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青春跟你斗Ⅱ》 第一章 归来(一) 热闹繁华的机场大厅,一貌似美女的丫头手揽一纯种帅哥款款而来,向前方翘首以待的隆重接机队伍走去。只见那女生一身t恤牛仔,高高束起的瀑布般的秀发轻轻甩动,笑容如花似蜜的边走边挥手,并超有气势的高喝一声:“同志们辛苦啦!!!我程诺终于回来了!” 女生一旁的帅哥轻轻的笑了起来,宠溺的看着她夸张的举动。 于是乎,在无数只眼睛的关照下女生终于来到了接机人群中,可是……,没有热烈的拥抱,没有感动的泪水,甚至连一点儿笑容都没有。 噢!忘记介绍了:此美女正乃我程诺是也,彼帅哥乃我的老哥兼男友牟玉枫。咳咳!别误会,我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突然“砰”的一声,接机室中央处一个大拳头凭空砸了下来,打得美女我两眼直冒小星星,只觉得到处都是金光灿烂。 “你还知道回来啊?怎么不死在外面算了!”拳头的主人发威的声音引来了周围人的住足,而此泼妇不是别人,正是本世纪最最野蛮的麻辣女王丁飒。 没天理!真是丢人丢到了姥姥家!刚一回来就被骂得体无完肤,在如此外宾汇聚的场合岂不是有损我程氏家族伟大的民族气节吗?特别是丁飒,居然一点儿客气也不留的给我大大出手?苦啊!痛啊!又不能反驳,谁让咱走的时候连声招呼都没打弄得像私奔呢?如今到好,整个儿一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对不起!对不起!让各位兄弟同胞们担心了!”为了避免更多的拳头砸过来,我开始采取特诚恳的态度低头认错。所谓英雄,就要像本小姐这样能屈能伸嘛! 不过……,还真是可怜啊!看着眼前头上直冒火花儿的一干人等,不仅有我的多年姐妹丁飒、一起长大的哥们儿张世(我称其为世哥),连我的同寝好友颜以西(大家都叫她小西)和好些个同班同学都来了……。咦?平时我怎么都不知道我的人缘这么好呢? “我们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差一点儿就报警。”小西夸张的大吼大叫:“不过说真的,你真的跟你哥谈恋爱啦?你们这次的行动算是什么?渡蜜月、还是私奔末逐?” “‘私奔末逐’?!咳咳!我……”我被唾沫呛得干咳了好几声。 这可怎么解释好?要是反驳她几句吗?可是……看着眼前一圈儿狼一样的眼神,我决定还是沉默是金比较明智。真是郁闷!我也只能傻瓜一样的道歉才能平息民愤吧!难道真要学习‘韩信受辱胯下’的忍耐精神?虽然眼前的人们再过分也不会真要我钻裤裆。唉!俗话不是说的好,女子报仇十天不晚!汗!这一句我好像稍加改动了一点儿,毕竟等十年的话我早就给忘光了。 不过……,看着眼前的大家伙儿,总好像缺了点儿什么似的!在人群中我东张西望,眼底聚集着的是越来越多的失落。 “小诺,你知道亚加去哪儿了吗?”一句沉沉的问话,让我已经有点慌乱的心一下子压抑到极点。我抬头看去,发现张世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他一定是在生我的气吧,平时的他就算是再酷也不会如此冷漠的。 “亚加?不知道啊!我出去以后就没有再和他联系过了。你们……难道?你们也没见着……?”我的声音低弱得可怜,甚至有点担心别人会听不到。 那么……,亚加去哪儿了?没有来接我,而且连张世他们都不知道去向,那他到底去哪儿了?难道有什么意外……?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亚加的行踪张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就算张世不知道那小西她们也该知道啊?亚加不是应该好好的在学校当他的公子哥儿大少爷才对吗?他应该带着阳光般的笑容搂着不同的女孩子开心的生活呀!难道他也失踪了?也出国了?也不告而别了?不,不会的,绝对、绝对没有那种可能,我一定是得了精神分裂胡思乱想症! “开什么玩笑?”我的衣领突然被某人揪住,对方愤怒的大吼:“程诺,你怎么会不知道亚加的下落呢?你走之后的第三天他就不见了,到现在已经快三个月了,他难道没有去找你?都这么久了,为什么你会不知道呢?就算是普通朋友你也应该好好关心他吧?他一直一直对你那么那么的好!”说话的人正是暗恋亚加以久的小西,从她紧张的程度可以看出,她还是非常喜欢亚加的。 “请你放手,小诺刚下飞机禁不起你这样摇。”一直在我身后的牟玉枫将我从小西铁钳般的手里救出,拉进他温暖的怀抱。 “小西,你刚刚说……什么?”我从牟玉枫怀里挣脱出来反抓住小西,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重复着:“亚加不见了?而且在我走后的第三天?直到现在?” 这……,我一定是听觉有问题了,看来我很需要去配一个助听器。我甩了甩脑袋,希望刚刚听到的都是幻听,完全忽略了身边的牟玉枫那神色凄然的样子。 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很紧张了起来,不知为什么,我被大家盯得跟全民公敌一样,好像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 “程诺,你到底对亚加做了什么?自从你走后他就开始消沉,而且没日没夜的到外面喝酒鬼混,就像是魂儿被夺走了一样,之后的第三天他就不见了。你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小西又开始反客为主的揪住我,疯了一样摇着我的身体,而且她身边那些我的同班同学也一样紧张了起来。噢!我终于明白了!这些同学哪里是来接我,不是为了打听亚加的行踪罢了。原来如此!这几位花儿一样的小女生不正是亚加的暗恋者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就是说……,亚加的的确确是失踪了……! 思及至此,我开始变得像深秋里弱不禁风的枯草那样苍白无力。为什么会这样?亚加,对不起!是不是因为我?是不是因为我伤了你的心你才离开? 我惨惨的一笑:“说不定也是去蜜月旅行了吧?那有什么奇怪的,亚加的性格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有让他为我而失踪那么大的法力?大家太高看我了!我这种跟本就配不上他的混蛋怎么能左右得了他呢?” “你……”小西的脸色好恐怖,我从没看过这样子的她,像洪水猛兽般:“程诺,你的确是个混蛋的女人,你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来,难道你不知道亚加是多么喜欢你吗?你却用这种污秽的想法来污蔑他?” 啪!~~~~~ 脸上火辣辣的,因为小西已经重重的打了下来。 “程诺,这一巴掌是我替亚加打的,下一巴掌是……”说着,她又扬起了手,而我却心甘情愿的闭上眼睛,连躲的意思都没有。 啪!~~~~~ 说也奇怪,当听到又一个响亮的巴掌声,我居然没感到痛。 “啊~!”此时我听到却是小西的残叫声。 轻轻的睁开了眼睛,看来准备好的逆来顺受已经用不着了。因为不仅牟玉枫不知何时挡在了我的前面,而且张世也一脸怒色的看着倒在他脚下的小西。 “小诺,你没事吧?”丁飒连忙关心的冲过来,用手揉着我火辣辣的脸颊。 血!我看到了丁飒从我嘴角边收回的手,那上面还挂着鲜艳的红色液体。 呵呵!真是没想到小西会有这么大的劲儿?居然能把我打挂彩,看来她还真不是池中之物呢!我淡淡的笑了,心里只想着:谢谢你,小西!谢谢你的巴掌,我其实真的很欠扁! “丁飒!即使这个女人怎么不是东西我也不好再出手了,否则会被兄弟们笑话的。反正你是女人,她还是交给你吧!”张世从地上拎起了早已失去了气势,正吓得发抖的小西。 “不要。”小西的脸色很难看,身体有些抖,她对我哀求着:“程诺,对……对不起!你知道我是气昏了头,求你救救我。” “世哥!别这样儿!我没事的,她是我的好朋友。”我赶紧跟张世求情。 “不行!还从来没有人敢在你身上动一根毫毛呢!这个臭婆娘居然把你打吐了血!”张世一脸的愤怒。 “世哥!你放心把她交给我吧!这个贱女人让我来收拾她。”丁飒仿佛也着魔了般的目露凶光。 “不要……,小诺救我!”小西乞求的眼睛里已经开始掉下了如雨点儿般的泪水。 哭!多好的办法!可是为什么要小西来流眼泪呢?现在最难过最担心的好像是我吧?不会流泪是因为我不痛、不在乎亚加吗?不,不是的!我的心也很难受,真的很难受!根本没人知道我有多痛,与其这样让心独自受伤,我到宁愿被小西痛快的打上一顿让我全身都痛来得舒服点儿。 “好了!世哥,丁飒,你们放了她吧!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错,是我该打嘛!而且现在也不是打人的时候,我们要去找亚加,你们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没用的地方吧?”我从张世手里夺过像受了惊吓的小白兔一样的小西。 张世看着一脸坚决的我,无奈的放开了手,只是用眼睛横扫了一眼还在发抖的小西。 第一章 归来(二) 亚加啊亚加!你到底在哪儿?不会是真出了什么事儿吧?呸呸呸!乌鸦嘴!怎么可以咒他?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可是,我都已经回来一个月了,纵使和大家一直在很努力的寻找,却还是没有一点儿消息,卓亚加这个人就像石沉大海一样人间蒸发了! 我真的没底了!我盼望着这是一场噩梦,醒来后就能看到亚加阳光般的笑容,看到他同往常一样向着我招手,身边还依偎着漂亮的女孩子……,不!我好像更希望他身边的是自己!可是,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资格说那种话了,因为伤害他、逼走他的那个不正是我吗? 心乱得比一团麻还要糟糕,从小到大亚加一直都陪在我身边,边打闹着边快乐的长大,没有离开过。可自从与没见过面的生母相认后,一切却都变了,我结识了母亲的继子牟玉枫,虽然初见时觉得他很拽又很欠扁,可慢慢的却了解了他那温柔、孤独且脆弱的内心。无意中我发现了自己生母对继子的恶毒言行,从开始的愤怒气恼到心痛,又从觉得罪恶到想要弥补,因此面对深深喜欢着我的牟玉枫我不忍拒绝,想要去守护去怜爱的心情日益加深,这也就意味我必需放弃青梅竹马的亚加,因为一只脚不能同时踏着两条船,那不在人干的事儿。无奈的我拒绝了亚加,即使心疼得要裂开了也恶言恶语的让其死心,然后却选择了胆小的逃避着,留书一封便同牟玉枫哥哥隐身去了日本。 可是……,可是谁能想到?卓亚加这家伙,他居然也学我玩儿失踪,而且居然时间更长,方位更隐蔽…… 左思右想后还是无从下手,我的脑袋完全不开窍儿,真是块儿天生木头疙瘩的。脑力不行也只有靠体力了,于是我开始了茫茫的艰辛的寻找长征之旅,不论是同学、朋友或是亲人家,我都一一找遍,就算是狗窝猪圈也不放过,可是却依然杳无音信……。其实也是,就连亚加那庞大的实力派家族出洞都没用,我两条腿一张嘴又能怎么样? “小诺啊!你别着急,亚加那孩子从小就我行我素的,这次一定也是出去疯跑了。”说话的正是亚加的妈妈,虽然因为生意而不常回家,但对儿子却是相当的宠爱。 她还在劝我?明明已经担心得快疯掉了。难道她对于罪魁祸首就没有一点的责怪?她不应该像小西那样抓住我的领子问我要儿子吗?那可是她家唯一的独子啊! “卓阿姨!我……”眼睛里开始浮出水珠儿来,我不能想象这个视子如命的商界女强人听到儿子失踪后的心情。 “小诺!别哭!亚加没事的,我已经通知警方了,放心吧!卓叔叔一定会把那小子找回来的。”这回说话的是亚加的爸爸,虽然是位权倾朝野的大人物却总是很和蔼,他用手抹了把我的眼泪,笑说:“小诺可是个坚强的丫头!哭鼻子很丢脸哦?” 真是夸张!为什么反要受害者家属安慰我这个原凶?即使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也不能这样吧?即使是他们平时看起来痛我要多过亚加也不能这样吧?那个可是他们的儿子!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亚加一定是因为……,从他不见到现在已经四、五个月了,这么长的时间居然一点儿音信也没有,他万一……万一……,那我……”我越想后果越严重,眼泪噼里啪啦的怎么也收不住了。 反正眼泪已经掉出来了,人也丢了,不如就哭个痛快也好,我一边哭一边安慰着自己,然后越哭越猖獗,最后都哭出了声来。 “好啦!别再嚎了!你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瘦得一把骨头架子。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既然你要和牟玉枫那个臭小子,就应该有这个心理准备吧?”丁飒双眼也湿湿的,大概是在心痛我吧?可是那嘴巴却比刀子还锋利。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是啊!可是我有得选择吗?面对着伤痕累累的牟玉枫,看着那晶莹凄楚的眼泪……,我跟本就没办法抗横,就算一开始就知道这种结果,那么我会如何?我想……,我哪个也舍不下吧! 时间一点儿点儿的流着,亚加还是毫无消息,折磨得我一天也半死不活的,没有心思做任何事情,没去上课;没去自习;没去约会;连上顿饭吃没吃都不知道……,我最常做的就是在大街小巷乱逛,只往年青男生脸上盯,弄得人家都以为我是女采花贼。 而且这段时间里,牟玉枫也因为公司里积累下的工作而无法分身,他每天从早忙到晚,而且妈妈还会经常弄一些棘手的工作给他,以至于累得他筋疲力尽的,也无暇来看我。 第二章 色狼(一)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已经又过了不少时日。午后一切都懒洋洋的,我无目标的在街上乱逛,也不知是走出多远,直到太阳已经完全没了踪影还是没有停下的打算。 “喂?小诺,你到底死到哪儿去了?这么晚还不回来,你又去找亚加了吧?”电话别一端传来了丁飒的声音,气急败坏的样子:“你到底要我们说多少次才肯听?既然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消息,你再乱找也是白搭,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你看你,一天人不人鬼不鬼的满大街转悠,也考虑下你男朋友的心情,也就牟玉枫那个白痴能忍得了你,要是我,才不会让自己的女人整天只想着别人。” “……”接起电话后我根本就没插话的时间,只听那边一个劲儿的没完没了,当然了我也没心情同她闲聊。 “喂!你到是说话呀!现在到底在哪儿?我这就去接你。”丁飒的耐心真不是一般的差,脾气也暴躁得乱可恶的。 不过,她到是越来越八婆了!本来前天张世因那边儿的急事回去时她就应该跟走的,可是她非说不放心,死活不肯走,留下来把我盯得死死的。 没办法,我又一如既往的使出专门抵抗电话骚扰的必杀绝计——关机!当然了,丁飒的事后问罪到是有点麻烦,虽说不能用什么手机没电的烂理由,但是面对苍白无力的我她到也不忍痛下杀手。 呼~!世界一下子清静了!没有打找的感觉真爽啊!没人知道在哪儿,和谁也没有联系,难道……这也是亚加想要的吗?真是那样的话,他现在过得一定很逍遥吧? 胡思乱想着,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我往周围看了看,都那么眼生,完全没来过。 这是一条灯红酒绿的小巷,往来的行人不断却没有一个像是正经的,男的多半有纹身,女的则几乎衣不遮体。一股股难闻的酒味儿在鼻孔边儿飘荡,闻着恶心至极。 我还真是变得迟钝了,怎么钻进了这种地方?这是找亚加呢还是找堕落呢?我自嘲的寻思着,转身往回走!要是让丁飒那女人知道我来了这种地方一定会抓狂的。 “哎?哥们儿们,快来看啊!那边儿的小妞儿,那脸蛋儿,那打扮,真tmd有够纯情的!”一声严重骚扰人耳膜的魔音传进我的耳朵,我不由得皱起眉回头看去,不在吧!长得比声音更扰民! “哎呀!我说老四,你可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这么稀罕的妞儿怎么让你先发现了?”另一个物以类聚的声音响起。 我懒得理会,像这种让人反胃的事儿又不是第一次遇见,只当成耳边风就好了,谁让我来了这种烂地方?看看周围的女人,呵呵,我还不是一般的纯情呢! 我自故自的继续走我的路,可是…… 这群不要命的家伙!居然不知死活的跟了上来,不仅满脸下流的神色而且还出口不逊。看着眼前这一群欠扁的家伙手还真有点儿痒痒,可是我现在可没心情在这儿浪费时间。 “哟!妹子,哥哥们代你去玩儿怎么样?”一个光着膀子,胸前纹着一条大花蛇的中年男人挡在我了的眼前。 “是啊!这么好的晚上一个人不是太可惜了嘛!”另一个胳膊上刺着狮子头的年青男人也色眯眯的凑了过来,看他那年纪到不比牟玉枫大多少,可是比起来却是天壤之别的恶心。 紧跟着他们的还有三个人,一个纹“老虎”,一个刺“蜈蚣”,还有一个是“青蛙”一样的东西,他们也都随声附和的奸笑着。 “喂!大叔们,都给我滚远点儿好不好,本小姐最近的心情很差啊!”我没什么心情在这里对着一群恶心的混球儿发威,只是不耐烦的扫了他们一眼。 “喝!这小妞儿还挺会装酷?我喜欢!不过在这种地方那还装贞节烈女也太不上道了吧?”大蛇咧开大嘴笑得超级难听,还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满口黄牙和一脸横纹儿肉。 “老大!这种货色的妞儿平常可不好碰,今儿该着咱们哥们走桃花运呢!”青蛙的眼睛盯在我身上就没离开过,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呵呵!老大!老规矩,你先,等您玩够了也让咱们偿偿味道。”蜈蚣也凑趣儿的说。 大蛇听了又笑了两声,比半夜里的夜猫子叫还难听:“这个可不好说,好不容易看到这么稀罕的,等给你们当够了大嫂再说吧!” “什么?”几个人都不服的低声叹气,看来他们的兄弟情深在女人面前也很苍白无力啊! “怎么?不服?”大蛇立起了眼睛。 真是群麻烦的家伙,我没心情等他们解决内部问题,所以还是走了算了。 “站住,小妞!你打算往哪儿去?”大蛇的感觉还不算迟钝,他用那黑乎乎的爪子拦住了我的去路。 嘣~!正在我准备还击之即,可怜的“大蛇”却被一只大脚踢成了“小虫”飞到墙根儿边上。 真是郁闷!连发泄一下的机会都不给我!是哪个三八在这里多管闲事,还没等我出手就跑来凑热闹,怎么?来这儿打便宜过瘾吗?还是想英雄救美?我可不领那一套。 “大哥!”前面几个家伙矮了一节儿似的齐声行礼。从看他们几个恭敬而又恐惧的表情来看,来的定是个比他们有力度得多的家伙。 切!才不管你什么人物,本大小姐没那份闲心,于是我连头也不抬一下的转身走开,既然没了阻力,我当然没理由在这儿傻站着,又不是打架狂,非撂倒个仨儿、俩儿的不行! “喂!”身后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可能是烟抽多了有点儿发哑,不过说实话,很好听,但更多的是耳熟。在哪里听过吗?我有认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吗?当然没有了,我可是好孩子来的。管他呢!我不愿多想的继续往前走。 “说你呢!我们大哥救了你,连句谢谢也不会说吗?”身后传来的依然是大蛇的声音,真讨厌! “多此一举!”我冷冷的哼道。 我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一定是酷到了极点,不然旁边怎么忽然严肃了下来,气愤也怪怪的,是不是他们都被我镇住了?看来就凭我这份儿威严也满有做老大的潜质,等找到亚加后有心情时,不如也去黑道发展一下,比张世更有成就也就不定呢! “你说什么?”大蛇的声音再次响起来,真是顽强!都被踢飞了还有心思来插嘴?“你居然敢在我们大哥面前这么放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他居然说我放肆?那么也就是说他们刚刚根本就没被我镇住,而只是因为我胆敢对他们头儿无理而惊讶?呵呵,真不好意思,看来我有点儿高估自己了。不过也真是的,我这就叫放肆了?看来他们是没见过什么叫真证的放肆吧?要不让他们见识一下? 哎!还是算了吧!还是不要自找麻烦了,他们那么多人,我也不见得就可以全部摆平,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比较保险,我可是有理智的人呢! “站住!”没有任何语调的声音,听着却全身都凉嗖嗖的,里面带着冰渣儿一样刺骨。 第二章 色狼(二) 这声音……?为什么会让我的心突然加快了跳动?这就是那个老大的声音,可为什么会……?我疯了一样猛的回过头去寻找声音的主人,我敢肯定他就在幽暗处那几个男人中间,可是由于光线的原故,我根本没办法看清他们的五观。 可是……,站在中间的那个人……,那个人……,为什么会让我身体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是他拥有的王者气质?是他那冷冰的在黑暗中熠熠闪烁的眼神?还是…… 我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不由自主的向那群凶神恶煞般的黑影走去。傻傻的、呆呆的、麻木的,直觉告诉我,前方有一股力量在吸引着我,无形而又强烈。 一个红色的火点儿从中间那个人的嘴边突然划落下去,那应该是根烟,而且是根并没有燃尽的烟,可是为什么会掉下去?因为没叼住?还是那个老大突然抽了疯儿?总不会是被我的花容月貌吓呆了吧?真是的!就算是老大也不能那么浪费,没抽完就丢掉会不会太可惜? “喂!老大,你看这小妞居然自己回来了?”其中的另一个男人对旁边的老大说,而那个老大却完全没听到一样直直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呵呵,是被点穴了,还是被施了移魂大法? 随着我缓缓向前的脚步,距离已经越来越近了,对面的人也越来越清晰,我可以看出那个身体在颤抖着。 而我自己……,颤抖这个东西也可以传染的吗?怎么我的全身也都不由自主的跟着哆嗦起来了?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这个地方有什么抖动型的病毒? 终于!终于!终于走到他的面前!虽然只剩了几步的距离,我却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的遥远。傻傻的,我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只是……痴痴的把所有目光盯在了对面人的脸上。 要问我会盯着人家发呆? 是对方很帅?那当然!帅到让人喷鼻血,可是我又不是没见过好看男人的花痴。 那是一定是表情太吓人了吧?对啊对啊!那冷血的眼神还真是我想打道回府呢。可是我好像也不是胆小鬼。 那到底为什么? “啪!”好响!看吧,我的手给了最好的答案,它先我的思绪行动了。 真是一个完美的大嘴巴啊!即清脆且悦耳动听,如果让我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真爽”!用三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太爽了”!用四个字来形容……,要我怎么形容呢?我……,或许用四个字应该是“我真想哭”吧! 我什么时候变成泼妇了?我怎么可以说动手就打人耳光?难道打人嘴巴这种事也存在着一定的娱乐性?不过话说回来,我的技术还真的很纯熟呢!你看,周围的所有人都陶醉在我优美的动作下而不可自拔了。 “啊!你这个疯女人,居然敢打我们老大?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周围的男人们如梦方醒般群起而攻之。 看来泼妇真是做不得,这不,这么快就来麻烦了?据我分析,刚刚之所以没反应那是他们都吓傻了,也说明了他们老大很凶从来没人敢动,可是就算是因为太惊讶或太愤怒了,现在这架势也太夸张了点儿吧?看着恶狼一样扑过来的怒火沸腾的人们,我还真被吓了一小跳。 不错嘛!这几男人比刚刚那个大蛇快多了,真不愧他站在离老大最近的地方!刚才还在两米以外,居然一转身就晃到我眼前了,而且还挥着那么大一个拳头。 “嘣”的一声,拳头正打在鼻梁上,血像泉水一样流了出来,不过很遗憾中拳头的不是我。 也不想想,就我这样的女中豪杰怎么会被人一击就打挂了?好歹也是国家级武术教练的女儿,好歹也是从我爸的队里混大的。 我活动着久违的筋骨冷笑:“本小姐现在没心情奉陪,如果你们滚得快的话,我可以不再追究。否则……” “嘣、嘣……”话还没等我说完,两个找死的家伙又扑了上来,被三下二下就撩倒在地上,真是一群没耐心又不听劝的家伙! “md!厉害啊小妞!没想到还会两下子?”那个刚刚被打破鼻子的家伙已经稳健的站在了我面前,他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回头说:“老大,这个妞儿不错,够绝色也够厉害,不如收了做大嫂吧!虽然弟兄们知道您不近女色,可是总是单身一个多tmd憋得慌啊!” “大嫂?”我听了哈哈大笑,而且笑得都快岔气儿了,如果可以的话,那么我还真的很愿意呢! “你……,你笑什么?疯女人!”果然,我把周围的人都给笑毛了,他们瞪着眼睛吼着,仿佛怕我突然精神病发作一样。 笑够了!我对着提议的家伙再次冷笑:“你——,真是个让人讨厌的东西,知道什么叫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原来真是个疯子!看来老大是不会喜欢这种女人了。唉!我真是傻,这种疯女人怎么可能配得上老大呢?就算下辈子也不可能!”那个家伙像泄了气的皮球颓废下来,一个劲儿的骂自己看错了眼。 “该死!”真是个让人发疯的混蛋!这辈子也就算了,为什么说下辈子也不可能?为什么?就算这辈子不行那下辈子总得给我机会吧? 意识和理智被无形的怒火吞噬了,我的灵魂似乎无法支配自己的身体了,只是觉得自己无意识般的对面前的人们大大出手。 嘣!、扑通!、哎呀……!、嗖!、啪!、嘭!、咚!、啊!……,一串串不怎么好听的音符飘满了整个小巷,对面的男人们被一个发了疯的疯子打得七零八落,满地找牙。 “哎呀!好疼啊!这个娘们儿下手可真重。”……“啊!我的胳膊好像断了,啊啊啊……”地下的男人们在低骂。 原来愤怒真的能让人变得如此强大啊!我听着周围传来的一阵阵痛苦呻吟,终于明白了电视电影里最常见的情节,那就是当主人公因被迫走向绝路而发挥出超强潜力,从而干掉对手的事情。对于目前的我而言或许也是这种情况,面对这些凶神恶煞,居然毫不费力的就全部摆平了?如果在正状态下我不一定会得手吧? 呼呼呼……,我喘着粗气转过身,瞄中了最后一个还站着的人——他们的大哥。 第二章 色狼(三) 终于可以无视周围那一群讨厌苍蝇了,盯着对面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帅哥,我的心开始像被万箭穿过一样难受。不应该啊!不应该是这种眼神,不应该是像冰一样冷、像夜一样暗的眼神!不应该是太阳一样夺目的光彩、充满活力了的笑容吗? 到目前为止大家应该也猜到我面前的这个人是谁了吧?是啊!就是那个可以让我为之疯掉的人——卓亚加。 “终于还是找来了!”冷冷的声音像空气中的粒子一样没有任何波动的传进我的耳朵,亚加露出一个惨笑,自嘲的说:“虽然我知道是多余的,因为你已经不需要我的关心了,可是,我还是想问一句——你还好吗?” 你还好吗?……你还好吗?……你还好吗?…… 我的脑袋一定是快要爆炸了,为什么一句话的余音会在里面回响个不停呢?而且还让我全身一丁点儿的力气也不存在了!难道他会传说中的幻术? “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还满有精神的?好久不见,你的功夫长进很多嘛!”还是那低哑的嗓音,真让人听着难受。 …… “真的不想对我说什么?一句话也没有吗?你看起来到是变了不少,……”亚加停顿了一下,然后像在梦里回忆般的呓语起来:“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那样的朝气蓬勃,像天上的小鸟那样无忧无虑;那么的纯洁可爱,像泉水般一望到底……,可是,你如今为什么会这么消沉?为什么会暗淡无光?为什么……,你为什么瘦成这个样子?难道那个家伙对你不好吗?告诉我!”他的声音渐渐激动起来,到最后竟变成了心痛的低吼。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用微弱的声音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来。 “……”这回轮到他沉默了,而且沉默得像死掉了一样。 我快被这种沉默逼疯了,忍不住大吼起来:“喂!卓亚加,你这个混账王八蛋,我在问你话呢!你为什么跑到这里来?为什么没事儿当什么老大?为什么会变得像冷血动物一样?你……你居然还学会了抽烟?难道你觉得这样很帅吗?那你还不如去跟世哥混,至少还能功成名就,总比在这里浪费生命要好的多!你……” “够了!”亚加同样大吼着打断我。 他居然对我大吼?他……,他的声音好像充满了厌恶???难道……,他已经开始讨厌我了?他是因为讨厌我才离开的吗?讨厌?…… “你已经没有资格来管我了,也没有必要来管我,我怎么样都与你无关!”亚加变了一个人似的,他那史无前例的表情让我不知所措。 “你……,你到底怎么了?亚加。”我有点儿胆怯了,因为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在我的世界里,亚加永远都是对我言听计从、关怀备至的。 “我?”亚加的声音也受了我的传染,一下子低落下去,他的眼睛看向远处,渺茫的说:“我能怎样?我只是给你们制造机会而已,我在你和牟玉枫之间不是很碍眼吗?为了远离我,你们居然躲出了国,你都不屑再看到我,连让我看一眼的机会都不想给我!你把我的世界全部夺走了。……那么!你现在还出现在我面前做什么?来嘲笑我吗?来看我落魄的样子吗?居然还敢来指责我,你凭什么,难道还嫌伤害得不够深吗?你还想利用我仅存的对你的爱来伤害我吗?你想把我生命的支柱也夺走吗?多么残忍的女人啊!” 亚加的话像毒蛇一样穿进我的身体,“多么残忍的女人啊!”。 是啊!多么残忍啊!我是个无情无义只会伤害别人的笨蛋,可是我又何偿不是在伤害自己呢?对于大家,我承受的痛苦绝不比别人少,可是到头来还是这个样子,所有的事情都被搞得一团糟。如果要受伤,我一个人来痛苦可不可以?不要伤害到亚加,不要伤害到那个阳光一样的男生。 我突然想起了那首诗,在牟玉枫本子上看到的那首泰戈尔的诗,不过他只写了第一段,我却想到了全部: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 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 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 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对爱你的人 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 “用自己冷漠的心对爱你的人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好深刻的诗句!说的就是我吧?自掘坟墓,恐怕也只能这么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了。 我发不出声响,丝毫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我没办法告诉亚加其实我是喜欢他的,我也没办法告诉他我想用一辈子来弥补妈妈对牟玉枫的伤害,我更没办法告诉他现在的我如同活在地狱里一样痛苦。 第三章 一起(一) “一起回去吧!”面对亚加我只能好言相劝,嘴却僵得说不出什么,变得迟钝至极。 “应该是我请你回去才对。”亚加冷漠的看着我。 “亚加,别再任性了!回去吧!好不好?大家都在担心你。” “大家?……” “是啊!卓叔叔和阿姨,还有小西和丁飒她们,世哥也……” “够了!”亚加一下子又火了,他怎么变得这么暴力?难道这段时间是去原始森林和野兽一起生活了? “喂!卓亚加!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已经低三下四的和你说了这么多好话,你怎么就软硬不吃啊?是不是想让我把你打晕了直接拖回去才安心?”我也怒了,就算是有天大的错儿在这件事上也不能迁就他,再这样耗下去,十年八载的也没法把他弄回去了。 “打晕?我没听错吧?你有那个本事吗?从小到大你哪次真赢过我,如果不是每次都让着你,你已经不知道要晕掉多少次了!”亚加挑衅的笑着。 真是让人厌烦的轻蔑语气,虽然是事实,可是我并不喜欢从他嘴里听到。 “好啊!那就让我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我被他激起了满肚子的火儿,拳头随着落音儿话就过去了。 其实说实话我是真不想出手,对他拳脚相向我的心里更不是滋味儿,可是如今这个状况又能停手,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运气撩倒他,但我明白,就算拼了命,就算是用尽各种办法也得把他弄回去,我绝不能看着他这样败坏下去,绝不! 我一个激动便运足了吃奶的劲儿挥拳打了上去,糟糕的是忘记了收敛力道,你说我用这么大力气做什么?这要真打上得多疼!再说他又不是饭桶,一定会“唰”的一下就闪开了,就算这拳头的威力再大,就算可以打倒一头西班牙的疯牛又怎样?根本就不能命中那还不是白白浪费了体力。不过话又说回来,就是因为知道他躲得开才用了这么大的力气,我可不想就这么一拳把他打死,就是打挂了彩我也会心痛啊! “嘣!”的一声,……什么?……怎么会?…… 我的右拳不偏不斜的正打中亚加完美冰冷的左脸上,我无措的看着在我面前倒下的亚加,顿时……傻掉了! 亚加他居然完全没有躲?他居然就这么被我那足能打倒疯牛的力度打倒在地了?这个傻瓜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连躲也不躲?刚刚不是还用话嘲笑我吗?用那么轻蔑的话激我生气却傻傻的挨打?他疯了吗? “亚加!”我心疼的蹲下身子,看着那肿得像肉包子似的脸不知如何必好。 亚加的身体微微的抽搐着,像被雨打了的芭蕉叶子那样瑟瑟不安,他的俊脸因疼痛而变了型,嘴角儿的血还在活跃的流淌着,原本就苍白的唇在鲜血的映衬下平添了几分妖艳。 “你真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呀!”亚加轻轻摸着红肿的脸,苦笑着说。 “对……对-不-起!”我心虚的盯着那鲜红的血液,心疼得要命,越想越不对劲儿,便一把抓过亚加的领子暴吼:“你这个白痴,为什么不躲开?为什么要挨打?活腻味了吧?” “为什么要躲开?”亚加居然给我装出一副越无故的样子,用孩子般的语气问,他静静的盯着我,眼里流淌着湛蓝色的光泽,悠悠的、缓缓的。 真是叫人抓狂的回答!我被他气得内伤。“你那是什么鬼话?那又是什么该死的表情?你是虐待狂吗?不知道那样会有多疼?难道被拳头招呼过会受伤吗?” “受伤?”亚加又开始冷笑,慢慢的又变成了凄凄楚楚的苦笑:“比起心里的刺骨伤痕,身体上的痛反到可以让我解脱很多呢!呵呵~~!更何况现在是在被你打啊!结我这痛的人是你不是吗?” “卓亚加!你到底是不是疯了,你个大白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说的都是什么?你是不是精神错乱了?你……,咳咳~~!真是气死我了,你告诉我,到底要我怎么骂你才肯给我清醒过来?”我气得语无轮次,真怕他脑袋受了刺激什么样,看来得先送他去精神病院检查一下比较妥当。 亚加看着咆哮的我似乎格外开心,微笑着说:“我清醒的很呢!” “你……”唉!这个白痴混球儿加三级的大笨蛋,我真是被他逼疯了!怎么打也不行骂也不行,软硬不吃啊?这可叫我如何是好? 看着亚加那张一会儿发疯一会儿又苦笑的脸,浮在那上面的除了痛就真的什么不剩了,我终于忍不住的滴下眼泪来:“你这个混障!你难道是故意气我,故意让我打你,故意不躲开的吗?”这个家伙真是让人拿着没辙,想装出一副拽七拽八的德行,却藏不住掖不好,偏偏要露出那样让人心痛的神态、那样让人怜惜的凄楚和那坠落了的天使般的忧郁笑容? “干嘛这么看着我?傻瓜!”亚加皱起了眉头,伸出手擦试着我脸上的泪珠,他的手冰冰的,比那苍白的脸更叫人心寒。“这眼泪是为我而流的吗?我没有在梦里吗?” “我才没哭呢!就算哭也不会为了你这种没心没肝又没肺、缺锌缺铁又缺钙的人掉眼泪,像你这种根本不管别人有多惦记,只知道自己在外面鬼混快活的人,我才不会为你哭的,决对不会为你掉眼泪!”我故作镇静的逞强,却止不住那没种的眼泪,反到越来越变本加厉的汹涌澎湃起来。我彻底无奈起来,边狠狠的抹眼睛边试图解释:“我……,我只是……” 突然,亚加那双冰一样的手伸出,敞开了冰一样的怀抱,然而……,却在一眨眼的工夫又缩了回去。顿了好久,他才开口说:“别再对我说谎了,你明明就是在很难过的为我流泪,那是为我流的!” “我,不……”我想大声狡辩,却忽的一下儿恍然大悟似的问:“你……,你刚刚故意不躲开就是为了让我难过是不是?为了证实我是否还在乎你是不是?”我严肃的追究起来,更像是在逼供。 亚加不明所以的对视着我,那样的眼神让我感到很心慌,他狠狠的摇着头大声说:“不,不是的……,我怎么可能为了证明自己在价值就让你伤心呢?我怎么舍得?”他说着,眼神又渐渐的忧郁起来,像是被一层薄云笼罩了的天空般朦胧,低低的说:“我只是……我只是……想重温被你触碰的感觉,即使一瞬间也好。如果没有这样的机会,你一定不会再和我有任何接触了吧?毕竟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你……,你这个白痴!这叫触碰吗?如果我像这样多触碰几下你不就挂了吗?你脑袋有问题啊你?”我被气得面目狰狞,已经开始要暴走了。 第三章 一起(二) “其实……,我真的很自私吧?为了自己的感受而使别人痛苦……” “嗯?”我疑惑不解,他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句话来?驴唇不对马嘴的。 “其实我知道自己很自私,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就像现在居然为了让自己与你更接近一点点而用苦肉计,结果又让你伤心了。我明知道如果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只要安安静静的呆你身边,只要装作很开心的样子祝福你和牟玉枫,就不会让你烦心让你为难,可是,我……” “喂!你脑袋又短路了?别给我胡说八道,这根本就不是的错。好好好!我承认刚刚不是你故意不躲的,那是你真的皮痒了想被人扁还不行吗?求你跟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了,我完全听不明白!” “对不起,程诺。”他居然又给我无缘无故的道歉。 “喂?你怎么这么多对不起啊?”今天卓亚加唱的是哪出戏啊?我终于被他的非正常言行搞一头雾水、不知所云了。 亚加完全不受我的影响,只是自故自的说:“我知道我的离开给你带来了捆扰,我只是想逃避,我只是在想我自己,只是在想自己是如何的无法面对,如何的伤悲心痛,可是我忘记了你还会关心我,忘记了你还把我当成朋友。呵呵!多么可笑啊!你把我当朋友?……,算了,别管我了,其实我真的配不上你,看着你和牟玉枫在一起,虽然我很心痛,但不得不承认你们很合适。” “亚加,你……”我看着亚加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什么话也说不来。 “你虽然表面上嚣张,但骨子里却是个天使般纯洁的人,很单纯!而我却是污秽的!你不知道我有多坏?为了让你在身边,为了看到你的笑容,从小时候起我就不停的做着同样的事,不断的恐吓周围的男生,威胁他们不可以缠着你,不可以欺负你,不可以和你一起玩儿,也不可以吸引你的注意,谁违背了我就找谁麻烦,做尽了很多坏事。你不是一直奇怪为什么有很多男生和你见过一次就再也不找你了吗?你不是也一直想知道为什么哪个人惹到你就会很快遭报应吗?”亚加停顿了一下,又自嘲的笑说:“那都是我这个坏蛋干的,做着那样龌龊的事情。我偷偷的剥夺了你快乐的权力,就像把你关在笼子里一样不给你自由,只想让我一个人独占你,可是……,到头来你还是没有属于我,这是报应吧?”亚加苦闷的脸上又撒满了阴郁,却还想装强颜欢笑的样子:“所以程诺,你不要再来管我了,不要觉得自己对不起我,请你远离我好吗?去找你自己的幸福吧!看得出牟玉枫真的很爱你,又体贴又柔。” “亚加!别这么说,那些陈年旧帐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不是小人也不是坏蛋,你只是对我太好了!你这么说只能让我觉得更对不起你。”我拼命的摇着头否认。 “对不起我?为什么?不是应该怪我吗?为什么不骂我?像这样龌龊的我,没有资格得到你,没有……”亚加已经说不下去了,脸色越发的苍白。 一阵凉嗖嗖的风从我一团凌乱的发丝间穿过,身上的寒毛孔全都排队似的竖了起来,我这时才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注意到这里并不是什么聊天的好场所,再看看身后,刚刚被我撩倒的那些家伙已经都站起来,都正大眼瞪小眼的盯着我们瞧呢! “真是的!我简直是笨到家了,怎么会在这里浪费时间和你瞎扯淡?”我懊恼的捶了下儿自己的头,然后来了个突然袭击,拎小鸡一样拎起毫无防备的亚加,强势的说:“别罗哩八嗦的在这儿献眼了,有话跟我回去再说吧!我可告诉你,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等到事后咱们再一起算总帐。” “大、大哥……”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战战兢兢的走过来,看着我小心翼翼的说:“这个女人是……?她来找您回去?您可千万别……?” “你有意见?”我不等他说完,便凶巴巴的瞪起了眼睛,还对着他挥了挥拳头示意。 “没……!绝对没有。大哥,您放心的跟嫂子回家吧!”那个胆小的男人被我吓得不敢反对半句,态度超级恭敬。 “无聊!谁是你大嫂?”我拽着亚加没心情理会他,甩头便走。 “大哥!您……,您什么时候回来?”那个男人欲言又止的看着我,好像我是那种出来捉奸的悍妇一样! “程诺!不用白费力气了,你应该很了解我的对吧?就算现在和你回去了又怎样?我如果想离开还是会走掉的,因为我跟本就不想看到你,更不想看到你和牟玉枫在一起。”亚加并没有挣扎,只是任我拉着,但他语气却坚决得让人不容置疑。 切!他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放开吗?天知道我是费了多大劲儿才找到他的? “好啊!有本事你就再逃走啊?不过现在,就算是生拉硬拽,就算是用拖的用扛的用捆的用绑的,我都得带你回去就是了。”我凛冽的一笑,居然体验出了那么点儿绑架犯的气势。 向前走了两步,我停住脚对周围的男人们清晰的宣告:“你们的大哥我带走了,只要我还有口一气在就不会让他再踏进这里来,如果谁要想拦我就趁现在,但是会发生什么后果我是概不负责的哦!” 话一出口,我的眼前便立刻让出了一条宽敞的阳光大道,不过确切来说应该是月光大道才对,毕竟已经是黑天了嘛! “亚加,你这些小弟们也不怎么样啊?一点儿都不可靠,我还以为他们多重视你呢!还是说你其实很不受欢迎,大家都盼着你早些走?呵呵!看吧,还是和我回去好一些吧?”我开怀的笑说,觉得现在的自己看起来有够阴险的,简直就像反派的大boss一样,而眼前的这些个老老实实的男人们,说不定正是被我的这副嘴脸给吓着了呢! 第四章 尴尬(一) 成功的劫回了亚加,天已经晚得没办法回学校了,无奈中我只好拖着他去投靠丁飒,虽然丁飒住的宾馆是单人间,但还是挺宽敞的。 “程诺你这个死丫头,都这么晚了你还知道过来……,这……这是……怎么回事?你后面的这是……,卓亚加?!”丁飒听到我的敲门声满脸怒气的出来,却在看到亚加后一瞬间消声,先是惊讶,再是错愕,紧接着便勃然大怒了起来:“卓亚加,你这个混蛋!你这几个月死到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小诺为了你有多担……” “喂!丁飒。”我推了丁飒一把,把她后面要说的东西给压了回去,然后一手拽着她一手拽着亚加的往屋里去,还不忘教训她说:“这半夜三更的你在门口乱叫唤什么?把狼招来到是小事儿,把保安招来就不好办了。” 好不容易进了屋,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撒开了拽着他们俩个的手,一屁股坐在软绵绵的大床上。 丁飒回身去关好了门,然后坐到了离床不远的沙发上气乎乎的问:“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你们这是闹的什么事儿?” “这个嘛……,说来话长!简单点说,就是他被我发现,然后带了回来。”我漫不经心的瞅着脸色不善的丁飒,然后出其不备的把坐在旁边的亚加一推,像扔包袱一样的扔在丁飒身边,满脸陪着笑的说:“这个帅哥就送给你了怎么样?免费的哦!只要看着他不跑就行,杀人放火的事儿要尽量避免,至于卖淫嫖娼什么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成。” “你别跟我犯混,吃错药了是不是?花了这么大功夫他找,就这么送我了,你舍得?”丁飒不屑的瞥了我一眼说。 “喂!干嘛用那种口气说话?就是因为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所以才要送给姐妹儿你呢!你没听过好东西要与好朋友一起分享吗?虽然亚加这家伙不是个东西,但原则问题还是要遵循的!”我摆出一副很正经态度,继续引诱着丁飒:“这可是白送上门儿的美餐,不知有多少人排队等着呢!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哟!” 丁飒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打量着我,大约一分钟后,转头问亚加:“喂!她是不是精神受刺激了?” 亚加看了一眼正在很努力的推销着他的人,顺着我的话对丁飒叹气:“我如今已经到了白送的地步,她不要便罢了,难道你也不要?” 我的亚加恶搞的态度当真把丁飒吓了个正着,她眼睛在我们俩身上来来回回的转了半天,终于下了一个结论:“疯了!都疯了!” “哪有?我可是很认真的。”我继续扯着讨好的笑容。 丁飒腾的站起身对我们两个抱拳当胸,特诚恳的哀求:“我说两位老大!你们到底有什么恩怨情仇的烂事儿我管不了,可是我求你们,别半夜三更的跑到我这儿发神经好不好?” “谁有时间和你发神经?我是很认真的想把这个麻烦的混蛋安顿到你这儿,不然一眼瞅不见他就又出去疯了。”我站起来走到丁飒面前,很严肃的说:“我实在是没有跟你解释这小子现状的心情,等以后有时间再告诉你吧!先把这个麻烦放你这里呆着行不行?一切随你处置!绑了也好,困了也罢,只要不让他逃了就好。”说完我特正重的拍了拍丁飒的肩膀,然后乖机向门口溜去,嘴上说着:“本来想在你这儿借宿,但你好像不太欢迎,所以我跳墙回学校算了,亚加就拜托了,bye!” “你给我站那儿!”还没等我走出几步,就被丁飒抓了回来,她用扔枕头般的手法一把将我丢在床上,气极败坏的说:“我现在可是被搞得一个头两个大,你们唱的是什么戏我弄不懂,也不想懂。总之,卓亚加现在是活也见人了、死也见尸了,也不用忍受你那哭丧一样的臭脸了,至于以后呢?你们要是再有什么不正常的想法请千万别把我拉上,也就是说——程诺!你的人你自己管好,我对这种任性的小白脸儿——完全不感兴趣。嗯!好了!就说这些吧!你们也别怪我做事太绝了,我是实在没那个心理承受能力,还是请二位哪儿来哪儿去吧!”丁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特绝情的说。 “不是吧?”我瞪大了眼睛盯着丁飒。 虽然我承认自己的打算是有那么一点点恶劣,对她有那么一点点不公平,可是她也不至于一点儿面子也不给的就撅了我吧?交友不慎哪! “喂!别在这儿发傻了,我还要休息呢!两位快快请到门外把门关好吧!”丁飒一副恶霸要帐的架势站在我们面前。 “不用这么绝吧?丁飒姐姐!”一见情况不利,我立马儿抱住丁飒的胳膊可怜巴巴的说:“天这么晚了,你让我带着他去哪儿啊!你也知道我为了找这个该死的家伙费了多少心血,如今终于找到了,如果不看住再让他跑了那可怎么?好姐姐!帮帮我吧!” 唉!虽然我装可怜的演技那是相当到位,可是…… “这个狠心的丁飒!为什么她给我们俩人开一个房间啊?就算是我身上没带钱要她付也不用这么小气吧?都是因为你这个麻烦精,她就是因为不想留你才会这样!”我坐在同丁飒只隔了一堵墙的另一间酒店客房,嘴撅得都可以挂油瓶子了。 真是的!我越想越生气,丁飒这个不够义气的家伙,她居然给我们开了个房间后就撒手不管了,而且临回去前还吓唬我说:“小诺,这个卓亚加可不是什么老实的家伙,要是不想再重蹈覆辙的话可要看住他哟!”一想起她那一脸变态的笑,就想痛扁她一顿,更可气的是她那添油加醋的最后一句:“你放心,虽然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但是我绝对不会告诉牟玉枫那小白脸知道。” “啊~~!这个该千刀万剐的丁飒!她那是什么意思?搞得我们跟偷情似的!”我已经快气得炸掉,两眼直冒金星。 亚加看着抓狂中的我,冷冷嘲笑:“既然放不下牟玉枫,那么何必还要在乎我?我的存在只会让你更苦恼,还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甚至会让你陷入可怕的纠缠之中,你难道不明白吗?” “自以为是的家伙!你以为你是谁啊?”我抓起床上的枕头狠狠的扔了过去,嘴硬的说:“告诉你,我之所以要管你那是看卓叔叔和阿姨的面子,卖命也好尽力也好都和你无关,至于你本人,谁稀罕!等我找个凶悍的女人把你安顿好后才懒得理呢!” “是嘛!”亚加轻轻的苦笑,捡起地上的枕头躺在床的另一边:“原来那样啊!那我就乖乖的好了!不过到时侯你不要因为我太乖而不舍得!” “自大家伙!”我瞪了他一眼,二话不说的从床上拽下他:“谁让你睡这儿的?沙发又大又软空着多可惜。” “怎么?怕你的枫会吃醋?”亚加轻蔑的笑着,一双眼睛紧紧的盯在我脸上,眼神里闪烁着不知名的痛苦。切!又不是世界末日要来了,摆得那么深遂凄凉做什么?你不知道被那样看着我会很难受吗?比死还过分的感觉。 “好了,好了!算你厉害行了吧?”我慌忙的放开拽着他的手,把头转向另一个边说:“懒得和你争!我去睡沙发还不行吗?一点儿也不绅士。” “怎么?这么轻易就认输?可不像你呀!”亚加幽幽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不解,疑惑,仿佛两个人很陌生一样。好久好久,他的声音暗淡的说:“是啊!已经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当然不会同以前一样无拘束,都知道要和我保持距离了?程诺,看来你真的变了!” “……”一时间我不知说什么好,只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就像我们之间在无声无息中立起了一座高不可攀的围墙一样。 唉!人生真是多变化啊!如今的处境是以前做梦也想不到的,那一起成长的幸福过往,再也回不来了吗?以后就这样行同陌路了吗?一直一直的一辈子?永远这样的刻意保持着距离。 第四章 尴尬(二) 三个人如果爱在了一起那准没好事儿,特别是为中心点的那一个,即使她想很努力很努力的把伤害降到最低,也会反而作茧自缚的越来越乱。或许是因为那个中间点的白痴比较猪头吧?因为她意志不坚定,因为她不能狠下心来做个了断,怕其中一个受伤害,可到头来,三个都受伤非浅,就差一命呜呼了! 我坐在校园小树林里的石凳上,反思了整整一个下午却还是没有什么成果,看来又失败了! 已经到了入秋时节,风有些刺骨,吹得我胳膊上的汗毛孔排队似的站得笔直。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那血一样的光线从一棵棵瘦得皮包骨头的细树、杂枝、枯叶间穿过来,等照到我身边时已经只剩了一道道斑驳的碎影。唰唰!又一阵风吹过,几片半黄的叶子落在脚边,在原地颤了三颤抖了三抖后终于不动了。 此情此景,真是凄凉啊!原本就在那儿装伤感的我更加有一种想去自虐的冲动!唉!!!我捂着脑袋在这儿长嘘短叹,真庆幸这会儿没人经过,否则一定以为我要找棵树自寻短见呢! “小诺,原来你在这儿啊!到底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和两个帅哥一起约会吗?怎么今天又一副消沉了?”说话的是我的同学加同寑小西,看样子是从图书馆那边过来的。 “……”我抬头看了看抱着几本时尚杂志的小西,想了老半天却不知该说什么。 “怎么不说话?亚加也回来了,牟大帅哥又那么疼你,怎么?安逸过分了你反而想玩儿深沉啊?”小西笑着说,把杂志放在一边的石墩上和我面对面的坐下。 “那你看!像我这种粗人偶尔也得拽点儿才有深度嘛!现在时兴这个你懂不懂?”我强挤出笑容和她胡邹。 “对了,程诺!你是怎么找到亚加的?这他段时间在哪儿?都在做什么?看他都憔悴成了那样,一定受了很多苦吧?”小西的问题都是一串串的,还真不好回答,其实这些问题她应该去问问当事人,那凭那个到什么地方都照样能混成老大的家伙,谁敢给他气受?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街上不小心遇到,然后就拽回来了呗!”我扯着嘴笑,心想等哪天有心情了,再考虑把本侠女单挑众色狼的事迹给她演讲一遍吧! “那你是怎么说服他的?虽然他人是跟你回来了,可我总觉得他像好像丢了魂儿似的,而你也是一样,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你如果真的选了牟帅哥那就放过亚加吧!”小西对于有关亚加的事永远都没有理智,这种事是我说放就放得了的吗? “就因为放不开所以才烦呢!你以为这是在街上挑土豆啊?管它好不好反正回家切吧切吧、剁吧剁吧往锅里一扔就完事儿了。”我心烦的摇着脑袋。 这种事外人怎么说怎么简单,可真要遇上了,就算真有那么干脆,那么狠心,就一定能迎刃而解了?除非拿刀把多余的家伙都给捅了,那才真叫没后顾之忧呢!可是人都是有感情的,亚加和牟玉枫都是对我来说非常非常重要的人,伤了谁我都不好受,就像这次的状况一样,能说放就放吗?让我不管亚加的失踪,无忧无虑的跟牟玉枫继续逍遥那根本就不可能。 “你……,真是被你气死了,拿得起放不下的家伙!”小西完全不理解我的心情,气得站起身来,一副懒得和我理论的样子:“你去看一下亚加吧!他都在图书馆里发了一天的呆了,谁都不理,这样下去不得抑郁症才怪呢!” 说完,小西无可奈何的转身离开了。 原来亚加也在烦心啊!本打算放弃,打算逃离的他又被我拉了回来,又重新拉回了纠缠不清的感情旋涡。 那牟玉枫呢?也不会很好过吧!现在应该已经坐飞机回了美国。温柔体贴的他、善解人意的他,无条件无限度的纵容我的他,不会怪我的用情不专和左右逢缘,对于这样的他我总是觉得无所是从。 要说起牟玉枫回美国的原因,这还是拜我这个猪头所赐呢!说起这个就不得不提昨天的携带第三者约会事件,办出这种混帐事情,我还真应该拔几根头发上吊自裁。这就叫纯粹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有了如今的下场那绝对是活该。 说起来,事情是这样的…… 那是昨天的早上,也就是找到亚加的第二天,牟玉枫终于忙完了手里的工作,抽出空闲打电话来找我出去玩,可是我听了即左右为难起来。 想着随时可能再走掉的亚加我很为难,怎么也不能让那个小子趁机再去堕落吧?我拿着电话老半天也做不了决定,直到牟玉枫体贴的说:“不方便就不要勉强,反正我休息一天也不错。” 当时我真是很苦恼,怎么能拒绝这么善解人意的哥哥加男友呢?绝对不能让他好不容易的休息计划泡汤啊! 于是的于是,我做出了一个自己认为伟大智慧,实质上却是创世纪以来最最白痴的决定,那就是——带着亚加去约会。 约会的地点是我定的,是那种俗到连中学生都懒得去的某儿童乐园,没办法,现在的我哪有心情风花雪月?我也知道宁静的二人世界比较浪漫,可是要是我们仨人的话,想想看,一起呆在幽静而温馨环境中,一个个大眼儿瞪小眼儿的那算怎么回事儿啊? 第四章 尴尬(三) 约会的时候依然是牟玉枫先到的,只穿了普通白色t恤和牛仔裤的他依旧是人群中最闪亮的焦点,再回头瞅瞅被我生拉硬拽来的亚加,就算一脸的阴云密布却也不失为标致的帅哥典范。唉!有的时候我真的怀疑自己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能有这么帅的男生喜欢真是件很牛的事情,可是为什么老天爷要特别厚待我?一下子给了两个?你说这东西就算多余他也不能往垃圾堆里扔不是,总不能就这么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吧? 我无奈的拉着亚加,努力装得很自然的上去打招呼,而牟玉枫哥哥却依旧温柔如水的微笑,丝毫没有因为亚加这个电灯泡的到来而表现出不满,他的宽容总是搞得我自惭形愧,无言以对。而回头再看人家卓亚加大少爷到好!耷拉着没睡醒的眼皮没有任何的表情,就像块木头疙瘩一样死气沉沉,可是若仔细注意,会发现他眼里那转瞬即逝的若有似无的痛楚。 就是与这样的俩个人一起,在公园里白痴兮兮的傻逛,渴了牟玉枫给买冰淇淋一人一支,饿了牟玉枫给买汉堡一人一个,就连去鬼屋、坐木马他都会买上三个人的门票……,总之一切的一切都被他安排得很细致,自然的谈笑风生,让我们之间的气氛和蔼而轻松。至于被硬拉来的亚加,嘴巴闭得比缝上还严,凡事就知道往后退,特别是遇上有双人座位的娱乐设施,他一定会退到后面,把自己搞得像个可怜的小跟班儿一样。 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曾经的亚加那是多么阳光的一个哥们儿!如今就这么蔫儿了,让人怎么能接受得了? 在这样的状态下,我们几个各怀心事的玩了一天,直到累了,直到天黑了,直到公园要关大门了才离开。 可是谁会想到,在回去的路上牟玉枫却说出了一些让我完全不知所措、终生难忘的话来: “小诺!亚加!真的非常感谢你们陪我度过了这么美好的一天。说实话,我小的时候从来没有到过游乐园,真的非常感谢你们给我这样的机会,虽然气氛有那么一点点的尴尬,但我依旧很满足,真的!或许以后再也没有这种机会了吧!没有这样开心的时光了吧!…… 接下来的话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希望你们能安静的听我把它说完…… 小诺!谢谢你!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心里最喜欢的那个是亚加,我也知道插入你们之间是道德的。因为喜欢你,所以我应该让你得到幸福才对,让你每一天都开心,可是……,或许是因为我太过渴望你那阳光般的温暖了吧?所以我很自私的只想把你留在身边,永远永远…… 面对如此自私的我你什么也不曾抱怨过,善良的静静的陪在我身边。你抛弃了自己对亚加的感情,抛弃了对亲生母亲的亲情,也放下了自己与朋友间的友情,偷偷的陪我去日本,默默的关怀照顾我冰冷的内心,你为了我绝然与妈妈作对,太多太多了……,你为我付出的所有我都清清楚楚的知道。也许你是怜悯,也许你想帮母亲偿还,可是不管是哪种理由,哪种借口,你全心全意的付出都是真实的,我很感谢!对你的喜欢也越来越深刻!如此善良的你,我又怎能忍心看你痛苦?我怎能忍心让你为难?其实当今天看到你和亚加一起到来的时候我就明白了,我明白什么才是属于你的幸福,也明白了自己应该怎么做。 我已经决定:要放你自由!虽然会有些心痛,会有些难过,但只要能让你快乐下去,我想这将会成为我今生最大的收获吧!……“ “哥哥,你这是在说什么?疯了吗?虽然你说想把话说完,但我不得不插嘴。我既然说了自己喜欢你那就是你了!我和亚加真的只是普通朋友!你千万别不信!不说这种伤感情的话好不好?我只是怕这小子跑了才带他来的,那完全是出于对朋友的责任感,我是迫不得已的呀!等过几天给他安排个像丁飒那样的能管得住他的辣女人,之后我就再也不会理他了!真的。”我急着对牟玉枫大声解释,却不意外的看到了亚加那骤然阴暗的眼神。 我这个笨蛋!想安抚一个,却没想到在无意间又伤了另一个,看着亚加那宛如崩溃的神情我不由得一阵心痛!比刀搅斧凿还难以形容的难过!就像被玻璃茬子碾过那样,痛得想吐血!痛得想自杀! “小诺!请别再骗你自己了,也不要再伤害亚加了,他也很苦!爱得很苦啊!”牟玉枫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无奈的说,然后又转向亚加说:“小诺这个笨丫头目前还理不明自己的感觉,她总是将亲情、爱情、友情和所有的情绪都一概而论混为一坛,我想要让她承认并懂得按自己的心意去做还需要一些时间吧!我决定去美国的总部工作一阵时间,也好给她一些空间来思考,等她可以弄清楚自己真实的心意后我会回来听答案的。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她!这个笨丫头真的很需要你,所以请不要再走掉,不要再让她为你担心了好吗?” “喂!你……”亚加也被牟玉枫的这个决定给打乱了,有些不知好何是好的样子。 “好了!天已经很晚了,我要走了!小诺,要多保重啊!”牟玉枫没有再说什么,毅然的远离了我们的视线,没给我们任何反对的机会,就这样一个人走掉了…… 而我,只是傻傻的愣着,忘了阻止,忘了挽留,麻木的说不出话来,直到看着那孤单单的背影就那样消失不见,还是像傻瓜一样的发着呆。 那天不知我是怎么回的学校,只知道在那之后就开始一直一直的考虑着,考虑着牟玉枫的话,考虑着我那弄不清的心意,尽量远离亚加和同学们独自思考,可是想得头都要爆炸了却还是没有任何的线锁。 第五章 意外(一) 郁闷的日子过起来特别的度日如年,像只老掉牙的蜗牛在那里移步不前。因为牟玉枫临走前的话,我和亚加间的气氛变得很奇怪,至少我是这样,见了面不知该怎么面对,只能把脑袋垂到脚面上去,装只乌龟什么也看不见。 说到亚加,他这几日的表现更是脱胎换骨到让全校师生都瞠目结舌了一大把。那以前拽得不分东西南北的臭脾气不知被藏到了哪儿?花心大萝卜的风流秉性也像是到了秋天全部都蔫儿了,至于那原本的灿烂笑容和与我的形影不离的距离就更不用提了……,太多太多的改变让他变得像根放久了的木头,被一身阴暗气息笼罩着,没长出个绿苔或木耳什么的还真是难为他了? 当然,如果说亚加的改变是很引人注目的话,那我的改变也的确是非同小可!以前从别人眼中是“富婆”倒过来的泼妇,现在却像只默默无语小绵羊,就不让人惊奇才怪呢!一天到晚不超过十句话,其中还有九句是非说不可的,不管遇到什么事儿都机械的点头,什么也不管也不问,什么也不听也就说……,总之,我现在的形象绝对是一十足的内向恬、静外的忧郁型气质淑女。更好笑的是,不知是因祸得福还是祸上加祸,我的人气在短时间内成倍翻好几个翻。毕竟嘛!这年头儿长得不错的女生已经算抢手,而文静内敛的就更是快绝版了。 日子就这样被我一天一天的鬼混过去,你沉、我默,外加一个远在脚底下(美国的牟玉枫,地球的另一面正好在脚底下)的三角关系就这样拉开了持久战,直到发生了一件能让历史彻底颠覆的大事件为止。 ……………………………………… “程诺,别担心,没事的,程叔叔不会有事的。”亚加轻轻拍着我的肩膀安慰着。 我没出声儿,只微微的点了下头,继续紧盯着急救室的破木头门不放。 要问现在这是什么状况?还得从昨夜凌晨说起: 昨晚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宿舍床上的我睡得死死的,却被一通疯狂的敲门声给吵醒,而肇事正是卓亚加那个家伙。 夜闯女生寝室!这小子一定疯了!……,我还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的时候小西已经把门打开了。 “喂!程诺,你怎么了?打你手机关机,宿舍电话也一直占线?”亚加暴跳如雷的进来就吵。 “咦?刚刚没有人打电话呀!”小西转身向电话走去,然后满是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哦!电话没有放严。” “先不说这个了,程诺,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起来呀?程叔叔……,程叔叔他出车祸了!”亚加急切的大吼着。“什么啊?我爸爸他出车祸了?”我迷迷糊糊的重复着。 车?祸?……??我嘣的坐起身,一下子清醒了。我告诉自己刚刚的那绝对是噩梦,可是直到亚加二话不说的把我从床上拎起来后我才发现它有多真实,这不是噩梦,这是噩耗。 “程叔叔在带队来我们这边比赛的途中发生了车祸,现在正被送往当地的小镇医院。”亚加的脸色很差,额角还冒着汗,看样子真是着急赶过来的。“我担心时间来不急,所以在来找你的路上就给丁飒打了电话,让她打车到校门口等我们,你动作快点儿吧!” …… 就这样,在不由分说的情况下,我、亚加还有闻讯而来的丁飒以飞一样的速度踏上了行程,仅用了不到三个小时就到达了我爸所在的医院。 我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转儿,看着抢救室的大门干着急使不上劲儿,人呢?医生呢?怎么还不出来?这都多半天了?怎么还没见到兔子那么大个影儿?这等待的煎熬还真不是人受的罪。 终于,在漫长的折磨过后,一位医生大叔光荣的缓缓的降临在我们面前,而且,他还带来了一个让人想暴走的消息,那就是这家小破医院的血库血量储备不足。 有没有搞错!这又不是南非,就算是乡镇小城,就算是陈旧落后,但血库总得存放适量的血吧??? 唉!算了算了,谁叫我们是求医者呢?即来之则安之!那就让我这个做女儿的尽点孝道好了,于是我二话不说的跟着医生大叔向验血室走去。 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我和我爸的血型会不一样?”我处在严重的诧异中,在心里面把自己骂了一百八十遍,为什么偏偏就和老爸是两个血型?不过好在还有亚加和丁飒,他们俩人呢,总得有一个是一样的吧! 可是等他们俩的检查结果出来后,我彻底的傻眼了!不是吧?我们仨人儿加一起,居然连一个是符合要求的血型也没有?这么绝! 怎么办?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呢?我如今的状态已经不能称为热锅上的蚂蚁了,而是热锅上的兔子,跳来跳去的局促不安。 幸好!在这紧要的关口上,刚刚回国不久的妈妈急时赶了过来,帮我们解决了这个大难题。 第五章 意外(二)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瘫在医院走廊的破长椅上,抹了把头上的汗水安心的说:“看来这个当妈的还是有点有处,幸好她赶来得急时,更万幸的是她和我爸一个血型,医生说只要补够了血我爸就没什么大事儿了,真是太好了!刚才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是好了?都吓傻我了!” “嗯!是啊!程叔叔没事真是太好了!”亚加坐在我身边,也是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毕竟他也是在我爸身边长大的,对我老爸来讲,怎么说也能允半个儿子的数儿呢! 丁飒看着我和亚加两人要死不活的样子,撇着嘴嘲笑说:“幸好程叔叔没事,要不然你们俩人儿还不得把这间小破医院给闹得翻天覆地、鸡犬不宁啊?这会总算肯安静下来了,吵都被你们吵死了!”丁飒嘴上虽这么说,但却也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递给我们每人一瓶水。 “谢了!”我懒懒的接了过来,然后问:“对了,我那个妈妈输了很多血了来,身体还吃得消吗?” “嗯!放心吧!阿姨在休息室呢,跟她一起赶过来的表姐正在那边陪着她。医生说没什么事儿,但要安静的休息一下,说不能让任何人去打扰。”亚加喝了口水说。 “那就好!反正血那东西早晚能长回来,还有助于新陈代谢呢!丁飒,我在这边走不开,一会儿你替我给她买点好吃的送过去吧?”我轻轻闭上眼睛,看来总算是暂时平静了。 “嗯,没问题。”丁飒先是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变成了很犹豫的样子,语气也严肃起来:“可是,小诺……?” “什么事儿?” “嗯~~!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你卖什么官司?有话就快说啊!还怕我咬你舌头不成?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可不像我认识的丁飒?”我嘲笑说。 “你……,你难道不觉得很奇怪吗?你父母的血型都是o型却只有和你不同,这种事情也太离奇了吧?”或许是因为丁飒太过严肃的语气吧?我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从头一直贯串到脚,束缚得很难受。 “丁飒!你……”亚加用低沉的语气出声想要阻止,可是当看到我惨白的脸色时便又把话都咽了回去。 呵!原来他们都发现了!这么明显的事我居然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是他们比我聪明太多,还是是我太笨了? “对不起!或许我多事了吧!但这种事情早晚都得面对。”丁飒的声音极轻,像是怕吓着我似的。 而我却看着他们俩的紧张神色不知说什么是好,也可以是我根本就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心,突然变得很乱!如果是那个自称我生母的女人说慌也就罢了,可是看她的样子却一点也不像在装假,况且她一个有钱有势的阔太太为什么要没事儿闲的乱认个穷丫头当女儿?完全说不通啊?而且爸爸又一脸肯定是告诉我那是事实,所以她说的话并不是在骗我。那么,现在这种情况也就只能剩下了一解释,那就是我和爸爸他……? 我已经不敢想下去了,那个从小到大一直宠我宝贝着我的人……,我感到很害怕,怕得要命!如果……,我是说如果真是那样……,不行!我完全不敢想下去! “程诺!”我听到亚加在我耳边焦急的呼唤声,可是却做不出一丁点儿的回应,我能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臂把我圈在了怀中,一遍遍的呼唤:“快清醒一下,程诺!你没事吧?不要吓我!” 而此时的我,已经像风雨中飘遥的叶子般颤抖得厉害了。 “嗯!我不事。”我抬起头对上那担忧的视线轻轻的点了下头,声音像没有方向的风那样不确定。 ……………………………………………………………………………… 自从爸爸住进医院到现在,一转眼已经一个月过去了,每逢看着时间这么一点一滴的从身边流过,我都会感到特别的无力,但值得庆幸的是爸爸的身体康复得很快,由于其基础好,所以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一个女人疯跑着闯进病房,凄厉的尖叫着。她用旋风般的速度刮至我的面前,动作之利落让我错以为是哪位穿跃时空的大侠驾到了呢!可是这位大侠却莫名其妙的揪住了我的衣服,疯了般摇晃着一头雾水的我。咦?难道这位女侠大人当自己抓到的是江洋大盗路林飞贼吗? “阿姨!请您快停手!这样会伤到程诺的!”亚加一见这种情况就迅速跑了过来,按住抓着我乱晃的人劝道。而这个歇斯底里的不是别人,正是自称是我生母的白欣杨女士。 “不,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你明明就是我和圣业(我爸爸的名字)亲生的,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为什么?你说啊!为什么?”已经被拉住的白欣杨女士依旧抓狂的向我大吼大叫。 “嗯?怎么这么吵?”在一旁陪护床上睡觉的丁飒被吵了起来,揉着朦胧的睡眼不知所以然的看着眼前混乱状态发傻。 “说,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不是我们的女儿,可是……可是……可是为什么你却该死的是我亲生的???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白欣杨死命的紧紧揪住我的衣服不放,用几乎嗜血的睛神盯着。 呵呵!看来结果出来了呢!我在心里苦笑着。自从发现血型不对劲儿的那天开始我就已经有了觉悟,虽然日子一如既往的过着,但是那天之后白欣杨女士就提出了要做亲子鉴定dna检验的见意,而且态度也大不如前,也是从那天开始,亚加和丁飒对我倍加呵护起来,都不约而同的对此事闭口不提。 真相只有一个不是吗?如今终于浮出水面了吧! 亲子鉴定的结果终于出来了,虽然答案是我最不想看到,但事情总算明了了。对于白欣杨女士的反应我十分理解,应该说是可以接受吧!就跟她一样,没有了爸爸的连联我们谁都不愿意承认对方,因为那种叫做血缘的东西在真正的情感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虽然我对于这份鉴定是否能证明自己和白欣杨女士的关系完全不在乎,但是它所证明的另一个事实却让我生出一种想颠覆现实的冲动。 第五章 意外(三) 我还想问她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不是爸爸的女儿却偏偏是她的女儿?可是她却反过来找我发疯。这种事又不是我愿意的?难道是我强逼着谁生我的吗?难道是我把刚刚出生的孩子给抛弃了吗?这个女人她把和别人生的孩子扔给对你一往情深的男人走掉,这难道也是我的错吗?……可以反驳的话实在太多了,多到让我不知从何处说起,多到让我迷茫,多到压得我喘不过气,多到气得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圣业的孩子?我一生只跟过两个男人,既然你是我的孩子,那么你就一定是那个畜生的孩子!!!不,不……,畜生怎么会有孩子?畜生只会有杂种,你一定是杂种……” 哈!看来我这个亲生母亲已经发彪了!居然会有这样的母亲?她让我觉得世界好虚伪,一切都变得很飘渺。 “阿姨!请您自重。”亚加脸色很不好看,他狠劲儿的扯下白欣杨的手说,声音听起来不寒而立。 “自重?你在和谁说话?”白欣杨用一种可谓轻蔑的眼神看着亚加,然后突然暴笑起来:“自重?你要我自重?你知道那个小野种是个什么东西吗?身上流着那样肮脏的血,原来她和牟玉枫都是那个畜生的杂种,像他们这种垃圾根本就不配活在世界上,他们不配!” “喂!你不要太过分了,老太婆!我已经忍你很久了,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看在你是小诺的母亲的份儿上,我早就不客气了!”丁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白欣杨面前,眼睛冒着怒火,手攥得“嘎吧、嘎吧”直响。 “哦!是吗?不客气?果然啊!我早就应该知道!像她那种小杂种,能结交也只有你们这些下三烂的狐朋狗友罢了!” “你!……,阿姨,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亚加甩开白欣杨不再看她一眼,拉过我和丁飒说:“我们走!” “走?”我抬头看着亚加,狐疑的问:“去哪里?那我爸怎么办?” “不要脸!谁允许你叫他爸了?谁是你爸?你爸是那个畜生。”白欣杨又疯了般的飙到我面前,她用可以比拟火箭般的速度抬起手向我脸上煽来。 “住手!”丁飒一伸胳膊挡住了她的巴掌,可是没想到那发疯的女人见打我没戏后居然来了个风回路转……,“啪!”一声,那原本应该落在我脸上的巴掌在丁飒的脸上安全着陆了,印上了五个新鲜的印子。 “你!”丁飒气结的瞪着白欣杨,她的高高抬起手,可是始终还是没有落下来,气极的说:“如果你不是生下了小诺,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生她?我不是我没有,她是我的耻辱,她是我人生的污点!也就你们这种臭味相投的下三烂才会把她当宝贝?像她这种……这种根本不配称做人的东西,居然还跟自己的亲哥哥乱搞,简直是一对畜生。” “你……你太过分了!为什么要这样?”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再也咽不下这口气了,我对着白欣杨大吼:“你可以打我、骂我、奚落我,我认了,谁让我是你生下来的?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的朋友,你居然下这狠的手打丁飒?她怎么你了?你有什么资格污蔑我的朋友们?你又有什么资格那样说牟玉枫哥哥?就算是生我和哥哥的人有什么不对,可是和他生活的是你不是吗?帮他把我生下来的不也是你吗?继承你口口声声骂作畜生的那个人的财产不还是你吗?你有什么权力批评别人?你有什么脸来骂别人?我根本就没有求过你生下过我,我没有被你养过一天,我也没指望过你的一分钱!比起你这种道貌岸然,只会对着别人发狂乱咬的家伙,我、丁飒、亚加还有牟玉枫哥哥都不知道要高尚多少倍?” “啪!”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比起刚刚打在丁飒脸上的那个要有力度得多,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让我差点儿就以为自己会聋掉。我眼前冒着五光十色的梦幻小金星儿,人被打飞了老远。 喂!难道最近很时兴打嘴巴?这种游戏做起来很前卫吗?这巴掌的音质可真是一个比一个好,真是保质保量啊!凭这感觉,应该不是白欣杨,就她那点劲儿明显不够把我打飞,那会是谁呢?强啊!强中自有强中手啊! “你……你……,你就是以这样的态度来骂自己的母亲吗?”这声音?这个声音是……,……,…… “爸!”我脸上疼得要命,说起话来没有半点儿的力气。 爸爸拄着拐杖站到了我的面前,他身体发着抖,刚刚打过我的手更是抖动得厉害。 “不用再叫我爸了,我不配做你爸,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的吧?哈!真不愧是那个人的孩子,连对亲生母亲都能如此冷血……,哈哈哈……” “爸?爸……,您在说什么?您别这样笑好不好?” 我爸他怎么了?他的表情好陌生!好可怕!他……,他这究竟是怎么了? “哈哈哈哈……!我居然为自己的仇人养了二十来年的女儿,你说我傻不傻啊?直到刚刚在医生那里听说我还不想念哪!直到刚刚啊……,我一直告诉自己,一直在告诉自己说我的小诺是亲生的,因为小诺是个那么善良的好孩子,她绝对绝对不是那个人的孩子,可是……,可是我终于见识到了,见识到你的冷血了。你居然那样说自己的母亲,那样说一个被伤得深入骨髓的女人,你居然以为她贪图牟久辉的财产?你居然怪她不该生你?你……,你为什么不问你那禽兽不如的父亲是怎样破坏我们的感情的?你为什么不问你父亲是怎样害我家破人亡的?你为什么不问你父亲是怎样强抢一个有妇之夫的女人的?他就是那样一个禽兽,他用我的后半生来威胁欣杨,他……”爸爸越说越激动,全身颤抖得如暴风雨中飘遥的柳树稍儿,直抖到他再也说不下去,在我面前倒下为止。 “爸~!”我什么也顾不得的大叫着扑上去,却被白欣杨一把推开,由于重心不稳,我跌坐在地,呆呆的,愣愣的看着,也只能看着…… 第六章 乱伦(一) 爸爸不再是爸爸了,妈妈从来就不是妈妈,哥哥真的变成了哥哥,而我却沦落为了罪人……,总之一切都变了,变得陌生、不真实。 抬起头,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天空阴得死气沉沉的,往来的人们也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看来是迷路了,可能受到的打击的确是大了那么一点儿!自从知道了真实身世,自从被所谓的母亲破口大骂,自从被自认为的爸爸打了个大嘴巴,自从他气晕在我面前,自从被撵出病房,自从我对丁飒和亚加说要出来走走……,从那个时候起我就进入了神游状态,迷迷糊糊的走出医院,迷迷糊糊的来到了这个地方。 这是哪儿?我回头看看四周,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从哪条路走过来的,但好在发现不远处有落着的一个长途汽车站。 ※※※ “什么?你就这样跑回来了?至少你也告诉亚加一声吧!他发现你失踪了得多着急啊?”小西指着我的鼻子大吼大叫,声音之大把整个宿舍楼都震得颤了三颤摇了三摇,那威力和孟姜女哭长城时绝对有得一拼,就这个样子要是让世界文化遗产保护组织的人看到,不一定得把她列入多少旅游胜地的黑名单。 “喂!程诺!我说你呢!你装什么傻啊?亚加可是一心一意的对你啊!真怀疑他那是什么眼光,为什么看上你这种没心没肺的家伙?” “行了行了!你老实呆会儿不行吗?我早就给亚加打过电话了!再说我回来也是逼不得已,如今那女人不让我踏进病房半步,而且我爸也是一副不想看到我的样子,我不得不走啊!难道我要把我爸气死了再回来?”我无奈的站起身,把泼妇状插腰骂街的小西按在椅子上。 “可是?那亚加为什么没回来,你敢说你跑回来的举动不是先斩后奏?”小西的姿态依旧强硬得如钢铁一般,一脸气鼓鼓的,就跟我把亚加给拉到南非卖了似的。 “亚加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我爸的身体还没好利索,那女人又不让我留下,丁飒更不可能在那里呆下去,所以能留下照顾的也只剩他了,亚加不可能会丢下不管,他好歹也是在我爸身边儿长大的啊!” “这个我到是忘了!对哦!像亚加那样正义感、责任感那么重的男生怎么可能置之不理呢?”小西敲了下脑袋说,一副很了解亚加的自豪样子。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可是……,程诺!”小西突然想起了什么,很恐怖的对我大叫,听起来像是世界末日一样。 “什么啊?你别一惊一炸的好不好?被鬼附身了?”我被吓了一跳。 “哎呀!我没心情开玩笑啦!我是想到,如果牟大帅哥是你亲哥哥的话,那么你们就成不了男女朋友了吧?” “那当然,我可没前卫到能接受乱伦。” “那如果是这样,你和亚加,是不是……还要……,一起……?” “谁知道,现在这样都已经够乱了,谁还有心思去想以后的情形?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 “那么……” “好了!小西,别跟个老大妈似的磨磨叽叽的没完了!我累死了,今天就挠了我吧!”我实在没有心情去和她谈男朋友的归属问题,至少就目前而言,我的身世处境才最让人关切不是吗? “那……,好吧!晚安。”小西看了看我,欲言又止的起身回去休息。 “晚安!”我说完也睡下了。 虽然说是晚安可我却一点儿也安静不下来,在床上烙饼一样却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天已经泛亮了还神质清醒得要命,脑袋里像爆炸一样零零落落的撒满了往日的碎片,关于爸爸的,甜的苦的…… 痛!好痛!头痛死了!像裂开一样,越想越痛,越痛越是想起…… ※※※ “起来了!小猪!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再睡下去就又天黑了知不知道?”小西的大喇叭式广播都不知吵了多少遍了,而且这次更厉害,不关是嘴上说说而已,居然还直接到被窝来拽人。 “嗯~~?什么天又黑了啊?你怎么不说我睡了一个世纪得了?”我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居然已经到了黄昏时分。 “起来!再睡就真睡死啦!快点儿起来,看你这半死不活的欠扁样子,眼圈黑得活托儿一国宝!我认识的那个程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颓废了?快点儿起来,带你出去放松一下心情?可不要拒绝姐妹儿我的好意哦?” ???…… 在我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就被小西半推半就的拉出了学校大门。 酒?真是个好东西,喝下去全身都能变得轻飘飘的。不过幸好亚加和我哥不在,他们是打死也不会同意小西这个借酒放纵的主意吧? 哈哈!趁着这个机会大喝一场也不错!最好再喝进医院去,那样是不是就可以回到以前的快乐时光?被大家关心,被大家照顾,被大家需要……,真好!我仿佛看到爸爸关切的眼光,看到妈妈慈爱的面容,看到宠着我的亚加和哥哥牟玉枫……,真好!真幸福啊! 我左一杯右一杯的喝着,直到不太清楚自己身在何处,也不太清楚周围的人都是谁,反正是喝酒嘛!反正只想喝醉嘛!结果不都一样,只要最终倒下就对了!理所当然的,我也确实如愿以偿了。 第六章 乱伦(二) 好难受,身体火辣辣的感觉让我不得不恢复知觉,胃里翻江倒海的痛,就好像有人在里面玩儿西班牙牛一样,看来我还真不适合喝酒,看这难受的程度,想不住院都不行了吧? 全身没有一点儿力气胃又疼得要命,四肢又酸又麻的动弹不得,而且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似的?就跟中了鬼压身一样。 我艰难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却被这里的景象给惊呆了!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我居然在一片荒废得可以拍鬼片的工地里。再看看自己,双手和双脚都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嘴里也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希望不是臭袜子。天!难怪我觉得被鬼压身了呢! 我傻了眼,一秒、二秒、三秒……,直到经过了一连串的360度大思考后,最终得到了一个答案,那就是——我被绑架了! 绑架?很恶搞吧?绑我吗?什么目的?想从白欣杨那里要钱?哈哈哈!看来这个绑匪的消息还真够闭塞的,他一定不知道我的现状吧?以我现在的身份别说是去威胁了,就算不威胁人家还正巴不得我早点儿死翘翘呢! 正在我浮想联翩之计前方便响起了脚步声,走的我的前面。 “终于醒了?和那些流氓在酒吧里鬼混得很开心吧?每天跟不同的男人上床很刺激吗?这么说来我好像是打扰了你的好事呢!是不是很气愤?还是说你想向我哭诉你是冤枉的?想请我相信你——相信你的演技?的确啊!你的演技的确很出色,一直以来骗得我好苦好苦!说什么要做我的女朋友?说什么喜欢我?居然全是骗人!全部都是在骗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这样伤心?如果你真的想要牟家的财产,你大可不必费尽心机的与白欣杨勾结来骗我,那些都给你好了,只要你的一句话就够了!可是为什么要戏弄我的感情?为什么要给我那虚伪的温柔?为什么?当你把地狱中的我送入天堂,当你的阳光照亮了我的世界,当我已经不能再没有你的时候……,却让我发现自己是被骗的,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个一厢情愿的傻瓜!多么讽刺啊!为什么?为什么啊?告诉我!程诺!“ 语无伦次的发狂声音,凄切入骨的伤悲,每一句都充满怒火,每一句又都含着委屈。这是谁?绑匪?他在做什么?这么煽情,这么感人,难道……?难道这个绑匪是演话剧的???真是可惜了!居然不去演莎翁的大剧而在这里学人绑架?唉!天妒英材啊! 不过这声音听起来到是非常耳熟,不过也对!绑架犯一般都会找知根知底的人下手吧。不过这个到底是谁?好想看看他的样子!好想了解一下我身边隐藏着的这位优秀表演天才。 我努力的强忍着身体的痛,强忍着那火辣辣的酒后反应把头抬高,再抬高,终于抬到了可以看到绑匪面容的高度,终于可以看清那张熟悉的俊脸…… 他!他他他……!他居然是……,哥哥?牟玉枫!怎么可能?他不是在美国吗?怎么会?怎么在这里?难道是孪生兄弟?好像没听说过呀? 我想我并没有认错人,虽然我非常想。但那张脸颠倒众生的脸;那副肝肠寸断的痛楚表情;那美丽而忧郁的眼睛;那晶莹剔透的泪水;以及那颤抖着的身躯……,不会错,绝对不会错! 是哥哥!是牟玉枫!我的亲哥哥,和我流着一样血液的亲哥哥。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虽然此时此地,此情此景有些奇怪,不过我还是很开心的,因为在心情如此糟糕的时刻看到了亲人,真正的亲人。 “你不用露出那么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是不会同情你的。他们说的没错,你的确很会博取人的同情。幸好把你绑起来,嘴也堵起来了,不然我一定会又被你骗到,一定会又被你迷惑。”哥哥的表情变得很可怕,完全不像以往那个对我温文尔雅的人。我不信,决对不相信这种表情会出现在哥哥的脸上! “我说了不要再露出那种表情,你没听到吗?不要再妄想迷惑我!”哥哥盯着我的眼睛,不知为什么开始失控。他在吼着,他的恨,他的痛,他的悲愤全都随着声音涌了出来。 好心疼这样的哥哥!他是怎么了?他说的都是什么?他又在痛苦什么?为什么我完全不明白?完全不能体会?不是说兄妹连心吗?我记得我们一直都很有默契的。 “啪!”的一声,哥哥的手突然抚摸在我的脸上,只是……力道好像重了点儿!我只觉得心头一紧,嘴里吐出了一些咸咸的、腥腥的、热热的液体。 “我说了不要迷惑我,不要再装出那个样子来迷感我?”哥哥用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无助的大叫着,像受了伤的小动物,好可怜好可怜的样子! “不要再看我了!不要用那种眼神!”他真的很讨厌我的眼神,蹿到我的面前像发了狂的野兽般抓住我乱晃,直到“嘶啦”的一声,衣服被扯下了一大块儿。 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好陌生!你真的是哥哥吗? 我很疑惑,越来越不明白!我为什么被绑架?为什么哥哥会出现在这儿?难道他就是绑匪?那为什么要绑我?刚刚他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骗他?什么是与男人睡觉?什么家产?什么勾结?…… 乱了,全乱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总不能理解为哥哥他在梦游或者是我在做梦吧?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儿呢?他那乱七八糟的思想,好像是被灌输了些什么,是被人离间了吗?可是就算是离间我又能怎么办?除了干瞪眼外什么也做不了。 然而很快的,我就连瞪眼的权力也没了,因为哥哥他居然脱下了外衣扔在的我头上,把我的脸盖个正着。 牟玉枫你这是要做什么?就那么不想听我说话吗?就那么不想看我的眼睛吗?快点放开我,快点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对你说了什么混帐话?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生你的气,也不会怪你,我现在有很多话要和你说,我好想马上就叫你一声哥哥,用与以前不同的心情。 我在心里一遍接一遍的传输着思维电波,可是却丝毫的作用也没起到。 第六章 乱伦(三) “说啊!为什么要骗我?我是那么的喜欢你、疼你爱你,可是你却宁愿去那种色情酒吧坠落也不肯对我真心?为什么啊?你说啊!”哥哥的两只手再次抓上了我的肩膀,用力的攥紧再摇晃,弄得我头晕眼花,原本就疼得要死的身体更加的支离破碎起来。 老天啊!我怎么会有这么个脑袋缺根弦儿的兄弟?他让我说话?他想让我怎么说吧?他也不想想我有没有可以张开的嘴?绪得连空气都进不来一点儿,更别说让我说话了。唉!真是没救儿了!同样是兄妹俩,这智商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点儿吧? 不知过了多久,哥哥总算是把我放开了!我从蒙住头的衣服空隙间拼命向外看,只见哥哥的那双黑色皮鞋在原地转来转去的好几圈后,伴随着一阵无奈的叹息声向远处移动,直到听不见脚步声为止。 听不到声音又看不见东西的我被晒在了原地,不过幸好不一会儿的工夫脚步声又由远及近的响了回来,虽然我被衣服蒙住了头,但透过底下的缝隙还是可以看到双黑色的皮鞋。 “唔唔……”哥哥的手突然隔着衣服掐在了我的脖子上,然后越收越紧,越来越紧…… 快喘不过气了!我不停的挣扎着。为什么?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哥哥他……他难道想杀了我?想就这样掐死我吗? 这个认知让我瞬间呆掉了,比起酒后的痛苦反应,比起喘不过气的窒息感觉,一种更痛更难奈的滋味儿袭上心头。难道连哥哥也不要我了?难道连他也想我死去吗?我就真的那么讨厌吗?讨厌到让他特意从美国飞回来杀我?我活着还有什么用啊?是不是我死掉了才会让大家更开心?那又是不是最好的结局呢? 啊!等等……,这是什么情况?哥哥他……,他在干什么?此时的他已经放开了我的脖子,但是……,但是他……他居然在脱我的衣服??? 不行啊!哥哥!这样绝对不行的!……,别乱摸啊!快快住手! 老天爷啊!上帝啊!王母娘娘、潘金莲啊!谁都行,求求您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哥哥他究竟是抽了什么疯儿,撞了什么邪,吃错了什么药,扭到了哪根筋?他究竟想怎样? 不要!哥哥你不要像色狼一样在我身上乱摸,不要毫不迟疑的撕扯着我的衣服,更不要在我身上乱咬…… 哥哥!求求你快快住手!我是你妹妹啊!亲的妹妹啊!…… 好难过!好罪恶!好恶心!……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割开了一样难受,那一点一点的被分离的感觉,像切牛扒那样…… 恶魔般的手还在不停的撕扯着,伴随着衣服破裂的声音,伴随着那罪恶的行径,还伴随着一股完全陌生的恶心气味……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哥哥!你刚刚不是想掐死我的吗?为什么不继续呢?难道是改变了主意想先奸后杀?可不可以变通一下,先杀后奸行不行?也不对!哥哥他又不是的变态,奸妹妹的尸未免太难看了! 哎呀!不管怎么样了,总之必需停止这种变态的乱伦行径!要不然的话,等到哥哥他发现了真像时会后悔的,一定不会原谅自己,到时候不仅人生蒙上了污点,灵魂也将得不到宽恕。所以求求你了哥哥!求你别再继续了!我并不是为了自己才这么想的,我不怕死也不怕受到伤害,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事后懊悔伤心,我不想看你为自己的行为而后悔终生啊!所以请你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停下手吧! 我无助的在心底一遍遍的呐喊,希望奇迹会发生,希望哥哥会听到,可是罪恶却依旧在发生着,扯破衣物的声音越来越响亮…… 哥哥啊!我不知道是谁和你说了什么,也不知道是谁在故意做怪,但我相信你是受骗的那个,我坚信我的哥哥是个善良正直的人,我相信!即使是现在,即使是接下来真的会发生什么也会一直坚信不疑的。 好痛!身体的、心里的、灵魂深处的痛都在交错着,我快挺不住了,我一定是快要死了!我觉得自己好脏,或许真的像妈妈说的那样吧!我是在罪恶中诞生的,这就是本质,那么是人是也应该在罪恶中死去?用这种最肮脏的办法,怀着最耻辱的心情死去?对啊!就是这样!这就是对罪人的惩罚,是我应得的报应吧! 我为什么要出生在这世界上?为什么要出生?如果没有我的话,爸爸就不用生那么大的气以至于晕倒;亚加也不用爱得那么辛苦;哥哥更不用像如今这样,将背上奸杀妹妹的道德迦锁……,如果没有我的话,那些对我关心为我担心的人也就不必再生出什么麻烦了吧! 是啊……,我这个多余的存在如果消失掉的话……,如果消失掉就好了!那样以后就不会再给谁带来烦恼了,也不会再给谁带来痛苦了,都不会了,都解决了,只要我死掉的话。 那么就去死吧!请为了大家死掉吧,程诺! 只是在临死前还有些话想要提醒哥哥,希望他能把我的尸体处理好,千万不要因为强奸杀人罪而坐牢;还有,永远也不要让人知道我的死讯,特别是千万不能告诉亚加,我欠他的已经够多了,绝不可以再让他为我而伤心。至于丁飒和张世也一样,要是让他们知道就惨了,他们一定会杀了哥哥为我报仇的…… 算了!别再啰嗦了!既然就要死了,还寻思这些有的没的干嘛?就算想得再周到也说不出话来,还不是白操心?有些事不是一个死人能掌握的,还是快快去死吧! 我的意识逐渐的模糊起来,精神上完全放任了自己,虽然还有些在世间的牵绊,但目前的情况已经无瑕顾及那许多了。 第七章 病人(一) “快醒醒,程诺!不要再折磨人了好不好?快点儿醒来吧!”一阵听起来很熟悉的声音传入了耳朵。 谁呀?好烦!真烦人!人家还没睡醒呢!讨厌!才不要理他,人家要睡觉!呼~!呼~!我闭紧眼睛继续着我的春秋大梦。 “程诺,快点儿醒来吧!睁开眼睛看看我,是我,是亚加啊!求你了!”那个声音中带着哭腔儿,好像是被欺负了的样子。 呀~!讨厌!人家要睡觉嘛!我管你是谁,什么加啊减的,才不管了啦! “程诺!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你要承受这种痛苦,为什么?……!!!”凉凉的,湿湿的,一滴、两滴、三滴…… 咦?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我脸上?痒痒的,真讨厌!不过人家还是不要理,睡觉最重要。 “对不起!程诺!真的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没有陪在你身边,如果不是因为我没有保护好你,你就不会遇到这种事情了,也就不用承受这种痛苦了。我知道你受到的打击太大了,大到让你承受不住了,可是你不能想不开,不能放弃自己啊!” 耳边的人像念经一样嘀嘀咕咕个没完没了……,切!真是只大苍蝇。 “对不起!程诺!在医院的时候我不应该放你一个人走的,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所以才会让你陷入后来的危险,对不起!”吧嗒、吧嗒……,又有几滴凉东西掉了下来。 哎呀~!你想吵死人啊?还有,你往我脸上弄了什么东西?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社会公德心?挠人清梦、随地乱扔果皮纸屑和垃圾,你不怕打雷被劈到,死了下十八层地狱啊? “对不起!程诺!我做梦也没有想到牟玉枫那个笨蛋居然那么容易就被骗了,那个大白痴!如果没有他就不会出这种事了,真想杀了那个混蛋!可是……,算了,就算我不出手他也够受的了…… 对不起!如果我能阻止这一切的话,如果能阻止的话……,你们兄妹就不会这个样子了!“ 太讨厌了!我要受不了了!左一句对不起右一句对不起,就不会说点儿别的吗?这只苍蝇要是再敢磨叽一句的话,我就立即起来掐死他! “卓亚加!你到底还有完没完?”一个很有气势的女生声音爆喝过来,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 是哪位好心的姐姐这么贴心啊?不过她的耐性可真差,比我还烂哦,有待加强呢!呵呵。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一天到晚的哭天抹泪儿的,你当是哭丧哪?自从程诺出事到现在已经一个月了,你要哭也该哭够了吧?我也真服了你了,怎么眼睛跟自来水儿似的说哭就能噼里啪啦的呀?” “……”那个罗嗦的家伙居然没有回话,奇怪?他的话不是像说不完一样吗?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到是吱一声儿啊?刚刚你一个人儿嘀咕的不是挺欢的吗?怎么?瞧不起谁呀?” 哇!这个姐姐好凶耶!我好怕怕!那个什么加啊减的,你到是快吱声儿啊! “吱~!” “卓亚加!你……,你可真行!我让你吱一声儿你就真的给我‘吱’出来!你是不是想死啊?” 呀~!哈哈哈!这个叫什么加的家伙还真搞笑,好可爱哦!不过这样好吗?他把人家姐姐惹发飙了可怎么办? “丁飒!我知道你也很担心她,那也不能把火儿都往我身上发吧?的确,程诺是因为受了太大的刺激而出现了精神问题,可是……,可是医生不是说她得病的原因是放弃自我所至吗?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有来开导她,让她有活过来的意志才行啊!” “对,就你有理!你的确是有把她开导醒,可是哪一次不是开导得她突然从床上蹦起来掐住你的脖子不放?看你这胳膊,被小诺挠得都快成斑马了,你怎么还不死心啊?” “可是这不正说明我的开导有效吗?至少让她醒了好几次不是吗?” “有效?哼!算了,懒得和你争,反正你这家伙是没救了!”凶凶的姐姐叹了口气说。 “对了,你和世哥一大早就不见人影儿了,做什么去了?” “我去鞭尸牟玉枫那混蛋去了!另外,世哥也想知道这次的事是谁在背后搞的鬼,居然算计到我们小诺头上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结果怎么样?牟玉枫他有没有好一点儿?” “你以为幕后的畜生会把身份暴露出来吗?那个没用的混蛋居然什么也不知道的就上当了,现在反到在那儿要死要活的,真是气死我了!要不是看在他最后冒死把小诺救出来的份儿上,我早就把他大卸八块了!” 呀~~!我真是想抱头尖叫!这两个家伙怎么在人家床前唠起来没完了?本来以为来了个明事理的会安静一会儿,没想到一唱一和的说得更热闹了! “喂!两只大苍蝇!一大早的你们吵什么吵啊?小心我拿杀虫剂杀死你们。”我终于睁开了眼睛,超极不爽的嚷嚷。 不过这是什么地方呢?四周有雪白的墙,雪白的窗,还有雪白雪白的阳光,唔~,好刺眼!我用手去挡,却发现手根本动不了。 “程诺!你……,你醒了?你……你真的醒了吗?”一个很漂亮的男生闯入了我的视线,大大的脸摆在我前面,白白净净的,像个大馒头一样好好吃的样子!唔唔……,肚子好饿耶!人家想吃东西! …… “啊~~!程诺,别咬我鼻子啦!快松开!”白白的馒头大喊着,好大的声音,而且好可怕的样子! “哇~!”我被吓得松开了嘴,嚎啕大哭起来:“哇~!哇~!哇~!” “小诺!你醒了?真的醒了?太好了,真的会说话了?会哭了?居然还会咬人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不会再睡过去了吧!对不对?”又一个女生跑到我的床边,酷酷的样子好像黑社会的大姐头。真可怕!还是不要惹她生气的好,不然会被扔到海里喂鲨鱼的! 可是……,可是肚子真的饿了耶! “呜~!”在凶姐姐的面前我不敢大声的哭,只能委屈的撇着嘴小声小声的抽气,眼泪一颗接一颗的顺着脸流下去,我想用手去擦,可是手还是动不了。 “小诺!怎么了?怎么哭得这么伤心?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凶姐姐的表情到是一点儿也不凶,她温柔的看着我,用白嫩嫩的手擦掉我的眼泪。 “呜~!手……,手,呜呜呜……”我断断续续的说。 “程诺,手怎么了?痛吗?”一边的馒头男生一脸紧张的问。 “手……手动不了,好难过,呜……”我哭得天昏地暗的。 “手!动不了?”凶姐姐闻言一把掀开我的被子,她看着我手的位置,眼睛冒着火苗的对馒头男生大吼大叫:“卓亚加你个混帐!怪不得你一脸轻松的坐在小诺旁边,原来是早有准备啊!居然又用这个该死病院里的该死东西把她绑上?你活够了吧?怕被小诺掐就给我滚远点儿,我一个人一样照顾她。” “哇~!”好可怕!看着凶姐姐发怒的样子我哭得更凶了:“哇哇~!哇~!” “我……!这……,不是我,我怎么会让程诺受那种罪呢?就算她把我掐死我也可能绑她啊!”馒头男生一下跑到我的面前,七手八脚的解着让我动不了的罪魁祸首,并气生的说:“一定是来打针的护士干的,趁我不在就耍这种小把戏!天杀的!气死我了,就算是精神病院也不能这样虐待病人啊!” “哇~!哇~!”我继续哭我的,因为他们都好可怕! “好了,程诺!我已经把皮带解开了,不会再让人绑你了,别哭了啊?”馒头男生好温柔的帮我擦拭着眼泪说:“如果生气的话就再掐我好了,打我也行!总之不要再哭了,不然嗓子会痛的。” “呜~呜~!真……真的……不会再……再绑我了吗?”我哽咽着问。 “当然不会了,如果再有人绑你我就把他剁了吃肉。”凶姐姐过来摸着我的头说。 “肉?”我看着这两个人,突然又大哭起来:“哇~!我要吃!肚子好饿哦!”我边哭边扭着胳膊跺着脚,在床上踹来踹去的闹了起来。 “饿了?”凶姐姐突然很大声的瞪着我问?吓得我顿时不敢再做声。 呀!好怕怕,如果我再哭的话她会不会把我也剁了吃肉呢?呜……,人家不要被剁!我不停的抽气。 “真的?真的知道饿了?太……太好了!”凶姐姐突然一把抱住我大叫起来,搞得我莫明奇妙的。 真是个怪人!一会儿大叫一会儿高兴的,难道是精神有问题?对耶!记得刚刚他们说这里是精神病院来的,那么也就是说她是精神病人喽!呀~!好可怜!年纪青青的居然得了这种病!唉!不怪人都说红颜命薄呢! 我怜悯的抬头看着她,直到她终于抱够了才松手,而她身后的馒头男生也正可怜巴巴的望着我,好像也很想抱抱的样子! “喂!你还要发呆到什么时候,没见小诺都饿了吗?还不去买点儿好吃又营养的东西回来。”凶姐姐瞪着馒头男生,又大吼大叫起来。 “噢~!啊……?好的好的,我这就去!”馒头男生恍然大悟的应了声,然后飞身破门而去,速度快得像阵风一样。 第七章 病人(二) 雪白雪白的屋子里只剩了我和凶姐姐两个人,不过相处起来才发现她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可怕,只不过一直拉着我的手讲一些我完全听不懂的东西罢了。她告诉我说,我叫做程诺,她叫做丁飒,还说刚刚那个馒头男生叫什么加来的……,她还说我们是好朋友,但是这些我却真的不记得,只好一个劲儿的摇头,摇得脑袋好晕哪! 就在凶姐姐说个不停的时候,门被一脚踹开,从外面进来一个长得好可怕好可怕的哥哥,他直直的瞪着我一句话也不说,两个拳头攥得紧紧的。 “哇~~~!”我不由分说的又嚎啕大哭起来,完全被吓坏了。 “喂!小诺!怎么着了?怎么说哭就哭啊?我是世哥啊!怎么不认识了?你可别说你失意了。”凶巴巴的哥哥三步并做两步的蹿到我的近前,他一把拉住我的手着急的大叫。 “哇~~~!好可怕!”我疯了似的摇头晃脑,乱蹬乱踹,就不是听他的话。 “世哥,你别这样,会吓着她的,她根本就不认识我们了。医生说她这种情况叫做放弃自我,我想她是把以前的记忆都给故意的舍弃了。”在凶哥哥之后进来了馒头男生,他的手里拎着香喷喷的东西。 “噢!你瞧!你不说我都忘了。”凶哥哥慌忙的松开了我的手,他小心翼翼的盯着我说:“对不起呀小诺,别怕,我是你世哥!” “咦?师哥?”我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他,突然停止了哭声,然后笑颜如花的甜甜叫着:“你是师哥?呵呵!是师哥耶!” “小诺,原来你还认得世哥啊!我以为你谁也不认识了呢!”凶哥哥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开心的不得了,他转头向身后的两个人得意的炫耀说:“你们看,小诺还认得我呢!她谁都不认得居然还认得我呢!” “小诺!你……,你真的认得他吗?”馒头男生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用手指着凶哥哥不甘心的问:“你真的认得他?” “咦?他不是师哥吗?”我咬着手指头奇怪的看着馒头,然后大声说:“如果连师哥是什么人都不知道的话那不就是傻瓜了吗?” “哈!看你们不信吧?我就说小诺对我印象最深。”凶巴巴的师哥大笑着说。 其实说实话我并不记得师哥是谁了,但是虽然不记得了,我却知道师哥对师妹都是很好的,所以我想他应该是值得信任的吧! “师哥!”我甜甜的叫着,既然是师哥的话,那我们应该很亲近吧! “小诺有什么事吗?来,告诉世哥。”师哥兴高采烈的蹭到我的身边。 “师哥!肚子好饿!我要吃东西!”我像小狗一样眨了眨水汪汪的还挂着泪痕的大眼睛朝他撒娇。 “嗯!乖,师哥这就给你拿好吃的来!”师哥用大手摸了摸我的头,一脸柔和的笑,然后他转向身后的馒头,毫不客气的说:“喂!你小子还要站到什么时候,还不快把饭拿过来。” “我……?我又不是仆人,你那是什么态……”馒头瞪起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但是当看到我那如饥似渴的眼神后顿时乖乖的把饭递上。 嘻嘻!看着香喷喷的饭菜,我高兴得了不得,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抢过来就往嘴里塞。 “小诺!慢点儿吃,别咽着了!”一边的凶姐姐温柔的说,她叫丁什么来着? “呜~!嗯嗯!……”我哼了几声表示有听到,然后仍旧照吃不误,准备吃到再也吃不下时再停下来。 嗯~,终于酒足饭饱了!我心满意足的看着面前三个目不转睛盯着我的人,仔细的瞧了才发现他们都挺眼熟的,咦~?好像在哪里见过吧?不过已经想不起来了。 当~当~当~!门没有前兆的打开了,从外面进来一个漂亮的女生,她面带微笑的看着我,可是最最另我关注的是她手里的那只小熊布偶。 “啊~!我终于看到你了。”我一跃而起的直向熊熊冲去,三步并做两步的就把熊熊连带着那个女生牢牢逮住。唔~唔~,那可是我最喜欢的小熊啊! “程诺!你……你的病……好了吗?”被我抱着的女生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她的身体抖啊抖的,声音也颤颤岌岌的:“你,你先放开我好吗?” “不要。”我大声说,才不要放开小熊呢!我的小熊!!! “小诺!来,听话,别我样。”身后的凶姐姐走了过来,轻轻的拉开我。 嗯~!如果是凶姐姐的话我可不敢不听,会被灌了水泥扔到海里喂鱼的。 “小西你来做什么?”馒头男生不知是什么时候绕到了我的面前,他好像并不欢迎抱小熊的女生来。 “我?我是来看程诺的,她住院这么久了我也很担心啊!”小熊女生露出一副很伤心很委屈的表情。 “是来陪我玩儿的吗?”我开心的从馒头身后探出了脑袋问。 “是啊!程诺,有没有想我啊?来,这个送给你。”小熊女生把可爱的小熊送到了我的面前。 “啊~!好开心啊!我好喜欢你哦!”我蹦了过去接下小熊,然后拉着她的手往外就走:“还是你最好,走啦!走啦!我们去玩儿。” “喂!程诺快回来,别随便乱跑。”馒头男生拦住了我的去路。 “不要,我要出去玩。”我瞪着馒头大声的说:“坏蛋大馒头,不让我出去就把你吃掉。” “小诺!你生病了,医生说了不可以随便乱走的。”凶姐姐也走过来劝说。 “不嘛~~!呜呜~!师哥!”看着面前两个碍眼的家伙我不由得再次大哭起来,然后很委屈很委屈的转向师哥求救。 “小诺乖,别哭,来,跟世哥好好说。”师哥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于是我就顺势蹭进他的怀里,把眼泪鼻涕抹了他一身。 “师哥!人家要出去玩儿,屋子里好闷,人家要出去嘛!”我拼命的挤着眼泪撒娇,大哭小嚎的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就这样……,他们终于受不了我的眼泪攻势,决定好心的放我一条生路,不过他们的附加要求是要有人随行。 呵呵!要找人一起玩儿的话当然要找师哥啦,因为他是最最好说话的嘛! 于是,师哥、小熊女生和我踏上了最最幸福的梦幻之旅,走出了白白的屋子投向大自然的怀抱。 第七章 病人(三) “咦?小熊姐姐,为什么他们有的哭有的笑?好像得了精神病一样?”我爬到小熊女生的耳边问。周围的人着实够吓人的,看起来很不正常。 “因为这里是精神……,呵呵!因为他们都是演员,在拍戏呢!”小熊姐姐的话说到一半儿时停顿了一下,眼睛瞄着师哥好一会儿,然后很不自然的笑说。 “噢!这样!他们都好厉害啊!”我开心的拍手。 “是啊!” …… 我们三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向前走,一直走到了一个小花园旁边。 “就在这里吧!很安静,已经离病房很远了。”师哥对我们说。 “好耶!”我高兴极了,蹦蹦跳跳的坐在旁边的木头长椅上,然后笑眯眯的说:“好像是在交游耶!真的好棒!嗯~,如果再加上一大堆好吃的东西就更棒了!” “小诺!你想吃东西吗?那世哥去给你买好不好?”世哥看着我这么有兴致,也很开心。 “好耶!好耶!”我高兴的拍着手,然后笑得甜甜的说:“师哥最好了,我最爱师哥了!” “好!只要小诺开心就好,乖乖的等我回来。”看到我的笑容,师哥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然后转头向小熊女生凶凶的说:“我很快就回来,你不可以带小诺离开这里半步,也不要对她说些乱七八糟的,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小熊女生乖乖的点了点头,好像很害怕师哥的样子。 “喂!小熊姐姐快来坐啊!”我一边开心的等待师哥拿好吃的回来,一边很热情的向小熊女生招手。 “程诺,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小熊女生半信半疑的看着我。 “咦?我认识你啊!你不是小熊姐姐吗?”我歪着头想了想说。 “呵……呵呵!是啊,我是小熊姐姐!”小熊女生看着我,笑得很难看:“没有想过程诺你会变成这个样子?” “什么样了?” “程诺?你真的不是在跟大家装傻吧?”小熊女生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什么啦!你们怎么总说承诺承诺的?我到底和你们承诺什么了?我不喜欢这两个字!”我开始不高兴了,不知是为什么,反正我就是不喜欢这两个字。 “呀!你别生气嘛!不叫就是了。”小熊女生连忙陪不是,然后边叹着气边若有所思的说:“可是我还是不相信你会疯掉?我想我还是无法接受,虽然你很讨厌却又不得不让人认同,这样的你突然就变成白痴,这也太夸张了吧?” “你在说什么呢?小熊姐姐。”我看着她嘀嘀咕咕的没完没了,不耐烦的皱皱眉,拉着她的手撒娇说:“你不是说要陪我玩的吗?快啊快啊!我们玩儿什么好呢?” “噢!好啊!”小熊女生很勉强的笑笑,突然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亮光,她伸手摘给我一片叶子说:“这个很好吃的,如果你把她吃下去我就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咦?给我吃的东西还有故事听,好开心哦!不过小熊姐姐,树叶真的很好吃吗?”我有点儿怀疑,总觉得那绿绿的东西不像能吃的样子。 “当然很好吃,只要你吃了我就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小熊女生笑说。 “嗯!好。”我开心的接过树叶,想了想还是吃了下去,心里却在寻思:竟然有这种好事,给我东西吃还给讲故事,那小熊女生不是很吃亏?看来她是个笨蛋呢! “哇~!”我把嘴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然后呜呜的大哭起来:“好苦!一点儿也不好吃,你骗人,你是坏蛋!” “你……,你真的吃了?”小熊女生看着我瞪大了眼睛,很惊讶的样子。 “不是你让我吃的吗?你明明就有说很好吃。”我边哭边指责她。 “可是……,怎么会?你……”小熊女生的表情好像见了外星人一样,难以至信外加措手不及,她赶紧从裤子口袋里拿出片薄薄的东西给我说:“这个是口香糖,嚼着吃的,很甜,这回绝不骗你。” 我不太相信的接了过来,很聪明的先用舌头舔了舔,然后才放心的吃到嘴里:“嗯!这个真的很甜耶!”嗯~!看在糖的面子上就先原谅她吧!我破涕为笑的说:“小熊姐姐不是要给我讲故事吗?” “好的,那我就给你讲个白雪公主的故事吧!……”小熊女生开始给我讲故事,是个很好听的故事,虽然我以前好像有听到过。 “嗯,真的好好听!我还要听!”我高兴的拍着手鼓掌,然后又指着嘴问:“对了,小熊姐姐,这个糖已经不甜了耶!为什么?” “不甜了就咽下去吧!什么糖都有吃完的时候嘛!” “嗯!也对!”我很听话的咽了下去,虽然不是很好吃,可是总不能浪费吧! 然而,小熊女生又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我老半天,才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才开始讲下一个故事。 “程诺,还在听吗?”小熊女生摇了摇我问:“睡着了吗?” 讨厌!没见人家正困着呢吗?真是没礼貌!我懒得理她,继续团着眼睛装睡。 “程诺,睡着的话我就不给你讲故事喽!” 呀!真是的,人家都睡着了怎么听故事。切!这个人一点儿常识也没有。 “看来真的睡着了呢!也是真的变成了白痴!这种情况是我做梦也没想到的。”小熊女生的语气好像很轻蔑又很幸灾乐祸。真是的!是谁变白痴了让她乐成这样儿啊?看来她不是个好人。 “程诺啊程诺!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小熊女生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我都有听到。我就不明白了,到底是什么承诺啊?惹得这些人一个接一个的都挂在嘴上。 第八章 真实(一) 轻轻的风儿吹着,绿绿的草儿摇着,乖乖的我在睡着…… 嗯~!确切的说应该算是在迷糊着吧,因为我还没有完全睡着,不是因为我不困,而是……,你说要是有只苍蝇在你耳边嗡嗡个没完你能睡着吗? “程诺,其实话说回来你也挺可怜的,但是我不会怜悯你,千不该万不该,你就是不该让亚加迷恋你迷恋得那么深,你的存在只能威胁我的幸福,那是你的错,全是你的错,一切都是!所以……,就算是你已经疯了,已经得了精神病,我也不会自责的,别怪我心狠手辣,因为我们是不能共存的,只要有你的存在,亚加就永远也不会正眼看我,所以……,所以这一切不能怪我。” 耳边的小熊女生没完没了的说着,其实我不怎么懂她的苍蝇叫是什么意思,但是却知道那并不是好听的故事,而且她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听起来很可怕,以至于把我的睡意吓得几乎所剩无几,可是我又不敢瞪开眼睛,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她很可怕。 “程诺,告诉我是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那么喜欢你,都为了你神魂颠倒?为什么你就能得到亚加那么多的爱?为什么牟玉枫会不要命的去救你?他明明接到了我安排好的那通电话,明明被灌输了那么多心痛的背叛史,而且也看到了你烂醉如泥的在酒吧里鬼混的场面,你不知道当时的场景有多糜烂?可是我不懂,都到了那个地步他为什么还想要信任你?他在旧仓库看到你的刚开始时不是还很气你吗?不是对你大骂大吼来的吗?不是有对你发狂吗?那为什么要在中途停下来,要逃开?为什么宁愿一个人去掉眼泪也不愿伤害你?我真的不明白,他应该很恨很恨你,却舍不得伤害你一点点。你不知道他看起来多可怜,仓皇的跑出仓库蹲在墙根儿边低泣,看得我这个外人都难受得要命!他为什么会甘心忍受那么多的痛苦?为了你这个可恨的女人! 真是个傻子!无可救药的傻瓜!……,我本来是想借他之手先给你来个重创,可谁料到他那么不争气!“小熊女生很失策叹气,然后语气越发阴冷起来。 “所以我决定帮他一把,帮他惩罚你。当然了,这也是我事先就想好的,就是为了这种情况而准备的。我让人打晕了他,换上他的衣物去奸暴你,反正当时的你被衣服蒙着头又看不到对方的脸,这样将计就计的让你以为是牟玉枫岂不是更好玩儿!哈哈!”小熊女生放声大笑,超级难听的那种,像是会吃小朋友的老巫婆。 “我本以为会很成功的,但是……,谁知那个不知好歹的牟玉枫会那么快醒过来,还疯了似的抢进去救你。明明是一副文弱书生的身体,却连命都不要的去拼,难道他不怕死吗?真是个可怜又活该的笨蛋,如果不出手的话,他也不用到现在都下不了床!”小熊女生似是惋惜的叹了口气,但语气里更多的是阴冷的嘲笑。 我的心不知是怎么回事?小熊女生的话让它产生了一种怪怪的感觉,一点儿也不舒服,就像被捆住那样,也像被针扎被剪子剪,反正就是不好受。 “程诺,我好嫉妒你!真的好嫉妒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疼爱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真心喜欢你?为什么你要那么幸福?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同样是来路不明的孩子,同样有个禽兽不如的父亲,为什么我们的人生就截然不同?你是在呵护中长大的宝贝,而我……而我只能在妈妈那被包养的豪宅里苟且偷生……,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同样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你就能得到温柔帅气的兄长的关爱,而我只能被混黑社会的混蛋大哥欺服,为其做牛做马……,为什么?不一样,太多的不一样,我不甘心啊!我真的不甘心!我要你离开亚加,我只想得到我这一辈子第一个非得到不可的东西。所以我设计你,我陷害你,我用你做礼物和我那个色鬼大哥交换条件,他帮我出力我就把你绑了送给他,然后再嫁祸牟玉枫。 当然了,仓库中发生的那些事完全是我泄愤的决定,本不在计划内,就连我那色鬼大哥也不知道,可该死的这一步却成了最大的失误!一切都……一切都毁在丁飒那个烂女人手上,为什么她的消息那么灵通?为什么她出现的那么及时?如果没有她的话,现在的你已经成为我哥的女人了吧?……“ 小熊女生的话像喷泉那样无尽无休,她说得不累我却已经听得很累了,为什么她还不停下来?这样装睡可是很辛苦!我纳纳的想着,可是又真的不敢睁开眼,因为她的语气实在是阴森得越来越吓人。 我装着,我忍着,我憋着……,我下决了定心要跟她玩一二三木头人,如果是一不许说话二不许动的游戏,我就不相信我会输? 第八章 真实(二) 一分、两分、三分……,咦?怎么没有声音了?明明已经做好了玩木头人的心理准备,却没有等到那烦死人不偿命的罗嗦声。 “我找了你们半天,原来走了这么远啊!”从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我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去看,发现走过来的正是馒头男生。 “亚加,你怎么来了?你不是留在病房了吗?”小熊女生好像很惊讶,虽然背对着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我却可以听得出来。 “原本是,可是世哥给我打电话说他有急事要去处理,所以让我过来陪程诺。喂!怎么了?程诺怎么躺在那里?她哪里不舒服吗?”馒头男生的语气听起来很担心,我连忙闭紧了眼睛以防露陷儿。 “不是,她只是睡着了而已。”小熊女生赶紧出声解释。 “那怎么行?在这里睡会着凉的。”馒头男生的步脚声越来越近,向我这边走来。 “亚加!我不是故意要让她着凉的。”小熊女生好像很怕馒头会误会她,声音低低的,然后,又吱吱唔唔了半天说:“亚加,我……我想问……,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馒头很的不耐烦的问。 切!馒头的耐性一点儿都比不上我,你看我都听她磨叽这么久了都没出声儿。当然,我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因为不敢出声儿。 “我想说……你,你已经好久没有回学校上课了,这样下去不行啊!” “上课?开什么玩笑?这种情况你要我怎么丢下程诺不管?小西,你不觉得这话问得很有问题吗?”馒头不高兴的说。 “可是……,你要管到什么时候?如果程诺永远不好的话……” “住口!”还没等小熊女生说完,馒头便来了个狮子吼,吓得我差点儿没从长椅上摔下来,于是赶紧偷偷的抓住一边的木头扶手。紧接着耳边又传来了馒头的怒斥声:“谁给你的权力说这种话?如果你还自认为是我和程诺的朋友的话那么从现在起也大可不必了,我不能允许任何人阻咒她。” “我……,抱歉!可是我也是为了你着想啊!万一……,我只是说如果万一她永远这样下去的话,那么你的学业,你今后的事业,你的未来,你想把它们全都放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吗?永远陪她在精神病院里度过吗?你……” “够了!我的未来还用不着你来操心!程诺一定会好起来的,而且很快就会好起来,就算是她真的不好,那我也宁愿一辈子陪在她身边,只照顾她一个人,永远永远的和她在一起! 但是你放心,那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我一定会让她好起来,比以前更好!“馒头很坚决的说着,虽然我闭着眼睛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但只是听着他的语气就让人觉得很严厉、很肯定了。 “你……你要我说什么才好呢?亚加!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从第一次见到你起我就开始喜欢你了,我不止一次的向你表白,可是为什么就是不给我一次机会呢?就算是从前在程诺面前和女生做戏的事情,你都不肯接受我,为什么?我哪里比人差?只因为我的身世不好吗?因为我是个黑社会情妇的孩子?是这样吗?告诉我!”听起来小熊女生也很激动,她们这是在做什么?吵来吵去的也不嫌丢人。 “我又没说那是因为你的身份?你也知道我是在找人演戏,那么你觉得我有可能找一个会压上终生幸福的女生来玩吗?就算再怎么禽兽我也不至于吧?更何况你的家世那么复杂,谁知道分手的时候会不会有麻烦?当然了,如果只找上我并没什么,可是万一连累上程诺的话那岂不是很划不来,毕竟黑道上的家伙喜欢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来达成目的,谁知道你会不会是那种人?” “你……,哈!哈哈!你对程度可真是用心良苦啊!连选个演戏的女人也这么面面俱到,真是另人感动的伟大爱情!”小熊女生的笑声真难听,比起我的哭声都要难听得多。 “是吗?那真是多谢夸奖!不过比起你对爱情的投入我还逊色得多!你费尽心机的考上和我一样的大学,绞尽脑汁的去接近程诺,还绘声绘色的演戏来博取她的同情……,比起这些来,我对程诺的用心已经微不足道了。” “你……,你既然知道这些,既然知道我对你有多么的执著,那为什么还不能接受我?还去喜欢一个精神病、一个有着禽兽父亲混帐母亲的女人、一个会跟自己哥哥乱伦的……” “啪~~!” 哎呀!好响哦!他们是在放鞭炮吗?不过也不太像,那究竟是在做什么呢?好想看看!在无限好奇心的指使下我睁来了眼睛,却看到小熊女生的左脸红红的,还在不断的流着眼泪。 “小熊姐姐,你没事吧?”我一下子从长椅上跳了起来,看着那红红的脸蛋很关心的问:“会不会很痛啊?来,我帮你吹吹就不痛了哦!” 说完我很认真的凑过去,却被一只手拽住了。 “程诺,走,我们回去了。”说话的是馒头,拽我的也是他。 “讨厌!我讨厌你,你欺负女生不是好孩子!”我回头朝他做了个鬼脸。切!最鄙视的就是欺负女孩子的人了。 “程诺乖,听话!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去买糖吃怎么样?” “不去!就算给我买糖也不行。”讨厌,这个破馒头居然敢用甜甜的糖来引诱我,真是的,他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人会被糖衣炮弹笼络的人吗?不过……,我气乎乎的抬起头瞪着他,坚决的说:“要巧克力才行!” “……?咳咳、咳咳~~!”馒头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好像被唾沫呛到了似的咳嗽起来,好半天才缓过来说:“哦~!好好,只要你开心就好。”他的目光变得很温柔,轻轻的拍着我的头哄道:“嗯!真乖!走了,我们去买巧克力吧!” “嗯!”我很听话的点点头,然后拉着馒头的手兴高采烈的跑走了,却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一个哭泣的大活人存在。 “亚加……,你……”身后的人在哽咽的低泣着,可是馒头的脚步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 “你以后不用再来了,颜以西同学!”馒头的声音硬邦邦的,而且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虽然,我对馒头这种对女孩子的态度不怎么满意,但是一想到巧克力的存在便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甚至还想更加快一点的离开呢! 第八章 真实(三) 被馒头牵着走了很远,可我那遥遥无期的巧克力却还是没有踪影。 “喂!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为什么还没见到巧克力?”我的嘴巴撅得高高的,没什么心情去理会别的。 “一会儿就到了,就在前面。乖孩子,再忍耐一下好吗?”馒头很温柔的对着我微笑,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不过说真的,跟他走在一起很舒服,像睡着了一样什么也不想去想。 我们走啊走的,直到一个用铁栏杆做成的大门前才停下。他对旁边屋子里的人说了些什么后门被打开了,然后拉着我走出去,上了一辆不怎么好看的红色车子。馒头告诉我说门的外面才有巧克力卖,而且还有很多很多好吃的东西也在那里招手呢,所以我毫不忧郁的就跟上去了。 红色的车子像蜗牛一样开呀开的跑个没完没了,窗外乱乱的人和房子不断闪过。中途的时候馒头如约给我买了巧克力,而且还买了其他的一大袋子好吃的东西。 嘻嘻!真是个爽快的人,我决定从现在开始喜欢他啦!我边吃着东西边在心里想着,然后对馒头露出了无数个可爱的笑容以示讨好,结果,美得他脸上也跟开了花儿似的对我一个劲儿傻笑。切!就算你笑得再怎么好看我也不给你吃,我把手中的巧克力攥得紧紧的。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车窗外的人和车子都越来越少了,绿色开始成片的增加起来,天上的蓝也越来越少了,黑漆漆的云彩喧宾夺主的布得满满的。我旁边的车窗被馒头关了起来,冷冷的风虽然吹不进,却有越来越多的水滴敲打起玻璃来,啪啪的很响亮。 车子左转右转的终于在林荫深处的一间破建筑物前停下,馒头的脸色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很糟糕。我好奇得东张西望,手被馒头攥得紧紧的带下了车,在头顶上那黑色大鸟“哇哇”的叫声中向前走去。 下雨的天很冷,湿湿的地面很滑,破建筑里很阴,我不由自主的抖个不停,看看身边的馒头,他的脸色更是难看得成了紫青色,眉头皱得几乎快平行了。 转过了几个破得不算门的门,我们终于来到了一个比较平坦宽敞的地方。地中央的逆光处坐着几个造型各异的人,样子酷酷的,围绕着一个长得很可爱很可爱的抱白兔的女孩儿,好像是众星捧月,又好像是被胁持了的样子。 他们其中的一个看到我们后立即站了起来,挥挥大手爽朗的招呼:“亚加,小诺,来了啊?” “咦?师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开心的跑了过去。 “哎呀!看这小脸儿冻得跟冰块儿似的,快,来把世哥的衣服穿上!要着了凉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世哥将自己的衣服给我披上,大得被睡袍一样逛逛游游的。 “亚加,瞧你一脸茄子相,谁欠了你八百吊还是怎么着啊?你说你,也不知道给小诺加件衣服,给谁摆脸色看?”师哥对着馒头教训起来。 “我……我……,一来到这里就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一想到……,一想到程诺的遭遇……,我就……我就恨死了自己,恨死了我这个不能保护她的废物……”馒头的样子很沉痛,比被人抢了晚饭还伤心。 “算了!都已经发生了,还后悔有个屁用啊!要有那份儿心就好好照顾小诺,别再让她受罪比什么都强。”师哥拍着馒头的肩膀,然后指着身后抱白兔的女孩说:“你不知道这小丫头吧?她可是个宝贝呀!如果小诺的病真像医生说的那样是心理问题的话,那她保准儿能治好。” “她?这个小女孩儿?”馒头很疑惑看了看白兔女孩。 “别看样子不济,可人家那是包子有肉不在褶儿上,这丫头从小就是个神童,特别是在心理学和潜意识方面比肚子里的蛔虫还厉害,专家推测她有这方面的特殊能力,不过还没有被证实,反正就是在医学界里很有一套的家伙,是个很难搞到的人物呢!我可是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她弄来。” “可是……,世哥,看她的样子好像自身都很问题,怎么瞧都像个抱着兔子的幼稚小屁孩儿?” “真是的,你真当我是大老粗什么都不懂啊?真人不可貌像,海水不可斗量你明不明白?别看她的样子白痴兮兮的,可是人家的学问却一点儿也不含糊,只要一拿起正事儿来,比你人模人样儿的多了!” “这样吗?”馒头再次打量了白兔女孩一遍,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那就试试吧!反正也没更好的办法。” “人家不都说科学家等于变了疯子吗?越不正常越有本事,虽然我也觉着挺斜门儿的,不过这不归咱们管,只要她能给小诺治好病就行了呗!”师哥挠了挠头说。 “嗯!但愿如此吧!”…… 看着聊得很开心的馒头和师哥,我无聊的别开头,被小女孩手中的那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吸引了过去。 “咦?好可爱耶!可以借我玩玩吗?”我轻轻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白兔,小心翼翼的。 “不行!小雪不喜欢外人碰。”女孩不高兴的甩开我的手说。 “噢!对不起。”我失落的低下头,发觉自己一点儿也不受欢迎。 “为什么?”白兔女孩突然直直的看着我,莫明其妙的问。 “咦?”我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完全不知道她在问什么。 “呵呵!真好玩儿,你的眼睛里好像写着很多好玩的事情耶!怎样?告诉我吧?然后把小雪借给你玩。”白兔女孩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事情?”我看着她,不明所以的摇摇头:“什么事情?你在说什么?” “讨厌!明明就写满了故事却不告诉人家,人家偏要知道嘛!”白兔女孩撒娇的闹了起来,然后突然将一只手伸到我面前,她的手掌上画着几条弯弯曲曲的线条图案,在距我眼睛不到五公分的地方来回的乱晃着。 好晕!我的头突然晕晕的,眼睛也花了起来,眼皮越来越沉,最后连睁也睁不开了,只觉得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个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告诉我说:“把所有的路都打开,把所有的遗忘都拾起,把所有的故事都讲给我听……” 痛,好痛,头已经从晕晕的变成了痛痛的,像放电影一样翻江倒海的闪过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许多张脸,许多个声音,他们都在不停的叫着程诺、程诺……,对着我,大声的叫。好烦!好烦!像念经一样,不,应该是像苍蝇飞进了耳朵一样的感觉,吵得人想发疯! 我大叫着,疯了一样的大叫起来,越来越多的东西一股脑儿的涌来,海水般吞没着我,那水像从鼻子呛进肺里般难过得无法形容。我拼命的大叫,拼命的拉扯着自己的头发,乱喊着“好痛”,乱喊着“救命”…… 与其说那是身体的痛苦到不如说是心理的痛苦更贴切,那感觉像是沉眠的人被惊醒,像封印的堡垒被打开,像北极的冰块被放在了赤道地带,想躲闪却被束缚住双脚逃也逃不开…… 一瞬间,我似乎什么都记起了,哪是现实哪是真实哪是事实……,太清晰了,像刀削斧刻的那样血肉淋漓,像对着耳朵吹嗽叭那样绕梁三日乃有余音。 哈哈哈~~!看来被厌恶的那个我是该回来了,千方百计的遗忘失败了,精神病的历程就要告以段落了……,我无奈得只想大笑,歇斯底里的!直笑到声嘶力竭,笑到全身再没有一点儿力气,笑到眼前一漆黑,笑到人事不醒的晕迷为止。 第九章 记忆(一) 风,凉叟叟的从脸上吹过,淡淡的,轻轻的,挺舒服的!我动了动脑袋,缓缓的睁开眼皮,发现自己的枕头边正睡着一个毛绒绒的、白白的小东西。 “呼!谢天谢地!你终于醒啦!不然那个凶巴巴的哥哥一定会把小雪杀了做熏兔吃的,呜呜!好可怜!”在我床边突然蹦出了一个小丫头,样子古灵精怪的。 “你谁呀?”我好奇的看了她一眼,很想知道这个吵吵闹闹的孩子是谁带来的? “我?呵呵!就知道你不认识我了啦!”小女孩冲我笑了笑,露出一副无害的表情:“我是张世哥哥带来的,你叫我小白好了,这是我的好朋友小雪。”她抱起我身边的小兔子,来了个自我介绍。 “我这是在哪儿?这是在什么地方?”我看看四周,很陌生的环境。 “这里是医院,你病了,是因为酒精中毒被送来的。”小女孩说得很轻松,仿佛不是送医院而是送酒店那么简单。 什么?酒精中毒?我老人家又是什么时候喝多了?我拼了死的想,却只是模糊的觉着自己应该是喝了酒,但是具体的却什么也想不起来,看来真是喝了不少啊! 背到家了,好像以前也犯过这种错误吧?虽然是因为我天生的精神弱而记得不太清楚,但发生过的事情还是有印象的,总之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喝进医院了。唉~!你说这倒霉的事儿多了,也不用都可我一个人来吧?记得以前好像还被报纸上写成过什么害群之马的,这回到好,整个儿升级成千年祸害了。 “喂!你想什么呢?傻啦?”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小兔放到我的怀里,笑咪咪的说:“呐!这是答应过借你玩儿的。” “什么?我又不是你这种幼稚儿,要这种东西干嘛?”看着怀里毛绒绒的小东西,我哭笑不得的说。 “什么嘛!就是你自己……,呀~!算了啦!反正你也不记得了,就当我现在决定借你玩的好了。” “唉!真是跟小孩子没法儿沟通,我说这里就没有别的兔子大的人吗?怎么一睁眼就只看见你?”我把兔子扔给小女孩,看着空空的病房皱起了眉头,就算谁都不在亚加那小子总该在吧! “要兔子的话这里是有的,要人的话也是有的,可是你要兔子那么大的人就难找了呢!”小女孩也学着我的样子皱起眉头说。 “嘿!我说你这小丫头和我犯贫是不是?我问你还有没有别人?不会就你一人儿在这里护理我吧?”我被她气得直想吐血,这孩子是谁教出来的?这不是误人子弟嘛! “要找人就直说,讲清楚不就好啦?你要真找兔子那么大的人我还很为难呢!”这小丫头的样子实在是欠揍得很,她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打量着就要爆发的我,直到察觉出危险的气息时才赶紧陪笑说:“好啦,我这就去叫人来还不行吗?看把你气的。”说完,她抱着兔子一溜烟的跑了。与其说她是个孩子,我更相信她是只气死人不偿命的兔子精,看着闭上的房门我无话可说。 兔子精的速度果然不同凡响,过了不一会儿门外就像开锅了一样热闹起来,还没等人进来声音就已经先传到了:“小诺!醒了啊?”门一开,张世一脸兴奋的出现在病房里。 “喂!世哥,有点儿礼貌行不行?怎么跟红胡子似的,你当这是赶集哪?”我瞪了一眼大喊大叫的张世,没好气的说,可心里却因为见到了熟悉的面孔而踏实起来。 “这不是担心你嘛!”张世笑了笑,看着我的表情有种不同以往的怪异。 “小诺!你可醒了!折腾死我们了。”在张世的身后,丁飒也跟了进来。 “你们都是打哪儿冒出来的?那小丫头刚出去你们就进来了,穿跃时空怎么着啊?” “我和世哥就在隔壁的休息室里,当然快了。”丁飒的笑分外温柔,对我的态度和善得让人发麻。 “喂!我说你们今天都怎么了?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还是怎么的啊?都笑得这么恶心干嘛?” “什么啊?对你好点儿还不行?你贱皮骨啊?”张世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在我脑袋上狠k了一大拳说:“这回还恶心不恶心?” “喂!你下手不用这么狠吧?我聪明的脑细胞都被你打死了!”我生气的瞪了他一眼,虽然到不怎么疼却也挺响的。 “对了,亚加怎么没在啊?”我看了看四周,对于少了一个大活人很在意。 “亚加?回你们学校办点儿事。怎么?一觉醒了就找他啊?也不看看是谁在跟前儿守着你的?”张世装出一副愤愤不公的样子冲我瞪眼睛。 “哈哈!你吃什么醋?怎么?醒了问问男朋友也犯法啊?我要是一醒就喊别人那不出事儿了吗?”我理直气壮得很。 “什?什……么时候成的你……,男……朋友?”丁飒好像是被我的一句话给吓着了似的,傻在了原地。 张世也愣住了,上一眼下一眼的瞅了我老半天,然后腾的一把拽过身后的白兔女孩大声嚷嚷:“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说让她把不好的事忘掉吗?怎么会出现这种记忆?” “你懂什么啊?这是正常的耶!空白的地方要填补的嘛!用她潜意识里希望又可以实现的条件啊!她……”白兔女孩不满意的撅起嘴,可话还没说完就被丁飒唔住了嘴。 “你们在小诺面前耍什么宝?发神精啊?走走走,都跟我去外面梦游去。”丁飒边说边拖着两人往外扯,还回头跟我呲牙傻笑:“我出去好好开导他们一下,去去就回哦!” “喂!你们干嘛去啊?”我想叫住他们,可是等话说完了人家也都没了影儿,难道是练成了飞毛腿的神功?还是说我越来越没力度了? 他们在外面过了老半天才回来,嘴里还叨咕着“没办法”什么的,一副古怪样子,我问是怎么回事儿,可是谁都死活不肯说,绝对都是中了邪的症状。唉!算了,反正人总是要有点儿秘密的嘛!虽然她们故意瞒着我让我很不爽,但来日方长,我想他们早晚会告诉我的,所以也不急于这一时。之后,他们便开始和我聊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确切的说应该是像人口普查那样盘问起来没完没了。 第九章 记忆(二) 没过多长时间亚加终于回来了,不过他那表情看起来也不怎么正常就是了,好像几辈子没见过一样又是惊喜又是激动,那白痴表情到是乱搞笑了一把。 “喂!没见过啊?你那是什么眼神儿?就算是你身份特殊有优越性也不能太过分吧?我是你女朋友可不等于就是你老婆,给我收敛点儿行不行?小心看到眼睛里面拔不出来?”我看着还在发呆的亚加,一如既往的乱闹。 亚加被我吼回了魂,立即笑容可掬的打招呼:“哈!你终于醒了啊!既然骂人骂得如此干脆那应该就没什么事儿了,感觉怎么样……,咦?你……,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他说到一半儿突然察到什么不对劲似的改了话题,满脸难以信的表情,好像是诧异得不得了,盯着我打量了足足有三分钟,然后重蹈覆辙的一把将兔子女孩拽出门去。 同样的,也是老半天后才回来,不过与张世和丁飒截然不同的是:前者是无可奈何的回来,而后者却是满面春风。 “我说你们这是抽的什么疯儿啊?就算我的记忆力弱,经常忘记事情,可你们也不能这样吧?到底有什么事儿非得背着我说不可?”我被惹火了,对于他们的诡秘行径很是奇怪。 “哪有什么啊?都是想背地里问问你的情况怎么样嘛!还不是都关心你?”丁飒见我发飙了,赶紧有所行动的过来拍着我的肩膀献媚:“大家是都过分紧张了一点儿,可那还不是怕你生病时把脑袋给烧坏了?你说你本来就已经够不灵光的了,要是再加上个三长两短的那还活着干嘛啊?” “你……”我瞪着这个三句话忘不了损我的混蛋女,气得咬牙切齿的:“是,我不行!我脑袋的确是没什么光儿,和你比逊色得太多了!你比那二百瓦的灯泡都有光儿呢,我当然比不得了!你要是早出生个几百年,爱迪声不就不用那么费事儿了?” 丁飒听着我嘀里嘟噜的回敬完,居然没有反骂回来,看了我老半天后居然长出了一口气说:“不错!还知道顶嘴打屁,看来的确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我汗死!她这是说什么鬼话?当我脑袋真秀逗啦! 算了!拿他们没办法,我不就是喝多了住个院嘛!怎么搞得跟大难不死、劫后余生似的?我就弱到那种成度?至于让她们这么担心嘛? ………………………………………… 知道什么叫铁打的吗?如果孤陋寡闻得连那都不知道的话看看我就行了,绝对是个点型!结实的成度比马路边儿那被人踩来踩去的花岗岩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正是拜这个坚实的身子骨儿所赐,我醒来后不久就出医院了,脱离了那个让人望而怯步的针山药海,想来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不过这样的幸运也并没使我开心到哪儿去,因为有一些很困扰的东西在我脑袋里总是来来回回的逛游个没完,让我即使迈出了医院的大门儿却还是会感到不安,心里好像空了一大片,脑浆也混沌沌的清亮不起来,最头痛的是,这种状态的原因我居然怎么也想不出来。 看吧!眼前这个空荡荡的寝室就是其中之一,怎么看都像是少了一个人似的。可是,我就是怎样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在记忆中曾有个什么东啊西的女生住在这里,好像还与我很要好的样子,但是……,人呢?怎么没了?是搬出去了、调寝了还是转学了?为什么一声不响的就消失了?如果是朋友的话没理由不告诉我啊?如果真的告诉过我那我也没理由忘得一干二净啊?…… 哎呀!头好疼,算了!这让人费神的事儿还是不去想了,反正连一点儿印象都没有的朋友也不见得会要好到哪里去,随她吧!我正好乐得一个人清静! 我甩了甩头转身上床,决定先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睡它一觉再说,反正一味的想下去也只会越想越乱罢了,不如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的利索,嗯!对,就这么办,我抱过床头的小熊准备大睡特睡。 可是,不知为什么,一向沾床就着的我居然失起眠来,不是因为别的,只因怀里抱着的这个小熊,它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闻着会产生亲切的感觉,还外加了一种说不出的难过……,这是怎么回事儿?我突然很想念一个人,一个很想见很惦念却完全不记得了的人,朦胧的、模糊的、却又深深的刻在心里最深处的人,深到想进去看清都有很难。 谁?那是谁?好似一个与我血肉相连的人,用无形的世上最坚固的绳索牵引着。 痛!头好痛!我想不起却拼命的要求自己去想着,强势到不顾及一切的寻求着。 第九章 记忆(三) “铃、铃~~”宿舍的电话不合适宜的乱叫起来,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阴阳怪气的笑得挺吓人的:“程诺!才几天没见而已,听说你已经完全康复了,真的可喜可贺啊!终于从精神病院出来了呢!哦,对了,这么光荣的经历想必你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吧?听说你的记忆被修改了,真是个可怜的家伙!居然连自己的过去都忘记了,真不知道应该为你感到高兴还是难过?” “先给我等一下,请问你是谁呀?都在说些什么?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我打断了对方的鬼话连篇。 “哎呀!连好朋友都不记得了,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呢!我是小西呀,颜以西,你的同学、同舍兼好友。哦,我又忘了,你现在已经是个不记得过往的白痴了!呵呵,真是好笑,你现在一定沉浸在亚加他们编织的美梦里幸福吧?是不是也不记得曾与你一起私奔的亲哥哥了?当然了,那样乱伦的混帐事情他们一定会让你忘记掉,就连你是个淫秽男人生的杂种的事情也一块都修掉了才对吧?呵呵!无知的笨女人,凭什么你就有机会忘掉一切重新来过?而我……,而我却连在你面前出现的资格都没有,要搬出宿室连学也要转到别的城市去,只因为怕你想起那些丑陋的过去,亚加连让我看他一眼的机会都不给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个下贱的女人,一切都是你的错,一切都是……”对方越说越激动,而我却完全搞不清状况。 “喂!你等一等行不行?你到底是谁啊?我一点儿都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真是被搞得昏头转向了。 “呵呵!果然是个一无所知的白痴,幸好我有所准备,在你的床垫下放着一封信,想知道的话就仔细的抱着读清楚吧!当然了,你也不用谢我这么帮你,我这么做也只是想拿回自己所爱的东西罢了。” “喂!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你是谁?……” “好了!我可没时间再跟你浪费了,关键的内容去信上找,好好看哦!特别是那张解除你催眠的图,我可是花了很多工夫才得到的呢!另外,我还要很废话的再提醒你一句,如果你的答案我们这边不满意的话……,就等着给你亲爱的亲哥哥戴孝吧!哈哈哈~~”对方一连串的说完后,没有丝毫累赘的挂掉了电话,那叫一个干净利落,就跟啃大萝卜一样嘎嘣嘎嘣的。 真是莫名其妙,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只好去床下乱翻,结果还真找到了一个信封,打开一看,里面很简单的写着: “亲爱的程诺同学,哈哈!现在很困惑吧?不用急,看下去就完全明白了。看到下面那张画有线条图案的纸了吗?仔细盯着看一会吧,直到你什么都想起来时再看接下来的内容。……” 我随着指示打开了信纸的下一页,诧异的发现那上面居然画了乱七八糟的一团线条,好奇的看了几眼,可是怎么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是哪家没断奶的孩子乱画的东西啊? “啊~!”头痛! 突然,被敲开了脑壳般的感觉痛苦得我难以忍受,我死命的抱住脑袋,可是那撕裂的强烈振荡却挥之不去,越来越重,直到……,我眼前一黑的什么也看不到了。 ……………………………………………………………………………… 嘀哒!嘀哒!床头的闹钟走得四平八稳,窗外的月光映在我的枕头上,一片银亮,由于晕倒前没有挂窗帘,所以连夜空中依稀闪烁的星光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 我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也不眨的纯粹是个木雕泥塑,比起太平间里的尸体也不过是多了一口气而已。我的手里还攥着小西信里夹着的那张让我想起了所有的图纸,虽然只有几个乱线头,但是效力却大到改变了我的整个世界。 呵呵!嘿嘿!哈哈!我在脑袋里把发生过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感觉真的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先是我爸出车祸;随之我的身世就来了个大颠覆;紧接着便是被人绑架;于是受了刺激就疯掉了;最后被世哥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小女孩给治好,外加还附送了催眠大礼包一个,让我忘记了很多也错记了很多;现在就更恶搞了!居然被别有用心的“好朋友”给唤醒?而且还被告知已经受了重伤的哥哥又被人给绑架了。 哈!真是富有戏剧性的热血青春哪!对吧? 不过……,话说回来了,清醒之后才发现,原来疯掉的状态也不怎么好受,忘了重要事情的滋味儿也没让人感到有多轻松?虽然被催眠是世哥他们对我的苦心,怕我伤心怕我费神,然而,那样的我却不是我了,空洞得魂和心都丢了一样,自我消失了的感觉让人很无力,就连经历过的心痛和回忆中的苦闷都成了奢侈品! 而且因为我的自我放弃、我的逃避,我的任性……,我的亲人(哥哥牟玉枫),我的朋友(张世和丁飒),我所喜爱的人(亚加算不算?),他们大家承受的伤痛、担心和忧虑,他们付出的照顾和关心,对于这些附加出来的东西,又何止是我一句抱歉就能了事的? 总之,我并没有因为疯了傻了而得到解脱,更没有为别人解脱什么,相反的,我的变故只能增加更多更多的罪,及无法回报的情谊。 这么说的话……,是不是我就不可以再用放弃与消极来行事了?是不是从今以后应该站得更坚定些?是不是应该用让人安心的姿态去偿还大家的关爱呢? 唉!面对现实的时候也该要到了,要来的总得去承受,要完结的总得有个了断吧?我拿起一旁散落的信纸,再次认真的看了遍图案后页的内容,那上面是这样写的: “怎样?想起来了吗?应该会吧!那你一定也会记起我在精神病院对你说的话吧!不错,那一切都是我干的!虽然没能得手很遗憾,但这次却绝不会失败了,我还特地从医院里请来了你那亲爱的哥哥,相信你会来接他吧? 注意!到访的时间必须在48小时以内,只能一个人独自前来,也不可以告诉任何人知道。如果违反的话后果会相当的严重,劝你最好不要尝试,反正多一个死人我是没关系啦! 至于你要到的地方,我有很贴心的附上地图,如果坐计程车的话要在我标明的地方下车一个人步行过去,到了那里会有人接你。 好了,那么我就在这里期待你的光临啦!“ 深吸了一口气,我翻身坐起,三下五除二的从柜子里翻出些东西把自己打理好,然后拿起桌上的信纸、钱包和手机转身出门,反正这事情早晚都要面对的,更何况我不能容忍哥哥在他们的手中多一分一秒。 不过刚走到门口我又停了下来,哎呀!还真险,幸好注意了下时间,这三更半夜的哪是走宿舍大门儿的时候啊?我想了想还是转身返回,直走到另一边打开窗户向外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后跳上窗台,在心里庆幸了一下自己只住二楼而不是六楼,然后一跃而出,平平稳稳的落在了楼下的草地上。 还好功夫没怎么荒废,虽然不能像小说里描写的那样如棉花般无声无息地落地,但是那响动到也大不过从楼上掉下个西瓜,嗯!算是比较成功吧! 安全着陆后,我再次理了理身上的衣物,从兜儿里掏出“颜以西同学”的重要信件紧紧攥在手里,在心里暗暗的说了声“哥哥!等我,很快就到了。”然后向最近的校园围墙跑去。 第十章 虎穴(一) 夜里的风冷飕飕的,吹得人汗毛孔都竖起来排成了排,我一个人左拐右拐的拿着张地图在山区的别墅小楼中乱转,直弄得头晕脑涨腿肚子转筋也没有找到什么门路。不是因为我智商太低看不懂地图,也是还有精神病的后遗症,而是因为……,说来有点儿不好意思,那个……分不清东南西北算不算很丢人的事儿? “请问这位小姐,您是不是姓程?”一个声音突然从我身后响起,把在黑暗中孤军奋战得快挂掉的我吓了一大跳。 “你是谁?”我身手敏捷的来了个180度大转身,机警的打量着对方。 来人很明显是个男的,黑暗中的脸庞看起来很笼统,应该是眼睛鼻子什么也不缺的那种人,个子有一米八的样子,瘦瘦的卖不了几斤肉。走起路来没什么声音,姿势也很幽雅。 “不用怕,我是跃哥派来接您的,西小姐说您是个路痴,就算画了地图,如果不留心在这附近察看的话,凭您自己一辈子也不见得找到。”对方的声音里含着笑意,不过到也没什么嘲讽的感觉。 “跃哥是谁?谁又是西小姐?你说的是颜以西吧?”我不客气的发问,与他那种让人感冒的斯文很不相衬。 “对啊!丁小姐就是颜以西小姐,跃哥是指她的兄长颜风跃。”男人语带笑意,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像是什么黑道人物,反而像个很有素质的绅士。 “哈哈!西小姐?这么说一定还有什么东南北小姐喽!他老爸很能生啊!还有‘颜风月’这个名字,是指风月场所还是风花雪月?哈哈哈!难得一见的好名字哦!”我笑得超级没形象,不过一想到颜同学有个成天风花雪月的老爸就让人叫爽! “怪不得有很多人喜欢您,程小姐还真是很可爱呢!”有礼貌的绅士男淡淡的一笑,然后指着一个方向说:“请往这边走!我来为您引路,希望一会您也能保持住这么灿烂的笑容就好了。” 他这是算什么?在警告我前路坎坷,嘲笑我没有危机意识吗?切!你当本小姐的谁?精神病院都进去过,就这心里素质还能笑不出来?我二话不说的跟了上去,样子没有半点儿畏缩。只是,我心里很惦念哥哥牟玉枫的身体和现状,希望这群王八蛋不要做得太过火儿,否则我一定全都宰了炖汤。 我边跟绅士男往前走边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别墅区与林地边缘的最后一座小楼前,那里面黑黑的没有点灯,看起来很符合无人居住的鬼屋的形象。 绅士男走到大门前按了几下门铃,然后转身又向后面走去,并对我挥挥手说:“请跟我来这边。” 我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满是不解,想都没想的就心直口快的问出口:“难道他们混黑道的人有规定不能走正门?还是那个大门坏掉了?或者这房子是偷来的?你们该不会是想要我跳窗户或翻墙进去吧?或是干脆找个狗洞让我爬进去?我可有言在先,大丈夫虽然能屈能伸是不假,但是用爬的可绝对办不到。” “请放心,我是不会让如此可爱的小姐做那种低级的行为。”绅士男依然轻笑着,指着侧面的一个角落说:“那里有一个角门,小巧方便,我这么做可完全是为了不让那吱吱呀呀的铁门噪音吵到您细致的耳朵哦!” “算了吧你,少做秀了!我这边儿可是人命关天,你别在那儿耍帅行不行?”我快吐出来了,这家伙真当他是绅士啊?一个混黑社会的他总拽什么斯文? 在我的严词勒令下,假绅士终于不再吭声儿,但仍然挂着那种欠扁的淡笑给我领路,我们绕来绕去的老半天,终于从一个像门的地方进入了别墅。 ……………………………………………………………………………… 宽敞的走廊,洁净的地面,比起我的宿舍不知干净了多少倍。嗯!这里的卫生还真不是盖的!我跟随着绅士男咔咔的皮鞋声,近入了一间宽敞华丽的厅堂。 哥!刚一进门我就想大叫着扑过去,对着墙角小床上躺着的牟玉枫,对着那个脸色苍白晕迷不醒的人,可我还是憋了回去,因为在我们之间隔着数十个如狼似虎的男人,他们有的坐在沙发上,有的依着墙壁,有的就站在牟玉枫身边,每一个都直勾勾的盯着我,跟饿疯了的眼冒绿光的狼似的,好像我一动就都非扑上来不可。 “怎么?想吃人啊?还是都没见过美女?”我压了压心脏加快的跳动,横起眼睛平静的低斥,那模样虽然是酷到了极点,但心里还真是没底,暗暗盘算着边保护哥哥边杀出去的话会有多少胜算?可聪明机智的本大小姐阁下,得出的精确率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结论却是:我们俩必定一起挂掉。 “喝!不愧是大哥瞄上的女人,真辣啊!”对面的一个长头发男人在阴阳怪气的尖笑,其分贝之扰民程度我还真没体验过。 “哦?既然你们大哥瞄上我了,那人呢?怎么把我叫来自己到躲着藏着的?害羞啊?大可不必,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嘛!我早就作好准备的在家吐过百八儿十遍了。”我一点儿也不打算留口德,反正打不过又不能自己落跑,至少也得先让我过够嘴瘾吧? “哈哈!说她胖她还喘上了?喂!你是蹬鼻子上脸吧?找揍是不是?”另一个剃了个秃头的胖男人不屑的瞪着我吼。 “找揍?如果你们就是想揍人才威胁我来的话,那就请有本事的放马过来好了!反正命都不想要了还差这几下拳头?最好是把我打成个猪头,那样也就不用再为被谁瞄上而烦恼了,也顺便让你们老大见识下诸位的神勇。”我想也不想的就顶了回去,一点惧色也没有。哼,想吓我?还嫩着呢!自己刚说完我是被他老大瞄上的,下一会儿又要扁人,如果我的脸被划花了看你们老大还往哪儿瞄?自相茅盾的笨蛋们! “你……!真是个混货,懒得理你。”那男人见我挺胸抬头的一副随你来的样子,自己到先蔫儿了。 “喂!我说,你们到底想怎样就快说,墙角躺着的那可是人命,如果还想有筹码威胁我的话最好快点儿,不然拿个没气儿的来我可不认帐。”我没心情跟小喽罗们磨牙,回头对着刚刚领我进来的绅士说,看别人都跟他点头哈腰的样子,应该是个管事儿的主儿吧? “呵!程小姐说的对,有话讲到当面比较清楚,我这就请跃哥和西小姐过来,请稍等。”绅士男对我微笑了一下,然后指着一边的沙发说:“你们给程小姐让出个坐的位置,我出去请大哥。记住,对女孩子要有礼貌。” “知道了!晴哥,你放心,就算我们没你斯文,但老大的女人我们还是有分寸的。”沙发上的几个男人给我让出了空位,对着绅士男献媚的假笑。 我可不想坐在他们坐过的地方,只想到哥哥牟玉枫的身边去,但是看他们的样子显然不会让我通过,于是只好站在原地不动,并不是我不担心,而是越是露出关切的样子就越是会让他们抓住把柄。 第十章 虎穴(二) 绅士男刚出去不久就又来了,不过这次的他毕恭毕敬的跟在一男一女身后,还不忘对我露出那云淡风轻的笑容。不错嘛!这种来去如风的办事效率的确和飞毛腿有一拼,不过现在好像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我把目光集中在了登场的主角身上,而且很顺理成章的发现那女的正是我“亲爱的颜以西同学”。那么,应该可以确定那个走在前面的就是所谓的颜老大了吧?不过那身高还真不敢恭维,都没有他身后的小西同学个子高,脑袋到是明显的比别人大,眼睛也不小,剃着一头板寸,鼻梁上还架着副金边儿细框小眼镜,穿着身黑色枫衣,像是谁家的小孩儿穿了他爸的衣服。 呼!真是让人别扭的打扮,他以为看了几集《黑洞》他就是陈道明了?连基本的自知之明都没有。 这个叫什么风花雪月的家伙自从进了门以后视线就没离开过我,虽然不是太明目张胆或者显得很色很贱,但还是让人打从心底里不自在。不管怎样,一想到因为他们兄妹而害我哥牟玉枫受到了如此巨大的伤害,我就恼得想喷火。不过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毕竟人还在人家的地盘上,如果不顾虑一下的话一定会死得很快。 于是我把自己的脸调整了再调整后,终于露出了最大极限的友好表情:“哟!小西!好久不见了!看你,离开学校也不吱一声儿,让我这个担心哪!还好你有良心知道叫我来你家玩儿。”我假笑到想吐,只能强忍着坚持下去:“想必这位就是你大哥吧?怎么不介绍一下,这么三翻五次大费周章的叫我来,不就是为了要见面嘛!” “程诺,看来你已经恢复得很好了嘛!他们找的那个小丫头还真是有两下子,除了有点儿白痴外!呵呵!算了,反正已经达到了我要的效果。”小西的表情好陌生,与从前那个纯洁真爽的女孩儿完全没有共同点。 “是啊!托你的福。”我笑容可掬的说:“特别是你的树叶儿和可以下咽的口香糖,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啊!” “你……”小西好像被石头噎住了一样,脸色顿时暗了下来。毕竟嘛!做了缺德事儿的人没有几个能正大光明到哪儿去,她颜以西也不例外,只要不是变态就没人会对自己的恶行感到荣耀。 “行了,别你呀我的,我可是一个人儿的三更半夜来看你们了,有什么话就当面儿讲吧!如果真的是想我想得不见不行的话,那我也可以理解。”我根本不想再和他们浪费时间,反正横竖都是要解决的,还是早说早利索,而且就算我可以和他们磨蹭,但我哥牟玉枫的病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果然,程小姐就是程小姐,什么时候都是这么干净利落的性格,我喜欢。”在小西身边的金边儿小眼镜终于开口了,装出一副很深沉的样子。 “我说……那个谁啊,我叫你颜先生不借意吧?” “当然,但是我更喜欢你叫我颜哥哥,这样亲近得多。” “那个还是等到自然亲近了再说吧!”我皮笑肉不笑的说,在心里狂吐不止。你说他也真好意思说得出口,还“颜哥哥”?我到是想给他点儿颜色看看。能配让我叫哥哥的从头到尾就只有牟玉枫一个,至于其它的人,门儿都没有,当然了,世哥还是得叫的,不过他算在朋友类里面! “随你高兴好了!反正总会有那么一天,我并不急于此。”这个姓颜的家伙还算脑袋不太短路,至少不至于逼得人扑上去咬一口解恨。他不紧不慢的转身坐到了一旁早已空出来的大沙发上:“那我们就直截了当的切入正题好了,想必这是你最关心的吧!” “很好!果然有大将之风,我程诺是个不喜欢脱泥带水的人,那就请把你们如此大费周章的目的说出来吧!要杀要剐的横竖都有我顶着。” “哈哈!不用如此大义凛然嘛!我又不是要吃你。”姓颜的家伙笑得有些夸张,直到眼镜在鼻梁上晃悠了好几下才安静下来:“我想要的无非是美人一个,而我妹妹也只是想少个情敌罢了。如此一来皆大欢喜,大家又何乐而不为呢?” 我呸!什么皆大欢喜?什么何乐而不为?全都是你们欢喜你们乐吧?拿着我哥的命来欢喜可真是让人想不“乐”都不行啊?一群十足的小人!我再一次的想大骂出声,可是又不得不打掉了牙往肚里吞,谁叫人在矮沿下呢! “好!那就请你把如何的皆大欢喜指教一下吧!”我一压再压再再压之后,终于装出了心平气和的样子。 “很简单,小西不是在给你的信中写了要你带上身份证件和户口薄吗?只要你肯和我登记结婚并签订几条约定就万事ok了,到那时我会亲自将我的大舅哥牟玉枫先生送到最好的病院就诊,你看如何?是不是很简单。” 哼!说得简单,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想让我订下一辈子的幸福,他到是够会想的!而且连个备选答案都不给。不过话又说回来,没想到他要玩儿真的,要个女人也犯不着去登记吧?虽然这样我以后想逃也脱不了关系了,但他不也被一纸文书给拴上了吗?还是说和我结婚登记只是个饵,其中另有目的呢! 我没有马上回答他,停下来想了再想,许久后才指着墙角的床说:“不管做什么都要验货后才能付款吧?至于有没有交涉的必要,我会尽快决定的。” “当然,请!” 得到了姓颜的混蛋的许可,前面的狗腿们很识趣的让开了挡着的路,使我能轻而易举的走到牟玉枫近前,走到那个只有微弱鼻息的人近前。 天哪!如今的哥哥真是苍白得吓人,像个白瓷娃娃般僵硬的躺在床上。他的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的贴着皮肤沉睡;他的眉毛倒挑着皱成一团,仿佛正被什么折磨着,不知是身体的痛还是心里的痛;他的嘴唇时而会微微的动一下,好像唤着什么,又好像是在抽泣…… 我轻轻的伸出手摸上他已深陷了许多的脸颊,那经久未理的胡渣虽然不是很显眼但却可以触摸得到,一种刺痛感从我的指尖钻到了我的心头。好疼!这样的哥哥我不要,我不许他变成这样,我要救他出去,一定要,即使明知道有陷阱,即使是用自己的性命去变换,我都已经无所谓了! “好!如果可以立即放人的话我就接受。”我猛的抬起头面向颜风跃,坚定不移的大声宣布。 第十章 虎穴(三) 人总有一死,或重于泰山,就是要有压死人的力度;或轻于鸿毛,要轻就得轻到会飘来的才算数儿。虽然死了的人是根本不会在乎自己的轻重的,但是要非得选种上死法的话,那我就一定选那种能一步到位的才不觉得亏。 俗说话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媳妇逮不着流氓。比起这种大义凛然的精神来,我还真是短练得多。 切!不就是添个结婚证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比起一个亲哥来我还划算得很呢!再说了,就算我答应了也不见得从此以后就非得受罪、非得任着人欺负不可吧? “程小姐果然豪爽,真是和我越来越投机了。”姓颜的混蛋家伙心情很高昂,他站起身走到我身边,并将一只手伸了过来。 “喂!君子动口不动手,一看就知道颜先生您不是小人吧?”我往身后退了一步,紧贴着我哥牟玉枫的床站稳,虽然身后的人连意识都不存在,但这样却似乎能让我的心踏实不少。 我在怕什么?不就是只狗爪吗?可是……,要是真让那只狗爪碰到了还了得?恐怕拿刷子刷也会留下阴影吧!我的眼睛紧盯着颜风跃的手,直到他识趣的收回去才轻哼了一声,笑说:“投机是好事,但也不要把前提给忘了,我的要求可是指现在,明白吗?你应该知道什么是现在吧?” “这恐怕很难办吧!毕竟在正式凭证没到手之前我还会很不安的,如果现在就放人的话,那我们的终身大事不就没有奠基了吗?” “是吗?可是如果等到你所谓的奠基断了气的话不是会更为难,毕竟他现在的状况谁也保证不了能活多久。我可事先声明,我可不会为了一具尸体去订什么终身大事,要我终身戴孝还差不多。”我撇了撇嘴说,装出很不经意的样子,只是在心里面十分担心,要是他死活不肯买帐那我可怎么办? “哦?那么万一把人送走之后你就毁约了呢?”姓颜的家伙完全不信任我。 “我程诺是那种人吗?”我挑了挑眉毛问。 “这个我可不敢保证。”姓颜的家伙也学我挑了挑眉毛。 “很好,你还真是谨慎,不过也太没胆识了吧?你虽然放了一个,但是我却已经站在这里了不是吗?一个换一个,反正人已经落在了你的手里,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反过来想我才应该是那个举棋不定的吧?” “说得也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要放就快放,不打算放就明说,如果你们只是想用我哥引我上钩那已经成功了,但是如果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一手遮天的话可就大错特错了,我是宁可同归于尽也不会妥协的,反正人死了不过是一块烂肉罢了,你若想硬来就尽管上,我是无所谓,至于陪葬的嘛,呵!多多易善哦!”我阴冷的笑了几声,一动也不动的瞪着对面的颜家兄妹俩。 这绝对不是在装腔作势,而是我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要么救回牟玉枫,要么就一起死了干净,也省得日后想起来就闹心。 “你……,唉!好吧!果然是个难缠的角色。”姓颜的家伙看着我坚定的眼神终于叹了一口气,表现出很无奈的样子说:“既然你这么坚决那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好吧!我这就命人送他去医院,你看怎样?” “怎样?我看不怎么样,你当我是两岁的孩子吗?嘎巴嘎巴嘴儿就想让我上档,哪有那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万一你半道把我哥扔下车或者找另外一个地方关起来,到时候要我找谁说理去?”我掐着腰一脸的不满,尖酸得牙隙里直冒冷气儿,但这也是不得为而为之,如果不能亲眼看到哥哥牟玉枫安全脱险的话,那我怎么可能放得下心?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样?程诺,你不要太过分!”一边的颜以西同学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尽是暴朽之气。 “过分?我亲爱的小西,如果我这个想救人的都算过分,那你们这些绑人的又算什么?就行你杀人放火还不行我半夜点灯了?”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想和他们多说什么臭氧层的话,只瞥了小西一眼就又转向颜风跃说:“我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要亲眼确认牟玉枫的安全,不然绝不会答应任何的条件。” “哈!你想得到好,亲自送走他你还会回来吗?想耍赖也找个好办法吧!”小西撇着嘴,样子比我更刻薄。 “如果你们不放心大可以绑了我同去,反正早晚都会落入你们手里的,只要我看到他人安全了就行,这个要求难道很过分吗?”我平静的看着他们,大有一副生死如归的气势,摊了摊手说:“该说的我都说了,行不行就快点儿给个痛快吧,再跟我罗嗦的就别当男人了。” “呵呵!话都说到了这种地步,我再不同意程小姐的要求就显得太没风度了。好!我同意现在就送他走,但同时也要兑现一下你的话,也就是说要在去的路上就开始限止你的自由,没问题吧?” “要缠要绑就直说,什么自由不自由的,说得再冠冕堂皇不也是那么回事儿吗?尽管给我快点儿动手。”我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说。 “哈哈!真是个爽快的女孩子,好,那就得罪了!” 第十章 虎穴(四) 颜风跃示意手下了一个眼神,几个外形猥劣的家伙便向我走了过来。 “慢着!就算我允许被绑,也不用找这种类型的来动手吧?再怎么说我也是你未来的老婆不是吗?”我用凛冽的目光把几个就要上前的男人瞪在了原地。 “哦?是吗?抱歉抱歉!是我怠慢了程小姐呢!为了表达歉意,就由我亲自为您服务如何?”颜风跃看着我的反应先是一愣,然后又假笑了起来。 “您这么大的人物我可不敢劳驾,而且现在没名没份的我也不想被什么异性乱碰,希望你能理解。”我警惕性的向一边退开。 “喂!程诺,你到底还想怎样?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对,你总不会说自己把自己绑了吧?我们可没轻信到那种地步。”早就被气到呼呼直喘的小西又一次忍不住的开口,样子可以算是狰狞了。 “小西,为什么这次见面后你的态度一直都这么恶劣呢?难道已经不把我当朋友了吗?唉!我真会伤悲的。”我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然后走过去拉着她手,超动情的说:“我并不是存心找茬儿的,我只是不想让陌生人碰,其实我只是想让你来动手罢了,除了你我谁都不许。” “你……,要我绑?”小西的表情从愤怒一下子转为了惊讶,呆呆的看着我:“你是不是还没好利索啊?让最恨你的人动手对你有什么好处?” “是啊!或许我真的有问题吧!但是有一点你要清楚,在我心里你的角色永远不会变成仇人,而且你也永远都是我曾经的好朋友,虽然只是曾经而已。” “你……”小西听了我的话很明显的一僵,许久后才突然觉醒似的恼羞成怒的吼:“哼!不要以为说几句好听的话我就会动摇,绑就绑,你以为我不敢吗?”说完,她从一旁的男人手里拿过绳子就直向我走来。 “呐!给你。”我很诚恳的把两只手呈反交叉状递到了她面前微笑着说。 喂!我的举动是不是很酷?不仅是小西,连其他的人都对我的举动露出一脸不解的样子。不过算了,懒得理他们,难道所有人都以为我真的皮痒到非求着人绑不可?其实,我这么做当然也是有我的目的,不过那个可不能告诉他们。 于是在我很温顺的配合下,我们的交易完成的也很顺利,比如小西绑在我手腕上的那根结结实实的大粗绳子就很完美。 终于,等绑也绑好了捆也捆结实了,他们这群混蛋还算有良心的并没有悔约也没浪费什么时间,七手八脚的把我哥抬到了外面的车上,连带的把我也一起拎了进去。 话说回来,在我被五花大绑的情况下姓颜的还不悔约,也不能说他就多有信誉了?毕竟万一我怒了急了不再合作的话,他是会很麻烦的,毕竟结婚登记那种东西得本人点头才能实现,而且以我救人的决心来看,要是人质真出个什么三长两短,说不定就真得让他跟个死人去登记了。 “喂!要把他送到哪家医院?”坐在司机位置上开车的男人一边开着车一边回头问我。 “往前走吧!到哪里停哪有拐的我都会告诉你。”我说。 “直接说不就得了,还怕我找不到路?”开车的男人不屑的撇着嘴。 “哪里啊?是我怕说错了地址,万一让您走错了路不就麻烦了?还是指着来的方便。” “真是的……”开车的男人嫌麻烦的抱怨起来,不过我完全装成听不见,只是在心里冷笑着:开玩笑,如果现在就说出要送去的地点,万一被你们这帮混帐先去做了什么手脚那不就白费力气了?我这可是拿着两条人命在折腾啊,那是闹着玩儿的吗?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随着我左边右边的一顿乱指下前进着,终于在开车的男人抓狂前停在了一处街道的拐角处。 “喂!停在这里做什么?你可别想耍花招儿!”小西满脸狐疑的瞪着眼睛,我可以确定,这家伙的脾气很明显的比以前变坏了。 “耍什么花招儿,被你捆得跟棕子似的还花儿得起来吗?”我看着她冷笑,然后平静的说:“你给亚加打电话吧!告诉他来这里接人,而你们只要把牟玉枫推到街的对面就好,我只是想亲眼看着他安全的离开,这样就放心了。” “可是?为……为什么非要亚加来?”一提到亚加,小西马上就变成了精神短路的样子,真是的,她在紧张个什么劲儿啊?又不是要和她来约会。 “理由很简单啊!因为在我的朋友里你和他最熟,而且你那么喜欢他我也不用担心他和我哥在回去的路上被谁下毒手。” “哈哈,没看出程小姐还挺有头脑的嘛!”一边沉没了许久的颜风跃用赞许的目光看着我说:“不过你的担心太多余了,我们完全没必要抓着个要死的人做手脚。” “是吗?或许是吧?但是……,这个要死的家伙却的确是被某些人抓来做手脚的。”我很不赞同的看着颜风跃,很满意的看到了一副尴尬的表情。 “咳!那个……,小西啊!你这就打电话吧!”颜风跃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然后又转头指着跟来的假绅士和开车的男人说:“你们把人弄过去。” 一通半夜的电话很成功的叫来了亚加,我透过墨色的车窗玻璃远远的看见了他的身影,而他却正在惊讶的看着路边长椅上昏迷的牟玉枫。 很好,一切都是在按照我的计划进行着,完美的让人感到伤悲。我远远的望着街对面那两个我最在乎的人突然觉得很难受!即使我看到的他们是平安的,可是我却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快乐,也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还会带给他们带去快乐,甚至连还能不能再见面都是个未知数。也许,这会是最后的一眼了! 是的,未知数啊!我敢肯定的说就算是要掉进鬼门关也决不能让姓颜的兄妹得逞,至少在我还会喘气的时候,我的意志是不会放过这些对我哥和我朋友们造成伤害的混帐,当然了,对我的伤害也一样不可原谅。 第十一章 妙计(一) 眼看着亚加半抬半抱的把我哥牟玉枫弄到了他自己的车上并开走,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虽然很担心大家为我的失踪伤神,但是那样的事情已经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了,毕竟一时半会儿的也见不着,再说就算见着了,人家的想法也还轮不到我来左右吧? 我无所谓的被绑在颜家的车子上,很快的又被一干人等拉了回去,比起刚才,这会儿没什么牵挂在感觉还真有点儿让人乐不思蜀呢!特别是看着自从亚加出现后就开始魂不守摄的小西,还有想瞅我却不想被发现的颜风跃,那被我逮个正着时的尴尬表情……,哈哈!一股发自内心的痛快感觉强烈的涌了上来。真是很期待这个游戏的发展,不知道结局究竟是我倒霉还是他们遭殃呢? “程小姐,现在人已经安全的送走了,你也应该满意了吧!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情,不如我们明天就去把手续给办了吧?”某位名叫风花雪月的颜姓混蛋装出一副儒雅的模样,眼角的笑意里多半是得逞的成分。 “呵呵!是啊,真是个激动人心的话题,这么好的意见让我想不开心都不行呢!”我一脸笑颜如花的点头。 “程诺!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别告诉我你是真的很乐意很开心,到底是疯病没好利索还是想耍诈啊?”小西同学不愧是我的同窗好友,在其他人都沉浸在我无边的温柔笑脸中唯有她变得火眼金睛起来,那一脸小动物般的防备样子还真让人想去表扬一番呢! 不过……,哎~!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苦笑着:亲爱的小西同学!虽然谨慎是好的,但你那过分紧张的劲儿头也未免太抬爱我了吧?就算我真有异动也不至于担心成那样,在你们的地盘上我能折腾起什么大风浪?毕竟连自保都还是问题,还哪来的精力去整人啊? 想到这儿我不由郁闷的假笑应付:“呵呵!小西你干嘛那么紧张?我可就要成为你的嫂子了,难道你不应该说句恭喜吗?”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我可不记得我认识的程诺是这个样子的。” “呵呵!看来做你的嫂子得到你的认同还真不容易呢!不过,我还真不想家庭不和睦。”我装出一副很头痛的样子。 “这个到不必程小姐费心,我与她平时几乎是没什么接触的,所以你不用在意她的态度,这次的联手不过是各有所需罢了,等明天我们登记结了婚,我和她的交易也就完成了。”程风跃貌似很贴心的对我尽展温柔,但这些话却让我一阵心寒,像他这种只顾自己的利益而全然不理手足亲情的家伙是我不敢苟同的,如果我哥牟玉枫也是这样的话,我想我也不会有现如今这么强烈的责任感吧?毕竟那份唯一的亲情对我而言已经成为了生存的主要源泉,没了那个动力的话,我都不晓得自己会不会被家庭问题打击得一蹶不振或永远爬不起来。 “程小姐?这么出神在想什么?难道对于我这个未婚夫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颜风跃的声音再次恼人的响起。 “嗯?没什么。”神游被打断了,我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家伙,自然是不爽到极点。 想我程诺虽不是什么千金万金的名门望族,但好歹也是个没受人摆布过的主儿,如今被捆绑着、威胁着、逼迫着去结婚,还真是堵气加窝火! 真是越想越来气!我的眼神慢慢的凌厉起来,不过很快便在下一秒幻化为温柔无比的娇嗔:“哎呀!明天就登记虽是咱们订好了的,但……,想起来还真是紧张得很,颜大哥,我的生日太小,上学又早,所以你别看我大学都快念完了,但是离合法成婚的学龄可还差很多呢!这可如何是好?” “什么?你居然还没到年龄?这个可能性我怎么没早想到啊?小西,你难道不知道她的年龄吗?为什么不提早告诉我?”颜风跃一脸出乎意料的瞪向小西,而后者也是不知个所以然。 哈哈!看着这对兄妹无措的表情我心情顿时大好起来,在心里暗自称赞一下自己生得正是时候。 “嗯……,不过,虽然是难办了些,但是程小姐也不用太担心,咱们在道儿上还是有人的,只是个年龄到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还不至于耽误了正事。”颜风跃的一句话,把我刚刚的开心劲儿打下去了一半。 哼!果真是个狐狸级的人物!不过你即有你的神通,那我也必有我的本事,来而不往非理也! 我继续的装假,表情层出不贫:“那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颜大哥您是有本事的!不过,更让我为难的事情到也不是这个!想必小西是知道的,我这个人总是粗心大意,不管什么重要的玩意儿都会到处乱放,所以刚刚你们检查过我带来的证件后,我一不小心……、顺手的……,就把它放在我哥牟玉枫的贴身口袋里了,到后来你们就把我给绑了起来,所以人家一害怕就把这茬儿给忘了,所以……”我装出非常担心的样子停顿了一下,然后又一脸期待加崇拜的盯着颜风跃问:“不过颜大哥既然是道儿上的重要人物,我想没有证件那些东西也是无所谓的吧?” “你……”颜风跃听了我的话彻底的惊住了,不同于刚刚那句话的假效果,这次可是绝对的震撼。 “你说什么?你居然把证件藏在牟玉枫身上又给送出去了?你……你这分明是使诈?”亲爱的小西同学也是惊得非同小可,但却也没有太过失常,从她前几次对我的怀疑态度来看,或许她早就已经料到不妙了吧! “小西,你怎么能这样曲解我呢?人家明明有如约的带证件来嘛!你又没规定要我把证件放在哪里?怎么反过来说我使诈?”我装得一脸无辜。 “你……,”小西同学被我气得张口结舌,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程小姐,你这样就太不地道了!我们如约放了人,可你却背地里做手脚,你说如今要怎么办吧?”颜风跃的态度明显降到了零下温度,懊恼得再没半点儿笑意。 “颜大哥不要说得那么严肃,好像人家是故意的一样!我这个人本来就是粗神经,看到自己手足同胞那半死不活的样子,乱了手脚错放了东西也情有可缘嘛!再说了,就算我是糊涂的你们总应该精明一点儿吧!现在事后都来怪人家,好不讲理!”我又用超极无辜、超极恶心的神态狡辩起来,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说:全是你自己得意忘得,现在来怪我也晚了,活该! “你……,这么说来还是我的失误了?精明的程小姐一定觉得很无辜吧!”颜风跃被我的话顶得无言以对,面部表情抽搐着,阴森森的。 “哪里哪里,是这事儿太突然把大伙儿都给整蒙了,谁还有那份儿心细?决对不是颜大哥您的错,哎!都是月亮惹的祸啊!”我假腥腥的叹着气,连自己听了都想吐。再看看颜家的哥俩儿,更是干瞪着眼拿我没折,看那模样显然是把心肝肺都给悔青了,偏偏又一个反驳的理由也找不出来,吃瘪的表情真让人神轻体畅。 第十一章 妙计(二) 我出人意料的惊人举措把车里的气氛搞得阴阴沉沉的,看某位哥们儿和某位姐妹儿那台风级的怒火,恐怕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什么改变了。果然,在整个返回的途中这种状况都没有缓解过来。我很识相的选择不吭声儿,对他们也没什么话题好聊,特别是在姓颜的哥俩儿都要爆发的关头上就更坚守祸从口出的原则了。 车子很快的又回到了那个别墅,被捆得像个粽子似的我被人拎了下去,落地时还连带着重心不稳的晃荡了两下儿。 依然没有见晴迹象的颜风跃脸色糟糕的逼近我,毫不客气的掐着我的下巴发飙:“程诺啊程诺!本的想好好善待你的,可是你的表现却实在是太不近人意了。先前我都已经打算好了,等咱们结婚登记后,就想个办法让牟玉枫意外死亡,那样咱们夫妻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下牟家的所以财产,而且我也会尽量对你这样的美貌娇妻温柔宠爱,到时我人财两得你也荣华富贵,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可是……,你这个狡猾的烂女人居然如此破坏我的计划、践踏我的好心?既然如此,我也会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做后悔!做好思想准备吧!” 噢!原来如此啊!我就说他非要结婚登记的做法有诈嘛!原来这卑鄙小人是在打牟家财产的主意,而且他……,他居然还想对我哥下毒手?真是无耻!卑鄙!下流!混蛋王八蛋!王八蛋加三级的大王八蛋……,汗!我很汗颜,骂人的技法的确是太烂了,王八蛋就是加八级它也还是王八蛋不是。 算了!这点力气和口水可不能在这儿和他浪费光了,还有更大用处呢!我压了压火,在心里暗骂了几句稍稍解气,虽然也恨不能上去咬一口,可毕竟还是舍不得自己这口干净的牙齿。 “闹了大半夜我现在也没心情收拾你,下去给我养足了精神,就算不能登记注册你也逃不掉的,生米很快就会变成熟饭,我亲爱的程小姐,好好等待吧!”姓颜的混蛋摆出很经典的变态姿势对我冷笑,然后便命令手下那些狗腿们把我带下去反思,说白了就是拉下去关起来的意思。 …………………………………………… 失去了自由的滋味儿确实不怎么好受,虽然上次去酒吧也被小西算计过绑架过,在精神病院时也被束缚过,但那与现在这种状况毕竟还是不同的,到少在心态上有很大的差别。 我被关在别墅二楼的一个小房间,一片黑暗的没有开灯,不过适应了一会儿后也能看到些四周的概况。这个不算太大的空间里连个米粒儿大的东西都没有,光溜溜的地板上除了我就什么也不剩了;我的两只脚都被拴在一边的暖气管子上,旁边垂着长长的深蓝色落地窗帘;房门正对着窗户在另一侧,门的中间还镶了一块不大不小的雕花玻璃,半透明的,透过它能漾进一些晕黄的微光。 被关进不久,外面就逐渐的静了下来,灯被都熄了,人也不再那么闹腾了。另外,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在房门外停住,而且也从低声的交谈转为了淡淡酐声。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概是姓颜的让大多数手下去休息了,只派门外的两个或几个人来看守执勤。 夜更深更沉了,随着那群家伙的入睡世界变得越来越安静,然而置身于黑暗的我却完全没有任何睡意,此刻夜深人静、月黑风高,正是鬼兽出没、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巅峰时刻,想必什么抢个金店、逃个狱的也都会恰到好处,特别是我这种情况,更是实施行动的最佳良机,而且最主要的是我也必须做一些不论成功与否都非做不可的事情,不仅是为了我自己的安危,也为了那些正担心着我的朋友和我担心着的亲人们。 有微弱的声音从我手腕处传来,嘶~!疼死人了!呈反交叉状绑在身前的手在我的左拧右扭下火辣辣的泛疼,手腕被大粗麻绳勒得起了血丝,一些细小的毛刺都扎进了肉里……,我一边咬着牙一边继续努力,直持续了有十几分钟的时间才弄好,“吧噔”的一下发出很小的声音,手腕上的手表落在了地上,我把绑着的双手凑上去,很费劲儿的从表带儿里抠出一块手指甲大小的裁纸刀碎片,然后又非常高难度的用手指头夹着刀片在能够触及到的绳子处割,割来割去、一点一滴……,直到双手终于解放后我才长出了一口气,之后便迅速的把缠着脚上的绳子也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 进行到这里,我还真得为自己的深谋远虑庆幸一下,在临来前做的一些准备工作果然都派上了用场,不仅是手表带里夹着的碎刀片,还是裤带里藏的世哥送的万能钥匙,这些不起眼的小东西都成为或将成为我有利的武器。 这么说起来,我又不得不为自己的另一个明智之举而暗笑不已,当初逼着小西动手绑我时还让她惊讶了老半天,想必打死她也不会想到我的意图吧?其实我早就算计好了,她是当场所有人中最没有绑架经验也不懂绑人技巧的外行,所以由她执行对我来讲最有利,就算她绑得再紧再结实,但她却不会注意到我那个反交叉的姿式有多么适合摘手表,更不可能去怀疑一个没有任何威胁的普通表带。可是,若绑我的换了成对这种事轻车熟路的人的话,我可就不敢这么自信了,虽然如此完美的计划被发现的机率并不大,但风险还是有的,所以,我当时势在必得的选了她。不过嘛!如此看来,她们兄妹俩虽然狡猾,但与我相比还是短练了那么一点点吧? 我边小小的自我表扬了一番边活动着被绑得发麻的四肢,身体恢复好后,便将窗帘拉开一个小缝隙向外打量了下环境,虽然这半夜三更的到处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出来,但无意中还是发现了有两个微弱的红色光点儿在移动。 我不禁皱起眉头,看来走门走窗都是有麻烦的,可是事到如今就算前面摆着的是刀山油锅也不得不跳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伸着脑袋被一刀砍死总比缩着脑袋被乱刀剁了痛快吧!不硬着头皮拼上一拼那也不是本小姐我的个性了。 第十一章 妙计(三) 当当、唰唰、咯吱咯吱……,一连串的响动从房间里传出,扰得门外长椅上浅睡的两个家伙不得不清醒起来,毕竟是负责看守的,他们也不敢真的睡死了。 “这个死女人,大半夜的在里面瞎折腾什么?”一个看守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满是不乐意的站起身。 “就是,不好好睡觉搞什么搞?唉~!还是去看看吧!说不定正害怕得在里边儿哆嗦呢!”另一个也揉了揉眼睛跟着站起身,不紧不慢的走到门边扒着玻璃往里瞅,嘴里咕噜着埋怨:“这黑漆模糊的怎么看得清?” 按理说原本是看不清的,但此刻房间里那蓝色的大窗帘不知怎的被拉开了一半,随着从窗口处吹进的夜风荡来荡去,月色扬扬洒洒的笼罩了满室的银光,也映照出暖气管上那根被割断了的绳子和一片空旷。 “妈的,那个死女人哪儿去了?”看到此情此景的男人不由得大惊失色,对着另一个低吼:“快拿钥匙过来把门打开,这个多加出的破锁除了碍事还有个屁有,那女人八成是跳窗户逃了。” “什么?”一番话把旁边的人也吓了个够呛,赶紧扒过去顺着窗户往里看,同样的看到了最不想见到的画面。 两个看守一时间吓得脸煞白煞白的,要是把人给看丢了他们可就真要惨大了,不被宰了也少不了掉一层皮啊!两个家伙越想越怕,手脚发抖的打开门,一前一后的摸了进去。 “那个死女人果然是逃了!”走在前面的一面低声嚷嚷一面直冲向窗边,盯着那开了一个小缝儿的窗户焦急的说:“这可怎么办?希望下面的兄弟能逮着她,不然咱哥儿俩就死定了!不行,我们得赶紧下去看看。”他边说边急着转身往外走,却发现原本应该在身后的人不见了,与此同时还被脚下的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刚才与自己一同进来的家伙已经无声无息的倒在了地板上。 “啊……”还没等他要发出什么声音,嘴就被一只细嫩的手给捂了个正着,腹上遭了一击,跪倒在地疼得直冒冷汗。 “别出声,否则就杀了你!”冷冷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对方手上正拿着同伴的匕首并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那嗖嗖的凉气让人牙根儿都发麻。 被挟持的男人吓得点了点头,用眼角的余光描到了拿刀人的侧脸,正是那个本应绑在暖气管子上或是掉窗逃走的女人。 对,没错,那个人就是本小姐程诺是也! “问你一句说一句,说一句假话就给你脸上划一刀,超过三句就直接宰了你,反正问地上那个也一样。呵呵!想破相或是早点儿挂了的话就尽管试试。”不仅阴森而且很嗜血的声音在他耳边继续肆虐,还不时用刀尖在他脖子上来回划两下增加效果,吓得他那一张脸变得蜡黄。 切!还黑社会呢!就这样的胆儿也敢出来混?黑道上的家伙不都应该誓死如归的吗?我在心里强烈的鄙视了他一下,更加装出一副很邪恶的样子冷声问:“说,这栋房子里有多少人?都怎么分布?” “有……?让我算算……,好像是二十一个吧?……,不对,加上西小姐是二十二个……,也不对,加上您是二十三个……”不是吧?看来这位的确是被吓着了,连说话的逻辑都乱了,一结巴一结巴的。 “还有……,那个……大哥和小姐住二楼的最左边和最右边,那个……我们这间在中间位置;一楼是兄弟们住的……”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胆小,一口气说出了一大堆,虽然我也有怀疑他在撒谎,但是看他抖得一塌糊涂的样子又不像是有那个胆儿。 就这样,很轻易的逼问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我将这个超配合的家伙敲晕,还有地上那个家伙通通用捆我的绳子捆好,最后还不忘撤了两块窗帘布分别堵住两个家伙的嘴巴。 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还真是有点儿让人意外,难道我果真是智勇双全的无故超人?哈哈!牛皮恐怕不是这样吹的吧?我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比如说刚刚吧,就很险。如果没看到窗外那亮着红火的烟头我说不定就直接跳下去了,到时候被某位抽烟的大哥随便的叫一声……,想起来还真有点儿后怕,俗话不是说的好:好拳难敌四脚,好女架不住群色狼!不过……,这个俗话我好像做了稍许的改动吧? 我又暗自庆幸了下自己的随机应变,低头瞅了瞅两个捆得比粽子还结实的家伙。哈哈!只制造了个小小的假象就让这两个笨蛋不仅自动送上门来还帮我打开了外面的那道门锁,否则我还真没把握能无声无息的出去。再次偷笑了一下后,我便轻手轻脚的溜出了这间“牢房”,在确定了四周没有监视器一类的东西后立即向楼梯处走去。 解决了自身的自由问题,当然也得去打扰打扰别人才够“来而不往非礼也”嘛!可是要如何教训那帮混蛋我却一时理不出个头绪来,在这个除了我还有二十二人的房子里,若真想兴风作浪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如果是二十几个普通人我到是不在话下,但对方可都是混黑道的,没有几个有两下子的显然是不太可能,要都像看守我的那两个白痴一样他们早就被人碾成灰了,我很担心对方中有张世那种类型的生猛家伙,不用多,一个就足够把我完全搞定了。 思及至此我不由得开始为自己的轻率而担扰,不如想周全再动手好了,虽说是怕迟则生变,但总比打草惊蛇、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好吧!我心里不停的算计着下一步的走向,却突然发现自己对面不知何时竟多出个大活人来? 完了!全完了!只要对方一个大叫,今晚的复仇计划就非泡汤不可。我不由冒了几滴冷汗下来,在心里盘算着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解决他会用多少时间。 “哎呀!我当是谁呢,这不是程小姐吗?怎么?您也在屋里呆闷了?也对啊!今夜月光皎洁,很有情调呢!”一个表面上斯文温柔却暗地里含着几分阴郁几分轻佻几分危险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不论是那不合事宜的语调还是无关紧要的内容都让我一时反应不过来,除了站在那儿发直外什么也想不出来。 为什么?明明是一个人,可是……,为什么之前完全没有发觉?为什么那种掉到人堆里都找不着的普通人转眼间就变得如此刺眼呢?那一双含笑的眼睛此时亮得夺目,微扬的嘴角更是鬼诡得让人发毛,那种赤裸裸的注视,如同被蛇盯紧了的青蛙……,我不由打了个冷战,下意识的皱起眉头,第若干意识告诉我,面前这个家伙绝对绝对不是我可以应付得来的。 第十二章 敌友(一) “呀!程小姐脸色好差哦!好像很紧张的样子,怎么见了我像见了鬼一样,难道您不记得我了吗?好伤人家的自尊心呢!我是那个给您带路的人啊!噢!差点忘记了,我还没有做过正式的自我介绍,抱歉抱歉!那么请允许我弥补一下自己的过失如何?在下郝晴,在颜风跃手下混些日子,算是个狗腿级别的人物吧!嗯……,想必还有一点您也会感些兴趣,那就是我的另一个身份,是东南亚一带很有名的黑帮万邦帮主的么子。” 喝!果然如此,我就觉得这个家伙不简单嘛,原来是潜水的太子爷啊!亏我从前还以为他是个绅士,其实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万邦”我到没听说过,我这种好孩子对黑道向来没有研究的,它到底是大是小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学校旁边那家叫做“万邦”的连锁超市到是规模不小呢! “怎么从开始到现在都是我一个人在讲话?难道我果真很让人讨厌吗?真是伤心呢!本来还想约您一起赏月,如今看来只能请您睡一下了。”假绅士郝晴的嘴角始终都上扬着,十足的像只狐狸,但语气却让人越发的阴冷,他边说边向我走来,引得我不得不进入备战状态。 唉!没办法,看来好事多磨的道理的确是没错的,评书小说里不都常说吗:“酒逢知已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秉承着这些原则,我二话不说的直接动手了,并且快、准、狠的不给对方留一丝喘息的机会连续攻击,就如同上了发条的玩具车般没有半点儿后退的余地。 一秒、两秒、一分、两分……,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这边拼了命人家却还面不改色气不喘的一如平常?像玩过家家一样边打边审量着我,嘴角的笑容依旧挂得好好的。 “好了!停!”我适可而止的跳到一边,直截了当的说:“当着明人不说暗语,既然这位大哥您已经自报了家门身份,小妹我当然明白您不是池中之物,也自当清楚您这样的人物不会真是为了替姓颜的卖命才留在这里,所以还请您高抬贵手,图个清闲的视而不见,我程诺自会记着您的好处。”我特郑重的一拱手,说得天花乱坠,其实只是对自己的胜算没底,想退而求其次罢了。 “哈哈哈!程小姐!您真是可爱得让我不知如何是好呢?刚刚明明是您不分青红皂白就先动了手,如今又要我抬手,难道是要我心甘情愿的被痛打吗?”姓郝的假绅士很开心的样子,笑了许久后才停下来说:“其实正如您说的,他们的事我本不必管,但是谁让对方是程小姐,您可是我的心头肉呢?” 咦?心头肉?什么意思?对面这个白痴是疯了还是在梦游?难不成他看上我了?不是吧?这种被迫中奖我可不想!而且说什么对我一见钟情也未免太老土了吧? “呵呵!程小姐的表情太可爱了!拜托您可不可以不要如此可爱,我怕真的会不小心爱上你呢!”假绅士对着很困惑的我居然大笑特笑起来,然后伸出一个手指头在我的面前摇了摇说:“看来是完全误解了我的意思呢!其实我是想说您是我心上人想用生命去保护的重要存在,您的生命关系着他的幸福,而很巧的是他的幸福又关系着我的命运,所以,可以简化来说您是我的心头肉。呵呵!就知道会引起误会,请放一万个心好了,我可是不喜欢女人的人呢!” “哈哈哈哈!”我极其尴尬的傻笑了几声。看吧?你程诺也有碰壁的时候吧?自以为是的装大头了吧?自我感觉良好了吧?你以为是个男人都喜欢你啊?你以为向日葵都得冲你看齐啊?你是太阳啊你?听听,人家说人家不喜欢你,人家连女人都不喜欢呢还能喜欢你?丢人了吧?陷眼了吧?……、嗯?……等等,他说什么来着?他说自己不喜女人?那么……?也就是说……?我顿时把眼睛瞪成了橙子状、嘴巴张成了西瓜状的盯住他。 “完了,看来我不爱您也不行了!真是可爱得让人发疯,怪不得阿世那么喜你,看来我也不得不重蹈他的复折了!” “我说啊……,那个……,可不可以麻烦您老人家说点我能听懂的人类语言?……,咳!我可不是在骂你不会说人话,我……,哎呀!越说越乱套了……”我一时半会儿的被他搞得团团转,完全没了方寸。 “呵呵!算了,不逗你了,再闹下去他们可就都醒了呢!这样吧!看在程小姐你如此可爱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不过你不要去告诉别人哟!这个是我的秘密来的。”姓郝名晴的家伙一脸恶质的玩味,然后好像很秘密似的走到我的身边小声说:“其实……,人家是gay啦!而且是超喜欢很生猛的男人那种,呵呵!程小姐不会鄙视人家吧?人家会很难过哦!”说完,他一副很害羞的样子捂住脸颊,虽然此时此刻那生动的表情分外出色,但在我看来不过是变态中的精英恶心中的珍品罢了! “那个……,咳!你的喜好我管不着,但是有话就干脆点儿,不要一会儿说遇到了我你不能不管、一会又说什么你喜欢的人……什么的,你到底打算怎么样就赶紧表个态行不行?”我其实对他的喜好是很震惊的,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啊?一点儿也容不得我再去对他喜欢哪个不喜欢哪个感兴趣。 “喂,真无情呢!对人家一点儿也不关心,可是这些对你也是很重要的哦!如果不听完怎么行?”郝晴的表情依旧是那样漫不经心的玩味,但是眼里却突然闪过了一抹让人心里打颤的诡异:“程小姐,如果您知道我的心上人正是你所亲近的张世的话呢?如果是那个一直倾尽所有想保护你的傻家伙的话……,嗯?会大吃一惊吧?对你来说很重要吧?像他那样有实力的靠山想不在乎恐怕也难吧?” 听了郝晴的话我着实吓了不轻,毕竟这是关系到世哥的事情所以轻率不得!可是现在这种紧急时刻却又一丁点儿都不允许有任何的浪费。 “哈哈!这个说法儿其实并不怎么搞笑。”我强稳了稳心神,一边说着不好笑却一边假笑不止,惹得郝晴投来一阵怪异的目光,好在我很神速的收敛住笑意,并沉声说:“但是……,若真是那么回事儿的话,就让人太为难了!郝晴先生。我丑话先摆在前头,虽然我程诺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但是若真的碰巧撞上了兄弟结过的梁子也不能不理! 说实在的我完全不相信你的话,也不会计较这样的玩笑。但你若真有这的想法……,我也不防把话说白了,以世哥的性子听了准会气个半死,他绝不是会喜欢同性的那种人,看你这么精明,应该明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道理吧?公的配母的、雌的配黄的,想配老鼠都得找个会打洞的异性耗子,所以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儿心,有什么歪门邪道的想法立马儿给我打住,不然别说是世哥那儿,就是现在在我这儿你也甭想过关。“我说的是意正辞严,把凡是想到的话一股脑的都丢了出去。 第十二章 敌友(二) “呀呀!程小姐可真是个有趣的人,不过我并没有开玩笑哦!我对阿世是在必得,难道你以为几句话就可以把我打发掉吗?”郝晴的笑脸一下子来了个晴转多云,变化之快不由不令我敬佩万分。“程诺小姐,你刚刚也说了自己如今是泥菩萨,那么以你这么聪明人的人应该明白此时此刻的我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吧?你原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又被颜风跃兄妹逼得精神上出过问题,如今刚大病初愈,从精神上和身体上都是必败无疑的,而且就算你是我的对手又怎样?只要我弄醒了这群人,到时你就是插翅也难飞了。所以你到不如选择拉拢我,答应与我合作,那样不仅可以马上脱身,而且也帮你家世哥找了份好姻缘。”连威胁带恐吓的话说得有理有据,但此刻却全然入不了我的耳朵。 “姓郝的你真是越来越搞笑了,你当我程诺是那种怕死的家伙吗?别说是出卖兄弟来保自己的命,就是在这当口儿上让我不去理你都难,居然敢打世哥的主意?我和着不逃也不能放过你这个变态啊!再说最后一遍,趁早给我死了这份儿心,不然今天我不摆平你就绝不走出这楼一步。”我相当坚决,特大意凛然的摆了个备战的势式。 “哈哈哈……”本以为坚决的表明态度后准是一场恶战,可是却出乎意料的让对方愣了一下后便很没形象的大笑起来。难道这个人精神上有问题?这个可能性应该不高吧?面对这样的家伙我完全没辙,只能傻傻的任对方笑到够为止。 “哈哈!太搞笑了!如此可爱的程小姐把我的计划都打乱了呢!这可怎么是好?呀呀~!伤脑筋的问题怎么都被我遇到了呢?你若是一个胆小又自私的人该多好?那样我也不用如此为难了!唉~~!真是的……” “喂!你这个人到底是抽的哪门子的疯儿,要打就打,不打闪一边儿去!”看着一副白痴像的郝晴我真的束手无策。 “oh…no!不要摆出那种愤世忌俗的样子嘛!”郝晴满脸微笑的摆了摆手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点儿玩笑都开不起,跟你那一根筋的世哥简直一模一样的呢!真是的,哈哈……” “喂!你……你说什么?”我紧张了许久的神精一下子处于完全崩溃状态,在下一秒钟完全不顾处境的乱嚷起来:“你刚刚说的都是开玩笑?” “呵呵!看你激动的。就目前情况来讲可以算做玩笑吧!”郝晴无所谓的笑说。 “我说你这个人脑袋有包啊?玩笑人也不是这种开法啊?人吓人吓死人知道不?你明不明白被你这种黑道白痴盯上是很麻烦的?世哥从小就孤零零的一个人闯到现在已经够不容易了,如果你真要再插上一脚那得多害人啊?笨蛋到你这种地步连玩笑都开不好吗?拜托下次找个无害的话题或换个人什么的,比如说姓颜的一类你爱怎么喜欢我都不管。”我已经被这个家伙搞得有点要抓狂了,如果他再跟我开个类似的玩笑我非暴走不可。 “哈哈……,不行了,实在是受不了了,程……程小姐先让我笑一会儿,哈哈哈哈……” 我真是越来越怀疑姓郝的家伙其实是个白痴,他那行事作风到底是哪儿来的思路?好在他已经表明了对世哥并不具有危害性,那么其余的我也就懒得去费心了? “好了好了,笑也笑完了,就不再拿你开心了。”姓郝的家伙真是变脸比变天还快,一转眼已经收去了笑意,两只眼睛在昏黄的灯亮下闪烁出异样的凌厉:“说实话,其实我也不全是胡说,因为我曾在一次聚会上和他随口开了个玩笑,谁让他那么惹眼呢?反正我这个人也不计较性别那种无聊的东西,可谁知他听了不仅不回应反而当作奇耻大辱,跟你一样二话不说的就动手,还大骂我是变态……。可想而知啦,我又不是沙包哪能乖乖任他打,所以两方面动起手来弄得不欢而散。从此就开始了彼此的敌视,起初还只抢个生意砸个场什么的,后来愈演愈烈,他居然吞了我们一笔非常重要的货,我家老爷子气不过上门去讨,结果人反被扣了下来,真是培了夫人又折兵……”姓郝的家伙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路,讲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喂!有完没完了?我不是来听故事的,也没心情关心你们的过节,人被谁抓了就去找谁要,还赖在这儿干什么?到底想怎样快点儿给我讲清楚,别婆婆妈妈的在这儿罗嗦!”我实在是没有耐性了,终于憋不住打断。 “好嘛!怎么这么没耐心?我说的可都是重点呢!就像你说的,我也很想去要人,可是人家会乖乖给我吗?几次失败过后只有另想办法喽,所以才找上你嘛!据我手下说他最大的弱点就非程小姐你莫数了,那我何不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更巧的是我的人发现还有另一波人也在暗中监视你,于是我连动手的力气都可以省了,就直接混到他们中来坐享其成。怎样?现在明白了吧?” “我的老天爷哪!你终于罗嗦明白了!不就是想抓了我换人吗?你说你直接动手多好,跟我浪费这么多时间你累不累啊?”真是没办法形容我现在的感受了,与其说要为自己多了个敌人感到紧张,还不如说是因为不用再和他废话而舒心。 第十二章 敌友(三) “切!你以为人家愿意废话啊?只是突然间发现你很有趣所以逗逗嘛!和张世那个呆子一样,好好玩儿耶!所以啦!人家是因为对你有了那么一点点好感才告诉你这么多秘密呢!”姓郝的家伙又开始了那种变态加三级的白痴口吻。 “可是我到一点儿也不想耽搁,要打你就快上,不然该干嘛干嘛去!”我忍着吐血的冲动表明态度。 “唉!好心没好抱,亏人家还在一心为你着想,可你到好……,真伤心!”郝晴又变成了可怜加无辜的小白兔,好像我杀了他全家似的:“人家看你怪可爱的打算帮你脱身,还好心在他们的茶里加了安眠药,可是你看你,一点儿都不领情!” “你?安眠药,你不会是……”他说了这么多句,顶这句是最受用的了。 “当然了,不然那群猪哪有这么安静?”郝晴笑得很得意,像只偷了腥的猫“所以说人家是很诚心的在帮助你哟!现在相信了?可以和我走了吗?” “那可真要多谢你的‘好心帮忙’!不过最终的目的还不是要绑我的票儿?哈!也没关系,原本我还在想对付了你再去找姓颜的有点儿吃不消,现在好了,敌人明显减少了呢!” “哎呀呀~!你怎么就听不懂呢?我要是抓你早就下手了好不好?还用等到现在?我只是很佩服你只身入虎穴的勇气、为兄长为朋友两胁插刀的义气,也很喜欢你聪明直率的性格……,当然你也许以为我是在用另一种方法引你上钩,不过你想想看,以现在的情形来看我大可不必那样不是吗?如果非要问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只是希望通过你的帮助与张世化解仇恨,而不是用绑架的方法。”郝晴展现出很友好的表情,十足十的做了个到位。 “噢~,这样啊!说了这么多直到最后那句我才听明白,不就是想来个互相利用吗?那你早说不就得了?”我实在是有点儿火大,你说他叽叽呱呱的半天废话就是不往点子上靠,换谁谁不郁闷啊? “程小姐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什么利用不利用的,人家可是真心诚意的呢!” “真心?是真心的想利用我才对吧?郝晴先生,有话尽管讲在当面,我又不会咬你,什么佩服啊喜欢啊,不就是因为绑了我风险太大吗?毕竟你们不确定我在世哥心中的位置,万一他不在乎我,你们不仅达不到目的反而打草惊蛇,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再说,就算他很在乎我,但是你也没把握能把我关得好好的并保证交易成功,万一中途人跑了或被救了,到时不仅少了王牌反而还得将对方激怒,那就亏得更大了!而且如今你也算见识了我,既然能从姓颜的手里脱身也还不算太饭桶,所以你想来想去都觉着抓我不是明确之举,毕竟以你这样聪明人是不会犯那种低级的错误的。”我条条是道的分析起来,平时不怎么动的脑袋如今还算灵活,我不想让姓郝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是互相利用,我才不搭他人情呢! “完了完了,被识破了呢!”郝晴听了我的直言快语并没什么不悦,反而露出一脸的狐狸笑容:“虽然很容易沟通,但是太聪明了会变得不可爱呢!” “别在扯这些用不着的了,既然该说的说清了那就别再耽误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还想说什么你先在这里好好想一会吧,等我解决了姓颜的一群混蛋再听你唠叨。当然了,如果怕我跑了跟在后面也行,就算你中途反悔再重新抓我也来得及。”我很帅的摆了摆手,完全没有再听下去的打算了。 “解决他们?原来你的目的不是逃跑而是他们干掉啊!哎呀!好有魄力呢!放心,你杀多少个都算正当防卫的,我会做人证哦!” “杀什么杀?你当我是杀人狂啊?”我不满的扫了他一眼,看他听到杀人时那乐滋滋的表情还真是bt到了极点! “这样啊!我就说如此善良的程小姐不会做那么嗜血、那么可怕的事嘛!还好不用死人,人家很怕怕耶!”郝晴又装出恶心的纯情模样,差点儿没把我逼得口吐白沫。 唉!懒得理他,当他是条透明尾巴好了,反正本来就是无聊的人,在这种无聊的时候就更不会老实了,想到这儿我不客气的行使起互相利用的权力来。 还别说,虽然郝晴这家伙看起来挺不正常,但办起事儿来却不脱泥带水,用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绳子,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那帮昏睡的喽罗们打包捆好,还外加了楼外已被他解决掉的巡逻两个。 不错!动作利索绑法结实,我很满意,虽然对于任意使唤人家潜水的太子爷有点儿内疚,但又没别的帮手,而且我的脑袋从刚刚就开始发沉,体力也有点儿下降,所以没办法,也只能委屈他了,至少我得留点儿精力去找颜士兄妹算帐吧! 楼下的摆平后我们便向楼上转战,郝晴难得的没有跟我装白痴,很安静的跟在后面。真是的!他还真怕我跑了不成?不过算了,爱怎样就怎样吧!我也懒得理他。 上了楼随便的向一端走去,管他是哥哥的房间还是妹妹的房间,反正都要拜见的。 第十二章 敌友(四) 到了走廊一端的最后一个房间,我连事先准备好的万能钥匙都没用上就轻而易举的打开了房门。说实在的,还真得感谢郝晴,要是没有人家的帮忙我也没这么好的运气。想到这儿,我很友善的回头冲那家伙扯出个大大的笑脸,结果反到把人家弄了个不知所措,搞得我白做了个无用功,郁闷! 进了门,里面果然很奢侈,最先中奖的是颜家的老大,那家伙睡得死死的,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年。 “喂!帮人帮到底,哥们儿你牺牲一下怎么样?”我又特狗腿的冲郝晴赠了一个买一送一的笑容,只是有那么点儿奸险的味道。 “喂!你……,不要算计人家哦!”郝晴那狐狸够多精,马上就觉出不对味儿了,一脸警惕。 “不用装得那么恐怖,又不是要你去死。”我好心肠的安慰着:“就是请你帮忙把他衣服扒了,呵呵!很容易吧?” “不是吧?你想要害人家名誉扫地啊?虽然我是男女不忌啦,但还没强势到连这种货色都要?会得眼病的。”郝晴立刻摆出一脸的窦娥怨情。 “喂!别把我说得好像逼良为娼一样。只是帮脱一下儿衣服,又不是让你们上床,少用你那肮脏脑袋理解我的话好不好?”我也很配合的摆出一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样子,从口袋里掏出刚在楼下找回的被没收的手机,装委屈的撅起嘴:“本艺术天才只是对摄影很感兴趣,想请他做模特罢了。” “切!偏心,明明人家的身材比他好多了,都不找人家拍。”郝晴又开始犯恶心了,但却还是很配合的行动起来。 “这是最后一件喽!要不要把头转过去?虽然是为了高尚艺术,但污染坏眼睛也很麻烦呢!不如我帮你如何?一定会把他拍成超性感的那种。” 我真是失败透了!连这家伙都看得出我的犯难。话又说回来,这能怪我吗?对白条猪谁能感兴趣? “那就太感谢了!其实我的摄影水平还真不是一般的烂,有劳了!”我二话不说的来了个顺水推舟,把视线转到了不伤及眼睛的方位。 结果,郝晴又一次圆满的完成了任务,直到扯了床单将颜风跃盖好后才叫我回头,还真是让人不得不感激他的体贴。 “你还有话对他说吧?不过我得先出去吸点儿新鲜空气,你们慢慢聊好了。”郝晴转身把手机递给我,还爬在我耳边笑咪咪的说:“呐!我用床头的记号笔在他身上写了‘我是色猪’哦!你不会怪我破坏了美感吧?” 真是的,我晕死算了!拍裸照居然还要写上字?这种心态和亚加幼儿园时期有一拼。 郝晴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我随手从旁边的冰霜里找了些冰点块儿扔在颜风跃的头上,那家伙很快就清醒了过来,那从茫然转吃惊再转恐惧的丰富表情,看得我心旷神怡。 虽然这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让人心情大爽,但越来越沉的身体状况告诉我不能再耽搁了,于是也顾不了什么碍眼不碍眼的问题,我将手机里的裸照调给他看了个过瘾,等他脸聚变了几种颜色后,才满面阴险一身寒气的沉声说:“怎样?有清醒了吗?看了照片后有没有清楚现状?你说,如果它们被发到网络上或张贴在大街上会如何呢?而且是写了姓名家世那种。呵呵!颜先生!您觉得这种被人威胁的感觉怎样?被绑住的感觉又怎样呢?” 颜风跃的脸被我说白,脑袋晃得跟波浪鼓似的。 “哦?原本您也知道什么是羞耻什么叫丢人啊?你用一个没有意识的重病人威胁女孩子时怎么就不考虑考虑呢?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害羞呢!原来也是有廉耻心的啊!” 颜风跃两眼盯着手机上的照片,呜呜咽咽的点了几下头。 “态度不错嘛!”我满意的冷笑:“不过其实也不用吓成那个样子啦!虽然你现在落到了我的手里,但是我又不会真的杀了你;虽然你的祼照也落到了我手里,但我同样还是不会就这样把它们拿出去发表。我这个人很善良的,一向是以德报怨,你真的很走运呢! 至于这些照片呢!我会留下来做个纪念,为了保证你们兄妹今后不再对我及我的亲友做一些小动作。如果以后风平浪静呢?那么这些将会永远不见天之日,否则……,我或我的朋友会在第一时间将你们的头像送交警察局,而且我黑道上的朋友也会对照片上的人进行通缉、报复,说不定还会把您的写真印成传单来做娱兴节目哦!若是发到大街小巷还好,但万一哪个心血来潮的把它们送到你家长辈或帮派老大等人物的手里,到时……,算了,这些事情只有发生了你才会了解有多严重,所以今后都要慎重行事哦!要是敢再做的话就也得敢当,我可不喜欢事后哭鼻子的胆小鬼。“我连威胁带恐吓,把床上的家伙说得额头鬓角冷汗直冒。 “嗯~!该说的好像都说完了,不管你领不领情我都决定放你们这一马了,不会搞追究或报复的无聊手段。当然,你妹妹那边我也会同样对待的,不用太感动,毕竟我是做不出找人轮奸你们那种没品的行为,也不敢逼着哪家的女孩去和你领结婚证书,就算是超难看的寡妇我都不忍心逼人家,那种缺德事儿我可办不出来。 好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看你出了那么多汗应该热吧?我出去前会额外服务的帮你把空调弄到最低温度,希望你能喜欢那种超凉爽的感觉,不要感冒哦!呵呵!最后祝你日后好运别犯在我手里,我们后会无期吧!“ 从颜风跃的房间出来我心情大好,出了门见郝晴正等在那里,样子悠闲得很,嘴角依旧挂着可恶的恶魔笑容。不过我现在到没心情理他,因为忙着要去和小西同学见面,并且把对她哥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再重播一遍。 不过不同的是,这次我没有让郝晴跟进屋子,并亲手完成了美女写真的拍摄过程,而且也没在空调上做什么手脚。毕竟是个女孩子!就算她暗算我,把我弄疯了,把我哥弄重病了,把人绑架了,但我却不想做得太绝。唉!朋友一场的。我心肠的确又太软了点儿,在这方面不认栽都不行。 ………………………………………………… 终于,等主角和配角都处理妥当之后天已经泛了白,我和郝晴不敢耽搁的离开了颜家别墅,虽然里面的家伙都捆得像粽子似的,但谁敢保证没有一两个高手能自救出来呢?夜长梦多嘛! 不过出门还没多久,我的脑袋便已经昏得连身体都控制不住了,越来越慢的脚步让郝晴不得不停下来问我怎么了,但此时的我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投进大地的怀抱。 唉!程诺啊程诺,你可真没出息!就不能挺到见了熟人再倒?这下好,就算被姓郝的卖了也吭不了一声儿了!这便是我晕倒前的最后想法。 第十三章 兄长(一)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我躺在一张单人床上,头还是有点儿晕,像以往睡多了时的状态。 “哇!终于肯醒啦!再睡下去我都会以为你成变植物人了。”床头响起了有点儿耳熟的男人声音,听起来也刚刚睡醒的样子。 “你?你不会是一直趴在那里守着我的吧?就算是怕人跑了也不用这么辛苦的监视啊?千万别告诉我你一直在照顾我?我可承受不起的。”我坐起身,看着眼前这个还有点儿睡眼朦胧的郝晴,虽然怎么看都像是在照顾我,但嘴巴又死活不肯配合来说谢谢,我只好打茬的问他:“我睡了很久吗?看样子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吧?” “呀呀!真是没良心哪!你已经睡了五天了——大小姐!就算是精神上大病了一场、就算是被人催眠了又催醒了、就算是经历了几件大事……,但是,您也不至于这么能睡吧?小猪都比你勤快。”郝晴揉了揉他那双狐狸眼晴,即使刚睡醒也忘不了损人。 “五天?你开什么玩笑?我还睡了一辈子呢!” “哪个跟你开玩笑了?不信你出去看看!还真有心情睡?外面的人都快把地给翻遍了,你那个姓牟的老哥在所有媒体里都声明了要找人,赏金一天高过一天;另外,也不知是哪个神仙那么大面子,全市的公安也在拉网式的搜察你;而那个白痴张世就更不用说了,现在是个混黑道的都知道了你的大名!怎样?够风光吧?才五天而已,要是真失踪个一年半载的还不把月球都给翻了?” “怎……怎么可能?五天?我怎么完全没有感觉啊?”我皱起了眉头,一点儿也搞不懂自己怎么睡了这么久。 突然,我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急忙说:“那你为什么不去告诉他们我很好,也省得大伙儿没事儿瞎操心啊!他们想必都急疯了!” “大小姐您说得到轻松,谁知道你究竟是怎么了?万一就这样一睡不醒下去,那可是死无对证,到时他们若一口咬定是我害的,那有多少理也讲不清啊!人家可是很怕死的耶!在这种情况下,除了等你醒过来我是完全无计可施呢!再说了,张世他抓了别人的家人时怎么就不想想会有人担心?这回让他尝尝滋味也好,呵呵!我这个人可是很公平的呢!”郝晴又是一脸狐狸笑,让人看了心都跟着发冷。 “算我拿你没辙!不过,说起来这个机会对你不是很有利吗?即知道了张世对我的态度有多紧张,又能完全掌握我这个不会逃跑的人质,为什么不趁机去敲他一笔,不是很有把握吗?毕竟谁也不能保证我清醒后会不会信守诺言的帮你。”我盯着郝晴问,以他那么精明应该会选最保险的方法不是吗? “是啊!的确是个好办法呢!可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出而反而的,而且我选择和你合作也就是选择了相信你,怀疑伙伴是很不道得的事情。”郝晴难得的严肃起来,眼睛熠熠有神,竟让我瞬间的失了神,仿佛看到了一种王者风范。 “哇!真是太够哥们儿了!就凭你这么信我,放心吧!我程诺一言即出驷马难追,决不让你失望。”我一时间被感动得一塌糊涂,拍着胸脯豪气冲天的说。 “别摆出一副这么认真的样子嘛!说不定我这样做另有目的哦?刚刚的话也是在骗你玩儿呢!呵呵!不过程小姐你真的好可爱!就一句话而已,居然感动成这样?”郝晴一转眼又换上了那张假笑脸,看着怪恶心的。 “喂!你别老是小姐小姐的叫好不好?听着就别扭,真当我是朋友就叫我的名字好了,你应该比我大,我叫你郝大哥没问题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他的称呼方式,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小姐来小姐去的多恶心。 “真的吗?叫我做大哥吗?哈哈!有这样可爱的妹妹人家会开心死的耶!”郝晴说着就激动得要抱上来的样子,不过幸好被我及时的一把揪住,看那样子他大概又要犯白痴了吧! “想当大哥就别摆出一副傻瓜德行!”我不耐烦的推开他,然后很正经的说:“我得马上回去,那边儿的家伙们还不知怎么上火呢?” “呀!这么快就要结束二人世界吗?亲亲妹妹你好狠心耶!”郝晴肉麻得我几乎口吐白沫,但想反驳又力不从心,因为跟他斗嘴的结果怎么都是我吃亏,所以我很识相的选择和他保持距离,要把一定要做的事情坚持到不给他任何插嘴的机会才行。 于是,在坚决抵制某人犯白痴的正确措施下,在一个小时以后我和郝晴终于坐上了行驶的出租车,目的是某大病院住院部。 据闲话泛滥的大嘴巴郝晴透露:某位集团的王子殿下在病重住院的情况中被绑架,于阴险恶毒的绑匪古怪的要求下,其英勇无比的同父异母妹妹独闯龙潭虎穴,只身将其平安救出!但不幸的……,却让自己无法脱身。其兄长平安返回后次日清醒过来,在恍惚中记起了发生的一切,强忍病痛独自带人寻找妹妹,但无奈并不记得绑匪的地址,因为他被绑架的来回路途中一直都被蒙住了眼睛。哎!就这样,心急的兄长为了寻找亲爱的妹妹,不仅自己挤破了脑袋拼命的回忆绑匪地址,还发出了高额赏金寻找其妹,听说时至今日,赏金已经高达了那位殿下的一半身价,可谓本世纪以来最大的悬赏事件!但是……,寻找的路途多磨难,当其妹妹的青梅竹马和知己好友几人终于找到了绑匪的藏身之所时,早已人去楼空……,于是乎,那位王子殿下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在赶到现场后昏倒在地,原本的病情加重了,命在旦夕……!由此可见其兄妹情深,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已成为现在人们大街小巷、茶前饭后、居家旅行、约会闲谈之必备佳品…… “喂!把你的唾沫星子收收行不行?几句简单的话也能被你讲得跟评书一样,不接单田芳的班真是委屈你了!”我实在受不了的打住郝晴的长篇连播故事,指了指车外说:“已经到医院了,我想我直接进去问本人比较实际一点儿吧!” “呀!真不可爱!人家可是怕你无聊才千辛万苦的编成好听的故事讲给你听,还怕你在路上太担心太焦急而短话长说再长长说的分散你的注意,让这一路上都不会有难过和寂寞,可你却一点儿都不领情,真是伤人家的心呢!”郝晴装得很委屈似的把嘴扁成了鸭子状,弄得我真像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一般。 “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对还不行吗?拜托你不要揪着我的袖子乱摇,我要进去看病人啦!”我无计可施的只有低头认错的份儿,盯着白痴一样的拉着我衣袖撒娇的大男人,无奈得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第十三章 兄长(二) 好不容易摆脱了郝晴连篇废话,我终于成功的进了医院。可谁知一问护士小姐病人在哪房,人家却面无表情的告诉我某集团王子牟玉枫殿下谢绝会客,看那爱理不理的样子好像赶苍蝇一样,任我怎么说自己是他妹妹也无济于事。 “你也是他妹妹?那临时会客室里等的十三个人怎么算?”护士小姐很无情的打断了我。 与此同时,偏偏还有个老医生很应景的过来劝我道:“这几天来的妹妹已经快泛滥了。唉!现在的女孩子啊!为了见有钱的公子哥儿一面什么谎都敢说呀!” 我倒!没想到看自己的亲哥还要先来个辨别真伪?这都是什么人跟我这儿乱凑热闹哪? 不过,好在有郝晴在一边儿,那个喜欢犯白痴的变态还真厉害到了可怕的地步,也不知怎么弄的,他只去护士长办公室十分钟,就得意非常的拉着我向贵宾住院部去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们可谓是翻山跃岭、拔山涉水的左拐右绕,最后终于在我快转晕了的时候来到一个特偏僻的房门前。 “吱嘎”一声,郝晴很不客气的推开房门,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给我。真是太没理貌了,亏我以前还夸他是绅士!马上就要见到我哥了,总得容空儿让我想想第一句话要怎么说吧? “喂!你不会找错吧?这个……?这个就叫做贵宾房?”我指着眼前这个充其量只能算做干净宽敞的病房。由于格局的关系看不到里面的病床,但就眼前的装潢来看和我想象中的贵宾套房完全拽不上边儿。 “有没有你哥,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郝晴用与以往相比最正常不过的方式笑了笑。 我盯着已经完全打开了的房门,里面静静的,好像并没有惊动什么人,这反到让我有些害怕起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担心什么,就是觉着心里沉甸甸的。 但算再怎么没底,该进的还得进,我毫不耽搁的迈步走了进去,而身后的郝晴好像并没有跟着的打算停在那里。 进了病房才发现,这的确是个套房,没有多余的装饰反到显得很干净,在外间摆着一张陪护床,上面正躺着个蒙头大睡的家伙,衣服上挂着尘土,一双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高跟鞋上也跟刚从垃圾堆里捡来的一样。 呵呵!看来哥哥还是很受女性欢迎的,这女孩儿居然为了照顾他连仪表都不在乎,可见情到深处啊!那么,有了女友的他是不是已经不会再为我这个妹妹而伤神了?我心里暗自苦笑,轻轻的从床边经过,轻推开里面房间的门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副宁静祥和的画面。 明媚的阳光从半开的百叶窗缝隙间洒下一缕缕温暖的光线,如雪砌成的病房里除了床头柜上那五颜六色的水果篮外其余全是白色的,挂在床头架上的玻璃吊瓶还有大半没打完,晶莹透明的液体一点点的流入那优美却苍白手臂中。 床上人的脸色比绑架时更糟,如枯叶一样干黄着;头发不见了以往的光泽,毛燥而灰暗;脸颊深陷着,眼圈儿发青,薄薄的嘴唇不仅毫无血色而且已经迸裂了几道深深的口子,泛着已经干涸了的暗红色血痕……。看他的样子睡得极不安稳,眉头一直簇着,额上还冒出些许的微汗来。 这个人?……是我哥哥吗?我已经不敢肯定了,那如同泄气皮球般的干扁人儿让我不得不联想到埃及的木乃伊!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仅仅5天的时间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小诺?”虚弱的声音比蚊子的叫声还不如,那青色眼圈儿里的眼睛微微睁开,愣愣的看着我,并没有激动的泪水或是一点点的惊喜。 “难道我回来了哥哥一点儿也不开心吗?好冷默哦!”我艰难的笑着,两只眼睛不知为何变得湿露露的,颤抖的抓住他试图伸过来的扎着吊针的手。 “当然开心了,今天你居然肯来第二次?我真的很开心。”牟玉枫笑得很无力,两只眼睛空洞洞的。 “哥!你是不是脑袋病坏了?什么第二次?”我一下子被牟玉枫的说法吓住了,他不会也要重蹈我的覆辙去精神病院吧?天哪!千万不要,难道我遭受得还不够吗?那还不如让我一个疯到最后好了!为什么不放过我最重要的亲人? “或许是坏掉了吧!可是这次的你真的好真实,就像以前一样活生生的呢!”哥哥牟玉枫再次虚弱的笑了,眼里滚着泪珠儿,另一只没有打吊瓶的手缓缓抬起,很吃力的抚上我的脸。 “喂!你不要吓我好不好?看着我,我是程诺啊!你妹妹,我回来了,从绑匪那里逃出来了。”我被他吓得快丢了魂儿,想用力摇他又怕他的身体受不住,急得声音都跑调儿了。 正在这时,有人的脚步声从外间进入,而且说出的话还是一副阴阳怪气的口吻:“哟!我当是谁呢!原来大小姐您还知道回来啊?” “丁飒?”我回头愣愣的看着身后那头发乱蓬蓬的女人,虽然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但是眼睛却亮得出奇,闪动着激动莫名的光芒。从那一身脏兮兮的装束来看,刚刚躺在外面床上蒙头大睡的非她莫数了。 “难得啊?还认得我?”丁飒走过来用两支手狠狠的捏住我的脸一通乱拽。 “呀!你想谋杀啊?疼死人了。”我大叫着抓住她的手。 “放心,就是我真想谋杀你也死不了!人不都说祸害留千年吗?就你这个能把活人折磨死的妖孽说不定比王八精都命长。”丁飒嘴上虽然恶毒得很,但眼圈儿却在一点儿一点儿的变红中,最后终于一把搂住我,恨也不是骂也不是的乱嚷:“你这个混蛋加三级的大混球儿,怎么左一个右一个的总是出事儿,想把我们大家都逼疯是不是?说,这几天你都死哪儿去了?” “对不起啊!越是怕大伙着急却越是出茬儿,又让你们担心了!”我的眼睛也被传染得红红的,和丁飒加起来整个儿一对兔子,不过现在也不是抱头痛哭的时候,我强忍着激动推开她,指着病床说:“要打要骂一会儿再来,你先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这不好好的吗?而且减肥的效果也很成功。”丁飒不以为然的瞅了眼躺在床上的牟玉枫说。 “喂!我没和你开玩笑,我哥到底是怎么了?不会是精神也出毛病了吧?” “没,好着呢!到是整天跟猪一样在床上赖着,想不傻也难。”丁飒气乎乎的边说边走到牟玉枫的床头,照着人家的脑袋狠狠的k了一记,凶巴巴的吼道:“喂!你在那儿等死啊!快点儿给我清醒清醒!做梦,做梦,你起来看看是不是梦再装蒜。” 第十三章 兄长(三) “啊~!”床上的哥哥被揍得痛呼了一声,眼睛到真逐渐的清亮起来,显然那记拳头还是满有效的。 “丁飒,你别下手这么重好不好?我哥要被你打傻啦!”我瞪着丁飒气呼呼的说,很心疼的走到床边揉着哥哥被打到的地方,对着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的他温柔的笑。 “不用我打他也是个笨蛋啦!整天病在床上得别人来保护和照顾,让我们大伙儿两头顾的忙个要死也就算了,他居然还没事儿找事儿的非要搞什么鬼悬赏?结果到好,一天到晚的光是接骚扰电话就把人累得要吐血了,这家伙啊!尽会找麻烦帮倒忙。”丁飒恨恨的说。 “好了好了,少说两句损人不利己的话会憋死你啊?”我把咕咕嚷嚷的丁飒推到一边,可是回过头来时……,却意外的发现了哥哥那溢出眼角的泪光。 “小诺!这……,真的不再是梦了吗?”哥哥的语气中允满了不敢相信的惊喜,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比刚刚的死气沉沉生动了许多,但配上那青青的眼圈儿却像极了可爱的国宝大熊猫。 “呼~!谢天谢地!哥,你终于不梦游啦?”我长出了一口气,伸出手来继续揉着那个被丁飒k到的地方,用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温柔语气低声问:“疼不疼啊?” “是啊!很疼呢!所以……看起来不是在做梦。”哥哥一把攥紧我的手,激动得连扎在手背上的针头都扯了下来,针孔处渗出了点点的血红。 “快别动了,针都掉下来了,你想死啊?”我连忙按住他手上的针眼儿急得乱叫,然后回头吩咐丁飒去喊护士。 “别……别去,别再打针了好不好?”哥哥听了我的话,顿时镇静了不少,可怜兮兮的急切央求着,然后委屈的朝我举起那双被扎得像蜂窝儿一样的手。 “啊!怎么都这样了?很疼对不对?可是……,针还是要……”我又心疼又为难,一时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至少先等一下好不好?就一会儿,和我说说话再打不行吗?”哥哥不知不觉的已经拉住了我的衣袖,露出小鹿班比的可怜眼神。 完了完了!我对这样的哥哥最是无可奈何,杀伤力简直达到了百分之一千。而且知道他怕打针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像现在这样天天的插着针头过日子,他一定难受死了吧? 唉~!虽然知道打那些药是为了让哥哥的身体早点康复,但我还是不由自主的叫住了丁飒。 “你呀!就是太宝贝他了,以前为了他把亚加都给踹了,这回又是为了他,居然把自己也给搭了进去。真是搞不懂!就算是亲哥那又怎么样?现在的亲情值多少钱一斤?连你亲妈都不……”丁飒气不过的愤愤乱叫,但最后的一句还没说完便被警觉的咽了回去,她表情很不自然的转过身去,硬是硬着头皮的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算了,懒得管你,既然你回来了就由你来照顾这个白痴吧!我可得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顺便还得打电话告诉在外边儿乱蹿的那两个笨蛋一声。” “是啊是啊!那就麻烦你了,快去休息吧!” 我到是丝毫没被丁飒话中的意思影响,反到是对她要离开的这点感到很开心,一来是,这样即能省得我哥再被她从精神上或肉体上虐待,又能快点儿通知亚加和世哥他们,免得大家再为我担心;二来嘛!这些日子也真是辛苦她了,想必累坏了吧?就从这外表看吧,那个一贯美艳四射的丁飒女王如今都快变成泥球儿了,还不应该让人家去好好的休息一下? “那我就先走了,有事再打电话吧!”丁飒很潇洒的摆摆手,完全没有什么留下的打算。 不过在快要走出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并用充满警告的口吻对我恐吓:“好好把你这些天的勾当编完整了,否则一会儿那两个土匪来了有你好受。至于我嘛!等把他们说信了再和我讲吧!”说完,头也不回的就扬场而去了。 呼~~!长出了一口气。走了一个暴力女顿时变得安全不少,也不用我防贼一样的防着她对我哥下毒手了。 我回过头来对向我哥牟玉枫,他的一只手还被我攥着,手指紧紧的按在那处已经止了血的针眼儿处。 此刻的他表情精彩得让人完全琢磨不透究竟是在哭还是笑,是生气还是开心,甚至连是否是在装酷还是在撒娇都看不出来。他静静的浸在一缕一缕的从百叶窗射进的阳光中,被满屋白白亮亮的光泽映得也亮亮的,更加的衬出那张苍白而没有生机的脸庞来,像灵堂里扎的纸人般一捅就会破掉的样子。 “呵呵!哥,你变得可真难看啊!”我硬挤出个笑容,轻轻的坐在床边,看着他那木乃尹般的瘦弱身躯,心像被什么东西给捆得死死的,连跳动的自由都被束缚住了。 而哥哥却依然静静的看着我,眼睛一眨也不眨,生怕一个不留神我就会蒸发掉一样;他的嘴张了几张,却怎么也发不出一个像样的字;睫毛颤抖得越来越厉害,随之,一颗接一颗的泪珠便无声无息的滚落下来。 第十三章 兄长(四) “喂!哥……,你别这样儿好不好?看起来也太没出息了吧!”我被哥哥突如其来的眼泪给吓着了,勉强的挤出一抹苦笑,想讲点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一类的大道理充场面,可是却只坚持了一下儿便再也装不下去了,心疼得要命,声音都打起颤儿来:“哥!你知道吗?在我心目中的牟玉枫可是个完美得像神一样的存在!他虽然生活得很辛苦,受了很多委屈,但他却又坚强又善良,总是把自己伪装得尽善尽美来让别人安心,再痛都不会表现出来。你说,这样善良的人是不是不论什么时候都不应该伤心?不应该受伤?不应该被人欺负?更不应该这样惨兮兮的掉眼泪?这样的事情,我决对没办法不允许啊!” 哥哥眼睛里那晶莹的液体依旧绵绵不断的流个不停,我说的话不但没有作用好像还起了反效果,看起来越来越伤悲。终于,我已经达到了再也忍受不住的成度,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脸上湿了一大片,但手却只知道帮着前面那张苍白的脸抹眼泪。 “好了!回来了,就好了!……”哥哥用轻轻的声音低语着,一遍一遍的重复,仿佛怕把我吓跑一样小心翼翼的,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安慰着自己的心灵。 静静的,一点一滴的,时间从我和他紧握着的手指缝儿间溜走,没有一丝的响动,也不存在半点儿的打扰。 我静静的将哥哥掺扶着躺好,坐在雪白的床边。我们不约而同的保持着沉,依旧手拉着手,安静得连彼此的呼吸都能体会得到。 不知过去了多久,哥哥的眼睛还仍然迷迷茫茫的盯着我,一动也不动;我的眼睛轻轻的眯起,指尖感受着哥哥温暖的体温和平缓的脉搏,享受着这久违了的合谐与温馨的气氛。 “以后……,别在这样了……”轻得微乎其微的话语低叹着传入我的耳朵,将我心中的宁静卷起了千万层“好吗?如果……,我是说如果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求求你不要冒着危险来救我,好吗?” “哥!我可是你妹妹啊!想必你也应该都听说了吧?咱们是那种纯纯正正的亲人,而且更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要我怎么能不管你?根本就不可能嘛!”我想都没想,理所当然的回答。 “是啊!亲人啊!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等到大家都乱了,大家都爱过伤过了才变成亲人?那一纸证明就可以改变心中早已结成死结的情感吗?哈!‘哥哥’?多么可笑的称呼?”凄楚的神情、激狂的话语,哥哥挣扎着从床上坐起,用另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我的肩膀,仿佛是在洪流里抓到了一根救生木般,死都不打算放手似的。 我被捏得生疼,说不出任何的言辞。要我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他的爱、他的伤、他的痛……,一幕一幕在脑海里浮现。这些……,这一切,的的确确是被一张纸和一句话而否定的啊!那么,之前的事都算什么?痛苦的三角关系算什么?逃去日本算什么?亚加的自我堕落又算做什么?老天哪!你的玩笑开得岂是一个过火就能形容得了的? 静了,又静了,我们在一缕一缕的阳光里沉默着,或许都在心中痛恨着那种叫做命运的东西吧?久久……,久久……,直到阳光照到了我的眼睛上,晃得脑袋晕晕的。 “对不起!……,小诺!请原谅我在这种时候还讲这些没办法改变的任性话。”哥哥的情绪好像已经安稳了下来,静静的转过头去,从细小的百叶窗的空隙间向外望去,天空在他的瞳孔里变得一条一条的,他苦涩的笑了笑说:“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我也是一个自私的人,我也想得到幸福啊!” “哥!不是的,过往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其实……其实那女人说得对,我真的不应该出生在这世上,我更加不应该出现在你面前,如果没有我,如是没有我……”我的目光一片暗淡,像是在对哥哥说也像在对自己说。 “不是那样的!小诺!你清醒点儿!不是那样的!”哥哥不知何时已经转身面向了我,他似乎是被我空洞无波的眼神吓住了,惊慌失措的拼命的摇着我的肩膀,眼底充满了深深的恐惧。 “……,我没事儿!哥你别害怕,我不会再自我厌恶到放弃大家的,真的!精神病那种感觉虽然很轻松,虽然可以任性胡来,可我却不想再来一回了。相信我,我真的不会再让关心我的人受累了,以后的时间我会用我的一切来换取大家的笑容,不会让任何人受到伤害。相信我,哥哥!” 我轻笑着拍了拍他抓着我肩头的擅抖着的手,笑容中带着一丝丝了然和觉悟,像一弯从泉眼中涌出的清流,试图去抚恤哥哥眼底的惊慌与不安。 好不容易的,在我有一下没有下的安抚下哥哥才安下心来,他反握住我的手,冰凉指尖传递着让人心痛的凉意,过了许久,他突然坚决的抬起头直视着我再次恳求:“那么……,既然这样,就请答应我刚才的要求好吗?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请不要为我冒险!” “哥!你在讲什么啊?我不是说过了吗?那怎么可能?” “小诺,请答应吧!无论无何都不要拒绝!因为我是个自私的人,我不想痛苦,我受不了你为了我而受伤,一点儿也不行,会比被挖了心脏比死掉还难过,我已经懦弱得再也受不了了,真的再也受不了了,如果再有一次这样的事情,就求你让我在为你担忧前死掉吧!求你了,小诺!” 我不知道哥哥说这样的话时用的是什么心态,也不知道听了这些话的我是什么心态,我只知道“痛”,身体被碾碎了般,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彻骨的难耐。 “不会了!哥,不会再有如果了,我保证一定不会了。”我坚定的举手发誓,露出一个大大的安慰笑容:“我程诺是谁啊?你妹妹是谁啊?哼!有哪个混蛋再敢上门找茬儿,就扒了他的皮扬了他的骨灰,以前让他们得逞那是本小姐心不坚意不决,受了点儿小气、伤了点儿小心,现在你家程大小姐我缓过元气来了,看哪个不长眼睛的小兔羔子还敢来撒野,我拔了它的耳朵敲碎它的门牙,哼哼!保证他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 “呵呵!”哥哥被我的故意搞怪惹得轻笑了起来,伸出手温柔的摸着我的脑袋说:“看起来我的小诺真是恢复过来了呢!太好了,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会张牙舞爪乱发威的程大小姐嘛!是个脾气能倔死一头牛,宁愿逞能也不向别人低头的家伙呢!” “什么呀?我哪儿有那么嚣张?不许诬蔑人。”我不满的嘟嚷着。 “嗯,是,我们小诺最淑女了!哈哈……” 看着哥哥久违了的笑容,我的一颗心也放回了肚子里,任由温暖的气氛在单调的病房里蔓延,随道金色的阳光绽放。 第十四章 辛劳(一) 安静的病房里起浮着均匀轻缓的呼吸,随着滴滴嗒嗒的微弱输液声流淌着。我半醒半睡的趴在哥哥的床沿边,边握着他扎着针头的手腕,边不时抬起头来查看一下吊瓶的情况。 不过说起来哄得这位牟玉枫大少爷重新打针还真是不容易,到也不是说人家死活不肯,关键是我真的很心痛那被扎得像蜂窝一样的手,咬牙切齿了半天才狠下了心来。 这会儿瓶子里的药已经下去了大半,而且哥哥也渐渐的睡了,看起来不像我刚进门时的那种不安,眉心舒展着,很踏实的样子。然而……,不管是谁,睡得再怎么踏实,当门被疯牛附件的家伙咣当的一脚踹开时,想必就算是猪,不醒也很难吧? 我被这个没有礼貌的欠扁混蛋惹得火冒三丈,稳了稳情绪,对被惊醒了的哥哥轻声安抚:“没事的,哥!好好躺着,打针的手乖乖的不要乱动哦!”然后腾的站起身,以完全不同的态度凶神恶煞般的转过头,像座活火山一样拉出立刻便要爆发的架式:“哪个混帐这么猖獗?杀人哪?打劫哪?啊?还是活腻了?”我来者不善的继续乱嚷嚷:“告诉你,我可是要钱没有要命不给,不想挂了就快点儿哪儿来的哪儿去,不然……”转过来,视线赫然对上了一副熟悉的面孔,我顿时自动消声,一时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了。 强盗般的来人对我的大吼大叫并没有做出什么回馈性的举动,只是钉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没有半句话,俩眼也直愣愣的,一眨一眨的逐渐泛起水雾,看起来有点儿呆却又透着那么一股凛冽劲儿。 “哈哈~~,原来是亚加啊!你怎么也搞成这副德行了?这才几天没见着啊,你们一个个儿的变化也忒大了点儿吧?您老这是去找我去了、还是上撒哈拉沙漠上面打滚儿去了?或是说您卓少爷已经领悟到了人生新的层次,打算要去当个落破的自由诗人?”在一阵夸张的大笑中,我率先打破了仿佛要逆死人的沉寂。 其实我也是知道的,眼前这种时候应该说点儿什么:“辛苦啦!”、“对不起,让你担心啦!”……之类听起来很淑女的东西。可是,无奈性格始然,这又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就像是让一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超温柔的去给人捶背捏脚,那得有多高心理素质的人才能承受得了啊?所以,为了不把他吓着,还是自然点儿的好吧!我可不想搞到大家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抱头大嚎,把面子全部丢光光。 而且话说回来,亚加如今的状态也真是有够恶搞一大把的了,头发乱得像个杂草堆,眼圈儿和我哥牟玉枫一样泛着青黑,小脸儿蜡白,嘴唇裂出了几道口子,一身衣服褶褶巴巴的,怎么看怎么像难民中的乞丐、乞丐中的难民。 见了亚加如此的情景,我要说不心疼那绝对是骗人的!虽然表面上依然坚持着一副不合时宜的欠揍表情,皮笑肉不笑的装作无所谓,但是看着他那憔悴的样子心里却有上百种说不出的难受。唉!讨好式的牛皮软糖安慰法我不会用,秉性已是如此根本就学不来温柔,即使懊恼也只会在心里自责埋怨。为什么就只有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状况?为什么面对时会如此无力?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明明就是让大家担心受累的祸害,却仍旧被在乎着、重视着,一直都是这样的麻烦人物啊!就算脸皮如此之厚的我都快没脸见人了。 此刻我的人心交战别人当然无从体察,脸上有的只是一副不知悔改、没心没肺的样子,所以当稍后进门的张世瞧到我的嘴脸时,立马儿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抱怨:“你个不知感恩的小丫头片子,还有脸在这儿笑?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把我们折腾得跟三孙子似的满世界打转儿,你到好!……” 张世气鼓鼓的指着我的鼻子,趋势愈演愈烈,唾沫星子满天乱飞,搞得我不住的皱着眉低着头向脚尖看齐,对付这种情况最明智的选择当然还得是以不变应万变,管它发疯还是发呆,只要本尊我雷打不动,等他飙够了没力气了一切都好说。 扑通~~!突然一个很意外的声响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朵,离声源最近的我自然也是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嗡~~”的一下,脑袋顿时变得一片空白。 只见原本亚加站着的空间已经空了出来,而脚下却多出了一个完全没有知觉的准帅哥标本,脸白得像刮了一层仿瓷,眼睛紧紧的闭着,嘴唇也抿在了一起,没有半点儿血色。 “亚加!”我急忙不知所措的蹲下身去,可是却由于太过紧张,整个身体都不听使唤的“咚”的一声跪在地上,膝盖很响亮的和地面做了个亲密接触,然而我却一点儿也没感觉到疼,只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把抓过亚加,摸摸鼻子、翻翻眼皮、听听心跳、把把脉搏……,竟自乱作一团。 第十四章 辛劳(二) 呼~~!还好,幸好一切还好!当对亚加的状况确认无误时我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心脏扑咚扑咚的乱响个没完,恐怕一时半会儿是平复不下来了。 “喂!小诺,亚加怎么样?没事儿吧?”张世也紧张的盯着被我霸占在怀里的亚加,干着急插不上手。 “好像挺严重的!怎么办……?对了,世哥,以前小时候我爸教咱们的急救方法是什么来着?好像是要掐人中穴吧?那个穴位在哪儿啊?”我一脸不耻下问的好学宝宝表情,师范性的一把掐住亚加的鼻子问:“是这样吗?” 由于鼻子被我掐住的关系,亚加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脸也憋得开始泛红,不再是一副死人样了。他难受的皱紧眉,张开嘴费力的呼吸着,身体不安的扭动挣扎。 “咚”一个大拳头毫不留情的揍在我脑袋上,毫不意外的,随之而来便是张世那家伙发狂的吼叫,在原本就不大的病房里回荡,震得人耳膜嗡嗡直响:“快给我放开你那只爪子,想憋死他啊?人中穴在鼻子下面,白痴丫头!” “哇~!下手还真够恨的!看把你给激动的,不知道又有多少脑细胞被你这一大拳头给打死了?真是,疼死我了!”我边揉着脑袋边嘀咕,瞪着已经把亚加救出“魔掌”并专心抢救的张世,丝毫没有紧张感的说:“你说这亚加也真是的,就算看到我再激动吧,他也不至于这么个五体投地法儿啊?不过嘛~,还真别说,他投地的方式到的确是很彻底,我又不是什么皇帝女王的,行这么大礼不是成心想折我的寿嘛!” “你!!!……,算了,懒得和你废话,你要不是纯种的白眼儿狼那狼都得死绝了!亏这傻小子一天到晚的为你提心吊胆,风里雨里不吃不喝的,你到好,没一句好话也就算了,居然还不知轻重的乱下手,真要真掐死了他你到时候连哭都找不着调儿了!”张世显然已经被我气爆了,说话的时候连瞅都不瞅我一眼。 我看着十分、非常、特别生气的张世,突然间再也找不回刚才那种谈笑风生的自如感了。这个臭张世大笨蛋,他用得着这么损人吗?难道非得搞到我抱着他们大嚎一顿才甘心,才叫有良心? “唉~!真是的。”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用一副六月飞雪的口气叫冤说:“拜托!你看清楚那家伙的状况好不好?不要再一个劲儿的掐人中了,再掐肉就扯下来了,他那只不过是太累了睡着了而已,难道您老有老花眼不成?你以为亚加是那种累一累就倒下去的人吗?我刚才掐他鼻子不过是想把人弄醒了去床上睡罢而已。” “嗯……?你说他是睡着了?”张世听了我的话终于冷静下来,低下头仔仔细细的再检察一遍后,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哈哈!看来我也真是累糊涂了,居然连睡了还是昏了都没分清楚,哈哈哈哈……,不过这家伙也真是的,前几秒还疯了似的往回跑,惦记你惦记得要命,可看了你之后反到连个屁都没放就给我睡过去了,哈!真是高人。”张世说完尴尬的挠着脑袋,粗鲁的大笑起来。 我真觉着自己有点儿头疼了,虽然他为亚加打抱不平的心情我是能理解的,但好歹也得弄清了情况再兴师问罪吧?难道我就巴不得让亚加去死?难道我对亚加的关心就少过别人?在经历过那么多的事儿后,我已经相当了解自己的心情了,也敢挺着胸抬着头站出来说,若论这世界上谁最关心亚加,那也绝对少不了我程诺这一号。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摆摆手说:“算了,我也懒得理你,大老粗儿一个!快点儿和我把亚加弄到外面的床上去,看样子他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了,万一在地上着个凉感个冒什么的,被您老人家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 张世被我说得有点儿发窘,很配合的和我一起把亚加抬了出去。别看那小子平时看起来并不胖,但抬起来却死沉死沉的,中途我差点儿没松手扔了他。 好不容易安置好了亚加,用床上的薄被给他盖严实后,我的脑袋上已经见了汗,不过看着那睡得比小猪还香的家伙就躺在眼前,心里还真是有种说不出的满足与踏实,或许只有当自己最在乎的人呆在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时,才会产生这样安心吧?我想至少我一定是这样的。 看了片刻后我轻手轻脚的回到里间的病房,张世也受传染似的没出什么声动就跟了回来,一屁股坐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抓过一瓶水来咕咚咕咚的猛灌着。 第十四章 辛劳(三) 面对刚才的一系列骚动,病床上的哥哥从始至终一直保持着旁观的态势,默默坐在那里没有出声也没有参与,除了眼波深处漾起的貌似孤独的情绪外,连表情都没有半点儿变化,淡漠得仿佛被隔离了的陌生人,一副远远的可有可无的样子很叫人心痛。也许,这样的状态才是现实生活中的牟玉枫吧!每当我转过身后的他,在那个所谓的妈妈身边时的他,最平常的他……,一直默认为孤独,总是不自觉的把自己排除在外。 “喂!一会儿没看好你就乱动,谁让你坐起来的?给我注意点儿行不,你手上扎的那可是针头针管,你当是条手链呢?要不要再甩两下儿秀给我们看看?”我恶狠狠的走到哥哥身边,表面强硬实际很小心的把他按躺到床上。 “我没事的!你不要这么紧张好不好?又不是纸做的。”哥哥将我的担心看在眼里,嘴角扬起了温和的笑意,不过,一瞬间却又暗了下去说:“亚加没有什么事吧?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被他们抓也不会,对不起,对不起全是我的错……” “是!是!是!都是你的错,全都是你的错行了吧?”我终于被他这种态度给惹愤了,突然腾的一下站起来,打断他后面的话。 “小诺……”哥哥被我的发疯吓着了,脸色变得苍白如纸,满是伤悲和歉意的低低的说:“对不起!我……” “哎呀~,天哪!谁来救救我?我要疯了!”我一边抱住头一边乱叫,完全被这个爱背黑锅的家伙气死了:“我怎么会摊上这么一个烂好人的哥啊?你怎么什么事儿都爱往自己身上揽?没看出来你还挺能耐的嘛!都是你不对是吧?什么都是你惹的?那么那个海湾战争、南京大屠杀是不是也是你干的?什么印度洋海啸、非典禽流感的也和你脱不了关系吧?嗯?” “我?……”显然,哥哥也被我的一顿乱侃给侃糊涂了,呆呆的看着我。 “算了,小诺!你就别管那个书呆子了!”在一旁的张世实在看不下去了,摆了摆手冲我摇头:“你都不知道,在你没回来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儿?一天到晚丢了魂儿似的就念道那两句话,比唐僧都有杀伤力,要不看在他是你哥的面子上我非掐死他不可。” “喝!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敢当着我的面儿抱怨我哥?嗯?活腻了吧?”我立即装成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撸胳膊挽袖子的走到张世面前。 “喂喂喂!你小丫头别不讲理,也不知是谁先开的头儿?而且我也只说了一句,那叫抱怨吗?那是大实话好不好?”张世摆出很无故的表情。 “实话也不行!瞎说啥实话?这是原则问题!是我开的头儿又怎么样?那是我哥,我爱怎么说怎么欺负都随我喜欢。怎么着?你有意见啊?”我蛮不讲理的耍起赖皮来,趾高气扬的宣布着自己的占有欲,绝对是小人得志的嘴脸。 “好啊!你个小丫头片子,就行你杀人放火还不行别人半夜点灯啦?”张世指着我的鼻子骂,但脸上却找不着半点生气的感觉。 “那当然,你家大小姐我是谁?是一般人吗?哼!我程诺的人当然只有我自己欺负的份儿啦!不光是我哥牟玉枫,就连亚加、丁飒、甚至是你张世都包括在内,谁也不准被我以外的人给欺负去。” 不知怎的我居然说出这种霸道任性的话,但我的心却也真是有这样想:其实我一直都是个很潦倒的家伙,从小到大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原本就少得没剩下什么,没有妈也没有家,每天混在爸爸带的武术队里,连唯一的亲人也要和所有队员一起分享。或许亚加算是一个特例吧!但那个混球儿的人气却又超旺,特别是女人缘,所到之处总是花花草草的闹得厉害,所以我很多争气的常常觉得孤单。而如今的我,虽然看起来惨兮兮的很落破,但却感受到了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找到了会为我着急为我拼命的人,想想还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儿,至少对现在的我而言,这些已经成为支撑我活下去的最重要的力量。 所以,我不允许自己珍视的人被伤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这应该不算太过分吧?因为我不能丢下什么,我已经无法从自己有限的温暖里削减什么了,一丁点儿也不能了。看!我的确很穷吧?是个穷人呢!但是,穷人也有穷人的好处,因为可以用有限的精力去照看有限的宝物,仔仔细细的用全心全力去维护。 “唉!真是不得了!小丫头一个管的面儿还不窄?哈哈~~”张世听了我的话先一愣随之大笑起来,紧接着便用那双脏兮兮的黑手在我头发上一阵肆虐,直到玩儿够了才停下。 我气鼓鼓的捂着可怜的头发瞪着他,而人家到没事儿人一样转身向外就走,边走还边说:“你既然平安回来了,就给我们省点儿心好好呆着,我手头儿上有些事情已经搁好几天了,再不办可就来不及了,回头再来看你吧!”说完大手一挥,头也不回的闪人了。 呼~,再次长出一口气!该走的走了,该睡的睡了,该打针的也挺乖的,本想坐下歇一歇,却突然想起了个问题,就是陪着我一路而来的郝晴自我进了病房后就再也没出现过,原本以为他是怕打扰我们久别重逢暂时没进来,可是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不会真和人家护士长混到一处回不来了吧?唉!就算是那样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就那个人的行为来看,发生怎样的事儿我都不会诧异。 虽然,我是非常不想管那个刚认识不久的变态家伙,但心里还是有点儿在意,没办法的只能安顿好了哥哥出去找人,可是把整个医院里里外外的都转了一大圈儿下来,却连个人影儿都没见着,等到两手空空的返回病房时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 这时候的哥哥已经打过了针,吊瓶也被几位热血的护士小姐抢着收走了,他躺在雪白雪白的病床上,那均匀的呼吸和宁静的睡脸都使人觉得即祥和又踏实,而相比之下,外间床上的亚加虽然也睡得踏踏实实,但身上的薄被却被踢到了地上,本该呆在脑袋下面的枕头也被一条腿骑在了下面,样子惨不忍睹。 唉!真是的,这家伙的睡相和我还真是有的拼!我笑着拾起被子给他盖好,眼睛却停留在那张蜡白的脸上怎么也移不开了。已经有多久没这么近距离的和他在一起了?自从我和哥哥在一起后就再也没有了吧?一直被可怜的三角关系笼罩着的我们都分外辛苦,特别是对他,我真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才好,还好现在很多事情都算弄清楚了,我也不可能再和亲哥哥一起了,可是……,有些事情还能回到从前吗?经历了那么多,亚加也被我的无情伤害得那么深,就算他不借意我又怎能有脸去奢望?难道因为另一个没戏了所以就回过头来接收备选吗? “呜……!诺~,程诺!”睡梦中的亚加突然皱起眉头,很痛苦的低声呓语,成功的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亚加的手微微抬起,好像要摸索什么又完全使不出力气,而我却想都没想的就把手递了过去,让睡梦中挣扎着的亚加抓了个正着,看他那紧紧攥住的样子,就如同被群殴时拣了根铁棒子一样,任我怎么弄也不肯撒开。 第十五章 疏离(一) 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已经渐黑,我在亚加的床边不知何时也跟着睡着了,我的手还在他的手里攥着,被那火焰般的温度烤得手心出了不少汗。 轻轻的我试图抽回手,可床上的人却在一瞬间突然睁开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吓得手心里的汗加倍的冒了出来。 “喂!你怎么了?梦游哪?”我不自然的笑说,再次用力想抽回手可依然没能成功。 “梦游?真好!如果是梦,是不是就可以这样任性的不再放开,永远永远的牵下去?是不是你就不会再去喜欢别人,不会消失去别的地方,不会生病痛苦,更不会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床上的声音与梦呓没什么实质性的区别,眼睛眨也不眨看起来蛮吓人的。 “……”我觉得我应该在这种情况说点儿什么才对,可是不知怎的,却连张嘴都没有办到。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果然是因为厌倦我了吗?呵呵……”亚加扯出一个惨笑,干涸的嘴角无力的抽动了几下,比哭还难看的接着梦呓:“因为觉得厌倦,所以不想再看到我,想要远离我,甚至不惜涉险也要逃避我……,对吗?” “亚加,你说什么呢?这都是哪个混帐告诉你的?那些是意外,意外懂不懂?”我担忧的看着那张苍白的脸,不知他那些偏激的说辞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你可以直接让我滚开,我会听的,一定会!然后就再也不会为难你了,你为什么不爽快点儿呢?这样拖泥带水的程诺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程诺啊!还是你怕我是块牛皮糖,甩不掉的?”亚加苦笑着,让人揪心的难受。 这个混蛋卓亚加他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说的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几时说过厌倦他了? 天哪~!我有无奈的按着太阳穴,郁闷得不知如何形容是好。 我也不清楚亚加的逻辑是什么样的,可是不说明白又怕他继续钻牛角尖儿,正要开口说明,门突然开了,完全变了个样儿的丁飒从外面走了进来。 “哟!你们小俩儿口的这是在干什么呢?谈情说爱也讲个氛围好不好?真是的,在医院里都这么起劲儿?”丁飒一边阴阳怪气的笑着一边肆无忌惮的走向开着门的里间,坐到那张沙发上。 这女人长的可真是张破嘴,一会儿不损几句人她好像都活不了似的。我暗自在心底里大骂,不过也只是暗骂而已。我又不是没记性,就算我现在大力反驳又有什么用?记得以前她们围攻我的时候,那可真是即使嚷破了嗓子人家还以为你是欲拒还迎呢!况且以前有这种情况的时候,那位卓亚加当事人可是一次都没有表现出什么来,看人家就算一声不吱不也没怎么着?所以我还是学聪明点儿吧,给自己省省唾沫星子也是好的。 “啊!对不起,我一时睡迷了。”亚加受了刺激似的,突然像触电般丢开了我的手,然后特真实特郑重的对丁飒解释:“别误会,我们之间没什么的,我只是刚醒过来有点迷糊而已。” “亚加,你……”我被他的异象吓了一跳,那是完全不同以往的反应,他是那么正重的在解释,想撇清关系,如果是平常那种玩闹的情况我一定会很开心的,可是这次却让我的心没来由的一阵阵发堵。哈~!想来还真是可笑,以前的我总是因为他微笑着默认而生气,而如今他非常配合的解释却反到让我更加不开心起来,心像被掏空了一样空荡荡的。 “抱歉!我刚刚真的是还没有清醒,所以也不知抓着你说了些什么胡话,请别借意。”亚加对我抱歉的笑了笑,那陌生得可怕的态度让我被雷击了般震在原地连动都没有力气动一下。 “你平安回来就好,以后小心些吧!”亚加继续挂着那生疏的表情对我说。 “亚加,你不是吃错药了吧?”我被他吓得有点儿发傻,茫然的伸出手去摸他额头,但却被人家很有技巧的给躲开了。 “我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谢谢你的关心。”亚加的嘴角挂着那该死的笑容,虽然样子彬彬有礼的却让人感到彻骨的寒冷。 “还说没什么?你看你都这样了,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居然一句一个谢谢、一句一个对不起的乱来?你平常有这样过吗?别告诉我说最近迷上了绅士行为?”我真的急了,声音听着也很激动。 “为什么这么说?你不是很喜欢斯文有礼的人吗?像牟玉枫大哥那样的。”亚加依然雷打不动的平视着我。 完了,真是完了!这个家伙不会是被邪灵附体了吧?行为怎么这么怪异?我突然觉得世界也变得不真实起来。 “喂!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来了一个大活人怎么一点儿反映都没有,当我是空气啊?”从一进门就被冷落了的丁飒满脸的不乐意,嘲讽似的指着我哥牟玉枫说:“别把我也当成那种呆子,自己甘心情愿的当隐形人,一脸被人丢了不要的没用表情。” “人家我哥那叫善解人意好不好?谁像你,整个儿一泼妇!”我不满的站起身,顺手从旁边拿过一个苹果堵住她的嘴。 “就他那样的?不善解人‘衣’就不错了,还善解人意呢!那叫自卑加闷骚好不好?”丁飒又给自己配上了一副恶毒的烂表情。 天!真懒得理她,我气得直想翻白眼儿,再看看屋里的另外两位,人家老先生们到好,安静得跟不存在没什么区别,都当自己在隐形儿,特别是卓亚加那混球,他装什么装啊? “算了,别在那儿发傻了,看样子你还没有交待这几天的罪状吧?世哥那边儿的事好像很急,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现在除了他我们几个也算是齐了,你还想托到什么时候才坦白罪行啊?”丁飒先是假模假样的咳了咳,然后摆出个包青天在世的威严pose,坐直了身子说。 “真是的,连气儿都不喘一口你就来升堂啊?好,好,好!服了你了还不行吗?”对着那一张强势到你不信不信我咬死你的嘴脸,我无可奈何的摊摊手“那就这样吧!你们都听好了,我可只说一次哦!” 面对这几个超强求知欲的好奇宝宝,我想不交待明白都会觉得罪恶,只得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坦白交待争取宽大处理。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发生这么多让人担心的事儿,可那并不是我的错、我的罪啊! 第十五章 疏离(二) 好不容易,当我的嘴和舌头说得已经不听使唤的时候终于讲完了!长长出了一口气,我突然十分十分的想念起刚刚认识没几天的郝晴来,如果有他在,如此艰巨的伟大讲演也就不用我一个人承担了吧? “喂!你说的是真的假的?这几天一直都在昏睡?”丁飒双手环在胸前靠着沙发,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看起来到是至命的性感,不过可惜的是屋里的两个男士显然没有半点儿的在意。 “爱信不信,你以为我有那个闲工夫去撒谎话骗你呀?骗了你们有什么好处?”我懒得解释下去,自故自的抓起旁边的一瓶水就往下灌。 “嗯,这样啊!小诺,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你一直很好,没受到什么伤害对吧?”哥哥牟玉枫在一边轻轻的插话。 “嗯。”我一边咕嘟咕嘟的喝水一边点头应着。 “是吗?太好了!可是你昏睡这么长时间,是不是身体真的已经很不健康了?还是去做一下全身检查吧!”哥哥的脸色一下缓和一下紧张的。 “一昏睡就睡了五天?她又不是猪,就你这种笨蛋才会相信吧!你看她那个样子活蹦乱跳的像有病吗?”丁飒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闷声。 “可是我相信小诺是不会骗我的。”哥哥肯定的看着我,充满了自信。 “喂!你哪只耳朵听我说程诺在骗人了?我只不过是说她那不叫昏睡,而是另有原因。”丁飒瞪了一眼哥哥,然后转向我说:“既然过去了那就算了,不过你以后给我离姓郝的那个烂人远点儿,听到了没?方圆一公里最好都不要靠近。” “咦?这么说难道你认识他?”我很好奇的看着丁飒,原来不只张世认识郝晴,连丁飒都有份。 “我……?那个混蛋,我绝对不认识!”丁飒一口否认的冲动样子完全说明了问题,要是他们不认识那才叫怪呢!但她还是很快的就冷静了下来:“我和世哥还有那个混帐都是一片地面儿上混饭吃的,而且还是竞争的关系,所以对方的事自然了解得很。” “哦!”我受教的点了点头,然后笑说:“其实那个人也没有那么糟糕,或许刚见着的时候会让人受不了,但心地还不算坏啦!你和世哥若真是跟他有什么过节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 其实我原本想说就算郝晴一个大男人喜欢世哥,那也算不上什么太大的罪,况且他还对我表示不会再那样了。可是……,想来想去还是不能在大伙儿的面前说出来,丁飒到好说,看他对郝晴那厌恶程度应该是了解真相的,但我哥牟玉枫和亚加就不同了,还是别让他们知道的好,毕竟这种事儿世哥是不希望闹得地球人全知道的。 “完了完了,看来你已经被那只死狐狸给蒙住了!”丁飒惨叫一声按住了额头,痛心疾首的样子。 “可是不管怎么说,小诺不是安全回来了吗?那个‘好’先生没有对她不利才是事实啊!”哥哥欣慰的笑了笑。 “切!不愧是一对儿白痴兄妹!懒得理你们。”丁飒不耐烦的甩了甩手,懒得理论的说:“反正程诺你对他抱着什么看法儿我不管,但别让我发现你和他有接触,否则……,就让他给自己准备棺材吧!” 看着那狰狞的表情我不由笑了出来,连忙抱着脑袋装可怜的大嚷大叫:“喂!这个姐姐好凶哦!谁来救救我?” “行了行了,你别在那儿恶心人了!”丁飒毫不怜惜的k了我一拳头,然后看着外面的天色说:“虽然这些天你差不多是睡足了,但也不能总是在这儿耗着,你先和亚加一起回学校去,该怎么读书学习都给我好好的,没什么事儿的时候再抽时间过来。” “可是我回去我哥怎么办啊?再说我也真是睡够了,还是你们回去多多休息吧!”我连忙摇头。 “放心吧!这个家伙有我看着也不能饿死他,还怕我会吃人啊?”丁飒竖起眼睛,样子到真像会吃人似的。 “小诺!你是该回去休息一下的,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要多多放松才行,学校的气氛对你的身心都有好处,再说了,你也得把落下的功课补一补了,回去好好学习,不要总想着我,知道你平安无事我就已经好了一大半了呢!”哥哥也开始了苦口婆心的加入劝说行列。 “难得啊难得!你们俩居然也有统一战线的一天?”我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嘲笑,之后才认真起来,严肃说:“不过我是不会回去的,你们让我怎么放心得下?若再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想到那种危险的情况,我不由得浑身冰凉。 “让你走就走,哪儿的那么多费话?再说了,就算真来个坏人什么的你又能怎么样?就你程诺才是最让人放心不下的那个呢!你赶紧给我走人,我和亚加正好一人盯你们一个大累赘。” “是啊!小诺,乖乖听话!和亚加一起回去好不好?她说得对,咱们俩个在一起才最让人放心不下呢!真遇到什么危险的话我不但帮不了你,还会托累了你。如果……,如果再次看到你有什么闪失的话,那我,那我……”说着说着,哥哥的眼圈居然红了起来,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不吭声儿,让人看了心里一剜一剜的疼。 “行行行,我服了你们还不行吗?哥,求你千万别给我来煽情,你妹妹最受不了什么你来什么,真够狠的!”面对哥哥的柔情攻势我不得不举起小白旗,而且是一丁点儿办法也没有。 “那好,你们就快点儿给我消失吧!都回去睡个好觉。”丁飒像撵苍蝇一样的说赶人就赶人。 “小诺,你和亚加路上小心哦!要乖乖的!”哥哥也在一旁温柔的和我们挥手告别。 真没办法,面对他们这样一强一弱、一软一硬的夹击,我完完全全的败下阵来,只能灰遛遛跟着亚加从病房里销声匿迹掉。 不过在临出门的时候我到是不忘抓过正在赶人的丁飒,趴在她耳边儿问:“喂!丁飒,有件事儿我有点儿弄不明白,这次回来后亚加怎么变得怪模怪样儿的,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儿啊?” “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想知道自己找本人去。”丁飒貌似很幸灾乐祸的跟我翻了个大白眼,半点儿不留情面的回身进了病房,“嘭”的一声把门关严。 第十五章 疏离(三) 切!这个丁飒也欺人太甚了,让我多呆一会儿都容不得,太过份了!还摆出一副大债主的嘴脸,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埋怨我有几天没和你们在一起吗?小气鬼,问你个问题都不告诉,哼!我自己又不是问不来,还怕没长嘴怎么着? 我被搞得气鼓鼓的,无奈的跟着头也不回的亚加往外走,心里郁闷得不得了。真就搞不懂了,亚加这个家伙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怎么几天不见就变成了这副德行,刚一见面就给我直接倒地,好不容易醒了又怪话连篇,等终于不说怪话了吧,他又开始玩儿深沉,你说我又没着他没惹他的,就算有什么天大的脾气也犯不着跟我这么发啊? 在沉沉闷闷的气氛中,我和亚加很快的出了医院大楼,他说了句“我去取车”,然后就头也没回的走开了。不过幸好是去也匆匆来也匆匆,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就已经消失在拐角处,但是回来得却也真的很具有效率。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亚加的车,也不知道怎么坐上的副驾驶位,而且从我这个角度能看到的也始终是亚加的侧脸,那注视着前方满是冰冷的眼神,还有那紧抿成抛物线的煞白嘴唇。 车子里的气氛,沉默……,沉默……,还是沉默……,我突然想起了鲁迅先生的话“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灭亡”,真的很有哲理啊!我现在的情况也是大同小异吧?不是在沉默中爆发那就只剩在沉默中抓狂了! 天哪~~!不能再这样了,实在是耗不下去了,不想再让事情变成不明不白的,我早就已经受够了! “亚加,你到底怎么了?在装冷默清高么?连句能对我说的话都没有么?……呵呵~!是在耍小脾气么?小样儿?还没怎么出息呢就开始瞧不起人啦?”我本来是想严肃点儿来着,谁知话一出口却又变了味儿,唉!这种说话方式有时候也真是让人郁闷,但是这长久以来形成的相处模式想说改就改也不容易。 “我没有。”亚加还是没什么态度,平淡淡的,话说得比白开水还没味儿。 “没有?你没有什么啊?怎么?已经开始对我惜字如金了?我可不记得自己哪里得罪过你卓大少爷,就算是这些日子让你们跟着吃了不少苦头也不至于这样吧?真有什么意见也请您老张张您那尊口行不?别跟个闷葫芦一样不吭声儿,让人以为我真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呢?” “不是的。”我绝倒!他的回答居然还是仨字儿,而且连声调都吝啬变一下。 “我说你别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蹦好不好?见着我就那么痛苦么?苦到连嘴都张不开?”面对亚加这不寻常的反应我还真有点儿没底,被打被骂被痛扁什么的都好说,可是眼前这个冰雕形象也太让人耳目一新了吧?甚至是新得陌生、新得心里发慌。 “真的没事!”卓亚加大人终于转过了‘龙颜’,扯出一个不亚于哭的苦笑,煞白的小脸儿在早已经暗下来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憔悴,而且全身上下不知是被什么东西笼罩得乌漆漆的,好像随时会被卷走或消融于空气似的。 “你还说什么没事儿没事儿的?”我终于忍不住跟他急了,要不是在车子里准蹦起来不可,开始乱没形象的大吼大叫:“你有话快说有屁放不行吗?也不怕憋死你?张嘴闭嘴‘没事儿没事儿’的你逗小孩儿哪?一脸死了全家杀了满门的小白菜相,你跟我装哪门子装?就这张从小看到大的脸谁不了解谁啊?对我有意见为什么不说也来,为什么不跟我讲,为什么要刻意冷淡,为什么?就算你已经被我搞得厌倦了,对我烦了,可是你总得吱一声儿吧?就算不喜欢了,甚至连哥们儿都懒得做了,你表个态总会吧?散伙还得有个散伙饭呢?难道是连一点点都容忍不了我了?看见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若真是那样的话你给我几脚解解气行不?也好让我知道个究竟,也好让我知道哪里惹毛了你,也好想个办法补救。总之,不管你怎么样就是不能装哑巴,亲近我的人现在已经所剩无几,用手指头都数得过来,所以我不会再放手或放任不管了,我可以承受惩罚但绝对不要失去,你明不明白?” 我承认自己是真的怕了,从刚刚受到亚加冷漠对待的那一刻起直到现在,对那种感觉越来越觉得恐惧,让人窒息的,像上吊般勒得脖子生疼,却完全使不出力气也无从下手自救。真怕,真怕亚加就这样一点一点的与我行同陌路,变成点个头便擦肩而过的关系,完完全全的把我抛弃,对我失去所有信心,在我的生活中隐去……,天哪!我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我不知道亚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这样对我的理由是什么?是因为我让大家担心而的闹别扭吗?可他并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还是真的如我所讲,他已经被我们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绕得厌倦了呢?因为我的拿得起放不下。 我想我真的很自私吧?明明什么都没给过人家却一味的想要获得关爱,明明已经伤害过多次却渴望被包容被宽恕,明明自己都乱得没有了方向却拖着人家死活不肯放手,明明执著得要命却吝啬于任何情感的表示。 但是……,但是啊!我发誓对于我们之间的关系问题我不会总这样迷糊下去,因为之前的一切太突然、太快太猛,一个接一个,一个连一个的,到目前为止还让人无法平息下来而已。我想只要过一点儿时间,只要一点点,真是一点点就好,我会马上的立刻的以最最最最快的速度理清查明自己的心,以最最干净利落的态度去表明,不仅是我们之间的,所有的事都会如此,不会彷徨、不会迷盲,用最妥当的办法和最真实的心意去面对…… 所以……,真的想要亚加给我一点时间,在我最需要冷静的时候站在我身边,不冷默,不远离,也不放弃。当然了,就算结果我真的是个笨蛋,做不到最完美,至少让我努力一下吧!请允许我这样的任性和霸道可以吗? 当然了,这些只是我的内心想法,我并不晓得该怎么清楚的表达出来,因为我是个蛮横惯了的笨蛋,即不会煸情又讨厌肉麻,更不喜欢情意绵绵或惨兮兮的诉苦,所以所想所愿是没办法让人知道的,虽然我也很痛苦的想要丢上一回人,让脸皮厚到连原子弹也自惭形愧,然而身体却完全不配合,一根死活不愿放松的神经霸道的牵制着那两片不肯张开的嘴唇。 “其实……”亚加突然开了金口,虽然声音不大却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其实,真的没什么,或许我只是累了吧?或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也不说定。” 温柔的、疲倦的、无奈的…… 想逃脱的、想逃避的、想逃跑的…… 亚加静静的看着前方的路,街道旁那姹紫嫣红的色彩都在他的瞳孔中暗淡着,都变得那么的无力那么的不真实。 他变了,真的变了呢! 我被亚加的倦容打乱了,心难过得无法承受,虽然不甘放手却又真的不忍心,不想看他那样痛苦,不想看他变得陌生……,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那样的对待一个人后居然还有脸去奢望,还有脸在心里不舍?我没有要求的权力,没有伤害的权力,卓亚加应该是幸福的,应该是站在阳光下开心的笑着,应该是玩世不恭的扬起漂亮嘴角的样子……,而不是这样,不是这样面色惨淡的消沉陌生,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呵!的确很累的样子啊!那……那就……,休息吧!……”我尽力勉强自己去放轻松,去装做毫不在意,可是说出的话却依旧不够连续。 “……,嗯!”许久许久,亚加终于轻应了声鼻音做以回应,然后又平静成了一潭死水,没有表情,没有情绪,甚至连眼底深处的冰冷都在一点点退去,最后只剩下无边的空洞,什么也没有,完全失去了生机。 而我,似乎再也提不起力气去说什么做什么想什么,虽然很想知道他为什么变得冰冷,为什么觉得累,过一段时间会不会真的可以缓过来?然而最终却什么也不问出口。 静静的,我只是坐在车里,静静的,看着车窗外向后飞逝的街道,一切,都在远去,影物,也在不断的消失。 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两只脚已经站在了熟悉的建筑物前,身后车门关闭时发出的声音在夜空下显得格外清晰,我麻木的一步一步向前迈着脚,虽然那一点儿一点儿的速度挪得比乌龟还慢。 “程诺……” 隐隐约约的声音伴着清冷的夜风从耳边吹过,我猛的一震,在原地飞快的转了180度,力量大得几乎打了个趔趄,可是……,等待的只是那一阵旋风般掠去的车影。 第十六章 隐情(一) 亚加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不明白,只是觉得好无力。 拖着死沉死沉两条腿回到了久别的寝室,里面空空如也的,缺了小西和她那总是堆得满满的化妆品屋子里变得清冷了许多;我床上的被褥到很整齐,可能是由于多日没有使用的原故,发出些湿湿霉霉的味道;暖壶里装着的水已经不知是何年何月打的了,都变成了自来水的温度;闹钟的指针停在原地一动也动,成了个名副其实的装饰品,……。哈!满屋上下凄凉得那叫一个恰到好处,都能称得上一个上演悲剧的绝佳场地了。 然而,令人有点儿郁闷的是……,即使是如此的环境如此的气氛,我居然二话不说的沾床就睡了,连失一下小眠来配合配合或者触景生情什么的都没有,这也未免太没心没肺了吧?难道……我真的是猪头转世猪头再转世猪头不成? …………………………………… 一夜无梦睡得香香的,等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日上三竿了。我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路过楼下收发室时,一位自夸是非常有责任感的阿姨给了我一份早饭,说是清晨时分某位姓卓的同学留下的,这个不用再问也知道是亚加送的吧!可是昨天明明还……,算了,反正想也弄不明白还不如省点儿脑细胞,管他是什么意思我不都得吃进肚子里吗? 解决掉来意不明的早饭,我终于还是放心不下的起身去了医院。病房里依然如雪般洁白,反射着耀眼的阳光,脸色已经有明显好转的哥哥就像天使一样温柔的沉浸在其中,连身边那个挂着的吊瓶都显得翼翼生辉、晶莹剔透,当然了,除去很没形象的倒在沙发上啃苹果的丁飒外,一切都是那么完美而和谐。 我好不容易的才接了丁飒的班把她赶回去休息,然后满脸堆笑的蹭到哥哥床边,可是谁料哥哥并没有因为见到我而开心,反而指着床头柜,表情严肃的劝导我说要把心思放在那上面才行,而那个本该放着水果补品的地方此刻却堆着满满的一大堆书本,还有几打复印稿和文具用品……,这些???我这个寻思啊!这些书都是怎么来的? “小诺,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你已经耽搁了很多课程,再不学习的话你要怎么毕业?我昨天不是说了,要你好好学习,真的不用担心我的。”哥哥皱起好看的眉头,表情还真是怪严肃的。 “是是是!哥哥大人,小的又没说不学,您不要碎碎念了好不好?”面对如此强大的攻势我只有无奈的做小鸡吃米状,不停的低头认错:“不过哥哥啊!你可真厉害,这些东西都是怎么弄来的?哈~!还蛮全的嘛!”我随手在书堆里翻了翻。 “不是我,是亚加准备的。他好像料定了你会不听话似的,今天一大早就把这些送来了,说是给你复习用的,除了课本和复印好的笔记外,连文具都准备好了呢!还真是个细心又体贴的人。”哥哥笑得很温柔很欣慰,可是声音里却隐含着淡淡的失落味道。 咦?亚加吗?怎么又是他?就究竟是什么意思啊?一会儿装冰山不理人一会儿又送这送那的,不会是得了人格分裂吧?我看着手中的书本发呆,就如同早上那份收发室内的早饭一样,真是让人满头雾水。但是,他还能这样的为我着想也的确是让人感到很舒心就是了。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总觉着那幸福的感觉里夹杂着一股无法理解的难受?我是在为了什么而不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呢?是……是那样吗?忽的,一道清晰得不能再清晰的思绪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对了!就是这个,原因就出在亚加这貌似的关切上!亚加,他的关切都是“转交”给我的呢!转交啊!就是不用看见对方的脸,也不用听见对方的声音那一种。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对于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于情于理都不得不管吗?所以只得选择转交的办法来意思一下? 真是难为他了,已经对我厌倦到了这种地步,到了连见面都会觉得困扰的地步,但还得在面子上做出关切来,还得以他那没什么耐心的性子来摆样子,想必现在一定烦透了吧! 心,痛的无法呼吸,我死命的攥紧拳头,指甲在手掌心印下五个鲜红的月牙儿。多么希望我这只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多么希望只是自己在小心眼儿的一味瞎猜啊!突然之间,我觉得当什么小人或者小心眼儿也不错,那样的话亚加就不是在故意躲我,那样的话我的乱想就都不成立了。呵呵!小心眼儿的小人哪!真好,真羡慕!以前的我是不会想到这种称呼也会有如此受期待受欢迎的一天吧? “小诺,小诺!你怎么了?”哥哥担心的呼唤从耳边传来,把我从一个劲儿的自我想象状态拉回了现实。 “什么……,嗯?”我不好意思的眨眨眼睛,然后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连声说没事儿。 “可是你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而且表情也好古怪呢!一会儿是即难过又痛苦的样子,一会儿又怪怪的笑,有哪里不舒服吗?”哥哥困惑的又皱起了那道好看的眉,很担心的伸出手来摸我的额头。 “哪有啊?你又开始乱担心人了,就你妹妹现在的身体,背着你绕赤道跑两圈儿都没问题!”我收起心事,扯着一张大大的笑脸和哥哥乱侃。 “没事就好。不过小诺,如果真有什么事情的话一定要告诉哥哥啊!” “是是!哥哥大人,一切都听您老人家的吩咐还不成吗?”我特庄重的起立打了个立正。 “又开始没正经的了!”哥哥被我逗得终于有了笑容,漂亮的眼睛弯弯的,薄薄的嘴角也弯弯的,好看极了! “呵呵!哥哥你今天的气色变得好多了呢!大熊猫眼睛也没了哦!虽然那个样子也很可爱,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健健康康的样子。”我也跟着笑了起来,一颗心因为哥哥的笑容也慢慢的变得安安稳稳的。 “好了好了,既然没事就不要闹了,快快给我去好好学习!”哥哥收敛起笑容,指着那小山一样的书堆,同样的也打碎了我的好心情。 哎~~!看来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跟这堆书有得拼了。我的脑袋无力的耷拉下来,看着化身为铁面无私包青天的哥哥牟玉枫大人,只能无语问苍天,为什么我程诺的命要如此的苦啊? 第十六章 隐情(二) 也许是因为努力k书的关系,我并没有太多胡思乱想的时间,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得到还平平静静,哥哥牟玉枫的身体也值得欣慰的恢复得很好,亚加、丁飒和我一直在轮班的照看着,张世也偶尔打一两个电话来询问情况,感觉上还是满温馨的,除了和……之间…… 卓亚加!这个名字越来越多的在我脑海里放肆,嚣张的攻城略地,闹得沸沸扬扬,而他的主人却又总是有意无意的对我漠然,无论是对视的眼神还是每一次的相遇,先转开的一定是那家伙。 人啊,或许真是有劣根的吧?越是得不到的越是觉得珍贵,失去了才会为之惋惜和后悔……,我想我就是这样的吧? 乱了,我的世界开始乱了!越来越乱!那些曾经发生在我们之间的过往不停的被翻得满脑子都是,沸沸扬扬的。对于那个会喜欢、会纵然、会疼爱自己的亚加,——想念,是那么的刻苦和难耐啊!以前拒绝他、伤害他时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情景都锋利得像刀子般在心里搅得厉害。 这样的心情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与日俱增着,……终于,我终于开始了失眠! 天蒙蒙发亮,朝霞已经一朵朵的绽开在东方的天边儿,清晨的空气很新鲜,风也凉凉的挺舒服的。 这样看来,彻夜难眠也是有点儿好处的嘛!对于这个观点,像我这种一向都在睡懒觉的家伙是很少能体会到的。 迎着亮晶晶的露珠,我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搭车到了哥哥所住的医院,或许是受够了那种胡思乱想的感觉吧?不想一个人,不想有空闲,也不想变得孤单,至少希望能呆在哥哥身边,让我感受他那份无尽的温柔和那份温暖的关怀。 踏着一阶阶的楼梯我来到了哥哥的病房前,意外的是,里面居然隐约的传出了细微的说话声,虽然隔了两道门跟本听不清楚什么,但那绝对是对话不会错。奇怪!昨晚看护的不是丁飒吗?她和哥哥的关系什么时候发展到和平聊天的程度了??? 可气可气!难得本小姐起得这么早,这些家伙居然还是高上一筹,一点儿成就感也没有嘛!本来还想取笑一下他们是懒蛋呢,谁知会天不随人愿?不过嘛,虽然想要的目的是达不到了,但是出奇不易的吓他们一跳还是很有可能的。想到这儿,我轻手轻脚的打开门潜了进去。 进了门,外间那张本该睡着丁飒的床上果然连个人影儿也没有。里间的门关着,从里面传出熟悉的打电话声,声音不高,但从我这儿也足够听得清楚。 “……,嗯!好的,你和世哥在那边就放心吧!……,知道了,嗯!不会对程诺说,……,那好,就这样了!bye!” 这声音是——亚加???他怎么在?昨晚接班的不是丁飒吗?为什么一大早的他会出现在这儿?而且听亚加打电话的口气对方十有八九就是丁飒,奇怪?他们到底有什么事儿要特殊的瞒着我?我站在原地发呆,糊里糊涂的也想不明白。 “到底是什么事情?她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的走了,只说会叫你过来接班,什么也没有解释。”这是哥哥的声音,虽然隔着门看不见人但我听得出来。 “是因为世哥那边的事情,丁飒说她不放心回去看看,你就不用担心了!” “应该不只是看看那么简单吧?她走的那么急难道只是看看?亚加,请你不用瞒我,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而且这样在小诺面前说话也可以多留意点儿。” “这个……”亚加的声音听起来很犹豫。 “当然,若是实在不方便就当我没问好了,不用太为难。”不愧是我哥哥,到什么时候都是那么善解人意啊! “我又没说为难,只是真的没什么事儿啦!不说也是怕你这个病人担心而已,再说那边的事情就算我们知道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亚加,虽然真的很感谢你如此为我着想!但是,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小诺的哥哥但对她的了解却并不多,我们相识的晚,相认更是最近的事,不管是作为朋友还是亲人我都想关心她多一点,溶入她的生活,认识她的世界,结识她的朋友,可是……”哥哥的声音很失落的停顿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接着说:“你们大家对我虽然很好,都有用心照顾生病的我,可是……,我却总觉得有一道无形的墙间隔在我们中间,你知道吗?我也想了解小诺的朋友,希望为大家尽一份力,也许我的力量微不足道,但只要能办到的我都愿意尝试,帮助小诺维护她所认为珍贵的、想保护的、会为之担心的重要朋友们!我想看到小诺开开心心的生活,没有烦恼和忧愁的样子,哪怕其余的一切都由我来背负也无所谓!” “好了好了,你这个性可真伤脑筋,难怪程诺总是吃软怕硬的。别多心,我们真的不是有意让你感觉到间隔,真的!算了,我跟你说还不行吗?”亚加完全抵挡不了哥哥的柔情攻势,无可奈何的弃械投降了。“唉~~!说起来还真是话长,其实世哥他们这次的麻烦还真不小,应该算是程诺被绑事件的后遗症吧!” “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小诺不是很肯定的说绑她的那些人已经不再构成威胁了吗?看她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在安慰我啊?那么照你的说法,小诺还是有危险了?”哥哥焦急的问。“别激动啊!你放心,这次已经没她什么事儿了,而且她说的没错,绑架她的那些个混蛋的确是没什么威胁了,不管是我还是世哥都出足了气呢!” “那这次又是谁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说与绑架有关?” “嗯~~,说起那个家伙我们也都不认识,不过程诺到是没少提起,哎呀~,那个不分好坏的家伙,居然去认贼做兄,想起来就叫人气得牙疼!”亚加说的咬牙切齿,样子不大像牙疼,看起来想咬人到是真的。“没错,就是那个姓郝的叫郝晴的人,听说表面上是救人,实质却另有目的,趁着我们这边乱作一团的功夫,抢了世哥手下很重要的一大笔生意,造成相当大的损失。世哥急回就是为了解决这事。还听世哥说他们早就有过节,你来我往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由于最近姓郝的那边平静了很多,结果就放松了就出事儿出了。也不知道姓郝的那家伙为什么如此费劲周折的来这边找世哥的茬儿?说也该着了,还真叫他碰到了程诺这事儿,白白的捡了个大便宜。” “噢~~!原来如此,那也就是说他对小诺说的父亲被抓、想请帮忙救人什么的都是假的了?”哥哥恍然大悟的说着,然后却又若有所思的问:“可是既然是这样,那位郝先生又为什么要送小诺回来,按你的说法,他应该更加多的利用小诺的价值才对啊?” “这个……,说实话,关于这点世哥也搞不太明白!而且更奇怪的是,现在正处于优势的他们居然主动提出和解?就因为这个,才把大伙儿都搞糊涂了,所以丁飒听了才急着赶回去,以防对方耍什么花招儿。” “这么说起来的确很可疑,是得当心才对!不过,我到是不觉得那个郝先生是很坏的人,毕竟他对小诺很好,虽然让她昏迷了几日,但是也还算满照顾的。” “你不是吧?就以这一点就认定他不是坏人了?未免太武断了吧?”亚加不赞同的反驳。 “或许是武断了点儿吧!但是没办法,毕竟站在我的角度,小诺才是最重要衡量标准嘛!呵呵~~!”哥哥的声音很温和,但我却觉得他一定是在无奈的苦笑。 “……”亚加沉默了,不知在想什么,隔了好一会儿才出声儿,艰难的问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问题:“你……,其实……还喜欢着她吧?即使已经知道了你们的血缘关系。” 第十六章 隐情(三) 无声、无声、再无声,亚加一个奇怪的问题把里面的气氛搞得怪怪的,成功的将沉默的对象换成哥哥了,不过好在并没有持续太久,清晰的字句很快就打破了寂静:“是啊~~!你说得不错。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放弃,怎么可能只因为一句兄妹就把之前那刻骨铭心的爱恋抹煞?就算已经不能说出来、不能在一起了,难道就得连心也跟着摒弃吗?”哥哥的情绪似乎变得有些激动,但语气却异常的坚定:“我想,我的这份心意或许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虽然从今以后这些都不再具有意义,但那并不代表否定,将其隐藏也只是因为我绝对不允许这份禁忌的感情对小诺造成困扰而已!面对已经认定了的心中最爱,我不会留下任何伤害的机会,更加不会用迷茫的心情去对待,如果只是一味的站在自己的立场去思考和付出的话,那种自私的行为根本不配称为爱!……,所以,虽然我给你的答案是肯定的,但是对小诺却永远永远都不会这样说。” 一秒、两秒、三秒……,一分、两分、三分…… 寂静,连喘息的声音似乎都听得到,不仅是门外早已化石状的我,就连屋子里的亚加也没有任何的声响。不过,此时的我已经没有精力去管那些现象了,因为我已经完全陷入了刚刚的那些话语波及中而无法自拔。 原来……原来哥哥还对我抱着这样的感情啊!在我因为自己和他能成为亲人而感到开心的时候,他却在独自承受着痛苦,没有任何来由的就这样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更糟糕的是还要每天不断的对着祸源微笑,并想尽办法去多付出多关怀,为了那可悲的永远无法达到的感情。 老天啊~~!你为什么要对如此温柔细腻的哥哥这般残忍?你为什么总是不厌其烦的戏弄着最脆弱最无助的人?为什么??? 心,一剜一剜的疼得厉害,我想我已经永远不可能对哥哥付出他想要的感情了,因为我再也不能若无其事的忽略亚加那强烈的存在感,不能违心的说不喜欢,不能装作看不见。心中的想法已经清晰到了逼人的地步,就算此刻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就算时间倒退,就算是如何放不下、不忍心,我想我都不会再用同样的方式在哥哥和亚加之间去抉择了,毕竟有些事不是靠一个勉强另一个成全就可以摆平的,虽然是这样简单的道理,可是一路领悟下来却已是鲜血淋漓。 “……,是爱吗?”不知过了多久,亚加的声音再次从里面传来,低低重复着哥哥刚才的话:“认定了心中最爱,就不会留下任何伤害的机会,更加不会用迷茫的心情去对待,如果只是一味的站在自己的立场去思考和付出的话,那种自私的行为根本不配称为爱!……”亚加的声音几近喃呢,那气势还不如他平常说的梦话有力道。 “哥哥!谢谢你!我想我有点儿明白了。”亚加似乎是领悟到了什么真谛,居然用平时少有的尊重对哥哥道起谢来,把门外还在沉思中的我吓了一大跳。 “呵呵……,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去买点儿吃的来,不然把你饿坏了程诺说不定会杀了我吃肉呢!”亚加的声音次响起,其中似乎夹杂着几分难得的愉悦,也不知道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怎么就心情大爽了? 听到亚加说要去,我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像个小偷一样站在那里,只要他一出来就非被发现不可,而且以现在的状况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我只能尽量向外面的门移动。 “咯吱”一声里间的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的是看上去有些憔悴却异常精神的亚加,他并没有一下子就注意到我,轻轻的回身把里间的门关好,再次转过身来往外走时才发现已经挪到墙边的我,他明显的吃了一惊,嘴巴刚要张开却被我一个猛扑蹿过去捂严,然后连拉带拽的把他拖出病房,直到走出很远才停下。 “呼~!呼~!你打算闷死我啊?”亚加扶着旁边的墙壁,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真是对不住,因为怕你出声儿,所以一不小心、没怎么留神、不注意的就……,呵呵~~,你看,我可完全不是故意的啊!”我连忙满脸陪笑,点头哈腰的讨好,十足十的“狗腿”一只。 “是是是~~,您大小姐那哪儿叫故意的?那绝对是有意的是存心的!”亚加的气终于喘顺了,抬起头来看到我的奴才嘴脸后不由扬起了一脸淘气的恶质笑容,也玩兴大起的配合着我,并竖起眼睛装出很凶的样子。 “喂喂!小人歉也道了、礼也赔了,您老人家不依不挠的还想怎么着?杀人不过头点地,不要太过份哦——卓同学!你家程小姐我可是要钱没有,要命不给,爱咋咋地,就这么强势!”我昂起头插着腰,一副标准的地皮诬赖式造型。 “喂?行凶的,你还有礼了?还”杀人不过头点地“?要是我真的头点了地,到是时候你别说是赔礼了,就是把整个儿人打包赔给我也不好使了!”亚加被我的赖皮样子逗得恢复了以往,配合着乱侃的同时扬起了那久违的阳光般的笑容。 呵呵!看哪~~,多么烂灿亚加式的笑容!有多久没有见到了?真的很怀念!好想将这一瞬间定格,让它永远洋溢在那张脸上,没有痛苦,也不会再对我冷漠对待。 我呆呆的看着那耀眼的笑容,直到感觉肩膀被摇晃了两下才回过神来。 “程诺!你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是哪里不舒服吗?”亚加担心的问,与这些天来的冰山态度简直有天壤之别。 “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刚才那个是不是在做梦?等睡醒了你会不会还是对我一副爱理不理的臭屁样子。”我苦笑。 “我……,”亚加被我的一句话问得愣住了,他渐渐的低下头说:“我……,好像弄错了一些重要的事呢!” “你弄错什么了?”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那个……,我还是先去买早餐吧!”亚加说完转身就跑,像是屁股后面有老虎追一样连头也不回一下。 搞什么搞?这家伙怎么神经兮兮的?我看着在拐角处消失的背景,完全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算了!懒得理他,我还是先去看看我哥好了。 我转身打算往病房走,可是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喂!亚加!等等我……,我心里着急,二话不说的就朝亚加离开的方向追去。 第十七章 摊牌(一) 呼呼~~!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累得嗓子眼儿都能喷出火来了。 真是气死人!卓亚加这小子不会是兔子变的吧?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连个人影儿都没了?追出这么老远来还是没逮着他,难道是我的速度已经跟不上时代的脚步了?我泄气的站在楼门前,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追才对?想了老半天决定干脆来它个守株待兔,就在门口蹲点儿埋伏,就不信他不回来。 我傻站了一会后开始觉着不对劲儿,这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的人没有一个不对我行注目礼的,怎么看怎么像个守灵服孝的丧门。 我浑身自在的四处乱瞟,正巧瞧见相隔不远处的那个平时没怎么注意的小花园,别看它占的地方不大,到是有山有水有凉亭,有花有树有草坪,还栖息着不少靠着树叶儿树子儿过活的野家雀儿,一个个吃的肚皮滚圆,蹦起来“扑通扑通”的,呵呵~~,全都长着一副笨头笨脑的呆样儿,乱搞笑的。 不错不错,这家医院建设得还真不是盖的!特别是眼前这个小花园,正是人们所说的最理想的休息歇脚、闲聊约会、监视蹲点、偷情走私、毒品交易……的绝佳场所吗?那个……,汗!后面的几点是不是有点儿跑题了? 我一边没心没肺的乱寻思着一边走了过去,本打算找个椅子坐下好好的监视大门处的动静,可还没等坐下就发现大里边儿的凉亭柱子后有个人,虽然这人背对着我又被七遮八挡的,但由于离得这么近了,想不发现那个眼熟的衣服边儿裤角儿什么的都不难。 哈哈~~!那不是亚加还有谁?本来还以为要众里寻他千百度呢,没想到却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暗自庆幸着,蹑手蹑脚的绕了过去,直挪到了亚加的斜后方不远处居然还没被发现。这小子不会是睡着了吧?我心里嘀咕着又往前蹭了蹭,却惊讶的发现亚加不知想什么正想的出神,本该阳光洋溢的俊脸沉得像水似的,眉头也紧紧的皱成一簇;又突然的,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翘了起来,简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那表情仿佛是恍然大悟之后的惊喜,映得整个人都染上了愉悦的气息;可是……,还没坚持多久就又变成了阴天下雨,样子有点儿懊悔、有点儿犹豫,被什么困住了似的…… “喂!我说,卓大少爷您的早餐买到哪儿去了,躲在这儿装什么深沉啊?不会是算计着要把前边这些草皮树叶什么的揪巴揪巴拿回去吃吧?”我看不下去亚加那时阴时晴的痛苦表情,毫不客气的出声陷入自己思绪的亚加唤回来。 “啊?程……程诺?”沉思中的亚加显然被我吓了一跳。 “程什么程,瞧瞧你都成什么样子了?不仅一脸的呆瓜像,居然连话都说不顺了?” “我?我哪有?”亚加似是被我的恶言恶语给唤回了神智,瞅了瞅四周问:“你怎么也跑这儿来了,没去陪哥哥吗?” “陪?关是我陪着有什么用?等你揪了草回去喂啊?”我态度恶劣的用手戳了戳亚加的脑袋。 “我只是……只是经过这里,看风景很好……,然后再加上,那个……,再加上没想好早餐买什么,所以……,所以就坐这儿想了一下,好像,就是这个样子,嗯,那个……,是这样吧?”亚加边自圆其说边对我解释,脸憋得红通通的很可爱,可是编出来的理由还是烂得连他自己都觉得蹩脚。 “别编了行不行,就你那点儿道行想骗谁啊?”我强忍着大笑的冲动,摆出一副铁面无私的嘴脸审问:“说吧!为什么跑到这来玩儿深沉啊?到底是什么事儿让你这么愁眉不展的?告诉你,最好别给我撤谎,否则后果自责哦!” “我……,真的没事儿。”亚加的眼睛四处乱瞟着就是不肯看我。 “没事儿你个头,还说没事儿呢!看你那张脸拉得跟长白山似的,你还想骗我?”我不满意的撇撇嘴。 “我……,其实是……,嗯!担心世哥那边儿……”亚加依旧把头转向没有我的方向。 “你别又给我找借口了!如果是担心世哥的话一开始就担心了,我刚刚在门外又不是没听见,他那里又没地震又没海啸的,要担心用得着你担心成这副尊容吗?而且有一会儿哭一会笑的担心法儿吗?用得着露出那么白痴兮兮的傻笑吗?”我其实不想揭穿亚加,可一见他把什么事都埋在心里憋着就气不打一处来。 “……”亚加还想辩解,可又没什么好说辞,吱吱唔唔的老半天也没弄出个所以然来。唉!他根本就不是会撒谎耍小人的料。 “别打算再解释了,没听说过解释就是掩饰吗?”我无奈的摇着头,然后直接了当的问:“你到底愁的是什么?是关于我的吧?别找矢口否认,你若真把别人都当成傻子的话可就太不地道了。” 亚加的脸色随着我的话变了好几种颜色,头越来越低,嘴唇紧紧的抿着,有什么话想脱口而出,似乎又担心着什么,欲言又止。 “你一个大男生想说什么就给我痛快点儿行不行,磨磨蹭蹭的像什么样子?自从我被绑架回来后就这样,像谁欠了你八百吊钱似的,究竟在不爽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让我很为难?我不晓得你是怎么打算的,如果是想跟我撇清关系的话,那为什么要不吭声儿的在背后关心我?送书又送笔记,还有三天两头儿的盒饭,你这脑袋里到底在盘算什么东西呀?真想敲开来看看。”我越说越气,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我……,这样真的会让你很为难吗?”亚加猛的抬起头直视我,由于动作太突然反到吓了我一大跳。 “喂!人吓人吓死人知道不?”我拍着胸口狠狠的瞪了他一大眼,缓了半天才回归正题:“那你以为呢?不仅为难,而且很为难,非常为难,要多为难就有多为难,总之是比你想像的还有为难很多就是了。” 听了我的话,亚加周身上下那怨念似的气息愈发的浓重起来,头低得比刚刚更低,懊悔歉疚得好像杀了我全家、刨了我祖坟一样,许久之后,竟然超级郑重的对我道起歉来:“对不起!我没想会这样?我只是希望大家都更轻松一些。” “不是吧?这不是做梦吧?卓大少爷您居然也有道歉的时候?”我一时间还真习惯不了亚加的这种态度,呈石化状一个阶段后才缓过神来,而等到消化了他的意思,已经升级为哭笑不得了:“轻松?你想怎样让大家轻松?你所谓的轻松又是指的什么?别跟我这儿胡扯了好不好?轻松和不看我不理我躲着我有什么关系啊?”我真是被打败了,难为他连这种歪理也说得出口,这得长着多少奇形怪状的脑细胞啊? “我……,是因为……,总之我做的一切都不是无源无故的就是了,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都是一片好心。”亚加的头再一次没有预兆的突然抬起,幸好这回有我了准备,就算被吓了也没跳起来。 第十七章 摊牌(二) 面对着说得满眼认真外加理直气壮的亚加,我居然在一瞬间错觉到点儿气短的感觉?郁闷!这算是什么事儿啊?还没天理了不成?因为“一片好心”而拒人于千里之外,听听,这是哪门子的借口? 我气闷得怒极反笑,脸像抽筋一样的抖动着:“噢~~,原来如此!原来都是为了我好啊!哈哈~~,能得到卓大少爷您的垂青简直是万分荣幸!要不要小人跪地磕头,发誓做牛做马来报答您的厚爱?嗯?怎样?” “程诺,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开玩笑。”不愧是亚加!一眼便看出了我的脸色,明白那绝对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序曲,赶紧试图着解释,尽量表现出真诚。 “实话?那就不好办了啊!”我皮笑肉不笑的上下打量着亚加:“也就是说你故意不睬我不吊我其实都是为了我好,是这样吧?我没理解错吧?” “是!”亚加点了点头,眼睛里的神色乱七八糟的,好像连他自己都不太确定似的,然后又在后面添了句:“我原本是这么认为的。” “唉~~!我就知道一定有隐情啦!可怜的孩子啊!说吧~~!我不会鄙视你的,到底是非典还是禽流感?” “什……什么?说什么呢?”亚加不解的瞅着我问。 “咦?难道是我想错了?……,对哦!如果有那么严重的话你早就被隔离了啊!怎么还能在这儿悠晃?”我攥起右拳在左掌上一敲,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皱起了眉头似是在沉思,片刻,终于再次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大叫:“哇!难道……难道你得的是……是……,亚加,你怎么能这样啊?唉!家门不幸啊!虽然早就知道你喜欢乱搞,可是怎么这么不谨慎啊!” “拜托你别玩儿了,程诺!”亚加超级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然后起身就走:“我去买早餐了,你也赶快上楼陪你哥吧!” 还没交待清楚扮冰山的原由就想开溜?哪有那么美的事儿啊?哼!看我不玩死你!我暗地里撇了撇嘴,上前一抓揪住亚加的胳膊痛心疾首的说:“亚加啊亚加!请不要再逃避了啊~~!虽然爱滋病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虽然你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乱搞的确是不着吊,但是,我是绝对不会因此就看不起你的!而且如果仔细一点的话也不太容易传染,所以你真的不用故意远离我啊!”我声泪俱下的体现着自己的伟大宽容之心,连自己都进入角色的以为背后长出了一对小翅膀,不过……,有点儿不对劲儿的是,总觉得这对翅膀好像是黑色的。 “喂!程诺,你要耍宝到什么时候啊?”亚加终于被我搞崩溃了,他回过身对着我痛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会有这份无聊心情,不过开玩笑也请有个限度好不好?我不介意你扣什么非典禽流感的帽子来娱乐,可是……,你怎么说得出口我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乱搞?难道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有多深吗?你就不觉得这种恶意的玩笑会伤害到我吗?这是你潜意识里对我的不信任、对我一片真心的否定吧?” “喂,喂,亚加,一个玩笑而已,干嘛这么激动?”我被吼得脑袋嗡嗡直响,呈短时间内休克状。 “玩笑?你对牟玉枫也开这种玩笑吗?”亚加仍旧很激动,不甘心的质问。 “当然不会,哥哥他那么纤细的人是开不起的!”我这该死的脑袋依然处于荡机的状态,傻冒儿似的话想也不想的就溜了出来。 “哈!果然,牟玉枫就不行,而我就可以刻意伤害,为什么?难道我就没有心吗?难道因为我喜欢你就活刻被践踏吗?”亚加的表情已经变异到某种疯狂可怕的成度,还真让人有点儿不知所措。 呼~~,一阵阴冷的风贴着一旁的草地匍匐的前进过来,吹得我俩的头发和衣角儿都随之嚣张的翻飞,空气似乎嗖的一下降到了零度温下,我仿佛能听到被冰冻结的喀吧喀吧声,一时间气氛糟糕到了极点。 罢了!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已经扛上了,多一句少一句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我如此想着,嘴也在如此的执行:“没错,就是践踏了,就是伤害了,我就是这样过分了又怎么着?……,是啊!为什么我能对你无所顾忌?为什么总是想也不想的就把话说出来了?难道你没想过吗?就真的不明白吗?那全都是因为对你我最安心啊!所以才觉得可以、认为会没事儿,可是……,对不起了,我忘记了你已经不是那个我所了解的亚加了,真的很抱歉!”我已经分辨不出说这些话时的感受,只觉得心连跳动的力气都没了。 呼呼~~,又一阵冷风很配合的刮过,将另一边的水池绕得涟漪四起、水光潋滟,而亚加那激昂得过火的态度也不知是被风还是我的话撩拨得越来越弱,取而代之的是渐渐爬上脸颊的惭愧之色和不易察觉的懊恼。 “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还很有理的样子吗?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因为喜欢而遭殃了吗?不是摆着一副要咬人的架势吗?这会儿怎么不一口扑上来啊? 卓亚加!我真的很难理解你有什么脸说出那种话?你不觉得你最近的态度和什么喜欢什么感情的完全扯不上边儿吗?“我得理不饶人的叉着腰,cosy成茶壶状,和骂街的泼妇有得拼。 “我……”亚加张了几次嘴却依然保持在口痴状态,好似想说又不敢说,想理直气壮又底气不足,那别别扭扭的模样,到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我俩比武时,他怕我生气不敢赢却又不想输的可爱样子。 “你那底还是不是男人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行不行?”我已经被逼到了什么话都往外冒的地步,因为我向来最受不了的就是优柔寡断的家伙。 “也好!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好了!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亚加咬了咬牙,终于要开始进入了正题,直视着我的眼神相当坚定。 我紧张的咽了口唾沫,等待着这个让我困扰已久的答案。 “因为,这一切只是因为我害怕了!”亚加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说。 “咦?”这是什么答案?我的脑袋上仿佛冒出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问号,我又没变成妖精,他犯不着是因为害怕而躲我吧? 第十七章 摊牌(三) “没错!你没有听错,的确是我害怕了!我怕再接触下去会变得越来越喜欢你;我怕被浓烈的感情束缚得窒息;我怕在无法得到的遗憾里永远沉浸下去;我更怕失去和离开时的痛苦……,我怕得太多了,多到让我突然间发现自己原来只是个胆小鬼。 程诺,你知道吗?自懂事起我就理所当然的以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一辈子也不会分开,随着慢慢的长大,这种意识也日积月累的越来越根深蒂固,就像呼吸一样自然的存在着。然而突然有一天——牟玉枫出现了,他得到了你的眷顾和感情,将我轻而易举的就打入了地狱。……从没想象过的恐怖啊!现实就是那样的无情。你从我身边远离、甚至消失,使我体会到了痛彻心扉的痛,世界仿佛一下子就崩塌了似的。彷徨无措的逃避着、躲蹿着,选择了堕落与黑暗,……可是,却在我渐渐的习惯了那形同走肉的生活时,你居然又把我找到并拉回了现实。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一边抓着牟玉枫另一边也不肯放过不堪一击的我。纵使是如此,我却没种的依然迷恋着你,奢望能每天看到你,我傻瓜一样痛苦的活在你身边,宁愿被伤碎了的心再次化成粉末也不舍得离开,直厚颜无耻到终于把牟玉枫逼回了美国…… 其实我又怎会不知道大家的痛苦,可是却从没表现出豁达来成全,从没让你安心过,我真是个糟糕的家伙,对吧?“ “不,没有!我……”我拼命摇头。 “不要插话,听我说完。”亚加丝毫不给我机会,接着说:“后来程叔叔住院你的身世也揭晓了,有一瞬时间我居然卑鄙得暗自觉得开心,可是当看到你因此痛苦无助的渐渐消沉时,再想办法安慰却已经太晚了!再后来,你和牟玉枫双双被设计受害,一夕之间,那个原本活龙活虎的程诺变得神质不清,所有的喜怒哀乐全部化为了陌生,当时的我也要跟着疯了,不明白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做些什么?不仅没得到你的感情,居然连我们共同拥有的美好回忆都没守护住……,如果不是当时还需要照顾你,我真有可能直接用了断来解除痛苦了!不过幸好你还是恢复了,可是更可怕的也正是这点,当我们大家刚刚放下已经被折腾到不行了的心时,你居然在一夜间再次失踪,而且还是被绑架…… 天啊~~,我不能再想下去了!我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有心跳还能活下来?或许是不可思议的奇迹吧!“亚加抬起头望着天空,似是不堪回首那些痛苦的经历般闭上了双眼,拳头也握得紧紧的,关节处泛着白。 “对不起!没想到我让你这么痛苦,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亚加,只觉得他那受伤的神情让人看得心里发堵。 “所以……,所以啊!当再次看到平安归来的你时我真的是怕了。”亚加苦笑着,眼睛依旧闭得紧紧的,长长的睫毛不规律的颤抖着,显露着他那不平静的内心:“曾经的一连串的打击,这五天来连续的奔波焦虑,你不会明白再次见面时我的心情有多矛盾!狂喜几乎使我失去了理智,我想用手铐把我们铐在一起再把钥匙扔进太平洋,我想要抱住你、锁住你、独占着你不再放手……,如果当时没有昏倒的话我不晓得自己会做出事什么来?” 我诧异!没想到当时亚加的内心世界会如此狂烈、如此的霸道和任性!但说也奇怪,我听了后居然一丁点儿也不觉得排斥,反而还升起一种美滋滋的幸福感。 “不过幸好什么都没发生!”亚加再次拉开他那苦瓜式笑容:“虽然之后醒来时有过睡迷了的错乱,但庆幸的是理智并不曾消失不见,我明白锁住你那种想法根本就不可能,永远在一起又岂是件容易的事?何况你也不喜欢我,就算勉强在一起了又有什么意思?” “喂!我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你了?”我赶紧插嘴反驳,生怕他继续误会下去。 “那种话自从和牟玉枫在一起后不就被你说出口了吗?怎么,你不会说忘了吧?”亚加带着讽刺意味的笑着,从里面溢出的却是浓浓的苦涩。 “我……”我好像真的有说过,……,不过那是很久以前啊!而且还是违心的。 “不用辩解了,我又没怪你。”亚加坚决贯彻着将苦笑进行到底的方针,惨淡的说:“其实我已经看开了,既然不能和你长久的在一起,也承受不住没有你的痛苦,那我又为什么非把自己折磨得死去活来才甘心呢?那种爱恋、那种牵挂、那种担忧……,种种由你所带给我的一切,每发生一次生命就几乎被折断一样,我是真的受不了了,从内心深处恐惧那种感觉,所以……” “所以你就选择了远离我?”我没办法管住自己的嘴,因为亚加的话让我无法不在意。 “是啊!因为我胆小嘛!我害怕了!我已经吃够苦头了啊!如果你给的痛干脆得能让人死掉到也一了百了,可是偏偏你给的是磨折,最难耐最残忍的折磨,所以懦弱如我不放弃是不行的。”亚加的苦笑里又多了分自嘲的因素。 “可是,既然放弃了你又为什么关心我?”我不死心的问。 “那是因为我想守护你的心情并没有变啊!我只是想默默的付出,不会再去奢求感情了。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没有失望不再会受伤不是吗?”亚加轻轻的发表着在我听来完全是白痴的想法,很是自得其乐。 “哈~~!真是搞笑!这么做就不痛苦了?就没有折磨了?就能活得开心了吗?你真的认为这种做法是对的吗?”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发问。 天啊~!让我再次疯了吧!这个可怜的笨蛋,他这都是什么极端的垃圾想法儿啊?对明明在乎的人装无情,这种折磨不是更有过于从前吗? “我不知道!”亚加下意识的摇了一下头,目光迷离的陷入了深思之中,喃喃的自语起来:“原本是觉得没错,可是……直到刚才,突然觉得有些乱了,怪怪的,好像……,啊~~!怎么也理不清头绪似的。”亚加抱着头表情越来越困惑。 “嗯~~,亚加啊,说到这个,关于咱俩以后的关系和态度问题总这么僵着也不是个事儿吧?所以,我到是有个提议。”我突然灵光一闪,扯出一个自认是超级可爱的向日葵脸来,和蔼却不容拒绝的一字一句的说:“我想向你告白!” 第十八章 告白(一) 平静……,再平静……,平静之后的平静…… 亚加瞅怪物一样的瞅着我,没有反应,没有回答,甚至连什么表情都没有出现,就那样陌生的盯着我。 “喂!你感动傻啦?”我小心翼翼的拽了拽他衣角。 “嗯?你刚刚……?”亚加被我一叫终于回过神来,挠了挠头不自然的说:“那个……,没什么,我好像……有点儿幻听。” 哎呀哎呀~~,气死了!这家伙完全把别人的话给自动消声了嘛!我涌上了一股说不出的郁闷来,总觉得脑袋上好像冒出几条黑线来,背后也嗖嗖的刮过夹着树叶儿的无聊的风。我就纳了闷了,今天这风怎么一大早就乱吹个没完啊?而且还相当配合我俩儿似的。 “我说!拜托你上点儿道成不成?你知不知道这句话来得多不容易?别给我装蒜行不?”我用手指着亚加的鼻子低吼。 “你,难道……真的有说要告白?”亚加的嘴巴和眼睛都渐渐的呈现出超级罕见的o字状,保持了许久后,才犹犹豫豫的问:“那个,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不为什么啊!这个嘛~,反正就是个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提议!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还面对着你这样的家伙,我想还真是很难头脑一热的顺嘴溜出这样的话啊!唉~~,都是月亮惹得祸吧?所以不管怎么说都是难得的。”我最大限度的表现着自己的无奈。 “你……”亚加被我的话气得眼睛里都冒出火苗儿来,甚至怒极反笑,声音还怪怪的惨惨的,好像夹杂着哭腔儿:“罢了罢了!程诺,实在抱歉!我真的不具备陪你开这种玩笑的承受能力。”说完,转身便走。 “喂!你哪只耳朵听我说是在开玩笑了?”我赶紧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急忙说:“虽然我的确是临时兴起,但那绝对不是跟你闹着玩儿啊!我程诺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 亚加被我的郑重话气定住了脚步,没有回头的问:“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告白:也可以说是示爱吧!”我语气诚恳,不再敢乱来,生怕一个不留意又把眼前这位少爷给惹毛了,来个潇洒的拂袖而去。 “……你?真的是认真的?”亚加仍然没回过头来,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不敢确定和期待。 “当然!” “可是,为什么?”亚加缓缓的转过身,认真无比的看着我说:“别说什么是一时兴起,告诉我你的真实心意——对我的。” “嗯,怎么说呢?因为我觉得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我们都未免太可怜了!”我见亚加没有了要走的意思,才放心的收回手,接着说:“我想,这么做的话或许多少能弥补一点儿之前对你的亏欠,而且也给了我自己最后的一次机会! 或许我这样的想法儿还是太自私了,但是,无论如何还是非试试不可!我想跟你告白,在很多人前面表达出一直藏在心底深处的感觉。我知道你已经放弃我了,但也没什么,我受得了你的拒绝,就把它当成补偿的一部分吧,作为对你长久以来单方面付出的回应,同时,还可以树立你的形象和自信,增添你的人气和魅力,看!一举多得,简直就赚翻了嘛!“ “等等,那个……你告不告白和我的自信什么的也没多大关系吧?”亚加被我说得一脸糊涂像。 “当然有了,这可是直接关系到你后半生幸福的大事儿!”我夸张的扬起脸来骄傲的说:“一直以来,由于本小姐的无敌魅力,哥们儿你受的荼毒当真是不浅,更加别提什么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恋情了,身为一个帅哥,在对待女生和感情方面你都大受挫折和打击。不用不承认,看看你最近的副苦瓜嘴脸,唉~~!再不及时抢救的话可就真没戏了,弄不好还兴许得个感情自卑症、女生恐惧症什么的后遗症呢?” “喂!你别扯得太过分,谁得后遗症了?”亚加实在听不下去的打断了我的长篇大论。 “你没得?那怎么没见你交女朋友?不是说放弃我了吗?还耍什么洁身自爱,又不是纯情小男生儿,可别告诉我你打算归皈佛门哪!”我扬着下巴挑着眉,说得理直气壮,一副不服你咬我的拽样儿。 “你……,好好好,就算是这样又跟你的告白有什么关系?”亚加无奈的算是点头默认了。 “我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怎么还没明白,你是圈养的啊?”我用手捂着额头叹气,培养了老半天感情才怜悯且耐心的诱导起来:“亚加啊!你想想看,那可是我的告白耶!你家大小姐我何曾做过?多么珍贵!多么有面子!绝对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天上掉馅儿饼的大好事儿!而且还是在众人面前了,多给你长脸啊! 更别说了,以你现在这种心态到时候是准不会答应我的,于是就又加上了一条光荣:当众拒绝我这么有档次的大美女!天哪~,关是想想都觉得牛儿透了!“ “那个……,你怎么就认为我一定会拒绝?”亚加再一次没礼貌的打断了我滔滔不绝的设想。 “冲你最近的表现不是十有八九吗?这还用问。”我撇了撇嘴尽量满不在乎:“我不是还说这也是给我自己一个机会吗?虽然很渺茫,但万一有个什么天灾人祸的乱成全一把呢?比如一大早儿的你没睡醒,跟着吃东西吃坏了肚子,然后又撞上了门口儿左拐的电线杆什么的……,反正谁知道会不会有奇迹发生? 当然了,被拒绝的准备我更是做了个周全,所以不管结果怎样,心意是一定要表达的。一直以来,在你和我哥之间我总是脱泥带水的不干脆,所以至少想给自己一个交待,明明白白的被甩了也容易放手一些。“ “你……是。真。的。要。告。白?”对于我的决心和一番精辟理论亚加好像还是没怎么清楚,再次半信半疑的确认。 “是~是~是~!你耳朵不小怎么听力这么差啊?”我不耐烦的狂点头:“反正不管你同不同意,这个白我是非告不可的!” “我说……,虽然……我也没……没什么不同意的理由啦,但……好歹调整下你态度嘛!犯不着这么嚣张吧?”亚加好似被我的强势给吓着了,低声咕嘟着抱怨,脸上还泛起一层可疑的红晕,看起来怪可爱的。 “管它什么态度,总之对你没有坏处就行呗!而且以后还能随时拿过来当成案例显摆,就算等到七老八十的时候,你带着孙子去公园闲逛碰上了我,也能超得意的指着说‘乖孙子,瞧见没,前边儿溜狗那老太太可是你爷爷当年的追求者哦!想当年啊~~,你爷爷我可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啊!那追在屁后的小姑娘啊……,那家伙的……’哈哈!可想而之那有多风光了吧?”我张牙舞爪的描绘着美好的未来,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亚加的脸色是越听越不正常。 “行了,真是越说越离谱!没功夫和你耗着,我得去买早饭了。”亚加绷起脸来很明显的打算脱身。 “我是当真的呀!”我急急抢白说:“甚至连日子都想了,就下星期咱们学校周年纪念的时候,准给你一个终生难忘的回忆!喂~~!别走啊!喂!卓亚加,你别不当回事儿啊!回去清干净脖子等着吧!” 亚加离开的背影在我的叫喊声中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也不知道他对我的话到底是什么看法儿?不过算了,反正无论如何我都觉得是非做不可了,管他的! 我甩了甩脑袋转身回去病房看我哥,可是直走到房门前才想起自己刚刚追亚加的初终,郁闷啊!人是追上了,可要说的话到是一个字儿也没提。 唉~~!我这个无耐啊!只能再次站在走廊里等人,并盘算着用怎样的恶魔口吻来威胁他,如果敢说一个字儿的话……,哼哼!是敲碎他门牙好呢、还是拔光他眼睫毛更实际? 第十八章 告白(二) 拜那个告白宣言所赐,之后的日子我过得格外的不安稳,说大话容易可办正事儿就难了,我这个没有任何经验的门外汉更是想不出什么深情又浪漫的方案来,无奈的挤着脑细胞熬过一天又一天,眼睁睁的就走到了刑行期。 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是个不错的日子哪~~! 天蓝得沁心,形色各异的汽球在上面荡来荡去,平日里还算肃目的校园挂满了五彩的条幅和彩旗,大大小小的海报贴得连墙上的砖不容易瞅见,就更别提路边的桌子、宣传板、乱七八糟响成一团的流行和古典音乐了,反正到处都是人,到处都在喧嚣,就好像一下子开了锅,沸腾得受不了。 啊~,要死了!不就是八十周年的校庆演出吗?怎么会这么多人这么吵?虽然我正是因为这个才决定的告白场所,但这也超出预想太多了吧?简直就是个大型养鸭场,关是噪音就有够要命的。 再次低头看了下时间,该死!卓大少爷他到底在搞什么?就算被告白的人比较大牌吧,但既然答应好了就不能爽约啊!话说回来了,我知道亚加他不是那种说话不算的人,不愿意的事他一开始就不会答应,所以应该是有什么事儿给耽误了吧? 大少爷啊!不管怎么都成,就算是从地缝儿里钻出来也求您准时点儿吧!不然我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喂!刚刚我去后台听一个朋友说,正式演出要半个小时后才开始呢!”无意中听到从我身后传来的鸭式抱怨声。 “咦?什么?那通知我们这么早到干嘛?”另一只也跟着响应。 “听说这段时间有额外安排哦!好像是非校方活动。” “真的?是什么?” “谁知道?应该就快开始了吧!” 切!开什么玩笑?正式演出前的黄金时段可是要用来完成我的人生大事的,要是被占用去那可不是一两句惨了就可以搞定的。说什么胡话?真是的!我对于这种小道谣言一百二十个的不相信。 可是,就在我正嗤之以鼻的瞬间,四面八方突然没有任何预感的陷入一片漆黑,灯光在同时间熄灭,整个会场都达到了伸手不见五指对面摸不到鼻子的地步。 哇~!怎么了?怎么了?…… 这突如其来的情形把所有人都搞得无头苍蝇般乱作一团,七嘴八舌的怨声载道起来。 喂喂!不是吧?不会真要开始吧?来真的啊? 卡!卡!卡!几道锋利的光线利落的斩破黑暗,带着凌厉汇集到正前方的舞台幕布上,那势头强到连厚重的布匹都受不了似的拉开,呈现出其中的一片绚烂景致。“啊~,好漂亮!” “什么什么?天使要降临了吗?” “骗人的吧!咱们学校企划得出这种开场吗?” 又是一片鸭子式群吵,还间杂着好些个两眼星星状的好奇宝宝在期待。 圣洁清澈的光,朦胧神秘的雾,从天而至的白羽飞旋着轻舞,还有反射着五彩流光的泡泡在其间飘荡,连同那悠悠扬扬响起的旋律,瞬间便交织出了一个梦幻的天堂。 而在这片让人迷离的茫然中,当白朦朦的迷雾渐渐退却时,正中央那道最强烈的光束下天使真的渐渐的显现了,只是那个人……那个人却是…… “卓……卓亚加,是卓亚加?!怎么会是他?他们班上的同学不都说他这一年来消沉得都快蒸发干净了吗?” “什么?真的是卓亚加学长耶!!!我从一入学就迷得要死的王子殿下啊!都好长时间没见过了呢!” “骗人,没听说学长有演出啊?不然早成话题啦,是要给大家意外的惊喜吗?” “天哪!那就是传说中的超级阳光大帅哥吗?还以为我们一年级的没缘见识到呢!真的是本尊吗?太幸运了,luck!” 一二三四年级,不同的人嚷嚷着不同的感想,把整个场面炒得滚滚烫。只听“嘎嘎嘎~嘎嘎嘎……”,一时间群鸭乱舞起来。 luck?她们到是真挺luck的,可我呢?亚加的现身足以把我的脑袋煮成了一锅粥,再加上被吵吵的乱套,终于完全都变成了糊状物。 “各位同学,请安静,请允许我占用这段宝贵的时间来完成一个夙愿好吗?如果您表示支持的话那么请默默的聆听就好。”熟悉得连做梦都听得出的声音从四周的大音箱里传出,少有的绅士态度和温柔语气给原本就很好听的音质加上了致命的吸引力,撅起现场一而再再而三的尖叫,但也同样很好用的将气氛瞬间掌控。 完了,这到底是怎么个状况?那家伙他跑到上面去要干嘛?看着在毛毛和泡泡下闪耀闪耀的、角度恰好正对着我的“白色王子殿下”,我完全不知所措。 舞台上的雾气随着渐渐安静下来的会场也变得依稀淡薄了,羽毛和泡泡渐渐的沉淀下去,与之相反的,一身精致礼服如王子殿下般的亚加更加突显,周身的雪白在灯光下反射着柔和而圣洁光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亵渎了他那神一般的存在感。 “今天,对于我来说是个很重要的日子,是一直为之期待着的、每每想到都会兴奋莫名的日子。”闪亮亮的亚加再次开口,磁性的音质势如破竹的冲过我的耳朵钻入我的大脑。 “为什么我会如此开心?呵~,因为一直以来我全心爱慕着的女生告诉我说,她要在今天向我告白!”漂亮的唇向上拉起完美的弧度,亮得炫目的大眼也弯成了月牙形状,亚加心情超爽朗的免费赠送着天使般可爱的微笑。 啊~!一大票的魔音再度穿耳,不知是被那天使之笑引发了花痴病症,还是在痛心疾首着他们王子殿下已经心有所属了的事实。 “能遇到这样的幸运对我来说真的很不容易,因为在这之前我们经历了很多波折,我曾经爱惨过、迷失过、放弃过,对她痴情过、心痛过、也患得患失过…… 得不到她的痛苦对我来说是意想不到的沉重,比死去更难以忍耐,起浮不定的遭遇终究把我变成了胆小鬼,我觉得自己再也挺不下去了,甚至以为放弃才是最好的办法,以为不用去爱就不用被折磨,就这样孤独到终老或许才相对轻松的……。当时,我完全忽略了更重要的东西以至于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我没办法像嘴上说的那样不去在意她,也没办法让被爱折磨的痛苦不再递增,一天一天的,当我就快走到崩溃的边缘时,有人对我说‘认定了心中最爱,就不能留下任何伤害的机会,不能用迷茫的心情去对待,如果只是一味的站在自己的立场去思考和付出的话,那种自私的行为根本不配称为爱!’ 很深奥的话对吧?至少对我来说真的很有哲理,一下子就颠覆了我所有的想法,好像遇到了火球的冰块般瞬间便融化得乱七八糟。然而,就在这种丢脸的时候,她却突然站到了我的面前说要告白?!太震撼了,以至于我都不敢太相信,虽然期待得发慌却又担心着这只是一个梦…… 说来惭愧,因为现在的我依然还处于如此混乱的心情呢!“ 亚加一个人站在台上孤零零的开始了他的“长篇演讲”,时而幸福时而失落的表情把空气都渲染成即甜且苦的味道,让人也不自觉的变得感同身受起来。 罪人!罪大恶极!他的痛苦陈述将我的心变成了如此写照。虽为无心,但让大家的王子殿下这般辛苦却是不可否认的罪过;更不可饶恕的是,我居然让自己最重视的人到了现在还这样不安,简直就该拉出去砍了了事! 我狠劲儿的攥紧拳头,傻兮兮的想着是不是应该立即马上一刻不停的冲上台去赔礼认错,得不到原谅就抱着裤脚死活不撒手一类的事……,不过还好,在我还没来得及犯白痴的时候亚加又开口说了下面的话。 “当然,混乱并不代表无措,我既然早就认定了心中最爱,也明白了不去伤害、不迷茫对待的道理,就再也不会只站在自己的立场付出,这次我要学会去了解她的想法她的心意,帮她说她想说的话做她想做的事,等等等等…… 因此我便站在了这里。没错!我要告白,这也将成为我为她完成的第一个心愿!“虽是深情款款的眼神,温柔和煦的表情,但嘴里吐出的却让在场人们句句都惊爆的话语。 第十八章 告白(三) “哇!告白?王子殿下要的告白耶!” “骗人吧?那可是卓亚加学长!居然也会为情所伤,什么样的女生那么拽啊?” “就是就是,换成我早就乐晕了,才不会让王子困扰。” ……, 叽哩呱啦,嘎嘎嘎嘎,鸭子们再次发挥起其无穷威力。 “大家,请静一静!”对面着鸭式哄吵亚加只得再次维持秩序,好在只那么一句话,就让现场变得再度鸦雀无声起来。 尊贵的王子殿下似乎对控制自如的局面颇是满意,环场一周并露出微笑以示欣慰,然后不知是不是巧合的,又在转向我这边时停住了,并以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深深的说: “现在台下的你能明白我的心意了吗?能否接受我接下来的告白?就是像你说的那样在众人面前的告白: 我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也将会持续到很久很久以后。不管你喜欢着谁;是富贾还是乞丐;牙齿有没有掉光;额上是否有皱纹;甚至不管你是谁的妈妈或奶奶;谁的老婆或妹妹……,只要是你,我就会守护到底,终其一生而在所不惜! 我不会再造成你的困扰,不会再逼你任何事情,你的愿望我都会去完成,哪怕是不想再看见我,我也会偷偷的躲进暗处再继续心意……,总之,不管怎样我都会全力让你幸福,无论如何都会做到! 以上,就是我的告白!我不要求你一定回应,也不会在这里说出你的名字造成你的困扰,如果可以,只一个微笑就会让我至身于天堂,我……” 突然,正在情圣非常的王子殿下意外的中断了其苦情宣讲,两眼定在了那已然跃上台面的不请自来的帅气女生身上。 这没有预感的突发状况让会场变得空前的喧嚣,所有的目光和舆论也都齐刷刷的锁定住了凭空出现的人。 只见此人一身绿色陆军的迷彩正装,高高挽起的长发随性飘扬,更扯的是,一个女生居然能轻轻一蹿就稳落在高达两米的舞台之上,说不叫人诧异那绝对是骗人的。 这个很扯的家伙到底是谁?相信就算我不介绍在场的大多数也该有所耳闻吧?至于说我这一身利落的装束,那当然是为了引起骚动后的脱身之用了,虽说告白的立场从预定的原告改成了被告,但看眼前这轰动的架势怎么想我都有够高瞻远瞩了。 “程……程诺?你……你怎么上……来了???”亚加惊讶得话都有点儿说不顺了。 “嗯?我上来有什么不对吗?原本就是我要告白好不好?你这家伙,不但喧宾夺主,居然还在这儿给我装苦情、搞肉麻!?活腻了是不是?”我理直气壮的盯着亚加,并自动忽略掉下面那一颗颗张大嘴巴的小黑脑袋们。 “我刚才不是说了,我正在完成你要做的事啊!让一个女生告白,会不会太……,反正,我是为了你好才这样做的!”亚加看着我,比欣赏世界名画都来得专注似的,用尽全力显示出自己的体贴,让其本就光辉的王子形象更加变得深情款款,刺得我眼睛都有点儿睁不开了。 “为了我好???请问我耳朵没毛病吧?您大少爷刚刚在这么多人跟前说什么来着?不是说不会再站在自己的立场了吗?怎么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就开始犯上了?你怎么就知道这样就是为了我好、我就会高兴?照这种说做分离的行为来看,我还真挺难相信你刚才说过的话呢!”我虽尽量让自己挑毛病的质问变得细声软语,却每说一句都让亚加的脸色变得更白些,而且还瞬间的错觉得他的耳朵像小狗那样耷拉了下来似的。 “难道……这样也……还是不对吗?”无助的不知所措的自语,仿佛是即便用尽了全力也无法到岸的溺水之人的悲声。 “是啊!又错了,而且还错得离谱呢!是让我最不爽的那种。”亚加此时的表情虽然让人心疼,但我却还是故意板起脸,少有的一本正经的说:“虽然人都会有犯错儿的时候,但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犯就有够没长脑子的了,所以我很生气。” ……,亚加的脸色更白了,连嘴唇都比漂过的还有效果,眼底一片萧条。 “所以呢!我终于下了个决定,那就是:从今以后再也不要喜欢你了。”我的表情严肃得厉害,都快赶上那带着卷卷头发的大法官了。 “你,程诺……。喂,不行啊!怎么能因为这样就放弃我了?”亚加那原本就快风化成沙雕着身体终于猛的发生了反映,并一步迈过来抓住我的肩膀,弄得生疼生疼的。 “亚加,做人呢说话要算话,是谁当着大伙儿的面儿装情圣来着?是谁说‘不会再造成我的困扰,不会再逼我任何事情,我的愿望都会去完成,哪怕是不想再看到他,他也会偷偷的躲进暗处再继续心意’,还说‘不要求我一定回应,如果可以,只一个微笑就会让他至身于天堂’……,那些话都是谁说的?”我记性很好的搬出了原文。 “可……可是,那是……,哎呀!我不管了,你既然说过要跟我告白那就说明了喜欢我,既然喜欢一个人怎么可以为了这种小事就改变?我是不会同意的!”亚加居然实行起了咬住不放策略来,不过说也奇怪,那不顾形象的耍赖态度却强硬得格外够魄力。 “喂!你这样很丢人耶!你看看下面有多少只眼睛在看着,大家的王子殿下!!!”我重点强调着那高贵的称呼。 “谁要管!反正你别想就这样轻易了事,在医院说要告白的可是你,在我的一颗心已经为此而兴奋到了太阳的高度时你才来泼冷水,想害死人也不能用这么缺德的方法吧?”亚加的眼睛里冒着呼啦啦的火苗儿,那前所未有的坚决炙热得仿佛能沁人心肺、感人肝肠。 “呵呵~,原来你刚刚说的那些都是在知道了我喜欢你以后而说的漂亮话啊!根本就不能算数嘛,怎么?就行你不算数就不行我反悔了?”我被他耀眼的样子晃得晕乎乎的,只能强装着无所谓的反驳。 “你当然不能反悔了,我甚至连你会反悔的可能性都没设想过!因为你程诺向来是个说到做到,如果不是想要的就一定不会去说去做,既然是你说过的话我就一定会相信,就像从小到大我们都无条件的信任彼此一样,这次也不例外!所以我就更加不能让你在对我说出不负责的话后而反悔了。” 我倒!这理由虽然不假但也说得太冠冕堂皇了吧?听完如此狗血的让人感动的说辞之后谁还好意思讲别的?太狡猾了! 不过嘛……也还好啦!要是亚加真的对我不再执著的话那还就真伤脑筋了呢! “好了好了,你先放开手行不行?我不过是说不喜欢你,犯不着就非得把我捏碎了吧?”我心情不错的扯出笑颜,然后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到他面前说:“既然你这么坚决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那就打开这个看看吧!给你的。” “现在这种情况我哪有什么心情看盒子?今天又不是情人节,难道还能奢望里面装的是巧克力不成?”亚加拒绝得那叫一个迅速,完全不去理。 “喂!拜托你配合点儿行不行?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儿了,想清楚!否则以后再怎么上火也没用了。” 拿他没办法,我只能加重了语气警告。 “我……”亚加见我煞有其事,便不得不敷衍了事的放开抓着我的手接过盒子。 卡!精巧的盒盖被不甘不愿的打开,在舞台的灯光下相交辉映出漂亮的银色光芒。 “这……这是……”亚加呆愣愣的看看盒子,又看看我,再看看盒子。 “这是我要用来订婚的戒指,小心拿着哦!虽然买不起什么高档货,但这对钥匙圈儿似的东西可当真花了我不少钱哪!”我心疼的说。 “……什么?你……你要订婚?!!!为什么我一点儿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对方是……,等等!……,对了!你刚刚是说这个要给我吧?”亚加无理智的惊愕了一个阶段后终于清醒了起来,从混乱到吃惊再到心喜若狂,当两只眼睛再次对向我的时候已经高兴得有些湿润,朦胧的映出我的身影以及无数道交织的灯光。 “程诺~~~~!” 瞬间,我被“嘭”的一把抱住,紧到了连气都喘不过来的地步,但却让人又无论如何也不忍推开那还在微微颤抖的身体。 “程诺,你……你是认真的吗?为什么……?那刚刚你说的‘不再喜欢我了’就不是真的了不对?”亚加激动的、喜悦的、不感相信的趴在我肩头问,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了我身上,样子完全是长出了一口气后的放松,也正透露出他之前的所为其实也是在硬撑着。 “不是,我可没撒谎!虽然说法是有那么点儿误导的性质,但那也是被某人的一通乱来给气的啊!突然抢着告白,说自己还在不安,又大义凛然的装情圣,而且居然给我用什么‘别人奶奶、老婆’一类的烂假设,换谁能听着舒服啊?而且呀,从今以后我是的的确确的不会再喜欢你了!因为,我对你的感情已经变成了……”脸呼呼的冒起了火,我蹭到亚加耳边丢人的说完了最后一个字,然后一把推开已然陷入狂喜状态的家伙,头也回的跳下了舞台。 “……,喂!程诺,你要去哪儿?等等……!”当亚加终于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跑出了老远。 无处不像炸了锅似的,我穿行在这样的黑呀呀的人群里,用腿指头都能想得出他们在吵的是什么,不过好在一溜烟便闪过的我已经像唐诗里说的那样“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了 。 “喂~,等等我!程诺,别扔下你老公一个人跑啊!”身后传来的依然是那做梦都听得出的熟悉音质,在一个劲儿的呼唤着。 刹那间,我忽然觉得,周围吵闹的空气似乎也不那么讨厌了! 尾声(上) 午后的阳光一缕一缕的从树叶间洒下斑驳的碎影,若有若无的风只在遇到窗台上的小文竹时才能显出其摇逸,小孩儿和小狗们都在干净的街道上玩耍,追逐着一个很少见的卖糖人儿的老头。 “啊~!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在这么舒服轻松的环境里食欲都能变得更好呢!呵呵~~” 露天咖啡馆的太阳伞下坐着位貌似绅士的名为郝晴的年青男人,虽然那拿着蛋糕叉子伸懒腰的举动让其看似斯文的形象变得很糟糕,但却掩盖不了那隐含内敛的危险气质,也改变不了他黑邦太子爷这个身份的事实,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坐在这位不可貌相的人物身边的竟是其原本的头号劲敌——黑道大哥张世和丁飒大姐头。 “我到是祈祷天上下个冰雹什么的,否则你的食欲和我的金钱是越来越成反比了。”坐在郝晴对面的丁飒依旧是时髦的艳丽打扮,也依旧保持着黝黑的肌肤、火辣的身材、嚣张的态度和居高不下的回头率。 “不要这么小气嘛!咱们都已经是合作伙伴了,请几块蛋糕会死啊?”与斯文外表完全背道而驰的郝晴装得满脸可爱,撒娇的模样连女生都自叹不如。 “吃蛋糕确实是死不了人,可你要是再敢跟我们这儿犯贱那就不敢保证了!”忍受不了荼毒的张世也开了口,满脸除了厌恶再没别的表情,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 “哎呀~,阿世你好坏心哦!居然威胁人家!人家不过是想变得更可爱让你更喜欢罢了嘛!”面对这样的恶言警告郝晴不但没丝毫的害怕收敛反而把语气调得更嗲,还象征性的扬起了兰花指,十足十的变态了个够呛。 “姓郝的,你别给我太恶心了行不行?想见小诺就给我安份的等着,别以为合作了就可以无法无天,办完正事儿后快快给我滚回东南亚去吧!”火辣丁飒被气得真正喷出了火,样子似乎更接近霸王龙一些。 “好无情!难得人家来这边,让人家看看心爱的妹妹有什么不对?你们这帮没良心的坏人居然百般阻挠,帮妹妹弄回股权的事情我可是真的有很卖力哦!”郝晴故意把嘴巴扁成了鸭子状以示其不满。 “你也就干了这点好事儿呗,别显摆起来没完没了的,要不是因为这我们还懒得跟你合作呢!我可告诉你,这件事暂时不要跟小诺和他哥提, 他们的身体和精神状况都刚好点儿,知道了肯定不好受。”张世瞪着郝晴严肃的说。 “放心啦!都已经保证过上百遍了,阿世你好罗嗦耶!”郝晴将最后一块蛋糕塞进嘴里,然后有些愤然的说:“不过那个妈妈也真够可以的,就算不在乎小诺的异母哥哥但女儿总是她亲生的吧?居然打算将牟家的财产非法处理占为己有,再一分也不留的拿钱去和老情人落跑,太狠心了吧!真是的,要不是碰巧交易的对象是我手下还真不堪设想呢!” “哼!那女人天生就是个冷血,要不看在她是小诺亲妈的份上我早把她给解决了!不过也好,经过这次咱们的恶整想必她也不敢再耍什么花招儿了,以后小诺和他哥也能过得消停些。”丁飒咕咚的灌了一口咖啡,再转头对郝晴说:“这次的事或许是你出生以来办的最正确的一次了,刚开始听说你要找世哥我们还都以为是红门宴呢,谁想你会为了小诺的事儿这么上心。没办法,你呀~!平时坏事做得太多了,以后慢慢改吧!” “什么啊,有你这么夸人的吗?别把自己说成好人似的,丁飒大姐头!”郝晴不满的反击,还特意在称呼上加重了语气。 “你……,你个变态找打是不是?”丁飒气得拍桌子低吼。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够了吧!看那边人都已经来了,还在这儿乱咬!”张世打断了两个正在狗咬狗式对吵的人,指了指撒满阳光的街道另一边说。 尾声(下) 街道的另一边,走着一个想不被注目都很难的美型三人组,其中的两个男生虽然类型各异却都帅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唯一的女生也毫不逊色,中性的打扮更是帅气逼人。只是,他们的行为好像、似乎、大概……有那么一点儿扰民罢了。 “喂!亚加,你给我慢点儿,我哥刚出院不久又不是神仙飞毛腿,哪能走那么快啊?”一声叫喊真是堪比防空警报,身为女生能吼出如此威力,程诺还真是不简单! 今天的她穿得一袭尽黑,紧裤、长靴、夹克衫外加蓓蕾帽的打扮走在亮堂堂的街道当中分外惹眼,她一边小心翼翼的照看着身边的超级美形哥哥,另一边却对走在稍前方的巨帅阳光男友大呼小叫。 “我哪有走快?拜托您的态度也公平对待点儿啊,女王陛下!”亚加嘴上虽抱怨但还是很配合的停下了脚步,侧回身来看向程诺,高挑的身材在地上拉出修长的影子,帅气的五官上洋溢着夺目的幸福。 “小诺,我已经没问题了,别这么紧张好不好?医生不也说我连上班都可以了吗?你还要这样看我一辈子不成?”牟玉枫宠溺又无奈的摸了摸程诺的头,漂亮的嘴角扯出温柔的弧度,深邃的眼眸更美过万事万物。 “我又没说一辈子,可你看你现在这体格儿,一股风都能卷到阿富汗上去,还逞什么能?” “哪有,你太夸张了吧?”牟玉枫哭笑不得。 “我说有就有!你呀,乖乖听话就对了,还是说你已经讨厌我这个妹妹了所以非得去找本拉登做伴儿不可?”程诺插起腰,不自觉的对哥哥撒起娇来。 “那个……我又不认识本拉登要去哪儿找啊?”被程诺说得一个头两个大,牟玉枫只有低头认命的份儿:“唉~!都听你的还不行吗?女王陛下!亚加叫得还真贴且呢!” “喂!这位帅气的哥哥,不要连你也跟着糗我成不?那个王子殿下自己才是唯我独尊得要命呢!”程诺拧起鼻子满是不服,并伸出手比向稍前方的亚加说。 然而不看还好,这一看却看到了令程诺非常不爽的局面,因为那里的那位正和一个漂亮女生唠得火热呢! “喂喂喂……,哥,你看到了没?还女王陛下呢,他居然都敢当着我的面儿和异种生物乱来!”程诺死瞪着亚加抱怨,脸气鼓鼓的像塞了两个乒乓球。 “那哪儿是乱来,只不过在说话嘛!”牟玉枫实事求是的发表意见。 “我说乱来就是乱来,哼!居然有种明目张胆的偷腥,他小子够男人!”程诺阴森森的几声怪笑,然后转头对牟玉枫稍加温柔的按抚:“哥,您在这儿稍等片刻,待我处置好了那猖獗的家伙就回来。”说完,便凶神恶煞的一溜烟儿杀了过去。 在吃醋吗?小诺!已经喜欢到了如此地步吗?那么,我呢?现在的我是应该为你开心祝福,还是为了自己的感情心痛莫名呢?如此想着,牟玉枫悄然转身向远方的天际,不由自主的闭上双目攥紧双手,以抑制那满眼的哀伤和疼得心悸的颤抖,直到完全平复为止…… 当再度回身时,那张精致的脸已然如以往般的云淡风轻,恬静得连本人都在怀疑刚刚是否真的有心痛过? 然而这个时候的程诺,想的做的却已经全都是关于亚加的事情了。 “嗨!这位美女姐姐,不知道你们在聊什么这么起劲儿啊?不借意我插句话吧?”脸上挂着甜蜜蜜的笑,程诺已经站到了亚加和那个女生中间。 “程诺,你……”亚加见程诺过来刚要说话,却被一把掐在了胳膊上,只能闭紧嘴巴再不敢开口。 “你是……,有什么事情吗?”那女生看着程诺问。 “也没什么,只是看到你和我的人聊得挺投缘,过来问一下需不需要帮忙一类的?”程诺笑得超级无害。 “咦?”聊天还有帮忙?你脑子没毛病吧?女生心里是这样想的。 “不用不好意思啦!聊得这么投缘你一定很中意他吧?想不想约会、甜蜜蜜的kiss?很想吧。那么就一定要找我了,因为他是我的嘛,所以没我的同意可是不行的哦!想不想?约会一小时的话就一百块,酒水路费你报销,怎样,很划算吧?”程诺摇身变成了恶魔奸商,眼睛都变成了钱的符号。 “你……你在说什么啊?我只是问路而已啦!”漂亮的女生被程诺说得一头雾水,转身扭啊扭的就迅速消失掉了。 “程诺,你刚刚演的这是哪出戏啊?”亚加见人走远了才张开口问。 “这可是我要问的才对,能和漂亮女生搭讪你心里一定在暗爽吧?有没有变粉红色?” “什么搭讪?是她找我问路好不好?”亚加见苗头不对赶忙解释。 “哟!只是问路都能问得如此火热,卓少爷您还真高杆啊!”程诺撇开嘴,摆出打死都不信的表情。 “哎呀~!就只是问跑嘛,哪有火热?你是怎么看的啊?”亚加不知该怎么替自己辩解,一时间还真急得细汗直冒。 “反正我就是有看到你满大街的随地方电,别想狡辩!”程诺坚持己见。 “不是,我……,……啊~!我知道了,原来女王陛下这是在吃醋啊!呵呵呵呵~~”亚加忽然恍然大悟,两只眼睛立即眯成了月牙形,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着,嘴唇也抿在了一起笑个不停,心情好得不得了。 “喂!你找死啊!谁在吃醋?我哪有?”程诺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抵赖。 “明明就醋味熏天的,不要不认帐啦!程诺,告诉我吧!其实你也在乎我在乎得要命。”亚加扬起头,骄傲得要命,只可惜有点儿选错了时间。 “气死我了!看来不用强硬手段你是学不乖的。”程诺被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拉开架势就准备进行两个人的第n+1次武艺切磋。 “哇啊啊~!有人要谋杀亲夫了!快来人求命啊!”亚加夸张的乱嚷乱跑了出去,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俩的关系一般,更可气的是他的脸上不但没有丝毫的害怕表情,反到是比天上的太阳更灿烂更愉悦似的。 湛蓝色的天空似乎比往日更高更远些,一大朵一大朵的云彩没有方向的飘呀飘的,追逐嬉戏得就像街道上奔跑的那对青春男女一样。从喷泉里飞溅出来的水珠在阳光下反射着五颜六色的光泽,即使摔在地面碎成了无数细沫依旧泛着绚丽的微光,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更加美好了起来,就像未来的日子一样,在前面正闪烁着令人期待的光芒。 ~~~~~ ~~the~~end~~~~~~~~ 写得仓促,稍后会进行全面修改,如哪位大人发现不当之处还请多多指教。谢谢~~!鞠躬@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