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在大学》 第1章 悬崖失足 张然接过曲波的包,提在手里,转身和曲波离开车站。 “我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你还真做得出来。”张然至今还是满脸疑问地问曲波,即是曲波已经从家跑到这里,而今已站在自己面前。 “操,有啥不可能的。我这不就来了嘛!高中日子我已经过了三年,够我受的了,没想到复读的日子更他妈的郁闷。”曲波说话的样子像是在咒骂他的仇人似的。 “所以你就离家出走了。” “那可不,我就不信不上大学人就活不成了。” “谁说的,我可没说。不过你的魄力今天我算是领教了,以后得向你多多学习。” 曲波和张然是高中同学,一次高考造就了两人不同的命运:张然马马虎虎过了本科线,考上了省城的一所工科院校,曲波的成绩和本科线差了一截没有考上。以当时曲波的心态,并不愿意屈身于大专院校,所以只得选择了复读,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这孩子复读了不到两个月,也就是张然在大学里面还刚待了一个多月,他就跑了出来。 曲波的所作所为让包括张然在内的同学都感觉有点匪夷所思。高考过后,同学们所走的无非是两条路,要么是考大学,要么是复读,像曲波做出这样的选择在别人眼中就是另类。在学校里面,曲波的成绩算是中等,在高三的一年,基本上是被老师们化为边缘生。这个边缘生指的还并不是差生,而是那些有希望考上大学而又不敢保证一定考上大学的学生。因为高三时学校每次大考,根据往年高考学生的过线人数自己划定一个过本科线分数线,而处在这个分数线左右的学生就被称为边缘生。关于边缘生这个概念,有一个老师曾经有一个很有趣的比喻:“向你们这些学生,就像手扒在悬崖边上,努把力就爬上去了,松一口气就掉下去了。”当然曲波属于后者。 按照这个老师的理论,曲波应该是一个悬崖失足者。虽然在众多同学里面曲波是一个少有的乐观主义者,但张然还是并不想和他过多地谈他这次所做的决定,随便戏谑了几句算是见面礼。 “既然出来了,就好好混。像你这么有才的人,混两年挣点钱,就可以回家娶媳妇儿了。”张然看着曲波满不在乎的样子说。 “那可不!你等着吧!等到你毕业的时候,我儿子就可以叫你叔叔了!” “操!你还真来劲了。你小子想媳妇儿不是想了一天两天了。哎!就你上高中时晚上说梦话经常喊得那个,叫什么来的,就是那个叫什么丹的,她现在怎么样了?考上哪个学校了?” “妈的!去你的!说的跟真的似的。什么猪蛋驴蛋的,妈的没影儿的事儿,你小子别给我带歪帽子。” “不为难你了,看你脸红脖子粗的,到让我听过意不去的。”张然笑着接着说,“我听说你没来之前已经把工作敲定了,敢情是什么好差事儿?” “没找到工作我还来混什么?不过离你们比较远,在淮河路那边。” “什么工作?”张然对曲波的刚找到的工作表示了自己的好奇心。一个和这个城市还没有多少接触的人能在来之前就能找到自己的工作,在张然的眼里这个人有一定是一个能力非凡的人,而这个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张然在一定程度上说是很惊讶的。 “就打游戏。” “打游戏!”曲波这么说倒很出张然的意料之外,一脸惊愕。 “我在网上找到郑州这家打币工作室,我和这家工作室的老板联系好了,到这里就可以上班。”曲波说这些话的时候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他自信的面容,“就是在美服上大游戏金币兑换人民币。”曲波恐怕张然不明白他的意思,补充道。 虽然张然对电脑还没摸过多少,但对于打币工作室并不陌生,因为在高中的时候曲波已经向宿舍的室友灌输了关于打币工作室的相关知识。别看他们捣腾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工作室,做的却是出口生意。这些人利用国外的服务器活跃在国外的网友世界里,基本上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不下线,而他们只有一个目标——打游戏金币,等他们打够了一定数量的游戏金币后,就找收购这些游戏金币的上家,然后上家经过转手把这些游戏金币卖给国外的游戏玩家。由于国外游戏币和国内游戏币兑换存在很大的差价,所以这些靠打币谋生的人都有相当的收入,一时间全国各地打币工作室风起云涌,俨然成为了一种新型的产业。 “靠!你还真做得出来,你做的工作倒时髦的很。” “初来乍到,有口饭吃就不错了。这也不是我的长久之计,而是我的缓兵之计,这个工作干一段时间我就会找其他更好的工作。”曲波这就话是在证明他不但是一个聪明的人而且是一个胸怀大志之人,是不会自甘平庸,更不会因此而再堕落下去,上高中时堕落的经历他已经吸取教训了。就刚才提到的曲波深知打币工作室的相关知识,但曲波并不是只知道打币工作室如此而已,曲波自己就是一个网络游戏高手,从最初的传奇到现在的魔兽世界,他几乎把中国网络上存在的网络游戏玩了个遍。之所以说曲波有一次堕落的经历,是因为曲波在高一和高二的一段时间里曾是班里学习成绩最好的学生,是老师们眼中标准的尖子生,被看作是考名牌大学的种子选手,到了高二下学期曲波就无可救药地迷恋上了网络游戏,像一头疯牛似的再也拉不回来了。 作为同学,张然不能也不愿意说扫兴的话,顺着曲波的话问:“你这次来玩儿的是什么游戏?魔兽世界,暴雪,还是fxi?” “fxi,魔兽世界和暴雪现在都不怎么赚钱了,现在做fxi的人少,所以很赚钱。据我了解,现在我联系的这家工作室刚开始做这项业务,没有什么经验,他们倒是很乐意我去给他们打工,说不定到那里就可以当队长。走吧,先和我去到地方看看,然后再去你们学校。” “现在?先去我们学校吧!明天到你们所说的工作室也不晚!” “现在还早呢!才四点多钟,你回去那么早干嘛?” “也行,走吧!”张然倒很想见识见识所谓的打币工作室是什么样子,答应了曲波的要求,搭上了向淮河路方向去的公交车。 第2章 打币工作室 张然和曲波在一个社区的前面下了车。这个地方张然也是也是第一次来,一下车四周陌生的感觉一下子全都侵袭过来,让张然心里毛毛的,尤其是路边法国梧桐的叶子哗啦啦地响动,激起了张然心里的恐惧。 “你和他们联系好了是吧?”张然想再证实一下曲波刚才在车站所说的话。 “绝对没问题!你等一下,我给他们打个电话,他们就会派人过来接。” 曲波打了个电话,两人在路边等了有半个小时,见有一个和他们年龄差不多的小伙子向他们走过来。 “刚才是你们打的电话吧?”说话的人很随和,也很爽朗,看起来是一个很精明的小伙儿,给张然的第一印象不错,后来张然从曲波的口中知道这个人名叫杨恒。 “是我打的,我是曲波。” “你们跟我来吧!”杨恒对两人笑了一下,继续说,“就在前面这个小区里面,很快就到了。”曲波见找对了人,跟上前去和那个人搭话,张然跟了上去。 三个人穿过街道,走进了一条小巷,来到一个小区的门口。张然注意到这个小区来,在到达目的地之前这个短短的时间里,张然把这个小区粗略地看了一下,有了一个大致的印象。这个坐落在淮河路上的小区,是这个城市初步发展时期的一部分,小区的楼房应该是七零或八零年代的建筑,显得已很破旧。当张然进入这个小区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都市的灯光已经陆续亮了起来,但张然和曲波随着杨恒走进所谓的打币工作室所在的单元楼里却见不到一丝灯光,看来楼道里的照明设施已经瘫痪了。 “楼道里的灯一直坏着,你们小心点儿!”杨恒提醒两位第一次到这栋楼造访的这两个人,言语中表示对这种情况也很无奈。 晚上没有灯光的楼梯是不好走,三人摸黑走到了五楼,杨恒打开五楼左边的门,张然想着要见识一下的打币工作室就呈现在眼前了。 这家打币工作室就在这套租下来的三室一厅居民房里,现在客厅里看到摆放着一圈电脑,电脑都亮着,几个人坐在电脑前面专注地打游戏,以致于有人进来都没有觉察到。张然走进房间,一股让人眩晕的味道扑面而来。对这种气味做一个简单的分析就不难想到,这种气味基本上有这么几个来源:员工们抽烟所制造的烟草味、卧室和客厅鞋袜所透出来骚臭味、房间的角落里堆放的垃圾所产生的腐朽味,这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在空气不流通的房间里来回流窜。为了同学这份情谊,张然不得不克制自己的情绪,如果是张然独自来的话,张然应该是犹豫一下,就选择抽身逃走了。张然四顾打量了一番,对这家打币工作室心里大致有了个谱儿,满足了以前对打币工作室的好奇心——人的好奇心太容易满足了,匆匆的一瞥就能达到目的。房间里除了电脑,其他摆设都是极其简单的,房间靠南的地方有一个已经破烂的沙发,很让人怀疑他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西北角放着一个电脑,意味着它是一个人性化的设施,能让员工避免夏天酷暑的侵袭。电脑三个一簇地放在一起——这是很正常的现象,专业打币的人都是一人操作三台电脑,基本上不用鼠标,几乎是全电脑操作,以实现人力成本的最小化和利益的最大化。有两间卧室开着门,张然向里面望了一下,其中有一间和客厅一样摆满了电脑,另一间里面放着两张床,床上的被子凌乱地堆放着,这让张然想起了原来曲波是说过的,这家工作室是包住的,而这间卧室就是员工们住的地方。 杨恒把扯了两把凳子,两人坐下来,开始商量工作的事。杨恒没有给张然让座,那就是说杨恒认为没有这个必要,张然可以在这个被用作办公室的客厅里随意选择坐下或是来回走动,而不必有任何拘束。张然在沙发上坐下来,听曲波和杨恒谈工作的事情。杨恒称他是这家打币工作室的主管,老板有事没有来——当然,如杨恒所说的,老板也是一个和他们一样年龄的年轻小伙儿。曲波把老板和杨恒恭维了一番,对他们有魄力这么早就开拓自己的事业表示了赞赏。杨恒的意思开始谈话的时候就很明白,他们要求的条件并不高,只要以前打过网络游戏就可以,但曲波倒是唯恐这个工作泡了汤,说话之间极力表现自己。后来说得起兴,两人没完没了地聊了起来,当前网络游戏的发展状况、打币业务的市场前景、暴雪和魔兽世界的没落和fxi的兴起、封号给收益带来的风险、黑魔团和标准团的优劣差别等等都成了他们的话题。共同的兴趣让两人短短几分钟内俨然成了知己,完全忽略了旁边已经极不耐烦的张然。这种一发而不可收拾的谈话促使张然必须做出干涉,要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已经对它完全丧失好奇心的地方。 张然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了一圈,走到杨恒和曲波的身边。“我们现在回去吧!”张然对着正和杨恒聊得起劲的曲波说,“我回去还有些事情呢。” “哦!时间确实不早了。”曲波感慨道,意识到确实该结束这次谈话,对杨恒说,“你看怎样?行的话,我明天就可以上班。”——说了半天才点到正题上。 “没问题,你随时都可以来上班。要不你今晚就住在这里?”杨恒这就话表明了曲波这次面试很成功,他已经被这家打币工作室录取了,以曲波的自信也相当然地认为这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 “倒也没有那么急,我回去先准备准备。既然这么说,我回去简单收拾一下,明天就过来了。” 曲波和张然离开的时候,杨恒一直把两人送到公交站牌的地方,看着两人离开才转身回去,很高兴找到了一个游戏高手。 张然和曲波到学校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学校里的夜生活也已经开始了,上自习的,上网的,操场上漫步的都出来了。 “在学校里面有没有混到个妞儿啊?”看到校园里到处都是携手交游的情侣,曲波难怪会对张然发出这样的疑问。 “操!我倒想混一个。” “那还不赶快行动?” 在大学里面,两个男生见面三句话之内谈到的必定就是泡妞,张然和曲波也不例外,两人刚走进校门就聊上了关于泡妞的话题。这个话题也很快地牵动了张然敏感的神经,张然记忆里想起了大学伊始就遭遇的一次爱的滑铁卢。 第3章 近水楼台 考上这所二本工科院校,张然并不感到遗憾¬;,在张然心里面没有固执的名校情结,不像有些人非名校不上,甚至是非清华北大不上。但自从进了这所学校,张然意识到这所学校给了自己最大的遗憾——男女比例有7︰1之巨,这就意味着在这所学校里泡mm能遇到多大的困难,而且这只是考虑数量,如果再考虑质量,那就更让人心寒了。张然所在的班里有25个男生,4个女生。因为女生的数量少,所以很容易做一个大致的描述:其中三个不管看多久,离得多近,都不会让人心中起一点波澜,另一个远远看去让人心动不已,当和你擦肩而过时,往往会让人回过头来再观望一阵——同是处在青春年华的女生,其差距就有这么大。长得漂亮的女生叫杜雁冰,着实是开学伊始张然就迷上了这个班上独一无二的美女,每当听到班里男生讨论起关于杜雁冰的话题时,张然心里禁不住直发痒。 新生军训刚结束,张然领到了图书证,先到图书馆转了老半天。当张然从图书馆出来,刚拐过弯,发现杜雁冰背着一个挎包在前面走着。此景此情让张然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机会怎么回来的这么快呢?在加快脚步之前,张然定睛把杜雁冰娇美的身影打量了一番,又深深吸了一口气。 “杜雁冰!”张然确定自己的喊声是很清脆、很响亮的,班里的美女一定会听到。 果然,张然的喊声得到了回应,杜雁冰停止脚步,扭过头来,给张然一个令人陶醉的微笑。 张然心里一激动,跟了上去。 “刚从外面回来?”张然发问道。 “我回家了。” “你家是这里的?”张然没想到杜雁冰是本地的,有点惊讶。 “算是吧!我家刚搬过来。” 杜雁冰说话很轻柔,每一句话都像琼浆玉液似的沁人心脾,让张然很是受用。第一次和杜雁冰有这么近的距离接触,能让张然更细致地看清楚杜雁冰:乌黑的头发裹着一张清秀的脸庞,淡淡的眉毛下面镶嵌着一双透着灵气的眼睛,小巧的鼻子下面两片红宝石般的嘴唇给人一种清澈透亮的感觉,细腻而又白净的皮肤散发着青春的气息。杜雁冰身上迷人的气息通过张然身上各个孔窍钻进张然的身体内,流于心田,畅于四肢,惹得张然一阵头晕目眩。 接下来的谈话是让张然感觉很愉悦的,张然感觉到杜雁冰还是一个很容易相处的女孩,性格很随和,杜雁冰的言谈举止还证明这个女孩是一个很有思想、有主见。张然的灵魂已经迷恋上了这个既有灵性,又有气质的女孩——班里唯一的美女。当时学校里各个社团正在如火如荼地忙活,他们的眼光都盯上了大一刚来的学弟学妹们,校园里到处是他们招兵买马的招牌,正张罗着把这些学弟学妹们收入自己的麾下。为了找一些话题,能和美女聊天,张然就地取材,和杜雁冰聊起了学校里社团。 “你有没有加入哪个社团?”张然问杜雁冰。 “呵呵!我正考虑着呢。” “你考虑那个?” “大学生艺术团吧。” “想不到还是个艺术爱好者。你的艺术造诣是在哪个方面?唱歌,还是跳舞?”既然扯到了艺术的头上,激起了张然的兴趣。 “都不会。我听说里面有器乐队,想到里面学一点。” “噢!那你应该有点基础吧?比方说弹钢琴或吹笛什么的?” “都不会。我只是有兴趣想进去学一学。我听说里面有教葫芦丝的。” “想学葫芦丝。嗯!葫芦丝的声音听起来很有感觉。这些你都听谁说的?” “我去他们社团咨询过呀!” “哦!是这么回事。看来我行动的有点晚了。那我也去问一下。” “你也想进去吗?” 说这句话正中下怀,张然当然想进去,能不想去吗?为了美女,即使大学生艺术团是龙潭虎穴张然也要去瞅瞅。张然低头看了一眼杜雁冰,张然无意耍流氓,一眼望去,眼神还是跑进了杜雁冰t恤衫的领口内,一双饱满的乳房和若隐若现的乳沟勾得张然心神鼓荡。不得了了,张然必须得采取一点措施来克制一下在体内到处乱窜的一团欲火,咽了一口唾沫,深吸了一口气,一溜话就从嘴里蹦了出来:“哦!去看看吧!我这辈子对国家的艺术事业做点贡献可能没啥希望了,但在有限的大学四年里对我们学校的艺术事业做点贡献看来还有点儿指望。” “呵呵!还挺有意思的。你以前学过音乐吗?” 刚才说的话收到了不错的效果,看来女孩儿都喜欢听逗乐子的话,张然有一把这个乐子接下去:“从小学到高中不都上过音乐课吗?”这句话张然本来是以为说出来就一定会一语惊人的,谁知道没有把握好,说得不三不四,衬得好似问话的人问的很白痴,答话的人也很笨蛋。 杜雁冰没有接张然的话,只是很含蓄地抿了一下嘴唇,这让张然一下子感到了尴尬的气氛,只骂自己:“靠!怎么搞得。” “我从小倒是学过几天乐器。”为了缓解一下自己的压力,更为了进一步得到美女的谅解,张然想到多少得兜一下自己的家底,以显得自己的大度。 张然这话倒不是胡吹,谈起家底也是有一些的。张然是地道的农民子弟,父母都是和土坷垃打交道的,但爷爷却是一个传统的乡土艺人,是村内鼓乐队的主事人,为方圆十里之内家家户户的婚丧嫁娶张罗吹打弹唱,好歹也算当地的名人。因此,张然从小到大是受过一些音乐熏陶的,笙、唢呐、二胡、横笛、大鼓、镲、铙张然都玩儿过,其中最喜欢且玩儿得最多的是唢呐和横笛,当然玩儿得也最好。 “你学过什么乐器?” “唢呐,还有笛子。” “呵呵!是唢呐和笛子呀!”从杜雁冰的笑声中,张然看得出来杜雁冰是在笑:你这人倒怪得很,会的乐器一个极动感,一个极悠扬,一个挺老土,一个很雅致。 “听起来很带劲,笛子听起来催眠效果很好是吧?”张然跟着笑起来。 这一下尴尬的气氛消除了。 “那你进大学生艺术团试试呗?” “是得去问问,不知道人家要不要?” “没事。你怎么说也有一些基础,不用怕。” “谢谢你的鼓励!有你在为我鼓劲,说什么我也得去试一试。” “呵呵……”张然又听到了杜雁冰轻灵的笑声。 和杜雁冰约好一块儿到大学生艺术团面试,张然在杜雁冰所在的女生宿舍楼下和杜雁冰告别。同在一个班的,有共同的爱好,现在两个人又要进一个社团,张然心里认为自己已经坐定近水楼台了,一路飘飘然地回到了宿舍。 第4章 遭遇变色龙 在大学生艺术团面试前的几天里,张然天天沉浸在浪漫的幻想中。 面试的当天晚上,张然风风火火地赶到面试地点,发现门前已经排了好长的队伍,看来大学生艺术团的人气还不错。距面试开始还有十几分钟,张然把队伍前前后后扫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杜雁冰的身影。正当张然要站到队伍后面排队时,从办公室里出来一个人,看来是艺术团的干部。张然把这个人打量了一番:身材很壮实,皮肤黝黑,浓眉大眼,头发很硬,向上直竖着。“就这样的人也搞艺术,”张然咋看咋别扭,“这么有型的人穿上工装俨然就是一个修路工。” “修路工”发话了,用一种很厚实的声音说:“大家稍等片刻,我们的面试马上开始。”说完,“修路工”向大家点点头,露出一个微笑,以显得自己很有涵养,转身回到办公室里。 面试八点准时开始了,“修路工”走出来,把排在最前面的人叫了进去。第一个人刚进去,杜雁冰过来了,张然连忙打了个招呼。 杜雁冰走到张然身前。“我从刚从家里来。”杜雁冰看了看面试的队伍,“面试得怎么样了?” “才刚开始,进去一个人了。” “哦!人还挺多的。” 张然后面已经排了很长的一截,杜雁冰正要往后面走排在队伍后面。 “站我前面吧!”张然提议让杜雁冰加塞儿。 “这不好吧!”杜雁冰说这句话是在表明自己还是很在意先来后到的规矩。 “没事!站在我前面没人说。” 杜雁冰愣了一下,前后看看,发现队伍中前前后后的人都在聊天,走过去站在了张然给自己腾出的空隙里。 等了将近半个钟头,轮到杜雁冰了。杜雁冰向张然招一下手,说:“我先进去了。” “好的!祝你顺利过关!” 过了片刻,杜雁冰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脸上泛着红晕,带着微笑,看来面试过程相当不错,面试结果应该也是令人满意的。 “该你了!你进去吧!” “怎么样?” “还行吧!” “那我进去了!” “你进去吧!我先走了。”待杜雁冰转过身去,张然推开办公室的门,到了面试现场。 办公室后面放着三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六个人,办公室前面放着一张椅子——这是应试者坐的位置。张然刚进办公室,六个人一起向张然点头微笑,以示他们欢迎新同学的到来,更希望新同学加入他们的组织,和他们同甘苦,共命运。 坐在中间的一位干部先开口:“你先坐吧!”眼睛向前面的椅子示意了一下。 “这是我们艺术团的团长。”“修路工”用手指着中间的干部向张然介绍。 “哦!团长好!” 接下来在“修路工”介绍下张然一一认识了艺术团的干部们:除了团长和“修路工”是器乐队队长外,另外四个干部分别是副团长、声乐队队长,歌舞队队长、曲艺队队长。六个人都是满脸堆笑,一脸和气,整得张然心里暖烘烘的,真有点儿招架不住,看来在艺术团中学到的不仅是艺术,还能学到一套怀柔之术。 “你打算进那个队?”团长首先问。 “器乐队吧!” “饿!那你以后可要跟着安奇松队长混了。”副团长笑着说。 “安—奇松!”张然把“修路工”的名字叫了出来,姓和名之间还顿了一下,以不至于念成“俺稀松”。“修路工”确实绰号“俺稀松”,其他几个干部会意的微笑证明了这一点。张然忙说:“安队长好!以后就跟着你混了。” “刚才忘自我介绍了,我是器乐队队长安奇松。以前学过什么乐器吗?” “学过!唢呐、笛子都还行。” “不错不错!”安奇松笑吟吟夸奖张然,以证明自己就是伯乐,决不放过一个千里马,“能吹多少曲子?” “差不多一二十个!” “很好很好!”安奇松更乐了,“你报过名了吗?” “报名?” “就是有没有在我们以前招干的地方填过报名表?” “还没有,我听我同学说今天晚上你们面试,我就直接过来了。” “哦!没事,现在写也行。”安奇松忙找出报名表让张然填一下。 “像你有一定基础的肯定没问题,我们首先就要找这样的人。”在张然填表的时候,安奇松也没有闲着,继续向张然说。说这样的话张然爱听,心里真想石头落了地似的,有了底儿。 张然把报名表递给安奇松,安奇松忙接过来。安奇松看了一眼,原本笑得开了花的脸瞬间凝固了,黝黑光亮的脸蛋扭曲变形,变得毫无光泽。张然不知道自己的报名表给安奇松带来了什么灾难,让他受到这么大的刺激,心里不禁咯噔跳了一下。 “你和刚才那个女生一个班?” “啊!你是说杜雁冰?是!我们一块来的,我就是听她谈到你们,我才来面试的。”张然说完这句话,在看看安奇松,和其他艺术团的干部,恍然大悟,“妈的!我说怎么回事呢!原来‘俺稀松’大哥盯上我们班的美女了,而你张然对‘俺稀松’大哥就是最大的威胁。‘俺稀松’大哥要打大一小妹妹的注意,就必须得拆掉‘近水楼台’。” “这样吧!张然同学,报名表你也填过了,我们也大致了解了一下你的情况,我们几个再商量一下,如果你通过的话我们会打电话通知你。”安奇松皮笑肉不笑地向张然说,以示你的面试就这样结束了。 “去你奶奶的!什么东西!美女是谁的还不一定呢!咱么走着瞧。”张然心里骂道。 结果可想而知,一天晚上张然打电话到杜雁冰的宿舍,得知杜雁冰已经接到艺术团面试通过的通知。 “你再等等呗!他们也是刚通知我的。” “谁通知你的?” “安奇松。就是曲艺队的队长。” “哦!”张然心里酸酸的,接着鼓起勇气说,“你明天有空吗?” “明天?明天我有事呀!你有什么事吗?” “这么不巧啊!本来——本来想请你一块出去玩呢?晚上呢?” “晚上?再说吧!可能晚上回来晚一点儿?” “行!那就不打搅你了。你早点睡吧!” 当张然挂了电话,心里惴惴不安的,“还没认识多长时间就约人家出来玩儿,未免有点儿太突兀了。” 第二天上午,张然睡到上午十点多,从宿舍走出来要到街上卖点东西吃,刚走到女生宿舍楼的楼角,发现杜雁冰从宿舍楼里走出来,和一个男生向学校外面走出去。这个男生并不是安奇松,而是一个专业邻班的小男生,圆脸、小个子、有点儿小孩儿气的小男生,紧紧缠上了杜雁冰,不让任何人有见缝插针的可能。 完了,张然就这样和杜雁冰擦肩而过了。 第5章 浅尝辄止 曲波在张然的宿舍住了一宿,第二天就到杨恒的打币工作室上班去了,临走之时扬言一个月后赚了工资回来请张然吃饭。曲波在打币工作室就干了一个月,拿了一个月工资走人了,回来又找到了张然。 “怎么了?一个月不见,蔫儿成这样了?”张然见曲波一脸疲惫的神色,而且衣服脏兮兮的,向曲波打趣。 “妈的!你以为我容易吗?过了一个月牲口过的生活。” “是蹲牛棚了,还是卧猪圈了?” “牛棚也蹲了,猪圈也卧了。妈的!什么世道啊?” “一个月不见长见识了?关心起世道问题了!” “不说了。走吧!然哥,今天晚上我请客。” “我就等着你说这句话呢!看来人还算厚道,一个月社会的漂泊没有让你丧失本性。” 晚上,曲波拉着张然在学校门前的饭馆里撮了一顿。从曲波的口中张然大致了解了曲波一个月的生活:在打币工作室每天工作玩游戏12个小时,吃喝拉撒都在里面,只有在上白班的时候能出来逛一逛,天天沉迷于游戏的刺激与睡眠的饥渴中整得曲波精神错乱,脾气暴躁,难怪见到张然就大发牢骚,骂起世道来。说起现实总让人感觉很郁闷,张然和曲波两人一气灌了几瓶啤酒。 “你这样在社会上漂着也不成,我看你是不是再去学一门技术。现在找个像样的工作很难,尤其是没有一技之长。这个社会还是现实的。”张然看到已有点儿颓废的曲波,心里有些伤感。 “扯淡!我就不服这个。不用为我担心,过两天我再去找工作,就专门跑业务,一张嘴、两条腿足以,不用什么技术。”曲波说得振振有词,以示张然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吃饱喝足之后,曲波又请张然洗温泉浴,两人来到学校后面的温泉洗浴中心。看到门前停满了高级轿车,看来这个还是一个贵族消费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张然看了看曲波,“我真算服了你了。我来这么长时间还不晓得学校附近有这么个供人消遣的地方,你竟然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枉为大学生了。就在你们学校屁股后面,看来你还真是好学生。” 对于曲波的讽刺,张然心里虽然不在意,但想一想别说这个省城了,学校周边还真不怎么熟悉,以后还多得出来见见世面,不能像高中一样把自己整成了书呆子。 两人洗完澡到包间里面休息。人是饱暖思淫欲,这话说得一点不假,看到洗浴中心里面人来人往的情景,可知这里的生意还真不错。虽说是洗浴中心,其实但是洗浴价钱并不贵,老板能赚到钱还得靠挂羊头卖狗肉,该做的生意做了,不该做的生意也做了。 “怎么?心里痒了吧?要不给你找个小姐伺候伺候?”曲波笑嘻嘻地朝张然笑着说。 “妈的!我还没有堕落到这种地步,现在还不能干这事,我们还是浅尝辄止为好。兄弟我现在才大一,不能让你这社会小青年给带坏了。” “现在兄弟没多少钱,上档次的享受还请不起。放心好了,等我在赚钱了一定让你享受到更高级的待遇。不过你这样装纯情可真他妈的让人受不了。” “行了!等我赚钱了请你好不好。” 谈起浅尝辄止,刚进大学校园的张然好奇心是足足的,什么都想去试一试,往往是做什么都浅尝辄止。 张然思想上还不算顽固,想当然地认为如果课余时间基本上都是用来到图书馆看书或是上自习的话,基本上可以认定为是一个书呆子,所以业余时间往往想找一点新奇的事情做一下。大一的上半年,张然玩了一阵篮球,但球技实在是太臭,在篮球场上老是被亮在一边儿,没有几天就冷淡了兴趣。有一阵儿对上网情有独钟,还在室友的怂恿下上过几次夜市。上夜市的基本上是男生打游戏女生看电影,可张然又是一个游戏菜鸟,不管是魔兽、卡丁车还是cs往往被菜,很打击自信心,所以游戏玩的也不多,如果上夜市的话前半夜基本上是qq聊天、看毛片儿,后半夜净是趴在电脑前睡觉了,这对于张然来说是花钱买罪受,所以网络也没有沉迷进去。 值得一提的还是张然谈了一次含含糊糊的恋爱,之所以说是含含糊糊,就在于恋爱的浅尝辄止——张然放了一枪,感觉是没意思,就抽身而退了。 恋爱的对象是班里一个叫韩晓雯的女孩,挺文雅的名字,可人的身段儿和脸蛋儿并不是这么回事。虽然学校里男生占绝对的多数,但像张然这样清秀的男生还很少见,所以很快就被班里的女生们盯上了。 一次上课前,韩晓雯来到张然旁边。“帅哥,不介意坐在这里吧?”韩晓雯冲张然笑了一下,就开始准备挨着张然坐下来。 一声帅哥叫的张然很受用,就奉还了一句:“坐吧!美女。” 上课期间,张然和韩晓雯聊了几句,张然以为是很正常的聊天,后来一想还并不是这么回事,从韩晓雯的态度和语气里张然分析出来,韩晓雯对自己有点兴趣。既然杜雁冰泡不到手,退而求其次也未尝不可,聊胜于无嘛!宿舍里的一个哥们儿李丛林已经大胆地迈出了成功的一步。李丛林是张然进大学以第一个认识的同学,家里很有钱,但遗憾的是人长的有点寒碜,但秉承宁滥毋缺和死皮赖脸两大教条,开学没几天就把一个老乡捞到了手。在这个情圣的影响下,张然也要宁滥毋缺一回了。 一天晚上下自习,张然回宿舍的路上碰上韩晓雯,在夜色之下嘈杂的人流中张然看着韩晓雯心里呼呼地泛起了感觉。 “美女,明天星期天一块出去玩儿吧?”张然提议说。 “行啊!帅哥。你说去哪里吧?” “我听你的。你说吧?” “开玩笑吧你?”韩晓雯要证实一下张然是不是在涮自己。 “我认真的,谁和你开玩笑了。要不这样明天去森林公园,听说有这么个好玩的地方,离咱们学校也挺近,你看怎样。” “中啊!有啥不中嘞!”韩晓雯嗑起了方言,以示自己还是很随和的人,整的张然忍俊不禁。 事情就这样敲定了,张然晚上回宿舍又和韩晓雯煲了老长一段电话粥,第二天两人到森林公园玩了一天,张然趁机拉了拉手,报了抱腰,只是张然发现韩晓雯的手皮肤还没有自己的细,也没有自己的白,腰上一把就捏住赘肉,让张然多少有点儿失落。 晚上回到宿舍,为了加深感情,张然临睡之前抄起了电话和韩晓雯聊了起来,正聊得起兴,张然开了不大不小的一个玩笑。 “要说我最喜欢的人是杨贵妃,最崇拜的人是美国的国务卿赖斯,而你就一个人集中了她们两个人的优点。”张然嘻嘻哈哈地刚说完,说者无意,听着有心,张然感觉到电话线那边听电话的人脸已经拉下来了。 “你说谁呢?你什么意思?” “没!没!我说着玩儿的。”张然赶忙解释。 “你太欺负人了。”张然听到那边挂了电话。 女人的心,海底的针,搞得张然莫名其妙,郁闷了一个晚上。韩晓雯生了一阵子气,以为张然一定会再打电话找自己,不知张然对自己的感觉已经像一块儿云彩一样飘得无影无踪。 第6章 临时抱佛脚 大学里面的第一次考试说来就来了。 平时接触一些老乡学长和同系学长,已经向张然灌输了一些大学里考试有关的思想,老乡学长和同系的学长基本上是一个腔调:大学里面的考试就是那么回事,关键是靠考前一个月的努力,临阵磨枪是很靠谱儿的。 此外,还有这么个说法:第二名和第二十五名基本上没有什么差别。这句话张然分析了一下,认为该这样理解:大学里的学生基本上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是把学习当成一回事儿的,这类学生队伍最小,有屈指可数的几个,奉承学习第一为大学生活的宗旨,所以学习是很努力的,往往在考试中独占鳌头;第二类是把学习算作一回事的,这类学生的队伍最庞大,以应付考试而学习,在一定程度上对奖学金还存在一定的冀望;第三类是没把学习当成一回事儿的,一到大学就以堕落和颓废为主旋律,藐视一切权威和世俗,唯我独尊,在某个方面看来,这类学生确实很酷。 张然没有勇气做第一类学生,也没有胆量去做第三类学生,只好随大流。平时上课马马虎虎地听了一些,虽然算不得是平时不烧香,但还得临时抱佛脚。 考试前的几堂课是不敢错过的,课堂上老师们往往在学生们的不断追问下表明心迹:不划重点,不透漏有关考试的内容,但会向学生们讲什么地方需要格外注意,什么习题一定要看,以向学生们说明此地无银三百两。有些老师甚至会说:点到为止,至于为什么要看这些地方和这些习题,自己下去认真琢磨。 第一门考试的前一天下午,张然正要到自习室实施临时突击,走到教学楼的下面碰到了杜雁冰。自从开学两人一块儿去应试过大学生艺术团的招干,两人一直没有机会在接触过,每次都是看到杜雁冰和另一个男生一块,说实在的这让张然心里好不是滋味。 张然和杜雁冰礼节性地寒暄过后,张然问起杜雁冰这是要去干什么。 “今天下午老师答疑呀!我去看看。” “哦!有这回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还行吧!你呢?” “我啊!没怎么学,一塌糊涂。走吧!和你一块儿去让老师答疑去。” “行呀!呵呵!” 好久没有听到这么轻灵的笑声了,张然身上瞬间蹿过一股电流。张然原本无心去找老师答疑,而且原计划是要去上自习的,现在腿有点不听自己的指挥了,稀里糊涂的跟着美女去找老师答疑去了,心里还找理由为自己开脱:也好,和美女一块儿去答疑,考前放松一下也未尝不可。 教这门课的老师叫秦中志,四十多岁的中年副教授。当张然和杜雁冰到秦中志办公室的时候,屋里已经是人声嚷嚷,秦中志身边已经围了几个人,确切地说是几个女生,秦中志坐在办工作前谈笑风生,显然精神已经处于亢奋状态,脸蛋儿已经笑开了花,左脸颊下边一颗黑痣在气血的滋润下闪闪发亮。秦中志在系里的老师中出了名的好色,和女同学搭话总是这副模样,以向这些女同学们表示:和你们在一起让我仿佛回到的青年时代。女同学们还往往买这位好色老师的账,而秦中志则是来者不拒,好赖兼收。这些女同胞们抱佛脚竟然抱这个好色老师,不知她们是真的来找老师答疑,还是真的抱佛脚,希望她们不是自己作践自己。 张然到了办公室才晓得自己其实连要问什么问题心里还没有个谱儿,见杜雁冰拿出课本围了上去,张然只好坐在旁边的桌子上,先要找几道题,意图将来到秦中志跟前时聊以应付。 正在张然在旁边找题的当儿,女同学们一个个带着满意的神色走了,剩下杜雁冰一个。看到杜雁冰来到跟前,秦中志的表情更加夸张了,两股战战,已经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兴奋之情。也难怪,只有这个能称得上是美女,站在前面几个女同学当中完全可以称得上是鹤立鸡群。 张然就这样看着秦中志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给美女答疑,其实答疑这也没什么,只是秦中志没有一点涵养的表情和肢体语言让人着实受不了,更让张然受不了的是秦中志竟无视自己的存在。 “秦老师,这一章到底考哪几道题呀?”美女胆子还真不小,问的问题竟有这么直接。 “嘿——嘿嘿!”秦中志抬头看了一眼杜雁冰,“这句话让我怎么回答你呢?这个可不在答疑的范围之内。其实课堂上能点到的都给你们点到了,下去好好看一看就能考得不错。要是课堂上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下去问问其他同学。”这句话一方面在说明自己还是很讲原则的,另一方面在说明自己其实已经很开明了,你们得多长一个心眼儿啊! 杜雁冰又缠了秦中志一会儿,也带着满意的微笑走了,如今办公室里只剩下张然和秦中志两个人了。张然走到秦中志跟前,眼见秦中志脸上笑容犹存,但见到自己凑了上去,脸上的笑容瞬间不见了,原本绷紧的脸蛋儿耷拉了下来,伴随着气血回流到肚子里,左脸颊上那个闪着亮光的黑痣也变得暗淡无光。 “妈的!怎么这么晦气。”秦中志这一下子整得张然好不郁闷,因为张然遭遇这样的情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看到眼前这两张狰狞的脸,张然真想上去把这颗脑袋给拧下来。“秦老师!”事到如此,张然还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把书递过去。 “哦!有那一点儿到现在还不明白?”秦中志冷冷地说。 “他妈的!不知道老子和你到底结下了什么梁子!”张然心里骂道。 想起结什么梁子,这让张然倒想起点事儿。一次,秦中志上课时谈到了目前的就业形势问题,说现在的就业形势虽然严峻,但如果自己学好的话,找个好工作还是不成问题的,比方说学得像我这样的,吃喝都不愁,想要的什么都有了。接着,秦中志满脸堆笑地指着自己的身上穿的衣服说:“就像我这羊毛衫,你们猜多少钱?一千八。这裤子多少钱?一千五。”当秦中志向同学们夸富时,张然刚好坐在前面,听到秦中志炫示了自己的羊毛衫,又炫示了自己的裤子,还剩脚上的皮鞋和手腕上的手表没有提,向旁边的同学调侃说:“知道秦老师的皮鞋多少钱吗?一千七。知道秦老师的手表多少钱吗?三千。”张然当时见秦中志朝自己瞟了一眼,赶忙结束了话头。 看来当时秦中志听到了张然大不敬的话,也记下了张然这张面孔,一直记恨在心。张然来找秦中志答疑本来是无事找事,秦中志也懒得应付,心里也在嘀咕:“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像你这样的一看就不是好学生,来答疑简直就是浪费我的时间。” 张然无心在秦中志的办公室里多呆一会儿,问了一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就溜了出来,不知接下来的考试秦中志会不会再给自己小鞋穿。 第7章 泥菩萨过河 第二天上午考试,张然赶到考场,见教室里已坐满了人,一片繁忙的景象,大家各显其能,为考试过关增加最后的砝码,有人正忙着整理小字条,有人正用铅笔在课桌上写下自己认为很有必要在写下的题目或公式。 张然刚到座位上,前面李丛林扭过头来。 “然哥!这次考试能不能过就看你了,做完以后答案传给我,晚上回去我请你吃饭。”李丛林前面和左右两边的都招呼好了,明知道张然水平也不怎么样,所以最后招呼张然。 “操!兄弟真不想剥你面子,实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还指望你呢!这样,林哥!待会儿考试我们见机行事,眼色都活一点儿。” “妈的!还剥我面子,待会儿不给我传答案我活剥了你!” 这就是大学里面的考试,大学生们称之为将作弊进行到底的考试,考试前十分钟还泰然自若,嬉笑怒骂如平常。作为一个宿舍的哥们儿,张然对李丛林的底细了如指掌,这家伙半年来净是泡妞和打游戏了,书本到了学期末还是崭新如初!关于李丛林泡妞的事前面已经提到,谈到打游戏,以张然的见解,李丛林对电脑游戏的痴迷程度一点不亚于自己的高中同学曲波,有过之而无不及。刚开始李丛林几乎是昼伏夜出,晚上宿舍楼已经熄灯时,李丛林伙同几个同道中人开始向网吧挺进,当早上其他人开始出来活动时,往往能见几个人啃着几个包子,吸一杯豆浆从外面回来,吃饱喝足之后,躺在床上呼呼地睡到日落西山。张然曾经就是被李丛林撺掇着到网吧混了几宿,绕是张然是个游戏白痴而且囊中羞涩,没有堕入这扭转日夜的生活轨道。后来李丛林买了一个电脑,不过上夜市还是经常的事,因为晚上到十一点宿舍楼就准时熄灯,而这时网瘾一来自己是很难控制住的,只是到了白天还可以在宿舍继续打怪升级。张然考试前几天还上了一些自习,看了一些书,而李丛林考试前一天晚上才向室友们问起明天要考哪一门课。 考试前半个小时一般比较紧张,老师在教室里转来转去,让人有点无从下手。半个小时过后,老师不怎么转了,同学们都活动起来了。张然见前面几个同学已有所行动,向前面扫了半圈,前面一个女老师在讲台上正在翻弄试卷袋,低着头,还若有所思,凭自己的感觉,张然认为后面的老师,也就是这次的考试的主考秦中志应该在自己的右后角,张然转头看了一眼,果然秦中志正在自己的右后角倚窗瞭望,也是若有所思。正是作弊的最佳时机,张然从左手从右袖口抽出自己事先准备的小条,压在自己的试卷下面。张然总共准备了五六张小条,一下子全抽出来了,这下还得找一下,翻出一张,发现上面的东西没有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顺手塞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找下一张。好家伙!这回让张然逮着了,上面有两道小题和两道大题的答案,用试卷压一个角,左手护着,右手抄起笔来不亦乐乎地抄了起来。 张然正抄得起劲,感觉后面毛毛的人影晃动。不妙!秦中志过来转过来了,张然左手向里稍微一合,把小条搓进了试卷里面。秦中志一晃过去了,有惊无险。秦中志刚走过去,张然就把小条扯出来,继续抄,现在秦中志背对着自己,是最安全的。张然一连抄了几道,能抄得差不多都快抄完了,心中已喜不自胜。 “看来考试也就这么回事儿!”张然心中正在叨唠的当儿,秦中志又过来了,当然张然也已经不动声色地做好了防护准备。张然心想着秦中志应该还是来回这么走一遭时,秦中志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不动声色地掀起了自己的试卷。 “妈的!完了!”张然心里扑通跳了一下,而且感觉到自己脸上温度已经有些不正常。试卷下面张然的小条赫然躺在那里,铁证如山,张然做贼心虚,当然有口难辩。秦中志抽走了张然的小条,一脸严肃地瞪了张然一眼,转身离开了。 “妈的!小鞋还是给老子穿上了!”张然感到作弊的并不是自己一人,而且自己的动作并不是很夸张,而秦中志唯独跟自己过意不去,引得整个考场的同学把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心里很不舒服。 接下来,张然自己身上没得抄了,不过秦中志并没有把自己的小条全部带走,抄过的都被自己塞进了上衣口袋里。瞅准一个两位监考老师都不注意的空子,张然把自己的小条全部掏了出来,推了一下前面的李丛林,李丛林反应很快,左手立马就从后边伸了出来,张然把小条塞进李丛林的手中,李丛林的手立马又缩了回去。李丛林拿起张然塞给自己的小条,正要有所作为,教室里的门被拉开了。 进来的是教务处巡考的老师,一男一女两个老师。两个老师都发现了李丛林的举动,其他的同学都很警觉,一下子都偃旗息鼓了,张然的举动确实有点儿扎眼。巡考的女老师没有在教室里转悠,直接奔李丛林而来。 李丛林眼看着巡考老师从自己手里拿过小条,心里叫苦不迭。巡考老师看看李丛林的试卷上的学号,手中刚好拿着整个考场学生的名单,待对上号在李丛林的相片上画了一个圈儿,不动声色地又离开了。这次李丛林受到整个考场同学的关注比张然的要大的多,李丛林也傻了眼。 别看巡考老师就这么不动声色地在相片上画这么一个圈儿,后果却很严重。让监考的老师抓到,最轻的惩罚是没收小条,最重的是轰出考场,而让教务处的老师捉到,最轻的是警告,其次是记过,留校察看,最严重的是取消学籍,勒令退学,两者差距之悬殊,天上地下。 李丛林再做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凡是在考场上被教务处活捉的学生不仅要受到处分,而且所考试的科目成绩记为零分,只能等到下次在重修。李丛林这哥们做得到很爽快,教务处巡考的老师走后,瞟了一眼装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的老师,又瞅了瞅投来同情或是幸灾乐祸的同学们的眼光,抄起试卷走到前面,放到讲台上,然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考场中。看到李丛林如此潇洒的举动,张然心中暗叫:“哥们,对不住了,把你害了,希望你一定要撑得住。” 接下来,张然还没有甘心,因为凭自己做出来的,还有抄上的,并不能保证一定能及格,万般无奈之下,只好铤而走险,又抄了向后面宿舍的哥们郝伟发出求救信号,最后总算基本上把题答完了。 中午,张然回到宿舍,见到李丛林像没事一般仍在玩游戏。张然走到李丛林跟前,拍拍肩膀,说了声:“哥们!对不住了,把你害了。晚上我请你吃饭,给你压压惊。” “呢到呢啊!话说到哪里去了!啥毬鸟大的事儿!没事!真的没事!兄弟只是运气不济,和谁都没关系,再这样说我和你急啊!” 接下来,张然正要躺倒床上休息一会儿,李丛林来了这么一句:“这教务处抓作弊的学生就像纪检委的抓贪污犯,要说考试作弊这事儿,基本上是个人都干了,被抓住了只能说明人的运气背。兄弟,看我的,看哥我怎么是怎么搞定这个事儿的。” 第8章 勤工俭学 李丛林这下是没跑了,但处分的并不是教务处,按照正常的程序是教务处把考试作弊学生的违纪情况提交到学生处,学生处再经过衡量轻重后为作弊的学生量刑。李丛林在心中琢磨了一下,怎么对付这此劫难,因为有这个教务处向学生处中转的过程,所以处分的通报出来的不会太快,当然也不会太慢,最快的话是明天中午,最慢的话是后天中午,当天下午到明天上午这段时间内,李丛林必须得做出必要的行动。 “伟哥,兄弟和你商量个事?”李丛林正在打游戏的当儿,郝伟回来了,李丛林放下手中的鼠标,转过身来招呼郝伟。 “啥事儿啊?干啥玩意儿,这是?来个电影瞅瞅!”郝伟满不在乎地嚷道。 “妈的!和你商量正事儿呢!你看个屄呀!今天下午学生处你还去值班不?” “去!干嘛啊?” “操!你别去了!在宿舍歇着,我去帮你搞定。” “你去呗!我正懒得去呢!到那地方把学生处长伺候好了,一高兴就把你的处分免了。记着搞定了,请兄弟吃饭啊?”郝伟这句话一语点破了李丛林的心思。 郝伟乃东北的小伙子,东北人会忽悠的本性平时表现得很地道,家境也不错,不过一开学就笼络到了一群当地的老乡,经过一个学长老乡的指点和提携,在学生处捞到了一个勤工俭学的职位。全校的勤工俭学岗位也分三六九等,最下等的是搞教学楼里的卫生,中等的是在图书馆整理书架,最上等的就是在行政办公楼当差。在行政办公楼除了搞所在职能部门的卫生之外,还协助处理老师们做一些日常工作,而且能接触到学校内的高层领导,所以在学生们的眼中都想当然地认为是相当体面的差事。这次李丛林遭难,刚好摊上这层便利,教务处就不用考虑了,希望能在学生处这里打通一些关节。 “妈的!请你吃的好少啊!还怕我少了你的好处。你说吧!是龙门还是红旗渠(学校附近的两个大酒店)?” “这级别倒是挺高,以前向来都是四川饭庄和重庆火锅城,这次能享受到龙门和红旗渠的待遇,挺不错。” 两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很默契。到了下午,李丛林体体面面地把自己收拾了一番,来到学生处。学生处办公室里有两个老师在办公,到了这里,李丛林发现自己的算盘打得疏漏了,这学生处有四个办公室,一个管招生就业的,一个处理学生的日常工作,另外两个分别是正副处长的办公室,而郝伟所在的办公室是管招生就业的。郝伟还是把李丛林给忽了,并没有告诉自己他所供职的办公室和学生处处长的办公室还隔一道墙呢! 既然来了就罢了,李丛林还是要进去瞅瞅,未知的情况是千变万化的,机遇是随时出现的,可能性是自己创造的,这是李丛林奉行的哲学,李丛林就靠这点信念的支撑,出没于校园中,混迹于社会上,在网络虚拟世界中纵横捭阖。 办公室里两个老师都不认识自己,李丛林先上前打招呼,介绍自己,介绍自己这次来的意图,说自己是来替郝伟值班的,自己和郝伟是一个班的,郝伟不小心感冒了,唯恐耽误你们的工作,托我来的。一般真话掺和一半谎话,李丛林绘声绘色地描述出来,学生处的老师没有做任何怀疑就相信了,再说老师们也没有怀疑的必要。两位老师都很客气,其中一位女老师说那你先坐下吧!李丛林在剩下的一个空位置上坐下来,桌上摆着一个电脑,看来这是为勤工俭学的学生准备的,在行政办公楼勤工俭学就是不一样,还有电脑可以用,如果还能打游戏的话就更让人流连忘返了,不过这里的电脑上除了系统自带的游戏之外,并没有魔兽、cs之类的游戏,能让李丛林感兴趣的还数上网和挂qq聊天儿。 李丛林把桌子收拾了一下,打开电脑,还不敢就一声就上网冲浪,欠了一下身,问旁边长相还不算俗的美女老师:“老师,有没有需要做的工作?” “呃!要不你把这个文件打一下吧!”美女老师给自己找了个活干,不让李丛林就无聊地坐着。 “行!”李丛林爽快地答应了一声,接过美女老师递过来的文件。 是一个要做成表格的文件,对于经常和电脑对眼的人来说,李丛林的excel用得还不错,经过美女老师的指点,李丛林皮噼里啪啦地搞了起来。过了片刻,李丛林就把做好的文件,呈交给美女老师。美女老师对李丛林的表现还挺满意,乐呵呵地笑着说:“做的不错,电脑玩得还可以呀!” “您太看起我了,老师!”听到美女老师的话,李丛林借机发挥,“给您做这点儿小事儿根本不算什么,也就能给您效劳一个下午,要是经常能给您们帮忙,哪有多好。” 这个马屁拍得很到位,一下打动了美女老师的心,旁边的男老师也抬起头来朝李丛林笑了笑,“还挺会说话的啊!要不以后就来给我们干活吧!” “行啊!我还真是这么想的,老听郝伟在宿舍里唠叨,说在学生处有多么好,多么好,学生处的老师有多么平易近人,今天到这里我才发现其实你们比郝伟说得要好的多,感觉就像自己的家人一样。老师,你们这里还缺勤工俭学岗位的话,如果缺的话,我就过来经常给你们干活。”“呵!原来是惦记着我们的勤工俭学岗位呀!”美女老师笑着说。 “没,没这回事。我只是听说像行政办公楼的勤工俭学岗位必须得申请才行,而且要求还比较严格,我不知道自己够不够格,所以不敢有什么奢求。” “也没有什么要求,一般情况下要家境比较贫困的,你家里情况怎么样?” “我家,一般,就凑合过日子吧!” “要不我帮你留意一下,下个学期如果岗位有所变动的话,让你过来。我看你电脑玩得挺不错的,干活也挺利索。” 李丛林和美女老师唠上了,才几十分钟的时间,李丛林就打通了办公室里的老师,不过这对自己没有任何帮助,在和美女老师唠嗑的同时,李丛林心中却一直在犯愁。 “来,小伙子。把这个文件拿过去让李处长签个字。”旁边的男老师向李丛林突然抛来这么一句话。 李丛林耳朵嗡地响了一声,赶忙吸了一口气压一压自己兴奋的心情,不让它在脸上表露出来,但还是从心底窜出一股冲动,引动脸上的肌肉,嘴角兜出了一丝笑容。 “呃!找李处长是吧!好的。”李丛林走到男老师身前,接过男老师递过来的文件。 “哦!就在这个地方签个字就行,去吧!”帅哥老师向李丛林老师,挥了挥手,示意小伙子还是很精干的,相信你一定能把这个事情办妥。 李丛林手里攒着要让学生处长签字的文件来到了隔壁处长办公室门前,心里叨念着“未知的情况是千变万化的,机遇是随时出现的,可能性是自己创造的”,敲了敲处长办公室的门。 第9章 送礼的哲学 听到学生处长喊出“请进”两字,李丛林推门而进,见到了学生处长的真面目。 学生处长坐在办公室后面,正在敲电脑,李丛林走上前去,请示道:“李老师,需要你在这上面签个字。” “哦!”学生处长接过文件翻了翻,瞅了瞅,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又递给李丛林。其间学生处长抬头看了李丛林一眼,看得出来,并没有在意这个陌生的学生面孔。 就这么完了,接下来就轮到李丛林打道回府了,这时候李丛林的黏糊劲儿来了,把文件揣在怀里,来了句:“李老师,你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哦!”这节外生枝的一句果然引起了学生处长的注意,学生处长意念停顿了一下,仔细大量了一番站在面前的学生,乐呵呵地笑着说,“你刚来的,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 “郝伟今天下午有事儿,恐怕耽误这里的工作,让我来帮他干半天。” “哦!这样吧!你先把文件送过去,待会儿过来找我,正好有点事请你帮个忙。” “好的。那我先过去,李老师!” “耶!看来不虚此行。”李丛林把文件到隔壁交了差,向帅哥老师和美女老师说明处长老师需要自己为他效劳,两位老师当然应允,李丛林又来到了学生处长的办公室。 “哦!是这样。我订了几张火车票,现在帮忙把票给我取回来,我把钱给你,这上面写的是密码,记着一定让开发票。”学生处长数了几张百元大钞,和写着密码的纸条一起递给李丛林。 李丛林当然乐意效劳,看来事情的发展要比李丛林预料的好得多,张然从行政办公楼出来,走出校门,直奔火车票代售点。 火车票代售点前面队伍排得老长,怪不得像学生处长这些身份不凡的人不愿干这些消磨时光的事儿,再说下面有这些跑腿的人代劳,学生处长们倒乐意享受办公室里的清闲。李丛林屈指算了一下,离放假刚好有十天的时间,看来学生处长是上午定的票,准备一放假就开溜,定得这么早是以免到时候买不上票致使回家成了问题。 李丛林一步一步向前移动,最后总算把票领到了手,离学校放学还有一个小时,也就是离老师们下班还有一个小时,李丛林走在回学校的路上琢磨了一下,“现在还不能回去,即使回去也不能到学生处长的办公室,把票交给他。一切还得如此如此这般。” 想好了对策,拨通了郝伟的手机。 “咋样啊?阿林,有没有取得什么突破?” “还行,凑合。哎!兄弟,知道学生处长的手机号码吗?”“你等等,让我找找。这样吧!待会儿我把它发到你的手机上。” “好来!” “小样!还挺得意是吧!我可等着你请客的啊!” “行了,我先挂了,晚上回去再说。” 李丛林回到学校,行政办公楼是去不得的,打算到图书馆先看回书,来学校一个学期了,图书馆还从来没有光顾过,图书证躺在钱包里还是崭新如初。李丛林到阅览室找了本书,刚坐下来,感觉还少了什么,忙又把书放回书架上,直奔宿舍来。 宿舍里一个人也没有,明天还有考试,大家都去临阵磨枪去了,李丛林从自己床上的墙壁上摘下一副画来,抖掉上面的灰尘,看来还是气韵尤佳。这幅画是李丛林从家里带来,为的是向同学们炫耀一番,这是当代某某大画家的作品,价值不菲,见了的同学都嗤之为赝品,知道后来见李丛林如此阔绰,看来家庭背景不简单,有点相信了。更巧的是这位大画家刚刚去世,就有人把这位画家的作品拿出来炒,价钱越炒越高。 待会儿去见学生处长,这个东西用得着。到了放学的时候,李丛林重新来到了行政办公楼,确认学生处已经人去室空——老师们都下班了。李丛林这才走出行政办公楼拨通了学生处长的电话。 “李老师嘛!火车票我给你领回来了。” “哦!怎么样?是不是排队很麻烦呀?” “不好意思,李老师。排了一会儿队才领到票,路上又遇上一个同学,多聊了一会儿。李老师,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要不我把票给你送去。” “我,现在在家,明天吧!明天你给我送到办公室里。” “是这样,李老师,明天上午我还有一门考试,下午我爸要来,恐怕过不去。我还是给您送过去吧!也不是很麻烦。” 这一招果然很灵,学生处长还是最后妥协了,告诉李丛林住的地方,李丛林屁颠屁颠地跑去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李丛林心里鼓捣着。在李丛林看来这个社会上就没有不送礼就能办成的事。之所以李丛林有这么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得益于从小耳濡目染的家庭环境,让李丛林还是大一的小弟就开始践行这种世俗的哲学。 这礼来礼往,李丛林基本上懂得一些路数,对于还没有打通的关节,尤其是第一次打交道,不能直接用钱砸,往往是送礼,而送礼轻了也不行,比如补品什么的,只适合过节走访来往,上不了大的场面,而送诸如黄金珠宝什么的,和人民币一样扎眼。因此初次公关名家字画往往是首选方案,比如给某一个关键人物送一副齐白石的画,不但价值有保证,而且还会随着时间的增加而升值,在公关的时候,还可以顺便奉承一下:阁下也是爱画之人,风格高雅。字画这东西送人多了,和久病成医一个道理,往往把自己培养成一个书画爱好者。 李丛林到了学生处长的家里,学生处长热情地招待了李丛林,当李丛林提着卷轴走进学生处长家的客厅,从厨房里走出来了处长夫人,熟人见面,分外眼明。处长夫人李丛林确实认识,就是教李丛林马哲的老师,不过马哲上的是大课,二三百人在一块儿上,况且李丛林基本上没有怎么去过,处长夫人应该不会认出自己。 李丛林把火车票递给学生处长,学生处长很客气地邀请李丛林在家里吃饭,李丛林意念停留了片刻,处长夫人接着就发话了:“饭快做好了,就在这里吃吧?” “哦!不了,我还是回去吃吧!这次我来顺便带来一幅画,自己留着也没有用,我想还是送给李老师,你们用得着,这东西我也不懂。”这话说得不是很利索,一下子牵动了处长夫妇敏感的神经,注意到了李丛林手里的卷轴,李丛林这时把卷轴放在身前,正要打开。 学生处长眉头皱了一下,处长夫人脸上的笑容也收起来了。“你还有什么事吧?有啥事坐下说!拿这东西干嘛!” 看到学生处长已经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处长夫人抛下一句“有啥事你们慢慢说,我先去做饭”,又回到了厨房里,李丛林把卷轴攥在手里,向学生处长诉苦道:“李老师,上午考试时,一是犯糊涂,让教务处巡考的给抓住了。” 第10章 放假前夕 “哎呀!”学生处长摆出一副惋惜的样子,“这咋办呢?像这种情况,不论是谁,都必须接受处分,你找我有啥办法呢?还是回去吧!” “李老师,你能说上话,多多关照一下。我家人对我管得比较严,我老爸知道这事以后,非把我打死不可。” “回去吧!这事儿不是我说了就算的,今天下午我见到教务处交上来的名单了,明天上午要专门开会讨论这事儿。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李丛林。”李丛林暗自庆幸下午没有对学生处长提及自己的名字,要不早穿帮了。 “我记得有这个名字。”学生处长越来越严肃了,“作弊!考试是靠自己的实力,可以考得不好,即使不及格,下回在重修也可以呀!总比作弊强,这涉及到一个人的诚信问题,我想任何老师都很痛恨这些事情。” 见学生处长脸色由晴转阴,李丛林心中很是郁闷,心中急了,看来这事儿得速战速决,得尽快把学生处长给搞定了,一脸苦相地对学生处长说:“李老师,你看,我不是不知道这事情,知道作弊是很可耻的事情,只是被一时的侥幸心理蒙蔽了。现在我确实知道错了,心里很后悔,希望李老师你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向你保证以后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发生。” “行了,行了!”学生处长眼看这孩子要没完没了地缠下去,只得下驱逐令:“你回去吧!这个学生处自会按照章程来,看看你的情况到底咋样?看在你认错还挺诚恳,可以在原则允许的范围内给你做适当的宽容,不过不要希望一点责任都不想承担,这是不可能的。” 李丛林终于听到这句话,知道有戏了,心中窃喜,连忙郑重地把卷轴画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忙说:“行!没问题。当然我做的事,我自己承担责任,压根儿也没有想过要完全推脱责任。你放心,李老师,我说的话算数,以后好好学习,不再做这啥事。那你们先忙,我先走了。今天晚上麻烦你了李老师。” “把这东西拿回去。”学生处长指着茶几上的卷轴说。 “我,这怎么行。我没有别的意思,这是我自己的东西,用不着,想着您会懂这东西,就权当是是作为一个晚辈对长辈的一点敬意。”李丛林看着学生处长,心里比刚才轻松了许多,现在必须得抽身而退了,忙接着说,“李老师,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们歇着吧。”说完,李丛林转身开始往外走,学生处长忙站起来,嚷道:“你看你这孩子,把这东西拿回去。”就这样,学生处长和李丛林一推一让到了门口,李丛林闪过身,最后对学生处长招呼了一下:“你回去吧!李老师。”然后快步走下楼去,接着听到后面哐当一声门关上了,而师娘从李丛林行贿开始到离去再也没有露过面。 从学生处长家走出来,李丛林才感觉到自己得心脏扑扑通通地跳得实在厉害,这是人生第一次搞这种世俗的公关,经验不是很足,全凭自己的想象和一时的冲动来支撑自己还很稚嫩的心灵。这次之所以得逞多多多少少靠一些运气,这个学生处长原则性并不怎么强,可能多半是因为李丛林这样的行贿只能小打小闹,根本不值一提,之所以放水,是因为学生处长认为这并没有什么,还远远谈不上什么原则问题。 第二天中午,李丛林在校园中见到了自己得处分通告,和自己一起被处分的还有几个倒霉蛋,不过李丛林处分得还是最轻,由于认错态度较好,给予警告处分。李丛林在校园里看到通告前面挤满了人群,好奇心驱使很想遇到点什么事儿的人们驻足围观,一睹是哪个倒霉蛋由于作弊技术不佳或是其他人为不可抗拒的因素而饮恨江湖。李丛林表面上显得很轻松,心里也不以为然,倒是搞定了学生处长可以成为自己窃喜的理由,在李丛林看来这是一次很不错的体验。 李丛林还能做得出来的是在自己遇到了如此倒霉的事情的时候,还真请宿舍的哥们儿出去撮了一顿,当然不是在龙门,也不是在红旗渠,这种档次较高的饭店并不比学校门口的小餐馆更实在,所以李丛林选择在辣妹子请宿舍哥们儿吃火锅,原因是四川饭庄和重庆火锅城都已光顾过,这次换个地方尝尝鲜,时间是最后一科考试完的当天晚上。 考试完了,身心一下都放松了,放松也就成了放纵的最好理由。当天晚上李丛林拉宿舍几个哥们儿早早来到辣妹子。宿舍一共六个人,除了已经提及的李丛林、张然还有郝伟外,还有来自河南南阳的周炎龙和来自新疆的郑一鸣和来自山东的陈海涛。李丛林没有忘记把他的女朋友苏兰兰拉上,李丛林在宿舍中最小,大家接二连三地“弟妹”叫个不停,苏兰兰对这个按传统观念来看还不该叫的称呼并不排斥,乐呵呵地接受,几个兄弟在一块大吃大喝时还调侃到让苏兰兰帮忙给几个光棍儿大哥介绍个对象,苏兰兰接下来就说:“行啊!要什么样儿的?”苏兰兰长得胖乎乎的,脸蛋儿长得丑了点,但看起来挺可爱,随便聊上两句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女孩儿没有什么心眼儿,这在苏兰兰自己则认为是标榜前卫的。 李丛林并不是个能守住秘密的主儿,在兄弟们大吃大喝的当儿口若悬河地谈论自己如何用铜墙铁壁的脸皮和机敏的智慧三下五除二搞定学生处长的,学生处长就这样被卖了。 “来!阿林,你的实力谁还不知道!这次考试老天没长眼,让你遭受了一点小挫折,兄弟们都过意不去,来,兄弟敬你一杯。”郝伟最先给端起酒杯一哼一哈地给李丛林敬酒。接下来张然几个就轮番上了。 几个人喝到晚上十点多,街上正是夜生活到了收尾的时候,也是一个小的高潮。“咋着?要不去上夜市去,最后一天晚上了,不去疯一回?回去睡觉也没意思。”周炎龙提议到网吧去继续放纵。 这个提议得到了几个哥们的一致赞同,唯有李丛林是个例外,这个刚才还很豪爽的家伙这时候对大家的放纵行为不再苟同了。 “你们去吧!今天晚上要陪老婆。”李丛林只能向几个哥们儿表示自己的愧疚了。 “了解,了解!”郝伟笑着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兄弟们就不耽误你了。” “悠着点儿,兄弟!要知道只有累死的牛,没有犁坏的地。”周炎龙调侃道。 在几个哥们儿给李丛林馈赠金玉良言时,苏兰兰偎在李丛林身边,从容应对,脸上还挂着笑容,尤其是周炎龙在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犁坏的地”时,这个小弟妹脸上的表情表明自己已是受宠若惊,向大家在表明:“我就是那块儿永远也犁不坏的地。” 张然几个到网吧玩了一个通宵,几个人联机打了半夜的魔兽,下半夜各自为政,无非是打网游,看电影,想到阿林都去风流快活去了,欲火中烧的就在网上搜几个毛片儿聊以释怀,熬不住的就趴在桌子上睡觉。早上几个从网吧出来,浑身乏力,没精打采的样子和风流快活了一个晚上的阿林并无二致,回到宿舍躺到床上裹起被子一直睡到日头偏西。 第11章 义工 迎来了大学的第一次寒假,对张然来说,心里感觉和以前的寒假是不一样的。之所以感觉和以前不一样,是因为它是第一次,第一次嘛,回到家里记忆里多了一些在城市和大学校园中的所见所见所闻,就像乡里乡亲们所说的长了一些见识的。但对于寒假生活来说,却没有多大意思,这和刚上大学的时候并无二致,就刚开始热乎一会儿,接下来的生活就让人心烦了,因为无聊而心烦。 为了解决无聊的问题,张然考虑到得给自己找点儿事做,好得把这个假期打发了,找来找去并没有找来什么好事。整个寒假可以称道的事情就算是年后的一次同学聚会,在县城里,一帮上了大学的,还有正在复读的,唯一特殊的曲波也来了,人并没来齐,不过也不错,四五十个,一帮子人找了一个饭店吃喝一顿,就各自散了。张然不是那种性情中人,对于这种聚散离合不是很有感觉,经过一天吃喝玩乐一天算是打发过去了。 同学聚会之后,张然没有回家,拗不过曲波的盛情,到曲波家玩了一天。其实曲波家里的条件还不错,家在县城,父母都是机关干部,有一个妹妹正在上学,作为家里唯一的一个儿子,家里人都看作宝贝的,所以不赞成曲波就这么在外面漂着,但往往对任性的儿子无可奈何。 曲波在辞了打币工作室的工作后,找了一个跑业务的工作,给人跑室内装饰涂料的推销。对于只有高中学历的曲波来说,除了打游戏外没有什么别的特长,找个像样的工作就算是跑业务了,要不然就得到饭店做服务员或是到社区或公司给人做保安。曲波的嘴皮子还不错,脸皮也挺厚(要说特长的话,这个也算一条),几个月下来,赚了不少钱,平均每月有两三千的收入。不过曲波却不是能守住财的主儿,花钱如流水,还往往要向家里要些钱,以应付自己入不敷出的窘境。 对于来年的工作,曲波说得很有信心,声称自己已经有了一些门道,过了年自己的工资就能翻倍,在新的一年里一定要混出了样儿来,曲波这种富有血性的说辞,张然还不得不承认自己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感染,给自己带来不少灵感。 过了正月十五,张然到了学校,一个阳光很好的星期天,张然陪曲波到科技市场转了一圈,陪曲波去看电脑去了,这孩子一时心血来潮,声称自己要利用业余时间搞黑客技术,所以要整个电脑,钱还没有凑足,先去看看了解一下行情。 “我们班有买电脑的,再买之前都说买了之后要好好学计算机编程的,结果电脑都免不了成为高价游戏机的命运。” “切,不相信我是吧!强力鄙视你对我这种怀疑的眼光。让你瞅瞅我是怎么成为中国最优秀的黑客的。” “那你学吧!希望你能成为愤青的楷模。” 两人到了科技市场,被装电脑的忽悠了大半天,出来在地摊上吃了顿便饭,打道回府时在一个广场上碰到一群人在搞什么活动,走进了瞅一下是某爱心协会在招义工,前面有人在演讲,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宣传牌,周围不少志愿者随声应和并应付前来咨询的围观者。 “走吧!”张然打量了一番在广场举行的这个活动,心中并没有被志愿者和倡导者的所作所为感染,和大部分的市民有一个共同的心态:先管好自己事情,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来参与无关自己痛痒的事情,因此让曲波和自己赶快溜开。 没想到曲波对这事情还有点热心,看到张然有开溜的意思,招呼张然说:“过去瞅瞅。” “操!你还有这个闲心啊!累死我了,早点回去睡一觉。” “看见没有,那边坐在桌子后面接待咨询的女孩儿,多漂亮啊。” 顺着曲波所指的方向望去,张然果然看到一个美女,年龄并不大,有十六七岁左右,应该还是学生,张然禁不住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果然是美女啊!你小子眼挺毒啊!” “怎么样,机会来了,报名吧!”曲波笑眯眯地说,看来甚是得意。 “你想干嘛?” “这都不懂啊!不知道近水楼台先得月,所以这个义工我当定了。”曲波对自己的聪明劲儿心里很满意。 “你真没人性,人家是在搞爱心奉献,你却滥竽充数去泡妞。” “受不了你!一码是一码,这叫献爱心和泡妞两不误,就像你们所谓的大学生,祖国培养你们让你们学习的,可是你们的男同学把女同学泡了,你说你们有没有人性?” 曲波这个想法够新奇,够大胆,张然其实挺佩服,因为张然感觉自己即使想得出,倒不一定能做得出,不过让自己去做电灯泡心里很不大乐意。 “能靠谱儿不?” “小样,看我的。”曲波跑过去了,张然在一旁看着,要瞅瞅曲波怎么表演这出现行泡妞法。 曲波是打着报名参加义工的幌子去的,这轻而易举地就蒙蔽了眼前这个还很单纯的女孩儿,并不知道前来报名的这个角色对自己抱着特殊的目的。不过也不能这么说,说不定这个女孩儿当这个义工目的也不是很纯粹,一样有着特殊的目的,张然心中突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呵呵,如果是这样的话,一个拈花惹草,一个招蜂引蝶,倒是很妙的一件事情,张然也就突然对眼前这桩鸳鸯案起了兴趣。 曲波和接待咨询的女孩儿聊得不亦乐乎,凭曲波的三寸不烂之舌,很快摸透了这个女孩儿的底细。这个女孩儿名叫刘寒冰,是市区的女孩儿,正在上高二,年龄17岁,上周和同学一块儿出来玩儿,碰到这种活动,感觉周末没事干,而且学习压力也大,想做些事情放松一下,所以就报了名。根据刘寒冰的坦白,基本上可以认定说的是心里话。 “如果感觉可以的话,你只要填个表登记一下就可以了,到那边领个帽子和胸卡,以后组织活动的话,我们会提前通知你,有时间的话就可以参加。”刘寒冰对待眼前这个工作还是很认真的,为了应付眼前这个臭皮匠表现出了足够的耐心,不管前来咨询的抱着何种目的,既然有了点热心,就应该对这个人有更多的期待,慈善协会这个大熔炉不应该放过一个可造之材。 至于曲波,既然已经做了俘获芳心的美梦,就要把它付诸现实。经过了几句话的磨合,算是和刘寒冰认识了,接下来就是步步为营,争取打一个漂亮的攻坚战。“我先填个表,过去领帽子,待会儿再过来找你啊!美女!”一个已是心潮汹涌,一个被人恭维为美女,直接导致的结果是两人相视一笑,心里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待曲波领罢义工的帽子和胸卡,回到刘寒冰身旁,冲刘寒冰笑着说:“我也成为名副其实的义工了,希望前辈多多指教。”曲波把帽子扣在头上,得意地打个手势。 “呵呵!什么前辈不前辈的,大家都一样。” “你的手机号多少?有空我给你打电话,现在咱们既然上了同一条船,就是朋友了,以后经常联系。”曲波掏出手机,就等刘寒冰告诉自己手机号码了。 “这个——”曲波这句看是不经意的话,却使刘寒冰的心理波动振幅瞬间增大好几倍,频率也随之加快好几倍,直接导致的结果是刘寒冰犹豫了一下——还没有怎么认识,曲波就想拥有自己的电话号码,未免唐突,如果自己把电话号码就这么给他,就显得有点儿随便了。 刘寒冰抬头看了曲波一眼,比以前看得清晰了,曲波伪装得很真诚的样子让刘寒冰的心无法硬起来,况且迫于已经相互示好的形势,刘寒冰也无法拒绝曲波这个就目前来讲还没有恶意的要求。 第12章 乘胜追击 “你的手机号多少?我给你拨过去。”刘寒冰反过来问曲波的手机号,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 “啊!”曲波应了一声,忙告诉刘寒冰自己的手机号。这下曲波心里痛快了,叨念着:“那你就等着吧!我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张然在旁边等着很是不爽,曲波在那边很投入地泡妞,这个“没兄弟”的家伙,又把兄弟晾一边了。张然看到曲波泡妞有了新的进展,也就得为自己照着想一下,不能让曲波有着自己的性子就这么在美女面前侃下去,来到咨询处拍了曲波一下,说:“完了没?” 正在兴头上的曲波完全没有料到这突如其来的背后一巴掌,回过头来看到是张然,叹了一口气,“操,我还以为是谁呢?” “别操了,在美女面前说这话多没素质。” “这是我同学,张然。”曲波开始向刘寒冰介绍张然,刘寒冰向张然报之以微笑算是认识了,这一笑不要紧,着实让张然心里麻了一下,果然是美女,能一下子激起男人本能的反应。 “你好!美女!请问您芳名?”张然一板一眼地说这句话,是有意在调侃眼前这位美女,惹得刘寒冰噗嗤一声笑起来,忙说:“我叫刘寒冰。” “你好,刘同学。站在你眼前这位曲大侠,乃日月神教东方教主手下十大长老之一,就是智慧与美貌并重,英雄与狭义的化身,向来行侠仗义,为了人类的慈善事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就像我,对曲大侠的崇拜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你有完没完?”曲波见张然没完没了地给自己添油加醋,推了张然一把。 “去!去!还没完呢!”张然继续侃道:“我们的曲大侠不光行侠仗义,而且最大的嗜好是结交像你这样的美女,而且会为了美女甘愿抛头颅,洒热血,把拥有像你这样的知己引为平生第一快事……” “真受不了你!你别听他胡吹,这家伙家里上数十八代都是吹牛的。” “呵呵!”刘寒冰笑了一下,“你们都挺能说的。” 美女一下子褒奖了两个人,看来美女对两位热血少年的印象都还不错,这让两位有了进一步和这位小美女周旋下去的信心,尽管张然是完全出自于多心,为了帮助哥们儿实现自己的愿望。 “美女晚上一块儿出来玩儿吧?”张然单刀直入,说出话来比曲波还心急。 “干嘛?”刘寒冰又产生了警惕。 “没事,这家伙吃饱了撑着了老想着找小妹妹出来玩儿。”曲波接过话头说,“放心吧!我是不会轻易约小妹妹出来玩儿的,如果约的话肯定非常正式,很真诚地约你出来玩儿。要不刘同学,我们先闪人,以后后会有期。” “好啊!你们有事的话,先走吧。我等一会儿活动结束了,也回去。”刘寒冰抿嘴一笑,作为告别的礼仪。 “我们走了!美女!”曲波向刘寒冰挥挥手,拉过张然转身离去。 “你怎么说走就走了?你不在磨一会儿?”张然对曲波正在热火上就抽身而退的行为很是不解,从表面上看起来确实有点不符曲波的个性。 “操!你懂什么?这叫见好就收。你磨太久了,他就对你烦了,也得吊一吊她的胃口,这叫攻心之术。放心好了,看我接下来是怎么搞定她的。我的感觉没错的话,刘寒冰还没有谈过恋爱,至少还是处女一个,这样的女孩儿还比较单纯,最好搞定。” 这话说得张然心里很不是滋味,曲波这个平时说话嘻嘻哈哈的人,其实心里很有心计,自己原来看错人了,就对付女孩儿这方面来说,张然感觉自愧不如,脸皮还不够厚,还不够勇敢,更缺乏理智。而在这之前,张然心里感觉却是相当良好的,面相帅气不足而清秀有余,况且拥有音乐方面的才华,这在张然看来足以吸引女孩儿的目光,但眼下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儿,这对张然来说不能不说是一次强有力的刺激。 “你小子挺能整!接下来就看你怎么表现了!”张然说这话的时候察觉到了自己心中油然而生的嫉妒。 “乘胜追击,直捣黄龙,这个小妞已是我囊中之物。”曲波伸出右拳在眼前晃了晃,以示自己不但很自信而且很有实力。 曲波带张然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这是曲波在张然学校附近租的简陋的城中村房子,而且曲波买齐了锅碗瓢勺自己做起了饭。曲波向张然调侃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就缺一位家庭主妇了。” “那你就赶快把刘寒冰赚过来,两个人就可以过小日子了。” “那是!到时候晚上就可以抱着刘寒冰睡觉了。”曲波兴奋得手舞足蹈。 “哎!对了!刘寒冰是那个学校的?” “市区的一所高中吧!正上高二。” “不会吧!还是高中生啊!”张然原以为刘寒冰是那个技校或高校的学生,或是打工妹,到没有想到刘寒冰的身份是高中生,心里有点受不住了,“妈的!你就积点德吧!人家还要考大学呢!粘上你这个社会青年前程算是完了。” “妈的!”曲波听到张然这么说,也坐不住了,有意要和张然扛下去,“你欠抽是不是?社会青年怎么了?看不起社会青年是不是?”“妈的!还真急了!要喜欢你就追呗!又不管我事儿!等你追上了,我跟着喊嫂子就行了!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破,犹可补,手足断,安可续?”鉴于江湖上的英雄侠义,张然对曲波这种泡马子的行为只有支持,况且也管不着,还是为了兄弟情义给自己留点面子。 “这就是你现在还是处男的原因,你以为像你这么老实的就能泡到妞?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再说了,别以为女孩儿真的就像你所想象的那么单纯,处于青春期的女孩儿对爱情的渴望比男孩儿要强烈,要是我不上的话,像刘寒冰这样的女孩儿说不定就便宜哪个混球了!” 曲波这话说得让张然很没面子,房间里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听曲波这么几句话,让张然意识到以前确实很少揣摩女孩子的心思,看来思想确实落伍了,或者来说是还很幼稚,心情也发生了很微妙的变化。 “走吧!下去我们买点儿啤酒,做点菜,咱们两个好好聊一聊!” 两人买了一件啤酒,几分凉菜,又做了几个热的。两人的性情看来不一样,但喝起酒来能喝到一块儿,这也往往是男人笼络感情最常用的手段。 杯盘狼藉之后,张然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趴在曲波的床上就想睡着了。在张然迷迷糊糊地想睡着期间,曲波拨通了刘寒冰的手机,开始了他的爱情攻势,这让迷迷糊糊地张然差不多全听到了这个情圣的爱情攻略之术。 “我真的感觉你的不错的,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怎么说呢!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个性品质是内敛的,而表达形式是开放的,就是说你已经达到了内在美与外在美的完美统一。”曲波说这话的时候,让迷糊的张然着实吃一惊,“妈的,这小子从哪里学来的这话,要是真是自己琢磨出来的很有潜力发展成为哲学家了。看来这孩子在追女孩儿这方面还真花不少心思。” …… “下周日我请你出来玩儿。……我不是给你说了嘛!我从来不随意请一个女孩子出来玩儿,我是以我最真诚的心意正式对你发出邀请。……呵呵!” …… “呵呵!你不要误会,目前来讲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我们需要有进一步的了解,我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这一点你完全可你放心。” …… 迷迷糊糊之中,张然算是见识了死皮赖脸对泡妹妹所产生的不可估量的作用,而且这正是张然性格中所十分缺乏的。 第13章 水到渠成 到了下一个周六的晚上,本来是没有课的,可是系里在这个时候安排上时事与政治课,而且上这种课肯定是要点名的,如果没有点名,恐怕去上课的肯定出不了个位数。张然在学校食堂刚吃过饭,正要往教室赶去,接到曲波打来的手机。 “干嘛呢?现在在哪儿?”张然以为曲波是来找自己,而且已经到了学校。 “我!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干嘛啊?我正去上课呢!今天晚上时事与政治,系里要去点名。” “操!你可真会来事!逃课吧!我现在和刘寒冰在好乐迪ktv,你过来一块儿玩吧。” “效率挺高的啊!在哪儿?”曲波告诉了张然详细的地址。 “妈——的!挺会挑地方的啊!连个公交车都没有。” “你打的过来吧!” “还有其他人吗?” “还有我的两个同事,他们可能带女朋友一块过来。” “怎么不早说!妈的!这时候让我逃课去给你当电灯泡。你等着!我把这边的事处理一下就去。” 张然赶到教室,见系分团委书记已经到了教室,就等着点名。凡是上课老师走走形势隔三差五点点名也就算了,很少有什么课能让系团委书记亲自出面来点名的。不过上课的老师只管上课,系团委书记只管点名,点完名也就走了,所以点名也就成了形同虚设,有不少学生像张然一样系团委书记一走,就跟着屁股开溜。 张然从教室出来,走出校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向曲波所在的ktv赶去。待张然急急地赶去,发现整个包厢里就曲波和刘寒冰两个,两人正敞开了心扉,打开了歌喉,在相互陶醉着呢。 刘寒冰见张然推门而入,因为是旧人相识,所以没有表现出可以的难为情,当然毕竟还未经多少世事,少许的紧张还是有的。 “你好,美女!”张然向刘寒冰打招呼。 “哦!你从学校过来的?” “哦!”张然点点头,转身问曲波,“怎么就你们两个,其他人呢?” “等一会儿。他们马上就过来。” 曲波看起来很兴奋,内心的激动都写在脸上了,坐在点歌台前面开始点歌,扭头对张然不加斟酌地说出了下面这句话:“知道你会唱歌,今天晚上你来做主角。” “嚯!今天晚上我怎么成主角了。我可是奉命过来做电灯泡的,你乐意让我这个电灯泡做主角?” “妈的!让你过来捧场的,给你一个展示才华的舞台。” “捧场是捧场,主角是主角,两码事,是吧!嫂子!”张然脑筋转的也挺快,直接称呼刘寒冰嫂子了。 “妈的!你个混球呀!”曲波倒乐意张然喊出这个称呼,只是还怕刘寒冰不乐意接受,见刘寒冰默然不语,也就骂一声算了事,未置可否。 过了片刻,曲波的两个同事过来了,不过只有一个带了女朋友过来,另一个和张然一样,光棍儿一条。 曲波到买了几瓶饮料,一些零食,六个人开始了ktv之夜。 确实,实力多高,一比就见分晓,六个人中,只有张然算得上是有专业音乐素质的人,曲波和刘寒冰模仿能力还算可以,曲波的两个同事和其中一个同事的女朋友基本上每句歌词都要跑调的。不过来这各地方,要么就是人吃饱喝足了,约几个人到这个地方消遣,要么就是像曲波这样的,把它当成培养爱情的温床,所以唱的好赖完全是次要的,玩儿乐是第一追求。当感觉自己唱得不好时,在走廊里一站,听到不同的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有似乌鸦叫的,有似青蛙叫的,有似驴叫的,鲜能听到百灵鸟叫似的婉转的声音,也就感觉ktv唱歌就这么回事,回到包间就更能吼了。 张然在这个时候得把展示才华的机会尽可能地留给曲波,和另外一个光棍儿甘愿做片绿叶。曲波就像孔雀开屏似的要在这个时候尽情展示自己,还有另外一个带女朋友过来的哥们儿,顺路搭车,通过对着电视屏幕吼情歌来和女朋友热乎。两对鸳鸯把《知心爱人》、《糊涂的爱》、《选择》这些老掉牙的歌曲都翻出来了,情歌对唱这是首选,就差没有把《纤夫的爱》也翻出来。 最折磨人的事情莫过于别人在爱来爱去的,而自己硬着耳根子,瞪着眼珠子在旁边陪场,而且还得在必要的时候鼓场。看得出来,刘寒冰并不是一个很安分的女孩子,可能青春期的女孩子都这样,当以一个逐渐成熟的心灵来审视这个纷繁的世界时,很不满足于单调的家庭生活和学习生活,尤其是希望挣脱家长和老师的管教,很渴望接触自己总是观望而没有多少接触的世界,对爱情有着梦幻般的向往,即使这是很冒险的,可能让自己受伤,这些还很单纯的女孩儿倒情愿冒险,而且认为冒险是很浪漫的事情,而这所谓的浪漫就给了像曲波这样专门寻找单纯小妹妹做爱情的对象机会。 在这一个星期内,曲波应该是天天对刘寒冰展开爱情攻势,约会也有一两次了,而且爱情攻势取得了很不错的效果。刘寒冰对曲波的殷勤有些许的抗拒,不过大多还是接受的,不喜欢和曲波这样有迅速的感情发展,喜欢慢慢来,希望感情有一个由温到火热的过程,这也许是刘寒冰这样的小女生的矛盾心理。不过这种矛盾心理,抵不过曲波这样的爱情杀手软磨硬泡的爱情攻势和曲波为之故意营造的催人情欲的氛围,因此逐渐进入了迎合爱情的状态,很投入的和曲波展开情歌对唱,而且自己在一屋几个人的鼓动下一展歌喉。 从ktv中走出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曲波的两个同事和其中一个同事的女朋友各自打道回府,而这个时候刘寒冰的住宿问题成了问题,回家是不行了,因为已经告诉父母住在学校了,回学校的话宿舍已经熄灯了。在这个时候曲波心里早有了解决问题的谱儿了,也可能是和刘寒冰事前商量好的。 “你今天晚上,先住在我那里。我到然哥那里借宿一宿。”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这话说得很无辜。 “我那里收拾得很舒适,不会委屈你的。”曲波拿自己舒适的居住环境来安慰小女生。 张然和曲波同路,打的先回到曲波的住处。进了门张然倒还真有点不相信了,焕然一新的屋子显然不是张然印象中邋遢的屋子,被子床单应该是新买的,墙上贴了很多亮丽的明星照,地板打扫得很干净,仅有的几件家当也摆得很整齐,这一切就是为了让小美女住进来舒服一点,屋子里应该是喷了清新剂的,鼻子能闻到薄荷味的清香。 “还不错吧!你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 “还行!没想到你们一男生住的地方有这么干净呀!”当然干净了,这都是张然故意为之,为了美女,花了功夫的。 “嫂子,晚安啊!我们走了。”张然临走不忘开涮一下。 当曲波和张然走到楼下,刚拐过一个弯儿,曲波对张然说:“你先回去吧!我回去瞅瞅。” “干嘛?这叫回马枪是吧!回去吧!知道你要干什么!” “你个混球啊!你回去吧!我就不送了。” 待张然一转身,曲波就屁颠屁颠地回去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水道渠成了。曲波确实玩了很不错的一招,可能这是情圣们泡妞惯用的一招,这对张然来说还是第一次遇到,不得不承认自己长了见识,也不得不承认曲波在泡妹妹这方面很有一手。 第14章 文艺晚会 到了大一下一学期,张然有些明白了大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除了曲波隔三差五和自己出去一块喝酒或偶尔到ktv做电灯泡之外,张然的生活基本上是很无聊,很期待能碰到点什么事情,这恐怕是无聊的人普遍存在的问题。就在这无聊中,一半的一个学期就过去了,学期过半的时候张然遇到了谈得上让生活有点起色的事情,又碰上了杜雁冰,不过不是桃花运,比刚开学来和杜雁冰擦肩而过还要让人窝火。 某一天,张然听说系里要举办一个文艺晚会,过了两天得到了系里的正式通知,不是空穴来风,确实有这么回事。要说举办文艺晚会是好事,系里的宗旨是要活跃学生们的文化氛围,其本上大学里面举办什么活动下达的文件里都有这句话,可是张然的系里面也要举办文艺晚会,成吗?这个怀疑不是没有来由,因为张然所在的系就一个专业,总共就三四百人,办个晚会实在是有点勉为其难,经费不足,人才稀缺,搞得捉襟见肘实在是寒碜了点。 一次早操结束后(这个学校里,大一刚来的新生还保持着做早操的优良传统),杜雁冰找到了张然,有很长时间张然没和杜雁冰来往过了,这次杜雁冰主动找上门来,张然倒是有点受宠若惊,不过对于来意张然猜得八九不离十,应该是为了这次系里要大张旗鼓地举办的这次文艺晚会。 没错,杜雁冰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杜雁冰不光是大学生艺术团声乐队的一员,而且还有一个身份是系文艺部的干事,身兼两职,奉了文艺部部长的命令担起了星探,这个时候想起了张然,自己班里还有这么一个多才多艺的主儿。 没办法,美女,这个时候张然又有点儿站不住脚了。多半年前,也就是刚开学两人一块儿商量进大学生艺术团的时候,张然曾向杜雁冰吹过自己的本事,杜雁冰到现在还没有忘,也算难得,虽然张然对于和杜雁冰因为进艺术团而擦肩而过感到十分的遗憾,不过这个时候想不到更好的理由来拒绝眼前这位美女,毕竟杜雁冰和自己说话向来很客气。 “系里要举办一个晚会,要选一些有文艺特长的演员,”杜雁冰把系里的举办晚会的旨意又向张然传达了一遍,接着说,“你不是说你会一些乐器吗?请你参加这次文艺演出怎么样?” “这个嘛!”张然还是要形式上犹豫一下,接着推脱一下,“不好说,好长时间没有碰过那些玩意儿了,不知道还成不成。” “这个,这样吧!你过来试试怎么样?”杜雁冰仰起脸来朝张然笑了笑,张然要比杜雁冰高一截,有点儿难为这位大小姐了,看张然时要仰着脸,张然看到杜雁冰在晨曦的映照下带着两个酒窝的笑脸,不得不怦然心动,只是学校规定早操时必须得穿校服,以至于糟糕透顶的校服没有衬托出杜雁冰的身材。 “好吧!去试试也行。” “那实在是谢谢你了!”看来这个文艺特长的人实在不好找,以至于杜雁冰像完成了任务似的松了一口气。杜雁冰和张然约定了时间,要张然到时候到指定的地点试试身手,以便决定是不是要抬举这位大才子,真有水平的话当然要重用,要是个菜鸟的话那还得另说。 这把张然整得好不郁闷,实在是有点儿窝囊,就参加个文艺晚会,其实张然没有多大兴趣,不是非得要上去露一下脸不可,现在还要看杜雁冰这个小女生的脸色,就因为人家是文艺部的干事,就比自己要高了一级似的,让人感觉很是不舒服。 对于试试身手,张然还是去了。星期四的下午,学校是老师们的政治学习时间,全校学生都没有课,杜雁冰要在学生会的办公室接待自己,并嘱咐张然去时要带上家伙。 下午三点,张然到了学生活动楼的系学生会办公室,推门而进,发现屋里坐着三个人,并非杜雁冰一个。这三个人张然都认识,除了杜雁冰之外,其中一个是文艺部的副部长,女生,另一个张然更熟,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明,开学的时候两人就对过眼,学校大学生艺术团器乐队的队长,人称“俺稀松”大哥。 文艺部的领导,有一个部长,两个副部。部长张然见过,是大三的一个美女师姐,确实是美女,很成熟很有韵味的那种,不过已有男朋友了。副部是一男一女,这次部长派自己的女副手来主事。女副部的相貌就不恭维了,因为长得实在是有点儿寒碜。“俺稀松”大哥来干什么?看来是杜雁冰请过来指导工作的,妈的,贱人一个。 相互寒暄了一下,“俺稀松”对张然倒还客气,像是陌生人刚认识,记忆中完全没有和张然有近距离接触过这回事儿。 副部长对张然很热情,问张然都会什么乐器。 “我,会几样吧!唢呐和笛子还都凑合。” “你还挺谦虚的。东西都带来了是吧?要不让我们吹一段儿,怎样?” 副部长小姐说话倒随和,让人很受用,这种拉家常的方式让张然心里落差不是很大了。“行,没问题。不知道系里这次晚会要办多大,器乐一般再晚会上不唱主角,对于节目有什么要求?” “呵呵!也没什么要求,就是大家在一起玩玩儿。这个我也不太懂,我们请了一个专家,这是我们学校器乐队的队长,安奇松。这个问题应该问他,他知道得比我多?这是我们部长专门从学校请过来的。” 嚯!敢情“俺稀松”大哥不是杜雁冰请来的,看来“俺稀松”大哥在学校文艺界还算是一个人物,只是不知艺术造诣有几许。 “不敢当!”安奇松咧开嘴笑着说,“谈不上知道不知道的,就是认识你们部长,还有雁冰,就算做朋友的过来帮帮忙,实在是没什么。”安奇松卖起乖来还真有一套,说得也够亲切,称呼杜雁冰干脆去掉了姓,喊得也够甜,张然肌肉禁不住就麻了一下。 “这次我来看来是多余的,有安队长这样的高手在,就在晚会上露一手就行了,像我这样的还是一边儿呆着为好。” “看你说哪里话?我又不是你们系的,你们这次也没有打算请外援。” “安队长都玩儿什么乐器?”这个时候,张然到很想知道“俺稀松”大哥到底是不是很稀松。 “我!”经张然这样的小弟问起自己的家底,安奇松看起来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葫芦丝,吉他,都还行。” “都还行,那就是大虾级水平了。要不给我们大家露一手,欣赏欣赏你这大虾的水平。” “嗨!算了,今天来可是看你的身手如何的,怎么又这扯上我了,我啥都没带,巧妇难做无米之炊,没办法。” “呵呵!是啊!我看你唢呐和笛子都带来了,让我们大家见识一下呀。”在一旁的杜雁冰说话了,有意要考验一下张然的水平了。 第15章 一试身手 副部长小姐、“俺稀松”大哥,还有杜雁冰都很期待张然的一试身手,根据表现确定是否录用,客气归客气,张然心里明白和眼前的三位地位上还不平等,如果要能成功进位,这还不得不亮出自己的水平,证明自己不是菜鸟。妈的,这个时候张然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如果表现太龌龊的话,让人家打心眼里看不起,脸皮上就过不去,也就是说这个时候张然不得不为自己争口气。 “你们想听什么?” “随便吧!看你唢呐和笛子都带来了,都给我们吹一个呗!”副部长依旧表现出她作为领导的热情的强调。 “呵呵!还从来没听过你吹过呢。”杜雁冰笑着说 “行,那就先给你们吹笛子吧!最开始就学这个。” “笛子听起来很好听呀!你都会什么曲子呢?”杜雁冰问道。 “这个多了,先来个《梁祝》吧!” “一看就知道是个高人!”这个在大学生艺术团招会员面试时把张然拒之门外的“俺稀松”大哥这个时候来了这么一句,鉴于有旧仇在先,张然对安奇松很不屑,再说人艺高人胆大,这个时候懒得答理他。 学生活动楼里响起了动听的《梁祝》笛子独奏曲,悠扬的笛声很吸引人的耳朵,每当这个时候也是张然最陶醉的时候,最普通的人都有得到别人欣赏的心理,尤其是有点底气和家底儿的时候还往往安于别人对自己的赏识,这个张然也不例外。 就在张然尽兴又乐陶陶的时候,让张然不堪入目的情景发生了。 张然吹得是《梁祝》,一个中国的爱情千古绝唱,会引起人内心某些微妙的情愫很正常,不过“俺稀松”大哥这个时候有点儿不正常了,在张然倾情演奏的时候,右手很不老实地伸向了杜雁冰,先是摸上了脊背,看杜雁冰没有什么反应,再往上手一勾楼上了杜雁冰的肩膀。 妈的,这个电灯泡当的,安奇松胆子足够大,压根儿没有把张然放在眼里,副部长这个时候显然是看见了,不过装作没看见。是可忍孰不可忍,世上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别人楼上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而自己眼睁睁地看着,而且还要吹着爱情小调为他们鼓场。看到这种不堪的情景,张然差点儿走岔了气,很郁闷地坚持吹到了最后。 一曲吹罢,张然先转身把笛子收起来放进盒子里,当转过身来时,安奇松已恢复常态,右手从杜雁冰肩膀上拿了下来,大概是摸够了,也搂够了。“怎么样?我吹的合格不?”张然很不屑地向三人抛出这么一句话。 “不错,不错。我看行,如果满分是100分的话,我给你打80分。”安奇松用了当今很流行的装专家的方法,打分,而且给了张然看起来很高的分数,80分。 “蛮不错的,上场表演应该没问题。你不是还带了唢呐过来了吗?在给我们吹一曲吧?”副部长的首肯让张然些许有些欣慰。 这个时候,安奇松手又不老实了,再次搭上了杜雁冰的肩膀,张然看清楚了,杜雁冰是有些难为情的,不过上次没有声张,这次也只有忍气吞声了。 “现在吹唢呐这玩意儿的倒是少见,吹一曲呗!”安奇松咧着嘴说。 “行,行!这挺简单。” 说话间,张然心中有了一个很恶搞的想法,拿起唢呐,一曲《祭奠》吹了出来。连傻子都能听出来这是一首哀曲,平常在家里给人办丧事就吹这个,这个时候张然有点儿故意发泄不平,至于合不合时宜就不管了。 看得出来,眼前的三位表情上有些异常的反应,安奇松搭在杜雁冰肩上的手臂有点儿不自在了,最后放下来了。还好,这个曲子吹得没错,虽然张然心里确实感到有些悲哀。 “你吹的是什么啊!这不是那个什么,什么哀曲嘛?”副部长小姐向张然表达自己的疑问,期待张然给予答复。 “是呀!吹得挺好的,不过让人心里感觉听悲凉的。” “这个嘛!《苏武牧羊》!”张然还没说这个就是《祭奠》,恐怕说出来要遭眼前这几个人鄙视,显然眼前的三位不知道《苏武牧羊》和《祭奠》差距还是很大的。 “挺好的,我们系有你这样的人才还真是难得。这样吧!你回去的话,再晚会没有开始之前再练一练,不过像你这样的应该没问题了。过两天会有几次彩排,到时候再通知你。” “行!那我先回去候着。” “要不今天下午就到这里吧!你们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给我打个招呼就行,让雁冰给我说一声,我们保持经常联系。”这话说得真他妈的好听,张然蠢蠢欲动,真想过去抽他一巴掌。 待张然把自己的家伙装好,四人一行走出学生活动楼。该分手了,副部长说要到图书馆借本书,安奇松说让杜雁冰陪自己出去买些东西,先后和张然告别。张然先是目送副部长离开,又目送安奇松和杜雁冰一块儿离开,眼看着安奇松在拐角处要去拉杜雁冰的手,杜雁冰挣脱了一下,第二次就很服帖地让安奇松拉着,妈的,一股冷气直接凉到了底儿。 郁闷!没有比这种情况更让人郁闷的。完了!这下完了!张然之所以没有怎么犹豫就答应杜雁冰过来试试身手,说实在的目的并不是很单纯。杜雁冰和安奇松平时交往多少,张然并不是很知晓,另一位笔者在第4章提及的邻班的小男生和杜雁冰的交往张然却很了然。这个小男生名叫吴昊,平时和杜雁冰成双入对的,在一起吃饭,上自习,逛街什么的,因为经常在一起上课,所以两人的言行举动尽收眼底,让张然一直以为这两位已经是比翼鸳鸯了。到了下个学期,张然发现情况有些改观,杜雁冰开始躲着吴昊同学了,也就是不久前的事,张然一次上课前坐在了杜雁冰的前面,不久吴昊过来了。 “你到别处去吧!这里已经有人了。”杜雁冰对前来比翼的吴昊抛出了这么一句话。 嚯!杜雁冰这句话着实让张然吃了一惊。接下来,吴昊的表现也不一般,并没有因为杜雁冰这句逐客令而气馁,软磨硬泡的功夫发挥的淋漓尽致,张然不得不佩服这家伙脸皮真厚,因为方圆左近都是人,在这样的场合下,张然还没有修炼到这种境界。 最后,是杜雁冰妥协了,吴昊还是挨着杜雁冰坐了下来。 “下课以后干嘛去?”吴昊坐下来以后展开了又一轮的进攻。 “我有事。”杜雁冰爱理不理地回应吴昊。 “啥事啊?” “干嘛?调查户口呀!” “我陪你一块儿去。” “不用。” 整堂课张然明显能感觉到两人冷战的氛围,看来吴昊这孩子是玩儿完了,杜雁冰小姐已经不对吴昊同学感兴趣了。这个让张然总结出一条,吴昊之所以能和杜雁冰相处这么久,完全是仗着自己脸皮厚,死缠烂打的原因,以求先入为主,而这个正是张然所缺乏的。 吴昊和杜雁冰分道扬镳让张然感觉到又有了希望,这个文艺晚会说不定就是一个契机,这次一试身手竟然遇到这种局面,杜雁冰这个小女生已经对这个“有谋略又有才华”的“俺稀松”大哥投怀送抱了,这下张然就没戏了。 第16章 中文系女生 虽然这个文艺晚会,对张然来说已经是一个鸡肋,张然还是去了,因为班里的美女对别人投怀送抱而泄一己之私愤,而剥杜雁冰的面子,显得做人有点儿小气,这个不是张然做人的风格,这也恰恰是张然的缺点,做人不够很。 晚会论水平很不入流,就在操场上搭一个简易的舞台,除了歌曲、街舞、还有人编了一个很业余的小品,为了凑数,徒有其表的太极拳也上场了,张然的节目是唯一的一个器乐类节目,不能说很专业,但应该来说是相对水准比较高的一个节目,所以很受人瞩目,直接产生的副作用是为张然引来了一段情缘。 晚会在各个班班长的行政作用的调配下,来的人还不少,舞台前面挤满了人,还有外系的人过来凑热闹,张然的宿舍的几个哥们儿都来为张然捧场,李丛林带着他女朋友也来了,苏兰兰还带了一个电灯泡过来,等张然演完节目,经苏兰兰介绍,得知这个女生名叫袁媛,中文系的女生,两人在大学生记者团认识的,同为大学生记者团的记者。 袁媛晚会现场目的并不单纯,除了观看晚会之外,还有一个使命是对文艺晚会进行采访。记者团这次派出了三名记者,除了苏兰兰和袁媛之外,还有一个男生,晚会结束以后,三人就展开了活动,男的学生记者负责采访系团委书记,苏兰兰采访系文艺部部长,袁媛的对象是找一个演员代表,所以就盯上了张然。 在晚会开始前,张然已经和袁媛打过招呼,算是认识了,当时张然听说苏兰兰和袁媛除了来观看晚会之外,还要履行采访任务,笑着说:“你们想玩儿一石二鸟啊,除了看晚会还要采访。大学生记者团不愧为咱们学校第一社团,校园里到处都有你们的身影。袁同学想采访谁呢?” “就采访你吧!不介意吧?”袁媛问得很爽直,让张然不禁心里一动。 “这个无所谓!不过可能待会儿我的表象会让你失望,要不你在考虑考虑别的演员?” “站在客观的立场上,我姑且认为你这是一种美德。这个不会坏事,不过我相信一个人既然能上舞台上表现自己,那就说明这个人一定有他超出别人的地方。鉴于你这种谦虚的美德,我也一定要采访你。” “那我晚会结束以后等着你。” “好得。我在下面支持你。” 等到张然从舞台上下来,先找袁媛来报到。 “挺不错的嘛!刚才还说自己不行呢!”从袁媛的眼神中看得出来,这个小女生还是满真诚地说这句话。 “小意思!”张然挺得意地抛出这句话,立马就引来袁媛的批驳。“吓!转变得还挺快的呀!这说明你这个人呀!——很虚伪。” “这个嘛!彼此彼此!你刚才不是还说我谦虚的嘛!” “这个两码事嘛!你说这话,逻辑上行不通呀!” “呵呵!我这个人是性情中人,做人不讲逻辑。” “我晕!——” 和袁媛调侃这句话之前,张然一直在注意眼前这个女生。从第一印象到简单琢磨了一下,张然对袁媛这个女生心里大致有了个谱儿。 袁媛同学唯一的有点就是皮肤很白,细皮嫩肉的,没有什么瑕疵。但长相很俗,不是很丑,就是很俗的那种类型,在学校里女生奇缺的情况下,袁媛的姿色水准算得上是中等略上。 就这样的女生,在学校里面碰上也听不容易,况且这是个中文系的女生,看得出来,袁媛同学因为是中文系的科班生,说话很爱摆弄文辞,认为这是理性的象征,在这个文辞上面胜人一筹也可以成为自恋的理由,而且很希望身边的男生看到自己身上的这点长处。就是因为这一点儿,要让这位大小姐失望了,血气方刚的男生这个时候往往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他们所希冀的就是满足肉体的欲望。 根据张然的第一感觉,要泡袁媛这个女生有戏。眼看李丛林和曲波都已经是久旷情事的人了,而且郝伟和郑一鸣都在积极的打攻坚战,张然心里不能不急,要不让和他们在一起总感觉矮了一截,尤其是提起自己还是处男的时候,那是很丢人的。 想到这些东西,张然的身体,尤其是下半身已经有反应了。在场的同学有相当一部分是带了军训时候发的马扎坐在舞台下面,张然和袁媛一个是演员,一个是记者,所以没有这个条件,两人是围在人群旁边继续观看演出。 就是在张然想入非非的时候,张然首先闻到了袁媛身上的肉味,确切地说应该是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这个刚才只顾聊天没有注意到,就在这个张然精神恍惚一开始,这种香味就趁虚而入了。将近夏天了,袁媛身上穿的是单衣,鼓鼓的胸脯很诱人,不过胸脯包的还是挺严的,能看清肉身的是细腻的脖颈,滑滑嫩嫩的。再进一步,就是性幻想了,就像是一个饥饿已久的人碰到了一个肉包子,而自己又吃不到最里面,那个滋味是很难受的。 张然自己心里衡量了一下,好歹自己也算帅哥一个,如果真的和眼前这个女生什么什么了,多少是有点吃亏的,不过有句话说是饥不择食,张然正处在这种情况下,已经情愿遵循李丛林的世界观——宁滥勿缺。 到了晚会结束的时候,张然和袁媛已经有一定程度的默契了,这种默契只是一种有些了然的感觉,当然需要进一步的提高。 “怎么样?要不要正式采访一下?”张然看到脸上已经翻出红晕的袁媛说。 “行呀!那我就开始了。” “乐意奉陪。” 袁媛犹豫了一下,说:“算了!还是不要这么正式的好。我们又不是不认识,随便聊聊就行,至于新闻稿我回去自己写,不用采访也能写出来。” “没想到认识了一个才女,在我们学校还真荣幸。” “得了吧你,还真抬举我呢。” “说真的。我很少这么夸过一个女生,是不是,比一比就知道了。难道你没有拿自己和别人比过?” “那我寻开心是不?不要让我看错人啊!这样我会很失望的。” “不失望又怎么样?拿我做朋友?” “那又有什么?难道不可以吗?” “那有没有进一步的可能呢?”说到这里,张然放开了胆子,坏坏地笑着。 “什么意思?不懂。”袁媛当然是心领神会的,这时候听到这种话,心里一下子敏感起来,一下子也清醒了许多,有意挡回去这句话,报之以娇嗔的表情。 张然还没有做好表白的心里准备,只是顺水推舟问了这句话,有一半是开玩笑的意思,多少有点儿冒失,这就造成了紧张,不过既然套上了驴,还得把这个碾盘推下去。 “这个嘛!既然是进一步的可能,那就得需要进一步的探讨一下。要不改天约个时间,就这个问题我们仔细研究研究?” 这个回答够漂亮!其实经历了和杜雁冰擦肩而过的失败,张然的脸皮子比以前要厚一点儿了,而且说话也有了水平,知道了什么叫避实就虚。不吃一堑,不长一智,不信这个还真不行。 “行呀!你说吧?什么时候?”可见袁媛同学也只能这么回答了。 “那就把你的手机号,宿舍电话号码都给我吧。改天和你联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