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睡了你》 Part 01 生日很快乐 “尚哥,干杯。” “喝,干了,干了,你们都得干了。今天你们谁站着走出去就是不给我哥面子。”黑皮在尚湛北的耳边吆喝,包房里酒气冲天加上不知是谁带来的几个小妞身上的香水味道,熏得他有些晕。 一把推开黑皮,端着酒杯闷头就灌,烈酒穿过舌头,一下子就麻了,喉咙顿时火辣辣的烧。“靠,这谁点的酒?” 黑皮不怀好意的笑,“尚哥,这酒是我老婆给你点的,不错吧!一会儿蝶起来了,你们来个交杯。”说完揪着身边的女友就吻了下去。 尚湛北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放下酒杯,窝回沙发,顾了一下四周。 角落小沙发上的瞎子抱着个妞吻的都要把人家衣服拉下来了,他仰着脖子喊,“瞎子,你丫发情上楼开房,别在这碍眼。” 瞎子松开女友,笑着吼,“尚哥,蝶起一会儿就来,你不用太嫉妒哥们!” 尚湛北一撇嘴,拿起桌上的一瓶啤酒继续喝。 她怎么还不来?明明答应会来的。越喝越懵,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走出包厢。 十点了。宿舍已经关了门,难道她真的不来了? 想到这,尚湛北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电话的另一边始终都没人接,第七遍漫长的等待音过后才被接起。 “夏歆佑,你在哪?”口气很冲,可他控制不住。 “吼什么吼?我很快就到,今天的家教下课晚了。”口气竟比他还冲。 嘟嘟嘟嘟嘟…… 尚湛北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发愣。这年头,敢这么吼他还挂他电话的人也就只有这个死女人了。 “尚哥,干嘛呢?蝶起来了,快进屋。”黑皮拎着酒瓶出来喊人。 尚湛北听见女友来了,只是皱皱眉,却懒得进去,想在门口等夏歆佑,语带敷衍,“来了你们就喝呗,又不是不认识。” “人家蝶起可是为了给你过生日才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爸爸那脾气知道她这点跑出来,非打断她的腿。” “谁让你告诉她我过生日的,我又没叫她非得来。”尚湛北懒得理他,别过头往门口看。 “尚哥,你怎么了?” “别烦我,你快进去喝酒!我等人,一会儿就进去。” “等谁?……不会是夏姐姐吧?”黑皮想起那个凶巴巴的女人就是一身恶寒,那个女人训起人 来简直没个女人样。可是尚湛北却听她的,弄得他们这帮小弟见着她都得低头哈腰,装孙子。“尚哥,其实我一直就想问你,你对夏姐是不是……” 尚湛北一巴掌拍在黑皮的后脑,凶巴巴的吼,“你丫脑子装大便了。”可是,脸却陡然红了。 黑皮算是服了,这也算是尚湛北最扭捏的时刻了。瞎子那看不出好赖脸的都瞅出了苗头,这丫还在死扛。黑皮无奈的笑了笑,得,谁让他是自己大哥呢,“尚哥,咱们夏姐姐来了,前台自然会领着进包厢的,你还是先安抚安抚你们家蝶起大小姐吧。” 黑皮拖着尚湛北进了包厢。 包厢的灯已经被熄灭,施蝶起捧着蛋糕从里面走出来,蜡烛散发出柔和的光泛出一圈光圈,映着她白/皙的小脸异常的美。“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尚湛北看着她,眼睛一直,不愧是g大的校花,比那个凶女人美多了。 蜡烛吹熄的那一刻,施蝶起踮起脚尖在他脸颊送上一吻,周围的起哄声响起,“亲/嘴,亲/嘴,亲/嘴……” “蝶起,今儿尚哥就二十一岁了,咋的也得来个法式的舌/吻才行。像这样……”瞎子拉起女友来了个示范。 施蝶起害羞的不吱声,却有些期待的看着尚湛北。尚湛北随手拿了杯酒,递给她,揽着肩膀意思的啄了下唇角,“要吻我们也不在这吻,猴戏我跟蝶起可不会演。” 瞎子被骂了“猴”气的直跳,鍪了劲儿的开始跟尚湛北拼酒。 尚湛北来者不拒,一杯接着一杯,虽说他酒量一直都挺好,可也经不住这般啤的、白的、红色、黄的乱喝一通。 …… 夏歆佑进了包厢的时候,尚湛北早就喝蒙了,面前的脸都是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施蝶起挂着他的脖子贴着身子晃悠着慢舞。 她呆了半刻,才进了挤了进去,拍拍蝶起的肩膀,“都十一点了,还不回家,施局要是知道,你们一个个的皮都得绷紧了。” 施蝶起脸一红,松开尚湛北却不舍得离开。夏歆佑刚要再开口,黑皮就凑了上来,“夏姐,今天尚哥生日你就别训他们了,来来,你迟了怎么也得先跟尚哥喝一杯。” 尚湛北听见她的声音,脚步不稳的靠近,“夏夏?你终于来了。”一个酒嗝直接喷在夏歆佑的脸上,他劈手夺过她手里的酒,“夏夏不喜欢喝酒,我替她喝。” 说完,尚湛北仰头一举杯,直接干了。 可是黑皮不依不饶的又推给夏歆佑一杯酒,非要她喝,夏歆佑看着角落的蛋糕,想了想,也跟着举杯,一饮而尽。 这屋里的男孩没有一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主,不是所谓官二代就是富二代,还有黑皮这个黑二代,这家娱乐城就是黑皮舅舅的产业。可女孩子大概也就施蝶起一个清白的,她推推蝶起,让黑皮找个员工先把这个大小姐送走,施局那个人家教一向严格,被抓住了尚叔叔又是麻烦。 “放心,我会照顾尚尚的,你先回去。” 施蝶起恋恋不舍的走了。 尚湛北整个人都瘫在大沙发上,一群穿着短裙的姑娘跳到了桌子上乱扭,大白腿晃得人头疼。夏歆佑揉揉脑袋,挨着他坐下,刚刚那杯也不知是什么,这么快上头。 …… 黑皮让人送走施蝶起回到包厢,女友姚婷就靠了过来,“你刚才给夏姐喝的酒里掺了什么?” “没什么。”黑皮胡乱的挥着手,顺手拿了酒杯喝了一口再度到姚婷的嘴里。姚婷笑嘻嘻的推开他,杵着他的额头,“撒谎,我都看见你丢了药片进杯里,第一杯尚哥喝了,你又拿了一杯带药给夏姐。” 黑皮低头俯在姚婷耳边嘀咕了一句,惹得姚婷对他一顿乱捶,“你缺不缺德啊!居然给夏姐喝那个,她又没有男朋友,你让她怎么解决?小心尚哥知道了剥了你的皮,你又不是不知道尚哥最听夏姐的话。” 黑皮“嘿嘿”一笑,“尚哥不也喝了。” “你……”姚婷瞪圆了眼,看着黑皮不怀好意的笑,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娇笑着接着捶他,“真缺德啊你,你就不怕施蝶起找你算账。” “嘁!怕她?那丫头除了脸长得好点,家世好点,我是没看出哪好!太平机场一个,还一副清高的样子。”说着话,他的手就攀到了姚婷饱满的胸口,“媳妇儿,还是你这两座小山好,让我不能一手掌握。” “你讨不讨厌啊!”姚婷扭着柔若无骨的小腰,蹭着黑皮,“老公,尚哥好像不行了。” 黑皮一回头,只见尚湛北的手已经在夏歆佑的腿上摩挲,心里一得意,“媳妇儿,今儿咱就助他们俩破/处,我这当哥们的够意思吧!” “尚哥还是处?” “不然你以为呢?”黑皮一阵坏笑,从兜里掏出两张房卡,“本身是给施蝶起准备的,算了……嘻嘻,走,他们一间,咱 们一间。” “不要,我还没玩够呢。” “这儿有什么好玩的,咱们进房玩更好玩的,我舅舅前两天弄了一批新货,不上瘾还过瘾。” “真的?” “骗你干嘛,还有给尚哥夏姐吃的那种,咱们也来一片。” “那还等什么,走吧。” 黑皮拉着姚婷出了包房,娱乐城的妈妈桑coco姐正巧从隔壁间出来,“臣少。” “coco姐,正巧找你,找两个人把尚哥跟夏姐抬楼上去,他们喝多了。” coco姐接过房卡,意会的点头,“臣少放心,保证办妥。” Part 02 一夜很有爱 夏歆佑觉得自己很晕,并且很热。好像是从体内烧出火一样,烤着她的大脑跟身体。 她拉着尚湛北,心想着就算是醉死也得抓着他,不然他又去胡闹,回家尚叔叔又要生气了。 不过,今天的尚湛北还真是不老实,一个劲的扯她衣服。 “尚尚,别乱动。”她嘟囔着,想找个更舒服的姿势,可是整个人却被抬了起来。 “coco姐,他们拉的太紧,扯不开。”耳边传来朦胧的声音,夏歆佑摇摇脑袋看见一张有点印象的脸,努力的开口:“coco姐?” coco姐见夏歆佑还有意识,马上上前,“夏小姐,你先松手,尚少喝多了,我让人扶你们俩上楼歇歇。” 上楼?这是黑皮的地盘,应该没事。脑袋迅速的做出判断,夏歆佑点点头,身子却软了下去,意识也模糊了。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掉进了火坑,快要窒息了。 一阵清凉靠了过来,属于男孩子特有硬朗的臂弯自后方揽住她的腰,润软的唇瓣贴着她的后颈。夏歆佑回过头,看着尚湛北通红的眼睛,一时间怔住。 她忍着不适,慢慢开口,“尚尚?” 尚湛北咬着下唇,挣扎的起身,可刚一起来,又不受控制的直接倒下,手脚都不受控制的去抚摸夏歆佑,乱了,全乱了。他知道自己不对劲,死咬着下唇,贴着热软的身躯,“夏夏,我热。” 夏歆佑又何尝不是。 她不知道那里出了错,无意识的摇头,可是身体却慢慢的迎合靠拢。夏天的t恤很容的就被拨开,他抱着她,胸口贴着胸口,柔软的触感,让身体的火烧得更旺。 药力的作用让她置身于火炉般难耐,凝白如脂的皮肤透出细密的汗珠,在昏暗的壁灯下熠熠闪光,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夏歆佑迷蒙着双眼,阻止试图解开她牛仔裤的手,“不可以……尚尚……我们不可以……” 嘴巴瞬间便被堵住,喉咙里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她想抗拒,可是身子被轻易摆弄成迎合的姿势,挤进双腿间的男孩,捞着她的腰肢,蛮横且急切。 粗/喘的声音在耳边,“夏夏,你是夏夏,为什么不可以……” 夏歆佑瞬间被这声无意识的低喃拉回理智,刹那间睁开眼,“不可以,我是你姐姐,不可以……” 她带着恳求,眼里闪着不常见的脆弱,只希 望尚尚还能有些理智,只要他们努力一点,就可以不犯下大错。 尚湛北盯着她的眼睛看,眉头在听见“姐姐”二字霍然皱起,本有的一丝清明也消失不见,脑袋搅成浆糊,身上热的难受,自顾自的脱了衬衫,下面的欲/望被迅速撩拨起来,他俯下身体除掉一切阻隔,握住了夏歆佑沁凉柔软的胸/部,这一碰,顿时觉得浑身一凉,身体的某些部位无比惬意,叫嚣着的渴望稍稍被满足了一些,可片刻却又在叫嚣着,想要更多…… 最后的遮掩被一把撕开,夏歆佑感觉胸口一疼,那种肆意的揉捏,疼痛里却让她感觉快意,模糊的意识淡漠了一切理智,身体比大脑更加诚实,已经躬起来,给予更过,也要的更多…… 身体契合的相贴,裤子已经被退到腿弯处,她感觉到了一个坚/硬火热的物体正紧紧抵在她大腿根,脑子突然变得空白一片。 尚湛北低头看着身下已经近乎光/裸的夏歆佑,心跳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他迫不及待埋下臻首,在她的颈间留下痕迹。 手已经向下探索。 当指尖触到潮湿的那一刻,明显感觉身下的人一颤,可是他却迟迟找不到真正的入口。 夏歆佑不仅身体在颤抖,就连声音也颤抖,“尚尚……嗯……” 他的动作很生涩因为迟迟找不到迫切的变得粗鲁,指甲刮得她生疼,夏歆佑绷紧了身子再三摇头,“好疼……别,别这样……疼……” 听着她娇吟,尚湛北有些气馁,可是身体已经迫不及待,抽回手扳着她的腿,腰和大腿再挤开几分,一股劲胡闯乱撞…… 夏歆佑被他粗鲁的动作弄疼地瑟缩,他大力的一撞,又耐不住的按着她磨蹭,却是怎么也不得其门而入。 两个人都被欲/火烧红了眼,尚湛北像是小兽一样一边舔着她一边闷哼的乱弄,上一下,下一下,不知那一个巧合,蓦地身下一阵撕裂的痛楚让夏歆佑尖叫着瑟缩不停。 她推着他的身子,肩胛深陷,“疼……出去,好疼……” “别动,你绞的太紧了,放松……嗯……”药效催促着他,一下一下不停的捣弄,身下的人咬着下唇极力的容忍。 他的手掌覆盖在她胸前,轻轻的抚捏,力道不重的速度配合着下面的动作,她不抗拒,他渐渐变本加厉,给她更多。 鲜血混着粘液顺着连接处留到床单上,尚湛北直起身子低头看着,迷离的眼似乎很清醒带着一 丝得意,重重的一捣,看着自己占有一切。 “不要……” 夏歆佑的臻首在酒店白色的床单上乱摇,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散落开来,腰肢扭动,大脑嗡嗡一片。 他的眉头皱着,沉溺在情/欲中的眼睛,墨黑深邃,不复以往的稚气未脱。布着血丝的眼眸,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 原本深深浅浅的进出,渐渐戳刺地越来越用力,每一下都捣弄到最深处的顶端,身体颤抖起来,倏地将她拉起,将枕头垫在身下,跪起来挤在她的双腿间,一次次让灵魂抽离…… 夜,很漫长…… …… 一室的涂靡让先醒过来的夏歆佑欲哭无泪。赤/裸相交的身体很明白的告诉她,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一个梦。 床上的尚湛北睡得很熟,挺直的鼻梁,薄唇,尖削的下颚,不过不管是闭着眼还是睁开眼脸上都带着稚气。 他,还是个孩子。 昨夜,只能当成黄粱一梦。 夏歆佑拖着酸疼的身体小心的起身穿衣,脑袋里已经做好了决定。她没有时间去哀悼自己逝去的贞/操,没了就没了吧,早晚会没的。对于尚家,别说那一片薄膜,哪怕是命,夏歆佑也是义无反顾。 迅速打理好自己,从房间的抽屉里取出酒店给客人准备的便条纸,给尚湛北留言。 弄好了一切,床上的人睫毛已经微动,她自嘲的笑了笑,静静的离开。 Part 03 巴掌很响亮 夏歆佑从g大图书馆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等在图书馆门口的室友雅雯已经黑了脸,气嘟嘟的鼓着嘴。 大太阳下晒了十五分钟,生气也是应该的。 她抱着厚重的经济学弓着身子小跑过去,“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看书就忘了时间,咱们雅雯大美人度量最大了,不会跟我生气的是不是?” 雅雯本要训她两句,可是几个大一的学生走过来,看见夏歆佑都是一本正经的鞠个躬,喊声“夏姐”,让她想训也不敢了。 夏歆佑无奈的挥挥手,让那几个学生走。有点厌烦的皱眉头,大学四年,前三年都是风平浪静,可到了大四,尚湛北来了g大,一切都变了。尚少的名字恐怕g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周围的小流氓听见尚湛北的大名都要退避三舍。 至于她跟尚湛北的关系,说起来还真有点复杂……按理说,他们之间八竿子也是打不着。尚父是高官,尚湛北是名副其实的官二代,她只是一个孤儿,一个被尚父从孤儿院带出来的孩子。尚父对她很好,从初中到大学,她的书、本、衣、食都是尚父给的。至于她跟尚湛北,她是他的姐姐,保姆,还有家教……太多太多。总之,被尚父收养的那一刻,他们就扯上了关系。 以至于,在尚尚刚进学校第一次闯祸的时候,她揪着他的脖领子提溜出校长室被黑皮看见的那一刻,夏歆佑的名字也随着尚少的名字扬名g大。 凡是跟尚湛北混的,都得毕恭毕敬的喊她一声“夏姐”。 “‘夏姐’,咱们能去食堂吃饭了吗?”雅雯怪声怪气的问。 夏歆佑赶紧上前,“雅雯,你就别挪揄我了。走、走、走,今天我去排队打饭服侍你。” 雅雯哼哼一声算是勉强同意。 十二点正是食堂的高峰期,人山人海,好不容易找到了两个空位,夏歆佑便一手一个饭盒往炒菜部挤了过去。 “夏姐,这,来这儿……”一个站在前面的高个男生挥着饭盒喊她。“快过来啊……这儿呢夏姐……” 夏歆佑翻翻翻白眼,可那男生锲而不舍使劲的喊,无奈,她只得厚着脸皮插队到前面。“谢谢。” “客气了夏姐,应该的。下回你要是来的晚,就招呼一声,这g大无论在哪喊一嗓子都能站出来几个法律系的,谁不得给尚哥面子,还能让他姐排队……”男生粗犷的声音异常的大声,喊得夏歆佑脸都僵了。 这哪来 的蠢孩子?真想让他闭嘴。 搞不懂尚叔叔为嘛让尚尚读法律系,弄得这帮未来的司法界新人一个个都跟黑社会小罗喽似的。 还有黑皮,那才是真正的黑社会。黑皮本名叫臣焕文,臣家在g市可谓是挂了名的,凡是涉黑的没有不沾的,可不知谁的门子,楞跟着尚湛北也进了g大法律系,俩人还称兄道弟的捣弄的整个学校都快变成个小社会了。 打完了菜,忙挥别那个高调让她插队的孩子,回到餐桌。 雅雯拿着筷子拨弄着排骨,“夏夏,你家尚少爷最近很消停啊。你怎么不抓着他补课了?” 夏歆佑抿抿嘴,“刚帮他查了四级成绩,已经过了。期末考试还有两个月,现在让他背了,等考试的时候也忘的差不多了。” 雅雯不以为然,“全考场帮着作弊,他要是再不过可真是没脑了。” “别这么说尚尚,他也有用功的。”夏歆佑皱眉。 对于她语气的严肃,雅雯有些意外,随即有些不高兴的嘟囔,“他该用的功都被你用了……夏夏……” 雅雯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一一点点消失。视线越过她的肩头,落在身后。 她疑惑的回过头,顺着雅雯的视线看过去,施蝶起站在自己的身后。 “蝶起,有事吗?”夏歆佑起身开口。 “啪——!”的一声。夏歆佑一个趔趄,半倚到餐桌,耳膜嗡嗡之响,接着脸颊火辣辣的疼慢慢开散。 施蝶起浑身绷紧,打了她的手不断的颤动,不知是气愤还是紧张。一身的敌意,面色苍白,看得夏歆佑心脏不自觉骤紧,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可能性,最终的回忆落在三个星期前那一夜,脸色也不由的白了三分。 她缓缓站直,与施蝶起平视。 嘈杂的食堂顿时没了声音,吃饭的、排队的、聊天的……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夏歆佑。 她的脸颊已经肿了起来,雅雯吓得愣在原地跟其他人一样蒙了。片刻,“施蝶起,你疯了,居然打人。”不知是谁喊着一声。 夏歆佑听的并不真切,脑袋有些混沌。 雅雯如梦初醒,刚要上前,“啪——!”又是一声,这一次夏歆佑的左脸直接红了半片。 人群发出唏嘘的声音,却没人敢上前。 一个是尚少的姐姐,一个是尚少的女友,这仗谁敢拉。 “施蝶 起,你别太过分,按辈分你也得喊声姐。”雅雯涨红了脸站了起来。 “姐?”施蝶起的眼泪像是线一样,一滴一滴砸在夏歆佑眼里。“你也配?夏歆佑你太不要脸了!” 这一声让人群再次陷入寂静,就在施蝶起再次扬起手腕,夏歆佑仰着头等待疼痛的那一刻,倒吸气的声音几乎盖过了另一声“啪——”。 身体被卷进一个并不陌生的怀抱,“你傻了,挨打也不知道还手?”怒吼在耳边扩散,尚湛北气红了眼,指着捂着脸的施蝶起,暴跳如雷,“早就跟说了,跟夏夏没有关系。施蝶起,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好聚好散,别弄得自己跟个泼妇似的。” “我是泼妇?你没良心,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姚婷都告诉我了。”施蝶起梨花带泪的控诉。“黑皮,你说。” 跟着尚湛北过来的黑皮一下子就黑了脸,高挺的大个子不自然的缩了缩。姚婷那个破嘴,就知道惹麻烦。 尚湛北松开夏歆佑拦在身后,气势骇人,“不用他说,既然你知道了,那更好。看在以前的份上,今天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以后你要再敢找夏夏的麻烦,信不信我让你离开g大。” 夏歆佑反应有些呆滞,只看见施蝶起狼狈的跑出人群,不等她做出反应,温热的指腹捻起了她的下巴。 尚湛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心疼、歉疚的看着她的脸。 此刻,她的左脸已经肿了起来,嘴角被指甲刮破,一块浅浅的血迹,狼狈不堪。 “夏夏。”尚湛北低唤。 所有人都被震惊的场面弄得不知所措,直勾勾的看着他们,等待着还有没有急转的剧情。 夏歆佑做不到这样被人看热闹还无动于衷,稍稍退了一步,挥开尚湛北的手,“我没事,先走了。”继而,快速的拨开人群,往门口跑。 出了门口,她隐约听见一声“夏夏……”,像是催促一般,让脚步更加快速。 Part 04 尚尚很孩子 “夏夏。” 夏歆佑反射性的甩开抓着她手腕的手,气氛顿时变得尴尬且沉默。自那一夜后,两个人似乎都默契的躲着对方,她以为他们已经达成共识,可是刚刚的状况,似乎有些不对。 尚湛北的眼睛很黑,紧紧的盯着她,眸子里泛着急切跟心疼。 瞬时,心头一滞。不自禁的垂下头,不敢再看。 对于尚湛北来说,这三个星期是折磨的,他想了很久,亦然的跟施蝶起说分手,只是不想把麻烦带给夏歆佑,可是最后还是带给了她。 “我跟施蝶起分手了。”他蓦地伸手,紧紧攥住夏歆佑的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夏夏,咱们在一起吧!” 夏歆佑脑袋一懵,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 尚湛北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脸色,喏喏的道:“你选个日子。” “干嘛?”声线带着颤音。 “结婚。”尚湛北说着郑重其事,“我得对你负责。” 夏歆佑霍然抬头,被男孩眼里的认真跟真诚震撼。转瞬,眼角间熟悉的稚气让她忽的一笑,“尚尚,我不需要你负责。” 尚湛北的脸噌的一下涨红了,带着窘迫跟不相信,眉头微皱,瞪圆了眼睛,“那你对我负责也一样。”这话说的十足十的孩子气,加上不自觉嘟起来的嘴巴,有点撒娇耍赖的味道。 夏歆佑哭笑不得。她垂着头看着手腕上的手——很白,手指很长,是一双让人羡慕的漂亮的手。尚尚小时候学过钢琴,她记得曾见过小小个子的他穿着燕尾服,倨傲的站在钢琴前,然后冲着刚刚踏进尚家的她重重的一哼。几年前,她负责帮着他提重重的乐谱去上钢琴课,可后来,不知为什么他说什么都不碰钢琴了。 在她眼里,尚湛北永远是个任性的孩子。就像此刻……拨开他的手,上前一步,“尚尚,你永远都是我弟弟,忘了吧。” …… “夏歆佑,你他妈的以为留一张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字条就能当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睡了就是睡了,我不能忘。”尚湛北像一只暴躁的小兽,小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什么弟弟,谁是你弟弟?你很想我喊你姐吗?你配吗?” 你配吗?——她不配!如果不是尚叔叔资助她,她连站在这所学校都不配。 夏歆佑脸部瞬间僵硬,下意识就转身要走。 尚湛北噤声,蓦地拉住她的手,小兽后悔了。 手腕疼,她拧眉看他,没好气地说。“我-不-配,我-一-点-都-不-配。” 怒了—— 他仔细的看着她蹙起了的眉头,细细分辨,懊恼万分。见她不语,只能垮下脸来,狠命抓了抓头发,半天憋出一句道歉:“我不是那么想的……哎……对不起行了吧……” 道歉,可并不放手。他使劲的攥着,就怕她跑了,嘴角倔强的抿着。 记忆中的尚湛北,从不道歉。几年前热播《流星花园》,道明寺的那句经典台词“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他学的十成十的像。夏歆佑极是无奈,无奈归无奈,该说的还是要说清楚。 “那天,是意外。没有必要如此认真……啊!”身体被猛地一拉,夏歆佑微张着小嘴,掩不住的惊讶。 “我还就认真了。”尚湛北冷下脸说,鼻尖几乎碰着她鼻尖。“你以为睡了就睡了?抱歉,任何人都行,就你不行!睡了你,我就得负责。” 夏歆佑猛地一推,与他分开距离,仰着头对峙。 半刻,还是尚湛北败下阵来,发怒的小兽瞬间变得可怜兮兮却倔强的死撑,紧紧攥着她的手腕,短短的指甲几乎扣进她的皮肤,“我不管,反正……反正……” 夏歆佑并没有听见“反正”后面是什么,尚湛北已经松开她的手跑了,不过却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那一眼,复杂的让她捉不着头绪,心里却是涩涩的。 …… 夏歆佑坐到书桌前咬着面包看书。 雅雯从后面轻轻的点点她的肩头,递了一个鸡蛋。“这时候还能看进去书,我真是服了你。快敷敷,都肿起来了。” 夏歆佑摸摸嘴巴,冲她笑了笑,“谢谢。我报了公务员考试,不看书怎么考?” “施蝶起,她为什么打你……” “因为尚尚跟她分手,有一点误会。”她扒了鸡蛋皮,卷了手绢敷在左脸。脑海里突然出现施蝶起捂着脸梨花带泪的跑开,看来,今天最狼狈不是她夏歆佑而是施蝶起。想到这,脑袋有些涨涨的。要是那位大小姐回家告状,可就惨了。 “你跟‘尚少爷’到底怎么回事?”雅雯满脸的好奇。 “没怎么。”夏歆佑明显不愿提及。 雅雯努努嘴,“不说拉倒。”最后,把已经洗干净的饭盒丢在她的桌上,“夏夏,你别说你不知道你家尚 少爷喜欢你。” “乱说什么,他是我弟弟。” 雅雯一哼,“那算什么‘弟弟’!我看你更像是他家的童养媳。我敢说你陪着他时间,比他爹娘多的多。尚湛北闯祸你去学校解决,尚湛北考试你揪着他整夜整夜的熬自习室,他进警局,哪次不是你跟着他爸爸的秘书去捞他,就连他处个女朋友还得先拎过来给你瞧瞧,弄得跟小妾进门见大老婆似的。” “雅雯!”夏歆佑听着有点不高兴,重重的喊了一声。 雅雯也不高兴了,“啪嗒”一声把饭盒重重的丢在自己书桌上,抓了本书爬上床。 雅雯家的条件并不算好,可她天生似乎就带着骄傲跟小姐脾气,说话直来直去从不遮掩。夏歆佑喜欢她直率不耍心机,便不以为意她偶尔的脾气,可是此时,她没由来的烦她自以为是的透析她跟尚湛北。 尚尚只是个孩子。 他只是个孩子。 Part 05 吵架很疯狂 夏歆佑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打算去自习室看书,出寝室前因为弄倒了水杯,惹得雅雯抱怨了半天,倒是把其他两个女孩都弄醒了。 陈迹是个老实孩子,醒了就端着脸盆去洗漱。于嘉本就不喜欢雅雯,掀了被子站在床下,替夏夏报不平,“水杯倒了都没你吼得声大,故意的吧!”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啊?于嘉。”雅雯也跳下床,气势汹汹。 “我什么意思?我还想问问你什么意思呢?” 硝烟一下子就四起,夏歆佑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放下书赶紧一手拉着雅雯,一手推着于嘉。“是我不对,于嘉,别生气,昨天你睡得晚,再去睡会儿。” “也不知跟谁鬼混去了。”雅雯不轻不重的哼着。 于嘉一下子就炸了,“谭雅雯,你说谁呢?” “说别人对得起你吗?一身烟酒骚味的回来,熏的寝室都是味。” 于嘉瞪圆了眼,脸涨得通红。 夏歆佑心肝直颤,这毕业在即,大家心里都愁工作,唯有于嘉找到了一个礼仪公司客户经理的工作,月薪还高的吓人,就是总是陪客户吃吃喝喝回来的晚点。平日里,她时不时的显摆一下哪个客户送的奢侈品,雅雯有气,说白了也是有点嫉妒。 今儿,自己算是点了导火线,让这俩本就看不顺眼的找到火头了。 于嘉滞了一下,竟笑了出来,转身翘着腿坐到自己的书桌前,轻视的睨着雅雯,“我说你吼什么吼,原来是看我不顺眼呀!” “就是看你不顺眼。” “谭雅雯,你不是看不顺眼我,你是嫉妒我。谁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我是陪客户喝酒吃饭,可我挣着了钞票。你倒是清高,清高的都快毕业了还蹭食堂呢。” “你……我是不像你那么贱,什么都卖……” “你不贱,你不贱你扒着夏歆佑做什么?别跟我说你没偷摸看她手机,你没趁她不在的时候勾搭她身边的人,怎么?适得其反是不是?你以为你在夏歆佑身边,那些少爷就买你帐。哼,夏夏身边人他们才不会碰。” 于嘉说完这话,雅雯的脸彻底白了。 夏歆佑也白了几分,可不等她作反应,一向骄傲的雅雯竟捂着嘴哭着跑了出去。 于嘉也是意外,瞪着门口。 夏歆佑叹了口气,“嘉嘉,一个寝室的至于吗?” “那她至于 吗?夏夏,你真以为她心直口快不耍心机?她的心眼多着呢!你难道没发现,自从尚少来了学校,她连吃饭都等着你。同寝三年多,前两年她对你那么殷勤过吗?”于嘉说着也有些委屈,别过头,“我知道你们怎么想我,可我能怎么办?我家不在g市,想留在这儿,只能靠自己。” 夏歆佑闷了一会儿,也不知怎开解于嘉。最后,还是收拾收拾书,出了寝室。一出门正好碰上刚洗漱完的陈迹,看着她憨憨的笑,真是羡慕。 出了寝室,一眼便看见雅雯穿着睡衣坐在花坛边上,眼睛通红。 难道今天她就是知心姐姐的命? 无奈,走了过去。“想说什么?” “对不起。”声音很轻。夏歆佑一怔,看向雅雯,原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是他先招惹我的,可一知道我是你室友,就拍拍屁股走了。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 尚湛北悄无声息的站在夏歆佑旁边,拎着书包,直接一丢,“嘭——”的一声。 夏歆佑身子一抖,看着桌子上的书包。仰起头,尚湛北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脸离她很近,吓了一个激灵,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拍在他的头旋上,又狠又准。 “你干嘛?”尚湛北捂着脑袋大叫,自习室里的学生频频回头,他装狠的一瞪,嚷嚷着,“看什么看,不看书就走,这是自习室。” 几个女生认出这混世魔王,灰溜溜的收拾东西出了自习室。 还知道这是自习室? 对于这种情况,夏歆佑早就习以为常。“就不能好好说话,突然出现,吓人。” “我喊了你好几声,也不知你想什么鬼。”尚湛北皱巴着脸嘟囔,一屁股把夏歆佑挤进里面的凳子。 想什么?——想谭雅雯那双红彤彤的眼睛。 还有她的不甘心。 “夏歆佑,你想什么鬼事,又走神,我是死人啊!”尚湛北不安分的动手板着她的脑袋,被忽视的感觉超级不爽。 “不甘心算不算喜欢呢?朋友的朋友不能喜欢吗?” 她有点想不通,觉得这事问尚湛北算是合适。可是尚湛北根本没听明白这莫名其妙的一句,眉头越皱越深,双唇也越抿越紧。 自习室的气压越来越低,夏歆佑晃神,有点心虚的窥视他的表情。心里猜测着,难道他知道谁招惹过雅雯? 不料,尚湛北竟一把揪住她的肩头,“喜欢什么朋友?你喜欢谁?” “……” 他的眼神越来越凶,已是大怒,利剑般射向夏歆佑。“到底是谁?” “什么啊?” “我-问-你,你-到-底-喜-欢-谁-了?”咬牙切齿,几乎要吞了她。 夏歆佑有点恼了,不愿再跟他无理取闹,推开他打算走。可是尚湛北动作更快,一把按住她的肩膀,疼的她骨节“咯咯”直响,疼……“你放手!” 声音已经带着温怒。 尚湛北手并没有松开,反而更重。 夏歆佑太了解他了,撅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头。认为自己没错的时候,尚叔叔就算是打死他,都咬着嘴不肯认错。 “我没有喜欢谁——真的没有!” 尚湛北死死地盯着她,直到确认了她没有说谎的迹象才缓缓松手,可转瞬间,眼里退去的怒意,又恼了起来。 “你得喜欢我,必须喜欢我。”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又回到了幼稚的尚尚。 夏歆佑想起昨天的不欢而散,真的不愿多谈这件事,可是却不能让他有任何的错觉,“尚尚,我看着你长大,咱们不可能的。” “凭什么不可能?我说可能就可能。”这句话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 “别这么幼稚行不行?” 夏歆佑瞪着他,下一秒,整个人被吓傻——因为,尚湛北居然按着她的头吻了她,令人猝不及防地倾身过来,嵌住她的嘴唇。 瞳孔一张,仅一秒,她狠狠的咬住贴着她嘴唇的薄唇。 扬起手,巴掌直接落在他的脸上,正正当当,不偏不倚,狠狠的一下。 第一次打他的脸,懵了一会儿,她发现自己的手在抖,满心的后悔。“干嘛不躲?”他明明能躲开的。 尚湛北摇头,却是对她抬手。 夏歆佑一躲,那双漂亮的手滑下她的肩头,好像手上沾着某种情绪。 尚湛北看着她,看着看着,又变成一只暴怒的小兽,拿起书包狠狠的丢在地上,“我他妈还就要跟你在一起了,什么都不凭什么,你他妈最好别躲。”小兽一生气就飚脏话。 夏歆佑顶烦他说脏话,可这会儿真是懒得管,她叹口气,收拾书本,收拾好了,风平浪静的看看尚湛北,“尚尚,你永远是我弟弟——永远。” 尚湛北的眼睛一闪一闪,一瞬间,夏歆佑真的觉得被他眼中的某种东西动容了,可是再去辨别,他又一次孩子气的吼了一声“不可能”就跑了,连书包都不要了。 她咬咬嘴唇,俯身捡起书包,挺沉的。 拉开拉链,书包里竟是一下子报纸。 “56岁老妇下嫁27岁小伙”,“姐弟恋流行当道”,“找一个比自己小的男人,更好”……所有的报纸头条均是诸如此类的新闻,夏歆佑看着看着彻底无语,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尚湛北就是个孩子,还是个幼稚外加脾气很坏的小屁孩。 Part 06 睡了很抱歉 “夏歆佑,如果尚湛北再不来上课,学校只能通知他家长了。” 她站在图书馆门口,想着政法系系主任那张饱经风霜的脸说这话时候的表情——苦恼且无奈。 如果能通知尚尚家长,他还会找她?尚叔叔是谁都能找到的吗?至于尚阿姨……哎,只能说找了也是白找,她对尚湛北的溺爱不说也罢。 夏歆佑难免气馁地想。如果世上真的是一件好事会伴着一件坏事而来的话,那被尚家收养就是她的好事,尚湛北就是伴着好事而来的坏事。 自那天自习室后,尚湛北就消失了,电话关机,不上课,不回寝,不回家。 两个人像是彻底断了消息,任性的彻底。这是在抗议,无声的,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他不是她弟弟。要么恋人,要么陌生人,这一回他倒真是用实际行动阐述自己的想法。 不过,夏歆佑只想说,他还真不是一般的幼稚。 想找尚湛北的方法有很多,最直接的就是找他哥们儿。 进了政法系的大楼,没走几步,她就站住。 原来这世上真有冤家路窄这回事。 不远处的教室门口,施蝶起跟姚婷正说笑着,看见她,两个人都闭了嘴。 施蝶起看着她,一身戾气,像是随时有可能扑上来似的。姚婷愣了一下,不经意的从蝶起身边退了一小步,笑嘻嘻的喊了声:“夏姐。” 夏歆佑点头,对姚婷并没有好感,只淡淡的问:“黑皮呢?” “他今天没来。夏姐找他有事的话,可以去金鼎,最近他都混在那里。” 金鼎?那是臣家新开的一家夜总会,据说很不“干净”。 “谢了,你要是看见黑皮就告诉他一声,我找过他。”夏歆佑说完,便转头。 “等一下。”施蝶起喊住她。 “有事?”她自然的挑眉。 施蝶起对于她的态度很是气愤,眼睛憋的通红,如果眼神再柔弱一些,倒还正是楚楚可怜。“夏歆佑,你居然这么坦然,还真是没良心。” 她为什么不能这么坦然? 姚婷拉拉施蝶起,不过施蝶起并不领情。一步上前,在距离夏歆佑半米处停下。等她再一动,夏歆佑下意识抬手遮脸,却惹得施蝶起轻笑。“放心,我不会再那么冲动的动手,因为我不会给尚湛北把我赶走的理由。” 真是麻烦。这一 次,夏歆佑真有杀了黑皮的心思。“我也不会再给你动手的机会,食堂那次我不跟你计较,不过蝶起,再有下一次,我会还手。还有,我之所以坦然,是因为问心无愧,并不是我没良心。至于你跟尚尚,不要扯我进来。” 一个尚尚已经够烦心的,再加上施蝶起,她真的力不从心。走出政法楼的时候,她清晰的听见施蝶起的喊声,“你会后悔的,我会让你后悔抢我男人的,你会后悔的……” 她是后悔了,如果能够预见,她根本不会去尚尚的生日聚会。 这样的意外,说不悔,有点假。 …… 23点整,夏歆佑在黑漆漆的寝室拿着闪着蓝光的手机,发愣。 直到谭雅雯觉得不对劲的跳下床,“谁来的电话?怎么了?” 夏歆佑身子一震,嚯的抓了裤子跟t恤,边换边让雅雯帮她查校办学生科的电话。“尚尚跟黑皮在观礼楼打了起来。” “什么?——夏夏,我陪你去,太晚了。”雅雯追着已经跑出去夏歆佑下了寝室楼。 看门的宿舍老师已经睡着,夏歆佑叫醒了老师,直接把手机塞了过去。 那边说了两句,老师就帮着开了门。 两个人百米冲刺的往观礼楼跑。 若是说尚湛北打仗了,夏歆佑绝不会担心。可跟黑皮……这俩孩子向来好得很,坏事一起干,闯祸了都一起扛,就连那次意外,尚湛北也只是挥了一拳,什么话都没说,今天怎么会打起来呢?还惊动了学校? 跑到观礼楼前,夏歆佑只听见“嘭——”的一声,接着无数的“哗啦哗啦”,吓得脚步一乱,一个趔趄跌倒在阶梯上。 雅雯揪着她起身,拉着她往里跑。 一进大厅,雅雯“哎呀”一声,忙是扯住夏歆佑,“全是玻璃碎片,小小心点。” 夏歆佑点点头,跳着脚走到尚湛北身边。 楼里的灯光是橙色的,有点昏暗,跟他的人一样。 黑皮也没好到哪里去,姚婷哭的一塌糊涂,一个劲的拉扯拽住黑皮的治安办老师。 夏歆佑在确定两个人都没有大伤的情况下,心跳慢慢恢复正常。走到张主任面前,呼吸已经平稳。“张主任,这事就别向上报了,我一定好好教育他俩,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事。至于损坏的公物,我们一定照价赔偿。” 张主任气的不清,一挥手就冲夏 歆佑嚷嚷起来,“你教育?夏歆佑,他哪次闯祸不是你教育的?管用吗?——算了,我也不多说,我是看出来了,就是上报了学校,最后还得是你教育。得、得、得,不说别的,这观礼镜是省里送给学校建校六十周年的,就连这观礼楼都是为这面镜子建的,你看着办。” 夏歆佑看着一地的碎片,觉得心肝脾肾都气的直颤。 再一看尚湛北桀骜不驯的样子,胃里更是火烧火燎,咬着牙关,一分钟没说出话来。 “……张主任,先放了他们。镜子的事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要是赔不了镜子,我们就赔学校一个楼总可以了吧!”这最后一句让张主任的脸一僵,话说这份上,他也不愿惹麻烦,让人松了尚湛北跟黑皮,留了句“好自为之”便走了。 姚婷抱着黑皮,死死的抓着,哭的睫毛膏糊了一脸。 尚湛北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夏歆佑,竟有几分挑训的味道。 夏歆佑沉着脸不看他,反而走到黑皮面前。黑皮心里直突突,这女人不是一般的狠,只要生气那气势就吓人。推推哭的烦人的姚婷,让她站好,“夏姐,我们……” “如果我弄不来镜子,就请臣叔叔准备给学校盖楼吧!”夏歆佑说这话的语气就像是让黑皮买根冰激凌似的。 黑皮彻底黑了,丫的,真狠。怪不得说最毒女人心,你丫咋不叫尚湛北给学校盖楼呢?脑袋里出现三个字——护犊子。不过这些都是心理活动,黑皮一个字都不敢说。 就在夏歆佑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一冷飕飕的声音让她停了脚步。 “尚尚还真是有个好姐姐,什么都替他料理,连床上那点事都能办了,还有什么办不了。” 如果眼神能杀人,夏歆佑一定把这人碎尸万段。 此时,她才发现这大厅里,还有一个人——施蝶起。 她站在角落,一身白裙,脸上啄着笑,笑的慎人。……你会后悔的…… 看来今天这事不是那么简单的打仗,施蝶起啊施蝶起,这就是你给我的后悔? 夏歆佑冷静下来,转头的瞬间根本不看她,只是看着尚湛北,话却是对黑皮说:“黑皮,听说你家新开的金鼎不错,‘货’应该很全吧!明天我给尚尚爸爸打电话的时候,会让他有时间捧捧场,跟臣叔叔见见面。” 黑皮一下子就傻了,被老爸知道他碰那些东西,非剁了手不可。姚婷也不哭了,手却是死拽着黑皮, 眼珠乱飘。 夏歆佑看着尚湛北眯起眼睛,一动不动。两个人对峙,谁都不肯认输。 施蝶起还要呛声,却被黑皮瞪的咽了回去。 “夏夏,你说我爸爸知道我睡了你,会有什么反应?”尚湛北低下头声音也低低的,说完再抬起头看夏歆佑。 打死你!不用想她都知道。 夏歆佑揉揉太阳穴,感觉自己筋疲力尽。如果不是尚湛北,她什么都不用管,如果不是尚湛北,她肯定一巴掌把施蝶起的挑训打回去,如果不是尚湛北,睡了就睡了,大不了说句对不起。 可是,是她看着长大的尚湛北。从七岁开始,这十四年,他们一起长大,从小萝卜头变成今天的大萝卜,总不能让她说对不起,睡了你吧! Part 07 男主很狗血 “如果,你想被打死,你就去说,这一次,我绝不拦着……大不了被尚阿姨赶出尚家,我这么大了,饿不死。” “……” 观礼楼的大厅一片寂静,气压极低。 威胁的话谁都会说。 尚湛北眼睛一闪闪的刺人,挺直的肩膀隐忍的颤抖。这一次,夏歆佑先转身离开,身心疲惫。尚尚,成熟一点,求你了。 出了观礼楼,被凉风一吹,方觉有些冷。 走到操场,看见空荡荡的跑道上站着一个抱着肩膀瑟瑟的身影,她才想起雅雯陪她一起来的。 “雅雯……” 雅雯回头,脸有点白,“怎么才出来,冻死我了。” 夏歆佑这时看见,雅雯竟穿的是睡衣,薄薄的一件吊带裙。脚上踩着拖鞋,还沾着血——“雅雯,你受伤了?” 雅雯揪住她要蹲下的身子,哆哆嗦嗦的说,“先回寝室,刚才踩着块碎玻璃,没事。” 扶着雅雯回了寝室,于嘉跟陈迹居然都没睡,打着小电灯等着她们。 “你们俩还真是,这么晚跑出去,扰的人不得安宁,还弄一身伤。”于嘉端了凳子放在中间,声音不冷不热,可是倒是把自己暖瓶的热水倒了出来,湿了雅雯跟她的毛巾递给二人。 陈迹翻着抽屉找邦迪,夏歆佑要帮雅雯擦拭伤口却被推开,“擦你自己的,比我的还严重。” 她低头,后知后觉的发现膝盖上破皮了一大片。定是在阶梯上摔破的。 闷头擦了擦,大家也都累了,关了小灯各自上床。 盖上被子,夏歆佑的手机就亮了,同时进来两条短消息。一条是尚湛北的——你从来都不是我的姐姐,我也不怕被打死……可是,我不会告诉家里…… 夏歆佑觉得身体的某处被狠狠一撞,像是戴了牙套的牙齿咬到了骨头,酸疼酸疼。 第二条是施蝶起发的——这只是个开始…… 开始让她后悔吗? 摇头,叹气——关机。 躺在床上,朦朦隆隆的好似睡着,梦见尚尚第一次带着施蝶起见她的样子。坐在食堂,咬着筷子,“那个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长的啊?政法系的也就这一个敢洗干净脸的。”尚湛北呲呲牙,又瞄了一眼不远处的施蝶起。 夏歆佑侧着身子 看过去,觉得尚尚的话过于苛刻。娇俏的少女笑的含蓄,白嫩的小脸蛋上两个酒窝特别讨喜。这女孩,美得让人瞩目,连她都不禁多看两眼。 “喂,到底怎么样?”尚湛北有些不耐烦的推摗她一下。 “很美,是系花吧!” 尚湛北点点头,脸上有些类似的羞涩的暗红。“不是系花谁要啊?” 夏歆佑一笑,狠狠的拍了他的大脑袋,“臭屁吧小子,这个我给90分,比那个艺术系的强多了。” …… 90分?强多了? 施局的千金,的确是值90分,不过,找麻烦的能力也值90分。 施蝶起——该拿这个千金小姐怎么呢? 天朦朦的时候,夏歆佑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一下地,雅雯就探出了脑袋,“起这么早。” “你不也是。”夏歆佑小声说道。 雅雯跳下床,喝了口水,“我不是起的早,是根本没睡。”颇有些无奈的晃晃脑袋,翘着脚看着伤口,“夏夏,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放弃了。导员介绍了一份工作给我,在h市。” 夏歆佑看着她,心里释然,淡淡的笑。“我不怪你,真的。” 雅雯眼眶一红,别过头,“谢谢。” 陈迹嘤咛一声翻翻身。“嘘……”夏歆佑指指睡着两个人,做了个穿衣服的手势。 六点钟的食堂倒是清静,除了夏歆佑跟谭雅雯,竟一个人都没有。也是,大星期天的,谁起那么早。 咬着鸡蛋煎饼,“夏夏,观礼楼的事怎么解决?” 夏歆佑一想就头疼,还能怎么解决,找尚叔叔的秘书,看看能不能弄块镜子,总不能真的让黑皮捐座教学楼。“让尚叔弄块镜子应该不难。” 雅雯表情一松,耸耸肩膀,“其实你跟尚少在一起也挺好的,不考虑一下吗?” “又乱说。” “你别急,我乱不乱说你心里明白!夏夏,你真不觉得,尚少隔三差五的闯祸就是为了引起你注意吗?”雅雯顿了顿,“虽然不知道以前你们什么样,可这几年,在我眼里的你,除了尚湛北能让你不顾一切之外,你就没在乎过别人。” “那是因为尚家对我有恩。” 雅雯嗤笑,“那尚湛北喜欢你的事你打算怎么办?以身相许报恩也不错。” 夏 歆佑拄着筷子扎着盘子里的鸡蛋煎饼,“他那根本不是喜欢,只是一时的情绪罢了。” “你就自欺欺人吧!”雅雯把笑声叹了出来,睨了眼盘子里被蹂躏的惨无人睹的煎饼,已经没了胃口。一抬头,正巧看见个熟人,心想:证据来了。“回头。” 夏歆佑疑惑的转头,只见几个穿着形体服的女孩进了食堂,其中之一便是尚湛北上一任女友——卓只今。 卓只今也看见了她,微笑着冲她点头还摆了摆手。 “觉不觉的她像一个人。” “像谁?”夏歆佑看着雅雯笑的诡异,心里发毛。 “你。”雅雯咬着唇说出这个字,“鼻子简直一摸一样,脸型也是一样的。” 夏歆佑这回也笑了,气笑了。“谭雅雯,你不会是小说看多了,以为尚湛北是按着我的长相找对象?” 雅雯不以为意她的嘲笑,反而更加认真,“施蝶起的眼睛,卓只今的鼻子,还有那个什么宣的身形……夏夏,你家尚少爷真的很有男主角的潜质,呵呵……你们,也很有狗血的味道。” 夏歆佑一阵恶寒,狠狠的瞪了一眼谭雅雯,眉毛一挑,“昨晚陪我去观礼楼,怎么中途跑到外面了?” 雅雯脸色大变,笑容僵在嘴角,眼神乱飘。 夏歆佑笑了,安抚孩子似的摸摸她的脸,“雅雯,别担心,我不像你——喜欢乱猜。” Part 08 解决很顺利 “施蝶起的眼睛,卓只今的鼻子,还有那个什么宣的身形……” 哦……她在想什么乱码七糟!该死的雅雯,胡说八道! 夏歆佑揉揉发胀的脑袋,发现自己第一次看不进去书本。合上《行政测试能力》,看看时间接近中午,她打开手机拨通电话。 “夏夏,出了什么事?”辛秘书接起电话的一句着实让夏歆佑一阵心虚,自己似乎每次都是有事才打电话的。 “辛叔叔,你知道我们学校的观礼镜吗?” “观礼镜?” “就是观礼楼大厅的那面大镜子。” “有点印象,好像是省厅送的吧!怎么了?……等等,不会是尚尚把那面镜子打了吧?”辛秘书的声音略微挑起。 夏歆佑干笑,猜的挺准。“辛叔叔,尚尚不是故意的,你看能不能让省厅再送一面啊?” “你当省厅是镜子店,说送就送啊?” “辛叔叔,你最疼尚尚的,最后一次,我保证下一次一定看住他。”一阵沉默,夏歆佑能想到辛秘书皱眉的样子。“辛叔叔……” 辛秘书叹息,“夏夏,这事就算是我不说,最后也会被首长知道的,要不,你直接跟首长说吧。” 那可不行!尚叔叔知道了,非狠抽尚尚一顿不可,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辛叔叔,尚尚还有一个月就考试了,要是这次能全科通过,就算是尚叔叔知道了镜子的事,也算是将功抵过。你也知道,尚叔叔打起尚尚来,简直是要要了他的命,你也不希望尚尚被打的考不了试吧!” 辛秘书哪里会不知道,就是知道才会一次次偷着帮夏歆佑替尚湛北收拾烂摊子。哎……自己长官家的少爷,他这做秘书的不帮能怎么办!“好吧,我给省厅打个电话。不过夏夏,这是最后一次了。”这最后一句说的极是无奈且无力。 夏歆佑一喜,嘴甜的道:“谢谢辛叔叔,我替尚尚谢谢您。” 哪一次辛秘书不是说最后一次,到了下一次还是会帮忙。夏歆佑的认知——辛叔叔就是老好人一个。 挂了电话,心里大石总算是落下。 镜子的事情很快的解决了,省厅送镜子那天,夏歆佑特意跑去观礼楼,看着主任跟送镜子的人又是握手又是递烟,总算是放下心来。不过看着一模一样的镜子立在原处,心里莫名的有些发紧。全科通过……哎,尚尚又开始玩失踪,这样下去要怎么全科通过?她 似乎又开了一张空头支票。 苦恼过后,还是要想解决的办法! 不管怎么样,先帮他抓题再说! 夏歆佑叹口气,从图书馆借了尚湛北本学期的所有教科书,拎着吃食回了寝室。 雅雯瞄了一眼,撇撇嘴,“二十四孝好姐姐。” 夏歆佑并不理会,直接开始抓题。 下午三点,手机响了。 “喂。” “夏夏,我是尚叔叔。” 警铃大响,不会这么快就被知道了吧!夏歆佑心虚的应承:“尚叔叔,找我有事吗?” “叔叔只是想问问你打算考哪所大学的研究生。” 心口一松,还好不是问尚尚的事。“尚叔叔,我没打算考研究生。” “夏夏,你成绩那么好,为什么不考?最近叔叔太忙了,没时间关心你,有什么事影响你吗?”尚卫国的声音让人听着很舒服,低沉却不压抑,夏歆佑曾想过尚卫国说话很容易让人服从这点也是他能位居高位的原因之一。 “没有,真的没有!我只是想现在就业都满困难的,就是研究生毕业也是找不到工作,还不如早点进入社会,找到工作再考研也不迟。” 尚卫国听着她的解释,迟疑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同意了。“既然你已经决定,叔叔就支持你。本想劝你接着在g大读研,这样还能帮叔叔看着尚尚,不过你想进入社会也好,有什么打算吗?” 夏歆佑再次认为自己的决定是对的,那个“意外”过后,她觉得自己已经没办法在看着尚尚了。再说,她也不想再吃尚家的白饭,虽然尚家不缺她这点花销,可是她自己总觉得欠的太多,还不起。“我打算参加公务员考试,先试试,要是考不上再做打算。” “公务员考试?叔叔还以为你喜欢经济,不喜欢从政。”尚卫国有点意外。 “叔叔,谈不上从政,我打算报考设计院,他们招三名预算员,要学经济的。” “夏夏,你快实习了吧!” 尚卫国忽的转移话题,夏歆佑一愣,“是啊!” “嗯,叔叔知道你的想法了,好好复习……尚尚最近有没有闯祸?” 警铃再次大响。“没有,尚尚最近很乖。” 电话那端似乎有些笑意,“你啊就是太溺爱尚尚了,他不闯祸就不是我儿子了。告诉那小子,把皮绷紧了,我 下个月就回家,到时候算总账。” 夏歆佑僵笑着又说了一大堆尚尚的好话,终于是应付了过去。 挂了电话,一头的汗。 谭雅雯笑着出声,“怎么?你还会心虚?又不是第一次帮尚少爷撒谎。” 夏歆佑擦擦汗,夹上书签合上书。“就是太多次才会心虚不安。” “嘁!”雅雯很不客气的唾弃她,站起身伸伸懒腰,“我上午去导员那儿时候,听说省里给了咱们学校一个去财政口实习的名额,你猜猜这名额给谁了?” “罗金。” “宾果!猜的很准。”雅雯不屑的撇嘴。 夏歆佑倒是无所谓,罗金是经济院院长的儿子,指不定这突如其来的实习名额都是人家罗院长给批的,给自己儿子太正常不过了。 “其实你让尚少去说一声,这名额就不一定是谁的了,说是实习,进里面猫腻多着呢!这样你还考什么公务员。”雅雯嘟囔着。 “我可不去趟那趟浑水。”夏歆佑摇摇头转移话题,“你工作的事怎么样了?” “基本定了,下个月考完试就过去。走之前,咱们去聚一聚,就当给我欢送了。” “好!” Part 09 谣言很麻烦 浑水这种事,不是你想不趟就不趟的。 夏歆佑看着实习通知书,感觉脑袋有点打结。浑浑噩噩的回了寝室,看着雅雯似笑非笑的样子,真是百口莫辩。 雅雯挪揄的看着她,见她有些恼,笑了笑挥手,“行了,就当是天上掉了馅饼,你不是想考公务员吗?这回成全你了。” 夏歆佑欲哭无泪,“你以为罗金的名额这么好拿?烫手。”戚戚的丢了实习通知书,上面红红的某财政局的大印真不是一般的刺眼。 “你怕什么?在g市,估计敢动你的也就你家那别扭的小弟了,罗金就是不服气也得忍,他可不敢冒着得罪尚少的风险找你麻烦。” 话虽这么说,可是夏歆佑还是心神不宁。 这事绝不是尚尚办的,现在她终于明白尚叔叔那句“叔叔知道你的想法了,好好复习……”的意思。 晚上,于嘉跟陈迹回到寝室,都对这实习通知书羡慕的不得了,等雅雯跟陈迹去洗漱的时候,于嘉捻起通知书,“夏夏,罗金可不是软茄子,你还是防着点吧!” 夏歆佑听着再次的心神不宁。 要说心神不宁这种事,向来不是空穴来风了。不过四十八小时,夏歆佑已经接到噩耗。 …… “尚哥,你真不去找夏姐谈谈了?”黑皮揉着宿醉发疼的脑袋,心想着多久没清醒过了,这些日子被尚湛北用酒瓶子操的都快醉死了。 尚湛北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本干净的脸,被冒出来的胡子渣弄得有点颓。身上的衬衫也皱巴巴的,人瘦了一圈。他灌了口矿泉水,丢了瓶子,往学校走,“过些日子再说。先回寝室换身衣服,黑皮帮我找个房子吧!不想在学校住了。” “找什么房子,金鼎不是给你留了包间吗?” “夏夏不喜欢酒店。”尚湛北皱着眉说了这么一句让黑皮一怔。再一看他别扭的样子,心里偷笑。丫的,以前他们去挑g大地头蛇的时候咋就没发现这小子还这么纯情呢? 黑皮是臣家的第三代的长子,算得上是铁定的继承人了,臣家的大家长有意让他多跟几位高管家的公子接触,不过他倒是顶看不惯那些公子们娇弱伪娘的样子。初见的时候尤其讨厌尚湛北,他身上那种傲慢让人看着就不爽。 可谁知道,一场群架彻底的让他改观。 那天他被人围堵,正想今儿算是砸了,尚湛北就那么出现了。书包一丢,拎 了棍子就上,打起架来大有不要命的架势,比他这个职业流氓还流氓。 当然,敌众我寡,最后两个人都挂了彩的进了局子。 那也是他第一次看见夏歆佑,揪着尚湛北的脖领子,把他俩捞出警局,那气场相当的给力。 “尚哥,你跟夏姐也不能这么拖着,眼看着期末考试了,总不能躲着连考试都不考了吧!到时候,你爸不得……”黑皮在尚湛北瞪视下收了音。 尚湛北沉着脸进了寝室,一脚踹开柜门,扯了件t恤换上。 黑皮也换了衣服,期间还接了一通姚婷的电话,应付的颇有些不耐烦。 “让姚婷少跟施蝶起掺和,别没事就嚼舌根子,夏夏再有一点事,我第一个拿她开刀。”尚湛北睨了一眼手机,冷冷的说, 黑皮一抖,忙是点头。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说分手。那婆娘的嘴,的确是有点烦人。 “走吧!” “上哪去?” “随便,反正不在学校呆着。”尚湛北有点烦的抓抓头发。 黑皮无奈,看来这学期他注定是要重读的了。 二人出了寝室,顺着操场往北门走。刚进小操场就听见几个学生叽叽喳喳的谈论什么,“夏歆佑”三个字倒是让二人停了脚步。 “……罗金也真够倒霉的了,到手的名额都能被抢走。夏歆佑还真有本事,我听说这名额是罗院长特意找人给罗金批的。” “那有什么用,你也不看看夏歆佑的背景。政法系尚湛北知道吧!据说她是尚湛北家的养女,前一阵子政法系系花在食堂狂扇她嘴巴,尚湛北居然冲去打了系花女友。啧啧啧,那场面,跟斗小三似的。不过,他们说好听那是姐弟,说不好听指不定什么关系呢!” “真的假的?不会有什么乱/伦吧!” …… 黑皮听到这,脸色已经黑了,更别说尚湛北。 动动手指,没等黑皮握拳,尚湛北已经一脚踹趴下其中之一。黑皮忙上去,给了另一个一拳。 周围的人都聚了过来,却没人敢拉架。 尚湛北揪着鼻青脸肿的人,挥手又是一拳,“说啊,接着说啊!你刚才不是说的挺大声吗?说啊……”一拳接着一拳,这一次他真的动了气,眼睛通红。 黑皮揪着手里求饶的大个子,转头看尚湛北打红了眼,马上上前扯他,“尚哥,这是学 校,别闹大了。” 尚湛北瞪着眼,竟反手给黑皮一拐子,接着又是一脚踹在瘫在地上的人,“他妈的都给老子滚远点,今天谁拉,老子就废了谁!” 黑皮捂着胸口,沉着脸。上一次他也不过是跟姚婷还有施蝶起闹着说了句夏歆佑悍妇难搞,结果差点没赔学校一座楼。这次这俩不怕死居然说夏歆佑乱/伦,天啊,只要关系夏歆佑,尚湛北跟理智就脱钩。 他麻利的掏了手机撇给一边吓傻了的小姑娘,“给夏歆佑打电话。” 小姑娘愣了愣,“我,我不知道保安室的电话!” 黑皮一下就火了,“谁他妈让你给保安室打电话了,给夏歆佑打,快点,就说出人命了。”说完,他忙扯着几个大个子一边拽尚湛北,一边让人隔开那两个说闲话惹祸的。 夏歆佑赶到的时候,尚湛北已经被拉开,被打的两个人鼻青脸肿的蹲在地上一边蹦一边喊:“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黑皮脸上也青了一块,看见夏歆佑马上站起来,“夏姐。” 尚湛北看了过去,眼神闪烁。 夏歆佑鼓着脸,扫了尚湛北一眼,转身向蹲着蹦的两个人走了过去,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可是却安静异常。下一秒,夏歆佑做出举动,让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气。 ……“夏歆佑,你—在—干—什—么—?” 夏歆佑的胳膊被猛地拽住,尚湛北铁青的脸上有着火花,牙齿咬的吱吱作响。 她居然跟那两个败类鞠躬认错……拳头握的紧紧的,生怕忍不住再次挥拳。 “我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做了。尚尚,你哪次闯祸不肯低头的时候,我都是帮你低头的那一个。”说这话的时候,夏歆佑心里有气,“你为什么就不肯成熟一点呢?” 尚湛北身子一僵,脸上若有似无的委屈纠结的连黑皮的都看不下去了,可是别过头的夏歆佑却错过了。 “原来,你就是这样看我的。不成熟、幼稚、闯祸……”他像突然被扎到痛处一样,看着夏歆佑。视线在她的脸上来回逡巡,最后,盯住她的眼睛。“夏夏,你在让我成熟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给我成熟的机会了吗?” 夏歆佑心尖一颤。他的样子像是受了伤的野兽,极力掩盖伤口,却遮不住刹那的脆弱。她从没有见过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失望,沮丧并且受伤……“尚尚……” 尚湛北瞳仁蓦地一缩,眼中情绪顿然消失,只余弥漫的大雾,朦胧看不清情绪。他没有再给她机会研究他的脸色,看了一眼她,霍然的转身,高大的背影在夏歆佑眼里一耸一耸,透着让人心疼。 黑皮叹了口气,走到那两个人身边踢了一脚,“还不滚,下次看见尚少躲远的。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在乱说什么,小心……” 两个人不等黑皮威胁的话出口,已经点头哈腰的答应跑了。 夏歆佑看着,方觉出不对劲。 黑皮挠挠头,“夏姐,这次不怪尚哥,真的。”从头到尾解释一遍,夏歆佑的眼神越来越暗。流言蜚语早就传了两天,若不是尚湛北不回学校,也不会知道的这么晚。 在听不下去,催促着黑皮快去看住尚尚。 黑皮应声,却还是犹犹豫豫的开了口,“夏姐,尚哥不小了,他知道什么是喜欢。如果不是知道你们……我也不会干那事……哎……总之,你别再拿他当小孩了。”黑皮说完就跑了。 夏歆佑站在原地,直到人群散了她都没动。脑袋里乱作一团。 Part 10 情况很混乱 食堂一直是一个八卦聚集地,而最新最热的八卦居然全跟她有关。 “喂,听说了吗?尚少为了夏歆佑差点没把人打死。” “嘘!还敢提,你不怕被找麻烦?挨打都没敢吱声。” 两个小姑娘端着热炒从夏歆佑身边走过,不高不低的声音正好传进她的耳朵。 等夏歆佑打好了饭坐下的时候,再次听见熟悉的声音,竟发现那两个说八卦的小姑娘就坐在自己身后。 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她的耳里还是挺清晰的,至少不用刻意去听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听说罗大帅因为名额的事挺伤心的,不过这学业失意,倒是情场得意,前两天有人看见他跟施蝶起在宿舍楼下打kiss。” “施蝶起?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老公跟罗金一个宿舍,我的消息还有假。”女孩的声音有些洋洋得意,夏歆佑刚夹起来的青菜掉进了饭盒里。 “说来也有意思,施蝶起跟夏歆佑大动干戈吃了亏,罗金被夏歆佑抢了实习名额,倒是两个同病相怜的人走到了一起。” “别说,还挺传奇,指不定咱们罗大帅还能谱出点伟大的校园恋歌来。” 校园恋歌……夏歆佑嗤笑,再抬头,只叹好巧。 食堂门口,不正是校园恋歌的男女主角吗? 施蝶起明显也看见了她,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有几分狠厉,她踮起脚尖,趴在罗金耳边说了句话,罗金顺着她的目光直接跟夏歆佑对视上。 两个人及其默契的走了过来。 这俩人本就扎眼,加上一个夏歆佑,食堂里的氛围变得微妙。大家虽还是吃自己饭,排自己的队,可是眼神都不自觉的往夏歆佑那桌飘。 “好巧。”施蝶起挽着罗金的手,笑的娇媚。 “的确好巧。”夏歆佑不动声色。 罗金睨了夏歆佑一眼,几分冷然跟嘲弄,“实习还顺利吧?”问出口,不等她回答,倒是自言自语,“瞧我问的这话真傻!夏同学到哪里都应该是一帆风顺的,我跟小蝶就不一样了,什么都得多付出些才行。” “哪里,罗同学真是说笑,你留校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就别藏着掖着了。说实话,我还真是要谢谢你呢。若不是你留校,我也捡不着这实习名额。”夏歆佑的声音不是很响,可是周围一小圈的同学还是听的清清楚楚,罗金的脸明显沉了 ,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 他留校的消息是昨晚才知道了,除了家人跟施蝶起之外,绝不会还有人知道。 夏歆佑冷笑,想害她,没门!从谣言散出去的那天,她就已经开始注意罗金了。若名额是尚叔叔给她办的,那罗金绝不敢说三道四,至少罗院长就会让他闭嘴。可是谣言散的那么快,必是有人挑拨。 施蝶起也是讶异,在周围人突然知道真相的唏嘘声中,她带着几分恨意的看着夏歆佑,转瞬间,眼眶红了一圈,娇滴滴的晃晃罗金的胳膊,“夏姐,尚尚还好吗?我……其实我一直想跟你道歉,那天是我冲动了,尚尚从来就没喜欢过我,他始终喜欢的是你。现在我也找到喜欢我的人了,我真心的祝福你们。” 几句话,瞬间秒杀了所有人。尚湛北跟夏歆佑的绯闻终于在前女友的口中得到证实。 夏歆佑整个人一滞,咬紧的牙关有些生疼。她勾起嘴角,笑的牵强,如今在否认也说不清。施蝶起,这一次算你狠。 施蝶起的脸瞬间光彩,柔美的眼眸眨的纯真,“学长,咱们别打扰夏姐吃饭了,走吧。” 罗金点点头,眼里的宠溺不可抑制,牵着施蝶起走出食堂。 夏歆佑在众人好奇的眼光中第一次有些狼狈的意味。手机的短信声适时的响起,屏幕上一个大大的笑脸——发件人:施蝶起。 不远处,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某人,嘴角微微抿住。夏夏,希望你别怪我。 …… “夏歆佑,尚尚哪去了?他没去考试你知不知道?你是怎么看着尚尚的?我们尚家养你这么多年,你连尚尚都看不住吗?……”电话里刺耳的女声尖锐的质问,声音总是不自觉的挑高,刺激着夏歆佑的神经。 “知不知道我有多忙,居然让系主任把电话都打到了家里!要是他爸爸在家,尚尚岂不是又要挨打?夏歆佑,你存什么心啊?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在说话?” “阿姨,我有在听。”无奈的应声。 “哼,我不管,明天你必须让尚尚去考试,他要是没办法升学,我为你是问。”啪——电话被挂断。 夏歆佑揉揉发疼的耳朵,无暇难过,只能赶紧的去找人。这次,是她的失误,昨天就应该抓住尚湛北,盯着他进考场才对。 于嘉见她收拾东西,不禁好奇,“就要关寝了,你还出去?” 夏歆佑换上衣服,拿着钱包,“我得去 找尚尚,要是太晚我就不回来了,不用帮我留门,你们睡吧。”说罢,便跑了出去。 于嘉起身喝水,看见夏歆佑的手机落在了书桌上,“夏夏的手机落下了。” 雅雯一听,翻身就从床上蹦了下去,“我去追她。”夺了手机就跑了出去。 夏歆佑到了校门口才发现手机落下了,正巧这时雅雯追了出来,“太感谢了,等我找到了尚尚,请你吃饭。”谢过雅雯,夏歆佑便打车去了金鼎。 金鼎就在尚湛北过生日的娱乐城旁边,整个档次却是高了一个级别。夏歆佑想进去,却被门卫拦住。她费了半天的唇舌说自己是黑皮的朋友,门卫都不放行。 黑皮跟尚尚都不接电话,正是苦恼,却见出来送客的人面熟,“coco姐。”夏歆佑欣喜的大喊。 coco姐一见夏歆佑,忙迎了上去,“夏小姐来找臣少。” “是啊,可是门卫拦着不让进。” 门卫见她真的认识臣少,心里后悔,“coco姐,我们不认识这位小姐,所以不敢放行。” “你们以后记住了,这位是夏小姐,臣少见了还得喊声姐姐呢!下一次都瞪大了眼看着。”coco厉声训了门卫,热乎乎的拉她进了金鼎。 大厅里用金碧辉煌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白色的大理石地面,被房顶的水晶灯照的铮亮,光斑映在墙面,璀璨异常。几个高挑的男女站在观光梯两侧,凡是有人经过,都是标准的七十五度鞠躬。 coco姐把夏歆佑送到电梯,“臣少跟尚少都在十二楼酒吧,你直接上去就行,我这还有客人,就不陪你了。” “谢谢coco姐。” “谢什么,我走了。”coco姐转身进了另一部电梯,夏歆佑按下十二楼。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门卫看的那么严。 灯光昏暗,一个个高背沙发围成一圈圈的半圆,嘈杂的音乐声夹杂着不知名的呻/吟,男男女女纠缠着,她甚至看见了一个男人在吞服药片后,摇头晃脑的冲进舞池,没有一个人觉得奇怪。 怪不得都说金鼎不太干净,这里不止是不干净,是——脏。 小心的躲过身边的人,夏歆佑的眼睛寻觅着尚湛北的身影。 最靠里的一个半圆,一个女孩晃晃悠悠的起身,甩着手里的衬衫,眼眸迷离,她看了一眼,便要转头,可一想不对,再转过身 确定,方认出那女孩是姚婷。 快步走了过去,尚湛北跟黑皮果真在那里。 “尚尚,尚尚。”夏歆佑喊了一嗓子,尚湛北却丝毫没有反应,一手拿着酒杯乱晃,一手拉着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 看着尚尚的手慢悠悠的在别人身上乱逛,夏歆佑觉得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断了,来不及考虑,她已经一把揪住了他的脖领子,“喊你你听不见啊?” Part 11 心情很复杂 “喊你你听不见啊?” 的确是听不见。尚湛北的大脑异常的混乱,有着莫名的兴奋。猛地被拉起来,熟悉的味道让他自然的想靠近,他噤声,继而,缓缓眯起眼。迷蒙的眼睛看着夏歆佑,咧嘴一笑,伸长手臂就把她揽进怀里,“夏夏,夏夏你来了……呵呵,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夏歆佑以为他醉了,使劲的给他一拳,“你醒醒!” 尚湛北吃痛,却不松手,接着傻兮兮的笑,“黑皮没骗我,吃了那个东西就能看见你,呵呵,原来是真的,是真的……” “你吃了什么?”她咬着下唇,指尖微颤。 尚湛北很纠结的样子,片刻,执拗的摇摇头,“想不起来了,反正是能看见你的东西。”说完,把头埋进她馨香的颈窝,摩挲着。 夏歆佑紧握着拳头,不顾抱着他的尚尚,硬是一步上前,照着黑皮的脑袋就是一下,端起酒桌上的调酒,直接泼到他的脸上。 “他妈的,谁泼老子。”黑皮本闭着眼窝在沙发上,猛地被泼一个高就蹦了起来。看清人,气势却一下就弱了,“夏姐?” 夏歆佑一只手使劲揪着尚湛北,满脸的怒气的瞪着黑皮,“尚尚要是有一点事,就让你爸爸趁早关了金鼎!臣焕文,如果我再看见你给他不干净的东西,你信不信我直接端了你。” 黑皮的酒顿时醒了,一把推开磕了药的姚婷,走出半圆的沙发。夏歆佑这女人说话从不打诳语,这话也绝不是威胁。“夏姐,那药不上瘾,片刻幻觉而已。” 她气得直抖,“哼”的一声,拉拽着尚湛北要走。可尚湛北的手越来越不老实,人也不跟着配合,嘴里“夏夏,夏夏”的喊个不停。 黑皮挥挥手,便走过来两个黑西服的酒吧少爷。“夏姐,这都半夜了,上面有尚哥的房间,要不你们先上去,等尚哥药劲退了再走。” 夏歆佑一犹豫,黑皮立马给那两个少爷眼色,二人利索的架起尚湛北,进了电梯。她再次瞪了一眼黑皮,跟了上去。 …… 进了房间,尚湛北的眼眸清醒了许多,不过在看清夏歆佑那一瞬间,眸子里又漫上一层朦胧。 “夏夏……” 灯还没有打开,夏歆佑的背脊与墙面做了个贴合,尚湛北的嘴唇也与她的嘴唇做了个贴合。 男孩子的力气总是比较大,她伸出的拳头一下子就被扭到了身后,抬起腿瞬间被 顶住。 两个人之间,不仅仅是唇齿相依,胸口贴着胸口,心跳的声音像是乱了节奏的鼓点,不顾一切的吸取着。 夏歆佑睁着眼,皱着眉看着尚尚的狂野跟迷离……狠下心,一闭眼,唇齿间满溢腥味。 尚湛北被舌尖的疼痛刺得心尖直疼,终是不忍,稍一谢松,下/身便传来剧痛,该死,她居然踢了他。 夏歆佑看着疼的倒在地上的男孩,胸口一闷,揪着他就往浴室拉。打开花洒,直接冲着他喷去。 尚湛北拼命挣扎,花洒落到浴盆,喷洒的两个人都湿了身。地面满是水,他一个不稳跌坐到地上。 趴在浴盆边上,眯着眼看站在旁边的她。t恤跟头发都被喷湿了,有点狼狈……却那样的吸引着他的目光。 尚湛北看着看,心疼的像是被针扎。 从她跨进尚家的那一刻,他就被这个大他三岁的女孩吸引着。她不怕他,不惧他,他凶,她比他更凶。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心甘情愿的被她凶,被她打,那种感觉,贱贱的却很幸福。因为,他有她的在乎。 可是,为什么她就不能接受呢? “夏夏,我不行吗?我真的不行吗?” 夏歆佑整个人一震,片刻才找到语言的能力,别着头,“你是我弟弟。” “我不是!”烦躁的声音带着压抑,“从来不是……你是一个女人,在我眼里你是女人。” “尚尚……” 尚湛北捂着脑袋,感觉头痛欲裂,他晃悠悠的起身,却是先把浴巾塞到她的手里,眼神执着逼人,“别说当我是孩子,也别说当我是弟弟。如果你以前不知道,那么就从现在这一刻开始考虑。我喜欢你,请你把我当成一个男人来考虑。” 有一种感觉像是瞬间花开,瞬间凋谢。 夏歆佑抓不住,看着尚尚晃悠悠的背影出了浴室,她觉得自己缺失了一些东西,可是她找不到缺失的是什么,那种感觉,她很陌生。 尚湛北倒在床上,捂着脑袋“哼哼”起来,翻来覆去,终是起身把沙发上的人硬拉到床上。“你去睡,我头痛睡不着。” “我……帮你揉揉。”说出这话后,她有一丝后悔,可是再一看皱着眉头的人,心却还是软了。 坐到床边,拉他躺下,指腹在太阳穴上不轻不重的揉捏。 “尚尚,明天去考试好不好?” 尚湛北感觉这一刻像是做梦一般,身心都被她的揉的越发的软。只怕此刻,就算是夏歆佑说“尚尚,明天去死好不好”他都会立马点头。 太阳穴上的温柔,扩散着,迷幻药的后劲慢慢回笼,抵不住困意,渐渐睡去,自是一夜好梦。 夏歆佑听着他的呼吸声知道他已经睡着,蜷曲一下发酸的手指,缓缓起身。畏缩在床边的尚尚皱着眉咛了一声,翻身抱住枕头,口齿间不清晰的“夏夏……”依旧传进她的耳朵。 他什么时候长大了? 就在进门时被按在墙上的那一刻,她终于认清,她的尚尚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虽然他依旧任性,可是他真的再用一个男人的心看待她。 蹲下身,抬手抚顺他的头发,“尚尚,我该拿你怎么办?” Part 12 欢送很阴谋 夏歆佑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盖着薄被,室内空调的温度恰恰好,这一觉倒是睡得舒服。 床上并没有尚尚的影子。心一惊,马上跳下床环视四周,直到看见客厅沙发上蜷曲的身影,心才落下。 沙发下面洒落着一地的卷子,全是她昨天抓好的题目。 尚湛北的眼窝发黑,头发趴趴着,应该是刚睡下不久。 这,也算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吧。不用问,每到考试,她都会先帮他抓出重点,而尚湛北则是被她用暴力镇压的死记硬背,接着踢进考场。 从小到大,每一次,都是这样。 “你醒了……”微哑的声音传来,把夏歆佑从回忆里拉回。 尚湛北揉着眼睛,一副刚睡醒的邋遢样子透着大男孩的可爱。也许,就是这样,她才会一直认为他是个孩子。 “嗯,快起来吧!你去洗澡,洗好了,咱们回学校。” “……” “怎么还不动,快啊!”夏歆佑自然的抬手要打他脑袋,却被尚湛北一躲,身子一下子歪在沙发上,好不狼狈。“躲什么?”她怒急大吼。 危险的气息像是豹子,瞬间将她揽住,他的眼睛透着坚定,一瞬不眨,直达人心,“如果是因为这样你才把我当孩子,那么从今天开始——我改。”话音一落,身子已经被甩了出去,眨眼间,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朦朦胧胧,模模糊糊,夏歆佑心里莫名的慌张。 …… “不管会不会都要写满,那个几个教授我已经打了招呼,只要卷面不太空,一定会让你过关的。”夏歆佑扯着不耐烦的尚尚一个劲的嘱咐。 “放心,不会写的我会抄,我不是孩子,ok?” “我知道你不是孩子,可是你要想明白,镜子的事尚叔叔还不知道,要是你真的挂掉三科升不了级……” “知道了,知道了!你既然知道我不是孩子,就好好考虑咱们的事吧!”尚湛北挥手板着她的后脑,“吧唧”一下吻了她的额头,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挥手进了考场。 夏歆佑站在原地,直到听见铃声,才恍然大骂,“尚湛北,你丫找死!” 楼道里躲着的尚湛北嘴角调高——夏夏,你是喜欢我的,只是你不自知,就像是年少时的我。 “尚哥,发卷子了,快进考场。”黑皮从考场探出头,瞅着他腻歪歪的笑 ,一脸鄙视,可再一想他想的人,一阵恶寒。 夏歆佑这个女人——简直不是女人。 …… “黑皮,晚上不去金鼎了,去悠远ktv。”尚湛北一开手机就捧着傻笑,接着就跟黑皮喊了这么一句。 “悠远ktv?”黑皮怪叫,“去那破地方干什么?想唱k,去金鼎就好了。”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别忘了喊着瞎子。夏夏说她们寝室聚餐,让我喊你们几个一起热闹热闹。” 也就是夏歆佑能让你这样……黑皮偷偷翻个白眼,无奈的给瞎子打电话。 “告诉他别带那些乱码七糟的妹,夏夏不喜欢。”尚湛北晃着手机不忘提醒。 这一次,黑皮真真的当着他面翻了一个大白眼。大哥,你能不这么奴性吗? …… 夏歆佑下午有家教,所以并没有等尚湛北出考场,家教课上的有些心不在焉,简单的几何题给孩子讲的云山雾罩,而她自己满脑袋转悠的全是早上那个吻,还有大男孩正式的告白。 下了课,于嘉就来了电话,“夏夏,没忘记晚上的欢送会吧!我们可都到了,就等你了。” “这就到了,三楼大包是吧?”家教的地址就在悠远的转角,转了个弯,已经看见悠远ktv的霓虹灯。 “换了,换到四楼的豪华包了,别走错了。”于嘉似乎很急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夏歆佑站在ktv门口,不禁诧异,寝室就四个人,大包已经够奢侈了,居然还换了豪华包?雅雯发财了? 这个诧异,在她进入包房的那一刻,刹那明白。 包厢里坐满了人,雅雯有些落寞的坐在角落,陈迹唱着不知名的歌,瞎子跟于嘉在猜拳,黑皮揽着姚婷相互喂酒……还有尚尚,盯着门口的她,一脸灿烂的笑。 顿了顿,还是进了包厢。 原本满满的兴致,瞬间冰冷。尚湛北靠了过来,有点讨好的意味,“喝什么?” “随便。” “可乐?嗯,不好,你夏天爱上火,还是喝西瓜汁吧!” 桌子上没有西瓜汁,尚湛北起身离开,很快回来,手里端着刚刚榨好的的西瓜汁。 “谢谢。”接过来,喝了两口,却还是叹息的抬头。包厢里虽然昏暗,可是那簇似火的光还是让她心惊。 视线相对 ,她开始后悔。尚湛北的目光像是要溺毙她一样,专注且带着兴奋。 目光里的那种情绪,丝毫没有掩盖。 “夏夏,这是你给我的答案对吗?” 夏歆佑脑袋一“嗡”,“什么答案?” “你让我来参加这个聚会,不就是已经考虑好咱们之间的事了吗?”尚湛北眼睛瞪得溜圆,满是期待跟不安。 她一时蒙住,“我什么时候让你来参加聚会了?” “你……你若是没考虑好,我愿意给你时间,何必连这个都不承认。”尚湛北“啪”的把手机丢到她怀里,“短信我还没删,证据确凿,你别想赖!这回,你没机会写‘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字条了。” 夏歆佑怔然的看着手机,不禁震惊,真的是她的手机发出去的短信,不仅有聚会的时间地点,还说让尚尚带着哥们儿们一起来。 可是,她真的没发过。 Part 13 唱歌很复杂 夏歆佑怔然的看着手机,不禁震惊,真的是她的手机发出去的短信,不仅有聚会的时间地点,还说让尚尚带着哥们儿们一起来。 可是,她真的没发过。 尚湛北夺回手机,鼓着包子脸,一副抓贼拿脏的表情。看你这回怎么说? ——真的无话可说。 包房里突然间安静了下来,缓慢的节奏慢慢响起,夏歆佑抬起头,看见雅雯拿着麦克站在前面,让场面突然变得正式起来。 前奏压抑、低缓,轻泄而出,是天后温尘矜的歌。(大家要记住这个天后的名字哦,她是万年难配的女主,至于万年难配是谁,你们很快就会知道的。至于万年难配的故事什么时候出来,这个偶也不知道。) “七月的天有多蓝 想象你的脸多自然 心疼的感觉一点点 一直想问你为什么给我未完成的告白……” 雅雯的声线很低,压着一种独特的强调,倒是把温尘矜的歌演绎的极好…… “……你的贪念那么多 我不过是一时的错过 没什么了不起 可是我却那么多波折 …… 未完成的事就要做完 不管你是否真心 我是真的动了心 …… 未完成的话就要说完 不管你是否后悔 我是真的爱上你 ……” 电视墙折射的光照在她的脸上,眼角的那一滴眼泪是那样的清晰,闪着光,微弱却不容忽视。 尾声的音乐流泻着淡淡的哀伤,台上的人不仅歌演绎的好……乐声停止,麦克的声音大了一倍,所有人都听见……“有一个人在一年前给了我一个未完成的告白,我知道我再也不听见那后半段的告白了。可是,我还是想对告白的人说,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不管那时候的告白是一个玩笑还是一时的兴起,在你说出来的那一刻,我真的动了心,这辈子第一次动心。我,真的有喜欢过你——臣焕文。” “臣焕文”三个字瞬间秒杀了所有人,包括臣焕文本人。每个人都能听见室内冻结的声音。 瞎子口里刚灌了一口酒,直接喷了出去,呆愣了半秒,转身看向黑皮,“丫,黑皮,这姐姐是跟你告白呢吧?” 黑皮脸上一臊,撇了个酒瓶子丢过去直骂他爹,眼睛却扫到了夏歆佑跟尚湛北这面。 尚湛北先是怔住,片刻,嘴角却露出似笑非笑的弧度,看着夏歆佑的眼神更是炽热。 夏歆佑觉得自己心里很凉,指尖颤动的跟心跳一般。 黑皮挠着头,怀里的姚婷老大不愿意的掐他,肉上一疼,火气就也上来了,“妈的,你有完没完。” 姚婷在这种情况被骂,尴尬的红了眼,恶狠狠的瞪了眼前面的雅雯,摔了门出去。 于嘉跟陈迹见情况有点不对,忙是追着姚婷出去。 夏歆佑站起身,走到雅雯身边,抬手拭去了她的眼泪,笑的有些牵强。“雅雯,短信是你发的吧?” 雅雯垂着头不语。 她冷笑,心里凉成一片。——什么放弃了,什么离开g市,都是骗人的,谭雅雯的野心是要臣焕文,要一个有背景的靠山,不惜出卖朋友。 再不看一眼,转身,离去。 自此,再不是朋友。 “夏夏……”尚湛北起身追她,走到谭雅雯身边却止了步子。“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会让黑皮给你机会。” 谭雅雯的身子一晃。尚湛北已经跑了出去。 …… “夏夏,你站住。”尚湛北死抓着夏歆佑的手。 “松手。” “不松。” “尚尚!”低鸣的声音压抑着,似乎极是隐忍。 尚湛北倔强的拉着,就是不松。 她转过身,看着他,眼睛很亮,却让他心惊。 夏歆佑抿着嘴,下了极大的决心,慢慢开口,“尚尚,别任性,我看着你长大,你身上有几块疤,生过什么病,谈过几次恋爱,初吻在哪天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就算你不是我弟弟,我把你当成男人去看,咱们之间也不可能的。” “为什么?那天晚上,你明明知道我是谁的?别跟我说是因为那个什么狗/屁/春/药,那种药,黑皮吃过很多次,药效有多少我自己也吃过了,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那一晚我身下的不是你,我绝对能不碰她一根手指。”后面的话尚湛北几乎是用吼的出来。 夏歆佑仰着头,声音弱弱的,“如果我说一切都是为了报恩呢……你们尚家给我,不要说那一层薄膜,哪怕是让我用命去还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尚尚,你知 道孤儿院的冬天有多冷吗?冻得手指头像胡萝卜似的却还得折那些工厂食盒,每个月的月初会吃一顿肉,一个人就几片,可是却觉得幸福的要死了……直到尚叔叔带我进了尚家,我才知道什么是幸福。他给我太多太多的幸福,我很努力的学习,很努力的看着你,照顾你,因为这都是我欠你们家的,我欠尚叔叔的。” 尚湛北用一种不可逆转的眼神看着她,眼角似乎倔强的忍着什么,他面无表情,却真的让她心疼。 夏歆佑这一刻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心疼。 不知过了多久,略带嘶哑的声音阴冷冷的响起,“夏歆佑,既然你认为你欠我们家这么多,命都肯给了,也就是我们家要什么你就给什么了?那好,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嫁给我,用一辈子来还恩!” 夏歆佑身子一震,全然没有想到尚湛北会这么说。“尚尚……” “瞧你,这就怕了?夏夏,你看着我长大,我何尝不是看着你长大!你为我流过几次眼泪,你为我挨过几次打,你第一次的月/经是几岁,还有你第一次来我家的拘谨样子,我都记得一清二楚。这些年,我逼过你做任何不愿意的事吗?没有,一次都没有。你要我做的事,我拒绝过哪一件吗?没有,一件都没有。夏夏,我心疼你不比你心疼我少,只是你一直把我当孩子,从没用认真心情体会过我有多用心的去喜欢你。” “我……” “还记得我不碰钢琴的事吗?不是喜欢弹琴,是不喜欢看着你小小的个子背那么重琴谱,若是我帮你背,我妈知道了定会骂你,所以我干脆就不碰钢琴了,就算是被我爸打,我也不想你被我妈骂。” 尚湛北说完,抓住夏歆佑手腕的手慢慢松开,他说,“夏夏,我伤心了,你伤的。”接着就像是旧电影的慢动作,一点点转身,只留一个全然默落的背影给夏歆佑让她的心纠结成团。 这个背影像是一个魔咒,让多年后的她,每当想起还会心疼不已。 后悔为什么不在那一刻抓住他的手,让自己能看清自己的心。 Part 14 旧情很难忘 “夏夏,你怎么还不起床,我都要迟到了。”尚湛北鼓着嘴大咧咧的一脚踹开夏歆佑的房门,书包歪扭扭的挂在身上,看见夏歆佑裹着被子缩在床脚,直接冲了上去,“是你让我按时上学的,现在自己却不起了。” 夏歆佑巴掌大小脸缩在被子里,脸色极是苍白,“尚尚,你,你先去上学,我,我不舒服。” 尚湛北一听,眉头皱了起来,“不舒服?”丢了书包,跐溜的爬上床,摸摸她的额头,“哪里不舒服?不发烧啊?” 不是只有发烧才算生病好不好?不自然的又缩了缩身子,挥开额头上的手,“总之就是不舒服,你先走啦!” “不走。”尚湛北固执的坐到床边,眼睛滴溜溜在夏歆佑抓着被子的手上转,“正好我也没睡够,你不去我也不去。” “你快去。” “不去,我要睡觉。”他瞄准了时间,猛地一拉被子,翻身裹住自己,滚到床的另一边。 夏歆佑惊愕的张着小嘴,片刻却涨红了脸的把自己缩到更小的床脚,眼睛开始泛红。 尚湛北还要说什么,却在低头间看见一抹红色,吓得一下子撇了被子,“夏夏,你受伤了?哪里伤了,快给我看看。” “躲开,不用你看,躲开……啊……尚尚你干什么?”夏歆佑尖叫着护着自己,可惜,还是被尚湛北抓住看清了身下的血迹。 片刻……两个人都涨红了脸。 尚湛北松开手,跳下床,红着脸却故作老成的道:“切,你不会是第一次来这玩意吧?” “你,你知道?”夏歆佑不可置信的看着床下站着的小屁孩。 “有什么不知道的,我们班那些女生,一下课就抓着书包神秘兮兮的跑去厕所,我还以为有什么好玩的就偷了她的书包,没想到却只是一包卫生棉。” 他居然连卫生棉都知道?夏歆佑一想那个倒霉的女生,不禁有些同情。 抬眼间,尚湛北已经颠颠的跑了出去。不大一会儿,用毛巾包着一个小包裹丢了进来,站在门口一脸酷酷的样子,“你应该会用吧!我,我去上学了。”说完,就跐溜的跑了。 小样的,装酷?都结巴了! 夏歆佑看着散开来的毛巾,一包护舒宝。 天啊!这孩子从哪里弄来的? …… “夏夏,夏夏……” “夏夏 ?夏夏,你醒醒……陈迹,快去叫车,夏夏发烧了……对了,给尚少打电话,快点……” …… 夏歆佑觉得自己像是影子,不断的穿梭到过去,站在角落看着自己跟尚湛北的成长。 第一次来月经是尚尚偷了尚阿姨的卫生棉给她,晚上还不忘让佣人给她冲红糖水,那一年她十四岁,尚尚只有十一岁。 高考那天也是尚尚陪着她,执拗的举着巧克力,“我看别人都吃这东西,给你。你要是考不上g大,就给我吐出来。”她笑着拨弄他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跟她一般高了。“我吐出来,你不恶心吗?”那一年,她十九岁,尚尚十六岁。 回忆的塞子不断的露出一些似乎被遗忘的瞬间,一点一点塞进她的脑子里,她觉得头好痛,想睁开眼睛,想开口说话,可是喉咙像是放进了火炭发紧的疼,眼睛怎样都睁不开。 “夏夏,夏夏……大夫——大夫都死哪里去了?” 夏歆佑听见尚湛北的大喊,牙根咬的更紧。死孩子,对大夫也那么没礼貌。 屁股上一疼,她在昏睡中皱眉,可是却没办法嘤咛出声。 医院的发热部因为流感进了一大批的患者,尚湛北接到夏歆佑生病的消息时,她已经被送到了学校附近的人民医院,因为没有病房,只被放在走廊的临时床位上。 本身就纤弱的身子像是脱了水一样烧的通红的蜷曲在床上,尚湛北看见这样夏夏差点没砸了医院。 “辛叔叔,我是尚湛北。” “尚尚?出了什么事?”辛秘书先是惊讶,随即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您给军区医院打个电话行吗?让他们来人民医院接一下夏夏。” “夏夏进了医院?”辛秘书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半度,停格了三秒,电话突然换了声音,“尚湛北,你又闯了什么祸?” …… 夏歆佑睁开眼睛,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因为床边坐的竟是尚叔叔。 她转着眼珠,直到感觉手背一疼,方觉这不是梦。 “尚叔叔……”声音嘶哑的不像是她的。 “夏夏醒了?” “夏夏!”尚湛北猛地冲了过来。 “滚到墙边站着去。”一声吼震得夏歆佑一颤,再看向尚湛北,只见他不清不愿的一步三回头的站到墙角,满脸的担心。“尚湛北,你等着回家我在 收拾你。居然打架打到把学校的镜子打碎,你可真是出息。我看若不是夏夏看着你,你是不是要砸了学校啊?” “尚叔叔,那不怪尚尚的……咳咳咳……” “快躺下,躺下。”尚卫国皱着眉头,“别替他瞒着,我昨天已经给他们系主任打过电话了。” “叔叔,那件事都怪我,真的……尚尚是因为我才跟别人发生争执的,这一次真的是我不对。”夏歆佑强忍着咳嗽断断续续的说着,尚尚缺考一天,全科通过将功补过是不可行了,所以她只能把责任揽过来。 辛秘书看着一下子就明白了,忙是开口,“首长,夏夏不会说谎的,也许这次真的不怪尚尚。他大了,懂事了。” 尚卫国冷哼一声,“他什么时候懂事过,我还真就没见过。” 辛秘书汗颜,其实他也没见过。 夏歆佑轻咳几声,依旧的袒护尚湛北,“尚叔叔,尚尚真的懂事了,他不是孩子了。” 这句话一出口,尚湛北的眼睛瞬时一亮,看的夏歆佑有些莫名的心虚。 Part 15 便饭很难吃 “尚尚,吃饭了”房门猛地被推开,尚阿姨探个头满面笑容的喊,转头看见夏歆佑,不冷不热的哼哼一句,“夏夏也快下来吧!” 尚湛北对于母亲这态度极是反感,眉头皱的老高瞪着,直到尚阿姨不情不愿的喊了句“你们快点”退出书房,他的眉头才舒展,丢了手里的书,“走,吃饭去。” 夏歆佑最怕的便是在尚家吃饭,因为每次都会有战争。所以从她上了大学,放假都是在学校住,尚叔叔不回家她是坚决不回尚家的。 可惜,一场突如其来的发热,在尚叔叔果断的决策下……“夏夏,你的工作我已经打好招呼了,虽然不是正式编制,可是先干着。你们局的效益还是很不错的,把你那些家教兼职都辞了吧。”……于是乎,夏歆佑只能在尚湛北的监督下包裹一装住回了四年没住过的尚家。 餐桌之上,夏歆佑食不下咽,就知道会这样。 尚阿姨一个劲的给尚尚夹菜,尚尚把好吃的再运到她的碗里。 接着,某人怒了,一拍筷子,“尚湛北你就不能自己吃自己的。” 尚湛北挑挑眉,“妈,您要是自己吃自己的,我也就自己吃自己的了。”边说,边把鱼扒开,把鱼泡夹给夏歆佑,“快吃,一会儿跟我去找黑皮。”根本无视某人怒火。 夏歆佑忙把鱼泡转到尚阿姨的碗里,“阿姨,您最爱吃的。”接着转头轻声警告:“尚尚,你挂了三科,这个假期就老实的在家补课吧,不许出去。” 尚湛北睨了她一眼,“那你呢?” “我的病假就请到明天,当然是去上班了。” “那我也跟你去上班。” 这一句,尚阿姨彻底愤怒了,饭碗一撩,指着尚湛北,“没出息的东西!”吧唧……华丽转身,打麻将去。 夏歆佑吞吞口水,闷头吃饭。 尚湛北做个鬼脸,随便扒了两口,起身去了门口。 片刻,不出所料的看见一副母慈子孝的样子,恭送母后大人。尚阿姨不知被什么混话哄得一脸笑,连带的对夏歆佑也奉送了一米米的笑脸,“夏夏,你让佣人把屋子收拾好,过两天尚尚爸爸就回来了,我走了,今晚不回来了。” “知道了。阿姨,多赢一点哦!” 尚湛北搭着妈妈肩膀,接道:“还是少赢一点吧!赢太多那些阿姨都不愿跟您玩了。” 抡起拍马屁,只要尚湛北想,没 人比得过。 送走了尚阿姨,夏歆佑松了口气的坐回椅子上。 尚湛北站在门口,看着她整个人放松的吃饭,没由来的感到开心,片刻,又开始懊恼,若是她像是怕妈妈一样怕他是不是他们之间也不会这么不清不楚,自己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个女人呢? 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受虐的倾向! 夏歆佑不是特别漂亮,就算是你使劲夸她,顶天算是秀气。容貌不及施蝶起,气质不及卓只今,就连脾气都没有那碎嘴的姚婷好,可是他偏偏觉得她好,就算是有女朋友在旁,他还是止不住扫着她的一举一动。 卓只今在他们分手的时候,一脸平静,淡淡的说,“尚尚,你总算是开口了,终于打算跟夏姐告白了,是吗?” 那时候的他好像是极其狼狈的飚了句脏话,“分手就分手,扯着夏夏做什么。我是看上别人了,我们系的系花,施蝶起你应该知道吧!”他仰着头,想看卓只今丧气的脸。 可惜,卓只今只是笑笑,挥挥手不哭不闹的走了。 “尚尚,你还不吃饭?”夏歆佑探着头喊。 “哦,来了。” 两个人对坐在餐桌,一时间到只剩下筷子碰见碟子的声音。 幸而尚湛北的手机响了,是黑皮。“什么事?” “不是说来找我吗?瞎子们都在金鼎,你什么时候到啊?” 尚湛北瞄了一眼夏歆佑,“你们玩吧,我不去了。” “不去?”黑皮一顿,接着坏笑,“不会就你跟夏姐在家吧?尚哥,你可别用强的,用不用我给你快递点药啊?” 尚湛北脑袋一僵,不知为何忽的响起尚母临走的时候说不回来的话,眼睛不断的瞄着夏歆佑。因为天气热,她只穿了一件美背式的背心,外面罩了件纱衣,小锁骨露在外面,看得他胸口一紧一紧的。此刻,他突然觉得身子一酥一麻,一冷一热的。 电话那边坏笑的声音越来越大。 “丫的,你放什么狗臭屁!” 夏歆佑被他这一吼,吓得一颤,不高兴的抬眼看他。 尚湛北一僵,方觉自己语气重了,可是被她一扫,心里更是莫名烦躁,他使劲压抑,语气依旧不善,“没事,挂电话了。” “哎哎哎,别挂!我跟姚婷分手了,今儿带谭雅雯来的,瞎子也领了个姐姐,你真的不来啊?” 尚 湛北动心了,“一会儿再给你打电话。”撂了电话,他扒了扒了青菜,似不经意的问,“一会儿去黑皮那儿玩会儿吧!” “不去。” “雅雯也在。” “那就更不去了。”夏歆佑放下饭碗。“尚尚,别管谭雅雯的事,她——影响不了我的决定。” 尚湛北脸上一窘,气呼呼的去拉她的手,“谭雅雯能跟黑皮在一起,为什么你就不能跟我在一起?” 为什么?因为他们之间根本不是年龄的问题。夏歆佑抽回自己的手,觉得头大……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孩子这么死心眼呢?他以为自己是因为年纪的关系吗?哎……“尚尚,我们……” “停,我不想听你说那些借口,反正我要跟你在一起是我的事,不用你同意,你不去拉倒,我自己去。” 尚湛北小脾气跐溜一下就窜了上过来,撅哒撅哒的上了楼换衣服,换好了衣服不等夏歆佑喊他就跑了出去。 等夏歆佑追到门口,只看见一个军牌的车尾巴。 她扶额叹息,死孩子居然偷开尚叔叔的车出去,要是被发现,只怕不会轻揍他。 Part 16 打架很泄火 好吧!夏歆佑承认自己后悔没跟着尚尚了。尚尚身边混的,没几个干净的,以黑皮为首。以前,尚尚再作再闹也不碰那些药,可是自从上一次看着他磕药,她就已经开始不放心了。 她心里急,却强忍着不去找他,整个人在门口打转儿。 十一点。 熟悉的军牌吉普开了回来,司机却不是尚湛北,而是金鼎的保安。 “夏小姐,尚少喝多了,我送他回来。”小保安把车钥匙递给夏歆佑,尚湛北晃悠悠的从后车厢跳下来,一个不稳,还晃了一晃,等站稳了,自己笑得那叫一个妖孽。 此刻,恨的夏歆佑只想给这小妖孽一撇子。 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一巴掌直接拍在他的后脑,本身不稳的某人,一屁股坐到地上,挠着头搞不清自己怎么摔了。 小保安看的一愣一愣,有点怀疑自己的记忆,如果没记错就在两个小时前,这尚少还摔了酒瓶子砸了一个大汉的脑袋,现在居然被一个不到肩膀高的女人打…… …… 尚湛北的吉普直接甩尾在金鼎的大门口,钥匙丢给保安,一身戾气的进了金鼎十二层。 黑皮见他一个人,心里已经有数,想着今天,可不能踩雷。 今儿来的都是“良家”,谭雅雯拿着杯果酒晃悠着安静的坐在黑皮身边,瞎子领来的据说是他家隔壁的姐姐,一看就是乖乖牌,对金鼎的一切好奇的要命,从进来眼珠就没停过转动。瞎子认为自己领来个土老帽,居然出奇的有点不好意,人也安静了许多。 “尚少。” “尚哥。” 见尚湛北进来,几个人都打了招呼。 “尚哥,夏姐怎么没跟你来?”瞎子端了酒就问。 黑皮闷着暗笑,丫的,这瞎子上来就踩雷。 ——果不其然,在尚湛北阴冷冷的眼光下,瞎子慢慢噤声,狠灌了一口酒。 瞬间冷场。 “扑哧……”跟着瞎子来的姐姐捂着嘴,突然发笑,“对不起……呵呵,我忍不住了,哈哈哈哈……”笑的前仰后合。 瞎子黑着脸,窘迫的想掐死她,再掐死自己。 尚湛北皱着眉,“谁带这傻妞来的?” 黑皮摊手,拉着雅雯以示清白。 瞎子举手,弱弱的说:“是我。” 尚湛北极认真点点头,“嗯,跟你挺配。” 一句话,那傻妞停了笑,瞎子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死,黑皮揽着雅雯的肩笑的双肩发颤。跟着附和,“对对,挺配,的确挺配。” 傻妞陪二货,绝了。 “妈的,有你俩这么当哥的吗?谁要这傻大姐?”瞎子愤愤不平的起身指控。 傻大姐一听,小脸憎红也不愿意了,“谁要这小崽子。” “喷……”这回是尚湛北,他摇着头笑,傻大姐配小崽子也不错。 瞎子跟傻大姐两人怒视,最后傻大姐拎起包包,哼的一声转出沙发要走。 瞎子使劲拉她,“你丫去哪?” “回家……告状,让陈叔叔把你禁足!”傻大姐反击,鼓着嘴,动了气。 瞎子就差哀号了,也气鼓鼓的不松手,“你敢?” “谁不敢谁小狗!” 扑哧……扑哧……这回连隔壁桌的笑声都引来了。 瞎子被尚湛北跟黑皮笑,那是敢怒不敢言,这被陌生人笑,可是丢人现眼,狠狠一撇傻大姐的手,露着袖子走到隔壁,“丫的,谁他妈刚才笑话爷?” 隔壁桌坐着三个中年男人,一个搂着一个金鼎的公主,一看瞎子就是个少年,根本不放在眼里。最靠边的胖子,大笑着应,“哎呦,这小子毛还没长全就敢称爷了?呵呵,小子,叔叔不跟你计较,快走吧,惹怒了我没你好果子。” 瞎子哪里会把这警告放眼里,“我叔叔早三年就见阎王了,敢情你被鬼压了的?” 中年男子被骂,脸色一紧,身边还有女人,更是不能丢脸,“挽了袖子就站起身,跟他同行的也都站了起来。” 门口的保安注意到这儿有异动,刚要上前,就被尚湛北挥手示意站住了脚,心里正好不顺,拿这几个大尾巴的撒撒火。 黑皮一看,转手递了酒瓶子给他,自己也拎了两个后,吩咐雅雯。“你在这坐着,出什么事都别动。” 雅雯惊恐的点头,“小心……点……啊!”不等她说完,只见尚湛北手里的酒瓶子已经轮到了抓着瞎子中年男子头上。 那人后脑一下子就喷出了血,捂着脑袋转头,不等反应,黑皮的酒瓶子又轮上了前额,直接ko了他。这俩个人打起仗来极有默契,要不不动手,动手必见血。 舞厅dj像是故意一般,音乐放的嗨翻了全场, 没人注意这个角落。几个看见的顾客,也都在保安的“维护”下坐回自己的沙发。 尚湛北啄着笑,天生就带着的那种气势让人发颤,手里的碎瓶子一丢,瞄着站在一边傻了眼的两个男人,“怎么?还不道歉……抑或你们也想当把‘叔叔’?” 两个男人有些畏惧,可是一看三个毛孩子,却还是故作镇定,扯着嗓子喊:“保安,保安呢?” 黑皮皱皱眉,冲陪客的公主眨眨眼。 站在喊人男人旁边的女人,低声说了几句,只见那人脸色大变,看着黑皮。 他一甩手,“瞎子,你看怎么办?” 瞎子揪着吓傻了的傻大姐,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让他们道个歉就走人吧!” 两人一听,面色一紧,却立马道歉,“臣少对不住了。” 黑皮一轮手,“给谁道歉呢?” “这位小哥对不住了,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瞎子哼哼一声,算是接受。这时候保安走了过来,清场。 尚湛北坐回自己的卡座沙发,端着酒默默喝着。傻大姐受了惊吓,瞎子先送她回去。雅雯也吓的不轻,黑皮让人带着她上了楼上包房。 “尚哥,火气怎么这么大?” 尚湛北丢了空杯,端了酒瓶子往嘴里灌,灌够了,靠到沙发背上,“黑皮,你说我到底哪里不好,为什么夏夏就看不上我呢?为什么我不行,为什么?” 这世上怕是只有夏歆佑能把你折磨成这样了!黑皮不语,此刻他说什么都是踩雷,尚湛北跟夏歆佑一样,护犊子呢!自己说对方什么都行,别人说一句,立马跟你急。 “女人要是能猜透就不是女人了。喝酒,兄弟陪你,不醉不归。”黑皮豪气的举杯。 两个人碰杯,一饮而尽。 “对了,给你这个。”黑皮掏出一把钥匙丢了过去,“学院东路的盛世方居,a座2楼,两房一厅,已经装修好了,你的名。” 尚湛北挑眉。 “就当是明年的生日礼物。” “这礼有点大。”他甩着钥匙,黑皮手里有几个子,他不是不知道,几万块都得东凑西借,不可能用上百万给他买房。 黑皮耸耸肩,“我是想租下来的,谁知我家老头知道我找房子,一听是给你的,居然说选好了就买了,当是生日礼物让我送你。不要白不要, 我就替你收了。” 尚湛北一听,捻着钥匙的手紧了紧,臣家的钱可不是白拿的。转瞬一想,自己现在算个毛啊,估计臣老头的算盘是没打响啊! “谢了。” “兄弟还客气。” “帮我把名字改成夏夏的。” 黑皮点点头,嘴角歪着笑举杯,“兄弟,你可真是砸在夏姐手里了。” 尚湛北难得坦率,脸上一抹苦笑,“好像从她进我家的时候,我就砸了。” …… 尚湛北的身体不停的扭动,抱着夏歆佑不松手,嘴巴里酒气冲天,却一个劲的喊:“夏夏,夏夏,我要夏夏……” 尚家的佣人倒是一致的假装没听见,帮着夏歆佑把尚湛北弄进卧室。夏歆佑告诉自己,深呼吸,深呼吸,好不容易压住火气,开始给尚湛北脱衣服。 这一回,他倒是老实,傻笑着举胳膊抬腿,配合的不得了。等脱到只剩一条内裤的时候,夏歆佑红了脸,丢了丝被给他盖上。 尚湛北却不大高兴,踢了丝被,要脱|内|裤。 “别闹,再闹我出去了。”夏歆佑涨红了脸威胁。 他好似听懂般做好不动,等她给他擦脸擦脚,像个听话的孩子。 一切料理妥善,夏歆佑指着床铺,“快去睡觉。” 尚湛北摇头,忽的跳下床,抓着牛仔裤摸了半天,掏出一把钥匙,小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她,“……给你的。” 夏歆佑皱眉,“这是什么?” “钥匙。” “什么钥匙?” 醉酒的孩子凝着眉头想了半天,说了句“给你的钥匙。”说完,竟真的乖乖的上床睡觉去也。 夏歆佑看着钥匙,一叹气,算了,明天等他酒醒了再问。 Part 17 相亲很意外 尚湛北看着桌上的钥匙,头都不抬的说,“这是给你的。” “什么钥匙?”夏歆佑喝着豆浆,发问。 “盛世方居,a座2楼,已经装修好了,手续过几天给你。” 她不由的凝眉,满是疑惑的看他。 “等我开学了家里就剩你跟我妈了,你就不想搬出去?” 想,怎么不想!可是她积蓄有限,根本没有条件搬出去。等等……他刚才提到手续,也就说房子不是租的!“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尚湛北擦擦嘴,“黑皮他爹的房,你别管那么多,有住就住呗。走,我送你上班。” 夏歆佑还要追问,可是时间不允许只好作罢。 到了单位,尚湛北便来了电话,问她都要带什么东西过去,要帮她搬家。“我跟我妈说完你搬家的事了,下班直接到新房……对了,记得带晚餐。” 挂了电话,觉得有些不对劲。尚尚好奇怪,怎么这么积极的帮她搬家呢? 适时,同事小李走了过来,“夏歆佑,你有访客在门口。” …… 夏歆佑坐在茶室有些拘谨,虽说对面的男人长得不差,笑容也很养眼,可是她真的尴尬的不得了。 尚卫国坐在一边,看着两个孩子,心里暗笑。也许真的是不错的姻缘。 夏夏是自己养大了,脾气秉性自是不用说,单看这些年她不仅把自己照顾的好好的,还将他的那个混世魔王管的死死的,便知这孩子是有心的。 若不是尚尚那兔崽子太小又不争气,要不他还真舍不得把她给别人,倒想一辈子留在身边,可惜……不过,钱轩也算是个人才,两个人若真能在一起,倒也算是结了上一代的恩怨……思至此,尚卫国未免多些愁绪跟伤感。三个人一起出国,却只有他一个人活到现在,夏夏爸爸还……哎,过去了,都过去了,还想这些做什么。转念释怀,示意辛秘书介绍一下。 辛秘书领命,笑呵呵的开口,“夏夏,这位是我们军区档案室的干事钱轩,空军大学的高材生,他可是我们区最年轻的干事。”说着,抿了口茶,“钱轩,夏夏可是咱们首长的掌上明珠,比亲生的还亲。说起来,要是让首长在尚尚跟夏夏之间选一个,首长考虑都不考虑的直接把尚少爷丢出家门,呵呵呵……” 尚卫国跟着笑,放下茶杯,倒是无奈。“我家那个魔王,不提也罢,提了我就头疼。这些年,若不是 夏夏帮我看着那兔崽子,我看我最常去的不是军区,而是警局。” 钱轩跟着笑,“首长玩笑了,我可是听说尚少爷是g大政法系的高材生的。” 夏歆佑皱眉,这人还真是虚伪,若是知道尚尚是g大的,绝对不可能不知道他在g大的混事,高材生?打架泡妞的高材生倒真是非他莫属,说道到学习——除了记忆力好点,临时抱佛脚的能力强点,她还真没看出尚尚哪里高才! “你小子别拍我马匹,那混球在学校什么样不用问我也知道。轩子,你也是叔叔看着长大的,别跟我来虚的。”尚卫国笑着直接拨了钱轩话,语调亲切倒是让夏歆佑讶异。 钱轩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话被拨了,也不窘迫,憨笑一下,改了称呼,“尚叔叔,我这不是看新佑在,说点好听的,您看您连点面子都不给我的直接给拨了。”说罢,瞄了一眼夏歆佑,眼睛狡狯的一眨。 夏歆佑忍不住一笑,之前的拘谨尴尬去了大半,刚刚对钱轩虚伪的评价也烟消云散,这人倒是蛮有意思的。 “你小子,哎……”尚卫国摇着头笑。 钱轩见大家都笑了,眼角弯的更有弧度。“其实我说的也不是假话,尚湛北的名字在g大倒是真的出名。尚叔叔,我觉得他以后定会有出息的。我大学的导师就曾说,学校里学的好的出了校门未必就好,学校里学的差的出了校门未必就差,可是往往学校里出了名的,那名字就不易抹去。” “只要那小子能顺利毕业我就谢天谢地,可不指望他出人头地。”尚卫国虽这么说,可是明显还是被这话取悦了。 “尚叔叔,别这么说尚尚。其实他也有用功的,我倒是认为钱轩说的对,尚尚以后定会有出息的。”在夏歆佑心中一直对尚湛北保有比他父母更多的期望,因为她了解尚尚,那个孩子骨子里的倔强,只要想干什么就一定能干成,鲜少有半途而废的时候。 尚卫国看着夏夏认真的样子,不语含笑,跟辛秘书对视一眼,辛秘书便马上开口,“对了,首长下午还有会议,钱轩,一会儿你送夏夏回家。” “首长,秘书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钱轩站起身,“啪”的行了一个军礼。 尚卫国笑着也行了军礼,“钱干事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钱轩一本正经的喊。 惹得辛秘书跟尚卫国都笑了起来。 夏歆佑含着的茶水差点没被呛到。 长辈一走,夏歆佑又开始尴尬,尚叔叔也真是,突然把她叫出来,却是给她相亲。 钱轩淡笑着看她凝眉,看看手表,挤眉弄眼的说:“新佑,你知道军校几点吃饭吗?” 她一怔,下意识的摇头。 “五点,非常准时!” 夏歆佑一脸莫名其妙,抬头看见挂表指针指向五点一刻,瞬间哑然,慌乱的起身,“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你回去吃饭了,现在五点一刻,你赶回去应该来得及。” 钱轩整个人怔住,半刻,仰头大笑起来。“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 强忍着笑站起身,他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现在回去就剩残羹。” “啊?”这人不会是让她请吃饭吧?夏歆佑微张的小嘴,不知如何接话。 钱轩又哈哈的笑了起来,“你太逗了,算了,不逗你了。夏歆佑小姐,在下有幸能跟你共进晚餐吗?” …… 坐到饭店,夏歆佑的脸还是红红的,钱轩嘴角的笑意也没退去过。 饭店的老板似乎跟钱轩很熟,不等他们点餐就已经摆了四个菜。 “这家店是我战友父亲开的,他们家的招牌就是这四个,尝尝味道。”说着用公筷扯了一只鸡腿放到夏歆佑的餐碟里。 “谢谢。” “听说你自小就是在尚叔叔家长大的,那你跟尚湛北的关系一定很好吧!” “他是个很好的弟弟。”夏歆佑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一顿,突然有些心虚。 钱轩似乎对尚家和感兴趣,一个劲的发问,“那你一直住在尚家了?” “嗯。” “呵呵,看来尚叔叔跟尚阿姨对你都很好。我大学的一个同窗,也是被收养在亲戚家,可是她一上大学就搬了出来,只是逢年过节才回去一趟。” 搬出去……“啊,天啊,我居然忘了。”夏歆佑掉了筷子惊呼,“对不起,我得先走了。”她拎着包掉头要走,可一转身,忽的想起什么,又转过来盯着钱轩尴尬的笑,“这些菜可不可以让我打包带走?” Part 18 情敌很讨厌 钱轩坐在餐桌前,看着对面空了的椅子,在夏歆佑转身的那一刹那已经退了一脸的笑意,刚刚还明朗的眼睛里竟熠熠闪着某种精光,或明或暗带着阴谋的味道。 夏歆佑,咱们终于见面了,你——让我等了好久。 他歪起一边的嘴角,这一天他等了十年,整整十年只为等这样的机会跟你相识。 对面椅背上是某人匆忙忘了的外套,他站起身,撩起外套抬步出了饭店,只见那一抹纤细的身影,匆忙的上了出租车。 他本来得及喊她,张张嘴却又合上,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 夏歆佑觉得自己丢脸丢到家了,居然把尚叔叔介绍的对象丢在饭店,还无耻的打包了吃食。 呜呜……那一刻,她到底是怎么开的口,满脑子是尚尚一个人帮她搬家没有吃饭的样子。 她真的是不可救药了。 坐在出租车上的夏歆佑在心里哀号,小脸绯红。 “小姐,你是到盛世方居的那一座啊?”出租车停在盛世方居的门口,师傅不知要转向那个方向。 “a座。” 车子左转,“这盛世方居的房子盖得真是不错,听说a座都是装修好的小豪宅。”司机砸吧砸吧嘴,一脸的羡慕。 夏歆佑听着,尴尬的笑笑,并不接茬。 到了a座,不等停车,她已经看见黑着脸的尚湛北站在门口。 “怎么在这站着?” “不是告诉你下班就过来吗?看看都几点了?”小怪兽的脾气又上来了。 自知理亏,她难得不吼回去,细声慢语的哄,“我的错,我的错,一点事耽搁了。快上去吧,饿坏了是不是?” 尚湛北“哼哼”一声,算是受用。一手接过她手里的食品袋,一手自然的去拉她。 “歆佑。” 夏歆佑猛地回头,只见钱轩立在车前,手里举着她的外套。她忙迎上去,“真不好意思,还麻烦你送来,我太粗心了。” “客气什么?我喊你半天见你匆忙走了,肯定是有急事。为人民服务是军人的职责,更何况人民还是个美女。”前半句说的一本正经,最后一句,钱轩一挤眼睛,古灵精怪的惹得夏歆佑娇笑。 尚湛北空擎着手,眼里似要冒出火来。她居然对这个陌生男人笑得那么娇媚,这个男人是谁?警铃大响,不经思考 ,他已经阔步上前,一把拉住夏歆佑的手,大声质问,“他是谁?” “尚尚……”手腕紧的发疼。 钱轩眼睛一闪,笑容绽的更大,“你就是尚湛北!歆佑总是提起你,说你是她的好弟弟。我是钱轩,歆佑的……朋友。”朋友二字带着一丝笑意,眼睛转向夏歆佑,异样闪烁。 好弟弟?朋友?尚湛北看着夏歆佑不自然红晕的脸,心里像是压了石头。“夏—歆—佑,就—是—他—耽—搁—了—你—是—吗?” 夏歆佑感觉后脑有点发麻,若是此刻尚湛北甩手跑走她到不会意外,可是他咬牙切齿瞪着她的眼神像是要发疯前的野兽,让人觉得恐惧。“尚……” “原来歆佑跟你约好了?真是不好意思,是我的错,硬拉着歆佑去吃饭,耽误了时间。不过,你也别怪歆佑,她啊可真个好姐姐,我们刚吃了两口,她就打包了所有菜给你带回来了,我现在还饿着肚子呢!”钱轩笑的灿烂,自以为幽默的乐呵呵说着,每一句都让夏歆佑的心脏偷停一拍。 尚湛北眯着眼开始正式打量钱轩,一身军装笔挺,略比他矮一点,身上没有尚父那种军人的狠劲,却带着书香,笑的虚伪,整个一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还是个白毛的。 “小白脸,我告诉你以后离夏夏远点,她不是你能惦记的女人。既然你饿了,这个给你,本少爷不爱吃剩的。”尚湛北这话说的十足十的狠,食品袋直接摔在钱轩的脸上,抓着夏歆佑就往楼里走。 “尚尚,你干什么?松手,你怎么那么没礼貌?……尚湛北,你放手!再不放手我要生气了,尚湛北,尚……呜呜……” 安全门“嘭”的一声被甩上,夏歆佑的背部顺便被抵在门上,嘴巴被堵住,尚湛北的牙齿磕到了她的嘴唇,疼的她皱着眉头挣扎。 手腕被反剪着,唇齿间的腥味越来越重,可是尚湛北却死了心的不松口,大有你舍得就咬死我的架势。 夏歆佑太了解他了,此刻的他犯撅了。她不在挣扎,僵着身子靠着门,一动不动。 尚湛北吻的愤怒,怀里的人越挣扎越愤怒,而且不仅仅是愤怒,还有更多的害怕。他有多怕,还没得到她的心,就被别人夺走。 一抹凉意落在两瓣嘴唇之间。 他顿时怔住,慢慢松开她,却是满脸满眼的不敢置信。 她哭了?她居然哭了? 尚湛北感觉呼吸要停了。 夏歆佑哭了,她从来不哭的。当年,家里丢了东西,妈妈一口咬定是她偷的,不由分说的就甩了她一巴掌,她委屈的红着眼,却一滴眼泪都没掉。 每一次他受伤,她都要咬着下唇,边训他便揉眼睛,就是不让眼泪掉下来。 还有那一夜,他知道她疼,可是她只是皱着推着他,不断的喊疼,没掉一滴眼泪。 可是,他只是吻了她,她却哭了。 “就那么讨厌我的吻?夏歆佑,你就那么讨厌我吗?”尚湛北觉得自己要疯了,要被夏歆佑逼疯了。 夏歆佑有些颤抖,不言不语,转身握住门把。 同一时间,她的胳膊被人攥住了,尚湛北紧紧抓着她的小臂,“夏夏……” 她看他,眼泪已经掉落,没了踪迹,好似从没有哭过一样。她笑,笑的尚湛北心里更慌。 “尚尚,我不哭,是因为没有哄我的人。哪怕一点点的脆弱我都隐藏起来,只在你面前才放松。你要什么呢?要把最后能让我示弱的人都夺走吗?” 夏歆佑的声音里夹杂了太多的东西,以至于尚湛北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直到看着她再次转身,他才惊醒拉她,“别走……我走。” 打开安全门,他高大的肩头不自然的抖动,背对着靠着墙壁的夏歆佑,声音似乎也跟着抖动,“夏夏,我喜欢你,真的……所以没法放弃……” 门扉合上,尚湛北抵住安全门,感觉眼睛里一股热流涌动。随即,眉头皱紧,转身看着安全门,似乎透过那扇门看见里面的人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他眼睛里亮了一亮,随即掏出手机。 “黑皮,你在哪?” Part 19 房子很温暖 关上门扉的那一刹那,夏歆佑整个人滑到了地板上。 我喜欢你,真的……所以没办法放弃…… 尚尚,那让我怎么办?只因为那一夜的意外就把尚家搅得天翻地覆,为了你的一句“喜欢”,就让养自己长大的尚叔叔为难吗?我做不到,对于尚家,对于尚叔叔,我还都还不起。无关喜欢,只为恩情,我也不能让你这么错下去。 还有今天的相亲,哎…… 夏歆佑慢慢的站起身,感觉浑身无力。 上了二楼,手里的钥匙压的她心疼。 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她更是觉得呼吸都窒住了——他记得,他真的记得…… …… 尚卫国对夏歆佑很好,尚湛北有的她全有,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尚湛北的母亲才会不喜欢她。因为她夺走了尚卫国原本应该给尚湛北的疼爱。 “说,我的戒指是不是你拿走了?”尚母的脸因为着急跟气愤显得狰狞。 小小的她有些畏惧,却不敢逃跑,她曾听那些被收养的孩子们说过,只要养父母家丢了东西,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便是他们这些从孤儿院出来的孩子。“阿姨,不是我……” “啪!” 夏歆佑脸上一热,火辣辣的疼。她咬着下唇,仰着小脸,“阿姨,真的不是我。” “哼,小小年纪,不学好。等你尚叔叔回来,看我怎么给你告状。”狠厉的女声在她的上面劈下,她畏惧也委屈。额头被精心修剪的指甲戳的好疼,可她却不敢吭声,怕自己一出声就哭出来或是被赶出去。 谁来救救她。夏歆佑心里不断的呼唤,虽然她清楚的知道没有人能救她。 “妈,你不是约了阿姨逛街吗?再不走要迟到了。”小个子的尚湛北站在楼梯口,皱着眉头的样子像个小大人。 尚母看看表,一脸的匆忙,“哼,等我回来再找你算账。”罢,拎了包包出了门。 尚湛北下了楼,看着她狼狈的小脸,眉头拧的更紧,“你是木头吗?干嘛不躲开?” 夏歆佑不吭声,眼眶却红了。 他“哼”的一声,大力的拉着她上了楼,从她的抽屉里取出平日给他用的医疗箱,拿出双氧水沾着棉花,小心翼翼的踮着脚帮她擦拭额上戳破的皮肤。 “夏夏,这不是你的家。” 夏歆佑的眼眶更红了,仰着头看他,他也开 始讨厌自己,要赶走她吗? 收起棉棒,矮了她半头的尚湛北那时候还有些婴儿肥,不用鼓嘴脸蛋就鼓鼓的,他抬头,很是认真,“以后,我给你一个属于你的家。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挂上你喜欢的白窗帘,还要有一个大书柜,排上好多好多你喜欢的书,不过,你要给我一个房间。” 夏歆佑红着眼眶笑了出来。 她揉揉男孩柔软的头发,虽然知道不能当真,可是这话让她好温暖,她用力的点头——很认真相信。 …… 房间里很空旷,客厅没有沙发跟电视,只有一张大大的实木桌子,跟一个一面墙那么大的书柜,书柜里满满的书,文学、经济、政治、法律每一个玻璃门后面都规矩的排列着,整齐的像个小型图书馆。 大大的落地窗飘着白色的蕾丝窗帘,敞着的窗户吹进来风,让窗帘飘起,像是女孩子的裙角飘扬。 两间卧室的门紧挨着,主卧室里只有衣柜跟床铺,还有跟客厅一样的白窗帘。另一个小卧室却摆的满满的,衣柜、床铺、电脑桌、电视柜、地上放着哑铃,角落丢着篮球。 这个房子给她家的感觉,她小时候幻想过的家。 夏歆佑蹲在地上,手里抓着的是刚刚在客厅桌上拿起来的房产证。 尚尚,你就不能不喜欢我吗? 我该怎么回应你? 为什么不能当我一辈子的弟弟呢? 夜色越来越深,腿部的麻痹让她跌坐在地上,手机铃声响了三遍,她才恍然的接起。 “歆佑,你没事吧?” “您是?”陌生的男声。 “我是钱轩,不会这么快就忘了我吧!”电话的那端声音带着懊恼,“难道我就这么的大众脸?” 夏歆佑微微提起精神,一想刚才,不由的有些歉意,“不好意思,我没听出你的声音。” “没关系,记得下一次听出来就好。我是担心你才打电话的,刚才你弟弟好像很不高兴似的,是不是我哪里惹到他了?” 夏歆佑心里一紧,连声道歉。“不是你的错,那孩子在跟我闹脾气,连累你真的不好意思。” “哦,小孩子都这样,我怎么会跟他计较。对了,你不是住在尚叔叔家吗?怎么会去盛世方居呢?” “额……我今天搬出来了……哦,钱轩不好意思,我这边还有好多的东西要整理,不 跟你聊了,咱们改天再联络。” 夏歆佑匆匆的挂了电话,不愿对陌生人透露太多。 慢慢的扶着门框站起身,捶捶麻了的小腿,看着空荡荡的房子,终是放不下心,打开手机,拨通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号码。 电话被接起可却没有声音。 她试探的喊了一声,“尚尚……” 半刻,电话那边才传来“嗯”的一声。 她咬咬下唇,深吸一口气,“这个家,我很喜欢。” 尚湛北在听见“家”这个字的时候,心里一下子就柔软了,可是只是一下下,他的脸又沉了下去,声音淡淡的低沉,“只是一个房子,还不是家。” “就算是房子,我也很喜欢,至少它很温暖。” “……” …… “尚哥,真的要这么做吗?” 尚湛北盯着电话,有一丝犹豫,可一想那个男人看着夏歆佑的眼神,便抛开一切,坚定的点头。 “要是夏姐知道了,会不会……” 他端起酒杯,狠灌了一口。他就是想让她知道,想看她知道后的表情,想知道那个男人在她心里到底算是个什么! “知道就知道,没什么大不了。找几个能打的,对方是个军人。” 黑皮一听,腻歪歪的笑,眼里倒是多了份兴奋。“军人?呵呵,有意思,我揍过军人呢!哈哈,这回,抽死那个绿王八。” Part 20 夏夏很愤怒 夏歆佑接到钱轩电话的时候刚刚整理好一堆没人愿意弄的报表,局里的人都知道她是透过关系进来的,领导分任务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把最简单的给她,就算别人不说她心里也是别扭,这种差别待遇,不是谁都能享受的。她不屑跟别人解释什么,所以干脆身体力行,自己找活干,什么累,什么难,什么别人不愿做,她都大包大揽。辛苦点,却心里踏实,更不想给尚叔叔惹闲话,找麻烦。 钱轩打的是内线电话,声音里带着笑,“歆佑,你还有十分钟下班对不对?一起吃完饭吧!” 她揉揉酸疼的脖子,刚要拒绝,那边却料到了似的,“我就在单位门口,你不用急,我等你。” 夏歆佑应了声“好”便挂了电话,吃饭就吃饭吧,正好把话说清楚。虽然是尚叔叔介绍的,可是今年的日程表里她真的没有排上恋爱的日程。 收拾好桌面,划卡,下班。 出了大门,却没看见钱轩。 她左顾右盼,想拿手机打电话,刚要翻前天的通话记录,只见门口的大爷颠颠的跑了出去,“小夏,还没走?” “刚下班,陈大爷这是干什么去?” “前面打架了,我去看热闹。”陈大爷一指隔壁街的小巷子,摆摆手小跑着过马路。 夏歆佑本无意的扫了一眼,转眸间似乎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再次转头确认,没错,是钱轩的车。 打仗?! 心里莫名的一慌,似乎预见什么似的,她丢了皮包都不知道的冲了过去。 陈大爷看着小夏从自己身边飞过,笑着喊,“这孩子比我还好戏。” 拨开人群,没看人,先听见“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撞到了坚硬的物体,闷闷的巨响。接着似有棍棒折了的声音,清脆的挑逗着她的神经。 夏歆佑在顾不得别的,直径冲了上去,一把扯住打红了眼的尚湛北,嘶声力竭的喊着,“都给我住手!” 黑皮听见声音立马一顿,钱轩找准时机,转身捡了木棍毫不犹豫的砸了下去。 他本身靠在车边等夏歆佑,却不想猛地被蒙住头,几个人二话不说拳脚棍棒的就招呼上来。 吃了几拳暗亏,他抓着一个狠打,军队里的格斗倒是都用上了,可这几明显也是练家子,打起仗来没有章法却处处下死手。 好不容易掀了衣服,一棍子已经落到了他的头上,看清来人,不等他 惊讶过后,肩膀上又是一棍,这几个,除了尚湛北之外,他一个都不认识,心里已经明了事情的始末。 夏歆佑几乎颤抖的指着黑皮,意思很明显,只要黑皮一动,这事就不那么简单了! 黑皮是为兄弟出头,自然去看尚湛北的意思。 尚湛北腰上的手慢慢松开,他勾着嘴角,转身,低头看着气的发抖的女人。 “闹够了吗?”她身子抖,可是声音却不抖。 四个字,他感觉身体上的某个东西被狠狠的一刺,咬着下颚,不服气的说,“不够。” 夏歆佑看着他,淡淡的,静静地,接着转身,错过,扶起满头是血的钱轩,“我送你去医院。” 钱轩看了一眼尚湛北,张张嘴,什么都没说的点点头。 “夏歆佑?”尚湛北咬着牙吐出这三个字。 她似豪不犹豫的与他擦身而过,声音很小,只有三个人听见,尚湛北,钱轩,还有她自己。 “你这样,只会让我越来越快的离开尚家。” …… 黑皮看着夏歆佑跟钱轩离开了尚湛北还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有些担心。挥手让父亲的手下先行离去。 “尚哥,夏姐她……” 尚湛北摆手,不让他说下去,扶着肩膀慢慢的出了巷子。 人群慢慢散开,黑皮站在巷子里,看着那个微晃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凄凉。他磕了一口痰,揉着挨了一棍子的腰,腻歪的骂了一句,“丫的,他妈的都被打傻了。”尚湛北身上怎么会有凄凉二字,他发什么神经。 尚湛北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盛世方居,看着二楼黑漆漆的灯,感觉自己也空了一样。肩头的伤已经染了血,他笑着仰头,“夏夏,这一次,你没看见我受伤。” 每一次他去打架,不管多胡闹,夏歆佑的第一反应绝对是看他是否受伤,受了多重的伤,然后才会考虑怎么样解决问题,替他遮掩。可是这一次,她居然那么冰冷冷的走了,一眼都没看他也受了伤。 离开尚家……不是离开他,是离开尚家。 夏夏,你是在告诉我,你从来没站在我的身边,只是站在尚家,对吗? 痛苦的缩紧身体,这一刻,尚湛北觉得疼,一种撕裂分离的疼,一种充满恐惧的疼。 那种疼,叫夏歆佑。 那种恐惧,也叫夏歆佑。 尚湛北看着天空擦亮,觉得疼的麻木了才晃悠悠的起身,再次抬头看一眼二楼一夜都没有亮过的灯,他自嘲的笑了笑。 你,是否会心疼——我,这样的疼了一夜? 转身,离开的刹那,空气里亮晶晶的一滴。 Part 21 受伤很心疼 “除了左臂伤口深了,剩下的都是些皮外伤,注意消炎,切记碰水。不过伤者有些脑震荡的倾向,得留院观察几天。总的应该没什么问题,你先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吧。”医生说完便出了病房,夏歆佑忙前跑后的办了住院手续,因为自己丢了皮包,住院的钱还是钱轩自己掏的。 等一切安定下来,已经下半夜两点。 钱轩躺在床上,被叹息声弄醒。微微侧头,便看见蜷曲在沙发上对着手机唉声叹息的人。 手机的屏幕显示的是通讯录,他虽不清名字,可是却极为肯定一定是尚湛北。 还真是意外,没想到他们之间居然有这么复杂的关系?那小子什么都写在脸上,只是不知夏歆佑心里是怎么想的。看来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微微侧身,却触动头上的伤口,细微的呻/吟惊动了夏歆佑。 “别动!医生说你有轻微的脑震荡,最好不要移动,观察二十四小时之后才能动。” 钱轩一动已经感觉脑袋发晕,直直的倒了回去,震得伤口发麻,疼的他“哎呦”一声。 “还好吗? 夏歆佑跳下沙发,跑了过去,一脸关切,却换来他沉着脸的一句“非常不好。” “我去喊医生。” 夏歆佑说着就转身,钱轩赶紧叫住她,“等等,尚湛北为什么打我?” 趁着她顿住脚步,他再次发问:“歆佑,你一定知道原因,别敷衍我。” 夏歆佑并没有回头,只留给他一个单薄的背影,可就是这样一个背影,他已经看出了答案,那微颤的肩头,隐瞒了太多太多……越简单的东西,越不容易被看穿,反而复杂了,才容易招人怀疑。 这个女人,还真是给他不小的惊喜。 钱轩抿了抿嘴角,“蓄意殴打军人,导致重伤害,你说会不会判刑呢?” “不要。” 果然,她迅速的转身,脸上的担忧浓重且急切,“求你不要报警。任何赔偿我都可以答应你。” 钱轩的眸子一点点暗淡下去,似气似急,在夏歆佑眼中却是悲愤交加,“我无缘无故被打成这样,你却不让我报警?歆佑,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理由吗?哪有什么理由,因为那个人是尚湛北,她就没有理由。夏歆佑握紧拳头,咬牙沉默。 她不说,钱轩自言自语的开了口,“放心,我不会报 警,为了尚叔叔我也不会报警。” 夏歆佑拳头一松,表情也松了下去,看见他头上的绷带,脸色又凝重起来,垂眼忖度片刻,她还是为难的开口:“钱轩,这事能不能不告诉尚叔叔?” 钱轩彻底呆住,那一刻,几乎感觉到神经的某一点闪烁起来—— 夏歆佑看着他,恳求,期待…… 直到床上的人闭了眼,她才慢慢的起身,虽是轻微,可她还是看见那微点的头。 “谢谢。” “这句话应该是尚湛北对你说。”轻不可闻的男声让她一滞,却是苦笑摇头。 不需要抑或……没必要。 …… 钱轩也是孤儿,是个在军队长大的孤儿。 夏歆佑得知这点,自是义不容辞的担起了照顾他的责任。心里更是觉得愧疚,只能努力的照顾他,多了分心疼。 她向单位请了三天假,从银行取了所有的钱,家都没回的直奔医院。 还好脑震荡并没有太多的反应,除了第一天有呕吐的现象,以后倒是再无不良反应,这让夏歆佑总算是放下心来。 “吃苹果还是香蕉?” 钱轩用包着纱布的手指指了指苹果,夏歆佑转头取刀,却见他的脸皱巴巴的盯着苹果。“怎么……哪里不舒服?还是苹果有问题?” 钱轩摇头,转身接着看书,片刻,又转过来,“我喜欢吃带皮的。” 额?!她一怔,方反应过来,“哦”的一声点头,拿着苹果往水房走。 看着水花冲洗苹果,想着钱轩说“喜欢吃带皮”的表情,嘴角一勾,原来不止尚尚,所有的男人都像没长大似的。 洗干净,甩甩手上水,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 空出一只手,掏出手机,“辛秘书”三个字在屏幕上一闪一闪。 “辛叔叔,找我有事?” “夏夏,你在哪?” “在二院……附近。额,怎么了?”夏歆佑说了半句,马上住了嘴。 “二院附近是吗?站着别动,我马上让司机去接你。”辛秘书的声音难得的慌乱,不等夏歆佑问什么事,手机已经被挂断。 回了病房,把苹果递给钱轩,夏歆佑抱歉的告辞,“辛叔叔找我有点事,我得离开一下,忙完了我马上就回来,若是迟了晚餐,你就让护士帮你打回来。” 钱轩点点头,咬了口苹果,没心没肺的开玩笑:“去吧去吧,今天就别回来了,在家好好歇歇。我身残志不残,绝对饿不死!” 夏歆佑笑着出了病房,刚刚出了电梯,就看见辛秘书的司机在二院的大厅四处张望,一眼看见夏歆佑,一个健步就冲了过来,焦急的拉她,“夏夏,快跟我走。” 夏歆佑一时没反应过来,微微怔住,司机更急了,扯着她连忙说:“尚尚要被首长打死了。” “什么?”她只感觉脑袋一麻,什么都顾不得的跟着司机跑上车。 辛秘书的车没有交警敢拦,打着急行,一路闯红灯的往家赶。 到了尚家,不等车停稳,夏歆佑便开了车门往下跳,看见尚阿姨站在门口,心里更是“咯噔”一下。 尚母看见夏歆佑,忙不迭地奔下台阶来,扯着她压着眼泪往里跑,“尚尚不知把什么人给打了,你叔叔从军区回来,就凶的吓人……夏夏,你快进去,快进去……” 跑进客厅,她不等喘息,心尖尖已经开始心疼。 尚湛北跪在地上,脸上已经肿起一片,肩头血糊糊的一片吓人的很。 尚卫国,一手高举着,一手指着他,“说,到底是为什么打钱轩?” 尚湛北硬气的撇着脸不说话,“啪”的一巴掌又摔在脸上,耳朵“嗡”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尚阿姨抓着夏歆佑的胳膊,捏的她肉疼,眼泪噼啪噼啪的落到她胳膊上,“夏夏,你叔叔手重,再打几下,非把尚尚打聋不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这就这么一块心头肉……” 这块心头肉,她也疼。 尚阿姨就一个儿子,而她也只有一个尚尚。 只有这一个,会记得给她一个家的尚尚。只有这一个,会真的关心她的尚尚。只有这一个,被她打也不还手的尚尚。 …… 夏歆佑咬着下唇快步上前。 尚湛北这时候也看见她,被打的狼狈的脸竟笑了起来,他看了夏歆佑一眼,便转头对着自己的父亲,一脸的挑训,“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打那个叫钱轩的是吧?我告诉你,我就是看不惯他那个小白脸,看不惯他那身乌龟皮,看着他就想揍他,这次让他脑震荡是轻的,下一次再让我碰见,我揍的更狠,见一次揍一次……” 不等尚湛北说完,尚卫国已经气得一拳把他搂倒。抬腿给他一脚,声音直抖,“逆子, 你个逆子!我,我就当没生过你,老子今天就打死你这个逆子!”说着,竟反身举起一边的实木椅子,抬手就砸了下去…… 夏歆佑感觉身子已经不受控制,她大喊着,扑了过去。“尚叔叔,不要……” 尚母也吓傻了,也想扑过去,一脚拌在客厅的沙发角上,跌坐在地上大喊:“卫国,别……” 尚湛北却是仰着头笑,闭上眼睛,等待着疼痛。 夏夏,这一次,你心疼我,好不好? 别看不见我受伤行不行? Part 22 哪里很不对 尚湛北却是仰着头笑,闭上眼睛,等待着疼痛。 夏夏,这一次,你心疼我,好不好? 别看不见我受伤行不行? 疼痛没有袭来,纤细的身躯却意外的撞在他的怀里,谁都不知道夏歆佑到底是怎么冲过去的。 尚湛北只感觉那把实木椅子在眼前一晃而过,夏歆佑就挡在身前,说是扑在他的怀里倒不如说她怀住他…… 尚卫国手里的椅子已经挥了出去,椅子背狠狠的砸在她的身上,那种闷响,让人心惊。 夏歆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扑过去的。 她只想着那把椅子要砸到尚尚的身上一定很痛,接着那跟想象中一样的痛已经砸在了她的肩头。 木头跟骨骼碰撞的感觉像是让牙齿打到牙齿——咯吱咯吱的。她听得见疼痛的声音时候,疼痛在一瞬间直达大脑,似乎连血液都跟着紧缩。 然后,她看见尚湛北放大的脸。 “夏夏,夏夏……” 惶恐、惊慌在他扭曲且狼狈的脸上不断放大。 夏歆佑想告诉他,“别怕”——可是,她只来得及微笑一下,就觉得大脑一片片的落下雪花,遮盖了整个视线,白茫茫一片却是慢慢变暗,像是水彩调和一般,一点点让浓稠变的稀释,接着黯淡了整个世界。 “夏夏,别吓我,夏夏!” 那种撕心裂肺的喊声让剩余的意识跟着伤口发疼。 “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啊!”尚湛北抱着夏歆佑的身子,手上的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夏夏的,他真的怕了,真的悔了…… 尚卫国的脑子也是一片混沌,听见尚湛北的大叫似乎意识到什么,却来不及细想立即被担忧取代,高声唤人:“叫车,快……辛秘书,通知医院……” 夏歆佑被抱起,颠簸的伤口发疼,可那种感觉断断续续,最后意识在疼痛中消失…… …… 尚湛北一身的伤很是吓人,可无论尚母怎么劝说他都不肯让医生处理,固执的趴在夏歆佑的床边,看着她趴在雪白的床单上,肩膀头青紫一片,右臂被崩裂的木屑刮伤,已经包扎好。 还好你没有大碍,不然……他不敢想下去那个“不然”,疲惫的拉着她的手,紧紧的握着。 尚卫国坐在病房的沙发上,从医生说了不碍事之后,便一言不发。 尚母看着 儿子,心疼的眼泪直掉,“卫国,你让尚尚先去包扎一下好不好,也不知肩头上的伤……” “慈母多败儿!”牙缝里吐出来的声音让尚母一颤,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一个劲的抹着眼泪。 “夫人,要不您先回去,天快亮了,首长跟尚尚都没吃东西,一会儿夏夏……” 不等辛秘书说完,尚母立即的点点头,“我马上回去准备,辛秘书,要不你去劝劝尚尚让他把伤口处理一下。” 辛秘书点点头算是答应,看着她离去,不由的叹息。 进了病房,他立即感受到气氛的不对劲。夏歆佑昏睡着,尚湛北维持着一开始的姿势,一动不动。而首长的目光却…… “首长。” 尚卫国一挥手,站起身,出了病房。 “钱轩在哪个医院?” “二院。” “你去送个果篮,就说我已经教训了那兔崽子。”说到这,他顿了顿,透过玻璃看着床上的人,眉头皱皱,却又展开,“辛秘书,你觉不觉的哪里不对?” 辛秘书瞄了眼里面,“没什么不对……首长觉得哪里不对吗?” 尚卫国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抬手点点辛秘书,摇着头叹口气,“军区会议是几点?” “八点。” “嗯,那走吧,先回去换衣服。” “是,首长。” 辛秘书毕恭毕敬的跟在后面,却忍不住回头再看一眼病房里的两个孩子。 哪里不对? 哪里都不对! …… 夏歆佑醒过来的时候,天刚朦朦亮。 喉咙干痒,勉强的睁开眼睛触目的全是白色,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在医院,她想起身,可是一动,肩头跟右臂都疼得人发瑟。 “别动。”声音嘶哑,可是她还是一下就听出来是谁。 病房里没有开灯,晨曦微薄的亮光打在床畔,尚湛北紧紧拉着她的手紧了紧,脸靠了过去。“还疼吗?” 她摇摇头,带动伤口又皱起眉头,“我想喝水。” 尚湛北一听,马上站起来倒水,然后小心翼翼的凑到她身边,把吸管放在她嘴边。 喝光了一整杯水,她静静的趴着。 尚湛北又偎回原来的姿势,却不敢再去握紧她的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脸的 歉意,执拗了半刻,大手慢慢的探了过去,落在她肩膀的青紫上。 夏歆佑身子一僵,张嘴要说话,却听见轻轻的一声“对不起”。 “夏夏,我让你受伤了,我怎么就让你受伤了呢?”像是问她,却更多的是自问。 “不怪你。” 尚湛北猛地抱住她,动作却是轻的没弄疼她一点,接着,夏歆佑感觉到皮肤上一滴滴的发热。 病房里的表滴答滴答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她想下一秒就让他起来,下一秒再让他起来……就这样不知过了多少秒,“尚尚……” 这时,门口传来高跟鞋击打地面的声音,接着,病房的门被推开。 尚湛北在听见声音的那一刻,已经起身,恢复成最初的姿势。夏歆佑却有些心虚的扭扭脖子,闭上眼。 “尚尚,你怎么还没处理伤口。”尚母的声音很高,似乎没看见闭着眼的夏歆佑,满眼的都是儿子的伤。 尚湛北很是不满,“妈,你小点声,吵到夏夏了。” 尚母不屑的一哼,把汤水放下,“大夫都说她没事的,你们还担心什么?只是被椅子打一下,不要紧的了。没骨折,没伤筋,要不是吓得昏过去,都不要住院的。”尚母原是上海人,虽然在北方住久了,早就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可说起话却改不了那种腔调。此刻,那种微挑的腔调听起来更是刻薄。 尚湛北始终不懂母亲为什么不喜欢夏歆佑,以前,他偏袒却从不顶撞,此刻,他慢慢的站起来,迎上母亲的目光,指着夏歆佑。“如果不是她,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你儿子。妈,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刻薄的话?” Part 23 问题很大条 “如果不是她,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你儿子。妈,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刻薄的话?” 尚母的脸一下子就僵了,病房里透着尴尬。 夏歆佑没办法再假装睡着,动了动,发出一声嘤咛。 果然,尚湛北马上跑了过去,“想要什么?” 她摇摇头,瞥见尚母,“阿姨,您来了。” 尚母板着脸灿灿的点点头,语气不善,“这是骨头汤,你跟尚尚都喝一点,粥跟小菜司机一会儿送上来。”顿了顿,还是心疼儿子,“尚湛北,你的伤……”停了下来,却是看向夏歆佑。 夏歆佑哪里看不出尚母的担心,眨巴着眼睛,拉拉尚湛北的衬衫,“你先去把伤口处理一下,别感染了。” 尚湛北立马点头,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她还是最心疼自己,屁颠屁颠的去给医生包扎。 尚母看着儿子跑出去那样子,感觉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把他塞回去,再重生一遍。搞不懂儿子是她生的,还是夏歆佑生的,越想越气,最后所有的埋怨都留给了夏歆佑。阴阳怪气的嘲讽,“我说你能不能消停点,这次尚尚打仗又跟你有关系。上一次在学校打碎镜子也是因为你吧!” “阿姨,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知道对不起,以后就少干对不起的事!”尚母压着嗓音,火气跐溜跐溜的往上窜,可一听门口尚湛北的脚步声,面色立马一转,“尚尚,包扎好了?医生怎么说?” 尚湛北皱着眉,挥开母亲贴上他脸的手,“没事,都是皮外伤,几天就好。” 尚母觉得很受伤,唉声叹气的说了几句,见尚湛北一心一意都在夏歆佑身上,越看越气,最后跺着脚离开。 到了中午,打完了止疼针,消炎针跟营养药的夏歆佑已经能下地走动了。 其实尚母说她是吓晕的,也不算瞎说。医生说,她的伤根本没事,还没尚湛北的严重呢!晕倒是因为睡眠不足跟营养不良,加上惊吓体力不支导致的。 她靠着床头,主治大夫走进来,细心的帮着她看伤口,褪了半个肩膀的病服,里面只剩一件抹胸式的内衣。 医者父母心,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一边的尚湛北眼睛已经越瞪越大。看着那个医生居然用手去摸她的后背,整个小宇宙都快爆发了,“喂,你看完了没有?” 医生的手一僵,夏歆佑气的脸通红。 “看完了, 看完了,没什么大碍,可以让首长放心。小伙子,你的伤我也看一下吧!”医生尽责的说。 尚湛北沉着脸,手脚比夏歆佑还快的帮她把衣服拉紧,并且扣紧扣子,然后仰着头,“不用,你可以走了。”老大不客气。 死孩子,真没礼貌!夏歆佑用没受伤的手狠狠的在他腰间一拧,虚应着笑,“我弟弟这就样,谢谢医生,麻烦您了。” 尚湛北再听见“弟弟”二字,一下就扎毛了,“谁是你弟弟?” 医生尴尬的推推眼睛,没想到首长家的公子脾气这么差,不敢多留,忙退了出去。 夏歆佑觉得要丢脸死了,懊恼的揉揉自己出油的头发,“尚湛北,你能不这么幼稚吗?” “我幼稚?”肿着脸的某个人全身都绷紧。居然为了那个色胚医生说他幼稚? “尚尚,别再闹脾气了行吗?你总是要证明你不是孩子,可你看看你做的哪件事不像个孩子?无缘无故的打人,故意激怒尚叔叔,还有刚才……你……”夏歆佑咬着下唇。 尚湛北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我不是无缘无故的打人。” “那你为什么打钱轩?” “因为你在乎他。” 夏歆佑的身子一震,这个答案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那种无力的感觉浮了出来,她靠到床头,垂着眼,“谁跟你说我在乎他?” 尚湛北眼睛忽的瞪圆,似是期待。 “去给他道歉吧!在你打人之前,我跟他只见过一次面,而且尚叔叔也在。不管为什么,你打人家就是不对,他不报警已经是给尚叔叔很大面子了。尚尚,别让叔叔对你失望,去给钱轩道个歉吧!” “你说的是真的?” 夏歆佑抬头,“什么真的假的?” “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 “我为什么要在乎他?”她反问,不禁苦笑。 尚湛北的脸上突然绽放大大的笑容,连眉梢都跟着飞扬起来,一把拉住夏歆佑的手,“我去道歉,我听你的,都听你的。” 无力感再次来袭。“既然你说你听我的,我希望以后都不要发生这种事了。难道说我在乎的人你就要打吗?我总是有一天会遇见在乎的人,会谈恋爱,会结婚……” “你跟我谈恋爱,跟我结婚就好了。”尚湛北脸上的飞扬已经开始落寞。 “我们不可能的,我只把 你当成弟弟——亲弟弟。” “那我是不是应该问你,跟自己弟弟上|床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小怪兽又怒了,他使劲的一拉夏歆佑,两个人脸对着脸,“别逼我,别逼我……” 他没有说下去,可是夏歆佑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脸色变得苍白。 “你,每一次都这样!”尚湛北受伤的松开手,绷直的身体僵硬的后退。 每一次都用那种表情看着他,让他什么狠心都下不了。 每一次都用那种眼神看着他,让他宁愿自己难受也不敢逼她一下。 “夏歆佑,你是不是在想该拿我怎么办?我告诉你,我这里——”尚湛北用力的戳着自己的心口,“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 “我这里——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夏歆佑不知道尚湛北什么时候离开的,脑袋晕乎乎的,感觉像是血压低一样。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下午,睁开眼睛,病房里多了三个人——谭雅雯、于嘉还有陈迹。 “夏夏,你醒了?”雅雯坐的离她最近,第一个发现她醒了。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她揉着眼起身,坐起来发觉自己还是晕乎乎的,雅雯把枕头竖起来让她靠着。 于嘉乐呵呵的坐到病床的一边,“夏夏,你厉害哦,居然都开始给咱们尚少爷挡椅子了?尚少爷这回更是要以身相许的报答你了是不是?” 夏歆佑的心被这句戏言一下子揪紧,神情一滞,嗫嚅着:“乱说什么?” 于嘉哼笑一声,不再接着开这个玩笑。抬手看看表,“我晚上还有应酬,看见你没事就行了。”接着站起身,从皮包里掏出个信封,“水果鲜花我就没买,怎么说探病也不能空着手,就这点意思,别嫌少。” “这是干什么?”夏歆佑一怔,丢了信封不要。 于嘉不恼,捡起信封放到床边,“妞儿,给你就拿着,等我哪天住院了,你再加倍还回来就得了。” “呸呸呸,于嘉你胡说什么呢!”谭雅雯忍不住乐的吐她,拿过信封塞到夏歆佑手里,“她给你就拿着,我跟陈迹可没她挣得多,给你买点水果,你将就吃。” 于嘉听着,睨了雅雯一眼,“要是陈迹挣得少我还信,可是你……啧啧啧,不要太多好不好?”说完,砸吧砸吧嘴挥着小皮包走了。 陈迹坐了一会儿,说是跟男友 约好也随即离开。 “夏夏,还生我气吗?”人一走净,谭雅雯脸上的笑就落寞了。 夏歆佑扶着额头倚着墙,生气?哪里有那么多的气可生,只不过再不会像以前那样信任了罢。“生什么气啊!我听尚尚说你跟黑皮在一起了?他对你好吗?” 雅雯点点头,可随即又摇摇头,最后竟弄得一脸迷茫看她,“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好,他跟姚婷……夏夏,我现在在黑皮他叔叔的一个外贸公司上班。” “哦!”夏歆佑淡淡的应了声,顿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雅雯,你要的越多,失去的就越多。” 谭雅雯眼眶一下就红了,别过头声音压得极低,“可我已经失去那么多了……” 正因为失去那么多,才会想要更多,想要更多,就会失去更多……如此循环,就是欲|望的怪圈。陷下去的人,谁都救不了。 病房里突然沉默了。 还好护士进来测体温。“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夏歆佑动了动,“有点头晕,感觉心跳很快似的,其他就没有了。” 护士一听,从小推车上取了血压计,一量,“90,50,血压低,我去喊值班医生,让他给你开一些升压的药,躺床上别动。” 夏歆佑点头道谢,手机响了起来。 “阿姨。” “夏夏,尚尚也受了伤,不能让他晚上看护你。再说你那点小伤也用不着看护,我都问医生了,医生说明天一早就能出院。尚尚爸爸今晚回家,你让尚尚早点回家给他爸爸认个错。” 尚母的声音批了啪啦,夏歆佑嗯嗯的一一答应。等撂了手机,才想起尚湛北跟她吵架,不知道跑哪去了! 适时,手机又响了,不过不是夏歆佑的。 雅雯接起电话,“黑皮,找我有事?” 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谭雅雯眉头都皱了起来,最后还是“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夏夏,尚少在金鼎喝酒,谁劝都不停,他身上有伤,黑皮担心,问你能不能过去……” 不等雅雯说完,夏歆佑已经下地穿鞋了,喊着雅雯“快走”。 Part 24 秘密很吓人 ;; 夏歆佑跑出病房的时候正好跟值班的医生撞上。她拉着雅雯,二话不说的钻进电梯,只听见医生喊着,“你干什么去?”便被静了音。 打了车去金鼎,门口的保安瞪大眼看她一身病号服的顶着头乱发,夏歆佑微窘。雅雯倒是气势十足,“看什么,还不去按电梯。”保安吓了一跳,立马跑去按电梯。 夏歆佑稳了稳,到了十二楼,一眼就看见吧台边上举着杯蒙灌的人。 黑皮正焦急的张望,看见她们,马上招手。等走近了,一看夏歆佑的造型,竟是跟保安一样瞪大了眼。雅雯暗扯他一下,他才回过神,“夏姐,你快把尚哥弄走吧,再喝下去,我怕他伤口感染外加酒精中毒。” 夏歆佑扫了眼吧台上空酒杯,暗骂了一句,一把揪着尚湛北的脖领子扯着他下了高脚椅。酒吧里的少爷见着,忙是上前搀着这位爷。 尚湛北挣扎着,“别他妈碰我,我要喝酒,喝酒……咯……酒。” 她握着拳头,若不是看他的脸还肿着,真想给他一巴掌让他清醒。可一看他那一身一脸的伤,只能叹口气的作罢,“黑皮,叫辆车,我送他回家。” “车就在楼下。” 夏歆佑点点头,示意他们强拉着尚湛北下楼,自己捂着右臂跟下下去。 上了车,尚湛北倒是安静了许多,只是抱着夏歆佑的胳膊,一个劲的“夏夏”“夏夏”的叫,叫的夏歆佑心慌。 到了尚家,她担心尚叔叔已经回来了,不敢让黑皮车进到内院,拖着尚湛北从小门往别墅走。 “小声一点,若是被发现你又喝醉了,你爸非扒你一层皮。”她拍着他不安分的手,让他把醉言醉语压低声音。 可惜,酒醉的人根本不听她那套。 一进到室内,夏歆佑才松口气站在门口揉着被抻疼的右臂,看着纱布上渗出来的红色,不犹的皱眉。 正是犹豫要不要拆开纱布,尚湛北竟一把把她拉了过去,双手把着她的肩膀,眼睛红彤彤的瞪着她。 她愕然的惊呼,“尚尚,疼。” 接着,夏歆佑真的吓傻了。 她只看见面前的大男孩竟是一脸的眼泪,耳朵有些嗡鸣,却依然听见,“夏夏,我也疼……我不行吗?你要我不行吗?你只在乎我不行吗?……” 无意识的摇头。 尚湛北的眼睛更红了, 渐渐的眼睛里浓稠了一样,凝结了眼泪,透着坚决,他说:“不行,我不能让你在乎别人,你只能在乎我。” “尚尚,你怎么了……呜呜……”她的嘴突然被强行堵住,胸腔里的声音再也发不出来,唇齿间被浓重的酒气取代。 他抱的用力,让她几乎没办法呼吸。她用尽全力的去抗拒,可是那受了伤的手臂所使出的力量,在他发疯似的怀抱下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慢慢的,不再仅仅是亲吻跟拥抱,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探进了她的病服,病服的纽扣很容易的被扯掉。 “不……不要……尚湛北……松手……” 哪里能够松手,他抱的更紧,贴的更近。灼热的吻慢慢下移,在她受了伤的肩胛,用力的吸允,留下一个深深的紫色痕迹混着眼泪,却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 夏歆佑抓紧自己的衣服,不再推他,只护着自己。 尚湛北见她不再反抗,动作也轻揉了许多,他啄吻着香腹的脖颈,唇齿间轻喊着“夏夏……” 那种轻吻,很温柔,温柔的让夏歆佑有些颤抖,她缩着肩膀,“尚尚,别这样……” “你们在干什么?”尖锐的惊呼像是一声闷雷,砸开了一片混乱。 夏歆佑猛地仰头,泪眼朦胧的双眸刚刚聚焦,头上已经狠狠的挨了一下。 …… 尚母在书房看书,一不小心打翻了水杯弄湿了书本。 她拎着湿了的书到一楼浴室取吹风机,可走到楼梯口却听后门有动静,本以为是佣人没把门拴好,结果,拐到后面,却看见这样的一幕! 她震惊的看着拥吻的两个人,无论从理智还是情感上都接受不了,满腔的愤怒。 “你们在干什么?”怒吼过后,她看见夏歆佑惊讶的脸,愤恨的直接把手里的书丢了出去,身体也控制不住的扑了上去。 “你个不要脸的,我们尚家白养你了!你居然勾引尚尚?他才多大?你看看你教了他什么……”尚母整个人已经失控,她一手扯住夏歆佑的头发,另一只一下比一下狠的捶在她受伤的肩膀上。 夏歆佑疼的整个人都缩了起来,哭的颤抖,勉强的喊着:“阿姨,你误会了……阿姨……” 尚湛北的酒醒了大半,他长臂一揽,直接把夏歆佑抱到怀里护了起来,瞪着殷红的眼冲着尚母大喊,“妈,你住手。” 尚母被儿子一吼, 心里更气,“我看你是被她给教坏了……夏歆佑,你个没良心,吃我们的喝我们的。尚家哪里待你不好了?你居然勾引我儿子?你不要脸你……” 夏歆佑听着,心一阵阵的收缩,身体抖的更厉害。 尚湛北明显感受到,压了又压,终是忍不住。“妈,不要脸的不是夏夏,是我?是我强迫她的,是我喜欢她,一切都是我强迫她的。” 尚母明显不能接受,瞪圆了眼。“儿子,你瞎说什么?” “我没瞎说!”他转过身,冷笑,朦胧的眼,半醉半醒。“你儿子不仅仅强迫她、强吻她,还趁着她醉酒被下药强上了她……” “尚尚!”夏歆佑整个人都绷紧了。 尚母身子一震,神色大变,“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儿子我趁着她酒醉被下药强上了她。”尚湛北一字一顿,说的清晰。 “畜生,你再说一遍?”楼梯口传来愤怒的声音,让三个人都吓得瞳孔扩张。 Part 25 后果很严重 “畜生,你再说一遍?”楼梯口传来愤怒的声音,让三个人都吓得瞳孔扩张。 “尚叔叔?” “卫国!” “爸……” 尚卫国虎目圆瞪,身后的辛秘书脸色也变了,一只手越举的抓住尚卫国。“首长,别冲动。” 夏歆佑感觉心快跳了出来,她紧紧的抓着尚湛北的衣襟,不敢动,站在原地,颤颤悠悠的叫了声:“尚叔叔……不是……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尚尚……” 尚卫国因夏歆佑的话眯起了眼,定在原地的看着她。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尚叔叔,那种眼神似乎要把人看穿,没有以往的慈爱,冰冷冷的审视。她颤抖的转动身体,慢慢的让尚湛北向后移动,可惜,尚湛北并不配合,硬挺挺的环着她,一动不动。 夏歆佑真的哭了,她抿着嘴,不发声的哭。 尚卫国审视完,心里已经有数,面色却是越来越冷,一手甩开辛秘书,步步紧逼。 “叔叔,不要打尚尚……叔叔……”夏歆佑抽泣着说的不清不楚。 尚母也被吓得浑身直抖,想拦住丈夫,又惧怕,只能扯着儿子推摗,“你快告诉你爸爸,你刚才是胡说八道,快说啊!” “说啊!你倒是张嘴啊!”尚母急的使劲推尚湛北,他却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舒曼,你躲开。”尚卫国怒喊。 “卫国,你不能……尚尚还伤着。”在丈夫瞪视下,她慢慢的收了声,只能无助的看着儿子,满是担忧跟心疼。 “尚湛北,你要是个男人就把你刚才说的话在明明白白的说一遍。”尚卫国走到尚湛北面前,低声呵道。 尚湛北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我趁夏夏醉酒被下药睡了她,我跟她睡了,跟她睡……” “啪……”狠狠的一巴掌,打的尚湛北耳朵一鸣,还等他反应过来,领子已经被揪了起来,硬邦邦的枪口抵在了额头。“老子今天就毙了你这个畜生。” “尚叔叔,不要,不要……”夏歆佑努力的往两个人之间挤,顾不得衣衫不堪,裸着肩头使劲抱着尚湛北,“叔叔,不是那样的,真的不是那样的。” “卫国,不要激动。” “首长,您也得听听夏夏怎么说。” 尚卫国一“哼”,枪口对着尚湛北更加用力,“你们让夏夏说什么?又让她委委屈屈的 说自己的错吗?打架斗殴,我就忍你了,你居然对夏夏……你知不知道她是谁?你不是人,你……”上保险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叔叔,不是的,真的不是的……叔叔,不要。”夏歆佑心跳的飞快,不知何时拽着尚湛北的手已经无力,脚跟悬浮,“叔叔……”就在尚卫国瞪着眼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她再也坚持不住,夹在夫父子俩中间滑落下去。 咬着牙不开口的尚湛北终于变了脸色。“夏夏。” …… 夏歆佑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她动动僵硬的身体,耳边马上响起了尚卫国的声音。 “感觉怎么样?” “尚叔叔?”她迷蒙的睁开眼,回忆一点点回笼,挣扎着起身,“尚尚呢?叔叔,你把尚尚怎么了?” 尚卫国皱着眉,扶着她靠到床头,“放心,没毙了他,在门口跪着呢!” 她不放心的探探头,透过毛玻璃隐约的看见人影,才稍稍的松了口气。 这些表情,一丝不差的都落到了尚卫国的眼里。 他坐到床边的椅子上,脸上难得带着疲惫,隐约的有些颓态。看着自己养大的女孩,越发感触,勉强的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夏夏,叔叔想跟你谈谈。” 夏歆佑自是知道他要谈什么,寻思着措辞,却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字眼,最后下了狠心的实话实说,“叔叔,不是尚尚强迫我的,那天我们都喝醉了,酒里被人掺了东西才会……” “夏夏……”尚卫国打断她,用一种近乎心疼的目光凝视着她的脸,“叔叔知道你疼尚尚,把他当亲弟弟一样疼。他每次闯大祸,你总是替他背黑锅,就像上次打碎镜子一样。叔叔怎么会不知道是那小子自己胡闹,你们学校的老师说你赶到现场的时候,镜子已经碎了。可你却说,他是因为你打的仗……夏夏,你在叔叔心中跟亲生的一样亲,这一次……” “不是的,真的不是尚尚强迫我的,叔叔,我发誓,真的不是。”夏歆佑举手发誓,哪里不知道尚叔叔的脾气,他不是护犊子的人,对尚湛北严苛的有些过头。 尚卫国狐疑的看着她,揣度着这话的真假。夏歆佑被看得有点慌。 “夏夏,你喜欢尚尚吗?” 额?!这突然的一问,让她一懵。 尚卫国这次倒是真的笑了出来,叹口气摇头,“本想你跟钱轩年纪相当,却 没想到你跟尚尚有着这份情……只是把你配给那混小子,真是……哎,呵呵。” 夏歆佑在他的轻笑中彻底呆了。什么情……“叔叔,不是你想的那样!” 尚卫国又笑了一声,“叔叔想的是什么样啊?——你这孩子,这些年真是光长年纪了,还不如我那混小子来的坦率。我拿抢指着那兔崽子,他还死犟的说就喜欢你,就想娶你……哎,这小子,没什么好脑筋,却有好命。”说罢,转眸看着夏歆佑,一眼的笑意,“你肯替他挨打,出了那种事连声委屈没有,叔叔知道了你的心意,夏夏你放心,一切都有叔叔帮你做主。” 做主?做什么主?夏歆佑睁着大眼睛,张着嘴,却吐不出半个字解释。 尚卫国看她不说话,心里更是有底,认定她跟尚湛北的感情,心里几许安慰,安抚的拍拍的她的手,“别想那么多了,医生说你血压低,肩头跟手臂都有些拉伤,单位的事不用担心,辛秘书会去打招呼,你就好好的养着,养好了身体,帮叔叔看着那兔崽子。尚尚以后,就真的交给你了。” “叔叔……”夏歆佑有些欲哭无泪。 “不用说了,我去喊那兔崽子进来。” …… 夏歆佑看着坐在床边笑的像傻瓜似的尚湛北觉得头疼。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谁告诉她,哪个环节出了错?无奈的揉揉太阳穴,她苦恼的叹息。 尚湛北瞅着她,忍不住的笑。 “你能不能别笑了,跟个二愣子似的。”她终于忍不住开口。 他却是得意,扯扯自己的短发,“夏夏,你知道爸爸走的时候跟我说什么吗?” 不等夏歆佑说,他迫不及待的兴奋开口,“他说‘你要是敢对不起夏夏,老子一定毙了你’,接着,我妈怕他打我,竟然直接说,‘反正都出了这事了,一早让两个孩子结婚就好了’我爸听完,居然点头。夏夏,你知道吗,我当时都傻了,高兴傻了,你说这馅饼咋就一下就砸我头上了呢?连点预示都没有。哈哈哈……” 的确是连点预示都没有,不过,砸下来的不是馅饼,是砖头!还结婚?夏歆佑觉得头更疼了,结个狗屁婚啊!谁说要结婚了! 她忍不住扯过棉被,直接盖头上,不去看那个傻瓜。 不过傻瓜的喜悦,必须要跟人分享。“夏夏,你喜欢中式的婚礼还是西式的?要是中式的,咱们就直接在黑皮的金鼎摆桌,你要是喜欢西式的 ,咱们就去关岛结婚,那里的教堂据说特美……” 夏歆佑觉得自己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她掀开被子,无比严肃的看着尚湛北,看的他意识出什么,住了嘴。 “尚尚,叔叔也许误会了我的意思,可是你很明白我怎么想的。那一夜,只是意外,咱们根本没必要为了那一夜搞出这么多的事!” 尚湛北表情一滞,片刻,竟是无谓的扭过头,笑眯眯的瞅着她,“你以为你说这些我还会像用以前一样跑走?夏夏,现在似乎容不得你说不行了,爸妈已经知道了,你别想赖!就是想赖,也赖不掉!谁让你睡了我呢?睡了我,你就得负责!” Part 26 爱情很犯贱 “……睡了我,你就得负责。” 夏歆佑哭笑不得的皱着眉头,嘴边的话生生被尚湛北这一句给噎了回去。——负责?负什么责?她眨着眼睛,这几天瘦的厉害,凹下去的小脸让她看上去像只小鹿,无辜且委屈。 尚湛北还是傻兮兮的笑,脸上肿的不像样子,一晃脑袋才她发现一只耳朵还裹了纱布。 “你耳朵怎么了?”她有些紧张的起身。 “被我爸打坏了,医生说没事!” 夏歆佑身子一紧,打坏了耳朵怎么能没事,她掀了被子,爬了过去过,一把板着他的脸,“别动,让我看看。” 尚湛北脸被她弄痛了,脸上皱巴巴的喊疼,看见她心疼的模样,心里美得那叫一个爽,半真半假的更加使劲喊疼,“夏夏,我爸可狠了,一巴掌拍下去的时候,我都听不见声了。” 夏歆佑一听,更是担心,“医生到底怎么说的,不会失聪吧?” “有可能,差点穿孔,你说我要是聋了,你还嫁给我吗?” “你不聋我都不嫁给你,你聋了就更别想了。”愤愤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把着耳朵查看的手却轻柔了很多,看不出什么外伤,见他听力也正常,总算是放下心来,坐回到床头。 尚湛北被她的答案弄得闷闷不乐,嘟着嘴哼哼唧唧嘟囔:“反正你赖不掉。” 夏歆佑叹口气,觉得跟他说什么都是废话,干脆不吱声。 他见她不语,小心翼翼的凑上去,“夏夏,你生气了?” “……” “你就那么不想嫁给我?”他又露出小兽受伤的表情看着她。 不是不想,是从来都没想过。夏歆佑一脸的苦恼,她微微侧头,看着尚湛北,熟悉的眼睛,熟悉的鼻子,熟悉的嘴巴,这张脸她看着从稚嫩变得俊朗。她去尚家的时候,比尚尚高出一个头,一年后,她比尚尚高半个头,高考的时候,尚尚已经跟她一般高,等尚尚高考的时候,她已经得抬着头看他。 她以为会看着他恋爱、上学、上班、结婚——哪里想过要跟他结婚呢? “让我想想吧!我从没想过我们的关系会改变,事已至此,总是要有个说法的。不过,我真的从没有想过跟你……哎,尚尚,我需要时间来考虑。” 尚湛北眼睛里闪着光,听见她不再一味的拒绝说要考虑,心里已经满足,大手抓着她的小手,“我给你时间,考虑多 久都行,只要你不去在乎别人,只在乎我,我就一直等你。等你考虑好了,咱们就结婚。” 怎么都回到结婚上了!夏歆佑被他认真的样子弄得苦笑,抽回手扶着额头,“尚湛北,你能不能有点常识,就算是我考虑好了,咱们也不可能这么快结婚好不好?你才多大?亏你还学法律的,连适婚年龄都不知道了吗?” 尚湛北一听,透着懊恼,眼睛一转,道:“没事,就差半年,正好让你考虑,等明年我一过生日,咱们就能领证了。” 说罢,还自我肯定的点点头。 “呦,尚哥要跟夏姐领证了?”黑皮领着谭雅雯不知何时站在了病房门口,两个人都笑着腻歪歪的,不知听了多久的壁脚。 夏歆佑恶狠狠的瞪了黑皮一眼,转头看向雅雯,“来了不吱声,装什么老鼠。” 雅雯笑了笑,“死丫头,事闹得那么大,也不说给我们打电话?我听说你又被送进医院,吓死了。伤着哪里?” “没伤着,我是血压低,被尚尚一闹才晕了过去。” “不过这一晕可真是值得,连带了得到了大家长的同意,高招高招!尚哥,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黑皮使劲一拍尚湛北的肩膀,惹得他“啊”一声。 夏歆佑紧张的猛地坐起来,冲着黑皮就骂:“你皮痒是不是?不知道他伤着呢?” 黑皮也吓了一跳,可一看夏歆佑的紧张样,再一看挤眉弄眼喊疼的人,憋着笑拉雅雯,“得得得,咱们不在这碍眼了,瞧瞧人家夫妻俩恩爱的,雅雯,你老公我的腰也疼。” 雅雯喷笑出声,使劲捶了黑皮一下,“别耍宝了,一会儿夏夏真跟你急了。”说着推推黑皮,“你跟尚少去洗水果,我跟夏夏要说秘密。” “——为什么是我们去洗水果,你们要说秘密,你们去洗……哎,尚哥你拽我干什么?哎哎……” 夏歆佑看着尚湛北扯着黑皮出去,无奈的摇摇头。 雅雯坐到床边,撂了她的病服看看伤口,皱着眉说:“你就不能躲着点,胳膊上要是落了疤痕,多难看啊!” 她无所谓的靠着枕头,“我倒是想躲,能躲得开算啊!尚叔叔都掏枪了,吓得我心跳都快停了。你们怎么知道信儿的?” “瞎子说的,说尚家昨晚好大的动静,救护车都去了。后来黑皮让人跟尚家的佣人打听的,才知道咱们尚少爷的精彩告白。” 一提这个夏歆佑 就闹心,再一想尚湛北那较真的样,更是烦。 “怎么了?现在不是挺好的,尚家都同意了,你还愁什么?” “哎,雅雯,我不是愁尚叔叔跟阿姨,我是愁我从来就没想过要跟尚尚在一起,你不知道我多想抽黑皮一顿。”她咬牙切齿的说。 雅雯一笑,“德行!你别说你不知道尚少爷一直喜欢你,这事我也不是第一次跟你提了,你问问于嘉,问问陈迹,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那么跩的一个人,就让你在众人面前扯着脖领子打,你怎么就没半点醒悟呢?” “我们从小就那样。” “那就是他一小就对你不怀好意了,哼,忍了这么久才下手,他也算是极品了!我以前怎么说什么来着,你家尚少爷绝对有男主的狗血潜质。”雅雯脸上的笑越来越欠揍。 夏歆佑睨着她,吐槽的道:“你是跟黑皮在一起久了,越来越像他了,说出来的话都招人厌。” “呵呵,我那是戳着你肋骨了,你才厌。” 两个人说笑着,却不知这些话都被门口的人一字不差的听了进去。 黑皮拉着尚湛北转到拐角,掏了烟递了过去,“就这么定下了?” 尚湛北点头,靠到扶手上吐了口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我妈提到结婚的时候我也惊了一下,没想到我爸一下就同意了。” “可是夏姐似乎还有些犹豫。” “就是因为她犹豫,我才借酒装疯的演这么一出,现在她就是想犹豫也犹豫不了了,我爸知道我俩……”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借着吐了口烟掩饰过去,“反正,这一回,我这打不白挨。” 黑皮推摗他笑了笑,“夏姐要知道你算计她,指不定怎么收拾你呢!” 尚湛北一想她知道后那扎毛的样子,心尖一颤,瞪着黑皮,“她知道了,估计第一个收拾你。” 黑皮的笑一下就僵在脸上,骂了句妈的,狠狠的抽了口烟,把烟屁股丢进垃圾桶,“你说我咋就跟你当兄弟了呢?整的老子跟你一样被夏姐收拾,你说你跟她结婚,不得被欺压一辈子啊?” “我愿意。”尚湛北笑的得意,一副春风满面。 黑皮狠狠一呸,“犯贱。” 谁说不是犯贱呢!可他还真就愿意犯贱,只要那个人是夏歆佑就行。 Part 27 生养很重要 黑皮跟雅雯一走,尚湛北就又腻在了夏歆佑的床上,一会儿摸摸她的手,一会儿闹着要帮她看伤口。 “你丫能不能老实会儿。” 尚湛北扯着她的病服不放手,“怕什么,你哪我没看过啊?让我看看,伤口好点没!” 夏歆佑脸一红,气鼓鼓,也不顾他的伤了,抬脚照他胸口狠狠的一踢,“滚回你的病房去。” “呵呵,我没病房。我爸说没让我跪着就不错了,留我在这给你守夜站岗当赎罪。” 尚叔叔这哪里是让他站岗赎罪,整个一放狼入羊圈。 “尚湛北,你回家行吗?” “不行。” 翻了个白眼,熟悉的高跟鞋声从走廊传来。 夏歆佑踢踢歪在床边的尚湛北,正襟靠好,“你去坐椅子上去。” 尚湛北心里暗笑,故意凑上去,“你给我看看伤口我就坐椅子上去。” “你!”她瞪圆了眼,一副紧张的样子,可爱极了。 笑了笑,这一回他倒是听话,挪着身子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可是却嘟囔着,“我妈走了,可得给我看。” 她别着脸不语。 不一会儿,就听见守门的小护士跟尚母打招呼的声音。 医院虽然有食堂,可是尚母哪里舍得让尚湛北吃医院的食堂,所以便推了应酬,中午给他们送饭。 “阿姨,您来了。”夏歆佑微微笑着,要起身帮忙。 尚母一看,撂下保温瓶,挑眉道:“你躺下别动,医生说你血气亏,多养些日子才好,不然会落下毛病的。” 额?!夏歆佑被这突然的关心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竟是把着半掀开的被子,愣住了。 尚湛北努努嘴,心里无比哀怨——瞧瞧,我妈对你好一点,你就那副感动至极,感恩戴德的样子!轮到他身上,怎么就差别待遇呢? 哀怨过后,还得面对现实。看着她一副呆样,他好心的起身,拉着小桌子靠到床边,笑眯眯的看着尚母。“妈,你怎么才来啊?你儿子都快饿死了。” 尚母一听,利索的打开保温瓶,“鸡汤炖到火头才好喝,所以来迟了,快,先喝一碗。”她倒了一碗,刚要递给尚湛北,手却是转了个弯的放到了夏歆佑面前的桌子上,“夏夏,你先喝。” 夏歆佑更是愣住,干巴巴的推着碗,“还是让尚尚先喝吧!” 尚湛北扑哧一笑,站起来,接过保温瓶,又倒了一碗,“一起喝,一起喝。” 夏歆佑小心的小口喝着鸡汤,眼睛却是偷瞄着尚母。 只见她端出了饭菜,摆在一边,嘱咐着尚湛北下午去给耳朵上药,还说在隔壁定了病房,让他睡觉。 尚湛北一副乖儿子的样子,要多假有多假,要多狗腿有多狗腿,可尚母明显很高兴。临走还叮嘱夏歆佑把小饭盒的补品吃了。 等尚母一走,夏歆佑整个肩膀都塌了下去,哭丧着脸看着尚湛北,“尚尚,你妈不会在饭里下药了吧?”诡异,实在是诡异。活了二十四年,在尚家十六年,尚母还是头一次这么的关心她。血气亏?如果没记错,前天晚上她打电话来还说她,根本没病,不用人照顾的! 尚湛北照着她额头弹了一下,鼓着嘴,“说什么呢?我妈以前虽说对你不好,可也不至于毒死你吧!” 她挥开他的手,“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觉得你妈今天怪怪的吗?她居然……居然……”她指指鸡汤跟补品,满脸的莫名其妙。 尚湛北憋着笑一本正经的用筷子点点饭盒,“你现在身份不同了呗。以前你是跟我争宠的养女,现在你是尚家未来孙子的娘,不为你就为了尚家孙子,我妈也得对你好点啊!” “尚湛北你胡说八道什么?”举着筷子作势要敲他。 尚湛北一看,丢了手里的筷子,去抓她的手,“我才没胡说,你也不看看我妈给你带的什么补品。”说着一手掀开小饭盒,暗红的半盒膏子,像是什么羹似的。 “这什么啊?” “阿胶红枣羹,据说是专门给你们女的补血气的。还有今儿的鸡汤,那可是人参黄芪炖的,补气。昨晚我跪在门外的时候,就看我妈进了医生办公室,听见她问医生,你的身体好不好……” 夏歆佑见他说半截,斜着眼问,“好不好什么?” 尚湛北忍不住笑了出来,身子靠后一步,“还能好不好什么?自是问你好不好生养了。哈哈哈哈……” 生养??? 夏歆佑整个人傻掉,等明白过来,抡起一边的枕头使劲的丢了过去,“尚湛北,你活腻是吧?去死!” 尚湛北抓着枕头笑的前仰后合,摆着手喊:“我没说谎,我妈真是那么问的,真的……当时,我也吓了一跳,真的。” 在尚湛北说了无数个“真的”之后, 夏歆佑闭着眼,欲哭无泪。 天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睁开眼看着小饭盒的阿胶红枣羹,她是说什么都咽不下去的。最后,硬是逼着尚湛北给吃了。 尚湛北吃完,丢了饭盒,垮着脸,捂着肚子,“靠,我吃了这女人的玩意,会不会出什么毛病啊?” 夏歆佑收拾好饭盒装进袋子里,躺回床上,“阿姨给你要了病房,你快回去吧!” “不回去,我要跟你睡。万一,那玩意在我肚子里出了问题,我一个人在病房死了都没人知道。” 夏歆佑一副受不了的样子,站起来往外推他,“那是补品,又不是毒药。”说完,一脚直接把人踢出去,关门上锁,任他在外面敲,蒙着被,睡个午觉。 …… 吃过了晚饭,夏歆佑照旧把尚湛北踢出门外,并且不忘给门上锁。 看了会儿电视,她便窝在床上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隐隐约约的听见有声音。 耳边热热的呼吸,却是异常的熟悉。她转个身,盖着被子接着迷糊,却是怎么也忽略不了那看不见的目光。 不知什么原因,她闭着眼都能想象的到那目光的深幽。 一会儿,似叹息般的低喃传来,“夏夏,答应我吧!我做这么多,你要不是还不答应,我就真的没折了……别怪我,千万别怪我故意让爸爸知道……” 声音断断续续,没有主题,夏歆佑却是无声的叹息。 直到尚湛北默默地离开,并且按照原样落了锁,她才幽幽的睁开眼。 死孩子,原来真的故意的!她在醒来过后,就已经隐约猜到了一些,时间配合的太寸,若真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尚尚,你这是何必呢? 慢慢的坐起身,看着毛玻璃透着走廊的灯光,她习惯的努着嘴思考,手指无意识的在被面上画着——夏歆佑——尚湛北——尚湛北——夏歆佑……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会什么样呢? …… 站在门外的尚湛北倚着门口不动。 他抿着嘴,不犹的想: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若是你还退却,我该怎么办? 寂静的走廊里,只有他的呼吸声音,很浅。因此,扭动锁头的声音是那样的清晰。 房门打开,夏歆佑站在门内,看着门外的尚湛北。昏暗的灯照着他红肿的脸,看的让人心 疼。 她说,“快去睡觉。” 他点头,一转身,却听见她又开了口。 “尚尚,一切顺其自然吧!” 身子一顿,“——好。”快步进了隔壁的病房,关上门,嘴角却怎么都放不下,一直勾起来。 顺其自然,很好。 ——我们,其实一直都很自然,自然的会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急性鼻窦炎突发……若是严重需要手术……呜呜呜……吓死人了,好难受啊!呜呜呜……撒花的娃娃没有黑眼圈……撒花的娃娃碰见大帅哥撒花的娃娃不用去相亲(某莹相亲相怕了!) 只一眼,只一眼她就可以肯定夏振文的的确确是她的父亲。每日都能在镜子里看见的眉眼,如此清晰的印在这张二寸的男士照片上。 指尖的颤抖已经不能抑制,目光在细密的字体上一行行的穿梭。 钱轩坐在一旁,将一切看在眼里,适时的开口,“我看过档案,当时你父亲夏振文跟一个代号为爱国者的人一明一暗的进入国外进行机密任务,不过,这两人似乎发生矛盾,爱国者出卖了你父亲,导致他意外牺牲。可是,档案里并没有爱国者的资料,不然就能知道是谁害死你父亲了。” 夏歆佑整个人都震住,她郁郁不解的抬头看向钱轩。 钱轩刚要接着说什么,手机却响了。 “喂,对,我是钱轩。” “什么?必须马上去吗?……哦,那好,我这就过去。” 挂了手机,他抱歉的起身,“看来我是跟你这顿饭无缘了,歆佑,军区有点急事,我得赶紧回去,不能跟吃饭了。” “当然是工作重要,你去吧,咱们改日再吃。” “那好,改日咱们再约。”钱轩满是遗憾的离开。 夏歆佑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指尖划在档案上“爱国者”三个字,一下一下,深刻的像是在割去自己的肉。 她收起档案,游魂一样飘出清香阁,漫无目的的游荡,等到了家门口,才愕然发现自己竟走回了家。 爱国者?为什么是爱国者? 她颓废的坐到门口,殷红的眼眶,像一只受伤的兔子。 她后悔了,后悔看了这份档案,后悔知道自己有个父亲,后悔这一切一切…… Part 28 错误很多次 “歆佑,这数据不对啊?湘北的拨款怎么这么少?还有程乾集团的资金也不对。”办公室的丽姐拎着今天的拨款账目走到夏歆佑的桌前。 夏歆佑接过一看,不犹的懊恼至极。“对不起,丽姐,我把小数点打错了。”最近了也知道怎么了,心不在焉的,上班一个星期,出错的次数,十个手指都快数不过来了。还好被领导调到了小办公区,不会被大厅里办公的那些人唏嘘。 丽姐倒是没有责备,让她改了过来,啄着笑趴在夏歆佑的办公桌上,“怎么?恋爱了?心不在焉的。” “没,哪有啊?”夏歆佑有点心虚,脑袋里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尚湛北。 丽姐仰头笑了笑,“还跟姐在这装?你看你那样?一看就是恋爱初期——关系没确定下来,心里头犹犹豫豫,接受呢?还是不接受呢?一整天的干什么都觉得乱,是吧?” 夏歆佑小嘴微张,整个人挂掉。——这姐太神了。 丽姐一副过来人的表情,站直了挺挺胸脯,“想当年,我家那口子追求我的时候,我也这样!那年我也刚进局里,连着写错了三本帐,被领导骂惨了。后来,我家那口子下班就给我堵门口,我那火就上来,冲着他一顿吼,吼完了,他屁颠屁颠给我们领导打电话,一个劲的道谢,说什么还给个谢媒礼,弄得我一愣一愣的。” “接着呢?” “接着我就跟他结婚了呗!他追我的时候,我不知道他爸是副局,他这一个电话,一下就露陷了。我开始犹豫,也是犹豫他家条件,知道条件过关了,我还犹豫个屁啊!立马的让我妈准备嫁妆,先套牢了再说。” 夏歆佑“扑哧”就笑了出来,“丽姐,您可真逗。” 丽姐风情的撩了头发,“嘁”一声,“逗什么逗啊?我说的都是实话,妹子,听姐的。这年头碰着条件好的,赶紧抓牢,抓住一个是一个,等你过了年轻的这几年,想抓也抓不住了!”说罢,她又眨眨眼,“不过,你似乎也不用抓条件太好的,我听领导说你后台硬着呢!歆佑,你跟姐说说,到底你后台是谁啊?跟你同事半年,一个办公室都坐了一个星期了,我好几次想问都压回去了,好奇死了。” 夏歆佑一时尴尬,丽姐这人圆滑却很实在,是个直来直去的主,在局里人缘好是出了名了,加上她那个副局级的公公撑腰,更是风生水起。局领导特意安排她俩一个办公室,其实算是对自己的照顾。“姐,我哪有什么后台,不过是一个叔叔帮着安插进 来的。” 丽姐明显不信,却也不再逼问。笑了一下,扭着小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片刻,仰着头犹豫一下还是开了口,“歆佑,你这个叔叔是不是姓辛啊?” 她一怔,心想自己也算是辛秘书弄进来的,僵着点了点头。 丽姐一副“姐姐知道了。你放心,不会乱说话”的表情,转头接着做账。 夏歆佑看着手里的报表,就是没办法专心。最后,干脆掏出耳麦,插在电脑上听起了歌,有史以来,第一次在班上摸鱼。 …… 差三分四点半,手机准时响起。 丽姐“呵呵”的笑了起来,“比咱们下班铃还准,歆佑,你这口子,看来很有心啊!” 什么这口子?夏歆佑脸一红,“丽姐!” “好、好、好,不逗你,走吧,估计已经在门口站岗了。姐跟你一起出去,正好看看什么人物弄得你连活都没心思干了。” 丽姐收拾好了站在办公室门口等她,她也不好推辞,只好跟着出去。 尚湛北见她不接电话,一个劲的使劲打。 夏歆佑按了手机,凶巴巴的说了句,“就出去了”吧唧就挂断了。 一出门口就看见尚湛北坐在辛秘书那台军牌别克里,探个头喊她。 挽着手的丽姐一看车牌子,嘴角就勾了起来,“长的不错,就是嫩点,姐姐还以为至少是个三张以上的呢!看样子,跟你差不多大!歆佑,值得考虑,这车不错。” 夏歆佑窘的彻底,姐姐啊!是车牌子不错吧!您还真不是一般的现实。 尚湛北见她站在门口不动,连按喇叭,惹得别的同事都频频侧目。自然,有心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车牌子上。 夏歆佑逃似的跳上车,“快开车。” 尚湛北自是知道她怕什么,眯着笑,启动车子,还不忘跟门口的丽姐摆摆手,气的夏歆佑一巴掌直接拍在他后脑勺。 “你能不能别来接我?今天你六点不是有晚课吗?” “跟你吃完饭,正好回学校上晚课。放心,我不会逃课的,不信你去学校问问,我这学期还没旷过课。” 夏歆佑叹口气,看着车子进了金鼎的vip停车场,跳下车直接进电梯。 雅雯跟黑皮早就到了,坐在包厢里打游戏。看他们来了,就让服务员上菜。 端着饭碗,夏歆 佑突然发现,从出了医院,她跟尚湛北几乎把金鼎当食堂了,天天来混晚饭。五星食堂,真够奢侈的了。 吃完饭,黑皮跟尚湛北也差不多到时间去学校了。 “雅雯,咱们一起走吧。让他俩去上课。” 雅雯僵笑一下,“夏夏,我要陪黑皮去上晚课。” 尚湛北一听,睁着眼睛可怜巴巴的瞅夏歆佑,明显再说“你看人家,你看人家”。 黑皮“扑哧”笑了出来,捏捏雅雯的手,雅雯马上开口,“夏夏,跟我们一起去吧!回味一下大学生活,下了课,咱们正好去后街吃点夜宵,我一想那些小吃都馋死了。” 夏歆佑开始动摇。 尚湛北站起来靠了过去,“去吧去吧,跟我去上课,我以后就不去接你了。” “真的?” “真的。” “那好吧!” 四个人进了教室之后,夏歆佑彻底的后悔了…… 因为路上堵车,他们去的有些迟,只剩下最后一的排座位。不巧,这一排就坐着两个他们最不想看见的人——施蝶起、姚婷。 姚婷看见夏歆佑明显一怔,片刻却扬起诡异的笑,甜甜的喊了一声“夏姐”,施蝶起也不甘不愿的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施蝶起坐在最左边,姚婷自然是不能挨着雅雯跟黑皮的,所以便是尚湛北挨着姚婷,接着是夏歆佑,雅雯,黑皮坐在最右边。 课上一半,尚湛北便坐不住了,拿着笔记画了两只小鸟打kiss,推给夏歆佑看。 夏歆佑脸一红,抬脚狠狠给他一下,谁知道尚湛北一躲,却踢到了姚婷。姚婷“哎呦”一声喊了出来,大半个教室都听见了。齐刷刷的往后看。 姚婷一窘,红着脸,看尚湛北。 尚湛北装人似的一瞪眼,大家都缩回了脑袋。 刚刚平静,不知施蝶起又发什么疯,竟抓着书本,抬屁股走了。 夏歆佑侧目,尚湛北压着声音说:“别理她,让她闹。” 声音不大,不过身边的姚婷肯定能听见,也会传达。 叹口气,夏歆佑再次后悔陪尚湛北来上课。 …… “为什么我不能在这住?”尚湛北把着门口不肯走。 夏歆佑坚决的不留人,以前他们的关系是姐弟,住在一起很正常。可是现在的 关系,一不是姐弟,二不是恋人,住在一起算什么? “这不是尚家,你住在这,阿姨会怎么想?” “随便她怎么想,指不定我妈更高兴呢!她现在对我算是失望了,前两天还念叨,就等孙子给她长脸了。夏夏,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孩子啊?”尚湛北说的认真,夏歆佑却是窘迫。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可还没答应你呢!” “答应我什么?给我生孩子?”他一脸无赖像,气的她只想揍人,可一举手,手腕就被抓住。 尚湛北抓住她手腕的那一刻,身体就跟脱轨似的靠了过去。“夏夏,让我亲一下吧!” “你敢?”她涨红了脸,鼓着嘴硬挺。那模样透着倔强,隐约的竟有几分孩子气。 尚湛北笑了,他居然在这个每天喊他是个小屁孩的身上看出来孩子气。多有意思! 他一笑,夏歆佑更慌了,双手推摗他,“别闹了,快回去吧!回去晚了,阿姨该着急了。再说你偷偷的把辛秘书的车开出来,被发现了,少不了一顿揍……” 一个“揍”字,被“啵”一声掩盖。他捧着她的脸,一下一下的啄。啄的她愣住。 片刻,她才惊醒,使劲推他。 尚湛北这一次,轻易的就松了她的手,可是没等她做动作,双手已经又快又准的圈住了她的腰,转个身,自己靠到门板上。 “尚湛北,你干什么?” 他使劲一勒她的腰,逼着她靠近,两个人的鼻尖几乎碰上。 他看着她的眼睛,“夏夏,承认喜欢我,就那么难吗?——你明明喜欢我的。” 夏歆佑一怔,不知所措的看着他,越看却是越心虚,头慢慢的垂了下去。 最后,让步的还是尚湛北。 他松开手,叹口气。“好了,不逼你。我答应给你时间考虑的,我说到做到。夏夏,我回家了,你锁好门。” Part 29 转正很突然 相信男人的嘴,那你只能后悔。 夏歆佑一出门,就看见尚湛北坐在车里跟她摆手,“早!” “早个鬼?你昨天不是说不接我了吗?” “我是说不接你了,可没说不送你啊?”尚湛北笑的灿烂,可在她眼里只闪烁着“奸笑”二字。 不理他,直接越过车子往小区门口走。 尚湛北也不喊她,挂着二档跟在她后面。阳光洒下来,她的背影融入其中,高高吊起来的马尾,一甩一甩,米色的套装微微的闪着光,瞬间定格了画面。 许是那目光太灼热,夏歆佑最后还是无奈的转身,上了车。 某人奸计得逞的偷笑,后脑勺却遭到袭击,“尚湛北你专心开车,都闯红灯了。”她愤愤的说。 下手可真狠,他揉揉后脑勺。“辛叔叔的车,闯了红灯交警也不敢拦的,你怕什么?” 狠狠的又是一下,“我怕什么?还不是怕你出了事,回家被叔叔扒了皮!” “夏夏,你能不能不动手?”眼看着又是红灯,尚湛北老实的踩了刹车。 “不动手你长记性……啊!”话还没说完,车身整个一震,“嘭”的一声,别克车被射了出去。 “夏夏,你有没有事?”他缓过神,忙看向夏歆佑。 夏歆佑揉着被安全带勒痛了的肩膀摇摇头。“怎么回事?” 交警看见出了事故,已经上来敲车窗,“有没有受伤?” 两个人解了安全带下了车,后面一个大吉普,他们的车本身正好停在黄线上,现在被射出去一米多远,后面的大吉普正好的停在黄线上,一丝不差。 尚湛北窝着火,冲刚下车的吉普司机就吼,“你怎么开的车?看不见红灯啊?” 吉普司机被吓住了,摸摸头上的汗,竟是一脸的委屈,“我跟在你们车后面碰见三个红灯了,每次你们都不停,我以为……所以就……没刹住车,给射出去了……” 尚湛北被噎的一愣。 吉普司机一说完,就用那无辜的小眼神看着交警同志,指望他住持公道。交警尴尬的咳了咳,指着两辆车,“你们是经官还是私了?” 经官那不就等着被扒皮?一想这,尚湛北又来气了,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大堆,夏歆佑却是拧着他腰间的肉,瞪着他心里发毛,马上住了嘴。 最后,在交警同志的协调下,让 吉普司机赔了钱,报了保险算完了事。 看着车牌子,交警也吃不准他们是什么人,只念叨了一句“没急事,还是要遵守交通规则的”就草草的放了车跟人。 经过这一折腾,迟到是肯定的了,罪魁祸首逃不掉的被她一顿狠掐,解了气,拍拍衣裙,进了单位。 丽姐见她进了办公室,火急火燎的迎了上来,“怎么才来?” “路上出了点事故。”夏歆佑有些抱歉。 “你先过来,姐跟你说点事。”丽姐小心的关了门,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据可靠消息,你要转正了,估计今天就能收到通知。” 额?!“这不可能。”夏歆佑立马否认,“姐,你别逗我了,咱们这转正可是明文规定要参加全国统考的。我是要去考试,可是能不能考上还是另说呢!” 丽姐一副受不了的样子,点点她的头,“你个傻孩子,要是考试我用这么跟你说吗?我刚才进局长办公室的时候,听见他打电话,一清二楚的听见在调你的档案,傻孩子,这里面水深着呢!” 夏歆佑一时蒙住,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尚叔叔一点都没提,辛秘书也没有透风给她。 正是琢磨,手机就响了。 ——是陌生的号码。“您好!” “歆佑,恭喜啊!” “钱轩?” “能听出我声音,还算不错。”钱轩笑着说。“对了,歆佑,是不是该请客啊?” “请客?”夏歆佑被他说糊涂了。 “还装?你忘了我在什么部门啊?今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转调你的档案。你这转正了,怎么也要请我吃一顿吧!我出院连你人影都没看见,还说什么照顾我呢!要不是知道你住院了,我真当你故意不理我,过河就拆桥……” 她隐约记得钱轩是军区的档案部,可是自己的档案应该在人才保管才对,怎么能到军区呢?越想越觉得不对,她打断钱轩的话,“不好意思,钱轩,我的档案为什么会在军区啊?我又不是军人。” “额?你不知道?” 那一边诧异的声音让她一怔,“我该知道什么吗?” “这就怪了。尚叔叔没跟你说过吗?”钱轩的声音里满是惊讶,“不可能啊……你的转正是上面特批的,尚叔叔内部运作这你也知道,不过你的档案可是起了很重要的作用的,你是烈士遗孤,区里是要照顾一下的,所以一路给 你绿灯。” 夏歆佑整个人都呆掉,脑袋里不断的回放着“烈士遗孤”“烈士遗孤”……她是烈士遗孤?怎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三岁被院长带回孤儿院,八岁离开孤儿院去了尚家,院长曾说过,自己是她在人贩子手里救出来,根本不知道她的父母是谁,她怎么就成了烈士遗孤呢? 难道是尚叔叔为了给她转正弄得名堂? “钱轩,你确定我的档案是真的?” “档案还有假?歆佑,军区的档案可都是机密,一般人看不到的。我今天给你提前透风,都是违反纪律的,被知道了要关禁闭的。”钱轩说的认真,说罢,倒似自言自语般又道:“你父亲还真是个人物,不过那么年轻就牺牲了真是可惜,还好有尚叔叔这个战友收养你,帮他照顾你,他也就没有什么惦记了。” 夏歆佑脑袋一“嗡”,突然感觉有点不真实。“钱轩,你能告诉我,我父亲叫什么名字吗?” “夏振文,对,就是夏振文。” 夏振文……夏振文…… ——“……院长妈妈,我为什么姓夏啊?” “因为夏夏的爸爸姓夏啊。” “可是院长妈妈不是说我被人拐卖,不知道我爸爸妈妈是谁吗?” “额,院长妈妈的意思是救了你的警察叔叔姓夏,他就是你的再生父亲啊!” “哦!那那个警察爸爸叫什么啊?” “夏夏,他叫夏振文,你要记住了。‘夏歆佑’这个名字,也是他给你取的,他希望上天可以保佑你平平安安,便给你取了‘歆佑’二字。” ——夏振文……从五岁的时候她就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那是她的恩人。后来去了尚家这个名字也被渐渐淡忘,恩人的位置,被尚叔叔占据。可是如今,猛然掀开,她心里竟弹出许多的歧义。 “歆佑,歆佑,你在听吗?歆佑……” “额,在,我在听。”夏歆佑颤抖的接话,“我想问一下,夏振文是个警察对吗?” “警察?他应该没当过警察,你的档案里只记载你父亲是职业军人,在为国家出任务的时候牺牲,我记得是1984年牺牲的……” 1984年?那不可能……那一年她才一岁,她一岁的时候夏振文已经牺牲,所以根本不可能在她三岁的时候从人贩子手里救她。 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不对,夏振文到底是谁? 她又是谁? …… “歆佑,你怎么了,脸色白成这样?”丽姐见她接完电话神色恍惚,担心的问。 夏歆佑恍然,摆摆手,回到座位,“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好。” 午休过后,夏歆佑接到领导传唤,果不其然。 “小夏,这是你的转正通知,你去人事科办一下手续,不过暂时还是不要声张,你也知道,你这种特批的,一些人看见总是眼红,若是被有心人闹一闹,也烦人,你知道的!” “局长,我知道。” 不管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手续还是要办。折腾了一下午,总算是把手续办好了大半。 下了班,她有些没精神,脑袋里转的都是档案,夏振文还有些细碎的儿时回忆。 游魂似的进了小区,手腕被人猛地一带,吓了一个激灵。 “啊……”刚要喊,嘴巴便被捂住。 “别喊,是我。”从她进了小区,他就跟在后面喊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连喊了一路,都跟没听见似的。“想什么呢?我喊你了半天都不理我?” 夏歆佑被吓得心怦怦跳,止不住埋怨,“你吓死我了,我以为碰见了劫道的。” 尚湛北一听,歪着嘴做了个猥|琐的表情,凑了上去,“其实,我就是劫道的,不劫财,只劫色!” 作者有话要说:此撞车事件绝对真实!某莹某日上班,看见一辆宝马拼命的闯红灯(可气的是我光看人家了竟跟着闯红灯冲了过去,丫丫的,罚单啊!),接着,某一个红灯处啪的停了,结果,宝马后面的小卡车直接给它撞了出去……旁边的我彻底的惊悚了,笑的前仰后合…… Part 30 浅爱很深蓝 尚湛北一听,歪着嘴做了个猥|琐的表情,凑了上去,“其实,我就是劫道的,不劫财,只劫色!” “边拉去!”照着他脑门,狠狠一拍,转身进了单元门。“我说你没事干吗?怎么见天的往我这跑?” “怎么没事!我现在干的就是最重要的事,‘督导‘你懂吧?”尚湛北一副你一定不懂的表情,弄得夏歆佑苦笑不得,上了二楼,开了门。 不懂才怪,监督她有没有在认真考虑,导正她快点答应。死孩子那点小心眼吧!她翻翻白眼,没心情跟他贫嘴,一屁股坐到地上,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突然觉得应该去买张沙发。 尚湛北粘糊糊的坐到她身边,“夏夏,是不是应该去买张沙发啊?” “周日放假去买。” “你今天怎么了?谁惹你了?”看见她没什么精神的答话,眉头皱了起来。 夏歆佑转身看他,还真是有点累。“我转正了。” “然后呢?”这不是重点。 “然后,我发现我似乎,好像,隐约……有点不对劲。” 这话说的有点莫名其妙,还连着用了三个无法确定的词,尚湛北更是皱眉,可见她没继续说下去,只是疲惫的闭着眼倚着墙,心里一阵心疼。 夏歆佑觉得自己有点乱,不知道应不应该去问个明白。可是问明白了又能做什么呢? 正是心烦意乱,身边的人又开始不安分的拉她。 “干嘛?” “走,领你去个地方。” “不去,我累了。” “走吧,保证你会喜欢。”尚湛北坚持的拉她起来,厮磨硬拽的拉着她出了门。 夏歆佑没什么兴趣,坐在出租车上也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车程用了一个多小时,等到了地,她真真的傻了眼。 尚湛北温柔的笑,牵着她的手往海边走,“记不记得小时候,你每次被我妈骂了,就跑这来大喊大叫。” “你怎么知道?”她哑然,自己从没带着他来过的。 抬手拉拉她的马尾巴,“其实我跟着你来过好几次,你都不知道。我那时候就想,就你这警惕性,遇见流氓就傻了。” 心尖一颤,那种从来没有的感觉让夏歆佑觉得某一个瞬间,自己才是被保护的照顾的那一个。“所以,你每次都偷偷的跟着我?” 尚湛北点点头,眼睛闪着光。第一次,是意外,可是后面的每一次他都是刻意的。每次看见她在这奔跑,嘶吼,唱歌,他就心疼。“夏夏,你以后有我,如果不开心,就哭出来,我心疼你。” 如果,一个人一辈子总是有那么一刻永远忘不了的瞬间,那么,此刻的尚湛北,就是她一辈子忘不了的那个瞬间,隽永在记忆里。 我心疼你…… 她不哭,是因为哭了也没人心疼,可是现在,她是不是也有人疼了呢? 不知不觉,鼻子就酸了。 她转身,使劲的往海边跑,“啊……啊……”声音再大,也大不过海浪拍打的声音,因此,哪怕在脆弱,也不会被人看穿。 身边也响起大声的喊叫,“啊……啊……”是尚湛北。 她微微侧头,“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来这吗?” “……” “因为我喜欢大海的颜色,深蓝,浅蓝,所有的颜色都透着自由。人活在世,有太多的不自由。只有这里让我觉得可以什么都不用掩饰,什么都不用顾虑。” 尚湛北静静地看着她,突然冲着大海开始大喊,“夏夏,我喜欢你,深爱,浅爱,所有的喜爱都透着快乐。在你面前,我也不用掩饰,也不用顾虑。” “尚尚……”她被震了一下,竟只能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认真的样子。 手腕再次被握紧,眼前的大男孩笑的得意,“怎样?被感动了,就知道你们女人喜欢这酸唧唧的话。” ……夏歆佑咬着下唇,感动哗啦啦坍塌,她突然有种想把这死孩子推海里去的冲动。叹口气,挥了他的手,往岸边走,走了几步,她猛地转头,眼睛一闪闪的,“尚尚,我真感动了,你要是不说后面的话,指不定我一下就答应你了呢!”说罢,果真看见他眼里一下子被懊恼站满,心满意足的接着走,嘴角微微勾起,烦心事烟消云散。 不大一会儿,就听见后面尚湛北的喊声,“重来,夏夏,重来一遍行吗?” 这一回,她笑了出来,站在道边跟他招手,“重来个屁!快走了,天都要黑了,我还没吃饭呢!” …… “重来一遍吧,求你了,反正也打不到车,咱们回去再重喊一遍。”尚湛北苦着脸抓着夏歆佑的胳膊乱晃。 夏歆佑没好气的甩开他,“再打不着车,咱们就要在这冻一夜了,还不想办法回去。”入了夜,海边连个 车影子都没了,沿线的公交车在七点就没了。 “重来一遍,我就给你弄辆车。”尚湛北不依不饶的闹。 她翻个白眼,踢了一脚,“快点弄车来,不然考虑期无限延后。” 这话一说,某人马上听出含义,笑的那叫一个腻歪,屁颠屁颠的掏出手机,“黑皮,我,你赶快整辆车来接我跟夏夏,我在海边回不去了。” “……说什么屁话,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赶紧,快点。好了,挂了。” 撂了电话,一脸讨好,“黑皮一会儿就到。” 夏歆佑的脸莫名的就热了,黑了的天色,看不见是不是红了,可是她听得见自己的心跳,似乎比以往快了很多。 黑皮开着车飚了过来,回程的路上,一个劲的偷笑,让夏歆佑觉得脸更烫了。 手被紧紧的握住,她挣脱,他再握住,比上一次更紧,牛皮糖一样,推都推不开。 Part 31 深爱很浅蓝 转正的事,是纸包不住火,没有不透风的墙,没低调几天就在单位传遍了。 不过机关单位,个人敲个人的木鱼,自己撞自己的钟,倒是没几个敢明目张胆的说闲话,大多是笑嘻嘻的恭喜,至于是真心还是假意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档案的事,夏歆佑把它丢进了记忆的底层,假装忘记。不过,时而那个名字就会钻进她的脑袋里,怀疑不断的渐进深入,似期待又似抗拒,疑问着自己到底是谁? 这种矛盾纠结很让人痛苦,掩盖都掩盖不住。 尚湛北每当她纠结的时候,便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想问就问,要不我给我爸打电话。” 她摇头,尚叔叔不说肯定是有原因。其一,便是这个夏振文根本不是她父亲,一切不过是为了帮她转正做的手脚,她问了,反而连累钱轩。其二,便是夏歆佑怕的——那就是尚叔叔根本就不想让她知道夏振文这个人,那么事情就变得复杂了,有什么原因不让她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呢? 她摇头,“尚尚,别去问叔叔,有些事,也许是他不想让我知道的。” “可是你明明就想知道。” 她还是摇头。 尚湛北变得焦躁,抓抓短发,板着她的肩膀,“不问就不问,反正知道与不知道也没什么区别,都去世的人,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 是啊,都去世的人了,知道了又能怎样。她自我安慰,反倒有些释怀,回归正常。 这日下了班,夏歆佑直奔健身房。 黑皮跟尚湛北已经换好了搏击的衣服,两个人在台上一拳一拳打的正欢。 雅雯坐在下面咬着吸管,无聊的东张西望,见她来了,很是欢喜。“你可算是来了,走,咱们去瑜伽馆。” 夏歆佑举起手里的拳击手套,雅雯睁大了眼,“你不会也要……” 她笑,直接摇铃,换人,跳上台。 黑皮一见她上来,嘶嚎一声,“不要,我不跟你打……” 尚湛北乐呵呵的跳下台,冲着夏歆佑比比拳头。 黑皮不愿意跟夏歆佑打,是有原因的,不是夏歆佑太弱,而是她出手很狠,可是他却不能还手。 试问,一场只能挨打的仗,谁愿意打啊? 不过,不想打也得打。就在他嘶吼‘不打’的时候,夏歆佑已经一记左勾拳打偏他的脸,接着直拳猛追,一下比一下卖力 气。 黑皮躲得狼狈,几拳直冲面门,他下意识挥拳,可往往还没沾到她身,已经被台下的尚湛北瞪得发毛。 又是一下狠砸在他的肩头,黑皮猛地退后,一把摘了头套,甩在地上,“不打了,不打了,雅雯,快来给我看看,眼眶青没青?” “靠,打你肩膀上,问眼眶青没青,你丫穿越啊!”尚湛北笑骂着扶着夏歆佑跳下台。 …… 健身完,大批人马已经等在了娱乐城。 他们四人进去的时候,包厢里已经唱high翻了天。一个女孩子捧着麦克风念词似的鬼哭狼嚎唱“沧海一声笑”,瞎子蹦跶着跟那女孩子抢麦克。 尚湛北一进去,就笑了。“这傻妞怎么又来了?” “二货带来的呗!”黑皮歪着嘴道,雅雯已经笑开了。唯有不知内情的夏歆佑一脸迷糊,尚湛北拉她坐到一边,简单的说了说上次的事。 雅雯坐在旁边,和乐乐补充,“尚少说他们二货配傻妞,黑皮更缺德说人家是傻大姐跟小崽子。” 夏歆佑听完不笑反而苦了脸,天啊,这是不是有点忒不靠谱了!就因为她跟尚湛北,弄得黑皮跟瞎子都开始姐弟恋了。 不一会儿,传说中的傻大姐终于吼完了那首《沧海一声笑》晃晃悠悠的走到他们面前,眯着眼瞅瞅夏歆佑,转头又看尚湛北,“你——”她指着尚湛北的额头,笑的那叫一个傻,“我认识,对,我认识你,你上次,上次就用酒瓶子,‘嘭’的一声敲了那个男人的脑袋,呵呵……”说完,竟点了点他的额头,打了一个酒嗝。 夏歆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见尚湛北黑了脸,才扯扯他的衣服,警告他不许生气。 一边的瞎子已经吓出了一身的凉汗,“尚哥,她喝多了,喝多了……” 黑皮笑,“二货,你怎么又把她给弄出来了?” 瞎子使劲扯着傻大姐的手,防止她在作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满脸的懊恼,“丫的,你当大爷我愿意领来啊!还不是我爸,说什么没她跟着,就不让我出门。” “你爸还给你找个小保姆?不过,怎么看着像是你成了她的男保姆了?瞎子,晚上你用不用洗干净自己送上床啊?你可以改名叫鸭子了……哈哈哈……” “去你丫的乌鸦嘴。”瞎子涨红了脸冲黑皮吼。 包厢里笑成一团。 傻大姐似乎真的喝 高了,也跟着傻笑,笑完了,蹦跶蹦跶的跳上沙发,“对对对,洗干净,送上床……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噢噢噢,浑身上下好多泡泡,呜呜呜,美人鱼……跌倒……哦……” “天啊!”瞎子顿时无地自容。 夏歆佑笑的直捂肚子,“这姐姐太可爱了,瞎子从哪里弄来的。” “夏姐……”这一回他欲哭无泪,因为谭雅雯比黑皮大,尚哥一句挺好,第二天黑皮就甩了姚婷那小妖精,今儿夏姐这一句‘太可爱’,尚哥不会…… 尚湛北抿着笑,抬手招呼瞎子,“瞎子,下回你就领着这傻妞来,别竟弄那些不干净的过来。” 哪些不干净啊?人家都是水灵灵的小姑娘。瞎子苦着脸,“哥,你是我亲哥,你让我少丢几次人吧!” 谭雅雯端着果汁过来,坐到夏歆佑身边,“我前天陪黑皮上课的时候在文学院看见这姐姐了,一打听,她竟是文学院的研究生,研二了。” “高材生?” “嗯!” 黑皮吆喝着,“瞎子,你拣着个极品。” 接着屋里一阵坏笑,傻大姐还是自顾自的唱着“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噢噢噢哦哦……乌龟跌倒,哦哦哦噢噢……” 作者有话要说:极品大姐的再次登场,怎么样?不错吧! Part 32 往事很殇伤 傻大姐醉后大闹笑话,让原本只想坐一下就离开的夏歆佑兴致勃勃的玩到了九点。最高兴的自然是尚湛北,临走还嘱咐瞎子,下次一定的带着傻大姐来,弄得瞎子差点没哭出来。 “后天是校际篮球赛,你要不要去看?” “你参加了?” “嗯!” 夏歆佑翻看记事薄,确认单位无事,便点头答应。“不早了,你快回家吧!” 尚湛北看着单元门,再看着门口毫无意愿邀请她进去的夏歆佑,无奈的叹口气,可怜巴巴的一步三回头的上了车。 目送车子离开小区,夏歆佑抿着笑回了屋。 洗漱完毕,她习惯性的靠在床头看书。刚翻了一页,手机就传来短信声。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尚尚这么粘人呢? 她歪歪嘴角,从床头柜上拿了手机,“嗯……钱轩?”看着手机上显示的人名,她讶异一下。 ——夏小姐,请问什么时候请我吃饭呢?_不会吝啬的连顿饭都不请吧?o(╯□╰)o 嘶……她把这事早就忘到脑后了。 对于钱轩,她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无辜的被尚尚跟黑皮打了一顿,不仅不计较反而这么热心的帮着她,这人还真是不错。 …… 钱轩坐在办公室,手里握着一份写着机密的档案,面色阴沉诡异。 夏歆佑,该到游戏开始的时候了。 手机响铃,他并不意外,第三声,扬起嘴角接起,声音里半是愉悦半是犹豫,“夏小姐,是不是觉得不好意思了,给我打了电话呢?” “真是不好意思,最近局里太忙了,明天中午有时间吗?可否赏脸吃顿饭?” “呵呵,当然有时间了。还有正经事跟你说呢,我见你对你父亲的事一知半解,便去了档案室调了一些以前的档案,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吓了一跳。你父亲居然是咱们国家驻日的特派员,只是可惜,死在日本连遗骨都没能带回国土。”说到尾音,钱轩稍稍叹了口气,电话的另一头静了音,他勾起嘴角,片刻,带着焦虑的开口,“歆佑,你是不是难过了?看我,总是做这些讨人厌的事,算了,不提你父亲了,咱们说说到哪里吃饭吧!” “……” “歆佑?” “钱轩……我,我看一下我父亲的档案吗?嗯,当然,如果要不是不方便就算了……” 夏歆佑的声音有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钱轩这边一样抑制不住的——兴奋。 他压抑着,沉吟一会儿,才为难的开口,“有点难,哎,你是他女儿,又不会出卖国家机密——好啦,歆佑,原版你是看不到的,不过你若是信我,我帮你复制一份,行吗?” “嗯!” “那明天中午就在你们单位旁边的那个清香阁吧!我带着档案去。” “谢谢你,钱轩。” “谢什么,记得好好请我吃一顿就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明天见。” 钱轩挂上电话,手里的档案紧了紧。 好戏就要开始了,夏歆佑,但愿你别让我失望。 …… “谢什么,记得好好请我吃一顿就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明天见。” “明天见。” 夏歆佑握着手机的手微微的颤抖,这一个电话打乱了她之前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安抚。——在日本牺牲,客死异乡?如果夏振文真的是自己的父亲,她是不是太不孝了呢? 晨曦的微光射进屋内,闹表滴答答的响了起来,她茫然的起身洗漱,镜中人青色的眼眶,很明显的一夜未眠。 无暇顾及,草草的收拾一下便去了局里。一个上午,她都在焦躁的等待中度过,到了中午,迫不及待的出了单位。 清香阁是个回民餐厅,室内装修有着浓重的伊斯兰教风情,包间里挂着成吉思汗的画像跟羊头标本,藏蓝色的桌帘,搭在实木的方桌上,简洁干净。 夏歆佑握着热奶茶,满是忐忑。 钱轩进到屋内看见的便是一个浑身紧绷的人,死死的握着茶杯。他忍不住勾起嘴角,眼睛里闪着不同于气质的光,像个掠夺者,转眸间,神色全然收起,一派温文儒雅,“歆佑,等了很久吗?” “没,我也是刚来。”夏歆佑勉强扬起淡笑,看见钱轩放在桌面上带着机密的档案袋,笑容硬硬的沉了下去。 钱轩把档案袋一推,“这是复制件,你看过一定要马上销毁,若是流了出去,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我知道,谢谢你,这次真的麻烦你了。”她诚心诚意的道谢。 “别谢我,你先看吧!若真是你想知道的,再来谢我也不迟。”不明深意的一句话,说的轻缓。 夏歆佑点点头,握着档案袋闭闭眼,狠 狠的吸了一口气,打开丝线,里面大概有十页左右的a4纸,首页大大的印着机密二字。 颤抖的翻开,夏歆佑几乎钉在椅子上,一动都动不了。 只一眼,只一眼她就可以肯定夏振文的的确确是她的父亲。每日都能在镜子里看见的眉眼,如此清晰的印在这张二寸的男士照片上。 指尖的颤抖已经不能抑制,目光在细密的字体上一行行的穿梭。 钱轩坐在一旁,将一切看在眼里,适时的开口,“我看过档案,当时你父亲夏振文跟一个代号为爱国者的人一明一暗的进入国外进行机密任务,不过,这两人似乎发生矛盾,爱国者出卖了你父亲,导致他意外牺牲。可是,档案里并没有爱国者的资料,不然就能知道是谁害死你父亲了。” 夏歆佑整个人都震住,她郁郁不解的抬头看向钱轩。 钱轩刚要接着说什么,手机却响了。 “喂,对,我是钱轩。” “什么?必须马上去吗?……哦,那好,我这就过去。” 挂了手机,他抱歉的起身,“看来我是跟你这顿饭无缘了,歆佑,军区有点急事,我得赶紧回去,不能跟吃饭了。” “当然是工作重要,你去吧,咱们改日再吃。” “那好,改日咱们再约。”钱轩满是遗憾的离开。 夏歆佑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指尖划在档案上“爱国者”三个字,一下一下,深刻的像是在割去自己的肉。 她收起档案,游魂一样飘出清香阁,漫无目的的游荡,等到了家门口,才愕然发现自己竟走回了家。 爱国者?为什么是爱国者? 她颓废的坐到门口,殷红的眼眶,像一只受伤的兔子。 她后悔了,后悔看了这份档案,后悔知道自己有个父亲,后悔这一切一切…… Part 33 伤痕很明显 “夏夏,一切都还习惯吗?有什么需要就跟叔叔说,知道吗?” 刚刚被收养的夏歆佑心中满是感激,甜甜的笑着,“叔叔,我很习惯,房子很暖,衣服很厚,阿姨还给我好多好多好吃的,我从来没这么幸福过。” 尚卫国看着娇小的女孩,一脸的腻宠,“夏夏以后都会这么幸福的。” …… “那是什么东西?”夏歆佑看着尚湛北手里拿的一枚胸章好奇的问。 “嘘,这是我爸爸的奖章,我特意偷出来给你开开眼界。”小个子的尚湛北鬼头鬼脑的将胸章别在胸前,“看,精神吧!偷偷告诉你,我爸爸以前是特务,这胸章是国家对他完成任务的奖励,主席亲自颁发的,他还有代号呢!” “代号?”夏歆佑觉得好笑,认为是小鬼头胡说的,“那你说说代号是什么?” “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这是我上次躲在我爸桌子下面听见的,还被抽了一顿呢!” “嗯嗯,快说吧,说完了,咱们好去上钢琴课。”她已经背起了琴谱,有点不耐烦。 “代号是爱国者,酷吧!” 爱国者?夏歆佑直接喷了出去,这死孩子,又是胡说,她还漫步者呢!“走啦走啦,要迟到了,小心叔叔把你打成小爱国者。” …… 该怪世事太巧合,还是该怪她的记忆太深刻。 恍恍惚惚的梦境一阵一阵,她梦见尚卫国拎着尚湛北打屁股,可是只要她护着尚尚,尚卫国便不再打了。她还梦见尚卫国送她去上学,辛秘书硬是塞给她一个存折,里面的金额让她咋舌,可是尚卫国却说,你大了,总要买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夏夏,就当我是你爸爸,爸爸给女儿的零花钱,可是不能拒绝的。 不能拒绝,对我的好,不能拒绝。对我的施舍,不能拒绝,尚卫国的善心跟好意——夏歆佑咬着嘴唇,感觉身体一阵阵冰凉,不是真的好,连施舍都不是,是抱歉吗?是赎罪吗?是良心不安吗? 她不知道,甚至不敢去想。 可是心里的某座丰碑已经坍塌,砸中了她的身体,伤口被碎石再次击中,痛得连疼都不敢喊。 手机不断的再响,直到屏幕暗淡下去。 门口传来敲门声,喊着她的名字,接着她又听见怒骂跟吵架的声音,可是身子好沉,心也好累。 原来,她竟把害死自己父亲的 人当做恩人。 原来,她一直对把她变成孤儿的人感恩戴德…… 老天爷,你还可以再残忍一些吗? …… “黑皮,找到了吗?” “单位说夏姐没来上班,也没请假。雅雯问了所有同学,都没有夏姐的消息。” 尚湛北挂了手机,看着一夜未亮的灯,总觉得夏歆佑就在屋内。都怪他上次把钥匙留在了屋里,不然此刻也不用干着急。 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她的消息了,会不会病倒了……想到这,尚湛北再也忍不住,看着门口停放的大垃圾桶,心思一动。 他捡了一块砖头放到衣兜里,踩上垃圾桶跳到一楼半的缓台,顺着雨水管子,擎着手臂上了二楼夏歆佑的窗台,把着栏杆,他趴在窗口探看,当看见门口蜷缩的人儿,整个人都是一震。慌乱的掏出砖头,直接碎了窗户。 玻璃碎片扎在手上,可是此刻哪里顾得了,探手打开窗户,翻身跳进屋内,“夏夏,夏夏……” 尚湛北扑了过去,一把将夏歆佑拥入怀内,却不想怀里的人竟是一脸的泪痕,眯着眼,根本已经意识不清。 他一手抱着夏歆佑,一手掏出手机打120。 夏歆佑感觉自己痛彻心扉,恨意难以抑制,身上寒的打颤。一阵温热瞬间将她包围,她眯着眼用了最大的努力才看清来人,“尚尚……”是尚湛北,他来了,她是不是可以放肆的哭了呢。“尚尚,我疼,好疼,好疼……” 尚湛北听见她喊疼,一下子就慌了神,“哪里疼?救护车很快就到,别怕,一会儿咱们就去医院。”他探探她的额头,热的烫人,不禁咒骂,“你个傻瓜,不舒服不知道打电话吗?要是你死在家里要我怎么办?我一定要搬过来,不能让你一个人住了。” 夏歆佑的脑子似乎有了一丝清明,她迷蒙着眼,探出手去摸他的手。你的爸爸害死了我的爸爸,尚尚,为什么让我在决定喜欢你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呢?我疼,真的好疼,心像是要炸开一样……“尚尚,别爱我……” 尚湛北一怔,拉着她的手贴在脸颊,“傻瓜,这时候还说这个。笨蛋,我都爱了,怎么办?反正我是不会放手的,你别想着让我放弃。” 楼下响起救护车的音乐,尚湛北忙打开房门,“夏夏,救护车来了,咱们马上去医院,很快就不疼了。” 不一会儿,急救的医生跟护士就跑了上来,看见病 人已经休克,忙是抬着上了担架。“你是家属吧,带着病人的身份证跟医保卡。” “嗯,好。”尚湛北忙是答应,转身去寻夏歆佑的皮包。 皮包被随意的丢在地板上,很容易被发现,他快步走过去捡起,却意外的发现皮包下散落的写着“机密”二字的文件。 …… “尚尚,别爱我……尚尚,我疼……尚尚,好冷……”烧晕了的夏歆佑不断的梦魇着,嘴里每句话没离开过尚湛北的名字。 尚湛北握着夏歆佑没有吊水的那只手紧了又紧,面色凝重,却一声不吭。 黑皮跟雅雯站在床边,一脸的担心。“尚哥,医生说夏姐很快就能退烧,你不用太着急。是不是跟叔叔说一声夏姐病了的事啊?” “不许说。” “可是……” “没有可是,总之不要跟我爸说。”尚湛北忽的发火,整个人笼罩着不同往日的气息。 黑皮知道他担心夏歆佑并不计较,帮着把一切手续办理妥当后拉着雅雯离开。 夏歆佑在后半夜才退了烧,真正的入了眠。尚湛北坐在病房里,只是拉着她的手,动都不动一下。 晨光入内,室内的气温有些微凉。 “尚尚……”睁开眼的夏歆佑觉得右手被握的发麻,侧头便看见尚湛北趴在床边。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疼吗?” 她摇头,目光瞬间落寞,有些躲避的转了视线。 尚湛北站起来探手摸摸她的额头,冰凉一片终是放下心来,鼓着脸,“我要搬去跟你一起住。” “……” “就算是你不同意,也是反对无效。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爬上二楼,从窗户跳进去,你非烧坏了脑袋不可。”他一屁股偎在床边,硬拉着夏歆佑看着他,“不管,这次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你得报答!报答知不知道?” 她看着他,心里那种细微的疼一点点的顿进体内。嗓音干哑,“你要我怎样报答呢?” 尚湛北看着她的眼,眼角带着的稚气依旧如故,眼睛一眨一眨透着狡狯,“夏夏,以身相许好不好?” 夏夏,以身相许好不好?——以身相许好不好?——以身相许好不好? 爱国者——背叛——这一切…… 夏歆佑看着他的眉眼,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心态,执着却 不忍,嘴唇轻启,“别爱我,我真的不值得你……”温柔的轻吻堵住她的话,薄而柔软的唇瓣并没有深入,只是一个浅浅的吻,轻柔的拂过她的嘴唇,透着无比的珍惜跟留恋。 “我只想听你说‘好’,那个字才是我最想要的答案。”他的固执很坚决,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男孩,而是一个执着的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女人的放纵——你可以不爱我,可是我必须爱你。 没有眼泪,没有情绪。 夏歆佑想,就这样吧!若是命运这样安排,她何不顺从……她说:“好。”心里有着酸楚,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别爱我,让我爱你,这样——我至少不会那么愧疚。现如今,除了能给他一个完整的自己,她什么都给不了 眼眸里的那种喜悦不用遮盖,他兴奋的就差手舞足蹈,觉得这一刻像是等待已久的昙花,瞬间的花开绽放,美得令人忘乎所以。 此刻,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只要一个紧紧地拥抱,抱住两颗悸动的心。 等待许久的人,恰逢这份温暖,异常的欢心愉悦。 可这一刻,是否就像昙花一样,只是瞬间的一现,眨眼间,便会灰飞烟散,一切如廊桥一梦,空然的静待空欢喜一场,谁都不知道。 Part 34 以身很相许 尚湛北成功的搬进了夏歆佑的公寓,两个人也算是正式开始了同居生活。为此,黑皮极其义气的要为兄弟开个同居派对。 “夏姐,弟弟敬你一杯,祝你们白头到老,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丫的,你掐我干什么?”瞎子举着酒杯胡言乱语,身边坐的傻大姐周瑾在他腰间一拧。 “掐你胡说八道呗。”周瑾呲呲牙,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夏歆佑跟尚湛北,瞄来瞄去。“你们真的同居了?可是你们不都还是学生吗?” “噗……傻妞,你丫是个处吧!”黑皮喷了瞎子一脸,抹了把下巴上的啤酒,大声的问。 周瑾脸一红,不敢说话,对黑皮跟尚湛北都有点畏惧的意思。 夏歆佑见她尴尬,瞪了黑皮一眼,“喊学姐,别没大没小的。周瑾,这帮毛孩子没礼貌着呢,你别跟他们计较。我跟尚尚自小就住在一起,算不上同居,不过是在一个房子里罢了。” “谁说的?咱们现在关系可不同,你答应过的,不能反悔……哎呦!”尚湛北一听立马跟炸了毛似的乱吼,恨得夏歆佑照他脑袋上就是一下。 黑皮再次喷酒,仰着脖子让雅雯给擦擦。擦完了,立马配合尚湛北,冲着瞎子就喊,“叫什么夏姐,现在不能叫夏姐了。” 瞎子难得聪明,乐呵呵的点头,“对对对,得叫夏嫂。”可是一开口,就招人骂。 “我什么时候改姓了,你他妈的找抽是吧?”尚湛北虎着脸瞪他,手覆到了夏歆佑的手上。 黑皮立马圆场,“是尚嫂,尚嫂子才对……” “可是尚嫂子多难听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上嫂子了呢!”好好话彻底让瞎子说成了荤段子。 这回连夏歆佑都不同情他了,眼睁睁的看着黑皮跟尚湛北把他按到墙角一顿胡抽。这丫真是欠揍,不长脑。 哥俩儿抽完了瞎子,掳掳袖子回到饭桌。 “尚哥,明天校篮赛政法对中文,你上不上场?” “再说。”尚湛北兴趣不大,抬手给夏歆佑夹菜。 “篮球赛吗?明天我正好有时间去看。”夏歆佑一脸的兴致勃勃,侧目看着他,“你不上场吗?” 尚湛北觉得心像是被猫挠了一把,痒的不得了,竟在她的注视下,不控制的红了脸,语气软的一塌糊涂,“上,怎么不上。” 挣扎的爬起来的瞎子,被这一幕晃的愣是一步没稳,又坐到地上。天 啊,他那个打死人都不怕的尚哥,咋就柔情似水了呢? 黑皮见怪不怪的一脸坏笑。 派对一直闹到了下半夜才算是散了局,周瑾因为上次醉酒事件,一早就被瞎子拉着提前退了场,其他人闹够了也各自归家,唯剩下喝的晕乎乎的尚湛北跟黑皮。 雅雯叹口气,跟服务员要了两张房卡,“夏夏,你们也别回去了,就去金鼎楼上住一夜吧!给你,这是尚少的房卡,1701房。” 夏歆佑耸耸肩,想回去也回不去啊!没办法,喊了服务员把这两头醉猪拖到楼上。 进了房,原本醉的找不着后脚跟的人,竟准确的拉着她直接倒到床上。满嘴酒味直冲进她的口腔,夏歆佑翻个白眼,白牙毫不客气的咬上入侵的舌头。“尚湛北你别给我装醉,赶紧起来洗澡去。” “夏夏,你好狠,你这是谋杀亲夫。”潮红的脸配上半醉的眼眸,大手不规矩的乱窜,“夏夏,我要你。” “要屁!”她呲着白牙照着压着她的肩膀又是一口,“快起来,我要喘不上气了。” 尚湛北皱皱眉,下口还真狠,可是身子就是不动,反而贴的更紧,“不要屁,就要你,让我亲一下,就亲一下,嗯?就一下……” “一下你个鬼,快起来啦。”使劲的推着他的胸口,感觉真的要被压得换不上气了,“尚尚,我真的要换不上气了,你快起来啦。” 尚湛北一听,微微撑起身体,俯着头看她。 她似乎真的被压住的换不上气,大口大口的呼吸,巴掌大的小脸红扑扑的,眼睛里带着烦怒,瞪着他还是凶巴巴的样子,一点都没变。俯□亲吻她的眼睛,这一刻,美得似乎不可思议。 身体里叫嚣着的欲|望,他极力的压制。 温热的吻留恋片刻,忽的起身,冲进浴室。 夏歆佑听着浴室里的水声,躺在床上听着自己的心跳越发的加速。可是那种感觉不是畏惧,害怕……竟是丝丝的期待以及早就下定决心的确定。 似乎——她也是想要他的。 撑起身子,看着朦胧玻璃里的身影,那种感觉说不出的滋味。 最后凝成嘴边的一抹笑意,久久不散。 尚湛北洗好了澡,看见的便是发呆傻笑的夏歆佑,他慢慢的靠近,猛地跳到她面前,“嚯“的解开围着的浴巾,打算吓吓这凶巴巴的姑娘,可是结果——“啊……夏歆佑你谋杀亲夫 ……”杀猪般的嘶叫瞬间荡漾的在房间里,尚湛北整个人缩成一个团倒在地上,捂着下面的小弟弟,额上已经渗出了冷汗。 夏歆佑看着自己无意识抬起的脚,心虚不已,拌拌磕磕的跳下床,结结巴巴的道:“谁,谁让你突然吓我?” “那你也不能踢我弟弟啊?……啊,疼死了疼死了……” “要不咱们去医院?”看着他冷汗直流,夏歆佑有点怕了。都说男人最脆弱的那就那块,她那一脚似乎还满使劲的。 尚湛北一听医院坚决摇头,要是传出去,他可就真是没脸见人了。缓了一会儿,似乎疼的不那么厉害了,他蜷着身子一跳一蹦的上了床,鬼心思又上来了,“你给我揉揉就好了。” “你,你自己不能揉啊?”那块让她怎么揉啊? “哎呦呦……疼死了,不知道它还好不好使,你要是把它踢废了,我就……” 夏歆佑狠狠的吸了口气,闭着眼就把手探了过去。揉就揉,谁让她踢的呢!手微微颤抖,手心里全是汗,当碰到那灼热的一块,她心怦怦的要跳出来一样。咬咬牙,小手一用力……“啊……”又是杀猪的一声,她开始委屈,“你喊什么?” 尚湛北更是委屈,“夏夏,你就不能轻点,我真怀疑你是故意要掐断我弟弟。” “臭小子,我不管了,你自己搞定,我去洗澡。”说完,逃难似的跑进了浴室。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洗完澡之后干什么了呢?…… Part 35 弟弟很脆弱 夏歆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直接撞到了以为她晕在里面正要冲进去的尚湛北怀里。 尚湛北胸口一疼,低着眉睨着穿着浴袍的她,不知是羞涩还是被热气熏的,脸红扑扑的惹人。她抬头望了他一眼,闷声不吭的绕了过去,钻进被子里。 尚湛北脚跟没动,只是跟着她转身,目光投到床上凸起的曼妙身影以及露出来闭着眼的小脸。 这一次,他看的分明,那种姿态的羞涩让他不由的笑出声,原来,她只是害羞而已。抬步走到床边蹲下来亲吻她的额头。“怕我吗?” 身体颤抖,睁开的眼睛却是晶亮亮的,小小声:“有点……上次……很疼。”虽然醉酒,可是那种蜕变般的疼痛是个女孩就不会忘记。 他“呵呵呵”的笑了起来,声音是难得的低沉,震动着她的耳膜,就在她懊恼自己说了什么蠢话的时候,身体已经被长臂一揽,接着翻了两翻,被稳稳的按在大床的中间。 他跪在她腰间的两侧,俯□。昏暗的壁灯下,他的脸微红,晕染着一抹笑意。鼻尖轻轻的碰触她的鼻尖,痒痒的,接着他亲吻她的额头、脸颊、耳垂、下巴,一点点像是要吃了她。 她突然觉得腰部似乎被一个坚硬的东西抵住,心思一慌,身体便不自觉的扭动。 他含着她的嘴唇,笑出了声。那笑声像是立在皮肤上的小嘎达,笑的夏歆佑的皮肤都颤抖。 她闭上眼睛,身体却着实紧绷。 尚湛北垂着头看着处在夏歆佑腰间的小弟弟,心里无比叹息,今晚只能委屈你了。像是泄了气一样,撑着的双手一松,身体猛的下沉,直接贴在她的身上,胸口的柔软沁入心扉,委屈的小弟弟更加的胀痛。可一想她那种似乎视死如归的样子,又是不忍,只能翻个身把她卷进怀里,一下下的轻蹭。 尚湛北紧紧的抱着她,她每动一下,他就抱的更紧,片刻,他探出手拉着她的小手,按在小弟弟上,“夏夏,给我揉揉吧!疼死了。” 最后,夏歆佑不知所措的恼羞成怒,“你丫找抽,自己揉。” …… 尚湛北用手解决完自己的小弟弟,凝着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爬上床。 夏歆佑的脸涨得通红,感觉身边一沉,绷着身子装睡。 他看着她微颤的睫毛,不由的荡起嘴角,小样的羞成这样。优哉游哉的躺倒她身边,静了片刻,猛地把人拉近怀里。“别担心,等你准备好 ,我再要你,到时候让你欲……” 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等他说完就闷声给他一拐子。 “夏夏,咱能不下手这么狠吗?你说要是误伤了,你下半辈子的‘性’福可就没了,到时候你要是耐不住……” “尚湛北你有完没完?幼稚!”她厉声呵斥。 知道她怒了,尚湛北也不敢再贫嘴,妥协的闭了嘴,安抚的拍着她的背,“不说了,睡觉,咱们睡觉行了吧?” “……” “……” 枕着他的臂弯,夏歆佑的心跳慢慢的恢复正常,心窝越发的柔软。窝在他怀里的手,伸了出去,环住他的腰,嘴唇贴着他的胸口,轻轻的,“尚尚,晚安。” 尚湛北闭着的眼弯弯的,嘴角更是弯起漂亮的弧度,抱着她的手又是一紧,“快睡,不然我要干坏事了。” “……” “……” “夏夏,多久我都等,晚安!” …… 夏歆佑第一次在金鼎吃早餐,自助式很方便,取了牛奶,热粥、三明治坐到临近窗户的桌位。 “喝粥。”她夺了尚湛北的咖啡,把瘦肉皮蛋粥推了过去,“你昨晚喝了那么多的酒,还喝咖啡,小心胃病。” “听媳妇儿的话,喝粥。”尚湛北一脸傻笑,捧着白瓷碗。 夏歆佑被这一声“媳妇儿”弄得一窘,习惯性抬手打人,“乱叫什么?谁是你媳妇儿。” “你是呗!要不昨晚你咋跟我睡呢?”小怪兽这回很是兴奋,越说越得瑟,揉着被打了的额头,笑的欠揍,完全忘了昨晚被睡着的某人无意识的按住下面,折磨的半宿没睡着。 “你再乱说我走了。”她抬屁股起身,尚湛北忙丢了粥碗拉她。 “不闹了,不喊了,坐下吃饭。”他鼓鼓嘴,“黑皮跟瞎子不都那么喊吗!看看雅雯,多大方,黑皮一喊媳妇儿,人家立马迎上笑脸。” “我不是雅雯,你也不是黑皮,所以少整那一套!” 正说着雅雯跟黑皮就扯着手走了过来,“尚哥,嫂子。” “乱喊什么,黑皮你找抽是吧?”夏歆佑一窘,仰着脸一瞪。 黑皮一缩脖子,推了雅雯坐到夏歆佑身边。雅雯憋着笑,“夏夏,别跟他一样,闹腾。一会儿一块去看球赛?” “你不上班吗?”她 在休病假空闲很多,雅雯可是上班族。 雅雯抿嘴一笑,努努嘴,“老板给我放假,黑皮是吧?” “是、是、是,我媳妇儿看我打球,必须给假。”服务员送来餐具,黑皮端着碗跟尚湛北一起坏笑,看着夏歆佑无奈的翻白眼。咋就忘了雅雯是给臣家打工的呢! 四个人热乎乎的吃完早餐,各自回家换衣服,直接去了学校。 g大的体育馆他们都不陌生,找了前排的座位安坐好。夏歆佑跟谭雅雯人手一条毛巾一瓶水,标准亲属拉拉队。黑皮跟尚湛北上场热身,有意的显摆技巧,一会儿三分投篮,一会儿对着运球……惹得场边的小姑娘鬼哭狼嚎一顿神叫。 裁判吹哨,比赛正式开始,尚湛北却屁颠颠的跑到观众席,拉着夏歆佑,“给个luckkiss。” 夏歆佑给他脑门一个暴栗,说了句好好打,就打发了尚少爷。 场下的女生若是能用眼神杀她一定杀了千百回,以前她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此刻,她竟在这样嫉妒的目光中生出一种愉悦,飘飘忽忽说不出的感觉。 此时,尚湛北正好抢到篮板,一个漂亮的盖帽,挂在篮筐上晃了一晃,场下一片欢呼。 夏歆佑激动的大叫,尚湛北在场上直接飞个吻,她顿时失了声,脸上一片旖旎桃色,好不动人。 雅雯侧着头看她,摆着手指戳戳她的肩膀头。“夏夏,原来你也会发花痴啊?” “嘁!”灿灿的推她一把,接着看球。 雅雯好笑的叹口气,过了一会儿,又开始戳她,“你跟尚少……嗯,就是那个那个,怎么样?” “什么那个那个?”夏歆佑一懵。 雅雯紧着鼻子,别扭的跺脚,“就是那个那个啊!昨晚的那个……” 哄……夏歆佑一愣,瞬间涨红了脸,“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这一回,谭雅雯也涨红了脸,更加的别扭,“我,我有点怕……都说很疼。” 喷……夏歆佑一脸震惊,“雅雯,你不会还没跟黑皮那个吧?”看着雅雯轻轻的点头,她顿觉天降红雨了,黑皮不是那么纯情的人啊!再说……“可是你们不总是同房的吗?” “同房也不代表就非得那个啊!以前去露营,你不还跟尚少一个帐篷睡觉呢!你们也没……” 夏歆佑一窘,这话说的是道理,昨晚他们也没有……哎呦,她在想什么 乱码七糟的。 “也不是很疼,就是……哎呦,我也不知道……”夏歆佑倒是头一次不知道怎么解释一件事。 谭雅雯又急又羞,推搡着扯她,“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黑皮说尚少生日那天,你们就那个了!你丫连说都没说,怪不得施蝶起会……”适时的住嘴,示意到自己的失言,“夏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 夏歆佑摆手,表示不在意。可却拼命的咒骂黑皮。“那黑皮告没告诉你,我们是被他算计的!” “额……”这个好像说了。 这时场上传来混乱,夏歆佑忙是转头,只见尚湛北跟个兽的暴躁的提溜着他们队的一个队员,裁判站在中间调和,场面异常混乱。 黑皮骂咧咧的举手喊暂停,拽着尚湛北说了几句往场边走,尚湛北看见夏歆佑丧气的挥手,接过递上来的矿泉水,灌了几口,甩甩头,“妈的,不打了。” 夏歆佑用眼神询问黑皮。 “那个笨蛋老撞人,抢到球乱传,刚才尚哥上篮,硬让他绊了一下。” 尚湛北脱了队服,换上t恤,“不怕对手是神,就怕队友是猪。没劲,走,洗澡去。” 黑皮灌水一吐,也觉得没劲,换了队服跟教练打了声招呼。球赛接着开打,政法队主力换下两个,文学院立马振奋,开始投篮得分! 夏歆佑看着政法队教练那苦大仇深的脸,同情心泛滥啊!可是,为了不发生斗殴事件,她还是赶紧带着两只小兽离开吧! 作者有话要说:哇啦啦……第二次的初夜会什么时候发生呢?呵呵呵……花花的多的时候就发生了! Part 36 同居很快乐 尚湛北洗完澡湿着头发进了vip水吧。 夏歆佑看着雅雯拿着吹风机给黑皮吹头,为了不被某只小兽哀怨的眼神溺毙,认命的取了吹风机。 尚湛北不老实的圈着她的腰身,“你跟谭雅雯说什么说的那么起劲,看球的时候一点都不认真。”赤|裸|裸的抱怨过后,见她不语,大手开始顺着t恤往里钻。 夏歆佑拿着吹风机的散热口,贴着他耳边一烫。 “嘶……”尚湛北一松手,倒抽口气的捂住耳朵。 “烫不烫?”她挑训的睨视,关了吹风机丢到一边。 尚湛北愤愤的起身,一把将人扯到怀里,狠狠的咬住她的耳垂,贴着热辣辣的说:“等回家,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更烫。” 夏歆佑俏脸通红,立马想到昨晚被他逼着揉过的地方,使劲的拐他一下,凶巴巴的低声:“你不怕被我废你的……嗯!” 尚湛北笑的腻歪,更腻歪的抱着她,春风得意,“你舍不得的。” …… 晚上,黑皮提议不去臣家的产业,改去别的地方腐败。 雅雯跟夏歆佑点头如捣,看的黑皮飙脏话,“别人有钱都进不来,你们女的还真身在福中不知福。” 夏歆佑摇着头,“你见天的吃鲍鱼,改天给你个窝窝头,你定认为这窝窝头是人间美味。黑皮,那金鼎都快成了食堂宿舍了,再好吃、再好玩也腻味。” 尚湛北听着乐呵,觉得这比喻好,拉着她往外走。 黑皮在后面琢磨,金鼎到底是“鲍鱼”还是“食堂”,这比喻是褒奖还是贬低,琢磨半天也没琢磨明白,直感叹中国语言之深奥啊深奥。 最后,四个人去了一家私家菜馆。老板是尚卫国的手下转业后开的,这菜馆堪比厉家菜,一天四桌,多一桌都不做,牛的很。 服务员见了尚湛北,转头就跑,不一会儿,老板就亲自出来相迎。中年男人,体格健硕,方脸寸头。“小子,好久不来了。”说着,就挥了一拳,直冲尚湛北面门。 尚湛北拉着夏歆佑一闪,眉头皱起,“嘎子叔,你年纪大了,还是炒菜的好。” 嘎子不怒反笑,“不错,反应挺快,看来这几年仗没少打?”转眸看见被他牵着的夏歆佑,眼睛一亮,“这就是首长收养的女儿吧!以前总听首长提起你,说你这长女比臭小子强的多。” 夏歆佑点点头算是招呼 ,眼睛暗淡一下,不自然的攥紧了拳头。 尚湛北老大不愿意,“什么长女,是长媳。等我跟夏夏办喜宴的时候,嘎子叔去给掌个勺,弄个国宴标准。” 嘎子一怔,片刻会意的大笑,“臭小子,这么好的姑娘让你给拐了,你爹没扒你的皮?” 切……某个被扒过皮的人脸顿时灿灿的。 嘎子不客气的大笑起来,张罗着让四人进了屋,屋里装修着实特别,实木的大桌子,大凳子,处处透着“大”气,就连头上的灯都比别处的大。 “尚哥,这地方怎么整的跟大人国似的,弄得咱们都跟小人国来的。”坐在超规格的椅子上,黑皮不自在的扭动屁|股。 尚湛北撇撇嘴,“这是嘎子叔的恶趣味,他离开军区就是因为嫌弃军区锅铲不够大,领导不给换,他就砸了锅,拍拍屁股跑了。回家后,差点没被他那个曾给皇帝做膳食的爷爷气死,轮着拐杖捆了他送到我爸办公室。后来,还是我爸给他求的情,让他退役自己开菜馆的。” 说着,嘎子已经带着服务员上菜,哇塞,超大的瓷碗着实吓人。 夏歆佑跟雅雯都张大了嘴,这咋吃啊? 尚湛北坐在一边解释,“嘎子叔抠着呢,别看碗大,菜少的可怜!” 嘎子被气得发笑,“死小子,要那么多菜干什么?又不喂猪。” “那你整那么大碗做什么?又不给猪用。” 一大一小,抬起杠来谁都不让,剩下三头小猪已经开始动筷子。 菜品简单,味道却不简单。 “嘎子叔,这鸭子是怎么做的?真香!”黑皮啄着鸭子,满嘴流油。 “那是根据古法‘凤凰展翅’改良的,满汉全席廷臣宴里前菜七品的第一道,至于做法说了你们外行也不懂,内行的我也不能说,算是祖传秘方。” 尚湛北戳之以鼻,“还传男不传女呢!” 夏歆佑跟雅雯都笑出了声,嘎子倒是一脸认真,“的确是传男不传女。” 噗…… “嘎子叔,今儿怎么没有如意卷?” “等一下就上,急什么。”嘎子笑了笑,“几位慢用,要是滋味好,就常来,我嘎子别的没有,几个菜还是能弄出来的。” “谢谢嘎子叔,坐下一起吃吧!”夏歆佑欠身。 嘎子立马摇头,“那可是大忌,被我爷爷知道 非跳出坟墓不可,你们吃,我就不打扰了,要什么让人告诉我一声。” 嘎子一走,黑皮就开了口,“尚哥,你说能不能让这叔叔去金鼎……” 尚湛北立马摇头,“想都别想,国宴都请不动,别说你们金鼎了。再说,你就不怕把嘎子叔请去,把你们金鼎也改成大人国。” 黑皮一想那富丽堂皇的金鼎摆满了超大个的沙发跟椅子,顿时恶寒,打消念头。夹了碗里最后一块鸭子,填进嘴里,美味啊! 四人吃的肚滚腰圆的出了私家菜馆,黑皮摸着肚子,“靠,见天的这么吃,老子非提前步入中年,弄个游泳圈不可。” 尚湛北撇嘴,“你以为嘎子叔是金鼎的大厨,只有有钱就见天的给你做饭?这私家菜馆是看心情开业的,心情不好一关半年的门都是有可能的,今天也算是咱们运气。” “这叔叔这么有个性?” “那是。” 一路上,尚湛北跟黑皮说个不停,夏歆佑偶尔的插几句,雅雯却是从晚饭开始就一声不吭。 四人走累了上个车,司机先是送黑皮回金鼎,“尚哥,我就不跟车了,你们把雅雯送回去。” 雅雯一听,抬脚跟着下了车,“我今天不回去。” 黑皮明显一怔,神色不明。 夏歆佑眼睛一扫,谭雅雯明显的心虚躲避,丫丫,看来今晚有人要失|身哦! 回到家,尚湛北见她一直啄着不明深意的笑,抓着她开问,“你想什么呢?笑的那么坏!” 她也不隐瞒,边从柜子里掏出睡衣边说,“想某人今晚会不会失|身。” “失|身?”啄着两个字,他眼睛一亮,一把从后面抱住她,使劲蹭她,“夏夏,你是再说我吗?” 夏歆佑脸一红,转身推他,“一边去,我说雅雯呢。” “谭雅雯?”尚湛北撇嘴,“早八百辈子就失了吧!黑皮那小色|痞还能留着她!” 翻个白眼,瞧瞧,不是她一个人看走眼吧!她推开浴室们,探个头,“还真就留着呢!”说罢,钻进浴室,还不忘落了锁。 本要跟着的尚湛北,听见“咔嚓”的锁扣声,张嘴的话硬是被憋在门口,只能无奈的咒骂一句,躺倒在夏歆佑的大床上。 听着“哗啦啦”的水声,越来越心猿意马,一想刚才说的话,坏主意上脑,掏出手机,给黑皮打电话。 电话响了至少十声才被接起,电话那边微喘,没好气的问:“尚哥,什么事啊?” 尚湛北憋着笑,一本正经道:“没事,就想告诉你明天天热,少穿点。” 电话那头骂了句“神经病”啪的挂断,尚湛北窝在床上笑的前仰后合。 过了五分钟,他起身从夏歆佑的皮包里摸出手机,找到谭雅雯的电话号拨了过去,一会儿,就听见声音有点不对劲的雅雯,“夏夏,什么事?” 尚湛北忍不住笑出声,“没事,是我,夏夏让我告诉你明儿天热,注意减衣服。” “……”静音片刻,传来隐忍的声音,“谢-谢-尚-少-爷。” 挂了电话,尚湛北豪不克制的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感叹:当坏人可真爽啊! 却不知,未来的某一日,自己的干的这种缺德事是会被报复回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有人想看黑皮很雅雯的初夜吗?有的话给我留言,要是想看的人多我就放到番外里。某位嗓子疼的姐姐,为什么嗓子疼呢?赶紧交代哦!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Part 37 内裤很疯狂 “尚湛北,你脏死了……”浴室里传来夏歆佑的尖叫,接着,砰砰的脚步声,急促的跑到客厅,只见她捧着一筐的内裤,小脸气得通红,“你居然有这么多的内裤没洗?你养蛆啊?” 尚湛北从书里探出头,不以为然,“你丢了就好,喊什么啊!” “丢了?”尖锐的声音像是掐着脖子发出来的,“好好的内裤,丢了做什么?” “你不是嫌弃它脏吗?”他撇着嘴,不以为意。 夏歆佑只想把这筐内裤丢他头上,强压着怒火,“你不会洗吗?以后穿一条洗一条,这么多堆在浴室,你也不怕来个人看见,笑话你。” 尚湛北合上书叹口气,“夏夏,别人不会笑话我,只会笑话我找了一个不爱洗衣服的老婆……哎哟……脏死了,你干嘛?” 夏歆佑瞪圆了眼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身脏内裤的尚湛北,气鼓鼓的做茶壶状,“尚湛北,你再这么脏,就给我滚出去!” 哇,真的怒了。 尚湛北嫌弃的丢了内裤,探头看进了卧室的夏歆佑,有点心虚。起身跟进卧室,瞧见她一副不待见自己的样子,不觉得生气,反而心情愉悦的不得了,硬是拉着她的小手,撒娇似的靠近,“别气,别气了好不好?……其实,那么多脏内裤,你也要付一点责任的。” 挑着眉睨她,一副我也是受害者的表情,让夏歆佑想抽他。“你的内裤,我有什么责任!”分明的强词夺理。 尚湛北哼哼,“还不是因为你没准备好,我又不能跟你那个……所以晚上睡着睡着它就自己喷淋了,一天要换两三条,你说能不多吗……你说你是不是得付一些责任啊!” 他边说边蹭着她的后背,某些部位明显已经有了变化。“夏夏,怎么办,看来又要换内裤了。” 夏歆佑瞬时涨红了脸,气焰消了大半,内疚反而多了一点点。半个多月,只要她喊停,尚尚立马就住手。其实,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矫情,可是,每到关键时刻,她还真是紧张。 闭闭眼,雅雯都敢,她有什么不敢的。“咱们做吧。” “嗯……嗯?!”尚湛北全身都是一震,不敢置信自己听见的。 夏歆佑窘迫的转身,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张着嘴,一含,轻轻的咬了他一口。 不疼,痒痒的,像是咬到了心尖。那一句“咱们做吧。”他花了好些时间才消化,心灵跟身体都开始雀跃起来。“真的?” 轻轻的磨蹭,让他兴奋的一把抱起怀里的人直接倒到床上。 夏歆佑被震荡的一晕,推着压住她的兴奋小兽,哭笑不得,“晚上。你看,现在是大白天。” “拉上窗帘就是晚上了。”压抑过久的小兽,哪里肯罢手,啃咬着她的嘴唇,一刻都不松开。 他呼吸急促,亲吻的粗鲁,一下一下啄着她的肌肤,滚热的烫人。她有点被这热情吓到,不自觉的又开始紧张。 身上的人敏感的发现身下的人的僵硬,他强忍着,放慢节奏,“我慢一点,咱们慢一点……” 夏歆佑看着一张一合的薄唇,心思跟身体慢慢放软,她抬手圈住他的脖子,早该把一切交给他的…… 大手顺着裙子慢慢的往里探,他亲吻着低喃,“我会很温柔,很温柔,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你疼……” 她缚在他的身下,闭上眼,打算承接他的温柔。 “砰砰砰……砰砰砰……” 夏歆佑被震耳的敲门声吓得睁大了眼,某人的手指被绞住,心尖尖酥软一片,接着往里探,可是明显身下人不愿意了。 她推着他,慌乱的扭动身子,“有人敲门……尚尚,嗯……” “不管它……”这时候让他停,怎么停的下来。 “可是……”还没可是完,外面的人已经不耐烦的开喊了,“尚哥,开门啊!丫的,喊我来,还不开门……砰砰砰……快开门。” 接着,隔壁阿姨尖着嗓子,“我说小伙子,我们这睡午觉的都被你敲醒了,屋里肯定是没人,你别敲了。” 黑皮也不知上来那股子倔劲,“有人,肯定有人,说不定是睡着了,我敲敲就起来了,阿姨你别急……砰砰砰……砰砰砰……尚哥,你开门啊!” 尚湛北听着,气馁的吐出口气,骂咧咧的直起身子,捞起刚退了的衬衫,出了卧室。 猛地拉开大门,让正敲门的黑皮一闪身,接着笑嘻嘻的跟隔壁阿姨贫嘴,“看,我说有人吧!阿姨,我哥这耳朵不好,就得使劲敲……哎呀,你拽我干什么?”话没说完,人已经被扯进屋里。 黑皮眯着眼笑,“尚哥,这么半天没开门干什么呢?嫂子呢?” 正说着,整理好自己的夏歆佑就走了出来,不过嫣红的脸,是怎么整理都整理不掉的。 黑皮瞄了一眼,心里已经明了,看来他猜得挺对。 大咧咧的坐到新添置的沙发上,抱着只阿狸的抱枕,笑的那叫一个“报仇雪恨”,他看了眼茶几上的《小李飞刀》,故作深沉的点点头,“好书,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尚哥,你说是吧?出来混的,早晚是该还的。” 不知内情的夏歆佑听的云山雾罩,可又觉得这话中有话,下意识看尚湛北寻求答案。 可尚湛北已经皱起了脸,眼珠子直冒绿光,“黑皮,你丫找抽是吧?” 黑皮不惧,接着笑,“这叫一报还一报。” “妈的,你……好,你好样的。”尚湛北理亏在前,只能强憋着气隐忍不发。 “嫂子,我哥这内裤怎么丢满地啊?” “问你哥!”小脸一红,钻进客厅的浴室,接着打扫。 尚湛北见夏歆佑进了浴室,豹子似的扑向沙发,直接掐住黑皮的脖子,“你想死是不是?掐死你得了!” 黑皮咯吱咯吱发笑,“哥,你这是欲|求|不|满的表现啊!” “你就欲|求满了?”尚湛北给他一拐子,坐直了身子,抢过阿狸抱枕。这是夏夏,哼!“怎么,搞定你‘雅雯姐’了?” “呀呸,你咋知道我们,那个,啊?” 这回换尚湛北坏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没想到你小子竟留着她那么长时间!” 黑皮难得的不好意思,脸上灿灿的,“那不是不碰,是不敢碰。你又不是不知道,雅雯就是个良家,跟姚婷那三八不一样,她玩不起。” “那你不是还碰了?”讽刺味十足。 黑皮挠挠头,“我跟她把话说明白了,让她玩不起立马撤离,她不走,我能咋办?老子又不是太监。” “你他妈占了便宜还卖乖!”尚湛北毫不客气的糗他。 黑皮骂咧咧的回嘴。 夏歆佑拉上浴室的门,坐到马桶上,门外嬉闹的言语清晰的进入耳朵。 谭雅雯——真是搞不懂她是野心太大,还是太傻! 揉揉额头,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出昨晚钱轩传给她的信息。——若是知道爱国者是谁,你会怎么办? 她的回复是——我不想知道。 何必把钱轩扯进来呢!爱国者,老天为什么要让她知道呢!可她的心……目光转到合着的门。尚湛北大笑的声音肆无忌惮,张扬着喜悦。 尚尚,你想要什 么,我就给你什么。不要爱我,让我努力爱你,倾尽所有,也不枉你待我一片真心。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会不会做呢?会不会?会?不会?哈哈哈哈……肉肉就在嘴边,可惜……吃不着……cj的某莹飘过给我长评吧,给我长评吧,给我长评送分加双更,一千字的长评能送四十多分,我当日会双更……本周承诺!!!!! Part 38 舞会很正式 钱轩捏着手机,心思有些混乱。夏歆佑居然丝毫不在意害死他父亲的人是谁,这点很让他头疼。 该如何把目标指向尚卫国呢? 转头看向桌上的邀请函,夏歆佑,看来咱们要碰面详谈才是。 嘴边一抹阴冷的笑意,他要把所有都夺回来,一样都不能少。 …… 收拾好浴室,尚湛北跟黑皮在外面已经打起了牌。她看着一地无人收拾的内裤,无语的摇头,这两位少爷,真是一点做家务的自觉性都没有! 认命的收拾起来,丢进洗衣机,就听见门铃响了。 黑皮丢了牌,“一定是雅雯来了。”说着起身开门,“亲爱的……阿、阿姨?” 夏歆佑忙推开浴室门,只见尚母皱着眉头,一身贵妇打扮挑剔扫了眼室内,身后跟着几个拎着礼盒的小姐。 “焕文,怎么喊的这么亲切?下回,阿姨再跟你母亲打牌,一定夸夸你懂礼貌。”不冷不热的声音让黑皮一抖,尚母素来不是吃素的,自小优越条件让她的刁钻随着年纪无限增长。 他摆出笑脸,“阿姨,您可千万别夸,一夸她就回家教训我。她可没您这么可亲可爱,您不知道我多羡慕尚哥,有你这么有气质又温柔的母亲。” 尚湛北暗自吐气,也不知道是谁一会儿说他妈像个巫婆,一会儿说像灰姑娘的后母。 尚母且是受用,语气也改善许多,“好了,阿姨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可是‘亲爱的’这称呼要看准了人在喊!”接着,转身让提着礼盒的人进屋,“夏夏,晚上你叔叔的一个同僚六十大寿,我有事去不了,你跟尚尚陪着你叔叔去,衣服首饰我都准备好了,一会儿你直接去ssp做头发化妆就好。尚湛北,这次你给我安分点,老将军跟你父亲的交情很深,不要给他丢脸。” 尚湛北拍拍额头,“老妈,您放心,儿子保证满场飞,给你做足面子。” “哼,贫嘴。”母子俩逗了会儿嘴,尚母就离开了。 黑皮嗤笑,“以为只有我家老头子要巴结老将军,没想到你家老头子也要巴结。” “哪个老将军?” “还能哪个?权最大的那个呗。一个六十大寿,恐怕g市政商两界有头有脸的都要出现了。”尚湛北说的颇为不屑,自小最厌烦就是这种应酬。不过,这次不一样,夏夏会去。 夏歆佑心中一动,隐隐的某根弦绷了起来 。 腰身被圈住,她一怔。耳边热热的呼气,“我妈妈算是彻底把你当儿媳妇了,不仅让你跟我出席,还送了versace的礼服……砸砸,真是下了血本。” 她并不太注重名牌,不过这个牌子还是听过。 打开礼盒,是一件蓝色的斜肩礼服,华贵的缎面,碎钻点缀在肩膀,美得像是夜空布上的星星。 黑皮吹了声口哨,“阿姨好眼光。” 尚湛北也是一脸的赞许,唯有夏歆佑的脸沉了下去,抓着礼服的手紧紧地。 黑皮见雅雯迟迟未到,打了电话才知道她在公司门口打不着车,便出门去接。 尚湛北关上门,转头看见夏歆佑还死死的扯着礼服,眼神里闪过一丝隐晦。他扬扬嘴角,把礼服抓过来丢到一边,“咱们去买衣服吧!” 夏歆佑恍然,“买什么衣服?” “我不要你穿这件,看看整个肩膀都露出来了,像什么样子。咱们去商场再买一件,然后去做头发,化妆好不好?” “胡闹,阿姨送来的衣服不穿,她会生气的。” 尚湛北撇嘴,打开首饰盒,发现是一条碎钻的颈链,随手一丢,拉着夏歆佑就要出门,“不管,反正不能让你穿的那么暴|露。” “哪有暴|露?” “我说有就有!”小兽态度坚决。拉着她直奔商场。 两个人逛了半天,最后选中了一件valentino的红色短款礼服,一字领,简单高雅,裙摆嵌着大朵大朵的装饰花,让裙子微蓬,带着一丝娇俏。 尚湛北刚要划卡,夏歆佑就拎着裙子出来,掏出自己的卡,“我来划。” 他微微一怔,片刻,眯眼笑了起来,“怎么?现在就开始给我省钱了。” 服务员见惯了小情侣说笑,不过这一对倒是格外养眼,试衣服的时候,两个人什么都不说,一个眼神就知道是否中意,这样的感情实属难得。接过卡,利落的结账,递给夏歆佑签单。 划下名字,拎着礼服出了精品屋。 夏歆佑捻着手里的卡,这张卡还是上大学后第一次用,上了大学她奖学金加上补助,完全应付了生活费。本打算工作了就把卡还给尚卫国,没想到…… 尚湛北拉着她进了enzo精品屋,“选一条项链吧!” “好!”她走到项链的专柜,指着一条裸钻挂坠的颈链 ,“帮我把这个包起来。” 服务员有些讶异,“小姐要不要试一下。” “不用,直接包起来。” 尚湛北站在夏歆佑的身后,笑容微微敛起,如果没有记错,那张卡是她第一次用。 包好了项链,两个人的笑容都亦如以往,拎着战利品往外走,在自然不过。 …… 寿宴是用舞会的的形式展开的,老将军跟夫人开舞过后,简单的说了几句,大手一挥让大家各自玩乐,倒是军人利落的风格。 尚卫国看见夏歆佑跟尚湛北同来极是满意,笑嘻嘻的拉着二人去给老将军敬酒,“陈大哥,这是小犬跟小女。” “湛北已经这么大了,真是好多年没见了,记得你刚回国的时候,他还是个糯米团团呢。呵呵……” “是啊,孩子一晃就长大了,咱们也都老了。” 老将军摆手,“你还年轻着呢,多给国家干点实事。这孩子就是你收养的女儿是吧?”他看着夏歆佑,眼睛里似乎多了抹伤感跟追忆,“好,长的真好……好孩子,看见你真好。” 夏歆佑有些抑制不住的想问他哪里好……最后,她还是笑面如花,“尚叔叔对我好,我自是长的很好。” 尚卫国笑了起来,有些挪揄的味道,“我们家这少爷就她能制得住,我现在就等着这小子快些毕业,好让他们把婚结了。” 老将军听见这话明显高兴,止不住的赞叹,“没想到孩子们竟有这样的缘分,好啊,好啊!卫国,你没辜负大哥的期望,到时候大哥定送给两个孩子一份大礼。” 尚湛北得意万分,“老将军,不用您送大礼,只要您跟民政局的打声招呼,让他们给我开个绿灯,让我现在就把证领了吧!” “哈哈哈……你这孩子。”老将军被逗的直笑,夏歆佑微窘。 尚卫国摇头叹气,却是一脸的宠溺。 尚湛北一本正经,一个劲的问:“行不行的老将军?其实,我就差半岁,让他们通融一下吧!” …… 舞池里大多是年轻人,华尔兹的音符从中央摆放的钢琴上传出。 尚湛北拥着夏歆佑,趁着贴近的瞬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今晚,你真美!” 淡妆装点着清秀的容颜,高高隆起的头发,流出脖颈优美的弧线,在尚湛北眼中有着止不住的惊艳。 她淡笑着回应,“今晚,你也很帅。”说罢,觉得自己这话足够的矫情,笑了出来,微颤的肩膀,乱了节拍的脚步,他们只能旋转着退出舞池。 此时,不知是哪位大人物出现,老将军亲自相迎。她探探身,只看见一个年纪很轻的男人,不过举手投足都透着优雅跟贵气。“那是谁?” “不知道。”尚湛北摇头。正巧尚卫国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哼”的一声,“小子,我看你混的谁都不认识了!那是严氏的太子爷严施,刚到g市来投资,大手笔的吓人。一会儿,不妨去打声招呼。” 尚湛北并不感兴趣,撇撇嘴,拉着夏歆佑往边靠。 不大一会儿,舞池里一阵热烈的掌声,严施笑的极是得体,“今日匆忙前来,没给老将军带什么礼物,晚辈也没什么才艺,就给将军弹一段生日快乐,娱乐大众,大家可别笑我浅薄。” 附和声阵阵,严施坐到钢琴前,搓搓手,然后……众人目瞪口呆,那个优雅的男人竟真的用一根手指一个音一个音的敲出了生日快乐。 尚湛北也看得一愣,片刻,低声的在夏歆佑耳边吐出一句,“靠,这严氏太子爷太个性了。” 敲完了单调的乐音,静寂的大厅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夏歆佑闷着笑,第一个举手鼓掌,心里倒是觉得这男人有意思的很。 严施对夏歆佑点头示意,微微的笑淡然亲切。 尚湛北心里不舒服了,拉着夏歆佑闹了起来,“他干嘛对你笑。” “他没对我笑!” “那你干嘛鼓掌!” “人家演奏完,自然要鼓掌的啊!” 说不过,心里还是不舒服。“我以前弹琴,你都没有鼓掌!” 夏歆佑忍不住笑了出来,抬手去掐他的脸,“小屁孩,你还跟姐姐翻小肠?也不知道谁,弹的好好的琴,说不弹就不弹了。多少年没听见你的钢琴声了。”说完,她转过头看向舞池中央的三角钢琴,想着还是小个子的尚湛北坐在琴凳上,弹着土耳其进行曲,那种专注,往往令她痴迷,并且引以为傲。 尚湛北没理会那句姐姐,顺着她目光看向钢琴,眼珠一转,拉着她往钢琴边走。 “你干嘛?” “给你弹一首,让你看看什么才叫钢琴曲。” 夏歆佑震惊,有点担心,“尚尚,这是别人的寿宴,你别闹。” 尚湛北不以为然 ,已经拿了麦克,“今日是老将军的寿辰,晚辈献丑弹上一曲。”说着,把夏歆佑先是按在琴凳上,自己也坐下,环视一周,看见刚刚弹完生日歌的严施,他举手也学他搓搓手,接着活动手指。 在钢琴上随便的敲了几个音,看见舞池里的人都诧异的望过来,得意的笑了笑,就在夏歆佑急的要怒了的时候,终是双手触到琴键,十指飞快的跳跃,美妙的音节一个接一个的传出来。 惊讶的不仅仅是夏歆佑,还有在老将军身边站着的尚卫国。 将军和蔼的笑着,“卫国,湛北弹的不错。” 尚卫国收起惊讶,一副头疼的表情,“这孩子胆子大,七年不碰琴了,还敢大庭广众的演奏,这厚脸皮,这是不知道像了谁?” 将军微微讶异,“七年不碰琴却一个音都弹不错,湛北很厉害啊!” 尚卫国并没有学过音乐,自是听不出好坏。听见老将军这样夸奖,不犹的静下心重新审视自己的儿子。他知道尚尚很聪明,可惜,成绩平平,加之任性妄为,他倒是不对儿子报什么大希望。 琴音接近尾声,将军端着酒杯往舞池中走。声如洪钟,“湛北,这曲子我看不像是给我祝寿,倒是给你自己求爱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会有肉肉……我好想双更啊……可是为嘛没有长评呢?好吧,这章花花超过20个,我就在周三双更!若是还有长评,我就在周四也双更! Part 39 梦中很梦幻 琴音接近尾声,将军端着酒杯往舞池中走。声如洪钟,“湛北,这曲子我看不像是给我祝寿,倒是给你自己求爱的吧!” 舞池里发出哄笑,夏歆佑第一个红了脸。死尚尚,弹什么梦中婚礼,辨识度这么高的曲子,乐盲都听得出来。 尚湛北天生的脸皮厚,拉着夏歆佑的手,没皮没脸的笑,“哎呦,被老将军听出来。” 众人更是大笑,觉得年轻人真是坦率的可爱,一些皱着眉的老古董,一打听是尚首长的公子,也都卸下不满意,装出一副欣赏的样子,夸赞不断。 夏歆佑虽然窘迫,可是心里还是被感动的一塌糊涂。被尚湛北拉进小凉台,难得温顺的像只小猫一样趴在他的怀里,肩上披着他的外套,仰着头,眼睛晶亮亮一直的看着他。 “喜欢吗?” 点头,踮起脚尖,轻轻啄一下他的嘴角。“尚尚,七年了,七年没听见你弹琴了。以前,每次看见你弹琴,我都好骄傲,恨不得告诉所有人,这是我弟弟弹的。” “现在你可以告诉别人,这是你男人弹的,只弹给你的。”他稚气未脱,可是对她说的每句话都是一生一世的承诺。 “好!”——但愿,在我犯下大错之后,你依然愿意,只弹给我听。 …… 夏歆佑从化妆间补妆出来,就看见钱轩立在门口,“好巧!” 钱轩笑,递上香槟,“早就看见你了,只是才过来打招呼,你也知道尚少他……呵呵。” 她接过酒杯并不喝,有些歉然,“他还是个孩子,你别跟他计较。” “你却爱上了那孩子是吗?”他温润的眼神看的夏歆佑有些不好意思,片刻,不等她回答,他已经笑了出来,眉眼间多了抹纠结,“既然你们在一起了,就算了。本想告诉你些旧事……呵呵,没事了。歆佑,祝你幸福。”稍稍举杯,仰头喝下香槟。 夏歆佑怔然,听着走廊另一端尚湛北的呼唤声,心思恍惚。她细抿着嘴唇,“钱轩,我的旧事你不要掺和。”罢,先一步转身,眼眸里半分怀疑在看见尚湛北的那一刻消失殆尽。 “谁给你的酒?”尚湛北看着她手里的香槟皱起眉头。 她笑,“刚才碰见钱轩,他递给我的。”接着把酒杯塞到他的手里,“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家?我的小腿要抽筋了。”抬抬穿着八厘米高跟鞋的脚,还真是有点吃不消。 听见钱轩名字不 由的不舒服,可一听她喊脚疼,一下子就转移了视线。把酒杯放到一边,揽着她的腰肢,“现在就回去,我爸陪将军到楼上打牌了,他们开了牌局,很晚才会散。咱们直接走就行了。” “嗯!” 两个人相携离去后,钱轩才从化妆间的转角站出来,空了的水晶酒杯在灯下折射着晶亮的光,温润的眼神变得阴冷,微眯的眸子里透着一丝期待——夏歆佑,看来你比我预计的知道了更多。很好,没辜负我的期待。期待你的好戏上演。 …… 回程的车上,夏歆佑显得很疲惫,窝在尚湛北怀里闭着眼假寐。 听着他规律的心跳声,她觉得这一刻若是停歇不动会不会也是一种完美? 看清自己心,却不得不撕裂它,让别人疼,让自己疼。这种过程显然跟预料的一样折磨!也许,钱轩知道了什么,可是,她不想拉他进来这个圈子,她不想在最后的时候让尚尚更加的疼,多了不必要的误会。 “夏夏,到家了。”温柔的呼唤热辣辣的在耳边,她没有睁开眼,用脸颊在他的胸口蹭着,单单的嘤咛一声。 尚湛北看着她宠溺的笑,环住她的腰肢,揽着她抱出车厢。司机是尚家的老人,看见家里的少爷这样温柔的一面,呆愣愣的把着车门,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关上的单元门内,才惊醒的揉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上了二楼,抱着夏歆佑的尚湛北根本没办法开门,他低头用鼻子轻轻的蹭她的小鼻子,“小猫,你再不睁开眼,我就在门口吻你。”从开始就知道她没有睡着,纤长的睫毛一直在微微的颤动。 夏歆佑立马睁开了眼,脸颊微红,却一手圈住他的脖子,一手从小包里掏出钥匙开门。 两个人像连体婴一样进了屋,不等怀里的人关门,小兽已经把人按在了门板上,舌头像小蛇一样钻进她的嘴里,火辣辣的吻实实在在的告诉她,小兽很激动。 分开的片刻,他抵着她的额头,嘴角一丝晶亮闪烁着,“说,今晚干嘛一直勾|引我?” “……” “你今晚很不一样……”低喃,啄吻不断。 她丢了手里的晚宴包,圈住他的脖子,顺应的承接他的吻,“那你喜不喜欢我的不一样?”最后的字眼酥到了骨子里,任是什么人都抗拒不了这样的风情。 尚湛北眼睛亮的跟狼似的,恨不得就在门口一口吞了她。考虑到第一次的不美好,生生 忍下,低头咬住她的嘴唇。“小妖精。” 夏歆佑把自己都挂在他的身上,纤纤十指,穿过他的发。 两个人像是醉酒后的旋转,从客厅转到卧室,双双倒在大床上。 着了火的手指,拉下她的礼服,晶亮的钻石挂在胸前,作为最后一件遮掩。 他屏住呼吸,觉得这世上再没有比她更让自己惊艳的女人。 “夏夏,我要你。”他俯□子,在告诉她的那一刻,猛地贯穿她的身体,同时亦是贯穿她的灵魂。 细微的不适感扩散开来,可她却在微笑,眼角的泪珠一闪而过,她拥抱着这个在她生命里永远都不会抹去的人,含着嘤咛开口,“只要你要,我就愿意给……” 只要你要,我就愿意给……所以,不要怪我。 一室的火热气息,蔓延扩散,久久不散。 …… 初尝情|欲的人总是贪|欢,“再一次……最后一次……”不等身下人回答,埋在身体里的某物已经起了变化。 夏歆佑“啊”的喊了出来,困顿疲惫的推他,“死小子……你走开。”一身的酸疼像是被拆开分解在重新组装。 小兽正是兴奋岂有走开的道理,逞凶斗狠的把着她翻身,换个姿势恨不得把自己都埋进她的身体里,“小弟弟说不能走开。” 夏歆佑瀑汗,背对着小兽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完全能想象的到他那种得意的下流样,压着呻|吟,开始求饶:“姐姐我累死了,让我休息一会儿,明天还得上班呢!”面对他过盛的精力,她真的觉得自己与他差了不止三岁而已。 “姐姐?”以前尚湛北顶翻这称呼,不过此刻他倒是不介意喊她,猛地一顶,“姐姐,我还没饱。”再次把身下人翻了过来,一脸坏笑的舔着她的唇瓣,“你不是一直想我喊你姐姐吗?……姐姐,嗯?” 夏歆佑觉得自己要被那种劈开般的快|感湮灭了。摇摆着臻首,断断续续的娇|喘|呻|吟。 尚湛北故意逗她,后半段硬是在“姐姐”这称呼里爆发。 自此之后,夏歆佑绝口不再提自己是姐姐的问题,以至于自此之后每听见别人唤“姐姐”都会不自然的心虚脸红,脑袋里出现不纯洁的画面。 尚湛北却似乎极喜欢这带着浓重情趣的称呼,一到求欢,便是“姐姐”“姐姐”的喊个不停。 折腾到下半夜,过盛精力的人依旧振 奋。一副餍足的神态,把夏歆佑圈在怀里。小腿磨蹭着她的小腿,大手在她腰间流连徘徊,交颈相环,倒是名副其实的连体婴。 夏歆佑恰恰相反,又累又困,身上酸疼的像是被汽车碾过。交合的私|处周围液体凉下来后黏糊糊的贴在皮肤上,极不舒服,可是又懒得动弹,只能像个小猫一样嘤嘤的表示不满。 尚湛北按着她的脸颊贴在自己的喉颈处,呵呵笑着发出细微的震动。 她极不满的张嘴咬了一口他颈部的皮肤,听着头上方发出“嘶嘶”的抽气声,心里才稍稍平衡。 “怎么?不舒服吗?”夹杂着闷笑的声音显然并不诚心。 “哼……” “我一时没忍住,你也知道,太久不开荤,猛地见着肉……哎呦呦,别咬……轻点轻点……” 夏歆佑在临睡前闷闷的想着,居然敢说她是肉! 作者有话要说:说到做到,我双更了哦!如果这两章的花花还是那么多,我明天还会双更!这章的肉肉不知道和不和你们的胃口呢?下一次要炒的,炖的,还是烤的! Part 40 二次很初夜 尚湛北的夜生活向来是精彩的。 黑皮、瞎子都是爱玩爱闹的主,加上臣家大家长有意培养黑皮,金鼎算是给他练习做生意的第一个场子,更是便利了这些少爷们玩乐。 夏歆佑一下班就被拖到了金鼎,今天是黑皮的生日,整个十二楼都是熟人跟辣妹。 她的一身亚麻套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想扫兴,脱了外套丢在一边,里面是一件坎袖的丝质小衫,可是跟舞池里那些小妹妹们的清凉打扮一比,还是过于保守,不过至少比中规中矩的外套要强得多。 尚湛北走过来的时候端着果汁,“今晚肯定是要通宵的,你要是累了,我就送你回去。” 夏歆佑闻着他一身的酒味,不犹的皱眉,接过果汁,招手让他坐下,“少喝点,晚上就留这住吧!我明天请假了。” 尚湛北眼睛一亮,凑上来就要吻她,却被暴力一巴掌打在脑门,“这么多人,你规矩点。” “你看这哪有规矩的?”小兽又委屈了,吸吸鼻子可怜巴巴博取同情,到底是得逞的按着她在沙发上深吻一计才餍足的起身,风骚的跟着电子鼓点扭着屁股,拉着夏歆佑要去跳舞。 夏歆佑无奈,跟着起身,可没等他们走到舞池,舞池已经被辣妹们围成了一个圈,在尖锐的音乐声环绕下,追光灯打在中央,一对男女贴着身子热辣的共舞,男的不是别人,正是今天的寿星公黑皮。 黑皮的丝质衬衫只有一颗扣子挂着,手臂、身体跟着节奏不断的扭动,贴在他身上的辣妹穿着小可爱,大胆的绕着黑皮摆动身体,小手竟已经探到了他西裤里,做着暧昧、大胆的动作。 dj故意放了夹杂了男人女人喘息的声音,让场子瞬间high翻了顶。黑皮挥臂一拉身后的辣妹,抱起来托着她的细腰做了高难度的下腰,整个人也跟着俯□,嘴唇擦过女人的脖子,直到胸口的丰满…… “靠,这小子真是玩high了,呵呵。”尚湛北哼笑着,看的他一身的火,拉着夏歆佑的手也不安分的乱逛。 夏歆佑的脸却是有点阴沉,按住乱动的手,“雅雯没来?” “来了,跟黑皮一块来的。”意识到她在考虑什么,不以为然的道:“谭雅雯比你想的聪明,该看就看,不该看的早就闪了。跟黑皮跳舞的小妞是他叔叔送的生日礼物,跟拍电影似的,大礼盒里蹦出来的。” “雅雯呢?” “不知道,小妞从盒子里蹦出来,雅雯就没影了。” 虽然知道雅雯不是那么单纯的人,可是她还是难免担心,“我去看看。” 尚湛北一把拉她入怀,咬着耳根,“看什么看,她心里面清楚着呢!黑皮什么人啊!臣家现在正在漂白,黑皮是长子嫡孙,不出意外,三个月他们就得分手。” “为什么?” 他叹口气,环着她的腰,下巴卡在肩头,“你以为黑了那么好漂?臣家想漂白,估计得让黑皮牺牲一下色相。” “政治联姻?他才多大?比你还小一岁!”这也太早了,夏歆佑有些惊讶。 “没规定不让订婚啊!”舞池里尖叫声越来越响,舞池里的两个人越来越火热,尚湛北浑身发热拖着夏歆佑转到化妆间。“夏夏,咱们过完年去领证吧!” 夏歆佑的思绪还停在舞厅里的“政治联姻”,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已经被拐到了化妆间。“领什么证,等你毕业了再说。” 尚湛北不依不饶,抱着她坐到台子上,“夏夏,你不是说,你只要我要,你就愿意给吗?我就要去领证。” 夏歆佑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嘴角却已经抿了起来。 还好尚湛北没有在继续下去这个话题,心猿意马的大手顺着丝袜探到她裙子里。 “干什么呢!”她皱眉推他,却反被压到背后的镜子上,“该有人进来了……” “我锁门了。”他低声道,一下含住她的唇瓣,一点都不客气的扳开她的腿,“姐姐,我要……”低喃的声音压着两个人的唇齿间含着笑声,夏歆佑身子一颤,张嘴要骂却被他的舌头钻了空子,肆意穿行。 刚才在舞池就已经被勾起来火,就知道这时候都围着舞池看热闹,化妆间绝对是没人的。尚湛北可算是老谋深算。 夏歆佑是说什么都不肯在化妆间跟他做这种事的,使劲推着他起身,一点都不配合。最后无法,只得用腿圈着他的腰,磨蹭着撒娇,“咱们上楼,进房去,这里不舒服。” 他知道她故意托词,想着逗急了还是自己赔不是,便拉着她的手放到□,让她给揉揉才算是罢手。 两个人抱着对方平静下来,尚湛北舒出口气,捏着她腰间的肉蹭一会儿才出了化妆间,“我去跟黑皮招呼一声,你先上楼等我。”眯着眼一副小色鬼的猴急样让夏歆佑抬腿给他一脚。 “滚蛋!” 尚湛北笑 嘻嘻的跑了,留她一个人整理衣衫。 夏歆佑对着镜子,理顺衣领,不期然发现脖子上竟被他弄出一颗紫红的草莓,气的自言自语的骂了出口,“死孩子,真是找抽。” “噗……”化妆间内室竟发出细微的笑声。 夏歆佑一惊,面色一惊大变,“谁在里面?” 声音顿时没了,她一想刚才种种都被人看见,死的心都有了。声线不自觉的颤抖还有点怒意,高跟鞋敲击地面,慢慢靠近内室。“快出来,不然我踢门了。” “噗……”又是一声闷笑,夏歆佑更加紧张,刚要去踢内室的门,门已经被打开,“别急,是我,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谭雅雯的悲剧时代来临……话说花花多的话,明天就双更哦! Part 41 谁言情不疼 ****************************************************************************** 夏歆佑更加紧张,刚要去踢内室的门,门已经被打开,“别急,是我,是我。” “雅雯?你怎么躲在这?”夏歆佑问完,心里就“咯噔”下,觉得自己问的多余,灿灿的拨弄头发,“我们进来的时候怎么不吱声?”话音里多少带着窘迫跟埋怨。 谭雅雯看见她一脸潮红却故作镇定,又“扑哧”的笑了出来,眼见她要动手,忙是求饶,“别,不是我不想出声,而是尚少爷猴急的跟什么似的,我哪敢出声啊!”说着直勾勾瞅着她脖子上的吻痕,砸吧嘴,“瞧瞧,这爱的痕迹真惹人嫉妒。” “我呸,真该撕了你这张嘴,都跟黑皮学坏了。”夏歆佑窘得涨红了脸,欲抬手遮可又一想都被看见了遮有什么用,索性甩了手去修理雅雯,“看你还敢乱说,看你还敢乱说……” “不敢了,不说了。”雅雯连连求饶,笑的小脸也是通红。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都站到镜子前整理衣衫,夏歆佑对着吻痕愁眉苦脸,这要是被那几个小子看见,不笑不可能。 雅雯瞄了一眼,补了补粉,“别弄了,外面那灯光,谁看得见啊!” 万一呢?她撇撇嘴,丧气的叹口气,想着是不是应该直接上楼,可是一想来给黑皮过生日,结果照面都没打着实不好! “夏夏,我可能要跟黑皮分手了。”淡然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夏歆佑转头,眼底平静。 雅雯自嘲的笑了笑,“原来你也知道了。” “半个小时前才知道的,你打算怎么办?” 挑染成栗色的长发被烫成风情的大卷,精致的妆容,一身名牌,脖子上细碎的钻石流光溢彩,谭雅雯眨眨眼,对着镜子里的的自己扬扬嘴角。看看身边依旧跟大学时一样脂粉不沾的夏歆佑,笑容越发变得苦涩,连她自己都快想不起来自己脂粉不沾的样子了!这半年,好像是越过了半辈子,让她见识到上流社会的少爷公子到底是多么的奢华萎靡,也让她明白想混在这个圈子里得付出多少。 “夏夏,你说我跟黑皮为什么就不能像你跟尚少爷那样呢?你也不是他们圈子的里人,虽然……” 夏歆佑知道她要说什么,自己虽然在这个圈子里,却根本不是那个圈子里的人。她转 过身,“谭雅雯,你不是我,黑皮也不是尚尚。”看着雅雯身子一晃,她突然觉得同情,终其心力,她得到的终不是她想要的。 出了化妆间,两个人倒是都伪装起来,似乎不曾有过那么沉重的谈话。雅雯笑的灿烂,旋进舞池,巧妙的挤开那个快脱光的辣妹,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挂在黑皮身上,亦如他们就该如此。 夏歆佑坐下来,咬着吸管,感觉一个人要是想变化,真的很快。 一会儿,舞池音乐换的轻柔,三三两两的跳起来慢步,一群人都撤了回来。 夏歆佑从皮包里掏出一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递给黑皮,“生日快乐。” 黑皮兴奋的拆开包装,可是脸一下就扭曲了,“嫂子,你就送这个?” 她睨着笑挑眉,“这个最实用,还有一个月,正好让你跟尚尚冲刺一下。” 尚湛北见提到自己,许是好奇到底是什么礼物,抢过来一看,不禁失声大笑,“真有你的,居然送六级词汇大全。” 众人一听,都张望着看,看完了都笑开了。 黑皮苦着脸,嘟嘟囔囔的叫:“谁说老子要考六级了?老子爱国,不学英语。” 夏歆佑点头,“哦!改天我跟阿姨说说,让她在牌桌上问问你妈妈。” “得得得,姐姐,我服了你行吧?这礼物我太喜欢了,谢谢,谢谢。” 夏歆佑含了口果汁,被这一声“姐姐”喊得差点没喷出去,一脸狼狈的拿着纸巾揉被呛到的鼻子。 这过激的反应,第一个明白人自然是始作俑者尚湛北,他忍着笑,帮她拍背,笑骂着吼:“叫什么姐姐,喊嫂子。” 黑皮不解,雅雯笑的前仰后合,伏低身子咬着耳朵告诉他化妆间里偷听见的一切。 听完,黑皮立即挑眉,笑的那叫一个不纯洁,端着酒杯搂着雅雯,“尚哥跟嫂子可真有情趣。”此话一说,人精似的几个公子哥都意会,全都是一副不怀好意的笑。 难得把夏歆佑弄得说不出话来,脸埋在尚湛北笑的发颤的胸口,使劲的掐。 尚湛北搂着她,疼的皱眉却忍不住笑,一个劲的安抚,“轻点,别掐了……你们也都不许笑了,不许笑了……” …… 后半夜,人都散的差不多的,困的迷糊糊的夏歆佑被尚湛北拉到楼上,洗完澡,夏歆佑躺倒大床上郑重声明,“我困的不行了,你给我安分点,不然 我真跟你急。” 尚湛北笑,扑了过去,抱着入怀,“我也困,闹了一晚上有那心也没那力了,抱着你睡,保证安分。” 睡得迷糊糊之际,她嘤咛着,“对了,你送黑皮什么了?”自打知道那房子被黑皮当成生日礼物,她总是觉得礼太重。 尚湛北也几乎要睡着了,听她一问,迷糊糊的说:“把上大学那年买的股票基金都放了,直接包成红包给他的。” “多少?” 他闷笑,紧了紧手臂,“怎么,现在就开始查你老公有多少钱了?” “滚一边去,你那点钱我还不知道!若不是仗着都是在黑皮这玩闹,就你们几个这败家的,估计一个子都得挥霍出去。”这话说的的确是实在,尚湛北也不反驳,伸伸手。 “这两年行情还不错,去掉零头就这个数,多了我也没有,黑皮也不在乎多少。” 夏歆佑还是有点惊讶,这数字可不少。心里琢磨,还得查查这小子的钱,两个人说完,迷迷糊糊都睡了过去,自是一夜好梦,第二日中午才醒。 六级考试将近,夏歆佑也不是说着玩,真真的抓着尚湛北夜战自习室。 “在家学就好了,干嘛跑学校自习室啊?多不自在!”尚湛北连声抱怨。 她冷哼一声,丢了一沓卷子过去,“在家你肯老实学习,我至于跑这儿陪你遭罪?快点快点,做完这套咱们好回去睡觉,我明日还上班呢!” 一提在家学夏歆佑就恼火,这小子跟色鬼上身似的,摸着她小手,一会儿问这个单词怎么读,一会儿问这个句子怎么翻译,她倒是认真的教,教完了一转头,小子竟偷摸的解她背后的扣子,怒急的狠踢他一脚踹下沙发,他坐到地上“哎呦“个没完。 吓得她以为真踢坏了,“哪疼?咱们去医院,是不是跌下去的崴着了?” “疼死了,疼死了。”尚湛北边喊边拉她的手,直接放到□,“夏夏,又涨又疼。” 夏歆佑窘得扭断他“弟弟”的心都有了,那么坚|挺,不疼都怪了,她使劲敲他的头,揪着耳朵喊:“尚湛北,你六级考不过别想碰我。走,现在就去学校自习室……” 结果到了自习室,尚湛北坐在硬板凳上,老大的不愿意。可一看夏歆佑态度坚决,只得作罢,闷头做卷子。 尚湛北的成绩并不差,不是他用功,而是天生的好脑子,到了考试的时候,哪怕是闭着眼听别人念 ,也能记个大概,在再加上他向来霸道惯了,在考场里监考老师也就是意思意思的过个过场,哪能那么严肃的真的看着他做不作弊。 一个半小时,他挺挺腰,把卷子丢给夏歆佑。 夏歆佑拿着卷子,倒是认真的批,七七八八,算了下来,倒还真是过了及格的分数线。极是满意,“嗯,不错,照这个水准发挥,肯定能过,过了六级,就开始准备考研的事。” “谁说我要考研的?”尚湛北瞪大了眼,大学能混毕业就不错了,考什么研究生,他又不是书呆子。 “我说的。”夏歆佑起身收拾书本,装好了,睨着他,“还不走?” 出了校门口,两个人又因为考研的事闹了起来,“你都没考研,为什么要我考?我不考,谁爱考谁考!” “谁说我不考的?我跟你一起考。”夏歆佑早就做了这个打算,时机到了,她的工作是要辞了的,到时候,只怕是天南地北,各自一方了。 一想到此,难免心酸,柔柔的抱着尚湛北,“尚尚,考吧!多念书总是没有坏处的,你们那群人里,多是等着靠父母吃父母的,我不喜欢你也那样。瞎子前一阵说,家里要送他出国。你跟黑皮两个也要打算一下,黑皮家虽没说什么,可是那都是自有安排的。高中毕业,你不肯出国,说要在国内,既然不出去,就好好的在国内念。我希望能看见你当律师的一天。” 尚湛北当年不肯出国,八分的原因是夏歆佑。此刻倒是不言语以往,知道她用心良苦,一想她为自己上的心以及对他的期待比父母都多,又是欢喜又是感动,心里更是疼惜。抱着她躲到校门口的大槐树下,眼神暗了暗,“我听你。夏夏,只要你要,我也愿意给,什么都愿意,只要你别离开我身边。” ——只要你别离开我身边。 夏歆佑咬着嘴唇,更是紧紧的抱着他,可是,这一次却没有答应。 ******************************************************************************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不虐的亲妈某莹……飘过哦!猜一猜下面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生呢?距离不虐的情节还有一段时日,大家不用担心……今天的第二更在19点…… Part 42 新年很快乐 ****************************************************************************** 年关将近,尚卫国作为首长要前往灾区对那些受难时失去父母的孤儿进行慰问,电视台跟着去,尚母自是没有不去的道理。结果,大年三十,尚家倒是只剩下尚湛北跟夏歆佑两个人,连佣人都被放了年假。 这样的状况,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尚湛北倒是习以为常,并无欢喜也无忧。夏歆佑心里却是松了口气,自打知道父亲的事,她真的不愿得虚以为蛇跟尚家人做一副感恩戴德的相亲相爱的样,如今剩下她跟尚尚,且是舒心自在。 一早她就备好了蔬菜、鱼肉、海鲜、瓜果梨桃还有干货。 大早上,跟尚湛北简单的吃了口,就推着他去看书,自己一个人在厨房大展身手。 “大三十还让我看书,你没人性啊!”小兽哀号着却还是乖乖的进了屋,g大的研究生可不是想上就能上的。 到了中午,一桌子大餐算是搞定,松鼠桂鱼、油爆大虾、清蒸扇贝、炒空心菜、凉拌拉皮加上一只熏鸡,鱼肉菜全齐了,拍拍手,卸了围裙,“尚尚,下楼吃饭。” 尚湛北下了楼,一看菜色,乐得屁颠屁颠的香香嘴巴,“我媳妇真能干,看看,这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上得了……啊!” 夏歆佑狠狠的扭着他腰间的肉,呲着白牙,“上得了什么啊?” “上得了台面,拿得出手,是我的骄傲。”小兽很聪明的改了口,一脸的讨好,揉着被掐紫了的地方。“夏夏,咱能不这么暴力?好好说话,别总动手行吗?” 夏歆佑取了一瓶红酒,开了瓶盖,正经八经的告诉他:“不行!——快坐下吃饭,今儿这顿,我可是得了大师傅指点的。” 为了这顿年夜饭,缠了嘎子叔好久。 菜肴跟嘎子比,那自是没味的,可是跟夏歆佑以往的水平比,今儿这顿算是上层,尚湛北连连夸赞。两个人应着景把一瓶红酒都喝了,二人世界,喝的均是微醺。吃饱喝足,就要开始准备年夜的饺子,尚湛北本要买些速冻的,夏歆佑却坚决不同意,说什么都要跟他一起包。 结果,针对包饺子这门功课,两个人是一个半斤,一个二两不足。一袋子面粉,硬是浪费了半袋子才揉出来一团能用的。发好了,开始包,都说饺子是元宝,可是尚湛北看 着帘子上的一团一团的可疑物体,有点心虚的说,“咱家是不是都花碎银子啊!” 夏歆佑憋着笑,故作认真的说:“咱家什么人家,谁吃银子啊!这是钻石,你见过钻石是一样大小的吗?” “也是,咱吃的都是南非钻,面粉都是希望牌的!” 转头一瞄,那面粉还真是希望牌的,两个人都笑了出声。 饺子包好了,就丢到门口,天然冰柜不用浪费。 二人捧着咖啡,偎到沙发上看春晚,说说谁的礼服漂亮,说说哪个相声无趣,跟着学几句精辟的小品语言,时间过得倒是快。 电视上开始倒数,夏歆佑就已经把饺子捞出了锅。一个都没露馅,甚是难得。可是一吃,顿时感叹,还不如露馅的好吃,因为皮太厚,馅太少,跟疙瘩汤似的。 吃了几口,都丢到桌上,接着看春晚,等本山大叔的小品。 春晚结束了,夏歆佑颇为失望,不禁感叹真是一年不如一年。关了电视,揉揉眼睛,“我困了,咱们去睡觉吧!” 尚湛北笑笑,起身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夏夏,新的一年了,我二十二周岁了!” …… 年初二,尚首长跟尚夫人终于回了家。 “阿姨,我在新闻联播看着你们了,您特上镜,比那个政委的夫人漂亮多了。”夏歆佑端着热茶,照着尚湛北教的话使劲夸。 尚母被夸在心坎上,一扫疲惫,“真的吗?我还担心自己水土不服,脸仓的跟胖子似的呢!我那身衣服选了好久,特意挑件深色,显瘦点的。” “不胖不胖,可苗条了。那个政委夫人才胖呢,我看她弯腰抹孩子的脸的时候,前面都是肉。” “呵呵呵……我就跟她说不要穿那种合体的针织衫,她不听,哎,没品没品,不说了。阿姨给你带了礼物,让那边文化馆的帮着挑选的,说是上好的玉。”尚母掏出一个锦盒,一打开竟是个玉镯子。 尚湛北听着夏歆佑夸母亲的时候,心里都笑开了花,也是他妈一听奉承就找不着天,夏歆佑那狰狞样,一看就是胡扯。他上前一步,拿了镯子就套夏歆佑手脖上,白嫩嫩的腕子,配上翠绿的镯子,自是漂亮。 “妈,我的礼物呢?” 尚母拎着包,“没买,那地方除了玉石好点,没别的东西。你又不喜欢玉石,就没给你买。我累了,上楼歇会儿,你小子赶紧去书房跟你爸爸说说 最近表现,别等他找你。” 这不给尚湛北礼物的事还真是头一回,他有点挫败,“都说儿子是有了媳妇忘了娘,我看这话在咱家就得改成娘有了媳妇忘了儿子。” 夏歆佑看尚母进了房,笑容落了下去,推推尚湛北,“这礼物给你,别在那儿没事抱屈。”说着就要把镯子露下来,可是却怎么露都露不下,越弄越急,白嫩嫩的腕子,硬是被她弄红了一片。 尚湛北一见就急了,“干什么呢!不疼啊!”拉着她腕子,心疼的直吹,“摘不下就戴着,你挺适合这镯子的。” “我不喜欢,再说这镯子肯定不便宜,万一磕了碰了,该心疼了。” 尚湛北心里呕了火,觉得她这别扭的是跟自己过不去,扯着她上楼回房,“夏夏,你不是不喜欢这镯子,是不得意这镯子是我妈送的对吧!就是不得意,你至于跟自己过不去吗?看看这红的,明儿就得发青。” 夏歆佑在楼下昧着良心夸了半天,一想自己父亲,心里那叫一个酸。这算什么,她倒是还得对着仇人笑,眼泪批了啪啦的先掉了下来,索性更使劲的露镯子,“我就是不得意,就是不得意……” 尚湛北自觉失言,心疼的不得了,忙是拉她按住,“得得得,算我错了行吧!不得意就不得意,我给你露,咱们用肥皂水露。” 镯子跟沾上了腕子似的,说什么都露不下来,尚湛北满手泡沫,看着夏歆佑的腕子已经紫了一块,心疼不说,更是难过。“露不下来,要不弄碎了得了!”说罢,就要下楼去找钳子。 夏歆佑忙是拉他,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竟跟尚尚使起了小性子。几曾何时,她已经被宠的如此放肆了呢?抱歉的抱着他的胳膊,“不露了,露不下来我就戴着。” 尚湛北猛地回身,把她整个揽进怀里,声音有点闷闷的,“我不想你委屈,改天咱们去玉石店,让店员帮你摘下来。” “戴个镯子我委屈什么,这么贵的玉镯,别人想要还要不来呢!”她心虚的道,莫名其妙的有点慌。“尚尚,你……你怎么了?” “没怎么,来,我看看。”说着歪着脑袋,执起她的腕子,“真美……你要是只戴着它就更美了。”说着说着就又下道了,“夏夏,要不你就戴着这个让我看看?” 夏歆佑心口一松,右手在他胳膊上一拧,听见他“哎呦哎呦”的才松了手,恶声恶气的推他,“快去书房吧,尚叔叔等着听你汇报成绩呢!” 一听尚父,尚湛北整个人就歇菜了,“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看着他那孬样,她暗笑,“才不呢!你有什么好怕的?学分修足了,六级也过了,明年在考研究生,去吧,去吧,尚叔叔不会训你的。哎,对了,我跟你找六级成绩单去,拿着去。” 翻到成绩单,塞到他手里,推着他出了卧室。 尚湛北慢吞吞的转到书房,握着成绩单,看着走廊的尽头。不禁生出一种情绪,有些事只恨自己知道太晚,例如那份深种已久的情根,如今哪怕明知会疼,他都是毅然决然,义无反顾,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但只怕,人生一世,总会有些抓不住的东西,留不住的人。这种担心,让他恐惧,午夜惊梦,只有抱紧身边熟睡的夏歆佑,他才能抵挡那些本该不是他应该有的空洞,假寐着直到天亮,看着她欣欣然睁开眼,那份美好不言而喻。 “傻站在门口干什么?还不进来。” ******************************************************************************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的大纲终于写完了……累死了最后的双更……某莹累惨了…… Part 43 离别终有时 ****************************************************************************** “傻站在门口干什么?还不进来。”尚卫国皱着眉头,对待唯一的儿子向来是横眉怒视,不假颜色。 尚湛北立马绷紧,规规矩矩的跟着进了书房。 “还有一年毕业,有什么打算?”尚卫国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书桌前堆着一叠未经他批核的红头文件,身在其位,其中的得失自是如人饮水。 “考研。”顿了一下,又道:“夏夏希望我考……考完研究生,我想先去乔叔叔的律师楼实习。” 尚卫国不自然的“哼”了一声,“我不会托关系让学校保送你的。” 尚湛北挑眉,“我靠自己。” “就你那成绩?” “我的成绩怎么了?”甩出成绩单,“g大法律系我上定了。” 尚卫国看着成绩,明显的有丝意外,不仅六级过了,专业考试几乎都在九十分以上,这跟以往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再一看儿子别扭的样子,心下了然,好个夏夏,竟把这猴崽子收拾的服服帖帖,不仅主动要求考研究生,还开口要去律师楼实习。 忍住笑意,极是满意的点头。“去你乔叔叔那里也好,锻炼一下,多接触些专业人士,以后进了法院工作也需要这些人脉……” “我没打算进法院工作。”尚湛北忽的皱起眉头,言辞拒绝,“我会参加司法考试,然后在乔叔叔的律师楼学习几年,之后自己开律师事务所。” “你想当律师?”他可是记得让尚湛北读法律的时候,这孩子一脸的不愿意。 “嗯!”尚湛北郑重的点头,“爸,我……我想……” 尚卫国又皱起了眉头,男孩子吞吞吐吐成何体统,“有话就说,不想说就闭嘴。” “我想跟夏夏结婚。” “什么?” “我想跟夏夏结婚,我二十二周岁了。”脸上一丝不自然的红晕,眼睛倒是晶亮。 尚卫国强忍着笑意,这小子真是被吃定了,以前怎么就没看出他对夏夏的心思呢!亏他还给夏夏特意安排相亲,想想真是好笑!不过,把夏夏给这兔崽子,还真是委屈。 冷哼一声,故作严肃,“等你成熟到能负起责任的时候在许诺婚姻吧!尚湛 北,你是我儿子,可夏夏也是我女儿。” “我就是愿意负责才想尽快跟她结婚啊!” “放屁!”尚卫国猛一拍桌,“你扪心自问,你是要负责吗?你是想拴住夏夏,以为老子不知道?就你那场戏,还太嫩点。” “您看出来?”尚湛北瞪圆了眼。 “就你那几根毛,我还是数的清的。” “那您还……” 尚卫国皱眉瞪他,说到底他还是藏了私心,再听见尚湛北说已经跟夏夏有了肌肤之亲的那刻,他想多少是有欣喜的。清了清喉咙,叹口气,“尚湛北,你要是个男人就别辜负夏夏,若是哪天你真让她委屈了,我绝不会偏向你。” “那若是您让她委屈了呢?” “你说什么?” 尚湛北恍惚,嘟囔句,“没什么。”了了作罢,出了书房。 等儿子出去后,尚卫国忍不住扬起笑意,再不是满面威严。这小子,总算是成熟点了!至于结婚?亏他说得出口。不过是该想想这个问题了,毕竟两个孩子都……咳,死小子下手真快。 正琢磨着,尚母推了书房门。“卫国,你又训尚尚了?我看他垂头丧气的进了房。” “训了几句……对了,舒曼,你跟那兔崽子说说,虽然定了是要结婚的,可是婚礼是在他毕业之后,让他们注意一下,别……别让咱们提早抱孙子,到时候谁的面上都不好看。” “那有什么关系,我可是想……” “想什么想?你就不怕影响夏夏的名声?尚尚没毕业,她若是真有了,别人知道且不是说她胡闹。等尚尚毕业了,无论是考研还是工作,婚礼举行了,那才叫名正言顺。现在已经够委屈夏夏的,你别让那小子添乱。” 尚母哼哼两声算是应了,心里却是不服气,怎么就不想想她想抱孙子的心情呢! …… 过了破五,尚卫国跟尚母又开始忙碌起来,公事、私事、应酬,几乎是不回家的。 时而,应酬不过来,还得让尚湛北跟夏歆佑去救场。 例如某公司的周年庆,尚母家以前是经商的,父母去世后,尚母无心经营也就把企业卖了,一心当官太太,可是商场上的人脉却是没断的。 盛情难却,她跟丈夫却在国外慰问华侨,只得让儿子前往。 尚湛北带着夏歆佑到了会场,才知道这企业竟是一家娱 乐公司,满场的明星比那些商人倒是有看头。 夏歆佑端着果汁,看着角落里的男人有点面熟,想了半刻,恍然记起,此人正是老将军大寿时候弹琴的严施。 严施也看见了她,淡笑着走了过来,“两位好。” 尚湛北也认出了严公子,一想父亲说要结交的话,倒是端出笑意,“严公子好,前几天我还在财经视界看见您的专访,说您是本年度最有价值的单身汉。” 严施笑笑,“尚公子客气,都是些虚名。” 夏歆佑在一边巧笑,“两位公子来公子去的,才是客气。” 尚湛北拉拉她的手,一派亲昵自在,“严总,这是我未婚妻夏歆佑。” “看的出来,上一次的表白很精彩。”说到这,夏歆佑有些羞涩。 正巧,东道主上台致辞,三个人举举杯子各自散去。 晚宴进行一半,尚湛北应酬的差不多就拉着夏歆佑偷溜回家了,两个人一身礼服,嘻嘻哈哈的闹到家门口。 尚湛北非要抱着她上楼,拗不过,只得催促他快点上,别被邻居看见。 进了屋,他一把把人丢到床上,她笑着翻身,让他扑个空。吐吐舌头,滑溜溜的钻进浴室。 尚湛北仰在床上哀号,“夏夏,咱们洗鸳鸯浴吧!” 浴室里传出带着笑的声音,“做梦!”接着,只听见哗啦啦的水声。 尚湛北翻个身,脱了西装换上睡衣,瞄了眼浴室,毅然的到客厅转了一圈,再回来手里多了把钥匙。 轻易的开了浴室们,还没等夏歆佑尖叫,整个人已经被搂倒怀里,堵住了嘴巴。 ******************************************************************************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会从哪里开始呢?是浴室里……疑惑第二天…… Part 44 纵欲很懊恼 ****************************************************************************** 轻易的开了浴室们,还没等夏歆佑尖叫,整个人已经被搂倒怀里,堵住了嘴巴。 尚湛北这个年纪,在闺房之事上自是永不言厌的,甚至大有孜孜不倦,勤奋好学之态。 每一次变了方式或是地点,他都是不羞不臊的拉着夏歆佑问:“是后面比较舒服,还是前面比较舒服?”问完,自己哈哈笑了起来,挤眉弄眼的接着道:“还是都很舒服?” 窘的夏歆佑只能愤愤的抡起枕头,恨不得封了他的嘴。 尚湛北却是乐得她跟着恼,丝被滑落,自是春光无限,立即反扑,“咱们再试试你在上面舒服,还是在下面舒服……” 公寓的浴室是迷你型的,不到五平的地方,除去马桶跟洗手盆也就没多大地方供尚湛北施展,他大手环住夏歆佑,一提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嘴却没离开过她的身体,四处吻着,正是性|急。转着身,胳膊一下磕在手盆上,他闷声一声,一脚踹了门,“一定要换了超级大的浴室……”抱着夏歆佑出了浴室滚到床上。 两个人都湿漉漉的,夏歆佑裹着床单推他,“湿了床,晚上怎么睡?” 尚湛北可不管,下流的咧咧嘴巴,“让我看看你有多湿?” 弄得她顿时无语凝噎。 尚湛北见她颇是不投入,极是不高兴。手指伸进她嘴巴里,头埋进丰满的胸口,极尽挑逗之能。 他坏坏地问:“喜不喜欢?” 夏歆佑抿着嘴微微喘,咬牙不答。 他就一而再再而三的逼问,牙齿在粉红色的樱桃上轻轻一含,听见身下的人忍住不发出呻|吟,再抬起头,笑的那叫一个妖孽。直到她真的恼了,浑身红的像是煮熟的虾子,压着嗓音不耐烦的推他,“你到底是要不要做,不做拉倒!” 小兽立马振奋,“做,怎么不做……夏夏,喊我……”说着,已经蛮横的闯进了她的身体。 “轻点,尚尚……你轻点。”她皱着眉,说不出是欢愉还是疼痛,身体里细密的快感充斥着大脑。 这时候,他哪里有心思听她的,抱着她翻身,变换着姿势,极尽的挑战她的极限。 最后,夏歆佑再也凶不起来了,反而哭着求饶,哑着嗓 子喊:“够了,不要了,求你了……”不知说了多少平日里坚决不说的话。 尚湛北得了便宜更是卖乖,“说什么都答应我?” “嗯!” “以后不许打我!” “嗯!” “要听我的话。” “嗯!” “喊声老公听听。” “……”她咬着下唇,身下被狠狠一撞,嘤咛的埋头在他肩膀,“……老公,不要了,不要了……你说什么是什么,什么都答应你。” “在叫一声!” “老公。” “嫁给我。”尚湛北抱着她律动,一下比一下使劲。 夏歆佑困乏交加,身下的快感急剧,哪里还听得清楚他说什么,只知道这时候什么都说“对。好。是。”准是错不了的。 “好。” 一个字,两个人都是一抖,高|潮迸射。 第二天到了中午,夏歆佑才醒,看见窗帘透着的太阳心里大叫不好,再一看,身边的小兽光着屁股趴在床边,气就不打一出来,抱着丝被,跳到客厅,拿了打格子的长尺子,冲着那白花花的屁股狠狠一下,一道红林子触目惊心。 小兽“嗷”的一声就蹦了起来,看着夏歆佑举着尺子,亮眼冒光,再大的火气都灭了。“媳妇儿,大清早的就动家法,不带这样的。” “大清早?你看看表都几点了?你知不知道我这个月已经第几次迟到了?”夏歆佑被气的脸通红,自己都数不清迟到多少次了!每次进门看门大爷看见她,都乐呵呵的问:“小夏又起晚了。”她都恨不得直接阉了家里的小兽,整个一禽|兽转世。 尚湛北瞄了眼表,哎呦,十一点半了,面上一副惋惜样子,心里却是美滋滋的笑,没心没肺道:“夏夏,现在去单位还能赶上食堂午饭。” 她抓了枕头就丢过去,“我要去住单位宿舍。” 这可不得了,他马上改口,“夏夏,偶尔放纵,下一次我保证不这么放肆了好不好?我帮你打电话请假,就说你拉肚子,对对对,生病了总是没人说闲话的。”说着他就跳到客厅,打电话去。 夏歆佑叹口气,也只能这样了,总不能真的十一多去上班吧!愤愤的换了衣服,梳洗一下,肚子适时的咕噜噜的叫嚣起来。 尚湛北倒是乖,立即,起身,“走,咱们去吃麦当劳。” “谁去吃那个垃圾食品!去老上号吃汤包。” “好嘞!”他灿烂的笑,抓了车钥匙,牵着她出了门。 …… 吃完早餐,夏歆佑迷迷糊糊的坐在车里眯着。 尚湛北开着车,心情格外的好。瞄了眼她闭着眼,心里更是美得里格朗,眼看到回家转弯的街口,他却直接开了过去,上了二环桥,直奔旧城区。 车一停,夏歆佑揉揉眼睛以为到家了,可一探头,脑袋发懵,明显不是自家小区,更不是尚家大宅。“这是哪啊?” 尚湛北腻着笑,手里摆弄着手机,“民政局,正好有时间,咱们把证先领了。” 夏歆佑一下子就清醒了,“胡闹!谁说要领证了。” “你说的,你昨天明明答应嫁给我了。” “不可能!”她记忆里可没说过。 尚湛北并不意外,“还好我留了证据。”手里的手机传出声音,喘息的声音很轻,然后她听见自己的呻|吟。 ……够了,不要了,求你了……老公,不要了,不要了……你说什么是什么,什么都答应你。……嫁给我……好…… 天啊!“尚湛北,你把手机给我。”要删了,必须删了! 尚湛北一把藏起手机,“你要是赖账,我就放给所有朋友听,让他们评评理。”他挑着眉毛,一副看你敢赖账的表情。 夏歆佑无地自容,又不敢硬来,转念一想,“我没带身份证,更没带户口,再说你是学生,也得有学校证明才行。” 骗鬼去吧!尚湛北心里喊,这年头有身份证跟户口三分钟就能结婚,谁看你学校证明还是单位证明的。不过他早就料到她会有这一手,嘴巴一歪,探身从后车座取了一个文件袋,“户口,身份证,学校证明,还有你们单位的证明信,一样不少,非常齐全,走吧!” 夏歆佑看着摆出来的齐全手续,目瞪口呆。 ****************************************************************************** Part 45 结婚怎么办 ****************************************************************************** 夏歆佑看着握在手上的小红本,上面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中间是庄严的国徽,在往下烫金的“结婚证”三个字让她欲哭无泪,仰起头,看着尚湛北,“咱们真的结婚了?” 尚湛北挑眉,“当然是真的了——尚太太。” “尚太太?”她哑然失笑,她怎么就成了尚太太呢?乱了,全乱套了。 十五分钟前,她还是单身,可是十五分钟的后,她已经是已婚了!不对,统统不对! 夏歆佑摇头晃脑的捋顺头绪——齐全的手续——民政局办公人员的热情招待——连队伍都不用排,直接盖戳……等等等等……她猛地丢了红本,呲牙咧嘴的扑到尚湛北,“你算计我?!这明明是预谋好的!” 尚湛北也不否认,乐呵呵的任她捶打,甚至故意配合的“哼哼”两声,不管怎样,现在他可是放了心,领了证,人就是他的了。 打累了的夏歆佑靠到椅背上,喘着粗气,心里乱成一团。又是自责,又是烦乱,脑袋根本不转,一愣一愣的觉得不可思议,不敢置信。可是红本本就在面前,她想不信都不成,懊恼的拍拍自己的额头,“尚湛北,这是骗婚!” 看着她纠结的样子,尚湛北强忍着笑,最后听见“骗婚”二字,再忍不住趴到方向盘上笑的整个人都发颤。“夏夏,别恼了,骗也好逼也好,你也签字了。怎么的你都是我老婆了,反悔是不可能的,你还是留着脑袋想想婚礼怎么办吧!” “婚礼?办你个大头鬼!”夏歆佑赌气的转过头,闭上眼,无论尚湛北怎么逗她,她都不再开口。 尚湛北不在意,呵呵笑着,吹着小曲开着车。 夏歆佑感觉自己真的是疯了,那一刻怎么就签了字呢!这样一来,以后可怎么办? …… 尚卫国跟尚母知道两个孩子领了结婚证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了。 尚父难得回家,尚湛北跟夏歆佑自是要回去吃饭的。 尚湛北扒着饭,夏歆佑夹了鱼泡放到尚母的餐碟上,“阿姨,给您。” “夏夏多吃点,看你都瘦了。”尚母吃着鱼泡,心想娶这样个温柔的也好,至少比那些官小姐富千金好相处,越想越是得意,嘴角 高高扬起。 尚湛北扒了口饭,眉头一皱,“怎么还喊阿姨啊!爸、妈我跟夏夏领完证了,她现在正式是你们的儿媳妇了。” 两老都是一怔,怔完了,尚母乐的合不拢嘴,尚卫国却是一拍桌子,“胡闹!” 胡不胡闹他都领完了,又不能退货!尚湛北自持无恐,根本无视父亲的怒气。 尚母却是高兴地不得了,孙子看来是指日可待了,“好小子,总算是干点正经事。” 尚卫国被尚母兴奋愉悦的语气弄得脸一僵,再想训斥几句,可张张嘴愣说没说出来。端着架子,冷哼一声,“尚湛北,成家立业——你连大学都没毕业,怎么给夏夏一个家呢?”他看着夏夏长大,若是此刻娶了她的不是自己的混小子,是不知名的外人,他定是要拿棍子打出去坚决不同意的,敢问谁家的爸爸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连未来在哪里都不知道的男孩子呢! 尚湛北却是自信,“我明年就毕业了,研究生可以边上边就业,乔叔叔那里已经给我安排了职位,我从他的助理做起。” “哼!”这一声明显的瞧不起。 尚湛北也知道,这进乔叔叔的律师楼全是看在父亲的面子,g市第一大状,哪有那么容易收徒弟的,更何况还是个没毕业的学生。乔大状现身边的一个助理是个已经拿了律师执照五年的小有名气的律师,法学博士,可是自己什么还都不是,在法律界,若是知道他的恐怕定义也是尚首长的公子。“爸,我既然进了乔叔叔那里,就不会在胡闹,五年,只要五年,我定能有自己的律师事务所。” 这番表白决心着实让尚卫国诧异,诧异过后,心口霍然开朗,刹那间,再不把尚湛北只当做孩子,而是能扛起家庭的男人。“好,我就信你这五年,等着看你五年后能闯出什么名堂。” 父子俩对视,彼此间有着不可被他人窥视的隐秘承诺。 君子一诺,一言九鼎。 尚湛北在桌下握紧了夏歆佑的手——不为别人,只为你。 尚母见尚卫国不在一味的训斥儿子,心里自是高兴,拉着夏歆佑一一询问,酒店选哪里?婚纱到哪里做?就连蜜月都想着要看看日程表能不能跟着去。 最后,还是尚卫国敲敲桌子,“一切等尚尚毕了业再办,如今他还是个学生,总是不好的。夏夏,你认为呢?” “我听叔叔阿姨的。”夏歆佑从讨论婚礼后,第一次开口,说罢,端着饭碗往嘴里 夹米粒,一颗一颗的夹,浑然不知身边人的注视是那样的浓情坚定…… 吃完饭,尚湛北别扭的非要回公寓,无论尚母怎么留都吵着要回去。最后还是尚父大手一挥,“要走就走,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小兽乐得屁颠颠的拉着夏歆佑往外跑,刚出大门口,尚卫国又追了出来,“你小子不许开辛秘书的车了!” 小兽脸一沉。 “拿着这个,给夏夏挑一辆适合的车。”尚卫国丢了一张卡,小兽立马喜笑开颜,“爸,这里有多少?” 尚卫国一咳,面色暗了暗,“那是给夏夏的,你别惦记!哼!” 看着父亲转身,尚湛北学着“哼”的一声,接着捧着银行卡,笑的开怀,“夏夏、夏夏,你喜欢什么车?” 夏歆佑没什么情绪,倒是无所谓的乱应声。 “路虎倒是不错,可是估计我爸没那么大方……这里有多少呢?一百?五十?三十?哎……不会只有二十吧!那可就忒抠门了!……夏夏、夏夏你说这算不算是给你的聘礼啊?” “啊?”夏歆佑恍然,迷茫的看着尚湛北的兴奋的脸,晶亮的眼睛对她的注视永远那么温柔。 “你想什么呢?都没听见我说话。”高挺的鼻子皱着小小的褶皱,眉头像个小老头。 ——你老了的时候,我是否还能陪在你的身边呢? 眼睛忽的发胀,嗓子哽住,一头扎到尚湛北的怀里。“什么都别说,就抱抱我。” 尚湛北愣了愣,接着紧紧的抱住怀里的人。——别说一个拥抱,哪怕你要整个世界,我都会努力的奉到你面前。 ****************************************************************************** Part 46 最美的女人 ****************************************************************************** 九月的天气带着夏末的热潮,尚湛北顺利的升入大四,成为学校里的隐形人,学分早就修满,只剩下毕业论文便能毕业。开学三天前,他已经到了桥吕岩律师楼报到,成了桥吕岩的平生最后一个弟子,此乃g市政法界一个极大的新闻。 “师父,这边的档案都整理好了,0789那个案子的陈词也打了出来。”尚湛北抬着一叠文件夹走进乔大状的办公室。 桥吕岩接过案件陈词,扫了一遍,满意的点头。收了他本是给尚卫国面子,却不想这小子竟真算是个人才,什么事一点就透,举一反三,最好的就是记性,上千份的档案不用电脑查,只要是过了他手,他准是记得一清二楚。“嗯,放下吧!午休怎么没去吃饭?年轻人,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师父都没吃,我这当徒弟的怎么能吃?”尚湛北装着一副极认真的模样,惹得桥吕岩轻笑。 “你啊,真是不知道随了谁?你父亲那么严肃的一个人怎么就养了你这样个孙猴子!” “师父,你难道不知道我不是我爸养大的吗?我是夏夏养大的,她就喜欢我这孙猴子。”尚湛北说着抬腿伸手外加探头,真真的一副悟空状。 桥吕岩忍俊不禁,摇着头无奈的指他,“以前你父亲就总说夏夏多么听话、多么懂事,现在又天天听你念叨这个夏夏,我改日定要见见是个什么样的妙人儿,竟能把你这只野猴子收拾的服服帖帖。” 日里,总是听他人前人后的念叨着夏夏,起初律师楼里几个实习小妹都对尚湛北有意思的很,时不时的送点茶点,胆大的还直接送午饭,开口邀约。不过这小子竟声称自己已经有主了,还是个把他养大的主,话里话外,甜蜜的让他这老头子都勾起了好奇心。 “那有什么问题,师父要见徒弟媳妇儿,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尚湛北作势掏出手机,“马上传来她来见师父,先给您老敬杯茶。” 桥吕岩且是摆手,“我这忙的哪有时间招待,改日,改日定要好好见见!等你们结婚,师父送份大礼。” “真的?” “自是真的。口头协议也是有法律效应的。” 尚湛北立马伸手,“那徒儿就不客气了。” “我是说 你们结婚的时候再送,小子贪心哦!” “师父难道没看我的入职资料上写的是已婚吗?我跟夏夏都领证半年多了。” “什么?”桥吕岩一脸惊讶,看着他又不像开玩笑,真真的惊了一把。 尚湛北一脸骄傲,眼睛闪亮亮,白牙呲着。 “小子,你动作不要太快的啊!”桥吕岩讶异的连家乡话都冒了出来,说罢,按下分机真的让助理把他的入职资料调了出来,婚否一栏真真切切的在已婚栏勾了勾,全律师楼近百人竟没有发现! 到了下班时分,他收拾案件档案再看到那份入职资料,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掏了手机致电尚卫国,“老尚,咱们这关系,儿子结婚都不告诉我是不是太不应该了。” “这死崽子,告诉他别到处乱说的!……乔大状,这俩孩子婚事还没办让我怎么说,是要等尚尚毕业了再办典礼的,到时候少不了请你这师父当主婚人的。” 桥吕岩笑了起来,也不再揪着不放,瞬时转了话题,“老尚,听说你们军区人事要有变动,去年的贪污案牵连到了军区,不知道这次是谁下了马……” …… 尚湛北陀螺似的忙了一天,回到家还得狂啃书,伏在客厅的大桌子上,对着夏歆佑。两个人,头顶头,再累也觉得舒心。 g市也算是四季分明的城市,夏有高温,冬有雪。入了秋,屋里就已经开始使用空调,捧着热咖啡,倒是舒适。 屋里静的只剩下笔尖摩擦笔记本的声音,偶尔的翻书声哗啦啦的清脆。夏歆佑脖子发酸,仰头晃动缓解疼痛,却见尚湛北看的痴迷。 嘴角自然的勾起来,握住暖暖的马克杯,不觉也痴痴的盯着他。 打从夏歆佑端起杯的时候,尚湛北已经被分了心,却没有抬头,渐渐发现她没了声音,心里不觉发笑,缓缓仰头想调笑几分,却被她眼里那种带着情绪的神色弄得顿时泄了气。 两两对视,情意缠绵,几分情意不言自喻。 “今天律师楼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夏歆佑打破沉默,挑起不知何时落下的嘴角。 “哪有什么好玩的!”尚湛北也伸伸胳膊靠到椅背上,“一个女人因为出轨离婚,没分到丈夫的财产反而赖上了律师,站在楼下骂了一上午,最后被警察带走了。据说,还把警察的脸给挠花了。我们助理室的几个小姑娘都跑下去看热闹,回来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聒噪的跟麻雀似的 ,烦人!” 她忍不住笑,“估计那几个女孩是对你有意思。” “才不是,她们知道我有老婆的。”他嘁了一声,一脸不屑,一想那几只麻雀,厌恶的皱皱眉。 “女孩子只有在想吸引男孩的时候才会故意的挑高音量,或是做些大动作引起男孩注意。”她放下杯子,探探身,“尚尚,你快坦白,工作这三个月有没有被人告白啊?” 尚湛北一副恍然的表情,不回答,却也凑上去反问,“原来你们女孩是这样吸引男孩的。嗯,嗯……怪不得以前你总是揪着我耳朵大叫,夏夏,你快说你是不是一进我家就对我有企图了?哈哈,我也算是你的童养夫了!” 夏歆佑被气的发笑,照他脑门就是一下,“滚蛋,还童养夫,我去你家的时候,就你那身高连桌子都够不着,跟个墩子似的,谁会对墩子有兴趣!” “哼,你说谁是墩子?” “就你,你就是个大墩子!” 尚湛北绕过桌子,一把将其抱起,“让你看看墩子的厉害!”说罢,卷着人就往卧室跑,拽着她的衬衫就扯。 “你野蛮人啊!扣子掉了,掉了……这是我新买的,名牌啊……” “老婆,你老公也是名牌的!” “你是名牌水货!”夏歆佑被扒的就剩下内|衣,垂死挣扎的大喊。 “敢说我是水货?好,让你看看有多少‘水’,媳妇儿,你可接住了哦!”尚湛北脱个精光扑了上去,拿出“水枪”开始放“水”,屋外秋风瑟瑟,屋内春意无限。 累极了夏歆佑趴在床上,尚湛北亲亲她穿了睡衣起身,轻轻的关上门,回到客厅接着读案例。 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欢爱的余热还在体内,那种极致的快感跟呼吸黏着,让她快乐并痛苦,她的小怪兽会受伤吧! 可是,她要怎么做才能不伤害他呢?除了他之外,她再没有可以报复的武器。 “尚尚,你会遇见更好的女人,对吧?到时候忘了我……我会把你好好的记一辈子,一辈子……” 眼泪咽到嘴里,夏歆佑狠狠的闭眼,她该去练习不流泪了,因为给她擦眼泪的男孩子,就要不在自己身边了。 手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她听见尚尚慌乱的碰到桌子的“哎呦”声。 尚湛北咒骂着接起电话,“谁啊?”陌生的号码,语气里带着不耐。 “尚哥,是我,语气干嘛那么冲?咋的,夏姐有给你排头吃了!”黑皮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出。 “黑皮?!你丫再不来电话我以为你被黑鬼打死了。”尚湛北虽是骂着,可是心情明显好了。黑皮是在一年前紧急的被送出国的,因为臣家老二出了事,臣家老大也就是黑皮的爸爸,第二日就准备好手续,连告辞的机会都没给就把黑皮送了出去。 “我也想给你打电话,可我家老头子谁都不让我联系,尤其是你!说怕连累尚叔叔,这时候,还是撇清关系的好,毕竟那件事军政都被牵连了。” “你二叔太不小心了,这件事前一阵又拉下马一些大官,我爸倒是没说什么,可是好像真的蛮麻烦的。不过,你家老头子还真是厉害,把你二叔藏的人影都找不着,结果愣是被弄成了普通的贪污案。” “尚哥,你最近怎么样?”黑皮突然沉静下来。一个人别丢到国外,语言不通,环境不熟,对于黑皮来说却是苦闷。 “我跟夏夏领证了,打算明年六月结婚,黑皮,我等回来给我当伴郎。” “真的?太好了,我一定会去。哥,真想你们……” 电话在这时断线,尚湛北擎着手机,想最后那一声带着哽咽的声音居然那个没心没肺,天不怕地不怕的黑皮发出的。 臣家出了这么大的事,第一个把他丢出国是为了保护,可是这种保护让黑皮难受,尚湛北能理解,却帮不上忙。 叹口气,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夏歆佑已经熟睡。 他慢慢的蹲在床边,摩挲着她柔软的发。 “嗯……”被打扰了睡眠的人嘤咛出声,“别闹,尚尚。” 轻笑出声,亲吻她的额头,“黑皮来电话了,他很好,让雅雯安心吧!” ****************************************************************************** 作者有话要说:我居然在周二更新了,大家是不是应该给我花花呢!不给花花的没有肉肉吃!让你们这辈子都素着……哈哈哈……邪恶的某莹飘走…… Part 47 最爱的礼物 ****************************************************************************** “雅雯,黑皮很好。” “他在哪里?夏夏,求你,告诉我他在哪里?”电话那边的谭雅雯带着哭腔的问。 夏歆佑握着手机,颇有些无奈,何必如此呢?“雅雯,就是告诉你他在哪,又能怎么样呢?他在纽约,你能去找他吗?别忘你现在的身份,他离开的时候,你选择这条路,就不应该再惦记他。” 片刻的静默,只余呜咽的哭声,过后,雅雯恢复平静,“知道他没事就好!夏夏,你以为我想选这条路吗?告诉你,我欠你的,可是我不欠臣焕文的,是他欠我的,他这辈子都欠我的。” 夏歆佑不懂这话的意思,却也懒得问。 挂了电话,又觉得后悔没问个清楚,是她拿了臣爸爸的钱,连夜离开g市的,现在又何必说什么是黑皮欠她的呢! 摇摇头,叹口气,自己的事都搞不懂……何必操心别人的呢! 打开电脑,文档里已经存好了一封打完得辞职信,日期落在五月。六月的新娘,大家会以为她是要当全职太太吧! 手机又响了起来,顺手关了文档,接起电话,“尚尚,有什么事?” “师父的一个助手出了车祸,我得陪他上庭,不能跟你去取戒指了。夏夏,看来你要自己去取了,对不起。”尚湛北道着谦,那边已经有人在喊他。 “你快去忙吧,我自己没问题。” “好,那咱们晚上一起吃饭。” “嗯!” 手机挂上,心里的一池却再次乱了。 拿着皮包,出了单位,才发现竟飘起了小雪,这是初冬的第一场雪。 索性不坐车,慢步往市中心走。 商场离单位大概两站地的距离,走到商场不仅不冷,反而出了薄汗。 她一进tiffany的精品屋,导购小姐已经迎了上来,“夏小姐是来取婚戒的吧!尺寸已经改好,这边请。” 走到贵宾区,她跟尚尚选好的婚戒被送到面前,样子很简单,女款指环上六爪抓着一颗钻石,男款只是简单的铂金指环,因为尚卫国说男人带什么钻石,坚决不让尚湛北选有钻的款式。 戒指戴在手上,真的很美。 取了戒指,夏歆佑走出商场,商场的对面大楼,楼体上挂着天后温尘矜“爱伤”演唱会的广告。 她细细念着这两个字,耳边传来商场里放着的歌,正好是这首《爱伤》。 “……爱伤,爱伤 因爱而伤,却依旧爱上 怎么样的爱让你伤 也让我伤 我想哭,却连哭的勇气都消失干净 你说,爱上了为什么这么伤 这么伤 为什么还要爱上……” 夏歆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被抽空了勇气,手机在衣兜里震动,她茫然的接起。 “夏夏,取了戒指吗?我们刚刚打赢了官司,我好高兴!这是我第一次进法庭,又兴奋又怕自己出错,除了对你,我还真没这么紧张过……呵呵,夏夏,你在听吗?”尚湛北见没有声音开口发问,带着一丝担心。 夏歆佑吞吞唾液,压住情绪,“尚尚,我在听……我爱你……”声音哽咽。 尚湛北第一次听她这样说爱,兴奋的差点没在政法大楼跳起来,“我真想这时候就冲到你面前狠狠的吻你,夏歆佑,我也爱你。等我,等我处理完手头上的资料看,马上飞到你身边……” 夏歆佑空擎着电话,耳边的声音已经模糊,眼睛也开始模糊……雪越下越大,她终是忍不住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大哭起来。 爱,不是借口,可她却把爱情当做了赌注。 夏歆佑哭的忘我,直到被人拉住,她还抽泣个没完,等看清拉着她的人,怔然过后,依旧止不住的大哭。 严施看着这个哭的发颤的小人,心里那根同情心泛滥的神经又开始作祟,他一身贵气,拉着个哭的看不清五官的人站在商场门口的确是有些扎眼。 没办法,他硬拉着她往商场附近的一家酒吧走。 进了酒吧,开了间包房,把夏歆佑按在沙发上,“好了,现在尽情的哭吧!” 夏歆佑吸着鼻子,反而哭不出来了。 她睨了眼严施,这个男人身上似乎从来都不会有狼狈,“谢谢您严总,我情绪失控了。” “你的小未婚夫欺负你了?”他微笑着问,语调低沉,带着一丝鼻音。 她摇摇头。 “那就是你欺负你的小未婚夫了!” 她讶异的看向他 ,他的敏锐似乎能看穿人心。夏歆佑突然有种想把一切说出来的欲|望,她想,就把这当成一场赌博,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是,是我欺负他了……我恨他爸爸,却只能利用他来报复,他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这样欺负他……” 夏歆佑断断续续的说着,握紧的拳头连指甲扣进手掌都没有察觉。 严施这个男人很奇怪,他只是静静的听,不问不答,哪怕她停顿的时间过长,他都不开口说话,直到夏歆佑把一切都说完。 他递上手绢,还是笑着,温温柔柔的开口,“傻孩子,如果你想离开,或者需要帮助可以给我打电话……嗯,不过我大概不会当小奸细去帮你告密了,我答应过她不再随便的管闲事,可是我喜欢搜集受伤的女人,因此,我愿意在你受了伤后收留你,这是我名片,不用跟我客气。” 严施放下一张名片,抬手揉揉她的头顶,就转身走了。 夏歆佑一怔,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敏锐,居然连她的想法都看出来了。她跳起来,抓住名片追了出去。“严总……严总!” 严施回头,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她。 “为什么不去告诉尚卫国,却要帮我?”在g市,尚卫国三个字可是管用的很,任他是谁都要给几分面子。 严施还是那样笑着,似乎那笑容就是长在脸上,浑然天成。“不去告密是因为我答应过别人不乱管女人的闲事。” “可是你却说要帮助我,收留我?” “那是因为我想看看她会不会吃醋!” 夏歆佑被他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情绪所迷惑,等她恍然,严施又是那副温柔贵公子的样子,可是,任他笑的再温柔,夏歆佑都觉得这笑冷冷的,像是局外人看戏一样,没有情绪。 她没有问严施口中的“她”是谁,只是淡淡道了谢告别。那张名片被丢在皮包的底层,她不需要他的收留,因为早就为自己铺好了后路,她根本没有报考g大的研究生,而是报考的远在北方的一座更冷的小城市的商业大学。或许,在那个冰冰的城市里,她也能冻结自己的心。 ****************************************************************************** 作者有话要说:万年男配再次出水……不过严施的故事大概要等很久很久,因为写完《对不 起,睡了你》我会开笔写严施的妹妹的故事,暂定名是《收复失地》,恶女狂追旧爱的故事!当然,严施还是难配!真正的万年难配……《收复失地》我已经在存稿了,夏歆佑会是女配之一,小兽偶尔出现!最重要的配角是夏夏跟尚尚家的宝贝……至于怎么出场还是秘密!话说我要出狠招炸霸王了!为嘛不肯留朵花花给我呢?霸王们,听好了撒花者,美男伺候,美食环绕,肥胖远离,胸部变大。 Part 48 最后的甜蜜 ****************************************************************************** 晚上,律师楼庆祝大获全胜,自然是抓着尚湛北不放手的。他委委屈屈的跟桥吕岩请假,“师父,夏夏还等着我呢!” 桥吕岩一听,果断的下决定“喊来。正好帮你扫扫桃花,你看看那些小姑娘,今晚可都跟狼似的要吞了你呢!” 尚湛北一回头,几个小姑娘端着啤酒杯冲他示意,顿时一身恶寒。捞了手机,往安静处走,“夏夏,你老公要被人吃了,你快来救我。” 夏歆佑接完电话,明知道他故意夸大其词,心里却是不安,打了车就往娱乐城赶。 娱乐城已经被臣家转手卖了出去,可是服务生还是有几个老人,见到夏歆佑都安安分分的喊声“夏姐”,她点点头,算是招呼过了,一转角,又回头喊那个服务生,“知不知道尚少在哪个包?” “八号。” “谢谢。”夏歆佑猛地转身,一下撞到了一个小姑娘,“对不起。” 小姑娘的衣襟被手里的啤酒弄得湿了一片,皱着眉头,“怎么不小心点,我衣服都湿了,这可是名牌。” “真不好意思,要不我赔给你好了。”说着夏歆佑就掏钱包,那姑娘眼睛一瞪,“你这人还真有意思,以为赔给我就完事了?我告诉你今晚我可是有重要约会的,现在被你搅了你赔的起吗?” 服务生听见声音马上跑了过来,“夏姐,有什么事吗?” “喂喂喂,有事的是我好不好?”小姑娘很是生气,“把你经理喊来,我要投诉你。” 夏歆佑无奈的摇摇头,让服务生别再说话,今天算是遇上极品了。她耐着性子,“小姐,你讲讲理好不好!第一,我不是有意碰到你的,并且已经道过谦了。第二,我也愿意提出赔偿,你接不接受就是你自己的事了。第三,不管你有没有约会,我看就你这个样子,跟你约会的人应该会很庆幸你到不了。” “你说什么?”小姑娘顿时怒了。 夏歆佑什么人,尚湛北、黑皮那样的她都敢收拾,更何况一个小姑娘。“我自然是说人话了,难道小姐听不懂吗?”她轻笑,“许是我太年轻,人跟动物有点分不清。” 这一次,小姑娘的脸彻底绿了,张牙舞爪的就要扑上来…… “夏夏。” 夏歆佑一闪身的功夫,尚湛北竟从八号包厢探出头来,小姑娘被闪了一下,脚下一个趔趄好不狼狈,看见尚湛北,眼眶一下就红了,眼泪批了啪啦的往下掉,“尚助理,这个女人打我?” 打她?她什么时候打她了?夏歆佑哑然失笑,倒是不紧不慢的靠着过道等尚湛北。 包厢里陆续出来人,最后连桥吕岩都走了出来。 小姑娘哭的更甚,抽抽搭搭的说夏歆佑故意泼她一身酒,还不讲理的动手。 几个跟尚湛北年纪差不多大的实习生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有的竟说什么“告她”硬是给她定了罪。 尚湛北的脸沉了下去,推了身边哭的让人厌恶的人,走到夏歆佑身边,“累不累?戒指喜欢吗?” 众人皆愣住,唯有桥吕岩乐呵呵的点点头,“一场误会,大家都进去吧!”说罢,走到夏歆佑跟前,“不错,怪不得收了这孙猴子,小夏是吧,快进去吧,喝杯酒就算了。那孩子不懂事,别跟她计较。” “乔叔叔,是我不对,一会儿我进去给她陪个不是。” 桥吕岩摆手,极是赞许,如此年轻,进退得宜,不卑不亢,尚家倒是捡个宝。 三个人进到屋内,屋里的气氛明显的有点僵,尚湛北看都不看那姑娘,拉着夏歆佑坐到桥吕岩身边,喊服务生送西瓜汁进来,又加了几样夏歆佑爱吃的零食。 体贴的一时间,让众人瞪大了眼。 夏歆佑拍拍他,端着果汁走到小姑娘身边,“真是不好意思,自家人打了自家人,改日姐姐请你吃饭,当做赔不是。” 那姑娘一愣,随即脸红的嘟囔,“谁姐姐啊?我跟尚助理一般大!” 夏歆佑失笑,“那我还真是姐姐,我比尚尚大三岁。” “啊?” “什么?” 尚湛北斜眼一瞪,小助理们马上捂住嘴巴,他走过去,拉着夏歆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婆夏歆佑,我们六月举行婚礼,到时候都要来哦!” “……” 静默片刻,众人才虚应着说一定到一定到。 几个小姑娘的脸都皱成一团,恨得就差把夏歆佑看穿。 夏歆佑一早就习惯了这种眼神,自是不放在眼里,反而娉婷的走回桥吕岩这边,跟几个大律师寒暄起来,多谢他们照顾自己家的小兽。 小兽本想随着过去,却被助理们拉了下来,说什么要跟他先喝杯喜酒,一杯接着一杯,倒是喝的发懵。 等夏歆佑这边寒暄的差不多了,发现尚湛北跟那几个小姑娘喝个那叫一个high,小姑娘们也不喊尚助理了,一会儿一个“湛北”,一会儿一个“尚哥”,看的人眼气。 适时,律师楼的方律师举杯敬她,“听闻你是尚首长的养女,我还真是大吃一惊,不过尚首长养出的儿女就是不一样,小夏咱们喝一杯。” 夏歆佑心神恍惚,举杯就喝了,一入嘴方发现竟是没加冰的威士忌,咽下肚脑袋就懵了。她向来不善喝酒,连香槟都不碰的,一杯威士忌,倒像是开了酒瓶子,桥吕岩举杯,她自是要喝,一杯一杯,自己都数不清喝了多少。 待尚湛北跳出助理室的夹攻之时,夏歆佑已经开始跟人主动碰杯了。 他暗自自责,却是语带埋怨跟桥吕岩抱怨,“师父,第一次见我媳妇儿就这么灌她,你不人道,不人道!” 桥吕岩哈哈大笑,点着他说:“这么小就老婆奴。” 尚湛北有丝不好意思,见几个大律师都笑,倒是脸皮厚的承认,不羞不臊的调侃,“什么师父带什么徒弟,徒弟都是跟师父学的。” 桥吕岩疼媳妇儿在圈内是出了名了,几个大律师都是被桥吕岩带出来的,他这一说,倒是都几分涩意,不敢在笑。 尚湛北见好就收,“师父,我带夏夏先走了,她醉了。平日是滴酒不沾的,今儿可是给足了你面子。” “去去去,快走,在这讨我嫌。” 尚湛北半抱着夏歆佑回到家,第一次见她醉酒,竟不知她醉了会这样的吵闹。 她使劲的扯他耳朵,咬他肩膀,进了屋,更是没休没至的像个八爪鱼似的缠在他身上,嘴巴里唠唠叨叨。 “还喊你湛北?谁让她喊的?” “恶心,尚哥哥,她以为自己林黛玉喊宝哥哥呢!” “讨厌,我不喜欢。” “抽她大嘴巴,左一下,右一下……” 尚湛北听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心里那叫一个美,抱着她就问,“夏夏,你吃醋了?你吃醋了是不是?” 夏歆佑哪听得见他说什么,只见眼前的薄唇一张一合,她踮着脚尖,抓着他衣领就吻了上去。 吻完了,舔着嘴边,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极是诱人。 尚湛北感觉小腹一下就着了火,抱起她就加深了吻,和她那蜻蜓点水一般的吻截然不同,长驱直入地探入她的口中,舌头在唇齿间扫荡。 就在火要烧起来的时候,嘴边的冰凉让他怔住,微微分开,耳边分明是抽泣的声音,“……尚尚,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我想在你身边,你说为什么不能在你身边……” 尚湛北的心脏像是被生铁刮了一下,他紧紧把夏歆佑卷进怀里,炽热的吻封住她的话,缠绵之间,那种不顾一切的放肆,让快|感一次一次的降临,低喃的爱语只是加快高潮的节奏。 他把自己埋进她的身体,她亦是恨不得就这样钻进他的体内。 欢爱激烈的乱了节奏,只剩下喘息跟呻|吟。 “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 第二天,又是太阳高照,她才悠悠转醒,这一次不仅身体上疲惫,就连脑袋都嗡嗡直响。 “尚尚……”床畔没人,她呻|吟着喊他,“我头好疼!” 尚湛北探头,“活该,谁让你喝酒的。” 喝酒?记忆一点点回笼,她晃晃脑袋,爬起来,桌上是买好了的早餐,还有醒酒药。 “尚尚,你真好,”她吞了药片,吃起早餐,心情格外好。 尚湛北贴了过来,“哪最好?”说着竟是有意无意的用下|身蹭蹭她的股|沟。 “色|鬼!”夏歆佑娇嗔。 “原来是我色|鬼最好。”尚湛北不依不饶的缠着她,把着她手不让她吃早餐。 “我饿死了,吃完再闹。” “不要。”他把着她转过身,瞬间摸出戒指,无比郑重的单膝跪下,“夏歆佑,你愿意嫁给我吗?” 夏歆佑嘴里还咬着半截油条,一张嘴,油条直接掉到腿上,她皱着眉挥手,“领完证了,还玩这套?好啦好啦,我愿意。”故作轻松的说完,被戒指套住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尚湛北挎挎她的小鼻子,“你越来越爱哭了。” “还不是怪你!”娇嗔过后,抱着他的腰,整个脸都埋进他的怀里。 还能在这个怀抱里流几次眼泪呢? ****************************************************************************** 作者有话要说:诅咒投诉我的人,这章哪有很肉,居然投诉我,拍死拍死!……这章够甜蜜了吧!甜蜜过后,不虐的某莹出场……哈哈哈哈给你们讲一个故事,某个因为章章都撒花,从不霸王的亲亲,在成功的被求婚后,将在7月10日正式完婚……恭喜恭喜!那些没嫁出去的亲亲们,努力撒花吧!很快就会被求婚的! Part 49 爱或者不爱 ****************************************************************************** 年夜饭一如既往的只剩下尚湛北跟夏歆佑,两个人也习惯腻在一起,倒是过的自在。 过了年,尚母把行程都空了出来,一心一意的给儿子操办婚事。 酒店,婚庆,礼服,宾客名单,乃至糖盒子都是事必躬亲,要求到最好。 “妈,请亲戚朋友吃顿饭就好了,闹那么大累不累啊?”尚湛北摆弄着粘着绢花的精致糖盒,漫不经心的说。 尚母“哼”的一声,对着菜单选菜色,“你懂什么?这是脸面问题,咱们尚家在g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用你爸爸的话说,这又是娶媳妇又是嫁女儿,我不弄得隆重点就跌份了。”说完,转头跟酒店经理定下菜单,“尚尚,你们都同居那么久了,有没有什么动静啊?” “什么动静啊?” “啧——你这孩子,当然是肚子里的动静了!可别跟我说你们避孕了,我可是等着抱孙子的。”尚母眉头皱的紧紧的。 尚湛北眯着眼笑,“没,没避孕,不过我们都避开危险期的,您也知道我爸那人多好面子,要是我们婚礼上带球跑,他非扒了我的皮。不过,您放心,等婚礼一办完,保证让你抱孙子。” 尚母虽不满意,但还是点点头让他过关。嘱咐两句,放儿子走人。 五月桃花开得正旺,进了小区,粉红粉白的一片片的,站一溜儿的小桃树开得那叫一个惹人。 尚湛北把车停好,手机就响了,一看竟是黑皮在g市的号码,急忙接了起来,“丫的,回来了?”语气里藏不住的兴奋。 “下车,就在你家门口呢!” 尚湛北拔了钥匙就往外窜,一眼就看见黑皮站在门口跟他招手,两步并一步的跑过去,冲着他肩头就是一拳,黑皮也不客气,抬手就往他肚子上招呼,两个人左一拳右一拳,直到把保安招来,才停了下来。 进了屋,黑皮一屁股偎到沙发上,“真他妈的想你们啊!” “还走吗?” “不走了,事都平了我还躲个毛啊!我老爸就是太紧张了,多大点事儿非给我撇那么老远,我他妈说鸟语说的嘴巴直起大泡,那帮洋妞骚的一个个的啊,我就发现我还是好咱们这边的小姑娘。” 两人说着说着就下了道,胡扯了几句,就转到了婚礼上。“咋样?还有半个月就当新郎官了,心情如何啊?” 尚湛北笑了笑,没说什么,黑皮却觉得不对劲。“哥,夏姐那儿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吧?我瞅着你这表情不对劲啊!” “去一边去,向来都是你我出幺蛾子,夏夏什么时候那么没正事了。”尚湛北抿着嘴角道,随即起身从冰箱里掏了两听啤酒,表情恢复正常,“我这是婚前紧张,你懂不懂?哎,你能懂吗?没结过婚的小屁孩!” “嘁,你这婚结的成还不是得靠哥们儿我大公无私的把夏姐推进火坑,让你小子得偿夙愿,告诉你,哥们儿是哥们儿,谢媒的红包可不能省。” 尚湛北哼笑,灌了口啤酒,靠到沙发上,一晃眼的功夫两年就这么过去了,好像那场生日宴会就在昨天发生一样。 顺其自然后,吵闹也有,可是只要他抱着她,矛盾就自己消失了一般,再和谐不过。 老话说,每个人都是半圆,终其一生寻找另一个半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那半边圆就是夏歆佑,没有人会比她更在乎自己,也没有人能比她更了解自己,心疼自己。而他亦是,在这个世界上,他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让自己心疼的觉得呼吸困难。 “尚哥,瞎子跟你有联系吗?” “额?哦,有,月末回来参加我的婚礼。”尚湛北晃神开口,“那小子打电话直溜鸟语,看来在新西兰混的挺好。” “还没被那姐姐收了呢?”黑皮一脸坏笑,瞎子走的时候那叫一个哀怨,他爸爸特有用心愣是把瞎子捆到傻妞身上,把俩人一起送出去的。 一提这事,尚湛北也笑了,“告诉你,那傻妞毕业留在瞎子读的大学任教,正好教瞎子,瞎子说他都快素出水来了,洋妞没碰着不说,每天还得锁好了门,就怕那傻妞色心一发给他扑了。” “这小子孔雀去吧,我看人家傻妞可没看上他,再说他俩差了五岁,又不像你跟夏姐一早就在一起,三岁一个勾,他们都快两勾了,我看难成。” 尚湛北侧目看他,这话可不像黑皮说的,“你丫不总说玩玩怕什么,这会儿咋又说起来代沟了?说的好像瞎子跟傻妞也要结婚似的。” 黑皮脸一红,倒是多了几分认真,“尚哥,我这一走其实挺对不起谭雅雯的,跟你说实话,我在纽约的时候经常回想以前的女朋友,可是想来想去,总是跟她在一块的情境。到最后,我发现原来我 能记住的女友中,还真就是她最深刻。” “你走了,你爸给了她一笔钱,放心,她过得挺好。” “我让我爸给她的,那是她应得的,毕竟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她,说走就走了。”黑皮颓然的灌了口啤酒。“妈的,不说她了,这次我回来也要奋发,不玩了,找个好人正经八百的谈恋爱。对了,尚哥,问问你师父还收不收徒弟了呗!” “不用问,他收我的时候就说是最后一个关门弟子了。你要是想进这行,去我师父那倒是最好,可是拜到他门下就不能了,房子成你知道吧?让乔叔叔说一声,让他带你你看怎么样?” 黑皮一听房子成,眼睛一亮,“行啊!我在纽约都听说他的那场强|奸|案了,打的真是绝了。强|奸|犯楞给辨成了受害者,我靠,老子就跟他混了。” 尚湛北受不了的翻白眼,“黑皮,那丫说自己被强|奸|的女的,根本是个仙人跳的老手,这案子判的不冤,你咋也跟个群众似的,瞎热闹呢!老房那人正直着呢!” “嘁!” 两个人说的正欢,夏歆佑开门进屋,看见黑皮自是一脸惊喜。三个人和乐乐的跑出去吃饭。酒足饭饱,黑皮回了臣家大宅,尚湛北陪着夏歆佑散步回家。 “黑皮出去这一年,成熟了不少。”夏歆佑感叹。 “可不是,这小子居然想好好谈恋爱,还说有点对不住谭雅雯。” 夏歆佑一怔,不禁想起那个打给谭雅雯的电话,“雅雯也说黑皮欠她的。” “谭雅雯真的那么说?” “嗯,说黑皮这辈子都欠她的,估计黑皮他爸爸没说什么好话。”她抿抿嘴,“尚尚,你说是不是人人都得欠别人一点呢?” 尚湛北转过头抱她,“这世界根本没有公平,所以总是一些欠一些人,一些人被一些人欠着。 夏歆佑的脸在他怀里蹭蹭,低喃着,“我这辈子都欠你的,还不了了。” “怎么还不了,就用你一辈子还呗。”他笑,低头吻她。 她微微侧头,倒真的郑重起来,“尚尚,要是我做了什么让你很不高兴的事,你会不要我吗?” “只有你不要我,我永远不会不要你!” …… “为什么?”尚湛北接起手机就跟着个抓狂的小兽似的,“我们后天一起去酒店就好了,干嘛非得分开走啊?不管,我自己会睡不着觉的。 ” “……妈,那是迷信好不好?” “……妈……哎呦……”他捂着额头鼓着嘴,转手把手机递给夏歆佑,“妈要跟你说话。” “尚阿姨,怎么了?”夏歆佑接起手机,“……哦,我知道,放心,一会儿就让他回去。” 尚湛北听到这已经趴在床上哀号。 她挂了电话,窝到他怀里,“快走吧,不然一会儿你妈就杀上来了。” “哼,不管不管,谁说结婚的前一天就不能见面啊!迷信,无知,庸俗……” 夏歆佑笑着推他,“对,是迷信,是无知,是庸俗……可是谁让你有个那么迷信、无知又庸俗的妈呢!” “过了后天那也是你妈了!” “今天还不是,所以这迷信、无知外加庸俗的妈还是你的。” “我要回去告状,说你说她迷信、无知、庸俗。”小兽鼓着嘴,把着门框不肯走,“夏夏,让我留下我就不告状了。” 夏歆佑无奈的笑着,踮起脚跟,搂着他脖子吻了上去,“好了,别在这儿闹了,快回去吧!” 得了甜头,尚湛北总算是妥协的走出门。 夏歆佑看着他一步三回头的按下电梯,笑容越发的勉强,电梯门一开,她忽的跟着跑了过去,抱着他脖子又亲了一下,“尚尚,我爱你。” “呜呜,你这是引诱我,不让走了是不是?”尚湛北发出呜咽,抱着她不松手。 她笑着推他,“快走吧!” 尚湛北进了电梯,电梯门半关,噌的又被按开,大大的笑脸,“夏夏,我也爱你。”说完,电梯门缓缓合上。 ****************************************************************************** 作者有话要说:某莹再次诅咒投诉者,你很不厚道的说!写点肉肉我容易吗?居然为了一毛钱投诉我,很过分的有木有?有木有!某莹很受伤,大呼肉肉伤不起啊伤不起……你们感受到我的受伤了吗?有木有很伤,很伤……有木有,有木有?为了下一次的肉肉,多给某莹点花花安慰受伤的心灵吧! Part 50 最后的婚礼 ****************************************************************************** 尚湛北进了电梯,电梯门半关,“噌”的又被按开,大大的笑脸,“夏夏,我也爱你。”说完,电梯门缓缓合上。 夏歆佑看着关上的电梯门,眼睛里的晶亮一点点暗淡,“尚尚,对不起。” …… 尚湛北在合上电梯的那一刹那,几乎忍不住的想冲出去,抱着她。指尖一点点合拢,如果不让她说出来,恐怕她这辈子都会觉得愧对那个人吧! 夏歆佑曾说,“只要你要,我就愿意给。” 尚湛北想,就算你不开口要,我也会给你你想要的。 混沌的回了尚家大宅,佣人们在挂着彩灯,门口挂着硕大的红双喜,客厅堆满了烟、酒、喜糖。 尚湛北随手顺了盒中华,拆了包装,点了一根,吸了两口,便用食指跟中指揉捏着烟嘴,也不抽,就看着他冒烟。 说是抽烟,倒像是在玩烟。尚卫国从楼上下来看见这幕,眉头就皱了起来,“小子,跑家里抽烟来了?” 这小子,倔的跟头驴子似的,抽他根本不好使,最好使的就是夏歆佑。自打两个孩子好了,小子跟打鸡血似的上进,研究生考的那叫一个长脸,就连国考都一次通过,让桥吕岩都竖大拇指。尚卫国虽没说什么,可是心里高兴着呢!以前逢人便夸夏夏怎么好,现如今夸得是夏夏把我家那崽子也教好了,见人就说:生个好儿子,不如找个好儿媳。 这会儿见尚湛北抽烟,也不恼,琢磨着一会儿给夏夏打个电话告上一状。 尚湛北看见父亲下楼,忙是利索的把烟掐了,“我没抽,就是点根烟看看。”这话说完,自己都觉得别扭,抓抓头发,尴尬的笑笑,“爸,我都二十好几了,抽根烟不犯法吧!” “不犯法,不过夏夏不是顶烦这烟味吗?”尚卫国睨着笑,看着儿子小脸一变,心里那叫一个爽。 尚湛北撇嘴,觉得尚卫国真是越活越小孩,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有了用夏夏压着他的恶趣味,一点都没当爹的厚道劲!“爸,您老今儿怎么得闲回家?军区没事吗?” “儿子娶,姑娘嫁,再勤勉也得赶紧回家。跟我去趟书房,有东西给你。” 尚湛北跟着上楼,进了书房竟习惯性的端起 肩膀,总感觉又要挨训似的。 看着他那怂样,尚卫国摇头笑,小子还俱他,还算不错。拉了抽屉,取了一个铁盒跟一个文件袋推给尚湛北。 尚湛北打开铁盒,里面是一对金戒指,黄金的老样式,男版大一些,女版小一些。挑挑眉,对这戒指很是不解。“爸,您不会是把您跟我妈结婚的东西都整出来当聘礼了吧?不带这么抠门的,您是娶媳妇加上嫁女儿,咋说也得多给点是吧!毕竟聘礼跟嫁妆是两份啊!” 尚卫国就知道这小子嘴里没好话,“哼”的一声让他闭嘴,“那戒指是嫁妆,这档案袋里东西是聘礼。” 嗯?他不解的挑眉,打开档案袋,里面竟是一套高级公寓的购买协议。 “你们现在住的那个小公寓两个人还可以,等有了孩子就有些小了,这房子是你妈妈给你们挑的,二百米越层,精装。家具、电器都给你们配好了,直接入住就行了。” “爸,这戒指是谁的?”尚湛北对房子并不是很感兴趣,举着戒指发问。 尚卫国抿抿嘴,神色发暗,几番犹豫,还是觉得不说的妥,毕竟孩子们已经习惯了如今的生活,“是位故人留下的,你给夏夏收好就是,问那么多没用的干什么?” 尚湛北抿紧的嘴角在得到这个答案的时候一僵,随即把戒指攥紧,“不问就不问,凶什么凶。” 尚卫国不满的瞪他一眼,倒是把话题止住,转到了工作上,“臣家少爷回来有什么打算?臣家在去年的案子上做的很仁义,臣焕文这次回来,若是有事你就言语一声。” “他想去律师楼实习,我跟师父说完了,房师兄收了他。” “嗯,他有心学就好。臣家那个状况,也难为这孩子了。” 尚湛北细说了一些律师楼的情况,有把近几年的打算彻底的汇报一遍,才被放回卧室。 回到卧室,看着那一对金戒指,心口一紧。取了手机打电话给夏歆佑,“夏夏,想不想我?” “想。尚尚,我好想你。”夏歆佑此时正在收拾行李,她打开衣柜才发现,这两年所有的衣服竟都是尚湛北陪着她去买的。那种割舍不下的情绪满点到心头。 “才一天不见,就想我了?明天还是见不到你,后天你一定要准时到哦,黑皮跟瞎子给我当伴郎,你的伴娘回来了吗?” “明天回来,于嘉,陈迹还有雅雯,她们都会回来……” 夏歆 佑挂了电话,一个人走到书桌前,摸着桌上没有收起来的案例夹,上面随意的记着一些个人的看法,尚湛北的字体偏瘦,很有金体的韵味,小时候尚卫国喜欢看着他们两个写大字,尚尚贪玩,时常敷衍的完成,等到检查的时候,便会被狠狠的抽一顿。 他也不爱哭,屁股被抽的不敢坐凳子都不肯掉眼泪求饶,看着她心疼的红了眼,反过来安慰。“夏夏别哭,不疼。” 怎么会不疼,夏歆佑咬着下唇,感觉心尖丝丝的疼。 她拿起笔,在那熟悉的字体下匆匆留下某些信息——如果你真的愿意原谅,那么请来找我,那时候,不在有仇恨不在有恩怨,只有我们两个,我是尚尚的夏夏,你是夏夏的尚尚。 如此简单,只是不知道我能否等到你。 夏歆佑合上案例夹,将其跟书本一同放到书柜里。 后天的婚礼注定没有新娘…… ****************************************************************************** Part 51 最后的告别 ****************************************************************************** “尚哥,夏姐怎么还没到?”黑皮一身伴郎礼服,满面焦急的冲进休息室。 尚湛北用食指跟拇指夹着烟,看着窗外,转过身,“急什么?她会来的。”丢了烟头,坐到沙发上,系上松开的鞋带。 黑皮眉头皱紧,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哥,你们之间……没什么吧?” 他侧头看看窗外,神情一待,“黑皮,你说这时候取消婚礼,我爸爸会不会抽死我?” “会!”这个答案不用过脑,黑皮脸色一下就变了,“尚哥,你不会……” “呵呵,逗你玩的,看你吓的!就是要抽也不是抽你,你怕什么?呵呵,好不容易等到夏夏肯嫁给我,我怎么会取消婚礼?走吧,去外面等。”尚湛北站起身往外走,黑皮跟在后面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宾客入涌,尚卫国跟尚母笑的合不拢嘴,尚湛北一身白西装出现在会场之时,桥吕岩正带着律师事务所的大团队进场,尚卫国带着他出去迎接,“乔大状,欢迎欢迎!” “恭喜恭喜,小子成家了,下一步可是要立业。” “下一步要造人,等有了儿子再立业。” “臭小子,呵呵呵……” “跟你师父也开玩笑!”尚卫国真是拿他没办法,有时候觉得他长大了,他突然冒出来一句,竟还是孩子气十足。“乔大状,这小子就是欠抽,等改日我送你根鞭子。” “我看这鞭子送他媳妇那儿就行了。”乔大状此话一出,众人皆笑,“说到新娘子,怎么没见人呢?” “乔大状先入席,一会儿让新娘子给你敬酒。” 迎完了客人,尚卫国也觉得不对劲,“夏夏怎么还没到?” “一会儿就到,许是堵车。我去打电话问问。”尚湛北转身回了休息室,手机里传出关机的提示音,一点都没有意外。适时,穿着伴娘礼服的于嘉跟陈迹跑了进来,“尚少,时间快到了,夏夏怎么还没来?” 黑皮也跑了进来,“你们没跟夏夏一起吗?” “没有,夏夏说跟雅雯一起过来的。”于嘉皱着眉道。 尚湛北坐到沙发上,死死的握着手机,一言不发。 陈迹跑出 去给雅雯打电话,不一会儿匆匆跑进来,“雅雯没来参加婚礼,她说她在h市,跟夏夏说好不来的。” “尚哥?”黑皮急了,看着尚湛北眼里直冒火。 尚湛北抬头,语气里听不出情绪,“别急,夏夏回来的。黑皮,咱们先出去照顾宾客。”说着,竟先一步起身走了出去。 于嘉侧身去了主宾席,跟尚卫国耳语说了情况,可还没说完,尚湛北已经上了台,取了麦克,“不好意思,因为路上堵车,新娘子可能要迟到了……夏夏……” 宾客的目光顺着这一声转向入口处,只见夏歆佑一身便装,吊着高高的马尾,拎着一个牛皮纸的文案袋缓步走了进来。 她挺直了脊背,目光直直的瞪视着尚卫国,那种近乎仇恨的眼神让尚卫国身子一怔。 “新娘子怎么穿成这样?” “就是啊!” “怎么回事?” …… “夏夏,你还不去换衣服。”尚母僵着脸,“宾客们都来了,等你半天了,先去换衣服。” “都来了才好。”夏歆佑冷笑,沉着脸上了台。“多谢大家莅临我跟尚尚的婚礼,不过我有个坏消息告诉大家,今日的婚礼正式取消,大家恐怕白跑一趟了。” “夏夏?”尚卫国率先站了起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为什么婚礼要取消?” 场下哗然一片。 夏歆佑冷眼看着尚卫国,“为什么?因为你尚卫国是个伪君子,因为你根本就是害死我父亲夏振文的凶手。” “啊……” “我手里这份档案明确的表明我父亲夏振文在国外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代号为爱国者的战友出卖导致他命丧海外,而尚卫国就是这名代号为爱国者的人,虽然国家没有制裁你,可是今天我要向大家公布,你害死我父亲的事实。” “我夏歆佑从今天起跟尚家恩断义绝,势不两立。” “夏夏,你……舒曼,舒曼……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尚卫国抱着突然昏倒的尚母,场下一片混乱。 夏歆佑殷红的眼,看着一切,浑身冰凉的不敢去看尚湛北。她背对着他,语带颤抖,“对不起,尚尚。”说罢,亦然的下台。 场内乱成一团,却没有人去拦着夏歆佑,自动的让出路。 “夏夏!”身后响起尚湛北的声音。 夏歆佑脚步一滞,身体僵硬的定住。 “一切都结束了,你报复过了,咱们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始!” 夏歆佑迟缓的转身,心里的那种不确定让她自己觉得崩溃。“你……早就知道?” “我知道,这一切都知道。夏夏,过来,来我身边……”尚湛北缓慢的伸出手,像一个老人,那三个字,像是让世界都安静下来。 一瞬间,她只能怔怔的站住。原来,这段时间,她只是在挥霍他给她的爱。 宾客们有的在退场,有的凑上来看热闹,可是会场只是静静地连一丝声响都没有,仿佛只剩下两个人的世界。 尚湛北一直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举着手,一动不动的等着她,一秒两秒三秒……仿佛天荒地老。 他勾着嘴角,苍然的笑,这一刻,他没办法去想任何事。 夏歆佑想,就这样吧,带着这个男孩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不顾了……她的脚步移动,“尚尚,带我走……” “啪!”一声,打破了一切安静,夏歆佑身子一晃,方看清人——是尚卫国。 尚湛北跑过来护住她,她听见尚卫国的喊声,“夏歆佑,我让你看清真相。” 接着手臂被紧紧的抓住,她想挣开,可是尚卫国死死的抓住不放手。 尚湛北被辛秘书擒住,她听不清声音,耳边嘈杂一片,混乱的人群。身体被抓的趔趄,直到被丢进一辆车上,车子开始行使,她才反应过来般的开始挣扎。 辛秘书死死的抓着她,一脸的失望,“夏夏,你这个傻孩子啊!” 最后她被尚湛北抱住,大力的拥在怀里,心里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要揭开谜底了,正如你们所料,内有乾坤!不过……某些事还是注定没办法改的! Part 52 最后的真相 ****************************************************************************** 这种不祥的预感在夏歆佑走进将军府的那一霎那,瞬间坍塌,她的眼前划过尚卫国失望的脸,她怔怔的看着老将军,耳边回响的真相让她觉得世界的一角在塌陷。 “这份档案根本就是假的。” “红头机密不要说他一个小小的干事,哪怕是你尚叔叔身在要位要审阅也是得提前打报告申请。” “你一个财政局的入职,怎么可能会牵连到军区档案室。傻孩子,你被人骗了。” “不,这不可能……钱轩为什么要骗我?难道夏振文根本不是我父亲?不对,不是的,你们在骗我对不对?”夏歆佑感觉身体里某种东西在一点点的脱离,剥落,她害怕的簌簌发抖。“不会的,不会的。” “爸,到底是怎么回事?”尚湛北也不明其意,看着夏歆佑在崩溃的边缘,他心疼的要命。 尚卫国沉着脸,孩子这个样子,他又怎么不会心疼,可是一想这十几年的养育竟抵不过一份诋毁,比心疼更多的便是失望。“夏夏,叔叔养你十多年,你竟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叔叔真的好难过。本以为,不想让上一代的事困扰你们,看来我是妄作好人。” 叹口气,尚卫国扶额坐到一边,“那年,我跟你父亲还有钱轩的父亲同去执行任务,没想到因为一个失误,让在暗处的我跟钱锦暴露了目标,当时能保住我们二人的只有你父亲夏振文,我们等待上级命令,是牺牲我跟钱锦还是牺牲你父亲,可惜,还没等到命令下达,钱锦竟密报你父亲,导致你父亲牺牲。” “那时候我作为卫国跟钱锦的上级,对这件事痛心疾首。”老将军接着道,“当时,是你尚叔叔打了报告,军区决定交由军事法庭处理,不过钱锦在拘留所就自杀了,留下了年幼的钱轩,哎……钱轩这孩子,他这是借你报复你尚叔叔,你说你怎么就被他骗了呢!养不熟的狼啊!” 夏歆佑眼前白花花一片,“养不熟的狼”是指她还是钱轩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把自己陷入怎样的地狱。 尚湛北也是一片迷茫,不可置信的看着众人,心里那份纠葛不知如何化解。 尚卫国空擎着手,最后缓缓放下,他走到尚湛北面前,难掩心疼失望,“尚尚,我不怪夏夏,她身涉其中,难免失了分寸。 可是你明明知道真相,竟也陪着胡闹,你连对你自己父亲的那一点信任都没有吗?你是我儿子,竟连你都不信我?哪怕你来跟我求证一下,你就不曾为我跟你母亲想一想吗?还是,你母亲被气得晕过去,你父亲在众人面前丢尽脸面就是你要的?” “爸……我……”尚湛北有些难以启齿,不知如何辩白,最后只能把目光落到夏歆佑身上,一点一点,晶亮的让人难以忽视。那种情深,任谁都要心动三分。 可惜,再深的情感在这样的挥霍之下,夏歆佑已经不知道自己能否承担的起,她踉跄的跌坐在地,殷红的眼满目慌张跟绝望。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傻,我真傻……”她觉得自己像是上学的时候课文里出现的人物,只能执念的反复嘟囔着,却无法洗清那种犯下的罪过。 尚卫国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两个孩子,心思乱成一团,医院打来电话说尚母已经醒过来,不过情绪很不稳,让尚卫国赶紧过去。 辛秘书载着尚卫国赶往医院,尚母正在病房里失声痛哭夹杂着对夏歆佑的怒骂。 尚湛北带着夏歆佑赶到的时候,尚母已经不再哭了,不过对失尽颜面的愤怒却是达到了顶点,当看见夏歆佑的时候,她从病床上跳了下来,没有病态,却是活生生的怒神。 “阿姨,对不起……啪……”左脸印上红彤彤的五指山,她脚步一滞,身子不由自主的一晃,接着头发已经被抓住,尚母疯了一样的扑了上去,拉扯,厮打,满腔的怒火都发泄殆尽。 “妈,别这样,您别这样!”尚湛北护着,拦在夏歆佑跟母亲中间,尚卫国跟辛秘书都拉着尚母。 最后,尚母平静下来,却更是骇人。她平视着儿子没有怒意,没有激动,只是平静的下达决定,“分手吧,就当我们尚家没养过你,离开尚家,离开我儿子,我们尚家承受不起你啊!” “妈……” “阿姨,阿姨……” “别再喊我了,算我季舒曼求你了!我跟你尚叔叔待你不薄,可你对我们呢?打了、骂了,人也丢尽了,势不两立就势不两立,夏歆佑,你走吧!” “阿姨,我错了,我错了……”夏歆佑心底恐惧感已经扩散到全身,她带着抖音。 尚母冷笑出声,面上却是一片决绝,“你没错,错的是我跟卫国,当初就不该领养你!你走吧,要不要我跪下求你走啊?我恳请你马上离开,离开尚家,离开g市,能走多 远走多远,这辈子都不要再看见你!” 这辈子都不要再看见你……这辈子都不要再看见你…… 夏歆佑身子一晃,再不需要谁来告诉她怎么办?她知道自己毁了,毁了自己的幸福,毁了一切……她怔怔的转身,对着尚卫国,“尚叔叔,对不起,我不奢求你原谅我,可是……真的对不起……”罢,转身跑出病房。 尚湛北欲追,却被尚母拉住,“尚尚,不要去。” 一秒钟都不用考虑,他清晰的知道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爸,妈,你们怪我吧!都是我的错……可是,我不能让夏夏走,她已经是老婆了,我就不能放她走……” “没出息的东西!”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这是尚母有生以来第一次打儿子,她疼到心眼里的儿子。 尚卫国走过来,抱住妻子,“舒曼,让孩子们自己做决定吧!尚尚,我跟你母亲暂时都没办法在接受夏夏,这一切都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尚湛北僵硬的离开,他四目望去,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过了三条马路,才看见似游魂般的夏歆佑,满目苍夷的游荡在街边,汽车从她身边呼啸而过,让他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夏夏……”他从马路中间穿越而过。 夏歆佑怔然的回头,那一秒,像是一辈子的永恒,他穿着礼服,从另一边向自己狂奔,她想,是不是该任性的投入他的怀抱,让这个人为自己撑起所有的难过跟后悔。 她能这么自私吗? 尚家还能在接受她吗? 如果,尚卫国真的是她的杀父仇人,她可以带着尚湛北离开,固然的以为这是理所应当。可是如今,她恩将仇报,还能自私的分割人家的母子吗? 那一秒,夏歆佑霍然的转身。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 “吱……” 尖锐的撒车声像是一道魔咒,刹那间让呼吸都停止,她捂住嘴巴,感觉空气停顿了三秒,大脑一片空白,尚湛北的微笑在眼前晃动然后轰然倒塌。 “尚尚……” ******************************************************************************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亲妈我是亲妈我是亲妈我是亲妈我是亲妈我是亲妈我是亲妈我 是亲妈我是亲妈我是亲妈从来不写虐…… Part 53 请带我离开 ****************************************************************************** 她看见他的表情瞬间的变化,恐惧、惊悚、接着坦然的接受,他的身体高高被抛起,接着落地,发出“嘭……”的一声,打碎了一切平静。 她跑过去,不知道作何表情,直到地上的人抓着她的手,告诉她:“别怕,没事。”她才开始嘶声的痛哭,对着吓傻了的司机大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尚尚,尚尚……” ——呼隆隆的嘈杂,她跟着奔跑; ——呼啸的声音在耳边扩散: ——被抓住的手腕被医生扯开; ——谁是家属,她怔然的回话; ——签字,接着被推进手术室; ——然后,眼前一黑,夏歆佑最后想:要死就一起死吧! 等她再张开眼,知道自己死不了的时候,第一件事便是找尚湛北,可惜,尚湛北丢了。 “对不起小姐,病人已经转院了,病人家属要求保密,我们不能告诉你他转到了哪所医院……小姐,你现在的身体可是要多注意,不然……” 她听不进去不然会怎么样,尚尚丢了,她该去哪里找? 电话打到尚家,可是不管谁接电话,只要听见是她的声音,下一秒肯定是挂断的。 夏歆佑顾不得别的,她跑去尚家,拼命的按门铃,尚母厌烦的出来,阴冷的看着她,没有以往的发怒或是厮打,冰冷冷的对她说,“够了,夏歆佑,你走吧,难道你还想要了尚尚的命?” 她说:“只要你离开,我儿子才能像个人似的活着。” 夏歆佑疼,觉得五脏六腑都疼,她跪在冰冷的石阶上,“阿姨,让我看一眼尚尚,就一眼,只要看一眼我就走。” “有用吗?看一眼有用吗?你只能让尚尚更疼,夏歆佑你要是真的在乎尚尚,喜欢尚尚就走吧!” 大门被关上,她依旧一动不动的跪在门口。身下却是血色一片…… …… “醒醒,你醒醒啊!”严施看着病床上陷入梦魇的夏歆佑,眉头不由的微皱。 “严施?”不确定的喊了一声,她霍然惊醒,掀了被子就要下地,却被严施按住。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情况?若 是再折腾下去,不要说……” 夏歆佑几乎要哭出来,她抱着膝盖,整个脸埋了进去,红着眼仰头,“我担心,我担心的要疯了,我想见他一面,就一面就好!” 严施为难了,叹口气揉着她的发顶,同情心泛滥的一塌糊涂。“傻姑娘,你还真是把自己伤的体无完肤!记得我的提议吗?现在还有效!” ——如果你想离开这里,或者需要帮助可以给我打电话…… 夏歆佑摇头,片刻又点头。她迷茫的抬起头,“如果他死了,我哪也不去,哪也不去……”我要去陪他。她不敢说下去,怕说出来就真的成真了。 严施摇头,“他没死,你大可放心。” 怎么能放心,夏歆佑满脸的慌乱跟不知所措,适时,严施的手机响了,她却像是被触动了一般,去翻自己的手机,找到黑皮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被按掉,夏歆佑不死心的接着拨,不断的拨通接着被挂掉。 等严施接完电话回到病房的时候,夏歆佑捧着手机,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她侧过头,举着手机像个孩子,她说:“黑皮说他很好!”说完,眼泪就又掉了掉了下来。 严施整个脸都皱了起来,夏歆佑的表情像极了某个人,让他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 接下去,夏歆佑整个人都沉默了。 她不动,就安静的坐在病房里,偶尔严施会来看她,只是看她,然后告诉她他要离开的时间,问她跟不跟着他走。 有时候,夏歆佑会跟他说几句漫无边际的话,像是什么白窗帘该洗了,什么书桌上落灰了的,严施想这些都跟尚湛北有关吧! 六月十七日,距离尚湛北出事已经一个星期了。 谭雅雯出现在夏歆佑的病房,她胖了许多,脸上却有着憔悴的痕迹。她坐到床边,看着夏歆佑不说话,等到太阳快落山了,才缓慢的开口,“我知道你一直怪我当年利用你,这一次我让你利用回去,咱们就谁都不欠谁了。”雅雯抬手摸摸她的脸,瘦的吓人,“夏夏,别跟自己过不去,跟那位严先生离开这里吧!” 说罢,她缓缓的起身,走出病房。 严施站在门外,雅雯微微点头,“就这两天,我会安排时间。” 严施点头,算是应与。 第二天,黑皮主动打电话给夏歆佑,“xx医院,三病区二号房,尚叔叔跟阿姨一般都是上午来,你下午三点过 来,不过只有十五分钟,尚叔叔的警卫员会守着病房。” …… 夏歆佑进到病房的时候,看着病床上的尚湛北,觉得世上再没有比这更疼的了,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疼得她咬着下牙。 尚湛北被一堆仪器包围着,神采飞扬的脸此刻苍白憔悴,皱着的眉头似乎在说“疼”。 她缓慢的伸手,去抚摸他的额头,想抚平那皱起的山丘。 她此刻真的希望躺在这里的是自己,而他依旧像个孩子似的闯祸,或是拉着她耍赖。哪怕,他此刻是对她指责,对她叫嚣,她也愿意,只要他不是这样安静的躺着,连她在身边都不知道就好! 夏歆佑咬着下唇,不想哭,也不想流泪。她躬着身子,去吻他的耳朵,轻轻的低喃着。然后站起身,微笑,哪怕要离开,我也希望你过得更好。 黑皮推门进来,为难的开口,“夏姐,警卫员要回来了,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夏歆佑僵硬的转身,轻声道:“谢谢,告诉尚尚,去找一个更爱他的人吧!” 黑皮眉头一皱,张张嘴想说什么,可直到夏歆佑离开病房都没说出口。 夏歆佑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的逛出医院,然后,她看见严施,她微笑着说,“我再也不哭了,你带我走吧,随便去哪!” 接着,身体就像落叶一样飘落下去。 严施且是接住她,拦腰抱起她要进医院,夏歆佑却眯着眼摇头,“不要让他们知道……” 严施抿着嘴,最后抱着她转身上车,司机转头看情况,却被红了裤子失了意识的夏歆佑吓得一头的冷汗,“严总,这是怎么了? 严施冷着脸,“开车,回医院。” …… 尚湛北的药物里有着大量的安眠药剂,直到深夜也悠悠转醒,片刻又睡了过去。意识却模模糊糊,感觉有种熟悉却抓不住的味道。 第二天,黑皮进到医院,看着尚湛北竟精神的瞪着眼,郁郁的坐到床边。 “她走了,哎……”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抑郁的叹出口气。 尚湛北说不出话来,缓缓的闭上眼,眼角却滑出些透明的痕迹。 …… “尚少醒了,你要不要再见他一面?”夏歆佑在机场接到雅雯的电话,她咬着下唇,出了血也不知道疼。 “不见了……见了……我就走不了了… …”夏歆佑缓慢的说着,像是个迟缓的老人家,只有她自己知道用了多大的心力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雅雯在电话的那一边沉默了,片刻,她缓缓的开口,“夏夏,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你哪天要回来,一定要联络我好不好?” 夏歆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她只是淡淡的劝说,“雅雯,别期望太多,伤害就会降低。孩子不是你的武器,好好的爱护她,别让自己有后悔的一天,我祝你幸福。”然后毅然的挂断电话,关上手机。 机场的地勤空姐扬起最得体的微笑,“夏小姐,严先生刚才已经上了飞机,我也推您上飞机吧!” “好,谢谢。” 空姐轻声道“不用谢”然后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夏歆佑通过安检,上了私人飞机。 在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夏歆佑微笑的看着这座城市,手掌贴在飞机的窗户上,心里默默的念着:尚尚,再见。 可是,还有再见的一天吗?她不敢奢望! ****************************************************************************** 作者有话要说:不虐的某莹表示,这是最后的不欢快,下面开始都是欢快的章节了!为了欢快的章节,使劲的给我撒花吧!那些不相信我是亲妈的娃娃,哼,下一章让你们看看什么是亲妈!哼!飘走……不相信的娃,留下花花,我要存证!等明天发了新章节,你们都汗颜了!哈哈哈哈哈 Part 54 夏天的时间 ****************************************************************************** “summer,boss说他明天回来,不过那个土地并购案很有问题,他让你今天就把所有资料都放到他的桌子上。” “summer,amy昨天早产了,不过她的工作还没有人接手,boss说的那个土地并购案就是amy经手的。” “summer,董小姐来电,说boss答应跟她一起出席davidhall先生的晚宴,她问boss几点去接她。” “summer……” 秘书室里的电话不断的响起,可是每个助理秘书在接到电话的下一刻都是呼唤那个已经忙的恨不得有三头六臂的短发女人,她一身名牌套装,如果不说出的年纪,你定会认为这是个小女孩。 “跟boss说资料已经摆在他的桌子上,让他最好能提前回来,哪怕几个小时也好!amy的工作给helena接手,她要是不接,就让她直接上交辞职信。还有,告诉那个董小姐,她最好自己去晚宴,因为boss早就忘记答应过她的事……够了,不要在喊我了,如果你们不能自己处理问题,就不要在秘书室干活了!”summer有条不紊的处理完一项项工作,好脾气也彻底被磨光了,她愤怒的抓抓短发,指着一个刚刚被调到秘书室的助理说:“你马上给boss打电话,告诉他我要辞职,我不干了。” 轰……秘书室彻底安静了,助理们就连接电话都刻意的压低声音。在严氏所有的秘书助理们都知道,得罪了老板未必会被开除,可是得罪了这位特助小姐,那么下一刻你已经被fire掉了。 终于静下来的办公区让她松了口气,身边的小助理战战兢兢的举着电话,“summer,电话……” 她鼓着嘴,泄了气的接过电话,看着那小助理大大松口气,心里有点后悔,看来把新人吓着了。电话里传来愉悦的女声,“夏夏,我那不负责任的哥哥又跑了对不对?别气别气,下一次他跑你也跑,反正严氏也倒不了。” “我看你是巴不得严氏早点倒!”夏歆佑翻个白眼,心里咒骂,姓严的都是怪胎。 当初被严施带到美国,她起初以为这个男人对她有什么企图,却不知严施只是把她丢给那个比他还奇怪的妹妹手里,等她身体好了,便开始 把她直接变成廉价的劳动力……额,算不上廉价,总之是不人道的使用她的体力。 一个总是逃跑失踪的哥哥,一个希望自己老爸公司快点倒闭的妹妹,严家的血统,还真不是一般的变异。 严小姐呵呵的笑了起来,明显的心情愉悦,不一会儿电话换了声音,“夏夏,你想不想我?妈咪给我起了新名字,叫小糊涂,真难听,哎呦……夏夏,妈咪虐待我,她打我的脑袋,我要去报警。” 夏歆佑在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整个人都柔软下来,“小怪兽,妈咪要是再打你,你就飞回来,不理她了。” “夏歆佑,你居然让小怪兽背叛我?哼,我要没收小怪兽的手机,不让他给你打电话了!”严大小姐彻底怒了,跟小怪兽闹成一团。 “夏夏,我要好好修理妈咪,让她知道知道小怪兽的厉害,挂了,你要是想我就给我打电话哦!亲亲!” “亲亲,小怪兽要乖乖的哦!”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夏歆佑又恢复严肃的表情,继续跟一大堆没做完的工作奋斗。 “summer,boss电话,三线。” 夏歆佑按下三线,“严施,我要辞职,我不干了。” 严施好脾气的笑了笑,“夏夏,别任性,我明天就回去,回去给你放大假好不好?” 放假?夏歆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上一次严公子说给她放大假的时候,是让她一个小秘书楞假装某位大亨的千金陪他去谈生意,这一次不会又有什么变态任务吧!“严施,我再也不会假扮谁去骗人了。” 电话里传来轻笑,“放心,那种事干一次就够了,是这样的,g市大学城附近的那块土地出了一点问题,如果解决不了,很可能咱们就要放弃那块地了。b&b事务所合伙人blue正好来纽约探亲,他今晚会跟bob大律师见面,我希望你能利用好这一晚,说服blue做这个案子的顾问,他很擅长处理这类事物,他在g市有人脉,黑道白道都吃得开。” 夏歆佑扶额,感觉太阳穴一绷一绷的疼,“严施,我连那个叫blue的律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要我怎么去说服他当这个烂案子的顾问?” “我已经跟bob通过电话了,他很乐意帮这个忙,你可以作为他的女伴出席今晚的私人聚会。” “shit……严施,你知道我讨厌那个黑人律师的。” “夏夏,please,这个案子很 重要,它的利润够严氏大中华地区吃半年。” “我真后悔让你带我来美国,你简直是个吸血鬼!”夏歆佑叹口气,“好吧,不过这个案子结束,我要一个月的长假,我要带小怪兽去度假。” “放心,到时候你完全可以代替我给你自己放假,多久都行。”严施笑着开口。 “但愿案子结束你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夏歆佑挂了电话,起身安排工作,然后拎着皮包直奔美容院,她得收拾一下自己才能见人,不然非把那个什么蓝色还是绿色的律师吓跑不可。 严施在地球的另一段挂上电话,嘴边浮起一丝笑意,再次拿起手机拨通电话,“机会我给你了,下面就看你自己的了。” …… 夏歆佑让造型师把她的短发抓起来,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很多,换了一身淑女的洋装,一打眼倒像个千金小姐。 她对着镜子苦笑,这年头小白领都打扮的跟个千金小姐似的,一想严家小姐在学校里那身t恤牛仔裤,不禁想起某位作家的一句话,真正的千金小姐都打扮的跟学生似的。 造型师小a很满意自己的作品,可是一看她的头发又有点遗憾的道:“summer,我觉得你还把头发留起来好看。” 夏歆佑看看自己的短发,撇撇嘴,“我哪有那个美国时间打理头发啊!早上起床,恨不得不洗脸的就冲进公司。” 小a笑了起来,却是遗憾的又抓抓她的短发,“去战斗吧!” 她点点头,拎着嵌钻小手包,出了美容院,钻进公司的配车。 bob是纽约市很出名的大律师,作为严氏在这个城市的法律顾问他可谓是极其称职的。不过,夏歆佑讨厌他,因为他曾连续一个月的往秘书室送玫瑰花,企图成为她的男友。 bob选了纽约市很出名的中国餐厅,夏歆佑感觉好笑,人家在中国天天吃正宗的中国料理,到了美国被请吃不正宗的中国料理,这未免有些可笑。 多么的可笑她也不能笑出来,只能得体的扬起微笑,“bob,好久不见。” bob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摆出哀怨的神情,“的确是好久,美丽的小姐为了躲避我的追求,根本不肯见我。” “哦,bob,我想你若是要批判我的话,我可能不能参加这个晚宴了,因为老板只给我了拉拢那位叫blue的律师的工钱,可没有给我讨好你的工钱。”夏歆佑说话向来直接,bo b早已习惯,做出伤心的表情,拉着她进了餐厅,倒真的没有再提追求的事。 夏歆佑端坐好,适时的帮着被菜名弄得一塌糊涂的黑人律师挑选出合适的菜肴,点好了餐,bob看着门口眼睛一亮,高大的身躯站了起来,“blue,这里。” 夏歆佑低头检查自己的衣着,再确定一丝问题都没有的时候,扬起职业的微笑,跟着起身转向门口,“您好……” 夏歆佑感觉心脏狠狠一抽,脸上的表情瞬时消失,嘴角紧紧的抿了起来。 ******************************************************************************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亲妈吧!亲妈吧!谁家那小谁,说我不是亲妈的那个,出来……哼,再说我不是亲妈,明天的章节,你们就见不到某某了……呵呵,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撒花吧!快说我是不虐的某莹……哈哈哈哈哈 Part 55 爱情就够了 ... ****************************************************************************** bob热情的给blue一个大大的拥抱,拉着他入席,“summer,这位就是blue,他在你们的国家是很有名气的律师。blue,这位是严氏总经理最得意的爱将,美丽的summer小姐,不过这位美丽的小姐讨厌男人的追求,你千万不要追求她。” bob用着美国人的幽默开着玩笑,夏歆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她细抿着嘴角,看着此刻被唤作blue的尚湛北,尚湛北正好正过身子,那双晶亮的眼睛闪着电力的对着她笑。 这双眼曾是那样专注炽热的注视着她,无数个夜里,她窝在那个怀抱,仰着头看着那双禁闭的眼,眼角的稚气让她调高嘴角!这些年,她已经数不清多少个夜里,睡梦中出现这样的眼睛,灼烧着她的心脏,一刻都不曾停歇。 尚湛北神色如旧,对她微微笑着,亲切的问候。 夏歆佑舌尖的应酬,狠狠的压在舌根,一个音都发不出。 bob大手一挥,推着二人入席,精致的菜肴一道一道的被送上,刻意融合美国人的口味,菜肴有些土洋结合的味道。 直到杯中被满上了白酒,夏歆佑才回过神。 “summer,严总没能到,不如你敬blue一杯,你们中国人不是很讲求酒的文化吗?” 夏歆佑“哦”的一声,端起酒杯,“严氏很希望能进军国内的地产业,到了g市,还要请您多帮忙……”她迟疑一下,喊了一声,“blue。” 尚湛北挑挑眉毛,看着她的眼尼漫着旖旎,倒是侧着身子,压低声音,用中文说,“你喊我什么?” 夏歆佑手里的酒杯一晃,白酒漫出几滴,她瞪着眼,却答不上来。 bob在一边心里暗笑,这两个人明明认识,何必弄得跟演戏似的!可一想严施的拜托,不得不假装不知,胡搅的道:“不许说中文,你们在欺负我是美国人。罚酒,罚酒,每个人都要喝上三杯。” 三杯?夏歆佑这回倒是皱了皱眉,这可是高度白酒,你当香槟呢?她眯着眼,略带威胁的瞪着bob。可bob却似看不见一样,举着白酒给尚湛北满杯。 “三杯而已。”尚湛北笑了笑,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这罚的酒我都喝了,就不要为难她了,不过还要bob陪我才是。”说完,举杯致意,一饮而尽。 bob和乐乐的也跟着举杯,两个人倒是对饮起来。 夏歆佑坐在一边成了花瓶,看着两个人男人喝的一脸通红,脱了西装外套,撩起了衬衫袖子,哪里还有什么律师的样子,整个两个酒鬼。 ……………………………………………………………………………………………………………… 夏歆佑看着晃晃荡荡却还在找酒的人,感觉醉的不是他们,而是她自己,因为眼前的事实在是太不真实了。 bob已经被司机带走,尚湛北眯着眼看夏歆佑坐在对面,拎着酒杯晃晃的起身,突然蹲下去,瞪着眼睛看着她,一脸的困惑,自言自语般道:“醉了,又醉了……” 说罢,抬手去摸她的脸,却被夏歆佑挥开。 身子不稳一下子跌坐到地上,傻兮兮的笑。 夏歆佑无奈,起身拉他起来,打电话给司机让他帮忙带着这个醉酒的男人回酒店。 在前台问出他的房间,找到服务生送他进了房,本想转身就走,可一看整个人都歪在沙发上,皱着眉头扭动,脚跟像是灌了铅,再也抬不动。 收拾好醉酒的人,她拎着毛巾从浴室出来,看着已经睡着的尚湛北,身体里的某个地方被狠狠的抓住。 慢慢的靠近他,逼近思念的距离那样的灼热,俯□想再看清楚一些,尚湛北“嚯”的睁开眼,闪电般的按住她的脑袋,直接吻上那盈泽的唇瓣。 “唔……”夏歆佑挣扎着。 却被尚湛北使劲的拉倒在床铺上,紧紧地圈住她禁锢在怀里。“你不回来,我就只好来找你!” 夏歆佑被抱的一丝一毫都动不了,原本的挣扎在这一句话后,彻底的投降,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尚湛北却抱的更紧,温热的唇贴着她的耳坠轻轻的咬着,声音模糊的让人恍然,“你怎么忍心……你怎么忍心……” 你怎么忍心就那样的抛下我,你怎么忍心让我去找更好的人,你明明知道,除了你,我再也不要别人。 ……………………………………………………………………………………………………………… 纽约市中心的高级住宅区,一辆高级轿车缓缓的驶进公寓的门口,虽是夏天,可是到了后半夜还是冷,裹紧披肩,夏歆佑 下了车,走进公寓。 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突兀且清脆,却是透着一丝冷然跟孤寂。 上了电梯,直达二十楼。 严施很慷慨,给她最好的住处。回到家,她放松的揉揉酸疼的脖子,感觉打了一场仗,比以往更加的疲惫。 多久之前,她都快忘记了。夜归的时候,尚尚会站在小区门口等她,然后从身后抱住她,告诉她自己是劫道的,不劫财只劫色。那时候,她还是没有铸成大错的夏歆佑,可是如今,她已经是那个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的summer。 她侧头看着电视边摆放着的相框,里面是严施以及他妹妹涂严还有她自己跟小怪兽。 闭上眼,无尽的疲惫袭来,如果没有小怪兽,她会是什么样子呢? 从皮包里掏出手机,管不了对方那边是几点,很快的拨通电话,“严施,你知道blue是谁吗?” 电话那边传来朦胧且迷糊的声音,“是谁?” “是尚湛北。” “……”片刻的停顿,接着是一阵笑声,“那就是说这个案子肯定能拿下了,夏夏,我不介意你走些途径,随便出卖什么都行!” 夏歆佑愤怒,“严施,你眼里只有你那该死的案子,你去死吧!” 愤愤的挂了电话,她鼓着脸,丢了手机。 随便出卖什么?她能出卖什么?! 刚刚在酒店,她连一点抵抗力都没有的就被收服了,可是那个收服她的人已经发出了鼾声。 她像个小偷一样,慌乱的逃跑,可是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手机再次响起,她接起来,不说话。 严施的声音总是带着笑意,“傻姑娘,既然有缘再见,何不敞开怀抱接受呢!” “尚叔叔跟阿姨不会接受我的……” “这么多年了,再说你都不是一个人,也许他们会看在……” “严施,我怕……我不能拿他当武器,我犯了那么大错,我……我不知道,我乱死了。我能不接这个案子吗?”她叹口气,说不出的难过,每一次回忆的自己的错误,她都是恨不得一头碰死。 “他来了,案子接不接你都躲不开,夏夏,别傻了。” 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傻,夏歆佑哀号出声。 严施叹口气,“夏夏,如果爱他,就别蹉跎时间了。人生很短, 有多少个五年够你们徘徊呢?说再多也没有‘在一起’来的实在。” “我们之间没有根本的矛盾,可是世俗的问题就摆在那里,谁都忽视不了。严施,你说要是光有爱情就够了该有多好。”夏歆佑在地板上划着尚湛北的名字,心尖被一丝丝的纠缠起来。 光有爱情就够了该有多好……严施在电话的另一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这时,不管他说什么都没有用。 爱情两个人就够了,可是婚姻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人不可能永远沉浸在爱情里,迟早有一天要面对婚姻跟家庭,任你是谁都无法逃避。 ****************************************************************************** Part 56 坚强有用吗 ... ****************************************************************************** 夏歆佑的睡眠向来不错,刚到纽约的那一年,因为身体不好她在医院整整睡了一年,她的主治医就曾开玩笑的说她把什么病都睡跑了。 挂了严施的电话,夏歆佑便趴在客厅的矮桌上思考,倒是没有思考出什么结论,反而把自己给思考睡着了。不过,穿着洋装睡在客厅的后果便是重感冒。 被电话吵醒的那一刻,她迷糊的接起,瞬时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砂纸摩擦了一样,可电话那一边的助理却没有发现,只是火急火燎的报告处理不了的混乱状况。 “ok,我马上去公司,那件案子决不能丢,帮我定下个星期的机票,我亲自去处理。” 助理再听见理想中的答复后,挂了电话。抬眼看见电视边的相框,心下烦乱,走过去拿起来放到电视桌下面的抽屉里。 顾不得自己的不舒服,她洗了一个战斗澡便换了套装,拎着笔记本出了公寓。 公司离公寓很近,绕过几趟街便是严氏大楼,她揉着发晕的脑袋,转到后街抄了近道。 却不想经过巷口的时候,被一个黑人大力的一撞,接着手里的笔记本就跟着黑人跑进了巷子。 里面全是公司的重要资料,她想都没想的就追了上去,边追边喊警察。 尚湛北从她出门就跟在后面,此时见她在警察没到的情况下竟跟着追进后巷,坐在车里咒骂着快速挂档停车。shit,这女人,不要命了!什么人都敢追。 可是当他跟进巷子的时候,气的发笑。 黑人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而夏歆佑在检查笔记本没有问题之后,举着高跟鞋狂砸黑人的手脚,“让你抢?让你抢我!也不看看老娘是谁?废了你!” 尚湛北听见警笛的声音,叹口气,抓住她的手,“还不快走……” 夏歆佑猛一抬头,一怔,“你……”还没“你”出来声音,已经拉着跑出巷子扯进一亮黑色的宾士。 坐到车内,夏歆佑顿感头晕,鼻子被堵住,牙齿跟脑袋都隐隐发痛,刚才追那个黑人的倒不觉的,如今安坐下来,什么不舒服都感觉的那样明显。 尚湛北本想狠狠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危险的女人,可一转头,立即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抬手去摸她的额头,火辣辣的烫人,心口的怒气更是加深,他咬牙切齿的低吼,“你这女人真是发烧了就发疯!” 夏歆佑眼看着车子转到与公司相反的方向,心里着急,“我要去公司。” “你发着烧去什么公司,我送你去医院。” 医院!?夏歆佑立马摇头,这一摇,顿感脑浆都跟着晃动,这样子就是进了公司也处理不了什么,严施的飞机是十二点,一切都等他回来再说吧!她抬手,“吃点药就可以了,我怕去医院。” “不行,你的头很热。”声音里的冷峻让她有一丝陌生,可是对于医院的恐惧让她不得不再次开口。 “尚尚,停车,我不去医院!” 车子在马路上划出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夏歆佑的身子不自觉的一颤,片刻却是瞪着罪魁祸首,咬着牙根,“你疯了!” 尚湛北是有些挫败的,不过却可以做着一副冰冷冷的样子,“你不是不去医院吗!我送你回家好了。”一个大回转,直奔夏歆佑的公寓。 进了公寓,他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甚至有些粗鲁的把她推上床,递给她刚刚在药房买的退烧药看着她吞下去,然后掏出柜子里最厚的一床被子,盖在她的身上,“你先睡一觉,一切都等睡醒了再说。” 夏歆佑想你在我家里,我怎么能睡着,可是不知不觉竟真的睡了过去。 等她醒了,迷糊糊的看见坐在客厅的尚湛北,暗自恼怒自己真是睡傻了。 她干巴巴的开口,“还没走……”说完,见他脸色一变,瞬时有些不好意思,对待送自己回家的人这样还真是失礼,“额……谢谢……我是说,你吃了吗?” 嗷……夏歆佑真有撞墙的冲动,她在胡言乱语什么? 尚湛北的脸在她这莫名其妙的话中一点一点的黑了下去,他紧绷绷的起身,进了厨房端出温热的汤面,“一起吃。”说罢,倒像是在自己家一般轻松的取了碗跟叉子。 夏歆佑促狭的低头,吃着汤面,没什么味道,却是暖人。 吃完了,两个人坐在客厅。 “我们谈谈吧!” “想谈什么?” 夏歆佑对他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很是琢磨不清,不由心生烦闷。“我们都是大人了,都能用成人的方式来做事,所以这次严氏的案子,希望你能公事公办,不会添加什么私人的情绪。” “你就 想跟我谈这个?” 夏歆佑怄火,她傻了才想跟他谈着这个,可是话到嘴边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这个! 看着她垂着头,尚湛北气的胸口发闷,他嚯的起身,“你知道钱轩的下场吗?” 她仰起头。 “假造军事档案,你走了之后,他便被送进法庭,很不幸,我师父作为原告律师。” 不用听也知道,罪名成立。这是他应得的报应,夏歆佑愤愤的想。如果她不是被严施带走,恐怕会跟这个害得她失去所有的人同归于尽。 尚湛北看着她一脸浓重的恨意,踱步走到她身边,从背后拥住她,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见她微微挣扎,更是勒的她越来越紧,“夏歆佑,你这个狠心的女人!那时候,你怎么就忍心走了,我当时还有苏醒啊!这些年竟连一丝消息都不给我,你说你怎么就真的那么狠心呢!” “不是的,我……”夏歆佑听着耳边的低喃,心狠狠收缩,情不自禁的酸了鼻子,“我有去看你……尚阿姨都要跪下求我了,我能怎么办?除了走,我想不到解决的办法。留下来,我大概会自杀。” “夏夏。”尚湛北温柔的喊她,正过身子,擦去她脸上泪,“你知道我醒了的时候在想什么吗?黑皮告诉我说你走了,我想还好你走了,不然我不知道我妈会怎么对付你,至少你是安全的。等我能下地了,我就偷偷的跑出去打探你的消息,雅雯不说,黑皮也不说,我急的发疯,我爸爸把我一次次的关进医院,我又一次次的跑出去。” “后来呢?”夏歆佑颤抖,许久不曾流过眼泪的她,竟是泪不能止。 “后来,我爸爸真的怒了,他揪着我,问我找到你能怎么办?找到你我就能抹去婚宴的指控;找到你我就能带你回家抑或找到你就能保护你吗?我被问的哑口无言,才发现,原来我什么都不能给你……夏夏,我终于又能给你擦眼泪了。” 那时候,他真的恨不得让自己失去意识,噬骨的思念折磨着每一个日夜,像是要把人撕裂一般。 夏歆佑鼻涕眼泪通通蹭在衣袖上,侧着身子,坐到沙发上,避开他的怀抱。 尚湛北却固执的把她禁锢在怀里,也跟着靠到沙发里,陷入回忆之中。 “我拼命的复健,听医生的话,等到出院后,我才知道你被严施带到了纽约。然后,我就再拼了命的学习工作,直到认为自己能保护你,就买了飞纽约的机票。”他叹口气,“夏夏,那件事 是钱轩故意为之,如今他受到了惩罚,都过去了。” 夏歆佑站起身,怎么可能都过去呢?平复下来的情绪让她能露出职业的微笑,勾着嘴角,她缓缓道:“过不去的,我给尚叔叔还有尚阿姨带去的伤害永远都过不去的,尚尚,若是你认为都过去了,就离开纽约,回国吧!” 说完,她转身走到门口,“很晚了,你回酒店吧!” 尚湛北皱着眉站起来,眼睛里亮亮闪闪的,灼热逼人,他走到门口大力的拽住她。“夏歆佑,你不会忘了你是我老婆吧?咱们没有离婚,也不会离婚,所以,你说的过去了,永远都过不去。” ****************************************************************************** Part 57 过去怎么了 ... ****************************************************************************** “夏歆佑,你不会忘了你是我老婆吧?咱们没有离婚,也不会离婚,所以,你说的过去了,永远都过不去。”尚湛北说完,又是一副冰冷冷的样子,却透着一丝无赖,“酒店退房了,行李在我的助手那里,今晚我要睡在这里。” “睡这里?”夏歆佑无意识重复着他的尾音,片刻反应过来,瞪圆了眼睛。可是看着又走回客厅的人明显不是开玩笑,她握着拳头拼命让自己冷静。 不过,一个小时后,她彻底的没办法冷静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洗完澡了,喝完牛奶了,眼看着要睡觉了,可是尚湛北却不断的在她身边晃,想不被影响都不可能! “没想怎么样,该睡觉了吧?” 翻个白眼,夏歆佑认命,“客房左转,沙发就在这里,你随便吧!”她侧身要回房,却被揽住。 尚湛北笑道:“可是我比较中意你的床。” 开玩笑!刚见面就上她的床,她烧傻了才会让他上。转过身,正色的看着他,“我很累,不想跟你争论什么,现在你去客房睡觉,明天早上咱们再谈。” 尚湛北眼观鼻鼻观心,耸耸肩膀表示妥协,让她回房。 夜半,房里的暖气似乎坏了一般,夏歆佑裹紧被子,可是还是觉得冷。渐渐的,身子沉重且发疼,她嘤咛着,“小怪兽……小怪兽……”手不断地摸着身边的空位,没有熟悉的温暖,她更是皱紧眉头,“小怪兽……” “在这里。”身边一沉,连着被子夏歆佑被裹了起来。 实在的感觉让她从梦呓中清醒,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眼泪竟簌簌的掉了下来。她极低的呜咽了一声,抬手捂住了脸。低喃般不可抑制,“不可以哭,不可以哭……” 尚湛北凝着怀里的女人,急切、担心、疼惜……一切一切的情绪都不再遮盖,直白的在黑眸之中,那样的明显且迫切。接着窗外的星光,他捧着她的脸,滚热的唇吻干眼泪,“夏夏,不哭了,咱们不哭了。” 夏歆佑的情绪逐渐稳定,他用手掌遮住她的眼睛,“乖,快睡,你只是在发烧而已,不用担心。” 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尚湛北又紧了紧环住她的手臂,“还冷吗?” 她点头,片刻又摇头,然后竟扬起头认真的看他。尚湛北索性也分开两人距离,就这样对看着。“还能这样看你,真好。”早已经忘了多久没有这样看着对方。 “是啊,五年……原来五年这么短!” “是那么长!” 两个人似乎都没了困意,淡淡的交谈着,不说思念,一味的回忆,美好的时候,吵架的时候,妥协的时候……就连尚湛北上高中打架,夏歆佑被叫去学校道歉的小事都拿出来说。 “那时候,我真怕你就成了小混混。” “小混混怎么了?黑皮的老爸就是个小混混。” “听听,那时候你一说这话,我就想这死孩子人事不懂。”夏歆佑吸吸鼻水,鼓着嘴说,“哎呦,你怎么咬人!”耳朵被咬了一口,丝丝的疼。 尚湛北缩着肩膀向下移动,让两个人面对着面。 “以前都是你照顾我,今后让我照顾你。” 冷空气似乎都退出了房间,夏歆佑想大概是退烧了吧!窗户射进来的星光正好撒在床畔的边缘,两个人枕着一个枕头,另一个被丢弃在一边,枕套上的大片芍药开的涂靡。 她挪动一□体,找到最熟悉舒适的位置,闭上眼喃喃的说:“睡吧。” ……………………………………………………………………………………………………………… 夏歆佑一早的进了公司,事情如她所料,秘书室乱作一团,而总经理室的男人却啄着笑,喝着蓝山咖啡,悠闲的像是在度假。 “严公子,你有点自觉性好不好?这是你们家的公司。”一个尚湛北已经很让她头痛了,严施在这样不急不忙,这件土地案子只能拱手让人了。 “小女孩,你太着急了,只要你家的小兽肯接手,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那块地,黑白两道都看着,光是地头蛇就够开发商头疼的了,可以说土地能否拿到不是问题,问题只在于如何处理站在这块土地上的人,尚湛北这几年接手了不少这些案子,只要他接手,那么就ok了。” 严施端起咖啡杯,笑的像一只弥足的猫,“亲爱的summer小姐,你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让尚湛北接手这个案子,办好了,我就给你无限的假期。” 夏歆佑退出办公室,让自己深呼吸再深呼吸,真怕自己一时冲动把严施当尚湛北一样揍。 “summer,你的花。”严氏的前台走到秘书 室,捧着一大束向日葵走了进来。 夏歆佑皱眉,bob又玩什么,这回倒是不送玫瑰改向日葵了!不过,不管什么花,她都没空理会,挥挥手让小助理把花丢了。刚回到座位,手机就响了。 “收到我的花了吗?喜欢吗?”尚湛北的声音带着愉悦。 “你送的?” “不然你以为是谁?”质疑的味道很浓。 夏歆佑看着已经没了踪影的花束,很是遗憾的说:“我以为是无聊的人,所以把花丢了……sorry。” “丢了?哦,算了,看来我老婆还挺受欢迎。嗯,你这种做法很对,坚决丢了,嗯!”极为肯定的声音让她慌神,似乎能看见电话另一边点着头的尚湛北一般。 “几点下班?”尚湛北问。 下班?她扶着额,“如果blue大律师能马上答应接了那件土地案子,估计我的老板会立即让我下班。” “这个啊!可是你不是说要公私分明,不能感情用事吗?哎,其实我也满为难的。” 夏歆佑压着舌根,恨死自己的胡言乱语。不过转念一想,这小兽竟抓着她的尾巴不放,还真是惹人厌,怎么就没有以前那么可爱了呢!若是以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你可以下班了。 抑郁的挂了电话,看着一桌子的文件,突然没了那种迫切工作的心情。 是因为他出现了吗? 这些年,她似乎除了工作早不到别的事干,除了睡觉之外,她真的不敢让自己空下来,怕会胡思乱想。 可是,最让人为难的是,横在他们之间的不是爱意的多少抑或感情的深浅,而是那个致命的错误。 要怎么开口,求的原谅呢? ****************************************************************************** Part 58 对你是爱情 ... ****************************************************************************** “summer,三线。” “ok。”夏歆佑按下电话,用流利英文说,“您好,这里是总经理秘书室,我是summer。” “summer,boss约好的b&b负责人已经上楼了。” 小兽来了?她拧了一下眉头,“知道了”接着转了总经理室,“b&b事务所的负责人来了。” “在小会议室接待,你先去吧。” 她冷笑,看来两人早就约好了!谁让她不是老板呢,只能认命的准备好水果饮料。助理引着尚湛北进了会议室,看见夏歆佑笑着耸耸肩膀,怀里的一大束向日葵灿烂的过头。 在助理惊讶的眼神下,他长臂一挥直接把人卷进怀里,“这一回,可不能丢了。” 倒抽气的声音瞬间在会议室是扩散,每个助理都张大了嘴,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天啊,那个凶巴巴的中国女人居然脸红? ——上帝,那个会把老板的文件摔在桌子上summer居然有这样的时候。 “哦,我可爱的助理们,你们堵在门口做什么?”带着笑意的熟悉声音让人一下就散开了。 当然,散开的也有尚湛北跟夏歆佑。 尚湛北皱皱眉,片刻恢复常态,“严总,您好。” “我是该叫你blue还是尚律师呢?” “随便,不过都是中国人没必要喊什么英文名字。” “我的秘书summer,我想不用我给两位介绍了吧!”严施笑着入座,“尚先生的英文名字很有意思,blue,是忧郁还是蓝色?” “蓝色。因为我太太说喜欢大海的颜色。”尚湛北说完眼睛就对上了夏歆佑,她变了很多,瘦了,却干练了。那种气场,是以前的夏夏没有的,可是不管她是什么样子,都是他的夏夏,谁都改变不了。 “太太?!”严施难得露出惊讶的神色,他记得他们的婚礼并没有办成。 “我已经结婚六年了,难道我太太summer没跟您说过。” “啊……对不起对不起!”刚进来的小助理把托盘一下都丢到地上,一脸震惊尴尬的收 拾。 夏歆佑闭眼,无语问天。 严施睨了眼她,嘴边不自然的勾起笑,“哦……看来我们公司的入职资料要加强审核了,我还一直以为summer是单身。” 哄……小兽不乐意了。“你居然说自己是单身?”眼神那叫一个藏刀。 “两位,现在是办公时间,私事是不是等下班后再谈。关于合同,严氏……”夏歆佑板着脸端出合同,可不想在严氏跟尚湛北争论婚姻的问题。 严施含着笑不打断。 尚湛北的嘴角抿紧,直到夏歆佑汇报完毕,他才淡淡的开口,神色已经如初,“我想跟严总单独谈合同。” “summer,你去帮我确认一下今日的日程,若是有时间我想跟尚律师共进午餐。” “好。”夏歆佑退出会议室,一进到秘书室,发现助理们都是探头探脑,想看不敢看的窃窃私语。她鼓着脸,“都没事做了吗?干活去!”人散了,她走进办公室。 手里的向日葵好像一张张笑脸,真不是一般的灿烂啊! 失笑出声,摇摇头坐到椅子上。他长大了,真的是大人了,情绪掩盖的刚刚好,就连举手投足都拿捏的一分不差,花束、拥抱加上惯有的霸道,那种一进门就掌控起全局的气势,再不是以前那个胡闹幼稚的孩子。 其实,从再见面的那一刻,自己就没有选择,哪一步不是按着尚湛北的步伐在走呢? 若是五年前的他是个听她话的孩子,那么五年后的他就是要脱去稚气反转局面的大人。 步步为营。 严施跟尚湛北的密谈很快结束,到了夏歆佑的手里已经是签好的合约,跟总经理亲自下达的人事命令:“summer,现在你就是这个案子的负责人,其他事都交给你的助理lucy就好,你的飞机票订在明天,五年没回国,这次可以一解乡愁。” 她怔怔的拿着合同,看着严施跟尚湛北,有种世界和平的感觉——纯属笑话。 回到家,尚湛北一扫冰冷冷的样子,完全成了以往的尚尚,跟在她的身后,吵嚷着她在严氏入职的表格上填写未婚的事情,满屋子转,大有小兽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效应。 夏歆佑也不想解释,认为只是小事,便不理睬他,神色恍惚的收拾行李。可是从客厅、卧房再到浴室,她发现,自己要带走了,除了那枚一直珍藏的钻戒跟几件衣服之外,什么都没有。 原来,这五年她并没有给自己一个家。 尚湛北走进卧室的时候,夏歆佑正看着钻戒发呆。 他从身后抱住她,也细细的看着钻戒,然后伸出手,手上简单的铂金指环跟钻戒凑成一对,“戴上吧,你永远是尚太太,任何人都不能改变。” ……………………………………………………………………………………………………………… 飞机划过上空,穿过云层,夏歆佑看着累垮了的尚湛北已经睡熟的脸庞,心里的那种忐忑不安,稍稍安稳。 转到窗口,他们已经在中国的上空了,g市,我又回来了。 她侧过身子,将头靠在他的肩膀,睡梦中的尚湛北直觉的把她揽住。那一刻的温暖,似乎什么都可以面对。 清晨,八点一刻,飞机降落。 走出机场的那一瞬间,她有些恍惚。五年前的她连走路都没有办法坐在轮椅上被推上飞机,以为是一辈子就这样过去,再也不会回来,不曾想,她还有回来的一天,身边竟还有尚湛北的陪伴。 “夏夏,咱们回家。” 回家? 尚湛北腻宠的亲亲她的额头,把行李交给助手,拉着她上了事务所的车,车子直接开进g市的新区,进了内湖别墅区停了下来。 “这是为你准备了好多年的家,希望你喜欢。” 大门打开的一刹那,她哽咽的说不出赞叹,所有的窗户都挂着白色的蕾丝窗帘,暗红色的楼梯跟玻璃橱柜,硕大的书柜……“这是咱们的卧室,那里是儿童房,接着是客房,书房跟卧室是相通的……”尚湛北拉着她一间一间的熟识。 等都看完了,得意的笑着,“欢迎回家。” ****************************************************************************** Part 59 怎么开口说 ... ****************************************************************************** 事实上没有太多的时候给夏歆佑感动,她还来不及稳定情绪对她的小兽说什么,手机已经响了。 “summer小姐,我是您在大中华地区的助理琳达,会议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谁时可以开始,有关于老校区重建的案子正在等您下达指示。” “好,我大概十点左右会到公司,会议定在十点半钟,麻烦你帮我整理好人事材料方便我进入状态。”一贯利落的风格让她从不在工作中多说废话,挂了电话只能遗憾的跟尚湛北道别。 尚湛北因为接手严氏的案子,自然也有工作等着,同她一起出门,两个人各自进入战斗状态。 严氏对于旧城区改造早就计划了很久,可以说大学城附近是最肥的一块肉,可是肥肉上的虫子也是最多的,想吃到口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在夏歆佑回国之前,土地已经被拍了下来,对于拆迁,严氏已经让出了最大范围内的补偿,可是一些人依旧不动,摆明了就是不让人好过的架势。 “现在你们极力进行招标,只要拿出最好的设计就ok了,我只参与最后的比稿,这个月内完成。琳达,至于拆迁的一切事宜,你都要提前通知b&b事务所的尚律师,他会协助你们。” “summer,这块土地涉及教育用地问题,如果上面不批,咱们是不能建设商业范畴的大厦的,这样设计上就会有问题。” “这件事也跟尚律师联络,与他敲定方案。”十几个小时换着人的会议让夏歆佑皱起眉头,这块地的麻烦比她之前预料的要多得多。“还有什么问题?没有问题的话散会。” “有”,项目部的经理开口,左右看看,有点为难的道:“summer,至于招标的事,涂特助一早吩咐过,过形式,最后必须要给驰远公司的。” “为什么?”夏歆佑惊呼,再一想驰远公司的背景一下子反应过来,忙是喊琳达,“连线涂特助,马上,我回办公室接。你们先散会。” 走回办公室,电话已经接通,“大小姐,你追个男人用不用把公司都搭进去?” “summer特助,我跟你是平级,所以也有权决定比稿胜出的公司。你只要管好拆建跟批文就好了,至于后期交给我,我可是 在帮你减轻工作哦!” 夏歆佑揉揉额头,这兄妹俩都是疯子。“涂严,何不直接点开口,爱就爱,不爱就不爱,弄这么复杂你累不累啊?” “夏夏,我这一次我势在必得,他不能不爱,必须爱。就算不爱了,我也要让他爱,所以才会带着小怪兽回国。这些年我过得什么日子你不是没看到,酗酒、嗑药、到处流浪、满世界的乱转,可是醉的一塌糊涂的时候脑袋里全是以前的回忆,迷糊的时候也是幻想他在眼前,看见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看见维也纳的喷泉,哪怕是看见纽约街头相拥的小情侣,只要跟爱情有关,我就会想起他,所以夏夏,拜托了……” 拜托了,这种勇气,她能拒绝吗?“要我配合吗?” “不用,只要别透露我的身份就好。” “胡定睿真是个幸运的男人……小怪兽好吗?” “已经睡着了,不然就来抢电话了。放心,他把我照顾的很好。” 听见这话,电话两头都笑了起来,一想那个早熟的孩子,沉重的表情也谢松下去。若是真的爱有天意如人所愿,多好。 “夏夏,尚湛北也是个幸运的男人,勇敢一点。” 直到电话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夏歆佑才从恍然失神中走出,幸运吗?是她何其有幸,遇上那么爱她的小兽吧! 他们不是不勇敢,只是害怕这份勇敢换不来谅解而已。之于爱情,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定义,对于他们来讲,那种感情比爱情要浓重的多,也因此负担的多。爱情不是说多少次的我爱你,而是怎样证明你说的是真的。这种证明,却是要经过千辛万苦的。 从早上八点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夏歆佑才揉揉酸疼的脖子,离开办公室。可出了严氏,上了公司的配车,她才惊悚的发现不知道自己家具体地址。 也难怪,早上才回g市,就被尚湛北载着回家,进了家门感动都没感动完又被琳达call回公司,根本就没时间问家的地址。 她凭着记忆乱给司机指挥一同,结果,他们彻底的在新区内湖的某一个别墅群中迷路了。 夏歆佑看着司机边擦汗边用无辜的小眼神瞄她,感觉自己树立了一天的女王气场一下被打散了,她也今天才知道自己是路痴。 没办法,只好给小兽打电话,电话响了n声之后,终于被接了起来,“尚尚在书房,我是他妈妈,请您稍等一下……” “啪!”夏歆佑 苍白着脸挂断电话,身体瞬间僵直。尚尚回家了,那么尚叔叔跟阿姨不是不已经知道了她回来了呢? “小姐,你怎么了?”司机见她神色不对,担心的询问。 夏歆佑晃神,“啊。没事,开回公司吧,我才想起来有份文件落下了。” ……………………………………………………………………………………………………………… 尚湛北指着市区规划图上被红色标注过的地方,“这块地就是严氏进入g市的第一步,很肥,也很难办!那些地痞无赖臣家会搞定,可是教育用地这一块就比较难了,这几天我可能会去看看几位叔叔。” 尚卫国皱眉,看着那地图上拇指大的地方,有些不满,“何必跟着严氏趟这趟浑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块地省里已经有人在打招呼了,严氏强硬的吃下,不知多少人等着看笑话呢!再说,严施的父亲跟老将军关系很熟,他出面比你一个律师出面要强很多。” “现在严广厦已经放权,严氏在他儿子严施手里,我这次去纽约,已经跟他达成协议。” “胡闹!”尚卫国拍桌,“你也不问问我,就跟他达成协议?你老子我要是没有那个权,你怎么办?” “爸,我就是知道你能搞定才会答应的,若是这件案子办好了,也算是b&b辉煌的一笔。”尚湛北早就不在是那个怕他父亲的小兽,神色自如的应对父亲的脾气。“我跟黑皮打算这个案子结束后扩大事务所,臣家会大手笔投资,爸,这个案子就当是您给事务所投资了。” “你,你说你这兔崽子,怎么还没有以前听话呢!”尚卫国颇为无奈的端起茶杯,“严氏给了你多少利润?” “呵,这一次是义务服务。” “什么?”他丢了茶杯不敢置信。“你赶紧给我说明白。” 尚湛北弯弯嘴角,“我用这个案子换了夏夏,爸,夏夏回来了。” 话刚说完,尚母就敲门进来,“尚尚,刚才有你的电话,不过我一接起来他就挂断了,你看看是不是你工作上的事,别耽搁了。”说着,把手机递给儿子,转眼一看丈夫的表情,不禁诧异,“卫国,你怎么,不舒服吗?” 尚湛北一翻来电,看见上面显示ls的缩写——lovesummer。心头一荡,笑嘻嘻的跟父母说,“是夏夏,可能有事,我先走了。”说罢,拎着外套就出了房门。 尚母念叨着“下 下”一直没反应过来,“卫国,尚尚说的什么下下?他这是赶着去哪?” 尚卫国绷着脸,最后叹了口气,“还有哪个夏夏,自然是夏歆佑了。” “什么?”尚母容颜大变。 ****************************************************************************** Part 60 这就是爱啊 ... ****************************************************************************** 尚湛北出了家门回拨电话,“回家了?”夏歆佑那边说没,他忙说:“我刚从爸妈那出来,我去公司接你。” 最后竟听见她支吾着说自己在新区内湖口。 尚湛北转了车头,开进内湖,才知道她竟是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迷了路。 “不许笑!”夏歆佑涨红了脸呵斥,可是明显效果不大。他反而忍不住的大笑出声。 回到屋内,她故意板着脸不理人,自顾自的收拾行装,可是少得可怜的行装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收拾好了,白天里喝了不少的黑咖啡,加上时差一点困意都没有。 尚湛北不出声,洗好了澡就绕在她身边干些闲事,不靠近也不远离,弄得她既不能忽略这么个人,又不能说被干扰什么,气恼的很。 两个人像是猫抓老鼠,相互逗弄。 眼看着钟表滴答答的推进午夜,一想明天的工作量,尚湛北忍不住开口:“你还不睡?再不睡,就没得睡了?” 夏歆佑看看表,小脸上挂着疲惫,“我也想睡,可是睡得着才行。”在纽约五年,这时差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倒过来的。“你今天回家了?”她试探的开口,满是忐忑。 尚湛北侧过头,“嗯”的一声,并没有打算深谈。 她却是再也沉不住气,一跃而起,跳到他的对面,“‘嗯’是什么意思?你说了我回来的事了吗?叔叔阿姨什么反应?有没有很生气,还是……” 尚湛北累了一天,回到家又捉弄她半天,这时候可算是等到她主动偎了过来,心情一下好起来,见她把手主动伏在他的手里,忘情的牵到嘴边亲了一下,笑的很是温柔。“你管他们什么情绪干什么?你又不是他们的老婆。”说着,手臂一用力,人就到了怀里。 夏歆佑半坐在他腿上也不挣扎,一脸苦恼,“他们生气是应该的,我要怎样鉨补呢?” 尚湛北不耐听她哀怨这些,过去的事,远不及眼前的幸福重要。“夏夏,只要今后我们幸福,那些过去的事真的就过去了。”他笑着说,不住的亲吻她的下巴。 “尚尚。”她坐起身,下巴卡在他的肩头,一只手横过去抱住他的脖子,有些感动,认真的道:“你去找我了,这真好。” 他得意的笑,把人彻底抱进怀里,“那就好好的报答我吧!我比较喜欢以身相许,我主动找你,你是不是也要主动……” 亲吻是那样的自然而然,她低着头,一下下的轻啄他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子,直到嘴唇……距离五年之久,不需要挑|逗,欲|望自燃的炽烈。 尚湛北反客为主,直接把人压在沙发上,灼热的吻点燃了身体,大手利索的剥去碍事的衣服。 分开她的大腿,让她缠绕在自己的腰上,看着身下人整个都粉红的惹人,不禁低低的发出笑声,夏歆佑羞恼,却抵不住他指尖的作乱,仿佛就被那种触摸电到,酥酥麻麻的感觉渗入体内,在他身下无力的呜咽,轻吟。想要推开他,又舍不得推开。 尚湛北抱着她翻身,自己靠在沙发上,让她整个人都坐在自己身上。然后扶着她的腰身,抬高……夏歆佑整个人都开始战栗,颤抖着坐下去,捂着嘴,羞得闭上眼。 他好笑的看着她,心痒痒的贴近,喘着粗气的低喃,“别怕,这是咱们家,没有人,叫出来……” 夏歆佑被弄得春意难抵,却还拼命咬牙。尚湛北使坏的拉她下沉,那种暧昧的声音在静极了的客厅里,甚是撩人。 她抵不住轻吟一声,骨头都带着酥麻,伏在他的肩头,“尚尚……别闹……” 沙发实在不是个好地点,尚湛北抱着她起身,来不及上楼去卧室,直接走到楼下的客房。 意乱情迷的夏歆佑,任他折腾,几乎是要把身体躬起来圈到一起的纠缠。 “夏夏……”他低低的叫她名字,紧紧的抱住她,动作因为距离越加激烈,直到身体酥麻用粗重而痛快的声音吼了出来,抵着她激烈的爆发的那一秒结束,让最灼人的热泉烧的她不断颤抖,收缩,苍茫了一切。 平息过后,黏着的液体在腿间让人难受,尚湛北抱着她进了浴室,可是花洒喷出热水的时候,温热的气息,似乎让久别的情|欲再次袭来。 夏歆佑光裸着身子半倚着他,见他又圈起自己,一想刚刚的放肆,越发的不好意思,推着他敲打。尚湛北刚尝了甜头,哪里会罢手,精力更加旺盛,推着她按在浴盆的边缘,摆弄着白玉兰的臀瓣,一抵到底,不亦乐乎。 听着她柔软娇媚的声音,止不住的坏心逗弄,伏低身子贴着她的后背咬着耳垂,粗低声音带着喘息,“姐姐,这样好……还是这样好……嗯?” 夏歆佑抖 的拼命缩紧,声音都跟着发颤,尾音都飘了起来,再忍不住战栗的哆嗦。“坏蛋……你……” 天际泛白,大床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早忘了重要的会议跟睡不着的时差。 在往后的一个月里,夏歆佑再不敢提什么睡不着,因为小兽真的会让她一夜不眠的运动到天亮。 ……………………………………………………………………………………………………………… “尚湛北,今晚带着夏夏回家。” 尚湛北睡得迷迷糊糊接起烦人的手机,却听见自己父亲中气十足的喊话,来不及说什么那边已经挂了。他眯着眼,看看还在熟睡的夏歆佑,嘴角勾起漂亮的弧度,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抵不过软香在怀的诱惑,心虚的按了关机键,接着抱着老婆睡觉。 殊不知,事务所跟严氏早就砸开了锅。 夏歆佑醒了以后,看见窗帘外阳光普照,身体已经比脑袋先一步跳了起来,“糟了糟了,我九点约了经理开会,十点还有见客户,尚尚,现在几点了?” 尚湛北打了个哈欠,不以为然的道:“十一点。” “啊……”嘶嚎一声,她冲进浴室,洗了脸,开始找手机。终于找到了才发现没电了,怪不得琳达没有夺命连环call,她懊恼的直抓头发,“怎么办?怎么办?”转头一看尚湛北不紧不慢的样子,不禁诧异,“事务所没事吗?你怎么都不着急?” 小兽光着身子跳下床,露出迷人的微笑,“我是老板怕什么?夏夏,你看看你现在哪里有高层的气质,越是着急的时候越要淡定,你是负责人,又没有人要你解释,你怕什么?”说着,捧着她额头狠狠一啄,然后走进浴室。 夏歆佑失神的看着他,肩胛、腰身、臀部……哦,死孩子什么时候把身材练得这么好了,害得她……呜呜……她慌神捂住自己发热的脸,天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发花痴。 换好了衣服,尚湛北也收拾好自己,她换了电池打电话给司机,司机一问地址,她转头问他,“咱们家的地址是什么?” “内湖观景花园a区21栋。”说完,皱皱眉,摸出两把钥匙丢给夏歆佑,“开门的密码是你的生日,车钥匙你留着用。” 夏歆佑跟司机说完地址,把家里的密码钥匙收起来,车钥匙又还了回去,“我有司机,不用车。” 尚湛北皱眉,“以备不时之需,收着吧。” 她张张嘴,又咬了下去,没在解释,收下的钥匙却放进了抽屉里,明显没有要用的打算。 司机来的很快,临走亲了小兽一下,“晚上要跟驰远应酬,可能得很晚才能回来,不用给我等门。” “你也要应酬?”小兽很不满。 “这家公司很特别,我想见见他们的ceo,就在新区的金悦招待,离家很近不用担心。” “不许喝酒。”尚湛北脸上浮出诡异的笑,亲亲她总算是放人。 等夏歆佑一走,他才开了手机,打回事务所,交代工作,“帮我跟施局约晚上见面,在金悦招待……不去顶楼,就在vip房就行了。嗯,好……这几天的会议都交给臣律师,对,那个案子也交给臣律师。” 挂了电话,尚湛北笑了笑,一想黑皮会忙到没时间睡觉许是有些抱歉。可是再一想他老兄女儿都快六岁了,而自己还没孩子,自我安慰的“兄弟谁跟谁”啊! ****************************************************************************** Part 61 何处不相逢 ... ****************************************************************************** 夏歆佑看着身上的小礼服很满意琳达的眼光,斜肩宝蓝色贴身连身裙,裙尾飞扬起蕾丝边,庄重却不失俏皮,很讨喜的样式。今天这场应酬完全是招标的前奏,邀请的都是有意参加这个项目的公司老总。其中最有潜力的就要数路达国际、振兴股份跟严大小姐指定的驰远公司。 她非要参加这场宴会的理由,其实就是想看看驰远的胡定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能让瞧不起的人严小姐折磨自己五年之久。 小型的宴会厅早就布置好,夏歆佑作为大中华地区空降的负责人自是要先自我介绍一番,简单的讲了几句,施施然下台,香槟酒杯碰出清脆的声音,得体的微笑,应酬的进退自如。 跟几个老总简单的说了几句,她自如的走到胡定睿身边,琳达开口介绍,“summer,这位就是驰远的胡总。” “您好。”夏歆佑伸手,问候的瞬间细细的打量这个男人,比尚湛北要年长一些,长的倒是英俊,只是冰冷冷的面瘫脸实在是不讨喜,就连笑起来的时候,也没有温暖的感觉。 “您就是summer!久仰大名,年轻轻的就能做到严氏大中华的负责人,还真是令人佩服。”娇滴滴的声音在胡定睿的身边响起,让夏歆佑侧目。 她疑惑的看向琳达,琳达微笑着道:“summer刚从纽约回来,可能还不认识驰小姐。这位驰嫣予小姐是现在炙手可热的模特,好多厂商都是捧着钞票等驰小姐的青睐,驰小姐是胡总的小姨子。” 小姨子?夏歆佑暗笑,看来严大小姐的对手还真是不少,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没想到胡总年纪轻轻就结婚了?我还以为您是单身呢!” “我太太三年前去世了,也可以说现在是单身的。” “哦!sorry,我不知道您太太……” “没关系。”胡定睿客气的道。“不知道严氏这一回对招标的公司有什么极佳的建议,驰远很有诚意参加这次竞标。” 转回公事,夏歆佑摆出职业的微笑,“我们也很期待驰远的作品,胡总有这么漂亮的小姨子,若是驰远中标,看来我们严氏还可以省了一部分广告费是不是?” 驰嫣予一听,马上娇媚的笑,掺着胡定睿贴的极近,“若 真能接到严氏的广告,嫣予不胜荣幸。” “希望有机会合作。”夏歆佑淡淡的笑着,转到下一桌接着应酬。却是兴趣缺缺,真想早些回家。 转了一圈,哪怕是香槟,喝多了也让然微醺。夏歆佑出了宴客厅,到化妆间补妆,看着自己被酒气熏红的小脸,呲牙傻傻的笑,这样子回家,小兽会叫唤的。 不知道这时候小兽在干什么?想到这儿,她从小手包里掏出手机,走到隔间,拨电话。 “想我了?”电话那边是带着戏谑的声音。 “嗯!”借着酒力,倒是坦白,“在哪里?办公室?” “你在哪里?”尚湛北不答反问。 “化妆室的隔间,应酬的好累。你什么时候回家,我尽量早点回去。” “很累吗?想不想马上见到我?我去接你好不好?” “不要,你也累了一天了,我的司机会送我,不说了,我在外面待得太久,琳达会应付不过来的,我得回宴客厅了。” “好,去吧!” 挂了电话,心里暖暖的,夏歆佑揉揉酸疼的脚踝,走出去接着奋斗。到大镜子前理理耳边的头发,补上口红,发现身边的女子一个劲的看她,被看得发毛她转头,“小姐有事吗?” “额……没事,只是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她一怔,眼色一闪,遮盖住自己的不自然,淡淡的笑了笑,不语。收拾好小手包,“先走一步。”客气的应承,往门口走去。 世上还真是何处不相逢,回国后遇见的第一个熟人居然是施蝶起。这也算是冤家路窄,还好她没认出自己。 拉开化妆室的门,“surprise!”尚湛北站在门口,笑的灿烂。 “尚尚?”夏歆佑惊讶的出声,可是下一秒……“湛北。”身后的声音让她感觉从脚跟到颈椎一麻到底,刚刚说什么来着,对,冤家路窄,看来还真不是一般的窄! 尚湛北微怔,看清人,却没有过多的惊讶,“蝶起?你跟施局一起过来的?好久不见。” 施蝶起的脸有些僵,眼神一直在夏歆佑身上打转儿。 夏歆佑苦恼的闭闭眼,端出职业的微笑,“怪不得刚才看着眼熟,原来是蝶起,好久不见,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夏—歆—佑!你真的是夏歆佑?”这语气说咬牙切齿一点都不过分。 夏歆佑的笑越来越僵,瞪着尚湛北等他救人。尚湛北上前一步,揽住她的肩,“今天招待施局,没想到蝶起也来了,夏夏,你也去跟施局打声招呼吧!” “好!”见鬼了说好,她只要是跟施蝶起站一起就浑身的不自在。 两人一转身,“站住!”带着尖锐的声音划开走廊的安静,几个服务生都侧目的往门口飘,施蝶起瞪圆了眼睛,“你居然有脸回来?——夏歆佑,你居然有脸回来?” “施蝶起!”尚湛北咬着牙发出警告。 施蝶起却是完全失了理智一般,她这些年遇见过不少青年才俊,可是每一个都没有尚湛北那样的让她钟情,尚湛北虽然已经明确的拒绝了她,可是她一直以为,这些年他不再娶别人,自己就是有机会的。只要没有夏歆佑,尚湛北必然会回到她的身边,可是……“你做出那样的事情后居然有脸回来,夏歆佑,你真是不要脸!” “不要脸”三个字像是巴掌一样,狠狠的打在夏歆佑的脸上,她拉着尚湛北,正过身子,既然要跟他在一起,这种状况她就要面对。 站直了身体,面色依旧,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一步靠前,身后人却拉住她的手,掌心里顿时洋溢着温暖,回头安抚的笑了笑,她看向施蝶起,再美丽的脸若是面目狰狞的话,也是丑陋的。 “我有没有脸回来,是我自己的事,要不要脸更是我的个人问题。蝶起,你可以骂我,不过我想告诉你,我跟尚尚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我愿意为我犯下的错误做任何事赎罪,可是不包括离开他,让他难过,痛苦,不快乐……这五年,若是他另有所爱,就算是你拿着刀子逼我出现,我亦不会。可是如今,他依旧爱我,那么,我何必为了一张脸面,而让我们两个都痛苦呢?” 尚湛北感觉手里的小手像是软糖,又甜又粘,粘着他的心,注满了甜蜜。他压抑着想抱她入怀的冲动,牵着她的手并肩而立,“蝶起,回包房吧!等你遇见对了的人,就能理解我跟夏夏了。”说罢拉着她走开。 施蝶起整个人都僵在原地,那种像是被扒筋抽骨的感觉,有着说不出的疼,她不懂,为什么错的人明明不是自己,可是到了最后自己总是像一个笑话一般。 “没想到她竟是个痴人。”走到包房门口,夏歆佑颇为遗憾。 尚湛北把她的手牵到嘴边轻轻的吻着,还沉浸在刚刚的那番表白之中,抬头触摸她的脸,“夏夏,除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浓浓的感动在两人之间流动着,谁都不在开口,沉浸在美妙的气氛里。 “summer,原来你在这!”琳达的声音在转角响起,夏歆佑怔然侧头,“怎么了?” 琳达认识尚湛北,却不知道尚湛北跟自己老板的关系,目光落在紧握着手上,“尚律师也在,好巧……” 夏歆佑不太习惯在下属面前亲热,恢复常态,“我跟尚律师跟施局打声招呼就回去。” “哦,不急,不急。”琳达转身离去,小兽不满的捏捏她的手,“尚律师?summer小姐,你是这样称呼你的合法丈夫的吗?” “不然呢?叫你老公吗?会吓坏人的,小兽,快进去,那边还等着我呢!” “小兽?哼,等晚上让你看看什么是小兽!” 二人推开门入内,施局看见陌生人显然惊讶,再一看两个人牵着的手,不禁先一步开口,“这位是?” “施叔叔,这是我太太夏歆佑,这些年不见,难怪您认不得了。” “夏歆佑?”施局面色大变,不由的皱眉。 尚湛北却是依旧笑的风轻云淡,“夏夏这些年一直在纽约,这次回到国内担任严氏大中华地区的负责人,以后定要施叔叔关照一二。” “你就是那个summer?”施局有些不敢置信。 夏歆佑摇曳起身,“施叔叔,喊我夏夏就好了。我也是在这边应酬偶遇尚尚,听说是跟您一起用餐,便来打声招呼,叨扰您了。” “哪里,哪里。”见惯了场面,神色立即如常,看着夏歆佑的言谈举止,不由感叹自家的女儿的确不是对手。 三个人明里暗里的谈笑着,门口传来敲门声。 服务生推开房门,推着几碟菜肴走了进来,“尚少,我们老板娘听说你来应酬,特意过来敬酒。” 夏歆佑探头,脸色一变。 只见一个高挑的美人,一头妩媚的卷发,也是一副惊讶的表情站在门口。 “谭雅雯?” “夏歆佑?” ****************************************************************************** Part 62 老朋友叙旧 ... ****************************************************************************** “死丫头,回来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打?你走的时候怎么说的,是不是说回国给我打电话的!” 她似乎没答应就挂了电话的。 抿一口咖啡掩饰尴尬,低眉的扫了眼周围,发现除了她对于同伴惊人尖锐的声音感到尴尬之外,竟没有刻意看过来,或是发出不满。 谭雅雯瞄着她的样子,更是生气,“你说,要不是上周在金悦碰见,你是不是早就忘了我这号人,亏我还时常想你,没事就盯着尚湛北,就怕哪个狐狸精的骚味沾到他的身上,你回来连骨头都没得剩……” 夏歆佑忙是端起一边的水递上去,“雅雯,别气了,别气……我也想跟你联系的,可是当初去纽约,为了不让自己有什么臆想,早把一切信息都断了干净的!这次若是尚尚去找我,我怕是一辈子不会再见你们的。” “哼,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一般见识。”雅雯放下水杯,召唤服务生上果汁,嫌弃的把夏歆佑手边的黑咖啡推到一边,“真不知道这些年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瞧瞧你瘦的,晚上尚少也不嫌你咯得慌。” 喷!夏歆佑猛地一咳,时间还真是改变人,雅雯怎么也……“不说我了,你这些年怎么过的?其实,我听见你跟黑皮结婚了,还有点惊讶的。毕竟黑皮那性子野的。” 雅雯一撩头发,“我也没想到会跟他结婚。当时为了你我拎着小妞妞回到g市,黑皮吓的差点没晕过去。我看着他那怂样,心里就气,后来干脆说开了,孩子我生的,不用你养,也不用你负责。若是你臣家想认,我也不拦着。若是你臣家不认,我绝不死皮赖脸的往上贴。” “然后呢?” “然后他就把小妞妞抱走了,接着他老爸就要见我,说了一大堆难听的,说完了我就拎着小妞妞走了,谁知道他们发什么疯,一个月后黑皮就跑我家跟我爸妈商量婚事了。”她撇撇嘴,“我一开始也是打算用孩子拴住他的,要不是你劝我别拿孩子当赌注我也不会那么无惧,可是没想到事实竟跟人反着来,我不要了,他偏偏的送上来,说着真是可笑。” 是啊!说着可笑。“能在一起就好。” “我也没到黑皮能那么疼孩子,小妞妞就要上他头上拉屎了。”一说起孩子,伤感 一下子就退了去。 “是吗?真想见见能把黑皮治住的小妞妞。” “一会儿就来,那丫头皮着呢!上一次竟从他爷爷那儿弄把真枪,若不是我发现的早,她都带学校去了。” 夏歆佑捂着嘴笑,的确像是臣家能干出来的事。 “你呢?尚叔叔说什么了?”谭雅雯对于此事一直担心,虽然当时没亲眼看见婚礼,可听见于嘉的转述心都跟着夏歆佑颤。 笑容落下,带着丝无奈。“我早做好了被骂的准备,可是尚尚说先不要回去,也就一直拖着。他们肯定是知道我回来了,并且跟尚尚在一起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消息,这都半个月了,越拖心里越慌,总是有种早死早超生的感觉。” “尚少既然不让你去,你就听他的,准没错的。” “嗯。” “妈妈——”小女孩欢呼的声音传来,只见粉嘟嘟的一团,直接冲进了雅雯怀里,“妈妈想不想妞妞啊?妞妞可想妈妈了!” 谭雅雯一听这话,不笑反怒,“臣知墨,你又闯了什么祸?” 小妞妞一看境况不好,立马要撤离,却被雅雯抓住。大眼睛一眨,看见夏歆佑,竟是一丝不惧的冲她伸手,“漂亮阿姨救我,我妈妈很凶的。” 夏歆佑忍不住笑出声,出手相救,抱过软绵绵的一团,“妞妞真可爱,我是你夏夏阿姨。” 小妞妞一听,眼睛瞪得更圆了,“你是干爹的夏夏?那不就是我干妈了?干妈好漂亮,比妈妈漂亮多了。干妈,今天带妞妞去你家玩好不好?” “不好!”尚湛北的声音传来,抱起小妞妞丢给黑皮,然后揽着夏歆佑,“你闯祸了就想跑?等你妈妈收拾完你再去干爹家吧!小狗腿!” 小妞妞奸计不成,死抱着黑皮的脖子不放,怕死了雅雯。 雅雯沉着脸看黑皮,黑皮满是无奈,“脑震荡加骨折,已经送到医院了,不过对方家长拒绝接受赔偿。” “臣知墨!” 小妞妞身子一缩,委委屈屈的转过身,“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轻轻的推了他一下。” 这话明显没有公信力,“那孩子站在升旗台上,被妞妞推下去的。” 雅雯气的脸通红,眼看着就要上演家庭暴力,尚湛北跟夏歆佑一人拉着一个,“孩子吗,总是淘气的。” “妞妞,快给妈妈道歉。” 妞妞一见,从黑皮怀里跳下去,一本正经的站在雅雯身边,“妈妈我错了,你别生气,气坏了,弟弟就不聪明了。” 弟弟?夏歆佑不解。 雅雯红了红脸,点着妞妞的脑袋,“就你嘴巧。” 闹了半天总算是平息下来,才知道雅雯竟怀了二胎,而且都三个多月了。 “你小子,怎么也不吱声呢!” 黑皮苦着脸,“我倒是想吱声,可是某个万恶的合伙人,留下一大堆的工作给我,害得我一个多星期没走出办公室,哪有吱声的机会啊!” 尚湛北心虚,拉着夏夏说别的。 小妞妞丢丢脸的糗他,他揪着妞妞小辫子胡闹。 “干妈救我,干妈救我!”妞妞大叫,夏歆佑且是把孩子抱过来。 “好你个小白眼狼,干妈叫的倒是快,把我的瑞士军刀吐出来。”尚湛北鼓着脸训妞妞。 妞妞吐舌头,拉着夏歆佑,“干妈,初次见面,给我见面礼吧!” “噗……” “噗……哈哈哈……” 夏歆佑一怔,众人皆是意料中的大笑,雅雯边笑边骂,“这孩子,也不知道随了谁,厚皮厚脸,却是巧嘴机灵。” “你个小鬼头。”尚湛北笑着揉她脑袋。 夏歆佑也笑,身上除了带着的首饰也没什么能当见面礼,抬手摘了腕子上的钻石链子,戴在小妞妞胖乎乎的小手腕上,“这个就当是给妞妞的见面礼了,妞妞喜欢吗?” 小妞妞看着晶亮亮的链子自是欢喜,雅雯抱过孩子却是一本正经的训,“回家后要把链子给妈妈保管,这个很贵重的,你干妈比你干爹大方的多。” 黑皮轻笑,尚湛北哼的一声,骂了句,“终于找到小妞妞随谁了。” 四个大人,一个孩子,家都在内湖便也不麻烦,晚餐直接定在金悦。有妞妞在,气氛自是欢快的,谈谈往事,说说近况,往日的熟稔一下子就回来了。 黑皮笑着说瞎子喊尚嫂子的事,又说傻大姐嫁人,那小子可不是滋味的喝了好几顿酒,喝的直骂祖宗。 “瞎子现在在哪?” “那小子接着他老子的名声,弄了一间皮包公司,没想到倒蹬二手货竟发了家,如今干的风生水起,说什么环保再利用的,这几天跟着什么环保组织去温哥华了。”黑皮道。 夏歆佑听着不禁感叹, “以前真的以为你们都要学坏的,尤其是黑皮,五毒聚首,真是恨不得一天打你们八遍。” 黑皮笑,倒是认真几分。“臣家不是那时候不出事,我估计自己八层也就混了,现在看来,还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那时候,我哪敢想自己三十出头就结婚生子,可如今姑娘都能把人打成脑震荡了。”最后一句,倒是颇为无奈。小妞妞明显不满父亲提起自己的错事,噘着嘴嘟囔,“他耍流氓我才推他的。” 耍流氓? “他掀我的裙子,还告诉别的同学说我穿粉红的小裤裤,这不是耍流氓这是什么?妈妈说了,对待耍流氓的人就得不能手软。” “我什么时候说的?”雅雯皱眉。 妞妞跳下椅子,指着黑皮,“就是那个喷了很臭香水的阿姨,假装喝醉了抓着老爸的时候,你不就是说,她在耍流氓,对待流氓不能手软,然后就把她从楼梯上推了下去吗?” 妞妞一说完,室内都静了下来,看向雅雯,雅雯窘得脸都快拧出血来了。 黑皮尴尬的咳咳,那次他还纳闷,那个客户怎么自己就跌了下去,还跟尚湛北笑了好几天,原来罪魁祸首是自己老婆。 他板板脸,一派认真,“哼,他们还要告咱们,这回换咱们告他,告他对我女儿性骚扰。” 尚湛北看情况立马给兄弟搭台子,“对,明天我就写诉讼,给他们发律师函。” 两个人倒是一般正经的谈起了赔偿条约。 最后,雅雯终是绷不住了,推推自己老公,“别人来疯了,妞妞该睡了,夏夏明天还有会议,散了吧。” 几个人都是最忙的时刻,腾出这一个下午不知第二天要赶多少的进度,黑皮抱着妞妞,尚湛北在一边逗着她。 雅雯拉拉夏歆佑,“这次不会再走了吧?” 她摇头,“再也不走。” “那就好,你跟尚少蹉跎了这些年,真是浪费。不然,孩子肯定跟妞妞似的到处闯祸了,不过现在要也不晚,你赶紧努努力,不要然,真的是高龄产妇了。” 夏歆佑神情一滞,雅雯以为她被自己的话吓到了,不由的轻笑,“还有三四年呢!过了三十五才叫高龄产妇,不用担心不用担心。” 夏歆佑僵笑着应承,她哪里是担心那个,而是担心……哎,一言难尽,怎么办才好。 *************************** *************************************************** Part 1 房间里的灯非常昏暗,谭雅雯坐在椅子上发呆,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心脏一点一点的撼动着。 勾一勾嘴角,侧过头,没什么好怕的,这一天早晚都会来的。 臣焕文从浴室走出来,见她还坐在那里,眉头皱了皱了,“怎么还不走,房卡没送来吗?” 谭雅雯站起身,笑,“你很想让我走吗?”说着,竟开始解开衬衫的纽扣,文胸托起的高耸胸脯,白花花的一片。 “谭-雅-雯!”说得上是咬牙切齿。“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她依旧是笑,拉下裙子的拉链,只着着内衣慢慢的走近他,说不出的诱惑,任是个男人都要动心。 臣焕文一把扯住她伸过来的手臂,瞪大眼,“别玩火,你承担不起后果!” “什么后果我都是自己受着,用不着你担心。”她仰着头,一副打死不退的表情,让人没有丝毫办法。 戚戚的甩了手,旋身坐到床上,身体的变化自己最能感受,他想要她,无关感情,只是欲|望。“谭雅雯,你想要的我给你,你就接着,咱们不是同路人,玩玩的事不用当真。我不会要你,就算要了你也不会负责,等尚哥那边缓了气,咱们好合好散。” 好合好散……细微的疼痛满溢着,她的笑却是越发动人,眸子里盈着水汽,一点一滴,只是闪亮着。 欺身而上,跨坐在他的腿上,“不需要你负责,不用怕我会赖着你。” 呼出气的打在脸上,滚烫滚烫,这话莫名的让他恼怒,“你在挑战我的底线。” “后果我自己买单。”主动献上的温软唇瓣贴上他的喉结。 臣焕文下意识的后仰,却被早就料到的谭雅雯顺势推在床上,她丝毫不迟疑的把柔软的身躯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胸前两团磨蹭着燃起炽热的火。 从跟谭雅雯在一起,他已经是禁欲多时,被这样的撩拨一番,眼睛都越发的红,猛地翻身,把她按在身下,嘶哑着低吼:“最后的机会,你快喊停。” “呵呵……”雅雯笑的娇媚,抬起手臂像水蛇似的缠上他的脖子,仰着头亲吻他的下巴,“不要停,要我……” “你没有后悔的机会……”埋头在柔嫩的肌肤里,只留下“吱吱”的暧昧声音。房间里的灯非常昏暗,谭雅雯坐在椅子上发呆,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心脏一点一点的撼动着。 勾一勾嘴角,侧过头,没什么好怕的,这一天早晚都会来的。 臣焕文从浴室走出来,见她还坐在那里,眉头皱了皱了,“怎么还不走,房卡没送来吗?” 谭雅雯站起身,笑,“你很想让我走吗?”说着,竟开始解开衬衫的纽扣,文胸托起的高耸胸脯,白花花的一片。 “谭-雅-雯!”说得上是咬牙切齿。“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她依旧是笑,拉下裙子的拉链,只着着内衣慢慢的走近他,说不出的诱惑,任是个男人都要动心。 臣焕文一把扯住她伸过来的手臂,瞪大眼,“别玩火,你承担不起后果!” “什么后果我都是自己受着,用不着你担心。”她仰着头,一副打死不退的表情,让人没有丝毫办法。 戚戚的甩了手,旋身坐到床上,身体的变化自己最能感受,他想要她,无关感情,只是欲|望。“谭雅雯,你想要的我给你,你就接着,咱们不是同路人,玩玩的事不用当真。我不会要你,就算要了你也不会负责,等尚哥那边缓了气,咱们好合好散。” 好合好散……细微的疼痛满溢着,她的笑却是越发动人,眸子里盈着水汽,一点一滴,只是闪亮着。 欺身而上,跨坐在他的腿上,“不需要你负责,不用怕我会赖着你。” 呼出气的打在脸上,滚烫滚烫,这话莫名的让他恼怒,“你在挑战我的底线。” “后果我自己买单。”主动献上的温软唇瓣贴上他的喉结。 臣焕文下意识的后仰,却被早就料到的谭雅雯顺势推在床上,她丝毫不迟疑的把柔软的身躯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胸前两团磨蹭着燃起炽热的火。 从跟谭雅雯在一起,他已经是禁欲多时,被这样的撩拨一番,眼睛都越发的红,猛地翻身,把她按在身下,嘶哑着低吼:“最后的机会,你快喊停。” “呵呵……”雅雯笑的娇媚,抬起手臂像水蛇似的缠上他的脖子,仰着头亲吻他的下巴,“不要停,要我……” “你没有后悔的机会……”埋头在柔嫩的肌肤里,只留下“吱吱”的暧昧声音。 房间里的灯非常昏暗,谭雅雯坐在椅子上发呆,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心脏一点一点的撼动着。 勾一勾嘴角,侧过头,没什么好怕的,这一天早晚都会来的。 臣焕文从浴室走出来,见她还坐在那里,眉头皱了皱了,“怎么还不走,房卡没送来吗?” 谭雅雯站起身,笑,“你很想让我走吗?”说着,竟开始解开衬衫的纽扣,文胸托起的高耸胸脯,白花花的一片。 “谭-雅-雯!”说得上是咬牙切齿。“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她依旧是笑,拉下裙子的拉链,只着着内衣慢慢的走近他,说不出的诱惑,任是个男人都要动心。 臣焕文一把扯住她伸过来的手臂,瞪大眼,“别玩火,你承担不起后果!” “什么后果我都是自己受着,用不着你担心。”她仰着头,一副打死不退的表情,让人没有丝毫办法。 戚戚的甩了手,旋身坐到床上,身体的变化自己最能感受,他想要她,无关感情,只是欲|望。“谭雅雯,你想要的我给你,你就接着,咱们不是同路人,玩玩的事不用当真。我不会要你,就算要了你也不会负责,等尚哥那边缓了气,咱们好合好散。” 好合好散……细微的疼痛满溢着,她的笑却是越发动人,眸子里盈着水汽,一点一滴,只是闪亮着。 欺身而上,跨坐在他的腿上,“不需要你负责,不用怕我会赖着你。” 呼出气的打在脸上,滚烫滚烫,这话莫名的让他恼怒,“你在挑战我的底线。” “后果我自己买单。”主动献上的温软唇瓣贴上他的喉结。 臣焕文下意识的后仰,却被早就料到的谭雅雯顺势推在床上,她丝毫不迟疑的把柔软的身躯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胸前两团磨蹭着燃起炽热的火。 从跟谭雅雯在一起,他已经是禁欲多时,被这样的撩拨一番,眼睛都越发的红,猛地翻身,把她按在身下,嘶哑着低吼:“最后的机会,你快喊停。” “呵呵……”雅雯笑的娇媚,抬起手臂像水蛇似的缠上他的脖子,仰着头亲吻他的下巴,“不要停,要我……” “你没有后悔的机会……”埋头在柔嫩的肌肤里,只留下“吱吱”的暧昧声音。 房间里的灯非常昏暗,谭雅雯坐在椅子上发呆,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心脏一点一点的撼动着。 勾一勾嘴角,侧过头,没什么好怕的,这一天早晚都会来的。 臣焕文从浴室走出来,见她还坐在那里,眉头皱了皱了,“怎么还不走,房卡没送来吗?” 谭雅雯站起身,笑,“你很想让我走吗?”说着,竟开始解开衬衫的纽扣,文胸托起的高耸胸脯,白花花的一片。 “谭-雅-雯!”说得上是咬牙切齿。“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她依旧是笑,拉下裙子的拉链,只着着内衣慢慢的走近他,说不出的诱惑,任是个男人都要动心。 臣焕文一把扯住她伸过来的手臂,瞪大眼,“别玩火,你承担不起后果!” “什么后果我都是自己受着,用不着你担心。”她仰着头,一副打死不退的表情,让人没有丝毫办法。 戚戚的甩了手,旋身坐到床上,身体的变化自己最能感受,他想要她,无关感情,只是欲|望。“谭雅雯,你想要的我给你,你就接着,咱们不是同路人,玩玩的事不用当真。我不会要你,就算要了你也不会负责,等尚哥那边缓了气,咱们好合好散。” 好合好散……细微的疼痛满溢着,她的笑却是越发动人,眸子里盈着水汽,一点一滴,只是闪亮着。 欺身而上,跨坐在他的腿上,“不需要你负责,不用怕我会赖着你。” 呼出气的打在脸上,滚烫滚烫,这话莫名的让他恼怒,“你在挑战我的底线。” “后果我自己买单。”主动献上的温软唇瓣贴上他的喉结。 臣焕文下意识的后仰,却被早就料到的谭雅雯顺势推在床上,她丝毫不迟疑的把柔软的身躯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胸前两团磨蹭着燃起炽热的火。 从跟谭雅雯在一起,他已经是禁欲多时,被这样的撩拨一番,眼睛都越发的红,猛地翻身,把她按在身下,嘶哑着低吼:“最后的机会,你快喊停。” “呵呵……”雅雯笑的娇媚,抬起手臂像水蛇似的缠上他的脖子,仰着头亲吻他的下巴,“不要停,要我……” “你没有后悔的机会……”埋头在柔嫩的肌肤里,只留下“吱吱”的暧昧声音。 房间里的灯非常昏暗,谭雅雯坐在椅子上发呆,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心脏一点一点的撼动着。 勾一勾嘴角,侧过头,没什么好怕的,这一天早晚都会来的。 臣焕文从浴室走出来,见她还坐在那里,眉头皱了皱了,“怎么还不走,房卡没送来吗?” 谭雅雯站起身,笑,“你很想让我走吗?”说着,竟开始解开衬衫的纽扣,文胸托起的高耸胸脯,白花花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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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戚的甩了手,旋身坐到床上,身体的变化自己最能感受,他想要她,无关感情,只是欲|望。“谭雅雯,你想要的我给你,你就接着,咱们不是同路人,玩玩的事不用当真。我不会要你,就算要了你也不会负责,等尚哥那边缓了气,咱们好合好散。” 好合好散……细微的疼痛满溢着,她的笑却是越发动人,眸子里盈着水汽,一点一滴,只是闪亮着。 欺身而上,跨坐在他的腿上,“不需要你负责,不用怕我会赖着你。” 呼出气的打在脸上,滚烫滚烫,这话莫名的让他恼怒,“你在挑战我的底线。” “后果我自己买单。”主动献上的温软唇瓣贴上他的喉结。 臣焕文下意识的后仰,却被早就料到的谭雅雯顺势推在床上,她丝毫不迟疑的把柔软的身躯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胸前两团磨蹭着燃起炽热的火。 从跟谭雅雯在一起,他已经是禁欲多时,被这样的撩拨一番,眼睛都越发的红,猛地翻身,把她按在身下,嘶哑着低吼:“最后的机会,你快喊停。” “呵呵……”雅雯笑的娇媚,抬起手臂像水蛇似的缠上他的脖子,仰着头亲吻他的下巴,“不要停,要我……” “你没有后悔的机会……”埋头在柔嫩的肌肤里,只留下“吱吱”的暧昧声音。 房间里的灯非常昏暗,谭雅雯坐在椅子上发呆,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心脏一点一点的撼动着。 勾一勾嘴角,侧过头,没什么好怕的,这一天早晚都会来的。 臣焕文从浴室走出来,见她还坐在那里,眉头皱了皱了,“怎么还不走,房卡没送来吗?” 谭雅雯站起身,笑,“你很想让我走吗?”说着,竟开始解开衬衫的纽扣,文胸托起的高耸胸脯,白花花的一片。 “谭-雅-雯!”说得上是咬牙切齿。“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她依旧是笑,拉下裙子的拉链,只着着内衣慢慢的走近他,说不出的诱惑,任是个男人都要动心。 臣焕文一把扯住她伸过来的手臂,瞪大眼,“别玩火,你承担不起后果!” “什么后果我都是自己受着,用不着你担心。”她仰着头,一副打死不退的表情,让人没有丝毫办法。 戚戚的甩了手,旋身坐到床上,身体的变化自己最能感受,他想要她,无关感情,只是欲|望。“谭雅雯,你想要的我给你,你就接着,咱们不是同路人,玩玩的事不用当真。我不会要你,就算要了你也不会负责,等尚哥那边缓了气,咱们好合好散。” 好合好散……细微的疼痛满溢着,她的笑却是越发动人,眸子里盈着水汽,一点一滴,只是闪亮着。 欺身而上,跨坐在他的腿上,“不需要你负责,不用怕我会赖着你。” 呼出气的打在脸上,滚烫滚烫,这话莫名的让他恼怒,“你在挑战我的底线。” “后果我自己买单。”主动献上的温软唇瓣贴上他的喉结。 臣焕文下意识的后仰,却被早就料到的谭雅雯顺势推在床上,她丝毫不迟疑的把柔软的身躯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胸前两团磨蹭着燃起炽热的火。 从跟谭雅雯在一起,他已经是禁欲多时,被这样的撩拨一番,眼睛都越发的红,猛地翻身,把她按在身下,嘶哑着低吼:“最后的机会,你快喊停。” “呵呵……”雅雯笑的娇媚,抬起手臂像水蛇似的缠上他的脖子,仰着头亲吻他的下巴,“不要停,要我……” “你没有后悔的机会……”埋头在柔嫩的肌肤里,只留下“吱吱”的暧昧声音。 房间里的灯非常昏暗,谭雅雯坐在椅子上发呆,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心脏一点一点的撼动着。 勾一勾嘴角,侧过头,没什么好怕的,这一天早晚都会来的。 臣焕文从浴室走出来,见她还坐在那里,眉头皱了皱了,“怎么还不走,房卡没送来吗?” 谭雅雯站起身,笑,“你很想让我走吗?”说着,竟开始解开衬衫的纽扣,文胸托起的高耸胸脯,白花花的一片。 “谭-雅-雯!”说得上是咬牙切齿。“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她依旧是笑,拉下裙子的拉链,只着着内衣慢慢的走近他,说不出的诱惑,任是个男人都要动心。 臣焕文一把扯住她伸过来的手臂,瞪大眼,“别玩火,你承担不起后果!” “什么后果我都是自己受着,用不着你担心。”她仰着头,一副打死不退的表情,让人没有丝毫办法。 戚戚的甩了手,旋身坐到床上,身体的变化自己最能感受,他想要她,无关感情,只是欲|望。“谭雅雯,你想要的我给你,你就接着,咱们不是同路人,玩玩的事不用当真。我不会要你,就算要了你也不会负责,等尚哥那边缓了气,咱们好合好散。” 好合好散……细微的疼痛满溢着,她的笑却是越发动人,眸子里盈着水汽,一点一滴,只是闪亮着。 欺身而上,跨坐在他的腿上,“不需要你负责,不用怕我会赖着你。” 呼出气的打在脸上,滚烫滚烫,这话莫名的让他恼怒,“你在挑战我的底线。” “后果我自己买单。”主动献上的温软唇瓣贴上他的喉结。 臣焕文下意识的后仰,却被早就料到的谭雅雯顺势推在床上,她丝毫不迟疑的把柔软的身躯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胸前两团磨蹭着燃起炽热的火。 从跟谭雅雯在一起,他已经是禁欲多时,被这样的撩拨一番,眼睛都越发的红,猛地翻身,把她按在身下,嘶哑着低吼:“最后的机会,你快喊停。” “呵呵……”雅雯笑的娇媚,抬起手臂像水蛇似的缠上他的脖子,仰着头亲吻他的下巴,“不要停,要我……” “你没有后悔的机会……”埋头在柔嫩的肌肤里,只留下“吱吱”的暧昧声音。 房间里的灯非常昏暗,谭雅雯坐在椅子上发呆,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心脏一点一点的撼动着。 勾一勾嘴角,侧过头,没什么好怕的,这一天早晚都会来的。 臣焕文从浴室走出来,见她还坐在那里,眉头皱了皱了,“怎么还不走,房卡没送来吗?” 谭雅雯站起身,笑,“你很想让我走吗?”说着,竟开始解开衬衫的纽扣,文胸托起的高耸胸脯,白花花的一片。 “谭-雅-雯!”说得上是咬牙切齿。“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她依旧是笑,拉下裙子的拉链,只着着内衣慢慢的走近他,说不出的诱惑,任是个男人都要动心。 臣焕文一把扯住她伸过来的手臂,瞪大眼,“别玩火,你承担不起后果!” “什么后果我都是自己受着,用不着你担心。”她仰着头,一副打死不退的表情,让人没有丝毫办法。 戚戚的甩了手,旋身坐到床上,身体的变化自己最能感受,他想要她,无关感情,只是欲|望。“谭雅雯,你想要的我给你,你就接着,咱们不是同路人,玩玩的事不用当真。我不会要你,就算要了你也不会负责,等尚哥那边缓了气,咱们好合好散。” 好合好散……细微的疼痛满溢着,她的笑却是越发动人,眸子里盈着水汽,一点一滴,只是闪亮着。 欺身而上,跨坐在他的腿上,“不需要你负责,不用怕我会赖着你。” 呼出气的打在脸上,滚烫滚烫,这话莫名的让他恼怒,“你在挑战我的底线。” “后果我自己买单。”主动献上的温软唇瓣贴上他的喉结。 臣焕文下意识的后仰,却被早就料到的谭雅雯顺势推在床上,她丝毫不迟疑的把柔软的身躯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胸前两团磨蹭着燃起炽热的火。 从跟谭雅雯在一起,他已经是禁欲多时,被这样的撩拨一番,眼睛都越发的红,猛地翻身,把她按在身下,嘶哑着低吼:“最后的机会,你快喊停。” “呵呵……”雅雯笑的娇媚,抬起手臂像水蛇似的缠上他的脖子,仰着头亲吻他的下巴,“不要停,要我……” “你没有后悔的机会……”埋头在柔嫩的肌肤里,只留下“吱吱”的暧昧声音。 Part 2 “铃铃铃……铃铃铃……” 床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被床头的手机吵得有些烦怒,凶猛的挺身,却只是绵长不尽的欲|望,黑皮抱着化成水的谭雅雯,一手抓起手机,“尚哥,什么事啊?” 那边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气的他大骂,摔了手机,捞着了她亲吻。 火热的吻,跟着身体的律动,夹杂的喘息,一黑一白的肤色纠缠在一起,香艳无比。 “慢一点……嗯……疼……”谭雅雯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痛苦并快乐着,释放着最原始的自己。 “铃铃铃……铃铃铃……”床头的手机再次捣乱,逼近高|潮的两个人被这铃声弄得一颤,臣焕文懊恼的低吼,下|身却是不停歇的接着动。 谭雅雯分神的伸手拿手机,一看是夏歆佑,不得不接起来,“夏夏,什么事?” “没事,是我,夏夏让我告诉你明儿天热,注意减衣服。”尚湛北夹杂着笑声的声音自手机里传来。 谭雅雯咬着牙,“谢-谢-尚-少-爷。” 丢了手机,身下含住的利器,极是用力的捣乱,她忍不住尖叫一声,脑袋一片空白的眩晕,双腿死死的圈住他的腰身。 一时间,两个人都是神智全失。“铃铃铃……铃铃铃……” 床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被床头的手机吵得有些烦怒,凶猛的挺身,却只是绵长不尽的欲|望,黑皮抱着化成水的谭雅雯,一手抓起手机,“尚哥,什么事啊?” 那边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气的他大骂,摔了手机,捞着了她亲吻。 火热的吻,跟着身体的律动,夹杂的喘息,一黑一白的肤色纠缠在一起,香艳无比。 “慢一点……嗯……疼……”谭雅雯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痛苦并快乐着,释放着最原始的自己。 “铃铃铃……铃铃铃……”床头的手机再次捣乱,逼近高|潮的两个人被这铃声弄得一颤,臣焕文懊恼的低吼,下|身却是不停歇的接着动。 谭雅雯分神的伸手拿手机,一看是夏歆佑,不得不接起来,“夏夏,什么事?” “没事,是我,夏夏让我告诉你明儿天热,注意减衣服。”尚湛北夹杂着笑声的声音自手机里传来。 谭雅雯咬着牙,“谢-谢-尚-少-爷。” 丢了手机,身下含住的利器,极是用力的捣乱,她忍不住尖叫一声,脑袋一片空白的眩晕,双腿死死的圈住他的腰身。 一时间,两个人都是神智全失。 “铃铃铃……铃铃铃……” 床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被床头的手机吵得有些烦怒,凶猛的挺身,却只是绵长不尽的欲|望,黑皮抱着化成水的谭雅雯,一手抓起手机,“尚哥,什么事啊?” 那边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气的他大骂,摔了手机,捞着了她亲吻。 火热的吻,跟着身体的律动,夹杂的喘息,一黑一白的肤色纠缠在一起,香艳无比。 “慢一点……嗯……疼……”谭雅雯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痛苦并快乐着,释放着最原始的自己。 “铃铃铃……铃铃铃……”床头的手机再次捣乱,逼近高|潮的两个人被这铃声弄得一颤,臣焕文懊恼的低吼,下|身却是不停歇的接着动。 谭雅雯分神的伸手拿手机,一看是夏歆佑,不得不接起来,“夏夏,什么事?” “没事,是我,夏夏让我告诉你明儿天热,注意减衣服。”尚湛北夹杂着笑声的声音自手机里传来。 谭雅雯咬着牙,“谢-谢-尚-少-爷。” 丢了手机,身下含住的利器,极是用力的捣乱,她忍不住尖叫一声,脑袋一片空白的眩晕,双腿死死的圈住他的腰身。 一时间,两个人都是神智全失。 “铃铃铃……铃铃铃……” 床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被床头的手机吵得有些烦怒,凶猛的挺身,却只是绵长不尽的欲|望,黑皮抱着化成水的谭雅雯,一手抓起手机,“尚哥,什么事啊?” 那边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气的他大骂,摔了手机,捞着了她亲吻。 火热的吻,跟着身体的律动,夹杂的喘息,一黑一白的肤色纠缠在一起,香艳无比。 “慢一点……嗯……疼……”谭雅雯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痛苦并快乐着,释放着最原始的自己。 “铃铃铃……铃铃铃……”床头的手机再次捣乱,逼近高|潮的两个人被这铃声弄得一颤,臣焕文懊恼的低吼,下|身却是不停歇的接着动。 谭雅雯分神的伸手拿手机,一看是夏歆佑,不得不接起来,“夏夏,什么事?” “没事,是我,夏夏让我告诉你明儿天热,注意减衣服。”尚湛北夹杂着笑声的声音自手机里传来。 谭雅雯咬着牙,“谢-谢-尚-少-爷。” 丢了手机,身下含住的利器,极是用力的捣乱,她忍不住尖叫一声,脑袋一片空白的眩晕,双腿死死的圈住他的腰身。 一时间,两个人都是神智全失。 “铃铃铃……铃铃铃……” 床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被床头的手机吵得有些烦怒,凶猛的挺身,却只是绵长不尽的欲|望,黑皮抱着化成水的谭雅雯,一手抓起手机,“尚哥,什么事啊?” 那边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气的他大骂,摔了手机,捞着了她亲吻。 火热的吻,跟着身体的律动,夹杂的喘息,一黑一白的肤色纠缠在一起,香艳无比。 “慢一点……嗯……疼……”谭雅雯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痛苦并快乐着,释放着最原始的自己。 “铃铃铃……铃铃铃……”床头的手机再次捣乱,逼近高|潮的两个人被这铃声弄得一颤,臣焕文懊恼的低吼,下|身却是不停歇的接着动。 谭雅雯分神的伸手拿手机,一看是夏歆佑,不得不接起来,“夏夏,什么事?” “没事,是我,夏夏让我告诉你明儿天热,注意减衣服。”尚湛北夹杂着笑声的声音自手机里传来。 谭雅雯咬着牙,“谢-谢-尚-少-爷。” 丢了手机,身下含住的利器,极是用力的捣乱,她忍不住尖叫一声,脑袋一片空白的眩晕,双腿死死的圈住他的腰身。 一时间,两个人都是神智全失。 “铃铃铃……铃铃铃……” 床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被床头的手机吵得有些烦怒,凶猛的挺身,却只是绵长不尽的欲|望,黑皮抱着化成水的谭雅雯,一手抓起手机,“尚哥,什么事啊?” 那边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气的他大骂,摔了手机,捞着了她亲吻。 火热的吻,跟着身体的律动,夹杂的喘息,一黑一白的肤色纠缠在一起,香艳无比。 “慢一点……嗯……疼……”谭雅雯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痛苦并快乐着,释放着最原始的自己。 “铃铃铃……铃铃铃……”床头的手机再次捣乱,逼近高|潮的两个人被这铃声弄得一颤,臣焕文懊恼的低吼,下|身却是不停歇的接着动。 谭雅雯分神的伸手拿手机,一看是夏歆佑,不得不接起来,“夏夏,什么事?” “没事,是我,夏夏让我告诉你明儿天热,注意减衣服。”尚湛北夹杂着笑声的声音自手机里传来。 谭雅雯咬着牙,“谢-谢-尚-少-爷。” 丢了手机,身下含住的利器,极是用力的捣乱,她忍不住尖叫一声,脑袋一片空白的眩晕,双腿死死的圈住他的腰身。 一时间,两个人都是神智全失。 “铃铃铃……铃铃铃……” 床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被床头的手机吵得有些烦怒,凶猛的挺身,却只是绵长不尽的欲|望,黑皮抱着化成水的谭雅雯,一手抓起手机,“尚哥,什么事啊?” 那边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气的他大骂,摔了手机,捞着了她亲吻。 火热的吻,跟着身体的律动,夹杂的喘息,一黑一白的肤色纠缠在一起,香艳无比。 “慢一点……嗯……疼……”谭雅雯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痛苦并快乐着,释放着最原始的自己。 “铃铃铃……铃铃铃……”床头的手机再次捣乱,逼近高|潮的两个人被这铃声弄得一颤,臣焕文懊恼的低吼,下|身却是不停歇的接着动。 谭雅雯分神的伸手拿手机,一看是夏歆佑,不得不接起来,“夏夏,什么事?” “没事,是我,夏夏让我告诉你明儿天热,注意减衣服。”尚湛北夹杂着笑声的声音自手机里传来。 谭雅雯咬着牙,“谢-谢-尚-少-爷。” 丢了手机,身下含住的利器,极是用力的捣乱,她忍不住尖叫一声,脑袋一片空白的眩晕,双腿死死的圈住他的腰身。 一时间,两个人都是神智全失。 “铃铃铃……铃铃铃……” 床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被床头的手机吵得有些烦怒,凶猛的挺身,却只是绵长不尽的欲|望,黑皮抱着化成水的谭雅雯,一手抓起手机,“尚哥,什么事啊?” 那边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气的他大骂,摔了手机,捞着了她亲吻。 火热的吻,跟着身体的律动,夹杂的喘息,一黑一白的肤色纠缠在一起,香艳无比。 “慢一点……嗯……疼……”谭雅雯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痛苦并快乐着,释放着最原始的自己。 “铃铃铃……铃铃铃……”床头的手机再次捣乱,逼近高|潮的两个人被这铃声弄得一颤,臣焕文懊恼的低吼,下|身却是不停歇的接着动。 谭雅雯分神的伸手拿手机,一看是夏歆佑,不得不接起来,“夏夏,什么事?” “没事,是我,夏夏让我告诉你明儿天热,注意减衣服。”尚湛北夹杂着笑声的声音自手机里传来。 谭雅雯咬着牙,“谢-谢-尚-少-爷。” 丢了手机,身下含住的利器,极是用力的捣乱,她忍不住尖叫一声,脑袋一片空白的眩晕,双腿死死的圈住他的腰身。 一时间,两个人都是神智全失。 “铃铃铃……铃铃铃……” 床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被床头的手机吵得有些烦怒,凶猛的挺身,却只是绵长不尽的欲|望,黑皮抱着化成水的谭雅雯,一手抓起手机,“尚哥,什么事啊?” 那边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气的他大骂,摔了手机,捞着了她亲吻。 火热的吻,跟着身体的律动,夹杂的喘息,一黑一白的肤色纠缠在一起,香艳无比。 “慢一点……嗯……疼……”谭雅雯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痛苦并快乐着,释放着最原始的自己。 “铃铃铃……铃铃铃……”床头的手机再次捣乱,逼近高|潮的两个人被这铃声弄得一颤,臣焕文懊恼的低吼,下|身却是不停歇的接着动。 谭雅雯分神的伸手拿手机,一看是夏歆佑,不得不接起来,“夏夏,什么事?” “没事,是我,夏夏让我告诉你明儿天热,注意减衣服。”尚湛北夹杂着笑声的声音自手机里传来。 谭雅雯咬着牙,“谢-谢-尚-少-爷。” 丢了手机,身下含住的利器,极是用力的捣乱,她忍不住尖叫一声,脑袋一片空白的眩晕,双腿死死的圈住他的腰身。 一时间,两个人都是神智全失。 Part 3 温热的水冲洗着刚刚蜕变的身体,谭雅雯擦掉镜面上的雾气,看着自己的脸,嫣红的脸颊,妩媚的眼眸,勾起嘴角浅浅的笑,在眨眼,镜子里的人却是泪流满面。 她还是走出了这一步,可以爱,也可以卖。她爱,却依然把自己给卖了。 黑皮跟她不是一路人,为什么不是一路人?为什么这世上人一出生就要分三六九等呢?谭雅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大力的擦去眼泪,她不想让父母因为给她一件新衣服就要吃半个月的青菜豆腐,也不想自己的未来像父母一样。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反正都不是好人了,又何必在乎脸面呢!贱也好,无耻也罢,臣焕文这棵大树,她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擦干净身体,走出浴室,看着睡熟了的男人,心尖上一颤颤的 抖动,退了浴袍,躺在他的怀里,静静的数着心跳。温热的水冲洗着刚刚蜕变的身体,谭雅雯擦掉镜面上的雾气,看着自己的脸,嫣红的脸颊,妩媚的眼眸,勾起嘴角浅浅的笑,在眨眼,镜子里的人却是泪流满面。 她还是走出了这一步,可以爱,也可以卖。她爱,却依然把自己给卖了。 黑皮跟她不是一路人,为什么不是一路人?为什么这世上人一出生就要分三六九等呢?谭雅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大力的擦去眼泪,她不想让父母因为给她一件新衣服就要吃半个月的青菜豆腐,也不想自己的未来像父母一样。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反正都不是好人了,又何必在乎脸面呢!贱也好,无耻也罢,臣焕文这棵大树,她是不会轻易放手的。 擦干净身体,走出浴室,看着睡熟了的男人,心尖上一颤颤的 抖动,退了浴袍,躺在他的怀里,静静的数着心跳。 Part 4 臣家出事,是谭雅雯始料不及的。 黑皮似人间蒸发一样的消失了,她坐在家里,身上一阵冰凉,手里是一张验孕的单子。 敲门声传来,她恍然收起化验单,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三名男子,为首的开口,“你是谭小姐吧,我们老板想要见你。” “你们老板是谁?” “臣津。” …… 谭雅雯站在臣家大宅,觉得从脚心透着凉,臣津的脸很严肃,方方正正的看着人,让人发麻。 “她就是黑皮养的情妇?”声音冰冷冷的扎人。 谭雅雯并不出声。臣津身后的黑衣人应答着,“是。” 臣津一笑,转手取了一张支票,“这些钱就当是分手费,好好过你的日子,你跟黑皮再没有关系了。” 谭雅雯看着被塞在手里的支票——五十万。 身体更加的凉,心也凉。 她凝着眸子,仰起头,“谢谢臣先生,可以送我回去吗?” 臣津眼露鄙夷,挥挥手,身后的黑衣人走上来,“谭小姐,这边请。” 坐进臣家的车里,手上的支票被攥的极紧,没关系?哼,怎么可能没关系,臣焕文,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跟我没关系。 回头,看着越来越远的臣家大宅,谭雅雯淡淡的笑,总有一天,我会名正言顺的走进来。臣家出事,是谭雅雯始料不及的。 黑皮似人间蒸发一样的消失了,她坐在家里,身上一阵冰凉,手里是一张验孕的单子。 敲门声传来,她恍然收起化验单,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三名男子,为首的开口,“你是谭小姐吧,我们老板想要见你。” “你们老板是谁?” “臣津。” …… 谭雅雯站在臣家大宅,觉得从脚心透着凉,臣津的脸很严肃,方方正正的看着人,让人发麻。 “她就是黑皮养的情妇?”声音冰冷冷的扎人。 谭雅雯并不出声。臣津身后的黑衣人应答着,“是。” 臣津一笑,转手取了一张支票,“这些钱就当是分手费,好好过你的日子,你跟黑皮再没有关系了。” 谭雅雯看着被塞在手里的支票——五十万。 身体更加的凉,心也凉。 她凝着眸子,仰起头,“谢谢臣先生,可以送我回去吗?” 臣津眼露鄙夷,挥挥手,身后的黑衣人走上来,“谭小姐,这边请。” 坐进臣家的车里,手上的支票被攥的极紧,没关系?哼,怎么可能没关系,臣焕文,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跟我没关系。 回头,看着越来越远的臣家大宅,谭雅雯淡淡的笑,总有一天,我会名正言顺的走进来。 臣家出事,是谭雅雯始料不及的。 黑皮似人间蒸发一样的消失了,她坐在家里,身上一阵冰凉,手里是一张验孕的单子。 敲门声传来,她恍然收起化验单,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三名男子,为首的开口,“你是谭小姐吧,我们老板想要见你。” “你们老板是谁?” “臣津。” …… 谭雅雯站在臣家大宅,觉得从脚心透着凉,臣津的脸很严肃,方方正正的看着人,让人发麻。 “她就是黑皮养的情妇?”声音冰冷冷的扎人。 谭雅雯并不出声。臣津身后的黑衣人应答着,“是。” 臣津一笑,转手取了一张支票,“这些钱就当是分手费,好好过你的日子,你跟黑皮再没有关系了。” 谭雅雯看着被塞在手里的支票——五十万。 身体更加的凉,心也凉。 她凝着眸子,仰起头,“谢谢臣先生,可以送我回去吗?” 臣津眼露鄙夷,挥挥手,身后的黑衣人走上来,“谭小姐,这边请。” 坐进臣家的车里,手上的支票被攥的极紧,没关系?哼,怎么可能没关系,臣焕文,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跟我没关系。 回头,看着越来越远的臣家大宅,谭雅雯淡淡的笑,总有一天,我会名正言顺的走进来。 臣家出事,是谭雅雯始料不及的。 黑皮似人间蒸发一样的消失了,她坐在家里,身上一阵冰凉,手里是一张验孕的单子。 敲门声传来,她恍然收起化验单,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三名男子,为首的开口,“你是谭小姐吧,我们老板想要见你。” “你们老板是谁?” “臣津。” …… 谭雅雯站在臣家大宅,觉得从脚心透着凉,臣津的脸很严肃,方方正正的看着人,让人发麻。 “她就是黑皮养的情妇?”声音冰冷冷的扎人。 谭雅雯并不出声。臣津身后的黑衣人应答着,“是。” 臣津一笑,转手取了一张支票,“这些钱就当是分手费,好好过你的日子,你跟黑皮再没有关系了。” 谭雅雯看着被塞在手里的支票——五十万。 身体更加的凉,心也凉。 她凝着眸子,仰起头,“谢谢臣先生,可以送我回去吗?” 臣津眼露鄙夷,挥挥手,身后的黑衣人走上来,“谭小姐,这边请。” 坐进臣家的车里,手上的支票被攥的极紧,没关系?哼,怎么可能没关系,臣焕文,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跟我没关系。 回头,看着越来越远的臣家大宅,谭雅雯淡淡的笑,总有一天,我会名正言顺的走进来。 臣家出事,是谭雅雯始料不及的。 黑皮似人间蒸发一样的消失了,她坐在家里,身上一阵冰凉,手里是一张验孕的单子。 敲门声传来,她恍然收起化验单,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三名男子,为首的开口,“你是谭小姐吧,我们老板想要见你。” “你们老板是谁?” “臣津。” …… 谭雅雯站在臣家大宅,觉得从脚心透着凉,臣津的脸很严肃,方方正正的看着人,让人发麻。 “她就是黑皮养的情妇?”声音冰冷冷的扎人。 谭雅雯并不出声。臣津身后的黑衣人应答着,“是。” 臣津一笑,转手取了一张支票,“这些钱就当是分手费,好好过你的日子,你跟黑皮再没有关系了。” 谭雅雯看着被塞在手里的支票——五十万。 身体更加的凉,心也凉。 她凝着眸子,仰起头,“谢谢臣先生,可以送我回去吗?” 臣津眼露鄙夷,挥挥手,身后的黑衣人走上来,“谭小姐,这边请。” 坐进臣家的车里,手上的支票被攥的极紧,没关系?哼,怎么可能没关系,臣焕文,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跟我没关系。 回头,看着越来越远的臣家大宅,谭雅雯淡淡的笑,总有一天,我会名正言顺的走进来。 臣家出事,是谭雅雯始料不及的。 黑皮似人间蒸发一样的消失了,她坐在家里,身上一阵冰凉,手里是一张验孕的单子。 敲门声传来,她恍然收起化验单,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三名男子,为首的开口,“你是谭小姐吧,我们老板想要见你。” “你们老板是谁?” “臣津。” …… 谭雅雯站在臣家大宅,觉得从脚心透着凉,臣津的脸很严肃,方方正正的看着人,让人发麻。 “她就是黑皮养的情妇?”声音冰冷冷的扎人。 谭雅雯并不出声。臣津身后的黑衣人应答着,“是。” 臣津一笑,转手取了一张支票,“这些钱就当是分手费,好好过你的日子,你跟黑皮再没有关系了。” 谭雅雯看着被塞在手里的支票——五十万。 身体更加的凉,心也凉。 她凝着眸子,仰起头,“谢谢臣先生,可以送我回去吗?” 臣津眼露鄙夷,挥挥手,身后的黑衣人走上来,“谭小姐,这边请。” 坐进臣家的车里,手上的支票被攥的极紧,没关系?哼,怎么可能没关系,臣焕文,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跟我没关系。 回头,看着越来越远的臣家大宅,谭雅雯淡淡的笑,总有一天,我会名正言顺的走进来。 臣家出事,是谭雅雯始料不及的。 黑皮似人间蒸发一样的消失了,她坐在家里,身上一阵冰凉,手里是一张验孕的单子。 敲门声传来,她恍然收起化验单,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三名男子,为首的开口,“你是谭小姐吧,我们老板想要见你。” “你们老板是谁?” “臣津。” …… 谭雅雯站在臣家大宅,觉得从脚心透着凉,臣津的脸很严肃,方方正正的看着人,让人发麻。 “她就是黑皮养的情妇?”声音冰冷冷的扎人。 谭雅雯并不出声。臣津身后的黑衣人应答着,“是。” 臣津一笑,转手取了一张支票,“这些钱就当是分手费,好好过你的日子,你跟黑皮再没有关系了。” 谭雅雯看着被塞在手里的支票——五十万。 身体更加的凉,心也凉。 她凝着眸子,仰起头,“谢谢臣先生,可以送我回去吗?” 臣津眼露鄙夷,挥挥手,身后的黑衣人走上来,“谭小姐,这边请。” 坐进臣家的车里,手上的支票被攥的极紧,没关系?哼,怎么可能没关系,臣焕文,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跟我没关系。 回头,看着越来越远的臣家大宅,谭雅雯淡淡的笑,总有一天,我会名正言顺的走进来。 臣家出事,是谭雅雯始料不及的。 黑皮似人间蒸发一样的消失了,她坐在家里,身上一阵冰凉,手里是一张验孕的单子。 敲门声传来,她恍然收起化验单,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三名男子,为首的开口,“你是谭小姐吧,我们老板想要见你。” “你们老板是谁?” “臣津。” …… 谭雅雯站在臣家大宅,觉得从脚心透着凉,臣津的脸很严肃,方方正正的看着人,让人发麻。 “她就是黑皮养的情妇?”声音冰冷冷的扎人。 谭雅雯并不出声。臣津身后的黑衣人应答着,“是。” 臣津一笑,转手取了一张支票,“这些钱就当是分手费,好好过你的日子,你跟黑皮再没有关系了。” 谭雅雯看着被塞在手里的支票——五十万。 身体更加的凉,心也凉。 她凝着眸子,仰起头,“谢谢臣先生,可以送我回去吗?” 臣津眼露鄙夷,挥挥手,身后的黑衣人走上来,“谭小姐,这边请。” 坐进臣家的车里,手上的支票被攥的极紧,没关系?哼,怎么可能没关系,臣焕文,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跟我没关系。 回头,看着越来越远的臣家大宅,谭雅雯淡淡的笑,总有一天,我会名正言顺的走进来。 臣家出事,是谭雅雯始料不及的。 黑皮似人间蒸发一样的消失了,她坐在家里,身上一阵冰凉,手里是一张验孕的单子。 敲门声传来,她恍然收起化验单,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三名男子,为首的开口,“你是谭小姐吧,我们老板想要见你。” “你们老板是谁?” “臣津。” …… 谭雅雯站在臣家大宅,觉得从脚心透着凉,臣津的脸很严肃,方方正正的看着人,让人发麻。 “她就是黑皮养的情妇?”声音冰冷冷的扎人。 谭雅雯并不出声。臣津身后的黑衣人应答着,“是。” 臣津一笑,转手取了一张支票,“这些钱就当是分手费,好好过你的日子,你跟黑皮再没有关系了。” 谭雅雯看着被塞在手里的支票——五十万。 身体更加的凉,心也凉。 她凝着眸子,仰起头,“谢谢臣先生,可以送我回去吗?” 臣津眼露鄙夷,挥挥手,身后的黑衣人走上来,“谭小姐,这边请。” 坐进臣家的车里,手上的支票被攥的极紧,没关系?哼,怎么可能没关系,臣焕文,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跟我没关系。 回头,看着越来越远的臣家大宅,谭雅雯淡淡的笑,总有一天,我会名正言顺的走进来。 Part 5 离开g市是必须的,她一人只身上路,唯一的行礼便是那张五十万的现金支票。 一直没有黑皮的消息,臣家的案子越闹越大,她开始担心,挺着肚子四处的走,凡是能听到一星半点的消息都是值得,可惜一点都没有。 夏歆佑的电话来的很是时候,她说黑皮很好,可是言语之间透着漠然,对于她拿着臣父支票的事,她多是不理解的。 “知道他没事就好!夏夏,你以为我想选这条路吗?告诉你,我欠你的,可是我不欠臣焕文的,是他欠我的,他这辈子都欠我的。”泪如雨下,肚子里的孩子像是感受到一般,不停的动弹。 按下电话,她大力的擦干眼泪,不能哭,不能哭。宝宝,妈妈会把你爸爸等回来的,等他回来,等他回来……离开g市是必须的,她一人只身上路,唯一的行礼便是那张五十万的现金支票。 一直没有黑皮的消息,臣家的案子越闹越大,她开始担心,挺着肚子四处的走,凡是能听到一星半点的消息都是值得,可惜一点都没有。 夏歆佑的电话来的很是时候,她说黑皮很好,可是言语之间透着漠然,对于她拿着臣父支票的事,她多是不理解的。 “知道他没事就好!夏夏,你以为我想选这条路吗?告诉你,我欠你的,可是我不欠臣焕文的,是他欠我的,他这辈子都欠我的。”泪如雨下,肚子里的孩子像是感受到一般,不停的动弹。 按下电话,她大力的擦干眼泪,不能哭,不能哭。宝宝,妈妈会把你爸爸等回来的,等他回来,等他回来…… Part 6 “你说什么?”听着电话里于嘉的描述,谭雅雯心脏抽搐。 “这不可能,夏夏怎么会?” “雅雯,你快回来吧,你帮帮夏夏,她要是再见不到尚少,会死的。你去求求黑皮,毕竟你们……” “我明天回去,等我。” 挂了电话,看着睡在摇篮里软软的一团,缓缓的蹲□,“宝宝,我们得去见爸爸了,不过,咱们也许不能抓住爸爸了。妈妈要用你换夏夏阿姨的命,她是妈妈的朋友,妈妈不能不管她,这是妈妈欠她的。” 回到g市,她将孩子丢给父母,第一件事便是直奔夏歆佑的医院,病床上憔悴的不成人形的夏歆佑,让人看得心惊。她不敢说话,怕一说话就哭出来,可是此刻不是哭的时候。 静静地坐着,直到太阳落山,“我知道你一直怪我当年利用你,这一次我让你利用回去,咱们就谁都不欠谁了。”抬手摸摸她的脸,“夏夏,别跟自己过不去,跟那位严先生离开这里吧!” 尚家把消息掩盖的死死的,媒体却不依不饶的报道,不要说爱面子的尚母,哪怕是尚卫国都未必顶得住这样的压力。 夏夏跟尚少,恐怕……“你说什么?”听着电话里于嘉的描述,谭雅雯心脏抽搐。 “这不可能,夏夏怎么会?” “雅雯,你快回来吧,你帮帮夏夏,她要是再见不到尚少,会死的。你去求求黑皮,毕竟你们……” “我明天回去,等我。” 挂了电话,看着睡在摇篮里软软的一团,缓缓的蹲□,“宝宝,我们得去见爸爸了,不过,咱们也许不能抓住爸爸了。妈妈要用你换夏夏阿姨的命,她是妈妈的朋友,妈妈不能不管她,这是妈妈欠她的。” 回到g市,她将孩子丢给父母,第一件事便是直奔夏歆佑的医院,病床上憔悴的不成人形的夏歆佑,让人看得心惊。她不敢说话,怕一说话就哭出来,可是此刻不是哭的时候。 静静地坐着,直到太阳落山,“我知道你一直怪我当年利用你,这一次我让你利用回去,咱们就谁都不欠谁了。”抬手摸摸她的脸,“夏夏,别跟自己过不去,跟那位严先生离开这里吧!” 尚家把消息掩盖的死死的,媒体却不依不饶的报道,不要说爱面子的尚母,哪怕是尚卫国都未必顶得住这样的压力。 夏夏跟尚少,恐怕…… Part 7 谭雅雯抱着孩子站在黑皮面前的时候,黑皮的脸色称得上是面如死灰,当得知孩子是他的时候,脚跟竟站不稳的晃了晃。 雅雯心里冷笑,突然有种把孩子甩他脸上的冲动。 “让夏夏见见尚少吧!”她平静的说,不是商量的语气。 黑皮脑袋发懵,“不行,尚家人知道了,我可兜不住。” 谭雅雯将孩子放在桌子上,“臣焕文,我用她换,用你的女儿换,让夏夏见一面尚少。” “你……”黑皮不敢置信。 雅雯轻笑,“没想到是吗?我也想到,本想用她拴住你的,可是现在我突然不想要你了,那么就用她换夏夏的心愿吧,毕竟自始至终我都欠着她的。” “……好。”谭雅雯抱着孩子站在黑皮面前的时候,黑皮的脸色称得上是面如死灰,当得知孩子是他的时候,脚跟竟站不稳的晃了晃。 雅雯心里冷笑,突然有种把孩子甩他脸上的冲动。 “让夏夏见见尚少吧!”她平静的说,不是商量的语气。 黑皮脑袋发懵,“不行,尚家人知道了,我可兜不住。” 谭雅雯将孩子放在桌子上,“臣焕文,我用她换,用你的女儿换,让夏夏见一面尚少。” “你……”黑皮不敢置信。 雅雯轻笑,“没想到是吗?我也想到,本想用她拴住你的,可是现在我突然不想要你了,那么就用她换夏夏的心愿吧,毕竟自始至终我都欠着她的。” “……好。” Part 8 夏歆佑离开,是那样的突然。 “……雅雯,别期望太多,伤害就会降低。孩子不是你的武器,好好的爱护她,别让自己有后悔的一天,我祝你幸福。” 祝她幸福……她要怎么才能幸福呢! 她现在连幸福是什么都弄不清了。 父母都是老实人,对于她的种种作为不理解却并没有多加责备,孩子被黑皮抱走了,两老却是有些着急。“雯啊,妞妞还回不回来?” 她如何知道?谭雅雯叹口气,“爸,妈,妞妞在臣家不会吃苦,我带着她也不会让她吃苦,所以她在哪里都好,不用担心,不用担心……”与其说她是安慰父母,倒不如说在安慰自己。 十月怀胎,怎么会不心疼,不想念…… “叮咚……”门铃响了起来。 “黑皮?” “我爸爸要见你。”夏歆佑离开,是那样的突然。 “……雅雯,别期望太多,伤害就会降低。孩子不是你的武器,好好的爱护她,别让自己有后悔的一天,我祝你幸福。” 祝她幸福……她要怎么才能幸福呢! 她现在连幸福是什么都弄不清了。 父母都是老实人,对于她的种种作为不理解却并没有多加责备,孩子被黑皮抱走了,两老却是有些着急。“雯啊,妞妞还回不回来?” 她如何知道?谭雅雯叹口气,“爸,妈,妞妞在臣家不会吃苦,我带着她也不会让她吃苦,所以她在哪里都好,不用担心,不用担心……”与其说她是安慰父母,倒不如说在安慰自己。 十月怀胎,怎么会不心疼,不想念…… “叮咚……”门铃响了起来。 “黑皮?” “我爸爸要见你。” Part 9 “孩子是臣家的,你若是不愿意养,就放在这里,自然不会饿死她。你若是要养,我再给你五十万,不过,孩子不能姓臣,咱们也是老死不相往来。”臣津扫了眼躺在沙发上玩唾液的小妞妞,没有感情的道。 谭雅雯冷笑,她慢慢的靠近孩子,认认真真的扫视着臣家的宅子,很奢华,住在这里是什么感觉她想过无数次,可是就在刚刚进门的那一刻,她突然不想住在这里了。 ——孩子不是你的武器,好好的爱护她,别让自己有后悔的一天。 她做错了太多,卖自己一次就够了,她的孩子不能卖。 抱起孩子,笑容越发的淡定,“臣先生,上一次的五十万已经够我养妞妞长大了,孩子是我生的,我不会赖着你们臣家,但愿咱们再也不用见面了。”转身,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骄傲过。 出了门口看见黑皮,她依旧从容的笑。 “妞妞,再看一眼你爸爸吧!以后,你再也没有爸爸了。” 黑皮眉头一紧,“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黑皮,咱们正式分手,彻底的断了吧。”抬步要走,却被一把拉住。 “孩子呢?你要把我女儿怎么办?” “你父亲说孩子可以给我,我会好好养她,你可以放心。” 走出臣家,心口莫名的松了,紧紧的抱着妞妞,那种释放的感觉前所未有。 原来,以前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可是,此刻,她似乎知道了。“孩子是臣家的,你若是不愿意养,就放在这里,自然不会饿死她。你若是要养,我再给你五十万,不过,孩子不能姓臣,咱们也是老死不相往来。”臣津扫了眼躺在沙发上玩唾液的小妞妞,没有感情的道。 谭雅雯冷笑,她慢慢的靠近孩子,认认真真的扫视着臣家的宅子,很奢华,住在这里是什么感觉她想过无数次,可是就在刚刚进门的那一刻,她突然不想住在这里了。 ——孩子不是你的武器,好好的爱护她,别让自己有后悔的一天。 她做错了太多,卖自己一次就够了,她的孩子不能卖。 抱起孩子,笑容越发的淡定,“臣先生,上一次的五十万已经够我养妞妞长大了,孩子是我生的,我不会赖着你们臣家,但愿咱们再也不用见面了。”转身,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骄傲过。 出了门口看见黑皮,她依旧从容的笑。 “妞妞,再看一眼你爸爸吧!以后,你再也没有爸爸了。” 黑皮眉头一紧,“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黑皮,咱们正式分手,彻底的断了吧。”抬步要走,却被一把拉住。 “孩子呢?你要把我女儿怎么办?” “你父亲说孩子可以给我,我会好好养她,你可以放心。” 走出臣家,心口莫名的松了,紧紧的抱着妞妞,那种释放的感觉前所未有。 原来,以前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可是,此刻,她似乎知道了。 “孩子是臣家的,你若是不愿意养,就放在这里,自然不会饿死她。你若是要养,我再给你五十万,不过,孩子不能姓臣,咱们也是老死不相往来。”臣津扫了眼躺在沙发上玩唾液的小妞妞,没有感情的道。 谭雅雯冷笑,她慢慢的靠近孩子,认认真真的扫视着臣家的宅子,很奢华,住在这里是什么感觉她想过无数次,可是就在刚刚进门的那一刻,她突然不想住在这里了。 ——孩子不是你的武器,好好的爱护她,别让自己有后悔的一天。 她做错了太多,卖自己一次就够了,她的孩子不能卖。 抱起孩子,笑容越发的淡定,“臣先生,上一次的五十万已经够我养妞妞长大了,孩子是我生的,我不会赖着你们臣家,但愿咱们再也不用见面了。”转身,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骄傲过。 出了门口看见黑皮,她依旧从容的笑。 “妞妞,再看一眼你爸爸吧!以后,你再也没有爸爸了。” 黑皮眉头一紧,“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黑皮,咱们正式分手,彻底的断了吧。”抬步要走,却被一把拉住。 “孩子呢?你要把我女儿怎么办?” “你父亲说孩子可以给我,我会好好养她,你可以放心。” 走出臣家,心口莫名的松了,紧紧的抱着妞妞,那种释放的感觉前所未有。 原来,以前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可是,此刻,她似乎知道了。 “孩子是臣家的,你若是不愿意养,就放在这里,自然不会饿死她。你若是要养,我再给你五十万,不过,孩子不能姓臣,咱们也是老死不相往来。”臣津扫了眼躺在沙发上玩唾液的小妞妞,没有感情的道。 谭雅雯冷笑,她慢慢的靠近孩子,认认真真的扫视着臣家的宅子,很奢华,住在这里是什么感觉她想过无数次,可是就在刚刚进门的那一刻,她突然不想住在这里了。 ——孩子不是你的武器,好好的爱护她,别让自己有后悔的一天。 她做错了太多,卖自己一次就够了,她的孩子不能卖。 抱起孩子,笑容越发的淡定,“臣先生,上一次的五十万已经够我养妞妞长大了,孩子是我生的,我不会赖着你们臣家,但愿咱们再也不用见面了。”转身,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骄傲过。 出了门口看见黑皮,她依旧从容的笑。 “妞妞,再看一眼你爸爸吧!以后,你再也没有爸爸了。” 黑皮眉头一紧,“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黑皮,咱们正式分手,彻底的断了吧。”抬步要走,却被一把拉住。 “孩子呢?你要把我女儿怎么办?” “你父亲说孩子可以给我,我会好好养她,你可以放心。” 走出臣家,心口莫名的松了,紧紧的抱着妞妞,那种释放的感觉前所未有。 原来,以前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可是,此刻,她似乎知道了。 “孩子是臣家的,你若是不愿意养,就放在这里,自然不会饿死她。你若是要养,我再给你五十万,不过,孩子不能姓臣,咱们也是老死不相往来。”臣津扫了眼躺在沙发上玩唾液的小妞妞,没有感情的道。 谭雅雯冷笑,她慢慢的靠近孩子,认认真真的扫视着臣家的宅子,很奢华,住在这里是什么感觉她想过无数次,可是就在刚刚进门的那一刻,她突然不想住在这里了。 ——孩子不是你的武器,好好的爱护她,别让自己有后悔的一天。 她做错了太多,卖自己一次就够了,她的孩子不能卖。 抱起孩子,笑容越发的淡定,“臣先生,上一次的五十万已经够我养妞妞长大了,孩子是我生的,我不会赖着你们臣家,但愿咱们再也不用见面了。”转身,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骄傲过。 出了门口看见黑皮,她依旧从容的笑。 “妞妞,再看一眼你爸爸吧!以后,你再也没有爸爸了。” 黑皮眉头一紧,“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黑皮,咱们正式分手,彻底的断了吧。”抬步要走,却被一把拉住。 “孩子呢?你要把我女儿怎么办?” “你父亲说孩子可以给我,我会好好养她,你可以放心。” 走出臣家,心口莫名的松了,紧紧的抱着妞妞,那种释放的感觉前所未有。 原来,以前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可是,此刻,她似乎知道了。 “孩子是臣家的,你若是不愿意养,就放在这里,自然不会饿死她。你若是要养,我再给你五十万,不过,孩子不能姓臣,咱们也是老死不相往来。”臣津扫了眼躺在沙发上玩唾液的小妞妞,没有感情的道。 谭雅雯冷笑,她慢慢的靠近孩子,认认真真的扫视着臣家的宅子,很奢华,住在这里是什么感觉她想过无数次,可是就在刚刚进门的那一刻,她突然不想住在这里了。 ——孩子不是你的武器,好好的爱护她,别让自己有后悔的一天。 她做错了太多,卖自己一次就够了,她的孩子不能卖。 抱起孩子,笑容越发的淡定,“臣先生,上一次的五十万已经够我养妞妞长大了,孩子是我生的,我不会赖着你们臣家,但愿咱们再也不用见面了。”转身,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骄傲过。 出了门口看见黑皮,她依旧从容的笑。 “妞妞,再看一眼你爸爸吧!以后,你再也没有爸爸了。” 黑皮眉头一紧,“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黑皮,咱们正式分手,彻底的断了吧。”抬步要走,却被一把拉住。 “孩子呢?你要把我女儿怎么办?” “你父亲说孩子可以给我,我会好好养她,你可以放心。” 走出臣家,心口莫名的松了,紧紧的抱着妞妞,那种释放的感觉前所未有。 原来,以前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可是,此刻,她似乎知道了。 “孩子是臣家的,你若是不愿意养,就放在这里,自然不会饿死她。你若是要养,我再给你五十万,不过,孩子不能姓臣,咱们也是老死不相往来。”臣津扫了眼躺在沙发上玩唾液的小妞妞,没有感情的道。 谭雅雯冷笑,她慢慢的靠近孩子,认认真真的扫视着臣家的宅子,很奢华,住在这里是什么感觉她想过无数次,可是就在刚刚进门的那一刻,她突然不想住在这里了。 ——孩子不是你的武器,好好的爱护她,别让自己有后悔的一天。 她做错了太多,卖自己一次就够了,她的孩子不能卖。 抱起孩子,笑容越发的淡定,“臣先生,上一次的五十万已经够我养妞妞长大了,孩子是我生的,我不会赖着你们臣家,但愿咱们再也不用见面了。”转身,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骄傲过。 出了门口看见黑皮,她依旧从容的笑。 “妞妞,再看一眼你爸爸吧!以后,你再也没有爸爸了。” 黑皮眉头一紧,“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黑皮,咱们正式分手,彻底的断了吧。”抬步要走,却被一把拉住。 “孩子呢?你要把我女儿怎么办?” “你父亲说孩子可以给我,我会好好养她,你可以放心。” 走出臣家,心口莫名的松了,紧紧的抱着妞妞,那种释放的感觉前所未有。 原来,以前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可是,此刻,她似乎知道了。 “孩子是臣家的,你若是不愿意养,就放在这里,自然不会饿死她。你若是要养,我再给你五十万,不过,孩子不能姓臣,咱们也是老死不相往来。”臣津扫了眼躺在沙发上玩唾液的小妞妞,没有感情的道。 谭雅雯冷笑,她慢慢的靠近孩子,认认真真的扫视着臣家的宅子,很奢华,住在这里是什么感觉她想过无数次,可是就在刚刚进门的那一刻,她突然不想住在这里了。 ——孩子不是你的武器,好好的爱护她,别让自己有后悔的一天。 她做错了太多,卖自己一次就够了,她的孩子不能卖。 抱起孩子,笑容越发的淡定,“臣先生,上一次的五十万已经够我养妞妞长大了,孩子是我生的,我不会赖着你们臣家,但愿咱们再也不用见面了。”转身,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骄傲过。 出了门口看见黑皮,她依旧从容的笑。 “妞妞,再看一眼你爸爸吧!以后,你再也没有爸爸了。” 黑皮眉头一紧,“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黑皮,咱们正式分手,彻底的断了吧。”抬步要走,却被一把拉住。 “孩子呢?你要把我女儿怎么办?” “你父亲说孩子可以给我,我会好好养她,你可以放心。” 走出臣家,心口莫名的松了,紧紧的抱着妞妞,那种释放的感觉前所未有。 原来,以前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可是,此刻,她似乎知道了。 “孩子是臣家的,你若是不愿意养,就放在这里,自然不会饿死她。你若是要养,我再给你五十万,不过,孩子不能姓臣,咱们也是老死不相往来。”臣津扫了眼躺在沙发上玩唾液的小妞妞,没有感情的道。 谭雅雯冷笑,她慢慢的靠近孩子,认认真真的扫视着臣家的宅子,很奢华,住在这里是什么感觉她想过无数次,可是就在刚刚进门的那一刻,她突然不想住在这里了。 ——孩子不是你的武器,好好的爱护她,别让自己有后悔的一天。 她做错了太多,卖自己一次就够了,她的孩子不能卖。 抱起孩子,笑容越发的淡定,“臣先生,上一次的五十万已经够我养妞妞长大了,孩子是我生的,我不会赖着你们臣家,但愿咱们再也不用见面了。”转身,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骄傲过。 出了门口看见黑皮,她依旧从容的笑。 “妞妞,再看一眼你爸爸吧!以后,你再也没有爸爸了。” 黑皮眉头一紧,“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黑皮,咱们正式分手,彻底的断了吧。”抬步要走,却被一把拉住。 “孩子呢?你要把我女儿怎么办?” “你父亲说孩子可以给我,我会好好养她,你可以放心。” 走出臣家,心口莫名的松了,紧紧的抱着妞妞,那种释放的感觉前所未有。 原来,以前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可是,此刻,她似乎知道了。 Part 10 “叮咚……” “你来干什么?”谭雅雯看着站在门口的黑皮,有些莫名其妙。 黑皮酷酷的不说话,推开她,直接进屋。谭妈妈谭爸爸见到黑皮,心里极不踏实,皱巴巴的不敢说话。 黑皮上前一步,“叔叔阿姨,我叫臣焕文,是妞妞的爸爸。” “我们知道……这……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跟两老商量婚事的,我要跟雅雯结婚,越快越好。” “臣焕文你放什么狗屁,我不会跟你结婚的。”臣津的话还犹在耳边,已经选择,就不能后悔。 臣焕文挑眉,进了屋内抱起孩子,“可是我爸已经定好了酒店跟婚庆,你真的不嫁?” “什么?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再问你一次,嫁还是不嫁?”“叮咚……” “你来干什么?”谭雅雯看着站在门口的黑皮,有些莫名其妙。 黑皮酷酷的不说话,推开她,直接进屋。谭妈妈谭爸爸见到黑皮,心里极不踏实,皱巴巴的不敢说话。 黑皮上前一步,“叔叔阿姨,我叫臣焕文,是妞妞的爸爸。” “我们知道……这……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跟两老商量婚事的,我要跟雅雯结婚,越快越好。” “臣焕文你放什么狗屁,我不会跟你结婚的。”臣津的话还犹在耳边,已经选择,就不能后悔。 臣焕文挑眉,进了屋内抱起孩子,“可是我爸已经定好了酒店跟婚庆,你真的不嫁?” “什么?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再问你一次,嫁还是不嫁?” Part 11 不嫁是傻子。 多年后,谭雅雯还在回忆黑皮求婚的那一幕……嫁还是不嫁,别提有多酷了。 不过,她更加的庆幸,自己在最后一刻,没有把孩子当武器。 最后一刻,她作出了正确的选择。 或许,人往往活的真了,所谓的幸福就会自己来了。 仰望天空,她抿着嘴角,夏夏,我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幸福。 楼下传来炮竹跟乐队的声音,门口拦门的小伙子们吆喝着,“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不然不给开门。” 尚湛北的声音传来,“快开快开,不然我们可走了……” 黑皮喊着,“媳妇儿,给我开门啊!” 一室的欢喜,谭雅雯含着新娘子特有的羞涩轻轻的勾着嘴角。 这样,真好…… ******************************************************************************不嫁是傻子。 多年后,谭雅雯还在回忆黑皮求婚的那一幕……嫁还是不嫁,别提有多酷了。 不过,她更加的庆幸,自己在最后一刻,没有把孩子当武器。 最后一刻,她作出了正确的选择。 或许,人往往活的真了,所谓的幸福就会自己来了。 仰望天空,她抿着嘴角,夏夏,我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幸福。 楼下传来炮竹跟乐队的声音,门口拦门的小伙子们吆喝着,“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不然不给开门。” 尚湛北的声音传来,“快开快开,不然我们可走了……” 黑皮喊着,“媳妇儿,给我开门啊!” 一室的欢喜,谭雅雯含着新娘子特有的羞涩轻轻的勾着嘴角。 这样,真好…… ****************************************************************************** Part 64 意外的探班 ... ****************************************************************************** 夏歆佑看着满满的日程表,打着哈欠皱眉,心里把严施从头骂到脚,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味在空腔里散开,胃却是狠狠一缩。 看来这两个月,咖啡喝的太多了,连身体都开始抗议了。放下杯子,摇摇犯困的脑袋,端起进度表接着看。 “summer,严总来电话说下午的飞机到g市,他让您把这几份投资案看一下,直接下命令就好。” “投资案?”夏歆佑诧异的接过文件夹,打开一看,竟是严氏大中华地区下半年度的投资计划,地产、金融还有娱乐产业,“给严总打电话告诉他我做完这个案子就会放大假,所以这些决定等他下午自己做决定吧!” 琳达一脸为难,“summer,严总说他不方便做决定,要你看了企划就知道。还请你务必要在他到g市之前下达人事命令。” 嗯?怪事! 她叹口气,认命的翻开企划,让琳达出去。几页旧城区改造的计划早就在严氏的预算之内,是毋庸置疑的,剩下的投资计划严氏一直在做,不可能随便抽回资金,到底是要她下什么命令。 夏歆佑快速的翻阅,直到看见一份影视投资方案,温氏娱乐下半年将筹拍3d电影——《爱伤》。 “爱伤?”念着名字感觉怪怪的,方案下面附录着温氏的资料跟电影剧本的大概内容,以及温氏预备选用的演员阵容。 夏歆佑几年没有回国对国内的演员已经生疏,不过温尘矜的名字她还是认识的,十六岁出道,一出道就红的发紫,这几年一直在开环球演唱会,没想到她也要接戏了,看来明星们还真是演而优则唱,唱而优则演。 男明星大概都是这几年出道的,她一个都不认识,顺着名单向下,一个颇为熟悉的名字跃然纸上——驰嫣予?她不是胡定睿的小姨子!咋然醒悟…… 夏歆佑失笑出声,这兄妹俩,真是有意思!严广夏严令严施不能帮着严大小姐胡闹,严施倒是聪明,把帮着胡闹的工作都丢给她了。 无奈的按下内线,“琳达,召集各部门经理准备开下半年工作会议,顺便整理一份详细的温氏娱乐的资料分发给大家。” “是。” 夏歆佑拎着策划案夹出门, 走到会议室。 会议进行一半,严施就进了公司,她刚刚下达完工作计划,时间真是掌控的刚刚好,转身的时候翻个白眼,再次咒骂这个剥削阶级的黄世仁。 五点,漫长的会议终于开完。 脚在高跟鞋里发胀的难受,进了总经理室,好不计形象的直接脱了高跟鞋,光着脚坐到严施对面,“您终于肯露面了,这是旧城区大学城改造的案子进度……” “你办事我放心,不用汇报。女人果然还是谈恋爱的,忙成这样居然还胖了些,尚律师把你照顾的很好。”严施笑的温和,夏歆佑却只想飚脏话。 她咬牙切齿的僵笑,“这还不是托您的福!严总既然刚刚回国,一定想跟国内的老朋友们打声招呼的,今晚七点,城东的靳家摆宴,已经给严氏发了请柬,严总别忘了。”甩出原本应该她去的请柬,探手作势看表,“五点一刻,我该下班了,真是托您的大福,我回国后第一天准点下班,也不是准点,都过了一刻钟了。严总,拜——拜!” 夏歆佑说完,拎着高跟鞋往外走,头都不回。 严施靠在椅子上摇头苦笑,抬起手指捻起请柬。靳家,靳家的小儿子有意要出演温氏的《爱伤》,看来这场晚宴,温氏定会在受邀之列,那么他的小公主会不会去呢? 尘矜,咱们又该见面了,你若在记不起,我不介意给你一些提示,例如…… ……………………………………………………………………………………………………………… 夏歆佑出了公司,狠狠的吸了口空气,天亮着出公司真是难得! “夏小姐,回家吗?”司机问道。 小兽也忙,不可能这么早回家,不如去给他一个惊喜。“不回家,去b&b,送我到那里,你就下班吧!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夫人会抱怨吧。” 司机憨憨的笑笑,实实在在的道:“领工资的时候,她就不抱怨了。” 夏歆佑笑了起来,心情好的接道:“放心,这个月老板一定会给你夫人眉开眼笑的奖金。” “那就谢谢夏小姐了,您人真好。” 下了车,一进b&b倒是直接碰见了下班的黑皮,“夏姐,你怎么有时间过来?” “不是来看你的,自动闪开,别耽误我宝贵的时间。” 黑皮撇嘴,“你要来看我,某人会抓狂。知道了,大忙人。 ”他转头跟前台招呼,“凯莉,让尚夫人直接上楼,不用通传了。” 前台的小姐看着夏歆佑一怔,片刻却是一脸的失落。事务所里的人虽然早听尚律师说过自己结婚了,却没见过他夫人,大家总是抱着幻想是他说谎,没想到人家的老婆是个精英。 夏歆佑好笑的看着那位前台小姐,含着笑摇摇头,小兽的魅力看来不小,今天还来对了。 黑皮瞄着这俩人,更是觉得好笑。若不是老婆孩子在等着,他还真想上去看看热闹——老板娘宣示主权,这戏码难得啊! 夏歆佑上了楼,发现事务所跟她的办公室真的差不多,跟打仗似的,加班的热火朝天。 一眼便看见标着“尚湛北律师”名牌的办公室,她直接走了过去,悄悄的推开门,里面传来小兽的声音,似乎正在讲电话。 “你回来了?那夏夏是不是可以休息了呢?这些日子她可是累坏了……” 再说她,夏歆佑好奇的凑上去耳朵,认真的听了起来。 “什么?严施,你不要太痴心妄想,贪得无厌!小心吃不下,噎死你!旧城区那么大,严氏不可能独吞的。再说,咱们的协议也只是大学城一个案子。” “钱?呵呵,我不缺钱,ok?……我不管,我会替你把大学城这一块都搞定,就当作答谢你照顾夏夏这些年……我承认是我让臣家故意闹事,引起你们的注意的,可是就算是臣家不闹事,严氏也很难搞定这块地的。用这块地换夏夏,你可不亏……不要跟她说,若是被她知道我设计她——+夏夏?!” 夏歆佑推开办公室的门,站在门口。 本身是要给别人惊喜的,可是此刻看来她的惊喜也不小。 “你跟严施合起来算计我?土地案是预谋的?你去纽约也是预谋的?还有什么是预谋的?还有什么?” ****************************************************************************** Part 65 小兽的阴谋 ... 作者有话要说:快留下花花哦! 某莹数着花花更新哦! 今天的第二更,就在花花达到20朵的时候哦! 现在开始数……(某莹的数学非常差,经常数不清数,还总是少数……) ****************************************************************************** “夏夏,喝果汁,这是我亲手榨的橙汁。” “夏夏,吃草莓,我洗的可干净了……” “夏夏,夏夏,你别气了好不好……夏夏……我错了……啊哦,理理我吧!”尚湛北穿着睡衣拉着夏歆佑的胳膊乱晃,一副求饶的态度,实在是既诚恳又……狗腿。 夏歆佑鼓着嘴巴窝在窗台的软骨头里,坚决的不开口。 小兽有些气馁了,哭丧着脸坐到地上,“气吧,气吧,反正每次骗你设计你的时候我都想到你会生气的后果了,不过,能不能告诉我你要气多久啊?” 夏歆佑低眉瞄他,见他真真的一副哀怨表情,端起橙汁仰着头喝了一口。小兽眼睛一亮,凑上去摸摸小手,接着摸摸小腰,然后直接把人拉下软骨头扑到在地,“不气了?” “怎么不气?”她掐着小兽的脸,“你看看你们事务所里的那些助理,一个个低胸,短裙,什么着装?她们是来工作的还是来勾引老板的?我看着怎能不气!” “额?!你不是气我跟严施合起来设计你?”尚湛北一副呆样,瞬间愣住,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怎么一下从设计她变成公司助理的着装问题了呢? 看着小兽的傻样,夏歆佑绷不住的笑了出来,更加用力的蹂躏他的脸,哼的一声,翻身压住他,“傻样!”眼眸里一点一点凝起雾气,把头压在他的肩头,“我有什么资格气?又有什么理由气呢?难道要气你找到我,还是要气你还在爱我呢?尚尚,我不是小女孩了,已经三十多岁了,我们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在别离上,现在哪怕成为所有人的众矢之的,我也在所不惜的要站在你的身边,只要你需要我。” “需要,一刻都不停歇的需要。”尚湛北揉着她的短发,心里像是被揉入蜂蜜,“把头发留起来吧!等这个案子结束,咱们一起去放大假,去瑞士或者法国,就咱们两个好不好?” 一个“好”字刚要出口,夏歆佑含着嘴角,颇为为难,要 怎么开口说他们已经不是两个人了呢!“尚尚,其实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滴答滴,滴答滴……”尚湛北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什么事?” “你先去接电话。”夏歆佑起身,理理短发,看着尚湛北起身去接电话,脸色淡了下来,是尚叔叔,虽然不知道说了什么,可是看着尚尚的表情,明显不是什么好事。 尚湛北接完电话,抿着嘴角走到窗台,从身后圈着她,“今晚我得回趟家,早点睡,不要等我。”亲亲她的耳垂,满是不舍得。 夏歆佑拉着他的手,“尚尚,尚叔叔跟阿姨是不是还不原谅我?” “傻瓜!他们早就要你回去吃饭了,是我一直拦着。后天吧,后天回家吃饭好不好?一直不让你回去,是想让他们冷静冷静,毕竟几年没见,也是突然,我妈那脾气你还不知道。”尚湛北诡异的笑着。 她点点头,“快去吧!天都黑了,若是太晚就睡在那里吧。” ……………………………………………………………………………………………………………… 尚湛北进了家门已经很晚了,路上一直堵车,进了大院又碰见几个相熟的人攀谈几句。 客厅里只点着壁灯,有点昏暗,想着应付母亲的事,有些疲惫的仰在沙发上。 “回来了也不出声?”沉稳低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爸,妈呢?不是说等着我回来的吗?” “哼,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刚闹腾完上楼睡觉了。”尚卫国坐到儿子身边,眉头微皱,“尚湛北,这是第四次了。不管以前的恩怨是怎样,你妈都已经说让夏夏过来了,你还一再拒绝是不是有些不对啊?” “爸,我妈的话您信?”尚湛北扫了眼父亲,苦笑着摇头,“就我妈那脾气,不扒下夏夏一层皮,绝对不会让她进这个门。她嘴上说,让夏夏回来,可是那句话提到说原谅她了呢?夏夏做出那件荒唐事,我也有错,这些年我们也算是收到了惩罚,爸,我不想让她在吃苦了,一点苦都不想让她吃了。” 尚卫国失笑,“夏夏就那么好?” 他低头,嘴角的笑容渐渐扩大,“若是没有发生那件事,您说夏夏有没有那么好?” “臭小子!”尚卫国颇为无奈的捶了儿子一拳,脑袋里慢慢回忆起有些往事,或许,那时候他对夏夏也有些过了,“听说她现在是严氏大中华地区的负责人。” “嗯,倒是把以前对我的那气势都用到工作上去了,严氏的员工在背后就喊她女王。爸,若是我们没分开,现在会是什么样呢?” “你应该是你师父所里的大律师了,不过夏夏可能还在机关单位吧,这些谁说的准呢!”尚卫国站起身,“早点让她回家吧,我怕你妈忍不住闹到她们公司就得不偿失了。” 尚湛北跟着起身,诡异的笑容又一次扬起,“后天,后天我们就回家。” “小子,你又玩什么?” “你教我的,有备无患。我们总要有些武器,才能抵抗我妈的枪林弹雨啊!” “什么武器?”尚卫国又皱起眉头,颇为不满。 “爸,您跟妈不是一直盼着抱孙子吗?夏夏怀孕了,你们很快会抱孙子的,不过大夫说前三个月很不稳定,您最好先跟妈说说,后天别吓着她的孙子,万一一个不好说,这孙子再没了,我可不管……” “你……你怎么不早说?”尚卫国指着尚湛北又气又喜,“死小子,你个死小子。你这是故意的,诚心的……老子真是……” 尚湛北大笑出声,好久没见父亲这样的激动了。 尚卫国抬脚狠踢他一下,“还不赶紧滚回家去,这么晚夏夏一个人在给你等门。” “是,我马上回家,保证给您看好了孙子。”说笑着,拎着西装外套跑出尚家大宅。 坐回车上,心里倒是松了口气,虽说是谎话,可是效果显著,再说只要努力,孙子早晚会有的。越想心情越好,加大油门,赶紧回家造孙子去…… ****************************************************************************** Part 66 谁说怀孕了 ... ****************************************************************************** 尚湛北回到家,夏歆佑已经睡着,手上抓着文件,半个身子挂在沙发上,嘴边还闪着类似口水的液体。 他不禁失笑,揉着她的短发,低喃着:“我的夏夏,你就那么困?”见她丝毫没有清醒的意思,脱了西装,轻巧的抱起她,进了卧室。 接触到柔软的床铺,舒服的嘤咛一声,寻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深深的陷入睡眠。 尚湛北吐口气,睡的这么香,他怎么忍心闹她起来造人呢? 算了,今晚就好好的抱着她安分的睡觉吧! 圈住怀里的小女人,暖暖的笑意一丝丝绽开,手臂越收越紧,一个抗议的声音迷糊糊的哝出,“小怪兽,你乖,去找小妈咪……” 小妈咪?谁啊?看来真是糊涂了。 晨光乍现,两个人还睡的极沉,若不是夏歆佑的手机不断地响,她真想翘班睡上一天,反正严施已经回国。 尚湛北揉着眼睛摸出手机递给她,电话是琳达来的,说昨晚严施已经答应温氏,严氏将会是《爱伤》最大的投资人,而另一个消息则是驰远集团为了捧红驰嫣予,也要大手笔投资。 夏歆佑晃悠悠起身,心里琢磨着这回看来严大小姐该露面了,一个旧城区改造,加上一部上亿的电影投资案,这男人追的,成本可真大。 “看你困的,今天就别去了,反正老板回来了不是吗?”尚湛北心疼的揉着她的头发。 她吐干净口里的泡沫,带着薄荷的香气给她的小兽一个早安吻,“今天说什么也要去的,昨晚严公子不知是哪根弦撘错了,把下半年的工作给提前了,刚才琳达说温氏那边准备明晚召开记者招待会,然后就是签约仪式,我得回公司调度一下资金的分配,做一个整合,顺便……” “顺便什么?” “顺便辞职。” “辞职?”尚湛北一怔,把头从她的肩膀里抬起,“好端端的怎么想起辞职了?” 夏歆佑努努嘴,“我干嘛要给设计我的老板卖命呢?再说,严施让我负责这个案子的时候就答应我,案子结束,我可以放大假,多久都可以。” 尚湛北笑的眼眉弯弯,一想严大公子被炒的样子,更是乐开了花。 ……………………………………………………………………………………………………………… “温氏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严公子签字了,诚意很大。”夏歆佑歪着嘴道,一下子砸出去一个多亿,温氏如今指不定怎么乐呢!“女主角已经定了温尘矜,至于男主角是靳羽还是秦朗还是有待商榷的,女配角因为驰远集团入资,应该铁定的驰嫣予了。” “嗯,明晚的发布会,你跟严严一起参加,我就不出场了。”严施翻着预算道。 “sorry,明晚我要跟尚尚回家,所以我不能出席。” 严施挑眉,“做好准备了?” “早死早超生。”夏歆佑端着一叠文件起身,刚要出门却似想起来什么一样转身,抽出一个信封,“还有,严总,这是我的辞职信,我正式向您提交,三个月后我会离开严氏,您最好快点找一个特助填补我的位置。” “什么?”严施大惊。“夏歆佑,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她笑的眼睛眯眯着,“严总为了我的幸福,精心设计了一切,我若是不积极的把握岂不是辜负了您。因此,我决定好好的待在尚尚身边,相夫教子。” “你……你怎么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夏歆佑说着脚步往门口走去。 严施眯着眼,嘴角勾起以往的笑,“夏夏,这句话同样送给你,不知道尚律师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个五岁的儿子呢?我猜你还没来得及坦白吧!若是我提前告诉他,你说……” “你敢?”夏歆佑瞪圆了眼。 严施不语,举着辞职信耸耸肩膀。 两个人对瞪着,严施止不住笑意,“傻姑娘,大假可以放,不过辞职你就不要想了。我会在年末回纽约,所以严氏在国内的业务,除非严严肯接下,不然你就要辛苦一辈子了。” “我又没卖给你们严家,凭什么?” “夏夏,五年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刚到纽约,我记得你说随便我怎么样的?嗯?”严施眨着桃花眼,笑容越发的灿烂,可惜,对面的人已经是强压着火气。 “好,算你狠!不过严施,温小姐大概不会那么轻易跟你回纽约吧!”夏歆佑快速的冷静下来,也学着严施假笑着,这大概是跟什么人学什么人,这些年,严施的笑她倒是学会了六分。 眼看着严施的脸僵掉,夏歆佑分外 得意,“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我是你的特助,所有的行程我都一清二楚,只要稍稍关心一下娱乐圈,就不难发现,这些年,凡是温尘矜巡演的地区,同一时间,您一定在。就像你带我离开的那一年,温小姐似乎就在g市。严施,真不敢相信你居然喜欢小萝莉,咋咋咋,你比人家大八岁,可以当叔叔……” 严施举手,“够了,我投降,随便你是要嫁人还是要生孩子,我都不管了可以吧。” “我已经嫁人了,也已经生完孩子了,所以严公子只要闭上嘴,咱们就相安无事,ok?” “ok!”无奈的妥协。 完胜的回到办公室,夏歆佑嗤嗤的发笑,高兴够了,不忘帮严施安排行程,致电温氏,要求他们一切宣传都要有温尘矜出场造势,否则投资免谈。 严施,我也算是对得起你,但愿你能抱得美人归。 ****************************************************************************** Part 67 怀孕了怀孕 ... ******************************************************************************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如果说尚湛北的软肋是夏歆佑,那么夏歆佑的软肋就是尚母顾舒曼。自打进了尚家那一天,她每见尚母第一反应都是缩着脖子,恐其一星半点的不满意落在自己的头上。 走在精品街,凡是尚母惯用的牌子她都是大肆的扫货,皮包、首饰、衣服一样都不差,琳达大包小包的拎着,小跑着才跟得上夏歆佑的步伐,“summer,你这是要去哪里慰问吗?买这么多?” 她举着一款复古的lv手提包,左右端详,认为是尚母的风格,便让服务员刷卡,“去看我婆婆,琳达,你说还缺什么吗?补品跟酒,尚尚会买,你说我用不用在买些化妆品什么的?” 琳达捶捶酸痛的肩膀,看着一地的名牌袋子,咋舌之余不禁瞄着夏歆佑的金卡,那张卡不会刷爆吗?“够了,够了,summer,你婆婆这半年都不用在购物了。” 夏歆佑惶恐,“那我是不是买的太多了?” 何止是多,是非常多。虽说看见自己上司很亲切很生活的一面是件很有成就的事,可是如此环境下,她还是比较喜欢那个女王气质的上司。“summer,你太紧张了,莫非你婆婆比上亿的案子还难搞?放心,你这么个能干又漂亮的儿媳妇,谁会不喜欢呢?” 琳达的话只是让夏歆佑苦笑,看着一地的袋子,她怎会不知道,这些根本讨好不了尚母,这些不过是徒劳而已,指不定反而会扣分,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这样做。 看看时间,叹口气,“算了,给司机打电话送我回家吧!” 琳达如蒙大赦,拎着大包小包出了精品街。 尚湛北看见夏歆佑捧着几乎要埋了一个人的名牌袋子,瞪大了眼一副震惊的样子,“夏夏,这……这是什么?” 夏歆佑沮丧的坐到沙发上,“给你妈的礼物。” “礼、礼物?噗,这会不会太多了?” “我也知道太多了,可是买的时候脑袋就跟着充血了似的,哎呦,尚尚,我紧张,紧张的不知所措、思绪混乱,一塌糊涂。” 尚湛北失笑,揽过她抱在怀里,“我妈虽不是善茬,可也不是老虎,又不能吃了你,你至于紧张成这样吗?” “ 怎么不至于?”她嘟着嘴,“万一我一不知所措,思路混乱的胡言乱语,阿姨要是真不的不原谅我,我们……我们……” “你多虑了,今天,你就安心大胆的吃顿饭,你放心,我向你保证,我妈绝对不会为难你,我爸就更不用说了。至于你买的这一堆,嗯,我看看……”尚湛北随手拎起一个皮包,又翻出一条男士皮带,“就带这两样吧!要是都带去,指不定我爸会以为严氏改行代理名牌你要推销呢!呵呵……” “嘁!”夏歆佑被逗笑了,叹口气,打起精神跟着他出门。 军区大院的门口有士兵把守,远远看见尚湛北的车就已经敬礼放行。看着熟悉的大道跟一片片的白杨树,触景生情的感触一下子就开散了。孩童时院子里的奔跑,拉着小兽的耳朵躲在房子后面吵架……一点一滴的往事,像是花香,绕在鼻尖,酸酸的…… 车子开到别墅前,尚卫国的警卫员早就等在门口,“首长正等着呢,快进去吧!” 尚湛北点头,拉着忐忑的夏歆佑进屋。 尚母面色诡异难辨,见他们进门眉头先是皱了起来,尚卫国上前,看着脱胎换骨的夏歆佑,竟是喉头一紧,什么恩怨,什么埋怨一下子就烟消云散,自己的孩子,哪有那么多怨呢,“夏夏,来,到叔叔这来。” 夏歆佑早就红了眼眶,一听这召唤,竟跟孩子似的哭了出来,被尚卫国轻轻的一抱,说不出的心酸委屈,“叔叔,对不起,对不起……” “都过去的事了,还提什么,快别哭,伤身就不好了。”说罢示意尚湛北拉着夏夏坐到沙发,轻声哄着。 也不知怎么,眼泪就像是决堤一般,怎么都止不住,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绪,尚母沉着脸,有些不满的道:“你……怎么还这么瘦?” “阿姨?”夏歆佑一时惊慌,却见尚母转头看看时钟,竟张罗着开饭。 尚湛北暗笑,拉着此刻真的不知所措的夏歆佑上了饭桌,尚母几欲肯开口都是生生咽下,见她叼着芹菜忐忑不安,将一边的肉食换盘过去,“多吃些,就是不为自己,也为孩子着想。”语气生硬,却真真的关心。 夏歆佑微怔,心惊的扫了眼碗碟,“孩子?什么孩子?” 尚湛北忙是拉她,一副别担心的表情,“我跟爸妈就说了,别瞒了。” “说了什么?”筷子“啪”的掉在桌上,脑袋转着尚湛北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 “小心一点,前 三个月是不安稳的,别毛毛躁躁的。”尚母不高兴的训斥,喊了佣人取了新筷子,递给她。 夏歆佑茫然的重复着,“三个月?”看向尚湛北,见他神色一闪,拍着她肩头的手稍稍使力,心“嚯”的放下,真是吓死人。 恶狠狠的瞪他一眼,虚笑着应承尚母,心下却想还是早些坦白的好,可是要怎么告诉小兽,她五年前给他生了个小怪兽呢? 再一看尚母那种隐忍不满的态度,心里越发的乱,总不能直接说,阿姨你孙子不是三个月,是五岁吧! 偷偷的吐口气,挨过了晚餐,一家人偎到客厅。尚卫国难得回家,还抛了公事,尚母盯着夏歆佑的肚子,脸上的喜色倒是越来越多。 热络后,尚母倒是还如以往,尖酸的嘲弄起臣家。“臣家得个孙女一天到晚的显摆,就连臣老爷子都把那丫头当个宝似的拎着,等咱们孙子出生了,看臣家还有什么显摆的。谭雅雯再折腾也不过接着臣家的风水,夏夏可是严氏的负责人,到时候,我就带着孙子去打麻将,真是不要让人太羡慕哦!” “妈,谁说是孙子了!万一夏夏怀的是女孩,你还不要了怎么的?”尚湛北一手拿着遥控器乱按,一手抓着夏歆佑手里的草莓填进自己的嘴里。 尚母撇撇嘴,对儿子言论表示鄙视,头也转到电视上。 “哎,看这男孩真像尚尚小时候,卫国,你快来看。”尚母拉拉尚父,转到娱乐新闻上。 尚湛北“咦”的一声,“夏夏,是不是严氏投资的,我好像看见严施了。” 夏歆佑晃神,一看电视整个人的僵住,画面上是严大小姐拉着小怪兽,虽然画面一闪而过,却也已经让她心慌不已。 镜头转到记者,“温尘矜首次接触大屏幕,连投资商的发布会都亲自前来,看来小天后对这次的作品非常的重视。不过,发布会并没有计划中的顺利,投资商入场后,场内的布景被小天后的粉丝推倒,导致一名小朋友受伤,发布会还没开始,投资方的大老板便黑着脸匆忙的带着小朋友离席,至于受伤的小朋友身份还有待确认中……” 夏歆佑的脑袋“轰隆”一声,适时尚湛北转台,她一把夺过遥控器,按了回去,神色已经大乱,“尚尚,你刚才有没有听见到底是哪个小朋友受伤了?” “夏夏,你怎么了?” “这是怎么了?”尚母也莫名其妙,“是你认识的人?” 夏歆佑摇头,手机 响了起来,她快速的转身,从皮包里掏出来,看见是严施的名字,不祥的预感顿时升起,颤抖的接起电话。 尚湛北看着她,大为不惑,三魂丢了七魄的样子让人着急,等她挂了电话,立马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尚尚,小怪兽出事了!”夏歆佑苍白着脸,声音都跟着发抖。 ****************************************************************************** 作者有话要说:关门,放怪兽……哈哈哈…………因为明天开新坑《收复失地》,某莹处在半兴奋状态中…… 下一章见面会是什么样的呢? 小怪兽出来了。哇咔咔,小兽会不会激动呢? 话说很想看小怪兽吗?今天出现长评,马上在更一章……啦啦啦,那谁家的小谁,还有谁家小谁,赶紧的来个长评,我就在更一章………… 双更上瘾的某莹眼巴巴的等着长评! 某莹:长评,出现吧!让我双更吧! 长评:亲们不放我出来,怎么办? Part 68 小怪兽出现 ... ****************************************************************************** 夏歆佑一跑进急诊科就看见坐在处理台上的小怪兽,小胳膊上裹着纱布,西瓜太郎似的小脑袋一晃一晃,看见她,眼睛瞪得溜圆,笑着挣脱严施的把扶跳了下来,直接扑到她的怀里。“夏夏,没事,只是胳膊划了一道小口子而已。医生伯伯说我很乖,还给我糖果了呢!给你吃好不好?” 尚湛北呆愣愣的站在原地,脚跟像是被灌进了水泥,怎么都挪不动脚步,看着夏歆佑弯腰把小怪兽抱起来。 小怪兽许久不见妈妈,兴奋的不得了,像个小大人似的上下审视,然后点头,“不错,没瘦。夏夏,我把小妈咪照顾的很好,可是她总是不听话,很晚很晚才回家。” 夏歆佑哪有心思管严大小姐回不回家的事,心虚的看向尚湛北,片刻发不出声音。 小怪兽也看了过去,看见尚湛北小嘴张得好大,然后滑下夏歆佑的怀里,跑到严施身边,小声的问:“uncle严,那个人像不像你给我看的爸爸的照片?” 尚湛北感觉心头着了一团火,语塞艰难,磕磕拌拌的开口,“他,他……夏歆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站起身,鼓足了勇气平静的道:“尚尚,他是你儿子,我给你生的儿子。” 尚湛北石化一般,嘈杂的急诊室里,瞬间变为静然无声,所有的病人跟大夫都“嗖”一声消失了。 他缓慢的靠近,似乎快一点,小怪兽都会消失了一样。蹲□,平视着突如其来的儿子,颤抖的手想摸摸他,却迟疑不敢。 小怪兽拉着他的大手直接放在自己的脸蛋上,呲着小牙“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晶亮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别怕,摸摸我,我是真的。爸爸,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是你儿子尚品,是uncle严给我起的名字,你喜欢吗?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改的,反正大家都不喊我的大名,只叫我小怪兽……” 尚湛北摸着小怪兽的脸,哪里顾得了什么名字,嘴唇一张一合,什么都没说出来,眼泪就掉了下来。 夏歆佑红着眼垂头,小怪兽却是撅起来嘴巴,满眼的惊奇,小手帮着刚认下的爸爸擦眼泪,“不哭,不哭,小妈咪说爸爸见到我一定会高兴的哭出来,原来是真的。” “是真的……真的……” 终于发出声音,却是重复着儿子的尾音,口中的真的,是指面前的小怪兽,还是小怪兽的话已经不再重要。大脑里反复辗转的是夏夏给他生了个儿子,夏夏在五年前就已经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回程,车里安静的几乎要让人窒息,夏歆佑看着抱着孩子的尚湛北,不知该说什么好。小怪兽睡得口水都流了出来,尚湛北小心翼翼的擦拭,指尖还在微微颤抖。 回到家,他抱着儿子进房,盖好了被子,跪在床边凝视。 小小的一团竟是他的儿子,相似的眉毛、相似的眼睛还有薄薄的嘴唇,是他的儿子,是他的儿子……他不知道别人再成为父亲的那一刻是什么感受,可是他除了感动之外,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尚尚,我们谈谈好吗?”夏歆佑站在门口,面带倦色,身体透着疲惫,可是他们必须需要冷静的谈话。她能理解突然出现的小怪兽让他很震惊。 尚湛北转头,“嘘”的一声,转头接着看睡熟了的孩子,许久许久才踮着脚尖拉着夏歆佑转到书房。薄唇紧抿,眼里的烦躁跟怒意爬上眼睛,转手把人按在门板上,“夏歆佑,你居然没告诉我,我有一个儿子,你居然连这种事都瞒着我?”掷地有声,夏歆佑咬着牙,等突然间的眩晕感消失才苍白着脸解释。 “我不是有意瞒着你,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说。” “没机会说?”尚湛北几乎称得上咬牙切齿,恨不得咬这女人一口,可一看她神色倦怠,收紧的手臂徒然放松,颓然的转身坐到椅子上,“夏夏,你怎么能骗我,你怎么能骗我。在纽约没机会说,可是我们已经回国三个月了,三个月你都没机会说嘛?如果,今天不是孩子受伤,你还要瞒我多久呢?我居然有个儿子,他五岁了,可我却不知道他的存在?” “不是的,尚尚,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是我真的……”夏歆佑想要解释,话到嘴边发现,一切解释连她自己都认为是借口。“对不起……”身体嚯的被拉入怀中,身体被狠狠的抱住,脖颈一阵温热让她僵住。 “夏夏,一个人带着他很辛苦吧?你怎么这么狠心,怀着孩子就离开我五年呢?你是想让我愧疚到死吗?”尚湛北感觉喉头烧了起来一样,心里存在的对于被欺骗的愤怒远远不及对她的心疼。 她缩在他的怀里,不敢再说过多,“小怪兽很乖,严施的妹妹一直在照顾他,所以小怪兽都是喊她小妈咪。论起来,涂严更像是他的妈咪,而我总是被孩子照顾的那一个。喊我起床, 打电话给钟点工收拾房间,从来都不吵我,乖乖的一个人看书,他会跟幼稚园的小朋友们说英语,可是回到家会乖乖的说中文……” 孩子的一点一滴,哪怕有眼泪,回忆起来都是欢喜。 尚湛北听着,感觉自己似乎缺失了太多太多,作为一个父亲,不要说失责,他根本就是缺席。 怀里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慢慢的消失殆尽,他低头,夏歆佑已经歪着头睡着了。抱着她回到床上,看着世界上最为至珍至宝的两个人,眼眶又一次的红了。 亲亲一大一小两个人,“吾爱,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这一夜,太多的惊喜给尚湛北,他侧在一边看着熟睡的人儿,久久不倦。 这一夜,注定难眠。 ****************************************************************************** 作者有话要说:某莹说到做到,长评出现马上双更! 亲亲撒花的亲们,辛苦了! 爱你们!某莹鞠躬敬礼! Part 69 接二又连三 ... ****************************************************************************** 要找严施算账的不仅仅是夏歆佑一个人。 严施一进公司,秘书就来报尚律师等了他半个小时了。面色沉了一下,快步进了办公室,小怪兽的递交仪式着实是有些不妥当。 尚湛北见他进了,阴冷冷的笑,“严总,你似乎把我有个儿子的事忘得彻底?” 严施傻笑,旋身坐到椅子里,“尚律师,夏夏在我身边五年,我总不能因为一个案子一下子就把她都买了吧!” “可你买的也不少?”咬牙切齿的样子狰狞的吓人。“严总,我想旧城区改造计划,严氏在大学城之后,可以不要再做打算了。” 严施暗暗擦擦冷汗,在g市都称尚湛北是豹子,臣焕文是狼,看来这两个称呼还是有些根据的。他这是拗不过夏歆佑,上他这发火泄愤来的。 “尚律师,别气。不告诉你小怪兽的事是有原因的,想不想听听夏夏刚到纽约的状况?”抛出橄榄枝,他恢复一派从容的淡笑。他就赌尚湛北不愿错过夏歆佑的人生的一丝一毫。“我想夏夏决口不会跟你提那时候的事。” 果然,尚湛北平静下来,挑眉示意。 “她是被推着上飞机的,连自己站起来都困难。” “不可能,夏夏的身体一直很好。” “很好?那是以前,可是在她怀着三个多月的身孕还在你们尚家的门前跪上一天一夜的情况下,还会好吗?若不是我去大院找个世伯,遇上她,小怪兽恐怕已经没了。” 思起往事,严施的脸上也换上沉重,“当时,大夫说孩子已经有滑胎的迹象,可是谭雅雯透过黑皮说可以见你,她疯了似地跑去医院,我不知道她到底怎么见到你,跟你说了什么,可是她再出来的时候,直愣愣的昏了,一裤子的血。孩子虽然没掉,可是她连动都不能动一下,被轮椅推上飞机,下了飞机直接送到医院。保胎到七个月,小怪兽就迫不及待的出生了,那孩子似乎能明白母亲的苦楚,吃饱了睡,睡醒了吃,不吵不闹,乖的吓人。夏夏却像是把所有的营养都给了孩子,瘦的剩下一把骨头,生产完还是吃什么吐什么。” “医生甚是给我们下了病危通知,后来我把她转到心理科,采用了催眠疗法,万幸,她活过来了。不过那一年,她一直处 于睡眠中,不理会孩子,不理会任何人,只是睡觉,不停的睡……也因此,夏夏对于生产的印象都是模糊的,唯一的感觉是在医院睡了一年,根本不知道自己差一点死掉。也许,是身体记得,从出院后,她再也不进医院,似乎从心底里打怵,看医生成了她第二怕的事。” “第二怕?” “第一怕开车,难道你没发现她都是配着司机的吗?她不敢开车,握着方向盘会发抖,听见撒车的声音会不自然的绷紧僵硬,她没说什么,可是我猜这跟你的车祸有关。夏夏那个人,外表坚强,内心脆弱且敏感,这五年,她过日子像是封闭自己,我敢说就连小怪兽都未必走进她的心里。小怪兽比她妈妈更敏感,他喊我妹妹妈咪,却直呼夏夏的名字,他照顾自己妈妈,自己有事只打电话给我妹妹。尚湛北,我只能说你是个幸运的人,原本该是你去照顾的两个人,都愿意自己照顾自己。” 尚湛北的身子始终保持着躬着的状态,头微垂着,看不见表情,可是桌子上握紧的拳头已经透露的他的情绪。僵硬的站起身,“严总,旧城区是你的了。”简单的一句话,表达了所有的感谢,没有比这个更实际的。 严施耸肩,“除了大学城,b&b该得的,严氏一分都不会少给。尚湛北,我带夏夏离开的时候,是可怜她,可这五年过去了,我当她是自己妹妹一样,心疼她。所以,但愿她的下半辈子,不再是自己照顾自己。” 尚湛北转身,推门的瞬间,一声轻不可闻的“谢谢”还是说出了口。 ……………………………………………………………………………………………………………… 严大小姐那边的戏还没有演完,小怪兽是要送回去的,临走他却是不断的站在门口张望,反复念着,“爸爸干什么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夏歆佑有一丝诧异,这孩子向来是不粘人,揉揉他的西瓜太郎头,“爸爸现在很忙,妈妈送你去小妈咪那里,小妈咪说一周就把你送回来。” “夏夏,等爸爸回来再送我去小妈咪那里行吗?昨晚睡着了,我还没跟爸爸说话呢。” 这……夏歆佑有些为难,眼看着跟严严的约好的时间要到了。 适时,熟悉的车子停在门口,她一喜,心想回来的还真是时候。“小怪兽,你爸爸回来了。” 尚湛北一下车,儿子就扑到了大腿上,他顺势抱起他,狠狠的亲了一下,“想爸爸了?” 小孩子诚实的可爱,用力的点头,抱着爸爸的脖子,“爸爸,爸爸,你送我去小妈咪那儿好吗?” “好。”给了儿子满意的答复,“我跟妈妈一起送小怪兽去你小妈咪那儿,等周末,爸爸再跟妈妈一起去接你好不好?” “当然好了,爸爸万岁。” 夏歆佑看着一大一小,紧紧一天,竟没有丝毫的生疏,也许这就是骨血关系,父子天性,任谁都改变不了的吧! 到了严严那里,孩子竟是恋恋的不舍。 回程的路上,她反复的想着,竟没有一点小怪兽缠着的她回忆,这些年,她似乎把自己封闭的太严密,当了不称职的妈妈。 手被包裹住,她恍然抬头,才发现已经到了家。 “夏夏,这些年,辛苦你了。”尚湛北温柔的说着,眸子里有着最原始的感动。 夏歆佑勾勾嘴角,却没有笑出来,“辛苦的是孩子……尚尚,今天看见小怪兽抱着你的样子,我才发现自己这些年连抱着他的次数都能数的过来,没有陪他玩耍,没有送他去幼稚园,没有带他看过医生……我真的不像一个妈妈,我欠他一个完整的童年,真的好失败。” 尚湛北喉头一涌,伸手把红了眼的小女人抱到怀里,“傻瓜,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从今以后,不要在照顾你自己,把照顾你的工作都交给我,全部都交给我……” 五年前,他以为自己是伤的最深的一个,殊不知,最痛最伤最难过的是她的夏夏……他让她疼到什么都不敢去想,把一切希望都当成奢望。 ****************************************************************************** Part 70 怪兽吓死人 ... ****************************************************************************** 小怪兽对于尚湛北来说,绝对的是意外之喜,可惜,还没来得急挥发父爱,儿子就又被借走了。起初,他烦躁的挠头,每时每刻都想打个电话给儿子,哪怕是听听他的声音也好。 再一次的拿起手机,夏歆佑快速的一把夺过,“尚尚,还有两天严严就会把尚品送回来,所以不要再烦她了。” “哼,那个女人想要儿子不会自己生,霸着我儿子算怎么回事?不行,我要把小怪兽接回来,小怪兽不是说她总是很晚回家吗?那么晚,谁照顾我儿子?他会不会饿着?家里进贼怎么办?”尚湛北越说越紧张,似乎儿子真的要被贼人抱走一般,焦躁的要出门。 她叹口气,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拉着他坐下,“第一,涂严没想过霸着你儿子,只是借用一下而已。第二,尚品在去年已经会自己叫外卖,并且能独自坐娃娃车去幼稚园。第三,严严跟尚品住在严氏的酒店,绝对没有贼人能把他抱走,因为严氏的人都认为他是严施的私生子,严氏的小主子。” “什么?我儿子怎么成了严施的私生子?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去把他带回来。”小兽一听就怒了,暴走起来。 夏歆佑失笑,关上电脑,坐到沙发上,“尚尚,你真的不用担心小怪兽。我知道你们刚刚相认,都想亲近对方,可是这段时间对严严很重要,我在纽约这些年多亏了严施跟涂严兄妹俩,没有他们,我都不知道自己跟小怪兽能不能活下来。”她的声音又低又柔,还带着分无奈的自责,把尚湛北早在严施那里听到她过往的敏感神经一下子就拨动了。 退了外套,坐到沙发上抱住她,心里一点点的顿疼,“夏夏,今后,不管我们还有什么波折,你都要坚信,尚湛北的心里刻着夏歆佑的名字,而夏歆佑的心里住着尚湛北这个人。我们在一起,是最应该,最自然,最毋庸置疑的事。” “尚尚……”轻声唤着他的名,像是爱语,红了的眼眶,眼泪打着转儿,“我越来越爱哭了,是不是?” “没关系,我会帮你擦眼泪,我会心疼你……”拍着她的背,低头在她脸颊上轻轻的啄。 这世上,没有比此刻更美好的时候了,若是小怪兽也在就更完美了。“夏夏,那个严小姐为什么非要小怪兽陪着她追男人呢?” 提起严严,夏歆佑先是叹了口气,转过身环住他的脖子,懒洋洋的蹭蹭他的下巴,“故事太长了,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清楚,不过涂严是个执着到有些偏激的人,我到纽约的时候她也刚到纽约不久,白天她像个正常人一样的上学,吃饭,可一到了晚上,她醺酒、嗑药,甚至自残。后来,我生下小怪兽,却每日嗜睡,根本照顾不了孩子,她便把孩子带在身边,有时候还会带着孩子去上课。” “她嗑药醺酒还带着我儿子?”尚湛北瞪圆了眼皱眉,有些不满。 夏歆佑拍他一下,“想什么呢!涂严自从带着小怪兽就不喝酒了,似乎小怪兽成了她的酒、她的药……她是严广夏的私生女,严广夏认了她,却没对外公布,她的身份一直是严施的特助,也因此大家都说小怪兽是涂严给严施生的私生子。” 抵着尚湛北的额头,她有些郁郁,“尚尚,我有小怪兽,所以从来没想过死。涂严却不同,她自杀过三次,还好抢救的及时。这一次,如果胡定睿不肯接受她抑或真的不爱她了,我真不敢想她会做出什么事。” “别担心。”揉揉她的发顶安慰,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个人有个人的命,强求不来。他们只能庆幸,自己的所爱爱着自己,并且在自己的身边。 ……………………………………………………………………………………………………………… 到了周末,最开心的莫过于尚湛北跟尚品父子俩,两个人一见面嘴巴都列到了耳朵,一人喊着“儿子”,一人叫着“爸爸”,来了个无比亲密的拥抱,要多张扬有多张扬,看的夏歆佑只能摇头失笑。 尚湛北把尚品举到肩上,让儿子骑着自己脖颈子,东晃晃西晃晃,逗得小家伙笑的直打嗝。 “好了好了,刚吃完饭就疯,小心伤到食。”抱下小怪兽,夏歆佑把水果端了出来。 尚湛北拍拍儿子的小屁股,放他一个人吃水果。 尚品看见爸爸妈妈往客厅走,也不跟着,乖乖的坐在餐厅。 “尚尚,要怎么跟阿姨叔叔说呢?”这几日,她一直在烦这件事,当天从尚家跑出来,两个人都没有解释什么,可是小怪兽早晚是要认了爷爷奶奶的,这件事瞒的越久问题越大。 “这不用你担心,见到小家伙只会高兴的晕过去,愁什么,一会儿咱们就领着孩子回家,爸妈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呢?” “真的吗?”她有些怀疑。 “傻姑!”揉揉她的头发,捧着她的脸颊,“不过,有一件事你必须要重视。” “什么事?” “当然是称呼的事了,怎么还叫阿姨叔叔,咱们儿子都五岁了,怎么说你都该喊声妈,叫声爸吧!” 夏歆佑一窘,“我不是习惯了吗!” “坏习惯!”顶着她的鼻尖一蹭,霸道的下着命令,“马上就改,一会儿回家,先喊声爸妈,知道吗?” “嗯!” “儿子,爸爸领你去看爷爷奶奶。”冲着餐厅吆喝一声,就见小怪兽已经跑了出来,抱起儿子,一挥手,“走喽!” ……………………………………………………………………………………………………………… “爸、妈,这是你们的孙子,尚品小朋友。” 尚品笑的露出小牙,恭恭敬敬的鞠了一个躬,脆声的喊:“爷爷、奶奶好,我是你们的孙子尚品,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尚爸爸手里的文件一下子掉在地上,尚妈妈似乎刚要出门,刚打开首饰盒,手一滑,钻石项链“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尚湛北似乎看到了自己在急诊室的一幕,可是打心眼里不愿意承认自己有这么拙的表情,殊不知自己比父母的表情更加的拙。 “尚……尚尚,你说这小孩是谁?”尚母站起身子指着尚品,声音竟然发抖。 尚品看看目瞪口呆的爷爷奶奶,转过身拉拉夏歆佑的手,“夏夏,爷爷奶奶被我吓到了是吗?” 夏歆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尚湛北笑了一下,握握她的手,抱起小怪兽走进厅里,把小家伙放在沙发上,“爸妈,这是夏夏给我生的儿子,今年五岁了。” “五岁?你不是说夏夏才怀孕不到三个月吗?”尚卫国头一次觉得自己镇定不下来,摘下花镜,盯着小尚品。 听着这话,夏歆佑心虚的低头。 小尚品瞪圆了眼,跳下沙发,“夏夏,你要给我生弟弟吗?” 夏歆佑更囧了,拉着尚品坐好,示意他别乱说话。小家伙极会察言观色,闭上嘴,却再次跳下沙发,捡起尚母掉在地上的钻石项链,高高举起来,“奶奶,给你。” 尚母握着项链,手直发抖,嘴里念叨着“孙子,我孙子……这是我孙子……” 尚湛北想笑,可还没等他笑出来,神色已经变了……“妈……” “奶奶?” “舒曼……” 尚母竟真的被吓得昏倒了…… ****************************************************************************** Part 71 又一次激动 ... ****************************************************************************** “夫人只是有些高血压,这次晕倒可能是情绪波动的过大,注意一下饮食还有睡眠……”大夫正说着,躺在病床上的尚母已经张开了眼。 “妈,感觉怎么样?”尚湛北弯下腰,担心的看着尚母。 尚母眼睛越张越大,眼珠一转,“噌”的坐了起来,看看尚湛北,看看夏歆佑,再扫过病房,发现除了儿子儿媳跟大夫外没有别人,神色一下就慌了。 大夫上前一步,“尚夫人,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的?” 尚母一把挥开大夫,“尚尚,夏夏,我孙子呢?”喊罢,竟是一脸的失望,“难道是幻觉?” 尚湛北片刻才反应过来,不禁失笑,“陈大夫,我母亲估计没什么大碍了,您去忙吧!” 大夫一怔,应了声出了病房。 他掏出手机,“辛叔叔,我妈醒了,让我爸把尚品抱过来吧!”说罢,坐到床边,“您不是幻觉,尚品睡着了,我爸抱着他去了休息室,马上就来,丢不了的。” “孙子,我真的有孙子了是不是?”尚母大喜,拉着儿子问,见尚湛北低笑,也不恼,转头去问夏歆佑,“夏夏,那是你给尚尚生的儿子,对不对?” 夏歆佑有些窘迫的点头。 正巧这时,尚卫国抱着刚刚醒了的尚品进屋。小尚品一见奶奶醒了,挣脱着跳下尚卫国的怀抱,趴在床边,“奶奶,对不起,我把你吓晕了。” 尚湛北笑的更甚,一想早上的时候跟夏夏的玩笑话,忍不住笑出了声,直到尚卫国哼声警告,才强忍着收回去。 尚母可顾不得那些,满心满眼都是乖巧伶俐的孙子,那小模样跟尚湛北小时候简直是一个模子,喜欢的不得了。“你叫尚品,好乖,好乖……” ……………………………………………………………………………………………………………… 尚母身体没什么大碍,自是不愿住在医院的,更何况新得了孙子,真真的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回了尚家大宅子,一家子人都围着尚品转,尚品嘴乖,一口一声奶奶,一口一声爷爷,喊得两个老人家嘴巴就没合上过。 用了晚饭,尚母说什么都是 不肯让尚品走,尚品巴巴的看着爸爸,看得尚湛北那叫一个舍不得。最后,还是首长一挥手,“都住下,这里本身也是你们家,夏夏跟尚尚就住尚尚的房,尚品跟着我们睡。” 首长决定一下,尚母乐呵呵的给孙子洗澡去。 尚湛北拉着夏歆佑回房,这一天被闹的也够累,两个人各自洗了澡,坐到床边擦着头发。 不到十点,夏歆佑已经哈欠连天,头发没干就要倒到床上。 尚湛北捞她起来,“怎么那么困,湿着睡该头痛了,去吹吹。” 眯着眼摇头,“困了,不吹了。”身子一动,身下明显凸起的位置划过她的股沟,强睁开眼,抿着嘴低笑,抬起胳膊挂在他的身上,用鼻子磨蹭着他的鼻子。 尚湛北恶狠狠的咬了她鼻尖一口,卷着人直接倒下,“别动,再动真的不让你睡了。” 她眨眨眼,小兽居然这么体贴的禁|欲? 被她质疑的目光看得心虚,尚湛北手臂一带,让她整个人伏在他的身上,按着她的头靠在胸口,“夏夏,谢谢为我生下尚品,我真的好喜欢他。” 夏歆佑伸手环住他的腰,听着他的心跳,“其实,我真的很抱歉,对尚品是,对你是,对爸妈更是……” “嘘……我不想听这个,若是有力气就说说尚品小时候的事?为什么叫尚品,又为什么叫小怪兽?”低头吻着他的头旋儿,静下来倾听。 “尚品是严施给他起的名字,至于小怪兽,大概是因为你吧,很自然的就那么喊了……不过,他儿科时候的事我都记不大起来了,打从我有印象的时候,小怪兽已经开始学着走路了,他从小就特别的乖,又特别的聪明,一岁多的时候,什么都不会说,可是一看见我出门,就会把茶几上的手机,钱包递到我的手里,然后跟我挥手再见……等到会说话了,他就开始喊我起床,比我更像是妈妈……再大一些的时候,他会自己看图书,画画,玩游戏……直到回国前,这孩子似乎都是一个人长大的……” 尚湛北听着,感觉心脏一缩一缩,虽然早就预想过这些,但从夏歆佑嘴里说出来,他还是难掩心疼。 “有时候我知道该陪着他玩耍,该跟别的妈妈一样送他上娃娃车,跟着他学习,可是每当我想投入的去亲近孩子的时候,像是自动保护程序一样,身体自然而然的选择漠然,对孩子漠然,对自己的感觉漠然……小怪兽很敏感,每当我发呆,他都会像模像样的拍拍我的头,说‘夏 夏,我自己可以,你去上班吧’,你知道我听完之后怎么样吗?落荒而逃……” 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哗啦啦的落了一地。尚湛北抱着她的手紧了又紧,“我应该更早一点去找你的。” 夏歆佑埋在他胸口摇头,一下一下,片刻闷声道:“都过去了,还好都过去了,现在爸妈那么喜欢尚品,他们肯再接纳我,我已经很满足了。尚尚,明天我想跟妈坦白,我根本没有怀孕的事,这个谎说的太不应该了。” 哎呦,倒把这事给忘了。尚湛北拍拍脑门,“我那时候就想着找个挡箭牌了,挡住我妈的乱箭,侥幸着说不定你真有了也不一定,就算没有,迟早也会有的,谁知道你竟有尚品这么好个盾牌。” “我没说,其实也有不想用孩子当挡箭牌的原因,该是我承受的,我就应该受着。” “胡说,从今以后,我不让你受一点的委屈。好了,睡吧,至于怀孕的事,等妈问了再说,她得了那么大的孙子,得高兴一阵子才能想起你肚子里的,到时候指不定你就真的有了。”他笑着道,见她又打了哈欠,忙是侧过身子抱住她,“睡吧睡吧,你最近真跟着染上了瞌睡虫似的,若是再吐吐倒是像极了怀孕。” 小兽自以为幽默的闷笑,而某个要睡着的人被这话吓得一惊,困意瞬然散了,“嘭”的坐了起来。 “怎么了?”尚湛北吓了一跳,也跟着坐了起来。 夏歆佑爬着下地找皮包,找到了翻出手机,查看记事本……三月,四月,如今是五月末……看完了,整个人都呆住了,“尚尚……” 尚湛北被她吓得不轻,慌乱的下地,“到底怎么了?” 仰起头,看着他一脸慌张的脸,夏歆佑咬咬下唇,“我……我好像怀孕了……” Part 72 真的怀孕了 ... ****************************************************************************** 凌晨,尚家两老外加长孙尚品小朋友都是一脸严肃的端坐在客厅。 “舒曼,你带着尚品回屋睡觉吧。我等孩子们。” “爷爷,我要跟你们一起等爸爸妈妈。”尚品揉揉眼睛,努力的睁大,“你看,我不困的,真的。” “怎么会这么乖!”摸摸孩子的头,尚卫国起身把尚品抱在怀里,“那就在爷爷怀里眯一会儿,等爸爸妈妈回来,爷爷就喊你。” 小尚品眨眨眼,还是晃晃小脑袋,探着头往门口看。“妈妈很怕去医院的,我要在这等她。” 尚母跟尚卫国对孩子的话莞尔一笑,逗趣的问他,“你妈妈是大人,怎么会怕去医院呢?是不是小尚品怕去医院啊?” 尚品眼珠一转,马上否认,“才不是,是妈妈怕……小妈咪说妈妈为了生下我在医院躺了一年,怕极了再去医院,所以我要照顾好妈妈,不能让她生病。妈妈害怕开车,以后我还要学会开汽车,每天载着妈妈去她要去的地方。妈妈还怕……”小家伙细数着妈妈最怕的东西,一样一样,认真极了,却没有发现爷爷跟奶奶都沉默下来。 尚母眼眶通红,“卫国,当年夏夏怀着孩子,我居然还让她在门外跪着,我……” 尚卫国心头也是酸酸的,拉过老伴的手,“过去了,都过去了,如今我们一家才是真正的团聚。” 片刻的静默,再低头,小家伙已经爷爷的怀里睡着了。 门外传来车声,小警卫员马上来报,说人回来。 尚母马上迎出门,看见儿子倒是劈头盖脸的大骂,“你这孩子,人这么大了,还毛毛躁躁,大半夜的拉着夏夏去医院,还不说出了什么事,你这不是故意揪着我跟你爸爸的心吗?连带着我孙子不敢睡的等你们,到底怎么了?急急忙忙的去医院?夏夏不舒服?” 尚湛北小心翼翼的扶着夏歆佑,安抚她舒服的坐到沙发上,才傻笑着干乐,“妈,夏夏怀孕了。”兴奋之意难掩,满脸满目的都是铺天盖地的喜悦。 尚母被这回答弄得一愣,“不……不早就怀孕了吗?” 额?!小兽自觉失言,挠挠头,“哎呦”一声,“跟您说实话吧,上次跟您说怀孕了是假的,我是怕您对夏夏说什 么不中听的才撒的谎话……本身琢磨着今儿跟您坦白从宽的,谁知道夏夏她真怀上了……你说我……这……” 尚卫国重重的“哼”了一声,抱起睡熟的尚品,“舒曼,咱们回去睡觉。简直胡闹!” “爸,妈……” “你们别走啊……” 尚湛北在后面喊着,眼看着两老上了楼,转过身抱着夏歆佑接着没心没肺的傻笑,“我要当爸了,这回再来个姑娘,就圆满了。” 夏歆佑苦着脸打了个哈欠,“我看爸气的不轻,你还是想想怎么哄哄两老吧!” ……………………………………………………………………………………………………………… 逼近年关,严氏忙得焦头烂额,可是因为怀孕而休假的夏歆佑却是自得的修养在家。 尚卫国在年中的时候因为心脏病进了一次医院,把一家人都吓得够呛,不过总算是抢救的及时,没出什么大事。 可这一病,倒是让他生出了退下的念头。 几番琢磨,找来了儿子媳妇商量,尚湛北跟夏歆佑自是愿意他歇歇。 “你都六十了,也该退下来,我们可不想你盖着红旗殉职。”尚湛北口无遮拦的胡说,被夏歆佑一瞪,努着嘴不吱声。 “爸,您若是累了就歇歇,不用为我们小辈的想,尚尚早晚要有自己闯的一天,不可能永远在您的大树下好乘凉。至于我,您就更不用担心了,严氏有严施撑着,旧城区的案子基本定型,您真的不需要顾虑我们这些小辈。” 尚卫国欣慰的点头,却是冲自己儿子哼出口气,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些年,东奔西跑,的确是身心疲惫,可是一想孩子,他还是咬牙挺着,如今孩子们出息了,他也该想想自己的晚年了。 小尚品这时扒着书房门探头,“爷爷,爷爷,你们谈完了吗?” 尚卫国笑了起来,“小子,过来。” 小家伙“噔噔噔”的跑进屋,大眼睛一闪闪的透着机灵,“爷爷,你答应跟我下棋的,不会忘了吧?” 尚品明年就到了上小学的年纪,夏歆佑想了想,还是决定让孩子去国外念书。尚母舍不得孩子,一直没让小家伙上幼稚园,放在家里自己看着。并且似乎做好了陪孩子出国的准备。 小尚品把尚家的大宅当探宝的地方,经常是东摸摸西翻翻,不知什么时候,竟把尚卫国的一盒子玉石的围棋给折 腾了出来。尚卫国逗闷子的要教教他,却意外的提起了孩子的兴致,一天到晚的抓着爷爷陪他下棋。 看着爷孙俩真的对弈起来,尚湛北扶着爱妻出了书房。 夏歆佑怀孕已有八个月,腹部像是吹起了个球,尚湛北抹着她的肚子,一脸的有子万事足,“夏夏,给咱们姑娘起个名字吧!” “着什么急,等孩子出生了,让爸给起就好。” “不行。”尚湛北皱起小鼻子,“我错过了尚品太多太多,这一次一定要做足全套,起名字,包尿布,陪她长大,我再也不想错过一丝一毫。” “傻瓜!全套的,你还跟着姑娘嫁人不成?”夏歆佑柔柔的笑,用指头戳着他的额头。 他按住葱白似的手指,轻轻的啄了一口,“怎么不成,黑皮家不是又添了个小子吗!让他入赘,娶我姑娘不乐死他。” 夏歆佑失笑,收回手指,嘁了一声。 揽着她窝在小沙发里,“夏夏,还记得我二十一岁的生日吗?” “怎么能忘?” “你那时候,最想对我说什么?” 夏歆佑闷笑一声,有丝不好意思,那时候,她只想对她的小兽说:“对不起,睡了你。” 两两对望,笑弯了的眼睛里注满了温馨跟幸福。没人能预料的到,爱情会在哪里落脚。 许是,爱情在那个时候轻轻的划过,而注定要在一起的两个人,抬手相握的瞬间,那么巧的抓住了它。 “对不起,睡了你。” “睡了你,我负责。” 笑声久久不散,楼下的尚母上楼来招呼吃饭,一家子围坐在餐桌,平实、安稳、温暖异常。 一生一世,那么长,又那么短。 凝望着爱人的瞬间,便是永恒无边。 还好—— 我们睡在一起—— 一辈子——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