西去到西厢房,以表示对疥子和尚他们的慰问,以便暗中访查疥子和尚他们在做什么。张福奉了帮主的命令,当然知道如何去做。他去到厨房弄了些猪肉烧酒,来到西厢房,表示帮主要他来向众人慰问。他去的时候秀珠恰恰在那里。 那一晚,秀珠总是睡不着。她很早起来,就到了西厢房。这些日子,她常常到江永他们这里来探听张小莲的消息,所以,他们对她十分亲近。江永并不十分知道张小莲的情况,只是知道他与菱姑娘在一起,生活得很好。他已经与菱姑娘结了婚,他们有一个儿子。秀珠知道这些消息,虽然暗地也伤心过,也哭过几次,但是,她总认为,这些都是命运定的,她也无法挽回。她却常常为张小莲暗中祝福,希望小莲过得越来越美满。由于经常与疥子和尚等接触,她知道了他们从玉母山庄出来,是为了维护江湖正义,她就暗暗钦佩他们。她为他们正义所感,对于黄云的出现。自然有了一定戒心。那晚,她恨不得将这消息及时告诉疥子和尚他们。但是,鉴于男女有别,她深夜不便行动,她没有来。天刚一亮,她就急忙来到了西厢房。这时,两个值班的,马上引她去见了疥子和尚等人。她去进,疥子和尚已收到了菱儿的飞鸽传书,说了碧云山庄入侵中原的消息。众人正聚在疥子和尚房中商量对策。秀珠去时,他们并没有将她当外人,也就没避开她。 秀珠向他们说了黄云回来,龙兴暧昧的情况。吕能听完秀珠的话,就气愤地说:“干脆将龙兴捉起来,要他交出黄云。”疥子和尚阻止了他。疥子和尚认为,还不利对龙兴动武。问题在于弄清黄云与龙兴商量了些什么。他们害怕内外勾结,他们的处境就十分危险。江永认为,擒下龙兴,以龙兴作人质,看剑帮是否敢动。疥子和尚认为,剑帮不是主要敌人,主要敌人是碧云山庄。挟持龙兴,对大局不利。对于分化瓦解剑帮不利。那样会使剑帮同仇敌忾为帮主拼命,会使剑帮全部投降敌人。他们正在商量时,说是张福来访,他们只好迎了出去。张福给他们送来了两头猪肉,一坛美酒,说是龙兴对他们的感激和慰问。疥子和尚只好代表大家表示感谢。张福看见秀珠在场,就向秀珠招呼:“大小姐,帮主正在找你议事哩。”“帮主有什么事找我?”“我不知道。但是,帮主确实在找你。你快去吧。”他想支开秀珠,以便探听疥子和尚他们。帮主在找秀珠议事,却是他临时想出来的。帮主也告诉过他,要他注意秀珠的行动。他通过仔细观察,知道人家正在议论着一件大事,而且秀珠姑娘也参加了。这种情况,他不能不急于去向帮主报告。所以他将东西交与江永后,就匆匆走了。 对于剑帮送的食品,疥子和尚向来十分小心。他认为象猪肉等,是可以吃的,但是,对于酒,他要大家滴酒不沾。他们已经知道,龙兴与碧云山庄有勾结,对方会出其不意地发起一场进攻。为了保存实力,最好是撤出飞龙堡。但是,这还不能测定出剑帮与碧云山庄的勾结有多深。另外,他们必须在这里对碧云山庄坚决抵抗,以显示中原武林不畏强暴的气节。因此他们不能马上就走。他们离开玉母山庄时,菱儿和那位奶奶曾约见了他们。他们早知道,他们根本不是碧云山庄对手。他们曾经请过张小莲和菱姑娘出面。但是,张小莲只是一介书生,出来后,还要人保护,对他们来说,反而是累赘。菱姑娘却说,她也不是人家对手。因此她不明显出现,只在暗中活动,对大局较为有利。不过,那老奶奶说,江湖自有人材出,马上会出现武林新星。她说,江湖或许会有一段黑暗时期,不过只要大家同心协力,坚持斗争,最后胜利会属于他们。所以,他们在临走时,曾经发誓,为武林正义事业,万死不辞。他们在这里,就是要等碧云山庄来,打好为捍卫江湖正义的第一仗。这第一仗就是要打出中原武林的威风,以便将来有更大的号召力。他们决定,特别戒严。尤其是晚上,只要有人出入,就格杀勿论。他们决定,罗玉儿张清两人,每次带五人轮流值班。这时,又有人来报,裴云这些天来,常常暗暗出堡的消息,他们就更加警惕起来。 裴云奉龙兴命令,每日与黄云联络,并会见了铁金鹏。经商定,他们决定偷袭疥子和尚等人。他们决定在初更时,打开后花园的门,将铁金鹏等引入飞龙堡。然后,由铁金鹏统一调集人马,包围疥子和尚等人。然后由铁金鹏出面公开要对方投降,若是对方不降,他们就将一个不剩的将对方消灭。裴云将此向龙兴作了汇报,龙兴没有不同意的。 龙兴按裴云说的,马上召集了剑帮的人作了布置,准备配合铁金鹏行动。他并不放心秀珠母女,也不放心张华,对于剑帮以外的人,他没有让他们参加。他怕走漏风声。参加会议的人,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剑帮心腹。基实,他们并没有再研究什么,只是布置如何调集堡丁,严守堡门,防止疥子和尚等逃跑的事。他要张兴负责总指挥,张福负责前堡,裴云柳非负责后堡,要堡丁多准备灯笼火把,以便夜战之用。一切停当后,他就准备等着动手了。 初更,昏昏月亮刚起,裴云潜出了飞龙堡。途中,遇见了铁金鹏一伙。六十多人,这是一个强大的力量,只是中原人还不知他们而已。他们一色青布打衣,扎着玄色丝鸾大带。足上全是白底青布快靴,在裴云带领下,悄悄来到飞龙堡后花园门外。裴云击掌三下,后园应了三声梆子。门吱呀地打开了,柳非伸出头来问裴云:“都来了吗?”“都来了。”柳非看见铁金鹏等走进院子,就向铁金鹏请安。铁金鹏问:“龙兄在哪里?”“七星楼。”“好。领我们去。”铁金鹏命令,白衣五童带领五十庄客,暂时隐蔽起来,其他人,就同他一起到七星楼去。龙兴早已等在那儿,铁金鹏将黄天彪等与铁金鹏作了介绍。龙兴也介绍了张兴等人。铁金鹏问:“龙帮主,现在动手如何?”龙兴认为,似乎还早了一点。于是,他命令张福前去探听。张福带着两个堡丁,打着灯笼,向西厢房走去。正是罗玉儿值班,他见张福等走来,就大声喝问:“干什么的?”“奉帮主之命,四处巡查,看是否有外敌入侵。”“张护法,请便吧。我们随时睁着眼哩。”张福回来说是对方十分防范得紧。铁金鹏估计了一下力量,说:“用不着暗袭,干脆与他们叫阵就是。”于是,他要龙兴点燃所有灯火,命白衣五童带五十庄客,加上飞龙堡百余名堡丁,将西厢房全部包围起来。罗玉儿起眼一看,整个西厢房全在武林人物的包围之中,于是,马上作了报告。疥子和尚派吕能走了出来。吕能大声喝问:“你们是龙帮主派来的么?你们要干什么?”铁金鹏认识吕能,就大叫道:“叛徒吕能,本盟主在此,还不赶快来受死。”吕能这些年来,已有一定涵养,他笑着说:“我说是谁,原来是铁血盟死灰复燃,你要我再来投降于你,恐怕瞎了你的眼睛。”他大声说话,就在于使疥子和尚等知道来的对手是谁。铁金鹏恼羞成怒,于是大叫:“吕能,你还不够资格与我说许,叫你们主持人出来说话。”吕能他们早已商量定,主要人物,疥子和尚,天驼,江永等,已化装在众人之中。以便好出其不意地对付敌人。吕能说:“我们这里,谁都是主持人。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完全是一样的。”“好,吕能,你听着,我们已将你们全部包围了,我限定你们在半个时辰内作出答复,投降还是不投降,若不投降,我们定将你们斩草除根,一个不剩。”“投降,去作你的秋梦吧。你们要杀我们,难道我们没有长着一双手。你们尽管来,我们正等着你们哩。”龙兴突然出现在西厢房外,他大叫:“请王大师说话。”“龙帮主,有话对我说,也是一样。”其他人仍然没有现身。龙兴藐视地看了吕能一眼:“你作得了主吗?”“我刚才说过,我们这里谁都可以作主,因为我们都是一些有血性的男儿。龙帮主,你不觉得你背叛的可耻吗?”“吕能,你没资格与我说话。现在,我对王大师说话。王大师,识事务者为俊杰。你不能将你手下的人的性命当儿戏。你们留在我们堡内,我供养你们,那是报恩,现在你们危险,我不能不救你们。”这时一个宏亮的声音答道:“龙兴,我们留在此,是想感化你,使你回到正路上来。今天,你敢勾结碧云山庄和铁血盟来危害武林,你将来定不会有好下场。几天前,我们就要走的,但是,我们必须等到今天,就在于等到碧云山庄的人到来,在于弄清楚你与他们的勾结。是的,今天碧云山庄势力强大,武林将有一个短暂的黑暗时期,但是,我们相信,正义不会毁灭,最后灭亡将是碧云山庄和铁血盟。我们不畏强暴,我们每个人都有为正义而死的决心。无论你们多么强大,我们也不会投降,你们就动手吧。”谁都听得出,这是王永胜的声音。 疥子和尚说话时,并未出面。这时西厢房的灯已熄灭,王永胜仍然未出现,甚至于吕能等也退了进去,西厢房完全漆黑。铁金鹏马上发出命令,由五个白衣童子,由红玉总领,带领五十庄客,由东南西北四方进攻。这西厢房原本一排单间,疥子和尚早命令将整个房屋打通。他们五十人,组成了一个五行阵,东方以天驼为首,西方是江永,南方是吕能,北方是罗玉儿和张洁。疥子和尚居中调停。这五行按金木水火土五行相克相生的变化,形成七七四十九的大衍之数。除几个头领外,他们都是长刀短剑。他们既能天罡刀法,又会地堂刀法,每次都是五刀并进。天罗地网,穿梭交替,如果你一困入阵中,就会使你感觉在刀光笼罩之下。你就会有乱刀分尸的可能,所以,疥子和尚等并不怕铁金鹏发动进攻。 白衣五童是碧云山庄的精锐。每一剑童的武功,都在一个帮主之上,都在黄云杨华之上。五十庄客,也是张天禄训练出来的敢死队。他们是十人一组,每次五刀或五剑进攻,而轮流休息。他们进攻防守的训练,也出自五行阵。铁金鹏不知这些人的厉害,他只想让这些人去送死,以好探听出对方虚实,才好最后攻杀。黄天彪明知铁金鹏的用心,但是,张天禄告诉他,一切听从铁金鹏的,他当然不便开腔。黄云更是,只能惟命是从。张天禄把自己的有生力量放在扬州,就在于显示武力,他没有带武功较高的白衣剑童,而只带红衣剑童,没有带训练有素的五十庄客,就在于显示武力。黄天彪理解张天禄的意思,所以,他明知铁金鹏安排不公,他并没有阻止,就是想让碧云山庄一战成名。 白衣五童接受了命令,就带领五十庄客大踏步前进。红玉走在最前面。这时双方作战人数相当。他们连下两屋都没人抵抗。直到第三间屋子时,红玉却在黑暗中感觉一股强烈的掌风向他袭来。他是初生之犊不怕虎,就急忙挥掌迎敌。他正遇上守东方阵门的天驼。天驼性情急燥,所以首先发动。双方掌力接实,红玉连退三步,但是并没受伤,天驼只略高人家一筹。天驼想不到,人家如此年轻,就有如此功力,看来果然是来者不善。红玉初次与人交手就碰壁,因此,他感觉这中原武林,也并非就好欺侮。他又哪知,天驼在玉母山庄多年,在中原武林中,现在几乎是难得的高手。红玉与天驼交手的同时,黄玉,蓝玉,白玉都与江永吕能罗玉儿等交上了手。黄玉蓝玉,都被比他们略高的江永吕能等挡住。罗玉儿却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没上十招,他就被白玉打死。张洁连忙以刀阵迎敌,疥子和尚马上从中冲了过来。黑玉走在最后,见中心空虚,也带着十个庄客走了过来。在白玉带领下,张洁根本抵挡不住人家的庄客,人家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已有三人,死天非命。他只好退了下来。白玉见张洁后退,就乘胜进攻,眼看张洁就要死于白玉掌下,疥子和尚却已赶了过来,他大吼一声:“小子胆大!”一招伏虎降龙,向白玉击去。白玉正在跨躇满志时,哪能会想到有人偷袭,疥子和尚一掌击中了他,将他打出屋外,他自是活不成了。白玉所带的十个庄客,遭到反击,被人家一下杀去了四人。黑玉只好带着十几个庄客,退出阵外。其它地方,由于受到天驼等人的阻止,红黄蓝玉并没攻入阵中。铁金鹏看到了失败,就决定停止进攻。 铁金鹏将四童召集起来一问,已知他们遇上了对方首脑人物。他并没有认为四童有什么厉害,他认为他们攻不进去是必然的。于是,他要黄天彪,银童黄云杨华主持进攻。黄云深知这些童子的武功在他之上,就对铁金鹏说:“盟主,刚才不是主将不行,而是人家首脑人物完全出动,铁盟主不亲自上阵,恐怕不行啊。那疥子和尚除盟主而外,谁人能敌。”铁金鹏想喝叱他,但他知道黄云说的是实话,于是决定亲自主持这次进攻。他决定仍由四童带领分四个方向进攻。他要杨华辅助红玉,黄云辅助黄玉,银童辅助蓝玉,他自己则同黑玉一起进攻。他们杀入阵中时,却见对方刀剑滚滚,刀光剑光弥漫,整个阵式裹得铁统相似。他命令各路人马左右冲突,都被人家滚滚刀阵挡住。他根本看不风人家的影子,更不知人家首脑人物在何处,他的手下又伤了六人,五十庄客变成了四十庄客。铁金鹏大怒,就挥舞铁掌,向着滚滚刀阵击去。吕能手下有两人被击中,一下被他打死,五行阵漏出了一个缺口。银童见强烈掌风凑效,知道对方大多数人,经不起强烈掌风,于是也挥舞银风掌向前杀去。江永手下,有两人被打死。疥子和尚见对方掌力厉害,就决定撤退,他命令天驼独战银童,他自己则迎着铁金鹏,以掩护其他人撤退。他命令江永吕能尽力带其他人住外冲出去。红黄蓝黑四玉带领四十庄客向江永等攻来。江永吕能只能挡住红玉黄玉,蓝黑二玉,都胜于张洁,所以,江永吕能为顾全部下性命,只有奋力厮杀。一时之间,有五人被对方杀害。江永也挨了人家一刀。疥子和尚与天驼虽然着急,但是被铁金鹏和银童挡住,他们却无法分身。正在江永等三十几人岌岌可危之时,一个女子从天而降。来者却是秀珠。她一上场就是杀手,四个庄客,被她用剑如砍瓜切菜一般杀死。红玉黄玉见来人勇猛,就双双前来战他。这时却又听见有人哈哈大笑之声杀入阵中。江永吕能减少了压力,就带着手下向前冲去。这时却听见谢瑶高叫珠儿珠儿跑了过来。黄天彪就问龙兴,“龙帮主,这几人是怎么会事?”黄云却说:“黄总管,先不必问怎么会事,先挡住他们再说。”于是黄云杨华,黄天彪就同时向江永吕能扑去。江永吕能与二黄一杨战,恰恰旗鼓相当,双方又纠缠在一起。这时,前来营救他们的笑弥勒张华却被蓝黑二童缠住。谢瑶见女儿双战一人,就想减轻女儿的压力,她已抽出了自己的剑,却被龙兴挡住了她的去路。这时张洁带领三十多人与碧云山庄庄客混战,张兴却带着飞龙堡的堡丁杀了过来。一方人多势众,形成了包围之势,一方却要尽力往外冲。战斗异常激烈。只听叮叮当当的兵器撞击声连续不断,不时地听见有人哎呀哎呀大叫。有人早已全身沾满鲜血,却仍然不停厮杀。四处一片 第十四章 偷袭中原54 成玉和张天禄等人,并没多带随从。他只带了红衣剑童五人,和以张斌击环为队长的十大镖师,连他和成玉共十九人,扮作贩茶商人,向洞庭山庄进发。不一日,他们来到岳阳,住进了天然居旅馆。第二日,他们租了二艘渔舟,将金子放上去,就直奔洞庭山庄。最初船家听说到洞庭山庄,就不敢去。但是,人家大把大把花金子,为了钱,人就要以生命去冒险。 屠龙接到了他们放出的眼线的禀报,说有不明底细的船只驶向了洞庭山庄,他立即派出两只快艇前去查看。可是两只快艇有去无回。因为两只快艇上的人,刚接近船队查问,就被张天禄以隔山打牛的手法,点了穴道。两只快艇落入张天禄手中。张天禄下令,快快划船,直到屠龙准备再派人去查问时,他们已经接近洞庭山庄。他命令陆环张斌留下,与十大镖师守船,他自己却带着成玉和红衣五童,让成玉拿着他的拜帖前去拜庄。成玉在前领路,他和金银铜铁锡玉五童紧紧跟上。 成玉一上岸,就大叫:“哪位头领值班?快报与你们吴庄主知道,说碧云山庄张庄主前来拜访,让他快来迎接。”成玉在洞庭山庄显露过武功,没有人敢于前来阻拦他。成玉路熟,就一步步带着他们沿盘陀路往上爬。一行人,很快来到洞庭总寨前。这时庄门大开,两个庄丁前来查问:“干什么的?”成玉将手中拜帖一扬:“碧云山庄张庄主前来拜庄。”庄丁接了拜帖,不敢怠慢,马上向内通报。拜帖一下就到了护法焦洪手里。焦洪知道人家来者不善,就急忙跑向大厅,去向吴威作了报告。吴威正准备派人去查船队之事,焦洪却带来了碧云山庄庄主来访的消息。吴威叫焦洪送上拜帖,见上面写着:“成玉已探明玉母山庄地址,并送来黄金,特与庄主履行协议,希庄主效纳。”吴威知道对方有备而来,就马上派人请天方禅师和徐威等人前来商议,以求对策。 他问焦洪对方来有多少人,焦洪说有六七人,吴威就放了心。他想,如果对方所提条件于他有利,他就接受对方条件。如果对他不利,他就动用全庄力量,予以包围歼灭。或予以下毒,以对付对方。他认为无论如何,对方也飞不出洞庭湖,主动权完全握在他手里。他马上传达了全庄戒严的命令,然后又传令打开中门有请贵宾。于是,四处传来打开中门有请贵宾的声音。成玉内心气愤,他很想发作,“哼!老东西,要他出来迎接,他却与我来这一套。”张天禄拉了他一把,要他抑制。于是一行人向着大厅走去。他们来到大厅,吴威出厅迎接他们。双方分宾主坐定。主位上坐着吴威,天方禅师,徐威,冯泰,杨凡,屠龙等。客位上坐着张天禄,成玉和红衣五童。吴威向张天禄一拱手说;“张庄主不辞千里来到敝庄,不知所为何事?” 成玉却说;“吴庄主,我与你有约定,共同对付玉母山庄。我们来此,就是具体商量合作的事。”“我早说过,我必须弄清楚玉母山庄来龙去脉,我才好谈合作啊。”张天禄把两眼一愣,原来十分枯瘦的老头子,却从眼中射出两股神芒。吴威一下就埋下头去。张天禄哼了一声:“本庄主对玉母山庄自然十分清楚,不然,我让你们对付何人?我出一万两黄金不是白出么。这玉母山庄就在这洞庭山庄附近。”吴威对菱儿是玉母山庄的人,十分清楚,早有怀疑玉母山庄就在此附近。因此,他对此十分相信。于是,他说;“庄主既是如此说,那就请问庄主,我们如何合作,双方在其中,各负什么责任?”张天禄又愣了他一眼,吴威却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对方的眼神,不知怎的,有摄人心魄的力量。吴威不寒而栗“你比铁金鹏如何?”张天禄问。“他,他的武功或许比我高一些。” “好了,老实告诉你,铁金鹏已按我的命令去占领扬州飞龙堡。几天后,他将向江湖传达我的命令。我让他当我的副盟主,我要他向江湖武林各派说,凡是拥护我而且与金管银砚书生作对的,每个帮派给五千两黄金。若不接受我的命令的,我一定在他们接到命令十天后,在江湖除名。念你给玉儿有约定,加上你这里的有利地势,我也给你一个副盟主,给你一万两黄金,我要以此地为总盟。”吴威听说当副盟主和给黄金,感觉很好。可是,别人要占他的庄子要成为这里的太上皇,就不是滋味了。于是,他说:“张庄主,我愿意入盟,就是当一个堂主也行。只是,这里不适合建立总盟。” “不适合?我早听人说过铁血盟覆灭,天下总盟就设在此。你花了十五年时间,不知耗费了多少武林人士心血,使这里已是金城汤固。怎能说此地不适合?”“这个,你让我考虑一下如何?”“我不辞千里而来,不能让你长久考虑,限你半个时辰内作出答复。”这时,天方禅师却开了腔。“庄主,我们不能与他们合作,更不能投降他们。你是武林总盟的副盟主,我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以免遭到中原正义武林人士的耻笑。”成玉却大叫:“老和尚,你不要认为你武功了得。我师傅在此,你经受得住我师傅一个指头吗?”张天禄把手一挥,阻止了他:“老禅师,常言顺天者生,逆天者亡。你应很好想一想。听说老禅师是副盟主,你当了这些年副盟主,究竟得了什么好处?你若与我合作,我仍然让你当副盟主,而且我每月给你五十两黄金。不知比你现在好多少倍,你认为如何?”“张庄主,你说的功名富贵,对一个出家人,究竟有什么用?我知道你来者不善,但是,为了维护中原武林正义,我愿意流尽自己最后一滴血。” “你要与我死拼,那当然可以试一试。不过,我不会让你轻易就死。我要让你感觉活着比死更难过。我要让你不死不活,却不能自杀。”“我相信你有如此凶恶手段。不过,我想任何凶恶,残暴,都摧不毁人的坚强信念和不屈意志。”“你执迷不悟,我仍不想马上与你动手,我要让你很好考虑一下。”他回过头来对吴威说:“吴庄主如何决定?你也要与我拼命吗?”“这个,我不能言而无信,我愿意与盟主合作。”他一下对张天禄改称盟主。张天禄说:“这才是识事务的。”冯泰却说;“吴庄主,你不能出卖武林啊!”“什么出卖?我这正是为武林大计,为整个江湖着想。张盟主统一中原武林,这是大势所趋,识事务者为俊杰,我们应顺应潮流,适应形势发展。玉母山庄就在我附近,常常窥视我洞庭山庄,使我坐卧不安。我们只有投在张盟主名下,才能免去玉母山庄入侵。”天方禅师走了过来,“张庄主,我是死也不会投降碧云山庄的。你就先把我拿下如何?”边说,他边向吴威走去。吴威见天方禅师发难,心里有些惧怕,连说:“大师,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成玉却一跃而起,挡在吴威面前。“老和尚,你真要拼命么?” 张天禄站了起来说:“程平,你是不自量力,自取灭亡,”天方禅师大叫:“无论如何,我只是尽到作为江湖武林一员的职责。”张天禄大笑一声:“在座诸位,你们之中,谁愿意跟程平反对我的,都站出来,愿意跟随吴庄主的,就不要动。”冯泰杨凡站了出来。张天禄大叫一声:“还有没有?”他把眼向众人扫视了一周,没有人再开腔。“好。就你们三位。三位想来武功是很高强的?”天方禅师说:“姓张的,我们只是为武林尽点责任而已。”“有骨气。你们想死,但是,我不一定要你们死。现在,我一个人,你们可联合向我进攻,看我接不接得下你们三人。”天方禅师为中原武林公认为天下第一的武功,人家却要以一敌三。而且与之对阵的是天下八奇中的第一,第四,第五的三位。这简直耸人听闻。天方禅师自恃身份,就说:“我们怎么能联合进攻张庄主呢?还是让洒家来先领教张庄主的高招吧。”他运足了十成功力,一招降龙伏虎,向张天禄击去。张天禄坐着未动。手轻轻一抬,就挡住了程平轰雷似的一击。而他却在左手挡住程平的同时,右指却已点出,一股暗流击中了程平的期门穴。 程平只一招就被人家制住,就象泥塑木雕似的被人钉在那里。这天下第一的英雄,果真未能经受人家一指的一击。冯泰,杨凡看在眼里,自然不敢怠慢,就同时发动。滴血剑红得耀眼,象一朵红云,向张天禄头上罩下。无影掌无声无息,却象十二只短箭,同时射向了张天禄的十二个大穴。这张天禄只轻轻跨了一步,用手划了一个圆弧,就有一道气墙笼罩住全身。冯泰的十二股暗流,就被迫而返转,冯泰就感觉自己的十指有些麻木。这时张天禄却把手指对着那头顶的红云,用力一点,那剑气就四处散开了。在这同时,他用手一夹,杨凡的剑就被夹住,他无论如何用劲,再拖也拖不动。接着,张天禄一个旋转,就卷起了一阵狂风,冯杨二人,就被摔倒地下。他上前点了二人穴道。他制住三人,就连问:“谁还不服?”这时,再也没人开腔。张天禄上前,将三人的口一拍,然后拿出一个蓝色玉瓶。拿出三颗黄色丸药,要三人服下。他回头对吴威说:“吴庄主,你们可能认为我以药物控制三人,使他们成为白痴,以他们的武功去为我打天下,那就错了。他们那点武功,没有利用价值。 不过,这些人,一心想与我拼命,这是为什么。他们总是想我会失败,我就不能轻易杀了他们。我要让他们活着看见,我是如何取得成功的,我要让他们在我面前忏悔。我要让他们清清楚楚受罪。我这药吃下后,他们身上会长出一种毒疮,每天要他们痒得钻心。他们又不能自杀,那时再看他们思不思忏悔。不过,他们若是顽固不化,我可以将他们变作一个什么罪都没受过的人,将他们处死,使人家感觉我是十分仁慈的。“吴威听完他的解释,脸就变成了死灰色。张天禄要他派人将天方禅师等押下去,他就连说:”是,是,是,“成玉并不放心,也跟着去到石牢。办完这些事,张天禄让金玉等去到湖边,命令张斌等将所带的金子拿来。先给吴威一万两,说是为建设总坛之用。然后对于每个投降的人,吴威徐威等每人五十两金子。每个头目,十两黄金。其余的人,每人五两黄金。他对众人说:”我并不强迫诸位为我作什么,我只是要你们象他们一样,“他指了指同来的镖师而继续说,”知道跟着我,就有好处,就有金子拿。我最不喜欢那种阳奉阴违的人。“这时,他用眼看了一下吴威,吴威只好埋下头去。吴威心里虽然不满面,但是,他能做什么。他现在只能惟命是从,苟且偷安。接着吴威与张天禄等设宴,接风洗尘。在一片万寿无疆声中,宴会一直从早开到深夜。 在领黄金时,吴威想起了刘昆和张成龙。他说还有两人未来。张天禄就叫吴威派人去叫他们。派的人去不久,回来报告,说是二人已驾小船离湖,现在可能上岸了。吴威决定派人去追赶,张天禄不以为然地说:“这等小卒,让他们去吧。他们这些小小泥鳅,翻不起大浪。普天之下,我要他们无立足之地。放心吧,他们作不了什么。” 十天以后,黄云杨华来洞庭山庄报捷。他们向张天禄谈到了扬州之战的经过。说到蓝玉,白玉被杀,五十庄客只剩二十四人,疥子和尚等已被一个小孩救走。张天禄问杀蓝玉白玉的人是谁,他们说是疥子和尚。他又问疥子和沿与天方禅师比,二人功力谁高,黄云答复,若以当年论,疥子和尚弱于天方禅师。现在可能比天方禅师强得多。说到那小孩,他们说那小孩的功力更强一些,所以对他不得不提防。“哼!这几个鼠辈想阻挡我,只是螳臂当车,不过是痴心妄想。我将向江湖传达我的命令,限他们在十天之内,向我投诚。若是他们不服,就让他们在十日内,在江湖除名。”他向杨华等愤愤地说。 这时,有一个庄客前来报告,说是有一位书生求见,问盟主见还是不见。张天禄虽然也怀疑金管银砚书生变作法子来对付他,不过他自恃他武功天下第一,无人可挡,就是来个十个八个,个也不怕,何况一个书生。于是,他说:“不管任何人要见我,让他们进来就是。”庄丁将他的命令传了出去。一个时辰后,庄丁领着一个六十开外的瘦削老者站到他面前。此人剑眉高鼻。三溜青须,样子十分潇洒。此人一身白衣白裤,显现一派风流儒雅气派。众人都不知来者是谁。张天禄却一眼认出来,这是张天寿。张天禄把眼一睁:“你来干什么?” “二哥,我原来说过,这天下武林,有我们存在,谁人还是我们的对手。你却偏偏听大房的。二哥,你对我不起,我却没有嫉恨你啊。现在听说二哥已与大房决裂,我想来此助二哥一臂之力。你难道忘记,上阵还要亲兄弟吗?”“三弟此来,我自然十分高兴。要征服武林,我正愁人手不够。我们弟兄连手,天下果真无人可挡。不过,三弟总还有你自己的目的,你的代价是什么?” “二哥若在将来得到了江湖沉浮录全三册,可否将二哥原来保管的一册和我原来保管的一册借我一阅。因为二哥给的假秘笈,差点使我走火入魔。我已得了病,我只有看完这二册,才能治好我的病。所以我来此,投在二哥名下。”其实,这张天寿早已将那假秘笈设破,而他此次来,只不过是想在将来趁张天禄不注意时,取得金管银砚,取得三册秘笈。张天禄虽然知道他有异心,但是,他现在正在用人之际,他还得利用他。 第十五章 乌云翻滚55 碧云山庄占了飞龙堡和洞庭山庄的消息,很快使江湖震动。就在张天寿到洞庭山庄的第三日,张天禄派出了红衣五童分别向五大门派下书。同时,他要黄云杨华去扬州,让未死的白衣三童和银童柳玉去其他四派下书。其中,主要是武当和少林。他要九大门派在八月十五时,参加由张天禄发起的武林洞庭大会,以重新组建武林同盟,推定武林盟主。以便改革旧武林同盟。而且他要求各派必须掌门人带队参加,并要求他们十天内作出答复。若是十天内不作答复,或不按他的要求去作答复,他就将让他们在江湖除名。五十多年来,九大门派没出过杰出人物,与铁血盟斗,青城,少林都作出了大的牺牲,结果还是败了。 所以,他们不再多管闲事,只求自保。对于金管银砚书生,在江湖消灾除害,他们从内心十分赞扬,他们一致拥护金管银砚书生为武林盟主。突如其来,收到张天禄的信,他们感到有些惶恐,但绝不相信什么人能在十日内灭尽九大门派。而昆仑,天山,崆峒,华山等派,在西北道上,早知碧云山庄厉害,自然就答应了他的要求,愿意投在他的名下。丐帮也有一大部份人愿意投靠。只有青城,峨眉,泰山,少林武当等不愿意投诚。张天禄为杀鸡给猴看,就准备向武当少林开刀。少林掌门智真禅师,虽然不信张天禄有多大能力,但是,他仍然召集寺内首席护法和其他三大护法,督促全寺僧人,加紧训练,以防不测。武当派的云阳道长,接到请帖,就下令三清徒众,勤练三才五行阵,以便对付张天禄的奇袭。整个江湖各派,大部分倒向了张天禄。这对于那些坚持与张天禄抗衡的志士来说,江湖成了最黑暗时期。 柳玉奉张天禄之命,由黄云陪同,去少林投下请帖后,准备返回洞庭山庄。柳玉没到过中原,对于沿途景色,一草一木,都有无限迷恋。一路上,有黄云作向导,他游山玩水,好不逍遥。黄云在他面前尽力讨好,沿途吃喝住宿,安排井井有条,使柳玉十分满意。他们过了桐柏山后,两匹快马一直穿行在林荫之中。突然,丙个人影一闪,黄云认得,这两人似乎是洞庭山庄跑的刘昆和张成龙。他对柳玉说:“柳师兄,前面两人似乎是洞庭山庄逃犯,走,我们追上去,将他们抓回去。”两骑快马,紧紧跟随二人,二人还不觉得,他们却越追越近。 前面两人果真是洞庭山庄不辞而别的刘昆和张成龙。那天,他们听说碧云山庄庄主来访,就不愿与张天禄见面。他们派出两个平时跟随他们学艺的庄丁,探听大厅发生的情况。当他们知道,天方禅师不敌张天禄时,他们就知道,若不离开,处境就十分难说。于是,他们来到洞庭湖边,说是奉副盟主之命,有急事外出,要巡湖头目给他们一艘小船,他们就离开了洞庭山庄。对于庄中消息,他们不能不暗中探听,所以他们离开后,并没有急速离开岳阳城,他们住进了天然居客店。他们临走时,给一个徒众留下了地址,要这徒众将庄中发生的事急速告知。他们知道天方禅师等三人被人关进石牢时,刘昆主张奋起救人,张成龙却认为,天方禅师等三人,都轻而易举被人擒住,他们前去,只是枉自去送死,他们未敢行动。过了两天,听人传来消息,说是碧云山庄已占了飞龙堡,就感觉南方已无容身之地,因此,就想去北方投少林寺。 随着张天禄的势力越来越大,他们不敢走大道,深恐遇上碧云山庄的人,惹来麻烦。谁知冤家路窄,却碰上了黄云和柳玉。黄云把马一勒:“刘护法,张护法,盟主正请你们回去哩。你们怎么在这里?”“你说的盟主是谁,我怎么不知道。黄云,你要怎么样?”刘昆大叫。“刘护法,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黄云,你休狗仗人势,难道我刘昆还怕你不成?”以往,八大奇人,都因功力高强,很少遇见敌手,因此,他们似乎没有用过兵器。这次为了防身,刘昆却拿出了自己的犀牛刃。这是以一只犀牛角制成的宝刀,他是第一次以此与人对敌。张成龙也拔出了自己的宝剑,两人依背而立。以便连成一气,减少对方两面攻击。黄云也将剑拔在手中,准备与对方动手。 柳玉却说:“黄兄,让我来打发他们。”黄云自是巴之不得。他一人若是遇上刘张二人,他根本就不敢动手。正因为他知道柳玉的武功,他才感觉气壮。只听柳玉指着刘张二人道:“你们的,齐上吧。”他的语言说得很不好。刘张二人知人家来者不善,自然不敢先动。他们必须等敌人先动,看好敌人来路,才好出击。这是一般有江湖经验的人都知道的,何况,他们是八大奇人。他们出道以来,已不知经历了多少战阵,谁知他们此次遇见的敌人却在他们预料之外。只见柳玉双手一搓,一下就划出了一个圆圈。只听卡嚓一声,一股热浪,直向刘昆奔去。张成龙见对方的掌风猛烈,就急忙转身挥剑迎上。 刘昆也趁机将犀牛刃使了出来。两人一刀一剑,波光闪烁,配合严密,可算有惊天动地之力。可是,人家不惧怕他们。柳玉并没变招,滚滚气流直击两件兵刃。受对方掌风震荡,只一招,刘张二人的兵刃就差点脱手。他们知道,人家的功力,还在他们二人功力总和之上,他们不敢硬碰人家掌风,就决定不与对方硬拼,而以特快的轻功应战。他们立即分成两边,形成犄角之势。这样,柳玉攻刘昆,就会遭张成龙背后袭击。若柳玉攻张成龙,就会受刘昆背后袭击。柳玉根本没将两人放在心上。两人一分开。功力没能连成一气,根本不堪成玉一击。他就是要他们判断错误,以便各个击破。他又划出一道圆弧,用手一搓,一股气浪击向张成龙,张成龙当然知道厉害,就尽力一跃,跃出对方掌风之外。 柳玉根本不顾从后追来的刘昆,却继续将手一搓,又是一股气浪,直向张成龙击去。张成龙又是一跃,跃出到掌风之外。刘昆认为有机可乘,急忙进身,从空背后一刀,向柳玉砍去。谁知,柳玉正是要他这样。柳玉早知他会这样,闻听背后刀的呼啸,就急转身一个旋转。这一旋转之力,马上荡起了一股气浪,刘昆的刀就被震落在地。用手一指,就点中了刘昆的玉腕穴。刘昆双目紧闭,只待等死,可是人家并没想杀他。柳玉并没想杀他们,他要将他们捉回去,让师傅处理。他继续向张成龙追去。虽然,张成龙轻功较快,但是,人家技高一筹,人家很快追赶上了他,离他约一丈远处,柳玉又用手一搓,一个霹雳直向他头顶压来。眼看张成龙非死即伤时,却见空中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连翻了四五个跟斗,已在空中接下了柳玉的掌力。柳玉在扬州时,已经与这小孩对过阵,他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虽然人家在空中接他的掌,他也连退了三步才稳住。小孩乘势追来,黄云也知小孩的厉害,于是大叫扯呼。说着,他自己就先上了快马,准备逃命。柳玉虽然自己不是对方对手,但是,人家紧紧追赶,对于人家击来的掌力,他不能不接,他只好又接了人家一掌。这时,他的双手已经麻木,他不得不打逃跑的主意。眼看对方第三掌就要来到,他就急速绕到刘昆前面,一手将刘昆抓住。 他大吼:“你要他死,还是要他活?”小孩见此种情况,就不敢再发掌。柳玉继续说:“你若要他活,我就将他抛来,你把他接住。你若要他死,你就继续发掌吧。不是我要杀他,而是你杀死他的。”孩子犹豫了一下,就说:“你抛他过来,我接着他就是。”柳玉将刘昆抛向小孩,借小孩接刘昆的机会,柳玉急速跳上自己的坐骑,扬长而去。 小孩将刘昆接在手中,然后将他放到地上,轻轻用手一弹,就解了刘昆的穴道。刘昆上前致谢:“谢谢小兄弟的救命之恩,请问小兄弟尊姓大名。”“我姓张,人称金管银砚书生,是天下武林盟主。”刘昆一听,心里十分诧异。本来,他对小孩有感恩图报的思想,听小孩一说,他的心都凉了。想来,此子刚出道不久,也是自恃武功高强,想当武林盟主的人。刘昆哈哈大笑:“小兄弟,你今年多大年纪?”“十五。”“可是,那位天下人皆知的金管银砚书生却是三十好几岁的人,我见过他。你怎么会是金管银砚书生呢?小兄弟或许还犯了个错误,他虽然是武林盟主,却是一点武功也不会的。”刘昆心直口快,他并没有想,他若惹怒了小孩,人家就会杀他。可是,小孩没生气反问他:“你认识那书生,你真的认识那书生?” “他是天下人公认的武林盟主,谁又不认识他。他的名字叫张小莲。”“对了,对了,是叫张小莲。大爷对我说过的,我妈也向我说过的。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要找他。”“你要找他?你找他干什么?你找他比试武功吗?他是一点不会武功的。你要他让你当盟主,可是,盟主不是他自封的,他是天下武林人士公推的。即使他愿意让你当盟主,天下人不承认,那也是没法的。就以这次碧云山庄庄主要自称盟主,人们不承认他一样。” “老伯伯,我不是要去夺他的武林盟主,更不会与他比武,我要维护他,我要找他,你就快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吧。”小孩的眼睛红润了。“可是,我,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啊。”“不!你知道,你知道。你一定知道的。你为啥不告诉我呢?”小孩几乎哭了起来。“我确实不知道啊!”刘昆无可奈何地说。小孩哇的一声哭了。“你骗人,你骗人。” “我知道。”一个娇嫩的声音从林中传了出来。随着这声音,一个面如傅粉,唇若涂朱的十三四岁的小孩站到了他们面前。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锦缎绣边的长衫,戴着一顶镶着宝石的文士巾。足上一双白缎绣花快靴。虽然此人还是一个小孩,但是,也显现了一派温文尔雅之态。而他的说话却竟然象一个大人。他问那冒充张小莲的小孩问道:“小兄弟,你叫啥名字,你为什么一定要找金管银砚书生?” “我姓张,叫张秀莲。”“啊,你也姓张,你这名字怎么象个女孩子的名字?”“什么,你说什么?这名字就是名字,还分什么男女。不是因为你说你知道金管银砚书生,我倒想给你两耳光。这名字,是我大爷改的,它有什么不好?他说,我这名字中一个是我母亲名字中的一个字,一个是我父亲名字中的一个字,将父母的名字合起来,这难道不就是我么?人家一听,就知道我父母是谁,这有什么不好。”那你的父亲是什么名字,你母亲又是什么名字?“ “我大爷说,我父亲叫张小莲,我母亲叫秀珠。”“什么?你父亲是张小莲,你大爷是在哄你吧?”“不,不,我妈也说我是他的孩子。驼子伯伯也是这样说的。难道他们都在哄我吗?” “你妈是谁?她怎能随便乱说呢?她与我爸有什么关系?老实说,我才是金管银砚书生唯一的孩子。我也只有一个妈。没有其她的妈,我妈又没有其他孩子,你又怎能成为我爸的孩子呢?”刘昆听两个孩子说,就走上前来问:“你果真是金管银砚书生的孩子?”“我为什么要冒认他人为我父亲?我若不是他的孩子,我怎能知道他住在哪里?” 张秀莲却说:“既是这样,你带我去找他,问问他,我是否是他的孩子。”“可是,他离这里很远,很远,我不能带你去,你还是再去问问你大爷和你妈妈吧。”“不,我就要你带我去。!”说着张秀莲要冲上前去抓那孩子。那孩子却大叫:“你就是要我带你去,我也作不了主。我得问问我妈妈。”“你妈在哪里?”“她就在此附近。” “你快叫他出来,我问问她。驼子伯伯也说我是金管银砚书生的孩子。他说,”你不是要找你爹吗?你爹是金管银砚书生,是捍卫江湖正义的。所以,你就在江湖上作好事。作了好事,都说是金管银砚书生做的。儿子冒充老子作好事,这有什么不可“不过,如果你说的真话,我就要找到驼子伯伯,问他为什么要哄我?”刘昆认定,原来这孩子冒充张小莲,是江湖上的有识之士,想通过这孩子,以张小莲的名义出现,以便共同对付张天禄。并非这小孩就是张小莲的儿子。他哪里知道,这其中还有别的原因。那儒生似的小孩听张秀莲说完,就说:“好吧。那我喊我妈妈出来问问。”于是,他大声叫喊妈妈,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从林中钻了出来。 刘昆和张成龙自然认识这女人,她是菱儿。菱儿既然早已到此,她为何早不出面?然而,她儿子出面,却是她安排的。她对于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她对于有人冒充张小莲十分奇怪,她自然得查个水落石出。不过,这人只是个小孩,她为了使自己孩子锻炼锻炼,她自己也不便出面,她在暗中听他们说些什么。听完这一切,她心中早已明白了几分。直到孩子喊叫,她才现身出来。刘昆张成龙二人上前参见她:“属下见过总护法。”“你们逃出来了?” “哎,差点又被人捉去。还是这位小兄弟救了我们。”刘昆指了指旁边的张秀莲说。“那就好。你们见过左大叔他们吗?”“没有。不过总护法来了,盟主也出来了吧。我们有人领导对付碧云山庄,我们就不怕他们了。”“刘护法,可别那么乐观。看来,这江湖将有一段黑暗时期。我不是张天禄的对手,盟主又不会武功,他们占了洞庭山庄,现在,又加入了狮驼山庄的势力,真是如虎添翼。而且他们对我们了如指掌,比起铁血盟来,他们不知强大多少倍。不过,我还是认为,他们的强大,只是暂时的。只要大家坚持下去,正义终将战胜邪恶,碧云山庄一定会失败。”这时,那小孩却问她:“妈,奶奶的武功,不是天下无人能敌吗?她难道也打不过那大魔头?她怎么不出来帮助你呢?” “孩子,奶奶的武功确实打得赢那魔头,但是奶奶不能打他,奶奶也有自己的苦衷啊。”“奶奶不是一天笑哈哈的,她有什么苦?”“孩子,大人心里有事,怎么能叫小孩知道。奶奶的事,你就不必再问了。对了,你叫妈出来,究竟有什么事呀?”“我想问妈,你有几个孩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妈不是就只有你一个孩子吗?”“那,我爹呢?他有几个孩子?” “孩子,你今天怎么啦,你怎么全问些莫名其妙的话?”“他指了指张秀莲说:”妈,是这样的。这位兄台却说我爹是他的爹,这是怎么会事,他想问你。“”啊!“菱儿车转身来,仔细地打量着张秀莲,十几年前的张小莲的印象又浮动在她的眼前,这孩子与小莲象极了。于是,她问秀莲:”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张秀莲。“”你来自什么地方?“”我从小在一个树林中长大的。“”是谁告诉你是张小莲的孩子?“”我大爷,我妈,还有驼子伯伯,他们都说我的父亲是金管银砚书生。“”你现在跟谁在一起?“驼子伯伯。”“他在哪儿,你领我们去见他好吗?”“他在离此二里路远的树林中等我,我可以领你们去。不过那位兄弟说,你知道我爹在哪儿,你可以带我去找他吗?” “孩子,张小莲可能是你爹,但是,我现在不能带你去找他。”“阿姨,你也说张小莲是我爹,但是,你为什么不能带我去找他?”孩子的眼泪滚滚而来。“孩子,别哭,等你领我去见了你的驼子伯伯再说。”“好吧。”秀莲收住了眼泪,领着一群人来到大路边的一个树林前。他高叫:“驼子伯伯,驼子伯伯。”天驼从林中跳了出来。他见到菱儿,就上前拜见:“属下参见总护法。”“左大师,王大师他们呢?飞龙堡的情况如何?”“现在敌人势力太大,江永他们被秀珠救走,估计去了地龙门。王师兄和我不救了张华,与这个孩子一起突出了重围,听说洞庭山庄变故,王师兄和张华急速赶到少林报信,我同这孩子到此,王师兄要我们在少林聚齐”“好,我们都往少林去。”菱儿挥了一下手,然后指着张秀莲问:“这是秀珠的孩子?” “是的。”她的孩子却反问;“妈,秀珠是谁呀?”“秀珠是你大妈。你快去拜见那位兄长吧。他果真是你爹的孩子。”“妈,为什么大妈不同我们住在一起呢?”“你大妈的事,以后再说吧。你还是先去拜见那位兄长吧。”于是,小孩上前拜见秀莲:“秀莲哥,小弟小明有礼了。”“你是我的兄弟?”“我妈说,你是我大妈的儿子,哥哥说的不是假话,我们回去时,就可以去见爹爹了。”“兄弟,这是真的吗?我想不到,我还有个兄弟,还有一个妈妈。我真高兴。让我前去拜见妈妈吧。”天是秀莲上前拜见菱儿:“孩儿拜见妈妈。” “孩子,你起来吧。你受苦了。你还是叫我阿姨吧。这世道这么混乱,你为什么不与妈妈在一起?”“妈妈出来找爹爹,我就跟着我大爷学本事。我大爷说,我的本事已经学好,就让我出来找爸爸妈妈。听人说,我妈是剑帮的。我就去到剑帮。妈妈正在打坏人,我接替下妈妈,妈妈带着那些叔叔走了,我就只有跟驼子伯伯在一起了。” “孩子,你武功很好,你将来一定会有很大发展的。你兄弟不懂武功,你以后要很好帮助他。”“阿姨,我会的。我要很好帮助兄弟,让他将来继承爹爹当盟主。”“孩子,只要你们弟兄相亲相爱,你爹你妈和我就很高兴。当武林盟主,不是什么好事。你爹若不当武林盟主,一家人在一起多快乐。孩子,你说是吧?”“阿姨,你说得对,我一定照你说的做。” 菱儿叫过小明:“孩子,你一定要尊敬兄长,听大哥的话。”妈,你不必操心,孩儿知道。“好,你们一起同我走吧。于是,一群人同菱儿一起,向少林寺走去。 第十五章 乌云翻滚56 嵩山,是五岳的中心。少林寺,上千年来,都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少林寺,虽然经历万千曲折,却一直处于岿然不倒的地位。智真禅师正在督促徒众练罗汉阵。他们认为,任何人要想毁灭少林寺,总得花大力气。谁知,这次却在他们意料之外。 这是张天禄发出请帖的第十天。少林寺,仍然处在风平浪静中。这天阳光灿烂,完全没有一点凶兆。这时,一个看来年纪只有五十来岁,风度翩翩的白衣儒生,来到了少林寺前。他向值门和尚打一个稽首道:“哪一个师傅值班?请向方丈报告,说是金管银砚书生求见。”值班僧人见他仪表不俗,就向知客僧作了报告。知客僧听说金管银砚书生来此,就来到庙前,将儒生迎入庙内。儒生又提出了见方丈的请求。知客僧见他儒雅,潇洒,态度和霭,气度不凡,自是对他十分好感。于是说道:“施主稍坐,待我报告首席护法。”“好吧。我有大事找方丈,师傅不要误了大事才好。若是误了,施主可担当不起啊!”“施主放心,首席大师很快会来的。”知客僧人向智玉大师作了报告,智玉大师感觉此事有些蹊跷,就去见智真禅师,问见不见来人。方丈认为,若是金管银砚书生找他,他不能不见。只是恐怕有人假冒。当听说来人只有一人时,他的胆子大了一点。于是决定将三大护法集中在方丈室内,若对方有什么动静,就格杀勿论。然后,调集了寺中护法级人物,在方丈室门口,布成罗汉大阵。这样布置后,智真长老心想,这么多人,你一人本事再大,要来去自如,恐怕不十分能够吧。于是方丈传令:“有请张施主。”来人在知客僧引导下,一步一步走向方丈室。 来人进入方丈室,智真长老命人献上茶来,双方分宾主坐定。来人把手一拱:“张天禄拜见大师。”智真等四人一下就紧张起来,就霍地站起来。“张天禄是来拜会方丈的。难道少林怕我到如此地步。你们发掌吧,我一齐接着。”“张施主,你到这里何事?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吧。”智真冷冷地说。“我既然来了,我张天禄明人不做暗事,我就直说吧。”“施主有话请讲。”“请问大师,我弟子在十日前送与大师的请帖是否收到?”“贫僧已经接着。”“请问大师作何打算?”“施主如何打算?”“这事还得看大师作何打算才能决定。”“我少林寺,已经是许多年来,没有与外界交往。施主盛情邀请,我们实在难去参加。还请施主原谅。”“难道大师不怕在你手上将少林除名?”“施主这是威胁,你就请走吧。我们等着你。”“大师,你可知道,今天是我徒弟下请帖的第几天?”“不清楚。”“好象是第十天吧。”“第十天又……”怎么样三字还未出口,一股冷风袭来,智真禅师就被人家点了哑穴。同时,张天禄很快到了智真面前,点了智真的曲池穴,颈椎穴。三个护法,智玉,智音,智明,见形势有变,三股掌力,就象滚滚波涛一样,向张天禄袭去。张天禄挥舞连环双袖,三人的掌风,反被一股冷风反卷,向着三人袭去。三人见势不妙,屋内地势太狭窄,弄不好,反而伤了自己人,于是,有人纷纷跃出屋外,有人就地一滚,收住了自己的掌力。这时屋外的罗汉大阵,听见了屋内的变动,就紧紧将屋子围了起来。张天禄哈哈大笑:“你们不必动,我既然敢于一人来此,你们什么罗汉大阵是阻止不了我的。不过,我现在并不想冲你们的罗汉阵。如果你们要保全方丈,就给我让开一条路,让我把他带走。如果你们要他死,我就先杀了他,这就怪不得我。然后我再来闯闯你们的罗汉阵。”他这一说,就使周围的人,你瞪我,我瞪你,没人敢动。张天禄拍活了智真的哑穴,“大师,你带我走吧。”“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跟你走的。”智真大叫着。“你们不必顾忌我的生命,一定要拦截住他,”“大师,这恐怕由不得你,也由不得他们。现在,你跟我走!”“我不走就不走。”“我们试试看。”张天禄把手划了个八字,一股回旋掌力就牵引着智真禅师,他就似乎被人强拉着走出了门外。这时,罗汉阵仍然紧紧地包围着张天禄。他说:“我带你们掌门走了,你们想以罗汉阵困住我,不让我走,是吗?现在我就来试试你们的罗汉阵有多大威力。”说着他牵着智真禅师向罗汉阵冲去。四把禅杖从四个方向向张天禄飞来。张天禄用手一圈,一股漩风,从掌上而起,两只禅杖却相互碰在一起,另外两只禅杖却不自觉地向智真长老击去。这两个和尚大惊,只好硬行将兵器架住,罗汉阵天然形成一个缺口。挨着前四位的四位和尚,还未醒悟过来是怎么会事,就被一阵漩风将兵器荡开了。张天禄不知用的什么掌力,不是使十八罗汉阵的兵器相互碰撞,就是兵器被人家吹得举不起来。如此,罗汉阵被冲得七零八落。他一下就走出了罗汉阵。少林虽然有众多僧众,但却对他无可奈何。连赫赫有名的罗汉阵都阻止不了他,谁还能阻止他?在他的一股莫名其妙的掌力挟持下,智真长老只有跟着他走。 疥子和尚与张华一同登上了嵩山。因为两人都是和尚,一路上自然没有人阻拦。只是为了便于笑弥勒养伤,他们走得很慢。他走到少林寺山门外时,正是张天禄带走智真长老的时候。他见张天禄挟持住方太走出来,知道少林出了事。如何救方丈,投鼠忌器,是十分恼火的事。张天禄根本没有把少林僧众放在心上,他正趾高气扬之时,疥子和尚认定这是一个机会。他马上运起了无相神功。加上佛门狮子吼,一招佛影无常,加上大吼一声“着!”向张天禄背后击去。谁知,人家背后似乎长了眼睛,只用手轻轻一带,就将智真长老挡在了自己身体面前。这时疥子和尚只好急速撤回自己掌力。这掌的反震之力,使他一跤跌倒在地下。他心潮浮动,内脏已微微受伤。他只好坐下运功调息,出了一阵冷汗后,稍微好了一点。笑弥勒张华,见此情景,只有在旁边为他护法。 张天禄正在得意之时,却见一个三十几岁的妇人与一个十几岁的小孩从左右两侧向他攻来。两股强劲的掌风,象万里狂飙怒吼,卷起两股狂涛,向张天禄头上滚去。张天禄被迫单手迎敌。他另一只手仍然挟持着智真长老,他不能功亏一篑。他用手划出一道长弧,就筑起一道气墙,左右两股浪涛击在这气墙上,只听轰轰两声,少林寺外两棵大针楠树,受掌风震荡而震断。张天禄一只掌,只能发挥七成功力,二人掌力先后到达,他仍然连退四步方才稳住。这就可看出,二人的功力,都可与他的八成功力相当。如果疥子和尚不受伤,三人联手,他就输定了。张天禄一下明白了,这二人的武功,都与江湖沉浮录有关,他当然不敢怠慢。他连用回旋牵引,使智真长老忽而朝东,忽而朝西,这就使这女人犹豫起来。张天禄是何等人物,他岂能让他们再发掌,稍一稳住,他就用手一挥,一掌向那小孩击去。小孩听风辨掌,知道人家来势凶猛,只好一个鹞子翻天,飞出了他的掌风之外。张天禄却趁此机会,带着智真长老腾空而起,几个箭步,如流星赶月,已在十几丈外。众人想去追,那也是追不上的。这就只好让他去了。少林僧众将疥子和尚等迎入寺内,智玉禅师代表少林向众人致谢。疥子和尚问起方丈被掳经过,智玉禅师一一作了回答。全寺处于一片悲哀之中。这时,却从远处传来张天禄的声音,显然他能千里传声。“我现在将智真和尚带走,你们要留他的性命,可在八月十五,带领你们的帮众前来参加武林盟主登典大会。若是不来,我就用他的头来祭武林旗,然后再派人前来讨伐。”十分明显,张天禄要在八月十五,在洞庭山庄召开武林大会,自称盟主。而且准备以杀武林人士扬威,使那些不屈之人屈服。因此得赶快想法救这些武林人士。于是,大家为此展开讨论,但是,都没能想出一个完全的办法。 讨论中,大家仍把希望寄托在金管银砚书生身上。他们希望张小莲赶快出来领导,以便齐心协力,团结一致,对付张天禄。关于营救武林人士的办法,有人说,潜入洞庭山庄,与对方拼死一战。有人认为联合各帮派攻打洞庭山庄。菱儿却认为,自张天禄入侵以来,许多门派已经投靠张天禄,有多少门派敢与张天禄对抗。更重要的一点,无论联合多少人,谁的武功,又可与张天禄对抗。即使潜入洞庭山庄,或许联合攻打洞庭山庄,都只能是失败。除了无辜的让一些人去送死,造成无为的牺牲外,对大局并没什么好处。不过,她还是认为,张天禄的猖獗,只是暂时的,她相信,江湖不会长久黑暗。她又说,好在,到八月十五,还有三个月时间,三个月内一定会想出其它办法。于是,她向疥子和尚和天驼等交待,要他们暂住少林寺,她要立即回玉母山庄一次。她想,张天禄是不会再骚扰少林寺的。她认为,只有玉奶奶出山,才能对付得了张天禄,所以,她准备拼着挨一顿臭骂,也要请玉奶奶出山,以挽救武林。两个孩子都希望见着父亲,听说菱儿要回去,他们高兴得跳了起来。 第十五章 乌云翻滚57 秀珠和江永等,带着二十多名残兵败将杀出重围。他们不敢逗留,只有沿江撤退。若是再遇上强硬敌人,遭到阻击。他们就彻底完了。但是,许多人受伤很重,若不急时抢救,流血过多,他们也得完蛋。一行人,在一个破旧庙前停了下来。接着每个人连吃了两颗玉母山庄的救命灵丹。未受伤者与受伤者包扎上药。人们总算松了口气,松了下来,才听见了一片呻吟声。秀珠请求谢瑶,让这些人躲到地龙门去,谢瑶同意了。他们在那里等到天亮,想等疥子和尚等到来,可是,没有等到。江永先是神志昏迷,在秀珠帮助下,他总算醒了过来。他醒来后,就想到自己责任重大,就要吕能命令二人前去飞龙堡察看动静。飞龙堡一片寂静,没人追赶,他们才放心下来。他们在第二天早晨开始上路。在路十几日功夫,他们不敢白天行动,只能晚上走,一行人来到岳阳。听说洞庭山庄已被张天禄占领,他们感觉敌势太强。秀珠与江永商量,要他们到地龙门先养好伤再说,他们就直接到了地下。 谢瑶已经好久没回地龙门了。帮中事务,她早交给了四个婆子。她到剑帮去,一方面是不想在地下住,二方面是好在剑帮等候女儿的消息。她们回到地龙门,一切如旧。地龙门徒众见帮主和少帮主一同回来,都十分高兴。这时,地龙门虽然在地下,却免除了张天禄的涂毒,地龙门处在一片欢欣之中。第二天,秀珠问起小菊,那牢中关的婆婆,小菊答复:“那老太婆是越活越年轻,看来,只有五十多岁的人。秀珠要求谢瑶将老太婆放了。谢瑶仍担心放了老太婆,无人敌得住。秀珠说:”我与她有师徒之份,我估计杀死地龙门门主的人是张天禄。有人说这张天禄与当年的金管银砚书生的样子十分相象。待我去探探她对张天禄的态度,看她是否与张天禄一伙。若与张天禄一伙,当然不能放她。若不是,就将她放了。“”好吧,我一切依你的。只要她出来不要杀人为好。“ 第二天,秀珠要小菊打开石牢,她来到张奶奶面前,跪了下去。“徒儿见过师傅。”这张奶奶是十分乐观的人。一见秀珠,就笑着说:“小妮子这些年到哪里去了,我还认为你将我忘了,你怎么又想起来看我?”“师傅,徒儿差点回不来了,我是几经曲折啊!徒儿没有救师傅出去的能力,我想来看师傅,反而徒增悲伤。现在,我能救师傅出去了。”徒儿有此一片孝心,我十分感激。你现在如何救我出去?“”不是我有什么办法,而是我妈妈被我说服了,她愿意释放师傅。“”你妈妈是谁?“”她就是你称作小魔女的谢瑶。“”她是你妈妈?当年,你为什么不要她放我?“”当年,我就求过她,但是,她当时不听我说。一方面是她一直认为你丈夫是金管银砚书生,是杀死地龙门主的仇人。二方面,她怕放你出来,你的武功无人能敌,地龙门会被你斩尽杀绝。现在,我妈知罪了,知道杀地龙门主的人,与你丈夫无关,她准备与你陪罪“”谁说杀地龙门主的人,与我丈夫无关,地龙门主王坤,罪大恶极,难道不该死么?你妈现在放我,就不怕我报复?“”我妈一直认为,杀地龙门主的人是金管银砚书生,你是金管银砚书生夫人。现在弄清楚了,金管银砚书生不是你的丈夫。“”谁说我丈夫是金管银砚书生?谁说那金管银砚书生是杀王坤的人?“”你是说,你虽然不是金管银砚书生夫人,但是杀地龙门主的人却是你丈夫。“”那么,奶奶可听说过,一个叫张天禄的人?“”张天禄,当然听说过。只是没见过几次面。“”你的意思是说,你认识张天禄。“”是的。“”奶奶是否想与他见见面?“”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与我也是仇人,我为什么还要去见他?他与我丈夫是弟兄,只是,他们弟兄之间,从来不和。我丈夫被迫出走,就是受这张天禄的威逼,才被迫出走的。我与他仇深似海。可以说,我今天的悲剧,一方面怪你妈,一半就是由他造成的。我为什么还要去见他?“”师傅难道就不想替师公报仇?“”哈哈哈哈,我找人家报仇,我去找张天禄报仇,我是人家的敌手吗?我去报仇,不是冤枉去送死么?“”师傅若现在出去,找到张老爷子,你与师公联合起来,不是就可对付张天禄了?“”若是你们说得那么简单,你师公就不会被迫出走了。张天禄其实还算不了什么,但是,他还有个比他厉害的妻子,名叫玉姑。他夫妻二人联合,那果真是天下无敌。“”可是,江湖上的人,从未听说过张天禄有什么妻子,江湖上也没人听说过玉姑。只是听人说,张天禄来自西域碧云山庄,他们来到中原,主要是对付金管银砚书生和玉母山庄。“”如此说来,那玉姑,那玉姑与他不是一条心的。“”玉姑,玉姑,没人听说过。只是有人到过玉母山庄,听说张天禄最怕的就是玉母山庄。“”那就是了,那一定是玉姑与他在作对。好了,现在再说我们的事吧。你妈要你来放我,难道果真就不怕我报复?“”不,是因为我,我相信,师傅是宽宥大量的人,你是大人不计小人之过的。“”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如果我没你想得那么好,果真要杀一二个人,你又怎么办?“”我相信师傅绝不会。“”那么,你妈为什么不亲自来放我?“”她还是有些顾虑的。“”这倒也说得是。不过,说老实话,小魔女不择手段,忍辱负重,替夫报仇,倒是值得赞扬的。但是,她分不清是非,不知好歹,就不足取。说实话,我开始关入这地牢,对她自是十分怀恨,我恨不得剥她的皮,吃她的肉。不过,这些年来,我武功精进,我的心越来越平静。我的感觉,这是得力于这地牢的磨练。我虽然不感激她,但也不会大肆杀戳。何况。我不能辜负你的一片好心。我不看僧面看佛面,我能报复你们吗?“”师傅既如此说,我马上去要妈妈来与你解除束缚。“”好,你快去。“秀珠回去,将张奶奶说的,向母亲说了,她要母亲赶快去将张奶奶的束缚解除,以便增强对付张天禄的力量,谢瑶答应了她的请求。 谢瑶带上一把锋利的匕首,同秀珠一起来到石牢。张奶奶狠狠地盯着她,她感到有些害怕。她只好一揖拜地:“张妈,我对不起你,我来给你陪罪了。”谢瑶很快用匕首将豹筋绳与张奶奶割断,张奶奶解除了束缚,就给谢瑶两耳光。谢瑶跪了下去:“张妈,你杀了我吧。我只希望你善待我女儿秀珠和地龙门的其他人。”秀珠没想到,张奶奶刚一解除束缚,就打她母亲,她认为这祸事由她引起,她正想上前劝说时,却听张奶奶哈哈大笑:“谢瑶,你起来,你在我家为婢,我带你并没见外。想不到,你会用卑鄙的手段陷害我,关了我几十年。根据你的作为,你是死有余辜,但我已答应秀珠,我不杀你,我不能作言而无信之人。你关了我几十年,我打你两耳光,我们恩怨从此勾销。”秀珠上前,一揖拜地:徒儿谢过师傅。“哎,我虽出了石牢,这几十年,我还有家吗?我的家不知已成为什么样子?我现在真不知该去什么地方?”“师傅若要去寻找师公,我愿意陪师傅去。无论如何,我想师傅一定会找到师公的。”“哎,过几天再说吧。”晚上,她和秀珠住在一起。秀珠把这些年的经历告诉了她,她也为徒弟的遭遇难过。她反而陪徒弟哭了一场。 岳阳楼,最近已成为武林人物经常出入的地方。随着洞庭山庄成了张天禄的总坛,岳阳楼内已安了许多眼线,以专门控制各派的情报。而今,住进岳阳楼的,已不是屠龙,而是碧云山庄总管黄天彪。这一天,天气晴朗,有一个武生公子,陪着一个看来只有五十多岁的老太婆,象母子游楼一样,登上了岳阳楼。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地龙门出来的秀珠和张奶奶。秀珠怕别人认出,就只好女扮男装。张奶奶穿着白衣大绸的绣花女裾,一双龙抬头的袖子,显得又宽又大。她精神抖擞,满头银丝白发,显得十分气派。她们来岳阳楼上,选了一个临窗座位,要酒保拿来一壶竹叶青,要了一个青蒸肘子,蘑菇玉兰片,蘑玉烧鸭,红烧蹄膀,粉蒸丸子,慢慢品味。这时,两个洞庭山庄庄丁,匆匆跑了进来,向着楼后的包间走去。不一会儿,她们看见黄天彪陪着两个庄丁走了出来。秀珠认得黄天彪,她很想上前去惩戒他。但是,她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必须忍,她要知道他们下一步有什么行动。只听那庄丁对黄天彪说:“二老爷来了。总管快安排住处吧。他明天要去武当山。老爷子已经解决了少林寺。”秀珠听了此话,感觉十分吃惊。这二老爷是谁?其人武功如何,可得弄个明白。不久,秀珠看见一个看来只五十多岁的老者走了进来。老头鼻梁高耸,瓜子脸型,他人虽然瘦,但是,两眼却炯炯有神。他看来十分潇洒,态度却十分狂傲。黄天彪上前一揖,“属下见过二老爷。”“总管不必多礼。一切准备停当了吗?”“黄云,杨华,陆环,张斌已经安排停当。老爷为防万一,还让大公子帮助你。”“那就好。”当这老头进来时,张奶奶却一直盯着他。但是她没开腔。老者没注意到他,很快住进了黄天彪为他安排住的房间里。 秀珠看见张奶奶的神情,就问:“师傅,你认识他?”张奶奶点了点头。“哎,他怎么会与张天禄扰在一起了呢?难道他忘记了当年的仇恨,还是另有所图?”她自言自语,眼泪簌簌而来。“师傅,此人莫非是师公?”“是的。”“师傅怎么不上前相认?”“几十年,他还认识我吗?他现在想什么呢?他要去武当山显然要对武当派下手。我们先到武当山去,必要时,就阻止他们行动。”“好吧。”二人算还了酒菜钱,就没再在岳阳耽误,就急速向武当山走去。 张奶奶和秀珠急速赶到武当山。没有片刻休息,他们就开始登山。在解剑池旁边。巡山道士要他们解下兵器,她们说她们没带有兵器。就直接到了三清殿前。他们看见武当弟子,正一个个忙着练五行阵,但是,他们看后,却只顾摇头。因为他们知道,这些准备根本对付不了张天禄他们。因此她们要求殿前的首值,会见武当掌门,云阳道长。这首值的道士,乃是云阳的大弟子,林青道长。他听说二人要会见掌门,就开始犹豫起来,因为据可靠的情报,少林掌门就是因为有人要求会见,而被掳去的。他呻吟起来。他想了一下,就说:“我师傅听说有外敌入侵,正闭关练一种功夫,实在不能见外客,还请多多原谅。两位有什么事,对我说也一样。”张奶奶感觉不高兴。秀珠也觉得,在非常时期,到人家这里来,不是时候。于是她说:“其实,我们早知贵派对洞庭山庄的袭击有所准备,我们前来助拳,实属多事。不过据我所知,你们现在的准备,恐怕应付不了来人。我们为着正义,不辞千里长途跋涉而来,你们不领情,我们走就是。”“二位施主好心,在下代表武当万分感激。掌门实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不能与两位相见,还请二位多多原谅。二位既然来此,现在请暂住客房休息如何?”他们正在说话,却见一道士气喘吁吁前来报告:“师傅,不好了。山下已有十几人,已闯过解剑池,向这里杀来。”“为首的是什么人?”“是两个三十多岁的武生。”快传下我的命令,四面八方的八卦五行阵,准备迎敌。这是武当对付强敌的唯一法宝。这时林清高叫:“林玉,林和,各领十六人,守住三清殿左右两边。林忠,林信与我一起,加上所有的人,共同守大殿。”他刚分派完毕,四个五行八卦阵就排列起来。八卦阵按乾,坤,坎,离,艮,巽,震,兑的八门排列,内中又套了一个金,木,水,火,土,的五行阵。这就有了门中之门,行中有门,门中有行的玄门变化。加上,八卦又可排成八八六十四卦,每卦又有六爻,这六爻又互有阴阳,这阵势复杂多变,困入阵中,你就会被弄得昏天昏地。找不着出路。所以武当弟子,十分自信,他们认为靠着严密阵势,完全可以阻挡来敌。这时武当山警钟四处响起,全院道士都处于高度的戒备状态。 武当后院,掌门人云阳道长正在和师弟云清,云龙,练一三才阵。这三才阵,是按天地人三才排列的一剑三才阵,这是八卦五行阵对付不了的强敌的情况下,更高级阵势。突然,一老一少,闯入了阵中。他们不知二人是如何闯过前面几个剑阵的。见二人入内,就将剑联成一气,挥剑向二人杀来。他们的三才剑,好似弥天撒下的剑网,罩住了三人全身,使对方完全看不见他们,万道光华,几乎使人眼都睁不开。他们认定,无论如何,对方都只有死于他们的剑下。因为对方看不见他们,他们却看得见对方。对方动,他们就能跟着动。即任何时候,他们的剑网都对准着对方。一片剑光,象一片瀑布,随剑阵移动,随你罩下。谁知,来的两人,根本不看你什么剑光,只是左手一抱,右手一勾,就形成左右两股漩风,这两股漩风,象镙丝旋转,形成了一个涡流,直冲剑阵,那严密的金光阵势,就被掀起了两个大的缺口。那无孔的网,一下就变成有眼的筛子。云阳道长等师兄弟三人的功力,比起二人来差了一些,在人家回漩掌力下,他们的阵势完全暴露无遗,他们的手几乎握不住剑。云阳道长连来人是谁都未弄清楚,就被人家点了穴道。这一老一少,自是张天寿和成玉。张天寿把手一伸,抓起了云阳道长向外冲来。他们没再管云龙和云清,一下来到三清殿前。大殿前,黄云,杨华,陆环,张斌,正带着十大镖师前来冲阵。经几次冲杀,都未冲破武当的八卦五行阵,双方杀得难分难解。张奶奶和秀珠,未见张天寿,心里就有些疑惑,她们就怀疑这是否是对方的调虎离山计。难道洞庭山庄只派这几人来,就能征服武当?秀珠心思缜密,她突然叫声:“不好,恐怕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计了。说不定,人家的主力已潜入内室,看来武当派危险了。”她正想将她的想法告诉张奶奶,却听见一声“住手!”随着这一声吼,一老一少,象两只穿花蝴蝶,挟持着云阳道长,从内而出。最初,武当弟子认为,师傅安排,万无一失。说什么碧云山庄十分厉害,也不过连一五行剑阵都攻不破的。突然,见别人从内院出来,而且,听见别人一声吼,就感觉有些胆颤心惊。成玉大叫;“前些日子,给你们下书,你们当作儿戏。今天前来,以示薄惩。你们的掌门人,已被我们擒住。你们要他活,就在八月十五,带着你们帮众前来洞庭山庄投降,若你们要他死,我们的武林大会,就将开成屠猪屠羊的大会。”众道士被人家弄得目瞪口呆。师傅在人家掌握之中,投鼠忌器,却不知如何是好。这时,突听一人大叫:“你不能带他走。”来人象一只蓝色蝴蝶,飞身向张天寿扑去。出手的是秀珠。张天寿挟持着云阳道长,却不敢硬接。成玉却一跃而起,对着秀珠迎了上去。双方掌力接实,只听轰的一声,整个殿宇在恍动,双方分别在半空中打了两个旋儿,才落到地上。只听成玉叫道:“谢兄,怎么是你?谢兄,你怎么到了这地方的?”“啊,是成玉兄。我劝你们最好将云阳道长留下。”“谢兄,你与武当有何渊源,你怎么来帮助他们。”“武林正义,武林人维持,我自然是要帮正义的一方。”张天寿却说道:“话倒好说,你能维持得下来吗?”“还有我哩。”突然,张奶奶站到了张天寿面前。“你?”他已认出了他的妻子。一下就埋下头去。“张天寿,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吗?”“夫人,我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我问你,张天禄迫使我们夫妻分散,你难道忘记了么?你为什么帮助起敌人来?”“夫人,识事务者为俊杰。夫人,我们同去见二哥吧。”“哼,你的心长到什么地方去了?你还认他作二哥。”“夫人,二哥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啊!”“我的独生子呢?我儿子死于非命。你难道将这些也忘掉了。你去认贼作父,但是你今天得把云阳道长与我留下。”“可是,夫人,这事由不得我啊。”“我要你留下,你就留下。”“夫人,看在我们夫妻多年的情份上,你就别管这闲事吧。”“我就是要管。”“难道夫人要和我翻脸?”“你的意思是要与我动武?”“不是我要动武,夫人实在要逼我打,我也只好奉陪。”“你只要将人留下,我逼你什么。”“这事与你无关啊。”“维护江湖正义,人人有责,谁说与我无关。”“夫人既然要步步进逼,我也只有陪夫人走几招了。”说着,他将云阳道长交给了黄云和杨华。他叹息一声。“想不到,我们夫妻几十年未见面,见面就打架。”张奶奶却大叫一声“接招吧。”张奶奶一招八面来风,五彩缤纷的光波向张天寿飞去。张天寿叫声“来得好,”一招长虹贯日,迎着五彩光波而上。双方并未接实,一触即分。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先是柔和微风,刹那之间,就变成了狂飙巨浪。双方每发一掌,回旋之力,真能使山崩地裂。武当山随着他们的动武,整个大山似乎都在随之恍动。秀珠见着云阳道长被黄云杨华挟持,就飞身而起,向着二人扑去。她刚一动,成玉就跟着动。成玉大叫:“谢兄休得无礼。”两人又对了一掌。成玉命令黄杨二人急速带人走路。黄杨二人急速带云阳道长下山而去。成玉又上前冲,又被成玉挡住。武当弟子蜂拥而上,又被陆环,张斌所带的十大镖师挡住。双方混战,黄杨二人却已飞马下山,看来已是追不上的了。张天寿感觉目的已达到,就大声说:“夫人,若你还念夫妻之情,我们就一同走吧。若你要与我比高下,我在洞庭山庄等着你。我还有事,今日不奉陪了。”说着,他已飞身而起。张奶奶又给了他一掌,他反身接着,借着反弹之力,已飞身飞出二丈之外。成玉见张天寿一走,也说:“谢兄,我们无冤无仇。何必久战,我也走了,”他也飞出战圈。其余的人,也跟着出了战阵。秀珠认为,穷追无益,还是想法如何营救云阳道长要紧。这时,云龙云清二人走了出来,见了秀珠二人,深感没有即时与他们联络,十分悔恨。他们下定决心,武当决不投降,定与张天禄斗争到底,江湖处于乌云笼罩之中。 秀珠同张奶奶一同出来,就是张奶奶想回家看看。江永等也认为,久伏地下,不是办法,想到江湖上与洞庭山庄斗一斗。秀珠认为,他们的伤势并未痊愈,又不知江湖形势,出来只是无益牺牲。她说待她出来探听清楚再说。加上,她对自己的儿子,也放心不下,她也要出来探听儿子消息。出来后,张奶奶虽然见了张天寿,但是丈夫已变心,张奶奶感到很失望。秀珠也感觉形势十分严重,她也不能再在江湖逗留,必须赶快回去商量对付张天禄的办法。 在她们回去的路上,四处听得见武林人物对张天禄的赞扬声。这些人说,张天禄武功盖世,天下无双。又说张天禄大仁大义,凡是拥护他的人,他都给金子,人们都有金子可拿。这是历届盟主从未有过的。因此,他该早出来当这武林盟主。人们还大骂金管银砚书生。多。他们说他没有什么本事,靠着家传宝贝,欺世盗名。假仁假义,混成江湖盟主,对江湖根本没作过半点好事。这样,世上狐群狗党去投靠洞庭山庄的人,络绎不绝。而张天禄,张天寿,擒下少林武当掌门被传为神话。他们说,二张来往于数千人众中,如入无人之境。少林武当徒众,连人家一只手都挡不住。他们又说,张盟主有好生之德,才没有即时将两派毁灭,擒下掌门人,只是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秀珠听见这些话,很想上前打他们一顿。但是,她想,打他们也无用。若不挡住张天禄的凶焰,中原武林就没有出头之日。于是,她想急速回去与江永等商量,即时与玉母山庄联系上,才能遏制住张天禄的嚣张气焰。 第十六章 盟主天职58 菱儿和小莲结婚后生下了张小明。十五年中,夫妻相亲相爱,一家过得美满幸福。张小莲全家,每隔半月,就到奶奶处去住上几天,奶奶也感觉十分高兴。小明虽然也学了一些坐功练气的法门,但是根据祖传规矩,他却不能习武。张小莲对于什么武林盟主,他是早已忘怀的,因为,他一开始,就没有想当这个武林盟主。一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过日子,这是他一生最大的愿望。他认定,江湖上,只要不出大事,要不要武林盟主,都无所谓。所以,他这个武林盟主,在江湖上,是有其名,而无其实。而他自己,却是早已把这个名也是忘记了的。他根本没有想过自己是江湖的武林盟主。 张天禄入侵中原的消息,早被玉奶奶派人探听得清清楚楚。为了维护江湖正义,她要菱儿去到江湖上,带领疥子和尚等与之抗衡,以等待江湖新星的出现。张天禄的势力来得十分凶猛,这是玉奶奶所没想到的。菱儿已感觉形势十分严峻,就决定回到玉母山庄,请求玉奶奶出山,以对付张天禄。她知道,天下能够对付张天禄的,唯有玉奶奶一人而已。但是,玉奶奶不愿与张天禄公开翻脸,只愿暗中协助武林人物。菱儿当然知道,玉奶奶与张天禄的关系,但是她更相信玉奶奶的正义感。她更知道,张天禄这些年隐而不发,就是因为有个玉母山庄,就是因为惧怕玉奶奶。她想,若是玉奶奶完全知道了张天禄的倒行逆施,她一定会主动对付张天禄。所以,她必须赶快回去向玉奶奶报告。临走,她向疥子和尚等交待,不能轻举妄动。她一定在八月十五前赶回来。 孩子们听母亲说要回去,心里十分高兴。尤其是秀莲,马上要回去见到自己生身父亲,他的心里自然特别高兴。他们来到岳阳,人们传说纷纭,菱儿不顾一切,要了一只小船,沿着河道,向玉母山庄驶去。他们上了岸,沿途花红紫绿,张秀莲对此奇花异草总感觉看个不够,一路上他总是问这问那。两弟兄嘻嘻哈哈,十分快乐。菱儿却忧心如焚,她却不断催孩子们快走。不一会儿,他们到了无名谷。张秀莲看见那苍翠连绵山岭,看着那无比幽静的景色,看着无数奇花异草,就大叫起来:“阿姨,这儿多美,爸爸就住在这里吗?”“不,这里是玉奶奶住的地方,我们还住在那边山里。”“今天,我能见着爸爸吗?”“今天不能。我们还要爬几座山,才能回去。今天我们只能住在这里,明天我们才能去见你爸爸。”我们还得先见见那位玉祖祖。”阿姨,你几时去见那位祖祖呢? “今天不行,得在明天早上。”“阿姨,你要快些啊!”“孩子,这是这里的规矩,今晚,你就住在这里吧。”夜晚,她把秀莲和小明安排在那茅屋居住。秀莲做着甜甜的美梦。他梦见爸爸了,爸爸和他长得来一模一样。爸爸抚着他的头说。“孩子,爹对不住你们,让你们吃苦了。”“爸,你想我和妈妈吗?”“我想你们,我当然想你们,可是,我不知你们在哪里,我找不着你们啊。”“爸,我找到你了,从此我们住在一起,不再分离,好吗?”“孩子,很好,很好。我们从此永远不分离了。”他高兴得跳了起来,足一蹬,却蹬住了张小明。“哥,你怎么啦?”“我梦见爸爸了,我梦见爸爸了。我很高兴,很高兴。”这时月儿正挂在树梢,月光正映入茅屋内。 第二天,太阳刚出来时,秀莲就去推菱儿的门。“阿姨,该领我去见爹了。”门,未闩着,一推就开。他却没有见着菱儿。他叹了口气,走了回来。这时,小明也走了过来。“哥,你找妈妈去了?”“是的。阿姨不知哪儿去了,我真害怕错过见爸爸的机会啊。”“哥,不会的。我们每次都要在这里住一夜的。等妈妈去见玉祖祖回来,今天下午,我们就会见着爸爸了。”“那玉祖祖是谁呀?”“我没见过,妈妈叫她玉奶奶,听说,她是天下最有本事的人。”“她打得过张天禄吗?”“妈妈说是打得过。”“他们没见过面,阿姨怎么知道她打得过他。”这时,他们听见了脚步声。张小明大叫:“妈妈回来了,我们下午就可见着爸爸了。”这时,菱儿走了进来。她满脸带着忧愁,看来是十分不高兴的。“妈妈,你见着玉祖祖了吗?”“见着了。”“阿姨,我们马上回去吗?”“用不着回去了,你爸走了,他不在家了。”“谁说的?”“你们玉祖祖告诉我的。”“我爸去了什么地方?”“老祖说,要他回去接你爷爷,让他们搬到这里来住。因为张天禄已经知道他们的住址。我们却不能在此久留。我已奉了老祖的命令,赶回少林寺去。以你们爹的名义,召集天下英雄,以对付张天禄,这事刻不容缓啊。”“阿姨,我也要跟你去吗?”“是的,你们跟着我,我才好照应你们。孩子们,你们已经不小了。在这天下危难时刻,你们应该为你们父亲分忧。你们跟着我,才有个照应。我还要去找你妈妈。我们必须联合起来,才能对付张天禄。孩子,你很想见到你爹。可是,孩子,这种情况下,你不能只想着你一人。你们迟早会见到你们爹的。可是,目前来看,消灭那大魔头张天禄,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孩子们,你们听懂了吗?”“阿姨,我听你的。”“妈妈,我听你的。” 茅草屋门打开了。站在菱儿面前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他的脸色焦黄,脸上有些血丝,形容枯槁憔悴,十分明显,他象个大病初愈的人。菱儿一眼认出了他:“啊,江永,你回来了。你来得正好,我也是昨天刚回来,就要马上离开。你不回来,就见不着我,我也不知去什么地方寻找你们。”江永向菱儿一揖,似乎有无限委屈地说:“总护法,我没带好弟兄们,他们死的死伤的伤。不是秀珠大姐相救,我也回不来了。我辜负了总护法的期望。”“不必伤心,你们突围的经过,都由这孩子和王大师他们告诉了我。你没有错。你们那一仗,打得很好。你们一仗,显示了中原武林的士气,唤醒了那些不甘心投降的人。你们的血没有白流。”她指了指张秀莲对江永说。“可是,我们在武林已无立足之地,张天禄的势力太大,我们暂住地龙门。属下来请示,是否将人撤回来?”“撤回来,恰恰相反,我已请教了玉奶奶。她老人家答应,万不得已,她就出山。她要我们去江湖组织一批反抗的力量。现在,王大师他们在少林寺,我得马上回去,以盟主名义,号召天下,与张天禄对抗。你回去,就把人集中到少林寺去。告诉秀珠母女,最好也把人集中到少林寺。你告诉她,秀莲在我身边,过得很好。如果她不愿意去,那就算了。不过要特别注意防范,我们准备在八月十五,与张天禄决战。那时,只要玉奶奶出山,我们就能战胜他们。无论如何,我们都得想办法,将被张天禄掳去的武林人士救出来。”“谨遵总护法之命。我马上回去就是了。”“住一夜吧。以后这里就不易回来了。干脆,我明天同你一起出去,我先到地龙门去见秀珠她们,再到少林寺去。有些事,我今天还得请教玉奶奶。”“好,有总护法直接出面,我们就什么也不怕了。” 张秀莲听说江永来自母亲身边,就特别亲热。他问:“大叔,我妈妈好吧?”“她很好。前几天,她陪张奶奶一起去了一次武当,若武当派不自大,他们的掌门就不会被捉。”菱儿却问:“武当掌门也被捉了?他们去了哪些人?”“除金童成玉外,还去了一个叫张天寿的人。据说此人的武功也十分了得,仅仅次于张天禄。”“啊,我们的麻烦更大了。”“不过张奶奶可以与他对抗。”“张奶奶是谁?”“她是秀珠姑娘的师傅,张天寿的妻子。现在为地龙门的客卿。他又把谢瑶关押张奶奶之事说了一遍。”好,今天就说到此,我去请示玉奶奶让张嫂同我们一同出去,我们就不怕他们了。 江永回到了自己搭的茅屋,多年住过的地方。他妻子这一夜也来到此。妻子看见丈夫憔悴的样子,他妻子哭了。江永看见妻子,想到他这一生,能够有家有室,都得力于菱姑娘的帮助,得力于玉母山庄,一想到,自此一去,就可能回不来,心中就有无限惆怅。这些日子,在地龙门,他是无不想念他的妻子和孩子的。听秀珠和张奶奶说起敌人的强大,他就想起了这无名谷,这与世无争的幽闲的地方,想起了他们的家。他对于江湖的争斗,实在是厌倦了。他就与吕能商议,回来请示,将人撤回来。现在不仅不能回来,还得继续挣扎下去。对于此,由于菱儿的鼓舞,他虽然又有了些力量,但是,他仍然感觉敌人的强大,仍很悲伤。 第十六章 盟主天职59 [五十九]黄云杨华将云阳道长带回洞庭山庄,张天寿,成玉也跟着回来了。张天禄命令吴威设宴与他们庆功。这时,吴威在洞庭山庄,明是副盟主,实际上只相当于原来屠龙的位置。他虽然内心不服,但是,人家高手如云,他还得忍耐着过。他连人家金银二童都比不上,许多时候,他还得听此二人吩咐。铁金鹏并没在扬州呆多久,他也到了洞庭山庄。扬州剑帮成了一个分舵,红玉在那里监管。张天禄把原来的武林分成三十六个分舵。原来的一帮或一门,就是一个分舵,原来的帮主,成了他手下的舵主。重要的地方,还派了他的亲信去临管。洞庭山庄设立正副舵主。正舵主徐威,副舵主焦洪。当时武林各派,投降张天禄的有十之八九,一时之间,四处传扬着对张天禄的颂扬声。张天禄被说成了神圣,是救苦救难的大英雄。 吴威在与张天寿庆功的大会上,张天寿说是遇见了他的妻子。张天禄就说:‘兄弟,你怎么不邀弟媳同来?’张天寿把妻子与他作对的事说了。张天禄说:‘她现在在哪里,我与兄弟将她请来就是。’成玉接过去说:‘我原来在此庄救过的那位谢公子与张婶婶在一起,她们好象还是师徒。’黄云却说:‘少主说的那公子,是个假公子。原来是我们的师妹。她名叫秀珠,是后来背叛剑帮,才去投靠地龙门的。’杨华却说:‘盟主,而今天下各派纷纷投降,唯有地龙门却不来投报,实在是可恶。理应给他们一个惩处,可是,就是不知他们在什么地方。’张天寿却哈哈大笑。其它门派,我倒不知,这地龙门我却十分清楚。’张天禄问:‘兄弟,你怎么会对这地龙门十分清楚呢?’‘二哥可知当年那王坤之死么?那是我的杰作。我被张天福与二哥逼走,我就想了一个报复计划。我化妆成金管银砚书生去杀了王坤,就在于使地龙门世世代代与金管银砚书生为仇。而张天福没有什么本事,无论什么人与他为仇,他都很难过,只有躲起来。’‘哎,老三,你这事做得有些不妥哩。你虽然为他树立了仇敌,但也为他赢得了声誉。若天下人都知道那金管银砚书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是没有任何本事的,天下人还会承认他为武林盟主吗。只是因为你杀了王坤,天下人都把金管银砚书生当作是你,就一致认为金管解砚书生武功高强,就没有人敢于动他半根毫毛。’二哥对他是十分清楚的,你为什么不动他呢?’‘哎,我怎么不想动他?可是,我追踪多年,都没能找到他的足迹,我又到什么地方去动他?最近听吴副盟主说起,就是离这里不远,有两处神秘地方,一个是玉母山庄,这当然是我熟悉的地方。我原来与她为敌,是预防她出来与我捣乱。现在,她并没有出来与我多事,我也不想找她的麻烦。也不想破坏她的安宁。她要出来,就不会在玉母山庄打,就会在江湖上打。我想,只要与她能和平共处,就不必与她打。第二个地方,说是在洞庭湖中心,说是洞庭湖中心有个小岛,有人居住。据说,谁也没去过这小岛,谁也不知这岛上住的什么人。只是,这洞庭湖中心,经常乌天黑地,张天福的儿子,二十年前就是这里失落的。现在的金管银砚书生来自那地方,我估计张天福就在那里居住。那江湖沉浮录第一卷在他手里,他要布置点奇幻疑阵还不容易么?我派人去实际考察过这岛的位置,但是,在茫茫大雾中,却毫无结果。’‘二哥,这地龙门和那洞庭湖中心,对我们来说,都十分重要,我们弟兄都应亲身经历才行。’张天寿心怀鬼胎,他怕张天禄找到洞庭湖中心鸟,张天福交出江湖沉浮录,他就连一杯羹也分不上。 正在他们宴会火热时,有庄丁来报:‘禀盟主,金管银砚书生张小莲求见。’‘什么,你说什么?’‘黄总管处,来了一位白衣白裤的书生,自称金管银砚书生,要求来见盟主。’张天禄犹豫了,见还是不见?因为,他这些天来,正四处张榜捉拿金管银砚书生,金管银砚书生自己就送上门来了。他当然不相信。所以,他要禀报的人,再重复了一遍。但是,他不相信,张小莲会自己前来送死,所以,他有些犹豫。金管银砚书生,敢于单枪匹马来见他,是否违背了祖宗的遗训,偷偷学习了旷世武功,若没有学,他怎么敢于一人前来送死。即使没有学习武功,或许,他们已经找到了对付他的办法,不然他怎么敢来?然而,人家既然来了,总不能不见。于是他决定,等张小莲来了,看他有何举动再决定。他只好叫了一声‘请’。但是,他心里仍然有些紧张,他总认为,人家没有想好对策,决不会前来。 一会儿,张小莲风度翩翩的站在张天禄面前。‘小孙张小莲见过二叔爷。’‘你是张天福的孙子?’‘是的。’‘是你家祖父叫你来见我?’‘我祖父什么样子,我没见过。我连祖父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怎么会派我来见你。’‘你是谁人派来的?’‘我没有谁派,我是自己来的。’‘你没听人说我正四处派人捉你吗?’‘听说的。正是听说你要捉我,我才来的。’‘你难道不怕死,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死,谁人不怕。蝼蚁尚且贪生啊!只是,人应该死得其所。为正义事业,义不容辞去死,怕也没有用。’‘什么叫死得其所?’‘二叔爷可知我是天下人公推的武林盟主吗?’‘哈哈,你一个多大点娃儿,又不会半点武功,你凭什么当武林盟主?’‘武林人重信诺,讲义气,在德不在武。我的德行使他们相信我足够当武林盟主。’‘你有什么德行够当武林盟主?’‘我在铁血盟称霸江湖,妄图杀死他们时,以我的牺牲摧毁了铁血盟,解救了上千人的性命。他们自要推选我为盟主。’‘我就不要你当盟主。你说,你来此作啥?’‘现在,你想当武林盟主。许多江湖人士被你抓来关在此处,江湖人士正在受难。他们正在水深火热之中,作为武林盟主的我,自然有责任解除他们的苦难,我到此,是来与二叔爷谈判的。’‘你与我谈判?谈什么?’‘我求二叔爷将你所捉的武林人士放了。’‘我为什么要放他们?’‘你不是要当武林盟主吗?若你放了他们,就可以得到许多人拥护,我就可以当众辞去武林盟主职务,公开推举二叔爷为盟主,这样,二叔爷就名正言顺地当盟主,这就比你自称盟主好得多。’‘哈哈哈哈,我还认为你有什么本事,要求我放人。原来,你说的是天真的小孩话。我要你让我作盟主才能成为盟主吗?我全身武功,普天之下,谁人能敌?谁不服我当盟主,我就杀谁。天下人谁又不怕死呢?我有许多金子,谁人拥护我,我就给谁的金子,天下人谁又不喜欢金子呢?’‘二叔爷,据我所知,天下还是有能阻止你当盟主,而你又杀不了的人。也有不拥护你当盟主,不想要你金子的人。’‘你说的人是谁?’‘二奶奶。’‘她在哪里?’‘在她原来住的地方。’‘是她派你来的?’‘也是,也不是。’‘你小子休在我面前耍花招,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她要我碰见二叔爷,就告诉你,她在等着你,她要你赶快回玉母山庄。不过这次却是我自己来的。’‘她还说些什么?’‘她还说,当武林盟主有什么好,不如一家人在家安安闲闲过日子。其实,二奶奶一直念念不忘二叔爷啊。’‘她念念不忘我,就应该妻随夫志,稳稳当当地作盟主夫人为好。’‘可惜,二奶奶只想一家人团团圆圆的生活,他厌恶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她是绝不会同意你作什么盟主的。’‘这个贱人,她敢反对我!’‘这是二奶奶对你的一片好心啊!自古称王成霸者,有几个有好下场。二奶奶是出自对你的爱护,才反对你当盟主的。’‘她准备怎么办?’‘我没听说。不过有一点很清楚,她绝不会让你的倒行逆施得逞,以免坏了张家名声。’张天禄咆哮起来。‘我这一辈子倒楣,遇见了一个贱婆娘。不过她胆敢阻止我,我就杀掉她。’‘可惜,你杀不掉她。’‘无论她有多大本事,我都可以想法杀掉她。’‘我是说,二叔爷的倒行逆施,会引起天怒人怨,你绝不会有好下场的。二奶奶为正义而奔走,她若死了,也活在人们心里,我是说,你怎么能将人们心中的她杀得掉呢?’‘哼,我杀不了她,但是,我杀你犹如踏死一只蚂蚁,我马上就可杀你。’‘我敢于来请求见二叔爷,本来就没有想活着回去。我只想让你把其他被捉的人放了,至于我,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好,有骨气。来人呀,将他与我拉下去砍了。’出来四个彪形大汉,马上将张小莲捆起来。张小莲大叫:‘你杀吧,你永远杀不尽天下正义。’大汉正要弄他出去,张天禄把手一挥,‘暂停。’大汉只有停下。‘小娃儿,你知道我布告天下捉你的目的吗?你是自投罗网,你怪谁来。’‘要杀就杀,休得罗嗦。’‘你真的不怕死?’‘你要杀我,我怕死你就不杀我吗?’‘不过,我现在不想杀你,我要把你关起来。到八月十五,屠猪屠羊大会时,将你一刀一刀的割死。我要使天下人知道,这是无德无能的人,当武林盟主的下场,使以后天下人不敢再与我争盟主。’‘这是你的事。你要怎么办,我都管不着。不过你越残暴,就越能激起天下人的反抗,你就越没有好下场。’‘不过看在你是我张家后代的情份上,我可以宽恕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一。找到你祖父,拿回江湖沉浮录第一卷。二。将金管银砚翡翠衫,交到我手中。’‘办不到。第一,我找不着我的祖父,不知他在哪里。第二。金管银砚等宝贝,不在我手上,这些宝贝,根据祖宗遗训,总是该出现的时候才会出现。不该出现的时候,它是不会出现的。’‘不要一口拒绝,你得很好想一想,人生只有一次生命啊!我给你提一个线索,你若愿意带我去一个地方,我可以饶你不死。’‘什么地方?’‘洞庭湖中心岛。’‘你去那里干什么?’‘你说,你不知张天福住在什么地方,据我所知,他就住在那个岛上。你从小就是他养大的。’‘你胡说,岛上哪有什么我的祖父,岛上除了我外公和我父母外,什么人也没有。’‘你敢不敢同我一同去求证?’‘我有什么不敢。’‘好,将他放了。’‘不过,我不愿带你去。你打死我,我也不去。’一个人既然不怕死,他又不愿意帮你做事时,什么强迫都是无用的。张小莲无形中,已经说出了洞庭湖中心岛住的人,张天禄自然是高兴的。不过,张小莲突然想起,玉奶奶要他去将父母和外公接到玉母山庄去,那是事出有因。他当然不会带张天禄去。‘小鬼头,你认为你不带我去,我就没法。现在,我把你关起来,明天,我就将你被关押的消息传出去,你家那房只有你一个独根,我就不相信你的亲人们,不会不按我的要求,拿着我要的东西来换人。’‘哼,你休得做梦了,这些东西,除我一人知道外,他们谁也不清楚。我让你一样也得不着,你就只有提心吊胆地作几天盟主,等到金管银砚该出现时,你的盟主也就作不成了。’张小莲所说的,正是张天禄担心的。因此,东西没有到手之前,他是不会杀张小莲的。所以,张天禄命令将张小莲关起来。不能让他自杀。张小莲被关进洞庭山庄石牢里。 张小莲这时有些后悔起来。玉奶奶知道他父母有危险,才要他去接他外公,父母。他到岳阳后,听说八月十五召开洞庭大会的事。听说张天禄已捉了少林武当掌门人和天方禅师等。张天禄准备要在那天迫使这些人向他投降,若这些人不降,就要将他们杀掉以示威。而且,在二十天内,要将这些帮派除名。不过,原来的武林盟主,能出来代表武林同盟,尊称他为盟主,就可以将这些人释放。张小莲本来就不想当什么盟主。他认为,他一条命换回这许多人的性命,就是死了,也值得。作为盟主,就应该维护天下人的性命,他应该为天下人牺牲。所以他决定,舍己救人,自投罗网。他来到岳阳楼,要求见碧云山庄总管,要求见张天禄。黄天彪见他是一个儒生,试了他一下,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于是,派了小船,将他送到洞庭山庄。张小莲把事情看得太简单,认为他是盟主,就应该牺牲自己,为大家谋利。他认为,只要一死能够救下许多人,又然何不可以。谁知,这是张天禄使他上钩的阴谋。他被关起来,他才知道,他不仅不能救出这些人,而且还会给家人带来灾难,他这简直是自投罗网。他虽然后悔,却已是来不及。他知道,有许多人会为他担忧,尤其是菱儿,他想,把消息传出去让家人不必来救他,但是,消息却无法传出去。 张天禄轻而易举捉到张小莲,对于他来说,这是欢天喜地的事。他根本不想马上杀掉小莲,无论如何说,张小莲对他都有十分利用的价值。他可以说,前盟主张小莲主动向他投诚,对于那些反抗的人,就是一种打击和瓦解。他可以说,张小莲主动尊他为盟主,他这盟主,就会更加名正言顺。他还可以,以张小莲引出张天福,让张天福乖乖地将江湖沉浮录第一卷和金管银砚等宝贝主动交到他手中,就可以让儿孙成为永恒霸主。他还可以利用这个消息一举摧毁地龙门。他已经知道秀珠和张小莲的关系,他要张天寿同他一起去一趟地龙门。对于地龙门,他并没放在眼里,要张天寿一起去,只是要张天寿带路而已。 第十六章 盟主天职60 [六十]张小莲自投罗网的消息,很快传了开来。这事自然牵连着许多人的心。洞庭湖中心住的一家人,表面与世无争。但是,张小莲的外公,每次借外出买油盐时,也探听着江湖的消息。几十年来,张少雄只知道岳丈救了他的命,却不知岳丈的身世来历。张小莲去玉母山庄后,玉母曾多次派人来与他们送信。有几次,都是张嫂亲自来的。她向他们说了张小莲奶孙的情况,张少雄的岳丈是认识张嫂的,自然十分感谢玉母的好意。但是,张嫂却一直没说明张少雄与他岳丈的关系。玉母一直让张天福隐姓埋名,甚至于连亲儿孙也不说,就是害怕张天禄闻风而来。张天福也十分想念妻子,和孙子,但是,他知道这中间的利害关系,他自然绝不在儿子面前说他是他亲爹。张少雄的妻子,只知道这老人是她的义父,当然也不知他的真正来历。张少雄虽然知道自己妻子似乎不是岳丈的亲女儿,但是对于岳丈是他亲爹,他连想都想不到。张少雄听说张天禄捉了自己儿子,但是他却无法可想。虽然,妻子天天大哭大闹,要他想法救儿子,但是,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张天福这些天来,十分沉闷。因为只有他才知道,张天禄捉张小莲所作的一切都是针对他的,只有他才知道事情的根本原因。他心中的苦无法对其他人说。唯一了解他的人,就是玉奶奶。然而,这些年来,玉奶奶已经给他帮了不少的忙,他还能与她找麻烦吗。无论如何,玉姑和张天禄总是夫妻。何况,他现在不能离开洞庭湖中心岛,一离开就会被人捉去。玉奶奶当年要他四处逃窜,逃到无人知道的地方,就是怕唯一的一部江湖沉浮录落到张天禄手里。这部奇书的安排,都是张家先辈为维护江湖正义而设计的。书中再三声明,不是一本奇书,一件宝贝,就能维护江湖正义,其中还得靠人的努力。更重要的是,张家先人,为维护江湖正义,要求儿孙们,对此作出最大牺牲。先人留下了金管银砚翡翠衫,不许他们学武功,一方面,防止了不宵后辈称霸武林的野心,另一方面,也让他们利用这些宝贝来维护江湖正义,以对付形形色色的野心家。他们祖祖代代都按先人遗训去做,以张家的自我牺牲,维护着江湖正义。虽然,遇着几次凶险,但是,靠着浮录的指点,都能化险为夷。在张家五代以后,会发生内哄的事,书中早有记载。对于张天寿企图强抢秘录,张天福按书中方法,造了一部假秘录,使张天禄处理了张天寿。对于张天禄对张天福的陷害,书中只写了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的字。后来果然有玉姑的出现,暗中四处维护他,这才使他金管银砚书生,能顺利地按书中记载的方法,铲除了铁超人。后来,他总是靠玉姑的维护,才到达湘西山区,生下了张少雄。才有了后代的延续。张天禄发现了他,他又是靠玉姑的帮助,才躲到了这洞庭湖中心。他妻子被救,孙子登上了武林盟主,都是靠玉奶奶精心安排。张小莲被捉,玉奶奶不可能不知道,他仍然把希望寄托在玉奶奶身上。不过,他回想一下,每次玉姑对他的帮助,都只在暗中进行。这一次,要玉姑公开出面,与自己的丈夫作对,其理实在说不过去,他又不能不为孙子担心。因此,他得另想办法,以救孙子。他将江湖沉浮录拿出来,仔细阅读,读去读来,却没有找到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屋中光线太暗,他一下疲倦了,就来到太阳下面看。看去看来,仍然没有看出什么办法。他叹息一声站了起来,随手拿起手中的书。那书正对着太阳光的一点,无形之中,他发现,透过阳光后,那书中夹层里面,还显现有文字和图画。于是,他将书举起来,对着阳光照射下看,果然就看清楚了夹层中的文字和图画。奇迹展现出来,书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写得清清楚楚。他现在才知道,他住在这小岛上,原来就是先人早已安排好的。于是,他要张少雄夫妇,同他一起去挖金管银砚翡翠衫,以便拯救孙子。张少雄问:‘爹,那金管银砚不是被小莲带到我妈那里去了吗?这里还有什么金管解砚?’‘你别管,照我说的做就是。你们不是要救儿子吗?这是唯一的办法。’张少雄夫妻只好遵照他说的去做。他们拿着锄头,来到小岛后面,在张天福指点下,挖了一丈见方,三尺深左右,他们挖到了一个玉盒。玉盒并没上锁,打开一看,就是张家祖传宝贝,金管银砚翡翠衫,一样也不少。张少雄惊奇地问:‘怎么这儿也有我家传宝贝?’‘少雄,你不必惊奇,现在你必须照我说的去做,带着这些东西出去,从张天禄手中救下你的儿子。’‘爹,这些东西能够制服张天禄吗?’‘当然不是。是你必须按我说的去做,一步也错不得,今晚,我布下大雾,你们夫妇马上出洞庭湖。你们装扮成农家去走亲戚的夫妇,江湖上没有人认识你们。你们出去后带着我给你们的信件,去寻找你们的儿子媳妇。据我所知,你儿子的媳妇,是一个武功很高的人,她正在组织人反抗张天禄,对自己的丈夫,她不能不救。所以你们很容易找着她。这些东西,你不能交与一切有武功的人,你必须找到你那位没有习过一点武功的孙子,将这些东西放到他身上。你们必须同他们一起,在八月十五时去参加洞庭大会。若是江湖有了转机,你儿子得救,你们就不必再动。若是到了危急关头,你就得出面,答应张天禄的一切条件,然后回来找我,那时,我将出现。在危急关头,你叫你孙子如此,如此,江湖将转危为安,你儿子就将得救。记住了吗?’‘记住了。他让张少雄重复了一遍,直到说来半点不差为止。当晚,张天福布下了大雾,让张少雄夫妇出了洞庭湖。 第十六章 盟主天职61 [六十一]张小莲被捉的消息,传到了地龙门,秀珠的心几乎碎了。她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得把小莲救出来。张奶奶也想同她去。吕能等听说盟主被捉,也是同仇敌忾,他们抱定了以死相拼的决心。可是,他们还未动身,张天禄和张天寿就闯入了地龙门,张天禄要谢瑶出来答话,谢瑶迫不得已走了出来。秀珠和张奶奶已暗暗决定,双双死战张天禄,其他人,就与张天寿死拼。张天禄对谢瑶说:‘谢帮主,你认为你们躲在地下,就能避免覆灭么?张小莲都向我投降了,你们何必还要顽抗呢?’张奶奶却接过去说:‘张天禄,你休得在此逞凶狂,凡是一切倒行逆施的人,不会有一个好结果的。我知道,二嫂不是看在你们夫妻一场,早就处死了你,难道你还能在此耀武扬威么?’张天寿却大叫:‘贱婆娘,你闭住你的嘴,’‘张天寿,你忘记了他是如何对付你的?你认贼作父,你还能算人吗?’张天寿正想发作,张天禄却说:‘二弟,我们今天来解决的是地龙门,不是地龙门的人,早迟教训她都是一样的。’他转身对谢瑶说:‘谢帮主,我接你们到洞庭山庄去住,你作个答复吧。’张天寿接过去说:‘当年杀王坤,不许地龙门到地面去住的人是我,现在,我取消我的禁令,你们就到洞庭山庄去住吧。’在二张咄咄逼迫下,谢瑶不能说什么。反抗,就有灭门之祸。不反抗,这不是她的性格,加上女儿和张奶奶在此,还有吕能他们,她能不反抗么?张天禄见她不开腔,就催促道:‘你快说话呀。’谢瑶无可奈何地说:‘你让我考虑一下好吗?’她是否在等待什么外援,在拖延时间呢?显然,普天之下都投靠了张天禄的情况下,她还有什么外援?对于一切外援,张天禄并不惧怕,普天下除玉奶奶一人外,张天禄都没有放在眼里。于是,他说:‘好吧。限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内作出答复。屋子静悄悄的,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很快一个时辰就到了。谢瑶并没考虑出一个结果。张天禄大叫:’时间到了。谢瑶,你降还是不降?’‘这个,这个,。。。。’谢瑶仍是答复不出。‘妈,我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们不投降。’‘秀珠姑娘,这是你说的。你是在拿地龙门的人的性命在开玩笑。’张天禄说。‘我们不降就是不降。’‘你难道不想再见到张小莲,张小莲都降了,你怎么还不降?’‘张小莲是被你捉去的,他怎么会投降你呢。’这是一个陌生人的声音。随着这声音,屋中出现了菱儿,江永,张嫂,张秀莲,张小明等老少五人。说话的是菱儿。秀莲看到母亲,马上扑到妈妈怀里:‘妈,我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孩子,你来作什么,你不该来啊。’‘妈,你说这恶人要杀我们哟,秀莲不怕他。’他指了指张天禄说。‘孩子,你还小,大人的事你不要管,你快走吧。’张天禄想不到,对方果然有后援,虽然他已认出菱儿与这小孩曾经与他对过掌,但是他并不怕他们。孩子听了秀珠的话,却说:‘妈,我不走,我要帮你打恶人。’张天禄哈哈大笑:‘你这小娃儿,你真想找死,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还敢于说与我打,我只需要一个指头就把你打倒。’‘我知道你是世界上最大的恶人。你捉了我爸,我不得让你好死。’‘你爸是谁?’‘金管银砚书生。’‘谁说我捉了他?你爸认为,他无能当武林盟主,主动来到洞庭山庄,要求在八月十五开武林大会时,将盟主让给我。他在我处作客,你不信,我们一同去看你爸如何?’‘他认为小孩好哄,说了这番话。’‘不,你是坏人,我是不会相信你的。除非你让我爸单独一人来看我。你说的一个指头就能打赢我,我也不信,你敢与我打赌么?’‘我与你打什么赌?’‘我们把你一只手捆起来,你用一只手给我打,若我输了,我相信你,我同你一同去见我爸。若我赢了,你就把我爸放了。’‘哼,我怎么会与你一个小孩计较。不过不给你点厉害,你不知道我的功夫。我答应你,照你说的办。’秀珠大叫:‘孩子,不许胡来!’谁都知道,功力高的人,在于他的功力,缚住他的手,不会影响他的功力发挥。所以,所有的人,都不允许张秀莲与张天禄打。张天禄却感觉到了,他在今天,可能讨不了好。他突如其来对谢瑶恫吓说:‘谢瑶,你果然埋有伏兵。不过这几人,根本没放在我眼里,他们救不了你的命。’谢瑶虽知菱儿武功了得,但是对付张天禄,恐怕仍是不行,她仍然没有开腔。菱儿却开腔了:‘张天禄,你认为你的武功天下第一,今天恐怕你就走不了路了。’‘你是谁?’‘张小莲的妻子,武林总护法。’‘啊,原来是我的小孙媳妇,你认为你们几人就能困住我?’‘张老爷,还有我哩。’‘你是谁?’‘老爷,我服侍过你,你连我都不认识了么?’张嫂突然开了腔。‘是你?你是玉姑派你来的,她怎么不来?你认为你可以给我一拼了吗?’‘玉奶奶要我请老爷回去,我一个人请不动你,我们可以合伙请你回去啊。’‘好,玉母山庄终于公开出动了,你们敢于与主人为敌,你们要造反不成。这一切都是玉姑那贱人作的怪。’‘老爷,玉奶奶并非怕你,只是,她不愿意伤了你们夫妻情份。她让奴婢告诉老爷,她等着你回去。常言家丑不可外扬,老爷若知过能改,就是大圣贤。老爷,自古多行不义必自毙,玉奶奶不愿自己的丈夫遭千古骂名啊!’‘这贱人简直一派胡言。常言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你回去告诉她,我快作武林盟主了。她要出来,这武林盟主稳稳当当是她的。她不愿当这个盟主夫人,就要她呆在玉母山庄,不要来多管我的闲事。若是不知好歹,就休怪我不顾夫妻之情。’‘老爷,婢子奉玉奶奶之命,请你回去,你若不回去,婢子不好交待。现在婢子只有一死与你相拼,以尽我的责任。’‘你不是我的敌手,看在你当年服侍我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你走吧。’‘张天禄,还有我哩。今天我与张嫂联手,就一定把你捉住。’菱儿说。‘你们两人?你们所有人出动,也不是我的敌手。你信不信?’张秀莲却对菱儿说:‘阿姨,这阵让我打吧。我不信这恶人有多凶。’‘小孩,你硬要给我打吗?’‘你这大恶人,我是不会怕你的。’‘好吧,你们要打,我们就各施展手段吧。’于是,他对张天寿说;‘兄弟,今天你死我活,毫不留情。’张天寿认定秀珠最弱,他说打就打,一股劈风掌,向着秀珠劈去。张奶奶早有准备,随时观察着动静,她见张天寿一动,她就跟着动,她已抢前一步,挡在秀珠面前。两股掌风一碰,轰的一声,真是山摇地动。夫妻第二次交手,仍是不相上下。双方拼了一掌,都知道对方的斤两,都准备蓄气待发。张天禄见张天寿动手,就将双手一搓一个回环掌力,缓缓击向菱儿。菱儿知道,这缓缓而来的这一掌,只是一种假象,这回环掌力,是与人接触时,才形成暴发力的,菱儿不敢硬接,只有腾空而起,向旁边闪去。张天禄岂容菱儿逃跑,又是双手一搓,又是一个回环,一股旋风,已阻断了菱儿去路。菱儿正准备以十成功力硬接张天禄一掌,张嫂已从左边击向张天禄,秀莲已从右边击向张天禄。张天禄已感觉这两股掌风来得猛,迫不得已,就只好回招自保。他身子一旋,击向菱儿的掌力已转来迎着张嫂和秀莲的掌风。菱儿失去压力,就一下跳出了战圈之外。张天禄用了六成功力对付张嫂,以四成功力对付秀莲,六只手一接触,只听轰轰两声,张天禄被迫退了两步。这就使他大吃一惊,显然张嫂有他八成功力,秀莲有他七成功力。他显然不能与他们硬拼掌力。于是,他左右手连翻,形成四股回环之气,与两人周旋。张秀莲是初生之犊不怕虎,打起来毫无顾忌,一掌连着一掌,真是虎虎有声。他所习的假秘录,恰恰弥补了正录的大开大阖的不中,这就使张天禄不得不认真对付。张天禄是真假录都见过的,他知道,假录最高武功可达七成,但是,这小孩的武功已进入九成境界,他对此十分没想通。所以他就连连变招。张嫂已有几十年纯阳之气,气虽柔和,但是无孔不入,一股寒气逼人,使他不得不尽力用功,以排除这寒气袭击。张嫂的武功或许在张天寿之上,是仅次下张天禄和玉姑的第三个人。所以,张嫂有张秀莲协助,她的玉龙掌,就如游龙吐雾。张天禄所习,都与玉母相同,他在进展,别人也在进展。所以,他连连变招,用了擎天掌,回环十八掌,缧旋掌等等,都被张嫂所识破,他根本伤不了人家,人家的玉龙掌,却游荡自如,步步进逼。当然张嫂一人,不是他的敌手,但是,有了张秀莲诡异的拳掌,真使他感觉伤脑筋。张秀莲忽而是拳,忽而是掌,变化无常,表面杂乱无章,可是每出一手十分自然而然。张天禄知道,这样打下去,他今天不仅讨不了好,或许真的就走不了路。于是,他大吼一声,如龙咏虎啸,一招八面来风,,迫使秀莲连番两个跟斗,他却用力一跃,一下跃出战圈之外。他对张天禄大叫:‘兄弟。我们今天中了谢瑶的奸计,我们走,我非得带人将此处铲除。’说着他已腾空而起。秀珠和菱儿见他要逃跑,于是双双飞身而起,予以拦截。三人掌一接触,秀珠连翻两个跟斗方能稳住,菱儿却使张天禄感觉手掌发麻。张秀莲认为母亲受伤,就退下来看母亲,这张天禄已是跃出十丈开外,那是再追也是追赶不上的了。张天寿与张奶奶对了两掌,一个半斤,一个八两,就只能相互窥视对方动手才动手。所以,张天禄一喊说起,他就跳了出去。张奶奶并不想追他,于是,二张离去,他们并没能毁灭地龙门。 很远之外,传来张天禄的声音:‘菱儿,在八月十五,我要拿张小莲开刀,如果你们不来投降,那就休怪我了。’众人都为此闷闷不乐。作为妻子,菱儿内心自是十分难过。但是她却对众人说:‘大家不必气馁,从今天之战看来,张天禄并非不可战胜。我们这儿的人,就能对付他。今天,若我们加一人对付张天禄,再加一人对付张天寿,就能把他们擒下。小莲,我们得设法救。不过若是救不出来,他为江湖正义而死,他也是死得其所。我们不能只为他难过,我们要齐心协力,为他报仇。’秀珠却说:‘只是,他还有金银二童,还有铁金鹏,吴威等帮凶,我们人手不够啊。’菱儿说:‘所以,我们更应该齐心协力,我们必须将人集中在一起,以免他们各个击破啊。现在,王大师他们在少林寺,我们先到少林寺去,与他们汇合。等八月十五,我们一同去洞庭山庄,我已请求过玉奶奶,只要玉奶奶出山,战胜张天禄没有什么问题,其他人,就不必怕他们。’吕能高叫:‘我们听总护法的,于是一群人决定,都到少林寺去。谢瑶多年以来,都不想住在这地下,这时将要离开,却感觉有些依依不舍。 快到少林寺时,一队五十多岁的农民夫妇前来询问谁是菱儿。菱儿上前一看,并不认识二人。就说,‘我是菱儿,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对方拿出张小莲小时所戴的珠子,她知道来人可能与张小莲有一定关系。对方又拿出了玉奶奶与张张天福的信,菱儿认得玉奶奶的笔迹,就说:‘你们有什么事直说无妨。’二人说他们来自洞庭湖中心,受人之托来与玉母山庄的人联系,共同想法如何救张小莲。他们说他们愿意同菱儿他们一起行动。这事却把菱儿难住了,从人家所拿的东西来看,加上人家说来自洞庭湖中心,证明对方与张小莲有十分密切关系。但是人家却不愿表明这种关系。若她不答应对方与他们一起行动,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何况,对方有玉奶奶的亲笔信。然而,这非常时期,张天禄与玉奶奶又是夫妻,他难道不能伪造出这些东西?若此二人是张天禄派来的奸细,他们就十分危险。她对此犹豫不决。张嫂去过洞庭湖中,她自是认识张少雄夫妇,她一见是他们,就啊了一声。张少雄给她挤了个眼睛,要她不要夺穿,她明白了。于是,她对菱儿说:‘菱姑娘,人家一片好心,我们不能拒绝人家,多一个人,就多一分智慧,就多一分力量。’菱儿听张嫂如此说,就同意他们住了下来。 两人住下后,从未参与习武,练功,没有与他们一起研究过如何营救小莲之事。他们只是帮众人做一些杂事,帮众人洗洗衣服,帮打扫一下庭院之类。其余时间,他们就陪两个小孩玩。菱儿和秀珠都觉得两人可疑,他们是否要对两个孩子行骗?于是她们分别将两个孩子叫来问。两个孩子答复,两个老人对他们可好。除陪他们一起玩外,还教他们读书,写字,背诗,背正气歌,满江红,使孩子懂得了许多做人的道理。听孩子一说,两个母亲才安下心来。 第十七章 洞庭大会62 [六十二]八月十五在洞庭山庄召开武林大会的消息,张天禄在半年前就宣布了。他要召开这次大会,是想凭借金钱和武力,统一武林,使自己成为独一无二的的武林霸主。在这之前,他已做了许多工作。他早已向各派发出了请帖,利用威胁利诱,要求各派前来参加大会。许多江湖派别,已经臣服于他。其中有昆仑派,天山派,崆峒派,华山派,雁门派,雪山派,武夷派,剑帮,天鹰帮,金龙帮,海砂帮,海豹帮,铁血盟,黄河帮,洞庭山庄,燕山十八骑,抱虎岗,太湖十三寨等等。没有投降的,只有武当,少林,青城,峨眉,地龙门,以及中原八奇中,没有被捉的人。从比例来看,张天禄成为武林霸主,十分顺理成章。为此,他派人去碧云山庄运回十万两黄金,作为大会开支。对于那些没有投降的帮派,他要在开大会时,以杀他们的掌门人相威胁。他已给武当,少林等派下了请帖,要他们的总护法带领前来参加大会,以便迫使他们投降。对于玉母山庄和地龙门,他并不惧怕,因为,他手中有个张小莲。他还想以张小莲相威胁,迫使张天福交出金管银砚等宝贝,交出江湖沉浮录第一卷。他不仅仅想成为一世霸主,他想要自己的儿子儿孙成为永恒的霸主。张天福不交出这些东西,他不放心。他并没有准备埋伏炸药等其它东西,他认为,只凭自己的金钱和武力,就足以征服天下,所以,他并不搞阴谋,而说自己的一切都是阳谋。他认定,一边是死亡,一边是财富,让人选择时,谁也不会选择死亡,而都要选择财富。他不怕他们逃走。这是因为,第一。洞庭山庄在洞庭湖中,没有船,谁也难于飞渡。第二。大多数人拥护他,少数派被众人监督,能有什么用。他的议程是:一。盟主登坛仪式;二。发放黄金。三。迫使被囚之人及其帮派投降。如果他们不降,就将他们杀掉。四。迫使张小莲和他的亲人们,为他找回金管银砚等宝贝。这才是他最根本的目的。因为,只有这样,他的儿孙才能永恒成为霸主。他估计了对方的反抗力量,他认为,主要是玉母山庄。他最担心的是玉母出山。但他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小,因为,他知道玉母的性格。玉母是十分好面子的,她总不会一下撕破脸。当然,从这些日子中,他知道对方人数虽然少,但是人却十分精。所以,在半年前,他就下令内部练武。在他的督促下,铁金鹏,吴威杨华黄云等武功都有所进展。 八月十五越来越近,天下武林各派都纷纷向岳阳集中。这时洞庭山庄开始忙碌起来。洞庭山庄除了在岳阳楼设总接待站外,还在天然居,桃花坞,楼外楼,青云斋设了四个分站。总站总管黄天彪。分站总管则是屠龙,焦洪,黄云,杨华。他们还担负着内外联络,通报可疑人的任务。凡是参加大会的武林人物,都凭请帖住进了这些被包下来的旅馆中。然后由各个总管安排船只,送往洞庭山庄。一些重要人物,还请来娼妓相陪。这时洞庭湖上,舟船穿梭,来往不断,摇橹划桨声连绵不断。整个洞庭山庄,就象洞庭湖一样波涛滚滚。洞庭山庄的船只,都油漆彩画了一番,一艘赛一艘,如端午竞技的龙舟。洞庭山下,有一个五彩缤纷的彩楼,彩楼以青松翠柏和五色彩花装饰。彩楼正中,三个隶书大字‘迎宾楼’彩楼上,挂了一百零八盏彩灯。晚上波光在洞庭湖中闪动,自有一番辉煌景色。洞庭山庄庄门已整治一新,武林总坛四字,已重新刷了一道金。庄门外四盏大的宫灯,每灯上有一字,命起来就是第一盛会四字。庄内厢房,道路,碉堡,石阶,都是焕然一新。每上一处拐角处,重新设了寨门。通向大厅的树木上,完全披上了红绸,直到总厅之中。会场,设在总厅,这厅可容纳二千人左右。厅外四个鲜红大字武林盛会。厅外四面八方的宫灯布满,一到晚上,就灯火通明。厅堂内铺着红色地毯。阶沿两侧,左边是穿着红色打衣的持刀武士,右边是穿着白色打衣的持剑武士。厅下的石阶两傍,分别站着金盔金甲和银盔银甲的力士。 从岳阳来的各帮派人物,分别住到了洞庭山庄的各层房屋之中。这些人,都有人引导,还有丫环服侍。重要人物还有娼妓陪伴。这些江湖人物,从来没有如此享受过,他们似乎已经进入到天堂之中。他们从内心深处高叫,张盟主万岁。他们哪里知道这是张天禄奴化这些人的第一步。整个洞庭山庄,建立在洞庭山上,晚上层层灯火直入云霄,更是一番美好景色。加上笙歌燕舞之声络绎不绝,就显现了一片祥和景象。谁知这祥和中,隐藏着凶杀。 菱儿等当然也要参加这次武林大会。她要张嫂回去请求玉奶奶出山。玉奶奶答应她,到时准去。但是,家中需要人防守,因此张嫂就再也不能去。菱儿离开玉母山庄时,玉奶奶并没决定让张嫂出来,直到临走时,才想起让张嫂协助菱儿。她们原来是想打张小莲的旗号,到少林寺,唤起武林人士,以反抗强暴。可惜,他们一到岳阳,就听说了张小莲被捉的消息,就想到了地龙门处境的危险。菱儿急时与江永商量,急速赶到了地龙门。不是张天禄自己耽误了时间,地龙门的毁灭就成了必然。幸亏有张嫂同去,才挽救了地龙门。现在,张嫂不回来,她就感觉少了一股重要力量。不过,她相信玉母的话。只要玉母出山,战胜了张天禄,他们就可能完全胜利。于是,她同大家商量,决定整体进入洞庭山庄。等玉母到来。她与少林智玉禅师商量后,又通知了武当云清云阳道长,决定共同一起去参加武林大会。 八月十五到了。洞庭山庄花红紫绿,四处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早晨,厅前大鼓大钟,齐鸣一百零八下。整个大厅的门四面八方打开来。正中三把虎皮交椅,都由红缎盖着。第二排,则是三把狐皮交椅,也由红缎盖着。大厅中,一色黄漆长条凳。卯时正,正门总管黄天彪,后门总管焦洪,左门总管黄云,右门总管屠龙,分别引领各帮派武林人物入座。每一帮派到时,就分别由各门总管唱名,某某帮派到。各帮的掌门的,分别坐到了主席台上的木椅上。他们中,有剑帮龙兴,天鹰帮徐威,金龙帮姚天龙,海豹帮海天南,海砂帮徐坤等。每派到来,乐队都要奏乐,直到各派入座后乐声才停止。这天的大会总管是杨华。他穿着一身青绸礼服,手臂上戴着一朵大红绸花。一个时辰后,大家入座完毕。这时,大家都想见气大财粗的新盟主张天禄。可是音乐奏了一遍又一遍,却仍然不见他出现。已时,武当少林的座位上仍然空着。午时就要开会,杨华显得有些烦躁不安。若武当少林不来,这迫降武当少林一项就只有取消了。正在有些人心神不定之时,却听庄客报到:‘中原武林到。’什么中原武林,在坐的各派,哪一派又不是中原武林?正当人们疑惑时,一群人已经进入大厅。杨华认得,这是菱儿等一伙。他上前说:‘菱姑娘,你们来参加大会,随我来。’这伙人执着一杆新制的中原武林的大旗。执旗的是吕能,走在吕能后面的是菱儿和秀珠。走在她们后面的,是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妇,他们中男人牵着秀莲,女人牵着小明。后面是谢瑶和张奶奶。再后是以疥子和尚为首的天驼等五人。在后是江永领着的二十四人,接着是少林寺智玉领着的二十四名少林弟子。最后是云清云阳领着的武当弟子。杨华领他们坐到了一定位置上,菱儿并没有与他计较。这些人,与张天禄的力量比,就显得太薄弱了。 午时正,吹打声停止。杨华高叫:‘武林大会开始!总护法入座。’唢呐声响了起来,张天寿坐到了正中的狐皮交椅上。金童银童分坐在两边。杨华又高叫;‘正副盟主就位。全体起立,祝张盟主万寿无疆!’投降的帮派自然站了起来,一下欢声雷动,四处响起了万寿无疆的声音。有的人激动得来流出了眼泪。菱儿等人,自然不理睬这一套,他们仍然安静地坐着,他们要冷眼观看,这武林大会还有什么新花样。张天禄坐到了虎皮交椅的中间,铁金鹏,吴威两人,也站到了他们的位置上。张天禄不停在台上向下面欢呼的人们挥手,然后,他挥手让大家坐下,他和铁吴二人也坐了下去,全场才安静下来。这时乐队高奏凯旋曲。八个剑童,分穿红白二衣,分别持剑上场立在两旁。十六个彪形大汉抬出三筐黄灿灿的金子。这张天禄在作什么?这是千古以来,从未有过的如此豪华的武林大会。他在显示富有吗?这与武何关?有两人在悄悄议论。一人却说:‘世上事,经济是基础,有钱能使鬼推麻,这难道还不明白么?’另一人似乎懂得了什么,不再开腔。这时乐队停止奏乐。杨华高唱:‘请盟主训话。’他并带头高呼祝盟主万寿无疆。下面的人又是一番燥动,万寿无疆声此起彼伏,好一阵才平静下来。张天禄讲话了。‘诸位,本人承蒙大家爱戴,被大家公推为武林盟主,本人在此表示向诸位亲切的致谢。’于是下面又是掌声雷动,又是一片欢呼。‘这次在此召开盛大的武林胜会,在于改组旧武林同盟。在于使武林一统,以避免江湖的门户之争,以使江湖永恒安定。经大家协商,武林总盟设盟主一人,副盟主二人。总护法一人,副总护法二人。经大家反复搓商,推举在下为盟主,吴威,铁金鹏为副盟主。张天寿为总护法,成玉,柳玉为副总护法。总盟下设二十六堂。原来每一帮派的帮主门主,分别为各堂堂主。总护法以下,八大剑童均为本盟护法。本盟置四大巡查史,他们是黄云,杨华,陆环,张斌。本盟主在于为江湖各派造福,一改过去江湖各派各自为阵的作法。经后江湖各派,必须按本盟主令谕行事。四大巡查史,是本盟主传令之人。本盟设令旗四面,见旗如见本人。无论如何,不管什么地方,什么人,都必须严格按命令执行。若有违令者,杀无赦。本盟执法由总护法或副总护法以及各护法执行。本盟还设有总巡查使黄天彪,对其他各路巡查使予以监督。本人为大家谋福利,就不是一句空话,本人就要给大家以实惠。本人改变过去武林总盟向人家派差派款的习惯,不仅不派差款,还给你们发薪奉。现在,先给各堂一年薪奉,黄金五千两。现在就当场兑现。’于是音乐高奏,从剑帮起,在座的十多个帮派分别得到了五千两黄金。杨华又带头高喊,祝张盟主万寿无疆,众人也跟着高喊,全场到了欣喜若狂的地步。金子发放完毕,张天禄命令摆下宴席,以招待约二千人众。每一桌都有两个女招待,上菜,上酒,菱儿他们却没有人理。这时,杨华上前对菱儿说:‘菱姑娘,我们给你们送点酒菜如何。正午了,你们看着众人吃,能不饿么?’菱儿答:‘你就不必费心了。’张天禄带着吴威铁金鹏走下台来,向众人祝酒。所到之处,自是一片欢呼。他走到菱儿他们面前问道:‘你们怎么没给他们送酒席?’杨华回答:‘他们不愿接受。’于是,他大声高叫:‘来人呀,给他们送酒席,’于是,服务人员,将酒席摆到了菱儿他们面前。菱儿等看也不看。张天禄哈哈笑道:‘怎么,你们信不过我?你们认为我酒菜中有毒么?我张天禄堂堂丈夫,岂会以卑鄙手段害你们。你们不信,我吃给你们看看。’他到每桌前,将各种菜拈一点吃了。‘怎么样,该不会有毒吧。’菱儿等仍是没有动。菱儿这时想的,就是玉奶奶怎么还没有来。众人开过酒席,过了半个时辰,杨华宣布继续开会。这时张天禄一片杀气腾腾,他大叫:‘带智真和尚和云阳道长。’二人被牛筋绳拴着,被人牵了出来。两人显得又黑又瘦,可是,他们的目光仍然显得那么坚定。少林武当弟子站了起来,齐声高叫:‘掌门人。’二人显然是被点了哑穴,不能说话,但是,他们仍用坚定的目光,向徒众示意:‘绝不投降!’他们被带到台前,杨华大吼:‘跪下!’二人似乎没有听见,连动也不动。张天禄上前,让杨华走开。他用手对着二人轻轻一挥,二人受一股力牵引,就被迫跪了下去。张天禄又用手一挥,拍活了他们的哑穴。张天禄大叫:‘智真和尚,云阳道长,我让你们到这里,就是要你们很好反省。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你们何去何从考虑好了吗?’二人没有开腔。‘你们不说话,你们知道你们现在的处境吗?若是你们今天不听老夫的话,你们就十分危险了。今天的大会,既是武林人物聚集的大会,也要屠猪屠牛屠羊,以成庆典。若你们再不开腔,我就只有将你们当众祭武林旗。不过,我并不喜欢血腥,只要你们听话,回去当你们的武当少林堂的堂主,那又有何不好。’‘张天禄,要杀要剐由你,你又何必多言。’云阳道长愤怒地说。智真禅师仍象老僧若定,仍是一言不发。张天禄大叫:‘好,就以这只羊图个吉利吧。来人呀,将这只羊牵下去,斩讫报来。’两个刽子手的大刀闪闪发光,四个彪形大汉正要拥着云阳道长向外走去。武当领队的云龙云清双双抢出,‘且慢,’张天禄把手一挥,几个大汉停了下来。‘二位有何话说?’‘我们,我们愿意投降,请把我们的掌门人留下。’‘你们是真心吗?’台下武当弟子齐声高叫:‘望盟主开恩,把我们的掌门人留下。’张天禄哈哈笑道:‘我说云阳呀,你怎么没有你的师兄弟想得开。好,武当既然愿意投降,我看在大家为你讲情的份上,我就饶了你。’他把手一挥,‘把他带在旁边,让我来处理少林之事。’云阳道长被带了回来,他一口痰,吐向了云龙云清。二人却流着泪说:‘师兄,这不能怪我们,这是迫不得已啊!’云阳道长仍然带着一片愤怒之色。张天禄走到了智真和尚面前问:‘智真,我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投降?’智真仍象老僧若定,没有开腔。张天禄的手点向了智真,智真的头被戳了一个洞,血往下淌,他仍然没有开腔。张天禄正要叫人将智真拉去杀时,菱儿等一群人拥上了台子,将张天禄等人围在了核心。正面与张天禄对阵的是菱儿秀珠和秀莲。疥子和尚和天驼一个对着铁金鹏,一个对着吴威。张奶奶对着张天寿,江永,吕能对着成玉和柳玉。张天禄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他说:‘你们要找死么?我告诉你们,你们今天占不着便宜,你们要打,就只有死路一条。不过,我们既是武林大会,总不能乱打一通。我们订出规矩,双方以一对一。如果你们要群讴,我马上下令,将你们全部杀死,一个不留。’菱儿说:‘你既要订规矩,就得停止对智真长老的威胁。你要杀死我们,我们来时,就没有想着要活着出去。对于你们这伙暴徒,我们杀死一个够本,杀死两个赚一个。只要我们有一人在,都会与你拼到底。’张天禄看了一下,他与三人打起来,就成了以一对三的局势,其他人就插不上手。他已经试过菱儿和秀莲联合,就与他差不多,若有秀珠从傍协助,他就有可能失败。这样,反而伤了自己的脸面。不如让他们一个一个上台,一个一个消灭。于是,他说:‘好,我暂缓屠猪屠羊大会。你们既然要与我打,我不给你们点真功夫瞧瞧,你们不会服。你们下去,我以一个最公正的办法与你们决斗就是。’菱儿听他这一说,就招呼众人退了下去。张天禄说:‘今天武林大会,多数朋友都知道顺天行事,这几位朋友却偏偏也想争武林盟主。既然你们要打,我可以让你们任何人挑战我们的总护法和副盟主以上的人物。如果谁打败了我,谁就成为盟主。打败了我的副盟主,就成为副盟主,打败了我的总护法,就成为总护法,大家认为如何?’这时,台下附炎趋势之辈一片欢呼,盟主英明,以武争胜,这是武林最公平的办法。菱儿却站出来高叫:‘张天禄,我们来此,既不想当盟主,更不想当什么副盟主。我们只想让你释放一切被你关押的武林人士。这样吧,我们若打败你一人,你就释放一个被你关押的人。若打败了你,你就将原来的武林盟主张小莲放了。’‘云阳道长,武当派的人已向我投降,他可不算在内。张小莲是我侄孙,我并没有捉他。是他主动来向我尽忠,尽孝,我有权处理他,教育他,他也不算在内。其他人,可按你们的要求考虑。’‘我不相信张小莲是主动向你投降的。你怎么不敢将他弄出来,与我们见见面。’‘你们该见面时,自然会让他出来说话。现在还是较武吧。’ 第十七章 洞庭大会63 [六十三]秀珠站了出来,她想起了白英托付给她的除掉吴威之事,她想,这下是一个机会。她对菱儿说:‘让我打头阵,杀掉吴威,既可与白英老前辈报仇,又可煞一下张天禄的威风。’菱儿同意了。于是秀珠大叫:‘我向你们副盟主吴威挑战。’张天禄对于吴威,只是利用,给吴威一个副盟主,在于收买人心。对于吴威的死活,他是从来不肯过问的。对方既有人向吴威挑战,他是巴之不得。这一阵不管胜负如何,对他来说,他都无所谓。吴威被人杀死,他只不过少一个利用对象。那时,再把自己的亲信,提为副盟主,那岂不更好。吴威获胜,就可杀出他的威风,所以,他令吴威迎敌,吴威不敢不出战。吴威站了出来,他走到台前,台前已空出了一片位置,供双方比武较技使用。秀珠轻装短裙飞上了台子,众人一见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都把眼睛集中到了她身上。吴威说;‘秀珠小姐,你野心不小,你原来也想当副盟主。’秀珠认定她的武功能杀掉吴威,明人不做暗事,好让他死个明白。她说:‘我没有野心,我今天来,只是为了杀你。’‘杀我,你与我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你想当副盟主,你杀败了我,我认输就是。也不致于杀人啊。何况,你凭什么杀我?’‘我为程平,白英之事,非得杀你不可。’‘我没有对不住他们的地方啊!’‘吴威,你恶贯满盈了。你自己作了些什么事,你应该十分清楚。’‘我作了些什么,我究竟作了些什么?’‘你到死时是十分明白的。’‘小女子简直胡言乱语,看招!’吴威一听白英之名,心中早已有数,边与秀珠说话,边聚集功力。他的功力聚集到十成,随着一声看招,清风扫叶,无声无息地向秀珠胸前击去。秀珠总觉得杀人该光明正大,因此只顾说话,就没防范。直到对方掌力快到胸前,才感觉有股掌风来势凶猛,她才赶忙向旁边闪去。可是,对方是早有预谋,聚集了全身真力,有为而来,她虽然躲过了前面一击,但是手臂却被人家扫中,秀珠感觉疼痛,她的脸已变得苍白,显然已无再战之能。吴威一招偷袭得手,第二招摧枯拉朽,更是猛烈异常。秀珠只好忍着疼痛,连翻几个跟斗,翻到了台下去。谢瑶忙上前叫着珠儿,秀莲上前叫着妈妈。菱儿赶忙上前给她一颗护体神丹,问她怎么样。她说是不要紧的,只受了点轻伤。秀莲上前请战,他想上前杀了老鬼,替妈妈报仇。菱儿考虑已输了头一阵,她不能让秀莲再出意外。她知道,只有她和秀莲联合,才能阻止张天禄,才能掩护大家离开。现在,士气很重要,她不能让秀莲去拼命。她想亲自出马,杀掉铁金鹏。秀珠败了,吴威在台上哈哈笑道:‘如此本事,还想来与我拼命,真是不自量力。’张天禄上前为吴威祝贺。菱儿已想好了,她必须杀掉铁金鹏,以除去张天禄的一大臂膀。并换出已方一人,以增强实力。于是,她大声高叫:‘我向铁金鹏挑战。’张天禄对铁金鹏也是利用,他自然命令铁金鹏出战。吴威胜了,铁金鹏也想捞点资本。虽然,他当年与菱儿对过阵,当年这女娃子与他差不多。看来,他即使胜不了,也不至于就输,他并不把菱儿放在心上。他最忌惮的还是疥子和尚。他认为,对方力量最强的人,或许要留来对付张天禄,菱儿只不过是打前阵的。他哪里知道,这群人中,除张奶奶和张秀莲外,菱儿武功最高。她比成玉还略高一筹。菱儿飞身上台,并不与铁金鹏答话,摆了一个童子拜观音的架式,表示礼让,但她已是蓄气待发。铁金鹏双手一搓,两手已变成血红,他雄纠纠地站到台上。吴威打败了秀珠,使他增强了信心,虽然,菱儿当年曾与他打成平手,但是,他认为自己不会连吴威都不如,他是决不会输与对方的。于是,他用出了八成功力,一招铁血飞光,一朵火焰,直扑菱儿。菱儿早有准备,双手一正一反拍出一招‘气动阴阳’两股冷风迎上了红色火焰。一股青烟直冲而起,正如烧红的烙铁,浇了一瓢冷水。一股毒气传了出来。菱儿早已吃了两颗避毒丹,根本不怕任何毒气。铁金鹏与对方对了一掌,心里打了个寒颤,马上回手变招,‘铁血凝聚’他是想凝聚十成功力与对方拼命的了。谁知,刚才与对方对掌时,人家两股寒气已侵入他的身体,他的真气已经为人所破,他现在只能凝聚七八成功力。他心里恐慌起来,他只好双手推出一招腐气冲天。他用力越大,消耗越大,他哪知人家吃了避毒丹,根本不怕他的毒气。菱儿已经看出对方的虚弱,她想不趁此去掉这恶魔,还等待何时。于是一招八极来风,就将弥天腐气冲散。这时铁金鹏象快熄的火,菱儿的一招就象煽扇的风,风煽得越大,火似乎越红,但是却熄得越快。铁金鹏感到内力消耗太大,他开始颤抖起来。菱儿感觉时机已到,于是一指点出,一招金针穿叶,点在铁金鹏印堂穴上。铁金鹏啊呀一声倒地,显然铁金鹏败了。菱儿却不放过除恶的机会。她大叫:‘铁金鹏,今天是你恶贯满盈之日,姑娘不得不为江湖除害了。’她左脚一足,将铁金鹏踢来飞出两丈多高,铁金鹏的心肝五脏,显然全被踢碎,铁金鹏自是阎王那里报到去了。按理,铁金鹏倒地,张天禄只需挥挥手,就可阻止菱儿。但是张天禄并没把铁金鹏的死活当成会事,他要看清楚菱儿的实力。他已看出两个菱儿这样的人,可与他战成平手,若是有三个这样的人,就可以胜他。于是他决定亲自出手将菱儿除去。他站出来说:’姑娘武艺超群,我与姑娘试几招如何?’菱儿却说:‘张庄主,刚才你说,我们打败你们一人,就释放你所捉的人中一人,现在我请你将智真长老释放如何?’‘可是,你们也败了一阵,我们扯平,我们为什么要放人?’‘你刚才没有这样说啊。’‘我现在说明不是一样吗。好,你现在与我斗,只要你胜了我,我将所有的人都放了。’‘张庄主,我承认我不是你的敌手。我不会一人与你打的。我们只是要求你放人,而不是来与你争霸。只要你放了人,你当不当盟主与我们无关,我们走了就是。’‘既然我们这是武林大会,你们既然来参加了,就要以武决出个道理来。胜则王,败者只能听从胜者的吩咐。一个一个对打,这是武林中最公平最公正的办法。我可以向你们任何人挑战。你们任何人赢了,我都得听他的。而若你们输了,就得听我的,由我说了算。这是千百年来都是如此,难道这有什么不公平不合理的地方?’‘张庄主,你刚才说的是,我们向你们挑战,而不是你向我们挑战啊!’现在,这个规矩就得改一下。只有你们挑战,我们应战,你们就按软的欺,我们自然要吃亏。’‘不管如何说,我还是不与你打的。’‘难道你打死了我们的副盟主就罢了不成?’‘铁金鹏多次危害武林,死有余辜,张庄主真挽惜他吗?我帮你除掉了一个心腹之患,你还该感谢我哩。’‘常言杀人偿命,你杀了人,就该偿命。若你不偿命,你就投降吧。’张天禄已准备动手了。菱儿早知他不怀好意,一个拗步,冲天而起,向台下飞去。‘张庄主,我与你迟早有一战,但是不是这个时候。’张天禄想追,但是,这样太失面子,何况,若追到台下去,其他几人缠着他,他就不好脱身。不过,他还得设法压服他们。他说:‘你们到此捣乱,主要是针对我来的。我还是那句话,我向你们任何人挑战,若是你们一个人不敢与我打,我允许你们一次上来两个人。他知道,要人家以一对一,人家不会那么傻,决不会前来送死。但是若不显点本事给这伙人看,这伙人总会不服,他估计,他们中找不出两个菱儿那样的人。张嫂没来,若除去了两个武功最强的人,其他人还能不服么。菱儿一心想的是拖延时间,等玉奶奶来就有办法了。张天禄口口声声要与他们打,若是他们不打,张天禄下令围攻他们,他们的牺牲将会更加惨重。于是,她想与疥子和尚双战张天禄,即使输了,也可赢得时间。于是,他问张天禄,‘若张庄主败了呢?’‘我败了,当然不当这盟主。若是你们败了呢?’‘我们败了,自是案板上的肉,任凭张庄主处置的。不过,如果不胜不败呢?’‘我让你们安全离开就是。’‘我们是来要求你放人的,你必须放人。’‘这就由不得你们。我现在就可下令围攻你们,将你们一个一个杀死。但是,你们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我只能以武林规矩,要你们输得心服口服。’菱儿心里十分烦躁不安,她知道自己与疥子和尚出面,可能败与张天禄,如果张奶奶同她去,就可能打成平手,但是她又害怕张天寿等乘机偷袭。为拖延时间,这仗又不得不打。她想,如果看见他们有了危险,张奶奶就急时出面救他们,那时,就是群讴,那也是没有法的事。她将她的想法向众人说了,并安排了群讴时的对阵。众人无有不同意见。于是,她说:‘张庄主要我们打,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疥了和尚与她正要出战,秀莲却上前说:‘阿姨,你让我斗斗这老魔头。’秀莲是初生之犊不怕虎。菱儿看了秀珠一眼,她似乎觉得秀莲和她去斗张天禄,比疥子和尚去的把握还大。疥子和尚经验丰富,留下来,若是群讴时,更能领导群雄。于是,她问秀珠,‘秀珠姐,莲儿要出阵,你认为如何?’‘随你安排吧。’于是,她说:‘好,你同阿姨一起去斗斗这魔头。’‘阿姨,难道我们一定要两人才能与他斗吗?’‘孩子,你有雄心壮志是好的,但是,你还年青,你一定要照阿姨说的做,不然,我让和尚伯伯一起与我去。’‘好,我听阿姨的。’菱儿对他说:‘阿姨出手,你就出手,阿姨不出手,你就不出手,一定要把功力提到最高境界,你懂了吗?’‘阿姨,我知道了。’二人站到了张天禄面前。张天禄是第二次与这二人对阵。这小孩是第三次与他战。那次张嫂出面,他就要输。他不敢藐视他们。他说:‘你们开始吧。’他要等他们先动手,就好各个击破他们。菱儿却说:‘庄主请。’这种情况,不是一招一式的比赛,而是功力的比赛。张天禄的可怕,就在于他有无比强大的功力。在强大功力面前,任何招式都是多余的。他只须轻轻一动,举手投足间,就可置人于死地。菱儿知道取不了巧,就想集中功力,很好接他几掌。所以,一开始,她就要小莲凝聚力量。张天禄见他们不动手,就说:‘你们不先动手,我就不客气了。’他将手画了一个圆圈,一股旋风平地而起。这风,打了一个回旋,就向二人击去。菱儿见张天禄出掌,岂敢怠慢,忙向秀莲挤个眼睛,她就从左边推出一掌,秀莲就从右边推出一掌,三双掌相碰,只听轰轰丙声,真是山摇地动,整个大厅房屋都在晃动,房上发出呜呜之声。双方旗鼓相当,不胜不败。张天禄已是用了十成功力的。对方似乎也用了十成功力,但是,他还得试试。于是,他分别拍出两声,由左右方向旋直两股旋风,向着二人击去。又听轰轰两声巨响,双方仍是平分秋色。他又第三次发掌,对方仍然是接了下来。他已知两人功力之和,与他相当,再打下去产,仍然不会有结果。于是,他说:‘我张天禄说话算数。我们现在是不胜不败。我答应过你们,让你们走,你们走吧。’他要等他他们向外走时,派人包围他们,予以全歼。菱儿却说:‘我们今天是来救人的。张庄主既然宽宏大量,就请将张小莲和智真禅师等放了,让我们带走如何?’对方说到了张小莲,就使张天禄想起了这群人与张小莲的关系。他捉下张小莲是为什么,难道不是为要那江湖沉滔录第三卷,为要那金管银砚翡翠衫。对了,以张小莲性命相威胁,这才是最好的办法。他想利用张小莲了。菱儿他们并不想离开,因为她的目的并未达到。她在想拖延时间,等玉奶奶到来。张天禄想了一下,就说;‘既然你们要见我的小孙儿,我就让他与你们见一面。’他大叫一声:‘把张小莲与我带上来。’张小莲虽未被牛筋绳捆着,他却戴着沉重的足钌手铐。张小莲已是蓬头垢面,瘦削的脸上,毫无血色。只是两眼仍然放出锐利的光芒。秀莲见到父亲,就想上前去叫爸爸,却被菱儿和秀珠挡住。‘妈,我要去救出爸爸。’‘孩子,你不能去,你去了,是枉自送了性命的。我们有办法救出他来。’张小莲已经看到自己的一家人了,他爸爸,妈妈,他妻子和儿子小明,还有秀珠。但是他不知道秀莲也是他的儿子。他真想哭,但是,他认为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更知道,是他连累了他们,他不应该在他们面前哭泣,他忍住了。他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了张天禄面前。张天禄把手一挥,却假腥腥的说:‘叫你们去带我孙儿出来,谁叫你们给他戴钌铐的。还不赶快与我开了。’张小莲昂头站着,一动也不动,一句话也不开腔。那些人开了小莲的钌铐,张天禄叫道:‘小莲,到我这里来坐吧。好不好,你是我大哥的孙子,我们是一家人,我怎么会难为你呢。’张小莲仍然一动不动地站着,昂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张天禄继续说:‘孩子,你知道你为什么落到这种地步,都是那武林盟主的虚名害了你。你不会武功,怎么能混迹武林呢?你不是说,盟主要有德有才者居之,你不是说将盟主的位置让给我么?’‘是的,盟主应该由有德有才能的人担任,因为武林盟主,是为武林人造福的。所以,你捉许多武林人士关起来时,我就来求你将他们放了。困为这是作为盟主的我,为众人造福的天职。而你,不仅没为天下武林人造福,你却把他们关起来,甚至于把我也关了起来。你的德表现在什么地方?你有什么资格当这武林盟主?’‘哼,娃儿,你认为,我一定要你承认,我才是武林盟主么?你说我没有资格,我的资格比你多得多。我是你叔爷,论辈份,我高你两辈。你不会武功,天下哪有不会武功的人当武林盟主。武林武林,以武决胜,我武功天下第一。你说你有德,你有什么德?你当盟主这些年,给过谁的金子,谁得过你半点好处。而今天,许多人都得到了我的金子赏赐,他们都高叫盟主万岁。’‘你以武力强迫所有的人臣服于你,你关押了一切不愿意臣服你的人,你这叫什么德?’‘哼,我要倡导武林统一,就在于避免门户之见,避免门户纷争。有一两个不识事务的人,这是在所难免的。关押他们,甚至于杀掉他们,在于维护多数人。象这样不识事务,不顺大流的人,象你这样顽固不化的人,杀掉一些,对于武林统一,不是更好么。我现在还未杀你们,就是我不愿意多见血腥,我不忍心。只想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让你活命,就是让你很好反省,你对于我的活命之恩不很好报答,还敢于公开反对我么?’‘哼,你要杀就杀,我自从来到这里,就没有想着回去。但是,你的残暴,并不证明你的强大。你越残暴,就越证明你越无能,你心虚,就害怕正义,就要以暴力使人向你屈服。但我认为,你越残暴,杀人越多,树敌越多,就越没有好下场。历史上的暴君,秦始皇, 帝,哪一个有好结果。’‘哈哈,你认为你的唇枪舌剑就能说服我么。你既然想死,我今天就当众将你剐了。我看,今天来的人中,或许有你的亲人,你死了并不要紧,你就不怕你的亲人们伤心。难道你要他们跟你一齐死?’‘覆巢之下,并无完卵。若我们一家,都为正义而死,就是死得其所。人们总会记着我们一家为他们作出的牺牲的,而你的残暴,却要遭到千古骂名。’‘哼,你既然想死,我也让你死个明白。我老实告诉你,二叔爷并不想杀你。只是,这是你爷爷张天福种的祸根。不过,我现在仍以宽大为怀,仍然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当着你的亲人在此,我可以开出一个条件,让你们去考虑。那就是,让你爷爷张天福,将江湖沉浮录第三卷和金管银砚翡翠衫拿来换你的命。你的亲人在此,我可以让他们出去一人,找你爷爷来救你的一条小命。若你答应,我以三天为界限,若你不答应,我就当着众人一刀一刀将你剐死。’‘我早告诉过你,我不知道我的祖父是什么样子。更不知他在哪里,我去什么地方找他?我的金管银砚,已托人妥善保管。它该在什么时候出现,那祖宗是有规定的,你妄想得到。你要杀就杀吧。你所要求的一切,我都办不到。’‘张小莲,你既然顽固不化,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来人呀,将他与我一刀一刀剐了。‘这时张秀莲正准备抢救父亲,张小明也高叫着爸爸。菱儿一下纵到前面。’‘且慢。’张天禄看了菱儿一眼。‘姑娘有什么话说?’‘我答应你的一切条件。’菱儿是想拖延时间,等玉奶奶到来。‘姑娘答应我的条件?你以什么来与我保证?你如何认识小莲的爷爷,又如何能找得到金管银砚?’‘我是张小莲的妻子,你该相信我办得到吧。’原来姑娘是张小莲的妻子 ,怪不得你如此难护他。好,既然姑娘担保,我就暂缓执刑就是。姑娘可弄清楚,我说的只三天时间。’‘我听清楚的,三天就三天,三天后,我回来会你的话。我们今天就不能奉陪了。’‘我刚才说过,我只能让姑娘一人出去。找来张天福和宝贝。我保证三天内不伤你们任何人的性命。但是,你们来这里的人,一个也不能出去。’菱儿有些为难了,她拖延时间的目的,在于等玉奶奶出山。她不知玉奶奶现在为什么还不出来。她敢于带大家来参加这个武林大会,就是因为玉奶奶要来,不然,她怎么敢将这许多人的性命当着儿戏。她想急速赶回玉母山庄,请玉奶奶出山。但是,她又害怕,她一离开,张天禄突然动手,这些人就只有葬送于此了。她能信张天禄的保证吗?若张天禄要消灭这些武林精英,她走了,蛇无头不行,这些人的抵抗能力极其微弱。她开始犹豫起来,不知如何是好。这时,那个中年农民走到张天禄面前说:‘二叔,我是小莲的父亲,你让我出去,给你找来我的父亲和你要的宝贝如何?’张小莲早认出了父亲,他叫了一声‘爹,你怎么来啦。你是不该来的。孩儿不孝,连累了你,你就别管这事吧。你从小教育我杀身成仁,舍生取义,孩儿为武林正义而死,死得其所,你就别管此事了吧。’‘孩子,你是爹爹的亲生骨肉,爹不能不管你啊!无论如何,你二爷总是咱张家的人,他要什么,我们都给他,我总得将你救出去。’原来张少雄离开中心岛时,他岳父告诉他,若是到了紧急关头,就答应张天禄提出的一切条件,然后回去找他,他到时将出现,他有办法对付张天禄。张天禄看了张少雄一眼,‘啊,老太爷也来了。反正你们出去一个人,不管由谁去,那是你们的事。’在这之前菱儿等不认识他们夫妇。这土头土脑的农民竟然是她的公公,她感觉诧异不过,此事有公公出来担当责任,她就感到轻松了一点。她相信父亲若没十分把握,能毅然出来担任此事吗?不过她有一点不明白,那金管银砚等宝贝在张汪莲祖母处,他又去什么地方寻找呢?不过,她想拖点时间也好。她仍然把希望寄托在玉奶奶身上。她想让公公前去请玉奶奶出山。 张少雄和菱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菱儿和秀珠过来参拜了公公。小明和和秀莲都参拜了爷爷。张少雄介绍了他的妻子。他说:‘菱儿,珠儿,你们的情况我十分清楚。我走了,你们的婆婆留在这里陪你们。三天后,我立即回来。你们放心,不会误事的。’临走,他把小明和秀莲喊在旁边说:‘你们要听奶奶和妈妈的话。’他与众人道别,带着无限惆怅离去。 第十八章 玉母出山64 张少雄离去,大家总算松了口气。反正就是决战,也还有三天时间。三天时间,众人总不能不吃不喝。菱儿决定,接受张天禄给的食物,只是对食物严格检查而已。菱儿向张天禄提出,要他给他们三天的食物,并保证不用毒。张天禄哈哈大笑,你们已是我瓮中之鳖,我用得着对你们下毒吗?“突然一个声音叫着:”不见得吧。“这声音很小,但是每个人都听得十分清楚。随着这声音,一条白影一闪,一个人已站在张天禄面前。 菱儿眼睛一亮,她惊叫了一声:“玉奶奶!”她的眼泪夺眶而出了。玉奶奶来了。这位众人闻名已久,从未见面的玉奶奶终于来了。对于武林同盟的人,他们振奋起来。其他武林人氏,虽然早知玉母山庄,但是对于玉母山庄的主持人是谁,却谁也不知道。直到这时,人们也还不知她就是玉母山庄的主持人物。江永等虽然与玉奶奶见过多次面,他们的感觉,只是这位老人和霭可亲,却没有感觉这位老态龙钟的老人,是一个武林高手。她已满头白发,走路似乎老态龙钟。但她肉纹细腻,两眼炯炯有神,在谁也没感觉的情况下,她就站在众人面前。她显得很平常,只是眼里有着犀利的眼光。张天禄对于她的突然到来,感到有些毛骨悚然。他盯着她,仔细地端详着她,回想起来,他们已有近二十年没见面了。 她仍象二十年前那样年轻,象二十年前那样温柔,也象二十年前那样可怕。他看了一阵,转过身去,他不想理她。玉奶奶轻轻地唤道:“天禄,你不认识我了吗?”他突然转过身来大叫:“你,你来干什么?你不该来,不该来!”“我怎么不该来?我们是几十年的夫妻,就不该来看看你吗?” “你还记得起我这个丈夫?”“你那么凶干什么?我既然来了,连坐也不叫我坐一下么?”张天禄反问:“你究竟有什么事?”“你待我坐下再说啊。”张天禄灵机一动,“给盟主夫人摆座。”下面的人给玉奶奶抬来了椅子,玉奶奶坐了下来。人们没有想到,玉母山庄的玉母与张天禄是夫妻。 那么,玉奶奶的出现,不会影响到张天禄的权势。成玉更感觉十分奇怪,师傅的妻子既然是玉母山庄主持人,师傅为什么要把玉母山庄列为敌人。菱儿却十分清楚,只有玉奶奶能制止张天禄。但是,玉奶奶来后,并没有对张天禄严厉谴责,难道张天禄能受玉奶奶的感化?人们也有些失望。张天禄让玉母坐下后,就对张天寿说:“老三,还不赶快去拜见你二嫂。”又对成玉等人说,“还不前去见过你们师娘。”三人起来去向玉奶奶见礼,玉奶奶把手一挥“免礼。” 三人都拜不下去。玉奶奶露了这一手,张天禄就有些茫然。他本来就想知道老太婆的武功,他要三人去拜见她,就是想试试老太婆的功夫如何。从这一试中,张天禄知道,玉奶奶的武功仍然在他之上。因为对于张天寿等三人,他无能让他们不拜。玉奶奶却能做到这一点。他显得有些闷闷不乐。玉奶奶露这一手,就是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功力,以免他与她动手,引起夫妻不和。 她记得,张天禄当时出走,就是因为感觉他的功力不如她,他才愤愤而去的。她也知道,张天禄这些年不敢发动,就是因为惧怕她,就是因为她的存在。江湖上的人,谁也不知这对夫妻的秘密,谁也不知她玉母对整个武林的贡献。若不是她的存在,这江湖不知早就乱了多少年了。 而她却一直隐姓埋名,不愿意与她夫君翻脸。她自然一直不愿意将她与张天禄的关系公诸于众。而今天,迫不得已,她终于公布了他们的夫妻关系。更重要的,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还得与丈夫兵戎相见,这是她极为不愿意的事。她想以情感打动他,以大义说服他,以利害让他明白,使他放弃称霸武林的野心。然而,她办得到吗?因为用软说的方式,对方一意孤行,不接受她的劝告,她又怎么办?这个主动权并没在他的手里,而在张天禄的手中。她知道,张天禄若没有几分把握,是不会去称霸武林的。现在看来,张天禄是有十分的把握了。而她对于制服张天禄,却没有十分的信心和决心。其实,她是早该来的,就是因为没有绝对的把握,她才拖延了时间。她闭关了三天,她并不想与张天禄动手,只想让张天禄知难而退。她露一手,就是想看看张天禄的反映,看一看张天禄的武功有多大进展。果然,她看见张天禄闷闷不乐,张天禄似乎比她更没有把握,她就更加坚定了胜利的信心。但是,她仍然想劝说张天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使张天禄悔悟。无论如何,她总得尽力而为。 张天禄对于玉母的突然到来,真是不知所措。但她见玉奶奶不想与他动武,感到有些高兴。他来个顺水推舟,想在玉奶奶在既成事实的情况下,开不起腔。他带着笑容,站了起来,向台下拱手道:“诸位,今天,我是双喜临门了。刚才,大家把江湖大事托付给我,推举我为武林盟主,这是一件大喜事。我夫人玉姑,听说我成为盟主,几十年没会面,又赶来与我相会。现在我向大家介绍一下。我夫人玉姑,是玉母山庄庄主。我想大家该为我很好庆贺一番,现在大家就来与盟主夫人见礼吧。”这种情况下,玉奶奶只好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态度了。 “且慢,”玉奶奶站了起来。“夫君,众人见礼之事,请先不忙说,我们这么多年不见,难道不该先坐下来叙叙家常?夫君,我们还是先坐下来,好好说说话吧。”“夫人,你既然来了,说话的时间长着哩。有什么话难道不可以留待晚上没人时再说。我是天下武林盟主,你是响当当的盟主无夫人。让天下武林之人朝见盟主夫人,这是礼节啊。这礼节不能废掉。”“夫君,快坐下,听我说。”玉奶奶用手一拉,一股牵引力牵着他,他又一次试出,玉奶奶的功力在他之上。他只好被迫坐下。“夫君,我们回去吧。”“回去?回什么地方去?”“回家啊!自从你离家出走后,我就一直等着你回去,就四处派人打听你的消息,可是一直不知你在什么地方。我们的儿女已经长大成人,他们都盼望着自己的父亲回去,一家人团圆。现在,总算找到你了。走吧,我们回家吧。我们有家,一家人快快乐乐在一起,那是多么完满啊!这江湖与我们何关,我们张家一代一代都没有在这江湖上混过,我们不是生活得很好么?” “夫人,你错了。大丈夫四海为家,男儿一生在世,理应创造千秋不朽的功业。这些年经过我的无限努力,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局面。现在,大家把江湖托付给了我,为了整个江湖大义,我能随便离开吗?夫人愿意作盟主夫人,我就与夫人合作,共创造武林的未来。若夫人不愿意,你就自行回去吧。我是天下人委托的武林盟主,我不能因小家而舍大家。夫人,我这是身不由已啊!”“你要当盟主,这盟主有什么好?一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过日子,总比在江湖上打打杀杀你争我夺好得多。” “夫人,你又错了。这人生在世,谁不愿意追求金钱,名誉,地位,权力,现在我在这些方面,是要有尽有。你应该为我高兴啊。常言说夫荣妻贵,我有了这些成就,夫人也增光了,你应当大力支持我才对,你怎么反而劝我回家去呢?”“夫君,金钱,名誉,地位,权力,对于人生只不过是过往烟云。人生几十年,在于过得实在,过得快乐,平安,幸福,夫君抛妻别子,一个人孤孤凄凄,你难道不感觉寂寞,不感觉凄凉?你为了争什么盟主,总是与人打打杀杀,一天你争我夺,尔虞我诈,生活得提心吊胆,你有什么欢乐可言?这样的日子,你会快乐吗?” “夫人有所不知,我有什么不快乐。我现在拥有世界上最大的金矿,我成了天下第一富翁。常言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有钱,有什么事我办不到。我成了武林盟主,下面的人,都恭祝我万寿无疆。在万人拥戴声中,我有什么不快乐?许多人在我面前俯首贴耳,你难道不认为这是十分荣耀吗。我制了四面武林令旗,令旗所到之处,人人下拜,千古以来,武林谁能有我如此威风。先人张丹枫,也应该为我骄傲,这是光宗耀祖,这才是真正的光宗耀祖啊!” “哎,夫君,你错了。人的一生,就算金山银海将你包裹,你能将那些金银带入棺材吗?你吃的仍然是三餐,睡的仍然是六尺。你还能享爱得比这更多吗?就算颂扬之声对你不绝于耳,就算你真正能八面威风,你还是你,你能改变你孤家寡人的命运?夫君一人在此,你就不感觉孤独么?” “夫人,你不是听见我当了盟主,你就来了吗。有你在我身边。我有什么寂寞可言。”“我不会在此陪你的,我是要你与我回去,全家团聚。我是希望全家平平安安,和和气气,谁愿意在这江湖上打打杀杀过这提心吊胆的生活。”“夫人,常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唱妇随。我在江湖上称王成霸,你应该鼎力相助才是正理,你为何反而反对我呢?” “称王成霸,不过人生过往烟云。千秋霸主,有几个有好下场。他们造成了一片血雨腥风,给万千人带来了无限苦难,使多少人死于非命,使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到头来,遭千人唾骂,万人仇恨,这对于自己有什么好?一人成名,造成千百万人流血牺牲,使多少家庭离散,于心何忍,这称王成霸对百姓有什么好?”“夫人,你到此来,就是为了反对我当武林盟主么?”“我是来劝夫君改弦易辙,以免遭千古骂名。一个人与天下为敌,只能遗臭万年,我不能不为夫君着想。”“夫人放心,当今天下谁是我的敌手?” “夫君难道不愿听为妻的忠告?”“夫人休管我的闲事,你若不愿意在此,你就回去吧。”“夫君真是执迷不悟。”“我意已决。任何人改变不了我的决心。”“如果我硬要请夫君回去呢?”“我决不回去。”“你难道真要使我们夫妻反目?”“夫人要怎么样?”“夫君若是不愿听为妻的忠告,我只好以武相请了。”“夫人不怕别人笑话,,又不顾我们夫妻的恩情,我就只好奉陪夫人了。不过,这一切不怪我。夫人既然对我无情,我也就只好无义了。”“你难道忘了你还有个家?”“这能怪我吗?你背叛了我,我没有将你休掉,你反而来责怪我。”“你野心勃勃,违背了祖宗遗训,危害生灵,造成江湖劫难,难道我还应该支持你?”“谁要你支持,我只要你不管。” “你违背了祖宗,给家庭带来了危害,我能不管吗?”“你既然要多管闲事,我当然也不会怕你。”“我再次警告你,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免得遗臭万年啊。”“住口!你不要到这里来显示你母老虎的雌威。不要说我是武林盟主,就是天下任何一个男人,也不会受女人的威胁而退缩。好吧,你要动武,我奉陪到底。”“你,你,你怎么如此不知好歹?”“你好话说尽,坏事作绝。你要动武,你就来吧。”玉奶奶站了起来;“为了天下苍生,为了祖宗遗误,为了维护张家荣誉,我只有与夫君一战了。菱儿等知道,玉奶奶战胜了张天禄,这场武林浩劫就会结束了。因此他们心里都高兴起来。张天寿深知,玉奶奶的武功,在张天禄之上。张天禄与玉奶奶磨半天牙,是因为武功不如嫂子。若他的武功胜得了玉奶奶,他早就动武了。因此他得为张天禄想法,暂时避免这战事。 他站起来说:“二哥,二嫂,一家人嘛,有什么说不好的。有话好好商量嘛。何必一定要兵戎想见。今天嫂子初来,何不先在这里住上两天,我们再慢慢商量,以便商量出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办法。二位认为如何?”张天禄马上赞成,玉奶奶也不好即时翻脸。玉奶奶要张天禄很好想一想,是否与她一同回去,并要他三天回话。张天禄答复,说等想好了,再答复她。玉奶奶要张天禄给菱儿等安排好住地,张天禄也答应了。张天禄得利用这三天时间,想出一个对付玉奶奶的办法。 下来以后,张天禄找来张天寿和金银二童等研究。成玉认定师傅天下无敌,他就主张干脆与他们决一死战。吴威马上赞成。吴威对张天禄,内心是十分不满的。他巴不得打起来,他好收渔人之利。从张天禄不重视铁金鹏的死活来看,狐死兔悲,吴威是巴不得玉奶奶将张天禄打死的。他说:“男儿汉大丈夫,岂能受女人的挟持。”他的话激起了张天禄对玉奶奶的愤怒,更激起了张天禄争斗的决心。张天禄弄得来骑虎难下,不过,他仍然有许多顾虑,他要他们想出一个较好的办法,以便对付玉奶奶。吴威认为用毒或用散功药之类,马上被张天禄所否定。他知道玉母山庄有避毒灵丹,任何毒物都起不了作用。张天禄想去想来,就只有让张天寿暗中相助。张天寿十分怕玉奶奶,他自然不敢担任此事。他说,若他出手,恐怕引起激战,现在有玉母牵制住张天禄,对方的形势就起了大大变化,激战起来,对他们是十分不利的。 最后,张天寿对张天禄说:“二哥,我帮你相个办法,但是,这个办法,只能对你说,你让他们出去吧。”于是张天禄让吴威等离开。张天寿说:“这个办法,就不知二哥下不下得起手。” “什么办法?快说。”我知二嫂最重情谊。若你胜了她,自然不必说,若你胜不了她,就以情感打动她,承认与她一起回去。趁她不注意时,一击就中。我只怕二哥下不了手。“”好计。这贱婆娘,我早就想把她除掉,只是我的本事不如她。兄弟,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我恨不得,剥她的皮,吃她的肉,我会下不起手吗?“二哥既是这样说,我再去旁边为你做点工作,先把她们的心稳住。然后出其不意地除掉这只母老虎,保险没问题。”“好吧,你我弟兄,这样才真正是亲如手足啊。将来,武林统一,我与兄弟同分宝贝,共享天下。”张天寿当然知道张天禄的话不真。但是,他想,他只要得到张天禄的信任后,他可以慢慢想法,逐步取而代之。但是若是玉奶奶在,对他张天寿来说,就大大威胁。他当然要为张天禄出谋划策,杀掉玉奶奶。不过,他们的阴谋是否能得逞,却是一个问题。 张天寿离开张天禄,就向菱儿他们住地走去。他说他奉了张天禄的命令,来看望他们,看究竟缺少些什么。他趁此机会,拜见了玉奶奶。他对她说:“二嫂,你也是太性急了一点。我知道二嫂爱二哥的心切,你说的话句句有道理啊。我也劝过二哥,这江湖上打打杀杀有什么好结果。他却说,他得很好想一想。他说主要一点,二嫂不该当着众人让他下不了台。好不好,他总是武林盟主。面子上二嫂总得让他过得去。他希望二嫂不要使他过于难堪,待他对江湖有个交待后,他就回去。”“我只希望他将莲儿和捉的一些武林人士放了,我就离开。以后的事,他要怎么作,我可以不管他。” 玉奶奶让了一步,“好吧,我把二嫂的话带给二哥就是。”说完他又上前与张奶奶一揖“夫人,我对不起你,我让你受苦了。我等二哥他们的问题一解决,我就同你一起回家。夫人该不会不理我吧。”张奶奶深知张天寿狡诈,就哼了一声:“你不要口是心非,说一套做一套。” “夫人请相信我,我的一切都是被迫的。”“你同独生子在狮驼山庄,没人来找你,你怎么会来到此地?”我是出来找夫人啊。“”找我应该到浙江,你怎么会到这地方?我关了几十年,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哎,我是不知道啊!“”那,我们在武当山相见,你为什么不跟我走?“”我被二哥控制,我是身不由已啊。“”我们的孩子呢?“”孩子,练功走火入魔死了。“”这是谁造成的?谁造成的?你为什么不记住这仇恨?“”我被二哥控制,我有什么办法?“”好,以往的事,不再追究。这次你是真心吗?“”夫人请相信我,我当年杀王坤,证明我还是十分有是非心的人嘛。“说完,他走了。 张天寿认为他做得十分巧妙,他把玉奶奶等哄住了。可是,他刚走,张奶奶就对玉奶奶说:“二嫂,我看他们没有安好心。你得特别注意他们的阴谋诡计啊!”菱儿也说:“奶奶你得要小心。天下人的希望,都在你的身上,我们这些人的命都交给你了。你得为天下人着想啊!”玉奶奶叹了口气,“哎一个女人,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他是我的亲亲丈夫,我能亲手将他杀死吗?”“奶奶,你不是教育我们,为了维护张家声誉,必须牢记丹枫老祖的话么?对于张家一切不孝子孙,张家所有的人都应该大义灭亲。”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作为女人抛头露面,我是极不愿意的。而我的对头却是我的丈夫。这事从一开始,我就感到不安。想去想来,我也是实在没法。我也只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奶奶,你不能死啊。你若死了,张天禄就没人可制了。谁说女人一定要服从男人?谁说女人一定听从丈夫的?若丈夫不学好,我们也跟着他们去么?奶奶,你不必有什么顾忌,你必须将他制住,不要给江湖造成后患。奶奶制住了他,让他不能为恶,这就是对他的挽救啊!” “是的,我想废了他的武功,将他带回去。可是,双方争斗,你死我活,不是我杀了他,就是他杀了我。他杀了我,是武林的灾难,我杀了他,我又有些不忍心。”“奶奶,若他能忏悔,就该乖乖地跟随奶奶回去。若他不听奶奶的话,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奶奶就该杀了他。为天下苍生造福啊!”“小丫头,奶奶知道,今晚你快去休息吧。” 第十八章 玉母出山65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各派武林人物,又重新聚集在大厅之中。今天张天禄的最后决定,对于不同的人来说,都关系着自己的命运。作为张天禄的拥护者,失去张天禄,就意味着他们从张天禄处得到的黄金,不能再得到。作为武林正义的人士来说,若是张天禄得逞,他们就只有人头落地。所以双方都要等待张天禄作出的决定。众人仍然按当天的各个派别,分别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张天禄到了,一群趋炎附势之徒,在杨华带令下,仍然高声祝愿张天禄万寿无疆。张天禄把手一挥,让大家安静地坐下来。 这天,他没有头天高兴,他看来很沮伤。这天,也是张天禄与菱儿等约定张天福来的日子。若是张天福来了,他以张小莲性命相威胁,他就可以取得江湖沉浮录第三卷,金管银砚等宝贝就可落入他的手中。他的万世霸业就可能成。谁知,半路里杀出了个程咬金,他的妻子,不仅不想儿孙继承他的万世霸业,而且公开反对他成为武林霸主。 他的内心恨透了玉姑。但是,他不想与玉姑动武。不是他害怕伤了夫妻感情,而是他的武功不如妻子,他害怕与玉姑动武。他的思想虽然闷闷不乐,但是,他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不管什么人都不能阻止他,都不能中止他的霸业。大丈夫,好不容易,才登上盟主的宝座,他当然不会轻而易举就丢掉它。所以,他想若妻子一定要以武力阻止他时,他就下定决心与妻子一战。即使不敌,他都要设法将妻子杀死。他必须竭尽全力,以对付妻子,即使两败俱伤,他也要与妻子同归于尽。他只悔恨,当年不该与妻子同修两卷秘录,不然妻子子能胜得了他吗。不过悔是悔不转来的。大丈夫当有一番气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决心翻脸了。 玉奶奶也十分清楚,她与张天禄的一战难免。作为她的内心,她是十分痛苦的。无论如何,她都不想与丈夫翻脸。但是丈夫野心勃勃,造成了武林浩劫,为天下苍生,她又不能不战。无论如何,她都要阻止丈夫危害武林。她知道,她不能死,也不能败,若是她死了败了,就不知有多少人头要落地。她暗暗祷告上苍,既能阻止丈夫为恶,但又能不取他的性命,那就十分完美了。如果,她不幸战败,这是天降劫难,这也不能怪她,这是天意啊。张天禄还没出面,她就领着菱儿等坐到他们的位置上。她的希望是丈夫翻然悔悟。而希望毕竟是希望。 张天禄坐定后,玉奶奶站到了台子上。她对他说:“夫君,三天时间,你该有所悔悟了?”“我悔悟什么,男儿汉,大丈夫,只愁功名不就,还能听从一个妇人的要挟?你既不愿意跟随我,我这里有休书一封,当着天下英雄面前,将你休了。你现在离开吧。我今天要等张天福到来,若他今天不来,我就要拿他孙子开刀。”谁都知道,高手拼斗,切忌半点心情浮燥。 他这样作,当然是对玉奶奶的无情打击,就在于激怒玉奶奶。但是,玉奶奶深知自己责任重大,她只是冷冷地说:“好,你要与我断绝关系,那只是预料中的事。不过,只要有我存在,你的野心就休相得逞。”“贱人,你认为我真怕了你么?只是我想一日夫妻百日恩,不想与你动手。好吧,你既然连这点情谊也不看重,说明你眼睛内根本没有我,更说明你往日所说,都是一些假话。既是这样,我们就作个了断就是。” “好,张天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你死了,我会给你很好收尸的。若是我死了,我总算尽了我的努力,也算天意成全了你。来吧。”张天禄把外衣一脱,已经站在台子正中。玉奶奶也站到了台子中央。张天寿站到玉奶奶面前说:“嫂夫人,你就顺二哥一口气,暂时离开这里如何?”玉奶奶轻轻把手一挥,张天寿只好闪到了旁边。玉奶奶又一次对张天禄说:“动手之前,我再让你很好想一想,不要到那时追悔莫及。” “贱人,你动手吧。我不会怕你的。”他仍然想激怒玉奶奶。玉奶奶冷冷地说:“好,看在夫妻一场的情份上,我先让你发招。你动手吧。”张天禄是早想下手的,他想以石破天惊的一击,将玉奶奶毙于掌下。可是,他仔细观察很久,却不知如何下手。他已经把功力提到了十成,这时他不得不发。他两手一搓,在胸前画出了一个阴阳太极图,两道电光火闪的巨流,就向玉奶奶奔去。在强大的声势下,玉奶奶并没有动。她只是象泰山一样岿然屹立。接着两袖轻轻挥舞。她挥舞的两袖,就象山上的松枝摆动。在她的挥舞之中,张天禄的电光火闪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张天禄一掌未成功,又聚集了十二成功力,一股奔腾的热浪,形成重重叠叠势波,直向玉奶奶涌去。这时玉奶奶不能不动了。她左足提起,一个优美的旋转,四处荡漾着一股凉风,就把那滚滚势浪扫荡得一干二净。 张天禄见两掌都被玉奶奶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就知道玉奶奶的功力大大在他之上。但是,无论如何,趁着对方还未反击,他必须先发制人。他想了一下,想起了这些年,在碧玉山庄独创的招式,这是玉奶奶没见过的,可能打她个措手不及。这一招叫八极疯狂。这是将全身功力按八卦方位,在身体上强行运转四周,将全身无限的力量集中在一起发出的一招。这招发掌在无形之中,直到全身力量汇聚,突然从心中爆炸,这样,自然具有震天撼地之力。最初,他不想用这一招,因为这一招,实际是两败俱伤。它必须在短短时间内,将五脏六俯的内气聚于手指,由十指轻轻弹出。然后借一回环之力,以便击中对方任何一处,使对方死于非命。但是,这一招,将耗费自己大量的功力,对自己危害很大。就是这样,他也要孤注一掷。正在他聚气之时,玉奶奶的反击开始了。 只见玉奶奶腾空而起,象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从空而降。然而张天禄的感觉却是那两只飞舞的大袖,象两座大山向他压来。这时,他想使用八极疯狂也无法施展,他必须先应付对方向他压来的压力。他只有集中力量,两手擎天,以托住玉奶奶压来的两座大山。这时他们夫妻二人,象早排练好似的,正在向众人演杂技。张天禄双手擎天,玉奶奶却悬空倒立,立在张天禄的手上。开始,张天禄稳稳地托住玉奶奶,似乎怕她摔下来似的。一会儿,张天禄的手开始弯曲,又一会儿,他的手已经半弯,他的脚已经插入到了泥土之中。 再一会儿,他的个子只顾往下矮,手臂已经缩来挨着肩膀。双脚已入土两尺多深,全身吱吱作响。周围的人,已感觉有什么东西快要爆炸,股股势浪正向四周发射。使那些较近围观的人,已感受不住,纷纷向后退。张天禄已感觉他的末日就要降临,他想说悔过的话,已是来不及。张天寿已看出了张天禄的困境,他不得不救二哥。 于是他大叫:“二嫂,你当真要承担这杀夫之罪么?”玉奶奶听见张天寿一喊,就惊觉起来,她开始有些后悔了。是的,天下人都可杀张天禄,唯有妻子的她,却不能杀张天禄。于是,她吐了一口气,向上腾空而起。张天禄才大大松了口气。张天禄更进一步知道了,玉奶奶没有杀他之心。但是玉奶奶不除,他要称霸武林,是根本不可能的。强行与人家争斗,根本不是人家对手,反而有生命之忧。心念一转,张天寿向他说的话在脑中回旋。于是,他从泥中跃起。他对玉奶奶说:“夫人,我现在知错了,我愿意随夫人一同回家去,你就饶了我吧。”“你的话是真的?”玉奶奶感觉有这样的结果,是最完满的结局,她真的有些高兴了。张天禄说:“哎,我武功与夫人比,还差得很远。要说以武功第一的人,当天下盟主,也应该说是夫人,而不是我啊。我还有什么脸面当盟主。” “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们就回去吧。”“不过,夫人,我还得与他们交待一下啊。”玉奶奶高兴起来,她转过身去。丈夫能痛改前非,他就放心了。她认为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张天禄见玉奶奶失去防备,心里暗暗感到高兴。他心中愤愤地说:“贱人,我不杀你,誓不为人。”他已经慢慢地将全身功力聚集起来,突然,他车转身来,十指轻轻一弹,十股清烟,向玉奶奶射去。玉奶奶根本没留意,张天录的八极疯狂已经使了出来。突然,他将手一握,弹出的指力又聚集在一起,击向玉奶奶。这时玉奶奶有所察觉。然而,玉奶奶的胸部已中了张天禄一掌。玉奶奶啊呀一声,倒在了地下。众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张天禄也因为用力过猛,受了重伤。他也盘膝而坐。但是,对这种情况,却谁也没有想到。 菱儿听见玉奶奶的叫声,急忙上前叫了声奶奶。可是,她脸色苍白,牙关紧闭,说不出任何话来。秀莲,秀珠,张奶奶也到了玉奶奶面前。他们大叫着奶奶,二嫂。这时谁也没有发现张天禄已受了严重内伤。若是这时群雄发起攻势,玉奶奶就死了,张天禄也就完蛋了。江湖的劫难就会因他们夫妻的死而结束。可是谁也不知道这一点,他们已完全错过了这个机会。成玉和柳玉,见师傅那种情况,知道这时的师傅急需要人护法。他们站到了张天禄面前。菱儿他们大声叫着奶奶,却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大叫:“你们不要动她。”众人抬起头来,才看见一个胡须皆白,满脸皱纹的长脸老人站在众人面前。老者从怀中摸出一个白色玉瓶,从瓶中倒出三粒金丹,放入玉奶奶口中。经过约一个时辰,玉奶奶口中不停地吐白泡,直到白泡吐完,她终于睁开了眼睛。玉奶奶看见了眼前的老者,用微弱的声音问。“大哥,是你救了我?” “她二嫂,你已经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可见先人算得准,早留下了这三颗保命金丹,总算救了你的命。不过,你的功力,你的功力,看来是保不住的了。”“大哥,我的功力,我的功力留下来作什么。我总是忍不起心,我不该相信那负心贼,大哥,我算尽了我最大的努力了。可惜没有能挽救这劫难。哎,这是天意,这是天意。哎,不过大哥,你怎么来到这里?你是不该来这里的。你不该来啊。现在,我已无法保护你,他已无人可治。你如果不来这里,他还有一层惧怕,现在,他要对付你,你能躲过这场劫难吗?” “二嫂,你已经受了重伤,你就好好休养吧。这江湖上的事,现在你就不要管了。这些年来,这江湖上,可苦了你。我代表张氏家族感谢你。这许多年,是你维护了武林的安静,这太不容易,太不容易啊!江湖安静久了,就要生出祸乱,这似乎又是必然的。这是天意。这是天意。天意如此,除了天,任何人也改变不了这种情况,也避免不了这种祸乱。哎,天既然造成这种祸乱,天就该有收拾他的法子吧。”说完他叹了口气。这时,张天福看见张天禄头上正冒着热气,他知道,这时,只需有人动张天禄一下,他就完了。 他正想要人去作这事,却看见张天禄的两个徒弟在旁边护法,他不敢贸然行动。张天寿也看到了这种情形,他知道玉母完了,若这时杀了张天禄,这一切难道不该属于他?他偷偷地绕到张天禄后面,他正准备出手时,张天禄却突然睁开了眼。成玉大喝道:“总护法,你要干什么?”“我来看看盟主的伤势。”“你休得过问。”成玉叫着说。张天寿不敢贸然行动,只好退了回去。菱儿已知张天禄受了严重内伤,她把秀莲一拉,同时向张天禄迫近。成玉见二人迫近,叫声“不好。”一招霹雳千钧,先发制人,向张秀莲击去。张秀莲挥掌相迎,以硬碰硬,一招,风雷激荡迎了上去。双方接实,只听乒的一声,秀莲退了两步,成玉却退了三步。显然,秀莲的功力略在成玉之上。 这时,张天禄受到强力震荡,却突然惊醒而站了起来。他花了约三个时辰,使自己的内气,在身上循环了六个周天,使身体受伤的地方,有所修复。有两个地方,迂血积聚过多,还得需要一个时辰才能打通。然而,这时在外力震荡下,却一下就打通了。张秀莲初生之犊不怕虎,一招风雷激荡击向张天禄,菱儿怕张秀莲有失,也急忙一招气动八方击向张天禄。成玉柳玉见状大惊,想上前护卫,却已来不及。张天禄大伤初愈,自然不敢硬接对方掌力,他一个拗步闪出了四丈之外。二人却将一把虎皮交椅,砸得粉碎。他们还想进攻,却被张天福叫住。“不要莽撞”,二人只好退下。 第十八章 玉母出山66 张天禄又站到了大厅之中,这时他哈哈大笑,显然他精力充沛,毫无受伤的样子。他的笑声,使整个大厅都在晃动。他看见了张天福,笑声更大。“大哥,你总是即时赶到了。现在该我们来解决问题的时候了,你说是吧?”“老二,你要当盟主,我并没有妨害你啊。你现在将莲儿放了,我们就离开这里,你一定要我来,这是为什么?”“大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你孙儿,你那江湖沉浮录第三卷,若没有在我的手中,我当这个盟主,还能坐得安稳吗?祖宗遗留下来的金管银砚翡翠衫,你已管了这么多年,现在也该换得人的时候了,你说是吧?”“兄弟,祖宗订的规矩,我能随便更改吗?我不能成为祖宗的罪人啊。” “规矩是人订的,根据形势发展的需要,有什么规矩不能更改?”“我能成为张家的不孝之子吗?”“大哥是否不愿意按我说的办?”“兄弟,我现在只求你一件事,你杀了我,将莲儿放掉,你我弟兄之间的事,何必一定要牵连一个无辜的孩子呢?”“杀你,这是太容易的事,我只须轻轻一挥手,你就没命了。我那个背叛我的贱人,差点被我杀死,现在普天之下,谁还是我的敌手,谁还敢于与我为敌。我只是看在我们是兄弟的份上,不愿意以武力对你胁迫,我只要你按我的要求交出我所需要的东西。你难道也要拒绝么?”“兄弟,你这番话是真话么/难道我们只要交出你所需要的东西,你就真的会放掉我们?作为大哥,或许我懂得的这方面的道理要比你多一点。我得告诉兄弟,人应适可而止。如果不识好歹,多行不义必自毙。更何况,我们并未完全失败,我们还有能力与你一战啊。” “张天福,你认为你那点本事,就敢与我抗衡么?好,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也不知道我的厉害,你想死,我却不要你死,我要你死不下,也活不下来。”菱儿和秀莲都不认识张天福,认为张天福两眼炯炯有神,又听他要他们离开,就认定了张天福的武功,可以与张天禄抗衡。他们哪里知道,这是当年摧毁铁血盟的金管银砚书生,他却是真正一点武功也不懂的。当年铁超人之败,是由于铁超人的贪心,是铁超人不知金管银砚书生底细,是靠的金管银砚等宝贝和祖宗谋略,靠的是智慧和胆识。现在他面前的对手,不是对金管银砚书生毫无了解的铁超人,而却是他的亲亲兄弟。因此,张天福深知,张天禄说得出就做得出。于是,他说,不是我不想将这些东西交给你,然而,这些东西并没在我的身上,我以什么来交给你。当然,现在,我知道这些东西对我已是没有什么用途的,但是,它们对你却有十分的作用,是吧?只是我将这些东西交给你后,你真的会放过我?真的会放过张小莲?真的会放了那些武林人士?所以,我不能马上将东西交给你。我必须让你当众给我们作个保证,保证我们的安全,我才会将东西拿来交给你。“”保证?你要什么保证?“”保证你得到宝贝后,能让我们所有的人,包括你捉的那些人,安全离开这洞庭山庄。“ “啊,你原来不相信我。好,我向你保证,只要你交出我所要的一切东西,我保证不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就是。”“我并不十分相信你的保证。如果你真的有诚心,我可以在交宝贝时一样一样的交,你就按我们的要求一个一个的放人如何?”张天禄想了一想,这没有什么不好,放一个人,交一样东西,直到宝贝收齐后,他再派人围剿他们也不迟。反正,这些人已是瓮中之鳖,到时,他们若不想死,除了投降一途外,就别无其它办法。于是他说:“好,我就依你的。”“但是,我的宝贝没有在此,你就让我派人出去与你拿来交换。你把我扣押在此,不是就行了吗?我派出去的人,不能很少,因为,我派出去的人少了,你在路上拦截了宝贝,我又以什么与你交换呢?”“不行,这里的人,一个也不能出去,我只能让你父子再走一趟,你大约需要多少时间?”张天福想了一下,时间长了,恐怕夜长林多,于是,就随口答应“三天。” “三天就三天,我再等你三天就是了。”“不过,玉姑受了伤,我得将她带走。”“不行!她是我的妻子,你不能带她走。”“我孙子张小莲情况如何,我总得见一见再说。我的宝贝带回来时,他不见了,我还有什么用?”“好,你要见见他也好,来人呀,将张小莲与我带上来。”两个大汉将张小莲带了上来。他虽然没有戴钌铐,但他被人挟持着。大家见张小莲出来,一群人拥了上去。他们是张天福,张少雄夫妇,菱儿,秀珠,少明,秀莲,一家三代人,在此种情况下相见了。 张少雄离开洞庭湖时,岳父告诉他,在遇见危难时,就去找他。所以,当张天禄提出各种条件时,他站了出来,答应去找来张天禄所要的一切。他并不知道,他的岳父是他亲生父亲。他所以去找他,是因为岳父似乎对救小莲有十分把握。他自从到了洞庭湖中心岛,就从来没有想过再来到尘世,因为,他一直忘不掉那无休止的追逐。虽然母亲曾再三告诫他,要凭着金管银砚去寻找父亲,但是,父亲在哪里,他却一直不知道。他住在洞庭湖中心,过着安静的生活,妻子贤淑,夫妻恩爱,他把一切都忘记了。直到小莲十八岁,老人要小莲外出寻找祖母,小莲一去就没回去,他就再没有见过儿子的面,他就为儿子担忧。不过,岳父告诉他,小莲已找到了自己的祖母,祖母年老无人服侍,小莲住到了祖母身边,他总算放心了。后来他收到了儿子和母亲来信,他曾经想去看他们,但是,一想到江湖险恶,他就一直不想外出。一年年的过去,每年都有玉奶奶派去的人,向他报告母亲和儿子的平安消息,他对母亲和儿子的思恋就渐渐淡忘了。直到江湖上传来了小莲被捕的消息,岳父才让他和妻子带着在岛中挖出的金管银砚等宝贝,去寻找菱儿他们。他按岳父的吩咐,将这三件宝贝分别藏在自己妻子和孙子小明身上,并教了他们,这三件东西什么时侯该出现,一点也不能错,他才按张天禄的要求去找来岳父的。但是岳父就是岳父,岳父怎么会变成父亲张天福呢?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找着父亲,父亲在哪里,是死是活,他从来就不知道。他认为,张天禄的目的,无不过于为了宝贝。反正,假宝贝在他们身上,他去耽误几天,回来将假宝贝献给张天禄,就会救出莲儿。 但是,岳丈既然叫他去找他,总有他的道理,他还得去听听岳丈有什么吩咐。于是,他回到洞庭湖中心岛,将张天禄提出的条件向岳丈说了。岳丈却要与他同来,他感觉有些奇怪。不过他想,张天禄与张天福多年不见,或许岳丈要前来冒充自己的父亲,以便见机行事,救出莲儿。可是,他听见了玉奶奶和张天福的对话,他就感觉岳丈就是他的父亲。又进一步听了岳丈与张天禄的对话,他就肯定,岳丈就是他的父亲。张天禄与张天福虽然多年不见,但是,他们对话中,却完全可以说明他们是弟兄。他感觉问题严重起来,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难道他父亲是个糊涂人,为什么见了金管银砚,还不认他这个儿子?好在,事情马上要揭开,反正他要和岳丈一起回洞庭湖中心岛,他得好好问问他。 第十九章 全家团聚67 张小莲终于见到全家人了。他眼泪汪汪地叫了一声:“外公,爹,娘,孩儿不孝,连累了你们。”张天福接过去说:“孩子,你做得对,你不愧为张家后代。孩子,你没连累我们。你就安心养伤吧。你二爷现在要的是,无不过于金管银砚翡翠衫,要的是江湖沉浮录第三卷。这此东西对于我们有什么作用,我们给他就是了。还是人要紧啊!我们正设法救你,孩子,你就安心养伤吧。” “外公,你不必为我操心了。张天禄要我找到我爷爷,拿回江湖沉浮录第三卷,并要求我将我家的传家宝贝,金管银砚翡翠衫给他,可是,我从小就没见过爷爷,不知爷爷在哪里。我又什么地方去找我爷爷呢?再说,我就是知道我爷爷在哪里,我也必须遵从祖宗的遗训,我也不会出卖我爷爷,我也不会将我祖宗的宝贝交给他。”“孩子,你是好孩子。张家有你这样的后代,老祖在天之灵,就会感到安慰了。今天,已经到了这地步,我还有什么隐瞒的必要。说老实话,我不是你外公,我就是你爷爷张天福啊!”“不,你不是我爷爷,你是我外公,你是我外公,外公就是外公,外公怎么会变成我的亲爷爷呢?” “孩子,你爷爷不敢告诉你们真象,连你的父母都不知道我真实的身份,这些都是为了避免你这二爷爷的追杀。”张少雄马上上前向张天福跪下:“爹,这是怎么会事?难道孩儿做错了什么?”“你起来。这事你没有错。这事很简单,你的妻子是我的义女,你是我的亲儿子,我不是你的岳丈,我是你亲爹。”张少雄上前抱着张天福:“爹,这些年,你瞒得我好苦啊!”“孩子,当你被人追逐,我救下你时,我就已经发现了我家的家传宝贝,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儿子。但是,我担负着祖宗给我的重要责任,我就只能隐姓埋名。这一切,多亏了你二婶。[他指了指玉奶奶]的帮助,我才能躲过你二爷的追杀,我才能活到今天。孩子,我对不起你母亲和你,给你们带来了灾难。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但是,我是金管银砚书生,我必须为江湖正义尽到我的责任。所以,我在你二婶婶帮助下,我去到了湘西山区,认识了你母亲,与你母亲结了婚。婚后,在你二婶婶的帮助下,我以金管银砚书生的名义除去了铁超人。然而,我被你二爷发现了。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只有离开你们,又一次逃跑。在你二婶的帮助下,我躲到了洞庭湖中心岛上,安葬了你的岳丈,收下了你妻子为义女,直到救下了你,让你们结了婚,但是,我怕让你知道我的真实,会引来你二爷的追杀,我仍然不敢告诉你,我是你亲爹。我知道,你是奉母亲之命找我的,但是,若我告诉了你我是你亲爹,你就一定会要我去与你母亲团聚,让一家人住在一起。这样,我就得重出江湖,我就会又一次被你二爷发现,我就会无法保存好祖宗遗留给我的东西,我就丧失了我的责任。我并非是个无情寡义的人,我并非不想见到你妈,更不会不想认你这个儿子,并非不想一家人团团圆圆住在一起,但是,我不能够。我不敢。在世上,除洞庭湖中心岛外,我已经没有安全存在的地方。我内心痛苦,只有我自己才知啊。” 张少雄叫着:“爸爸,爸爸,我理解你了。”张小莲也叫着:“爷爷,爷爷,我可怜的爷爷。”张天福继续说:“你们生下莲儿后,就为张家继承了香烟后代。我又必须按祖宗的遗训,每隔二十年,让金管银砚书生重现江湖。这就是从我算起的第三代金管银砚书生啊!金管银砚是江湖正义的象征,它代表了我张氏家族为武林正义事业所作出的贡献。所以,我要你妈按我的嘱咐,在你十八岁的那一年,去寻找我,就是要金管银砚重现江湖,因为那一年,正是我灭去铁血盟二十年后的事。我要莲儿以寻找祖母为名,带着宝贝出现江湖,第二次摧毁铁血盟,也在于完成祖宗的遗训啊。这是我张家的职责。我们是必须一代一代将祖宗所交的责任作下去的。可惜这一次,恐怕不行了,这次离金管银砚出现的时间还有四年啊。” 张小莲突然问:“爷爷,二爷不是与你是弟兄吗?他为什么不接受祖宗的遗训?”“一娘生九种,各有各的天性。不过,正义终久会胜利的。” 张天禄已经很不耐烦,他不愿他们再说下去,他走了过来。“我让你们爷孙相见,难道是让你们在此叙家常的。你还不赶快去将宝贝拿来换人啊,”“老二,这些事情我必须向儿孙们说清楚,也好让他们知道我们间的恩恩怨怨。”“哼,你想将我当众审判吗?”“你既然认为你作得对,你怎么会害怕我说出事情的原委,你难道不认为我正在宣扬你的功绩?” “哼,我让你说,让你说。现在这武林已经完全控制在我的手中,你几句胡言乱语,也翻不起波浪。只是,我要你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只有三天时间,你得赶快把你的宝贝拿来,救回你的孙子啊。”张小莲却说:“爷爷,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听二爷的。他无不过于将我们一家杀了,但是,他永远得不到那金管银砚,永远得不到那江湖沉浮录第三卷,他就不能永远成为霸主。说不一定,再过四年,正是那金管银砚该出现的时侯,就会有人按老祖宗的遗训将他除掉。二爷怕什么,他就怕的这一点啊。”“张小莲,住口!今天是我与你爷爷谈条件,用不着你来多嘴多舌。我要杀你们,等于捏死几个蚂蚁,你究竟有几条命?”张天禄咆哮着。“二爷,你没有杀我,就是为了引出我爷爷来。现在,你不杀我们,是因为你还未拿到宝贝。若是宝贝到了你手里,我们没有武功,是你的案板上的肉,你要怎么切,就怎么样切。那时,我们还有命么?实际,我们将宝贝交给你是死,不交给你也是死,只是早死三天和迟死三天的分别。反正我们早迟都是死,我们不如不交。” “住口!大哥,你说的话算不算数?”张天禄更加咆哮反问张天福。“兄弟,我说的话何时不算数?但是你总得让我把话说完,使儿孙们心甘情愿。”张天福转身对小莲说:“孩子,你说得对。你不愧为爷爷的好孙子。现在,我明白了,无论如何,我张家的宝贝绝不能落入别人的手里。好在,你二爷也是张家的人。你二爷得了宝贝,良心发现,他就不会杀我们,我们就可留得性命。现在,那宝贝于我们有何用?若二爷把我们杀了,他是张家的后代,也比落在其他人手里好。他该会象祖宗说的那样去作吧。我们不与他交换,我们死了,宝贝会落在其他人手里,谁也不会同情我们的。若二爷不守信用,他就失信于人,天会谴责他的。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们三弟兄,按祖宗遗训,各人保存有一部江湖沉浮录。现在两部浮录已经落入了你二爷手中,剩下一部,你二爷志在必得。我们没有武功,能保得住吗?这些年来,我所作的一切,就在于保护这部浮录,然而,多亏你二奶奶的帮助。若没有你二奶奶,我是早已死去多次了。我敢于让你出洞庭湖中心岛,是我知道你二奶奶会帮助你。果然,她救了你奶奶,救了你去玉母山庄,使你能够与奶奶相见,并让你住到了玉母山庄。这一切都是你玉奶奶安排的。她为我们全家尽了最大努力,也为江湖尽了最大努力。这一切,她是与我有联系的。而今,你玉奶奶也受了严重的伤,她已经不能再保护我们,这个事情只有我们自己解决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为了留下我张家一脉,为了全家人能活命,我能有什么办法,再保存住这些东西。我已尽了我最大的力量啊!现在,我明白了,这些宝贝于我们并没有什么作用,还是活命要紧啊。所以,我答应了你二爷以宝贝换人。” “爷爷,你不能忘记祖宗遗训。我就是死,爷爷也不必交出这些宝贝。爷爷,你别管我,你就让我死,让我死吧。”向来怕死的张少雄,也为儿子的精神所感动,他跪了下去:“爹,小莲说得对,我们宁肯死,也不能将这些东西交给他。”张天禄深恐张天福变化,他走了过来。“大哥,我说过按条件交换,就按条件交换,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老二,我何时说话不算数过?”回头,他对张少雄说:“孩子,我们走吧。我们去取宝来换小莲啊。”张少雄站了起来,还不停地呜呜地哭。张天福对张天禄说:“老二,快给我们备船吧。这家人的性命就交给你了。”“大哥,我也是说话算数的,只要你与我很好合作,我不会伤你们半根毫毛。”“我相信你,老二。反正只三天时间,我们就与你交换。”“不忙,大哥,我派两个人与你同去如何?”“什么?你派人与我同去。不行!我父子手无缚鸡之力,你派去的人半路将我们杀了,我们又以什么与你交换?”张天禄本来就有这个想法。这时张秀莲却说:“我陪老祖老爷去。”张天福看了张秀莲一眼。“孩子,你是?” “老祖,我现在知道我张家的责任是什么了。我是张家的后代,我也要为张家效力。”张小莲看了一眼小明,又看了一眼秀莲问:“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你爸爸是谁?”秀莲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爸,我叫秀莲。”秀珠走上前来,叫了一声,“小莲,你还不知他是谁的孩子吗?”说完,她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这一声哭,不知包含多少酸甜苦辣啊。秀莲扑到妈妈怀里大叫着:“妈妈,妈妈,”旁边的人都为之下泪。小莲已经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孩子,他的眼泪随之滚滚而来。他哭着说:“孩子,爹对不住你,对不住你们母子,孩子,你骂爹吧,骂爹吧。哎,秀珠,你们不该来,不该来啊。”秀莲跪到小莲面前:“爸,你让我好好看看你。你是我的好爸爸,好爸爸。从小,我老爷就告诉我,我爹是金管银砚书生,是武林盟主,是大英雄。我离开老爷,就是为了找你。这些日子,我天天盼望能见到你。可是听人说,你被坏人捉去了,我见不到你,我就哭了多少次。今天,我终于看到你了,我看清楚你了,我今天好高兴。好高兴。爸,你同孩儿一起走吧。” 张天禄知道孩子的武功,他走过来说:“孩子,你已见到了你爸爸了,你走开吧。你老祖已经答应我的条件,拿回宝贝来,我就放你爸爸回去,那时,你们父子就可以长期在一起了。你若不听我的话,我马上就杀了你爸。”张天福恐怕另外生枝节,就对秀莲说:“孩子,你回去吧。我去将宝贝拿来,就可救出你爸爸。你放心好了。”秀莲却说:“不,我要守在爸爸身边。谁敢动他,我就杀了他。”他上前走了一步。 张天禄大叫:“小家伙,你再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你爸。”“你敢,你这坏人,我不怕你。只是我妈和我阿姨不要我和你打。你敢杀我爸,我就给你拼命。”说着他把掌一挥,一掌五丁开山,挟着风雷之声,向张天禄击去。张天禄随手一挥,用了七成功力,迎着秀莲之掌。只听乒的一声,张秀莲啊呀一声,被抛了起来。众人惊叫起来,大声叫着:“孩子!”张秀莲连番了两个跟斗落在菱儿的面前。菱儿抚摸着他的头问:“孩子,你感觉怎么样?”“阿姨,秀莲没什么。这恶人太凶了,我打不过他。阿姨,你帮帮我,我们共同对付他。”众人感到无比惊奇,此子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功力,他与张天禄对了一掌却没有受伤。菱儿也想与秀莲一起斗斗张天禄,然而,从整个形势来看,所有人的性命,都在她和秀珠秀莲身上。当然,合她们三人之力,可以击败张天禄,但是,丈夫在人家手中,投鼠忌器,她们不敢过于施为。再说,若张天禄下令围攻他们,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她想了一下,她必须争得保护张天福等出去的机会,去搬来张嫂,他们就可腾出人手来对付其他人。于是,她向秀莲说:“孩子,你说得对,我们不怕他,我们是正义的。但是,我们现在不是给他们拼命的时候。” 小莲也哭着说:“孩子,你不要管爹的死活,你们走吧。你是打不过这个恶人的。”他又回过头来对菱儿和秀珠说:“我看到了你们,又见到了父母和二奶奶,见到了爷爷,我即使死了,也死而无憾了。人迟早总有一死,我既然是武林盟主,我就应该维护武林正义,我为武林正义而死,是死得其所。你们回去吧,带着两个孩子回去吧。你们有本事,他们阻止不了你们。你们回去,培养两个孩子成人,要孩子长大后,象爹爹一样作人就是。” 秀珠却哭着说:“不,我早说过,我生是张家人,死是张家鬼,不管是生是死,我都要与你在一起。要死要活,我们一起,我绝不走。”“不,大姐,你得将秀莲带出去,他是我张家的根,是我正义事业的接班人。”秀莲却说:“爹,我不走,我要同妈妈在一起,保护好爹爹。”菱儿却说:“夫君,你认为我们现在能走得了吗?我们出得了这洞庭山庄么?”“哎,你们不该来,不该来啊。是我害了你们。”说着,他的眼泪滚滚涌来。他再也说不下去。 “谁也没有害谁。”张天福大叫。“孩子们,我们并没有完全走上绝路。我们无论如何都得争取活下来。我已与你二爷谈判好了,我与你们父亲去把他所要的东西拿来,我们就能生存下去。这里,我把你们母亲和玉奶奶交给你们,你们要好好照顾她们,等我回来。” 这时,菱儿却说:“老爷,张天禄从来不讲信义,若是他派人在路上拦截你们,在路上将宝贝抢去,我们又以什么来与他交换?我想,我陪老爷出去走一趟,路上也有个照应。这里的事,就交给秀珠姐姐吧。”张天福一想菱儿说的是正确的。他所以没有想要人保护,不是他不知道张天禄要半路拦截,只是,他的宝贝,早已有了安排,所以他并没想让人出去保护。菱儿既然要与他们同出去,他认为也好,这样就可把这假戏作得更真一些。他又哪里知道,菱儿想的是,趁这个机会出去,去将张嫂搬来,才能与张天禄决一死战。不然,他们真的会全军覆没。他想让张嫂来,就可以把牺牲减少到最小的程度。 张天福接受了菱儿的意见,就向张天禄提出:“老二,我得让菱儿与我们同去,以保护我们。不然,你随便派一个人拦截我们,都会抢了我们的宝贝。这样,我们以什么与你交换?我们就只有一死。”其实,张天福并非无法摆脱对方的拦截。因为他的船一出去,随便布置点烟雾,对方就看不见他。他要菱儿与自己同去,他就更好将戏演真,就更容易使张天禄上当,所以他就向张天禄提了出来。张天禄想了一想,若不答应对方,对方以死抵赖,不去找宝,他也无法。答应了对方,他也可以半途拦截,只是多派一些人而已。多派两人对付菱儿,这还不容易么。菱儿在此,却是他的眼中钉,她和张秀莲一起,却成了他的劲敌,所以,他同意了张天福提出的要求。 第十九章 全家团圆68 张天禄虽然答应了张天福的要求,但是,他仍然决心拦截张天福父子和菱儿。张天禄把手一挥,要人将张小莲押下去。张秀莲高叫着“爹爹,爹爹,”他想去救父亲,却被张天禄所阻止。秀莲狠狠地盯了张天禄一眼,秀珠把秀莲拉了回去。菱儿把秀珠和秀莲叫到面前,她对秀珠说:“大姐,这里就靠你了。你要多多动动脑子。好在,张奶奶,玉奶奶,谢姑姑她们都在,还有王大师,左大师,你有事就与他们商量,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她又对秀莲说:”孩子,你要听奶奶,妈妈的话。帮助好妈妈,保护好奶奶她们。我们一定会救出你爸爸的。孩子,我没回来前,你一定不要与他们打。“这时,张天禄对张天福大叫:”船已备好,你们走吧。“于是张天福等三人与众人洒泪而别。 张天福刚离开洞庭山庄,张天禄马上叫来黄云杨华,金玉,红玉,驾着两艘小船,跟踪张天福。他要他们在张天福取得宝贝返回时,急速让金玉回来报告,以红玉黄云杨华共同对付菱儿,家中马上派人接迎,以便劫下宝贝。四人接受命令,马上分头行动去了。 张天福十分清楚,张天禄必然要派人跟踪,但是,他仍然不慌不忙走。他按祖宗的计划,正修订着细节。菱儿向张天福表示,她想回玉母山庄请来张嫂参战,张天福点了一下头。菱儿知道,真正的宝贝在玉母山庄奶奶处,张天福既然要去取宝贝回来交换,那就得与他一同到玉母山庄去。她想不到的是,张天福不到玉母山庄,却是要她陪他们一同到洞庭湖中心岛去耽误一天,再让她回玉母山庄去搬张嫂。张少雄却沉不住气说:“爹,那岛上什么也没有了,我们去干什么?”“孩子,你照爹吩咐去做,准不会错。”张少雄只有不开腔。菱儿也不知道老爷子卖的什么药。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搬来张嫂,以对付张天禄。不过,她到洞庭中心岛耽误一天,并不耽误她去玉母山庄。所以,她答应了。他们加紧摇橹,向着洞庭湖中心岛驶去。路上他们没有再说什么。 黄云,杨华在一只船上,红玉金玉在一只船上,跟在他们后面急速追来。张天福不想摆脱他们的监视,有意识让他们跟着,使他们作出错误的判断。不一会儿,洞庭湖中心岛到了。张少雄很久没有回到自己的家,心中难免没有无限惆怅。菱儿初到这里,感觉这里的一切,比起玉母山庄来,更是幽静的地方,她心里自然感到十分高兴。张天福将他们带到屋中,拿出锄头东挖挖,西挖挖,这当然是什么也没有挖着的。菱儿心里有些急燥,她不知老爷子为什么要在此耽误时间,但是,她又不便询问。反正,她总算争得了机会,去将张嫂搬来就是。其它事,却还得听老爷子的。跟随他们的黄云等四人,估计四人的力量可与菱儿拼一拼,要抢下宝贝,那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张天禄命令,要他们在对方返回时,接近洞庭山庄时才动手。他们只是远远地监视着他们。这时,天空中起了大雾,黄云杨华曾经吃过大雾的亏,于是,大雾一起,他们就赶忙退出了雾区。他们想,对方既然要挖到宝贝,自然不会让他们看见。不过,他们认定,对方总要返回洞庭山庄。所以他们决定守株等兔,他们要等对方拿到宝贝回船后,才予以拦截,所以他们一点也不慌张。张天福知道四人已经去远,就对二人说:“我们回去吧。”菱儿跟着他们,见他们什么东西也没拿着,就问道:“老爷,我知道那些东西都在奶奶处,老爷到此耽误时间究竟为什么?”“孩子,以后你会知道这是为什么的。难道我们真要将宝贝交给张天禄?这里有一只小船,你马上急速驾这小船回玉母山庄,请张嫂出山,有她来保护你二奶奶我才放心。”“老爷,你和爹的安全呢?”“你不必管我们。他们在没有拿到我们的宝贝前,是不敢向我下手的。你急速去吧。”菱儿想,原来老爷想的与她一致,就是去请张嫂作为救兵。于是菱儿急速驾上小船,三人开始返回洞庭山庄。 黄云杨华看他们从小岛出来,就开始紧紧跟随他们。按张天禄的布置,他们要等张天福等接近洞庭山庄才予以拦截。他们按计划让金玉去送信,并即时派人来接应。但是,当张天福他们的船快到洞庭山庄湖面时,菱儿的小船,却向玉母山庄的河道上驶去。而张天福他们的小船却在湖上任意飘流。黄云等见张天福父子与菱儿突然分手,感到十分诧异。因为菱儿既然是来保护张天福父子的,她又为什么要与他们分开?因此黄云决定,分别监视张天福和菱儿。他们商量,要红玉一人单独跟踪菱儿。红玉知道,菱儿的武功,要他一人去对付菱儿,那岂不是要他前去送死,他自然是不愿意去的。他反转来以主子的身份,要黄云和杨华去,黄云杨华二人也不愿意。他们知道,就是他们二人联合,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另外,他们既然奉命监视张天福父子,而不是菱儿,而二人不懂武功,他们自然不愿意将功劳让与红玉一人。虽然他们也听说过张天福曾经毁灭铁血盟,杀了铁超人,但是,那只不过是计谋和宝贝的作用,张天福是真正不懂武功的。所以,黄云说:“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去跟踪那娘们,那就算了。盟主是要我们跟随张天福父子,而且宝贝也在他们身上,我们就跟随张天福父子吧。”于是他们的船,随同张天福的船在洞庭湖中飘浮。 黄云等的船,跟随张家父子的船在湖中飘浪一天。张家父子在湖中任意飘荡,却没有任何明确目标,黄云不知他们父子在捣什么鬼。张天福的小船,就象在湖中游湖一样,根本不急于快走。他的船完全在黄云等的视线中,他没有心思想摆脱他们的监视。第二天过去时,张天福仍然没有想回去的意思。黄云等已焦燥起来。他们知道,张天禄已派人来支援他们,准备在洞庭山庄的湖面上,截下张天福。如果张天福不回船,他们就会与派来的人联系不上。所以,黄云与杨华商量,将船靠近张天福,迫使张天福将船返回洞庭山庄。于是,他们急速划桨,向着张天福的船靠近,张天福的船,却仍然不慌不忙地前进。 杨华大叫:“张大爷,停船。”张天福将船停了下来。他对黄云等冷笑一声:我与张天禄有条件约定,不许他派人跟踪我们,你们要我们停船这是为什么?“”张老爷子既然已经拿到宝贝,就应该急速回洞庭山庄与盟主交换,但是,你却在这湖上任意飘浮,你究竟是为什么?“”我喜欢在这洞庭湖上飘浮,你们管得着吗?“”我们奉了盟主之命,请张老爷子回船,希望张老爷子给一个面子,免得大家伤了和气。“我答应了张天禄三天时间,这与你们何关?我若不马上回去呢?”“我们就只好得罪张老爷子了。” “几个小辈,你们要怎么样?”张天福大声呵斥着。黄云让红玉守船,向杨华挤了一下眼睛,大叫一声:“上!”两人就同时跳到了张天福的船上。张天福高声大叫:“你们要抢人么?”黄云见张天福父子没有抵抗,知道他们父子二人没有武功一点不假。一想到他们是回洞庭湖中心去取宝贝,他就想以武功逼迫二人交出宝贝,这样,他就好立下大功,他的前途就会更加辉煌。于是他说:“张老爷子,你说我们强抢也好,说我们是强盗也好,反正我黄云明人不作暗事。我们奉盟主之命半路将你的宝贝截下,现在,你乖乖地将你的宝贝拿出来,我们还可饶你一命,你可以不死,你就赶快去逃生吧。如果你不交出宝贝,我们就将你拿来喂鱼。”张天福哈哈大笑:“你们这些蠢猪,你们就想如此便宜就得着我的宝贝吗?你们就太把我张天福看得简单了。现在,你们可以杀我,但是,你们休想得到宝贝。你们没拿到宝贝,你们敢杀我吗?只有你们才那么傻,明知有人来截取宝贝,还将那宝贝带在身上。”“你的意思是,你的宝贝没有在你的身上,你哄得了谁,我们一直跟随着你。除了菱姑娘离开外,我们不信你会将宝贝带回玉母山庄去。” “你们相信不相信,那是你们的事。反正,你们可以搜查我们身上,搜查我们船上,看有没有你们需要的东西,如果有,你们就尽力拿去。”“你认为我们不敢搜查?”“你们搜吧。你们要啥都可以拿。”于是,黄杨二人,搜查了张天福父子身上,结果什么也没有。他们又搜查了整个的船,也是什么也没找着。黄云气得暴跳如雷,想动手打张天福。张天福大叫:“小辈,你敢?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杨华拉了一下黄云,“张老爷子,你难道将宝贝让菱姑娘带回玉母山庄去了?你难道就不顾你孙子的性命么?”张天福大叫:“你们是什么东西?你们有资格来问我?我是与张天禄谈条件,而不是与你们谈条件。到时候,我有没有东西与张天禄交换,这与你们何关?你们走吧。”黄云这时也想到了,他们一定趁大雾时,将宝贝让菱儿带走了,这样就可避免张天禄的拦截。 于是,他说:“把这老匹夫带去见盟主,然后马上通知盟主,派人急速追杀菱儿就是。”于是黄云杨华就让红玉急速回去报信。他们对张天福说:“张老爷子,你既然不愿意将宝贝交给我们,你就同我们一起去见盟主吧。”张天福正要他们将他押回去。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使张天禄相信,他已经走投无路,除献宝一途外,已经别无它法。这样才能使张天禄最后上当。他说:“好吧。我同你们一同去见张天禄就是。”黄云杨华押他们回洞庭山庄。路上,成玉,柳玉与红玉一起碰见了他们。成玉和柳玉,是奉张天禄之命,前来主持拦截之事的,成玉和柳玉是专门来对付菱儿的。路上,他们碰见红玉,听说菱儿将宝贝带走,就决定与红玉一起前来拦截菱儿。碰见黄云杨华后,他们要二人回去报信,他们前去拦截菱儿,以便抢夺宝贝。 黄云杨华将张天福父子押回洞庭山庄,张天禄认为,黄云杨华已经拿到宝贝,他就笑着对张天福说:“老大,现在你宝贝也没有了,人也被我扣押着,你还不去死,还来见我做什么?难道你一定要我背个杀兄的罪名么?”“老二,你认为你已经拿到宝贝了吗?”张天禄才想起,还没问过黄云等的情况。于是,他转过头问黄云:“黄副总管,你们没有截下宝贝?”“禀盟主,这老匹夫,太狡猾了。我们搜查过他们全身,但是,宝贝没有在他们身上。”“那么,他们把宝贝藏到什么地方去了?”“请盟主恕卑职之罪,这老匹夫可能将宝贝让菱儿带走了。”“菱儿呢?”“可能回玉母山庄去了。” “你们为什么没有拦截住她?”“我们要对付张天福,就追不上菱儿。当时,我们只知要听从盟主命令,跟踪张老匹夫,哪晓他耍了这个奸计。”张天禄气得暴跳如雷,两眼直冒火星。“老大,你是有心给我作对么。我要将你全家杀来一个不剩。”“老二,你冷静一点,你是要杀人呢,还是要宝贝?”“老匹夫,你把宝贝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快说。不然我就剥了你的皮。” “老二,你说话守不守信用?你不是与我约定三天时间,三天时间到了吗?若三天过去,我没有宝贝给你,你那时要怎么杀,你就怎么杀不迟。我与你约定,不许派人跟踪,你为什么要跟踪我?我知道你们要拦截我,我为了保命,总得留两手啊!”张天禄心想,张天福一定是让菱儿带上宝贝绕道而回,他就没有再说什么。他相信成玉等三人的力量,一定将宝贝截得回来。张天福要求获得自由。张天禄认为,这时囚禁张天福,没有什么意思,于是,他答应了张天福的请求。 张天福回来见了玉奶奶,秀珠等人,大家见他们回来,就问菱姑娘怎么没有回来,他只说她回玉母山庄去了。玉奶奶已知菱儿的用意,她叹了一口气说:“哎,这是天意,这孩子又何必去找张嫂的麻烦。”张天福却说:“她二嫂,天不会不公正的。天难道会帮助恶人欺侮善人吗?”“大哥,你一定从祖宗遗训中寻找到了办法。”“她二嫂,你我兄嫂之间,本来不该瞒你。但是,这事没有揭露之前,我不能有半点泄露,这事还请二嫂原谅。” “大哥,我了解这一点,该说的,你一定会告诉我的。不该说的,我也不想多问。”众人听了他们兄嫂对话,心里稍微宽松了一点。他们相信,张丹枫绝不会让自己的子孙危害武林,以免玷污了他张家的名誉,他一定有对付这件事的办法写在书上,交待给了这位老金管银砚书生,不然,他怎么会如此自信。虽然,愁苦还是压着大家的心,但是,他们总感觉到了一线生存的曙光,他们内心也充满着希望。好在,这件事,第二天就会揭晓。 张天禄也认定张天福不会轻而易举就交出宝贝。他也想过祖先张丹枫会在书中写有什么办法来对付他。但是,他认为,在好的办法,总得要人去实行。他仔细推敲过,他认定,张天福根本没有什么本事,张天福根本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威胁得了他。不过张天福的行动,张天福肚内装的什么药,他仍然不知道,他对张天福的行动,仍然感到迷惑。他将黄云杨华找来询问,仔细问了追踪经过,他听他们说了,就更感觉迷惑不解。 正在这时,一个庄丁前来报告,“禀盟主,两个副总护法回来了。而且,红玉护法还受了伤。他们请盟主快去看看。”张天禄只好来到红玉的房间来看红玉。红玉牙关咬紧,脸象一张金纸,静静地趟在床上。成玉和柳玉正在用手向他输气,但是,仍然不见红玉醒来。张天禄挥了一下手,让他们让开。然后,他将手分开,插在红玉的两肋之间,慢慢地输气。一会儿,红玉的眼睛慢慢地睁开,醒了转来。然而,他喘息不止。又过了半个时辰,红玉一口鲜血涌出,才能慢慢坐起来,自行用功调息。张天禄才站起来问成玉是怎么会事。“你师弟是被何人打伤的,怎么伤得如此严重?”成玉跪了下去。“师傅,徒儿无能,没有很好保护好师弟。”“你起来,将你师弟受伤情况说给我听听。”“师傅,我们上当了。他们中有能人。”于是,他讲了拦截菱儿的经过。 第十九章 全家团圆69 菱儿与张天福分手后,张天禄要她赶快赶回玉母山庄,就急速赶回来。她虽然不知道,张天福有什么其它办法,但是,她出来的目的十分清楚,就是去搬张嫂同到玉母山庄,共同对付张天福。她根据那天在地龙门对付张天禄的经历,她想,只要她和张嫂,加上秀莲,就可以将张天禄除去。当然,武林会有大的牺牲,但是,只要除去元凶张天禄,回转来对付其他人,就能有办法,正义就会战胜邪恶。所以,她加紧划船,急速赶回玉母山庄。半日时间,她回到了玉母山庄。她急速找到了张嫂。张嫂见她回来,就忙问:“菱儿,奶奶回来了吗?” “奶奶回不来了。”“为什么?”“奶奶受了伤。我们的人,全部困在洞庭山庄,一个也出不来了。”“什么,你说什么?奶奶难道还打不过张天禄?”“打过的。奶奶心太软,她没想制死他,却遭到了张天禄的暗算。”于是,她把玉奶奶受伤的经过,详细告诉了张嫂。“啊,原来如此。你又是怎么出来的?”菱儿又把张天福出现的事说了。她又说了她如何要求出来保护张天福父子寻找宝贝,以及赶回玉母山庄搬兵的事也说了。 张嫂叹口气说:“哎,你不应该离开老爷子他们。他们父子手无缚鸡之力,他们会轻易被人捉去,他们的宝贝会被人掳去的。”“他们被人捉回去那是必然的。不过,不必为他们担心,因为,他们身上根本没有宝贝。所以,张老爷子要我赶快回来,同你一起急速赶到洞庭山庄去。”“哎,事已至此,我也不能不去了。救兵如救火,我们就急速赶回去吧。”于是,二人向庄中婢女交待了一下,就急速上了路。他们急速划船,只用了两个时辰,就到了洞庭湖中。她们在路上没有任何耽误,很快就来到了洞庭山庄管辖的湖面。她们认为能顺利地去见到玉奶奶他们了。 突然,一只快艇向着她们驶来。只听快艇上一人高叫:“呔,那位女子,赶快把那宝贝留下,不然,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菱儿已经看清楚了快艇上的三人,他们是成玉柳玉和红玉,说话的人,正是红玉。菱儿估计了一下双方力量,她估计有张嫂在,她们稳稳胜过他们。所以,她马上把船停了下来。张嫂问:“你不是说赶快回去,救兵如救火,你为什么在此停船?” “这三个人,是张天禄的得力弟子,我们趁此机会,给他们一个狠狠打击,也是消灭张天禄的力量。将这些人伤了,张天禄的力量也就削弱了,这也可以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他们三人,我们以二敌三,对付得了他们吗?”“这三人都与我交过手,那最厉害的一个,是金童成玉,或许与我差不多,你对付他们两个,我对付一个,看来不会有多大问题。” “好,你既然这样说,我们就试一试看。”成玉他们的船,已经靠近了她们的船。成玉和柳玉,是张天禄派来专门对付菱儿的。成玉虽然知道,自己比菱儿的武功略差,但是,他认定有柳玉和红玉帮助,他们拦截下宝贝,杀败菱儿,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他们不认识张嫂,自然没把张嫂放在眼里。他们知道的,对方除玉奶奶,张奶奶和那小孩的武功最好。现在这些人都不在场,他们有三人,一个菱儿又算得啥。所以,他们敢于上前挑战。 菱儿大声厉问:“你们要作什么?”“菱姑娘,你就休与我们玩什么把戏了。张天福父子将宝贝交给了你,你就交出来吧。”菱儿这时才意识到,张天福要她单独回玉母山庄,在于转移张天禄追查的目标。这样,就可让她顺利地去将张嫂搬来。张天福答应三天后与张天禄交换人,不过是一个缓兵之计。目的就在于将张嫂搬来才好与张天禄决战。若是他们有人拦截,就可在途中打杀他们几人,以便削弱他们的力量。不然,到了明天,张天禄要他以宝贝换人,他根本就没有宝贝,他又以什么与张天禄交换呢?她认定张天福想的,与她想的一样,所以,她不自觉地叫了一声:“好主意!”四人都不知她在说什么,成玉又一次追问道:“姑娘究竟拿的什么主意?你是将宝贝交出来,还是不交?” “谁说我身上有宝贝?谁说他们将宝贝交给了我?”“你不是保护他们的吗?而他们已经被我们捉回。而你却单独走了。你若不是因为身上有宝贝,你能不顾他们安全吗?”“我身上有宝贝,你们要怎么样?我身上没有宝贝,你们又要怎么样?”“我们只是奉劝姑娘将宝贝交给我们,不然我们会对你不客气。”“就凭你们三人,就想得到宝贝么?”“我们对付姑娘足足有余啊。”“那好。我们就试试看,如果你们果真有本事拿得走宝贝,你们拿去就是了。不过,我奉劝你们,恐怕拿不走,还会碰上钉子啊。” “姑娘既然如此说,我们就只有得罪姑娘了。”成玉将手一挥,三人就跳到了菱儿他们的坐船上,他们将二人包围起来。“怎么,你们要以多为胜么?”张嫂站了起来边走边说。成玉根本没有弄清楚人家靠什么步法,就走出了他们的包围圈。成玉警觉地问:“你是什么人?”“你休管我是什么人。你们三人对付我们两人,还是你们占了便宜。这小小船上,经不起五人厮杀,还是到你们船上去吧。”接着,她双手一抓,抓起了红玉,将红玉摔回了船上。他第二抓,正要抓向柳玉时,柳玉不敢露丑,他已有所警觉,奋起一跃,就跃回到自己船上。成玉一见对方如此厉害,心头就慌乱了起来,他就想逃回自己的船上去。可是,他刚一动,就被菱儿截住。 这时张嫂大叫:“好,你们以一对一,来个公平搏斗,我以一对二,看看你们有什么厉害。为什么你们敢于四处横行霸道?”说着他象一只大鹰,从天而降,飞向对方船上。柳玉和红玉见对方来势凶猛,躲又无法躲,避也无法避,就只好四掌齐出,撑掌击鹰,向张嫂击去。张嫂两只大袖,象雄鹰在长空展翅,左右挥舞,就掀起了股股气浪,向二人击去。只听乒乓两声,双方力量在空中相碰,小船就在湖中上下颠颇,湖中掀起了风涌的浪花。红玉和柳玉被打了个母猪坐泥,使小船前进了约一丈多远。二人刚刚在船上立定,张嫂在空中翻了一个空心跟斗,又向前赶来。张嫂的两袖象两座山一样向他们压来,他们只好又一次凝聚力量,伸出四手迎敌。这次又被人家打了个母猪坐泥。小船随即往下沉。柳玉叫声不好,一个鹞子翻天,随即射到了离他们三丈开外的菱儿他们的船上。菱儿截住了成玉,成玉自然拼命与菱儿决战。双方都用足了十成功力。成玉第一招就用了霹雳千钧,菱儿还了他一招气动山河。双方以硬碰硬,整个小船在湖中掀起了排山倒海的浪花,轰轰之声不绝于耳。第一招菱儿退了一步,成玉却退了三步,差点被人家逼下小舟。他自知力量不如人家,于是腾空而起,一下跃到菱儿背后。菱儿见他转身跃起,就感觉在船上转动不便,也只有腾空而起。双方在空中调匀呼吸,在空中对了一掌。成玉却借着反弹之力落入了船中。菱儿趁此乘胜追击,她用足了力气,想一掌将成玉击毙,她并没有落入船中,双掌却急速向成玉头上压去。 这时柳玉已落到了船上。成玉见对方掌力勇猛,就大叫:“师弟救我。”于是两人在慌忙之中,接住了菱儿的勇猛掌力。菱儿并没想到柳玉已在船上,对方掌力与她接触,就把她弹了起来。她好不容易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才往下落,所幸,对方两人在慌忙之中接她的掌,并不能运足功力,她才免受重伤。红玉被张嫂一掌,打入水中,已是受了严重内伤,随水飘浮而来。成玉等二人接下了菱儿一掌后,使船反射了三丈多远,好不容易将船稳住。红玉飘到了成玉他们的船前,成玉用了好大力气,才把红玉拖入船中。然后急忙命令柳玉划桨,急速向洞庭山庄逃去。张嫂见菱儿被抛向空中,随即又往下落,就急速将船移到菱儿下面。用双手接着菱儿,将菱儿紧紧抱住。菱儿落入张嫂怀中,感觉肺部已微微受了轻伤,她一下就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张嫂见她脸色苍白,就用一手抵在她的背上不断输气,又给她吃了一颗护体神丹。 经过约一个时辰,菱儿的脸色,才渐渐好转。张嫂一手扶持菱儿,一手划桨,慢慢地向洞庭山庄赶去。菱儿经过了一阵调养,终于醒了转来。她指点着张嫂来到了玉奶奶他们的住地。众人见张嫂抱着菱儿,就问:“菱姑娘怎么样?”张嫂答复受了点轻伤。于是张天福即时拿了一颗护体金丹让菱儿吞了下去,菱儿就自行调息起来。众人纷纷问了途中的经过,由于张嫂的到来,众人感觉,第二天决战起来,又多了一层胜利的把握。他们相信突围是有希望的。 张天禄问完了成玉红玉受伤的经过,感觉张天福不会将宝贝交给他。张天福这样作,无不过于去搬来个张嫂与他们决战。他考虑,张天福会不会留有一手他难于想到的功夫对付他。想去想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祖宗的规矩,金管银砚书生,绝对不许学习武功,张天福是绝对不会违背祖宗遗训的。另外,祖宗是否留有一套对付他的办法,他想去想来,张天福都不会有什么能够威胁着他的地方。看来,张天福已是黔驴技穷,他去搬一个张嫂来,又能起多大作用。其实,张天福同意菱儿去搬张嫂,也有骄兵之计的目的。他熟知张天禄向来心思细致,不容易上他的当。他就是要张天禄认为,他已经别无办法,只不过搬一个人来,作垂死挣扎而已。当然,张天禄对张嫂的到来,也没有忽视。他重新估计了自己的实力,他认为,他们的实力仍然在张天福他们之上。他认为,对方必须要张嫂和那小孩一起才能与他一战。张天寿可对付张奶奶。 成玉加红玉可胜菱儿,柳玉加黄玉可胜疥子和尚,金玉加银玉可胜天驼,铜铁锡玉定胜秀珠,吴威,黄天彪等可胜江永,黄云杨华等可胜吕能。于是,他按此进行了布署,他决定,无论第二天得到宝贝与否,都要进行总攻。不过,他还是决定,先让张天福交出宝贝再说。他对张天寿,成玉,吴威,龙兴等人说:“明天,将是最后解决问题的时候。无论拿不拿得到宝贝,都将进行最后决战。”他下达了他的命令。他估计这是一场混战。对方人数虽少,但是,人家人员较精。有时高手比斗,其它人参与不进去,人再多也等于零。如果布置不当,对方腾出高手,对他将是很大的威胁。他们入侵中原以来,因为安排不当,已经损失了铁金鹏,蓝玉,白玉等三人。于是他将谁对付谁,安排得很详尽。众人纷纷答应,一切照盟主指示去办。他的布置下,人人摩拳擦掌准备第二天厮杀。 第十九章 全家团圆70 第二天,天气晴朗,各派武林人物又坐到了大厅之中。他们要看看张天禄如何取到宝贝,他们要来为盟主助威。他们要看看张天禄是如何处置敢于反抗他的人。辰时正,张天禄,吴威等又坐到了虎皮交椅上。旁边空着一把交椅,那是死去的铁金鹏的。趋炎附势之辈,在杨华带领下,又高唱盟主万寿无疆。张天禄把手一挥,要大家坐下。整个大厅开始平静下来。以红玉为首的十大剑童,[只剩八人],他们个个将剑执在自己手中。以陆环王斌为首的十大镖师,更是带着兵器四处警戒。整个大厅显现出了杀气腾腾的气氛。张天福等也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因为菱儿受伤,群雄没人统率,因此众人没有研究决战之事。张天福似乎没有准备与对方打,他显得十分平静。 张天禄让众人坐定后,就对张天福说:“大哥,你答应我三天时间,你就拿出宝贝与我换人。现在三天时间已到,你的宝贝在哪里?你别认为你去搬来一两个人,就想与我抗衡,你不过是自走死路。你的宝贝呢?拿出来吧。你不要同我耍花招,我的忍耐是有一定限度的。今天,我绝对不会放走你们一人,我要你们所有的人统统死在这里。”菱儿正想出来答话,张天福却站了出来。张天福说:“老二,我们都是几十岁的人,一个人,活在世上,总得守信用。你说是吧?几十年中,老二,我说话何时不算话?”菱儿一直认为,张天福拖延的目的,无不过于去搬张嫂来,以增强决战的力量。现在,张嫂已经来了,该怎样就怎样,又何必耽误时间。既然要与张天禄决战,就痛痛快快的与他打一场就是。谁知张天福却还要与张天禄周旋。她就只有等下去。张天禄听张天福说完,就说:“好吧。你说话算数,我也算数,你交出宝贝来,我放人就是。”“不忙,”张天福说。“为什么?”张天禄反问。张天福说:“前几天,我们只说出了以宝贝交换人的大体原则,现在,得有具体办法。我若将宝贝全部交给你,你得到宝贝后,可以马上翻脸,对付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是吧?而我不给你,你就会马上动手,杀了我们。所以,我们反正都是死,这宝贝还有什么换头?”“好啊,老匹夫,你原来果真在耍奸计。你原来不想将宝贝交给我,是不是?”“谁说我不想将宝贝交给你?谁说我张天福说话不算数?这宝贝自然得交给你的。不过,我们只是求得活命,我就得让你有一个保证。”“你还要什么保证?”“这保证其实很简单,你要的是宝贝,我们要的是生命,我只希望你当众保证,得到宝贝后,保证我们每个人的生命安全。”“我说过多少次了,只要你将宝贝交出来,我绝不会损伤你们半根毫毛。”“你的话出尔反尔,我相信不过。” “你的意思是,不愿意交出宝贝,是吧?”“不。我愿意。我说一个办法,让老二很好考虑。老二若接受,我就当场交出宝贝。若你不接受,我们的交换就此拉倒。其实,我们现在也是可以与你一战的。”张天禄认定,张天福决心不交出宝贝,只是在拖延时间。因此,他要听张天福说是什么办法。菱儿却十分焦燥,她不知张天福为什么还要与张天禄拖延时间。张天禄听张天福说完,就说:“好吧。你说怎么办?”“这也很简单。你要的是宝贝,我们要的是放人。这宝贝共四件。金管银砚翡翠衫,我们将宝贝交给你后,你就释放张小莲,天方禅师,智真长老,云阳道长,杨凡,冯泰共六人。你同意不同意?”张天禄想了一想,释放这些人,于他与张天福他们决战没多大妨碍。张小莲不懂武功,放他出来,不仅不能对决战有所帮助,而且还是累赘。至于其他人,虽然有武功,但是,这些人已被他关这么久,决战中,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于是,他说:“好。你将宝贝全部交出来,我将他们全部释放就是。”“不忙。” “你还有什么事?你还罗哩哆嗦做什么?”“我们有四件宝贝,但是,我们不能一齐交给你。我们得一件一件的交给你。我们给你一件宝贝,你就放两个人。这就叫公平交易。我们给你三件宝贝,你就放六个人。最后一件宝贝,我们得保命。你得等我们所有的人离开后,我才将宝贝给你,你认为如何?”张天禄认定,这是张天福在耍花招。根据他们追踪的结果,张天福身上根本没有宝贝。这宝贝可能以由菱儿带回了玉母山庄,或者,这宝贝就在菱儿身上。不过,他总得弄清楚这些宝贝究竟在何处。 于是他狠了一下心说:“好吧。我答应你的请求。”菱儿也感觉奇怪,金管银砚翡翠衫明明在玉母山庄,张天福又何处去找这些宝贝呢?于是,她站出来说:“爷爷,我们的宝贝,是祖宗留给我们的,我们岂能交给其他人。爷爷,我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们不能将宝贝交给他。爷爷,我们与他拼了吧。”她想拉张秀莲与她一起去对付张天禄,好让张嫂腾出手来,对付其他人,他们就有最后胜利的可能性,而且好来个速战速决。张天福却对她说:“孩子,你下去吧。他二爷说话不算数,你爷爷不能说话不算数啊。”菱儿只好退了下去。她真不知,老爷子肚内装的什么药。 张天福这时,走到了张少雄妻子的身边说:“你把身上的宝贝给他一件。”张少雄的妻子,从背心处取出一个被白布层层包裹得很紧的一个包裹,交给了张天福。张天福将包裹打开,一件嵌满翡翠珠子的蓝衫就展现在人们眼前。蓝衫上,颗颗珍珠十分耀眼,真使人感到眼花燎乱。张天福将这衫子交给了张天禄说:“老二,我将这翡翠衫交给你,先换两个人出来再说。”“不忙,你这衫子是真的吗?”“老二,你知道这衫子的好处在什么地方?” “当然知道。这衫子上有二十四颗避水珠,二十四颗避火珠,二十四颗避毒珠组成。这衫子的好处是,水火不浸,百毒可避。”张天福听他如此一说,就有些忐忑不安了,因为,这衫子是否是真,他也不知道。真的宝贝在玉母山庄啊。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不过,他相信祖宗有此策略,自然有所安排,他安下了心来。果然,张天禄要人抬来一大桶水,将衫子放入水中,拿起来一看,衫子滴水未沾,放在水上,衫子一直浮在水面。张天禄要人站在衣上,宝衣并不下沉。张天禄又要人抬来一炉火,将衣放在火中烧,宝衣仍然完好无损。张天禄又要人拿来一瓶丹顶红,泼在宝衣上面,宝衣仍然光辉耀眼。张天禄哈哈大笑,张天福的心,总算落了下来。这一关总算过了。天下群雄,只知这翡翠衫是宝贝,但是,这宝贝的可贵之处,在什么地方,这是什么人也不知道的。今天群雄大开眼福,人人对此宝总是赞不绝口。菱儿,玉奶奶,张嫂,都知道金管银砚翡翠衫在玉母山庄,这儿怎么又有了此宝贝呢?难道张小莲放在玉母山庄的金管银砚翡翠衫是假的?张天福究竟在玩什么把戏,使她们越来越糊涂。她们似乎有些被愚弄的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时,张天福与张天禄说:“老二,你该放人了吧?” “好。你说放哪两人,我就放哪两人。”“当然是先公后私。先放智真长老和云阳道长吧。”少林和武当弟子,都用感激的眼光望着张天福。张天禄命令人将智真长老和云阳道长当众释放。两派徒众一片欢腾,他们上前拥抱着他们的掌门人。他们现在有头了,即使这天全部被歼灭,他们有了掌门人,也就有了希望,他们挽回了自己的耻辱,就是赴汤蹈火,也无所畏惧。张天福等少林武当弟子的欢呼停下来后,又叫自己的义女[即自己的儿媳妇]拿出了第二个包裹。这包裹是层层蓝布包着,张天福将包裹打开,却是一个银光闪闪的银砚。十分明显,这就是人们传说中的,金管银砚中的银砚。张天福将银砚给张天禄问:“需要验正吗?”张天禄答:“这银砚之中,放的是毒墨,就用不着看了。现在,你说,放哪两个人?”张天福要他放滴血剑杨凡和无影掌冯泰。张天禄马上传令,将两人放了。刘昆,张成龙,张华,王永胜,左光斗等五人马上迎接着他们。王永胜说:“哎,二位兄弟,我们天下八奇,现在只差大哥一人了。我们今天终于团聚了。二位兄弟,今天可能还有一场恶战,你们能够行动么?” “我们自保可能没有问题”“那好,你们就很好休息吧。”这时张天福又要义女拿出一个小包裹,这包裹是层层油纸包裹的。张天福当众打开,这是一本薄薄的小书,这就是张天禄多年梦想得到的江湖沉浮录第三卷,而且,这书是货真价实的。张天禄认为,张天福要想保持的最后一件宝贝,就是江湖沉浮录,现在,张天福却将这书拿出来交给他,他不得不留心。他恐怕书上有毒,就叫了一个庄客,将书接了过来。若庄客被毒死,他就可以马上向张天福等动手。他现在再也用不着去追查金管的下落了,因为,这是一个最简单的道理,将这些宝贝放在一个不起眼的女人身上,那是谁也不会怀疑的。他先前为什么没有想到,宝贝已经藏到了这伙人中,怪不得,在张天福父子身上,追查不出来。若是他当时对这伙人威逼,他还用得着与张天福换人么?还用得着与张天福周旋这么久?庄客接过江湖沉浮录,什么事也没发生。张天禄要庄客一页一页的翻给他看,他看得清清楚楚,果真是真的江湖沉浮录。他哈哈大笑起来。他已经不准备再放人。但是,他认为,张小莲不懂武功,打起来时,对方还得要人保护,这是对方的累赘。 天方禅师关了这么久,能不能自保还成问题,放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因此,他命令下人,也将这两人放了。天方禅师回到八奇之中,他的脸色铁青,眼睛凹陷,向着疥子和尚走去。他两眼眼泪横流,他说:“这一切都怪我,怪我不识人,才有今天的下场。”“大哥,你不要太过于责备自己,你敢于反抗张天禄,没有与吴威同流合污,你还是我们天下八奇之首啊!”疥子和尚深情地对他说。他感动得热泪盈眶了,他真想大哭一场,可是环境不允许他这样。 张小莲回到了自己亲人的身边。他的眼里也挂满了泪花。他先向张天福叩头。张天福说:“孩子,你受累了,你去休息吧。”他又拜见了多年不见的爸爸妈妈,张少雄夫妇与他一起抱头痛哭。张少雄说:“孩子,苦了你了。你是我张家好样的。你比爸爸强,你是张家好后代。”菱儿与秀珠带着两个孩子走了过来。两个孩子跪下给他叩头,扑在他的怀里高叫着“爸爸”。张秀莲哭着说:“爸爸,我多么想念你啊!可是,我直到今天才见到你,我见到你多么不容易啊。我从小就没见过爸爸,只是跟老爷住在一个阴暗的森林里。早年,还有妈妈照顾我,后来,妈妈出来寻找爸爸了。从那时起,我就十分想见到爸爸,我就想知道我爸爸是什么样的人。我就想出来寻找爸爸。可是,我只知道,我爸爸是金管银砚书生,我不知道你住在什么地方。我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找得着你。我当时总想,我爸爸是什么样子,爸爸,你知道我当时是多么痛苦吗?” “孩子,你爹对不住你,也对不住你妈妈,你爹不是一个好爹,你骂我吧,打我吧。”说着,张小莲的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滴着。“爸爸,别哭,别哭,我老爷告诉我,你是我的好爸爸。我老爷虽然是残疾人,但是,他的武功好极了。他告诉我,我爸爸是金管银砚书生,是天下武林盟主,是大英雄,是世上最好的人。他要我很好学本事,他说,我只有很好学本事,才能出来找得着爸爸妈妈,才能帮得了爸爸妈妈的忙。我按老爷的教导,我学好了武功,就出来寻找爷爷妈妈了。”“孩子,你老爷是谁?他在哪里?” “我老爷叫白英。他住在一个秘密的森林里。他残废了,他是受人陷害的。”他的声音很高,被附近的天方禅师听见了。他走到秀莲面前问:“孩子,你见过白英?你说,他成了残废,他是受人陷害的。是吧?”“和尚伯伯,你是谁,你怎么认得我老爷呢?”秀珠走过来,她对秀莲说:“孩子,快叫大爷爷。”秀莲叫了一声大爷爷。秀珠转过身来,对天方禅师说:“大师,我爸,我爸很想念你啊。”她的眼睛润湿了,她却呜呜地哭了起来。白英救了她的命,她们相处十余年,帮她养大了孩子,她只觉得老人虽然残疾,但是十分和霭可亲。但是,她一直不知道白英是她亲身父亲。直到她重回剑帮,见到了谢瑶,说起白英的事,谢瑶受良心谴责,才告诉了她的真象,说白英是她亲爹。所以,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她第一次提到爸时,她就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张小莲继续同孩子摆谈着。他激动得抱起秀莲。“孩子,你原谅爸爸吗?我今天多么高兴。多么高兴。”他仔细地端详着秀莲,鼻梁,眼睛十分象自己,而嘴巴却十分象秀珠。 “爸,你知道吗?我从森林里出来,讨过口,好不容易才知道妈妈在剑帮。我到剑帮找到了妈妈,妈妈却因救江叔叔他们又离开了我。我遇见了驼子伯伯。他要我冒充爸的名字去作好事,这才遇见了阿姨。她带我去玉母山庄找你,我当时多么高兴啊。当时,我想,我见着爸爸,我该向他说些什么呢?因此,我想了许多许多的话。我一直在想,你听了我说的话,不知有多么高兴。我想知道爸爸是不是象我的样子。我到了那地方,那地方美极了。我在那里住了一晚,听说要第二天才能见爸爸,我就一夜没睡着。好不容易,听见鸡叫了,我高兴得跳了起来,我认为太阳出来的时候,我就能见着爸爸了。天刚刚亮,我就起床去找阿姨,我要阿姨带我去找你。可是阿姨不在,我就焦急地等着阿姨回来。可是阿姨说爸已不在玉母山庄了。我们必须赶快到地龙门去,我就几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阿姨劝告了我,说是我早迟一定能见到爸爸的。要我坚强起来,我才没有哭下去。我们急时赶到地龙门,正碰上这大坏人张天禄在地龙门,要迫使我妈妈她们投降,我终于又见到妈妈了。我同姆姆一起赶走了坏人,就听人说,爸爸被这坏人捉来关了起来,我就多么想到这里来将你救出去。但是,妈妈和阿姨都不许我这样做,我就想哭。但是,我记起了老爷教导我的,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许哭鼻子。我知道哭没有什么用,没有本事,是救不了爸的。我就下定决心,更好地练好我的武功,无论如何,我都要把你救出来。”孩子的叙述,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敲打着张小莲的心。他回想自己,没有对孩子尽到应有的责任,而今孩子却受他牵连,反而处处为着他,他就暗暗地谴责着自己。 回想自己与秀珠有了甜蜜的恋情,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却远离了她,他就感觉他对不住秀珠母子,他的内心就十分痛苦,他就想痛快地哭一场。他呜咽着说:“孩子,一切都是爸不好。是爸拖累了你们,爸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爸,你没什么错,你是对的。你是为了整个武林,你是大英雄。老爷一直教训我,要象爸一样做人。老爷要我很好维护张家声誉,维护爸的声誉。”张小莲被孩子的话感动得来不知说什么好。他尽力地亲他,吻他,滴滴泪珠润湿了他的衣衫。 张小莲父子在叙述他们思恋之苦时,秀珠也正向天方禅师亲切地摆谈。秀珠说到她自己的父亲时,天方禅师问她:“你爸是谁?”“我爸是你的二弟白英啊。”“孩子,我对不住二弟。我不该嫉妒他的武功,我不该离开他。他是怎么样变成残疾的?是谁害了他?”“哎,大伯,这事一言难尽啊。我爸让我见着大伯,向你表明,他并没有偷学秘笈,他只是悟性较高,多悟出一点道理而已。他要大伯不要与他计较。”“孩子,我错了。当年,我鬼迷心窍,我不该怀疑二弟有私心,我不该离开他,这一切都怪我,都怪我啊。若我还死不了,此间事一了,我一定要去看他,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一定要找到他。他是被何人害的,我一定要为他报仇。为他报仇!”“大伯,我爸一直想念着你。他知道你的心太直,总是对一些事转不过弯来。你一定是受人蛊惑而离开我爸的。这蛊惑你之人不是别人,这就是你们那个三弟吴威啊。他要大伯离开,自然是有他目的的。” “哎,对于吴威,我太不识人了。”“是的,他蛊惑大伯离开后,他就对我父亲下了慢药。他总认为我父亲另外藏有一部武功秘笈,他要追寻这部秘笈。后来,我父亲的功力渐渐失去,他把父亲追逼到一个秘林里,挑断了父亲的足筋,挖了父亲的眼,使我父亲过着非人的生活。吴威逼迫父亲交出他所要的秘笈,父亲本来就没有其它的秘笈,自然没有什么可拿给他。但是,吴威并不死心,他要长期折磨我父亲。我父亲功力失去以后,又靠了你们共同得到的那部武功秘笈,很快恢复了功力。吴威再次去找他时,父亲差点杀了这贼人。可惜父亲当时已经残废,未能追上他,让他逃跑了。现在证明,这秘笈是假的,若是练到七层,就有走火入魔的危险。其实,这个秘林离此处不远,它就在这洞庭湖边上。”陈平听完秀珠的叙述,他是早已老泪纵横了。 “孩子,我对不住二弟,错把恶人当好人。我瞎了眼,相信了吴威这奸贼。是我害了二弟。吴威这个恶贼,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我要为二弟报仇,为二弟报仇!”他边哭,边说,边骂,已经泣不成声了。 正当他们沉浸在悲欢离合的感情冲突中时,张天禄却对张天福说:“大哥,你要我放的人,我已经全部放了。四件宝贝,也只有金管一件没交给我了。你就赶快将这金管交给我,带着你们的人走路吧。我绝对不会为难你们。”“老二,我刚才说过,这件宝贝,必须我们离开时,我们完全能安全撤离时,我才能将这宝贝交给你的。我们这是唯一保命的宝贝啊。” “哈哈哈哈,老大,你认为你以此就能要挟我吗?你认为你们还走得了吗?不说这洞庭湖四面八方是水,你们无法离开此地,现在,你抬头看看,你们想离开这大厅,恐怕也不容易吧?”张天福也哈哈大笑:“老二,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有这一手,所以,我才要求我们完全离开后,我才将所有的宝贝交给你。这就是我留下金管的重要原因。现在我老实告诉你,你得到的宝贝,没有金管是没多大作用的。你想过没有,我为什么不留下其它宝贝,而单单留下金管呢。因为江湖沉浮录第三卷,你看了以后,不会十分懂得的。对这江湖沉浮录第三卷进行解释的文字,完全藏在这金管内,离开金管,这江湖沉浮录第三卷有什么用?至于那银砚,离开了金管,更是毫无用途,如果你不想得到金管,那你就动手吧。你不放我们走,我自然不会将金管给你,你得不到金管,你前番的一切努力,等于白费。” “哈哈哈哈,你认为我就拿不到金管了吗?我现在还会求你?我已经知道这些宝贝在谁的身上了,我要她拿出来,她敢于不拿出来?若她不拿出来,我也有的是办法。我把你们都杀了,然后再清查你们每个人身上,我就不信我寻找不出金管来。”“你认为我的金管就在这里吗?”“你的金管若没有在这里,我放你们走,你又以什么与我交换?不过,我现在已经不再想放你们走了。你愿意主动将金管交出来,我自然会得到它,若你不愿意交出来,我也会得到它的。” “老二,你说的话就不作数了吗?你想想言而无信,不知其可,你这样,还能当盟主吗?”“哎,若是天下武林盟主都象张小莲毫无机心,那盟主才当不得的。”“老二,你真想把我们杀尽。你可听说过,天怒人怨,就没有好下场。你又听说过一句话,叫多行不义必自毙吗?”“哎,你空说这些等于零。一切都得靠实力。你们想不死,就主动向我投降,将金管乖乖地交给我。我可免你们不死。不然我会对你不客气。”“老二,你如果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不放走我们,你不仅得不到宝贝,你也杀不了我们。”众人听了他兄弟俩的对话,都一致认为张天禄的话有凭有据,张天福无不过于说了一些大话空话,他以什么与张天禄对抗呢?有人认为张天福或许留下了一手对付张天禄的武功,但是,任何人都知道,他仅仅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究竟以什么来与天下武功第一的张天禄抗衡。菱儿更不作此幻想。她已把人召集一起,准备组织力量突围,他们的人现在已经不十分弱于对方了,突围倒还是有一定希望的。她安排自己和秀莲将张天禄缠着,张奶奶对付张天寿,让张嫂腾出手来,以速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将弱于她的人除去。让秀珠和疥子和尚对付成玉和柳玉,让天驼等八奇加上江永吕能对付八玉。 让张嫂和谢瑶等与武当少林之人共同对付那些江湖败类。当然,力量是单薄了一点,难免没有一些牺牲。不过她要大家浴血奋战,从死亡中求生。她要张嫂对那些人痛下杀手,毫不留情,既可以除去张天禄的足足爪爪,又可以扰乱张天禄等高手决斗的信心,张嫂又可暗中出其不意地帮助最弱的一环。大家都认为她这是好主意,于是就决定按她说的准备行动。但是张天福还没准备打,他仍然在要求张天禄答应他,履行他原来说过的条件。突然,张天禄大叫:“老大,你认为我真的得不到金管么?现在我只需要抓一个人过来,要她将金管交出来,我就不信她不怕死。”说着,他走到张少雄妻子身边,用手轻轻一抓,就将张少雄妻子抓了过来。他大声叫着:“把你的金管交出来吧。不然我杀了你。”女人颤抖着,没有能说一句话。 这时,张少雄妻子身边的小明却突然跑了过来大叫:“奶奶,奶奶,你放了我奶奶。”菱儿想去将孩子抓住,孩子已经到了张天禄身边。“你放了我奶奶,你放了我奶奶。”张天禄却说:“孩子,我不会伤你奶奶的,你快对她说,要她将身边的宝贝交出来,我就放了她。”“你放了我的奶奶,她身边没有宝贝,宝贝在我身上。你快放了我奶奶,我将宝贝给你就是。”众人听了,却大吃一惊。张天福却大叫:“孩子,你不能给他,不能给他。他是坏人。”张小明却大叫:“不,我不给他,他会杀了我奶奶的。”张天禄听张天福这一叫,就完全相信了这金管在这个孩子的身上。他说:“孩子,你快把金管交给我,我就放你奶奶。不然我就杀了她。”“不,不,我要你先放了我的奶奶,我才会将宝贝交给你。我在你身边,我不给你,你就杀我好了。” 张天禄迟疑了一下,最后说:“好,孩子,我相信你。”张天禄将张少雄的妻子放了回去。张小明要张天禄从他身上取出一个红布包裹,张天福大叫道:“孩子,你不能交给他,他是坏人,你不能交给他啊。”张小明却叫道:“不,不,我要活,我要活。我不交给他,他会杀我的。”菱儿知道事情严重,想上前夺下包裹,可是张天禄已经将包裹紧紧握在手中。张小明脱出了张天禄的牵制,大声叫着:奶奶,奶奶“跑了回来。菱儿上前给孩子一个耳光:”你这贪生怕死的东西,怎么不象你哥哥。“孩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张天福走过来对菱儿说:“算了算了,他一个小孩子家能懂什么。看来这是天意。不过我们并没有绝望,我们还可以冲出去。现在,我们就来商量一下突围的事吧。”菱儿向张天福讲了她与众人商量好的计划。张天福说:“张天禄是恶人,恶人自当有恶报。天能饶恕他吗?你们的安排,用不着为张天禄操心。张嫂,我要她来,是保护玉姑的,你们只知道与敌人拼命,却忘记了我们还有受伤的人,还有不会武功的人,他们需要保护啊。张嫂负责保护玉姑,小莲,小明他们。菱儿全盘指挥,负责接应,领导众人对那些镖师不是足足有余吗?”对于用不着对付张天禄,的话,众人不理解。不过从张天福口中说出,众人还是有几分相信的。不过菱儿仍然决定,若是动手,她和秀莲一起牵制住张天禄仍然是首要的。 第二十章 一场空梦71 张天禄拿到了张小明身上的包裹后,就将包裹层层解开。一只金光闪闪的金管展现在他的眼前。众人睁大了眼睛,仔细地端详着这闻名遐迩的宝贝。金管的光辉耀目,使人感到眼花缭乱。张天福看着手中多年梦寐以求的金管,就在手中不停地把玩。这时,他踌躇满志,感觉自己所要的一切都已经得到了满足,从此,他将高枕无忧地成为霸主。而且他的儿孙也将永恒成为霸主。他现在什么都不怕了,以后他要作的事,那将是谁也阻止不了他的。 他哈哈大笑地对张天福说:“老大,老大,祖宗将如此美好的东西让你长期保管,你既无本事,又无能力,就支配着我们。你凭什么应该长期占据着祖宗的东西。今天,这一切都归到了我的手中,这是天意,这是天意,这是十分公平的。江湖上,谁有能耐,谁就应该成为霸主啊!江湖上能与我抗衡的人,就仅有玉姑一人。除了玉姑,谁还能与我抗衡?现在,玉姑已经受了严重内伤,你们中谁人能挡得住我一根指头。这宝贝不到我手中,我自然有些害怕,因为我怕你从祖宗遗训中找到办法来对付我,我当然不会睡得安稳。现在这些东西完全归了我,我和我的子孙将成为世世代代的武林盟主。张老大,现在,我命令你们,在一刻时间内投降,若不投降,就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老二,你不要高兴得过早了。你可知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常言苍天有眼,举头三尺有神灵啊!我劝你还是赶快让我们离开,悬崖勒马,回头是岸,让我们离开,你还来得及。不然你将死无葬身之地,那时就悔之晚矣。”“张天福,你在说梦话么?你抬起头来很好看看,这洞庭山庄,是谁家的天下?”这时张天寿,成玉柳玉等已经纷纷站起。 张天禄下令:“将这老匹夫与我拿下!”成玉正想动手,张天福却仍然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这时张天寿带铜玉锡玉为一组,柳玉黄玉金玉为一组,吴威徐威手下为一组,在张天禄一声令下的情况下,也纷纷起来,准备包围众人。菱儿见对方已经行动,她就拉了张秀莲一下,跳上台来,准备对付张天禄,以便缠住张天禄。这时张天禄却显得有些烦躁不安,他感觉他手中的金管正在变势变烫。菱儿和秀莲已经向他靠近,张天福突然大叫一声,“去不得,转来!”菱儿知道有异,马上停了下来。二人还未弄清楚张天福让他们停止的原因时,突然听见轰的一声,张天禄手上的金管,犹如千钧霹雳爆炸,炸了开来。 张天禄啊呀一声,一只手已被炸断。他的血液不停地往外流淌。随着他的血不断往外流淌,他的气就不断向外散发。随着气流的向外散发,他的功力就完全向外散尽。当他大叫时,人们只见一片金黄碎片四处散开,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张天寿已经知道张天禄中了张天福之计。他知道,张天禄一死,对方人数虽少,但是实力却在他们之上,他就愣愣地站在那儿,没有继续行动。张天禄的弟子们和总管黄天彪走了过来,他们有的大叫师傅,有的叫着老爷。成玉大叫:“师傅,你怎么啦?是谁害了你,我们一定为你报仇。”张天禄睁开眼睛对成玉说:“孩子,我们完了。我的贪心,使我中了那老匹夫的奸计。那四件宝贝除了那翡翠衫是复制品,那江湖沉浮录是真的外,其余两件都是假的。他完全可以直接献给我,但是,这老匹夫知道我向来细心,不易上当,所以,他就以一个小孩来骟我,使我大意,使我中了他的奸计。现在,我们的力量已经不如对方,你们不能与他们拼命,你们打不过他们,你带领你的师弟们回碧云山庄去吧。孩子,你们回去吧。要吸取我的教训,把你的师弟们带回去。我死之后,你就成为碧云山庄庄主。”“师傅,师弟们让柳玉带回去吧。是谁杀了师傅,我要为师傅报仇。” 这时张天福却在旁边对张天禄说道:“老二,这多行不义必自毙是什么滋味,看起来真不好受啊!我早就劝诫你,不要过于贪心,你就是不听我的劝告,你成为这种情况,能怪谁呢?我们谁也不能违背祖宗的遗训啊!你认为我会真的把祖宗要我保管的宝贝给你么?你认为祖宗就没有一点办法对付他的不孝子孙么?你是快死的人了,我就不妨老实告诉你。真的宝贝只能在它该出现时才会出现的,这是任何人想得也得不到的。祖宗早知道今天的事,祖宗对此早有安排,所以另外置了这套金管银砚翡翠衫。正如你所说,这金管银砚全是假的,它们里面全部装的是炸药。但是,这些东西,对于没有功力的人,没有什么妨害。所以,我们才把它放在一个不懂任何武功的孩子身上。它并没有出什么问题。而这东西,对于有功力的人,就不同了。你的功力,可以引起金管发热发烫,这就会使金管爆炸。功力低的人,使其发热得慢,爆炸就慢一些,功力高的人,自然爆炸就很快。这是祖宗对于象你这样贪得无厌的人的一种绝妙办法。银砚中的炸药,那就更可怕,只要一动手,就可引起大的爆炸。而炸死你的人,当然不是你一个人,而是你周围的一些人。这样,我们的人肯定会被炸死,但是你们死的人,一定比我们多,最后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所以,若你放我们走了,就不会有这样的惨祸。你要死了,你就忏悔吧。“张天禄已经很微弱,他又一次睁开了眼,有气无力的说:”老大,你赢了。玉姑,玉姑,我对不住你啊。“真是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说完了话,就咽了气。张天福大叫:”好,你去吧。这害人的银砚,我不能不收回了,以免遗害大家。“于是,他上前去拿银砚。人们已经知道那银砚是什么东西,见他去拿,自然退得远远的。 成玉恨死了张天福。他恶狠狠地大叫:“老匹夫,你害死了我师傅,我就得为师傅报仇。我们就同归于尽吧。”说着,他飞起了一腿,踢向了张天福。张天福自然经受不住他这一腿,张天福的肠肝肚腹被踢了出来,抛到了三丈开外。张天福虽知对方要报仇,他抱着银砚,却没有再后退。他踢来被抛起来时,竟然被摔到了张天寿他们那一组人,张天寿与铜玉锡玉的旁边,轰的一声巨响,银砚发生了爆炸。张天福自然被炸得四分五裂,张天寿和铜玉锡玉等也被炸成了几块。所有的人都被这爆炸声惊呆了。张少雄夫妇大叫“爹”,张小莲叫着“爷爷”,小明和秀莲也上前叫着老祖。成玉几乎发疯了,他没有婉惜张天寿,铜玉和锡玉之死,他看着张小明,更是气愤已极,他认为,这是害死他师傅的直接之人,他一掌向着小明击去。张秀莲和小明兄弟在一起,见成玉一动,马上把掌一挥,对着成玉的铁掌,他迎了上去。双方掌力相碰,只听乒乓一声,卷起了一阵狂风,周围桌椅被击得粉碎,双方各退了一步,二人功力相当。 红玉黄玉见成玉动手,也向张小雄等杀来,菱儿马上迎着二人厮杀。柳玉黄玉,金玉也动起手来,疥子和尚,天驼吕能等到三人,迎接着他们。吴威和徐威也带领其手下杀来,天方禅师等五人迎着他们厮杀。黄天彪杜成等也开始向外冲,被秀珠张华谢瑶江永等挡住。龙兴,姚天龙等也带领其部下向外冲,被少林的罗汉阵和武当的五行阵挡住。这时完全一片混战。虽然,菱儿他们的人数较少,但是少林的罗汉阵,武当的五行阵加上江永所带的二十四人的刀剑阵,都十分严密。所以,龙兴手下和碧云山庄的庄客镖师,虽然勇猛冲杀,都未能冲出去。这时双方暂时保持不胜不败之局。没有参战的人,还有张嫂和张奶奶。张嫂害怕玉奶奶有所损伤,她没有敢于行动。张奶奶因为张天寿之死,感到灰心,她也没有动。她走到张天寿尸体旁哭了起来。张少雄夫妇,张小莲仍然在张天福尸体旁边哭。玉奶奶受伤虽然严重,但是几天来的休养,身体已好了几分,他知道对方的阵容仍然十分强大。她要张嫂背她到张奶奶身边说:“弟妹,人死不能复生,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你必须帮助他们去除对方一二个首要人物。不然对方杀来,我们这些没有武功的人会死伤迨尽的。”张奶奶一下醒悟过来。玉奶奶要张嫂急速背她到了张小莲和张少雄夫妇身旁,几人仍然还在哭泣,玉奶奶大叫:“哭,哭有什么用,敌人来了,还哭什么?”众人一下醒悟过来。 不出所料,黄天彪等没有冲出去,黄云就高叫:“对方有几人不识武功,我们何不抓他几人挟持起来,看他们敢不向我们投降?”于是,黄云就与银玉,黑玉,带着陆环,王斌,向内冲了过来。这样,张少雄夫妇和张小莲等就十分危险了。玉奶奶急忙要张嫂放下自己,她把张小明抱在身上,而让少雄,小莲夫妇背靠背与她环绕而坐。张嫂和张奶奶两面监视。玉奶奶要二人不要先出手,只是守株待兔。银玉见几人坐成那个样子,对玉奶奶却有几分恐惧,他就叫其他四人,从四个方向去抓人。而他自己则首先向着张小莲抓去。张嫂见银玉一动,早已聚了十成功力,袖子一挥,向银玉打去。银玉一下被抛了起来,被打出五丈开外,心肺肝子都碎了,自然是活不成的。黑玉去抓张少雄,张奶奶有所准备,一掌击出,黑玉也被打来抛了起来,死于非命。王斌陆环见对方留下的人如此厉害,就不敢再动。黄云想不到,人家留下的人恰恰是硬手,他就只好返身向外冲去。陆环王斌见他向外走,也只有向外冲去。这时玉奶奶向张奶奶说:“弟妹,看来,不除掉对方的首要份子,是不会解决问题的。你快去帮助菱儿他们,将成玉那小子除掉吧。”张奶奶只好向着战场那边走去。 张秀莲对成玉,是旗鼓相当。一个是初生之犊不怕虎,一个是因为师傅死后,心情十分气愤,两人都发挥了所有的潜力。两人真是棋逢对手,只听掌风呼呼,四处一片烟尘滚滚,五十余招后,仍然是不胜不败之局。 菱儿对红玉和铁玉,这两人的功力加起来还在成玉之上。菱儿若是没受过伤,可能与他们差不多。菱儿因受过伤,对付两人就相当吃力。菱儿以穿梭蝴蝶掌应付二人,她将穿梭的气流连成一条线,以应付二人的两只变化无穷的剑。若她不受过伤,气流回荡,对付二人并不吃力。因为她受过伤,有时气流并不畅通。所以在人家双剑合壁的剑网中,她只有拼命一击,以击破人家向她罩来的剑网,才能免被对方剑气击伤。好在红玉也受过伤,行动起来也不十分灵动,也有些迟钝,这样才使她与对方保持不胜不败之局。红玉和铁玉的两只剑,一个是银光弥漫,一个是黑浪滔滔,虽然各走各路,但是又配合十分紧密。一方是流星赶月,一方就以银河飞流相配合。双剑一方曲,一方就直,一人劈,一人就刺。或上或下,变化无穷,招招刺向菱儿的咽喉。好个菱儿,展开她的穿花蝴蝶掌,或而穿行在严密的剑网中,或而跃在剑网之外。对付不停飞来的剑气,她的招式不拘一格。她有时旋转不已,有时踊跃腾空,或拳或掌或劈或戳,玉掌不停翻飞直杀得来使人感觉眼花缭乱。对方剑招似乎剑剑指向她的咽喉,在她的一指一拳间,对方的剑往往歪斜。三十招后,仍然是不胜不败之局。 疥子和尚,天驼吕能等三人,应战银童柳玉和金玉黄玉。疥子和尚以十八罗汉拳加无相神功,对付柳玉。他功力深厚,柳玉一开始就处于下风。柳玉以无极轮回掌迎敌。他自知力不如人,就只守不攻。他将全身之力,化作一道剑气护住自己,全心与疥子和尚周旋。疥子和尚虽然略胜一筹,但在一时之间,一下也胜不了对方。天驼与金玉恰恰是旗鼓相当。这金玉是红衣剑童中的第一人,他在十二玉中仅仅次下成玉柳玉,红玉等三人,他的剑法诡异,变化极快,功力也较深厚,他每使出一剑,就在空中发出了嘶嘶声气。天驼自然以天驼神掌与对方以硬碰硬。只听双方剑气和掌风在空中不停碰撞,不停地发出乒乓之声。二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直杀得来烟雾滚滚。吕能对柳玉,却比对方略逊一筹。黄玉仅仅次于金玉,与江永差不多。他的一枝剑大开大阖,勾锁劈削,变化无常,使吕能迎接不瑕,真是防不胜防。吕能只能以玉母山庄的陀罗掌对敌。这陀罗掌以旋转回环之理,可以四两拨千斤,可以使对方剑锋走偏。他根本不敢与对方以硬碰硬。所以他稍有不慎,就有性命之忧。疥子和尚对柳玉并没有用全力,因为他已经看出吕能的危机。他必须留出力量,在吕能发生危险时,抢救吕能。所以,这三人之战,一直处于胶结状态,处于不胜不败之局。 吴威等五人,与程平等五人战,按说他们的功力都在程平等之下,他们应该很快会失败。然而,程平,冯泰杨凡等三人,刚从牢中放出,力量还未完全恢复,所以双方仍然不分胜负。 黄天彪等人冲击秀珠江永等带领的玉母山庄的人。他们人数众多,有银玉黑玉等为高手。一时之间,气势不可阻挡。加上十大镖师和碧云山庄庄客十分亡命,秀珠他们几乎抵挡不住,后来智真长老带了少林三十六个人,组成罗汉阵于以抵挡,才把他们挡了回去。这种情况下,黄云却想投机,他煽动了银玉等人去抓张少雄等,就减弱了冲击力。碧云山庄庄客镖师死了一半,黄天彪等仍然苦苦撑持。江永的手下也死了六人,只剩了十八人。 龙兴带领裴云等杀了过来。被张华谢瑶等截住。但是,谢瑶他们人少,根本截不住人家。幸亏云阳道长带领武当徒众将对方堵住。这时,整个洞庭山庄四处刀光剑影,一片喊杀之声震动整个洞庭湖。四处兵器撞击声,人的嘶叫声,凄厉的惨叫声,混杂在一起,使人感到惊心动魄。这些声音,大大超过了洞庭湖的波涛声。这时双方互有死伤,大体仍然是不胜不败之局。双方直杀得来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若没有外援,这就得看谁最先有突破,一人突破,就可腾出手来,以加强自身的力量。因此,谁有所突破,谁就可取得最后胜利。 张奶奶听了玉奶奶的话,又想起了成玉是造成张天福爆炸,引起张天寿等人死于非命的祸根,她自是要为丈夫报仇的。她杀了黑玉后,马上跃身而起,很快来到了张秀莲和成玉打斗的现场附近。成玉和张秀莲斗得正酣,双方功力都高,自是互不相让。他们每出一掌,都能震山撼树,许多家具和树木都在他们的掌风中毁灭。这时双方已经斗了一百多招,却仍然不分胜负。张奶奶飞身跃起,直向成玉头顶飞来。她双掌推出,一招泰山压顶,好象一座大山,直向成玉头顶压下。成玉只好双手托天,以双手支撑压来的大山。这时张秀莲有了可乘之机,他岂容成玉有喘息机会,一掌风雷激荡,击在成玉的腹上。成玉哎呀大叫一声,倒在地下。张奶奶向前补了一掌,击在成玉天灵盖上,打得成玉脑浆迸裂,他显然是活不成了。 菱儿与红玉铁玉战,菱儿因气力不佳,保持不胜不败都十分吃力。时间一长,她的失败就难于避免。张秀莲与张奶奶除掉成玉,秀莲就来帮助菱儿。红玉一剑正向菱儿的肩膀刺去,却被菱儿用手一弹,弹到了红玉的剑背之上,红玉的剑差点脱手。这时,秀莲却从背后给了红玉一掌,一招雷厉风行,击在红玉夹背穴上。红玉哎唷一声,倒了下去,开始在地下颤抖起来。铁玉知道红玉被人打死,一剑气动山河,直取张秀莲。张秀莲不退反进,用手一戳,直点铁玉的玉腕穴。铁玉的手就抬不起来。秀莲正要上前结果他的性命,菱儿却大叫暂且免杀。张秀莲留下了铁玉的命。 菱儿高声大叫:“碧云山庄的人听着,现在罪魁张天禄,张天寿,成玉等人已死,你们要继续顽抗,那就只有死路一条。现在愿意即时投降的人,免死!其他武林朋友,尤其是那些被张天禄欺骗的人,只要能翻然悔悟,我们就既往不咎。”柳玉看见碧云山庄大势已去,看见那些死伤的人的惨状,想起了师傅张天禄的交待,他有责任,将没有死的人带回碧云山庄去。他就下定决心投降。于是他高叫:“只要你们说话算话,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代表碧云山庄的人,愿意投降。”菱儿叫道:“柳玉,我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真正投降,我们绝不会伤你们的性命。”于是,柳玉说:“好。我代表碧云山庄的人,向你们投降。”天方禅师停止了对他的攻势。这时,柳玉向碧云山庄的人说:“碧云山庄的人听着,师傅死时,要成玉兄带领大家回去,可是他已经死了。我不能看大家完全死在这里,我有责任带领大家回去。所以我现在,命令你们停止战斗。”碧云山庄的人停止了冲杀。与碧云山庄的人争斗的人,自然也停止下来。吴威一伙并没有停止。他十分清楚,其他人可能免死,他是降也是死,不降也是死,所以,他带领他手下人,与天方禅师等人仍然缠斗在一起。菱儿见此情况,就命令秀莲去援助天方禅师等人。秀莲冲到其中,用混元指点了吴威等四人的穴道,四人被擒住。 整个战事停了下来,各派又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这时整个椅子打得七零八落,大家只有席地而坐。菱儿对众人说:“诸位,这武林同盟,在于维护武林的安定。阴山大会时,大家推举了张小莲为盟主。现在大家是否还承认这武林同盟,是否还让他继续当盟主,若是大家还承认他是盟主的话,今天的大会,就由他来主持,这善后之事,就由他来处理。大家认为如何?”他一说完,天驼首先高呼,“我拥护张盟主。”天方禅师,云阳道长智真长老等也一致同意,拥护张盟主。张小莲就被小明和秀莲拥了出来。这时众人高叫:“请盟主训话。”张小莲挥了一下手,让大家静下来。他说:“诸位朋友,我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不过,当年大家推举我为盟主,我就没有同意。我没有武功,我当这个盟主,是力不从心的。这次张天禄入侵中原,都是因为我盟主无力,才无能阻止这场祸患,才使大家遭受了这场苦难。所以,我在这里当众宣布,不再当盟主,今天,我宣布辞职。希望大家另外推举盟主。”疥子和尚却说道:“盟主在德不在力。在这二十年时间中,盟主以无为而治,维护江湖,使江湖太平,这是他德之所在。头次剑帮差点灭帮,张盟主以大局为重,即时制止了武林同盟对剑帮的剿杀,这些都是盟主德之所在。当然,这些年来,也有人打着盟主的招牌,倒行逆施,给天下带来了危害,使盟主无端遭受了许多恶名。也有几个宵小之辈,妄图兴风作浪,最终总算没酿成大祸。”说着他看了吴威和龙兴一眼。“这次碧云山庄入侵,盟主为挽救武林志士,不惜牺牲自己,投入虎口,想将众人救出去。诸位试想,这样一心为武林谋福的人,哪里去找。我衷心拥护张盟主继续当盟主,张盟主不能辞职。”天驼,江永等大叫,我们拥护张公子当盟主。“武当少林的人纷纷高叫:”拥护张公子继续当盟主。“天方禅师代表天下八奇表态。他说:”我们天下八奇完全拥护张公子继续执盟。这次碧云山庄入侵造成武林浩劫,若没有张盟主的不惜牺牲,总护法的竭力奔走,大家还能得救吗?“这时姚天龙,焦洪等也说:”我们拥护张公子当盟主。我们这次参与到碧云山庄,只是受人欺骗而已。“于是雪山,雁门,黄河帮,昆仑,抱虎岗等纷纷表态,拥护张公子继续当盟主。只有天鹰帮,洞庭山庄和剑帮的人,没有表态。于是,拥护张公子继续当盟主的呼声响彻云霄。菱儿把手一挥,”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了下来。她说:”我同意张盟主继续连任。但是,张盟主不懂武功,就需要得力的副盟主于以帮助。我提议,除了原来的副盟主天方禅师外,再增加智真长老,云阳道长,疥子和尚为副盟主。大家认为如何?“智真说:”这次碧云山庄入侵,我连自身都不能保。多亏总护法救了我,我看这副盟主,应由总护法担任。“云阳道长也同意菱儿当副盟主。疥子和尚也没有意见。天方禅师更是认为,自己未能阻止吴威的奸谋,他是不能继续担任副盟主的。他也同意菱儿当副盟主。菱儿却说,这副盟主协助盟主,是有许多杂事需要做的。这些事,她都不能胜任,因此,她不能当副盟主。她必须一心一意维护盟主的安全。于是经大家商定,副盟主仍然设两位。经大家推举副盟主,一位是少林的智真长老,一位是疥子和尚。菱儿任总护法,秀珠任了副总护法。在一片掌声中,人们欢呼新的武林同盟成立。这时江永却要洞庭山庄的庄丁,找来几把椅子,让张小莲等入座,以便处理大事。张小莲等,坐到了椅子上。张小莲说:”碧云山庄入侵中原,皆由张天禄引起,现在,这首逆已诛,首要份子张天寿,成玉等已死,其余的人,我想都是无辜的。他们既然来自西域,我看他们由哪里来,还是让他们回到哪里去吧。不过,这得要他们永远不侵犯中原,我就能赦免他们。其中的总管,必然是助纣为虐之人,可得要留下。大家认为如何?“众人齐声说:”盟主决策英名。“碧云山庄之人更是一片欢腾。黄云也是暗暗高兴,因为他认为他在赦免之列。碧云山庄剩下的人,以柳玉为首,只剩下金玉,黄玉,铁玉。十二玉已经死了八玉。十大镖师还有陆环王斌等五人,五十庄客,只有十六人。另外就还有黄天彪与黄云正副总管。张小莲问柳玉:”你们现在向我保证,能永远不再侵犯中原么?“柳玉说:”我们保证。永远不再侵犯中原。“”那好。你们可以走了。“柳玉带头高叫:”谢盟主不杀之恩。“一群人在柳玉的带领下,纷纷向厅外走去。黄天彪,黄云杨华杜成等,也跟着出去。秀珠看在眼里,她叫了一声:”且慢!“柳玉等停了下来。张小莲问:”副总护法还有何话说?“”盟主释放的是碧云山庄的一般人,那黄云,杨华,杜成岂是碧云山庄的人?黄天彪虽然是碧去山庄的人,但是,盟主刚才说,他是必须留下的,这几人不能走。“张小莲说:”不是副总护法提醒,我倒忘了。你们几人留下吧。“黄云大叫:”我是碧云山庄副总管,我怎能说不是碧云山庄的人?我不是总管,我又为什么要留下?“秀珠大叫:”住口!你引狼入室,出卖灵魂,你还敢在这里巧语舌辨。“她转身对站在旁边的张秀莲说:”孩子,你将他与我拿下。“秀莲奉了母亲之命,上前挡住了四人去路。天地双英从小有默契,黄云与杨华使了个眼色,这次为了逃生,他们又再次连手。四掌齐出,雷电轰鸣,由风雷剑法中的一招演化而来。当然,二人联手,自有雷电轰鸣之声。他们只想杀开一条血路,夺路而走。谁知,这张秀莲由白英培养,从小的奠基功夫,就是奔雷剑法,他见二人的雷电轰鸣向他袭来,他不退反进,使了一招乾坤回荡,以迎二人。 这乾坤回荡,以内力气流震荡为主。只见他双手抖动,两股气流直入黄云杨华的掌风中。对方的风雷之声,在这回环气流的石破天惊的一击之下,就变得无声无息了。两人功力之和弱于他,他这一抖动,就使二人打了一个寒颤,就变得毫无抵抗之力,两人原地颤抖,不能行动。秀珠已经知道二人已无力抵抗,就对秀莲说:“先不忙杀他们。秀莲上前点了二人穴道。黄天彪杜成见此种情况,知道反抗没有好结果,也就不走了。张小莲把手一挥:”你们走吧。“柳玉又一次向张小莲致谢后,就带领其他人离开了大厅。他们找到了船只,离开了洞庭湖,然后离开了中原,带着无限惆怅,回到碧云山庄去。 第二十章 一场空梦72 碧云山庄的人走后,张小莲说:“这次张天禄入侵中原,是他的狼子野心决定,但是,这也与中原内部败类的卖身投靠有着密切联系。我认为,对这些人,不能宽大无边。大家看一看,这些人该当如何处理?”众人说:“盟主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张小莲说:“原武林副盟主吴威,早年就有称霸江湖的野心。他竭力要我当盟主,就是想将我控制起来,以便挟天子以令诸侯。他千方百计陷害我,想将我挟持到洞庭山庄。并以巧妙的化装术,制造了一个与我相同的人,企图代替我。他的奸计为两位总护法识破,将我救了下来。他却趁我未在洞庭山庄,打着我的旗号,四处招摇撞骗,危害武林。我以江湖大义为重,以令谕感化他,他却不思悔改,引狼入室,勾结外人,号称武林伪副盟主。大家说,此人如何处置?”众人齐声说“杀”。小莲要秀莲去把吴威穴道解开,押了过来。 张小莲说:“吴威,你身为副盟主,不思报效武林,反而勾结张天禄危害武林,你说该怎么办?”“盟主,那是迫不得已的事。为了保存整个武林之人,我们功力不如人家,不投降又怎么办?我为了保护武林同盟众人免受张天禄的屠戳,才迫不得已虚伪与之周旋。我认为,我不仅无罪,而且有功,盟主,你说该怎么办?”天方禅师气得暴跳如雷:“住口!成玉要你与碧云山主联盟时,我们要消灭此子,当时还是很容易的。当时杀了成玉,就没有后来之事。以后,我多次提醒你,不要与碧云山庄合作,而你为了贪图别人黄金,就答应与人家合作。而且,还想与其合作共同对付玉母山庄。你这不是与张天禄狼狈为奸,这又是什么?” “当时剑帮地龙门不听号令,我只想消灭剑帮和地龙门,不愿意多树强敌,只是为之敷衍而已。”“敷衍?当成玉表明铁金鹏以与他们联盟为一伙时,还劝你不要与剑帮为敌,这时,你怎么没有将他当成敌人?难道铁血盟不是原来武林同盟的众矢之的?”吴威只好不开腔。秀珠说:“你为张天禄提供称霸基地,施毒计关押天方禅师和盟主等人,难道你也是在敷衍?”“抓捕大哥和盟主的事,都是张天禄干的,这与我何关?”菱儿大叫:“住口!当年你就阳奉阴违,一心想害死盟主,通道这还是假的?你为了关押盟主在洞庭山庄,以满足你的狼子野心,你就曾与我们玉母山庄打过,这难道还是假的?”“从我内心来说,我是衷心拥护盟主的。武林总盟设在洞庭山庄,盟主不住洞庭山庄,又该住什么地方?你们玉母山庄,一直是神秘的地方,当年,我根本不知有玉母山庄在,更不想与玉母山庄为敌。”“你这纯粹是狡辨。在汉中,你以蒙汗药,陷害我和盟主,企图劫持盟主到洞庭山庄,途中差点害死盟主,为秀珠总护法救下来。究竟有无此事?”菱儿厉声发问。 “天呀,秀珠护法为地龙门少主,铁血盟属下,奉命来刺杀盟主,被我派人救了下来。而今反说是我的罪过。这武林中的事,本来胜则为王败则为寇,你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现在是百口难辨。”张小莲气愤已极。“好个百口难辨。别的不说,就说这次你与张天禄勾结,残害武林同道,关押我和天方禅师等人,你又作何解释?”“我说过,一切都是张天禄所为,这与我无关。”“你与铁金鹏,同为张天禄的副盟主,四处攻打武林各派,你提供了五量的人力物力,难道张天禄一人,没有你们,张天禄能干得下这么多事么?”“我是被迫的。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为了保存自己,就可以不惜一切去牺牲武林同道,试想若没有你为张天禄提供基地,没有你助纣为虐,没有你派出的大量的人力物力,张天禄那点点人,能成得了气候?” “这个,这个。好。我是跳尽黄河也洗不清。现在你们胜了,要把我怎么样,我都是没办法的事。不过,我要求,求得一个公平的机会。”“什么机会?”“武林中,胜则王,败则寇,我想与盟主公开决斗。”“你在胡闹。你明知我不会武功,你要和我公开决斗?”“哎,武林,武林,以武为胜,这是武林多年以来公认的原则,以一招一式,一刀一枪,获胜者,就什么都有。怎么能说这是胡闹?”“你不是一直说,盟主以德不讲力,今天怎么又谈起武力至上来?因为你内心迷信的就是武力,所以,你才竭力让我当盟主,因为我好对付啊。这些更证明你的狼子野心。阴山大会时,我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们的命,你却百般陷害于我,若我有武功,你能害我吗?” “哈哈哈哈,武林盟主,不懂武功,叫什么武林盟主。你真是一个十足的欺世盗名之辈。”菱儿大叫:“吴威,你休得胡扯。我与你决斗就是了。”“啊,总护法代替盟主。你以总护法身份与我战,还是以盟主身份与我战,你不过是张小莲的妻子而已。”秀莲大怒,就想上前一掌将他劈死。秀珠制止了秀莲。秀珠说:“吴威,你要求公平决斗,我同意。常言血债血偿。我来向你讨还血债就是。”“我与姑娘无怨无仇,你有什么血债要我偿还?是否当年姑娘刺杀盟主,我派人捉拿过姑娘,难道这也是仇恨么?” “我问你,吴威,你结拜的二哥到什么地方去了?”“天下武林,义气为先,我结拜的弟兄多得很,不知姑娘所说的二哥是谁?”天方禅师站了出来:“老三,你难道毁了我们当年结盟的盟誓?我问你,你的白英二哥哪里去了?”“你问的是白英么?”“是的。”“自从大哥离去,我也认为他私藏秘笈,不是好人,我就离开了他,与他断绝了关系,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秀莲实在气愤已极。他上前给他一个耳光:“妈,大爷爷,你们都下去吧。让我来问他。”然后,他转身对吴威说:“老贼,你嫉妒我老爷的武功比你好,就怀疑我老爷私藏了武功秘笈,你就用药酒将他灌醉,抽了他的足盘,挖了他的眼,将他弄到一个秘林里,过着非人的生活。你还常常派人去向我老爷勒索。估逼本来就没有的武功秘笈。你说你不知我老爷去了什么地方,你究竟在哄谁?” “小子是否弄错人了?”“胡说。我老爷怎么会冒充他是白英?我可以给你找出一个证人来。杨华,你难道将我老爷忘了么?”杨华听秀莲一喊,就想立功以得到宽大,于是,他就将白英如何收留他,以及白英如何要他杀吴威的事说了。吴威叹了一口气说:“就算你们说的都是事实,我也只有一条命。你们哪个要我的命,就来拿吧。”张秀莲对小莲和秀珠说:“爸,妈,让我来为老爷报仇,为天下人报仇!”秀珠答应了。“好吧,孩子,你要小心。” 张秀莲转身对吴威说:“老贼,今天让小爷来取你的性命,为我老爷和受你陷害的天下人报仇。”吴威心中暗喜。他认为,对付一个小孩,比对付其他人容易。即使他最后也是死,但是,他总可以先杀一个人,为他垫背。他说:“反正我是死定了。但是,你们要我束手就擒,我是死不暝目。你既然要为白英报仇,你就来吧。”他边说,边已蓄气,而且随便摆了一个架式,以便随时给对方袭击。这个架式,是他清风掌中的一招,叫着无风无影。这一招包含着若干种变化,使人难于捉摸。对于武学行家,因为摸不清对方虚实,就不肯轻易出手。可惜,他的对手是张秀莲,张秀莲毫无机心,从出道以来,一贯就是猛打猛冲,从没有计较个人得失。而他的轰雷掌,乾坤掌,连环霹雳掌,都是靠自身的功力发出的,很霸道的掌力。他的掌力略高于成玉,比吴威约高二成。他毫无顾忌,就不管吴威的什么招式,他只按自已的掌力发出,一招惊雷动地,滚滚轰雷带着满天怒吼,从四面八方向吴威压来。吴威还了一招轻风飞舞,想从弥天滚滚惊雷中逃出去。 然而,他的功力比人家差,只一招,他就感觉自己的双手有些麻木。他急忙腾空上跃,一招乘风破浪,想从对方的掌力中突围出去。然后再以隔山打牛的打法,找准机会,再暗袭对方。谁知,张秀莲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招惊雷动地后,紧接着又是一招,风雷激荡,荡起了四面八方的气浪向着吴威不断涌去。吴威想跃起,就未能跃起来。在没法的情况于,他就只好往下蹲,以减轻对方铺天盖地的压力。在此同时,他认为一味防守,只能挨打,于是,他聚集了十成功力,一招清风扫叶,不退反进,直扫张秀莲的下盘。张秀莲叫声:“来得好。”双掌翻飞,一招连环霹雳,迎着吴威的掌风。双方的掌接实,只听轰隆一声,吴威噔噔噔连退了八步方才稳住。张小莲却是气定心闲。吴威认为,他从来没有用过如此强大的力量对付敌人,这次为了保命,他是迫不得已。他认为,在这种力量之下,对方就是受反震之力,也会受到伤害。他这种想法,是与他功力差不多的人,或许会是这样。他哪知张秀莲功力大大在他之上。 所以,在他连连后退的情况下,张秀莲又是手起掌出,一招万里奔雷,以速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击在吴威的小腹上。吴威被打来坐在地上。一口鲜血从口中吐了出来。吴威直到这时还没有死心,他还在想让秀莲与他同归于尽。他将全身血液凝在一起,准备以血剑射出对付秀莲。秀莲得理不饶人,自然不会给他一点机会。在第二掌万里奔雷之后,接着又是第三掌,一招风起云涌,将吴威一下就打来抛了起来。吴威被抛出了三丈开外,五脏六腑在强大掌力之下,已经被震碎。张秀莲怕他死灰复燃,又补了一掌,直到他脑浆迸裂,才算了事。 处理了吴威,张小莲要秀莲将徐威,屠龙,黄天彪等押了过来。焦洪看见吴威死去一想起吴威平时对他的好处,就扑到吴威尸体上哭道:“吴庄主,你死得好惨,我跟随你这些年,我就随你去吧。”说着他举起了自己的左手,一指戳在自己太阳穴上。血汩汩地流了出来,他又补了一指,血流得更快,他很快因缺血而死去。屠龙和徐威马上跪在张小莲面前,黄天彪也跟着跪了下去。他们高叫:“盟主饶命。这一切都是张天禄和吴威造成的,与我们无关。” 张小莲说:“徐威,你自从出道以来,就一直干着坏事,你本来就是人人都说该杀的大魔头。你这种人本来死有余辜,你的罪在不赦之列。屠龙,你为吴威的总管,黄天彪,你为张天禄的总管。他们二人所作坏事,你们都是积极参与的,你们也是该死的。不过你三人既然求我饶恕,我就法外施仁。”于是他回头对疥子和尚说:“王大师,这三人,就交给你,你将他们废除了武功,然后,锁了他们琵琶骨,将他们永久监禁。”疥子和尚接受了张小莲的命令,就分别给三人各人一掌,三人啊哟大叫一声,就晕了过去。然后,张小莲让江永穿了他们的琵琶骨,将三人押入到了石牢中。 张小莲处理完三人,就回头问姚天龙:“姚天龙,你一贯追随吴威,在江湖上挑起动乱。在当吴威旗使期间,你四处招摇撞骗,你知罪么?”“金龙帮力不如人,为了保全自己的帮派,跟着别人走,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就算你说得是。天下这么多帮派,都曾经跟随张天禄走过,为什么独独罪你,那是你确实是他们的帮凶爪牙之过。不过,好在你不象吴威,给江湖并没造成多大危害,我可饶恕你之罪。但是,我必须警告你,经后,你必须加强对金龙帮的整顿,不许金龙帮再在江湖骚扰百姓,你听见了吗?”“听见了。”“好,你下去吧。” 处理完洞庭山庄之事,张小莲看了一下秀珠。然后对龙兴说:“龙帮主,我们帮助你剑帮,让你与武林同盟精诚同团结,对你已经作到仁至义尽。你却勾结张天禄屠杀武林人士,你该知罪?”张小莲想到秀珠,就想象对姚天龙一样,赦免龙兴。龙兴却说:“武林之中,何来公理可言。常言胜则王,败则死,你们要如何处理我,那是你们的事,那就随你们的便吧。”天方禅师站出来说:“龙兴,你实在是罪大恶极之人。你本来不是剑帮弟子,你是铁血盟派在剑帮卧底的。几十年前,你靠铁超人支持,谋杀了剑帮汪老帮主。篡了剑帮的大权。今天,你是该把剑帮的权力,还给剑帮的时候了。黄云在我手下,学过几天武艺,我叫他来杀你,并没杀成。今天,我就要以剑帮第十四代弟子的身份,清理门户,为我恩师报仇,以追回剑帮的权力。”“大师,你说什么我都接受。不过今天的剑帮,已经不是几十年前的剑帮。你杀剑帮的帮主,将是剑帮的耻辱啊!” “你非剑帮之人,你是害了我师傅,篡夺了剑帮大权的。杀了你,剑帮还是剑帮,剑帮有何耻辱可言。今天,剑帮广大弟子在此,我今天清理门户,主要是针对龙兴一人而言。若是与他同路的,我们绝不饶恕。若是与他划清界限的,我只针对龙兴,与其他人无关。”“禅师,你说你是十四代弟子,你有什么凭据?”“你拿去看吧。”天方禅师拿出一个铜牌,牌上两条飞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龙兴,你该不会说不认识此牌吧?”这个剑帮信物,是剑帮护法以上的人都见过的。龙兴自然无话可说。 天方禅师说:“我剑帮列祖列宗都是维护武林正义的。自从铁血盟危害武林,铁超人派你到剑帮卧底,铁血盟将我和白英师弟关入铁血盟,你才篡夺了剑帮的权力。这才有了你与张天禄勾结危害武林之事。细算起来,一切罪恶,都在你龙兴身上。与其他人无关。今天,我以十四代弟子身份,清理门户,若是我输了,可由十五代弟子张秀莲继续追查。若是我们都输了,就是天绝剑帮。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就休怪弟子无能了。”说完,他把秀莲叫到面前说:“莲儿,你可知道,我剑帮有两套剑法驰名天下,你可知是哪两套?”张秀莲答道:“老爷教过我的。一套飞龙剑法。这剑法共一百八十二式,这是每个剑帮帮众都得学的。一套是奔雷剑法。全套共七十二式,这剑法是要那些护法以上的人才可以练的。这剑法又叫风雷剑法,以快速和威力著称,这是必须要二十年功力以上的人才可以练的。此剑起于风起云涌,止于雷厉风行。”小子学得不错,这剑帮将来就要你发扬光大了。今天我要用本帮剑法清理门户,你就为我押阵吧。 龙兴对天方禅师说:“程平,你要想当剑帮帮主,你就拿去,你何必给我加许多罪名。常言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走错了一步,就成为叛逆。我现在是案板上的肉,任凭你宰割。你们要给我加什么罪名,我能够不承认么?”他回头对手下人说:“他们高叫,投降者免死。现在,你们看见了吗,我们不是投降了吗,而今将是什么下场呢?他们不是一个一个的要我们的命么?他们只是一个一个地对付我们。你们现在怎么样?你们跟随我多年,我实在不忍心你们跟随我一起死。可是,我们投降是死,反抗也是死。我是怕我死之后,他们会一个一个与你们算账。你们看如何办?”这时剑帮帮众被他这一套话鼓动了起来,他们准备集体反抗。黄云杨华跪到龙兴面前:“师傅,我们不投降,我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黄云杨华已经十分清楚,他们难免一死。所以,他们要同仇敌忾。杜成也十分清楚自己的命运,他也出来说:“龙帮主说得对,他们说的话从来是不作数的。我们反正都是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一个。” 张小莲站了起来。他说:“诸位,你们安静一点。你们看看现在说话的是些什么人。你们应该明白这是怎么一会事。铁血盟几次危害江湖,这杜成是内务总管,他亲手杀的人,难道还少么?武林同盟该不该治他的罪。这黄云杨华,同为铁金鹏手下,后来他们又投入到碧云山庄,他们引狼入室,给武林带来了极大危害。可以说,剑帮的投敌,与这两人有极大的关系。这几个人,连同龙兴,是中原败类中的败类,难道能对他们不予治罪么?对他们的惩处,我们并没有施之以刑罚,而只以江湖规矩,以武取胜,这怎能说我们说话不算话。现在,我宣布,除他们几人外,凡是参加过为张天禄作恶的人,我们都不再予以追究。诸位中若有人愿意与他们同生死,我们就一并围攻,失败以后,就与他们一同处死,到时,就休怪我们。那时后悔,就悔之不及。这里,我希望剑帮的人很好想一下,是否应该为龙兴卖命?为龙兴卖命,是否值得。”张小莲这一说,原来波动的人开始平静下来。剑帮只有鸳鸯剑裴云站了出来,他对龙兴说:“我愿随同帮主一齐死。” 龙兴却说:“裴护法的忠心,我十分清楚,但是,我不能害你。我若死了,你就带剑帮之人逃命吧。”他望了望其他人,却没有人再表态。他叹息了一声。“哎,常言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谁知道事到临头,竟是如此。罢了,罢了。我还有什么可希望的。”他又回过头来,对黄云杨华说:“今天之事,为师不怪你们。你们是为师的好弟子。今天,我们是师徒同难了。现在,让为师先上,你们就等一下。”他又回头对秀珠说:“秀珠,不管如何,我总是养了你二十年。我死之后,你得为我收尸。”秀珠眼泪滚了出来。她说:“我答应你。哎,今天你不能怪谁,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杨华却大叫:“师傅,我们一齐死吧。或许,我们一齐上,机会会更大一些。” 天方禅师站出来说:“我向盟主请示了,剑帮清理门户,由剑帮自己解决。我方的剑帮弟子,除我外,还有白英兄弟。可惜他今天不在场。现在,只有他女儿秀珠和他的传人张秀莲,我们三代人,你们要以一对一,我们就以一对一。你们要一齐上,我们也只此三人,你们就动手吧。”天驼大叫:“我曾经为剑帮护法,大师怎么把我忘了。”张华也说:“好不好我也是剑帮客卿啊。”龙兴却大叫:“天驼,你早已为剑帮除名,你有什么资格说是剑帮的人。罢了,罢了,不管你们来多少人,我们都不怕,我们也只有三师徒。”杜成,裴云却说,“我们同帮主共生死。”天驼大叫:“黄云,剑帮弃徒,杨华铁血盟总管,难道还能算剑帮?”龙兴却说:“现在,已经分不清谁是还是不是了。我们还是以一对一吧。” 他回头对黄云杨华说:“这第一阵,让我对那脱驴。我死后,你们兄弟再上吧。”龙兴脱下了外面的衣服,站到了大厅之中。他左手飞龙剑,右手一把绣花青铜匕首。这两件兵器,都是剑帮家传之宝,自是千古神兵。他来到厅中,摆了一个架式,显然是飞龙剑中的起首式,“潜龙在田”。他叫道:“程平,你口口声声要清理门户,现在就动手吧。告诉你,我手中的两件兵刃,都是剑神遗留下来的神兵宝器。一件是飞龙剑,一件是潜龙匕。你既是剑帮弟子,自该认识这两件宝贝。今天,我们不是一般的比武较技,你该不会以左门傍道的剑术来对付我吧?”他的意思十分明显。就是说,你程平既然说你是剑帮正宗,为什么又没有剑帮祖传宝贝。第二,就是限制对方,不能用别派武功。他心想如果你不用别派武功,我乃一帮之主,难道我还会弱于你。他认为如此一说,就会将天方禅师难住,就会给天方禅师精神上一个狠狠打击,就会使天方禅师出丑。若天方禅师不答应他的条件,那天方禅师所说的一切都会被人怀疑为假的。这样,他还会激怒对方,使对方思想浮燥,他就会有胜利的把握。剑帮,本是名门正宗。每一代的养心功,都在于静。都在于静心养气,以正胜邪,切忌不能浮燥的。天方禅师对龙兴所说的目的,自然十分清楚。 他说:“既然是清理门户,当然不能用其他派别的武功,这一点是自不待说的”他从衣袋里摸出了一把一尺四寸长的木剑,对龙兴说:“我就用这把剑来清理门户吧。”他的剑在手,龙兴就被对方所威慑住。龙兴说那番话,摆出决斗的架式,就是想使对方知难而退。谁知对方不但不退,反而拿出一把木剑与他对阵,这难道不是十分藐视他。他心里十分气愤,反而浮燥起来。他哪里知道,天方禅师自幼所习剑帮正宗心法,从潜龙在田,龙战玄黄,龙跃九渊,直到亢龙有悔,都是一步一步奠基的。即使他被关在铁血盟和被张天禄关押期间,他都并未停止练习。他开始以魔功练功时,心情十分急燥,他在许多时候,感觉前途无望时,就练习飞龙神功。由于这两套功夫集合练习,他的功力也才大大有所进展。虽然他才出监狱,感觉有些气力不佳,但是,由于与吴威一战,却激发了他的功力,他完全处于最佳决斗状态。他对飞龙剑已经十分熟悉,他根本不再记剑招,他只是心中一片空灵,以无招对有招。他不再是以人御剑,而是以气御剑。因此不管任何神兵宝器,对他并不起作用。飞龙剑法,在于大开大阖,长剑的万道华光,可以使人眼花燎乱,就可以掩护短匕尽力施为。 龙兴见程平藐视他,心中十分愤怒,他大叫:“脱驴,看剑!”就一剑拔天而起。他说打就打,一招龙跃深渊,已经使了出来。这一剑象一条飞舞的长龙,从空直向天方禅师飞去。天方禅师顺手一挥,木剑斜刺而出,一招云龙三变,迎了上去。双方的剑碰在一起,只听咣的一声,是否天方禅师的木剑被龙兴宝剑削断。恰恰相反,人家的木剑不但没被削断,反而将他的宝剑弹了开去。在这同时,天方禅师木剑内传出了龙吟虎啸之声。第一招,龙兴就知道了人家的功力比他高得多,不然,人家能以一把木剑接下他的神兵?他就想速战速决了。他马上变招,使出了一招龙飞九天,只见万道金光象若干盘绕的金蛇,从天空四面八方急速向天方禅师头上飞来。程平不慌不忙,将木剑斜劈,使了一招飞龙剑中的气冲斗牛,一股气漩,将那弥天飞来的金蛇绞在一起,龙兴的剑光就变成七零八乱。程平的剑尖点在龙兴剑背上,龙兴的宝剑就差点脱手。龙兴急忙飞跃而起,他不能与对方久战,若与对方久战,他就果真连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他使出了这些年来独创的一招。这招名叫龙啸九霄。这是借身体腾飞之时,在空中飞速使剑旋转,短时间内连挽十四个剑花,构成一个盘旋向上的飞龙,同时他将全身功力化作龙啸,发出了震天动地之声。这种打法,是拼命打法,是要耗费全身功力的。即使打败了对方,自己就会因功力耗费而长期萎蘼不振,严重的会因脱力而死亡。然而这招以强烈震荡的声波和光波,能配合剑光剑气从上到下去袭击对方。这一招更能使剑光扰乱对方心灵,而使潜龙匕飞出直刺对方咽喉。龙兴在飞身旋转,空中施剑的同时,他左手的潜龙匕,却使出了风雷剑法中的一招,急雷闪电,以无比的威力和无比快速,从左飞向天方禅师的咽喉。程平已知龙兴要拼命,于是,他用了全身真力,发出了佛门狮子吼。在他强大的吼声中,对方的龙啸之声就显得有气无力。同时,他的一剑使出了风雷剑法中的一指惊雷,一股剑流直入云空,点在对方旋转的剑柄之上,龙兴啊呀一声,左手剑被击落。 那刺向咽喉的潜龙匕,却因内力受震而偏了方向。天方禅师知道有异物飞来,就急忙一个旋转,荡起一股气浪,将那匕首击落在地。这时龙兴却被对方剑气击中,他已经感觉天旋地转了,他已经完全软弱无力。天方禅师,岂能容他喘息,一剑直刺龙兴天门穴,龙兴啊呀一声倒地。正当天方禅师准备再补他一剑,结束他的性命时,黄云杨华双双抢出。四掌齐出,向天方禅师背部击来。张秀莲急忙迎着黄杨二人,才避免了他们偷袭成功。天方禅师又上前补了龙兴一剑,龙兴七孔流血而死。龙兴一死,裴云就抚尸大哭。他大叫:“帮主,帮主,你已经去了,我这护法还有何用。”他一边将鸳鸯剑中的短匕投向程平,一边以长剑向自己的颈项吻去。程平听见有异物飞来,马上将身子一矮,那匕首碰落在铜柱之上,落在了地下。 黄云杨华双战张秀莲,当然是竭尽平生之力的。然而,人家接下了他们的联合进攻,第一招双方不分胜负。张小莲从小习武,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功力却几乎与有三十年功力的人相比。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