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随心动》 序 她，柳菲儿，有一个很女孩子气名字，但却不是一个有女孩子气的人。不能说她柳菲儿不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而是她身上没有太多的女孩子气，可以用英姿飒爽来形容她。她是一个警察，一个刑警，而且多次记三等功。可以说，在警局小有名气，而且她的名字会令很多犯案的人感到害怕。 “妈，我来不及了，队里有急事，我走了。”柳妈妈已经把早饭剩好了饭在桌上，可睡觉睡到点的菲儿已经来不及了，抓了桌上一个包子，一边叼在嘴上，一边穿鞋。穿好了鞋拿下嘴里的包子，急急的跟柳妈妈说了一声，打开门快速的往外冲。 “菲儿，菲儿……”柳妈妈看着那样急匆匆冲出去的菲儿，在她身后喊着。 看妈妈那样的叫她，菲儿匆匆的又回了头。看来过会儿又要表演飞车了。 “妈，我爱你，你真漂亮，拜拜。” 菲儿匆匆的在柳妈妈脸上亲了一下，急急的一次把话全说完。 “你……”柳妈妈无奈的看着已经冲出家门的菲儿，在后面喊道：“路上慢点！出警时要小心，别太冲前，跟着队友一起行动，别落单了。” “知道了，妈，拜！”车子临飞之前，菲儿又急急的跟柳妈妈挥手再见。每次出门柳妈妈都会这样叮嘱。菲儿知道女孩子干这份工作不好，也知道不该让父母如此担心、牵挂。但她就喜欢这份工作，唯有每次行动时小心又小心，尽量做到不受伤，即使有时有些小伤，她也会隐藏的很好，不让父母知道。偶尔也会稍微有些大点的伤，她也会让哥哥帮她想办法瞒过父母，随便什么理由，只要能骗过父母就好。总之，这工作干了五年多，功也力下不少，但在父母面前她却从来没受过伤。虽然如此，每次出门柳妈妈还是千叮万嘱。柳妈妈也因为她，每周都去教堂做礼拜，祈祷她平安健康。 想着这一切，真是愧对父母，但她就是做不到不干这一行。 “你看这女孩子家不象个女孩子，这算什么事啊？都快30的人了，到现在还没有着落……”柳妈妈轻轻的关上门，对着看报纸的柳爸爸又开始了念叨她的这一双不听话的儿女了。 …… “大家都听明白了吗？”队长在讲解了这一次的行动之后，大声的问着他的队员们。 “听明白了。”菲儿他们也大声的回答着。 “这次的歹徒有武器，大家一定要小心。好，现在出发。”临出发之前，队长再次的强调此次行动的危险性，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小心。 经过一系列的战斗之后，他们抓获3名疑犯，但仍有2名在逃。剩下的2名疑犯边打边逃，队长提醒大家注意，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住宅小区，若是让疑犯逃进住宅小区就麻烦了。 队长示意菲儿，让她带着几名队员从后面包超2名疑犯。 菲儿他们悄悄的来到了疑犯的背后，有的隐蔽于墙后，有的隐藏在树后。他们在悄悄的等着疑犯进入他们的包围点。 菲儿跟另一个队友隐在一侧墙后，就在疑犯快要进入他们的包围点时，菲儿听到“啊！”的一声叫，是她不自觉的叫出来的声。在她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时，她感觉到有东西从头上流下来，红色的液体从眼前滴下，眨了下眼睛，眼前仍是一片红色，伸手一摸，粘呼呼。在菲儿还没有感觉到疼痛时，她就倒在了地上。 “菲儿，菲儿……”“他们来了接应的人。”“队长快来支援我们。”开始还听见队友的喊叫声，后来就只剩下自己在云端飘来飘去，从这个云端跳到另一个云端。 “爸、妈，对不起了，要让你们伤心了。哥，替我照顾好爸妈，如果有下辈子，我还做你妹妹，我会很乖的，我不会再让爸妈伤心的，不会让你担心的，对不起了哥，替我把我的那份孝也尽到。再见了，爸！再见了，妈！再见了，哥！再见了，我可爱的队友们！” 第一章 初来乍到 “咳！”随着一声痛苦的咳声，菲儿悠悠的醒过来。她没死吗？ “醒了，醒了。小姐醒了。”耳里满满听见的是呜呜的哭声纠结着惊喜激动的欢叫声。 “咳，咳，咳。”又连续的痛苦的咳了几声。 眼皮好重哦。菲儿很努力的想睁开眼。试了几次才抬起了这重重的眼皮。 这是哪里啊？看着陌生的一切，还有旁边在哭着又笑着的小丫头。不是应该在医院吗？不是应该爸妈在旁边吗？他们呢？为什么守着她的是个小丫头，而不是护士？而且还是一个穿着古装的小丫头，真的是太好笑了。脑袋坏掉了吗，还是还没醒？ 眼皮好重哦，不管了，还是先睡觉，什么事等醒了再说。 第二天，一觉醒来还是在原地。躺在床上，开动她聪明的脑袋，可还是想不通这是怎么一回事，菲儿觉得这应该还是在梦里，一个很奇怪的梦。 想不通就不想。习惯性的想坐起来，好吃力哦！菲儿觉得这个身体真的快要挂掉了，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如果说连坐起来都这么费力，那么还真的是受了伤，这个梦还是有些真实的，很符合她这个受了伤的身体。只是想到此，菲儿感觉心中很不舒服，她是一个爱动的人，如果说连梦里的自己都是这么的没用，那么梦醒后的她是什么样子？真的很难想象。感觉前途一片渺茫，若真是如此，还不如一下子就挂掉呢！如果拖着一个病怏怏的身体，还不如一次就给个痛快。她是一个乐观的人，但面对这样的身体她如何也乐观不起来。 早在刚上警校时，几个同学在一起聊天时她就说过：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受伤很重，要靠着各种仪器活着，请她们一定要给她个痛快。她不想那样的活着，一天也不想。她不能忍受那样一个可怜兮兮的自己。 看见菲儿醒了，睁着一双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腊梅什么也不说，静静的站在一旁等着。她不知道小姐在想什么，她只希望小姐能快点好起来，善良美丽的小姐不该是这样的命运。 看见菲儿想起来，她一步上前扶着菲儿坐起来。 打量着这个小丫头，再看看这古色古香的房间，以及透着窗户照见来的清晨阳光，一切都是这么的真实，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忽然一个想法跳进她的脑袋里来，是不是象那些穿越小说一样，她的灵魂在一瞬间进入到了这个身体里来。 有时候有些事情解释不通时，就得用另一种想法来解释这件事。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一切都还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现在的这个身体不见得比自己那个受伤的身体好得了哪里去。也许她也受了伤。这个想法，让菲儿心里好受了很多，如果是她也受了伤，那就有养好的时候，她可不能接受一个病怏怏的身体，那比让她死好不了哪里去。 接受这个事实只花了一点点的时间，能随遇而安是她性格中的一大优点。这个小丫头看起来很善良也很好相处的样子，菲儿缓缓的开口：“我怎么感觉浑身没一点力气啊？” “小姐，你不记得了？”腊梅难解的看着菲儿，小姐这是怎么了，病坏了吗？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想归想，腊梅一点也没有迟疑的开口解释菲儿的疑问：“小姐这些天都没吃东西，又掉到池塘里，发了烧，身体自然很虚弱，没有力气。” 原来是这样，还好，还好，难怪全身没力。 听腊梅这么一说，本来只是感觉到有一点肚子饿的，现在变得好饿。“那你去给弄些吃的来，好吗？”这个应该不难，看着住的，又有小丫头伺候，应该是个有钱人家。菲儿暗中庆幸着，若是掉到一个穷人家，三餐不饱，衣不遮体，那可就不是一个单单的“惨”字来形容的。 腊梅奇怪的看了菲儿一眼，意识到自己的不该这样看小姐，心里很惊异于小姐的变化，但心里很高兴、很开心，小姐终于肯吃饭了。 被腊梅奇怪的眼神看，菲儿心里也纳闷是因为自己说话客气还是因为她开口要吃饭？菲儿也暗暗的打量着这个小姑娘。 有钱人家的丫头也都是漂亮的女孩子吗？菲儿看着这个小丫头，心中暗暗惊奇着。这个小姑娘若是放到现代，随便在哪个学校也能混个校花当当。 帮菲儿穿好衣服，扶菲儿到梳妆台前梳头。 “她，她……”菲儿看了眼镜子中的她，惊愕抬眼看着小丫头，希望能从小丫头那里得到答案。让菲儿惊愕的是，镜中的女子太美。虽然很苍白，但让她深信倾国倾城不再是一个形容词。在现代听说古代哪个美人倾国倾城还不信，那时只当那是一个夸张了的形容词。在现代那些漂亮的明星见多了，也不过尔尔。 菲儿在心里惊叹着，原来倾国倾城的女子在古代。是因为她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是她们这里空气好，还是因为遵循古训，三从四德，所以思想简单而纯洁，所以貌美？菲儿侧着头想着。 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真tm的是真理！菲儿忽然想通，同时为自己的想法瞬间改变而惊讶。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生在不同的环境，想法也会不同吗？她是该为自己这么快就思想转变高兴还是悲哀呢？ 在现代时，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她会把那人削得无话可说，可现在在这里她相信这是真理。因为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虽然到这一刻她还不能确定这个小姐是有才还是无才，但菲儿相信对于女人而言，如果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认命是让自己活着快乐的好办法。所以，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女子还是无才的好。 无才的女人不会有太多的想法啊！这跟才女正好相反！如此这般说来，这个小姐应该还是个才女吧！要不然怎么会挂掉呢？ “小姐这些日子是有些瘦了，有些苍白，但只要好好吃饭，慢慢会好起来的。”腊梅小心的回着。自从小姐知道自己的婚事无法改变，人日渐消瘦，腊梅除了心疼，只能暗暗在一旁陪着。 何止是有些瘦、有些苍白？一张瓜子脸恐怕林黛玉也比不上！菲儿打量着这个镜中的小姐。她看起来很清冷，有种类似小龙女古墓里长大的气质。 菲儿在心中估算了一下这个小姐的身高大概1。68米左右，体重也就在70斤左右一点。对于自己的目测能力菲儿还是相当的自信。想当初破案时，她的目测基本上跟他们量出来的一样。虽然菲儿觉得女孩子苗条些好看，但是这种近乎孱弱的病态美的女子菲儿还是不太喜欢，所以，她决定把她养肥长壮。目标，100斤。这个身高加这个体重，也许在现代很多女孩子会不太喜欢，能瘦则瘦，都在追求骨感美，但菲儿觉得女人还是稍稍有些肉的好。菲儿根据自己的审美标准，对这个小姐的外型想做些改变。 这个小姐虽然这么瘦，但还是很符合现代人前凸后翘的审美标准，若是穿身紧身性感的衣服，肯定会让很多男人看着流鼻血。 她为什么好些天不吃饭，为什么会掉到池塘里？自杀吗？菲儿继续着自己的神游。 “小姐，大夫说您这些天没吃饭，怕你胃一下子受不了，让您先吃些稀饭。”腊梅已经帮菲儿梳好头，扶菲儿在桌前坐好。 好香啊！一口粥进口，菲儿觉得很合自己口味，看来以后吃的不用愁了。菲儿开心的想着。 菲儿一边吃着粥一边打量着房间。从这个房间看来，这户人家应该是个大户之家，而且很有钱。那这个小姐为什么这样了呢？从古人的思维推断，估计这个小姐应该是父母之命让她嫁给某人，而这个小姐不愿意，所以就绝食，希望家人推掉这桩婚姻。那她怎么会掉到池塘里的呢？ 根据我菲儿大侦探的推断，这个小姐应该不是跳水自杀。因为她并不想死。若是想一死百了，不会选择绝食。所以自然不是跳水自杀，应该是落水。 那一个绝食的人，而且绝食多日为什么不在自己房间，而到了外面的池塘边呢？这一点让菲儿有些想不通。 该不会是有个情郎吧？ 哎呀，我菲儿大侦探真是太利害了，真是太聪明了，这种问题也能被我想到。佩服佩服！哈哈哈。菲儿自顾自的想着，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小姐！”腊梅的不解的眼神询问的看着菲儿。 这个小丫头肯定以为她家小姐病坏掉了！唉，小丫头啊小丫头，你家小姐不是病坏掉了，而是真的挂掉了，你还不知道呢！想到这一点，菲儿又有些难过的摇摇头叹了叹气。 这个小姐平常应该很少笑吧？她看起来有些忧郁，应该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吧？菲儿继续想着。唉，大家小姐的通病。 吃了两碗粥，感觉好多了，有点我又活过来的感觉，精神也还不错。小丫头收拾了碗筷出去了。菲儿站起来活动着筋骨，这个小姐平常肯定很少锻炼，看看这身体，看来她任重而道远啊！ 推开门走出去，外面的阳光好好啊，空气真鲜艳，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这满园的春色，菲儿精神更好了。走到太阳下，感觉还是暖和和的，一阵风吹过来，菲儿忍不住打了个颤。虽然阳光很好，但天气还是有些凉，应该多穿件衣裳，但菲儿懒得再回头。 菲儿边走边看，估计这个季节应该是初春。走了没几步，看见前面有个凉亭。凉亭依池塘而建，这个小姐是掉到这个池塘的吗？菲儿走进凉亭，站在亭边，是从这里掉下去的吗？是因为会情郎，又多日未吃饭，身体虚弱才掉下去的？更或是有人推的？ 菲儿立刻否定掉后种可能性：象她这主儿，谁会推她啊！ “别站那儿。”远远处传来惊喊声。 菲儿转过头看向那发声之人。因为离得有些远，尚看不清面容，但可以看出是个健硕稳健的男子。 “小姐，表少爷来看你。”小丫头高兴的看着菲儿，快步走进凉亭，扶菲儿坐下。 原来是她的表哥。从这小丫头的表情看，这个小姐跟这个表哥感情不一般，是不是她的情郎？在这个年代里完全有这种可能。菲儿心里猜测着。 “小姐，你要出来也该等我回来啊！”腊梅嗔怪着菲儿。 “我看外面太阳很好，身子又好了很多，就自己出来。再说，我也没有走远。”菲儿对着关心她的小丫头，心中一片温暖。来到这里，这是她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第一个关心她的人。 “表哥。”看着走进凉亭的男子，菲儿站起来，轻轻的叫了一声。 这是一个不算很帅但看着很舒服的二十来岁的成熟大男孩。说他成熟是因为他看起来成熟稳重，有种成年男人的气势。说他大男孩，因为他看起来确实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大男孩。一个矛盾的结合体，却又不显得老成，反而让人觉得舒服、自然。想这应该是大户人家从小就养出来优人一等的感觉，加上天性使然，使这一切看起来浑然一体，自然天成吧。 不知道是因为这个身体的原故，还是这个表少爷本身就让人浑身舒服，菲儿觉得这个表哥自然亲切，感觉像是哥哥。 一想到哥哥，本来心情很好的菲儿，一下子伤感起来。哥，你们好吗？爸妈知道她去了，有没有伤心晕倒？哥，替我好好照顾他们，一定啊，一定要啊，哥！ “大夫说你大病初愈，一定要好好休养，不要再伤心了。你的婚事，表哥一定会尽全力说服姨夫，好吗？别再伤心了！”华逸海看着菲儿一脸的伤心，以为她是在为这事伤心，好心的安慰着。 “我知道，表哥，谢谢你！”菲儿柔声的说着，像个大家闺秀。还真是猜到了，果然是婚姻大事。 “这样表哥就放心了。”华逸海轻轻的说着。看着菲儿因为他刚刚的安慰收了忧伤的表情，他心下放心了不少。但这事是如何的难办他是知道的。 不忍让菲儿再为此事担心，也不让自己有一丝犹豫华逸海肯定的宽慰着菲儿也要同样在要求着自己说：“别怕，有表哥在，这件事不需要担心。” 这种关怀就像是一个哥哥，这样看来，是她推测错了，他们之间只是兄妹之情，而非男女之情？看着这样为她着想，对她却又感觉不到一丝男女之情的华逸海，菲儿心中的问号大大升级。 怎么可能，她菲儿大侦探的推测什么时候错过？虽然心中的问号大大的升级，但菲儿却无法怀疑自己的推测。 “外面风大，你刚好，还是回屋里歇着。”看着衣裳有些单薄，身体更是单薄的菲儿。华逸海虽然是建议着，却不容菲儿反对的过来扶着菲儿往回走。 如此的关心，如此的霸道，又如此的不避讳，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菲儿有些快糊涂了。 华逸海送菲儿回房后，又细细叮嘱她要注意身体之后才走。 “表少爷对小姐真是疼爱有加。”腊梅有些感叹，有些高兴，又有些哀怨的说。 菲儿的心里的问号再次升级，小丫头为何感叹、高兴、哀怨？感叹、高兴还可以理解。那哀怨呢？难道小丫头喜欢表少爷？又不对。若是喜欢该是嫉妒的语气，为何是哀怨？ 日子一天天的过，菲儿的身体在自己的积极配合和努力下已经日渐好转，同时经过菲儿大侦探的这些日子的初步调查：她叫飞絮，跟自己同姓。现在是永乐18年(1420年)。身旁的这个小丫头叫腊梅，今年十七岁，跟着这个小姐四年多，比小姐小一岁。两人名为主仆，却情同姐妹。老爷有一个正室，二个妾。飞絮的娘是小妾。她娘在她八岁时因病去逝。正夫人生有一男，二夫人有一男一女，都长于柳飞絮。跟两个哥哥感情一般，不好不坏，跟这个比她大不了几天的姐姐从小就不合。自从她娘去逝后，这个姐姐时常欺负他，好在有表哥一直真心的关爱她。九岁那年因为身体不好，被送到太虚庵静养，十四岁那年被接回来。这个小姐一直暗恋她表哥，但她表哥对她只是兄妹之情。 目前她一个人住在这个园子里，这个园子是她娘生前住的，她娘去世后，她一个人住在这里。这里除了打扫的仆人外，就是常来看她的表哥，别的就很难再看到其他人了。她绝食是因为她爷爷当年定下的娃娃亲，让她嫁于京城的一个叫李子风的人。 虽然现在永乐年间定都在南京，但成祖朱棣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北平，称北平为“行在”，南京则交给皇太子朱高炽留守。所以现在的北平就可以称之为京城，也可以说是天子脚下，而现在的紫禁城也正在大规模的修建中。如果记忆没有出错，应该是明年正式迁都北京。 对于这个年代有印象拜她的好姐妹所赐。大学时代她的同宿的一个好姐妹迷恋朱棣，那时候陪她着查遍了关于朱棣的资料，正史、野史、传文什么都查，包括关于写到他的小说，她的好姐妹是一点也不错过，朱棣的忠实粉丝。所以她虽然对朱棣没什么兴趣，但耳濡目染，对于朱棣的事也大致知道一些。 柳飞絮的爷爷与李子风的爷爷两人是好朋友，本来她爷爷当年定下娃娃亲时，并未指名要她嫁，可她二娘说服了她爹让她嫁。而她一心恋着表哥，不想嫁于他人。所以绝食，希望父亲可以改变心意。 那日华逸海来看她，并不知道她绝食一事，只是觉得她气色不好，以为她又有些病了。建议她到外面去多晒晒太阳，吹吹风。于是二人来到凉亭，本来也没什么，只是她站在亭边看池塘里败落的荷花，心中一片黯然，觉得自己有一日就像这池中的荷花，心中一阵凄凉。身体又虚弱，眼前一晕，人已晃落到池塘里，好在华逸海及时救起。 唉，菲儿心中长叹一声。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她们的小姐、表妹已不眷恋这里，走了。 本来这个季节池塘里应该是清理干净的，不该有这些。华逸海因此迁怒于那些仆人，说他们未及时清理，以至于飞絮看到这败落的荷花池塘心里难过，才会落入池塘。好在有腊梅替那些仆人求情，说出真相：是小姐不让他们清理的，每年都是如此！ 华逸海听后心中一片黯然。 仆人们也因此才逃过一劫。但华逸海还是留下话来，若是柳飞絮有什么不是，他们都要陪葬！ 在仆人们的眼中，华大少是个温和的人。但仆人都知道，华大少绝对不是一个可以惹的人，他绝对不是一个如他表面一样看起来是个温和的人。所以，平常里他们伺候小姐时都很用心。 至于李子风的资料，目前菲儿大侦探还没有收集到。虽然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至于柳飞絮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可以说很低，名为小姐，却除了身旁的小丫头及表哥就再无人关心她。唯一可以庆幸的是，有表哥的关照没有人敢明着欺负她，除了那个大不了她几天的柳玉锦。 在一个没有关爱的环境里长大，一心想嫁于表哥，却被家人远嫁他乡，难怪如此不眷恋这里！菲儿心中怜惜着这个柳飞絮，可怜的女孩！ 现在菲儿不在奇怪这个柳飞絮为何看起来清冷、有种类似小龙女的气质了。 她来了，恐怕清冷跟小龙女的气质很快就会没了。柳飞絮啊，柳飞絮，你的气质要被我破坏了，你会不高兴吗？菲儿在心中想着问着柳飞絮。 现在菲儿心中的疑团也解开了，原来她暗恋她表哥，现在一切都明白了。 第二章 吃饭 一晃到这里已经半个多月了。今天晚上菲儿将第一次见这一家人，并且跟这一家人一起吃饭。菲儿本以为一直以来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在她的园子里吃饭，原来不是。这个家里每个月会聚到一起吃饭两次，所有人都到，象是团圆饭一样。 这些日子以来菲儿基本上已经适应了这个身体，其实应该说这个身体病已经基本上好了。所以，接下来菲儿将开始实施她的恢复柳菲儿计划的第一步：健身。 今天菲儿穿着淡粉红色的长裙，梳了个简单的发型，加上大病初愈，脸上有着淡淡的病意，整个人看起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刚进入大厅，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她身上。她淡淡的一笑，走上前去跟大娘、大哥、二哥一一施礼。 “飞絮，大病初愈，快坐。”柳大娘看起来是那种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见到菲儿一脸端庄温和的笑意。 这种大户之家有几房太太，虽然明处大家都是和和睦睦，暗地里不知如何个斗法。这个柳大娘虽然外表看起端庄，见人又是一脸笑意，但还是不要跟她太亲热的好，这种人搞不好是最利害的狠角色。菲儿在心中暗暗提醒着自己。 “大姐，不好意思，来晚了，让您等了。”这时候从门口走进来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柳家二太太。这是一个八面玲珑的女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同时也能看出她很得宠。 现下就剩下两房，不是她得宠就是大房得宠。大房虽然端庄贤良，但对于男人而言，大房这种只是娶在家里放着看的，同时是撑门面的，也就是最初的所谓的门当户对，对大家都有好处的婚姻。所以大多数的男人如果在没有更多比较、选择的时候还是喜欢二娘这种的。菲儿在心中好笑的笑着，不知你得意个什么劲，若是这会儿飞絮娘还在，哪里轮得到你！ 当年飞絮的娘在世时，不知她们有没有合在一起欺负她？菲儿想着在柳家这些日子她所看到的、听到的、了解的。 从菲儿客观的眼光看来，柳飞絮的娘是那种与世无争的人，所以她在这种家族里注定了是很难生存的。想她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应该早就看到了这一点，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嫁进来。为了什么？爱吗？一个看不清生活本质是什么的女人，以为有了爱情就有了一切。可结果呢？ 如果是以前，早在大学时代，菲儿也许会用她爱错了人来说明这一切，可现在的菲儿只能说这才是生活本来的面貌。在利益、面子面前，什么东西都是假的。对于一个利益高于一切的商人、对于一个面子高于一切的男人，爱情又算得了什么？当她为了她所谓的爱情，牺牲了青春甚至生命时，他都为她做了些什么？菲儿为这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不值。 放眼在这茫茫未知的古代，菲儿觉得自己也变得可怜和渺小起来。她不知道等着自己的是什么，她的未来又会如何，她抓不住牵制她命运的绳索，只能随波逐流，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无助，也很恐惧。 她不会跟她们一样的，因为她是柳菲儿！她的未来我做主，谁也不能操控！菲儿在心中大声的告诉着自己，同时也想摆脱那欲控制住她的迷茫与无助。 跟着柳二娘身后进来的柳玉锦，看到菲儿一脸的不悦，娇滴滴的说：“飞絮，你身体好了吗？没有好就不要出来，要是一个大风把你吹跑了，我们拿什么陪给李家啊？” “姐姐说笑了，我的病已经好了，多谢姐姐牵挂。再说，若是我真被风吹跑了，我们家不是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姐姐吗？难不成，李家还会不同意？”菲儿不着痕迹，又不吃亏的回着。 柳玉锦惊讶的看着柳飞絮，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十几天没见，柳飞絮既然会如此说话。这还是那个温顺、任她欺负的柳飞絮吗？ 看着一脸惊讶又不出声的柳玉锦，菲儿继续顺着刚刚的话意，误解着柳玉锦不说话的意思道：“姐姐，怎么了？是不是很想嫁到李家去啊？听说李公子一表人材。如若姐姐有意于他，我一定跪求爹爹。想来也是，妹妹都快出嫁了，姐姐却还没有着落，我这做妹妹心里怎么想怎么过意不去。如若姐姐真有此意，妹妹一定成全。”我看你什么时候会从惊讶中醒过来。看着这样的柳玉锦，菲儿心中越发的替柳飞絮难过，真不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过的？她一定常受欺负，菲儿心里甚至想，若是那时我在她身边该多好！ 柳玉锦光顾着吃惊，忘了回话。 “大娘，看来姐姐确有此意，飞絮在此恳求大娘为姐姐做主。”说着煞有介事的跪下去。“婚事一事，本该由父母做主，飞絮本不该多话，但姐姐若真有此意，做妹妹的理应让着。” “飞絮，使不得，使不得，你这身体跪不得，快起来，快起来。”柳大娘说着扶着菲儿起来。“若玉锦真有此意，我会为你们做主，跟老爷说的。”柳太太顺着菲儿的意说着。 到这时，柳玉锦才从惊讶中醒过来：“柳飞絮，你个死丫头，没有死成，倒在这里作起怪来。”柳玉锦气得用手指着柳飞絮大骂起来，全忘了在众人面前要保持的淑女形象。 “姐姐你……”菲儿做出一副不敢相信姐姐会如此大骂她的表情。“大娘，我……呜呜呜……”菲儿看着大娘话也说不出，掩面哭起来。 从刚刚柳大娘的表现中菲儿已经看出，这个柳大娘是想要她来气气柳二娘母女。既然如此，她也就顺着柳大娘的意，顺带出出柳飞絮这些年受的气。 菲儿现下决定在这个家里需要有个靠山。这个靠山不是终日不露面的柳飞絮的爹，而是眼前这个端庄贤德的柳大娘。不找柳老爷做靠山，那是因为菲儿清楚的知道，在她之前已经有两个女人因为相信那是个靠山，结果白白妄送了性命。而这个柳大娘不同，她表面虽然贤良淑德，可暗地里不知跟柳二娘如何个斗法，而她正好又能为柳大娘所用，所以这个柳大娘短时间之内在她尚未身体完全康复之前一定能成为她的靠山。 菲儿本不喜欢这种你争我斗，尔虞我诈的生活，可到了这里，不得不如此的生活。在她之前已经有两个不喜欢过这种日子，却身在这个家里的女人已经翘辫子了，她可不想那么快就遇到她们。 柳大娘站起来，把菲儿拥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玉锦，你这是干什么，飞絮一片好心，你却如此。往日时常听说你欺负飞絮，我还不信。可现在看来，确是如此！”柳大娘有些发愤的说。转了个眼对着柳二娘收了愤气，一脸正气的说：“二妹，你也要好好说说玉锦了。飞絮从小就没了娘，已经够可怜的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不能看着孩子被欺负也不说句话。” “锦儿，你闹够了没有？快跟飞絮道歉。”柳二娘从刚刚进入大厅，就一直在悄悄的打量着菲儿，到这会儿她终于发了话。 不知道这个柳二娘到底在想些什么。从柳二娘进入大厅，菲儿就知道她在偷偷的打量着自己。 “不哭了，哭坏了可怎么办？”说着柳大娘心疼的抽出手娟替菲儿擦着眼泪。“飞絮长得多像她娘啊，看着现在的飞絮就像是她娘在我眼前。三妹啊，当年你走时，我答应过你一定要好好照顾飞絮的，可……唉，我对不住你啊！”说着拿着手娟拭着自己脸上的泪。 “大娘，我很好。”菲儿停了抽泣，泪眼朦胧的对着柳大娘说。 “娘，我……”柳玉锦很不情愿的看着二娘，跟二娘撒着娇，却被二娘一个眼神给顶了回来。 “飞絮，我一时情急，说错了话，你不要往心里去。”柳玉锦不情不愿的说着道歉的话。 听她如此说，菲儿止了泪：“姐姐哪里话，你说妹妹是应该的，都是妹妹的不是。”菲儿看了眼因为她又有些似柳飞絮般小声的说着不计较的话而有些得意的柳玉锦。虽然她好欺负柳飞絮，但起码的家教还是没有缺的。可惜小女孩子家还是没有什么城府啊，这样就能一脸得意了！又看了眼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柳二娘，小姑娘，回家多跟你娘学学。 “可是姐姐，你有意李公子吗？若真有意李公子，我一会求爹爹成全的。你也不要顾虑我的感受！”菲儿很认真的说着。“虽然我的意思爹爹也许不会理，但如果是你的意思……这事儿虽然有些难办，到时再请大娘二娘说一说，一定能行的！”菲儿一脸诚恳，真心真意的替柳玉锦着想着。 柳玉锦听着这话想发作，又碍于柳大娘在不好发作：“妹妹哪里话，我怎会有意李公子呢？听说李公子人称‘冷面王’，光从这点看到是跟妹妹很配哦！”说完掩面窃笑，你们一个外表清冷，一个人称“冷面王”真的是很绝配啊！ “姐姐真的这么认为？姐姐居然知道他还有‘冷面王’之称啊，看来比妹妹知道他还多点。姐姐还知道别的什么吗？”菲儿很崇拜又很虔诚的看着柳玉锦。 看着菲儿那样的眼神，柳玉锦感觉好及了，根本就没看到她娘送过来的眼神，对着菲儿说：“他啊，听说长得很英俊，不过脾气不好。” “哦！”先听说他长得英俊时，菲儿露面喜色，一听说他脾气不好时，菲儿面色暗淡。 对于菲儿表情的变化，柳玉锦很满意。 “还有吗？姐姐。”菲儿又露出期待又崇拜的眼神。 “还听说他一手持家，把生意做得很火，但行事辛辣，是个不能惹的人！”柳玉锦把她所知道的关于李子风好的坏的全说于菲儿听。 “啊，这样啊！”听柳玉锦如此说，菲儿脸色暗下来，放下筷子有些吃不下饭了。 李子风，23岁，虽然年纪青青，但在商场上已经得风要雨。他父亲在他16岁那年去世，从那时起，他就是李家的少当家。这些年，他们家没有败落，反而蒸蒸日上，已经在京城占有一席之地，与郭家、江家平分秋色，称之为京城三大家。 如此优秀之人，柳二娘为何没让自己的女儿嫁而把这种好事让给柳飞絮呢？那是因为此人正如刚刚柳玉锦所讲的，行事辛辣，脾气暴躁，终日冷着一张脸，被人称之为“冷面王”。这样的人二娘怎会让自己的女儿嫁呢，那不等于亲手毁了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吗？ 这是菲儿近日来所知道的关于李子风的一点消息。如此之人难怪柳飞絮不肯嫁，唉……菲儿在心中长长的叹了口气。若是柳飞絮的娘还在，会是这个样子吗？菲儿做着这根本就不可能的假设。 “飞絮啊，吃饭！”柳大娘替菲儿拿起筷子，放到菲儿手里。“也不知玉锦从哪里听来这些，不可信，不可信的！”说这话时，柳大娘看了眼柳玉锦。 “大娘，我……”柳玉锦欲说什么，被柳二娘的一个咳把下面的话给咽了下去。 过了会儿，菲儿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淡淡的说：“姐姐知道的真多，姐姐一定是因为我才这么关心李公子的，在此飞絮先谢谢姐姐，我也代李公子先谢过姐姐。”菲儿站起身，对柳玉锦施了个礼。典型的柳飞絮似的大家小姐，没脾没气。 菲儿看着柳玉棉有话要说，欲言又止的咬着下唇。 “飞絮，有什么话就说，不要憋着，这样容易伤身体。”柳大娘鼓励着菲儿。 “是，大娘。”菲儿看着柳玉锦道：“飞絮想提醒姐姐。” “提醒我？”柳玉锦有些好笑的看着菲儿。 “嗯！”菲儿点点头。“姐姐这样关心李公子，怕不知情的人要误会了。如若姐姐无意于他，要避避嫌，免得日后有不必要的麻烦。”菲儿不着忙不着慌慢慢的说着。 “你……”柳玉锦气得又要大骂，被她娘一瞪，马上改口：“多谢妹妹提醒，日后我会多加注意的。” 柳玉锦觉得这个柳飞絮跟以前不太一样。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好象是无心的，但又好象是故意的。如果她是故意的……柳玉锦想到这儿抬眼看了眼柳飞絮，见她正低着头慢慢的吃着饭。不可能是故意的，柳玉锦告诉着自己，她相信柳飞絮刚才那样不是故意的。 “好了，大家多吃饭。日后玉锦要多注意些，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么关心一个男人是会引人闲话，惹人笑话的。还是飞絮明事理些。”末了，柳大娘还不忘夸菲儿一句。 听了此话，柳二娘脸上的不悦一闪而过，继续低头吃饭。 第三章 尘埃落定 “爹呢？”安静没多久之后，柳玉锦问。到这时她才发觉今天她们的爹又没到。 “老爷今天外面有应酬，不回来吃饭。”柳大娘柔声的说着。 “娘，你有没有发觉，只要有妹妹在，爹一般都不在。”柳玉锦心有不甘的想给菲儿难堪，她要扳回刚刚的那一局。 “锦儿，不得胡说。”柳二娘噌了声柳玉锦。 “我想可能是因为爹不想看到我吧。”听柳玉锦那样说菲儿有些感伤的说。 柳玉锦一脸的得意，原来你有自知之明啊！ “飞絮，你多想了，老爷真的是有应酬。”柳大娘安慰着菲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很像娘的原故，爹爹总是不太愿意见我。这些年来见爹爹的次数可以数得过来。不知爹爹是怕见我还是不想见我？”菲儿叹了口气继续道：“不知道娘在爹爹心中是什么位置？爹爹这么多年来对我如此冷漠，不知道他心里会不会觉得对不起我，更加对不起我娘？”说着放下筷子，又拿起手娟做起样子来。 菲儿一边拿手娟做样子，一边偷偷的看着柳大娘和柳二娘。柳大娘没什么，柳二娘的脸都有些绿了。很多还不太能肯定的事，在这一刻菲儿已经能肯定了。 “飞絮啊，你这孩子，像你娘一样的多愁善感了，所以才会容易生病。老爷不是不想见你，而是他真的很忙。这么大一个家需要操持，哪里能面面俱到。你看这次，老爷替你选的这门亲事，足以可见，他是疼你的。多吃点，别再多想了。你看你这身体……唉，瘦得多快能被风吹跑了。”说着，她夹了块菜放到菲儿碗里。 柳大娘象是根本没有受到菲儿刚才话的影响，也没有注意到柳二娘脸色不对，继续着对菲儿的关心。 “谢谢，大娘，我会多吃点的。”菲儿收了些忧伤的表情，点着头谢着柳大娘。看来这靠山选得还真是时候，也真选对了人。菲儿在心中夸奖着自己。 “说到这个风啊，我们飞絮跟这个飞还真是有缘。那个李家公子，你们知道他叫什么吗？”柳大娘不等别人回答，自己就说了：“大家都知道的吧，李子风。这个风啊真的要把我们家飞絮吹走了。” “是啊！是啊！”大家附和的说笑着。 “二娘，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因为菲儿的话，这时所有人都注意到柳二娘的脸色不太好。 “是啊，突然肚子有些痛。”柳二娘只好说是自己突然肚子痛。 “要找大夫吗？”菲儿好心的问。 “不用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了。”柳二娘起身用手捂着肚子转身离去。 “娘，没事儿吧，我陪你。”看到柳二娘脸色不对，又捂着肚子，柳玉锦也赶紧起身跟着柳二娘打算离去。 “不用，你吃着吧。”柳二娘脸色不佳的说。但柳玉锦还是扶着二娘往外走。 看来这个柳玉锦还是蛮有孝心的，估计她对柳飞絮不友善，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娘。冲她这一点孝心，能让她处就让她，能放她处就放她吧。菲儿看着往门外走的这对母女，心生羡慕。想起了自己的妈妈，想当年在家时，也很少有这样安安静静陪着妈的时候，现在再想孝顺妈妈也没用，再怎么想也是空想，白想。 “二妹还是找大夫来瞧瞧吧？”柳大娘看着欲出去的柳二娘，转身对立在身后不远处的下人说：“贵喜，去请大夫。” “娘，你有没有觉得柳飞絮她病了这一回，人好象也变了？”回去的路上柳玉锦仍然想不通问题出在哪里。 “你以后给我少招惹她。”柳二娘到这会儿脸色还是很不好。徐晓玫在世时，她斗不过她，死了这么多年，老爷心里还是放不下她。现在这个小的，居然也想爬到她头上去。还好，马上就要滚蛋了。一想到此，柳二娘的脸色缓了很多。徐晓玫，我让你做鬼也做不安心，你的女儿就等着吃苦吧。 “小姐，你好像有些变了。”回去的路上，小丫头若有所思的说。 “有吗？”菲儿有些不安的想，难道她表现得很明显，被她发现了？ “嗯！以前你总是由着她们欺负你，现在的他们想欺负你不容易了。”小丫头有些得意的说。 “哦，是吗？你看出我刚刚是故意的？”腊梅是因为她知道李子风的一些事，所以才能肯定她刚刚是故意的？别人应该看不出吧？ “是啊！这样真解恨。让她们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吃亏！”小丫头得意的说着。 “你觉得这样好？”菲儿试探性的问着。她在担心这小丫头有没有怀疑什么。以前的柳飞絮定不会如此吧？ “当然好了。若是表少爷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看来小丫头没有怀疑什么，满心欢喜。“表少爷一直担心你被他们欺负，希望你可以像现在这样，可是你却一直让着他们。” “那你认为刚刚她们知道我那样是故意的吗？”若是她们也知道她是故意的就糟了，从此设了防她就讨不到便宜了。刚刚才找到的靠山也会知道她不是个小兔子，从此只会跟柳二娘一样的针对着她了。 “应该不知道吧！我之所以知道小姐是故意的，那是因为我知道小姐知道李公子的事啊。她们并不知道你知道李公子的事，所以她们不知道的。” 这小丫头还挺聪明的，如此就能看出她在想什么，还能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不错，不错，她喜欢。菲儿在心中赞赏着这个小丫头。 “那你知道以前我为什么一直由着她们欺负吗？”必须不能让这个小丫头怀疑什么，得编一个可以让她相信现在为什么会如此这样的理由。 “为什么？”腊梅也很好奇小姐为什么大病之后，性情大变。 “因为她们欺负了我，表哥一定会来帮我。”这个理由好。柳飞絮骨子里也是这么想的吗？ “那现在呢？”腊梅比较关心这个。 “现在已经想通了。她是我表哥，只是我表哥。”现在菲儿也算是想通了为什么古代的小姐会喜欢表哥，因为除了父亲兄弟，在她们的视力范围之内，只有表哥。若是没有从小就定了亲，她们只能喜欢这个表哥。除了表哥，再没有人可以喜欢了。 现在想来，这个小姐还真是可怜，从小就没了母亲，爹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心而忽略了她的存在。唯一喜欢的表哥，却只当她是妹妹。本不想死，却翘了辫子。不知道她是真的死了找她母亲去了，还是一缕幽魂到处游荡？以前不相信鬼怪一说，现在自己却是一个住在别人身体里的鬼魂。若是她也能穿越时空到自己的身体里，那该多好啊！那样父亲母亲哥哥都会很开心。也许对于她的改变，他们会只当那是受伤后的综合症。那样，她不当警察，父亲母亲哥哥都会很开心，她又有家人的宠爱，得到一个完整的家，那是多么完美的一件事啊。 想着美美的事，菲儿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小姐，你最近爱笑多了。”腊梅看着想着心事也能笑出来的小姐，自己也跟着开心起来。 “是吗？”说着冲小丫头顽皮的眨了眨眼。 腊梅傻了眼的站在那里。这……这是她的小姐吗？腊梅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所认识的小姐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走啊！”说着也不顾小丫头自以为很潇洒的大步往前走去。想通了问题，人也跟着开心轻松起来。要开心其实也不是那么难的，不是吗？菲儿开心的嗯着小调慢步踱在回廊里。 “小姐，等等我。”看着那样的开心走在前头的菲儿，腊梅小碎步的追上去。 …… 三天之后，表哥来了。一副有话要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 “表哥，是不是爹爹不同意退婚？”菲儿轻轻的问着华逸海，象是那么的不在意结果。表面越是平静，内心越是动荡不安。看着表哥那样难以启齿，菲儿心里大概已经知道结果了。说实话，到了这里，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若是在这里，始终是要嫁人，嫁给表哥肯定很好，但她不想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兄妹情。 表哥默默点点头。 “表哥，没事，那就嫁呗！再说光听也不一定可信，要眼见为实。”菲儿反过来安慰着华逸海。知道了结果，菲儿心反而落了地。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姨夫说让你相信他，他不会害你！”华逸海看着菲儿很认真的说。 “那不就行了，爹爹都说不会害我，那还能有错。”菲儿用愉快的语气说着。这么说来，这一切并全不是二娘怂恿的。看来她那个爹爹自己有自己决定，他不是个软耳朵。原来这么多年她不见柳飞絮，还真是因为柳飞絮长得像她娘。如此这般说来，这个李子风应该还不错，那是不是该去看看？ “你真这么想？”华逸海想确定菲儿那不是赌气的话。 “表少爷，小姐真的想通了。”小丫头把前几天晚上的事情绘声绘色的描述给表哥听。 表哥听得哈哈大笑：“真的，真的吗？这真的是你吗？”看着表哥激动的表情，菲儿知道这么多年，表哥并不是不知道柳飞絮对他的感情，他装着不知道的维护着这个妹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啊？ “哥！”菲儿一激动，把“表”字省掉了。“哥，我以后能不能这样叫你，把‘表’字省掉？”菲儿的眼泪在眼里打转。她激动在这里老天再次赐给她一个好哥哥，同时在哀悼柳飞絮的少女情怀。 “你终于想通了，我太高兴了，太高兴了！”华逸海激动的抱着菲儿。“太好了，太好了。”紧紧的抱着菲儿，嘴里喃喃的念着。 “哥，哥。”菲儿在华逸海怀里吸取着来自哥哥的味道。 小丫头站在一旁陪着留眼泪。 “哥，你要喊我妹妹，不可以再喊我表妹了。”菲儿边抹眼泪边撒娇的说着。 “妹妹，妹妹，我的好妹妹。”表哥又开始喃喃的念着。想他这么多年一定很不容易。“妹妹，你知道吗？姨当年走时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你还那么小，她把你托付给娘。娘说，让她放心，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一定会比亲女儿还要亲。”顿了顿，他继续道：“娘走时，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她知道你像姨一样多愁善感，要我一定要好好的待你。这些年来，我一直不敢忘。”他深深的看了菲儿一眼：“妹妹，你知道吗？当年姨去世时，想让你将来嫁给我的。可后来我们渐渐长大，娘不同意当年她跟姨的决定，因为她认为我不会是个好丈夫，所以，娘临走时，再三叮嘱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不准我对你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你明白吗？” 菲儿看着表哥，点点头：“哥。”这些年来，这个大男孩是如何做到的？看着一个如此美貌又对他一往情深的女子，他是如何做到的？这就是这个年代的君子吗？ 华逸海不能说是花花公子，但他跟这里的大多数男人一样，有朝一日一定会是三妻四妾，最了解儿子的人莫过于她。所以，她才会那样跟自己的儿子说。她知道飞絮跟她娘一样的多愁善感，若是像她娘一样，嫁一个人有妻有妾的人，迟早有一日会忧郁成病。 看着这样的菲儿，华逸海很心慰。同时心情有些沉重起来。妹妹，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幸福啊！ 第四章 女扮男装 菲儿自从身体好转之后，从开始的每天早上散步半小时，下午散步半小时，到现在的每天早上一个小时，下午一个小时。这所谓的半小时、一小时都是她自己估计的，因为她不懂这里的那些个时间。而就算是这样的小健身，对于柳飞絮的身体来说还是有些吃力，一切都在慢慢慢慢的适应中。 “腊梅，我们明天出去玩玩，怎么样？”菲儿觉得这些日子以来，身体是越来越好。天天呆在这个院子里，菲儿觉在有些厌了倦了，想出去玩玩。虽然路走多了，会有疲倦感，但只要注意休息，就没关系。 “小姐，这怎么能行呢？”小丫头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小姐的身体是越来越好，她也越来越放心，但若是想出去玩，那肯定还是不行的。而且就她们俩个出去也是不行的。 “没事，我们偷偷的出去，从后门。” “就算那样，也不行。就算是家人里放你出去，你也不能随便出去的。”真不知道小姐是怎么想的，难道她就真的不知道？ “为什么？”菲儿不解的看着腊梅。 腊梅摇摇头，把菲儿拉到镜子前。菲儿仍是不解的看着她。 “小姐啊，我以为自从你病好之后，性情跟从前有些不同，人也会跟着聪明起来，怎么看起来还是笨笨的啊！”腊梅嬉笑菲儿，把菲儿拉到镜子前，看她好象还是不明白，腊梅有些头疼起来。小姐，不是吧？这样你还看不出自己为什么不能随便出门。 “好你个小丫头，竟敢取笑我？”说着菲儿伸出手去哈小丫头养养。 小丫头叫着求饶：“小……姐，小姐……我不……不敢了，饶……饶了我吧！” “知道我的利害了吧！快说，我为什么不能出去？”菲儿收了手，装出凶样逼供。 “我的小姐哎，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你个小丫头，调我味口是不是？”说着菲儿又准备哈养养的动作。 “不敢不敢。”小丫赶紧跳开去。“小姐，你很美，你知道吗？”小姐以前不是这样少根筋的啊！腊梅有些不明白，聪明的时候很聪明，愚钝时候太愚钝。 “我知道啊！”菲儿很肯定的点点头。 “那你还敢随便的出去。” 菲儿恍然大悟。在现代美的女子可以尽情招摇，把自己打扮得更美，吸引更多的眼球。但在这个时代却不行，美得太招摇只会惹祸上身，若是家里一帮人簇拥着出门还好，就她们两个出去，那不是白白的送给人轻薄去。但即使是这样，也不能挡住她想出去看看的心。天天窝在这家里，再多的风景，看了一个月也该看厌了。而且她又不会这个时代里的小姐打发时间的那一套绣花、吟诗什么的，她是好动型的，一个月已经够了，出门出门，一定要出门。菲儿在心里吼着。 “腊梅，你去弄两套男装来。”嘿嘿嘿，想到了好主意。 “小姐，你想女扮男装的出去？”看着菲儿有些坏且得意的笑，腊梅惊诧的不敢相信小姐真是这么想的。 “聪明。”菲儿给出一个赞赏的响指。 “小姐，我看还是跟表少爷说一声，让他带我们出去吧？”腊梅知道菲儿想出去，挡是挡不住的，先拿表少爷来压压她，也许这样可以。 “那怎么行？他一天到晚的忙，让他陪我们，不知道要等到哪天。”菲儿再一次的下达命令：“去弄两套男装来，现在就去。” “小姐……”腊梅还想再劝劝小姐。本以为搬出表少爷来，小姐也许会能先缓缓。但她忘了，现在的小姐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姐了，不会再向从前一样只要提到表少爷就会打消一些不该有的念头。 “你是小姐还是我是小姐？”必要的时候还是应该般出小姐的架子，嘿嘿嘿，菲儿在心中贼笑着。 ********** 小丫头一个下午都很少说话，菲儿有些自责，不该为自己一时的任性妄为就那样：“腊梅，还在为早上我凶你不高兴？” “没有，小姐。”腊梅低着头，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没有，那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腊梅抬眼看了菲儿一眼，显然知道自己的说词不能让菲儿满意。 过了会儿腊梅怯怯看着菲儿，深吸一口气：“小姐，你是不是想逃婚啊？” 对于腊梅的问题，菲儿一愣，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观察、看事情这么细致，她没觉得自己哪里有让她看出要逃婚的样子。她不想瞒她，她有什么行动，腊梅肯定会知道，所以还是选择诚实的好。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象是开玩笑一样说：“真是聪明，这也被你发现了。” 她不想这样嫁人，而且是嫁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她的婚姻不该是这个样子。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挑到她想嫁的人，自然不会在古代就糊里糊涂的把自己嫁了。她的婚姻自然得她自己说了算，不管身在哪个时代，这是不容置疑的。她也有信心可以逃得了，且今后的生活也可以安排好，不需要担心。 “小姐，真的啊？”腊梅没有注意到菲儿的那抹邪笑，紧张的扭头四下里张望，看了没人，紧张的心才松了口气。 “可是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就算逃出去了，会有命在吗？傻丫头！”菲儿用着半开玩笑半当真的口气说着，你当真那就是真，你不当真那就不是真的。 “小姐……”是的，小姐现在这个样子是不能随便逃出去的，就算真能逃出去，也不一定能活得很好。腊梅看着菲儿快要哭出来。“如果你走，一定要带着我。” “好，一定带你！”这个傻丫头，同时有着深深的感动，眼睛居然有了些湿意。 不愿一起感动、感伤，菲儿提高情绪嬉笑着说：“就算你不想跟着，也得绑着你一起走。要不然，出去也会死的，不会病死也会饿死！” “小姐……”腊梅激动的抱着菲儿先是哭，后是笑。小姐，我会永远跟着你、陪着你的。 这个傻丫头！菲儿让她抱着，轻轻的拍着她，为她对柳飞絮的感情感动着。 ***************** 第二天一早菲儿房里传来腊梅惊奇的叫声：“小姐，你穿男装还真是俊呢！” “叫少爷。”菲儿装着很酷很冷的说。 “是，少爷。”腊梅也一本正经的说着少爷，然后忍不住的笑起来，用手指着菲儿说：“小姐，你这样真的很有趣哎！” “有趣吗？”菲儿轻摇着纸扇继续酷酷的冷冷的说。 “嗯！”腊梅点着头。听说未来的姑爷是个很冷的人，不知他跟现在的小姐比谁更俊些？ 腊梅一边替菲儿整理着衣裳，一边嘟着嘴小声的嘀咕着：“人长得好看，怎么穿都好看。” “腊梅也很俊啊，天生的美人坯子。”菲儿说的是实话。只是跟柳飞絮比起来是差了点儿，也不能说是差点儿，只能说两个人的美各不相同。 女人都喜欢别人夸自己美，虽然这个身体并不是自己的，但听腊梅这样说菲儿还是很开心。 “小姐，你就会拿我开心。”腊梅小声的嘟囔的。 腊梅整理好菲儿后，再退后看看，看着菲儿很认真的说：“不过，只要小姐开心，想怎样都行。” 小丫头，还真的很会说让人感动的话，感动之情溢满胸怀。静看腊梅几秒钟：“出发，腊梅。”菲儿心情极好的打开门步出去。 一切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可腊梅却象是在等人似的慢慢吞吞。“腊梅？”菲儿又叫了声有些心不在焉的腊梅。 “小姐……少爷！”听到小姐又叫自己，还看不到来人，腊梅很着急。 “怎么了，不会是临时不想去了吧？不想去，没关系，我自己去。你在家呆着。”菲儿现在已经基本上清楚腊梅的性格，只有这样说后面的话来她才会老老实实的说出来。但菲儿还真有些担心，毕竟到了这里后，除了这个家，外面的世界对她来说全都是陌生的。虽然天生爱冒险，但到了这里后，可能是因为这个身体的原因，她这样告诉着自己，她还是对这个陌生的世界有些恐惧。 “不是，小姐！”腊梅急急的解释着：“我昨天去找了表少爷，他不在，我告诉了他的下人，让他通知一下。我想，表少爷应该就快来了吧。” “要来早该来了，走吧！”说着，菲儿当先一步跨出去。心里的失落让菲儿一下子沉默起来，他还是没有她的哥疼她。 腊梅可能是发觉了她的失落，一路上在她旁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没人注意好处还是很多的。象现在在她的园子里一个人也没碰到，很顺利的两个人就悄悄的从后门溜出来了，不一会儿就晃到了街上。这里的街跟电视里的还真差并不多，只是没有电视里来得热闹、繁华，想那些应该是电视剧里刻意渲染的吧！ “小腊，那个糖……”“腊梅”这个名字让人一听就知道是女孩子的，所以，她们商量着就先叫“小腊”，虽然好难听，但也没什么，名字嘛，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看着糖葫芦有些眼馋，这种东西上高中时随意的买着吃，后来大学上的是警校，觉得吃这种东西，有些不符合自己的身份。她一直很喜欢这种酸酸甜甜的味道，她哥知道她喜欢这个，偶尔会买回家当小礼物送给她。 “小……少爷！”菲儿话还没说完，腊梅就打断了她。 这个小丫头还真是深得我心，还没说完，就知道我要什么了。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菲儿心情愉悦的想着。 “您现在是少爷，不能吃这个！”腊梅走到菲儿身边悄悄的说。 啊？唉！菲儿只得叹了口气，有时候还是做女人的好处多些，虽然有时候做女人麻烦也很多，但菲儿还是觉得做女人比做男人好。 两人一路上悠在游在的逛着，腊梅看见前面不远有个酒楼，担心菲儿累了，建议道：“少爷，我们去酒楼坐坐吧。” “好！”菲儿确实感觉有些累了，这个身体还真会拖后腿。还想再逛会儿，可腊梅的建议不得不接收。 “小娘子想去酒楼坐坐？” 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还真有啊，不是那些肥皂剧杜撰的？正好好久没教训人了，手还真有些养养了。心想着，菲儿就想转过去说话。刚一念着此，菲儿打住了。柳菲儿啊柳菲儿，你是不是傻了？就柳飞絮的这个身板，还想教训人？唉！菲儿无奈的叹了口气。 “小娘子？”恶霸挡住了菲儿的去路。菲儿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 恶霸很得意的对着她点点头。 “你个王八蛋，有娘生没娘管，我哪点看上去象女人了？”菲儿体内怒火狂喷的瞪着恶霸大骂。 骂得腊梅看着她两眼发直，我的个天啊，这是她的小姐吗？怎么她一点都不认识。骂出来的话真的是吓人。 “你个臭娘们儿，敢骂老子？”说着恶霸就挥出去一只手要给菲儿一耳光。 打不过你闪开你一耳光还是可以的。菲儿往下一蹲，恶霸的手臂从菲儿头顶上挥过。 “你个臭娘们儿还敢躲？”恶霸见没有打着菲儿更加生气。 先前腊梅还在发愣，这会儿已经过来挡在了菲儿的前面：“他是我们家少爷，你不能伤他！”虽然是挡在了菲儿前面，但说出来的话一点也没有气势，没有作用，而且她没有菲儿高，根本就起不了挡的作用，但菲儿心里还是很感动。 “少爷，哪家的少爷啊？我怎么不知道我们这市面上还有这么一个娘们的少爷啊？”恶霸的话引来了他的手下的一阵浪笑，说着一手掀开了腊梅。 腊梅一下子被他掀倒在地。恶霸们又是一阵浪笑。 “小腊……”菲儿想过去扶腊梅，却被恶霸给挡住。 恶霸用扇子抬着菲儿的下巴：“小娘子长得还真是俊了，若是换上女装，不知道如何个俊法，啊？”说着又浪笑起来。 菲儿一手支开恶霸的扇子笑着说：“我是生得俊。没有办法啊，我也气我娘怎么就把我生得这么俊？我娘说：‘儿啊，娘也不想啊，但总比那些生得丑的要好啊！’”菲儿故做潇洒的挥着手中的纸扇，学的是楚留香，看起来跟恶霸形成强烈的对比。菲儿本还想耍帅学楚留香式的转转扇，但还没来得及学会，回去要多练习练习。 “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说着收了扇子有意无意的指着恶霸。 旁边围观的人哄的一笑全笑起来。 恶霸火了，伸手过来就打。 菲儿看他真要打过来，急急的大喊道：“我是柳府三少爷，你敢伤我？” 恶霸听了这话，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转儿又打过来：“你还敢骗我？柳府根本没有三少爷。” 完了，这一掌下来，不知道柳飞絮这身体可还吃得住？ 没有等来想像中的一掌，却听到“哎呦！”一声怪叫。睁开眼一看，原来恶霸的手不知被何物打中。 “哪个缩头乌龟敢打老子？”恶霸左手抓着打痛的右手恶狠狠的看着四周鬼叫着。没看到任何可疑的人，也没人站出来，又凶狠狠的看着菲儿。 菲儿耸耸肩，一副我不知道的样子。 恶霸看了更上火，又一拳象菲儿打来。 这一次菲儿不闭眼了，她想看看究竟是谁在帮她。 同样的情况又发生了，这次菲儿看到了，打在恶霸手上的是一颗花生米。她转过头往酒楼里看，那个帮她的人也看在她。不急不缓的站起，走出来。 恶霸一看来人：“是你打的？”显然恶霸有些不相信，因为眼前的人看起来文质彬彬，一个典型的文弱书生，读书人。 菲儿看得心跳慢了半拍，好帅哦！穿着她最喜欢的那种月白色的长衫，整个人看起来温文儒雅。 一双深遂有神的眸子盯着恶霸，嘴角泛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看不惯你们欺负弱小！” 这感情好，在他看来她们只是弱小，而非女子。呵呵，人长得帅，见识也广啊！菲儿心情大好，在帅哥看来她并非一女子，也很得意于自己的装扮。 恶霸手一招呼，他们就把菲儿和那人团团围住。 第五章 同志 “表少爷，表少爷……”腊梅扯着嗓的喊。 虽然之前那个满身书生气的人好象是帮到了小姐，但那样的人谁又敢指望他。看着小姐他们被恶霸围住，腊梅急着想如何才可以帮到小姐。无奈之下，她想这样喊至少可以减缓恶霸们动手。 “小腊，没想到你还有当河东狮的潜力啊？”菲儿看着那样扯着嗓子喊的腊梅，调笑道。光看站在身旁的这个人随手可以用花生米当暗器用，菲儿就勿须担心恶霸能把他们怎么样。 “少爷，这时候你还有心情取笑我？”腊梅没好气的给了菲儿一个白眼。 一转眼，有个人站到了眼前。 哥！菲儿不太相信，定定神看还真是华逸海。“小腊，你的一声吼真把我们的救星吼来了！呵呵”菲儿开心的叫着。 华逸海指着菲儿，想开口说什么，气的手一挥，又放下。 菲儿对着他使劲的眨了眨眼睛，因为碍于有很多双眼睛看着，菲儿不想表现的太女孩子气，但又想冲能及时赶到华逸海做些鬼脸。虽然她并不担心帅哥会让恶霸他们伤到她，但直觉告诉她，不要欠他太多人情。 “伤到了没？”华逸海好气又好笑的检查着她。这个妹妹，大病后变化太大了。现在连偷偷出门这种事她也敢了，真不知道是该为这种改变高兴还是担心了？ 因为昨晚有事没有回家，今早回去时听仆人说腊梅找过他，而且说是小姐要外出游玩。听仆人如此说，华逸海急忙赶到菲儿处，早已人去楼空。焦急万分的他又不能叫人大张旗鼓的去找菲儿，因为她是偷溜出去的，只得叫随从跟他分头去找。就算如此，可能还是被柳家人知道了，因为他来去匆匆时遇到了柳二娘。 本想菲儿出门只要随处一打听就能问出个结果来，可一路上问来都没看到两个漂亮的女孩子。正当他找着心悸时，听到腊梅的喊声，也不顾街上行人众多，施展着轻功就过来了。 “没有，多亏这位仁兄及时出手相救！”菲儿指着身旁的郭书航憨憨的笑。 “还笑！”华逸海没好气的看着菲儿，总算是没伤着。“这帐回头再跟你慢慢算！”这才注意到菲儿身旁立着一个书生气十足的俊秀男人。 “多谢仁兄，华某在此谢过。”虽然华逸海不太相信这个男人帮了菲儿，但因为长行走于江湖，所以他还是相信越是高手越不容易看出。 这时候腊梅已经过来扶着菲儿了。本来就有些累了，加上刚刚的闪躲，这会儿身上那点力气都快用没了。 “腊梅，先扶她去酒楼坐着，这里我来收拾。”华逸海看着累了的菲儿心疼却又冷冷的命令着，表示着他在生气。 “我不走！”骨子里惩恶扬善的东西在作祟，促使她要留下看看华逸海碰到这些人，而且又惹了她，会怎么处理。 当初选择当警察，并且很热爱这份工作就是因为可以惩强扶弱。有些不法分子在被抓之后还能无罪释放，菲儿就恨。但是身为执法人员，只能那样看着，无可奈何。她很希望有象“炽天使”那样的人出现，把那些人渣清除干净。虽然那不合法。 所以到了这古代，菲儿想如果身体可以恢复到她希望的样子，她还是一样会惩强扶弱，而且还会劫富济贫，虽然那不是法律所允许的，但她在这里已经不是警察了，所以那些事她是可以做的。 华逸海看着一脸坚持着菲儿，无奈地只好妥协。让人搬了张椅子过来：“坐着！”沉着声命令着，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不行，刚刚已经被这无赖取笑了，现在再这样，不是要被他笑死。”菲儿挑战着华逸海的命令。虽然身体现在很希望坐下，但她不想再被无赖取笑，更不怕惹到华逸海。 “少爷……”腊梅扶着菲儿，感觉到菲儿的重心大部分已经到了她身上，她知道菲儿现在已经很累了，想劝她不要逞强。 菲儿横了腊梅一眼，腊梅自动禁声。 华逸海看着逞强的菲儿，平静地不带一丝火气的眯起眼看着恶霸说：“吴三，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啊？” 听起来象是没有火气，但这更令人惶恐不安。 原来哥还有这个样子啊，看起来有些吓人！菲儿看着一脸平静又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华逸海，但仍可以感觉到他正在火头上，不能再惹他。 “华少爷，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对不起，对不起！”恶霸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陪着不是。 “什么‘她是你的人’？你个王八蛋！”菲儿听着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一点也不顾及形象的大怒。 话一出口，菲儿就偷瞄了眼华逸海，只见听见她如此说的他蹙起了眉。柳飞絮是绝对不会如此说话的，情急之下说错话了，唉！ “我错了，不是，不是！”这些人向来只会欺负弱小，遇到比他们强势的人就会低头。 “他是我表弟，看清楚了，记住了，下回再敢惹他，要你好看。走吧！”华逸海仍旧平静的对着恶霸说。 听到华逸海如此说，恶霸说着谢谢谢谢的赶紧准备走人。 菲儿真的没有想到，华逸海这么好说话，刚刚她差点被调戏、被打哎，这样就让他们走，也太便宜他们了。不管华逸海这么做的背后是什么道理，她可不管：“走，这样就想走了？” 知道这样处理菲儿可能会不满意，但华逸海还是想试试。大病之后就知道这个妹妹变得有些不同，也许正如她所说的一切都想通了、看开了，但会那么说话，又如此好强的性格还是有些不象是她。 “你给我坐着。”气不过，硬把菲儿按在椅子上。 恶霸头上冒着冷汗的看着菲儿。 “表哥，你知道这个仁兄刚刚是怎么对我的吗？”菲儿也学着华逸海的样子平静的问。 “三少爷，对不起，对不起！！”恶霸只差没给菲儿跪下。 “哼！这会儿知道对不起了，刚刚你不是很得意的调戏我吗？你不是说我像娘们吗？这会儿怎么又自打耳光的说我是三少爷了？”菲儿继续平静的冷冷的说。 本来就是一个女人，却硬要学着一副男人模样。她现在这么不高兴是因为被人调戏了还是因为被人识破她是女人而在恼？郭书航看着这样的菲儿觉得很有趣，决定看热闹到底。看来李府要热闹起来了，也可以时常看李子风的笑话了。光想想看李子风的笑话，郭书航就觉得很有趣。 “三少爷，对不起，是我瞎了狗眼了！瞎了狗眼啊！” “那你是知道了！” “是，是，是，知道了！”吴三头点得象是小鸡在吃米。 菲儿站起来，从路边找来一根棍子，然后坐下：“吴三，刚刚你推了小腊，我让他打你一棍，你可有意见？” “没有。” “小腊……”菲儿把棍子递给腊梅。 “少爷！” 腊梅看着菲儿有些不敢接。 “不打，以后就别跟着我！”菲儿冷冷的说。没用的丫头，别人打你一拳，你要一棍的还回去。若是连这种恶霸都不敢教训，以后怎么跟着她。 腊梅接过棍子，有些怯怯的走过去，意思意思的碰了吴三一下。 “小腊！”菲儿提高了声音。 腊梅用力给了吴三一棍。 菲儿无奈的摇摇头，还是没使什么劲儿。好吧，今天暂且算你过关吧。 这个女人有点意思，说她蛮横吧？不是。说她无理取闹吧？也不是。说不上来，说她是千金大小姐那更不是，还没见过哪家的小姐会当众骂粗话，而且还当众打人，但又确确实实是柳家的二小姐。郭书航有些不解。 “吴三，你刚刚说我象娘们，是吗？” 吴三知道现在承认肯定不会有好事，但不承认显然更不行，不得已只有点点头，。 “那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 “是！”这声吴三回答的很大声，但他还是摸不清这个漂亮的男人到底想干嘛。但有点他很清楚，漂亮又有病的男人被别人说自己的是女人，肯定不会给那人好果子吃。现在他已经很肯定这是个的男人，因为没有哪个女人会这样的，现在只剩下后悔，后悔自己犯了这么愚蠢的错误，惹了不该惹的人。 “那你自己说话前后有矛盾，就是自己抽自己耳光了，对吧？” “是！三少爷！”嘴里虽然喊着三少爷，但他的印象中柳家根本就没有三少爷，难不成是有病从不出门，所以他们没有听说过？ “那你自己抽自己的耳光没问题吧？” “没有！”吴三嘴上这么说，但心里那是百个不愿意啊。想他吴三怎么也是这条街上有头有脸的混混，现在自己打自己耳光，太……但眼前这位爷他不敢惹，也惹不起。 “那好，就……五十个吧！”菲儿想让他自己抽多少下才行，估算一下，五十下打下来这个恶霸至少一个月没脸出来见人了。 这种恶霸平常少人教训，今天机会难得，一定要他知道这样算是轻的了。平常欺负人惯了，一定要他也知道被人欺负是什么感觉，希望他能有些顿悟。 虽然如此希望，但菲儿还是不相信他能顿悟。姑且算这是给他的教训吧！ 华逸海看看菲儿，想劝菲儿别让吴三自己抽自己，这样的恶霸无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让他这样的伤脸面，把他们惹急了，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虽然他们会害怕顾虑他华逸海，但万事还是有不能周全时，若是那样伤到了菲儿后悔就晚了。但忍忍还是没有说，考虑到就算说出口，菲儿未必会听，那样也会伤到她的面子。唯有日后多加注意！而且她在扬州的日子也不长了，应该不太会有机会再遇到他们。 一旁的郭书航知道华逸海在想什么，也隐约有些明白他为什么又没开口。他也有些为这个不经世事的小丫头担心。 “表哥，你是想说，他怎么也是有头有脸的混混，现在自己打自己耳光，很没面子，是吧？” 华逸海看看菲儿，没有说话。 “吴三，怎么还不动手啊？” 吴三本想华少爷替他说话，哪知道这华少爷不出声，只好在自己脸上划了一下。 “吴三，没吃饭吗？我要听见响儿！”菲儿继续冷冷的说。“自己数着。”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有错能改，才真男人也！”看着吴三抽自己已经有十下了，嘴角也些血丝出来。菲儿这样说着，可以说是在褒奖恶霸，也可以说是在提醒恶霸。没想到这无赖还真是个人物，自抽耳光一点也不含糊！菲儿冷冷的看着他。“好了，停！” 吴三不解的看着这个漂亮男人。“今天的事就算了！以后我还会常来这里走动。最好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惹事生非，要不然，不会象今天这么便宜你！” 吴三心中冷笑着点头：“是，三少爷！” “吴三，你在笑我，你不相信若是没有我表哥，我能从你那里讨到便宜？”菲儿瞥了一眼吴三，冷哼一声。 这个漂亮男人会读心术吗？看着菲儿，吴三有些心悸。 “也难怪你如此看我，不足为怪！等过几个月，我们再见分晓。走吧！” 几个月后，如果她还在扬州城一定让他们见见真正的柳菲儿，到时候他们若是还这样，嘿嘿嘿，有他们好果子吃。菲儿想着几个月后的日子，想象着自己驰骋江湖…… 吴三领着众人灰溜溜的走了。 “气消了？去酒楼歇息！”看着面露喜色的菲儿，华逸海不忍数落她，扶着她往酒楼走。 “放手，哥”菲儿看着走在前面的帅哥，在华逸海耳边轻轻的说。 华逸海不解的看着菲儿。 “我现在是男人啦，我们这样亲密，别人会以为我们是同志啦！”菲儿轻轻的撒着娇。 “什么同志？”华逸海听得一头雾水。 晕！怎么说现代的词了。菲儿在心中怪叫一声：“就是……，就是……”菲儿在心中搜索着这个时代用什么词来表达：“断袖？”菲儿不知道这个时代是不是这样表达的不确定的说。 看着华逸海敛起的眉，不知道他是听懂了还是嫌这个词不好听？菲儿绞尽脑汁的也想不出来这个时代应该用什么表示。看着华逸海还是拧着眉，但还是没有松开她的意思，她又轻声的肯定说：“我能行！” 看着菲儿坚持着，华逸海只好松开了手，负气的说：“你就逞强吧！” 待坐定后华逸海以茶代酒敬那个帅哥：“这次多谢兄台出手相助，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郭书航。兄台呢？” “原来是郭兄，久抑大名！”说着看了菲儿一眼。“在下华逸海，这位我是表……” “他是我表哥，在下柳……警官。多谢郭兄。以茶带酒敬郭兄。”菲儿怕华逸海说错，自己报出名来。因一时想不到名字，就……嘿嘿嘿。 “警官？”郭书航若有所思的看着菲儿。 她也真是能编，这样的名字亏她想得出来。虽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警官肯定不是她的真名字。 “嘿嘿。”菲儿尴尬的笑笑。“这个名字是有点……怪怪的。”“柳兄误会了，我只是在想柳兄的家父是个什么样的人？”郭书航心里笑着，但面子上又不好表现出来。 “啊，这个啊。其实这个名字不是我爹起的。”菲儿喝了口茶，瞄了一眼华逸海，他那表情似笑非笑，也就是说他不会拆穿她，而且等着看她自圆其说。所以菲儿继续编着圆谎的话：“出生时体弱多病，父亲请高僧给我赐的名，想保我一世平安。” 郭书航点点头，一副明白，明白样儿。 …… “郭兄，明天见，告辞！”华逸海跟郭书航两人一顿茶喝下来，相聊甚欢，相见恨晚，若不是看菲儿面有倦色，这顿茶不知要喝到何时。临走时，两人约好，明天再叙。 “哥，我自己走可以。”菲儿不想打扰他们，坚持要自己走。 “要不是我刚刚回去通知一声，这会儿家里早该乱翻天了，出来也不说一声，看他们如何罚你！”华逸海唬着菲儿。虽然不知道家里是否确切知道菲儿出来了，但还是先让菲儿知道一下家里已经知道了的好，省得到时慌乱。 “哥~~~~！”菲儿撒娇的叫着华逸海，把“哥”字拖得好长。 “现在知道怕了？” 郭书航临走时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一眼，道了声：“华兄，柳兄，告辞！” “哥，他知道我是女子？”刚跟郭书航分开后，菲儿就迫不及待的问。 华逸海笑着看着菲儿问：“你说呢？” 菲儿扁扁嘴，又歪歪嘴，无所谓！ “你知道他是谁吗？”华逸海故着神秘的问。 “不就是跟我未来相公同称为‘京城三大家’的郭家大少吗？”菲儿不以为然的说。 “而且是你未来相公的好朋友。”华逸海补充了一句。 这一点到是让菲儿很是吃惊。那个“冷面王”跟他是好朋友？难以想像。 “哎哟，这是谁啊？”刚进大院，柳玉锦就发话，看来她是专门在等她。 “姐姐啊，你是在等我吗？”菲儿做出一副天真感激的表情来：“在房里闷久了，想出去散散心。又找不到人陪我，只好自己出去了。让你们担心了，抱歉！” “担心？何止是担心啊，柳飞絮，我们以为你逃婚了呢？”柳玉锦夸张的说，再配以夸张的表情渲染着。 “姐姐真是会说笑，怎么会呢？那么好的相公不嫁还想要逃婚，可能吗？” “柳飞絮，你知道大家闺秀是不可以随便出门的，还穿成这个样子！”柳玉锦不屑的看了菲儿一眼，像是再看第二眼就会要吐的样子。 她穿成这样还真是俊，虽然很想再多看两眼，但还是做出那种不屑的表情。现在的柳飞絮变得好大胆，什么事情她都敢做，让柳玉锦从心底里深起一丝羡慕、一丝忌妒。她又何尝不想随意的出门逛逛，可大家闺秀有她的悲哀，门禁多，规矩更多。如果可以，她也想穿成这样出门，但这种想法她只能在脑中想想。 “这样啊，我不知道。从小娘去世的早，后来又在山上长大，没有人告诉我不可以。再说，我天生命不好，不像姐姐，就算出门也会有人陪着。所有为了方便，减少不必要的麻烦，穿成这样我觉得很好。大娘，你觉得我说得对吗？”菲儿靠向柳大娘。 “好了，平安回来就好。”大娘圆着场：“飞絮也累了，快回去歇着，别又病了。” “是，大娘。让大娘担心了。”菲儿充满感激之情的说。 “以后想出去散散心，告诉大娘一声，大娘差人陪着。” “是，谢谢大娘。” 华逸海一直把菲儿送到房间，临走前：“飞絮，昨天我不在家，所以不知道……” “哥，我知道！”说着冲华逸海眨了眨眼。 “你……你知道什么啊？”华逸海有些尴尬的觉得菲儿误会了他一夜未归的意思。 “嘿嘿，就是知道！快走吧！”菲儿一脸她就是知道的表情。 华逸海只好无奈的往门外走去。 “哥，谢谢你！”菲儿本以为这个哥哥没有自己的哥哥关心自己，原来他们都是一样的。 华逸海迈出门槛的脚步顿了一下，转过身深深的看了一眼菲儿：“我走了！”然后心情愉快的走出去。 第六章 父亲母亲 一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了，今天晚上又要跟那一家人吃饭，光想想菲儿就觉得不舒服。 “腊梅，能不能不去啊？” “小姐……” 显然是不行。 “告病？”菲儿不死心的试着。 “小姐，我也不想让你去。但是你得去啊。”腊梅像个小大人似的语重心长。 菲儿耷拉着脑袋。 噗嗤一声，腊梅没忍得住的笑出来。 菲儿仍旧耷拉着个脑袋，侧头看着腊梅。 “小姐，你这个样子好好笑哦！” “好笑，我让你好笑。”说着菲儿又去哈腊梅头痒痒。 “小姐，不要啊！”腊梅贼快的跑开去。 “我都愁死了，你还笑。” “小姐，我觉得你该多去去。以前你总是太懦弱，遇到事情总会选择当驼鸟，现在好不容易想通了。多出去接触接触，就当是锻炼自己，不久的将来你还要远嫁到北方去，还是现在多适应适应的好。” “小老太婆！”菲儿小声的嘀咕。 腊梅看着菲儿，她喜欢现在这样的小姐，不需要再象从前一样处处为她担心。 今天菲儿穿了件鹅黄色的长裙，头发用同色系的丝带在后面轻轻的扎了一络。这个发型是菲儿要腊梅帮她弄，在现代时她偶尔也会那样扎，只是那时候用的是发圈，而现在用的是丝带。不知道是用丝带的原因，还是柳飞絮本人就长得很出尘，整个人看起来象是要随风而去的仙子。 “大哥，二哥。”客厅里这时只有大哥、二哥。 “妹妹最近气色好了很多。”柳二哥看着眼前的菲儿客套的说。 “是的，二哥，妹妹也这样觉得。” 这个二哥，可能知道些他娘跟他妹妹的一些所作所为，所以常想跟菲儿亲近。 “人逢喜事精神爽。飞絮的婚期将近，想来飞絮心情也跟着大好。”从来都不忘要损菲儿的自然是柳玉锦。 “是啊。听说我夫家是京城三大家族之一，而李公子更是人中之龙。这一切都要谢谢爹爹、大娘、二娘为我选的这门好亲事。”菲儿露出真心感激的表情：“特别要谢谢的是二娘，把别人的女儿放在自己女儿之前，这等胸襟让飞絮感动不已。”说着对二娘施了个礼。 原来她的演技也是很好的。如果有机会回到现在，也许可以去当演员。再加上她的好功夫，说不定还可以拍些武打片。菲儿在心中讥笑着现在的自己。 “哪里，应该的。你从小就没了娘的疼爱，我们这些做长辈理应如此，也不枉跟你娘一场姐妹。”二娘说话就是滴水不漏。 “老爷！”“老爷！”“爹！” “爹！” “爹！” “爹！”声音四起，随着这些声音，菲儿看到了飞絮的爹。看起来有些苍老，岁月的年轮在他脸上写下深深的印迹，记录着曾经的点滴，但仍可以看出年青时的英俊才气。一双眼睛透出他的精明，也看透了这事世。这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啊？现在看来，飞絮还是有几分像他的，虽然像她娘更多些，但在飞絮身上仍可以看到他的影子。 他眼睛扫到菲儿时突然一亮，又瞬间黯下去，一丝伤痛从眼里滑过。 听说当年飞絮娘去世时，他去了北方，没有及时赶回见到飞絮娘最后一面。回来时等着他的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听说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哭，只是静静的守着她娘一天一夜，到第三天才开始办理飞絮娘的后事。 这么多年都还没有忘吗？ 这些天菲儿查出了很多事，但她不想追究。放下仇恨人才能过得快乐，想她娘也应该如此的希望吧！但对于当年他没有来得及见她娘一面，以至她娘带着遗憾、带着不舍离开这人世间，心中还是耿耿于怀。 不知从何时起，菲儿已经觉得她就是柳飞絮。有时她觉得她有义务要为她娘做有什么，有时又觉得事过境迁，没有必要再让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承受错误的后果。想她娘也不会希望她那么做吧？ 何为错误？何又为错误的后果？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难道说是这个时代的错误？呵，菲儿心中冷笑。时代的错误！ 大娘是个可怜的女人，二娘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她娘更是个可怜的女人，就连造成这三个女人命运的这个男人也是可怜的。 为什么会这样？ 是这时代注定这样的命运吗？ 那她呢？她的未来在哪里？她还能回得去吗？若是回不去，她又该何去何从？ “小姐……”腊梅乘给菲儿舀汤时，轻轻的唤了一声。 腊梅以为她是因为看见爹想起了娘，想起了这些年的一切。看着腊梅担心的眼神，菲儿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低头认真的吃着饭。 “飞絮，现在胃口不错，你这已经是第二碗饭了。”柳玉锦看着已经吃了一碗饭的菲儿说。 “是啊，姐姐，自从病好之后，觉得胃口好了很多。”菲儿娇柔的说。 柳玉锦哼了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丫头坐在这里吃饭呢！你说了，娘？” “锦儿！”二娘面色难堪的看看老爷。老爷却像是什么也没听见，自吃自的饭。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做丫头！自由自在的。”菲儿露出羡慕的表情，在这里的的痛苦远没有做丫头来得自由自在。 这就是所谓的站着说话不要疼吧！如果真的做丫头，也许又不会是现在的心态了。也许要愁吃愁穿，担心被人欺负。人总是会想着、羡慕着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不会学着知足，她也不例外。 过了会儿终于回了神，她不会让历史重演，她不是柳飞絮，她不会任人欺负：“不过，人是铁，饭是钢，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姐姐也应该多吃点才是。” “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柳玉锦白了白菲儿：“什么铁啊，什么钢啊的，革命啊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懂她的意思啊，她是故意的，她当然听不懂：“姐姐，是我没把话说明白。没什么意思，就是要多多吃饭，养好身体的意思。这些我也是从书上看来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是啊玉锦，你也该像飞絮一样多吃些，女孩子家还是有些肉的才好看。”不知道大娘是真的永远挺菲儿还是借此来打击二娘？“没事也学飞絮多看看书，多长些见识。” 饭吃好后，飞絮的爹终于开了口了：“你们是姐妹，生在一个家里就是缘。将来各自嫁出去之后，这辈子不知道你们还能碰几次面。”顿了顿：“再过两天，李家的聘礼就要到了。因为路途遥远，虽然离婚期还有一个多月，但等李家聘礼来了之后，菲儿就要跟着他们……” 菲儿呆呆的看着柳老爷，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他刚才喊她什么？菲儿吗？还是飞儿？ “小姐……”腊梅轻轻的推了菲儿一下。 “菲儿，到我的书房来一下。” 飞絮的爹说完，自己就先往书房走去。 “飞絮恭喜！”“小姐恭喜！”……恭喜之声在耳边不停的响起。 “妹妹是不是太高兴了？高兴的有些呆掉了！”原来好没有那么讨厌柳飞絮，可自从她大病之后越发的讨厌她。敢顶她、敢自己出门还能把自己调养的很好，这一切都让她既恨又嫉妒，她只要想到她就快要离开这里了，心里就感到快乐。 柳玉锦刺耳的笑声在耳边响起，菲儿才从“菲儿”的名字带来的震惊中惊醒：“姐姐，是不是很高兴我很快就离开这里了，没人再跟你争什么了吧？别说是以后，以前我跟你争过什么吗？”菲儿走近柳玉锦一步冷冷的问：“有吗？” “你干嘛？”柳玉锦看看菲儿，心中有些害怕，往后退了一步。 “不干嘛！只是想告诉你，我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你也将会孤独。跟一个从来没有跟你争过什么的人争了那么久，你也可以歇息了。” “柳飞絮，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柳玉锦叫嚣着。 “不懂？不懂就请教你娘啊！”不再理身边叫嚣着的柳玉锦、跌坐在椅子上的脸色苍白的二娘、一脸诧异的大娘，菲儿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是因为即将远行还是个性使然，菲儿不自觉的就把自己知道的那些事隐约的让她们知道她知道，只是不想计较，所以在柳大娘面前的伪装也就不功自破了。以后大娘会怎么看她、怎么待她，她已经不愿再多想，反正她就快要离开这里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也许到这时大娘会觉得自己这些日子养了一只白眼狼，但菲儿心里还是真的很感谢大娘这些日子来的照顾。大娘让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关怀，所以她在心里愿意原谅她以前对她娘做的那些事，把现在大娘对她的照顾解释为对那时那些事的后悔和内疚。 其实那时的柳大娘也没真真切切的对她娘做什么事，只是她看着柳二娘做而没有制止，也没有帮她娘，且对她娘态度是即冷又不欢迎，所以柳二娘的气焰才会越来越嚣张，只要柳老爷不在家也才会那么的肆无忌惮。所以才会使她娘过得那么悲惨，带着那么多的遗憾过早的离开人世。 知道快要离开了，菲儿心中没有感到快乐，反而有着要离开的伤感，这是为了什么，她也不知道。也许对这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些眷念的吧？不管在这里生活的快乐与否，要离开时还是会觉得难过的吧。 “小姐……”腊梅看着冷冰冰的菲儿，怯怯的喊了声。看着刚刚那样的小姐，腊梅觉得她好象知道些什么又隐忍着不说。小姐知道些什么？天天跟小姐在一起，她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吗？腊梅不懂。但她又明显的感觉到菲儿那样是妥协的威胁。 听到腊梅喊自己，菲儿的脸才柔和了些，看到腊梅害怕的眼神，菲儿担心的问：“腊梅，你怕我？” 菲儿很在意这个答案，腊梅是她来到这里最亲近的人，也是对她最重要、最在意的人。 “小姐，你刚刚的样子好吓人哦！”腊梅如实的回答。但吓的人不是她，而是还怔愣在饭厅里的人。 “你怕我？”菲儿再次的问。 “我怎么会怕小姐呢？我怕小姐因为知道快要嫁了不高兴、怕小姐又想不通、怕小姐难过……” “傻瓜，放心，我很好。”听到腊梅这样说，菲儿的心情跟着亮起来。不管怎么样，至少现在身边还有一个人真正关心自己的人。 “小姐，你想通了的，对吗？” “是的。早就想通了。放心！”“小姐刚刚说那些话好酷哦！像是知道二娘她们什么事似的。”这些日子腊梅跟着菲儿耳濡目染的也学会了一些新名词。 “是吗？”菲儿又沉思起来。 小姐，我就怕你这样一个人自己藏起来想心事。看着又沉静了的菲儿，腊梅知道她又开始把别人都关在门面了。 不一会儿，她们就来了书房前，菲儿轻轻的敲了一下书房的门，轻柔的喊了声：“爹！” “进来吧。” 这个书房看起来很清爽，有点她住的那个园子的气息。菲儿心中诧异，淡淡的打量这里，眼睛扫到一面墙角不起眼的地方挂着一幅画。隔得有些远，那幅画儿又在暗处，看不太清，但依稀可见画中人是个女子。 是娘吗？菲儿想着，在心底她希望是，至少那可以说明她娘那样的付出还是有一点痕迹的。 “她是你娘！”柳老爷从菲儿进来就一直注视着她，眼中有复杂、有心疼、有不舍，看菲儿打量着那幅画，他也看着。过了会儿才调整视线看着菲儿：“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菲儿浑身一颤，这么多年都没关心过，现在是良心发现、内疚了，还是终于醒了？ “当年你娘过逝后，你变得自闭，不让人靠近。不得以送你上了山，希望在那里你能过得开心些。也能忘了这里的不愉快。”她爹象是知道菲儿心中的所问，在替她解答着。“小孩子应该很健忘的。而且你在那之前是个活泼可爱的孩子。” “这些年，我并不是不关心你，而是不能太关心你。我有很多事情要做，常年在外，不能时刻将你带在身边保护你，所以还不如这样。也许等将来有一天会告诉你这一切，也许你会自己明白。菲儿，你要相信我这样做是在保护你。”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破坏这个表面平静的家，只好牺牲她。 这叫什么？ 顾全大局！呵，菲儿心中冷笑。娘当年也是这样的吧？ “爹，你为什么叫我菲儿？”这个是重点，她必须要知道。 对于菲儿问出这个问题，柳老爷有些惊讶，这么多年他不是一直都这么叫她的吗，虽然叫她的机会很少很少，可以用数的，但她有这样的疑问也是应该的，是该告诉她些当年的事了。 “当年你等不及的，急急的提早一个月多月来到这人世间，完全没有顾虑到这会给我这个爹带来一生的遗憾，就自己出来了。”他回忆着当年，脸上有着遗憾，有着幸福，就那么看着菲儿：“你因为早产，身体没有一般小孩子强壮。”当年他出门时算好了，会在她出生之前回来，可他出门没多久她就出来了。 早产？提前一个多月？哼！菲儿心中冷哼一声。你都不问原因吗？还是不想追究那原因？ “本来在你没出生时，我就跟你娘一起想好了名字。不管男孩、女孩都叫飞(菲)儿。若是男孩就用展翅高飞的飞，若是女孩就用花香菲菲的菲。”他回忆着当年，满脸的幸福，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脸色渐渐的暗下去，忧伤爬上来。 娘，你幸福吗？看着这个古稀老人，可以想见当年他们是如何的你浓我浓。 “但我回来晚了。回来时他们已经给了你名字。因为玉锦跟你差不多大，所以名字是一起起的。她叫玉锦，你叫飞絮。”说着这些，他的脸上有着惭愧、深深的痛。 “好者为绵，恶者为絮。”柳老爷默默的念着这一句。 过了会儿抬起眼看着菲儿说：“本来，我是想改回来的，但你娘不同意，说飞絮这个名字很好，飘逸。” “飘飞的柳树、芦苇等植物的种子。虽然命无定数，但也能随遇而安，在什么地方都能落地生根，生命力很强。”他念着当然飞絮娘说过的话，脸上有着回忆，有着淡淡的笑容。 “你娘觉得这名字很好。其实我知道他不想我为难。所以，菲儿这个名字，只有我喊。你娘一直叫你飞絮。” 这是她会来到这里的原因吗？因为她本就是她？她本来就叫柳菲儿？菲儿惊奇于这个发现。是这样的吗？ 柳老爷看着那幅画带着笑容温柔的说：“晓玫，我们的女儿长大了，她长得很好，很漂亮，也很像你。她就快要出嫁了，你高兴吗？我替她选的这个夫婿，很好。你相信我！”他自信满满的对着画儿笑容满面。“她一定会幸福的，比我们都幸福！” 菲儿静静的站着，听着她爹跟她娘说着话，想着自己的心事。过了会儿柳老爷终于从画上移开眼神，从抽屉里拿出钥匙打开后面的柜子，从里面捧出一个很精致的盒子。 柳老爷深情款款的摸着那个盒子，然后恋恋不舍的放到菲儿面前，轻声的说：“这是你娘以前的首饰，它是你娘留给你的，现在给你算是留个记念。” 菲儿轻轻的摸着盒子。娘！菲儿感同身受的感觉到那时她娘的年轻岁月，那些甜蜜与伤心。 “其实当年就想给你，但你那时还小。”柳老爷眼光停留在盒子上静静的说。这些东西留了这么多年不给菲儿有着他对她的不舍与怀念，也有着担心怕菲儿留不住她的东西。其实私心底下就是担心菲儿会弄丢她的东西。那是他仅存的可以对她怀念的东西，每一件都有着那时的回忆。现在给菲儿是希望她不会再有遗憾，那是对她这些年的弥补。他又抬眼看了那幅画儿：你的那些东西我都给菲儿，只要有你陪着我就够了。你会责怪我这些年没有关心过她吗？应该不会吧！你明白我的，这是我以另一种方式在保护她。你懂的。 菲儿轻轻的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支玉簪子。这支玉簪子透明通透。娘，当年你很喜欢这个玉簪子吧，你常戴在头上吗？ “这是你娘当年最喜欢的玉簪子，是我送给她的定情之物。”她拿起的第一件东西竟然是这件。柳老爷诧异的看着菲儿。 菲儿放下，轻轻的又拿起一对玉镯。 “菲儿你喜欢这对玉镯吗？”柳老爷脸上有着兴奋的期待。 “喜欢，爹。” 柳老爷拿过玉镯，轻轻的帮菲儿带在手上，不大不小刚刚合适。 “菲儿，你知道吗？当年我送你娘这对玉镯时，你娘就说：‘这对玉镯很适合飞絮带，她会喜欢的。’你知道当年你才多大吗？”柳老爷激动又兴奋地说着。“你才三个月大。” 为什么她拿起的第二件又是这件晓玫当年认定她就会很喜欢的玉镯呢？是母女感应吗？柳老爷惊奇着。 …… 菲儿自己捧着盒子走在回廊里，腊梅静静的跟在她身后。 爹，我是该可怜你，还是该恨你？看着到现在还在怀念着娘的爹，菲儿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即要顾全大局又要娘来到这个家里陪你。可这世上哪里又有两全其美的事？这样的你，注定了娘的悲剧。可这样你还是没有接受教训，又让飞絮变成这样，如果你知道飞絮已经死了，你会为你的决定后悔吗？ 这就是男人所谓的为了家族利益而做出牺牲吗？ 这样值得吗？ 菲儿恨着，又无奈着。 娘！我不会像你一样的。我会找到属于我自己真正的幸福。 第七章 溪边 两天之后，李家的聘礼到了。 “爹，大娘，二娘，我走了，你们一定要保重身体啊。”几天之后，菲儿临上车之前，跪在地上向他们拜别。不管以前总总，这一去，这一生怕是相见无多时了。 柳玉锦傻傻的看着从眼前走开的一直被她欺负的妹妹，眼泪没理由的流出来，她跑上前几步，但又没上前，就那样看着她上了车：“柳飞絮！” 菲儿停下来：“姐姐，我走了。”这个欺负了她十几年但无坏心的呆丫头：“你要幸福哦！”然后没有再做任何停留的上了马车。 可能是因为走出了那个家，也可能是因为天气很好，菲儿心情很好。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刚唱了两句，菲儿就唱不下去了。遥想当年，一群人去春游，一路高歌《还珠格格》里的《今天天气好晴朗》是何等的舒畅。可如今自己一个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面对的是茫茫未知的命运。 “小姐，你唱的这个歌真好听，教我吧！”小姐是不是想起了那个未谋面的姑爷了？不管未来怎么样，最起码现在要开开心心的过。 “好，我们一起唱！”菲儿知道腊梅的好意，又回转着开心的唱起来。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蝴蝶儿忙，蜜蜂也忙，小鸟儿忙着，白云也忙，啊。。。。。。。。。。。马蹄践得落花香，马蹄践得落花香。眼前骆驼成群过，驼铃响叮噹，响叮噹，这也歌唱，那也歌唱，风儿唱着，水也歌唱，啊。。。。。。。。。。。绿野茫茫天苍苍，绿野茫茫天苍苍……” 一行人在菲儿时而下车骑马，时而坐车的情况下，20天就到了京城，比预计时间提前了四五天。就这样，她们住在了柳家在京城的一个小别苑。 就在在菲儿到京城后的第二天，李府来一个不需要任何人通报就径直走进李子风书房的人。 “书航，你回来了。”李子风看见来人，从书桌后走出来，你来我往各自给了对方一拳。 郭书航不客气坐在椅子上端起下人刚刚送进来的茶说：“听说你的新娘子已经到了。” 李子风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见过吗？” “当然没有。” “我见过，你想不想听听？”郭书航卖关子的斜着头看着李子风，完全没有往日的温文儒雅，反到有些痞子气。 “你见过？”这倒是很让李子风意外，不过他一点也没兴趣知道，反倒问起了别的事情来。 这让郭书航不舒服，虽然他知道李子风无意娶柳飞絮，也并不关心她的事，但他就是想说。 “她拒婚的，不想嫁你，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所有的女孩都想嫁你。”就是要损你，看你这样儿就不爽。郭书航觉得柳飞絮挺不错，挺配李子风，心里已经接受柳飞絮为李子风的老婆，所以不喜欢李子风这样的态度，而且他觉得柳飞絮能改变这个冰块李子风。 “她拒婚？不是说南方的女孩都很温顺的吗？不是说她们大家闺秀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吗，你怎么会见到她的？”一听说柳飞絮拒婚，李子风有了问题。 “你不是不关心的吗？现在又问我。” “不说拉倒！”李子风又重新坐回桌子前，准备干自己的事情。 看着这样的李子风，郭书航很不舒服，一定要说些什么来刺激他：“李子风，我告诉你，我很怀疑你的喜酒能不能很顺利的喝到，你的小新娘虽然人已经来了，但我可不敢肯定，她会乖乖的嫁给你！” “这个不劳你费心，人已经到了我的地盘上，没有理由会丢了。如果丢了，你就尽管笑话好了。”这点自信李子风还是有的。如果让一个小女人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掉，那就当他这些年在江湖上白混了，尽管让人笑话好了。 “要不要我告诉你我是怎么遇到她的？”郭书航谄媚的对着李子风，他要告诉他，他必须要告诉他，他要让他对他的小新娘有所期待。 “说吧！” 欠揍！哼，等着吧，马上就有人来收拾你了。郭书航有那种感觉。他把那天在在街上遇到菲儿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通。 “她真的说再过几个月身体恢复了就能教训那个无奈？”李子风皱起眉认真的看着郭书航问，不解，这什么女人啊，真的能娶来当老婆吗？ 郭书航好笑的点点头。他当然知道李子风不太喜欢爱出风头又骄横的女子，菲儿做的事两样全占了。虽然她开始时是被动的，虽然她教训的人是个地痞无赖，但……这就要看李子风如何看待此事了。 李子风触紧了眉。 “子风，看来今后你的日子一定会过得很精彩！” 有好戏可看罗！郭书航在心底里乐翻了天，但表面上还是那样安静的喝着茶。 …… 休息了三天，菲儿精力就恢复了。 “小姐，你的身体比以前好多了，精神也是。” “嗯！那是。所以你也要跟着我一起锻练。多锻练对身体好。” “腊梅，离婚期还有八天，是吧？” “是，小姐。你想干嘛？”腊梅有些紧张的看着菲儿。不会的，这么老远的来，不会就是为了可以就近逃走。腊梅很不愿意想到这一点，她不相信菲儿这么老远的来，就是为了让别人降低对她的防范，好有机会逃走。 腊梅的心底希望可以先见见李子风，到时候好与不好再决定。所以，她想这两天就施机到李府门口去看看能否见到李子风。如果可以再从李府的家丁口中了解一下李子风是什么样的人，那就更好了。 “傻丫头，又想什么呢？”菲儿看着神情紧张的腊梅就知道腊梅又在担心她要逃婚的事。她也不想一下若是现在逃婚了，李子风会放过她吗？估计不论他是否愿意娶她，就说她逃婚，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而且是他这样的一个男人能容忍这样的事吗？ “小姐，那你是想好了要嫁了？”腊梅试探着问。 “当然不是，小姐我另有安排。”菲儿神秘的说。 腊梅哀愁的看着菲儿，看来去看李子风的事刻不容缓。 看出腊梅的忧色：“你是希望我嫁给李子风，对吗？” 腊梅看着菲儿说出心中的想法：“如果姑爷还不错，希望是如此。”真若是逃婚了，不说逃的过程，单这日后的生活就成问题。她不担心自己，就担心小姐，她哪里能受得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小姐没有过过那样的日子，她不知道，但她知道。 “但只要小姐开心，怎么都好。”腊梅又补充的说了一句。不管结果如何，她希望菲儿永远都象现在这么快乐，她会努力的让小姐过得好，实在不行，可以回头去找表少爷。 “嘿嘿，这是你说的。”菲儿又露出那种贼贼的坏笑。 “小姐，你又想干嘛？”腊梅觉得自己头皮发麻。每当菲儿这样坏坏地笑时，肯定没有好事。 “明天出去玩玩。” “不行，小姐。这里我们人生地不熟，不能瞎逛。”虽然这样说着，但腊梅知道只要菲儿起了兴头，想拦住她不容易。 “腊梅……”菲儿对腊梅撒着娇。“你看我在这里闷得快要发霉了。腊梅……” 第二天，一个用丝帕遮着脸穿一身不太起眼树叶绿色衣服身边却跟着一个俏丽丫头的菲儿和腊梅出现在京城的街道上。 “腊梅，京城就是不一样，比我们扬州城繁华多了。”这里跟电视剧里的京城还真差不多。酒楼、店铺、杂耍都不是扬州城能比的。 就这样两人逛逛停停，在下午来到了东城郊。 “腊梅，这里好幽静啊！” 蓝白天云，绿水青山。看着前面一条缓缓流动的小溪，菲儿挑了一处树阴坐下来。 “小姐，这里不能坐。” 菲儿一把把腊梅也拉着坐下来，然后自己往下一躺，顺手把脸上的丝帕也拿了下来。还是这样舒服。 腊梅急急的站起来，看看四周，确定没人，这才安心的在菲儿旁边坐下来。 这里除了鸟鸣即风吹着树叶莎莎响声外，再也别的什么声音。好安静！，菲儿心下觉得舒畅。春末的下午人最容易犯困，不知不觉菲儿睡着了。 “小姐，我们该回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菲儿被腊梅推醒，刚醒的菲儿对眼前的美景惊讶道：“好美哦！这里好美哦！” 睡前只觉得这里幽静，没想到这里的黄昏能让人看傻了眼。夕阳洒在小溪上泛着金色的光，一片青青的绿草地在阳光的照耀下也是特别的青翠，还有被微风吹得轻摇的树林，就象是一个副美丽的动态油画。 菲儿走近小溪边：“腊梅，这水好清哦！水里还有鱼。”惊喜的发现。 腊梅靠近一看，还真的是可以看见在水里自由自在游着的鱼。等腊梅再看菲儿时，菲儿已经脱掉了脚上的鞋和袜。 “小姐……”腊梅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菲儿对着腊梅一笑，把裙子系到腰间，卷起裤角，就下了水。 “小姐……” “嘘！”菲儿把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放轻声音道：“你会把鱼吓跑的。” 水很浅，只到菲儿的小腿处。菲儿袖子也卷到了肘处，在水里摸着鱼。 “又没摸到。唉……”菲儿继续小心的靠近刚刚游走的鱼，速度很快的摸下去。 “又跑了。”菲儿懊恼的叫着。 “哈哈哈……”岸边站着腊梅看着菲儿又没摸到，放肆的大声笑起来。 “让你笑，让你笑。”说着菲儿就把水往腊梅身上泼去。 “啊……”腊梅大笑着跑开。 菲儿不理腊梅嬉笑的又开始摸起来。 眼看就要靠近鱼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下了水，惊走了鱼。菲儿生气的看着下水物。 一人一马一直走到菲儿身前才停住。 岸上的腊梅忘记了惊叫，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像是一幅画。一人一马一地夕阳，一河流一……一……腊梅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她家小姐。他们是那样的冲突，却又那么的和谐。 一人一马背对着夕阳，菲儿因为低头得太久，猛抬头只觉得眼前全是星星。闭上眼睛，过了会儿，再睁开眼时，看见来人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看。这让她觉得很不舒服，转身就走。 “你是谁？”来人稳坐在马上，看着转身打算上岸的菲儿，冷声的问。 菲儿心中愤愤的，也不管来人是个高大威猛且居有威胁的男人，她全当没听见，脚下没有一顿的继续往前走。 “你是谁？”对着漠视他的菲儿，他又提高了分贝继续问道。 不知为何，菲儿心中全无恐惧之意。 “仙子！”菲儿没好气的答到。 “仙子？”来人琢磨着她的话，从胸腔里发出哈哈哈的大笑声。 “怎么，不相信？”菲儿转过头狠狠的盯着来人。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何会如此的不痛快，因为他惊走了她的鱼还是因为他居高临下的看她、还是他的笑声？ 来人收了大笑，但嘴角有着明显的笑意对着菲儿不置可否地抬抬眉。 “那好，我证明给你看！”菲儿赌气的说。 “怎么个证明？”来人眯着眼看着菲儿，心中取笑，但不敢太大意。这是他一惯的做事作风，谨慎，不小看任何人。 “你闭上眼数十……下，我就从你眼前消失。”差一点说成十秒。 来人看看四周，估计一下他数十下，她能否走出他的视线。 “好！”他很有把握的闭上眼。 “等等。”十秒不够。 “怎么了？不想证明自己是仙子了？”来人揶揄的着看菲儿。 “我得先穿上鞋袜！那就数到20吧！不行。我的脚是湿的，鞋袜很难穿，你得数到60下。”菲儿对时间是一改再改，到最后确定如果一切顺利60秒应该没问题。 “好！”来人很爽快的答应，因为他相信就算数100下，1000下，她也走不出他的视线。 此时菲儿已经快走到岸边，腊梅伸手来扶她。 “低头，别让他看见你的脸。”菲儿压低声音对腊梅说。不知为何直觉告诉她不要让来人看清腊梅。 来人听见她在跟岸边的女子说着什么，但因为声音太低，只听见一个“别”字。 “四妹，跟我到对岸去。”菲儿不再压低声音，“四妹”这个两个字是说给来人听的。 四妹？腊梅不懂菲儿在做什么，她也无法相信菲儿能消失。但她什么也没问的拿起岸上菲儿的鞋袜就走过来。 “你又想干嘛？”来人很有耐性笑着问。对于有这么好的耐性陪着一个女子玩闹，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总不能当着你的面穿鞋袜啊！” 来人点点头，脸上有着满意的肯定。 “四妹，脱了鞋袜。”在腊梅不打算脱了鞋袜就下水时，菲儿提醒她。 腊梅坐在地上脱鞋袜，菲儿用身体挡住来人的视线。这点她还是懂的，古代女人的脚是不能随便让别人看见的。所以刚刚那人才会很肯定她的说法。 两人低着头慢慢的渡过河。 “你可以开始数了。”上岸后，菲儿很守信的提醒来人可以开始了。 “1，2，3，4，5，……57，58，59，60。”他很有耐性的数着数，象小时候玩捉迷藏一样。等数到“60”时他慢慢的掉转马头转过身来。 人呢？他有些呆掉了，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 再次四处搜索，还是什么也没有。 怎么可能？ 他有些急了，马一跃上了岸，快跑的顺着大道追过去。 过了好会儿又回到这里，一人一马站在夕阳的余辉下。 …… 天黑之后，一个用丝帕遮着脸的女子跟一个俏丽丫头悄悄地从后门回到了别苑。 “腊梅，帮我捏捏腿！”菲儿又经过这一个月身体已大非从前，但在树上躲了那么久，又没有穿鞋袜，刚从树上下来时，菲儿觉得腿和脚都不是自己的了，歇了很久才能走路，到这会儿还是有些麻麻的。 “小姐，还是用热水泡泡吧！”说着腊梅出门去给菲儿打水。 “小姐，他是谁？”腊梅一边帮菲儿捏着腿，一边问。 菲儿看着自己的脚说：“傻丫头，我又不是神仙，我哪知道他是谁？”。 腊梅抬起头：“小姐，你那时候为什么一点也不害怕？我快担心死了，心都快跳出来了。” “不知道。” “那人看起来好冷哦！不知道我们姑爷会不会比他还要冷？”腊梅这个时候想起了她的姑爷。 菲儿不置可否的笑笑。 “小姐，他是姑爷？”腊梅惊叫道。 菲儿还是不置可否的笑笑。 “小姐，他是？”腊梅想从菲儿的脸上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但什么也瞅不出来。 “我也不能确定，只是怀疑！”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直觉告诉她是。在没有见到真人之前，她也不敢肯定。这是多年当警察养成的习惯，什么事情不能光靠推测，一定要有真凭实据。这个男人还是不错的，如果她不是她的那个倒霉夫婿，如果有缘再见也许可以考虑让他成为她的老公。如果说一个女人必须要有一个老公的话，她愿意让他来当她的老公。 “难怪小姐不怕！”小丫头感叹。在腊梅眼里，一定是！他就是！现在，她对菲儿的崇拜之情，有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菲儿摇摇头，她也说不清那是什么情绪。 …… 在李子风离开溪边，菲儿她们从树上下来往回走时，一直有个人跟在她身后目送着她回到别苑。 下午他从这里经过时，停下马到溪边饮水，后来把马栓在林子里，自己挑了一颗树在上面休息。后来不知睡了多久，被女子的嬉笑声吵醒。当他寻着嬉笑声来到岸边时，看到一个美丽的女子脱着鞋袜卷着衣袖准备下水去摸鱼。 他站在岸边的树后欣赏那幅自然的美画，不忍前去打扰，虽然很想走过去，但他仍站在岸边静静的看着。 再后来的事情是他不想看到的但事实发生了的。 他愤恨李子风的出现也嫉妒他的粗旷，他怎么能一点也不考虑就去打扰她呢？而最让他不能接受的还是她可能就是他的快要成亲的新娘。 …… “你总算回来了，我等了你很久了！”天黑时李子风一见家门，就看见在客厅等着他的郭书航。 “你怎么看起来……”看着低闷着的李子风。这不像是李子风，直觉告诉郭书航李子风遇到了什么事。 李子风什么话也没说，径直往书房走。 郭书航静静的走在李子风身后，什么事让李子风这样？ “子风，你怎么了？”进了书房郭书航关心的问。 过了会儿李子风低低的叙述起下午的事。象是在告诉郭书航，又象是自己在回忆，直到此刻他还是不敢相信，她在他眼前消失了不见！他无法相信！ “不见了？”郭书航也不相信。 “不见了！”李子风点点头。 “你相信她是仙子？” “不信！但……我不知道！”李子风无法解释这一切。 郭书航低头思考着这件事的前前后后。过了会儿，他自信的笑笑说：“也许明天我就能告诉你她是谁？”从李子风的描述中，他大概有些猜到她是谁了。漂亮的女人很多，但象她长得那么漂亮的不多。而且那样的话、那样的事大概也只有她会、她敢。 李子风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看着他：“你知道她是谁？” 郭书航点点头：“我猜的！” “她是谁？”李子风激动的抓住郭书航的双肩问。 郭书航看着李子风笑笑。 李子风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尴尬的松了手。 郭书航卖足了关子，不想再调李子风胃口：“她可能是你的新娘。” “怎么可能？”李子风不信又有些激动的看着自己的好友。 “如果我估计的不错，应该是她。”黑眸里闪着锐利的光芒。 “如果不是呢？”李子风有些担心的问。 “什么时候李子风会担心了？”郭书航揶揄着李子风。 李子风不理会郭书航的嘲讽转过身去。 “你这么肯定是她？”李子风不想问的问出来。 郭子风探究地看着李子风，感概冥冥之中命运的大手牵引着一切。 当他爷爷提出让他迎娶柳家小姐时，虽然他嘴上没反对，但所有人都看得出他不乐与不痛快。所以他娘甘愿被人骂他李家不守信大着胆跟他爷爷提出此事。 当时他爷爷只是看着李子风威严而不失慈祥的问他：“你不愿意娶她吗？” 虽然当时李太爷不施一点压的问李子风，但李子风仍知道这当中包括着爷爷对柳太爷的感情、李家的信誉以及他的道德，所以他默默的点头答应。 “那她是怎么不见的？”英俊的脸上不似平常的冷霜而是写着想不通。 “我怎么知道。”郭书航笑笑的摊摊手：“这得问她！我说过，你的小新娘很有意思的！” ****************** “小姐，他怎么会看不见我们？”明明就在树上，虽然那树是有些密，但要挡住她们而不让姑爷发现，好像不太可能。 “他站在河面上，一睁开眼就会被河面上的反光刺到的眼。他再转身时，夕阳的余辉又会迎着他的眼，让他看不清眼前的事物。我们躲在茂密的树上，正巧我们今天穿的衣服又是绿色的，他自然就看不见。” 小丫头一脸崇拜的看着菲儿。 “我只是担心你不能及时爬不上树。” “哦！”腊梅为自己差点拖菲儿的后腿，而感到有些懊恼。 过了会儿，腊梅还有想不通的事情，一边帮菲儿捏着腿，一边继续的问道：“那小姐为什么要我脱鞋？” “这个就更简单了，你不脱鞋，趟过水后上了岸那还不都是你的脚印啊！”被腊梅捏着，到这会儿菲儿才感觉有些找回了自己的腿，担心着腊梅应该已经捏得很累了，而且她自己应该本身也很累了。虽然她体质比自己的好，但毕竟是个女孩子，跟着她躲在树上那么久：“别捏了，自己也用热水泡泡，我好多了！谢谢你，腊梅。 “小姐……”腊梅此时对菲儿的崇拜就差把她当神仙供着了，而被她这么崇拜着的人却忘了她的身份是一个丫头关心着她，心中很温暖，对于菲儿更加的死心塌地。 “别去打水了，先跟我一起泡泡，过会儿我去打水。”看着准备去打水的腊梅，菲儿看出她很累了，有些责怪起自己来，怎么到这会儿才发现她也很累了。 “这怎么可以？”小姐的关心已经让她很感动了，她怎么可能忘了自己的身份呢。 “没事，现在又没别的人。难道要我帮你脱鞋吗？” 在菲儿的坚持下，她们一起泡着脚，过了会儿腊梅想起来什么：“小姐，姑爷不会是喜欢上你了吧？我看他一个人站在河边那么久！”腊梅现在已经认定那个人就是她的姑爷了。 “不是，他只是不明白我们为何消失不见了，对于他那样的人来说是种羞辱，他当然会站在那里认真的想很久了。不过，就算他认真想了，也不一定能想到结果了。估计他今天晚上睡不觉了。哈哈哈……”想到那么骄傲的人，因为这个问题想不通而一夜未眠，菲儿就开心不已。 “小姐……那你是不是也喜欢他？”腊梅小声的问着，因为她看到小姐说到他就很开心的样子，她希望是这样。 她也不知道！菲儿抬着头想着这个问题：“不喜欢！谁会喜欢那样的大冰块啊！”但不讨厌，菲儿这样想着。 她不想喜欢他，有天也许她能回去呢。 如果不能，如果不能呢？菲儿反复的想着这个问题。 第八章 大婚 “书航，查得怎么样？”没等郭书航坐下，李子风就急急的问。 “子风，什么时候这么沉不住气了？”郭书航娶笑着。关心则乱啊！郭书航摇摇头，叹了口气。 李子风看着慢慢喝着茶的郭书航，皱着眉，好脾气的等着。 “后门的小厮说，昨天早上有两个女子外出。一个女子看不见面容，因为她遮着脸，另一个女子应该是丫环，长得很俏丽。她们直到天黑才回来。而你的小新娘一天也没露面，她的丫头也是。”郭书航慢慢的又喝了一口茶。“由此看来，外出的女子应该就是你的小新娘。” “那也不能说明我在河边遇到的就是她们啊？” “她昨天出门时穿的是绿色的衣服，你看到的也是，不是吗？” “那也可能只是巧合啊！而且我看见的她没有遮面啊？” 动了情的人是不是都会变傻啊？郭书航看着李子风笑着，但仍好心的帮他解释：“她长得很漂亮，出门不遮面那会惹很多麻烦。而在东城郊那里基本上没人出入，所以自然可以拿下那多余的东西。” 子风不喜欢女子太招摇，所以当时他不愿意娶她的理由之一就是听说她长得太漂亮。在他看来太漂亮的女孩子骄横跋扈，又爱招摇。现在看来爱招摇这点到是可以省掉了，至于于骄横跋扈……那就要往后看了。郭书航在心中评估着菲儿现在在李子风心里到了什么位置，又可以打多少分？ 李子风点点头，这个理由是可能说得通：“她的丫头叫什么？” “腊梅。” “那就不是了！”李子风再度的皱起眉。 “为什么？”才刚说通，又怎么了？郭书航长长的睫毛眨了一下，想掩饰眼底的一丝嘲笑。其实有个办法很好解决李子风遇到的女孩是不是柳飞絮，但他不想告诉他，因为那样就没趣了。 “我听见她喊那个丫头四妹。” “李子风啊李子风，你是不是真的傻掉了？”说着还伸手摸摸李子风的头，被李子风一手打掉。 “这正是她聪明之处，从一开始，你就被她耍了。一定是你惹得抓不到鱼，她生气了。”依第一次见到菲儿对她的感觉，她应该不是一个能随便惹的人。看到李子风瞪他，他继续好心的解答：“她当时不是说她是仙子吗？那跟她在一起的自然就应该是她的姐妹了，那她当然应该称那个丫头为姐或是妹了。所以，四妹自然不是那个丫头的名字了。”柳飞絮还真的是蛮聪明的，郭书航有些佩服她的聪明，不过，还好他也很聪明，为一个笨蛋解释着。 看着仍皱着眉的李子风，郭书航想到一个更好的，但肯定某人不会去实施的建议：“你明天自己去别苑看看，不就确定了！” 李子风犹豫的想想，决定还是不去。 他真是太了解他了，一点也没有猜错，嘴角飘起一丝坏笑：“如果不是，怎么办？” 但李子风太过专注于自己的心思没有发觉他的坏笑。 “到了结婚那天，如果……如果她不是，那我就当遇到的真的是仙子。” 李子风黑眸里没有往日犀利而被一层无奈取代。 郭书航不再娶笑李子风，理解又敬佩又无奈的看着他。 …… 一转眼就到了菲儿的大婚之日。菲儿被整得晕头晕脑的。结婚真是个苦差事，比当年蹲点守疑犯苦多了，这辈子她不想再来第二回了。 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菲儿总算是被推上了花轿。随着一路的吹吹打打，在一阵鞭炮声中，菲儿被扶下了花轿。手中被人塞进了大红的喜带，跟着红喜带被人牵进了大厅。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她与人拜了天地，这样她就算是嫁人成亲了？在现代她28高龄尚未嫁掉，到这里才18就被嫁掉。那她究竟是18还是28呢？这算她被嫁掉了还是柳飞絮被嫁掉了？菲儿有些糊涂了。 一大群人送着菲儿来到洞房，又一大推的繁文缛节之后，这里终归安静下来。 听着外面越来越静，现在不走，还待何时。菲儿掀掉头上的盖头，开始自己的行动。 她的计划就是新婚之夜剩着新房没人的时候逃走。她觉得在新婚之前逃走，那会让李子风觉得没面子，而在新婚之夜逃走一来自己免遭没吃掉的危险，二来李子风可以对外宣称新娘突然暴毙。这个理由完全可以说得通，她的身体不好那是众所周知的一件事。所以那样说没有人会怀疑什么。而且这些日子她也打听到，李子风无意娶她，所以她这样走了，李子风当时可能会觉得有些难堪，但事后还是会很高兴的。当然，男人的自尊是被伤到了一些，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她已经尽可能的把它降到最低点了。而她走的原因以及她走后的一些事情她都已经写在了信里。 拿出事先写好的信放在桌子上。想想觉得不妥，又把它放在枕头上，这样看看觉得还行。 想昨天写这封信时，写了那么久，菲儿就叹了口气。悔不当初啊！当初爸妈让练毛笔字时，她总是让哥替她写。无奈，现在只好自己想办法。用刀削尖了竹子，就那样写一点蘸一点墨。 腊梅帮她研墨，看着很是不解：“小姐，这是什么笔啊，好奇怪哦！” 腊梅虽然不认识字，但她知道笔不是这是个样子的，字也不是这样写的，以前小姐也没用过这么奇怪的笔，好奇怪哦。 汗！改天有空，一定要好好练练这毛笔字。 其实来了这里之后，菲儿还是很认真的学了古筝和笛子。因为这个小姐的古筝弹奏的很好，为了哪天不现了形，菲儿狠下苦心的学习。至于说笛子她原来就会些，但吹得不怎么好。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小姐本身就演奏的很好，还是菲儿悟性高，现在的菲儿古筝虽不能说弹奏的很好，但勉强可以算作过关，笛子也大有进步。 其实这字她也有练，只是到现在写的还拿不出手。 “小姐，你真的想好要走了？”看着菲儿兴奋地收拾着东西，腊梅脸上没有一丝兴奋的表情。 “是啊！当然！”菲儿停下收拾的东西，给了腊梅一个肯定的眼神。 “小姐，姑爷长得好帅哦！看起来也不像二娘她们说的那样。” 这个丫头，唉，菲儿知道她在想什么，可她不知道她在想的什么。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什么时候会回去，所以她不想在这里跟任何人发生感情，她现在只想浪迹江湖，惩强扶弱，劫富济贫…… 充充的收拾好东西，刚准备闪人。 “少爷，慢点。” 这是什么，有人来了吗？这个时候就回房，也太早了吧！“腊梅去门口候着！” 听见有人往这里来，腊梅心情雀跃，太好了。 “江少爷，这里是新房，您不能进。” 看来来人是碰到李府的家丁，而且来人好像不知道这里是新房，还打算进来。这算什么意思？怎么会不知道这里是新房，眼睛有问题吗？ 把充充收拾的东西塞到床下，盖好红盖头坐好。 “新房？”江少爷侧头问他的随从。 “少爷，好象是！” 狗奴才！狗主人瞎了眼，你也一样瞎了吗？什么叫好象是！菲儿在心中把他们家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嘭！”的一声响，菲儿听到门撞到墙上的声音，显然门开了，那个什么江少爷进来了。 用的力气不小嘛！小样儿，你若是今天坏了我的好事，有你好果子吃。菲儿心中的一把火已经悄悄的被点燃了。 “快去叫少爷。”门口的小厮见拦不住这位主儿，赶紧让另一个小厮去叫人。只听得一路渐远的跑步声。 糟了！走不了了。一瞬间，菲儿又把这位江少爷家的祖宗全部都问候了一遍。 “真是新房啊，……不是……那帮混蛋乱说的。”江少爷对着菲儿施了个礼：“嫂夫人……好！” “知道是新房还不快出去。”腊梅气急的说。虽然很高兴有人来，那样小姐就走不了了，但有人这样无礼的闯进新房来，腊梅还是气的脸都红了。 他不理会腊梅，又走前了两步，已经闻到一鼻子的酒气了。 “嫂夫人是……扬州人？”舌头打了结的问。 “你快出去！”腊梅已经气急败坏，只差没来拽他出去。 他看了眼腊梅；“扬州自古出美人儿。看这……小丫头都长得这么……水灵，嫂夫人应该……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吧。”又跄跄的往前。 “啊！”又一个趔趄，他向菲儿这边倒过来。 就在他要跟菲儿零接触时，忽然停住了。而后，又直直的站了回去。 江少爷转过头去，冲后面的人咧嘴一笑：“郭兄啊，来的……好快啊。怕我……非礼嫂夫人吗？放心，怎……么会呢？” 哼！刚才若是有人拉着你，估计你小子这会儿已经在地上抱着命根子叫了。想吃我豆腐也要看你有没有那本事。这小子还真的是够会装的，但她柳菲儿会看不出吗，就在他刚刚装着倒过来时，她已经伸出脚等着他。 “你跑得……比新郎还……快，啊？哈，哈哈，哈哈哈……”江成辉虽然酒喝得高高地，但还是不忘讥笑。 “江公子，怎么一个人提前来闹我的洞房？” 李子风在门口冷冷的说，随着他而来的还有不少人。 为什么比郭书航来得还要晚？不怕她吃亏吗？还是一点也不在乎？菲儿一念及此，想起在溪边被她戏弄的人。这几天腊梅已经悄悄跑到李府门口确认过，在溪边遇到的那人就是他。虽然他能让她看得上眼，但时间不对。在这个时空里，她不想与任何人发生情感纠葛，所以她才会更加肯定的选择离开。 应该说逃走，也许她自己也怕深陷其中，只是自己没有意识到而已。 “哎呀，新郎官，你……来了。我刚才酒喝得……有些高了，离了酒席出来转转，不知就转到了这里。”打了酒嗝：“对不住啊，对不住，我不知道这是新房。你的这些狗奴才，狗眼……看人，挡着不让我进。我以为他们是……故意的，所以就硬……闯了进来。”说着又跄了跄：“进来看只有嫂夫人……一个人在。”又打了个酒杯嗝：“你也真是放心，不怕她……跑了。所以我就好人……做到底，帮你看着她。” 李子风混身钢冷地与他穿的喜服一点也不协调的冷冷地看着他，周身散发出危险的信号，怎么连他也认为她会逃跑？是他也认识她还是认为他李子风配不上这个女人？这个想法让他有些上火。 江成辉说着又跄了跄转身：“你来了，我就可以走。” 他到是很识时务者！但最起码的礼仪好像忘了。而且还他坏了她的好事，所谓进来容易出去难，他不会不知道吧！ “等等。”就这样菲儿请他先留下了。 所有的人视线都在菲儿身上，虽然什么也看不到。 呵，原来这就是当焦点的感觉。感觉不算好，但也不算太坏。 “嫂夫人叫我？”江成辉一脸嬉笑又带着一脸疑惑的问。 “江公子好像忘了件事？”菲儿声音甜美但又不失端庄的提醒。 “什么事？”他还是一脸的嬉笑，但眼里的疑惑更深了。 但菲儿盖着盖头，看不清他这时的表情，若是能看清，肯定会知道他的酒并未喝高。 “你忘了没给我赔礼道歉！” “赔礼道歉？哈哈哈哈”江成辉一阵狂笑。好象这是天大好笑的事。 等他笑完，菲儿冷冷的问：“怎么，江公子没有这样打算？” 哈哈哈哈，更为放肆的笑。 “道歉，为什么？我又没怎么着你。”江成辉收了笑，冷冷地注视着盖头下的的菲儿。 “这是新房，在没有任何人在的时候，你进来了。好在郭公子及时赶到，要不然……哼”菲儿冷哼一声：“你道歉就想走吗？” “若是我不道歉，你又打算如何？”在菲儿看来他的酒好像已经醒了大半。 菲儿不懂江成辉为何闯进新房来，也不懂江成辉为何不道歉？据她所知，江成辉并不是一个莽撞而又不知礼的人。来京城这几天，闲着也是闲着，她打听了不少这里的人与事。 江成辉出生在医药世家，一身不凡的医术让他桀骜不逊，但还不至于是个如此无礼之人。从他接管江家开始，每个月有一天免费看诊日，此免费只限于穷人。对于富人他的看诊费则是高得惊人。她不懂如此之人今天为何如此失态？酒高了？她不懂。 本不想过多为难于他，在她的眼里，他还算是个好人。虽然坏了她的好事，但她做事有自己的原则。但他却连道歉都不肯，这让菲儿很不悦。菲儿的字典里永远都有这句：知错要改！ 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想要干嘛？如今失礼的是他，所以他就得道歉！ 菲儿站起来，透过红盖头看到桌上有一把剪刀。 古人向来名节为重，若是他连歉都不道，那以后在这里她将如何抬头做人？更重要的是她想知道他究竟想干嘛。 所有的人都吓坏了。 “放下剪刀！”“你想干嘛？”“不要。”各种声音都有。 最紧张的人莫过于李子风，他已经冲到菲儿身边。 “给我！”李子风伸出手命令着，森冷的语气听不出是生气还是害怕。 郭书航脸色难得严肃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他不懂江成辉今日为何如此，平常的他不是这样的啊。虽然他于李子风平日并无大交情但也井水不犯河水，今天这是怎么了？故意的？无意的？ 菲儿全当没看到李子风伸过来的手和那带着威胁性的语气转过身对着江成辉，不着痕迹的从李子风身边退开一步。 “女人的贞洁比命更重，而你在我的新房想轻薄于我。若你不道歉，今天我就俏发为尼。” “哼！”江成辉冷哼一声：“我轻薄于你？” “没有吗？若不是郭公子及时赶到，你难道没有想剩着酒疯掀下我的盖头轻薄于我？” 江成辉无话可说。他刚刚是想乘机揭开她的盖头，虽然揭开她的盖头并不能成为她的相公，但他还是想她第一眼看到的是他，而他也是第一个看见她的人。而且他更想证实那日在溪边遇到的女子是否就是她？ 他甚至想好了，如果是，他将带她走。因为他知道她无意嫁李子风，而李子风也无意娶她。所以他要在李子风确定溪边的人是她之前将带她走。只是他没有想到会在新房门口遇到家佣，更没有想到他们会来得那么快。 江成辉眼神空洞的看着菲儿头上的盖头，此时他已经有些能确定她就是溪边的那个女子。心中的黑洞越来越大，如果那天他在李子风之前出来，如果前几日人就进入柳家别苑，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你以为我柔弱女子好欺负？还是你当李子风的妻可以任你欺辱？”菲儿看不清江成辉什么表情，一切只是靠猜。她想激怒江成辉，也许他跟李家有什么过节，所以想以此来羞辱李子风？ 既然事不成，江成辉不想让他们看出什么，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转身对着李子风道：“李子风，你不会相信她这样说吧？” “这里是新房，江兄进来了。而当时只有江兄和嫂夫人在这里，除了你们二人，没人知道你说了什么。而如果不是我即时赶到，谁也不知道你要做什么。这一点，嫂夫人说得一点也没错。”郭书航不适时的插进来这一句。 李子风没有看江成辉，也好似没有听见郭书航说什么，只是冷冷的盯着菲儿手中的剪刀。 既然李子风不语，江成辉转身欲走。“江公子，若我俏发为尼。别人会怎么传？这里可有很多双眼睛看着。”他还是不道歉！菲儿开始怀疑她这几日听来的消息有误了。 看着不语欲走不走的江成辉，菲儿继续道：“江公子在新房调戏新娘，新娘为保夫家声誉、为保自已贞洁愤恨俏发为尼。” “哼，是吗？难道就不是说本少爷误闯新房，而新娘又看上了本少爷，所以不愿再嫁于李子风，遂而俏发为尼。”如果真是这样多好啊！江成辉一点也不想道歉，虽然他不希望菲儿嫁李子风，但还不至于自私到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他希望她永远快乐，脸上永远有那天在溪边看到的灿烂笑容。 “这种可能也是有的，那我们就试试。”说着菲儿拿起一络头发，一剪刀就打算下去。 “不要。”“不要。”“不要。” 就在菲儿一剪刀打算剪下去时，李子风欺身过来。 菲儿真的停下了，但并不是因为李子风抓到了她的手。李子风刚刚抓过来时，她迅速的后退、侧身，闪过了李子风抓过来的手。 李子风看看抓空的手，有些失落，有些不信。 菲儿转眼看着李子风道：“还请相公先写下一纸休书，我不想因为此事而让相公的名声收损。” 嘿嘿嘿，休书，太好了！江成辉你帮了我的大忙了，如此一来，就不需要逃婚了。菲儿为自己在打算剪下那一剪刀时想到要个休书而雀跃不已。 李子风皱皱眉，什么也没说，也没做，只是的看着她。她还是只是想让江成辉道歉，如此一来，他不需要再担心她手上的剪刀了。刚刚看她一剪刀打算剪下去，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本想抓住她，但不知如何她居然闪过了。这让李子风很不解，难道她真的会点武功？ 看着动也不动的李子风，菲儿刚刚的兴奋瞬间又冷了下来，唉，看来是空欢喜了！他怎么可能如此地就给她休书呢？笨啊！ 江成辉本以为她只是想吓吓他，只是想让他道歉，但当看着她一剪刀剪下去时，他的心尖锐的痛着也深深的恨着。这让他相信她真的会这么做，她为什么会这样，她真打算俏发为尼吗？为了李子风。他心中充满恨意的又很无奈的骂道：“你这个疯女人。” 还好一切都还可以挽回，如果她真那么需要他的道歉那就道个歉吧！江成辉的心中酸酸涩涩的。 “多谢。”菲儿笑笑的对他说。听他如此说，她知道他终于肯道歉了。 “新娘莫不是真的疯了吧！？别人说她疯女人，她还说‘多谢’，看来真的是个疯女人！”菲儿听到有人小声的说着。 看来菲儿在这个时代，注定要当个怪物。她怎么会真的去当尼姑，剪个头发有什么关系，这些愚人。 李子风皱皱眉，看着他们什么也没说，眼底有一丝兴奋闪过。 他们靠得很近，所以他的表情菲儿看到了。他高兴什么？别人多说他的新娘疯了他还高兴，莫不是真的不想娶我而希望我疯吧。那为什么刚刚不乘机给我休书？ “嫂夫人，今天你们新婚大喜，因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说完做了个揖转身想走。 “完了？”一没走成，二没要到休书，这样就想走了吗？ 江成辉脸色有些苍白的再次停下脚步，不明白她还想做什么。 菲儿不再探究李子风在想什么，专心的对着江成辉：“你不会认为我这么好说话吧？” “那你想怎样？” 看来今天是惹到她了！搅了她的新婚吗？江成辉难过的想着。 “错了得有个错样，得放底姿态，江公子从未给人道过歉吗？”菲儿冷笑的看着江成辉：“若是这样，我倒可以指点一二。” 他静静的看着她。 “道歉其实也没有什么难的，只要诚心诚意就好。知道了吗？这是道歉的秘诀。” 江成辉还是静静的看着着菲儿不说一句话。 什么意思！不说话的江成辉反而让菲儿变得被动，因为红盖头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又或是想干嘛？ “是不是太惊讶了？道歉原来这么简单啊！” “谢谢！我知道了！”江成辉彬彬有礼态度很诚恳地说。 啊！干嘛啊？唬得菲儿一愣一愣的。实在是搞不懂这个人，怎么一会儿那样，一会儿又这样。但菲儿仍不失礼的回着：“不客气！” “那明天见！”江成辉再次看了眼菲儿，就像他来一样不跟任何人打招呼的转身走了。 过了会儿，其它的人也陆续走了。一下子全安静，只剩下菲儿和李子风。 第九章 紧张 李子风慢慢的走过来，坐在菲儿对面。 “咚咚咚”菲儿感觉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虽然隔着喜帕，仍能感觉到他在看她。那种感觉象是他们之间没有喜帕隔着。 菲儿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烫，这时她很庆幸还有喜帕挡着。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让李子风看她的笑话。她想做深呼吸来平息自己的紧张，但又不能那样做，因为对面还做着一个在盯着她的人。别说是做深呼吸，就算是这样，他也能感觉到她每一次呼吸。 “哧！”李子风看着菲儿没来由的笑出声来。 坏人，一定是看出她的紧张了。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紧张嘛！不过他的笑好迷人哦，虽然隔着喜帕，但仍能依稀看到。没想到有着“冷面王”之称的他，笑起来是如此的迷人。若是平常他多这样笑笑，相信他的外号很快就会不攻自破，改成“笑面虎”了。算了，还是不要叫“笑面虎”，那个外号太不好听了，听起来就象是个邪恶的大坏蛋。菲儿想起那些武打小说里只要是提到“笑面虎”就肯定不是好人，而且还是个不怎么上得了台面的反面小人物。 “你也会紧张啊，刚才不是挺利害的吗？” “我有紧张了吗？怎么会？” “江成辉这辈子还没吃过这样的亏呢！” “是他惹我在先！” “唉！”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恍惚间那种表情像是宠溺。不可能，菲儿觉得那是眼花了。 李子风站起身，拿起称杆，向菲儿走过来。 别过来，别过来，菲儿在心底呐喊着。 他轻柔的拉起菲儿的手，拿掉菲儿手上的手帕，这时候菲儿才发现，手帕被她拽得皱巴巴的，还有些湿。她真的有这么紧张吗？ 他的手上也有汗吗？还是她的？菲儿觉得拉着他的手也有些微湿的感觉。 他也会紧张吗？ 等菲儿回神时已经被李子风按坐在床延边了，他站在她面前，拿着手中的称对着她，有些轻微的抖。 他也是这么的紧张哦！ 就在称杆碰到红盖头时，菲儿喊：“停！” 李子风停下来，嘘了一口气，发觉自己额头上有汗，又不好意思去擦，怕被菲儿发现他的紧张。 “你想干嘛？”李子风不带任何感情的冷冷的问。唯有用冷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问，他才能不泄了底。 “你为什么紧张？”暂时还想不到为什么要他停下来的理由，就随便先问问吧！ “我……”李子风第一次被人问的没话回，反问道：“你为什么紧张？” 菲儿也是闭口不出声。她的理由说了他会不生气吗？看见李子风再次拿起称杆准备掀盖头，菲儿又喊了声“停！” “又想干嘛？”李子风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菲儿。 “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说！”李子风也在床延上坐下来，同时瞄到枕头上有东西，想转身看时，菲儿一把拽住他，让他对着她。 她怎么把这个忘了，这下怎么办？菲儿这下是真的急了。走没走得了，若是被他发现那封信，她就死定了。 “我呢，可能因为长途跋涉，也有可能因为水土不服，更或者是受了些风寒。”菲儿停下观察他的表情。 李子风脸上写着继续说的意思。 他等着下文，等着看她要说出什么理由来。 “总之呢，我的嘴角长了火气。”菲儿又停下来看看他，继续道：“你还没见过我，我不想你第一次第一眼看见我时，我就是这样，所以，我能不能用丝帕把脸遮起来？” 又是丝帕，他皱着眉。 “行吗？”菲儿咬紧下唇紧张的等着他回话。 “不行！”他想了会儿，决定还是现在就知道的好。 “啊！”菲儿根本就没想到他会不同意。 “为什么呀？” “我想确定一件事。” 确定一件事？什么事？在溪边的那件事？他猜是我？怎么会？他会有那么神？菲儿不解。 一定是郭书航，这个小人！菲儿愤愤的想着。也只有他能把这件事前后联系在一起想，然后再查看她那天的行踪，由此推断。这个小人，没义气，就知道帮着李子风，一点也不替她想想！郭书航，你这个小人，小人！菲儿在心中狠狠的骂着泄着气。 “我就是不想让你现在看见，我就是要用丝帕把脸遮起来。怎么样？”办法没有，耍赖她会！ 说着就起身找了个丝帕，把脸遮起来，坐好：“好了，你可以掀盖头了。” 李子风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这下反而是他有些傻了眼。 过了会儿，他笑了，笑得好开心，菲儿都有些被他感染，忘了刚刚还在生郭书航的气了，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他站起来拿称杆轻轻掀开她头上的盖头，这次他的手不抖了。 因为盖头盖的时间长了，一下子掀开眼前有些不适应，菲儿闭着眼睛等了会儿，再睁开眼时，看见他在看着她，还是那样的居高临下，这让菲儿很不舒服，皱了皱眉：“你就喜欢这样看人吗？” 啧！菲儿心中懊恼，这不是不打自招吗？甚至连她知道他是谁都说出来了。如果他注意到她刚刚说的话的话。 现在最重要的是那封信，要怎么才能把不着痕迹的把它藏起来呢？ 拍拍床延，让他坐到她的右手边。 他依言坐下。 “这样看人是不是舒服多了？” “我还是喜欢那样看。” “你……”不生气，她叫不生气：好吧，你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反正这里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是吗？”李子风笑着看着菲儿，他再次确定她一点也不象个大家闺秀！ “难道不是吗？” “那我让你把丝帕拿下来你肯吗？” “你……”遇到他她就变得气短了。菲儿在心中不服气的想。 两人就这么坐着，谁也没说话的过了会儿。 菲儿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暧昧！就是暧昧！菲儿又懊恼起来。刚刚干嘛让他坐这儿嘛，这太暧昧了。现在该怎么办？ “我要睡觉了！”菲儿站起来，有些冲的说。 “好啊，我也要睡觉了。”李子风还是坐着，看着菲儿笑笑的应着。 我叫不生气。这个臭男人他想干嘛？吃定我了吗？门都没有。菲儿在心中提醒着自己不能生气，生气就会自乱阵角。 要温柔，要温柔。菲儿提醒着自己。到这里两个多月了，自己做得很好，现在也一样可以。 “相公，你睡地上，我睡床，好吗？”菲儿极其温柔的说着，象是刚刚任性闹过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不好。”李子风脸上仍挂着笑意，很直接的给菲儿两个字。她又想干嘛？没有走得成，即不想让他看她，更不愿洞房。 其实这些李子风早有准备，但菲儿真的这样了，他心里还是很不舒服。自郭书航猜在溪边的人是菲儿之后，郭书航就提醒他，这个小新娘不会乖的。特别是新婚之夜要注意在没人的时候别让她走掉了。到时候她没入人海，再加上她有意躲开，想找到她恐怕就难了。 要温柔，要温柔。菲儿再次呼出一口气。 “那我睡地上，相公睡床。我数到3，不回答算是答应。” “3。”菲儿跳过前面两个数，直接数了一个3，然后指着李子风开心的笑了。 “你耍赖！”就知道她会耍些小聪明，但还是上了她的当。 “是你反应太慢！”说着菲儿拿枕头被子准备铺自己的床，乘拿枕头的动作，把信藏到了枕头底下拿在手上。 “你就这么不想跟我洞房？” 菲儿心中“咯噔”跳了一下。有些害羞，也为听出他语气中的伤感。 菲儿停下手上的动作，信已经解决掉了，她不担心了，站到他跟前：“我不是不想洞房。”菲儿不知该怎么安慰他，该说些什么？ “告诉我为什么？”他轻轻抬起菲儿低着头，让她注视着他。 不要用这种受伤的表情看着她。因为他的受伤的眼神，菲儿心里也有些难受。 “我……”她该怎么说？告诉他她来自未来，也许有一天她还要走，所以不能跟她洞房吗？“也许我的理由你会觉得很奇怪。” “你本来就很奇怪，有很奇怪的理由也不足为怪。” 想了会儿，菲儿终于找到理由：“我们不认识，却不得不遵从爷爷们的约定而结婚。”。 “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啊。” “但我不喜欢。我不喜欢跟一个完全陌生的结婚。”菲儿咬着唇希望他能懂，能够理解她这样的理由。 “包括我？” 晕倒！拜托不要太自恋好不好！菲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因为他那受伤的眼神，菲儿有些不舍，走上前，看着他说：“不要用这种受伤的眼神看我。” 过了会儿，他收起那种眼神，深深的注视着菲儿：“那好，我们约定，约定你拿下丝帕的那天就是你接受我之时。” 菲儿睁大了眼，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这个男人太让他意外了！是因为溪边相遇的事吗？因为他认定那个人是她吗？ “这样的约定你也不想接受？” 又来了，又来了，他怎么这么容易受伤啊？他是李子风吗？郁闷！ “不是，我只是太意外了！”菲儿郁闷的回答着。 “那你是接受了？” 她不知道是否该接受这样的约定，在李子风期待的眼神中，菲儿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点了头。 后来菲儿称那为蛊惑！ 第十章 倾城之貌 第二天早上醒来，菲儿就为昨天晚上答应了李子风的事而后悔。 多年当警察养成的警觉性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也忘了，李子风起床出去了都不知道，就连被子叠好了放在床上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菲儿皱着眉，为自己这样的表现很不满意。唉，养尊处优还真不是个好事，若是真能回去，可能这个样子怕连警察也当不成了。 “小姐……昨天晚上……”腊梅推门进来，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想知道昨天晚上有没有怎么怎么的。 “没有！什么也没有！”菲儿冲着腊梅做了个鬼脸。 “小姐……”腊梅不相信。 菲儿做了个信不信随你的表情。 按照程序，菲儿在和李子风给他的爷爷和娘亲上过茶后没多久，好事的郭书航就来了，真不明白自己有家不好好待着，来这里看什么热闹。不过，他会失望的，因为今天没什么热闹可看。 当然，李子风的爷爷和娘亲自然会问菲儿为什么要带个面纱，菲儿照搬昨晚的理由，有李子风帮着她，怎样她都能过关。 看到郭书航，菲儿没好脸色给他，真不明白，这人怎么会这么的表里不一，明明长得一副清秀又书生气。枉她对他第一印象那么好。 “子风，嫂夫人好像不欢迎我。” 李子风看看菲儿，又笑着看着郭书航，一副我不管的样子。 菲儿对着郭书航的下巴抬得更高。 “嫂夫人，我没得罪你吧？” “你说呢？” “子风……”郭书航看着李子风，李子风对着他面无表情，无奈的摇摇头：“子风，你把我卖了！” 就在这时江成辉来了。因为昨天晚上没有被李子风吃掉，所以菲儿也就不想为难他。 下人奉了茶后，大家坐做下来。 “柳小姐，昨天我酒后失态，希望你能原谅我一时的失态，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海谅。” 这个江成辉真的会放低姿态，看来她真是有些看低他了。不明白他的心态怎么会改变得如此之快，也许昨天真的是酒喝多了才会那样，人还是一个不错的人。菲儿再次相信那些她听来的，他是一个不错的人。 柳小姐？李子风、郭书航互看一眼，再看看菲儿。可能是平日里大家都称呼她为柳小姐，所以她本人没有什么感觉。李子风、郭书航又互看一眼，谁都没有出声。 “子风兄，能否原谅我昨天的酒后失态？”江成辉谦和的说着。 江成辉，你最好不要给我惹事。你是酒后失态，还是故意为之，在坐的都不是傻子。心里如此想，但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成辉兄，哪里话，严重了。”李子风有意的看了眼菲儿：“只要我的娘子不再介怀就好。成辉兄以后行事要多加注意，若是昨天真惹出事来……”李子风说“娘子”两个字时加重了语气，稍作停顿后继续说道：“真的是要被京城人笑话。” “是，子风兄说得是。以后一定多加注意。”说着又转身对着菲儿道：“这是我准备的歉礼！希望柳小姐能够收下。” 腊梅替菲儿接过来，送到菲儿手里。 “吃一堑长一智，江公子知道自己错了，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说着菲儿打开江成辉送来的盒子，把玩着江成辉送来的一串珍珠项链。珍珠个个都晶莹剔透，圆润有光泽。菲儿不懂珍珠这种东西的价值，但仍能感觉出它的价值不菲。直觉告诉菲儿，这个珍珠项链不能收：“真是漂亮，谢谢江公子！但礼太重了，我不能收。” 看见菲儿手上拿着的项链，郭书航大吃一惊，抬眼看向李子风。 李子风也看见了那项链，见菲儿没收也松了一口气。 “没什么，不值钱的。只是觉得这个项链配小姐刚刚好，小姐不要嫌弃的才好。” 菲儿不知道这个项链究竟值什么价，可就是觉得不应该收。寻求的目光看向李子风，可他偏偏不看她，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心中有些生气，赌气的说：“谢谢！” 郭书航刚想说些什么，被李子风一句：“江兄好阔气啊！”给挡掉了。 郭书航也只有附和的说：“是啊，江兄真是大手笔啊！”郭书航完全不懂这两个人男人在搞什么。 菲儿心中生着气，完全不懂这个李子风在想什么，难道他的老婆收别的男人贵重的礼物他一点也不介意吗？ 一下子客厅变得好沉默，气氛好诡异，谁也不说一句话。 过了会儿，江成辉打破了这种沉默说：“柳小姐，小可有一事不明，还望柳小姐赐教。” “江公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让人都有些不适应了，有什么事尽管问好了，只要是可以回答的一定告知。”菲儿心里还在生着李子风的气，觉得江成辉不会有什么好话说，但还是答了他的话。 江成辉看着菲儿，就在菲儿认为他不会问时，终于开了口：“小可不明白，柳小姐为何遮面拭人？据我了解南方并没有这样的习俗。” 知道他就没好话问，她遮面干他何事，多事。菲儿在心中冲他翻着白眼，就是不解释怎么样。 李子风见菲儿收了江成辉的项链心里也很不高兴，现在见菲儿不开口，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就想替她找个理由：“娘子她……” 见李子风开口，刚刚还在生他的气，这会儿却担心他把昨天编给他的理由说出来，那个理由骗骗他还可以，但这里说出来，怕没什么说服力。 想起昨晚的事，菲儿已经不生他的气了。她那样他都能包容，今天他这样也许有她不知道的理由。 “相公！”菲儿柔声的又不显得让李子风难堪的打断他的话，李子风看着她。她冲李子风顽皮的眨眨眼，站起来，走到江成辉的对面说：“江公子你可知道好奇心会害死人的？” “想知道我为什么遮面吗？本不想回答的，你既然想知道告诉你也没什么。”菲儿停了一下又继续道：“因为我长得太漂亮了！” “咳！咳！咳！”郭子风刚好一口茶进口，听得菲儿的话，一时没控制住被呛到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长得太漂亮了？亏她说得出口，还当着众人的面。 菲儿狠狠的瞪了郭子风一眼。呛死你活该。 “郭公子好像也不信！？哦~” 郭书航赶紧澄清加说明：“信，信，信！” “信是最好！就是因为我长得太漂亮，所以，我怕我不遮面，万一有人看了我之后爱上我，害相思病怎么办？所以，为了大家好，我选择自己受些苦的遮着面啰。我伟大吧？” 人有时候选择说真说，反而会让人觉得不可信。江成辉也是如此，他不相信菲儿说。究竟是什么理由，已经无法知道。但不管真相是什么，李子风没有阻止柳飞絮收他的项链，而柳飞絮也确实收了她的项链这是事实，他不相信李子风不知道送那项链意味着什么，他也不觉得自己即蠢又傻。 江成辉走后，李子风和郭书航去了书房，菲儿和腊梅两人回了她们的院子。 “是吗？”刚进书房，门还没有来得及关，郭书航就急急的问。因为刚刚在大厅，他不能从李子风脸上看出什么。 “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怎么还会不知道？” “我也没看见她长什么样。” “什么？”郭书航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声音更是高分贝。 李子风把昨天晚上她不让他看到她的脸的事说一了遍，后面的事没说。 “那样的事也真只有才她干得出来。”郭书航笑笑的说。 “那她的小丫头呢？这个你不是看见了。” “在溪边没注意她，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唉……两人都叹了口气。 “不过，我觉得小丫头有些面熟，应该是见过的，但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溪边见到的那个丫头。” “哦！”郭书航无奈的哦了一声。 “不过，我觉得她是！”李子风也不敢很肯定的说。 “何以见得？” “昨天我站着看她时，她的反应跟在溪边是一样的。” “你故意的？” “当然！” “就从这一点？” “当然不是！还有她的古灵精怪！”李子风想着菲儿的点点，笑意爬上了他的脸。 “子风，你这样的表情看起来真是帅呆了！看得我都快爱上你了！”郭书航取笑他道，说着还做了个要拥抱他的动作。 李子风做势要打。 “别闹！”郭书航打断李子风的动作，一脸严肃很认真的说：“江成辉他想干嘛？” 问及此，李子风瞬时变阴霾。 …… 第二天早上醒来，还是跟昨天一样，人不在，被子叠好放在床上。不过不同的是，昨天晚上他不是睡在地上，而是房间里多了一张贵妃躺椅。菲儿走过去，躺在上面，感觉还不错，可难为他一个大男人睡在那上面一夜。晚上还是跟他换一换，他睡床，她睡躺椅好了。 她知道他没有睡别的地方，而只是加了一张贵妃躺椅，这样做是为了她。若是被家人知道他们这样，除了他的面子问题外，她会有很大的麻烦。菲心心里很感谢他的体贴。 “娘子，想为夫了！”不知什么时候李子风站在了门口。 菲儿嚯一下坐起来，脸上有些发烫。这样是容易让人误会的，真是的，丢死人了。 “我只是看看你这里舒服不舒服？” “原来娘子这么关心我啊！”李子风摆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感觉如何？” “很舒服！所以，我决定跟你换！” “不换！” “李子风！” “就是不换！我很喜欢这躺椅。如果要我离开这里，只有一个理由？”李子风走过来，也坐在躺椅上。 “什么理由？”菲儿你是猪啊！菲儿一问出口就开始骂自己。 “你陪着我一起睡在床上！”李子风侧头对着菲儿，给了菲儿一个大大的笑脸。 菲儿站起来，有些尴尬想走出去，但又觉得那样太小家子气。她不能让他看扁了，她不能让他吃定她！ “你起那么早干嘛了？”菲儿故作轻松的问。 李子风调侃的说：“娘子这是在管为夫吗？” 不生气，不生气。“是啊，不行吗？”菲儿调皮的说着。对于自己这样的表现，菲儿很满意。 “行！当然行！为夫我一大早起来练功的。”“练功？”听到这词菲儿来了劲。 李子风点点头。 “武功吗？” 李子风又点点头。 “你的武功很好吗？” “应该还好吧！” “教我，如何？”菲儿对着他眼睛眨啊眨啊眨。 “你？”李子风无似于她的眼睛抽筋。 “嗯！”菲儿很肯定，且摆出一个自己很行的pose。 “你有仇家吗？” “没有！没有仇家就不能学吗？强身健体不行吗？你为什么习武，你有仇家吗？” “没有仇家当然能学。你是应该要强身健体。”李子风全身上下的打量着菲儿。 “别这样看我！我会把它养好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别想岔开话题，还没回答我呢？” “是，我仇家很多！”李子风看着菲儿：“你怕吗？” “是因为生意上的吗？” 李子风点点头：“你怕吗？” “怕。当然怕。” “为我担心？”又是一个大大的笑脸。 “美得你！你这人什么思维啊，我是为自己担心。你武功好，他们伤不了你，可我现在是你老婆，他们也许会转向对付我啊！” “喂，你不要又这种表情！”李子风又摆出那种受伤的表情：“我说的只是事实。” 传说中的李子风跟见到的李子风完全就不一样，原来真的不能相信传言这种事。人啊，还是要通过了解才能去评价一个人，没有了解就不能随意的去评价一个不了解的人。 看吧，又是那个样子，知道他摆出这种表情也只是装着玩而已，但菲儿还真的是很吃这一套：“好吧，怕了你了。我是替你担心的更多一点啦。刚刚那样说只是下意识的保护自己，不想让自己难堪。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 “真的？”李子风脸上有兴奋，有为她的那些经历而难过，他多少了解一些她这些年的生活。他其实不是真的那么小家子气，他只是想逗她，他喜欢看她为他着急，为他妥协。 自从那件事后，菲儿已经关闭心门好多年，她在无形中已经养成了自我保护意识。而在李子风看来是柳飞絮在那个家里养成的自我保护意识。菲儿心中笑道：柳飞絮，看来我们虽然经历的不同，但最终的结果却是相同的。 “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李子风下意识的轻轻把菲儿搂进怀里。 菲儿没有挣扎，没有觉得害羞，被他搂在怀里有种说不出的舒心，那是从来不曾有过的安心。菲儿轻轻的伸出双手想抱住李子风，抓到这感觉，但到半路又放下了。菲儿在心中叹道：我还是这么的理智，并未被情感所控制，真正失去理智时，才是真正的动心之时，也许这辈子她的心不会再为任何人毫无保留的敞开了。 菲儿甩开一瞬间的感动，伸出双手抱住李子风。这个拥抱什么意义也没有，只是一个舒心的拥护，菲儿这样的告诉自己，然后顽皮的开口说：“这是你说的，说话可要算数。” “当然！”李子风无比肯定。 第十一章 商量 “相公，跟你商量件事儿，好吗？” 几天之后，吃完晚饭，菲儿终于找到机会。 “不好！” “为什么？”菲儿挎下脸来。 “虽然我们还不太熟，但是我知道你用这种语气、这种表情跟我商量什么事儿，肯定不会是好事。所以我干脆还是不要听的好。” “啊？”不会吧，有这么明显。 “这次是好事，真的是好事。”菲儿不死心。 “对你来说，那是好事。可对我来说，未必！” “哎，说话别这么肯定嘛，先听听再说。” “不听！” “喂，别这样嘛！我们商量商量。你先听我说说，说完了，你若是不答应也没关系。反正对你来说，也没什么损失，对不对？听听吧！” 过了会儿，李子风还是没反应，悠在游在的喝着茶。 “喂，李子风，考虑也用不着这么久嘛！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试试就知道了。”说着李子风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来，向菲儿走过去。 “喂，你想干嘛？”菲儿站起身往后退。 李子风没有减缓脚步的继续走过去：“让你知道我是不是男人啊？” “李子风，李子风……”菲儿继续往后退，脚后不知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往后倒下去。没有象故事中描述的那样，菲儿以为摔个狗吃屎时，却没有。再睁开眼时，她已经在那个故事的男主角怀里了。在菲儿“啊！”的叫声中菲儿摔下去，不过没有想象中的疼。 “李子风，你没风度！”这时的菲儿懊恼她的这个相公没象故事的男主角一下接住她。 “没风度？”李子风琢磨着菲儿的话 菲儿肯定的赌着气说：“对，没风度！就是没风度！” “你生气了，生气我让你摔着了！”李子风坏坏的笑着。 “喂，你是不是李子风？”菲儿瞪着他。 他皱了一下眉，何解？ “我现在严重的怀疑你不是李子风。传说中的李子风可不是你这个样子。” “传说中的李子风，呵呵！”李子风笑笑：“传说中的李子风，那只是传说，你不是也说眼见为实了吗？” “你……”菲儿惊呆了。他怎么知道她说过：是哥，一定是哥。哥告诉了郭书航，郭书航又告诉了他。 “还有，别李子风李子风的喊。你可以喊我子风，也可以是风，相公也行。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喊我风。喊我相公时多半没什么好事。” “你不是李子风，肯定不是，一定是哪里出了错。”说着菲儿就打算起身。但是已经不行了，因为李子风已经侧身在她身旁，而且有些倾在上面，只要起身就会碰到他。 这时菲儿才注意到刚刚摔下去不太疼是因为摔在了床上。现在这样的近距离接触，让菲儿觉得太过于暧昧，脸有些红了。 “絮，你害羞了！”李子风笑的脸在菲儿眼前放大。 他笑起来好可爱，跟他冷着一张脸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他的眼睛不大，笑起来快要看不见了。从审美角度上说，很多人都喜欢大眼睛，但菲儿一直就喜欢小眼睛。她的解释是可能她哥小眼睛，所以她喜欢的好多人也都是小眼睛的。比如周杰伦，比如rain。这个李子风看起来跟rain好像哦。特别是笑起来，真是好可爱。 “絮，是不是觉得我太帅了，看得有些傻了！”显然李子风对于菲儿这样的表情很满意。 “闪开，你给我闪开！”菲儿伸出手去推李子风，却被李子风一把抓住。这下菲儿的脸彻底变成了红苹果。这是怎么了？用着柳飞絮的身体在这个古代，难道她的思想也跟了她吗？靠这么近怎么了，抓个手又怎么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努力的想抽出手，但是未果。气急败坏，嘴巴不饶人的骂：“你这个臭流氓！” “絮，你的手好软哦。”李子风继续他的一副痞样：“还有，絮，我是你相公，我只是握着你的手什么也没做。再说，就算我做了什么，也不能算是流氓，对吧？” “你无赖！”菲儿把头别过另一边，不再理他。 坐又坐不起来，躺下又太过暧昧，菲儿只好就那个姿势保持着，虽然这也很暧昧。过了好一会儿，就在菲儿快要支持不住时，李子风终于好心的开了口：“你不是有事要跟我商量的嘛，现在说吧！” “那你松手，闪开。” “这样说好！” 菲儿猛转头去瞪他。 意外发生了。 他们唇和唇碰在一起，虽然隔着面纱。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1秒 2秒 3秒 …… 闪身。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闪身。 李子风站到窗边背对着菲儿，菲儿已经是自顾不暇了，没有心思再研究他现在是什么心情，背对着她的他又是什么样的表情。 菲儿以最快的速度，放下幔帘，说了声：“我要睡觉了！” 李子风还是静静的站在窗台前，菲儿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因为菲儿后来睡着了。 …… “腊梅，这个李府比咱们府要大好多哦！”嫁到这里已经有大半个月了，可这个新家菲儿还有些角落没有一一逛到。 “小姐，这里不是李府而是你的家。”腊梅提醒着。腊梅现在从心底里希望小姐能留下来，她相信李子风会是个好丈夫，她相信李子风会好好疼她的小姐…… 快要到夏天了，太阳已经有些烈了。看见前面不远处有条小河，菲儿蹦过去。这里是这段日子菲儿常来，也是这个府里菲儿最喜欢的地方之一。 菲儿走过去，挑了个树阴处坐下来。 “小姐，你怎么又坐地上了？”腊梅伸手来拉菲儿：“小姐，那边有凉亭，我们去那边坐。” “腊梅，你有力气拉我起来，我就起来。嘿嘿嘿……”菲儿坏笑着。 这些日子以来，腊梅觉得小姐渐渐的不再是那个孱弱的小姐，而是变得……变得……腊梅想不到词。在李府的这些日子，每天早上腊梅先陪着菲儿锻炼身体，之后菲儿教她写字、认字，然后她自己练着字，小姐也在一旁练着字，上午时间很快就过。开始时，腊梅觉得那不合规矩，不肯跟菲儿学写字，菲儿说规矩是人定的，她的规矩是她的丫头必须认字，以后还有很多需要学，如果她学不会，就别跟着她。 下午她们会到处逛逛，在这个李府里。当然这当中还偷偷的溜出去过一次，然后每天下午她还必须练琴。李府所有的人都对她们都很友善，没有人欺负她们。腊梅觉得现在的她真的是太幸福了，跟着这样的小姐她太快乐了，她觉得现在的日子每天都是大晴天，她希望这样的日子会一直到永远的过下去，她希望姑爷能真正的抓住小姐，永久的留下小姐，让他们永远向现在这样幸福的生活下去。 有好的期望往往是因为心中有担心，腊梅觉得小姐一直都有想走的心，没有真正的想过留下，她也不知道如何才能留下小姐，寄所有的希望于李子风身上。 看着坐在草地上的菲儿，她还是试了试拉她起来，虽然这边很少有人来，但如果被李府的人看到了终究不太好。但又不敢太用力，怕拉坏小姐的手臂，试了几试，只好作罢，好声好气的说着：“小姐，你现在已经是……” 菲儿不理她的往树上一靠，闭上眼哼起歌来。来到这古代，菲儿觉得最大的好处就是不需要处处小心，不需要处处堤防，甚至不需要努力思考，过得是那么惬意。像是在渡假！就算渡假也没这么轻松过。特别是出嫁之后，离开了那个家，来到了这里。这里空气新鲜，景色优美，随便在哪儿都可以席地而坐。最主要的是现在的衣服不要自己洗，想到这点，菲儿呵呵的笑着。 腊梅本还想说什么，但看菲儿心情好，也就不愿意再说什么了。 “腊梅，把我的笛子拿来。”菲儿哼完觉得不解意，想拿笛子来吹吹。因为哼的歌忘词了。 “小姐，你哼的是什么啊？” “太好听了，对吧？有如天籁之音。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菲儿又在那儿美美的自夸。 呵！有人笑出声来。 “谁？”菲儿坐起来。 “娘子啊，你怎么什么时候都是这么的爱自夸啊！”李子风从她们的身后走过来，站在菲儿面前。 “哼！”菲儿从鼻子里发出音：“难道不是吗？”同时伸手一把把李子风拽得也坐在地上：“不要那样看我！”就是不喜欢被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偏偏他们老是会发生这样的事。 “新婚之夜娘子不是说这里我是老大，我说了算吗？” “……那天是那天，今天是今天！此时非彼时！”菲儿词穷只好耍赖，她可不想输给他。遇到他，她好象只有输的份儿。 大白天的他怎么会在家，而且还在这么偏的地方：“你到这儿来干嘛，找我吗？” “是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可是有半天没见到你了，所以找你来了！” “谁信？” “爱信不信！”他不是一个爱斗嘴的人，可遇到她，他就喜欢跟她斗斗，甚至是学着她的语气、语调讲话。 看着两人斗嘴，腊梅想：小姐应该是喜欢姑爷的，只是她自己不知道吧。她可能没有发觉，她对姑爷总是很放肆。自从离开那里之后，小姐不再那么处处小心，而且可以随心的发发脾气，这样的小姐让她觉得是个活生生的人。 腊梅悄悄的退开去，留下他们。 第十二章 故事 “絮，我觉得你不像大家小姐！” 他发现什么了吗？心里有些小紧张，但嘴上还是一惯的语气说着：“那我像什么？” “不知道。你不受任何限制的席地而坐，不顾任何礼俗任意而为，你的想法很奇怪。总之，很特别，很特别。 “很特别吗？你知道为什么吗？”菲儿冲口而出，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为什么？” “啊……”菲儿想着：“因为我跟你们的想法不同，不符合你们这里做事对人原则。” “什么这里？你是说京城。也不对啊，南方应该比北方的规矩还多，不是吗？” “嗯~~~”菲儿考虑着到底要不要告诉他，说真话有时候反而不容易让人相信，那就当讲故事一样告诉他吧。自己想通了，就好办了。 “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这里的，我来自你们身后500多年的未来，你信吗？”也许她骨子里想知道，了解事情真相的他，会有如何的反应。 李子风认真的看着她，然后大笑起来，哈哈哈…… 在他看来，这只是个好笑的笑话：“絮，你真是太有趣了。” “我说的是真的。你应该知道今年二月时，柳飞絮掉到池塘里的事吧？”菲儿相信他肯定知道。既然讲故事，那就讲全，有头有尾。 他点点头。 “你知道吗？她在那之前就病了。”其实是在绝食，这个菲儿不好说：“再加上掉到池塘里，所以，她死掉了。”菲儿看着他，他却一副他在认真听的表情。但那样的表情告诉菲儿，他是在把她说的当故事听。那就当故事听吧！她需要有个人来听听她的故事，她需要有个人来替她分担这一切。 “然后，我就从500多年后来了。” “你是怎么来的？”好听众，还会提问题。 “我在我们那里是个警察，中弹了，所以，死了。但灵魂没有死，就是你们说的魂魄，所以就来到了这里。” “警察？中弹？” 菲儿不得不停下来解释警察是什么，中弹又是什么。 “而且我还是跆拳道黑带高手，所以，新婚那天在新房你抓我时，我才能躲得过。你当时心中肯定有疑问的，对吧？虽然现在这个身体机能还不算太好，但躲过你的一抓还是可以的。” 又得停下来解释跆拳道黑带高手是什么意思。 “这事可真巧！所以，你就到了这里。而且那天晚上的事也能够解释的通。” “是。也不能全说是巧合。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牵引着一样。你知道吗？这个柳飞絮其实应该叫柳菲儿，跟我的名字是一样的。”菲儿又把飞絮老爹关于名字的事又了说一遍。 “这么说来，一切又都不是巧合，而是命定如此。”李子风一边听故事，一边分析着。 “是。” “那好吧，给我说说你在那里的事情。”李子风确定她还有很多话要告诉他，原来她还有编故事的本事，而且编得很不错，动听，感觉象是真的一样。 菲儿把头靠在他肩上，讲起了她在那里的生活，那里的朋友。讲到开心时哈哈大笑，讲到得意时手舞足蹈。 “听起来越来越像真的了。”李子风有些佩服她的小新娘能把故事编成这样。 “你还不相信啊？”菲儿故做惊讶的说。 “那你多大了？”看你把自己编成多大。 “28！” “28？”李子风皱起眉：“那你小孩……”为什么是28？这个年纪的女人小孩都好大了，看来编得还不怎么样。 菲儿把靠在他肩上的头猛抬起来，对着他生气的吼：“什么小孩，我还没结婚呢！” “没结婚？你28还没结婚？”李子风揶揄的看着菲儿。 “28没结婚怎么了！28年华你懂不懂？”菲儿脸红的跟他叫着：“我们那里跟我差不多大的姑娘没结婚的多着呢！” 李子风看着菲儿沉默了。 “喂，你怎么了？不会这么小气吧？”菲儿用肩头拱拱他。 过了会儿，李子风淡淡的说：“给我说说你家人吧？” 菲儿知道这时候李子风已经开始有些相信这不是故事了，刚刚自己有些太过激动了。但她还是想告诉他这些，她需要多一个人跟她一起回忆。 菲儿又把头靠在李子风肩上。讲起她爸妈是如何的疼她、宠她。讲她偷偷的报考警校时在家里引起了多大的风波。讲起了跟她感情最好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讲她小时候如何的期负他哥哥，他哥哥又是如何的整她。讲她跟别的小孩打架，他哥是如何的帮她。讲他们两人如何的吵吵闹闹的一起长大。越往后讲，菲儿就想得越多，她知道这样下去不行。 她要让自己的情绪高昂起来，她不能掉进回忆里出不来，所以她兴奋地问：“你知道我跟我哥最喜欢什么歌吗？”她只想回忆过去的美好时光，不想因此而伤心，更不想因此让李子风确定那不只是一个故事。 “是什么？” “《兄妹》！”说完不等李子风是否有听的意思，就自己边唱边兴奋的表演起来。站在左边唱妹妹，再站到右边唱哥哥，形象又生动。 “（女）你干嘛？ （男）我怎么了？ （女）我要去告诉爸妈 （男）每天你都捣乱， （女）要到什么时候啊 （男）你怎的？ （女）你说要怎么的？ （男）就算我怕你行了吧 （女）除了你我服过谁呀， （男）倒霉有个妹妹啊 （合）天天吵架 渐渐长大 多少大坑一起爬过呀 （男）都赖你啊 我没空找人娶啊 （女）对不起我要嫁你老天不让法律不允许 （合）天天吵架 渐渐长大 多少雨天一起趟水呀 （女）都怪你啊每天让我挂着心啊 （男）对不起我是你哥，你老公也没戏呀 （女）你说吧！ （男）我说什么？ （女）你做的对不对呀 （男）你管的着我吗 （女）别淘了行不行呀 （男）求你了！ （女）什么事呀？ （男）安静一会儿成吗 （女）你管的着我吗 （男）别闹了行不行呀 （合）天天吵架 渐渐长大 多少大坑一起爬过呀 （男）别人休想 随便欺负你啊 （女）我的事你少管行吗！ （合）天天吵架 渐渐长大 多少雨天一起趟水呀 （女）这姑娘不行，啥都不会干呀 （男）你管呢我愿意，怎么这么多事呢 （合）天天牵挂 渐渐长大 多少大坑一起爬过呀 愿不愿意 就生在一个家里 下辈子还能是这样吗？ （合）天天牵挂 渐渐长大 多少雨天一起趟水呀 愿不愿意 还生在一个家里 下辈子但愿还是这样的 在一起……” 李子风静静的听着着菲儿唱完。开始听时，嘴上还挂着笑意，越到后来脸越沉。 他是开始相信这是真的了吧？故事是可以编的，但歌怎么也可以听出不是这个时代的东西？她是表演得太投入了，还是她本身就想让他相信这是真的？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唱得不好吗？” “你哥是做什么的？不会也是警察吧？”李子风面无表情的问。 “当然不是，我哥是商人，跟你一样。不过没你这么有钱。”菲儿继续高兴的说着。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有一点点的悲伤。有时候是可以用快乐掩饰悲伤的，做的好与否在于做的人掩饰的如何。 李子风不带任何情绪，淡淡的问：“你哥也没结婚？” “你怎么知道！你真是太聪明了。” “法律是什么？老公又是什么？” “你这会儿问题怎么这么多啊！”菲儿用赞赏的眼光挑衅的看着他，因为李子风这会儿越来越沉静。她想让自己高亢的情绪影响他。 这就是所谓的边做和尚念经边吃肉吧！ “法律啊，跟你们这里的律法是一个意思，你那么聪明，猜也可以猜到的。老公就是相公的意思啰。” “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对吧？不是在讲故事，是吗？”李子风一脸严肃的问。 菲儿看着他，过了会儿，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全无形象：“李子风，你……太好笑了，你相信这是真的？你……相信了？这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有这种事呢？你以前听说过这种事吗？”菲儿笑得快要气岔了。 李子风看着她一点也笑不出来。 “李子风，你这个傻瓜，你……还真的是很好骗呢，一个故事就把你骗倒了。我还在想着若是这样你还……不相信，再讲点什么的呢？”菲儿指着李子风大笑。 “你还想再讲点什么，接着讲！”李子风看着笑得全无形象的菲儿冷冷的说。 菲儿走过去拉着李子风的手臂仍没有停住笑的说：“我肚子……饿了，我们回去吃饭吧！” “柳飞絮！”李子风提高分贝的喊着，他希望能喊醒在大笑着的菲儿，让她停下来：“还是该喊你柳菲儿？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傻瓜，不跟你说了，我要去吃饭。眼泪都笑出来了。”菲儿擦了眼泪转身就走，不再理一脸肃静的李子风。 李子风一把抓住从眼前要走掉的菲儿：“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傻瓜，这不是真的！这只是逗你玩的一个故事。”菲儿又伸手去擦泪：“你要笑死我了。我们走吧！”说着菲儿就打算走。 突然一个旋转，菲儿已经被李子风抱在怀里。李子风紧紧的抱着菲儿，轻声的说着：“这只是个故事，只是个故事，对吗？” 李子风的怀里很温暖，真的很温暖，温暖的让菲儿再也不想离开。 “只是故事，不是真的，我编的，逗你玩的，只是个故事。”像是在安慰李子风，更象是在告诉自己一样菲儿轻声的说着。 “是你编的，这只是个故事。”李子风手上又收紧了些，象是告诉菲儿是这样的，又是在肯定的告诉着自己。 “李子风，我快不能呼吸了！”就算这不是故事，她也不一定能回得去啊！这个傻瓜！ 第十三章 逛街 “腊梅，明天出去逛逛！” “小姐……”腊梅高分贝的叫着。她现在已经充当了一个管家婆的角色。 “你若不去，我自己去。” “小姐……”腊梅的声音从刚刚的高吼，到这会儿的妥协商量。 “没得商量！还有不许告诉李子风，若是让他知道，以后我出门连你也不说。” “小姐……”腊梅已经是一副可怜巴巴样了。 第二天，菲儿跟腊梅两个人又晃了出来。这回出来，菲儿没有女扮男装，因为腊梅强调她已经是嫁为人妇的人了，不可以再那样。而菲儿则是觉得若是那样碰见李子风就糟了，因为他们有约定。不管她是男装还是女装，只要他看见了，就算她接受他了。虽然她穿男装，李子风不一定认识她，但腊梅他是认识的，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菲儿跟平常一样用丝帕遮着脸，衣服挑了个样式最简单，也最简朴的，她最喜欢，但腊梅不喜欢的白色衣服。 腊梅说，这样的衣服不符合她的身份。那么简朴的衣服象是一般人家的姑娘穿着，象她们李府有身份的丫头也会穿得比她这个好。她提醒腊梅，她们现在是偷偷的出门，不是以李府少奶奶的身份出门，所以不招摇是最好的。 成功的晃出来后，菲儿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道：“腊梅，外面的空气比府里的清爽多了！” “小姐，不是外面的空气比府里的清爽，而是你的心舒爽多了！” 这小丫头什么时候学会了和尚说的不是幡动，而是心动了。 “还有啊，若是姑爷知道你这样说，嘿嘿嘿……” 这小丫头现在怎么这样，？这小姐变了，丫头也变了？原先这小丫头可不是这样的。菲儿心里琢磨着，可嘴上没闲着：“我怕他不成，知道就知道。谁让他整天把我关在那里头了！” …… “小姐，前面好吵哦，我们回吧！” “去看看。”难得出门，出门更是难得遇到热闹好瞧，这种好事怎能错过。 …… 路不平有人铲，遇到事儿不管更不是她柳菲儿的作风。以为天子脚下会太平得多的菲儿，见到一群人在欺负一个可怜的小姑娘。其实也不是一群人，只是一个少爷带了几个家丁而已。 “怎么天子脚下也有恶霸？我还以来天子脚下很太平呢！” 腊梅本以为只是看个热闹，哪晓得小姐要趟这浑水，听她开口说话，腊梅知道坏事了，拖着菲儿赶紧的要离开，可菲儿偏不走，急得腊梅额头的汗都冒出来了，现在走也许还有一点希望，再不走……唉，我的好小姐哎，这里可不是扬州城，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再有表少爷及时出现来就我们了。 恶霸的下人恶狠狠的盯着这个不知死活、不知长相如何的遮面女人：“恶霸，你敢说我们少爷是恶霸？” “哦，错了！原来不是恶霸。” 腊梅嘘了一口气，这样好，这样他们也许会看在她们只是一介女流的份上，再多说些好话，也许会让她们走。 “算你识相，拿下脸上的布让我们少爷看看就可以了。”遮面的女人还是让人很好奇的，看着这身型、这说话的声音应该长得还不错，少爷一定会想看看那布后面是什么。 “哦，是吗？这样就可以吗？你们还真的是狗仗恶少势啊！” “看样子你是想管这闲事，不想走了。这年头怎么什么样的人都有啊？什么样的人都敢管闲事啊？”恶少狂笑，他的下人也都跟着一阵狂笑。 “笑够了没有？”菲儿没好气的说。“小姑娘过来！” 被恶少调戏的小姑娘浑身颤抖的站在那里不敢动。 “过来啊。”菲儿对小姑娘招招手。小姑娘长得还真是俊秀，一副楚楚可怜样，让人心生怜惜。长成这样，又那么一副好欺负的样子，不找她找谁啊！看样子这个小姑娘不是富裕人家的女孩，从穿着就可以看出。若是真的被恶少欺负了，估计恶少给他家人些钱他家人会很高兴的把她送给恶少作小妾了。她的未来如何？没有人会关心。也许对于他的家人来说，那才是最好的。 小姑娘怯怯的走了几步，被恶少给拦了下来：“你是什么人啊？我的闲事你也敢管！” “我不是什么人，但可以告诉你，我是个你惹不起的人。”菲儿用自己淡定的眼神表示出自己的气垫肯定着自己的说法。 恶少一阵狂笑：“我惹不起的人？好大的口气啊！” “小姑娘过来，别怕！”菲儿温柔的对着颤抖的小姑娘说。 小姑娘浑身颤抖的又向前走了几步，不知为何这次恶少没有阻止。 看她的穿着也只是一般人家的姑娘，可她的气垫却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姐可以有的，恶少心有疑虑：“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姑娘已经站到菲儿身边时，菲儿没有答复恶少的话，而是对小姑娘小声的说着让她先去李府。她担心这会儿若是让小姑娘独自一个人走了，以后小姑娘若是出门再碰到恶少就麻烦，所以，她想一次解决小姑娘的事。这种事在哪个社会哪个时候都有，今天她碰到了，能管一个就先管一个吧。她本想让腊梅陪她回去，但腊梅肯定不会同意，所以告诉了小姑娘怎么去李府，到李府先找什么人，后面的事等她回去再说。 安排完小姑娘的事，菲儿才正视恶少的问题说：“别管我是什么人，你只要知道我不是你可以惹得起的人就行。” 菲儿看小姑娘还没走，知道她是担心她，又小声的安慰她，告诉她没事，恶少他们动不了她的，让她先走。 “你敢放她走？”看着小姑娘转身欲走，恶少恶声的说。 “什么叫放她走，我只是让她走而已。有什么不对吗？” “走吧！”看着小姑娘又停下的脚步，菲儿再次柔声的对她说。 “有什么不对！？”恶少哼了一声。 看着小姑娘走了，菲儿终于可以专心的处理恶少的问题：“她是你的家人吗？” 恶少回答的很干脆：“不是。” 菲儿继续的问：“那她是你的下人吗？” “也不是。”这个女人到底想知道什么啊？问得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 “你认识她吗？”菲儿继续的问着。 “不认识。” “那不就得了，她既不是你的家人，也不是你的下人，你更加的不认识她，我让她走，有什么不对吗？” “少爷，我看她欠揍。”死女人，给他们少爷下套。 “小三，不能对女人动手，懂吗？”恶少看看菲儿，又看看腊梅，低声的对着身边的人说。 “是，少爷。”少爷的心他们还是懂的。丫头都这么漂亮了，小姐应该更漂亮。 恶少不良的眼光在菲儿和腊梅身上来回看，又低头在小声的嘀咕着什么，不说她也能猜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对着腊梅莫测高深的笑笑说：“他们欺负小姑娘在先，我没教训他们呢？他们倒想揍我？腊梅，你说我是不是该教训教训他们？” 哪有会主动挑衅的女人啊，这让恶少有些为难了。打吧，怕打坏了。不打吧，一群人围着看笑话。“小三，陪她玩玩，千万别伤了她。” “是，少爷。” …… 不远处的茶楼上坐着两个风度翩翩气质完全不同的人，一个书生气，一个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 “子风，你的小新娘又偷跑出来了，还管闲事了，你还不快去帮忙，若是真吃了亏，可就不好了。”坐在楼上临街的茶坐里看着下面的热闹，早在菲儿她们凑热闹之前，他们就看到了。菲儿若是没管，郭书航肯定第一个坐不住。 坐在他侧面的人只是冷着脸看下面的一切，没有一点想要打算动身的意思。 “真不懂你们什么意思？”他也决定不管。看戏。 ……说着小三就向菲儿走过去。 “等等！”菲儿对着向她走过来的小三做了个停的动作。 “你想干嘛？” “摆个pose！”说着菲儿就学李小龙那样摆了个pose，还李小龙式的叫了一声。 在他们还不明白什么是pose时，看菲儿的样子大概也猜出pose是什么意思了。 “腊梅，帅不帅？”摆好pose后，菲儿问腊梅。 “不帅。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很好笑。”腊梅诚实的说着。 难得腊梅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笑得出来，那她现在这个样子肯定超级搞笑了。 …… 这时茶楼上的郭书航刚刚把茶喝进去，很没形象的喷出去，笑过了好一会儿才回了神：“子风，你的这个小新娘真是太逗了。穿着那样的裙子，脸上还遮着面纱，却做了男人一样的动作……”没说完又笑得不成形了。 李子风只是静静的看着下面的菲儿，面无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 “不帅？”菲儿收了刚刚的造型，起身对着腊梅大声的责疑，逼着腊梅退倒了好几步。 “是不帅，小姐！” “怎么可能！”说着菲儿又对着腊梅做了一次刚刚的造型。这次她是背对着恶少他们。 “喂，你到底想干嘛？”那边的恶少看不懂菲儿究竟想干嘛，没耐心的问。 “别吵，等会儿！”菲儿没有好气的头也不回的吼出一句。 “帅吗？”菲儿又对着腊梅重复了一次刚才的动作。 “不帅，真的不帅。” 菲儿起身走到腊梅身边，很粗鲁用手推了腊梅一把，怒声说：“什么，你还敢说不帅！” 后退了好几步才止住的腊梅怯怯的说：“真是不帅，小姐！你就是打我，我也不能那样说！” 菲儿又伸手推腊梅：“好你个死丫头，枉我平常待你不坏，你居然当着别人的面这样说！” “小姐……” “别喊我小姐，我不是你小姐。”说着又伸手推腊梅。 …… “子风，我已经知道嫂夫人要干嘛了！”茶楼上的郭书航对冷着脸的李子风说。 “我赌她们跑不掉！”一句话也没有的李子风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还以为她要当英雄呢，没想到还是只狗熊！那时还吹牛说，几个月后就能教训人！现在看来还是那样！”郭书风嘲笑着。 “喂，子风，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 “没有？那为什么你不去帮忙，坐在这边看笑话，还赌她们跑不了。”郭书航一脸的不明白：“哦，我知道了。你是想等她跑不掉时，再出手相救，让她感动英雄救美。”不亏是郭书航，就是聪明，就是利害。 李子风赏了他一个白眼。 他们说话间，菲儿已经带着腊梅跑了。恶少开始还不太明白，反应了好几秒钟才大叫一声“追！”的追的过去。 眼看着菲儿她们就快要跑掉了，腊梅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一跤摔下去。 “啊！”听到声后的腊梅大叫一声，菲儿赶紧回头来扶腊梅。 “小姐，别管我，你快走。”腊梅推开来扶她的菲儿。 菲儿怎么可能会走，硬是扶着腊梅起来，拉着她一起跑。可腊梅却因为摔交崴到了脚，跑不快。 “小姐，你快跑，别管我。”腊梅再次推开菲儿让她快跑。 “你不走，我也不走了。” “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快跑啊！” 菲儿站着不动。 “小姐，我们这样是跑不了的！” 菲儿还是站着不动。 腊梅无奈拉着菲儿就跑。可她们这一样一担搁，恶少的人很快就追到了。 恶少的人把菲儿和腊梅包围在中间，气喘嘘嘘的恶狠狠的指着菲儿说：“跑啊，你到是跑啊！” “跑不动了，歇会儿！”菲儿也喘着气说。 第十四章 丑丫头 “放跑了我的人，还想跑。”恶少心里那个气啊，说什么是他惹不起的人，唬得他一愣一愣的，差点就被她骗了！ “开个小玩笑而已，何必当真呢！” “放跑了我的人，你说现在怎么办？”恶少有些色的盯着菲儿看。 “你不会是想拿我顶吧？” “不拿你顶，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恶少……”菲儿放软声音，好汉不吃眼前亏，小女子能屈能伸。 嗯，恶少从鼻孔里发出这个声音来。 “啊！呵呵，不是恶少，但我不知道如何称呼您啊？”菲儿赶紧改口。 “我家少爷姓王！”恶少的跟班说。 “哦，原来是王公子。” “王公子可知道我为何遮着面啊？” “当然不知。” “聪明，王公子真是聪明人。”菲儿赶紧不忘拍马屁。识时务者为俊杰！ 腊梅给了她一个白眼，现在拍马屁，早干嘛去了？ “本来我是长得很美貌的，几年前家里一场不明大火烧伤了我的脸，从此便遮面拭人了！”说着，做出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信吗？” “公子若是不信，我可以给你看，但若是看了做恶梦可不能怪我！” “好！拿开面纱吧！” “公子说话可要算话啊！” “少啰嗦，敢跟我们少爷讲条件！” “好吧！您想看，那就看吧。只是到时候做恶梦可不能怪我哦！”菲儿以最快速度掀开半面面纱，又以最快的速度遮上面纱。 “啊！”恶少一声怪叫。 “对不起，王公子，吓到您了吧！” “你……”恶少一副要吐又吐不出的难过样儿。 “长成这样，你也敢出来！”恶少狠狠的说。：小三，狠狠的给我揍她！” 恶少的跟班呼的一下就都上来准备揍菲儿。 “等等！”在这紧要关头，菲儿又喊停。 “你又想做什么？” “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商量？跟你有什么好商量的！给我打。” “等等，听我把话说完，对你有好处的。” “好处？好，你说。说得不合我意，打歪你的另半边脸。” “是，是。”菲儿唯唯诺诺的点着头。 “王公子，你看我的这个丫头怎么样？”说着让开身，让恶少看到她身后的腊梅：“还算标致吧！至少比刚才那个标致多了吧！” 腊梅含泪看着菲儿，不敢相信菲儿要把她给卖了。 “是，是！”恶少看着腊梅，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那我把我的这个丫头赔给您，行吗？” “行！当然行！”恶少很满意的点头。 “不过，刚刚你戏弄本少爷在先，吓着了本少爷在后，你还是要照挨揍的。” “啊！你怎么可以不讲理？”翻脸如翻书的小人。 “讲理？”恶少哈哈大笑起来，他的跟班也跟着一阵狂笑。手一挥：“小三，揍她！” 菲儿心想完了，本以为这一招管用，谁知还是不管用。打算拔腿就时，听见有人喊了声：“王少仁，住手！” 听到这声音，腊梅终于舒了口气，小姐就是好运，每次惹事在紧要关头都会有人来救她。 “李子风，怎么，想管闲事啊？没听说过你还喜欢管闲事啊！”恶少看到来人一点也不示弱的说。看来这个恶少在这个地面上还是有些势力的。 “表少爷！”菲儿看见他们兴奋的跑过去。 表少爷！李子风对于这样的称呼既惊讶又气愤。更令他吃惊气愤的还在后头，他看见菲儿很兴奋的跑到郭书航身边。 郭书航也傻了眼。 “表少爷，你快救救小姐吧！” 小姐？郭书航完全傻了眼，谁是小姐？ “这位王公子看小姐美貌，想强抢回去。”菲儿说着用手指划着。 郭书航总算是有些明白了。 “你是谁啊？”郭书航问菲儿。 “表少爷，我是小姐身边的那个丑丫头。”菲儿冲着郭书航挤着眼。 “哦！那怎么我从那边过来时，听见你们在说你是小姐，她是丫头啊？” “今天小姐想出来逛逛，我因为长得丑，不想出门。小姐让我用丝帕遮脸，我当小姐，她当丫头。” “啊？”这故事编得也太离谱了吧。 “我开始也是不同意的，但小姐她认为这样好玩，坚持。没有办法，只好随了小姐的意。” “哦！”郭书航总算是明白了些她的意思。 “王公子，一场误会，还望可以放了我表妹。”郭书航客气的说。 “王公子，我家小姐可是有夫家的人。她从小就指给我们表少爷，她是我们表少爷的未婚妻。” “咳咳咳！”郭书航这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自从认识她后，他好像特别容易被呛到。 “表少爷，你怎么了？”菲儿一脸的无辜状。 “郭公子，真的是？”王少仁不太信。 郭书航这辈从未遇到如此难回答的问题。回答不是，菲儿说的谎话过不了关，王少仁也不会轻易放人。最重要的是得罪了这个姑奶奶，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回答是，又怕菲儿事过之后不会如此轻易罢休。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郭书航额头的汗都出来了。柳飞絮啊柳飞絮，你至于如此的整我吗？我也没怎么得罪你啊？ 他看看李子风，李子风一副不关自己样。还一副讥笑郭书航的样子：郭书航，你也有今天？你也有这样的时候？我让你往日看我的好戏，今天我也看戏。 郭书航一眼瞪回去：好你了李子风，我们还是不是朋友了？看我落难，也不来搭救一把。 李子风：你往日不也是如此的吗？ 郭书航：以后不会了，救小弟一次吧！ 李子风：好，放你小子一马！ 他们一来一往的以眼神交流着。 “王公子，可以请你的人放开柳小姐吗？”李子风客气的又冷得慑人的不容人反对的问着。李子风从未问过腊梅姓什么，他想让她跟着菲儿姓应该不会错得太离谱！ “当然！只是一场误会。”恶少对手下人挥挥手示意放人，无奈地只好妥协。站在他面前的两个人随便哪一个都不是他随便能惹得起的人，更何况她还是郭书航的未婚妻，他不跟他计较已经是烧高香了。 “那这个丫头戏弄本少爷在先，又吓着本少爷在后，怎么也该给我个说法！”拿他们、小姐没办法，丫头总还可以吧。 “那是。丫头还不快给王公子赔个礼！”郭书航有些得意的看着菲儿：看你怎么给人陪礼道歉，还是给这种人。 “是！” “小女子刚刚本无心吓着王公子，只因王公子想看小女子的容貌而吓坏了王公子。小女子这里给王公子赔不是了。” 说完礼也不施的又站回郭书航身边。 恶少心想这样就行了？但这会儿这两个财神爷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想想还是算了。恶少趁他们没注意恶狠狠的盯着菲儿：丑丫头给我记好了，以后别再让我碰见你，再碰见了，你的命就在我手里了。 菲儿对恶少做了鬼脸：怕你啊！你敢动我吗？以后，以后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恶少刚走，菲儿拿出手帕赶紧擦脸上的东西。 “小姐，你脸上是什么啊？” “不生我的气？”菲儿比较担心腊梅把她当着是那种为了自己随时可以牺牲她的人。 “不生气。开始时，我只是难过。不过后来我想，可以替小姐挡过一劫也不枉小姐平常疼我。更何况小姐是因为我才没有跑得掉。” “没了？你只是想报恩！”菲儿气臌臌的问。 “不是。再后来我想，小姐这样只是权宜之计，一定会来救我。所以，我也就不害怕了。” “腊梅，你变聪明了嘛！” “小姐，希望你这样夸我，跟刚刚夸那个恶少不是一样的。”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第十五章 误会 “小姐，你刚刚脸上是什么？”腊梅又问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香蕉！” “什么？”腊梅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娘子，喝茶。”这会儿他们已经坐到了茶楼里，李子风亲自给菲儿倒了一杯茶递过去。他并不关心她的脸上刚刚是什么，不在意，也不好奇，当然他也没看见。 菲儿象似没看见李子风递过来的茶，拿过腊梅手里倒好的茶，一口喝下去。 李子风脸色难堪的看了菲儿一眼，又没什么的把茶送到自己嘴边。 腊梅不知道小姐在气姑爷什么，看向郭书航，郭书航回他一个我也不知道表情。 菲儿完全不理会这会儿的气氛变得有些不对的继续着她跟腊梅的话题：“准确的说是烂香蕉！你摔交那会儿踩的就是烂香蕉。”说到这儿，菲儿就生气，不是那个烂香蕉她们怎么会跑不了：“过会儿回去经过那里时，一定要跟卖香蕉的说一声，香蕉是不能随便乱扔的，那会害死人的。” “不气了，小姐，喝茶，喝茶。”腊梅又给菲儿添上茶：“你自己涂上去的？”她摔交，但小姐并没有，不可能是自己蹭的。 “扶你那会儿时，我想我们可能跑不掉了！若是被他们抓到，你个傻丫头又赖着不肯走，可能就没人知道我们哪里去了，到时候连救我们的人都没有。所以扶你时，我就摸了一把烂香蕉。” “怎么会连救你们的人都没有！嫂夫人丢了，就是把京城翻个底朝天，子风也会把你找出来的。” 菲儿给了他一个白眼，心中有自己的想法。 “小姐，你不怕烂香蕉弄坏你的脸啊？”女人永远最关心的是自己的脸。 “当时哪里来得及想那么多，不过香蕉涂在脸上是没有事情的，而且烂香蕉还可以做美容，当护肤品用。” “真的吗？小姐！” 谁知道，不过好像是这样。记不清了。不过，香蕉是水果，水果涂在脸上应该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当然！小姐我什么时候错过啊！” 腊梅头点得象小鸡吃食。对她而言，菲儿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定不会有错。 “腊梅，你给我记好了，以后若是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你一定要给我跑了，知道吗？” “小姐，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今天若非我在脸上涂上烂香蕉，而他们又不会那么碰巧的及时出现，你说我们会怎么样？” 腊梅不敢想像。 “我若是被抓，拖个三五天自保应该没问题！你行吗？” 腊梅摇摇头。“所以，给我记好了。以后若是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一定要跑了，然后回去搬救兵，听懂了吗？” “可是，小姐，万一……” “不存在万一，若是我连这点自保能力都没有，我还是那个可以让你崇拜的小姐吗？”菲儿摆出一个自信满满的大笑脸。 本来刚刚就被菲儿给了难堪的李子风，在听到她的一番言论后脸是更加的阴沉了，终于等她把话全说完了，他开口说：“这种事没有以后。以后若是出门，我一定会陪着！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是吗？你保护我？” “今天我虽然出来晚了，但你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啊！” “呵，呵呵。”菲儿冷笑：“这个样子才是李子风，对吧？”冷着脸挑着对自己有利又漂亮话说，别人也许会怕你，但她柳菲儿可不在别人之列！ 李子风冷着脸皱着眉看着菲儿，有些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你说过你会保护我，你出来的到是很及时啊！真是会算准了时间，啊？” “小姐，别……”腊梅想提醒菲儿不要这样跟姑爷说话，不要用这种语气跟姑爷说话，姑爷会生气的。 生气？她还生气了：“腊梅，如果从我开始管闲事时，你的好姑爷就在那个茶楼看着，你说我可不可以生气啊？” “不会，怎么可能呢？姑爷怎么会在茶楼看着您不管呢！”腊梅觉得没有那样的如果，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呵呵！”菲儿笑笑，不想破坏腊梅心中那个好姑爷的形象： “腊梅，我们走！” 她刚刚那么笃定的去管这当闲事的原因之一，是因为她不怕。因为她是先看到李子风在茶楼，然后才往这边走，才会看到那件事。 当时李子风刚到茶楼不久，站在茶楼的回廊等郭书航。而他不知道的是，他那么惹眼的一个人，站在那里，从很远处就能看到。特别是他对于菲儿，只要在目测范围内，再远，看一眼也知道是他。 看着她们下楼，李子风还是坐在那里生气，完全不懂这个女人无缘无故的又在耍什么小姐脾气。 “别气了，快去追吧，若是路上再遇到什么事就不在我们的控制范围内了。”郭书航好心的提醒着。 李子风还是坐着不动。 “子风，如果我猜得没错，嫂夫人在管闲事之前就看到你在茶楼。而我们……”郭书航看着李子风，错了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还坐在这里生人家的气。看他现在还能坐多久？他赌她们没有走到门外他就下去。 李子风一口喝下那杯茶，重重的把它放在桌子上，旋风般下了楼。 …… 李子风看着菲儿已经走过了水果摊很远却又突然折了回头，以至他来不及闪躲，被她看到了他跟在她身后，有些尴尬的对她笑笑。她象是根本没看见，从他身边走过。虽然她大概可以猜到李子风人在茶楼却不帮她是为什么，但她还是没有办法不生气。 她现在转身回头是想跟水果店老板说一声，烂水果不能随便扔。没想到会看到他，她心里真的是好高兴好高兴。但倔强菲儿的告诉自己，不要让他看见她很高兴看到他，她还在生气呢。从他身边走过去之后，她心里乐开了花。 但李子风并不知道菲儿想什么。他很生气，这让他很难堪，从来没有如此对他，也没人敢如此对他：“柳飞絮！” 他应该是很生气的，他已经拉下面子来追她了，可她却任性的不理他，还给他难堪。虽然知道这样任性有些不应该，但嘴巴仍倔强的说：“怎样？” 很生气。那又怎样？谁让他过分在先。气得想休了她吗？本来心情及好的菲儿，一念及此，那种感觉象是从天堂直落地狱，心被冰冷的剑一剌而过，心痛难忍。菲儿捂着胸口，想蹲下去，但她骄傲的自尊不允许她这样做。她僵直了背站着。 她这是怎么了？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吗？为什么要难过？为什么会心痛？ 菲儿给自己的解释是：若是要离开也是自己选择离开，而不是这样难堪的让他休了再离开。她伤心的只是此，只是此。 腊梅看着这样的两人不知如何是好。 “姑爷……”看着背对着菲儿的李子风，腊梅无话可说。姑爷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的脸色好怕人，这应该就是二太太们口中的李子风，小姐真的不会幸福吗？ “小姐……”看着挺直了背的小姐，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她想让小姐给姑爷道个歉，但她还是选择了禁口，她想小姐应该不会愿意说。她觉得小姐好象对姑爷有什么误会。 对，误会。想到这点，腊梅觉得有了些希望，也许姑爷那里比较好说话些。 街上的人来来往往，看着这一男一女背对着背的站着，有些想看热闹、想说些八卦的人，看见李子风那张要吃人的脸，什么也不管的照着原路走下去。 “姑爷，小姐去管闲事之前，看到你在茶楼上，所以才有恃无恐的去管闲事。”腊梅在李子风身边悄悄的编着故事，她怕被小姐听见，说得很轻。 腊梅在心中感叹，自从小姐大病之后性情大变，就连她跟着小姐这段日子也变了不少。看，现在自己也可以骗人不眨眼了。 她这是为了他们好，不要怪她骗他们哦。 “她看到我在茶楼了？”真的看到了？若真的看到了，她现在气得不理他是应该的。 “是啊！所以小姐才会这么生气。本来小姐不让我告诉你的，但我看你们这样不得不说。我不想你们因为误会而分开！” “分开？”李子风提高了分贝。她想走？她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李子风很沮丧，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的失败过。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还是从来没放弃过要离开念头。难怪她不让自己看她，难怪她不跟自己洞房。 “小姐可能以为你是这样认为的？” “为什么？”李子风停住沮丧的问。 “先前我们在楼下那么狼狈，而你在楼上喝着茶，对我们不闻不问。刚刚你又很凶小姐，也不愿意跟小姐说话！小姐一定会以为你不喜欢她，想休了她！”腊梅只是想把事情说得严重些，这样姑爷才会更加内疚，才会原谅小姐刚刚的过错。虽然事情被她说得有些严重，但在她看来，姑爷刚刚那样凶小姐，就是想休了小姐。不知小姐又会怎么样想？ “怎么可能？” “您不会这样做的，对吗？” “当然不会！永远都不会！” 听到这样的回答，腊梅喜及而泣。 “小姐……”腊梅兴奋的从李子风面前伸出头想告诉小姐。 “啊~~~~小姐……”腊梅一瘸一瘸的跑过去。 第十六章 消失 听到腊梅的惊呼声，李子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下意识认为那是是坏事，而且跟她有关。心慌了，从未有过的心慌。下意识里感到害怕，怕她再次的消失。虽然到现在还没有确定在溪边遇到的人是她，但直觉告诉他就是她。难道只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她又消失了？如果第一次消失注定她要成为她的新娘，那么再次的消失是不是就意味着他要永远的失去她？ 缓缓的转过身，眼前没有她。她真的再次消失了。李子风一瞬间的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傻了，木讷的看着腊梅一瘸一拐的哭着追一辆马车，他停留在菲儿再次的消失中。 也许是1秒，也许是1分钟，也许更久，看着腊梅一瘸一拐的追着一辆渐渐远去的马车，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的醒了过来。 人影一闪，一人挡在了马车之前，马夫急忙刹住马，马的前蹄抬了起来立着，过了会儿才停下来。 腊梅只知道姑爷会武功，但从不知他的武功如此之高。只感觉一阵风从身边刮过，眼前人影一闪，姑爷就挡住了她追赶不上的马车。刚刚她转身时，看见一辆马车在小姐刚刚停留的地方，虽然她只看到一点疑似小姐衣服的裙摆露在马车外面，但她相信那就是她的小姐，小姐不可能凭空消失。同时，她也相信小姐不会自己上那辆马车，至于小姐为什么会在那马车上，她也不知道。 李子风挡在车前，声音里听不出有任何的情绪，一贯平常冷静的声调说：“柳飞絮，下车！” 当他意识到柳飞絮并没有消失而是在这马车上时，他也不知道那是高兴还是生气。但不管那是什么感觉，现在他只要她从马车上下来。至于她是否生气，那是下车之后的事。当然他也不管这是谁的马车，天皇老子的他也会拦下。 车上下来的人却让他惊讶不已，意料之外却又象是意料之中，真是阴魂不散，他到底想干嘛？不会真想来跟他抢人吧！他鹰般的盯着眼前的人，心中打翻了调味瓶，分不清那是什么感觉。 江成辉冷眼看着挡他去路的人，不想否认柳飞絮现在正在他的车上，好声好气的慢声细说：“李子风，你不是已经不想再理她了吗，怎么现在又想让她下车？” “那是我们的事，与你无关。” 江成辉一步不让的说：“可她人现在在我的车上，就与我有关了。” 懒得理他，现在他只要柳飞絮下车，别的什么都不管：“柳飞絮，下车！” 江成辉挡住想上前的李子风说：“她不想再理你，你还是让她走吧！” 听见江成辉这样说，见柳飞絮又不下车，李子风有些急了：“柳飞絮，下车我就给你休书！”现在不管用什么理由，只要她下车就好。 “姑爷……”腊梅惊叫，姑爷真的气得要休了小姐吗？刚刚他不是还说永远都不会吗？就因为小姐在江成辉的车上吗？ 车上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李子风开始怀疑是不是腊梅弄错了，都已经这样说了，没理由柳飞絮还不下车啊。 “李子风，你给我吧，我替她先收下！” “你……”李子风眯起眼看着江成辉，看他的样子，柳飞絮应该在车上没错。 “柳飞絮，想要休书自己下车来拿！” 到这时，腊梅好像是有些知道了，觉得姑爷这样说只是想让小姐下车。只是姑爷他就一点也不考虑后果吗？她忽然很不想小姐下车，若是小姐自己下车，那她一定是想好了要休书了。怕到时候姑爷再怎么说，小姐也不会听了。而江成辉又在，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可车上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还是没有动静。这不象是柳飞絮的作风，难道真的是他伤了她，她真的不想再见他了？但还是觉得有些说不通。 又等了会儿，车上还是没有动静，李子风越发的着急。到底是为什么，难道真的不在车上？ 看李子风快没耐性又在怀疑车上是否有人时，江成辉不适时宜的又补了一句：“李子风，柳小姐不想见你，你让她走吧！” 是腊梅看错了还是江成辉在跟他玩障眼法吗？虽然不知道江成辉功夫到底如何，但依目前形式来看，不动手是无法确认车上是否有人了。不想再跟江成辉浪费时间，如果柳飞絮不在他车上他还要到别处找人。正准备动手时，匆匆赶过来的郭书航及时的挡住了他，肯定的告诉他柳飞絮在江成辉车上。 郭书航刚刚远远的看见他们背对着背的站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后来看见菲儿倒下来，而李子风还是不知道。在他打算飞快过来时，他看见一辆马车停在菲儿旁边。 听见郭书航说菲儿倒下来时李子风心痛不已，已经忘了介意菲儿自己上的马车还是非自愿的了，再也没有任何耐性的闪过江成辉，打开了车门。 而江成辉也在郭书航说看到菲儿在他车上时，没有再阻挡李子风。看着他从身旁闪过，江成辉低下头，心中一阵难过。 打开车门，李子风的心全都揪在一起。菲儿闭着眼靠在车身上，一动不动。她一身的白衣，那么洁白，像是要飘然而去的仙子。他站在那里不敢靠近。 “江成辉，她怎么了？”情急之下，已经忘了跟他再计较什么，只记得他是个大夫了。 “她怎么了？你问我？”江成辉冷哼一声：“应该问你自己才是啊。我看见她时她就那样躺在地上，而你却背对着她在跟一个女人说话。”看见菲儿倒在地上的一瞬间，江成辉的心碎了一地，只想快点带着她离开这伤心之地，至于别的，他真的什么也没想。想起来那时，他也不知道是为了她心痛还是自己在心痛，步步紧逼的问：“你把她怎么了？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李子风难过内疚的不知说什么好。 “李子风，如果你不但不能照顾好她，反而伤害她，还是让她走吧！” 李子风刚刚还在内疚，瞬间因为江成辉的话眼神变得像鹰一样犀利的盯着他，象是要看进他的心里去，想知道他究竟想什么，又想干嘛。 “自己照顾不好她，还不让她走，看来我以前是看高你了。” “我们只是有些小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李子风不知道为什么开口跟他解释。 对于他们之间是否有误会，李子风完全可以不用对他做任何解释，也许是因为他的解释，江成辉在语气上不知不觉的发生了改变：“真的吗？” 李子风肯定的点点头。 “你可以让我相信？” “当然！” “这是最后一次！”带着一种诀别，江成辉让开路，让他带走菲儿。 李子风看了他一眼，有些什么东西了然于心中。看着菲儿想把她抱起，却又有些不敢触碰。 看姑爷不敢碰小姐，腊梅哭着。因为她也不敢碰，她害怕。那次柳飞絮落水被表少爷救上来时就有些像这样。 “你们在干什么？”看他们那个样子，郭书航是好气又好笑，真是关心则乱啊。被号称“神医”的江成辉站在那里一点也不着急，柳飞絮肯定没什么事。从他们新婚第二天，他就知道柳飞絮对于江成辉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所以他肯定不会让柳飞絮有事。他能一点也不着急，那肯定是柳飞絮没什么事。看那两个傻蛋，真是无话可说。 “郭书航，我们小姐会不会死了？”现在对于腊梅来时，郭书航比他们姑爷更让觉得她安心、可靠，他的回答更能让她宽心。一时间也忘了称呼的问题，也许是平常菲儿总是郭书航的叫着吧。 “不会！”李子风抢在郭书航前面很快、很坚定的回答，他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那还不快带她回去看大夫！”郭书航提醒着，两个傻瓜。 看着他们那样，江成辉淡淡的说：“她没有大碍！回去静心调养，以后多加注意就可以！” 江成辉世代行医，曾祖父曾是御医，当时留下话来，他的后人不可再当御医，所谓伴君如伴虎。所以，自那之后，他家再没人当御医，但医术一辈胜过一辈。至于他的医术，不容人置疑。 李子风慢慢的伸出手，还是有些不敢，而后象是用了他所有的勇气一样抱起菲儿。 “照顾好他！”李子风抱着菲儿走过江成辉身旁时，江成辉说。 “她是我的妻，我会照顾好她的！”象是一种宣誓，也象是一种承诺。 看着远去的他们，江成辉站在马车旁久久未动。 “少爷，我们该走了！”许久之后，马夫提醒着。 …… 腊梅因为扭伤了脚一瘸一拐跟在后面，可又走不快，又急，一边走一边哭。 郭书航走到前面蹲下。 看着挡在她前面的郭书航，腊梅哭着问：“你干嘛？我要快些回去！” “那还不快上来。”她以为他愿意吗？他可从没背过人。可不背又能怎么样，跟她这样一起走，被别人看见会说他什么？太不懂得怜香惜玉。笑话，他郭书航可是一个懂得怜得惜玉的人。 “那怎么行？”先不说男女有别，他是少爷，她是丫头，怎么能让一个少爷背一个丫头，被人看到，他以后要怎么做人。 “怎么不行？” 腊梅看着他的背，心中很是感激。记忆中的背还是小时候娘亲的背，温暖而舒心。长大后在柳家受人冷眼是常有的事。他是少爷，不说从未对她耍过少爷威风，现在居然不嫌弃她是个丫头来背她。就为这一刻，为他死她也甘愿。 听不到腊梅的回答，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是因为男女有别吗？她在担心这个吗？那也没办法，他不能让她一瘸一拐的走回去。不知道脚伤得怎么样，再这样走回去，更严重了怎么办？ “不知道柳飞絮怎么样了？虽然江成辉说没什么大事，但昏倒了肯定是有问题的。如果你不着急回去看柳飞絮，我可以慢慢的陪你走。”不信这样她还坚持慢慢的走回去。 腊梅上了郭书航的背。 “别哭了！哭脏了我的衣服，你给我洗！” 腊梅止了哭。不是因为怕给他洗衣服，而是怕弄脏了他的衣服。 “还有，回去等柳飞絮醒了，千万别告诉她是我背你回去的。”郭书航下意识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千万别被那个女人知道了，知道问题就严重了。 “嗯！”腊梅小声的嗯着。她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不想别人笑话他。 …… 在一阵忙乱之后，在众人的焦急等待中，大夫终于诊好脉。 李子风失去了平常的平稳，等不及大夫慢慢的解释，开口问道：“她怎么了？” “不碍事！” “不碍事怎么会昏过去？” “夫人的体质不太好，虽然近期有所好转，但身体的调养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的，要慢慢的调养。现加上伤心过度，所以才会这晕倒。只要注意调养，没有什么大碍。” 伤心过度？郭书航看了李子风一眼。他说了什么让她伤心过度，应该不会啊！难怪江成辉只说她没有大碍，调养就可以。柳飞絮的伤心过度，对于江成辉来说是不是一种打击，他会就此放手吧？总觉得他在他们新婚之前就认真柳飞絮，但奇怪的柳飞絮好象并不认识他。 “大碍没有，你的意思是小碍还是会有的？”李子风仔细的听着大夫的解释，注意到他的用语。 “只要注意调养，就没有问题。” “大夫，这边请！”郭书航不理李子风请大夫到另一边去开药方。大夫那样说只是一种习惯用语。人身体不好，总归是有问题的，没有大碍就是没什么问题的意思，小碍当然会有，只要注意调养，不就没问题了。主要是他别再气她伤心过度才是真的。 李子风静静的走到床前，坐在床边，轻轻的握住菲儿的手。伤心过度？絮，我让很伤心吗？我只是担心你说的那个故事是真的，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会你说的跆拳道！我只是……，我并不是真的看着不管，我怎么会舍得让你受到伤害。絮，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看着还昏睡着的菲儿，李子风在心中说了千万个对不起。 郭书航再进来时，看见他们一个睡在床上，一个坐在床边，手拉着手。他静静的站在门边过了会儿才轻轻的关起了门出去。 本该就如此的一对人，他们是怎么了？ “腊梅，你先回去歇着吧，这里我让管家再找个机灵点的丫头过来的。”刚刚大夫给菲儿看完病，郭书航硬是拉着腊梅让大夫给瞧瞧，确定她的脚问题不太严重后，还是尊重大夫的话，请她静养。大夫的一句话让他很是得意，大夫说：幸好崴了脚没有怎么走路，要不然就要卧床休息了。 “可是……” “没有可是。柳飞絮若是醒了，她也会让你回去歇着的。你的脚若是留下病根，以后就会是瘸子，嫁不出去的。”就算留下病根，也不至于会成瘸子，郭书航故意吓唬她。但若是留下病根，阴天下雨疼那是避免不了的，那不是他想看到的。 腊梅红了脸，站在那里不出声。 “快回去吧！记得按时吃药！” “可是……” “再可是，等柳飞絮醒了，我就告诉她，是我背你回来的。”本来不让腊梅告诉菲儿的，现在他却拿这个来要挟腊梅。 腊梅脸更红了。 虽然她低着头，郭书航还是可以看到她红红的耳朵。郭书航不自觉的笑笑背着手走了。 第十七章 失望 第二天清晨，当菲儿挣开眼时，她觉得今天跟以往有些不同。在想哪里出错时，发现了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而给她当枕头的是那人的胸口，手臂也搭在那人身上，一只腿也搁在那人身上，整个人可以说是象八瓜鱼似的挂在那人身上。这……这……，怎么会这样？菲儿睁着眼不敢动。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个发现让她既高兴，又害羞，还搀杂着些伤心难过。发现自己还在这里，而且还在他的怀里高兴，同时为自己为这样高兴而难过，昨天的发生的事她清楚的记得。这会儿是既高兴，又伤心。唉……看来跟柳飞絮这个多愁善感的人结合把自己也变得有些象她了。 本来的菲儿是个率性而为的人，可现在的菲儿却学会了伤感。这不是她柳菲儿，这是柳飞絮，这是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结合的后遗症，一个矛盾的结合体。这是菲儿对自己这样两种完全不同的情绪做出的解释。 她不曾想过，一个人本来就可以是具有多重个性的人。只是人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会把这个人的另一半显现出来。就象是菲儿，本来她是一个率性乐观的人，而上天却给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让她来到了这里，这是做梦也不会想到的事情。然后一心想着要回去，但又不知能否回得去。而这时，上天又再次的给了她个大惊喜，让她嫁给了李子风，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命里注定的，她也就认了，可她骨子里有着好挑战又叛逆的东西，让她不甘心受这命运的摆弄，却又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了这个上天给她的老公，可越是如此，她就越不想认。才会出现现在这种又想要，又不想要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 “絮，你醒了吗？”头顶传来声音。 菲儿赶紧闭上眼睛。 头顶上的人没有听见回答，以为菲儿还未醒，就那样躺着一动不动。 又过了会儿，菲儿觉得若是她不醒，那人肯定就不会动，她只好装着刚醒，发现床上多了一个人的啊啊的大叫起来。 “早，絮！你感觉如何？”李子风温柔的问。 “你个臭流氓，怎么跑到我床上来了？你是不是剩我病了占我便宜了？”吼归吼，但菲儿还是那样躺着没怎么敢动，因为她不确定昨天晚上有没有怎么着？被子下面是什么样子？ “你总是这么的不温柔吗？”李子风笑笑的问。在她刚醒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她不想让他知道她醒了，那他就不知道。看着她无理取闹，李子风心情大好，因为他知道那只是她掩饰自己害羞的一种方式。到这会儿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菲儿身体没什么问题了，紧张了一夜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你是不会温柔，还是对我就不会温柔？”李子风伤心难过的问。他现在已经知道如何治这个狂暴的小狮子了。 “不是，我……”菲儿突然禁声。她也知道这只是自己为了面子在做做样子，可是这样会伤害到李子风却是她没有顾及得到的。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她不希望在他眼里她是一个连温柔都不会的女人，更不是一个不会对她温柔的女人。 “这样不是很好，小女人似的乖乖的依在我怀里。”李子风一本一眼的说着：“我们起床，好吗？”他必须要快点离开这里，因为他怕自己忍不住的笑出来。菲儿这时头还枕着她的胸口，只要他有一点的笑，菲儿就会知道自己上了大当，那样不知会惹来什么大麻烦。 “哦！”菲儿很乖的点点头。 菲儿听见咬牙的声音。 “你怎么了？”菲儿很关心的问。她没有敢抬头，因为她不确定自己脸上是否有面纱。她伸出手去摸，没有。啊？那不是被他看到了。 菲儿轻微的动作并没有躲过李子风的眼睛：“你平常睡觉会拿掉面纱，我担心你昨晚睡着不舒服，所以替你拿了。” “你……”不守约！在刚刚伸手摸脸时，她确定了她有穿衣服。对于这样的发现，菲儿有些失望。孤男寡女共待一床，又有夫妻之名，一夜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定是因为她病了，所以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菲儿阿q的安慰着自己。 这时李子风收了原先一直被菲儿枕在头下的手臂，从床头递了她的面纱给她，然后两只手一起枕到自己头下，看着床顶说：“放心，我没有看你！” “没有？” “是，没有！帮你拿掉，那是天黑之后。之后我也没有再点灯，所以就什么也没看见。” 原来如此。菲儿相信李子风说的。这么久以来，如果他想犯规，早就可以犯了，不需要等到今天。她相信他。 “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总不会是我拖你上来的吧？ “昨天夜里你说冷，给你加了被子你还是说冷，后来你就抱着我，所以就这样啦！” “我抱着你？”菲儿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不对，你在骗我！” 不会吧，这么快就露馅了！没发觉自己哪里说错了，怎么会露馅呢？这让李子风有些想不通。 不用李子风问，菲儿开口为他解释道：“你睡你的躺椅，我睡我的床，我怎么可能会抱得到你呢？总不会是我自己下了床，钻到你的被子里，而躺椅又太挤，我又抱着你不肯松，不得以，你只好好心的再把我抱回到的床上？” 李子风嘿嘿嘿的笑着：“当然不是了。没你说的那么离奇，但也差不多了。事实上，你喊冷时，我听到了。所以我就把我的被子抱过来给你，但你还是喊冷，而我当时正好在帮你把手放到被子里，被你一把抓住，所以才会这样了。” “真是这样？” “当然！”当然才怪呢！李子风在心里嘿嘿嘿的奸笑着。事实上昨天李子风一直拉着菲儿的手坐在床边。后来菲儿梦里不知在呢喃的说些什么，听不清，但有个字他听清了，她说：冷！他不知该怎么办，给她加了被子，但她还是冷得打颤，所以后来就那样啰。 昨天回来后，他吩咐腊梅不要把遇到江成辉的事告诉菲儿。他不想菲儿知道这件事。 菲儿从李子风脚另一边下了床不再理他。 “夫人，您的药。”李子风出去后不久，来了个长着娃娃脸的小丫头，看起来很讨喜。 “月香，怎么是你？腊梅呢？”看见这个小丫头，菲儿想起昨天的那个小姑娘。 “回夫人，腊梅姐脚受了伤，所以管家让我先来伺候您！” “哦，我怎么把这忘了？月香，昨天有没有个小姑娘来过？” “有，夫人。她叫洁云，因为是您让她来的，所以管家昨天把她安排跟我住在一起。她家里也让人捎了信去。她知道您和腊梅姐因为她受了伤，哭了一夜，刚刚还要来见你，被我拦下让她在屋里睡觉，跟她说是您不喜欢看见人哭哭啼啼的，这样她才不再哭了，乖乖的留在了屋里。” “你个小丫头！”菲儿宠溺的看着她。 这个小丫头是她嫁到这个家里来，第一次溜出门时带回来的。当时她们没有走出多远，就发现了她倒在路边。所以让腊梅回去叫人把这小丫头抱了回去。 等她醒了之后，才知道她是饿晕的。当时菲儿的震惊难以想像，她不敢相信天子脚下还会有人饿晕。那别的地方不是能饿死人。 下人们告诉她，有很多穷人家不得已卖孩子的事儿很多。她以为以前看古装剧时，有些穷人家买孩子那只是在讲故事，现在这种事就发生在自己身边，菲儿难过得无法形容 后来她帮月香家还清了因她爹去世时看病留下的对她们家来很多的债务：十两银子。从那以后，月香就留在了这里做帮佣。菲儿不想让她那样，但她坚持。在月香眼中，她是她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她就算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救命恩人的大恩大德。 菲儿因为她小小年纪就吃了那么多的苦，又特别的懂事、乖巧，所以对她特别的关心爱护。也就是从那时起菲儿决定自己要做些什么。所以昨天上街可以说她是在考察市场行情。 虽然她不太懂这些，但她哥说她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那时她哥的公司才刚刚起步，所以经常把一些材料带回家做。上大学的她有空也会帮些忙。偶尔她会提些建议，那让他哥惊讶不已，因为她的建议说到了点子上，一针见血。那时她哥劝她别当警察，但她喜欢。 好苦啊！良药苦口，这也太苦了吧！喝了一口，菲儿就皱着眉盯着那碗药。 “月香，我什么病啊？喝的这是什么啊？” “大夫说您体质虚弱，加上伤心过度，所以才会晕倒。只要您按时吃药，慢慢的调理，身体马上就会很好的。” 菲儿记起昨天听到从李子风口中说出“分开”两个字，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伤心过度？人真的会伤心过度而晕倒吗？至少她不会。菲儿给自己晕倒找的理由是柳飞絮的身体太过虚弱，她不相信伤心过度这一说法，她还不至于那么脆弱。 “月香，你先出去吧！”李子风练完功回来时看见菲儿盯着那碗药在冥想。 第十八章 三年 “絮，药要剩热喝，凉了药效就会减退了。”李子风端着药递到菲儿面前。 菲儿还是直直的盯着它。 “絮，喝了它，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李子风象哄小孩子似的哄菲儿。他不知道如何哄人，希望第一次哄人不会失败。 “真的？什么要求都可以？”菲儿心中贼贼的笑问着。 李子风想了想点头：“杀人放火违法违背良心的事情不行！” “放心，不会！如此可爱温柔善良的我，怎么会让你做那样的事呢？”嘿嘿嘿，菲儿在心中坏坏的笑着。 “可爱、温柔、善良？是你？我怎么不知道！” “李子风……”想发作的菲儿，因为李子风要答应她一个要求，所以心情大好的决定不跟你计较。“说话可要算话哦！” “当然！”看她好心情，他也跟着高兴。 菲儿接过碗，打算喝时，等等，有个问题得先问一下：“李子风，昨天我听见你说‘分开’是什么意思？” “没有啊！冤枉啊！娘子！我没说过啊！”没印象说过“分开”这个词啊。 “我明明听见了。”菲儿很肯定的说。 然后李子风把昨天他和腊梅的对话说了一遍，当中还真有“分开”这个词。就是说嘛，误会有时候就是这样产生的。说他们说完话看她时，她昏倒躺在地上，吓坏他了，然后就把她抱回来了。当中跳过了江成辉出现的那一段， 哦，原来如此！还害她那样出丑，真是丢人。然后一抑脖子，一口气把药全喝下去。 “说吧，什么要求？” 李子风等了会儿，见菲儿没有说话：“怎么了？” 菲儿咬咬唇，深吸一口气：“就是上次说要跟你商量件事儿，你不同意跟我商量的那件事儿！” “什么事？”李子风的直觉告诉他肯定不会是好事，但已经答应她的事不好反悔。早知道这样就不能随便答应她什么了。 菲儿再次咬咬唇，站起身走到柜子前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张纸。 以前就写好了，柳飞絮我到想看看你在跟我玩什么？李子风自己都没有觉得他的脸这时冷得能冻死人。 菲儿把纸递到他面前，不敢抬头看他。 “就这些？”李子风看完后冷冷的问。 菲儿点点头。 “三年！为什么不一年？”李子风冷冷的问。 菲儿咬着唇不出声。 “说话啊？”李子风猛得提高了声音，一手重重砸在桌子上，那张桌子的寿命也就到此了。 菲儿吓得跳起来。过了会儿，确定能找回自己的声音：“如果你想，一年也可以！” “好啊，那就一年！” “房里没有笔！”看着李子风气吼吼的在找笔，菲儿小声的提醒着。 李子风一把抓起菲儿的手就往外走，站在门外的月香看见他们开门吓得赶紧往后闪。一路上下人分分吓得往两边闪。李子风虽然平常总是冷着一张脸，但这么大的火气还是第一次见到。 “研墨！”李子风对菲儿冷冷的说。 到这时菲儿已经不害怕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相公，你生气了？”菲儿赔着笑脸很温柔的说。 “你有当我是你相公吗？有过吗？” 是啊，有过吗？菲儿也在问着自己。一直以来她总是想着如何离开，何时离开。就连这看似对双方都有利的协议书也只是她可以离开的借口。 “相公，我不是说三年吗？三年的时间足够了，如果我们能彼此喜欢对方，那我们就在一起。如果我们不能彼此喜欢对方，三年的时间也足够了，再多出个三年来也没用啊。” “这么说，还是我小气了？” “当然！当然是你小气，还误会了我的好意。到时候你休了我，便宜还是由你赚啊！” “我不需要！”本来坐着的李子风，气的站起来对着菲儿吼。这个女人真是可气，如果可以真想打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再打开她的心看看是不是红色的。 “别激动，别激动。你冷静的想一想，我说的有没有错？”菲儿绕过桌子，走到李子风身边，按下李子风。 “你说过我很怪。我是很怪啊，但我的想法并没有错啊。我不想跟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结为夫妻，但我们还是成了夫妻。三年的时间足够了，不是吗？如果还是不行，那注定我们不能是夫妻。既然如此，为何不放两个人自由呢？” 李子风静静的想了很久：“好，三年！” “不一年了？”菲儿笑笑的问李子风。 李子风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其实说三年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菲儿觉得这个身体需要三年后才能恢复到她所期待的状况。刚来之时，菲儿以为几个月就可以了。可现在已经几个月下来了，恢复的状况很不理想，离她预计的情况可以说差个十万八千里，在街上遇到那个恶少时居然不敢动手，这让菲儿特别郁闷，虽然当时的主要原因之一是李子风在茶楼上看着，但她自己知道若是动手，肯定赢不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当李子风打开书房走出来时，看见很多家佣站在门外。菲儿从他后面笑嘻嘻地站出来：“没事！谢谢大家，多快回去吧！谢谢大家！”菲儿心里很感谢他们，他们一定是担心李子风会把她怎么样。 家佣们走后，李子风看着菲儿，听不出语气里是高兴还是生气，用他一贯的冷淡语调说：“你的人缘不错嘛？” “嘿嘿，没办法，谁让我这么讨人喜欢呢？” 几日之后，菲儿出现在李子风的书房。这人没事献殷勤，肯定不会有好事。李子风从菲儿刚刚给她送来点心就有这种直觉。 “说吧，什么事？”希望不会是什么太大的坏事。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想跟你借点银子。” “借银子？”很少来李子风的书房的菲儿本身就很奇怪，现在还开口借银子。 “嗯！”菲儿点点头。 “你想要多少直接到帐房取。”他让她缺钱了吗？自己好象从来没有注意过。 “可是我想要的很多，所以需要跟你借。” “很多？怎么个多？”借，你有钱还吗？李子风心里觉得好笑，但脸上没有露出一丝嘲笑的表情。若是脸上露出一丝讥笑，直觉告诉他那会死得很难看。不过他还真的想知道，她所说的多是个多少。 “相公，我每个月可以用多少？” “随你，想用多少都可以。”随便她怎么个花，他还不会给不起。 “不行，得有个上限！” “上限？”李子风有些知道她想干嘛了，想调用自己的月花吗？“好吧，那就一千吧！” “什么？”听到这个回答菲儿不是高兴而是气急，一千，一千两，那够多少人家过一个月，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李子风！”菲儿大声的吼叫着他的名字，气呼呼的瞪着他。 “嫌少，那就一万好了？”李子风知道她在气什么，就是想惹她生更大的气。 菲儿拿起桌上李子风看的书就砸向李子风，李子风一闪就躲过了。菲儿又拿起桌上的墨砚，想想还是放下，真是砸过去会砸伤他的。 “还嫌少啊，那就两万好了！” “李子风，你王八蛋，大乌龟！”菲儿气急的骂。 “絮啊，你到底想干嘛？”李子风从桌后走过来，站到菲儿面前。 菲儿转过身不理他。我火大着呢，别理我！ “絮！”李子风绕到她前面，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问：“告诉我，你想干嘛？” 再转身，就是不理你！ “絮！”李子风把菲儿的身体扳转过来，很认真地说：“告诉我，好吗？我可以帮你！” 菲儿嘟着嘴不说话，过了会儿眼泪流下来。 这吓傻了李子风，赶紧给她擦眼泪：“怎么了，怎么了絮？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不气了，我以后不会了！” 看着她的眼泪，李子风不知如何是好。早知道是这样，刚刚就不逗她惹她生气了。 “哧！”就像刚才哭一样，又没有理由的笑了。 看着菲儿笑了，李子风才松了一口气：“怎么了絮？” 没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哭，不知道！菲儿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 每个女人都希望有个坚实的肩膀可以依靠，每个女人都希望有个男人能让她感动，每个女人都希望有个男人会为她紧张。她也是一样吧的，她也只是一个穿越500年寄生于别人身体的小女人而已。菲儿用一种李子风看不懂的眼神看着李子风，然后轻轻的依在李子风怀里。 这下更吓傻了李子风，手悬在半空中不知该不该落下。过了会儿才轻轻的落下，把菲儿搂在怀里，很轻很轻的搂着。 絮，你总是这么的随性吗？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靠就靠吗？你这样只对我一人吗？这样有别人见过吗？有别人让你靠过吗？李子风心中有些发酵的想着。 他们就这样一个轻轻的依着，一个轻轻的靠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享受着这难得的舒心、难得的安宁。 “吱！”的一声门被推开。两人迅速分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走错门了，走错门了！”来得不是时候的人又关上门。 “郭书航，回来！”菲儿叫着。 郭书航又把门推开进来，尴尬的笑笑：“看来我以后有些习惯得改改了。” “郭书航，你来得不是时候，对吧？”菲儿不怀好意的笑笑。 “咳！”郭书航再次尴尬的咳了一声，同时头上有些冒汗，不知这个柳飞絮笑成那样想干嘛？ “郭兄！”菲儿一脸的坏笑。 “干嘛？有话就说，少跟我套近乎！”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一点告诉我你想干嘛！ 第十九章 五千两 “郭兄，我最近缺些钱，不知郭兄方便否？” 郭书航看看李子风，只见李子风的两股眉快要拧到一块了，不知道这个柳飞絮到底想干嘛！ “别看他，他不信我借钱会还，借你的我肯定会还。就算我没有能力还，他有！”说着扭头指着李子风。 李子风好气又好笑。不过刚刚他明明没有笑，她怎么会知道他心中在讥笑她没有偿还能力呢？ “说吧，要多少？” “5千两！” “啊？”郭书航不信的看着菲儿。这什么意思嘛？5千两也要跟我借，不是要气死李子风嘛。 “不要看我！刚刚还在为一个月给她1千两的零花钱在跟我生气呢？”李子风赶紧的澄清。 “当然要生气了，你也太小气了。”讨好她肯定没错。虽然说1千两对一般人家来说有些多，但对于李子风来说是太少太少了。 “郭书航！你也是个王八蛋，你们两个没个好人！”菲儿那个气啊，唉……富人永远不知穷人苦。 “看见没有？”李子风好笑的看着郭书航。 “她这是什么意思啊？嫌多？”郭书航这下子有些懵了，还会有人嫌钱给得多啊？那刚刚讨好的话岂不是又弄巧成拙了。 “你们知道一般穷苦人家一个月生活费是多少吗？” “穷人太多，那不是我们能管的。那是皇帝的事！……” “书航！”李子风阻止郭书航再说下去。 “那是皇帝的事！”菲儿重复着郭书航说的话。他们只是商人，他们要对他们的利益负责，要对他们家族负责，至于那些穷人不是他们该关心的。穷人也真的是如他们说的一样太多，不是他们能管得了的。但至少作为富人，也该尽尽他们的力，能管多少是多少啊！ “飞絮！”李子风不愿看到菲儿那种表情。他喜欢看着高高兴兴的，哪怕是跟他胡闹、跟他耍性子的柳飞絮。 “我们也常救济穷人，分发米粮等等！”郭书航也觉得他刚刚那样说好象伤害到了菲儿，说他们也为穷人们做过些事情。他不明白的是柳飞絮怎么会关心穷人，她受过穷吗？过过苦日子吗？没有啊！他是柳家小姐，虽然在那个家里会有人欺负他，但也不会受穷啊！更何况还有华逸海在那儿，谁敢对她不好啊？郭书航想不明白。 “我会管他们的！”菲儿看着他们说。 “5千两？”5万两能管，他也会管。小女人就是小女人。郭书航鄙视菲儿的想法，虽然他有些佩服她。 “我会尽我的全力！”菲儿眼神无比坚定。“那好，5千两也算是我对他们尽的一点心意，这5千两我出了！” “当真？” “当真！”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是你送过来，还是我去取？” “现在就给你！”说着郭书航从怀里拿出银票：“给！” “谢谢！”菲儿开心的接过银票。看着银票菲儿眉皱起来。 “又怎么了，姑奶奶？”郭书航无奈的问，这个姑奶奶还真是难伺候。 菲儿嘟起了嘴：“还说我相公小气，我看你才真小气呢！” “我？”郭书航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不是刚刚才给了你5千两吗，怎么还说我小气？” “你……你欺负人！” “敢欺负别人也不敢欺负你啊！”郭书航头痛的摇摇头。 “你看你给的什么？”说着把银票拿给郭书航看。 “是5千两没错啊！”郭书航认真的看了那张银票，没错啊。 “我说的是5千两黄金！”菲儿又委屈又大声的叫着。 哈哈哈，一旁的李子风乐了，哈哈大笑起来。 啊？5千两黄金？好你个柳飞絮，一下子就把他绕进去5千两黄金，他是没敲门进来坏了他们的好事，但也不至于需要5千两黄金吧，柳飞絮你也忒黑了吧！ “还笑，敲门费5千两黄金！？”郭书航瞪了眼大笑着的李子风。 李子风笑得更欢了！ “什么敲门费？”菲儿一脸诚恳的问：“哦，郭书航你也忒小气了吧，不想给就不要给，说话不算话没关系！” “谁说我不给了！”无奈啊！别人的他敢不给，她的他敢不给吗？若是5千两黄金，能让这个姑奶奶从此放他一马也值啊！ “就是说嘛，郭书航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区区5千两对您来说还不是九牛一毛，啊？” “嗳，再说多少时，麻烦您把后面的说全罗！” “哦，是是是！区区5千两黄金对您来说还不是九牛一毛，啊？” 柳飞絮啊柳飞絮。郭书航看着菲儿真的是无话可说。 菲儿离开书房后，郭书航还是想不通柳飞絮为什么要帮那些穷人，是因为她心地善良，看不得别人过苦日子，还是因为…… 李子风看出郭书航的疑问：“可能是因为月香，让她看到了生活的另一面吧！她那样的小姐以为人人都像她那样生活，甚至比她过得还要好，得到更多的爱、更多的快乐。所以，当她看到那些穷人的生活，她震惊了！她想为他们做些什么。她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帮助只是徒劳，车水杯薪。” “那你……算了，我明白了！”唉，郭书航叹个气：“爱情让人盲目啊！” “有天你有喜欢的人，你也会为了让她高兴什么都会愿意为她去做的！只要她开心！” “如果有那么一个人，如果有那么一天。”郭书航笑笑的说。 “心疼你的黄金吗？” “有点。不过也值了。” 李子风冷冷的看着郭书航。 “李子风，你当她是个宝，别以为别人都象你是的。”看着李子风那样，郭书航赶紧表明态度，好妒的男人是不能惹的。这什么男人，也太过分了，连他也要怀疑，不就一个江成辉来跟他抢人嘛，至于紧张这样吗？“我所谓的值得是5千两黄金换帅哥一笑，还是很划得……”郭书航的“来的”还没说出口，李子风的一拳已经打到，郭书航往后一退，闪过一拳：“喂，你们这对夫妻真的是很过分哎，一个拿我黄金，一个打我……” …… 第二十章 重阳节 小姐，人好多哦！” 九九重阳节，郭书航约了李子风他们一起去在醉仙楼吃饭。刚出了家门晃上大街，腊梅就发现今天街上人比以前多了好多。 “腊梅，慢点！”看着腊梅兴奋的走在他们前面，菲儿喊着，怕人多走散了。菲儿知道腊梅走在前面是不想当“灯泡”。这不由得怨起郭书航来。不去他们那里一同出发，偏要约在酒楼，真是的。 菲儿当然也知道郭书航约在外面吃饭是因为腊梅。在家里碍于腊梅的身份，他们坐着吃饭，腊梅只能站着。今天过节，他想腊梅也坐着一起吃饭。可他也应该来接他们啊，也许他也没想到今年的重阳节街上会有这么多的人。 郭书航看着街上那么多的人，难得的皱起了眉，有些焦急的等着李子风他们。 “郭兄约了佳人？”看见郭书航一个人在此，又是一副等人的样子。江成辉又回头看了眼街上众多的行人。这么多的人，一个女孩子走在大街上是有些让人担心。江成辉猜想让郭书航这样等的人一定不会是李子风。 真是出门忘烧高香了，怎么会遇上他们。“啊……是……呵呵！”郭书航有些着急，但不知说什么好，只想着你快走，快走吧！ “哥，我们走吧，别妨碍人家等佳人！”在江晓月的眼里，郭书航那是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所以窃笑的取笑郭书航。 “郭书航，看什么呢？”菲儿上楼就看见郭书航不知在看什么，顺着郭书航看的方向也看过去，什么也没有啊！ “没看什么，就是在等你们！”说着就往小厢房走去。好险哦，他们刚走，她们就来了。 “看美女？”临进厢房前菲儿又看了看那个方向：“我们这儿不是有现成的吗？” “咳！”郭书航尴尬的咳了一声，看向腊梅。腊梅低着头，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娘子，吃菜！”怕她再讲出什么来，李子风赶紧夹菜给菲儿先堵上她的嘴。 …… “郭书航！”吃完饭刚走出酒楼不远，就听见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喊郭书航。 这谁家的姑娘啊，在大街上大声的喊一个男人的名字，这也太出挑了吧？菲儿看着这个走过来的姑娘。一身的火红，人长得本就美，雪白的肌肤加上穿了一身火红的衣裳，显得更加娇艳动人，也更惹眼。 敢穿成这样出来，有个性！菲儿在心中吹了个响哨，给这个姑娘打了个高分。在这个年代能看到这样有个性的美女真是一大快事。 这个时代的女人大都是比较内敛的，特别是出门，虽然要打扮得漂亮些，但若是弄得那样惹眼招摇的，不多。眼前这个姑娘就很不一般，估计这姑娘的脾气应该跟她衣服的颜色一样，火辣辣的。 “你今天约的就是她？”江晓月指着站在郭书航身边不远处的腊梅。 说话也很直接，有个性。菲儿再次在心中吹响了口哨。这样的姑娘这样的脾性，一定是在家受宠惯了。 能放在腊梅的眼里除了她的小姐，别的女人……哼！用手指着她，还那样的语气说话太没礼貌。她跟她没礼貌，她自然也用不着跟她讲礼貌：“你是谁？” 今天有好戏可以看啰，菲儿打算看好戏，只是差了张椅子可以坐着看。嘿嘿，她的小腊梅看来也不是吃素。这小丫头跟着她这段日子胆识有所见长！这样才象跟她走在一起的人。 “郭书航，这娇小姐脾气还不小嘛！哪家的小姐？我怎么没听说过？”江晓月看了腊梅一眼，再看着郭书航问。 腊梅本就长得清秀可人，今天菲儿为她挑了一件淡粉红色上面绣花的图案的衣裳，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清秀，也更楚楚动人。这衣裳本是菲儿嫁妆中的一件，因菲儿喜欢白色系的衣服，所以这件衣服一直没穿过。昨天挑出来送给腊梅的。虽然腊梅本来就长得漂亮，但人靠衣装这话一点也不假，穿上漂亮又合适自己的衣服就是不一样，今天的腊梅看起来就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她是……”郭书航不知如何说。怎么又会遇到她呢？郭书航头疼。 “她是我妹妹！”菲儿看了眼脸色有些不好的腊梅，说到这身份……唉！ “你又是谁？”江晓月完全没把这个遮面的女人放在眼里。在她看来，遮面的要么是丑女人，要么是忸怩作态的女人。看了眼这个遮面的女人，她不屑一顾的问。 “我娘子！”李子风站到菲儿身后说。他不喜欢别人用那样的眼神、那样的态度跟菲儿说话，不管那人是谁。 “李子风！她就是你必不得已娶的那个有病的女人？”江晓月有些不信他会护着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不就是他爷爷当年留下的婚约，他又不情愿娶回来的有病的女人吗？刚才人多，只注意到走在前面的郭书航，没看到他。更没想到是他会护着这个女人，这让江晓月很不舒服，说话当然挑难听的说。 “晓月！”江成辉刚刚遇到熟人说话，看见她走开，再回头时就看见她在这边，想呵止已经晚了。 “对不起，柳小姐！”江成辉看不清菲儿是什么表情，但被别人这样说她的心里一定会难过。 “没关系，我也是必不得已嫁给这个冰块男人的！”菲儿看着江晓月，无所谓的说。说这话时，李子风站在她身后，她感觉到身后的人身体一僵，一股冷气袭来。对不起，李子风！我这样说也是不得已，你应该可以理解。 被江晓月说成是李子不风不愿意娶回来的有病女人，心里有些难过，虽然当初她也不愿意，但当听说李子风当初也是那样的不愿意，心里还是有些难过。但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示弱不是她柳菲儿的个性。 菲儿又看看江成辉，他们这是一对什么兄妹啊？说话都是这样的吗？什么样的父母才会养出这么一双儿女啊？ “既然如此，你让李子风休了你，你重嫁，他重娶，不是两全其美吗？” “晓月！”江成辉有些急了拉着江晓月打算离开，江晓月甩开他的手：“哥，我说错什么了吗？” “江小姐，真是聪明，这么两全其美的办法也能被你想到，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你说了，相公？”菲儿转身对着一脸铁青的李子风讥笑着问。 这个江晓月是太天真还是太自私？据她所了解，在这个古代，女人若是被休，那比杀了她还要让她及她的家人难堪。虽然她并不在乎休书这种事，但其中的利害这个姑娘应该是知道的啊。菲儿有些不太懂这个看起来很直率的姑娘了。 “是啊，李子风休了她！”听菲儿如此说，江晓月不依不饶缠了上李子风。在她看来，菲儿都如此说了，若是李子风还不休她，那就是李子风不想休她。若李子风真不愿意，她想李子风应该对菲儿是有了，真感情了。 “对不起各位，走！”江成辉硬拉着江晓月，打算走。 “哥，你干嘛？我好不容易才遇到他，错过了今天，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遇到，我今天一定要他说个清楚。”江晓月甩开江成辉的手又走到了李子风面前。 “腊梅，我们走！”菲儿转身打算走。 “你吃醋了？”李子风拉着打算从他身边走开的菲儿，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心情。但看她刚刚把江晓月这个大包袱甩给她，应该没有真正的生气才对，但心里的不痛快还是有的。所以他才敢开这样的猜测，这样的说。 “我只是不想打扰你们！”菲儿酸酸的轻轻的推开拉着她的手。人家女孩子有意于他，看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种事情本该在她嫁于他之前就解决处理好，可到如今还是这样。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有些事是需要当面说清楚的，是与否都需要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她在这里，他处理这种事情总该有些不便，至于他如何处理，那也是她的事。在这个时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事。至于她是否能接受自己的老公会三妻四妾那是她自己的事。菲儿在心里是越想越酸。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菲儿自己都觉得她已经快不是柳菲儿了，而是原来的那个柳飞絮了。她自己已经有些分不清，她究竟是柳菲儿还是柳飞絮。不过有一点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若是这个李子风负了她，她将选择远走高飞，从此也就远离这些感情纠葛，不会再被红尘俗事所牵绊。 “柳小姐，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江成辉看着这样的菲儿，心里一阵难过。晓月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啊？事情都已经成定局了，你又何苦这样？当初李子风都不愿意理你，更何况是现在！你为什么就不能清醒点！？ 江成辉即心疼妹妹，又不愿看到菲儿受到伤害。 “哥，你干嘛？你紧张她，你怕她不高兴？”江晓月不愿意相信眼前所看到的。这是个什么女人，李子风护着她，就连她哥也担心她伤心难过？ “江晓月！”江成辉大声的吼着江晓月。江成辉自己都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吼晓月，也许那只是被晓月说中了自己的心事，又在众人之前，那种感觉象是被人剥光了衣服让人看到里面一样的难堪。 他紧张她？为什么？他喜欢她？不太可能！菲儿不懂！但她不喜欢江晓月这样跟江成辉说话。这个自私的不懂事的小女生，只知道自己受了伤，而根本不管别人的心情怎样？看来平常她就是一个不懂得关心他人，被家人宠坏了的小女生。看着这对兄妹，她想起了自己的哥哥。 “江小姐，你不可以这样跟你哥哥说话！他是那么的疼你、宠你，可你却为自己伤害他！”想也没想，这话已经从菲儿口中出来。 柳菲儿啊柳菲儿，你这是干嘛？你这样会很容易让人误会的！菲儿心中懊恼着不考虑一下这话能不能说，只因想起了哥哥就冲口而出的为江成辉打抱不平。 “要你管！你喜欢他，嫁他啊？”你算老几？管我！一个遮着面不敢示人的女人！ “晓月……”晓月你为什么这样？因为李子风护着她？江成辉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受了伤现在浑身带刺的妹妹。虽然她那样不顾及他的面子以及她这样伤人的说话，但江成辉不忍责备她。 “江小姐，我知道你本不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子，我不在乎你伤害我，但你不可以伤害你哥哥，不可以给他难堪。我曾经也有哥哥，可我现在离他太远太远！我羡慕你，羡慕你还有哥哥在身边，你要知道珍惜！”既然话已出口，干脆把后面的一下子全说了。可不知为什么把后面羡慕的话也都说了出来。哥，你好吗？我好想你！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一定会什么都听你的！想起父母哥哥，菲儿心里很难过，她不想再做掩饰。他们知道就知道吧，她没有力气再去掩饰！ 看着一脸忧伤的菲儿，江晓月愣在那里。刚才的她跟现在的她判若两人，她羡慕我！这话在江晓月脑中来回的盘转。 “柳小姐？”江成辉担心的看着菲儿，现在菲儿的表情任谁都可以看出她很伤心，她很想家？江成辉看了眼李子风。李子风，你真的忙得没时间陪她回去吗？你答应过照顾好她，你做到了吗？ “谢谢你江公子，我没事，我很好！”菲儿淡淡的对江成辉说。不管他对她是什么样的情感，还是很谢谢他关心她。 “腊梅，我们走！”菲儿不愿再管他们的事，静静的转身走了。 “江晓月，以后离我娘子远点！再次的跟你说明，我永远都不会休柳飞絮，更不会娶你！所以你不要再在我娘面前耍花招！”李子风看着淡淡转身离去的菲儿，警告的对江晓月说。转身赶上离他几步远的菲儿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菲儿看了他一眼。风，你不该这样跟一个女孩子说话的，那太伤人了！可菲儿什么也不没有说，现在的她没有心情再去管别人的事。也许以后会因为今天李子风的话有很多麻烦，但无所谓，到那时再说吧。风，你在担心我吗？轻轻的握了握他的手，给了他一个淡淡微笑。我很好，不用担心，我只是暂时的想起他们，过会儿就会好，不用担心！ 江家兄妹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站在那里看着远去的他们。 第二十一章 下雪 转眼间，冬天将至，菲儿越发的觉得这个冬天冷。在现代时，可能是因为菲儿的体质好，大冬天的她一般也只是上身一件毛衣加个外套，下身两条裤上，有时候穿裙子为了好看，只穿很薄的袜子再套个靴子。现在光想想那个时候就觉得全身冷得打颤。 “小姐，下雪了！”因为生在南方，每年见到下雪的时候很少，有时候雪刚落下，地上就找不到它的影儿了，有时候雪下大点，期待第二天一早醒来满地全是白色，结果失望的时候比较多。所以，现在腊梅看见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兴奋的叫着。她听说这里冬天会下好多场大雪，一直就兴奋的期待着冬天的来临。 听见说下雪了，菲儿也兴奋的跑到窗边。她跟腊梅差不多，也很少见到这大雪天，特别是在现代的南方，有时候几年都难得见到一场大雪。 “快许愿！”菲儿对腊梅喊。 “哦！”腊梅不懂的答应着。 “小姐，许什么愿啊？”腊梅不知道对着冬天里的第一场雪许下什么愿望能实现，怎么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呀？ “婚缘！” “哦！” 看着腊梅闭上眼睛认真的许着自己的心愿，菲儿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该许下这个愿望吗？ “絮，下雪了！”李子风在书房听说外面下雪了，就赶到菲儿这里来，他知道她是南方人很难见到下雪，知道下雪了，一定会很高兴。 “你已经知道了！”李子风本来是想自己第一个告诉菲儿的，看见菲儿已经站在窗边…… “哧！”菲儿看着这样的李子风忍不住的笑起来。菲儿用宠溺的眼光看着他，这样的李子风才符合他的年龄，他才二十三啊！在她们那里，二十三岁的男孩还在上大学，而他却过早的承受了不该他这个年纪该承受的东西，这不是他该承受的。他该像郭书航一样的潇洒自由，像江成辉一样的放荡洒脱，而这些都不属于他，属于他的只有冰冷。 是因为那么小的年纪就要做那些成年人该做的事情必须要做出来唬人的样子吗？所以久了就成了习惯？还是他本身就觉得冷，这些年来他过得好吗？ 那就在冬天里的第一场雪许下“希望他快乐！”的心愿吧！象个孩子似的快乐，至少要象现在这样，有些幼稚的事他也一样的会做。 她的眼神让他觉得好温暖！好多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李子风说不出心里的感觉，上前轻轻的抱着菲儿。把她抱在怀里的的感觉更加真实。 想抱就抱着吧！菲儿想让他放肆，想让他象个大男孩似的任性、胡闹，哪怕一次也好！她希望他能快乐，希望他能做他自己，而不需要背上沉重的家庭负担，哪怕是一天也好！ “絮，我陪你出去走走！”过了会儿，李子风轻轻的放开菲儿。 刚刚被李子风的抱着，很温暖，现在被松开有点冷的感觉，不知是心里上的还是身体上的原因？ 李子风给菲儿拿了件披风，替她把带系好。再看看，觉得已经都弄好了，才满意的笑笑，牵着他的手走出去。 …… 一转眼间即将迎来永乐19年(1421年)。 独在异乡为异客。到此时，菲儿深刻的感觉到身为异乡客的心情。看着人人都忙着回家去年，她的家在哪里？他们路途再怎么远，也能回得去，可她…… 越往年关，李子风觉得菲儿越发的沉静，有时一天也难得说几句话，常见她一个人坐在哪里发呆，一呆就是老半天。 “絮，是不是想家了？”晚上临睡觉前，李子风又见菲儿靠在床头发呆。 “嗯！”菲儿头也不抬的答应。 李子风知道菲儿根本没听见他说的话，只是习惯性的答应。 “絮，今天晚上我陪你？” “嗯！”菲儿还是抬也不头的答应着。 果然！唉，李子风长长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听见李子风叹气，菲儿抬起眼：“怎么了？” 还好，还知道他叹气了。“我说‘今天晚上我陪你？’，你说‘嗯！’” “啊？” 李子风凄然一笑。 看见李子风这样的笑，菲儿有些心痛。她好象总是在无意中伤了他，这并不是她所希望。掀开被子一角，人往床里挪了挪。 李子风皱着眉看着她。 “你答应陪我的！”她希望他开心。这一刻也许不只是为了他，她也希望有个人可以依靠，让她靠着他想家。 李子风又是凄然一笑，和衣上了床。 “脱了外衣吧，那样睡觉不舒服！” 结婚大半年了，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的睡在一张床上。对于李子风如此的君子作风，菲儿有时在想是她的魅力不够，还是古人当真如此的正人君子？更或者只是他李子风对她柳菲儿如此？不知道，谁又知道呢！ 李子风又是凄然一笑，起身把外衣脱了。 李子风上床之后，菲儿轻轻的靠过来，把头枕在李子风肩上，李子风伸出手臂把菲儿搂在怀里，一切都是那的自然。 “絮，想家了，是吗？”李子风抚着菲儿的发轻轻的问。 “嗯！”菲儿在李子子风的怀里点点头。他怀里永远都是那么的让人觉得温暖、安心。那是一种让人永远也不想离开的舒心的感觉。 “过年之后，我陪你回去，好吗？” 回去？回得去吗？菲儿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 感觉到菲儿的抽泣，李子风收紧了手臂：“絮，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一个……”李子风讲着他小时候最喜欢的一个故事，轻轻的拍着菲儿的背。不一会儿，菲儿停止了抽泣，进入了梦香。 第二天一早醒来，见李子风又睡到了躺椅上，菲儿想：是我睡相不好卷走了他的被子还是我打呼噜，更或者是踹他下了床？ “李子风！”菲儿轻轻的喊了一声，更或者是昨天晚上只是她做梦以为李子风睡到了她的床上。 没反应！ “李子风！”菲儿又轻轻的喊了一声，还是没反应。 怎么了？菲儿有些紧张的下了床去看李子风。平常李子风可都是会比她醒得早的，这个时候应该在练功才对，今天怎么会还没醒！ “李子风！”菲儿在他床边轻轻的又喊了一声。还是没反应。 菲儿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没有发烧啊！ “李子风！”菲儿又轻轻的喊了一声。还是没反应。 菲儿轻轻的把自己的额头靠上去。 “啊！” 天旋地转之后，菲儿到了李子风的床上，而李子风在她上面。 菲儿有些搞不懂状态的眨着眼睛。 然后看见李子风放大的脸在笑，她才明白过来。 “李子风，你耍我！”说着就准备挥拳打。但无奈，双手被李子风压在下面，还是在被子下面。 “大清早的，在一个男人的脸上乱摸，你想干嘛？” “我大清早的在男人脸上乱摸？哎，李子风，你搞清楚哦，我叫你在先，你不理我，我才会以为你病了。现在到说我了！”菲儿不满的叫着。 “就算我病了，你也得穿了衣服再过来，冻坏了怎么办？”李子风一脸温柔的说。为了她的关心，心中一片温暖。 看见李子风如此的温柔，菲儿还是习惯性的隐藏起自己的害羞对着李子风叫着：“这会儿到关心起我是否会被冻坏！我喊你时，你答应不就行了！” “那会儿我没听见！”李子风有些尴尬的说。 “没听见？随信啊！你一个练武之人，有人叫你你都听不见，你的武功学到哪里去了？” “夜里没睡好，在补觉！”李子风脸上尴尬之色更深了。 夜里没睡好，真的是她睡相太坏？菲儿又愣着脑袋想。 李子风轻轻的给了她一个枣栗：“别想了，不是！” “不是？那为什么？”菲儿不解。不是什么？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就肯定她想的跟他想的不同。 “没有为什么！”李子风轻轻的起身，连着被子一起把菲儿抱到她床上，然后穿着衣服出去了。 “腊梅，我睡相很坏吗？”早上腊梅在给菲儿梳头时，菲儿还在想这个问题。 “不啊！很好啊！怎么了小姐？”怎么突然问起了睡相。腊梅象是有些知道了什么，脸上有些坏坏的高兴。 “没什么！”菲儿只顾着想自己的事，压根没抬头看镜子里腊梅一脸坏坏的笑。 看来不告诉她，她是不会死心的！唉……练功回来的李子风走到门外听见她们说话。 “絮，想通了吗？”晚上临睡觉前李子风来到菲儿床前问。 “给我讲个故事！”菲儿不理李子风的问，又往床里挪了挪。想不通的问题又何必要再伤脑筋去想，若是他想告诉她，自然会说。 看着这样的菲儿李子风是好气又好笑：“絮，知道为什么我昨晚没睡好吗？” “为什么？”终于想说了吗，小气鬼！ “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李子风有些脸红的说。 “我知道啊！” “那……”李子风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连腊梅都能猜到的事，她偏不知道。 “哦~~”过了会儿，菲儿少了根筋的脑袋总算是开窃明白了“正常男人”是什么意思。真是猪一头，菲儿在心里懊恼的骂着自己。这么简单的事情她怎么就会没有想到呢？是因为在现代时大家都习惯讲明了，还是她到是这里就变单纯了变笨了？郁闷！真让人郁闷！ 看着菲儿红了脸哦一声，她总算是知道了。李子风好笑的看着菲儿：“现在我睡哪里？” “随便你！”红着脸的菲儿不知如何作答。 “那好！”说着李子风坐在了床延上。 “喂，喂，喂……”菲儿紧张的喂着。 “不是你说随我的吗？”李子风取笑的望着菲儿，眼底的失望因为菲儿害羞没有看见。李子风自己都不知道是希望菲儿看见还是不希望菲儿看见。 “那……那……那……好吧，随你！”其实她很希望他留下来，但这种话要她怎么说出口。 “睡好了！”李子风替菲儿压好被子。 “那你……”因为李子风坐在床延，所以他也没有看到菲儿脸上复杂的闪过一丝失落。 “有一天，……”李子风不再理菲儿的开始讲故事。 “我是不是很自私？”看着靠着床边讲故事的李子风，菲儿觉得自己好自私。 “是，很自私，你发现了？难得哦！”李子风取笑的赞赏着菲儿。 平常李子风若是这样说，菲儿肯定会跳起来，可今天她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床顶。 “听不听我讲故事？不听我要去睡觉了！”李子风想让菲儿对着他说话，不要看着床顶，他不喜欢这样。 “风，如果有一天我突然不见了，你会怎么样？”菲儿还是看着床顶问。看着这样为自己着想的李子风，菲儿的心没有来由的一揪，若是有一天她突然不见了，他会怎么样？ 李子风一句话也不说的站起来走开去。 “风，告诉我，你会怎么样？”菲儿坐起来，对着李子风的背影大声的问。 “你希望我是什么样？”李子风停下脚步背对着菲儿问。 菲儿咚的一声倒下去继续看着床顶，眼泪没来由的流出来。 第二十二章 元宵节 永乐19年正月，朱棣在北京御奉天殿，朝百官，大祀南郊。迁都大政至此基本完成。所以，今年的元宵节特别的热闹。 “小姐，人好多哦！”李子风、郭书航、菲儿、腊梅一行四人慢慢的穿梭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子风，有没有发觉，现在象嫂夫人这样遮面的女子好象越来越多？”穿梭在人群中，郭书航从身边擦肩而过的遮面女子的越来越多。 李子风“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现在人多，他只注意别让不小心的人撞到菲儿。 李子风冷淡、菲儿东看看西望望，没人理睬郭书航，腊梅好心答郭书航的话：“我家小姐说这是一种时尚！” “时尚？”不懂！什么意思？ “不懂了吧！？”腊梅得意的说。这半年来她跟菲儿学了很多，不光学了读书写字，还学了别的很多很多。 “一种流行！那些女子觉得小姐这样好看，又有一种神秘感，而且很安全，所以她们开始模仿。美的遮面出门让她们觉得安全，方便。不美的，让别人看不出她们美否？也能增加一种神秘感。而且市面上有一家叫《魔方阁》的店里有各式各样的面纱买，所以很方便，戴的人多了，自然就成为一种时尚，成为一种流行。懂吗？” 哦，原来如此！两个大男人听得云里雾里，他们哪里会关心这些。 “子风，改天有空得到这个魔方阁看看，长长见识，别让一个小丫头看不起！” 现如今市面出现一家叫魔方阁的店，店里有各式各样的女子的用品，小到针线，大到古琴古画，面纱也是此店的招牌之一。所以，现如今街上带着各式各样面纱的女子纵多。现如今大凡走在大街上的女子或多或少的多会有那么几个面纱。 “那是买女人用品的地方，你们两个大男人去做什么？再说了，丫头怎么了？丫头也不见得比你们的见识少。而且丫头本身只是一种工作，一份职业，总是需要有人来做的，而且还是必不可少的。靠自己的双手吃饭，不比任何人低一等！” 菲儿从不看低任何职业，靠自己的双手吃饭，不偷不抢，不丢人。 工作？职业？不比任何人低一等？这都说的是些什么啊！郭书航听得一头雾水。 “象你这种人，若是没有了丫头、小子伺候着恐怕连饭都没得吃，衣服都没干净的穿！” 菲儿对郭书航嗤鼻的说。 他又哪里招惹她了，不过想想她说的确实如此。真不敢想像没有他们，他的生活是什么样，不过嘴里却不愿服输：“你就行了，你就有饭吃，有干净衣服穿了？” “当然！我可不会像你们一样。” 郭书航仍是不服气：“我们？跟我们划得还真清，你跟我们不是一类人？” 菲儿抬抬下巴：“当然不是。我独立能力很强，自力更生更是没问题。我跟你们的生活环境有着本质的区别。我可以没有丫头把自己照顾得生好。我这个人就如我的名字一样，随遇而安，落地生根、生命力极强。所以，随便在什么地方，什么环境我都能生存，而且快乐的活着！” 郭书航仍是不服气，随口说：“那就行！” “什么那就行？”菲儿有些不明白他的“那就行”是什么意思。 “若是有一天我变穷了，至少还有饭吃，有干净衣服穿。” “我又不是你的丫头，就算是，到时你付得起我的工资吗？”菲儿赏给郭书航一个白眼。 “工资？工资又是什么？柳飞絮，你们今天都说的是些什么啊，我怎么多听懂啊？子风，你听得懂吗？”郭书航听不懂，他觉得李子风天天跟她在一起，应该知道她在说什么。 “工资”两个字出口后菲儿就开始后悔了，因为李子风的脸又阴了，他一定又在想她那个故事的真实性了。“工资都不知道啊？笨啊，就是你发给……他们的工钱。现在市面上都这样说，你都不知道啊？”菲儿这次小心的说着，别再说出什么现代的词了。 “不知道！”这次出声的是李子风，脸已经快要结霜了。这么久才回答刚刚的问题。也就是到这时郭书航才注意到李子风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哦！我也是在魔方阁听别人说的，忘了你们没去过，只是没想到你们连听都没听过。”菲儿语调轻松的跟李子风说着，语气里或多或少的有讨好他的意思，希望他的脸色能稍微温和点。 “相公，你好小气哦！郭书航不也不知道，又不是你一个人不知道，至于这样拉长着脸吗？”解释已经解释过了，但他还是那样，菲儿只好半嗔半撒娇那样对着李子风。 李子风还是不出声。 “不知道就不知道，有什么好生气的嘛？这些只是我们在魔方阁学来的一些简单又好玩的话。”菲儿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得很在意李子风的心情。好在现在有个魔方阁来挡挡，要不然她现在还真有些不知道如何解释呢。 “给我们说说魔方阁吧？”郭书航真的不懂这个魔方阁到底是什么地方，是他现在没有太关心、注意这些还是现在的社会真是变得太快？这么问也是为了转移李子风的注意力，他也不懂李子风在生什么气，现在真的是越来越不了解他了。 “魔方阁有魔方茶楼、魔方美容，这些地方都是女人去的，男人是不可以进的。听说在外面还有魔方乐坊那是男人去的地方，但也有女人去。” “魔方乐坊我知道，魔方茶楼也听说过，是喝茶聊天的地方，但魔方美容是做什么的？” “魔方茶楼是喝茶聊天的地方，但只有女人可以进。那是女人们专门说话聊天的地方，女人们在那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而且不必担心事后被人笑话，因为都是遮面的。还有专门听心里有郁结的人说话的人，那个专门开导她们的人，还会给出一些意见。所以，现在在京城里有钱的女人如果不知道魔方茶楼、没有一两个有特点的面纱会被当作孤陋寡闻、不懂时尚的人。”腊梅把她知道的说出来。 “哦！”有点明白了，一个女人的聚点。“腊梅，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当然是跟小姐一起去魔方茶楼知道的了。” “你们也去了？”郭书航瞪大眼睛不信的问。 “当然。” “你们去，不怕别人知道啊？” “小姐反正是遮着面的，到哪里都一样。可我跟着去，也得戴面纱，太不舒服了！也真是难为小姐了！在魔方茶楼聊天的人是遮面的，听别人说话的人是遮面的，讲话的人也是遮面的，所以不必担心对方知道自己是谁，也不必担心秘密会被人知道，不必担心心事被人发现。所以，那里很安全！” “哦！”郭书航如梦初醒：“看来那里还真是女人的天堂！” “可以这么说，但作为女人还有更好的去处，就是魔方美容，让女人变得更漂亮的地方。”腊梅说出自己知道的。 “我不知道你们说的那个魔方美容怎么样，但有个地方不错，你们一定没过去。”郭书航自信的说。 虽然李子风的脸没有刚刚那么拉得长，但他还是没有一点兴趣样子。菲儿想，若是她加入他们的谈话，不知他是否会有一点点的兴趣？于是她加入他们的谈话问：“什么地方？” 郭书航终于可以卖弄一下了：“就是你们刚刚说的男人可以去，女人也可以去的魔方乐坊啊！” “为什么那种地方女人也可以去？那里不是风月场所吗？”菲儿不解的问。 “那里不能说是风月场所，只能说是娱乐场所。那里歌妓不叫歌妓，叫歌手。所有人都穿一样的白色衣服，都是遮面的。那样的她们看起来没有一点风尘味，反而很清新，让人很舒服。那里环境也很好，布置的很雅致，别具一格。那里的女人，也就是歌手，是不能碰的。只可以听她们弹琴、唱歌、跳舞。听说开始时，还有些客人对她们动手动脚的，后来就再没有了。” “为什么啊？”菲儿惊讶的问。 “听说想动她们的客人，在还没动到她们之前就被她们那里的保镖给扔出去了。”郭书航把最近他听说到的说给他们听。 “啊？这样说来，她们还真的是卖艺不卖身哎！女人能这样的赚钱，又不影响生活，而且还能得到应有的尊重，应该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菲儿一脸的敬佩又羡慕的样子。 “她们唱的歌很好听，但也很有意思！跟我们平常听的不太一样！舞跳的也是，跟我们平常看的不一样！所以，那里的生意特别的火爆。据说，要去那里得提前一个月预定，价钱更是高得吓人。” “价钱高的吓人？能被你说成这样，那一定是是便宜不了。还能那样的火爆，一定要去看看。”菲儿看着李子风说。 李子风还是那个样子。 “你能定到位置吗？”菲儿无奈，只好转过脸贼贼的问郭书航：“别告诉我没有，我才不信呢？再说，象你这种人，就算不前提预定，还会进不去？” 一直都是被她损，今天难得一回被她夸，虽然知道被她夸也只是在利用他，但郭书航还是很开心，所以得意的笑笑。 “好你个郭书航，自己定了位置还想不带我们去！相公，我要去！我要去！”菲儿抓着李子风的胳膊摇晃，象是要糖吃的小孩子。 李子风终于底头看了眼菲儿，又看了下郭书航。 “姑奶奶，知道了，您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只要你相公答应全成陪同！” “相公？”菲儿继续着她的魔爪神功，摇晃着李子风的胳膊，并且冲他眨着自以为是的电眼。 李子风看着冲她眨着眼的菲儿，声音暗哑的问：“我答应你全成陪同，你也能答应我全成陪同吗？” “当然！” 回答得这么爽快，这么干脆，为什么不想一下呢？她这么的冰雪聪明，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可是她却选择当傻瓜不知道！是她太聪明还是真的太傻？李子风在心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抓住眼前的幸福何必想未来的种种，过好现在不也是最好的吗？可李子风失去的太多，乐观的心早已不属于他，他害怕拥有的再次失去。虽然现在他已经是个成年人，虽然现在他已经拥有很多，但那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真正永远属于自己的，可以触碰到他心灵的东西。越是紧张，越是怕失去。人性是如此的懦弱而又如此的无能为力。 第二十三章 误会 几日之后，一行四人出现在魔方乐坊。菲儿穿着白衣遮着白色面纱，看起来与乐坊里的女子没有什么区别，若是细看，也只是她的衣质、做工看起来更好些。而腊梅则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服，配以鹅黄色的面纱，她这个色系的衣服属于魔方茶楼的，据说那里选用这个颜色的衣服是因为这种颜色看起来有一种亲切感，而又不张扬，让人看了心情舒畅！ 看她们穿成这样，李子风是没有说什么，但郭书航却有话说：“我说姑奶奶，穿成这样你想干嘛啊？不怕别人看子风的笑话啊！”他现在对菲儿已经不是嫂夫人的称呼了，而是姑奶奶，要么就是柳飞絮。 “我相公都没说什么，要你管啊！你是想管腊梅又不好意思直说吧？”菲儿看向腊梅，学着郭书航的语气问：“腊梅，你穿成这样想干嘛啊？” “小姐……”腊梅脸红了。 “看吧，郭书航！” 这下郭书航也跟着不好意思了：“柳飞絮你……”无奈啊！ “是小姐让我这样穿的，她说好看。上街也方便！”腊梅小声的说着。这到是真的，现在只要穿成这样，走在大街了很少会有无赖敢来惹！ “那你们也不能穿成这样上乐坊来啊啊！你也就算了，可是她……”郭书航无奈的看看李子风，但李子风还是什么也没说。 “我本来就是那里的歌手，而且还是头牌歌手！”菲儿摆出一个不可一世的pose。 下巴掉落一地。 “今天起正式加入！嘿嘿”等他们全都找回自己的下巴，菲儿补充一句的说。 “当然，要相公答应！相公你会答应的，对吧？”菲儿满脸谄媚的问。现在只要看李子风不说话，她就会一副讨好样子。最近一段时间，他总是很少说话，她知道她的那个故事对他影响很大，没有人能预知未来，她希望他能快乐些。 李子风看着菲儿不知如何回答。他是喜欢让她开开心心的，但要答应这种事，这个时代的男人恐怕是做不到。 “看吧，我就说我相公会答应的。” 又是下巴掉落一地。 “你那是什么逻辑啊？”郭书航不服气。 “没有反对就是同意，对吧相公？” 李子风无奈，怎么又这样耍赖啊！看着菲儿期待又兴奋的眼神，李子风不忍拒绝。他知道她这样也只是觉得好玩，而且也不会怎么样，要玩就随她去好了。 菲儿对着郭书航得意的抬抬下巴！ 李子风无奈的摇摇头笑笑，宠溺的眼神让人嫉妒死。 郭书航更是无奈。李子风啊李子风！看你要把她宠成什么样儿？ …… “下面‘侦探歌星’为大家演唱《桃花朵朵开》！”菲儿要求她们把她的名字说成“侦探歌星”。在现代她这样的水平只能在ktv唱唱，但在这没人知道歌星是什么……呵呵呵，菲儿心中窃笑。在古代好处还是很多的！ 乐坊里的歌手为了方便，唱歌时把会面纱拿掉，选用遮着眼、脸，留着口鼻的面具。菲儿选的是一款白狐狸的面具。 “拉拉拉，拉拉拉 暖暖的春风迎面吹 桃花朵朵开 池边鸟儿成双对 情人心花开 哎吆哎吆 你灿烂的一笑 刻在我脑海 哎吆哎吆 走过千山万水 可对我关怀 我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等着你回来 把那花儿采 我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等着你回来 和我把花采 我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等着你回来 尝尝家乡菜 为我笑颜开 拉拉拉 拉拉拉 ……” 一曲唱完，下面没有动静。难道她唱得不好，不至于啊！以前唱ktv时，他们说她唱得挺好的啊！一定是她唱得太好了，他们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好听之歌，把他们给震住了！菲儿阿q的想着。 “啪！啪！啪！”菲儿看着李子风给了她掌声，也只有他怕她难堪哦！然后又目光死死的盯着郭书航，如果目光可以当刀用，郭书航这会儿恐怕已经伤痕累累了。死郭书航，回去后看她怎么整死他！ 就在李子风掌声过后，不知郭书航是因为李子风的原因还是菲儿的目光，他也响起了掌声，接着下面如雷般想起了掌声。这是什么意思啊？是她唱得好还是因为李子风、郭书航的原因，菲儿不明原因的讪讪的下了台。 从菲儿上台就有个人诧异的看着她，一直到后来菲儿唱完，包括菲儿看李子风、死盯郭书航，他都一一看在眼里。 过了会儿，菲儿做回李子风身边，撒娇的喊了声“相公！”想掩饰一下自己尴尬。 “小姐，你唱得太好了，我都听呆了！” 好假的话哦！什么时候起，就连腊梅也学会了说好听的话了。不过，算你有良心。 “那是当然，什么叫绕梁三日，让你们开开眼界！”说完菲儿还抬抬眉。 奇怪哦，这次郭书航都没有找她的茬，跟她抬杠哦！难道真的如她说的？唉……这话她自己都不信！“李兄！郭兄！……”遇见熟人了。这种地方遇见熟人一点也不奇怪。来人用有些意味的眼光看着他们身旁的人。 “江兄啊！……”郭书航有些尴尬的不知如何开口，他知道江成辉一定知道刚刚唱歌的是他们身旁的人，却装着不知道是菲儿用那种眼光看着他们。 “江兄，好久不见！”李子风却没有任何异样的客气的跟江成辉打招呼。 “江公子，这里常客？”菲儿自己开口跟江成辉打招呼。腊梅也跟着对江成辉施了个礼。 “也不是常客，偶尔来来，不想在这里遇到你们！你不说话，我还以为是……”江成辉尴尬的咳了一声。 “你还以为什么？你不知道这里的姑娘是不陪客人的吗？还是你不服气同是京城三大家的公子，这里的姑娘却陪李子风不陪你，所以要来瞧瞧？”菲儿平常不会这么刻薄，但谁让他那样说话的。这里的规矩他不知道吗？真是气人。 “是啊！我是以为你是这里的姑娘，所以想看看能让姑娘垂青的人是谁，不想却遇到了李兄、郭兄！” “哦！这么说来，你是想我也去陪陪你啰？” 江成辉尴尬的咳了一声：“如果你愿意，求之不得！”。刚刚他那样说只是想封她的口，并没有别的意思。他本来过来也只是想近距离的跟她说说话，看看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可是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如果说上次晓月得罪了她，可当时她好象并不在意。今天这是怎么了？这样的话她也敢说，她总是这么的出乎人意料。真不明白李子风是怎么想的，肚量也不是一般的大，连她在这种地方唱歌他也同意，这真不是他能理解的。 “相公，江公子想让我去陪陪他，你同意不？” 自己惹事却把球踢给李子风。 “你愿意去，我不拦着！”说这话时，李子风看着的是江成辉。江成辉，咱们一次做个了决，看她选谁？ 李子风，你就这么自信？江成辉也看着李子风，心里酸酸的，他的自信当然有他的道理。 菲儿有些不解的看着李子风，平常李子风可不会这样。再看看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她不知道啊？ “那好吧！”菲儿站起来轻松而又干脆的说。 “柳飞絮！”李子风不敢相信的看着菲儿。伤心、绝望、失败、失落、不能置信写满李子风一脸。 江成辉一脸胜利又欢喜的看着那样的李子风，挫败李子风的感觉真是太好了。但仍有些不明白柳飞絮为何要选择陪他，难道他们又有什么误会了？心中虽然有着不踏实的感觉，但此时她能陪他，他已经很开心了。 “怎么了，相公？”菲儿不解的看着李子风，不明白他为何这样。 “柳飞絮！”李子风再次伤痛的喊了一声让他伤心失望人的名字。他的伤心她都看不出吗？他的失望她都感觉不到吗？ “相公？”菲儿仍是不解的喊了一声相公，希望李子风告诉她，她哪里让他伤心了！ “柳小姐，这边请！”江成辉不想再理李子风，希望菲儿快点跟他离开这里。虽然这样很不合情理，但她答应的。而且她做任何不合情理的事情都是完全有可能的，所以江成辉也并未想太多。 “去哪里？”菲儿不解的看着江成辉。 江成辉不解的看着菲儿：“到那边坐坐啊！” “哦，我知道了！对不起，江公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误会？”他理解错了意思？江成辉不懂菲儿的意思。就算他很少跟她在一起误会了她的意思，但李子风天天与她面对，他不会也误会她的意思啊！看李子风挫败的样子，他应该没有理解错啊。 “我的傻相公，你也不问清楚就那样误会我，我会生气的。” 李子风听到菲儿说出“误会！”两个字时，他就明白他的絮又在耍他跟江成辉了。 “柳小姐？”他必须要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相公不管我，我只好自己拿主意！我想上台唱了歌也算是乐坊的人了，所以，打算去问问是不是因为你是江公子，所以需要我去陪陪？”菲儿知道江成辉知道刚刚唱歌的人是她，所以她并不打算隐藏。 江成辉面无表情的看着菲儿，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娘子，以后不可这样伤人！”李子风宠溺的说菲儿。这指自己也指江成辉。看着江成辉那样的走掉，他可以感觉到他的伤心。江成辉，柳飞絮是我的妻，你何苦这样？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也包括我？”仍有些不明白，江成辉刚刚哪里冒犯到她了。 “嘿嘿！”菲儿干干的笑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你刚刚唱的是什么歌啊？怎么从来没有听过！”李子风想岔开这个话题。 越是避而不谈，越证明有事。既然不想告诉她，相信有他的理由。女人有时候傻一点的好！菲儿选择这个时候当傻女人。傻点的女人会比较幸福，也更容易获得更多的快乐！ “是不是太好听了？”菲儿还真有点怕他把这歌又跟她讲的故事联系在一起想，又开始厚起脸皮来，这招对他很好使。当然她也知道李子风不想让她知道些什么事情，一定会顺着她的意想往另一个方面去。 两人想的不同，不想让对方知道的也不同，但目的却是相同的。 第二十四章 可心 今天天气很好，没什么风，也挺暖和的。李子风说自上次出门之后，菲儿已经在家闷了很久，带她出来逛逛。所谓的很久也只不过是十天不到的时间。这两天，菲儿又有些呆不住了，李子风担心他若是再不抽空带她出来，她自己又会溜出来了。 临出门时，李子风不太满意的看着菲儿，进门又给菲儿拿了件披风披上。虽然天气暖和些了，但还是有些寒气。 菲儿跟腊梅两个人开开心心的逛在前面，东看看西摸摸，一小段的路硬是被她们走了很久。李子风无奈，只得走到前面去等她们，但也离得不太远，几米之外。她们这会儿停在一个小摊前看一些小玩意。 “施主不是本地人？”一个和尚在菲儿旁边停下来。 “大师是在跟我说话吗？”菲儿看看旁边，除了她和腊梅确实没有别的人。 老和尚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本地人？”腊梅好奇的问。 “你们说话不是本地口音，当然一听就知道！”李子风走过来拿出一些碎银子给老和尚。 他已经注意这个老和尚有会儿，这个老和尚从刚刚就一直在悄悄的打量着菲儿。 老和尚拒绝了他的好意道：“不是，我是说这位施主不是我们这里人。”老和尚指了指菲儿。 菲儿有些紧张的看着老和尚，他知道她是哪里来的吗？他会法术吗？ “您怎么知道？”腊梅更加好奇。 “你们不是本地人，当然就不是这里的了！”李子风感觉到有些不对。 老和尚静静的看着菲儿：“这位施主知道我说是什么！” 菲儿心中一紧，他真的知道。菲儿不知道自己是紧张还是激动：“那我还能回去吗？” “我不是答应过你，过年之后陪你回去的吗？下个月我就陪你回去！”说着对老和尚施了个礼，拉着菲儿就走。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老和尚看着他们离开，在他们身后说。 “大师这话什么意思？”问这话的是江成辉。 怎么又是他，怎么会这么巧！现在他很想带着菲儿离开这里，但江成辉的出现硬是使他停了下来，他也不知道在担心些什么，也许是担心老和尚会跟江成辉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老和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对着江成辉、李子风施了个礼，什么也没说，转身欲走。 “大师请等一下！”说话的还是江成辉：“您说的禅语，我等俗人听不懂，可否点明？” “阿弥陀佛！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老和尚还是那句话。 “各人自有命数！有些话大师不能言明。”菲儿不敢再问。大师知道些什么，她能否回去？她怕知道她能回去，也怕知道不能回去。现在她不想问，也不想知道。对着老和尚施了个礼：“多谢大师指点！” 然后拉着李子风离开，是也拉着李子风离开。 “一切随缘！阿弥陀佛！”在他们身后老和尚又说了这一句。 …… 一晃，冬天过去了。 那天遇到老和尚的事，他们谁也没有再提，象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二月过后，李子风整理好手头的一切事情打算带着菲儿回扬州时，菲儿说想等到春暖花开时再回去。 一个冬天因为李子风的照顾，菲儿连一次感冒都没有。也因为菲儿的要求，李子风每天早上带着菲儿练功，武功没见菲儿学会多少，但身体到是越来越好，脸色也越来越红润。 “李子风，你不认真教我！”练功房又传来菲儿第n次的不满的鬼叫声。 “我只要你身体好，至于别的，我说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可是……” “没有可是！我只教你对身体有益的！” “李子风！”河东狮吼！ 抗议无效！李子风对于菲儿的吼叫没有任何的感觉，穿好衣服后，走出练功房。 ****************** “她们老板是谁？”昨天晚上他们一行人又去了魔方乐坊，这次菲儿很老实没有穿乐坊女子穿的衣服，也没上去唱歌。而此时郭书航正在说关于他最近又知道的一些关于魔方阁的事情。对于魔方阁菲儿显然很感兴趣。 “不知道，听说很神秘，没有人见过，就连魔方阁的人也很少有见过他的。”虽然很认真的去查了，但郭书航没有查到什么有建设性的东西。 “啊，这么神秘！为什么啊？他不出面，怎么开的魔方阁啊？”菲儿好奇的问。 “不知道！听说是他的丫头替面出面。就算是那样，她们出面时也是遮着面的！”郭书航说着自己知道的一些皮毛。 “这么神秘啊，那这个老板是男的还是女的啊？”菲儿认真的听着，认真的问着。 “女的！”这是他查到相对来说还算有些用的。 “女的啊？你这么肯定？”菲儿面露羡慕、崇拜之色的问着。 “当然，虽然没人见过她，但至少从她的身形可以看出她是女子！”郭书航很肯定。 “这样啊！”菲儿托着下巴，在书房里来回的走动着。过了会儿，菲儿停下来对着郭书航说出她的分析：“根据我的初步推测，她这么神秘的原因可能有两个。第一个：她怕别人知道她很有钱，会有人想打劫或是敲诈她！第二个：她是一个女人，怕被别人知道她开魔方阁被人笑话或是笑话她的家人。” 郭书航点点头。 “再从这第二点看来，她应该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女人。” 郭书航很认真的看着着菲儿：“客观的来说，你这个分析得很有道理！” “哦，我可以当着你这是在夸我吗？”菲儿顽皮的冲着郭书航眨眼睛。 “别对我做那样的表情，我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郭书航说着冲李子风笑笑。 李子风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说话，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菲儿。 “我还听说，这个老板把赚来的钱全部都用到魔方学堂里，再有就是救济穷人！”虽然这不能说是郭书航查到的，因为这很多人都知道，但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 “啊！还有这样的人啊？这个老板看来跟你们是不同的哦！”对着郭书航做了个鬼脸，接着问：“她把赚来的钱用来开学堂，那是不收钱的吗？” “是，不收钱。她开这个学堂主要就是要让那些穷人家的孩子读书，她认为他们也应该像有钱人家的小孩一样读书认字，她认为那样将来会有更好的发展。” “是，我赞同！我也这样认为！不读书永远不知道除了自己眼睛看到的之外还有别的什么！”菲儿肯定着那个神秘老板的看法，同时问着李子风：“你觉得呢？” “我也赞同！”李子风仍是静静的看着他们说话，并不打算参与进来，被菲儿问不得以作了回答。 “是啊！就算是这样，还是没几个小孩子来读书。”郭书航感叹，穷人家的日子还真是不太能想像。免费让他们读书，但读书了就意味着没有时间做别的事情。虽然是小孩子，但仍然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帮助家里。 “啊！？这样还没有小孩来上学吗？不过也对，穷人家的孩子是要做事的，不做事，光读书，吃什么啊？” “所以啊，后来听说来上学的小孩一人一天三文钱，还管饭吃。书读得好的，还另外有奖励。”她真会替他们着想，能想到如此办法解决这件事，郭书航从心底里佩服这个神秘的女子。但这样得花多少银子啊？他是商人，自然考虑什么事情都会想到金钱：“那真是一个无底洞啊！”说到这些郭书航太敬佩这个神秘女子了。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这一切太让郭书航好奇了，他一定要见到她！ “是啊！一个无底洞！所以她得努力赚钱！不象有些人那样小气！”菲儿挑衅的对着郭书航。 “是，我承认她很了不起，很我让敬佩，也让我感到惭愧。但有一点，她与不同我们！她赚钱纯粹是为了那些穷人，她本身并不缺钱。而我们不同，我们赚钱是为了整个家族，得对整个家族负责。也因此更羡慕她！她没有任何责任，因为她是个女人！她没有任何负担，不需要对任何人负责！”他们是富人，他们身上承载着多少责任不是外人所能了解的。被别人羡慕着的同时，他们也有他们的悲哀、他们的辛苦。 “如此说来，做女人的好处还是挺多的！”菲儿顽皮的说着走到李子风身边：“相公，你很辛苦是吗？” 李子风不知在想些什么，虽然自那天之后他们谁也没有再提过遇到和尚的事，但李子风自那之后，常常一个人不知在发呆想些什么。看着这样的李子风，菲儿感觉到心疼。有时候她甚至在责怪自己，当初不该那么自私的把自己的故事当故事一样讲给他听。 “是，很辛苦！为了整个家族我们不得不担负着男人的责任！”李子风眼睛看着地上自说自的。说完后才抬起眼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着菲儿。 菲儿心中一紧，为他那种不明所以的眼光而心疼。风，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絮，你的这种眼神又出现了，李子风静静的看着她，这样的她让他觉得很温暖。 他们就那样静静的默默的看着对方。 “咳！”郭书航尴尬的咳了一声：“我说你们……咳！我可还是一个没有成亲的人，你们这样当着我的面是不是有些……咳！” “你不会不看啊！有人请你看了吗？”菲儿红了脸，背对着郭书航鬼叫着。 “絮，你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吗？”李子风一脸温和很轻很轻的说，轻得只有他和菲儿听到。 “咳！我……”菲儿有些难为情的干咳了一声，脸更红了。 “我说……”知道他们在说话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在郭书航看来，他们那样是在说很亲密的悄悄话，这让郭书航更显的尴尬。 “我说，你还想说什么？看着羡慕就早点回家成亲，别闲着没事整日在别人家里瞎混！” “我说……”郭书航无奈的指着菲儿，又无奈的放下，遇到这个姑奶奶只有认命的份。 “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可心回家啊？”自从菲儿发觉他们之间有点什么时，菲儿就一直想替腊梅做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要做点什么。直到重阳节江晓月问腊梅是谁时，菲儿才想起这个社会他们这样的恋情是要被人笑话的，所以菲儿就让李子风收腊梅做义妹，而腊梅也改名叫李可心。李子风不解菲儿为何要如此，菲儿只说她不想腊梅做丫头，她想让她做小姐。李子风知道菲儿这样做肯定有她的理由，既然菲儿不明说，他也就不必问。直到这一刻李子风才知道菲儿为什么要他收腊梅为义妹。 “啊！？”郭书航被问得很突然，不知如何是答。 “你不想娶可心啊？原来是我误会了！既然是我误会了，那相公，改明儿个我们帮可心挑个好夫婿吧！”说着冲李子风挤着眼。 “娘子，你眼睛怎么了？”他才不帮她耍书航呢！ “没事，睫毛扎到眼睛了！多眨几下就没事了。”菲儿看了眼郭书航，别被这小子知道她在耍他。还好没事，这小子只顾着着急，压根没看出来。回过头又瞪了一眼李子风！ “郭大少你再坐会儿！我先回去了！”转身就走，快走到门口时，又回头来跟李子风说：“对了，相公，帮我约一下张家张公子！”他不帮她，她就难不了郭书航了吗？ “好的。”想他问为什么，他才不会上当呢。李子风爽快的答应。 菲儿转身又走了。 “嫂夫人，您约张家公子做什么啊？”郭书航轻轻的象是没什么无所谓的闲话一句的问。自从菲儿说要帮可心挑个好夫媚时，他就急。进又不是，退又不是。李子风这样在他眼里看来却是真的不知道他跟可心的事，就象菲儿说的一样误会了他们，而现在李子风正在跟菲儿一样好心的帮可心重挑个好夫媚。 “我相公都不问，你又想管我啊？”菲儿故意曲解郭书航的意思说。 “不是，嫂夫人，您误会了！”郭书航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这个姑奶奶她说那样就一定会那样。 “前些日子可心跟我一起出去时，遇到了张公子。张公子对可心一见倾心，第二日就托媒人过来。当时我推说可心还小，暂时不考虑。但现在看来，可心也不小了，十七了，到了出嫁的年龄了。再留着别人要说我这个做嫂嫂的了。” “张公子不行，人长得太胖了！”郭书航想着张公子有什么不行的理由。 “不算太胖，稍微有一点而已。再说了，胖点的人憨厚，将来不会欺负可心！听说张公子人很好，若是嫁她，可心会很幸福的。”说着点点头，肯定自己的说法，转身就走。 “嫂夫人，嫂夫人……”郭书航在后面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娘子，你真觉得可心嫁给张公子会幸福？”郭书航还是上了她的当。唉，动情则乱啊！他就看不出来她在耍他吗？ “是啊，你不这样觉得吗？” “我不觉得！”今天就帮书航这个呆子到底了。不过好像有点越帮越不对，感觉有点陷进絮的陷阱了。 “这样啊！”菲儿认真的思考起来。“那先约张公子出来，让可心自己看，若是可心愿意，那就这样定了。” “也好！你不愿嫁陌生人，可心受你的影响一定也不愿意嫁陌生人！”他就不信可心真会看上张公子。看了眼郭书航，这个呆子，急什么，这点自信都没有？ …… “李子风！”李子风刚进门菲儿就大声的喊！ “怎么了，娘子，就这么一会儿没见到我就想我了？”李子风很贫的说。 “你不帮我？”菲儿指着李子风的鼻子撅着个嘴气呱呱又委屈的说。 “没有！我不是顺了你的意，让那个郭呆子更相信你有意要把可心嫁给张公子吗？”菲儿走后，李子风越想越不对，怎么还是进了她的陷阱呢？早知结果都是一样的，还不如帮她！唉…… “这么说，你是在帮我了？” “当然，我怎么会帮别人不帮你呢？”哄老婆他现在越来越在行了，说起谎来舌头一点也不打结。 “当真？” “当真！” 放你一马，下次再如此，她可就要痛下杀手了！ …… 第二十五章 个性 “相公！”菲儿兴奋的跑到花园找李子风。刚刚她到李子风的书房，人不在。问下人，下人说看到他往这边来。 “小姐姐，你慢点！”可心跟着菲儿后面提醒着菲儿慢点。在李子风收她为义妹后，她还是习惯称呼菲儿为“小姐”，菲儿说了她好多好多次，但她就是改不了，最后菲儿无奈的想出这个办法，在“小姐”后面再加个“姐”字，那样在别人听来就没有多大问题。 “我在这里！”李子风看见一脸兴奋的菲儿就知道她一定是又干了什么好事，现在特地跑来告诉他。他猜八成是郭书航上了她的当。因为昨天在她的威胁下，他真的帮她约了张公子。 他看见菲儿提着裙摆挎过花丛往他这里过来，宠溺的看着提醒着：“慢点！”。 “她是大家闺秀吗？”一个女人的声音。 嗯？还有个人在！菲儿抬头看过去。刚刚都没注意还有人在，这下糗大了。江晓月！她来这里干嘛？想让李子风休了她？还不死心，这姑娘！ 看见有人在，菲儿放下裙摆，理好衣服大家闺秀般慢慢的走过来，就象刚刚提着裙摆跑的人不是她。 走进亭子时，看见李子风憋着笑的看着她，给了他一个白眼：有这么好笑吗？哼！她本来就是大家闺秀！ “江小姐，稀客哦！”菲儿拿出女主人的样子，在江晓月对面坐下来，想说更客气些的话，但出口的却是这样让她觉得不够大气的话。 “我常来，只是没有遇到过你而已！”李子风宠溺的眼神让江晓月很不舒服。 “哦！”菲儿不露任何声色。常来？看了眼李子风：“每次来都是找我相公的？” “关心关心他，看他过得好不好？” “江小姐真的是心好善哦，别人的相公都需要你来关心哦！”菲儿又瞟了一眼李子风。他坐在那里悠在悠在的喝着茶，象是这个江晓月根本就与他无关一样，也不是来找他的，他只是替菲儿在接待她的客人，这会儿她来了，他可以歇息了。 “你……” 听了这话还能不发作，是学会了克制自己，还是在李子风面前不想表现出来？ “怎么了？江小姐，我说错话了吗？”菲儿一脸无辜。 江晓月平了口气说：“听我哥说，你貌美如仙，但没人见过！我还以为只是外人没见过，不想在府里遇到你，你还是遮着面，如此说来，你平常都是遮着面的？” 她以为这是她的短处，这样能戳到她的痛处？不过，还是挺欣赏她的，挺聪明的。若不是她这样找她茬，说不定还可以跟她做个朋友呢。但江成辉又怎么会知道她的长相如何的呢？菲儿在心里想着。心中有问题归有问题，并未在表面上露出来，冲着江晓月点点头，回答道：“是啊！” “貌美如仙，为何不让人见见？” 咄咄逼人，步步逼进，好有个性哦！菲儿不愿意跟她计较什么，对她来说，她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陪她玩好了：“正是因为貌美如仙，所以才不能让人见！想必你哥也一定告诉过你，因为我貌美如仙，所以怕别人见了害相思病。我那是为大家好！” “你这种话骗骗象我哥那种傻瓜还可以，骗我能行吗？” 菲儿耸耸肩，相不相随你。 “你不会是长得很丑，不能见人吧？” 菲儿心底里希望他帮她说话，不管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会帮着她向着她。但李子风坐在那里只是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他是怎样想的？在乎她的美与丑吗？菲儿被戳痛了旧伤。 江晓月看菲儿不出声，李子风也看着不出声，越发的得意、大胆。 “被我说中了？原来是个大丑女，还在这里冒充仙女！让我看看你的脸是怎么长的？”说着就伸手来揭开菲儿的面纱。 “你干什么？”可心抢在江晓月之前挡在菲儿前面：“我家小姐岂是你能冒犯的？”情急之下，“我家小姐”四个字都冒出来了。 菲儿那样看着李子风，他为什么不帮她？当年那个人也是如此，她以为他会不同，原来都是一样的。菲儿心中冷笑，原来都是一样的。 菲儿有些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现实，两个情节有些被重叠在一起。 菲儿忽略掉心中的痛：“可心，我们走！” “小姐！”可心不懂她的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象是变了个人似的。象是过去的小姐，她不喜欢这样，不喜欢小姐回到过去。 “江晓月，你为什么那样说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貌美如仙，岂是你这般女子能比的。你看上我家姑爷那也是白看，因为我家姑爷根本就不会多看你一眼。”可心讨厌这个女人，从骨子里讨厌。她不在乎她是什么小姐，她也不怕她。 “你……你个臭丫头敢这样跟我说话。”说着一个巴掌挥过来。 就在手要挥到可心脸上时，江晓月“啊”的一声，把手缩回去。 “柳飞絮，你是不是疯了？”江晓月不敢相信的看着菲儿。她哥说这个女人有些疯，看来是真的。她哥让她离这个女人远点，她以为那是她哥怕她伤了这个女人，现在看来，她哥是为了她好。 “她是我妹妹，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如果连保护她不受伤害的能力都没有，我还怎么当她的姐姐？”菲儿面无表情的对着江晓月说。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可心，她是她在这里最亲的人，对她最重要的人。 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匕首。那是李子风送她防身用的，她一直带在身上。本以为会用不上，没想到……菲儿惨淡一笑。 “为了一个丫头！？”江晓月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样的感情，情同姐妹？如果有人这样伤害她的哥哥，她会不会也能这样？ “她不是丫头，她是我妹妹。”菲儿再次强调，然后淡淡不带任何感情的说：“可心，跟江小姐道歉。” “小姐！？”她是不对，她是不应该说那些难听的话，但她就是不想道歉，她不认为自己说错了。 “你认为刚才若不是江小姐及时的收手，我的一刀下去会不会砍下她的手？” 可心也开始有些害怕起来。 “那你认为若是我真的砍下她的手，我会怎么样？” “小姐！”可心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大哭起来。 “起来，跟江小姐道歉！”有错就认错，菲儿不喜欢人哭哭啼啼。 “我不，是她伤小姐在先！”腊梅止了哭，站起来倔强的说。 “可心！”菲儿眼睛有些湿了。这世上除了他哥，这是第二个站出来替她挡住伤害的人，无条件保护她的人。 曾经他们是校园里最被看好的一对。只是毕业后，他不当警察，开了个公司。有次他邀她去参加一个舞会，而她因为临时出警，赶到舞会时，已经有些晚了。当她在那里找到他时，他正在跟一个女孩子说话。那个女孩子她也认识，在大学时，那个女孩子就在倒追他，听说她家很有钱，她爸爸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总。 “阿民！”菲儿走过去。 “菲儿啊，你才来啊？”他没有亲热的过来接她，反而是那个女孩子很亲热的走过来跟她打招呼。 “嗯，因为临时出警，所以来晚了！”菲儿有些失望，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当时她认为那是当警察养成的习惯，一定是感觉出了错。摇摇头，甩掉这种想法。 “哦！”那个女孩子随手拿过一杯鸡尾酒递给她。 “菲儿，你这带的是什么啊？”那个女孩子指指菲儿的胳膊。 因为前几天遇到疑犯时不小心，被刀刮到了一些，虽然伤口不深，但到这会儿还没有好。而以前他哥送她的晚礼服又没有长手套，一时间又来不及去买，所以就拿了个护腕套在伤口上。说好听点，那叫个性，另类。其实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的。菲儿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象他投去求救的眼光，可他当着没看到，把头别开一边去。 菲儿心中有些难过。他觉得这样没面子吗？她为什么来这里，不是他她会来吗？为什么这样对她，一句话也没有？ 没有外援，菲儿只好自己摆脱尴尬境地的说：“护腕，你不知道吗？哦，大小姐是不会用这种东西的，所以，不认识也不足为奇！” “它是护腕，我当然知道！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带？”那个女孩子仍然很淑女的一脸纯真的问。 “这叫个性！”他不帮她，她只好自救，希望这样可以过关。 “哦~~~~个性！”说着咯咯咯的笑起来，引来旁边人的注意，这时旁边的人也都投来好奇探究的眼光。随后问问是怎么回事，又都象只生蛋的母鸡一样咯咯咯的笑着说：“哦~~~~个性！” “美丽有个性的小姐，能请你跳支舞吗？”正当菲儿想一头撞死算了时，英俊潇洒的白马王子出现了。那个救她于水火的白马王子不是别人，是她哥。 在不久之后，听说他们结了婚。 原来金钱是好东西，她的爱情，4年的爱情就这么被一个叫金钱的东西打败了。 对于那一切菲儿始终保持沉默。在那之后，她对她哥说：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人能伤害她！ “哥希望你快乐！”那时她哥是这么说的：“只要你快乐，怎么都好！”她哥相信时间是治疗失恋的良药，时间久了，自然就会忘了那些伤痛。他这么可爱的妹妹会有更好的人来爱她，他相信！ 那之后，她仍是每天开心的活着，只是关闭了那扇心门。 想着那时的事，一切都好遥远。她以为不会再有人能伤害她，可她还是不小心的打开了心门，再次的被人伤害了。她错了！错得好彻底，而且找不到回家的路，再也见不到了她的哥哥。 “小姐！”可心看着菲儿，小声的喊了一声。 “江小姐，你走吧！可心不想道歉，我也没有办法！但她也没有说错，你一个女孩子家的，没事老跑到一个有妻室的男人家里来表示的你的关心怕也是件不太合适的事。若是你真能说动他休了我，我也无话可说。当然，若是你不嫌做小，他又愿意，我没意见！”这里还有一个关心她的人，她不能让她担心。至于说李子风……深吸一口气，提到这个名字，她都会觉得心痛，她现在不想再看见他。 “你……”江晓月气短。 “哦，回去后，替我跟你哥说谢谢。就说他送的那串珍珠项链磨成粉抹做美容效果真的很好。”菲儿不理会她生气的继续说。 “什么珍珠项链？什么珍珠项链？”江晓月不相信。 “珍珠项链就是珍珠项链啰，什么什么珍珠项链，不过看起来很漂亮，也看得出来价值不菲。”菲儿看着紧张的江晓月说。 “你……你把她磨成粉了？”江晓月气得不敢相信。 菲儿点点头。 “你……”实在是无话可说，气急的江晓月对着菲儿就是一鞭甩过来。 他们都会武功，有钱人家的人都学武功的吗？看着甩过来的一鞭菲儿闭上眼，不闪不避。她在心里期待着什么。 果然如期待中的一样，鞭子没有落到自己身上，感觉到有人带着她往一边闪开去。菲儿唇边荡开微笑。 第二十六章 决定 微笑荡在唇边，想收也收不能受。闻到了久违熟悉的味道，她知道这个人不是他心里期望的那个人。原来她对他还没死心，还有期望。菲儿再次的失望，但不愿让现在抱着她的人看出她难过，她装出一脸的开心，轻声的在华逸海的怀里昵喃的喊着：“哥！” 华逸海一脸愤怒看着李子风，再转眼看江晓月。 触到来人的眼神，江晓月打了个冷颤，好嗜血的眼神，他想杀了她吗？他为什么那样子看李子风？而他抱着柳飞絮却又是那么的自然，好象是理所当然。为什么？他是谁？ 听到怀中的菲儿喊他，华逸海收回目光，低下头一脸温柔的看着菲儿。 他就是她的哥，那个让她很想念的哥？听见菲儿喊他哥，江晓月已经知道这个人就是华逸海了。这下可糟了，他看见她动手打他的妹妹了。这个人她早有耳闻，平常看来温文尔雅，实则上是个最不能惹的人，比李子风更狠，李子风只是外表冷，而他则正好相反，江湖中也没几个敢惹他的。江晓月越想越怕。 “菲儿，你装的一点也不像！看到哥哥就这么让你失望？”华逸海看着怀中的人儿心疼的取笑着。 “哥，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是真的很想，不是骗人的。菲儿又靠进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吸取着来自哥哥的味道，不管这个哥哥的味道是来自古代还是现代！ 华逸海也紧紧的抱着菲儿：“菲儿，我也好想你！来让哥哥看看。”说着华逸海把菲儿从怀里推出来。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用这个东西遮着脸？受伤了吗？”华逸海一脸关切又关心的问，说着伸手拿下菲儿的面纱。 菲儿本想挡下，但一想一年没见哥哥，总不能连哥哥都不能看，他会怎么想。 左看看右看看，没有哪里受伤。华逸海板起面孔来：“为什么？” “哥~~~~”菲儿撒娇的喊了声哥：“才看见人家，就这样给人家脸色看吗？” “为什么？”华逸海不理菲儿，举起菲儿的面纱问李子风。李子风，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华逸海的妹妹就算是你李子风也不能欺负。 菲儿拉下华逸海的手：“哥，不要一来就这个样子吗？你会吓着人家的了。别人会以来你本来就是这样的！” 本来就是这样？华逸海心中笑着，我的傻妹妹，也只有你认为哥哥是个温和好脾气的人。 “怕我吓着谁？李子风吗？看来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才嫁过来还不到一年就护着他了！”华逸海语气中有些吃味的讥笑着菲儿。李子风若是能被吓着，他也就不是李子风了。 “哥~~~我只是在替你维护形象！你却取笑人家！”菲儿假嗔道。 “哈哈哈哈”华逸海大笑起来，形象？他的形象？傻妹妹，他的这种形象只对她一人，只为她一人留着。 “李子风，解释一下吗？”华逸海停下笑，冷冷的盯着李子风。 “哥，你误会了！事情与他无关！”菲儿急急的说。 “与他无关？那是为什么？你自己把脸遮起来的？因为长得不够漂亮？见不得人？”华逸海看着菲儿问。 “是我自己遮起来的。就是因为长得够漂亮，所以不想让他因为我的相貌而喜欢上我啊！” “是这样吗？你到现在还没见过我妹妹长什么样？”华逸海有些不信！若真是如此，他得重新看李子风了，也重新考虑刚刚的问题，也许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实，这当中可能有些误会。 “是！”李子风点点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也不觉得当众承认这件事丢人。 听到刚刚菲儿那样说，再听见李子风亲口承认到现在他还没见过她的娘子真面目，江晓月觉得自己有些傻了，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她觉得一定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这样啊！”华逸海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不对在哪里。 “我跟飞絮有个约定，她拿下面纱之日就是接受我之时。”李子风看着华逸海平静的说。自从刚刚华逸海出现，他就一直盯着他们。听说絮出嫁前很喜欢他，但从现在看来，好象并不是那样，他们只是兄妹之情，也许这传言有误。所以看他们搂在一起，不能说他不介意，但感觉没有想象中的糟。 “我的妹妹长大了，不再需要哥哥处处为你担心了！”华逸海认真的看着菲儿，他刚刚说不上来哪里有些不对，现在终于想起来了。他的妹妹长大了，以前她胆小怕事，没有主见，象刚刚这种事情以前的她是绝对不可能会做的。她会做的要么是认命，要么是走极端。他从心底里喜欢现在的妹妹，为妹妹长大了而高兴。 看着菲儿，华逸海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眼睛也越来越亮。李子风，谢谢你！这一年来，把菲儿照顾的很好！看她脸色红润，双眼亮光，一身健康快乐色，而且还长胖了不少。这是他这个做哥哥的这么多年来努力却未能做到的。真的很谢谢你，李子风。 在知道面纱的事情后，华逸海不再责怪李子风了，因为那有他的理由。他当然也看到刚刚如果他不动，李子风也已经准备动了，只是他比李子风更快些。 看着这样的菲儿，华逸海心里那个美啊。当然，也会毫不吝啬的夸赞：“菲儿，你越长越漂亮了！变得跟出门前大不一样了！” “那是当然！后悔了，后悔也来不及了！”菲儿顽皮的说。 “这么说你是不愿跟我走了？”华逸海认真的看着菲儿，一点也不象是在开开玩笑。 “哥，你要带我走？”菲儿有些不信。 “当初我就跟姨夫约定好，1年之后，如果你在这里过得不快乐，我就带你走！” “哥~~”菲儿哭着扑进华逸海的怀里。哥，原来你们不是不管我，不是不要我？ 菲儿这样，在李子风的眼里她那不是感动，不是是激动，而是她一直期待能够离开他，从他身边逃走。 看着这样的菲儿，李子风觉到自己这一年来所做的所有努力全都白费，付出的所有感情全都变得苍白，无力的坐到了石凳上。 “好了！不哭了！”华逸海从怀里把菲儿拉出来，拿她的手娟替她擦去眼泪。 “那时哥不告诉你，就是想你全心的投入这里开始新的生活！不想你知道有后路可以退。今天我是来看看你，我以为一年前跟姨夫的约定不会成行，因为我听说你在这里过得还不错，可不想看到的却是这一幕！” 华逸海冷冷的盯着李子风：“李子风，我相信你，把妹妹交给你，可是你呢？你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虽然他在心里并不责怪李子风，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我……”李子风无力，他不知自己该不该解释些什么，也许解释也只是白费力气。 他刚刚又想起了那个故事，想起了菲儿说的那句“如果我突然不见了，你会怎么样？”想起了老和尚的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虽然他很不想去在意这些，但他还是没法停止的想了。所以，刚刚他又想看看菲儿会不会她说的跆拳道，那是证明她是否来自身后500年，以此来消除他心中疑虑最好的办法。而华逸海那么巧的出现了。若是华逸海不来，菲儿不管会不会跆拳道，他都不会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可现在要如何解释？ 看着背对着他站在华逸海身边的菲儿，她是如何想的，应该又伤心了吧？他又再次的为了那些该死的有的没的的东西伤了她呢？这会儿李子风最气的人是自己。 她会跟华逸海走，从此离他而去吗？如果真是那样，他该怎么办？他所担心的那个该死的不知有无的未来并没有带走她，反而是他自己把她给逼走了。为什么老是在这个问题上钻牛角尖呢？就算她真的是来自未来，只要他真心的对她，她也一样会愿意为他留下来的，不是吗？ 一想念此，李子风又活过来。是，就算她真的来自未来，他也要把她留下来。 “无话可说！这么说来，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也没有什么要对菲儿解释的。既然如此，我带菲儿走，你可有话说？”华逸海仍旧一脸平静的说，仿佛这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就跟吃饭穿衣一样的正常。 “我跟飞絮之间有一点小误会，如果可以，给我一点时间！”李子风看着华逸海认真又充满诚意自信满满的说。只是有一点他不明白，华逸海为什么喊她菲儿。他记得她说过她在500年后的将来叫柳菲儿，他不觉得华逸海知道她来自身后500年。 “菲儿，再给他一次机会？”华逸海试探着。 “哥，我……”菲儿犹豫。 “菲儿，你想跟我回去，不想再见到他？”再探！ “哥，带我回去之后，是不是还打算把我再嫁掉？” 总算想好了。菲儿，你真的长大了，希望你认定你的幸福，勇往直前。 “这一次一定随你挑，挑到你满意愿意嫁为止！”华逸海顺着菲儿的话肯定的保证着。 “如果我一个也挑不中呢？” “那哥就陪你一辈子！若是你想哥娶你，哥也会，只要你高兴！” “哥，谢谢你！我一直都是你的负担，现在我已经嫁人了，你也就轻松了，我不要再成为你在负担！你希望我快乐，我也是一样的希望你快乐！我的未来我自己负责！你不要再为我担心！”菲儿看了眼李子风：“他对我很好，刚刚我们只是有些小误会，你若是不出现，他也不会让江小姐伤了我！” 李子风激动不已，她不走，她愿意原谅他，而且还相信他！ “菲儿，你这样说是我多事了？”华逸海调侃道。 菲儿撒着娇的说：“是，就是你多事！” “啊，这年头好人做不得呀！”华逸海对着菲儿抱怨：“还有，你从不是哥的负担！如果你硬要说是：那也是甜蜜的负担！哥愿意！一辈子都愿意！” 看来她在这里是快乐的，他对她很好，这样他就可以放心了。 第二十七章 项链 “江小姐，你那是什么项链？我赔给你！”菲儿的事情解决，华逸海转过来解决江晓月的事。在江晓月动手之前，他就已经到了，所有事情的大概他也已经有些知道，只是不知道那是什么项链，让她这么上火。知道他是江成辉的妹妹，也听说她是个从小脾气就很火暴又很要强的女孩子，但还不至于是个没有家教、乱发脾气的女孩子。 华逸海本来还想跟她算算刚刚的事，就算她是江成辉的妹妹也不例外，但现在看来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现在他只想解决她那个什么破项链，不希望以后为了那个破项链，她再来找菲儿的麻烦。 菲儿现在的真的不再需要哥哥庇护了！华逸海为菲儿高兴的同时，也有些失落感。呵护这么多年的妹妹，现在终于完全拱手让人了。 “赔？怎么赔？”江晓月心里虽然还是有些怕华逸海，但看着他那一脸的温和，心中的胆怯也小了很多。再提起那项链，那个心疼，那个难过…… “你想怎么赔？”华逸海知道那条项链对她来说好象很不一般，但总该是有个可以赔的办法，谁让菲儿把人家的东西磨成粉了呢。 “我不知道，那得问我哥！”江晓月颓丧着说。那是他哥的东西，要怎么赔得他作主。也许只有一个办法，但那是不可能的，不是吗？江晓月看了眼菲儿，又看了眼李子风。 “好，约你哥出来！”华逸海有些意味的看着江晓月，要怎么陪，她看我妹妹跟李子风做什么？不会是一条项链要拿我妹妹赔吧？华逸海心中冷笑，就算是赔给江成辉，他敢要吗？ 看着脸色又冷下来的华逸海，江晓月真的有些怕这个人。她怎么敢拿他妹妹来赔给她哥，就算她想，李子风也不会肯，就算李子风肯，柳飞絮是个随便任人主宰她命运的人吗？通过两次短短的接触，她知道柳飞絮不是一个随便任人宰割的人。 “还是不要了，算了！柳飞絮，希望你不要告诉我哥你把它磨成粉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到这一刻江晓月才明白她伤了她哥，才知道她自己有多过分，也就是到这一刻她才开始替她哥着想。而且这东西是他哥送出去的，就算柳飞絮没有把她磨成粉，他哥也不会要把这个东西要回来。既然如此，又何必让他哥知道柳飞絮把东西磨成了粉再让他难堪、伤心呢。 也许可以找一条差不多的项链回去。一想到此江晓月又恢复到原来的那个江晓月。 “华公子，你可以赔我一条跟原来差不多的项链吗？。”以他的能力一定可以，只要他愿意。 “你拿着一条差不多的项链回去就不怕伤了你哥？”李子风问。 “你知道？” “当然。江家留给长媳的珍珠项链虽不能说价值连城，但那也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我们虽然没有见过，但看见江成辉拿出来时，当然就知道是它了。” “什么，留给长媳的珍珠项链？江成辉他给了我，他是不是疯了？”听着李子风那样说，菲儿忘了脸上的面纱没带就转过身来看着李子风。 江晓月看呆了，她是这世上之人吗？看起来象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可又那么实实在在的让人感觉到她的存在。想确定她是否真的存在的，又怕一伸手她就消失。难怪她的小丫头会说“我家小姐貌美如仙，岂是你这般女子能比的！”是啊，跟她比，简直就是在污辱她，可她还想跟她比高低。看着这样的菲儿，江晓月知道自己该死心了！ 哥，你见过她的样子？所以你把那项链送给了她？可是哥，她已经是别人的妻了，你那样做又是什么意思？你在告诉李子风你也喜欢她吗？哥，这又是何必？如果真的是喜欢上了她，这一生是不太有可能再喜欢上别的了？原来她说的一点都没错，她是真的为了世人好。 “李子风，你是不是也疯了？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不阻止我收下那项链！”菲儿想起了当初她收下那项链之时，他和郭书航的样子。她记得郭书航想说什么，被李子风挡下了。 “江成辉他想送，不是我们能挡得住的！既然如此，又何必那样？”看着不带面纱的菲儿，李子风还是不敢确定她是否就是那个在溪边的女子。可能是因为经过了一年，菲儿的外表有些改变，再加上当时河面上水的反光本身就看不太清楚。 这一年在菲儿的不懈努力和李子风的照顾之下，菲儿长胖了近十斤，所以整个人从外表、气质上都有很大改变。现在的菲儿看起来再也不是那个弱不禁风，风吹就会倒的病态女孩子了。 过了会儿，菲儿觉得李子风在盯着她笑。笑什么笑，有这么高兴吗？菲儿赏了他一个白眼，转过身去。李子风我们之间的帐慢慢算。 “可心，帮我去把串项链拿来！” “项链？你没有把她磨成粉？”听到菲儿说出“项链”两个字，江晓月神经高度紧张起来。 “是，没有！我当然知道那项链价值不菲！当时我就知道那项链有问题，可李子风又挡着不让郭书航说，我也就当着不知道。” “那你刚才还那样说，你不是想找打吗？” “是啊，我是找打啊！但是你打得到我吗？” “你……”江晓月看了眼李子风。她就那么肯定他一定不会让到受到伤害吗？那他为什么先前一直不管她？ 江晓月经过了这些事，不再象从前似的心里想什么不经过大脑想一下就说出来。 人是要经过很多挫折、失败才会长大成熟，若是那样，哥希望你永远不要长大成熟！哥不希望你受到伤害。记起江成辉曾对她说过的话，当时她还听不懂是什么意思，现在才明白她哥对她有多好，而她却从来不曾为哥哥做过什么，除了伤害以外。 “那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与你无关！”菲儿知道江晓月想问什么，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少了她的快人快语，真让人遗憾。 过了会儿，腊梅拿着个盒子过来。菲儿接过用丝帕包起来，递给江晓月：“回去后，你装着不知道这是什么，就说是我让你带回去的。若是他要退回来，说送出去的东西不再收回的话，那你就告诉他，我说的若是他退回来，我就可以自己做主，替它挑个主人，把它送给它的新主人。” “谢谢你！”江晓月充满感谢的看着菲儿。她不但人长得美，心地更美，这样的女子莫说是她哥，就连她也喜欢。 …… “絮，你不生我气？”回到房间后，对于没有对他发火的菲儿，李子风觉得浑身不对劲。若是菲儿发了脾气，说明事情还不算糟，可现在这样，这是他们成亲一年来，从未遇到过的。 “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错！”是她自己把现在跟以前分不清楚，弄混了！李子风是李子风，那个混蛋是那个混蛋，李子风不会象他那样，是她自己当时分不清，弄混了。对不起，是她对他不够信任，是她误解了他！菲儿满怀歉疚的看着李子风。 对于这样自责的菲儿，在李子风看来却是事情大条了，还是实话实说，也许比较能得到她的谅解吧。 “絮，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我不想你觉得我在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更不想让你觉得我说的要保护是假的，不可信的！我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我总觉得你讲的那个故事是真的，你真的来自500多年后，所以，很多时候我都很害怕，怕你离开我，怕你突然消失不见！越是这样想，我就越不想相信这是真的！越是如此，我又越想证明那只是个故事！你明白吗？你知道我在担心、害怕吗？你能理解我这样做，对吗？”李子风急急的说话，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但他仍希望菲儿能听懂他要说的意思。 “那现在呢？”看着一脸急切的李子风，菲儿即难过又高兴。 李子风把菲儿拥进怀里：“现在想通了！就算那个故事是真的，就算你真的来自500年后，我也会把你留下来！” 菲儿紧紧的抱住李子风。风，谢谢你！ “你会留下来吗？”李子风声音沙哑的问。虽然很害怕，但还是忍不住的问出来。 “会！我一定会留下来！”话说出口，菲儿自己都吓了一跳，从什么时候起，她都不需要考虑一下，就说一定会了。 “絮，真的吗？”李子风激动又兴奋的看着菲儿，等着她给他肯定的答案。 “嗯！”菲儿肯定的点点头。 李子风再次深深的把菲儿搂进怀里：“絮，你知道吗？‘我一定会留下来！’这句话是我有生以来听到的最好听的，也是最让我开心的一句话。我太开心了，我太幸福了！”李子风只想大声的吼出来，“我太幸福了！”吼得要全世界都听见。 李子风低下头去亲吻她的唇，无数个吻，轻轻的、密密麻麻，由轻柔到沉重的铺天盖地的吻下来。 第二十八章 亲密 “絮，你……”第二天晚上李子风回来时，看见菲儿没带面纱。虽然昨天看见菲儿没带面纱想说那个约定的事，但想想没说。因为他觉得那不是菲儿自愿为他拿下来的，所以，他还是想等到菲儿自愿为她揭下面纱。 “怎么了？”菲儿一脸天真的抬着头看着李子风。 “你的面纱……” “面纱怎么了？”菲儿仍一脸天真的问。 “你没带面纱！”直说好了，她经常比较大条，不直说不知要绕到什么时候。 “没带面纱怎么了？”天真到底！ 菲儿底着头，双肩在颤动。 “怎么了，絮？”不会是在哭吧，他没怎么着她啊？ 越抖越凶。“哈哈哈……”菲儿终于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李子风终于发现自己上了当。 “你耍我？”虽然被菲儿装天真给耍了，但李子风还是很高兴。因为他觉得菲儿好象无意要再带上面纱。 “嘿嘿嘿，谁让你傻呢？” “我傻？”是啊，是傻，自从遇到了她，他就变傻了！ 他走过去，一把抱起菲儿。 突然双脚离了地，菲儿赶紧抓住可靠物，双手紧紧的搂着李子风的脖子。李子风坏坏的笑着，这样才对嘛。 看着李子风的坏笑，再看看，不对，他想干嘛？抱着她干嘛？这是把她往哪儿送啊？ “喂，李子风，你想干嘛？”菲儿有些口涩艰难的开口问。 “你说呢？娘子！”李子风看着有些紧张的菲儿，笑意更深。 “喂，李子风……”李子风这时已经把菲儿送到了目的地，床上！ “嘘！”李子风住了个禁声动作。 菲儿果真很乖的禁了声。 “新婚之夜我们约定，你拿下面纱之日就是接受我之时，还记得吗？” “嗯！当然！”菲儿点点头。 “那现在算是吗？” “是！”菲儿再次肯定的点点头。 “你现在愿意接受我为你的相公了？” “嗯！” “那现在是否愿意将新婚之夜补给我？” “嗯！”菲儿害羞的咬着唇点头。 “柳飞絮，你听见我刚刚说的是什么吗？” “嗯！” “絮，用话告诉我，我不想你后悔，不想你有一丝的勉强，有一丝的不愿意！” 菲儿举起一只手起誓道：“我柳飞絮愿嫁李子风为妻，生死不弃，永生相随！”这是她对他的誓言。 “我李子风愿娶柳飞絮为妻，生死不弃，永生相随！”李子风学着菲儿的样子也起誓着。 “礼成！”菲儿大声的喊了一声。 “送入洞房！”李子风也跟着菲儿似的喊了一声。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接下来，放下床幔，儿童不宜！ …… “絮，我回来了！”李子风推开门，大声的叫着，象刚下班回来吵着让家人知道他回来了，快来迎接他，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的人。 这些天李子风每天都在书房忙到很晚才回来，而菲儿也每天晚上都在李子风回来后才睡觉。 刚开始几天，李子风让菲儿别等，可他回来时，她还是在看书。所以最近，他尽量的早些回来。 “哦！”菲儿头也不抬的答应一声。 李子风走到菲儿身边抽掉她的书，又在菲儿耳边大声的说：“絮，我回来了！” “知道了，相公，你回来了！”菲儿也在李子风耳边大声的吼着，然后抽回她的书，又坐回去继续看着。 李子风轻轻的揉着自己的耳朵：“絮，你想震聋你相公的耳朵啊？” 菲儿调整了一下看书的姿势继续看她的书。 “絮！”李子风又抽掉菲儿的书要她看着他，而不是书：“我没这本书有吸引力？” “没有！”菲儿面无表情的回答，然后伸手拿书。 “喂，柳飞絮，你再这样我会生气的！” “生气好了！”菲儿仍然面无表情。 “怎么了，絮？”李子风发觉今天的絮好象有些不同，谁惹她不高兴了？谁啊，这么大的胆？ “没怎么！”仍旧没有表情。 “没怎么那是怎么了？”李子风觉得这样问下去，问不出一个结果来。 菲儿抬眼给了好他一个白眼。 果然。这女人的心思真是没发猜，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晚上回来就给他脸色看。他是招她惹她了？李子风郁闷！站在菲儿面前眼睛吧唧吧唧的眨着。 她这是怎么了？菲儿自己也想不通，刚刚还好好的在等他回来，可他一回来，就不高兴了。为什么？菲儿在苦想。 “絮~~~” “别喊我絮！”菲儿生气的叫着。菲儿知道她为什么不高兴了，她介意这个名字，这个身体主人的名字。 以前她觉得她就是柳飞絮，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她介意李子风叫她这个名字。 菲儿放下书，轻轻的抱着李子风，头靠在他的胸口，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她喜欢听这个声音。现在睡觉时她一般都把头枕在他的胸口。 这女人是什么意思？李子风郁闷，他怎么就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呢？ “絮，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李子风轻轻的抱着菲儿的头，抚着她如丝般的发。 菲儿还是只是轻轻的抱着他，没有一句话。 “絮，告诉我好吗？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李子风开始在心中责备自己，一定是他对她关心不够多，了解不够深，所以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知道她在为什么不高兴。 “风，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要她怎么说，告诉他，她不喜欢他叫她絮。若是那样说了，他是不是又会想起她不是这里的人？但这个问题总得要解决，如何解决？她也不知道，也许她只能这样认了，谁让她占了人家的身体呢。 “絮，是不是因为我最近比较忙，没怎么陪你？” “不是！” “那你是想家了？”也只有这个理由能解释的通。李子风在想了一干理由之后，终于想到让菲儿不高兴，又不愿说出的理由也就只有这一个。 菲儿还是轻轻的抱着他，不说话。风，因为你，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想家了！ “絮，你知道我最近为什么这么忙吗？”李子风有些神秘的说，虽然菲儿还是拦腰抱着他，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还是一脸的神秘样。 “你想整理好手头的一切，然后带我回家吗？”菲儿淡淡一笑，回家？ “没意思，我还想给你一个惊喜呢！” 李子风有些失望，不过，她是怎么知道的啊？ “啊！真的吗？你真的准备带我回家吗？”菲儿从李子风怀里蹦出来，一脸兴奋又期待的问。 “真的！是真的！你不是知道了吗？”李子风因为菲儿的兴奋，也兴奋起来。 “我不知道，我刚刚只是随口说说的。你说的是真的，不是我瞎说的？”菲儿仍然一脸兴奋的期待。 “是真的！絮！”李子风低下头用力的亲了菲儿一口。 菲儿眨吧眨吧的看着李子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没反应过来，那再亲一下，李子风又用力的亲了一口。呵呵呵，絮发傻的样子还真可爱。 过了好一会儿，菲儿终于反应过来，脸“刷”的红到耳根。虽然他们现在已经有夫妻之实了，但他的亲吻还是会让她心跳加快，脸红耳赤。她喜欢这样的亲吻，她喜欢心跳加快的感觉。 第二十九章 回家 去年的这个时候，不知未来命运为何的菲儿来到了京城。今年的这个时候菲儿已经勾画出她的幸福美好的未来蓝图。 这次同行的除了李子风这个必不可少的人物，还有腊梅，现在叫可心。 本来菲儿是不同意她跟着回去的，因为回去了，她的身份尴尬。但腊梅坚持她一天不出嫁，一天就要跟着她。菲儿无奈，最后跟她约定好，她只是陪着她一同出游的妹妹。 一路上他们到处停停玩玩，本来20天左右的路程，他们走了近3个月才回到了扬州城，能3个月就回到扬州城，其中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夏天到了，天热了。要不然，还会再多玩些时日才到扬州城。 “哥！哥！”菲儿远远的就看到有一个人骑着马立在城门口，激动不已的挥动着手中的手帕，高声喊着。 华逸海看到菲儿他们，慢慢的渡过来。 “菲儿，你们是不是还回来早了啊？”华逸海宠溺着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菲儿取笑的问。 “哥~~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到了啊？”菲儿撒娇着。 华逸海看了眼李子风，意会的笑笑：“你们一行这么招摇的人，一路上又不消停，想不知道你们的行踪都难。” 这一路上他们俊男美女，加上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若不是李子风提前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再加上华逸海的暗中帮忙，他们想平安的回到扬州城都难。她到好，一路上象是一点也不知道危机四伏，玩得开开心心，闲事更是管个不停，难得有几日消停。本来李子风还有些担心，但从知道暗中有华逸海也就放开了心让她去玩，让她去疯。 “哥，我爹他们可多好？”菲儿不想被华逸海数落的岔开话题。 “都到家门口了，这会儿知道开始关心了？” “哥，看你把我说得？” …… “爹，大娘，二娘……”菲儿进了家，一大家子全部都在，菲儿一个一个的叫着只觉得叫着头晕。到最后，她发觉家里多了一个人，一个很文静的女人。她就是大嫂？ 去年秋天扬州捎来消息说是大哥再过两个月成亲，如果可以，请她回来。当时李子风很忙，抽不出空，他不放心菲儿一个人上路，而菲儿自己也不怎么想回，所以，李子风就备了些礼差人送过去。 “飞絮，她是你大嫂！”飞絮大哥看到菲儿在看着她的娘子介绍道。 “大嫂！”菲儿又给大嫂行了个礼。 “小婿给爹请安！”等菲儿见好家人，李子风上前欲对柳老爷行大礼。 “免了，免了！”柳老爷上前扶前李子风。自李子风进门他就一直在观察他。 “飞絮啊，这一年多没见，你越长越漂亮了。”飞絮的大娘上前来拉着飞絮的手，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菲儿：“我说是不是京城的米养人啊，你们看，我们的飞絮这身体一年来养得多好啊？那会儿在我们家时，可是风吹就能跑的啊！”说着爽朗的笑起来。 旁边人也都跟着附和的笑起来。整个大厅一片笑声，喜气洋洋。 “我看啊，不是京城的米养人，是京城的人养人！当初还要死要活的不肯嫁！”二娘一盆冷水泼下来。看着这样的菲儿，她感觉她在京城过得还不错，与她当初所想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菲儿飘了眼李子风，本来就冷着一张脸，现在听了这话也感觉不出来是不是不高兴？应该不高兴吧！当初她听见江晓月那样说时也不高兴，虽然心里知道是那样，但亲耳听人讲出来又是另一个样。 “二娘，你这样说话，我相公会不高兴的！”菲儿假嗔道。 “这样啊！李公子，对不起了！当初我们飞絮啊……” “二娘，你是不是后悔当初没有让姐姐嫁过去啊？看着我现在过得还不错，你后悔了是吧？”菲儿不等二娘把话说完，就急急的说。她怕她再讲出什么当初的话。虽然知道现在把这些讲出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她知道，那些话听见李子风的耳朵会让他心里不舒服。 “飞絮啊，嫁过去这一年变得牙尖嘴利了啊？是不是你相公太宠你了，连这最起码的规矩都忘了？” “二娘，我回来不是为了跟你吵的！你当我是小辈，我就敬你是长辈，你若不当我是小辈，我也就勿须当你是长辈。” “你……”二娘气急：“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转头对着柳老爷哭起来。 “做主？那谁为我娘做主？谁为我做主？这么多年这些帐我本不想跟你算，你若是想算，我陪你算个清楚！” “你……”二娘不信又气短又害怕的看着菲儿。 “想算吗？”菲儿一副我等你的表情。 “老爷？”二娘怯怯的看着柳老爷。 “你不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人吗？怎么这会儿要靠起我爹来了？”菲儿得理不饶人的步步紧逼。 “菲儿……”柳老爷很无力的喊了一声菲儿。 不知是因为听见他喊她“菲儿”，还是觉得他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不该再为难他？菲儿忽然很不忍心再看他伤心难过，既然他想维持这个他维持了几十年表面看起来很和谐的家，那就这样吧！ “人不为难与我，我决不为难与他人！我千里迢迢回到这里，还恋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回到这里！”就算是过去的柳飞絮怕也不愿再回到这里，这是一个没有关心、没有爱的地方。 “菲儿……”柳老爷觉得愧对于菲儿，羞愧着一张老脸。 “爹，你不要这样，我现在不是很好！”菲儿站到李子风身边挽着李子风的胳膊，对着柳老爷摆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安慰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不想让他难过。菲儿觉得她对这个老人有这样的情感是因为柳飞絮。因为他是柳飞絮的爹，所以骨子里的柳飞絮为能得到她爹的关心与关注而开心、满足，她也不想这个老人再为她感到愧疚、伤心。 …… 刚刚在大厅见过一纵人之后，菲儿他们还是住回她原来的院子。等该走的人都走了，菲儿见李子风一个人站在凉亭，一身的萧静。 菲儿悄悄的走到李子风声后大吼一声：“李子风！” 没有期待中的吓一大跳，李子风缓了一会儿转过身看了一眼菲儿，又转过去。 真是没劲，他就不会装着不知道她到了他身后吗？知道李子风的武功很好，但她还是想象小时候玩的那样吓吓李子风。 “李子风！”菲儿走到李子风前面。她知道他一定也象上次的她一样，在为听到自己当初要死要活的不愿嫁他而不高兴。刚才那样也只不过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力，可……唉，魅力不足啊！看样子要想个办法对他放放电，电死他！嘿嘿嘿，菲儿在心中贼贼的笑着。 “絮，你那时候就是掉进这个池塘的？”李子风没有低头看站在他面前的菲儿，而是看着前面的池塘问。 “是啊！”菲儿也转过身看着池塘。唉，伤心啊，站在你面前你都不看我。 快到夏天了，整个池塘看来充满生机。看着这样的池塘人的心情也会跟着舒服。菲儿拉着李子风坐下，自己也挨着李子风坐下来，靠在他身上。 “那时候这个池塘看起来很凄凉，想着自已未知的未来心中也是一片凄凉。那时候觉得自己好可怜哦！”菲儿坐起身，对着李子风做出很夸张的动作：“本来就已经很可怜了，没人要，没人疼，总算盼到了自己长大了，没想到却被推出去送给了一个大恶魔！” “你那时真那么想的？”李子风知道菲儿这样是想逗他开心，可一想到她那时那样的心情，就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当然！要不然怎么会病成那样？”菲儿夸张的装出一副可怜样。 “早知道是这样，我一定会让我的名声好听点！”李子风心疼的搂着菲儿。“不要！”菲儿想也没想的“不要”两个字就冲口而出。 “为什么？”李子风放开怀中的菲儿，认真的看着她问。 当然是不要了。若是那样，你遇到的就是柳飞絮了，而不是我柳菲儿了。 “那样你就不是传说中的坏脾气‘冷面王’李子风了，那样你就是一个好人。而我柳飞絮也不会那么好命的嫁给一个这么好的人了，那样你娶的人就应该就是柳玉锦了！”还好，还好有这个理由在，太好了，太好了。菲儿暗中庆幸着。 “这么说，他们是故意的？” “要不然，你以为呢？”菲儿没好气的说着。看你长得一副聪明样，原来是个笨蛋！还是一个超级大笨蛋！ “我的名声真有那么坏，坏到可以让别人当着那是一种报复？” “当然！在她们看来那是一个火坑，要把我活活埋葬的一个大火坑。”唉，菲儿在心中叹了口气，真不该让他知道这么肮脏事。不过哪个大家族里的斗争不是这样的，她想李子风应该是知道这些的。只是有些比较明朗化，有些比较隐蔽而已。象他们家这种是她娘这一边比较的处于弱势，而她爹又无力保护她们，她们的下场才会如此悲惨。象大娘跟二娘她们之间的力量悬殊就不大，所以她们之间保持平衡，没有哪一方比较得势，也没有哪一方比较的悲惨。 李子风紧紧的抱着菲儿，真不知道她这么多年是如何过来的。 晚上一家人又聚到一起吃饭，这是菲儿最不愿意的，但又不得不去。她这样千里迢迢的回来为是的什么啊？不就是一家人团聚。唉，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怕他担心、怕他失望，唉~~~ “小姐姐，你别在这样了！回来了不就是该开开心心的嘛，早知道这样，当初您还不如不回来呢。”看着李子风走在她们前面，可心小声的说着。看着她唉声叹气的，就知道她的老毛病又犯了。不过也对，去那里哪是吃饭，整个就是一个斗鸡会！ 不回来？不回来能在外面开开心心的玩上几个月？菲儿给了可心一个白眼。 “可心，我跟你讲哦，过会儿到了那边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现在是李子风的妹妹，李可心，知道了吗？” “知道了，小姐姐！”唉，如果可以她也想不去啊！可心在心中叹道。 一进屋，一大家子全到了，今天她来晚了？没有啊！一进屋就见一屋子的人全到齐了，菲儿又得一个一个的请安问好。 这时候就是羡慕李子风的时候，他冷着一张脸，不跟任何人请安，等她请完安自行坐下。菲儿剩没人注意时瞪了他一眼，他却完全没自觉的自坐自的。 “她是谁？腊梅吗？跟着飞絮一起出嫁，身份也高起来了？”柳玉锦看着也一起坐下的腊梅心中老不痛快。 腊梅红了脸，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她是我妹妹，李可心。”李子风看了眼柳玉锦，冷冷的说。 李子风看过来的那一眼，再加上他说的话，让柳玉锦感觉直冷到骨子里。这样算是得罪了他吗？把他的妹妹当着是丫头惹得他不高兴了？ “腊梅跟她长得很象，所以你误会了也没什么！”菲儿也感觉到李子风的话很冷，冷得快要把这里冻住了，赶紧在后面补充着。 “自从腊梅跟着我嫁过去之后，因为她跟可心长得很象，所以早早的就把她给嫁出去了。”说谎要把谎话说圆了。相信一个丫头，她们也不会大老远的跑去调查。就算她们真的去了，调查出来又怎样？ “哦，是这样吗？”二娘不急不慢的象是在肯定她说的话，又象是在怀疑她说的话。 菲儿一眼横过去，怎么，想找茬？ 二娘低头吃饭，不再说什么。 一顿饭吃下来，还算安静。只是席间李子风看到菲儿喜欢吃的菜，习惯性的替她夹一两筷，要她多吃点。 …… “娘，飞絮的那个相公怎么跟我们当初听说的不太一样啊？”吃完晚饭，柳玉锦陪着她娘回去时问。女儿家关心的永远是这种问题。虽然她只觉得她娘有些心不在焉象有心事，但这个问题她比较关心。 “你看上她相公了？” “娘~~~~”柳玉锦假嗔道。 “这么说就是了！” 柳玉锦搅着手中的手帕。那个李子风人虽然冷了点，可并不象她们当初听说的那样，看他对柳飞絮好象还挺体贴的，这个本来可以是自己相公的人……而且还长得那么帅，再看看那些上门来提亲的人…… “是有什么用，早知道这样……唉”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她嫁过去多好啊！柳玉锦在心中悄悄的想着，她不敢说出来，怕那样会惹她娘伤心。 “那如果现在让你嫁给李子风，你还愿意吗？” “现在？……娘，我不想做人家的妾！”柳玉锦本想说，娘是妾，难道她还不知道做妾有多不好吗？ “娘怎舍得让你做人家的妾。你是柳家的大小姐，谁都配得上，又怎么会做人家的妾呢？” “那娘你……” “娘只是问问。” 第三十章 真相 看到李子风出去，让人去打听了一下李子风干嘛去了。然后柳家二太太就出现在了这个她近二十年从来不涉足的小庭院。 “二娘？”看到来人，菲儿惊讶不已，真不敢相信她会来这里。 “不请我进去坐坐？”看着只故着惊讶却连一句话也没有的菲儿，柳家二太太好心的提醒着。 “哦，快请进，请进。月香，沏茶！” “不进去了！飞絮，我刚来时看你那边的凉亭不错，我们去那里坐坐吧！” “好的，月香，沏好了茶送到凉亭！” 她为什么要去凉亭，不喜欢她这里面？因为这是她娘住的地方，还是因为她心有愧疚不想踏进这里？菲儿跟在柳家二太太身后走进凉亭。 “飞絮，上次你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二娘站在前几日李子风站过的地方问着同样的问题。 菲儿站到她旁边：“是啊！此一时彼一时，造化弄人，谁又能想到我柳飞絮也有今日！不知二娘今日到此有何贵干？我想你不会只是想关心一下我上次是从哪里掉下去的吧？”在没人的地方，你不需要跟我客气，我也不需要跟你客气，我们说话还是直接点痛快。 “你都知道些什么？” “你做了多少，我就知道多少！”你直接问我就直接说，快点说完，快点走人。 二娘心中一紧：“那你为什么不替你娘讨回公道？” “我娘她不想。她不想，我又何必忤逆她的意思？” “她不想？”二娘陷入沉思。她不明白徐晓玫为什么不要讨回公道，也不明白菲儿在能够讨回，如今又有靠山的情况下也不想讨回？ 菲儿有耐心的等着她想好。 “为什么？”过了会儿，大概还是想不通的问。 “我娘跟你不同。她不喜欢争，不喜欢斗。明知道嫁进这个家里将会有数不清的明争暗斗，但她喜欢爹，爱爹，所以还是不顾一切的嫁进来了。爹希望家庭和睦，她也就以和为贵！她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但我知道她依然爱爹，而爹也还是希望家庭和睦，那我又何必搅得爹伤心难过，也让她跟着伤心难过呢？其实你做的一切，爹应该都是知道的，只是他想以和为贵！呵！”菲儿冷笑：“所以，你也就不必担心，继续做你的二太太好了。” “二娘请用茶！”菲儿走到桌前端起刚刚月香送来的茶小啜了一口。在二娘看着月香的眼神下，菲儿知道二娘不希望她们的谈话被第三人听到，所以让月香离开。 “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一下！”看着月香走远，二娘放下手中的茶杯问。“请说！但凡我知道的知无不言！” “大病之后，你怎么会性情大变？现在的你跟以前的一点也不样！” “这个嘛……”她在怀疑什么？ “人经历过死亡就会大彻大悟，很多事情就都会想开了、看开了。所以在那之后，我不再吵不再闹的乖乖的嫁给了李子风。”菲儿转身把茶杯放在桌上：“你看，我的决定是正确的，我现在过得多好啊！” “啊，二娘，你干嘛？”当菲儿再转身时，看见二娘爬站在凉亭边上。 “我过去做了很多错事，愧对你们母女，而你们却不予我计较，今天我就从你去年掉下去的地方跳下去。我死了之后，希望你能原谅我对你们所做的一切。” “二娘，有话好好说。你别这样！我原谅你！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你先下来！”菲儿一边稳住二娘，一边慢慢的向她靠近。 “不，飞絮，你别过来！我对不起你们，死也赎不了我所犯下的过错！” 菲儿猛扑过去，一把抱住二娘的腿，在推推搡搡中，不知怎么的菲儿“咚”的一身又掉到了池塘里。 “啊，飞絮！”看着掉下去的飞絮，二娘大叫着，想把手伸给菲儿，可就是差那么一点点的够不着。 “快来人啊，飞絮又掉到池塘里了。”二娘大声的叫着。 “二娘，别急，我会游水，我没有事！”看着要跳下来的二娘，菲儿叫着。你再跳下来，我不是死定了。我是会水，但是要再救人，怕是不行。 听见喊菲儿又掉水里，腊梅、月香她们飞快的跑过来，看着柳二娘要跳下去，她们赶紧上前抱住她。 小姐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不知道为什么，腊梅心里害怕的利害，虽然菲儿说她会游水，但她还是冒着冷汗。 怎么了，怎么了？菲儿感觉到下面有东西缠着自己的脚，越是挣扎越是挣不脱，心里也越急，手上也越来越没力气…… …… “菲儿，菲儿，……” “哥，别吵！让我再睡会儿！”菲儿翻了个身继续睡。 “菲儿，菲儿……” “别吵！”菲儿顺手挥掉烦人的声音，挥到一手的胡渣。 “哥，你太邋遢了，难怪娶不到老婆，快去把胡子刮一刮！” “菲儿，菲儿……” 菲儿伸手抓过被子把头蒙起来。 “菲儿，菲儿…… “你烦不烦？有什么事快说！”菲儿掀开被子坐起来。 “菲儿！” 菲儿被人抱了个满怀。 “喂，走开了，一大清早的，你想干嘛？有事快说，说完了我还要睡觉呢！” 感觉到湿湿的东西滴到脖子上，菲儿吓得睁开眼睛：“怎么了，哥，怎么了？” 这是哪里啊？一瞬间菲儿不知这是梦还是现实。如果说这里是现实，那么刚刚是在做梦。她梦见了家，梦见了一切如往常。 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还是在这里，还是在第一次睁开眼看到的那个房间。 不知道是失落还是高兴，眼泪流下来。 菲儿记起来她又再次的掉到那个池塘里，有东西缠住了脚，再后来……就在最后还有知觉的时候，她感觉到他回来了，好象还看见了他。那是幻觉吗？ 确定自己还在原地，确定抱着她的人是李子风：“风，是你回来救的我吗？” “菲儿，你知道我是谁了？”李子风激动的说着。在这几天里，菲儿有时说着些胡话，虽然听不懂她说的到底是什么。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她叫柳菲儿，而不是柳飞絮。 “我当然知道了。难道我什么时候不知道你了谁了？”菲儿从李子风怀里出来，看着李子风：“风，你几天没刮胡子了，好邋遢哦！” 菲儿伸手在李子风脸上心疼的摸着：“我睡了几天？你看看你？那天是你救得我吗？你不是出门了吗？” “三天！那天我出门后不久，想想还是带你一起出门，省得你在家不知道又会干些什么，就又回来了！回来时，看见你已经沉下去了。”李子风平静的说着，但菲儿可以感觉到他到这一刻还在害怕。 “你知道缠住你脚的是什么吗？” “荷花梗？或是河草什么的？” “是河草。一个专门为了等你而在那里的河草。” “什么意思？” “是你二娘弄的。她花钱雇了个水性很好的人，在水里等着你。然后她在上面做一出好戏，等你落水后，那人用河草缠住你的脚，不管你是死是活，跟任何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你自己运气不好。”她以为她做的这一切滴水不漏。 菲儿眨着眼睛，不太敢相信这是真的：“为什么？她就那么恨我？” “她说她恨你娘！” “所以，她也就不希望我过得好？以此来报复我娘！我娘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她的恨还没消？” “你爹这次真的动了怒，打算休了她。她的一双儿女跪着求情，说希望等到你醒了之后再说！”也许他们觉得菲儿心地善良，希望会放过他们的娘吧。也许菲儿可以做到，但他李子风做不到。如果菲儿愿意放过她，他也没办法。结果如何，由菲儿来决定。“她现在人在何处？” “软禁在她的房间。” “她可有悔意？” “当你爹要休她时，她说：‘斗了一辈子，为了一个男人，到最后这个男人还要休了她’然后有些疯了似的傻笑。” …… “爹！”听说菲儿醒了，柳老爷身后跟着一大堆人赶过来。 “菲儿……”看着脸色仍苍白的菲儿，柳老爷除了羞愧再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你二娘，由你发落，你想怎样多可以！” “谢谢爹！”如果那时他看到的女儿就已经死了，他会怎么样？看着这个老人，菲儿除了感觉他可怜、无奈之外，没有其它的感觉。 “飞絮，你能放过我娘吗？”柳玉锦低声下气的问着菲儿。 “如果是你，你会吗？”菲儿不答，反问着。 柳玉锦沉默。 过了会儿，对着菲儿跪下去：“飞絮，我求你放过我娘。她已经有些疯了，她已经得到报应了。如果你肯放过她，我愿出家，长伴古灯，为你送经祈福！” 看着她跪在自己面前，菲儿拉起她：“你不需如此，她能有你这样的女儿，也就已经值得人原谅了！以后你好好照顾她吧！” “飞絮！”看着菲儿，柳玉锦流下感激悔恨的泪。 …… 在菲儿养好身体，又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起程回了北京。在他们刚刚到达城郊时，郭书航就在那里等着他们。然后就带着李子风坐上了马车。至于菲儿她们，郭书航说另有安排。 “书航，你带我去哪里？”李子风不明所以的看着不知带着他往哪里去的郭书航，而且还很神秘的让他坐在马车里，不许看外面。 “到了你就知道了！”郭书航卖着关子。 “子风！”过了会儿，郭书航拿了些东西递给李子风。 李子风看了又把东西递给郭书航：“这个我早就知道！” “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郭书航在马车里气愤的大声叫着。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李子风反问并嘲笑着郭书航。 郭书航上去掐住李子风的脖子：“好你了李子风，看我查得那么辛苦，你知道却不告诉我？你现在越来越象你那个坏老婆了。” 看着掐住他脖子的郭书航，李子风仍然是不冷不淡的说：“我也是不久前才确定的。” 郭书航松开李子风，静静的坐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啊？虽然认识她有一年多了，但对于她做的那些事，郭书航还是仍然有很多地方想不通。他费了很多劲，才终于查到魔方阁的老板就是柳飞絮。虽然从很久之前他就怀疑魔方阁的神秘老板是柳飞絮，但苦没有确切的证据。在菲儿离开的这段时间，他通过李府里一些蛛丝马迹的线索终于确定那个神秘老板就是柳飞絮。 李子风看着郭书航很认真的说：“不要让菲儿知道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她不想让他们知道，那他们就不知道。 郭书航点点头，给了他一个明白的眼神，同时对于李子风口中的菲儿问着是怎么回事，李子风只是淡淡的解释说她的乳名叫菲儿。 自从落水事件之后，李子风确定菲儿真的是来自未来，有很多事情也终于可以解释得通。而让他很释怀的是，菲儿很确定的告诉他，她会留下来！ 没有经过太久之后，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郭书航先下了车。 这里好熟悉哦！李子风下车后，看着这里觉得好象来过。往前走了一小段，就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嘻笑着说：“小姐姐，你好笨哦！” 李子风心中了然，嘴角慢慢爬上笑意。顺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映入他眼前是一条泛着金色光芒的小溪，还有一个卷着裤腿的仙子在水中快乐的摸着鱼…… 真的是她，李子风的嘴角挂着幸福的微笑站在岸边看着，这一次，他不会再打扰她，但会守着她，不会让任何人鲁莽的去打扰她。 看着脸上挂着幸福微笑的李子风，让站在一旁的郭书航看着好不嫉妒。 …… “哥，你真的在这里！”江晓月把马系在远处的树上，来到江成辉身旁。她不懂她哥为什么会喜欢这里，为什么会经常来这溪边？常常找不到人时，来这边找应该没错。 “什么事？”过了会儿江成辉缓缓的问。烦心时，他喜欢来这边坐坐，现在晓月会来这里找他应该是有事。 “李子风他们今天应该会回到京城！”江月晓看着前面的小溪眼光却透过小溪不知看向哪里。 兄妹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享受着安静的时光。 …… “小姐姐，你避开大哥就是想来这里玩玩？小姐姐，你好坏哦！大哥知道会生气的哦！” 过了不很久，江晓月听见说话声。这谁啊？这里有也人会来玩吗？江晓月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是她们！怎么这么巧？ 江成辉拉住想过去的江晓月，轻轻的说：“别去！” 他们就那样站在那里看着菲儿她们，过了不久看见李子风、郭书航也都来了。 该来的总是会来，一切都公开了，她终于告诉他这一切了。而他呢？是不是该放手了呢？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了。心痛吗？ 原来如此！到这时江晓月才明白他哥为什么会喜欢来这里。但菲儿跟李子风他们分开来这里，让她有些想不明白，他们不是应该一起回京城的吗，怎会分开来这里。 因为距离有些远，树又很茂密，他们站的地方可以看见菲儿她们，但菲儿她们却不知道这里除了她们还另有人在。以前是，现在还是。 …… 等菲儿李子风他们都走后，江成辉兄妹还站在那里。 “哥，去年你也在这里遇到了她吗？”许久之后，江晓月淡淡的问。 “那时候我经过这里，看这里挺清静的，就下马在树下歇息，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就在江晓月以为她哥不会对她说什么时，她哥开始讲那时候的事。 江成辉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河面：“后来不知睡了多久，我被女子的嬉笑声吵醒。当我睁开眼时，看到一个仙子兴奋的脱着鞋袜卷着衣袖准备下水去摸鱼。” 江成辉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那时候她一定带给你很多震惊吧？那时的她也象现在这么美吗？”那时的她身体应该不好，还有着病，跟现在看起来应该会有很大的不同吧？ “那时的她看起来跟现在有此不同，很美，很飘逸，真的象是随时会随风而去的仙子。而那样的一个仙子却想下水摸鱼……”江成辉想着那时忍不住的笑起来。 “那为什么是李子风遇到了她而不是你？”造化弄人，如果是他哥先遇到她，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 “那时的她与这里组成一幅美丽的风景画，让人不忍去打扰。所以我只是站在这里静静的看着。” 江晓月静静的站着，不忍打扰江成辉的回忆，过了会儿听见江成辉愤愤的说：“谁知道有人还是打搅了她！” 哥，你是很气李子风的出现，还是气只是有人打扰了她？ 如果是他先遇到她，一切会不会不一样？这个问题困扰着江成辉已经一年多，到如此仍是想不通。 “哥，就算是你先遇到她，一切也不会有什么改变。”过了好久，江晓月安慰并且告诉江成辉什么是事实：“她是李子风的妻子，那时候就是。”虽然她也有些不甘，但她还是违心这样说着，她希望她哥能放下这些。如果说一切都不能改变，还不如接受这一切。 是，她是李子风的妻子，那时候就是。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可是……就是放不下啊！ “哥，我可以放下李子风，你也一定可以！”江晓月肯定的看着江成辉：“只要你想！” 是啊，只要他想！可他不想放下啊！ “哥，你不想放下也得放下，她不属于你啊！你可以把她当作妹妹一样的看待，或是好朋友，更或是把她当朵花儿来欣赏，渐渐的一切都会不一样的。你要相信自己！哥！” “晓月，我会尽力的！”看着那样担心他的江晓月，江成辉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 第三十一章 一年后 “生了，生了！”房间里传来产婆的声音，同时听到一声孩子的啼哭声。 “恭喜少爷，恭喜少爷，少夫人给您生了个千金！”产婆抱着孩子来到外间送给等着焦急的李子风看。 “菲儿好吗？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看着产婆抱着孩子出来，李子风看着产婆问。 “少夫人她很好，正在休息！您现在还不能进去！” “她长得好象你哦！”可心看着小孩子再看看李子风。 “好可爱哦，小时候的子风应该就是这个这样吧！以后要多欺负欺负她，把这么多年的损失补回来！”郭书航看着这个小孩子高兴的叫着。 “你敢！”李子风冲着郭书航冷冷的说，然后很小心很小心的抱过孩子。 “啊~~~~~~”房间里又传来菲儿的叫声。 产婆急急的又走进去。 “怎么了？怎么了？”李子风害怕的抓着郭书航问。 “我也不知道！”听见刚刚的叫声，郭书航也很害怕。 “我去看看！”可心虽然也很怕，但她还是勇敢的踏进去。 过了会儿，里间又传来一声孩子的啼哭声。 “恭喜少爷，恭喜少爷，是龙凤胎！少夫人又给您添了一个儿子！”产婆抱着孩子兴奋的告诉着李子风。 “书航，这是真的？”李子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郭书航。 “乐晕了吧！”郭书航取笑道，走上前去看小孩。 “菲儿她好吗？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李子风再次问出刚刚的问题 “少夫人很好，这会儿太累了，睡着了！您现在还不能进去！” 看着产婆抱出来的小孩子，郭书航发出“啊，啊……”的怪叫声。 “别吓坏孩子，你叫什么？”可心从里间走出来，嗔着鬼叫着的郭书航，孩子刚刚她看过了，四肢见全，没有任何缺乏，而且很漂亮，很漂亮。 “他，他……”郭书航指着孩子还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长得真漂亮，跟菲儿一样的漂亮。”看着这个孩子李子风笑得快要看不见眼睛了，他太幸福了，太幸福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