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你一辈子?!》 作品相关 (1) 《宠你一辈子?!》作者:香朵儿 世界上有这么一种人,生来就不用为吃喝生计犯愁,我们管他们叫高干子弟、富二代----他们是含着宝玉、抱着金钉子、揣着银行卡出生的哥儿、姐儿,他们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为了享乐而来。 女主:外表憨傻乖巧、没心没肺,实则没皮没脸、邪恶无良!典型的装傻充愣扮猪吃老虎! 男主:自己看! 特注:1、本书为高干言情文,内容bt,女主非圣母,行为颇大胆;不喜的请绕道; 2、为了情节需要,不严谨之处,切勿追究; 3、故事情节虚构,yy成分颇浓,千万不要对号入座,拜谢; 4、本书不为道德标兵而写,请道德标兵出门左转,或点x,以免痛苦; 5、最后,本文谢绝转载! 对故事有爱的亲们,请顺手收藏一个吧,泪奔,大力恳请收藏,也表霸王! 最后将宠溺进行到底! 内容标签:青梅竹马都市情缘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叶末(米小乐)┃配角:赵惜文叶修谨唐小逸沐野王子沐风┃其它:高干子弟 京城八旗 八大处,北京军区大院,今个是叶家老太爷叶柏成八十八岁大寿,在军区里办宴吃酒,人海了去了----大半以上的客人都是穿军装的---一色绿。上至三颗金星的上将,下至一杠一星的少尉,那阵势,知道的是吃酒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军区首长大聚会呢? 要说这叶家,在军区大院乃至整个北京都是出了名的大家族。 叶家有三多:钱多,儿子多,将军多。 钱多:叶家是叶赫那拉氏的汗姓,跟慈禧太后有着不远不近的表亲关系,慈禧驾崩,满清覆灭,族人也跟着败落,叶家先祖为了逃避反清人士的报复,隐姓埋名携上家财,带上家眷,隐入山东界内!后来,为了重振王府雄风,便跟着当地山东人一起去闯关东、淘金子、当土匪,再后来跟着张学良打鬼子,成为张学良驻哈尔滨团的团长。 儿子多:叶柏成儿辈、孙辈、重孙辈加起来二十五个,只有两个女儿、两个孙女,其余皆是带把的壮丁,绝对的儿孙满堂,大户之家。 将军多:叶柏成自己是三颗金星,上将军衔。五个儿子两个中将,一个少将,一个上 校。大女儿叶宜兰嫁给了空军司令员赵寄真;小女儿叶映萱嫁给了西北军区副司令员王思山。 再加上他几十年来遍布全国的亲信部队,背景复杂,旁支错节的,就叶家这样的权势,放在古代,怎么也算是权倾朝野吧---- 一楼,父辈、爷辈的老首长们正话聊政治、实事、国家大事---- 二楼,小辈的太子爷也圈在一起联络他们的哥们情意,分享他们的生活感想。 “条儿火的姑娘在八大处的司令部特别是政治部的地面上不少,到了联勤、装备那块儿就不多了,想到其他大院“赏花”的基本可以死了这条心。” 王子翘着二郎腿,一根烟叼在嘴边,人靠坐在椅背上,眼神迷离。手,呼拉着麻将,嘴,也没闲着---- 他是王思山和叶映萱的儿子,叶老的小外孙。五官俊美,略带邪气,嘴角挂着一抹坏男人特有的坏笑,很是销魂! 严格说来,他不算男人,因为,今天是他十八岁生日。 巧的很,他这个最小的外孙跟外公同一天生日。 只是,这样一来,他想借由生日大搞疯狂派对的借口一次也没成功过。 跟叶老的寿辰相比,他的生日显然没啥份量,最多,午夜的时候,呼啦上几个发小去酒吧、夜店疯狂一下-----好在,每年的生日礼物都不差,沾了老太爷的光,收到的礼物都还蛮上档次的。 坐在他上家叫程俊,二十岁,对家严斌,二十一岁,下家谷冬,二十岁。 沙发上正埋头拼图的叫赵惜文,二十岁,赵寄真的独子,叶老爷子的大外孙,王子的大表哥。 盘腿坐在地毯上正拆卸枪支的是唐小逸,十九岁。 屋里的六个男人,不----六个男孩,六种味儿,严斌冷,赵惜文贵,唐小逸痞、谷冬雅、程俊狂、而王子嘛----小孩性太重,有些骄,鬼气的很,坏水也最多。 六个人,是一个大院长大的发小儿,也是拜了把的兄弟。 首长们的孩子拜把子可不是按年龄算的,而是凭实力排的! 比赛项目----拆装枪支、射击、打靶---- 三场下来,结果是:老大严斌、老二赵惜文,唐小逸、程俊、谷冬、王子依次排列。 所以----虽然唐小逸赢得了老三的称号,程俊、谷冬也服,但----一般情况下,他们是不喊哥 的!丢人喏---- 王子,年龄最小,实力也最浅,他心服口服,嘴也甜,喊起哥来,甜甜的,脆脆的,很是好听! “四哥,你司政联装炮逛了一圈,你说,哪里的姑娘最美……”一手哗啦啦地搓着白玉麻将,王子侧身扶着椅背冲身后的程俊喊道。 “说不上来,各有各得风味……要说范儿牛的还数咱们司令部这块多……”程俊吐了口烟圈,喝了口茶,眯着眼,说道,“要说侦察和突击部队里的姑娘也不错,就是呛了些!” “呛?呛了好,比起文工团的小淑女们,这野战部队里出来的火妞才够味儿……”手上熟络地砌着白玉墙,王子够着脖子朝唐小逸喊话,“三哥,四哥说前个看见你载着一穿着军装的姑娘在街上溜达,她是哪个连的?” “三部的!”唐小逸盘膝坐在地上,头也不抬地回话,手里正摆弄着美国m-1“伽德兰”半自动步枪,旁边zb26,mg34,mg-42,斯登姆,mp38/40,mp44,m3a1,m2,38年式,九二式,三年式,93式,毛瑟98k,m1,m1903,莫辛-纳甘步枪----一溜排着。 嗯----他面前的抢儿们可不是什么模型----那一把把的可都是真家伙。 装上真弹,上了膛,就是要人命的玩意---- “都说三部那边外语、国关出来的女孩条儿顺盘儿靓范儿飒……三哥你亲身过了一遭,觉得咋样?”眼睛一眨,唇儿一勾,王子笑的那叫一个鬼、一个贼----- “不咋样……”m-1“伽德兰”半自动步枪已经被他拆散扔在一边,弯身捞过ppsh-41(波波莎),唐小逸淡然地答道。 提起苏联的枪械,首先想起的是ak系列,由于其性能优良可靠,因此很受士兵的欢迎。在越南战争中,美军宁愿扔掉手中的m-16也要使用越军的ak-47;在海湾战争中,历史再一次重演:美军仍然扔掉手中的m-16而拿起伊拉克军队的ak…… 然而在ak之前,同样有一支性能出色,动作可靠的枪械-波波沙(ppsh)冲锋枪。在卫国战争中,入侵的德军宁愿使用缴获的ppsh41也不使用德军的标准装备mp38/40冲锋枪。ppsh41同样是德军士兵的挚爱----也是他的挚爱之一---- ppsh-41式7.62mm冲锋枪由前苏联著名轻武器设计师斯帕金设计,用于取代ppd系列 冲锋枪,ppsh是斯帕金冲锋手枪(pistoletpulyementshpagin)的缩写。该枪经过1940年末至1941年初的全面部队试验后,于1941年正式装备苏军。 “二条----三哥,不咋样是啥个意思,是好还是不好----好,好在哪?不好,不好在哪?我下一个作战目标就定在三部----还指着您给我个周全的建议呢?”摸了一张,看也不看地扔了出去,王子头还够着,喊呢? 看似很认真---- 其实还真有点扛上了! 虽然他是兄弟几个最小的,却也是最会玩、最会疯、最会野的孩子---- 他的目标是,踏遍军区草地,踩遍军区红花---- “碰----”谷冬两指捻起王子刚打出的二条,丢了个一筒出去,“小六,你还不知道,在小逸眼中,这女人和他手中的枪一样!”瞄了眼唐小逸手中的mp38/40,说,“口径----9mm,初速----381m/s,表尺射程----200m,理论射速----500发/min,自动方式----自由枪机式,发射方式----连发,供弹方式----弹匣,容弹量----32发----” “理论射速----500发/min----三哥,还是你厉害!”王子朝唐小逸竖起大拇指,故意歪解其意道。 “呵呵----口径----9mm,可够紧的!”程俊也跟着起哄,引的其他人或暧昧、或张狂、或戏谑地笑着、闹着、叫着---- 唐小逸继续埋头‘咔嚓’‘咔嚓’地拆装其余的枪只,唇一弯,莞尔笑着,不紧不慢地说,“六啊----哥,这几天忙着公司的事,也没时间去靶场,不知道这射击的准头有没有偏差---”说话间,端起手中的ppsh-41式冲锋枪,‘咔嚓’一声,枪口对准王子的位置。 “三哥,你不常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弟弟我也没抢您媳妇儿----说说而已,何必当真呢?难不成你对那女人真动心了不成?”王子一点也不惧怕唐小逸的威胁,闲闲地玩着牌儿,讨好地说道。 “真心?何谓动真心?这枪跟女人一样,不就是打发日子的玩意么?”耸肩、挑眉,唐小逸放下手中的ppsh-41,又捞起毛瑟98k狙击步枪玩儿起来。 二十岁的男孩,对女人有些幻想,但----还不至于非她不可!就像他爱玩枪,几乎 玩过部队里现有的所有枪支,但,玩枪只是他兴趣之一,并非生活的全部。 而且他也没打算参军----他自认为自己的个性并不适合军营里严谨的生活---- 也许他更适合商场的无烟战场----很适合他游戏人间、洒脱随性的个性。 可这话,还是说早了---- 打发日子的玩意?他哪晓得,八年后,就有那么个玩意把他给箍牢了,套紧了,也被折磨的够呛。 其实也不怪他们狂、他们傲,人家境优越不说,还都长着一副勾人眼球的好皮相,是些漂亮的有些过分的男孩,一水儿的好身段,且各有各的范儿,身上贵气骄气都是自娘胎中带出,六个人,各有各得风采,走出去,那是绝对极致的养眼。 严斌清高华贵,沉稳霸道,眸子锐利精悍,生气时像染着几丝冰寒的酷味。 赵惜文五官俊美非凡,眼眸如同井水般幽深淡然,鼻梁挺秀,唇角时常噙着一抹淡笑,却时常达不到眼底,媚极一笑时,好似瞬间绽放的罂粟花----妖艳芳华。 唐小逸清新俊逸,嘴角上扬,勾起迷人的弧度,让眉宇天生带有的那股子傲气也漂亮起来。 谷冬丰神俊朗,温文儒雅,眼波闪烁时若波光粼粼的湖泊,荡漾着文人般干净、清明的璀璨。 程俊张狂不羁,若放荡公子游戏花丛,若风流才子醉卧美人膝,端得是风流倜傥,窃玉偷香。 王子若画中仙子,天上嫡仙,美得不似凡尘,盈盈一笑间,那风情更是绝代风华。 世界上有这么一种人,生来就不用为吃喝生计犯愁,我们管他们叫高干子弟、富二代----他们是含着宝玉、抱着金钉子、揣着银行卡出生的哥儿、姐儿,他们来到这个世上,只为享乐而来。 钱,对他们来说,不是不重要,只是没那么重要!他们烦恼的不是如何找钱,而是如何花钱!不是如何赚钱,而是如何将钱花的更有意义。 说白了,钱那东西就是个流通的货币,就是个道具----让他们活的更充实、玩的更滋润、吃的更合心的道具。 很显然他们就是这一类人----他们是皇城八旗子弟里最牛的太子爷,绝对的镶黄旗; 他们是四九最放肆、高傲、浪荡、狂妄、骄傲的八旗子弟; 同时也是最横、最霸道、最高贵也会是最出息的八旗子弟! 更是有能 力、有担当、有气度、有智谋的八旗子弟。 生在那样优越的环境,本人自是不会差到哪里去,家庭背景放在那,以后的仕途前景,绝对一路绿灯、一片敞亮!别看他们还是现在还是半大的小子,可已经锋芒展露了,不难看出他们隐在骨子里的贵气、大气和福气。 叶家子孙 被四个儿子、两个女婿围坐在偏厅的沙发上,探讨完国家大事后,叶柏成履行大家长的义务,挨个地询问了一下他们以及他们孩子的工作、学习和生活情况。 “修然,璇儿什么时候去德国?要去多久?” 叶老爷子在叶家用老话说,那是当家的、掌柜子,用潮话说,那是权威。年过八旬依然精神矍铄,一双眼睛丝毫不见浑浊,精光内敛,透着睿智、霸气和威严。 别看儿辈、孙儿辈们都已成家立业,甚至有些还是一军之长,但对他,都相当的敬畏。 “下个星期走,至于要在那呆多久,还不确定,顺利的话两个月,不顺利的话,也就半年吧!刚打电话说,正在开会,要晚点才能到!让我跟您说一声!” 叶修然,叶家老二,外交部官员,兄弟四个中最不随叶老爷子的人。 许是因为从事文职的关系,较其他几个兄弟来说,更显温文尔雅、文质彬彬。 叶老摆摆手,“让她忙她的,我这不用她记挂!上班切记不能一心二用!”又说,“她这是第一次跟队外出,不能跟国内比,你回去多告诉她点注意事项,技巧措施,可不能丢了咱们国人的脸!” “我知道!爸!我会的!” 老爷子抖了抖胡子,接着问:“寄真,惜文,啥时候毕业?” 赵寄真,五十四岁,因为保养得当,再加上一双赵家出品的狭长凤眸,让他看起来也就四十刚出头。他曾经也是京城太爷党里的一个----不过,他是比较有能力,有干劲、有理想的高干子弟,能有今天的成就,很大一部份是靠自己拼劲。 他年轻也是一风靡万千少女的哥儿,要不也不能被小自己八岁的叶宜兰一眼相中。两人也算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吧! 即便现在也是非常的有魅力,到底是在军营里练大的,比起才二十岁的赵惜儿,他更显帅气、英气、大气。 “今年已经毕业了,硕士连读!”对于自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儿子,他还是非常骄傲的。 眉眼弯着,满满的都是赞许 和自豪。 “那之后,你打算让他从政还是参军,或者编排在你的部下?”对于这个大外孙,老爷子也是非常喜欢的。 不仅因为他是自己的外孙,还因为他的小末儿也最粘这个哥哥。 他们感情也最好,他是真心地疼着、宠着、护着丫头,以后丫头多半还是靠他这个大表哥,所以孙儿一辈子中,他对这个外孙也最为关注和重视。 “我想让他去国防大学呆一段时间,然后到基层磨炼个几年再说----看他自己的意愿!” 赵寄真是凭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爬到今天这个地位的,所以他知道基层磨炼的重要性。 就像画画,要想画出一副成功的作品,基本功要扎实。 就像盖楼,要想盖出一座质量过关的楼,地基要打稳。 叶柏成问了一圈后,面上露出满意的淡笑。 孩子们都很优秀,不仅工作完成的出色,生活上也都挺美满的。 他很高兴----作为一个家长,他为自己的孩子们感到骄傲。 抬头看了看墙上的古董老钟,问挨着自己坐的大儿子,“老大啊----小七是说今天回来吧!” “是的,爸----一点半到机场,我已经跟宁宁说了,他去接!”叶修诚端坐着,双膝并拢,腰杆挺直,声音洪亮,很显军人气质。 在孩子们面前,他是个严厉的长辈;在外人面前,他是受人尊敬的首长;在自己老爹面前,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孝子。 “一点半到----”怔了下,目光下意识地朝大门外望去,神色动容,有点感伤,有点激动,还有点坐立难安,“那中午饭推迟会,等他回来一起吃----跟宾客们说一声,点心茶水的备足些,别怠慢了客人----”收回目光,又吩咐前来帮他倒水的老管家说,“老杨啊----小七爱吃的酱肘子、天荡薇菜鱼丝、百合鸡丝、肠旺面----” 此刻的他不再是让人畏惧的首长、父亲和爷爷---- 而是一个翘首盼望归家儿子的老父亲,炯炯有神的双眸蒙上一层水雾。 “首长,已经吩咐厨房做了!”老扬早年被老爷子点做自己的勤务兵,后来老爷子退休,他干脆留在叶家当起了管家,四十年的相伴早已将叶柏成的品性、习惯、爱好、心思----摸个透彻。 老爷子儿孙众多,可他最宠爱的还是这个小儿子叶修谨。 叶修谨的妈,萧晨----是叶柏成老战友萧凉的孩子,也是唯一的孩子。 萧凉跟叶柏成那是生死之交的兄弟,长征两万五千里时,一起扒过一颗树皮、啃过一条皮带、踏残一片草地、吃掉一角雪山----抗战时期,萧凉更是救过叶柏成的命,两兄弟的感情可是比亲兄弟还要磁还要铁。 后来叶柏成来京任职,萧凉则去了成都军区。 一九六六年,一场长达十年、给党和人民造成严重灾难的“文化大革命”爆发了,党的各级领导干部普遍受到批判,萧凉和叶柏成也没幸免于难。 萧凉在批斗中旧伤复发,死在批斗现场,她的妻子因悲伤过度,也随之殉情。 文化大革命后,叶柏成找到萧晨,将她带在自己身边,当亲生女儿养。 可萧晨却在十八岁生日那天对他说:叶柏成,我爱你。 萧晨比他小了近三十岁,他自然没将丫头的话当真,只当是小女孩一时的崇拜感作祟。 后来----好男怕缠女!他们终究还是破了那道防线。 萧晨跟叶柏成时,正值他事业的高峰期,虽说叶柏成的原配那时候早已过世,但叶柏成还是不能将她扶正。 由女儿变成女人,这在普通家庭都不能容忍、遭人唾骂的事,更何况是那样的家庭? 所以----萧晨注定只能做叶柏成的地下女人。 好在,萧晨对名誉并不看重,而叶柏成对她也是真的好。 萧晨生叶修谨时,叶柏成正在部队里参加实战演习,等他回来时,萧晨已经被火化。 死因——难产! 叶柏成回来后将自己关在房中两天两夜,怀里抱着她的骨灰,手里捏着老战友萧凉的照片,恸哭许久。 “好!别忘了吩咐厨房多做些,这些菜也是小末爱吃的!还有肉骨头,也做些,小末爱啃!”叶柏成点点头,神情愉悦,捋了捋唇下的胡子。 这时赵惜文正好进来找他爸有点事,老爷子招手换他过去,问,“惜文啊----小末快放学了吧!” 问除了叶修谨外,老爷子最疼谁? 熟知他的都知道,叶末----叶修谨二十四岁时收养的女儿,也是叶柏成最小的孙女儿。 老爷子当兵出身,家教甚严,对待其他孩子,从来都是不苟言笑、冷颜肃色,犯了错,轻则叱责责罚,重 则棍棒相向,就连年逾六十的老大叶修诚也不例外。 独独对着这个小孙女疼爱的不得了,成日里心肝、宝贝的唤着,和蔼、温暖的笑颜也只有丫头在场的时候才会展露。搞得叶家一干人等无论谁犯事,都把叶末捧出来救场。 所以,这叶末可不只是老爷子的心肝,也是伯伯、哥哥们的宝贝,都疼着、护着、宝贝着呢? 说是养女,养孙,可----谁信? 也是,那还珠格格还是乾隆的养女呢? 所以----这‘养女’二字在豪门大院里等同私生女! 外面的人私下里都在议论,这叶末肯定是老爷子嫡亲的孙女,要不为啥一家人都这么宠着她呢? 也有人说:叶家儿孙这么多,老爷子也就不稀罕了呗---- 于是便有人反驳了:老爷子除了叶末这么个养孙女外,还有个嫡亲的孙女儿,叫叶璇,可老爷子对她同样是严厉、苛责的。 要说这叶璇也是京城上流圈名媛中名列前茅的女人。背景深厚不说,本人的能力也是出类拔萃,二十二岁清华外语系硕士毕业,毕业后受聘于国家外交部任德语翻译员。 可----十八岁当爹,这爹也太年轻了点吧! 这么一来,叶末这‘养女’的身份就显得颇为寻味和争议了---- 以上种种不过是好事者们的臆测,没有真凭实据,做不得数,无非是茶水饭后的一点消遣而已。 养女怎样?私生女又如何? 甭管别人怎么说怎么传,都无法动摇这叶末儿在叶家人心中的地位。 赵惜文低头看了下腕上的手表,回老爷子道,“外公,还得一会呢!”学校十二点十分放学,现在才十点半。 心里嘀咕着,想丫头早点来给您老过大寿,还不准人请假,这老爷子---- 害得他也跟着想着慌---- 一个礼拜没见了吧,也不知道丫头瘦没瘦! “一会你去接她时,别忘了带点吃的过去,丫头正长个子,馋着呢?记着看着她点,别吃多了,不然正餐又吃不下了!”说着,拿起身边的龙头拐杖,就要起来。 叶末是继叶修谨之后,他的心肝、他的宝贝哟----想到这个孩子,脸上的线条都柔和了,慈眉善目的,看着一圈的儿子、孙子、外孙,胃里泛酸。 老爷子嘞,偏心可以, 作品相关 (2) 臂和小腿,晃晃地朝床边走去。 赵惜文侧躺在床上,黑亮的刘海覆在漂亮的额头上,眼睛闭着,身子微弯,腿压着腿,一只手枕在脑袋,一手压着帮叶末准备的换洗衣裳,小可爱勾在食指上,倒是惬意的很。 “哥哥----我要换衣服----”叶末爬上床,微弯下身体,凑近赵惜文的脸庞,看见他的睫毛动了动,鼻子一皱,唇一弯,咯咯笑着,“你又装睡,你又装睡----”说着手伸过去就要撑开他的眼睛。 “我睡我的觉,你找你的爹去,理我干啥?”赵惜文手快地扣住她的手腕,睁开眼,有些撒火的问,有些赌气的味儿。 “哥哥,你生气了?”叶末后知后觉地问,“为什么?” “哼----”鼻子一哼,脸一转,好啊,好啊,你居然还敢往他伤口上撒盐? “呵呵----”看着赵惜文嘟嘴不理自己的样儿,叶末忍不住了,“哥哥,你这个样子,真可爱----”双手捧着他的脸,唇就吻了上去,先是舌头在他唇上勾画着圈儿,然后细细啄着,也不深入----像是在挑逗,又像是在讨好。 一遍遍地舔舐他的唇线,描摹精致的唇形,染得上面一片水滟滟。 因为刚沐浴过的关系,她两颊粉红,眼睛水润润的,嘴唇红嫩像水洗过的樱桃,再加上那隐隐飘出的沐浴露的清香,赵惜文闷哼一声,忽然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不待她反应,一把将人推倒在床上,压住她,看着她乌亮亮的眼珠转动间的狡黠,知道自己又上当了,“好你个没良心的狗崽子,看我不咬死你,”然后噬咬一般地亲上去。 “哥哥……”叶末吃痛,惊呼。 绯红的脸,漂亮有些梦幻,他的手抚向她赤裸在外的肌肤,“末末……”手插入她的头发托着她的后脑吻上她的唇,叶末愣是还没进入状态,恍惚地任由他亲吻掠夺。 赵惜文突然很野蛮很大力地吸着叶末的唇、闯进她的嘴中,勾缠着她的舌,发狠似的吸着,吸得她舌头都差点掉了。 怎么办,他的定力越来越差---- 到底他还是个热血青年,那种需求还是有的。 更何况他怀里抱着的可是他惦记几年的宝贝,不动欲是假的。 “疼疼----哥哥----疼----”叶末呜咽着,推搡着,好不容易赵惜文放开了她,赶紧大口大口地吸气。 琉璃似的眼眸, 水光潋滟……眼神又委屈又可怜,红润润的唇像吃过辣子般,又红又肿,泛出诱人的光泽,“哥哥,你到底是怎么了?” 平日里挺温和挺仙风道骨的一人,怎么突然就这么魔性了呢? 手往下一摸,知道了,“肿了?” 手脚并用地往他那儿蹭,“现在不行,老叶在等我呢?”啄了下他红艳艳的唇,轻轻浅浅地咬着,“晚上,晚上你来找我,我帮你!” “我吃醋了!”赵惜文绢白的脸庞泛着红晕,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他没有回避叶末的目光,眼睛亮得吓人,眼梢微挑,气呼呼地吼着。 他是吃醋了,而且吃大发了,你说,凭什么他在末末心中的地位比自己重,是的,他确实是她的爹,可他只陪她两年,而他陪了她整整十年,虽然前两年他都在编外徘徊,可后八年他却盘踞最重要地带。 “末末,你说,在你心里,到底是小舅重要,还是我重要!”箍着叶末的小腰,赵惜文开始耍横起来。 “老叶!”不做犹豫,脱口而出。 这两年,每次叶修谨回来,赵惜文就来上这么一回,而叶末的答案没改过! “你----你,”赵惜文嚎叫一声,将她推开寸许,红着眼指头她的鼻子就骂,“你个养不熟的狗崽子----我带了你八年,他才带你两年,凭什么他比我重要?” “因为他是我爸爸啊!”回答的理所当然,倒是将赵惜文给震住了。 其实叶末只在外人在场的时候叫叶修谨爸爸,其余时候都是老叶,老叶的叫,有时候也叫老爹。 “----”他无语了,满心的怒气顷刻间散去。 是啊!他是他爹,无论自己如何不满,他都是她爹。 又紧了紧怀中的人儿,赵惜文的唇贴着她的,小声咬牙低问,“那我呢?我在你心中排第几?” “哥哥里面你第一,全部人里你第二。”叶末只是有些懒,有点小憨,有时候也有点二,大多时候没心没肺。 可还没到狼心狗肺的地步,所以对她好的人,她还是会记着的,恩嘛!有能力就报,没能力就等下辈子吧,总是会还的。 “真的?”赵惜文终于露出了笑颜,亲了亲叶末的额头,乐呵呵地问。 要说,赵惜文也是他们那批高干子弟圈里的红人、能人----是唐小逸那一拜兄弟里的军师,绝对心高气傲、面善心恶的主,无论 是出谋划策、耍阴逗狠,还是敛财招商,都是一顶一的厉害。 现在不‘成熟’已是有千年狐仙的道行,若再磨砺个几年,绝对是万年狐神。 但是世之万物,生生相吸,生生相克---- 别看叶末只是京巴小犬的道行,照样将他刻的死死的。 叶修谨出国了八年,回来了八次,每年他总是要这样闹上一阵的。 这叫什么? 说好听地是巩固自己的地位,说难听点就是在争宠。 “嗯!”点头,“这还有啥假的?” 腿圈上她的腰,往怀里拽,“那你给哥嘴儿一个,”唇嘟起。 “啵----” 于是,赵惜文圆满了。 好吧,他想开了,爹一辈子都是爹,而哥哥是可以变成情哥哥的。 反正他们也没血缘关系。 他忘了,没血缘关系的并不只他们两个。 “再嘴儿一个----” “啵----” “再嘴儿一个----” “啵----” 疼了醉了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有句话怎么说来,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甭相信男人那张臭嘴。 赵惜文用实际行动论证了这句话,这软香玉体的抱在怀中,他哪肯放手? 没擦枪走火,那是他道行高。 “哥哥----我累了,”叶末嘟着嘴儿啜吸着,这一个嘴儿一个嘴儿地‘啵’着,再好的耐心也被磨没了,更何况男主似乎没有想‘咔’ 小嘴红灩灩的像花瓣,脸,粉粉的、嫩嫩的,像刚出炉的桃花糕,精致而诱人,加上齐耳的黑发,古韵中带着几许勾人的妩媚。 “那,你歇着,换我来?”赵惜文圈着叶末,手紧紧地搂着人家的腰,腿也紧紧的缠着人家的腿。整个一个八爪鱼,黏糊着,不放手,就是不放手。 “哥哥----都嘴儿好久了,”看看墙上的时钟,俏眉淡蹙,叶末双手捂着自己的嘴,“老叶和爷爷,该等急了,” 漂亮的眸子里升起显而易见的怒气,赵惜文象个孩子般撒火道,“老叶,老叶,你心里就只想着你那个老叶,他等急了,我还搓火呢?”凑过去照着叶末的脸颊就是一大口,狠狠的,咬 的那叫一个不甘、那叫一个愤恨。 疼的小人儿五官都皱了起来,“嘶,”当即就呜呜地大哭起来,“你又咬我,又咬我,”恶狠狠地推搡着赵惜文。 叶末看似大大咧咧、没啥疼性,其实是蛇性十足,血冷情淡,只要自己不难受,别人再痛苦,她也不会流下一滴泪。 《妈妈再爱我一次》够悲情了吧,赚取了多少男女老少的眼泪,就连赵惜文这个陪看的人,也是眼圈通红、心绪波动,可人从头到尾,别说流泪,连点悲伤的情绪都没有。 此刻,她哭,不是撒娇、不是使小性子,也并非以哭示弱,而是真的被咬疼了。 “末末----我不是故意的,这不是气急了才口不择肉的嘛----”一看到晶莹的泪珠从叶末眼中滑出,赵惜文急了,是真急了,手忙脚乱地开始哄起这个小祖宗来,“好了,好了,我的小乖乖,咱不哭了,好不好,” 叶末长的可爱,打小就特招人稀罕,小脸又粉嫩嫩、肉嘟嘟的,惹得旁人心痒痒,总是忍不住想掐掐她、亲亲她。 赵惜文将她纳入自己怀抱后,便不许旁人随便掐她、亲她,可自己却不知从何时开始,变态地喜欢上咬她的脸颊,跟吸了鸦片似的,咬不着----心痒难耐,咬了之后便是浑身舒爽。 只要不疼,叶末也随他,因为每次让赵惜文过了嘴瘾,他也会满足她所有的要求。 两人私下商议,他轻轻地咬,她忍着点疼----可小家伙疼痛神经敏感、眼窝也浅,一个力道没拿准,就给疼哭了,一哭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赵惜文因这事没少挨他老爹的棒子和她老娘的数落。 叶末哭,他比谁都心疼,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想咬上一口。 为了戒掉自己这变态的嗜好,他便在牙痒的时候猛嚼口香糖、牛排也只吃三四分熟的,血□----别说,还真戒掉了。 其实也不全是因为他定力足,而是叶末渐渐地长大了,知道牙印留在脸上影响她的容貌,便不许他咬了。 “疼疼----你走,你走,”推开赵惜文,叶末就要下床,“我要跟爷爷说,你又咬我,又咬我,” 赵惜文哪敢放她出去,不说她现在哭的梨花带雨的可怜样儿,就是她裹成这样,他也不能让她出这门。 “末末,对不起,哥哥错了还不行,咱不哭了,今个爷爷过大寿,你哭成这样,不是成心让爷爷闹 心么,” 让老爷子闹心不说,他还会被他爹施以极刑、酷刑,甚至给人道毁灭。 还有他那个小舅舅,看见自己宝贝女儿被咬成这样,还不灭了他? 赶紧将人揽过来,抱坐在怀中,两腿盘起,将她整个人团在怀中,又是软磨、又是利诱、又是打亲情牌的,“你不是想吃遍云南小吃吗?你看这样行不行,等你中考过后,咱们就去云南玩它半个月,建水的蕈芽、石屏的豆腐度、蒙自的过桥米线,还有菜豆花、连渣糕、酸辣鸡、荞凉粉----咱们一次吃个够,” “我还要吃昭通的浇饵馔,大理的沙锅鱼、酸辣鱼,丽江的丽江粑粑、八大碗,弥渡的卷蹄、风吹肝,腾行的大救驾、炒饵----”叶末不愧是狗娃,一提到吃,口上腺液便发达起来,口水和着泪花,bb地趁机提要求。 桃花糕般的脸颊上缀着红红的眼睛、红红的鼻子、还有晶莹的泪珠,谈到吃时,艳红的小嘴又朝着他分外诱人的撅了起来。 这些地方,叶修谨也带她去过,印象深刻啊---- “好----去丽江,吃粑粑,看一米阳光----”理了理她颊边的发丝,赵惜文松了一口气,二话不说,一口答应。 “我还想去西藏,喝酥油,吃糌粑,看布达拉宫----”哭声渐小,但抽噎声尚在。 “好----去西藏看喇嘛----”赵惜文笑了,这关算是过去了。 “我还要去贵州,吃遍当地小吃----” “好----去贵州----”捧起她的小脸,吻上牙印,舌尖一遍遍地勾画着,似安抚、又似在疗伤。 “还要去西安,看兵马俑----”嘴巴贴在他的下巴处,一说话小嘴便一动一动的,好像在吻他。 “嗯----西安----”微笑,带着满满的宠溺,亲了亲她的唇,又一点点吻上她的鼻尖、额角,抵着她的额角,“咱们看完兵马俑,再去华清池泡个澡,让你也当一回杨贵妃,”说完,又亲了亲她的眼睛,鼻尖,又到嘴唇,“我做你的唐明皇,伺候你好不好----”突然不说话了,黏着她的嘴巴说,“不,我不是唐明皇,唐明皇为了保命保江山,将杨贵妃丢弃在马嵬坡,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下我的末末的----” 微笑着很自然的伸手摸上她的脸颊,轻轻地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渍,渐渐的,手指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来到她的脖颈处,接着再往 下…… “哥哥……痒,”叶末笑着,躲避着他的抚摸。 他这次也不说什么,直接低头叼住她的唇,先是伸出舌头舔舔,让两瓣丰润唇瓣湿润,之后再将舌轻轻的探进嘴里,叶末因惊愕而微张嘴,却正好给了他进入的机会,湿滑的舌头舔过雪白整齐的牙齿,深入口腔深处,勾住她不知所措的柔软慢慢的纠缠起来。 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起来,叶末小巧的鼻翼快速的翕动起来。 赵惜文只在他嘴里停留了一会儿,便放开了,看着小家伙张着小嘴,轻轻的啜吸,他忍不住又亲了几下才算是餍足,之后便是帮她穿衣、梳头,为了掩盖那脸颊上的一圈浅浅的牙印,他还用上了叶璇的化妆品、遮瑕膏。 本来叶末就被养的不错,再经过这么一捯饬,啧啧啧----美的让人离不开眼。 无袖粉色线裙,里面白色衬衫打底,下面搭配一双白色小洋靴,整个人看起来像个古典的小娃儿,如空谷幽兰,似溪涧清泉,白里透红的皮肤闪着柔嫩的光泽,触感像丝绒一般舒服,皮肤水水的、嫩嫩的,像颗传世的水晶----晶莹剔透,全没一点瑕疵。 赵惜文的手像着了魔般地黏在人家脸上,身子微屈,额角顶着她的额头,眼睛看着她的眼睛,呢喃着,“我的末末,真美,真美,” “我的哥哥,真帅,真帅,”叶末环上他的腰,学着他的语气,大声说。 “所以,我们很般配,对不对?”笑着贴上她的唇,伸出舌头舔吻着,划着魔魅的圈,“末末,你要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哥哥,快等不及了----”突然松开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紧紧锁住她的视线,轻啜着气,眸中欲望在叫嚣,望着叶末懵懂又担心的摸样,喟叹着,无奈着,隐忍着---- 怎么办?再这样下去,真怕控制不住---- “走吧,”轻轻地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深呼吸,牵上她的手,出门了。 楼下,叶修谨被簇拥在一群绿色的军装服里,却没有掩盖他的光芒,反而越发的丰神如玉、怡然天下,清新俊逸面容夹杂着几许性感,如墨色的眸子晶莹剔透、漂亮动人,让眉宇间的高贵、优雅充满着让人不可抗拒的蛊惑。剪裁得体cerruti,以流畅的线条勾勒着他的华丽和贵气。 老话常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叶修谨绝对是个祸害,凡是见过他的人脑子里只会想到一个形容词,“漂亮”, 不是那种奶油小生的美,也不是时下流行的中性美,而是洒脱大气中又透着邪性、妖性的美,性感的让人窒息。 他是叶家的宠儿,也是京城高干圈的宠儿,即使岁月悠悠催人老,他依然帅气逼人,淡定洒脱。睿智、大气,且,妖气横生----- 一直以来他都是焦点。 十六岁时,是! 二十岁时,是! 二十四岁时,是! 现在,三十四岁了,还是! 有种男子是酒,喝了会醉,有种男子是毒,碰了会死。 叶修谨,却是会让你不喝也醉、不碰也死的毒酒---- 一到楼梯口,叶末便看见了这样的叶修谨,当即挣脱赵惜文的手,三步并两步地跳下楼梯,朝叶修谨的方向跑去,“老叶----爸爸,” 赵惜文看着飞奔而去的倩影,咬牙切齿地骂骂咧咧道,“狗羔子----” 漂亮爸爸 狗羔子,是徐州一带的土话,是狗崽子,小畜生的意思,有点怒极谩骂的味儿,又有些爱极呵斥的意思。 狗这畜生,别看它冲你‘汪汪’乱吼,看似挺凶悍的,其实一根肉骨头就能让它对你摇尾、乞怜、谄媚、讨好。 小狗崽子比大狗儿容易驯服?可----也容易忘本。 前脚你用肉骨头把它养熟了,后脚别人丢了块更大的肉骨头,它就跑别人腿下撒欢了。 叶末,可不就是狗羔子----的 刚还跟赵惜文腻歪着,可一看到叶修谨那半魔半仙的人后,便撒丫子地奔了上去,一点留恋都没有。 “末末,”叶修谨闻声,抬头看过,唇畔绽开一个笑容,仿佛是寒冬腊月里的一缕春风,顷刻间,绿了整个世界。 魔界有一种花无根无茎,依附在魔植上,它长的很美,却也最毒,它会散发出一种气体将附近的动物引来,靠食人或动物的鲜血来供给养分,修炼魔性,那气体很好闻,但也是最致命的。 叶修谨的本质就跟魔花一样,散发着一种迷人且致命的诱惑,明知道接近后会死,会万劫不复,可还是吸引着身边的男男女女前仆后继地涌向他。 这种吸引力并没有因为年龄的增长而散退,反而因为道行的增加而越发迷人,就像西凤酒,清雅而不淡薄,浓郁而不酽腻,甘润爽口。 气啜吁吁跑下来,叶末 冲破人群,一个跃起,跳上叶修谨的身,手臂圈着他的脖颈,腿缠上他的腰,像蛇般死死缠绕---- 由于冲力太大,叶修谨一个不稳向后倒退几步,又稳稳站住,手很自然地托着她的屁股,“哎呦----我的小乖乖,又重了,”低低轻笑,亲了下她的额头,打趣道,“再过两年,爸爸都抱不动你喽!” 话虽这么说,却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那我以后少吃点,好不好----”像小狗撒娇般,叶末蹭着他的脸颊,甜甜地笑着,小声说着,却也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因为爱吃、会吃,所以叶末并不瘦,但由于小骨架的原因,她也不显胖,鹅蛋脸,有点婴儿肥,笑的时候,眼一眯,眼角上扬,像个刚修炼的小狐妖,媚而纯,傻乖傻乖的,特能揪人心。 整个人看起来粉嘟嘟,有点像荷兰小猪,娇小可人,很是讨喜。不过着手摸上去,却是哪儿都是肉,软软的、肉肉的,手感很好。 基本上,她这体质,属于易瘦、易胖的类型。 就是一吃就长膘,不吃就掉膘。 “我家小馋猫,可不是能挨得了饿、抵挡住美食诱惑的主!”叶修谨笑了起来,细而长的桃花眼微微眯着,墨色的眼眸深邃地闪着。 赵惜文走过来,冲着叶修谨,恭敬地唤道,“小舅舅,” 虽然他对叶修谨一来就将叶末抢走的行径非常恼火,可对这个小舅舅还是相当敬重的。 早年间,赵寄真正是奋斗的当头,叶宜兰夫唱妇随地跟着他打江山,赵修文六岁之前的时光都在叶家长大,叶修谨作为小舅舅,本该给这个小侄子树立好良好的榜样,可他乃叶家幺子、宠儿,自己都处于无法无天、胡天海地的当头,能做好榜样?才怪! 没少收拾、欺负他倒是真的。 即便现在那颗当年幼苗的他已长成材了,可叶修谨的余威尚在啊。 再说,如今的叶修谨已是参天大树,段数还不知道又高了几级呢? 虽说叶修谨只比他大十四岁,可到底是他长辈,早在他还是小屁孩时,人家就已经是耍阴斗狠的祖宗了,所以,赵惜文骨子里的狷狂、阴暗、狠毒、狡诈、有一半原因是受他影响。 “惜文?”将叶末放下,拍了拍赵惜文的肩膀,叶修谨笑着说,“好小子,一年不见,这个窜的可够快的,都赶上你爸高了,”捶了下他的胸肌,“军校出来的,果然很结实,肯定 特招女孩喜欢吧!有女朋友没?” “没有----”赵惜文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说这话时,眼睛却瞟向叶末,见她一副于己无关、与世无争的淡漠样,火,没由来地飙了上来。 可,叶末的心全然没在他身上,所以压根没注意到他眼中的怒火。 “跑那么快也不怕摔着,”又气又恼又疼掐着叶末的脸颊,赵惜文数落着,“瞧瞧,刚洗好的澡又是一身汗,” 叶末冲他做了个鬼脸,扭头对叶修谨说,“爸爸,你不在的时候,哥哥老是欺负我!”小嘴一嘟,巴拉巴拉地告起状来。 哪天打了她的屁股----- 哪天停了她的点心---- 哪天抢了她的肉骨头---- 哪天没收了她的零用钱---- 赵惜文听后那叫一个窝火----好啊,好啊,说她是畜生,她还真一点人性都没有。 若非场合不对,他非上去嚼烂了这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不可。 叶修谨将叶末轻轻揽在怀里,“肯定是你调皮惹哥哥生气了呗!” 自家的女儿是啥样,叶修谨心里明白的很,轻轻一笑,并没追究的打算。 “小没良心的东西,也不知道是谁把爷爷的花瓶打碎,求我买个新的补上;吃冷饮吃到肚子痛,抱着我哭着闹着不打针;熬夜看漫画书,在课堂上睡觉被老师抓,打电话向我求救----”赵惜文看着老实依偎在叶修谨怀中的叶末,气不打一处来,一个没刹住,就爆发了! 心里愤愤,小畜生,我斗不过你爹?还摆平不了你? “哥哥,”叶末转身扑到赵惜文怀中,踮起脚尖捂着他的嘴,又是耍娇又是哀求道,“别说了,哥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 “为什么不说,我这是礼尚往来----”赵惜文捉着叶末放在嘴边的手,顺势将她揽入怀中,压的得意,绷着脸问,“不是说我欺负你吗?我得让小舅舅知道这个中缘由,法官裁定犯人有罪,还要给他个申辩的机会呢?怎地,我就不许?” “哥哥,我错了,你没欺负我,是我乱说的!”张合的唇,泛着柔润的光泽。 “以后,还敢在小舅舅面前搬弄是非、告我状不?”点着她的额头,凶巴巴地问。 “不敢了!”摇头,眨着小鹿斑比般的眼睛,苦哈哈地保证。 一圈的人看着两 作品相关 (3) 里建了个昆曲戏台。 戏台比正常阶面高出四十公分左右,粉墙灰瓦,曲折回廊,雕花窗棂、红木古梁,纹理繁雅----古韵盎然,秀美绝伦,既显幽雅别致又不失瑰丽雄伟。 台面不算大,最多可容纳十人出场,不过昆曲并非多人戏,所以很显宽绰。台顶用油阔铺盖,葫芦结顶,四边翘角。台口柱子上挂抱柱楹联。太上板用四扇大荫门构成,上半截配以字画,下半截有雕刻花板,头顶,是一个圆形的穹顶,具有扩音功能,在台上唱戏,声音通过它能扩大好几倍。 昆曲名段里,叶柏成最爱长生殿,今年本来是点了长生殿的,可因唱长生殿最好的张静娴有事来不了,便改了牡丹亭选段游园惊梦。 随着轻曼的乐声响起,一席雪白的纱帐象瀑布一样由上悬挂而落,随着微风轻轻晃动,荡起一波一波的褶皱,精工细雕的红木廊柱上,几盏宫灯散发着幽暗靡丽的光芒。 着霓裳羽衣舞的杨贵妃款款而来,发髻高耸,长袖翩翩,足踏花履,飘飘胜仙,不见裙动,莲步苒苒,恰似嫦娥返人间,说不尽的闲适飘逸。 唱的竟是长生殿,舒素手拍香檀,一字字都吐自朱唇皓齿间。恰便似一串骊珠声和韵闲,恰便似莺与燕弄关关,恰便似鸣泉花底流溪涧,恰便似明月下泠泠清梵,恰便似缑岭上鹤唳高寒,恰便似步虚仙佩夜珊珊---- “瑶池陪从,何意承新宠?怪青鸾把人和哄,寻思万种。这其间无端噷动,奈谣诼蛾眉未容,恩从天上浓,缘向生前种金笼花下开,巧赚娟娟凤。烛花红,只见弄盏传杯,传杯处,蓦自里话儿唧哝。匆匆,不容宛转,把人央入帐中。思量帐中,帐中欢如梦。绸缪处,两心同。绸缪处,两心暗同。”声音婉转低回,杨贵妃身形若行云流水,宫灯光线柔和,她置身在当中,面如观音,眼似秋波,口若朱樱,鼻如悬胆,皓牙细洁---- 生得似仙姿佚貌,说不进幽闲窈窕。端的是花输双颊柳酥腰,比昭君增妍丽,较西子倍丰标。似天仙飞来海峤,恍嫦娥偷离碧宵。更春情韵饶,春酣态娇,春眠梦悄,抵多少百样娉婷也难画描。 不仅叹一句:娘娘如此天生丽质,上天何以弃之乎? 许是因为时间仓促,那扬贵妃只换了衣服,带了假发,并没有画头面上红妆。 所以,很快,大家便看清了,这杨贵妃的扮演者系为何人。 却在认清后,又是一番震撼心魂的愕然。 他----竟是叶家宝贝孙女儿叶末。 台下的人,多是欢乐场中过来的人,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没尝过?惊----也不全是因为她的美,更多是为艺而惊。 叶柏成是什么人?放在古代那是开国大元帅,即便现在退休了,那也是三朝元老----声名、威望都不可小觑,再加上他的子孙又多是朝中大将,地位可想而知。 他的寿宴是谁想参加就能参加的?更何况这家庭昆曲戏台又不是国家大剧院,装不下几多人,这连坐带站的,也就能容下五十来人左右。 所以,能够格坐在台下听曲的不是叶家本家人就是叶家相熟的世家子弟,跟叶家往来密切不说,且多是昆曲爱好者,当然其中也不乏有为讨好老爷子而专门养成的爱好,对昆曲或许谈不上‘精通’,但----绝对没一个门外汉。 就是因为知晓,所以才觉得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且不说她小小年龄就将贵妃神韵表现的那么酣畅淋漓,就那成段成段的唱词,也够她记个一段时间的,更别说还唱的----唱的如此悱恻缠绵。 怎么不让人震撼、震惊? 昆剧行腔优美,以缠绵婉转、柔漫悠远见长。在演唱技巧上注重声音的控制,节奏速度的顿挫疾徐和咬字吐音的讲究,场面伴奏乐曲齐全,除了唱词、唱腔之外,还重视神韵的表现和感情的交流上。 那缠绵的爱情,那悱恻的情感---- 哪是她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能体会到的?可----唱的确是真好,竟不比那名角差半分。 所以,不相信、不相信啊--- “奈朝来背地,有人在那里,人在那里,装模作样,言言语语,讥讥讽讽。咱这里羞羞涩涩,惊惊恐恐,直恁被他抟弄。”余音袅袅中,贵妃眼波斜飞,顾盼流离间,对台下的宾客微微一笑,眼里波光荡漾,让那原本空灵隽秀、超脱尘世的美丽,变的生动夺目起来,美得妖异、惑世。 柔和动听的嗓音将玉环嗔娇的摸样一一道出,雪润的肌肤在月光照耀下,晶莹似玉,更显她姿容美绝,出尘脱俗的超绝美态。 ‘轰’的一声,赵惜文只觉得他的思想啊,就像遭受雷击一般震撼,呼吸停止、心跳停止,整个世界仿佛处于静止状态,眼前,只有他的末末、他的贵妃----那一腔一调、一嗔一怒、一颦一笑,都深深地刻在他脑子里、心脏里、骨血里,凝望、凝望、 痴痴凝望----真是千般柔情心头绕啊。 那温润如凝脂白玉的雪色肌肤,那曼妙无比的婀娜身躯,那犹如空山灵雨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纯气质,天啊,这才是真正的仙女下凡,夺命妖精---- 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等词去形容,只觉得空乏、空乏还是空乏---- 只得其形,不得其神啊---- 无法描述、无法言喻、无法表达--- “蓦然见五百年风流业冤,颠不刺的见了万千,这般可喜娘罕曾见,我眼花缭乱口难言,魂灵儿飞去半天-----解舞腰肢娇又软,千般袅娜,万般旖旎,似垂柳在晚风前----慢俄延,投至到栊门儿前面,只有那一步远。分明打个照面,风魔了张解元-----” 台上的叶末在赵惜文眼中就像这曲中所唱一般,风魔了,疯魔了---- 再看院子里其他人的表情----惊、惊、除了惊就只剩叹了---- “二哥,这贵妃儿----贵妃儿----不是咱家小公主么?”程俊缓过神来,指着台上的美人儿,惊叫着,食指颤抖,惊艳----绝对的惊艳啊---- 没想到哇----没想到---- “啧啧啧----咱们家小公主扮起贵妃来竟这般超尘脱俗、美艳绝伦,若当年的杨贵妃是这般摸样,我想若我是唐玄宗,我也会----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唐小逸唏嘘不已。 他们对昆曲本身并不热爱,但对于昆曲气派的排场,华丽的戏服,好看的头面,漂亮的化妆,却心驰神往。 来此听戏,也就是想过过眼瘾,没想听个全乎。 可----今个真的过足了眼瘾。 小沫儿的美,毋庸质疑,即便他们这些看惯美人儿的执胯子,也觉得叶末的美如兰花一般,清馨典雅、温婉出尘,可今天有多了几许不一样的味儿,说不上来的味,却美得惊心动魄,恍若神妃降世。 有人问什么女人能让勾住男人的心,俘获男人的身,抓住男人的欲? 答案两个字,妖精! 茫茫宇宙,三世轮回,妖者,男人坟墓也? 可什么样的女人是妖精? 有人说就是明明要吃唐僧的肉,却让唐僧心生怜意的女人;有人说是先给点儿甜头,再让你吃尽苦头的女人。 妖精女人的外形各有差异 ,但共性是她们了解男人的欲望,又能在关键时刻抽身。爱上妖精,必定方寸大乱;离开妖精,不免寂寞难耐。 那个不经意就令男人们欲罢不能,欲恨不能,只能在思量长久之后才从痒痒的牙根缝里挤出“这个小妖精”五个字的妖娆女子,我们称之为妖精女人。 叶末不是妖精女人,至少现在还不是。 可谁都不能否认她是个低调的精灵。 美丽的相貌如兰般清雅,从容的性子如云般洒脱,你以为她是温润可人的仙子,可她却在无意中呈现出牡丹的高雅、罂粟花的妖媚、百合的淡然、康乃馨的温柔---- 变化莫测,却又万变不离其宗。 美人美人 古人怎么形容美人儿来着,“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回眸一笑百媚生,后宫粉黛无颜色,”---- “不傅脂粉而颜色如朝霞映雪,”----清晨的朝霞映照在白雪上,单是意境之美,足以美得令人心醉、令人窒息。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那三国、汉宫、唐殿美人画像再美,也只是死物,如今活物就呈现在眼前,怎么不惊,怎么不叹? 尤其这台上人还是自己熟识之人。 明明她跟你一同生活十六载,该是对她了若指掌才对,可----今,却恍惚了、茫然了、疑惑了。 这是他的乖孙女儿?叶柏成想。 这是他们的小侄女儿?叶氏儿辈想。 这是他们的小妹妹?叶氏孙辈想。 直到---- “一拜,祝爷爷吉祥如意、富贵安康;二拜,祝爷爷事事顺心、幸福长伴;三拜,祝爷爷笑口常开、身体安康。”拎着裙摆,叶末款款走下来,双手相握,置于胸前,学古人三拜寿。 这时的她乖巧可人、巧笑倩兮,哪里还寻的见方才的仙姿玉色、瑰姿艳逸?若非她还穿着那一身唐装戏服,他们会觉得方才那一幕是幻觉。 老首长微怔,反应过来后,招手让她走近些,“我的小乖乖,今个可真美----”拉着她的手称赞着。 老首长虽然年龄大了,但不服老,业余生活极其丰富,下棋、听戏、逛街、看景、练太极----总之,不闲着,有时兴起还跟老部下一起结伴旅游。 小儿子去外国这几年,他可怜小孙女儿无父无母, 没课的时候,便走哪都将她带着? 叶末不仅人乖、嘴甜、心细,还有着惊人的模仿力、记忆力和学习力,她学什么东西都很快,但没一个上心的,也没一个精通的,不过,也没人逼她学----全当乐趣培养着玩儿。 象棋、围棋也是没教几遍就会了,淡不上国手神童,却是无聊时消遣时间对弈的好手。 那长篇长篇的昆曲曲词,她看上几遍听上几遍便记得个差不离,几年下来,在没有拜师的情况下,竟自称一家,不过都是无聊时哼哼,今天是第一次登台表演。 她知道这八年来,老爷子必点必听长生殿,今年听不着,铁定不舒心,这才斗胆上场卖弄的。 人无畏者便无惧,她放得开,唱的自然也好----自己倒没想到会有这效果。 “爷爷,只有今个美吗?我平日不美吗?”嘟嘴,反问,绝非撒娇,而是这丫头臭美的很,看看她满柜的衣服,就知道她有多讲究。 “美美----我家的小末,最美了,”拉进怀中,老首长笑着,连连几声讨好着,拍拍她的小脸,捏捏她的小脸蛋,宠爱的不行。 十年了,不说是最了解她的人,但她的性子、她的习惯、她的喜好,也知晓个十之八九了。 她性子温,人也乖,一般你说什么,她做什么,鲜少当面忤逆你的意思。你若觉得她是乖顺的小绵羊,便是大错特错,丫头最会做表面功夫,你交代的事,她满口应承,但执行起来,费劲不说,还打折。 典型的你说你的,她做她的。 比如说,你为她好,不让她晚上吃点心,她满口应承,但晚上照吃不误。 可不是偷着、躲着、瞒着、猫着----而是大大方方地搁你眼前嚼,你吼她,她就撅嘴给你看,不说话,不吭声,就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勾着你----那摸样,小可怜的哦! 最后,只得无奈、轻叹:你吃,你吃---- 别以为,她是个没用的小吃货,她心思细着呢! 首长早年打鬼子,腰上落了病根,一到刮风下雨天就腰疼、腿疼,她跟叶修谨去陕西、青藏高原耍的时候,问当地的山民讨了秘方、药材和药酒。 每次风湿犯的时候,贴上两贴、喝上几口,竟舒服多了。 还有首长爱喝普洱茶、清明前碧螺春、贵州的烟熏肉、沛县的狗肉、东北的大酱、山东的煎饼卷大葱----她都晓得 ,跟赵惜文、叶修谨去游玩时,便给稍回来。 大多时候,自己吃过的、玩过的,都多买一份,给老爷子尝尝----遇到高兴的、新奇的、精怪的事也讲上一番----哄的老首长,那叫一个乐,只嚷嚷:爷爷的小乖乖哦,爷爷的小棉袄。 因为模仿力强,所以从她嘴中讲出的故事就生动逼真多了。 老首长年龄大了,走不远,也跑不动了,每天最喜欢的就是听这丫头讲上几句,生活琐事也能听出相声的味儿。 这样的宝娃娃、乖娃娃、可娃娃,不受宠才怪? “爷爷,我唱的好不好,你喜不喜欢?对我这份寿礼满意不满意,”叶末清喉娇啭卖乖地问。 叶柏成被她急切表功的小摸样逗的笑了起来,刮了下她的鼻子,连声说,“喜欢,当然喜欢,满意,非常满意,我家小乖送的贺礼,就是一块糖,爷爷也觉得是世上最甜的糖,”眼睛里都是毫不掩饰的宠爱啊---- “也不知道,谁有那福份能抱得我家小美人归,”这话本是调侃之意,可眼神瞟去的方向却是站在不远处的大外孙。 哎----老爷子这是想亲上加亲呢?他这心思动的也不只一天两天,若不是他的放任,两人能这么明目张胆黏糊成那样?对于自己外孙,他深信他对丫头的情谊,只是丫头----哎!倒让他看不透了----说爱吧,似乎没那感觉,说不爱吧,又十分地依赖她哥哥。 他这么想将两人凑在一起,一是为丫头,二是为他外孙,三是为他的小儿子---- 总之,他想三全其美。 那边赵惜文听了他的话,对上他的眼,原本双目灼灼望着一身华服小表妹的视线越发的灼热和痴恋。 他今个算是真正体会到那‘百媚生’的冲击和滋味。 “爷爷,我才不嫁人呢?”叶末眉头微蹙,下意识地朝叶修谨的方向看去。 他跟几个兄弟坐在第三排位子上,离叶柏成不远,这边的话那边儿都能听到。 叶修谨不知在想什么,眉头都皱了起来,目光深幽,眼神变深,暗含伤意,水潋潋、雾滟滟的---- 叶末看了,心里微微刺痛,眉头也跟着蹙了起来。 叶柏成以为她害羞,呵呵大笑,点着她的鼻尖,逗趣她,“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叶末没答,她哪知什么是害羞,她只是直诉自己的想法而已, 她不想、不要嫁人。 她的‘默认’,坐实了老爷子的逗趣。 旁边、后边座位离的近的几个老首长都笑起来,“叶老啊,还是您享福啊----看您这孙女儿,乖巧又灵气,还这么有孝心,真是个可人疼的丫头,难怪您这么宠着她,”说话的人六七十岁左右,穿着军装,两颗星,中将军衔。 “哪啊----你可别被她这乖巧的皮相骗着了,这丫儿,鬼灵精一个,调皮、胡闹、惹祸的主,就指着这脸儿蒙混过关、逃避惩罚呢?”话虽这么说,可眼角、嘴角的笑和宠,不言而喻喏---- 他说的是事实,但这些话听入别人耳中却不是这样。 国人说话,就喜欢谦虚、内敛,即便你夸的都是事实,他也会说:哪里哪里---- 这是国人说话的艺术、常用的句型。 “孙女儿是爷爷的贴心小棉袄,这话一点不错,哪像我家那小野崽子,整个一混世魔王,生来就是讨债的----眼看还有一个月就中考了,他还在外面给我胡闹瞎混,真是愁死个人----” “乾容啊,我记得你孙子也在八中,哪班来着?” 叶修谨在国外,赵惜文又在外地上学,所以叶末中学时期的家长会基本上都是叶柏成去的,这穆青都是工作为重的上进青年,且都在外地工作,所以他的家长会也是由爷爷代替。 一来二去地,两爷爷也碰上过几次,有着不算浅的‘革命’交情。 其实,慕乾容不比叶柏成清闲,他到底还没退休,公务繁忙着,可处于对孙子的宠爱,他不得不抽出宝贵的时间去挨老师训----他这孙子确实忒胡闹了些。 “二班!末末是七班的吧,两个人的教室一个楼上、一个楼下,不知道末末认不认识我家穆青?” “听过,不熟----”叶末轻描淡写、云淡风轻地回答,其实也真是没啥兴趣。 穆青?叶末当然认识,她再怎么孤陋寡闻,也不可能没听过穆青的大名。 这可是八中的校草,八中的明星、八中的骄傲,八中的女孩骑白马的王子,学校里火了三年的仍旧火的一塌糊涂的大帅哥,学校对他的传闻很多,多是艳闻----哪班的班花被他甩了,哪个学妹被他勾了,哪班的美人为他哭了---- 他的名气有多响,他的艳闻就有多艳。 叶末对他还真没兴趣,可她有个很八卦且很萌穆青的同 桌,所以她不想知道都不行。 “末末是直升八中,还是另选其他高中----”慕乾容自然知道自己的孙儿名声都多遭,见叶末寥寥几字带过,便知她再给自己留面子。 给她一感激的笑,转移话题道。 “我听爷爷的,”望着他爷爷,看似蛮乖的样儿,其实是不想继续这话题,也是!哪个孩子喜欢别人谈论自己的成绩和学业---- 本来就为这事头疼来着,再一遍遍地提醒,这不成心闹人心么?的 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贵妃服,“爷爷,我去换件衣服,”说完,扭头走人。 灵物?祸害? 国色天香中说:一睹娇姿魂已散,满腔心事谁知?东瞻西盼竟差迟,装聋还作哑,似醉复如痴。 此刻的叶修谨便很好地诠释了这首诗的含义。 叶末初被叶修谨带回叶宅时,两人的关系很冷淡,虽不至于不管不问,但也绝对淡不上喜爱,更别说溺爱,好吃好喝招待便是,客人的不是,亲人的不是,更像是在完成一项义务----抚养义务。 那时的叶末也是真的很乖,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睡外,她一般都一个人呆着,荡秋千、玩泥巴、丢石子、走方格、翻绳子,看儿童漫画书----倒也不觉得拘束、陌生、无聊和胆怯----一个人玩的自得其乐。 你问她话,她也回,不过很少主动找你说话就是。你找她玩,她不拒绝,但面上淡淡的-- 叶末给人的感觉就是恬静乖巧,再配上那漂亮的小摸样,饶是再心硬的人,也会软下来。 渐渐的,老爷子也顾不上跟叶修谨生气了,虽说二十四岁的半大孩子养个六岁大的女儿,确实荒唐,可----领都领来了,还能送回来?再说,丫头倒是个惹人怜的孩子,小小年龄,没爹没娘的,遭这般冷遇,也不哭不闹,那种早熟的冷然和淡定,让人心生怜惜,至此便当她亲孙女般看待,带她外出游玩时,见到熟人也都大方地介绍:这是我孙女,小末。 时间长了,叶家的其他人也开始关注起叶末了,军区大院的人也都知道了叶修谨的养女在叶家很受宠。 倒是叶修谨依然对她不甚热络,叶末也不去闹他、找他----直到有一天,他无意中听到丫头哼唱的一段昆曲,(那是跟老爷子溜达看戏时学的)----自那之后,便是走哪都带着。 教她习字、认字、念书、吟诗,背诵昆曲的唱 词----甚至同吃同住,不让旁人过问她的起居饮食。 若老首长问他要人,他便说:我的女儿我负责带,您甭管了。 要急了,他就说要带丫头搬出大院单独过。 老首长没法,任他去,反正他在旁看着,左右差不到哪去? 差不到哪去?差大发了---- 要说,这世上,最了解叶末的并非朝夕相对的赵惜文、老爷子,而是出国八年的叶修谨。 赵惜文的精力,更多的是用在‘调养’上。 而叶修谨则是全然的放纵、宠溺和不约束。 这么说吧,赵惜文喜欢叶末是毋庸质疑的,可他为了能取代叶修谨在叶末心中的地位,便让她依照自己的‘调养’方式走,改变她的习惯、渗透她的生活,掌控她的生活,这方法确实很有效果,可----同时也忽略了对叶末内在本性的了解。 说白了就是,他了解的叶末只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叶末。 而叶修谨对叶末的了解却渗透骨髓。 就像今天,赵惜文看到这样的叶末,是惊----惊叹、惊惶,不单是因为她的美,还有自己的不知,十年的相处,八年的朝夕相对,他以为自己对她已了若指掌、如数家珍,却发现非然----非然---- 而叶修谨却是叹----赞叹、感叹,他的末末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霓裳羽衣转瞬消逝的同时,他----原本漂亮妖冶的眼眸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叶子,”看到这样的叶修谨,简宁低呼。 叶修谨的唇,清颤,泪,不住流,却,还在努力笑,“我没事,简宁,我想一个人静静,静静----”摆摆手,起身离去。 “叶子,她不是,不是,”简宁轻叹,想追上去,却----动不了。 太沉重,太沉重了----不知是身,还是心。 手,慢慢扶上一旁的椅背,慢慢握紧,握紧,轻语低喃,“米芾,你其实没有放下,对不对,你把她送到他身边,就是想,就是想----一辈子缠着他、霸着他、粘着他----米芾,你太自私了,太自私了,米芾----” 心,习惯性地刺痛,他抿唇,指甲刺入手心。 眼中浓浓的是情、是伤、是痛、是痴、是怜、是----放不下,求不得。 这殇非但没因岁月的流逝而消逝,反 作品相关 (4) 在叶家,他还真没有那高孙的待遇。 叶柏成属早婚早育一族,生老大时,他才刚满二十岁,叶修然比他大哥足足小了近十岁,下面的弟妹们不必说了,叶修谨甚至比他大侄子还小七八岁。 叶菡睿这个玄孙出生时,他的叔叔、姑姑们都只比他长几岁,玄孙辈中他老大,也是唯一。宠爱自然少不了,称霸叶宅称不上,独享盛宠不为过。 后来,叶末来了,没两月就将老首长的视线吸引过去了,将他独宠的地位霸占了一大半。 再后来,他那美丽不可侵犯的小爷爷竟然把她当宝似的,走哪带哪,要知道,那小爷爷可从来没这么亲厚过他。虽然也抱着他玩,可更像是无聊玩意,但这丫头一来,不仅老太爷宠着她,美爷爷护着他,就连几个小叔叔、小舅舅们都喜欢带他玩---- 倒显得他是领养的,爹不疼、妈不爱,而她则是亲生的,爷爷疼,叔叔爱的。 所以,他能给她好脸色看? 小时候,没让少刁难、欺负过她,可----结果不是自己碰软钉子被她欺负了,就是被大人罚写检讨、家法处置。 渐渐的,两人的关系越来越恶化,水火不相容倒不至于,叶末情薄,主动向她示好的,都难进她的心,更何况这处处看她不顺眼的侄子?再说以她的懒散、得过且过的性子,也做不出水火不相容、针尖对麦芒的事。 一般,她都是无视! 惹急了,她就大哭装委屈,反正有的是人替她抱不平。 时间长了,叶菡睿深沉了、抑郁了、烦闷了,搞不明自己怎么混成这样,亲人不疼,仇人不怨的,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悲剧了。 见两人手拉手感情深地正从楼下走来,老首长忙吩咐厨娘将温在锅里的早餐端上来。 叶菡睿冲着赵惜文淡淡地打了声招呼,“大舅舅早,” 瞟了一眼他旁边的叶末,精致的面容,纤长的身条,迷人的腰段,虽然还没到成熟的年纪,但粉色的嫩唇和润红的脸蛋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好象含苞待放的花蕾,生机盎然。 长至脚面的桃粉色长裙搭配无袖t恤,外披白色镂空马甲,粉与白的错落相间,在浪漫柔美中带出一股清雅嬉皮气息,踩着桃粉色皮靴,款款而来。 今个天气不错,灿烂的阳光打在她的身上,配上她嘴角淡淡的笑容,整个人像踏气而来的仙女,淡然自若,清逸脱俗,不食烟火--- - 眼睛落在两人十指交缠的手上,神色一窒,只觉胸腔的位置,有个地方,很不舒服。 遂低下头,喝粥。 脑中,挥之不去的是她娇艳的容颜,和十指相缠的亲密。 长子嫡孙(下) 叶菡睿没跟叶末打招呼,叶末不介意,也当他是透明人一般,不主动求和,径直越过他,走向叶柏成,“爷爷,早!”走过去,亲昵地搂着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香喷喷的早安吻,很自然地坐到他边上,“你今个没去晨练啊?” “今个你中考,爷爷哪有心情晨练?”爱怜地摸摸她的短发,老首长眉眼带笑,倍儿宠溺地问,“昨晚睡的好吗?” “恩,很好,”接过爷爷递过来的小笼包,咬了一口,边点头,边嚼,咽下去,这才说,“我都没做梦,就觉得,眼一闭一睁,就天亮了,” 叶家家规,嘴里不能含着吃食跟别人说话。 “少吃点肉包子,小心呆会胃不舒服,”赵惜文挨着叶末坐了下来,将她面前的肉馅包子全换成三鲜的,见她小嘴嘟起,遂点着她的额头,笑骂道,“你的脑子都被猪油蒙的没剩几个孔了,再不吃点清淡的化解化解,你就等着抱窝当鸭蛋吧,” 叶末不说话,低头吃着面前的三鲜蒸包。 “末末,今天考试,会不会紧张?会不会害怕?要不要爷爷陪你去?”老首长在他们来之前已经吃饱了,这会正拿着勺子搅动一碗热菜粥,一边搅动一边吹,见叶末只顾吃小笼包,额头上的褶子又深了些,将不烫的粥放到她面前,温柔地说,“慢点吃,来喝点粥。” “不会,不要,”又一个小笼包下肚后,叶末摇头,放下筷子,接过粥,冲老首长甜甜地笑道,“谢谢爷爷,” 眉眼弯弯,星辰般的眼眸闪着细碎的笑意,柔了老首长的心,软了老首长的肝,只觉得为她做什么都值。 “外公,你多虑了,这丫头皮实的很,你见她啥时候害怕过,紧张过?”赵惜文像拍宠物般揉了揉叶末的脑袋,倾身拿了一个鸡蛋,在桌上敲了两下,一边剥,一边笑,“我这几天都没事,全场跟踪,包接包送,外公你不用担心,” 紧张?害怕?这缺根筋的孩子,会有? 若有,他倒要见识一下喽。 叶柏成听了,也笑了,这倒是! 早些年,国家组织老首长们参加军演,他就带着末末和睿睿去的。 那些大炮、飞机、坦克、枪械走她面前过,也没见她露出半点怯意,一双大眼睛,倒是瞧得兴致,骨碌碌的转着,灵气的很---- 晚上,部队里专门为老首长和新战士们举行了一场热热闹闹的晚会,上台的演员有部队文工团的,也有外面请来的大牌明星。 他的老战友见她听一首歌,竟听的蹙起了眉头,便打趣她,“丫头,眉头皱着跟你爷爷似地,是不是不好听?” 她倒是挺实诚地点头,说:“没我唱的好听,” 周边的老首长们乐了,便怂恿她上台唱,以为她不敢,不料,她二话没说上了台,从没搞清情况而明显错愕的主持人手中要过话筒,响指一打,“音乐,灯光,起,” 一首打靶归来,唱的稚嫩,却气势十足。 台下,军长、首长、坐一地的士兵,都笑疯了,直夸她人小鬼大,有军人范儿、有首长气势,着实给他长了面子。 那年,她才八岁吧!憨傻憨傻地,却又勇劲十足。 赵惜文将剥好的鸡蛋去了蛋黄,在蛋白里包了些榨菜递给叶末,顺便帮她擦了下嘴角的油渍,“我不愁别的,就怕考试的时候,周公又拉你去聊天,” 哎---- 要说以叶末那脑子和赵惜文那教学的水平,她的成绩进不了全校前五,全班前十还是顶有希望的,可这丫头一到下午就犯迷糊,用针扎都扎不清醒。 你说,一共考三天,三个下午三门试卷,这一迷糊犯困,可不就拉下好多分! “我也不想,可就是眼睛睁不开啊,”叶末喝了一口菜粥,嘟嘴委屈道。 “这好办,呆会我给你准备两根针,咱们也学古人来个悬梁刺股,”赵惜文将蛋黄碾碎,配了些拌菜,放在小碟子中,“搭配菜粥把蛋黄吃下去。” 叶末不爱吃煮鸡蛋----因为没味,可鸡蛋煮着吃确是最有营养,为了让她营养均衡。赵惜文便想法子地让煮鸡蛋变得有味起来。 “哥哥,真的要这么做?”将另外一个包好榨菜的鸡蛋白喂进她嘴里,看见她皱起的眉头,赵惜文故意肃着一张脸,“不然呢?你真想当个抱窝鸡?” “大舅舅,小姑姑正好跟我一个考场?我可以寻个认识的人看着她点,只要她困觉,就让人把她推醒,或者跟监考老师说声,让他帮忙喊喊,”一直都静静喝粥的叶菡睿,突然说道。 他这一说话,一圈人,除叶末 外都惊了---- “小姑姑”这孩子可从来没叫叶末为姑姑,今个这是怎么了?受刺激了? “这个方法好,就这么办了,睿睿,还是你聪明,”叶末一听这句话,方才还愁眉不展的脸顿时灿若桃花。 这一笑,可真是千树万树桃花开! 芊芊清影,皓齿朱唇,玉面粉夹,盈盈骈体芊细步,浅浅一笑百媚生。 叶菡睿一愣,只觉脸有些热,忙低头继续喝粥----哎,这碗粥怎么这么经喝呢?怕是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吧。 夹了个煎饺,赵惜文眼底一暗,再次仰头,嘴角噙着笑,问对面的叶菡睿,“睿睿,你不是被四中直接录取了吗?怎么还要参加中考?” 皇城脚下的高中很多,可这四中却是有些来头的,用历史悠久来形容也不为过,他前身是清末光绪、宣统年间的顺天四路学堂改组设立的顺天中学堂。 有着上百年历史了,经过百年的演变,如今人不仅有名气,还有实力,是真正的名利双收,从四中走出了多少将才、人才、数都数不清。 进入四中就等于一脚迈入了大学门槛,且都是国内名牌大学,这可不是吹的,实打实的升学率搁那摆着呢! “哦----我拒绝了四中的直升邀请,”抬头看了眼餐桌上的三位‘长辈’,叶菡睿手上搅动着菜粥,轻描淡写地说。 “为什么?”赵惜文诧然,叶末亦是一脸好奇。 她对这个跟自己同龄的小侄子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性子清冷,好静、怕吵、不喜欢说话,却是极为聪明的人,成绩在学校里都是拔尖的。 他初中就在四中读的,以他的成绩直升四中,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为什么要参加中考呢?难道高中不想在四中读了? 虽说跟四中相匹敌的学校也并非没有,可如果是差不多的师资的情况下,当然会选择本校了,毕竟环境老师都熟悉了,对以后自己的学习和生活都有帮助。 “我不想去四中,我想去八中。”他的声音,淡淡的,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额?”叶末纳闷了,这八中虽说叶不错,但跟四中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不是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吗? “四中的校风是:优、苦、严。校训是“勤奋、严谨、民主、开拓”,这三年,我觉得在里面有些憋屈,想换个环境纾解一下紧张的情绪。学习嘛,在 哪不是学?还有四中高中要住校----我不想住校,”说到这,便不再说了。 “你爸答应了?”赵惜文微挑着眉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恩----” “八中也不错,还能就近照顾咱家末末呢?”老首长摸摸自己小孙女如花似玉的小脸,又说,“瞧咱家末末这小模样长的,一个人回家我还真不放心,这下好了,你们姑侄两上下学的,也好有个照应,” 若是年轻时的叶柏成听他这番话,铁定会生气的,嫌他吃不了苦,成不了大事,不配做叶家子孙!可现在想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而且,这孩子上学上的确是没前些年欢畅了,整个人阴郁了不少,换换环境也好。 反正他们老叶家的基因,差不到哪去。 哎----又是差不到哪去? “恩,知道了太爷爷,”叶菡睿低头,轻声应着。 对军人来说,上战场打仗是大日子。 对学生来说,上考场考试是大日子。 隔着一道铁栅栏,里面是寒窗苦读数十载的莘莘学子,外面是‘望子成龙、盼女成凤’的家长们。 两个半小时的等待,总的找些事做打发时间不是? 于是,孩子、考试便成了家长们的共同话题、嫁接革命友谊的桥梁。 “大妹子,你早上有没有给孩子吃块巧克力?我前天听说啊,巧克力吃了有兴奋作用,早上吃完早饭我就塞给他一块,看看能不能提神醒脑,让他发挥好一点。”一位母亲略显兴奋地说。 “虽然说有兴奋作用,可是吃了毕竟不是很好吧?巧克力那么甜……”另一位母亲略显担忧。 “这你就不懂了,这叫适当的尝试,不吃多,就吃一块,据说其中有什么成分可以让孩子在一段时间内保持清醒和兴奋,有助于孩子思路清晰,我早上起来特地准备好,吃完早饭半个小时让他吃了……”母亲很是得意,神采飞扬地说着,似乎儿子吃了自己精心准备的巧克力后肯定会考出满意的成绩。 “哦……那我明天也试试,” 另外一拨家长站在小门前谈论着,表情十分专注。 “八中今年分数线不会低的,起码要在660分左右吧?”原来她们是在谈论今年的分数线。 “哪儿能要那么高啊,去年不是才630多分吗?今年怎么就突然涨那么高?”一位妈妈显然被吓到了。 “怎么不会?你没听说,今年报考八中的比去年同期增长了百分之八,还有我姐妹儿子的同学的姑姑的小姨妈的外甥女在四中教英语,她说啊,今年四中的分数线是690,附一中是680、附二中是670,到八中还不660啊?”这位妈妈很有条理地在分析着。 “哎,我家闺女儿,这几次的模拟考试都卡在630分左右,我寻思着使使劲儿,说不定就挤进去了,今个听你这么一分析,我闺女儿该要落榜了,这八中的门还不定能进去啊,” “大姐,你别急啊,要说你闺女儿这成绩进八中也不是没可能,拿点择校费就进去了,我儿子摸底考试连600分都没有,我还不是给他报了八中?你说,咱们父母辛苦一辈子,图的啥,不都是为了孩子?这八中怎么也是个重点高中吧,反正择校费也是要拿的,不如寻个好学校,让他进去沾沾那气氛,” “恩,我是急糊涂了,忘了还有择校费这茬,” 又有几个家长也掺和进来,一起讨论着今年其它学校的分数线会划在哪个档,敬业程度绝对不亚于老师。 都说孩子的中考高考都是父母的煎熬日,这一点不假,从复习迎考到走进考场,父母一直都是勤勤恳恳地做好幕后的所有工作,只要孩子能安心顺利地考试,他们做任何事都无怨无悔。 赵惜文盘膝坐在八中门外的草坪上,手里端着一本军事书,埋头看的认真。他爹昨个通知他,下个月参加国防大进修课程的笔试和面试,让他准备一下。 他想想,点头应承了。 这段时间他一心扑在叶末的身上,也没顾得上自个儿的事,现在她顺顺当当地进场考试了,他的心也跟着松快了,只要考试,至于分数的多少他还真不在乎。 八中的分数线其实不比四中低多少,可相比于四中的严谨,它还有个人性化的规定----择校费,为分数不够的学生开了后门,不至于让成绩不好的学生没书读。 这个世界,能用钱解决的事儿,就不是事儿,再说,依叶末的脑子,若不在考场上睡着,考进八中,那是真没啥问题。 帅哥跟美女一样,在哪都是风景,尤其这风景还非常的有味。 味,什么味?贵族味。 其实,贵族精神,在老北京人里不稀缺。 所谓“老北京人”,传统上讲,至少家族往前五代在北京出生长大算作老北京人,清末民初及之前在京居住者,这 类人受家庭环境影响,一般北京口音较重,北京礼仪民俗知识较多,又多是些落魄的贵族后裔,他们虽然落魄了,但骨子里贵族精神还是没放弃的。 所谓“贵族精神”,指的是一种高尚的人格理想、高贵的精神气质和高雅的审美情趣。其中,人格又最为重要。所以,贵族精神其实无关乎门第和血统,也无关乎身份和地位。 但贵族精神并不等同贵族范儿,事实上,精神存在思想上,范儿则是身体力行。 贵族精神易养成,贵族范儿难形成。它多半是在优势的文化教育环境中熏陶出来的,需要长时间的培养、积累与磨砺而成,不是一朝一夕件养成的,一个不注意,就画虎反类犬了。所以,它不可能产生在乡村,而基本上只会是城市文化、上层文化和精英文化的对应物。 赵惜文不仅拥有贵族精神,而且贵族气质也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可他的贵族范儿里却掺杂着北京老八旗里特有的一种痞气,但痞得帅、痞得派、痞得匪气,痞得有艺术性---- 呱啦累的妈妈们坐在草地上、石凳上,眼睛,都忍不住地飘向他,真是帅啊,跟明星儿一样,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是那么的销魂、迷人和漂亮,国色天香、人比花娇。 守候在外的家长们,像他这么年轻、漂亮、贵气的‘父母’还真没二家。 于是,他便成了另类、成了焦点、甚至成了一道风景,非常亮眼的风景。 孔子曰:“食色,性也。”没有主语,没有特指男人。所以,他老人家应该早已洞察了一切:女人好色,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比如,历史上公主选驸马,富家小姐选丈夫,深闺女子站在高楼羞答答地抛绣球选郎君的风俗,其实早就暗示了女人们有好色的本性,有拿男人们消遣取乐的嫌疑。 再比如,男人们看足球时往往会高度进入状态,手舞足蹈,捶胸顿足,哇哇大叫,疯子不象疯子,野鬼不象野鬼。而女人们看足球更关注于看球星,看巴乔的忧郁,看马尔蒂尼地中海蓝的眼睛,看雷东多修长挺拔的身材,看贝克汉姆帅气的脸庞,看小罗飞翔在球场上的英姿。再比如,年轻英俊的总统候选人,更能赢得女性选民的票。克林顿、布莱尔能在选举中胜出,就是一个很好的明证:女人们更爱美男,不爱江山。 中国的小老百姓们,对太美好的东西都有种隐秘的崇拜和敬畏,尤其,这哥儿,长的还真不是一般的俊逸。 所以,很长时间,大家都抱着只可远观、 不可亵玩的心态,膜拜着、欣赏着、赞叹着,就连搭讪,都觉得侮辱人谪仙了。 直到----第一个考生出来。 妈妈们的眼睛又是一亮。 好漂亮的女娃娃,好似画中走出来的小仙女儿,又似那神雕侠侣里的小龙女,空谷幽兰,不食人间烟火。 翩翩舞步俊姿秀,宛若洛神降临凡。神若春风意迷离,袅袅香气袭人心。 “小末儿,考的怎么样?”门卫,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大爷,姓张,典型的北京小老头,会侃,能侃,学校里,上至美丽的女教师,下至清洁工老阿姨,中间还有□的学生娃,逮着一个便可劲地聊。 叶末那小模样长的吧,乖巧、甜美、喜庆还福气,老人家就喜欢这样的,看看都心里美,更何况,这丫头的小嘴还倍儿甜腻。 见天地‘张爷爷,早上好’‘张爷爷,明个见’地招呼着。 叫的骨子都酥喽,恨不得她真是自个的小孙女儿。 “还行,”叶末笑眯眯地走过来,指了指门外,“张爷爷,烦你开一下偏门,我要出去,” 学校规定,考试铃没打响之前,是不能开大门放家长进来,扰乱秩序的。 “小末啊,做完后,有没有好好地检查一下?”张大爷看看空荡荡的学校,眉头微微皱了皱,“咋这早就交卷了呢?” “检查过了,没错,”叶末甜甜地笑着,摸摸自个的肚子,“我有些饿了,坐不住,” 她是少吃多餐型的,一般一到两个小时,就要进食一次。 “等等,”张大爷一听她饿了,心疼的不得了,一转身回门外房,拿出一个袋子,里面有两个包子和一包卤猪蹄,“你张奶奶知道你今个考试,特意为你包的包子和卤的猪蹄,” “谢谢张爷爷,谢谢张奶奶,”笑呵呵地接下食品袋,弯腰,致谢。 张大爷和她老伴都是本校的老教师,在学校里奋斗了大半辈子,舍不得学校和孩子,几个孩子成家的成家立业的立业,校长是他们的学生,见他们退休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便返聘回来,一个当门卫,一个当图书馆管理员。 两人待叶末跟亲孙女似的,打心眼里疼着慌----家里有啥吃的,都不忘想着她一份。 张大爷拍了下她的脑门,乐呵呵地说,“谢啥,等你开学,让你张奶奶给你烧佛跳墙,” “张爷爷,你可说话算数哦 ,”叶末撒着娇,嘴馋地流着哈喇子说。 “爷爷说话,啥时不算数了?”打开门,张爷爷指着草坪上的赵惜文,笑着说,“快去吧,别让你哥等急了,” 赵惜文经常来接叶末,所以张爷爷也认识他。 “恩,”点头,出门,被一群爹妈围个团团圈。 “小姑娘,试卷难不?” “不难,”叶末摇头。 是啊----不难,文科方面,不就是靠记忆和背诵嘛,又没啥子要动脑筋的地方。 听到叶末的声音,赵惜文缓缓地抬起头,周围的美景顿时黯然失色,狭长的双眼,如墨般漆黑的眼眸散发着慵懒的光芒,清俊的眉宇间透出淡淡的光,薄薄的唇,泛着柔润的光泽。 身着米色的t恤、灰色牛仔裤、白色的匡威鞋,休闲却又透着说不出的优雅、高贵,微微有些凌乱的栗色短发带折射着耀眼的阳光,凌乱地魅惑着每个人的眼睛。 起身,赵惜文笑着迎上前去,“末末,”还未等他问,就见叶末小跑过来,搂着他的腰,兴奋地说,“哥哥,你真厉害,你真厉害,” “嘘,小疯子,”赵惜文食指点上她的唇,轻轻地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奶递给她,“渴了吧,先喝着,你小哥已经在景豪定了餐,我跟爷爷说过了,咱今个不回去吃了,”边说,边拥着她朝人群外走去。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她想说什么?没有几个人知道,他除了成绩好,还有一项最拿手的绝技,估试题。 只要他愿意,估的八九不离十,当然,平日他是很少干这事。 只是,这次中考不是关系升学问题吗?为了替叶末择个好学校,他还是愿意让她走一回捷径的。 只是这种事听进别人耳中,谁会相信是你估出来的,人多半会朝泄题上想吧。 “小哥从武汉回来了?”叶末接过奶,欣喜地咋呼着,“周黑鸭,他带了没,带了没,” “你个小吃货,”食指轻点她的额头,赵惜文没好气地说,“要被你小哥听到了,又得骂你小没良心了,” “我咱没那么傻呢?”捂着额头,嘟着小嘴,整个人粉嘟嘟,俏生生的,在阳光下,晃了一大批考生家长的心。 “人这孩子,吃啥长的?咋这漂亮呢?” “瞧这兄妹好的,真让人羡慕他们爹妈。” 离开人群,爬上越野副驾驶 作品相关 (5) 是淘了不少宝贝,叶末一眼相中了一柄宫扇,此柄宫扇长50厘米左右,由象牙丝编织成图案为扇面,并在扇面上以细铜丝绑附用茜色象牙雕刻的菊花蝴蝶图案进行装饰,团扇边缘以巨大的整张玳瑁挖镶成一个连续不断的外框;扇面中心以棕竹为柄梁,柄梁嵌烧蓝装饰,镶嵌有铜镀金点翠錾蝙蝠纹护顶,下承绿色染牙和浅绿地铜胎画珐琅螭龙云纹扇柄。 一柄小小的宫扇之上汇集了如此众多的工艺门类,且用料之奢侈、工艺难度之匪夷所思着实令人惊叹! “这是象牙丝做成的宫扇,是乾隆早期广州大师级牙匠贡御的极品,”葱白玉手轻轻拂过扇面,叶末面上淡淡的,但眼中,流露出来的神色却是惊喜、欣喜加热切,“故宫收藏的这种象牙丝宫扇仅有三柄,其中两柄为玳瑁边框,现故宫博物院‘珍宝馆’中仅有一柄陈列。” 叶修谨确实是个不靠谱的家长,他溺爱孩子、纵容孩子、娇惯孩子,由着她的性子胡闹,犯再大的错也不舍得打骂一句,但,不得不说他是个很好的导师,他潜移默化地教会了叶末很多东西,鉴别古董,便是其中一项。 她见识过很多古董、也把玩过很多古董,正史上记载的,野史上记载的,叶修谨为了让她开个眼界,一有时间便带她着跑博物馆,国内的,国外的,也有私人珍藏的。 叶修谨对她说:古董的意义不在于古董本身,而在于它身上的故事、历史和年轮。 叶修谨爱古董,但从不刻意去收藏,他说:喜欢一样东西,不一定要拥有,尤其这古物,很多都是从坟墓中挖出,经过几百上千年的时间,它们身上都沾染了墓主人的气息,本身也有了灵气,出来,只是为了找寻自己的主人,若,气场不对,对收藏者是祸不是福。 对于叶修谨的话,叶末从来都是信的十成十,记的十成十。 所以,对这些古物,她向来都是以纯欣赏的眼光去看、去研究、去琢磨,却从未动过占有之心,无论再怎么的价值不菲。 但现在,她却对这柄宫扇起了异样的心,她想拥有它,而它也是想跟自己的吧!用叶修谨的话说,它的气场跟自己吻合了。 关于象牙宫扇,她记得叶修谨是这么说的,“明代文人祝京兆在所著《野记》中曰编牙席的细丝,是把象牙‘用法煮软,逐条抽出之,柔韧如线,以织为席’,且能折叠自如而不断裂,但文献中无详细技艺记载。很难想象用贵重的象牙和繁复之极的工序制成象牙丝去仿制至为 廉价易得的蒲席编织,这或许就是奢侈品制作登峰造极后的一种“独孤求败”的境界吧。” 方才还淡定调笑的王子,见她这番模样,有些坐不住了,“末末,这宫扇太大,不适合你小孩家家玩,不如,你选些玉坠、项链、镯子、簪子去,带着好看,玩着顺手,”说着,从沙发上抓起一些古饰在她面前抖着、展示着,“你看看,多好看啊,” 可惜啊,他兜售的很卖力,可观众不捧场。 叶末看都没看他手中的饰品,将扇子执起,凑到鼻间,贪婪地嗅着,喟叹道,“香,真香,” “当然香了,”王子也跟着蹲在地上,笑笑地掐了下她的脸颊,说:“你都看出它是乾隆年间的物件,怎么就没想到乾隆身边那位大名鼎鼎的香妃,这可是她最喜爱的宫扇,经常手不离扇,”顿了顿,笑的特神经兮兮,“这扇上的香味儿便是香妃身上的香味薰出来的,” “不,不是香妃的味道,”叶末摇头,拿起扇子闻了又闻,十分认真地说道。 这味道,很熟悉,跟她身上散发出的香味儿一样,这里的一样,不是味道一样,而是感觉,同出一脉的感觉,亲人的感觉。 “不是香妃的味道,难不成是你的味道?”王子笑了,轻拍她的脸颊调侃着。 叶末没说话,跪在地上,脸附在扇面上,轻轻地蹭着,半响说道,“就是我的味道,”陶醉、迷恋着,目光柔和,像焚香的大殿上,一袭古装的娉婷女子,手持宫扇,款款而至,古典而优雅着,时光恍若倒流,是眼花还是错觉。 煞那间,所有人都觉得,这扇、这人,本该一体! 就在所有人都被她这副恬静的模样煞到时,她仰头突然问道,“小哥,它原先的主人是谁?” “一个美女,二十五六岁左右,长的贼拉拉的漂亮,饶是见惯美女的我,也垂涎了很久,”说着,还不忘吸着口水,一副垂涎万分的痞样,“人美,姓也稀罕,姓香,独身,带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外甥女住,”眼睛眯着,摸着下巴,做回忆状,“恩,是个非常漂亮的小萝莉,若干年后,定是个绝色尤物,” 自古以来,这宝物啊,可遇而不可求!尤其这柄象牙宫扇,是第一柄,也许是唯一一柄流落在民间的宝贝,不说它的年代,就它本身的材质和工艺都是非常有收藏价值的。 能得到它,其实挺偶然的。 前些日子,不是发生了一起轰动全国的贪污大案嘛,涉 嫌的人员还蛮多,王思山早年前一个部下也在受牵连范围内,他写信来说,自己是冤枉的,说他们曾经是想把他拉下水,可被他严词拒绝了,没想到,他们落案了,竟一口咬定他也有受贿的嫌疑。 党内干系千丝万缕,这看似一个小枝,其实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若真的搞起来,他这个做首长的也脱不了干系,所以,他让王子去了趟武汉,明是做个传话人,实则暗中调查。 别看这小爷年龄不大,但打小在那氛围中长大,套路学的八九成像,做起事来,板眼的很,耍起阴谋、使起绊子、比他老爷子都下的去手,狠得下心。 再加上他长的嫩,降低了旁人的设防之心,这次去还真暗中收集了不少有力的证据,也扳倒了不少关系背景复杂的人物,任务完成的相当利索、相当成功。 回来时,他心血来潮地拐道去了趟苏州,没想到居然有意外收获,逛皮市街的时候,在一家古董店里看到了这柄宫扇,当即就要买下。 古董店老板告诉他,这扇子是一朋友托他卖的,若他真心想买,就让他跟朋友亲自洽谈,于是他被老板带到宫扇主人的家,这才见识到了一大一小两美女。 看得出她们经纪上遇到了困难,不然也不会卖这柄宫扇。 他给的价格也算公道——三十五万!当然这柄宫扇的价值远远高于这个数,他算是赶巧了。 他收藏古董并不全是因为爱好,也有投资的意思,而这柄宫扇的增值空间绝对是非常巨大的,他的眼光一向很准,事实证明,他估对了,八年后,这柄宫扇,卖出了天价。 “绝色尤物?”唐小逸冷笑一声,“若真那样,我劝你啊,趁她年龄还小的时候,不知情为何物的时候,就去接近她,圈养也罢、助养也成,总之,让她依赖你,眷恋你,长大后,她还不任你搓圆捏扁地揉了,” 这话,说的是王子,看的却是叶末和赵惜文。 心眼活泛的人都知道,他这是含沙射影呢? 呵呵,还没从赵惜文的打击中走出。 “三哥这个主意不错,”摸索着下巴,漂亮的眼睛贼亮贼亮的,似乎有些激动,不过,很快,神采飞扬的脸就被沮丧懊恼代替,“哎,我去的时候,她们正在收拾东西,看情况,应该是要搬家的,” 轻叹一口气,遭来除他二哥之外一干哥们严重的鄙夷。 手指勾画着宫扇的轮廓,叶末听着王子的述说,思绪有些飘忽 ,喃喃自语:姓香!是那个香吗? “乖乖,想什么呢?”赵惜文的手轻轻揉捏着她的脖颈,低头,轻声问道,她摇摇头。 赵惜文点着扇面问,“喜欢?想要!” “恩,”点头,眉若春山,眼若秋水,眼波流转,璀璨如星光,“想要,”声音很低,但语气很坚定,再配上那乖巧娇憨倍儿渴望的小模样,饶是铁石心肠的汉子也化为绕指柔。 “好,”狭长的凤眸内渐渐聚集着浓浓的宠溺,揉揉叶末柔软的发丝,赵惜文说,“那就留着吧!” “小哥,你给吗?”虽然赵惜文同意了,但,叶末不是个强人所难、仗势欺人的主,所以,照例,她还是粉认真地寻求了真正主人的意见。 “我不给你就不要了吗?”王子逗她。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能说不给,别说他二哥那关过不了,就自己这关也过不去,虽说这扇子很值钱,但他这小表妹还真没对除吃食之外的任何东西,有如此执念。 罢了,罢了,再天价、无价的物件,也是一死物,一数字,她高兴就好。 “恩,”叶末皱眉,低头看看扇子,抬头看看王子,再低头,再抬头,似乎很纠结,半响,说道,“我还是想要,” “小东西,咋这可爱,这死心眼呢?”王子乐了,点了下她的鼻尖,拍拍她的小脑袋,宠爱不已地说,“这扇子归你了,” “谢谢,小哥,”叶末眉开眼笑,长长的睫毛眨动着,嫣红的小嘴咧开,珍珠般的小贝齿开怀地露出。 真真应了那句:美人一笑,倾国倾城。 反腐 中考结束后,赵惜文没有依照原定计划带叶末去西藏、云南、大理游玩,而是直奔山西永济市去了,同行的还有王子和严斌,他们这次去,可不单单是为了游玩,还有公事。 山西米家向裴家贿赂一案,轰动挺大,涉嫌人员众多,叶修成负责调查此案,可他又不能亲自下来调查,于是便把赵惜文和严斌派了下来,全当从政前的考核和历练。 赵惜文带上了叶末和王子,一来他答应了叶末趁暑假带她游玩的,若不履行,怕是要跟他闹上好一阵;二来,也好为自己的纨绔子弟形象做个掩饰。 豪华客舱里,王子翻着赵惜文带来的关于裴家的文件,不解地问,“二哥,怎么得罪山西(为了不被和谐,下面一律以字母代替,)米家的,竟然让米烨伟抱着同归于尽 的念想,将他父子三人拉下台,送进监狱,” 裴昌友,s省省委书记,大儿子裴扬,s省检察院副院长,小儿子裴玉,米家煤矿厂的合资人。 “要说,这裴昌友也挺能耐的,形象塑造的很成功,质朴、锐利、深刻、节俭、勤奋、能干、肯干,这些年也确实为老百姓做了不少实事。”从资料夹中抽出一张照片,赵惜文说,“这就是他,看照片,一身正气,刚直不阿,没出这事前,深受当地百姓的爱戴,若没有米烨伟的指正和揭露,谁能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啊,”语气中带着点敬佩和感慨,更多的是讥嘲。 “这可是同归于尽啊,裴家是完了,可米家同样也完了,这到底是怎样的深仇大恨?”摩挲着下巴,砸吧着嘴儿,王子唏嘘不已。 赵惜文摇摇头,“不过,有一点很奇怪,米家的财政呈赤字,从九五年开始,便一直都亏损经营着呢?” “我记得,九三年发生几起煤矿倒塌事件,其中就有米家的一个煤矿厂,后来煤矿厂被查封了,米家连赔加罚地确实倒腾进了不少钱,”严斌低头翻着文件插话道,声音同他的人,他的名一样,冰冷、严厉,不苟言笑,“但还不至于到破产亏损的地步,” “还有,自九三年开始,他名下所有的产业都呈下滑趋势,投资到房地产行业内的资金无法收回,现金流断掉,资不抵债,投资方向搞错,质量不过关,”赵惜文点点手中米家这几年的资产报表。 “运气还真不是普通的差呢?”叶末趴在他腿上跟着瞟了两眼,小声嘟囔着,“都倒霉成这样了,那裴家还好意思跟人家狮子大开口?” 赵惜文轻笑,捏了捏她肉呼呼的小脸,“嘀咕什么呢?乖乖睡会,”拍拍她的后脑勺,“到了,我叫你,” “我懂,我懂,这是国家机密,我不能看,”叶末起身,揉着惺忪的睡眼,躺回位子,眯着眼,避起嫌来。 “小人精,”赵惜文扒了扒她的头发,有些哭笑不得。 眼中,却闪着精光。 是拉,连末末都明白的道理,这人精裴昌友能看不透?看这一笔大过一笔的数目,若是在公司盈利的状况下,也就罢了,可,这是日益亏损的公司啊----他裴昌友可不是想趁机捞几笔大的就退出政坛的人,也不是只顾眼前利益目光短浅的官员。 那么,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根本不知米家财政出现危机。或者说,米家故意瞒着他,给他看的营业报表都是盈 利的。 匿名信是米家人写的,资料是米家人收集的,就像王子所说,同归于尽,这该是多大仇恨啊----而且米家并非真的走投无路,或许没有以前风光,但还是很富裕的。 侧身,帮已经呼呼睡去的叶末放下躺椅,“小东西,睡的倒快,”亲了下她粉嘟嘟的嘴唇, 赵惜文笑的一脸宠溺,抽出毛毯替她盖上。 也是,为了赶飞机,七点就起床,距离她昨晚睡觉的时间,还不足八个小时。 让她睡,不然呆会闹不死你。 “大舅怎么说?”王子压低声音问道。 “彻查!但,点到为止,” 王子了然,却还是没忍住地问道:“反腐真的就这么难吗?” 赵惜文歪头看了眼睡的香甜的叶末,手轻轻覆在她的耳朵上,云淡风轻地说:“你割割自己的jj看难不难!” 这答案损了些,却说到了点上。 “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当腐败到了一定程度,只能是说说而已,不能做;做了,就会“动摇国本”。所以说,反腐并不难,难的是下决心!”闭着眼,严斌说,“在腐败到已让人麻木的今天,我天天听着反腐倡廉的宣传,却不敢睁开眼睛再看现实。看清了,痛,然后继续无奈的麻木。” “腐败的历史久远,任何朝代都绝不了;腐败的范围很广,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存在;因为人心不足,只要有不平等(经济、地位、权力等),就会有腐败!”赵惜文点头,有些无奈,“反腐之难,根本的原因在于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指导思想引起了拜金主义和唯利是图,对gdp的盲目追求和膜拜又来推波助澜。反腐并不难,难的是下决心;动几个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动一个就带出一大串。” 这也是为什么他要选择从政的原因,太平盛世,防的不是外贼,而是内贪,或许不能永远消灭,但总是可以起到一些作用的。 愿望和欲望,利益和利欲,内心和外躯,理想和现实,因为有追求才会有贪念,只不过有的贪财,有的贪色,有的贪权---- 而他,贪恋的是这个叫叶末的女人,低头,亲点了下她光洁的额头,望着她恬静美丽的睡眼,眼中化不开的痴恋,倾身从她手中取过宫扇,轻轻摇着。 自从得了这把宫扇,叶末这段时间便像着了魔般,手不离扇,扇不离身,走哪都带着,也不嫌沉。赵惜文也惯着她,累了就帮忙拿着 ,不累就紧着她折腾。 有时,叶末睡午觉的时候,他就拿这扇子帮她扇风,她睡多久,他扇多久,手酸了,就换一边,继续扇。 宠成这样,连王子都看不下去了,你说,家里要空调有空调,要风扇有风扇,至于你当人力鼓风机吗? 可人怎么说:总吹空调,容易得空调病;风扇,有噪音。 得,人家上杆子当掌扇宫女,你管他作甚! 王子摇摇头,低头继续看文件,半天没看进去一个字,“二哥,人飞机上这会开着空调呢?”这可是价值连城的象牙宫扇呀,无价之宝、天价文物啊----就被他们当一扇子天天糟践,还在他眼皮下糟践,你让他情何以堪,何以堪? “我知道,”抬眉,赵惜文莞尔一笑,“所以,我给她盖了两床毯子,” 王子癫狂了、愤世了、无语了---- 四人一下飞机,s省省长贾保全就搁那候着了,他没见过太子爷的尊荣,所以便让随行的秘书举着小牌,上面写着:严斌、赵惜文---- 赵惜文牵着叶末的手,面带微笑地走向贾保全,“贾省长,不用这么夸张吧,我们知道省厅在哪,”瞥了眼身后的一干官员,浅笑地打了声招呼,“大家辛苦了,” 贾保全讪讪地笑着说:“应该的,应该的,” 尾随他身后的其他官员连声说:“不辛苦,不辛苦,” 这次影响真的挺大的,虽然上头只是双规了裴家父子,可他这个二把手还是觉得诚惶诚恐。 自古以来,官官相护,个中干系千丝万缕,看似双规的是裴家父子,其实也是给他们敲个警钟,牵一发而动全身,若真搞起来,他这个做省长的也脱不了干系,所以,听说上面派人来调查,他一夜没睡地召集一干官员,商讨起了对策。 这会子,已经开始偷偷地打量起这三位空降的太子爷,三人均是一身休闲装打扮,俱是一水的漂亮、帅气、洒脱,可,同时也嫩的很。 是啊,二十岁的孩子能干啥? 心里揣测着上头的意思,看来是打算大事化小,点到为止了。 叶末打了个哈欠,一脸倦意,赵惜文将她护在怀中,“还困?” “恩,”点头,双手圈上赵惜文的腰,身子顺势歪进了他的怀里,眼睛眨巴着,眯嗒眯嗒就要睡,她是一坐飞机就睡的主,这会还没适应过来。 赵惜文 将她圈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部,问贾保全,“最近的酒店在哪?” “酒店已经订好了,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那还楞着干哈,前头带路呗,”王子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甩手将自己的背包扔给了一个不知是秘书还是官员的人,抬腿就走。 贾保全听这话,看这阵势,一颗高提的心放下了一半,其他随行的官员也长吁一口气,心里暗自高兴起来,不错不错,要的就是这蛮横、娇气的味儿,最好是只知享乐的纨绔子弟。 国贸酒店,五星级标准,豪华套房三间,自然是叶末跟赵惜文一间了。 贾保全弄不明白了,这两人到底啥关系,情人吧!女孩太小,恩,男孩也不大。兄妹吧!你见过兄妹住一间房的? 心思转了转,不管啥关系,一定要伺候好这小公主。 能当上市长,能力先不说,至少这点眼力见是有的。打眼一看,就知道,这女娃在三位太子爷心目中的地位。 见他们一个个没啥精神的样儿,便很识趣地告退了,临走时,对酒店经理说,这四位客人要啥给啥,好生招待,千万别怠慢了,若见他们要出去,就打电话给他。 中午,酒店打电话过来,说他们用了午餐,向酒店要了当地旅游景点的指南,看来是有出去逛的打算。 贾保全沉默了一下,问:他们中午都吃的啥! 听经理报备完后,贾保全笑了,真是纨绔子弟富二代啊,太会享受生活了,坐的是头等舱的头等座的飞机(一个小时的机程而已),住的是仅次于总统套房的豪华套间(酒店只两间总统套房),一顿便饭吃下来,赶普通人家小一个月的生活费。 会享受就好,这说明上头叫他们来真的只是做做样子,走走形式。 挂了电话后,他心情大好地拨了一辆车和自己的心腹秘书去伺候这四位小骄客。 赵惜文欣然接受了他的好意,并且得寸进尺’地要求s省各地的名胜古迹门票,而贾保全不仅送去了门票,连带的还有景点附近的餐劵和当地的土特产。 之后几天,他收到都是这一女三男四位祖宗吃喝玩乐、游山玩水的消息,心渐渐地放回肚子里了。 求签 五台山由古老结晶岩构成,北部切割深峻,五峰耸立,峰顶平坦如台,故称五台︰东台望海峰、西台挂月峰、南台锦绣峰、北台叶斗峰、中台翠岩峰。 立在显通寺门前,叶末一脸虔诚,寺庙内,游人很多,或上香、或祈福、或解签---- 她静静地看着殿上的菩萨,耳边,环绕的是叶修谨的声音,他说:菩萨顶是五台山历史最古、规模最大的寺庙。原名叫大孚灵鹫寺。 叶修谨信佛,喜欢看佛经,叶修谨告诉她,佛经分为三藏十二部。 何谓三藏?即是经藏、律藏、论藏,经诠定学,律诠戒学,论诠慧学。精通三藏,并能以三藏自利化他者,尊称为三藏法师,如姚秦鸠摩罗什,唐玄奘等。 十二部经,不是12本经书,而是指如来所说之法,依其叙述之形式与内容,分成十二种类别,又称为十二部经。 叶修谨的房中收藏最多的就是经书,他最喜欢的就是跟叶末讲佛语,也不管她懂不懂。 叶修谨信佛,但他不吃素;叶末也信佛,她也不吃素。 叶修谨说:天生众生,然后有世界。喜、怒、哀、乐,七情六欲,是众生本性。若人皆弃情去欲,眼不见所见,耳不闻所闻,无喜无怒,无哀无乐,世界成何世界,生又何益? 叶修谨说:欲能缚世间,调伏欲解脱;断除爱欲者,说名得涅槃。佛告聚落主:‘若众生所有苦生,彼一切皆以爱欲为本,欲生、欲集、欲因、欲缘而生苦……若有四爱,念无常变异者,则四忧苦生;若三、二,若一爱念无常变异者,则一忧苦生。 叶修谨说:若无世间爱念者,则无忧苦尘劳患;一切忧苦消灭尽,犹如莲华不著水。众生随爱想,以爱想为住;以不知爱故,则为死方便……若知所爱者,不于彼生爱;彼此无所有,他人莫能说。 叶修谨说:我本该随他去的,可你让我犹豫了……末末,我舍不得你! 叶末不知道自己脑子里为什么会突然涌现这些话,这几天,每到一个景点,她总会不由地想起他的人,他的话,甚至,他说话时的语态。 老叶似乎很喜欢山西,几乎把山西所有景点的特色都跟她讲解了一遍,但,十年来,他带她去过不少地方,却,独独不来山西。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她从来不问为什么?老叶有老叶的理由,老叶有老叶的想法,就像这次明明老叶答应他要留在国内,留在她身边,可,爷爷生辰的第三天他就走了,一直到现在,没有电话,没有音讯--- 他说他回去解决完那边的事就回来,然后再也不走了; 他说他 作品相关 (6) 的眸子有种说不出的邪魅…… 一手覆上他的腿间,故意凑近在他的脸颊旁吐气道:“哥哥,你这里…有反应了呢,哥哥,” 说完,勾着他的脖子,吐气道,“这回,我要在上面,” 舌尖舔上他的喉结,勾、缠、绕、挠……赵惜文闷哼一声,倒向床,一副任妾‘欺凌’的俏模样。 翻身爬上他的身子,叶末的腰扭得像条无骨的蛇,贴着他的胸膛,摇摆着,沿着颈脖一路下行,舔弄、挑逗、柔软的舌尖、峰尖划过的都是他的敏感点,处处瞄准,招招致命,一路下滑到肚脐处,湿滑的舌尖勾缠着打着圈儿,手在他的腿根处流连不返---- 引得赵惜文打了个颤栗,一手按摩着她的脖颈,一手揉搓着她还没成熟,但足够一手掌握的胸部,啜息着,喃喃呼唤,“末末、末末……” 贴着他的胸膛,叶末蠕动着上来,一双晶晶亮的大眼睛,纯情地眨巴着,“恩,你叫我,干嘛?”贴着他的唇,傻乖傻乖地问。 干嘛? 当然是吃了你! 不过,赵惜文没机会喊出他的心声,因为,叶末已经开始了新一步的进攻,舌头像小蛇般滑入他的口中,舌头纠缠着舌头,挑逗缠绵着挑逗,口中的蜜液不堪重负泛滥溢出,随着唇齿的交错勾出一条条yin乱的银丝…… 唇下移,含上他红色的突起,和着银丝吮吸着,舔咬着,时轻时重、时缓时快,手附上他的小弟弟,由上及下,由缓极慢地撸了数十下,然后指腹按在他的头儿处,撵着、磨着,指尖轻轻地划拉着,手指缠着、绕着,忽紧、忽松、灵巧的像蛇绕全身---- 冰凉的指尖、细腻的指腹、温暖的手心----柔软间的缠柔让他,骨酥! 尖利的贝齿、柔润的粉唇、滑腻的舌头----舌齿间的挑逗让他,魂乱! 却,在他岩浆喷射之际,快速堵住他的泉眼,“别急,别急,还有嘴呢?”舌尖绕着唇,舔了一圈,那诱惑的模样配上那迷离的眼眸---- 用上半身征服女人的男人是上品;用下半身征服女人的男人是精品。 用上半身征服男人的女人是佳品;用下半身征服男人的女人是极品。 让上品的男人忘了思考,让精品的男人没了思维的女人是尤物。 秀艳天然魅,丹霞玉肤染,痴醉绵无力,桃蕊胭脂红-- --可不就是尤物? 仰头看着他,叶末狡黠地一笑,突然身子一扭,挣脱了他扣在腰上的大手,翻身下了他的身,一个打滚,跳下床,赤身luo体的朝浴室走去,一边走,一边抱怨,“你看你把我身上弄的,黏糊糊的,还腥臭臭的,真难受,”小嘴噘着,“我得去洗洗,”扭头,掐腰,“回头,你把床单被子给我换了,这么脏,我没法睡觉,” 赵惜文满腔的欲火化为怒火,就想,就想把这磨人的小东西给‘咔嚓’了,停的还真是时候,“小畜生、小妖精、小混蛋,小----”‘腾’的一下爬起来,冲上去就将她整个地揉进怀中,“你还没出师呢?就开始欺师了,你个----” “哥哥,我真的不舒服,你看,你看,”手伸到下面,摸了一圈,出来,“粘不粘、腥不腥?”手指间,白色的jin液、红色的chu子血---- 红粉粉的小脸,清亮亮的眸子,还有那甜甜腻腻的笑容。 赵惜文只觉大脑轰隆一声,欲望叫嚣着冲上来,满脑子只一个念想:我到底调教出来个怎样的妖精? “好好,我们一起洗,一起洗,”抱起她,唇粘唇、胸贴胸、小腹对小腹,凸起顶沟渠地向卫生间走去,打开花洒,调到合适的水温,双双站了进去。 水洒在他们身上,透过墙上的落地大镜,赵惜文看着怀中的人儿,双臂缠在自己脖颈出,双腿勾在自己腰间,明明是纯的跟茉莉花似的小脸,却因为那上吊的眼角、上扬的嘴角,呈现出属于罂粟花的魔魅。 想起西游记中对蜘蛛精的描写:酥胸白似银,玉体浑如雪。肘膊赛凝胭,香肩疑粉捏。肚皮软又绵,脊背光还洁。膝腕半围团,金莲三寸窄。中间一段情,露出风流xue。 在听听她说的话。 “空有一身牛劲,无地可耕,”点点他,“枉闲二亩良田,等人来耕,”指指自己,啄啄他的嘴唇,头一歪,“请君入瓮!” 赵惜文叹息,摇头,“我错了,不是蜘蛛精,是又黄有色的小狐狸精。” 说完,抱着她盘膝坐在浴池中央,让她叉腿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上艳润欲滴的红唇,手指探到她股间,拨开她湿滑的花瓣,一根手指挤进她的蜜心里,揉弄起她的娇嫩来。 “小宝贝,放松点,你夹得太紧了,你看,哥哥的手指都抽不出来……”低笑着,赵惜文低头不断亲吻怀中小花娇艳的双颊,深入蜜心的手指 慢慢轻刮她温热湿暖的rou壁,撩拨出一波又一波的甜香ai液。 “哥哥,你坏,就知道欺负我……”不由自主的娇吟着,软绵的躯体终于放弃了抵抗,叶末泪眼朦胧的轻咬朱唇,感受着□传来的酥麻快意。 “那你呆会欺负回来,好不好?”吻上她的唇,笑着撑开娇嫩无比的花瓣,“老天,你别咬那么紧,来,放松点,”勉强又塞进了一根指头,在香液的润滑下,灵巧的手指不住旋弄、搓揉着她紧窒的甬道,满意的带出一片湿润水滑。 “啊----”突然紧搂住他的脖颈,叶末细碎的喊叫出声,“哥哥,我----”全身剧烈的哆嗦着,雪白的玉峰不住的抖动,随即一股香气浓郁的甜稠热液从花心深处狂涌而出,瞬间将他的手浸湿了一片。 看着瘫软在他怀中娇艳欲滴的末儿,赵惜文拔出手指,舔了舔满溢指间的浓香蜜汁,笑笑,看来那加藤鹰的手法果然没白学。 捧着她红若血染的脸颊,嗓子干哑地说,“宝贝,还没开始呢?” 好吧,他这是在报复她刚才的那句:别急,别急,还有嘴呢! “哥哥……”滚烫的肉ti消磨了她的神智,叶末意乱情迷地弓起□,顺着他的男性不断用她充血的贝肉在上面di弄,小嘴无意识的吐出令人血脉贲张的娇吟,“哥哥,轻点,疼……” “末末,别动,紧,太紧了……”层层叠叠无比紧窒的湿暖嫩肉,因痛苦而不停的蠕动收缩着,挤压他的硕大,令他几欲喷薄而出。 咬着牙,赵惜文全身冒出大量的汗水,强迫自己在她体内停止不动,大掌捧住她情欲婆娑的小脸,口里不断的安慰道,“宝贝,乖乖的,别乱动,一会就好了……嗯……” 他一面温柔的亲吻着象个眉头紧蹙,韵着哭腔的小娃娃,一面强忍着急欲宣泄的欲望,强壮的身躯向下将她紧紧压制住,等待她不适的疼痛消退。 一手扶着她的腰,让她更紧地贴进自己,一手握上她饱满的玉峰,揉捏着,这里是她的敏感点,听着她渐渐不可抑制的娇喘声,他张开嘴,含上她的另一个小白兔,吮吸着,轻咬着。 “哥哥,你动,你动动,”身子后仰,抱着他的头,叶末后仰。 “恩,”虽然里面还有蜜汁的滋润,可还是紧的让他受不了,只是小幅度的□,也让他感受到激越到极点的快感。 他的喉间不觉逸 出低沉的呻吟:“哦……宝贝,太舒服了……”好紧,好热,粗硬的男性被一团细嫩柔绵蜜肉紧紧包裹,水水的、润润的,像被无数张小口吸吮似的,畅快无比,“宝宝,宝宝,你呢?舒服吗?告诉哥哥,你舒服吗?” 半眯着眼眸,叶末小嘴急促的呼吸着,“舒服----” “末末,末末,”看着面带潮红不断婉转莺啼的叶末,和不停收缩紧吸的甬道,令他再也无法忍耐,低低爆发出如野兽般的嘶吼,抬高她的雪臀,在她腿间火热狂猛的冲、刺起来。 “啊……啊……”啜泣着,扭动着,腿缠在他腰间---- 他们陶醉在欲仙欲死之中,相互温暖,相互撕扭,相互怜惜,相互吞噬,相互陶醉,相互给予……粘磨、辗转、深入,在那快感上升到极至而喷涌爆发的瞬间,他们犹如到达了甜蜜的天堂……终于,在一种温柔的、颤战的痉挛中,两人狠命地搂在一起猛烈抖动起来…… 事后,他躺在圆形的浴盆里,让她跨坐在他的上面,水洒在他们身上,从浴室的镜中看去,男的俊美,女的娇美,“真想永远在里面,不出去,永远不出去,” “恩,不出去,不出去,就这样,就这样,”身子软软地贴着他的身体,黑色的大理石,晕黄的灯光,白白的身体,好一幅香艳沐浴图。 将她揉成团儿地抱在怀中,赵惜文勾着她的下巴,“你看,我们真的很般配,对不对?”指着镜中的一对玉人、一对妖精,一对连体娃娃,双手扣着她的腰,死死地贴着,“对不对?”摇了摇,固执地问。 “恩,很般配,”点头,笑模样地圈上他的脖颈,吻上他的唇,“真的很般配,” 擦药... 叶末本来就好嗜睡喜赖床,除了赶飞机那天,她就没在日上三竿前起过,经过昨晚那一翻云覆雨的折腾,都中午了还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赵惜文倒是起的蛮早,先简单地冲了澡,然后到酒店对面的药房里买了些消炎膏药、避孕药,昨晚帮她洗事后澡的时候就发现那儿红通通的,今早起来一看,肿了---- 恩,结账的时候,又快速地拿了一盒----套套。 昨天是个意外,事先没有准备,但谁能保证以后还会不会有意外发生? 呵呵,他这算是有预谋地做准备,还是有准备地去预谋? 好吧,即便两者都有,那层膜都捅了,还 有遮掩的必要吗? “宝宝,”望着怀中酣甜香美得宝贝,赵惜文心疼加愧疚地盯着她,看到雪白的身体上散落着密布的阏痕点点,赵惜文心疼了、愧疚了,但不后悔,暧昧、腻歪了这些年,总要有些进展的。 老话说得好啊,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他可不想为别人做嫁衣。 在中学生都迷恋琼瑶的时候,叶末最喜欢的作家却是张爱玲,琼瑶的书太梦幻,梦幻的一点都不真实,张爱玲的书太过现实,现实的有些悲惨,可叶末就是喜欢这份悲情的调调。 赵惜文记得,张爱玲在《色戒》中写道:到男人心里的路通过胃,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脐下羊肠小道。 如此赤luo裸的语言出自一个女人的笔下,多少有些出格。但也正因为这是一个饱经沧桑的女作家的心得,所以这也就更具有可信性。 女人为爱付出了性,所以他坚信,肌肤相亲之后,他在末末心中一定有着不可取代的地位。 哎----归根到底,还是那句话,不自信啊---- 没法律保护的情况下,只能先盖个戳,宣布个所有权。 可他忘了,张爱玲还说过,男人彻底懂得一个女人之后,是不会爱她的。 所以,之于叶末,他懂的并不彻底。 就像叶末,她的确是喜欢看张爱玲的小说,但,她并非只看张爱玲的小说,她只是喜欢看杂书而已,相比张爱玲,她更爱古代禁书,这点算是遗传。 她爹就好这口,并且在临走前,将这些‘财产’都留给了这个唯一的血脉。 叶末觉得,用古汉语形容男女之间的情欲很唯美,很有浮想感。比当下的小字书要淋漓尽致,又不会让人觉得恶心,看不下去。 所以,她是典型的理论很丰盈,实践很骨感。 说这么多,只想证明一件事,她绝对不是张爱玲笔下的那类人。 她更欣赏一个叫南子的女人。 南子,春秋时卫国卫灵公夫人,原为宋国公主,美貌动于天下。 南子,史学界对她这个人的评价比较干脆,“美而淫”。虽美但作风不大好,不仅红杏出墙,还喜欢弄权。 《论语·雍也》里有段有趣的记载:子见南子,子路不说。夫子矢之曰:“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 叶末就想啊,这南子到底是怎样的美人啊,居然 连孔子这般的圣人都在她面前失了态? 很久之后的某一天,叶末对赵惜文说:“这好色之心,人皆有之。人生在世就这么回事,何不不潇洒走一回?做就做了,爱就爱了,你要辩解什么?如此虚伪,你还是男人吗?当然,孔子不是男人,而是圣人。 我们毫不反对圣人谈恋爱,不过照有些人看法,圣人都是一块木头,没有爱,亦没有欲焉。幸亏孔丘先生有后代,否则准有人一口咬定他因过度地正人君子,连性都付阙如。” 然后嘿嘿笑的特猥琐,“其实‘子见南子’的时候,孔老夫子已年近花甲,不比卫灵公强到哪里去,也没多少精力抖擞了,根本满足不了正值狼虎之年的南子。所以明明是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孔圣人却说:“君子好色而不淫。”本来,南子是想只要孔子“好好干”,就给他一顶乌纱帽,再给卫灵公戴上一顶绿帽子。不料,面对玉体横陈的南子,孔子刚刚进入角色,很快就崩溃得一塌糊涂。面对孔子老二抬不起头的尴尬,南子自然气得跺脚:“老二,你没有用!”孔子恼羞成怒:“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南子定然反唇相讥:“老二,你妈是不是女人?!”于是,南子一甩袖子,就把外强中干的孔子扫地出门了。” 你看,连孔圣人都敢意淫的主,你能指望她有贞操观念? 她萌南子,当然不单单是因为她美而淫的封号,而是她的坦荡。 人喜欢权力就去挣,喜欢男人就开口要,相比于其他古代美人,她的那份气魄不可比,很可贵,要知道,在古代,出墙的女人是要被浸猪笼的,可人南子不仅没有浸猪笼,而且还敢挑战孔圣人,何等的魄力?何等的魅力,比起那妖精苏妲己,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妲己再厉害,她不也只勾搭、迷惑那好色的大王吗? 所以,赵惜文不了解她,至少,这个时候还不算彻底的了解她。 那天,赵惜文是这么回答她的:“所以,孔子是孔圣人,而我们是大俗人,大凡人,孔子不好色,可我好;圣人怕妖精,俗人爱妖精,”吻着她的小嘴,“尤其你这个小妖精,” 上药是个苦差事,尤其这上药的地方,太令人浮想翩翩了。 古语:可怜一点菩提水,倾入红莲两瓣中!说的就是这儿---- 赵惜文狠狠地吞着唾液,手挖出药膏,朝那上面抹去,不知是因为发育未完全,还是天生如此,叶末那儿的毛毛很少,且很软不黑,衬得那儿 的肌肤,白如馒头,红若樱桃(肿了)---- “哥哥,你在干嘛?”叶末娇咛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一个惊颤,赵惜文擦药的食指就这么顺势地滑了进去,“末末,如果,我说,我是帮你擦消肿药,你信不信?”仰着头,一脸的不自在。 看看自己那样,趴在她的两腿间,脸离那地仅十厘米的距离,恩----手指插在那里,那啥,真是有够猥琐的。 花心紧紧的收缩蠕动,小肉瓣层层叠叠地吸吮着他的指头,让他忆起昨晚凶器融入蜜心里的快感,竟不舍得出来,忍不住悄悄往深处勾探。 “哥哥,你药上完了吗?”叶末正羞不可耐地睨着他,别说还真有一番说不出娇媚。 饶是她再厚脸皮,也经不住一个男人盯着她那儿看,虽然她经常chi裸裸被他抱在怀里,可他从来没有看过她那儿(算是最后一点私密)。 “外面擦完了,里面还没,”恬不知耻地笑着,赵惜文说道。 因为太美好,所以不舍得这么快就退出,于是他脸红、气喘地借由擦药的功夫,又吃了近半个小时的豆腐,若非叶末叫饿,后果----擦药走火。 “哥哥,你太不要脸了,”叶末坐起身来,扭着他的耳朵,气咻咻地说。 “哎,做男人真难!”稍微偏了一下头,眉毛一挑,赵惜文轻叹一声,“做男人真难!掏慢了说晚,逃出来看说短。放在口上说软,进去说浅。用劲抽动说喘,趴着不动说懒,费了半天劲儿说还不如舔,舒服完了还说真不要脸,” 叶末嘴角抽了抽,说,“哥哥,老太婆喝粥——无耻下流,说的是你吧,”说完,打了个哈欠,披了件浴袍,起身朝浴室走去。 赵惜文脸囧了,抖着食指颤抖了半天,“末末,你竟然学会骂人了,你学坏了,学坏了,” 当赵惜文带着叶末下来觅食时,遇到同来觅食的王子和严斌,然后他们带来了一个绝对震撼的消息,“二哥,简叔来了,昨晚十点到的,” 相比于赵惜文的高调,简宁就低调多了。前者是头等机舱、豪华套房、官员接驾----虚张声势,后者是经济舱、经济房、独身一人----微服私访。 “来就来了,你至于这么激动吗?”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赵惜文一边帮叶末布菜,一边帮她剥着龙虾壳,忙的不亦悦乎,早饭没吃,小家伙饿坏了。 “他已经按照我们呈上去的名单,连夜将人 都抓了起来,”且利用一晚上的时间,让名单上所有人都主动交代了罪证,事先一点风声没露,等涉案官员(共五名)察觉不对时,名下所有账户包括亲戚、朋友孩子的都被冻结了。 “乖乖,绝对的雷厉风行,快、狠、准,”王子咂舌,“一天不到,全部搞定,而且还做的这么滴水不漏----帅,真帅,酷,真酷,牛,真牛,”大拇指翘着,崇拜的一塌糊涂。 “就连后备替补的名单都出来了,不日便上任接替了!”严斌酷酷的脸上,亦是一脸赞叹。 简宁长他们一轮多点,可这份气魄、这份干练、这份飒爽----连他们的父辈都不一定做得到。恩,主要是,他们年龄大了,各方面考虑的太多,这么一来,缜密倒是缜密了,同时也缺少了那份变通和灵活。 赵惜文他们倒是年轻,但又太年轻了,经历的事太少,冲劲倒是有了,可人脉太少,考量还够周密,而且,人情世故、待事接物上,还没达到那种炉火纯青的地步,当然比很多人好太多,但跟人精简宁比,差远了---- 所以,还欠磨砺啊---- “纵观整个政界也就他有这能耐了,”鹰隼般的明眸一眯,赵惜文似笑非笑地表示认同,“还是那句老话,中国最不缺的就是人才。不动只是怕动摇国本,造成民心惶惶,也怕杀了大鱼,后来的小鱼想养成大鱼,吃的更凶,” 小剧场(一时灵光乍现,给大家图个乐子,跟文无关联): 周末,闲来无事,王子陪三位美女打麻将。 香朵儿乃初学者,正上瘾着呢?牌技那叫一个臭,可,人家有一坚强后盾----唐小逸在后面观战,当军师。 色色是重庆人,打小在麻将桌前长大,用她的话说:姐没学会认字,就打得一手好麻将了。 叶末乃老八旗子弟,老祖宗这点国粹继承的那是相当到位。 高手对决之下,手上这副牌打成了黄庄。 香朵儿点着自己的一手好牌,面带愠色地说:王子老是在我下面碰啊、扛啊、把我都搞死了。 色色摸着肚子,倦态可掬(怀孕中)地说:我一直在自摸一洞,哪晓得王子一人就摸了三个一洞。 叶末打着哈欠,无不幽怨地说:我一直在等幺鸡,可是小哥始终捂着他的小鸡不肯放一炮! 王子的脸,红了,憋的很辛苦。 三个女人背后的三个男人,脸 黑了,黑的那叫一个彻底。 结果,王子杯具了,被勒令,一个月,不准赢牌。 放手... 简宁真的很厉害,不过三天的时间,一干人等,该抓的抓,该关的关,该免职的免职,该下放的下放,总之----干的那叫一个赞,干净、利落,不拖泥不带水。 赵惜文将这段时间收集整理的资料都交接给他后,便张罗着王子、严斌收拾行李打道回府,总觉得在这里多呆一刻,便多一份不安。 “哥,贾保全这人,你怎么看?”王子点点茶几上贾保全派秘书送来的土特产,嘴角勾着讥嘲的笑,俊丽的容颜在干净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土特产,真的只是土特产,最贵的是杏花村汾酒,最便宜的是稷山板枣。 “心机很深,这绝对是褒奖,在家的时候,我看了他的资料,去年才当选上的,算是裴友昌提拔上来的,跟裴友昌还有那么点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当然裴友昌不是草包,提拔的人自然也不会太差。这贾保全也确实有能耐,法学硕士,高级经济师,曾担任永济市市长助理,永济市市长,政绩非常好,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也是他个人的努力。即使没有裴友昌,坐上这个位置也是早晚的事, 裴友昌这事,看似始料不及,其实是落入了人家为他精心准备的圈套,摆明有人想拉他下台,你看这次的名单,哪个不是跟裴友昌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 我原以为这贾保全也----没想到,他居然没受牵连,算是最后的赢家,”愣了愣,赵惜文侧头看向一旁正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民族饰品和小玩意儿朝背包里丢的叶末,走过去,捏捏她的脸蛋,“乖宝,别搁这添乱了,”递给她一个精致的指指卫生间,“去卫生间把咱们的小内内收来,” ‘哦’了一声,叶末直起身来,朝卫生间走去。 他们的外衣都是送酒店里的干洗房洗的,但内衣都是赵惜文手洗的。 “最后的赢家?”严斌挑了下眉头,随手拿了一包稷山板枣,拆开,捏了一个放在嘴里,嚼吧着,“我看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皱着眉,吐出枣核,“裴友昌心机颇深,疑心病又重,做事一向谨慎、滴水不露,若非亲信之人,能找到这么多有力的罪证?赢家不是他,是另有其人,当然,他也是最大的受益者之一,” “这么说,他的心虚,他的殷勤,他的‘招待’都是做给我们看的喽?”翘着二郎腿,王子痞气十足,“我说 作品相关 (7) 递了过去。 叶修谨接过烟,啜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眼圈,眼睛眯起,转移话题道,“裴家的案子月底就要开庭受审了,你想到办法让裴扬松口了吗?” 简宁摇头,“裴扬是打定主意跟咱们杠下去了,米芾不来,他便什么都不说,” “以他父子三人的命做交换也不行?” “他说了,除了亲眼见到米芾,否则,在此之前他什么都不会说,” “他倒是个痴情种,为了见米芾,用两亿美金做耳,”冷笑一声,叶修谨狠狠地吸了口烟,“连自己父母、同胞的性命都不顾,真是够冷血无情的,怪不得,短短几年时间,就捞了这么多钱,”抚额,眼眸中憎恶、嫉恨难掩,“也是,能干出逼迫妻子吸毒,监禁小舅子长达两年变态行径的人,还指望他顾念亲情?” 起身,走向窗前,深呼吸,缓解自己体内的怒气。 简宁起身,跟了过去,“你打算怎么办?要不,干脆告诉他,米芾已经去世的消息?” 按熄烟头,弹出窗外,看着那白色的烟屁股在黑夜里消失,叶修谨说,“现在告诉他也没用,且不说他信不信,就算他相信了,你觉得他能将留给米芾的钱留给别人吗?这些年,他贩毒、走私军火、倒卖文物----无非就是想捞些钱给米芾,你现在告诉他米芾死了,只怕他更不会将钱拿出来,怕是要让那些钱给他们陪葬?” 简宁沉默了,的确,这是裴扬那疯子能干出的事。 日记门... 从米烨伟那里出来,叶末手中多了一个古色古香的饰品盒。 叶修谨认得,这是他送给米芾的。 米芾虽是男儿身,却有些一颗女儿心,喜欢一切带香味的物件。 众所周知,檀木者:为五木之精,亦称仙木,有镇宅、辟邪、纳福之神功,几千年来在民间广为流传。不仅香气芬芳永恒,且色彩绚丽多变,又有百毒不侵,万古不朽,避邪之功效。 而且这首饰盒本身就是唐朝宫中遗留下来的文物,色调呈紫黑色(暗犀角色),微有芳香,深沉古雅,心材呈血赭色,有光泽美丽的回纹和条纹,年轮纹路成搅丝状,棕眼极密,无痕疤。盒面图案为龙凤呈祥,雕刻精美,生动逼真,并未破坏紫檀本身的纹理,手感滑润细腻,香气幽雅,是不可多得的艺术珍藏品。 所以,当初叶修谨将这盒子送给米芾时,他很开心。 他说:他会永远将它珍藏,等他死后就将当传家宝世世代代地传下去。 那时,他知道这个世上有一个叫水沫儿的娃儿是他的血脉,唯一的血脉,可他却不愿见她。 看着叶末手中的古董盒,叶修谨的眼眶微微泛红。 米芾在世时最宝贝这盒子,曾说要把自己最心爱、最宝贝、最珍贵的东西锁在里面。 他不知道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因为盒子送到米芾手上后,便从未在他面前打开过。 他虽然好奇,却从未问过。 敛去面上的哀伤,叶修谨走向叶末,将一脸平静的近乎沉寂的女孩揽在怀中,揉揉她的短发,轻声问,“末末,爷爷都跟你说了什么?” 叶末低下头来,抿了抿嘴唇,鼻子有些发酸,她紧紧皱眉,然后说:“他一直都在讲他儿子的事,看着他儿子的照片,讲他的每一件趣事,从一岁到二十岁,”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洋洋洒洒的折射进来,打在她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的小脸上,长翘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美丽的弧形阴影,给人一种特忧郁特落寞的感觉。 手勾着她的下巴,叶修谨轻轻地摩挲着她的面颊,小心地问,“末末,你恨爸爸,是不?” 他没说,这个爸爸是指他自己,还是指米芾,或者都有! 看着他,叶末很用力的才挤出一个笑,声音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飘渺而不真实,“不知道,也许,恨吧!不太清楚,没啥感觉,” 轻轻蹙眉,淡淡的语调让叶修谨心疼。 “末末,”他拥着她,哑声轻唤,“你还小,有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你只要记住,天下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漂亮的眼睛像蕴了水雾般,蒙胧了两潭清流,语气低潮。 叶末咬唇,低着头,不说话。 可怕的沉默横旦在两个人的中间,一切冷静得让深了的夜显得越发诡异。 “我饿了,”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怀中,叶末越过他朝门外走去。 淡漠的语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叶修谨感受到了。 眉头蹙紧,这样的叶末,让他开始慌神。 “没事,她只是还不太适应,”简宁走过来,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宁子,我怕,”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平时的光彩和自信,只剩下浓浓的哀伤和脆弱。 “怕?”简宁露出讥嘲的笑,“现在说这话不觉得晚了吗?”看看好友担忧的模样,轻摇头,收敛面上的讥讽,语重心长道,“放心吧,这孩子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吃饭期间,叶末未说一句话。 无论赵惜文如何哄,王子如何逗,她都是一副特淡然的表情,偶尔瞟过来一个眼神,不是忧伤的让人心疼,就是空洞的让人心碎。 这样的叶末,让叶修谨忧心! 这样的叶末,让赵惜文揪心! 这样的叶末,让王子、严斌、简宁担心。 下午,天下起了雨,他们在就近的酒店开了四间套房,住了下来。 赵惜文很自觉地将叶末的粉红色小背包放在其中一间房里,然后很自然地走向她的隔壁房。 他倒是不想跟叶末分开住来着,可叶修谨到底还是叶末名义上的爹吧!虽然他两之间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明面上该遵循的还是得遵循! 叶末在关门前,对杵在门外的五个男人说了一句:我想自己呆会! 便‘啪’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叶修谨微愣:不好,小乖居然连爸爸都不叫了。 赵惜文傻了:糟糕,宝宝居然连哥哥都不喊了。 简宁、王子、严斌:丫头居然要自己独处,看来事情真的大条了。 屋外,花灯初上,细雨飘飘。 屋内,叶末曲腿坐在床上,头下枕着一床被子,两个枕头,手里捧着一本日记,看的津津有味,看的泪眼朦胧,看的撕心裂肺。 撇去眼角的泪花,她倒是惬意的很。 床上,紫檀木盒打开,里面乱七八糟地放了很多东西,三盘磁带、两张电影票、一只钢笔、一盘vcd,一枚钻戒,一个红锦袋,一封信,一个刻着米芾的印章。 一本相册丢在一旁,里面是米芾从一岁到二十七岁的部分照片,从黑白到彩色,从人物到风景照,就连艺术写真照都有。 相册和日记也是从盒子里拿出来的。应该放了很久,上面都晕染上了浓郁的檀香味。 日记是米芾的,一共三本,记载着他从十六岁到二十七岁之间所有感情生活。 日记篇幅不长,很多时候,一句话概括。不算事无巨细,但足够让看者明白他的心路历程。 80年4月2号,阴 chi裸的身体, 纠缠的情欲,我竟然跟自己的姐夫上了床!!!!他是我的姐夫,我最崇拜、最钦佩、最喜欢的姐夫,他竟然说他爱我,他要我……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80年4月10日阴 我从不认为自己是同性恋,可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排斥跟哥做爱,甚至还觉得很high! 80年7月10日阴 我无耻,我下贱,我卑鄙,我肮脏、我恶心!!!我tmd到底在干什么? 80年8月2日阴 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一千一万个对不起,也洗刷不了我对你的愧疚。 80年9月17日阴 哥的单位组织日本七日游,姐要考试,去不了,便让我跟他去,我……理智告诉我不要去,不能去,可心里却很期待。 80年9月19日阴 哥回来告诉我,日本旅游,他帮我报了名。 他很开心,兴奋地抱着我亲了很久。 我能感觉到他的愉悦,他的期待,可我却很生气,非常生气,我不想去,我发脾气,扔了他给我准备的游泳衣。他笑,看着我闹气,任我撒泼,那眼神就像看自己的撒娇的小妻子般,缠绵着深深地宠溺和痴痴的爱恋。 我心里酸酸的、甜甜的,还带着点涩涩的苦,五味杂瓶的,不好受,很不是滋味! 然后,我哭了!特丢份儿。 你说我一大男人在另一个大男人面前哭,算怎么回事! 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这段时间我心里太难受,太憋屈了,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沦落成这个样子? 我不想拿自己跟林黛玉比,但我还不如她! 人家哭,那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可我呢?哭的鼻涕泡子都出来了。 我说:哥,明天我就搬出去! 我说:哥,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我说:哥,我们这样真不合适! 我说:哥,我要出国,永远都不回来了! 我说:哥,我们两老爷们的,这算是怎么回事! 我说:哥,你为啥是我姐夫,你要不是我姐夫该多好! 是的,我其实并不介意我们的性别,我只是非常介意他是我姐夫。 我住我姐的房,睡我姐的床,还上了我姐的男人, 我tmd畜生都不如。 他见我哭,心疼的眉头都皱了起来,抱着我,亲着,吻着,小声地哄着,那感觉像是好脾气的老公安慰着闹气的小媳妇,又像是温柔的母亲哄着哭闹的小宝宝。 他的怜惜让我想起了早逝的母亲,那个很少抱过我,却喜欢给我唱摇篮曲的漂亮女人。 他说:芾儿,你哭吧!痛痛快快地哭出来吧,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觉得憋屈着慌,我看你这样,心里也不舒服,也难受,可是芾儿,我真的很爱你!若时间可以倒回,我一定不娶你姐!我想要的、想娶的、想守护一生的人,只是你,只有你! 他说:芾儿,别说离开我的气话,好吗?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我会是什么样子?芾儿,我对你已经入魔了,入魔了!若你走,我会疯的,真的会疯!你舍得我疯吗? 他说:芾儿,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放弃这里的一切,带你去国外,去一个能容得下我们的国家,只要你不离开我,只要你爱我!你愿意吗? 我摇头,我不舍得离开他的怀抱,不要他为我疯掉,更不想他带我离开,我情愿做他地下的情儿,也不愿让我姐伤心。 80年9月30日阴 明天就要去日本了,姐姐正在帮我们准备行李。 隔着门板听着她在外面对哥的嘱咐,无非是一些好好照顾我的话。 我的心里像是有把刀子在剜着,疼,疼的连呼吸都充斥着血腥。 姐,对不起,对不起! 米芾,你不是人,你真不是人! 82年4月18日阴 哥,我好想离开这个城市,离开你,可我舍不得! 82年8月7日阴 哥,为什么你是我哥,为什么她是我姐,为什么你会爱上我,为什么你又让我爱上你。 82年9月13日阴 裴扬, 你是魔鬼,你是魔鬼,你是魔鬼!!!我要离开你,我一定要离开你!!!(整篇幅的叹号) 84年10月15日阴 他来了,他还是来了! 他站在我面前,卡着我的脖子,笑的凄凉阴森:芾儿,你的心真狠!真狠! 我苦笑,哥,其实我的心一点都不狠,若真的想逃,你以为你能这么快找到我并将我绑回?哥,我只是不想逃了,有你的地方,是地狱 ,没你的日子,是炼狱! 84年10月17日阴 当加有麻古的红酒灌入我体内时,我主动褪去自己的衣衫,热情地吻上他的唇,扭动着身子,搂着他的脖子,媚笑地叫着:哥,给我,哥,我要,哥,抱紧我,哥,狠狠地要我! 昨晚,分别两年零一个月零两天的我们,抵死缠绵! 整整一夜!一夜! 高潮迭起,他紧紧地抱着我,一遍一遍地在我耳边说着:芾儿,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我不会给你再一次逃离我身边的机会。 我笑,笑的妖娆,搂着他的肩膀,说:哥,我不逃了,再也不逃了,这次,我要跟你一起沉沦,哪怕下地狱,也要陪着你。 麻古让我的身体亢奋,可我的脑子还是有一丝清醒! 我清楚地知道,我说了什么!这是我想说的,放在心底不敢说的话。 好吧,借由麻古迷离之际,大声地讲出来吧! 84年10月25日阴 他曾说过,我若离开他,他必会疯掉! 今天,我明白,他没说谎,他真的疯魔了! 我已经很久没出去过了,我知道我被他监禁起来了。 我有些闷,但也不是很想出去,我只是希望他能留下来陪我,多陪会,可是,他似乎很忙,我破解了他的电脑密码,了解他近日以及这两年的动向。 疯了,他真的疯了!! 居然贩卖毒品! ————————————————分割线—————————————————————— 三本日记看完后,叶末的大脑处于乱码状态,一片混乱。 若非那噪杂的笔记,混乱不清的叙述,她真以为是在看一本杂记或者纪实小说。 太震撼了! 传说中的日记门,传说中的三角恋,不,确切地说四角恋! 传说中的为爱发疯,为爱痴狂。 哎,叹一句:一世痴情,一世情殇……叶末想:日记中的阴指的不是天气,而是心情吧! 晚饭时分,叶末没去吃饭,敲门也没人理,叶修谨有些担心,从柜台里要来备用房卡,打开门,看向床中央的叶末,眼神温柔似水,“乖乖,睡了一下午,饿坏了吧!”手里端着托盘,径直走了进来,将饭菜放到茶几上,三菜一汤,一碗米,荤 素搭配,很营养。 叶末自他进来后,便放下手中的日记,歪头看着他。 只觉他身形若风中竹,气质若水中月,凝笑似镜中花,端得是雪颜,玉肤,神之魂,仙之魄,魔之姿,妖之态,浅笑间,勾勒出一幅山水清月图。 看着这样的叶修谨,叶末脑中浮现米芾日记里的一段话: 一双性感的唇,在光影下的定格。 一个透彻的眼神,在醉意里的迷茫。 一次指间的轻微碰撞,在迷乱里的慌张。 一个擦身消逝的背影,在伤悲里的沉沦。 一个偶然重复的片段,在撞击回忆深处时的沉默。 一句无意的言语,在岁月里的流传。 她放下手中日记本,掀开被子,爬到叶修谨身边,立身,攀上他的身子,蹭着他的面颊,轻喃,“老叶,你真傻,真傻!” 叶修谨被她的突然之举弄得有些糊涂,正准备问个详细时,却在垂首间,看到床上打开的檀木盒,盯着里面的东西,愣在当场。 许久,哑着声音说:“末末,你都知道了?”扣着她腰的双手,在微微颤抖。 叶末‘嗯’了一声,轻轻点头,抬头看着他笑,眼里的泪水一圈圈滚动着,她的眼睛本来就很亮,含着泪水的时候,更是亮的犹如天上的星辰。 米芾的日记写的很清楚。 三盘磁带,是他在病中录下来的话,一盘给裴扬、一盘给叶修谨,还有一盘给他未谋面的小女儿。 电影票,是裴扬第一次跟他看电影时,他留下来的底根。 钢笔是裴扬送给他的第一个生日礼物。 vcd碟片,是他录给裴扬的。 戒指,是裴扬送给他的。 红色锦袋里是一撮用红线扎起来的头发,是裴扬亲手从二人头上裁下来的头发。寓意,结发夫妻! 信封里是他的亲笔信,还有他的遗书! 遗书里说,他要把他名下所有的财产都留给叶修谨,包括他从未见过面的女儿叶末,也是叶修谨的。 印章是叶修谨亲手刻得,现在也留给叶修谨做纪念。 紫檀木是叶修谨送给他的,也确实是他的最爱,只是他用他的最爱装了他今生最珍惜的回忆!绯色... 叶末趴在沙发上,将头搁在赵惜文的肩膀上,一 手搭在沙发背上,一手托着杯红酒,有一口没一口地嘬饮着,长睫卷卷,眼神迷蒙,时而把玩着他脖子上的玉坠,时而手绕过他的脖子,点着他手中的账本,“赚了吗?赚了多少?” 温热的呼吸,混合着红酒的芬芳,打在他耳边脖处,扰人静思。 柔软的发丝,缠绵着轻柔的语丝,摩挲着他的脖颈,乱人心智。 赵惜文放下手中的账簿,侧身,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上她的唇,一番暴风骤雨的掠夺后,轻咬她的唇,听着她的急喘的啜吸声,“小坏蛋,诚心捣乱是不?”低笑着说。 “我无聊,闷的慌,”叶末嘟着嘴,抱怨着。 “小东西,别不知好歹,这店是你的,我在帮你管理、算账,我一分钱落不着,白搭给你干活,了了,你还抱怨,”点着她的额头,赵惜文没好气地说。 “我没说要,是你硬要给我的,”眉头微蹙,一副非常不情愿的样儿,“你见过谁十六岁生日礼物,送酒吧的吗?我这颗根正苗红的革命小战士,愣是被你们惯成了万恶的资本主义小地主,革命前辈的优良传统,你们继承不下去,还捣鼓着我也学坏,你们这放在过去,就是扯共产主义后腿,是要被批斗、劳改的?” 将酒杯放到茶几上,将沙发上的账本也通通放到茶几上,然后躺在沙发上,头枕在赵惜文的腿上,闭着眼睛bb着。 倒是舒服的紧。 “啧啧啧,人家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到你这儿都成了嫌弃,还把我们打成了右倾主义,”低头捏着她的鼻子,赵惜文笑的一脸甜宠,“小没良心的,酒吧送给你,啥事不用你做,只管收钱,玩乐。你感恩戴德也就算了,还埋怨上了,” “钱这东西,够用就行,多了是祸不是福,” 唐小逸他们最近都在忙公司的事,就连王子都开始奋斗起来。 她无聊的要死,找个人玩儿都找不到。 而且,赵惜文过几天就要去国防大上课了,到时候,要好久都见不着面! “小东西,少一副苦大哀愁的样儿,只管吃你的、喝你的、玩你的,其他的事甭操心,”将她拢在怀中,见她睫毛开始扇合着,“困了?”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赵惜文小声说,“睡吧,我抱着你,” 今天是叶菡睿初中同学聚会的日子,同时也是叶菡睿的备受尊崇的大日子。 中考前天开榜,他乃全市总分第一,放古代那 就是状元之才。 四中的同学和老师都替他惋惜,不晓得他为啥放着四中这好的学校不待,退而求其次选八中。尤其他的同学大半都在四中,推杯换盏间,骂他白眼狼、叛徒、没良心的不在少数。 叶菡睿倒是不为所动,一句话打发其同学:人各有所志! 班里同学了解他个性,属于那种认准了谁说都不回头的主,便也不在多说什么。 饭后,几个玩的好的哥们便张罗着去逛夜店。 叶菡睿想想,便对他们说:要不,去绯·色吧!我有那的会员卡! 一听有绯色会员卡,别说小爷们闹起来,就连一些胆子大、作风开的小姐妹也兴奋了。 绯·色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京城圈里最奢华糜靡的夜店,是顶级妖孽出没的地方,是京城权三代、富二代的汇集点。 他们也并非没钱,只是绯色那地比较注重人权,就是,未成年不准进入,以免给其父母造成不必要的经济和精神困扰。 当然,有会员卡者,进出自由! 一行男男女女十多个孩子,叽叽喳喳、闹闹腾腾地奔绯·色去了。 绯·色全名叫绯·色·水墨,是一时尚生活馆,集意境与一身,融情调和经典与一体。‘墨’是她的昵称,绯、色是她的特色。 馆外随意流淌着运河风情,影影绰绰,若远若近,神似与写意,真实与梦幻,金风古韵,华美脱俗,仿佛在述说一个神秘的传奇,让所有邂逅在这里的人都有一种无法抗拒的陶醉。 馆内处处弥漫着茉莉花香,优雅奢华的私密空间,传承古典,世袭高贵。 这是白日的绯·色·水墨! 夜幕降临,白日的大家闺秀、名门淑女,褪去伪装和束缚,化身为暗夜妖精,放荡着chi裸裸灵魂。 这里灯红酒绿,漂亮的男孩、女孩,随处可见,笑着、闹着、亲着、咂着,欢声笑语,充满了颓废,奢靡和欲望。 叶菡睿亮了会员卡后,一行孩子畅通无阻地涌了进来。 绯·色·水墨左边是生活馆,右边是夜店。 十点前,水墨生活馆营业,十点后,是绯·色夜店的时间。 其实,并不冲突,但因为一个特点是静,一个特点是闹,老板为了保证客户的利益,便以晚上十点为分界线。 绯·色分两个厅,大 作品相关 (8) 理解夏雨荷的痴情了! 等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仍然感谢上苍,让她碰到这个可等可恨可想可盼的人! 欲功其身,先功其心。 叶修谨终于占了一回上风。 米芾的日志,米芾的遗物,米芾的宝贝,让裴扬坚守十年的信念瞬间瓦解。 他笑,笑米芾的狠心,笑自己的愚蠢。 他哭,哭米芾的痴情,哭自己的愚笨。 耳边回旋的是裴扬低声下气的祈求:“末末,原谅你爸爸,原谅他好吗?让我带着你的宽恕,下去见他,让他安息、永生,让我们在下面相聚、相守!” 叶末冷冷地看着他,粉唇轻启:“不!” 永远也不! 裴扬说:你就是个潘多拉!跟你父亲一样,是上帝派来惩罚我们的潘多拉! 传说中的潘多拉是宙斯用来惩罚普罗米修思的另一绝招,宙斯要赫费司图制造一个“脸孔像那些永远年轻的女神一样美丽,能够激发人们欲望的处女。”而众女神也纷纷给予潘多拉“礼物”,特别是爱与美的女神阿芙罗狄忒奉送的“爱恋”的迷雾,使得潘多拉从诞生时便被种下那最最折磨人的性欲,以便消磨男人的意识和体力。 启示之神则给予了她一个背信弃义的本性,在她的胸中并没有安放人心,而是谎言、谄媚和骗术。她之所以叫“潘多拉”,意思是“很多的礼物”,一方面是众神给予她的“礼物”,另一方面也因为她是众神送给世上男人们的“礼物”。 “潘多拉”在神话中的意义并不仅仅是她打开了“匣子”,释放了饥荒、疾病、贪婪等人类的灾难,她甚至是人类的祸水,尤其是男人的克星。 事实证明,裴扬的眼光真的很犀利、很独到! “念叨什么呢?”赵惜文将手中的木盆放在离叶末腿边二十公分的位置,倒了半壶热水进去,将鞋拖里她的脚拿起摁到木盆中。 盆中漂浮着一些中草药片,散发着浓郁中药味,水的热度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哥哥,我洗过澡的。” “睡前泡半个小时的脚有助于睡眠,”蹲□子,赵惜文抓着她白嫩的脚丫子放进氤氲的中药汤中,“这是安神养眠的中药,我让李伯专门开的,严妈熬了三个小时,不准拒绝,”掐了下叶末柔嫩的脸颊,看见她哭丧的小脸,不满地皱着,愉悦地笑了,“我还专门学了脚底按摩 技艺,试试?”上挑的音节,带着恶作剧的趣味,修长的手沉入木盆中寻着她细滑如丝缎的脚心轻轻按压。 “哥哥,疼,呵呵,痒,”叶末身子扭动着,脚丫子也挣扎着想要挣脱赵惜文的手掌。 “末末,忍忍好吗?”一只手扣住粉嫩柔软的双脚,赵惜文抬头,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叶末的脸颊,眼中漾着潋滟的光芒,温柔的像山涧里的清泉,漂亮的凤眸,划过几许藏不住的哀伤和心疼。 叶末一愣,嫌恶地用一旁的枕巾擦拭着 面颊,嘟嘴抱怨道,“你不准用洗脚的手碰我的脸,” “小没良心的东西,我还没嫌弃你呢?你倒先嫌弃我了?”暴呵一声,赵惜文狠狠地用指节顶着叶末的脚心,疼的她小脸皱作一团,呲牙裂嘴地叫道,“疼,哥哥,” “忍着,”凶巴巴地吼了一声,赵惜文吓唬她道:“不然,比这还疼的手法,我也会,” 审时度势之下,叶末选择委曲求全,小猫般,轻轻地‘恩’了声,身子放松,倚靠在沙发上,任他按摩,再疼、再痒,也没再喊过一声,闭上眼,静静的像个乖巧顺从的小媳妇。 赵惜文满意地一笑,低着头,继续他的按摩工作。 垂下的眼眸,眼框热热的是他的泪,纤细修长保养的像钢琴家的双手,指腹和着适中的力道按压她足上的穴道,带来一串难耐的酥麻。 昏黄的灯光下,冉冉的雾气中,女孩舒服地瘫在沙发上,精致的容颜,脸颊染上浅浅的红晕,明眸善睐,浮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娴静而淡然。 男孩蹲在地上,时而低头静静地找准穴位,时而仰头陪女孩聊天解闷,俊美的容颜,眸中挂着浓浓的深情,手中,是女孩白皙水嫩的玉足。 那么的和谐,相濡以沫的和谐。盆里的热水袅袅的升起一道雾气在空中散开, 叶末轻轻哼唱着。 赵惜文仔细听去,唱的是陈淑桦的《滚滚红尘》---- “沈韶华,人如其名,岁月匆匆的韶华,一个一生只为爱的女人。玉兰和春望结婚了,她没能与能才在一起,烧了八字书,回到独居的屋写下了一行又一行。可是我能感觉到,能才看到这文字时拼命的往嘴里塞要吞掉那纸那文字是什么感受。如同,他四十年后归来上海寻找韶华却只得知她早已去世的消息。 这一次,韶华又一次瞒了他。 如同那时因为他是汉奸所 以她的家被砸母亲的遗物被毁自己与最爱的友人被人辱打,可是见到他时,她什么都没说,看到他又遇到另一个女子,只是烧了自己的八字书,因为他们,不可能结婚了;如同那时她见他被人追杀,拿着别人予自己的唯一一张船票骗他要与他远走天涯,却是让他独走,自己独自面对错综复杂的政治形势;如同她是受牵连死在文化大革命,却瞒了他…… 可他,终究总是知道了。这个女人的情,是他一世还不清的债。”叶末垂着眼望着木盆中的热水,褐色的,氤氲的白色的雾气,飘着淡淡的中草药香气,水中,有力的大手包裹着粉嫩的双 脚,一股股热气从脚底涌上来,却温暖不了她冰冷麻木的心。 眉眼弯弯,笑意淡淡,纤长的睫毛将眸色衬托的黑亮若星辰,波光潋滟,笑意却不达眼底,透着水润的凉。 她低低说着,面色平静,静的让人心疼、害怕。 赵惜文仰头,莫名的光影一闪而逝,‘噗嗤’一声轻笑,讥嘲地说,“小东西,小小年龄,好的不学,学酸腐诗人伤感春秋?” 叶末瞟了他一眼,眸中忧伤不减,静静地继续‘酸腐’道,“你没有披肩,我没有灵魂。一条流苏披肩,从背后环住了她,这一句话,她托付了终身,并承担到死。他以为她是长不大的孩子。却没想到,她为他承担了一生,甚至生命。他也爱,只是现实。他能做的,只有偿还她一世。活是活了,记她一辈子。” 静、默,死一般沉寂,一种诡谲的气氛在这不算狭小的空间滋生开来。 之后又是一阵长时间的静默,赵惜文哑着声音问:“末末,你已经决定好了,对吗?” 叶末怔愣了很长时间,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木盆里水不说话,长长的眼睫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暗青色剪影,表情看不细致。 许久后,低声说道,“我的到来只是个意外,他甚至从未见过我,”脸枕在手臂上,猫儿一般地蹭着,“在他的日记里整篇整篇写着都是他和他,没有妈妈,没有我,” 微弯着唇看着他,苍白的脸颊,让人心疼的笑容! 炎炎盛夏,热的是身,凉的是心。 离开有很多理由,爱与被爱,占有和抛弃,施恩和报答---- 赵惜文起身,坐到她边上,心疼地揽过她的肩膀,“末末,他不是不爱你,他只是太爱他了,痴情之人往往无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且你出生之时,他已身不由己 ,” 叶末仰头,悲伤哀戚地说,“老叶是因为他才收养我的,” 握紧叶末的手,看着她纤长的眼睫如蝴蝶展翅欲飞的翅膀般轻轻颤动,赵惜文轻声说:“所以我非常感谢他,正是他当年的无情,才成就了我今日的痴情。” “哥哥,陪我去趟江南,好么?”苍白的唇畔绽开一抹笑,叶末勾着他的脖颈,央求着。 “好,”抚摸她光洁的额头,赵惜文亲了下她的粉唇,“你说什么时候动身,就什么时候动身。” 叶末的心一颤,亲吻他的下巴,小声说,“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去江南么?” “为什么要问?我只知道,你希望 我陪,这就够了,”慵懒的眸子眯起,赵惜文沾水的手指轻轻拨开她额间的发,亲吻她的眉心,嗓音有些低沉。 鼻尖萦绕着属于她的馨香,心底竟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无助,手臂微微紧缩,将怀中的她抱的更深,紧紧贴着她的身体,想要镶进去融为一体。 水温、续水,温了,再续,一直到水没了叶末的小腿中央,她终于睡着了。 赵惜文帮她擦了脚后,抱起她小心地放到床上。 静静的凝望着她的睡颜,指尖在她脸上反复流连,眸光温柔缱绻,轻轻柔柔地勾画着她的面部轮廓,从眉心,到眉尖;从鼻头,到鼻尖;从粉艳艳的唇,到精致小巧的下巴。 一遍一遍,再一遍!握着她的手,放在唇上轻轻吻过,手指,一根根,吻过,然后,小心地放进洁白的羽被中。 起身瞥见床头柜间隙中,一瓶未喝完的汾酒,望着怀中的宝儿,心下明了,幽暗的眼眸寂静的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周身笼罩着一层寒霜,散发着冷意。 抽出抱着她的手臂,从床下抽出酒瓶,正欲起身处理时,叶末一惊,醒了。 看着身下恍惚惊吓中的眼眸,赵惜文心脏倏然掠过尖锐的疼痛,温热的手覆上她的脸,“末末,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睡不着,一闭眼就做恶梦,”瞥了一眼他手中的酒,闭上眼,娇小的身子蜷缩在被子中,微微地颤栗着。 “怕我担心,所以不想让我陪你睡?”赵惜文紧紧地抱着她,唇,一遍遍地刷过她的,“告诉我,都梦见什么了?”嗓音暗哑,含着深深的心疼。 双手环着他的腰身,叶末语气清冷地说,“梦见佛祖对我说,我本是悬崖边上的杂 草,因为汲取大树的营养才存活了数千年。今生转世为人,就是要报他寄养之恩!做草时,我没有积善因,做人时,我也没资格享受善果,这十年的福气,是捡来的,长不了,长不了,赶紧报恩才是真,”心有余悸地喃喃自语着,“佛祖说他要收回我的福气,所有的福气,” “末末的意思是说,要离开我吗?”空气中凝聚着浓浓的惆怅与悲伤,赵惜文轻声问道,“舍得吗?” “不舍得!”摇头,叶末埋进他的怀中。 “那就不要离开,也不许离开,”原本紧绷的面容因她的话而柔和了一些,狭长的眸子漾着温柔,还有隐隐的坚定,“别担心,一切有我,佛祖也不能将我们分开,即便那梦是真的,我也是你要报恩的大树,我要你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报答我,” 总是波光潋滟的杏仁大眼此刻紧闭着,眼下有着淡淡的青色,赵惜文心疼地抚过她的眼睑,薄唇轻启,“末末,记住,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在你身边,永远,不离不弃,” 叶末又朝他怀中拱了拱,似梦呓般的咕哝了句:“恩,永远!” 要你... 叶末盘膝坐在白色的长毛地毯上,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面前是一个落地大窗,透过茶色玻璃看下去,外面的世界一览无遗。 寂寞的男人在夜里,通常会燃一支烟,如唇边一缕清风,嘴上一个轻吻,凭烟雾缭绕,思绪飘浮,沉浸的是对未来的规划,平凡的脸上亦是英气逼人。 而寂寞的女人,通常需要咖啡来陪伴,袅袅的烟雾之后,是岁月沉淀下来的从容,诉说着过去的情怀。烈火烤焙的咖啡豆,在研磨机里粉身碎骨,变成细细密密的心事,与水相约,由固体而液体,也许就是女孩子从天真烂漫到心思沉沉的蜕变? “怎么,丫头,站在这儿,俯瞰这水乡山塘,是不是有种乡愁缠心的感觉?”赵惜文双手就插在裤子荷包里悠闲地斜靠在门框边,浅笑凝视着她。 嘴角勾着调侃的坏笑,眼里飘着淡淡的忧郁,声音如高山流水,富有磁性。 随手弹掉了烟蒂,不经意间的动作却透着潇洒迷人的风采,松掉的领带,有些微凌乱的休闲装,在黑夜的衬托下浑身散发着罂粟花般的致命吸引力。 优雅地踱步过来,盘膝坐在她边上,扫了一眼她手中的照片,唇蠕动了下,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哥哥,她很美,对不对?”歪倒在他怀中,头枕着 他的大腿,叶末轻声呢喃着。 江南烟雨,s市的魅力,不仅在于她的文化和园林,也在于她的现代与传统之间的融洽,深厚的文化遗产,无疑是一份值得珍视的财富,在这个富于年轻活力的古老城市中,总有一些现代的故事在粉墙黛瓦中演绎。 这条在2000多年前就有的老街,原有的明清老建筑,经过休整,早已以一种崭新的面目示人,成为了女人服饰一条街,热闹而喧嚣。然而热闹总是表象的,宁静只在一街之隔。 落地的玻璃长窗、花草蔓延的细纱窗帘在这里与古梁柱融为一体,透过窗户可见楼下厅堂深处有个小天井,天光子上倾斜下来,照着其中半亭临水。 庭院中,荷花池里锦鲤游泳,岸边湖石玲珑,花木扶疏。 照片里的女人穿着一袭红色镂空绣茉莉花旗袍慵懒地靠坐在藤椅上,约十七八岁上下的年龄,皓如白雪的肌肤,漆黑的长发柔顺地散落在肩上和沙发上,一双像天上星星那么亮的眼睛凝望前方,并拢的双膝上摊着一本线装书籍,神情专注,不受外界打扰的宁静。透着精致的妩媚,淡淡的婉约。她气质恬淡,有着浓郁的古典韵味、含蓄、温婉、矜持、精致怡人、端庄典雅-- -- 这是她从米芾的相册中取下来的相片。 并且,她一厢情愿地认为,这就是她未谋面的妈妈。 真美,真的很美! “是的,很美,”瞥了一眼她手中的照片,赵惜文眸光一闪,点头道。 他不知道她问的是这个城市,还是照片中的女人。 不过,不管哪个,都很美! 但,最美的这个就在怀中,其他的,再美,也只是一幅画儿、一个景点。 “他就是在这个城市将我领走的!”朝他怀中又偎进半分,叶末的声音透着凄凉。 六岁的记忆很模糊,但她依稀记得就是这儿。 “只是现在她们都不属于我了,也许她根本已经忘记了我,也许她已经结婚、生子,有了新的家庭,有了疼爱的孩子,他(她)会是我的妹妹或弟弟,可我只是他们的陌生人,我是不是不该来,不该打搅她平静的生活,她一定很恼我,”不然,也不会将她丢弃在孤儿院门口。 抽了抽鼻子,“可是,哥哥,我并不是想认她,我只是,只是想远远地看看她,看看而已,”双手揪着他胸前的衣襟,可怜巴巴地问,“哥哥,你说 ,如果有一天我站在她旁边,她会认我吗?我叫她一声妈妈,她会答应吗?” 在米开朗基罗的雕塑《哀悼基督》中,死去的基督安卧在圣母玛利亚的膝上,圣母俯视着儿子,眼里充满了忧思与爱怜。米开朗基罗创作这副雕塑时年仅24岁,这也是他唯一签名的作品。 如果说这是幅表达母亲对孩子的浓爱,那么小蝌蚪找妈妈则是孩子对母爱的向往和执着。 妈妈,对于叶末来说,就是一个执念。 即便她知道自己是个弃婴,可对妈妈的渴望依然是热切的,尤其在得知他父亲是那样一个人,有那样一段故事的时候,她更是觉得,这个‘妈妈’很可怜,她为那个男人生了一个孩子,得到的是,连留在他记忆中的资格都没有。 米芾,绝世独立,倾城倾国,又聪慧非常,他活着的时候,让裴扬为之神魂颠倒,让叶修谨为之倾其一生,他死了以后,依然让裴扬对他念念不忘,让叶修谨对他执迷相守,这样的待遇,很容易遭别的女人妒忌咒骂。 所以,他被老天爷收走了,红颜薄命,终其一生,也没有跟挚爱的男人相守,何其悲哉? “会的,会的,如果,她还活着,她一定会很喜欢你,非常非常地喜欢----”斟酌了下言词,赵惜文轻抚她的短发,哀声说,“末末,其实,她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将你丢在孤儿院门口,也并非她本意,那时她才十八岁,还是个学生,她没有能力抚养你,” 然后,仔细盯着她的面部表情,生怕错过一点面部情绪。 “所以,我现在真的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喽?”咬着唇闭上眼睛,叶末鼻子酸涩不堪,眼泪从眼角滑落,心,一圈圈的疼---- “末末,你不是孤儿,你还有我,”悲伤地望着她,赵惜文的手摩挲着她的饱满的额头,然后,眉角,眼睛,面颊,唇。 柳叶弯眉,睫毛翘翘,俏鼻挺立,樱桃小嘴嫣红粉嫩,赵惜文的手像着了魔般地轻抚那如梦幻般的容颜,珍珠般细腻的肌肤手感超棒,一时间竟流连忘返,像呵护宝贝般想将她永远珍惜。 叶末的眼泪随着他的指尖滑落,睁开眼睛,松开唇,“哥哥什么是生活?左拉说,所谓充实的生活,便是:养个孩子,栽棵树,写本书。 贝蒂.史密斯说:活着,奋斗着,爱着我们的生活,爱着生活所馈赠的一切悲欢,那就是一种实现。生活一定要有悲喜哀愁吗?我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它让我 透不过气来,” 捂着胸口,她大口地喘着粗气。 “换个角度看人生,幸福不必只出现在某些瞬间,可以成为一种常态。生活的真相就是悲观的无序及无意义。但人生的乐趣正是直面真相,在绝望中寻找希望,在悲观中活出乐观的气魄来。总之whateverworks,永远要选择追求生活的趣味。记住,无论悲喜还是哀愁,我都会陪在你左右,” “是的,我还有你,”叶末扭头,望着他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里怎么看怎么有点苦涩的味道,“你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她的手伸进他的衬衣,抚摸着他结实的胸膛,她感觉到手指下这具身体的火热和颤栗。 “会的,当然会,我永远都是你的哥哥,你的亲人,你的靠山,”伸出手,修长干净的手指轻抚过她的面颊,温柔,细致像轻风微拂。 面颊痒痒的,微凉的指肚摩挲她的皮肤,有种异常的柔情在里面,舒服的让她的心砰砰急跳,起身,抱住了他的脖子,小嘴印在他的嘴唇上,舌头像小蛇一样渡了过来,和他的绕在一起。 嘴里突然伸进来一条香香的小舌,赵惜文也有些懵然,舌头不听话向那条小舌缠去,彼此互相吸吮着对方的嘴唇,叶末的小舌在我嘴里任意的游荡。 “你说你永远是我的哥哥,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是乱伦?”大腿使劲地在他的□上挤蹭着。好一会儿,才抬头冲他问道,“算不算?”身子扭着。 用手指在她的鼻尖上刮了一下,赵惜文笑道:“你说呢?” “算吧!”叶末转身偎进他的怀里,“你说:乱伦的说法到底是怎么来的?” 赵惜文手盖在她的额头,轻轻地说,“在很久的古时候,很长时间里,人类是按群而居的,同一个居住群里大都是近亲关系,那时他们的xing关系是很宽松的,人们只认为xing交就是为了生育,所以在群居的部落母子、姐弟、父女等等也一样可以自由地性交。但时间一长,人们发现:同部落近亲生育的孩子,身体和智力都不如不同部落见性交所生的孩子好。慢慢地人们开始注意到这一问题的严重了,由于当时很落后,所以人们就认为上天是不允许近亲性交的,否则就会遭到报应:生出不健康的孩子。这样一来,近亲性交就被定义为:乱伦---严禁发生!” 叶末听完后,问道:“乱伦真的会遭到上天的惩罚吗?” 赵惜文 双臂圈着她,手指划开她额边的细发,轻细的呼吸淡淡地扑在她的耳边:“当然不会,只是会影响下一代的健康。会被上天惩罚只是人们为了防止乱伦编出来的说辞吧!” “其实近亲做爱也是可以的,只要不生小孩就行了,对吗?” 赵惜文一愣,这种说法他还真没有想过,一时之间,他还真不知道如何反驳她。 只好说:“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望着她蹙眉思索的模样,忽然冷笑一声问,“跟比你大二三十岁的老男人做爱,有意思么?” “那男男之间做爱不违反伦常吗?”叶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转而问了别的。 “自然是违反的,所以,同性恋,至今还不被法律认可,” 叶末点头,想起临来s城那晚,她跟叶修谨的一番对话。 “你跟他做过吗?”她问。 叶修谨一惊,望着她,眸中划过些许羞赧和愤然,却在对上她清澈的眼眸,没有回避,“做过,”愣了愣,“也不算做过,我没真的进入,” “舒服吗?”她又问。 “那晚他喝醉了,我也喝醉了,我们----可是在进入的刹那,他哭的很厉害,我放弃了,”他是这么回答的。 “所以,其实从那时候开始,你就知道他喜欢别人,对吗?他故意接近你,只是要借助你逃脱他对吗?结果,他自己走不出自己那关,其实是他自己忍受不了相思之苦,让他钻了空子将他带走的对吗?没有禁锢,没有逼迫,没有反抗,一切都是他自愿,” 她问的很直白,很尖锐,也很犀利,所以,他怒了,“末末,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我也不喜欢,” 记忆中,她从未这般咄咄逼人过。 记忆中,他也从未那般怒形于色。 “末末,你确实是米芾荒唐下的产物,但他其实是挺在乎你的,不然----” “不然也不会让你来找我,将我领回去养,是吗?” “末末,”叶修谨有些无力,却无法反驳。 “老叶,我愿意代替他来报答你,”说这话时,她的脸,红润光泽,艳若桃花。 他一下就慌了,“末末,我不需要你的报答,”低吼一声,面色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恼的。 叶末从赵惜文怀中爬起,又给自己倒了杯咖啡。 作品相关 (9) 一声声女人微弱呻吟与喘息似乎也变得清晰起来。 叶末更紧地依偎在赵惜文怀中,手顺着他的胸膛朝下慢慢移去。 “小东西,你就玩火吧,小心***,”说着,俯下头,赵惜文呼吸中滚烫的气息呵在她的嘴唇上,然后,他的唇贴上她的。 温热的,带着爆米花的清香,叶末就觉得他的双唇是那样柔和温暖,仿佛空气中正在凝结的露珠,温柔的在她的嘴唇上滚动。 许是因为隔壁正在上演真人般的肉搏,她的心情非常high,格外的投入,觉得今天的吻跟过去不一样,有种如电似殛,极尽温柔缠绵。 叶末被这个来势汹汹却异常温柔缠绵的吻搅和得七荤八素,呼吸渐渐困难起来,缺氧的身体瘫软大脑昏眩、窒息---- 无力的靠在他的胸前慢慢的娇喘着,“在这?还是现在回去?”温柔的拨弄着叶末的额发,赵惜文哑着声音,问。 刻意压低的声音像根羽毛在叶末心头扫过。 她的脸,微微泛红。 电影院... 电影院的灯光幽暗诡异,荧幕上,跳着钢管舞的家庭主妇变身为午夜的妖精,勾着台下的老公----瞪大着双眼,吞咽的唾液,老二高高翘起。 荧幕外,情侣座上淅淅沥沥、轻轻浅浅的呻吟上、娇喘声彼此起伏,随着队伍的壮大,越来越放荡、形骸---- 叶末靠在赵惜文怀中,软软说话,娇娇地笑着,懒懒地依偎在他怀中,像个没有骨头的软娃娃。 两人黏黏糊糊老半天,一个纯美娇柔,却没个正经,一个绝美大气,却努力隐忍。 突然,叶末起身,跨坐在赵惜文的腿上,双腿分开环着他的腰,“难怪电影院的生意这么好?此乃,偷情最佳场所啊!”身子前倾,环住他的脖子,鼻尖蹭了蹭他的脖颈,总结道。 赵惜文失笑,将她往后拉了拉,她却像树袋熊一样抱着他不放,扭来扭去地小声嚷嚷着,“就这样舒服,就这样抱着舒服,” 哑着声音,赵惜文的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后颈,“乖乖,别闹!” 他虽然自制能力不错,但到底是血气方刚。 叶末仰起小脸,委屈地说,“我闹了吗?”小嘴嘟着,格外可怜,而后理直气壮道,“我明明是投怀送抱,” 突然,隔壁一阵闷哼、低喘之后,恢复平静。 叶末口无遮拦,贴着他的唇,用近乎梦呓的声音说,“他们高潮了,” “你又知道,”闷笑一声,一把将她搂进怀中,赵惜文点着她的额头,嗤笑着。 话虽这般说,可跳动的胸腔,绯红的脸颊,泄露他的真实情绪。 怀中的人儿,柔软的腰肢、精怪的眸光、鬼气的笑颜,还有身上飘来的淡淡清香,让他觉得空气燥热难耐,心上荡漾着情欲的冲击,是继续压抑,还是随心放纵? “我就知道,就知道,”扑了上来,叶末动作灵巧突然,赵惜文避不开来,被她扑得往后靠在椅背上。“我还知道你的硬了,”脸埋在他的胸口,娇笑着,“镉着我的屁股不舒服……” 说完,脸凑过去,送给他一个火辣辣、甜蜜蜜的热吻,纤腰款摆,嘴对嘴的香舌互递,亲吻起来,手慢慢往下移,拉开裤链,手伸了进去…… 制住她不规矩的手,赵惜文只觉小腹一紧,用带着欲望的低哑声音说:“末末,这里不行,我们出去,影院的对过就有酒店,”说完,抱着她的腰,就要起身离去。 “你确定你这样出门不会引来轰动?”屁股在他腿上扭来扭去,贴着他的唇,娇声低笑着问,“我帮你,我帮你,先软下来再说,好不好,”左手笨拙地钻进他的裤子里,故意撩拨他的欲望…… 柔软略显温凉的手,附上他的灼热,赵惜文低吼出声,“宝宝,不要……” 话虽这么说,却没有阻止她的□和撵磨,粗喘的呼吸,夹杂着浓烈的欲望,无法纾解的煎熬。 “哥哥,自那次之后,你便没有要过我,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我也心疼你,”右手食指竖起,立在他的唇间,轻声细语,“我想,我真的想跟你,做、爱……”声音若猫儿般,带着chi裸裸的诱惑。 孔孟之道,男女之爱,赵惜文五脏六腑如遭火焚,时时刻刻倍受煎熬,这种煎熬在夺去叶末初夜之后,更甚! 对于这样的诱惑,若还能忍受得住,那么他不是圣人,而是神人。 十六的叶末,若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含着娇带着嫩,柔软的腰肢,举手投足不经意间流露的风情,青涩而细腻,“哥哥,你不想吗?”问的很直白,眉宇间透着狡黠性感的勾魅,撩拨他的欲望。 “小东西,你说呢?”赵惜文咬牙吻上她的唇。 咯咯低声笑着,叶末跪在沙发上,一边套弄 他的灼热一边和他亲嘴,“我猜,你想,对不对?” 嘴唇在他脖颈间蹭了蹭,吐出来的气息灼热而甜香。 “末末……”终于,双手托举她的臀部,用手拍着她的小屁股,哑着声音在她唇齿间呢喃,“是的,我想,非常想,每时每刻,都想,想扒光你的衣服,啃咬你的身体,嚼碎你的骨头……” 接着,轻含着她的上下唇瓣,仿佛将那当成鲜美的食物,细细品尝着。舌尖伸出,描绘着她的唇形,一圈一圈,带着环绕,带着诱惑。 他的舌间,带着微微的摩擦,在柔嫩的唇上,引发一阵颤粟。他的动作,不慌不忙,带着闲适,带着自信,一点点地,将她牵入他的世界。 他的舌,纠缠住她的,像一条灵巧的蛇,不断地卷曲着,不断地挑逗着。 吸吮她的香舌,一只手伸进她的衣服里,也开始在她的双ru上来回捏摸、旋磨…… “末末,你是我的,对不对?我走了,你不舍得,对不对?”伸手到她胸前,摸着她的两个ru房,揉搓着,舌头,在她的贝齿上滑过,满含情欲地舔舐着,仿佛是一种顶礼膜拜,也仿佛是一种宣示,让每一处地方,都带上他的味道,都留有他的痕迹。 身体逐渐热了起来,叶末情不自禁地拥抱上赵惜文,学着他的样子,回吻。 许是□上脸,脸颊开始发红,清亮眼眸染上雾蒙蒙、水莹莹的,粉色的嘴唇微启,喊了一声:“恩,你就要走了,我想给你留下点特别难忘的回忆,” “怕我忘了你?”贴着她的唇,感受她唇上的柔软和来自眼眸中的不舍和眷恋,只觉得心里啊,五味杂瓶的。 说不出的疼和酸! 离开,又岂是他愿意的,只是,她还小,需要他像海东青一样的翅膀来保护。 而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强大起来。 不说话,只是朝他怀里又钻了钻,赵惜文就觉得有双手揪着他的心,不想放手,不想放。 “末末,不需要做什么,你就是我最特别难忘的回忆,无论走到哪里,在哥哥的心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的末末,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放手的宝贝,” “哥哥,你不准不要我,否则----” “没有否则,永远都没有,” 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深深的热吻着,他们的舌头探刺了彼此口中的每一部份,而他们的手则不断的在 彼此的身上探索着,犹如瞎子摸象般的寻找身上的每一个点。 慢慢的,赵惜文的手指深入了她那深邃的隧道,在叶末急促的喘息中,拉起她的裙子,褪去她的小裤裤,抱着她重新跨坐在自己腿上,先是在她的花房外围不停来来回回的摩擦了几下,然后慢慢地、小心地埋进了那酸痒难耐的秘洞里。 “啊,哥哥,疼……”皱着眉头,叶末轻呼出声。 虽不是初次交媾,但因为这次体位太深,让她再次感受到犹如初夜般,肌肤被撕裂般的阵痛,但她那豊润狭窄而肉芽丛生的密洞,却让赵惜文感到无比的舒服,喟然而生叹。 弟弟因受挤压地抽搐痉孪,被四周包裹的肉墙自动地吸啜律动。 “乖乖,我出来,我这就出来,”虽然不舍,但赵惜文还是心疼地吻了下她的唇,舔去她眼角的泪,低声哄着。 “不要,哥哥,你动动,动动,”带着哭腔,叶末咬着唇,软软地央求着,“动动,就不疼了,” “好,若还疼,告诉我,”脱下自己的外衣,裹着两人黏合的身体,赵惜文双手扶着她的腰,轻轻地律动起来。 “还疼吗?” “有点,” “那出来?” “不要,比有点疼更多的是,很舒服,” “我的小妖精喏,”沉沉的笑声,带着浓浓的宠溺,赵惜文的律动的幅度加大,渐渐地再也忍不住地,上下提耸,运着内在的劲儿,用力磨擦向xue里最深最痒的地方,挑拨cha搅,肆意撩逗。 “恩,”轻轻地吟叫起来,在变大之前,被他用唇封上,“嘘,小乖,忍着点,不然咱们就被人当成免费的av片看了,” 这可是影院,他可记得,方才他们还一起窥探隔壁的情不自禁呢? 叶末点头,压着呻吟,呜呜咽咽的声音,像小兽般! 撩拨的赵惜文,心里更痒,也更疼了。 谁tmd的说电影院偷情很刺激?屁,纯粹tmd扯淡! 张着小嘴,叶末屁股扭摆,粉腿围在他的腰后,双手紧抱他颈项,蜜xue主动地摇转挺迎……墩着,研着,拄着,摇着,夹磨着,夹夹磨磨,收收合合。 蜜汁碾磨昂直,杵头迭刮花心。 一吸一磨间,欲仙欲死,畅美绝伦。 他们相互纠缠着,攀附着,像是要在这一个 吻中,拼尽自己的生命。 一股热流向全身传去,叶末只感到头脑昏眩,全身哆嗦,语无伦次,“哥哥,哥哥,”简直就象飞身上天,欲仙欲死。 微闭着双眸,美丽的脸上泛着潮红,扣在腰上的手一拉,她就顺势趴在他身上,小嘴撅起,娇喘着、啜泣着。 “到了?”含着她的唇瓣,赵惜文小声问。 趴在他的肩膀上,急速的气喘起来,“恩,”全身娇软,四肢酥柔,搂着颈项的双手,已经松了开去,头部无力地斜欹在他肩头,柔腻温软的身子紧贴住他的胸膛,整个上身软绵绵的,瘫伏在他身上,随着上下运动不住的一颠一耸。 “末末,我也要了,”只见她媚眼如丝,仍是半闭半开,柔情无限,睇着自己,赵惜文也感到精关将开,脊梁骨一阵阵酸麻,虽然极力强忍,不想把精液就此泄出,却是身不由己,打了一个震颤,像后浪推前浪似的直射了出来,全部喷入了她的密洞深处。 叶末只觉密洞一阵猛烈收缩,一道滚烫的精液射入她的体内,把她烫得又是一阵高chao。 美绝人寰的脸蛋儿飞红片片,乐得死去活来,香汗淋漓,身上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在剧烈地抖动着。 “末末,今晚,咱们不回去了,好不好?我送给你十七岁的生日礼物,已经装修好了,本来想等你生日的时候送给你的,现在,我等不及了,” “恩,我听你的,” 俩人紧紧搂抱偎贴着,灼热连根没入在密洞里,动也不动,深深体会着这迷人美妙的滋味,还蜜蜜地接着吻,两条蛇信似的舌尖你伸入我的嘴中,我伸入你的口里,互相绞缠着,吸吮着,直到电影尾声,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发烧 迪拜之美来源于它景色的差异性:一半是海水一半是沙漠,她的独特还在于它的富有,用“富可敌国”一词来形容这里还显得苍白无力。有人说她是“中东小香港”,从一个昔日的小渔村和打捞珍珠的小码头,一眨眼成为世界上发展最快的城市;有人说它是一个用钱砌出来的城市,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奢华的星级酒店、豪华的购物中心……让人以为置身纽约。 就像山东人闯关东,迪拜城中80%是外国人,他们背井离乡到还是沙漠之城的迪拜打拼事业,现在工作在各个行业,犹如一个联合国。 虽然这儿的中国商人只占少部分,但却占有一定的主导 地位。叶修谨就是其中之一,他亲眼见证迪拜从沙漠之城变城今天这般面貌——缤纷、富有和时尚,称为世界最繁华的城中城。 而他在这的资产也由原先的一个小荒岛变成现在的三个度假村、三条商业街、两栋商业楼以及房产、别墅数套。 这次趁暑假带叶末来此,一来,探望在此休养的米烨伟。二来,有些事也该让她知道了。 案子结束后,米烨伟就被送到这儿修养了。原来认定最多撑不过一年的老爷子居然奇迹般地好了起来,不仅精神头比先前好了,而且还能下地溜上几圈。叶修谨说,这是叶末的功劳,亲人的关心比任何药物都来得有用。 叶末嘴角动动,没说什么? 她对米烨伟并没有太深的感情,本来嘛她就是那种蛇性之人,血冷情淡,若非有那层血缘的维持着,米家亲人,于她而言不过是路人甲、乙、丙、丁。 这点,他爹米芾,跟她不能比。 米芾心狠,却对外,不对内。米芾心硬,对仇,不对友。 别人对他好,他虽然表面上不在意,可心里还是非常感动的,并且尽一切能力偿还的,要不也不会将名下所有财产都赠送给叶修谨,还包括他唯一的血脉。 当然,他同时也是冷血无情的,不然也不会放任自己变态、堕落、毁灭——让亲人伤心、伤肺、伤肝。 所以,归根结底,叶末跟他爹,都是冷情之人,只不过冷的方式不一样,一个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报复亲人,一个用伤害他人的方式开怀自己。 要说没心没肺,叶末绝对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爹至少会后悔、会抱歉、会懦弱、会内疚。而她,更擅长调整自己的心态和状态,不会太纠结于过去的痛楚。 说的折了,她比他爹多了一份淡然、悟性和禅性。 这话,是叶修谨说的。 望着面前的一沓不薄的房产、证券、股票、银行存款等文件和裴扬的两亿美金私藏,叶末托着下巴,歪头问,“所以,我现在是富婆喽?”面色淡然,语气平淡,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可以这么说,至少在国内,你已经算是非常有钱的有钱人”叶修谨将摊在床上的文件收起,放到保险箱中,“不过,我是你的监护人,这些东西先由我替你保管,你的生活费、学费、日常开销,还是我负责,等你满十八岁之后,才有处置这些的权利。” 从皮夹中抽出一张名片, “这是我帮你找的国际理财师,若你想查账的话,可以找他。” 米芾临死前将自己名下所有财产都赠予叶修谨,而今,叶修谨又以同样的方式,将已经升值百倍甚至更多的财产以赠予的方式过户到了叶末的名下。 而他名下的财产,他也会在特定的时间以同等方式赠予她。 他们这样其实在钻法律漏洞,因为这样可以省下一大笔税。 “不用,我不爱管这些,你看着办吧。”摇头,叶末看都没看那名片一眼。 叶修谨没说什以把名片塞回钱包,又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这张卡你拿着防身用,密码是你的生日。” “我不缺钱,”嘟嘟嘴,跪进向他爬来,“我只想你能经常陪在我身边,或者,我留下来陪你也成?好不好?”抱着他的腰,仰头撒娇,“我们有这么多钱了,天天吸毒都够了。” “我也跟爷爷提说让转学去英国读高中,可爷爷舍不得你,就是不放手。”将卡放进她的小包里,空下来的手揉了揉她的发心,叶修谨无奈的笑着,眼神里的感情很复杂,复杂的让叶末也猜不透到底包含的是什以意思。 “那你跟我回国好不好,你答应说要回国的。”手掌舒适的温热,让她舒服的轻叹,捉着他的手覆在自己脸颊上,轻轻地摩挲着。 “乖乖,再等等好吗?等我将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后,就回去陪你们。”叶修谨愣住了,望着一脸渴求的叶末,半晌,才又低沉而悠扬的声音说。 “又是这话,去年你就是这么说,结果一年了,还没理顺。”眉头皱起,烦躁的低吼着。 大力地甩手,用力的蹬腿。 结果,怒极生悲了,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怎么的,小腹突然疼的厉害,像刀绞般。 捂着肚子,埋进软床里,甚至,有打滚的迹象。 “宝宝,怎么了?”叶修谨将她捞起抱在怀中,急急的问。 “肚子疼!”小脸皱作一团,方团急盛的语气虚软无力。 “怎么突然就肚子疼了呢?”突然像想起什么般,叶修谨捏着她的下巴问:“宝宝,你月事是几号?” 叶末被他这么一提醒,一愣一傻间,小声说:“好像就是这几天。” 然后,叶修谨就见她格子的全棉睡裤上,一道刺目的鲜红,老脸也顶不住了,红了起来。 这下白痴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叶末“啊 ”的一声跳下床朝卫生间走去,随着‘膨’的一起巨响,叶修谨一脸苦笑。 这还不算最尴尬的,因为, “爸爸,小翅膀在箱子里。”叶末在厕所里嚷嚷着。 叶修谨摇头,这小东西指使起人来还真不含糊,幸好她有带,否则还要下去买。 她这样自然是没法亲自去的,那么,只能自己去了,很难想象那种场景。 叶末倒是无所谓,没觉得这有啥丢人的。 哎,这没皮没脸的人儿除了天生外,还有后天的培养,赵惜文就经常干这种事,而且牌子、型号比她本人还清楚。 习惯成自然,日子长了,她也没啥不好意思的。 叶修谨红着脸打开她的箱子,看见两包小翅膀,拿起来扫了一眼,扔下写着夜用加长型的,将另一包拆开,取出一片,透过卫生间门的缝隙递了过去,同递进去的,还有一套新的睡衣和内衣裤。 叶末冲了下身子出来后,他爹已经换了新床单,连同她换下的衣服一起扔起了垃圾桶,虽然这段时间两人的衣服都是他洗,但不包括这样的贴身衣物。 用手背试试她额上的温度,叶修谨皱起眉头,说,“上床上躺会。” 接下来,叶末悲剧了,感冒低烧外加大姨妈到访,她哪也去不了,只能在床上躺着。 厨房里,一个褐色的有些年头的陶罐搁在煤气炉上,下面蓝盈盈的火苗燃的正旺。 旁边,围着碎花围裙的叶修谨正有条不紊的切着姜片,熟练的动作,精湛的刀工,从容的手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熟练工。 白色的休闲衬衣,米色的休闲西裤,很休闲的家居装扮,可在细节上却透着它不平淡的优越。虽然这身衣着和气质跟厨房很不搭,可看起来又那般的和谐。 叶末倚在门上看着这一切,眼眸里韵着一层淡淡的水雾,看着他手中的姜片,顿时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感动又似在伤怀。 她自小底子不好,身子一亏就发低烧,这烧来的急,吃什么药都不管用,只有喝姜片红糖水逼出热汗,才能好。 不然,烧成肺炎,也退不掉。 感动,是因为他记得自己经期一定要喝姜片红糖茶。 伤怀,是因为害怕有一天他为别人洗手做羹汤。 看着他将姜片放到罐子里,盖上盖子,用毛巾擦了下手,然后转身,“怎么下床 了?小心吹乱风,低烧变高烧。”看向她的眼眸剔透,散发着清澈水润的光彩,苍白的肌肤精致的五官,俊逸邪魅,微泛淡红的唇,俊逸又清媚的面容,有着一种奇异的魅力,优雅、从容、淡定、华丽、璀璨--- 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属于贵族的高贵气质。 小时候,她不懂贵族气质是什么?只是觉得他的一切一切都那么完美,让她着迷。 后来,她长大了,在他的引导下读了不少书,知道安德博尔孔斯基,那个列夫笔下说一口美丽法语的公爵,那个贵族的代表人物之一。 而他,绝对比安德博尔斯基要好看的多的多。 “又想什么呢?”走过来,捏了下她的鼻尖,将她围在怀中,黑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心疼,“肚子还疼不疼?” “疼,涨涨的,难受极了。”围上他的腰,依偎在他怀中,拿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撒娇地说:“爸爸,你给我揉揉。” “等等。”转身将身后的火拧到最小,又用香皂、温水洗了下手,擦净后,抱起她朝卧室走去,“睡到床上,我给你揉揉。” “恩。”叶末点头,嘴角勾着小心思得逞的弧度。 两人上了床,叶修谨侧着身子坐在床榻上,手伸到被窝,隔着睡衣在她小腹的位置轻轻地揉着,“好点吗?” “爸爸,你的手可以伸进衣服里揉,那样能更快地将淤血化开,我会更舒服。” 说着,擅自捉着肚子上的大手,朝自己睡衣里探。因为是上下分体式睡衣,所以很容易就进去了。 手上的温度透过皮肤,穿越皮下组织渗进体内。叶末顿时觉得从丹田升起一股温热流向全身,舒服的她想时间就此停止。 慢慢地歪进他怀里,手怀上他的腰,汲取着他身上跟她一脉同根的香气,“爸爸,你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最有魅力吗?” “什么样的?”他低语。 “大叔,成熟有魅力的大叔!就像美剧中胡子拉碴的豪斯医生,幽梦里的费云帆,包青天里的八贤王,还珠格格里的乾隆帝,铁齿铜牙里的纪晓岚、十三爷,岁月没让他们沾染一点点市侩俗气,却给他们增加的只是风情万种的眼角笑纹---”愣了愣,柔声说:“你算不上大叔,却比他们看起来更显阅历、风度、贵气,更有魅力。” “所以呢?”声音轻柔,低头望着她的眼眸比以往更加的深黝、深沉,却更温柔,充满盅惑和引 作品相关 (10) 亮的吻,叶末快乐的像个小松鼠般蹦跳着去打电话了,“你好,我这儿是203号房,请送些吃的过来,恩,随便,你们这儿的招牌菜,都来点,” 挂上电话,没有去打搅叶修谨,而是随手拿起一本旅游杂志,翻到关于密鲁的介绍时,大声地朗读了起来,“秘鲁第二大城市阿雷基帕是西班牙殖民者在1540年兴建的,至今仍完好地保留着西班牙殖民时期留下的古老建筑和教堂。这些建筑都用大块的浅色火山岩建成,阿雷基帕市也因此以“白色城市”而闻名……” 为了不引人耳目,他们这次出来游玩,很低调,低调地只带了两个背包,低调的只找了个三层楼高的小旅馆,低调地只租了一间标准房。 碎花自带小睡裙,因为她的不淑女已经卷至大腿之上,臀部之下,仅仅能包裹她浑圆结实的小屁屁而已。 叶修谨摇头,一脸无奈的宠溺,“小淘气,算爸爸求求你,安静会,好么?”点点手中的文件,“真的就一点了,” 叶末嘟嘴,不情愿放下手中的书,走到窗边,看夜景去了。 因为密鲁很讲究环保,所以这儿的月亮真的很圆,星星也很亮。 繁华比不上迪拜和她去过的其他发达国家,壮观也比不上国内的很多城市,但也有它独特的味道。 很幽静,典雅,空气质量也不错。 呼吸间都能闻到淡淡的花香。 正陶醉这夜晚的美景时,突然间,屋外,风声呼啸如掠过苍原,泣泣如诉。天边闪现出一条绚丽的彩色光带,就像一条金色的火龙,转瞬即逝。色渐渐变暗,黑得如同墨染的一般,天空中不时迸发出闪亮的光,照得地面发白,此刻,大地沉浸在灾难前的宁静中,静得让人发怵。 叶末惊呆了,这样的景观她从没见过,诡异却美丽。 “末末,快走,”叶修谨捞起桌上的资料,朝她奔来,神色前所未有的惊慌、失措。 铁蹄般踏踏震地动天,像上千火把划过一处,竟让墨沉苍穹多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来。轰隆隆的响声,还有震天的嚎叫声,那一刻,终于体会到天塌下来的绝望。 “来不及了,爸爸,”虽然她没有经历过,却也知道,这是怎么个情况! 传说中的地震,被他们赶上了。 天空中电光闪闪,惊雷震荡,地上狂风呼啸,大地深处传来“嘎嘎”的声响。整个世界在剧烈的地摇晃、震动着 ,就像风浪中的小舟,随时都会被吞没。 瓦落、墙倒、屋塌,在顷刻间发生,门窗都已经变形,逃是逃不出去了,叶修谨抓起床上的被子将叶末裹紧,抱着她避到里间的墙角,这个据说地震中危险系数最小的三角地带。 黑暗中,人们的尖叫声、惊恐声响成一片,令人毛骨悚然。 天花板上的水泥块、吊灯“哗啦哗啦”往下掉,砸在两人的头上身上,落在地上,碎成一片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震动停止,一切又恢复到平静。 好像做梦般,若非被压在瓦砾乱石尘土之中,叶末便会将它当做梦,一场惊心动魄、生死瞬间的梦。 耳畔依然回荡着好似雪海翻涌,狂沙卷石般的声响,犹如战场酣斗惨烈,烽烟麾下,是白骨缠草根、流血飘浮橹的荒芜景象。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便是生与死的经历! 她的身体侧躺着被压在了废墟里,无法动弹。她还是个孩子,她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惊惶着,想大吼一声,抒发内心的恐慌之感,可喉咙却不知被什么扼制住,发不出声,“末末,”背后骤然一暖,有人紧紧抱住了她。 “爸爸,爸爸,我以为你不在我边上呢?我以为,”她鼻子一酸,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爸爸,我怕,我怕极了,” “乖乖,不怕,爸爸在,爸爸一直都在你身边,”叶修谨将她抱的更紧,“乖乖,听我说,我知道你害怕,想哭,但要忍着,我们要留着力气等救援人员到,知道吗?” “恩,我知道,”叶末点头,咬着牙忍着不哭。 “真是个乖孩子,我知道你会做的很棒,” 虽然地处黑暗地带,但叶末能感觉到他们挤在一个很小的三角空间里,还算安全,她不敢乱动,怕造成崩塌。 待她平复后,叶修谨才敢问,“有没有伤到哪里?试试轻轻地动动胳膊和腿,” 叶末照着他的话,动了动,疼,全身都在疼,虽然有棉被护身,可房梁、瓦砾砸向她的时候,还是会痛,不过,应该没伤到筋骨。 “没有,没伤到,我不痛,一点都不痛,”这种时候,她不能让爸爸担心,她想。 叶修谨没拆穿她的话,只是将她更紧地拥在怀中。 “爸爸,你呢?有没有伤到,”她急切地问道,她因为被棉被包裹,又被他护在怀中,才没受伤,可,什么都没有的他,有没有 被砸伤,她很担心。 “没有,我很好,”语气平缓,无一丝异常。 平日里,人类毫无感觉地伤害着大自然的环境,像个强大的领导者、占有者,可一旦大自然的反击了,这时,才感受到人类的渺小和无能。 或目瞪口呆、或尖叫连连、或惊恐万分地看着它发生,忍受着它的报复,任你有百般能耐,也无法阻止。 “怕吗?” “不怕,有你在,就算是死,我也不怕,”叶末甜甜地一笑,她是真的不怕。 打开她身上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叶修谨拍拍她的脸颊,轻声说,“乖乖,睡会吧,也许一觉醒来,咱们就重见阳光,” 叶末摇头,“我想陪你说会话,”自从裴扬那事后,他们两人很久没坐下来好好说说话了。 他好像一直都很忙,而她总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和话题找他说话。 “明天吧,我也有些乏了,”轻手轻脚地将她的脑袋放倒在自己怀中,拍着她的背,叶修谨轻轻哄着,“睡吧,乖,” “我睡不着,”叶末不解,在这种时刻,不应该要保持清醒的吗? “那怎样才睡?” “你给我唱歌,我好久都没听你唱歌了,” “好,”叶修谨没有反对,而是清清嗓音,柔声哼唱着: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爸爸妈妈天天陪伴你 快快睡吧我的宝贝 进入梦乡温暖又甜蜜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爸爸妈妈永远都爱你 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 健康快乐永远属于你 虽然在黑暗中,叶末依然能感觉到一双温柔的眼睛,看着自己,里面是满满的疼惜和宠爱。修长白皙的手,像小时候她发烧哭闹不停时轻轻地拍打着她的手臂。 在歌声中,玩了一天,身子本来就有些乏累的叶末慢慢进入梦乡。 再次醒来,还是黑暗,不过,她知道自己应该没睡多久,本来嘛,这样的空间,这样的姿势,她能酣睡,那是真的没心没肺了。 “醒了?”头顶,叶修谨的声音轻柔低哑。 “爸爸,你没睡?”开口说话,叶末只觉嘴中血腥味重的很,以为昨天磕了嘴唇,也没在意。 “睡了,只是醒的比你 早而已,”摩挲着她的脸颊,叶修谨轻声细语地说,“我喜欢看着我的宝贝在我怀中醒来,这种感觉,很幸福,” “那就让这种幸福永远的持续下去好吗?不要离开我,好吗?”软软地依偎在他怀中,叶末捉着他的衣襟,祈求道。 “好,不离开,再也不离开了,”他蛊惑地念叨着,双手捧着她的脸,唇贴着她的,轻声问,“可以吗?” 这是,第一次,他吻她! 叶末很激动,心跳噗噗地快要从喉咙里冲出来了,带着哭腔,叶末微微张开嘴,“可以,可以,以后都可以,”迎接他软软的舌头,想要放肆地纠缠,可---- 叶修谨却避开了,“小东西,这么性急?”低笑着调侃她道。 叶末没皮没脸惯了,等了这久,才等到这君子主动献吻,她能轻易放弃? “还要亲亲,”身子朝他那边凑。 “亲,可以,但只能浅尝辄止,不然,不给,” 叶末想,也是,这样的空间下,空气只够两人呼吸的,若太激烈的话,一不小心,就容易窒息。遂,表示同意,但,还是得寸进尺地加了个条件,“你以后都不能拒绝跟我亲嘴,出去以后也要亲亲,” “呵呵,我的小色娃娃哦,”叶修谨笑了,低低地笑着,虽然很虚弱,但叶末听的出,他很高兴。 “那还等什么,先来一个,”说完,噘着嘴儿,凑了上去。 “瞧瞧我养的这闺女,真真的没皮没脸喏,”说笑中,叶修谨的头覆吮上她柔软的水唇。 叶末觉得经过一夜,他的嘴唇肯定跟自己的嘴唇一样干,可,贴上以后才知道,他的嘴唇,一如往常般柔软、水嫩、润泽,像涂了一层润唇膏,只是这味道腥了些。 以为他跟自己一样,磕了嘴唇,流了血,便没多想! 撇去两人口腔里的血腥味外,这吻还是蛮甜蜜的。 不管怎么说,叶修谨现在是接受她了!她很开心。 接下来,两人从父女的关系到情侣的关系得到了质的飞跃,一下子变得亲密无间起来,这让叶末感到前所未有的甜蜜和幸福。 心情倍儿愉悦,话也多了起来,多数时候,都是她在说,他在听。 时不时地给她一个鼓励的贴吻,也有些很平和的热吻,比如互吃口水啥的。 因为说话太多,在没有水的情况下,叶末的嘴里其 实很干,唾液分泌的也较少,所以,多半都是她在承接叶修谨的口水,腥气很重的口水。 又到夜晚了,虽然这儿漆黑一片,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但叶末累了、倦了,想睡觉了! 可今天,叶修谨却不让了! 总是在她困极了的时候,吻她,吻的她舍不得睡觉,或者跟她说话。 就像现在,叶末歪倒在他肩上,开始打瞌睡时,他却突然问道,“宝宝,你还恨米芾吗?” 然后,叶末睡意全无,“你还爱着他,是不是?如果我说恨,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没关系,你继续爱他,我不生你的气,你把我当他的替身也好,转移也罢,我都不介意,真的,只求你不要后悔,” 绝爱(下)... “傻宝,我问你恨不恨他跟我爱不爱你没一点关系,你只需告诉我你还恨不恨他,” “恨吧!”愣了愣,叶末静静地说道,“他自私、懦弱,伤你在先,不要我在后,虽然他给了我生命,可我还是找不出喜欢他的理由,如果非要找一个理由,那就是他把你带到了我的身边,” “末末,他没有负我,是的,我对他确实有着很深很深的感情,但那不是爱情!更确切地说,是年少时期的迷恋,迷恋的不是他那个人,而是他站在舞台上的柔态,酒醉时妖娆的媚态,本来这些话我早就想告诉你的,可我怕你恨我,讨厌我,便一直都忍着没说!我喜欢听昆曲是因为我的母亲曾经是个昆曲演员,我从未见过她,只能从她的照片中找寻一点她的温暖,而她的照片大多都是舞台剧照,黑白色的。 当你父亲站在台上,穿着那身熟悉的行头,妖娆的身段,温柔的眼神----然后黑白色照片上的母亲跟他重叠,慢慢地变成彩色。 我以为我爱上了你的父亲,事实上,我只是在寻找一种慰藉。 他没有欠我什么,事实上是我欠了他一条命! 我母亲有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不能生孩子,否则,性命难保,可她不信,硬是一意孤行地生下了我,结果,生产当天,心脏病发作难产去世。你五岁那年,我心脏病发,却没死成,因为米芾自杀,立下遗嘱,将心脏捐献给我,”声音轻柔、低缓,带着努力压抑的悲痛,叶修谨缓缓诉说,“感受到了吗?这里跳动的是你亲生父亲的心脏,十年来,它很健康,同我的身体没有半点排斥,”捉着叶末的手摸向自己的胸口,“别人都以为他是因为受不了毒瘾之苦而自杀的 ,其实,他只是想补偿对我的亏欠,当然他也是受够那种依附毒品才能活着的生活,” 吻了吻她的额头,叶修谨抱紧叶末,继续说道,“末末,你父亲没有亏欠我什么?反而,我亏欠了他很多,我的迷恋、痴情造成了他的困扰,以至于他受着毒瘾、相思和愧疚的三重煎熬,他没有不要你,他也是那年才知道世上有个你,若不是我突然发病,他是要将你接回家认祖归宗的! 后来,我将你接回交给爷爷,本是想替米芾弥补对你的亏欠,然后随他去。可当我将你从孤儿院中领回,看到你眼中疏离、淡漠、将人拒之心门之外的眼神时,我心疼了。我想等你学会信任叶家人、接受新生活、融入新家人后,再离去。 可两年的时间,你除了对我表现出依赖和眷恋外,并没有向任何人敞开心扉。我想,大概是我的方法不对,于是,我去了国外,将你丢在叶家,想让你自己去面对,去学会接受。我只远远地看着。虽然你渐渐地认同了爷爷和惜文,接受了叶家其他人的照顾,慢慢的变得不再那么孤僻,但是十年的时间,让我慢慢地放不下你,慢慢的满心都是你,我的小末儿,我舍不得了,我喜欢看你蜷缩在我怀中一副依恋幸福的小模样,我喜欢你冲我耍娇,不让我走的委屈样,我喜欢你抱着我,趴在我耳边,一遍遍地说‘老叶,老叶,你是我的,不许不要我的’霸道样,末末,我真的舍不得了你,” 这次,叶末是真的感动了,抱着他的脖子,呜呜咽咽地失声痛哭,又怕太大声而伤了元气,所以拼命地隐忍。 “老叶,老叶,你说这么多,是想告诉我,你爱我,对不对?对不起?” “是的,我爱你,爱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可怜丫丫,”他笑,摸上叶末像是被雨水打湿的面颊,勾着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还是那么湿润、黏糊、柔软,“别哭了,宝宝,我们要控制水分流失,撑到救援人员的到来,” “好,我不哭,不哭,但你的答应我一件事,” “得寸进尺的小东西,你也上瘾了是不?说吧,什么事?” “古语说,患难夫妻。我们这也是患难过的,所以,出去后,你必须得娶我。” “小没羞的,你才多大,就想嫁人了?”没瞎点着他的额头,叶修谨嗤笑她道。 “你才没羞呢?我跟你在这密闭空间了,呆着这长时间,说啥事都没发生,谁信啊?为了我的名节,你也得娶我,”叶末理直气壮道。 “ 你才十七岁,就是我想娶,国家也不发结婚证啊,” “那先不拿证,不过,以后我不管你叫爸爸,你也不能跟人家说我是你女儿,” “那叫什么?小妻子,小娘子,小媳妇?” “都好,”叶末只觉得自个的脸热辣辣的,挺不好意思的。 “害羞了,我的小宝贝儿?”捧着她的脸,贴上她的唇,叶修谨揶揄道。 “这个,我也喜欢,”他的唇,他的口水还是腥气很重,但叶末觉得很甜,像蜜一样甜。 因为两人一直在说话,所以时间过得很快,当上面有人声响起时,叶末紧张的神经放了下来,对旁边的叶修谨说,“老叶,我们得救了,你答应我,出去后,你要娶我做媳妇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他轻轻地说‘好’,一个温柔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一串的泪珠,落在她的脸颊上,分不清是谁的泪,那已经不重要了。 叶末想这大概就是喜极而泣吧。 她紧紧地依偎在他怀中,郑重其事道,“谨,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在救援人员小心地挖掘中,叶修谨贴上叶末的唇,他的唇依旧那么湿润、温热,可是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它的颤抖和冰凉,“宝宝,再给我唱一遍‘滚滚红尘’吧!”声音虚弱无力,唇色越来越苍白,那是生命在流逝的征兆。 “好,”虽然身体也很虚弱,可是叶末还是应了他这个要求。 “起初不经意的你- 和少年不经事的我- 红尘中的情缘- 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 想是人世间的错- 或前世流传的因果- 终生的所有- 也不惜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 来易来去难去- 数十载的人世游- 分易分聚难聚- 爱与恨的千古愁- 本应属于你的心- 它依然护紧我胸口- 为只为那尘世转变的面孔后的翻云覆雨手- 来易来去难去- 数十载的人世游- 分易分聚难聚- 爱与恨的千古愁- 于是不愿走的你- 要告别已不见的我- 至今世间仍有隐约的耳语- 跟随我俩的传说- 滚滚红尘里有隐约的耳语- 跟随我俩的传说-” 救援人员就在叶末微弱的歌声引导下,将他们救出,因他们被埋在黑暗中一天两夜,所以出来时,两人的眼睛均用黑布蒙着,即便这样,透过薄薄的一层,叶末还是感觉到了阳光的温暖。 重见阳光的感觉,真好。 在叶末的要求下,医护人员将两人放在一张通铺上,“老叶,我们得救了,”挣扎拉起叶修谨的手,用还算精神的声音,尽所能的‘高声’宣布道。 “是的,得救了,我们很努力地活了下来,所以,末末,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像今天一样,努力地活下来,答应我,宝贝,”在说这番话时,他的声音含糊,有些吃力,却依然努力地想要说的清楚。 “我答应你,” “你保证,”握紧她的手,要求道。 “我保证,” “真乖,”努力地扬起一个弧度,“末末……”叶修谨不甘地呢喃了一声后,最终还是合上了双眼。 原来,这就是生离死别! 爱是什么?情为何处?有一种爱叫默默守护,有一情叫为我活着。 叶末以为,他只是累了,便也没在打搅他。 正准备也小睡一下的时候,帐篷里不知进来了什么人,动静特大,旁边有人用英语说,“病人失血太多,已经停止心跳,” 失血太多?谁失血太多? 停止心跳?谁停止心跳? “放你娘的屁,他只是暂时休克,”同样纯正的英语,不过,听起来,很愤怒,带着脏话,“我不管,无论你们用什么方法,花多少钱,也要把人给我弄醒,” 这声音,耳熟的紧,因为太疲倦,叶末的大脑有些迟钝,辨别起来,有些费神。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我不想听这些废话,你们给我用电击、加大电击,” 这次听清了,这声音,竟然是简宁。 简宁,简宁,简宁---- 他怎么在这?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发火,而且很大很大的火,叶末知道,简宁同叶修谨一样,从来都是喜怒不形 于色,而在这能让他控制不了情绪的,只有一个人。 老叶,叶末的大脑短时间一片空白,心下一窒,猛地将覆盖在脸上的黑布一把抓起丢了出去,人‘腾’的一声坐了起来。 “谁失血过多?心跳停止,谁?”然后扭头,张惶地看向一旁的叶修谨。 血,他的大腿上暗红的血,似罂粟般,艳丽妖娆,灼伤了她的眼,邪肆地吞噬了她的心,覆盖在大腿上厚厚的石灰和泥土已经被血水侵透,干涸。 他的身体还有些温热,心跳、呼吸却早已停止。 “不会的,不会的,刚才还好好的,刚刚他还跟我说话,” 叶末只觉得浑身发冷,不用看也知道面色是怎般的苍白无色…… 身子犹如秋风中的落叶,瑟瑟发抖…… 然后开始控制不住的强烈抽搐,泪,止不住,心,疼的,说不出话来。 一旁,医生一脸的哀戚,“他是为你才坚持到现在,钢条穿进大腿骨,若非有很强的意志力在支撑,只怕早就,早就----” “你们骗人,他明明只是累了,想睡会而已,”她匍匐着爬到叶修谨的身边,很小声地说,“我知道你很累,很困,好好,我不吵你,你好好睡,睡醒了,再叫我,” “末末,”这下,简宁清醒了,他望着跪在叶修谨身边,安静、乖巧如小女娃般的叶末,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你别这样,你这样,他去了也会不安心,” “你们骗我,对不对?”泪如泉涌,扑上去,拥抱着他的身体,大声地叫着,“你又骗了我,你醒醒,醒醒,你说过再也不会骗我的,你说再也不会不要我的,你说过再也不会离开我的----你又骗我,又骗我,又骗我……” 视线模糊,看到这样的情景,简宁的哀痛无法用言语形容…… “老叶,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怎么可以,”眼泪越流越多,心中剧痛不住的翻绞,一直知道他无情,可是面对死亡,他还是这么无情! 这才知道,为什么第一夜他让她睡,因为想让她保持体力、精力对抗接下来的时光。 第二夜不让她睡,是怕自己撑不下去,在她睡梦中,离开。 现在才知道,为什么醒来会是满嘴的血腥味,因为他咬破手指,在她迷睡中,喂下他的血液。之后频频的亲吻,那唇齿间的血腥是他的鲜血——怕她缺水,便利用亲吻的时候为她补给! 作品相关 (11) 叨叨的,又是一阵伤感鼻酸,“我可怜的小末丫丫,以后该怎么是好哦,” “好,我知道了,”叶宜兰跟一旁的小妹使了个眼色,下一刻,老爷子被叶映萱推走了。 “家里出事了?”看着老爷子的房门关上后,简宁才走过来问道。 “李嫂说末末不见了,”一脸焦急和担心。 “多久前的事?”眸底一暗,心下嘀咕,他们不会这么快就动手了吧! “李嫂也不知道,就说早上我们出发前去瞧过丫头,见她睡的熟,就忙别的事了,刚才老杨带程叔上去准备给末末例行检查时,发现床上没人,满屋子找了个遍,也没见人,沙发上为她准备的那套孝衣也不见了----” “她一定知道今天是下葬的日子,你打电话给老杨,让他带着程叔快点过来,我现在就派人出去找找,” “好好,你快去,多叫些人去找,把惜文也叫上,千万不能再出事了,”不然,叶家非乱了套了,不说老爷子那边,就惜文这边也过不去! 那‘割脉’的场景,她可到现在还印象深刻呢? 这个儿子,别看长的一副聪明相,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痴情种。 若末儿真有个好歹,他怕也是要去了半条命的! 简宁点头,“我知道了,您别担心,”说完,朝赵惜文走去,眉头深锁、面色凝重,连步伐也比先前沉重了许多。 叶菡睿不知道简宁给赵惜文说了什么,只见他听完后,方才还悲戚的脸立马惊恐起来,急急地跟一旁的王子交代了两句,便冲冲地起身离去,孝衣都来不及脱,一同离去的,还有一旁帮忙招待客人的唐小逸、严斌他们。 当时,他脑中的第一反应就是:出大事了! 而且这大事还跟叶末有关,因为除了她,没有人能让赵惜文这般慌神。 这么想着,他的精神也开始混乱、紧张起来! 这段时间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叶修谨的突然离世,叶末的冰棺相拥,昏迷后苍白睡颜、呼吸衰弱,突然,醒来后的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这都是神经崩溃的象征! 还有,叶家的家庭医生的诊断报告:叶末很可能患了自闭症! 关于自闭症他查过资料:自闭症又称孤独症,被归类为一种由于神经系统失调导致的发育障碍,其病征包括不正常的社交能力、沟通能力、兴趣和行 为模式。自闭症是一种广泛性发展障碍,以严重的、广泛的社会相互影响和沟通技能的损害以及刻板的行为、兴趣和活动为特征的精神疾病。 通俗点说,就是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隐藏起来,完全处在一个封闭的世界,对外界的一切完全没反应,除非她自己愿意走出来,情况才会改善,否则……一辈子就都会是这样。 一辈子,一辈子,回想这几日的种种,他终于明白,那种揪心、那种恐惧,是怎般的熬人了。 那疼,是真真,发自内心的,越压越疼的撕心裂肺。 三天三夜的昏迷不醒,可,醒过来又怎样?只是让人更心疼了,对众人的呼唤听而不闻,视而不见。一双空洞的眼睛,没有焦距,没有光彩,没有倒影,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脸色苍白、无色,本来还有些婴孩肥的脸,因为消瘦,倒越发显的精致了,却更凸显那双杏仁大眼,呆滞、无神。 整个人毫无生气,像个魂魄全无的娃娃,空留一副躯壳在人前! 不过,更加的勾着人心疼肉疼! 想的入神,没注意有人靠近,恍惚间听见来人说,“末儿不见了,姑姑说让你赶紧打电话给小李,让他带些人跟着去找,” 小李,二炮四连的连长,他爸手下一得力干将。 连他都找上了,看来事情真的大条了! 他爹起身,他脑子一热,‘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爸爸,我也去,” “你去干嘛?给我老实呆着,”他爸吼他,脸绷的跟什么似的。 “我就去,”他一脸认真。 他爸愣了,记忆里,这个儿子很少忤逆他,倒不是说他怎么怎么乖,而是这个孩子从小就非常有主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无论学习还是生活方面的事,他从来都是自己拿主意,自己安排,甚至连报考高中这等大事,他也只是告诉他的选择,却从未征求过他的意见。 对于这个儿子,他是一百个放心,他一向知礼懂礼,心思慎密,可,这段时间,他似乎有些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跪回去,你是长子嫡孙,必须要守住这儿,”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儿子跟着去,只是觉得,这个儿子,这段时间太反常了,也太情绪化了,他下意识地反对。 叶菡睿正准备再争取争取时,突然,人群里,一阵骚动,然后,就看见大厅门口,一个穿着白色孝衣的人‘静静’地走 了进来,虽然肥大的孝衣将来人整个人从头蒙到脚,但从那纤细、娇小的身形中,可以看出,这是个女孩,女孩的手里捧着四捧大大的花束:红的火花兰,黄的郁金香,紫的紫苑,粉蓝白的三色堇。 将她遮的那叫一个严实。 “末末,”他下意识惊叫出声,他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规矩,末末是你能叫的?”然后,撇下来,迎上前去,一同迎上去的还有坐镇后方的叶宜兰和叶家其他人。 叶末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没跟任何人说话,望着被白色菊花‘簇拥’着的冰棺里的人,默默地走了过去。 这样的叶末让叶家所有人都害怕,“末末,”叶宜兰将她环在怀中,“你身体不好,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 她不能让她挨近棺材,不能让她再一次爬进棺木,也不能再让她受到任何刺激,她怕,她真的怕了,这孩子,她从小养到大,当亲闺女疼的宝儿---- “姑姑,你别拦我,我是他的女儿,我该给他披麻戴孝,”叶末抬眸望着她,一脸的执拗和恳求,“我要给他披麻戴孝,” 叶宜兰呆了,旁边的叶家其他人也呆了,包括叶菡睿。 她说话了,她竟然说话了---- “好,你去,你去,”叶宜兰让位,并且亦步亦趋地将她护送到冰棺前,身后的王子,连忙打电话给出去找人的赵惜文。 叶末走到棺木前,手伸进去,将叶修谨边上的菊花扔出棺外,“末末,”有人叫,她也不理,继续扔,直到一根都不剩,“爸爸,我来了,带了你最喜欢的火花兰和黄色郁金香,还有三色堇和紫苑,我刚听花店老板说,三色堇代表——思念紫苑则是回忆,代表我对你的思念,永永远远的思念,直到我也躺在这里的那一天,”然后将手中的花一一摆了进去,将整个冰棺铺满她带来的花,又不至于将叶修谨掩埋。 将一根火花兰和郁金香放在他胸前,“你记不记得我曾以前跟你说过,我非常非常----讨厌这两种花,那是因为每年他的忌日,你总为他买上一大捧火花兰,可自我十二岁过后,每年生日,你却只送上一朵黄色的郁金香,我很生气,非常生气,所以,我恨他,讨厌他,除了他将我抛弃之外,我还气愤他死了还霸着你不放,” 语速轻缓,声音柔软,温润,不疾不徐,像是午夜的有声小说里的主持人,带着轻柔的声音缓缓地讲述着平淡的生活故事,手伸进去,摸向那冰凉永远都不会再有温度 的脸颊,不再柔软,没有手感,不过,依然让人眷恋,缠绵。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了,所以,我决定,以后每年他的忌日,我都会替你送上一份火花兰,而你的生辰和忌日,我会送上黄色的郁金香,” “还记得那晚我给你唱的歌吗?我知道你让我唱歌是为了帮助救援人员确定我们的位置所在,你的苦心,我都知道,我都知道,”用手轻轻的摸着他的脸颊,咬着嘴唇努力不哭出声来,只是,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落。 “因为你的舍己为我,无私奉献,我得救了,可是我不想跟你说谢谢,一点都不想,我只能答应你我会好好地活下去,因为这是你最后的遗愿,生前,我从未忤逆过你,现在,也不会,你放心好了,我永远都是你的乖宝宝----” “六岁时,我发高烧,我怕疼,不打针,你说,宝宝,打了针后病就好了。我说,好,打吧,我不疼! 七岁时,你说,宝宝,好厉害,这么长的唱词都能记住,真棒,于是,为了得到你的夸奖,我偷偷地跟着爷爷的唱片学昆曲,只为你说那句好棒的时候,亲亲我的额头。 八岁时,你说,宝宝,上学后,要乖乖听话,学好知识,报效祖国,我不懂,我只知道,比起报效祖国,我更想报效你。 九岁时,你出国了,把我一人丢在这儿,你说,宝宝,要听爷爷的话,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为了不让你失望,我听爷爷的话,乖乖的,不惹事,不淘气,可你也只是偶尔地回来看看我。 你说……你说了好多好多,我都记得,都记得,你让我唱我便唱,让我喝我便喝,让我好好活着,我便好好活着,你说……你说若无世间爱念者,则无忧苦尘劳患;一切忧苦消灭尽,犹如莲华不著水。众生随爱想,以爱想为住;以不知爱故,则为死方便……若知所爱者,不于彼生爱;彼此无所有,他人莫能说。你说的一切一切我都记得,可你答应我的,却很少履行过,你不是个称职的爸爸,从来都不是,可我不讨厌你,一点都不讨厌,” 那痛心到极点又强自忍住泪水的模样,倔强又楚楚可怜,让在座的观者都为之动容,哽咽的声音压抑的颤抖,让听者为之鼻酸。 赵惜文拨开人群走了进来,听着这般哽咽却依旧絮絮不断的呢喃,看着那趴在棺木钱,静静低诉,痴痴守望的人儿,泪,肆虐滑落。 “如果你还没走,请听我唱完这最后一首歌,请用心地听,这是我为你唱的最后一首歌,那曲没唱 完的歌,”叶末食指点着自己的唇,而后轻轻地按在他的上面,顺着唇形,一遍一遍再一遍地摩挲着,“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事的我-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想是人世间的错-或前世流传的因果-” 她的声音很好听,带着江南糯糯的声调,有时又犹如风铃般清脆,唱的也真的很好听很好听,如泣如诉、悠远凄婉,凄婉悱恻---- 一个起初不经意,一个少年不经世,没有纷扰的乱世,却依然无法成就圆满的爱情。 没有别后的多年,只有梦里的百转千回,没有千山万水,期待来世相见,也许来世再次相见,但依然无法相守。可,还是期待,还是不悔。 第48章 下药 人生是条孤独的单行道。再近的关系,再浓的亲情爱情友情,再多条紧实密集的平行线,孤独地走向坟墓依然是人生不可避免的终极结局。 死的人得到了解脱,可活着的人,如叶末,如赵惜文,如叶菡睿,如简宁——等等等等,无法避免的在网中挣扎。 叶修谨下葬一个月,英国籍律师拿着他的遗嘱当着叶家所有人的面宣读了。 名下产业,动产不动产都由叶末继承,在其未成年之前,可由老爷子挑选叶家人帮其打理名下产业,无论选谁,简宁都需在旁协助,两人均享有年总利润百分之十的酬劳。 叶柏成没意见,他这个岁数,对钱啊,权啊,利啊,名啊,都看淡了——叶修谨一去,他的身心都受到巨大的打击,想着也没几年好活了,更是没一点欲念了。 而且,他也真不缺钱,更何况,女儿继承老子的遗产,此天经地义。再说,他早就寻了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思。所以这钱啊,人啊,都是他老叶家的,给谁都一样! 叶家其他人也没意见,都知道这老七的遗产绝对称得上巨额,但也没打争夺、占为己有的歪念,一来,都知道老爷子存的心思;二来,这钱啊,对他们来说,也就是数字;三来,他们知道小七对女儿的感情,这算是最后一份祝福和寄托,他们哪舍得让他失望! 还是那句话,肥水不流外人田! 为了就接照顾叶末,赵惜文已经放弃了四川的基层锻炼,在家里等待着新的人事安排。本来他军校毕业,最好的前途是进部队的,可和平年代,进部队,升的很慢,即便他这样的背景,熬个十年八年,也不过是个旅长、团长级别的---- 叶家、赵家的军人太多,老头的意思是,平衡协调,让他往政治上发展,而且,他也觉得,下乡比进部队,自由、民主多了。 现在看来,意外决定计划,这条道路,他没走下去,不过即便这条不行,他还可以从商,眼下,照顾末儿才是真的! 他可不想再失去一次,什么都是空的,只有她才是想要抓在手心的宝贝。 夜幕降临,停业一个月的绯色又闪耀低调奢华的光芒。 二楼会议室里,王子抱着赵惜文交给他的一撂账本,苦哈哈的说:“二哥,你想带末末去国外散心,我不拦你,并且举双手赞成,可干嘛让我打理绯色水墨,你这不是难为我嘛!你让我签单,我利索,让我看账本,这不要我小命吗?”一副头疼万分的 苦恼样,“再说,单小舅的遗产,末儿已是咱们当中最有钱的人了,还在乎这点小盈利?” “‘ozaki’是‘ozaki’,绯色是绯色,虽然两者无法比,但平日零花还是够的,再说,这儿是末末的十六岁生日礼物,自然要好好经营。”赵惜文白他一眼,拉着一张脸‘训斥’道。 ‘ozaki’是英国一家上市公司,八八年注册,涉及的产业很多,房地产、酒店、珠宝、建材、卫浴-----等等,旗下有很多子公司,多分布在欧洲地域。 赵惜文知道它的老板是叶修谨,也知道,这家公司很有名气,但并不清楚它的盈利情况,前些日子他和王子被负责‘ozaki’代总裁的三哥拉着一起去核对历年来的盈利报表时,才知道他那小舅是个赚钱的好手。 于是,这遗产也便成了他的心病。用别人的钱养自己的媳妇儿,他觉得憋屈,为这事他暗自郁闷了好几天。 “零花?一个月小百万的零花,二哥你还真奢侈。”王子咂舌,不过,想到小舅留下来的财产,又认同的点头,确实,是零花! 瞟见赵异文黑沉的脸,急忙连忙应道,“行行行,我知道了,你们安心去散心吧,回来铁定给你超三倍的营业额。” 不是他没有经商的能力,只是他不想年纪轻轻就被钱套牢自由,再说,他还是觉得钱这东西,真的,够花,就行! 看着赵惜文怀中,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漫画的叶末,更觉得自己的论调是正确的! 丫头倒是有钱了,还不是普通的有钱,可她快乐吗?不,她不快乐! 小舅走了快两个月了,她似乎还未从那悲伤的调调中走出来,虽然没有自闭,但眉宇间不经意流露出的伤感、孤寂和落寞,却让人心疼。 看着她埋头沉醉在书海里的样子,淡然、宁静,痴迷----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捏了捏她不管怎么补都依然消瘦的脸颊,笑着打趣道:“小富婆,以后掌管了‘ozaki’别忘了提拔下哥哥。”一副恨不起,宠不行的样子。 叶末吃痛,抬头幽怨、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低头看漫画。 王子被她不经意间流露的鄙视伤到了,大声嚷嚷道,“小东西,你居然敢漠视我!” 说完,就想再捏两下过过手瘾,顺便逗逗丫头,她沉闷太久,久的都让他快忘了她笑的样子。 “我明明从她眼中看 到的是赤裸裸的鄙视!”赵惜文轻飘飘的斜睨了他一眼,淡淡地往伤口上撒盐,下一秒便将丫头护在怀中,揉了揉她脸颊上那一道瑰丽的指印,心疼地吹着,:“哦,不疼,哥哥吹吹。” 王子见状,有火不能发,反而讪讪地赔笑道:“还是二哥厉害,瞧这妞养的,皮肤真嫩,我都没使劲,就红了。” 换来的是赵惜文一记凶光和不留情的逐客令,“你可以滚了!” 王子撇嘴,一脸委屈! 叶末从一片混沌中模糊醒来,闭着眼想起来,耳边突然‘嗡’的一声炸响,只觉一股血脉上涌直冲脑际,又重重地跌回软软的床垫上,头痛欲裂,像是被人用一把生锈的锯子在脑壳上生涩的锯拉着,还发出‘刺拉’‘刺拉’的声响。手软如绵,全身无力,费力的探上额头,额上冷汗涔涔,摸去,果真是一片粘湿。 她无意识地呻吟着,眼前的朦胧让她恐慌,讨厌黑暗,仿佛像睡了很久很久般,她渴望光明,渴望温暖--- “爸爸,这丫头长的还真水灵。”一个年轻带着轻佻的声音在她左边响起,然后她感觉自己的脸被人戳来戳去,她嫌恶的皱眉。 “若非顶着这张绝色的脸蛋,她能轻而易举从你大伯那套走两亿美金?”一个阴狠略带愤恨的声音在她右边响起。 “我们把她抓到这,叶家会交出两亿美金吗?” “会,一定会,她现在的身价,可不只区区两亿美金,米蒂的,叶修谨的,还有米烨伟的,她可是个金娃娃啊,不过,我不贪心,是我的,我要拿回来,不是我的,我不妄想。” “裴爷,你确定叶家会用两亿美金换这丫头?我可是冒着得罪简少的危险跟你合作的,这事,你最好能十足的把握,否则,别怪兄弟我---”低沉带着霸气的声音说道。 “黑爷,你放心,没有十全的把握,我也不会将我自个朝火坑里推啊,这不是自杀嘛,我还不想死。” “那你打算怎么向叶家要这笔钱?” “叶家最注重的是什么?名誉!叶七公子刚入土两月多,他的孤女就被人掳走,拍了这种片子,若被人知道,他叶家人还能出来见人么?别人会怎么说?说,人走茶凉,宠儿变弃儿。也许有些人会猜到,他们为了谋夺财产,而故意让她被劫,拍下这种污秽照片!到时候官场的人怎么挤兑他们,百姓怎么看待他们,他们不会那么傻的,为了区区这点钱,而毁了三代人建立起来的威名。”说到这 里,不免得意地笑了起来,“拍了照,我们多录制几份,放在手中当安全筹码,拿了钱出了国,他们想找我们报仇都难。” “裴爷果然是做大事的人,我觉得我算是黑心肠、下作的人了,跟裴爷比起,还是差了些,至少我就做不出来卖父兄、奸淫幼女之事。”叫黑爷的冷笑一声,语带讽刺道。 “黑爷你过奖了,我只是求生意识太强的同时懂得自保而已,再说,我父兄确实干了违法的事,即便我不举报,他们早晚也会有这一天的,我不过是做了合法公民应做的事,充其量也就是个大义灭亲。” “听裴爷的意思,很不齿你父兄的做法,那又为何对他们的赃款这般执迷不悟?” “我是裴家子孙,有传递香火、繁衍后代的责任,大哥,爸爸已经去了,这个重任自然在我的肩上,我是履行我应尽义务的同时,要求同等的权利而已。所以,裴家财产,凭什么由她一个外姓的丫头继承?” “听裴爷一番话,我黑子胜似读十年书。做坏事做的这般天经地义,还是头一回啊。”黑爷的讥讽之意更深了。 叶末只觉耳边阴风阵阵,而后听见那裴爷转移话题道:“她的药效应该要发作了,灯光摄影准备好了吗?记得,拍清楚点,尤其是脸,给我多来点特写,米家,叶家把我们整成这样,怎么着,我们也要回送他们点礼物不是?” 然后,周边,淫笑、奸笑声四起。 叶末努力的想挣开眼睛,却无奈怎样都挑不出一丝缝隙,喉咙也跟塞了棉絮一样的说不出话来,指甲掐进横在她胸口手臂上,她想借此缓解额上的胀痛。 “爸爸,她好像醒了。” 叶末慢慢地睁开眼睛,朦朦胧胧地看到一个放大的人脸,“小美人儿,你醒了?听见我说话了吗?”尖细的声音带着惊喜。 “你好丑。”待看清来人具体容貌时,叶末不禁脱口而出。 “呵呵。”旁边几声低笑传来。 “你!?”裴小公子受辱,脸成了猪肝色,想要动手扇叶末时,被一个制止住。 “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裴小公子叫道。 其实他不丑,虽称不上花样美男,但也算是中等偏上,只是气质带着点猥琐,面色也透着点暗黄,不晓得是不是连日来的担惊受怕、奔波劳累,再加上欲求不满,导致内心泌失调,脸上起了青春痘! 恩,至少证明,他还年轻!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打女人,尤其是这女娃,还真不是你们能打的起的。”黑爷淡淡的说,不过,却没有让人放开裴小公子。 “黑爷,然儿冲动了,晚上让他给你赔酒道歉,你先放了他,我们正事要紧。” “录影?行啊,不过,录影前,我想先让您见个人!” 说完,门被打开,紧接着,她被小心地抱起,“末末?”一个轻柔、低沉、沙哑又带着剧烈的颤抖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她能感觉到一个东西覆在她的面颊上,有些粗糙,有些温暖,带着疼溺和惊喜,随着轻轻柔柔的摩挲,抚平她心中的恐惧,“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告诉哥哥好不好?” “疼。”她呻吟着朝来人怀里拱。“哪里疼?”赵惜文将她揽入怀中,拍拍她迷瞪瞪的脸颊,轻声慢语的问道。 “疼,头疼。”眉头皱作一团,纤柔的手扶上额并没有,使劲的敲打着。 将她自虐的小手抓回放在手心里,大手代替地帮她揉捏了起来,声音颤抖,带着温柔和诱哄,“揉揉,揉揉,就不疼了。” 然后,不管现场怎么乱,两人就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化身按摩师,轻而缓的揉着,一个当起了顾客,眯着小眼,享受着。 周围混乱着,喧哗声、惊叫声四起,四散奔逃的匪党,惊慌大叫,呻吟痛呼,惨叫连连,狠厉叫骂,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 不过,很快,就恢复先前的宁静! 本来裴玉的人手就不多,后来又被黑子私下和谐了一些,所以没费啥时间就给摆平了! 叶末的头疼好转,眉目也清明了一些。 只见被黑子控制的裴玉红了脸痛斥他道,“黑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吃独份?你不讲江湖义气。” 黑子笑,“江湖义气?裴爷,您没开玩笑吧!江湖规矩第一条便是,出卖兄弟、亲人者,杀!” “原来,你们挖好了坑,等我跳呢!” “裴爷,您老不会现在才看出来吧!” 裴玉愤恨的看向一旁贵气非凡的简宁,“好好,我裴玉今个栽到你简少手里,也算是服了。” “裴玉,你这样子,只怪你贪心不足,痴心妄想,若当初你拿着那些钱出国,好好地过日子,也不会弄到现今这般!” “我贪心不足?是你们把我当猴儿耍,两亿美金,凭什么你们只给我两千万人民币打发 了?你们,你们又凭什么霸占我裴家财产?现在怎样?那叶修谨还不是无福享受?哈哈,这是什么,报应!” 简宁冷笑,“所以,你们裴家人要替他陪葬!”他微微仰着下巴,狭长的眼睛望着裴玉,神情似笑非笑走过来,拍着黑子的肩膀说,“谢了,黑子!” 裴玉这人行事倒是非常谨慎,几次被他的人盯上,又溜了。后来被自己堵得太紧,迫不得已才跟黑子交易,不过,即使这样,也是通过电话达成初步协议,后来每次当面交易,都选在自己势力范围内。 是个非常狡猾的老狐狸,若不然,也不用叶末做诱饵。 黑子将裴玉交给一旁的兄弟,捶了下简宁的肩膀,“我们兄弟,需要说这两字?再说,叶子是我哥们,他女儿,就是我女儿,护着是应该的!” “成!不说了,回头,把宋子他们叫上,咱们兄弟聚聚。”挑了挑眉,声音缓慢而低哑,像流动的泛着微光的蜜色细沙。 突然,裴然挣脱黑子手下的牵制,‘蹭’地一下冲了上来,“那我就要你给我父子两陪葬!” 利刃眼见就要刺伤简宁,叶末突然站了起来,手中,举手一把手枪,在千钧一发之刻,扣下扳机,只听‘嘭’的两声,子弹穿过裴然、裴玉的两条小腿骨。 “末末!” 在场所有人都望向她。 只见这娃儿:晶莹的双眸、娇小的灵鼻、犀似的牙齿、鲜红欲滴的朱唇再配上凝脂般的肌肤,简直就是一张近乎完美的俊脸,再加上齐耳大娃娃发型,窈窕的身材,站在那儿,楚楚一立,如飘逸出尘,婀娜多姿,真真一个小仙子下凡人间嘛! 可这小仙子手中握着的可是枪,要人命的玩意,而且不单单只是拿来瞧瞧,把玩把玩,还是真正的枪击活人。 ‘砰砰’两声,真带劲,手都不带抖着,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眼眸依旧璀璨若星,说不出的飒爽帅气,只是望向裴家父子眼中,掩不去的恨意。 “7.62毫米80式,精度好,射程远,威力大,动作可靠,外型美观,操作方便,有效射程50米,初速470米/秒,弹匣容量有10发和20发两种,枪长302毫米,枪重1.1千克。”手指勾着手枪,淡淡地描述它的性能,冷冷的瞟了一眼惊恐万分的裴然和痛苦绝望的裴玉,朝同样惊愕万分的赵惜文走去,“你们不是恨我爸爸吗?好,那我就帮你们忙,到地下找他算账。” “酷!”黑子 发出一个单子音,偷偷问简宁,“小末儿,学过射击?” “恩,而且天赋不错!”简宁点头。 黑子唏嘘,“这丫头,不好搞,非池中之物。” “你哪弄的枪?”赵惜文迎上叶末,将她揽入怀中,忧心的问。 丫头枪法好,他是知道的,小时候,老爷子宠她,带叶菡睿去靶场的时候,也带着她,后来大了,他也会拉她一块玩,不过,末末对枪啥的,兴趣不大,也没有当兵的想法,她吃不了那苦,只是玩玩,当兴趣耍! 不过,今个,他才知道,她真的挺适合进部队,当刑警的,丫,第一次开枪,射杀真人,居然一点压力都没有,快、狠、准,堪比很多男儿! “啊啊,杀人了,杀人了!”裴然捧着汩汩冒血的小腿,大叫大嚷道。 “闭嘴!”叶末突然烦躁的大嚷着,身子一软,向后倒去,赵惜文一下子没有扶住,眼睁睁的看着她滑落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白色的纱裙沾染上了黄色的泥土,像是被母亲遗忘的小狼崽,孤苦、哀伤、茫然----- “末末,怎么了?”忙将她抱入怀中,赵惜文切切的问道,似乎过了很久,耳朵里才传来一道虚弱、暗哑的声音,“哥哥,我不舒服。” 脸颊透着一层盅惑的绯色的色泽,脸微微地发烫,她觉得自己像置身一片火海当中,燥热难耐,“热,很热。”心里空落落的,想要抓牢什么却抓不住,手扯着领口就往下拉。 “该死!”看着怀中不同于普通发烧的叶末,赵惜文眼眸骤然阴冷,“我操他妈的,你们居然敢给她下药!”讶然、紧张、担心、心痛等情绪接踵而来,不由发出一声悲吼,操起地上的枪,砸了过去。 满眼的杀气和寒意,线条完美的嘴角冷冷的翘起,抱起瘫软在地上的叶末,冷冷的吐出四个字,“黑叔,我要清场。” 清场?黑话里,等同不留不放过一人。 “其他人我不管,但他们两人不准杀,也不准救,我想知道,小腿骨被刺穿,要留多久的血,才会死。”叶末抓着他的衣襟,娇啜着,央求道。 面色绯红、眼眸迷离,染上熟悉的情欲之色,然后整个人软在赵惜文怀中。 “好。”抱着叶末,冲冲对黑子和简宁说了声,“简叔,黑叔,这里就交给你们了。”出了门,上了车,以最快的速度帮她系好安全带,然后油门踩到最大,‘嗖’的一声,消失在黑夜中。 第49章 最后的爱 脚后跟潇洒地向后一蹬门,门关上了,赵惜文色鬼上身般将叶末抵在墙上,双手捧着她的脸,唇狠狠的压了上来,“小东西,你这个磨人的小东西!” 叶末微微张开嘴,迎接他软软的舌头,放肆的同他纠缠。 她的记忆力和学习力很强,所以,赵惜文的吻技被她学了九成。 吻她,是这两个月最想做的事,可是,他不敢! 怕自己吻了之后,控制不住的欲念,污了她的名节,虽然现代已不像古时那般讲究孝期,但,到底那人最她最依赖,最挚爱的亲人,也是他的亲人。 还有,他也怕丫头反感,避让,虽然她表现出来跟以前没两样,但是他感觉出她在下意识地回避自己的亲近。 若非,春药,末末大概会一直冷漠下去。 “末末,我想你,真的好想。”手慢慢地从衬衫的下摆伸了进去,现在想想,她似乎一直都知道裴玉绑架这事,甚至昨晚的绑架,也是她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吧!因为她真的很不喜欢穿衬衫、牛仔裤。 赵惜文抚摸着叶末光滑的背,他的手指像是带了电,让她的身体不由的颤抖,更热情地搂住他的脖子,把唇更深的迎向他,他像是接到了回应和许可,右手顺着她的文胸带子一路向前,覆上了她胸前的柔软。 “热,热死了。”叶末一边依偎在他怀中,一边撕扯着自己的衬衫,嘴里喃喃低语,脸越发绯红若血。 “小乖,先洗个澡,好不好?”他知道她有洁癖,每每要洗了之后,才上了床,不然,会像刺猥般,满床打滚翻腾。 三下五除二的褪去了丫头的衬牛仔裤,内衣内裤,将她抱进浴室里洗了个于他、于她都是难熬的澡。 这套公寓,是赵惜文送给叶末的十七岁生日礼物,用他自己的钱买下来的两室三厅,在他亲历亲为的的监督下,每一个地方都能感受到家的温暖和温馨。 是的,他想跟她组成一个属于他俩的小家,美美的小家。 浴室是经过特别设计的,不仅空间大,浴缸的弧度还非常适合泡澡的女性。 因为吃了药,叶末显的格外兴奋,在水中一往改日的美人鱼形象,大展小儿戏水的闹腾,‘扑踏踏’‘哦哦’地欢闹着。 其实也不是为了玩,而是她身子本来就很热,再加上水温又不低,这样,热上加热的情况下,她不乐意了,身子扭的像条鱼,嘴角直嚷嚷,“热,哥哥 ,热。” 言语间,小女儿的娇态、媚态、妖态、嗔态,尽显出来。 “小祖宗,你老实会,成不成,就好了,马上就好了。”赵惜文一边帮她打肥皂,一边忍受着自己被折腾成落汤鸡的模样,可不知是手滑还是她身子滑,肥皂几次掉入水中,这下好了,他不用洗澡了。 这样还不算,她还因舒服,嘤嘤地低哭起来,那小模样委屈的哦,赵惜文的心软了,捧着她的脸颊,满满的都是宠溺的语气,“小坏蛋,我上辈子欠你的是不是?”低下头,啄上她的唇,“是不是?” 她不知听没听见,却跟着点头,原本小鹿般淡然的模样竟生出娇媚妖娆的感觉,眉眼之间更是多了一份桃色,眼里水光潋滟,漾着点点微光。 “是,我就是欠你的,你是我的劫,一辈子逃不上也不想逃的劫。”赵惜文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俯身抱住她,力大到仿佛要将她镶入自己身体里一般,“你不爱我没关系,我爱你就成。”感觉到怀中人一僵,他微微一笑,话语里溢满了深情。 “好,好热。”身体软得像一滩春水。神智也迷迷糊糊的,觉得挨着他舒服就直往他怀里挤,依照本能地寻找他的唇,这嘟着嘴儿索吻的模样,令赵惜文喉咙一紧,腹部窜起一股更强的欲望。身子早在车上就有了反应,这会涨得直犯疼! “哥哥,我不舒服,热死了,热死了!”迷人迷离的嗓音,温柔得仿若醉人的红酒,手臂像蛇般缠上他的脖子,腿也不由自主的缠上他的腰,这自然的毫不做作的放荡才更让男人心魂都为之迷醉。 “不准说死,不准说这个字。”吻上她的唇,堵上她的话,赵惜文全身的血液都涌了上来,胡乱地帮她冲了下身子,然后毛巾一包,朝房间走去…… 叶末喘息着,这种喘息没有可以压抑,反而像是故意撩拨一样,听的人欲望高涨。 两人一同倒在床上,叶末勾着他的脖子,寻了他的唇,吻了上来,绯色性感的舌尖霸道地勾卷着他的舌头,强横的吸吮着,灵蛇般刁钻的在对方温软的嘴里搅动得天翻地覆,够狠够带劲,拉出盈亮的银丝,也不顾对方是否能跟得自己的节奏。 太热情了,激情似火,这样突如其来的动作只是让赵惜文愣了一秒,下一秒,就张开唇,反客为主,吮吸交缠起来,暧昧交织。 慢慢地,抢回了主动权,他的攻势火辣而热烈,性感的舌尖狂火热入侵,调戏挑逗着叶末,像是蛮横骄横的宣告, “末末。”双手捧着叶末的脸颊迫着她与自己视线交缠,“我想要你。” “恩?”叶末无意识地哼哼。 “你呢?要我吗?要就点头。”他含着她的耳,吮吸着,轻咬着,诱惑着,“说,哥哥,我要你。” “哥哥,我要你!”被春药控制下的人儿,儿神是无法受大脑控制的,所以,很轻易地点了头,如了他的愿。 赵惜文笑了,笑的很美,很妖孽,“我的小末末,我的小宝宝。”点着她的鼻尖,“如你所思。”低头吻上丫头的水色双唇,舌头撬开她的牙关滑入口中,纠缠她的舌与之缠绵戏逐,掌心带着灸热的温度在她的后背抚摸游走着。 唇畔移至她耳后亲吻,舌尖轻轻在在她耳上打转,并时不时的轻咬,激得叶末本就已见酥软的身子益发战粟起来。 舌尖又恶意的在她耳朵里舔了下,令怀中人猛的一颤,而她背后那只游移的手缓缓往下探了去。 一个挺身进入她的身子,“恩。”两人同时呻吟。 喟叹着,如同八爪鱼一样缠上了他的身体,灵动丁香的小舌硬是顶开他的大嘴滑了进去,勾引着他的舌头与之搅拌在一起,柔软多汁的双峰挤压着他的胸膛,紧压着他,香臀不停的上下左右的晃动。 滑腻的舌扫过他口中的每一寸,热情而激烈的吸取她口中的蜜液,火一般灼热的舌卷起段誉口中的那片柔软,缱绻纠缠。 “恩,宝贝,太紧了,哦。”扣着她乱动的臀部,咬着她的唇,爽的不行的说,“小东西,你想要我的命吗?恩……好舒服,真棒!”而后慢慢地加快律动的速度,疯狂的亲吻着,抚摸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他从来不赞同,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守身,在叶末之前他也确实跟女人上过床,可,在她之后,却对之外的女人失去兴趣,甚至连他自己也从未想过,自己在为谁守身,只是不想,不想,而他和她,加上这次,也不过是第三次,爱爱,可这感觉真的很棒,很美,情欲,有情才有欲,是的,男人爱与欲可以分开,可,单纯的欲望发泄,真的没有这么美! 这种感觉,很棒,真的很棒,就好像要将身体所有的所有都给对方! 叶末大口大口喘气,被情欲控制的意识已经模糊,水雾迷蒙的眼睛里也充溢着欢快后的痕迹。 夜燃烧着所有的激情和无奈,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他们像两个搁浅在沙滩上的鱼,拼命的吮吸着最后一 点快乐的时光…… 一次一次又一次,疯狂的纠缠,思绪颠倒沉浮,交融在快感与迷离的情欲里…… 最后叶末是在药性和激烈的缠绵中昏睡过去,意识不清的迷蒙里,似乎有人将她拥入怀中抱紧,在她耳边轻哝软语:“末末,今生今世,你是我的……” 梦中,赵惜文似乎看到了叶末,桃花正灼灼,她穿着条她最爱的白色纱裙,站在河对岸,冲着他叫,隔着一条河,传入他耳中的好似:哥哥,救我,救我。 他心痛得像要死去般,大叫着“末末,我来了,我来了”然后不管不顾的投身跳入河里,河里水冰冷,他咬着牙,拼命地划,可是那在岸上的并不算宽的河,他却划了很久,还是够不到岸! 他看到叶末的手向他伸着,哭的撕心裂肺。 他想劝她:末末,不哭,不哭…… 可,一个浪头打过,呛了他一肚子的水,他开不了口,说不了话,腿脚抽筋,整个人被冰冷的河水包裹着。 叶末扑到岸边,伸长着手,够他,叫他:哥哥,哥哥,哥哥…… 一声一声又一声,明明,他们的手近在咫尺,却怎么也无法触及…… “末末……”他大叫着,突然醒来,天已大亮,周身闷疼,头脑混沌。 怀里抱着一个温暖、柔软,娇柔的身体,并且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浅浅的熟悉的体香! 末末? 一种失而复得的重生感,拼命的将她抱在怀里,寻找她嘴唇的位置,狠狠的亲了下去。 怀中的娇娃嘤咛一声,慢慢转醒,“末末,别离开我,好不好……”亲过后,他又把她抱进怀中,亲了抱,抱了亲,反复几次后,他发现自己的脸颊上,有温温热热的泪水划过,“我知道你忘不了他,我知道你对他的感情很深很深,任何人也没法取代,可是,末末,能留一点点的位置给我吗?一点点就够。”亲吻她的唇瓣,“我不贪心,我很容易满足,只希望你给我留下一点地方,可以吗?可以吗?” “哥哥。”叶末皱眉,紧紧地皱着眉头,不知为两人昨夜的疯狂,还是为他这番突如其来的表白,她有些不悦。 “好好好,我不逼你,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在你的身上烙上我的印记,你慢慢想,只希望你不要拒绝我,好不好?”赵惜文亲吻着她的额头,勾着她的下巴,静静地一字一句的说。 他一向是自信张扬的,张样狭长的 眼睛,高挑的眉骨,盅惑的唇型,总是衬得他有种说不出的迷人魅力,但这一刻,他的脸上浮现一种一直以来隐藏许久的孤寂……那种,仿佛所有的繁华在幽深夜中消失殆尽的寂寞。 不知过了许久,叶末点头。 赵惜文笑了,漂亮眼眸像是剔透的玻璃珠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有种说不出来的迷人。 “昨天,怕吗?”他突然问道,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心疼,虽然不想勾起她不好的回忆,但亦不想让她留下阴影。 叶末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怕。” “真的不怕?不怕他们打你,也不怕疼吗?”赵惜文低头,看着怀中明明很想哭,却倔强地咬着唇不愿留下一滴泪的丫头,不由得更纠紧了心。 明明该是单纯可人、无忧无虑的年龄,却有着不属于她的早熟和忧伤。 “不怕,你不会让我受伤。” “若我再晚去会呢?”看着她眼眸中流露出的全然信任,赵惜文的心底狠狠的一震,想起叶末开枪的冷绝,他的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深深地,深深地,嗅着那发间的清香。 仿若一泓清泉从心底流过,有什么感情,温柔地,细碎的,沉淀了。 “勇士在救公主时,无论何时出现,总是最恰当的时候。” 是勇士,不是王子,不过,已经很好很好了! “末末。”赵惜文将她拥入怀中,用下巴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发顶,柔顺的发丝在指尖穿梭,隐隐的嗅到了淡淡的熟悉的清香,一颗揪起的心渐渐的舒展开来,“以后都不会了。” 叶末的耳畔那急促而有力的心跳声在回荡着,她洗洗鼻涕,低低说道,“哥哥,谢谢你。”是这个温暖的胸膛,将昨日一切的厮杀与恐慌都隔绝在外。 一直都知道,他待她真的很好很好,该用什么来报答呢? “小坏蛋,下次不准这么吓我了,经不过你再次的折腾,知道吗?” “恩,我保证,我以后会乖的。” 这一方天地,宁静的,仿若只剩下赵惜文的眼神,柔的让她移不开眼,满满的,都是他的焦急和疼惜。 两人回到家中已经午后了,昨晚太疯狂了,末末是因为药,而赵惜文则是因为被压抑的太久了。 还没坐下来好好休息,赵惜文就被叶修然叫进了书房,里面他老爹已经等候多时了。 “昨晚你带末末去哪了?” 看着他老爹那张黑惨惨的美型大叔脸,他的心‘咯噔’一下,便知出大事了,“怎么了?” ‘啪’的一声,一叠照片扔至他的面前,“看看你做的好事!” 他只瞟了一眼,一张脸便‘蹭’的黑沉起来,上前,拢起桌上的照片,一张张看过,照片里,都是他和末末的亲密照,接吻时的、拥抱时的,还有几张竟是在电影院里的,黑暗中,他们贴面相拥,虽然用衣服围着,但,从他隐忍的俊脸上,依旧可以看出两人在做什么。 因为是偷拍,所以画面非常之模糊,不过,依然可以辨认出是谁。 还有电影院外,他们相拥的画面,他的脸黑如锅底,竟然被跟踪了? “照片哪来的?”他问,看向他之后进来的简宁,一脸惊惶。 “黑子的人在跟踪裴玉和保护末末的人时,发现有另一拨在跟踪末末和你,便留心查了下,发现有人雇了征信社的跟踪你们,并拍了照片,你放心,除了你手上的这些,所有照片、视频均被销毁。” “人在哪?”赵惜文的手在发抖,若这些真的流出去,他和末末不仅毁了,就是家人也会受到连累,他怎么会这般大意? “你现在才知道后怕?当初干嘛了?”赵寄真恨铁不成钢的说。 “已经解决了!”简宁答,一张脸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出具体表情。 “幕后主使人是谁?”他咬牙。 “已经处理的人和事,你没必要费神费时去追根究底。”简宁靠在窗前,夹着脸,一脸平静,但从他眉宇间隐着的情绪可以看出,他很恼,非常恼。 “臭小子,你知道自己做什么吗?末儿还未成年呢?你不为自己的前程着想,也该为她的名节考虑一下,你有没有想过,若这些照片被媒体、网络发出去,我们赵家,包括叶家都会受到怎么的震动和波及,还有你,不说政治前途全毁了,就是以后的生活也无法正常。”赵寄真一脸忿忿。 “惜文,你怎么这么大意,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你军校时的警惕哪去了?”叶修然亦是一脸责备。 “对不起,确实是我大意了。”除了这句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二舅,爸爸,我真的很喜欢末末,若是你们同意,我会带末末去英国读书,深造,等到了适合的年龄,我们就结婚。” “然后呢?两人像公主王子一般 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简宁打断他的话,讥嘲地笑道:“惜文,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你的人生就这点追求?还真是天真的紧。”扬唇一笑,黑宝石般的眼睛里浮动着遮掩不住的慵懒与闲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你的家族,还有末末?为了她你放弃自己的父母、家族,你有没有想过她会背负怎样的愧疚?还有,你愿意去英国,那末末呢?你有问过她的意思?她愿意背井离乡跟你去英国?老爷子呢?他舍得末末?” “我……”赵惜文被打击的说不出话来,他不是没考虑过这些,刚才那翻了一番话,也是头脑一热,一时激动,他是舍不得末末,他也舍不得自己的父母,可是,不这样,怎么办?他的末末,他更是放不下手! “去马兰吧!那边的科研中心正研究一个新的课题,需要注入一批新的科研人员,你军校学的就是这个,也算是学有所用。” “马兰?”惜文犹豫,眉头深锁。 老实说,赵寄真也为难,他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虽然希望他出息传承家族使命,可,马兰啊,新疆马兰基地,中国核武器的摇篮,在地图上无法找到的神秘地带,也是让无数中国人感到骄傲的地方。 只是,那地的艰苦和消息不通畅也非一般人承受得起的,一般军队成员,尚且四年才能回家探家一次,更何况这国家重点保护的科研单位?它属于隐匿编制,恨不得与世隔绝,除非研究课题完成,否则…… 所以,简宁跟他说时,他首先不认同,他老婆疼儿子是出了名的,会舍得? 但,简宁两个字打消了他的疑虑:国安! “怎么不舍得?还是怕自己坚持不下来?要知道,那儿是苦,但也是锻炼人的地方,和平年代,没点贡献,哪来权利?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和头脑,用不了几年,就可名利双收,至少比依照你现在的规划要省去一半的时间。” “让我想想!”赵惜文皱眉。 他说的不错,马兰,确实是个捷径,虽然,那儿也确实非常艰苦。 可是,因为这几年不见末末,他真的要好好考虑考虑。 “好,尽快给我答复。”简宁点头,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浅笑着激他,“叶子最疼末末,他希望他的女婿是最优秀的。” 出了门,在楼梯口,看见正趴着栏杆上若有所思的叶末,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发顶,小声问:“你都听到了?” “不是你故意让我偷听的吗?”叶末 歪头,淡淡地反问。 简宁一怔,随即摇头轻笑起来,“呵呵,黑子说的不错,比起人小鬼大,你几个堂哥、表哥都及不上你。”伸手触上她脸庞,手指柔柔抚摸着她柔嫩的脸颊,微笑道:“怪不得叶子这么疼你。”目光微滞,话峰一转,“想看看照片吗?” 叶末耸肩,眸中光点闪烁:“去我房间。” 这份的照片里,跟赵惜文手中的有点不一样,恩,多了几张和叶菡睿的亲密照,不过都是角度问题,只有一张,是两人在学校小花园的那次接吻画面。 而简宁也在看照片,叶末书柜上的镜框,一排十一个,都是叶修谨跟她的合照,从六岁到十七岁。 每一张的叶修谨都面似冠玉,唇若涂丹,眼帘微阖,浓密的羽睫仿若垂下的扇子,盈缀着阳光的色彩,如梦似幻,美如仙童…… 似乎,只有和叶末在一起,他才会有达至眸底的暖暖笑电。 叶末微微蹙眉,似疑问,又似在自言自语,“是谁?” “一个叫夏丹的女孩。”简宁回头,透亮的黑眸黑蕴着一种慑人心魄的魅力,“睿睿以前的初中同学,也是他的暗恋者之一。” “哦,是她啊,想起来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儿,“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出国留学了。”简宁轻描淡写的说道。 叶末没问,她当然知道,这突然的出国留学代表何意。 沉思片刻后,她突然说道,“前两天,英国那边打电话来说,爷爷病情恶化,大体撑不过这个冬天了,我想我也该替他尽尽最后的孝道了。”偏头,望向窗外,黑色眸子干净得如一湾清潭。 第50章 归来 从飞机场出来,赵惜文站在机场大厅前发呆,神情恍惚,他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感觉到:疼痛是剧烈的起点位于胃的左上方。疼痛加剧时……会立刻蔓延到胸口的胃之间的地方。 疼吗?疼,真疼! 五年的坚持、五年的隐忍、五年的辛苦、五年的执着、五年的期盼,等来的却是,遍寻不着的恋人,渺无音讯的挚爱和生死未知、下落不明的噩耗…… 那么,他这五年的努力和拼搏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的心仿佛被千万把刀子在凌迟,一片片地,流不出血来,也叫不出痛! 从最年轻的科研人员到最年轻的mss调查人员,仅=仅六年时间,用别人一半甚至更短的时间,完成了一个旁人连想都不敢想的蜕变。 可,结果呢?等待他的确是空头支票,一个梦,即使拼劲全力也无法完成的梦。 她死了,死于飞机失事。 那时,他才刚去马兰一个月,消息封闭,没有人告诉他,甚至为了安抚他,这几年来简宁每次去马兰视察,带给他她的信也是找人模仿她的笔迹写的。 末末死了?他不信,一点都不信,因为,胸膛里属于她的那颗心还在跳动,从未停止般的跳动。曾经密鲁出事,他都有所感应,不可能死去没感觉! 所以,他认定,她只是失踪了而已! 他不是没闹过,没找过,没吼过,没----可,有用么? 没用,她消失了,消失在了他的生命里,在他孤注一掷的情况下,再次悄然离开了他。 抓不住,还是抓不住吗? 忘不了,还是忘不了她吗? 他甚至差点崩溃,可简宁却告诉他一句话:既然认定她没死,就好好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是的,只要活着便有希望,他还没输! 好,既然找不到,他不妨静静等待,以不变应万变,他已经不再是曾经的毛头小子了。 于是这一年,他从一开始的懊恼、悔恨、疯狂寻找,到现在的淡定、平然或者说是麻木、伪装更为贴切。 为了填充内心的空虚,他一心扑在事来上。 蜕变,他真的是蜕变了! mss,英文全称是ministyryofstatesecurity,中文简称是国家安全部,成立于1983年,民间称之为‘国安部’。 早在延安时期,我国的情治安单叫做‘中共中央社会部’。当时的社会部就负责向高层提供情报和资讯,并有人根据当时的国际局势定期撰写研究分析分章。后来掌握政权后,把它改为‘zgzy调查部,中调部负责向驻外使馆派出特工人员,专门负责所在国的情报搜集工作,当时的中调部八局,负责情报的分析和研究工作,对外称为‘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所’,它也就是现在的mss八局的前身。 后来由于中调部在‘文革’中卷入派系斗争,打乱了阵营,严重影响了工作,使得中调部一度被取消,改由总参二部接管。到了‘文革’中期,中调部才又逐渐恢复了原有的建制。七十年代末,dyy复出,开始进行情治机构的改革,派往海外的特工人员,也由以前从中调部派往各驻外使馆,改以为记者、商人、学者等身份作掩护到海外工作。 而他的第一个任务便是接手‘ozaki’,以总裁的身份收集情报和监督以‘ozaki’之名投资的科研中心,那里的课题项目对中国的发展有很大推动作用。 甚至在这之外,还要了解国际动态,就像今年爆发的国际金融危机,其实早在他接手‘ozaki’时便有所察觉,并在金融危机爆发之前,将美国乃至迪拜大部分‘ozaki’的生意转移到中国内地,房产方面也已经变卖。 他不仅是mss中最年轻的调查员,而且用实力证明,他是有魄力有能力的调查员,一年内,因他收集的资料,国内公干协同国际刑警破获了多起危害国家利益的犯罪行为,为国家追回高达上亿元的国有资金。 当然除了这些之外,他还有其他收获——末末还活着。 他查出六年前,末末飞机‘失事’的前几日,她有写下一份声明,任命叶子胥和简宁为‘ozaki’的执行总裁,所有‘ozaki’事物都由他们全权打理做主。 就像他们说的,末末已经‘死’了,可这么多年了,简宁没有为她消户,‘ozaki’还是在她名下,从这些年来的盈利账目上可以看出,叶子胥和简宁两位执行总裁很实力,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蒸蒸日上,且除了应得百分之十的利润报酬,他们并没有多拿一分。 是不是,他们也认为末末并没有死,只是始终而已? 可是,她人到底在哪,为什么要不告而别?是在逃避自己吗? 若是,她大可在他回来前走,为何一定要坠机身亡呢? 隐名埋姓,连老爷子去世也忍着不来? 为自己?狠的了这心?他不信,可又不相信她死去! 若这两个论证都不成立,那么,他敢肯定,当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以末末的性子,无论如何,她都是要见他最后一面的,因为他曾当着小舅的遗体对外公说:爷爷,以后,我代替爸爸照顾你。 她或许不重视对别人的承诺,但,她爹的,她一定重视。 是什么事呢?让她必须离开? “赵先生,你没事吧?”低柔带着关切的声音在他右侧响起,他回神,侧身,回以得体的笑容和答复,“没事,谢谢温小姐关心。” “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是中暑了吗?我刚才买了两瓶水,请你喝!”浅浅微笑,一双保养的犹如白玉般的纤纤玉手伸了过来,递过一瓶。 温岚,兆康房地产富商温长吁的大女儿,个人身家超过10亿。 这次去英国,主要是购物,回来时正好跟赵惜文同一班机,且座位紧挨。 她身高一米七五,标准的模特身材,一身香奈儿新款,衬得她气质优雅无比,微卷的长发披散,透着几分随性,白金镶钻大耳环若隐若现,配上她精致的锁骨,衬的她端庄高贵的同时,又带着两分时尚和感性。 早在伦敦候机大厅里,她就被这个帅气逼人、贵人无比的男人吸引住了。 当时,他托着行李箱,款款走来,纯白色versace休闲款衬衫将他的气质衬托得恰到好处,儒雅中透着高贵,就像偶像剧里经过精雕细磨下的贵公子,慵懒、贵气、冷漠、疏离,让候机大厅里的每个人都为之着迷。 王子,王子,骑着白马的王子---- 她很久不听童话故事了,尤其不屑里面那些所谓的王子,可,那一刻,她真的觉得,王子从童话故事中走了出来。 刹那间,他好似被阳光包裹,周身蒙上一层七彩的光芒,梦幻的不似真人。 直到排队上机,进了舱,坐到位上,才发现,他竟然跟自己是同一个头等舱,且座位相邻。 这是不是缘份?上天给予的缘份。 恍惚中,她在心底窃喜。 然后,不再淡定,一改平日的矜持,主动的同他攀淡起来。 他似乎很累,不想说话,没多久,便推脱不舒服,闭上眼休息了。 可即便这样,她还是了 解了他一些情况,比如,他姓赵,今年二十八岁,首都人,家境不错,海龟富家子。 其实,除了第一个是他告诉的,其实皆是她从谈话里自个总结的。 二十八岁,首都人,是因为她在排队登机时留意偷看的。 能买的起头等舱,自然家境差不到哪去,而且他从头到脚均是名牌。 最后一个,则完全是猜的,近些年她频频游走在上游社会,国内的大半公子哥都混了眼熟,里面没他。 “谢谢。”赵惜文确实觉得心里很闷,所以他没有客气,抬手接过,拧开盖子仰头灌了几口,修长的脖颈微微往后仰,露出性感而年轻的线条,‘咕嘟’的吞咽声,喉结在上下滚动,温岚只觉得自己也口干舌燥起来,双手抱着自己的瓶装水,痴迷的望着他祼露在阳光下的属于他的小麦色肌肤。 “抱歉,让温小姐见笑了。”仰头灌了大半瓶后,赵惜文觉得心里舒服多了,望着对面看他有些直了眼的温小姐,眯起了眼睛。 “没有,没想到赵先生也有这么豪放的一面。”温岚脸色绯红,低头小口喝着自己手上的矿物质水。 最是那一低头的微笑,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这本该是多么浪漫唯美的画面,只可惜,许错了芳心。 “接我的车来了,要不要一起回去?”望着不远处的银色宝马,她问,并且十分期待。 他真的很帅,虽然在飞机上她也偷偷的打量了他好久,可到底还有所顾忌。 后来他睡着了,只觉得他真的很帅,短发极有光泽,下巴的线条也极为性感,虽然皮肤颜色是麦色,可真的很细致,面部轮廓也非常完美。 只觉得他的眉毛啊,鼻子啊,嘴唇啊,都是极美极好的,现在才发现,他最最出彩的地方是在眼睛上,凤眸狭长,线条清晰、流畅、飘逸、销魂---- 浓而密的睫毛半遮掩着他的眼睛,眼珠若琉璃般剔透雅致,漂亮、迷人,诱惑,就像女手中的水晶球,充满着盅惑的味道。 这双眼睛若是长在女人脸上,也是极美极美的人,就像封神里的苏妲己,疯摩天魔了纣王,如今,疯魔了她。 “不了,我弟弟应该就要到了。”看了看手表,赵惜文挑了挑眉,声音缓慢而低哑,带着轻微的嗞哑,很好听! 话刚说完,一个高亢的声音响起,“二哥!” 温岚看过,这个弟弟也是个‘美人’,因为 肤色偏白,五官看起来比他还精致一些,却不若他这般妖娆,一个贵气十足,一个邪气十足,大眼睛双眼皮,眉毛不浓厚,眉峰也不算高,五官较为柔,若非他天生带着股盛气凌人、张狂放荡、风流倜傥的气质,很容易让人误会是女孩! “美女姐姐,你跟我二哥,恩恩?”望着她,勾唇一笑时,嘴角会微微往上勾,给人一种天生坏痞子的感觉,却生生让人讨厌不起来。 她面露羞涩,正想厚脸皮顺着‘弟弟’的话向他讨要联系方式时,他却狠狠的拐了下他弟弟,“是谁,跟你有关系么?” 似笑非笑斜睨了他一眼,微笑地同她告别。 并在她没反应过来之前,迅速离去。 看着他们朝着不远处的兰博基尼走去,她更确定自己的眼光,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第51章 求婚 (1) 某高级咖啡厅。 “乐乐,嫁给我吧,我是真心的。”男人将红绒布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颗钻石戒指,戒指式样很老气,但胜在钻石够大。 女人小口喝着柠檬水,看了男人一眼。 宽额头,单眼皮,小眼睛,厚嘴唇,五官乍一看没啥亮点,仔细一看还不如乍一看。 个子还算高挑,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穿什么衣服都不好看,就拿他身上这套西装来说吧,如果她没估错的话,怎么着也值个万把块吧,可,穿在他身上跟地摊上淘来无二。 她不动声色地掩去眼底的不耐烦,抿了下唇,眼睛落在桌上的戒指上,怯怯的问,“主管,这戒指,怎么着也得值三千块吧。” “三千?只能买到这戒指的三分之一。”男人高扬的声调带着得意和炫耀,“这戒指,八千八百八十八,这是购物发票。/”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商场单据,一并推了过来。 女人没接,咂舌道,“好贵哦,八千多得吃多少冰激凌啊?” 男人笑,“乐乐,只要你嫁给我,我天天请你吃哈根达斯,一辈子对你好。” 女人再次抬起头来,望向他,目光微有些茫然。 男人见她这样,不禁心花怒放,嘿嘿,米小乐,看你还不动心?为了娶你,我可是花了大价钱! 米小乐,人如其名,给点吃的就乐的人,单纯、简单、有点白、有点傻,长的普通,性子软弱,随性,不喜计较,不善交际,初中毕业,xx电影院的检票员,只检票,不卖票的那种。 两年了,都没挪过地方,也没要求涨过工资。 生活平淡,平淡的连点水波纹都没有。 模样也很普通,至少这样情况下,很普通! 齐腰的长发,脸上架着副老土的黑框眼镜,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一副邻家乖女的打扮,给人的感觉也很是乖巧可人,不爱说话,且容易脸红。 他是她的主管,资历比她还小,只是因为学历是本科,影院的一经理是他堂哥。 刚开始,他并没注意她,只是偶然一次见到拿下眼镜的她,惊为天人,才知道,原来身边潜伏了个大美人。 这才上心,对她展开疯狂的围追堵截。 可她说,我有女儿了! 天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刚大学毕业的她竟然有了一个五岁多的女儿,oh,m ygod,原来她不是真纯,是甲醇! 没关系,他说,我不介意!谁没年少无知过! 大学生傍大款做公主的还少吗?至少她是真美,也是真纯,且是那种特容易知足,甚至,一颗冰激凌就能搞定的。 关键的是,她在那全市有名的高档小区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虽然她只有初中文凭(高中没毕业),但她那套房子,即使是身为本科生的他也是可望不及的,尤其,他真的想在皇城脚下定居,所以,他真的不介意。 更何况,她真的很美,比时下很多时髦俏丽的大学生还迷人。 若不是她刻意地将她美丽的容颜遮掩在这副老古董眼镜框下,大概多的是人追吧! 他自然没傻到去揭破这层窗户纸,被她当做因为她的人而爱上她,并非因为她的貌,前者很内涵,后者很肤浅。 见女人低着头不说话,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儿,他自作聪明的说,“我知道你担心谣儿,你放心,我会将她当成亲生的一样疼。” 只是,想到那丫头犀利的言语,轻蔑的目光,心里就毛毛的,不过才五岁大小的年龄,便给人一种异常老成、聪慧、刻薄的感觉。 很多时候,她直白的言词都让他下不了台,说真的,对她,他还真喜欢不起来。 虽然,那丫头真的很漂亮,凤眸、挺鼻、菱唇,下颚尖尖,五官异常精致动人,绝对的美人胚子,可,她那好似透视镜般的眸子,总让他打心底感到发寒。 “好好。”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然后他就看见那个让他非常关疼的小恶魔站在了他们面前,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跟她一起来的,也是个让他无比头疼的大恶魔。 米小乐的妹妹,天才大学生——香朵儿。 有时候他也纳闷,明明是母女,姐妹,为啥相差这般大。 他也曾抱着一丝希望地问她:你们真的是亲生的? 她点头:是啊,我妹跟我妈姓,我跟我爸姓,谣儿跟我阿姨姓! 然后,他觉得,基因这玩意,真tmd太神奇了! “余叔叔,你是在向我妈妈求婚吗?”丫头看了一眼茶桌上的戒指,睁大一双翦水乌瞳好奇地问,一脸的天真,大眼睛眨巴着,还真可爱! “是。”他来不及恍惚,欣赏,忙点头,并且承诺,“瑶瑶,你放心,娶了你妈 妈,我也会待你如亲生女儿般。” “你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想的是,你这个死孩子,让我出了那么多次丑,现在我先记着,等我跟你妈结婚后,看我怎么收拾你。非给你整服帖了不可。”女孩轻了轻嗓子,故意压着喉咙学他说话。 男人大咳,这丫头其实是妖精附体吧,居然会读心术。 他被自己的口水呛的咳了半天,“你,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我没想想得这么坏。” 即使他曾经有那想法,现在也不敢了! 翻着白眼,丫头凉凉的说:“谢谢你慧眼看上我妈,但我不想有个丑弟弟or丑妹妹。”摸着自己的小脸,倍儿自恋的说:“我没法跟他们解释基因突变的原理,更丢不起那人。” 男人囧了,为什么这丫头说话总这么气人呢?太不给人面子了。 “瑶瑶,怎么说话呢?”米小乐软软的呵斥着她女儿,“主管,别生气,童言无忌。” 见丫头嘟嘴扮委屈时,遂好心地问,“饿不?要不要叫点甜点吃?”然后不等女儿点头,便自顾自地叫了一堆甜品和冰激凌。 因为生意很冷清,所以她们叫的东西很快就上来了,于是,三个女人,确切的说,两大一小,便开始欢快的大吃特吃起来。 男人欲哭无泪,望着被推到一旁他那颗八千八百八十八的戒指,他犹豫着,要不要再求一次,怎么说,为了今天,他也花了自己大半年的积蓄。 正等他踟蹰着要不要开口时,三人中最有理智、最有决定权的香朵儿突然问他:“你最喜欢她什么?”指指一旁吃的比小瑶儿还专心的女人。 他看了女人一眼,吭了一声,像朗诵诗歌般,满含激情地说,“我喜欢她的善良,聪慧、美丽和大方。” “你确定你说的是她,不是别人?”香朵儿喝了口免费的柠檬水,挑眉问。 男人被她盯的鸡皮疙瘩直往外起,端起咖啡,猛灌了一口,继续朗诵,“我觉得她就像妖艳的紫罗兰,鲜红的玫瑰,甜蜜的蜂糖一样美好。” “但紫罗兰会凋谢,玫瑰花会枯萎,糖碗空空如也,和你的脑袋一样。”小瑶儿抬头看着他,一双水汪汪雾滂滂的大眼睛望着他,轻叹一口气。 香朵儿失笑,手指轻点她鼻头,“鬼灵精,快吃你的甜点。” 他愣在当场,满脸通红,被气的! 正准备悲愤起身离去时,低头吃的 正欢的米小乐突然抬起了头,将脸上的大眼镜框拿下,用纸巾擦了擦,“主管,你刚才说什么?”冲他微微一笑。 眼神迷惘,明明是纯情的浅笑,却生生带有几分诱惑的味道,真真是娇媚入骨。 他心智再一次迷乱,“乐乐,我爱你如星辰般的明眸,晚霞般的脸庞,朝阳般的微笑。” “真是说谎不打草稿!”依旧是糯米般甜甜嫩嫩的声音。 “呵呵。”米小乐冲他轻轻笑道,将擦好的眼镜重新戴上,顺便拍了下女儿的小脑袋,“他说的没错啊。” “你知道是什么激发了我感性的一面,是你,是你,还是你。”男人激动,声音在这幽静的咖啡厅就好像宁静的会客室,首长在扯着话筒演讲。 惹来除他们之外,零星的几个客人的唏嘘,低笑。 “我想应该是伏特加两杯酸柠檬一片。”小瑶儿双手抱胸,非常认真的说。 香朵儿惊讶,“你居然知道伏特加?” 深夜,某高档小区的房间内。 女孩坐在铺有白色毛毯上的飘台上,望着窗外点点星空,手里拿着个无线电话,长至腰际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肩上,明净的玻璃倒映出她的面部轮廓,真的很美。 “他回来了,且要在国内呆上一段时间。” “哦。”听到这个消息,她的心很用力的跳动了一下,有点疼-- “你打算怎么做?继续这么藏着躲着吗?” 她一怔,靠着墙壁,静静地望着星空,今夜,星空灿烂,首都的沙尘暴很严重,她很久没见过这么美这么这的星空了,也许,她很久都不曾好好坐下来欣赏夜晚的星空了。 眼眶有些酸,星星开始朦胧,许久后,她轻声说:“该给瑶儿找个爸爸了。” 《纯真博物馆》的第一句是这样的: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而我却不知道。 随后便是那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如果知道,我能够守护这份幸福吗?一切也会变得完全不同吗?小说主人公的回答是:是的。 盐瓶、小狗摆设、顶针、笔、发卡、烟灰缸、耳坠、纸牌、扇子、香水瓶、手帕、胸针----以及4213个烟头。 相恋一个半月差两天,总共做爱44次。 从分手到再度相遇,时隔339天。 2864天,409个星期,只是为了看看已婚的女 孩,男主角一菜造访她家1593次。 她轻轻呢喃:“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而我却不知道。” "itwasthehappiestmomentofmylife,thoughididntknowit." 只有在回望自己的一生时,我们才会感觉到那个时刻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是刻,也许在某个瞬间,你认为那是你最幸福的时刻,很可能其实只是个‘杯具’,你全然错了,其实更多时候我们根本意识不到。 52割舍 时尚的装修和布局,典型北美超狂热夜总会的类型。后现代主义的装饰风格令人觉得既现代又有书位。里面的区域划分得很好,你可以选择你要的环境待着,或者扎到人堆里共舞,或者在二楼边书尝意大利或法国的美食,边透过栏杆俯视下面晃动的人群,闹中取静,怡人自得。 再加上各色皮肤的狂舞者,使这儿像洛山机的arena,三藩的ten15。来这里的老外居多,还有一些很时尚的白领和爱玩的明星,更有京城各大院校的年漂亮女大学生在这儿兼职。 当然了亦少不了想嫁入豪门、吊有钱公子的漂亮姐儿。 最主要的是,这儿是京城富少、年轻权贵的聚集地,因为这蓝调的老板本就是富豪圈里有名的太子爷。 所以,想不爆满都难。 “中国女子,自古便有一种独特的味道:她们绽放在谢晋、黄蜀芹框出的世界里,盛开在关锦鹏、李少红圈出的空间中,用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温润和刚毅,扮演着女儿、妻子、母亲的角色,赢得爱,赢得尊重。 女性以爱为本能,上升到风韵,便多出几分不急不躁的洒脱气质,穿上旗袍和高跟鞋,总不能再大步流星。胶片记录下无数关于旗袍的优雅,向人们展示了中国女人所独具的魅力。 《茉莉花开》极具诚意地记录了上海女人的命运。“章子怡→陈冲→章子怡……”的表演安排,恰如一组符号,将祖孙三代紧紧联系在一起,营造出宿命的氛围。《良友》和旗袍作为上世纪30年代的标志,和50年代的麻花辫、80年代的“的确凉”,组成一条成长的线索。在这层意义上,《茉莉花开》可能要胜过同时期、拥有相似背景的《美人依旧》和《长恨歌》。如同从含蓄内敛到火辣辣的爱意,风韵的载体也在变。“花”和几十年前画报封面上的“茉”看起来 像是来自两个世界的人,但她对独自抚养孩子的笃定,和雨夜街头生产时的坚强,又像极了外祖母曾经的执着。风韵,是旗袍的味道,更是从旗袍所包裹的身体里发出的气息,任凭主流观念、思潮百般变迁,久久不散。” 二楼的休闲小吧,唐小逸轻倚沙发,胳膊懒懒的搭在扶手上,托着下巴,灯光落在他轮廓深刻的侧脸上,映得他的鼻梁山般的挺直。 眼睛直视着前方不远处的女孩! 女孩,很美,有着一张非常非常精致的五官,带着着东方的含蓄、内敛,和西方的浪漫、多变,很迷人----饶是见惯中外美人的他也不禁赞叹:真是个美人儿! 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隐隐能看见里面白色抹胸,搭配着一条黑色短裙,将她女性的曲线尽显出来。 她的眼睛很漂亮,若他没看错的话,她应该是中法混血儿,黑瞳下遮掩下的眼眸应该带着细碎的深蓝色! 视线往下,落在女孩并拢微屈丰盈柔滑、洁白如玉的大腿上,目光灼热、炽烈! 脑中,渐渐浮现出昨夜那旖旎、**的画面。 红润、饱满的嘴唇,年轻、妖娆的身子,白璧、无瑕、似凝脂吹弹可破的肌肤,还有**上身那眼眸中的娇气和潋滟。 耳边,回荡着她昨夜在自己怀中啜气的模样,嘤咛的喘息,身下竟有了反应。 他有些烦躁,就床第之事,他克制力很好,从不乱搞男女关系,更没有找‘公主’泄欲的情况,她算是个例外,而,例外,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 他一直以为男人的爱和欲是可以分开的,男人会因爱而欲,却很少因欲会爱上。而今,她让自己动欲了,他开始迷上了她的身体,想要将她抱在怀中,融为一体! 女孩在酒吧里兼职做陪聊。 何谓陪聊? 陪聊就是陪客人聊天,劝客人喝酒,促进市场高消费,然后从中抽取提成。 没底薪,工资月结,工作时间没规定,随你高兴,想来几天就来几天,自由性很大。 放在古代,这就是勾栏院里所谓的卖艺不卖身。 女孩的声音,很好听,柔软、甜糯,她确实很适合做陪聊的工作,睁开眼,是视觉的享受,闭上眼,是听觉的享受。 几次接触,他给她的定义是:动静皆宜! 包厢里、闹吧中,给人的感觉是青春、洋溢、洒 脱、大气---- 而此刻,给人的感觉却是柔软、舒心、温婉、娇柔,静静地坐在你对面,缓缓地说着上面一番话,浅笑的模样,温柔、婉约,象一幅山水画,细水长流,温软、灵秀———— 闭上眼,沉浸在她的声音中,有种身在竹林的感觉,幽静、平和,褪去一身的燥气、浮气,惬意、舒坦,他轻轻喟叹。 “三哥,原来你在这啊,”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他不禁皱了下眉头。 “干嘛?”难得的宁静被打破,他非常不悦。 “没事,我就是顺便跟你打声招呼,其实我是来找她的,”王子笑,朝他斜对面的人儿呶呶嘴。 淡淡的睨向王子,唐小逸说,“之前那些女人玩了就玩了,只她,不许动,” 王子爱玩,尤其喜欢翘兄弟的墙角根,当然,他的也不能幸免,不过,都是玩儿,他也不管,正好,省的他费神清理了。 “三哥,你不会动真格了吧,”王子笑,一脸坏水。 “是又怎样,”脸上带着闲适的笑,样子懒散却又隐隐霸气凌现! “是就难办了,因为对她感兴趣的不是我,而是,二哥,” “二哥?”语气不自觉地高扬,唐小逸眉头深皱,对于这老二,他打小就犯憷,在他没去马兰,进国安之前,为了末末,他就吃过他不少暗亏和修理,如今他出来后,越发的深沉和阴毒了。 他还真有点惧他,“二哥只不过昨晚见了她一面,怎么会对她感兴趣?” “我对女孩,也是第一眼恋上啊,”王子挨着他坐下,勾着他的肩膀似安慰又似在开导,“今天一来他就向四哥打听朵儿的事,你也知道,二哥为了末末,清心寡欲、不尽女色已多年,这会好不容易有个看上眼的女孩,三哥,你----” 微微沉默了一下,唐小逸问,“二哥真的忘了末末?” “就是因为没忘,所以才对她感兴趣的,你不觉得她很多地方都很像我们家小公主?” 经王子这么一说,唐小逸还真觉得有那么点像,首先,她们身上都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子幽香,其次,她们都有些小洁癖,喜欢洗澡。再来,朵儿静下来说某些话的时候,眉宇间那淡淡的愁思、孤寂和清冷还真的蛮像叶家小公主的。 当然,不同的也很多,比如她喜欢装深沉,扮熟女! 比如,她较末末,更开朗、活泼、野蛮、动 态! 他承认他确实挺喜欢她的,不过,还谈不上爱,只是还没厌倦而已。 可,若老二真的看上了,他应该不会跟他争吧,毕竟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只是,还是会有点舍不得的,毕竟,她真的很合自己胃口! 怎么办?让还是不让,不让,伤兄弟感情;让吧,心里憋屈! 正两难中,一穿着白衬衫、一字裙的卷发女人从他们身边飘过,向香朵儿的方向走去,他听见女人对她说,“刘先生,对不起,我们程少有点事找朵儿,不好意思,” 女人叫色色,蓝调的主管,因为程俊,唐小逸见过她几回。 色色的五官没有香朵儿漂亮,不过,也是挑得出来的美人,虽算不上数一数二,也绝对是个中翘楚,尤其身上的那股子气质和气势,很复杂也很独特,说不上来具体感觉,用程俊的一句话形容,就是:够女王! 且这种由骨子里散发出来女王范,决计不是一般家庭养出来的,像是豪门大家养出来的长公主,可,她的简历上,父母是工薪阶层,家庭一般。 程俊很迷她这点,追了好久,依然只闻其香,不得其人,人家一直跟他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不直白拒绝,但也不接受! 听了她的话,坐在朵儿对面的男人似乎有点不高兴,不过,鉴于美女哀求,男人也没特别为难,只说让她们快去快回,他在这儿等着。 唐小逸望着他一副痴情男儿守娇妻的模样,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火大。 见两人离开,便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看着她们走进一个卫生间,对镜补起妆来,本来他没兴趣偷听两个女孩私密的谈话,可, “色色,是不是唐小逸点我?如果是,你就帮我推了吧,” 他听后,脚步一顿,人便贴着墙跟站着了,脸色阴沉下来。 “怎么?不想见他?怕他跟其他客人一样缠上你?”色色一边对着镜子扑粉饼,一边笑着问。 “是啊,我真怕他迷恋上我,呵呵,”香朵儿涂着润唇膏,自嘲道,“你都说他是四九城里惹不起的人物,我还不赶紧撤,免得到时候羊肉吃不到,惹来一身骚!” “要我说,跑什么,反正他现在对你挺好的,出手大方不说,还挺细心、周到的,我可没见过,他对别的女孩像对你这般上心,虽然现在还看不出对你有几分真心,但好好处,兴许爱上也说不定,到时候嫁给 他,做少奶奶,你和你小姨都不用这么辛苦了,况且,你最宝贵的初夜都给了他!” “你知道?”香朵儿惊呼。 色色白了她一眼,“我有那么傻吗?从没夜宿在外的人上个星期一宿未归,又不是跟童小公子在一起。还有,”拉开她竖起的衬衫领子,“瞧瞧这一圈圈惹火烙印,不用说,又是跟他?” “这是意外,”朵儿嗫嚅道。 “是啊,意外,可是,一次是、那两次呢?他其实是看上你了吧!” “看上我?即便是,也是冲着我这张脸和身子来的,他们这些富家公子们知道什么叫做‘爱’吗?他们只知道什么叫‘**’。他们的爱是博爱而不是单纯的男女之爱。他们身边有太多的女人和诱惑,不差这一个,在他的世界里,只有情人,而没有真正的爱人。我于他,不过是玩物,或许现在稀罕着,可,一旦他的利益、地位、身份、亲情甚至友情于我发生矛盾时,他首先舍弃的便是我,” 女孩的眼中流露出不同于她年龄的悲伤和痛楚。 “丫头,你才十九岁,不该这么,这么消极悲观的,”色色怔怔地望着她,轻叹一声,低声说道。 “色色你不用劝我,我知道你懂的比我多,可我经历的也不好,我妈,我小姨,米小乐,就是个例子,活生生的例子,哎,不说了----”拉上化妆包,咬着唇,压抑着酸楚,“男人,大部分都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受生理冲动支配的动物。他喜欢的是我的脸,而不是我的人,他只想进入我的身体,而不愿进入我的内心。我根本就没指望过,他会对我产生□之外的感情。当然,我也不想让他对我产生感情,我只想趁年轻,多多赚钱,帮乐乐照顾瑶瑶长大,让小姨过上不用到处奔波的生活,色色,我不需要爱情,我没时间谈恋爱,我要钱----” “恩,钱这东西,确实比男人可爱,”色色耸肩,一副无比认同的模样,“出去吧,客人该等急了,”蛮大气地拍拍她的肩膀,率先转身走了出来。 唐小逸在她们出来之前,闪到隔壁的卫生间。 “我不想去,”香朵儿追了出来,一张俏脸,皱的那叫一个褶。 “放心,不是他,是程俊的二哥点的你,就是昨晚坐你边上的那个男人,” “极书优质男?是他?”一改方才的哀怨,语气兴奋、欢快。 “怎么,你也看上他了?”色色语调亦有些高亢。 第51章 求婚 (2) 女关系,哼----回头我在捣鼓着你两离,”气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好好好,别气了,”轻拍她的背部,米小了嗫嚅地说,“我答应你,若有一天我真要结婚,那男人一定会过你们的眼,” “这还差不多,”香朵儿气顺了,笑了起来,正打算将手中的水墨盒装进箱子时,手机大响,她掏出一看,是唐小逸,眼皮也不翻地又揣回了兜里。 铃声响了半天,停了又响,响了又停,停了又响---- 几次下去,周周被烦的不行,“我说,朵,你要是不想接,就直接关机成不,要不来电铃声换首流行歌曲成不?一首小桥流水,听了我一年,神经都衰弱了,” “哦,”放下手中的颜料,香朵儿拿出手机正准备关机时,愕然一条短信发了过来:再关一次机,试试? 明显恐吓的语气,她的手一抖,周周贴了过来,看了一眼,呵呵大笑,“你这钱多人傻的凯子还真了解你,” 色/色听了,眉头蹙了蹙,问,“唐少?” 香朵儿踢了下脚下的箱子,没好气地说,“不是他是谁,”语气厌烦,带着牙根疼的不耐烦,“也不知丫哪根筋儿搭错了,打从上礼拜起,就没完没了地打我电话,不接吧,怕得罪这贵公子,接吧,头疼的是我。人一个电话打来,第一句话必问,你在哪?第二句话就是:我在哪儿哪儿,你过来,要不就是,搁那呆着,我一会就到,”掐着腰,沉着嗓音学唐小逸的话,“咦,你说,他哪来的自信,一副我是他情儿的姿态,随呼随到?真tm邪了门了,你说,他到底看上我哪点?我改还不成?” “丫头,不懂了吧,年轻了吧,没经验了吧----这男人啊,都是犯贱的,越是容易得到的,越不知道珍惜,你记着一点,男人啊,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最宝贝的,你看你上次不是拒绝他了嘛,他自尊心受不了了,”周周一边收着她的画具,一边很有经验地讲解着,一副爱情大师的模样。 “照你这意思,我不该逃避他,应该上杆子、死乞白赖巴着他?黏糊几次过后,他就会把我踹了?”香朵儿对她这个分析倒是有点兴趣。 “我不敢保证,但这是前辈们亲身亲历后总结下来的经验,应该差不离!不过,兴许唐少就是那个特例,人家对你来真的,也说不定,若那样,你算是自投罗网了,” 说真的,她一点都不怀疑这点,不管朵儿,色/色,还是伪小白的米小乐,都 是绝对受男人欢迎的女人,绝对是男人追逐,女人愤恨的焦点,不只是外表漂亮,还有那不经意间散发的气质更是迷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香宅,包括香姨,都是让男人身心俱魂迷的妖精,就连五岁的瑶瑶小妞,长大绝对是一风靡万千贵公子的小魔物! 她从不怀疑。甚至,她开始忧心那钱多人傻的唐小逸,最好他还没爱上,及早撤退,不然,受伤头疼的还在后头呢? 哎,如果没一定修为,只怕又是一个童小公子,纠缠了三年,依旧只是暧昧的朋友阶段。 轻叹一口气,这丫头可不好驯服! “不会的,”香朵儿摆手,“丫对我就是图的就是一个新鲜,过几天,就厌倦了,不过,希望他快点烦才是,这被人吆喝来,呼哧去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牢骚还没发完,手机响了,看清来人,只两声,便接了,“唐少,真的是你呢?人家好意外,好兴奋、好受宠若惊呢?”声音嗲的像古代勾栏院的红姐儿。 周周猛地打了个冷颤,无声地说:大热天的,你想冻死我们? 香朵儿无力地依靠在床柱上:我先恶心死自己算了! 电话那头,唐小逸说,“好好说话,” 香朵儿撇撇嘴,“没情趣,” 她的手机算是诺基亚最老版的了,隔音效果不太好,明明是私聊,整的跟开了免提似的,周周笑的差点抽过去。 唐小逸又问:“在哪?你那挺吵的,有人在你边上,” 香朵儿手指抵到嘴边,冲笑抽了的周周直摇头,“恩,学校放假了,明年要实习,我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吃自己呢?”完了,又加了句,“我们这专业毕业就等于失业,你说,我找个男人养我好不好?” 心里嘀咕,看你还不被吓跑? 唐小逸‘哦’了一声,“什么时候好?回头我过去帮你运回家!” “不用,我这四个人呢?你一车坐不下,” “车子的是你不用担心,到了打你电话,”说完,‘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香朵儿骂了句三字经,将手机揣兜里,“姐妹们麻利滴干活,免费的司机一会就到,” 学校门口,香朵儿将手上的一纸箱颜料放在地方,轻喘着气,“这天儿太热了,咱们去弄根甘蔗解解渴,歇个脚,”指着离校门口不远处的水果店,吆喝着一旁的三个弱女子,呼啦啦地窜了过去! 天热,买水果的学生也多,甘蔗卖的尤其快,她们挑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挑了一个看起来不怎么样的蔗。四个人围着箩筐等老板削皮。 这时候,四个不知是学长还是学弟的留校帅哥挤了上来,愣是从一堆被挑拣过的甘蔗中挑出一根特粗壮的甘蔗,也围上来削皮。 周周看着人家的大粗腿,又瞅瞅自己家的细胳膊,连声惊呼道,“呀,你们看,我们挑了半天,捡了根小牙签,人家一来,拨拉两下,就挑了个这粗的,跟萝卜似的,” 色/色抱胸,不改女王气质地应道,“恩,挺长的----” 米小乐拼命的点头,半是羡慕,半是妒忌地说,“还很黑呢?” 突然间,气氛开始诡异起来,三人不知为么,齐齐望向香朵儿,香朵儿沉默了几秒,很认真地接道,“毛也很多,” 然后,八个人围着箩筐不语,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旁边四位帅哥,咬着唇,头埋得低低的,脸涨得通红犯紫。 再然后,周周率先爆发大笑出声,弯腰抱起自己的箱子,扬长而去,手里还攥着四分之一甘蔗。紧接着,另外三个也跟着笑了起来,在几位帅哥的注视中狂笑而去。 走出很远过后,她放下手中的箱子,收起笑容,指着香朵儿秋后算账,“你,你,干嘛那么说,” 香朵儿粉无辜眨了眨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粉纯情地说,“那蔗根的毛是很多啊,” 三人无语! 因为走的比较仓促,他们忽略了小店背后的唐小逸,本来他是想给朵儿一个惊喜来着,结果,她们倒是给了他一个笑点。 低着头抽风式的笑了很久过后,哎呦呦地用纸巾擦拭眼角笑出来的泪花,对一旁被他硬拉来当司机的赵惜文说,“怎么样,二哥,不虚此行吧!” 赵惜文点头,“不虚此行,”望着四人中,那抹熟悉又陌生的背影,虽然,大大的黑框眼镜遮住了她上半张脸,长发又遮住了她下半边二分之一的脸,可,仅凭那剩下的四分之一面孔,他依然辩认的出,这是他的末末,他想了六年,找了一年的宝贝。 真真爱一个人到了一个境界,她的一点一滴已深入骨髓,即便已经六年不见,依然深深烙印在心里、脑力,乃至于灵魂深处。 我们时常听人咬着牙,恶狠狠地说:即便是化作骨灰我也认得! 这话不单单对于浓郁的恨念,还有深刻的爱 念! 远远看着,他的心热了,眼眶,也热了!鼻子泛酸,心,就跟钝刀拉过般,一下一下的,疼,却,开始上瘾。 虽然从不怀疑她还活着,可亲眼见着,还是觉得非常梦幻、迷幻---- “末末,”他低声呢喃着,在心里一遍遍地呼唤着,可,不敢,不敢上前,若是六年前的他,他指定不顾一切地奔上前去,将她拥入怀中,亲吻,拥抱,但是,现在不行! 不行,他告诉自己:赵惜文,要忍住,在没有完全的准备前和调查前,不能打草惊蛇,不能冒失上前,否则——— 唐小逸一双眼睛都放在一身橘红色运动短t恤、热裤的香朵儿身上,根本没注意另外三人的相貌,亦忽略了他二哥那死死压抑的情绪,所以,他错失了以后奚落、打击赵惜文的机会。 “不错吧,养这一宝贝,我以后的生活那叫一个丰富多彩,乐趣多多,二哥,我跟你说啊,这丫头,好玩着呢,跟那万花筒似的,转一圈儿,就一个样,绝对百变女郎,对我胃口极了,”一门心思的望着前方的橘色美人儿,满眼满心的都是喜爱,那摸样,那语气,倍儿自豪,就跟自家的娃般,可劲儿地夸啊。 赵惜文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抬腿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啐了他一口,“德性!” 拍了下他的脑门,“回去吧,你这样出现在他们面前,指定笑场,到时候坏了你睿智、沉稳、洒脱、大气的谦谦君子形容,可就得不偿失了,” 唐小逸想想,也是,便给香朵儿打了个电话,说临时有个会议要开,就不来接她们了,将一同派来的车和司机留给她们。 他没打算让赵惜文做免费司机兼搬运工,一来,他不敢!二来,他坚决不允许在妾身不明的状态下,给两人私下接触的机会。 香朵儿在电话里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儿,撒娇卖嗲的样儿,可实际上,嘴角咧的老大,挂了电话后,差点没乐的蹦天去。 唐小逸坐在车里,老远听见她喊:乌拉拉,老天终于听到了我的祈祷,那人傻钱多的唐少临时有会要开,不来了。 然后就见她双手合十,特虔诚地祷告:我衷心地希望,他以后会有开不完的会,签不完的约,泡不完的妞,散不了的席。 唐小逸的脸,冷的跟南极冰川有的一拼。 “人傻钱多?”赵惜文是经过特别训练的,这四个字听的非常清楚,他的声音醇厚、低沉,吐的也清晰无比, “呵呵,果然是丰富多彩,乐趣多多,” 55太想 米小乐帮女儿报了少年宫举办的为期七天的夏令营,今天是送行的日子。 小家伙一身粉色运动套装,漂亮的跟童话里小公主般,死抱着她妈的大腿,悲戚地问,“妈妈,你不是嫌弃我了,想把我这个电灯泡哄走,然后,好无女一身轻地给我找个便宜爸爸?” 米小乐点头,“是啊,”对于小女儿这副心痛、哀戚、痛楚的小可怜样表现的很淡定。 “妈妈,不要,妈妈,我错了,”小家伙仰着头撕心裂肺地喊道。 米小乐凉凉地说了句,“过了啊,” 然后,就见小家伙收了声,小嘴瘪着,委屈极了。 “说说,哪错了?”拉过她的手,蹲□子,跟她平视。 “我不该说张叔叔虚伪,刘叔叔阴险,陈叔叔狡诈,梁叔叔像李咏,李叔叔像葛优,王叔叔是杀猪的、钱叔叔是贩毒的……妈妈,你别不要我,妈妈,我以后会乖乖听话,再也不说实话了——”白皙柔嫩的脸蛋,动人的五官,本该闪烁着灵动光芒的大眼,此刻闪着让人心疼的泪花,眼泪顺着脸颊一颗颗滴落。 这般模样,别说她亲妈,就是旁人也是心疼的恨不得抱在怀中,好好哄哄,可,但见她妈哼了一声,眼镜后面的眼睛一眯,“香君瑶,马上就要开车了,你要是在这个时候给我cosy小雨点,去不了夏令营,信不信,我扣发你整年的零用钱,” 然后,老规矩,“一、二……” 小家伙一听,急了,吸了吸鼻子,刚才还水汪汪、雾蒙蒙的大眼睛,顷刻间清明的若雨后的湖水,微波荡漾,“别,我这就上车,” “快点,就差你一人了,”米小乐满意地笑了,起身,拉着她朝大巴走去。 “夏令营,男男女女混合住的大本营,你不怕有人觊觎你女儿的美貌,粘糊上我,巴着我,要娶我做小媳妇?”仰头,小眉蹙着,一副十分苦恼的样,“幼儿园的那几个鼻涕虫我还没甩掉呢?再来几个,我整个幼儿园可有事干喽,” “这次夏令营去的可都是富家公子哥,你若被他们看上,做了童养媳,我也不用急着给你找便宜爹了,”揉揉她齐耳的短发,米小乐低头微笑着看着她说,“而且,你们这次夏令营的地点在承德避暑山庄,你不是怕热嘛,正好可以去那避避暑,锻炼身体的同时还可以结交很多新朋友,最主要的是, 你这些朋友还都是潜力股,好好抓住机会,万一,麻雀变凤凰了,妈妈,妈咪,姨奶奶都跟着你享福喽,所以,宝贝,到了夏令营,要乖乖的听话,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给那些未来的资深股们,” 小家伙摩挲着下巴,很认真地说,“恩,那你是不是该事先调 查下他们的背景,我好做一下筛选,万一他们都喜欢上我,你说,我选谁?” “通杀,列入备选名单中,而后,慢慢观察,去次留优,没定准之前,要懂得,左右逢源,不拒绝,不接受,不得罪任何人,记得给自己留个后路,记得,朋友才是财富,”指指面前的大巴,“好了,宝贝,你该上车了,” 小家伙依依不舍,黏黏糊糊,“妈妈,人家真的舍不得你,你怎么对我一点留恋都没有,”这会是真的伤心了。 “宝贝,七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回来时,我会让你小妈咪给你做一桌你喜欢吃的菜,”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和脸颊。 “我不怕苦,不怕累,就怕回来家里多了个卖减肥药的便宜爹,”嘟囔着,瞥了一眼不远处她妈前几天相亲认识的严守一,小嘴嘟的,可以挂油瓶了。 “你这孩子,这给人起外号的毛病跟谁学的,”米小乐作势轻拍了下小家伙的后脑勺,绷着脸,训她道。 “妈咪,”小家伙仰头,脆生生地说,“妈咪说,男人宏观地可以分为两种,帅的和不帅的,帅的,我们一律叫帅哥,但不帅的又记不住容貌的,我们不能叫丑男,这不礼貌,所以,要想区分他们来,最好找到他们的特征,这样比较容易记,但,不能直接拿他们跟某某东西比,这也是不礼貌的,”小手指向正小跑过来献殷勤的男人,“就拿严叔叔来说吧,瞧他这纤细的跟竹条似的身材,我们不能直白地叫他竹竿,但好在可以用减肥药替代,” 严守一的脚步一怔,很是尴尬。 他三十五岁,某公司高管,离异,有一个儿子十岁,因为爷爷奶奶的过于溺宠,比较难搞,这次相亲,他就是想找个有经验,心肠好、有耐心的女人做继妻,这样,孩子不亏。 加上相亲,这是他们第三次见面,他对米小乐印象不错——是个过日子的女人,而且,一儿一女,挺好的。 本想趁孩子去夏令营的当口表现表现,结果,好么,这丫头比他儿子还难搞,鬼精鬼精的,还特早熟,熟的都过了! 可,还是想争取争取,毕竟好女人难找。 正等着女人暴怒痛打女孩,他出手拦阻维护表现大度的慈爸爸一面时,女人说话了,“谁说卖减肥药的都瘦,很多胖子好不好?” “你骗人,胖子卖减肥药,会有人买,” “如果这些卖减肥药的胖子吃了自家的减肥药瘦了,这就是最好的宣传手段——不看承销看疗效,” 一大一小,边说边朝车上走去。 男人石化了:没这么惯女儿的妈妈! 车上,女孩望着依旧风中凌乱的男人,直摇头,“妈妈,这严 叔叔不行,就这点承受力,你要是嫁给他,丫非神经衰弱不可!” 米小乐弹了下她的额头,亲斥,“告诉你多少回,不准说脏话,” 大巴旁作为主办方随行车的领导车里,赵惜文透过一指宽的缝隙,将方才的一幕看的真切,听的真切,嘴角勾着愉悦的笑,此时,正贴着车玻璃,痴痴地望着大巴车里的年轻妈妈和漂亮女儿,漆黑温润的眼眸有些湿润。 ——————————————······————————————————————— 靠躺在黑色真皮沙发上,赵惜文腿上摊着助理小言连日收集来的资料和照片。 米小乐,二十三岁,s市人,孤儿!小学:s市实小,中学:s市中心中学,高中,s市第二高中。高二时,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被学校开除,后到,妹妹考上a大,她们全家跟来陪读! 香君瑶,五岁,法律监护人香觅音,父母一栏,空! 如若不是女孩的五官像极了他,眉宇间的神韵神似末末,他甚至不敢相信这是她的女儿。 女儿,他的女儿,他和末末的女儿! 真漂亮,像他;真聪慧,像她! 赵惜文就觉得这心啊,撕心裂肺的疼! “惜文,你打算怎么做?”严斌给他倒了杯酒,清冷的声音淡淡地问道。 “不知道,”手指温柔地摩挲着照片里女人的唇和脸,“大哥,这事先别告诉三儿他们,我不想他们因为担心我,心疼末末,而做出什么打草惊蛇的事,”接过酒,一手拿着照片,身子后仰,深深陷进柔软的沙发里。 白日里,他一向张扬,张扬他的妖孽,张扬他的贵气,张扬他的锐利。只有这一刻,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上才浮现出一直以来隐藏许久的孤寂和忧伤……那种,仿佛所有的繁华在幽深夜色 中消失殆尽的寂寞和痛苦。 “恩,我知道,只是,末末这事,你可千万别冲动,毕竟这事牵扯挺大的,若一个不慎,不仅是你,连叶叔、赵叔他们也会受到牵连!”严斌眉头淡蹙,沉声提醒。 简宁确实厉害,软逼利诱下将赵惜文塞进了马兰基地,那儿也的确是部队子弟成长最快的地方,却,不是谁都能呆的住的地。 上世纪50年代后期,一支部队来到新疆一处渺无人烟,却长满美丽马兰花的地方,于是就取名马兰。1964年10月,随着罗布泊上空一声巨响,中国第一颗原子弹试验成功。这颗来自马兰的核武器令中国人兴奋不已,从此中国也成为了核大国,打破了多年来敌视社会主义势力的核讹诈和核威胁,而马兰也成了条件艰苦的代名词。当时由于戈壁滩上风很大,刚支好 的帐篷常常倒下,其艰苦程度可见一斑。 马兰基地生活区的面积大概约有7平方公里,不只艰苦,而且通讯非常困难,身处那儿没有人专门带领,根本走不出,像是身处一片广阔沙漠之地,没有方向,没有吃食—— 所以,很少人愿意去那,尤其像这种打小生活在蜜罐子里的孩子,若非为了末末,早日达成家族的期望,他也不会一咬牙一狠心走上这条路,进了国家最严密最重视的科研基地,谁都知道,一个科研没个几年是研究不出道道的,尤其,他去的那研究小组还是关于——洲际导弹的精确制导课题。 当时严斌就想阻止来着,这个可是国家级别的大课题,一般小科研根本没资格研究,即便是马兰那种神秘、隐蔽、知名科学家聚集的地儿,没个十年八年,根本没戏,有的科学家甚至为此耗费了一生的精力和时间! 可,赵惜文还是去了,也不知是他真能耐,还是运气好,这关于洲际导弹的精确制导课题愣在他去的第五年被攻克了。 之后,在严斌他爹(军委委员)和简宁(军事委员)的双重担保下以最年轻的科学家名额进驻了国防部。 若非这般,怕是要留驻在马兰科研基地做一辈子的隐匿科学家。因为,掌握核心技术人员都是受到严密‘保护’的。 好在,好在,他出来了,末末也找到了,这本该是合家欢乐的大团圆结局,可,孩子——末末未成年时生的孩子。 他们这样的身份,说是朝中元老、国家将才,但,高处不胜寒,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而,赵惜文又太出众,太受瞩目,着实招人羡慕嫉妒 恨—— 万一,孩子,末末,被政见不一的有心人士盯住,到时候——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古以来都是官场潜规则! “大哥,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不会冲动行事连累大家的,你放心,”狭长的眼睛微眯,高挑的眉骨,沉痛中的眼眸,衬得他有种说不出的迷人魅力,转动着手里的酒杯,杯子里的葡萄酒色泽鲜艳,气味香醇。 只是,身为兄长和大小一块长大的发小却明白,他的心情是激动的,同时也是恐惧的,他的手在颤抖,握着杯子的手,指骨泛白。 安抚性地拍打着他的背部,严斌说:“我明白你的心情,惜文,我看着丫头长大,一直当她亲妹妹看待,我了解你的迫切,我这么说不是阻止你,只是想告诉你,莫要性急,慢慢的来,我会帮你的,末末是你的,没人能抢的走,”信誓旦旦地摁住赵惜文的肩膀,一双平日里没啥感□彩的冰眸,此时流露的是鼓励和支持。 “谢谢你,大哥 ,”赵惜文的眼睛泛红,声音哽咽,“我只是太想她了,太想了,在马兰时,我大部分的时间都泡在实验室里,每天只睡四个小时,甚至,吃饭、上厕所都是最快的,我将自己弄的这么忙碌,只是不想让自己的脑子有一点空闲休憩的时间——我怕,一旦闲下来,就控制不住地去想她,偷偷跑回来看她——好容易熬过了五年,可以回来了,却被告知那样的消息——我从不怀疑她还活在这个世上,可,我还是怕……世界那么大,若她打定主意一辈子躲着我,一辈子不见我,我该怎么办?” 反手盖住自己的眼睛,“大哥,我真的怕……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做同一个梦,我梦见末末站在河的对面对我挥手说再见,我们之间隔着一条河,不算宽,可是任凭我怎么努力,努力游向她,也靠近不了……”突然起身,将手中的酒一口懑下,又连倒两杯,两口喝下,“刚去基地时,我只是个科研助理,不算忙,空下来的时候,我就瞎想,学校的同学们会不会欺负她?她会不会跟同学们相处不来?她不擅长跟陌生人交往,没有我陪伴,会不会自闭,不跟人交流?我更怕她会忘了我,我怕她交不上新朋友,又怕她交了新朋友忘了我,更怕在这段时间里,她的心被另外一个不是我的男人进驻—— 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像她妈的,什么都操心?什么都管!是的,我真是她妈,我比谁都了解她,我的末末是个敏感且心思复杂、成熟到不可思议的孩子,这么多年来,除了小舅,她最依赖的就 第51章 求婚 (3) 么都没有! 没有失声痛哭,没有含恨痛斥,没有委屈,没有谴责,没有哭诉,没有抱怨---- 有的只是淡淡的一句话,“我累了,” 之后,无论他说什么,她都沉默不语,水墨画般黑白分明的眸子覆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眼眶红红的,倔强地忍住不哭。 看着她强忍着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赵惜文心疼的再一次妥协了,将她送回家,送上楼。 临走时,只留下一句话:两个六年我都等了,不怕再继续等下去,无论是你叶末还是米小乐,我都会一直等下去! 他想:也许,爱情,真的需要三十六计,只是一味的等待,并不是唯一出路。 周身却散发着一股忧郁王子的气质,让人心怜,一旁香朵儿手托下巴,一副fans对偶像的痴迷状,赞叹着,“销?魂,太tm销?魂了,” 唐小逸本来还在未同居不同居的事跟香朵儿闹气的,现在,看到程俊那吃瘪的样儿,于是,心里平衡了,怎么说他和朵儿都三垒了,他们折腾了小半年,居然才一垒。 丢人啊,丢人---- 可看到自己女人望着自己二哥一副痴迷的样儿,刚刚有点好的心情瞬间又低落到谷底。 “我二哥,好看么?”从后面将她圈住,咬着她的耳朵,缠绵地问道。 香朵儿点头。 “比我还好看?”语调中带着浓浓酸楚和妒忌。 他的女人盯着别的男人看,算怎么回事? 香朵儿毫不掩饰地白了他一眼,“你哪来的这种自信?”说完后,又觉得不妥,果然看到金主的脸色在很难看,并且有随时爆发的危险,忙安抚补救道,“其实你也挺好看的,” 是,挺好看的,只是还是比不上赵惜文。 唐小逸一脸阴郁。 “我的意思是说,你们风格不同----你风流倜傥、帅不可挡,他内敛含蓄、沉稳睿智,” 唐小逸勾唇,微笑地看着她,随意问道,“哦?那你喜欢哪种风格?” 包厢里霓光闪烁,音乐开的震天响地,香朵儿谄媚地挤出一个笑容,“当然是你这种,” 唐小逸冷笑着,他信,才怪。 不过,这女人肯哄他,代表她心里有他,心里倒有些乐颠颠的味儿,刚想给她一个奖励的kiss时,就听丫头说,“我对 他可不是喜欢,而是崇拜,华丽丽的崇拜,太**,此等上人,就该供人瞻仰、膜拜才是,我等,只敢远观,不敢亵玩,只可怜他的女人定该被所有人女人包括一小部分男人羡慕妒忌恨吧,” 然后,唐小逸,怒了,真怒了,捏着她的下巴,调转她的视线,强迫她看向自己,非常之恶劣地吼,“香朵儿,你真是惹到我了,” 说完,暴走,当然,没忘记将这罪魁祸首一起拖走。 转眼间方才还热闹至极的包厢,只剩下四个人,赵惜文、严斌、王子和王子边上的女人。 赵惜文突然很想他的小末末,于是,起身。 “惜文,你去哪?”坐在他旁边的严斌问道。 “接女儿,”他说。 女儿 米小乐说的不错,这次参加夏令营的孩子都是些京城权贵之后,虽挂在少年宫名下,其实是部队大院里自己举办的。 每年,都会有这么几次机会,一来,训练孩子们的体能,扩展他们的心理训练、人格训练,素质训练等等!让他们从小适应军队里严谨刻苦的生活,培养他们的责任使命感。二来,也是给各大军区孩子们一个互相了解、友好、互动和友爱的平台。 而这次负责集训、招收和组织的总负责人是严斌大堂哥的部下,所以,即使香君瑶年龄不符合,(七岁到十岁)、身份不符(大院子弟)、学历不符(一到四年级的小学生),还是被加塞了进去,成为夏令营中唯一一个无背景、无身份、无文凭的三无小学员。 赵惜文到达承德避暑山庄时,孩子们已经晨练完毕,本应安安静静排排坐准备吃早餐的场面,却是嘈杂声一片。 “怎么回事?”严斌眉头微蹙,望向一旁给他们带路的教官,厉声喝斥道,“这都第四天了,怎么最起码的就餐纪律还没教会?你们这几天都干嘛去了?” 赵惜文隶属国安部,但对外他的身份只是个普通的商人,五年马兰服兵役,转业后,从商,现在算是大有成就。 若没有总负责人的文书,严斌的陪同,他其实是进不来这儿的,即使下来,也不能以视察的名义,只能以学院家属的名义。 可,现在,他还不能跟女儿相认。 教官犹豫一会,行了个军礼,朗声答道:“报告首长,早餐之所以会出现这样混乱的现象,都是因为香君瑶小朋友——” “瑶瑶?她怎么了?”话还未说完 ,就被一旁爱女心切的赵惜文给抢白了,“是不是吃不惯这儿的饭菜?那你就叫生活老师问问她想吃什么?给她做不就得了,这样吵闹不休,耽误了早饭,伤了胃怎么办?” 不等人教官辩解,又冷着脸,继续埋怨,“我知道部队里讲究的是铁的纪律,不能搞特殊,可,她一个小孩子家家,第一次离家这么远,离妈这么久,闹脾气是应该的,受不了管束和艰苦也是人之常情,你们多少也要学会变通下嘛!况且,在她来时,我就跟你们千叮咛万嘱咐过了,她是学员里最小的一个,你们要给予特别的照顾和注意,不要太强求,” 当初他为了末末特意将女儿送进这夏令营,一来是想给自己留个后路,二来,再还不知女儿的态度前,他不敢贸然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免得弄巧成拙。 他其实也是怕女儿恨他,所以,在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时,只能将她暂时调离。 本来他把她送这来,只是想多点时间跟她妈二人相处,没指望她怎样?全当度假避暑了。 而且,夏令营里的小朋友是十个人一个生活老师,比幼儿园的老师可好多了。 现在,他后悔了,孩子还那么小,虽说早慧,但到底是个孩子,没有妈妈在身边,肯定是委屈难过的,没准夜夜哭泣到天亮呢? 吃不好,睡不饱,指定又瘦又憔悴。 这么想着,心里就更难受了,对这夏令营的教官和生活老师都怨恨上了。 教练被这一通训的,脸红脖子粗,嘴张了几次,都没插进话来。 “你们要是没有能力照顾她,我今天就带走,不必你们想着法子地哄我说她很乖,很听话,” 说完这句话后,就阴寒着一张脸大跨步地走进了小饭厅,结果,他傻眼了。 那本该想家想妈食不下咽、哭闹不止的小女儿正一手拿着肉包子,一手握着小汤勺,吃的欢畅,喝的愉悦,眉眼弯弯,一副笑眯眯乖巧可人的小模样。 这满足的神情像极了某人。 他家小女儿很乖好不好,反倒是她旁边的几个小男孩在争执不止、吵闹不休! “瑶瑶,这个香菇青菜也好吃呢?你要不要尝尝,”右手边,模样俊秀的男孩将包子凑到她嘴边,只见她小脸一歪,小眉一皱,“拿开,虫子才吃青菜呢?兔子才吃香菇呢?” “瑶瑶,你要不要吃粽子啊,很好吃呢?”有一个俊秀的小男孩横过两个人递过来一个 剥好的,而且啃的只剩下一个角的豆沙粽子,“我特意将豆沙馅留给你呢?” “不要,长的跟鸡屁股似的,谁要吃!” 赵惜文感慨,他的末末也是最喜欢吃肉包,最讨厌吃青菜香菇。 粽子也只吃肉粽和蜜枣粽。 “因为香君瑶小朋友太招人喜欢了,其他小学员都愿意跟她一块玩,”身后,教官趁机解释道,“而且,她适应力很强,除了第一天晚上有点小小的闹情绪。” 偷偷地瞄了一眼赵惜文,又继续报告,“她的自理能力很好,自己叠被子(不是豆腐块),穿衣服,练操时,她也很认真,一拳一脚做的都很到位;野外求生,她还主动跟组学员一起挖坑、架造,听说,她还会自己煮粥(除了这个,什么都不会),” 他接到这个任务时,心里一直忐忑,提心吊胆着呢? 虽然上头下命令到,对这些娃儿不能手软,要拿出部队里训练新兵的狠劲,不准心软! 可,话是这么说,他能真这么做?不能,指定不能!若真的想训练他们吃苦难劳的精神,也不选在这地了。 避暑山庄,听听这名儿,是吃苦的地吗?所以,上头的话他不敢全听,真训出个好歹来,他政治前途怕也完了。 可,若不下狠劲吧,上面来监察,没调·教出个道道来,等待他的一样是狠批。 左右为难啊—— 关于小瑶儿,刚开始他是非常之伤脑筋,这个小祖宗比其他二十九个成员都金贵。 金贵就金贵在她的背景很神秘,很复杂,要说她的背景很牛吧,她的申请表格上很普通,普通的让他觉得有点不真实。 母亲,米小乐,工人。 父亲一栏,是空着。 不过,推荐人、担保人、临时联系人一栏上却签着严斌的名字,留的也是他的私人电话。 可,每天三次不定点询问她情况的却是赵惜文。 就连总教官也猜不出她到底什么来头,所以他越发的谨慎。 两日后,他发现,她虽是学员中背景最为复杂的一个,却也是最好搞的一个,听话,一点都不娇气,小模样长的俊不说,小嘴还甜的很,哄的一干哥哥姐姐都很喜欢她。 也是,这么可人疼的丫头,谁不喜欢? 只是,似乎,他out了! “尹子涵,你昨天就坐在瑶儿 身旁,说好今天该我了!”一个摸样俊秀站在谣儿身后的小男孩指着坐在谣儿左手边摸样同样俊秀的小男孩,气咻咻地指责道。 “徐幼竹,你好歹是将军之后,没有文化也有点常识好不好,荣誉和地位不是别人让出来的,而是靠自己实力挣出来的,” “尹子涵,明明是你不讲信用、背弃兄弟情谊在前,胡搅蛮缠、满嘴歪理在后,明明是我先喜欢上的瑶瑶,我拿你当哥们告诉你这个秘密,原是想让你帮忙出谋划策,可你当时怎么说的?你说她年龄还小,现在告诉她这些,会吓着她,让我先等等看,可,一回头,你就去告白了,你,你难道不知道君子不夺人所爱吗?” “我才七岁,称不上君子,只能是小人!我爸教我一句话,对于喜欢的东西,就要快速出击,抢在手中,不然后悔都找不到地哭,就像你现在这样。” “尹子涵,你卑鄙,你无耻,你下流,你小人,算我看错你了,”眼眶通红,泛着泪光,‘啪’的一下将手中的一只筷子折断,“哼,我们七年的友谊,就跟这竹筷一样,从此,你尹子涵再也不是我徐幼竹的朋友,” “不是就不是,谁稀罕,为了瑶瑶,我可以插兄弟两刀,众叛亲离也在所不惜,” “哼,我也不会放弃瑶瑶的,咱们走着瞧,” 两个昔日的好朋友同时冷哼之后,扭头谁都不看谁,紧接着又同时看向正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喝大米粥的香君瑶,异口同声道,“瑶瑶,我真的喜欢你,” 恶狠狠地互瞪着对方,又同声说,“你给我当媳妇吧,我以后会好好疼你的,” 又互相飞眼刀,“瑶瑶,你告诉他,你喜欢的是我,” “不要脸,学人家说话,你鹦鹉啊,” “你还八哥呢?谁学你说话了,” 得,又吵起来了。 这时,香君瑶放下手中喝的连颗米粒都没留下的粥碗,又非常‘大家闺秀’地用手帕擦了擦小嘴,朝两人各瞥了一眼,说:“你们吵够了没?天天这么吵,也不嫌累,又不是三四岁的孩子,还这么幼稚,有这吵架的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能让自己成为明日的绩优股呢?”声音清脆带着江南的娇糯。 这边,赵惜文非常之无力的看向严斌,“大哥,现在的孩子是不是过于早熟了?” 严斌望着他,嘴角勾着大大的弧度,轻轻点头,“确实,” “那你说,我要不要以 父亲的身份像她阐述一下早恋的危害?以免她过早地被人骗走,”赵惜文非常之担忧。 “那倒不用,” “你认为瑶儿不可能会早恋?” “我认为,这应该是遗传基因在作祟,” 于是,赵惜文默然了—— 饭厅的草地上,香君瑶仰躺在上面,双手交叉搁在脑后,仰望的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赵惜文走过去,在她的身边坐下,“小朋友,想家了?”看似平静实则内心非常激动,虽然他偷偷跟踪了她们母女很多回,却是第一次跟女儿正面交谈。 女孩没有回答他的话,也没有看他,只是轻轻地‘嗯’了声。 赵惜文其实很想问问她家里的情况,让后慢慢引出她对父亲的态度,可是想想,终是没问出来,“哦?那是望月思乡喽?” 瑶儿看了他一眼,“叔叔,现在是白天呢?望日思娘还差不多?” 语气里带着微微的讥嘲。 赵惜文脸红心呕,他居然被女儿藐视了? 干咳两声,他转移话题道,“香君瑶小朋友,你很受欢迎嘛,对于被这么多优秀的男孩喜欢、争抢,你有什么感想?” 优秀?啊呸——小小年龄不好好学习,学人早恋,拐带他家小宝贝儿,真是该被家暴才对! 小家伙又是一声轻叹,“我已经麻木了,谁叫我生得这般国色生香呢?” 小手拂过自己的小脸,“每个王朝的灭亡,几乎都与一个美人有关。上古夏桀时的龙涎,商纣王时的妲己,周幽王时的褒发姒、唐明皇时的杨贵妃、明朝吴三桂的陈圆圆、清朝顺治帝时的董鄂妃——我其实只想做个平凡的女孩,嫁个有钱人而已,” 听到这话,换做正常的人都会小小地汗颜一下,小丫头太自恋了吧! 很显然赵惜文虽然早年溺爱小媳妇,现在溺爱小女儿,但到底还是个普通人,所以,他的心悲叹了,“这孩子到底随谁啊,我和她妈可是个非常低调、自谦、含蓄、委婉的人呢?” 才五岁,就有人为她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现在的孩子还真早熟。 拍拍额头,有点伤脑筋。 看看他家丫头,也的确是个小美人。 玫瑰花瓣般鲜艳娇嫩的娇靥上,一双水汪汪、深幽幽的凤眸眨着狡黠灵动的光,娇俏玲珑的小瑶鼻,桃花瓣般粉嫩的樱唇,皮肤随她妈, 白皙粉嫩,纤豪不生。 小小年龄就有这么多桃花,长大还不百里桃花灼灼,任其挑选? 紧接,是大惊,“你居然知道夏桀、龙涎,商纣王、妲己,周幽王、褒发姒、唐明皇、杨贵妃、吴三桂、陈圆圆,顺治帝、董鄂妃?” 国色生香时,他已经惊了,不过,没表现出来,可,这么一大窜人名和朝代,她一个五岁的娃娃居然知道,且没搞混年代背景。 这也太天才了吧! 瑶儿白了他一眼,反问道,“难道你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可,我是大人呢?你还只是个孩子!而且,你才上幼儿园中班而已,” “叔叔,看你长得挺有型的,该是个很有内涵的人才对,” 赵惜文,默,难道我不是吗? 被自己的小女儿质疑,他感到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没面子。 提到嗓子眼的问话,生生咽了下去。 “我想除了你之外,没有人敢质疑我的内涵,” “哦,那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别看我年龄小,但是我有着一颗成熟的心,” 赵惜文一头一脸的黑线。 成熟的心? 于是,他的灵魂癫狂了,这孩子到底随谁啊,随谁啊—— 很久后,他才知道,她家小宝贝只是遗传了她妈过耳(目)不忘的良好基因而已。 乐极登仙 昨晚,叶末梦见了叶修谨。 梦中,他立于一条空空石阶,手执笤帚,正慢慢清扫飘落地面的落叶,动作优雅而迟缓,神情安详而娴静,肥大的道袍泻出一片淡泊悠远的弧度。 叶末问他:叶子,落了要扫,扫了又落,又何必这么繁琐地清扫呢?随它就是! 叶修谨答:清扫落叶,是为了腾出空地给即将掉落的叶子。 她问:这又是为何?反正都是落叶。 叶修谨答:若不将原来的落叶清除,新的落叶便没有落地扎根的机会,而层层覆盖的落叶会覆盖土地原本的色彩。扫去落叶,为新来的落叶腾出空间的同时,给土地足够的新鲜空气。末末,该是放下的时候,扫一扫你心中的落叶吧! 叶末知道,他这是在借由落叶规劝自己,于是,哭了:你要走了对不对? 叶修谨笑了:是的,我要走了! 她哭闹不止:我不让你走,我不要放下,我不要扫落叶。 叶修谨轻叹一声:佛曰,放的下,才能拿的起。 末末,这个世界,没有停滞不变的人和事,其实我早该走了,如今还在,只因你执念太深,我放心不下!现在,他来了,而你也放下了,那么,我也要去我该去的地方了。 早上醒来,泪打湿她的枕巾。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打开门,香朵儿一副失神落魄地站在她跟前。 这种现象她太熟悉了,所以,没等对方开口说话,她便闪开身子,放她进去了,“卧室不用打扫,其他地方你随意,” 每个人都会有郁闷、癫狂的时候,而每个人发泄郁闷的渠道都不同。 有的人会拼命地吃东西缓解压力。有的人会拼命地花钱,有的人会大喊大叫,有的人会摔东西,掐花,薅草,而香朵儿则比较环保,喜欢打扫卫生。 “怎么?想他了,还是又被谁刺激到了?”给自己倒了杯牛奶,叶末蹲在香朵儿面前,一副倾听者的姿态。 以前遇到这种情况,她通常是该干嘛干嘛,不去打搅她,而香朵儿也是闷不吭声、低头猛干。 “唐小逸他,他,要我搬到他那儿去住,”清理垃圾的手顿了顿,她皱着眉头,极为伤脑筋地说。 “只是这个原因?”没这么简单吧! “童谣说,他爱我,”古怪地看了叶末一眼,她一脸愁容。 “难道你今个才知道?” “之前有所察觉,但他没说,我也一直当不知道来着,” “那现在你想怎样?” “不知道!” “我问你,你放下他了吗?还想得起他的模样吗?” 香朵儿愣,当真认真地回想了半天,摇头,“放不下,但也记不起他的模样,” “那离开童谣吧,搬去跟唐小逸住,” “我不喜欢他,”她本能的脱口而出。 “就是因为不喜欢,才要搬过去的,他是目前情况下,唯一能解决你困境的避风港,” “好,我听你的,”香朵儿犹豫片刻,发现她说很有道理,唐小逸确实是个很好的避风港,于是,点头。 将抹布湿了水,她突然问道,“那,你呢?” “我?当然是继续相亲了,”耸耸肩,她笑 着说,黑幽幽的眼眸,一改方才精明,又恢复到平日里,小白们特有的无辜、单纯样。 某茶室里,米小乐淡淡地打量着对面的男人。 男人话不多,给人一种特严谨、肃穆、沉稳的感觉,举止称不上优雅,但得体、大方,声音宏亮有力,算是这段时间相亲对象中比较有实力的一个。 “米小姐,干我们这行,起早贪黑,居无定时,实无定点,有时忙起来,几天几夜,甚至几个月不回家,不知米小姐介不介意?” “介意,”她非常之干脆地回答道。 她是找老公,又不是找露水老公。 一年大半时间都在外面,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呵呵,”男人听后非但不生气,反而朗声大笑,“米小姐是我见过的相亲对象中,最直接了当、坦白大方的一个,我喜欢你,但我不会勉强米小姐一定跟我在一起,我只是希望米小姐能给我一个让你了解我的机会,我其实是个非常顾家的男人,我也非常喜欢孩子,” 男人是个憨厚的好人。 “朗先生,我想介绍人已经把我基本资料都告诉你了,我学历不高,在电影院卖票,孩子上学,我其实没有太多的时间照顾你,照顾你家里老父母的,” “我相亲是为了找老婆,不是为了找保姆,你放心,家里的事不会让你费心的,你可以像以前一样,全身心地照顾女儿,如果你愿意,我还可以帮你找份比现在待遇好点的正式工作,” “那试试吧,” 赵惜文抵达茶室时,正好听到这句话,气的肺都炸了。 本来他是想在夏令营呆个几天,跟女儿培养些感情,可,唐小逸一个连环催,他不得不赶回来救场。 若是六年前,他大体会头脑一热,二话不说地冲上前去,指着她的鼻子兴师问罪一番。 可,现在,他的氓气和莽气都沉淀了,懂得在公共场合给自己给别人留余地了。 “乐乐,好巧,你也在这,”他走到两人桌前,笑着同叶末打着招呼,装作不经意地看向她对面的男人,“又相亲呢?这是这个星期第几个?对了,你上次跟我相亲,把钥匙拉我那儿了,正好有空,跟我一起去去呗?” 死丫头,我才走了一天,你就迫不及待地要给我戴绿帽子了? 米小乐嘟嘟嘴,低头吃着点心,只当没听见。 赵惜文,笑笑,也不生气 第51章 求婚 (4) 叨我,连件称心的首饰都舍不得给你买,” 之后,再听到拍卖师喊道三十九万一次,三十九万,两次的时候,慢条斯理地举了下手中的牌子。 “八号,赵先生,四十万,” 反正无聊,看看她有多执着? 低头翻着拍卖品的精美画册,嘴角勾着淡淡的冷笑。 结果, “四十万,还有没有人加价?法国名家设计,蓝宝石流光绝影系列四十万,还有没人加价?四十万,一次,四十万,两次,四十万,三次,”咚的一声,锣鼓敲响,“四十万,成交,” 四十万,对这款项链来说,确实非常非常便宜了,原本拍卖行预估的价格至少上百万的。 拍卖会上的太太们小姐们虽然不认识赵惜文,可对叶宜兰却是非常熟悉的。 虽然她很少出席这种场合,但富人圈中,男人有男人的应酬、交际,女人也有女人的手腕、门路,耳旁风,枕头人---- 有时候男人之间的桥梁,需要他们幕后的女人来牵起、搭建。 而叶宜兰本身就有着非常厉害的背景。所以,但凡她看中的,想要拍得的,一般不会有人跟她竞争。 那刘夫人和周太太也只是走走过场,清清嗓子,她们本身就跟叶宜兰关系不错,这样做,只是不想给人一种独揽的感觉。 倒是这十九号的温小姐,胆子似乎肥了些,不知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真的很喜欢这条项链。 之后,赵惜文又给他妈拍了几件搭配服装的玉石珠宝,每次,这温小姐都跟着掺和,倒像是故意而为之。 这下,连叶宜兰都觉得不对劲,扭头,朝十九号的温小姐看去。 温小姐是那种美的很高调的女人,脸蛋一流、身材一流、气质一流,穿一袭淡粉色小礼服,头发优雅地挽一个斜髻。 恩,绝对的淑女风范。 “儿子,我瞧着人姑娘是跟你杠上了,你两认识?” 眼神炯炯,双眼放光彩,一副你怎么勾搭人姑娘然后抛弃人家的八卦嘴脸。 赵惜文瞄了她妈一眼,“妈,你还能再大点声,再八卦点不?” “别跟我打岔,你两指定认识,我跟你说,就这一会,她偷偷瞄了你不下十次,你看看,她又看过来了,你要说你们不认识,我都不信,” 叶宜兰怕人姑娘跟 自己的眼神对上,不好意思,特意借由帮儿子整理领子、头发的当头,偷看——不动声色,大大方方。 “我说你倒是回头看看啊,人姑娘长的挺美的,你两站一块,走出去,那就是郎才女貌,俊男美女,” “我说,赵太太,没这么夸自己儿子的,”赵惜文看着她妈这副‘骄傲’的得瑟劲儿,翻着画册,笑着悠悠然地说,“妈,我确实不认识她,信不信由你,再说,这会场上只她一人偷瞄我?” “德性,”轻轻地拍了下儿子的背部,叶宜兰笑的跟朵花似的,自己儿子什么样,她比谁都清楚! 就两字形容,优秀! “老实说,这么多名媛闺秀,你到底有没有合眼的?”儿子什么都好,就是眼见快三十的人了,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着落。 她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末末,不是已经去了吗? “我说老太太,人都是越老越沉稳、内敛、高雅,你怎么越来越像市井八卦大婶了,” “我说你这倒霉孩子,怎么说话呢?哦,我是市井八卦大婶,你是什么?再说,我这都是为谁?赵家一脉单传,我和你爸年龄也不小了,我们辛苦一辈子,还不都是为了你?” 说着说着,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 赵惜文叹了一口气,贾宝玉说的不错,这女人都是水做的,都这成分了,还说滴就滴。 怎么办?装傻呗! 拍卖会继续,除了项链外,他又拍了一套银饰打算送给瑶瑶,这本该在她出生时就买的礼物。 当然了,女儿有礼物,老婆也不能落下,只是送什么呢?他一早就想用个什么物件将她脖子上的血玉坠子给取下来,可,末末当她是命根子。 他也知道这是叶修谨留给她的唯一念想了,代替是不可能的,不过,倒是可以并存。 拍卖会上有一套白金做的情侣项链、手链——设计精巧,简洁大方。 设计者只做了十套,每套都不一样,且承诺每套都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在场来的年轻男女们,很多人都希望拥有这款手链和项链,因为,它的设计者不仅是个成功的艺术家,还是个成功的宣传家,他给这款套链拟定的广告语就是:拥有项链,拥有真爱、拥有幸福。 一改方才的互相谦让,竞拍这款链子的时候空前的火爆和激情。 当然都是年轻男女们。 温小姐自然也在其中,当链子由八万八千八竞拍到三十八万八千八的时候,赵惜文放弃了。 最后,这款赋有‘真爱’愿望的链子已四十二万八千八的价格落在了温小姐的手中。 拍卖会结束后,叶宜兰抱着从拍卖行那儿拿到的配有证书的玉石项链,勾着赵惜文的手臂,碎碎念道,“四十万,买一项链,回去你爸非得念叨我不可,说我不过日子、爱慕、虚荣、堕落、**,” 看着自己老太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赵惜文呲她道,“我说太后,您别膈应我成不?老头敢念你?他是闲生活太单调了,跟你找借口斗嘴的吧!” “臭小子,怎么说话呢?敢调侃我和你爹,”叶宜兰啐了他一口,小孩子般地嘟囔道,“看我不回去跟他告状,你就等着回去挨削吧,” “削呗,削完我正好借口在家疗伤,只怕短时间不能过去陪您聊天、吃饭、解闷喽,” “死孩子,你干嘛来的?气我来呢?”说着,抬手就准备朝这不孝子身上招呼。 这孩子,打小到大,没让自己操过心,但,也没省过心,两母子过招,她就没赢过。 外交技巧跟人身上,根本不管用。 “我说老太太,教训儿子也得注意场合,”麻利、迅速地将她的巴掌拦下,然后环上她的腰,做母子亲密状,笑咪咪地说着让叶宜兰炸肺的话,“好么,您这一掌拍下来,不仅失了您高贵大方、雍容贵气的身份,连带着我的形象也落了,我倒是无所谓,只是你这凶悍的婆婆形象一出去,谁家肯把女儿嫁进赵家做儿媳妇?到时候你可别怨我哦,” “混小子,你就可劲儿地气我吧,气死了,一了百了,” “气死你,老爷子能饶过我?”见他妈作势就要打他,连忙嬉皮笑脸地讨好道,“我的亲娘来,咱先停战成不?这大庭广众的,也不怕有心人听了出去传是非,再说,我刚自掏腰包给你买一这么贵重的项链,你不该夸夸我吗?” “跟一女孩争东西,你也好意思,你的谦谦君子风度哪去了?”叶宜兰冲他儿子嗔怪道,只是嘴角的笑意却是宠爱、得意的。 “赵太太,好福气啊,今个收获颇丰吧,”对面一个珠光宝气的贵太太,笑得若芙蓉花开地迎上前来,“令公子,很孝顺呢?” “还好,还好,温太太今日收获也不少吧,”瞄了瞄贵太太旁边的大美人,“令千金也是孝顺的孩子,” “只可惜我看中的几件玉石,还是被赵公子拍了去,送给了您?” 语气听起来有些遗憾,但是望着赵惜文的眼光,却是面露精光。 “是温太太承让,温小姐大度,不跟我这犟儿子一般见识,” “赵太太,你真是好福气,现在的孩子都只顾自己玩乐,哪顾得上我们这些含辛茹苦把他们拉巴扯大的父母?就拿我儿子来说吧,他就从不肯陪我来这,说无聊透顶,没意思极了,”温太太不动声色拍着叶宜兰的马屁。 “温太太,你别给他带高帽子,你当他愿意来?若不是我硬逼着,他这会,只怕是跟他几个混小子哥们泡吧去了,” “泡吧?赵公子都不陪女朋友的吗?” “女朋友?他倒是相陪,可得有啊,” “赵夫人,说笑了吧!令公子长的一表人才,这脸盘、气度、身段,十足十的贵公子气派,会没女朋友?只怕是赵家门槛高,一般人家的姑娘看不上吧,” 说着,不动声色地将边上自己如花似玉的闺女让前几步。 “我们可没门第之见,只要姑娘正派、家世清白、模样端正、性子温和、孝顺父母、有爱兄弟----当然,若有温小姐这般出众的模样和气质,那是再好不过的了,想来,温小姐定有不少追求者吧,我家惜文是没这福气喽,不过,温小姐,若你小姐妹里还有尚未婚配的,不知能不能帮我家惜文留意一下?若成了,媒人红包,自是少不了你的,” 这番话说完,那温小姐已经羞红了脸。 温太太拉着她的女儿,笑着解释道,“她自己都还没主呢?又哪有本事帮别人做媒,”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我女儿没男人,你儿子没女人,还留意啥别人,直接两人配对得了。 “温太太你才说笑呢?温小姐这么美的人儿都没人追,我不信,” “妈,时间不早了,您要是再不回去,我的手机就被我爸打爆了,您若觉得跟温太太聊的投机,大可另约个时间,坐下来慢慢聊,不急于这会儿,”赵惜文有些不耐烦地插话道。 虽然打断长辈的谈话是不礼貌的行为,但,时间真的不早了,他有点想他家宝贝媳妇和女儿了。 原本那温小姐想继续装淑女,由她妈做代言人的,可,听到赵惜文的话后,有些沉不住气了。 “阿姨,我妈咪没骗你,我十七岁就去英国留学了,才回国没几个 月,现在在我爹地公司学习,没时间谈男朋友,也没遇到合适的人,而且,我回国那天,正好跟赵先生搭乘一架航班,只是,想来赵先生贵人事多,大体是不记得我了吧,”唇边始终带着曼妙的浅笑,只是,漂亮的眼眸里却飘着淡淡的幽怨。 “惜文,是吗?” 赵惜文一身阿玛尼西服衬的他帅气逼人,眼神淡定洒脱,也没说话,只是微笑着点点头。经过特殊训练的他,有着非常惊人的记忆力。 就在这两母女朝他走来的时候,他就认出了温岚,这个在飞机上对他特别殷勤的女孩。 他不笨,自然知道她对自己很有好感,不然,也不会频频于自己抢标,无非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而已。 这个女孩,对自己倒是很‘用心’呢?! 可,显然,他无法也不愿笑纳,“温太太,温小姐,我们司机已经在外等着了,先走一步,改天您要是有空,可以约我妈一起喝茶,闲聊,” 说的温顺礼貌,笑的温文尔雅,这个告辞过程,进退有度。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温岚此刻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欣喜,因为他们终于相面了。 惊喜,因为对方并没有忘记她。 忐忑,因为对方明明认出了她,却依旧一副淡淡的表情。 不安,因为对方并不喜欢自己,甚至不打算深交。 可,她真的很喜欢他。 休闲地站在自己对面,有着贵公子的大气、优雅、睿智,又带着点痞味,吊儿郎当、漫不经心,却又不失锐意霸气。 就像,就像一个非常之成功的建筑物。 美在大气!如落日余辉下的大桥,如大海边上的古堡!美在静态!如蓝天白云下的红房子,如翠荫掩映的小木屋!美在神韵!如荒废的竹楼茅舍,如残留的颓垣断壁! 他融合了其中的精髓——诱人的要死,妩媚的要命,又带着点脱壳而出的妖气。 极品,太tm极品了好不好? 她自视清高,追求者也是多如鸿毛,可,从未被一个人这么吸引着。 飞机场一别后,她就运用各种手段调查了他的背景。(自然是表面身份) 没想到他居然是红色贵族,且是一家大公司的执行总裁,她在英国呆了那么多年,自然知道那个公司的实力。 绝对是镶钻的大金龟, 只是大人物行动颇为隐匿,所以,她一直都没找到下嘴的机会,这次来拍卖会,也是想从叶宜兰入手,没想到,居然让她撞上了正主。 所以,拍卖会一开始,她就慎重地对温太太说:我要嫁进赵家,成为赵惜文的妻子,你要帮我! 温太太其实并不是温岚的亲生母亲,一直以来,两人的感情也不好,温太太一直都巴结、讨好这个女儿,只是,温岚从来都不买账。 这次,听见继女开口求她,自然是满口答应。 一上车,叶宜兰就念叨开来,“挺好的女孩,对你也是痴情一片,你怎么就忍心拒绝呢?你说你到底喜欢啥样的女孩?你是想打一辈子光棍是不是?” 在车里,也就不用装贵夫人了,她抬头拎上赵惜文的耳朵,狠狠的就是一个一百八十度旋转。 老叶家的基因,一直都很bh! “老太太,我错了还不行,我又没说不娶老婆,不给你抱孙子,”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领个媳妇回家看看?”美妇人趁机要他一个承诺。 赵惜文眼睛落在她妈的手腕上,眼眸一转,算计道,“人选已经有了,就差个定情信物,你若舍得,年底我就把媳妇给你带回来,” “真的?” “真的,” “你要什么?你说,但凡你要的,这个世界上有的,妈就给你找来,” “不用费多大功夫,你就把你腕上这玉给我,我带给你未来儿媳妇,” 一听儿媳妇三字,叶宜兰二话不说,就将玉镯子从腕上撸了下来,“这回是真的?” 这玉可是老玉,赵家祖辈传下来的,婆婆传媳妇,传儿不传女,传嫡长不传次。 玉是好玉,在灯光下,通透无杂质,传到这儿,已无价了! “真的,我啥时候骗过你来着,”一点不客气地接过玉,从怀里掏出一个手绢小心地包着。 老玉好,老玉养人,而且意义不同! 只是哥哥吗?(上) 佛教云人生八苦,即是: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 而八苦之中,“爱离别”是最能摧人心肝的了。 缘分的散灭不一定会令人落泪,但对于缘分的不舍、执着、贪爱,却必然会使人泪下如海。 叶菡睿一直觉得,一个 人的忧伤与快乐总归是由他自己来决定的,十七岁之前,确实如此。 可十七岁之后,他迷惘了,甚至,这种迷惘,更早前就有。 在他不知道什么是爱,还没学会怎样去爱时,他就爱上了,爱上一个有着天使面孔、妖精躯壳、魔鬼内心、撒旦灵魂的女人,确切地说,她还只是个女孩。 日暮下,女孩在奔跑,迎着晚霞的斑斓,日光斜射在她的头顶,脸颊的曲线也因这光而显得格外精美,奔跑时的他依旧带着无邪的笑容,那个画面是无法叙述的纯真,纯真的好似一幕梦幻。 女孩的眼中闪烁着灼人的光点,明媚而忧伤。 “睿子,这次来还走吗?”穆青坐在沙发上,一手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一手勾着个靓妹,调笑打闹的同时,还不忘招呼刚从英国回来的好友——叶菡睿。 六年的时间,磨砺了赵惜文、唐小逸等人,同时,也锻炼了叶菡睿、穆青这几个孩子。 二十四岁的男孩,没有属于男人的成熟和气质,却是漂亮精致、骄傲不羁、放荡张狂、风流倜傥,英气十足的—— “不走了,外面再好,也不如家里舒服,”叶菡睿支着下巴,几根发丝性感的垂在脸侧,露出细长雪白的脖颈,一双眼睛凌厉的要命,优雅的俯身,细长的手指,漂亮的动作,耀眼的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似的! 轻啄着洋酒,眼睛在酒吧舞池的人群里流转着,一屏一息一举一动都透着致命的帅气,无关男女的帅气…… “也是,金窝银窝不如咱自家的草窝,”放下怀中的女人,穆青倾身上去,拍了几下叶菡睿的肩膀,笑着说,“欢迎,回归祖国,” 他是个高挑白净的男孩,干净乌黑的短发,清爽大气的笑容,长长的睫毛,眸子灿若星辰,转动间流光涟涟,t恤、牛仔裤——简单、帅气。 叶菡睿笑,目光渐渐被舞池中一个舞动的身影吸引。 这是个年轻的女子,身着吊带粉色长裙,被三个友人拉着在舞池里大跳恰恰。 她的动作有些生疏,但她的身体象蛇一样柔若无骨,她羞涩的裙摆中风情中夹杂着蛊惑…… 她的目光终于和他的目光相遇时,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末末?”像中了邪般,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睿子,你干嘛去?”穆青停止跟女伴的嬉闹,条件反射性地拉住想要冲进人群的好友,“睿子,见 到熟人了?” “恩,”叶菡睿点头,“你们先玩着,我去去就来,”说完,急急挣脱好友的手臂,冲进了人群。 穆青离他很近,所以听清了他口中呼唤的人名,那人,亦是他心头的抹不去的倩影。 她的嘴角似乎总挂着浅浅的笑意,却很少达到眼底,自从丧父之后,更是再也没笑过,可即使是这样,也很美,那是种你看了一眼就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美,是种看起来让人心里很疼的美。 只是美丽的事物包括美丽的人生命似乎都和短暂。 迷迷糊糊的,他跟了上去,死命地拉住没头没脑横冲直闯的叶菡睿,低声提醒道,“睿子,我知道你刚从英国回来,时差还没有倒回来么?先回去休息好不好?” “末末……” 叶菡睿望着眼前正舞着欢快的女孩,愣在当场。 虽然她戴着眼睛,留了长发,可是十几年的朝夕相处,短短六年的时间又怎能轻易掩盖印记? “睿子,你别这样,末末她已经……已经……香朵儿,怎么是你?” 香朵儿曾是他哥们童谣的小心肝,只是,人家现在攀了高枝,把他哥们给蹬了。 虽然他也知道这女孩不是那样的人,但,还是为自己的好友抱不平,三年的陪伴,竟不敌一个情非得已。 “我跟朋友来玩,”比了比身边的三个姐妹,香朵儿有些小小的尴尬。 “末末,”叶菡睿冲开香朵儿、色·色、周周的包围圈,直接拉过叶末,“真的是你吗?末末,是你吗?” 声音急切而焦急,甚至带着点微微的颤抖。 叶末只是稍稍一愣,便淡淡地说道,“对不起,我想你认错人了,我叫米小乐,”嘴角勾着浅浅的淡笑。 “米小乐?”叶菡睿呢喃重复,茫然无助地望向一旁的穆青。 “睿子,你真的认错人了,她确实叫米小乐,不是叶末,” 虽然,他跟香朵儿很熟,但是对于她的朋友却是没见过几面,对于米小乐的印象,也仅限于她是瑶瑶小鬼丫头的妈妈。 不过,细细看去,她和末末倒真是有点像! 两人慌神间,叶末低低地对香朵儿说了声,“我去下洗手间,” 然后,一扭头,钻进了人群,经过酒吧走廊的时候,看到赵惜文斜倚在她欲经的廊柱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酒吧里人来人往,唯独他犹如静止了一般存在着,在热闹幽暗的灯光下看着十分瘆人。 叶末只觉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准备掉头往酒吧外跑—— “就这样走了?不准备跟我打声招呼吗?”赵惜文手里捏着一支烟,烟头忽明忽暗的,朦胧的烟雾在夜色中兀自流露肃杀之气。 “你怎么来了?”叶末脚步一顿,退了回来,小偷般地将自己藏于暗处,心虚地问。 “你猜猜?”似乎很悠闲地吐了口烟圈,扫了她一眼,漂亮双眸中有一抹不明所以的怒意幽幽流转,眼角上挑,越发显得威慑力十足。 叶末觉得脚底有些发软,“我,我不知道?” 赵惜文弹掉手中的烟蒂,轻而易举地扳住她的肩,漠然平视着有些怯怯、惊惶的小女人,语气柔和地说,“你知道的,” 叶末急迫地搡他一把,“我不知道!” 赵惜文用力扣紧她的肩骨,单手拉过来,转个身将她压在柱子上,低声强调道:“你知道!” 只是哥哥吗?(下) 赵惜文拽着她扯进一间包房,反手关了门,将她再一次抵在墙上。 房间里灯光幽暗,他们的身子贴近,叶末可以闻到他身上的酒味。hennessyx.o,堪称最上乘的干邑,散发着强烈的尾花、紫罗兰、胡桃以及香醇的林茂山橡木的味道。 她一身粉色长裙勾勒着身形玲珑有致,黑发柔顺的披及后腰,衬托得一张小脸格外的白皙,一双弯弯细眉,一双剪水大眼,直挺的小鼻子,嫣红的樱桃小嘴,神韵及为优美。 轻轻摘去她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她的眼睛很漂亮,黑得剔透,像是墨石在水中一圈一圈晕染那种色泽,纯粹得让人忍不住沉沦。 从小她就是个美人胚子,现在更是让男人倾倒的尤物。 若非这黑框眼镜做遮掩,只怕是这六年也没这般清静。 “末末,我今天心情很糟糕,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贪婪的小舌滑过她的粉腮,赵惜文用唇摩掌她玉贝般的耳垂,小舌时而深入去舔划耳壳。 “不知道,”叶末的呼吸一窒,胡乱地摇头。 “末末,你到底要避我到何时?嗯?为了逃避我,嫁给一个老男人,有意思么?还没享受生活,就要考虑养老的事,有意思么?惹我生气发火,有意思么?”声音陡然一冷,俊颜寒的仿若在刚从零下三十度的 第51章 求婚 (5) 往往建立在习惯和依赖上的。 望着水池中白嫩嫩的牛奶,她轻轻呢喃:哥哥,你也等急了,是吗? 看看时间,接女儿的时辰到了,返回卧室稍稍将自己捯饬了一下,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黄色的手提包,包是赵惜文送的,二十岁生日礼物,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赵惜文送给她的礼物都是手工制作,无论是衣服、鞋子、包包还是首饰,都是纯手中制作,非名牌,非大牌,工序简单,却绝对的造价不菲,最难得的是onlyone! 以前她习惯低调示人,所以从不动他送给的礼物,只是将它们非常宝贝地珍藏在柜子里,现在该是让它们展现魅力的时刻了。 镜中的她,一袭草绿色的手工民族长裙配上草绿色高跟凉鞋,再披上淡雅的手工编织披肩,整个人看起来并不算惊艳,亦不算风华。然而,却独有一种气质,不喧哗,不张扬,只是静静的美丽,不绚丽,不灿烂,如芬芳的花草茶,香气一点一点的散发出来。 楼下停着一辆很拉风的莲花小跑,车外扔了一地的烟头,没有十只,也有八只! 在她走过去的时候,车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下一个人,“末末,”声音小且轻,却不是试探,而是坚定的轻唤,声音带着些许颤栗和紧张。 叶末身子一僵,没有回头,依然继续向前走。 “末末,既认了他,又为何独对我装作陌生人呢?”声音带着浓浓酸楚和哀怨! “末末,六年前你就将我漠视,六年后,你依然将我漠视,为何你的眼中永远看不到我的存在,我就那么不堪?让你不屑瞧上一眼?” 叶末没搭理,继续向前走,却猛然被拉住,“末末,你看看我,你爱他,六年前为了他离家隐姓埋名,背负未婚妈妈的恶名,六年后,又为了他甘愿做一辈子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可他呢?为了你做了什么?六年前为了他的前途,他将你陷于那孤立无助的境遇,六年后,他为了家庭,为了责任,再次负了你,这段时间他为何不来找你,是因为他忙于相亲,忙于为赵家娶个门当户对、身世清白的少奶奶,” 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强硬地塞到叶末面前,“你还要装傻犯痴到什么时候?” 叶末被迫拿过照片,低头看过,上面是赵惜文和温岚,两人挨着很近地在说话,给人一种和谐亲密的感觉,女孩端庄秀丽,笑容温婉,男人帅气大方,笑容始终淡淡! 叶末看完 ,将照片还给叶菡睿,只说了一句话:不错,挺般配的! 整个过程,面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并不半点生气或者妒忌发火的迹象,一如那玻璃瓶中淡青色茉莉花瓣,沉淀着宁静。 “末末,你都不觉得生气,伤心,难过的吗?”叶菡睿捏着照片,双眸圆瞪,盛满熊熊烈火。 如果说在酒吧里偶遇叶末是惊喜,那么在酒吧里眼睁睁地看着赵惜文将叶末带走便是深深的无奈和绝望。 六年前,他迟了一步,六年后,他又迟了一步! 明知相亲只是赵惜文的烟雾弹,可还是想试试。 “为什么要生气,每个人都有想要的生活,既然给不了,那就放手吧,”叶末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平淡地让人想掐断她脖子的冲动。 “放手?这是什么意思?你打算放弃他,重新开始新的生活,那么我有机会吗?” 明知是废话,却还是没忍住,就像在许生日愿望时,别人一再警告你不要说出来,否则就不灵验了,可还是会情不自禁地大声说出来。 “没有,”叶末望着他,淡淡地斩钉截铁道,毫无半点回旋余地。 叶菡睿苦笑,垂死挣扎道,“为什么?” 叶末没有回答他,只是掏出手机,摁了快捷键‘1’,电话只响了两声,便通了,里面传来赵惜文愉悦的声音,“末末,是你吗?” 这是他的私人手机号码,二十四小时待机的那种。 很早就存在她手机里了,只是从来都是他打给她! 叶末望了眼叶菡睿,轻轻地‘嗯’了一声,软声糯语地问道,“哥哥,你不在北京?” 那边,赵惜文压抑自己兴奋的声音,压低声线,故作随性答,“在啊,怎么了?” 旁边,程俊问道,“谁啊,” “还能是谁?末末呗,除了她,二哥对谁这么紧张过了?”唐小逸代答道。 “呀,末末主动打电话给二哥,二哥忍了半个月的相思终于守的云开见月明了,”王子跟着起哄道。 这证明他的法子可行呢?虽然半个月的时间长了些,不过有效! 叶末‘哦’了一声,淡淡地说道,“没事,就是你半个月没来,冰箱都空了,牛奶也过期了,” “你喝了过期的牛奶?”赵惜文一改方才的淡定,音调高了几调,“末末,快多喝水,将牛奶吐出来 ,” 然后恶狠狠地瞪向下方的唐小逸,阴冷地威胁道,“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末末的冰箱里会有过期的牛奶?为什么她的冰凉没有储存充裕的食物?” 唐小逸被瞪的头皮发麻,“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帮你?你想想,若是食物充足的情况下,她能这么快想到你,能这么快发现你的重要性,我总结了,这香宅出来的女人都或多或少有点依赖性,你看,我的结论很正确啊,习惯是淡淡的爱,显然,她已经习惯你的照顾,习惯你的存在,习惯对你的依赖,否则又如何会大意到喝下这过期的牛奶?” 赵惜文拿起桌上的文件朝他砸去,“你最好祈祷她没事,不然你给我先灌下两大罐过期牛奶,然后再来给我负荆请罪,” 接着,叶末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桌椅碰撞的声音。 “哥哥,你别赶来了,我就喝了几口,死不了人的,而且已经吐了出来,现在我要去接瑶瑶了,”叶末嘴角勾起浅浅的笑,云淡风轻地说道。 “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以后不准说这个字,你现在给我乖乖在家躺着,瑶儿我去接,你不用担心,” 赵惜文的声音很急,气息也微微急促起来,大约是在疾跑当中。 叶末又轻轻地‘哦’了一声,便挂了电话,望着叶菡睿,柔柔地说,“现在你明白了吗?” 格只女拧... 在赵惜文的强烈要求下,香君瑶已经从普通的幼稚园转到了贵族双语幼儿园。 这什么东西一旦沾上贵族二字,便是贵的吓死人,一学期的学费抵得上叶末码一年的字,自然这钱是由赵惜文出! 当然一分钱一分货,贵族幼儿园的教学质量那是普通幼儿园没法比的,且,为了早日锻炼小朋友的自理自制自强的能力,幼儿园要求中班、大班的小朋友们一定要住校。 叶末对这点很满意,因为连出两本书的原因,她从网站小透明一摇身变成了中神级别的人物,约稿的出版商也多了很多,而且收入也是大幅度提高,在没有找到工作的前提下,她只能将网络写手当正职干了,这样一来,照顾香君瑶的时间也就相对紧张起来,更别说还要陪她去参加少年宫的兴趣班,送到住宿幼儿园是最好的办法。 今天是周五,幼儿园门口的马路上停了一排排高级进口名牌轿车;又逢放学时分,校门口簇满了接孩子的贵夫人、贵老爷和等待爸爸妈妈来接的小公主、少爷们,熙熙攘攘、 叽叽喳喳的,倒是热闹的很! 即便人数众多,赵惜文也是一眼便找到了自家的闺女,那被簇拥在一干孩子中的小公主,眼含柔情,面带宠溺。 这副慈父的模样被温岚看在眼中,先是诧然,接而迷惘。 幼儿园,孩子,他的?不对啊,资料上显示,他是单身啊! “赵先生,我们不是要去c市吗?”她想弄清楚事实真相,却不知怎么开口才不会让人觉得唐突。 从飞机上偶遇,她便对他一见钟情,之后又在后妈和老爸的协助下得到了跟他们公司合作的机会,这半个月来,对这个项目,她更是亲历亲为,其目的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想把金龟捞! 这半个月,在她的见缝插针下,两人见面的机会确实很多,每一次的接触,都让她更加地倾慕于他,每一次接近,都让她更深地迷恋他! 他的低调、内敛,当然,还有他那淡淡闲适的微笑,看似对谁都和善的微笑,其实充满了让人无法逾越的客气和淡漠,可即便这样,依然让她沉迷不可自拔。 庆功宴上,他一人静静地坐在大厅一隅,周边繁华、浮躁、人声嘈杂的气氛于他格格不入,好似这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都说男人沉默时最吸引人,都说不苟言笑的男人充满神秘,她对他的一切都很感兴趣! 这个世界,充满神秘让人心生探索之心的东西多得是,比如埃及金字塔,比如尼罗河水怪,比如巨石阵,这些世界奥秘充满重重的悬念,或许很难知道它的答案,但,关于一个人的身份背景,过去的经历,却是很容易查出的,只要钱到位,多得是专业的人士给你精确的资料的! 在私家侦探的调查资料里,他所有的一切都显示在上面,比如年龄、职业、婚姻、专长甚至婚姻个性等。 可,这一切看似一目了然、被她掌控,却还是觉得不够透彻! 比如,这个幼儿园里的某个小朋友! “程俊已经去了,”说完,打开车门,风度翩翩地朝幼儿园走去。 小朋友眼睛尖,打眼就瞧见那个常霸在自家厨房,为自己做出半桌营养宝宝套餐和为老妈做出半桌美味素菜的美型大叔,顿时眉开眼笑,推开一众小追求者朝他小跑步地颠了过来,停在他面前,仰着一张稚嫩的小脸,就是一番娇娇滴滴连娇带怨的招呼,“惜文叔叔,您终于在百忙之中想起我这微不足道的小女朋友了,” 望向他身后,搜寻了半天,方才还青春洋溢的一张小脸顿时写满了失望,圆润润的嘴巴高高嘟起。 赵惜文微微弯下腰,轻轻地拨了拨小朋友额前的刘海,将她一把抱起,抡了两圈,“这小嘴都能栓头驴了,怎么?不高兴我来接你?”放下后,点了点她的嘴唇,佯装伤心道。 “她又忙呢?”小朋友明显精神不佳。 “是啊,稿子就要完结了,她说了,等稿费拿到后就请你我去西藏玩,”顺手将她身后的粉红色书包捞了过来挎在自己手臂上。 “您别替她找借口了,”小朋友摆摆手,小大人似的摇摇头,“自打你两确定朋友关系后,她就干脆将我扔给了你全权负责,你是他男朋友,又不是我亲爹,她难道不知道我幼小的心灵很容易受伤么?尤其继父继女之间本就是天生的敌对者,有着一层无法跨越的横沟,虽然你非常非常优秀,对我也是真的好,可我这个年龄的孩子都很敏感,更需要一个称职的母亲,”凤眼一翻,甚是风情、哀怨,“书上也说青春期的女孩很容易叛逆、心理扭曲的,她就不怕我变成叛逆的非主流女儿吗?” 赵惜文跟小朋友相处有一段时日了,渐渐也知道怎么跟她相处,对于她时而冒出的这些啼笑皆非的话语也知怎么应付了。 轻轻地弹了下丫头的额头,扬着一个比小朋友还灿烂的笑容说,“书上有没有说,这女人啊,除了青春期外,还有可怕的更年期!青春期的女孩,最多叛逆一点,可更年期的女人,会变得暴燥、易怒、多疑、野蛮……当青春期女孩对上更年期老妈,那该是怎样激烈的场面,你现在用青春期当借口反叛她,就不怕她用更年期做借口对抗你?” 小朋友听了,歪头想象,慢慢地小眉头皱出几道褶子,最后,无奈叹息,“书上也说了,女人生宝宝时很痛的,我应该要顺着她点,” 赵惜文笑了,揉了揉丫头的短发,“回去吧,你妈肚子饿时,脾气也是很暴躁的,” 欲弯腰将妞儿抱起时,身后一个长的非常漂亮的小正太跻身上来,一把拽过小朋友,指着赵惜文,一脸酷帅地问道,“瑶瑶,他是谁?” 瑶瑶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赵惜文,脆生生地答道,“我爸,” 小正太酷酷的小脸突然像含苞欲放的玫瑰花,慢慢展露笑颜,很礼貌地弯腰呈九十度,“叔叔,你好,我叫郑显鑫,就读大班,是瑶瑶的学长,” 赵惜文望着自己的小朋友,弯下腰,贴着 她的耳朵,压低声音道,“行啊,动作够快的,这小女婿长的够水灵的,怎么?有发展前景?” “妈说要全面撒网,”小朋友亦跟他咬耳朵道。 赵惜文笑,无奈又无力,清清嗓子,脸一沉,摆出一副严父状,“郑显鑫是吗?你好,我是瑶瑶的爸爸,我知道你很喜欢瑶瑶,她也不讨厌你,不过,你们都还太小,当前任务是好好学习,早恋什么的,等大点再说,” “叔叔,好好学习跟我喜欢瑶瑶不冲突,我爸说,喜欢一个女人就要给她一个幸福美满充裕的未来,我现在喜欢瑶瑶,并且认定她,之后的努力自然也是为了她,所以,叔叔,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因为喜欢瑶瑶而荒废自己的学业的,叔叔,请您相信我,” 说完,朝他重重地鞠了一个躬! 赵惜文无语了,现在的孩子,还真是早熟的很呢?想当初,他十七岁才认清自己的心意! 哭笑不得地轻轻地捏了捏小朋友肥嘟嘟的脸颊,“你倒是走哪都很受欢迎呢?”眼睛眨眨,扫了一下小朋友身后的众多小朋友,嗯……居然有一多半都是小男生。 笑着调侃自己女儿道,“我看,即使没有我和你妈妈的惦记,你也一样过的很滋润,” 小朋友是出了名的人小鬼大,此时此刻,小手托着自个下巴,孤芳自赏道,“天才和美人总是孤独的,可怜我这小身板却二者兼顾,世人怎能理解我此刻的感受。高处总不胜寒人生寂寞如雪啊----” 赵惜文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点着她的额头,“小自恋狂,” 话未说完,就被丫头枪白道,“我随我妈!” “呵呵,”赵惜文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妈才不像你这么厚脸皮呢?她可是很懂自夸艺术的,”说着,抱起她朝车子走去,边走边联络感情,“这么久没见,想我没?” “不想,”瑶瑶小脑袋一歪,小嘴儿一嘟,嫩生嫩气说,“你再晚几日来,我直接将你拉入黑名单,” “呵呵----口是心非的小东西,跟你妈妈一样,”刮了下小家伙的鼻尖,赵惜文开怀大笑,声音爽朗愉悦。 “哼----”小朋友透过他望向他路虎车里打扮精致高贵的温岚,醋味十足地问,“她是谁?” “你可以叫我温阿姨,”温岚推开车门,走向他们,脸上盛满亲和的笑容,声音轻柔带着几许讨好的味道,“好可爱的小朋友,惜文,你侄 女吗?好漂亮哦,” “侄女?她可不是我侄女,”说完,冲着小丫头眨眼道,“瑶瑶,告诉阿姨,你是我的什么人?” 小朋友怔怔地盯着他看了一眼,没搭理,直到赵惜文很识相地将她放在副驾驶座上,这才开金口用s市的方言问道,“你带格只漂亮的女拧来接我,是来跟我炫耀,还是打击我来着?” 小朋友曾在s市呆了将近三年,学了一口流利的s市方言,也不知谁给她灌输的观念,对于不喜欢的人要么不搭理,要么就用发言回话,为了跟女儿正常交流,赵惜文专门学了s市方言。 “瑶瑶,我不是说过了吗,形容阿姨不能用格只女拧,不礼貌,” “那格个女拧真漂亮,好吧!好吧啦,”说着,小身子一扭就看向窗外,小嘴嘟嘟囔囔道,“没有红本的男女就是不稳定,算了,反正阿拉妈妈也有漂亮哥哥做候补,” 赵惜文俊眉一拧,停下帮小家伙扣上安全带的动作,捏着她的下巴,四目相对,一脸紧张地问道,“漂亮哥哥,谁?” “哼----就不告诉你,书上说男女双方要有点危机意识,尤其你身为人家男友,又没身为男友的自觉,早先你把我塞进这儿不就是想跟她过二人世界嘛----结果呢?扭头跟别的女拧约会去了,哼,我告诉你,妈妈身边比你年轻帅气的男孩多着呢,” 年轻帅气的漂亮男孩? 赵惜文纠结了。 瑶姐发威 随着一日日的接触,温岚发现自己已不可遏制地爱上了赵惜文,他的低调、内敛以及相处久了发现他身上特有的细腻和无人时那无法掩饰的淡淡忧郁,都让他迷恋,举手投足都让他迷恋,让她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夜深时,她拿着赵惜文的相片在幻想两人在一起的场景——首长儿媳妇、赵家少奶奶,慕柏总裁夫人—— 那场景太诱惑了,好不好! 为了那一天,为了能早日达成自己的梦想,她甚至转而巴结、讨好赵妈妈,走家长路线,知道她喜欢乖巧、可人、温婉、贤淑的女子,便报了名学了厨艺、插花、茶艺等一切贵族儿媳妇需要具备的技艺,至于贵族少奶奶所具备的气质和修养,她则是从小就有培养。 可是,她没料到这一切一切的努力都被一个叫叶末的女人给破坏了。 “温小姐,你要的那个女人的资料都在这里,”私家侦探将一个黄皮大信封交给温岚,“ 这个女人叫米小乐,s市人,父母早逝,亲人只有一个阿姨一个表妹,高二时未婚生女,缀学在家,两姐妹靠着她小姨给别人做二奶生活,三年前表妹考上a大,那男人的老婆找上门,她小姨拿着那男人给的‘遣散费’‘赔偿金’在这儿买了两套房子,一家人便都搬了过来。还有,她表妹有过忧郁症病史,大学期间曾在蓝调酒吧里做过兼职,现在在慕柏做设计师助理,也是唐少新养的情儿,” 温岚接过,打开,里面是一叠照片,一边听着私家侦探的叙述,一边翻看着照片。 “你说她只有高中学历?” “确切地说她连高中毕业证都没拿到,只能算是个初中文化,在没有遇到文少之前,她就是一电影院的邮票员,现在被金屋藏娇了,她妹妹倒是个天才少女,二十岁就大学毕业了,且拿的是双科学历,不过,还是做了别人的情人,不知道这是遗传还是现身说教,”说到这,还小心地看了眼温岚。 只见她眉头皱了一下,并未发火,嗯,大家闺秀果然很有修养,很有气量,只是,手中的照片却是代主受罪了。 “我知道,你先回去吧,”温岚无力地摆了摆手,送客! 待私家侦探离去后,她突然狠狠地将照片摔在地上,然后又撒火般将身边的书籍、花瓶扫到地上,‘劈里啪啦’地作响。 楼下,温夫人闻讯赶来,看到一地的狼籍和呼吸急促明显火气上身的继女,上前询问道,“岚儿,怎么了?” “凭什么,凭什么我输给的是这样的女人,她哪里好,哪里比的过我?” 照片上的女孩长的很‘普通’,比起她自然差上不是一两个档次,用时下的话说,她长的很贤良、很质朴,带着点憨憨纯纯的傻味儿。 一个村姑、贫民而已!她不懂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得赵惜文的喜爱和青眼的呢?更别说她还带着一个拖油瓶,身份、地位跟自己比不上不说,连家世清白也谈不上,这样的女孩,在他们这些权贵圈里,该是连玩玩都没资格,可,她居然被赵惜文看上了! 看照片里两人亲密间,赵惜文那温柔、宠溺、包容、呵护的眼神,这是她从未见过的。 妒忌、委屈、愤怒、屈辱……打击了她骄傲的自尊心! 温太太捡起地上的照片,看向照片中的女人和男人。 男人她自然是不陌生的,只是旁边这女人也是面熟的很。 在哪里见过?脑中闪现出 一个熟悉的人影,不过,只是一闪而过,因为当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哄劝这对她并不友善的继女! 虽然她们的感情并不好,但为了小儿子,她只能跟这女儿打好关系,将她成功地嫁出去,这温家的财产便是她儿子的了! “岚儿,你生什么气,这样的女人用钱也就打发了,你又何必为她气坏了身子,” “钱?能行吗?” “绝对能行,即便她不乐意,可文少能娶她吗?不能,就是文少愿意,赵家能同意这样的儿媳妇进门?我想,她应该是不知道文少的身份,以为只是普通的有钱公子哥,我们寻个时间跟她说说,只要她不傻,都知道哪个选择才是对她最有利的,大不了多给点钱就是,” 温岚看着眼前跟自己并不亲密的继母,点了点头,“那我现在就去换套衣服,一会您陪我去一趟,” 说完,急冲冲地朝自己房间走去。 又到周末下午了,叶末帮瑶瑶收拾好了一周所需的物品,便一手拉着女儿,一手拎着鼓鼓囊囊的书包到楼下等赵惜文来接她们母女两去学校! 楼下停着一辆银色保时捷,里待她们下来后,从里面走出一个气质美女,一袭丝质黄色连衣短裙,头发优雅地挽一个斜髻,配上淡淡的彩妆,十分时尚优雅。 目光在叶末、瑶儿两人身上游移,“小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大大方方地跟妞儿打过招呼后,复又落在妈妈身上,“米小姐,你好,我是温岚,今天找你来,是为惜文的事,” 望了望四周,“咱们找个地方坐着说吧,”语气里带着习惯的高傲和命令。 “不用了,你有什么话就这儿说吧,我还要送女儿上学呢?” 叶末语气平淡,面色淡定,无丝毫紧张和错愕,倒是让温岚感到震惊了。 “我可以先送你们去学校,然后我们再找个地方坐着聊,” “不用了,”叶末不为所动,拍拍女儿的肩膀,“瑶瑶,去那边玩会,这位阿姨想跟妈妈说点事,” 小朋友望望她妈,又望望温岚,欲言又止,终是不甘不愿地离去了。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待女儿离开后,叶末说道。 “我是赵惜文的未婚妻,我也知道你和他的关系,以前的事我不计较也不多说了,我今天来是希望你能离开他,” 叶末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