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鱼之灯火阑珊》 第一章 在这奢华的夏天的阳光里,南海之外东北二百里之海面平静无波,宛如那倾立的镜面,闪烁着清冽的光芒,而在那幽蓝的梦幻神奇的海底最深处此刻却上演着最盛大的宴会。 在那高大的白玉殿前,鲸氏王族最喜旅行的蓝靛王此刻带着优越的微笑立在殿前,站在他身后当然是一身白衣的兰镰王,连那最傲贤慢士的逆戟王今天也淡笑着迎客于门前。迎宾的安康们个个喜气洋洋,,!烛光鱼们兴奋地穿梭忙碌着迎接鱼贯前来的宾客,那照明光映得这白玉圣殿更加光明灿烂,连那装饰用的珊瑚与水草也象沾染了喜气般闪耀出不一样的光彩!今次,几乎所有的海族倾巢出动,前来参加这每十五年进行一次的举国盛会! 而此时在灯影投射之外,却有一个娇小的人鱼身影在鬼鬼祟祟地向殿后方向掩去,突然,在她背后一只嫩白的小手伸出来轻拍了鱼尾一下。“呀”一声低呼,掉过头来,却见她一双灵动的双眼惊慌大睁,小口微张,金黄的头发随着这扭头的动作微带飞扬,好一副叫人怜惜的美人图,可惜……拍她之人不禁低叹!“是你啊!霓虹姐姐”被拍者一下换上了一副嘻笑,仿佛松了口大气!“颖儿!想进大殿看热闹是吧!”秀美的女子微皱下眉头,“我带你进去吧!后殿进不去的!”“呵呵”被逮的女子干笑二声,双眸一转,就笑嘻嘻地偎贴上一同向大殿门口游去。 此时大殿门口的客人己进得差不多了,烛光鱼-见那俏丽娇小的身影,忙提了灯笼迎上前''刺鳍大人到''门口的安康们全都弓身引客,霓虹淡淡地往前走去,''站住''烛光鱼拦住了她身旁的人鱼,''凭你也来参加成人礼?一边去!走走走……''殿前的安康们抬头一看也偷笑起来。霓虹冷冷地看向烛光鱼''她随我进去,不行吗?''烛光鱼一看嚅嚅说到''可是……''一见她那冷冽的目光马上低下头去不敢言语,他明白刺鳍家族虽然人丁零星,可一手医术却世代相传,冠绝海国,连王也要对她礼让三分,便低头带路不再言语。随着她的人鱼却浑不在意,任她牵手带领自己向内行去。 一安康见她们入内,不禁抬头向侧旁一俊俏男子笑道说;安玉,如果你真把这霓虹拿下手来,可就长了我们安康的脸了!听见的几个安康都滋滋笑起来,那俊俏男子低头苦笑;我追逐她已十年,可她还是对我不置一顾,一烛光鱼笑眯眯地靠上前来“等下成人礼举行后不就有大把的美人供你们追逐吗!”“哈哈哈……”门口的人群发出心照不宣的笑声,唯有那叫安玉的男子低头不语。 大厅里无数夜明珠照得整个空间梦幻迷离,到处人声鼎沸,热切地问候声此起彼伏,虽然有貌美体娇的人鱼侍女摇摆着柔美的鱼尾送茶递水,可大家期盼喜悦的眼光却不时的望向中央地空圆台,二楼是-圈精致雅间,上面坐着众人虽小声交谈,却也掩饰不住眼底眉眼的喜气!霓虹领着那人鱼上了二楼,淡漠地走向靠窗的一个雅间坐了下来,任那侍女送上茶水,只漠不做声,人鱼见她眼有隐恨,不禁奇道;“霓虹姐姐,你怎么啦?”“颖儿,你今天来此爷爷不知道吧!”霓虹爱怜的拉起人鱼的手,“也亏了你长得如此容貌!否则……!”她摇摇头,象要甩掉什么似的闭了闭眼,“待会儿别乱走,完了我送你回家好吗?”人鱼见常来她家的霓虹神态意味难明,乖巧地点点头,安静地坐着不再言语,霓虹起身走了出去。 人鱼正忐忑不安时,大厅的灯光忽闪了三下,人声鼎沸的大厅突然静了下来。人鱼好奇地伸出头去,只见大厅中央的圆台亮起一股柔和的光柱,随后四周暗了下来,光柱下走出一俊俏倜傥的身影,却正是在大殿门口迎宾的那位林玉。只见他一手拿着杯红酒走到台前朗声说到“尊贵的各位大人、朋友们。今天,又是三十年一聚的好时光,感谢我们伟大的三位王,是他们,给了我们这欢聚的盛会!为了大家增加了解,加深友谊,共同促进我们海族友好兴旺的发展,预祝大家在此能取得丰硕成果!请允许我,为了我们共同的伟大的王干杯!”随着他举杯致意,台下楼上发出会心的笑声与热切的迎合。 “下面,有请我们尊敬的霓虹大人开始圣女大典!”,大厅里发出兴奋的抽声,听得霓虹的名字,人鱼也兴奋地立起身来,却见圆台上鱼贯上来百多个秀媚的美人鱼,其中还有几个熟悉的姐妹,正奇怪间,就见那些人鱼分成两旁,中间两安康抬上一古色古香的鼎,只见那鼎身竟隐约约闪烁着青色的光芒,一道奇异的符咒似乎帖在鼎上,待得细看,却又渺无踪迹。随后上来的竟是霓虹与那逆戟王,只见霓虹手托一小盘,盘中有一银色小刀,待她站在鼎边,就见左边前面一美人鱼走上前去,伸出宛如玉石的手腕,霓虹用刀往她手上割去,楼上的人鱼吃惊地捂住嘴,只见那美人鱼神情平淡,似早知如此,鲜红的血滴在鼎上,鼎身青色光芒似乎亮了-下,却见霓虹摇摇头,那美人鱼便走向场中。第二个又走上前来…… 颖儿见台中的美人鱼纷纷割腕滴血入那鼎中,十分不解,大厅其余人却都热切看着,连那台上的逆戟王也略有紧张,脸色阴沉,每个上前滴血的人鱼他似乎都刻意留意,待得台上滴血完毕,鼎身也毫无变化,那逆戟王仿佛松了口气,脸上绽出笑容走下台去 待鼎被抬走,台上美人鱼又分成两旁,一阵丝竹吹起,台上的人鱼全都翩然起舞,一时间美人鱼成了永恒国度舞来的曼妙女子,舞动在台上的美人鱼们那画眉流盼间说不尽的娇美之态,鱼尾迎曲飘飞间带着万种风情。台下众人正看得痴迷发呆,台上速闪过蓝白黑三道光芒,听得三声惨叫,台上美人鱼往两旁退去,中间三位美貌人鱼己变成三只紫色印鱼,头上分别印了蓝白黑三只小鲸印,台下楼上齐声欢呼,只见那三只紫色印鱼行向三王座立之处,盈盈一拜后分立于三王身后。 侧面楼门突然伸出一支长长的触角飞速卷向台上一美人鱼,-声惨叫,那美人鱼变成了一只五彩印鱼,头上印着一章鱼印。只听逆戟王哈哈大笑,“章将军对这事总是急不可待啊”大厅一阵哄笑,那五彩印鱼向楼上侧门飞去,待印鱼飞进侧门瞬间,颖儿清楚地看见那变身后的印鱼双眼含泪。即惧又幽! 第二章 大厅乐声又起,颖儿正自猜测间,一声门响,霓虹匆匆走入拉起她便走。 颖儿见她满面冷霜,双眼含恨,不禁吃了-惊,只得随她下楼出厅,出得大殿,门外人迹全无,想来全入大殿参加盛宴去了,霓虹沉默地牵着她的手飞速游向东方 只见沿途愈来愈荒凉,珊瑚水草渐渐稀少,房屋也似有若无,海水也不复刚刚的清幽深蓝。却带着一丝昏沉的蓝灰色。 颖儿却愈游愈欢快,她知道霓虹正带她往家走去,当望见那叠岭般古老的城堡时老远她便高声叫道“爷爷,霓虹姐姐来呢!”一个一头白发的苍老海豚游了出来,颖儿正要一头扑上前去,身旁闪过一个身影,却是霓虹抱着爷爷大哭起来,把颖儿吓了一跳! 爷爷爱怜地拍拍霓虹的头, “苦了你了,孩子!进来再说吧!” 三人走入古堡,空旷的大厅闪着幽冷的光芒,许多壁画已经开始脱落,楼梯也显得灰暗古旧,然而那巨大的吊灯与散落的家具却显露它曾经的辉煌时光。 “还是没有吗?” “没发现!” 霓虹失望地叹口气, “怎么啦”小人鱼看着打哑谜的两人奇怪问道, “你怎么同霓虹在一起了” “啊!我……我……”颖儿吞吞吐吐, “她今天也去圣殿了,我带她去的”霓虹回答到, 海豚眼一瞪,“不是不许你去吗?” 见爷爷生气,颖儿灿笑着溜向楼上,海豚装着不见,由她去了。 颖儿在楼上游了一圈,只不懂今天所见,又觉爷爷与霓虹姐姐奇奇怪怪,再忍不住,偷偷游向大厅楼梯口往下看去。 只见爷爷焦躁地走来走去,嘴里不住念叨“ 这不可能!公主说错了?时间不对?不可能?这不可能?“ 而霓虹也垂头丧气坐在一旁。突然见爷爷眼睛一亮,跳起来一把拉住霓虹 “你不是还没试吗?” “我?”霓虹怔忡, “对。我助你现出本身,只有你没有试了” 说完海豚迅速跑向门边,关上大门。 “可是,爷爷你的法力不是已经当年被消耗尽了了吗?而且颖儿她……?” 霓虹犹豫的站起来, “这是唯一的机会了,我不信公主当年所托有误!一定是你!对,一定是你!” 老海豚象个孩子似的跳起来。 “可是颖儿她……” 霓虹有些犹豫,老海豚点点头,向楼上游来, 颖儿慌忙闪向自己的房间。老海豚敲开房门,见人鱼正斜躺在床上,想起她一无所知,不由叹气; “颖儿,你下楼来,我有话对你说” “好!”颖儿脆生生的回答不由让老海豚心生愧疚!可想起当前大事,却知自己犹豫不得,低头自顾游向楼下。 待颖儿下得楼来,见爷爷与霓虹双双对她拜倒下去,赶忙扶起二人。 “你们怎么啦?” “颖儿” 老海豚凝神说到 “我今天要告诉你一件事!你本不是人鱼弃儿,而是刺鳍家族的这代传人,因为你母亲因故重伤,临终时托付你与我,因霓虹已知当年之事,我们为了圣女之事,对你用了移影换形大法,将本是人鱼的霓虹换成了刺鳍,而你却换成了人鱼。可现在为了验出霓虹身上是否有圣女之血,必须重换回身体!” 颖儿被这-个个消息轰得晕头转向,老海豚看出她满心疑惑,朝她摆摆手 “这些事情我们待会儿再说,你先同霓虹坐下来,待我施术后再问” 颖儿木讷地坐了下来。只见老海豚与霓虹分别握住她的手。随后吟唱出一串古涩难懂的句子, 随着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起,把三人笼罩其中。颖儿只觉脑中突然闪现出许多文字图形,同时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情不自禁发出一声惨叫! 待得光芒消失,在她面前坐着的竟是个千娇百媚的人鱼姑娘,水般柔媚的双眼,如玉般的脸蛋似透出晶莹的圣洁,此刻却也露出几粒细细的汗珠。而老海豚却无力的倒向地板。 “爷爷!” 颖儿扶起老海豚,见他瞬间苍老许多,神情萎蔫,吃惊之下泪水夺眶而出! 老海豚却吃力的指向霓虹,只见变身的霓虹拿出一把银色小刀割向老海豚手腕处,一股细细粉红血液奔洒而出,随后她在自己手腕处也割了一刀,只见两股血液迅速合二为一。霓虹神情失望,老海豚失魂落魄地自喃“这不可能!不可能!” 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第三章 “轰” 一声大响,古老的大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破开,无数梭子兵冲进来把三人团团围住,随后进来的竟是一只乌贼和那残暴的章将军。 只见那乌贼殷媚地报告 “大人,就是她们” 章将军洋洋得意地挥动着他巨大的手臂,指挥梭子兵拉起霓虹带到他面前。 狞笑着说“尊敬的刺鳍大人!哦,不!不!应该是美丽的人鱼小姐,没想到吧!啧啧啧,想不到你的本身是如此叫人馋嘴啊!不知哪位王会收了你呢?” 霓虹冷冷说到“请别忘了我的身份!” “身份!” 章将军把脸一沉,“真正的传代医师现在应是那丑陋的小不点吧,你当我不知吗?移影换形把医术也换过去了吧!” 见霓虹的脸瞬间苍白,冷冷一笑,一把卷住霓虹往外走去。 “站住” 老海豚扑上前急叫 “你不能这样,谁允许你抓人的,她给你们医好了那么多人!” 章将军回过头来“这不又有了真正的刺鳍医师了吗,她么,马上会是王的侍姬了,哈哈哈……”两个梭子兵拉住老海豚往后丢去,苍老的身躯飞出一道弧线。 “怦”地甩向颖儿,爷孙俩被一同砸昏过去。 待得颖儿醒转,大厅已无人影。 身旁的老海豚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颖儿又惊又怕, “爷爷,爷爷!爷爷,爷爷!” 哭叫好一阵,老海豚才抬手抚摸她的头 “孩子!咳,咳!” 老海豚咳出一口鲜血, “爷爷!别说话,我!我去找药来!” 老海豚拉住颖儿的手,“孩子,别……别走,别哭!听爷爷给你说……说一个故事”。 “在千年前,这古堡本是海王的宫殿,”老海豚幽深的双眼仿佛看见了那一个美妙的时刻,海水是清明的透蓝色,仿佛是块巨大的绿玉,太阳如同花朵一样发出耀眼的光芒,照射着整个海国,让人如梦萦怀。 在宫殿的周围生长着最奇异的树木和其他植物。它们的枝干和叶子都是非常的柔软美妙,即使水只轻微地流动一下,它们也会摇动起来,看上去它们就像是活着的生命。 不管是高贵的大鱼还是卑微的小鱼都可以在这些枝叶中间游来游去,就像是天空自由飞翔的鸟一样。每当美轮美奂的宫殿的琴弦响起,所有的海族都来聚会。 美人鱼那时全是海国的公主,她们带领我们唱起爱的乐声来,她们的舞蹈轻盈若飞,飘飞的鱼尾会放出闪烁的点点光彩,看见的人会治愈心灵与身体的任何伤害,她们的歌声会使沙砾中长出繁花而花朵齐放,会带领我们消融在无边的快乐之中,那是不可言说的精神殿堂,整个海国充满了一片祥和美满。 然而,海王的六公主偷偷爱上了在风暴中救起的人间的王子,并渐渐深陷。 在一次聚会中,她偷偷溜到巫婆处,用她爱的歌喉换取了到人间的双脚以望与王子双栖双飞。然而,人间的王子最终同人间的公主结合了,我们的六公主变成了翻腾的泡沫。 本来,只要六公主从事善良的工作,三百年后海圣也会为她创造出不灭的灵魂,重返海国。然而在六公主的老祖母悲恸得死去后,伤悲的海王震怒于巫婆,同巫婆进行了一场大战。 在死去了无数生命后,终于杀了巫婆的珊瑚虫与那些可怕的水蛇,失败的巫婆却在海王割下她脑袋的时候诅下了血咒。美人鱼要永远失去高贵的身份,充满灵力的鱼尾与歌喉。沦落于寄宿的侍女,海国也要永处于暴力与私欲中! 因为巫婆临死的诅咒太过恶毒刻骨,海王只好用自己的血与生命作引;改动了诅咒。 将来会出现一个圣女,在她的成人礼后,只要有人对她投入了他全部的思想和所有的爱情的时候;只有当他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他都永远对她忠诚的时候,巫婆的诅咒便会失效,海国将会重返和平安宁! 后来,因为海王的死亡,海国出现了一片混乱,鲸族因为他们的残暴在赢了鲨族后自立为王。章鱼助纣为虐封为将军,美人鱼公主们被沦落为侍姬,反对的族类被打击驱逐,整个海国再也没了和平安宁,邪恶充斥着这个曾经美丽的家园。 因为传说圣女的鲜血会让鼎指引着怎样破除血咒。在每隔十五年美人鱼成年礼上,所有的美人鱼都要滴血入鼎,而且,鲸族害怕人类来到,封闭了上海的通道,任何人鱼也无法上得海面。 却又把成人礼变成了选美大会,所有的美人鱼在成年后,都会被各个大家族强迫变成众多侍姬之一。化为带烙的印鱼,永远依附于主人,直到死亡! 没被选中的人鱼也会成为安康们追逐的对象。别看安康们个个俊俏倜傥,看中了那一个美人鱼就会不辞辛苦寻觅,既便长途跋涉也从不懈怠,甚至不吃不喝,形容枯槁,饮恨而死也在所不惜。 因为有那个破咒的传说,许多美人鱼甘心成为安康的伴侣。然而,一旦安康心愿得偿,便毫不犹豫把美人鱼当作全能的工具。 一切生活来源全要美人鱼寻觅照顾,自己却整日沉迷于研发房中之术,还振振有词说是情欲合一,又不准人鱼离开半步,否则拳脚相对,许多美人鱼便是在这日夜交替的身疲心累中含恨而亡。 每一代美人鱼中会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成为刺鳍医师,破碎的海国几百年来常被一种软骨症折磨,上至三王下至平民,皆在一生中易生一种奇怪的黑影病,此病生时全身长出无数小黑点,慢慢扩大至全身时便致人死亡。 因此病唯有刺鳍之术能解,固而这位人鱼可以免去选美之苦,因为每代医师只能以移形换影术传于下代,所以 ,此位只能保得一人自由,你的母亲当年她聪慧貌美,被定为刺鳍传人,本可逃脱命运之手,却被一个安康所恋,苦追她十年后,她也意动,加上那个传说,以为自己是破咒之人,却仍然在婚后摆脱不了安康妻的命运。 这让你母亲大受打击极度绝望,最后虽然利用为兰镰王治病之事求得与安康分离可终究郁郁而终,临死时毁你容颜并托付与我。 少数幸运美人鱼会被选给鳐族,虽然鳐族即不靠人鱼生活,也大多只娶一个人鱼为妻,并且有强壮的身体与超群的觅食本领,对乌贼的探测与密告有时也打击警告,算人鱼比较合意的伴侣,甚至在新婚还会赠送表示情意的荷包。 可是如果一不小心惹他不如意,却会用毒刺伤得人鱼疼痛难忍,一旦抢救不及时甚至有生命危险,而鳐族人只要对这个人鱼失意,便会卖了她为婢为奴,形同陌路,再不回头! 第四章 当年霓虹出落得亭亭玉立,美丽惊人,我不忍见她沦为妾奴,你当时又年幼,故施用禁忌之术换了身份,虽折损寿命,却想换得多一人平安!当初的公主们是多么高贵幸福啊!如今,却沦落到这般地步! 她们的心该是如何的苦不堪言,她们柔美的心灵再没有宽容同情的水雾化为珍珠,只有苦涩的泪水流出!五位公主用她们的毕生灵力给了我悠长的生命,并告诉我千年之际圣女将会出现,海国将因她而复兴,可是…… “唉!” 老海豚深深地叹口气! “我却没有力气等下去了,千年的岁月!公主们的命运已经让我的心哀愁衰竭了!咳……咳……” 老海豚又咳出大口的鲜血,他紧紧的抓住颖儿的手,制止她哭泣 “颖儿,你现在有了自由之身,容颜也毁,行动方便不过,要利用一切机会,当你验出谁为圣女时,保她安全!除了鼎中试血外,公主曾告诉我一个秘密,因那诅咒……所有的美人鱼血都会与男子相溶!而唯有圣女血只与真爱之人血相溶。 如遇圣女,告诉她……只有……只有爱。爱能……“老海豚的头无力垂下,双眼大睁,而手还紧紧抓住颖儿…… 十年后,逆戟王府上。一间宽大雅致的房屋里,站成一排的侍女们紧张的端着手中的银色的汤盆,大气也不敢出,床上坐着硕大的逆戟王,床两边各跪着三个紫色身影,却正是变身后的烙印侍姬,她们正不停地从逆戟王手臂上吸出黑色的血液出来,吐在旁边侍女手中的汤盆里。 床边坐着一个美人鱼,那双蓝色的眼睛幽深清冷,让人看了目眩神迷,如玉般的肤色发出晶莹剔透的光芒,可左右脸庞上却各有一处深入咬伤,破坏了整个美感。 正是当年那遭逢巨变的颖儿,残暴的逆戟王此时却任由她双手按住自己头部,一股纯白的气体不停涌入他身体,隐约可见那股白色气体驱赶着体内黑点不停涌往双臂,而六名侍姬则不停的吸出黑血。 一名体弱的侍姬突然倒了下去,逆戟王提手待打砸下去,突醒悟在治疗时期,偷瞄一眼那医师,见对方仿若未见,松了口气,摆手让侍女扶那姬妾下去。 知今日疗伤又告一段落,无奈地躺下去,一个娇俏的侍女引了医师下去。逆戟王望着医师那淡漠的背影凶光一闪“鲛颖贱人!有朝一日落入我手中定叫你生不如死!”房中余人一阵颤栗,却谁也不敢应话! 却说颖儿回到自己房中。关上门便疲累地躺在床上,大脑却停不下来,十年来她几乎探寻走遍了四海,鲛颖医师之名响彻整个海国,圣女之事却毫无线索,难道真要在成人礼上才能出现? 可真那样凭自己又怎么护她周全!虽说有医师之名,可她也明白,这些家族只为她独能医治那软骨症。一旦出现圣女动摇他们千年来的利益,恐怕谁也不会卖她的帐。 就说那逆戟王,医治他两天来,虽不准以伤姬妾性命相胁,可他心头不知有怎样的怒火呢!虽知自己不惧与他,可也起不了大作用!只不知这逆戟王府是否有线索,想起又要偷血化验,不禁苦笑! 迷迷糊糊听见侍女叫门,起床来见外已天黑,吃了晚饭往外走去。她夜游扎人的怪异习性早名满天下,有侍女见她都闪身躲开,虽见她善良可亲,却怕那针扎之苦。 鲛颖正苦闷间,迎面游来一头美人鱼,她大喜迎上前去,却是今天那昏倒姬妾,脸色虽然苍白可看其游姿想已复原,她对鲛颖盈盈一拜 “玉儿谢大人今天救我一命!” 鲛颖扶起她来,“不必谢我,本是苦命姐妹,又何必道谢!” 那玉儿听此再忍不住泪水,哭着拜到在地,鲛颖知她心中苦处,也任由她发泄,顺性拥着她坐了下来。玉儿哭了半响,抬头见鲛颖也眼中带泪,不好意思地擦干眼泪, “刺鳍大人,”玉儿忧愁地摆摆鱼尾 “你说,这夜色如此美丽!为何我们人鱼的命运就要沦为寄生的玩物呢?” 鲛颖听了看她一眼, 玉儿低声说“我知道您是好人,你的眼睛告诉我,我想说给您听!” 鲛颖抚摸着她的长发不语。“大人,你去过那广阔的地方,其它的人鱼也同我们一样吗?外面又是怎样的地方呢?” 鲛颖见这单纯娇柔的女孩泪水涟涟,心头难受,牵起她的手站起来。 “同我一同扎人去!” “啊!” 玉儿吃了一惊! “对,扎人!我心情不好便扎人!”“原来她们说的是真的,你要扎人!”玉儿退后兩步,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鲛颖淡然一笑,玉儿却又怯怯上前来拉住她手 “姐姐大人,她们都睡下了,你……你要扎就扎我吧!” 鲛颖拉开她手,爱怜的拍拍她头“回去吧!我不扎人了,回去睡吧”待玉儿身影消失,鲛颖把王府游了个遍,郁闷地果见人迹几无,想是真避开她了。 正准备回房,却见围墙下似有一黑影,游近一看,竟是一只从未见过的大头鱼。 只见他头大如西瓜,而身子脏乱却又细长如蛇,显得奇丑无比。七寸处被穿了个洞,一条精巧坚固的银链锁一头连在身上,一头拴在墙角,鲛颖吃了一惊,自己云游四海,从未见过此物!而且海国虽然纷乱,却也无人敢偷袭残暴冷血的逆戟王,而看此景,似乎又是看园的。 正思索间,对面异物睁开眼睛看向她,鲛颖只觉头脑“轰”的一响,似有无数片断闪过,细看对方眼睛只觉深隧无边,只觉有无穷魅惑,欲引人入内。 眼前只有那双眼睛宛如明月,而自己则是那月色中适逸的踏歌而行的吟唱者!世间万物恍然不见,天地之间唯有空灵,良久,大头鱼一声轻咳让她回过神来,才觉自己竟然一手抚在对方脸上,鲛颖脸色一红便待立去。 大头鱼却对她温厚一笑,鲛颖呆了呆,只觉得那笑容高贵纯净,毫无被拴者的苦闷卑微。心头泛起从未有过的一阵羞怯,似乎对方是自己渴慕已久的恋人,而对方是自己可以在他怀里任意嬉戏的情人,见对方仍旧拿那无害的笑容对着她绽放,鲛颖心头一羞,扭头飞速游向自己房中。 第五章 见鲛颖地颓然放下双手,逆戟王不由急了“怎么搞的?怎么今天不行了!”,鲛颖站起来,心内不由苦笑。 昨晚遇见大头鱼后,脑中总是闪现那双深隧无比的双眼,她见过苦难的;哀愁的;无奈的;漠然的;冷血的眼睛,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容身之地如此狼狈不堪眼睛却又如此从容,那是从未见过的。。。温暖如春! 使得她一夜未眠,现在又怎么会有精力对他施术,但面上却淡漠告退,只道自己需要休息一下,施施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正当她辗转反侧难安之时,门被吱地一声推开,昨晚所见那玉儿哭泣着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姐姐,你快想个办法吧!王爷已经杀了三个姐妹了!” 鲛颖一听不由气恼之极,知那逆戟不好生罪自己,却在应诺自己后仍然迁怒于自己族人。她从床上一跃而起,快速游向逆戟所住之处。 只见房门外跪伏着一地的侍女,待她冲进房门,见逆戟正张大嘴巴向一个脸色苍白的鲛姬咬去,怒从心起,一把拉住那女子往后闪去。 逆戟王见有人竟敢鲸口夺食,不由大怒,抬口便欲嘶咬此人,一看是鲛颖冷冷盯着他不由一愣,心虚的看向旁边。 见房门处那玉鲛人脑袋一闪而躲,知道定是此人通知于他!扬声叫道 “门外玉姬进来!” 玉儿颤抖着进门跪伏于地,鲛颖见他凶光闪动,口唇欲动,知他定不会放过玉儿,见屋外众侍俱跪伏在地,心中一动,抢先说到 “王爷要送这个侍女于我做针扎之人吗?” 逆戟一呆,鲛颖掉头看向玉儿 “你愿意吗?” 玉儿本以为此次性命不保,闻听此话抬头大喜: “我愿意!我愿意!” 看逆戟王冷飕飕地望着她,脸色瞬时又转苍白,逆戟大刺刺地坐了下来 “闻听刺戟大人喜好针扎族人!不知此女有何用处?” 鲛颖淡漠地望向逆戟:“王爷想必发现,我治疗此病是排出你体内黑影之毒,每次必用我体内之气驱遣毒素聚集表皮一处,再行叫人吸出” 见逆戟点点头,“其实我每次治疗后都会被反噬,必须用另一人扎针排毒,否则我恢复缓慢!”“原来如此!” 逆戟王哈哈一笑:“要针扎之人还不简单,我这儿正有一个绝妙之人合适送你呢!,至于这玉姬。。。” 见鲛颖神情一紧,知她定会护这鲛人性命,自己有求于她,府中侍姬众多,这玉姬也无特色之处,也不差这一个。 大手一挥:“便送了你做婢女罢!至于我的病。。。” 鲛颖松了口气:“明日一早我便前来,”“好,玉姬,送刺鳍大人回屋休息!”玉儿拜谢引了鲛颖回屋。 玉儿高兴的在屋里游来串去,鲛颖看着也不禁笑意吟吟。 玉儿兴奋的偎上前来:“姐姐,我以后可以随你走遍四海了!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呢!传说我们的祖先有美妙神奇的歌喉,虽然我不会吟唱,但我心中真是象开了花朵般呢!” 鲛颖知是诅咒的后果,不由低叹,只不知那万恶的诅咒何时才能破除,圣女何时才会出现,又想起这些年来线索全无,不由心头郁愁! 玉儿见她神情疲乏郁郁,乖巧的侯她睡下。 待得鲛颖醒过来,又是天黑时分了,饭后听得玉儿禀报逆戟送来一人在隔壁供她扎针用,知他信了自己所言,也不以为意,又盼着再去那围墙之处,便嘱玉儿好生相待,自去同睡。 却见玉儿神情忸怩,脸红嗔道: “姐姐,我也住你隔壁,却不与那人同。。。同睡,他不是我们族人!是个异类” “异类?” 玉儿点点头,“是个大头长身的大头鱼!” “大头鱼?” 鲛颖一把抓住玉儿的手,“你说大头鱼?那个大头蛇身的?围墙下那个大头鱼?” “是啊!您认识他么?”玉儿奇怪的问道, “认识,不。。。不认识!” “你怎么啦?姐姐,到底认识还是不认识?” “不认识!只见过一面,只不知他哪里来的?” “这样啊,姐姐奇怪他的长相吧!也不知王爷从哪儿把他带回来,听说王爷讨厌他的笑容,据说怎样羞辱折磨他也是笑呵呵地,后来王爷就割了他舌头,刺伤他耳膜,穿了他七寸骨拴围墙下了。” 鲛颖听了心中即惊又哀又怒,玉儿见她神情古怪,试探道: “要不过去看看?” 鲛颖见她忐忑不安,微笑道:“我只是好奇罢了,你先去睡吧!我也想再好好休息下,” 待得玉儿关上房门,她自己正想着去要去偷看大头鱼,逆戟却送了他前来,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想起大头鱼耳音皆失,那温暖如春的笑容后竟有如此惊魄之事,不由心中疼惜,又想从此可以长看那让人安宁致远的眼睛,心中又觉欢喜。 心思澎湃间竟听得远处鸣叫一更,想起明日还要治疗,忙上床睡起,想着那大头鱼就在隔壁,竟然觉得很是安心,逸态睡去。 第六章 北海深处,碧油油的水草随浪轻轻舞动,淡蓝色的海水轻扶在身上,宛如母亲温柔又深情的拥抱。一只海马拉着俩马车正风驰电掣疾行在大道之上,驾驶马车的是一个大头蛇身的奇怪鱼,同海水一般浅蓝的车身上飘飞的白色缦纱中,可以瞧见车内斜坐的两个美人鱼。 此行正是那刺鳍医师鲛颖一行,当日治好逆戟王后,便闻听北方兰镰城鱼群发生瘟疫,患者大多双目失明,稍有动静便惊恐万状,当地族医束手无策,已准备封城捕杀,鲛颖便同玉儿三人日夜兼程赶往此处。 沿途鱼影稀少,便有一两个觅食者也是全身包裹,仅露一双眼睛,一旦见有同类,便惊慌失措逃离。想对瘟疫捕杀已经恐惧不已,幸好她们上路之时带有许多食物,也不必下车觅食。 至从某夜鲛颖偷窥时无意瞧见那大头鱼悄悄把自己的大半食物洒在车下后,明白他欲给落单鱼一条生路,心中不由更加好感,只苦于无法交谈。于是见有行者便也偷洒食物下去,只望走后那觅食者能解饥饿之苦。 到了城门,守城的梭子兵士听得名闻天下的刺鳍医师赶到,欣喜若狂迎入城内。鲛颖只见大街上门户紧闭,人迹全无,水色暗灰,整个城内死气沉沉,与自己三年前过此有天渊之别。 随行兵士指着东边一座大宅邸献殷地说“兰镰王府所有人与贵族已迁往南方别院,现在兰镰府住的全是梭子兵士,病也不重,想来医治还来得及!” 玉儿奇怪的问道:“那其它平民鱼类呢?” 那兵士偷瞄了下鲛颖,指着西边一片低矮房屋低声说:“我们……我们把他们……把他们也聚在一起了!” 鲛颖皱了眉头,摇尾向西边游去,玉儿见鲛颖脸色不豫,对梭子冷哼一声同大头鱼随后游去。 西边老远便见用水草里外围了三圈,不时有梭子兵在外围巡回游窜,见她三人前来,举箭大吼:“来者留步,否则格杀勿论!” 旁边空屋内游出十多个梭子兵迅速把她们围在圈前,见十多把亮闪闪的弓箭对着她们,玉儿胆怯的偎向鲛颖,大头鱼却闪身到了鲛颖前面,众兵士见突然出现个大头蛇身的怪物都愣了下。 正紧张间,后面传来个气喘吁吁的声音:“箭下留人!她们是……是刺鳍……刺鳍医师!” 原来是那随行兵同一个鳐鱼游来,他迅捷冲上来对鲛颖鞠了一躬: “长官有令,刺鳍大人请入内治疗,我等侍候在此,”又指向身旁鳐鱼: “有了疗法请告之这位医师,他会协助您!”鲛颖点点头,见大头鱼低头闪向背后,暗叹口气,带领他们游向圈中。 走进一间低矮的房屋,见狭窄的空间拥满了各种小型鱼类,虽然脸色腊黄,却不见慌乱无措,扫视一圈也没有失明之鱼。 鲛颖正纳闷,身后鳐鱼躬身指着屋内众鱼说道:“此屋皆为没传染之鱼,本应放出圈外,可兰镰王怕这些鱼有隐疾,出去传染四海,走时命令全部围杀,我为了观察此病,便央求守城的梭子长官把他们留下来,围在此处。” 鲛颖听了心中哀戚,鲸族从来都是轻视人命,想他住在此处逍遥自得,全靠下面这些小鱼类辛劳侍奉。可一旦有了灾祸,却冷酷无情地抛下这些鱼类逃之夭夭,连最后的生机也不肯给予考虑,这颠倒苦难的海国何时才能重见和平共处呢? 鳐鱼命人送来三套连体护衣,示意三人穿上,鲛颖不顾玉儿反对,强留下她在外围屋内,而大头鱼却怎么叫玉儿拉他也不肯留下,执意随她前行,鲛颖无法只得随他。 随着鳐鱼前行指点,鲛颖不禁暗暗点头,这鳐鱼不愧为海族聪明伶俐之人,把未传染的放在外围聚在一起,即隔绝了传染可能,又能安定外面的监察梭子,不至于赶尽杀绝,又在内围之处命有传染者包裹全身,饮食分开,杜绝扩大病源,确实安排高明。 鳐鱼听得鲛颖夸奖,不由脸色泛光,知道这刺鳍大人医术冠绝海国,性情冷淡,甚少夸人,今日得她肯定很是不易,正喜悦间,见鲛颖行入传染重病区之处,忙赶上前去。 鲛颖见此屋的鱼类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所有的鱼都双眼泛白,眼角糜烂,甚是凄凉,听见她们鱼尾摆动声皆恐慌的往内缩去。 鲛颖游到一个小鱼儿身旁抱起了她,只见她身形萎缩,脸色苍白,眼角已经在流黄水了。不由心中一痛,滴下泪来,小鱼莫名被抱本来吓得颤抖,突觉脸上滴下热泪,伸手摸索着叫道: “妈妈!是你吗?您回来了吗?妈妈!我等了您好久,我不怕疼,我不睡觉,我终于等你回来了!” 声音渐低,竟在鲛颖怀里睡去,想是已经疲倦之极,骨瘦如柴的小手却仍然紧紧抓住鲛颖,似怕她就此离开。鲛颖只觉心痛难忍,泪水止不住的流下。 大头鱼上前欲接过孩子,鲛颖却紧抱不放,只是深吸口气擦了泪水,扭头问鳐鱼: “这病怎么开始的?刚开始有何症状?” 鳐鱼见她不惧传染抱着小鱼,又见她热泪盈眶,不由对她更是敬仰,连忙禀告: “在两月前,这边村子开始有少数鱼类双目红肿,继而失明,村里医师以为是普通眼疾,也不以为意,后来开始稀疏死鱼,待得报入王府时,这边已经大面积传染了。 王爷听说这是百年难遇的瘟疫时,当即同贵族们举家迁移,这儿就留下个梭子小将驻守,不许任何鱼类出城半步,幸而梭子兵中也传染有此病,因而小将同意我暂留鱼群作试验。“ 鳐鱼摲愧地摆摆鱼尾:“我仅查出这可能同村尾环境有关,具体的却无法下定论了!”大人要去看吧!鲛颖点点头,随他走到村尾。 只见整个地方是一片斜坡,倒也视野开阔,仅有细微水草生长,向下望去碧水悠悠,而村庄则在斜坡下方,一栋栋白色的小屋在水草中宛如散落的明珠,令人心旷神怡。只是其它处绿油油的水草在此处却是萎靡不振,株株都是焉蔫的,而且颜色绿中带灰。 鳐鱼见她盯着水草不语,暗叹她观察仔细,向前介绍道:“我问过村中之人,此处水草变化在三月前,愈到村尾灰色愈是浓厚,我验过水草,确实有不知名毒素在内。但却不知根源所在,”鲛颖极目四望,见西南 高处似有一凹陷地块,四周寸草未生,抬尾就要游去,鳐鱼见鲛颖眼光转往西南高处,随后游去,慌忙拦住她,鲛颖回头见鳐鱼神情不安,看向他。 鳐鱼卜通一下伏在地下:“大人,刺鳍大人!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准前往此处,违犯者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 鲛颖奇怪地问到:“那是什么地方?又没有建造任何房屋!” 鳐鱼避开她眼睛,低头叩拜:“大人,我也不知,但那儿同此次瘟疫毫无关系!请大人回去议病为重!” 说完叩头不止,鲛颖愈发奇怪,待得前去又不愿拂了鳐鱼之意,见鳐鱼依然叩头不止,知道此时不可能再去,只好上前扶起鳐鱼一同回村了。 玉儿早收拾好了一间独立小屋,鲛颖略略吃了点干粮,便称路途疲劳睡下了。鳐鱼自去复命不提。 待鲛颖睡醒,果然又是天黑,玉儿早知她这习惯,自顾逗弄小鱼儿,鲛颖拿出解毒丸给几人吃下。凝重说到:“我怀疑此次病灾应是毒源感染,西南方寸草不生,应是毒源致死,具体情况我今夜仔细探了再说。此解毒丸能保你们性命,玉儿你留下照顾小鱼儿,如果有人前来见我,就说我已睡下,切不要开门!” 玉儿点点头,鲛颖看那大头鱼站在门边,知他定会随了自己前去,也不知为何,有他在身边就觉得心神安宁,再没有以前的孤立无援的感觉!可惜苦于与他无法言谈,她抬眼飘去,正见大头鱼专注地看着她,又是那温暖如春的双眸!似乎多带了丝柔情,她脸一红,站起身来向外游去。果然大头鱼随后游出,心中竟然怦怦直跳,似乎是两人幽会,想起今晚需探那凹地,不由暗中拧了自己一把,迅捷向西南游去。 夜晚的海水有些微微的凉意,鲛颖却特别喜欢这夜晚的海国,朦朦胧胧的夜色让海国格外安静美丽,仿佛一切污秽不堪的东西都抹去了,美人鱼悲惨的命运只是一个遥远的幻觉。 她轻轻摆动鱼尾,在水中划出柔美的曲线,见大头鱼又是默默落于她后,脸上带了那永恒的微笑,心内一热,适性回头大着胆子牵了他手往前游去。 大头鱼微一呆滞,便反手握着了她,鲛颖抬了头看他眼光愈发温暖如春,看她的眼神竟然温柔宠溺,鲛颖低了头盈盈笑着随了他前行,心中只觉欢喜无限…… 突然大头鱼缠绕着她身子往后退去,一手环抱她腰一手往她眼睛蒙去。鲛颖身热心跳间正欲抬头躲避,眼光到处浑身冰凉,如雷轰顶,身子一软,眼前一黑…… 第七章 鳐鱼回到王府,向梭子小将禀报鲛颖一行行踪,特地提到西南方,提醒梭子将把凹地填埋,以防鲛颖见后罢手不理城中之病,谁料那梭子将竟大咧咧的说不碍事,那本是兰镰王私园之事,纵然发现也又不关他们的事,何况她未必会去看。你不是已经同她说了与瘟疫无关吗?鳐鱼再待劝说,梭子将不耐烦地赶了他出来。鳐鱼无可奈何地出了府,总觉得心神不宁。即盼望那刺鳍大人寻得解救之法,又怕她发现那隐密之事!不由心下忐忑。 回到自己家中,一个秀气却憔悴的五彩印鱼忙不迭迎上前来,替他换衣洗身,浑身清爽了的鳐鱼看着妻子忙碌的身影不由暗暗叹了口气,当年他选中这人鱼之时是何等俏丽温柔,让他在族中青年面前大争了一把脸面,可至从两个孩儿生病以来,她便迅速地衰老憔悴下来,虽然依旧温良恭俭,却再不复当年风姿,连那刺鳍大人身边的婢女也赶不上了。实在让人兴趣寥寥。不过自己娘子肚子也争气,大多人鱼无论同谁交合,生下的皆是人鱼,而自己的娘子竟然生了两个漂亮可爱的小鳐鱼!怎不叫人心中满意!纵然恩宠不再,自己却也不会弃她不管了。 看了床上病殃殃的两个孩子心中又觉愁苦,虽然拿了最好的药日夜调理,虽没恶化,可也不见好转,就这样萎靡不振地躺着,时醒时不醒的,委实叫人心中焦灼。唉!谁料到这两个调皮的家伙会跑到偏远的西村去玩呢!只望那医术超越的刺鳍大人有法可想,也解了自己两个孩儿病痛! 却说玉儿哄得小鱼儿睡下,暗想这姐姐名满四海,不知有多少鱼族希望与她交好,而自己竟可以常伴她左右,实在幸运之至。她医术冠绝天下,却又老喜欢夜晚作事,也不知从哪儿学来这习惯,那丑陋的大头鱼随时跟随姐姐,想来也安全得很,不过连那残暴胆大的逆戟王也不愿得罪她,谁又会来招惹呢,可善良的姐姐又似乎对大头鱼暗藏情怀,她时常偷瞄他而发呆的情形可被自己看得一清二楚,而那丑陋的大头鱼竟然不避不躲,有时竟也眉来眼去,真是可恨! 不过今天姐姐有难时,他挺身而出倒也有几份良知,自己当时竟然胆怯躲闪,真是羞惭欲死,也不知姐姐失望不失望,又想自己本为笼中玩物,逆戟王从来都是轻贱人命,对她们想杀就杀,又时常逼迫众姐妹做些淫秽不堪之事,让自己生不如死,亏得姐姐救出自己!逃离了那邪恶王府,又想姐姐大恩难报,自己决再不做那胆怯退缩的事,才配跟随她左右。 正胡思乱想间,听得门外两长一短声响,知道鲛颖探索回归,跑上前打开房门,却见姐姐双目紧闭,脸色雪白的被大头鱼环抱着游进门来,不由大惊,她一把扯住他吼道:“你把姐姐怎么啦?你这丑陋的家伙!你怎么护卫姐姐的?”见大头鱼并不应她,只是沉着脸小心翼翼地放鲛颖在床上,方醒悟他无法言听。正急躁无措间,见大头鱼自顾从包裹里翻出一粒红色药丸喂进姐姐嘴里,又用手在地下写道:“她需要休息!你照顾好她,我出去下,”她惊讶地问道:“你会写字?”见大头鱼点点头往屋外行去,忙又扯住他“姐姐没醒来你不准走!”指指床上鲛颖,却见大头鱼写道“我为她探测病源去,待她醒来便会好受一些!”玉儿愣愣地问“你听得到我说话?”大头鱼摇摇头又写道:“我看得懂你们说话!”玉儿傻傻地望着他扭动那长长的蛇身游了出去! 第二天,鳐鱼到来时闻听刺鳍大人病倒,不由吃了一惊,进得房间果见那鲛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玉儿与那大头鱼满脸忧虑地护在床边,不禁失望地叹道:“大人也被传染了?”“你才被传染了呢!”玉儿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扭过头不再理他,鳐鱼呆站片刻,见大头鱼静立床头,知道他是聋哑之鱼,玉儿又装作看不见他,心中又着实想知道原由,只得尴尬地搓搓手再问道:“那大人为何又病了呢?”玉儿迅速看了大头鱼一眼勉强回应他:“姐姐她日以继夜赶赴这儿,路上受了风寒,昨天回来就开始犯病了,谁叫你们也不请大人休息下!”听得玉儿有责怪之意,鳐鱼心下却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传染生病就有希望,如果连冠绝天下的刺鳍医师都无法避免传染了,那这城中之人就只有束手待毙了。又见那小鱼儿偎在玉儿怀中,虽没完全好转,可精神却好了很多,眼角流黄水处也已经开始结疤了,心中愈发笃定,客套了一番告辞而出。 三日后,兰镰城城门口,一辆浅蓝色的马车被跪拜的鱼群围个水泄不通。 车上一俏丽女子向外大声言道:“我已经给你们说了,我们此次是为你们寻求解药而去!不是不管你们了!你们怎么不信我的话呢?” 一个梭子兵大声吼叫:“你们寻求解药为何全部都去,我们要派人前去协助为何你们又不答应?这不是扔下我们不管么?” “对啊!” 又有兵士大叫起来:“刺鳍大人不是我们海国最超群的医师吗?难道她只救王公大族,就不管我们这些小类族吗?” “求刺鳍大人留下来!”, “不能让她们走,走了我们就没命了,” “对,留下来,留下来!” “我们要见刺鳍大人!” “留下来,不要走”“把马车驾回去!” “我们还要刺鳍大人治疗!” 听得车外愈加纷乱,鲛颖强撑着坐起来,抛开缦纱,众人见得鲛颖出来,大声欢呼起来,“刺鳍大人出来了”“我们有希望了!”众多鱼类兴奋地站起来往前涌来,近前之人见刺鳍大人脸色苍白,神情萎蔫,不由一顿住了摆动鱼尾,随后而往,渐渐整个城门口寂静一片。 玉儿扶了鲛颖站起,她眼神一扫,挤满一地的鱼族虽然不再言语,却尽用期盼恐慌的眼光耵住了她。 她见虽然近前的兵士精神尚可,后面拥挤的那些老弱鱼类却脸色萎黄。 心中暗暗叹气,心中压制的气郁难平又翻腾起来,深吸口气,压下心中苦痛,清清嗓音朗声说到:“此次我确实是为你们寻求解药而去,因为那里有许多艰难险阻,前去探险者大多无一生还,我也不愿你们轻易送了性命!所以才不愿有人跟我前去,别无它意!” 一兵士大声叫道:“我不怕死,只要大人能寻得解药救我家人,我愿随你前去,多个人多份力量,让我去吧!”其余众兵士也大声应和,鲛颖摆摆手,下面静了下来:“你们确实要去,就选十个家中无甚牵挂的随我吧!只是此次生死难料,去者考虑清楚,不要临阵脱逃!”众人一阵欢呼,众兵士便聚在一起协商不提。 玉儿见鲛颖说完已是汗喘吁吁,忙扶了她躺下,抱怨道“姐姐,你让这些个人跟着我们浑不自在,你不是担心他们寻得进林秘道吗?你不担心林中朋友受伤害了吗?” 又恨恨道:“这些可恨的人,亏了我这两天熬了那么多药分给他们,真是没了良心,亏得我们留下了全部药材!” 鲛颖抬手握住玉儿:“妹妹,我同你商议个事!”她吸了口气:“我本不愿带人前往那黑崖林,可是我刚才却改变了主意,凭我们绕秘道去采那桃色矶花珊瑚时间恐来不及,只能走直径,那条路险恶万分,便非要人协助不可了,所以我应了他们!而且,我准备叫你留下来继续熬药。” 玉儿一听立马跳了起来,眼中泪珠打转“不要,姐姐,即然有危险,那我不离开你!我不!” 鲛颖放低声音柔声说到:“我也不愿意与你分开,可是我刚见那人群中老弱之人脸色萎黄,必是没有服到你熬的药!我疑心他们把给平民的份量自己用了。况且我们拒绝跟从只有那梭子将与鳐鱼知道,这些兵士又从何得知!今日这城门围堵必有内情,我担心走后城中平民无法得到药物,你留下一是安他们的心,以免生乱,二来呢,我想你监察他们发药情况,这事我唯有托付于你才放心!至于安全”鲛颖脸上似有薄晕,“我也不是一个人!” 玉儿听得大怒,“我去把药材全部拿回来,不给那两个没了良心的东西!”鲛颖苦笑说到:“你只要看好他们发药便行了,别节外生枝,在我回来之前谅他们不敢对你不恭,你只要在此,他们定不敢对平民动手脚!” 突象想起什么惊惧之事,紧抓住玉儿的手:“一定爱惜自己生命,切不可胡乱走动!!”玉儿见她神情凄婉,眼光散乱,忙轻拍她肩头,“好了,好了,我应了姐姐之事,你先休息!” 眼珠一转: “可姐姐也要应我两件事,第一:不管解药寻到与否,一定要完好无缺的回来,我等你!”见鲛颖点头,“第二:叫大头哥哥进车照顾你,事事必和大头哥哥商量行事,不许独自作主!”见鲛颖果然红了脸,笑嘻嘻伸出头拉了大头鱼进来,也不管鲛颖如何反应,把两人手叠在一起,郑重说到“一定一起回来!”见两人都对她点头,忍住心中难受,故意恶狠狠对大头鱼扬起拳头: “不护好我姐姐我收拾你!”, 逗得大家都笑起来,一个得意,一个温厚,一个含羞。。。。。。 第八章 愈是接近黑崖林,普通行鱼愈是稀少,这是一个未受丝毫乱世影响与损伤的神秘森林,依然保持着往日的生机,美丽迷人却又险象环生。只有曾经走进这个迷离世界的人,才会真的为眼前呈现的一切而惊叹、折服,才能真正地体会到这份独有的古老的美丽 森林上空,总是雾气蒸腾,恍如仙境,林子里处处可见怪异的植物,像章鱼的触手,穿过其它植物的底部,顺着地面绵延展开,往往是一棵就占去好大一块儿地方。枝干也多是七扭八歪,或直蹿高空,或由同一根部分别长出.再紧紧地缠绕在一起。繁茂的枝叶会在半空中搭起一个密不透风的天棚,把里面围得水泄不通,阴暗诡秘。使得无论发生过什么,这儿都会把留下的痕迹掩盖掉。林子边源是深不可测的黑崖,那是从来没有鱼到过的神秘地方,据说下去的鱼再也没出现过,黑崖林因此而得名! 在这里面栖息着很多鲜为人知的动物,那全是不受三王统治的自由之身,他们可以自由地穿梭于任何一个角落。从车中望去,远处偶而有野海马群迅驰奔过,浑身上下披着厚厚的铠甲,宛如正在急行的军队。那犹如蓝天上张开的降落伞一样漂亮的是倒吊水母,她们在林子上空闲逸的散步,夜间还会有荧光从身上发出,显得非常美丽。不过她们的手上有一种秘密武器——刺丝胞,里面有刺丝,含有毒素,可以使猎物麻醉。鲛颖就曾在她们族中取得麻醉药品,那边漂浮的水草怎么突然不见了,那是善良而胆小的沙鳗,只要你求助于他们,就有了无尽长的绳索。还有温顺而敏感的海兔,动作敏捷,机灵活泼的猴头鱼,更有见鱼就杀的巨螯蟹,剧毒的赤魟尾刺,令人闻之色变的鬼鮋。更生长有无数珍稀神奇的药材!虽然已曾经来过,可鲛颖仍然为这黑崖林的神秘莫测与美妙横生而惊叹不已。 她手在大头鱼手中飞速写字,告诉他这黑崖林的情况。这一路上她已习惯手写交谈,由最初的忸怩羞怯到自然而然,交流中她得知,大头鱼出生在一个不知名的偏僻珊瑚岛中,那里有无数的暗礁险地在岛的四周保护着,唯有岛内的族类才知道进出的暗道。他并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从他记事起就独自一人!据说其它族类见到他时手中紧握一块蓝色昆巾,所以大家都叫他昆鱼,二十年来他一直同珊瑚岛的小鱼类快乐的生活在一起,直到他某天游出岛被狩猎的逆戟王抓住,因为他不肯为逆戟王奴,逆戟便关押他至今。鲛颖忍不由好奇他的温柔敦厚,大头鱼却告诉她,每个生命应该都是一样的,凶恶终不能改变别人,只有善良才能快乐!在他生活中的珊瑚岛上,到处是善良与友爱,他那句“每个生命应该都是一样的”倒叫鲛颖思索了好半天,也为他说出的奇怪论言和无师自通的学习力惊异万分!更对他生活的珊瑚岛心向往之。 随行的梭子鱼见到了黑崖林,都兴奋起来,鲛颖下得车来,指着前面漆黑一片的植物林道:“我们本可绕道而进,可因为时间关系,只能从这片直径到林子深处,那儿有我们急需的桃色矶花珊瑚,”众兵士大声应是,从车上卸下准备的刀具与只露双眼的厚重防卫衣,见众人准备完备,鲛颖凝重说到:“此片林子危机四伏,据说里面栖息了许多古怪毒物,不到迫不得已切不要去招惹,能避则避,能躲则躲,一切都要以拿到药材为主,”见众人点头,拴好马车同昆鱼率先向林子游去。 黑暗阴沉的林子没有一丝声响,仅有他们砍伐枝叶的声音,一团团的枝叶和乱七八糟匍匐的植物使行走变得非常困难,兵士们高举着手中的烛光鱼骨,凭那光亮的鱼骨在这儿也仅仅照出一尺远,微暗的光亮照射得四周更加神秘莫测,朽烂的枝叶发出难闻的气味,几乎让人窒息,身陷其中的他们不一会儿便满身大汗了。 昆鱼握紧了鲛颖的手,奋力砍向前面的枝叶,一片空地出现在前面,空地上堆满了各种式样的石头,小的有如明珠,大的竟如磨盘,朦胧的光亮从空中洒下,照得那些石头圆润盈盈,有如美丽的绿玉。兵士们都松了口气,满头大汗的他们见突有一片空地可以休息不由高兴起来,一名士兵越过昆鱼就向前冲去,一声惨叫传来,止住了后面冲上的梭子鱼,只见那兵士惨嘶着抱着鱼尾倒了下去,身子迅速变黑腐化,只一眨眼之间化为一堆白骨,让人不忍睹目。拉扯不及的鲛颖心中一痛,知道那兵士已然无救。严肃地对大伙说道:“大家小心,此为这黑崖林独有的海底忍者群,他们虽然貌不惊人,仿如石头,可谁若靠上他们领地,它就会毫不客气地立刻反击,向外发射出致命剧毒。它的脊背上那十多根像针一样锐利的背刺会轻而易举地穿透刺入鱼身,使你很快中毒,迅速腐烂,让人救之不及,这林中到处是危机,切不要任意枉为,我们从他们上方游过去就会没事!定不要接近下面的任何一个忍者!”众兵士不由心中惊惧,随着鲛颖二人小心翼翼在空地上方游了过去。 一天很快过去了,连续不停的砍伐已经让他们疲惫不堪,鲛颖抬头望向空中,却一无所见,一行也不知行了多远,随身所带的时间螺告诉她天已黑尽,便嘱了众人就地休息,待精神恢复后再行前进。众人安排好轮流执夜后,草草拨弄了下方的水草便睡下了。 待鲛颖从睡梦中醒转,只觉浑身温暖适意,身上披了另一套厚重的防卫衣,林中湿冷的空气对她没有丝毫影响,而衣衫单薄的昆鱼伏睡身旁,心中不由又喜又恼。。。待众人全都起身,便又向前方砍伐行去。 又行了一程,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片半人高的水草,不用砍伐前进,大伙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因为有前车之鉴,这次大伙都从水草上方飘浮游过,正当他们半是休息半赶路地要过完水草时,耳中传来飘忽不定的美妙歌声,荡漾在这片草地,回旋不止。。。至从人鱼的灵力被诅咒以来,海国再没人听过那天籁般的音喉了,一时之间,大家心醉神迷,连鲛颖也随着众人不由自主游向歌声传来之处。 一阵剧痛传来,鲛颖茫然抬头,昆鱼正扯了水草往她耳中塞去,又在她手中飞快写道:“赶快塞住他们耳朵,这定是夺命仙子的地狱之声,待他们游去就没救了!”鲛颖四顾,发现自己一行竟全都神态痴迷地向左侧游去,大惊之下与昆鱼扯了水草往兵士耳中塞去,失聪之鱼软绵绵地向水草下落去。待她二人边追边塞之际已来到左侧背面,只见背侧处水草叠成一个舞台模样,四周约五米宽水草全是耀眼的红色,在林中显得格外妖艳诡秘,上面有一个容貌媚娆艳丽的女子正翩翩起舞,只见她乌黑柔亮的头发随浪舞动,似欲升空而去,粉嫩无瑕的娇颜上镶嵌着一双勾魂摄魄的大眼睛,此时如同装着一江春水,勾人畅游其中,长长的睫毛似一对飞舞蛊惑的翅翼,让人的心不由随着它的眨动而跳动,微笑勾起的红艳唇间露出一点嫩红的小香舌,令人直欲一亲芳泽,身上竟无衣物,披着的一袭黑色轻纱把她的裸体衬得更加骚媚难描,胸前的两个红色小樱桃随着她的摆动似欲破纱而出,空气似乎都随着她的舞动香甜起来,她的柔弱无骨的纤腰竟也演绎出千种风情,万般姿态。鲛颖看得也不禁心驰神往,前方的三个梭子兵更是神情痴迷地加快步伐向前冲去,昆鱼一手拉住最后一个扔向鲛颖,再待拉时已是不及,那两个梭子兵已踏入红色区域,鲛颖手中梭鱼更是大力挣扎着欲上前去,昆鱼迈上前来一掌打向他头部,梭鱼软绵绵地昏了过去,昆鱼一手提过梭鱼一手拉住呆缓的鲛颖向来路迅驰奔去。 好一会儿才把梭鱼们弄醒,待鲛颖转述这夺命仙子之事后,余下众兵都吓得冷汗直流,原来这夺命仙子为水母族人,因媚饶风骚为族人所不容,固在偏僻之处设下陷阱,那红色区域为她独炼的魅媚毒,此术目前无法可解,若有人经不住她歌舞的蛊惑而踏入者,终生以她为主,任她恣意妄为,再无一丝一毫反抗的念头。而她便每日嘶咬中毒者身体肌肉为食,以血画唇为乐,直到踏入者肉尽血干慢慢死亡。而她自己却愈食愈是年轻貌美,闻之者莫不恐惧色变,她所到之处众鱼皆绕道而行,唯恐被她蛊惑沾染。幸好她从不踏出自己所设区域外,因而只要闭耳闭目也就不会受她蛊惑。。。。。。 剩下的七个梭子兵再不敢作怠慢之想,拼了命地砍伐拨动着枝叶往前行去,一时之间行程竟加快不少。 第九章 路上,那些如莹光棒一样顶部发出微弱光芒的珊瑚石,如无数盛开聚集的百合花般的不知名水草,如手掌张开伸向空中般的玫瑰色树林子,还有那远远望去如同生物体内肠管般的菌类。色彩缤纷,不但散发光芒,还梦幻得让人手足无措,一时不知如何捕捉它流动幻变的鲜艳颜色的奇异水藻……在林外是无法看到的美丽风景,可是鲛颖一行却视若无睹,只闷了声砍伐拨弄开障碍物全力向前方奔去。 林中寂然无声,只听得到粗重的呼吸声,几个梭子鱼速度又渐渐慢了下来,虽为兵士,可梭子鱼们虽为兰镰城护卫,却实在是从未连续不断地做过这种苦累之事,掉在后面的两个梭子鱼满头大汗,已经是疲乏无力,手掌因为用劲砍伐也已经渗出血水,随着水流飘向身后,虽然兵士们咬紧牙关奋力挥动着手中砍刀,可动作已愈来愈慢,同鲛颖二人的距离也愈拉愈大。 昆鱼一手拉着鲛颖一手飞快砍向前面枝叶,虽然脸上也有疲意,可手中动作却丝毫没见减慢,鲛颖欲帮着砍伐,可昆鱼固执地拉了不放,鲛颖只好拨弄着砍断的枝叶随他前行。突然背后传来一声恐叫,二人回过头去,见后面一个梭子鱼满脸惊恐地指向后面,鲛颖向后看去却一无所见,疑惑地看向梭子兵,那梭子哆嗦着飞速地游向他们,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那梭三……不……不见了!”鲛颖数向梭子鱼,果然只有六个了,心中也不由惊悸。 有个兵士提声叫起梭三来,叫了几声不由声音愈来愈低,大家都飞速地靠向鲛颖二人,昆鱼在鲛颖手中写道:“问清楚情况,”鲛颖忙问向那惊惧的梭子鱼,梭鱼战战兢兢地指向后面:“我同梭三掉在最后,我累得无力,见同……同你们愈拉愈远,又见梭三还落在我后面,便催促梭三快些游上,梭三说我是梭二他是梭三正当在我后面,又笑说落后省了些力气,可以延着你们砍伐的空间前行,也不必再辛劳砍伐。我正要回头数落他,便听他一声啊的刚发出声音便没了下文,待我回过头时他已经……已经……不见了!”鲛颖说:“你回头就不见了?你没向四处看吗?”梭子鱼道:“看了的,我见他突然不见了,马上看向四周,可毫无人影,而且……而且四周都是浓密的灌枝丛,根本不可能穿行!”众人听了心惊肉跳,恐慌无措地看向鲛颖,鲛颖听了亦是心情沉重,转头之间竟能让人消失无踪,自己游行四海从未听此惊怖之事,看向昆鱼,昆鱼微微摇头,可见也不知所以,鲛颖微一沉吟,只好叫大家聚在一起,别在拉下,众人胆战心惊地紧跟二人身后向前游去。 又是一声恐叫传来,大伙齐身转过头去,那先前恐叫的梭二正浑身哆嗦着手抚自己颈部,哭丧着脸说:“有个冷飕飕的东西舔了一下我颈子,”大伙紧张地游目四顾,他身后却空无一物,只有几片他们砍掉的叶子随波轻轻飘动。而旁边是浓密盘缠的树枝干,二个胆大的梭子兵不甘心地双双游向后方,却也一无所获。安慰了下他便又向前游去,“啊!”又一声恐叫,那梭二抚了脸往地下掉去,旁边一梭子鱼忙一把扶住他,梭二见大家都拿双眼盯住了他,哆嗦着说:“那东西又舔了一下我脸,”见众人一副疑惑不信的样子,哭丧着脸泣道:“真的……真的……还粘糊糊的,”众人面面相觑,见他瘫软在地,只好叫了另两个梭子鱼扶起他来,鲛颖见看不出什么来,挥挥手道:“好了,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恐叫声又响起,这次却不是那梭二,几个梭子鱼都惊恐地看向后面,鲛颖二人拿眼看去,梭子兵又少了一个,四周却依然一无所见。问讯下却毫无线索,后行之人只觉一阵冷气闪过,最后那人便消失不见。这下众人全都紧绷起来,此等神秘惊怖之事委实让人心惊肉跳,鲛颖等人商议之下,决定依然由昆鱼开道,左右各紧密偎着一个梭子鱼看向两面,余下三人皆面向后面,身上拴好水草,由左右之人与鲛颖共同拉扯前进。这样又向前行了数十米,虽然进程缓慢了许多,却再没有人失踪了,鲛颖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又走了数十米,前方传来微弱的亮光,昆鱼加紧手中速度奋力砍向前方一株盘根错节的浓密枝干,身后几人也协助着拨弄开砍断的枝叶,一片辽阔的草地出现在眼前,好不容易又见天光,从黑暗林子出来的他们疲累之下决定休息下再走,因为有前车之鉴,他们首先看向地面,确认没有石头之类,才解开身上捆缚,又摘了水草塞入耳中,围成一个圆圈背靠背坐了下来,吃了点随身干粮后,鲛颖起身游目四下看去,青绿的草地随着浅蓝色的水波轻轻晃动,估摸着自己一行也差不多行了一半路程,回头正要告诉几人,就见来处阴暗之地闪动两个灯笼般的幽光,待她仔细看去,却又没了身影。众人听后忙站起身来,正待往前游去,一阵刺耳的大笑声传来,正当他们四下搜寻之时,梭二哆哆嗦嗦地指向后面,碧水中出现两个灯笼般的幽光,随着幽光闪烁,一个大如磨盘的蛇头渐渐显现出来,随之身后如水桶般的身躯也渐渐显明起来,众人不由都抽了口冷气,这竟是一条会隐形的巨大海蛇,难怪他连吃两人自己一行都未发现踪迹,只不知他一路尾随偷袭,为何此时却大方的显出自己身体。 随着他刺耳的笑声,草地中间翻腾起来,几条稍小的海蛇窜了出来,巨大海蛇嘎嘎叫道:“孩儿们,今天有鲜肉吃了,哈哈哈哈……”几条小蛇欢呼起来,鲛颖抬眼望去,好家伙,刚好七条圆盘大左右的小蛇,自己一行竟走入了这海蛇的领域了,看来今天这巨大海蛇是准备一条分一个,难怪他吃了两人后不再偷袭,竟是为他孩儿准备食物来了。 鲛颖抬手对海蛇弓身作礼:“蛇大哥,对不起,只因有大批鱼类生了瘟疫,急需林中药材治疗,方打扰于您,请放过我们,我们感您大恩,他日定当舍身相报!”海蛇斜眼狂妄大笑“我对你们做何事不感兴趣,今日你们便舍了身报我一路相随之恩吧!哈哈哈哈……”,“孩儿们,你们畅畅快快把这几个罗嗦的小东西吃了吧!哪个敢反抗,老爹让他生不如死,哈哈哈……今儿真畅快,哈哈哈……” 几个梭子兵士虽然紧握手中砍刀,颤抖的身躯却流露出他们心中恐惧,鲛颖心中也泛出无力之感,且不说这会隐形的巨大海蛇守住唯一退路,自己一方要冲过去决不是他的对手,就算他不动手,自己一行也跑不过这些小蛇,惊惧无措间突感到昆鱼手一松,抬眼望去,昆鱼虽然一手紧紧握住砍刀,眼中却无慌乱之色,手中微痒,却是昆鱼在她手中写了四个字“相生相克”,心中不由暗骂自己糊涂,只顾着惊惧这海蛇的巨大诡异,却忘了自己身为海国刺鳍,刺鳍术中最基本的不就是介绍这四个字吗?海国中任一毒物所生栖之处,必在附近有克制它之物,毒物愈凶险,克制物愈是厉害。这海蛇也是其中一种,刺鳍术中不是已有重点介绍了吗!可恨自己一时竟没想起,她再次抬眼看向四处,心中不由焦恼,这海蛇克制物为硫磺草,夏红秋白,可此时却是春分时节,虽然那琉磺草与其它草类不同,可此刻望去青绿一片,又怎知琉磺草所长之处。昆鱼知后微一沉吟,在她手中飞速写道:“我们先四处逃动观看,必能察得这草生长之地!”她点头称是,低声同梭子鱼们打了手势,几人飞速往侧面跑去。 海蛇一看哈哈大笑:“孩儿们,他们要玩你们就陪他们活动活动吧!哈哈哈哈……”众小蛇齐声大笑,不紧不慢地追向前来,鲛颖心中暗喜,与昆鱼携手迅捷向前游去,梭子鱼们紧跟其后,往前已经能见草地边界,鲛颖微一摇头,带领众人折身往左游去,众小蛇嘻嘻哈哈在后讥笑讽刺,众人只闷了声拼命向前窜去。 游到又见边界处,还是那些普通水草,鲛颖不由心中焦灼,再往左边瞄去,却见左前方有大片边缘长有锯口的青草随波摆动,欢叫一声加速向前冲去,一声震天怒吼传来,却是大海蛇见势不对立起身来! 梭子鱼们听见鲛颖欢呼,知道有了生的希望,精神一振,全舍了命似的拼命摆动鱼尾同昆鱼向前冲去。小海蛇们听见父亲大吼,又见他们飞速往那琉璜草地游去,急切之下也不再嘲讽,全力追向他们,但因离得太远,眼睁睁看着他们渐渐离向那禁忌之地愈来愈近。 鲛颖拼尽全力飞速冲向琉璜草,顾不得草上锯口,伸出左手一把抓住琉璜草用力一扳,浓黄的琉璜草汁合着她手上血液飘散开来,昆鱼见此右手长挥,大片琉璜草汁随着砍刀的弧线喷射而出,浓郁的琉璜味瞬刻充溢着这片海水。 鲛颖喘口气扭过头,见梭子鱼都已游近草地,不由放心的微笑起来,笑意未达眼底。就见游在最后那梭二下半身消失不见,上半身飞快往后移去,随后巨大海蛇身影显现,那梭二被他一扬甩向后面赶来小蛇们,一双凶眼恶狠狠盯住鲛颖,似乎恨不得把她八卸大块。随着琉璜汁味的发散,海蛇心不甘情不愿地向远处退去,那小蛇们在远处撕分梭二时故意发出巨大的声响,那临死的惨嘶与骨肉分裂的声音让梭子鱼们惊惶不定,劫后余生的他们瘫软在琉璜草中谁也不出声,大家心里皆是沉甸甸的。两天不到,就已经死去六个同伴,剩下的路还不知究竟会有什么诡谲惊怖之事等着他们。 天渐渐黑下来,到了晚饭时刻,可谁也没有胃口吃东西,昆鱼脸色苍白地斜坐在鲛颖身旁,琉璜草汁虽然是克制剧毒海蛇的克星,可他闻了却也浑身无力,汁水沾染之处如火炙般疼痛。幸而鲛颖撕了身上衣袖裹住了他双手与头脸之处,虽轻松了许多,可连拿砍刀的力量都没有了。鲛颖见海蛇果不敢再来,便安排余下几人轮流休息,可是谁也睡不安稳,等到天亮时分,众人都顶着个熊猫眼,合着那黄色草汁很是滑稽,可谁也笑不出来。 待得天色大亮,鲛颖几人身上已经涂满了浓浓琉璜草汁,连昆鱼衣服之外也捆满了琉璜草,看起来象个扎工粗糙的草蛇,惊惧不安的梭子鱼们拼命地往身上按涂草汁,连他们自己闻了也觉刺鼻,这才起身掺扶着昆鱼与鲛颖往前游去,监视的海蛇看见他们游走了,大声惊叫起来,大海蛇冷冷一笑,立起身来蛇头一摆,身影瞬间闪逝不见,游到水草边际,又是盘根错节的枝干横七竖八地生长着,幸而已不如先前的浓密,一刀下去便会砍倒大半枝叶,可没了昆鱼这个勇猛开路先锋的帮忙,他们的进程却缓慢无比,离得琉璜草地稍远一些,昆鱼感觉自己稍微好了一些,又见进程缓慢,连鲛颖也上了前砍伐,心中一阵心疼,挣扎着甩甩手臂,感觉还能活动,扯了右手包裹布条,上前夺过鲛颖手中砍刀劈向灌木丛…… 行程又快了起来,后方突传来海蛇的惨叫,梭子鱼们惊惧的停了下来,鲛颖却同昆鱼相视一笑,知道他们洒在通道中的琉璜汁已起了作用。原来昨夜昆鱼便嘱告鲛颖,这海蛇即惧怕琉璜,必不能沾染这草汁,而梭子兵士们已经被这海蛇吓得全无斗志,故叫梭子鱼们浑身涂满草汁,因为那贪婪残杀的海蛇定会故伎重演前来偷袭,鲛颖则趁夜弄好了十多个草汁团,在前行了一程后再偷偷扔在地面,那海蛇隐形前来必小心翼翼,待他探得安全时全速潜行便必会擦上草汁团,就算他停下来,以他速度恐怕已擦破好几个草汁团了。现在果然传来海蛇惨叫喊声,怎不叫二人心情舒畅,梭子鱼们听得海蛇受伤,全都振奋起来,手上砍刀快速砍向树枝干,动作比先前快了许多,鲛颖不由对昆鱼十分佩服,看他的眼神更是情深意重,瞧得昆鱼心中一荡,只情愿时光停滞,与她就此相望到老。可他也知眼下情况并没有实际好转多少,只对她微微一笑便提刀向灌木丛砍去。 鲛颖看向时间螺,已是中午时分,她们已经远远离开了那海蛇草地,众人也已疲惫不堪,于是停留下来拿出干粮分而食之,稍微休息下后,又向前砍伐而去,刚砍了几分钟,前方灌木丛突然传来大片咯吱咯吱的倒塌声,众人正奇怪间,前方灌木也突然倒塌,众人忙向后闪去,前方扫荡成一大片空地,众人小心的游向空地却空无一物,正面面相觑间,背后灌木也全都向下塌去,灌不丛上仍然空荡荡毫无异象,众人却迅速背靠背紧紧聚集起来,梭子鱼们手中都从衣服中取了琉璜草拿在手中,果然空中渐渐显露出巨大海蛇身影。 可今日海蛇却有些滑稽狼狈,只见他脸庞与上半身尽皆腐烂,露出白森森的蛇骨,精神也萎靡不振,可一双大如灯笼的眼睛却依然凶光闪闪,他怒气冲冲地吼叫:“你们这些小东西竟敢使用使用卑鄙的手段暗害我,看那贱草保得了你们多久,”随后挥动蛇尾扫射着海水荡涤过来,急涌的海水差点把他们冲散,鲛颖忙指示大家伏下身子紧紧抓住灌木枝干,昆鱼却手拉鲛颖带领着向前爬去,鲛颖一愣醒悟过来,固守这儿必经不起长时间海浪冲涤,这海蛇也必是想把他们困在此处,远远用海水冲涤他们,等他们身上草汁散发完毕便可轻易捉杀他们,心中不由为海蛇的狡诈惊心。海蛇见他们手拉手爬行前进,又气又怒,蛇尾愈发挥动得厉害。搅动着海水涌向他们,可必竟离得过远,众人虽爬得吃力,却依然迅疾向前方游去,因为不用砍伐,他们爬行得竟比砍伐时还快。海蛇急怒攻心,狂怒地吼叫:“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不会放过你们的,”那凄厉的叫喊声远远回荡在这片海域…… 第十章 虽然路上又折损了四个梭子兵,但他们终于躲开了黑崖瘟神……那艾基特林的可怕海蛇的追杀,避开了毒你没商量的冷血蓝圈八爪鱼,越过了见鱼就杀却又懒惰贪睡的巨螯蟹族,在第三天早上就提前到达了桃色矶花珊瑚的生长之处…… 这里光芒闪烁,再不似来路那般黑暗阴森,桃红色的珊瑚枝干鲜艳夺目,有的挺拔有力,有的矮而粗壮,如鹿角如蔷薇如牡丹,莹白色的叶子随浪轻轻摆动,洋溢着梦幻般的光彩,把整个地方点缀得分外耀眼,有如仙境的花园。传说这桃色矶花珊瑚能防止灾祸、给予人智慧,鲛颖却知道这更是治疗眼疾的圣药。 一群白毛红眼的海兔轻盈的向他们奔来,剩下的三个梭子兵惊恐的往后缩去,鲛颖迎上去抱起一只海兔,两个欢快地谈了起来,一只年轻的海兔跳向静立在一旁的昆鱼,竟然自来熟的亲吻了他脸颊一下,把昆鱼闹了个大红脸。手忙脚乱地推开来去,鲛颖难得见他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由咯咯娇笑起来,昆鱼见鲛颖笑靥如花看向他,脸红脖子红地闪向旁边。鲛颖回头对着梭子兵道:“现在你们尽可以休息下,她们都是最温柔敦厚的朋友,在这儿再没有危险了!”三个梭子兵听了顿时放松下来,竟就地倒下睡着了,惹得海兔们好一阵取笑。 待他们睡醒过来,两个海兔提了大包的桃色矶花珊瑚过来,鲛颖感激的接过包裹。正待道谢,两个海兔笑吟吟地拉着她往外游去,昆鱼正待随行,一个海兔捉挟的眨眨眼睛:“我们领姐姐去沐浴你也来吗?”昆鱼窘迫的停住脚步,眼睁睁看着她们拉扯着鲛颖远去。 路上又有几个海兔游上来,笑嘻嘻拥着鲛颖往东南方高山游去,待到游到高山脚下,鲛颖不禁目瞪口呆,心醉神秘,只见大片的桃色矶花珊瑚上竟开满了粉红的花朵,珊瑚中间有大片凹地,里面的水翠绿青幽,与淡蓝的海水大不相同,水面有一层如浮云般皈的雾气盈绕,岸边白花绿草,宛若仙境,仔细看去,那闪着金光如元宝般的可不是元宝草,水壁上挂长着如葫芦般的是葫芦茶,那如昙花般盛开的白色花朵是田基黄,还有那百年难寻的乌桕,那黑色发亮如珊瑚状的小树芽是……是……是千年难遇的珊瑚神树!这岸边竟全都是世所罕见的珍稀药材,鲛颖欢呼一声向前奔去。 看着鲛颖的欣喜若狂,海兔们都笑逐颜开,两只海兔走向鲛颖,笑眯眯地说道:“全是好药吧!”鲛颖欣喜点头,,两只海兔相视一笑,突然欺上身来一边一个抓起她向湖心扔去,鲛颖悴不防及之下吞入几口湖水,竟是满口芬芳馥郁,待她冒出湖面,众海兔已嘻嘻哈哈地跳下湖来。抢上来七手八脚脱去她身上衣物,拨弄着湖水朝她扑头盖脸洒了下来,鲛颖见此不甘示弱地拨弄湖水拨洒回去,一时之间,湖中扬起笑语盈盈,一股浓郁的暗香随雾飘散开去。 鲛颖这几天奔波来的惊惧疲累消失得无影无踪,心中身上都觉得舒眉展眼,暖融融的说不出的舒适安逸,听得一海兔喜悦叫道:“好了!”众人笑容满面地看向她,嘻嘻哈哈拉了她上湖穿衣,协同她采了岸边珍稀药材往回游去。 昆鱼久等鲛颖不归,正准备出去找寻,就见海兔们拥着个美人鱼向他游来,只见那美人鱼纤手宛如柔荑,光洁的脸庞上肌肤似如凝脂,巧笑倩兮间,露出的小齿由如瓠犀,走得近来,灼若芙渠似出鸿波,其素若春梅绽雪。其洁若秋菊被霜。其静若松生空谷。其艳若霞映澄塘。皓质呈露,芳泽无加。只那两弯似蹙非蹙烟眉下,一双如月色般寂寞的眼睛,正是那先前出去的鲛颖,昆鱼看得心驰神往,呆若木鸡,海兔见了笑逐颜开的把鲛颖推向昆鱼,欢笑着跑个精光。 鲛颖疑惑的拍拍昆鱼,昆鱼回过神来脸色一红,近了闻得她身上传来好闻的莫名芬香,在她手中轻轻写道:“你恢复容颜了!”手指轻触间觉得她肌肤更加柔滑细腻,心中不由一荡。鲛颖觉他所写,脸色大变奔入房中,待昆鱼行入房中,只见她呆立在梳妆镜前,神色是又惊又悲,又怕又愁,唯独没有一丝喜色,昆鱼了悟她心中所思,心中不由生起从未有过的疼痛,他走向前,在鲛颖手中温柔写道:“凡事都有解决办法,我会陪在你身边!”鲛颖呆滞的看向他,见他那温暖如春的眼中满是温柔痛惜,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悲苦,扑入他怀中放声大哭!昆鱼知她心中伤悲哀痛,默默拥着她任她发泄。心中柔肠百结,暗下决心,舍了性命也定再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良久,鲛颖哭声稍停,抬起泪水涟涟的双眼,如月色般寂寞的眼里多了份柔情绰态,她任由昆鱼温柔地擦去腮边泪痕,伏着在他胸怀,听着他的怦怦心跳,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如山岳。突想起一事,拉了昆鱼在药材包前,从中拿出一片乌黑发亮如珊瑚状的物品,示意他张开嘴,小心翼翼地投入他口中,昆鱼只觉那物品入口坚硬,瞬间又化为一道热流涌入喉中,口里满是一股奇怪腥味,他抬眼看向鲛颖,鲛颖只温情脉脉地对他微笑,那笑如柔条冉冉,落叶翩翩,直往他心湖纷至沓来…… 傍晚时分,鲛颖见几个海兔在房门外鬼头鬼脸的探视,上去拉开房门,海兔们笑嘻嘻地拥进来,捉挟的上下打量二人,鲛颖羞嗔道:“你们几个顽皮的死妮子,尽弄些事儿!偷偷摸摸的干什么”一只海兔上前拉住鲛颖笑眯眯说道:“姐可是有福之人,我们这桃色矶花珊瑚只六十年开一次花,花开灵湖现,入湖沐浴者身上任何伤痕都能消除不见”而且,海兔娇笑着俯在鲛颖耳边悄悄说道:“浴者可是肤如柔玉,终身芬香,愈是情动愈是芬芳馥郁哦!”海兔见二人俯身咬耳,明白海兔悄声所言,看了鲛颖与昆鱼二人皆露出会心暧昧的嘻笑,让鲛颖羞不可抑…… 吃罢晚饭,鲛颖一行辞别依依不舍的海兔们,趁着夜色带领梭子鱼们从暗道返回,梭子鱼们见鲛颖脸上蒙了块面巾,都觉奇怪,又见她与昆鱼二人神态亲昵,回想她脸上咬痕,想是不欲让心上人见那疤痕刺眼,也觉释然,又想这鱼头蛇身的怪物也不知打那儿来,虽力大无穷却口哑耳聋,也不知名满海国的刺鳍大人看上他哪一点,竟是情真意挚的样子,可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闲话不提,待鲛颖一行回到兰镰城,早有三王使者在焦灼的等着她,原来兰镰王府之人竟也有人被传染,因举家迁往南方别院,那儿紧连蓝靛王府,想是两边有所走动,连蓝靛王小王子也被感染了,虽然宫廷医师用药吊着,可半死不活的,固派了使者日以继夜赶来请鲛颖前去治疗,待鲛颖分发完药材,使者急不可待的请了鲛颖三人上车往王府急驰而去。 第十一章 硕大无比的蓝靛王府紧邻兰镰王别院,听说兰镰与蓝靛两王最是交好,看来果然如此,连府邸都紧紧相连,那蓝靛王府建筑平面为矩形,南北向。 中间是中空到顶的硕大长方形大厅,大罩棚式厅顶。上面嵌着无数夜明珠照得大厅亮晃晃的,一、二层房间沿大厅周围环绕设置。东、西、南、北四面开间,均为“明三暗五”对称排列。一楼除大厅、客厅外,多为住房。 二楼属附属房间。局部三层的几十间房,是载振加盖上去的,做梭子兵的休息与值岗用的。二楼大厅四周设有列柱式回廊。从东、西、北三面穿堂过厅,厅堂相通,给人一种幻化的空间叠进的巧妙感觉。楼东是花园,假山碧水之间建有一个漂亮的六角凉亭。楼北正中大门厅为主入口,青冬玉石垒就的“宝塔式”高台阶,望之气象威严。 大楼墙体由青石砌筑。外檐以青水墙为主,部分墙面和列柱采用仿花蕾岩水刷石,大块分格。一、二楼的列柱式外回廊,是黄、绿、紫三种色彩的六棱柱体琉璃栏杆。 一楼大厅地面及内外回廊的地面,均为玉条镶嵌的磨石。内外檐门窗多以海底硬木制作,带筒子板。窗上镶嵌着绘有山水花草的磨花彩色玻璃,过厅和客厅的木隔断上刻有精美的木雕。房间顶棚为鹤形、鲸形等石刻雕饰。大厅和客厅还陈设着紫檀雕花条案,镶嵌着贝螺的八仙桌椅及围屏,布置得古香古色,富丽堂皇。其余房间采用白色玉面砖铺地。中厅两边木隔断上是大面积木雕,令人赏心悦目,真个是一路看来一路叹。 鲛颖一行被一个身穿黑灰衣服的大翅鲸引入大厅,茶刚奉上,就见两个高大威武的男子走进厅内,只见前面个面如冠玉,剑眉星目,这便是现下海国的第一王……-蓝靛王,后面个看起来英俊潇洒,温润如玉,却正是迁来此地的兰镰王。 二人行云流水般走上前来,犹如芝兰玉树,竟也有绝世风标。两人脸上挂了优雅谦和的笑容,向鲛颖三人问好道安,玉儿长住逆戟王府,只道三王皆如逆戟般满脸横肉,却不料这二王竟是如斯风流倜傥,见二王竟然微笑着弓身问好,脸上不由一热。 鲛颖看着二王行来,见蓝靛王挂着优越的笑脸弓身问好,淡漠的坐着受了他这一礼,见他身后那兰镰王一副自命风流的样子,想起那山凹处所见情景,心中不由翻江搅海,一双手紧紧抓住那坐椅把手,身子不由微抖起来,一只温热的手掌贴向她肩头,安稳了她心中巨浪,却是昆鱼见她情形不对,伸手安抚于她。 二王见此情形微微一怔,早知道三弟府中有一耳聋口哑之怪物被送于刺鳍,却不料二人似乎关系亲密,兰镰王心内不由讥笑,这丑陋的刺鳍可同那怪物是天生一对,蓝靛王却是深深的多看了昆鱼一眼,才若无其事地微笑起来。 诊断小王子病情后,鲛颖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小王子确实是感染了瘟疫,可他虽然双眼紧闭,却未曾失明,而且体内脉象也与其它瘟疫者大不相同,见她沉吟不语。 蓝靛王不禁心中一紧,脸上却依然挂着微笑,床头边一个衣着华丽异常貌美的紫色印鱼冲上来就跪仆在她面前,吓了她一跳,忙伸出手扶起了这变身的紫色印鱼,只见她鱼尾一摆,恢复了美人鱼身,泣不成声地求道: “好妹妹,你就救救我可怜的儿子吧!大王就这么个儿子,求求你,救救他吧!他不在了我也活不成了,大王再不也会恩宠我了,求求你,救救我儿子!” 鲛颖听了心中一叹,温言说到:“我会尽力而为的,你放心吧!我不会不管的,” 蓝靛王上前拍拍那美人鱼肩头轻声言道:“好了,丽姬,刺鳍大人即答应了你,她就是舍了性命也会治好我们孩儿,你就别伤心了,以后少带孩儿出去就是了。” 鲛颖装作没听见他话中之意,也不看那丽姬满脸感恩的偎向他怀里。自顾与昆鱼研磨了桃色矶花珊瑚给小王子喂了下去。 那丽姬见鲛颖立起身来向外走去,忙上前拉住鲛颖手腕,鲛颖看向她淡淡说道:“府外还有生病之鱼,我去看看他们!” 丽姬扯住她步履,哀求道:“你就在这儿护着我孩儿好不好?我会用珍珠云母感谢你的,外面全都是些贫穷的鱼类,” 鲛颖沉下脸拉开她手向外游去,走在最后的玉儿冷哼一声:“真是忘本的冷血东西”,丽姬僵在那儿,脸上青白交替。 两天后,城中所有感染病源的鱼类都已好转得差不多了,可小王子的病却时好时坏,鲛颖与昆鱼探讨了几次都不得结果。 这天中午,鲛颖同昆鱼去看小王子时,就见玉儿在小王子房门处向内偷看,鲛颖皱眉低叱道:“玉儿!”玉儿惊跳转身,见是她二人尴尬地摸摸头,推开房门,坐在床边的丽姬正慌乱的把一物藏进袖里,一手忙乱的在小王子嘴上擦拭。 见鲛颖清冷的双眼盯住她,蠕蠕说到:“我没……没做什么!”玉儿上前一把把她从床头拉起来,只听“拍”的一声,一支百年刺参掉落在地。 玉儿向鲛颖说道:“刚才就是她拿这个喂小王子吃。”丽姬见事情泄露,扑的一声跪下来:“刺鳍大人,大人,求求你!别折磨我的孩儿了,那天我不该拦您,现在她们都好了,求求您也治好我的孩儿吧!” 鲛颖听了哭笑不得,指着那百年刺参问道: “你知道这药的药效吗?” 丽姬答道:“这是难逢一得的大补滋养品!” “对”鲛颖点点头,:“可你知道吗?你的孩儿是邪热毒上攻头部,所以导致双眼生疾,他需要的是清热解毒的良药!” “而你”鲛颖指指刺参。“你却给他吃药性相反的大补之品!” 玉儿扁扁嘴:“难怪一样的药会有两样效果,真是自作自受,自以为是!” 丽姬听得目瞪口呆,自己只怕鲛颖不肯尽心医治,故偷偷拿了这大补的刺参喂了儿子,只望保得他性命,也好在这王府众多的侍姬中稳坐第一位置,获得那蓝靛王的长期宠爱,却不料反而害得自己孩儿病情反复。 想到这里,忙对鲛颖弓身笑道:“好妹妹,都怪姐姐糊涂!真真是我的不是,好妹子,你就好好治疗我孩儿,我决不再胡乱给他吃东西了!” 玉儿冷冰冰讽道:“你这尊贵的侍姬夫人,怎么会有你的不是了!我们怎配你的信任,你现在又不是我们人鱼族的了,是吧?尊贵的侍姬夫人!” 丽姬被她说得脸上又是红又是白,低了头也不言语,鲛颖狠狠瞪了玉儿一眼,玉儿却不服气的冲丽姬吐吐舌头。 第二天,小王子果然病情稳定下来,到了晚上已可以开口说话,把个丽姬高兴得喜笑颜开,一口一个好妹妹叫个不停,也不管玉儿的冷言冷语。 蓝靛王闻讯赶来,对鲛颖几人亦是夸谢不已,又过了一夜,小王子已能下床走动,鲛颖便准备告辞而去,丽姬却无论如何都要留她们再宿一晚,要府中姐妹歌舞一番以表答谢,鲛颖听了微微一动,借机提出让府内所有人鱼前来聚会,自己要验下她们是否还有隐疾,以防再次感染小王子,丽姬自是满口应承。 夜晚的蓝靛王府大厅亮如白昼,丝乐声响彻每个角落,人鱼们虽不会吟唱,可在丝乐中翻飞舞动的身姿却是美妙迷人。 蓝靛王与丽姬坐在正中位,鲛颖一行坐在右边,左边坐着众多的紫色印鱼,全都是王府中的侍姬,人鱼们知道今夜之宴为鲛颖而设,纷纷上前敬酒与鲛颖,虽然鲛颖每次都浅尝辄止,可成群的人鱼敬酒下来也让她微有醉意。 想起还有正事要做,便提宴席结束,以便早做试验,丽姬却与蓝靛王看得兴味正浓,只道还早,鲛颖提了两次她都岔了开去。 玉儿忍耐不住,立起身来高声说道:“你现下虽贵为第一王姬,也不过是一时之宠,你这忘本的女人怎么老影响我姐姐做事!”厅中众人听见大吃一惊,望了那玉儿,有的为她的大胆惊异,有的为她担忧,有的则看见丽姬受斥幸灾乐祸,一时之间大厅静了下来。 鲛颖听见玉儿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呵斥丽姬,暗暗叫苦,立身起来拉住玉儿怒斥道: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虽然丽姬姐姐一向大量,你也不应该胡言乱语,赶紧给丽姬姐姐道歉!” 丽姬听得玉儿呵斥,心中急怒交集,自己生得如花似玉,海国难见,从被蓝靛王选为侍姬以来倍受恩宠,又生下了唯一的王子,在这府内侍姬中地位超越,虽说王府不停有蓝靛王云游四海带回的侍姬进入,可全都以她为尊,在她面前莫不恭恭敬敬,府中后院大小事物也尽由自己掌管,已经隐有海国王后之势。 这逆戟王弃之不要的玉儿容貌一般,也无甚风情,只是个医师侍女,这几天竟都对她冷嘲热讽,为了自己的孩儿也就忍气吞声了,她今日竟敢在众人面前也扫她颜面,真是可厌,这鲛颖仗着自己刺鳍身份明着帮自己,实则为那玉儿开脱,更是可恨。 这二人竟全不把她这个海国第一姬放在眼里。又见那蓝靛王脸上带了笑意,看向鲛颖的眼睛闪动着一丝兴味,脑中突闪过昨晚情形:因小王子大好,蓝靛王心花怒放,便召了她侍寝,欢好后她正昏昏欲睡,就听得蓝靛王在她耳边问道:“你们人鱼是否有香体秘方,”当时她奇怪的说没有,这蓝靛王就说这鲛颖身上带了股芬香,令人似乎情动,说这鲛颖一双大眼勾人魂魄,又说她仪静体闲,腰肢逸态,只可惜脸容被毁,看了令人倒胃口,当时自己还趁兴问过王爷,他说这鲛颖小时脸上被人咬过,看起来奇丑吓人,蒙面后反而还有点令人想入非非。 今日自己特意接近鲛颖,细闻下果然有股好闻的莫名芬芳从她身上隐隐飘出,自己这几天忧心孩儿病症竟没有留意,此人身怀绝世医术,可不比其它人鱼对自己地位毫无威胁,不由有丝不安,幸好她面容丑陋,蓝靛王一向对容貌挑剔,喜好美女,断不会对一个丑人鱼感兴趣。此刻见蓝靛王带了兴味看向她,心中不由恶念一闪。 丽姬笑吟吟端起一杯酒站起来走向鲛颖,微笑着对二人说道: “我怎么会怪罪妹妹,她心直口快不碍事,到是妹妹你救我孩儿,我应该好好地谢谢你!” 说完举起酒杯递向鲛颖,玉儿冷哼一声别过头去。鲛颖只好伸出手去,丽姬却把手向上一扬,杯中酒全洒向鲛颖蒙面长巾,鲛颖大惊下欲往后退,丽姬却顺手迅疾拉下她面罩,口中夸张的“哟!”, 哟字卡在她喉间再吐不出,惊讶的张大嘴,前面这人光润玉颜,香脸轻匀,皓质呈露,芳泽无加,让人感心动耳,婉如清扬却又绮丽难忘,脸上根本就毫无一丝瑕疵,席上众人一时间敛声息气,竟被这婀娜华容惊得呆了。 鲛颖又羞又气,一把夺过丽姬手中面巾套上脸庞,如花妍姿被遮去,众人齐齐失望的吁口气,只听“咣当”一声巨响,那蓝靛王双眼痴迷,竟失神把酒杯掉落在地也不自知,鲛颖面前闪出两人,却是昆鱼与玉儿见状挡在鲛颖面前。丽姬见此回过神来,心中懊悔无及,木立当场。玉儿道声告退,与昆鱼二人护着鲛颖匆匆游出大厅。 良久,蓝靛王才在丽姬再三呼唤下回过神来,见厅中众姬皆拿各色眼光望着她,近前的丽姬眼中更是焦灼忐忑,挥挥手轻声道: “都下去吧!” 随后闭上了眼睛,靠向背垫不再言语。 众侍姬鱼贯退下,丽姬张张嘴,见蓝靛王闭眼不语,轻咬贝齿也摆动鱼尾游出大厅。蓝靛王脑子蓬蓬的乱成一团,那是怎样一张绝世容颜啊。 肤若玉瓷,唇若樱花,施朱则太红,着粉则太白,嘴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微醉的双眼闪动着流光溢彩,令人神乱情迷,夺面巾时艳紫妖红余霞成绮,粉香处却又弱态伶仃,惊鸿一顾间,那媚于语言的美姿绰态已如一幅精细隽永而耐人寻味的图画深映入他脑海。 至海国统一后,他云游四海,天下美女已尽归三大王府,自己这丽姬已经是天姿国色,海国第一,比起这鲛颖的仙姿佚貌却差之千里,也不知她何时恢复容貌,以前的丑陋咬痕竟丝毫不见,瑕疵除去,竟是如此的美艳绝伦。 难怪她蒙上面巾,可笑自己竟然一无所觉,又想起这鲛颖身上似有体香飘出,可恼自己当时以为她容颜丑陋未曾细闻,只觉得她腰姿柔态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可恨自己未曾细细观察,只不知那柔肢倚貌搂在怀里该是让人何等心醉情乱,衣物除去后裸体芬芳又该是让人如何的令人神迷意满!想到此处不禁心魂俱醉,浑身颤栗,心头欲火升腾,只恨不得立即拥那鲛颖入怀共赴巫山云雨,享用她那冰肌莹彻的身体与……的高潮! 睁开眼来发觉大厅中空荡荡无一个人影,才想起是自己下的命令,那鲛颖离去时的翩翩身姿如柔枝嫩叶,楚楚动人,竟似有千般风情,真让人如痴如醉,想入非非。 那两个随从到是护主,生怕她受到丽姬伤害,但那二人见鲛颖容颜泄露后神情紧张却无异色,想是早知她容颜倚丽,侍女也就罢了,那相貌丑陋,又聋又哑的大头鱼竟也可以伴她左右,看情形似乎还对那美媚绝世的鲛颖神态亲昵。 想到这里不由妒火中烧,恨不得把那大头鱼抓来大卸八块,那大头鱼丑陋不堪,低贱卑微,随鲛颖见到自己时竟不卑不亢,一双眼睛淡泊深遂,脸上挂了从容笑意,对自己全不是象其它鱼类般敬若神明。 自己当时还以为他有什么特别本事,或者依仗是刺鳍护卫目中无人,却原来竟是长随绝世美人身侧,难怪他整日乐颠颠的。 而美娇娘竟也任他殷勤也不阻止,怎不叫人嫉妒愤怒,他微微眯了双眼,微薄的嘴唇紧闭,暗自思量该怎样把这令人厌恶的大头鱼驱除,再不让他接近自己美姬一分。 在他心中,这鲛颖虽美若天仙,贵为刺鳍,凭自己海国霸王之尊,容貌俊美之势,攻之以柔情蜜意,那鲛颖还不乖乖顺意自己,早晚成为自己宠姬,与自己双栖双游,慕羡四海,想到这里不禁咧嘴大笑,乐不可支,仿佛那美鲛颖已是触手可及,立马就会成为自己掌里之物,怀中禁脔…… 第十二章 情深难继 他扬声高呼来人,身穿黑灰衣服的大翅管事游了进来,他吩咐道:“立马把刺鳍医师移往二楼房间,就说我身体不适,需要她随时观察病症,”管事一怔,随即弓身应是,正游向厅门,蓝靛王又叫住他道:“那两个随从就不必了,就让他们住在原来之处”。管事走后蓝靛不由在厅中来回游动,心中正胡思乱想间,管事匆匆游入,报告鲛颖一行已经出了王府,不知往哪个方向去了。 蓝靛一听勃然大怒,面前一张茶几被他一掌挥去顿时破碎飞散,管事吓得仆伏在地栗栗发抖,蓝靛王怒吼道:“她们何时离去的?”管事战战兢兢的答道:“大厅正宴席时她们就匆匆离去了,说王爷有急令命她出府治病,门卫以为是哪个贵族生病了,就放了她们出去!”蓝靛听了心中又气又恼,敢情她们出厅就跑了,枉然自己聪明一世,竟没防她此举。目中冷芒一闪,命令管事传令章鱼将军即刻入府晋见。 大头鱼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望向身旁疲乏消瘦的鲛颖,那双美丽的眼里充溢着惊惧战栗,握住她的手又紧了紧,看看天色又将要亮了,寻了个隐蔽的珊瑚洞游了进去。 这一个月以来,他们俩昼伏夜行,直往北方逃来,终于距自己所住岛屿愈来愈近。鲛颖依靠着昆鱼斜躺下来,昆鱼寻了些水草垫在她身下,让她尽量躺得舒服一些,柔声说道:“颖儿,我出去寻些吃的,一会儿就会回来!”鲛颖立马紧扯住他,眼中泪光盈盈:“不要出去,我不饿,你不要走!”昆鱼暗叹了口气,坐下柔顺地揽她入怀,鲛颖拥住他,头深深埋入他怀中。 昆鱼扶摸着她略显干涩的金黄长发,默然不语,当日厅中鲛颖容颜显露,他见那好色的蓝靛目光惊艳贪婪,似欲把鲛颖生吞活剥,深觉不妙,出得大厅三人便匆促出府往北方而来,途中发觉喉音已恢复,原来黑崖林中鲛颖喂他所食之物是治喉疾的灵宝-珊瑚神树,可高兴了两天不到,出外购食物的玉儿便听闻蓝靛王公告四海,说府中一大头蛇身的异物挟持府中宠姬逃离,见异物者格杀不论,送回宠姬者赐为候爷,提供线索者可获珍珠云母四斛,他自己也亲自率领章鱼将军率领大军四面搜寻,一时间震动四海,不知何等女子竟让拥有无数美姬的蓝靛王如此紧张在意,作为刺探的乌贼们趾高气扬,趁此机会抢劫掠夺,稍不如意者便被屈打关押。 一时间,四海之内人心惶惶,人人自危,鲛颖三人听得惊心掉胆,忙逃出旅店。却有一乌贼已告之当地安康主管,大批梭子鱼追踪而来,幸好她们早有安排,昆鱼速度又迅捷无比。好不容易才摆脱他们,却再不敢住任何旅店,只趁了夜色迅疾赶路。 一次昆鱼出外觅食时,被几个乌贼发现,大喜之下围堵起来就要绞杀,幸而昆鱼力大无比,终于杀了几个乌贼逃得回来,鲛颖见昆鱼浑身血迹,问明情况后痛断肝肠,再不让昆鱼出外觅食,饿极了便寻扯了无毒水草果腹。 昆鱼见鲛颖沉沉睡去,两只眼睛已深深陷了下去,取下脏兮兮的面巾,如玉润泽的脸庞苍白消瘦,令人痛惜不已,昆鱼搓干净面巾,见鲛颖还在熟睡,轻轻放下她,游到洞边拨开水草,天已经快傍晚了,回头看了鲛颖苍白的脸筹措了下向外游去。 昆鱼小心翼翼地穿过窗户,这是一个贫穷偏僻的小村子,自从海国三王统一后,弱小的鱼类就成了苦不堪言的免费劳役,每日都得上交大量的食物,否则命不保矣,他连走了两个家庭,都一无所获,主人则呼呼大睡,想是白天劳累了。 终于,在最宽大的一套房屋内发现了食物,虽然已经不大新鲜,可昆鱼却喜出望外,他迅速包起来放入怀里。又留下一粒珍珠作为物资,这才悄悄游出房屋而去。 回到珊瑚洞处,鲛颖正在焦急的等待,看见他回来了一头扑上来。 “不听话的家伙!为什么又出去?” “我出去寻些食物,看你急的!” 昆鱼心痛的替她擦去泪水,泪流满面的鲛颖看着他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些略有发霉的干粮。把面上霉灰仔细的擦去,不好意思地递给她。 “你先将就吃点吧!到了岛上就好了!” 鲛颖泪涟涟地看着他灰尘满面却依然温暖如春的笑脸,心头火热,上前不由分说攫住昆鱼的唇,像要把他融入自己的身体似地紧紧拥住他。 “颖儿。。。。。”昆鱼不能呼吸,剧震中一股浓郁馨香从鲛颖身上传来。体内似有一团火球被她瞬时点燃蔓延,他怜爱万分的反手抱住鲛颖,喘息着吻遍她身上的禁地,倾泄所有感官对她的极度爱恋与渴望。 鲛颖迷失在他怀里,男欢女爱的巨大魔力让她把持不住奔腾的快感,那种未曾有过的魅惑将她困住,她只知道自己永不想与这个人分离,她要永永远远的依偎在他怀里,感受他的心跳,他的温暖,他的气息,他的一切一切。。。。。。 在鲛颖二人离去后不久,蓝靛王与章鱼将军带领大批梭子鱼兵士围住了这里。 一个缺了条腿的乌贼殷勤的指着珊瑚洞说:“就在那里!” 章鱼一摆头,几个梭子鱼悄悄地往洞里游去。 “没有?怎么是没有?”蓝靛王高声喝问。乌贼吓得一个惊颤跪伏在地。“王。。。王爷!我。。。我真的看见那异物游进去的!” “你何时看见的?” “他在我房内厨房处偷食物,我。。。我见他同告示上讲的一个模样,尾随他到了此处的!” 一个梭子鱼兵士一巴掌扇了过去, “你个缺腿的跟着他他没发现!” 乌贼哭丧着捂住脸:“我也不知道,路上我还不小心摔了一胶,可那怪物竟没有回头看!” 蓝靛王扬手止住了又欲打人的兵士,阴沉着脸示意章鱼打开珊瑚洞,“轰隆”一声后,珊瑚洞从中破开,果然空无一物。 空气中弥散出一股淡淡的芬香,蓝靛王用力吸了吸,朝章鱼说道:“是他们,全力四处搜索!” 一个鳐鱼远远游来。 “报告大王,飞马来报,逆戟王当时是在北方一片暗礁海域外抓住那怪物的。” 蓝靛王听了大喜,扬声高叫:“章将军,全体集合,立马向北方全力追赶!” 第十三章 伤逝 这里翻腾起伏的海水同其他地方的平静大不相同。可是昆鱼远远望到那片海域时却露出喜色。 想到立马可以同心爱的人回到久别的家乡,昆鱼温情脉脉的看向牵手的鲛颖,至二人那夜订下终身以来,一路上虽然有一顿没一顿的疲于奔逃,可两人却心如蜜饯。 休息时的柔情蜜意,赶路时的眉目传情,每一个时刻,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意念,都深深触动着他们灵魂的至深处,时间的流动停止下来,眼下的刹那成为凝固了的永恒。 二人抬头四望,也没有见到早些分别的玉儿,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心中担忧。 “哈哈哈哈。。。”一阵兴奋的大笑传来,四面海水中冒出无数的手拿兵器的梭子鱼兵士,章鱼哈哈大笑着从一片珊瑚石后游出,身前是隼鹰般的蓝靛王。 蓝靛王看向鲛颖的目光又是贪婪又是迷恋,转向昆鱼时却又是嫉妒又是愤恨,瞄着二人牵手时眼中更是妒火中烧,再盯着昆鱼时已是杀气腾腾。 昆鱼知道今日之事必不能善了,感到鲛颖手变冰凉,紧紧她的手俯耳柔声说道:“待会我同他们周旋时你游向前方的崖底,在一块黑色大石下有一条绳索,你拉动绳子便有鱼出来相接,我随后便来。”另一手从怀中掏出昆巾,塞入她手中。 鲛颖泪水刷地流了下来,固执的摇摇头。 蓝靛望向二人,神情更是阴沉妒恨,他扬起手,梭子兵士押上来一个神情萎蔫的女子,正是他们相约在此碰面的玉儿。鲛颖见此惊呼一声,脸色更是苍白失色。 蓝靛王望向鲛颖温声说道:“你同我回去,我定会好好待你!这侍女依然归你,那异物我放他离去,决不伤害!” 后面玉儿抬头起来:“呸!假仁假义!”抬了头对二人惨笑道:“姐姐,都是我鲁莽任性害你如此!今日又豈能再连累于你!来世我再追随姐姐了!”口中血水冒出来,已是咬舌自尽。 鲛颖鱼尾一软,往下跌去,昆鱼一把搂住她下滑身姿,迅捷往侧方游去。 蓝靛王怒吼一声率众追来,昆鱼迎向围上来的梭子鱼兵士,夺过其中一人手中长枪,奋力扫射而去,顿时前方兵士倒下,可兵士众多,待他行得数十米,蓝靛王已是赶得上来, 昆鱼一把把鲛颖托住奋力向前投掷而去,腰后一阵剧痛,却是蓝靛王手持一把砍刀恶狠狠地砍向昆鱼,鲛颖回头见得昆鱼身上鲜血喷射,心胆俱裂,回身便舍力扑游回来。 蓝靛王见鲛颖对昆鱼竟是情深意浓,一不做二不休,提刀再次狠狠砍向昆鱼腰身,昆鱼闪避不及,竟被蓝靛王拦腰砍断,神志逝去间恍然听见鲛颖凄厉叫声,心中怜痛不甘,奋力张嘴欲要安慰那心神爱恋之人,无力支撑间却已然是神飞魄散。。。。。。 第十四章 焕发生机 床上斜躺着一个紧闭双眼,容颜苍白无色,骨瘦如柴的美人鱼,如果不是若有若无的呼吸,几乎会让人以为这是具已经死亡的尸体。 从那日亲见昆鱼被宰腰而亡后,鲛颖就如同被抽去灵魂的木头人,不言不语,目光呆滞。 蓝靛王在回府路上前两天还温言细语,试图用柔情蜜意打动于她,可鲛颖却毫无反应,惹得他心头火起,加上仙姿佚貌当前,竟在第三天夜里对鲛颖施以凌辱了。 然而,鲛颖竟依然如故,不管他做任何事情,劝慰也好,凌辱也罢,整个人都对外界毫无反应,待到后来,索性连眼睛也没再睁开了。 蓝靛王无法,见她一日比一日消瘦萎蔫下去,回府后便召了无数御医观看,集了众多巧舌如簧的妇人前去劝慰,可依然不见效果。 大翅管事轻手轻脚地走入大厅,见蓝靛王果在鞭打服侍鲛颖的侍女,身不由己的颤抖了下。 至从王爷掠回那刺鳍大人后,这十天以来,只要听得她未饮食,暴跳如雷的王便鞭笞侍女出气,侍女已经死了几十个了,劝慰之人也杀了几个,可那刺鳍大人却还是昏迷不醒。 思虑之下见蓝靛王拿了双暴戾的双眼冷冰冰睨向他,尾部一软便仆在地上,战战兢兢地报道; “府门外有个安康毛遂自荐要治。。。治那。。。那姬夫人。。。。病” “治美姬的病?” “是的,他说。。。他说若治不好愿意献上项上人头!” “安康?是个安康!” “是的!他正在府门口候着,非见您不可!” 蓝靛王脑子一转,对阿!这安康对付女人相当有一套,海国许多人鱼就对安康情不自禁,自己怎没想到呢!尽弄些不起作用的庸医八婆来。 想到这里蓝靛王一把踢开跪仆侍女,扔下鞭子叫道: “快快宣他入内。。。不。。。不。。请他入内!” 一个容貌俊逸清新的安康被领了进来,他恭恭敬敬的对蓝靛王弓身行了一礼。 “你说你能治我美姬之病?” “是的,王爷” “可她不是普通病症,连御医也束手无策!” “小人知道!” “你有把握?” “治不好王爷可取我项上人头!”安康抬头坚定的回答道。 蓝靛王脸上带了笑意,上前挽起安康, “你只要能治我宠姬之病,恢复她昔日丽姿,我定好好赏赐于你!府中美女子也由任你挑选。” 安康脸上笑逐颜开:“定不负王爷期望!” 虽早有心理准备,看见床上了无生机的鲛颖安康还是呆了呆。 蓝靛王恨恨地道:“都是那该活剥的丑物!害我美姬如此!” 又无奈地叹了口气:“美姬怎么看不见我对她的深情怜爱呢!” 安康低下头,眼里闪过莫名光彩:“小人定当竭尽全力治好姬夫人!” “请王爷给予我静心治疗!” 蓝靛王挥手让侍女退下,见安康又对他弓身行礼,点点头转身出门。 几个时辰过后,安康打开了房门,吩咐侍女立即准备热水给鲛颖沐浴,并嘱咐侍女叫厨房熬些稀粥准备给姬夫人送去。 蓝靛王闻讯大喜,急忙赶来后院,安康却在院门口挡住了他,深深鞠躬道: “幸不辱命,终于劝得姬夫人起床进食!” “我必重重赏你!知道你们安康怜香惜玉,你要府中哪位女子只管开口!哈哈哈哈。。。” “现下我要静心治好姬夫人,以免有负王爷赏识!” “好好好!”蓝靛王高兴的拍向安康肩头;“如此忠心之鱼,我定让你心满意足!” “愿王爷记得今日所言!” “一定如你所愿!哈哈哈哈。。。” 蓝靛王抬腿欲绕过安康入内,安康却再次拦住他, “姬夫人现下还未全好!请王爷暂缓入内!” 蓝靛王沉下脸:“怎么回事?还有什么问题?” 安康恭敬的弓身言道:“姬夫人她现下容颜憔悴,不欲王爷见到,说等容貌恢复再侍奉王爷!” 蓝靛王一把抓住安康的手:“她当真如此说来?” “我既为王爷劝慰姬夫人,自当竭尽全力!” 蓝靛王只觉疑信参半,可又觉喜不自胜,见院中侍女抬得木桶外出,忙问道: “美姬怎么样了?” 侍女见是蓝靛王,手忙脚乱的放下木桶禀告: “姬夫人已经沐浴完毕,她吩咐我们上些稀粥类进去,” 蓝靛王笑逐颜开地挥挥手: “那快些去准备,叫厨房把每种粥类都上进去,看美姬喜欢吃哪样,以后便单独做了供这边院子” 蓝靛王喜不自禁地看向安康,正巧安康也喜形于色的望向他,二人都不由笑逐颜开地并肩向前走去。 第十五章 条件 一个星期后,闻讯鲛颖已经能下床走动,蓝靛王对着安康不由更是欣赏悦目。赐为鲸姓,待要取名,安康说愿为王爷作那洒血之人,把蓝靛王高兴得哈哈大笑,由着他取名为红,把他奉为贵宾上座。 只是他几次欲要去探视鲛颖都被那鲸红拦了下来,只道姬夫人要容颜大好才能相见王爷,把个蓝靛王心急如星火,可那鲸红又盯他得紧,只叫他急奈难安。 这一日,吃罢午饭蓝靛王见鲸红竟未跟随在侧,一问之下得报他出门而去,大喜之下往后院迅速行去。 来到后院,两侍女正端了食盘出门,见他来到慌忙下跪,蓝靛忙示意二人禁声,挥挥手令她二人退下。眼光一瞄间见盘中食物都有动过,心下不觉欣慰。 他轻轻来到房门口,悄悄推开房门,见那鲛颖正背向他低头梳发,背姿果然丰润了些。 他行上前一把抱着鲛颖,在她耳边叫道:“美姬!” 鲛颖瞬间身躯疆直,良久。 “我不是已经告诉侍人待我大好您才来吗?” 蓝靛王正忐忑不安间,听闻此言竟并无过分责怪,大喜间一把搂过她身子,柔声说道; “我早想来看美姬,可那鲸红老是阻碍!” 鲛颖低言:“我不想以萎蔫之姿侍奉王爷!” 蓝靛惊喜交集心荡间,低头往她露出的白嫩颈部一口吻去。 门“乒乓”一声被推开,鲸红急匆匆赶了进来,见鲛颖正温顺地被蓝靛王搂在怀里,蓝靛王脸微微一涩又皱眉看向他。 忙弓身言道:“姬夫人身体尚未恢复,若情动激荡会对她身体造成莫大伤害,将不复往日丽姿!” 鲛颖从他身上滑下立起。 “王爷请待妾身大好再来” 蓝靛王听他自称妾身,喜不自禁间又要揽她入怀,鲛颖却闪身避开,又见鲸红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哈哈一笑缩回手, “那我不打扰美姬休息了,待你大好我再前来,美姬可不能再负我深情!” “那是自然!” 鲸红引了蓝靛王出门,关门后随着喜笑颜开的蓝靛王回了前厅。 这一天,藍靛王正在大厅观赏众姬舞蹈,这一个月来,听闻鲛颖已经日渐恢复,可对他的求见却一日推一日,只急得他抓耳挠腮。 传了侍姬侍寝,可脑子里全是那美姬的仙姿婵态,弄得他是对身下之人索然寡味,连对以前宠爱十分的丽姬也提不起兴致了。 丽姬见他整日郁郁,便约了众姬今日在大厅共舞,以期宽他心怀。可蓝靛王却懒洋洋地斜坐着双眼失神,也不知神思飘向何处了。丽姬见此眼里飘过阴郁,盈盈起身强笑着娇声对蓝靛王说: “妾身为王爷舞一曲可好?” 坐下众人都知丽姬舞姿迷人,不由全都应和。 蓝靛王点头正欲答应,就见鲸红步入大厅,对他点头示意,喜出望外地冲下面摆摆手, “都下去吧!” 丽姬见蓝靛王点头心中一喜,见鲸红入厅脸色大变,又听蓝靛王令她们退下,不情不愿的弓身退出,经过鲸红时狠狠瞪了他一眼,鲸红却不以为然地冲她微微一笑。她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她愿意见我了?” 鲸红点点头,蓝靛王兴奋的站起来,兴致勃勃地说道: “我马上过去,待我们好事成后定赏你珍珠美人!” 鲸红拦住他弓身说道: “可姬夫人有四个条件,若王爷依从,她便尽心侍奉于你,若不依从,她宁死也不让你再碰她半分” “快快说来,只要她愿与我双栖双游,就是一百个条件我也答应” “姬夫人第一要王爷从此对她情真意切,不得欺瞒哄骗于她” “蓝靛王笑逐颜开地答道: “那是自然,我对她一见钟情,一往情深,自会对她温柔体贴,与她共享柔情蜜意,” “姬夫人第二要您大办宴席,公告天下,封她为王后,做四海第一姬” 蓝靛王哈哈笑道:“正合我意,四海之中唯有她配这王后之位,我定当让她如意!” “姬夫人第三是要保她刺鳍身份,不能迫她传择传人!” 蓝靛王微一迟疑, “可做刺鳍要医治病人,东奔西走,又易感染病源!” 鲸红弓身鞠了一礼答到: “我已经同姬夫人说明,若外游医治,王爷可以同行,至于感染病源,王爷请放心,姬夫人她医冠四海,必没有任何病源可以威胁到她!” 蓝靛王犹豫了下:“我同意!” “这第四条。。。”鲸红又对他深深鞠了一弓,蓝靛王急切不奈的罢罢手: “你快些说来,我早日应了她也好与她共赴巫山云雨,你就别磨磨蹭蹭的了” 鲸红应道“是”微微低了头, “姬夫人要亲自到那异物死去之地为他立坟!” 蓝靛王一听跳起来:“不行!” 鲸红头更低了, “我已尽力劝阻姬夫人了,可她固执己见,说不依这条一切免谈,她从今日便开始拒绝进食” 蓝靛王气恨地把面前茶几“咣当”一声踢碎,来回游动, “这千刀万剐的丑物,死了也不让我安心!” 愤怒地看向鲸红, “难道就没有其它交换条件吗?你给她说去,她另外提十个百个条件我也依了她!这个不行!” 鲸红弓身叹道:“姬夫人非要如此,我怎样劝诱她都不依!” 蓝靛王正怒目横眉间,瞄见一侍女在厅门口探头探脑,怒气冲冲地吼叫, “外面何人给我滚进来!” 那侍女惊颤着连滚带爬地跪仆进来,战战兢兢地说, “姬。。。姬夫人找。。。找鲸红大人” 蓝靛王见她说话小声又不连续,暴怒间一脚踢去, “哪个姬夫人,叫她滚,没看见我们有事吗?” 鲸红一把拉住他腿, “她是美姬的侍女!”回头又对侍女喝道:“什么事情还不赶快秉告王爷” 侍女叩头道:“姬夫人她。。。她要大人回了她话才。。。才肯用饭。” 蓝靛王与鲸红听了相视苦笑,蓝靛王徒然坐下, “这美姬可是握住我软肋了,”他求助地望向鲸红,对方却苦笑着冲他摇摇头。 “唉!这美姬可是让人又是爱恋又是磨人啊!”蓝靛王无奈地叹气, 鲸红欣悦地回头对侍女挥挥手。 “快去侍候姬夫人用饭,就说王爷依了她了” 侍女弓身飞快地退出厅外,蓝靛王苦笑着对鲸红说道; “你到是回复得快,可那异物尸身早已经被手下兵士乱刀分尸了,却在哪儿去找一个一模一样的尸骸出来,到时恐怕她又不依我!” 鲸红知定是他命令手下行事,也不说破,只拱拱手对他言道; “这点王爷倒是可以放心,我劝诱她时已经同她说明,事已过月余,尸身恐早已不知被海浪涌向何处了,她说只要是衣冠穴也好,总算对得起那昆鱼,也不负他情意” 蓝靛王郁怒地望向鲸红, “我堂堂的四海之王为她大告天下,苦苦追寻,她怎就不感激我的一片情意呢?” 鲸红拱手安慰道:“想是那昆鱼对她甚是依顺,故让她念念不忘,只要王爷对她恩深爱重,她必感王爷深情,日久还不对您情难自禁,到时。。。” 他意味深长地看向蓝靛王,蓝靛王不由心中郁结散去,拍拍鲸红,会心的笑浮上脸来。 第十六章 成亲 蓝靛王坐在宽大的马车里看着鲛颖跪立的背影急奈不安,现在他们是在北方海域处,昆鱼身亡之所。 从早上到此做好衣冠穴后,鲛颖就跪立在坟前一动不动,现在已经是中午过后了,可她还是没有一点起来的意思。 蓝靛王对车前一个兵士瞪了一眼,那兵士会意的又跑向站在鲛颖身后的鲸红,扯扯他衣服,鲸红转过身来,兵士指指蓝靛王,鲸红的眉头不奈的皱了下,还是随着兵士走向蓝靛王。 “王爷已经催了三次了!” “可美姬已经呆很久了!” “王爷不是答应今日任她祭拜么” 蓝靛王尴尬地摸摸头;“可她也拜得太久了!” 鲸红睨了他一眼:“我也没办法!劝也劝不动,只有等待了!” 蓝靛王也不计较他的失礼,试探道:“要不我去劝慰下?” 鲸红又睨了他一眼:“王爷不怕前功尽弃就去吧!” 蓝靛王气恼的狠狠瞪了他一眼,徒然叹口气,闷闷的沉默不语。 天黑时分,鲛颖终于站立起来,因跪拜太久,鱼尾一软差点又跌了下去,身旁鲸红连忙上前扶起她,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只见鲛颖点点头。 蓝靛王远远瞧见,飞快下车游向前。 “我来扶美姬吧?”鲸红看向鲛颖,见她脸上并无异色,弓身退了开去。 蓝靛王扶着鲛颖,见她并没拒绝,心里暗自欢喜,又行了几步,见她确实行得困难,甚性抱了她回到车上,鲛颖在他怀里只默不作声。 车子回头向来路飞驰而回,蓝靛王谨慎地搂着美姬,见她默不作声,心头不由有些忐忑。 又行了程,忍不住拿出食物小心翼翼地喂向她嘴里:“吃点东西好么?” 鲛颖张口吞了下去,蓝靛王见她吃了,手忙脚乱的又去拿食物。鲛颖从他怀里立起挪向小桌子, “我自己来”蓝靛王听她回话,喜笑颜开的说:“还是我喂美姬吧!”伸手欲又揽她入怀,鲛颖淡淡的睨了他一眼, “大婚之前还望王爷遵守诺言,” “那是那是!”蓝靛王笑嘻嘻缩回手, “夜晚寒冷,我只不过想温暖美姬下,” “这些话等大婚后再说吧!”鲛颖冷冷冰冰地甩给他一句话。 温香软玉此刻不能揽入怀中,蓝靛王心中有些心痒难挠,不过想到很快就会达成心愿,这暂时的心猿意马也只好忍住了。 鲛颖吃罢饭就在床上背向他歇息了,蓝靛王想起自己答应婚前再不与她同睡,只好斜靠在车门边又过了一夜。十天后的傍晚,马车到王府门前时,府门前已经是喜灯高挂,一片喜气洋洋,鲛颖看见皱眉望向蓝靛王,蓝靛谄笑着说: “我出门前定下了日子,刚好赶得及,明日大婚!” 鲛颖睨了他一眼:“路上没休息也有精力,你倒是做事快速!” 蓝靛王听闻她话里竟似有关切之意,乐颠颠跳下车扶了她入内。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八个笑容可掬的喜娘便拥入鲛颖房中,身后跟着大群的侍女,源源不断的送上各种金银首饰及绫罗绸缎。 众人纷纷向鲛颖道贺后,便七手八脚地给她装扮起来,待得众人装扮完毕。不由得相觑而呆,这美姬虽然容颜憔悴,打扮后却美若天仙,真真是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遇。 鲛颖见背后众人没了声音,回头望去,几个喜娘正在发呆,正欲开口,眼光尾处瞄得门外一个身穿喜服的高大身影行来,神情一滞,随后淡漠地回头抚弄喜服。 蓝靛王行入房门,见喜娘们正发呆,不快地咳了一声,几个喜娘回过神来,惶恐的拜仆下去。一个机灵的喜娘叩头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娶得四海难寻美姬”其余几个也忙跟着叩头道贺。 蓝靛王笑逐颜开地挥挥手:“下去领赏吧!我同美姬有话要说!” 众人退下,蓝靛王笑嘻嘻地转过鲛颖,见面前美人娇颜婵态,灼若芙蓉出绿波。又闻得佳人身上幽香袭来,大是情动,一把搂抱住就要一亲芳泽。 鲛颖闪过头去,蓝靛王一口亲在她脖子上,觉得软滑异常,更是丢魂失魄。荡魂摄魄间急切地搂住她便往床边行去。 鲛颖急叫:“王爷!还没拜堂!” 蓝靛王听她叫喊,抬头看向她,眼里已是色泽通红,欲望横生。 鲛颖急急撑开他:“鲸红呢?” 蓝靛王一顿,眼里稍现清明:“他被烧了!” 鲛颖大惊:“谁烧了他?” 蓝靛王见此情形露出醋意:“美姬怎么这么关心他?” 鲛颖睨了他一眼:“他为你立下大功你就不管他?” 蓝靛王又伸手揽她入怀:“我当然管他,可我不允许我的小心肝太注意他!” “不过”蓝靛王轻笑:“他是昨晚自个儿去厨房弄吃的被烫伤了脸的” “哦!自个儿烫伤的”鲛颖听了表情奇怪,眼神飘飞。 蓝靛王见此大力搂住她:“美姬,美姬,心肝颖儿!不准想他” 鲛颖脸色变了变:“谁想他了,偷吃烫伤就活该!”眉头又一皱:“以后不准叫颖儿,难听死了!”蓝靛听了松口气,嘻皮笑脸的凑向她耳朵轻咬一下:“那小心肝想让我怎么叫你?” 鲛颖淡淡说道:“我是你姬侍,你想怎么赐名就怎么赐,怎么反倒问我了!” 蓝靛王闻着她身上幽香情迷意乱:“你身上芬芳馥郁,就叫你香姬好不?” “行,都依你吧!” 蓝靛王正欲再亲芳泽,就听门外侍女叫道:“吉时已到,请王爷王妃立即到大厅!”只好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 第十七章 出手 鲸红匆匆走入后院,在宽大的新房门前停住了脚步。伸手叩门,房内传来一个娇柔但疲累的声音: “进来吧!” 鲸红推门入内,见鲛颖躺在一张宽大的躺椅上。左右各两个侍女正在为她按摩捶打,脸上神情满是疲乏无力,不经意露出的颈部新旧吻痕交替,想这十天以来也不知蓝靛王怎样折腾于她。 鲸红的眼睛微眯了下,手紧握了下又松开,鲛颖抬头见了鲸红神情,深深盯了下他两边脸庞烫伤处,眼睛也是微微一滞,旋即垂下了眼帘。 “姬夫人要不要出门活动下,对身体恢复有帮助!” “哦?出门活动下?” “是的!院子里空气清新,对夫人有好处!” 鲛颖嘴角上弯,似有笑意上涌,却又未达脸庞。她抬眼对侍女示意,二个侍女掺扶着她起来,出得门外院中,秋初让园中的花草已经微有黄意。鲛颖走向园中小亭,刚坐下,耳中便听到有隐约的丝竹声传入。 回头看向侍女:“乐声从何而来?” “大厅” “为何奏乐?两侍女嚅嗫未答,鲛颖冷目扫去,两侍女打了个冷颤。 一侍女垂头回道:“今日是丽姬夫人寿辰!” 鲛颖猛的立起身来,一个踉跄差点跌到,两侍女慌忙扶住,鲛颖看向院中鲸红,鲸红对着她深深的拜了下去。 大厅里丝竹管弦齐响,美人鱼舞姬翩然起舞。丽姬兴致高昂地同蓝靛王坐在上方,至从王爷娶了那刺鳍这十天来,竟是呆在她房中日夜宣淫,连吃饭沐浴都在那院中进行。 让丽姬心中是阴郁怒积,想叫其它姬侍前去打探下,竟没有一个愿意的,都说那里有王爷,不敢前去打扰,都是些胆小如鼠的没用家伙!想起当日大厅中自己还被迫向那刺鳍敬茶,又想王爷竟封她为四海第一妃,还赐名香妃。心中更是气恨不甘,那兰镰王收了自己那么多貌美小妞,竟也不替自己帮忙,真是无情无义之人。 还好昨夜守得王爷出得房门时,自己打了手势他便出来了!想自己至进王府以来,何曾如此低三下四过!求告了王爷今日自个儿生辰,又央求了他去看望小王爷,在柔媚亲情下蓝靛王终于同意了她今日大办宴席! 原以为那香妃会来,王爷却说不用她来,想来还是心疼自己,不欲自己难受,也不亏自己这些年为鲸王氏做出的众多贡献。 她扭头心悦看向蓝靛王,见他兴趣寥寥的样子。忙端了酒杯偎入他怀里娇声嗲道:“妾身敬王爷一杯,祝王爷风流倜傥,英勇善战,美姬娇妾不断納入” 蓝靛王听了哈哈大笑,拧了下她脸蛋儿举起酒杯对她言道:“丽姬为本王生下鲸孩儿,也是劳苦功高,同贺同喜,哈哈哈哈。。。” 丽姬盈盈一笑,举杯抬手昂头,听得“咣当”一声响。她愕然望向蓝靛王,蓝靛王却脸色大变,一把把她从身上推开,手忙脚乱地站起来。 “王爷好兴致!”一个娇柔却清冷的声音在大厅响起。 摔到在地的丽姬望向大厅,厅中香妃在两个侍女掺扶下冷冷的望着蓝靛王。她回头看向王爷,见他脸上惶恐交集,手足无措间竟然隐有惧色,心头不由凉了半截。 蓝靛王见香妃冷眼望着她不再言语,腆着脸跨下台阶朝她笑道:“我担心爱妃身子累着了,也没叫爱妃前来了,反正这也是无趣之事!” 行上前便欲挽住她,香妃却狠狠推开他往阶上行去,没走两步便一个踉跄往下摔去,蓝靛王忙赶上前搂抱在怀里。香妃正欲推搡,见阶上丽姬眼中似欲喷火,停手反抱着蓝靛王脖子,娇媚地对他抱怨:“你也知道疼我吗?我还以为王爷转身就忘了妾身了!” 蓝靛王听她语气似在吃醋,心花怒放地亲了她脸颊一下:“我怎会忘了我最爱的小心肝!要不是看心肝宝贝你实在承受不住,我怎会暂时放过你!”眼望着她不禁又带了淫亵之光。 香妃垂下眼帘冷哼一声:“那阶上是谁?” 蓝靛王听了猛向丽姬使眼色,示意她下阶来,口里柔声解释:“今儿个她生辰,看在鲸孩儿份上我容她敬杯酒!”一边抱着她上了台阶坐下来,拿了块软糕喂入她口里。 香妃张口轻咬了一点,剩下的推向他嘴边,蓝靛王见糕上还有她唇印,乐不可支地张嘴吞了糕点。香妃轻瞟了下阶的丽姬一眼媚声言道:“王爷难道觉得我就不能给王爷生孩儿了吗?” 蓝靛王听了大喜,俯在她耳边轻咬一口:“只要心肝愿意,生多少个孩儿都行!” 香妃嗔怒的媚横了他一眼,让蓝靛王只觉心下一热一荡,下身立马起立,香妃脸蛋儿上浮起红晕,蓝靛王更是魂不守舍,俯向她猥笑轻声道:“我送宝贝回房去? 香妃冷冷指向丽妃:“那你这个宝贝呢?” 蓝靛王谄媚笑道:“哪里有,我只有你一个宝贝!” 香妃伸手拿起丽妃刚刚放下的酒杯在手中转了转,突朝他脸上泼来,洒得他满脸酒水。也不管阶下众人惊异,沉下脸冷声道:“刚才你不是正同她甜浓意蜜吗?我看你是宝贝她得很哪!” 蓝靛王淬不及防被泼了一脸酒水,见香妃满脸醋意忿忿瞪着他,苦笑道:“我哪有,她刚偎上来你就来了!”话一出口便暗自叫糟。 果然就听香妃怒叫:“我没来你们就鸳俦凤侣了是吧?看来倒是我坏你好事了!”推开他便要立起走人,慌得他忙楼抱紧央道:“好美人,乖心肝,都是我不对!你消消气!恼坏了身子我可心疼死了!” 鲛颖睨他一眼:“你可真心疼我?真想我消气?” 蓝靛王连忙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鲛颖瞥了下嘴:“王爷哄我开心逗我玩的吧!” 蓝靛王急巴巴地望着她:“只要美人消气,怎样做都可以,”又淫笑低声道:“要玩当然是想美人玩我才好!” 香妃嗔了他一声向下方侍女言道:“传鲸红进厅” 蓝靛王一愣:“你唤他来做什么?” 香妃不满地睨他一眼:“你不是任我做什么吗?” 蓝靛王嘿嘿一笑:“我不想你老惦着他!” 香妃笑盈盈地扭了下他鼻子“今儿个传了他我就不惦记他了,就怕你惦挂他!” 蓝靛王奇道:‘我惦挂他干什么?“ 香妃微笑不语,蓝靛王难得见她笑靥如花,心中不由又是淫念横生,香妃察觉他身子变化,不安的扭了扭。 鲸红进了大厅对她二人弓身行礼:“不知王爷王妃传小的有何吩咐?” 第十八章 相视而笑 香妃开口向蓝靛王问道:“你可应诺赐他一个府中美人?” 蓝靛王点点头:“是”觉着不对,在香妃耳边低语“我可不许你把我宝贝送了!” 香妃故作不懂:“谁是你宝贝?”蓝靛低笑“当然是心肝宝贝你!” “那好!鲸红,今日我就赐了这丽姬于你,你可满意?” 鲸红仆地叩头:“谢王爷王妃大恩大德!” 座下众人听得脸色俱变,蓝靛王身子僵直,丽妃更是大惊失色。仆上前叩头惊叫道:“王爷替我做主!我是你宠姬,又是你孩儿的娘,怎可赐于这低贱下人!王爷不能任这妖女胡说八道。” 香妃冷冷看向她:“我是王爷公告四海的第一王妃,你竟敢以下犯上骂我妖女,该当何罪?” 丽妃猛的立起身来:“哼哼!第一王妃!你可曾为鲸王生下一儿半女,你可曾为王爷管纳后宫!你可曾为鲸王族供送众多美人!你可是冰清玉洁!你不过是个丧夫的薄命寡妇!也配做第一王妃!呸!” “住口!”却是蓝靛王高吼,丽妃见王爷怒形于色,跪下叩头泣道:“王爷!丽姬对王爷忠贞不贰!求王爷为我做主!” 蓝靛王看向香妃,见她俏脸苍白,明眸眼中雾气盈盈。俯首哄道:“美人别气,待会儿我好好罚她!” 香妃立起身对她盈盈拜下:“丽姬说得对,我本是个薄命寡妇!以污垢之身确实不配与王爷双栖双飞,小民这就告辞而去!” 慌得蓝靛王一手楼住她:“宝贝!宝贝别气!都是那贱人胡说八道!” 扭头对下面侍女喝道:“还不给我掌嘴十下!” 丽姬大声哭叫道:“王爷!王爷!看在我尽心侍奉您与孩儿份上!您别处罚我!王爷!王爷!” 蓝靛王心中一软,冲侍女示意,那侍女果然只是轻轻下手。 香妃见此嘴角微弯:“住手!” 蓝靛王心头一松:“美人气消了!” 香妃扬眉叫道:“鲸红,余下几下你来!” 鲸红高声应是,走上前来,蓝靛王朝他猛使眼色。鲸红却仿若未见,抬手朝丽姬‘叭叭叭”几个巴掌甩去,丽姬反应不及,脸庞顿时肿起,嘴角也渗出血丝。她捂住脸怒叫:“你这下贱的跟屁虫竟敢打我?” 鲸红神情平静的退后一步弓身道:“下人掌嘴完毕!” 香妃微微一笑:“那你领了这鱼回房吧!她从此就是你的了!’ 鲸红神情大喜叩头:“谢王妃厚爱!”抬头见蓝靛王对他怒目而视,头向下低去。 香妃双手捧住蓝靛王脸庞,让他看向自己,脸上带了笑容嗔道:“王爷有了我还不满足,真还要留下她为你选送美人?王爷莫非对妾身全是虚情假意!” 蓝靛王见香妃艳容上亦嗔亦怨,一双媚眼对他欲说还羞,脸庞上受他柔滑肌肤刺激,鼻里又闻得那奇异芬香,不由三魂迷了两魂,大嘴凑向香妃就亲了下去。 下面丽姬哀叫道:“王爷!” 蓝靛王抬眼见她脸庞肿浮,哀伤惶恐地眼巴巴盯住他,向香妃道:“爱妃就饶了她这回吧? 香妃脸色一变,推开他脸冷声言道:“你心中对她万分不舍吧!” 蓝靛王恼怒地说:“我哪有!她是小王爷亲娘,赐了下人成何体统!叫旁人知道还不笑死!” 香妃一滞,媚眼斜飞,伸出手在他鼻上轻点,娇声嗔道:“你呀!瞧你怒的,真叫奴家伤心!”勾下他脸朝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蓝靛王浑身一酥,张手便朝她柔臀揉去。香妃轻叫一声,脸蛋儿上飞出红晕,翘嘴媚道“大王就知道欺负我!”蓝靛王心头火热,淫声笑语“我就欺负我的心肝宝贝!” 香妃眼中滴下泪来“我第一次下令王爷就拂了我!你又怎是真心待我!你就是舍不得她” 蓝靛王见她又要绕回去,头大如牛,低声央道:“心肝美人,我有了你已经是心满意足了,哪还有心思去管他,只是她是孩儿娘,依了你叫我怎么见人!” 香妃眼珠一转,俯向他耳旁轻声道:“叫鲸红管住她不准出房门就行了,对外宣称她已病亡,厅中之人谁敢多言,王府中姬侍生下孩儿亡者比比皆是,又不少她一个,”见蓝靛王神情犹豫,酥胸在他怀里轻磨,轻咬贝齿,媚态横生瞟向他,见他依旧沉吟不语,话里有话嘟嘴言道:“王爷只要多心疼妾身,还怕妾身不能与你生下孩儿!” 蓝靛王终于朝鲸红挥挥手,鲸红拖了丽姬便走,丽姬挣扎着大声哭叫:“王爷!王爷!您不能这样!王爷!求你放过我!王爷”厅中余人相顾失色。 香妃回头见蓝靛王脸上闪过不忍,媚声轻笑“累死奴家了,王爷可否带奴家回房?” 蓝靛王瞧见她笑靥如花,媚眼如丝,下腹不禁又升腾起滚烫热气,神魂颠倒地搂抱住她大步出厅向后院迅速行去。 进了房门的蓝靛王情绪激动的胡乱扯脱掉自己身上衣物,急不可待地扑向香妃。门上却传来不合适宜的叩门声,蓝靛王沙哑的低吼:“门外之人给我滚!” 一个戏谑的男声笑起,蓝靛王低咒一声,俯在香妃耳边低语:“心肝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无可奈何地立起身来,披了个袍罩儿就打开房门闪了出去。 门外果是那兰镰王,蓝靛见他脸色不逾,拉了他走下门阶,兰镰甩开他手腕,站住无言的盯住他!蓝靛王尴尬地搓搓手:“二弟,我也有为难处,那丽姬确实也不会说话,我也下不了台!” “那刺鳍就那么让你迷恋,不就是身姿好一些!” 蓝靛王挥挥手:“好啦,我明白你意思,你的事叫那女人继续替你办就是了!” 兰镰王冷笑一声:“可没经她训练的却索然无味!” 蓝靛王不奈的睨他一眼:“凭你的花言巧语还怕勾不起他们情趣!” 一个娇媚慵懒的声音突兀响起:“谁勾不起情趣啊?” 二人齐看去,却是香妃衣衫不整,香肩半露地站在门边,脸蛋儿上是醉人红晕,此刻正拿一副醋意十足的神情斜着蓝靛王。 兰镰王一呆,婚礼上盖了盖头没注意,只道王兄另有他意,不竟这刺鳍竟长得如此艳丽逼人,难怪那丽姬再三求自己保她姬位,这刺鳍可真让人眼馋! 蓝靛见兰镰神色迷恋,大是不快,走向香妃拉上衣衫遮住香肩:“我不是叫你等我吗?” 香妃嘟嘴无辜地娇嗔:“谁让王爷久等不回!”一双眼睛秋波盈盈地瞟向兰镰王。 蓝靛搂住她回头对兰镰王淡漠的说道:“你去吧!丽姬之事我自有分寸!”抱起香妃进了房门。留下兰镰王若有所思的站在那儿盯着关上的房门。 这夜,当蓝靛王粗壮的喘息声响彻后院时,香妃不知是快乐还是痛苦的呻吟声也若隐若现传出,下人房中此刻也上演着激烈的战场,只不过这个房间的女子却是惊恐万状,不甘绝望,被塞住的嘴里发出呜呜低响,随着鲸红从她身上抽出一根长长的乳白色绳状东西,丽姬泪流满面地晕了过去。 第二天,下午。香妃屋子里, 香妃艰难的抬起头:“抽了吗?” “抽了!” 香妃嘴角微弯,轻笑道:“看她以后还怎样作践作恶!” 她轻声道:“你昨夜辛苦了!”又看向他脸:“毁掉容颜可惜吗?” “但求能早日达成心愿!我甘之如饴!而且”对方顿了顿“你比我更苦!” 香妃眼里泛起雾气,随即又消失不见,仿如错觉。 她轻声道:“那恶魔来为她求情了!” 看了下对方脸色,慢悠悠说道:“他对我有兴趣!” “不行!这人太危险,” “咯咯咯咯。。。”香妃轻笑:“射出去的箭哪有回头的道理!”招了对方近前,俯耳低语半响。 对方起身转头一呆,窗上印了个高大身影,示意香妃看去。香妃微瞥嘴提高音量怒叫:“什么?你怕王爷怪罪!我偏要折磨那丽姬,我就要他宠爱我一个人!你去叫了王爷前来,我倒要看他宝贝那丽姬到几时!”窗上人影立马隐去,屋内两人相视而笑。 第十九章 计上心来 这日响午后,兰镰王前往王兄府上商议事情,一个侍女引他进了大厅后便退出了。久待不见蓝靛王出来的他正欲起身出厅找寻,就见一个脸庞毁坏身穿管事服的安康进来,对他深深鞠躬言道:“王爷正在王妃院中,请兰镰王爷过去!” 兰镰王微皱下眉头,知道这人便是那抽丽姬鱼筋的安康,虽然王兄赏悦他,可他却坏了自己好事,心内不喜,冷言叱骂:“还不给我寻个貌美小妞来领路!你给我滚一边去!” 那安康忙唯唯诺诺答应了,掉头迅速游了出去,不一会儿果然领了个漂亮的人鱼来,兰镰王心下稍喜,心道这安康果真会揣摩上位心思,知晓讨好于主人。 可见那侍女身躯颤抖,细看下乃是随丽妃过去过兰镰王府的人鱼,并不是个新鲜人儿,不由失望,抬头狠狠刮了一眼那安康,方才举步出厅。 他慢慢穿过王府逶迤的長廊,见前方引路人鱼身躯颤抖个不停,怒火上涌,一脚朝她背部踹去,那人鱼惨呼一声飞出长廊,兰镰王冷哼一声甩下衣襟独自朝后院行去。 他来得后院,院里静寂无声,他不由猥亵地笑了。那刺鳍确实美若天仙,艳丽逼人,也难怪大哥愿意做她裙下之臣。不分日夜地与她颠倒乾坤 他上前叩击房门,门却未关,一叩而开,房内静悄悄的并无人影,他正待退出眼光闪往大床,只觉得大脑“轰”的一声,目光凝固转不开来。 大床上背向他上身裸露的睡着个美人鱼,斜躺的身躯勾描出诱人浮想联翩的曲线,背部肌肤凝如玉脂,他情不自禁走上前伸手扶摸上去,入手滑腻柔嫩,他俯下身子轻轻吻上去,触感腻人,并有奇异芬香浸入鼻中。 他不由情动大力亲了下去,大手摸住对方身上胸部揉捏起来。对方媚声轻呤,他心头更是火热上涌,一把翻过对方身来就要吻将下去。见对方是大哥那刺鳍宠姬不由呆了呆,对方却闭着眼挺起酥胸在他胸前磨蹭,脸色红俳,口里发出难耐媚声,竟似吃了他独制的求欢丸似的。 可他此时也是被燎逗得欲火焚身,微一迟疑亲了下去,随着他覆身上去,刺鳍身上更是发出浓浓郁香,刺激得他血气贲张,难怪大哥赐名香妃,恩爱独宠,果是异趣常人。他心中低叹,口里却随着她肌肤吻将下去,手下更是扶摸揉捏不停,香妃更是呻吟得厉害了。 他几把撕破香妃身上衣衫,正欲长驱直入,一声滔天怒吼传来,随后身子被提起甩向门外。他抬起迷蒙双眼,见大哥正怒不可遏地瞪着他,他脑中一清,忙拱手道:“大哥,是她主动诱我,切莫为一个女人伤了兄弟和气!”蓝靛王扭头看去,床下是撕破的衣衫,香妃赤裸裸的在床上,脸上带了春情媚意,竟是自己未见过的热情绰态,屋中更是散发着她身上的奇异芬香,也是同自己欢好时未曾有过的浓郁。 心中妒火中烧,气急败坏提起手边椅子就朝兰镰砸去,兰镰王见他暴跳如雷,忙向院外逃去,口里高叫道:‘大哥,你切莫中了别人挑拨之计,我确实不是有意为之,改日等你冷静了兄弟再来拜访大哥!” 蓝靛王见他跑得飞快,追之不及,恼恨的打向院门。只听“轰隆”一声,那仿花蕾岩水刷石的墙竟被他打了个大洞。侍女听得响声赶来,蓝靛王提起一侍女阴声道:“为何不在院内侍候王妃!” 那侍女颤栗着答到:“王爷出去后王妃说要休息,叫我们离开不要打扰。。。”话未说完,只听“咔嚓”一声,侍女的头已被拧断。蓝靛王一把甩开侍女尸身,向众侍女狞笑行去。 众侍女正绝望间,就听得一温和声音:“王爷何事如此震怒?” 蓝靛王抬头见是鲸红,狠狠指着众侍道:“这帮没用的贱人,竟。。。竟不好好服侍王妃,让我爱姬差点就。。。”愤恨地抬脚就向近处一个侍女踢去。那侍女惨叫一声便死去,被踢处一个大洞,血流如注。鲸红对跪仆众侍喝道:“还不进去侍候王妃,傻在这儿干什么!” 众侍如获大赦,急急起身奔向院内。鲸红对蓝靛王劝慰道:“有何事进去再说,香妃有何事可让她对你言说,她现在可是你的人了!” 蓝靛王气哼哼地随他进院,进得院中,见一侍女站在门口战战兢兢似有话要说,烦嚣地吼道:“不想死就快说” “王妃不。。。不对劲!” 蓝靛王与鲸红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问道:“什么不对劲?” 侍女嚅嗫拜下:“王爷入内便知!” 二人上前,蓝靛王喝道:“侍候王妃着好装没有?” “已经穿好,不过。。。” 蓝靛王拨开她跨入房门,只闻房内郁香如故,香妃依然春情盈盈,正不耐地推搡身边侍女,见得蓝靛王入内,眼睛一亮,便朝他仆来,口里兀自低叫:“我要!我要!”嘴唇胡乱往他脸上亲去。正奇怪间,身后鲸红对众侍叫道:“全部出去!在院门口侍候!” 蓝靛王诧异看向他,鲸红待众侍退出,对他弓身行礼。 “王妃可能中了合欢媚药!” 蓝靛王心中一懔,眼睛微眯,心中升起滔天怒火。 “只不知怎么才能解了药郊,王妃此刻又这样神智不清!”鲸红皱眉为难的看着他。“我知道这药怎么解,中者必须同男子交欢,否则将发狂而亡!”蓝靛王狠狠回道。 “这。。。这。。。”鲸红满脸惊色,见蓝靛王双眼似喷出火来,忙低下头去。 “你先出去,待会再唤你前来!”鲸红点头退出门外关上房门,蓝靛王抱起在他身上迷离磨蹭的香妃,走向床边放下她重重压上去。。。 香妃院子,屋内上座的蓝靛王愤怒的看向跪伏的人鱼侍女,阴沉沉地说道:“你再说一遍!” “是!”跪伏的女子背部血迹斑斑,她艰难的抬起头:‘红管事招我进厅,路上说二王爷嫌他丑,命我前去领路!走到长廊时,他问我为何王妃叫香妃,又问王爷是不是常在王妃房中。我应了声是,他突然一脚把我踢飞,口里还咒骂着从袖里拿出什么来捏住!奴婢没看清楚。我醒来时已经在草丛中!刚刚红管事便着人寻了我,说王爷有话要问!” 蓝靛王暴怒的一脚踢去:“没用的东西,看个纸包都看不清!”侍女惨叫一声,在再次被踢之下终于香消玉殒。 鲸红眼内闪过一丝黯然,一个侍女从寝宫出来,对蓝靛王福了一礼:“王妃请王爷入内陪伴!” 蓝靛王恶狠狠地又踢了那侍女一脚,方起身走向室内,鲸红对旁边颤栗的侍女挥挥手:“把她去厚葬了吧!”担忧地望了眼寝宫,轻叹口气出了房门。 蓝靛王进得室内,香妃嬴弱的伸出手,蓝靛王忙上前握住。香妃轻喘了口气轻声道:“叫她们下去吧!”蓝靛挥挥手,众侍鱼贯退出。 香妃轻撩丝被示意他上床,蓝靛王抛开被子,入目裸体上是吻痕遍布,未作一丝衣衫,知道香妃已浑身是伤,无力动弹,恐怕要休养十天半月自己才能亲近于她。心中不由更是愤恨。 香妃低声道:“莫非王爷不愿与我共眠!” 蓝靛王上床俯下,香妃一声低叫,却是蓝靛王不小心碰着了她手。蓝靛忙移向旁边轻轻躺下,香妃垂泪说到:“妾身本是薄命之人!不配王爷厚爱,王爷千万不要为了我迁怒旁人!我妒嫉丽妃受宠已是大不应该,今日又害你兄弟之间失和。我。。。我。。。!” 蓝靛王忙轻轻擦去她腮边泪水,柔声说到:“爱妃别自责,好好休养身体,你永远是本王心肝宝贝,我绝不让别人欺负你!” 香妃啜泣:“我以后再不吃二王爷所给的食物了!我只道他要敬我这嫂嫂,那知他。。。他竟在茶中下药!不过他可能是一时冲动,你也别怪他,只怪我自己命苦!”香妃眼泪又扑簌掉下。 蓝靛王愤怒地咬咬牙根:“那混帐一向好色无度,我府中婢女他大都有染,我都纵容了他!他竟不知好歹,连我宠妃也敢下手!” 香妃哭道:“终究是我命苦,一进王府就出风波,还是丽姬匹配于你,她主事王府多年都平安无事!” “哼!平安无事!”蓝靛王冷哼:“那女人不断选送幼人鱼给那混帐,比对我还尽心!也不知她二人有无苟且之事!” “不会吧?”香妃愕然看向他。 蓝靛王烦躁地出口气:“我不会让那混帐再自由出入我府邸” 香妃抬起泪水涟涟却依然楚楚动人的明哞,欣悦感激地望着他:“谢谢王爷心疼妾身!我终于不怕他再暗中害我了!” 且说兰镰王逃回自己府内,愈想愈觉得事出蹊跷,运气又衰,美人没吃到还被逮个正着,便决定等大哥气消了同他讲个究竟。 可三天后他去王府时却遭到了大翅管事的阻拦,说没有王爷宣告不敢放他入内。他命令大翅管事入内通报,等了半天才见那毁容安康慢条斯理走出来,慢吞吞说王爷没空,请他改日再来。 气得他暴跳如雷,连后一个星期他天天求见天天如是,看来蓝靛确实是安了心恼他了。兰镰不由气苦,这大哥也太宠那个香妃了,连兄弟之情也不管了。又遗憾那日他回转得太快了,自己还没真正品尝到那香妃异趣就被发现了。 他细想之下总觉得那香妃不对劲,如果落入自己手中,也不知她尝得了自己几种玩弄手段。想到这里不由嘿嘿淫笑。[打死你个兰镰!淫笑个头!没有好下场!兰镰委屈地摸摸头:‘拜托,我那是对美好事物的向往!你当作者的乱写!”狠狠一脚踢向他下身,我丫踢死你!强烈鄙夷中。。。] 可眼下紧要的是怎样同大哥解除误会。他苦着脸望向蓝靛王府大门,瞟见一个传递四海讯息的鳐鱼闪身入府,眉毛一挑计上心来。 第二十章 解释 宽大的书房内,蓝靛王正兴致索然地翻看着作为讯兵的鳐鱼送上来的讯息。自从父辈们统一海国以来,几百年来并无大事发生,虽有传说美人鱼中将出现圣女改变海国,可他们早已经封锁上海通道,必须鲸王族血液才能开启那通道,何况一年之中只能开启一次,更况且美人鱼成年都要鼎中滴血,就算有漏网之鱼也怕是在二弟玩弄下丧命了。几百年来也从未出个什么圣女,想来仅仅是个人鱼族自我安慰的一个故事而已。 这几天香妃日夜要他陪伴,不准他离了半步,怕他另寻姬侍,对他是依恋万分,叫他心花怒放,可因为身体又确实无法承他雨露,叫他整日好不郁闷。今日哄得她睡下,方脱身前来书房理事。 他信手翻阅中,突见一个信封上有粒血珠,他立马坐正拿了起来。这是他们三兄弟之间的特殊暗号,这是有大事发生的暗示。他拆开信封拿出纸笺来。 大哥: 我知道那天我惹你生火了,几天连续求见你也不准我入门,难道你真不顾惜兄弟之情了?你冷静下来听我详细道来。 那日我到你府中寻你,那丑物安康秉报你在香妃院里。我嫌他相貌丑陋,又不喜他伤了丽姬断我选美之路,就命他另寻了个人鱼侍女来。 我心里本来高兴,可见那侍女是来过我府中之鱼,见了我又是战战兢兢,走到长廊时便怒而踢开她,自个儿前来寻你。 走到院中时院中静寂无人,我以为你在房中与香妃玩乐,便上前叩门,可门却没栓,一叩便开,你并没有在房中。我正待退出,见床上有一半裸美人鱼,我好奇上前,她却楼了我求欢,接下来的事情你也看到了。 大哥,兄弟我虽然好色,可对大哥有意之物却从未占有。你当日大告四海,亲率了章将军派兵掠回这刺鳍,并杀了与她新婚的大头鱼!她难道对你没有一丝怨恨吗?我听说她当时不吃不喝绝食待亡,为何后来如此顺从于你,难道你不疑惑吗? 我怀疑她故意挑拨我兄弟之情,颠覆我王族根基,望大哥切莫中了离间之计,望大哥三思,三思! 二弟诚意叩拜 蓝靛王紧握住手中信笺,思路混乱中就见鲸红匆匆步入,对他弓身言道:“王妃见不着王爷正发脾气!”蓝靛王忙把手中信笺放入抽里锁上。 鲸红仿如未见,对他又弓身施礼,似催他快些过去。蓝靛王看着他不动声色的问道:“,你当日是如何劝导王妃回心转意的?” 鲸红大惊失色跪拜下去,过了片刻才战战兢兢回道:“小人不敢说!怕王爷责罪!” 蓝靛王微眯了眼,顿了下温声言道:‘你助我获得如花美眷,我怎会责怪于你,你只管从实说来!’ 鲸红再次深深叩头下去:“王爷可知我安康族为何总能获得美人鱼青眯?” “那是你们善于花言巧语,长得坡有几分英俊!又喜欢长期追逐痴缠!” “王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我们族内还有许多对付美人鱼的秘方!” “哦!”蓝靛王挑眉问道:“都是些什么方子?” “每个人研制的不同,但都是增加情趣让人鱼能顺从己意的!只是小人的稍微特别一些罢了!” “有何特别之处?” 鲸红顿了顿“小人这秘方叫一摸钟情,[这名字真正搞笑,狂喷饭中。。。。因觉得人鱼命运太多磨了,心里难受,就取了个这个搞笑的名^^]服下这药后,只要药效发作,任她有滔天不满也会对第一个摸她之人情根深种,慢慢情难自禁,甚至对对方依恋万分!” 蓝靛王听了不禁发出笑声,难怪香妃对他愈来愈是缠绵,原来有这个原因!可转念一想,又沉下脸问道:“那你为何不用此方四海去追逐美人,却到我王府来?” 鲸红脸上露出悲色“小人也想那样,可是!”他声音里带了哭腔:“小人运气特别衰,刚研制出此方便同一个痞子章鱼打斗时伤了下身!再不能与美人们颠凤倒凰了!又无其它本领,听得大王爷府中宠姬与大王爷闹脾气,便前来为王爷效力,以求王爷高兴了,我也能过些富足日子! 蓝靛王听了哈哈一笑,正要上前扶起他,突想起一事,冷声道:“你既然不能房事,那日王妃赐你丽姬你怎不推辞?” 鲸红“怦怦怦”叩了三个响头:“王爷!王妃出院子里吹风听得王爷为丽姬做寿,便已经是醋坛子打翻了,她在王爷宠幸她后就同小人说过,要王爷只宠爱她一人!我那秘方虽能让人情根深种,可缺陷就是这吃药之人醋意特强,容不得旁的女人接近半分!小人当初只想要服药之人服服帖帖,却没想到王爷姬侍众多,又怎么可能独宠她一人!” 偷偷瞄了蓝靛王一眼,见他并无怒色,脸上反而喜形于色,低头又说。 “那日她赐了丽姬于小人,特命小人抽了她鱼筋,说王爷再也不会喜爱她了!” 蓝靛王一听气结:“混帐东西!你不会蒙混敷衍下吗?” 鲸红哭丧着脸道:“我哪敢!王妃平时和和气气,可沾着王爷姬侍的事就脾气大发。我那日还背着王爷在王妃房中劝慰她,说王爷真是对她宠溺爱怜,没有旁人及得上。她听了还十分高兴,我趁机劝她放过丽姬,可她还以为我是奉王爷之意,当时就勃然大怒,还要找王爷理论,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劝得她平定下来!说是小人自己的意思,王妃才没闹下去!” 蓝靛王听了暗暗缩缩脖子,自己那天其实也是准备找香妃提丽姬之事,幸好在房门外偷听了下才得以溜走,如果贸贸然进去,可有得受的。这鲸红配制之药可真奇特,让香妃现在是媚生骨酥,让人离不开手。可醋劲也太大了点,竟不容别的女子接近半分。 鲸红见他沉吟不语,小心翼翼问道:“要不王爷悄悄另找个姬侍。。。” 蓝靛王横了他一眼:“还有谁及得上香妃的娇媚艳色?”似乎觉得不应这样同下人说话,摆摆手对鲸红道:“也罢,府中以后便没丽姬这个人了!”一拍脑袋“对了,你刚才说王妃什么?” “王妃要王爷去陪伴她!” “唉呀!你怎不催下我!这磨人的爱妃啊!又要发火了!”蓝靛甩下鲸红急匆匆游向后院。 兰镰王在送去信件后,满心以为大哥会传唤于他,可等了两天却等来一封调令。 因兰镰王城瘟疫已经消灭,重建工作需要有人督导,着兰镰王即刻起程回去。随着调令的还有一队梭子军队,说大王爷命令沿途护送,把个兰镰王气得跳脚。 看着眼前的梭子兵,兰镰王狠不得全杀个精光,可如果那样的话反而更无法收场。无可奈何下只好起程,临走还留下两个伶俐乖巧的侍女送于蓝靛王,说作为陪罪之礼。 第二十一章 自作孽 蓝靛王见终于逐走了二弟,不免有些高兴,香妃对此事也是对他感颂不已,蓝靛王不由对香妃更是痴迷贪恋。 一日,鲸红正在香妃房中说话,有侍女前来秉告蓝靛王请鲸红到书房,鲸红一怔,同香妃迅速交换了个眼色,站起来随侍女到了书房。 “你当日说你有一秘方能使人心里改变?”蓝靛王神色莫测看向他。 鲸红弓身到“是的!” “那好,我要一份这药!” “可是。。。”鲸红迟疑了下“这药配制不容易,我手上的已经给王妃用了!” “哦!”蓝靛王眼光闪闪盯住他“你竟只配了一份吗?” “不止,因王妃比较严重,就全用了!” “那你立即给我配一份,我要用!” 鲸红脸上渗出汗珠:“大王,这里面有几味药比较难寻,尽在偏远避世的地方。” 蓝靛王冷笑摆摆手:“那你准备下明日动身,寻了药来配制吧!” 鲸红正欲再说,蓝靛王已经掉头吩咐侍女送他出去,只得告辞而出。 香妃听到鲸红所言,吃惊的问:“莫非他连你也驱逐?” 鲸红摆手:“不可能,我早告诉他我已经无法人事了!” 香妃失色站起,又慢慢坐下,眼中闪过悲色:“你是铁了心了!” “难道你没铁心?” 香妃苦笑了下:“他要药干什么?又寻美人?” 鲸红摇摇头:“不!他似乎对你的改变起了疑心!只是现在我倒是从哪儿弄这种药来!” 香妃沉吟半响,慢慢说道:“其实倒真有这种药!” 鲸红大喜:“那在何处?我立马去取了来!” 香妃眼中又是悲哀又是伤痛:“当日,我们为了治愈兰镰王城城内百姓,到一个叫黑崖林的地方去寻一种必须的罕见药材。路上曾到过一片草地,那里有位貌美水母族女子,她便有种独特媚药,凡沾染上的人莫不神魂颠倒,甘为她裙下之臣,连我也差点陷进去。幸亏。。。幸亏昆救得我们” 香妃眼中泪水盈溢,她却硬忍了回去“他曾告诉我,因她眼中满是诱惑欲望,只要心无邪念,便可破她。只是去她那儿途中却很多奇异生物,稍不注意便会命赴黄泉!” 鲸红对香妃跪下深深叩了个头:“大王爷他已经起了疑心,不去取药反而不妥,只是我若未归,万望刺鳍大人保了性命!” 香妃扶起他“你尽管放心!” 鲸红在香妃处又问了些路线细节,便辞别而出。 快到自己住处时,一个侍女从他房中走出,鲸红忙闪向长柱背后。那侍女左右瞧着无人,飞速往前厅游去,鲸红尾随其后,见那侍女快到书房时慢了下来。一个侍女端着个茶盘等在书房门口,那侍女接了茶盘走进书房。 折回的鲸红心中纳闷,难道王爷还对丽姬念念不忘?可丽姬自从抽筋后容颜大不如前,以蓝靛残忍好色的性子不可能对她还有情意,难道因为小王爷? 百思不得其解的他到了门口正欲推门,突然忆起那侍女是兰镰王所送侍女之一,想到这里,他缩回了手,许多事情浮上脑中。为什么蓝靛王突然要那秘药?为什么蓝靛王对他态度大变? 当日书房他责问自己有何方法劝得王妃,背后就有两个侍女侍奉,而兰镰王所送侍女现在也在书房侍奉。难道她们已经获悉自己是蒙骗王爷?可王爷为什么没立即拿下自己,反而要自己拿药出来?是了!定是他也拿不准,所以才。。。,可为什么那侍女又到这儿来? 鲸红一脸苦色推开房门,也不看床脚边萎蔫的丽姬,苦着个脸慢腾腾收拾行李。眼光处瞄得那丽姬果然露出得意的喜色,心里怒气升腾,他慢慢收好行李,在桌上拿了把小刀悠悠在丽姬面前蹲下。 丽姬见他收拾行李喜不自胜,可见他收完后拿了刀子在她面前蹲下冷冷盯着她,不由有些忐忑不安。见鲸红久不言语,强自冷笑一声:“你要做什么?” 鲸红深深叹了口气,柔声说道:“刺鳍大人要我留你性命!说你虽作恶多端,可她只愿抽你的筋,让你无法再作恶,并不想取你性命,因为你终究是她族中姐妹!可你还是不甘寂寞啊!” 丽姬一声冷笑:“那该死的贱人会如此好心!哼!她恨不得杀了我才甘心吧!” 鲸红眼中冷意闪过,一把捏住丽姬下颚,逼迫她张开嘴,捏住她舌头拉扯出来,也不管丽姬挣扎着呜呜哀求,手中利刃闪过,竟是生生割下了她舌头。 看着痛苦不堪又无力爬动的丽姬,鲸红对她冷声说到:“其实是我要你的命!虽然你让刺鳍大人夫妻生死离别,可她却认为罪在蓝靛,直到我同她说了一件事。。。” 鲸红厌恶的看着她:“你身为人鱼族人,得到了王爷宠信,不但不为人鱼族人蒙福!反而”,鲸红吸口气控制了下自己情绪:“你竟四处寻找幼人鱼为侍女,其实却偷偷供送给兰蠊王,那个变态。。。” 鲸红咬牙切齿“他竟猥亵那些幼小人鱼至死!你去过他王城吗?那城西南处有一大片凹地,全是亵玩至死的赤裸幼女!你说!你该不该死!” 见丽姬的神色露出恐慌,他一把抓起她:“你看看我!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我今日一切都拜你所赐!” 丽姬迷惑的看向他,他凑近低声诉说。。。。。。 丽姬惊骇了然的在鲸红大力ku颈下垂下了头。 第二十二章 有敌来袭 蓝靛王本以为香妃会为鲸红之事大发雷霆,可等他说鲸红出门办事去后,香妃似并不在意,让他心下稍安。 这日,传汛兵送来的信件中又有一封带血珠的信,拿起来又是兰镰送来的。蓝靛王微皱了下眉头,这二弟对自己香妃的事还真是没完没了了。老是疑惑这样那样,就算有什么,鲸红已经被支走,只要他拿不出秘药,谅他也不敢再回王府。香妃一个人手无缚鸡之力又能做出什么来。更何况她对自己又是愈来愈温情缠绵。 可抽出信笺的他看下去却脸色惊变,腾地站起来,在书房中焦灼地来回窜动。犹豫了半天都不知所以,终于一顿脚往后院行去。 来得香妃房中,见她正慵懒地斜躺在床上,两个侍女正为她按摩拿捏,挥挥手命侍女下去。香妃见是他微微一笑“王爷事做完了!” 蓝靛王尴尬地笑笑:“我是想问爱妃一个问题!” “哦”香妃神情一怔,媚眼微收,随即又笑意上脸:“不知王爷想问什么?” “你四处行医时是否有过仇家?” “仇家?”香妃眼光凝结,半响才懒懒问道:“什么仇家?” 蓝靛王见她神色似有不快,忙柔声解释:“是这样的,兰镰城中这段时间老是莫名其妙的失踪人口,城内人心惶惶,后来有一晚,一个声如洪钟的声音说要交出一个脸庞受损的医女和。。。”蓝靛王顿了下:“一个大头蛇身的。。。异物!否则他便杀戮不止。直到交出人为止” 香妃听了神色似乎恍惚了下,随即凝重起来。 “你说莫名其妙就失踪了?” “正是!” “没见对方身影?” “是,甚至有的是一群人说话间就有人在背后消失了” 香妃缓缓坐起“莫非那瘟神出来了?” “瘟神!什么瘟神?” 香妃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我曾去一个避远幽深的地方采药,曾伤过一头会隐身的大海蛇。那蛇便是伤人无影,只是他怎会出了林子?” 蓝靛王眉头一皱“难怪城中死鱼无数都无线索!只是他竟敢无视我鲸族王威,前来挑拨!真是无法无天了!” 香妃淡淡睨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 蓝靛王以为她心中害怕,柔声道:“爱妃别担忧,待我立即派章将军带兵前去捉拿。谅他也逃不出手心!” 望着蓝靛王背影香妃苦笑了下,恐怕章鱼根本不是那海蛇对手,若他隐身攻击谁又奈何得了他,只不知那瘟神怎么跑出来了。忽然间想起一事,匆忙起来赶往前厅。 半月后,身上伤痕累累的章鱼被抬进了王府。蓝靛王正与香妃闲聊,听报大吃一惊,二人急忙赶往前厅,果见章鱼手臂折断,仅剩三只手了。 章鱼哭丧着脸报告:“我们听了王妃之计,骗他现身后围困了他,可是!琉璜洒向他后他根本不惧,反而更是狂怒暴冽,当时就吞杀了无数梭子兵士。我舍命与他拼斗,也只是两敗俱伤,他叫嚣着必杀光城内所有鱼类,随后便消失不见了!” 蓝靛王与香妃听得脸上失色,香妃疑惑地问“他真的不惧琉璜汁?” 章鱼点点头“刚洒在他身上时他似乎还是惧怕,可那琉璜似乎一进他身便滑落下来了!根本没有腐烂,随后他便大笑发怒了!” 蓝靛王见香妃沉吟不语,回头对侍女喝道:“立马叫鳐鱼通知三王爷迅驰赶来!” 第二十三章 鲸红归来 香妃站在园子里抬头望着淡蓝的海水,他们一行來到兰镰城已经两天了,任凭三王率领了无数梭子兵们日夜仔细巡逻搜索,大海蛇却失去了踪迹。 众人虽加强巡逻,有人议论是否那大海蛇受伤而隐藏起来了,或许会不再来了。 香妃却总觉得莫名其妙的心悸,那黑崖瘟神凶残无比,必不会就此罢休,若不寻得解决之法,不知有多少鱼类会死于他手,想到此处不由低叹,背后传来脚步声,来人拥她入怀中。 “怎么啦?还在担心什么?这儿守卫森严,谅那海蛇也不敢再来!” “其它鱼类怎样?食物够吗?”香妃低声问道。 “够了,只是这府中也太拥挤了!”蓝靛王皱起眉头,这香妃,非把城中所有鱼类聚合在兰镰王府内。为这事,他可没少听两个兄弟的不满。 “民为国之本!如果王爷不顾惜弱小鱼类生死,又怎么来统辖四海!”香妃望天淡淡回道。 “大哥!”一个声音突兀出现,逆戟王大步行入园子。望见没戴面纱的香妃神情一呆,露出迷离与惊艳。 蓝靛王不悦的挡住香妃:“三弟有何事情?” “这。。。那。。。”逆戟吞了下口水“那。。。那药不够!问下刺。。。香妃怎么办?” 香妃不动声色地戴上面纱“我去看看吧!” 蓝靛王手一紧:“我们一起去!” 香妃微微点头,蓝靛王看向神色复杂的逆戟:“你同我与王嫂一起去吧!”搂住香妃往外游去。 来到军营后,看到的情况确实不妙,所有琉璜加起来也不够涂抹巡逻兵士身上。香妃皱起眉头,大海蛇身上必涂了什么东西能阻隔琉璜汁,所以不怕腐蚀。 她命所有巡逻兵士涂抹于身上,也好叫那大海蛇不敢吞食他们!暂保性命以寻解救之法,可眼下却药物不够,却是让人一筹莫展。 正沉吟间,鼻中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刺鼻气味,她立起身来仔细闻了闻。蓝靛王见此询问的看向她,一旁一个侍卫忙笑道:“这些日子以来士兵们辛苦巡逻搜索,又大多食欲不振,今天特的改善下伙食!” 香妃脑中似闪过什么,心内一喜,她举步往厨房迅速行去。待一行人随她走近厨房时,那刺鼻的气味愈发明显浓郁起来。 厨房众人见两位大王竟然来到,忙战战兢兢上前行礼。香妃温声问道:“你们在做什么菜式呢?” 一个师傅见她蒙了面纱,正自奇怪,一个侍卫喝道:“瞎了眼的东西,还不敢紧禀告王妃!”师傅忙叩拜回答“因士兵食不甘味,固做了醋溜青菜给他们开胃!” 香妃上前扶起师傅,声音愉悦“师傅今日可立下大功了!”见师傅惶恐迷惑,众人也不解的看向她。 “我游历四海时,曾见一条海蛇与鳐鱼相斗。那鳐鱼本处于下风,后来见他拿出一包汁液洒向海蛇,那海蛇便惊慌逃走了。我当时躲于一旁,闻到那气味特别,今日又闻此味!虽这隐身海蛇硕大无比,但他们即是同类!必也惧此物!” 蓝靛王迷惑的看向她“爱妃所说之物是。。。?” 香妃指向厨房:“保城中安全之物便是那做菜的醋!” 香妃站在城楼上焦灼不安,这二十天以来,虽然那大海蛇果真怕那醋味,无法近得了城墙,可那海蛇却隐身固守在城外,出城试探之鱼皆被吞杀,城内之鱼也就出不得城了。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眼看城中食粮愈来愈少,连一向宠溺香妃的蓝靛王也准备逆了她意,要弃杀弱小鱼类了。 她低头苦笑,靠了美色终究是不能完全左右人啊!连眼前之局自己都无可奈何了,还谈什么翻江倒海呢!真见到那海蛇,若他可放过城中鱼类,自己便随他处置,也好早日同昆相见。 思潮起伏间听得身后侍女跪叩“见过大王爷!”一个温暖的身体贴上来,她却打了个冷颤,收起心中苦涩,只淡漠望向城外。 眼见得城外有两个模糊身影,揉了揉眼睛,那两个鱼影迅捷无比,眨眼间便身躯清晰起来。竟是前去黑崖林寻药的鲸红。香妃大喜张口欲叫,却在看见另一个身影身形俱震,大张着嘴发不出声来。 第二十四章 特别的故人 蓝靛王见她神情愕然,随她目光看去,笑嘻嘻附在她耳边说:“想不到鲸红还真有本事!出门一下就带回来一个美娇娘!” 香妃心头烦乱,一把推开他向城下行去。蓝靛王忙随她而来,笑眯眯地看向她:“爱妃别吃醋!我有了你已经心满意足了,决不会再纳姬辜负爱妃深情!” 香妃脸上肌肉跳了跳,并不作答,只匆匆游向城门。守门兵士小心翼翼打开城门,两个身影迅速闪了进来。 香妃目光如炬看向与鲸红同行之人,对方轻拢了下耳旁长发,笑吟吟说到:“妹妹,我们真有缘份!今儿个又见面了!这次我可长赖住你了!”言罢又是咯咯轻笑。 随后媚眼轻飘“哟!这位大爷可真是英姿飒爽,你那眼珠儿上下窜,可是看上奴家了?” 蓝靛王听得回神一愣,忙搂住香妃:“我可是只疼爱我的爱妃的” “哟!真会哄人,你即只爱你家爱妃,却还色迷迷的看我,真讨厌哦!”也不管蓝靛王神情尴尬,对一脸不快的香妃弓身一礼:“妹妹且放心,姐姐对你定然无害处!” 鲸红见香妃望向他,脸上似有红晕一闪而过。他弓身行礼:“她。。。她甘为王妃侍女,我。。。我就带了她回来了!” 见香妃依然戒备不解,对方上前俯身过来,香妃吓得忙向后闪去。对方眼中闪过一丝伤悲,脸上依然笑容可掬:“妹妹何不单独同我聊聊,我可想同妹妹叙话了!” 眼睛又飘向蓝靛王:“妹妹可让这英姿飒爽的妹夫离远点,我可怕他那色迷迷的眼神儿!一不小心着了他道,可会惹妹子生气了!” 蓝靛王见香妃似神态愤怒,忙退后申辩:“你们说,我先走,你可别故意挑拨我爱妃!我可没对你咋样!”掉头慌不择路地游走了。 香妃冷冷地看向她:“夺命仙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你对他做过什么?” 那黑崖林中的魅惑水母委屈的翘起嘴“妹妹可不可以让我们休息下再审问!赶了这么多天的路累死了,我可没这么疲累过!” 媚眼又深深看往鲸红:“狠心的玉郎也不替我说说话!” 香妃听她称唤大吃一惊,见鲸红并没反对,只觉古怪不经,微一沉吟便领着二人行向兰镰王府。 香妃房内。 水母正低头述说“我本叫水盈盈。。。我经受不起族中那老男人甜言蜜语,便委身于他,可在我怀孕变形后,那人又另寻了个貌美女人,竟然就弃我不管,任我苦苦哀求,也只顾着同新欢忘形快乐。待我控诉他时,他却反而倒打一耙,让我在族中无法立足。从那以后,我便恨尽天下男儿,唯有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才稍解我心头之痛。。。” “直到玉郎来我处寻药。。。到了后来,我便对他情不自禁的陷进去了!”夺命仙子一声轻叹掉下泪来“妹妹!世间只有负心汉,哪有平白的薄情女!” 香妃听得也是叹息不己,想不到这夺命仙子有此经历!不由大是同情,柔声说到:“盈姐姐,我必劝他不辜负于你!” 水盈盈见她己不再戒疑自己,心里也是喜悦不已。点头笑道“我定会让玉郎死心塌地爱我!” 见香妃点头微笑,可眼里仍有愁意。笑吟吟说道:“这城内外戒备森严,如临大敌,可是俱那海蛇来袭?” 香妃点头应是:“盈姐姐怎么知道?” 水盈盈咯咯一笑:“我们半路听得人说,特地赶来此处,那海蛇可同我斗过几次,都没讨了好去。他可不敢惹我!” 香妃听了大喜,起身向水盈盈拜下去:“我替城中百姓感谢姐姐了!” 第二十五章 失败 几个梭子鱼兵抬着一个美人鱼出了城门,一个兵士手中还拿着个大大的喇叭。出了城门后那兵士便吼叫起来:“医师送出来了!医师送出来了!” 如洪钟般的声音回荡在城外空旷的海域,不一会儿,城门正对面传来狂妄的大笑,一条大海蛇慢慢在半空中显出了身影。城楼上观望的三王为海蛇的诡异吃了一惊,可香妃看着那海蛇却皱起了眉头。 几个梭子兵士扔下美人鱼便迅速游回城中,那海蛇却不管逃跑兵士,一双大眼凶神恶煞地盯住了伏在地上美人鱼。 那海蛇把头伸近美人鱼,恶狠狠地大叫:‘你抬头看看老子是谁?“ 一声轻笑传出,伏地女子抬起头来,口里发出天癞般的吟唱,随后四肢轻扭,一个妖媚的水母族女子出现,地下只剩一个美人鱼的假鱼尾。 海蛇一呆之间,耳中便被那美妙的吟唱吸引了。随着女子腰肢扭动,曼妙的舞蹈出现了。海蛇双眼渐渐迷离,一双手伸出抚向女子。 城楼上三王俱被舞姿歌声所迷,不由对妖媚女子大感兴趣,这香妃的侍女可真不一般。竟也有如此迷人手段,城内围困看来可以解除了。只不知那香妃若舞动起来又该是何等风流媚眼。 三王竟不约而同看向香妃。蓝靛王见香妃看向城外皱起眉头,一副凝重不安的样子不由一怔。回了头望去,眼光睨处见兰镰与逆戟竟都望了香妃,一副心向往之的神情,心中一凛,狠狠哼了一声,二王才转过头去。 且不説城楼上暗藏玄机,城下情形却在瞬间变化。水盈盈见海蛇手朝她身上摸来,不怒反笑,媚眼飘向对方一愣,正疑惑间那海蛇身子忽然向后移去。 又一条同样大小的海蛇出现在迷离海蛇身旁,原来是他拉扯开那迷糊海蛇,水盈盈见他凶恶眼睛中还闪烁着阴冷残酷,心中暗觉不妙。 海蛇冷冰冰的朝她摆摆手:“你可以蛊惑我二弟,却无法迷惑我!看在我父亲临死也不忘你的份上,我便放你条生路,你走吧!” 水盈盈夸张的“哟”了一声,笑吟吟抛了个媚眼过去:“原来是艾基特林的公子哦!难怪如此风流倜傥,我俩今日有缘,小女子便为公子舞一曲吧!” 海蛇冷冷一笑“你蛊舞之中已有破绽,原来不是因为我父亲,哼!我倒要看看你有何看家本事!” 随着水盈盈舞姿飞动,那海蛇果然并不十分迷恋,水盈盈心中一慌,张口吟唱起来。海蛇一个巴掌挥来,水盈盈身子被狠狠砸在城墙上,随着她鲜血吐出,连城上护罩的光芒也是闪烁了一下。 楼上两声惊叫,香妃与鲸红都迅疾往城门口扑去。蓝靛王也随后扑下,兰镰与逆戟略一迟疑,也向城门口游去。 随着城门打开,香妃与鲸红扑出城外。抬起水盈盈身躯往城内就跑,海蛇见出来了两个人影,冷笑一声窜上前伸手拍来。 游在后面的香妃奋力把水盈盈与鲸红往城内推去,扭身迎向海蛇,那海蛇正欲一掌拍下,望见那美人鱼是罕见的奇异貌美,神色间竟溶合了惊惧,不甘,解脱,向往,欣悦等多种矛盾神态。 犹豫间,随后的蓝靛王已闪电般抢拉住香妃闪进城内。 水盈盈房内,鲸红正在床前不言不语替她清洁伤口。水盈盈虽然伤口剧痛难忍,可见了鲸红眼里闪动过怜惜,却觉得心满意足,就算再经受一次伤也甘之如饴。 门外传来香妃不耐烦的声音“好了!我知道了!感谢你救了我!”“爱妃,你又生气了!我不是关心你嘛!”蓝靛王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鲸红不动声色的移往旁边站立起来,水盈盈美丽的眼里闪过一丝自卑,很快便无踪迹了。 水盈盈见香妃与蓝靛王连袂而进,正欲笑脸相迎,随后进来的兰镰王与逆戟王却让她一怔。鲸红忙吩咐侍女端来登子,香妃见她身上血迹斑斑,眼睛一红便近了床前。 水盈盈咯咯娇笑:“你们三位王爷都来探望我哦!小女子可经受不起,统统出去,我可不想让你们看见我受伤身子,要勾引我也要等我好了才来嘛!” 香妃瞪了她一眼,回头看着神色各异的三人:“劳驾你们先出去,我要替我姐姐诊治!” 蓝靛正要理论,见香妃特拿眼睨了他一下,忙拉了两个不情愿的兄弟出了门。 水盈盈脸色一黯:“姐姐无能,没帮到妹妹!” 香妃掩住她嘴“姐姐差点失去性命了,快别这样说,叫妹妹心里难受!” 水盈盈低叹“其实我的蛊舞加上特制的魅媚药本是可以克制那海蛇的!” 第二十六章 意外 “哦!”香妃一愣:“那为何今日那海蛇竟对姐姐无动于衷,莫非因为不是那条大海蛇的原因?” “妹妹也知道那大海蛇?” “当然知道”香妃苦涩一笑“那大海蛇便是我与昆设计伤的!今日我在城楼上见着那海蛇,便已经知道他们是替父报仇来了!” “难怪妹妹推了我与玉郎进来!自己却留在后面了!” 水盈盈握住她的手低声言道“妹妹,你身负大仇未报,难道就甘心这样一死了之?” 香妃泪如泉涌“我何尝不想替我昆郎报仇!可我除了这身皮囊外,手无缚鸡之力。连这城中鱼民也解救不了,还怎么又能治得了三个恶魔!” 水盈盈见她泪流满面,凄怆绝望。心中深深叹息,陪她流下泪来。自己当年被弃而冤枉后,不也曾绝望悲泣吗,只是后来制成了魅媚毒药,找那男子复了仇才稍好一点。 “等等”水盈盈抓住香妃脱口而出,见香妃迷惘的望着她,犹豫了下轻声说道:“其实也不是无法可想,我倒是有个主意,只是那样太苦了妹妹了!” 香妃听了猛然跪下:“请求姐姐教我!只要得以解决,任何苦我都能受!” 眼中又流下清泪“还有什么苦比得上日夜与仇人同床共枕,欢眉喜眼的苦!” 水盈盈眼睛一红拉了她起来:“妹妹可知道我以前百般戏弄那大海蛇,为何今日我对付不了那海蛇的孩儿了?” 见香妃摇头,轻轻笑起来:“只因这魅媚之法必需要那无情之人才能完全发挥出来!我今日之歌舞确实强差人意!”又低言道:“只因心中对一个人有了情意,便再也不愿意用心去蛊惑他人了!” 香妃听了目瞪口呆:“需无情之人才能完全发挥魅媚之法?” 水盈盈低叹:“妹妹还不明白么,天下女子皆一般,若有真心相爱之人,必追寻心灵相悦去了,又怎会着意躯壳的魅态媚骨去引诱对方!” 香妃听得又流下泪水:“可恨我与昆郎刚心心相印,就遭受飞来横祸!从此生死两茫!只怪我当日没舍了这副脸皮,否则怎会害我昆郎于斯!”心痛不堪间已瘫到于地。 水盈盈挣扎着起来欲拉她,香妃却摇摇头自己慢慢爬起来,向她深深弓身:“请姐姐教我!” 水盈盈俯在她耳边低声说下去,香妃一会儿大骇,一会儿羞惭,一会儿吃惊,一会儿又皱眉,一会儿又为难,到了最后却是又是释然又是坚决。 这天夜里,蓝靛王的临时寝宫内传来了王爷熟悉的喘息声,随后又传来他令人吃惊的哀求声。惊惧的侍卫正欲前去问候时,却又传来蓝靛王愉悦的呻吟声,还夹杂着他一声声宝贝,心肝,妖精的迷恋叫声。让房外侍卫是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水盈盈房内,鲸红端来了一个盆子,里面是刺鼻浓缩的黑药汁。水盈盈扭头笑嘻嘻看向侍女“你可要看红管事与我抹药?” 侍女脸一红,知这盈盈姑娘行事乖僻,忙告退出门而去。 水盈盈看那侍女去了,笑吟吟地对鲸红招手,鲸红脸色微红,迟疑了下走向前。水盈盈扑闪着大眼嘻嘻笑道:“我发现我愈来愈喜爱玉郎了!” 见鲸红脸色红透,不禁咯咯娇笑,媚眼斜飞“玉郎看来挺喜欢我挑逗你的,不知玉郎可否今夜陪我同床共枕呢?” 鲸红正尴尬无措间,听得叩门响声,忙放了盆子去打开房门。香妃走入,从袖里小心翼翼拿出个小瓶子,里面放了少许粉红的肉末。 鲸红关上房门,三人聚在盆子边,水盈盈把瓶里细微肉末倒下去。黑色的药汁奇异的变成了粉红色,水盈盈拿出一支针来,往香妃皓洁白嫩的手腕扎去。鲜红的血液冒了出来,香妃冷冷笑着往盆中滴去。 水盈盈诧异的“夷”了声,愕然望向盆中,又抬头惊异的看向香妃。香妃迷惑看向盆中,笑意消失,眼珠凝固,脑中“轰”的一声大响,软绵绵地往下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