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战役》 楔子 许思念刚踏出飞机不久,无数的闪光灯就在她周围闪动,记者们把她团团包围。她立即露出习惯性的笑容。记者与观众是她的上帝,她很明白要如何对待他们,即使有多么的不愿意也一定要忍耐。而她的笑容就是她一切的保护,无论多么疲惫与厌倦,她都只能笑容满面。 此刻,正当她被闪光灯环绕时,她并不知道有人正在不远处用诧异的眼神凝视着她。 于浩然睁大双眸,感觉很不可思议。他看着她,不是被她倾城的容貌所吸引,更不是因为她身上明星的光环。他如此吃惊,只为了那笑容里的光华,那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气质像极了一个人一个他深爱的人。 这种气质绝不是普通人学得会的,它源于内心,浑然天成,不经意间散发于外。那是一种典雅的、迷人的、清新的,但又让人陶醉的气质。这个女孩居然有和她一样的味道?那应该属于依凡的独一无二的气质,在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拥有像依凡这样脱俗的气质? 而依凡,你究竟在哪里?为什么我与你失去了联络?于浩然站在喧哗的人群中,望着眼前绝美的少女,心里却想着另一个女人。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一章 邂逅 “怎么办?”她坐在这个才三十几平米的小屋里,无奈地托着腮,“我该怎么办?为什么让我遇上这样的事?”她已经足足埋怨了一个多小时,可就是想不出个办法。 也难怪她要发牢骚,任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受不了的,原本是满怀希望、心情愉快地来度假,可谁知才到这个国家三天,就爆发了内战!战争耶,真刀真枪的你死我活,是那种她只在课本及电影中才能看到的画面。而现在,她居然有机会身临其境。痛苦的是,没有人知道她在这个国家。她为什么不告诉林佳,也不告诉浩然?她的脑子一定“秀逗”了,本想出人意料地玩一会儿失踪的游戏,享受一下独自冒险的滋味,现在好了,滋味是尝到了,小命也要丢了。 外面现在很混乱,她的英语是很好,可在这个小国又有几个人懂英语?内战,这是什么概念?而且居然连大使馆的人都撤走了,都怪她自己不好,假期连个报纸都不看不过放假不就是完全放松吗?谁会想到来非洲探险会遇到这样的事呢?哎,看来人真的不能有捉弄人的想法,不然倒霉的还是自己,瞧,这不,报应就来了嘛。 不行,她不能困死在这。既然没有人可以帮她,她就自己帮自己,她要自救。陆依凡作出这辈子又一个重大决定(来这里是第一个重大决定)。 她拎了个结实的帆布包,可刚把钱塞进去,又拿了出来。微微一沉吟,打开行李箱,翻出一件有内口袋的衣服,把钱和护照放进去。身上的首饰也都拿了下来,放在里面。 街上人声鼎沸,都是听不懂的语言,她顿时不知何去何从,完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四周是脚步匆匆、脸色惊恐的男男女女,而这个国家的街道又错综复杂,曲曲折折,她要如何自救?她是不是又犯了错误?她惊慌地想到,她其实应该待在旅馆里的。 可既然出来了,就别无选择。于是她漫无目的地走着,希望能遇见一两个欧洲、美洲或亚洲人。但走了许久,她被人撞来撞去,依然没有看见半个可以帮助她的人叛乱来得太突然,所有人都没有准备。她开始感觉到绝望与无助,浩然,你在哪里?你知道我可能会再也看不见你了吗?而我有那么多重要的话还没有告诉你,浩然……她呼唤着他的名字,希望可以给她勇气。但她实在是太害怕、太惊慌,根本无法集中精力思考。现在她该怎么办?她只是茫然四顾,喃喃自语,祈求神灵的保护,她的世界看来顷刻间就要土崩瓦解,她该怎么办? “小姐,你一个人太危险了。”突然间,依凡听见一句中文,她居然在这样危险的时候产生幻听?看来她的日子果然不多了…… “小姐……”这一次她听得真切,对方的确是在唤她,而且真的用的是她的母语,她欣喜若狂地转身看着她身后高大的男子。 “你会说中文?太好了。”激动的泪水沿着眼角淌下,神一定是听到了她的祈祷,所以派人来拯救她。在最初强烈的释然过后,她仔细地打量着站在她面前的男子。对方看来不是坏人,至少她是这么认为,他长得实在是太英俊,而她对英俊的男子向来有好感。再说他的出现已经等于是奇迹了。 “一个女孩子独自在这个时候在街上闲逛,你也太大胆了。”她的救星此刻却皱着浓眉,一脸不悦地拉着她的胳膊,向旁边一条小巷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她小声地问他,却一点也不害怕他会对她不利,从看见他起,她就凭着直觉相信了他。 “去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他径直往前走,催促她跟上他的脚步。 “你是商人?”她问,尽量跟上他的脚步,好奇地睁大眼。 “你怎么知道?”他略微迟疑地停下来扭头看她,随即挑起一边眉毛,提提手里的公文包,“因为这个?” 她点头,“只有商人才会在逃命时还不忘公文包,这是不是视钱如命的一种表现?”她俏皮地眨眨眼。 “那可不一定!”他的回答正如她所料,哪有人会承认的?她忍不住笑出来,从刚才起就一直紧绷的心弦第一次感觉到一丝放松。 当她还想问他为什么带着公文包时,远处有一个人向他们这儿急速奔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袱。 他眼明手快,把她往后一拉,那人才没有撞上她。接着又有个妇人追上来,嘴里大叫着什么,很焦急的样子。 她因为站立不稳,而摔倒在他怀里。 待人走了,她才在他怀里抬头,“抢劫?” 他扶她站好,“是啊,抢食品。现在食物特别紧张,因为封锁的关系,没有了食物来源。” 她睁大眼睛,“有钱也买不到?”她不信,要不然她那些钱该怎么办? 他好笑地看着她,“小姐,战乱时期,那几张纸不值钱的。” “我没想到。”她喃喃地说。 “快走吧!”他加快了步子。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就是这?”站里在一个窄小的空间里,依凡打量着四周。这是个破旧的地下室,石头构造,霉味十足,而且又脏又乱,看上去平日里是个废弃物品的储藏室,堆着些破烂的家具。 “能有这么个安全的地方就不错了,小姐!你如果想住得干净舒适,就不该待在这个城市。”他稍微整理了一下周围的家具,挪出个破旧的沙发。 “你以为我想呀,我只是一时好奇,恰好有几天假期就想到这个地方来看看。毕竟这里属于神秘地带嘛。”她已经懊恼死了,早知道会这样,谁会来? “女人的好奇心。”他感叹地摇了摇头。 “你什么意思?告诉我,那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不服气地问,瞪着那个露出弹簧的沙发。 “做生意呀,你不是也说我是个视钱如命的商人吗?在这种地方要发财很容易。”他气定神闲地说,并且大咧咧地直接坐到沙发上,伸长腿。 果然!依凡暗自高兴自己的猜测正确,嘲讽地说:“要丧命也很容易。”讨厌他说话的口气。 出乎意料的是他却笑了,很会心、很纯真地笑, “你真是个有趣的女人。你叫什么?”在昏黄的灯光下,他黑色的眸子里闪着清朗的光芒。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说:“陆依凡,依人的依,凡人的凡。” “烦人的烦?”他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是够烦人的。” 她知道他在嘲笑她,她可没力气跟他生气,避开他的沙发,终于找到个较干净的椅子,她坐了下来,又把周围的环境认真地打量一番。现在看来,这里并没有她刚才以为的那么糟,起码除了霉味外,没有腐败的臭味。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坐定后,她的心情微微平复,感觉安全了,这才和他随意攀谈起来。 他还是颇为悠闲地坐在那张破烂的沙发上,他的姿势仿佛那是一张真皮的沙发似的。他扬起眉毛看着她,“这是一个被废弃了的教堂的地下室,我以前认识这里的神父。自从这个国家闹革命以来,天主教就被禁止了。” 她再一次好奇地环视四周,“这里是挺安全的,在地下不用担心轰炸。”她不得不觉得自己的运气不错,居然能遇上这样的人。 “只是脏了些。”他调侃她,没有忽略她刚看到这里的情形时脸上的厌恶表情。 “你说得没错,现在不是要干净的时候,这种情况能活着就应该感谢上帝了,哪还管得了那么多。”她不理睬他眼里的调侃,径自低着头,抱着膝。 “放心,我们一定会活着出去的。”他的话听来很有安慰人的力量。她那样的姿态看上去有着出人意料的脆弱与无助,竟奇异地拨动了他内心的弦。 她抬起头,对他笑笑,现在他们同甘共苦,她也要像他一样有自信才行。自怨自艾可不是办法,害怕和恐惧更会拖他们的后腿。 “你饿了吧,要不要吃点什么?”他看着她脸上故作坚强的笑,忽然问。 “有吃的吗?”露出疑惑的表情,她记得他说食物很紧张,“现在还能出去买吗?” 他笑笑,从一个角落拿出一瓶水,又打开公文包,拿出一包压缩食品,“这些够我们吃几天的。” “原来公文包里藏的是食物。”她不禁失笑,“这样不引人注意,不会被抢。” 他点点头,被她眼里的光彩所吸引。 “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呀。”认识了大半天,她这才想起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和泽拓也。”他清晰地回答。 “日本人?可你的中文说得很好。”她实在十分诧异,绝对想不到他会是日本人。不过现在看来,他过肩的长发和刚毅的脸庞的确很像日本人。 “我的母亲是中国人,我在中国待过很长一段时间。”他看着她诧异的表情,蓦地感觉心情愉快,让她惊讶实在是件有趣的事情。 “可你怎么知道我是中国人?为什么会跟我说中国话?”他是日本人,这不是很奇怪吗? 他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我看见你的时候,就感觉你是个中国人,我只是先用中文尝试一下,如果你不回答,我还会尝试用其他语言。” “是吗?”她不太相信地瞅着他,却在他眼里看见一片清澈。 一瞬间,他们相互凝视,时间仿佛停止一般。 不知不觉夜已深了,和泽拓也找来一堆比较干净的毯子,铺在地上让她躺着。 她怎么睡得着?辗转反侧间,她又想起了浩然。他此刻在干什么?是否也如她这般思念着她呢?他必定急坏了,自己一直这样没有消息。哎,但愿能再见到他,她一定会比以前更加珍惜他们的爱情,只要还没有太迟…… 她的心思又转到今天的危险上,很自然地她想到了救了她的这个男人。他此刻又在干什么?屋里的灯亮着,透过微光,她可以看见睡在离她不远处的他。好宽阔的背呀,他真是一个让人很有安全感的男人,在大家都逃命的时候,他还可以帮助并不认识的她,这让她很感动。 “谢谢你。”她轻柔的声音透过空气传到他耳里,她不知道他是否醒着,可她需要表达自己对他的感谢之情。 他并没有回答,依凡以为他已经入睡了,她安心地闭上眼睛,很快地进入了梦乡。 当她已沉人梦乡时,拓也悄悄地翻转过身,思考明天必须办的一些重要事宜,而他深邃的双眸却再也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两天了,外面依旧战火连天,革命党与政府军仍然相持不下,局势越来越混乱。所有的通讯联络早就终止,这天又停了电,地下室里一片漆黑。 这样下去……她看着越来越少的食物,心就一直往下沉。 他看出了她的焦虑,看着她越来越憔悴的容颜,他说:“依凡,你不要丧失希望,在绝境中这很重要。” “我知道,”她笑得虚弱,“我必须坚强一点,可是这战争到底要打到何时?胜利了,失败了,又怎么样?留下的只是一片废墟。”她强忍住泪水,不让它滑落。 “战争是残忍的,可我们无能为力。”他在她身上巡视,观察着她的反应。 “的确。”她垮下肩膀,感觉到这几天积聚的压力正在寻着发泄的出口。 “依凡,你愿不愿意跟我赌一赌?”他紧张地望着她,眼里闪着深沉的光。 “赌什么?”她扬起头,望进他眼里的专注。 “赌我们的运气,看能不能活下去!”他没有移动视线,用清晰低沉的声音述说。 她意识到他要采取什么行动了,她等着他说下去。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支持他的。 “你猜这场战争谁会胜利?”他继续问她,眼睛盯紧着她。 她有些不明白地摇头,被他的气势震慑住。 他笑笑,“我们这个城市已经被叛军占领。我们看来别无选择的需要赌一把。”他拎起外套,露出自信而无畏的笑容,“相信我的话就跟我走。” 他的话里有着不容置疑的肯定,她伸出手,他把她的手紧紧握住。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二章 逃离 他们穿过了战火密集的地区,躲过政府军一次又一次的轰炸。如果不是他的果断与机警,她恐怕已被炸成碎片。 什么话也不问,她任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带着她毫不迟疑地往前。从他们交握的手,她感到他的温暖,似乎只要握着他的手,她就永远不需要为任何事情担心,只要握紧他的手…… 就这样,她跟着他一路来到叛军占领的总部大楼,她眼里虽然闪过疑问,但仅仅是一瞬间。 拓也在这个时候回过身,幽黑的双眸望着她,“我们现在不光需要勇气,还得有上帝的帮助。你决定跟随我了吗,不论发生什么事?” 她从他眼里看见坚强的意志和不可阻止的决心。这不是个普通的男人,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他的与众不同,她握紧他的手,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来见你们的总司令,你最好放我进去。”他站在那,一手牵着她,冷静地对围住他们的士兵用当地语说。 她虽然听不懂他的话,可见到他临危不惧的样子,她警告自己千万不要发抖。握紧他的手,让他的意志及坚强通过接触传达给她,依凡深深地呼口气,微微抬高自己的下巴。 那个为首的士兵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气势,他狐疑地打量着他们,在经过一番考虑后,他迈着军步转身。不一会儿他们就被押着进去。 拓也依然带着她,坚定地迈着步。 依凡学着他,坚定地直视前方,其实她只是不敢看四周的情况而已,那些空洞的枪口让她害怕,只有正视前方,她才能维持身体的平衡,不让自己惊呼出声。 他们被领人一间办公室,一个有着络腮胡的高大男人面对他们而坐,眼神阴鸷,他的身后有四个大汉。 “你找我有什么事?”他声音洪亮,气势逼人。 “我要一架直升机或是什么别的交通工具,还要一队人护送我们离开这里。” “什么?”那个将军显然认为他的话很好笑,他笑得肆无忌惮,小眼睛里闪着恶毒的光。笑完后,他眯起眼,凶狠地说:“年轻人,你不该到我这里来开玩笑,除非你不想活了。”他最后一句话可不是警告。 依凡见到他眼里的杀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一股凉气从她背脊上升起,她可以感觉到那人的暴戾,不知拓也对他说了什么,竟然惹怒了他。 “如果你听我把话说完,就不会这样想了。”他镇定如常,双眸直勾勾地看着这个人,一丝一毫的惧怕也没有显露在他线条绷紧的脸上。 “好,你说。”对方大声地回答,他很想听听这个大胆的年轻人有什么理由可以这么自信。 “我是和泽拓也,是和泽财团惟一的继承人,也是现任财团的最高决策者。你现在短缺食品、药品、衣物与军火。而我是可以给你提供这些物品的人,当然军火我无能为力,但是在资金方面我可以提供帮助。”他小心地审视着对方脸部表情的变化,“当然这些并不是免费的,如果你胜利了,必须五年内还清。”说完后,他气定神闲,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如打鼓一般,他的胜败不止关系到他一个人,还关系到他身边的这个女孩。 “我怎么知道你说得是不是真的?而且如果你真的这么有用,我怎么会放你走,留你在这儿做人质不是更好?” 依凡从那人的眼睛里看到一丝迟疑,好像在思考拓也刚才的话,拓也这次又说了些什么? 拓也的笑容很淡,笑意根本没有达到他的眼眸深处,“如果你留我在这,我将一无用处,这点你很清楚,你拿我威胁不了任何人。不放我走,我就做不了主,我的家族也是不会妥协的,如果你了解我们日本人的话。”他的嘴角撇起一抹嘲讽的笑纹,“我的家族很庞大,如果我死了,或许有许多人会高兴的。” “你怎么知道最后我们会胜利?如果败了呢?”对方忽然问。 “那我只能自认眼光不准。”他丝毫没有犹豫地答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可以有任何的犹豫,任何犹豫都可能要了他们两个人的命。 “好,你很爽快,你不后悔刚才答应我的一切?” “我是和泽拓也,我不做后悔的事。”他狂傲地说。 “和泽财团的实力我很清楚,不过你走了以后怎么把货弄进来?而且,你如果食言怎么办?” “我只管供货,至于怎么弄进来那是你的事。我相信你有办法。”他顿了顿,“我不会食言的,你只能相信我。”他两眼炯炯地直视着他,这是最后的赌注。 “哈……”将军笑了,“我可以留下这位美人。” “你尽管试试。”他的语气很轻柔,但是双眼却不再温和,闪现的是慑人的光。 “好,我相信你,我会把你安全送出去,但是出去后你要为我服务。”那人眼里闪动着算计。 “不是服务,是生意,别忘了是需要偿还的。”也希望他的气势可以使对方相信自己。 “好……年轻人,有魄力,有胆识。”狂放的笑声缓解了狭小的房间里越来越紧绷的张力。 听见他的笑声,依凡这才放下提到嗓子眼的心。她忍不住转头去看他,对他露出会心的笑。不知他又是如何说服这个可怕的人的,他还真是不简单,平常人在这样的时候,会这么镇定自若吗?他究竟是谁?这个问题越来越困扰着她。 “这位是……”将军面对依凡。 “她是我的未婚妻,比我生命还重要的人。”忽然间,他握紧她放在他手心的小手。 依凡见他突然转向自己,有些莫名奇妙,她拉拉他的衣袖,轻声问:“怎么了?” “待会告诉你。”他满脸笑意。 “你们很恩爱吧?”话突然传来,话语里有着怀疑与咄咄逼人。 “那当然!”他猛然拥住她,给了她热烈的一吻。 依凡顷刻间僵住,本能地想反抗,却在他强烈的搂抱与热情的唇下失了魂,而且此刻反抗似乎对他们不利,只有以后再找他算账……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他们被带到一间还算干净的房间后,依凡怒气冲冲地对和泽拓也大吼:“和泽拓也,你太过分了,你居然敢吻我,你还说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怎么敢……” 他慵懒地靠在床上,“那要怎么说?说我们没有关系,让他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他渐渐地眯起眼,“只有这样说他才会把我们俩一块送出去。至于那一吻也是形势所逼。” “那……也不可以,以后不准了!”她咬紧牙关,找不到反驳他的理由。他的确是对的,如果他们没有关系,她被单独留下的话……她打了个冷战。 看着她忽然变得惊慌的表情,他说:“怎么,你害怕了?” “才没有。”他那可恶的表情,让她暂时忘了害怕,“还有,你为什么要一间房?别告诉我也是形势所逼。”她忿忿然。 “是呀,你可真聪明。”他根本是一直都在逗她。拓也移开视线,翻眼看着天花板,她生气的表情真的很可爱,眼里仿佛会喷出诱人的火焰。想着想着,他的笑容咧得更大了。 “你……我不要跟你待在一起了。”依凡被他无所谓的样子逼急了,作势就要开门离去。 “这地方危机四伏,你出去我可不保证你的安全。”他的身体闲适地靠着枕头,肌肉却再次紧绷。 她没有收回放在门把上的手,瞪着眼睛,不愿意和他妥协。 他跳下床,拉住她的手,“你我在一起也好相互照应,如果出了什么事,走起来方便。”他的口气透着真诚。 “会出什么事?”她的思绪转在这上头,一时间让他握住了手而不自知。 他神秘地笑笑,“好久没睡床了,要不要上来睡?” “你休想。”她警惕地说,“我才不和你一起睡。” “谁说要一起睡了!你以为这种时候我有心情做那事情?”他在她耳边邪气地低语。 她一下子涨红了脸,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这么可恶?一把推开他,她怒容满面地瞪视着他。 “来吧,”他不理睬她的怒气,径自拉着她到床边,“你睡床,我打地铺,这总行了吧?” 她窘困地转过头,不好意思地望着他,“谢谢你。”泪水突然不争气地落下。 “傻瓜……”他揉揉她的长发,被她泪涟涟的样子打动了,“快睡吧,你累了。” 用力点头后,她乖乖爬上床。沾上柔软的床后,睡意立刻袭来,她很快就沉沉地睡去。拓也依恋地看着她安心的睡颜,久久都没有移动。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第二天清晨。 “哈罗!”她一睁开眼就看见他放大的脸。 她吓一大跳,连忙拉紧被子横了他一眼,正要发怒,却发现他满脸疲倦,似乎一夜未睡。 “你没睡吗?”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我现在醒了,你睡一下吧,有事我叫你。”一直不睡,他的身体怎么受得了?未来几天还会更加辛苦的。 “没事,我怕发生情况。”他简短的回答使她很感动,“我还撑得住,相信我。” 为了她的安全,他宁愿放弃自己的睡眠。她暗地里瞅着他下巴新长出来的胡茬,不知道自己现在对他究竟是怎样的感觉。 看来他还是个体贴的男人。 那天早晨,他与将军达成协定,傍晚时分,他们出发离开。这决不是一次胜利的出逃,一路上都遇到政府军。更加不幸的是在一次阻击战中,他们被俘了。 她被粗鲁地拉离他身边,无论她怎样叫喊都无济于事。无尽的恐慌把她淹没了,没有了他,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叶浮萍,没有任何生存的希望。独自一人被关在一间阴暗的房子里,四周是令人窒息的黑暗,空气中弥漫着说不出的腐败的味道,让她的胃不断翻腾,她的手和脚还带着镣铐。 她嘴角带着苦涩的笑,恐怕以前连做梦都想不到会被带上镣铐吧。 她从来不曾这样害怕过,只有不停地呼唤着拓也的名字。他在哪里?她好想念他时常带着笑意的深邃眼眸,还有他调侃的说话语气……一阵毫无预兆的昏眩突兀地向她袭来,拓也,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把我救出去的,拓也…… 她沉入无尽的黑暗中。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三章 婚礼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感到昏昏沉沉,四肢无力,头晕得厉害。突然门开了,强烈的灯光照进来,刺激着她酸楚的眼睛,使她不由地闭上了眼,以抵抗那让她无法承受的强光。她的镣铐被人松开,在她滑倒前,有一只臂膀有力地抱起了她,她费力地张开双眼,看见的是一张满含着焦虑和心疼的脸。 “拓也……”她的嗓子喑哑。 “好了,没事了,我们安全了。”他抚慰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温柔的声音抚平她所有的担忧与惊恐。 她没有问为什么,这些日子她早已习惯信任他所做的一切。她安心地点了点头,再次晕倒在他的怀里。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当他们终于安全地坐在回国的班机上时,他把一切都告诉了她。 在他们被俘后,他见到了那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他要求放他们走,条件是他的集团要在以后的五年内支持他们的国家。 “你这样做好像对不起那个将军。”她扭头看他。 “你忘了我们当初谈好的条件是他护送我们安全出去,显然他没有做到这点。”他含笑望着她,“而且他不会取得胜利的。” “为什么?”她好奇地睁大眼,他怎么会知道? “他是个独裁者,而独裁者的下场自古只有一个。” “你当时答应给他提供物品,难道不知道会血本无归?”他竟然愿意做这种蚀本的买卖?她皱起眉头。 “傻瓜,我当时不是也说我们是去碰运气的?我并不知道他是怎么样一个人,他是否会胜利,我只是去碰运气。等我见到了他,才知道,他是没有胜算的,但我当时没有选择的权利,记得吗?”他舒服地躺在椅子上,斜睨着她充满困惑的脸。 “显然老天爷还是帮我们的,阴差阳错地还是安全回家了,再说投资五年你也有得赚呀。”她会心地一笑,不再浪费时间思考那些问题,这个人真是太有自信了。 “靠上天?还不如说我够聪明、够机警吧!”他戏谑地说。 “是啊,是啊,你不要脸。”不止自信,还是个典型的日本沙猪,她在心里又加上一句。 学他的样子,依凡也舒服地靠向椅背。马上就可以看到浩然了,她安心地想着。不知不觉闭上眼睛,她好累好累,好想休息,她只睡一会儿就好,只睡一会儿…… 她跌在一个好黑好黑的洞里,四壁滑滑的,而她的头又好疼好疼。 她病了!她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想大声叫喊,想逃出这个黑洞,但她无力移动,她感到从来没有过的疲倦与虚脱,她挣扎着想要看见阳光,呼吸空气…… “浩然,我要见他,浩然……”她在昏迷中不停地呓语着,无意识地呼唤着最想念的人。 在这期间,总是有一双温暖的手握住她的手,把生命的活力注入她体内,那双手成了她的支柱,她就是靠汲取这双手上的温暖而活的。那暖暖的感觉使她渐渐好转,也使她离死神越来越远。 拓也一直看着她,他的下巴上有几日未剃的胡茬,原本深邃悠远的眼里已布满了血丝。他这几日一直在照顾她,她的高烧一直未退,又不停地呓语。看来她是染上了那个国家正流行的一种痢疾,这让他十分紧张。他只能握着她的手,不断和她说话,希望她听见他的声音,可以睁开一直紧闭的双眼,虽然她一直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总算那些晦暗的日子都过去了,她终于张开了那双总是闪动着光华的眼眸。 依凡很感激他的照顾,是他把她从死亡的边缘救回来的,他不顾自己可能被感染的危险,不分昼夜地守在她身边,她真不知道该怎样去报答他。 “吃药吧,睡美人。”他端上药来。 她立刻皱紧眉,这药很苦呢。可为了不让他为难,为了快好起来,她一咬牙一口把它喝了下去。 他看着她,发现她很是可爱。其他女孩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样?无论如何总要说两句、撒会儿娇才肯吃吧?而她一直以来都是独自承受着一切,在最艰苦的环境下,从不发牢骚,这是一个有着坚强性格的女孩。 “我在哪儿?”她把杯子递给他后,想起了这个重要的问题。 “你回家了!”他的眼里闪出温柔的光。 “你是说这是中国?”她兴奋地睁大眼。 他含笑颔首。 “太好了!我马上就能见到浩然了,是不是?”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对了,你还不知道浩然吧?”她立刻感到一阵昏眩。 他伸手按住她,扶她躺回床上,抿紧嘴说:“怎么会不认识?你在病中都提了千百遍了。” “是吗?”她微微地红了脸,乖乖躺下,那么他都听见了? 他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古怪,她立刻感觉到了,“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他微微沉吟,忽然握住她的手,“他要结婚了。” “什么?”她听不懂他的话,有些茫然,有些疑惑,更多的是不解。 他心疼地看着他,不再往下说。 “拓也,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他很爱我的,不可能会和别人结婚呀。”她微笑着看着他,笑得那么自信,那么让他心痛。 “这是真的。”他再一次坚定地说。 “怎么会?你,你骗我。”泪水夺眶而出,虽然地仍然想维持那美丽的笑容。 拓也心疼地把哭泣的她搂进怀里,希望可以减轻地的痛苦。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依凡对着镜子看她好像依然容光焕发的脸,原来在这样的时刻,她依然是可以美丽的。在这时,拓也推门而人,他知道,她是一定会去的,她不是那种会逃避问题的人。 “准备好了?”他赞赏地打量她,惊叹于她的坚强。 她笑了,他知道她要去,什么都已经为她准备好了。他穿着简单流畅的灰色三件套西服,头发往后梳他有一头及肩的发,她一向讨厌长发的男子,但是他却丝毫不让人讨厌,反而给人一种落魄的、洒脱的感觉。 “快走吧,要不然赶不上了。”她轻巧地笑着,不让任何阴霾溜进她的眼。 他轻轻地瞥她一眼,挽起她的手,向教堂飞车而去。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新娘走到新郎身边,带着幸福的笑容,与新郎对视。 “丁浩然先生,你愿意娶许思念小姐为妻,从今以后,无论环境顺逆、贫贱富贵、疾病健康,都要爱护她、支持她,一生信守不渝。你现在向神宣誓、向神保证,对她永远忠实……” 他们正在神的面前许下今生无悔的誓言。 此时拓也把车开到教堂门口,依凡迫不及待地下车,以惊人的速度往门口冲去。 “乓……”她推开教堂古老而沉重的大门,巨大的回响惊动所有前来观礼的宾客。 “我愿意。”浩然坚定而清晰的声音就在她推门的那一刻在她耳边放大,在整个偌大的教堂里回荡。 所有的人都把眼光投向门口的不速之客,她的突然出现震动了众人。这里很多人都认识她,也了解她与浩然的关系。没有人出声,异常尴尬的沉默充斥着整个教堂。 依凡的好友林佳欣喜地叫了一声:“依凡!” 依凡此时头脑一片空白,她睁大美丽的双眸专注地望着浩然,望着那个她曾经以为会厮守终身的男人,望着那在她的生命里扮演过最重要角色的男人,那个她在梦里、在病床上不住呼唤着的男人。此刻,他正挽着另一个女人的手,在上帝面前许下一生的誓约。 浩然也在巨大的推门声后回首,见到了映衬着阳光的她,依凡,他的依凡……他跨步向她,却蓦地收回脚步,从最初的狂喜跌到痛苦的谷地。他刚才在神前说了什么?他现在只能茫然地、无措地、悔恨地望着她。 思念第一个回过神,她并不认识那个站在门口的女孩,但她却知道她是谁。可她现在才是胜利者,她要有胜利者的姿态。她举步向依凡走去,脸上挂上她最引以为自豪的笑容。浩然在停顿一秒后,急急跟上,他的头脑更加混乱不堪了。 依凡站着,凝视着那正向她走来的两人,她脸色苍白,却保持着镇定自若。 “你就是依凡小姐吧?你能来真是太好了。浩然他一直担心你的安危。”思念大方而得体地把手伸向依凡。 依凡没有移动,只是紧盯着她含笑的脸,那眼光没有人能看得透,却好似能把对方看透。 思念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让她莫名心惊的东西,在猝然失神后,她慌忙道:“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美丽,浩然常跟我提起你,你的失踪搞得他心神不宁。”她回头淡淡望一眼浩然,见到的是他满脸的心痛、震惊与不舍。 思念的眼里同样掠过痛苦,她毅然地说:“既然你现在回来了,我想我该退出,你比我更有资格做丁浩然的夫人,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最后的话里透着无尽的苦涩。 她的话立即震惊全场,谁都没有预料她会这样,或者连她自己都在奇怪,这本来不是她该说的话。 浩然蓦地从他那混乱的思绪中醒来,思念的话使他原已矛盾的心愈加矛盾,他该如何抉择?他眉头紧锁,浑身颤抖,可他还是无法将视线从依凡身上移开,看见她真实地站在自己眼前,他该怎么办? 依凡听着这些话,眼睛一直不曾移开过地望着浩然。她对他太了解了,此刻他脸上的表情逃不过她的眼。突然她笑了,笑得温柔,浩然啊浩然,让我来替你作抉择吧。她拉住思念的手,用清脆得可让所有人都能听清楚的声音说:“我前几天就回来了,因为很多原因耽误了行程,还好赶得上。”她微微停顿,视线再次扫过他目瞪口呆的脸,忍住心中的悸动,“我不是来拆散你们,而是来祝福你们的,虽然浩然曾是我的未婚夫,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他要娶的人是你,而你也要嫁给他,不是吗?”她逼视着思念的眼睛。 现场所有的人又受了一次震动,四周响起窃窃私语声。 “拓也,我们要送的礼物呢?”她不用看就知道他一定站在她的身边,一直都在。她知道这是支持她还能站立,还能微笑,还能说话的动力。 “在这。”一个包装精巧的盒子递到她面前。 她有些惊讶,他真的准备了礼物?他竟如此细心,一瞬间,感动在她心中回荡,因为感动她自己都有点儿忍不住几欲夺眶的泪水了…… “我给你们介绍,他是和泽拓也先生,我的男朋友!”她说地慎重而甜蜜,表情略含娇羞地向他伸出手,在他握住的那一刻她竟觉得温暖无比,那从她一进来就开始围绕她全身的寒冷渐渐褪去。 这次众人受到的就不是震动可以形容的了,遏制不住的议论震天响起。 拓也很自然地搂住她的腰,用眼神给她支持,示意她可以继续往下说。 “我到x国度假,那里发生战乱,多亏了他才得以生还。我们两人经历生死的考验,终于发现他才是那个要和我共度一生的人。”她回头瞥他一眼,对他甜甜一笑,因为他眼里的鼓励而感到温暖,“我一直很担心不知怎么对浩然解释,所以一直都不敢见他。没想到,他也发现我不是适合和他共度一生的人……”她再次停顿,咽下喉头的硬块,强自镇定地说:“这样问题就都解决了,他也找到比我更合适他的人,这真是一个圆满的结局,是不是,拓也?”她转过头去,望着他的眼眸,极力压抑自己的感情。 拓也收紧搂住她的双手,把她紧贴在自己的怀里,给她支撑下去的力量。戏演到这里,她绝对不可以崩溃。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众人有了解的满足,也有看不到好戏的失望。不过,看看那位和泽先生,还真是帅气逼人,跟依凡是那么登对。等等,和泽拓也,好像在那里听说过?人群中有人这样低语,更加兴奋的暗流在人群间涌动。 思念无话可说,只能难堪地看向浩然,没想到她大方地让夫,对方还一口回绝。 浩然显然是今天受刺激最大的人,他几乎站立不稳,但他还是友好地把手伸向拓也:“谢谢你的礼物,这边坐。” 拓也含着微笑和他握了手,搂着依凡坐在男方一边的宾客当中。他一直都没有放开拥着她的手,给她以支持。 浩然无奈地转向思念,他们两人对视的双眼立刻尴尬地分开,重新走回属于他们的地方走到等待已久的神父面前,进行被打断的仪式。 依凡把手伸进拓也的手里,直到整个仪式完成,她都不曾抽出。 婚礼结束时,拓也表示他们还有事要先走。没有人挽留他们。在又说了许多祝福的话后,他搂着依凡离开,依凡的背一直都挺得笔直。 一上车,她全部的武装立刻瓦解。她泪如雨下,身体不住地颤抖。拓也无言地开着车,只是不停地拿纸巾给她。 终于她哭累了靠在椅背上。 “好些了吗?”他轻柔地问。 点点头,她说:“拓也,我想回家。回我自己的家,你送我回去好吗?我太累了。” 拓也立刻转向,向她家驶去。 一路上,他们没有再交谈,而依凡已经沉人一个他人无法进人的世界。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三天过去,这三天发生了许多事。 依凡的失踪使她失去了广告公司的工作,期间她和拓也还进行了一次谈话。 她记得她对他说她想一个人独自生活,不要任何人打搅,包括他。她态度坚决,不留余地。她说他如果不想乘虚而入,就最好离她远一点儿。她对他很感激,但也仅止于此,不会再有其他的什么了。 拓也什么也没说,只是要她保重,然后无声地离开。 他这样的态度她原该高兴的,但是她却莫名地有些愤怒,拓也好像丝毫也没有其他的意图,他只是帮助她的一个朋友,她应该为他的离开而欣慰。现在她受伤的心,再也经受不住激烈的感情了。可实际上她很恼怒,她气恼得想要大声叫喊,想要发泄。她把这种情况归之于浩然的背叛,所以才会如此气愤。 三天来,她无事可做,整日闷闷不乐,人也懒散得不想动。直到这天,林佳敲响了她家的门。 “天哪,依凡,你瘦成这个样子了,你真把我吓死了。”林佳一如既往地发挥她女高音的天分。 “进来吧。”她无奈地说,自己坐进沙发后,就不再说话。 “你还好吧?”毕竟是最好的朋友,她看来不对劲,林佳当然知道,也正是为此而来的。 “依凡,”她坐到她身边,“我想三天里你一定想了很多事,很多事可能都想不通,就让我来与你说一说。”她明白问题的症结在哪里,她就是来解惑的。她太了解依凡了,知道她骄傲得不会问出口。 依凡转身面对她,似乎在等待,又像在冥想,但她却什么也没有说。 “浩然是电视台的监制,思念是美国著名的华人歌手,她与他是在一次宴会上相遇的。正好浩然想做一套‘异乡歌手’的节目,他邀她参加。很自然他们就这么走到了一起,而那时你正好失踪。没有人知道你去了哪里,而你又常常有惊人之举,我想他一定也并不怎么担心你,可能气愤多于担心吧,因为你总是不太顾及他的感受而喜欢我行我素。”林佳小心地抬眼瞥着依凡,“思念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质,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有这个感觉,相信浩然也同样感觉到了那就是你身上的那种气质。”她停下来审视好友无表情的脸。 “思念是个外向的女孩,当然这是她身为歌手必须具备的。她敢作敢当,毫不掩饰自己对浩然的爱,浩然在失去你的消息后,整日忧心忡忡地恰好有她做伴。二个星期前,思念在排练时晕倒,她的心脏有问题,从今以后不能再上舞台了,要不就会有生命危险。只要不激动,不受大的打击,她能和平常人一样生活,甚至结婚、生子。让一个歌手不唱歌那是残忍的事,浩然常去安慰她。我想,使她快乐,逐渐变成他的工作了。终于,他决定娶她。”林佳一咬牙,把所有的事情一口气吐完。 她说完了,依凡还是一直保持原有的姿势。她已经了解一切了,正因为如此,她内心更加苦涩,更加痛苦。浩然为什么非要这么做?那个女孩的快乐与幸福比她还重要吗?她爱他的善良,却受不了因为同情而背叛他们的誓言。当她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时,当她愿意停止她漫游的脚步,回到他身边时,他却作出了这样的决定。 “依凡,不要太恨他。这样只有苦了你自己,我们谁也不知道,他这样决定是对是错,或许他自己也不明白。只是事情已经发生,而且,那个和泽先生又是那么优秀。”林佳悄悄地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看见痛苦在她眼里。 “他是很好,但我不爱他。在我心里一直把浩然放在第一位,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不珍惜我们的感情?他认识我十年,相恋也有五年,五年很短吗?在这五年里我从没想过要离开他,也从没理会过别人的追求,更没有伤害过他。他怎么可以让我承受这么大的打击?”郁积在心底里的话一说出口,就再也无法停止。她需要发泄,她已经压抑太久太久了,心里的痛已到了无法再抑制的地步。 林佳让她尽情地哭,尽情地说,或许这样她的心情会好转,明天她就会振作起来的。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四章 重生 有人说时间是世界上最好的药,它能治愈一切伤口,减轻所有痛苦。 依凡体验到这些话的正确。近一个月来,她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伤口不是不痛,只是麻木,她已经学会了遗忘。 初夏的夜晚星星点点,微风轻送。 她走出居所,沿着屋前那条窄窄的林阴小道,悠然地往前闲荡。一个人散步也挺有情调的,以前她怎么没有发现呢?她淡淡地笑着,让思绪沉淀,心情被周围的景色吸引。什么也不想,只是往前走,数数路旁的街灯、天空的星辰。 走出林阴道,走上大道,在霓虹闪烁、笑语喧哗、车水马龙中走着。 一辆车倏地停在她身边,和泽拓也从车上下来,站立在她面前,他比她记忆中还要英挺,眼神温暖。 “要不要一起走走?”她相约,与他眼神相遇,却没有说为什么。 他无言地点点头,把车停在路边,让她挽着手臂,带她向沿海大堤走去。 海风轻轻地吹,抚过她的发、她的脸。吹散她眼前的迷雾,吹走她所有的烦恼,她愉快地抬起头,迎向风。 他们无言地走了很久,几乎忘了时间,仿佛可以就这样走到天尽头。 一只海鸟从身前掠过,展翅高飞。 依凡说:“幸运的鸟儿,它没有烦恼。” “你无须羡慕鸟儿,你也可以和它一样。”拓也看它掠过灯塔没人黑暗中。 “我?”她微微摇头,“我不行。我有太多的羁绊。”她昂起头,“不过,总有一天我也会独立飞翔的。”她伸出双手,吸了口咸咸的海风。 “依凡,我们恢复友谊了是吗?”他向她伸出手。 她笑得灿烂,紧紧握住,“当然!”她用力点点头,“没有必要不理你,那时我太冲动,我希望你能原谅我的任性与无知。” “你还知道呀,你怎么补偿我心灵的创伤?”他的不正经冲淡了彼此的尴尬。 “是该安慰一下。”她用力捶他的胸口一下,大笑着跑开。 银铃般的笑声在风中飘散,他看着她忘情地飞奔,不禁为之倾倒。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依凡找到了新的工作,在“灵雅”的宣传部做广告推广。“灵雅”是很著名的服装公司,一直很受女性青睐。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现在她觉得自己活得更自由了。经历了非洲事件,她懂得热爱生活,知道生活中的许多事都不是理所当然的,这让她活得更加充实,更加热切。 下班后依凡接到林佳的电话。 “依凡你好了没?你可是主角。” “什么主角?今天你订婚呀!真受不了你,是你自己紧张了吧?我马上就来,你总得让我打扮一下。” 林佳与曾秀哲今晚订婚,她这个准“傧相”得去迎宾了,可有得忙了。曾家是富豪,今夜的晚会一定格外热闹,政商界的名流都会到场。 到达会场后,林佳还在化妆,她只有去迎接宾客了。 丁浩然与许思念刚踏人会场,远远的依凡就看到了他们。她心里已经熄灭的莫名火气又开始往上冒。原来她还没有完全放开,她遗憾地想着。但她掩饰得很好,她带着客气而疏远的笑容迎向他们。 浩然看着她,似乎极力忍耐着和她说话的冲动,自从婚礼以后,他还没有和她好好谈谈,他明白有些事他是必须与依凡说的,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林佳还在化妆室,女孩子总是比较麻烦。”秀哲在看到他们三人时赶过来,“你们里边请,依凡,拜托你招呼一下陈先生。” 依凡明白他的用心,感激地对秀哲微笑,她很高兴不用面对他们。她欣然走开,轻轻甩了下头,把怒火甩掉,继续忙她的。 晚会开始,一切都是如此完美。简单又庄重的订婚仪式,真挚的祝福,深情的凝视。她是真的为林佳高兴,林佳的情路走来也满是荆棘。看着秀哲为她套上订婚戒指,她居然有想哭的冲动,林佳的确比她幸福。 音乐响起,今夜真正的舞会也拉开帷幕。 依凡来到桌边,调了杯鸡尾酒,看着满屋的衣香鬓影。这里可有属于她的欢笑?为何别人成双成对,只有她孑然一人? 浩然拥着思念在舞池中悠然起舞。思念扬着头,冲浩然甜甜地笑着,他则专注地凝视着她,与她喃喃低语。好一副惟美的画面,这是她一直不愿承认的事实,他们很相配! 好不容易音乐停止,大家各自休息一会儿。思念被几个以前的崇拜者拉走,浩然一个人往她的方向走来。依凡看他过来,并没有移动步伐,从他刚才看她的眼神里,她知道他有话要对她说。 浩然飞快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用低沉的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说:“我要跟你谈一谈,在花园等你。”不等她反应,他就急步走了。 干吗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她的嘴角挂着冷冷的笑,又多站了一会,才向花园走去。 屋外夜凉如水,天空一轮皓月,却不见一颗星子。在这样静谧的夜,星子都躲去哪里了? 依凡见到他的身影,径自走到微微晃动的秋千前,像往常一样坐上去,迟迟没有开口。 “依凡,我应该对你说什么呢?”许久以后,他立在她面前说。 依凡缓缓转头,她那双晶莹剔透的瞳眸在黑夜下闪着愤怒的光。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吗,丁浩然?她继续荡来荡去,丝毫不理会他。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或许是老天要捉弄人,有情人还是不能相守。”他无奈地说,仰头看了眼苍穹。 “不要把一切都推给上天。”她冰冷的声音传来。 他蓦地回首凝视着她,凝视着他这一生最爱的女人。忽然明白他现在说什么都是太迟了,他也没有任何资格说什么,是他自己放弃她,现在说什么都是枉然。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我辜负你,违背我们之间的誓言。”他双手插进西裤口袋,落寞地开口,“但是依凡,你以为我想吗?我从你十五岁开始爱你、等你,十年的感情能说放就放的吗?” 依凡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这个她曾经深爱,至今仍深爱的男人,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仿佛她才是那个背信弃义的人,她才是那个负心的人。 她的嘴角抿起,“可你还是放弃了,在短短两个月里。两个月前你还信誓旦旦,两个月后你已为人夫。”她从秋千上跳下,与他平视,“你没有资格再对我说你有多么爱我的话。” 他表情痛苦地看着她,“依凡,我请你原谅我。” “原谅你?原谅你什么?”有一滴泪珠从她脸颊上毫无预警地滑落,“我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子,我既没做错什么,你也没有爱上别人,不是吗?你还爱我,却娶了别人,你要我原谅?我原谅你什么?”她忿忿地喊着,喊出心里的苦与痛。 “她比你需要我。”他终于说,“她比你更需要爱,需要有人在她身边照顾她、关心她。” 她的眼泪如珍珠般迅速滚落面颊,但她依然维持着嘴角的笑意,“那么我就不需要你的爱了?我,即使失去爱人,也是可以活下去,你打算对我说这样的话吗?我就不需要人关心,不需要人照顾了吗?” “你很坚强。”他咬牙。 “坚强?”她苦涩地轻笑,“坚强到失去爱人都不会哭、不会痛、不会伤心、不会受伤了吗?”她向他大吼。 “别说了,依凡。别这么残忍,让我们好聚好散吧!”他知道自己的话很冷酷,他原来不想说这些的,可是他原来想说什么呢?想求得她的谅解既然不可能,那么或者他们可以冷静地真正分手? “残忍?”依凡睁大双眼,不太明白他何以说得出口这样的话,“残忍的是我吗?我被人抢走丈夫,被最爱的人背叛。残忍的那个人反而是我?这是什么逻辑,为什么我不能理解?” “依凡……”他知道错了,他知道从一开始他选择了思念起就已经失去依凡,他怎么还会希望得到她的谅解,得到她的宽恕?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原来他只是想再看一眼他的依凡曾经是他的依凡,到现在还深爱的女人。 “你居然敢说我残忍!”她的愤怒、她的委屈、她的痛苦如脱缰的野马再也不能控制,她必须一吐为快,“是谁抛弃自己的誓言?是谁当自己的未婚妻面临死亡威胁时却与另一个女人定下终身?是谁说爱我一生不变?是谁说娶到我是这一生最大的快乐,是谁……” “够了,依凡,别说了。”他抓着她的肩膀,“如果这样发泄会让你快乐,那你就骂吧,打吧,只要能让你快乐。可是你除了更加痛苦之外什么也得不到,依凡,你的坚强、你的独立会帮助你忘掉我带给你的痛。”他忍受不了她眼里的狂乱,他不想带给她痛苦,他不想!但他明知她会痛苦,还是残忍地这样做了。 “浩然,我问你,你爱她吗?”她突然抬起满含旧水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澈透亮的眼眸,紧紧凝视他被痛苦扭曲了的脸。 他放下握住她手臂的手,坚定地说:“爱,是一种由怜惜到心疼的爱。” “是同情吗?”她追问。 “比同情更深刻的感情。”他用力点头,对她也对自己。他需要相信自己也是爱思念的,是他该彻底放开对依凡的爱的时候了。 “我懂了。”她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了他,离开他的生命。她的背影融入夜色中,却比夜色更浓重、更忧郁。 她是陆依凡,坚强的女孩,从小她就只能靠自己。因为没有人会多关心她,会多问她一句她是否快乐,是否伤心。她以为自己很坚强,可以不需要任何人的关怀。可是,她也希望有人宠有人爱,有人可以撒娇,有人可以听她的烦恼和她少女的梦想。父母长期在海外,凡事只能靠自己的日子是很苦涩、很孤独的。直到浩然出现,她才感觉到被人爱的欢乐与幸福。可是现在连这份幸福都已离她远去,曾经以为唾手可得的东西,却消失得那么快,那么完整。 她步出曾宅,忘了拿外套与皮包,只是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任晚风无情地吹打,她浑然不觉。 一件风衣披上她的肩头,突来的温暖让她心头一颤,诧异地转身,谁会这样对她?看见的是一张满是和煦微笑的脸,一双深情似海的眼眸定定地望着她。 拓也!她吸了下鼻子,伏在他肩上无声地哭泣。他轻轻用手环住她,没有说任何话,只是让她安心地靠着他哭。 终于有人愿意让她依靠,让她可以尽情发泄……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一个小时后,他坐在她的公寓里。 依凡端出他最爱喝的蓝山咖啡,在他身边坐下,“来,尝尝我煮的蓝山,我记得你最喜欢喝的。” 他伸手接过,小心地微啜一口,皱起眉。 “不好喝吗?我就知道。”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高兴,她可是好心好意才煮给他喝的,他那是什么表情? “不是。”他继续皱眉,“我只是怀疑这是不是你煮的。怎么可以这么香浓可口呢?” “你耍我?”她大呼,却掩不住眉间眼底的笑,刚刚在他怀里大哭的窘境已经一扫而空,她再次感激他的体贴。 “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她浅啜一口咖啡问。 “因为我也在那个舞会上。”他淡淡地回答,只是微微抬起眼睛扫了她一眼。 她脸色微变,“你听到我和他的谈话?” 他思量着要怎么回答,最后他说:“我看见你和他走出去,听见你和他的谈话,看见你离去,于是也跟了出来。” “你居然偷听?”有着秘密被人发现的窘迫,她恼羞成怒地低吼。 “我只是当时恰好在花园。”同时也担心你,后面一句他并没有说出口。如果是其他人,他会选择离开,但是那是她,他选择了留下。 “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听到了,你要是君子就应该走开,偷听别人谈话是不礼貌的行为。”她不要任何人听到他和她的谈话,那是她最脆弱的一面,她不要别人看到,尤其是他。 “你太激动,要不要我替你倒杯酒?”他望着她因愤怒而涨红的双颊。 “不要装出一副关心人的样子,其实你心里一定觉得很好笑吧。想笑就笑,我不要别人假惺惺,也不要别人的同情!”她对他吼,这是今晚第二次失控。 他放下为她倒的酒,走到她面前,“让我告诉你,我现在想的是什么。” 他握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把她带进怀里,饥渴地吻住她的唇。 这是他第二次吻她,同上一次一样,她觉得浑身无力,在挣扎一下后,就完全投降地闭上双眼。只因他的吻轻柔而满含疼惜,让她的心充满柔情。拓也的吻竟有着说不出的甜蜜,她在心里暗暗叹息,忘记了她所烦恼的一切,就只能凭着感官感受他柔情似水的吻……他把她搂得好紧,紧得她无法自由呼吸,只能任由他摆布。 过了好久,仿佛他们已经忘记了时间及一切,他才放开她,与她迷茫的双眼对视。他的表情由于那一吻而泛着激情的光芒。 “我爱你!”拿起放在椅背上的外套,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剩下她独立于屋中,犹自思索着他留下的震撼。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五章 我爱你 依凡经过这家唱片店时,忍不住停下来。这里是她和浩然第一次相逢的地方,好久没有进去,或许…… 她迈步而入。 “浩然,这张cd不错呢厂许思念的声音从另一个角落传来。 依凡惊讶地停下脚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果然是他们。真是太巧了!他们也来挑唱片吗?来不及再挑,她慌忙拿着手里看的一张,向柜台走去。 疾步走出,心里有些酸楚的感觉,她恨自己提得起放不下,在花园的那一段让她心碎的谈话后,她应该已下定决心忘记他了呀!念及此,她猝然转身,再次步入店堂,看准了他们所在的方向,换上她最美丽的笑容,走到他们面前。 “嘿,浩然,好久不见。”她轻快地打着招呼。 浩然听到她的声音,震惊地看着一脸笑容的她。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和他们一起去吃饭,气氛一直不融洽。依凡逼迫自己直视他们,与他们交谈。浩然对她态度的转变明显不能适应,思念更被她突然的热情弄得不知所措。 这样,一顿饭下来,三个人都觉得很累。依凡向来厌倦虚伪,不明白自己何以会蠢到这种地步,与他们一起出来又能代表什么? 回到家,依然无所事事,拓也在干什么?好久没见面了,自从上次以后……上次,她的脸蓦地红了。他在离开前说了什么?那三个字又代表什么?她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现在她自己也不明白。哎!她好混乱,又有一丝说不出的甜蜜,毕竟被那样一个男人喜欢是每个女人的梦想。 他是个既体贴又霸道的男人,条件好得没话说,却会爱上她。平凡的陆依凡,多么奇妙。但其实她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感觉到了,其实能被他喜欢,真的是件值得骄傲的事。 可他为什么不出现了呢?拓也,你在忙什么?你既然说了那三个字,你怎么不继续努力?其实我已经心动,只要你再多做一些努力,我一定会爱上你。依凡在心里默默思考,或者我已经爱上了你?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拓也的确很忙,他回日本了。父亲突然心脏病发作,他则成了和泽财团真正的掌舵人。所以有许多事,让他无暇分心,而且他还要给依凡时间,也给自己时间。 对一个认识不久的女孩,他很少这么动心。他承认依凡对于他是不同的,只是不同到什么地步,他还不是很确定,何况他不想趁人之危。他要让她想清楚,他也要确定她对丁浩然是否真的忘情。那天在花园中所见,依凡显然还没有忘记他。 那么现在呢?他自己也不明白,何以自己会那么控制不住,吻了她后,那句话就没有预警地说出了口,仿佛在那个时候那样说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他会不会太鲁莽了?会不会因此让她对他更加有戒心?丁浩然的婚礼过后,她曾经希望他们不再见面,她那个时候的话还言犹在耳,她不希望他乘虚而人,她对他早有防备。 那么现在呢?他不认为她对他毫不动心,在非洲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她对他的依赖,那个时候或许是因为害怕,也或许因为他是她惟一可以依靠的人。但她对他纯然的信任,在那个时候打动了他。不,依凡不可能对他毫无感觉,这点他有信心,他吻她的时候就可以感受到她的热情。但那离爱情还有多远?依凡是有主见的女孩,逼得太紧,她会逃吧?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依凡走进办公室,同事may跑过来,“依凡,听说了没,我们公司换老板了。” 她稍微有些诧异,毕竟她只是一个小职员,高层变动与她无关。 “听说要裁员。”may煞有介事地说。 “裁员?”她好笑地看着对方认真的表情,她对裁员并不太担心,反正工作可以再找。 “总之人事上会有大调动。”may神秘地说。 她心不在焉地点头,不再听下去,继续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老板来了!”有同事跑进来大叫一声。 闲聊的人立刻归坐,一副严正以待的样子。新老板为什么来他们这个小小部门?依凡好奇地抬眼瞥向四周。 主管沈经理领着新老板,一路走来。当新老板的笑脸在宣传部出现,依凡睁大眼,表情丰富地望向他。 拓也没有看见她,或者说是根本没有往她这里望,他话不多,亲切又不失老板派头,不一会儿就回他的顶楼办公室了。 依凡看着他的背影沉思,半咬着手里的铅笔。 “哇,酷毙了,典型的日本帅哥!” “真没想到这么年轻。” “他的中文说得真好。” “真让人羡慕,生在富豪之家,一生下来就有大产业继承。” 小小的办公室里顿时闹翻天,一群平日里就爱饶舌的人这下可以有话题闲瞌牙了。 依凡突然站起来,合上文件,冲出办公室,所有人都狐疑地望着她。 她直接上了总裁办公室,一路上居然没有人拦。当她推开那扇厚重的总裁办公室大门,就听到拓也含笑而富磁性的声音说:“依凡,找我有事吗?”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她用力合上门,怒气冲冲地站在他面前。 “这算不算我们俩心有灵犀?”他从办公桌后绕到她面前,满脸笑意。 无可奈何地横他一眼,“我不知道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来问你,你干吗收购‘灵雅’?你不是一直做资讯的吗?” “不可以对服装感兴趣吗?我只想换个行业做做。”他气定神闲地斜睨着她。 “那你干吗要挑‘灵雅’?你明知道我在这儿工作,日后如果我要升职别人会怎么想?”他居然一声不响就那样出现在她面前,甚至没有事先跟她打过招呼,让她的自尊大大受损。 “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为了你才收购‘灵雅’的吧?”他好笑地看着她,仿佛对她的自大很不理解。 “你知道我没这个意思。”见他笑得邪气,又恢复一贯的嬉皮笑脸,她才不承认呢,继续板着脸说:“我不是自大狂。”她是真的生气。 “可我是为你才收购它的呀!”他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么?”她不敢相信地瞅着他,反应有些木然。 “我想在你身边,天天看到你,和你一起工作。依凡,让你了解我,也让我照顾你。”他突然深情无悔的话语让她越加手足无措。 她低下头,从没想过拓也真的会这样做,这样说。她很感动,感动得一塌糊涂,感动得想哭。 拓也走到她身边,手轻柔地抚过她的长发,撩起她一绺头发,“依凡,不要怀疑我的诚意,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收起刚才谑笑的表情,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可是,可是我不值得你怎么做。”她低下头,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微微哽咽着。她还不知道自己是否爱他,他怎么就可以对她这么好? 带着宠溺的笑看着她,他用更加低沉清晰的声音说:“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只有做与不做。”扶住她的肩膀,把她的头揽向他怀里。 伏在他宽阔的胸前,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感觉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安适与从容。但她不能沉溺呀,她怕自己会因此上瘾。 她咬住下唇,谨慎地从他怀里抬头,“你是这么优秀,有好多比我漂亮比我温柔的女孩,她们一定都爱你,希望在你身边,你为什么要选我?”她开始对自己生气了,拓也凭什么爱她?她这么自大,这么自不量力,还老是对他发脾气,一点也不懂得体贴为何物,她不好,不配他这么爱她,她自私又不懂得珍惜感情。 “可她们都不叫陆依凡。”他按低她的头,在她耳边小声低喃。 眼泪滚落了,她投进他的怀抱,用力抱住他。好酸楚好酸楚的感觉在心底泛滥,只想好好哭一场。靠在他温暖的怀里,或许日后,这个怀抱能替她抵挡一切孤单与寂寞。现在,她不再是永远昂起头,扬起下巴,自信地面对风雨的陆依凡,她只是个渴望被爱、渴望被珍惜、渴望被呵护的小女孩。 他拥紧她,亲吻着她的头发,“从今天起让我来照顾你。哭吧,把你的眼泪及委屈都哭完,以后我绝不会再让你哭泣,我保证!” 他们的身体是如此相契,依凡或许真的找到了她可以依靠一生的港湾。这个男人,真的是她生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吗?她闭上眼睛,不愿意再去想那些没有答案的问题,在这一刻,她只是感受到他的爱。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拓也并不打算隐瞒他们的关系,依凡一直以为他会保密,所以也没有费心叮咛他。可是,他只差没有敲锣打鼓昭告天下了,该做的他全做了,不该做的他也做了。 每天一大早,他会在她家门口当准点司机,接她上班;中午,他会亲自到宣传部,邀请她去吃饭,碰到熟人必然告诉人家,她是他女朋友;晚上,当然她也要和他一起回家,而他这个大老板又挺忙的,所以她要在他顶楼的办公室里等他。更有甚者,她在接受一家杂志采访时,毫不顾忌地把他们的关系告诉了记者。 现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女朋友,好多本来不熟悉的人都来跟她套近乎。其实想想这也没什么,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她的才华别人看得见,她无须靠拓也升职。 她应该觉得高兴不是吗?他不像那些有钱家的公子,把女友金屋藏娇,反而把她当宝似的到处炫耀,这说明他是真的很在乎她,她有什么好埋怨的? “依凡,下班了!”又来了,真受不了他,依凡露出个甜甜的微笑,嘴上埋怨,心里却感觉甜蜜无比。 “今晚想去哪?”他搂着她的腰。 “哪也不去,今晚我下厨好不好?”她抬头看他。 “当然好,不过你会做饭?”拓也眼里满是不信任。 “你别小看人!”她皱一下眉,“你等着看吧。”不服气地仰起头,这个角度正好方便他吻她,害得她一阵脸红。 依凡的厨艺可不是盖的,她竟然敢夸下海口,就证明她的确有几把刷子。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使她有很棒的烹饪技术。 她也喜欢自己下厨做些吃的,既有情调,又能打i发时间,特别是现在还有人分享。像今天这样,她做饭,他待在客厅里看电视,然后她把菜端出去两个人共同品尝,很温馨也很有家的感觉。他当然会大大地把她夸奖一番,想到这她就忍不住笑。 饭后两人依偎在一起谈天说地,不用在乎时间的流逝,不必担心有人侧目,也不必担心自己的仪容不整。拓也绝对是个好情人,不乏幽默,又不缺体贴。 夜已经深了,窗外的星子都识趣地挪开身子,依凡居然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看着她纯真的睡颜,其实她比谁都脆弱,外表的坚强并不代表不需要人疼、不需要人爱。他会一直宠她、爱她,帮她分担忧愁,让她尽量没有烦恼,不再被孤寂吞没。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第二天,依凡发现自己居然在他怀里睡了一夜,禁不住羞红了脸。他们两个看起来那么契合地斜躺在沙发上。天,她还从没有和一个男人单独待一个晚上,和浩然也没有过。 拓也望着她,心底莫名的柔情汹涌而出,他把她轻搂人怀,“你睡着的样子好可爱。” 可爱?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她呀,别人总是说她能干、独立、美丽、聪慧、典雅……就是没有人说过可爱!但她一直想做的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她激动地回搂他,“答应我,拓也,你永远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吗?”这不像她会说的话,可为了这个男人,她就能这么顺口地说出。 拓也的回答是收紧双臂,抬起她的头,深情、缱绻地吻着她。 这一整天,她都保有好心情,一直绽放着梦幻似的微笑,就算拓也告诉她晚上有约会,也没有改变她的好心情。 快下班时,依凡接到一个电话。 “我是浩然,能和你谈谈吗?”他的声音第一次没有让她有心跳的感觉。 她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反正拓也今晚有事,她很想知道浩然为什么找她。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在约定的餐厅坐下,依凡直截了当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浩然表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才很困难地开口:“你和和泽拓也真的在一起?” “是的,那天在婚礼上你不也见到了吗?”他问这干吗?她的表情戒备,她和拓也的事情绝对不干他什么事。 “我以为……”他停顿,不安地看向她。 “以为我是找他来演戏的?”他并不是那么不了解她,“可是我是真的爱他。”她说得自信,听得人却变了脸。 “你了解他吗?” “为什么这样问?我想这与你无关。”她的语气加重,让他清楚地听出她的不高兴。 “我关心你才这么问的,他是出了名的情场浪子,他伤害了许多好女孩,你知不知道?”他稍微提高声音,希望引起她的注意。 愤怒地抬起头,依凡怒火冲天地看着他,“不准你诽谤他。” “我没有诽滂,这的确是真的。”他保持冷静,这样她才会相信。 “浩然,我一直以为你是正直善良的,请不要在我们分手以后再来破坏你留给我的印象,你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破坏了我跟拓也你能得到什么?” “依凡你先别激动,”他微微叹口气,“听我把话说完。他的确是那样的人,这在商界不是秘密,而我在新闻界所以知道得比你多,我不想要什么好处,只是希望你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在你还没有爱上他之前快离开他吧。”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爱上他?”她轻喘口气,让自己平静一下,她真的没有想到浩然会是这样卑鄙的人,在背后诋毁拓也的名誉,“你以为除了你我就不会爱上别人?你也太自信了吧?”她嘲讽地扬起眉毛,“拓也他值得我爱,就算他是个花花公子,他仍然值得我赌一赌,更何况我不相信你的话,你没有见过当我与他身陷囹圄,他有多坚定、有多勇敢,他有胆识、有魄力,在那样的危险时刻他还是一直为我着想,他为我做了许多事,在我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他一直陪在我身边。当我得了痢疾在生死边缘徘徊时,当你和许思念卿卿我我的时候,只有他在我身边。他才是我值得托付终身的人。”越说越激动,最后她竟站了起来,“浩然,或许你是好心,可当你娶了思念以后也就失去了关心我的权力。每个人的人生都该自己选择,你有你的选择,我也有我的。希望你以后别再对我说相同的话。”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浩然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得了痢疾?她……他一直不敢问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会失踪两个月之久,在他心底他太害怕她的回答,现在他还能说什么?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依凡尽量不去想浩然说的话,可大脑仿佛不受她控制,一直在这问题上打转。她毕竟是个女人,要她不在意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但她决定要相信拓也,她对浩然说的话不是只为了说给他听,那是她真实的想法。拓也的以前,她可以完全不用管,现在的他的确是深爱着她的,这点她可以肯定。依凡抿紧嘴唇,不让自己的信心动摇。不论他过去怎样,现在他是她完美的情人,他们相爱,这比什么谣言和过去都来得重要。 拓也,我相信你,在我第一次遇见你时,我就相信了你,什么诽谤也不会让我怀疑你对我的爱。 她乘车到拓也的别墅,用拓也给她的钥匙开门进去等他。时间在分分秒秒过去,她的心也不再稳定。浩然的话从她极力压制后,突然反弹到她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放大。她害怕,害怕拓也真是个情场浪子,害怕自己又将面临失恋的痛苦!他真的是那样吗?这个问题啃噬着她的心,把它撕成一片片。浩然从来不欺骗她,在他们过去的岁月里他不曾骗过她。下意识里,她很清楚,这么重要的事,浩然不会欺骗她,而且从他刚才的眼神里,她可以看出他的真诚。 拓也,为什么你还不回来?她再次抬腕看表,你去哪里了?时间过得如此缓慢,“在你还没有爱上他之前快离开他吧……”不,她怎么可能没有爱上他呢?她爱他!拓也,我爱你!她坚定地说,在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情后,我怎么可能不爱你? 她害怕,害怕她真的像浩然所说的那样,她还没有真正爱上拓也。情况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她会发疯、会发狂、会根本承担不起那样的后果。她的确是爱他的,她那么喜欢他的陪伴、那么需要他的吻、他安慰的话语、那么企盼他眷恋的眼神……她忐忑不安,坐卧不宁,她需要寻求肯定,需要他来抚平她的这份焦躁和怀疑。 拓也,你为什么还不出现,是什么事让你耽搁了?她开始不停地踱步,不停摆弄客厅里的摆设,心里的焦虑越升越高,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开始担心拓也真的还有别的女人,不然为什么这么晚他还不回来呢?已经过了凌晨……不管怎么样她也同样无法忍受这个。 在这样焦急而痛苦的等待中,当拓也一跨进门,依凡就如箭般奔了过去。 看出她明显的不安,他诧异地问:“依凡,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一把搂住她的身体,看到她一脸惊慌,他心里更加紧张起来。 “你去哪儿了?我一直在等你,怕你出事,怕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带着哭音含糊不清地低嚷。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的惊异加深,郑重地抬起她的头,望着她泪眼涟涟的面容,心疼地抚去她的泪,“我在谈生意呀。” “真的吗?”她问得傻傻的。 “当然,小傻瓜!你真会胡思乱想。”他略带紧张地轻笑着吻了她鼻尖一下,不放心地审视她脸上的表情。 她轻轻地舒了口气,原来的不安又涌上来,她拥紧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胸口,问他:“拓也,你爱我吗?” 她不对劲,紧蹙着眉,但他却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在他不在家的日子里,发生什么事了?他只是知道她忽然有着深深的不安,是依凡不该有的不安,这让她全身颤抖,声音也在发颤。她在担心什么?他紧锁着眉头,知道她需要他来安抚。 “爱,非常非常爱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呢?”他心里忐忑起来,总觉得依凡今天有些怪,拥她在怀里,但他却感觉仿佛她就要离开他。 “那么拓也你就好好爱我吧,让我在你的爱里没有喘息的时间。”她说得很快很急,她刚一说完,拓也就吻住她。 紧紧地抱起她,向楼上走去。那楼梯就像通往天堂之路,他抱着她去尝试禁果。 这个夜晚会是充满爱怜的夜晚,夜的帷幕开始落下。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六章 求婚 “灵雅”易主后的第一次服装展示会取得空前成功,以四季为主题的服装,在一片复古风中打出自然而独树一帜的风格,所以这天的庆祝酒会异常热闹。 依凡让拓也去应酬,不用陪她,她则四处逛逛,分享他的成功。这时,林佳和秀哲向她走来。 “林佳,你们怎么来了?”她惊喜地看着自己的好友。 “拓也的酒会当然要赏脸来,更何况我也是股东之一。”秀哲挽着林佳,轻笑着说。 依凡诧异地睁大眼眸,“股东之一?秀哲你认识拓也?” “好朋友。”他得意地向她微微颔首。 依凡摇摇头,“你们两个倒是瞒的我好苦。” “告辞一下,我去补妆。”林佳对她眨眨眼睛,让他们两个闲聊。 依凡看着她的背影说:“秀哲,好好待林佳,你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 秀哲点点头,深情地说:“我会的。” “好吧,现在说说你和拓也的事吧……”依凡迫不及待地审问着他。 当依凡看见拓也向她走来时,她正打算迎上去,这时候秀哲突然说:“依凡,好好爱他,他是个好男人,一定会让你幸福。” 依凡有些震动地看了眼秀哲,真诚地回答:“我知道,我想他就是我需要的人,我会好好把握的。”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因为公司里的事,拓也要去新加坡,顺便也带了依凡。一大早,他去办公,依凡就在饭店里睡大懒觉。 当她睁开眼时,已经是十点了。她还不想起床,两眼望着天花板沉思,他们在一起有一段日子了,她幸福吗?应该是的。有人疼、有人宠的女孩总是幸福的。她爱拓也吗?她从没有好好分析过,也似乎不愿去分析。她只知道自己不能离开他,至于理由,她不愿意深究。 那天晚上她从他怀里醒来,很想哭。她就这样失去了自己的童贞,可是她并不后悔,她是心甘情愿的,她应该高兴,对方是拓也,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对拓也究竟是什么心情呢?是依恋吧!一种在疲惫了许久终于找到可以停靠的地方的感觉。其实她真的没有什么好埋怨的,拓也对她好的没话说,而她也真的感觉到很满足,女人还再要求什么呢? 伸伸懒腰起来,准备去楼下餐厅喝早茶,现在她不需要为自己的未来而拼搏,她有机会享受这样闲散的生活了。梳洗完毕就出门,在下楼梯时,一个人影映入眼帘,居然是浩然。怎么到哪里都会遇见他? 她面无表情地向下走去,经过他身边时,她没有停留。拓也的身影如预料中地出现在楼下大厅,她径自向拓也走去,绽放温柔的笑容。 拓也两眼含笑凝视着她,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她同样含笑以对。 “我的事全办完了,明天就离开。” “为什么今天不走?”她突兀地问。 “怎么,玩腻了?”拓也说这话时,似乎瞥了眼浩然。 依凡有些紧张,“是呀,新加坡太小了。”她不希望他看出她是因为不想看见浩然才这么说的。 “今晚过后再走也不迟,我们可以到顶楼的露天餐厅去享受一番。”他挽起她的手臂,“现在你该去吃点东西。” 依凡不再说什么,下意识里,她知道今晚绝不止吃饭这么简单,拓也是有安排的。她已经习惯他随时给她惊喜的举动,并且真心期待。 晴朗的夜晚,空气很清新,是露天吃饭的好天气。可直到他们吃完饭,晶茶时,依然不见拓也有所行动,看来是她想得太多了,其实在这么一个浪漫的地方吃饭已经是个惊喜了吧?她有些失望。 “轰……”一声巨响划破天际,惊扰正在进餐的人们。 “好漂亮的烟花。”随着别人的惊叹声,依凡望向天空。一束束五彩焰火蹿上晚空,绽放漫天的风姿绰约,让人目不暇接。 “今天是什么节日,为什么放焰火?”依凡拉着他问。 拓也什么也没说,示意她往下看。 又一束烟花飞上天空,居然组成几个大字: 燃烧我爱之火 擦亮你生之命。 又一行字跃上天空: 拓也献给依凡 “天哪!”依凡按住嘴,怕自己惊呼出声,震惊已让她忘记一切。她不能思考,也不能呼吸,甚至已有些昏眩。 像玫瑰一样的红色焰火直飞云霄,一行亮丽的火字浮现: 嫁给我依凡 依凡呆呆地盯着,似乎望得痴了,醉了……直到它消失在空气中。 “依凡?”拓也的轻唤声把她唤回。 她木然凝视着他,依然震惊不已。 “嫁给我,依凡!”他亲口说出了这句话。闪烁的灯光照着他坚定的神情,他的眼里跳动着纯然的爱意与温柔。 “拓也……”依凡的瞳眸里映着他真诚的脸,她不知所措,“我……我混乱了,我给吓着了!拓也,我没想到你会、你会为我做这些。天哪!我想我要晕倒了。”她真的要晕倒了,脸色苍白,眼神呆滞。 拓也连忙扶住她,鼓励地对她微笑,“你不会晕过去,你有我。现在和将来,我永远在你身边,无论何时何地,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都在你身后。” 听见如此感人的话,她想给他一个笑容,却只是在嘴角扯住一个苦涩的弧度,泪珠随之滚落,“谢谢你,拓也。”泪水洗净她的眼眸,越发显得清澈与脆弱。 “现在告诉我你的答案。”他俯在她耳边,低声催促,他的心跳也随着期待而加快。 那答案应该是肯定的。依凡想回答,只是在心底深处有个小声音不停地对她说:“不,你不能答应。”为什么呢?她不知道,可是她就是有那么强烈的感觉,不能答应,不能!她低下了头,不敢看他,也不敢说话。 期待的心跳蓦然回归正常,拓也看出她的犹豫,他并不想强迫她。毕竟是终身大事,或许他不能逼她太急,但正因为如此,他才更要逼得紧,他……不想失去她。露出苦笑的表情,不管怎样,他还是得让她有机会考虑,他是和泽拓也,他是有自信的男人。他说:“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不论你答不答应,我明天早上来找你。” 他说完就走了,留下她独自一人吹着楼顶清爽的晚风,品味他的话,思考她的答案。 依凡陷入茫然,今夜注定将是个不眠之夜……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很准时,拓也站在她的房门口。 依凡心虚地低着头,她不敢看他,怕动摇她的决心。 “告诉我答案吧。”他的话很平静,如果依凡抬头的话,会发现他眼中的焦虑与忍耐。 “我……我不能嫁给你。”她很小声说,但是却足以让他听见。 “为什么?”他继续忍耐。 “因为……因为我们还不了解,我们认识不久对于你,我仍然什么都不知道,结婚是大事呀!拓也,再过一些日子让我再多了解你一些……”依凡尽量使自己说得诚恳。 “你还想了解什么?我爱你,我绝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更何况你已经很了解我了,这不是理由,依凡。”他忍住想捉住她手腕的冲动,克制地抿紧嘴,靠在墙上。 “可是我们认识不久。”依凡更加心慌,她感觉到了他平静下的怒气,更加不敢抬头看他,怕看见他眼里狂怒的目光,这不像她认识的他,他一向都宠着她的。 “时间并不是问题,有些人一生与人相处都无法相爱,有些人只要一个眼神、一句话就会倾心相许。你认为时间能决定一切吗?在你和浩然相识相恋十年后,他却娶了另一个女孩,你会认为时间是一切吗?”他逼近一步,脸色凝重,紧紧地望着她。 “不要提浩然。我们在谈我们,不要扯上别人。”她喊着,终于抬起头。他眼里的火光让她惊讶,她并不是要伤害他。 “为什么不能谈他,难道到现在你还害怕谈他吗?”嫉妒的火焰在他体内不受控制地燃烧。 “好了,拓也,别在扯过去的事,你为什么一定要搬出他来让我伤心?”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流泪,为什么在他面前,自己总这么脆弱? 他深深地嘘出一口气,他意识到现在不是激动的时候,“给我一个理由,依凡,让我死心。”只要她说不爱他,他决不逼她。 “我并不要你死心。”他话里的痛苦震动了她,她立刻说,“我只是说现在不嫁给你,等过一段时间,让我能确定自己的感情,让我们彼此更加适应,好吗?”她的声音几乎是谦卑的,她绝对不是要离开他,她只是还不确定,婚姻不止代表两个人在一起,还代表一辈子都不可以动摇的信念和承诺! “你不觉得这像是借口吗?”他仿佛真的平静下来,话里再也听不出任何感情,只是他眼眸里的火焰,越烧越旺, “我没有!”她本能而激烈地反对。 “那你要我怎么样?”他再逼近一步,让她充分感受到他的压力。 “等我,”她热切地说,“等我准备好做你的新娘。”她面色凄苦地看着他。 他摇摇头,很专注地盯着她的脸,“多久?” “我不知道,”她呢喃,“也许不久,也许很久。”她是真的不知道。 他静静地瞅着她,许久后,他的声音像从远方飘来:“十年、二十年?” 她从他的话里听出了讽刺,一阵预测不到的心痛让她站立不稳。 “如果是,你等吗?”她不喜欢他问话的声调,但她需要他的保证。 “不,我不等。”他的回答依旧平静,却让依凡大吃一惊。 “你不等,可你说过爱我到永远的。”她激动地说。难道他的爱情这么经不起考验?他怎么可以如此轻松地说出这样的话? “可爱情不是等待,我可以爱你一辈子,却不能等你一辈子。”他说得坚定,他不会盲目地去等待一个女人,但这并不代表他不爱她,他希望她可以了解,爱情不是靠等待和考验建立起来的。 “我不懂,你的爱是自私的。”她尖锐地指责他。 “是的,我的爱不只是付出,还要得到。谁的爱不是这样?你以为人人都能‘爱到深处无怨尤’吗?爱情不是诗人笔下虚无缥缈的东西,它真实地存在于生活当中。如果你爱一个人,是不是希望他也同样爱你?”他像在诉说,也像在说服她,然而他话里的感情却不明显,或者,他仅仅只是在想她表明一个事实。 依凡从没想过爱情是什么,可她隐约觉得他说得对,爱情是需要回报的。所以她才要好好考虑不是吗?她不能在搞不懂自己的感情时,贸贸然嫁给他,如果在她还不能确定的情况下,嫁给他,他们会幸福吗?这也是她一定要考虑的原因,不止为了她自己,也为了拓也。她没有被他说服。 “如果你的爱情真如你所说的需要呼应,可你在爱上我时,我已经有爱人了呀!”他的话难道不矛盾吗? “我当时下了很大的决心,准备拿我们的未来赌一赌,我尽力追求你,尽力满足你,因为我知道你外表坚强,内心脆弱。我宠着你、爱着你,让你幸福,希望你真能被我感动。”这是他当时的想法,当爱情来临时他是无法抵挡的,但经营一份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但是我承认,如果没有你的回应,我的爱对于你来说毫无意义。”他话里的苦涩打动了她。 “你做到了。拓也,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不用再担心我会离开你,自从我们相识以来,你就让我处于一串串震惊与惊喜中,我根本就没有时间思考我们之间的事。但是,我不会离开你,除非你不再要我了。”她艰难地吐出这些话,想要安抚他脸上的困惑与不确定,想要找回那个永远会逗她笑的男人。 “我是那么卑鄙的人吗?你以为我在那个晚上要你,只是为了把你绑在我身边?”他浑身肌肉紧绷,深邃似海的眼瞳中闪着她不理解的炽热光芒,在愤怒当中还有着其他的东西,她看不清楚的闪光,那是什么? “不,我不是……我……”她不知该说什么,她绝对不是那个意思,“我从没有这样想过。”她激动地喊,却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混乱了,混乱得无法清醒地思考。他反常地咄咄逼人,让她非常不适应。 这一刻,她只能睁大眼睛,流露出她不想表示出的脆弱与无措。 “记得那个晚上你让我爱你,不让你有喘息的时间。我想我做到了,我从不让你真正审视你的心情,或许你是对的。我是该让你我歇歇,好想想我们之间的明天。”不忍看见她眼底的无助,他是如此爱着她,“或许你从来没有忘记过他。”轻柔地吐出这句话,他可以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抽痛,他即使再不愿意承认,但这也确实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我说过,不要再提他。”他为什么要这么逼她?她失常地大喊,却不知道她的表现让他更加的怀疑。 “我只是希望你能正视你的感情,我也不希望跟你的关系要用肉体上的关系来维持,如果你还爱他,那么我会退出。”他的声音开始变得冰冷,他有他的骄傲,如果他仅仅是个替身,那么无论他多爱她,他都会退出。 “我把自己给你,你认为只是肉体上的关系吗?”她睁大含泪的眼眸,他的话刺激到她,“你太无情了吧?” “我无情?”他的眼瞬间眯起,“你是这么想我的吗?” 她脸色苍白地抬起头,“难道你不是吗?你说你爱我,却逼着我回应,连喘息的时间都不给我。这……让我好累。”她是真的好累,好累,“求你不要再逼我了。”她并不想说这样的话,可是话已经不受控制地说出口。 “我逼你?”他的眼睛蹦出火花,却在瞬间熄灭,“我会给你喘息的时间,在你想清楚前,我不会再找你。” “请便!”她感到血气上涌,丝毫也不思考地迅速回答。 拓也面无表情地深深凝望了她一眼,然后踏着坚定的步伐离开。 依凡在他眼中读出的是不舍与痛苦,她从不想让他难过,她根本就不要这样的结果,她只是现在不想嫁他。她只是需要时间彻底忘了浩然带给她的痛。浩然使她对自己失去信心,她既对自己不确定,也对他不确定。拓也刚才的愤怒更加让她感到惊恐不安,忽然间他好像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男人了,如果自己让他失望了怎么办?在他付出这么多后,她没有相同的爱情给他怎么办?她怕他娶了她会后悔,那她会伤心致死的。 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怎么可以说出那样的话,然后就转身离开?他看不出她的挣扎和她的不知所措吗?这一切来得这么快,难道他不能让她有喘息、思考的机会?他不是一直好包容她的吗?今天干吗这么无情地对她,逼得她说出那样的话?伤了他,又何尝放过她自己?颓然地跌倒在床上,她用枕头闷住自己的头。 他为什么要提浩然?他不知道她不喜欢这个话题吗?他为什么就不多包容她一点?他为什么就……他为什么要包容她呢?她蓦地从床上坐起,呆滞着凝视前方。 如果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他又凭什么要一直包容她?他的爱要求回应,这有什么错?爱一个人不就是这样的吗?时时刻刻想着一个人,想让对方幸福,想跟对方在一起,要对方心里只有自己一个,而自己也全心全意地对待对方。她也是这样要求的呀,她感叹地发现,她根本没有资格责怪他。 那么她又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的脾气?真是对自己没信心吗?还是,她根本不爱他?这个念头就这样跃人她的脑中,毫无预警。这,这太震惊了!她张大嘴巴,感到不可思议。她不爱他!所以她才会那么不确定,那么害怕。原来……她该怎么办?她为什么不爱他?那么好,那么优秀的他呀。 泪水沿颊而下,她想清楚了,这也代表她将永远见不到他,因为,她不能嫁给他。现在不能,将来也不能。 她哭倒在床上。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依凡乍然听闻拓也已离开新加坡,惊讶与诧异令她怒不可遏。就因为她拒绝他,他居然扔下她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太没绅士风度了,也太没涵养了吧?算了,没有他,她一样可以回国,反正她是一个人流浪惯的。 大力拎起沉重的皮箱,她才不要别人帮忙。和泽拓也,算我看错了你。 回到中国,已经是华灯初上,繁华的街头没有熟悉的人影。望着车窗外的风景,拓也,他回来了吗?明天是星期四,要去上班吗? 回到空荡的公寓,家根本温暖不了她寒冷的心房。 带着好多未知与疑惑,她最终被疲倦征服,沉沉地睡去。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没有他接送的早晨,她一个人步上去公司的路。没有搭董事长的专属电梯,早上的员工电梯是很拥挤的,而看见她的人个个都露出惊异的表情。 原本以为那个花名远播的和泽少爷终于定性,谁知道这也是一段维持不到几个月的恋情。而这位曾经羡煞全楼女性员工的陆依凡,终究逃不过被遗弃的命运。 依凡面对众人异样的眼光,跨人电梯。不怪这些人个个暖昧的表情,是她的错,她就要承担。别人自是以为拓也抛弃了她,这样最好。拓也也不必为此尴尬,而她……”早已下了决心。虽然喜欢这里的工作,不想离开,但是人有的时候不得不作出不情愿的决定。 打完离职信,她发起呆。这半年,她经历的比她一生所遇的事还多,而未来她的人生又将如何?没有了浩然,也没有了拓也。 “当……”午餐铃响,她懒懒地拿起皮包,随着众人走出办公室。 依凡在高楼林立的狭窄天空下漫步,充满温暖笑声的中央绿地在向她招手,可她发现自己并不属于那里。 “依凡。”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却不是期待的声音。 “我们最近老是不期而遇,在新加坡是,在这里也是……”浩然的声音里流露出对不期而遇的兴奋。 “我在这工作。”她冷漠地不露痕迹地与他保持距离,她只想一个人静一下,这点小小的要求也是奢望吗? “巧了,我也在附近拍一部短片。” 她无语,冷漠的态度希望他能明白她只是希望独处,不想他打扰。 他还是默默地在她身边走了一段,终于说出最想说的话:“在新加坡,陪着你的是拓也吧。我看见了你们,也看见了他对你的表白。” 她还是无语,这一次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答应他了吗?”明显感到她对他的排斥,他却不能不问。 “这不关你的事。”她只能冷淡地回答。 “我只是希望你幸福。”他的语气急切。 “我想一个人。”此刻她没有心情与他讨论任何问题,更何况这个她最不想触及的话题。 他耸肩,自嘲地笑笑,“看来我是该走了。”依凡明显的疏远,让他并不好受。 依凡想要回答他的话,在抬头间却不经意地看见了他。 “你的他来了。”绅士地对着她点头,浩然落寞地沿着来路离开。 在突然见他的震撼里,她居然会想哭,而眼眶也就那么不受控制地红了,脚步也不受控制地向他走去。 “拓也哥哥,你等了好久了吧。”随着独特的东京口音的柔软日语,一个俏丽的女孩轻盈地走来,带着温柔又调皮的笑。 依凡停步,茫然地看着不远处嬉笑的两人。 “那可以走了吗?”拓也对着她,带着她熟悉的宠溺笑容,可这次他微笑的对象不是她。 女孩点头,挽住他的手臂。 他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 原来他根本就没有看见我,依凡呆站在他曾站立过的地方,心里五味杂陈。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七章 迷惑 她把那封离职信扔进废纸篓,这个已经不需要了。没有人在乎她的去留,大家的注意力又被这幢大楼的最高决策者所吸引,因为他身边那个可爱得像天使般的日本女孩。 那么她这个前任女友自然没有人再感兴趣,而她也能在这里安静地工作。她何必要离开?原本是怕他难堪,不知道怎么来面对她,可人家现在有了可爱的日本妹妹,怎么会想起她这个他曾经求婚的女人? 曾经求婚,那是多久以前的事?现在想想,她的脑海里居然一片模糊,就连当时拒绝的原因也已不记得了。 只知道他每天陪着一个美丽的女孩有说有笑,而且从此以后,再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她的心好疼,那种疼不是语言能形容、能表达、能让人了解的,只有她自己知道疼的感觉,但她却找不到痛的理由。 她又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没有人再会对她说,要她早点睡,多吃点,没有指责她太瘦,也没人注意到她是否快乐、是否难过,没有人会在雨天给她打伞,天冷为她加衣,用溺爱的眼神纵容她许多任性的行为。 可这些又能怪谁? 懒懒地收起未打完的文件,回家才是她需要的,一个热水澡,一杯热可可,温暖的棉被,还有什么比家更吸引人?即使家里只有她一个。 “对不起。”未预料的女声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响起,说话的语调有些奇怪。 所有人都走了呀。是谁?她诧异地抬头,是她!那个洋娃娃。 “你好。”对方笑得腼腆,左颊上的一个若隐若现的梨涡让她更为甜美。 “什么事?”她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变得冷硬与疏离。 女孩对于她莫名的敌意有些瑟缩,怯怯地问:“你会看中文吗?” 她立刻正眼直视她,什么意思? “我是中国人。”言下之意就是她当然懂。 对方的脸更红了,喃喃地用不太标准的中文问:“那么你可以帮我看看这个吗?” 她向她走去,不论她来的目的是什么,她都必须面对,如果她是想来找茬,她也奉陪。 “虽然我跟拓也哥哥学过中文,却不认识字。”她腼腆地解释,对她露出温柔的笑。 一个和她完全不一样的女孩,可人,温柔,像小绵羊般的女孩,典型的日本男人喜欢的女孩,她心里泛着酸意。 专注于她递给她的一张宣传单,是她策划的服装设计大赛的宣传单的草样,原来已经印出来了,这应该是呈给拓也最后定案的。 “是服装设计大赛。”她冷冷地回答,对她的来意更加感到可疑。 她的眼眸里蹦出兴奋的光彩,“有说外国人不能参加吗?” 这个她倒是没想到,所以没有写明,“没有。” “那就是说我可以参加?”美丽的瞳眸望着她。 为什么要来问她?你想参加没有人会反对的。“你想参加?”她嘲讽地笑着,这个女孩究竟要做什么? 用力点头后,她灿烂地笑着,脑袋可爱地偏向一边,“那怎么报名?” “拓也会告诉你。” “拓……也……谁呀?” “就是takuya。”她原来不懂他名字的中文发音。 “中文读来就是拓也?”不同寻常的兴奋再次从她眼中掠过。 “没事了吧?”冷漠以对,她没有空陪这位小姐胡闹。 “再等一下,怎么报名?我不想让他知道,我要凭自己的实力参加。” 原来……依凡笑了,很凄美的,“可以到我这登记。”这就是她的目的吗? “真的?”欣喜染亮她的眼,“谢谢你,你真好。” 依凡飞快地转头,她真好?她怎么不知道?她刚才还在怀疑她的来意呢! 她拿出报名表格帮她填写,知道了她叫山桥贵子。贵子,她记得玲木保奈美也演过一个叫贵子的女孩,她笑起来很像。 “贵子。”拓也在寻遍整个公司而准备要放弃时,没想到她在这里,他在门口倏地停步,继而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贵子身边。 “你为什么不等我,一个人来这种地方?”他握住她的手臂,贵子不得不抬头,她满脸通红,像被发现做错事的孩子。 “我……”急白了脸,拓也哥哥要看到她的报名表格了,她直觉地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希望那个漂亮的中国女孩会帮她隐瞒。 他叹口气,不忍心看她吓坏的表情,“我不是凶你,只是担心。你中文不好,乱跑的话,出了事怎么办?” “对不起。”她是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不会了。”她的那种认错的表情,连魔鬼也不会再指责她吧?依凡想着。 “你在这就好,我们上楼吧,晚上想去哪儿?”他像搂小妹妹般宠爱地搂住她,转身想走。 “这位姐姐,那我们走了。”贵子回身对着依凡感激地笑笑。 依凡抬起她的头,直视他们,“走好。” 拓也与她的视线相遇又分开,他一语不发,阴沉着脸,与贵子一起走出办公室。 才分开这么一会,他就这么着急。想到他刚才的表现,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把东西一件一件收进包,想着刚才他的话“我不是凶你,只是担心”。倒蛮体贴的嘛,这一次他打算体贴多久? 拿起刚才替贵子写好的报名表格,他搂着她的画面又涌上心头,“晚上想去哪儿?”他们会去哪儿?会去他常带她去的地方吗?还是会回家?她甩甩头,他居然可以对她不闻不问,她又何必在乎?他会阴沉着脸,她又不是不会?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入冬了,今夜微凉,她没有注意天气,只穿了一件单衣,瑟缩地在街头游荡,她该何去何从?冰冷无人的家,她不想回。有风的繁华街道,又有着别人无法理解的凄凉。 不知不觉,走到他和她常来的那家沿街的岩烧店,店里的灯光如往常般琉璃四溢,迷离中有着飘忽的美。透过巨大的反光玻璃,她可以闻到里面飘荡着浓浓的香料的味道,可以听到低沉但又温柔的笑语喧哗她不觉看得痴了,以前在里面,从不知从外面看也会有这么美丽。 当面前的灯光适应了她的眼,那张梦里看见千遍万遍的脸就又在她面前浮现,起初她以为是她眼花,可画面里分明还有那位甜美迷人的女孩,依偎在他身边。飘缈凄楚的微笑在她的唇边漾开,好一对璧人,真是相配!俊男美女,这样才惹眼。不像她……唇边的笑容加深,她该去哪里呢?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贵子被这间漂亮的店深深地吸引,在吃饭的同时,她一直不停地四处张望,“拓也哥哥你怎么会发现这么一个美丽的地方?与日本的餐厅都不同呢!” “主要是风格,这里很多这种沿街的小餐厅,格调很高雅。”他轻啜口酒。 “拓也哥哥……你这些日子……”她的小脸突然闪亮,“是那个漂亮的中国女孩。”她指着窗外。 拓也随着她兴奋的眼神转头。 依凡已经转身走入夜色,他只见到她瘦弱的肩头,在店里灯光的映衬下,他发现她的肩头又背上了沉重的负担。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林佳与秀哲在订婚后第一次吵架,一气之下她搬到了依凡那儿住。 “我不明白,好端端地你干吗跟他吵架?”无奈地看着好友霸占她一半的床,她忍不住要问。 “那你干吗好端端地和拓也分手?”林佳也不甘示弱地回敬。 “与你无关!”依凡脸色倏地苍白。 “我的事也与你无关!”她也以同样的语气顶了回去,两人都不愿意再说话。 沉默几分钟后,依凡沉不住气地说:“我可是为你好呀,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了,难道你要当落跑新娘,把他一个人扔在礼堂上?” 林佳噘噘嘴,“那又怎么样?他要是不想一个人举行婚礼,就应该来向我赔不是。” 依凡微微侧身,“这么看来,又是你惹得他。”这两个人怎么还是这样,一点儿都不因为订了婚而有所改变,以前就是吵吵闹闹的,现在好像比恋爱时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想到未来即使她这个好友真的嫁了过去,看来依然还是要收留偶尔离家出走的她,不仅感叹起来。 “放心,我不会住很久的。”林佳闷闷地说。 “我知道,我才不担心他会不会找来,反正你每次都只会出逃到我这儿。”想想也有点儿好笑,逃到她家,分明就是希望被他找到嘛。 林佳无聊地侧过身,“谁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呢?对了,不谈我,你到底和他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分手?” 依凡无语。 “喂,我是关心你,你最起码要告诉我为什么吧?”真是的,依凡怎么老是这样,有什么事都不说出来,要她这个朋友干什么的。 “是他花心吗?我听说他身边最近多了个美丽的日本女孩。”她不说,她就自己猜测。像和泽拓也这样的身份,这种事情总是传得特别快。 “不……是吧。”她先是想反驳,但最后徒然地放下肩膀,有些颓丧地说。 “什么叫不……是吧?这样的回答太奇怪了。到底是不,还是是?”林佳皱起秀眉,她得问出真相,对待依凡,就得这样,不然她什么都不会跟你说。 依凡重重叹气,看向她这个好友,她知道她是不问出个究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可是,有些事要她怎么开口。她可以说吗?她心痛地想着。 “快说呀。”她催促道。 “是我拒绝了他的求婚,然后他就与贵子在一起了。”再也没有看过我一眼,她在心里落寞地补充。 “不可能!他都向你求婚了,怎么会马上和另一个女孩在一起?”林佳睁大眼睛,她才不信呢,她激动地坐了起来,“这不合逻辑呀。” “事实就是这样。”泪水在依凡眼眶里打转,是呀,他才向她求婚,怎么可以又和别的女孩在一起? “一定是误会。”林佳用肯定的语气说。 “我也希望是误会。”依凡低下头,不想让好友看见她眼底渐渐泛滥的泪水。 “我看得出,他很爱你的。只要有你在,他的眼里就只有你。”林佳记得每次见到他们时的情形,“所以一定是你的拒绝伤了他的心,不过他也不会马上爱上别人的,爱情不是说忘就忘得了的呀。”她冷静地分析。 是呀!爱情不是想忘就忘得了的,她也知道。就好像她对待浩然的感情一样……只是事实摆在眼前。 “他现在眼里都已经没有我了,你没看见他和贵子的样子。”他从来不会看到她的存在,当他与贵子在一起时。他已经这么明显地忽略她了,让她不得不相信。 “哎,我说,你不是拒绝他的求婚了吗?那你干吗一副怨妇的样子?”林佳发现了这其中的盲点, “如果你这么在意,那你又为什么要拒绝他呢?”这也不合逻辑,如果依凡根本就不爱他,那么他和谁在一起,显然不会影响到她分毫的呀。可看看依凡,她根本就是瘦了一大圈,眼睛里也没有快乐的神色。 “我……不知道。”依凡惶恐地抬起脸,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林佳的表情不再玩世不恭,变得很严肃,“你不知道?那你还伤心什么?你应该觉得放松才对,他以后就不会来骚扰你了呀。” 依凡局促不安地低喃:“不是这样的,我当时是太震惊了,我……”她瑟缩一下,“我只是害怕。” “害怕?你害怕什么呀?”林佳瞪大眼,怎么一碰到感情的事,她这个好友的脑袋就变成一团糨糊了呢? “我害怕我不爱他。”她小小声地说。 “所以你拒绝了他?但是拒绝后又那么伤心?”她无法置信地瞪着她的好友,“整日失魂落魄,还茶不思饭不想的?”她朝天翻个白眼,这叫不爱?那爱了以后又是什么样的?她就真是不知道了。 “佳佳,”依凡突然热切地握住她的手,“我该怎么办?我……我不想看见他和她在一起。我想要回那个疼我爱我的拓也,而不是冷冰冰的他。”隐忍的泪水终于滑落,使她晶莹的脸庞更加透明。 “那还用问我?你告诉他呀,告诉他你错了,你是爱他的,你只是……只是一时糊涂,求他原谅你。”她转着脑筋。 “不,我不要。”她立刻抽回手,为什么她要道歉?另结新欢的又不是她。 林佳反握住她的手,“不要让你的骄傲害了你,在感情的世界是没有这个名词的,除非你想永远失去他。”聪明的依凡怎么会不明白呢?她就是太过要强,但是对于爱情,适当的妥协是必须的,太过计较是会失去机会的,而机会通常不会停留在那里等待你去抓住它,很快它就会从你的指缝里溜走。 依凡抬起苍白的脸,美丽的眸子里闪动着畏惧的光,“如果,如果他说他已经不再爱我了,那我将要情何以堪?我又将如何自处?”她是真的这么想,而且她现在对他的感觉就是爱了吗?她能确定了吗?这些是她问不出口的,连她自己都不明白的感情,别人更是帮不了她,她只知道他最近的态度深深地伤害了他,她能给他机会让他更加伤害自己吗? “你不试,就永远没有机会,你是要抱着这个终身的遗憾到老?还是要勇敢地对他表白你的心意,然后幸福地与他在一起?这都取决于你的决定。”林佳苦口婆心地劝说,“而且据我的观察,他现在一定还爱你。”她虽然不能保证,但她总觉得那个男人不像外界传说的那样,不是也有人说秀哲是个花花公子吗?但事实根本不是这样。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依凡怯怯地问,为了这份感情,她都变得不像她自己了。可是在感情上,她受过重创,她或许真的不会处理自己的感情吧?总是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如果你注意过他看你的眼神,你就不会这么问我了。依凡,你已经错过了一次,你不能再放过这一次,因为那个男人是真的爱你。”林佳坚定地望着她的眼睛。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林佳当然被她那亲爱的秀哲带了回去,而他们的婚礼也将照常举行。依凡当然是伴娘的不二人选,可她不会想到秀哲居然找了他来做伴郎。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要有好多时候与他单独相处?她该怎么办? 远处的林佳不停地朝她眨眼睛,叫她多主动一点儿。她明白,林佳是要她别错过机会,可是,可是……她要怎么开口?难道就这样走上去,对他说:“拓也,我爱你,你回来吧。不要与贵子在一起。”她沮丧地低着头,捏紧手里的皮包,这样怎么行? 贵子,还是一个难题,不论林佳怎么说,她还是想先知道他们的关系,她不会忘记他对她溺爱的眼神,如果他们真的已经是一对了,她又将如何自处?到了那个时候,受到的打击就不只是这样,而是会真的感觉到幻灭了吧? 今天那对新人要选购婚纱,他们就这样被拉来当陪客。 “依凡,你看我穿这件好不好?”林佳已经试了第n套了,她总是不满意,又总是对每一件都赞不绝口,拿不定主意。 “不错……”她拉长声音,有点不满。 林佳习惯性地噘嘴,“一生才一次,我当然要好好挑,到你结婚时你也会这样的。” “谢了。我看见你这样,我还是敬谢不敏了。”地懒懒地说,外表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能嫁给心爱的人。 “你怕什么?到时让拓也的时装设计师为你订做件,不就可以了吗?”林佳见到她颓丧的表情,不由得开着玩笑。 久久不见依凡的反应,兀自拉着裙摆的她看向依凡,“你还没有跟他说?”她抽口冷气,刚才让他们单独待在外面那么久,难道她什么话都没说?“好了,你不要在这儿了,你出去吧,出去。”她又赶快把依凡赶出去,“拓也就在外面呢!” 依凡像听到特赦令般,不用她赶就自动往外走,她可不是要去找拓也,她是需要透透气了,里面又闷又热,而且陪她试婚纱的过程真让人头疼。 一见她出来,满脸无奈的秀哲就赶上来,“她呢?” “你还要再等一会儿,不过我认为,她对这件也不会太满意。”她抱歉地看着他。 “那,怎么办?”秀哲立刻急白脸,他还有重要的会议要开。 “老婆是你挑的,你当然要容忍她。”依凡摆摆手。 “我看,还是让我的设计师为她设计一件吧。”拓也被莫名其妙地拉来,又碍于好朋友的面子不能走,他只能不停地看表。 “你干吗一直看表?所谓‘偷得浮生半日闲’,不用工作不好吗?”秀哲拍拍他的肩膀。 “你替老婆选婚纱,我来是为什么?”他挑眉看着好友。 依凡转头盯着那两个不耐烦的男人,拓也那么急着回去,是为了见到她感到尴尬吗?还是为了贵子? “我看时间也不早了,要不你们两个先走吧,我知道你们工作忙。”秀哲在看他们俩一眼后意味深长地说。 两个想走的人此刻都没有出声,最后还是拓也站起来,看向她。 她鼓起勇气,给他一个笑容,依凡不知道自己笑得到底怎么样,但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强自镇定地回望着他。 “那,我们走?”他试探地建议,口气有些小心翼翼。 “好。”依凡维持着她的笑,手心紧张地出汗。是时候说了吗?林佳的话不断在脑海回放。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坐上他的车,尴尬的沉默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突然蔓延,她不敢看他,只能正襟危坐。 他双手有力地握着方向盘,也是一样目不斜视。 要开口吗?要吗?说什么呢?她越想越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公司马上就到,而机会稍纵即失,这样的犹豫、踌躇,拿不起放不下,这还是她吗?她对自:己的反应生气起来,她轻吸口气,“拓也……贵子她好吗?”说出口后,才发现自己问出心底最深的疑问。 “她?”拓也眼中的疑惑一掠而过,“很好。”简短地回答,没有再说什么。 “是吗?”她呢喃着,不知她还应该说什么。他看不出她很紧张,很想跟他说话吗?他为什么要板着一张脸?好像要拒她以千里之外的样子。依凡侧着头看到他冷漠无情的侧面,脸色更加苍白。 “你没有话要跟我说吗?”她终于问出口,不争气的水雾开始在眼眶中郁积。 专心开车的他依然没有回答,而公司就快到了,把车开入地下停车场,他才转头看着她,她早已泪流满面。 震惊于她的眼泪,拓也不敢相信地望着她,一路上他一直在考虑要跟她怎么说,他根本无暇顾及到她,只想着他的问题。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是这样悲伤的表情。 在见到他震惊的眼神后,前所未有的屈辱涌上心头,难道他以为她不会难过吗?她为什么要站在这里自取其辱?依凡欲夺门而出。 她的手还没碰上把手,拓也的手就箍住她的腰,把她带向他怀里。 “你要我说什么?”他敛起浓眉,闷声问。 抬起她的头,依凡望人他深沉的双眼,“你知道的……”此刻,天地间就只剩下一个他了,再没有其他事,其他人,其他任何的想法…… 他伸手轻拭她的泪,感到心疼不已,“是的,我知道。”他的话音在他吻上她时戛然而止。 喜悦的辛酸在心底蔓延,温柔的爱意溢满她胸怀,原来他还是爱她的,他没有推开她,反而细腻温存地吻着她。 “铃……” 在他怀中猝然抬头,看着他接听电话。 “我是拓也……贵子,你怎么了?……好,我马上过来。”他关机。 “依凡,我要去……”他着急的表情表露无遗。 “我知道。”她无法忍受地甩门而出。 “依凡”他在她身后唤她。 她赌气地疾步往前,不想听见他的话。然后看着他的车扬长而去,他居然不理她?她还指望他会追上来跟她解释呢。被他吻干的泪又如断线珍珠般滴落,他到底还爱不爱她?但是不论他爱不爱,她知道她在他心目中没有贵子重要。 那你又为什么要吻我?是看出我的伤心,于是你不忍心了吗?拓也,你好残忍……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八章 重来 婚礼,在教堂里举行。宾客云集,气氛很热闹,也很温馨。在这样令人肃然起敬的地方举行婚礼,是多么神圣和多么圣洁的事。一生一世相爱的誓言,一辈子牵手的承诺,两心相通的结合,美丽而真挚。 何时她也能与她的他真正牵手?不知道的事还是不要再想了。 林佳脸上挂着笑,眼眸里是迷人的醉,嘴角拉出最美的弧度,她浑身都像个发光体。林佳你是幸福的,而我永远祝你幸福,依凡在心里说。 圣坛前,秀哲挺拔地伫立。他的脸上、嘴角和眼里都带着笑,今天他这一生最爱的女人将要永远属于他,与他共度一生。是怎么样的缘分,怎么样的前生约定,才有今生的相偎相依?他一定会好好珍惜,真爱毕竟来之不易。 当林佳缓缓向他走来,他和她彼此眼里就只有彼此。 依凡望向站在秀哲旁边的拓也,当视线相遇竟是浓得化不开,当神父用缓慢庄重的语调说着:“我曾秀哲,如今在天主台前,愿照圣教会的法律,认你林佳做我的妻子,从今以后,无论环境顺逆、贫贱富贵、疾病健康,我要协助你、支持你,一生信守不渝。我现在向你宣誓、向你保证,对你永远忠实。” 她在心底也跟着一起念着。一字一句都是承诺,是结不开的羁绊,是心灵的声音。对面的他有否听见她心底的话?他也有同样的感受吗?此刻他的心里想到的是谁? 贵子,这个名字炙痛她的五脏六腑,直达灵魂最深处。不,我不要你想她,我要你想我,只想我!但他听得见吗? 当眼神互锁,双方都心灵震颤。 悠扬的结婚进行曲飘扬在庄严肃穆的教堂中,在音乐的衬托下,拓也与依凡胶着的双眼泄露着他们心底的秘密……他们自己却不自知。 那天以后,他们见面时客气地招呼,没有眼神的交流,心离得好远。她想问他,那天为什么扔下她一个,却怕答案是她不能承受的,她宁愿不问,宁可心里受着煎熬,也怕那真相会把她毁灭。 当新人念完了誓言,在神前把戒指交换,他们完成了神要他们做的承诺,他们结为夫妻……漫天的花瓣飞扬,祝福这一对新人。 依凡噙着泪水,凝视这一切。 新娘的捧花在空中抛出优美的弧线,女孩子们争先抢夺,希望自己是下一个幸运儿。捧花落下,掉在了站在远处的依凡的怀里。她要这个干吗?没有人愿意娶她,她是不是应该再把它扔上天空,让想要的人要?不,别人才不要她抛出的捧花,那上面没有祝福,只有阴霾。 带着嘲讽的笑容,她小心地捧着那束花。新人在众人的祝福声中上了礼车,她也跟了进去,礼车上只有她,新人,还有他。 甜蜜的两人自是看不见别人,而他与她也没有任何的交汇。该是死心的时候了,依凡在心底里说。 晚宴上,依凡喝醉了。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拓也抱着熟睡的她,不忍心吵醒。今天她喝得太多了,他一直在替秀哲挡酒,等他注意到她时,她居然也在大口喝酒。他当然知道她的酒量,而那时她早已快不醒人事了。酒会后,他费力地把她拉离酒桌,拽上车子。 愤怒在他的胸膛里快要爆发,他要好好骂她一顿,骂她这些天的沉默,骂她这些天的阴晴不定,骂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在拒绝他之后,又一副被人遗弃的悲惨伤心的样子,好像他才是那个负心的人? 难道他做得还不够好吗?他尽量远离她,避开她,给她她所所需要的安静,不去打扰她。天知道他的内心受着怎样的煎熬,可她已经明确地拒绝了他,在他说明他不愿意等待她后,她也毅然地要求他离开。但她却是一副被他遗弃的样子,她凭什么谴责他?凭什么用她那双晶莹的眼眸瞅着他,无声地控诉他遗弃了她?明明遭到拒绝的是他,要求他离开的也是她……他气恼地想着。 可是在看见她沉沉睡去后,他所有的怒火都烟消云散。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发现她憔悴、消瘦了,他是不是做得过分了? 这些天他故意疏远她,不是不再爱她,而是要给她一个空间让她想清楚。她不是说她需要有时间和空间想清楚吗?他以前是爱她爱得太过急切,没有给她时间去选择。只是一味地给予她他的爱,或者他也有所顾忌,顾忌她抛不开过去。是他把她逼得那么紧,也难怪她要逃。可是,现在他决定不再逼她,给她她要的自由,她怎么反而显得更加无助,更加脆弱了呢? 他真想把她唤醒,问她到底要怎么样。她最近的表现是因为爱他吗?他不是没有看出她在吃贵子的醋,可他却故意忽略,或者他是希望通过贵子让她认清自己的心,他也在不知不觉间利用了贵子去刺激她,而她的反应…… 他忍不住露出温柔的笑,看来他的依凡对他不是毫无感觉,她的消瘦,她的憔悴,都是为了他。他该感谢上苍的,可现在溢满在他胸怀的是无尽的怜惜与不舍,他真的做得太过分了,看见她如此心碎神伤,他发誓这样的情况以后绝对不再让它发生。 “我爱你,依凡。”他在她耳边低语,语气轻柔得就像抚过河边的杨柳。 依凡在睡梦中听见她的拓也对她说着情话,他说他爱她,好爱好爱她。他怜惜地把她抱在怀里,就像她是一件稀世珍宝。她好喜欢这个感觉,她不要从梦里醒来,因为醒来后迎接她的又是一室冷清。 可是头好痛,像要裂开般地痛,她这是怎么了?蓦地睁开眼,她一瞬间感到疑惑,看向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房间,拓也的房间?她挣扎着让自己清醒,那么,那么……一转头,原来不是梦,拓也真的就守候在她身边。 他斜靠在椅背上,正安静地睡着,头发有些零乱地搭在额前,令他的睡颜愈发性感。这样的脸看一辈子大概也不会生厌。昨晚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吗?他说他爱她的事是真的?不是她的幻觉,不是她的一厢情愿?她暗暗地沉淀自己激动的心情,小心地凝望着他睡着后的样子。 拓也在她热烈而满怀期待的注视下醒来。直直地看着她氤氲的容颜,“怎么了,依凡?”他瞬间清醒,直起身子,记起发生的事情,“头很疼吗?要不要我去给你弄点解酒的茶?” 依凡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欣喜地发现他对她的态度一如既往。 见她呆愣的表情,他立刻站起来坐到她床边,眼光审视着她全身,“哪里不舒服吗?” 见到他如此心急,依凡伸出双手,紧抓着他的睡袍领口,把头靠向他,“不,我的头不疼,有你在怎么会疼?你不生我的气了吗?”她吸吸鼻子,小心翼翼地说。 他反转身子,用手搂紧她,把她柔软的身子密合地贴向自己,带着他惯有的宠溺口吻道:“为什么要生你的气?你只是忠于你自己。我也有不对,把你逼得那么紧,都不让你喘气。以后,再也不会了,有什么事我们都要互相商量。” 她愣了一下,拓也居然会这么说,太出乎她的意料,又让她惊喜异常。 “我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了。只要你要我,我就一直陪着你。”她把头舒服地贴在他胸口,真心地保证。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爱他,但她知道自己离不开他,离开他让她那么痛苦。如果要验证她是否爱他,就必须离开他,那么她永远不要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他。 他们相互依偎着,享受着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与甜蜜,他们会这样永远依偎下去吗?现在谁也不知道。他们只知道现在彼此需要,他们不能忍受失去彼此的痛楚与煎熬。没有人再提结婚,何必让它来破坏他们此刻难得的幸福?然而,在无形中,他们又隐藏了自己。拓也没有问她是否爱他,她也没有问他贵子到底是谁。有一层看不见的隔阂在他们之间。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依凡搬进拓也的公寓。这样他们就可以无时无刻不在一起了,那么结不结婚也没什么关系了吧?她一边整理衣物,一边想着。拓也再没有提那次的事,想必他也不想让不开心的事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她该感到松一口气了,可胸口又总像压着些什么。她尝试忽略,只要不去想,就什么问题也没有。 生活突然间变得很丰富,很温暖。每天早晨,依凡会比他早起,去弄早餐,然后唤他起床,他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才睡,她会为他煮又浓又可口的咖啡,会坐在他书房里看书陪他。中午他们也偶尔会找个安静的地方共进午餐,难得晚上他有空时,他们就去看电影,听音乐会,散步,更多的时候就在家里过两人世界。 只是这样平静的生活,似乎总缺少一些什么。那股压力在她不经意间袭扰到她的思绪,让她情绪低落。 中午时分,刚从欧洲回来的林佳给依凡打了个电话,“依凡,我在你们公司楼下,一起吃午饭吗?” “好呀!”今天拓也有个会议赶不回来,她正愁没人陪呢。自从林佳结婚后,好久没有与她见面了,不知她婚后过得如何。 约在公司对面的法式餐厅,找个僻静角落,不让人打扰的说些体己话,想来也是一件乐事。她下午请了假,反正现在她上不上班努不努力都没什么多大的关系。 “知道吗?思念怀孕了。”林佳就是来告诉她这个消息的,她要看看依凡的反应,上次和依凡谈过后,她反而对她好友的爱情放心不下。 依凡立刻变了脸,汤勺从手中滑落,神色仓皇。 “怎么了?”林佳观察着她的苍白,急切地问,难道她对浩然还没有忘情? “没什么,手滑了。”她只是轻描淡写地回答,手却微微颤抖着。 林佳当然没有放过她脸上的表情,兀自沉思。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拓也,你小心一点。”依凡又惊又惧地看他在车阵中穿梭,左推右挡,像在玩特技飞车。她不由得吓白了脸,到底要去接谁,看他这么紧张。 今天是周末,拓也说要去接一个神秘人物,就直接带着她往机场冲。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我的技术。”拓也的嘴角噙着大大的笑容,对她的惊慌毫不在意。 “你干吗这么高兴,告诉我到底是谁呀?”她撒娇地问。 “到了你就知道。”他坚持不说。 依凡撇撇嘴,看着他可恶的表情,不再言语。 “到了,快下车!”今天在路上堵了近一个小时,后来他拼命开车才赶上。 被她硬拖着走快的依凡不明白他何以如此着急,什么大人物需要他这么费心?或许是个生意上重要的伙伴?还是他的好朋友?不会是他的父母吧?这个认知一窜人脑海内,她忍不住深呼吸。天,千万不要是这样的惊喜,她怕她的心脏会承受不了。就在她忐忑不安时,听见了拓也的声音。 “贵子。”拓也对着从通道内走来的女孩大声叫着,还拉着她的手迎上前。 是她!依凡苍白了脸,有瞬间的呆怔。另外还感到一丝好笑,她刚才居然还以为会是他父母。 贵子睁着她那双新月眼眸,向拓也用力地挥手。 “拓也哥哥!”她抱住他,他也高兴地把她抱个满怀,放开握着她的手。 “小家伙。”满脸含笑地看着她,眼光几乎是宠溺的。 依凡在一旁不是滋味地看着,她有被人冷落的感觉,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贵子的真正身份呢。 拓也放开贵子,指向依凡,“来,见见你未来的嫂子,陆依凡,你们应该已经见过了。” 贵子好看的眸里闪过疑惑,教养良好地伸出手,“你好!” 依凡眼里带笑,心里带笑地回握住她的手。他说她是他未来的妻子呢,她一点也不排斥他的自作主张。 不知是不是错觉,握住她手的那一瞬间,在贵子的眼里她看见了闪动的怒火,一点也不符合她洋娃娃的外表。依凡什么也没说,因为拓也此刻正好插话进来。 “贵子就像我的小妹妹一样,”拓也拉住她的手,含笑说,“贵子可是个天才少女呢。” 意识到拓也在跟她说话,依凡柔和地转过脸,“是吗?” “她在服装设计方面很有天赋。” “噢……”依凡恍然,“怪不得她要我帮她报名参加我们公司的比赛。”想起上次的情景。 贵子愤恨的眼光这次犀利地投来,这个女人忘了要保密,她记得自己跟她说过,是要给拓也哥哥惊喜的。 “怎么我不知道?”他狐疑地看着她们两个。 “她是要给你惊喜呢,但是被我给……”依凡的确感到不好意思,自己怎么就说了呢?她内疚地看向贵子,那女孩眼神莫测地回望着她,居然让她一阵心慌。 拓也体贴地摇摇头,看出她的抱歉。“报名表还不是最后要过我这一关,早知晚知我都是要知道。” 对于他的温柔,依凡报以最甜蜜的笑容。 “有贵子参加,那冠军就一定是你了。”拓也扯开话题。 “哪里!贵子只是会画女孩子的衣服而已,哪像拓也哥哥什么都会。”她很谦虚地说,不忘夸赞他。 “你呀,嘴还是像蜜糖一样。”他抚着她那俏丽的短发。 依凡看着贵子笑得甜美,眼神透着爱意。这让她的心慌加剧,拓也看不出女孩眼里的爱意吗?还是他真的只把她当小妹妹般疼爱呢?可是这女孩绝对不是这么想的……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贵子同以前一样,住进了拓也的别墅,晚上她早早睡了,依凡则和拓也在阳台上聊天。 “你觉不觉得她喜欢你?”她一边打着毛衣,一边说。 “贵子?”拓也不以为然,望着窗外晴朗的星空,“怎么会?” 男人都是这么迟钝的吗?依凡恨不得踢去他脸上的笑容,她可是很正经地在跟他谈话。 “我看就是。”坚决地要他同意她的话。 “那又怎么样?”他收回视线,盯着她的侧面。 “那你还和她那么亲近,不怕她误会?” “她迟早要长大,要清醒的。如果和她说清楚,既伤了感情,又毫无益处。”他不是不知道,但他有他的处理办法。 瞧他说得轻松,可她不这么想。女孩子的爱恋是很可怕、很执着的。一旦决定,就是一辈子的事,男人不懂,迷恋有的时候会比爱情更加可怕,如果不好好解决,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好了。”他搂住她,“别为她的事操心了,相信她今天看见我们在一起,就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了。”拥着她站起,说明他不想再谈这个话题。这也是他今天坚持两个人一起去接贵子的原因。 但是依凡却不像他想得那么乐观,她总觉得那个看似单纯的贵子会给她这条并不怎么平坦的情路带来更多的荆棘,那女孩眼里的东西让她不安。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睡下,一直沉思着,没有闭上眼,也没有注意到拓也正带着研判的眼神看着她。 拓也从秀哲那听说浩然要做父亲的事,也听林佳说依凡已经知道。好像就是从那天起她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依凡不是那种温文乖巧的女孩,当她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劲的时候,心里就一定有事。而今晚,她又失眠了,他看得出来,她的确是有心事,今天晚上尤其严重。她到底在想些什么?真希望他可以不用猜测她的心,就能够清楚明白她所有的担忧与疑惑。 依凡在天亮前才睡着,当她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了,她连忙披衣起床,拓也他去哪儿了?今天是假日,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欢快地跑下楼梯,却只见到来打扫的钟点工。 “刘嫂,看见和泽先生吗?” “他陪山桥小姐出去了,说等你起来让我告诉你,不用等他们吃饭。”她又低头忙碌。 依凡泄气地低下头,出去?单独和贵子?居然不告诉她,不安在心底蔓延。甩甩头,不要不信任拓也,两个人在一起是需要信任的。她坚定地告诉自己,既然他不在,就上楼睡个回笼觉,补充昨晚的睡眠吧,她不无安慰地想着。 晚上十点半,依凡放下手中的书,她再也坐不住了。这么晚,去哪里了,连个电话都不打?孤男寡女的,而女的又强烈地爱着这个男的,还是个很漂亮、很可爱的女孩,男人恐怕最抵挡不住这些纯情的女生了……她一晚上胡思乱想,越想越焦虑,越想安慰自己,就越是往最坏的方面想。她忍住打他手提电话的冲动,不能让他以为她这么不信任他。 无可排遣忧愁的她烦躁地走到阳台上,看着花园的车道。 十一点半,她忿忿转身,赌气地躺在床上,蒙被大睡。 听见拓也的开门声,已过了十二点。 他轻唤她的名,没有得到她的回应,见她没有反应,他也不再唤她,径自走向浴室。 在他进去后,她坐起来,还是想和他说说话,毕竟她等他这么久,今天一天都没见到他。 这时有人敲门。 “拓也哥哥。” 依凡倏地跳起来,出去了一天还有什么事,要这么晚来打扰?她无法掩饰怒气的用力打开门,“什么事?”她的语气并不友善。 贵子斜眼看她一眼,并不理睬,只是睁着眼睛往里张望,“我找拓也哥哥有事。” “是贵子吗?你坐一下。”拓也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 她的眼神闪亮,嘴角飞扬,带着胜利的眼神走进他和依凡的卧室。 依凡忍耐下怒火,请她坐下,还问她要不要喝些什么。 “不用了,要喝我自己会拿,这里我比你熟。”她微笑说,笑意却没有达到她的眼底。 依凡很佩服她小小年纪已能这么刻薄,而且说话面不改色,她当然绝不能输给这个小女孩。保持镇定,因为无论怎么看,她都比较占优势。 “是啊,你和拓也认识这么久了,感情就像兄妹一样好。”她坐到她对面,冲着她微笑。 女孩优雅地看着她,“那当然,我们从小就认识,我要什么拓也哥哥都会给我的。” “他一向对待小女孩都是这么好的。”依凡保持笑容。 “依凡姐姐,你为什么不买品牌的睡衣穿呢?怎么还穿这么老式的睡衣?”女孩故作惊讶地睁大眼睛,“一点看不出身材呢。” 她才不会被她打倒,依凡眯起眼睛微笑,“你拓也哥哥不喜欢那些开放的睡衣,如果他不喜欢,我也不会穿。”这个女孩居然敢指责她最喜欢的熊宝宝睡衣,虽然拓也讥笑过好几次,但她就是不愿意换,穿什么睡是她的自由,可她不会让这个别有用心的女孩知道。 贵子撇撇嘴,不情愿地说:“是吗?” 接着两个人都沉默下来,看来谁也不能忍受与对方交谈。 几分钟后,拓也从浴室里出来。他居然没穿睡袍,只在腰间围着毛巾,真的和贵子熟到这种地步?依凡双眼冒火,别过头去紧紧盯着他裸露的上半身。 “小女孩,什么事?”他用毛巾擦着滴水的头发,看上去慵懒而性感。 笑开了眼,贵子得意地扫过依凡,“想问你明天何时出发。你忘了告诉我。” “下午一点,你可以好好睡一觉,今天很累,明天还要赶路。”他不在意地说。 她点头,乖巧地道晚安。嘴角带着胜利的笑,高昂着头离开他的卧室。 依凡看着他,忽然间不怎么想说话。虽然很想问他今天去哪里了,很想问他为什么现在才回来,甚至不给她一个电话。可她又怕自己问了他也没有答案,只是徒惹烦恼。刚才他和贵子的对话也让她沮丧,她觉得好累,而且应该是他主动告诉她不是吗? “怎么不睡了?”见她一直不吭声,只是坐在椅子上神情莫测地看着自己,于是他问。 “贵子小姐那样敲门,能不醒吗?”她直视着他,冷冷地说。 “明天我要和贵子回日本一趟,三天后回来。”他轻描淡写地说。 依凡本想起身上床,听见他的话后倏地站住,她没有想到……一股酸意从胃里往上冲,他商量都不跟她商量就要和贵子回日本?那么他打算拿她怎么办?他们回日本就不能带上她,宁愿让她待在家里也不带她去? 他说过对贵子没感觉,可他对贵子未免太好了吧?她上床,拥着被子,不让他看见她的眼泪和挫折,她不能表现的太软弱,以及太在乎。 “依凡,我去三天就回来。”他还是看出了她无言的抗拒,想要安抚她,“其实我不是……” 她稳住心神,挂上笑容转回头来说:“你愿意去多久,就多久吧。你好久没回去,也该照顾一下那里的生意,而且贵子小姐也需要你陪。”她含笑看着他两秒,这才又转过身去,拥着被子。 拓也不再说话,在她身边躺下。 两人都没有睡着。依凡生着闷气,拓也却想着她的反常,他有些不明白依凡的怒气,他送贵子回日本后,马上就会赶回来,依凡因为他要离开而不高兴?或许有别的原因?等到他从日本回来,应该找个机会与她谈谈。 第二天,依凡睡到很晚,等他们离开她才起来,甚至没有对拓也说“再见”。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林佳看着一脸倦容的依凡,“你不是辞职了吗?怎么看来反而憔悴了?”依凡在不久前已经辞去“灵雅”的工作。 她用汤匙无意识地搅拌着,拓也昨天从日本回来,正好三天,不多也不少。可她心里总像缺了点儿什么,看见他后都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 “依凡,你听见我说话了吗?”林佳看着她发呆,她真是败给她了。 “林佳,我们去旅行好吗?”她忽然没头没脑地蹦出这么一句话。 “旅行?你和拓也吵架了?”就知道是和拓也有关。真搞不懂这两个人,就没有一天让她这个好朋友清净安心的。她早发觉他们之间的不对劲,看起来很甜蜜,可总缺少点儿什么。 “没有,可我好累好累,有时候我不了解他在想什么,他希望我怎么做?自从我们和好以后,他不再像以前一样什么都对我说,我和他之间……就是像有一条河,他站在岸上,而我却在水里,无论我怎么挣扎,就是到不了他身边。” “凡凡,你别想不开,敞开心扉接纳他,你们就会幸福的,凡事想太多也不是好事。”林佳试图劝她想开点。 “我是这样做的,可只有我一个人努力是不行的。”她懊恼地揉着前额。 “或许他也在努力,只是你们俩没向同一个方向使力?”她试着提出自己的看法。 “会吗?”她蓦地抬头。 “为什么不会呢?再试试吧,拓也值得你爱,也值得你为他这么做。”林佳希望自己的话对他们真的有用。 依凡认真地思考着她的话,拓也是爱她的,这她从不怀疑。那么又是出了什么错?难道真的像林佳所说?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九章 分手 依凡思索着林佳的话,有可能吗?她与拓也之间全是误会?是她多心?那该怎么办?她要振奋起精神,回去和他好好谈清楚。不要发脾气,也不要不耐烦,更加不要顾忌彼此的自尊与骄傲,她告诫着自己。 加快步伐,匆匆掠过身边每一个人。不幸的是,她走得太快,与一位路人撞在一起,她连声道歉,她的钱包也因而落在地上,她却浑然不知,继续向前赶路,有人走过来拾起它。 “依凡,掉东西了。”浩然跑到她面前,把钱包塞到她手里。 “浩然?”依凡眼里闪过惊讶与尴尬,她并不想遇见他,她只想回去见拓也。仓皇地收下,“谢谢你!”她转身就要离开。 浩然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肘,不让她离开。依凡咬着下唇,不满地看他一眼,希望他放手。 “有什么事吗?”依凡见到他眼里的真挚,知道他有话要说,忍不住停下来。 “你……幸福吗?”他忽然这样说。 依凡微微一怔,随即笑着点头,“平平淡淡的生活积出的幸福。”她想起拓也,她怎能说不幸福。 “你呢?”她问。 “我也是,生活很安定也很平静。”他也露出笑容。 “那就好了,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依凡想起过去,不由地感慨起来。他们曾是那么相爱,她也曾经恨过他,不过现在这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她感觉到他也变了,以前见到他不是一脸愧疚,就干脆避而不见,而现在他们都能勇敢面对彼此,而且谈笑风生,时间或者是境遇,的确可以改变人的心态。 “有没有空?我请你吃东西。”他诚恳地邀请她,经历了这么久,他觉得再也没必要在意过去的事,他们都找到了今生的爱人。 “好!”她欣然应允,为他们从旧的枷锁中解脱而高兴,所以毫不迟疑地就接受了他的邀请。她对自己的新发现感到兴奋,她真的可以不必在意浩然,既没有恨,也没有爱,而他也不再需要她的原谅,他们都找到了自己应该走的路,和携手共度的人。 不远处,拓也的黑色跑车遇见红灯,停在路口。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拓也?是你回来了吗?”依凡在浴室听到声音。 拓也答应了一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直到依凡出来。 “我今天去见了林佳,讨论了很多事,也想通了很多事。”她坐到他身边,把头靠在他肩上,没有发现他肌肉的紧绷和脸部线条的纠结,“我们不要吵架了好吗?吵架很费神,也很累人。”她一径甜蜜地说着。 “我们并没有吵架。”他用手搂住她。 “可是我们在冷战呀,这些天你都不理我,每天都晚回来。”她的眼光迷离,语气轻柔。 “我只是太忙了,要赶在下个月前把这儿的工作交代清楚。”他解释道,迟疑了一下后,把她抱在胸前。 她把头埋进他的胸膛,温暖的气息立刻把她包围,她神色有些恍惚地问:“为什么?” “这儿的工作上了轨道,我不能整天待在这儿,美国那里的服装公司刚刚起步,我得去那里开疆辟土,会很忙。”他闻着她秀发上传来的香气,下午看到的情景又不受控制地浮上心头。但他不在乎,他咬紧牙,丁浩然和依凡永远没有机会,因为他会把她捉得牢牢的。 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要去美国了?依凡打了个哈欠,那也不错,反正拓也在身边什么事都不用管,她还没去过美国,去那里旅游应该也不做。她懒懒地说:“我累了。”在他怀里的感觉让她安心又舒适,她是真的想睡了。 拓也惊讶地看着她从他怀里抬起头,径自爬上床蒙被而睡,“拓也,快去洗澡吧。”她声音含糊地说。 拓也继续神经紧绷地坐着,对于她没有表示与他同去美国感到惊讶,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冲动地想问她,想把她从床上拉起来,却又不愿意打扰到她。最后,他只能无奈地耸耸肩,有些事等明天再说吧。 下午的一幕再次占据他的心,他浑身紧张地盯着她埋在枕头里的样子,他不愿意让嫉妒和猜测充斥自己的想法,那样会让他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他们或者只是偶然遇见,他们也只是像朋友一样谈话,他不能限制她交友。而且据他所知,她和丁浩然相识近十 年,曾经是邻居,后来又发展成恋人。即使现在分手,依然可以做朋友……可是他们一起相携离开的画面刺痛着他的神经…… 明天,他得认真跟依凡谈一谈,她刚才说他们不要吵架,那么他们就不吵架。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一个星期后,依凡出现在“灵雅”的办公室里。好久没有来,这里还真是让她怀念。一切仿佛都没变,她快步走出办公室,直接上了总经理室,秘书叫住她:“陆小姐,总经理不在。” “去哪了?”连公司都不在?她愣住,他这几天真是忙疯了,早出晚归,与她说不上一句话。而她又偏偏要与他深谈一次,她本来以为她上次跟他说的那些话后,他们已经和好如初。但他这几天都没有对她有所表示,他想拿她怎么办?他们的关系究竟是什么?这么久了他也不谈去美国的事,起码她需要办签证吧,还是他已经替她在办了? “去见一位客户。总经理想在去美国之前办完这件事。”秘书恭敬地回答。 “你也知道去美国的事?” “我替他定了两张飞纽约的机票,是单程的。那就意味着会在那儿多待一段时间喽。”秘书笑了笑。 “两张?”她心跳加速。 “是啊!”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 依凡笑得开朗,看来是她多心,他是不会撇下她一个人的,她对自己的小心眼儿感到不好意思,现在她的心情已经被快乐涨满,没有什么事可以烦恼她了。 “依凡?”拓也老远就看见她,有什么事让她这么快乐?她眼底眉梢都漾着愉悦、荡着幸福,脸上醉人的笑容让人着迷。每次见到她,她还是美得让他屏息,他多么爱她。 一望见他,她就小跑过来,亲热地挽着他,“还有事吗?该吃饭了。”她为他脸上疲惫的痕迹心疼不已。 被她的愉快感染,他的心也开始飞扬,“你想去哪儿吃?” “随便。”她大方地说。 十分钟后,他们坐在一间日本料理店里。拓也有些想家了,依凡暗暗思量。有空她应该陪他去趟日本,或者她还要他陪她去法国看父母。 “拓也,那个去……”她刚想说去美国的事,有个清脆的女声打断她的话。 “拓也哥哥,你不是有事先回公司了吗?怎么又来这里吃饭?”随即贵子那笑容满面的脸出现在他们面前。 “贵子?”依凡着实吃了一惊,她从没想过这么快又见到她。为什么每次都阴魂不散?她有些不快地看着她。 “你不去吃法国大餐,怎么又在这儿呢?”拓也替她拉开坐椅,让她在他们身边坐下。 “我才不要吃呢,只不过想和你一起吃,才提议的。你不吃,我一个人干吗去呀?”她噘噘嘴。 他们刚才在一起,依凡心底的细线开始轻轻扯痛她,她忽略内心的不适,尽量开朗地问:“贵子,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女孩疏远而简短地回答。 “那怎么不来我们这儿住?”依凡忍不住又问,拓也为什么不告诉她?瞥一眼他的表情,他正面不改色地看着他们说话。 “太打扰了。”贵子还是一样的口气。她的回答有问题,依依凡之见,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打扰他们,甚至拆散他们,可现在她却这样说,不让人怀疑才有鬼。 “回去没多久怎么又来了?”这个问题问得唐突,她也知道,可就是不能不问,她酸涩地想。 “因为要和拓也哥哥一起发展事业,我们准备去美国。”她得意地笑着。 “你们?”依凡心里一沉,这么说两张机票难道是他和贵子的?拓也,你不会不带我去吧?她转头凝视他的侧面,实在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对于他们的未来,他有什么计划吗?他打算一个人去美国,那么他们的未来呢?那么她呢?从认识至今,他几乎从不离开她身边,可现在去美国,明知要去很久,他居然不打算带她走,一想到见不到他,她的心就抽痛得更加厉害,同时她还感到被背叛的痛苦。 “那,要去多久?”依凡小心翼翼地问,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不确定。 “不知道,美国的服装业很发达,要想占领市场不容易,少说也要一年半载。”拓也冷着脸漠然地说。 “这么久?”他打算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强自压下心里的哀怨,她的骄傲不允许她表露,但她的声音依然不稳定地问:“那么这段时期我就住到林佳那里。”试探地说完,她双眸紧盯着拓也,希望他说:“不,不行,你得跟我一起去。” 可是他的回答却是:“好,那你就不会太闷了。” 她发现他说话时脸色丝毫不变,一点也没有不舍之情。她失望了,甚至感到锥心的痛楚,拓也真的要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那么他们的未来呢?一年半载,那么长的时间,他都不打算让她在身边,那么是不是表示…… 一阵凉意从心底升起,她看着贵子与拓也,忽然间他离她好遥远,她看不清他,有一段看不见的距离横在她面前,让她无法逾越。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十一月,狂风已骤起,依凡坐在林佳与秀哲的新家里,像往常一样说着话。 “依凡,你既然那么痛苦,不如分手算了。”林佳知道对顽疾要下猛药,要么彻底坦白她对拓也的爱,好好嫁给他,要么就分手。不然像他们这样彼此折腾,彼此折磨,彼此试探,何时才是个头?她不相信拓也真的打算把依凡一个人留在这里,他八成也是为了试探她,可按照依凡的性子,她怎么可能主动提议跟他走? “不!”依凡反射性的立即低喊,只要想到分手这两个字她就会受不了。 “为什么,你不是不爱他吗?”林佳继续紧逼。 “谁说我不爱他?”依凡激烈地反驳。 “那就去对他说呀,握着他的手,脸对脸,眼对眼,真诚地说‘拓也,我爱你。我要嫁给你!’那并不难,不是吗?” “佳佳,可我不确定……不知道他还爱不爱我。”依凡把心底里最大的恐惧问出来。 “因为那个贵子吗?”林佳觉得她的担忧很可笑,女人和男人一恋爱就会变得笨笨的,她自己也是,“他们从小就认识,拓也要爱她,早就爱了,又怎么会与你相亲相爱?”被爱情蒙蔽的人真可怕,原本清楚的事到他们眼里就混沌不清了。 “是吗?”依凡还不是很确定,因为小女孩会长大。但她还是说:“我是不是很糊涂?谢谢你,佳佳。你让我认清了自己,明天他就要走了。”依凡下了这一生最大的决定,“我会告诉他我的感情,好好告诉他。”今天不说怕永远都没有机会说了,这个认知就那样蹿人她的脑海,令她不寒而栗。 林佳用力点头,给她鼓励,却没看见她眼里的害怕。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拓也在整理行装,没看见依凡进来。 依凡静静地看着他,第一次这样长久地凝视着他,他是那样俊逸非凡,英挺的眉,温柔的眼。这么优秀的男人爱她,多么令她感动。她心里对他的感情澎湃不已,何时自己已经如此爱他?或者在她那些怀疑的日子里,她其实已经深爱他。只是她还活在过去的阴影里,所以看不清楚眼前的真实,没有他的日子人生将是一片灰暗吧,她只要握着他的手,与他携手到老,那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她微笑着向他走近。 “拓也,我回来了。”她是真的回来了,不止人回到他身边,心也不会再逃避。 他轻哼一声,表示回答,继续忙碌。 “要不要我帮忙?”走过去想替他整理。 “不用了,去整理自己的行李吧。”他拒绝她,疏离的表情挂在他英俊而冷漠的脸上。 “我……我有话要说。”看着他漠然的表情,她又开始踌躇不安了,如果她的真心换来他鄙夷的笑,她会受不了的。拓也,请你看着我,用你那温柔的眼睛看着我,这样我才有勇气有信心呀。拓也,拓也,你听见我的话吗?她在心底里呐喊。 拓也依然没有看她,淡淡地毫无感情地问:“什么事?”他不敢抬头看她,怕让她看见自己眼中的不舍与痛楚,他不想再羁绊住她,如果她要走就走吧。经历了那么多风雨,如果还不能相守一生,那他们一定是无缘。既然无缘,就让她自由吧。 为什么你不愿意看我?为什么你如此冷淡、如此无情?难道说你真的不再爱我了吗?你抬头呀,爱我就看着我。依凡不敢相信他可以如此冷酷地对他,在他真的打算离开前,连句温柔的、不舍的话都不愿意给她。 “你走后,我该怎么办?”她咬着牙问出这句话,希望他会抬头给她鼓励,告诉她他不会丢下她不管。 “你想怎么办,就可以怎么办!”他阴沉着脸,不让沮丧懊恼与愤怒冲出口,他绷紧身躯,还是拒绝抬头。他只能用冷漠伪装自己,用不在乎掩饰心痛,如果他这样爱她,她依然不能够回应,那么他就彻底地放弃。他也有累的时候、疲倦的时候,这一次,他感觉到了尽头。 他的话将她击碎,依凡的眼前飘过红雾,她以为自己会晕倒,因为他的残忍而晕倒。但她发现自己还是站得好好的,世界也没有因为他这样的不在乎而崩溃。他果然毫不在乎她,他果然已经不再爱她,可她还傻傻地希望可以与他共度一生,她是多么盲目与悲惨。 在她可以拥有时,是她自己放弃,现在在她想要拥有时,他又不给她一丝机会。 “我……我们分手吧。”当她开口,说出的就是这句话,这不是她要说的话,可“分手”就这样跃人脑海,跳进心里,她不知道自己除了说这个,还能说些什么别的。这句话是她最后的机会,她别无选择,她的心剧烈地痉挛着。 他点头,毫不犹豫,坚定地点了头,“我同意。” 我同意!当这三个字排山倒海地向她涌来时,她觉得她已经不再是她了,他竟然就这么说了,“同意”,多简单的两个字,就结束她对他所有的爱恋、所有的痴缠。他毫无迟疑,仿佛说出来就是一种解脱。怎么是这样的?为什么会这样?她不要分手,她只是想试试他,如果他真爱她他会留她,像过去的每一次一样。难道他的心真的变了?变得没有痕迹,变得不再为她停留。 “拓也,”她向他走去,即使她已经心碎,即使她已经绝望,她还要做最后一次的挽回。这次她要挽回,她一定要挽回,“你不是真心的,你不要气我,我……” “我没有生气,只是认为这是最好的结局。”他的吼声阻止她前进,他停下手里的工作,终于抬起头,不带任何感情波动地直视她,“你可以走了。”他咽下喉里的硬块,握紧双拳,压抑下怒火。 这句话对她意义重大,再没有其他话可以如此震撼她。她专注地凝视着他没有感情的眼眸,不敢错过一丝一毫的变化,如果他有着一些不舍,一些不忍心,甚至是一丝真情与怜惜……抑制住早已要泛滥的泪水,最后仍不死心地问他一遍:“你是真心要我走吗?”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的声音里有着怒气,这个女人到底要怎么样?他已经顺她意放手了,让她走,她还要什么?她可以去寻找她自己真正的幸福,不需要在他身边浪费时间与生命,“我说你可以走了。”他怒吼一声,而愤怒痛心的火焰已汹汹燃烧,如果她还不走,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控制住不对她发火,不伤害她。 在他的怒吼下,她的世界也跟着碎裂。她以为可以看见爱与怜惜,却只看见厌恶与愤怒,她绝望地机械地迈动脚步向楼下走去。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不可收拾。起先,她只是无声地哭,当步出别墅,压抑的情绪已让她发疯。她哭出声响,渐渐大声,终于她的理智、她的骄傲、她的矜持全都飞走。她开始狂奔,漫无目的地向前冲去,任泪水飞泻,哭尽她心底的哀伤,哭尽心底的委屈,以及失去他那椎心刺骨的、永远都无法痊愈的痛。 天开始下雨,冬雨总是异常寒冷,一滴一滴都滴向破碎的心,无情冷酷。 拓也自她走后,久久没有转身。有一滴水珠掉落地上,难道天上的雨落在房里?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十章 无言的结局 繁华的东京街头,人们行色匆匆。到东京一年,依凡深刻地体会到日本人的节奏与效率。她就在这群忙碌的人中穿梭,成为突兀的一景。 她慢吞吞地走着,对擦身而过的人细心研究。 街边那家布置精美的高档礼服店吸引了她的视线,不知不觉她走了进去。这家店面宽敞,服装也很有特色。她四处看着,打算在这里为自己挑一件漂亮的宴会服,去参加秀哲的妹妹秀颜的婚礼。一件黑白条纹男式礼服突然蹦进她的眼帘,令她赞叹不已。这件衣服剪裁利落大方,设计简洁,而且如此突兀的纯白和纯黑让人忍不住眼前一亮,同时很具男子气概。 如果拓也穿上一定很帅气,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个埋藏了一年的名字,却在这个时候蹦上她的大脑,浮上心头。可是这个想法现在已经冲进她的脑海,她转身对服务小姐说:“请问这件多少钱?” “对不起,这是非卖品,已经被人订走。由于主人对它原来的设计有点儿不太满意,才放在这里改的,他马上会来拿。”小姐和气地解释。 “那有没有另一件呢?”她不抱希望地问,知道这样的精品服饰店很少有相同的款式。 “没有了。这是法国设计师的设计,全世界就此一件。”售货小姐见她那么失望与不舍,于是建议说:“假如你喜欢的话,不如等买主来了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让给您。” “他什么时候来?”无论如何她也要试一试,买下它的欲望竟然那么强烈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很快就要到了。” 依凡看着这件礼服,它应该是件结婚的礼服。她买下这件男装来有什么意义呢?她不明白,只是固执地想要拥有它。这件衣服只适合他穿,只有他才能把如此分明的颜色穿出霸气,穿出气魄。那么她买下来后又该怎么办?寄给他吗?或许。她为这个念头感到高兴。 当初来日本,原来只是想了解他生长的环境,了解他的故乡,了解这个生养了他的国度。这一年多,她也没有闲着,她开了一家广告工作室,接一些小笔的广告业务,规模很小,但她却乐在其中。 “小姐是要结婚用吗?”售货小姐感兴趣地问,“您这么漂亮,未婚夫一定也是英俊潇洒的人,穿上这种条纹礼服最合适。” 依凡听后微笑着说:“的确像是为他订做的,可他不是我的未婚夫。”这样的解释很奇怪吧? 售货小姐一阵难堪,这时她看见了买主,“他来了!” 顺着她的声音,依凡向前望去,顿时愣在当场。 售货小姐迎上去,“和泽先生,您来取货呀,已经都按您的要求改好了。这边请!” 拓也也看见了依凡,他面不改色地点点头,好像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偶然相遇。 “这位小姐等了您好长时间,她想和您商量能不能把这件礼服让给她。”售货小姐热情地说,惹得依凡一阵脸红。 拓也有些惊异地看着她,“你要?” “是的。”依凡匆匆地点头,有些无措,“不,不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件礼服就是他订的。 “小姐?”服务员奇怪地看着她,“可你刚才……” “如果要就拿去吧。”拓也爽快地说,“你在这儿等我不就是为想和我商量吗?你一定很喜欢它。”他了解依凡,如果不是特别钟爱,绝对不会夺人所爱。 “我……”她该不该告诉他,她买这件衣服是觉得他很适合穿? 他见她不言语,以为她同意了,“那就这样吧,我把这件衣服让给你,不过不知道合不合你男友的尺寸?” “什么?”她不明所以,愣愣地看着他。 “这不是给你男朋友的吗?”他不解她的表情何以口此奇怪。 “没,没有。”她立刻回答,随即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我根本没有男友。”一咬牙,她决定全盘托出,“我买它是因为它很适合你,既然原来的主人本来就是你,那我就不用瞎起劲了。”说完,她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双手捏住衣服下摆。 服务小姐瞪圆了眼睛,搞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位小姐买这件衣服是为这位先生吗? “你……”拓也也皱起了眉,依凡的回答与她的反应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许久不见,她却要买件衣服给他?他审视她涨红的脸,看见她越来越窘迫。 “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她无法再多待一秒钟,在他怀疑不解的眼神注视下,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她只有仓促地逃走。太丢脸了,她都在干些什么呀,难道这就是他们的重逢吗?他一定以为她疯了……她悲伤地想着。 拓也则瞪着她的背影发呆。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佳佳,我们好久没有像这样挤在一处了,自从你结婚以后。”依凡与林佳挤在一张床里,颇为感慨地低语,明天秀哲的妹妹秀颜出嫁,他才让她的妻子陪她一天,因为他要去参加秀颜准夫婿告别单身的晚会。 “对呀,好怀念。”她洋溢着幸福安宁的笑容。 “总算看到秀颜出嫁了。”依凡此刻却愁云惨雾,明天的婚礼她势必会见到拓也,为此她再三推却,不想去参加婚礼,但作为最好的朋友,她又不能不顾林佳的感受。 “你看起来却不高兴。”林佳心细地发觉了。 “我?我有什么不高兴的?只是想到那是别人的婚礼,有些嫉妒罢了。”她回避地说。 “依凡,你别给我打马虎眼,你的心事我会不知道吗?为了拓也吧?”林佳看着她的侧面说。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她翻过身,“都一年多了,还能有什么呢?”她不想多谈,这一年多她就是靠着不想、不谈来让自己的心情平静,遗忘过去的。 “不管你想不想听,我要告诉你。”林佳严肃地说,“你的坚强是你最大的优点,可也是你最大的缺点。如果你肯敞开心扉真的接纳他或许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哎,如果当初你肯放下你的骄傲,他也不会……”林佳倏地打住,拓也与贵子即将成婚的消息要不要告诉她呢?她一定还不知道吧。 依凡依然无语,窗外的月光照亮了她眼边的泪水。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第二天,忙碌的一天。一切都是匆忙而紧张的。依凡见到了拓也,他穿着那件她愚蠢地想送给他的礼服,看起来如此英气逼人,器字轩昂。这一年多来,他一点儿变化都没有。他的身边陪伴着贵子,那个小女孩在一年里的变化是最大的。她看上去成熟而美丽,身上的红色洋装让她更加明艳动人。 他们的确很相配,无论是家世还是气质,依凡酸涩地想着。她没有机会上前去打招呼,她也不敢跨出这一步,那次在店里的重逢让她困窘不已,而那样分手后再次见面,她不确定自己可以平心静气,可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地和他自然地交谈。 分手以后她想过许多,她知道问题出在她身上,而不是他。她要责怪他变心,其实是毫无道理的,毕竟是她从来不说“我爱你”,是她不愿意对他敞开自己的心扉,她能责怪谁呢? 当那对夫妻站在教堂里,宣誓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时,依凡忍不住看向站在另一旁的拓也,而此时拓也也恰好望向她。这样熟悉的音乐,熟悉的场景,让他们都回到过去。在另一个婚礼上,他们曾经四目相投,深深凝视对方。而如今,他们也再次四目相投,深深凝视对方。那一次,他们将爱意写在眼里,这一次她依然无法遏制自己对他泉涌的爱情,只是更加坚定,更加隽永,她更加明白爱情的真谛。 在她那样满含深意的注视里,拓也如何将自己的目光从与她胶着的视线中移开?他不自觉地,不自知地回应着她眼里的爱意……聆听着神圣的音乐与誓言…… 这一切都被拓也身边的贵子看在眼里,她的眼里射出痛恨,而那浑然忘我的两人却都不曾发现。 晚宴上。 好不容易有空隙休息一下,依凡想躲到阳台上透气,却发现有人已比她先到一步。她进退两难地站在敞开的阳台门边,不知道该不该走进去。 拓也正一个人靠在栏杆上,手里拿着酒杯。 看见是他,依凡更加踌躇。他的背影还是一样伟岸挺拔,融合在夜色里,让人想安心依靠。她想起林佳的话,如果她能放下她的骄傲……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她看看四周,没有其他人来打扰。席间她已听闻拓也与贵子的婚事,这早是她意料中的事。可乍一听闻,依然让她痛彻心扉,无法承受。教堂里的一幕忽然袭上心头,拓也的确回应了她的爱,即使他是无心的,可也证明他绝不是对她没有感情。一年前,她傻傻地放弃他,看不见他的真心。那个他们分手的雨夜,现在想来,她并没有看清他真正的表情,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并且说出了让她后悔一生的话。一年后,又怎能再错过一次? 她要再尽最后一次努力,要把她的真心告诉他。就再努力一次,为了她的爱情,也为了她和他的未来,她值得为他拿自己的自尊一试,比起爱来,她的骄傲究竟又算得了什么呢? 鼓起了勇气,她毅然走到他身旁。 拓也感觉到她的靠近,他转过头,神情莫测地看着她。 “我……我听说你要娶贵子了。”她原本没有打算这样直接,可是这句话在看见他的一刹那冲口而出,在他面前她总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 他只是点了点头,借着月色审视着她的脸。 依凡低下头,掩饰着心里的悲伤,迟疑了一会儿,她又坚定地抬起头,“别娶她!”她毫不婉转,语气异常坚决。 “你说什么?”他本来波澜不惊的脸上显出惊讶,脸色微变,“依凡,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你的理由是什么?”他专注的眼神微微地泄露着他的心事。有可能吗?她是因为他以为的那个理由才这么说的? “理由只有三个字。”她深吸一口气,稳定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再次跨前一步,以无比巨大的决心和他面对面,双眼对上他深邃的眸子,说出她真实的感受,也是那早该出口,却一直被她耽误的三个字,“那就是我爱你,爱了好久好久了。” 他依然面无表情,眼里原本平静的光芒却开始闪烁,但他还是专注地看着她。 “可是我是个傻瓜,居然看不清自己的心。”话一经出口,就不需要再有任何掩饰,“拓也,原谅我。原谅我过去所做的一切,我已经后悔了……”她微微停顿,心里掠过一阵失去他的刺痛,“我以前居然可以那样对待你,让你一再地伤心,我……”泪水滑下她光滑的脸颊。 他没有移动,挺直地站立在风里,一语不发。 “拓也,你原谅我了吗?”她颤抖着声音问,如果他不原谅她,如果她猜错了怎么办?如果他已经忘了她,根本不再爱她了呢?她等待着他的回答,但是她只看到他那看不清想法的眼神,“说话呀,拓也,求你。”她逡巡他的脸,希求他的回答。 “我原谅你。”他压抑的声音乘着夜风传到她耳里,让她如释重负,“但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我会娶贵子,并且让她幸福。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再来干扰我的生活,我们已经结束了,记得吗?”他表情镇定,口气无情,一点儿也不像她认识的拓也。 她心碎地后退一步,受不了他毫无感情的声音,“你是说真的?我们曾经……” “我们曾经努力地尝试过,但是分手了,这就是结果。”他毫不留情地截断他的话,眼神里揉人一丝冷漠。 “分手那天……”她的心又回到那天的一切,忍不住地抽泣,“那天我并不是存心要和你分手,你也不是真的答应我。我知道的,你是被我伤透了心,所以你在保护你自己。”她热切地抬头看他,“那天我以为你要和贵子去美国,把我扔下,所以我……所以我恼羞成怒,我原本只想试探你的真心,却因此失去了你。”她好痛,好后悔,可是过去可以从来吗? 他的眼里闪过惊讶,“你那天……”但他立刻克制自己的震动,“算了,一切都已经没有关系了,不管为了什么原因,我们都已经分手了。” “可是我爱你,以前我不知道,现在我……”她泣不成声,“我在我们分手那天才知道我有多爱你,所以当我以为你打算抛弃我独自去美国,我才会那样失控……你当时其实是打算带我走的,对不对?只是因为我那该死的自尊与骄傲,所以你以为我不想跟你走。对不对?”她更加热切地追问,执意要求他的答案。 拓也凝望着她的泪眼婆娑,他没有想到……一阵痛苦掠过心头,过去又排山倒海地向他汹涌而来,可他还是压制了那股欲冲破禁忌的暗流,“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回忆过去对我们都没有好处,依凡,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他狠心地说。 依凡狂乱地摇头,摇落一串泪珠,“如果我们之间不再有爱,那么它就应该被遗忘。可是今天早上你看我的时候我可以感觉到你的爱,你不可能已经不爱我了……”她无助地低喊。 “如果你爱我,那是你的悲哀。”他继续冷眼凝视她的痛苦,更加冷酷地说。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她蓦地昂起头,直视他的双眼,“是不是?” “这很重要吗?”他的眉心打结,眼里精光闪烁。 她用力点点头,滴落一串眼泪,“当然重要,你为什么要说违心的话?”她不相信他的话,看着他像带上面具的脸,她不能相信一个人可以改变这么多,这么快,“一年前你说违心的话,一年后你还要说吗?” “一年前我或许为了你说了违心的话,可现在我并没有说违心的言语,我说的那都是真的。”他额上青筋暴露,抬头望向天空。 “那我只要你说你不再爱我。”她微微抬高声音,伸出手去碰触他的肩膀。 他迅速低下头,甩开她的手,好像那上面有剧毒一样,“没有这个必要,我说得已经够清楚了。”他快步越过,头也不回地走出这个半封闭的阳台。 她虚弱地靠向身后的墙,他没有说,他没有说!眼里含着泪,希望却从她心底升起。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她必须找到拓也,明天拓也就会娶贵子,那样一切就都结束了。她换好衣服,走下楼去。 “陆小姐,您的电话。”秀哲家的仆人对她说。 “我的?”奇怪,会是谁呢? “陆依凡吗?我是贵子,如果你有空的话,我希望可以跟你谈一谈。”居然会是她。 依凡压住心底的疑问,用平静的声音问:“请问有什么事吗?”她明天就要做新娘,今天找她实在太不寻常。 “有些事情。”她傲慢而简短地回答。 “好,我立刻就去。”既然她本来就打算阻止这场婚礼,见见她或许是办法之一,所以她立刻就决定了。 赶到她们约定的地点,远远的就看着穿着白色洋装的贵子坐在一个角落里。她稳定了一下心绪,急步向她走去,“贵子小姐,您好。” 对方冷淡地瞥她一眼,带着她惯常的迷人而疏远的微笑,礼貌地说:“请坐,依凡小姐。”此刻的她,比起一年前的她更加世故。 以前依凡觉得她的笑容很纯真,现在看来她的笑容却是她最佳的掩护,让人看不清她真实的表情和想法。 “找我有什么事吗?”依凡省去一切俗语,直接切人正题。 贵子依然微笑着,只是眼神里有些警戒,她打开皮包,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在桌上,直接推到她面前,“这是300万日圆的支票,我了解到你的公司周转有些困难。” 依凡不动声色地看着这张支票,微笑着拿起它,“多谢您的关心,可我暂时还用不着这些钱。我的公司开张不久,能有现在的规模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对我来说,公司赚不赚钱是其次,最主要是自己开心就好。”她以同样的坚定把支票又推回到她面前,“您的好意我不能接受。”她看着她有些僵硬的表情。 贵子脸上迷人的笑容有些变味,可她很好地掩饰了过去,“你不考虑一下?有些时候钱虽然不是最需要的,可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见她还不放弃,依凡拉下脸,“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希望你能明白地告诉我。”她以前只是认为贵子心机深了点儿,却没发现她还这么势利。 她一听这话,立刻换了表情,不再挂着虚伪的面具,“既然你这么说,我们就干脆实话实说,希望你离拓也远一点儿,别再来纠缠他。” “原来是为了这个。”其实她早就猜到,但她却停顿下来,故作深思地看着她,不再往下说话。 贵子也不逼她回答,她很优雅地啜一口咖啡,继续缓缓地说道:“拓也在这一年里到处开疆拓土,壮大实力。你知道,他是很有野心的男人,可是和泽集团毕竟只是个有限的空间,他需要山桥家族在政商界的影响,而我是帮助他上升到顶峰的最好助手,你不会让他失去这个机会吧?”她瞥着依凡。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你又何必给我钱?难道拓也他会不懂得这些利害关系?他选择了你本身就说明他放弃了我。”依凡紧紧盯住对方的表情,“可你现在的举动反而让我感到不解,难道我已经对你构成这么大的威胁了吗?” 贵子微微变色,但她毕竟从小就受到掩饰自己感情的教育。她放下咖啡杯,来掩盖内心的震动,“我只不过不希望你去麻烦他,毕竟这会造成他的困扰,我不希望他在忙于婚礼的同时,还要为不相干的事浪费精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她扬起嘴角,不屑地说,“三百万对于我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依凡郑重地点点头,丝毫也不退缩,“的确,对于您这样的人,三百万的确是个小数目,不过如果你担心的只是这个,那你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折,明天你们不是就要结婚了吗?即使我再有心破坏,我还能做些什么呢?”她靠回椅背,目光同样犀利。 “可显然你并不打算放弃他。”她脸上的笑容已经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愤恨,“谁知道你会做出些什么?” “是的,我不打算放弃。”依凡毫不迟疑地点头,语气从来没有这样肯定过“只要他还不是你丈夫,我就还会机会,即使她成为你丈夫……”依凡威胁地眯起眼,“我不会去纠缠他。可我同样不会放弃爱他,无论你做什么,都无法改变我爱他的心,所以你还是请回吧。” “你这个不要脸……”贵子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从明天起就会是我的丈夫。” “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即使我有心破坏,也根本没有时间。”她简洁地说。 “对,没错。”贵子立刻摆出胜利者的表情,“你没有机会。”她不知道是说服她,还是说服她自己。 依凡眼里掠过脆弱与悲伤,但那表情一闪即逝,她不能让这个女人看见她脆弱的一面,她昂起下巴,高傲地看着对方,“既然这样,你就应该相信拓也,不是吗?” 贵子眼里闪过各种神采,她警惕地看着依凡,缓缓地说:“希望你说的与你想的是一致的,依凡小姐,最后我想告诉你,我还得感谢你,谢谢你以前放弃了他。”她含着最迷人的笑容抛出致命一击。 “但对于我来说,这是我的失败。”依凡依然面不改色,她绝对不让人打倒,即使她已经哀痛欲绝,“我也谢谢你约我出来,你刚才的话告诉我,他依然爱我,与你只是政策婚姻。不幸的是你爱他,所以我的存在造成了你的威胁。”依凡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对方,“但对于我来说,只要知道他爱我,就已经足够了。” 在贵子变色发怒前,她高雅地转身,“我要恭喜你明天终于可以嫁给你爱的人,可他的心会是我的。”她傲然地离开那家咖啡馆,心里却不断地问着自己,他的心真的是我的吗?直到走到贵子看不见的地方,她才觉得全身无力,仿佛所有的力量都已经被抽干。她所有坚强的伪装立刻崩溃,头脑一片空白,无法再去思考。 机械地回到秀哲的别墅,她只想好好去睡一觉,明天也可以不要醒来,永远也不要醒来,她对贵子说的话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别人又怎么会相信呢?她仅仅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罢了,但她宁愿不要尊严,也要赢回他的爱。 只是当她回到客厅,她所有的细胞又瞬间鲜活起来,因为那个她思念的人就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直直地盯着她。 “拓也……”她不能阻止自己的颤抖,“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秀哲打电话来找我有急事,可是他自己却不在家。”他目光炯炯,若有所指。 他在怀疑她,从他的眼睛里她看得出来,“他们出去了,今天应该都不会回来。”她蓦地明白他们是在为她制造最后的机会,她一直等待的一个可以和他单独见面,不受打扰的最后机会。 “既然如此,那我也该走了。”他优雅地起身,似乎也明白他们的用意而不愿多待。 “等一下。”她不顾一切地拦住他,绝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她执拗又绝望地想着。 他挑起一边眉毛,询问地望着她。尽量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以无声的语言阻止她想说的话。 “我……”她局促地搅扭着双手,在他不发一言的表情里不知所措、在他明显的拒绝里而痛苦,“我祝你和她幸福。”她最后呢喃地说。 拓也只是简单地点了一下头,“没有其他事,那么我就告辞了。” 她在干什么?她呆立在当场,她究竟在干什么?她只能说出那样的话吗?泪水无法遏制地冲出眼眶,她真的很无能,伸出手,她盲目地拉住他的衣袖,在他惊讶的注视下泪流成河,“你们……真的一定要幸福,她……她很可爱,也很爱你,所以你和她在一起会幸福的。我……我只要看见你快乐就好。”她用力地点头,“你答应我,你一定会快乐。”她现在只能这样卑微地请求,只要他快乐,她或许就能把这份爱埋葬,在他冷酷的眼神里,她再也说不出她本来想要说的话。 她企求的眼神射在他身上,她甚至在泪眼婆娑间希望可以露出一丝笑容,可最后她只是忍不住地在抽泣。 拓也看着她哭,她是那样伤心、那样绝望。这勾动了他心灵深处那根看不见的弦,依凡从来都那么坚强。有的时候,他甚至会痛恨她的坚强,她从来都没有哭得这么伤心断肠,即使在以前的争吵和她被背叛的时刻,此刻的她却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扯着他的袖子,放声痛哭。 此刻的她如此柔弱,如此动人,他恍惚地望着她哭泣的容颜,默默地走过去,下意识里把她被泪水浸湿的脸压在他昂贵的西装上,让自己成为她的支柱。 依凡在被他宽阔的胸膛拥住的那一刻,就紧紧地攀附住他,一年来的辛酸,一年来的刻骨相思和无穷尽的后悔,如潮水般在这一刻向她袭来,所有的委屈借着这一哭而宣泄。所有压抑的情绪终于找到可以爆发的缺口,她无所顾忌地、痛快地哭着。 怎样才能缓和她这种深沉的悲痛?他听着她悲恸的声音,内心一阵紧缩,此刻他愿意用他的一切只为止住她这样的绝望,让她重新绽放他最爱的笑颜。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不再伤心呢?他以吻封缄,让她的痛融化在他的温柔里。 依凡在他柔软而温暖的唇碰上自己的那一刻时,就已经溶解了。紧紧攀住他的肩膀,她回应他柔情似水的吻,她可以从他的动作里感觉到他的爱,一丝一屡,像清泉和阳光渗入她的心、她的身体、她所有的纤维和细胞,让她的心被喜悦涨得满满的,她回吻着他,陶醉在他的温柔呵护里。 意识忽然间回到拓也的脑海里。一年来的拼搏奋斗,一年来所有艰苦的努力、伟大的目标、公司的前途、家族的希望……还有他的责任,这些他无法忽略的事实回到他心中,眼看这一切即将成功,他就这样前功尽弃了? 他坚定得几乎残忍地拉开她的手,内心激烈交战地看着她。 一年多前的分手就是为了今天这样的重逢?明天,政商界所有的要员都会出席他的婚礼,明天,绝对不能有任何的差错。对于这份感情,他们已经作出放弃的决定,现在绝对不是重新开始的时刻。还有贵子,他绝对不能伤她的心,如果今天的事情被她知道…… 他更加冷漠地看着显得茫然的依凡。 明天的婚礼如箭在弦,不得不发! 依凡在他猝然放开她后,就抬起头静静地凝望着他,看着他脸上掠过无数压抑的情绪,看着决心在他眼底凝结。 “依凡,我得走了,现在已不容许我回头。”果然如她所料,他还是没有选择她。他不想伤害她,却只能这样。 “我明白!”她凄楚地低语,觉得任何语言都不再能形容她的感受,“要怪都怪我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儿看清自己的心,为什么要轻易把你推开,我是活该,是不是?”又一颗晶莹的泪珠滚下脸颊。 “不,不怪你。”他无法看着她如此心碎的表情,“那是我们没有缘分。”他同样也是感到一片怅然,如果要怪,就怪命运吧。那天她在阳台对她说的话炽痛他的心,可是他现在不能回头、无法回头。 “你是在安慰我。”她强忍住泪水,把悲痛沉淀,试图对他露出笑容,“明天你就是新郎了,应该高兴些,你这样沉着脸,一点儿也不像我认识的洒脱的拓也君呀!”她强打起精神。 她的故作坚强反而撕裂了他的心,他顺着她的话也露出苦涩的笑容,“对,不应该伤感。毕竟比起别人来,我们曾经携手共进,经历过生死的考验,比起其他人来,我们还是缘分不浅。” “噢!”她的话点亮她幽暗的心,坚定地点点头,笑容更加灿烂。 “那么……再见。”他踌躇着,贪恋地希望把她的这个笑容刻进自己的心版上,他将会永远地珍藏,直到生命终结。 “再见了。”她保持着笑容,仿佛从他眼里看见他的希冀。 “依凡,你也要幸福,知道吗?”他看着她的笑容,用最柔和的声音对她说。 “我会的。”她的笑容保持在嘴角,可是心里已经开始流泪,如果他再不走,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控制得住。 他点点头,却无法移动脚步,他从她的笑容里看见那样深刻的绝望,使得他被钉在地上,无法移动。 她的笑容里开始让哀伤侵入,“快走吧,拓也。我,我开始舍不得你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持多久。” “依凡……”他大步跨到她面前,把她紧紧拥住,“记住我爱你,生生世世永不改变。”说完,他样迅速地放开她,一甩头,飞快地转身离开。 依凡支持不住地跌倒在沙发上,久久地凝视着他离开的方向,直到泪眼模糊,再也看不清楚任何事物。 拓也还是走了,他要去当别人的新郎……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依凡没有告诉任何人,整理了行李,独自离开。 只写下一封短笺: 秀哲,佳佳: 人生总有分手的时候,此时我们也该说再见了。我将去一个遥远的地方,独自一人静静地生活,带着对拓也的爱,还有对你们的爱,它会会支持我坚强地、精彩地过完我剩余的人生。 替我祝福他们,我已无力再面对他们的婚礼,这对我来说实在是酷刑,我不知道我能否真正承受。但我可以献上我真诚的祝福,告诉她们,我愿他们真的幸福美满。 人不能错过一次机会,一旦失去,再要找回来原来是这么困难。只是人生无法回头,失去的就只是心底残留的痛苦,重新再来只是美好的愿望。 就让我一个人独自带着我的悲伤离开,我希望我可以在另一处继续我的人生,此刻我很悲痛,但我想时间可以治疗我的痛苦,时间也会冲淡我的爱吧。不用担心我,也不要寻找我。我决定埋葬过去,也决定勇敢地面对生活。 最后,我希望你们可以幸福。因为你们是真的彼此相爱,这点比什么都重要。 陆依凡还会是陆依凡,所以你们千万不要为我担心。如果有一天,我可以面对内心的痛苦,我一定会再次联络你们的,但在这之前,你们无须牵挂我。 爱你们的依凡 在这样一个充满阳光和鲜花的日子里,她独自走了。带着心里那份刻骨的爱和刻骨的遗憾,但她已决定重新振作。许久以前,拓也对她说过,她也可以像鸟儿一样自由翱翔,现在她就要去广阔的世界翱翔,寻找她的未来。 飞机穿过层层云雾,飞向遥远而未知的地方。 在教堂里,拓也僵硬地站在神坛前,等待着那正向他一步步走来的穿着白纱的贵子。 东京的阳光还是灿烂如昔。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尾声 爱有灵犀 意大利佛罗伦萨。 背着画架的依凡走在喧闹的街头,可内心里还是一片空白。这已经是她跑过的第几个城市?她先去了向往已久的巴黎,可是那些曾经最吸引她的建筑无法引起她的任何兴趣。于是她又来到更为古老和阳光的意大利,但这六天来,她闲荡在这个古老城市的古老建筑和艺术画廊里,她依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激情,无法拿起画笔。 原本以为离开有着回忆的地方,离开纷扰纠葛的一切,躲到艺术的殿堂里,她就可以让自己真正获得宁静。可谁知道她却还是如此地抛不开、放不下。心里的痛仿佛挥之不去,在不经意间,在她驻足的每个角落里,都会莫名地袭上心间。 就算回到父母身边,她依然把痛苦留在心里默默品味,所以她拿起了久以搁置的画架,想寻找出学生时代的快乐。但她什么都不想画,除了…… 有一丝微弱的光射进她黑洞洞的心房,心里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呼唤。为什么她以前没有想到呢? 收起了画架,她迈着轻快而急切的步伐,踏上了新的旅程。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非洲某国的街头。 在这个被战火凌虐过的地方,百废待兴。残垣断壁随处可见,满目疮痍。但这里的人脸上已经又有了笑容,生活也还在继续。那些新建造起来的建筑,显示着这个城市的未来,城市里律动着的各种声音都让依凡心动不已。 人们的笑声、叫嚷声、汽车喇叭声、还有远处工地里打桩的声音,这些嘈杂喧闹,在这一刻听上去却是如此悦耳与动人。 这里就是与拓也初次相逢的地点,一切都是那么亲近,但似乎又那么陌生。没有了战火纷飞,可天空和土地依然没有改变。所以,这里有她最深刻的回忆,有她最深切的思念。 她站在机场门口,脸上露出近日来的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她终于回来了,回到她最想回到的地方。 住进了原先居住的旅馆,这里居然没有被战争摧毁。她每天都忙碌地在街头晃动,拿着画笔捕捉每个她看到的表情。她不知疲倦,参观每一个她过去曾与他经过的地方,一种有如兴奋的心情一直支持着她。 走到他们一起躲藏的小教堂,这里已被修缮完毕,恢复原貌。高耸的尖塔庄严地耸立在街边,或者这是他出钱重建的吧?她立刻拿起画笔,整整一个上午,她不曾停止过手上的动作。 下午,她来到他们一起走过的政府门口。又来到第一次相遇的街道,心里隐隐约约开始回忆起第一次相逢时的情景,往事历历,敲打着她的心灵。 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他说:“小姐,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然后他就抓住她的手臂说:“一个女孩子独自在这种时候在街上闲逛,你也太胆大了。” 接着他霸道的带着她走…… 依凡就这样站在熟悉的地点,让那些往事在心里重新演绎,她紧紧抓住那些声音、那些过往,一遍遍地让记忆倒带,她闭上了双眼。 “小姐,一个人太危险了。”她又一次想起这句 话,比刚才的回忆更加清晰,更加具体,好像就在耳边重新响起一样。 “一个女孩子独自在这种时候在街上闲逛,你也太胆大了。”又是一句如在耳边的清晰话语,仿佛近在咫尺,仿佛她从来不曾离开。 依凡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眼眸中射出光彩,可她不敢转头,不敢动,怕是自己的幻觉。 接着有一只温暖的大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向旁边一个街走去。 真实的接触让她忍不住颤抖,也更遏制不住地微笑,眼泪却潸然滴落。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颤着声音问。 “去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他没有停止,一径往前走。 她的心开始欢唱,却依然没有抬头注视他的脸,“你是商人?”她又问。 “你怎么知道?”他提起了手里的公文包,“因为这个?”他的话语听来和当初一样充满自信。 “只有商人才会在这种时候还不忘公文包,这是不是视钱如命的一种表现?”她眼中的笑意加深,整个世界也变得开朗起来,终于抬起头来,望向拉着她的那个男人。 他此刻也正注视着她。 当他们四日相投,世界都消失了,阳光照射下的地方只有他们彼此。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缠绕,相视而笑。他眼里怀着比眼光更加温暖的笑容,“那可不一定。这里面是很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她柔声问,心里一阵紧张。 “快走吧。”他捏紧她的手,加快了步子。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一个月前的日本,在和泽拓也的婚礼上。 “和泽拓也先生,你愿意娶山桥贵子小姐为妻,并且永远爱护她,照顾她,直到你们生命终结?”慈祥的神甫问。 “……”一阵沉默,原本应该骄傲地回答的新郎,此刻却是脸如寒霜,面无表情。 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准新郎的拓也,许多人都开始窃窃私语。 这个时候,他渐渐露出笑容,一转身面对着新娘身后的山桥枫贵子的哥哥,他居然说:“你愿意我娶你的妹妹吗?” 山桥枫先是感到错愕,但他立即恢复常态,“当然。” “即使我不爱她?”拓也的话引来四周一片哗然,贵子掀开面纱,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准备嫁的男人。 “这,这个……你什么意思?”山桥枫在无措地呢喃后,凶狠地瞪视着他,他不明白在这个时候和泽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拓也脸上阴险的表情让他害怕。 “贵子。”冷静的新郎又转过头去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较为严肃,“我欺骗了你,我不能娶你为妻。理由你也知道,我们并不相爱,如果你想打我,你就打吧。”他准备好承受她的怒气。 贵子先是茫然地凝视着他,然后是愤怒地瞪视他,最后泪水拥出眼眶,她低低地吼叫:“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你的前途,家族的前途,你统统不要了吗?” 拓也毫无反应地看着她。 “是为了那个女人吗?为了她对吗?我就知道……”她忽然扑向他,捶打他的胸膛,“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不是为了她。”拓也在她捶打够了后,立刻包住她的拳头,拉开她的手,然后转身面对惊叹了的众人。 “拓也,不准胡闹。”和泽条司站了出来,作为父亲他已经快被气疯了,他一向优秀而知分寸的儿子今天是怎么了?和泽集团的现任总裁,在所有的政商要员面前,在这么多媒体记者面前,他居然公然拒婚,这不但是一个大丑闻,而且永远会影响到和泽企业的利益。 “父亲大人,您先不要生气,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理由。”他不卑不亢,眼神扫过他父亲,无声地传达着他的讯息。 “什么理由?到底你有什么理由?你当面毁婚,把我们山桥家放在哪里?我绝对不会饶过你。”山桥枫已搞清楚状况,这个男人居然要当面出他们家的丑,一时间气血上涌,怒不可遏。 “是你要我说的。”拓也眯起双眼,看着这个差点成为他小舅子的男人,他冷冽的眼神扫向他,继续平静地面对众人,“一年前和泽集团开始投资服装业,山桥枫主动要求让贵子帮忙,这令我非常惊讶。相信大家都明白,山桥建设与和泽集团一直势不两立,他何以忽然间变得如此积极?因此我就有了戒心,但还是答应让贵子来和泽集团工作。那时,公司开始建造‘春时花园’,我发现了其中的问题,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极不顺利,在地产收购问题上困难重重,我就开始调查……”他停了下来,紧盯着山桥枫。 山桥枫逃避着他的视线。 “有人在背后捣鬼!”他继续大声说,“然后又被我发现了一些事,公司的营业部经理本田建二与山桥枫一直有着秘密的联络,他们似乎在酝酿什么阴谋。但当时他们对我十分顾及,一直没有大的举动,我也根本找不到任何证据。这个时候,贵子却要求我娶她,而山桥枫也极力赞成,我就顺水推舟,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你……你从一开始就不是真心要娶我……”贵子在旁边破碎地低语。 拓也并没有理睬她,他知道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一丝一毫的差错都会让他前功尽弃,他还是紧紧盯着山桥枫,看着他的脸色渐渐发白、发青,“他们要求对婚礼大肆铺张,以为这样一来就可以让我稍稍分心,无暇顾及公司的全部。再者我们即将成为亲家,自然对他的防备会有所减轻。由于他和山田的行动一直没有被发现,他渐渐地大胆起来,开始了更大胆的计划,与营造部门的承包商串通,在材料与建造过程中动手脚,起先看不出来的裂缝和断层在我们检查合格后将会暴露,这样一切责任就将由我们公司负责,不止让我们损失惨重,还能让我们的信誉下降,这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机会。可惜……”他含着胜利的微笑,“他们低估了我,真以为我是个懦弱无能的人吗?” “和泽拓也,你根本没有证据,居然敢如此信口雌黄!”山桥枫还要做困兽之斗。 “是吗?”他斜睨他一眼,“真可惜,你的合作伙伴不够朋友,本田建二在昨天晚上已经全部招供,要不然我会知道的这么详细?你今天看见他了吗?”他忍不住讥笑。 山桥枫脚下一软,跌倒在地,“完了,全完了。我的计划……” “你利用了我。”贵子沉声说,“利用了我对你的感情去对付我哥哥。”她大声地指责。 “对不起。”即使她也参与了他哥哥的行动,介对于她,他还是真的有抱歉的地方,所以他什么也没有说。 “啪”她甩了他一巴掌,“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然后她跑了出去。 拓也有一瞬间站着没有动。 “拓也,好样的。”他父亲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警察已经进来把山桥枫带走,所有参加的宾客在最初的不知所措后,都开始大声而兴奋地议论起来。 拓也苦笑一下,缓缓地抬起头,他走得是多么险的一着,他必须要让山桥枫亲口承认事实,在这么多宾客面前,他永远也赖不掉…… 他没有理睬父亲,急切地转过身去看向秀哲,“告诉我,依凡呢?”现在,他最想见到的人就是她。 林佳无言地递给他那封信。 他看着林佳痛苦和无奈的表情,心里压上了一块大石,迅速地浏览过内容,他表情沉重,肌肉抽动,“你不知道她在哪里吗?”明知不可能,他还是这么问。 林佳无奈地摇头,命运多么捉弄人呀。看着他沉痛的表情,她只能无奈。 “我去找她。”他坚定地说,神色里透着异常的坚毅,在所有人好奇的注视下,他大步向教堂外面走去。 当他走到门口时,林佳忽然叫住他,在门外灿烂的阳光照耀下,他转过头来。阳光在他身后的辐射,幻化成无数七彩的光,使得他更加挺拔、坚决与强硬。 “你到哪里去找她?”林佳大声地喊着,“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他给了她一个自信又深情的笑容,阳光洒在他脸上,使他的笑容更加灿烂夺目。 他走入了阳光里。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依凡无声地坐在教堂的地下室里,听他讲完一切。 “我还是找到了你。”他坐在她对面,毫不掩饰自己的深情。 “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儿告诉我这些?”她狐疑地抬起头,生气地看着他,“你就不知道我那时候有多么伤心和绝望吗?那种感觉就仿佛世界都被粉碎了,而你现在告诉我,你那个时候……”她紧紧咬住下唇。 “我那个时候不敢告诉你,山桥枫派人跟踪我。我们在哪里都不是最安全的。”他向她指出,用他的大手抱住她因为生气而颤抖的双手。 她先是狐疑地斜睨着他,然后点点头,想起在阳台上的事。但立刻她缓和的脸色又变得铁青,“那在秀哲的别墅里呢?难道你认为那里也会有人监视吗?” “我不敢。”他诚实地回答,脸上肌肉抽动,“依你的性格你一定会理解我、赞同我。但我不能冒险,你在参加婚礼的时候可能会被他们看出破绽,你爱我的事他调查得很清楚。贵子一直在提防。”他静静地解释,“那个时候我根本不确定他们什么时候会露出马脚。婚礼上那一刻对我太过重要,如果他们对我们有所怀疑,我可能永远没有机会让他供认罪行。” “你当时已经胜券在握了,为什么怕他?在婚礼前不是已经抓住本田建二了吗?”她看着拓也好笑的表情,忽然眼睛一亮,“本田建二根本就没有招供,你当时没有任何的证据,是不是?” “依凡。”他改而拉住她的手背,“你真是聪明,我把本田建二调出去出差,并派人看住他,不让他和山桥枫联系,我希望可以在婚礼上利用优势让山桥枫自己崩溃,婚礼上他的戒心会比较薄弱,也比较好骗。毕竟他的计划就要成功,他正准备大肆庆祝。” 她点点头,又想起一个问题,她沉着脸问:“如果他不招供,你真的打算娶贵子?” “傻瓜。”他宠溺地望着她,“我在宣读誓言前,是一定会实施我的计划,即使他不承认,婚礼也不会再进行下去。” 她侧过头审视他,迟疑地点头,“但是用这样的方式……” 他再次抱住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在当时如果我有其他办法,也绝对不会这样。可是他们先阴谋对付我,所以我这样也不算是不择手段,是不是?” 她赞同地点头,“如果他们的计划成功,那么不止你会受害,许多无辜的人也会因此失业。只是贵子……”她虽然不喜欢她,但觉得在婚礼上被人悔婚,对她太过残忍。 “她也知道他哥哥的计划,所以我……我只能对她说抱歉。”他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既是为了家族,也是为了维护法律,他赌上的可是冒着失去她的危险。如果他这辈子都找不到她了呢?一想到此,他就觉得无法忍受。 依凡见他长久地不言语,好奇地低下头,忽然发现他正以热烈的眼神看着自己。一种说不出的紧张与期待罩满全身,她全身紧绷地看着他。 这样静静地对视几秒后,他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单腿跪地,双手牢牢握住她不住颤抖的小手,用很轻柔、很真挚的声音说:“对不起,依凡。在那个时候你的心碎神伤我看在眼里,也痛在心里。我那个时候说的话都是假的,我怎么可能放过你呢,在知道你爱我以后?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了你。”他的视线不曾移开她的眼眸,让她消化他的话,也用眼神给她鼓励,他知道,虽然她不说,可是她还是无法立刻完全原谅他! “我爱你的坚强,爱你的坚贞,爱你偶尔的小脾气,更爱你的笑容,爱你说话的声音,爱你生气时的表情,也爱你心痛时的眼泪……”他深吸一口气,更加严肃,“现在跪在你面前祈求原谅的男人是真心的。依凡,你愿意原谅我吗?愿意嫁给我吗?” 他后一句话,让她惊喘出声。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只玫瑰花和红色的天鹅绒珠宝盒,当他打开时,她看见一枚漂亮得让人心醉的钻石戒指,静静地躺在里面,它的每个横切面都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美丽得让人屏住呼吸。 依凡羞红了脸,带着梦似的微笑,还是一语不发地凝视着他醉人的眼眸。 “快说愿意吧,你若不说我的心跳都快停止了。”他依然单腿跪着,眼神更加热切,带着烧灼人的热力,让她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开始燃烧。 他夸张的话让她嗤笑出声,却还是不愿意说话,她感到自己是在享受这个动人的时刻。 于是他毅然站起身来,既然她不愿意回答,他就让这个成为事实。他坚决而又温柔地把她搂进怀里,让她的头枕着他的胸口,轻声在她耳边说:“你听见我的心跳声了吗?听见它的每个跳动都在呼唤你的名字吗?”悄悄地,他把戒指套在了她的中指上。 她并没有拒绝,而是认真地听着他的心跳。 “现在起,你就要成为我的妻子了,以后无论有任何误会,我们都要把它解决,我发誓绝对不再让你伤心。”他向自己起誓,他知道以后的路还很长,但他首先要对他们的未来有信心,这样才会真的幸福。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她想着这突然的变化,她一下子从地狱去了天堂,人生是多么奇妙呀! “这是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你们中国人的古话?” 她笑了。 拓也小心地捧起她的脸,印下他满含承诺和爱恋的吻。 他们的未来才真正开始,这一辈子,他都将爱她! 依凡在他的怀里,感受到从来没有过的幸福与快乐。她知道自己会爱这个男人,直到天荒地老…… 【全书完】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后记 终于写完了这个故事,从写作开始,我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写作异常顺利,顺利得让我自己惊讶。我不知道大家看完这个故事后的感受,可我自己却是非常喜欢。 或许这样的故事在现实生活中并不一定会存在,但是浪漫的爱情故事,它是浪漫或许就在于,我们知道它虽然是假的,却依然相信它是存在的。毕竟爱情都是美好的,小说里的爱情或许经过美好、经过润饰,但谁又能保证现实中没有这样的爱情呢? 依凡与拓也他们经过太多的复杂,或者有人会觉得他们之间一直反复,实在很累。如果她不是这样的性格,那么他们可能老早就幸福美满地在一起了。可是我却觉得,有的时候我们需要骄傲与自尊,但在爱人面前,或者一定的妥协与剖白也是很重要的。像他们这样,只是双方猜测对方的心思,那样真的很累很累。但这样得来的爱情,或者也才会真的天长地久。当他们真的结合时,他们的面前就没有什么大的危机了。 愿天下有情人都能敞开心扉,把自己的心事说给对方听。多一点交流,相爱的空间也会更加广阔!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