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 内容介绍 (1) ------------------------------------------------------------------ 【内容简介】 一个骄傲不羁的黑帮世子 游走在黑白之间 只按自己的守则活 要么放掉,要么得到 ——可你这样一个我得不到的女子,我怎么舍得放掉? 一个随心所欲的女孩子 没有理想没有追求 却在心底深处坚持着自己的爱恨 年少时的爱人,冷漠的家人,背负着的一条人命,爱恨纠缠的枕边人 她在人生的风雨路上边走边爱。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黑帮情仇虐恋情深 主角:顾烟方亦城梁飞凡 【正文】 盛开 作者:长着翅膀的大灰狼 再也不见的盛开 九九年盛夏最酷热的那天,顾烟站在了韦博集团的顶层大厅里,一头素黑直顺的长发一直垂到腰间,整齐的拢在身后,刘海边上别着朵哀伤的小白花,白色的亚麻连衣裙干净简单,十六岁的女孩在满屋子身着黑西装的彪形大汉映衬下,柔弱而孤独。 顾博云久久的凝视着面前的小女儿,十六年未见了,缺席了的父爱一下子涌上来,浓的噎在心头化不开,素日冷酷的他竟有些手足无措,良久良久,向身后一招手,“亦城,先送顾烟回家安顿一下。” “是,顾叔。” 那名唤方亦城的少年应声出现,接过顾烟的行李,低沉醇厚的声音在顾烟耳边响起,“你好,我是方亦城。”他向她伸出手,温暖的指尖干燥有力。 顾烟抬头看他,握住他的手,微笑点头。 彼时,夏正浓,闷热的天气里,蝉在聒噪,灰尘在光束里飞舞,仿佛就这么一瞬,周遭突然安静,天地无声。顾烟的眼里心里,只有眼前这个俊秀的少年,他微笑的弧度刚刚好,他温暖的手掌好像预示着天荒地老。 “方亦城,我想回家。” “方亦城,你给我买那个!” “方亦城,明天送我去学校好不好?我的同学说要看看你哎。” “方亦城!说好了今天去看电影的!你怎么说话 不算数啊!” “亦城……” 第一千三百零二次从这个梦里醒来,那个夏天的闷热还堵在胸口,方亦城微笑的眉眼还在眼前。她再也睡不着,睁着眼看了很久的天花板,还是轻轻坐了起来,脑袋里全是支离破碎的画面,她愣愣的发着呆。夜很凉,裸在外面的皮肤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她拥住被子,滑入被窝。身后的人这时翻了个身,下一秒她便跌进在一个火热的怀里,梁飞凡好看的眉毛皱着,眼里惺忪的睡意顺着她松开扣子的睡衣望下去慢慢转为炙热,“睡不着?” 顾烟在他猛然进入的瞬间才恍过神来,涨涨酸酸的感觉从下面传来,细细的触角一点一点的爬满整个身体,她禁不住小声的呻吟起来,“嗯……好涨,飞凡……”最后一个字像热而细的巧克力丝拉过男人的心,融化在更为激烈的暧昧声里,梁非凡全身的血液奔腾着往下面涌去,英俊的脸微微扭曲,咬牙切齿,“你这个小妖精……”他再也管不了几个小时前才狠狠的疼过她,她娇嫩的花朵还可爱的肿着,放开自己狠狠的在她身体里冲撞。 第二天她醒来已是下午,梁飞凡早就出门去了。她翻了个身,腰腿间的酸涩让她情不自禁的呻吟了声。她支起身体喝了口水,稍有动静门口便传来轻轻的叩门声,可爱的小女佣捧着浴衣怯怯的站在门口,“烟小姐,先生说,请您起来以后就梳妆一下,晚上有个聚会。” 聚会?她皱眉,真累啊,梁飞凡那个坏蛋,知道有活动昨晚还把她折腾的那么惨。 “不去!” “可是,”小女孩都要哭出来了,“容少爷派了好几个人来催过了——”更何况,容岩亲自打了两三通电话来了。可是大家没人敢去叫醒烟小姐,只好在房门外面急的团团转。 顾烟挑眉,伸开手脚重新扑入软软的大床,慵懒而惬意,“那就回容少爷说,本小姐还困着呢。” 明珠 梁飞凡端着酒杯靠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扣着杯沿,这是他不耐烦时的习惯动作。容岩讨好的凑过来,“老大,我又让人催过了,说就来了,要不咱先玩着热热场子?” 梁飞凡撇他一眼,继续微闭着眼不说话。柔和的灯光打在他俊朗的脸上一片阴影,气压越来越低,周围一圈兄弟背上都满是冷汗,“非”娱乐大厦的周年庆祝party,为了等个女人迟了一个多小时,底下傻坐着的各家老大,回去了背后不知道怎么讥笑呢。 容岩暗自郁闷,顾烟这个女人 ,和他八字犯冲的。 “来了来了,烟姐!”秦宋拔高八度的声音引的大家都看向刚走进来的顾烟。 服务生殷勤的推开门,她从从容容的走进来。长发挽起一个最简单的发式,颈上手上都没带珠宝,穿了一件黑色的蓬蓬公主裙,纯黑的薄薄黑纱层层叠叠的撑起,刚刚覆到膝盖,衬的她修长的小腿更是莹润。本该散发甜美气息的裙子,她穿着却有另外一份的优雅。她甚至没有化妆,可站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自有一股神韵,让人在第一眼就看到她。 梁飞凡站了起来向顾烟走去,搂了她在怀里挡住投向她的各种眼神,挥挥手,“开始吧。” 酒过三巡,李微然笑着端来两杯酒,“小烟烟,今天可让大哥等惨了,要罚酒哦!” 顾烟窝在梁非凡怀里,漫不经心的白了他一眼,“不会。” “哎——这是果酒。” 打量着周围一圈人不怀好意的笑,顾烟心下了然,这是给他们大哥抱不平呢。觉得她不给面子是么?也不想想,他们那个精力过旺的大哥这般那般折腾了她一夜,倒下睡了没几个个小时就紧催慢催的,现在两腿间还酸着,她倒还想抱怨呢。 “我想,你们家大哥更愿意罚我别的吧?”她抬头向梁飞凡甜甜的笑,未着颜色的唇在雪白的肌肤下更显饱满红润,“是不是,飞凡?” 顾烟的眼里有光流转,梁非凡移不开目光,隐隐觉得头晕,眼角的血管突突的跳。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又来了,性感的薄唇压了下去,一个气息绵长的吻,一干好事人等大声起哄。 “喏,我罚完了,到你了。”顾烟起身拎过一大瓶imperial,“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呀,烟姐……”李微然见势不对,连忙转山头,“大哥,你看,我一时口快……” 美人献吻,餍足的梁非凡心情好得很,挑着眉抱着顾烟微微的笑着不说话,摆明了看热闹。容岩和陈遇白一左一右架着挣扎的李微然,“老五,别怪哥哥们,走着!”李微然咕嘟咕嘟边大口咽酒边瞪向一帮没义气的兄弟,惹得大家阵阵哄笑。 “好热闹呀!”婉转好听的女声在人圈外响起,李微然忙狠命挣脱了左右护法,连跌带爬的过去,“明珠姐,救命啊!” 顾明珠穿着粉色的及地长裙,精致的妆容明艳不可方物,“微然,怎么又是你呢?枪打出头鸟知不知道,你看容二陈三人家多乖,从不去招惹是非。” “姐。”顾烟脸色端正,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叫人。 顾明珠微点头,表示听到了,越过她在梁非凡身边坐下,“梁总裁,恭喜。” 梁非凡为了怀里忽然的空虚微微皱眉,却也客气微笑着,“多谢赏脸。” “找个清静地方聊一聊吧。” 聊一聊,聊了两个多小时。 顾烟倚在窗口看焰火表演,待会,要不要跟姐姐说自己想回家去看看爸爸呢?她那么忙,可是没有她带着回家,爸爸……怕是不会见自己。 “想什么呢?”纪南敲敲她脑袋。 “想明天要不要上班呢,纪总。”她巧笑嫣然。 “得,当我没问。” 顾烟在纪南的外贸公司上班,有时也朝九晚五,不愿意了就请几个礼拜大假。公司里的闲言碎语说她是纪南的情人,于是顾烟在公司各个角落装上摄像头,心情不佳时找两个嚼舌头的往死里整,闹得整个公司人心惶惶。纪南的财政报表因为时常的人员流失越来越惨不忍睹。容二几个更是一有空就跑来看热闹,为这纪南求了她几回了,把老总让给她做,捧钱给她开新公司,无奈顾二小姐就是不愿意挪窝。 “四纪,我想我爸爸了。” 纪南轻叹了口气,“想想就好了,别回去。相见不如怀念。” 顾烟抿抿嘴,黯然无语。 回 去的路上,顾烟神色倦倦的,歪在后座上靠着梁飞凡蜷着,一句话也不说。梁飞凡把她抱起来放在膝盖上,亲亲她的头发,低声在她耳边问,“怎么不高兴了?累了?” 顾烟闷闷的不说话,在他怀里蹭了蹭,半晌才懒懒的答他,“姐姐和你说了什么呀?” 梁飞凡的脸色有点阴沉下来,冷笑了声,“顾明珠说,方亦城回来了。” 事实上,几乎是方亦城的调令下来的同时梁飞凡就知道了这件事,这些天来一直在想,她到底是会有怎样的反应。可是顾烟似乎没有他想象中的惊讶激动不安,只是淡淡的恩了一声,又看着车窗外不说话了。 他捏着她的小手慢慢的揉,“虽然是平级调动,但是c市是方家的发源地,他回来的话肯定是要独挑大梁的。他这个年纪能坐到这个位置,也确实算不错的。”从能力方面来说,方亦城是梁飞凡极少数很赞许的几个人之一,当年他还在顾家跟着顾博云的时候,梁飞凡有段时间常常去找他切磋 空手道,一个天赋异禀名家出身,一个实战经验丰富,两个人总是打成平手,这对梁飞凡来说,真的很是难得的一件事情。 顾烟对这些官场的事情没什么兴趣,他说了他也就敷衍的答了一声,继续转头去看窗外的夜色。梁飞凡沉默了一会儿,“他新官上任,去顾明珠那里是例行拜访,大概过一阵子也会到梁氏来的。顾明珠说,他问起了你。” 顾烟眉头皱了起来,语气还是淡淡的,“喔。” “他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没和你联系过么?”他仿若不经意的随口问,终于,他还是问了。她的号码这么多年来都没换过,方亦城若是想找她,根本不用通过顾明珠。 “没有。”顾烟依旧那个语调,仿佛说着意见完全与她无关的事情。 好像拳拳都打在棉花上,梁飞凡有些气馁,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把她搂的更紧了些。顾烟微闭着眼,浓密的睫毛顺顺的遮住了眼里的神色。那个名字像魔咒一样在心头盘旋,她恍了神,耳边都是年少时自己清清甜甜的声音,“方亦城!大笨蛋!”“方亦城……” 晚上的时候梁飞凡格外的温柔,极其细腻绵长的前戏逗弄的她像猫咪一样呻吟着求他,她浑身颤抖的可爱粉红色让他心满意足,低声哄着她,一挺腰进入她的身体,动作一点也不像平时的凶猛,慢慢悠悠的进出折磨充实着,不断的吻着身下的人,一点点的吻遍她的全身,一点点的细致标下他梁飞凡的痕迹,他身下躺着的,是他梁飞凡的女人。 “烟儿,烟儿……”他扣着到了极乐点颤抖着的她,一遍遍的叫她的名字。顾烟哼哼唧唧的回答,他忽如其来的柔情醉倒了她,就那样不用任何技巧的进出也让她一次次的眼前一片白光,终于在他的呓语声里昏睡了过去。梁飞凡低笑,这样就昏过去了?看来还需要多多锻炼。他吻着她的睡颜,身下加快了速度,草草的结束。 开始 醒来时天已大亮。 正在卖力做着晨间运动的男人热情的吻上来,“醒了?那么……我们补上昨天的?” 刚刚睡醒的身体因为他大力的冲撞软的没有一丝力气,被他面对面抱了起来,他汹涌的怒龙随着暧昧的声音一下子全部进入,早晨分外敏感的身体顿时达到极致。 “恩……”顾烟软软的趴在他的肩窝处呻吟。 床头的手机却在这时响起小离专属的铃声来,不依不饶的唱了一次又一次。 梁飞凡 暗暗恼怒,昨晚他还没正式开始她就晕过去了,他一时心软放过她。早上正想好好犒赏自己饱餐一顿,这破手机和那死女人添什么乱! “啊呀……飞凡……不要了……出去呀……”她娇娇媚媚的喊,他更是不依不饶的继续进进出出。 “梁飞凡!啊……”他越发的来劲,霸着她就是不松手。 顾烟终于烦了,趁他闭着眼陶醉,掐着他腰间的痒肉把他掀了开,接起电话往浴室去了。 陈遇白第十二次被撂倒。 梁飞凡只微微见喘,“再来。” 纪南看了许久,摸着下巴给出评论:“欲求不满对上纵欲过度。” 来的最晚的容岩拍拍秦宋,悄悄问他,“老三怎么惹着老大了?被收拾的那么惨” “红颜祸水呗,况且三哥还祸了两个。家养的那只搅了老大的好事,老大憋得慌就拿他出气来着。” 陈遇白龇牙咧嘴的瞪过来,秦宋识相的闭上了嘴,上前讨好的将他扶过来。顿时场上就剩下李微然兴高采烈的指手画脚。 “哥,你那个左勾拳漂亮啊。” “过来,我教你。” “不了不了不了……哎,啊……哥别啊……啊救命……二哥救救我……四哥老六……”李微然勉强招架着,大声呼救。 容岩和纪南一人拖了陈遇白一只脚一溜烟下了楼,开什么玩笑,大哥那身手,他们几个捆一块打也就是个平手,秦宋在楼梯口猫着,“五哥,我给你找急救箱去,在楼下等你,你自己爬下来啊。” 小离拉着顾烟一家家pub逛。 “小离……”顾烟抢下她手里的酒杯,“不要喝那么凶,到底怎么了?” 小离眼眶红了,“陈遇白是猪头!”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抖着手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顾烟,我不要他了!” 顾烟没有良心的抿嘴笑,“由得了你么?” “连你这么说……”小离吸吸鼻涕,她难受死了,明明是他做错了事,可是她就是说不过他,吵了几天了,一点头绪都没有。陈遇白总是有办法让她觉得都是自己在无理取闹。 天渐渐暗下来,人越来越多,顾烟不断打发着身边搭讪的各色男人,一个分神,小离便不见了。 顾烟急了,她喝了不少酒,可不要出事才好。底下找了一圈不见她人,顾烟上了二楼,一个个包厢找人。找到小离时,醉的 没有意识的她被压在包厢角落的沙发上,衣服七散八落,身上有两个男人和数只手在游走。 顾烟边进去边飞快的在手机上按下一串数字,拨开人群护住小离,顿时便有十多个醉醺醺的男人虎视眈眈的围过来。 “不要动!你们是混哪里的?”她不动声色的问。 “嘿嘿,你要担心的是我们这里……”一个金色头发的混混比了个下流手势,大笑着摸上顾烟的胸。“我们正愁一个妞分不过来呢,兄弟们,上啊!” “滚开!”顾烟踢开他,大喊一声,尽量以不被发现的角度靠近口袋里的手机,“这里是‘wady’,你们不要乱来,今天谁敢碰我,要么完了事杀了我灭口,不然绝对有人把你们一个个生吞活剥了!你们也不是不要命的,只不过出来找点乐子,这里有点现金,还有这些卡,密码都是413251,你们拿去花,这件事就算过了。” 混混们相互看看,都有点愣住,这个女人似乎来头不小。 那金毛手上还残留着刚才偷香时的滑腻感,站的角度又刚好从顾烟领口看下去,被引的热血沸腾,加上脚上被踹的地方还隐隐作痛,不由欲火交织,打飞顾烟手里的钱包,骑住她压在沙发上,撕扯她单薄的衣服。 “老子不要钱,要人!”他□着在她身上摸索。 其他人一见这状况,兽心大起,大声附和。几个帮着金毛制服挣扎的顾烟,几个拖过小离,上下其手。 那个人 李岩抓着金毛头发一拳将他打趴下时,明显感觉到了带来的精英幽怨的眼神,杀鸡用牛刀就算了,竟然还要出动他们这些航空母舰。 这帮小子又哪里知道,那个人差点把整个特别小组一起调过来,出生入死这么些年,从未见过刚刚他接电话时的神情——愕然,慌张,还有,漫天漫地的喜悦。 “还好吧?”李岩把外套罩在顾烟身上,低声问她。 顾烟咬着嘴唇坐了起来,恩了一声。 两个人正尴尬着,大门在一声巨响中轰然倒地。 梁飞凡带着一大帮人出现在门口,他走在最前面,谁也不看,脱下外套迅速的裹好顾烟,横抱起走了出去。 经过门口时,将李岩的外套甩在面色僵硬的纪南身上,对容岩说了句,“拦着点,该留的别动。” 容岩点点头,知道老大要亲自料理碰了顾烟的人了。陈遇白抱着人事不知的小离,脸色 沉如水,和梁飞凡一样的动作和留言后离开了。 管辖这片区的是一个中年胖子,擦着一头一脑的冷汗,点头哈腰的送走了梁飞凡和陈遇白。小黄毛上来一把抱住胖子的腿,“老大——” “——大你个头!”胖子连忙表明立场脱离关系,一脚把黄毛踹的飞开。妈的,倒了血霉了!这帮眼睛长屁股上的玩意儿,竟然闯这么大的祸,托他们的福,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六位佛爷一起出现。 黄毛还要上前求饶,横里飞出来一张椅子重重的敲在他背上,直接把他敲趴下了。纪南握着李岩的外套,一只手舞着凳子腿杀进了鬼哭狼嚎的混混群。容岩拦不住,索性阴着脸由他去了。秦宋和李微然看着素以冷静出名的纪四少爷暴跳如雷,闲闲的在一边活动着筋骨,“我说老六,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吧?姓李那小子当年可没少给你亏吃” “哼,他们也没好过,我打趴了八个,就断了两根肋骨。” “没出息。” “靠,鼻梁骨被打断那个才没出息吧?” “靠,我那拳不是为了替你挡那条警棍!” “哎五哥你说归说动什么手啊!” “踹的就是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小子,早上看我笑话是吧……靠,你敢还手!” “我傻呀不还手……” 顾烟蜷缩在梁飞凡胸口,感觉他努力的抑制着胸膛的剧烈起伏。 知道他肯定生气了,可是他也不骂人,自己倒也不好开口说抱歉。 两人就这么一路沉默。 回了家他把她直接抱上楼安置在床上,转身端进来一杯热牛奶,“喝了,休息。” “飞凡——”顾烟拉住他的手,他一僵,看她可怜巴巴的缩在被子里,小小的脸皱巴巴的,心一瞬间便软了。顺着她坐在床边,神色却依旧冷冽。 “我不好,不该支开阿虎他们,对不起。”阿虎是他派在她身边的保镖,从她来了起就一直跟着她,今天她打算陪着小离疯的,怕阿虎拦着不尽兴,就找了个借口支开了他。 “没事。你先睡。”他按耐着情绪。 “我……想先洗个澡,流了好多汗,身上好黏。” 梁飞凡觉得,他、想、杀、人! 冲完出来看他还坐在床边,顾烟微微诧异,他的脸色似乎比刚刚更糟了。 实在是太惊心动魄的一天,躺下一会便熟 睡。梁飞凡没有离开,看着她渐渐呼吸匀长,安然睡去。心里一点点的恨了起来,认识她早在十年之前,他知道原本的她是怎样的敏感纤弱。可是她待在他身边的七年里,一直是这个没心没肺的调子。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她不在乎!她把心埋在了七年之前。 到底还需要多少个七年,你在危险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才是我? 顾烟此刻的梦里,却全是梁飞凡。他古铜色的肌肤上一层薄薄的汗,贴着她的身体线条,肌肤纹理仿佛都契合了。他巨大的火热在她身体里埋着,上面有他的身体脉搏在跳动,于是她的身体里有了两种心跳声…… “嗯……”顾烟在春梦里醒来,回到现实的真实感还没完全被接受,下身便传来酥麻温润的熟悉感觉。梁飞凡正双手撑在她枕头两边,以免自己高大的身躯压着睡梦里的她,见她终于悠悠醒来,他便整个人覆了上去,咬着她的下唇将舌头伸进去,勾引了她温热湿滑的丁香一阵狂吮,她的嘴被他的大舌头堵的严严的,小小的鼻翼张大着也呼吸不畅,整个人挣扎起来,身体因为挣扎而更加的紧致。 眼看她快晕过去,他放开她肿胀的小嘴,转攻她此时因大口吸气上下起伏的丰盈。大手罩住嘴无暇顾及的另一只,火热的掌心用力的揉弄。顾烟从刚刚的缺氧里微微清醒,耳边听着他吞咽的暧昧呻吟,感觉他舌头裹住自己的顶端,微咬,大手揉动,酥麻的感觉一波波扩散开,却不见他动。她难耐的自动曲起两腿,缠在他腰间,扭动着,用身体里最温热的肉摩擦他的敏感。 梁飞凡本是怀着满腔的怒意来发泄的,却发现自己该死的一点长进也没有,她微微的主动便让他丢盔弃甲,甚至满腔感动。 “你这个小东西!”狠狠的咬住她红肿的小嘴,整个人往上一引,重重的一下撞击,她等待已久,这时虽然嘴被封住,也呻吟出声来。 “恩……恩……” 他放开她的嘴,由着她呻吟娇呼。他喜欢在她半睡半醒间爱她,看她因为他的动作完全变成另一个人的样子,在他身下辗转承欢,用最婉转的语调叫他的名字。 “叫我的名字!”他大动,每一次都将自己送入最深处,研磨她,再抽出到入口,用力的冲入,火热随着摩擦越来越肿大,她渐渐受不住,嘤嘤的哭出来,叫着他的名,希望他赶快结束。 “说你爱我……”他在最后几次快速的抽动里埋在她耳边低低的说。 她却因为他炙热的喷射浑身哆嗦着 内容介绍 (2) 觉的样子,牙关咬紧,心里一遍遍问候某人的十八代祖宗。 捱到一切细节谈结束,将额角爆青筋的容岩送走,梁飞凡如释重负的过去抱起沙发上的女人,“干嘛老招惹他?” 顾烟没有回答,只是哼了声。 陈遇白她是一向不惹的。剩下三个小的与她年纪相仿,时常跟着她一起人来疯,倒也没什么合不来。只有这个温文尔雅的容岩,世家子弟,又是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却不知道怎么就惹的顾二小姐不舒服,见他一次总得折腾一番。 将脸埋在她肩窝处,深吸一口气。 “要吃蛋挞吗?”顾烟感觉到坐着的大腿之间某样东西勃然而发,硬硬的顶着她,连忙转移话题。 “我比较想吃你。”他的嗓音开始危险的暗哑。 虽说如此,还是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甜腻的蛋挞,将欲火生生压下去。昨晚实在太激烈,凌晨结束时抱她去洗漱才发现她流血了,穴口微微的撕裂,里面也有擦伤。这一下好几天都不能碰她。 “烟儿,这几天就不要去上班了,陪陪我。” 顾烟歪着头,看的梁飞凡忍不住狠狠的亲了两口,“每晚都陪着你吗不是?公司现在很忙,我走不开。” 梁飞凡忍不住笑,恐怕,整个公司忙她的事胜过其他吧? 其实,他是知道方亦城这两天每天都在远达附近转悠,他不怎么想他们见到面。 “你知不知道我不想弄伤你?”看她自得其乐的舔着卷着圣代的勺子,他下身疼了起来,声音暗哑的问。 “唔。” “那就不要引诱我,恩?” 顾烟很想翻白眼,自己心术不正还怪她。 “明天姐姐回来,我要去接她。” 顾烟站了起来,很认真的对他说。 “她出差刚回来,应该很累了,过两天我们请她吃饭再聚好不好?”他是一点也不想和顾明珠那个敲竹杠女王见面。 “不好。”顾烟皱眉。 梁飞凡无奈,拉她过来锁在怀里一通乱吻,“你啊!好吧,明天叫上老五一起去。” 年少 还好有李微然在。 顾明珠后面跟着一大串特助,风尘仆仆的下了飞机,嘴里噼里啪啦的下着命令,谁也不理的横冲直撞往前赶。 顾烟到了这个姐姐面前 完全手足无措,低着头可怜巴巴的紧跟着姐姐。 梁飞凡皱了皱眉,微微示意,李微然连忙上前追女王去。 于是出机场的时候那帮特助不见了。李微然开着车和副驾驶座上的顾明珠说着话,顾烟犹豫了许久,弱弱的开口,“姐,你……最近忙吗?” 顾明珠头都没回,平淡的回了一个字,“忙。” 梁飞凡感觉到身边的人颤了一下,心里大是不忍,“政府最近的那期招标的事吗?” 顾明珠没有回答,嘴角却不可察觉的起了一丝笑意,若是梁氏退出竞争,这期工程她就拿定了。 从后视镜里和他交换了下眼神,很好,协议生效。 她看了看窗外调整了下表情,和蔼可亲的转身过来,“十几个小时飞下来,我真的累了,不如回家吃吧,爸爸也在家,一家人一起聚一聚,小烟,好不好?” 顾烟抿着嘴笑的明媚,“恩!” 司机先生叹了口气,唉,那么大口肥肉就送出去了,这顾烟,当真是一笑倾国的。 梁飞凡非常的恼火。 这点一整个秘书室的人都看出来了,整个早上总裁室的气压低到鸦雀无声,连五个总经理都找了各式借口全体缺席了早上的例行聚会。 几个亿的案子换来的一顿“家宴”,梁飞凡却吃的几乎掀桌子。顾博云一副慈父的样子,什么“人一老就想着含饴弄孙,你们两个也到了成家的时候了,自己也要上点心,老这么耽搁着怎么成呢!” 耽搁?当他梁飞凡是透明的是不是!最可气的是顾烟那个死女人,那边顾明珠连眉毛都没抬一下,她倒好,一副“爸爸说得对”的样子猛点头,看的他火冒三丈。 被顾明珠几句话灌成了小醉猫,红扑扑的小脸看的他只想把她扑倒了好好从头到脚疼一遍,偏偏还顾忌着她的身体,只能压在身下吻个天昏地暗作罢。 “梁先生,有您的电话。” “谁。” 一个字便把林秘书的舌头冻麻了,“方……方亦城方先生,号码是纪总那边的总机。” “接进来。” “梁总裁,早安。”温润的男声从听筒里传来。 “有话快说。” “呵,是这样的。我调回来也半年了,一直没顾得上和老友们聚聚,不知道梁总裁今晚有没有时间,我想请您和小烟一起吃个便饭。” 梁飞凡被他亲热的“小烟”激的指关节捏的噼啪作响,冷笑了声,“一定到。” “多谢赏脸。” “不客气。” 你有没有在年少的时候爱过一个人?最美好的年纪,最干净的少年,终其一生都难以忘怀的爱。 如果你有,大概你就能懂顾烟此时的心。年少时的帅气黑衣少年仿佛穿越时空而来,倚着车门,笑的一如当年的纯净热烈。 “好久不见。” 方亦城其实等了许久,也看了她许久,看她终于注意到他,却轻松的打招呼。压抑着急促的呼吸,尽量使声音听上去平稳。为这一刻,他整整准备了两年。 顾烟迷茫的看着他,事隔七年,他站在眼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微笑着,说,好久不见。 真的好久。 阮无双扭曲铁青的脸一闪而过,顾烟打了个激灵,慢慢的回复知觉,“是啊,很久不见,最近好吗?” 两个曾经倾心相许的男女认真的寒暄,多么辛酸的情节。 “晚上一起吃个饭好吗?”方亦城风度翩翩的邀请。 顾烟犹豫了,不知道自己的心脏有没有那么强大可以对着他支撑一顿饭。 “只是聊一聊,小烟,这么多年没见了,我真的很想你。”方亦城苦笑,柔声请求。 顾烟在办公室傻坐了一天,反复想着晚上吃饭时的应对。 他没怎么变,一样的英俊帅气,连微笑的弧度都还是一样。可越是这样,顾烟的心里越是一片冰凉。 方亦城,不是说好了两相忘的吗? 四点,手机响。顾烟看着荧幕上熟悉的号码,一时之间慌乱的像洪水过境,时间好象违背了全世界逆流而来,她要掉进去了…… “恩?”低沉的男声从电话里传来,顾烟才镇定下来,她竟抓起了座机给梁飞凡打了电话! “怎么了?”梁飞凡听不到她回答,“烟儿?” “我……”顾烟哽咽,捏紧电话,桌上的手机不舍不弃的又响了起来。 “我晚上约了朋友吃饭,晚些回来。”也不知怎么,她忽然冒出了这句。 梁飞凡沉默了一会,声音冷硬的吓人,“知道了” 承诺 顾烟进了餐厅才知道他为什么“知道了”。 他们到的最晚, 包厢里已经坐了几个人,冷艳的顾明珠,淡然的纪南,微笑的李岩,还有——周身散发寒气的梁飞凡! 方亦城笑的温文尔雅,“真是抱歉,小烟她一向磨蹭,就晚了点。要大家等,是我这个主人的不对。”说完端起酒杯爽快的一口干掉。 顾明珠环视了一周,李岩继续微笑,纪南陷在沙发里面无表情,至于梁飞凡,嘴角抿出冷峻的线条,眼神犀利的盯着从进来起便低着头的顾烟。 一想到无往不利的梁飞凡憋屈成这个样子,顾明珠对因为这顿饭推掉的几个会议感到没那么遗憾了。 “方局先干为敬了,咱们也不能小气呀,飞凡?”顾明珠款款的过去,挽起僵硬的梁飞凡,冲方亦城微一点头,也是一干而净。 梁飞凡没有任何表情,“烟儿,过来。” 方亦城笑了一声,抬头望去,两个男人都穿着黑色,长身玉立,一个霸道一个犀利,隔空用眼神厮杀。 顾烟倒是没有犹豫,乖乖的走了过去,在梁飞凡身边坐下。 整个晚上只有顾明珠和方亦城言谈甚欢,梁飞凡没有动过筷子,只是浅浅的品酒。 顾烟看他缓慢优雅的动作就知道他气的不轻,他一生气就不怎么吃东西,每次她惹怒了他,他就坐的离她远远的,小口的抿着酒,吃人一样看着她。 惹怒,呵,这些年,他真的常常被她气的半死呢。 心里一阵柔软,顾烟偏过头向他柔柔的一笑。 梁飞凡捕捉到那抹笑容,有点楞住,拳头却不自觉的放松了。 “怎么不吃东西?”方亦城坐在顾烟左边,这时给顾烟盛了碗汤,柔声问。 包厢里一下子静了下来,李岩和纪南对望了一眼,默契的往后靠去。顾明珠甚至拟好了逃生路线,就等梁飞凡掀桌子了。 “我想吃点甜的。”却不是对着方亦城说的。 梁飞凡下意识的皱眉阻止,“没吃完饭,不许吃冰激凌!”说完他自己都莞尔,习惯,真是可怕,当着这么多人面,自己一个大男人像奶妈一样琐碎。 顾烟也笑,小手伸过去,被他的大手裹住一拉,挤到他的身侧去,以自己最熟悉的方式坐好。两个人默契的完成一连串的动作。 方亦城仍然风度翩翩的笑,按了铃叫来几份甜点。 接下来的气氛便没那么冷,梁飞凡除了不时的阻止顾烟的勺子伸向香草冰激凌 外,也在顾明珠和方亦城的讨论里给了点商业意见。 散席的时候方亦城拍着梁飞凡的肩膀,“梁总裁,有机会多合作!” “方局长客气了,我们这些普通市民,一定怀抱最热忱的心与当局好好合作。对了,代我向方老将军问好。”梁飞凡回答的也相当得体。 方亦城微笑点头,转向被梁飞凡牵着的顾烟,“小烟,有空的时候可以找你聚聚吗?我太久没有回来,对这个城市都陌生了。” “纪总要是不扣我工资的话,我很乐意当你的导游。”顾烟浅笑。 “哦?纪总?”方亦城好像对这个答案有点执着,转问向纪南。 “我的工资都是看着大嫂的脸色领的,哪里还敢对她有意见呢?”纪南也是打太极的好手,不动声色的把问题推了回去。 “这是你说的哦,飞凡,纪南下个月的工资扣掉,划到我账上去。”顾烟大大方方的对梁飞凡撒娇,看的众人各怀心思的都笑了起来。 回到家里顾烟一叠声的喊饿。 “最近怎么吃的那么多?”梁飞凡抱起她。 顾烟一个媚眼飞过来,“还不是你给累的。” 梁飞凡简直爱死她这副暧昧的调调,邪笑着把她压到沙发上上下其手。 顾烟娇喘着讨饶,他其实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要她。翻身起来把她抱在怀里。 顾烟乖乖的被他抱着,两人的默契使她感到他几次的欲言又止。她暗叹了口气,都给足他面子了,这个男人。 “飞凡。” “恩。恩?” “我不知道他也约了你们。我……今天才见到他的。下午在远达门口遇见他,他说一起吃个饭,我……也想和他说清楚,我并不想……恩,不知道他也约了你们。”她有点乱的解释。梁飞凡听她笨拙的辩解,却心里一片温暖。 “我确实有点生气,”梁飞凡很平静,“更确切的说,我是害怕。当初我迟了他一年遇见你,为此用了七年去弥补,烟儿,我把心底的话都告诉你,你也实话跟我说好不好?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梁飞凡知道她此刻必然心软,决定和她好好的谈一谈。 顾烟靠着他沉默了一会。 “和你一起那么多年,我知道你是宠我的……尽管,我并不能跟你保证什么……但是,你……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人。” 梁 飞凡把她搂的极紧,几乎要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去。今晚上她的表现,他就猜到她会有这么一番话要告诉他,只是,没想到她会说……他对她而言,是很重要的人。 小东西,你知不知道,为了这句话,我又有好几个七年愿意等了。 顾烟被他勒的浑身痛,“飞凡……你不是在哭吧?” “飞凡?” “飞凡,你弄疼我了。” 梁飞凡微微放松了一点,仍是把她圈在怀里不言不语。 过了很久,顾烟都要睡着了,他低低的在她耳边唤她。 “恩?” “烟儿,嫁给我好不好?” “恩。啊?”顾烟睡意全无。 他的眼里却全是认真。 这几年他无数次的动过这心思,只是,她一向得过且过万事无关的样子,他又极想尽量顺着她,所以两人从未谈起过婚嫁。而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她,恐怕并不愿嫁他。 “飞凡”她起身,背对着他轻轻的说,“我们就这样,不是很好吗?” 梁飞凡的心微微发凉,想想也是,是他急进了。 “我知道了,你去洗洗,我去给你弄东西吃。”他走到她身后轻揉她的背,柔声的对她说,然后转身去了厨房。 不离开 睡到半夜的时候口渴,一睁眼,黑暗里一双眸子炯炯的盯着她看。 “你想吓死我是不是?”顾烟被吓的一个激灵,皱着眉做捧心状,懒懒的抱怨了一句。 “不是,”梁飞凡低笑,一翻身将她压到身下,“是想爱死你。” 顾烟睡意十足,哼哼唧唧的不配合,很久底下都不怎么湿,梁飞凡一路吻下去,分开她的大腿一口咬住了她最柔软幽谧的地方。 她半睡半醒之间感到身下被热热的围住,柔软的舌灵活的游走,时不时的张大了嘴大力的吸一下,把她的心都吸的往下沉。 梁飞凡□的鼻子亲昵的蹭着她的敏感,鼻子的温度相对嘴唇凉了些,顾烟小小的哆嗦,悠悠转醒过来,任性的踢了他肩头一脚。 收到她的不满,他张开嘴大力的吸舔,舌头伸进里面用力的点刺。顾烟一向抵不过他的舌功,不一会就湿润的他全脸都是水。 他在用嘴送她上至高点的前一秒停下,重新爬上来覆上她的身躯,重重压着她,狠狠的吻她,舌头纠缠着她 的小舌,将她的蜜水与她分享,含含糊糊的逼她,“烟儿,说你不会离开我。” 这样的纠缠里,他沉重的坚硬身体把她惹的心头发痒,顾烟在他身下难耐的扭动,双腿紧紧的盘着他精壮的腰磨蹭,听到他的话,反应了五六秒眼神才略微清明,她微笑,“不会,我不会离开你。” 梁飞凡得偿所愿,一缩臀狠狠的冲进了她体内,大力的冲撞了几十下。还是不过瘾,一把将她从床上抱起,让她像章鱼一样紧紧攀附着他,在房里开始走动,欲望进入的更深,顾烟已经到过一次了,下身有节奏的缩着,紧紧的吸着他,随着走动和他的故意摇晃被弄的又泄了身。 感受到她再一次喷洒温热液体,他将她放在床上。她上半身软软的躺着,雪白的大腿却勾着他怎么也不肯离开,和他连接的地方也用力的收缩着,他黝黑的大手扣着她娇柔的大腿,用尽全力的冲撞她娇小的身体…… 顾烟的黑发铺满了身后,整个人被他扯的与床成45度斜着,他的冲刺又快又深,她觉得呼吸都被撞飞了,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扭着腰配合着他。 “啊……”她哭着尖叫,快感因为这个姿势而凶猛而来,她承受不了这样的激烈,双手乱抓着。 □汹涌。 她咬着手指,媚像横生,渐渐平静下来,看床边站着的男人不动,“你……好了?” “你认为呢?”他挑眉一笑,故意又重重的撞了她的柔软一下,她感觉到他的坚硬比刚刚还大了几分。 “恩……放我下来,飞凡,我不能呼吸了。”这样由上而下的姿势,他的体重为他的粗大助着威,她确实有些受不住。 “好啊,我们换个姿势。”他一反常态的好说话,从她体内退了出去。她离开了他的火热,有点小小的空虚,他却久久没有动作,她回身去看他,却看他紧紧盯着她的腿间,眼神热烈。花瓣因为粗大长时间占据的关系一下子没有合拢,香腻的液体混着他的白色液体缓缓流出。 “啊……”她一声惊呼,身体被他翻了个个,两腿被往前推,背对着他跪在了床上。 他的火热鲁莽的冲了进来,又开始了一波猛烈的攻击。他体力好的不像话,平时又常常运动,一身的健壮肌肉,加上对她的浓厚兴趣,每晚都是要霸着她好几个小时的。前几天因为她的挑逗没有控制好,弄伤了她,几天没有碰过她了,今晚,她是别想睡了。 “恩……”她撑着床,被撞的前前后后的 乱摇,他此时完全不管技巧,直来直往的大力进出,触电的酥麻感一波波的扩及全身。 她跪着,不时被撞着往前趴,伏在床上耍赖的哼着,被他一把拉回,细腰窄臀的跪着,他从后面把她折磨的汁水淋漓。 快天亮的时候他才尽兴,顶着她的最深处狠狠的射了进去。她被折磨的眼睛根本睁不开,只听他在耳边一遍遍温柔的喊她。 “知道了知道了,不会离开你。”她有气无力的嚷,只求赶快让她睡。 故人 这种东西,一旦重来,就会勾起许多曾经过往,人总是爱自己的多,所以对那样与自己分享过美好过去的人,总有亲近感。 那个让顾烟有亲近感的人,几乎每天都来,坐在车里,好像并不是要打扰她的生活,只是想要远远观望。她有时忍不住看过去,他就大大方方的下来攀谈几句。 梁飞凡第一时间知道了,便不希望她去上班,为了这个问题两人这段时间又闹起了别扭。 下午的时候,习惯性的看楼下那棵树旁。 今天方亦城没有来。 顾烟有点心慌,怎么好像,隐隐的有些盼着他来呢? 她匆匆的打的去了梁氏,推开门时梁飞凡皱着眉瞪过来,看到是她,眼里的冷漠的不耐全变成惊喜。 把她抱在腿上狠狠的吻了一遍,“怎么有时间来看我?” “本宫视察民情来的。”她勾着他的脖子,笑的狡黠。 他笑着咬她的唇,“唔,突击检查?” “唔,你把那七十二嫔妃都藏哪了?拉出来也让本宫见见嘛。” “小东西,”他搂紧她,“想我了?” 林秘书小心翼翼的敲敲门,送了加热的食物进来,看到老板此时笑眯眯的样子,打了个冷颤,这几天来办公室里每天都换许多被摔坏的设备,整个大厦的经理几乎一天都只休息几个小时,随时应对老板的发飙。她循例问老板的午餐安排,常常被冷的差点老泪纵横。 苦日子终于熬出头了呀…… 顾烟来的路上经过常去的饭店,顺便买了水晶蒸饺和香辣酥肉,本想着给秘书室的人一起当小点心的,他却一个人吃的极香。 “没有吃午饭吗?”她有些惊讶,都下午了呢。 “一个人没什么胃口。” 听他小孩子一样的抱怨,她忍俊不禁,“想约 我吃午饭的话可以提前预约啊。” 梁飞凡已经解决掉了所有的点心,开了红酒慢慢的品着,漫不经心的靠着沙发,“我以为,你的预约早就满了。” 顾烟听他意有所指,为了不再吵起来,索性不理他。 他看她不为所动的样子就火大,“怎么,今天是来感激我没有阻止你们重温旧梦吗?” 顾烟被他酸的一阵恶寒,“你以为是就是吧。” 梁飞凡高大的身躯忽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几步走过去逮住她,“反了你了!”打横抱起来就往回走。 顾烟尖叫,被他冷着脸揍了几下屁股,“给我老实点。” 被他压进柔软的沙发里,陷的很深。他来不及扒光她的衣服,大手伸进裙子里一把扯下小内裤,将自己的裤子半褪,就急急的冲了进去。 这样的衣着整齐的结合状态让她觉得羞耻,两腿乱蹬的拒绝,半晌自己累的够呛,他却纹丝不动,只是轻松的压着她,享受着她挣扎带来的绞紧。 “你变态……出去……恩……”他那么忙,秘书们进进出出的,被人看到她以后就没脸见人了。也不知道这里的隔音效果好不好,说不定这时外面的人都贴在门上听着呢! “真的要我出去?”他慢条斯理的在她身体里转着圈磨动,慢悠悠的问她。 “恩……”她仰着头压抑着冲出喉咙的呻吟声。 梁飞凡又顶了她几下,忽的真的退了出去。 她已经很湿了,他的欲望一退出去下面湿湿凉凉的空虚,难受的紧。 “你……”顾烟小脸绯红,瞪他。 “你让我出去的。”他好整以暇的坐了起来,放开衣衫不整的她,自顾自大手上下套弄,竟然当着她的面自渎了起来。 顾烟气结,这个男人,有时真的孩子气的近乎无赖。 她扭过头去不看,耳边却全是他粗重的呼吸,他的欲望上湿湿滑滑的液体是她的,大手抚弄着发出的汁水的声响,听的她口干舌燥。 良久,他愉悦的闷哼起来,她手臂上被猛地喷上炙热的白液。 她望着一片淋漓往下沿的液体,简直欲哭无泪,再看他一脸陶醉的靠着沙发闭目养神,她生气的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唔,我的小乖馋了?”他一把拉回她,困在怀里。 “馋你个头!放开,我要回公司了。”她推着他 内容介绍 (3) 子的气场很是熟悉。 原来这个就是安小离天天念叨的那个秦桑低绿枝。 倒果真是不一样的,看上去是个安安静静的女孩子,长的很灵气,笑起来如沐春风,偶尔在茶水间里遇到她等水开,低头的样子专注美好。可前几日看见她和陈姐争执一个专业名词时,却又是冷静犀利,锋芒毕露。 原来她就是一举拿下了微然少爷和秦老六的秦桑。 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顾烟很想问她怎么认出她来的,可又一想小离说起她腹黑时的畏惧眼神,还是算了,那么聪明的女孩子,愿意告诉你的话早就说了。 晚上下班前方亦城打来电话,轻松的口气约她晚餐,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顾烟也觉得早上的话重了点,想想还是应承下来。 下了楼他早等在那里,低调的宾士前玉树临风的站着,小魔看见了,眼珠子都差点掉下地来。 简单愉快的晚餐,她初入社会,他饱经滚打,一一的指点她,一顿饭很快过去。 “今天太晚了,下次一定请你上去坐坐。”顾烟解开安全带,微笑着道别。 方亦城夸张的举起手看表,苦笑,“原来,八点二十分也算晚了。” 顾烟也对着他笑,笑完坐直身子,认真的开口:“方亦城,我搬出来是因为想要有自己的生活,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样的去工作打拼,体会人生,明确的知道自己要什么。我不否认这个决定有你给我的启发,可是没有你的出现,我想我还是会走这一步的。你听好,方亦城,我这样做没有一点点的原因是因为你,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你再有什么,绝对不会有。” 方亦城再好的修养,此时的笑也挂不住,脸色发白,紧紧的抿着唇,半晌才深吸一口气,“小烟……” 顾烟看他的样子,不是不难受的,却知道这时绝对不能犹豫,“你说做朋友,那么就请你不要再拿一些过去来困扰我。好么,亦城?” 方亦城忽的抬头,眼神清亮,盯着一脸认真的顾烟看了许久,别过脸去点了一支烟,嘴角扯出一个顽皮的笑,“刚才,我是想说——今天跟你一起过来打招呼的那个女孩子,叫什么?” “小魔——”顾烟有些疑惑,恍然后迟疑了一下,难道? 方亦城微斜着身子,笑的开心,“恩——她很可爱。” 顾烟有些窘的笑,心下却是一轻松。 方亦城揉她的头,这一次顾烟没有躲,真丢人,自作多情的拒绝了他那么久,他原来只是想打听小魔。 “本来想请你们一起吃晚饭来着,又觉得太突兀。”他微笑,风度翩翩。 “呃……亦城,对不起——” 方亦城按灭了烟,“傻丫头,有什么关系。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了,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么。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顾烟听了更是羞的无地自容。 “上次我们就说好了做朋友的——其实,我觉得我们更适合做兄妹呢。好了好了,别窘了,恩?” 顾烟感激的抬头看他,烟雾里他的眼神深而复杂。 “恩。” “你上去吧,再对着我你的脸要红成番茄了。说开了也好,起码你以后对着我不会不自在,恩?” 顾烟点头,急急下了车回去了。 那夜,方亦城的车停在楼下直到天明,车里烟头明灭,他一夜无眠。 应酬 那夜,方亦城的车停在楼下直到天明,车里烟头明灭,他一夜无眠。 七年之前,也是这样一个晴朗无云的夜晚,他翻进顾家的高墙,从窗户进到三楼,想要带她一起去美国。 那时,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全身而退,顾博云被隔离审查,尽管没有直接的证据指证他,可是顾家的败落已经注定。 顾烟那时刚刚知道他的身份,恨他入骨,怎么都不肯跟他走,两个人拉拉扯扯时,阮无双,他们亲热的称呼阮姨的人,铁青着脸冲了进来,不由分说给了顾烟一个耳光,又咬牙切齿的掏出枪对着方亦城的脑袋。 阮无双要方亦城死。 可最后,死的人却是她。 顾烟死死抱住她,声嘶力竭的赶走了方亦城。顾家的众人听到房里的动静跑进来时,方亦城已经走了,可是,那个温柔善良,深爱着丈夫和两个非己出女儿的阮姨,面色铁青,一动不动,身体渐渐冷下去,冷下去…… 她的心脏有旧疾。 她死在了顾烟的怀里。 后来梁氏出面,很大动静的保住了顾博云。 顾博云回来时,阮无双的笑凝结在墙上冰冷的照片里。 顾博云狂怒,拿着阮无双的枪,抵着顾烟的头,将她赶出了顾家。 那之后,方亦城怎么也找不到顾烟了。 再后来,他被放逐到家族势力不及的南边。 再再后来,他在刻骨的思念和反复的筹谋里一个人生活。 如果可以重来,方亦城愿意当时死在阮姨枪下。 而不是现在这样,对着爱入骨髓的人说:那个女孩叫什么——长的很可爱。 哪里可爱?这世上,有谁能比得过你在我心里美丽可爱? 如果这份工作有什么让顾烟不满意的,就是应酬了。酒桌上谈事情,虽说是商场的惯例,可是这推杯换盏,她真的不适应。 公司的业务员是个叫老马的男人,三十多岁,是个交际高手。 换句话说,太能闹腾了。 顾烟红着脸,字斟句酌的向跪坐在椅子上的日本武士翻译老马的颜色笑话,田中桑边听边一本正经中气十足的“害!害!害!” 代理商老王是个瘦高的男人,一口龇的嚣张的黄牙,顾烟一个晚上就盯着他的筷子伸进了哪个菜里,然后敬而远之。 “这位漂亮的翻译小姐怎么不喝酒呀?”老王举杯,还附赠了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眨眼。 顾烟恶寒。还是也举了举杯,抿了一口。 “哎哎哎,老马,翻译小姐不给面子啊!”矛头转向老马,老马瞄了顾烟一眼,尴尬的笑笑,“王总,我们家的小业务员儿——嫩着呢,您担待点!” “嫩好哇,我就喜欢嫩的!”一桌子的人会意的哈哈大笑。 顾烟气的头晕,实在很想过去把老王那颗头按在桌上那盆王八汤里。 身边的田中桑还好求甚解,“真的很好笑吗?那个笑话?” “这可不行,翻译小姐,哎,小姐哎!可得大方点儿!”老王咬着小姐两个字,引的又一阵哄堂大笑。 老马出来打圆场,“顾烟,就跟王总干一杯吧!” 顾烟索性放下酒杯,冷了脸甩出两个字,“不会。” 老马脸色更尴尬,也不用杯子了,拿起桌上的大半瓶酒,“王总,我们顾烟是真不会喝。您看这么着成么——我替她喝!” 老王阴阳怪气的冷哼,“你是小姐么?” 屋子里正笑的翻天,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那我替她喝,成、么、王、总?” 老王笑的嘴角都咧开,看到来人,笑容就扭曲在脸上了,“秦总!”老王的公司隶属于梁氏,他当然见过秦宋。 秦宋烦躁的扯开领带,大步走到桌边拿起一大瓶酒,在一屋子的寂静里全数灌了下去,嘭的一声摔了瓶子,厉声道:“这样成么!” 老王早吓的腿软,听秦宋问话忙点头如捣蒜,又被秦宋眼里的狠色吓了一跳,摇头摇的像拨浪鼓。 秦宋细长的桃花眼阴阴凉凉的看了眼满脸通红的顾烟,冷笑了声,大步出去了。 屋子里的人视线都被引到顾烟的脸上,都是人精,知道这秦宋是为了顾烟而来。当下老王吓的瘫软,被人半搀半扶的送走。 老马一脸郁闷,敬畏的眼神飘来飘去,怎么就倒霉成这样啊?以为供着个秦桑是菩萨,不能使唤,那就再招一个,哪里晓得这一尊来头也不小。 顾烟看老马看她的眼神和看秦桑是一个样的了,秦宋临走时那怨恨的眼神和他的交缠,心里就堵成一团。 她在走廊里喊住了秦宋。 “有何指教?”秦宋冷着脸。 “你什么意思!”她与他和李微然都是一起闹惯的,倒一时也没觉得口气有什么不好。 秦宋又是一声冷笑,“你以为我愿意帮你,要不是四哥五哥守着咱哥走不开,我还不愿意来呢。” 顾烟心跳漏了一拍,“梁飞凡怎么了?” “没什么,”秦宋露出一贯的恶魔笑容,“就是快死了而已。” 医院 “没什么。”陈遇白也这么说,“每天工作十八个小时,三餐就是一杯黑咖啡,撑到现在也算不容易了。真没什么,哥谁都不让说,你就当不知道。”他漫不经心的拨弄着银色的袖口,偶尔不经意的观察下顾烟的表情,高深的微笑,“再说,这两个月梁氏的业绩直线上升,拓宽了好多领域,大哥难得那么有事业心,挺好的。你放心,每天都输着营养液呢,再撑个几个礼拜不成问题。” 怎么可能不成问题?!顾烟脸色有点白,她想说,他这算什么?自虐吗? 可是,他的事,现在轮不到她多问了。 昨晚回家之后想了很久,还是放不下,边骂自己贱边找四纪,电话却是陈遇白接的,说大哥血型特殊,纪南正好符合,给大哥输了血,休息去了。 她穿好了衣服连门都出了,想起那晚他狠绝的神色,又狠下心来,那么足精力,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就和陈遇白约了今天中午见面。 “我得回去了,今天 不能再输营养液了,医生说,得从鼻道进食,我得去看看,听说很疼,他们几个心软,到时候下不了手按住他。”陈遇白不漏痕迹的下了剂猛药。 果然,还没走两步,顾烟就跟了上来。 “我去看看他。”她轻声的说。 陈遇白本想再逗她一逗,可大哥那边情况确实不乐观,这又是个随时变主意的主儿,还是赶快带过去。 “出去。” 听力气倒真是有气无力的了,不过气场还是冷的结冰,整个楼层都比别处低好几度。 梁飞凡半靠在床上,白色的衬衫发黄,扣子也掉了好几个,似乎还是他那天穿的那件。下巴微青,双眼下面有黑黑的暗影,从未有过的憔悴。 陈遇白送她到了医院把她交给纪南就不见人影了,大概是怕顾烟没见到鼻管什么的翻脸,其实她也大概猜到他们几个诓她的,可就是想来看看。 虽然是医院,床头还是堆满了文件。顾烟抱起一堆,清出块地方来坐下。 梁飞凡感觉到床垫往下陷,不悦的睁开了眼。见到是她,眼里的神色瞬息万变,不可置信,惊讶,狂喜,犹疑,最后转为冷漠,“你来干什么。” “陈遇白说你快死了,我看看到底死了没。”顾烟语气也不温柔。 “大哥,小烟。”纪南敲门,托着个盘子进来,交给顾烟,“医生说断食太久,只能喝这个。” 顾烟默默点头。 “拿走。”梁飞凡嫌恶的看了一眼白粥,又闭上了眼睛,“叫容二进来,去哪里拿的文件要这么半天。” “有糖么?”顾烟根本不理他们的对话,向纪南发问。 纪南一愣,“我去找。” 真的找来白糖,顾烟接过,细细的拌在白粥里,“张嘴。”她理所应当的命令。 梁飞凡半坐着,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她毫不避让的回瞪。 好一会,病床上的男人冷哼了声,别扭的转过脸去,“我不要吃甜的。” 纪南困难的咽了口口水,这是?——啊?他反应过来,一叠声的嚷:“我去让人做咸的来。哥你等等啊。” “挑什么挑,赶快吃!”顾烟不耐烦的催,“张嘴——啊——” 梁飞凡又冷哼了声,纪南背上一寒,正想着圆场,那边梁飞凡却真的张开了嘴。 纪南的眼神只能用惊悚来形容,顾烟 微微不耐烦的喂完一碗粥,抽了张纸巾随手给他擦擦嘴,“休息会儿。”她把他身后的枕头抽出来放平,再把一言不发的梁飞凡扯倒,“睡吧。” 纪南机械的走出房间,过了个走廊被容岩一把扯过去,李微然最急,凑上来就问:“怎么样了啊?没出事儿吧?我媳妇儿可交代我好好看着烟姐的。” “靠!你他妈整天就想着你媳妇儿,也不问问哥吃了没。”秦宋不满。 李微然斜他一眼,洋洋得意,“你他妈倒想想着我媳妇儿呢,我媳妇儿不稀罕你。” 秦宋被他噎到痛处,上去就动手,两个人闹成一团。陈遇白最是沉稳的人也忍不住一人一脚踹开,“闹什么!老四?” 纪南缓过神来,“哥吃了睡了。” “what?!”容岩大吃惊,他们五个轮流上阵,打晕了都没让梁飞凡进一粒米,这顾烟,他妈的神仙呐! “就那样,说——张嘴,睡觉。哥跟被按了开关似的,小烟喂他就张嘴,扯他就躺下睡觉。刚我出来都睡着了。”纪南也被震的说不出话来,这几个月折腾的他们几个神经都不正常了,原来搁顾烟那儿就这么屁大的事儿! 陈遇白扶了扶眼镜,他早就说找顾烟来了,这帮人就是不敢,“都散了吧,暂时是没什么事了。老六,回头再送点好消化的来,哥醒了该饿了。” 追求 梁飞凡醒的时候已经是十二个小时之后了。这一觉深远绵长,一个梦都没有,偶尔稍微的有意识,紧了紧怀里的人,又昏睡过去。 终于有愿意醒过来的感觉了,睁开眼,却看见顾烟一脸不耐的瞪着他。 他抱着她半个身子,她一挣扎他就要转醒,纪南他们就差跪下求她了,“哥都多少天没睡个整觉了,老六下了半瓶安眠药那次他都没现在睡的踏实,你就行行好别动,要什么我们给你送来。” 要什么?,要睡觉吃饭看书上网倒是没问题,可要上厕所呢? 最后只能请护士拿便盆进来。顾烟越想越气闷,他一病人睡的香甜,为什么用便盆的是她? “醒了?”本来一肚子的气,可看他刚睡醒的样子,难得的傻。想想和他同床共枕那么些年,早上总是他先醒,给她弄妥帖了早餐再来喊醒她。很少看见他这个样子。 梁飞凡看了她一会,舒眉一笑。 顾烟心里的委屈愤恨纠结都被他这一笑笑的烟消云散了。 “吃点东西。”她从他怀里挣开来,却被他一把拖住,一只手怎么也抽不出来。无奈的瞪他一眼,他却委屈无赖的像个孩子,她不禁一笑,伸手去按了床头的铃。 等他吃完,又催着他去洗漱。换了身衣服,刮了胡子,那个英俊帅气自信强大的梁飞凡又回来了。 “这不就好了,”顾烟笑的眼弯弯,“唔,很帅。” 梁飞凡扣完最后一颗扣子,走到她面前来,深深的看她。 体力恢复了,头脑也清醒了,她愿意回来管他,说明他们之间不是无可挽回的,在他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之后,她还关心他的死活,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对不起。”梁飞凡无比虔诚认真的说,“顾烟,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顾烟淡淡的笑,明知故问:“为什么?” 梁飞凡沉默,良久艰难的开口:“那么粗暴的对你……对不起。” “你这些天不吃不喝不睡觉,就是因为这个吗?” “梁飞凡,不用抱歉,真的。是你说的,那晚,是你之前对我的好换的。” 梁飞凡脸上神色恼恨懊悔,那是他一辈子说的最后悔的话。他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对不起。”他反复的说。 “你道了歉,就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吗?” “不能。” “我也是。” 梁飞凡看她淡淡的神色,格外的笃定,他有点绝望。 “不要再伤害自己,好好的吃饭睡觉,好么?”顾烟柔声说,“有句话我对方亦城说过,现在也对你说一遍,我想要靠自己独立的生活,学会思考,清楚自己要什么。所以,不要拿过去来困扰我。” 梁飞凡紧抿着唇,不知道说什么,脸色却越来越黯淡。他,要成为她的过去了吗? 怎么可以! “你那样对我,我确实做不到原谅。可是,我也不会忘记你对我的好,你说抵消,我们之间,哪里真的可以抵消呢?” “我们之间——那么,我还有机会吗?”梁飞凡暗哑着嗓子问。 “不知道,”顾烟微笑,“我还没有想好。” 梁飞凡眼里闪过一丝光亮,想了很久,苦笑了声,“我都那么老了,还要学着追女孩子。” 顾烟扑哧一声笑了。 梁飞凡看她忍俊不禁的样子,认真的握住 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顾烟小姐,你感觉到了么?我喜欢你。” 顾烟笑倒,这个男人! 第二天一早,刚刚进办公室就有花送来。九十九朵香槟色玫瑰,好大的一捧。 小魔手捧心口,大叫,“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想你是我最甜蜜的痛苦,我只钟情你一个——好浪漫哦!” “哪里?”顾烟以为花里有卡片上这样写。 “香槟玫瑰的花语啦这都不知道……”小魔翻个白眼,继续陶醉,“顾烟,你男朋友好浪漫哦!” 浪漫?顾烟想着他皱着眉说——我都那么老了,还要学着追女孩子。情不自禁的就笑了。 梁飞凡的电话随后就到。 “花收到了?”梁飞凡立在窗口,今天的天气很好,人的心情也格外愉快。 “唔。花很漂亮,谢谢。” “那——看在这束漂亮的花的面子上,顾小姐能不能赏脸陪在下吃个午餐呢?” “可是,我约了秦桑——李微然的秦桑,好巧,她和我在一起工作。” “唔,这样啊,那晚餐呢?” “公司有聚餐。” “小姐,你比我这个总裁还要忙。” “先生,追求女生是要有耐心的。” 两个人在电话两端一起笑了出来,初夏时节,春天的浮动不安已经过去,人人都为即将而来的盛夏做足准备,天却还是微凉带热,轻薄的衣服,期待的心,人在此时最为快乐。 “为了迁就忙绿的顾小姐,我要去改一下我的行程表了,那么,顾小姐,再见?” “恩,再见,梁先生。” 顾烟挂了电话,抬手抚摸自己的上扬的唇角。她经历的爱情不多,可是也知道,这样从心底来的雀跃与期待,大概是为了什么。 人生已经那么艰难了,何苦再为难自己呢?听从自己的心去活,去爱,不是很好么? 好吧,我试试。 306 (1) 晚上的聚餐其实是庆功宴,公司接下了大案子,老板很是高兴,要犒劳大家。 之前他们奋斗了数个月,接下了一个日本的最新网游游戏的引进,他们这家小公司当然是吃不下这个大饼的,他们只负责做中间人,再从中捡一些小活做做,用老板猪头的话说,给他一个支点,他能跷起整个宇兴!宇兴科技是c城电子代理公司的龙头,猪头的公司主要仰仗着他们的鼻息生存。 “来来来!大家举杯!我提议!为了公司的美好未来,干一杯!”被小魔昵称为猪头的老板涨红着脸,情绪高涨,已经喝到兴奋点了。 老板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顾烟也只好站起来跟着大家一起干杯。同事之间,她一向有来有往的,这一个晚上,小魔和老马闹腾,老板来回敬酒,她喝了不少了,头有点晕晕的。 一口闷下去——淡了点。 很淡,纯净水的那种淡。 顾烟疑惑的拿起她和秦桑中间的那瓶茅台酒,再看看一脸坦然的秦桑,“桑桑?” 刚才她注意到了秦桑拎着酒瓶消失了一会儿,没想到她是动手脚去了。 “干嘛?”秦桑拿过那瓶“酒”给自己和顾烟的杯子都满上,“要敬我么?不好吧?听说你不太会喝。”她还是冷冷淡淡的调子,顾烟却听的十分窝心。以秦桑的待人,肯这样做,必定是把她当朋友了的。 “真是热闹啊。”喝到正高兴,有人过来打招呼。 朱立一看人,连忙起身,“方局长!” 来人长身玉立,星眉朗目,嘴角含笑,不是方亦城是谁! 朱立又是握手又是添座的引方亦城上桌,安排在了小魔旁边。他高兴的摇头晃脑的,本来招进了个秦桑,发现背后是个名震c市的五少爷,他就吃喝不愁了。谁想到小魔这个丫头,忽然和方局长交好起来。那可是个少年有为前途不可限量的主儿,他朱立真是要走运了。前两天又听老马说,秦六少爷给顾烟出头,他笑的在地上打滚,看看,他朱立招人的眼光! 方亦城越过小魔和秦桑向顾烟微微点头,顾烟也对他笑笑,他嘴唇微动,正想说什么,却被小魔拉过去替她和老马猜拳。 “哎小魔,你这就不上道了,人方局能跟老百姓似的在这大厅里吆五喝六嘛!”老马笑着打趣。 方亦城好脾气的笑笑,不置可否。 小魔笑得眯了眼,一只手自然的挽上方亦城的胳膊。方亦 城看了顾烟一眼,见她侧着身子和秦桑讲话,就不着痕迹的推开小魔的胳膊。 朱立知道方亦城的两个哥哥也有电子方面的产业,自然是要从方亦城这里打听打听的,伙同老马一边敬着酒,一边拿小魔和他打趣,桌上一时之间只听朱立的哈哈大笑和小魔娇声埋怨。 “哎,我媳妇儿!”又是一声清朗的男声。 竟然是李微然,看见秦桑,兴高采烈的过来。 “你怎么来了?”秦桑诧异。 “开完会了。哥说请我们吃饭——谁知道来这么个破地方,”李微然撇了撇好看的薄唇,自己开的五星级饭店不去,“不过怎么这么走运啊,我媳妇儿在!” 后面陆陆续续走进来几个人,陈遇白牵着安小离,容岩和秦宋并肩,后面跟着纪南,走在最后的那个人,沉稳如山,气场强大,正是梁飞凡。 朱立嘴角抽搐,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大人物。 众人站定了,安小离就扑过来,“顾烟!你跑哪里去了!”她这些日子遍寻顾烟不找,问纪南,纪南让她去问自家老公,可陈遇白每次都打岔,被她哭闹撒泼逼的没法了就拖,总算今天说带她来见顾烟了,可是顾烟怎么和桑桑在一起呢? 那边安小离咋呼着。李微然屁颠屁颠的围着媳妇儿转。秦宋叫来经理换个大的包厢。梁飞凡走到就快晕厥的朱立面前,商业的伸手,“你好,朱先生,久闻大名。我是梁飞凡。” 朱立嘴唇蠕动,硕大的脑袋涨的青筋暴起,竟然是活生生的梁飞凡在跟他说话!“梁……梁先生,你好你好。”握到偶像手了!他愿意现在去死啊! 梁飞凡笑着寒暄,眼神扫过桌上每个人,看到方亦城的时候笑着点头。 方亦城一直不动声色的在梁飞凡和顾烟的脸上来回打量,这时也笑着回应他,心里却是狠狠的一沉。 很快换好了包厢,大家重新坐下。梁飞凡很自然的坐在顾烟的右手边,方亦城被小魔拉着坐在了对面。 “梁总裁,我敬你一杯。”猪头稍稍恢复了些清明,举起了杯。 “不敢。”梁飞凡站了起来,笑的客气,却是干脆的一饮而尽,“顾烟脾气不好,还要多多麻烦你的。” 猪头不可置信的看向顾烟,血压立刻上飚,蹭一下脸又红的滴血,早知道她是颗钻石,没想到是非洲之星啊! 方亦城那边这时却忽然嘭的一声响,小魔 吓的尖叫,他捏碎了个酒杯,一手的玻璃渣子鲜血淋漓。 一直在旁候着的经理连忙过来,“对不起对不起,方局长,我马上带你去包扎一下!” “不要紧。”方亦城淡笑,随手拿起餐巾捂在伤口上,“真是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打扰到大家了。” 老马和猪头立马看出些什么来了,机灵的高声谈笑和稀泥,小魔连声关切,大家又一片和乐融融。 顾烟担心的看向方亦城,耳边却听到熟悉的冷哼,侧目看梁飞凡,果然一副别扭的样子。 小气。顾烟暗骂,偷偷抬腿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梁飞凡吃痛皱眉,转脸去瞪她,她也转过脸来,在昏黄的灯下似笑似嗔的看过来,喝了点酒的原因吧,越发的眼神流转,秀色可餐。 为什么这帮人不集体去个洗手间呢?梁飞凡郁闷的想,真的好想吻她哦。 在旁人看来,两个人旁若无人含情脉脉的对望着。 “哥,拜托,我还在吃饭,你和嫂子这个样子情意绵绵的恶心我,不太上道吧?”秦宋吊儿郎当的敲着碗碟,高调抗议。 一桌人都笑,除了方亦城。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他有些僵硬的微笑,站起来告辞。 小魔难得的没了笑脸,红了眼圈,还是追了出去。 散了席大家各回各家。 “顾小姐,介意我送你回去么?”梁飞凡拉着她的手,在饭店灯火辉煌的门口笑着问。 顾烟白他一眼,顾小姐梁先生的还叫上瘾了。 到了顾烟住的楼下,她笑着打量着他,“熟门熟路嘛!” 梁飞凡看她一眼,有点郁闷的哼了一声。 顾烟看他神色有异,问他:“老实交代吧,在我楼下猫着过了几夜?” “一次。”真的就一次,那晚他觉得实在想见她想的撑不下去了,去她的公寓下等着,想着看一眼就好,哪里知道等到了她,却是方亦城送回来的,两人还在车上聊了许久,看她笑的像花骨朵似的,由着方亦城动手动脚,他差点当场吐出口血来。 那夜,他的车停在暗处,也是一夜。 “我走了。”顾烟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 梁飞凡急忙一把拉住她,被她撩了一个晚上,就这么放她走,他今晚都睡不着了。 顾烟 被困在他双臂中间,看着他越凑越近,热烫的呼吸都喷在她脸上,心下柔软,眼睛便闭上了。 梁飞凡轻轻的含上她柔嫩的唇,细细的吮,伸出舌尖来一点点的舔,顾烟被他炙热的气息和铺天盖地的温柔吻的不知今夕是何夕,直到他放开她好久,还是瞪着迷蒙的眼睛说不出话。 梁飞凡抵着她的额头,低低沉沉的笑,“烟儿,你这个样子——实在是让我太有成就感了。” 顾烟醒过来,羞红了脸,轻声呸他,道了别转身轻快的上了楼。 梁飞凡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看着她的房里的灯亮起,又等了一会,才开车走了。 他们没看见,上次他停了一夜车的那个转弯的暗影里,这次也停着辆车。 好巧,也坐着个伤心人。 第二天小魔请了假。 顾烟有些担心这个可爱的女孩子,她不是傻子,方亦城的情意她看在眼里,他对小魔是真是假她也能猜出几分来,可是,能怎么办呢?去劝方亦城不要爱自己?好像有点矫情。去劝小魔呢——她看着是个没心没肺的孩子,可顾烟看得出来,她有自己坚持的东西。 晚上她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接到梁飞凡电话,“在干什么呢?” “在家里。” “哦。” 两人都不说话,电视的声音做背景,耳中只听到对方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只觉得心头静静的,甜甜的。 顾烟听了一会,心头忽然一动,试探的问,“你——在哪里呀?” 她说话习惯轻咬尾音,一个柔柔软软的呀字直绕进梁飞凡耳里,听的他低笑,“车上。” 顾烟越发肯定,几步跳到窗边去看,果然,楼下停着他常开的那辆黑色路虎。一个熟悉的身影斜斜靠在车门旁。 “上来吧!”她兴冲冲的跟他挥手。 梁飞凡下了车,握着手机站着远远看窗边的她,笑的由心而发,“哦?可以吗?” “306。” 下厨 这是梁飞凡第一次进来这间小公寓。 小小的沙发,小小的地毯,小小的桌子,他高大的身躯在里面显的有点温馨的尴尬。 “喏。”顾烟递给他一杯水,他接过来喝了,在沙发上坐下,仰着放松。 看他俊朗的脸一半隐在阴影里,格外疲倦的样子,不由得坐到他身 边去,“很累?吃过晚饭了没?” 梁飞凡恩了一声,大手一勾把她收入怀里,她稍稍挣扎,他两手箍过来,把她牢牢的抱在怀里,“别动,让我抱一会。” 她真的不动。 良久,他磨蹭着她的头顶,她柔软的头发磨的他的心都软软如水,“你笨手笨脚的,会做吃的东西吗?” 她本来软软的趴在他怀里,手围着他精瘦的腰,晕晕乎乎的闻着他好闻的熟悉味道,心下一片宁静。听他这么贬低她的厨艺,气呼呼的推开他站起来,想着骂他两句,他却斜着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眼似笑非笑的看过来,就呐呐说不出口,一甩手往厨房去了。 梁飞凡看她气呼呼的背影,在厨房昏黄的灯下忙碌的样子像个新婚的小妻子,他的眼神渐渐温暖,这一刻,很好。就这样吧,就这样就很好。 她吃过晚饭了,冰箱里并没有太多的存储,翻了半天,清炒了一个土豆丝,拍了一根黄瓜凉拌,煮了鸡蛋番茄汤,又摆上超市买来的泡菜。盛了一碗饭出来,喊他过来吃,“吃饭啦。” 顾烟有点不好意思,太简陋了点,他那么累的样子,该给他做点有营养的吃。 梁飞凡倒是没嫌弃,拿起筷子就吃,顾烟看他吃得香,欢喜的问:“好吃么?” “恩。” “真的?” “呃,可以不是真的么?” “梁飞凡!” 梁飞凡笑出声来,“下次,做点荤的。我又不是和尚。” “呃,我不敢碰生肉和鱼虾。”她总觉得,鸡鸭鱼肉,洗干净弄熟了,吃的时候就总想着它们血淋淋的样子,就咽不下了。她搬出来后,想吃荤的了就去饭店打包回来,自己再做点素的。 梁飞凡含笑瞥了她一眼,继续埋头喝汤。 顾烟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看他乖乖吃完,基于安全考虑,他不能有特别的饮食喜好为人知,所以他一向吃的很少,这样畅快的吃东西,怕是没有过的。 在她柔柔的目光里梁飞凡把所有的饭菜都一扫而空。 他去浴室漱了口出来,她正在桌边收拾碗筷,低着的颈弯出美好的弧度,柔软昏黄的灯光打在上面,折射出些许金黄色的光,看的他心里痒痒的。 “吓我一跳!”顾烟被他忽然从后面抱住,他呼出的热气喷在耳朵后面,她的身子就有点软 梁飞凡细细把她的耳朵和脖 子吻了一遍,气息越来越热,在她脖子上仔仔细细的吮出一个个泛红的印记,手也不规矩的伸进了衣服里,一路往上揉捏。她瘦了,他还是喜欢她以前腰上有点小肉的感觉。 被他这样又啃又捏的,顾烟在他怀里渐渐软下去,他炙热的坚硬抵着她的大腿根,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她甚至能感受到上面的脉搏跳动,她的内裤上很快湿了开来。他的手探了进来,慢慢的揉碾,稍微用了力拉扯一下,便听到她一声娇哼,“飞凡……” “我知道……乖,来了,”他哑着嗓子哄她,温柔的含住她的唇,吸吮,辗转。她实在够滑润,一个用力中指便滑了进去,她的嫩肉从四面八方涌来,如饥似渴的含住了那根手指,细腻紧致的感觉让他发疯,又添了一根食指进去,两根手指慢慢的顶入,抽出。她扭着腰,下意识的用力吸住他的手指,随着他的□上下迎合,他感觉到她的迫切,力道变大,整根的顶入,在嫩壁上滑过,用力碾,再全部拔出,快速的□。 她被翻转过来,双手往后撑着,这样的姿势将一双柔软送到了他的嘴边,他隔着薄薄的t恤不客气的一口咬下,微微的疼痛,热热麻麻的酥软感蔓延,他在她低声的呜咽里狠狠的吸吮,衣料在他的唇和她的绵软之间摩擦,她的嫣红硬实的顶立,被他的牙齿咬住,恶意的扯弄。她身体里的手指也变换着角度,摩擦着肉壁狠狠进出,在某一点上轻轻划过,她便是一个颤抖,他清楚她所有的软弱,“啊……重一点……”她迷乱的喊。 他附在她胸口低低的笑了,直到她挣扎着几乎哭了出来,才满足她的要求,先是指腹狠狠的碾过她最敏感的那点,退过去后指尖一个戳进,大力点在那处。一时之间,花液四涌,温热的冲刷着他的长指。 她长长的哼了一声,软倒在他怀里。 他爱恋的吻她,心肝宝贝的低声叫着哄着,抱她去浴室,温柔的为她擦拭下身的狼藉。 “飞凡……你——”顾烟被他抱在腿上,他的欲望硬的像铁一般,抵着她的后腰发疼。 “没事,”他在她红肿的唇上舔了一下,暗哑的嗓音里却充满了紧绷欲望。 顾烟埋在他怀里,心里温柔的不可思议。 看来,那个黑暗的晚上,他比她还要放不开。 呵,这个别扭的男人。 那以后,梁飞凡一有空就过来,基于口味的考虑,大多时候都是他下厨,吃完了两人相拥在沙发上看看电视聊聊天。 有时她不在,他就在车里等她。看他每天那么累还要跑来跑去的,她最后还是配了把钥匙给他。 “我饿了。”他一进门就在沙发上四仰八叉的躺着,老爷般下命令。 顾烟放下手里的书,走过去踢了他一脚,还是进了厨房。 番茄炒蛋,过了凉水的面绊了醋,搅和搅和就是一盘清亮可口的盖浇面。 梁飞凡大肆嘲笑了了一番,还是在她恼羞成怒前乖乖的吃了个底朝天。 她收过空碗,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弥漫,被需要的感觉,真的很好。 她洗碗,他靠在厨房门边看,看着看着便不老实,从后面抱住她,埋在颈边细细的啃。 “今天,秦桑辞职了。” “唔。”他含着她的耳垂,简短的回答。手越来越下。 “我也不想做了。” “恩?”他一僵。 她瞬间知道他会错意,急急辩解,“不是说不想做这个啦!我想辞职——”说完自己好想埋进水池淹死,什么叫不是不想做…… 超市 她瞬间知道他会错意,急急辩解,“不是说不想做这个啦!我想辞职——”说完自己好想埋进水池淹死,什么叫不是不想做…… 果然,他低沉放肆的笑了起来,舌头舔入她的耳朵,呼吸热气喷进她敏感的耳洞,“你很想做?恩?”他的舌尖热而麻,她一会便站不住,“梁飞凡!不要再说了!我要羞愤而死了!” “我更愿意让你在我身下欲仙欲死……”他的大手从t恤下摆里伸进来,罩上她的丰满,一个大力收紧,她吃痛惊呼一声,他在她唇上犹疑的舌马上钻入,纠缠她的舌,热烈的搅动。 她是长期被甜食宠爱的小孩,这几个月里不知多少回在梦里难耐的醒来,恨不得甩掉尊严立马回那个火热的怀抱里去,此时新居故人轻车熟路,马上便绵软成春水。 他将她抱上料理台,扯着t恤的领子撕开整件衣服,凶猛的一口含上暴露的丰满,重重的一边咬了一口。她喊痛,被他重堵住了嘴,激烈的吻。一把扯下她的小热裤,发现和上面的那件一样,里面什么也没有,“小妖精!”他咬牙,眼底火红一片,一手搂她腰,一手急切的扯开自己的裤子,挤入她两腿间,用力顶了进去。 两人都是一声舒服的长吟。可几个月不碰她,她的□紧了许多,他冲进去一半便卡住,也来不及计较,便□起 来。她有些微疼,更多的却是熟悉的热涨感,四肢百骸都舒坦的飘飘欲仙,他的巨大斜斜的由下往上冲过来,困难的拔出一部分,再大力的撞进来,她咬着牙甩着头发,他们在的厨房与隔壁厨房离的不远,她不敢叫出声来。 她越是这样紧张,□便越是紧致,他渐渐被推的往外,□困难的停住,梁飞凡大手托起她,让她悬空,“烟儿,你吸的我动不了了,乖,放松点。”说完便重重的一个推进。她被他说的又羞又急,下身却分泌出更多的液体,激动的微颤,嗯嗯啊啊的颤抖起来。 好一会儿缓过来,他还在不紧不慢的□着,她咬着下唇,“飞凡,进房里好不好?这边隔音不太好的……啊……你干什么啊……恩……不要……”不说还好,一说他又胀大了几分,连带着动作都粗鲁起来。 他好几个月没有“运动”过,刚才只是热身,现在才刚刚正式开始,她隐忍的表情激的他更加热血沸腾,身下的动作一下比一下失去控制的重,哪里有心情换地方。 她足够湿润了,他能整根的进出,便放她回料理台。她身体被他揉弄□的火热,一接触冰冷的台面整个人一缩,紧紧的裹住了他的火热,他没有准备,涨的极大的欲望被她的嫩肉忽然之间紧紧的绞住,一下子便失了控,死命的扣紧她,低吼着射了出来。 粗重的呼吸在充斥着小小的厨房,两个人抱的紧紧的,一动不动。旁边那家的灯却在这时啪一声亮了,接着便有说话声清楚的传来。 顾烟连忙屏住呼吸,梁飞凡却贼贼的笑,半软的欲望很快重振雄风,顶着她磨蹭,她痒的入骨,一口咬在他肩膀上,用眼神警告他,他全然不知的样子,稍稍退了一点,又重重的把自己全部埋在她体内。 “嗯……唔……轻点……”她压抑的哼,埋在他胸前小脸通红的求他,下身暧昧的拍打声听的她只想去死。 他却是越来越激动,她畏缩害羞的表情刺激着他,把她抱了下来,转过身去背对着,她用手撑着料理台的边,整个人成妖娆的姿态,被他从后面贯穿,粘腻的液体随着他的□被带出体外,一点点顺着她的大腿向下滑,“恩……我受不了了,飞凡,求求你好不好……求求你……进去……恩……” “我在里面啊。”他贴着她耳边喘粗气,下身的动作还是又快又猛。她听着隔壁的动静,忍了许久,微微弱弱的呜咽着,可下身的酥软渐渐强烈起来,她一声声的听着自己的声音,实在是忍的幸苦,求着他进房,偏偏他就是要这样偷 偷摸摸的刺激着。 “啊……”他坏心的重重撞上她最敏感那点,她忍不住大声呻吟了起来。 “什么声音啊?”隔壁清晰的传来一对夫妻的对话。 顾烟羞的使劲挣扎,却还是不可抑止的泄了出来,听着隔壁猜测的对话,紧缩的更激烈,梁飞凡被她火热的嫩肉有规律的裹着搅动,腰眼一麻,也激烈的喷射了进她体内。 良久,两人的呼吸平复下来。顾烟无力的软在料理台上,梁飞凡半软的埋在她体内,低下了头细细啃她白嫩的背。 “飞凡——” “恩?又想要了?”他笑,热气喷在她背上,麻的她一哆嗦。 “冷……还有点热……”她低声的语无伦次。 他退了出来,打算抱她进房间去。他一离开,她的下身仿佛被拔了塞子,液体热烘烘的流了下来,透明的花液夹杂着白色的液体顺着她白嫩的大腿一路往下,有点痒痒的。 梁飞凡看的眼睛又红了,不由分说的停住脚步,分开她的两腿,扶着欲望一挺身又进了去。她在他怀里扭着不依,求他进房去,他看她实在是羞的厉害,便这样抱着她往房里走去,每一步都故意放重步伐,走几步就狠狠的顶她一下,刚刚到房门口,她已经又咬着他的颈呜咽着泄了身。 梁飞凡一直折腾到天朦朦亮才放她去睡觉,早上自然是起不来的,想想反正也存了辞职的心,索性不去了。 醒来时梁飞凡还在身侧,伸手推推他,“不用去上班吗?” 吃饱睡足的男人容光焕发,慵懒的像只优雅的豹,“休假。” “恩?休多久?” “休到我们做够为止。”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勃发的欲望重重顶进依旧滑润的体内。 他慢条斯理的□,忽然停住不动,“你那个几号来的?” 顾烟被他撩的气喘吁吁,细长的大腿盘上他精壮的腰,自己往上动了一下,这一下把话题彻底打乱,梁飞凡眼里的欲望汹涌,大手垫在她雪臀下面,使他们的结合更亲密,摆动腰臀,大力的冲撞起来。 她毕竟知晓情事许久了,这几个月的压抑,这次便格外的热情起来,连叫声都妖媚许多,他简直控制不了自己,此时连死在她身上都愿意。 最后的时刻他把她困在身下,牢牢的顶着她,看着她半闭着眼微张着唇媚声呻吟着泄了身,才又重重的□了几下,拔了出来,大手□ 306 (2) 会要把他们坐着的这把椅子换掉,看着怎么那么不顺眼。 “梁飞凡,在我把你四处乱摸的爪子剁下来之前,双手举过脑后去。这位……恩,其实我是你的粉丝来着,不过,在我揪着你头发挠破你的脸之前,赶快给本小姐滚出去,支票待会会送到你的手上。”她的耐心也快要用完了。 那玉女双手紧紧的抱住梁飞凡的腰,在他怀里窝的更深了,只露出一双挑衅的眼睛,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这样的事情她遇到太多,关键是看男人的态度,那个女人不管什么身份,再怎么的嚣张跋扈,没有梁飞凡的宠爱都是白搭。她能在短时间内打败那么多对手接近梁飞凡,当然是有些手段的。 她靠着的那具胸膛却笑得震动了起来。 梁飞凡双手做投降状,笑的极为开怀。 顾烟白了他一眼,还是不解恨,上前使劲重重的踢了他一脚。 梁飞凡闷声呼痛,推开怀里的人,彬彬有礼的说:“陈小姐,支票我会转交给你的助理。再见。” 影星就是影星,梁飞凡轻轻一推,她便蹬蹬蹬往后踉跄几步,好不容易站定了,委委屈屈的拉扯着衣角,弱不禁风的扶着桌子,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凡……我不要钱,跟你在一起,从来就不是为了钱。我……可不可以用这笔钱换你一句话?我只想听你说一句,你对我,到底有没有……哪怕一分钟也好,是真的?” “对不起。”梁飞凡扣好衬衫,修养极佳的迷人微笑。 “呵……”玉女凄惨的苦笑,抓着桌边的纤细手指都发白,“没关系……我也知道,你这样的人,哪是一个女人就能拴住的……凡,我只希望,你以后,哪怕只是偶尔,会想起曾经有一个我,爱过你,深爱。”玉女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顾烟听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看看男主角还在礼貌微笑,依依不舍的看表演,不由有点真的火冒三丈,“梁飞凡,我警告你,马上让她给我消失!现在!马上!” 那个影星扯了那么久,就等顾烟发脾气,这下柔弱彪悍立竿见影,凡应该看出来了吧? 她眼神凄迷的看着梁飞凡,真的是完全进入了受气女主的状态。 梁飞凡叹了口气,走过去搂住发脾气的小女人,看都没看玉女一眼,“陈小姐,请你马上离开,不然——你看到了,我会很惨。” 顾烟厌恶的推开梁飞凡,很配合剧情的伸手,重重掐的他痛呼不止。 “你的虚荣心得到满足了?”顾烟坐在远远的沙发上,问某个笑的偷油老鼠般的人。 “唔,我不否认很喜欢看你吃醋的表情。”梁飞凡笑着走过来,长臂要抱她。 “把你的衬衫脱掉。”她止住他的靠近。 “裤子她也碰过了,要不要一起脱掉?”梁飞凡手搭上了皮带,扬眉问她。 “那把椅子,你的办公桌通通换掉。”她冷然道。 梁飞凡笑着逼近,伸手掀她的衣服。 “干嘛!” “脱衣服。” “不要!你刚刚碰了其他女人,我嫌你脏!”顾烟挣扎。 “很好,你的衣服方亦城也碰过,我也嫌你脏。脱掉,”梁飞凡解着她的扣子,低头在她耳边吹气“我们一起换掉,以后,只有我们两个,好不好?” 顾烟用力推他,“那天穿的不是这件!” 梁飞凡就势让开,沉默的看了她好久,直到顾烟背上都微微有些紧绷的感觉。 “可我怎么觉得,你周身都是他的味道呢?”他坐了下来,额头抵着她,眼神交汇。 梁飞凡很认真的低声问她,和刚才轻松谈笑的那个人截然不同,“我的衣服可以脱掉再也不穿,你呢?为什么穿着别的衣服,还有他的味道在?你几时才能把他从你的心里去掉?因为一个无谓的女人,我的办公桌你都要扔掉。你躺在我身下,心里想着另外一个人,我是不是应该把你扔掉?恩?” 他忽然换了一个人似的,越说语气越轻,越是阴森可怖。 顾烟周身僵硬,忽然意识到,她来错了。 这次,他不是闹闹脾气而已。 这次,她不能就这么哄哄他就过去了。 这次,他是认真的。 只要他要,只要我愿意给。 他要她不再见方亦城,她倒是也不怎么想见他,但是,这不是方亦城的问题,梁飞凡,他不信任她,因为不信任,所以没有安全感,所以他一次次的怀疑,一次次的爆发。 桑桑说,只要他要。 可是桑桑,他要的是爱情里的兵家重地呢,你说,我给不给? “梁飞凡,你就那么没自信?” “是!” 他干净利落的回答,她反而没话说。 “我还是那句话,你再也不要见 他,我就作罢。否则——我不会再□你一次,相信我,顾烟,那次的事,我绝对比你后悔的多得多。”梁飞凡侧着脸,看着窗外的天空,“如果可以反悔,我哪怕——哪怕你是要跟方亦城走,我也绝不会……那样伤你。” 他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如果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哪怕你是要跟其他的男人走,我也不愿意那样对你。 “我也不逼你,只是如果你不能跟我保证,那么,我们之间,作罢。” 他揉着太阳穴,疲惫的对她说“作罢” 他似乎,终于累了。 顾烟猛的站了起来,“梁飞凡,你现在清醒吗?” “十分。” “考虑清楚了吗?” “是。” 梁飞凡很平静。 顾烟久久不语。 “那么,就这样吧。我们分手。”顾烟思考良久,最后这样对他说。 梁飞凡忽的睁大了眼,唇色都刷的一下白了,眉眼之间一片冰凉的绝望。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你放在我家里的东西,一个礼拜之内来取走,否则我就扔掉。”顿了一下,她也学他认真的样子,微微冷笑着直盯着对方的眼睛,“还有,这次不要再玩绝食的把戏,很幼稚。” 说完,顾烟潇洒的甩手离去。 她刚带上门,里面就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巨响,原木的门都被震的晃了晃。顾烟在林秘书惊恐的眼神目送下离开。 这下,恐怕不止办公桌和椅子了,连沙发和书橱都要重新买。顾烟有些解恨的想。 他搞出铺天盖地的花边新闻,她明明知道他不会碰她们,还是跑去装河东狮,他希望她吃醋,她就吃给他看,他心里不平,她就自毁形象给他面子。 她哪里不知道,这次是自己不对呢。 可是还要怎样?当她没有脾气的是不是? 这个小气纠结的男人。 还没走出梁氏在的那条大街,手机就响了。 “马上来医院,爸爸晕倒了。”顾明珠冷静的说完就挂断了。 顾烟急了,立刻跑回梁氏,找到梁飞凡的专属司机,顾不得刚才是不是还在和他老板吵架,借了车就走。 蟾蜍 顾博云躺在病床上,盖着被子的身子看上去像段干朽的木头,若不是胸口微 微的起伏,简直没有半点生机。几个月前还夹杂着黑色发丝的头发,如今根根银白。他仰面躺着,安静的没有一点存在感。 “爸爸……”顾烟赶到病床边,轻声的唤,眼泪滚滚而下。 “没事了,”顾明珠倚在床边疲惫的按压太阳穴,“不过,小烟,你要有心理准备,爸爸没有多少时间了,你有空就来好好陪陪他。” “姐,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顾烟轻轻握住爸爸的手,心口都痛的揪成一团。肝癌末期,肝癌末期……好可怕的四个字! 她居然现在才知道。 “前段时间一直在化疗,还算稳定。他知道你——搬出来住了,事情一定很多,不希望你担心,命令谁都不准告诉你。”顾明珠望着窗外,客观的阐述原因。 “点滴里有安眠成分的药,爸爸暂时醒不了,你先去主治医师那里问清楚爸爸接下来的治疗安排。晚上我会过来,你白天在这里陪着就可以。”顾明珠皱着眉头查着行程。 顾烟对她的冷漠习以为常,爸爸退下来之后,韦博所有的生意都是顾明珠一个人扛着,一个为军火供应遮人耳目的空壳公司,硬是被她经营成今天这个规模,冷漠,是她最基本的生存手段。 她的高跟鞋敲在冰冷的地面上,生硬的走远。 顾博云昏睡了八个小时,顾烟蜷缩在他的身边一直流泪。 她的妈妈是个画家,个性冷淡而独立。一有时间就带着她天南海北的流浪找灵感。真正的家庭温暖,是她来了顾家之后才感受到的。顾博云威严而慈爱,在不谙世事的她眼里,是个顶天立地的人。阮无双温柔贤惠,她和顾明珠都不是她的亲生孩子,她却照顾的无微不至,连顾明珠那么冷血的人,偶尔也会对她的阮姨撒撒娇,说说悄悄话。她和方亦城算是早恋,顾博云先起时是不答应的,在他看来,方亦城虽然聪明优秀一表人才,可他的女儿,还是该找个普普通通的人家,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是顾烟仰着小脸言之凿凿的对他说非君不嫁。他有什么办法?只好尽量提拔重用方亦城,想着以后就把位子交给女婿好了。 可是谁会想到,以后会是那个样子。 “怎么又在哭呢?” “爸爸!”顾烟连忙擦眼泪,“感觉怎么样?” “本来不错,可是一醒就看到我的宝贝女儿在抹眼泪,就不怎么好了。”顾博云逗她开心。 顾烟勉强的挤出笑脸,轻轻的俯身抱住 他,“爸爸,你不要离开我。刚刚你躺着不说话的样子,我真的好害怕。” 顾博云拍着她的背,温声安慰她,“人总是要死的,小烟,要坚强。爸爸不可能陪着你一辈子的。” 谁都知道父母不能陪着自己一生一世,可平日里,再孝顺的子女也不可能整天围着父母转,总想着学业,事业,爱人,孩子。等到恍惚间父母老了,就要离开了,就后悔的夜不能寐,早知道,当初就多陪陪他们。人总是这样想,可要是真能回到当初,怕也是还要忙自己的。 顾烟听他这样说,更是无奈后悔,心里的委屈一起翻涌上来,越发哭的大声,惊动了护士和医生,一大群匆匆的跑进来。 顾博云笑着揉女儿的长发,“小烟,多大的孩子了,还闹笑话,乖,起来,爸爸要和医生谈谈。” 顾烟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一点用都没有,什么都帮不上上忙,可眼泪就是怎么也止不住。 “怎么了?”顾明珠刚进门,被病房里的阵仗吓了一跳,“爸爸——” “我没事,”顾博云笑着招手,“是你妹妹,要哭倒长城似的。” 顾明珠皱眉,冷声道:“顾烟,起来!” 顾烟自小怕这个冷静自持的姐姐,这会也觉得丢脸,掩着脸放开爸爸,站到一边去。 “王主任,麻烦你替我爸爸做个详细的检查,我已经联系好北山医院,没什么问题的话,明天一早转过去。”顾明珠利落的吩咐,“顾烟,跟我出来。” “姐。”顾烟声音都哭哑了。 “哭哭啼啼的做什么!”顾明珠心烦的眉头紧锁,要是眼泪有用,她顾明珠早就哭死了,“明天一早我帮爸爸转院,北山的条件对爸爸的病疗养更为有利,后天——恩,不,明天中午十二点二十分,你到我公司来找我,我们吃个午饭,我要和你谈一谈。”顾明珠在pda上浏览着自己的行程安排,尽量挤出时间来。 顾烟乖乖点头。 “我要回公司了,”她收拾公事包往外走,想了想还是停下来,“顾烟,明天我会具体和你谈,但是有一句话我现在就告诉你,你作为顾家的一份子,最大和全部的贡献,就是好好的和梁飞凡过日子,这对顾家,对韦博,极其重要。不要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他翻脸,不要把他对你的容忍提早挥霍完。记住。” 顾烟愣住,“姐,你什么意思?” “听不懂中文?”顾明珠瞪了她 一眼,“暂时就这样,我走了。” 顾烟满腔心事的走回病房,在门外就听到屋子里低低的交谈声,开门一看,果真有客到访。 “你怎么来了?”顾烟冷冷的对他说。 “小烟!”顾博云沉下脸呵斥她,虽然知道梁飞凡对他的小女儿极为包容,可是当着他的面,还是要讲点礼数的。 顾烟被爸爸训斥,更是把火都撒在那个微笑着的男人身上,狠狠的瞪他一眼。 梁飞凡收到她的不满,也只是淡淡的撇她一眼,继续和顾博云交谈,“我今天才听说这个消息,真的是很失礼,家父嘱咐我一定要安排好,确保顾伯康复。” 顾博云当年跟随梁飞凡的父亲梁昊天出生入死,对他极为崇拜,听梁飞凡这么说很是高兴,可想想自己的身体,还是叹了口气,“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天哥一面。” “爸爸!”顾烟皱眉,“不要这样说话。” 梁飞凡也连连安慰,“顾伯安心养病,我上午和我父亲通过电话,他很挂念您,说近期一定会回来探望您的。” “好了好了,我没那么脆弱,”顾博云连连摆手,“飞凡平日里忙,还是忙去吧,小烟,替爸爸送送飞凡。” 顾烟顺从的点点头,送他出门。 走过走廊,出了住院部,还有长长的一段路通向大门口,两个人一路都默不作声。顾烟心里滋味很是复杂,下午她说的气话,他不知道是不是一气之下也当真了呢?他特意跑来看爸爸,是不是因为知道她来了医院呢?还有姐姐说的话…… 手臂忽然被人拉了一把,她立马用力甩开,“放开我!” 耳边听他冷哼了声,“我只是好心提醒你,有蟾蜍。” 顾烟尖叫! 什么蟾蜍!叫那么书面化干什么,眼前月光下她脚边冲她微笑的,是只癞蛤蟆! 她勃然变色,想也没想就扑上旁边的人,搂着他的脖子奋力一跳便挂在了他身上。 她最是怕这些小动物的,偏偏这里的绿化十分的到位,又是晚上了,走几步便有小小的绿色的长着疙瘩的癞蛤蟆爬出来和她打招呼。 “顾小姐,你可以放开我了么?这样的姿势,被人看到很是不雅。”梁飞凡双手君子的放在身体两侧,任她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清清冷冷的说。 顾烟不上不下的尴尬欲死,在被这个可恶的男人羞辱和下地与那种让她毛 骨悚然的动物面面相觑之间,她实在感到两难。 偏偏梁飞凡还要出声催她:“顾小姐,你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顾烟一下子火了,顾小姐?当真要分手是不是? “把我送回去!”她埋在他颈窝里恨恨的喊,实在是没勇气下来。 他听她从他心口处发出的闷闷的声音,心脏熟悉的悸动。他淡淡的呼吸吐纳,后来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伸手托住她,就这样尴尬的姿势把她送回了医院的走廊。 一到大理石地面上顾烟就跳了下来,气呼呼的往回走。 “不用说声谢谢再见的吗?”梁飞凡冷冷的在身后说。 “跟你不是很熟。”顾烟停了下来,冷哼。 “也对。”梁飞凡认同的点点头,转身走了。 竟然就真的这么走了。顾烟在原地看他大步走开的背影,心里堵的跟什么似的。虽然她还是在生气,可是刚刚,如果他过来抱她,哄她两句,她也顺水推舟就这么算了。他们两个偶尔的吵吵闹闹,也一直就是这样子和好的。 他……这次好像真的有什么不一样。 她的心开始微微慌乱。 幺蛾子 第二天一早,顾博云转院去了北山疗养院。 顾明珠早上过来露了露面就急匆匆回了公司。留下顾烟按照她的吩咐一一安顿好。顾博云住在疗养区,风景非常好的一大片地,有矮矮的山坡和清澈的流水。零零落落散着十几处房子,都是平房,尖尖的屋顶,红砖绿瓦,非常漂亮。疗养区里的小道都是鹅卵石铺成的,光着脚在上面走一走对身体很有好处。 医院派给的车是类似高尔夫球场的那种风景车,一路将顾烟等人送到了疗养区最深处,开了门进去,里面却和外面的天然质朴截然不同,液晶电视,家庭影院,原木的家具,两个卧室都带卫生间,一个客厅一个餐厅,装修的简约而奢华。 顾烟把行李都放好,服侍爸爸躺下休息,再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去赴顾明珠的约,顺便买些日常用品,她打算在这里住下来,每天陪着爸爸。 “小烟?”她站在医院门口拦出租车,有个温润的男声喊住了她。顾烟回头一看,从一辆黑色的宝马摇下的车窗里露出方亦城清俊的脸。 “亦城?你怎么在这里?”顾烟吃惊。 方亦城也很吃惊,下了车走到她面前,“我爸爸在这里疗养 。” 顾烟哦了一声。 世事真奇妙,这两个积了一辈子仇怨的老人,现在竟然在一家医院里接受治疗,任你是枪林弹雨里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还是叱咤风云刀剑上生活的黑道头目,最终都敌不过时间的迁移。 “顾叔——你爸爸,怎么了?”方亦城有些迟疑的问。 “肝癌,末期。”顾烟黯然。 “对不起。”方亦城连忙道歉。 “没关系。”顾烟打起精神,“还有事,我先走了。”她打算走到下一个路口渠打车。 “小烟——”方亦城大步追上来,眉头深锁,还是说了出来:“我可以去探望一下顾叔么?”他跟了顾博云六年,两人亦师亦友,也是有感情的。当年他把交易的时间地点报告给父亲,也是经过一番挣扎,最后,从小便被灌输的正义感占了上风,他亲自带了人过去,人赃并获。两边当场开火,顾博云独自逃脱了。他永远忘不了顾博云纵身跳入水中时看向他的凌厉眼神,愤怒,不可置信,还有心痛。 顾烟看他有些出神的样子,低下了头,轻声说:“有点困难。” 方亦城瞬间听出她话里的抗拒与油然而生的幽怨。 多年之前,他是顾博云最宠爱的手下,是他首肯的准女婿,是他重点培养的接班人。 然后,也是他,一手毁了顾博云半生的心血,如果当时不是梁氏付出的巨大代价里外打点,顾博云恐怕连命都会搭上。 最后,还是他,间接害死了顾博云的妻子阮无双。 就是因为他,顾博云家败,妻死,女散。 “算了,我知道了。那,希望他早日康复。我先走啦。”方亦城笑着拍拍她的头。 顾烟来不及躲开他的手,只好也笑着道别。 “我需要你来韦博帮忙。”顾明珠喝了口咖啡,开门见山对顾烟说。 “可是,我不懂生意。”顾烟犹豫。 “学,没有人天生就会的。我也是这么过来的。”顾明珠优雅的切着牛排。 “可是,姐,你不是一直做的很好吗?”顾明珠如今在c城,也算是女强人一个,韦博虽然不能跟梁氏那种大型企业比,但也是业内的翘楚。 “知不知道什么叫墙倒众人推?”顾明珠放下刀叉,“爸爸这一走,对韦博下手的人可不会少。我需要一个让他们忌惮的人。” “姐! 爸爸不会有事的!”顾烟极为敏感的反弹。 “幼稚!”顾明珠瞪她一眼,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不说爸爸就不会死吗?她要是也像顾烟一样活在童话里,爸爸一走韦博就得陪葬。 顾烟理亏的低头,戳着碗里的布丁,“而且,我哪里吓人了?” “打狗看主人,你来韦博,谁再打韦博的注意,就是跟梁氏过不去。” “姐——我跟梁飞凡,分手了。”顾烟郁闷,她是……狗? “这种你们小情侣之间闹别扭的小事,不要来烦我。”顾明珠不以为然的说,“我需要你曝光,你和梁飞凡的关系,要人尽皆知。” “我不要!”顾烟丢下叉子,干脆的拒绝。 “闭嘴!”顾明珠呵斥她,如同责骂一个不懂事的别扭小女孩,“三个月的时间——这是爸爸身体的极限。我要大家都知道,梁飞凡一直金屋藏娇的那个人是顾氏的二小姐,现在在韦博任副总裁。” 顾明珠说完,拿起雪亮的餐刀,干净利落的把剩下的牛排切成一块一块,看在顾烟眼里,就是一种□裸的威胁。 顾烟委屈的吸了吸鼻子,没有敢再顶嘴。 你的生命里有没有这样一个人,无论他或她说什么,你都觉得,恩,有道理。 顾明珠之于顾烟,就是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 所以星期一的早上,顾烟穿着米色套装,一头长发挽起,坐在韦博的大会议室,笑的脸都要僵掉。 “今天的会议就是这样了。还有,这位是顾烟,这两天先来熟悉一下业务,从下周起任职我们公司副总裁。主要负责梁氏的来往业务,直接负责部门是公关部。散会。”顾明珠啪一声合上文件夹,起身出去。 顾明珠风驰电掣的出了会议室,嗡嗡的讨论声就响起,高层大多知道顾烟是顾家的二小姐,可是很早之前就听说不在顾家住的,突然回来,还要任职高位,很是奇怪。要变天了么? 顾烟尴尬的坐在位子上接受大家貌似不经意其实好奇的目光,姐姐用得着说的那么白吗?梁氏来往业务?公关部?干嘛不直接把她打包送给梁飞凡? 这些年来顾明珠拿她跟梁飞凡讨交情,其实她也是知道的。起初微微有些反感姐姐这样做,可是一想到姐姐独自撑着那么大的一个公司,她又有什么立场去指责她? 说起梁飞凡,又是几天没他音讯了。 一个美好的 306 (3) 你要摊开来谈,我也不跟你玩虚的。” 他实在是讨厌她总是一副你再闹还不是得乖乖听我话的样子,他每一次都不是在闹脾气,只是她每一次都漠视,直到他也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 可是这一次,顾烟,真的不一样了。 “我给过你机会,你不要,而我,无法再纵容自己浪费时间在一个心里没有我的女人身上,所以,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希望你面对事实,不要再和我纠缠不清。”梁飞凡冷冷清清的说。 纠缠不清?顾烟懵了,“那昨晚呢?” “昨晚?”梁飞凡残忍的笑,暧昧的眼神在她□在外的肌肤上游移,“昨晚怎么了?昨晚,我们不是都很开心吗?男欢女爱,就是这样。” 男欢女爱?顾烟眼前一黑,连忙坐了下来,下意识的用左手去掐大腿,狠狠的拧着肉转了一圈,直到痛的眼泪倒退回去。她咬着唇,四肢冰凉,听着他用一句一句锋利的话语割碎她的乌龟壳。 “很抱歉,我想——我当时太亢奋了,以至于事前没有和你说清楚,可是,你当时,恩——也很享受不是吗?”他善意的询问。 “不要说了!”顾烟终于忍不住哭出来,手捂着眼睛,泪水滑落。好难受,听他说这些话,她连呼吸都困难。他每说一句,她的心就揪一下,很痛。 “如果你能保证事情到此为止,不再纠缠不清的话,我也不用再说什么了。”梁飞凡冷冷的补了一刀,“要钱还是要其他的——比如说,这次的招标。你都可以开口。” 他一副我很大方的样子。 顾烟寒意遍身,反而冷静下来。她垂着头流眼泪,小小的身子抱成一团,是防御的姿势。 梁飞凡看她团成一团默默流泪,心下烦躁,“顾小姐,还有事么?我很忙。” 她不回答,他就当她默认了,站起来往外走。 “梁飞凡,我恨你。”顾烟哽咽着,轻轻的说。 梁飞凡听到这个恨字,马上停了下来,眼里闪过嗜血的光。 他转身一步步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满脸的泪痕,一字一句的对她说:“不,顾烟,你不恨我。” 他轻轻擦她的眼泪,“一直以来,都是我在恨你。” 有爱才会有恨,我恨你,有多爱,就有多恨。 “你恨我什么?”顾烟头往后仰,自己擦干眼泪,“ 梁飞凡,你告诉我,你恨我什么?” “你不过就恨我不把你放在心上,可是梁飞凡,你离的我再近,也不能进到我心里去,你凭什么说你知道我心里想的是谁?”她无法忍受他的靠近,站起来绕开他,站到他一米以外去。 她总是躲在壳里,可是梁飞凡,你给我的壳,说可以一辈子不出来,现在怎么可以出尔反尔?还要亲手敲碎? 顾烟觉得血一直往上涌,手指都在不停的颤,一些压抑了许久懒得说不愿说不想说的话,全都涌上心头。 “梁飞凡,你嫌我自私任性,可是对你一心一意的女人那么多,你随便挑一个不就行了?我顾烟就是这样自私任性的一个人,但我没求着你喜欢我,你凭什么因为我不能变成你要的样子就这样欺负我?” 她一步步后退,退到他放药瓶的地方,拿起来随便倒出几颗,也不用水,就这样咽下去,舌尖的苦味引得眼泪又夺眶而出。 “你说的很对,昨天就只是一场男欢女爱,我以后不会这么不识相了——不对,没有以后,我现在完全接受了我们的分手的事实,我绝对不会再和你纠缠不清了。梁先生,再见。”她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外跑。 这世上的女子千娇百媚,温柔善良的有,善解人意的有,聪明灵慧的有,倾国倾城的有,理智冷静的有,可爱迷糊的有。世上的男子各取所需,爱什么样子的都可以。我顾烟就是这样冷漠自私,我愿意这样冷漠自私的活着,干卿何事? 她的手刚刚碰到门把,就被人一把拉住。 梁飞凡的眼神异常清晰的写着受伤,他大力制住挣扎的顾烟,把她按在门上,他低头,和她呼吸相闻,“顾烟,这就是你心里的想法?我留你在身边那么多年,在你看来,就是为了要把你变成我喜欢的样子?我在你眼里,是这样子的人?” 一连串问题问的顾烟心乱如麻,她不想思考这些让她心烦的东西。顾烟别过头去,尽量和他拉开距离,“梁先生,作为已经分手的两个人,这样的谈话距离,是不是太近了些?” 梁飞凡扳过她的脸,凑的更近,嘴唇都几乎贴在一起,他熟悉的味道强烈的涌来,顾烟的眼泪几乎又要夺眶而出。梁飞凡似有似无的摩擦着她的嘴唇,“回答我的问题。” 顾烟推他,使足了劲也没有动的了半分,她倔强的低头沉默。 良久,梁飞凡冷笑一声,放开了她。他后退两步,抱着肩,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她。 顾烟靠着门支持自己超负荷的身体。两个人都不说话,屋里便是死一样的寂静。 “我可以走了么?”顾烟在对视里败下阵来,冷冷的先开口发问。 梁飞凡仿佛要把她刻到心里去那样看着她。 顾烟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听到他回答,一咬牙,开门走了出去。 后浪 顾博云放下棋子,往后靠在圈椅里,“小烟,不下了好不好?” 顾烟沉默点点头。 棋盘上一片狼藉,顾烟时不时拿马去吃顾博云的帅,顾博云哭笑不得的招架。 “跟爸爸说说,你姐姐又给你出什么难题了?”他的小女儿,在她妈妈身边时虽说有些寂寞,但从没受过委屈。到了他身边,一家人也和乐融融。后来和梁飞凡在一起,更是要风得风,哪有人敢给她半分颜色看。除了顾明珠,恐怕真的没有人敢去惹她。 “姐姐很好啊,”顾烟缩在圈椅里,“我刚刚进公司,很多事要学,有些不适应,没事的。” 顾博云看她恹恹的样子就知道没她说的那么容易,“也不要什么都听你姐的,不想待公司里,就不要待了,出去转转,找点感兴趣的事情做。” 顾烟叹气,“爸爸,人哪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呢!”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好像一直以来,她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现在稍微不如意了,就愁的爸爸都要来开导自己。 她故作老成叹气的样子惹得顾博云朗笑。 花红柳绿的庭院里,白发的慈爱老人和慵懒的美丽少女面对面坐着,一茶在手,一盘慢棋,相谈甚欢。顾明珠站在门口看了许久,都不忍心过去破坏这美好的一幕。 “爸爸。”她还是走过去,是呀,人哪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呢。 “姐——”翘班出来的某人心虚的低头。 顾明珠叹了口气,“顾烟,招标书看完了吗?” 顾烟抬头看看她的脸色,再看看爸爸,点点头。 “那下个礼拜的招标会前讨论会你出席吧,我有事。” 顾博云皱眉,“明珠,别逼的她太紧了,慢慢教。” “没什么好教的,我说什么她做什么就可以了。打个八折我也能接受。” 顾明珠摊摊手轻松的说,扔给她一样东西,“钥匙。车就在门口,以后这车给你开。现在回公司 去,和杰西卡他们讨论一下明天的招标讨论会流程,晚上和我一起吃饭。” 顾烟接过车钥匙,和爸爸说了再见,依依不舍的走了。 她一走远,顾博云就对顾明珠沉下脸,“我跟你说的话,你听进去多少?!” “全部。但是,我没打算服从。”顾明珠摆好棋盘,率先走了一步,“爸爸,这已经不是你的天下了,顾烟长大了,她有自己要去承担的东西。” 顾博云思索半晌,还是伸手下了一棋,“明珠,她到底是你妹妹。” “她要不是我妹妹,我还懒得管她呢。”顾明珠棋风亦如其人,干脆利落。 顾博云几招便被她逼入死角,苦笑着抛下棋子,真的是老了啊,罢,儿孙自有儿孙福。 顾明珠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放松的喝了一口,这盘棋,她一早就知道她赢定了。 顾烟完全理解不了现在他们在争论的问题,她知道杰西卡已经尽量讲的浅显易懂,可是她一个文科生,这些复杂的计算公式,复利全息,哪里能几个月就弄明白,还要上桌去和人家谈判。 “顾小姐,您认为呢?”林远止住两派人马升级的吵闹,问顾烟的意见。 顾烟暗暗叫苦,“我认为……不如大家好好沟通,不要吵架嘛……呵呵。”说完,她死的心都有,因为刚刚还面红耳赤的众人,听了她的话这会儿脸都绿了。 “那个……我请大家吃午餐,边吃边聊好不好?”她想挽回点面子。 老板请吃饭,当然是好的。一群精英上了饭桌,也就是狼吞虎咽的常人。 吃饱喝足,大家已经把刚刚的势不两立抛到脑后去了,杰西卡打着饱嗝开始八卦:“副总裁,您老人家现在是单身否?”他们私下都很好奇,副总裁年纪轻轻,怎么听说和梁氏的总裁有些纠缠呢? 顾烟喝着甜甜的冰橙汁,笑容也格外甜美,“是的呀,上个礼拜刚被个混蛋甩了。” 一群人不顾这是在大厅,噼里啪啦的鼓掌起来。 林远带头叫好:“顾小姐,还好那个混蛋没眼光,造福大家了这是!” 顾烟看他们相互碰杯,仿佛真的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这两天的难过也冲淡了一点,这样半开玩笑半真的说出来,原来也没什么嘛。 不过,自己真的是被梁飞凡那个混蛋给甩了呀。 ,拉着旁边的人问顾说了什么你们这么高兴。等别人解释给他听,他的蓝眼睛里顿时充满了激动的泪水,站起来清清嗓子,抑扬顿挫的向顾烟举杯,“顾!我追求你现在可以吗?” 大家起哄,顾烟也跟着玩笑,故意的板下脸:,韦博可是不允许办公室恋情的,你要追求我,我就开除你!” 又是一阵大笑,桌上的气氛完全和乐融融。 不易察觉的,顾烟叹了口气,她真累呀…… 今天要去梁氏。 顾烟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换好衣服,又觉得这套昨晚挑了很久的套装不够稳重,立刻脱下,穿着内衣裤跑到隔壁敲顾明珠的门。 “抽什么疯!这才几点!”顾明珠的起床气十分的严重。 顾烟吐了吐舌头,跟着姐姐走进房间,打开衣橱挑衣服。 等顾明珠从浴室出来,她的衣柜已经被扫荡的惨不忍睹,顾烟手里拿着三套衣服不断的在镜子前比划。 顾明珠翻了个白眼,走过去随便拽了一套自己换上。 “白色那套。”她给顾烟意见。 顾烟把其他的两套扔到梳妆台上,拿起白的开始换,边换边问:“唔,可是我觉得黑色的比较庄重。” “谁要看你庄重?”顾明珠冷冷的丢下一句实话,甩甩头发下楼去了。 顾烟敢怒不敢言,目送她离去。 进了会议室,顾烟大大的舒了一口气,本来她以为今天要面对梁飞凡,还好,主持会议的是容岩。 韦博到的最晚,顾烟进来时,所有的人都各就各位了,连会议主持人都端正的坐在位置上。 看见她进来,容岩下意识的站起来迎接,周围坐着的几个老总惊讶的看着他,他才反应过来,尴尬的清咳了声,坐了下来。 奴性啊!容岩在心里泪流满面。怎么就是看到这个女人就小腿肚都打颤呢? 顾烟看一屋子的人看着她,觉得很是奇怪,说好了九点半开始,现在也才九点二十,你们早来了,瞪我干什么! 杰西卡极小声的提醒她,说抱歉啊! 杰西卡是顾明珠身边的特助,专门派来教顾烟的,他说的话就等同顾明珠的圣旨。 “对不起,来晚了。”顾烟微笑着向大家道歉。 耀林的老总黄易冷冷的哼了一声,下面立马有小公司的善拍马者会意,怪声怪气的叫嚣:“没关系,韦博是大公司,我们等等也是应该的。” 这样一说,容岩就很尴尬了,不给点反应吧,弱了梁氏的面子,可是要给顾烟点颜色——也太为难他了吧? 他再一次在心里泪流满面,把陈遇白那厮诅咒了一百遍。 “都就座吧。”他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提醒自己不要站起来给顾烟拉椅子——奴性啊奴性…… 讨论会,其实有什么好讨论的,都是各家王婆卖瓜,夸的自家公司在月球上盖房子都没问题就对了。 轮到顾烟,她走到投影机前,根据图片数据来讲解韦博的优势与招标决心。 她不懂这些东西,可是死记硬背硬是流利的解说完了。下台时杰西卡冲她偷偷伸大拇指,她淡定的微微一笑,其实后背都出汗了。 十几家公司轮过去,肯定是要一整天,到了中午,容岩喊停,说梁氏招待大家便饭。 早有各家与容岩熟识的过来攀交情,“哪能让容二少爷破费,中午当然是我们请!” 一片附和声,容岩也就半推半就了,本来嘛,这种招标,比的也不只是各家的硬件,房子都能盖,伯仲之间,还不是他容二少说了算,不巴结他巴结谁? 进了酒店,各家的老总坐一个包厢,手下人坐在大堂里。 杰西卡有些担心的拉住顾烟,叮嘱了几句谁谁和韦博不合,谁谁和谁谁喜欢一搭一唱,顾烟拍拍他的手安慰:“安心啦,我能搞定的。” 杰西卡勉强挤出个微笑,顾明珠跟他说起顾烟情况时这样描述:智商一般,情商低下,任性,无知,被宠坏的小女孩。 顾烟见他若有所思的在思索什么,她也不在意,整理了下头发就进去了。 容岩正和黄易调笑着看菜单,见顾烟进来,又下意识的收了笑,几乎毕恭毕敬的问她:“顾总要吃些什么?” 其他的几位老总交换了下眼神。 “随便。”顾烟云淡风轻理所当然。 容岩迅速的定了菜单,以清淡的菜色为主。点到酒水时,他又为难起来,烟姐不沾酒,可是这么一桌人,不上酒的话说不过去,上了酒人家敬她怎么办?她要真喝了,回去大哥大概会把他的皮剥了下酒…… 老三!我恨你!他在心里诅咒带着老婆去南边逍遥快活的陈遇白 。 容岩沉思了半晌,把酒单转手给了旁边的李总,“我今天不喝酒,给我来点果汁什么的。你们大家随意吧。” 可是,容二少爷不喝酒,他们哪敢随意? 于是,一桌的大男人纷纷喝起了五颜六色的果汁。 都是商场上常年厮杀的,当然看出来了今天容岩的一再失态,加上前一阵传的很热闹的眼前这位顾小姐与梁氏总裁的事情,他们心里都打鼓,要是真的的话,这标还有什么好招的,直接送给韦博不就得了。 吃到正热火朝天的时候,就有人实在按耐不住了,举起可爱的橙汁杯遥遥的敬了顾烟,“顾小姐年轻啊!听说是最近才加盟韦博的?” 顾烟回敬了他,喝了一口,才慢慢悠悠的回答他:“不是加盟,我是顾家的人,回去帮忙也是应该的。” “这么大的工程,顾总裁也放心你一个新手来,真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插话的是黄易。 顾烟闻黄易其名很久,黄易和梁氏也极为交好,与顾明珠一直是斗的死去活来,顾明珠提起他就咬牙切齿。 顾烟不动声色,反问他一句:“这么说,黄总是前浪喽?” 那你就死沙滩上去吧! 黄易被顾烟这个回马枪杀了个措手不及,目瞪口呆,眼看其他人都在偷笑,他恼怒,又不好真的和一个女孩子计较,心里不由得记下了这笔帐。 容岩借着吃菜低头,暗地里也笑黄易自不量力,那可是能把梁氏的非凡总裁气的暴跳如雷的主儿,就你个小样也敢往人家枪口上撞? 幼稚 下午还是继续开会,顾烟打起精神,听着看着自己一点也不感兴趣的东西,不时的走神,又及时的拉回来,在笔记本上涂涂写写。 终于结束时,已经天黑。 黄易他们缠着容岩一定要去共进晚餐,顾烟实在是反胃中午的那顿,又觉得头昏昏的,就跟杰西卡商量能不能不去,杰西卡也知道她今天累坏了,找了林远替她去参加,就放她走了。 顾烟长出一口气,按了电梯下去拿车。 过了下班的点,电梯里一个人也没有,顾烟按了键就靠在后面的电梯壁上闭目休息。读书时最烦理科,听到都会不耐烦,现在被逼着和这些数字设计打交道,真的是累人。 可是这样一天忙绿下来,她渐渐有了生活充实的感觉,以前每天无所事事时,时光仿佛是静 止的。现在,她真切的感觉到,她是一个二十六的女子,青春飞逝,时光悠长。 顾烟想着琐事,忽然觉得奇怪,这电梯怎么还没有到,反而像是在往上升。她睁开眼一看,还真的是在往上走。 眼看数字越来越大,顾烟恨不得掰开门跳下去。可是只能想想,电梯叮咚一声,不出她所料,停在了十九层。 门一开,梁飞凡挺拔的身躯站在那里。 顾烟暗自嘲笑他,幼稚。 明明有专用电梯——想起专用电梯,她的脸红了起来。 梁飞凡仿佛没看到她一样,走进来,也不和她说话,按下楼层就背对着她站着。 电梯的狭小空间里沉默一片。 顾烟盯着电梯上闪烁的红字,一层层的往下,好了,就快了。 到了停车场,门一开,梁飞凡率先走出去,从头到尾,连个招呼都没打。 顾烟气呼呼的打开车门坐进去,发动了车子就要走。这时,前面忽然嘭的一声巨响。 她大惊失色,拉开保险带下车,连忙冲过去。 真的是梁飞凡的车,撞上了柱子,前盖翻起,冒着白烟。顾烟几乎是扑过去,惊慌未定的绕到驾驶室,拉开车门去看他怎么样了。 梁飞凡坐在驾驶位上,绑着安全带,手抵着方向盘,应该是没有受伤。看见顾烟,他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皱眉,“有事么?” 顾烟一口气噎的气管都疼,放开车门直起身子,比他更冷:“没事。” 梁飞凡看都不看她,掏出手机,“允之,我在停车场出了点小事故,你下来一趟好么?” 顾烟抱着肩,左手偷偷掐着右手的臂弯处,冷冷的看着他语气温柔的喊另一个女子的名字。 “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梁飞凡下车,站到她面前。 顾烟摇头。 “那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梁飞凡的语气更为恶劣了几分。 顾烟等了很久他这句话,这时得逞,抬头冷笑一声,不耐烦的拧着眉——“梁先生,我也不想站在这里,你的破车堵着出口,我怎么出去?麻烦你效率高点,我还赶时间。”说完甩甩头发,潇洒的一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回自己的车子里去。 远远听见梁飞凡那边仿佛是什么东西沉闷的打上车身的声音。 陈允之的效率不错,一会会就带着两个人下来 ,推开了梁飞凡的车,把出口让了出来。 陈允之站在面色铁青的梁飞凡身边说着什么,忽然看见不远处车里的顾烟,微微一笑,向她走来,好像是想打个招呼。 顾烟装作没看到,脚下油门猛的一踩,箭一样冲了出去。 顾明珠好像是刚刚下飞机的样子,很疲倦的躺在沙发上。 顾烟轻轻的把她放在门口的行李拿回房间去放好。 她下楼时顾明珠已经醒了,看见她笑了笑,赞赏的说,“听说今天很顺利。” 顾烟点点头,在她身边坐下,“姐,你去房间里睡一会吧,晚饭好了我叫你。” 顾明珠按了按太阳穴,“我在飞机上吃过了,我等你呢,想去爸爸那儿,一起去?” 顾烟很是歉疚,她这两天忙着招标的案子,一直没抽空去看看。明知道爸爸没多少时间了,还是不能陪着他。还好,医生说爸爸的病情很稳定。 顾博云的精神很好,看到两个女儿来了,兴奋的表示要亲自下厨,烹饪他下午钓到的鱼。 顾明珠不置可否,倒沙发上继续闭目养神。顾烟却很是兴奋,嚷嚷着要打下手。 这点上,不得不说遗传基因的奇妙,顾烟沿袭的,不止她母亲的美貌,还有画家的浪漫气息。而对顾明珠而言,洗手作羹汤是一种姿态,必要时才拿出手,要的是一鸣惊人。 鱼汤上桌,香气四溢的顾明珠都被引过来,拿了碗勺盛了慢慢的喝。 顾烟巧笑嫣然,“爸爸,在哪里钓的鱼呀?前面的小溪么?” 顾博云把鱼头夹下来放到顾明珠碗里,又给顾烟夹她爱吃的鱼背上的肉,手里忙着,笑的格外充实,“西面有条小河,里面鱼很多,管理员说是野生的,捉来特意养着给人钓的。” 顾明珠津津有味的吃鱼头,连连说好吃。 顾博云顿了一下,好像想了一想,又开口说:“昨天下午,我钓鱼时,遇到一个人。” 顾烟眼角一跳,想起方亦城说过,他爸爸也住在这里。 顾明珠淡淡的问:“方正么?” 住在这里的人,她都调查过。方正是轻微中风,住在离这里不远。 顾博云观察顾烟的脸色,点点头。 顾烟也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爸爸的脸色。 一时之间三人围着一锅鱼汤,各自想着心事,都不说话。 306 (4) 温柔的应答着,眼睛追逐着梁飞凡,看他沉默的一饮而尽,看他满脸杀气的盯着偏厅里笑容可掬的一对男女。 原来,他不是她眼里一直看到的冷漠完美的神,他梁飞凡,也是有血有肉有情有性的。 只可惜,为的不是她陈允之。 不是——不是就不是好了,谁稀罕。 方局长的唇触上顾烟手背的瞬间,没有感觉到寒气逼人么?她倒是打了个寒战呢。 她和男朋友约了时间来接她,挂了电话,惬意的喝一口酒,梁飞凡,谁让你不选我,痛苦吧难受吧,自找的。她幸灾乐祸的想,转念又想起,男朋友的生日要到了呢,应该挑什么礼物呢?或许,答应他的求婚?会乐疯他吧? 就这样恍惚间,她靠着花窗,发现在阳台上拥吻的两个人。 她一挑眉,瞬间下了一个能改变一生的决定。 敬了自己一杯,陈允之,祝你幸福。 陈允之悄悄的走到顾明珠耳边附耳说了几句话,顾明珠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她一眼,笑了。 陈允之微笑,看顾明珠一步步引人向阳台去了。 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呀,陈允之看着梁飞凡铁青的脸,暗自感叹。 闹什么别扭了,昨晚这么激情澎湃的,趁机和好了不好么?害的她好好一个早晨跑去做女炮灰。 说到这里,一般女主不是都会哭着跑出去么?然后瓢泼大雨里男主追上去,两个人搂在一起道歉互殴亲吻发誓什么的。那个顾烟,竟然说,叫梁飞凡马上给我滚进来! 她小声提醒正在开会的梁飞凡,那厮竟然云淡风轻的来了一句,“没看见我在开会吗?” 她想想顾烟的脸色,还是不敢耽搁,只好照着顾烟的话重复了一遍。 梁飞凡就在一片下巴掉地的声音里起身“滚”过去了。 陈允之欣赏着手上的钻戒,心不在焉的安慰受了情伤的男人:“学长,何必呢?” 梁飞凡捏着那瓶药,用力的她都听见药瓶压缩时令人牙酸的吱吱声。 显然,他并不打算和她推心置腹的聊聊,她等了一会,还是不说话,她也就出去了。 关上门,里面就乒乒乓乓的响起来。 又砸东西,真是的。陈允之听到林秘书抱怨,总裁室的办公桌这个月都换了好几张了。 还好,我的darlin g很温和。陈允之庆幸的拍拍胸口。 “把这辆破车推到海里去!”梁飞凡的脸沉的滴水。 陈允之皱眉,哪里破了?不是上个月新添的宾士么? 不过,不是前面撞上了柱子么?这边车身上的凹陷怎么来的?陈允之偷偷的瞄梁飞凡的手,果然,指节那边有些擦伤,都肿起来了。 “听到没有!”老板开始暴怒了。 两个手下手忙脚乱的把车往外推,暗暗给陈允之使眼色,陈允之耸耸肩,她可没办法,你们要求,得去求那个刚刚呼啸而去的人。 啧啧,那个油门踩的,那小眼神里刀子飞的。 “总裁大人,要搭便车么?”她巧笑嫣然。 梁飞凡沉着脸点点头。 “要结婚了?”梁飞凡终于感觉到旁边还是有活人存在的。 陈允之看看手上的粉色钻戒,甜蜜的笑,“恩——知远怕你假戏真做,所以就先下手为强了。” 知远很是不满梁飞凡最近常常召见她。 梁飞凡浅浅的笑了一声,“知远好福气。” 知远好福气——是在夸我是个不错的女人么?原来,你也是觉得我是个不错的女人的? 陈允之敛了笑,眼神动人的闪烁,过了好一会儿,幽幽的开口,“梁飞凡,我想问你——纯属好奇,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明明比顾烟先认识你,我明明,我明明比她好得多。” 她气鼓鼓的说出最后一句。到底,还是心有不甘的。哪怕她就要幸福的嫁作他人妇,哪怕,他现在水深火热,被一个小女孩的任性折腾的心绪不宁。可就是想知道,我陈允之,到底是输在哪里? 梁飞凡像是一点都不讶异的样子。 “允之,”他对于这个跟随他多年的小师妹,很是坦诚,“如果我知道为什么,我就不用这样每天给你看笑话。” “至于她好在哪里,我哪里知道她好在哪里?如果知道,我大可以找一百个一千个人来代替她的好。” 陈允之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用力捏的泛青。哪里知道她好在什么地方——其实他是哪里舍得用她和别的什么人去比,是吧? 爱情是世上最为无厘头的东西,一个人,在某年某月出现,撞入你的怀里,从此以后难以忘怀。 有些人说不出哪里好,可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陈允之了然的笑。 回去后,要问问那个呆子,你喜欢我什么? 执手 顾烟睡了一个小时不到就醒了,腰间很酸,下身一波波的涌出也很是难受,翻来覆去的睡不安稳。 梁飞凡看见她从休息室里出来,皱了皱眉,伸手按下桌上的内线,“林秘书,把东西端进来。” 林秘书很快端着热气腾腾的红糖水进来,还送来了顾烟平时喜欢吃的一些小甜点。 顾烟捧着红糖水一点点的喝,里面加了几味调经的中药,味道有点苦苦涩涩的清香。 “你在看什么呀?” 梁飞凡埋着头,扬了扬手里的文件,略带嘲讽,“你不会以为你晕了韦博的开发案就算赢了吧?” 顾烟白了他一眼,捧着杯子走过去,韦博的开发案和耀林的摆在一起。梁飞凡在上面用笔写写划划做了一些记号。 “你觉得,哪个比较好?”顾烟放下杯子问他。 梁飞凡没说话,把耀林的往前推了推。 顾烟皱眉,“为什么啊?” 她软软的咬着尾音,疑问的语气,听在梁飞凡耳里,却是缠缠绕绕的波动。 “梁氏需要的合作伙伴应该要有稳定的水准。顾明珠近来太过急进,整个团队都有些浮躁。”梁飞凡说起公事来一板一眼。 顾烟嗤之以鼻,“你是说,我的加入拉低了韦博的水准喽?” “那么你觉得,顾明珠是看中了什么才要你进韦博?你的良好记忆力?” 顾烟不高兴了,甩手把文件丢给他,“我也很努力呀——你自小学的这个,当然不觉得难了。” 她穿着黑色的套装,肌肤如雪,一生气脸上稍稍有了些血色,更是美目流转,艳丽不可方物。 梁飞凡再也硬不起心肠,微微一扯她,把她拉在怀里,把杯子递到她嘴边,“好了好了,说不得,再喝一点。开的那些调理的药,多久没喝了?” 顾烟面色忽然一冷,“我有喝药。” 她的身体一直有专人配药调理,就算后来搬出了梁家,每个月也有人专门送煎好的药来。 “恩?”他的手伸入她的衣摆,在她小腹上轻轻的揉。 “吃了几回事后药之后就又开始痛了。”她低头摆弄着衣服上的纽扣,想起上次,也是在这里,陈允之微笑着递过来白色的药瓶。 梁飞凡似乎是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我要回公司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她要站起来,又被他一把拉回去,搂的更紧。 “很痛?”他的下巴搁在她肩上,在她耳边低低的问。 顾烟想了想,一语双关,“你指哪里?” 身上,还是心里? “梁飞凡,你不是说我们再无关系了吗?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呢?”她幽幽的问身后的人。 梁飞凡忽然狠狠的在她肩上咬了一口,隔着衣服重重的透过来。 顾烟尖叫,挣脱来开,扯下一边的领子,红红的一圈牙印。她怒目而视,“你变态啊!” 雪白的肌肤上醒目的暧昧痕迹,梁飞凡眼里一暗,猛的站起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圈在怀里。他拉开她的衣领,低头去吮那一处牙印。 “顾烟,比起把你留在身边,我其实更愿意彻底的忘掉你——如果可以的话。你不知道你折腾的我多难受。”他的力道加重,在她的颈上边吻边说。 顾烟心里一刺,“metoo!” 梁飞凡把她按向自己,吻上她倔强的小嘴,在她唇上轻咬,舌头舔开她的牙关,拖出她的小舌头,野蛮的含在嘴里吮。 顾烟的舌根被他扯的很痛,模模糊糊的抗议,拳头在他胸膛上用力的捶,被他握住了放在胸口揉。 “梁总裁是不是现在又亢奋了?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我现在——不是很享受。”他终于放过了她发疼的舌,顾烟气喘吁吁的说。 梁飞凡扯开了她的衣服,在她胸口啃着,气息不稳的叹:“记仇的小东西。” 顾烟眼圈红了,别过脸去,冷冷的,“男欢女爱时就宝贝小乖的哄着,拉上裤子就甩药片给支票——梁飞凡,你现在当我什么?” 梁飞凡停下挑逗,抬起头来,仔仔细细的看她,“顾烟,你变了。” 她会记住他的话了,她会去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她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愿意去想的随性如烟的女子了。 “哪有人一直不变的,周遭发生的每一件事,出现的每一个人,都是会改变人的。你总说我任性——飞凡,是谁允了我任性的特权?你宠的我上天,再把我狠狠拉下来,踩着我说谁许你上去的!你不觉得,你很可笑么?”顾烟认认真真的问他。 梁飞凡由衷的佩服起顾明珠来,顾烟跟着她短短几个月,言谈之间 比以前锋利明朗了许多。整理好她的衣服,把她按在他的椅子上,他靠着办公桌,抱着肩,脸色凝重,“那么,顾烟,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我想要的,你不愿意给。我能怎么样?反反复复的,你以为折腾的只有你么?” “如果我不是知道你也备受折磨,你以为我还愿意这样与你面对面的谈么?”顾烟皱眉,“梁飞凡,我不是不吃醋,我是相信你。我相信你绝对不会碰其他的女人。” 不是不在意,只是,我信任你。 梁飞凡的眼眶热热的。 好感人的一句话。 他屈身半跪在椅子前,双手抓着扶手,吻上她的唇,先是温柔的舔,浅浅的尝,又觉得不够,把她整张嘴含住,牙齿轻轻的咬她的双唇,再用力的吮。她自动自发的张开小嘴,伸过来软软的小舌头,学着他的样子,在他嘴里到处的舔,点点的留下火花。 梁飞凡及时停下了这个吻。他还记得她的身子不方便。 “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话,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他嗓音低哑,眼神灼热。 顾烟伸手去捏他轮廓刚毅的脸,“我以为,你知道。” 她故意委委屈屈的语气引的梁飞凡按下她的脑袋,在她脸上亲了又亲。 “我不知道,你不说,我怎么能知道?”他低声说,“我也记得你说过的话,离得再近,也不是在心里,谁知道你到底怎么想?顾烟,告诉我,你心里怎么想,都告诉我好不好?” “不好!”她调皮的张口咬上他的鼻子。 梁飞凡站起身,俯下去又是一阵热吻。 “烟儿,我好想要你……”他的手伸入她的裙摆,隔着内裤却只能触到卫生棉的厚厚质感。 顾烟笑的狡黠。 梁飞凡重重的按了一下,惊的她尖叫。 “活该你欲求不满,谁让你要闹别扭的!”顾烟躲着他的手,大腿并拢,却越发把他的手夹住。 梁飞凡把她一把抱起,走进休息室去,把她丢在床上,压上去,用吃人的眼神盯着身下肤色白里泛红的女子,“顾烟——我好难受——” 顾烟仰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恩——好了吧?” 梁飞凡挫败的垂头,把她翻到他的上面,紧紧按着她,在她颈边粗重的呼吸。 顾烟的心随着他的呼吸声一点点的柔软。 悄悄伸出手,拉开 他裤子的拉链。听到他一口凉气倒吸,“乖,别动。”她难得的哄起他来,微微抬起身,眼里有魅惑的光流转。 她的手指微凉,蛇一样从他的内裤边上钻进去,点在他已经昂首的怒龙上,他舒服的全身都绷紧。顾烟往下移,把头枕在他腰上,另一只手解开他的裤子,微微拉下内裤,将他的欲望释放出来。 “啊……”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握上他的火热,他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欲望的顶端沁着白色的液体,她抹了一点在手心,上上下下的滑动着匀在他的硬铁上,就着这样的润滑,她圈着这根越来越肿胀的热铁开始揉弄。 梁飞凡的手从她的背后伸过来,解开了她的衣扣,手指轻轻一挑,她的内衣解开了,他握着一团软雪,用力的收缩五指,在上面留下一个个红红的印痕。 “恩……”顾烟也开始动情,咬着唇一张脸分外的妖媚。手里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梁飞凡咬着牙忍着她滑嫩的小手带来的致命刺激感觉,一把把她拉起来,仰面按在床上,她的头发散了开来,几缕贴着她的脸,衬出一种凌乱的性感。 他俯身亲她,“烟儿……你好美……” 她一个媚眼飞过来,他实在忍不住,跨坐在她身上,双膝撑着床面,双手捧起她的双乳,将他昂扬的欲望从下面塞了进去。 他一挺进,欲望的顶端就直直的从下面顶到顾烟的面前,堪堪的抵上她的唇,一下下的抽动,他的□有一点点粘在了她的唇上,男性的气味蔓延开来。她的脸更红了。胸上的肿胀更多的转变为一股深层的渴望。 他捏着她的软雪,往中间用力的挤,他的热铁便被夹的更紧,舒服的他头皮发麻,她滑腻的乳肉沾上他的白色□,更为细柔,嫩嫩黏黏的滑过,简直是欲仙欲死。 顾烟难耐的扭动,他越是剧烈的动作,顾烟的空虚就越是扩大,终于在他低吼着往前一送时,她无意识的张开了嘴,在他的顶端含弄了一下,小小的舌尖甚至刷过他泌出液体的小眼。 “唔……”他闷哼着抖动,保持着这个动作,射了出来。 激烈的喷射,一半的液体射入了她的小嘴,另一半射在她的脸上。梁飞凡喘着粗气往下看,她失神的躺着,红嫩的嘴上一片浊白的液体,脸上也满是粘腻的□,随着她一声响亮的吞咽声,他刚刚消软的欲望马上又硬硬的顶着她的唇。 “顾烟——你要把我逼疯了!”他简直咬牙切齿, 从她身上下来,扯过一边的毛巾,细细的给她擦干净脸。 身后一根热热的坚硬东西抵着,顾烟空虚的哼着。 梁飞凡亲亲她干净的小脸,“小东西,难受了是不是?” 顾烟猫咪样的哼,在他身上又蹭又磨。 他的手伸进来,插进内裤里面,她的下身由于经血和刚才的缠绵湿的一塌糊涂,他顺利的插进中指,引得她一声轻哼。 “不要……脏的呀……”她小腹一缩,又有液体渗了下来。 “乖,我洗过手了。”他低低的笑,又加进去一根食指。她有些觉得涨,本就酸痛的□更加难受了。 “不舒服呀……”她扭动,“出来……恩……” 他的手指开始律动,深深浅浅的进出,偶尔变换角度勾弄,她的不舒服渐渐被强烈的酥麻代替,全身酸软在他怀里,主动抬头去找他的唇,小小的唇含住他,贝齿轻咬。他的手指更加用力,一个退出,又加入一只手指,穴忽然被撑开,她敏感的内壁马上达到极致,裹着他的手指,温热一波波的涌出。 他的手指抽出来,透明的花汁带着经血淋漓一片,她气喘吁吁,“飞凡……” “知道你不够,等你好了,我再给你补上,恩?”他笑的很痞。 顾烟本来要拉过毛巾给他擦手的,被他一调侃,没好气的推开他径自去浴室清洗。 梁飞凡在她身后低笑,十分愉快。 两个人缠绵了许久,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转眼快十二点。 “我饿了。”她软趴趴的伏在他肩头。 梁飞凡亲亲她的头发,“想吃什么?” 顾烟忽然想起什么,“我们去桑桑那里吃饭好不好?”总听小离夸秦桑的手艺,她一次也没试过。 “小五那个媳妇儿?”梁飞凡见过几面,不是很喜欢那个女孩子。 “是的呀,走了呀走了呀。”顾烟说风就是雨,坐起来拉梁飞凡。他本不想去,被她兴高采烈的一闹,去就去吧。 梁飞凡开车,顾烟给秦桑打电话。秦桑很不客气的表达了她的拒绝,“店里只有简餐,我不在这边下厨,你爱吃不吃。” 有一种人,对谁都客客气气温和如春风拂面,这样的人,往往本性并不如此,而她只对极为亲近的人才现出原形,冷嘲热讽怒目相加。所以顾烟很是享受秦桑的恶言相向。 “不行哦 ,梁氏大总裁也一起来的哦,你要是不给我们弄糖醋排骨吃,他就要找你男人麻烦了。”顾烟乐不可支,看的一旁的司机忍不住趁着红灯俯身在她脸上偷一个香。 秦桑恶狠狠的声音隔着手机都能听到,“顾烟,你给我等着!” 话虽如此,毕竟秦桑现在也得尊称梁飞凡一声大哥,当然是不能怠慢的。路上有些堵车,他们到的时候,秦桑已经把饭菜都备好了。 “大哥。”秦桑规规矩矩的叫人。梁飞凡淡然点点头,“打扰了。” 顾烟笑眯眯的,秦桑也笑了,“大嫂——” 顾烟的脸刷一下红了。 梁飞凡难得的当着外人的面笑了。 时间不宽裕,秦桑大概也就就着店里的食材做了四菜一汤。顾烟喝着汤,惬意的感慨,“当时我就说要入股,每天睡到很晚起,来这边坐坐,偶尔忙起来帮帮忙,多好呀。” 秦桑的菜并不是怎样惊人的美味,酸酸甜甜的糖醋排骨,柠檬汁低温快炒的上等海蜇头子,嫩汪汪的炒青菜,木耳鸡蛋青椒三鲜炒鸡片,小小的贝类煮的一个鲜美的汤。吃上去是清清爽爽的感觉,渐渐心头有些暖暖的感动。 和一个深爱的人面对面坐着吃这样精致的家常菜,听她抱怨一些琐事,仿佛时光的变迁都与彼此无关。梁飞凡此时很想把这个咖啡馆买下来。 顾烟吃饱了一向就有些食困的,清清亮亮的眼睛此时猫一样慵懒的眯着。梁飞凡心头一动,放下筷子,拉起她放在桌上的手,“那就不要在韦博瞎忙活了,做点想做的事。” 顾烟摇摇头,“哪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爸爸现在病了,我总要帮姐姐分担一点的。” 梁飞凡嘴角弯弯,“我想,对顾明珠而言,韦博副总裁并不是她最想安排你待着的位置。” “恩?” “顾烟,不如,来梁氏做总裁夫人?”他眼里的热把初秋的空气都烫熨的怦然心动。 顾烟抽回手,“你打算付我多少年薪?”她假装轻松,其实心怦怦的直跳。 “整个梁氏,加一个我。”他的声音低沉迷人。 那是初秋的艳阳天,万里无云,笔直的梧桐在窗外站成两排,悉悉索索的阳光从树叶里穿梭掉在地上,金子一样的晃动。路上刚刚过了繁忙时段,只偶尔有行人经过,梁飞凡和顾烟坐在窗口的位置,店里只有寥寥几对情侣分散在各个角落,宽敞明亮的咖啡店里 有低低暖暖的女声在唱: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好像是阳光刺眼的关系,顾烟的眼有些湿意。 “我是不要求你捧着九百九十九多玫瑰花当街下跪,可你也不能这么寒酸吧?一顿饭就要我嫁给你。”她捏着小巧可爱的筷枕,语调平平。 可听在梁飞凡耳中,他的眼里,也忽然就阳光刺眼。 吧台暗处,摄像头闪着兴奋的光芒,一只纤纤素手在键盘上灵活的上下翻飞,msn上李微然的头像频闪,“啧啧,执手相看泪眼。” “别忘了把视频刻在盘上。” “恩,老婆,以后我们就有免死金牌了。” “低调。” “明白。” 大闸蟹 吃过饭梁飞凡要带她回公司,或者去哪里走走也好。顾烟记着今天顾明珠要回来,她把一稿会砸了,总还是心虚的,坚持要回韦博。 梁飞凡一只手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霸道的按着她,顾烟手指搭在车门上,眼睛瞪的乌圆,“左转!左转!不然我就跳车!” 梁飞凡哀叹一声,打了转向灯左转。顾烟拍着他胳膊,笑眯眯的,“这才乖嘛!” “奖励呢?”他捏着她软弱无骨的小手,往自己腰间带。顾烟红着脸挣开,拍了他一下。 “不许和男性下属打成一片,不许和男性合作伙伴出去应酬,这个案子做完就辞职,听见没?”到了韦博楼下,他拦着不让她下车。 顾烟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他俯下头来回吻,在她脸上胡乱的亲着咬着,嗓音有些低哑,“我反悔了,还是现在就辞职吧——我亲自致电给顾明珠好不好?那期工程——” “不好!”顾烟果断的打断他,“姐姐一开始的时候就交代我,她要打一场硬仗。如果你轻轻松松的帮了她,那她为这个案子付出的心血又怎么算呢?” 她认真的模样是另外一种迷人,梁飞凡欲罢不能,吻的越来越密,“那我就拭目以待顾小姐怎么凯旋了?” 回公司时,顾明珠正在大发脾气,办公桌拍的震天响,杰西卡小媳妇一样委屈的站着挨骂。 顾烟捅捅林远,“怎么了啊?” “日行一骂。”林远言简意赅。 顾烟抿着笑,敲敲门进去救人。 “进来! 306 (5) 被她吸的紧紧的,可是这么小的空间里,又不能掐着她的腰纵情的上上下下,只好咬着牙忍着,搂着她在臂弯里,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臀部,慢慢的慢慢的磨动,顾烟不敢发出声音,长大了嘴大口大口的呼吸,整片整片的热气哈在他的胸口,他的心笨咚笨咚的要跳出来。 这时车子经过一个收费站,车轮连连的滚过减速带,麻麻的减速带使得车子微微的震起来,梁飞凡趁着前轮刚刚滚过一个减速带,往上重重的一撞,大手按住她的小脑袋贴在胸口,让她喊不出来,等到后轮滚过减速带的时候,她已经被他短距离的用力冲撞弄的泄了身,软软的趴在他怀里,下身一缩一缩的吮着他还坚硬的欲望。 六和九 车子拐了一个弯,眼看不远处就是梁宅,梁飞凡此时急的微微冒汗,她只是衣物稍显凌乱,整理了一下歪歪的靠在他身上,随时可以下车。他自己却很不好办,没有得到满足的欲望高耸的直着,一时之间塞不进裤子里去。顾烟坐在他膝头,替他遮着,看他无奈的忙活着,笑的好不开心。 “高兴了?”他挑着眉问,恨她恨的牙痒痒,你这个小妖精今晚别想睡觉! 顾烟倾斜了身体趴在他耳边小声建议,“都快到了呀,来不及了——不然,拿外套遮一下?” 梁飞凡压抑着怒火和欲火,也别无他法。一路下车就把西装挂在手臂上,遮着前面倒也自然。下人迎出来,“先生回来了!烟小姐好!” “你好!”顾烟心情极佳,笑眯眯的,“先生饿了,端点吃的到小餐厅来。”梁飞凡吸气,这个死丫头,存心要他难堪。他整整垂着的西装,冷着脸阻止,“不用了,你们都下去吧。” 顾烟笑着扯扯他的衣服,“要的呀要的呀,来,帮先生把衣服挂好。”佣人立刻伸手过来拿衣服,被梁飞凡狠狠一眼瞪在当场,“下去!” 佣人默默散开,顾烟笑着拔腿就跑上了楼。僵硬的梁飞凡咬牙切齿的一步步缓慢的往楼上走,走一步就下一次决心,待会她晕过去也没用,今晚绝对不放过她。 走到房间门口他就迫不及待的丢掉了衣服,顺便把自己剥的精光,赤着身子往浴室去逮人。顾烟锁了门在里面哼着歌洗澡,那个锁却在一声巨响之后断开来,她吃惊的看过去,门口站着高大□的男人,下身一柱擎天,脸上欲火升腾,冷笑着大步走了过来。顾烟缩到墙角去,扯了浴巾勉强遮住,连忙软语求饶,“我错了!飞凡……” 梁飞凡 跨进浴缸,捏着她的下巴,“我不需要你认错,我需要你——灭火……”他话音刚落,大手抄起她,绕到她身后,从两腿间伸过来,抓着她两腿往两边一分,把她腾空抱起,抵在墙上,顾烟双脚离地,失去平衡,尖叫着搂住他,他正好腾出一只手,往下扶住自己,滋一声插了进去,一直捅到了最深处。顾烟终于可以放开声呻吟,仰着头无限陶醉的媚声叫了出来。 他上身靠着她,把她死死抵在墙上,她胸前的柔软被他坚实的肌肉挤压的变形,又痛又酥麻,顾烟的手在他背后挠出一道道的红印子。他又快又猛,每一次顶到最里面,再全部抽出来,顾烟刚刚在车上已经有过一次,里面很是湿润,他完全不费劲。 梁飞凡在她闭着的眼睛上猛亲,舌尖舔着两排睫毛亮晶晶的,“张开眼睛!看着我是怎么样要你的!”顾烟迷蒙蒙的往下看,自己粉红的嫩肉张的极开,吞着他紫黑的欲望,他抽出时带出她内壁的嫩肉,一点点的攀附在他的怒龙上,随着他进入的动作又塞回她体内。顾烟低吟一声,太色情了!她扭过脸去,梁飞凡再亲再哄也不愿再看。他放下她一条腿站在浴缸里,另一只腿被他挂在自己的手腕里,她的大腿因为这个姿势张的更开,他进出的更为容易,伏在她身上忘我的冲刺着。 浴室地滑,他时时得小心着别摔着她,不能尽兴。抱着她就着这个姿势往淋浴那边挪了挪,就这样结合着马马虎虎冲了冲水,浑身湿淋淋的抱着她往外走。 “啊……”到了卧室大床前,他忽然拔了出来,她下身顿时有液体热乎乎的流出来,身子一轻,被他扔到了柔软的大床中央。顾烟兴奋的尖叫着手脚并用往前爬,被他一把扯住脚腕往后拖至床沿,大手有力的固定住她的两条腿,他一矮身子扎了一个马步,往前挺腰,重重的又填满了她。 “轻点呀……啊恩……要撞坏我呀……”她晃着一头长发,呻吟着断断续续。 “我哪里舍得……”他俯下身在她背上吮出一个个吻痕,下身不再鲁莽的大力进出,而是浅浅的戳刺,他弓着身子,趴在她背上,慢条斯理的逗弄她。 “不要这样……快点呀!飞凡……重一点……”她被他压的死死的,柔柔的求。梁飞凡呼着热气咬她的耳垂,舌头伸进耳朵里面,“烟儿,我们来玩个游戏……”他重重的撞了她一下,听她舒服的呻吟了声,又退出去浅浅的抵着,“你来数数,从一开始,逢到六和九的时候我就重一点,恩?”他转而啃她的脖子。 “不要!”顾烟 断然拒绝,谁要玩这么羞人的游戏!梁飞凡又重重的进入,“不行!谁让你刚才点的火!我先来数?恩……开始——”他坏心的退出去,“一、二、三……”每数一下他浅浅的进出一次,终于数到六,在顾烟酥媚的娇呼声里,他整根没入,直抵她最深处。 “恩……”数到二十一了,顾烟难耐而期待的等着二十六的到来——“啊——”她刺激的尖叫,“梁飞凡!”不是逢六九么! 梁飞凡低声愉悦的笑,“对不起,我数错了。” 顾烟又气又恼,反手去挠他的手臂,梁飞凡压上她的背,“烟儿自己来数好不好……不要数错了哦……”他又开始几浅一深的逗弄。顾烟不肯数出声,咬着床单死忍,“啊!恩啊……”他忽如其来的深深撞进来,顾烟挣扎起来,“梁飞凡!四十七啦!四十七!” 梁飞凡低笑,“谁说的?我明明数到四十九。” 顾烟娇喘着无力的呜咽,“不是的呀……” 梁飞凡把自己困难的拔出来,嘶嘶的吸气,“你夹的那么紧……我又数错了……恩……烟儿……数出声音来……” 顾烟挫败的在床单上揪弄,“不要数……对不起嘛!我错了呀……飞凡……好难受……给我呀……” 梁飞凡醇厚的声音“恩?”了一句,顾烟下身蚁咬一样的急切再也忍受不住,头歪在床上,媚声的喊,“重一点嘛……飞凡狠狠的要我……快点……飞凡求求你……求求你重重的要我……” 梁飞凡心满意足,抬起身子几个大力冲撞,在她混杂了尖叫的呻吟声里举起她的双腿,把她转过身子来,正面往上,她的肉壁紧紧裹着他转了一圈,像一个极热极嫩的橡皮套子一样箍住他,他腰眼发麻,眼看就要忍不住,索性站直了身体,抓着她的两脚把她提了起来,腰都离开大床悬在空中,他就这样站在她两腿中间往下重重的插她。 顾烟双手张成一个大字,十指抓着雪白的床单,双乳因为身体的晃荡漾出诱惑的乳波,她使劲的扭着腰缩腹,使得体内更加的紧致,他的进出越来越困难,终于狠狠的整个人坐下来一样深入,颤抖着射了出来。热热的液体箭一样打在顾烟体内,敏感的内壁紧咬着再次战栗,她被压在他身下,和着他尽兴的吼声尖叫。 梁氏设计部里的气氛非常紧张,部长怯生生的问一直板着脸的美丽女子,“烟小姐……是第六件比较好还是第九件?” 梁飞凡一直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看着文件陪着她, 听到这个含着某人敏感数字的问题,嗤的笑出声来,顾烟大变脸,一个转身,手里拿着的一沓目录都往他头上丢去。 整个室内死一样的静默。 梁飞凡歪过头去躲,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满面春风,“又发什么脾气,来,我看看,到底是六好还是九好?唔——六和九都不错啊!” “梁飞凡!!!”顾烟暴怒,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死命的摇。梁飞凡搂住她,笑着温声求饶,“好了好了,我错了,恩?好了……乖,不闹了……” 顾烟掐的不尽兴,一口咬上他的下巴,重重的一口咬的隐约的泛血丝。昨晚他乐此不疲的玩那个六和九的游戏,她软语求饶,扭着腰夹他,手和……嘴都用上了,他还是一直折腾她到天亮,整个晚上她都在数字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室内的其他人全体的石化——总裁被咬了?总裁被咬了! 梁飞凡搂着她的腰以防她往后仰了摔倒,一只手在下巴上摸了摸,低声在她耳边呵气,“烟儿的小嘴越来越厉害了……”昨晚她实在受不住了,又哭又求,他还是热情如火摆弄着她的身子。她没了办法,自觉自发的用嘴去含他,他尽兴的很,只不过享受过了还是没有放过她。 顾烟的脸刷的红了,越发在他怀里手脚并用的撒泼闹腾,梁飞凡乐呵呵的圈着她,拳来胸挡脚来任踢。 “还有两个小时要开始了哦,你的妆发都还没好,一会儿迟到了又要怪我。”他噙着笑提醒。顾烟又恨恨的在他裤腿上留下一个脚印,推开他转向风中凌乱的设计部长,“把衣服都捡起来,我再挑一遍。” 最后选中一件石榴红的拖地长裙,无肩的设计衬托她线条优美的香肩,上身是繁复的褶皱,到腰间紧紧勒成盈盈一握,垂坠感很强的布料拉长了身形,前面到脚踝,露出她穿着十二寸高跟鞋的小巧玉足,后面的裙摆拖在地毯上,美轮美奂。 顾烟要求发型师做出高贵典雅同时俏皮可人还要清新活泼的发型,吓得初通中文的欧洲发型师愣在当场。 满屋子的人都被烟小姐折腾的冒冷汗,梁飞凡只在一边看着,含笑抱着肩,任她大发小姐脾气。看看时间真的不多了,才过来遣走了那个泪流满面的金发发型师,“再闹真的要迟到了哦。”他拿梳子给她疏通卷发,三下两下往上简单的盘好,挤了点发蜡在手心搓开,在她头上抓出微微凌乱的模样,又变戏法一样掏出一个细长的盒子,打开来,是一支钗子,顾烟不喜爱首饰,可是一屋子顶 尖时尚人士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她也知道了那只钗子应该很名贵。梁飞凡打开钗子背面十多个的暗夹,把钗子斜斜的插在她头发上,隔着发丝一个个小心翼翼的夹好。 “就这样好不好?”他扶着她的肩膀,低下身子在她侧脸上亲吻。顾烟很喜欢钗子上垂下的无数颗粉色小钻石,简简单单的发型配着华丽的礼服也别有一番出水芙蓉的感觉,勉强点了点头。 梁飞凡把她送到饭店门口,刚刚停下车,外面的闪光灯就开始闪个不停,“你去不去?”顾烟看了眼外面,怎么这么多的人。 “不了,今晚的场合太正式,我出现了反而对韦博不好。” 顾烟点点头,拎起裙摆推门下车,门一开梁飞凡却又把她拉回去,“晚点我来接你,不要——先走。”他嗓音低沉,眼里闪烁着浓浓的深情。 顾烟惦记着怎么对付外面的闪光灯和记者提问,没有去深究他话里的深意,匆匆道别就下了车。 晚宴是梁氏主办的,极其奢华隆重。公关部经理陈允之亲自到场布置,梁氏第二把交椅,容家二公子容岩主持。 顾烟被引着进了场,陈允之站在门口会客,一段时间没见,她似乎清瘦了些,眉目之间也不甚开朗。顾烟微微向她点头就进去了。 顾明珠今晚也穿红色,酒红色的晚礼服十分高贵。看见顾烟姗姗来迟,破天荒的没有皱眉,“很漂亮。”她仔细的看了眼顾烟头上的钗子,闪过惊艳的表情。顾烟拉着她的手笑,“晚上回去拿下来送给你。” 顾明珠撇了她一眼,“回得来再说吧。” 顾烟脸微红,低头不说话。 其实就是一般的商业聚会,顾烟不善应酬,顾明珠又早有打算要把她嫁掉了,也不苛求她去与那些人周旋。 “烟姐。”容岩端着酒杯过来打招呼。顾烟抿嘴和他碰了碰杯,想起那天他的黑脸就想笑。顾明珠在一旁淡淡的笑,容岩却主动敬了她一杯,“准大嫂。”他三分戏谑七分不怀好意的叫。 顾明珠浅浅的饮了一口红酒,微微点头笑纳了这个称呼。 “大哥,这里!”容岩忽然举手挥了挥。顾明珠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一时之间失了神,竟然是容磊来了。 “恭喜。”容磊脸上没什么表情,端过容岩递来的酒,敬了顾明珠和顾烟一杯。顾明珠难得的沉默,顾烟倒是笑起来,“同喜。”她意味深长的和容磊碰了碰杯,容磊抿了抿薄唇,没有 说话。 原来 “恭喜。”容磊脸上没什么表情,端过容岩递来的酒,敬了顾明珠和顾烟一杯。顾明珠难得的沉默,顾烟倒是笑起来,“同喜。”她意味深长的和容磊碰了碰杯,容磊抿了抿薄唇,没有说话。 各怀心思的闲聊了一会儿,容岩看着顾明珠随着容磊消失在人群里,嘴角扯出一个薄凉的笑。“烟姐,我们一起去敬一圈酒?就快致辞了。”他微笑提议,顾烟无所谓的点点头。 容岩挡在前面客套,顾烟只要跟着他微笑同举杯就好,一圈下来,轮到了知客的陈允之,顾烟对自己前一阵的无礼有些尴尬,主动和她碰了碰杯,“今晚很成功,辛苦你了。” “哪里哪里。”陈允之微笑着客气。 “允之——”容岩按住陈允之凑上嘴唇的酒杯,“我替你喝。”陈允之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疲惫,无言的点点头。 顾烟打趣,“容总真是绅士。” 容岩和顾烟碰了碰杯,杯中酒都是一饮而尽,“应该的。” 三个人无关痛痒的说着话,边上却不断有人上来敬陈允之,容岩一一的挡掉。“陈经理这点面子都不给!”新城的老总腆着个大肚子不满意的抗议,陈允之笑的越发勉强。 顾烟觉得无趣,容岩却迟迟没有接下去敬酒的意思,她只好和陈允之聊天,“怎么了?不舒服么?” 陈允之笑笑,摇摇头。那边容岩送走了新城的老总,转身拍了拍允之的肩膀,关切的问,“还好么?” 陈允之似乎是红了眼眶,咬了咬牙,“能有什么事。” 容岩皱眉打量了她一下,“怎么穿这么高的鞋子?万一扭了怎么办?不是说现在胎儿还不稳?都已经这样了,你要自己当心自己——”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马上打住,眼神担忧的看向一旁的顾烟,既慌且惊。 顾烟本来没有多想,可是容岩那凉凉的眼神里内容实在丰富,“陈小姐怀孕了?恭喜。” 陈允之淡淡的笑,“谢谢。” “哪家的公子那么有福气?几时婚礼?”顾烟笑着问,她记得陈允之是还没有结婚的。 陈允之的脸色一下子惨淡,“婚礼么?不远了吧——不过新娘不是我。”她自嘲的笑笑,失落的低下头去,美丽的脸上浮现倔强的神色,脆弱的令人心疼。 看陈允之似乎是真的很累,容岩满脸担忧的喊了一个工作人员 过来送她回去。 “她——说的是什么意思?”顾烟扯住容岩的袖子,语气里有了些不安。 “允之……她也不想的,她就是傻,那个男人明明就是逞一时意气的,她偏偏看不透。”容岩长叹的那叫一个抑扬顿挫,眼看顾烟的脸一段段的白下去,容岩心里的恶气总算吐了一半。 “容岩,跟我说实话。”顾烟严肃了起来。容岩沉思了一会儿,惋惜的声调,柔声对她说:“你别多想,允之的孩子——她自己会解决的。” “她的孩子是谁的?”顾烟心头慌慌的猛跳,别的女人也就罢了,陈允之那么骄傲的人,不可能拿这种事来讹人。 “你就当……是允之一个人的。”容岩特别为难的样子。 为什么要“就当”?!“我再问你一遍,是谁的孩子!”顾烟提高了声音,引的周围人都看过来。容岩四下微笑安抚,压低了声音,“烟姐——孩子已经有了,再说,允之一点也没有拿孩子要挟的意思。她其实和你一样,也不过就是爱上了一个男人。” “大哥说他一定会处理这件事的,他也和允之谈过一次,允之也同意的。你安心。”他安慰的拍拍顾烟的肩膀,悄然消失在人群里。 顾烟五雷轰顶,愣愣的站了一会,摔了手里的酒杯就往外走。 容磊凉凉的声线压低了从越走越近的门外传来,不用仔细听内容也让人心寒。顾烟忽然觉得悲哀,要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幸福?桑桑那样知性自持,还是受尽了爱情的伤一路走来;姐姐精明理智,这么多年来苦苦守着个谁都知道不会爱她的男人;小离单纯迷糊,碰上了陈遇白也并没有从此悠然并肩;她呢……据说遇见的是世上对她最好的人,人人都这么说,可是分分和和,哪次不是痛的她流眼泪? “怎么出来了?”见顾烟推门出来,容磊像顾明珠示意了一下,顾明珠失魂落魄的转身看过来,走过来勉强笑着问她。 顾烟提着裙摆的手狠狠的掐上自己的大腿,笑的和顾明珠一样的难看,“里面好闷,我要出去透透气。” “一会儿就进来,”顾明珠拨了拨她脸上的散发,“有为你准备的特别节目。” 顾烟根本没听进去,胡乱的点点头,提着裙摆往外走去。 门童殷勤的问要不要替她叫车,顾烟木然的摇摇头,一步一步往外走。高跟鞋时不时的踩到边上的裙摆,几个趔趄下来顾烟烦透了,蹲下身去撕裙摆,滑不溜楸的布料却 极为结实,她咬牙用力扯了几下都扯不开,索性抓着最底端往上提,掀着往前走,晚风吹来,小腿上微凉,手里提着的裙子像帆一样鼓起在身后,有行人骑着自行车摇摇晃晃的过去,老远还扭头来打量这个奇怪的美丽女子。 顾烟觉得很丢脸,抹抹眼泪伸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她身上没有钱也没有手机,想想实在哪里都去不了,就报了秦桑的咖啡店地址。还好时间不算太晚,秦桑的店离大学城近,关门一向迟。到了那里秦桑却不在,店里的工读生认识常来的顾烟,机灵的请她坐下,出去付了车钱,又给她端来热咖啡,说已经给秦桑打了电话,她马上就来。 秦桑也是打的来的,好笑的是,和顾烟一样,也是一身的晚礼服。 “你从哪里来呀?”顾烟奇怪的看着她的打扮。 “去见证一个世纪求婚,不过出了点小意外,王子被放鸽子了。”秦桑吩咐店员把剩下的客人都请走,放他们下了班。她在顾烟对面坐下。 顾烟捧着暖暖的咖啡,把事情客观的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冷静自持的样子看的秦桑毛骨悚然,所谓黎明前总是黑暗的,这样的压抑下面,是怎么样的爆发? 顾烟说完了始末,再也没有话说,愣了一会儿,眼泪毫无预兆的砸下来,一大颗一大颗的掉在桌布上,晕开一片。“桑桑,桑桑,桑桑……”她重复着低低的喊。 “唔,我在。你别急,先哭一会儿,没那么难受了我们再谈。”秦桑递给她纸巾盒子,柔声的说。 再怎么鄙视眼泪的女人,到了这种境遇之下,平时的精明强干怕也是半点都不见了的,更何况,有个知己在旁边善解人意的说——先哭一会儿。其实人最是难过无措的时候,最好就是肆意妄为的放声痛哭。顾烟再也忍不住,趴在桌上泪流成河。秦桑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喝了一小口水,想了想,拿出手机在桌下给李微然发了条短信。 顾烟哭了好一会儿,眼泪不再滔滔不绝,心里也没有那么紧了。可是陈允之受伤的笑容和容岩惋惜的眼神在眼前晃来晃去,她把头支起来,双手抱着,右手摸到头上的钗子,凉凉的钻石贴在手背上,寒意直到心底,梁飞凡温暖的眉眼却仿佛近在咫尺。 秦桑正低头浏览着什么,再抬起头的时候,眉目流转之间云淡风轻。 “好受些了?”秦桑抽一张纸巾给她擦擦眼泪,好像是不经意的一样,把手机放在两个人中间的桌面上。 顾烟的嗓子都哭哑了 ,眼睛肿的跟桃子一样,“桑桑……我怎么办呀……” “要么和他分手,再找个比他好的。要么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继续和他过下去。”秦桑很客观的给出意见,爱情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情,哪里轮得到别人指手画脚。她和顾烟再好,也只能给出选择项,做决定的事,还是得顾烟自己来。 “桑桑,没有的。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比梁飞凡更好的人。就算有、就算有……我也不要。” 所谓最好,其实就是自己最锺意的那个,其他的再好也没用,我不要。 “我不知道怎么办——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能当做没发生?可是,桑桑,如果说开来的话——桑桑……我舍不得……我怎么能和他真的分开?” “恩?”秦桑不着痕迹的把手机移的更近她一点,“顾烟,哪里舍不得?为什么舍不得?” 顾烟咬唇不说话,秦桑的声音在夜色里越发的低柔,“顾烟,你总要先面对自己的心,才能解决接下来的问题。如果你从不对梁飞凡坦诚相待,又怎么能要求他对你知无不言呢?你先理清了自己的感情,再去处理你们之间的事情不是更加的理智么?” 顾烟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勇敢一次,“以前我不知道,我以为就是这样……两个人在一起,就这样。可是方亦城回来,我发现根本没有他不在时我想的那样——想念。我看到他也是欢喜的,可是——和对梁飞凡不一样,我每天都想和梁飞凡一起,做什么都好。” 秦桑微笑,“当年你也是每时每刻想和方亦城在一起的。” 顾烟摇摇头,“是归是——可是不一样的,桑桑,不一样的……” “桑桑,我爱他。”她嗓子沙沙的,却说出了世上最为动人的一个词语,听在某人耳里,轰一声,整个世界都在那一刻远去了。 秦桑看她眼泪又要出来,不忍心再逼她,伸手拉住她的手,“我知道——那种说不出来的不一样。顾烟,恭喜!人海茫茫,终于找到了另一个半圆。” 顾烟又湿了眼眶,“可是——现在怎么办?我不能接受那个孩子,绝对不能!可是要离开他,我恐怕也是办不到。桑桑,要是那时我不和他闹,他也不会和陈允之有纠葛……桑桑,怎么办啦……” 秦桑优雅的举杯,喝了一口咖啡,“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等待。” 顾烟摇头,用力的摇,摇的头昏脑胀还是难受,等待?等天亮发现这是一场梦么?她越 306 (6) 要死的……我最难过的时候,是方亦城忽然不见了,你告诉我他是警方卧底……那时爸爸被带走了,阮姨病倒了,你整天的不在家,我每天都矛盾,想他回来,又恨他……知道他没有错,又不知道除了他还应该怪谁,那时觉得自己活的好无奈。”她的手指无意识的在烟灰缸里掐着顾明珠的烟。 顾明珠笑了,分外的明艳,“顾烟,你真的是……不知人间疾苦。”那段顾烟觉得最难过的日子,她也不过刚刚大学毕业,学服装设计的女孩子,却要想尽办法托关系谈条件去救风雨飘摇的家。可就是那时,她顾明珠也没有觉得最是难熬。 “我呢,已经不记得最难过的时候了……可是,分外的难过的事情有一件。那年爸爸出了事,我找遍所有能帮得上忙的,却甚至没有一个人肯见我。后来,我走投无路,我想爸爸的生意是从梁昊天手上分支而来的,虽说独立很久了,但也许可以去找找他。不出所料,他也没有见我,说是不在国内。其实我也知道,这种事情,政府要么动不了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么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定是要追查到底的。我那时,绝望了。” 顾明珠平平淡淡的叙述,当年那场浩劫在她轻轻松松说来,只不过一场往事。 “可是那天从梁氏出来,我被人请到了一个地方,见到了梁飞凡。” “他一如既往的冷漠,但是很客气,他问我,你怎么样?是不是很难过。” 顾烟已经在椅子上坐下了,弯着腰抱着膝盖,侧着头静静的听姐姐说话,听到梁飞凡的名字,她微微的笑,梁飞凡救爸爸的事情她后来也听纪南提过一点点。 “我那时候筋疲力尽,没有任何精力和他东拉西扯。我告诉他,只要他能救出爸爸,我保证他能得到他想要的。” “所以,其实那年爸爸那么生气的赶你走,是因为我去接他时把阮姨死的消息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故意激怒了他。我把所有的错都归因于你,因为,我要把你推到梁飞凡身边去。”顾明珠忽然望着天边悠悠的说。 “他也真的是霹雳手段,你知不知道他那时势力有多么的惊人?恐怕当时的纪家加上现在的周燕回也不及他当年的一半。可就是为了一个你,他竟然毫不犹豫和当局签了绝密的和平条约,就这么把他自己多年打拼来的江山散的干干净净,回梁氏去接手家族生意去了。呵呵……真的是……”她再也说不下去,弯着腰抱着自己的肩膀,良久良久,身边的顾烟一点点声音也没有,顾明珠很想看看她 的表情,商场上双方对决,眼神是信息来源的很重要的部分,可是现在,她有些——不敢。 “我必须承认,当初做那样的决定,百分之八十纯粹是交易,并没有从你的幸福出发,并不是未卜先知你们两个合适,可以说,当时我是抱着牺牲你的想法的。顾烟,我很抱歉,即使你现在很幸福,我一想起这件事还是非常的抱歉。” “你到底……是说真的的吗?”顾烟摸着自己凉凉的耳垂,简直觉得惊悚,老实说,她现在不是很相信自己的耳朵。 顾明珠点点头,视线还是盯着地上,“爸爸很后来的时候才辗转知道了这件事,这么多年来他对你都内疚着,不敢不愿面对你。他总认为,我设计了你,你跟着梁飞凡是个错误。况且,你知道的,他有多么的欣赏方亦城——哪怕这一切可以说都是方亦城造成的。他总觉得是为了他委屈了你……现在,梁飞凡从欧洲请来的专家组讨论后说癌细胞在这个阶段初步控制下来了,新药的疗效对他的病情十分的有利,所以可以进行手术,切除病变的组织。这时你们要结婚,他就以为我又要拿你去交换,所以他坚决的反对。我这么多天来瞒着你和他周旋,最终还是没瞒过去。” 顾明珠把什么都说了出来,心里轻飘飘的空荡,她站起来走到阳台边上,等着顾烟情绪的爆发。 顾烟就这么蹲在椅子上,双手揪着耳垂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她慢慢的消化着顾明珠说的那些话,很久很久,夜色越来越凉,她长长的眼睫毛上似乎都结了一层的水雾,湿湿的头发阴森森的冷,靠在背上,一直凉到她心里。 姐姐说的这些事……那么冰冷无情,却又那么合情合理。 那个雨夜过后,她醒来就已经在梁宅了,梁飞凡就像救世主一样凭空出现,她那时太难过,没有去问他前因后果,后来慢慢的被他牵引着从那场灾难的回忆里走了出来,就再也不想问。她单纯的以为,梁飞凡那时的出现,只是命运的巧妙安排而已。 而现在姐姐说,这是一场交易。 顾烟觉得,她需要时间。 “我好困,我先去睡觉了。”顾烟跳下椅子,鞋子也不穿,蹦跳着回房间,一头栽在床上蒙上被子呼呼大睡。 顾明珠好久之后才过来睡,身上很凉,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那一个晚上,被窝里冰凉冰凉,姐妹两个都是辗转难眠却假装安睡。 第二天一早,顾明珠头疼的睁开眼,顾烟已经走了。留了一张便条说有事, 顾明珠笑笑,洗漱了出去吃早餐。 顾博云安睡了一晚情绪稳定了很多。看到顾明珠从房里走出来,他抖了抖手里的报纸,目光如炬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任何的话。 “早。”顾明珠坐在他对面,冲了一杯速溶咖啡闲闲散散的喝着。 “今天不用上班么?”顾博云看她不像往常那样高速运转,不由问了一句。 顾明珠唔了一声,“这个星期给自己放假,小烟的婚礼就在下个月了,我这个做姐姐的总得出面张罗张罗。” “她人呢?” “一大早的走了,她呀现在上心的很,试菜什么的都亲自去,忙的团团转。”顾明珠也拿起一份报纸,漫不经心的看,顾博云冷笑着,也盯着自己的报纸,“明珠,她毕竟是我的女儿。”自古婚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再手眼通天八面玲珑,她要嫁人还是得我同意才行。 顾明珠喔了一声,装了一个早上的胸有成竹这时却忽然的烦躁起来,她把报纸折好放在一边,“我出去了,中午不回来,晚上来陪你吃饭。”顾博云没有做声。 顾明珠边往外走边抑制着自己不要冲回去,其实她刚才很想问父亲一句——我呢?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女儿? 何必呢?累人累己。 老公 都说闺蜜是最好的诉说对象,可是打电话给纪南,接电话的却是睡意深深的李岩,哑着嗓子喂了一声,顾烟在那头楞了一下,简单的说了两句就挂了,热恋中的女人,哪里能懂她现在的纠结彷徨。 安小离呢,唉,她恐怕会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让顾烟快速回答:菠萝还是橘子?香蕉还是苹果?牙刷还是棉签?梁飞凡还是方亦城?顾烟有时候被她雷的忍不住翻白眼,觉得真的难为陈遇白了,这样的女子要天长地久,心脏得多么的强大才行? 也只好去找桑桑。 咖啡屋的门已经开了,停止营业的牌子却没有转过来,顾烟推门进去,秦桑正坐在阳光最好的一张桌子旁享受着早餐后的卡布奇诺,两副用过的餐具摆着,李微然应该是刚刚走。 “哟,一大早的,赔我杯子来了?”秦桑笑着打趣她。 “我也饿了。”顾烟推开面前的空盘子,大大方方的要早餐吃。 秦桑嘴里感慨着讨债鬼,还是去厨房开了火做了一份给她,特质的心形煎锅煎出的爱心荷包蛋,明晃晃的蛋黄粉嫩粉嫩的似乎里面还有薄薄的 一层在晃动,泡了一夜的豆子打出来的香浓豆浆,加了野生的槐蜜,淡淡的甜,浓浓的香。 顾烟的心被这份早餐温暖了不少,吃完了意犹未尽的再倒了一杯豆浆捧着慢慢的啜。 “老板娘,今天小店本小姐包了,去,把门关上。”顾烟惬意的指挥秦桑,秦桑不由得无奈望天,“早知道这里有你这么一个大嫂,当初说什么我也不嫁过来。” 顾烟自动把这话理解为桑桑式甜言蜜语,“提问!” “回答。”秦桑锁了门,续了一杯咖啡,捧着她的笔记本过来坐下。 “一段感情的开始重要还是现在重要?” “现在。” “即使开始的不尽我意?” “恩。” 秦桑回答的不假思索,并且架起了眼镜打开了电脑。轻飘飘的样子让顾烟心里越发的没底,“秦小桑,你认真一点呀。” 秦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闲适的往后一靠,“好好好,认真一点。顾烟小姐,你知道一个生命投胎为人是多小的概率?长到你那么大没有夭折又是多么的不易?还要和他恰好生为一女一男,同在一个时代,一个国度,然后茫茫人海里遇见,相爱。你想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秦小桑你说的真酸——所以呢?” “所以,我认为哪怕那个开始很俗,是源于一个打赌,源于某种利益目的,只要爱情确实来了,管它是怎么开始的呢?你在这个世上不过活个一百年,何必总惹自己不高兴?” 顾烟听的大笑,“谬论!” 秦桑逗笑了她自己也高兴起来,两个女孩子在深秋的朝阳下神清气爽的相对而坐,娓娓而谈。窗外的梧桐树枝叶萧索,冬天眼看张牙舞爪而来,人心里的温暖却一点一滴的充沛,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爱情更为温暖人心的呢? 秦桑最近很迷网购,把淘到的好玩的东西都现给顾烟看,两个人凑在一起兴奋的讨论,梁飞凡的电话打了进来,“在哪里?” “什么事?”顾烟语调平平的和他说话。 梁飞凡一手持电话一手比划着交代秘书文件发出的排序,其实他是想问顾烟和她爸爸谈的如何,可是又觉得问了就显得太小家子气,“中午想吃什么?” “再说吧——我可能不过来了。你不要等我。” 梁飞凡敏锐的一皱眉,小心翼翼的问她,“怎么了?” “我和桑桑在一起逛街呢,要是晚了就和她一起吃饭了,再说吧,你忙你的。” 听说是和秦桑在一起,梁飞凡也不说什么了,最后柔声的叮嘱她,“晚上直接回家来,我们在家里用晚餐好不好?” 顾烟恩了一声挂上电话。秦桑扫了她略显不自然的神情一眼,没有说什么。顾烟等了许久她还是不开口,叹气了,“桑桑,你就拿你那套理论来开导开导我不成么?” 秦桑修长嫩白的手指摩挲着磨砂的咖啡杯,淡淡的笑着,“其实你心里早就有了想法是不是?只是习惯于有个人给你拿主意,现在事关那个人,你一时之间不知道何去何从了。我不清楚你们的细枝末节,你问我要建议也没有实际意义,顾烟,我只能最诚恳的建议你,听从自己的心。”顾烟和安小离不一样,她不需要秦桑的建议,只要她愿意思考,她是清楚自己的心的,她需要的只是秦桑来坚定她的想法。 “我知道呀……”顾烟转头去看窗外的人来人往,她想了一整晚,早就冷静下来了。这件事里要说最受伤的,恐怕是姐姐,这些年来,她一定是愧疚不安的。至于梁飞凡,不管他当初向姐姐暗示了什么,出发点……应该是爱吧?况且,凭什么无缘无故要人家付出那么多去帮她们?那时的情况,只要能救爸爸出来,她自己也是什么牺牲都愿意的,何况,那个牺牲是梁飞凡无边无际的宠爱和七年无忧无虑的岁月,美好的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对得起牺牲两个字。 所谓往事,不就是已经消失不见的岁月么,有什么好翻出来唧唧歪歪的。 中午还是没有去梁氏找他,真的和秦桑逛了一个下午的街,走的累了两个人打车去顾烟专用的那家kfc喝饮料。 饶有情趣的点好餐,秦桑坐在窗明几净人烟稀少的大堂里,感慨万千,“你要是还纠结什么如烟过去,一定会天打雷劈的,这么个极品男人还不满意,折寿。” “是么?继续啊,再说点什么坚定我一下。”顾烟笑着撑着下巴,秦桑的话总给人坚定的感觉。她现在需要这份坚定。 秦桑用圣代的勺子搅着小盒子里的番茄酱,故作深思,“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那个开始里的你和现在的你已经不是同一个本我,而是两个相互联系的自我,所以现在的你,不必背负那个你任何的不快。这样行了么?” 顾烟被逗的开心的双眼弯弯,“勉强勉强。” …… 傍晚回到梁宅的时候,下人 说先生在厨房。顾烟换了个衣服出来就去厨房视察,梁飞凡穿着休闲装,侧着身子对门口,修长的手指按着刀,切个菜也切的气宇轩昂俊朗不凡。 顾烟轻咳了一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梁飞凡笑着回过脸来吻她,“还有一道汤就好了,我们在房间吃好不好?”顾烟应了一声却还是不走,赖在他身边捣乱,厨房里磕磕绊绊的到处是刀具,梁飞凡一边顾着火候一边还要小心着她,好不容易手忙脚乱的做完一顿晚餐。 孤男寡女在有着大床的房间里烛光晚餐,填饱肚子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沙发前的小几上,上好的菲力煎的刚刚好六成熟,蛤蜊清汤飘着细散的美味葱花,各种各样的美食却通通没有动几口,沿着地上一路纠结丢下的衣物往里,卧室床边的地板上一对男女滚成一团,顾烟细声尖叫着求饶,身上只剩下了内衣裤,梁飞凡索性已经是赤着身子的了,压在她身上到处的啃,大手上下游移,“还要闹么?”他的喘息里带着浓厚的□,赤着的下身显而易见的亢奋。 顾烟为刚才一时兴起的捉弄后悔不已,并着膝盖阻止他不断的抵近,咬着他的耳朵不断求饶,“不闹了不闹了……飞凡……我错了呀……啊……你坏!不要嘛……” 梁飞凡微微抱起她,手伸到她身后去解了她内衣的暗扣,大手从前面一把把它扯飞扔到身后,低下头大口大口的吞咽她的丰盈,又下手去急急的扯她的内裤,往下拉到她的膝盖就被她紧紧并住的腿夹着,他的手立成刀状一点点插进她两个膝盖之间,微微一用力分开来,顺利的把她的小内裤扯下来挂在了手上。 “恩?”他指尖挑着胜利品,低下头去和她额头相抵,笑的相当邪恶,顾烟红着脸去抢,他往后一抛,咬住她送上门来小嘴,舌头溜进去吮住她的,不断的搅动,力道大的顾烟舌根都发疼。 “恩?想要了?”梁飞凡蓄势待发的欲望抵着她里外尽湿的敏感,慢慢的在外面磨。顾烟猫咪一样呜咽,抬起腰主动将自己的湿润往他的巨大上面送,梁飞凡闷笑着往后躲,浅浅的刺进去再退出来,逗弄了一会儿她满脸通红,他自己也忍不住了,咬着她的小下巴语气不善的问,“叔叔?恩?我老了?恩?”不就长了一根白头发么?还不是被她整天闹腾的操心出来的,竟然敢嘲笑他老了,还甜甜的叫他叔叔,看他今晚怎么收拾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妖精。事实,永远胜于雄辩。 顾烟不时的往下压身子去够他,始终不能得逞,难耐的小手在他胸上画圈圈,嘴里小声的哼哼,“不 是……你才不老呢……进来嘛……飞凡……我想要……” 他从她的眉眼一路往下吻,又舔又吸,大手也四处游移揉捏,“那——叫我……” “恩……飞凡……飞凡……”她急切的喊他的名,小手按在他背上,顺着他的脊椎骨一路往下,在他最敏感的地方轻按,听着他的呼吸声变重,她把自己更往上送,“飞凡……进来呀……给我……” “不对——恩……”梁飞凡还没折磨完她就忍不住了,猛的冲进去,她的嫩肉层层叠叠的包裹上来,舒畅的他一个激灵,手撑着地板在她激烈的呻吟声里大力的进出。顾烟修长莹白的双腿紧紧的绕在他的腰上,猛的一阵夹紧,她闭着眼仰着头常常的吟了一声,到了极致。 他的坚硬比刚刚更为肿胀,闭着眼在她不断痉挛的湿滑体内享受了一会儿,咬着牙抽了出来。顾烟浑身瘫软的躺在地板上,耳边听到布料的悉悉索索声音,睁开眼看时他刚好从床上迈下来,高大的身体中间怒龙昂扬,上面还亮晶晶的沾着她的液体,顾烟咬着唇别过头去,羞红了脸。 梁飞凡一把抱起软成一团的她跨上床,顾烟从他臂弯里看过去,床上四个柱子旁的布幔被放了两个下来,床头的两大片布幔被他打成了一个巨大的结,好像两张吊床连接在了一起,秋千一样在半空里摇来晃去。 “抓好!”梁飞凡把她小小的身子放在牢牢打结的布幔一边,示意她的双手抓着两边的布料。顾烟惊疑之下乖乖的躺好抓住,她上身斜斜的陷在布幔里,梁飞凡兴奋的双眼更加的红了,托着她的臀分开她的双腿,挤到她两腿间一挺腰重重的刺进她的体内。顾烟一声惊呼,随着他的力量,半空中的身体自然往前送出,她害怕的紧抓住两边的布料,自觉自发的往下缩,正好迎合了他的动作,一下子两个人结合的极深,不自觉用劲的腰也使得包裹着他的地方格外的紧致,像一张小嘴一样吮着他,梁飞凡大声的叹了一口气,舒服的更加用力的冲撞她。 她的大半重量都在布幔上,梁飞凡只需抓着她的臀肉前后的推动她,布幔往前摇动,再随着她的体重晃回来,他就能轻轻松松的进出她的体内。这种新奇的方式让她的表情又羞又爱,更加的刺激了他,往回拉的幅度越来越大,顾烟被顶的有些痛,加上这个姿势实在是令人害羞,两三次被他弄的泄了身就开始求饶,“飞凡……放我下来……好难受……” 梁飞凡兴起,双眼赤红,挺着腰重重的爱她,腰眼里越来越麻,好像要支持不住,看看她也有 昏过去的架势,就停下来喘着气慢慢的磨她,“叫我——” “飞凡……” “不对!”他推开她,再重重的拉回来,肉体之间的撞击因为液体的润泽发出啪啪的暧昧响声,顾烟酥麻的不能自已,扭着腰用力的夹着体内的坚硬,失神的问,“啊?” “烟儿,叫我老公——”他的眼里浓厚的欲望混杂着幽暗的火焰,明亮的不敢直视,顾烟傻傻的还没消化他说的话,他已经不耐烦的又一下下重重的拉着她过来再挺腰狠狠的刺到她最深处,顾烟十指扭的青白,仰着头曲着腰又被他顶上了最高点。他还要乘胜追击,在她颤抖紧缩的体内横冲直撞,时不时的刺上她最受不了的那点。 “不要嘛……”顾烟悬在半空中,头也晕晕的,下身又是舒服又是紧绷,酥麻而微痛,他不断的进犯折磨的她天旋地转的感觉涌上来,昏昏的顺着他喊出来,“恩……我……老公……” 她红润小巧的嘴里喊出这样销魂的称呼,梁飞凡简直疯狂了,猛的伸手一扯她,手勾到了布料,他用力的一甩,力道太大的关系布幔掉下了半片。顾烟随着下坠的结往下掉,尖叫了一声,两个人的下身也分了开来。 她的上身摔在软软的大床上,梁飞凡扯着她的腿往后拖,就着这个姿势往下插入,不顾她筋疲力尽的娇声求饶,提着她尽情的表达自己的激动与爱意。 那一整夜他没有退出过她的身体,顾烟被逼着不断的喊他老公,只要一停下他就狠狠的要她,一直到凌晨,顾烟两腿之间酸的好像被拆了开来,他还是精力旺盛的占着她嘿咻嘿咻,她考虑到生命安全和明天走路的姿势只好使出杀手锏,双腿盘着他的腰紧紧的夹着,小巧的脚踝勾在他的腰眼上磨蹭着,嫩滑的双手攀上他的脖子搂着,笑的巧笑嫣然,在他耳边边吹着热气边媚声的软语,“老公……我爱你……要我……” 说完明显能感觉到他猛的一颤,体内的坚硬都胀大了许多,搂的她喘不过气来,两个人在床上纠缠的恨不得融入对方的身体里去,他使尽全力不知道冲刺了多少下,终于紧紧的抵着她深处喷射,热烫激烈的她又哭又叫的抖着身子和他一起攀上极乐的高峰…… 待嫁 一整夜的激烈运动,强壮如梁飞凡也沉沉的睡到了日上三竿,迷迷糊糊间听到门口有人轻轻来回走动的声音,他一动,怀里睡着的顾烟就有点醒了,翻个身手脚都缠了上来,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梁飞凡的心被她 软软的身体缠的化成了一汪水,笑着俯身在她脸上亲了又亲,搂在怀里低声的甜言蜜语哄着她。 管家听到房间里总算有些动静,急忙上前轻轻的敲敲门,梁飞凡拉起被子把顾烟不着寸缕的身体盖好,只露出小小的脑袋来,“进来。” 管家急忙把一早上响了无数次的两部手机交给女佣捧了进去,梁飞凡接过来一看,找他的是林秘书和几个高级经理,应该是为了下午的签约事宜,本来上午就要一一处理好的,可是昨晚她的味道太过甜美,他一尝再尝舍不得放下,闹腾的睡的很晚,连上午的工作也耽搁了。再看看顾烟的未接来电,全部来自一个没有名字的陌生号码,梁飞凡眉心微微的皱了一皱,女佣连忙退了出去,边走边用余光打量这一屋子的狼藉,地板上全是纠缠成一团团的的衣物,矮几上蜡烛菜肴乱成一团,床上一片凌乱,连床幔都掉了一大片,而先生裸着的上身一道道的全是红红的抓痕——烟小姐可真是暴力啊!怪不得呢大家都那么怕她。 梁飞凡看她哼哼唧唧要醒不醒的样子,时间也确实不早了,就坐在床上给林秘书回了电话。顾烟有些迷糊,听他有条不紊的吩咐公事,渐渐的清醒过来了。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天花板就开始发起起床气,埋在被子里手脚齐上对着他又打又踢,梁飞凡东躲西闪也躲不过,无奈的匆匆交代完事情挂断电话,把她从被子里拨出来横在腿上抱着,她乱着头发小疯子一样的撒泼,扭的梁飞凡下身又开始热热的。 “好了好了……不闹了……好了……好了好了……”他怜惜着她身子弱,昨晚折腾了这么久,不能再碰她了。梁飞凡轻轻的制住她,哑着嗓子威胁带警告,“好了!小心我再收拾你几遍!” 顾烟果然安静下来,吊着他的脖子埋在他胸口乖巧的伏着,梁飞凡欣慰的摸摸她的头发亲了亲,一个乖字还没说出口,脸上的笑容就扭曲了,她尖尖的牙齿重重的一口咬在他胸前的小红点上,痛的梁飞凡倒抽凉气,“小东西!”顾烟咬完了迅速推开他往后躲,他一把抓过去抓了个空,她嘻嘻的笑着跳下床跑进了浴室。 吃完早午饭梁飞凡要回公司,衣帽间里顾烟也在准备换衣服,他边扣着衬衫扣子边看似不经意的问,“要出去?” “唔。”顾烟踮着脚从衣橱上层扯一条羊毛的披肩,梁飞凡放下手里的袖扣过去帮她拿下来,环着她在怀里,“去见刚才和你通话的那个人?”她洗完澡吹头发的时候,那个陌生的号码又打了进来,是他拿了手机递给她。 306 (7) 喜又是忧,老板这个状况下碰上烟小姐,要么天下太平合家欢喜,要么雪上加霜风雨加级。 顾烟和他们打了招呼就径直进了总裁办公室,宽大的桌子上成堆的文件,梁飞凡埋在后面,皱着眉在审视手里的案稿,看见她进来微微吃惊。 “来找你共进午餐的呀,”顾烟把包包放下,走到他身后去给他揉按肩膀,温柔的笑,“赏个脸吧梁总裁?” 梁飞凡微微笑了笑,闭目享受她的按压,紧了许久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人舒服的微哼,头往后仰靠在她身上。 “稍微等一会儿,我在等一份实效传真。对了,顾叔怎么样了?”梁飞凡闭着眼,沉声问顾烟。 “稳定下来了,今晚能搬回疗养区去了。就是激动不得,还是得尽快手术。” 梁飞凡当然知道顾博云稳定下来了,他才是roal他们的boss,知道的情况比顾烟都及时详细。他这样问,无非想找个话题顺理成章的引出接下来的话,“那明晚,我去拜访一下顾叔。和他谈一谈。” 顾烟按压他太阳穴的手停了下来,“我——今天和爸爸说了。”他的眼闭着,看不清什么表情,顾烟继续轻柔的按着,语气娇软,“飞凡,你就当是迁就老人家好不好?不要去找爸爸了,等他做完了手术再说好不好?” 梁飞凡不语。 顾烟心下着急,梁飞凡决定了的事,鲜少有改动的。况且眼下他这样不动如山的表情,更是证明了他非去不可。他打算用什么方法顾烟不知道,可是她绝对不要冒这个险。 “飞凡,”她拉着他的袖子半撒娇半哀求,对他,这是最为有效的办法,“求求你好不好?手术加上回复观察期都只要半年的时间,你就委屈一下,好不好?” 梁飞凡终于被她晃的睁开眼,看着她的眼神定定的,很是复杂,疼爱怜惜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冷。他拉过她抱在膝盖上,把她拥在怀里,他的下巴搁在她头顶上,顾烟依偎着他宽大温暖的胸膛,几天的劳累微微缓解,他低沉醇厚的嗓音从她上方传来,“婚礼可以延期,我们先登记。等顾叔的身体康复了再举行婚礼。” 顾烟听他的话心情大起又大落,一个上午劝说了三个固执的人,她的烦躁按压到现在蹭蹭的往外冒火星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爸爸生了那么重的病,我哪有心思结婚呢?况且何必冒这个险?被爸爸知道了怎么办?”顾烟站了起来,皱着眉。刚刚说完又意识到话重了,看 他眯着眼寒光四射的样子,她又是心疼又是急躁,站起来到窗边对着车水马龙冷静了好一会儿。 “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吼,”她转过来倚着窗户,看着他的背影慢慢的说,“飞凡,我现在很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来说服你。我爸爸的手术一定不能耽搁,你是我愿意共度一生的男人。我现在只能保证这两点。” “我心里难受,找桑桑聊聊天去。午饭你自己解决吧。”顾烟勉强笑了笑,抱了抱格外沉默的他,转身出了门,现在他们两个还是不要共处一室的好,免得真的吵起来。 她没有看见的身后,梁飞凡面沉似水,眼里寒光四溢。 电梯一层层往下,顾烟心里的恼怒一点点升腾。这个世上她最爱的两个男人,竟然让她为难至此!这人生,真的是无趣透了!结婚怎么这么麻烦! 包包里的手机这时欢快的唱了起来,顾烟伸手去摸,一时之间翻不到,火气更加的旺盛,“说话。”号码是容二的。 “烟姐,那个婚礼的顺序单子第三份我找不到了,你那边有么?”容岩轻松愉悦的声音传来,顾烟牙根一阵阵痒痒,结婚,呵呵,容岩,你似乎还欠着我一份结婚大礼呢吧? pk 容岩很多年之后都记得自己是怎么样一点点的捱过这黑暗的一天。 这顾烟平时彪悍不用说,疯起来更不是一般的神经病!先是赖着他请客胡吃海喝了一通,然后兴冲冲找了一间开场早的同志吧闯进去,她身段好,扭的已经够撩人了,时不时有贴上来的那些男女通吃的,她还冲人家甜笑。容岩赶人赶的那叫一个筋疲力尽,他还以为顾烟找他出来是商量婚礼安排,一个人都没带在身边,刚刚碰头的时候顾烟还拉着他把阿虎他们给撤了。这下可好,双拳难敌四腿,自己一心护得那位姑奶奶周全,身上被那些看中他帅气样貌的男人揩油揩的狼狈不堪。可怕的是烟小姐最后竟然甩了外套爬上了领舞台,那叫一个high翻全场。他低声下气求爷爷告奶奶的好不容易把她带出了迪吧,一个不留神车钥匙就到了她手上。 容岩连忙跟着她,拉开副驾驶座门坐了进去,市区人多她还正常,开到了郊外,哪里有坑她往哪里开,哪处路不好走往哪里冲,一部养尊处优的法拉利612,硬是开成了越野车。 伤痕累累的车子又在一个路标上擦掉了一大块漆之后,终于哀鸣着停了下来。副驾驶的门嘭一声被推开,白着脸的容二少爷连滚带爬的下了车,扶着路旁 的小树直拍胸口,他很丢脸的——晕车了。 “啊……” “啊……” “啊……” 顾烟跳下车冲着空旷的远郊声嘶力竭的大声喊,又蹦又跳脚的发泄。容岩看傻了,靠在树上目瞪口呆的盘算,是掏出手机录下这段百年难遇视频呢还是打120? “为什么不让我结婚啊!!!” “为什么不愿意做手术啊!!!” “为什么不能缓一缓结婚啊!!!” “为什么都不听我的话啊!!!” “啊!!!” “为什么都说是为了我好啊!!!” “烟姐?”顾烟喊完就蹲下来,抱着膝盖埋着头,很久很久容岩才壮着胆子挪过去,拍着她的肩膀轻轻的唤她。 “都是混蛋……”顾烟的嗓子都有些哑了,低低的啜泣着,偏着脸埋在自己两臂之间,眼神空空的毫无光彩。“讨厌死了!讨厌……” 容岩心里一动,第一次觉得,其实顾烟也就是个有血有肉的女孩子。 “爸爸说担心我的幸福,想为我最后尽一点力,他说该放我自由。他没错。梁飞凡等了那么久,对我那么好,婚礼帖子都发出去了,他也没错。姐姐也没错,方亦城也没错……”她呐呐的自言自语,眼泪大颗的从眼角滚下来,“那就是我错了喽?我错了啊……” “你说!是不是我错了?”她一屁股坐到地上,泪眼婆娑的拉着容岩问。 容岩这样的男人,最强大的功能就是怜香惜玉,顾烟的眼泪完全的瓦解了他的防线,“不是的,不是你的错。”他陪着她坐在路沿上,柔声的安慰她,“很多时候,谁都没做错,可偏偏就是谁都受伤了。” 就像忽然掉进了异次空间,猫和老鼠一样相处了多年的两个人对着郊外斜斜的夕阳推心置腹的聊了一个下午。 “那——为什么不听大哥的话先去登记呢?只是注册一下,别人不会知道的。也安了他的心。” “……我那时烦的很。”顾烟拔了根枯草在晃悠晃悠的,低着头哑着嗓子,“再说,安什么心呢?结婚了还能离呢,他那么着急做什么!我爸爸都那个状况了,我哪有心情嫁人啊!” 容岩很替梁飞凡叫屈,不过顾烟的话三分刁蛮七分道理,他也说不出什么对错。 两个人同时沉默下来才听到车里隐约传来手机铃声。 顾烟的包包不知道刚才丢在哪里了,容岩回去拿起自己的手机一看,是小四。 “阿虎说你陪着顾烟的?”纪南的声音很着急。 容岩充满怨气的恩了一声,这是多么错误的决定! “明珠姐到处找顾烟呢,哥去顾烟爸爸那儿了,你们赶紧过来。” 容岩暗叫大事不妙,如果顾明珠那个精明女人都要急着搬救兵,说明事态发展很恶劣。 其实,是极为恶劣。 或者说,风云变色。 顾博云半躺半坐在树下的躺椅上,也许是身体还虚弱的缘故,脸上没什么表情。顾明珠立在身侧,纪南站在她身边,两个人都是又担忧又想看好戏的表情。 庭院里的空地上,两道身影正打的难分难解。 梁飞凡的黑色手工西服随意的丢在一边地上,脸上带着冷冷的不屑笑容,眼里闪着嗜血的光芒,白色的衬衫袖子挽的很上,结实粗壮的手臂,拳头又重又快又狠。方亦城一身的军装,外套也脱在了一边,淡绿色的衬衫领口解开了三颗扣子,露出胸口肌肉隆起,旧伤疤一道叠着一道,军事化的格斗动作,很是专业。 顾烟一赶到,两个人的动作都是一滞,梁飞凡的反应快了一点,一记漂亮的左勾拳狠狠的送上方亦城的右边下巴,左手手肘趁机斜向下一送,重重敲在他肩膀上。方亦城闷哼一声,整条右臂立马动弹不了,显然这个亏吃大了,他往后退了一步,堪堪稳住了身子,腰一矮侧身躲过了梁飞凡接着的一拳,眼里精光一闪左脚飞踢,健壮如梁飞凡都被踢得斜斜的倒下在地上打了一个滚。 这一回合算是扯平,两个人都是不言不语直接从地上跃起来。方亦城的手一长揪住了梁飞凡的领口往前带,右膝盖雷厉风行的往上顶,梁飞凡没有躲得开,着了道立刻捂着小腹痛的眉头打结。方亦城一声冷哼,一扫腿把他放倒,侧肘一个标准的格杀动作往地上的梁飞凡喉间招呼下去。眼看他的身体快要落地,梁飞凡猛的往边上一滚,扑了这个空子右手一个手刀狠狠的劈向方亦城无防备的后颈。方亦城被脑后的重击劈的眼冒金星,多年的训练身体这时起了本能反应,一个后勾腿袭向梁飞凡,人往边上打滚卸去手刀的大部分力道,一撑地跳了起来。 两个浑身汗水混着灰尘的出色男人隔着一丈左右的距离,冷冷的望着也在喘粗气的对手,眼里是一样的感概——棋逢对手。 “咳咳。”顾明珠向容岩频频示意,两个人 站到了貌似还想继续单挑的两头怪兽中间拦着。 “那个——”顾明珠竟也有些紧张,一时之间连圆场的话都说不出来。活生生的一场龙虎斗,她看得是惊心动魄,这要是随便哪个有点差池,她这个罪魁祸首的姐姐不得万死难辞其咎? 顾烟脸色发白,站在门口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方亦城收敛了杀气又是个俗世翩翩佳公子了,慢条斯理的扣着扣子整理衣服,笑的温文尔雅,向半途匆匆赶来的明珠等一干人解释,“我从我父亲那里顺道过来看看,正跟顾叔讨论拳法呢,巧了,梁总过来做客,也是行家,切磋一下而已。” 顾明珠暗自长舒一口气,端着不怎么自然的笑容招呼,“真巧——一起吃顿便饭吧!我做东——” “——不用了。”梁飞凡也排干净了身上的尘土,又是那个高高在上冷酷不凡的梁氏总裁,“我是来和顾叔讨论我和顾烟的婚事的。”他往后挥了挥手,“容岩,带着其他人都出去,我和顾叔单独谈。” 容岩点点头,一把拉过还沉浸在刚才两大高手对决里的小四,圈在怀里往外就撤。这种事情旁人是插不上手的,小四这样鲁莽的性子,一时情急的话不知道为了顾烟会不会和大哥杠上呢。顾明珠看看巍然不动的方亦城,担忧的拉住了容岩,用眼神示意他先按兵不动。顾博云这时掀开身上的毯子坐了起来,“结婚是大事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和你父亲商量就可以了。” “梁家现在是我说了算。”梁飞凡傲气的丢下冷梆梆的一句话,“顾烟也答应我的求婚了。这婚礼,我非办不可。” “我邀请的欧洲的其他三位外科专家正赶来会诊,您的手术最迟安排在下周末。等到下个月婚礼时,您完全可以来参加。”梁飞凡镇定自若的宣布他的决定。 顾博云大病之中没有力气,被他倨傲无礼的态度气的摇了摇头,皱着眉躺下了,呼吸见喘。顾明珠皱眉,“今天先不要说了。都先回去吧,小烟,你跟着飞凡先走,我们找时间再谈。”她对顾烟使眼色,让她先把煞星带走再说。 顾烟抿着唇脸色很不好看,走到顾博云身边给他拍着他的背给他顺顺气,看也不看梁飞凡,冷冷淡淡的不知道对谁在说话,“我今晚留在这里。你们都走吧。” 梁飞凡闻言一声冷笑,冰冷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们似乎误会了。我并不是在和你们商量什么,我是在通知你们我已经做好的决定。” 顾明珠低低的喝:“梁 飞凡!” “闭嘴!”梁飞凡严厉起来,“顾明珠,我给过你时间处理这个问题。现在,你的信用已经为零了。从此刻开始,这件事情我梁飞凡说了算!” “梁总裁,”一个清越的声音带笑插了进来,“请你不要这样忽视这世上的公道正义好不好?”他捡起自己的少将外套,掸了掸灰尘,笑的云淡风轻却又杀气磅礴。 “顾叔是我父亲的朋友,是我的长辈。你梁飞凡敢轻举妄动,我方亦城绝对不会袖手旁观。”方亦城眉目之间自有一股倨傲的正然之气,“上一次我只不过是给你找了点小麻烦,如果真的要斗,我们方家就算不能占尽上风,总也是你梁氏一大敌手。我就不信,一旦开战,你能全身而退。” 到底在官场混迹多年,方亦城一番话说的有进有退正气浩然,容岩和顾明珠听的都是一震。 梁飞凡双手插在裤袋里,英俊明朗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屑和邪气混合着的表情,他往后沉声的吩咐了一声,“c。” 哗啦一片拔枪的声音。 武侠 梁飞凡双手插在裤袋里,英俊明朗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屑和邪气混合着的表情,他往后沉声的吩咐了一声,“c。” 哗啦一片拔枪的声音。 数十支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对着方亦城,梁飞凡现在只要冷哼一声就能把他射成马蜂窝。 “我有说,我要退么?”梁飞凡一字一句的盯着方亦城慢慢的说出口。两个男人眼里都是刀光剑影。 一片死寂里,顾博云扶着顾烟慢慢的站了起来,“怎么?这是要抢亲吗?”他对梁飞凡冷笑。 “如果我不同意你们的婚事,就要索性毙了我吗?” “就你这样的态度、为人、修养,还想娶我的女儿?”顾博云冷冷的笑。 梁飞凡气急反笑,“顾叔,你现在不是想要告诉我,先前都是对我的考验吧?看看我有没有资格做你们顾家的女婿?呵!”没有转圜余地了,就来这套?他似笑非笑的看向顾明珠,不过这倒像是顾明珠会耍的手段,一个擦着合理的边缘线过来的台阶,可惜,现在他梁飞凡没有耐心陪他们玩儿下去了。“从现在开始,一切都是我说了算。” “梁飞凡,你不要太过分了。”顾明珠在他身后低低的提醒,顾烟的脸色实在是很难看了,再这样闹下去,最后吃亏的总归是他梁飞凡吧? “我过分么?”梁飞凡抬了抬 下巴,“你们呢?你,”他冲顾博云说话,“你问过顾烟的真切想法么?你和顾明珠赌气,为什么还要拉上她?七年不闻不问,现在装起慈父来了?” “你,”他转向顾明珠,“你向我保证过什么?现在不要说开开心心出嫁,还要帮着来劝我推迟婚礼。顾明珠,你知道你的桎梏是什么吗——怯懦。你总是在最该理智的时候昏头,最后只能落的现在有苦自知的下场。” “至于方局,我就不用多言了。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轮不到你来说半句话。毕竟,追本溯源,我们站在这里讨论的事情都是因为你而起。你装什么好人正义之士!” 小小的院子里,天渐渐的黑了,月光如洗,照在每个人心头,都是一阵悲悯。梁飞凡像远古最孤傲的神,满身月华,睥睨天下——你们这些人,我翻云覆雨间就是你们小小世界的末日,我不动,只是我不愿,并不代表我不能。 “还有我呢。”一个小小弱弱的声音,坚定的像一颗图钉,小小一戳却轻易的破了梁飞凡的无敌气场。 “怎么不说我?”顾烟迷惑的看着她以为相爱的男人,“要不是我,方亦城和顾家也就是简简单单的一起兵匪案件,该怎么办怎么办。不是我阮姨不会死。不是我七年做鸵鸟躲在你身后,爸爸不会觉得委屈了我这么久。不是我……不是我爱上了你,哪来现在的这场纠结……”她眼里噙着一层薄薄的泪,月光流转,把梁飞凡的心神都吸引了进去。 她的神情看的梁飞凡心疼,伸手去想搂她过来,被她轻轻躲开。顾博云被她扯的往后一个踉跄,方亦城一皱眉站了出来挡在他们前面。一支枪立刻顶上了他的额头,“方亦城你他妈的给我滚远一点!”梁飞凡暴怒。 方亦城冷笑一声往后一仰让开枪眼,回过来揉身上去夺梁飞凡的枪,两个人电光火石间交手,顿时满院子一片枪拉开保险的声音。 容岩把怀里不断挣扎的小四搂紧,低声的在她耳边喝,“不是你逞能的时候!别动!”纪南急的脸都涨红了,“那你去拦着点呀!” 容岩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冷光,爱屋及乌到这番田地了?“大哥有分寸,你别闹!小心枪不长眼睛!” “小烟!” “顾烟!” c吓的魂飞魄散,他全神贯注盯着老大和方亦城的交手,烟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手在他腰间一搭一抽,他备用的枪就到了她手里,顾烟咔哒一声开了保险,枪口对自己的头,食指按在扳 机上,梁飞凡和方亦城立刻停下,两个人都吓的魂飞魄散一动不动。 “梁飞凡,你猜,我的命,是不是也由你说了算?” 梁飞凡脸色铁青转白,嘴唇紧紧抿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顾烟这些天来的压抑委屈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看着满院子人惊吓的表情,她格外的心情畅快。 纪南这时在容岩脚上狠狠的踩了一脚,趁他双手一松,手肘敲向他肋骨,从他怀里一个箭步窜出去,死扣住顾烟的手把枪口往外别,一勾一捏把枪夺了下来。顾烟回身去抢,纪南情急之下左手一个手刀砍在她后颈上。 顾烟软软的倒下,梁飞凡几大步跨过去扶住她,又是惊又是怒,一时之间太阳穴涨涨的痛,什么也不想管了,打横抱起顾烟就往外走。方亦城看了一眼顾明珠,没有追上去。 容岩把枪还给懊恼的c,带着小四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梁飞凡带来的人一时之间也撤的干干净净。 小小的院子里,剩下方亦城和顾家父女。顾明珠对方亦城低声说了句抱歉,先把一言不发的父亲扶回了屋。 “明珠……” “我知道。”顾明珠给他盖好被子,“不知道怎么办了是么?”顾烟刚刚那番话,震惊最大,应该是一心要帮她摆脱梁飞凡的父亲了。 “爸,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你就该想到,梁飞凡能倾尽所有救你,哪怕只是交换,也说明了他很看重顾烟。他怎么可能容忍任何人去反对?你知不知道,他等顾烟点头等了七年。顾烟那样的小性子,这期间他要受多少苦?他对顾烟发作不得,对别人呢?不要说是你我,恐怕,佛亦可杀。” “爸爸,我早就对你说过,你用自己的病威胁顾烟,追根究底,不就是仗着梁飞凡宠她爱她?怎么换了个方位你就是想不明白呢?” 顾博云落寞的听着,眼里一片寂寥,长叹了一声,“我真是老了……明珠,我说,我以后遇见顾烟的妈妈,我怎么向她交代……小烟没在我身边待上几年,到我临死想为她最后做点事情,还弄成这样不可收拾。明珠,我真的是老了。”所谓英雄末路,最可怕的不是回首当年勇,而是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已经衰老。 顾明珠笑笑在他手臂上拍拍,按着他瘦弱的肩膀让他躺下,“安心。还有我呢。” 安顿好父亲,顾明珠回身出来送方亦城。两个人沿着疗养区的小路走去取车。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该回来?”方亦城沉 默良久,上车离开前还是开口问了昔日的好友。 “明珠,我一直奢求顾叔和顾烟的谅解。好像从来没有问过你,你恨我吗?”方亦城再清楚不过阮无双对于顾明珠的意义了,他从来没见过早熟的顾明珠对任何一个其他人笑的那样依赖过。 “原来我以为我装作不恨,刚才听了梁飞凡对我的批语之后,我想我真的不恨你。”她半是认真半是玩笑,“我一直对自己说,阮姨的病就算没有你也总是有一天要捱不过去的。韦博少不了沾你方小将军的光,我不能恨。所以我装作不恨。今天听梁飞凡那样说,我才明白,我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公私分明。” “我不恨你,虽然我也觉得很奇怪,”她耸耸肩,“真奇怪。” 方亦城笑了。 “再见。” “恩。” “亦城!” “恩?” “你凭什么以为我爸爸谅解你了?要不是他要找个人借力打力——你以为他真的要撮合你和顾烟?你以为,他连梁飞凡都要计较,却能原谅你?怎么那么久不见,你越发的天真无邪起来了?”顾明珠娇笑。难道,真的只有她看得出来顾博云是在利用方亦城制衡梁飞凡? 方亦城的笑僵在脸上。 “照我看,他先是看不透,后来纯粹是和我赌气。现在么,他也乱了阵脚了,不知道怎么办了。” “呵呵,再见啊亦城。路上小心点。” 顾明珠脚步轻快,哼着歌往回走。 那晚c市交通部门的事故记录上,有一辆军用吉普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平白撞上路灯柱子的事故记载,虽然驾驶员名字被隐去,但交警支队里口耳相传,说是刚刚高升了的前任公安局长,方家三少爷开的车。 容岩拗不过小四,和她一起跟着梁飞凡车后面一起回了梁宅。 梁飞凡把顾烟抱回楼上房间,安排了人照顾她就出来了,把容岩和纪南叫进了书房。 “纪东纪北现在都在市里吗?”梁飞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沉声问纪南。 纪南看看容岩,恩了一声。 “叫他们后天下午来见我。”梁飞凡看了眼心事重重的小四,挥了挥了手,“你到顾烟那边去吧。她要是醒了先给她喝一杯牛奶,记得不要热的太烫。” 纪南点点头默默退了出去。 容岩等她走远 306 (8) 包括六十多岁的老管家在内,没有人见过这样疯狂的先生。 梁飞凡不停的楼上楼下的跑,打开每间房的门,在各个角落里寻找,好像希望这只是一个游戏,他的顾烟,会忽然从哪里冒出来,跳上他的背调皮的扯他的耳朵。 好像她会忽然出现,笑盈盈的点他的鼻子,“梁飞凡,吓了一跳吧?” 是,我的烟儿,我吓了很大的一跳。 你出来好不好? 梁飞凡喘着粗气停下来,绝望的重重坐在沙发上。整个梁宅每隔一米就有暗哨,另外还有两小时一班的流动哨位不停巡逻,一楼的窗户和二楼三楼窗户对应的位置下面都有专人看守。为了防止方亦城狗急跳墙抢人,他早就做足了准备,顾烟怎么可能会不见了! 陈遇白陪着梁飞凡,由着他疯由着他发泄。天色渐晚,落山的太阳最后一丝光线照进书房,梁飞凡英挺的面部轮廓影在墙壁的阴影里,一室的光亮中有着浓浓的哀伤味道。 陈遇白稳了稳心神,开口叫了一声哥,还没往下说,一个佣人敲门进了书房。 “先生……顾小姐来了。” 梁飞凡从沙发里猛的坐起来,吓的那个佣人往后倒退一大步。陈遇白惊愕不已,愣愣的站在那里。顾烟……难道又回来了? “……是顾明珠小姐。她往烟小姐房间去了。” 梁飞凡双眼危险的眯起,“有人告诉她我在家吗?” “没有。陈伯开的门,顾小姐走的很快,直奔烟小姐的房间去的。我们没人告诉她您在家。” 梁飞凡冷冷的笑了一声,大步的走出去。陈遇白跟在后面暗叫糟糕。梁飞凡会这么问,是因为今天容磊的公司忽然有些异动,资金的流动方向竟然是和方非池的宏业有什么纠葛的意思。他和梁飞凡正是为此紧急召开会议分析问题。现在看来,不是正常的资金流转问题,而是有人要调虎离山。 卧室的门被大力踢开,顾明珠讶异的站在当地,梁飞凡在她眼里看到了清清楚楚的惊慌。 “顾烟呢?”顾明珠很快镇定下来。冷静的先发制人。 梁飞凡盯着她,一字一句,“她不见了。” 顾明珠显然真的被这个消息震撼了。 顾烟……不见了? 她们约好的时间还没到,她怎么可能不见了?除了她,还有人帮顾烟逃走? “梁飞凡 ,不是我带走她的。”顾明珠第一时间撇清自己,她在这个时间出现,梁飞凡一定会怀疑容磊动的手脚就是为了给她赢取时间带走顾烟。 “我姑且相信。”梁飞凡能判断出顾烟不是顾明珠带走的,“但是,顾明珠,如果让我发现,你和这件事有一点点的关系,我不会动你,我会毁了容磊。” 梁飞凡冷冷的笑,此刻他是魔鬼,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想念 “梁飞凡,不是我带走她的。”顾明珠第一时间撇清自己,她在这个时间出现,梁飞凡一定会怀疑容磊动的手脚就是为了给她赢取时间带走顾烟。 “我姑且相信。”梁飞凡能判断出顾烟不是顾明珠带走的,“但是,顾明珠,如果让我发现,你和这件事有一点点的关系,我不会动你,我会毁了容磊。” 梁飞凡冷冷的笑,此刻他是魔鬼,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陈遇白,你先出去一下。”顾明珠想了一下,客气的对梁飞凡身后的陈遇白说。陈遇白点点头,转身关了门出去了。 梁飞凡靠在床头的柜子上坐下,两腿优雅的叠起,嘴角的冷笑几乎可以冻伤顾明珠的目光。她深吸了一口气,按耐心里的不安猜测和恐惧惊慌,以最快的速度整理思路。 “我想,顾烟是故意要躲开你。” “废话。”屋里屋外那么多人看着,如果不是顾烟自愿的,没有人可以带走她。 “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她为什么要走?” 梁飞凡站起来,走到顾明珠面前,眼里的冷光刀一样剐在她脸上,顾明珠背上的汗毛一根根竖起来,原来世上真的有杀气一说。 “我也很想知道。顾烟为什么要走?这中间,有你顾明珠大大的功劳吧?” “不要赖我。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她为什么要走,梁飞凡,这世上你我是最了解顾烟的人了,你敢问心无愧的说一句,顾烟不是被你逼走的?” “从我爸爸生病以后,我一天天的发现顾烟变了。虽然她还是任性娇蛮,有时不讲道理。可是她不是以前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女孩了,她学会考虑怎么样照顾身边的人,她长大了。” “我不否认。”梁飞凡冷冷的肯定她的话,他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一点,顾烟在这段时间的变化他深有感触。 顾明珠更加的镇定下来,“事情到了今天这番田地,说穿了就是因为你梁飞凡怯懦。你怕顾烟不爱你。所 以你千方百计要方亦城消失,不让他们见面。可是我不知道梁大总裁明不明白一个道理:如果方亦城在顾烟心里,你就是把他挫骨扬灰了,他还是在那个位置。” “还有一句话,我对顾烟说过,前一段时间我就想对你也说一遍的,可惜没有来得及——不要挥霍她对你的宠爱。梁飞凡,你我都知道,顾烟是多么不善于原谅的一个人,那么多年来,在阮姨的事上,她不原谅方亦城,甚至连自己都原谅不了,可是对你,她那么宽容。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惹了她伤心,她总是简简单单就原谅了你。” 天色暗了下来,冬日夜晚特有的寒风呼呼的拍在窗子上。梁飞凡的神色变幻不定。顾明珠尽管表面上装的底气十足,其实后背早就汗涔涔的了。忽然她佩服起自己的妹妹来,整天对着梁飞凡,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时间和分离是让你冷静下来的良方。我是这样理解顾烟离开的意思的。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这样认为。我走了,你好好想想。”看梁飞凡陷入沉思,顾明珠决定马上撤退,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陈遇白隔了一会儿敲门进来。默默的坐在一边陪着他。静静的,看着这个世上他唯一信服的这个男人。 室内的空气里凝结着暴躁,不安,怀疑,追悔莫及。陈遇白平生最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分崩瓦解。他一点点也不确定大哥接下来会怎么做。这份不确定,使得他越发的如坐针毡。可是,他是梁氏的最高层之一,是梁飞凡的生死兄弟,这个时候,他必须得挺身而出。 “老三。”梁飞凡烦躁的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又按灭了。 “恩?” “宏业的价位再往上抬百分之二十,启用梁氏的储备资金。明天日落之前,我要坐在宏业的总裁办公室。” “好。” “告诉小五小六,把挡在海上的那批人全都放进来。燕回的人手也增加一倍。” “好。” “暂时就这样。”梁飞凡挥了挥手,他想一个人待会儿。 “就这样?”陈遇白没有走,反而逼近了一步。 “没有了?哥,不派人去把方亦城做了?说不定顾烟听到消息就回来了。或者,听到这个消息万念俱灰了此残生,也好,活不见人死了总能见尸。” 梁飞凡瞬间眼神凌厉,抬起头冷冷的看着陈遇白。陈遇白强行装作没有一丝胆怯,蹲下来和坐着的梁飞凡齐高,“顾烟能消失 ,就能再也不回来。” “我们六个在一起经历过那么多的凶险,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我觉得手足无措。现在你也该知道了,你梁飞凡,真的不是万能的。” “哥,你想一辈子失去顾烟吗?” 梁飞凡眼里的滔天怒意,排山倒海的压向陈遇白。他抱着双肩,用力过度的关系,指节都是青白色的。很显然,他在克制自己。他的眼神锐利凶猛,陈遇白硬着头皮和他对看,背上一层又一层的冷汗,甚至做好了下一刻脑门上就会顶上大哥枪口的准备。可是他还是要赌这一把。 有的时候,善恶成败都是只缺一根稻草的重压,如果他没有看错,梁飞凡眼底除了痛苦和愤怒,也有了一丝的游移。 “你先回去吧。” 良久良久,梁飞凡周身的杀气渐渐的变淡,他站起来走到顾烟常常睡的那边床上躺下,闭着眼低低的对陈遇白说。 陈遇白恩了一声,提着其实软掉了的双腿一步步往外走。 “刚才嘱咐你的事,先放一放。我要好好想一想。”身后传来梁飞凡低沉浑厚的命令。 陈遇白这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梁飞凡翻了个身,头埋进她的枕头里,鼻间都是她发上留下的清香,他的心一阵的惆怅。 那么黑的夜晚,他一个人,怎么睡得着? …… 一场多年后仍为c市老人津津乐道的龙虎斗,忽然之间没了刚开始的激烈。宏业的股价渐渐平稳,梁氏悄无声息的往外抛售着先前高价购进的股份。宏基在宏业的资金注入下重组架构,再次上市。 方亦城的任命书被最后一道关卡扣住,改成一纸调任书,他被美国fbi与中方军队友好合作部队聘去担任总教官。两个星期之后的一个清晨,奔赴美国。 杰森的人马最后一次从c市借道,梁飞凡客气的送走了他,同时在此对他关上c市的大门。不过这次赚到了不小的一笔,他也还算心满意足,就此别过。 不过大半个月的时间,c市又是一派风平浪静,欣欣向荣。 容岩坐在梁飞凡的办公室里,四仰八叉的坐着梁飞凡的总裁位置,气势滔天。李微然和秦宋在沙发那边猜拳,秦宋的布被李微然的剪刀剪了,靠了一声,乖乖的起身走向容岩,扑上去勒着他的腰往下拖。 “靠!小六你找抽呢!给我放手,听见没!”容岩挣扎了两下,被秦宋拖 着双脚往下拽,从椅子上滑了下来,李微然趁机上前抱住他上半身,两个人一二三荡秋千一样,一把把容二给扔到了沙发上。 梁飞凡在窗前站着看风景,回头看位置空了就走过来坐下。容岩狼狈的起身冲陈遇白李微然他们嚷嚷,“说好谁找到烟姐谁做总裁的!你们有没有点信誉!” 陈遇白柔和的笑了,走到沙发前一屁股重重坐在容岩肚子上,容岩惨叫连连,头和脚被小五小六压着,身上坐着陈老三,气都要喘不过来。 纪南来得晚,一进来就看见沙发上人影憧憧,二哥又被他们三个联手整。她大叫一声快步上前,一个扫堂腿灭了小五小六,转身向陈遇白扑过去。陈遇白连忙站起来,躲过小四的一记左勾拳,腹黑三开始转移话题,“你家二哥哥立大功了,我们这是给他庆祝。” 纪南冷哼了一声,秦宋从地上爬了起来,笑嘻嘻的,“真的,你家二哥哥找到那个落跑的新娘子了。” 纪南这下激动了,揪起半死不活苟延残喘的容岩使劲的摇,“真的啊?” 容岩被整的上气不接下气,垂着脑袋挥手,“我现在真希望我没找到……你们这三个打击功臣的奸贼!还有大哥这个不讲信用的暴君!” 陈遇白和老五老六哈哈大笑。 纪南很高兴,他们几个这段时间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去找顾烟,这下总算是找到了。可是看梁飞凡还是漠然的坐在那里,什么表情也没有,不由得奇怪极了。不是为了美人江山都不要了么?不是为了她回来连到手的方家都放过了么?怎么这会儿找到了却风平浪静的? “哥,你不去把她带回来啊?”纪南一跃坐上了办公桌。 梁飞凡笑笑,拿起了手边的一份文件看了起来,“她不愿回来的话,我带回来了她还是会跑的。”这一个月来,她不在身边,他一个人日夜辗转,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李微然说他比以前更稳重了,陈遇白说他比以前更深沉了。他自己知道,他是懂事了。想念,是会改变一个人的。 “那就由得她啊?” “她会回来的。”梁飞凡冷静的说,低下头认真的看文件。“我等她自己回来。” “顾烟在哪儿啊现在?”纪南问其他人。奇了怪了,c市是他们的天下,谁那么牛能把个人藏的他们都找不到? 容岩看了心虚的李微然一眼,得意洋洋,他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才找着的,“远郊的一个私人庭院里。周燕回的产 业。” 说起这个秦宋大为感慨,捅了捅李微然,“燕回这次恐怕不是功过相抵那么简单了。五哥是吧?就算是自己人,这种大罪还是要罚的吧?是吧是吧?”顾烟不可能无缘无故跑周燕回那里去了,她和周燕回基本不认识。燕回为人精明冷血,要说这世上能差使周燕回和梁飞凡作对的,恐怕没几个。随便一想就知道老五家的那个肯定脱不了关系。 正在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李微然愤然一掌,拍在秦宋后脑袋上,秦宋被打疼了,怒的俊脸飞红,两个人又你一拳我一脚的打了起来。 梁飞凡好像一直在他们的世界之外,专心致志的办公。纪南敲了敲桌面,轻声的为好友辩解,“其实顾烟这次也没多大错,哥,你别怪她。” 梁飞凡唔了一声,不耐的拧眉,“我心里有数。你们都别吵了,该干嘛干嘛去吧。我这忙着呢。” 陈遇白和容岩“喳”了一声,一人一个拖着小五小六往外走了,纪南吹着口哨,两手插在裤袋里往外悠悠闲闲跟着他们,关门时她调皮的把头伸进来,“那什么,哥,你的文件拿反了。” 门关上,梁飞凡愣愣的看着手里倒立的文件,笑了起来。 时间和分离是让他冷静的良方。这一个月,收拾着先前的摊子,一点一点的发现,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不理智。怪不得,那个丫头说,他们错过了彼此都懂事的时刻。是,他现在承认,那是他的不懂事。 烟儿,最近我好像懂事了。 你呢? 深爱 早春的下午,风还是刺骨的酥痒寒冷。 古典雅致的东方传统香闺布置的房间里安神香袅袅,墙壁上挖出一个西式的壁炉,此刻熊熊的燃烧着。整个室内温暖的人昏昏欲睡。 周燕回坐在桌前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茶,不时的斜眼撇一下壁炉前躺椅里的女人。没见过这么能吃能睡的女人,十点多刚起床吃了两大碗饭,打了两个饱嗝就说要睡午觉。 顾烟好像感应到了他鄙视的眼神,忽然一把拿下了脸上盖着的书,“周燕回。” “有!” “稍息!哎哎,我想吃荔枝。” 周燕回靠了一声,“你当自己是杨贵妃啊!这个时节哪来的荔枝?你怎么什么没有要什么啊?哪天不给我找点麻烦你心里不舒服是吧?” 顾烟烦躁的把手边的几本书劈头盖脸的全数砸向他,周燕回抱着头, 熟能生巧,灵活的往外撤退。顾烟尖了嗓子喊:“不许跑!立正站好!” 周燕回狼狈的放下手,忍气吞声,俊脸歪扭,“我说你到底干嘛不回去!在梁飞凡那你就是要吃人肉叉烧包他都能给你蒸一笼来!” 顾烟白了他一眼,又得意洋洋,“请神容易送神难,我还就赖这里了!就不回去!就不回去!”说着她忽然觉得他说的人肉叉烧包有点恶心,恶心的想吐。 周燕回站的远远的,听她忽然没声音了,从门口进来走近了一看,不好,脸色怎么白成这个样子!他连忙上前,捡了地下的书,扶着还做着叉腰泼妇状的她躺好,“顾烟?顾烟?”他紧张的拍拍她的脸,“别吓我啊!你怎么了?” “我饿了。”顾烟嗡着鼻子,可怜兮兮的说,忽的又变脸,用力的踹了他一脚,“你不听我的话,我就告诉梁飞凡说是你绑架了我!你想吞了梁氏!我还要告诉李微然,你对桑桑还不死心,你故意帮她,你讨好她!你动机不单纯!” 周燕回往后一个踉跄,“好好好!荔枝是吧?我去我去!真他妈是倒了血霉了!我上辈子一定杀了你全家!”他骂骂咧咧的往外走,简直后悔死了,怎么招来这么个煞星!从住进来那天起就不停的闹腾,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最近更是离谱,把整个庭院的网线电线全剪了,取暖靠火炉,休闲靠看书,照明靠蜡烛。据她振振有词的说是电生磁,产生辐射,对人体不好。 周燕回真想把她供出去。那天她刚一消失,梁飞凡的人就地毯式的在城里寻她,这几天他是越来越兜不住了,一直怀疑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可谁叫她是桑桑的朋友呢,他只好迁就着,亲自伺候。要什么给什么,无聊了他还得主动上前供人家消遣。 其实那天秦桑的短信只有三个字,帮帮我。 他想也没想,只回了一个字,好。 谁知道竟然是要帮她把顾烟从梁宅弄出来!这任务难倒是不难,梁宅外面一大半巡逻的人都是他借给梁飞凡的。可问题是,和梁飞凡作对,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可是,周燕回还是悄无声息的把顾烟从梁宅接到了这个偏远的庭院。一住就是一个多月,眼看春暖花开,梁飞凡和方亦城也不斗了,四下安定,一切都很适合男女主角劫后重逢破镜重圆,无奈女主角就是不肯挪窝。 听着周燕回的脚步声渐渐远的听不见,顾烟嘴角弯了起来。 冬日的暖阳从窗棂里 照进来,柔柔的一束盖在她的身上,她弯弯手指,腹部的毛衣上就出现了一个调皮的影子,小小人一般点点头。 四周静谧,这个庭院是周燕回前几年买的,古典的东方园林设计,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弯弯曲曲的长廊,十二间卧房采用了十二种主体颜色,据说是某个矫情女人的建议,说是一年十二个月,每个月换间房住。据说,当初周燕回买下是打算在这里和她天长地久。据说,周燕回对那个矫情的女人可以称得上是爱着的。可是也据说,最终周燕回还是一个人被留在这里,面对满园芳华,怅然若失。 爱情,真的是有千百种样子的。哪怕是邪恶不羁如周燕回,竟然也会被爱情玩弄于股掌之间。 顾烟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一阵异样的温暖。鼻间酸酸的。最近她很容易哭鼻子。 她不是小孩子了,这些天的情绪的反常,胃口的刁钻,身体的变化,她猜,她也许有了一张免死金牌了,梁飞凡就是再气再恨也不能罚她什么。 或许,到了回去的时候。 她真的好想他呀! …… 这天是顾博云去欧洲做手术的日子。 熙熙攘攘的机场里,顾博云后面跟着一大群的医护人员,老头子脸色精神都不错。登记时间快到了,顾明珠看他恋恋不舍,眼神一直在四处张望着。她软声的安慰他,“她从小就机灵,不会有什么事的。秦桑安排她待着的地方很安全,你放心。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一定让她来接机,好不好?” 顾博云不想说有去无回这类扫兴的话,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身正要走,后面响起一个熟悉清脆的声音,“爸爸!” 顾明珠和顾博云同时诧异的回身。 竟然真的是顾烟。 “我睡过头了,呵呵,”顾烟怡怡然走过来,脱下手套握住顾博云的手,“爸爸,一路顺风。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你这孩子……”顾博云有些哽咽,这么久没见到小女儿了,这匆匆一别,如果他不能从手术台上下来,这将是最后一面。说她不来没关系真的是骗人骗己的。 顾明珠细声安慰着爸爸不能激动,顾烟连忙和姐姐你一句我一句的劝。顾博云嘴唇颤抖,拍了拍她的肩膀,顾烟忽然上前笑着搂住他,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顾博云的眼睛亮了起来,推开她连连打量,神色里很是高兴。 顾明珠也听到了,噗哧笑出来,拍了拍顾烟的脑袋 ,“顾烟,你还真是变聪明了。挟天子以令天子他爹,唔,不错,这局我妹妹完胜。” 顾烟笑的神采飞扬,拉着爸爸和姐姐,很是高兴。顾明珠眼光流转之间看到了什么,忽然往后微微退了一步,抱着肩摸着下巴,眼也不眨的看着妹妹。“唔,你里面穿避弹衣了没有?” 顾烟摸摸头,笑的傻兮兮的,近来她常常这样笑,“啊?我胖了很多啊?” “不是,”顾明珠看向她的身后,眼神越发带笑,“我只是怕你还没来得及说清楚,就被人家给——biu。”顾明珠比着枪的手势,收回来还煞有介事的吹了吹。难得的调皮样子,顾博云和顾烟都笑了。 顾烟顺着她的眼神转身一看,十步以外站着个英俊高大的男人,愣愣的站着。他瘦了很多,两颊都微微凹下去。眼里的光线忽明忽暗,盯着顾烟的样子仿佛要把她吃下去。 梁飞凡知道顾博云今天出发,他纯粹是来送送长辈。纯粹是路上塞车来晚了。到了机场看见她,纯粹是,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消失了那么久的人,穿着件大红色的羽绒服,帽子围巾裹的跟整个人跟球一样,转身的样子傻乎乎的像只小企鹅。看到他竟然不跑不害怕,还笑的那么高兴。 梁飞凡喉头滚动了几下,抿了抿唇,大步大步的走过来,顾烟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可是他经过她身边,看也不看她,而是对顾博云点点头,“顾叔,一路顺风。我和我父亲联系过了,他会去机场接您。”顾博云点点头,看看笑嘻嘻的小女儿和脸色铁青的梁飞凡,他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最后挥了挥手,“你们都长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吧。”他笑笑,转身进了闸。 父亲的身影渐渐远了,顾明珠转过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好了,我也算功德圆满了。你们,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不过么,梁飞凡,我奉劝你悠着点,小心伤及无辜追悔莫及。”她绕过石柱一样的梁飞凡,潇洒的走远了。 顾烟向姐姐挥挥手,转身偏头静静的看梁飞凡,他的目光盯着远处的一点,不知道在看什么。她笑着扯扯他袖子,见他没反应,再扯一下。 梁飞凡冷冷的撇了她一眼,扬手甩开她,顾烟一个踉跄,好不容易小心的站稳。他却转身就走。 “梁飞凡!”顾烟跺脚,娇声喊他的名字。他的脚步不由得一滞。顾烟连忙追了上去,双手搂住他的手臂,赖皮的吊着。梁飞凡身体有些颤抖,看着她的眼有些泛红。顾烟的心一下子 306 (9) 梁飞凡跪在床上,用手高高的撑着自己不压在她肚子上,脸上因为交织的欲望有些扭曲,看着她的眼神恨不得把她吃下去。 顾烟把带着他体味的手指伸到他嘴里,搅着他的舌和唾液,越来越不老实,被他轻轻咬了一口才撤出来。 “飞凡……我想要。”她又去摸他的坚硬,在上面打着圈圈。梁飞凡艰难的挣扎,“不好……吧?” “医生说三个月就可以了……飞凡……飞凡……”她一声声软绵绵娇滴滴的求,梁飞凡的眼里猩红色越来越重,他本来就是个重欲的,以前和她在一起几乎是每一天都要好几回的,现在一连好几个月不能碰她,他早就憋的一肚子委屈。可是她怀着两个,情况特殊,他再难受也只能在浴室里自己左右手轮着弄,就怕一旦勾了她就控制不住,伤了孩子。 顾烟求着求着就不耐烦,“做不做啦!不做我不生了!” 梁飞凡无语,这个……也要威胁么? 梁飞凡脱下她穿着的肥大四角裤,把她双腿小心的扯开,他坐在她身下,把她的大腿搁在自己的腿上,掰成m状放在他的腰两侧。往前凑了凑,他轻轻的挺腰插了进去。她已经湿的很透了,什么前戏也不用就能很顺的进的很深。很久不做,她更加的紧致嫩滑了,一进去他的腰眼就酥麻的全身一个颤抖。这个姿势不是很好动,他的手按在她的腿根处,微微往下拉她一下,自己往前撞一下,小小幅度的插着,几乎是以磨动的方式的在弄她。 顾烟敏感的要命,没多久下身就咬着他开始缩,温热的液体一波波的浇在他的柱体上,舒服的他眼都闭起来。她这次来的特别长,好久了还潮红着脸直哼哼,梁飞凡怕弄伤了孩子,看她舒服了就赶紧抽出来,躺回她身边,拉着她的小手上上下下的滑弄。她丰沛的液体沾在上面,动作之间嗞嗞有声,和着她半醒之间的娇喘,梁飞凡一会儿就射在了她白白的腰间皮肤上 顾烟眼里的媚色简直可以滴出水来,梁飞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强制自己去背公司今年的盈利项目表单各项的明细。顾烟若有若无的娇哼,手指把腰间他刚刚射出来的液体全都刮在掌心,一把抹在了他渐渐消软的欲望上。 “烟儿……”梁飞凡无力的呻吟,她再这样挑逗,他真的要兽欲大发了。 顾烟懒懒的动了动想靠过去,身体实在是重,她勾着他的脖子把他拉过来,低头一口咬上他胸前的小红点。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她温热手心凉凉的液体抹在自己 最敏感的地方,上下的滑动,梁飞凡感觉自己越来越热,越来越麻。 他猩红着眼扶着她跪好,他从后面进去。不敢进的太深,不敢动作太猛,只能一点点的挺入,一点点的拔出来。硬硬的一条在体内磨人的进进出出,带出自己温热粘腻的液体,从大腿根上滑下去,渐渐变凉,顾烟觉得不过瘾,摇着因为怀孕变大的翘臀,哼哼唧唧的求他快一点。 梁飞凡稍微重了一点,她立刻喊了出来,小脑袋一前一后的随着他的节奏摇,从后面看去,她的背部因为肚子很重的关系,拉出更为凹凸的线条,美臀就在眼前摇晃着,刺激着他已经到达沸点的神经。梁飞凡的手更往前了一点,捧着她的肚子,以防她被撞的一直晃着孩子。 顾烟还是不够,小手往后挠他,梁飞凡气结,把直挺挺湿漉漉的自己抽了出来,她红肿的地方一片泥泞,他低下头吻了上去,狠狠的吸了一口,把她的汁水含在嘴里,退出来再吐在自己手上。他一只手扶着她的臀,时轻时重的捏,一只手掬着她的液体握住了自己贲张的欲望揉动。 他咬着她的小珍珠往后拉,等她喊痛了再松口,张大了嘴把她完全的含住,重重的吸,舌尖奋力的伸到最长,一时间她那儿一塌糊涂,分不清是她的水还是他的口水。顾烟觉得所有的内脏都往下面跑去,好像身体都要被他吸干了。她一个颤抖,眼前一片的白光,软软的趴了下去。 梁飞凡顾不上自己到了紧要关头,连忙过去把她的身体翻过来躺好,她全身都泛着迷人的粉红色,满足了的脸上全是慵懒,梁飞凡侧着身体抱着她,亲着她的脖子,手上加快了几下射了出来。 “恩……”顾烟感觉大腿上一阵热,皱着眉无力的打了他两下,“又射了……烦不烦人啊……” 她翻个身很快睡过去了,迷迷糊糊间感觉到他拿着温毛巾在擦拭她的身体。 “飞凡……” “恩。”闷闷的男声带着这几个月来一贯的委屈声调。 “唔……我爱你。” “恩。” 她当真睡了过去,旁边半跪着赤身裸体拿着毛巾的男人,带着欲求不满的眉眼之间越发的温顺柔和。所以说,巴掌的数量和力度其实都无关紧要,最要紧的,是那颗枣真的够甜。甜入某人的心,种下无药可解的蛊,那么他还能跑到哪里去? 宝宝(上) 深秋,落叶迟迟。 整个楼层都能听到梁飞凡震 天的怒吼:“我要拆了这里!你们这群混蛋!庸医!都给我去死!”他说完竟然真的拔出了枪,陈遇白连忙使了个眼色,纪南上前一抬手隔开了枪,用上巧劲一个翻转夺了下来。容岩和秦宋立马上前一左一右的紧紧的抱住梁飞凡。梁飞凡像被惹怒了的狮子,手脚乱舞,挣扎着往前要把院长的头拧下来。 李微然就在这时从天而降,后面跟着面色焦急的顾明珠,陈遇白一干人等顿时舒了一口气。 “抽什么风!”顾明珠把手里的手提包劈头盖脸的砸在暴怒的梁飞凡的脸上,“你现在怪他们有什么用!先保了母子平安再说!你们这帮饭桶马上全部给我滚回手术室待命去!我郑重的通知你们,我妹妹万一有一点点的差池,我就把你们这些庸医通通活埋了!” 顾明珠干脆清澈的斥骂平静了一屋子的骚动,梁飞凡平静下来,力道渐渐松懈,容岩和秦宋慢慢的松开了手,他抱着头就蹲了下去。院长见状连忙带着一帮主任屁滚尿流的回去祈祷了。 预产期还有四十几天,顾烟忽然在四个小时前破了羊水。梁飞凡吓的半死,一路飞车把她送进医院来,检查过后子宫颈已经开了三指半,连忙送进待产室,结果一个小时后产科主任出来面容严肃的告诉梁飞凡,难产。 这个梁飞凡有心理准备,顾烟怀的是双胞胎,生产困难一点也意料之中。所以他准备充分,各地最有名的产科专家几乎此刻都在这里了。这家医院的整批医用机械也是早在八个月前由梁氏出资更换一新。容岩甚至按照梁飞凡的吩咐,把产科附近的几个楼里的病人全部办了转院手续,因为神经质的准爸爸担心他们会传染了据说抵抗力下降的刁蛮孕妇。离顾烟的预产期还有三个月时,一切就全部就位,只等小王子小公主亮相了。 可是产科主任接下来说的话让梁飞凡一脚踢断了产房外的木质长椅子,“三胞胎!你现在来和我说是双胞胎!还有一个卡住了!你他妈这七个月眼睛都长哪里去了!” 即刻院长和所有医院的高层全体匆匆赶到,陈遇白考虑到影响正在生产的顾烟的心情,把梁飞凡和不用进产房的医院高层转移到了院长室,接着就发生了开头的火爆一幕。 “梁飞凡,关键时刻拜托你拿点魄力出来,别摆那副死不死活不活的样子出来!”顾明珠接过纪南收拾起来的手提包,皱着眉呵斥梁飞凡。梁飞凡抬起头来,双眼猩红,野兽般吓人,“你他妈的别惹我!” “对了,就是这个调调!保持!住走了,给你 老婆打气去。”顾明珠小蛮腰一扭,高跟鞋咔哒咔嗒,当先走了出去,梁飞凡站起来乖乖的跟在后面。 “有什么大不了的,两个是生,三个也是生。里面一大帮的妇产科医生,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有二十年以上经验的专家,哪个不是独当一面的,女人生孩子在他们眼里跟落日似的,每天都有.....”顾明珠镇定的给急红了眼的梁飞凡讲道理,边说边往前走,却没发现身后已经空无一人。 “明珠姐,明珠姐!”李微然追了好几步才追上她,“呃......你走过了,产房在那边。” 顾明珠冷静的面具顿时噼里啪啦掉了一地,清咳了一声,她按了按太阳穴,低声的问李微然,“应该,不会有事的对吧?” “呃,”李微然沉思,“有什么大不了的,两个是生,三个也是生。里面一大帮的妇产科医生......” “臭小子!”顾明珠失笑,拍了他一下。 两个人回到产房前面,长椅已经断了,陈遇白面无表情的靠着墙,拿着pda在忙,纪南无精打采的靠在容岩身上,容岩低声的安慰着她,秦宋面对着墙,留给众人一个后脑勺,不知道在干什么。梁飞凡坐在门外的地上,皱着眉侧耳在听里面的动静。 顾明珠沉默良久,走到梁飞凡面前,很镇定的对他说,“这门后面是医生的准备室,你听不到的。” 梁飞凡把食指竖在唇上,示意她不要说话,他继续贴着门缝听着。 顾明珠依旧很镇定。 两分钟后,她绕开梁飞凡,也把耳朵贴了上去。 “里面.....会不会已经出事了?”梁飞凡失魂落魄的问捂着下巴的顾明珠。 顾明珠咬伤了舌头,吐字有些不清,“所以他们不敢出来?” 两个人脑海里的画面惊人的一致,大肚子的顾烟浑身是血,躺在产床上一动不动,一圈医生围着她窃窃私语怎么向他们交代。 当顾明珠的手推向了门,梁飞凡则是一脚踹了上去,高铝合金的门发出沉重的闷响,每个人的心头都是一阵烦躁。 陈遇白放下手里的公事,过来阻止这两个疯狂的家属,“你们安静点,别吓着里面的人。” “哥,你再这样我只能打晕你了。” “顾明珠,你别跟着一起人来疯行磨?够乱的了。” 陈遇白皱眉冷冰冰的说。还好他有先见之明,死活劝住 了梁飞凡没去陪产,不然现在产房里可就热闹了。 为了印证他的话一样,产房的门一下子开了。梁飞凡和顾明珠都是一个趔趄,纪南连忙扶了顾明珠一把,产床推了出来,梁飞凡风度全无的扑了过去。 顾烟虚弱的躺在上面,满脸的泪痕,头发湿成一缕一缕,眼睛微闭着,听见梁飞凡颤着声音喊她的名字,她微微有了些精神,睁开眼看着他,扁着嘴委屈的无力嘟囔:“老公,好痛哦.....” 梁飞凡一愣,眼泪“啪”一声就掉了下来。 ........................................ 刚刚满月的三胞胎很健康,两男一女,小老鼠般皱巴巴的模样。关于取名,本来已经和远在欧洲的两边家长都说好了的,梁顾,顾梁。简简单单,大大方方,现在多了一个,两个老头都说也不知道怎么办。产后恢复的很好的顾烟兴冲冲的提议,不如就按着日月星来叫,来日,顾月,梁星。 当时在病房里的众人都发出敢怒不敢言的嗤声。 “老公,不好听吗?”顾烟很困惑,拉着梁飞凡的袖子傻傻的问。 梁飞凡斟酌了良久,小心翼翼的开口,“老婆,我觉得......日这个字,放在名字里,不怎么好听。” 顾烟想了想,“嗯,也对,那,梁阳好了。” 又是一屋子的嗤声。 那边秦桑幽幽叹了口气,依偎进李微然的怀里,“糟糕,以前就听说女人生了孩子就会变笨,现在看来貌似是真的。” 顾烟委屈的拉拉梁飞凡的手,梁飞凡笑着把她搂进怀里,“没事没事,你再傻我也喜欢,不管他们。”顾烟甜蜜的笑,蹭在他怀里大大方方的撒娇。 于是,一屋子的呕吐声。 不过到底是终身代号,儿戏不得。梁氏三宝的名字最后按着秦桑的建议,从小到大改成了梁越、顾阳、梁星。 ................................. 调理了两个月,刀口完全长好了的顾烟活蹦乱跳的出院了。 三个新生儿为梁宅带来了极大的生气,每天都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顾明珠一天隔着一天的来,看看妹妹和外甥外甥女,做几个顾烟喜欢的小菜。秦桑和小离齐齐请假,一大早就由各自的男人送过来,和顾烟三个人一人一个宝宝照顾一整天,男人 们下了班通通来梁宅吃饭,晚上再一起回家。 孩子长的非常快,老大梁越是三个里面最重的,每天吃的多拉得多,闹的凶睡的少,也不认生,谁抱他他都不计较,就是不能看到容岩,容岩一抱他他马上欢畅淋漓的尿他一身顾烟由此认为到底是大儿子最懂事。 老二就是那个神不知鬼不觉藏在哥哥和妹妹身后九个多月的家伙,和哥哥不一样,他每天吃完了就睡觉,睡醒了就一脸沉思的望着天花板,安小离一抱起小太阳就会感慨,她家小白小时候一定就是这幅少年老成的样子。 最小的小星星最喜欢笑,看见秦宋的时候尤其高兴,挥舞着小手“咯咯咯”的怕他的下巴,闹得秦小六上班的时候一天十几个电话打来问,小星星醒了没?醒了叫我啊,我马上过来! ............................. 又是热闹的一天,晚上差不多九点多,送走了恋恋不舍的一大帮人,梁飞凡把孩子扔给几个保姆,强搂着顾烟回房要亲热。 顾烟记挂着孩子,不肯从他,蹲在楼梯上双手抱着扶手不肯走。梁飞凡自从当了爸爸之后就没有好好的吃饱过,当下更是欲火焚身,硬生生的掰扯开她的手指,抗在肩上大步的上了楼。 “我要先洗澡!”顾烟被他按在床上又啃又咬,挣扎着尖叫,梁飞凡早就硬了,哪里肯再等,嗅着她身上的奶香味粗声低喘:“先做一次再洗。” “洗完了再做!”顾烟鼓着腮帮子坚持,他看她那傻样儿,也不和她争了,直接扒了她的小内裤,挤进去挺腰一冲到底。 顾烟双腿乱蹬着,扭着腰有意识的用力缩着下身,梁飞凡频频倒吸凉气,抬起她的小屁股清脆的打了一记,“老实点!” “就不!” “信不信我收拾的你明天下不了床!” “.....信” 看着她低眉顺眼的小媳妇样儿,梁飞凡心里的满足嘭一声膨胀开来,娇妻如此,儿女双全。这人生,他真的挑不出半点的不满意。 “重一点呀......”顾烟喘着,妖妖的在他身下喊,梁飞凡眼睛红了,重重的给了她一下,顶的她失声颤了起来。梁飞凡随即把她翻过来,抬起她的下身,把她弄成跪姿,他站在床下从后面深入她。 “够不够深?”他边动边问她,她嗯嗯啊啊的只知道媚叫。勾的他越发的狠,抽出来时只剩一个头部在里面,重重 的捣进去,末根而入,看着她的长发随着动作一颤一颤,他重重的一巴掌拍在她臀部,忽然受到这一下刺激的小女人尖叫着扬起了头,缩着吮了他一会儿,热热的汁液浇了上来,人就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剩下的时间他完全自由发挥,摆弄着半昏迷的她成各种姿势,尽情的折腾了大半夜。 可是男人的嚣张时间和受苦程度是成正比的,饱餐一顿昏昏睡去的梁飞凡,一大早就被怀里光溜溜的女人又打又掐的闹醒。他早习惯她的起床气的,暗自叹口气,搂紧了好言好语的哄着。 这边还在闹,门外敲门声怯怯的响起来,伴随着梁越无敌的震天哭声,“太太,少爷小姐都饿了,是.......先给他们喝点奶粉吗?” 顾烟想喂母乳给他们喝,可是掀开被子看看自己一身的暧昧痕迹,顿时气的话都不回,对着睡眼惺忪的男人又是一阵的拳脚相加。 刚刚睡了没几个小时的某人困意沉沉,一边撑着眼皮哄老婆,一边扬声安排佣人先给饿哭了的儿子女儿弄吃的,好不容易把怀里的人毛捋顺了,圈着想再睡一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人到底还是要低调的好,这人生,哪里可能真的半点不满意都挑不出。 梁飞凡偷偷的叹了口气,认命的起床穿衣上班去了。 盛开番外宝宝 “妈妈妈妈……” 顾烟赤身裸体卷在被子里,稍稍露出外面的肩头满是暧昧的痕迹,小女儿尖尖的童音一个声调高过一个声调,她还是迷迷糊糊的醒不了。 “妈妈!”小星星小小的手用力的拍打妈妈潮红的脸。顾烟不得不睁开眼,有气无力的问:“小星星,妈妈在睡觉呀,你要干什么啦?” “爸爸呢?” “上班去了呀……” “爸爸早上吻妈妈了吗?”小星星嘟着嘴,不高兴的问。 顾烟头痛的呻吟了一声,当然吻了,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开始吻,各种姿势各种……深度的吻……吻的她全身散了架,软绵绵的一丝力气都没有。 梁星在得到妈妈的肯定回答后“哇”一声哭了,“爸爸坏!……爸爸忘了小星星的早安吻!” 梁宅的早晨,就这样在小星星的哭闹中拉开了序幕。 “顾阳!顾阳!”顾烟捂着耳朵尖声大喊。 顾阳应声出现,推开虚掩的房门走进来,双手插在口袋里,小小 的孩子却有着雍容华贵处变不惊的气势,“什么事?” “哄哄你妹妹别闹了!”顾烟头疼欲裂,皱着眉对儿子求救。 顾阳看看坐在地上大哭大闹的妹妹,对妈妈摊摊手,“这种事是老爸和六叔拿手的。” “那就把她拖出去!” “这个我也不拿手,”顾阳认认真真的说,蹬蹬蹬的跑到门口,“梁越,妈妈这里有好吃的!”. 一阵旋风袭来,虎头虎脑的梁越兴冲冲的:“哪里哪里?” “你先把星星抱出去,我们两个平分。”顾阳微笑着说。梁越挠挠头,扯扯妹妹的小辫子,接着一把把她抱了起来,房间外面早就有佣人笑眯眯的等着,他把妹妹交出去,马上跑回来问弟弟:“好吃的呢?” 顾阳讶异的看着他:“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幼稚 于是,在顾烟清脆的笑声里,梁越愤愤的跑下了楼去吃早餐了。*…………………………………………………………………………………………………………………………………… “小星星,你要是再闹脾气,妈妈就要不高兴了!”顾烟端着牛奶哄了女儿好久,无奈小公主高高的仰着头就是一口都不愿意喝。顾烟有些不悦的绷着脸。 梁越在一边看了好久,越看妈妈手里的那杯牛奶越馋。他眼珠一转从椅子上跳下来,端着自己的可可走到妹妹旁边,帮着妈妈一起劝妹妹,“小星星,要不要喝可可?” 梁星有骨气的摇头。梁越鼓鼓腮帮子,把自己的可可倒进妈妈手里的牛奶杯子,端过来搅和搅和,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光了。 顾烟对儿子缺心眼的好胃口很是无语,她回到位置上吃自己的早餐去了。小星星看着空空的牛奶杯,顿时又“哇”一声哭了出来。 梁越听到妹妹哭,捂着耳朵蹬蹬蹬跑了。顾阳皱了皱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优雅的动着刀叉吃三明治,清清朗朗的童音里带着同龄孩子没有的镇定,“别哭了。你再不乖,连面包都会被大哥吃掉的哦!” 小星星泪眼婆娑的看看一脸肯定的妈妈和二哥,再扭头看看跑了一圈已经又一脸饥渴的奔过来的大哥,她顿时抽泣着,乖乖的把盘子里的早餐吃了下去。 吃完早餐,梁越不知道跑到哪里玩去了,顾阳安安静静的捧着书看,顾烟带着还在闹别扭的小女儿在客厅里玩洋娃娃。 “妈妈,爸爸为什么总是和你待在房里不出来 ?”小星星眨巴着大眼睛,稚气的问。顾烟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她。 “妈妈,那爸爸为什么总是趁我睡着就跑了?”小星星对爸爸陪她睡觉总是睡半夜很不满意。 顾烟艰难的再次编了个理由搪塞她。 顾阳一直在旁边听着,这时从书本里抬起头,好奇的看着妈妈,“你不是常说,我要是再说谎骗人就让爸爸好好修理我?可是你为什么一直骗小星星?” 顾烟彻底的没有理由了 顾阳和梁星眨巴眨巴眼睛对望,又一起看着噎住了的顾烟。 小星星因为妈妈的欺骗,再次“哇”一声哭了出来梁越牵着和他差不多高大的哈士奇兴冲冲的进来,看见妹妹又哭了,而且不是他惹哭的,顿时高兴的满客厅的乱跑,“欧……水星又撞地球喽……欧……小星星又哭鼻子喽……” 一个上午就这么手忙脚乱的过去了,临近午餐时分,顾烟带着儿子女儿浩浩荡荡的奔赴梁氏。 …………………………………………………………………………………………………………………………………………. 一看到爸爸,小姑娘的眼泪又出来了,梁飞凡连忙放下公事,把她抱在膝盖上,轻声的问她怎么了,受谁欺负了。小姑娘想了半天,愣是没想明白到底是受了谁欺负。梁飞凡看女儿傻傻愣愣的样子,像足了某个正和大儿子猜拳的人,乐的哈哈的笑起来。梁星见爸爸高兴,也跟着嘻嘻的笑。一屋子的傻子里,顾阳叹了口气,无奈的耸耸肩。 “爸爸,是妈妈和小太阳弄哭小星星的,这次不关我的事!”梁越跑过来大声的告状。梁飞凡摸了摸他的头,招招手把小儿子也叫过来,“顾阳,怎么回事?”/ 顾阳扭头看看正在翻外卖电话本的妈妈,又扭过头来,“小星星好奇你和妈妈总在房里做什么,妈妈骗她说做游戏。我说妈妈说谎,所以小星星哭了。” 梁飞凡沉思了一下,看了眼正在打电话叫外卖的爱妻,笑的高深起来。他摸摸怀里小女儿的头,又摸摸顾阳的头,冷静严肃的说:“妈妈没骗人。爸爸真的……每晚都在和妈妈做游戏。” 顾阳将信将疑的看了爸爸一眼,默默的退散自己找生物学的书去解答疑问了。小星星睫毛上的泪水还没干,吊在爸爸的脖子上耍着小性子,梁飞凡哄了她许久她才又咯咯咯的笑起来 中午一家人就在休息室共进午餐。梁越和顾阳坐在梁星两边,顾 306 (10) 顾烟为什么不要他啊?这个问句在舌尖滚来滚去几十遍,好几次顾烟站在她面前她差点脱口而出。 还好没问。 那个猪头拼了老命巴结的梁飞凡,就那样简简单单的坐着,都散发着秒杀的气息。王者啊!不过么,方亦城和他的差距不在这里。 顾烟对谁都是懒懒散散爱理不理的样子,唯独对那个梁飞凡,眼神流转间都会滞一滞。而梁飞凡看着别人时,是以神的目光俯视着,冰冷,无情。可是一看向顾烟,柔情就像那句诗——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那个什么情。 那样铺天盖地的爱意,要么甜蜜的淹没顾烟,要么洪水一样冲走一切敌人,方哥哥,我还真是救了你一命。小魔暗自得意。 可是那只杯子,捏碎了她的心。 玻璃扎进方亦城的手,小魔的心流血了。 “你有神经病啊!”她哭骂,捏着他的手。 方亦城掏出车钥匙,眼神冰冷,一言不发。 她不放心他,拉开车门急忙坐上去。方亦城根本不管她,或者说,根本看不到她。 等在顾烟的楼下,车里柔柔的放着萨克斯吹的音乐,方亦城的手指一下下和着节拍敲,眼神里的迷茫追忆看的小魔心里一阵阵的发紧,那首曲子她也听过,很多年前的经典,《等你,是我做过最好的事》。 看着顾烟和梁飞凡拥吻,幸福缠绵的气息连远远在车里的他们都闻到。方亦城死死的握着方向盘,手上的伤口裂开,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在车里的羊毛毯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小魔愣愣的看着,忽然就捂着嘴哭了起来。 借酒消愁,多么恶俗的情节。 小魔觉得可耻的羞愧,这样恶俗的情节自己还能配合,真的是……犯贱。 “方亦城……哎!你住哪里呀……”她无奈的摇着他,小烟小烟,人家都不要你了,喊个屁啊! 时间很晚了,小魔只好带他回她住的地方。 方亦城的酒品真的算是极好的,也不大吼大叫,也不四处吐的一塌糊涂,只是走路有些歪歪斜斜的,嘴里不断念叨着让她心烦的字眼。 回到家把他放倒在唯一的一张床上,他皱着眉睡过去,脸有些红,看上去不怎么舒服。小魔想了想,端来水给他擦拭一下好了,他必定是那种微微洁癖的干净男人,睡梦里也觉得没有洗漱不好过。 这是小魔第一次服侍一个男人,拿着温毛巾擦拭他的脸,往下,他坚毅性感的下巴,解开他的衬衫,硬邦邦的都是肌肉,上面有很多伤口,他平时看上去温文尔雅,脱了衣服——猛男一个啊! 小魔脸红了,草草的给他擦拭了一下,扣好他的衣服。他的手却忽然伸过来,一把扯住她,她重心不稳,“咚”一声摔倒在他身上。 他的眼睛雪亮,没有半点醉意,神色很是慌张,看着近在咫尺的她一声声的唤:“小烟,小烟……小烟……” 执着认真的受伤表情是一剂毒,小魔很不幸的中毒了,毒入五脏,无药可解。 “是,是……亦城,”她的手抚上他俊朗的眉眼,“我是你的小烟。” “不要再叫了……我就在这里,在你眼前,亦城,你看呀……”她妩媚婉转的声音刻入方亦城那夜的回忆里。 他的眼里漫天漫地的卷起癫狂的风暴,压抑已久的情绪被酒精和她的迎合舔开了一个口子,于是,风暴来临。 方亦城很急切,裤子褪到膝盖,撩起她的裙子,连她的衣服都没脱光就直直的冲了进来,小魔是初次,痛的嘶嘶的倒吸凉气,下面好像活生生的被撕成了两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可能是她皱眉的神态像某人,方亦城的眼里有了一丝的清明,急急的打住,俯下身柔柔的吻她,低声在她耳边问,“很痛是不是?” 小魔勉强从牙关挤出几个字,“你、说、呢?” 方亦城温柔的笑了,咬住她的下巴,一点点的舔,他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扰的小魔意乱情迷。她爱上的这个男人,此刻在她体内,虽然很痛,可是,他们此刻是一体的。 他解开自己的衬衫,滚烫的坚硬肌肉隔着她薄薄的t恤摩擦,他缓缓的动,没入她身体的坚硬暧昧的在她柔软的地方亲昵的摩擦着,她渐渐的不觉得疼,一种酸胀的感觉从他们结合的地方扩散至全身,夹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火花四溅的感觉,全身的敏感细胞都涌向那个脆弱的地方,他的每一个微弱的叹气都无限的被放大…… 她越发的湿润,两个人结合的地方有了暧昧的液体声,他不再满足于浅浅的顶着她摩擦,往后一退,再狠狠的冲进来,热而烫的东西呼啸着塞进去,感觉就像一个高温的塞子,一下下打入身体里。小魔的眼泪一下子出来,“啊呃……啊呃……啊呃……”她被一下下的冲撞撞的失声,他的爆发力委实的惊人,前一秒还温柔似水的揉弄,这会变成了猛兽,架起她 的双腿狂猛的□起来。 她羞涩的打不开,他把自己从她身体里抽出来,拖着她的两条腿把她拖到床边,上半身还在床上,下身被他捧起,大手抓着她的两瓣臀肉,精壮的腰挤进她的双腿之间,手一用力,她被抬起向他撞去,他昂扬的怒龙慢慢的滋声进入她的体内。 几乎是他全部进入插到底的同时,她曼声细吟着哆嗦起来,一股温热的液体呼啦冲上他的勃发,她的体内越发的温热湿润。方亦城笑的邪气十足,拉紧她的身体,他自己不动,往下拉开她,再送上来,同时自己往斜下方深深的一撞,小魔哪里经受过这个,没有几下就死去活来的哭喊,“亦城……啊……啊呃……亦城……” 方亦城变身恶魔,“不够是不是?”他推拉的距离更为长,插的更为深入,直直的顶到她甬道尽头。小魔的脑海里一片白光,已经记不清有多久,只觉得下一秒自己就要死去了,死在这个男人的身下。 她再一次死死的绞住他粗大的凶器,呻吟着颤抖,温热的肉一波波的咬在他的敏感上。方亦城终于闭着眼昂起头,下身抵住她,深深的射在她的体内。 小魔像濒死的鱼类,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缺氧的感觉像脑袋里有东西在搅拌。她的力气还没有稍微恢复,刚刚消软在她身体里的某物又灼热的坚硬起来,“不要……”她微弱无力的低喃。方亦城哪里听得见,扯着她的臀把她拉了下床,小魔上身摔在了地上,下身还和他连着。方亦城孔武有力的手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抱在怀里上下剧烈的抛,她没力气哭喊了,缩着自己紧裹着他,一下下的哼哼,被他抱着顶在墙壁上插的死去活来。 那一夜,方亦城变成小魔从未见过的一个人。 过量的酒和激情,方亦城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陌生的房间里,他一个人躺在床上,赤裸的身体应该经过了擦拭,可是他是一个成熟的男子,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她是谁?怎么在他模糊而癫狂的记忆里,好像是……小烟…… “醒了啊?”小魔推门进来,巧笑嫣然。他看到她时猛然黯淡的眼神,像一把钝钝的匕首捅入她的心。 方亦城沉默的坐起来,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洗漱。”他想了想,对她说。 小魔呵呵的笑。 他衣装整齐的出来,小魔在饭桌上忙活着,看他出来,大呼小叫的雀跃,“方亦城,你真是个衣架子哎 ,呐,这套衣服是我上一任老公留下来的,可是他穿着根本没有你好看哎!” 方亦城礼貌的浅浅的笑着。" “吃饭吃饭!”小魔塞给他筷子 方亦城接过,又搁下,“小魔,近期抽个空出来,我要去拜访你的父母。” 小魔舀汤的手微微一抖,诧异的瞪他,“方亦城!你不是这么玩不起吧?要我对你负责?逼婚啊?” 方亦城取过她手里的汤匙,稳稳的给她盛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他的语气很温和,“我做的事情,我会负责的。只是,”他低下头,眼神悠远,“你不要嫌弃我就好。” 小魔满不在乎的大声哼了一声,“我怎么可能不嫌弃你!我小魔是谁啊,能要你这个二手货!” 方亦城没有生气,无奈的笑笑。 “再说了,跟我419的多了去了,人人都要娶我,我不满世界的逃婚啊?” 方亦城半信半疑,迟疑了一会,“这些都是你的从前,我不去管。但我必须为我的行为负责。” “靠!不就是喝醉了上了床嘛,方亦城你哪个朝代来的啊?”小魔很沮丧的样子,“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不至于吧——早知道就不要勾引你了!” 方亦城彻底的沉思。 小魔自顾自的大吃大喝,两人之间的平静被方亦城的手机铃声打破。 “老大啊你去哪里了啊,我昨天到现在至少给你打了几十个电话。”李岩很幽怨。 “说。”方亦城看了看小魔,她还是两耳不闻的在啃着一只又大又油的鸡腿。 “出任务啊,你快回来吧!还有五个小时就出发,老头就差发通缉令找你了,你来的时候皮绷紧点。” 方亦城笑了一声,说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回过身来,他为难的和小魔解释,“队里有任务,我要走了。我们——等我回来约个时间再谈。” 小魔不耐烦的挥手,咽下一大口米饭,“滚吧滚吧。” 门被咔哒一声轻轻的带上,小魔的眼泪啪嗒一声掉在桌上。嘴里大口大口的吞咽食物,她要把这桌菜都吃光。 昨晚到现在她都没有睡过,凝视他熟睡的俊颜,心里一阵阵的发甜。妈妈的,真是犯贱了。 清晨她蹑手蹑脚的下床,忍着酸痛不适出门,先给他买了一套衣服,又去附近的小菜场买菜,回来一样一样细致 的烹饪。 他在她的床上熟睡,她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心里满满当当的幸福,方亦城,最好你永远不要醒。小魔偷笑着,有些恶毒的想。 可是他还是醒了,变回那个温文尔雅的方亦城,用讶异失望的眼神粉碎了她的幻想,他变回了那个心里只有顾烟的方亦城。 最后一口汤灌进肚子里,在嗓子眼那里咕嘟了一下,好像就不下去了。肚子撑得发痛,胃都突出来了,一丝丝的痛,然后感染了心脏,心也跟着抽痛。 小魔捂着嘴跑到卫生间,哇一声全部吐了出来。 方亦城,你为什么不是可以吃的东西呢?我要是能把当初闯入我心的那个你吐出来该多好?当做没见过,多好。 这世上总有一个人是你一经遇见就再不能割舍的,只是大多数人一生都没有遇到,就以为不存在。 好想好想做那些没有遇到的人呐,方亦城,如果你不存在,我现在该有多快乐。 番外之公子如玉(中) 方亦城果然再次出现的时候,小魔告诉自己,自己也不算十分的贱,因为这个男人,真的是称得上极品的。 那时正值下班的高峰期,写字楼底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他,穿着黑色的衬衫,铁灰色的牛仔裤,靠在车门上等着她,他的头发有些长,遮的他眉目深深。 “小魔!”他温和的声音不大不小的响起,周围起下班的同事们,嫉妒的眼神立刻嗖嗖的射来。 假装没看见他的小魔,小小的虚荣心满足,暗自偷笑着转过身来,对他做出脸“怎么是你”的表情。 “想请你吃顿晚饭,可以么?”他嘴角噙着笑,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小魔觉得,如果自己不答应,定会当场被打雷劈的。人,是不能矫情到这个地步的。所以从善如流的上车。 吃饭的地方很远,一个小时的车程之后,到一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户人家,进门,是个小巧玲珑的四合院。方亦城领着她推开正门进去,进了一间布置的很是温馨的屋子。小魔暗自的打量四周,疑惑的问他:“为什么只有一张桌子?这里不是餐馆么?” 方亦城替她拉开沉重的梨木椅子,示意她坐下。 “这里原来是晚清一个王爷的别院,后来清朝灭亡,那位王爷远走海外,就把里送给他的厨子。那位大厨几代手艺相传,到这代,就在里开家私房菜馆。每天只做 一桌的生意。” 他不骄不躁的说着,边给她倒杯茶,古色古香的环境下,方亦城好像回到他本该属于的年代,穿着白色的长袍打马而过,踏碎一地的芳心……小魔乱七八糟的想象着,莞尔一笑。 “——”小魔微侧着头,压低声音,“腐败?” 方亦城一愣,随即笑开来。情不自禁的伸手推推她的额头,“胡说什么!父亲和这家的主人有交情,我特意提前预定,带你来尝个新鲜的。” “呐!我可是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别想用你家的什么赫赫威名来吓我。”小魔喝口菊花茶,清甜的滋味里,舒心的笑一下。看在方亦城的眼里,竟然一阵恍惚。 他清咳一声,尴尬而坚定的开口,“小魔,关于上次的事,我们得好好的谈谈。我不能骗你,我的心里还有顾烟,个中原委和你没有关系,所以不能因为这个委屈你。我还是那个立场,只要你不嫌弃我。”他的眼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看的小魔阵阵的火大。 心里还有顾烟?人家眼里都没有你,更何况是心!方亦城,你怎么比我还贱呢?! 小魔觉得自己,找到了十六七岁时不服任何人事物的叛逆心态。季小魔,比不过个已经人和心都在别人身上的女孩子? 我不信。 “不嫌弃的话,你就怎样?和我交往,还是要娶我?” 方亦城平和的:“随你。” 温和的语气听在小魔的耳里,就好像针催化剂。她心里那只叫倔强的怪兽张牙舞爪的爬出来。 “方亦城,不如我们打个赌。”她微笑着,把他心如死水随便折腾的神色尽收眼底,顿时小宇宙熊熊的燃烧起来,“一年为期,我赌一年之后你不再死心塌地的爱顾烟。” 方亦城“哦”了一声,仿佛是有兴趣,笑语宴宴,“赌注呢?” “我还没想好,这样吧,要是你输了,你答应我一件事。我输了,也一样。” 方亦城很是欣赏这个女孩子的洒脱干脆,伸出手,笑着逗她,“击掌为盟?” 小魔信心满满的和他三次击掌。方亦城眼里的笑意看的她心里小火苗乱窜,戏谑的笑,“其实还可以顺带和你下个小赌。” 方亦城见笑的不怀好意,也温温的笑起来,“?” “方亦城,赌注是foronenight,我赌顾烟深爱梁飞凡。” 方亦城愣住,随即 不动声色的笑。 “这个赌——输赢好像我都不吃亏。”他在美国多年见多识广,小小的调戏,他哪里能看在眼里。反倒是小魔,他玩味的笑,引的她立刻想起那晚,他是如何的……不吃亏。 小魔的脸一红,方亦城看的有趣,端着杯子笑意深深。 那时的方亦城,还以为爱情是口深深的井,掉下去,要么在井底双宿双栖,要么独自老死。他没有想到,一个叫小魔的可爱的女孩子,竟然从上面抛根绳子给仰望等死的他。 所以爱情,真的有千百种样子。 从夏入秋,是最美妙的过程。躁动渐渐褪去,浮华渐渐褪去,而肃杀又远远未曾到来,整个城市都弥漫着种尘埃落定的归属感,连道路两旁的梧桐,都优雅的抖落身的疲惫。 方亦城的心,就在这个秋天沦陷。 等到某个傍晚,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有多少没有梦见和想起那个他以为必定终身不忘的人时,他恐惧。就好像,一样心心念念以为藏在贴身口袋里的东西,忽然不翼而飞。 那时小魔半跪在茶几前切橙子,刀有些钝,前后拉锯着往下切,笨笨的动作有些稚气的可爱。方亦城坐在沙发上愣愣的看着,心里一片凉意。 “哎呀!”小魔忽然惨叫一声,捂着手指惊慌的直起身子。正在沉思的方亦城连忙过去,拉起的手看,一个深深的口子,拉开五厘米左右,鲜血正在往外涌。 他忽然就觉得很生气,捏着她的手指怒喝:“小心!多大了还划伤手!” 小魔委屈的看着他,慢慢的落泪。方亦城懵,抽张纸巾捂着的伤口,尴尬的立在她身旁。 “对不起……”他呐呐的开口,她的眼泪却掉的更凶。 方亦城心头一热,一把把她揽入怀里,“是我不好。不要哭。小魔,不哭……”他低着头慢慢的哄着,看着她哭红的小鼻子,觉得分外的可爱。 不知道是谁先吻的谁,两个人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小魔的衣服已经全都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方亦城的衬衫上扣子全体不见,裤子褪到腿弯,欲望的头部已经陷入的紧窄柔软。 是她的紧致箍痛他,他才意识到,他竟然在清醒的情况下,和一个不是顾烟的女孩子赤裸相拥。 小魔也痛,他的粗大炙热撑的她痛的直咬下唇,可是他停下来,就忍不住伸手绕到他的臀上,柔柔的捏着他精瘦的臀肉,同时引着自己的身体往上。 火一下子又被点燃。 他把她的双腿掰成m字型,压在的她胸前,这样的姿势更突出他要的地方,方便他酣畅淋漓的进出。 到后来小魔的声音都带哭意,不知道已经缩着喷发几次,他还只是呼吸微微有些喘,甚至比开始时更为粗大张狂。 “方亦城……”小魔伸手挠他的脖子,留下道道的红印,却不知更刺激他,一下子被他撞得魂飞魄散,哀叫连连。 “乖……叫亦城……叫!”他一个深深的顶弄,她一下子又到临界,软绵绵的哼着,自动自发的往上迎接他,他偏偏这时停下来,占着她,转着圈磨着,就是不给痛快击。 小魔难受的呜咽,睁着迷蒙的眼委委屈屈的屈服,“亦城——恩……”他往后退开,再口气狠狠的堵进来,空虚之后一下子全数涨满的感觉,让她尖叫着泄身。 那夜,小魔充分领教人面兽心个成语。翩翩公子哪里是温润如玉的,明明是……如兽。 有句至理名言仿佛是么的,女人的阴道,通往女人的心。 小魔边感叹真理啊真理,边在本本上搜索蜜月旅行的最佳去处。 好多地方想去,犹豫不决。可是问方亦城他反正来来去去就几句话,“行。”“你做主。”“你喜欢就好。” “我要去埃及掘金字塔!”小魔放下本本,爬上他的膝盖,气鼓鼓的说。 方亦城放下手里的文件,疑惑的看着她。 “方亦城,你个小样儿是不是觉着是我求的结婚,所以特委屈啊?”小魔捏着他的脸,狠狠的问。 方亦城笑着喊冤枉,“明明是我求着你结婚,你不觉得委屈,我就谢谢地。婚礼的事你想怎么样都随你,恩?” 两个人几个月相处的顺风顺水,期间方亦城的父亲病倒,小魔乖巧的前前后后的伺候,老人看在眼里很是满意。而方亦城,答应某个婚期在即的人,他也要尽力的幸福,哪怕只是为幸福给她看。所以小魔在某个有着温暖星光的夜晚提议结婚,他毫不犹豫的答应。 况且,他也真的觉得,小魔这个女孩子,很不错。 “恩什么恩!不恩!”小魔张牙舞爪的搂着他一顿啃,又双手捧着他的脸仔细的看,笑的傻乎乎的,“方亦城,你长得真好看。” “呃,”方亦城擦擦脸上的口水,犹犹豫豫问,“……算是夸我吗?” 小魔认真的点头。两 个人笑成一团。 闹着闹着他的呼吸就粗了,手也渐渐的不规矩起来。小魔半推半就的娇嗔:“不要在里呀……” “为什么?”他的声音已经嘶哑。 小魔边挺着胸配合他的揉弄,边红着小脸困难的呼吸:“因为……辱没斯文……” 方亦城忍不住笑出声,抓着她的小细腰往上提,空开一段距离解开裤子。小魔怕一下子坐下去伤了他,连忙伸手扶着对准,顺着他的手劲扭着腰慢慢的吞没他。 体内的充实,结实饱满的感觉从下面路蔓延至心脏,再酥麻理智。她的呻吟声越来越大,按着他的肩主动的上上下下飞快的骑。方亦城解开她的衬衫,把她的内衣扯开,脸凑上去又是磨蹭又是咬,小魔湿的更厉害,上下移动间带出的水沾在他的大腿上,亮晶晶的一片。 后来他玩的越来越疯,方亦城把把书桌上的东西都扫掉,将已经半昏迷的她趴着放在上面,他从后面拉开她的双腿,冲几十下,觉得姿势不够深。又把她翻过来,他提着她的臀往上,自己斜往下狠狠的插,她细声媚语的求饶也不管用,他的体力bt的好,最长的一次,射射停停足足折腾一整夜。 结束的时候两个人已经从书房回到卧室,一路上她吊在他身上,下身含着他的巨大,沿路软着嗓子不断的呻吟。方亦城到这个时候就特别的兽性,一步步的故意走的很重,她随着他步伐的震动不知道泄了几次。最后又在床上折腾半个多小时,终于,他兴致勃勃的按着她,抵到最深处尽情的射进去。 番外之公子如玉(下) 婚姻登记所的门缓缓关上,拎着包的工作人员们成群结队笑笑的回家。小魔蹲在台阶上看着他们,心里真是什么滋味都有的。气愤他的失约,焦急他的毫无音讯。可是最担心的,是他是不是真的出什么事。今上午是他最后一次的升职考察,约好那边结束他们就在这里会和登记结婚的,可是人家都下班,他还是没有出现。 霓虹灯又亮,夜色渐张狂。 季小魔失魂落魄的走在冰冷刺骨的风里,抖着手一遍遍的给方亦城打电话。心底深处掠过一个可怕的想法,方亦城要是真有个好歹,她也不要活了。念头闪过,惊得手机都掉地上。却原来,自己已经到这般非他不可的地步。 李岩的电话在这时救星般的打来,小魔急疯了,这时才想起来下午就该打电话问其他人的。 “老大回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