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再嫁我一次》 第1章 试管婴儿 第1章试管婴儿 “阮女士,我们现在就开始了。” 冰冷的病床上,做试管婴儿的年轻医生语气有些冷淡。 阮冰点了点头,只觉得一双手冰凉。 她的裙子被脱下来,双腿打开到一个羞耻的角度,身体微微发抖。 “请放松,我要取出你的卵子,这样才能培养受精卵,不过,你先生什么时候来,这已经好几回了,没有你先生提供小蝌蚪,我们就算是神医也没有办法呀。”这是一旁年纪比较大的护士,她的话有些风趣,阮冰勉强笑了一下,然后就是一阵剧痛。 没有做过试管婴儿的人是无法想象的,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疼痛,但是,她每三个月就会来一次,每次取出卵子,沈墨却没有来,所以卵子一次次被浪费掉。 一颗没有接收到小蝌蚪的卵子,最后只是一颗废物。 就好像一个丈夫根本不碰的妻子,最后只能沦为一个笑话,是一样的意思。 阮冰扣好衣服,匆匆地走出了手术室,身后追来的医生那句你老公什么时候来,追着她,让她恨不得跑得更快。 老公……呵,她连他在哪儿都不知道。 她和沈墨是父母之命结的婚,阮冰的爷爷在战场上救过沈墨的爷爷,所以,就订下了这门娃娃亲。 结婚之前,她只见过沈墨一面。那时候,他风度翩翩,俊美不凡,她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帅气的男人。 可是,接着就是新婚夜的那一场噩梦,他喝得醉醺醺的扑过来,她用力挣扎,但很快就没了力气,眼睁睁看自己衣服被一撕两半,他压在她身上,暴虐地发泄一整晚,让她切实感受到什么叫做新婚之痛。 第二天醒来,他又仿佛变成了魔鬼:“我会陪你慢慢玩!” 说完,他扬长而去。 从那以后,她一个人孤独地住在两人的婚房里,她只是想要个孩子而已,因为太孤单。 站在医院门口,她犹豫着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又是你!”沈墨声音带着莫名的冰冷。 “妈让你这个月——” “呵,就这么想要我的小蝌蚪,好正你沈少夫人的名分?”沈墨的笑冰冷而凉薄,“你可以等等看。” 电话里一阵忙音。 阮冰只是愣了一下,最后她却笑了,若是她对他还有什么好感,也在这一年多的伤害里烟消云散。 她不想再被冰冷的仪器进入身体,不想再体味那种无望的冷痛,已经够了。 当她清醒了一点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坐在法院的离婚登记处。 “夫人,你——是来办理什么业务的?” 办事员狐疑地看了眼阮冰旁边空荡荡的位置。 “离婚。”阮冰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忽然全身一阵轻松。 “额——那请问您先生什么时候到?” 阮冰鼻子酸了一下:“我先办行么?要填什么,我拿回去给他签字。” 办事员微微笑了一下:“不好意思,离婚的时候,需要两位当事人都在场,拿回去签可不行。” 阮冰离开的时候,办事员还好心吩咐道:“最好明天来,不然就该放十一长假了,不过,你们也可以再考虑考虑。” 其实阮冰不知道该怎么和沈墨提这件事,她甚至可以想象,他会用凉薄的语气说:“你还学会了威胁?!” 第2章 你真是不择手段 第2章你真是不择手段 不行,她需要当面见见沈墨。 眼底洋溢着从未有过的坚定,阮冰终于决定明天去沈墨的公司找他。 首先,她需要一些准备。 最重要的是,她需要一身像样的衣服。 看了下自己身上松松垮垮的韩版大外套,下身是淘宝几十块的那种大摆裙,阮冰脚步一转拐上了附近一家大型商场,这也是沈氏旗下的,相当受时下年轻人的喜欢的一处商场,她也不过才二十五岁,还如此年轻。 虽然已经快十月,a市的气候还有些热,商场的空调打得很低。 阮冰走进去后不久,就感觉小腹一阵阵冷痛。 她忍着痛,逛了几个品牌店,忽然感觉一股热流从双腿间涌出来。 糟糕,医生好像是说过,采集卵子后,可能会隐隐作痛,还可能会流血。 还是先回去吧。 刚转身,见两个人亲密地迎面走来。 竟是自己的老公沈墨,呵,好巧,而且他竟又了换女朋友。 沈墨着一身纤和有度的西服,个子高挑,五官俊美而立体,冰冷的眼眸深邃幽深,沉沉地看人时,总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 他身边的女人柔媚地挽着他的胳膊,穿一袭酒红色长裙,身材苗条,一头微微波浪的长发,面容既有东方人的韵味,却兼具西方人的性感。 阮冰茫然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沈墨也微微讶异了一下,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被这个女人堵到,为堵到他花了不少心思吧?! 沈墨的目光滑过阮冰惨白的小脸,记起她之前打电话说做试管婴儿的事情,语气讽刺:“为了地位,阮小姐,你可真够拼的。” 明明对自己的女伴那么绅士,到自己这里就是冷漠和嫌弃。 阮冰眼神越发冷了下来,手慢慢在身侧握紧:“老公,我有话和你说。” 这句话,仿佛在此处扔下一枚炸弹,瞬间引发百分百的回头率。 尤其围观的人,看向沈墨身边女伴的眼神,别有深意。 那女伴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阮小姐,有话好说。” “不,我没话和你说,我找的是我老公。”阮冰继续大声道。 妈的,她还真敢! 沈墨眼底冰冷越发深了,沉声道:“好,那就谈。” 沈墨身边的女人脸色有些僵硬,柔声道:“沈总,最后陪我去看下钻石项链行么?我喜欢很久了。” “你等一下。”沈墨指了阮冰一下。 那女人随即笑容嚣张:“你脸色很不好,要不要去旁边坐会儿?” 阮冰的眉头冷冷地拧紧,紧紧咬唇,一声不吭地跟上了沈墨,今天,无论如何,必须谈清楚!哪怕让她一直等! 沈墨面无表情地陪着女伴挑首饰,阮冰摇摇欲坠,他却无动于衷。 就算对一个陌生人,也不可能如此冷漠。 阮冰的脸色又白了一层,伸手撑住了旁边的柱子,身上的冷汗密密麻麻地冒出来,她暗自觉得要糟。 不行,她绝对不要示弱! 想到这里,她勉强又站直了一些。 沈墨收回目光,果然是装的。 “沈总,你看我戴这条怎么样?”女人拿起一款价值百万的项链在胸前比划,沈墨露出一个慵懒的笑容,要卖,不如像这女人一样,明码实价! 第3章 婆婆刁难 第3章婆婆刁难 下一刻,听到身后肉体砸在地上的声音,还有人的惊呼:“哎呀,这个姑娘晕倒了呀!” 阮冰毫无知觉地躺在冰冷的地上,身体可怜兮兮地蜷缩成一团,气息微弱。 周围围着一群人,对着她指指点点。 沈墨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狼狈,这女人竟然不是装的?! 他眼神一寒,顺手脱下西服,露出洁白笔挺的衬衫,几个大步分开人群,弯腰将阮冰抱了起来。 身后的女人眼神阴郁狠狠地盯着阮冰,这女人,一点黄脸婆的自觉都没有,坏她好事! “沈总,那这项链?”女人不甘心地追了上去。 沈墨讽刺地扫了她一眼:“滚!” 女人气得脸色发冷,但是看到沈墨阴沉的眼神,她又觉得害怕起来,不由自主地让开了路。 沈墨抱着阮冰,大步走出商场,身后不远处林助理赶了过来:“沈总。” “开那部路虎。”沈墨简单命令道,路虎跑得快,而且比较平稳,阮冰下身的血染在他的衬衣上,刺目惊人,沈墨向来冷淡的眸子也不由得闪过一丝震惊。 到了医院直接住进特等病房,沈墨只给了医生一个命令:“不要说是我送来的,就说是林助理送她过来。” 一旁的助理满头冷汗,这也可以。 …… 阮冰感觉自己一直噩梦连连,猛的睁开眼睛,差点以为是落入另外一个噩梦,纯白的一切,是医院,也是她每三个月一次的噩梦。 直到过了很久,感觉肚子点不疼了,而且身上也松快了不少,不似之前那种沉重得让人冒冷汗的状态。 阮冰才慢慢平静了下来,这是一间特等病房,很贵。 她怎么会在这里呢?阮冰努力回忆,对了,沈墨,她要找沈墨离婚。 可是,沈墨人呢? 一阵强烈的失望,他又不在了。 失落地闭紧双眼,她昏昏欲睡。 直到门再次吱嘎一声被打开,难道是他?! 阮冰猛然睁开双眼,看到穿着古式旗袍的中年妇人走进来,她此刻最不想见的人。 “妈,你怎么来了。”阮冰勉强撑起身。 来人是沈墨的妈,苏琴,是一个刻板守旧的女人,总是觉得女人生不出儿子来简直不如母鸡。 苏琴脸一沉,款款坐在阮冰的床前:“好点了吗?这里的病房很贵的,你怎么不知道住便宜点?!真是的,也不知道你妈妈怎么教你的。生不出儿子来,你还好意思住这么贵的病房?” “我妈没教过我这样,我晕倒了,不知道是谁送我来的。妈,你身子不好,先回去吧,晚点我就出院了。”阮冰有些烦,在解决离婚前,她不想和任何人交谈。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说你难道说错了,恩?我一个老人家,大老远来看你,来了一杯热茶没有,你还给我脸色看?哎哟,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娶了你这一门媳妇!”苏琴闻言,勃然大怒,眼神严厉地死死盯着阮冰。 阮冰被气得头发蒙,一来就说骂她妈妈,还说让她一个病人给倒茶,这婆婆不是来看病,是来当大爷的。 第4章 他怎么会这么好? 第4章他怎么会这么好? 不过,阮冰知道这个婆婆向来不讲道理,和她争辩,只会被她扣上不敬老人的大罪。 所以,她只是烦躁地闭上了眼睛。 这时,门再次被敲响,沈树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自己老妈又在那开批斗会,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妈,嫂子要静养,你吵出个好歹小心被抓监牢里去。”十四岁的少年,生气地瞪人的样子,显得很可爱。 苏琴看到是宝贝儿子,就收了刚刚那副婆母嘴脸,冷冷地道:“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们下次再谈,还有赶快养好身体,再过三个月,还得做试管呢,反正你给我做到成功为止。” “妈,回去了,我爸到处找你。”沈树再次高声提醒。 “阮冰我跟你说话呢,你什么态度。”苏琴看到阮冰冷冷淡淡的样子,感觉肚子里的火再次轰地冒了上来。 “妈,我不想做了,我……”虽然很累,但是,阮冰想,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 “什么你不想做了?那你自己生?你又生不出来,还不肯做试管,那你离婚啊!厚着脸皮嫁进我身家,土鸡变凤凰,你当你真是凤凰了不成。”苏琴厉声道。 阮冰一阵冲动:“好,那我——” 我离婚总行了吧! 她是想这么说来着,但是,另外一个低沉暗磁的声音淡淡地插了进来:“妈,这是我的事情,你别管。” 沈墨穿着刚刚换好的私人订制西服,从外面走了进来。 “沈墨,我怎么能不管呢,哎,当初你和小小,你们两个是多好的一对,就被这个贱人给拆散了。她现在生不出孩子还不肯离婚,这——” “妈,请你现在离开这里!是我不准她做试管婴儿的,你要找就找我。”沈墨听到那个名字后,整个人都暴躁阴沉起来,犹如一颗定时炸弹,仿佛一触即发,这个名字是整个家里不能提到的禁忌。 沈树拉了拉苏琴的袖子:“妈,走了啦。” 苏琴一脸懊恼:“那,那我走了啊,沈墨,晚上回来吃饭吗?” “不回。”沈墨眸子冷厉。 等苏琴出去的时候,他又补充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进来找她麻烦。” 他这句话是对苏琴说的,也是对外面的两名保镖说的 沈墨这话,让阮冰感到一阵放松,她看向沈墨,或许她就是心软。 虽然他对她做过一些糟糕的事情,但今天的维护依然让她感动,离婚吧,放彼此一条生路。 刚刚热闹嘈杂的病房忽然就冷清了下来,空气仿佛凝住。 阮冰张了张嘴,却忽然不知道如何说起。 直到沈墨拖了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下:“吃苹果么?” 他第一句话竟然是问这个,阮冰大吃了一惊,惨白的小脸布上一些迷茫:“好。” 沈墨的手指很漂亮,削苹果的技术也很高,只削下一层薄薄的皮,那苹果好像一个艺术品,削得浑圆漂亮。 然后他还贴心地给她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放上牙签。 第5章 离婚吧,沈先生 第5章离婚吧,沈先生 阮冰深吸了一口气:“沈先生,我们离婚吧,我受够了。” 沈墨愣了几秒,然后慢慢的眸子越来越深沉:“如果我说不呢?” “为什么?”阮冰疑问的话冲口而出。 “你装傻的本事不错,装可怜的本事也很不错,但是,你骗不了我,为什么?你说呢?”沈墨一双眸子锋利得好像刀子,但是阮冰只是一头雾水。 从来没有哪次,阮冰这么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恶意,他是恨她的,忽然一个想法灌入她的脑中。 可为什么? “你总这么阴阳怪气的吗?好,若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就说出来,若真是我错了,我可以弥补,我可以向你道歉,你什么也不说却给我定罪你是想冤死我吗?”阮冰叫道,她真是受够了! 沈墨的眸子冰冷,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要冻住了。 看着异常激动的阮冰,沈墨心想你还有脸质问我。 “三年前的一天下午,你干过什么?” 三年后,他第一次提到原因,阮冰呆住了。 “你什么意思?三年前我做什么了?!” 阮冰难受得要命,情绪激动,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可是,她真不记得三年前的下午,自己到底做过什么了。 沈墨沉沉地看着她:“你说呢?” 虽然和沈墨没见过几面,但是,她深刻体会过,他认定的事情是很难被人言语打动的。 他认定她犯了罪,她就只能赎罪! 不看沈墨,阮冰闭上双眼,胸脯剧烈起伏,冰冷的手心却渗出一层冷汗,明明她什么也没做,为何他要冤枉她! 想到这里,阮冰决定她一定会查清楚,到底沈墨是误会了什么。 “现在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不过,先离婚!”阮冰冷冷地睁开眼睛看着冷漠的男人。 沈墨的嘴角勾了一下:“不!” 阮冰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个神经病!以前她不明白为何沈墨对她这么坏,现在却好像拨开云雾,看到了冰山的一角。 沈墨真的恨她,一切能让她难受的事情,他都会干。 所以她想离婚,他的回答永远是不! 必须找出问题的症结,三年前那个下午,该死,简直不知道如何查起。 对了,不会是因为那个家里人还时不时提起的小小吧。 比如婆婆苏琴,就经常用小小来和她做比较,那个去了美国的小小,千好万好,她就是好吃懒做,一无是处。 沈墨更是视小小这个名字为禁词…… 阮冰犹豫要不要问问小小的事情,天,自己见都没见过那个小小,怎么会在三年前对她做下什么? 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询问。 保镖走了进来,附在沈墨耳边轻声说了什么,沈墨修眉挑了一下,警告般瞪了阮冰一眼,这才道:“让记者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短发清秀的姑娘笑嘻嘻走了进来,这人叫做欧阳秀,是最近香江日报负责采访沈墨的记者,沈墨平日不喜欢被采访,但是最近一笔很重要的订单,需要他树立一个温馨的形象,所以才允许这家日报采访。 第6章 想勾引我? 第6章想勾引我? 这还是阮冰从婆婆苏琴口里听说了,婆婆说这些就是警告她万一碰到什么不要乱说话,特别是他那一水儿的小情人。 呵,难怪今天对她这么好。 灵机一动。 “老公我想和你说句话。”阮冰朝着沈墨勾勾手指,语气撒娇。 刚刚落座的欧阳秀笑得眼睛都眯缝了起来:“沈总,果然如外界所说,你对夫人真是疼爱哟。” 沈墨不置可否的一笑,转头看向阮冰的时候,什么优雅风度都见鬼去吧,他吃了她的心都有。 阮冰却感觉心里舒服了不少,连带着这几年受的委屈都淡了点。 “老公我想和你说句悄悄话。”阮冰继续道,配合地眨巴眨巴眼睛,原本她形容消瘦,面色蜡黄,想不到撒娇的时候,意外多了一分明媚,沈墨愣了一下,坐到她床边将脸贴了过来:“阮冰你搞什么鬼?!” 一股陌生的男人气息让阮冰没了玩笑的心思,淡淡的古龙水味道,只让她想起那个模糊的夜晚而已,她咬着唇,在沈墨的耳边道:“离婚,不然我就马上告诉这个记者,你平日是怎么待我的!” 沈墨顿了顿:“我会考虑!” 说完,还宠溺地揉了揉阮冰的头,瞬间和她分开:“冰冰,你还真是顽皮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直接说的?!” 答应了?他这是答应了吧! 阮冰想不到刚刚还完全不松口的沈总,忽然就这么轻易答应了,心里一时复杂,真的答应了? 接下来,沈墨大概是被她气到了,从头到尾没有理阮冰。 为她削的那个苹果,也都进了欧阳秀的口里,两个人开始做访问。 沈墨一直不苟言笑,但欧阳秀却很吃这一套,竟然笑得越发的开心,一口一个沈总不知道叫得多甜。 阮冰彻底无视两个人,干脆将自己缩到被子里,不一会儿,她就呼呼睡着了。 沈墨的余光扫过床上微微隆起的一团,眼底闪过一丝不爽,猪吗?竟然能睡着。 送走了欧阳秀,他就不客气地将她摇醒。 阮冰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看到沈墨阴沉的脸,一个激灵。 沈墨冷冷地俯视着她:“醒了?” 阮冰揉揉眼睛,没有说话。 “离婚协议书,你写好了给我过目。”沈墨的脸上充满冷讽,“还有,人前不要叫我老公,叫名字?!” 顿了顿,他的黑眸不善地往她身上扫了一眼:“你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阮冰眉头蹙了一下:“不会啊,我觉得叫老公挺好的,毕竟我们还没离婚,你说是吧老公。我现在还是沈家的少奶奶,我就喜欢这身份地位,特别喜欢。” 或许是知道可以离婚,她的语气都松快了起来。 沈墨漆黑锐深邃的眸子若无其事地又扫了下她胸口:“我不是说这个,你的衣服爆开了。” 阮冰低头,发现扣子脱开了,里面白腻的两团隐约可见。 脸瞬间通红,她硬着头皮假装没事一般,将扣子扣好:“我刚刚睡觉不小心弄开了。” “你若是想勾引我,可以去隆了试试!”沈墨嗤笑,眼神却深了几分。 第7章 原来沈总喜欢假的 第7章原来沈总喜欢假的 “原来沈总比较喜欢假的,假胸假鼻子假眼睛,那你不如买个娃娃,还可以定制。”阮冰毫不示弱地瞪着沈墨。 沈墨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勾出一抹意味难测的笑容:“不必,我不会空闺寂寞。” 空闺寂寞!他竟用这个嘲笑她。 三年来的可怕生活,历历在目,这都是他加诸给她的。 大脑气得嗡地一声,阮冰闭嘴,一句话都不想再说。 这场战役,她和沈墨胜负各半。 接下来的几天。 沈墨都呆在了医院,确切说是阮冰的病房里。 阮冰侧面问了下林助理,林助理说之前欧阳秀的那个专访果然帮了沈氏大忙,和美国的订单因此很是顺利。 香江日报是一起非常有影响力的报纸,不仅仅a市,对于美国的华人也有举足轻重的力量。 如今,沈墨和妻子伉俪情深的形象不要太深入人心。 阮冰有点郁结,难道之前沈墨换衣服一般地换女友,明星嫩模还有各种名媛,这些都当没有发生过? 民众真是健忘。 但是,她现在要离婚,不想太得罪沈墨,只得笑道:“沈先生,你真厉害。” 沈墨从文件里抬起头,嘴角有不可捉摸的浅笑:“我知道自己厉害,要你写的离婚申请书呢?” 阮冰没有什么底气地将写好的草稿伸了出去,林助理准备去拿,却被沈墨制止了。 他站起来慢悠悠走到阮冰面前,硕长挺拔的身形慢慢逼近的感觉,让人有种无所遁形的紧张。 阮冰忙收回目光,斟字酌句地道:“我写得不好,最好还是经过专业律师看看。” 其实她明明是中文专业毕业的,对自己写的东西还是有几分自信。 他接过她的草稿,一目十行地看了一下。 然后抬起头,将目光落在阮冰的脸上:“我第一次听说,写离婚申请书要声情并茂的,你写小说吗?” “我——只是习惯,给我,我改一下。”她一把想抢回自己的手稿,表情有些恼羞成怒。 她又没有当过律师,写得不对有什么了不起。 沈墨不露声色地将手稿举高不让她碰到:“性格不合所以离婚?你知道我的性格?!” “完全不合格重写!”他说完,不给她任何辩解的机会,扬手将手稿扔进了碎纸机。 “诶——”阮冰心痛地看着自己的手稿,微弱地惊呼了一声。 明明可以修改一下的,他不是故意整她吧? 此时,门动了一下。 阮冰皱起眉头,刚刚的不满几乎都忘记了。 有人来了,会是谁呢?她想。 吱嘎一声,一只雪白的萨摩耶挤开门走了进来,看到沈墨的时候,高兴地叫了一声:“汪!” 大型犬的叫声又大又吓人,小小的病房仿佛都因此震动了一下。 阮冰身体僵硬地往病床里缩了缩,警惕地看着那只狗。 幸好那只狗并没有看她,而是欢快地冲着沈墨摇尾巴扑了过去:“汪汪!” “路易,坐下。”沈墨命令道。 那萨摩耶就迅速端坐,只是过了一会儿又开始用头去蹭沈墨的膝盖,阮冰一边害怕,一边很不厚道地想,这狗肯定是个母的! 此时,护士小姐也送药过来了,看到路易同样吓了一跳,林助理忙和人解释:“放心好了,它不咬人的,可乖呢。” 第8章 难道还要我喂? 第8章难道还要我喂? 护士脸色发白地将阮冰的药放下来:“这是您的药,请注意一下,因为您子宫有点感染,所以最近和你先生注意不要房事。” 护士小姐说得也挺尴尬,没说完就脸红红地先离开了。 阮冰目瞪口呆,想不到她会说这个,林助理声音发干:“咳咳,沈总,我出去了,你们谈。” 门关好了,沈墨不经意间投来一个眼神。 “还不吃药,要我喂?”沈墨冷笑,“还是你期待别的?” “不用。”她低头将药胡乱塞入口中,此时,沈墨接了个电话,缓缓走出去,阮冰松了口气顺手端起水杯来喝。 “噗!咳咳咳。”心烦意乱中,被水呛到,她暗骂自己笨得可以。 水将她的睡衣打湿了大半,里面的曲线若隐若现,阮冰想,她必须在沈墨回来前将这睡衣换下来。 但是,她刚刚从床上下来,一个毛茸茸的大家伙就一头撞过来,差点将她撞倒。 该死,是那只叫做路易的萨摩耶。 “路易,走开。”阮冰蹙眉,轻声呵斥道,但若是她声音不发抖,可能更有说服力。 “汪!”路易看着她叫了一声,露出一个类似微笑的表情,狗竟然会笑。 下一刻,这该死的家伙竟然咬着她的裙摆就用力撕扯。 “住手,住手!”阮冰惊叫了起来,这狗发什么疯,不会有狂犬病吧。 终于她还是被路易给拖倒了,路易撕扯得更欢了,它大概以为阮冰在和它玩拔河。 “路易,回来。”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刚刚还玩儿得开心的萨摩耶闻言,瞬间老实了,欢快地跑到男人面前,还摇着尾巴邀赏。 坏狗,阮冰躺在地上很心塞。 当她发现自己现在的处境就更心塞了,胸口的扣子全部爆开,她忙用手遮住点。 接着她又发现因为刚刚要用力,她一只腿蹬在床上,下面门户大开。 沈墨看着她腿的样子,让她觉得非常难堪。 阮冰慌忙将自己的腿收回来,狼狈地抓紧胸前的衣服:“你这狗怎么这么凶?出去下,我换衣服。” 沈墨看着狼狈的女人,坐在地上,润湿的衣服隐隐透出玲珑的春光,暴露在外面的皮肤细腻白皙,香软犹如牛奶。 他的喉咙动了动,但是眼神却沉了下来,这让他想起三年前新婚那晚,她竟为了达到目的给他下药。 所以那晚自己才会不顾一切地要了她,是她给的那杯红酒里有东西! 这对于沈墨来说,是天大的耻辱,原本他还对她印象不错,觉得委屈了她,但这件事让他改变了主意。 接着又发生了那个下午的事情,他才彻底厌弃了阮冰。 所以,她这是无意还是故技重施? 他沉沉地看了她一会儿,竟然找不到一点破绽,他揉了揉路易的头:“走,路易。” 出去之后,他盯着路易的眼睛还问了一声:“路易,你喜欢和里面的姐姐玩?” 动物的直觉很敏锐,路易竟然喜欢和那个女人玩,这让沈墨有些惊讶。 第9章 难堪的回忆 第9章难堪的回忆 同时,阮冰也回忆起了新婚那天,自己满怀忐忑地等来了新郎,可是新郎却满身酒气。 他什么话也不说,扑过来吻她,粗暴地扯开白色的婚纱,婚纱碎了,她的心也跟着碎了。 他的手从上面一直下移,很痛很痛,无论她如何反抗。 没有安抚没有柔情,他目的明确地强迫了她。 起起伏伏的在黑色的夜晚一再继续,她从愤怒到害怕,最后变成麻木。 只有眼泪仿佛决堤一般流下来,她死死闭紧双眼。 他发泄完后,撂下狠话,扔下伤痕累累的她离开。 她绝望地躺着一动不动,整整一天一夜。 最后若不是赵瑾年给她来了个电话,而且温柔地安慰她,她都不知道自己那时候能不能活下来。 赵瑾年,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温润的青年形象,永远是白衬衣牛仔裤,永远懒洋洋的,看着她的眼神宠溺种带着无可奈何。 想到这里,阮冰忙打住,不再想下去。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在包里找衣服换好。 然后走了出去:“沈墨,我们离婚吧!什么时候办手续?” 沈墨原本在给路易顺毛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一双黑眸讽刺是扫了阮冰一眼:“等你写得出离婚申请的时候。” 该死,这是鄙视她吗?! 瞬间悲伤化作了莫名的战意。 此时,沈墨接了一电话:“惠儿小姐?” 那边之前和阮冰抢沈墨的女人撒娇道:“沈总,我家的狗狗死了,呜呜,好难受,你能不能来看我?” 沈墨思考了一下:“好,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黑眸再次扫过阮冰:“我只给你三天时间。” “三天时间你交出的东西还像今天一样,呵。”沈墨讽刺的冷笑冰刀一般插入阮冰心头。 讨厌,这是她碰到的最可恶的人。 心里一股血性没来由地被激发了出来。 “我会写好的,沈先生。”阮冰不甘示弱。 沈墨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慢条斯理地穿上外套,走出门去。 他的女人就没有断过,不知道远在美国的小小该怎么想? 阮冰感觉很讽刺,并没有觉得他对那小小多么情深,男人啊—— 她拿起纸笔,继续写离婚申请! 甚至还拜托林秘书送了个ipad过来,不会写,参考总可以吧?! 不知道是不是被沈墨激起了一身血气,她还就不信了,一份离婚申请书能难倒她。 而此时,欧阳惠挂了电话,对着欧阳秀邪恶一笑:“亲爱的妹妹,接下里就看你的了。” 欧阳秀清秀乖顺的脸上露出诡谲的神色:“放心吧,你一会儿也和沈总好好谈谈,让他知道那个阮冰以前做的丑事。” “我会的,阮冰那个女人那边就叫给你了。”欧阳惠笑得颇为得意…… 阮冰刚刚百度了几份离婚申请,就听到外面有个清亮的声音问:“你好,请问沈太太在吗?我是香江日报的记者,来看看她。” 阮冰立刻反应过来应该是那个叫做欧阳秀的记者,呵,恐怕找她是假,找沈墨是真吧! 她摇摇头,继续看范本。 “对不起,我们沈总出去了,夫人也在睡觉,真不好意思。”林助理回答得很得体。 欧阳秀惋惜地道:“真是可惜,那请将这花转给沈夫人,其实,我是想来找她叙旧,如果没弄错,她是武汉大学13届中文一班毕业的吧?我和她同一届,我是二班的。而且,以前她帮过我,不知道沈夫人还记不记得,我是觉得脸熟,所以特地去查了确认了一下。” 欧阳秀?同学?阮冰皱着眉,没有印象。 第10章 赵瑾年是谁? 第10章赵瑾年是谁? “是这样,三天后,我们武汉大学中文系有个校友会,如果沈夫人有空,请一定来参加。”欧阳秀说得挺详细,又和林助理客气了一下,这才踩着高跟鞋利落地离开。 林助理过了一会儿才来敲门。 阮冰放下ipad:“进来。” 林助理抱着很大一捧玫瑰花进来,还拿着一张纸条:“夫人,真是巧,这是之前那位叫做欧阳秀的记者送来的,她说是您同学,您看看。” 阮冰接过纸条,林助理到处找花瓶,最后用一个玻璃容器将玫瑰花插了进去。 看着火红的玫瑰,阮冰倒是想起点什么,三年前的情人节,那天很冷,下了很大的雪。 街上,小情侣们亲亲热热地挽着手,温馨非常。 那天一早,阮冰就发现一个又干又瘦的女孩儿在卖玫瑰花,模样挺不好看的,她冻得要命,眼睛却渴望地看着那些情侣。 那天阮冰帮奶奶跑腿,来来回回经过好几次,总看见女孩儿站在那儿,花也没卖出几朵,其实她的花还不错,但却不会包装。 情人节嘛,女孩都喜欢包装得比较漂亮的玫瑰花,光秃秃的谁喜欢呀。 阮冰估计她是不会包,于是,她就怂恿自己的青梅竹马:“诶,赵瑾年,那姑娘挺可怜的,不如你去买掉她手里的花吧,反正你爱糟蹋钱,不如用来做善事。” 赵瑾年紧张地看了她一眼:“我又没有女朋友,买来干嘛?别人会笑的。” 阮冰想了想道:“不如你交给我,我给你包一下,晚上回去送给你妈。” 赵瑾年还是不太愿意,被阮冰硬拽着去买了花,那女孩看了阮冰和赵瑾年一眼,小声飞快地道:“祝你们爱情永远盛放,就好像这玫瑰。” 说完,女孩儿就跑了,阮冰一口气憋在胸口:“喂,你误会了。” “算了,你还嫌我不够丢人吗?快走快走。”赵瑾年拦住了她,将一大捧玫瑰藏在衣服里好像做贼。 最后因为赵瑾年嫌弃阮冰包装实在太丑,那玫瑰花他也没拿走,就放在阮冰家里,被她的奶奶看见了,还说嫁给赵瑾年挺好什么的,真让人无语。 阮冰想着,不由得脸上露出了笑容,心情莫名地轻快了不少。 那是她很少很少的一段快乐时光。 她嫁人后,赵瑾年就出国深造了,已经很久没有联系。 那次被沈墨羞辱,她几欲自杀,却是赵瑾年打来的唯一一个电话,那个电话救了她的命。 听说后来,他曾想要回来,却被赵妈妈给狠狠修理了一顿。 所以,欧阳秀就是之前那个卖花的女孩?那她在脸上动的刀子可不少,现在想来,欧阳秀穿着并不潦倒,她那么拼命或许就只为了凑到到整容的钱吧。 阮冰慢慢地拼凑出一些欧阳秀的过去,对这个人,她说不上喜欢或讨厌,只是觉得挺有目的性,少接触为妙。 低头看欧阳秀留下的纸条,中文系的同学聚会,去么? 阮冰将纸条放在床头,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被坐在床边的男人吓了一跳:“沈墨,你怎么回来了?” 沈墨将手里的文件放下,眼神有些森冷地看着她:“赵瑾年是谁?” 他“无意”中从欧阳惠口里知道这个名字,而且竟然和他的妻子是“前恋人”的关系,他于是有些看不懂了,三年前,沈家和赵家实力相当,什么让她抛弃了赵瑾年跟了自己呢? 第11章 沈总,你千万别误会 第11章沈总,你千万别误会 阮冰的父母很早就过世了,是奶奶带大的,她和赵瑾年很小的时候就认识,赵瑾年一直照顾她家,甚至为她买光了欧阳秀手里所有的玫瑰。 可见赵瑾年对阮冰非常的好,所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阮冰和赵瑾年各奔东西? 阮冰这个女人有着太多让他无法理解的心思和行为。 刚刚他提到赵瑾年这个人的名字时,她脸上的动容也不是假的。 “我的一个很好的朋友。”阮冰并不想就这个问题说太多。 “不,我觉得你可以多说一点,比如你以前和他的关系。”沈墨一把拉住阮冰的手,不准她逃避。 阮冰气笑了:“沈先生,在我说赵瑾年以前,你要不要和我说说上次我们见到的那个女人?就是刚刚你电话你的惠儿吧?她一次就让你给她买一百多万的钻石项链呢,我身为你的妻子也没见你送过什么。我以为,你已经默认,我们只是一桩名存实亡的婚姻,互相不会干涉彼此的过去和将来。再或者,你解释一下,小小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沈墨俊美的脸忽然变得难看了起来,眼神里带了几分恼火。 是啊,小小就是他心头的刺,每次提到小小,他就好像吃了几吨炸药。 阮冰就是故意的,她都没追究过他的那些烂桃花,他有什么资格因为一个赵瑾年质问她。 让她说什么,说当年眼睛瞎了,没选赵瑾年选了他吗? 想到这里,阮冰感觉自己好像胸口闷得难受。 若这世上有后悔药,她很想吃一次。 沈墨阴沉地盯着阮冰,很好,将赵瑾年藏这么深是吧?他偏要让人查个水落石出。 “沈总,对不起!”忽然门被人一下子推开了,欧阳秀一脸抱歉地站在门口。 她的出现,让刚刚屋里的剑拔弩张缓和了几分。 沈墨变脸和翻书一样,优雅转眸:“有事?” “抱歉,我姐姐刚刚说错了话,怕影响沈总和太太的感情所以——”欧阳秀一脸担心地看着阮冰:“沈太太,你还好吧?” 阮冰看着她淡淡一笑:“还好。” 欧阳秀道:“那就好,沈总,沈太太和那位赵先生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了,都是以前的事情。沈太太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我买走了手里所有的玫瑰,她是我的恩人,若是还害你们夫妻不和,那我真是罪大恶极。” 阮冰眸中带怒,这个欧阳秀,落井下石真是一把好手。 她提醒她一句:“我和你们好像并不熟,你姐姐是谁?” 和我根本不熟,你们好像知道得比我还多。 欧阳秀脸上一点尴尬都没有,热情地道:“我姐姐是——沈总的好朋友。虽然沈太太和我们不熟,但是,武汉大学里没有不认识你的,因为赵瑾年太出名了啊,你又总和他在一起。” 阮冰的手慢慢握紧,真的很想揍人,奈何沈墨在旁边虎视眈眈。 欧阳秀马上好像醒悟过来:“对不起,我好像越帮越忙了,沈总你可千万不要误会。” “误会什么?”沈墨抬眸看着欧阳秀。 “这,自然是沈太太和那位赵先生的关系。”欧阳秀焦急的神情一点看不出作假。 沈墨饶有兴趣地打量欧阳秀,挑眉问道:“我误会?” 第12章 为什么选我? 第12章为什么选我? “是的,虽然赵先生以前和沈太太几乎形影不离,但是,自从赵先生去了美国后,他们,他们应该就没有联系过了。”欧阳秀越说越低,反而看着很心虚的样子。 是啊,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后面怎么可能不联系?! 尤其沈墨还有无数“红颜知己”的情况下,任何女人都会空闺寂寞的吧?! 沈墨听了她的话,果然眸子瞬间冰冷了下来,目光沉沉地看着欧阳秀,似笑非笑的样子,虽然性感,却让欧阳秀莫名感到心惊。 “我太太真的是你的恩人?”沈墨忽然抬眸,问了一件好像完全无关的事情。 “当然,那天的花一共买了两千,对于我的一个——一个事情,非常重要。对不起沈总,我不是故意说出来的,我就是嘴太笨了。” “不,你不是笨,你是心太狠。”沈墨的脸色一沉,空气仿佛都随着降低了几度,声音咄咄逼人,“欧阳秀,你是想讽刺我被人戴了绿帽子吗?!” 欧阳秀目瞪口呆:“不,不,沈总……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我了。” “不是这个意思?你说阮冰是你的恩人,却一再暗示她和赵瑾年关系暧昧。你就是这样报答她的?阮冰怎么会瞎了眼,救你这么个心思歹毒的女人!” 这次,欧阳秀彻底吓坏了:“沈总我错了,求求你,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去查就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啊。” 沈墨的眼眸冰冷如刀:“阮冰是我的妻子,我相信她,也不准任何人污蔑她。现在滚出去,别让我再看到你!” 他的脸色告诉她,不然后果自负! 欧阳秀脸色惨白如纸,怎么会这样,她只是随口说说,又没做什么,不,阮冰明明就是和赵瑾年有私情,他们以前明明是男女朋友。 “沈总我说的都是真的!”欧阳秀的眼泪落了下来。 “林助理,把人请出去。然后给我接香江日报。”沈墨厌恶地道。 欧阳秀闻言,一下子软在地上。 林助理和几个保镖过来,将她拖了出去。 阮冰咬着唇,不让自己笑出来,若是沈墨训斥的人不是自己的话,还——挺爽。 但是,随即,她又有些忐忑,她和赵瑾年是清白的,他真的信了? 房间里静了下来,沈墨冷冷地盯着她,浑身散发出逼人的气魄,让阮冰有种无处可逃的错觉。 “怎么,还不肯说你和赵瑾年的关系?”沈墨首先打破了沉默。 阮冰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容:“我说了你会信?” “说来听听。”沈墨两腿交叠,往沙发上一靠,一双黑亮深沉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阮冰莫名有些胆战心惊,明明她又没做亏心事:“我们是好朋友,其实就这么简单。” “说详细一点,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中文系毕业的。”沈墨显然不满意她的回答。 明明知道沈墨想让她说什么,不过他那兴师问罪的语气让人恼火。 阮冰咬着牙道:“你想让我说什么?麻烦问详细一点。我不是你的员工,没有义务猜测你的心思。” “那你就是不想说?”沈墨露出一个难言的笑容,“你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从来不拒绝你任何要求,甚至有一次你失血晕倒,他为你献血,最后自己病倒了一个月。他对你这么好,为什么最后选择了我?” 第13章 同学会 第13章同学会 阮冰猛然抬起头:“你真去调查过我?” 果然她不应该对这种混蛋报太多期望。 “我是你的丈夫,难道我不该查清楚你嫁入我家的居心?”沈墨冷冷地道,“别跟我说你一见钟情就爱上了我。” “既然你都查清楚了还问我做什么?”阮冰心里满是冰冷。 之前她真是看着沈墨长得不错谈吐又好,才答应嫁过来的,而自己与赵瑾年的往事,她亦不想再提。 她干脆闭了双眼,一下子缩到了被子里,将自己包围在一个狭小封闭的空间中,再也不肯和沈墨多说一句。 “你!”沈墨气得站起来,狠狠皱眉,但最终也没有再强迫她回答什么。 现在他才发现,这个女人和自己想的一点都不一样,看起来软包得像绵羊,但是倔起来一身牛脾气,她不想说不想做的时候,竟然还学会了装死这一招,搞得好像是他欺负她一样。 “你真的不说?呵,我看这婚你是不想离了。”沈墨无语,他只是想搞清楚她为何嫁过来,他也有错吗?! 阮冰闻言,气得无语:“既然不喜欢我,为何不离婚。” 沈墨闻言笑得意味深长:“因为你想离婚呀。” 说完,那混蛋慢条斯理地离开了病房,并且再也没回来过! 据林助理说,那份美国的订单已经搞定。 这件事让阮冰更加深切地了解到,男人是一种多么理性到可怕的生物。 几天后,阮冰的身体彻底恢复健康终于出院了,想到自己不用苦逼的经历做试管婴儿的那些过程,感觉一身轻松。 再回想起之前的日日夜夜,仿佛做梦。 为了促排卵,要天天去医院打针,基本上两天抽一次血做一次阴超,取卵的时候,那种疼痛终身难忘。 幸好没有成功,不然若成功了,受精卵移植后,又是天天吃药打针到50天左右,当时医生和她说这些的时候,身体的疼痛都变成了次要的,主要精神的折磨让她整晚整晚睡不着觉。 她有时候会忽然大哭或者大笑,却不知道为什么。 现在好了,阮冰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在医院期间,她也想清楚了很多事情,不再钻牛角尖。 以前不敢离婚,怕别人看笑话,怕奶奶伤心,现在她觉得自己坚强了很多。 幡然醒悟后,她为了改变现状她还是去了那天的同学聚会。 13届的中文系同学聚会是安排在晚上七点的小天鹅大酒店,阮冰选了一个不早也不晚的时间到达。她从以前的衣服里挑了件最好的,又不常穿的,那还是赵瑾年送给她让她面试工作用,但是想不到最后嫁给了沈墨,她一份工作都没做过。 脸上盖了点薄薄的妆容,脸上泛起淡淡的微笑,阮冰不是那种第一眼美人,却她非常耐看。她皮肤白皙细腻,五官分开看不能说多亮眼,但合在一起,却给人一种优雅温柔的感觉。此时她心情好,抬头挺胸,走路间自然有一种淡然的气质,很快班上几个人都注意到了她。 第14章 小三叫板 第14章小三叫板 阮冰和他们聊了几句,多数是微笑聆听。 坐在阮冰身边的是他们的班长楚乔,现在已经是一名女强人。 “阮冰,好久不见了,你一直做少奶奶也不怎么和我们联系。”楚乔笑着看她。 楚乔为人很仗义,阮冰在学校多承她照顾。 有一次,赵瑾年硬要扯着她去山上兜风回来晚了,宿管的阿姨一直不肯开门。 是楚乔一再拜托,阿姨才将阮冰放了进来。 那会儿,赵瑾年都差点决定自己先上去,再拉阮冰爬铁门了。 所以,阮冰对于楚乔是很有好感的:“是啊我感觉自己好像都同社会脱节了,以后多联系吧。我正考虑要不要出来工作,你说,我这样的,还能适应工作环境吗?” 如果是别人,肯定会忍不住阴暗地猜测阮冰的婚姻生活,楚乔听了只是顿了顿,然后就笑道:“有什么不可以,只要肯吃苦,任何不可能都会变成可能。” 阮冰听后,信心大增,又问了下楚乔找工作的一些问题,有些跃跃欲试。 这时候,外面一阵喧哗,一个女人被众星捧月般迎了进来。 竟是欧阳惠! 这不是沈墨的那个新女友吗?狗死了的那个! 阮冰的秀眉不由蹙了起来。 这女人在沈墨面前一直谨慎小意,现在却一副女王的做派,被几个男人围着,其中一个还狗腿地牵着她的手,生怕她跌倒一般。 欧阳惠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一脸傲慢。 她今天可是有备而来,浑身都是名牌,prada,gi,香奈儿…… 胸前的项链就是上次选中的那条,卡地亚才出的新品,钻石璀璨,晃得人眼花缭乱,几个女同学也羡慕地靠了过去。 阮冰和楚乔都没去,继续闲聊。 见阮冰看了欧阳惠好几眼,楚乔还是提了一句:“正好我们这次聚会请了一个学长来和大家交流交流,多亏了这个欧阳惠帮忙。你可能不认识,这是2班欧阳秀的姐姐。” 阮冰心想我怎么会不认识,太认识了。 她原本不想和这女人一般见识的。 没想到的是那欧阳惠脸皮真厚,赚足了眼球后,她一个小三,竟跑到阮冰这正室面前,目中无人地道:“阮冰,我有话想和你谈。” 一时间,所有好奇的目光都落在阮冰身上。 阮冰一直很低调,这下马上成为焦点。 因为欧阳惠的语气太奇怪,大家都在猜测他们的关系。 欧阳惠这种嚣张的态度让阮冰很不痛快:“喔?那你说吧。” “你真的想在这里谈?!”欧阳惠浓艳的唇角弯了一下,说不出的小人得志。 “是啊,你说。”阮冰挑了挑眉。 “你!”欧阳惠被呛到了,她以为阮冰会害怕胆怯,会怕别人知道她是个黄脸婆,男人根本不喜欢她也不碰她。 但是,并没有。 阮冰神情淡然,安稳地坐着,而欧阳惠却只能像个丫鬟般站在一旁。 有时候,气势代表了一切,谁正谁三一目了然。 楚乔看出了几分端倪,她见欧阳惠气得脸色发青,忍不住想笑:“看来欧阳女士想和阮冰谈点不能让我们知道的事情啊,这样吧,我们先入席这里留给她们说悄悄话。” 这话语气充满讽刺,欧阳惠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气得瞪了楚乔一眼。 楚乔并不理她,带了众人入席,只剩下欧阳惠和阮冰对峙。 欧阳惠刚刚被阮冰下了面子,现在恨不得马上找回场子,她皱着眉头道:“沈太太,你这是爱马仕过季的衣服吧,啧啧,沈先生不给你花用吗?怎么穿这么寒酸。” 第15章 人傻钱多 第15章人傻钱多 “喔?大概是我已经不需要要奢侈品来衬托自己的身份了吧。”阮冰淡淡的道。 “我也不用,我只是——”欧阳惠的脸在发烧,想不到阮冰这么难缠。 随即,她的红唇又一勾:“都怪沈墨,他硬要给我买这些,我说了不要的,烦死人了。” 呵,这是在她面前炫耀和她的丈夫有一腿吗? 阮冰感觉一阵不舒服。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会给我丈夫提的。” “你,你说什么?”欧阳惠感觉自己的脑回路有些接不上,她是不是疯了?自己只是故意炫耀,她不会真以为自己嫌弃奢侈品太多吧? 欧阳惠的脸上露出一个鄙视的笑容。 原来这原配老婆傻成这样,连话都听不懂,难怪沈墨从来不提她。 但她还没来得及讽刺几句,阮冰就接着道:“我会和我老公提意见,你太贵了,虽然也能把他伺候得很好,但终究比不过嫩模吧?” 什么,竟然说她老。 老的知情识趣,谁像那些嫩模只会撒娇!你懂个鬼。 欧阳惠捂着胸,一阵气闷,她老?老! 欧阳惠讽刺地叫道:“嫩模?呵,沈太太真是大方啊,不过,你也只能大方,谁让你没本事留住自己的男人。” 现在这什么世道,勾引有夫之妇竟变成了本事?! 阮冰面容冰冷:“不,我不是大方,只是男人都会在外面花,不就那么回事吗?找你总比在外面乱来好,外面那些女人,也不知道过了多少道手,也没有健康检查证。你比她们——干净!虽然有点贵,也有点老,不过还可以凑合,我老公的女朋友都不会超过三个月,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看在你干净的份上,我劝你还是早点找下家吧。” 你欧阳惠不过一个充气娃娃的功能,有什么好得意的! 欧阳惠原本漂亮的脸瞬间扭曲了起来,一双眼睛瞪得仿佛要掉出来,好你个阮冰,竟然将她比作坐台的那些小姐! “阮冰你敢和我这么说话!”欧阳惠瞬间泼妇脸毕露,那种奢侈品下掩藏的粗野瞬间暴露无疑。 为什么不敢?! 阮冰认真地看着欧阳惠道:“你才是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放在古代,我是大你是小,不!你连小都不配,你得给我跪下舔鞋底。” “跪下?还,还舔鞋底!哈,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听的笑话。你老公那么有身份的人,你猜我要是把今天你说的话告诉他,他会怎么做?你把你老公比喻成种猪一般,他听了一定会收拾你!” 收拾?不就是离婚吗? 阮冰好笑地道:“我是正室,你只是一个玩物,你觉得他为了名誉会帮谁?再说,我可没说他是种猪,这是欧阳惠小姐你说的吧?原来你平日乖巧都是假装的,这种粗话顺口就来。送你一句,趁着还能和我老公来几发,请好好珍惜,反正他人傻钱多还是个小白脸,你不亏的。” “是么?”一个清冷的声音毫无预兆地插了进来。 该死,阮冰回头,果然看到沈墨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 第16章 Youarefired! 第16章youarefired! “沈墨,你看她嘛,她欺负我,你要帮人家,呜呜呜。”欧阳惠一见沈墨,就好像看到主心骨一般,娇滴滴朝沈墨靠了过来。 只是她却扑了个空,沈墨嫌弃地一侧身闪过。 他扫了眼欧阳惠,唇角讽刺地勾起:“这项链不是我买的。” 说完,他还看了阮冰一眼,阮冰莫名其妙,他这是和她解释还是就事论事? “所以我不是人傻钱多。”沈墨冷冷一笑。 欧阳惠的脸色一下难看了起来。 “youarefired!”沈墨冷酷地看着欧阳惠。 这句话大概只有沈墨和欧阳惠听得懂。沈墨“雇佣”了欧阳惠,他给她很多好处,她做他的女朋友,但是,欧阳惠有个秘密从没对别人说起过,那就是沈墨根本“不行”。 其实,她不止一次勾引过沈墨,毕竟沈墨多金且生得俊美无比,就算不为钱,倒贴也不吃亏。 但是,沈墨每次都看也不看,甚至会厌恶地推开她,并警告她。 现在,沈墨决定要解除他们之间的这种金钱关系,他不要她演自己的女人了! 想到自己的财路被断了,而且沈墨明显看出,她在和他一起的时候,还勾引了别的人,甚至让那人给自己买了钻石项链。 沈墨这人深得很,就怕他已经记仇,以后会报复她。 欧阳惠害怕了,所以她不能这么算了,必须让人怀疑她和沈墨的关系,这样,沈墨就不敢明着对她动手,毕竟,动手就当是默认了。 她想明白了,却不敢对着沈墨来。 所以,她将矛头转向阮冰。 “阮冰,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只不过有钱了点,穿得好了点,你就乱说我和沈先生的关系,我和沈先生明明是清白的,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你这么侮辱我,我不要活了,呜呜呜。”欧阳惠的小脸委屈地皱了起来,眼睛里盈满泪水,声音却挺大,一下子惊动了坐在里面的那些同学。 这话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沈墨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厉色。 “出什么事了?” “哎呀,怎么回事,去看看吧。” “阮冰和欧阳惠吵起来了呀。” “我说嘛,刚刚我就觉得她们两个不对劲。” “咦,这不是沈墨学长吗?难道他真和那欧阳惠——” “沈学长不是早结婚了吗?我看过采访,香江日报的。” 欧阳惠的哭声引来了一大群同学,他们将阮冰、欧阳惠和沈墨团团围住。 阮冰的心一沉,沈墨一直很低调,欧阳惠这是想让自己被沈墨迁怒。 阮冰白了欧阳惠一眼,惹怒他又如何,自己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人傻钱多小白脸她都说了。 阮冰想到这里,反而也委屈地看着沈墨:“我真的没有,学长。我不是说的你们。” 喊学长的那瞬间,她看到沈墨的脸彻底黑了,实实在在被她那句学长给雷到了吧,活该! 真想不到沈墨就是他们请的那位学长,武汉大学高几届的风云人物,一入校就被选为学生代表在新生大会上发言。之后蝉联两年学生会长,大三的时候,破格为剑桥大学录取,直接去剑桥硕博连读。 真正的精英中的精英。 第17章 我只爱我太太 第17章我只爱我太太 沈墨也不愧他学霸的名称,很快就扭转了局面。 “第一,我只爱我太太。第二,若是谁敢惹到我,我一定会让她好看,你说对嘛,老婆?”沈墨的脸上浮现一个温柔的笑意,手揽上了阮冰的腰,整个人好像都在闪闪发光一般,惹来女人们一阵阵惊呼。 阮冰瞬间感觉腰部被沈墨触碰的地方,好像中了毒,从那处延伸出浑身的鸡皮疙瘩,他这算是在帮她?!好肉麻。 她忘记了自己原本要说什么。 “沈先生,呵,原来这是你太太啊……我的人格被侮辱了,她将我比作坐台小姐。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们大家评评理,我被她这样的辱骂,能这么算了吗?既然你是她先生,就请你给我一个说法!”欧阳惠想不到沈墨竟然会帮这个黄脸婆,气得小脸发青。 然而,其他人根本没有听欧阳惠说什么,而是爆发出一阵阵惊呼:“天啊,阮冰,你怎么这样,你嫁给了学长,这是真的吗?你丈夫真的是沈学长?!” 其余人都热烈地围着阮冰和沈墨,叽叽喳喳地羡慕嫉妒恨。 好像他们此刻是在举行婚礼一般。 欧阳惠一个人脸涨得通红,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她被无视了,为什么?! 这些人只会拜高踩低,呵,不就是看上了沈墨有钱有势吗?! 这时,也出现了一个不和谐的因素。 之前狗腿地牵过欧阳惠的那个“地中海”男人,气愤地站出来:“沈学长,你们怎么能仗势欺人!就算阮冰是你太太,她怎么能随便侮辱人!有钱就了不起吗?!阮冰,请你立刻像欧阳惠小姐道歉。” 阮冰这才从恍惚中回神,啊,想起来这个人是谁,就是班上以前的第一名呀,叫做赵成,以前总找她和赵瑾年的麻烦。 他这是英雄救美还是公报私仇? 既然被欺负到头上,阮冰也不会退缩:“我平白无故骂欧阳惠做坐台小姐干什么?我又不是疯了,你们说是不是?” 说完,阮冰一脸无辜地看着欧阳惠,以为只有你会装无辜么? “就是说了,你特么的刚刚就是含血喷人了!只准你有钱买,就不准别人有钱了!你看我项链漂亮就说我是做小姐赚的。你说我卖给了沈墨,也就是你的先生。”欧阳惠犹如一头发怒的母狮子,再次将战火往沈墨身上烧。 而赵成比欧阳惠更凶,他急切要在女神面前表现,伸手就朝着阮冰推去:“没见过你这样的妒妇,道歉!” 然而,他来没碰到阮冰就被人一拳打了出去。 沈墨一拳终了,眸子黑沉如海,盯着地上的赵成。 “打我,沈墨你敢打我,我要报警。还有,还有你们,你们都是死人啊,不来帮忙吗?!”赵成惊恐看着众人,嘶吼道。 众人沉默,本来想劝架的人,都默默收回了脚步。 冲赵成这谁都欠了他一百万的做派,大家都没有抖m的喜好。 所有人都看向了沈墨,不知道他该如何应对呢? 第18章 好像不对劲 第18章好像不对劲 沈墨收回了拳头,气质依旧从容而优雅,他揉了揉手腕,一脸淡然:“你们可以告我,但我认为自己属于正当防卫。” 赵成惊恐地指着沈墨,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也或者是吓的。 此刻的沈墨,那双透不过光亮的眸子带着莫名的威慑力,锐利如刀刃。 阮冰的手轻轻握紧,自己竟然觉得此刻的他很帅,一定是错觉。 沈墨淡淡扫了阮冰一眼,这丫头,难道不该感恩戴德? 他不满地抿了抿唇,这才凌厉地看向欧阳惠:“你还有什么话说?!” “沈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我就是开玩笑。”欧阳惠惊恐地道。 沈墨没有说话,只是阴沉地盯着她。 欧阳惠用力一指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赵成:“是他,都是他要袭击你太太和我无关,真的和我无关。”她可不管赵成之前还帮她,既然帮,那就帮到底吧。 沈墨依旧沉默不语,眼底狠戾。 欧阳惠终于明白,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只能更惹怒他,她只好换上楚楚可怜的表情:“我错了,我,我下次一定登门赔礼道歉,我走,我马上走。” 赵成傻乎乎地想去拉她,却被欧阳惠一把推开。 看着欧阳惠仓皇离开的背影,赵成呆住了。 “呵呵,说不赢就跑啊,好了,我们不要痛打落水狗。”楚乔见场面有些尴尬,忙站了出来圆场。 其余人都道是啊是啊,顺便感叹,想不到以前的同学出社会变成这样。 沈墨温柔地再次挽住阮冰的腰:“小冰你没事吧?” 小冰?好肉麻。阮冰被他刺激得抖了抖,惊恐地看着他。 沈墨只是淡淡一笑,手臂用力,阮冰被动地被他搂着往里面走:“抱歉,我时间不多,不如先吃饭?” “好啊好啊”大家点头。 所有人簇拥着沈墨和阮冰走进包厢,既然讨厌的人走了,那么大家可以开始很好地交流了。 沈墨现在是a市的商业巨头,任何人和他多打交道都没有坏处。 而且,沈学长刚刚的帅气和铁腕,也让大家对他更加敬仰。 很快,外面就只留下赵成呆呆地站在原地,楚乔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再死读书了,长点心吧,第一名!” 赵成没有动,在楚乔走后,他眼底怨恨地看着包厢内的沈墨,别以为你能一直了不起,总有一天,我要你跪下哭! 沈墨仿佛彻底忘记了赵成和欧阳惠的事情,他表情淡然,但是对所有请教的人,都给予了指点,最后淡淡地看着阮冰:“你今天造成了大家的困扰,难道不该请客?” 阮冰顿了顿,估计了下自己卡里的余额,她含笑道:“今天让大家受惊了,这顿我请。” 沈墨闻言,嘴角慢慢勾起了一个冰冷的弧度。 过了一会儿,林助理过来找沈墨,好像是让他去接一个电话,阮冰没在意。 但是不久,一名服务员走过来道:“”沈太太,沈先生说有事,所以先走一步。对了,最后上的是一瓶82年的拉菲,请大家尽情享用。” 众人听见82年的拉菲,瞬间炸了。 只阮冰脸色发青,有点不太对劲。 第19章 莫名负债 第19章莫名负债 阮冰偷偷躲进女盥洗室里给沈墨打电话:“沈先生,那瓶拉菲是你点的?” 那边沈墨好像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是。” “你点了一瓶82年的拉菲,据说要十几万人民币。”阮冰提醒道。 “恩。”沈墨淡淡地回答。 简直要疯了:“可是我没那么多钱。” 沈墨道:“那你为什么要请客?” 阮冰忍着怒气:“不是我要请,是你说我要请。” “所以你就请了?” 阮冰深吸气:“是,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已经缓和了,但想不到你竟然又陷害我。” “呵,什么时候?”沈墨淡淡嘲讽。 果然相信他的自己,简直太傻! “你这么耍我有意思?”阮冰咬牙切齿。 “还行。”沈墨每个回答都简短到要命。 阮冰恨不得将沈墨从电话那端拖出来咬死:“我说过了,三年前那个下午,我什么都没干,我当天去送赵瑾年了,飞机场很多人都可以给我作证,我在飞机场呆了一整天,晚上是爸爸接我回来的!” “为什么呆了一整天?”沈墨沉默了一下问道。 “算了,我不问你了,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混蛋!”阮冰以为自己不会再伤心,但是,她还是太软弱。眼泪夺眶而出。 过了一会儿,她吸溜了下鼻子准备挂电话的时候。 沈墨的声音冷冷传来:“你可以向我借。” “借?你是我老公,给我钱不是应该的吗?”阮冰咬牙切齿。 “你不是要和我离婚吗?那我就不再是你的老公。怎么,你不想离了?”沈墨冷笑。 阮冰沉默,深吸气:“好,我借!” “为期三年,离婚后开始计算利息。林助理在外面等你。”沈墨达到目的,吧嗒一声挂了电话,阮冰气得恨不能将手机扔地上。 他是故意的,他知道自己想离婚,想离开这可怕的监牢般的婚姻,所以才故意折腾她! 阮冰清楚的知道,就是因为清楚的知道,所以她才更恨,恨得心里仿佛在滴血。 她咬着牙,咯吱作响。 “我一定会离给你看!”阮冰捏紧手机,用头撞了撞厕所的门。 阮冰出去签字的时候,气得手一直发抖,终于莫名负债十五万后,完成了这顿该死的“鸿门宴”。 送走了心满意足的同学,阮冰和楚乔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阮冰一上出租车就彻底蔫了,真希望这是个噩梦。 不过,她不是那种自怨自艾的人,下了出租车,回到和沈墨共同的房子里,就很快振作起来。 自己当务之急不是写离婚申请而是打工还债。因为该死的,那家伙的条款里还包括,离婚后要给自己算利息。 她打电话咨询过楚乔的意见,她是中文专业毕业的,最好是做教师或者秘书会容易上手一些。鉴于她负债,教师的工作轻松但是来钱慢,所以,最好是找一家实力雄厚的公司做秘书。 “你老公的公司就不错,沈氏在a市乃至全国都是一流企业,你老公接任ceo三年,不仅仅帮助公司度过了大难关,而且现在沈氏发展得比以前更好,很有前景。”楚乔对于沈墨赞不绝口,阮冰只想呵呵。 第20章 会折腾的婆婆 第20章会折腾的婆婆 阮冰是不知道沈墨平时上班什么样子,但是,自己去沈氏应聘,他肯定会将简历扔她脸上,然后评价说统统不合格,你也算中文系毕业的? 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 加上她并不自信,于是,就买了几份报纸,找了几家小企业去应聘。 “阮小姐,你毕业后就嫁人,之后根本没有出来从事任何工作?抱歉,我们公司还是希望招一名有经验的秘书。” “好的,谢谢。” “阮小姐,你能接受随时出差吗?” “不行,抱歉。” “阮小姐,为什么结婚三年却没有要小孩?你不要误会,只是我想如果是不能生育的话,你心情肯定不好,会影响工作,听说现在流行什么试管婴儿,做那个不是要天天请假吗?如果是不想生,对不起,我们公司不接受丁克家族。” “那,如果是和丈夫有矛盾呢?” “那就更不行了,秘书是一个与人打交道的职业,你连和丈夫的关系都处理不好,我们能指望你怎么处理和老板,和客户的关系呢?” “好的,谢谢。” 奔波了一天,到处碰壁,阮冰回到家一下子倒在沙发上,感觉自己好像一条搁浅在岸上的鱼,正眼睁睁看着自己垂死。 这时电话响起来,阮冰闭着眼睛摸到电话,接通。 “阮冰,你出院了怎么也不跟妈讲一声。”那边的语气一贯的指责,阮冰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是她的婆婆苏琴,阮冰用力地闭了下眼睛,恨不得直接挂断才好。 “妈,我才出院没多久,就——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阮冰道。 那边苏琴越发气愤:“古代的媳妇早上都是要来敬婆婆茶的,我对你够宽容了吧?呵呵,对你好你当我好欺负不成,没见过你这么懒的媳妇,现在就过来,我在京华商场的五楼,买了东西也没人给我提,不都是替你老公买的吗?你这个做老婆的,关心过你老公一点没?沈墨的衬衫都是我买的。你们几个评评理,我这媳妇哟,真是当得比我这婆婆还大牌。” 阮冰这才知道苏琴旁边就是她认识的那几个姐妹,都是把媳妇当佣人用的奇葩。 “妈,我——” “怎么?你不来,你不来我就打电话给警察问问,我问问这媳妇孝敬老人是不是天经地义,你是不是想进去坐牢?”苏琴刻薄地道。 阮冰无语,只好道:“我只是想说我在郊区,赶过来可能会很久。” “去郊区做什么?好好的太太不当……”苏琴起码又啰嗦了十分钟。 阮冰将电话拿远,估计着时间,这才拿起来,那边正好苏琴不爽地问:“我说话你听见没有,怎么不吭一声。” “我在听呢。”阮冰道。 苏琴才厉声道:“还不快点来,打车过来,立刻!” 阮冰挂了电话,倒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不得不走了,这才站起来,用冷水洗了把脸,忍着怒气去接她那位婆婆。 等阮冰到了商场的西餐厅,刚刚进了包厢就呆住了。 就见她的婆婆,一个看似养尊处优的古典女人,此时,头发蓬松,非常生气地抓着一个女孩子拼命打。 阮冰一过来,那几个婆婆的好友就忙推着她道:“快去啊,刚刚那个年轻女孩子来跟你婆婆说,说她是你老公的那个——哎哟,你婆婆二话不说就打,可吓人啦。” 此时,欧阳惠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鼻血泼溅在她的prada风衣上。 “还站着干什么?你这没用的东西。”苏琴回头看到阮冰,立刻厉声道,“但凡你能管住你男人都不会让这狐狸精来污我的眼。” 阮冰想不到苏琴会将战火烧到自己身上,心里憋了一整天的火,腾就上来了,她沉默地看了苏琴一眼淡淡地道:“我为什么要管?没有夫不教妻之过这条吧?!” 明明就是子不教父之过,最错的是父母。 “哟,这感情是我多管闲事了吧?!”苏琴闻言就炸了,扔了哭哭啼啼的欧阳惠,手指着阮冰的鼻子,阮冰淡淡地看着她,她难得的强硬也让苏琴有些吃不定。 苏琴收回手,恶狠狠地道:“好,我再也不管了,看沈墨什么时候让你滚出我家,哈,随便找个媳妇都比你强千百倍!” 阮冰板着脸没有说话,苏琴感到没趣,就带着她姐妹几个气鼓鼓走了。 阮冰扫了欧阳惠一眼,实在觉得无趣得很,所以她打算什么都不说就这么离开。 而此时,门吱嘎一声再次被打开,阮冰还没反应过来,欧阳惠就一声大哭:“沈总,沈总,你可算来了,呜呜呜,你老婆打人!她打我!” 第21章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第21章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阮冰一抬头对上沈墨的眸光心里就突了突,沈墨用一种阴沉难测的目光看着她,又好像是透过她看到了什么让他愤怒多年的事情。 确实是这样,沈墨忽然发现这一幕和三年前那个下午是何其相似,只是被打的人不是欧阳惠,而是—— 果然是这个女人,她还敢狡辩! 他的眸光一沉,带上几分冷意。 阮冰瞬间有些手脚冰凉,她抿了抿唇:“欧阳惠的话,你也信?是妈干的,不是我。” “呵,这种话你都说得出来,我妈?”沈墨冷笑,眼角微凛。 阮冰气得脸微烫,咬着唇:“确实是妈。” 沈墨当着她的面冰冷地拨通了自己母亲的电话:“妈,你在哪儿?” “沈墨?我在家里,煲了锅你最喜欢的参鸡汤,你要不要回来喝?”苏琴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沈墨按了免提,苏琴的每一句话,都毫不掩饰地从电话里传来,字里行间都显示她心情愉悦,怎么会前一刻在暴打别的女人呢?若不是阮冰亲眼看到,她都不信。 阮冰暗自感觉要糟,咬牙道:“妈,你刚刚教训了欧阳小姐,现在要送她去医院吗?” “什么欧阳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琴瞬间尖利了起来“呵,你这女人真是狠毒!平常不孝顺我这婆婆就算了,现在还学会冤枉人了?沈墨,你看下,这就是你老婆,当着我的面都敢诬陷我,你要真是我儿子,就替我打她,让她知道做媳妇的本分!” 阮冰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世上怎么有这么可怕的人!她感觉胸口闷得厉害,只能拼命忍耐。 沈墨挂断电话,目光讽刺:“怎么,你还有话说?” “我说不是我你信吗?”阮冰嘴唇微微哆嗦,感觉自己百口莫辩。 她只觉得口里苦得很:“呵,我竟无力辩驳,但是我确实是无辜的,所以,我一定不会就这么被你们欺负。” 说完,她猛然抬起头,愤怒地看向沈墨。 沈墨的手握紧,看起来真的要打她一般,气氛危险到极点。 此时,欧阳惠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扑到沈墨的怀里,抱住他的腰:“沈总,她刚刚就好像一个泼妇一样打我,沈总,我只是来给她道歉的,可是她一句话都不说,扑过来就打!她嫉妒得发疯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还好我脸皮厚,要是换个自尊心强的,被这么羞辱,她不宁愿去死!。” 她话音刚落,就见沈墨猛然朝着阮冰走了过来:“和我回去!” “不要过来。”阮冰害怕地往墙角缩来下,快速发了张照片给谁? 沈墨的眼睛瞬间一凛,他好像看到阮冰将什么发给了自己的父亲。 沈墨脸上带着一丝惊疑:“你刚才发给我爸什么了?” 阮冰害怕地防备他:“你,你猜,既然,既然你们联合起来诬陷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手机拿给我。”沈墨走到阮冰面前伸出手,眼神有些恐怖。 阮冰转身就跑:“不!” “让我抓住你就死定了!”沈墨咬牙,“老婆,我想你还没试过得罪我的下场?!” 阮冰现在心里寒了一大截,根本什么都不管了,她大声道:“早见识过了,说你一句,就被你骗了十几万嘛,不会再有下次了!” 沈墨闻言,一边慢慢地朝着她走来,一边眼神阴沉如深潭:“不,这只是个小惩罚而已。” 趁着阮冰情绪激动,他步步逼近抓住阮冰的手。 第22章 真相如此残忍 第22章真相如此残忍 他突然出手,阮冰触不及防,吓得惊呼一声,本能一脚朝着男人下三路重点部位踹去。 沈墨想不到兔子样的女人,反抗起来这么凶残。 只好微微侧身闪过,见阮冰还要再踢第二脚,迫不得已,他将她往墙壁上一推,人压在她身上,手按着她的双手,冰冷地道:“让我告诉你得罪我的人——” 阮冰忽然被一个陌生男子压住,脑子吓得一片空白。她想反抗,但是两个人力量悬殊,她根本动不了。 于是,她猛然踮起脚,用力咬了沈墨的唇角。 “啊,shit!”即便是沈墨爆发一阵低咒,低头捂着唇。 阮冰乘机推开他,转身就跑。 沈墨痛得拧着眉,眼底闪过一丝兴味,这丫头奇怪得很。 此时,林助理呆呆地看着太太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地从包厢内跑了出来,还满脸通红,不由得想歪了。 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不知道沈总穿好裤子,不,穿好衣服没? 于是,他选择先帮从屋子里爬出来的欧阳惠请医生。 林助理走进包间的时候,看到沈墨手里拿着一个包,面无表情,只是若是没有嘴角那个明显的伤口,还有白衬衣上那么多血的话,会更有气势一些。 “沈总?”林助理胆战心惊地走过去,“我马上叫医生?” “不忙,”沈墨制止了他,将一个银色的爱马仕女士手拿包丢到林助理面前:“这是我妈的包对吧?” 林助理不解地看了一眼,然后道:“确实——很像是夫人的。” 哗啦,手包里的东西被全部倒在桌上,赫然有苏琴年轻时候的一张照片,那照片,被她当宝贝一般地放在手提包里,走到哪里都带着。 林助理想,这肯是夫人的手提包没错了。 沈墨看着那些东西,有些好笑“那丫头,下嘴还挺狠的啊。” 修长的手指摸了摸自己唇角的伤口,很痛,想不记住她都难! “沈总,你还是先看医生吧,医生在外面,刚刚给欧阳惠小姐包扎了伤口。”林助理轻声建议道。 沈墨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又恢复到威严贵气的上层人士做派,他点点头:“我们出去。” 自己竟然被一个丫头偷袭了,怎么想他还是觉得有点不爽的。 不过,在包厢内捡到自己老妈的包那一刻,沈墨就知道应该是冤枉了阮冰,只是那又如何?她欠他的,太多了! 沈墨沉着脸走出去,就看到欧阳惠俏丽的脸上蒙着纱布,身上也是,一双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沈墨:“沈总,我好痛,你亲亲我好不好?” 沈墨挑眉,林助理和沈家的家庭医生都当做没听见。 医生指着旁边的沙发道:“沈总,这里已经被我们清场了,没有人会看到,请你先坐下,我给你检查检查。” 沈墨沉默地坐下,让医生给他上药。 欧阳惠完全不会感觉到不被人理睬,有多尴尬,人要钱,就不能要脸。 等沈墨上完药,她就走到他身边,大胆地骑坐在沈墨的身上,医生和林助理对视一眼,都退了下去。 沈墨幽深的眸子,淡淡地看着她,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欧阳惠媚笑一声,解开胸口的两颗扣子,挺了下丰满的上围,手慢慢搂住沈墨的脖子:“沈总,谢谢你今天来救我,我好爱你。” 说完,她眯缝着眼睛露出美丽笑容,沈总最喜欢她这个笑容了。 果然,沈墨看着她的笑容,脸上曲线变得柔和了一些。 很像,欧阳惠笑起来的样子,和小小很像。 所以今天以为阮冰打了欧阳惠,他才会那么愤怒,以至于一度失去理智,因为三年前的下午,他亲眼看到阮冰这样打了小小。 明明小小从来没喜欢过他,他们只是朋友,而他因为爷爷以死相逼,最后娶了阮冰。 他想过善待阮冰,想过和她慢慢建立感情,因为心里还有别人,而娶了她,他心里满怀愧疚。 但是阮冰先用酒引诱他,接着还去侮辱小小,他觉得阮冰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变得丑陋无比,天,他怎么娶了这么一个可怕的女人。 只是,那真是阮冰的真面目吗? 从今天这件事来看,他有些不确定了。 “沈总,你在想什么都不看看人家。”欧阳惠不甘寂寞地靠了过来,打断了沈墨的回忆。 她的红唇微撅,靠向沈墨。 最后一刻,沈墨忽然扭开了脸,他不是没有逢场作戏过,不过不知道怎么的,这一刻,他竟然觉得烦躁起来。 第23章 有毒姐妹花 第23章有毒姐妹花 沈墨冷淡地看着欧阳惠道:“走开!” 欧阳惠身子一僵,咬着唇,从沈墨身上下来,老老实实站在一旁:“沈,沈总。” “打的你的是我妈,对么?”沈墨冷笑着站起来。 欧阳惠想不到竟然会露馅,身子微微发抖:“沈总,我——” 沈墨走过去,捏住她的脸强迫她抬起来:“现在就离开a市,永远不准回来!” 欧阳惠哭了起来:“沈总,求你不要这样,怎么说我们也有过一段——” “一段什么?”沈墨冰冷而讽刺地看了她一眼,捞起自己的衣服走了出去。 欧阳惠气得漂亮的脸都变了形,狠狠咬着唇,最后生气地将手上的香奈儿包砸在椅子上,漂亮的脸一再扭曲。 电话在包里响个不停,欧阳惠就好像疯了,完全不理睬。 不想变成穷人,不想过买不起高级首饰和衣服的日子,不! 为了今天,她努力了多久,又牺牲了多少! 她不想就这么灰溜溜地离开这里从头开始。 “姐,你怎么了?谁打你了?”欧阳秀一直打不通姐姐电话,这个时候找了过来,看到自己姐姐被打得这么狼狈地缩在地上,她气坏了,过来将姐姐扶起来。外面服务员在探头探脑,欧阳秀皱眉走过去将门关上。 “姐!谁打你,我帮你报仇!”欧阳秀生气地道,眼神阴狠。 欧阳惠哭了起来:“阮冰,阮冰打我,还让沈墨赶我走,她就是嫉妒沈墨喜欢我。秀,姐姐要走了,以后你一个人要好好活下去。” “什么?阮冰?又是那个阮冰!”欧阳秀气得咬牙。 她那天诬陷阮冰不成,就被香江日报给开除了,这几天一直在找工作,但是,因为她有被开除的案底,跑了好几个企业都没人愿意要她。 这肚子里正窝火了,想不到,那个害她被开除的女人,竟然又打了自己的姐姐。 欧阳秀被气坏了。 她唰地站起来,愤愤地道:“姐,你别哭了,哼,不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嘛?给她点教训,让她以后不敢和我们作对!” 欧阳惠闻言,正中下怀,知道她这个妹妹其实和一些混混还有交情,于是眼睛一亮:“但是,沈墨很可怕,我们不能再招惹他。” “放心好了,我敢保证,那女人吃了亏,根本不敢和沈墨讲,甚至,她最怕被知道的人,就是沈墨!”欧阳秀嘴角含毒。 欧阳惠笑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秀发:“妹妹,你快点做吧,我巴不得今天就报仇!哼!” 欧阳秀鄙视地看了自己姐姐一样。 “不急,总要等沈墨不再注意我们才成,姐姐,既然沈墨让你离开a市,那你就先离开,等风声过了再回来,我得手了就去找你。”欧阳秀道。 欧阳惠还一脸不高兴:“不行,我要留在这里看那女人的下场。” 欧阳秀厉声道:“听我的,哪次听我的错过?!” 欧阳惠见妹妹发脾气,立刻不敢做声了。 欧阳秀拿出电话:“老五,有笔生意你做不做?” “嗯,价钱好说。” “你先跟踪一个女人,我把照片发给你,对了,小心不要跟得太紧。” “记住每天都带好录像机,到时候用得着。” 欧阳惠一边听一边发出喜悦的笑声,仿佛已经看到阮冰头发凌乱,被欺负得痛哭的样子,再看着自己妹妹有条不紊地安排一切,她确信,这次阮冰一定会整得很惨。 第24章 救救我奶奶 第24章救救我奶奶 “最近发生了多起女子出游然后失联的案件,希望大家能够多加注意,尽量在出游时和亲戚朋友在一起,不要单独外出。” 早晨的电视里正在播放一则新闻,阮冰听得有些漫不经心,她想奶奶了。 没有迟疑多久,阮冰迅速收拾东西,就打车去南郊。 奶奶家在南郊的一个小院子里,院里有一棵很大的梨树,一到季节就会开满白色的梨花,阮冰看了下美丽的艳阳,心情莫名和光线一起跳跃着。 推开老旧的木门,阮冰笑了起来,顺便将手机打开摄像功能,要把奶奶惊喜的表情录下。 阮冰正将行李往里面拖,就听到了奶奶的声音,但是那声音—— “李护士,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换个尿壶啊,已经满了,都冒出来了。”奶奶的声音透着干涩。 然后一个年轻的声音就不满地道:“你怎么回事啊,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少喝水吗?怎么又尿了这么多!不倒,不然你就不会长记性,这么大年纪了还偷嘴吃,现在让你好好反省一下。” 阮冰站在院门口,被愤怒刺激得大脑一阵阵发晕。 她是不是在做梦,这什么情况! 那个李护士是苏琴姐妹的侄女,苏琴将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阮冰有时候过来,那李护士都是笑嘻嘻的,对奶奶好得不得了,奶奶也从来没说过她一句坏话,想不到,想不到,奶奶平时过的竟然是这样的! 阮冰握紧拳头! 奶奶还在可怜地朝着小姑娘解释:“我真没喝多少,我好渴,我实在忍不住才——” 那位李护士却面不改色地扇了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家一巴掌! 奶奶好像被打蒙了,低低地叫了一声,害怕地捂着自己的脸,这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奶奶的脸上并没有惊讶的神情。 嗡,阮冰的理智瞬间断线。 “啪!” 阮冰一巴掌打在小护士的脸上,打完只觉手掌火辣辣的疼。 “你,你敢打我!”那小护士被打蒙了,捂着脸吃惊地看着阮冰,想不到怎么女主人这个时候过来。 但瞬间因为疼痛,她恼火了起来,此时,她的脸上已肿得老大。 那女孩一点没觉得自己有错,反而愤怒地道:“你凭什么打我!” 阮冰深吸一口气看着倒在地上的护士,露出一个傲慢的微笑:“对不起,我不小心打你了,要多少钱,我赔给你医药费。” “你敢打我,你敢打我!别以为你是沈家的少奶奶就了不起,哈,你不过是个生育的工具而已,看我怎么教训你!”那小姑娘还挺凶,一下子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尖叫一声就朝着阮冰扑过来。 阮冰用力推开她,晃了晃胸前的手机:“你再胡搅蛮缠,我就马上将这视频发到网上去,请你,立刻马上,离开我家,离开我奶奶!” 女孩呆了呆,知道被阮冰录了像,她吓到了,踉跄两步,飞快地跑了出去。 阮冰呆了呆,这才感觉浑身的力气仿佛用尽了一般,止不住发抖。 下一刻,她捂着脸哭了起来。 奶奶被她哭得吓到了,忙拉她道:“没事没事,奶奶这么大把年纪,什么没见过,没关系,她年纪小不懂事我不会怪她的。” “不,不是的,您受苦了奶奶,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嫁给沈墨,我不该离开你,我后悔了,我真的真的非常非常后悔。”阮冰崩溃地轻声啜泣,心疼奶奶,更是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奶奶,我不回去了,我要和你在一起。”阮冰抱着奶奶,原本想忍着的委屈忽然都冒了出来。 “小冰,你,你是不是受委屈了?”奶奶面色瞬间就变了,急得不行,脸色越来越不对劲。 “阮冰,你先起来,奶奶心脏病犯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此刻却站在门口,是沈墨,他面色阴沉地摘下太阳眼镜,紧走几步来到奶奶身边,手指搭上奶奶的人中。 阮冰愤怒地推开他:“不用你假惺惺,都是你们害的,你走!” 第25章 今晚住哪儿? 第25章今晚住哪儿? 沈墨抓住她的手:“还不拿药?” 阮冰闻言,顾不到和他计较,忙跑进屋里拿药。 沈墨扔了外套,有条不紊地帮奶奶顺气,阮冰也找来了速效救心丸,让奶奶服下。 奶奶渐渐好了起来,只是她一直死死抓着沈墨的手不肯松开,一双浑浊的眼睛也看着沈墨,微微湿润。 奶奶干涩的唇轻轻颤动,好半天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对阮冰好一点,她,是个好,好孩子。” 阮冰的眼泪唰地一声就下来了忙转身偷偷擦眼泪。 沈墨看了阮冰一眼,一双眸子带了复杂,但最后还是承诺道:“阮冰是我的妻子,照顾和保护她是我的责任。” 奶奶闻言,这才松了手,阮冰生气地扭过头去。 沈墨将奶奶推到房间里,还亲自抱奶奶去床上躺下来,他的力气非常大,抱着奶奶轻而易举,这屋里终于有了一个能依靠的男人,那种感觉很奇怪。 阮冰沉默了一会儿,转身去打热水。 沈墨看奶奶睡着,这才走出来,阮冰已经打了热水,对他道:“沈先生,你请洗手。” 沈墨深深看她一眼,唇角一弯:“叫声老公来听听?” 阮冰冷漠地道:“我叫声老公你敢答应吗?” 沈墨沉默了了一会儿,没有再说话,清洗了双手,这穿好外套,命令道:“给奶奶煮点瘦肉粥。” 阮冰呆了一下:“粥?我去买。” 沈墨不满地叫住她:“外面的不干净,你煮。”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多煮点,我也饿了。” 阮冰吃惊地道:“你还好意思在我家吃东西!” 沈墨居高临下好像看怪物一般地看着她:“为什么不可以,我怎么你了?!” 阮冰深吸一口气:“呵,你们沈家请的好护士,刚刚我亲眼看到她打我奶奶耳光,她竟然打一个残废的老人,这就是妈担保的万里挑一的护士?!” 阮冰什么都可以忍,但是不能忍受奶奶被人虐待,现在想起来,她还觉得胸口一阵阵闷闷的疼。 “这件事情,交给我,我非扒下李家一层皮不可。”沈墨冷着脸道。 阮冰心里窝火,即便沈墨说会负责,她也不爽看到他。 她忍了忍:“你什么时候走?” “吃完饭,”他将自己的手机丢给阮冰,“你是不是不会做饭?呵你总让我刮目相看。给林助理打个电话,告诉他今晚的会议取消,我明天回公司。” 阮冰气得脸发白:“沈先生我好像不是你的下属。” “奶奶刚刚睡着,是她让我留下来的!”沈墨邪恶地朝着她露出一个冷笑,转身就往厨房走去,一边走一边挽起衬衣的袖子,露出强壮的手臂,任凭阮冰在后面如何呼唤,都理也不理。 不过,沈墨设想过无数的场景,也不会想到,阮冰她家竟然是烧柴火的,难怪厨房一看就是很多年没有用了,他微微顿了一下,先着手将周围擦拭干净,脏的抹布什么都扔出去,又丢给阮冰车钥匙:“去我车里找些百洁布来。” 阮冰气得将钥匙扔回给他:“我又不是你的秘书,凭什么使唤人?” “阮冰,怎么说话的?”奶奶在屋子里问。 “你怎么还不回去!”阮冰瞬间怂了,只敢小声嘟囔,行动却是乖乖地办事去了。 沈墨看着她的背影离开,若有所思。 他从灶台里找到一本画本,看来收藏的人一定很珍惜,因为那画本用塑胶袋装着,并且密封了起来,他扫了一眼,正准备将那东西丢到一旁,塑胶袋却因外年代太久而破裂,里面的画本掉在地上,并翻开。 沈墨低头只看了眼,黑眸便危险地眯缝了起来,那是一副速写,很清楚是画的少女时代的阮冰,地点应该是在课堂上,她正在打瞌睡,小小的嘴微微张着,面容恬静而美丽,不像现在这么唯唯诺诺,而像是刚刚烂漫开放的小花一般。 那个画她的人一定观察得很仔细,连阮冰嘴角浅浅的酒窝也没有漏掉,而且那种温柔气质惟妙惟肖。 沈墨将画本拿了起来,看到在画像的旁边,用俊秀的字体写着一行字,赵瑾年于xx年xx月xx日绘。 第26章 针锋相对 第26章针锋相对 赵瑾年,他烦躁地翻了好几页,都是画的阮冰,满满的一本都是阮冰的画像,各种时候,各种姿势的,每一张里,青涩无比的阮冰都在笑,而不像如今这般愁眉不展。 “呵,嫁给我你很委屈吗?”沈墨冷笑一声,准备将画本扔进刚刚点着的火炉里。 但他的手顿住了,算了,赵瑾年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正准备将画本随便扔在桌上,抬头却发现,阮冰不知道何时已经进来了,正愤怒地瞪着她。 “你——”沈墨还没来得及发飙,阮冰却尖叫一声,忽然一头撞在他胸口。 沈墨触不及防,被顶得连退几步,靠在墙壁上,只感到脸上一痛。 他捂着脸,血丝从指缝里冒了出来:“该死的女人!” 阮冰呆住了,她没想到沈墨会被墙壁上的钉子给刮伤,但是,她还没忘记将那画本抢过来,珍惜地抱在怀里。 沈墨阴森地看着阮冰:“怎么?在我面前演什么戏?以为你表现得深爱前男友,我就会因为得不到是最好的,所以开始喜欢上你?!” 阮冰讽刺地看了他一眼:“沈总,你平时接触的都是些什么女人啦?” 原本的愧疚都被他给气没了,这人怎么这么坏。 “阮冰,阮冰,你干什么了?”奶奶在房间里叫她,显然这么大的动静奶奶已经听到了,阮冰慌乱地看了沈墨一眼,低着头,转身出去进了奶奶的卧室。 里面传来奶奶责骂阮冰的声音,和阮冰的道歉声。 道歉?以为道歉就会有用?真是搞笑! 沈墨皱着眉头,拿起阮冰放在桌上的钥匙走了出去,怒气四溢,自己一定是脑残了才会想照顾这个女人。 他走出院子,钻进车里,一把砸上宝马的车门。顺手拿出一瓶双氧水,给自己的伤口仔细消毒,拉下车顶的镜子,看着那寸许的伤口,沈墨活剥了阮冰的心都有。 他愤愤不平地发动车子,眼眸冰冷,一踩油门,性能优良的车子就滑了出去,就在此时,一个白影忽然从斜刺里冲了出来,沈墨吓了一跳一脚将刹车踩到地,暴躁地跳了出去,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 阮冰用羸弱的身体,拼命拦住沈墨的去路:“我奶奶让我给你道歉,不然,她不会原谅我的。” 沈墨冷笑道:“原来你只是为了你奶奶才来给我道歉!你当我是什么?!” 阮冰咬着唇:“如果你不偷看我的东西,还意图烧了它!我怎么会对你那样!” 沈墨表情越发臭了:“你眼神不好?我只是想顺手放到旁边。” 然后他就发现,阮冰用一种显然不信任的眼神望着她,沈墨第一次感觉被人冤枉的心塞。 他沉声道:“我发誓。” 阮冰闻言讽刺地笑了起来:“我也向你发过誓,你信过吗?” 沈墨闻言沉沉地盯着阮冰,难道其中真的有误会?! “呵,你倒是会偷换概念。”沈墨阴冷地道,说完,留下阮冰木然地呆站在原地,他自己转身走回小院里。 阮冰愣了一会儿,喃喃道:“你怎么不走了?应该走才对啊!” 她不是存心找回沈墨,她只是想给奶奶一个交待而已,沈墨一定是看出来了,所以才故意留下来膈应她,阮冰露出苦恼的神情。 沈墨回去,砸东西一般将瘦肉粥煮好了,黑着脸盛了一大锅。 阮冰给奶奶先装了一碗:“奶奶你先吃。” 奶奶笑道:“乖,奶奶自己吃,给沈墨也盛好。” 阮冰一千个不愿意,但是,怕奶奶生气,只好咬牙忍耐。 将瘦弱粥放在沈墨面前:“你也饿了吧,今天辛苦你了,请吃。” 沈墨冷冷看了她一眼,扭脸看向别的地方,他这一扭脸,那脸上的伤口就越发明显,红红的一条,也不知道会不会破相,奶奶道:“阮冰,你让沈墨吃饭。” “你,你吃啊,你怎么不吃呢?”阮冰僵硬地道。 “沈墨不吃你就喂他,好好的人,被你砸破了相,还是你丈夫,你这么这么不会照顾人呢?”奶奶对阮冰还是挺严厉的。她忍受那个护士,只是知道阮冰过得不好,不想用自己的事情让阮冰烦心。而一旦这件事情爆发出来,也是沈家理亏,会更加善待阮冰,奶奶想到这里,心里一阵黯然。 沈墨讽刺地看着阮冰,眼神冰冷,下一刻就被一勺子粥给堵住了嘴,他哭笑不得。 “我喂你,你吃吧。”阮冰感觉自己的脸都烫了。 沈墨直勾勾地盯着阮冰,直到阮冰感觉自己都要石化了,他才将粥吞了下去。 然后用眼神提醒,他要吃那边的咸菜和腐乳。 阮冰无语了,这还喂上瘾了?! 正想说什么,奶奶咳嗽了一声,阮冰手一抖,乖乖给沈墨喂饭,喂饭就算了,他还要不时用眼神提示她,他要吃别的小菜。 给沈墨喂了一碗粥,阮冰累得出了一身汗。 终于沈墨眼底的冰雪似乎化了一些,阮冰松了口气,就听奶奶道:“今天不早了,这郊区啊,晚上不大安全,沈墨,你和阮冰就在这里住一晚吧,阮冰的房间奶奶每天都打扫了,很干净的。” 沈墨的眉头皱了起来,就要拒绝,阮冰看到奶奶期待的眼神,鬼使神差地拉了拉沈墨的袖子:“给你五万,住一晚!” 第27章 人怎么能坏成这样 第27章人怎么能坏成这样 沈墨扫了她一眼,想了想道:“好,那奶奶我就打扰了。” 于是,他就住了下来,奶奶还指使阮冰将爸爸的睡衣找出来给沈墨穿。 沈墨用锐利的目光扫了下阮冰的房间,干净整洁,老人家虽然腿不能动,却还坚持给阮冰收拾屋子,只是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才没有做了,不得已拜托那李护士帮忙到下尿壶,却招来横祸。 沈墨听到阮冰红着眼眶说完,他的面容沉了下来,眼眸危险地眯了一下:“这件事交给我,你不用想了,我会让他们来给奶奶赔礼道歉,赔偿也一分不能少。你把之前录的视频发给我。” 阮冰发给了沈墨,有些吃惊地偷偷看了他一眼,沈墨给她的感觉一直是冷漠无情的,她想不到今天他会帮她,不过想到刚刚新鲜欠下的五万元债务,她的脸上浮现出郁闷的神情,钱,她需要很多钱。 沈墨好像将视频发给林助理了,又吩咐了几句。 阮冰看他好像办事办得差不多了,正想问问他今天怎么睡,就发现自己的电话响了起来,看到上面婆婆两个字,阮冰感觉右眼剧烈地跳了两下。 沈墨歪着头看阮冰愁眉苦脸的样子,有些想笑,假装没看到她苦恼得要命的神情,他就是故意不帮她的忙,敢咬他还弄伤他的脸,自己对她算客气了了。 阮冰充满希冀地看了沈墨半响,见他不理睬,还拿了睡衣去洗澡了,只能愤愤地瞪他的背影。 “妈,是我。”阮冰只好接了电话。 “阮冰,你怎么回事?李阿姨带着她们家媛媛来了,说你打了媛媛,还把她赶出来,你是怎么做事的,你疯了是不是?人家一个好好的女孩子,被你打得半边脸都肿起来了,你手怎么这么毒?你是想发我的气是不是,你要想发气就对着我发,我看你这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啊。”苏琴一连串的叫骂从电话那边轰炸了过来。 对于这个有被害妄想症的婆婆,阮冰还真是有些无语,她觉得很奇怪,现在她变得非常镇定,大概是被奶奶受辱的事情刺激到了,又或者是沈墨也答应会帮忙。 反正阮冰觉得此刻她的头脑出人意料的清晰,其实很多事情就是被逼出来的,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呢。 她听到淡淡地回答苏琴道:“李阿姨和她女儿都在?那你替我告诉他们,我明天就准备报警了,她一个护士没有一点职业操守,对一个坐轮椅的老人大打出手,而且是打耳光,这么侮辱人的事情,老人家活了一辈子不容易,这种不孝顺老人的女孩,还是个护士,以后谁家敢要,敢请她,妈,你说是吗?” 沈墨一直靠在浴室的门边,把玩着手里的手机,原本他是打算等阮冰过来求他的时候,自己再打电话解决的,没想到这小兔子,今天不仅仅不发抖,而且说起话来条理清晰,还知道将了妈一军,妈不是一直最喜欢将孝顺老人放在嘴边吗?看她这次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沈墨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淡容,扔了手机,安心洗澡。 外面,苏琴在那边的电话里顿了顿:“你说什么?” 她好像看着旁边不高兴地问了一句:“媛媛,我家媳妇说你打了她奶奶,这是怎么回事?” 阮冰就听到那边李阿姨不高兴地道:“怎么可能,哎呀,苏学姐,你们这媳妇怎么能含血喷人了,我女儿媛媛这么乖的一个人,从小就是成绩拔尖,谁不夸她每年都拿三好学生的,她可是名校毕业的,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呵呵,想不到她还敢含血喷人,我本来看在学姐你的份上,打算让她当面赔礼道歉就算了,现在,她不报警,我都要报警了。” 苏琴沉声道:“阮冰,你可有证据,你这么含血喷人,可不是我们沈家教出来的,我们沈家也绝对不会维护一个罪犯。” 阮冰早就对苏琴没有任何期待,给她面子也是因为她是自己名义上的婆婆,加上公公对她确实是没话说的,此时也不觉得怎么样,只是冷冷地道:“我把那位知书达理的李护士打奶奶的整个过程都录下来了,包括她之前侮辱我奶奶的那些话都录下来了,他们要我随时可以放给他们看。” 苏琴按了免提,让阮冰将刚刚的话捡着重要的再说了一遍,那边李家的那个阿姨还没说话,她就听到那个李媛媛惊呼道:“什么,你真的录了?!” 李阿姨顿了一下,啪地给了自己女儿一巴掌:“你还敢骗人,你怎么能打阮冰的奶奶呢?就算是受了气,实在忍不住也不能动手打人啊,你不知道老人是最不能打的吗?” 阮冰气的脑子嗡的一声,她拼命压着自己的脾气淡淡地强调了一句:“我录了整个过程,包括前面她侮辱我奶奶的话也录了,她受没受气,应该看得很清楚。” 李阿姨叫了起来:“苏学姐,你这媳妇怎么这么凶啊,我们两家那关系也不是一般的吧,干嘛动不动就提报警,也太伤感情了吧?” 第28章 美男出浴 第28章美男出浴 阮冰语气冰冷:“不想干可以告诉我们另外请人,两家关系这么好,打对方的老人,这叫不伤感情?打了人还恶人先告状,这叫不伤感情,李阿姨,你真是我妈的好朋友吗?做朋友,真的有你这样做的吗?” 阮冰觉得她还有很多话要说,但是,苏琴关了免提,那边似乎还在说什么。 苏琴忽然冷笑了一声,然后道:“视频发过来。” 阮冰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次婆婆是站在她这边的。 她发信息的时候,还是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手抖得厉害,大概那个小护士并不确定阮冰有没有拍到她,所以她家才会虚张声势去沈家问罪,如果真拍了,肯定又会是另外一种应对手段,真不知道她们看到视频怕出的东西,会不会羞愧到无地自容,大概不会吧!有时人心真是可怕。 阮冰发完后,关了电话,觉得这世界上的人怎么会这么坏,她感觉自己好像井底之蛙,从而也坚定了一定要去外面工作的决心。 她要保护奶奶,保护自己。 此时,门吱嘎一声,沈墨带着一身水蒸气从浴室走了出来,身上唯独用浴巾围了一下,露出肌肉结实的身体,和修长的双腿,性感的人鱼线从松松的浴巾里若隐若现,阮冰本能地吞了口口水,感觉房间莫名有些闷热。她站起来,转身出去:“我想起我还没洗碗。” 沈墨老神在在地坐在床上擦头发,黑色短发上的水滴滑过他光滑的肌肤,沿着性感的身体,没入浴巾中的神秘地带。 他黑眸扫了眼阮冰仓皇逃跑的背影,嘴角冰冷地勾了一下。 阮冰洗了碗回来,看到沈墨已经睡下了,一米八五的身高,手长脚长,霸占了她可怜的床,最该死的是,他就扔了一条单薄的床单,和一个枕头在床边的地上,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是让自己打地铺。一时间,阮冰觉得,连沈墨养的那只叫做路易的萨摩耶的待遇都应该比自己强。 现在虽然是初夏,但是奶奶这里靠近山,昼夜温差很大,没有被子肯定会冷的。 阮冰咬着唇,不满地瞪着沈墨,但是沈墨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像真的睡着了,阮冰发现他的睫毛竟然挺长,如鸦翅一般黑长。 他不睁开眼睛瞪人的时候,还挺好看的。 不过,这不是重点,她的目光颤巍巍地滑过沈墨性感的身体,这人怎么这样?他盖了一床,另外一床却被他压在身下,明明可以匀一床给她盖的。 她伸手想推他,但是,他这光光的样子,让她如何下手? 爸爸的睡衣被胡乱扔在床脚,大概是沈墨嫌弃衣服放久了有股樟脑丸的味道。 阮冰站在沈墨床前良久,然后叹了口气,认命地从沙发上找了两个靠垫,她躺在地上用靠垫压在自己身下。再把爸爸的睡衣搭在最外面。 床头留了一盏小夜灯,柔和的灯光映在周围熟悉又陌生的景物上。 阮冰躺着胡思乱想,想不到,自己第二次和这个男人同处一室,是在这么样的情景下,他对她坏过,但是也救了奶奶的命,还帮过她好几次忙,她此刻心情很复杂。 刚刚有了点睡意,沈墨的长腿从床上滑下来,戳在阮冰的小腹上。 阮冰吓出一身冷汗,人的腹部是最柔弱的部位,忽然被一个东西顶着,她吓得赶快推开沈墨的腿坐了起来。 沈墨倒是没有再动了,但是她的瞌睡也被吓醒了。 原本还想用瞌睡将冷意驱散,现在,她越发清醒,就慢慢感觉浑身越来越冷,她叹了口气,翻了一个身,又翻了一个身。 她愤愤不平地想,自己什么也没做错,并且,她也是受害者,凭什么要对沈墨低三下四,忍气吞声。 又翻了几个身,她忍无可忍地站起来,大步走到沈墨的床边,将他拼命往里面推:“睡过去点,我要拿被子。” 沈墨翻了下身,平躺到了床的内侧,阮冰眼睛一亮,他身下的被子此刻只有一个角压在他屁股下面。 第29章 假装看不到 第29章假装看不到 她用力扯了一下,没扯动,不但没扯动,沈墨还哼了一声,声音低沉中带着点性感。 阮冰吓得朝他看了看,还好,没醒。但是—— 他什么时候将被子给打掉了?一具匀称健美的男性身体,正诱人地展示在她的面前。 尤其某个不能言说的地方,雄壮得让人脸红心跳。 她倒吸一口凉气,忍着转身逃跑的冲动,冷静冷静冷静。 还没等她缓和过来。 “啧,你看什么?”沈墨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眯着黑眸透过朦胧的小夜灯盯着她。 轰地一声,阮冰感觉自己脑子里爆出一朵壮丽的蘑菇云,她刚刚看了沈墨的身体,还被他抓了个正着,这不正好坐实了他说自己对他意图不轨的话吗?所以,她一定不能让他知道她看到了。 阮冰的内心乱成一锅粥,脸上却拼命控制着一种呆滞的神情,然后她灵机一动,默默地再扯了一下沈墨的被子,可惜还是没有扯动,没办法了。 她眯着眼睛,表情呆滞,然后一下子背对着沈墨坐下床上,慢慢地躺了上去,还没忘记给自己盖上被子,虽然被子的一角,还是压在那混蛋的身体下面。 在缩进被子里的时候,她用力地咬了一下唇,上帝保佑,他不会穷追不舍。 但是,显然她还是将沈墨想得太善良了。 “诶,阮冰?” 阮冰闭着眼睛,假装自己睡着了。 “沈太太?” 阮冰咬牙,求你了,睡你的吧。 “色女,你刚刚偷看我了?”沈墨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恶趣味的笑意。 可恶,阮冰用力闭了下眼睛,将自己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沈墨冷笑一声,今天他就是彻底整她的如何会这么容易放过她。 沈墨从身下将被子的那个角扯了出来,然后掀开,将自己的大长腿伸进去,踩了阮冰两脚。 阮冰咬紧牙关,感觉自己要疯了,疯了才会找他拿被子。 不对,拿被子是可以,但是为什么不直接叫醒他正大光明的拿? “既然你想暖床,就主动点啊。”沈墨冷冷笑着,脚移动到她的臀上,又踩了踩。 阮冰恨不得跳起来咬死他,但是事实上,她只能身体僵硬地想象自己是在按摩院里按摩,落井下石的坏人,把你的脚拿开! “你是不是不会啊,不会我教你。”沈墨越来越过分,脚一下子搭在了阮冰的腰上:“还装,再装我就真办了你!” 你才是色狼,你故意耍我的吧,阮冰觉得自己忍得很辛苦。 真不知道,若是她还要故意装下去,沈墨会干出什么好事来。 正想着,阮冰忽然感觉被子被用力一扯,她本能地被被子带着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接着沈墨滚烫而结实的身体隔着被子压了过来。 热热的吐息贴着她脆弱的耳垂:“原来你喜欢玩这种?” 说着大手暧昧地沿着她的腰线慢慢抚下。 “不!”阮冰一把抓住他的手,睁开了眼睛。 沈墨慢条斯理地坐起来,眼底满是兴味地看着她,眼神里莫名带着钩子一般,在昏暗静谧的小房间里,显得特别诱惑。 阮冰自然见过一些出色的男人,却没有一个能让她瞬间心里如同小鹿乱跳。 阮冰用力抓掐了自己一下,这才定了心神,她扫了他一眼,郁闷地道:“我承认刚刚看到了你的那啥,但是,这不能怪我,你怎么能独自霸占两床被子,还有,你怎么可以在别人家里裸睡,沈先生,外面崇拜你的人知道你的私下里很糟糕吗?” “第一这不是别人家,这是你娘家,我是你丈夫,第二,我就是喜欢裸睡,是你求我留下来的,所以你就只能受着,小色冰,你说我说得对吗?第三,你偷看了还挺有理?”沈墨一边幽幽地笑着,一边手指抚上她有些绯红的脸颊,微微拉近两个人的距离。 第30章 他回来了? 第30章他回来了? “我才不是小色冰,不准你这么叫我。”阮冰一把拍开沈墨的手,生气地道。 “那小色女?” “种马墨!”阮冰反口道。 “什么?”沈墨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一夜三次狼?”阮冰继续道,“你可以随便挑选一个。” 沈墨怒道:“敢给你老公起绰号,你给我过来。”阮冰抱着被子飞快跑出去,悄声哼道,“为什么不敢?暴露狂。” 沈墨一个枕头砸过去,阮冰飞快将门关上,枕头砸在了门上。 阮冰抱着被子出来,在客厅的沙发上窝了起来,被子厚实而温暖,还有一股淡淡的气味,不知道是什么味道,非常好闻,阮冰幸福地多嗅了几下,好像是淡淡青草的味道,真好闻,脸在味道浓郁的地方又蹭了蹭,不对啊,她慢慢反应过来这个味道她闻过的,是沈墨从浴室出来的沐浴乳的味道,这里好像是沈墨身体压着的那部分。 “呸!”阮冰郁闷地呸了口。 换了个边,没有那味道了,她这才郁闷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沈墨感冒了,很严重,发烧发到38度,很没有精神地躺在床上,阮冰心里暗自道,让你那么嚣张裸睡,活该! 沈墨没力气指使她了,她自己却勤快了起来,打电话给沈家的医生,然后又让林助理给沈墨带换洗的衣服过来,安排好了这些,阮冰就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这时候,一直有气无力的沈墨不悦地道:“你去哪儿?” “我去山上看看爸妈,你再睡会儿,一会儿医生和林助理就来了。”阮冰道。 沈墨艰难地撑起半个身子,脸色一沉:“不准去。” 阮冰淡淡地道:“你管不着。” 说完傲然走了出去,不管沈墨在里面一边咳嗽一边低吼个什么。 “奶奶我走了,你没事吧?上过厕所没有?”阮冰临走前和奶奶知会了一声。 奶奶挥挥手道:“去吧,我好多了,可惜孙女婿病了。” 阮冰看奶奶的气色是好了很多,昨天看到沈墨来了,奶奶的脸色就好了大半,所以阮冰才宁愿赔上五万,也要让沈墨留一晚上。 阮冰看到奶奶好了,也跟着高兴起来,脚步都轻快了:“奶奶,你别进去,小心沈墨把病气过给你,我去去就回。” 奶奶道:“去吧,我不进去就是了,你不是说医生和林助理四十分钟就到了吗?” 阮冰这才放心地出门了。 一路上,她听到好几声狗叫,心里觉得很奇怪,因为这块住的的都是熟人,还有她爸妈单位的职工,一般狗都认识是不怎么叫的。 可能是沈墨引起的? 阮冰摇摇头,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慢慢往山上去了。 阮冰的爸爸妈妈是一次车祸去世的,那时候阮冰才八岁,她还记得爸妈从来不说让她出人头地以后有大出息这样的话,妈妈经常抱着她道:“希望小冰以后能够健健康康,幸福地在爱中长大。” 想到这里,阮冰眼睛里有些酸涩,妈妈保佑了她的前半生,直到三年前遇到沈墨这个混蛋。 爸爸妈妈的墓地,阮冰很熟悉,她很快就找到了,那是两块白色的墓碑,它们的顶部又用石头雕刻成花环,将两个墓碑连在了一起,这样爸爸妈妈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阮冰真准备拿出香烛和纸钱,却忽然顿住了。 她发现墓碑前放了一束鲜花,是妈妈最喜欢的香槟玫瑰,以前小时候,阮冰为了帮妈妈买香槟玫瑰祭奠,曾经出去卖过一个暑假的小人书。就是那时候认识赵瑾年的。 “赵瑾年,赵瑾年!”阮冰激动得不行,浑身的细胞仿佛都瞬间鲜活了起来,她大叫着沿着下山的路往下追,是赵瑾年吧?是他吗?他回来了?! 永远懒洋洋的赵瑾年,她说什么都听的赵瑾年,总是漫不经心笑着的赵瑾年。 阮冰这个时候才发现,她原来是这么想念他! 虽然她从来不敢给他打电话,虽然她从来觉得自己不曾想起过他。 “赵瑾年,赵瑾年,你回来!”阮冰大喊着,眼眶湿润了起来。 第31章 危险 第31章危险 后面传来有些凌乱的脚步声,阮冰微微愣了一下,她不认为那是赵瑾年。 但是想不到的是,不仅仅不是赵瑾年,她还有些冤家路窄的感觉,为首那种穿着黑衣黑裤的女人正是欧阳秀,她今天是有备而来,手里拿着棍子,身后四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一字排开:“沈太太,你可把我害得太惨了。” 阮冰暗暗叫苦,难怪周围的狗一个劲地叫个不停,原来却是这些人引起的,只怪自己没有足够重视。 现在还早,基本没有人会上山来,想不到欧阳秀竟然带人堵她。 一时,她鬼使神差想起那些失联的事件。 “我们好像没什么深仇大恨吧?”阮冰一边说一边慢慢后退。 “你错了,你就是我最大的仇人!”欧阳秀咬牙切齿地道,“你知道吗?你知道我有多喜欢沈学长?他当学生会长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他了,所以我发誓,无论如何,我都要变成能匹配上他的女人,所以我努力工作赚钱整容,我一直按着他的喜好在整,我姐姐也是。但是没想到,眼看我们就要被沈学长接受了,你这个黄脸婆却来和我们抢,我要让你永远没有和我们抢的资格!”欧阳秀发泄一般说了一段话,清秀的脸上泛起诡异的笑容。 阮冰感觉心一点点下沉,但是,她必须和她说话,争取时间:“好,我把沈墨让给你,其实,我已经和他提离婚的事情了,我们——” “哈,原来是这样,原来你就是用离婚引起沈学长的注意的!”欧阳秀不但没有被说服,反而被这句话触怒。 她慢慢地让到一旁,对身后的四个男人道:“现在她是你们的了,留一个录像,其他的一起上,我不会介意。” 什么? 阮冰脸上的血色唰地变成惨白,他们是,他们是想—— “住手,如果这女人给了你们钱,我可以给你们更多。”阮冰说完,从身上掏出一把钱,扬了扬,其实是纸钱但是和真钱做得非常像。 那几个男人的眼睛亮了一下,一脸猥琐笑容地步步逼近,领头那个莫西干头的男人邪笑道:“玩了后,我们就是夫妻了,你的钱,不就是我们的吗?兄弟们你们说对吗?” 阮冰放弃了最后一丝希望,惊呼一声,将钱如雪花般撒在地上,自己飞快钻入旁边的树丛。 那几个男人一阵哄抢却发现是纸钱,连连呸了几口只道是晦气。 见欧阳秀已经脸色铁青,其中一个忙打岔道:“那女人跑得挺快啊。” 莫西干头又奸笑了一声:“这样才有味嘛,身体看起来挺有耐力。” 几个男人默契地笑了起来,只是那声音里的邪恶让人心地生出无名寒意。 “还不给我追。”欧阳秀厉声道,担心地看着阮冰逃走的方向。 “分几路包抄。”莫西干头吩咐道。 几个人犹如几只贪婪的鬣狗,从不同方向扑了过去。 欧阳秀选择从大路堵截,眼底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今天她一定要除掉这个眼中钉。 阮冰飞快地跑着,耳边风声呼呼,忽然,听到男人的一声惨叫,她惊疑地顿了下脚步,但是,又飞快地跑起来。 她一路一路听到好几声叫声,听起来特别像刚刚那几个男人的声音,不是那种邪恶的笑声,是惨叫声,所以他们是踩到陷阱了吗?山里有时候会有猎人布置的陷阱,阮冰衷心希望他们能碰上。 她再次戳了戳电话,但是没有信号,该死还是必须要跑到大路上去,不然,自己没法求救。 她犹豫了下,跑到了山上比较大的一个干道,刚刚有信号,电话忽然响了起来,阮冰接通,就听到沈墨略嘶哑的吼声:“在哪儿?!” “沈墨,救我,欧阳秀找人害我,我开了卫星导航。”阮冰急促地道。 “别停下,我能找到你。”沈墨简短地道。 阮冰还来不及做别的打算,就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拦住她的去路,是欧阳秀。 欧阳秀挥舞了下手里的棍子:“你总算来了。” 阮冰看了看周围,眉头挑了一下:“你的走狗们没来啊?!” 对于这件事情,欧阳秀也很郁闷,这些蠢人,目标都出来了,他们还在林子里瞎跑。 “呵,没有他们我一个人也能收拾你。”说完,欧阳秀眼底含恨,举着棒子直接敲向阮冰的脸。 阮冰转身就跑,她的速度非常的快,绕着树林跑了一阵子,欧阳秀无论如何也追不上她。 阮冰焦急地想,沈墨,你快点来啊,要是其他的男人追来我就完了。 此时,欧阳秀停下来,从身上摸出了一样东西。 “枪!”阮冰惊呼一声,飞快躲在树后。 那不能说是一把真正意义上的枪,是钢弹气枪,但是,也能让人伤得很厉害,严重的甚至会致命。 “阮冰,阮学姐,你出来。”欧阳秀的声音甜腻而危险。 第32章 不要爱上我 第32章不要爱上我 阮冰咬着牙,手不住发抖。 “你出来啊,我只打烂你的脸,放心,我不会杀你。”欧阳秀洋洋得意地道。 阮冰根本不理她说什么,她趴在地上,沿着灌木的方向慢慢爬着,想躲开欧阳秀的追击。 然而,啪嗒! 她的手不小心按在了一根枯枝上,下一刻,灌木被扒拉开,欧阳秀清秀的脸此时显得非常邪恶:“再见,沈太太。” 她的手慢慢抬了起来,阮冰一阵绝望。 风仿佛都忽然停住了,周围寂静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阮冰只听到欧阳秀的几声娇笑,枪响了,她用力闭上双眼。 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没,没死?! 此时灌木从上面露出一张冰冷俊美的脸庞,是那个她一直盼着来救她的人,他真的及时赶到。 沈墨看着她,勾了一下唇角:“老婆,你没事吧?” 阮冰动了动嘴,感觉虚弱得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候,另外一个男人的脸露了出来:“沈先生,我们先把欧阳秀和她的同党带走,一会儿可能还想请你和你太太配合做一个笔录。” 听他的口气,好像是一名探员,阮冰松了一口气,终于感觉到了安全。 这时候,阮冰也看到欧阳秀被绑着从地上拽起来,但她却满眼疯狂地看着沈墨。 欧阳秀哭诉道:“沈学长我都是为了你,我都是为了你呀。是我,我是欧阳秀,你不记得了吗?我小时候你就认得我。你当学生会长的时候,我经常给你写情书,我每次都会在后面写你是我的sunshine,你记得我吗?” 沈墨沉思了一下,黑眸里有一闪而过的讽刺:“难怪,从那以后,我一直很讨厌sunshine。” 欧阳秀被刺得浑身轻颤了一下,眼眸因为他的话充满了羞恨,沈墨却看都不看她一眼,而是转头对阮冰伸出手:“老婆,还不走?” 他声音里还带着鼻音,显然感冒还没好,他带着病却能上来救自己,阮冰那一刻,差点被感激给冲昏了头脑,不过也只是差点而已。 果然,下一句,他就道:“你看起来很感动?不过不要爱上我,我已心有所属。” 阮冰拍开他的手道:“彼此彼此。” 赵瑾年?沈墨皱了下眉,莫名觉得心里不爽到了极点,但是,他却并没有深思。 两个人分别和那位圆脸的警探做了一个口供和笔录,就被人给送回奶奶家。 奶奶和林助理都焦急地等着,见两人回来,虽然形容狼狈,却并没有受伤,所有人才放心下来。 “奶奶,阮冰就是在山上摔了一跤,没什么事,她自己走回来的。”沈墨简短地介绍了一下情况,当然是编造的,随后就同林助理进去换衣服。 他有洁癖,总觉得钻了树林后,浑身都发痒,所以还顺便又洗了一个澡。 阮冰在外面陪着奶奶说话,奶奶摸着阮冰的手将她好一阵埋怨:“怎么不好好走呢?这山路应该是你走惯了的啊。” 阮冰不好意思地道:“我就是以为赵瑾年回来了,我一激动就——” 奶奶闻言,慌忙拿手去捂着阮冰的嘴:“嘘——小声点,阮冰,沈墨是你选择的。既然是你自己挑的,你就没有后悔的权力。不要在孙女婿面前提起瑾年,你记住,再大方的男人,也无法容忍妻子还想着别的男人。” 阮冰心里苦笑,但是他们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啊。 再说,她想念赵瑾年没有别的意思,若是他们两个能好上,早就好上了,何必等到今天。 她苦笑一下道:“奶奶,我记住了。” 可是,瑾年你真的回来了吗?不然那香槟玫瑰又会是谁送的呢?或者你送完就又走了?阿姨真的管你管得那么严吗? 我很想你,若是你在身边,就算我受多少苦你都会支持我的吧?为什么不来看我呢? 但是她转念又想了想。 不,算了,我们都大了,我不该再依靠你,你该有自己的生活。 阮冰握着奶奶的手,忍住热泪,强自压下思念。 此时,沈墨已经穿了从家里带的衣裳,坐在沙发上听林助理汇报情况。 “欧阳秀的那几个手下之前就被人给制服了?说没说是谁制服的?” 林助理凑到沈墨耳边小声道:“是欧家的人。” “欧家?关他们什么事?!”沈墨的脸黑了下来。 “阮冰你来一下。” 阮冰在外面陪着奶奶,闻言不高兴地道:“我没空。” 第33章 父子关系 第33章父子关系 奶奶就要揍她:“谁说你没空,孙女婿叫你去你就去!” 阮冰郁闷地站起来:“奶奶,到底他是亲的还是我是亲的。” 奶奶恨铁不成钢地道:“我对他好,就是希望他能对我的孙女好,傻孩子,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其实阮冰什么都懂的,只是意识到奶奶这么大把年纪还为她操碎了心,她就忍不住难过,是自己不好,将婚姻经营成这个样子,让奶奶伤心。 阮冰忍着难受走进去,看着沈墨:“沈先生,什么事?” 沈墨让林助理出去,然后凉凉地道:“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 阮冰皱眉:“你什么事?不说我出去了。” “等下,你认识欧家的人?”沈墨叫住她,指着旁边的位置道,“坐。” 阮冰赌气偏偏坐得远远的,然后回答道:“什么欧家,我不认识。” “别又让我查出你和欧家纠缠不清。”沈墨手指敲了敲桌子,语气警告。 阮冰很是无语:“以为我是你么?再说我们要离婚了,我的隐私你无权过问。” “我们还没离婚。”沈墨提醒她。 阮冰挑眉:“那现在马上离。” 沈墨掀起唇角不屑地笑了一声:“行,利息还来先。” 阮冰立刻犹如泄气的皮球,幽怨地瞪他。 沈墨淡淡地道:“真的要离婚?好,我先去和奶奶说一声。” 说完,他站起来径直往外面走去,他表情实在是太认真,阮冰吃不透他是不是当真的,一把抱住他的手臂,压低声音道:“不行,你不许去。” 沈墨居高临下斜眼撇了撇她:“放手。” 阮冰不但不放还抓得更紧了:“你不会去说吧?” 沈墨的脸色微微僵硬了一下,眼底仿佛有火焰,他低沉地道:“你真要这样?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如果你一直要这么惹火的话,我只能拉你来满足我的正常需求。” 说完意有所指地看向阮冰的胸口。 阮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正紧紧贴在沈墨的手臂上,白腻的两团此时被挤扁在他的手臂上。 瞬间,她甚至能感受到男人烫人的体温霸道地传了过来。 她脸上一热猛然松开,倒退两步,顾左右言他:“我不认识姓欧的人,你为什么这么问我呢?” 沈墨看到她那样子,忽然很想捏她的脸,不过,他忍住了,悠然地转身坐回沙发上:“因为今天那几个男人都是被欧家的人制服的,他们显然是在帮你,你真的不认识?” 阮冰想了会儿,摇头:“不认识。” 沈墨直直地看了阮冰的眼睛,阮冰淡然回视。 不过等下,好像赵瑾年有个朋友姓欧,阮冰的眼睛眨了一下。 她和他们出去过一回,之后赵瑾年就没再让两人见过面。 “你想起什么了?”沈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一张俊脸离阮冰非常近,眼神却分外危险。 “我告诉你我怎么认识欧家的,你今晚再留一个晚上。”阮冰讨价还价。 “喔?你还有五万可以给我?你还得起么?”沈墨冷冷看了她一眼,一脸拒绝。 阮冰无语:“沈先生你就这么缺钱?” “我不缺钱,不过我喜欢看你缺钱。”沈墨邪恶一笑,转身去收拾东西。 过了一会儿阮冰的电话响了,阮冰接起来一看:“是爸爸。” 沈墨收拾东西的手一僵,转身肃然盯着阮冰:“开免提。” 阮冰扫了他一眼,将免提打开:“爸,我是阮冰。” “阮冰,你和沈墨在奶奶家吗?”那边传来一个低沉严肃的声音。 阮冰道:“爸爸,他在。” “那就好,让他多陪你几天,那些照片我已经骂过他了,一定让他好好陪你给你道歉,如果他又欺负你,你随时可以找爸知道吗?”沈父的声音里带了点生气。 阮冰扫了沈墨一眼,发现沈墨的眼神里带着点不爽,她这才想起,自己曾经将欧阳惠和沈墨的亲密照发给了爸,阮冰一时也觉得有点难堪。 难怪沈墨会出现在奶奶家,还会照顾自己,原来是被爸爸说了。 所以他最近的行为是故意整她咯?阮冰心情很复杂。 又和爸爸说了几句,阮冰挂了电话,偷偷看了沈墨一眼,沈墨板着脸,唇抿成一条直线,扔下行李,转身出去和林助理说了什么。 大概是今晚不回去,让他有什么事情打电话过来。 吃饭的时候,沈墨也很沉默,阮冰记得新婚的时候,沈墨亦是这个表情,甚至没有和爸爸说过一句话。 正想着,就听到奶奶问:“沈墨是不是还没退烧啊?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好像不是很开心。” 沈墨摇头,语言简短:“没事。” 只是那眉头都要打结了,如何会没事?! 第34章 女人你真脏 第34章女人你真脏 阮冰咳嗽了一声,沈墨不耐烦地抬起黑沉的眸子,却忽然忍俊不禁:“噗——”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喷笑出来,她这什么样子?! 阮冰将自己的鼻子捏成猪鼻子,然后眼睛上翻,做了一个很丑,丑到极致的鬼脸,成功将沈墨逗笑了。 沈墨对自己这么容易被一个女人逗笑,本能地排斥,而且奶奶也惊讶地看着他。 他转头,手握成拳,看着别处,顿了顿才低头吃了口饭。 再抬头,看这女人在搞什么鬼,结果迎接他的又是一个鬼脸。 沈墨腾地站起来,走了出去。 “噗嗤——” 到了没人的地方,沈墨终于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刚刚不爽的心情仿佛被风吹走了一般,甚至身体的不适也淡了不少。 屋内,奶奶终于发现是阮冰在捣鬼,用手掐了下她的脸,骂道:“还当自己是小孩儿呢,不许逗沈墨啊,万一吃饭呛到怎么办?” 沈墨回来正好看到奶奶掐阮冰脸的样子,他忽然发现,自己也更想掐她的脸。 晚上奶奶睡了,沈墨看到阮冰在包饺子,就靠过来坐着:“你也只有包饺子还算看得过去。” 阮冰一边包一边道:“我和奶奶最喜欢吃饺子,我多包点,明早上给你做饺子,剩下的留着奶奶慢慢吃。” 沈墨鄙视地看了她一眼,阮冰了然道:“我知道不要爱上你嘛,放心,我不会的。” 沈墨从口袋里拿烟的手微微一顿,莫名的不爽又有点冒头,伸手掐了下阮冰的脸,果然很软,好像一用力就能掐出水来。 阮冰气恼地道:“你干嘛掐我?” “我看看脸皮到底多厚。”沈墨淡淡地道,然后顺手将烟取出来,含在嘴里。 “不要抽烟,奶奶看见会说你的。”阮冰提醒道。 沈墨扫了她一眼:“我不抽。” 他就是含一下,心情好的时候,含着烟感受下那个味道,除了应酬他很少抽烟,因为爷爷是抽烟得肺癌死的,他从小只跟爷爷最好。 含着烟的时候,能让他思路清晰明白。 要做什么,要达到什么目的,他能清楚地看到。 两个人自得其乐地呆了一会儿,沈墨将烟拿去扔了。 阮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怪癖真多,龟毛霸道不讲理,还喜欢含着烟又不抽,神经病。 “说说,欧家的事情。”沈墨走过来坐在桌子前,他刚洗了手,开始帮阮冰包饺子。 这样比较好交心,沈墨一贯都是非常有手段的,尤其对付阮冰这种涉世未深的女人。 阮冰看了他一眼,眼底的暖意多了一些,果然上当,可沈墨第一次没有什么成就感。 “我只知道赵瑾年的哥们姓欧。”阮冰回答道,说到赵瑾年,她的眼眸垂了下来,藏住满眼心事,可是沈墨不用看也知道她怎么了,心情不爽地又捏了下阮冰的脸。 “喂,你再捏我要反击了!”阮冰愤愤地道。 “怎么?”他又捏了一下,阮冰一把面粉撒了过来,沈墨咬牙:“女人,你真脏。” 然后他扑过去,用沾满面粉的手捏着阮冰的脸一阵揉搓,两个人扭在一起,里面奶奶咳嗽了一声。 两人身子一僵,默默分开。 狼狈的看着彼此,微微喘息,阮冰笑了起来,沈墨啧了一声,回去又洗了一个澡。 所以是赵瑾年不放心阮冰和奶奶,才拜托欧家的人来照应? 沈墨一边让滚烫的热水滑过他结实性感的身体,一边皱眉想着。 所以为什么这两个人没有在一起,而阮冰会嫁给了自己呢? 看起来,阮冰不像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越是和她相处,沈墨越觉得她和自己想象的非常不同。 那么新婚那天,阮冰递给自己的红酒为何下了药? 三年前那天下午,他看到打了小小的到底是不是阮冰? 若那人不是阮冰,那人是谁? 他只是看到了背影,那女人的打扮和发型都和阮冰一模一样。盘着头发,穿着红色旗袍,标准的新嫁娘打扮。 如不是阮冰,为何要假冒她?如果是这样,必定是一场可怕的阴谋。幕后的人,做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想得到什么? 所以,从种种迹象来看,这件事情只有两个可能。 要么就是有幕后黑手一直在操纵这一切,要么就是阮冰这个女人太可怕,心机深沉得让他都一时难以分辨。 第35章 她不再是你的责任 第35章她不再是你的责任 沈墨俊美的脸上泛起冰冷的笑容,无论是哪一种,敢对付他就得付出沉重的代价。 等他出来的时候,阮冰已经睡着了,面前是一大堆的饺子,沈墨注意到,她最后捏了一个饺子老鼠,就是将饺子捏成老鼠的形状。 原来这个女人的手,有时候也可以很巧的,沈墨看着阮冰,觉得她有些可爱。 他这时候才发现,原来院子里有一树梨花,梨花的香气顺着清醒的空气灌入他肺腑,这简陋的小院子,却给了他岁月静好的美。 包括这个头发乌黑,睡相甜美的女人。 仿佛在为他展开一副向往已久的画卷。 沈墨深吸了一口气,他是被父亲责骂后,才来接阮冰的,当时,他怒火中烧,只想逮住这个女人狠狠修理一顿。 但那时候奶奶的心脏病发了,他根本没时间和阮冰算账。 之后的事情?之后他好像将要找她麻烦这件事情忘记了,即便晚上想起来,过了那阵最生气的时候,他也只能调戏欺负一下,象征性收利息。 早上想起很多失联的案子,他鬼使神差冒着生病去寻她。 现在,她让他看到了这世界上最美丽的梨花。 目光落在阮冰的脸上:“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 他看了她一会儿,开始去收拾桌子,看到那个饺子老鼠,沈墨顿了顿。 他小时候也吃过,不过很多年不吃了,每次的饺子老鼠都留给了沈树。 夜色下沈墨的目光变得柔软了些许。 爸妈更关心比他小的沈树,他太聪明太能干,反而大家都觉得他不需要这些,其实有时候,他也会寂寞和失落。 沈墨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了,好像这二十八年都白活了一般,都是这个女人挑起来。 嫌弃地看了眼阮冰满是面粉的脸蛋,伸出一个手指,戳了下阮冰的脸:“睡了,去洗澡。” 阮冰哼了一声,忽然翻个身,一下子就要从椅子上掉下去。 沈墨吓了一跳,飞快接住她,无语地将她抱回了房间。 有些粗鲁地将她的脸用热毛巾擦干净,又将她的外衣脱掉,扔在床上,沈墨出来将饺子收拾好,放进冰箱,又收拾干净桌子,这才回到卧室里。 “一定是属猪的,不然怎么这么弄都不醒。”沈墨即将阮冰推到床的内侧,自己躺了上去。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阮冰就扑了过来,如无尾熊一般抱着他的身体。 沈墨浑身一僵,其实他的体温还有点高,阮冰就好像一个舒服的水袋,让他舍不得推开。 但是,太脏了。 他将阮冰从自己身上撕下来,推开。 过了一会儿,她又扑了过来。这女人,原来睡相这么糟糕,沈墨将她推开好几次,最后自己出了一身汗,又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感觉已经筋疲力尽。 所以当阮冰再次抱过来的时候,他忍了,其实忍她的脏和口水就算了,主要是男人的欲望正在他身体里蓬勃地肆虐。 他只能咬牙忍耐,最后将自己累到困得不行,这才跟着沉沉地睡了过去。 窗外,梨树下,一个扎着马尾穿着皮夹克和铆钉裤的男人拿着手机,正对着阮冰和沈墨睡房的窗户:“瑾年,你看到了吧?那个女人过得很好,根本不需要你操心。呵,现在你满意了?” 男人的电话里有一阵沉默,最后一个轻柔如和风般的声音道:“我很满意,谢谢,子渊。” 欧子渊玩世不恭地歪唇笑了一下:“你还真给我道谢啊,不用了,好了,你满意了,那我可回去了啊。” 赵瑾年轻轻地道:“阮冰——她好像想找工作。” “我说你有完没完!她已经不再是你的责任,她是人家的老婆了,自然有人家照顾。我绝对不会再帮忙的。”欧子渊气恼地低声骂道,说完,吧嗒一声,挂了电话,转身悠然离开。 风轻轻浮动树枝,梨花从树上飘落,一朵花瓣贴在了树干的某处,那处,若是仔细看的话,能看到两个用刀刻的横线,矮的那条横线旁刻着阮冰的名字,高的那个横线边上只有一个字——瑾,赵瑾年的瑾。 第36章 所谓道歉 第36章所谓道歉 阮冰一觉睡到九点,她迷迷糊糊爬起来,发现已经没了沈墨的踪影,放着的行李也不见了。 沈墨走得还真干脆,她用力揉了揉眼睛起来喝水。 水杯底下压着一张纸条,旁边放着一张手机内存卡。 阮冰疑惑地拿开水杯,将下面的纸条展开,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段话,她看完眼睛猛然瞪大了,脸上是不敢至信的表情。 阮冰一把抓起旁边的内存卡插入自己的手机内,点开内存卡里的东西播放,当她看完整个人都呆住。 这是沈墨留给她的锦囊,他竟然给她锦囊。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皱着眉头心情有些沉重,真的会像沈墨说的那样?发生那种事? 将纸条又认真看了几遍,阮冰有些紧张地走出了房间。 “奶奶,你先吃吧,我留了一份给夫人热着呢。”一个圆脸的小姑娘在外面和奶奶说话,桌子上摆着几个包子,还有热气腾腾的油条和豆浆。 只是多了小姑娘一个人,就让整个院子都热闹了起来,奶奶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 奶奶见阮冰出来,就指着小姑娘对阮冰道:“孙女婿给我找的看护,就她了,我喜欢。” 阮冰走过去朝着小姑娘笑了笑,说真的,她有些担心,之前也是找了个小姑娘,可办事一点都不牢靠,沈墨怎么又找了一个小孩子? 那小姑娘一点都不怕生,看着阮冰笑了一下,还挺成熟的,递给阮冰一份简历:“我叫做林小妹,刚刚从卫校毕业,我哥让我来实习我就来了,夫人你不用担心,我经验很丰富,大学时候每年我都去做志愿者,最擅长照顾老人。你可以先试用我一阵子,若是满意我们再签合同。”林小妹的落落大方让阮冰刮目相看。 “那就麻烦你了,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们多多沟通。” 想到之前李护士虐待奶奶,自己居然一直没发现,阮冰就决定以后一定要多多和小姑娘交流。 林小妹点点头:“我会每天给您汇报情况,您可以把邮箱留给我,我每天发奶奶的日常生活日记给你。喔,还有照片。” 林小妹是一个很聪明的求职者,阮冰不知不觉从她身上学到了一些职业女性应该具备的素质,也开始期待真的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人。 这时候,林助理过来和阮冰打了一个招呼:“夫人,她是我妹妹,以后有什么做得不好的,您骂她就是了,不用客气。” 林小妹闻言不服气地道:“怎么可能,我服务过的人,就没有不说好的。” 阮冰料不到竟是林助理的妹妹,心里连最后一点疑虑都没了,沈墨这貌似随意的安排,却是妥帖至极。 阮冰想,不说沈墨别的,安排和选人这方面真是很厉害,对于楚乔对沈墨的赞美之词,她也多了些许认同。 送走了林助理,奶奶就赶着阮冰回去:“你不在家,沈墨回家没人照顾,阮冰,你要懂事点,奶奶看你跟沈墨相处的这两天,坏毛病多不胜数,也得亏沈墨肯容忍你。” 阮冰听着心里发酸,那是因为两个人三年来就没有相处过,自然显得生疏晦涩。 她磨磨蹭蹭地不肯走,心里想,沈墨的锦囊大概是用不上了,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第一次要面对事情,她还是有些彷徨。 而就在这时,院子的门被敲响。 阮冰猛然抬起头,不会吧这么准?! “你好,请问阮奶奶住这里吧?”一个和气的声音道。 林小妹答应道:“是的,请问您是——” “我是谢阿姨,我和李阿姨两个来看下阮奶奶。”那个声音继续道。 阮冰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手慢慢握成拳头,这时候,奶奶已经和那位谢阿姨谈上话了,而谢阿姨的旁边,正是那位李护士的母亲,李慧敏。 她看着奶奶的样子,真的很让人讨厌,暗中强忍着厌恶的样子,让她一张妆容精致的脸变得难看异常。 第37章 你们愿意聘用李媛媛? 第37章你们愿意聘用李媛媛? 阮冰冷冷地走到奶奶面前站定,她和奶奶都当没看到李慧敏一般,只是和谢阿姨说话。 这位谢阿姨是奶奶的徒弟,阮冰父母过世后,她经常回来看望奶奶一家,是个很热心的人。 阮冰虽然讨厌李慧敏,却不能不理谢阿姨。 谢阿姨和阮冰以及奶奶闲话了下家常,这才看两眼坐在旁边不说话的李慧敏,然后笑嘻嘻地道:“是这样,我的来意,你们应该猜到了,这怎么说都是李家不对,她们愿意按照你们说的赔偿损失,只是媛媛毕竟还是个很单纯的小姑娘,再说呢,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家里也是有一部分责任的,我看这道歉的事情就算了,行不行?卖谢阿姨一个面子。” 阮冰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谢阿姨,你说我家也有责任?我不是很懂。” 李慧敏闻言,冷哼了一声:“还装什么傻,一看你家就是没教养的,老的做事不地道,小的也是个没礼貌的,我都来了这么久,也不见给我倒水。” 谢阿姨一听,还觉得挺对:“小冰啊,李阿姨怎么也是你的长辈,你这孩子,怎么不给倒水呢?” 说完,将自己的杯子递给李慧敏然后道:“我自己去倒,你喝我的吧,别气,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闹事的。” 奶奶也听出不对劲了,整个人就是一僵,耳朵都气红了起来。 阮冰更是觉得心里仿佛被一块大石压上去一般,无法喘息,这还真变成她们的不是了。 “谢阿姨你等等,我以为李阿姨是因为她女儿打我奶奶的事情来道歉的,原来不是?”阮冰淡淡地道,眼睛静静地看着李慧敏,她这时候真的衷心感谢沈墨,若不是沈墨先给她吃了定心丸,她此时肯定会委屈到死。 “李阿姨你最好说清楚,我奶奶有心脏病,她八十岁高龄了,原本委屈得要命,还要被人说老的做事不地道,你怎么说我可以,但是你这么说一位老人家,难道就是做事地道了?” 阮冰冷冷一笑:“你说我奶奶做事不地道,那怎么个不地道法?若是说出来有理我们可以赔礼道歉,若是诬陷我奶奶,对不起,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小冰,怎么和长辈说话的?”谢阿姨轻轻打了阮冰一下。 阮冰静静地道:“这里首先是我长辈的是奶奶,她在这里算所有人的长辈吧,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呢?” 阮冰看着李慧敏道:“我奶奶怎么做事不地道了?” “她自己能动,还让我的女儿倒屎尿,这叫地道?”李慧敏跳起来道。 “那李阿姨,你坐在轮椅上,给我去倒一个尿桶试试?若是你做得到,我立刻道歉。”阮冰差点笑喷了,奶奶还真能自己去倒,但是那是她要忍受巨大的痛苦完成的,前几天奶奶太难受,怕自己晕倒在厕所,才求李媛媛,没想到却被甩了好几次耳光。 想到这里,阮冰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因为愤怒变得滚烫。 “小妹,你去将奶奶备用的轮椅拿过来让李阿姨示范一下,如何坐在轮椅上去我家的厕所到尿桶。”阮冰命令道。 林小妹早就不忿李慧敏的做派,只是自己一个外人不好插嘴。 当下就脆生生地答应了一声,去推轮椅出来。 “那么脏的东西,我凭什么要去倒?”李慧敏尖叫道。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又热热闹闹来了好几个人都是和李慧敏谢阿姨认识的女人,阮冰眯了下眸子,她之所以不一开始就亮出沈墨给的底牌就是要让事情闹大,想不到李慧敏这么上道,竟然将姐妹们都叫来了,甚至还有电视台的? 呵呵,真是太好了。 这几个是李慧敏的好姐妹自然也是对着电视台的人一阵抱怨,说奶奶的各种不好,甚至说阮冰不孝顺婆婆,是她婆婆亲口说的云云。 阮冰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这些人表演,她只是过去搂着奶奶,轻声和奶奶说了几句,奶奶刚刚激动得要命,闻言平静了下来,当摄像头推着阮冰的时候,祖孙两个都是一副难受的样子。 尤其奶奶,一脸奄奄一息,被气到不行的神情。 摄像师的镜头微微一顿,记者看着阮冰和奶奶,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当一群厉害的人里面,露出两个弱者,观众同情的永远是弱者。 “阮女士,对于她们的指控你有什么好说的?”记者小心翼翼地问道。 阮冰抬起头,看着摄像机,轻轻地道:“别人说的就是真相吗?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我和奶奶肯定说不过这么多张嘴。” “这么多人有意见,就说明你们有问题。”其中一个女人嚣张地骂道。 阮冰看着她,静静地问道:“所以,你好像家里也有老人和小孙子,所以,你愿意聘用李媛媛去你家当护士么?” “当然愿意,媛媛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的为人我最清楚,我会当她女儿一样的疼,不会像你们这家黑心肠,多次辱骂人家女孩儿,还让人给倒屎尿,所以,她只是一时愤怒才反抗了一下。你还打人家女儿,你真是狠心啊。”那位阿姨叫嚣道。 阮冰又看着其他人:“你们也是,都愿意聘用李媛媛是吗?” 众人齐声答应道:“那是当然。” 李慧敏得意地道:“我家媛媛一直做得很好,她以前就帮谢阿姨带过小孩,带得很好,老谢,你说是吗?” 谢阿姨焦急地道:“是啊,阮冰,我早跟你说了别把事情闹大,你偏不听,这电视台是直播的,改都改不了啊,媛媛是个好女孩,你们跟她有矛盾,就好好说啊,她带我家的乖孙真是尽心尽力的,没有一点差错。” 阮冰看着摄像头:“喔,是直播啊。” 李慧敏忽然意识到什么,厉声道:“阮冰,我已经去局里请求禁止播放我女儿的那段录像了,她是打了你奶奶没错,但是,她只是被你们侮辱到受不了的过激行为!不要想用这个来破坏我女儿的名誉。” 第38章 打脸 第38章打脸 阮冰闻言,露出无助的表情,好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问道:“那为何你们说了这么久,李媛媛这个当事人不来,难道她心虚?” “呵,我女儿名声重要,自然不会抛头露面。”李慧敏反驳。 阮冰冷冷地道:“她也知道干出打老人的事情来是有损名声的事情啊。” “你!”李慧敏语结。 其余的几个女人却炸了:“就让媛媛来给她对质,我们都支持你们。” 记者自然想要更加劲爆的镜头,也怂恿李媛媛出面。 李慧敏没有犹豫多久,她故意放话:“我们人正不怕影子歪,一定要让人看清楚你和你奶奶的真面目。” 不一会儿,李媛媛就在一对年轻夫妇的陪伴下走了进来。 她形容憔悴,先就哭诉了奶奶如何虐待她,还到处中伤她,每天谩骂她让她精神受到损伤。 甚至,她还出具了一张精神抑郁症的证明,此时,连记者看奶奶和阮冰的眼神都不对了,跟着安慰李媛媛。 谢阿姨一个劲地叹气,形势瞬间对阮冰和奶奶更为不利。 而李慧敏已经宣布要反告阮冰和奶奶。 “好了,媛媛,你辛苦了,快回去休息,妈妈一定会治好你的病,让他们阮家出钱给你治病。”李慧敏抹着眼泪,要送李媛媛离开,其余的人都用不喜的眼神看着阮冰。 阮冰微微握紧拳头,眼底闪烁着坚毅的光:“你们演戏都演完了?” 这句话犹如投入湖心的石头,在每个人心里激荡出浪花。 “这两位,应该是谢阿姨的儿子和儿媳吧?”阮冰继续道。 刚刚奶奶已经将陪着李媛媛过来的那对男女的身份告诉了她,而且这两个人都是律师,非常出色的律师。 那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淡漠有礼地点点头。 阮冰也点点头:“那就好,我不知道自己播放了这段监控录像会怎么样,但是,我想你们是有权力看的” 话音未落,阮冰打开了手机,播放沈墨给她的那段录像。 记者眼睛一亮,立刻让摄像师迅速将镜头对准阮冰的手机,李媛媛一看到手机里出现的场景,脸色唰地一白,尖叫一声想扑过来抢夺手机,但是,旁边那个年轻男人却先一步叫了一声:“壮壮!” 壮壮是他的孩子,也就是谢阿姨的孙子,之前是由李媛媛带着。 以前壮壮很淘气,夫妻两个加上李阿姨都管不住他,后来交给李媛媛只带了一个星期,壮壮就特别的乖,他们一家人都很满意,原本想长期雇佣李媛媛,此时,沈家用更高的价格挖走了李媛媛,他们还为此很是遗憾了一段时间。 画面里那个孩子正是他们家的独苗苗壮壮,他是一个很活泼好动的小孩,走到这个路口的时候,壮壮走不动了,就坐下来发脾气。 这时候,李媛媛从包里取出一样东西,狠狠戳了壮壮一下,壮壮大哭了起来。 李媛媛又恶狠狠地戳了他两下,最后壮壮怕疼,只好跟着走。 画面一转,是一家商店外面,壮壮想吃东西,却又被戳了。 小孩子明显比之前瘦了一些,也没什么精神。 如果是长期住在一起,家里大人还没这么快发现,但是,这短短几个画面的变化,却是让大家一下就发现了不对劲。 之后的一个画面,李媛媛已经丧心病狂,壮壮没有犯任何错误,她心情不好也会拿东西去戳他,最后,大家发现那是一根又细又长的针,装在李媛媛的一支口红里面。 奶奶惊呼道:“你还用那个戳过小孩子,你,你!” 阮冰心里一痛,原来奶奶知道,原来李媛媛也用针扎过她! 她气得想扑过去。 但此刻根本不需要她动手,谢阿姨已经惨叫一声扑了上去:“搜她身,扎壮壮的针肯定还在她身上。” 旁边谢阿姨的媳妇也哭了起来,一把抓住想逃走的李媛媛:“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儿子他才四岁啊,难怪我看到身上那么多红点,我,我以为是蚊子蜇的,却是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谢阿姨抢过李媛媛的香奈儿手袋,这正是她带着壮壮时天天拿的。 从包里搜出一支口红,里面是针。 “记者同志,拍清楚,你拍清楚一点。”谢阿姨边哭边道,“真是狠心啊,这还是人吗?那么小的孩子你都下得去手,感情你不是爹娘养大的,你以后不会有小孩!” 李慧敏做梦也想不到,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慌慌张张地喊道:“你们放开我的女儿,你们,你们想做什么?” 此时,壮壮的爸爸眼眶通红地收起手机,冰冷的目光刺向脸色煞白的李媛媛:“我已经打给了警探,请不要再哭,李媛媛,因为你的眼泪让我们毛骨悚然。” 第39章 欧家人 第39章欧家人 是的,毛骨悚然,这么一个小姑娘,长着天使一般的外表,却有一副这么可怕的心肠。 等待她的,会是正义的惩罚。 阮冰看两眼周围的人,这些人都将会成为她和奶奶的拒绝往来户。包括谢阿姨的一家,不要说什么她们也是受害者,是无辜的,之前谢阿姨的所作所为不能说她有多错,但是,有时候,人的心伤了,就无法变回以前的样子。 与其强颜欢笑不如淡漠之交。 李媛媛被带走,李慧敏向她的好姐妹求救,但是,所有人此刻都失了声音一般,躲得远远的,他们先到了自己家里的老人和孩子,只感到害怕。 很快,这院子里就剩下了壮壮的爸爸。 他有礼貌地敲开了阮冰的门,眼底满是愧疚,但也知道很多事情没办法弥补:“到时候可能要请奶奶去作证。” 阮冰点点头:“没问题。” 壮壮的爸爸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能言善辩的嘴此刻却是词穷,最后,他叹了口气,深深地对阮冰和奶奶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奶奶感叹了下李媛媛的可怕,旁边林小妹也帮腔,说怎么会有这么虚伪的女人。 阮冰却有些心不在焉,这次,最大的功臣是沈墨,若不是他,今天,自己和奶奶就会被这些人的口水活活淹死。 所以,得感谢他一下吧,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阮冰犯难了,他什么都不缺,自己送什么都不好。 最后,她一咬牙给沈墨买了一条爱马仕的皮带,那么小一条,竟然要上万,阮冰仿佛听到自己内心滴血的声音。 买好之后,她才发现不好送,拜托林助理,他死活不肯,非说亲手送的才有诚意,还转身就跑,害得阮冰呆呆地站在沈氏的楼下进退两难。 “算了,我还是下次来吧,他肯定很忙的。”阮冰自己找了个借口,逃之夭夭。 在沈氏对面却是另一幢白色大楼,阮冰看见好几个人,穿得西装革履,拿着文件夹,往里面走,还有人在悄悄议论。 她隐约听到应聘,秘书什么的。 阮冰闻言又惊又喜,招聘?她抬头看看这栋写字楼,虽然不如沈氏那么高耸入云,辉煌气派,但是也很有底蕴。 白色的墙体,十层的楼高,睿欧集团这名字听起来也很不错,而她现在迫切要钱。 阮冰找前台小姐咨询了下,知道这只是初试,还可以报名,便欣喜地填写了报名表,幸好她包里还有简历,立刻递过去。 “好的,我们人事部看过简历,如果合适,会通知您初试。”前台小姐朝着阮冰展示甜美笑容。 “谢谢。”还以为可以直接初试呢,想不到还要等。 她转身离开,迎面一个扎着马尾辫的男人从电梯里闯了出来,目光桀骜不驯,和身上的西装格格不入。 只是他精致而炫目的长相,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 若说美中不足的话,就是这男人有点男生女相,如身上不是男式西装,会被人认成女人也不一定。 “欧——子渊?”阮冰试探地叫了一声。 欧子渊不爽地回头,眼眸一眯。 没想到会自家公司楼下看到阮冰,他满脸不爽:“是你?” “你还认得我?“阮冰笑了一下,“你,还和赵瑾年联系吗?” 欧子渊盯着阮冰的脸,一字一顿地道:“没有!” 阮冰就不好再问了,点点头,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shit!你等一下。”欧子渊看到阮冰离开,忽然想起一件事,将她叫住,“你一个人来的?” 阮冰莫名其妙:“是啊。” “你怎么回去?”欧子渊的眉头都要打结了,不爽地看着阮冰。 阮冰恨不得赶快走,省的被人嫌弃:“我坐公交。” 她现在很缺很缺钱,还是坐公交省事。 欧子渊无语地扭头,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走,我送你回去。” 得罪了李家的人,还敢在外面随便晃荡,真是个白痴。李家那疯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若出事,赵瑾年又要…… 阮冰愣住,这人也太奇怪了吧?前一刻那么讨厌自己,现在却这样殷勤,她反而有些警惕:“这,谢谢,不用了。” 第40章 被抓包 第40章被抓包 “说了我送就我送。”欧子渊一把抓住阮冰就往外面拖,送了这麻烦精,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 “欧子渊你放开我。”阮冰被欧子渊吓了一跳,不过欧子渊和以前没怎么变,所以,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只是,两个人拉拉扯扯的,欧子渊又生得太好,引起所有人的瞩目。 外面停着欧子渊的黑色超跑,酷炫异常,但是阮冰一点都不想坐:“我说了我自己回去!” 阮冰已经有点脾气了。 嘟—— 超跑后有辆黑色大奔重重按了下喇叭,阮冰和欧子渊齐齐回头,此时大奔里的男人正跨出车门,一身利落的野战服,军靴,眼镜,却是沈墨。 沈墨的身材高大挺拔,适合西装,更适合野战服,配上他冰冷俊美的面容,有种威风凛凛的气势。 他冷冷地摘下墨镜,盯着阮冰和欧子渊拉扯的手,剑眉微拧:“你们干什么?!” 阮冰莫名紧张,咽了下口水解释道:“他,他要送我回家。” 欧子渊烦躁地放开阮冰的手,呵了一声。 “送人回家需要手牵手你们幼儿园的?”很好,沈墨不爽了,又开启群嘲模式。 阮冰习惯了,欧子渊却立刻就炸,眼神凶暴:“幼儿园?呵,看你好像练过要不我们过几招?看看谁才是幼儿园。” “随时奉陪,虞都见。”沈墨的回答简短有力。 欧子渊耍狠地瞪了沈墨一眼,嚣张一指:“虞都就虞都!” 虞都是一个野外生存营地,里面也可以真人射击和搏斗,阮冰松了口气,只要他们不是当众打架,就不关她的事。 欧子渊丢下阮冰自己上了超跑,想了想,又回眸盯着沈墨:“我若是你,李家倒台前,就不会放她出来到处乱跑。” 说完,跑车发出嚣张的轰鸣绝尘而去。 阮冰立刻意识到欧子渊刚刚竟然是为了她好,还有李家,原来还没有结束。 所以,沈墨那天说欧家的人在帮她是真的?赵瑾年拜托他来照顾自己? 阮冰有些小小的开心。 沈墨脸上闪过阴晴不定的表情,盯着阮冰,真想将那种笑容从这女人脸上擦掉:“你不是该陪奶奶吗?出来干什么?!” “我——” 我给你买皮带,这种话阮冰绝对说不出口。 于是,她转移话题:“我应聘。” “不准。”沈墨厉声道。 太暴虐了,说不准就不准,自己又不是他什么人。阮冰淡淡地道:“和你无关吧。” 沈墨沉沉看了阮冰一眼,就在阮冰以为他要发怒的时候,沈墨的嘴角不经意地弯起来。 阮冰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沈墨侧身一捞,唇顺势印在她的唇上。 阮冰呆了,这个吻太突然,她没有一点点防备。 感觉有什么伸入口中,她只觉得心跳飞快,目眩神迷,陌生而微微粗重的男人气息萦绕在鼻简,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初吻,在大庭广众之下。 一时间,周围传来阵阵轻呼,远处,隐约有狗仔队的照相机闪个不停。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对于阮冰来说就好像几个世纪一般。 当她坐进沈墨的大奔,当车子性能优良地飞快滑跑出去,她才才吃惊地侧头,瞪着沈墨叫道:“你干嘛啊?!” 沈墨沉沉扫了她一眼,其实,他的呼吸也刚刚调顺,难道真是憋得太久? 他抿着唇,压下心底饥渴的猛兽。 “都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了,你觉得睿欧的人还敢不敢要你?”沈墨开着车目不斜视。 “你让我下车。”阮冰闻言冷声道。 “全世界都知道你我在热恋,放你下车会穿帮。”沈墨冷冷拒绝。 阮冰想了想,意识到不对:“你不会只是想让我不工作,就亲我,你那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墨眼底闪过讶异,这丫头不傻。 “让李家人知道你的重要性,也是一个警告。” 说完,侧眸扫了阮冰一眼:“你脸很红,不会真动情了吧?” 阮冰听明白是为了保护他,原本不那么生气了,顺手拿了纯净水想洗嘴巴,竟然被讨厌的人吻了,真是倒霉。 但没想到沈墨竟然后面会说出这种话来。 她噗地一声,一口水喷在衣裳上,吓得她手忙脚乱拿纸巾擦拭。 “你能不胡说吗?害得我都湿了!你看!” “你湿了?”沈墨的眼神幽深了起来,啪地踩下了刹车。 阮冰吓了一跳:“喂——” 下一刻,有力的大掌再次扣住了她的后脑勺,阮冰感觉到他炽热的呼吸,不禁有些心慌,遂脸红地推了下他。 但是碰上沈墨结实的胸膛,气氛却变得更加暧昧,她触电般缩回手。 狭窄的车厢里,无法躲闪,她的后背一下靠在了车门上。 刚刚想说什么,沈墨却靠得更近,垂眸看着她的眼睛问:“你湿了?真的?” 阮冰这才意识到这混蛋什么意思,流氓! 第41章 狗留下,人走 第41章狗留下,人走 她慌乱地想推开他,却根本拼不过他的力气,两人的唇在撕扯种,几乎就要触碰在一起,只是若有似无的触动,也让人心荡神怡,一阵阵酥麻。 彼此呼吸纠缠而紊乱,那句湿了在她脑子里横冲乱撞,他,他想做什么?阮冰情不自禁用力合拢双腿。 时间在炽热到让人窒息的气氛中流逝,阮冰的大脑里是一阵阵的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墨带着讽刺地道:“你想什么呢?只是借个位而已。” 那声音刺得阮冰轻轻一缩,也让她仿佛从高高的云端啪嗒一声坠落,借位? 她张大眼睛,果然在窗外捕捉到摄影机的一角。 沈墨坐回座位上,鄙视地看着阮冰:“你不会以为我真爱上你了吧?” 阮冰羞得想掉眼泪,脸上一阵发冷又一阵发热,她恼火地从包里抓出皮带狠狠甩在沈墨身上:“神经病,给你,这是感谢你帮忙的礼物,现在,立刻马上,放我下车!” 世上哪里这么可恶的人,耍人很好玩吗?! 就算是借位,不应该先告知一下?! “你发什么脾气?我是为了你好。”沈墨扫了眼那皮带,顺手放到旁边的袋子里。 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让阮冰更来火,“那你起码应该先告知一下,沈先生,除非你就是想和我玩暧昧。” “你如果不说湿了,我肯定会告知你的,我以为你想玩。”沈墨冷魅一笑更是让人气到吐血。 阮冰正想反唇相讥,忽听后座发出巨大的一声:“汪!” “妈呀!”阮冰轻声惊呼。 一颗毛茸茸的大头带着委屈从座位的缝隙中钻了过来,好奇地看着阮冰,慢慢就带上了点讨好的神情,却是沈墨养的那只叫做路易的萨摩耶。 “路易,饿了吧?给它拿吃的,香肠在我下面——”沈墨漫不经心地道,忽然想到什么,转头看阮冰,果然见她脸红扑扑的瞪着他,沈墨心中一动:“这次不是暗示。” 他顺手从脚下的一个箱子里翻出一袋香肠递给阮冰:“只能喂它三根。” 阮冰恨不得马上下车,但是如果这时候自己发作,更显得自己刚刚想歪,她咬咬牙,冷着脸不再理沈墨,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路易的身上。 仔细看这只大狗真很漂亮,浑身的毛发纯白带着银色光泽,没有一丝杂色,一双大大的眼珠温顺而润湿,看着人的时候,你简直无法拒绝它任何要求。 看到阮冰拿着香肠不给它吃,路易委屈地哼哼了几声,伸出舌头舔了舔阮冰的手。 阮冰被它舔得笑了起来,剥开香肠小心翼翼喂它。 心情渐渐被治愈平复,果然人不如狗。 沈墨扫了眼一人一狗的互动,唇角难得地勾了一下,路易还真喜欢这丫头。 此时,有电话接了进来,沈墨接通,是林助理。 “沈总,您让我查那一天在机场的监控录像,但是很抱歉,当时机场管理处曾经起过一场大火,有一部分监控录像被烧毁了,剩下的监控里面,没有看到太太出现。” “我知道了。”沈墨挂了电话,神情复杂地看着阮冰带着微微笑容的脸。 竟然这么巧? 是有人故意纵火,还是她有问题? 沈墨的脸上浮现出一层忧色,其实感情告诉了他答案,但是,他需要理智的结果。 “到了。”沈墨的大奔滑入住宅区的停车场,沈墨绅士地替阮冰打开门,阮冰有些感慨,这是婚前自己很向往的一幕,但是此刻却只觉得有些心酸,真是沧海桑田。 “汪!”路易很有活力地被主人放了出来,它开心地舒展了下筋骨,亦步亦趋地跟在阮冰身旁,简直有异性没人性。 沈墨无可奈何地看了一眼,先一步去按下电梯。 阮冰生硬地道:“谢谢你送我回来。” 说完,她走进电梯,路易开心地跟着钻了进去,然后不动如山地坐下。 沈墨刚刚准备进,却被阮冰拦住:“你可以回去了,谢谢。” 沈墨挑眉:“你是不是忘记了,那也是我家。” “咦,爸爸?”阮冰看着沈墨背后喊道。 沈墨回头,电梯在他的身后关上,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狼狈,被骗了,想不到小兔子一样的女人也学会了骗人。 沈墨有些恼火地来到十四楼按门铃:“阮冰,开门!” 他绝对不是因为自己被这么简单地骗到而发火,绝对不是! “不我拒绝,路易,别咬我的裙子,我给你做饭吃。”里面传来阮冰愉悦的声音,被戏耍了一路,她亦余怒未消。 “至少把我的狗还给我,你想当强盗?”沈墨恼火地压低嗓子道,这个时候,电梯门开了,对面的老太太买菜回来,带着狐疑和八卦的神情打量沈墨。 沈墨手握成拳,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咬牙道:“你开不开?” “不开,路易明天让林助理来接,它挺喜欢我的,今晚我来带。”阮冰幸灾乐祸地道,“咦,那不是邻居的莫太太么?” 那边莫太太听到话筒声音趁机往这边走过来:“沈太太,这是你先生吗?” 第42章 走后门 第42章走后门 “不,就是个送快递的。”阮冰淡漠地道。 莫太太打量着沈墨,啧啧出声:“现在送快递的就是帅,穿迷彩服啊,肯定是为了吸引小姑娘,我这老太婆都要被迷住了呢。” 被莫太太看得浑身不舒服,还差点被吃豆腐,沈墨一脸恼火地转身就走。 在楼下,两个被安排保护阮冰的保镖出来和沈墨打招呼,沈墨黑着脸道:“看紧点,尤其不要让李家的人接触夫人。” 回到车上,沈墨发动汽车,忽然想起什么,伸手在袋子里摸索了一阵,将阮冰送的皮带拿出来,打开包装,他看了看直接换上。 心情微微好转,沈墨直接开车去完虐那帮朋友,对了,还有那个小白脸欧子渊。 沈墨到禹都的时候,就有专门的人将他往野战场,刚刚进入场地,便看到欧子渊一脸不耐烦地坐在一堵围墙上,见他来了就直接勾勾手指。 沈墨唇角浅浅一勾,脱掉野战服,露出手臂的肌肉,俊脸上带着一丝杀气。 “比什么?全套?”欧子渊挑衅地道。 沈墨淡淡回应:“随你。” 全套就包括了障碍赛和格斗,中间的特定地点,两个人可以动拳脚,一方可以将另外一方打下去,如果是那样就算赢。 比赛一开始,欧子渊就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和力量。 而沈墨却犹如一只狡猾的黑豹,动作不慌不忙,稳稳地咬在欧子渊的身后。 当欧子渊跳上藤梯的刹那,沈墨忽如幽灵一般,切到了欧子渊的前面,欧子渊想不到他这么快,咦了声,毫不犹豫飞起一脚朝着沈墨踢去。 沈墨低呵一声,抓住欧子渊的脚,手一抖,轻易将人扔了出去,欧子渊狼狈地抱着支撑藤梯的柱子差点就掉到地上直接输掉。 即便如此,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沈墨飞快越过藤梯往下一个关卡。 “该死!”第一次碰到这么强劲的对手,欧子渊的丹凤眼里燃烧起熊熊战意。 他一个鹞子翻身,翻上藤梯,也用最快的速度追赶。 这次是冰面障碍赛,不但脚下的冰面滑得站不住脚,人还要攀爬人工雕琢的冰山,没座冰山有五六米高,很是要费些力气。 沈墨跑到一座冰山前,脚微微一动,一把冰刀从靴子里弹了出来。 后面赶来的欧子渊吹了声口哨:“嚯,装备挺牛逼。” 沈墨这才冷冷地回了第一句话:“人也比你牛逼。” 说完,他飞快地用非人类一般的速度,用冰刀飞快地攀爬过第一座冰山。 欧子渊也不敢怠慢,穿上虞都给准备的装备开始攀爬。 他不知道沈墨跑去哪里了,因为一路上都找不到他的踪迹,但是,他就是不服气。 很快来到最后一座冰山,越过这座冰山,他就能看到那混蛋到了哪个位置,欧子渊觉得自己的速度不慢,肯定能再次追上沈墨。 然而,当他马上要爬到冰山顶部时,忽然一阵劲风袭来。 该死,竟然在这里伏击,大意了。 欧子渊心里一沉,这个地方并不好格挡。 没办法,他只能抬起一只手护住头部,防止自己受伤,但是,因为他的手松开的缘故,只有一只手扒着冰面。 那阵劲风忽然停下,欧子渊扒着冰山的手被人用力一扯,两只手都失去了依仗,欧子渊摔了下去。 他眼睁睁看着沈墨恶魔般的脸从山顶露了出来,正冷冷看着自己:“我的妻子,不需要赵瑾年来保护,带话给他。” 说完,沈墨冷冷地从冰山上消失了,下面有工作人员早就准备好了气垫,所以欧子渊摔下来一点伤都没有,只是气得想杀人! “可恶的家伙!”欧子渊气愤地推开虞都配备的专业医生,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输了,输得彻底。 此时,欧子渊的朋友迎上来:“输给沈墨你不亏,兄弟,听说他以前差点进特种部队,只是后来自己退出了。” “那又怎样?要不是我家老头子,我也进了,呵,沈墨那老狐狸跟我玩阴的,下次,我不会再掉以轻心。”欧子渊咬牙切齿。顺手夺了一杯冰镇的威士忌,一股脑地灌下。 他朋友显然挺崇拜沈墨的,听欧子渊叫他老狐狸,还嘟囔了一句:“人家才二十八岁,也不老吧?” “我才二十四,哼,等我二十八岁的时候肯定会强过他,所以他就是老。”欧子渊冷傲地道。 沈墨擦这汗,走进盥洗室。 虞都的白金会员是有自己的盥洗室的,里面的设施豪华舒适,是私人专用。 沈墨在里面泡了个澡,心情恢复到不错的状态,这才走出来,几个朋友早就等了他一会儿,立刻吵着要他请客。 “打赢了一个小孩有什么好高兴。”沈墨惬意地靠在沙发上,深邃的黑眸眯缝着,若是熟悉他的人就知道他此刻心情不错,每次和人打完架,他心情都不错,可以释放压力。 电话响了,他皱了下眉头不想接,但是电话锲而不舍地响着,沈墨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能这么烦人的肯定是老妈。 他接起电话:“妈。” “沈墨,你爸爸明天过生日你不会忘吧?”苏琴小心翼翼地问。 “嗯。” “你爸爸说带阮冰一起回来,你可以带她回来坐坐就走。”苏琴不大喜欢看到阮冰,这是在暗示沈墨,“不过如果她要陪着她那个奶奶,我想你爸爸也不会——” “妈,我记得当时是你竭力反对我娶小小,将阮冰硬塞给我的吧?既然如此,就对她好一点,这是你欠阮冰的。”沈墨声音瞬间冷厉起来,他不耐烦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下午,阮冰也接到了奶奶的电话,说了爸爸让她去家里的事情。 爸爸的意思是要她和沈墨在家里多住几天,可是阮冰一点都不想,苏琴本来就不喜欢她,加上沈墨和她的关系…… “还是坐一下就走好了,就说,对,就说我要去工作。”阮冰一个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边想着托辞。 她叹了口气,再次拿起手机,手机还是没有响,睿欧的人是不是真的因为昨天沈墨宣誓主权的行为,就不给她工作机会了? 原本,她还想找欧子渊走下后门的,对,后门! 第43章 我不打你 第43章我不打你 阮冰也是被逼上梁山了,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非常老的手机,一看就有些年份了,她将电充足后,老式的诺基亚手机开机,奏出熟悉的音乐。 阮冰翻电话本,翻到赵瑾年的电话时,顿了顿,就这么呆住了,也不知道呆了多久,她叹息了一声了,继续往下翻,欧子渊欧子渊,对,找到了,欧子渊。 原本阮冰是试探着给这个号码打过去,都过了这么多年,欧子渊那样子的人看起来也不会像赵瑾年那么懒。 瑾年这么多年从来不换号码,也很少换手机,最后一次换手机,就是和她买了一模一样的诺基亚,不过,现在去了美国那么繁华的大都市,肯定早丢了吧?不然,一定会被他的朋友们笑死。 阮冰也跟着笑了一声,开始拨打欧子渊的号码。 咦?竟然还能响。 阮冰皱了下眉头,不过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阮冰正准备挂掉,那边才接通。 一个十分不耐烦的声音道:“喂?” 阮冰定定神:“你好,我是阮冰,还记得吧?我们昨天才见过。” “我知道,什么事?”欧子渊的语气分外不爽。 “是这样,我昨天给睿欧集团投了一份简历,我想麻烦你能不能帮我问问,看我什么时候面试。”阮冰硬着头皮咬牙道,为了求一份工作,她也是将自尊都踩在脚下了。 “呵!”果然,欧子渊发出一声很不友好的笑声,阮冰恨不得马上将电话挂掉,但是,她还是难堪地忍受下来,工作就是这样的,会受气,会遭受挫折,每个人一开始的时候都过得很难。 楚乔和她描述过,所以她必须忍耐。 欧子渊本来想直接挂了这女人的电话,他凭什么要照顾她?说了不想管这女人的闲事,他又不是脑残。 不过,不知道怎么的脑海里就冒出昨天沈墨的那张脸,还有那句,我妻子我自己照顾,告诉赵瑾年不需要他帮忙。 凭什么要听你的,我还就要管! 鬼使神差,欧子渊忽然冒出一句话:“明天下午来上班,两点准时到,不然就不用来了。” “好的,我一定准时到。”阮冰先是呆住,然后猛然站起来,语气雀跃,找到了,她终于找到工作了。 既已经起步,成功还会远吗? 阮冰感激地道:“谢谢你。” “我不需要你这种人谢。”欧子渊冷冷地道,然后吧嗒一声挂了电话。 阮冰愣了一下,以前欧子渊就不喜欢自己,现在好像更加讨厌了,自己没有惹过他吧?不过,她只是郁闷了一小下,就又重新高兴了起来,有生以来的第一份工作啊,那种意义让她怎么都没办法停止兴奋。 直到,门口的门铃被按响,原本一直好奇地看着阮冰发疯的路易忽然兴奋地叫了一声:“汪!” 然后,它迈着轻快的步子冲到门前:“汪汪!” 它用爪子一扒拉门锁,门打开了,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冷漠地站在门口,阮冰拿着手机凝住。 沈墨看着她,慢慢泛起一丝邪气而迷人的笑容:“放心,老婆,我不打你。换衣服,我们要迟到了。” 第44章 生日宴 第44章生日宴 说完,他一家之主般坐在沙发上,还揉了揉跟过来的路易的狗头:“玩得好吗?叛徒。” 阮冰这才想起来,是爸爸的生日宴,所以他必定是被爸爸逼着来接她。 果然不是自愿的啊。 再看看沈墨对路易分外温柔,回想下沈墨又是怎么折腾她的,阮冰深切地体会到,真是人不如狗。 “夫人,这是沈总亲自为您挑选的衣服和首饰。”林助理殷勤地将两个盒子捧了过来,阮冰打开看了一下,小点的盒子里是一个钻石项链。阮冰的眼睛亮了亮,沈墨冷冷地道:“小心点用,要还的。” 阮冰的俏脸瞬间耷拉了下来,抱着盒子走进屋里一边换,一边愤愤不平地嘟囔道:“可恶!周扒皮,明明那么有钱,送给自己太太的首饰和衣服竟然还要还。” 原本还以为自己可以用这些东西,抵那二十万债的,真是太天真。 当阮冰款款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林助理赞叹道:“夫人,你今天真美。” 沈墨正在和路易互相对看,闻言侧过头来,看到今天阮冰松松挽起的头发,和让人眼前一亮的妆容,也不由得顿了顿,眼眸里慢慢溢出一丝光彩,只是很快就隐藏进一潭幽深中。 “衣服不错。”沈墨淡淡地评价道,然后站起来大步往外走去。 阮冰摸了摸裙子,知道,衣服好看人丑嘛,对他的毒舌,早就具备了免疫力。 在车上的时候,沈墨拿出自己的手机丢给阮冰:“拍张自拍照,设成屏保。” 阮冰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沈墨却不屑对她解释。 坐在后面的林助理忙道:“这样能显得您二位比较亲密。” 阮冰一般很少去爸爸的生日会,因为每次她去沈墨就不会出现,所以,妈一般都告诉她不要来,想不到,自己这第一次和沈墨一起出席,还要装亲密? “为什么?”明明都要离婚了,还装亲密做什么,她不懂。 “您的二婶是李家的女儿。”林助理好心再提醒阮冰,沈总浑身的低气压吓得他心惊胆战,怎么夫人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所以这也是为了保护她,让二婶明白自己在沈家并不是可有可无,阮冰总算明白了。 她拿起手机,不断调整角度,因为经常呆在家里,她胖了不少,脸在手机里显得圆圆的,她调整了好几个角度,这才拍了几张比较满意的,细细挑选后,设好屏保。 “给。”阮冰将手机递给沈墨。 沈墨继续开车,命令道:“放我裤袋里。” 阮冰就开始往沈墨的裤袋里塞手机,只是塞进去的时候,好像碰到了什么鼓鼓的东西,她脸一红,唰地一下将手从裤袋里取了出来。 沈墨忽然笑了一声:“你以为是什么?” 阮冰有种小秘密被在大庭广众下揭破的羞辱感,脸不受控制地绯红,她压着嗓子:“我知道啊。” 沈墨反唇相讥:“真的?” 阮冰决定自己一定不会再和沈墨说第三句话,冷哼一声,扭头看着窗外。 沈墨不依不饶:“是给爸爸的礼物。” 阮冰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快冒烟,这位老公真是不好相处啊。 她余光看到后面的林助理,一脸尴尬的表情,心里更加生气,怎么能当着林助理的面开这种玩笑!就算自己以为是男人的那啥又怎样?还不是他上次调戏人的后遗症! 手用力地抓紧,阮冰坚持不懈地看外面,让凉风慢慢吹散脸上的热气,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就这么一路生气到沈家的别墅,巨大的铁门在外面张开,车又经过一路的森林和花园,才来到沈家住宅,那是一个不小的建筑群落,白色的墙体,黑色的大门,简欧设计风格,给人一种大气优雅的感觉。 此时,宾客都已经到齐了,沈家老爷子沈闵文不喜欢铺张奢华,今天请的全是沈家的亲戚。 沈墨下车,对着阮冰抬起胳膊,那个动作帅气逼人,有点威廉王子年轻时候的气质。 阮冰愣了下,短暂忘记了生气,晕乎乎地挽住他的胳膊。 被沈墨带了一圈,认识了一堆完全不熟悉的亲戚,这时候,前面一片哗然,沈闵文走了出来,旁边陪着他的是一位殷切的年轻人,阮冰经常看到这人往沈家跑,是沈家二叔的儿子,叫做沈达。 旁边笑靥如花的小美女应该是沈达的女朋友,叫做娇娇。 沈闵文看到沈墨脸色有点难看,沈墨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他还是移步走到沈闵文的面前:“生日快乐。” 第45章 小白兔,你的牙呢? 第45章小白兔,你的牙呢? 沈墨掏出礼物送给沈闵文,苏琴笑嘻嘻地接过来,当众拆开,众人惊呼,是一块价值不菲的古董怀表,沈闵文喜欢玩古董,尤其怀表,这众所周知。 看众人的表情,这怀表肯定十分珍贵,阮冰看得迷迷糊糊,并不关心。 “又不是他自己挑的,他自己哪有这样的眼光。”沈闵文嘴上的话不是很好听,脸上却多了一丝笑容。 沈墨眉头蹙了一下,走到沈闵文身旁,没有多的言语和动作,阮冰更加深刻地怀疑,这两人是亲生父子吗?沈墨怕不是抱错的吧? “媳妇,这里的亲戚,沈墨都带你认过了吗?”沈闵文对着阮冰的时候温和许多,同刚刚沈墨的待遇相比,简直让阮冰受宠若惊。 “是的爸爸,都认过了。”阮冰乖巧地道。 沈闵文看了眼在旁边赔笑的沈达和他的女友娇娇:“你们去和几个表哥表姐玩吧。” 那一刻,阮冰看出沈达的笑容有些尴尬,他带着娇娇离开了。 沈闵文朝着阮冰伸出手:“我们入席。” 阮冰看了沈墨一眼,沈墨点头,于是她挽着沈闵文,被带入主位。 简单的两桌人,大家热热闹闹吃着酒,不时有人过来祝寿,送上礼物,老爷子都一一地接了。 沈墨面容冷峻地坐着,气场强大,周围没人敢靠近。 阮冰发现大家均不敢惹他,倒是旁边的沈达被灌了许多酒,所有人和沈达的关系,比沈墨好了不知道多少。 明明气氛是那么热闹,沈墨身边却是一片寂寥的,在这样繁华的时候,才更显得他的孤独。 自己竟然会觉得他会孤独,一定是傻了吧。 阮冰低头默默吃自己的,发誓绝对不关心那个人,省的又被说对他图谋不轨。 这种人,就该被孤立,活该! “哥哥,我敬你。”沈树跑过来和自己的大哥碰杯,沈墨笑了一下,冰冷的眼底,难得露出一丝温柔,他拿起面前放了许久的酒杯一饮而尽。 沈树笑嘻嘻地挤到了沈墨和苏琴的中间,一家子终于会说点话了,不像刚刚那样,好像是不相干的三个人一般。 阮冰偷偷松了口气,趁机多吃了几个鲍鱼,她从小喜欢吃鲍鱼,幸运的是今天的鲍鱼一开始就被沈闵文端到她的旁边,谁都抢不走。 阮冰扫了沈闵文一眼,给他夹了一颗鲍鱼:“爸爸,这个好吃。” “乖。”沈闵文柔声道,停下说话,低头慢慢品尝阮冰夹的那块鲍鱼。 吃完,就直接递出一个巨大的红包,沉甸甸的,塞到阮冰的手里:“奖励。” 阮冰囧了囧,原来夹个鲍鱼就能得大红包。 旁边的娇娇看了眼热,撒娇道:“大伯,你好偏心啊,给嫂嫂那么大的红包,我嫉妒。” 沈闵文扫了眼沈墨的二叔:“找你未来的公公要去,他要小气,你就不进他的门。” 众人哈哈带笑,都看着沈家的二叔沈从。 沈从干笑了一下:“突然这么说我也没准备,等回去了发红包。” 娇娇撇撇嘴,显然不信吝啬的沈从会给红包,不过还是很给面子地道:“谢谢爸爸,您对我真好。” “大伯,不好意思,娇娇不懂事,我这里敬嫂嫂一杯。”一旁的一直在逗所有人开心的沈达,这时候站起来,端起酒杯竟然走向阮冰。 阮冰为难地站起来,她不会喝酒,属于那种,喝红酒喝一个杯底都能晕的人,而且,她酒品奇差,喝完就开始哭,任谁都劝不住。 “这,我不会喝酒。”阮冰歉意地笑了一下。 沈达笑呵呵地道:“没事没事,嫂嫂随意,我干杯。” 说完他一口喝干了手里的酒,看着阮冰。 阮冰只好拿起酒杯抿了一下。 大家也就嘻嘻哈哈地该干嘛干嘛了,没想到阮冰原本想坐下来却被沈达拉住了胳膊,忽然被男人抓住胳膊,阮冰感觉心里头怪怪的,但是又很不好发作。 而且沈达不知道怎么的,当时敬酒的时候,就将阮冰带出了位置,此时,两个人大半身子被沈闵文挡住,外人根本看不到他们在做什么。 阮冰冷冷地拿手扯开沈达抓住她胳膊的那只手:“怎么回事?” “嫂嫂,你这酒不喝完挺浪费啊。”沈达笑得小眼睛里冒着奇异的光芒,那种光芒让阮冰有种,自己的衣服已经被脱得一件不剩的错觉。 下一刻,沈达抢过阮冰手里的酒杯,暧昧地道:“不如我帮嫂嫂把这酒喝了吧?” 我天,那不就相当于间接接吻吗?阮冰只觉得一阵恶心,心里恼怒得不行,却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发作,说起来也就是小事,被拉了下手臂,被喝了手里的酒,这说出去,别人只会觉得她小题大做,或者自己心思脏什么的。 而就在此时,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沈达拿酒杯的那只手,阮冰只看到那只手臂的袖子上做工精致的水晶扣,沈,沈墨,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一抬眸,果然看到沈墨冰冷的容颜已经到了面前。 沈墨到两人中间站定,夺过阮冰被抢走的那杯酒,一饮而尽,随即放开沈达的手臂:“沈达你有心了。” 沈达静静地看着沈墨,眼底闪烁着狂妄的光芒,沈墨冷冷回视,气氛一触即发。 良久,沈达干笑一声:“应该的,嫂嫂一直一个人坐着,我只是照应一下。” 沈达眼神诡谲,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沈墨掰着阮冰的肩膀,慢慢靠拢在她耳边暧昧吐息:“小白兔,你的牙呢?” 第46章 被小狗咬了 第46章被小狗咬了 阮冰好像还没从刚刚的变故中恢复过来,呆呆地站着。 沈墨啧了一声,微微拉开距离。 一下子落入她清澈见底的眸光中,有种软软热热痒痒的感觉,在心头微微触碰。 鬼使神差,他伸手捏了下她的脸。 做梦也想不到,阮冰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狠狠就是一口。 “嘶——”沈墨闷哼一声,第二次了,这个女人! “沈墨,你们在后面做什么?”沈闵文似有所感地回头,看到儿子和儿媳手拉手,状似亲密,这才没有发作,但是,表情也相当不悦了。 阮冰笑了一下道:“爸爸,没事,沈墨手扭了。” 沈闵文狐疑地看了沈墨一眼,见他沉默不语的样子,就想发脾气,遂道:“不用理他,媳妇,过来多吃点,今晚你妈还给你准备了炖品,喝了再睡。” 阮冰身子一僵,她原本想走的,怎么爸问都不问就做了决定呢? 心惊胆战地偷看了一旁的沈墨一眼,他正阴狠地看着她,勾起一抹凶狠的笑容:“放心,我不打女人。” 那一瞬间,阮冰后背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吓得甩开沈墨的手,乖乖坐到沈闵文的旁边。 沈墨阴沉地瞪了她半响,见她即便是身体僵硬也死不肯回头,这才黑着脸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阮冰用余光看到他揉手的样子,就感觉自己要惨。 她咬着唇,心情抑郁,怎么就没忍住呢?明明知道他嘴毒,怎么就不能忽略呢? 不就是小兔子吗?不就是嘲笑她没牙,不敢反抗吗? 他不是女人不知道,人言可畏,人言猛如虎。 阮冰愤愤地想,她只是咬了他一下,又咬得不重—— 此时,就听到苏琴厉声道:“沈墨,你手怎么了,哎哟,都肿起来了呀。” 阮冰心虚地偷看了一眼,真是肿了。 沈墨抽回手,看着阮冰冷冷地道:“没事,被小狗咬了。” 阮冰恨不得找个地洞去钻,只觉得不管她看哪里,沈墨那阴沉中带着讽刺的目光都如影随形。 “哎哟,你这孩子,被狗咬了怎么得了,叫李医生过来,给沈墨打狂犬病疫苗。”苏琴急急忙忙地道。 沈闵文冷哼一声:“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这点伤还要劳师动众?这么多亲戚在呢,你这是存心要扫大家的兴吗?” 沈墨腾地站了起来,眼眸中仿佛风雨欲来:“大家吃好,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看也不看沈闵文一眼,迈步离开。 苏琴愤愤地看了沈闵文一样,敢怒不敢言,沈树道:“爸爸,我去看看哥哥,要记得给我留菜呀。” 沈闵文不快地道:“不用管他。” 说是这么说,沈树走的时候,沈闵文也没有说什么,阮冰想,其实沈闵文也是担心的,只是,他可能这么凶沈墨习惯了。 “爸爸,沈墨打了狂犬病疫苗就会没事的。”阮冰拉了拉沈闵文的袖子,沈闵文哼了一声,想了想道:“一会儿,你吃好了去看看他。” 阮冰后悔帮忙说话了,其实她一点都不想去看沈墨。 苏琴却不满地看了她一眼:“阮冰,你还要吃什么,我去给你拿来。” 这分明是催促她离开,她这做媳妇的怎么敢劳烦婆婆去帮忙拿吃的?阮冰乖巧地道:“不用,我吃完碗里的就够。” 说完,她故意慢慢磨蹭,气得苏琴眼睛都要瞪得掉出来。 第47章 胆子不小 第47章胆子不小 此时,沈达那边却是发生了一些事故,就是有人敬酒的时候,沈达原本要端了酒杯去碰,却手一软,酒杯掉在地上。 沈达想要抬手,这时候才发现,右手根本动不了,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他吓得脸色发白,眼神阴霾地看向阮冰,那眼光邪恶得让人感觉浑身有蛇在爬。 阮冰往沈闵文身边缩了缩,有些莫名其妙。 过了一会儿她才明白过来,沈墨刚刚抓沈达手的时候,肯定做了什么。 沈墨真可怕,随便捏下人的手,就能让他抬不起来吗? 自己今天也得罪他了,阮冰手心里直冒汗。 这顿宴会吃得有些人仰马翻,终于结束后,沈闵文关心沈达,就道:“你和娇娇不用回旁边的宅子了,直接住主宅方便李医生随时给你治伤。” 沈达闻言,眼睛一亮,高兴而激动地站起来道:“谢谢大伯。” 沈从闻言也露出喜色,他站起来道:“那沈达就麻烦大哥照顾了,希望这孩子不会给您添麻烦。大哥,那我先走了,玉秀今天不舒服,我先回去看看她。” 李玉秀就是沈从的妻子,也就是李家的那个女儿,今天沈闵文大寿,她估计是心里不痛快,所以称病,连宴会都没参加。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沈达还拉着沈闵文说公司的事情,阮冰总觉得他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有点吹嘘自己,并且针对沈墨的意思,但是,她不懂,也没有发言权,只是对沈达更加多了分警惕。 在苏琴第无数次瞪她的时候,她站起来,踌躇了一下,硬着头皮道:“爸爸,我想先告辞,上去看看沈墨。” 沈闵文闻言,抬头看了看她,柔声道:“去吧,今天辛苦了,早点休息,不用管那家伙,若是他欺负你,爸爸替你教训他。” 阮冰心里感激:“谢谢爸爸。” 沈闵文一定很不习惯笑,但是,他还是笑了,嘴角僵硬地弯了一下:“好孩子,去吧。” 阮冰回身上楼,莫名对上苏琴厌恶到极点的目光,她莫名其妙,这个婆婆为什么如此讨厌她?而且好像爸爸对她越好苏琴就越讨厌她。 莫名其妙,难道,连自己儿媳妇的醋也吃? 阮冰叹了口气,算了吧,她也不想弄清楚了,反正要离婚了,这沈家古古怪怪龙潭虎穴,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假装没看到苏琴的不爽,慢慢爬上了三楼。 今晚,沈达和娇娇住在一楼的客房,沈闵文和苏琴在二楼有各自的房间,沈树和苏琴睡,只沈墨一个人的房间在三楼,阮冰一边爬一边想,果然是孤僻啊,住的房间都是单独一层,而且在最高处,不是应了那句高处不胜寒么? 就犹如沈墨现在在沈氏的地位,高高在上的总裁大人,但是,下属反而和沈达这样的人比较交心吧? 公司里发生什么事情,沈墨必定一是最后一个人知道,因为他站得太高,已经没有人能和他说真话了啊。 想了这么些乱七八糟的,因为想得太入迷,所以,她直接推门进去才意识到自己没敲门就闯入沈墨的房间。 屋子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阮冰蹙眉,睡了? 下一刻,门忽然咔哒一声关上。 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紧紧推压在门上,男人微热的呼吸近在咫尺:“胆子不小,还真敢上来。” 第48章 世界上可恶的坏蛋 第48章世界上可恶的坏蛋 阮冰瞬间石化,这家伙想做什么啊? “你别乱来,我喊爸爸了。”阮冰声音微微发抖。 “你叫啊,昨天爸爸和和妈说让我多生几个,你叫,我就当是情趣了。”沈墨危险地看着阮冰。 阮冰吃惊得差点咬到舌头:“我,我们不是要离婚了吗?” “离啊,生完再离,娇娇怀孕了,你也努力点,争取比她多生几个,这样我地位才稳固。”沈墨讽刺地道,鼻翼若有似无地靠近阮冰,吐息让阮冰感觉仿佛阵阵电流在皮肤里跳动。 她拼命地咽下口水道:“凭什么,我可是一个自由的人,我才不会听你摆布。” “这可由不得你。”沈墨的大手搭着她的腰,紧紧贴了过来,“如果你害我输给了沈达,我就会一无所有,到时候我就会很生气,你知道我报复心很重,所以接下来,你的结果会如何呢?我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沈太太,不想看到你到时候下场悲惨。” 拿不准他说真的还是开玩笑,说不定他就是这样一个神经病呢? 此时,阮冰恨不得自己真有狂犬病,让这个人快去死。 可是她没有,只好选择和他讲道理:“可是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你知道生孩子要怎么生吗?” 两个不爱的人,做那种事情,有什么快乐可言? “这有什么,眼睛一闭,把你脱光,再然后——”沈墨俊美的五官让人失魂,但吐出来的字却那么邪恶。 阮冰用力捂住耳朵,他竟然真有脸说! 沈墨眼底慢慢沉淀了些许笑意,他用食指抬起阮冰的下巴并轻轻磨蹭:“在想什么,有点迫不及待吗?” “我想咬死你!”阮冰咬着牙气愤地道。 沈墨薄唇微微一抿:“不要咬,含着就好。” 阮冰被教育得秒懂,羞得浑身都发烫。 沈墨凝视着阮冰白腻的皮肤,想起自己宴会上吃的味道古怪的酒,不会是鹿鞭吧,可这丫头的底细还没查清楚…… 此刻,他的手已经留恋地贴上她的脸颊,白里透红粉嫩的颜色真可爱。 下一刻,阮冰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抱在了双腿间,两人窝在巨大的沙发上,他温热的胸膛,绵延男性味十足的热气让她心悸。 不可否认,他是一个十分性感而迷人的男人,不然自己也不会相亲的时候一眼看中他。 此时,她更是感觉臀部上顶着个发热体,在告诉她,他对她有了那种感觉。 而她现在根本没法思考,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好像要烧起来。 她不安地动了动,却觉得某个部位变化变得更为明显了。 随即,不敢在乱动。 “你是不是又在觊觎我了。”沈墨带着笑意的声音,在黑暗里异常性感沙哑。 阮冰脸红了:“我没有。” 她气恼地想起来,却被他强硬地按回怀中:“其实可以有的,或许,我们可以不离婚,你说呢夫人。” 敏感的变化,让她的脸红得像血,她再次挣扎,只是越是挣扎,磨蹭得越厉害,她只恨自己不该穿得这么单薄,甚至能感觉到他非常的不同。 “放手,我想,我想去喝口水。”阮冰气息浅弱地道。 “好,我给你水。”沈墨按着她腰际的手慢慢移动到她的脸颊,将她的脸掰过来,唇贴了上去渡了一口,“味道很好的。” “不,不要这种——” 她的话音未落,便被深深地吻住,强势的吻,让她无法拒绝,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般的缠绵,让她毫无抵抗力。 他霸道地与她缠绵唇齿间,忽地微微撤离,漂亮的黑眸深深地看着她:“还要水吗?” “不要了,你放开我。”阮冰气喘吁吁,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还要?好,我是你老公,满足你是我的责任。”沈墨一副我都听你的的表情。 阮冰气的已经说不出话来,小脸憋得通红,还差点咬到舌头! “唔——” 唇再次被贴住,一阵疯狂的蹂躏,她的眼泪从眼眶里溢出,双眼模糊,却不是因为难过。 沈墨松开她,眼神难得温柔如水:“还要喝吗?” 阮冰凝住,不管说要不要,都是他继续欺负人吧? 她想了想,将自己的脸藏到他的怀里,看你怎么吻。 沈墨低沉地笑了起来:“看来是困了啊?” 阮冰一时莫名其妙,可以放过她了吗?心里滑过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落的情绪。 等到发现自己被抱到了浴室,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放开放开我。” 果然男人都是色胚,抱她进浴室来,就是要洗澡,洗澡就得脱衣服,想到这里,她挣扎得更厉害了。 沈墨憋着笑:“你衣服崩开了,真的不要紧吗?” 阮冰低头看到自己的衣裳正的大大向着沈墨半敞着,就好像邀请他打开的礼物一般。 瞬间,她的脸好像烧烫的水壶,噗嗤噗嗤往外冒热气。 他的话,犹如最后一把火,将她烧得炸开。 她抱紧胸口,闭上眼睛,准备当缩头乌龟。 “老婆,你要赖在我怀里多久?虽然我抱得动你,但是你不下来我怎么脱衣服呢?”沈墨的语气无可奈何,好像她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阮冰警惕地睁开双眸,吃惊地看着他:“你,你,你准备脱谁的衣服?” 这句话成功引起了沈墨的注意,最后一点玩笑也从他的黑眸里褪去,他的目光落在阮冰曼妙的身体上,在她的挣扎下,基本该看的,他都看到了。 沈墨只觉得体内腾起一股热流,自持沉稳的他却有点把持不住了。 他将她放下来,压在浴室的墙壁上,呼吸一点点加重。 “你这样,还不如脱光了。” 脱光了也比这春意半露好啊。 他眼神里闪动洪水般的欲望,眼看就要决堤。 忽然,沈墨的手机响了起来,这个手机的铃声很陌生,沈墨的眼神猛然一变,猛地推开阮冰,阮冰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不敢相信地瞪着他。 刚刚那一下,弄痛她了。 沈墨犹豫片刻:“抱歉,我接个电话,你没事吧?” 阮冰生气地扭头,沈墨看了她一眼,终究走了出去。 “喂。”这是一个陌生的电话,沈墨顾不上安慰阮冰,只有谋生人打来才会有的铃声,在看到电话来源是美国,这让他心里有些不安。 那边传来电流的沙沙声,分明是接通了却没有人说话。 沈墨沉默片刻,切断电话,却没有马上回房。 过了一会儿,电话果然又打了进来。沈墨迅速接起,依旧没一人说话,却也不肯挂断。 他的手握住栏杆,慢慢收紧:“你——是小小?” 阮冰在沈墨叫出小小的名字时,身子猛然一凝,心像被刺痛一般,摸索着,狼狈地穿好衣服。 她想听沈墨和小小说什么,却听不清,毕竟是多年未见情难自已吧?想到自己刚刚差点和沈墨越界的事情,她羞辱得身上的肌肤都泛起粉红的色泽。 明明她才是沈墨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此刻,给她的感觉却是当小三一般的羞辱。她用力抓紧身上的衣服,泪无声落下。 三年来,小小这个名字犹如一座沉重的大山,时常压得自己喘不过气。 现在亲耳听到沈墨那么深沉地叫出这个名字,阮冰依然感觉疼痛异常。 或许是他最近真的待她太好了,所以这种打击才会来得更加强烈。 以至于,她只能可耻地逃避。 不想听到他和小小说什么让自己变得更加难堪。 阮冰感觉自己手脚微微发着抖,她负气地走到床上躺下,慢慢将自己缩在被子里,不想听到,不想看到,甚至不想再面对。 羞辱痛苦愤怒,她不知道哪个更多一些。她就这样昏昏沉沉地醒醒睡睡,直到半夜,她茫然坐起身。 一切难受的感觉重新回笼,她艰难地吸了一口气,这才意识到,夜深了,沈墨却并没有回来。 她偷偷披衣下床,看到沈墨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拿着电话,看着远处,仿佛石刻一般。 阮冰忽然笑了一下,她认清了,真的认清了,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替身,永远也无法超过小小,那颗沈墨心头的朱砂痣。 泪水再次模糊,她用力擦了下眼睛,悄悄走出房间,带上房门,是那么轻,生怕沈墨回头看到她如今的狼狈和卑微。 她选择去一楼的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她看着镜子里面色苍白的自己:“阮冰,你要,坚强起来,就算沈墨不需要你,还有很多人是需要你的。” 从洗手间出来后,她好了许多,刚刚只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她缓了下,也清楚地明白,自己和沈墨真的是走到了尽头,既然准备离婚,就应该和他分得更清楚,自己也应该更决绝一些。 阮冰站在客厅里,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像一个战士一般准备回房迎接一切。 吱嘎,客房的门开了,随即,一盏小灯被打开,沈达松松地披着睡袍从房间走了出来。 他看到阮冰时,小眼睛一亮,随即笑道:“嫂嫂怎么到下面来了,也不开灯?” 阮冰被他肆无忌惮的目光看得心里一阵愠怒,转身就往楼梯走去,连话都不想和这种人说。 沈达一个箭步,冲到楼梯口拦住了阮冰的去路:“是来找我的吗?” 呕!阮冰感觉只要看到这个人,发现这个人出现在自己周围,就和吃了苍蝇一般。 她退开一步,想要远离,手腕却被沈达抓住:“别怕啊我又不会吃你。” 他的声音在晦暗的灯光里,如一条蛇般钻入阮冰的心里,让人反胃。 他的手湿漉漉的,更让人无比厌恶。 阮冰拍开他的手,厉声道:“你做什么?再动手动脚的我就不客气了。” 沈达哼笑了一声:“装什么?听说我哥就没碰过你,是不是很想知道男人是什么滋味?” 阮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一下扯开身上的浴袍,得意地展示自己男性的身体,阮冰脑子瞬间爆炸。 忽的,从楼上飞下来一样东西,重重砸在沈达最丑的那个部位,阮冰低头一看,是一部小说,基督山伯爵,她记得是沈墨在房间里拿着看的。 她吃惊地抬头看向楼上,楼上却没半个人影。 “啊!”沈达发出一声惨叫,弯着腰倒在楼梯上,虫子般扭动。 阮冰厌恶地看了他一眼,用尽气力朝楼上跑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是沈墨,刚刚救她的人是沈墨。 她冲进了沈墨的房间,说不清现在自己是什么情绪,沈墨拿着手机一脸无辜迎上来:“你——” 阮冰扑过去,一把抱住沈墨的腰,钻入他怀里,她知道,救她的人是沈墨这就够了。 沈墨愣了一下,慢慢回抱着她,还拍了拍她的背,声音难得低沉而温柔:“吓到了?怎么回事?” “你堂弟,真不要脸!”阮冰没有拆穿他,就像她也没提小小打电话的事情。 沈墨眼神阴沉:“他蹦跶不了多久。” “恩!”阮冰眼睛发酸,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沈墨低笑了一声,阮冰只觉得靠着的胸膛微微震动,莫名脸上有些发烫,她难堪地松开沈墨,扭头擦眼泪。 不要对我这么好,真的,不能对我好啊。 沈墨扫了她一眼:“刚才……” 阮冰笑了一下:“没事,我们都是成年人,我不会介意的,反正都要离婚了,最好忘掉今晚的一切。” 沈墨闻言,脸色难看道了极点:“喔?正合我意。” 阮冰心里一痛,却强颜欢笑:“我累了,我睡沙发吧?” “你还想睡床?”沈墨挑眉,阮冰却失去了和他斗嘴的兴趣,默默地躺在沙发上,背对着沈墨。 沈墨恼火地看了阮冰良久,竟然当他是牛郎一般是吧?很好!明天再和你算账。 他走出去,从三楼居高临下往下看。 发现沈达看到他后,忽然露出一个挑衅的笑,气得沈达脸色发青。 沈达惨叫道:“大伯,我好痛啊,快救救我。” 沈闵文有些着急:“快点,李医生还没到吗?” 沈达被沈闵文亲自抱着,他扬起头,同样回给沈墨一个得意的笑容。 沈墨冷冷地看了一会儿,回到房间。 远远的还能听到娇娇哭个不停:“沈达,你这是怎么了?刚刚你是不是和谁说话?” 此时,李医生过来给沈达检查:“怎么伤到这里了?” 沈达故意看了沈墨的房间一眼,这才委屈地道:“哎,医生你别问了,那本小说不是别人的,你们别误会,是我自己的。” 沈闵文看了眼那本小说,眼眸里瞬间闪过愤怒,他瞪了眼沈墨的房间,对沈达道:“是大伯没有照顾好你,一会儿大伯给你张卡,你去买写补品补一补。” 沈达可怜兮兮地道:“谢谢大伯。” 第二天,沈墨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被床前的人影吓了一跳,他腾地坐起来,冷冷看着阮冰:“怎么,难道还想因为昨天的事情给我小费?” 阮冰咬着唇,想起昨天的事情,眼眸更是冷淡了几分。 她豁出去一般:“我几天下午要去上班,老公你掩护我出去。” 沈墨被阮冰的那声老公叫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上班?哪家公司?” 阮冰带着点报复的心理:“睿欧啊,你知道的。” 沈墨沉默了下来,似乎有些烦躁,阮冰道:“我要还你钱呀,我不工作拿什么还?你不让我去工作,我就没有钱还你,所以麻烦你帮帮忙,我要是明天自己出去,妈又会讲我。” 沈墨闻言,似乎认真思考了起来。 只是他看着阮冰的样子,好像猛兽盯着猎物一般,阮冰紧张地想,这一定是错觉。 “好,我帮你,不过有条件。”沈墨最后道。 阮冰坐到沈墨边上,两手在膝盖上放好,认真地道:“只要不是让我加钱,再加我真的还不起啦。” 沈墨眯着眸子扫了她一眼:“其实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今天若你能做好我的妻子,下午就带你出去。” 阮冰心里凄楚,他只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妻子,好,离婚前,她会在人前做他的好妻子。 沈墨冷笑,要和他划清界限是吧,那就划:“我妈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学着点。” 阮冰点点头,在沈墨穿衣服的时候,她开始看着他发呆。 对了,他昨天不是和小小通话了吗?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一点变化都没有甚至提都没提? 知道了,肯定是打完后,更恨自己了,所以憋着坏整自己呢,难怪今天这么好心答应帮她,却提出这样古怪的条件。 啊,预感到不会是轻松的一天呢。 那个小小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呢?大概很厉害很好吧?或许也是个学霸,不然,怎么会让沈墨念念不忘这么多年,有时候,她真想见识见识,她到底有多好。 阮冰迷迷糊糊地想着,忍不住难受。 不过,她跟着沈墨后面下楼后,就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时间难过。 沈墨坐到沙发上,拿眼睛扫她,阮冰立刻意识到自己应该开始“工作”了。 她准备坐到他旁边,却被他斜着瞪了一眼,原来婆婆并没有坐,而是蹲在桌子边给沈闵文削水果。 阮冰不情不愿地蹲下来,捡起一个梨,沈墨咳嗽一声,眼神不悦。 阮冰放下,拿起一个苹果,沈墨摇摇头。 橙?阮冰举着一个橙晃了晃,沈墨不置可否,开始拿起报纸看。 苏琴看着阮冰和沈墨互动,问沈闵文:“这阮冰做什么呢?这是学我还是嘲笑我?” 沈闵文不悦地从报纸上抬头瞪了苏琴一眼:“人家小两口的事,你管呢。” 苏琴哼道:“这还是我多事了,沈墨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你不关心,我可是很关心的。” 沈闵文咳嗽一声,苏琴气鼓鼓地闭嘴,手里的刀子削得飞快。 过了一会儿沈达板着脸从房间里被推了出来,有气无力地道:“大伯早,堂哥早。” 旁边娇娇也甜甜蜜蜜地喊人,看到阮冰,就好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地走到阮冰身旁:“嫂嫂给堂哥削水果呢?我来帮忙吧。” 说完,这位就拿粉嫩的手指往阮冰的刀子上撞,刀子在她手上立刻割开一个口子,鲜血流了出来。 阮冰吓了一跳,忙站起来,想去抓她的手指给她止血。 娇娇却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捂着手指发抖:“对不起,嫂嫂,我惹你生气了,我,我给你道歉。”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奇怪,自己什么时候生气了?阮冰莫名其妙。 “阮冰,娇娇可是有身孕的人,身体娇贵得很,和你一样吗?她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弄伤她!”苏琴立刻骂道。 阮冰更奇怪了,自己哪里是故意弄伤她的? “嫂嫂,我不该不听婆婆的话,怀着身孕还来你面前惹你的眼,你原谅我好不好。嫂嫂肯定是心情不好,不是故意划伤我的。”娇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阮冰整个人都不好起来,娇娇是道歉了,而且,她一个劲地道歉。 但是,她道歉道得自己浑身都不对劲,只是觉得很憋屈。 “既然怀了身孕,还是回自己家比较好,阮冰当然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拿手往刀上撞。不知道孕妇忌讳刀吗?”沈墨这时候抬起眸子冷冷地扫过沈达和娇娇。 娇娇眼泪就下得更加厉害:“堂哥,我,我错了,我给你道歉,是我不好,不敢自己拿手往刀上撞,让嫂子挨骂了。” 阮冰握着橙子和小刀,原本不好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沈墨闻言,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你还真会说话啊。” 她把姿态放得这么低,现在阮冰和沈墨要是还说她一句,都有种恃强凌弱的感觉。 沈闵文不耐烦地皱着眉头:“吃饭,吃完让李医生送沈达他们回去照顾。” 沈达闻言,脸色有些难看。 平时,他这样随便点下火,沈闵文和沈墨就会点爆炸药桶,不把彼此炸得遍体鳞伤,不会罢休。这次沈闵文却好像不大一样。 只是多了一个阮冰而已。 他仔细回想阮冰的言行,却找不到任何厉害的地方,所以,她是如何化解父子间的矛盾的? 一家人用餐,却是,娇娇和沈达一直在和沈闵文和苏琴说话,阮冰和沈墨好像外人一般,默默吃自己的。 阮冰闷闷地吃着面前的鸡蛋,忽然脚就被一只大长腿踢了一下。 阮冰侧头看向沈墨,沈墨淡淡地用餐巾擦嘴角:“蛋。” 可恶,他自己没长手吗? 阮冰拿起蛋啪地一下砸在桌子上,刚好打断沈达的夸夸其谈,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阮冰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抱歉。”阮冰不好意思地道。 沈闵文慢腾腾地道:“是剥给沈墨的吗?” 然后眼巴巴看着那个蛋,阮冰立刻将蛋送了过去:“爸爸你吃。” 沈墨的脸都黑了,看到自己老爸慢条斯理地将原本该是他的蛋吃了下去。 苏琴也用一种十分怪异,但是绝对不是友好的眼神看着阮冰。 阮冰完全没感觉了,反正自从来了老宅后,一切都糟糕透了,她只想马上离开。 吃完饭,她就开始收拾东西,咦?手机呢? 眼睛余光扫到沈墨手边的小桌子上:“咦,我的手机怎么在这儿?” 沈墨的眼睛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古怪地眨了一下,然后他就生气地道:“东西乱放的话,下次就扔出去。” 阮冰瞪了他一眼,顺手将爸爸让人送来的牛奶喝掉。 沈墨瞪着她良久,阮冰心虚地道:“干嘛?老看着我做什么?” 沈墨嗤笑道:“难道是因为你好看,你嘴唇——” 他指了指自己的唇角,阮冰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喝牛奶时弄到嘴角上了,于是,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粉色的舌舔过唇角的时候,沈墨忽然感觉自己呼吸粗重了几分,一股热流从小腹腾起,又想起昨晚,但是同时也想起阮冰要和他撇清关系的话。 他暴躁得头冒青筋,斥责道:“不会用餐巾纸吗?脏死了,去,收拾了餐盘打扫卫生。” 阮冰咬着唇,将他吃完的餐具收拾了,一走进厨房,就不满地嘟囔道:“打扫卫生?我又不是你家的保姆,你给我工钱了吗?” 匆匆收拾完,她看了眼手机:“一点二十,四十分钟完全可以到睿欧,还好。” “爸爸,我带阮冰出去玩。”沈墨站起来,苏琴不高兴地道,“正事不做就知道——” 沈墨看着她,苏琴想起沈墨之前说让她对阮冰好点的话,悻悻闭嘴。 沈闵文道:“好好玩,晚上要回来住。” 阮冰闻言,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但爸爸是这里对她最好的人,无论如何,她都说不出忤逆他的话。 和沈墨走出房间,阮冰见沈墨上了他最喜欢的那辆大奔,正想去拉车门,大奔飞快地从她旁边开过。 “喂喂,载我一程啊。”阮冰朝着车挥手。 沈墨停下车,阮冰跑过来,还没碰到车门,大奔又开出一截。 “混蛋,你去死吧!”阮冰骂道。 要是还没看出沈墨是在耍她玩,那就真是傻丫头了。 沈墨冷笑:“当昨天的事没发生过是吧?” 大奔加大马力开了出去,阮冰看着长长的森林公路欲哭无泪。 低头一看,一点半,她眼泪都要下来了。 幸好她找到管家说了一下,管家派了一辆车送她去睿欧,不过,那辆车一停下来,阮冰刚从里面走出,睿欧的人就开始指指点点。 “奇怪,对头公司的车怎么来我们睿欧了?” “那个女人是谁啊,穿得不怎样嘛。” “我见过她,前天,在我们公司外面,和对头公司的老总舌吻。” “哎哟,你说她是来找谁的啊?” “是啊,真是好奇。” …… 阮冰对于这些议论一无所知,她看了眼手机,还差五分钟两点,还好没迟到。 她跑到前台:“你好,我叫做阮冰,是你们这里的欧,对不起,我不知道他的职位,是欧子渊让我过来见他。” 前台看了她一眼,开始查记录。 “抱歉,阮小姐,小欧总约你的是两点正对吗?” 阮冰点点头:“是的。” 前台古怪地看了阮冰一眼:“可是现在已经三点半了,小欧总说若是你没有准时来,就不接待了,抱歉。” 阮冰吃惊地道:“现在三点半了?” 她看看自己的手机,刚好两点半,怎么会这样,昨晚上,她还特地校对了下时间的,为什么手机的时间会出错?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想起当时找手机的时候,手机竟然在沈墨手边。 她摇摇头,不可能啊,他不会做那么无聊的事吧? 看着低头好像又在忙的前台,阮冰放柔声音道:“摆脱,让我见一下你们小欧总,这里面有误会。” 前台抱歉地道:“对不起,我们只能按照上面的命令办事。” 阮冰咬着唇,想象了下沈墨的样子,不悦地道:“我和小欧总关系匪浅,这只是一个小误会,你真的确定不放我进去?” 前台愣了一下,眼底闪过犹豫,阮冰冷冷地道:“那我亲自给欧子渊打电话。” 说完,她不悦地看了前台一眼。 前台忙道:“要不,您上去他的秘书室等吧?我这里做不了主。” 阮冰点点头:“谢谢。” “十二层,那边请。”前台道。 阮冰按着她的提示上了电梯,她刚刚走,前台的姑娘就捂着胸口道:“看她的气势,和小欧总肯定关系匪浅。” 旁边那个诡异地眨眨眼睛:“可不是,前阵子和沈氏的一把手在外面秀恩爱,今天就被小欧总给拐到手了。”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暧昧的笑容。 阮冰上了十二层,老远看着欧子渊板着脸走过来,身后跟着他愁眉苦脸当助理,看样子,他们是准备出去? “小欧总。”阮冰硬着头皮迎上去。 “你还有脸来,看看迟到多久了?”欧子渊讽刺地看着她。 阮冰垂眸:“对不起,我手机坏了。” “呵,这是我听过的最蹩脚的理由。”欧子渊嗤笑。 “我,好像是有人动了我手机的手脚,真的。”阮冰着急地道,潜意识里,她还当欧子渊是大学时,瑾年的好友,他是和瑾年有过联系的人,能坏到哪里去? 动手脚? 欧子渊漂亮的眼珠子转了转,沈墨?不想老婆出来丢人现眼吧?他能理解。 欧子渊于是扫了阮冰一眼:“跟好,再有下次,自己滚蛋。” “谢谢。”阮冰脸上浮起浅浅笑容。 欧子渊这次是要去建达集团谈一笔生意,建达最近要搞一个卖场,睿欧有房地产项目,所以想要来竞标。 然而,建达的人对欧子渊却不是很友好。 不但姗姗来迟,他们的负责人看着欧子渊冷笑道:“看来你们睿欧并没有将我们建达放在眼底,不然也不会派您这位什么都不懂的副总过来,抱歉,恐怕这笔生意没得谈。” 这嚣张的语气,将欧子渊气得肺都要炸了,腾地站起来就要动手。 助理jeson和阮冰死死将他拉住,jeson不悦地道:“难道你不想听听睿欧给的条件,就想拒绝吗?打开门做生意,没有这样的道理。” 负责人犹豫了一下,狐疑地扫了眼欧子渊:“你们真的有企划案?” jeson肃然道:“当然,不知道是谁在您面前说了什么,但是,我们小欧总对建达的这个case可是非常重视的,我们部门也是加了好几个晚上的班,才做出这份企划。” 负责人道:“既然来了,我就看看吧。” 欧子渊还在发脾气,jeson给了阮冰一个眼神,阮冰只好用力将欧子渊拉着坐下来。 她自己热得要死,坐下来后,偷偷脱了外套,放在一旁。 但是就是这一脱坏了事,负责人正好扫到阮冰的肩头,他嗤笑一声:“我看还是算了吧,你们的同事都像这位女士一样这么不修边幅?想来,你们的企划案也是乱七八糟,不值得我浪费时间。” 说完,他竟然是毫不客气地转身离开。 欧子渊看到阮冰肩膀身上那一大块污渍,顺手就将企划案摔在了阮冰的脸上:“白痴不是你的错,出来害人可就是你的错了,立刻给我滚。” 说完,他转身就走。 jeson看了眼阮冰,眼底有不忍,但是,他更害怕欧子渊再闹事,只好道:“我看算了,你还是换个地方工作吧。” 说完,他叹了口气走出去。 阮冰看着自己肩膀上的污渍,呆呆地站着,慢慢,晶莹的泪珠如断线的珍珠一般,落了下来。 她机械地慢慢蹲下身,捡起那份企划案,失魂落魄地走出建达。 她衣服上明明是没有污渍的,期间,只有沈墨拍过她的肩膀一次。 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么坏,是不是以前他对她好,都是骗她的,是不是昨晚,也是戏弄她。 哈,果然是啊,原来他一直都讨厌她,一直在整他,自己还一直傻傻上当。 阮冰走在路上,忽然捂着脸蹲了下来。 真傻,阮冰你真傻,跟白痴一样,欧子渊骂得一点都没错。 此时,沈家的后花园,沈墨正在和路易玩扔飞盘的游戏。他穿着白色的休闲装,身材高大挺拔面容俊美不凡,在这漂亮的花园里,就好像一位高贵的王子一般。 但是—— 路易忽然错过了沈墨丢给它的飞盘,高兴地朝着沈墨身后叫了一声:“汪!” 沈墨疑惑地回头,看到阮冰头发凌乱,白色套装也乱七八糟的,脚下的鞋也不知道扔哪里去了,但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沈墨的瞳孔猛然一缩:“喂,阮冰你做什么,快放下。” 阮冰大叫道:“大坏蛋,你去死吧!” 她打开了司机用来洗车用的高压水龙头,巨大的水流朝着沈墨冲了过去,瞬间将他冲倒,白色的棒球帽飞了出去,在空中滑过一个优美的弧度。 沈墨被水冲在一堆泥泞里,恼怒地吼道:“女人,你找死,等我抓到你就死定了。” “哈,我不怕你,你来啊,老公来抓我呀。”阮冰叫道,再次打开水阀,将沈墨冲得七荤八素,这样一连冲了几次,沈墨趴在泥地里一动不动。 路易开始焦急地围着沈墨叫了起来,阮冰呆了呆,刚刚她真是气坏了,所以才愤怒得失去了理智,糟糕,不会被冲死了吧? 阮冰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沈总?” “老公?” 沈墨还是一动不动,整个人好像变成一个泥人,趴在地上,狼狈得好像落水狗。 阮冰吓得扔了水管,去推沈墨:“喂喂,你没事吧?” 她推开他,看到一双冰冷充满怒气的眼睛,阮冰心里暗道不妙,想要逃跑,被沈墨一把抓住按在身下:“臭女人你发什么神经!” 阮冰莫名地委屈起来,大哭道:“你这个混蛋,你害我,呜呜,我的手机,还有衣服,呜呜——” 沈墨无语,一点小挫折至于吗? “别哭得像个白痴。”他冷冷地道。 白痴?这个点直接刺中了阮冰的心脏,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脚踢开沈墨:“踢死你这混蛋。” 这时候,苏琴正穿着一身端庄昂贵的旗袍,邀请贵太太们来家里喝下午茶,所有人立刻被花园里争吵的景象吸引了。 其中,和苏琴最不对盘的慕太太笑着捂着嘴:“哟,这是沈夫人你的儿子和儿媳吧,呵呵呵,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会玩儿。” 苏琴脸色铁青,呼吸急促,手交握在胸口,差点背过气去。 第49章 请温柔以待 第49章请温柔以待 阮冰发丝湿漉漉地窝在卧室的沙发上,沈墨已经被沈闵文叫去训了一个小时还没回来,她的眼神伤心而迷茫,犹豫要不要收拾东西离开。 想这段时间,自己一直被沈墨耍得团团转,还差点…… 就觉得憋屈。 手机响了,是奶奶,阮冰勉强揉了揉脸,和奶奶通电话:“奶奶,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奶奶那边很开心,声音都带笑:“很好,小林刚刚和我说笑话呢,哎呀,真逗乐。” 阮冰听到奶奶的笑声,嘴角也弯了起来:“是吗?过两天我就来看你,我也想听笑话呢,奶奶,我还想吃你包的饺子。” “你这丫头又撒娇。”奶奶笑骂道。 顿了顿,她轻声问道:“你那边怎么样了?和孙女婿和好了吗?” 阮冰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我很好,他对我特别好。真的,对我嘘寒问暖的,什么事都听我的。” 一边说,一边用手擦眼泪,可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阮冰憋着气道:“就是感冒了,他正给我煮姜汤呢,非说喝那个比吃药有用。” 奶奶闻言对沈墨大加赞赏:“哎呀,孙女婿说得太对了,现在什么医呀药呀的,还不如吃两片姜,姜治百病。” 阮冰拿着按着着眼睛:“嗯,是啊,奶奶,他就是这么说的,好了,我不说了,他来了等我喝姜汤呢。” 奶奶那边忙道:“挂了挂了,对他好点,男人的心也是肉长的,你对他好,他心里清楚呢。” 阮冰嗯了一声,挂了电话,一直捂着眼睛,肩膀轻轻抽动。 沈墨站在门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轻轻将半开的门再次关紧,黑眸里有深沉的情愫在翻搅。 他给林助理打了个电话:“你来我家,一会儿送阮冰回我们房子那边。” 沈墨无法面对阮冰,遂只是在花园里陪着路易,路易好像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用头轻轻蹭沈墨的肩膀,沈墨道:“我好像惹她难过了。” 路易:“汪!” 沈墨侧头问:“你也觉得是我不对?” 路易:“汪汪!” “难道不是她玩弄我的感情在先?”沈墨负气地问。 路易扭头不理人,沈墨抓着它揉了揉:“拉偏架的家伙。” 一个小时后,阮冰讶异地接过林助理送来的姜汤,自己刚骗奶奶说有姜汤喝,竟然就真的有了。 她不疑有他,默默地喝下,胃热了起来,也驱散了身体上的寒意,虽然那寒冷多半是心理作用。 林助理殷勤地道:“老爷说了,怕你们还吵架,让少夫人你先回去消消气呢。” 阮冰点头:“谢谢。” 她和林助理走出沈家老宅,会想这几天发生的一切,一时有些百感交集。 沈墨呢?在事发后,甚至没有来看过她一眼,至今不见人影,还真是绝情呢。 阮冰止不住地心寒,脚步踉跄了一下。 “汪!”路易从远处扑过来,似乎想用身体撑住阮冰。 阮冰感激地揉揉它的头,看到了站在草坪上的沈墨,她淡淡地移开目光,沈墨的脸瞬间黑了下来,黑眸里怒气翻涌,却莫名地隐忍下来。 阮冰在前面,路易亦步亦趋地跟着她,阮冰想扭头叫沈墨把路易带走,但他竟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她犹豫了一下:“林助理,我能不能带路易回去住一晚。” 林助理点头:“应该可以,刚刚沈总不是也没有拦着路易过来吗?” 阮冰虚弱地笑了一下:“谢谢。” 她坐在后车厢,将脸埋在路易厚厚的毛里,想哭,却没有了眼泪。 昨天受到的羞辱,和对沈墨的失望,让她整个人都被崩溃了,此时,路易能在她身边真好。 回到家,路易逐渐活泼起来,它迈着步子巡视家里一周,还替阮冰咬来了拖鞋。 阮冰心里一暖,揉了揉路易的头:“你真是只小暖狗,比你的主人强百倍。” 路易得意地端坐着,还撒娇地蹭了蹭阮冰。 阮冰和路易玩了下扔球的游戏,又折腾给他吃东西洗澡,她发现自己只要有事情做,恢复得就挺快,路易和橡胶骨头相爱相杀时,阮冰的情绪基本已经恢复。 她给楚乔打了个电话,说了下今天工作的事。 楚乔叹了口气道:“你找了一个非常难相处的老板啊,不过,阮冰,你就这么放弃了吗?如果现在退缩,你就真的输了?” 阮冰皱着眉头:“我把企划案捡回来了,但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我既不懂如何做企划,也根本无法去见到建达的那位负责人。” “喔,我倒是能帮上点忙,明天我安排你去见另外一位建达的人,他是这个负责人的顶头上司,如果估计不错,是欧家的大公子和这位欧家二公子争权的小戏码,所以建达的那个人今天才敢对你们这么不客气。其实,结果早就决定了,你只是无辜躺枪而已,不然你一个无名小卒,怎么会惹他发那么大的脾气。”楚乔轻描淡写地说道,眼睛却看着沈墨给她展示的一张纸条。 接受了阮冰一连串的感谢,楚乔挂了电话,这才看向沈墨道:“学长大人,我帮你打零工骗老婆,有没有什么奖励啊?” 沈墨勾起嘴角:“先预祝我们的工程合作愉快了。” 两个人站起来,非常友好地握手,又重新坐下。 沈墨神情微微一整:“谢谢你对阮冰这么好,她知心的朋友不多。” 楚乔道:“说实话,我对阮冰好是因为她值得我对她好,可不真是为了拿下沈氏的这笔单子。阮冰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孩,她家里条件不是很好,但是,别人送的贵重礼物,她是从来不收的。我记得有一个富二代,大学时候,守在她楼下,想送给她一条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阮冰连那人的面都不肯见。她以前是和赵瑾年关系不错,但是,就只是普通朋友,她是个乖乖女,不管多晚了,晚上一定会回寝室,有次回来晚了,被挂在铁门上,可怜着呢,裙子都被勾破了……” 这天,楚乔和沈墨说了许多阮冰的往事。 “她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够自信,不信自己有多美好,值得一个优秀的男人倾心以待。碰到挫折就会逃避,伤心了总是一个人偷偷缩在角落舔伤口。她对人没有防备掏心掏肺,所以,受伤害的时候才会伤得更深。所以请学长您耐心点,试着去了解真正的她,也请对她温柔以待。” 沈墨沉默地听着这些,许久没有说话。 为了企划案的事,整整三天,阮冰忙得脚不沾地。 她不但不觉得累,反而充满干劲,只唯一可惜的是晚上回去见不到路易了,太忙,没办法照顾路易,路易第二天就被送回了沈家。 阮冰每天晚上都会偷偷学着打毛线,给路易勾一顶小帽子,后来,毛线有多,就给沈闵文也勾了一顶,不过,鲜艳的蓝色帽子?阮冰觉得,爸爸肯定不会戴。 第四天,她昂首挺胸地将合同砸在了欧子渊的桌子上:“小欧总,那件case我已经解决了,请问我能不能重新回来上班?” 欧子渊的嘴角抽了抽,怀疑地将合同整整翻了三遍:“是真的合同?不是你伪造的吧?” 阮冰淡淡地道:“你可以打电话去问。” 欧子渊冷哼道:“你以为我不敢?” 他拿起电话一边瞪着阮冰,一边给建达拨了个电话过去,当知道这件事情是真的后,整个人都呆了。 “你干了什么?”欧子渊往椅子后一倒,盯着她问道。 “我走了点后门,弄清楚原来是你的大哥想整你,所以我就去找了和那负责人一直有嫌隙的他的顶头上司,所以事情很快就办下来了。”阮冰理直气壮地道。 jeson听说和大公子有关,吓得慌张地关门。 欧子渊挑了下眉头,他就知道和他大哥有脱不了的关系,这几天已经憋屈得要命了,整个公司都在传说他没用吃软饭什么的。 不过—— 他用丹凤眼斜瞪着阮冰:“喂,你还挺自豪,走后门走得这么理直气壮。” 阮冰莫名其妙:“有后门为什么不走,有资源当然是要利用的,不然,为什么比你厉害的现在是你的助理,你却能坐在这个位置上?” jeson闻言,忙捂脸。 欧子渊气得拍桌子:“阮冰,你想被炒鱿鱼!” “我当然不想被炒,只是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羞耻的,因为你资源广,所以你才能坐在这个位置上,等jeson积累了你那么多的资源,他就可以自立门户了。jeson你说对吗?”阮冰直言不讳。 欧子渊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马上给我滚!”欧子渊大吼道。 阮冰哼了一声:“滚就滚,你这样的上司,只会欺弱怕强,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我还不愿意伺候呢。” 将企划案甩回这厮的脸上,那种爽快感让阮冰整个身心舒畅起来,楚乔说得对,坚持下来,胜利时候甩别人一脸的感觉真好。 她意气风发地打开门—— 一名神情严肃的中年男人站在她的面前,阮冰愣住。 jeson也呆住了:“董事长。” 阮冰好像记得这个人:“欧伯伯。” 爸爸每次在电视看到这个人,就非常鄙视和不屑,她想不记住都难。 没想到,他竟是睿欧的董事长。 睿欧的董事长,欧嘉成板着脸走进来。 他身后正是欧子渊的大哥,欧子豪,此人正一脸深沉地看着欧子渊。 欧嘉成打量阮冰:“早就听说沈家的儿媳妇来我们睿欧打工,这还是第一次来看你,失礼了。” 这—— “欧伯伯你太客气了。” 阮冰一边回答,一边感觉到不对味。她忽然明白,为什么沈墨死活不让她来这里打工了。 沈家是不是不行了么?不然儿媳妇怎么要来欧家干活赚钱? 那时候,爸爸该怎么回答?爸爸应该会气死。 阮冰回想自己为了工作的事情,和沈墨大闹,用水枪冲他,还踢了他,还…… 阮冰越想越心虚,她咬着唇,开始感到心虚。 幸好欧嘉成今天可不是因为她来的,打趣了几句后,欧嘉成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欧子渊一眼,坐到主位上,欧子渊站着,扭头邪气朝着欧家豪冷笑:“你这是请爸爸来看我的笑话?建达的事,是你搞出来的吧?” 欧家豪摆出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自己没用就算了,还和你那个妈一样,得了被害妄想症么?” 这句话瞬间让欧子渊爆发,没有任何征兆,他一拳砸在了欧家豪的脸上。 办公室里一片哗然。 阮冰惊讶地看着这一切,对欧子渊的暴力,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你是野蛮人吗?他可是你哥,是不是有天你连我都敢打?!”欧嘉成拿拐棍戳欧子渊的脑袋。 欧子豪被人扶起来,双眼通红。 “爸爸,我看这公司我还是不要管了,想来弟弟肯定是对我有误会,我去分公司工作也可以的。”欧子豪一脸委屈。 “不你不用走,该走的是他!”欧嘉成的拐棍又戳了下欧子渊的头,欧子渊侧着脸,一脸桀骜不驯。 “给你三天时间,你拿不下建达就给我滚,滚去美国永远不准再回来。”欧嘉成嘶吼道。 阮冰弱弱地道:“那个,董事长,你踩到我们和建达签署的合同了。” 阮冰这句话,在闹哄哄的办公室里,原本不算很大,但是,却仿佛给每个人按下了暂停键。 欧嘉成歪着头,疑惑地道:“什么?” 欧子豪猛然看向阮冰,再不敢相信地看向地上被欧嘉成踩着的一份文件。 阮冰蹲下来捡起文件,交给欧嘉成:“董事长,今天小欧总才签回来的文件,和建达的,请您过目。” 欧嘉成吃惊地抬头仔细打量了阮冰两眼,打开文件:“是这小子去签来的?” jison朝阮冰挤挤眼才道:“都是小欧总指导有方,统领全局。” “我自己的儿子,自己不知道吗?”欧嘉成合上文件冷冷一笑,欧子豪冲动地想说话,被欧嘉成抬手制止。 欧嘉成叹了口气,将文件放在欧子渊的桌上,转身看着比自己高了两个头的小儿子,语重心长地道:“子渊,爸爸已经老了,你该成熟一点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哎。” 欧子渊抿着唇,表情倔强。 欧嘉成眼底失望之色愈浓,他走过去拍拍大儿子的肩膀,带头走了出去。 末了想起什么一般,忽然回头对阮冰道:“你还没签合同吧?一会儿去人事处把合同签了,就先做小欧总的执行秘书。” 说完,不等阮冰回答,欧嘉成已经离开。欧子豪阴冷地回头瞪了眼阮冰,尾巴一般跟着父亲走了出去。 阮冰有些晕乎,这,她已经做好丢工作的打算,工作却送上了门,怎么办? 还没等她想清楚。 “啊!”欧子渊忽然爆发,对着桌上的一堆东西一顿拳打脚踢,jeson面不改色地将阮冰拉出来,关上办公室的门。 “小欧总就这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擦擦额头上的汗,然后看着阮冰道:“今天多亏了你,不然,哎。” “我,应该的。”阮冰还能说什么。 jeson拉着阮冰:“走走走,先签合同。” 大概是jeson给人的感觉太好,阮冰最后还是签了合同,成为了欧子渊的执行秘书,在jeson手下,受他全权领导。 一路上,jeson尽职尽责给阮冰介绍公司里要注意的事情,还约她下班去逛街,一个男人喜欢逛街? 阮冰想想自己衣柜里乏善可陈的衣物,点头答应了。 有些新奇,有点兴奋,有点紧张,也有对欧子渊的不看好。 阮冰就这么刺激又迷惑地度过了自己的第一天上班的时光。 下午四点多,jeson带着阮冰敲开欧子渊的门,用jeson的原话说就是,把这位小祖宗送回家,他们就能开车去购物。 欧子渊此时已经平静下来,让jeson将他载去一间酒吧,就下了车。 阮冰坐在车里,看着外面的灯红酒绿,想起这几天,沈墨别说去酒吧,除了公司和家里,他最多就是和路易在花园里亲密互动。 和欧子渊比起来,沈墨才更像一名称职的总裁吧? 咦?怎么又想到他。阮冰用力甩甩头,将沈墨的影子从脑海里甩掉。以前沈墨的女朋友也是连轴换的,最近收敛只是因为被爸爸骂了。 阮冰替自己找了一个继续讨厌沈墨的理由。 不过,她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只是随便想想某个人,结果想曹操曹操就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今年流年不利,逛第一个店铺的时候,就看到沈墨又在陪着一个女人挑选首饰,这可真是讽刺啊。 阮冰和沈墨这段时间纠缠的开始,就是他陪着欧阳惠选钻石项链,这次,他却是陪着一个女人在选小孩的金手镯,难道他要当爸爸了? 阮冰只感觉心上仿佛有针在扎,有种夺门而出的冲动。 不巧的是,沈墨正好回头看到了她,而那个女人也转回头,露出一张楚楚可怜的俏脸,娇娇? 不知为何,阮冰心底偷偷松了一口气。 娇娇不仅自己来,还带了两个闺蜜,那两人一直往沈墨身上黏糊,见沈墨看阮冰,立刻投来不爽的目光。 娇娇自然知道沈墨和阮冰产生了矛盾,于是也得意地看着阮冰。 这么一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她身上,阮冰感觉一种莫名的压力。 不理会这些人的目光,尤其是沈墨那微微有些深沉的注视。 阮冰扭头问jeson:“你来金店做什么?” jeson看了眼沈墨,低声道:“给我侄女买金镯子,刚生下来一个星期。” 那就是也要去那个专柜?阮冰被沈墨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慌,有些抵触。 “嫂嫂,这是你的男性朋友啊?你们关系真好,一起逛街?好羡慕。”娇娇笑嘻嘻地先打破了沉默。 这句话总觉得怪怪的。 阮冰淡淡地道:“同事。” 娇娇的一个闺蜜就问:“你怎么叫她嫂嫂啊。” “她是堂哥的老婆,我当然叫嫂嫂。”娇娇笑嘻嘻地看了眼沈墨,那两个闺蜜再看向阮冰的时候,眼神就复杂了许多,有幸灾乐祸,但也有羡慕和不服气。 “老婆,你和同事逛街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沈墨走过去,自然地揽住阮冰的腰,动作亲昵,又带着维护,让其余三个女人变了脸色。 jeson也是个聪明的,立刻道:“沈总对不起,是我麻烦您夫人的,因为我小女儿刚刚出世,所以想买个手镯子给她压岁。” 他说自己结婚并且有女儿,这就撇清了娇娇那句颇具深意的男性朋友的暗示。 “那嫂嫂肯定是来给我儿子买金镯子的,呵呵,谢谢嫂嫂。”娇娇还朝着阮冰眨眨眼,似乎是说,看我还给你解围了呢。 阮冰差点气笑了,刚刚敢故意抹黑她,现在凭什么她要给她儿子买东西? “是么?我怎么不知道要给你儿子买礼物?”反正要离婚了,也没必要对沈墨的亲戚客气。 而且,她就是故意让沈墨为难。 娇娇闻言,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情:“对不起,嫂嫂我错了,我以为,我以为你是替我儿子买东西,因为,你知道我怀孕都这么久了,你都没给我儿子买过什么东西,我以为——没事,真的没事,不买也没什么。” 旁边的闺蜜就不愿意了:“娇娇,你不是说你这个堂兄和嫂嫂都没有小孩吗?在我们老家那里,哥哥没有孩子,都是把弟弟的儿子当亲儿子待的,不然老了哪里有人给你养老喔,不但给房子车子,遗产都写侄子的名字呢。沈总和沈太太这么有钱,哪里差这点钱。” “喔,是吗?那我们这里的规矩可能和你们那不一样。”阮冰平静地回答道。 “你!”那闺蜜气的脸通红,好像要寻求庇护一般地看向娇娇和另外那个女人,“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这要求真是很合情合理啊,是人都会同意我的说法。” 阮冰的脸色冰冷,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娇娇显然也发现气氛不太好,忙拉了拉自己的闺蜜,没半点诚意地道歉:“对不起嫂嫂,我朋友她不太会说话,她就是这样的,心直口快得罪人,你千万别生气。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你别生气了,我看嫂嫂生气,我心里真的很难受,求你了,别生气吧?” 呵呵,她心直口快,那意思就是她说的话只是直接,并没有错? 阮冰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强盗逻辑。 “不诚心道歉就不要道。”沈墨扶着阮冰的肩膀,眼神冷峻。 娇娇一脸委屈:“堂哥,我没有真的没有。” 沈墨却理都不理她,他指着柜台里的几个金手镯,都是里面最昂贵最漂亮的,对导购小姐道:“这几个我都要了,是限量版?” 导购小姐保证道:“全球限量,全球也只有这一个呢,先生。我们是全球知名品牌,您放一百二十个心。” 沈墨一脸土豪气地将自己的钱包交给阮冰:“老婆付账,还要买什么,自己做主。” 娇娇这三个女人,眼睛瞬间就黏在了沈墨的钱包上,眼底的嫉妒和恶意更甚。 沈墨没孩子买那么多金镯干什么?还不是给娇娇肚子里的儿子买的。 娇娇心里也多了几分得意,笑嘻嘻地道:“谢谢堂哥,谢谢嫂嫂。” 沈墨目不斜视,好像对娇娇的话置若罔闻,只是催促阮冰道:“买吧,还喜欢什么?” 阮冰心里憋了一口气,扬起头瞪着沈墨,不就是个孩子吗?说得好像整个沈家都要一起把这孩子供起来似的,以前只听说豪门重子嗣,现在可算是让她见识到了,原来连沈墨都这样浅薄。 沈墨的眉眼在灯光下,带着莫名的魅惑,这样的角度,将他的脸衬托得更加立体分明,浑身散发着让人难以抗拒的男性荷尔蒙。 难怪刚刚那两个女的就好像苍蝇一般,围着他一直嗡嗡嗡。 阮冰承认,她从头到尾对沈墨都有好感,他的确英俊不凡,又很聪明,还有他那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的对她的维护,都让她无法抵挡。 但是,这种好感因为今天这件事情,开始消失。 “好,这次我就听你的。”阮冰听到自己冷冷地这样对他说。 很好,更讨厌沈墨一些吧,这样才能断得干净。 她孤注一掷般将卡交给了导购:“就要刚刚他点的那些。” 导购小姐很迅速地刷好卡,并且给他们包装得非常精美。 “谢谢堂哥。”娇娇欢喜地想从阮冰手里抢过来。 沈墨挡了她一下,露出森白的牙齿:“不是给你的。” 娇娇当场石化,自己没有听错吧?她身后的两名闺蜜也彻底呆住了。 同时呆住的还有阮冰,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老婆,我给你买的道歉礼物,喜欢吗?”沈墨拉着阮冰的手,深情款款地问。 阮冰很吃惊:“这些黄金手镯是买给我的?” “不然呢?我的钱当然要花在家人身上。”沈墨冷冷一笑,“因为钱是我的。” 阮冰想忍,但是嘴角的笑容有些藏不住,今晚的沈先生很土豪,土豪得很吸引人。 娇娇也不装可怜了,而是尖酸地道:“恭喜嫂嫂,我竟不知道你怀孕了?” “女人又不是生育工具,当然,有那种自己不把自己当人的除外。我就喜欢给我老婆买来扔着玩儿。”沈墨傲慢地回击。 娇娇瞬间脸上通红,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顿耳刮子。 沈墨似笑非笑地扫了眼娇娇,好像想起来一般,“对了,你肚子里的也算是我侄儿。” 娇娇心想,你这是想两边讨好,我偏不:“呵呵,我儿子没这福气。” “礼物还是要送的,以我和阮冰的名义,送一本成语故事给我的小侄儿。” 娇娇气得脸色苍白,满眼讥诮地看着沈墨,这话你都好意思说出口? 沈墨却没有奚落够:“唔,就送那本贪心不足蛇吞象。” 这个词语瞬间刺得娇娇满脸羞红,而店内不知道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娇娇到底是什么嘴脸,周围的人也不是说傻子。 沈墨脸上带着鄙夷的笑容,牵起阮冰的手道:“带你的同事去另外一家。” 阮冰脑筋还有些转不过来,沈墨这是给她道歉了,还帮她狠狠教训了娇娇吗? 她茫然地跟着他走出那家金店,只觉得他握着她的手是那样温暖,让她的心跳也跟着快了几分。 两人又陪着jeson去了另外一家店,用相当公道的价钱买了一对麒麟镯子。 jeson不住道谢,临走还祝他们多生几个小孩,生,还生几个? 阮冰有些受惊。 沈墨开着车将阮冰载到她家楼下,阮冰下车,却被沈墨拉住手夺了她的皮包:“休想再把我关在门外。” 阮冰生气地道:“你家不在这里,沈先生,你明明没喝酒,难道你醉了?” 沈墨看着她,莫测一笑:“酒不醉人人自醉。” 阮冰脸唰的一下红得滴血,这厮是在调戏她,他故意的! 记起沈墨上次对她的疯狂和胡闹,她知道这种时候一定不能给他任何遐想的可能。 “喔,你真要住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来小日子了,恐怕招呼不周。”阮冰真是很感谢自己的身体,小日子来得正是时候。 沈墨有些好笑,难道自己看起来真的这么急色? 难怪这丫头那天说得好像两个人是差点一夜情的关系,想到那天阮冰撇清的语气,他心里滑过不爽,他还就偏要和她同住。 “这也是我家,沈太太,你来不来小日子,我都要回家。”沈墨很坚持。 阮冰不想和他在外面拉拉扯扯,只好咬牙道:“跟我来。” 反正她今天这个身体状况,还真不怕他。 但是她也做梦都没想到这个男人到屋子里后,同路易一般,巡视一周,好像在检阅领地。 然后就开始站在屋子中央脱衣服,他脱光衣服也就算了,当沈墨吧嗒一声解开皮带的时候,阮冰吃惊地瞪着他,简直无语。 沈墨却忽然抬眸,眉眼间泛起淡淡笑容,嘴角傲慢地弯起,对于阮冰这青涩的反应他很是满意。 “我是不是很帅?我发现一路上,你看呆三次。” 阮冰的脸越发红艳,她握紧拳头有些紧张地道:“你胡说!” “第一次是我给你钱包让你付账,第二次是我开车你偷看我,第三次就是现在了,你眼睛都看直了,沈太太。”沈墨不容她有半分逃避。 阮冰无法反驳,只能抵赖:“你是不是太自恋了,我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这种事情。” “我自恋?那你敢不敢和打赌?”沈墨的声音低沉性感,撩拨起人来,让人魂不守舍。 阮冰干涩地抿唇:“打赌就打赌,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是吗?好,那你现在看着我,如果我脱了裤子后,你还能看了没感觉,就算我自恋如何?”沈墨挑了下眉头。 阮冰依然笑得柔和,心里却有万千草泥马呼啸而过,有病吗?为什么要看他脱裤子! “怎么你心虚了?”沈墨的声音里带着鄙视。 心虚你个头! 只是,冷冰冰的沈先生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要脸了?阮冰呼吸急促地擦了下额头的汗。 “你爱上我了,就承认吧。”沈墨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将阮冰震醒。 阮冰僵硬地摇摇头:“不,我没有。” 吧嗒,沈墨将皮带刷地一声从裤子上扯下来,阮冰转身飞快逃走:“我去工作了,沈先生你请自便。” 沈墨勾了下嘴角,这丫头,欺负起来真好玩,不过,只能我欺负。 阮冰回到房间,用力反锁房门,这才扑到床上,将脸埋在被子里,只觉得心跳砰砰地跳得厉害极了。 沈墨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一直这样玩弄她的感情,明明他是爱着小小的。或许他想忘记小小重新开始,但是,那又关她什么事情。 阮冰是一个怕麻烦的人,所以,她不想去做这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她怕疼,怕受伤,所以她选择逃避。 让自己静了一会儿,阮冰没精打采地站起来,拿起电话。 电话就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是一个醉鬼在给她打电话。 “喂喂,秘书。”欧子渊口齿不清地道。 阮冰毕恭毕敬:“小欧总?” “我谈成了一笔生意,你收拾下东西,明天我们出差。” 阮冰第一直觉就是这男人疯了,肯定是说醉话。 不过她还是和他确认了一下:“是和哪个公司的合作项目?我们要去哪?” “海南,呵呵,阳光沙滩洋妞。”欧子渊笑起来,非常动听迷人。 阮冰将话筒拿远了一些,然后道:“好,那我们明天再谈吧,小欧总你早点回家。” “谈什么谈,立刻给我订机票,三张,明天一早飞往海南的。”欧子渊不悦地吼了起来,“现在马上订!” “我?”阮冰问。 欧子渊生冷地道:“不是你难道是我?你不是我的执行秘书吗?这是你分内的工作。” “好吧。”阮冰吧嗒挂了欧子渊电话。 她打电话问了下jeson,jeson考虑了下还是让她订:“可以提前取消的,没关系。” 阮冰马上忙了起来,她随意地换了身睡衣,就匆匆忙忙地跑到客厅里用电脑上网订票。 其实,总觉得好像自己忽略了什么,但她急着完成工作没时间细想。 等她打开订票界面开始研究的时候,忽然一滴冰冷的水滴在她的脖子上,再顺着脖子滚入她的睡衣内。 阮冰身子轻轻一凛,记起自己忘记什么了。 她的脖子一点点转头望去,正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 沈墨眯着眸子扫了眼阮冰的睡衣,满意地勾起嘴角,自己坐到她身边:“你在订机票?明天出差?” 阮冰闻言,先是下意识检查了下自己胸口的扣子,因为血的教训告诉她,每次让沈墨化身禽兽,都是因为她胸口那不争气的纽扣。 第50章 我害怕,老公 第50章我害怕,老公 “你那什么表情,我只是想关心你。”沈墨自然地靠过来,看着她的电脑屏幕,“在订飞机票?欧子渊明天飞海南?” 一个一直耍坏整她的人,忽然来关心她?而且,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沈氏和欧睿集团是对手吧?被敌人知道了公司的机密这还得,阮冰飞快地切掉了电脑里的网页,严肃地看着沈墨道:“沈先生,你有没有职业道德,难道你今天对我用美男计,就是想窃取我们公司的机密?” 沈墨闻言挑高了眉,为阮冰的言语感到不爽,她竟然对自己的美男计无动于衷,还硬要曲解他的好意,难道之前看着他的那种柔软的眼神都是装的? 他的声线一点点变为不悦:“怎么?难道你会网上订票?你有信用卡?还是你会用网银支付?” “网上支付?”她怎么听说可以有那种货到付款的? “你想说货到付款?啧,那种很贵的,你以为睿欧真的财大气粗到随便让你糟蹋钱?”沈墨瞬间看破她的想法,简直不是人类。 他还表现出一脸的正经,其实目光不时扫向阮冰的身体,洁白的睡衣让人好想弄脏,而且这件睡衣很薄,阮冰自己可能发现不了,但是别人却能看得非常清楚。 在灯光下,里面的春意若隐若现地透出来,十分凹凸有致。 沈墨的喉咙微微动了动,感觉到有些渴,甚至产生了一种,她的某些部位品尝起来一定挺甜的错觉。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这个喜欢穿老气横秋衣服的妻子,在屋里的时候是这般模样。 白色近乎透明的睡衣性感迷人,披散的乌发柔软光泽,露在外面的皮肤白皙细腻,不见一丝毛孔。 她看着他的时候,好像柔媚的小猫一样,眼神有些湿漉漉的,简直令他移不开眼睛。 其实一张机票,差不了几个钱,大公司没这么介意。 不过他就不信阮冰这小女人会懂这些,他都这么说了,她就该脱了衣服来求他才对。 阮冰的确被吸引得眼睛发亮,她刚刚一打开网页,眼睛就看花了,完全找不着北。 沈墨看起来很厉害,什么都懂。 若是拜托他的话,肯定分分钟搞定。 她好累,小日子刚来,身体酸痛不适,只想躺在床上美美睡上一觉。 “哎,你说得对,我没有信用卡,也不会线上付款,怎么办?”说完,她可怜兮兮地垂下了眼眸。 沈墨见她这样子,嘴角邪气地勾了一下。 猎物上钩了,早先敢那么拒绝我,看我一会儿怎么吃掉你。 沈墨慢慢凑近她细软的耳珠,声音里带上一抹莫名的魅惑:“说老公求你了。” 属于男人的气息瞬间侵入,阮冰感觉呼吸一窒,随即一阵莫名的酥麻在全身蔓延,阮冰隐隐感觉要糟,忙将椅子向后滑开,并马上站了起来,严肃地道:“老公你别这么禽兽,我今天小日子呢。” 她心里想,楚乔说得没错,男人都是经不起撩拨的动物,女人一个楚楚可怜的眼神,就能让他们缴械投降,予取予求,所以沈墨也和任何男人没有区别。 想到这些,阮冰神情一凛:“沈先生,我想了一下,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我看我还是回房间弄吧。” 说完,她抱起电脑,逃一般跑进自己的睡房。 沈墨不爽地看着房门,眼底是尴尬和恼火,她这什么态度,当自己是种马不成?只是想和她缓和关系,她却避如蛇蝎! 真以为他沈墨那么稀罕她,非她不可?! 这时候,房门再次打开。 阮冰从里面抱出一床棉被:“今天委屈你睡沙发了,或者你要睡床?” 沈墨心里更加不爽,分得还真清楚。 他冷冷一笑:“不,你错了,我一会儿就出去,只是因为要去的地方离这里比较近,所以来洗个澡。” 阮冰想不到他还要走,不由问了一句:“你去哪儿?既然要出去为什么还洗澡。” 沈墨嗤笑道:“做有些事情的时候,要先洗澡,你不知道吗?” 阮冰瞬间感觉眼前一黑,心口不舒服地闷了起来。 沈墨却当她不存在,拿着车钥匙转身就走,毫无留恋。 阮冰看着沈墨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是啊,之前是她傻,所以一直没看清,这才是真正的有钱男人的本性,她满足不了他,他就可以立刻转身去找别人。 反正,一大堆的女朋友在排队等着他临幸。 她不要过那样的生活,和无数个女人一起日夜盼着他的偶尔光临。 那个叫做小小的姑娘是幸运的,因为沈墨没有得到过她,才会对她念念不忘,若是早得到过了,恐怕,也会变成沈墨偌大后宫里,一个不算特别的存在吧?! 没了沈墨帮忙,阮冰折腾到很晚,终于将电话订票搞清楚。 早上和jeson说的时候,jeson也叹气:“本来可以找公司专门订票的人,但是,大公子喜欢玩阴的,被他整过好几次。所以,我们一般自己订票,辛苦你了。” 阮冰想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因为时间有点充裕,jeson就让阮冰休息下,晚点直接去机场。 阮冰看着镜子里自己浓重的黑眼圈,只觉得身心俱疲,昨晚订好票,她有些失眠,总是想起沈墨就生气。 最后,她哭了一小会儿,却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阮冰正准备去补觉,却接到了苏琴的电话。 “立刻回家来一趟,必须回。”苏琴的语气很强硬,阮冰挂了电话,无可奈何笑了一声,做了有生以来最大胆的一个决定,她把手机电池拔了,然后一头倒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省。 管他呢,天大的事情,等她睡醒再说。 睡醒后,阮冰觉得神清气爽,打车去了飞机场,和jeson碰头后,她才将电池重新插上开机,这时候,欧子渊也一脸不耐烦地从机场检票口走了进来。 三个人坐在候机厅里,欧子渊坐中间,jeson和阮冰被他硬生生地分开来。 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坐,阮冰莫名其妙地扫了他一眼,见他一脸宿醉的不爽,立刻转移视线,好像对自己的手机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不过,很快她就真的被手机绊住了,因为一开机,就几十条未接来电,全部是苏琴打过来的,虽然隔着手机和几百公里的距离,阮冰仍然清晰感受到了苏琴那扑面而来的歇斯底里。 她握着手机囧囧地想,这次一定将这个难缠的婆婆气得不轻。 电话再次呜呜地响起,原本昏昏欲睡的欧子渊唰地睁开眼眸,阮冰忙接通电话,坐过去了几个位置:“喂?妈妈?” “不,我当不起你叫我一句妈,我是不是打电话打扰到你了啊,阮冰,我给你道歉好不好啊?”苏琴尖锐地讽刺道。 为什么世界上有一个人,能将话说得如此难听呢? 阮冰忍着气,深呼吸:“妈,不好意思,我正准备出差,所以没有听到你的电话,你有什么事吗?” “出差?你骗鬼呢?谁会要你?再说,你可是我沈家的媳妇,我们一个月给你那么多钱,你还要自己出去赚?是嫌丢人丢的不够是吧?”苏琴厉声责问。 阮冰淡淡地道:“钱到哪里去了,妈你真的确定要我说?至于工作,沈墨同意的。” “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这女人心机重,刚结婚的时候柔柔弱弱骗取我的信任,怎么,我就花你几个钱,你就这么记仇?我告诉你,任凭你翻天,我也是沈墨的妈妈,他是我十月怀胎生来的,你想怂恿我儿子对付我,门都没有。”苏琴阴沉地道。 真是不讲理,阮冰气得身体微微发抖:“你儿子自己留着吧,妈妈,我不是因为你是沈家的太太才尊敬你,而是因为你是我的长辈,所以,我才尽量不违抗你的意思,我尊重你,请你也尊重我,不要总是将我说得那么坏。像我这样的包子,这世界上很少,若是您一直这样,下一个儿媳,恐怕就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既然准备和沈墨分开,阮冰也就把忍了很多年的话说了出来。 她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控制不了情绪,jeson频频看向她这边。 欧子渊已经坏笑起来,一直盯着阮冰上下打量,那表情可以化作两个大大的字——活该。 “怎么?你是想威胁我是不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听娇娇说了,还以为你真是冰清玉洁呢,想不到,你早就和你那个大学同学,娇娇你说他叫什么来着?喔,赵瑾年,那个赵瑾年好上了,人家不要你,你才赖上了我的儿子,竟然敢给我儿子戴绿帽子,你这个不知道羞耻的女人,你立刻给我回来,不然我就去你的单位搞臭你。”苏琴哪里是个听得进去道理的人,只要不如意就开始撒泼,此时已经将最丑陋的嘴脸也暴露了出来。 “又是赵瑾年,娇娇昨天逼我给她买婴儿手镯,还说让我和沈墨把房子车子和钱都给她儿子,让沈墨遗产写她儿子的名字。我不答应,她就中伤我,妈,如果你这么喜欢亲痛仇快的话,我无话可说,这件事情,我会直接和爸爸谈。或者我是不是冰清玉洁,你问你儿子就知道了!”阮冰说完,用力挂掉电话。 她只觉得手心全是冷汗,气得已经握不住电话,电话一下子坠落在地上。 她没有力气捡,一直发着抖,脑子一片混乱。 她和瑾年纯真美好的情谊,一再被人侮辱误会,让她难以忍受,也更恨沈墨,是他的亲人一再侮辱她的人格。 而且,娇娇为什么会也知道赵瑾年,她调查她了?这么容易就查到了?她竟不知道,现在私家侦探效率这样高。 “瑾年?瑾年关他沈家什么事?!”忽然一个冰冷暴戾的声音在她头顶问道。 阮冰抬眸,对上欧子渊蕴藏怒气的丹凤眼。 阮冰见他情绪不稳自然不敢和他说得太详细,只好随意地道:“就问问赵瑾年是不是我同学,说听说他在国外读海归,我婆婆那边有个女孩子不错,想介绍给他。” “哈!”欧子渊闻言,看着阮冰好像满不在乎的脸,发出一连串冷笑,阮冰被他笑得心里发毛。 她瞪了他眼:“小欧总,你什么意思?” “不,我没什么意思,阮冰,干得好,你真是干得太好了,棒,你真棒,棒棒棒的!”欧子渊举着大拇指在阮冰的面前晃悠了几下,不知道怎么,阮冰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你,到底什么意思?”她看着他满心疑惑。 “不,我没意思。”欧子渊脸刷地一下拉下来,丹凤眼有些冷厉,他慢条斯理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大大咧咧一脚踩在对面的凳子上,惹得对面的姑娘生气地瞪了他一眼,不过很快就被他的长相给迷到了,脸一红,转身走开。 阮冰皱着眉头,很不想承认,自己和他是一起的。 这样一个神经病,他一句话,自己追根究底也没有意思,所以阮冰也就没将欧子渊古怪的态度当一会儿事。 不过,这次出差,他们真是倒霉到家。 到了海南,找到那家和欧子渊说好签约的公司,却没想到,欧子豪的团队却已经捷足先登。 “您看,小欧总,抱歉了,在商言商,现在你大哥开的价码比你的高,怎么说呢?毕竟你们睿欧是一家的,我们也很难做。”公司的负责人一脸为难。 此时,欧子豪派来的领队走了过来,笑嘻嘻和欧子渊打招呼:“小欧总,你既然看中了这个case,怎不先说一声呢?哎,你看这——我们价都报出去了,也不好反悔,不然没得扫了我们睿欧的信誉。” 欧子渊这次倒是没打人,只是鄙视地看着那领队道:“你们就只会抬高价格这一招吗?学着点,时代不同了,用钱砸人那套早就过时,这次,就让我来教教你们什么才是真正的公司运营策略。” 领队愣了一下,不过他可不信这个只知道耍狠的富二代能做出什么惊人之举,于是,他冷笑一声,挑衅道:“那我们就要拭目以待了,我这里先感谢小欧总屈尊教导我们。” 欧子渊的气势倒是摆得很足,他嚣张地坐在沙发上,双臂抱胸,斜睨着欧子豪的几个手下:“不谢。” 那几个人脸色瞬间有些难看,领队冷笑一声:“明天就是签合同的日子了,我们走着瞧。” 说完,几个人大步走了出去,一个个意气风发,西装革履,一看就是精英团队,欧子豪敢争权,还是有很足的底气的。 再反观他们这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光头司令,带着两个秘书,其中一个秘书刚刚上任不到三天,之前没有任何工作经验。 “之前我们也有一个团队,但是,因为小欧总脾气不好,那些人后面都辞职了,再后来,董事长就让我们看着办了,部门的活动资金也被一砍再砍。”jeson背着欧子渊和阮冰诉苦。 阮冰也愁眉不展:“我偷听到他们说要请海南这边公司的高层去开心,那我们是不是连这种活动经费也没有?” jeson打开电脑算了半天:“没有。” 比明的,人家出价比自己这边高,玩阴的,想塞个红包都没有钱。 阮冰想这次肯定输定了,她包里的电话响个不停,都是婆婆苏琴打来的,真是烦不胜烦:“我去打个电话。” jeson莫名其妙,他以为阮冰的手机没电了,就掏出自己的手机:“用我的打。” 阮冰摇摇头,万一用jeson的手机打了电话,沈墨不知道会怎么想,她这个电话是打给沈墨的。 “喂?” 当阮冰在路边的电话亭给沈墨打电话的时候,那边接得很快。 阮冰此时已经没那么气了,所以显示感到吃惊:“你这么随便接人电话的么?” 沈墨闻言沉默了一下,冷冷地道:“什么事?” 真冷淡,这样的冷淡待遇她好久没遭遇过了,阮冰感到一阵难过,上次这样的回答,是自己做完试管后,出来给他通电话的时候吧? 她苦笑,随即咬着唇道:“我在外面出差,妈一直打我电话,那个娇娇一直诬陷我和赵瑾年的关系,害得我无心工作,你能不能同妈解释一下?我和赵瑾年真的没什么。” “沈太太,我怎么知道你和赵瑾年什么关系?”沈墨冷笑着说完,无情地挂了她电话。 阮冰气得脸通红,这人真是无情,不就那晚拒绝了他么?就变这样,过分! 沈墨打完电话,叫了林助理过来:“那个娇娇太闹腾了,既然已经查清楚,你准备一下,我要送给我的二叔和婶婶一份大礼。” 林助理高兴地出去安排,临走他扫了眼沈墨的脸,沈总好像之前一直担心着什么,还派人调查了海南的一家公司,今天也一直手机不离身边,现在却好像放松了一些,是接到了那个他一直在等的电话吗? 沈墨顺手端着一杯咖啡,慢慢啜饮,深沉黑眸里闪动着冰冷的锋芒。 在他手边是一叠厚厚的资料,全部是英文,密密麻麻,若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肯定会疯掉。 只是在第一页上面,有一张男人的相片,大概二十五六岁,那个男人生得很好,细碎的刘海挡住光洁的额头,眯着眼睛笑的时候,温柔得好像一副水墨写意画。 白衬衫,牛仔裤,表情懒洋洋地透过照片看着外面。 美好得不像是这个繁杂的人世中会出现的人物。 有人这样评价过赵瑾年: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沈墨敛眉用手点了点赵瑾年的照片,沉声道:“你是爱她的吧?但,她不再属于你。” 阮冰打完电话,只是让自己更烦恼。 她回到海南那家公司找欧子渊时,还遇到了大麻烦。 保安拦住她:“已经下班了,只能出不能进。” “不好意思,我同事还在上面,我叫下他们就出来。”阮冰解释道。 “不行不行,一会儿掉了东西你赔呀?走开走开。”其中有个小保安就来推阮冰。 “放手!”一个烦躁的声音呵斥道。 欧子渊大步走了过来:“你们公司有这个规矩?对客户动手?” 那小保安一看是男的,就不敢乱来了,说了句:“我又没碰到她。” 欧子渊冷笑:“你应该庆幸没有碰到她。”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呢?!”小保安火了,拿着一个类似警棒的东西就要动手。 欧子渊抱着手臂,冷冷看着他:“你来一个试试?jeson打给罗经理,这人今天就得给我滚蛋。” 不一会儿那个罗经理过来,很严肃地表示,一定会调查清楚,还会解雇那个小保安,欧子渊这才作罢。 阮冰在车上对他道谢:“谢谢你。” “不是因为你,是个女人受到欺负我都会管。”欧子渊别扭地道。 阮冰被他堵了下已经不觉得生气了,这人就这个脾气。 当阮冰发现欧子渊并没有回宾馆而是将他们带来酒吧的时候,有些发慌:“我们一定要在这里吗?” 回答她的不是jeson而是欧子渊:“在这里想对策,一定要把生意抢回来。想不出办法不准回去。” 阮冰翻了白眼,还以为你胸有成竹,感情你之前那么嚣张地放狠话,其实什么办法都没有啊。 不过,这次他没有直接将欧子豪的人打一顿,而是知道想办法,也算巨大的进步? 但不管老板进步没进步,反正,他们这些做下属的是,没有最苦逼,只有更苦逼。 阮冰和jeson交换了一个苦恼的眼神。 而发起提议的人却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根本没有身先士卒的觉悟。 欧子渊还给阮冰点了一份鸡尾酒:“喝。” 阮冰看着那颜色有些怂:“这酒,它,额,它的颜色真特别。” 欧子渊颇为有深意的笑了一下:“名字更特别。” 阮冰看着那红色的酒,直觉还是不要问比较好,但是,欧子渊会这样放过她吗?若是以为这样,就真是太天真。 欧子渊冷笑了一声,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它的名字你一定会喜欢,叫做血腥玛丽!” “啊,妈呀!”阮冰吓得叫了一声,捂着嘴。 她这表情明显取悦了欧子渊,他哈哈大笑起来,倒在阮冰旁边的沙发上,将腿抬起来砸在阮冰面前的桌上。 阮冰心里一阵恼火,还没等她说什么,欧子渊又凑过来道:“对了,要不我再同你说说这个血腥玛丽的来历?” 阮冰一把推开他跑去洗手间,傻子才听呢。 这次出差,只有她一位女士,晚上她得一个人住间房,这么血腥可怕的故事,听了她还能睡着吗? 在洗手间走廊,她迎面和一个小青年撞了一下,阮冰皱眉,这小青年真是太嚣张了,那么大的路,她还特地让了一下,想不到他还是这么直接撞过来。 “bitch!”这人撞了她不算,竟然还出口成脏。 阮冰气坏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人闻言,凶狠地扭头瞪阮冰:“怎么着?” 阮冰想不到还是熟人,这不是之前对她动粗的那个小保安吗? “原来是你,看来你还是没得到教训。”阮冰冷冷地道,“你要真是个男人就不要只敢欺负女人。” 那小保安吐了口口水扬手要打阮冰,阮冰忙招手对守在一边的酒吧管理人员道:“你们管不管,这有人要打人。” 小保安用海南话叽里咕噜地骂了一通,见那服务人员过来,就不敢在纠缠阮冰,而是匆匆跑了。 阮冰上完洗手间,留了个心眼,她先仔细看了看,没发现那小保安,这才准备离开。 那么巧,欧子渊醉醺醺地走了过来,在他身后,小保安一闪而过。 阮冰直觉不对劲,但是,那小保安只是闪了一下就没有人影了,她也拿不准。 这时候,有一个彪形大汉冲了出来,他一把搂住欧子渊吻上他的唇,手还不老实地摸了下他的臀部。 欧子渊触不及防,反应过来便勃然大怒,一拳将那大汉打在地上,一阵拳打脚踢。 那大汉惨叫起来,声音太大,一下子吸引了许多人。 最后是七八个酒吧的伙计才将欧子渊拉开,他还嫌弃不过瘾一般,临了又狠踹了大汉一脚:“弄死你个xxx!” 欧子渊骂道,脸上有一道血痕特别显眼。 阮冰和jeson好不容易才将他带走,回去的路上,阮冰和他汇报:“之前你不是帮我教训了那个小保安吗?那大汉出现前,我看他鬼鬼祟祟跟着你,会不会是他使坏?” jeson闻言哎呀了一声:“肯定是他,不会有别人了,一会儿我报案,让人调当时的录像,告到他不敢再敢坏事。” 顿了顿,jeson又抱怨道:“现在保安的素质真是良莠不齐,我小区那里也是,竟然给收天价停车费,你相信吗?一个月要交三百块停车费,当我们冤大头呢。有个业主不愿意交,被保安打了,还上了电视。” 临了他感叹道:“现在,买房子不光要看户型,还得看看物业的口碑。” “对了,就是这个!”阮冰听到这里,忽然高兴地喊了一声。 原本阴气沉沉的欧子渊和絮絮叨叨的jeson都被阮冰吓了一跳,欧子渊不悦地揉着眉心:“女人,你吓了我一跳,若是你不能给我一个好的解释!” 他伸手做出一个掐死的动作。 然而,阮冰不但没有被他吓到,还兴奋地抓住他的手叫道:“物业,是物业啊!你有没有想过,你的部门和欧子豪的部门是重合的,如果你不能拿出点新意来,那么怎么和他竞争?我们可以从物业着手,若是让我们承包工程,我们就送他们十年物业,并且由睿欧亲自培训物业人员上岗,甚至可以借此打响口碑!” 欧子渊漂亮的琉璃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阮冰:“感觉有点掉价。” “什么掉价啊,不是说现在都不兴拿钱砸人了吗?我觉得更要注重的是素质和人文关怀,你说对不对?!”阮冰握紧欧子渊的手指,一双眼睛闪闪发亮。 欧子渊转头看向在前面开车的jeson:“这女人的话好像有点道理,你觉得呢?” jeson认真考虑了一下道:“我觉得非常可行。”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可以的。”阮冰笑了起来,兴奋得小小的鼻尖上都浸出了细小的汗珠。 欧子渊看了她一会儿,眼神有些朦胧,随即好像被蛇咬了一般,从阮冰的手里夺回了自己的手指:“你什么样子?以后,以后给我注意点!” 阮冰完全陷入兴奋中:“喔。” “喔,什么喔,还有今天你是不是看到了?不准告诉任何人,听到没,不然你就死定了!”欧子渊压低声音道。 阮冰这才想起,之前那个大汉好像亲了欧子渊一口。 “我已经忘了。”阮冰忙表态。 “瞧你高兴成那傻样,不是jeson你能想出来?”欧子渊鄙视地道。 阮冰笑道:“是啊。” “喂,你还笑,不准笑,嘴闭起来,听到没?”车里欧子渊不停地咒骂道。 阮冰的笑意却止也止不住,第一次,她感觉自己这么有用呢,其实自己也可以很厉害的,其实自己也是有潜力的。 阮冰的兴奋劲,一直持续到她回到房间换上睡衣。 血腥玛丽! 不知道怎么的,她对着镜子梳头的时候,脑海里忽然冒出这四个字。 瞬间,一阵寒意从背心窜了上来。 她飞快地扔掉梳子,爬到床上,也不敢关灯,拿着手机紧张地看了看周围。外面风吹得呜呜作响,时而,树枝会刮到玻璃窗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血腥玛丽! 耳边再次响起这四个字,汗毛一下就竖了起来,阮冰惊恐地瞪大双眼, 她瑟瑟发抖地举起手机,开始翻联系人那一栏,她的联系人少得可怜,除了工作上的就是奶奶,楚乔和沈家的人。 奶奶不能打,奶奶会担心的,楚乔? 她试着给楚乔拨过去,关机。jeson,拨过去,占线。 也是,jeson最近谈了个女朋友,他肯定是在煲爱情电话粥。 阮冰翻着翻着,在沈墨的名字下停下来了,这么晚打给他,看他是不是真的在外面有了女人。 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瞬间被她一巴掌拍掉。 有没有女人,和自己这个即将变成前妻的人有什么关系? 手指无意识地摸了下屏幕,沈墨的名字变大变粗,开始在屏幕上跳动:“糟糕糟糕。” 阮冰手忙脚乱地挂了电话,祈祷根本没有接通,或者他已经关机。 然而上天肯定是没有听到她的祈祷,因为很快,沈墨的电话就拨了过来。 血腥玛丽! 鬼使神差,阮冰一个激灵接了他的电话:“喂喂。” “啧,你又什么事?”沈墨低沉性感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阮冰莫名的有些脸红,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他现在应该是在洗澡什么的。 “你在干嘛?”阮冰问完就想吞了自己的舌头。 那边就低沉地笑了一声,语气还是很不客气:“想看?不给看!” “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别瞎想。”阮冰气怒地道。 “你不瞎想怎么知道我瞎想?”沈墨回得很快,然后阮冰就听他开了免提,有毛巾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像是在擦头发,果然是刚洗完澡。 每天洗那么多次澡不会把皮洗烂吗?她想起自己今晚因为害怕,所以不敢去浴室,现在带着一身旅行的灰尘和脏东西缩在被子里,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第51章 我想离婚 第51章我想离婚 随即,阮冰想到因为沈墨的关系,婆婆那般的羞辱她,自己给沈墨打电话求救,他有那般冷淡,感到有些心灰意冷。 “我没什么事,我就是,不小心碰到了屏幕。”阮冰解释道。 “你以为我会信?”沈墨冷哼。 阮冰气不打一处来,不等他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没想到,沈墨竟然会给她回拨过来。 看着大写的沈墨两个字在屏幕上跳得胆战心惊,阮冰叹了口气,钻进被窝里接电话。 “干嘛?沈先生你还有事?”阮冰故意将语气带了点睡意,提醒沈墨,她准备睡觉了不想让人打扰。 沈墨阴沉地笑起来:“是你先撩拨我的,你记得吧?老婆,每次你撩拨了我就跑是什么意思?我有点生气。” 每次? 阮冰想起上一次,她被他狼狈地压在浴室的墙壁上,也曾经浓情蜜意,他却弃了她去接小小的电话。 想到这些,她不由得语气更为恶劣:“那就要问问你为什么了?既然我不是你心中的那个人,不如我们就将界限划分得更清楚一些。” 阮冰的话语很冷,带着失望。 沈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原来真是那天我接电话被你听到,所以你才和我说什么就当玩玩那样的话?” 阮冰沉默,算是默认。 “是你先伤害了小小,我只是想弥补一二。”沈墨今晚难得耐心地同她解释。 “都跟你说了,我不认识你的小小,你让我说几遍?!”阮冰生气地道,恨他一再的冤枉。 “所以请你给我时间查清楚,就算是探员断案,也不可能偏听偏信,你说对吗?老婆。”沈墨理直气壮地道,“不准挂电话,不然你的工作就别想要了。” “哈!”阮冰准备挂断的手指微微一僵,被沈墨的霸道气笑。 不过,他真的很懂抓她的软肋,她刚刚开始喜欢自己的工作,刚刚从工作中找到存在的价值,所以很珍惜很珍惜这份工作。 但在沈墨这种当权派眼底,这却变成了制约她的条件。 “怎么,您是想用工作来潜我吗?”阮冰语气难免染上了讥讽。 “是,我想潜你。”沈墨有些不悦,因为怒气声音更沙哑低沉,在夜色里说不尽的性感,阮冰却只觉得愤怒。 按了免提,她躺下来根本不想和沈墨说话。 沈墨顿了顿,问道:“你刚刚什么事?” 废话,不想和你这种人说,阮冰闭着双眼,心里闷闷的。 沈墨觉得有些无趣,她又是这种冷冰冰的态度,不过,他并没有作罢,而是跟着躺下来问道:“害怕了?” 阮冰顿了顿,这人是不是在她包里装了摄像头?她猛地睁开眼,有些惊恐地环顾了下四周。 “看来是害怕了。”沈墨肯定地道。 阮冰重新躺下来,再次闭上眼睛,不动也不回答他的问题。 沈墨看着手机忽然轻轻笑了一下,这丫头原来这么大脾气,还有着谜团一样的过往,到现在,他也没查清楚她和赵瑾年到底怎么回事。 平时看着淡漠,性格却异常倔强。明明是个门外汉,工作起来,偶尔却能闪出智慧的小火花。 “你们的工作谈得如何?我听说欧子豪也派了团队过去。”沈墨换了一个不那么敏感的话题。 阮冰忍不住道:“他们别想,我们已经有对策。” 沈墨敏锐地道:“你想出来的?” 阮冰哼了一声,不知道怎么的,忽然不再怕了,耳边沈墨的声音好像一管强心剂,让她舒服又安心。 真是那丫头想出来的?沈墨讶异地挑了挑眉头。 “你不错。”沈墨破天荒夸奖一句。 阮冰那边却没了回音。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电话里传来轻柔的呼吸,沈墨的脸瞬间有点黑。 难得他纡尊降贵夸她一句,她竟然给他睡着! 第二天,用阮冰的办法,欧子渊一行人很顺利地签订了和海南公司的合同,在签约的时候,欧子豪那边的人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当时的场景,那种扬眉吐气,让三个人走出来的时候还昂首挺胸,激动不已。 谈完生意,欧子渊颇为大方地请阮冰和jeson在海南旅游,不过全程都是欧子渊在那里撩洋妞,jeson和阮冰晒太阳,吃水果。 jeson问:“你不去游泳什么的吗?” 阮冰摇摇头,不好意思地道:“我怕水,所以不敢游泳,小时候差点淹死。” jeson理解地点点头,两个人都没说什么,却有一种打仗胜利后的舒爽感,就连呆呆坐着也是开心。 这种轻松维持到阮冰回酒店房间,服务生将两个包裹交给她:“a市给您寄过来的快件,请查收。” 阮冰拆开包裹,发现是一个防狼喷雾和一个带摄像头的小仪器,那个小仪器做得非常精致,甚至可以当发夹别在发间。 谁这么无聊? 她翻了一会儿,发现一张纸条:以备不时之需,沈墨。 沈墨?! 阮冰不敢相信地擦擦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可上面的确签着沈墨的名字。 “沈先生真是独辟蹊径,追女孩儿送这么古怪的东西。”阮冰举着那两个小东西鄙视道。 之前对沈墨的小不快,在看到这两个小礼物的时候有了变化。 不过她也给自己提醒:“因为是下堂妻嘛,这东西只是提醒我保护自己的贞操,真是独占欲强的大男人。” 临走,她不屑一顾地将东西扔在桌子上,自己走人。 但过了一会儿,她犹豫了一下,却又返回来将防狼喷雾放在包里是,甚至将带摄像头的发夹也夹在了头发上。 只是以防万一,她对自己说。 还有,如果一会儿来收拾客房的人看到,会怎么想她? 所以,自己只是不想被人误会。 回到a市,欧子渊手一挥:“好消息,这个季度我们签了两个单,超额完成了任务,接下来给你们放三天假,等假期结束回来再发奖金。” jeson和阮冰喜形于色,道谢而后分道扬镳。 阮冰原本准备回自己家,但才出飞机场就看到沈家的司机小跑着过来:“少夫人,夫人和老爷让接您回沈家老宅一趟。” 阮冰知道苏琴既然问起了赵瑾年这事情,就没这么容易完,加上之前她拒接电话,还对苏琴数落了心里的不满,那就更会让她不依不饶。 不过,爸爸不是不明是非的人。 因而,她只是小小犹豫一下,就跟着司机回了沈宅。 阮冰刚刚走进沈家的客厅,就察觉有好几双眼睛正不怀好意地盯着她,她心中不由一紧。 咔嚓,身后的大门忽然反锁。 阮冰暗道不好,拿起手机想打电话求助。 沈达一把抢了过来,一边丢着玩,一边阴狠地看着阮冰:“嫂嫂,你要打给相好的男人?这可不成。” “什么相好的,你胡说什么?!爸爸呢?我要见他。”阮冰厉声道。 她出去工作了几日,也和欧子渊见了不少世面,酒吧里那般的混乱,她也能和jeson带着欧子渊全身而退,已经不再是遇事只会惊慌失措的小女人。 此刻她心里再慌再害怕,表面上也保持了镇定。 “你还有胆子回来。”苏琴在娇娇的陪同下走了过来,生气地瞪着阮冰。 而她旁边一下子拥过来三个女人,个个面色不善。 为首那个又胖又圆的女人是恶意最浓的,阮冰此时已经懂得分辨,所以尤其防备她。 “你是谁?”阮冰看着那女人,警惕地问。 娇娇得意地道:“这是我婆婆,听说你背着老公和外面的男人不清不楚,伯妈又治不了你,她特地来帮忙。” 李玉秀,沈达他妈,李家的那个女儿,难怪。 “我们沈家哪点对你不好,你不但忤逆我这个婆婆,还和那赵瑾年不清不楚,这都算了,你说,你这几天都去哪里鬼混了?!”苏琴情绪有些激动,她是真认为阮冰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觉得儿子受了委屈,心痛得眼底含泪。 但是其余的人可个个居心叵测。 阮冰站在客厅中央,脸色漠然,没有一丝表情。 这些人这么喜欢冤枉她,是不是觉得她好欺负? 应该是吧,没有后台没有钱,丈夫也不喜欢自己,所以这些人才敢这么随意地轻贱她。 幸好自己还从jeson和欧子渊那里学会了几手,还有沈墨送的防狼喷雾,她的手伸进包里,握住那个喷雾,终于有了点底气,如果没有这些,她今天一定会被这群女人收拾得很惨。 呵呵,这都什么时代了,女人还是是喜欢为难女人啊! “怎么?你怎么不说话,你必须先给我道歉!”苏琴气怒地道。 阮冰讽刺地笑了,如果她道歉,这些人就会放过她吗?真当她三岁小孩那么好骗。 “你这个坏女人啊,我真是瞎了眼,竟然让沈墨将你娶进门,还不如让沈墨娶那个小小都比你强百倍,简直不知羞耻,到底是没有爸妈教的小孩。”苏琴越发气愤,难听的话骂个不停。 阮冰打断了她的话:“如果有爸妈教,也教成你这个样子,那我还不如没有爸妈。” 她这句话一出,周围诡异地静了一秒。 随即,那个李玉秀出其不意忽然扑过来,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阮冰的脸上,阮冰捂着脸,眉头皱了一下。 她犹豫要不要用防狼喷雾,只是沈达还没有动手。 这几个人里面,最可怕的就是沈达,她的防狼喷雾要留在最重要的时候。 她咬牙,看着李玉秀:“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家的事情轮到你李家的人来管,沈家的公司你儿子已经进去了,现在想住进沈家住宅,登堂入室吗?我到底是沈家的媳妇,轮得到你一个外人动手?!” 李玉秀阴狠地道:“呵呵,我就打了怎么样,我就是替我嫂嫂不平,打死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媳妇。” 此时门外响起一阵开门的声音,只是这里面闹得很,并没有人听到。 阮冰冷冷一笑:“且不说我清白不清白,沈墨每天不回家,在外面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快,难道他守了夫道了吗?为何你们不去骂不去打?!” 苏琴吼道:“因为他是男人。” “哈,因为是男人所以可以在外面乱搞,那爸爸在外面养十个八个女人,给沈墨生一堆的弟弟妹妹,看来你也不介意的是吧,妈?” 她就是要激怒所有人,然后让李玉秀有理由让沈达动手,只有先废了沈达,她才可以全身而退。 “你这女人,你真是烂了心啊,敢这么说你的公公,你马上给我滚出沈家,净身出户,让你还妄想乌鸦变凤凰,你给我滚!”苏琴气得浑身发抖,而身后的李玉秀和娇娇此时适时交换了一个狠毒的眼神。 阮冰不知道为何,越紧张,思维越莫名的清晰起来。 她清楚这些人想要动手了,她们肯定不会自己动手,因为女人只会抓破点皮,只有沈达这个男人动手,才会让她阮冰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痛。 就差最后一把火,阮冰豁出去了:“离婚?你不说我也要离。我就看你沈家以后怎么被李家的人给吞吃干净,吃到连骨头都不剩。” “你!气死我了,气死我!”苏琴气得捶胸顿足。 李玉秀见时机成熟,就给沈达使眼色:“愣着做什么,还不给你伯母出出气!” 沈达闻言小眼睛里爆发惊人的恶意,这女人将他害这么惨,今天非狠狠出气不可。 他朝着阮冰抡起胳膊,这一个巴掌下去,就能要了阮冰的半条命。 阮冰的手用力握紧包里的东西。 然而,他的手还没甩下去,就被人从身后抓住,微微一错。 沈达惨叫一声,跪了下去,正好跪在阮冰的面前,就好像谢罪一般。 沈墨不知道何时,正阴沉地站在他身后,手里紧紧抓住沈达的胳膊不准他逃走。 “你们在我家演什么戏呢?” 目光落到阮冰红肿的左半边脸上,沈墨的瞳孔猛然一缩,手不自觉用力,沈达痛得哭了出来,他想要挣脱,却完全逃不出沈墨的桎梏,只能拼命求饶:“堂兄,堂兄,和我无关,是伯妈让我打的,放开我啊,痛啊,啊啊啊!” “沈墨,不关他的事,是我的主意。你先放开沈达。”苏琴生气地道。 沈墨冷然地看着苏琴,并没有放手,转身看着李玉秀道:“我家的事情和你们有半毛钱关系?刚刚谁打了我老婆?!” 李玉秀满脸惊慌,去扯沈墨:“你放开我儿子,你妈被这女人欺负辱骂成这样,你不帮你妈,还帮着这个女人,你这个不孝子白眼狼!快放开我儿子。” 沈墨顿了顿,忽然将沈达往李玉秀的身上一扔,沈达是个死胖子,这轻描淡写的一扔,沈达直接将李玉秀给砸趴了,李玉秀发出一声惨叫:“啊,我的腰,我的腰,来人啊,沈墨杀人啦,杀人啦。” 沈墨淡淡地看着苏琴:“你听到了吗?她连我都敢冤枉,何况是阮冰。妈,你这次太过分了。” “她给你戴绿帽子,还跟男人出去鬼混了这么多天才回来,你还帮着她?你是不是我儿子,是我儿子立刻让这女人滚蛋。”苏琴还想强辩。 “你不就是想赶我走吗?不用赶,我自己走。”阮冰淡淡地道。 反正李玉秀和沈达都得到了惩罚,那么说清楚也好,终于可以和沈墨长大光明地离婚,她一身轻松。 这个婆婆,虽然讨厌,但是至少,她从头到尾,并没想打她,只是想赶她走,所以,她也就不计较了。 然而—— 她还来得及移动脚步,就听一个声音厉声道:“不准走,该走的是他们!” 阮冰想不到沈闵文也来了,想到刚刚自己骂他和沈墨的话,却被两个当事人听得一清二楚,她不由得心虚了:“爸爸……” 沈闵文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看着这些人,都是自己最信任的亲戚,此刻却说不出的陌生。 “真没想到,我对你们这么好。你们却背着我,欺负我的儿媳,怂恿我的妻子。哼,立刻滚出我沈家。”沈闵文脸色铁青。 见李家的人还不动,沈闵文低呵了一声“还不滚?是不是公司也不想呆了?!” 沈达闻言,也顾不上痛了,狼狈地爬起来又扶着李玉秀,他是不能没有公司的。 李家的人、沈达和娇娇,犹如丧家之犬一般,从这里退了出去。 沈闵文才转头看向苏琴。 苏琴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她害怕地看着沈闵文:“我……” “你也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给我去酒店住一个星期反思,反思清楚了再回来。”沈闵文厌烦地看着苏琴。 苏琴的脸上瞬间血色尽失:“不,沈闵文你不能这样对我!” 沈闵文脸色铁青,表情告诉她没有转圜的余地。 苏琴歇斯底里地道:“很好,你们父子两个都帮着这个女人,我看你们是猪油蒙了心了,沈闵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年喜欢阮冰的妈妈,你根本就是有私心!” 沈闵文的脸上闪过一丝冷意,阮冰震惊地看着他,想了想,又将长大的嘴合上。 沈闵文没有一丝感情地道:“你疯了,我不和你谈。” 苏琴哭哭啼啼地跑上楼去收拾东西,一路上都能听到她砸东西的声音,沈墨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牵着阮冰的手往三楼走:“你来一下。” 阮冰想到自己说沈墨不守夫道,心里嘀咕,不知道他听全了没有。 因为担心东窗事发,所以就没注意到他一直牵着她的手。 到了沈墨的房间,他将她按在沙发上坐下,板着脸去拿医药箱。 阮冰有些坐立不安,尤其是他温润的手掌贴在她脸颊上的时候,仿佛从皮肤相贴的地方,一直烫到心底。 她触电一般躲开他的触碰,沈墨英俊的眉拧得更厉害了:“这么痛?” 阮冰垂眸,摇了摇头,沈墨怒道:“你不是挺牙尖嘴利的吗?现在舌头被老鼠吃了?” 阮冰抬头,蹙眉瞪他。 沈墨俯身下来道:“对,就保持这样。” 他细致地给她上药,随后将一个冰袋包住了毛巾按在她脸上。 阮冰拍开他的手,自己托着冰袋,神情有些冰冷。 沈墨也没有生气,只是很帅气地靠着桌子站着,看着她:“我给你的防狼喷雾怎么没用?” “想留着对付沈达,可惜被你抢先了。”阮冰郁闷地小声道。 沈墨啧了一声:“老婆,没有我在身边你可怎么办?” “我们要离婚了,沈先生,所以你不要在我身边。我决定了,就算要付给你利息,也要先离婚,不想再这么被你妈和亲戚欺负下去。”阮冰顿了顿,然后看着沈墨道,“还有你。” “你这么凶谁敢欺负你。”沈墨嗤笑,“离婚可以,等这件事情解决,在此之前,我要保护你的安全。” 他说的话,阮冰一句也不信,是保护安全还是让她变得“更不安全”? “我觉得有你在我身边才是真正的不安全!”阮冰干脆地拒绝掉,她站起来准备离开。 “欧阳秀越狱了。”沈墨忽然道。 阮冰微微一怔,惊讶回头:“怎么会?” 沈墨耸耸肩:“我也感到非常惊讶,之前我就觉得奇怪,她竟然会有枪,即便是钢弹气枪,也不是那么好搞到的。” 阮冰犹犹豫豫地坐下来,她还记得欧阳秀当初对她那彻骨的恨,她烦恼地道:“这都怪你,她是爱你才会恨我。” 沈墨饶有兴趣地道:“所以我会保护你,我们现在还不合适离婚。” 阮冰可没有以前那么好骗:“不是应该马上离婚吗?这样她就不会误会我们的关系了。” “你以为那疯女人会信?” 阮冰闻言,也意识到恐怕欧阳秀反而以为沈墨是为了保护她才离婚,会更加恨她,该死。 在她郁闷的时候,沈墨的眸色忽然一转,朝着她勾了勾手指:“不对劲,你快过来。” 阮冰犹豫了一下,她实在是怕死,于是就朝着沈墨走了过去:“怎么了?” “再过来点。”沈墨表情严肃,看着她身后的某处,轻声道,“不要向后看。” 阮冰感到一阵紧张,浑身的汗毛都吓得竖了起来,她紧张地看着沈墨的眼睛,几步来到他面前,轻轻问:“怎么回事?是欧阳秀?” 她靠得他那样近,芬芳的吐息喷在他的喉头上沈墨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眼眸里的戏谑被暗沉取代。 他身体前倾,凑到她的耳边,好像要亲吻她的脖子一般,这才轻声开口:“不,我只是觉得你今天真好看。” 流氓! 阮冰猛然和他拉开距离,秀眉微挑:“无聊,其实我说你是种马,都侮辱了种马。” “你这女人,你说什么?!”沈墨眉头一皱,有些生气的表情。 “我就说,你敢把我怎样?”阮冰挑衅道,给点颜色就开染坊,而相信他的自己简直是脑子进了水。 沈墨表情凶狠地道:“你再敢得罪我,信不信我吞了你!” “不信。”阮冰胆子可比以前不是肥了一点。 沈墨忽然迅速靠近她的,双手扳着她的肩膀,一口咬住她的耳珠,用力吸了一下。 阮冰惊悚地看着他这一系列的攻击,他,在吸她的耳珠,脆弱的地方被吸舔着,真是,太……太……。 流氓! 她想挣扎,只是一种酥麻的感觉从他唇舌触碰的地方扩散开来席卷全身。 她的脸上一片燥热,却无法将自己从他的掌握中抽离。 砰砰砰! 外面的敲门声拉回了阮冰的神志,她用力将沈墨的身体推开,沈墨就好像没事人一般,重新靠回桌子上,眼神好像钩子一样盯着她。 那嘴角淡淡的弧度,还有那回味无穷的眼神,让原本还能强制镇定的阮冰,一下子羞出了一层薄汗。 “怎么了?我只是亲了你一下,不用羞涩成这样吧,你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沈墨说这风凉话,让人特别想揍他。 阮冰忽然很想念自己包里的防狼喷雾。 “我就是觉得有点想吐,希望你以后不要做这种事。”阮冰反唇相讥,她的话真狠,瞬间让沈墨变了脸色,露出愤愤的神情。 阮冰不想和他再独处,沈墨太会逗女孩子,和他呆久了,真的会有一种沦陷的感觉,她义无反顾地走去打开门。 刘妈站在外面招呼道:“少夫人,老爷说要单独见你。” 阮冰巴不得,于是乖顺地答道:“现在就去。” 出去的时候,她再没有看沈墨一眼,自然也没看到沈墨眼底的兴味。 小丫头挺凶,他回味地舔了舔唇,果然是甜的。 阮冰来到书房,敲了敲门。 “进来。”沈闵文今天的声音莫名带着一抹苍老。 阮冰走进去,有些惴惴:“爸爸,你找我?” 沈闵文指着自己的面前的椅子道:“坐。” 阮冰坐下来,看着沈闵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短短时间爸爸苍老了许多,这让阮冰想起奶奶,不由自主看向沈闵文花白的发丝。 “爸爸对你好不好?”沈闵文问阮冰。 阮冰低头:“非常好。” 这个家,只有沈闵文是完全维护她的,对她嘘寒问暖,每次总是怕她钱不够,给她打钱,只是后来大部分的钱都进了苏琴的荷包。 但是,这不妨碍她知道爸爸对她的好。 “爸爸对不起,我今天说那些话无意冒犯,我只是想故意激怒李家的人,我想逼沈达动手,我手里有一支防狼喷雾,对付了沈达,我才能跑得掉。”阮冰老老实实交待道。 “喔,原来是这样。”沈闵文的眼底有了点高兴的意思。 “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沈闵文夸奖道。 阮冰听着感觉心里暖暖的,自己亲生的爸爸也经常这样夸她。 她喜欢沈闵文宠她的感觉,那就是爸爸的感觉。 “不过,阮冰,虽然你是被迫要那样说,但是说那种话是不对的,你同意吗?”沈闵文神情一肃。 阮冰点点头:“对不起。” “所以,既然我惩罚了你婆婆,你也要接受惩罚。”沈闵文道。 阮冰点头,她愿意被惩罚,原本说那些话肯定让爸爸难受了。 “那就罚你做家务吧,也不用负责别人的,沈墨的生活起居,不要刘妈动手,你来做,惩罚期限是一个星期,你看可以吗?”沈闵文是用询问的态度和阮冰说话,阮冰没有办法拒绝,她对对她好的人没有办法。 “爸爸我愿意接受您处罚,希望你能原谅我。” 沈闵文露出一个笑容:“好孩子,委屈你了,你先去休息吧。” 当阮冰离开后,沈闵文叹了口气:“儿子,你爹也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若是你和小冰真的没有感觉,爸爸也不会看着不管。” 阮冰回到沈墨房间的时候,松了口气,沈墨好像不在。 她一下子瘫软在沙发上,这才感到后怕,李家的人比她想的更凶残,竟然敢这么狠。 若是自己没有防狼喷雾,若是沈墨他们没有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刚刚一直处在紧张的状态,现在感觉安全了,她就松了口气,软倒在沙发上。 紧张的时候还好,一松弛下来,就感觉肚子有些隐隐作痛。 小日子还没有彻底完,可能是因为紧张,所以小腹开始冷痛起来。 她想去浴室热敷一下,没先到一推开门,浓重的雾气扑面而来。 白色的雾气中,沈墨浑身不着片缕,正对着她站着,若有所思地打量她。 “我,我不知道你,你在洗澡。”阮冰啪地一声关上门,脸上热烫。 怎么又在洗澡,这家伙的洁癖越来越严重了,该看病了。 沈墨从浴室姗姗出来,却发现阮冰脸色惨白地窝在沙发上,那点逗她的心思立刻转成了担忧:“真不舒服?” 这不是废话吗?还有人装不舒服的? 阮冰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你走开,别管我。” 沈墨看着她艰难拢着眉的样子,恍然她刚刚进浴室是为了装热水。 他迅速去浴室给她灌了一个热水袋,塞到她的肚子上:“抱着别动。” 阮冰抱着滚烫的热水,脸色稍微好了一点,紧蹙的眉也微微舒展。 沈墨看着忽然失去了生气一般的阮冰,心里非常不爽,他宁愿要那个对他冰冷无情,用尽恶毒字眼的丫头,也不想看她这么脆弱地蜷缩着,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一般。 他凑过去,仔细看她的脸色:“很难受?” “还,还好。”阮冰咬着牙,轻轻呻吟,表情虚弱而无助。 “今天医生不在,我们必须去医院。”沈墨毫不犹豫地抱起阮冰,阮冰惊呼一声,微微挣扎,这样抱着出去像什么样子?虽然苏琴不在,但是爸爸和刘妈他们还是会看到的。 “你放开,我不想去。”阮冰气得脸通红如血。 这时候,沈墨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用抱着阮冰的姿势拿出手机扫了一眼,阮冰也看到了,欧阳惠,呵,想不到他和欧阳惠还有联系,她气极:“放我下来,我说了不去就不去,可别妨碍了你和心上人打电话。” 第52章 瑾年给我买糖 第52章瑾年给我买糖 沈墨拍了下她的臀:“闭嘴,她不是我的心上人。” 阮冰生气地扭头,发现沈墨还恋恋不舍地看了眼手机,好像是忍着才没有接欧阳惠这个电话,他挂掉,然后抱着她大步走下去。 阮冰忽然觉得抱着她的这个男人陌生得可怕。 果然,司机和刘妈看到沈墨这样公主抱着阮冰大步从楼上下来,很是高兴,一点都不像知道阮冰不舒服,而应该有的惊慌。 整个家里喜气洋洋,好像有什么喜事。 阮冰发现爸爸站在二楼也在看他们的时候,她不由得羞得将脸往沈墨的怀里贴了贴,羞死人了。 沈墨低头看了她一眼,嘴角也勾了一下,冷漠的眼眸里多了点什么。 他将她放在副驾驶座,还亲自给她系上了安全袋,温润的手贴了下她的额头:“怎么这样冰。” 虽然是简单的话,还有些男人的笨拙,阮冰却觉得心里的某一块暖暖的,她静静地靠在座位上,看住他沉静中带着点焦急的侧脸,在不断滑过的路灯和树木的浓阴下,明明灭灭,感觉明明如此近,她却抓不住。 肚子冷得像被灌入了冰块,痛得人生不如死。 就算是这样,她却希望这段时光能久一点,再久一点。 就好像小人鱼拿着匕首,看着沉睡的王子。 脚上传来一阵阵剧痛,外面是姐姐们悲哀焦急的歌声,她却宁愿在那一刻止步不前,现在痛里至少还有甜蜜。但是天亮后,所有的美好的痛苦的,却都化成了泡沫,什么都不会剩下。 沈墨抱着她有条不紊地挂号看医生拿药,当她躺在床上吊水的时候,林助理才匆匆跑来。 “你看着她一会儿,等水完了叫护士过来。”沈墨告诉林助理。 阮冰微微抬了下眸,身体轻快了不少,医生说多亏沈墨送来得及时。 她看着沈墨的样子,有点幸福的感觉。 这个男人想对一个人好时,会将你宠得像一位公主,什么都不用想,只依靠他就好。 她看到沈墨出门的时候,拿着手机,不由得眼眸轻轻颤了一下,好像里面有什么被破灭。 林助理坐下来。温和一笑:“夫人,有什么事情请叫我。” 阮冰点点头,似曾相识的话,那次,自己住院林助理也是那么笑着对她说,但是沈墨的态度可比这次差太多,是不是,在自己对他多了份情感的时候,他的感情也是不一样了呢? 可是,好像还不够。 林助理坐下没多久,就睡着了,头一点一点。好像小鸡啄米。 阮冰忽然掀开被子,站了起来,她甚至毫不犹豫地拔了手上的输液管。 她这辈子,唯唯诺诺得过且过,从来没有这么决断大胆。 她赤脚冲出房门,远远看见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沈墨正背对着她打电话,她的心跳得很快,砰砰砰地仿佛要冲出胸腔。 一步步朝着沈墨高大的背影走去。 沈墨拨通了欧阳惠的电话:“惠儿小姐,你找我有事?” “呜呜呜,沈总,你还肯接我电话,真是太好了。我以为,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肯理我。”欧阳惠带着哭腔道。 沈墨叹了口气道:“怎么会,之前我确实生你的气,阮冰怎么说也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你怎么可以陷害她。” 欧阳惠哭着道:“对不起,沈总我知道错了,他们说我妹妹犯法还非法潜逃,要找我问话,我好害怕,” “不怕,明天我马上去看你,你在哪儿?”沈墨的语气温柔得很。 “我在b市的警察局,请你一定要来,我爱你,沈墨,从分开后,我一天也没有忘记你。”欧阳惠哭得泣不成声。 “傻瓜,会没事的。”沈墨道。 “你不能现在就马上来吗?”欧阳惠恋恋不舍。 沈墨叹气道:“你知道的,我要哄好我家老头子,他才不会干涉我公司的事情,今天那个女人生病了,我必须陪在她身边。” 欧阳惠闻言这才有些高兴起来:“那我等你。”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沈墨回身走回病房,在快到病房门口的时候,他脚下微微一滑,沈墨的眉头蹙了起来,眼神在那一刻锐利犹如鹰鹫。 若是现在有人看到的话,会觉得那绝对不是一名普通商人会拥有的眼神。 他慢慢移开脚步,凝视着瓷砖地上暗色的液体,那是血。 他想了想,眼底闪过了然的神情,随即步伐不变,直接走回病房。 他扫了眼床,阮冰不知何时醒了,正静静地靠坐在床上,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手上压着棉花,输液管已经被扯了下来。 “怎么回事?不是还没打完么?” 阮冰皱着眉头,没有看他:“不用打了,我感觉好多了,打多了有点胸闷。” 沈墨坐在她旁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脸色这么差,先睡一会儿。” 阮冰一言不发地缩到被子里,苍白而精致的脸蛋上挂着不同以外的疏离。 沈墨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但是,他看了眼依旧沉睡的林助理,什么都没提。 第二天,沈墨果然不在。 林助理一边给阮冰安排粥食,一边安慰道:“沈总看你半夜的时候情况好转,就先走了,他忙得很,这不,为了你推了一笔大生意,现在是急着出差,将生意追回来。” 阮冰脸色变了变,眸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的情绪。 虚伪,真是太虚伪了。 她还天真地以为沈墨开始变好了,原来是因为爸爸,他是怕爸爸干涉公司的事情,所以才假装对自己好来讨好爸爸。 难怪他会一改渣男的本质,会对她嘘寒问暖,甚至不惜使用美男计。 所以,那什么小小,什么自己和小小之间的误会,说不定也是他编的,只是为了泡妞找借口。 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不放了她。 搞这些阴谋诡计,当她傻子一般,这么不真诚的男人,自己昨晚真应该冲过去扇他两巴掌。 她捂着脸,忽然轻轻啜泣起来,只是,她不是那种性格,也做不出那样冲动的事来。 可这次,她也绝不会这么算了的! 林助理有些惊慌地看着忽然痛哭流涕的阮冰:“少夫人,你,你这是怎么了?” “我就是有点,有点想他。”阮冰说得言不由衷,但,也只能这样掩饰。 林助理笑了起来:“想不到你们关系现在这么好,若是董事长知道了,肯定会很开心的。” 对了,自己一定要在爸爸面前揭穿沈墨的真面目,然后再堂堂正正地拿着补偿离开。 以前的自己真是太傻了,明明是沈墨对不起她,她却打算一分不要地净身出户,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而这短短期间,她不但被沈墨诈骗了二十万,还差点堕入他编织的爱情的陷阱,阮冰觉得又是委屈又是厌恶,更是一阵阵的后怕。 她匆匆吃了早餐,让林助理办理了出院手续。 想不到在医院的走廊上却和jeson不期而遇,阮冰瞬间眼眶就红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对于jeson有种类似于闺蜜一般的情节,又或者是雏鸟情节。 想到昨晚噩梦般的遭遇,阮冰再也控制不住,朝着jeson扑过来一把紧紧抱住,将小脸埋在他的怀里轻轻啜泣。 在场所有的人都石化了。 jeson结结巴巴地道:“阮冰,你,你这是干什么呀?快起来,快点。” 他紧张兮兮的语气,对阮冰一点威慑力都没有,阮冰好像八爪鱼般死死扒着他:“jeson,我没事,借,借我哭一下。嗝——” “谁特么是jeson”一个充满戾气的声音冷冷地在她上方说道。 阮冰一僵,她的手摸了摸,摸到了抱着这人身上的铆钉,而且,好像jeson没这么高。 她猛然推开那人,直对上那人充满暴怒的丹凤眼。 “找死啊你!”欧子渊举手就要打人。 被一旁的jeson眼明手快地拦着,一旁惊呆的林助理也忙挡住阮冰:“抱歉,抱歉,我家少夫人抱错人了,抱歉啊。” 阮冰躲在林助理身后,什么悲愤什么郁闷,早就被这个乌龙冲得七零八落。 欧子渊大叫一声,扯着自己的t恤,看到上面糊着阮冰的口水和眼泪,郁闷地乱扯了两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转身气冲冲地走了。 jeson给了阮冰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尾巴一般也跟着欧子渊离开 阮冰有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林助理在旁边连连叹气:“少夫人,就算是抱错了人,但是你随便抱人也是不对的,这,若是让沈总看到了,肯定是要想多的。” 想多?呵,他有那个脸来指责她么? 阮冰心里冷得很,所以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有理林助理,林助理发现今天的夫人和往日有些不同,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而是直接将她送回了沈宅。 阮冰那天晚上辗转反侧,一直想着沈墨和欧阳惠。 他们现在肯定是在私下偷情。 想到这些,她止不住的胸闷。 原本可以好聚好散,沈墨,是你将事情做绝。 她坐起来,拨通了沈墨的电话,那边安静异常。 他在哪里?欧阳惠的住所? 阮冰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这么早,应该还没和那女人上床才对。 “老公,我害怕。”阮冰道。 那软软的口气,把她自己恶心得够呛,沈墨顿了一下,却好像很吃这套一般,低沉地笑了一下:“怎么,身体好了?” “好了。”阮冰无语,为什么每次听到他说关心的话,自己还会觉得心里暖,太没用了。 她静静地握紧拳头。 沈墨又道:“小日子好了?” “已经好了。”阮冰机械地回答,脑子里一直在转着,他是不是身边正坐着欧阳惠。 “那等我回来我们在一起吧。”沈墨道。 一个做字让阮冰心惊肉跳,她愣了几秒,缓和了下情绪,嘲讽地道:“一夜?” 语气很洒脱,眼神却非常凶狠。 “随便,只要你喜欢。”沈墨语气冰冷了几分。 显然她低估了他厚脸皮的能力,这种好像不爽的感觉也是装出来的吧?阮冰佩服他的演技,简直浑然天成。 “这,等你回来再说,不过,你最近对我这么好是什么意思?是真心想和我重新维系这段婚姻吗?”阮冰问。 沈墨果然是个中老手,他笑了一下:“你说呢?这么大的人了,至少应该有自己的判断和思考能力。” “我是小女人嘛,我就喜欢听你说。”阮冰说完,暗地按下录音键,她要把沈墨一边和她暧昧,一边四处泡女人的事情记录下来。 可惜那天晚上没录下他说爸爸的那段话,不过,只要一直缠着他,总有机会听到他再说。 她可以让出沈太太的位置,但是要赢着离开。 “我们视频吧?”沈墨忽然语出惊人。 阮冰的手一抖,差点将手机摔到地上:“什么?” “省的你怀疑我这边有女人,所以我们视频证明一下。怎么?一般太太不都是这样想的吗?难道你这么大方?”沈墨的语气里带着不易觉察的轻笑。 被他一语戳中心事,阮冰有些狼狈和恼怒。 她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道:“好啊,既然你这么上道。” 阮冰挂了电话,沈墨一个视频电话拨了过来,她接通,看到他正优雅地靠在酒店的大床上,黑色的大床,黑色的丝质睡衣,年轻俊美的脸,微微敞开的胸膛,阮冰咽了口唾沫,扫了下四周,没有女人出现过的痕迹。这还真是个老狐狸,滴水不漏。 不过,既然接通了视频电话,总得和他聊点什么吧?阮冰绞尽脑汁,但因为思绪总会跳到欧阳惠那个点,所以,她竟然半天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话题。 反倒是沈墨先说话了:“”在自己家穿那么保守干嘛? 臭流氓。 阮冰警惕地看了眼自己的衣裳,宽大的睡衣将她姣好的身材裹得严严实实,她想了想,忽然抬眸对着沈墨露出一个魅惑的笑容,手慢慢滑过:“想看?” 沈墨挑挑眉,表情毋庸置疑。 阮冰就慢慢开始解开自己的纽扣,沈墨的眼神猛然深了许多。 下一刻,阮冰挂断了电话。 沈墨目瞪口呆地看着黑掉的屏幕,感觉浑身的力气忽然就没有了发泄的点。 这种感觉憋屈到了极致,该死,被她这么弄两次,非整出毛病来不可。 他拿着电话,咬牙切齿拨打过去: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如需回电请…… “shit!”他将手机狠狠扔去床脚。 阮冰难得睡了美美的一觉,第二天去公司,简直神清气爽。 jeson见她来了,打趣地道:“怎么?被小欧总抱了一下,能治百病?看你精神焕发。” 阮冰忙对jeson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这要是让公司的人听到了那还得了。 jeson嘎嘎笑:“没事啦,我们这层就我们三个人,别人是不会来的。” 阮冰翻了个白眼,不会来,那上次欧子豪他们是怎么来的? “隔墙有耳,再说,如果被小欧总听到了。”阮冰做了一个割喉咙的动作,jeson立刻乖乖闭嘴。 他递给阮冰一叠文件:“这是我们和海南那边公司的一些文件,你去影印一份,但是要注意了,不能让人碰这些文件,里面牵涉到海南公司的一些隐私,如果泄露出去,我们要担法律责任的。” 阮冰闻言,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好,我马上去。” 当阮冰和jeson各自分头离开后,一个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男人悄悄地关紧了安全通道的门。 透过暗淡的光线,可以看到他还算清秀的脸上是满满的恶意,正是欧子渊的哥哥欧子豪。 阮冰在影印东西的时候,一个年轻的男人也走了过来:“请问可以用你旁边这部影印机吗?” 阮冰看了他一眼,愣了一下,一种熟悉的感觉让她莫名想亲近此人:“没事,你用吧。” 她让了让,男人就在她旁边开始安静的印刷。 过了一会儿,男人从饮水机里倒了两杯水,自己喝了一杯,将另外一杯递给阮冰:“办公室的空调很干吧?喝点水补充一下。” 如果是别人,可能阮冰会拒绝,但是看到男人温润如四月天里阳光般的笑容,阮冰傻傻地接过来,一口喝掉:“谢谢。” 然后两个人就不再交谈,而是各做各的。 阮冰慢慢觉得眼前有些花,就好像周围的景物都在晃动一般,她用力摇摇头,站立不稳地踉跄了一下。 那个男人再次温文尔雅地转身,看着阮冰:“糟糕,你这是得了空调病,快坐下来休息。” 阮冰想拒绝,被男人抓住手的时候,她却迟疑了。 不想推开他,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她晕乎乎地被扶到椅子上坐下,男人走到了她的影印机前,好像在帮她复印,阮冰还说了一声谢谢。 这时候,另外一个女孩走进来,看到男人有些疑惑,不过,看到他胸前的工作卡就笑了一下:“你是新人吧?” 男人笑笑:“啊,是的。” 女孩看到了阮冰:“阮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男人这时候好像忙完了,于是道:“小欧总让我照顾她,我扶她出去透口气,可能是空调吹多感冒了。” 女孩不疑有他,眼看着男人将阮冰扶走。 欧子豪从高层上看着男人扶着阮冰出了公司,就对着电话里的人道:“欧阳小姐,你送的这个人不错,不过可不要出事了牵扯到我。” 那边冷冷地道:“放心,祝我们合作愉快。” 沈墨开着车,送欧阳惠去酒店:“惠儿小姐,你先休息一下,你妹妹的事情与你无关,我是不会怪你的。” “沈墨你真好。”欧阳惠风情万种地撩拨了下自己的头发,但是沈墨连看都不看。 欧阳惠暗暗吐槽,原来真的硬不起来,看沈墨对自己也算死心塌地,但不管自己怎么暗示,他都不为所动,难怪冷落娇妻,根本不是什么和妻子没感情,是他根本不能算一个正常的男人。 欧阳惠替自己的妹妹叫屈:“怎么就爱上了这么一个不是男人的男人呢?死心眼。” 然而就在此时,沈墨忽然大力踩了一脚刹车,吓得欧阳惠尖叫一声,一头撞上了车前的玻璃,额头立刻肿了一个大包。 沈墨却没看到,而是打开车门一个箭步地冲了出去。 他拦住了阮冰和那个男人,满眼戾气地问阮冰:“这是怎么回事?” “咦,你回来了,怎么不多玩几天。”阮冰语气讥讽,尤其是看到跟着沈墨下车的欧阳惠。 沈墨皱眉:“他是谁?” 那个男人闻言,就很温和地自我介绍道:“我是阮冰的同事,叫我阿年就好。” “阿年?”他不说还好,一说,沈墨的眼眸,刀子一般就割了过去,还真有点像。 该死,你的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吗? 看到男人搂着阮冰的腰的手,沈墨气不打一处来。 一把拽住阮冰的手,阴冷地道:“阮冰今天请假,哪里都不去。” 阮冰抬起头,正要说什么,却看到欧阳惠走过来,怯生生地挽着沈墨的胳膊看着她,仿佛宣誓主权。 她就感觉自己的头嗡地一声,好像要爆炸一般,她冷冷一笑:“种马墨,今天你最好别惹我,我不回去。” 说完,她用力地打掉了沈墨的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 沈墨面沉如水,眼神好像要杀人,眼底翻涌着恼怒和疑惑。 欧阳惠温柔地靠了过来:“沈墨,我想夫人应该没什么事情的,她只是和同事去办事,又不会怎么样?在这里闹了不好看。” 说完,欧阳惠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睿欧的楼。 沈墨冷冷哼了一声,坐回奔驰车里,阮冰看着好像也算正常,只是,她比平日嚣张了不只一点,这不像是她的个性。 她一般是被逼急了,才会红着眼睛咬人的,这么硬气还是第一次。 沈墨想了想,对着车里的某个东西按了一下,然后对欧阳惠道:“我觉得阮冰不大对劲,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工作不应该在办公室吗?” 欧阳惠道:“哪里啊,他们是跑单子的,一年能有半年在外面。” 沈墨笑了一声,听不出喜怒:“你倒是清楚。” 欧阳惠吓了一跳,忙解释道:“不是你说的吗?说前几日夫人还在外面跑单子出差。” 沈墨没有说话,发动汽车:“你也累了,先送你回酒店。” 欧阳惠妖媚地靠过来:“人家想吃香蕉。” 沈墨淡淡地道:“好,一会儿让林助理给你买。” 欧阳惠脸上变色,郁闷地坐正。 逃狱的欧阳秀,此时正坐在帝华酒店对面的咖啡厅二层,她挂了欧子豪的电话后,不久就见男人将阮冰送进了帝华酒店。 她露出一个疯狂的笑容,将一张照片分别发给了苏琴和欧嘉成,那张照片赫然是阮冰在病房前抱住欧子渊。 从拍摄的角度看,两个人亲密无间,身体紧紧贴服在一起,好像在做着什么一般,非常亲密。 男人将阮冰送到2201房后,体贴地将阮冰的衣服褪去,才将她塞进了鼓鼓囊囊的被子里,他露出一丝和长相完全不符的猥琐笑容,打开记录仪,转身走出房间。 而此时欧阳秀就在酒店对面,看着手里的手机屏幕,她的屏幕和记录仪是连接的,这个角度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床上除了阮冰,还有一个男人,他此时顺手就将阮冰抓了过来,这个男人肯定喝了不少酒,技术也十分炉火纯青。 阮冰脸色坨红,眼神已经开始迷茫,迅猛地发作起来。 她喝的水里有东西,那种东西在一开始的时候,影响十分弱,所以刚服用的人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只是会将平常的一些想法放大。 所以阮冰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才会全心相信,他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因为那个男人和赵瑾年十分神似。 而当阮冰看到沈墨的时候,也才会那么大声骂他,她早就窝火好久了。 此时效果全开,她只觉得热血仿佛被点燃了一般,快要将她烧化。 “瑾年……不……”她模模糊糊地还以为是瑾年在她身边,奇怪,瑾年为什么要对她做这么奇怪的事情?脑子里迷迷糊糊的,但是因为是瑾年,她连反抗都没有想过。 赵瑾年什么都听她的,反过来,她也从来不愿意让瑾年哪怕有一点不开心。 如果他要,她就会给,无论自己心里怎么想。 身上的温度节节攀升,房间的气氛越来越暧昧,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不断起伏,阮冰开始沉沦……丝毫感觉不到危险的来临。 房间里的记录仪一直摇动着,捕捉她和床上的男人的每一丝动作。 忽然那男人的侧脸被记录了下来,是一张精致到让人想尖叫的脸,丹凤眼微红,带着点让女人看了就会腿软的邪气。 是欧子渊。 …… 苏琴接到图片的时候,正在和娇娇喝茶,看到图片,整张脸都是铁青,尤其是后面还给了一个房间号。 想也知道,这房间里的人是谁? 此时,娇娇也凑了过来,看到阮冰同欧子渊抱在一起的亲密照,惊呼一声:“果然,果然是这样,伯妈,我就和你说了吧?那个女人就是出去乱来了,哎呀,可惜大伯和堂哥都被她骗得团团转,那这次——你打算怎么办?” 苏琴脸都要气歪了:“拿好手机,一会儿我掀开被子,你就给我仔细的拍!” 娇娇道:“可是,这,酒店的房卡我们没有啊。” 苏琴冷笑道:“我有办法。” 她给自己的姐妹打了个电话,这么巧,这酒店就是她姐妹的老公开的。 “是我的侄儿媳妇娇娇,她怀疑她老公出轨,求我来给查查,这不,我就看到这酒店是你老公开的,所以你肯定能帮上这个忙。”苏琴自然不会傻到说是自己的儿媳妇。 旁边的娇娇听了气得一鼻子灰,不过想到就要看阮冰出丑,她也就压下了这小小的不快,以后有的是机会报复。 在电梯上,苏琴气得眼睛冒火,浑身发抖,想到自己儿子和老公都被那贱人骗得团团转,还将自己给赶到酒店来住,这次,一定要揭发阮冰的丑事,让她在a市呆不下,才能泄她心头之恨。 但想想,自己儿子也戴了绿帽子,还不被人戳着脊梁骨笑死,想到这里,她又意识到,恐怕只能秘密解决。 绝对要让这个女人脱一层皮。 她出去的时候,差点气得摔倒,幸好娇娇扶了她一下。 苏琴迫不及待地找到了2201房,用房卡一刷开房门,果然看到房间里有两个人。 苏琴怒火中烧,扑过去,抓住那女的头发一把将她扯到地上:“你这个贱人,我打死你,省得给我家蒙羞。” 而此时,匆匆赶来的还有被欧子豪搀扶的欧嘉成。 两家人就这么在一间充满了古怪味道的房间里,碰了一个照面。 地上的女人看到这么多人出现在房间里,吓得尖叫一声将自己缩成一团。 而床上的男人却是坐了起来,看着苏琴和欧嘉成怒骂道:“特么的,你们是谁?为什么私下闯进来,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个男人一出口,欧嘉成就松了一口气,接到那张照片,他的心脏病都要犯了。 还以为是自己的小儿子,竟然和沈墨的老婆在一起,天都要翻了好吗?结果一看是一个陌生男人,那就不一样了,欧嘉成咳嗽一声,看着苏琴道:“沈夫人,你怎么在这里?” “这地上的是谁啊?”欧嘉成现在巴不得地上的是阮冰,那可就可以看沈家的笑话。 这时候,那个女人也抬起脸来是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女人,根本不是阮冰。 “你们是谁?啊啊啊,快出去。”那女人忙拉过床单将自己的重点部位遮住。 虽然很陌生但是有几分脸熟,好像在电视节目上见到过。 苏琴道:“我们抓错了人,不过,你们也干净不到哪里去吧,不如私了。” 见那女人没有反对,只是愤怒地看着她,苏琴深吸一口气忙拉着娇娇转身就走,更不敢和欧嘉成那老狐狸多聊,省的被摆一道,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此时,欧子豪才从震惊里醒悟过来,怎么回事? 他让司机将欧嘉成先送回去,假装说自己想办法联系弟弟,留了下来。这才给欧阳秀打电话,但欧阳秀的电话早已经打不通。 酒店对面的咖啡厅里,欧阳秀原本坐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墨镜被掉在地上,踩得粉碎,可见她走的时候是多么匆忙。 此时,在2203房间里,沈墨正一脸阴沉地看着床上不断蠕动的那个身躯。 他真的想杀人。 他脸黑如墨一般,走到阮冰面前,一把将她从床上拽起来,她身上除了里衣,就是披着他的浅灰色风衣,这么一拉扯,就有风景从风衣里泄了出来。 “嗯嗯——”她不断发出最简单,却也最能勾起男人原始的声音,眼角带着晶莹的泪花。 果然……沈墨的手指摸过她的眼角,替她擦去泪珠。 她却抓住他的手指,送入自己口中,生涩地咬着,将他咬疼了,也将他的情绪咬了出来。 这小妖精! 他怒气蹭蹭地往上冒,但是也许是因为被引得上了火。 慢慢的,在她的吮吸下,原本的冰冷的身体被火热替代,在她毫无技巧的动作下,他却早已情动。 “瑾年给我买棒棒糖。”阮冰忽然抬起头,委屈地看着他。 第53章 被狗咬了 第53章被狗咬了 赵瑾年? 沈墨那暗潮汹涌的眸子瞬间一冷,他抓住她的下巴,让她抬头看着自己:“你说我是谁?” “瑾年,你干什么?”阮冰伸出细白的手臂,无意识地想抱紧他,身体难受异常。 她扯了一把沈墨,瞬间两个人失去了平衡,重重地倒在床上,沈墨还没来得及将她掀下去,就被她爬到身上,紧紧缠住。 他的身体瞬间起了反应,微微咬牙,眼底似有挣扎。 但是,那在他身上乱动的小手瞬间点燃熊熊烈火。 他黑眸里闪动疯狂情愫,化主动为被动,将她压在身下。 身体灼热,但心里的愤怒更汹涌。 他俯身,毫不怜惜地咬了下她红肿的唇:“我是谁?看清楚。” 阮冰把持不住地想扯开他的衣服,却被有力的大手紧紧抓住。 她哭了起来:“赵瑾年,连你也欺负我。” 她哭得委委屈屈,却不知道,再次往沈墨的心口捅了一刀。 沈墨再次在她锁骨狠狠咬了一口:“看清楚,否则,你一定会付出代价。” 这口咬得着实不轻,血珠滚在莹白的肌肤上,阮冰痛得瑟缩了一下,眉头紧拧。 她眨了眨眼,对上沈墨迷离而冰冷的黑眸:“瑾——啊——” 沈墨犹如发狂的野兽一般,在她身上惩罚着。 刺激到了极限,阮冰的身体猛然跳了一下,骤然清醒,身体里的余韵还在勾缠,她却瞪大双眼,惊恐地看着上方沈墨令人迷醉的俊脸。 难堪愤怒无措。 这么多情愫,在她明亮的眼睛里闪动,让人恨不得拥她入怀,狠狠欺负。 “我是谁、”沈墨的手摸上她汗湿的额头。 被她用力打开他的手:“沈墨。” 那短短两个字,却让沈墨瞬间感觉心里被什么填满了,一种甜蜜从心口溢出来,仿佛自己第一次将公司搬上正轨那时的心情。 “还是清醒的时候比较可爱。”他俯身,舔了下被他咬破的她的唇角。 …… 高速公路上,欧阳秀坐在车里,气怒地砸着能触碰的所有东西,替她开车的男人手臂上一个黑色的标记,显得特别诡异。 男人低笑一声:“没关系,有时候,误会慢慢产生,爆发才更伤人,你也不算失败。” 欧阳秀低吼道:“你闭嘴。” 这时候,欧阳惠惊慌失措的电话打了过来:“妹妹,我被抓起来了,他们让我给你打电话。” 欧阳秀的秀眉一拧:“原来是你,你这蠢猪,是不是被沈墨迷得七晕八素,暴露了?!难怪我差点被抓到。” 说完,她将自己的手机扯掉电池,从车窗扔了出去。 “可能已经被有定位,开快点。”欧阳秀命令道,眼底滑过冷芒。 开车的男人问:“那你姐姐怎么办?” “那么蠢,让她先呆在监狱就好,反正,我们的事情,她知道得不多,那些人不会对她怎样?”欧阳秀揉了下眉心。 “那个沈墨,是不是故意接近你姐姐,他只是为了找你?要不要我们——”男人的语气杀气腾腾。 欧阳秀厉声道:“不用,他只是被那些人利用来对付我们,不用理他。” 男人阴笑:“这个你自己去和爵士解释。” 欧阳秀没有说话,只是陷入沉思,自己被发现了,那么阮冰那边进行可顺利? 她拿出另外一部手机,想接通记录仪,却发现根本链接不上,不敢再继续,她只好放弃,只是脸色阴沉得可怕。 阮冰那边恐怕也失败了,该死。 …… 第二天早上,阮冰从迷茫中醒过来,首先就感觉一只结实的胳膊正搭在自己的腰上,而身后更是贴着一个男人的身体,烫热的体温让她的心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晴天霹雳,昨天自己到底做什么了? 她完全想不起来,只好回头偷看。 熟悉的俊颜瞬间和她近在咫尺,而男人飨足的表情让她的心错乱一瞬。 沈墨?怎么会是他,他怎么在这儿? 看到沈墨的时候,阮冰的脸蓦然烧了起来,不会吧! 她掀起被子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沈墨,沈墨怎么样,她根本不敢去看。 难道,昨晚,他们? 这个想法让阮冰难以接受,原本想报复的计划还没实施,自己却再次被他吃干抹净! 她手软脚软地从床上滑下,看到身上遍布的痕迹,青紫一片,越是心烦意乱。 刚想起身穿衣服,纤细的手腕却被男人有力的手握住:“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放开我!”阮冰吓得拍开沈墨的手,想跑,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 阮冰羞得扯过被子将自己遮住,但相应的,沈墨的身体却露了出来,尤其是雄壮的某处,阮冰咬着唇扭开脸,脑子一片混乱。 沈墨半撑起身,亲昵地吻了下她的唇,阮冰瞬间石化,竟然忘记了将他推开。 沈墨笑了起来:“干嘛这么看着我?昨晚还没要够?真贪吃。” “不,你这个臭流氓。”阮冰又羞又气。 “我流氓?昨天我是拒绝的,但是你一直往我身上爬,你别说自己不记得了?!”沈墨挑眉道。 难道他们昨晚真的? 阮冰感觉了下身体,却什么也没感觉到,她明明记得新婚那次,她痛得几天都不怎么下床。 “不用怀疑,只有第一次会痛,后面只会食髓思味,昨晚你那么对我,不会不记得了吧?”沈墨一副自己才是受害者的模样,挑眉看着她。 “我昨晚怎么会和你在一起。”阮冰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鬼。 “昨天你不舒服,被你同事扶出来,被我看见接走。在车上你对我动手动脚,没办法,我就只能带你来这。”沈墨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 他起身,露出诱惑的人鱼线,将阮冰羞得再次埋入被子。 沈墨大方地穿好衣服,衣冠楚楚地将阮冰从被子里扒拉出来,亲了一下她的唇:“没关系虽然你是我的老婆,不过我们要离婚了,我不会用这件事情要挟你,要你负责。” 哈,没听过这种事情是男人吃亏,还要女的负责。 阮冰咬着唇道:“好,那就当昨晚什么事也没发生,我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沈墨闻言,表情一沉,昨晚这小妖精点完火就晕倒,自己根本连前菜都没吃到,现在还想和他划清界限?! 用商人的直觉来说,他也吃亏吃到死。 他恶劣地靠近她,弯起唇角:“可以呀,先等你还我二十万!” “我很快就能还上。”阮冰说这话的时候,板着脸,却感觉一丝难受从胸中溢出,心仿佛缺了一块。 沈墨端着一个盘子过来给她:“吃了。” 阮冰看着那药丸秒懂,呵,避孕药吧?其实自己比他还怕怀上,但是沈墨这么“贴心”却只会让她更心寒。 她淡淡地道:“谢谢,难为你想得这么周到。”沈墨闻言就知道她误会了,这其实只是怕她受到昨天喝下的东西伤害,用来解毒的。 “你以为这是什么?”他的脸沉了下来,看阮冰仿佛若无其事地将药吞下,他的眸子里染上怒火。 以为是避孕药还可以毫不犹豫地吞下,她就这么不想要自己的孩子?自己基因明明这么好。 不想要他的孩子难道想要那个瑾年的?! 想到昨晚她敢当他的面,这么呼喊赵瑾年,沈墨就决定一定要给她教训。 不是误会吗?就误会个够吧。 阮冰却莫名其妙,她都这么乖乖听话吃药,怎么他还那么凶? “还有事?”阮冰赶人。 沈墨挑眉:“不,今天记得早点回家干活。” 说完,他迈开大长腿,优雅地离开房间。 阮冰呆呆地坐了一会,才气恼地狠狠用枕头砸向门口。 她去浴室狠狠冲洗自己的身体,但是身上那凌乱的痕迹,哪里那么容易洗掉? 居然说是她自己主动爬他身上,那自己浑身的吻痕是什么?难道是她脑残自己亲上去的?! 而且,奇怪的是,她总觉得好像没和他做什么。 但他都让她吃避孕药了呀? 只有过一次经验,阮冰并不知道和男人第二次的时候,会不会和沈墨说的那样,没有什么感觉还觉得挺…… 阮冰拍了下自己的脸,不许想。 她穿好衣服,才记起文件的事,糟糕! 她匆匆和jeson打电话,jeson也吓坏了,但是他跑去看一眼后又道:“原件和复印件都没少,你昨天怎么回事?小欧总和你都没有来,我还以为你们一同出去办事?” 对于欧子渊没有出现,阮冰并没有什么感觉,肯定又去哪里沉迷声色。 “jeson,你不是说这文件很重要吗?怎么办?我昨天不舒服,被人送走,后面的事情我也记不大清楚,你说,会不会这份文件已经泄密?”阮冰咬着唇,被愧疚砸得抬不起头来。 “没办法,只能和海南那边报备一声,不然,万一真的出事,会更加麻烦。你今天先别来,我怕小欧总知道这件事,会骂你。”jeson唉声叹气。 阮冰闻言,瞬间怂了,那些雄心大志,瞬间变成了渣,或许,或许自己真的不适合担当大任,要不换一个图书管理员,或者是清洁工或许更适合。 她情绪低落地坐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做。 而此时,沈墨已经大概知道了昨天的整个经过,他拿着电话蹙眉道:“你是说,欧阳秀找人扮作睿欧的员工,给我老婆下药,带她去了2201?还在那里安装了记录仪?欧阳秀到底什么人?” 那边说了什么,沈墨脸上微微震动:“又是黑爵?!很好,五年前,我就想找他们算账,看来他们也没忘记我沈家。” 那边似乎让他不要冲动。 沈墨却直接挂了电话,眼底蕴含着熊熊的怒火,眸色深沉得可怕。 他给苏琴打了个电话:“妈,听说你去捉奸了?” 苏琴早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根本不敢和沈闵文、沈墨打照面,此时闻言,更是无比心虚:“你听谁说的啊?我只是帮娇娇,你也知道沈达那是个不省心的,不过幸好我们找到的不是沈达,你放心吧。” 这时候,她无比庆幸,自己之前为了面子,没说是去抓自己的儿媳妇,而是说的去抓侄儿。 沈墨冷笑一声:“对你儿子不用编谎,你知道吗?今天来这一手的,和当年害我们沈家的是同一个人,你真的要做这些人的帮凶,被这些人利用?自己想清楚。” “什么,你说是他们?竟然是那些丧心病狂的。”苏琴眼底带着恐怖和仇恨,声音不由自主尖利起来。 沈墨道:“事实就是这样,只要我沈家不倒,还有他们利用的价值,他们就会不遗余力搞破坏下去,妈,家和万事兴,你好好想想,难道你真的想我和爸爸腹背受敌?!” 苏琴闻言,吭哧了一声,沉默下去。 沈墨见苏琴已经听进去,才挂了电话。 想到阮冰最近对他那坏心眼的样子,唇角恶劣地勾了下,倒是挺好玩的,原本想和她解释清楚,但这丫头,敢当着他的面叫别的男人的名字,就别怪他收利息。 此时,酒店里,阮冰磨磨蹭蹭地将自己收拾好,沈墨还算有良心,让林助理给她准备了一身衣服,只脖子上的吻痕暧昧纵横,却不是衣服能遮得过去的。 阮冰咬着牙想了一会儿,又打电话给林助理道:“麻烦你给我买点东西……” 不一会儿,林助理拿了一个兰蔻的礼包和一个阿玛尼的礼盒过来:“一套是基础护理,一套是化妆的,少夫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林助理尽量不去看阮冰的脸,虽然阮冰只微微探出一个头,但是嘴唇红肿成那样,眼睛也肿肿的,林助理忍不住脑补昨天沈总到底是有多么禽兽,才能将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 阮冰接过礼盒,不好意思地道:“谢谢。” 林助理抓抓头发:“我就在外面,夫人要不要用车。” 阮冰想到无论如何,也不能让jeson一个人去承受欧子渊的怒火,于是道:“那麻烦你一会儿送我去睿欧。” 林助理的脸上囧了囧,还是点点头。 阮冰将两个礼盒拿进去,先做了基础护理,其实她皮肤底子很好,所以简单做了妆前护理后,就开始给自己化妆,在脸上化妆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她要遮住脖子上的吻痕。 混合着中了几种遮瑕膏,还有粉底,终于是将脖子上的吻痕给完全遮住了,甚至连唇角被沈墨咬伤的地方,也在化妆后,基本看不出痕迹。 阮冰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光彩照人。 林助理吃惊地一直偷看阮冰,明明夫人唇上有伤痕,怎么化个妆就不见了?这,女人真是可怕啊,而且夫人的妆容看起来并不浓。 他默默在心里嘀咕,以后相亲的时候,一定要擦亮眼睛,千万不要被女孩惊人的化妆手段给骗了,对了,听说邀请女孩子做运动最好,因为流汗就冲掉大部分的妆。 阮冰被林助理看得毛毛的,她做梦也没想到林助理已经yy到天边去了,只以为林助理知道了自己昨晚和沈墨的事情,又羞又气,更是将沈墨恨得彻骨。 沈氏的车子再次停在睿欧楼下,更是又引起了一场八卦风潮,阮冰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已经成为睿欧现在,知名度最高的员工。 欧子豪在一群人众星捧月般地簇拥下,从睿欧的大楼里走出来,正好和阮冰碰了个正着。 阮冰有礼地道:“欧总。” 欧子豪目空一切的眸光落在阮冰身上,破天荒停下脚步,走到阮冰面前站定:“阮小姐,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一定会信守承诺。” 阮冰莫名其妙,欧子豪莫测高深一笑,并不解释,而是撞了阮冰一下,带着人扬长而去。 阮冰正疑惑,忽然感觉一股阴郁的空气将她罩住。 她抬起头,对上欧子渊狠戾的丹凤眼,这才恍然:“小欧总,你别信他的话,我和他没有关系,他是想诬陷我。” “不,我觉得你不需要和他合作就干得很好了,难怪别人都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般的队友,你个白痴!”欧子渊最后一句吼得阮冰整个人都失聪了一般,看起来下一刻他就要打她。 欧子渊将阮冰一把推在地上,冷冷地道:“我要是你,就不会有脸回来。” 阮冰倒在地上,欧子渊推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脖子,遮盖的粉底被他的手指刮开一些,露出吓人的吻痕。 欧子渊的脸上更是充满了讽刺和鄙夷:“你还有心情做这些?我看你还是像菟丝花一样,生活在男人的床上比较合适。” 阮冰闻言,脸色煞白,忙捂住脖子。 欧子渊讽刺地扫了她一眼,心道每次看到你就有气。 他无情地跨过她的身体,扬长而去。 只是,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昨天做的一个梦,为什么梦里的女人会是阮冰?!他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用力揉了揉手臂,决定去酒吧压压惊。 这里可是睿欧的大厅,人来人往,无数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瞬间全部聚焦在阮冰的身上。 阮冰恨不得夺门而逃,但是,她没有忘记奶奶说过的话,做过什么事,就要承担后果,躲避是没有用的。 以前她一次都没有听过,但是,这次,她想试试。 她捂着脖子站起来,一步步走进电梯,那些围观的人犹如摩西分海一般地为她让开道路,而在另外一边,欧嘉成看这阮冰,赞赏地点了点头,对旁边的人道:“比我那不成器的小儿子强。” 旁边那人笑着道:“那就让她一直留在小欧总身边,或许有天能感化小欧总也不一定。” “不过,”那人又说道,“小欧总这次惹的麻烦有些棘手。” 欧嘉成冷冷地道:“自己惹的祸自己承担。” 那人表情严肃:“但是,我们内部人员恐怕有问题,才会给人可乘之机。” 欧嘉成这次表情严肃了许多,一种上位者的冷酷和威严,瞬间爆发了出来:“这件事你们查清楚,无论是谁干的,不能再留在公司。” 阮冰整个下午和晚上都在同jeson加班,首先要先和海南那边的人想办法弥补,接着,他们需要亲自去海南请求他们的原谅,但是真正敲定事情的人却迟迟不肯回来。 jeson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那边音乐震天响,欧子渊无所谓地道:“你们看着办。” “这怎么办,为了表示我们诚意,最好是小欧总和我们一起去。”jeson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去找他来。”阮冰下好决心,斩钉截铁地对jeson道。 jeson犹豫了一下,起身拿自己的外套:“那我陪着你去吧?那里挺乱。” 阮冰摇摇头:“来不及了,你准备好明天见到海南那边要讲的条款,我去把那混蛋抓回来。” jeson还想说什么阮冰已经走了出去,jeson哎呀了一声,看两眼还没做好的报表,认命地继续干活。 阮冰知道欧子渊在哪个酒吧,就是赵瑾年经常会和他聚的那家,上次下车也是在那家下的。 走到酒吧门口的时候,阮冰才意识到,或许她看错了欧子渊,他同赵瑾年若不是一类人,也不会玩得那么好,他们都一样,对过去的事情总是念念不忘。 走到酒吧门口的时候,阮冰还以为要交钱,结果被外面的兔女郎当土包子一般地看:“女士进酒吧不需要交钱,祝你玩得愉快。” 阮冰并不在意被人怎么看,是径直往里走,碰到过几个想来泡她的人,但是,那些人看到阮冰的眼神就摸着鼻子退散了。 酒吧内人潮涌动,想不到阮冰一下就找到了欧子渊,欧子渊旁边坐着一水的洋妞,一个个波涛汹涌,雪白大腿。 阮冰想了想,脱了自己的高跟鞋扔掉,朝着欧子渊走了过去。 欧子渊喝得微醺,正陶醉在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里。 忽然,他感觉一个妹子走到他面前,看她的腿,匀称而带着柔美曲线,虽然不是洋妞,却别有一番风味。 “你这穿的什么?也想来泡我?”欧子渊调笑着,慢慢抬起微红的丹凤眼,“呕——” 他捂着喉咙,感觉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 阮冰有些受伤,就算自己不是大美人也不用这样吧? “立刻和我回去。”阮冰道。 欧子渊一脸的吊儿郎当:“你说什么?” “我说你这个孬种,立刻跟我回去!”阮冰大声地道。 一瞬间,嘈杂的声音忽然一窒,只有dj还在舞台上疯狂地播着音乐。 欧子渊一脚踹在面前的茶几上:“你特么再说一句!” 阮冰却直接抓起就酒瓶整瓶酒倒在欧子渊的头上,将他淋成了落汤鸡。 周围的那几个洋妞,开始一直不屑地瞅着阮冰,一副瞧不上的样子,做梦也没想到阮冰这么彪悍,个个吓得花容失色。 欧子渊靠了一声,抹了下头上的酒水,脸上的戾气明明暗暗,眼看就要炸开。 阮冰毫不迟疑,转身就跑。 “给我站住,看我怎么收拾你!”欧子渊怒吼道,站起来就追。 两个人一前一后跑出酒吧,直到阮冰跑不动,躲在路边一张椅子的后面,警惕地看着欧子渊。 欧子渊邪气一笑:“今天你想怎么死?!” 这句话,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字吐出。 阮冰咬着唇:“你是我的boss,部门出了事,难道你不应该带头解决吗?” 欧子渊怒吼道:“特么的就是你这个蠢女人干的好事,凭什么要我解决!” 阮冰眼神一暗:“我承认是我的错,所以我有在弥补,我已经和海南那边道歉了,也在一直和他们想办法解决,但是我毕竟是你的秘书,对很多事情一窍不通,我可不是金融系的高材生,所以我们需要你,小欧总。” 她说话的语气非常诚恳,实在让人很难相信,她和刚刚在酒吧疯婆子一般泼酒的是同一个人。 “好说,你先过来让我打一顿,我就答应你。”欧子渊冷笑,眼神凶戾无比。 阮冰咬着唇,眼中流露出害怕的神情。 欧子渊讽刺地笑道:“怎么?你害怕啊?刚刚谁一副我捅的篓子我就负责到底的?说起来容易。” 阮冰皱着眉,犹豫了一下,终于如赴死一般,壮烈地走了出来。 欧子渊发现她甚至没穿鞋,丫的,难怪跑得那般的快,和只兔子一样。 阮冰走到他面前,欧子渊真是很高,大概和沈墨不相伯仲,她站在面前的时候,需要抬头看着。 她仰着头,闭上眼睛:“打,打吧。” 路灯淡淡的光映在她的脸上,犹如湖面上皎洁的睡莲一般,白皙清丽,带着淡淡芬芳。 芬芳? 欧子渊用力嗅了嗅,脸上露出狐疑的神情,总觉得在梦里也闻到过。 之前他只是记得在梦里和阮冰做过什么,但是,现在那个梦里的几个片段却忽然在他脑子一闪而过,比如他是如何留恋地吻上她柔软而馥郁的唇,那种湿润中,充满弹性的触感,让他瞬间心里悸动了一下。 “啪!”他在她脸上拍了一下。 声音挺响,却一点也不痛,有点像他在逗她。 阮冰疑惑地睁开眼睛,欧子渊已经走远。 “小欧总?”阮冰歪了下头,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欧子渊转头,不耐烦地道:“还不跟上!还想害我一次?” 阮冰恍然大悟:“是!” 她朝着他跑过来,欧子渊皱眉看着阮冰的脚,阮冰这才意识到自己赤着脚:“我没事。” 啧。 欧子渊坐上车,扬长而去,阮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目瞪口呆,这人—— 此时,电话里有短信过来。 “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和jeson,女人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欧子渊竟然还给她留言。 阮冰想要反驳。 但是,接着又来了个催命一般的电话。 阮冰看到名为沈墨的两个字在手机上跳动不已,就感觉到一阵阵心慌胸闷。 她真的害怕和沈墨通话,生怕他再和她提昨天的事情。 所以,她没有接电话而是先打车回家,若是爸爸在的话,肯定能好点。 但是,当她回到家却发现偌大的宅子,只客厅亮着灯,除了沙发上坐着的那位瘟神外,一个人都没有。 “为什么不接电话?”沈墨不悦地看着她,自然也注意到阮冰弄得很脏的脚,注意到其实她的脚形状很美,尤其是脚弓非常漂亮,让人情不自禁想把玩。 阮冰眼睛盯着别处:“电话,静音了。” 她真的设置了静音,因为沈墨一连给她打了好几个,但是她不想接。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的门吧嗒一声反锁。 “这,这怎么回事?”阮冰吃惊地道。 她跑过去用力推门,却打不开,远远的,看到刘妈收好了钥匙:“抱歉,少夫人,老爷说这里让给你们小两口,先接受完惩罚才能放你们出来。” 这都什么事啊,她明天还要去谈判呀。 拿起电话,想要和jeson求救,但是电话却没有信号。 沈墨沉沉地看着她,眼眸中一丝玩味一闪而过:“不用浪费力气,刚刚刘妈肯定是启动了信号屏蔽器。” “你怎么不反抗?”阮冰气极,这样下去,明天的海南之行,她就真的要缺席了,虽然欧子渊说不需要她,但是,她不会再决定理所当然。 沈墨无辜地耸了下肩膀:“我给你打电话想提醒你别来,可你一直不接。” 阮冰被堵得无话可说,她忍不住道:“你不是平时挺凶的吗?怎么今天这么乖?” 沈墨理直气壮地撒谎:“我爸是董事长,但是公司是我辛辛苦苦一手拉起来的,我不希望一点小事影响我和爸爸之间的感情,毕竟沈达已经够会挑拨离间了。” 阮冰听到这话就想发脾气,所以,因为不想让爸爸生气,他就可以假装对她好,来欺骗她的感情?甚至,说什么自己昨天主动缠上了他,该不会这也是他的阴谋吧?! 阮冰将包里的防狼喷雾拿出来,警告道:“那是你和爸爸的事情,不要把我拉下水,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 昨天的事情,她已经无法挽回,只能当是被狗咬了,但是现在,她绝对不会让他再得逞。 沈墨眼神微沉:“你当我什么人?昨晚要不是你求我,我可碰都不想碰你,胸那么小,一点风情也不懂,完全激发不了我的热情。” “呵呵,彼此彼此,我对你这种好色之徒也没有兴趣,我若要喜欢,就喜欢从一而终,只真心真意对我一个人的。”阮冰反唇相讥。 沈墨幽幽地道:“赵瑾年吗?可是人家好像不喜欢你,这么多年,他和你表白过吗?结婚的时候,他应该真心祝福你了吧?还有这么多年,你们怎么不联系?或许,你在他心里并不重要,只是一个——同学?” 不知道为什么,沈墨这么说的时候,阮冰的心就点点下沉,以至于到后来,几乎喘不过气来。 沈墨看到她忽然嘴唇苍白,也呆住了。 阮冰的眼泪不由得掉了下来:“贬低我,让我觉得一无是处,你就开心了吗?我和你说过,我和赵瑾年不像你想的那样,我们从来不曾开始,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你自己作风不正,不要用你的尺度来想别人。” 她一边说一边不断流泪,眼泪好像断线的珍珠一般,一颗颗坠落下来,每一滴都是她这些年的委屈。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各种不顺,想要崩溃。 沈墨大概也想不到,竟然会惹她哭,有些讪讪地站起来,眼神里带着些许懊恼。 第54章 到底谁被打脸 第54章到底谁被打脸 只是,沈墨也并没有打算去安慰她,正准备走开,阮冰站起来去拉他,走路忽然踉跄了一下,一头撞入他的怀里。 沈墨啧了一声:“怎么,现在又想回头找我?” 说完,顿了顿,眼神有些不爽。 以为会将阮冰气到不行,却发现阮冰抓住他衬衣的手慢慢松开,身体一点点滑落,倒在地上。 沈墨黑色的瞳孔骤然一缩,第一次沉静无波的眼底闪过惊慌。 “阮冰,你起来!”他蹲下身,扯着阮冰两条纤细的手臂将她拉得半坐,手掌里传来滚烫的温度,让人心惊胆战。 该死,她发烧了。 沈墨摸了下阮冰的额头,热得烫手,再看一眼她赤着的双脚,找到了害她生病的源头。 沈墨拍了拍阮冰红得完全不正常的脸:“起来回房间睡。” 阮冰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眉头紧蹙,手却依恋地反握住了沈墨的大手,一股异样的情愫钻入沈墨冷漠的内心。 “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沈墨责备道。 然后她抱着她来到卧室,给她灌入了退烧药,将她放置在自己的大床上,沈墨就这么拧眉看着缩在床上,细声哭泣的阮冰。 应该是很难受,她烧得迷迷糊糊,心情还很不好。 沈墨看了一会儿,发现她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他摸了摸她的脸,最后自己也上床,将她抱在怀里。 这一次的拥抱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没有情欲,却反而多了点什么东西,在两人中慢慢发酵。 阮冰慢慢停止哭泣,她迷茫地睁开眼睛,总是觉得刚刚走了一段长长的路,很累很怕,她不怕腰酸背痛,却怕被所有人抛下。 从小她就知道,自己不够优秀也不够聪明,没有什么能比别人出类拔萃的地方。 所以她一直害怕被人嫌弃和抛下,爸妈抛下她走了,她以为赵瑾年会是那个代替爸妈陪伴她的存在,但是后来赵瑾年也离开了,沈墨更不可靠,从新婚那晚她就没有对他抱过希望。 只是这痛苦无比的一夜,每次她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沈墨那黑沉如墨的眼睛,或者,是他刀削斧琢般的侧颜,不时,他带着薄茧的手抚过她的额头。 阮冰还会想,为什么一个养尊处优的人,手上会有薄茧。喔,大概是这样的人都喜欢搞些高大上的运动所至。 从最初的抗拒,到后面,她死死抱紧他有力的腰肢,就好像溺水的人,抱住能挽救她的最后一块浮木。 “喝点水。”她被灌入了一口水。 头上压上冰枕,她舒服地深深吸了口气,感觉好像刚刚从溺水的水底,挣脱无数讨厌的藤蔓,终于浮出水面,吸收到清新的空气。 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如此鲜明。 她睁开眼,却看到沈墨靠在她身后,已经累得睡着。 其实两个人抱着很热,她体温原本就高,但是,她却没有推开,而是继续闭上了双眼,这次没有再做噩梦。 沈墨在半个小时候后,一激灵醒了过来,该死,竟然睡着。 他迅速起身,摸了一下阮冰的手心,已经不烫。 取出温度计,夹在她腋下。 过了一会儿,取出来一看,体温基本也恢复了正常。 他松了一口气,倒在她身旁,手长脚长地压在她身上,然后他猛然睁开疲惫的双眼,这丫头衣服竟都湿了! 沈墨爬起来检查,尤其是贴近他这边的,湿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他起来,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想起她没有放衣服在这儿,又去苏琴的房间,房门却是锁着的,沈墨握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苏琴的窗户边有个小露台,从那里爬出去比较容易,所以才会被锁起来。 他只得返回自己房间,找来自己的衬衫。 然后—— 他走过来看了阮冰一会儿,手慢慢伸向阮冰的胸口。 还没等他解开第一颗纽扣,阮冰轻轻叫了一声,手紧张地颤动了几下,好像他要将她怎样一般。 沈墨挑眉,看向她,果然她润湿的眼眸微微睁开着,虽然充满了疲惫和困倦。 “自己换?”沈墨不悦,将自己的衬衫递到她面前。 “我不换。”阮冰试着想去拿衣服,但发现自己连动动小手指都挺困难。 “那就闭嘴。”沈墨冷冷地道,干脆抓着她的衣裳用力一扯,几颗纽扣在他的暴力下跳离了衣服,阮冰发出受惊的叫声。 沈墨却又扯下她的裙子。 “别,别这样。”阮冰的声音带着难受的呻吟,融入耳朵里的时候,会激起人最原始的暴力。 他冷厉地扫了她一眼“再说一遍,不闭嘴,就办了你。” 阮冰吓得立刻紧紧闭上嘴,一阵阵倦意袭来,但她死死支持,不想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在再次被—— 然而,沈墨扯开她里面小小的那件的时候,她还是惊得颤了一下,紧紧闭上了双眼。 她毫无遮拦地将最娇羞的样子,展露在这个男人面前。 湿润温柔的毛巾蹭过起伏的形状,阮冰差点咬破自己的唇。 她被像一个孩子般抱起来,软绵的两团压在沈墨结实的胸膛让,碾压蹂躏,她脸红得要滴出血,甚至觉得还不如睡着不知道的好。 她被放了下来,胸口的纽扣又被一颗颗扣了上去。 沈墨将她放下后,自己却额头浸出汗滴,有点玩脱,身体里仿佛有头猛兽在狂冲乱走。 他无可奈何地走到沙发上,今晚只能睡沙发。 第二天,他是被粥的香味给唤醒的。 卧室的门半掩着,外面有轻轻的乒乓声。 沈墨看到自己的睡衣被放在床上,那是昨天他给她换的,鬼使神差,他想拿起来用力嗅一下,不够也只是想想。 他换了件黑色睡袍走下楼梯,看到阮冰穿着樱桃花色的格子围裙,端着一大锅粥走出来,将粥放在桌上彩色的隔热垫上,阮冰扫了他一眼:“洗手吃饭。” 沈墨面带怀疑地看着那锅东西。 阮冰不满地道:“我尝过了很好吃,虽然我做别的不怎样,但煮粥我会。” 沈墨这才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洗手坐到桌前,阮冰盛了一碗粥放在他面前,露出一个僵硬笑容:“尝尝。” 真难得她还能笑得出来,其实沈墨看出她心情还是很糟糕,这让他忽然没了胃口。 吃了一口,青菜瘦肉粥,勉强给个六十分。 但是看到她瞪着自己的样子,沈墨道:“还——挺好吃的。” 阮冰点点头,忽然就找不到话题,她也沉默地坐下来开始喝粥。 她的眼睛一直垂着,神情有些阴郁。 忽然,屋子里发出一丝细微的响动,沈墨飞快站起,走到阮冰旁边坐下,一把将她抱入怀里,阮冰手里的粥撒了大半,差点气得扬手将粥扔他脸上。 “你干什么?”她用力挣扎。 “别动,你三点钟方向有个记录仪,爸爸正看着我们。”沈墨严肃地道。 哈,又来这一套,骗了一次来还第二次吗?不好意思,您的信用已经欠费。 阮冰生气地用指甲抓了沈墨一下。 “嘶——” 然后她的臀就被人打了一下:“你不想今天出差?” 沈墨冰冷的声音让阮冰一愣,她吃惊地扭头看着沈墨,想信却又不敢信。 沈墨勾唇:“我没骗你,你自己看。”阮冰假装不经意地扫了眼沈墨说的那个方向,果然一个记录仪在那里动来动去,好像一只在嗅着空气里味道的小狗。 阮冰无语,爸爸也太—— “现在喂我喝粥。”沈墨命令道。 阮冰锐利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自己也想赶快出去,不然,你的惠儿小姐找不到你可怎么办?” 沈墨勾了下唇,算是默认。 阮冰心里暗自叹了口气,果然没有期望就不会有失望,她起身给他盛了一碗粥,走到他面前,却要不他抱了:“啊——” 沈墨看白痴一样看了她一眼,阮冰背着记录仪,凶巴巴地努努嘴:“老公快吃吧,我做的爱心粥,里面满满都是爱。” 果然这句话成功将沈墨恶心到,他呛咳了一下,将粥咽下:“闭嘴。” 闭嘴就闭嘴,阮冰见好就收,开始给沈墨喂饭,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一连串的变故下来,她的抑郁好了一些,或许是沈墨说他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出去。 “该我喂你。”沈墨好像要报复,也端起了粥碗。 阮冰假笑:“不用了吧?” “爸爸在看。”沈墨提醒她。 阮冰只好坐下,沈墨的勺子伸过来,她叹了口气,张口,沈墨将粥送入自己的口里:“好像不烫。” 阮冰被戏耍得脸发红,脚不动声色地夹了下沈墨的小腿,这一下没让他痛,反而让沈墨的神情一僵。 他将一勺子粥塞到她嘴里:“快吃,吃了好出去。” 阮冰总算放开了他的脚,沈墨叹了口气往后坐了坐,扯了扯裤子。 然后若无其事地一边给阮冰喂粥,一边道:“我记得十八岁的时候,我第一次去公司实习,有一笔合同当时没看清楚,明明是一百八十万,我打成了一千八百万。” 阮冰含着粥的嘴张着,呆了呆。 沈墨慢慢搅动碗里的粥道:“后来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整整三天三夜睡不着,将这件事情解决了,没有一个人帮我,所以你比我幸运。” 他淡淡地放下粥碗,凑过来,舔了下阮冰的唇角:“好了。” 说完,他不等阮冰回神,径直回去房间开始换衣服。 阮冰呆了半天,这才脸上唰地一红,好像要滴出血来。 他刚刚是在安慰她?不过,原来无所不能的沈总,年轻时也干过蠢事。 阮冰觉得胃口忽然全开,竟然又喝了一大碗粥。 沈墨料事如神,他们在记录仪上秀了一下恩爱,尤其沈墨最后那画龙点睛的一吻,让沈闵文多少满意了一些。 中午,刘妈过来开了门,阮冰抓起自己的手机,偷偷看了沈墨一眼,看到他也和自己一样,未接来电和短信的提示音响个不停。 沈墨拿着手机到露台去打电话,阮冰开始低头检查自己的信息和未接来电。 有一个电话是楚乔打来的,她还发条短信提醒阮冰,说看到欧阳惠和欧子豪在共进晚餐。 阮冰衷心地希望,这个欧阳惠最好能和欧子豪搞在一起,这样—— 这样了半天,她也没想出这样就怎么了。 遂不再想。 接着是jeson一连发了三个短信,第一个是说阮冰竟然不去,他好忧伤,一点都不想一个人面对小欧总,第二个是抱怨那个纨绔,什么都不干,来了也只是在旁边睡觉,还美其名曰加班,第三个是给她报告说几点的飞机。 “他们几点的飞机?”沈墨站在她旁边问。 阮冰愣了一下,回答道:“下午三点。” 于是就听见沈墨对电话里道:“订张下午三点的飞机票,可以自领的那种。” 阮冰傻傻地抬头看着沈墨,眼睛忽闪忽闪的,似有亮光流过,沈墨垂眸冷冷一笑:“怎么?是不是感动得要爱上我?” “那倒没有。”阮冰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不过你对我这么好,我可以暂时原谅你一下,还会帮你在爸爸面前说好话的,放心,不会让爸爸生气夺了你公司的权力。” 沈墨咬牙切齿,黑眸里闪过薄薄的怒气,最后只冷冰冰地道:“就凭你?” 阮冰觉得心里一空,强自笑道:“就是我,你不觉得爸爸很喜欢我?就算是报答你昨晚照顾我。” 沈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莫名的讽刺,他施施然走开不再理她。 阮冰松了口气,感觉刚自己真的很紧张,捏成拳的手心里全是汗,沈墨不笑的时候,给人很大的压迫。 阮冰收到飞机票的信息后,就匆匆让司机开车送她去了机场。 想不到车上还有李医生随行,他给阮冰检查了一下:“烧退了,身体没大问题,记得吃药,注意休息,多喝热水。” “谢谢,是爸爸让你来的?替我谢谢爸爸。”阮冰道。 李医生讶异地看了她一眼:“不,是沈总让我来的,是不是他欺负你,你才生病?我需要告诉老爷吗?” 阮冰囧了囧:“不是的,是我自己没穿鞋着凉,李医生请不要告诉爸爸,省的他担心。” 李医生点点头:“如果不是沈总干的,我可以不告诉老爷。” 阮冰忽然就想到以后可以用爸爸威胁沈墨,心里暗喜。 不过,沈墨竟然叫了李医生,这人的心,也太细了吧? 阮冰甩甩头,将这个想法丢掉。 jeson看到阮冰的时候,那种惊喜,就好像失散多年的好姐妹一般。 欧子渊鄙视地看着两人:“做姐妹吧,平时讨论下怎么化妆,怎么哄老公和老婆,你们还上班做什么?” 在飞机上,jeson果然是职场高手,面不改色地和小欧总讨论怎么讨女人欢心。 这时,一个穿着红色衣裙,戴着大太阳帽的女人娉婷傲慢地走过他们身边。 jeson道:“真美。” 欧子渊魅惑一笑,将手帕扔在地上,然后道:“前面那位小姐,你的手帕掉了。” 红衣女人回头,阮冰正好看过去,两个人都僵硬了一瞬。 欧阳惠?真是冤家路窄。 不是听说她被抓了吗?这么早就放出来? 阮冰的手微微握紧,欧阳惠先移开了视线,看着欧子渊道:“抱歉,那不是我的手帕。” 欧子渊不爽地对jeson道:“原来是个大妈。” 阮冰想笑,捂着唇,欧子渊看了她一眼,也勾唇一笑。 阮冰刚刚退烧不久,坐久了就有些不舒服,她走到隔断处站了一会儿,找空中小姐要了杯白水。 “看您不舒服,喝点热的水会好点。”空中小姐彬彬有礼地朝着阮冰一笑。 阮冰感激道:“谢谢。” 想起自己的药还没吃,她拿出药来,空中小姐请她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一下。 阮冰刚刚将药吃完。 “有威士忌么?给我来一杯。”传来一个傲慢的声音。 很熟悉。 阮冰一抬头,就看到欧阳惠一脸傲慢地走了过来,满脸得意,手里拿着prada最新季的包包。 阮冰低下头,小口啜饮杯子里的水,当她不存在一般。 “女士,请等一下,或者你去座位上等也可以,一会儿就给您送来。”空中小姐热情微笑。 虽然很热情,但是她见惯了像这样的女人,并不觉得有什么好讨好的,因为这样的女人能有这样的行头,只是因为她小三当得不错,比较会挖墙角罢了,比起来,阮冰就比欧阳惠顺眼得多。 偏偏欧阳惠还没有嘚瑟够:“我不要你们这里的免费酒水,那样的不够上档次,喝着伤喉咙,给我们来你们这里最贵的。” “好的,马上给您最高档的威士忌。”空中小姐回答道,表情有些激动,毕竟能卖出昂贵的酒,她也是有提成的,欧阳惠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她得意地扫了眼阮冰,但是阮冰一直垂着眸喝着面前的白水,对她说的话丝毫不感兴趣。 “不要下于两万一瓶的。”她大款一般地补充道。 阮冰依旧沉默,欧阳惠忽然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我们要庆祝一下,因为我们团队已经和海南的公司谈好,明天即将签署一笔订单。” 阮冰闻言,手微微一顿,忽然想起楚乔说看到欧阳惠和欧子豪共进晚餐,难道,她转投了欧子豪?甚至还已经抢走了海南原本属于他们的订单? 沈墨知道吗?欧阳惠敢这么做,应该给他报备过吧? 难怪今天他这么大方放她出来。 空中小姐将酒给了欧子惠后,就退到后面,将空间留给了阮冰和欧阳惠。 她离开前好奇地看了眼阮冰和欧阳惠,总感觉这好像是小三在对正牌妻子示威。 如果真是这样,这妻子明显是输给了小三,那还真是—— 空中小姐同情地看了阮冰一眼,退了出去。 欧阳惠不满地瞪着那位空中小姐的背影,她不应该恭维和夸奖自己几句吗?惊讶羡慕也好啊。结果这空中小姐竟然好像没听到,真是扫兴。 算了,既然她不肯助兴,那么自己亲自来。 欧阳惠假装漫不经心地走到阮冰身边坐下,将威士忌放在阮冰的白色水杯旁,然后假装惊讶地道:“呀,这不是阮冰吗?” 自从和阮冰撕破脸后,她就不叫阮冰沈太太了,而是直呼她的名字。 阮冰仍然没理她,将药收拾好,水杯里的水继续喝掉一些。 “怎么,沈总最近是不是没有时间关心你啊?把你冷落得都病了!他也真是的,既然将你娶回来,就算是鲜花也要好好养活着呀,摆着看也挺好的,是吧?放心,我晚上一定会好好说他的,让他偶尔回来看你一眼。” 欧阳惠故意将晚上两个字拖得长长的,晚上和沈墨说,在哪儿说?当然是在床上说。 任何人用膝盖想想也知道。 阮冰其实想要尽量忽视欧阳惠的挑衅,但是,想到沈墨用她来讨好爸爸,背地里不知道和欧阳惠如何嘲笑她的愚蠢。 这次也是,明明知道结果,却让自己亲自来见证失败。她感觉很讽刺很气愤,但是却又无能为力。 明明自己已经这么努力了,但是这些有钱人,随便动动手指就能令她万劫不复。 而这宠妾灭妻的就是她的男人。 自己前不久,还和他上过一次床,用的是站在面前的这个女人用过的身体,这让她想起来就膈应得不行。 阮冰忽然站了起来,吓得欧阳惠也一下跳起来,还以为阮冰要打她。 阮冰看着欧阳惠良久然后忽然笑道:“你的这个prada的包包挺好看的。” “当然好看,这是沈总亲自给我挑的,我信得过他的眼光。常言说得好男人送你什么,就是将你当成那个东西对等的来对待。”欧阳惠挑衅地看着阮冰,“沈总送给你过什么呢?” 阮冰忽然笑了:“你不是我们这个圈子的人,自然不知道,你手里拿的这个新款叫做二奶包。” 欧阳惠闻言,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阮冰继续淡淡地扫了眼那个包,神情鄙夷:“二奶包,怎么?你不知道吗?因为这个包很昂贵却不是真皮,就好像二奶,看起来外表光鲜,但是假的就是假的。沈墨不需要送我什么,你大概忘记了,我们是领过结婚证的。他的就是我的,是我们夫妻共有的财产。” “所以,欧阳惠小姐,虽然你不肯说,但是,你还是欠我一句谢谢。没关系,送你区区一个二奶包,我是绝对不会介意的。我还是那句话,你好好干。”阮冰轻声一笑,不屑一顾。 二奶包?好好干?她变成了什么东西,跳梁小丑? 欧阳惠刚刚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脸扭曲得异常难看:“你,你——” 阮冰笑容冷淡而矜持,精致的面庞上有一种平日不会出现的威仪,看起来非常的霸气侧漏:“欧阳惠小姐希望你能够清楚自己的地位,若是你这么不知轻重的话,我先生未必会对你怎样,我公公肯定不会放过你。还是上次我婆婆打你打得太轻?” “现在打小三的视频不大好看,不仅仅脱衣服扯头发,还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我奇怪你激动个什么劲?难道是想上赶着被人打?”阮冰笑得云淡风轻。 “我不打你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但是,不保证别人不打你,好自为之。” “你!我!”欧阳惠脸色黑沉,被噎得一个字也吐不出,狠狠瞪了阮冰一眼,转身离开。 阮冰这才收起笑容,脸上露出冷淡的神情。 这女人真是阴魂不散,竟又和沈墨纠缠到一起,倒是有几分本事。 只是,这次自己刺了她,她肯定会去沈墨面前告状。 阮冰现在斗不过沈墨,所以并不想惹事。 罢了,反正嫁给他以后自己也没过多少安生日子,有爸爸在,沈墨总不能整死她。 阮冰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心里冷得发痛,又站了一会儿,这才走回座位上。 看到还在谈笑风生的jeson和欧子渊两个人,她咬了咬唇,实在说不出可能已经被ko的话,还是决定去争取一下,反正也不是签不了这单子就会饿死,阮冰倔强地想,就算是死,也要让自己没有遗憾。 到了海南那边,果然看到了上次欧子豪的那个领队,而欧阳惠赫然就在里面。 海南方将阮冰他们臭骂了一顿,但是因为jeson他们提醒及时,并不会造成什么损失,解约却是无法挽回。 最后,欧子渊只好铁青着脸,签署了解约书。 这次他显得成熟了许多,至少没有发飙也没有拿阮冰出气。 欧子豪的领队走过来,想和欧子渊握手:“谢谢小欧总的礼让,将这么好的机会让给我们。” 欧子渊鄙夷一笑:“好大的风,也不怕闪了舌头,海南公司有说给你们了吗?” 领队趾高气扬地耸耸肩膀:“除了我们还有谁吗?我们都已经和这边大多数的股东谈好了。” 阮冰道:“绝大多数?那就不是全部!呵呵,不过还是预祝你们成功。” 领队看了阮冰一眼,冷冷一笑:“明天我们签约,欢迎大家一起来庆祝。” 三个人都怄得要死,阮冰尤其气得头晕眼花。 “这次都怪我,我请客,请小欧总和jeson你们去吃顿大餐。”阮冰强颜欢笑道。 大家出去吃了一餐,最后阮冰坚持自己付钱,欧子渊斜着眼抱怨:“我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所以我才不想来,就你和jeson两个来劲。” 话依旧不是很中听,但是却不再将阮冰和jeson当外人。 阮冰原本一蹶不振的心情忽然就明快了几分,也不算是完全失败。 至少他们赢的了彼此的信任。 第二天,三个商量完后,还是准备来见证欧子豪他们的签约仪式,以jeson的原话就是,让欧嘉成看到欧子渊的气度,人还年轻,不是不可以输,但是要输得起。 远远就看到欧子豪志得意满的笑容,见到欧子渊的时候,他挑衅地站着,等欧子渊过来才道:“子渊,你是来恭喜哥哥的吗?” 欧子渊摇摇头:“不是,我只是来看下你们能不能签约。” 噗! 欧子豪笑得好没形象,抬起头,眸子里闪着凶光:“那你要擦亮眼睛好好看看。” 这时候,欧阳惠走过来,妩媚地看了眼阮冰:“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呀,沈总不陪着你来吗?我们这次签约还想和沈总合作一些服务方面的项目呢。” 阮冰冷冷一笑,她低估了这个女人恢复的能力,才一天,狐狸尾巴又翘起来。 原本和欧阳惠吵架,她是不怕的,但是现在是正事,她却不能随便吵闹丢人。 所以她假装没看到欧阳惠这个人,jeson嘀咕了一句:“两个老总讲话有你插嘴的份?” 声音虽小,却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欧阳惠瞬间脸色一变。 欧子豪够狠毒,他直接转头对欧阳惠道:“既然她没办法请动沈总,不如你给沈总打个电话,说不定他肯赏光呢?” 这是明摆着将沈家的那点破事摆在大家面前,让人当笑话听。 结果欧阳惠那么蠢,还挑衅地看了阮冰一眼道:“好啊,我试试呗。” “这真奇怪,一会儿要是欧阳小姐请动了,那就太好玩了,沈太太请不动沈总,却被我的小助理给请动了,不知道是我的小助理面子大呢?还是我的面子大。”欧子豪状似打趣,其内心真是狠毒。 第一打了阮冰的脸,第二,若是沈墨不知就里答应了,那他的绯闻就跑不了,到时候社会舆论若是有争议,沈氏的股票说不定都得掉上一掉。 偏偏欧阳惠还没听出来,她靠近阮冰悄悄道:“之前我惹沈总那么生气,但是他还肯原谅我,说明他是真心喜欢我的,你也太没用了,给你一个名分你也抓不住,不如早早让出那个位置,我会劝沈墨多给你一点补偿。别和我说什么夫妻共有财产,只要沈墨想,他完全可以让你净身出户。” 第55章 睚眦必报的沈总 第55章睚眦必报的沈总 “谁给你的这个自信?”阮冰皱眉。 欧阳惠得意地道:“不然,为何在你受到这么大挫折的时候,他却不出场?也不阻止我来和你抢呢?因为在他心目中,就是希望我能赢过你,因为他爱的是我。” 欧阳惠的话越来越不中听,刺激到了阮冰的软肋。 她是可以硬着头皮用小三这个词来打击她,但是,只要沈墨没有站在她身边,别人还是不会将她当回事。 曾几何时,妈妈一遍遍说,希望她有一生一世生死不渝的爱情。就好像妈妈和爸爸。 但现实却是,她嫁给一个不爱自己,很花的男人,而且她现在就是那个男人手里把玩的棋子。 她忍了三年,现在开始想要为自己争取幸福,可是幸福总是在唾手可及的时候,离她远走。 “怎么?说不过我了?我告诉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嚣张。只要沈墨站在我这边,他还爱着我,你就赢不了,这还只是个开始。懂事的,就乖乖辞职,再和沈墨离婚。”欧阳惠冷笑着步步紧逼,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唯一扬眉吐气的一次,以前被阮冰讥讽的仇可算是报了。 “沈总,这边请。”外面响起一个声音。 随即,门被打开,沈墨犹如天神一般忽然出现在了门前,仿佛一道光,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 欧阳惠吓得花容失色,他怎么会来? 忙心虚低下头,从阮冰这里退后了几步。 阮冰也很意外,沈墨怎么会来?难道有什么阴谋? 沈墨冰冷逼迫的眸子在遇到阮冰后,瞬间迸发出惊讶,无语,宠溺的柔光:“小冰,说了让你跟我一起来,为什么非要和睿欧集团的瞎凑热闹?看,受欺负了吧?!” 只一句话,就可以让所有人意识到,沈墨是在给阮冰撑场面,阮冰也反应了过来,不过她眉头蹙了一下,沈墨这话颇为耐人寻味。 什么别和睿欧的人一起? 海南的人立刻讨好地跑过去和沈墨握手:“沈总,您终于来了,哎呀等您好久了,想不到签字的时候您竟然会亲自来。” 这句话仿佛在众人面前点燃一颗原子弹,我去,原来两个欧家的人鹬蚌相争,却被沈氏渔翁得利。 欧子豪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但他不愧是玩手段的行家,立刻讪讪地道:“原来,原来是沈氏,那我们也算输得心服口服。” “你们真的是来恭喜我的,而不是来欺负我老婆的?”沈墨冷冷一笑,眸光如刀,一点面子也不给欧子豪。 “不是不是,我们只是和沈夫人开个玩笑。”欧子豪忙解释道,虽然借口很苍白,但是巴结的意味挺浓。 阮冰紧紧地站在沈墨身边,见识了这些刚刚欺负过她的人,变脸的丑恶。 “我希望下次不会有这样的玩笑。”沈墨低沉地发出了警告。 说完意有所指地扫过了欧阳惠那早就失去了血色的脸。 阮冰松了口气,她真是被欧阳惠缠烦了,这次沈墨表态后,终是可以消停几日。 她也不打算继续和沈墨追究,毕竟他肯帮忙已经算是不错。 虽然只是看在她是他名义上妻子的份上。 只要她阮冰还是他的妻子一天,在外人面前,他就会对她好,对她的家人好,并且任何时候对欺负阮冰的人,都会反击报仇。 “一定一定。”欧子豪笑得有些尴尬,推了欧阳惠一下,“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请沈总坐?” 欧阳惠脸色一僵,显然非常害怕这样的沈墨,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犯了错,所以呐呐地道:“我,我先去去就来。” 说完,她仓皇地跑了出去。 阮冰恍然,难怪欧阳惠会恢复得那么快,看来是这个欧子豪在后面支持她。 沈墨去和海南公司的人签约,阮冰和欧子渊、jeson在旁边观看,而欧子豪追着欧阳惠出去。 此时,欧阳惠正站在外面的窗口,将手里的包扯得稀烂,好像那prada的包包和她有仇一般。见欧子豪出来,不满地道:“你干嘛一直要巴结沈墨?我能不能不要跟着沈墨了?他根本不是个男人,我要告诉别人他根本不举,哼,让他名誉扫地,以泄我心头只恨!” 欧子豪将她拉到男厕所里,看没人,还将男厕所的门关了起来,脸一拉,冷笑道:“那你去曝光啊,要不要我给你报社的电话?” 欧阳惠的脸僵硬了一下,她不敢,不由得垂下眼睛,不再说话。 欧子豪叹了口气,柔声道:“我们现在斗不过沈家,不是说好了,既然加入了黑爵,就要按照上面的指示来吗?你以为我的脸就不是脸了?现在,只有你能亲近他,能去他家找到那样东西的也只有你而已,只要你找到那样东西,我们就立刻和沈家撇清关系。我可以娶你,以后只宠着你爱着你,让你做富太太,难道你想一辈子做小三?” “我当然想。”欧阳惠恢复了妩媚,深情款款地看着欧子豪道,“你要相信我,那个沈墨对着女人完全没感觉,说不定是个gay,我和他是清白的,我心里只有你,可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知道,辛苦你了。”欧子豪柔声道,捏了下欧阳惠的鼻子。 欧阳惠又得寸进尺道:“可是我想着就不爽啊,倒不是因为沈墨,沈墨我们现在惹不起,但是,那个阮冰处处压我一头,凭什么她运气就那么好?!” “不爽也忍着,无论如何,要将爵士吩咐我们做的事情做好。否则,我爸爸那死老头其实心里是想将公司交给欧子渊的,失去黑爵的支持,我和你只能去睡大马路,你想这样?”欧子豪冷冷地命令道。 欧阳惠还挺喜欢被凶的,感觉欧子豪这样的挺有男人味,手指暧昧地在他胸口划圈:“讨厌,你昨晚那么早就睡了,都不理人家。” “不许撒娇,干死你!”欧子豪被她挑得情动,一推将欧阳惠压在厕所的门上用力磨蹭,并时不时和她接吻。 两个人吻得意犹未尽,只恨不得现在就回酒店好好温存几发。 …… 沈墨和海南那边签约了后,就抓着阮冰回了a市,车上,他劈头盖脸地骂道:“就知道工作,奶奶最近生病了你不知道吗?也不去看看,小林给你发了那么邮件,你看过吗?关心过奶奶想你吗?” 阮冰被他骂得抬不起头来,深深觉得自己罪孽深重,自己最近忙得又没顾上奶奶。 以前要学习,就想着等工作了就可以和奶奶天天相伴,结果没来得及工作就结了婚。 婚后婚姻不幸福,不愿意让奶奶看出来,回去得比上学的时候还少。 之后奶奶出事,她也准备离婚,走出婚姻的阴影。 就想着总可以经常去陪着奶奶,却发现,工作压得她完全分身乏术。 被沈墨这么一提醒,阮冰差点被自己的愧疚给淹死。 “我错了,我们马上回去看奶奶。”她斩钉截铁地道。 “等一下,我们先谈谈。”沈墨拉着阮冰坐回车里,“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阮冰闻言,心里又开始不舒服了,对于沈墨利用她这件事情,就好像心口卡着的一根针,时不时就要冒出来戳一下,她也没办法。 “难道是因为我抢了你们的单子?说实话,你们出了纰漏,海南公司不信任你们是肯定的,若是这样还要强行合作下去,未必不会不欢而散。”沈墨淡定地抱着胸,看着阮冰。 阮冰道:“你别高估你们沈氏的影响力,不过是个单子,我还不至于那么小气。” “好,那既然不是因为单子,那就不要生气了,高高兴兴和我回家看奶奶。”沈墨发动汽车。 阮冰忍了下没有忍住,这就是他谈话的态度?刚刚明明说好好谈谈的,还没说出自己不爽的事情呢。 阮冰自然不会提自己偷听的事情,而是问:“你不用去陪你的惠儿小姐,她今天好像生气了呢。” “你笑一个我就告诉你原因。” 阮冰一点都笑不出来,她现在很想走人。 沈墨的手指淡淡地在方向盘上敲了敲:“我要是说我和欧阳惠什么都没发生过,甚至她以为我身体有毛病,你信不信?” 有毛病?有没有毛病,阮冰觉得,曾经被他折腾整晚的自己应该很有发言权。 沈墨是在骗她还是说真的? 阮冰这时候也意识到,沈墨说不定接近欧阳惠是想知道欧阳秀的下落,毕竟那个女人太过危险。 但是,那之前,沈墨就和欧阳惠好上了,送她那么多东西,却没有—— 但是,他有必要骗她骗成这样吗? 毕竟,他也是顶级集团的老总,再害怕老爸和他对着干,也不会将话说到这份上吧? 阮冰勾了一下嘴角,她忍不住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沈墨扫了她一眼,脸色的表情一瞬间有些严肃:“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阮冰无语地顿住,看起来真的很像拙劣的谎言,但是,这种谎言出自沈墨的口中,自己竟然有些信了。 沈墨看到阮冰终于有了点笑模样,又凑过来,贴着她的耳朵道:“你笑起来挺好看,再笑一个,我帮你报今天的仇。” “欧阳惠你也可以帮我对付吗?”阮冰不怎么相信。 “你想要我帮你对付吗?”沈墨冷笑着反问。 “你忽然这么一说,我很难——”很难笑出来,好像卖笑一样,阮冰在心里吐槽。 阮冰转头看窗外,才发现有些不对劲:“诶,今天不是去看奶奶吗?” 沈墨目不斜视地道:“今天奶奶被送到沈宅去了,做个全身检查。” 阮冰总觉得有点不对:“你不是骗我吧?” 沈墨挑眉:“那你分析下我是不是骗你。” 阮冰简直无语,这个无赖,沈墨却意味深长地道:“这世界上骗你的肯定不止我一个,你自己要会分析,不能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看到的听到的也未必是事实,要自己像办法求证。” 阮冰闻言,若有所思。 两个人回到沈宅的时候,却发现着实热闹。 别说苏琴回来了,沈达、娇娇,还有他们的爸妈沈从和李玉秀都在。甚至,阮冰还看到了欧子渊。 “小欧总?”阮冰有些惊讶地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小林给我打电话,说奶奶晕倒了,我来看看。”欧子渊拧着眉,“你们怎么才到?” 阮冰闻言,愤怒回头瞪沈墨,可恶的男人果然是骗她的,奶奶都晕倒了! 她来不及找沈墨算账,却是转身跑去看奶奶。 而沈墨冷冷地扫了眼欧子渊,算是打招呼,他回头,正看到李玉秀在和苏琴挤眉弄眼,一边往欧子渊那边直瞅。 意思就是让苏琴看阮冰和欧子渊。 欧子渊也看到了,就烦躁地对沈墨道:“奶奶没事了,刚刚睡着,我先走。” 沈墨淡淡地道:“那我就不留你。” 欧子渊和他的脸都很臭, 但是,这时候沈闵文却下来了:“是子渊吧,都长这么大了,难得来一次,怎么这么快就走,留下来吃顿饭。” 欧子渊的脚步顿了一下:“好。” 说完,他忍不住朝着阮冰进去的那个门扫了一下,这一切被沈墨看着眼底,他的眼神就有点冷。 不过,沈墨回头看着娇娇和李玉秀还有沈达,心想原本不打算这么快拿他们开刀,但现在必须做点什么才好。 屋里,小林在和阮冰说奶奶的情况:“就是整理您爸妈的遗物,太难过了就晕倒了。” 阮冰含着眼泪摸了摸奶奶的脸,旁边李医生道:“没什么大碍,就是伤心过度,最好最近不要让她受一点刺激,养养就好。” 阮冰认真点头,过了一会儿才走出去。 正好到大家要吃饭的时候,李家除了李玉秀还来了一个小姑娘,才十八岁,阮冰看了眼就愣了愣,因为好像应该挺符合沈墨的喜好吧。 大眼睛柳叶眉,虽然十八岁,但是有点波涛汹涌。 她就想起沈墨每次嫌弃她胸小,没有风情云云,意味深长地看了沈墨一眼。 但沈墨好像完全没注意到那小姑娘,这倒是挺出乎阮冰意料,想来他是兔子不吃窝边草? 不知道怎么的,阮冰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因为从理智到感情上,阮冰都接受不了沈墨和这样一个小女孩搞在一起,而且还是李家的人。 那小姑娘就被安排在沈墨右手边,左手边是阮冰。 饭菜还没上齐,不过大家坐在桌前,很热闹。 今天沈闵文的兴致也挺高的,好像彻底忘记了前几天的不快。 阮冰能理解沈闵文,因为人年纪大了,就喜欢热闹,就喜欢被自己的亲人环绕,谁也信不过,只信得过自己的血亲。 更何况,听说,沈闵文年轻的时候,差点淹死,是他的二弟沈从把他救上来。 但沈从自己被帆船给划伤了脚,走路一瘸一拐的。 每次沈闵文看到自己二弟艰难走路的样子,眼底的愧疚就好像要溢出来,这几年更是尤其明显。 但是,她也有点不舒服,毕竟李玉秀、娇娇和沈达,那天对付她的时候,还要捆她打她,明显没有安什么好心。 如果沈墨不及时出现,自己最好也会被打得遍体鳞伤,糟糕的情况还可能被沈达强j,别以为当时她没看到沈达的那个恶心的表情。 但,现在,她还要和这些想害她的人一起吃饭,她心里特别反感。 幸好,她左边是沈闵文,右边是沈墨,离那群人远远的。 不然,她可能会忍不住找借口不吃这次的饭。 就在这个时候,沈墨忽然往她的身边靠近了点,阮冰警惕回头盯着他。 沈墨这时候正和沈树隔着桌子说话,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 阮冰忍了忍,就往爸爸这边靠了一下。 但是,无语的事情发生了,过了一会儿沈墨又靠近了一些,两个人的手臂已经紧紧贴在了一起。 阮冰推了推:“你走开点。” 沈墨冷冷地道:“你以为我愿意,老婆大人你要保护我贞操。” 他平日拽得跟二五八万一般的,此时能说这样的话简直让人大跌眼镜。阮冰随着沈墨的视线看去,见那小姑娘似乎也靠过来了一些,还一副我不懂事的样子。 她记得刚刚李玉秀介绍的时候,说她叫李苹果吧?一点都不如苹果纯洁可爱。 正好沈墨递给了阮冰一个苹果,阮冰削苹果的时候很是感慨了一下。 削完苹果,准备递给爸爸,见苏琴已经给爸爸削好,阮冰只好将苹果塞给沈墨:“吃吧。” 沈墨接过来吃,然后塞给阮冰一个红包:“乖。” 阮冰大囧,无语地看着他,只是沈墨却吃得很香甜,虽然知道他是装的,但是对自己给他的东西,他表现得很喜欢,吃得那么香,阮冰还是觉得心里微微一甜。 李苹果看到了,也拿起一个苹果削,但是她显然没做过这种活儿,削得坑坑洼洼就算了,最后还将手给割伤了,鲜血滴在苹果上,一下子,苹果看起来挺可怖。 “呜呜,好疼啊。”李苹果扫了眼沈墨,沈墨好像没看到一般,现在正拿着手机一本正经,好像在处理公事。 于是,她只能转头看向欧子渊,谁让他正好坐她旁边呢? 欧子渊早将李苹果和沈墨的互动看在眼底,此时,他就打趣地道:“沈总,你家亲戚受伤了要怎么办?” 沈墨冷冷抬头:“自然有她的亲戚给处理。” 李玉秀的脸色刷一下就挺难看:“傻孩子,别烦你沈哥哥,他可是日理万机的大忙人,一会儿等他忙完了再陪你玩。” 她这话,没有一个人接茬,主要是身为当事人的沈墨根本不搭理。 沈闵文脸上有些不悦:“沈墨和媳妇是来看奶奶的,一会儿让娇娇陪苹果玩就好。” 李玉秀见连沈闵文都发话了,只好作罢。 她起身绕过一干人等来给李苹果处理伤口,心里暗自怨恨,原本想用李苹果讨好沈墨,到时候,媛媛的事情还不是他一句话,但看来这招没用。 于是,她抬头给了沈从一个眼色,似乎是让他去找沈墨说什么事。 沈从的神情一僵,表情不是很好看,他垂下眼睛,显然是不想现在去说。 李玉秀走回去,拉着沈从又低声嘀咕了几句,沈从为难地点头。 阮冰看到两个人的互动,悄悄问沈墨:“二叔是想找你替那李护士求情么?” 沈墨从手机上抬起头看了阮冰一眼:“唔,不止吧。” 阮冰低声道:“别的我不管,但是那个李护士绝对不能姑息养奸,就算是到爸爸那里,我也是这句话。” 沈墨抬起头,邪恶地看了她一眼:“那你现在笑一个,我给你出气。” 阮冰咬着唇,用手遮住脸,朝着沈墨微微一笑,沈墨的眼底闪过一片充满色彩的光。 而隔着一个李苹果的欧子渊也恰好看到,他呆了呆,忍不住也勾了下唇,但是发现阮冰是对着沈墨在笑,眼底的神采就暗淡了几分。 李苹果好像也对沈墨失去了兴趣,甚至有些怨恨他,却不小心正对上欧子渊迷人的微笑。 她还以为欧子渊是对她笑的,瞬间粉色的脸颊通红,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也深情地看过去。 “欧家哥哥,你笑起来,呵呵,挺好看。” 欧子渊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不假辞色:“你读初几啊,沈树,这是你同学吗?” 沈树莫名其妙:“不是,这是李家的姐姐。” 欧子渊嗤笑道:“看着挺小,黄毛丫头一样。” 李苹果却羞涩地道:“讨厌,欧家哥哥,你这样夸人家,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欧子渊夸张地打了个冷战,众人除了李苹果,都觉得有些尴尬。 这时候开饭,所有人也就不提这一件事,好像没有发生过。 阮冰更是对那个李苹果和欧子渊的互动置若罔闻,不动声色地给沈墨夹了一筷子虾,现在必须讨爸爸喜欢,要对付李家的人,必须让爸爸更喜欢自己。 比如,对他的儿子好。 “阮家的奶奶醒啦。”小林将奶奶搀扶出来,奶奶一出来就看到沈墨将剥壳的虾放到阮冰的碟子里,脸上乐开了花,精神头都足了。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沈闵文甚至亲自让人将奶奶安排在最主要的位置,自己都退居到了陪位。 这也是给李玉秀打了狠狠一记耳光,告诉她,李家的事情提都不要提,完全没有转圜余地。因为奶奶在沈闵文的心目中是非常重要的。 阮冰心里感激爸爸,刚刚的一点小隔阂,因为爸爸这举动,也变得没有那么重要,只要爸爸不管,她就要凭着自己的能力和李家斗争到底。 这时候,沈闵文亲切地和奶奶说着话:“阮家奶奶,您要吃什么,我来给你夹,您可要保重身体,可不能再生病,今天把媳妇急得。” 刘妈要过来帮忙,沈闵文直接让她走开,自己亲自给奶奶夹菜,奶奶想起什么一样:“闵文,你和欧嘉成好久不来我家玩了,自从我家阮睿过世了以后,你们都不来了呀。” 奶奶的话,替阮冰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原来自己的亲生父亲和沈闵文还有欧嘉成是好朋友吗?那怎么现在变成这样?欧家和沈家不是有仇吗?” 不过,她谁也没问,以后问奶奶。 这时候,沈闵文将阮冰好一顿夸,什么贤惠懂事聪明,不知道的还以为阮冰是沈闵文亲生的,沈墨才是抱来的。 阮冰心里挺解气,但是还是笑着道:“沈墨也挺好的,前几天我生病,他照顾我一晚上,很辛苦。” 沈闵文看着沈墨意有所指:“得再辛苦点,我沈家的嫡孙还没着落呢。” 苏琴原本一直冷冷看着沈闵文和奶奶互动,听到提孩子,眼底却是深以为然,眼巴巴看着沈墨。 沈墨只好道:“我肯定会努力的,因为我发现我越来越爱我老婆。” 说完,他还对着阮冰露出一个深情款款的笑容。 笑得阮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老婆,其实刚刚你给我削苹果,我挺感动的,虽然你只是做戏,但是我却觉得很甜,说不定我真的爱上你了。”沈墨拉着阮冰的手,轻声道。 阮冰觉得自己一个字都不信:“别胡说。” 沈墨唇角充满魅力地上扬,霸道地牵着她的手,偷偷一吻:“除了我,以后不准给任何其他男人削水果,我爸爸也不行,还有你们的小欧总。” 阮冰无语:“关他什么事,他还没长大。” 沈墨似乎被这句话给取悦了,眉梢带着高兴的神采,看着阮冰,好像真的非常爱她的样子。 沈从一直在注意沈墨和阮冰的互动,看到他们这么恩爱,他眼底有高兴更有为难。虽然他衷心替沈墨高兴,但是,老婆的娘家也不能受到伤害吧。 他这老好人为难了。 其实不用沈家,李家也可以将李媛媛从牢笼里弄出来,但是需要一大笔钱,这笔钱李家拿不出,他可以拿出,但是,若是拿了这笔钱,他自己的基业也就全没了。 这时候,沈墨忽然话锋一转:“我现在很想要小孩,只是却很是担心。” 沈闵文停下照顾奶奶,看着沈墨,不悦地道:“担心什么,只要你生,其他的我和你妈都能负责,生几个都不是问题。” 阮冰正在喝茶,闻言,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生,还几个? 沈墨却面不改色,好像明天就能让她怀三胞胎一般:“你和妈妈年纪大了,怎么顾得过来,怎么也得请护士保姆的,哎,我真担心。” 一说到照顾小孩,李家那边都变了脸色。 李玉秀忙笑道:“这事情还早嘛,我们看个电视吧。” 说完,她飞快地打开电视,但是真是这样,人若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电视里面正播放的就是李媛媛虐待小孩的那一段。 看着里面那么可爱无辜的小男宝宝,被李护士虐待,用长长的针刺稚嫩的小胳膊。 沈闵文勃然色变,连苏琴也不敢相信地看着李玉秀。 李玉秀慌忙想去找遥控器,但是遥控器却怎么都找不到,以至于,沈闵文还看到了李媛媛扇奶奶耳光那重要的一幕。 他瞬间啪地狠狠一拍桌子,眼神阴沉地看着沈从和李玉秀道:“你们当初可没和我讲过是这样!” 沈从紧张地低下头:“大哥,我,我也没想到。” 李玉秀更是连声都不敢吭,哪里还敢像开始那么嚣张。 “这样的人竟然是个女孩子,还那么小,就这么坏,再大些还得了。”沈闵文现在看到这一家子的人都觉得烦躁,冷冷地道,“我看就应该被关一关得到个教训。” 说完,他亲自站起来,对着奶奶鞠了一躬:“亲家奶奶是我失察,让您受委屈了。” 奶奶连连摆手:“没事,我老啦,不记仇,只是我听过一句话啊,叫做姑息养奸,我老太婆今天就倚老卖老将这话放这里啦,可别好心反而害了孩子们。” 沈墨淡淡地道:“看了一遍,我只觉得遍体生寒,要是我和阮冰的孩子也——碰到这样的护士——” 沈闵文不由自主就被自己儿子带着想了一轮,脸上神情大变,痛心疾首地道:“让律师过来,我给他谈,这次,李家这姑娘不能轻饶了。” 说完,他有不满地看两眼李玉秀道:“你既然吃完饭,也该回去收拾家里,带着你儿子儿媳先回去休息吧。” 李玉秀一肚子委屈,,却不敢在沈闵文面前发作。 原本沈墨就不待见他们,若是将沈闵文得罪厉害了,就真的是找死。 沈达更是义愤填膺地站起来道:“爸妈,我早就和你们说过,李家的人肯定没说实话,想不到媛媛是这种人,肯定是精神方面有问题,我们不能帮着姑息她,从今以后,自有公正的判决来决定她的去留,以后不要再替她说一句话。” 阮冰听了只想冷笑,好厉害的嘴,这就变成她有精神病了? 不过精神病也行吧,至少这辈子她别想嫁个好人家了,而且她名声也臭了,李家的企业她都未必能进得去。 她妈妈一副聪明肚肠,明明家里挺有钱,偏偏让李媛媛去有钱人家当护士,还不是为了有个好名声,会照顾人,又温柔又漂亮。 她在的富豪家庭夸一夸,身价立刻就上去了。 毕竟李家在a市只算三流,虽然有人脉,但是远在京都,且李媛媛他们家算旁系。 所以a市的顶级富豪人家,比如沈家,会注意和李家不发生矛盾,但是也不会怕他们。 看来李慧敏,想让女儿李媛媛跻身一流社会的计划彻底落空。 以李媛媛的心高气傲,这比关着她还要命。 所以阮冰沉默地没有发表言论,沈墨却凑过来问:“老婆,你满意么?若是不满意,我可以让她变得更惨。” 阮冰想了想道:“先看看,若是她还不知道悔改再说。” 沈墨遗憾地道:“那真是便宜他们,敢动我的人,呵,忍他们很久。” 阮冰这才意识道,沈墨这家伙有多记仇,而且他明明不爽,却可以拖这么久一直将李家吊着,让他们好像觉得有希望,四处奔走耗费人力物力财力,再用雷霆手段,一个雷电将他们劈死。 太狠也太有忍耐力。 不过不得不说,沈墨这招借刀杀人真是大快人心。 很快那些碍眼的人都走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不是很懂事的李苹果还缠着欧子渊。她明明是李媛媛的表妹,却对她的事情毫不关心,一心只按自己的喜好行事。 这李家真是够了。 不过,今天阮冰真的觉得有点爽,连沈闵文再和沈墨提,让他们住回来,还要努力生宝宝的时候,阮冰都没有反应过来,还点头。 等点完头想反悔却是不能,不过,因为开心,她没有很上心,大不了她睡沙发。 没注意到沈墨那奸计得逞的暗爽眼神。 她想去给奶奶推轮椅,但是身体却软得很,发烧后一直没有好好休息的后遗症,她一个踉跄,被欧子渊扶住,还被抱怨道:“你小脑没长好?” 阮冰早就不当他是人,耸耸肩:“谢谢啦。” 而同时,她却感觉到身后一道恶毒的眼光。 第56章 男人有时候不可理喻 第56章男人有时候不可理喻 却是那个叫做李苹果的小姑娘,阮冰对她并未在意,只是也不可能给她好脸色,她和李媛媛真像,看似天真,却心眼不少,阮冰从小就不喜欢这样的人。 正好奶奶吃了饭想去外面散步,阮冰好久没陪着奶奶,就推着轮椅要陪着奶奶出去。 “沈墨你留下我们喝点茶。”沈从见沈闵文被苏琴扶着上楼休息,终于还是叫住沈墨。 沈墨扫了眼阮冰离开的背影,重新坐回旁边的沙发上,顺手给自己点了支烟,沈从看了他一眼,感觉这次的事情不会那么容易,因为每次沈墨点烟就说明他心情并不美好。 但是,他必须得提。 他也不是完全的圣父,要一直掏钱支援老婆那一大家子。 但如果他不肯,那家人就会一直缠着他闹,沈达亦站在李家那边,都说他没用,明明是沈家的大恩人,却过得窝窝囊囊。 沈从原本觉得自己过得不错,反被他们说得凄惨无比,以至于他迷迷糊糊,想要多要些原本就该属于他的东西。 “沈墨,叔叔想做点葡萄酒的生意,正好我有个朋友在法国,可以收购大约一千亩的葡萄园,你有没有兴趣?要不咱叔侄两个联手赚一笔?”沈从带着笑看着沈墨。 沈墨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看着沈从,直看得沈从一股毛骨悚然从背脊窜出。 沈墨吐口烟,眨了眨眼睛:“红酒的生意并不好做,至少我们这里的大环境,红酒还是不如啤酒和白酒普及。” 沈从早有准备:“就是因为未曾普及,所以,我们才应该抢先登陆市场,博得头筹,第一口蛋糕才是最大的。” 沈墨低笑了一声:“沈氏已经有很多生意了,我有些忙不过来,而且叔叔你的钱也来的不容易,不要这么浪费掉。这样吧,我给你的建议就是做高端的红酒生意,用最好的葡萄园里的葡萄酒,制造就在法国雇佣最有经验的老工人来制作,也不要做很多,一年几百桶就好,但是一定要精雕细琢,包装也要上档次,我们专门销售给高端客户,如何?如果你做出来,专门提供给沈氏,我也能吃下。” 沈从内心而言,沈墨的眼光和执行力都是很可怕的,既然他这么说了,就是已经看出来只能做到这一步。 生意场上,多少人想得他一句提点都不能。 他的话含金量之高可见一斑。 此时,他愿意提点沈从,愿意投钱,虽然肯定不会投很多,已经照顾的意味比较浓。 但是,沈从心里也苦,问题他根本不是想要做什么葡萄酒生意,而是为了找沈墨借钱来周转,使得自己的生意不至于因为贴补了李家,而一时周转不灵。 原本沈从是想直接和沈墨说自己周转不灵的,但是,今天这么闹了一场,他也看到沈家父子的态度。 沈墨这么聪明,他说周转不灵,肯定第一时间是想到要帮李家,绝不会帮忙。 所以,他才编造出一个共同开葡萄酒厂的点子,但看沈墨这样,难道他也已经看穿? 沈从也有些不开心,忍不住想,若不是我当年救了你爸,哪里来的你?难怪沈氏的那些老功臣对你有意见,有本事又如何?还不是要老人指点?你这么不虚心,就只怕你以后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沈从就不死心地道:“我真的很想做这笔生意,若是你这里投资不够,我只能找那几位沈氏的董事商量。” 沈墨的眸子眯缝了起来,沉沉地看着沈从:“那这样,我确实不看好葡萄酒,既然叔叔您还有别的渠道,我就送一百万给叔叔当开门红,哎,叔叔你是不知道,如今,沈氏的周转很困难,我自己的钱都贴进去了不少,所以等侄儿有那个能力的时候,再来找叔叔。” 他顿了顿,又关心地道:“叔叔最好能多多考察下再做决定,一千亩的葡萄园要吃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叔叔其他的产业不是做得很好吗?” 说完,他给沈从点了一支烟,这才走了出去。 沈从的心里有些复杂,一百万的大红包白给,真的不算少,沈墨也算是仁至义尽。 但对于救媛媛那是肯定不够的,但是沈墨也算是表达了对他的尊敬,这,这可怎么办好呢?他对沈墨是硬不下心肠的。 沈墨此时心情不大好,忽然很想看看阮冰,所以,他毫不迟疑地走了出去。 此时,阮冰正和欧子渊抬着头看星星,奶奶在给他们讲星座。 两个人看了一会儿,奶奶忽然不做声了。, 低头一看,却是奶奶已经累得睡着。 他们不由得相视一笑,阮冰接过欧子渊手里的毯子盖在奶奶身上。 欧子渊看着她照顾奶奶的样子,感觉很温馨,不由得精致的脸上带上和煦笑容。 不过他看眼她的头发,又笑了出来:“你搞什么飞机,头上都是花瓣。” 阮冰啊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头顶,胡乱拍着:“下来了吗?” 欧子渊摇头:“还有?” “下来了吗?” “笨蛋,是另外一边啊。” 阮冰嘟囔道:“肯定是刚刚那棵树,我经过的时候好大的风,就吹我头上了。” 欧子渊淡淡地道:“你还可以更笨一点。” 阮冰有些无语:“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点的话?” “嗤,比如说你很美,身材很好?抱歉,我一说谎,就会不舒服。”欧子渊耸耸肩,一脸不屑。 这个人,真是—— 阮冰无语,不想和他扯这些就选了另外一个话题:“你怎么会和奶奶有通消息?” 欧子渊淡淡地道:“赵瑾年拜托我来看奶奶,那天正好被奶奶看到,我就堂堂正正地去看奶奶了。” 赵、瑾、年。 阮冰的眼珠子轻轻颤了一下,一下子有些高兴:“啊,我还以为他去美国忘记了我们这些人,想不到,他还记得奶奶。” 欧子渊不悦地看着阮冰的脸,冷冷地道:“不要笑,在我提起他的时候,不准你笑。” 阮冰愣住,良久,她幽幽地问道:“难道他走之前,我有得罪过他?我怎么总觉得,你和他都怪怪的。” 欧子渊心里想,你还有脸问。 但是想起瑾年嘱咐过他的话,硬是将到了嘴边的话收了起来。 “不,我只是觉得你的笑容带着点讽刺我的意味,难道你不知道吗?我和赵瑾年以前老是被别人乱说。”欧子渊不爽地编造了一个理由,不过,说完,他还觉得自己找的理由挺合适。 阮冰啊了一下,笑容灿烂:“对,我听过的。” “还笑是不是?!”欧子渊气恼地挥舞了下拳头。 阮冰捂着嘴:“不笑了,其实你不用这么在意啊。” 欧子渊切了一声,抬头看星空,今天的星星真好,清晰得好像镶嵌在黑色绒布上的钻石,仿佛可以丢开一切的烦恼。 他深吸一口气:“我有点想瑾年了,你想吗?” 阮冰愣了一下,淡色的唇微微动了动。 “老婆,你们在这?”沈墨不知道何时冷冷地走了过来,阮冰吓了一跳,总觉得沈墨的眸子在今晚显得异常冰冷。 “是的,你老婆在这里,我先告辞了,记得多带着她回去看看奶奶。”欧子渊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阮冰有些心虚,那家伙每次听到赵瑾年的名字就会多想,刚刚,应该没听到吧。 “还不走?”沈墨淡淡回眸,阮冰这才发现,他已经推着奶奶的轮椅了。 忽然,奶奶在轮椅上低声说了句梦话:“小冰啊,若是你和沈墨离婚,奶奶的心会碎的。” 她一边说,一边手竟然打起了摆子。阮冰忙抓住奶奶的手揉捏着,却不敢现在惊醒老人家。 在阮冰焦急的眼中,沈墨蹲下身子,握着奶奶的手低声道:“我和阮冰怎么会离婚呢?我们越来越相爱,还要给你生很多的小孙子呢。” 奶奶在梦里仿佛听到了他的承诺一般,慢慢的,那慌张的神情消失,奶奶继续睡着脸上带上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 阮冰有些难过,原来奶奶一直在担心她和沈墨的婚姻,自己真是不孝,让奶奶这么大把年纪还跟着担惊受怕。 “走吧,外面风太凉。”沈墨站起来,继续推着轮椅。 阮冰赶紧跟上,一路上两个人有些沉默寡言。 沈墨专注地看着奶奶的睡颜,阮冰则不时看看花,再看看天上的星子,思绪有些不受控制地飘远。 想赵瑾年吗?想的,但是最近沈墨用霸道的姿势闯入她的生活,她想赵瑾年的时间变少了。 其实,若是她不和沈墨离婚,也可以的。 将奶奶送回客房,出来正好看到沈闵文。 沈闵文表情挺严肃:“你们都坐下来,我们来谈谈嫡孙的事情。” “爸爸,我说了会努力,现在我们要上去制造小生命。”沈墨很厚脸皮地回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沈闵文放心地点头,不苟言笑的脸上多了一丝笑容,看向阮冰,“想生孩子也不要太急,身子再好点养养,还是太瘦。” 阮冰垂着头,有点不好意思:“谢谢爸爸关心。” 沈闵文满意地看着阮冰,心情愉悦:“去吧,沈墨欺负你,就告诉爸爸。” 阮冰小心机地抿唇一笑,跟着沈墨往楼上走。 走到一半,沈闵文道:“照顾沈墨的惩罚,你只做了半天,明天开始继续执行。” 沈墨这次得意地扫了眼阮冰,阮冰无语:“爸爸,我记得的。” 阮冰上楼的时候,忽然似有所感地看向楼下的沈闵文,没想到沈闵文正在目送他们两个,那眼光里殷切的期盼,就好像在说,快给我生嫡孙子,不然,我怕自己等不到那天。 看着沈闵文满头白发,阮冰有些心虚,和沈墨离婚后,爸爸一定会气得病倒。 到了房间,沈墨的脸却沉了下去,全然没有刚刚对她的袒护,他让刘妈送了点宵夜过来。 很快就出现了一些精致的小点心,还有牛奶。 这看起来不像是男人喜欢吃的,不过阮冰也不想自作多情,看沈墨冷冷的也不和她说话,自然不会去拿自己的热脸贴冷屁股。只默默地吃点心,花了点时间将自己喂饱。 “先过来。”沈墨声音很冷漠,不知道又生气什么。 阮冰走了几步,心里不爽,遂改变主意,坐到了沈墨的对面,并且扭着身子不肯面对他。 沈墨站起来,硬是挤到和她坐在一起,抱住她问:“你还会想起赵瑾年?” 就知道,他果然听见了。 “我们反正快离婚了,想不想他也与你无关吧?”阮冰淡淡地道。 “阮冰。”沈墨眉心微微蹙拢。 “你不觉得爸爸和奶奶看到我们在一起都很高兴吗?为了他们,我们其实可以试着真的在一起,毕竟我们已经是夫妻,当年你选择我,说明你不是对我没有一点感觉,为什么我们不试试?”沈墨的语气难得温柔。 “你是真心话?那你的小小,或者是欧阳惠呢?”阮冰皱眉问道。 沈墨淡淡一笑:“你是不是听到我和欧阳惠的通话?那天晚上,我打完电话在走廊上看到了一滴血,那是你拔掉吊针针头时弄的,对吗?” 阮冰惊讶地瞪大双眼。 沈墨黑眸里划过丝丝波澜:“我和你说过,听到的看到的未必是真的,我接近欧阳惠有我的理由,如果你不喜欢,那我就不接近她。至于小小,我从来不回首过去只展望将来。” 阮冰沉默了一下,她想的是,沈墨够狠也够无情,现在他就算说的都是事实,那么某个时候,她是不是也会变成他的过去,他们会有将来么? 顺手挽起脸颊边的几丝黑发,她慎重地开头道:“沈墨,你那天接到过小小的电话,你还会想她吗?” “那你还会不会想赵瑾年。”沈墨说这话的时候,眸子有些沉。 阮冰却没注意:“还是会想的,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更多的是亲情,友情,我承认曾经以为自己非他不嫁,一直这么想着,从来没有过别的念头,直到我向他表白,他却愣住了,我感觉自尊心非常的受伤害。后来,我经过相亲认识了你,就嫁了过来。我们从来没有开始过,我会想起他,是因为他曾经是我人生路上一处美丽的风景,往事只合适回味,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会试着不再想起他。” 阮冰没有说的原因是,她觉得想给自己同沈墨的三年婚姻做一个交代,沈墨有一句话触动了她,这里有两个她最不想伤害的人,沈闵文和奶奶,她和沈墨离婚,最心疼的是这两位对她最好的亲人。 今天沈墨难得拿出诚意来,虽然他似乎还有很多秘密未曾言说,但是,阮冰依旧是看出了他的诚意的。 他这样的人,轻易难得下一个决定,所以,她也相信他是真心想试一次。 其实从两个人有交集开始,阮冰就能感觉到沈墨对她变得不一样,那种细节,眼神不是假的,没有人能无时无刻的伪装。 就好像,日子久了,女人一定能感觉到睡在身边的另外一半,是不是有问题。 只是,有些女人选择了蒙蔽自己的眼睛是,甚至自己都劝说自己相信,一切如旧。 “好,我也相信你接近欧阳惠有你的理由,那么小小呢?若是小小忽然从美国回来,你又会如何?”阮冰还是忍不住会介意这个。 沈墨显然想过这个问题,所以他的表情很平静,“从她离开那天起,我就决定不会再和她重新开始。你可能不了解我,我是一个对别人和对自己都足够狠的人,我承认自己很理智,但是这种理智,可以保证更少地伤害别人和自己。当断则断,不拖泥带水,这是我信奉的人生道理。” 沈墨用手臂圈住阮冰道:“我承认对你有好感,你应该也不讨厌我,对吗?那就让我们从此刻真心以对,你不可以因为赵瑾年伤过你的心,而到我怀里寻求安慰,我要的是你知道,现在抱着你的是谁。这点能做到吗?” 阮冰道:“请给我时间,我要想一想。” 沈墨闻言,霸道地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抬起她的脸:“不,我现在就要你的答复,你可以现在想,问问你的心。” “我现在是很想同意你的提议,因为这是现在看来最完美的结果,只是,万一后面我不小心犯规了呢?”阮冰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的字典里不会有万一,若是你犯规了就要接受惩罚,若是你知道我会怎么惩罚你,你可以试试。”沈墨的声音如此动听,却活生生吓出了阮冰的一身冷汗。 此刻,她只感觉自己正被一只凶猛的食肉动物禁锢在怀中一般。 天堂和地狱,痛苦和甜蜜,生和死,只在她一念之间。 他可以宠她入天堂,更可以将她打入地狱,万劫不复。 她不禁想到,若是她拒绝,他应该也会让她入地狱吧? 自己刚刚觉得他挺迷人,一定是脑子被门夹了,这个男人简直是残暴不仁,不择手段。 沈墨笑着看她:“怎么吓到了?” “呵呵。”阮冰干笑了一声,“我答应和你试试,但是并不算是答应和你成为夫妻。” “放心,我刚刚开了荤,现在还没什么需求。”沈墨看着她意有所指,阮冰倒吸一口凉气,拼命告诉自己,千万要头脑清醒,别被他勾了魂去。 沈墨却无视她的警惕,而是暧昧地靠近她的耳垂道:“不过一切不以上床为目的的结婚都是耍流氓。” 阮冰用力按着自己的耳朵,他的声音好像会让人怀孕,惹得她心惊胆战。 这时,她听到沈墨在自己身边难得地促狭笑起来。 第二天,不知道沈闵文和欧子渊说了什么,jeson打电话通知她,每天只要上午上班,下午和晚上,她都可以休息,不过,只有这周是这样。 所以,第二天下午,阮冰就只能在家里和沈墨大眼瞪小眼。 若说不怎么尴尬的话,是因为路易也被带来了。 它大概是生沈墨的气,因为沈墨好几天都没去看它,所以每次沈墨过来,它就拿屁股对着沈墨,阮冰脸上不显,心里却无比暗爽,沈墨大概也只能在狗那里,还会被吃瘪。 沈墨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路易冲过去将沈墨挤到一边,然后跳下来,扯着阮冰的裙子让她坐,简直狗腿。 等阮冰一坐下来,路易就嗷嗷地在她脚边用脑袋蹭阮冰的腿,各种亲密。 原来狗狗也会和别人秀恩爱,叫主人嫉妒。 阮冰好笑地看沈墨:“你不会连路易也惩罚吧?其实也怪你,谁让你不去看它,狗狗是很容易寂寞的,要知道,它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 这句话说完,她愣了一下。 三年的婚姻那么黑暗,也是因为,那时候,在她的世界里只有沈墨,而他却对她避如蛇蝎。 沈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过去的三年,我让你伤心了?” 阮冰没有说话,沈墨就坐过来,将阮冰和傲娇的路易都狠狠地抱了一下:“我会补偿的。” 阮冰看着路易道:“路易听到你爸爸对我说的话了吗?如果他食言,你以后就不孝顺他也不给他养老,听懂了吗?” 路易:“汪!” “不孝子!”沈墨过去抱着路易,和大狗摔打在一起,两个人玩了一会儿,路易终于消气,亲昵地将头塞在沈墨的臂弯中。 阮冰看到欧子渊打电话过来,就走到窗前接电话。 “记得以前我们常去的那个宝盖山吗?我们几个老朋友准备去玩玩,楚乔也会去,你认识的,她说你去她才去。”欧子渊语气轻松。 听说楚乔去,阮冰有些心动,不过想到自己家有个管得严的老公,于是,她捂着话筒回头,发现沈墨正揉着路易的头,讳莫如深地看着她。 阮冰大大方方地问:“老公,小欧总和楚乔约我明天去玩,可以吗?” 想了想,她补充了一句:“说不准带家属。” 这几天虽然答应了和沈墨试一试,但是,她一想起来就会不好意思,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和沈墨的感觉还有些生疏,每天对着他的时候,她会莫名其妙地的紧张,所以出去避避也不错的。 沈墨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可以,但是要干完家务再去。” 阮冰撅撅嘴:“知道了,我会做好的。” 沈墨出门,今天下午给阮冰安排的任务是让路易吃胡萝卜,阮冰不明白为什么一只狗要吃胡萝卜啊,她哄了路易一个下午,路易都各种扭脸不开心。 眼看沈墨就要回来,阮冰有些急了,沈墨说了,今晚她是睡床还是谁沙发,就看路易了,她当然是想睡床,谁乐意躺沙发。 所以,该死,豁出去了! 沈墨说这只臭狗喜欢看猫咪的节目,每次看猫咪的节目,它的心情就很好。 于是,她瞪圆了眼睛,将手捏成拳头,对着路易道:“喵——” 刚刚喵了一下,就被刚刚进屋的沈闵文给撞了个正着,包括后面的沈墨和沈达,沈墨不知道出于何种心理,竟然一个错步挡住了沈达的视线,只是该看的,沈达可都看到了。 他笑嘻嘻地道:“嫂子还挺可爱的,可惜没有拍下来。” 沈墨沉沉一笑:“晚上拍。” 阮冰被沈墨有些直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遂笑道:“我带路易上去,路易,跟我来,爸爸你们谈事情。” 路易咬着自己的饭盆,盆里还有一根鲜脆欲滴的胡萝卜,脚下像带着龙卷风一般地跟了上去。 沈闵文赞叹道:“自从媳妇到家里来了,家里有生气了许多。” 沈达不怀好意地一笑。 沈墨淡淡地道:“等以后您抱了孙子会更有生气,就怕,生气得您都会生气。” 沈闵文和沈达愣了一下,这才听明白沈墨的意思。 沈闵文意外地看了眼不苟言笑的大儿子,他竟然会说笑话,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遂微笑着道:“不会,再苦也是心里甜的。” 沈达看不下去,直接插话道:“对了,大伯,刚刚我和您说的那个case,您看——” 沈闵文摆摆手:“我老了,也就有个精力带下小乖孙,有什么好点子,你和沈墨谈吧。” 那一瞬间,沈达的脸扭曲到难看。 …… 阮冰在屋里,哄着委委屈屈的路易终于把胡萝卜吃了,路易郁闷地去顿墙角阴郁。 阮冰刚把它的骨头咬胶拿出来给它玩儿,楚乔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阮冰,听欧子渊说你也会去露营?”楚乔口气还挺兴奋。 “是啊,我好久没出去玩了,幸好你在,不然我可不敢去。”阮冰有些羞涩。 “就该出去多玩玩,你还年轻啊,怎么能跟个老太婆一样每天呆在家里。”楚乔道。 阮冰笑道:“其实也不是,之前工作太忙了,现在欧子渊放了我的假,所以我才能出来透气呢。” 楚乔鄙视地道:“我看他并不忙嘛,不过,我和你爆料一个事情,就是有个小姑娘叫李苹果的,你知道吗?” 阮冰顿了顿:“怎么了?” “哎呀你还不知道啊,看来是沈墨没告诉你,呵呵,现在已经做了欧子渊老爸的小老婆,明天开始就要去睿欧上班呢,好像还是什么行政秘书,跟着欧子豪学习。她是不是对沈家有什么仇啊?听说没上班呢就和欧嘉成说了一堆沈家的弱点啥的。”楚乔神秘地道。 阮冰惊讶得差点跳起来,李苹果,就是那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但是,她能知道沈家什么秘密啊,立刻她就意识到,若是李苹果知道什么,会是从哪里知道的。 “楚乔,你怎么会这么清楚?”阮冰问。 楚乔神秘地道:“其实呢,每个公司里都有些眼线的,各个公司都会派眼线过去,那个李苹果那么嚣张,谁会不知道,你老公肯定也知道啦。” 阮冰感觉,又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为她打开。 “那欧嘉成不会以为我也是眼线?我可是沈家的媳妇。”阮冰道。 “对啊,他肯定会防备着你,随时想赶你走呢。”楚乔道。 阮冰摇摇头:“但是没有,我能进睿欧还是他点的头。” “奇怪啊!”楚乔也觉得怀疑起来,“不过你千万要小心,那个老狐狸专门阴人,他不会是想害你吧?” 闻言,阮冰听得有些害怕起来。 楚乔又琢磨了一下道:“不过你公公和老公都知道你去睿欧上班,却没有反对,想来问题不大。” 阮冰犹犹豫豫地喔了一声。 此时,沈墨走过来,他第一件事又是洗澡:“老婆,我的内裤你收哪里了?” 阮冰脸上一红:“我,我不知道,你问刘妈。” 沈墨转身出去,脸上促狭的笑容慢慢洋溢开来。 电话里楚乔噗嗤一声:“哎呀,这次是做真夫妻了呀,如何如何?沈学长在床上厉害不厉害,一晚上几次?是不是器大活好?对沈总仰慕已久,你就满足下我的八卦心吧。” 阮冰感觉摸着手机,好像举着一个烫手山药,结结巴巴地道:“挂,挂了,拜拜。” 沈墨洗澡完,就递给阮冰毛巾:“擦头发。” 阮冰翻白眼:“为什么?” “爸爸——”沈墨往外面喊,阮冰无语,“我擦,我擦,我擦还不行吗?” 沈墨冷哼一声,坐在沙发上,阮冰心里有气,将毛巾往他的头上一扔,将整个人都盖住,然后抓着乱揉。 沈墨却借机一把搂住她的纤腰,还暧昧地在她身上嗅了一下,阮冰瞬间感觉心跳快了几分。 她却面不改色地挣扎:“别嗅了,我今天下午被路易折腾出一身汗,你再嗅就有汗味儿了。” 沈墨却没有放开她,而是笑道:“我不嫌弃你。” 阮冰闻言,心里猛然一动,对于一个洁癖严重的男人,对一个满身汗味的女人,却不嫌弃,那是为什么?她不敢深想。 只是将沈墨的手拍开,给他细致地擦干头发。 等头发快干的时候,阮冰问:“你说欧嘉成为什么将我留在睿欧,他,不会想陷害我什么的吧?” 沈墨闻言顿了一下:“放心,他不会,他和你爸妈交情匪浅,你是唯一他不会动的人。” 沈墨的话颇为让人深思,但是,他点到即止,并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阮冰也只好作罢,恩,回去后必须问奶奶。 “李苹果的事情,你也知道?”阮冰问。 沈墨讽刺一笑:“李苹果缠着欧子渊回欧家,不知道怎么的,就和欧嘉成上了床,李家好一阵大闹,加上李苹果年纪还小,所以欧嘉成就给了她一个行政秘书的职务。” “那小老婆呢?”阮冰问。 沈墨淡淡地道:“难说,毕竟她还那么年轻,男人老了,就喜欢年轻的女孩子,因为这可以让他也觉得年轻起来。” 说这话时,他优雅地靠在沙发上,眼底有看透世事的一种冷漠和高高在上。 阮冰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他明明坐在她身边,却仿佛离得很远一般。 她扯了扯他的睡袍:“那你呢?你也喜欢——年轻的女孩子吗?” 沈墨邪气地勾了下唇,暧昧地看着阮冰:“喜欢呀,你对于我来说,就是很年轻很新鲜的女孩。” 他说的话,好像有温度,烫得阮冰措手不及,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才23,而沈墨是她的学长,已经28岁,马上要过29岁,他比她大了五岁多,确实比她老很多。 “你又不正经。”阮冰不安地道。 沈墨忽然手臂一伸,将阮冰抱在自己的怀里,一双深沉的黑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那种深情的样子,仿佛要将人溺死:“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又新鲜又甜。” 说完,他俯下身,深深地吻住她的唇,他的舌头长驱直入,时而温柔,时而霸道地将阮冰吻得浑身发软,甚至无法呼吸,仿佛精神都有些错乱的感觉。 几乎过了半个世纪。 沈墨才放开她,阮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刚刚差点以为自己会窒息而死。 至于刚刚想要责问他的话,早就被吻到了九霄云外。 晚上,阮冰怕了沈墨这个妖精,自己主动要求去睡沙发,而且早早就蜷缩在沙发上睡得香甜无比。 沈墨慢慢凑过去,仔细看她的表情,直到确认她真的是睡着,才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回头看到路易正茫然地端坐着,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于是,他嗤笑一声道:“怎么你问我想做什么是不是?我想做什么,不是你这种单身狗能明白的。” 刻薄地连自己养的狗都毒舌了后,沈墨去浴室里打开水龙头,过了很久才走出来,脸色特别不爽。 至于他去浴室里做了什么,这只有他自己知道。 第二天,沈墨竟然没有去上班。 阮冰有些无语,因为今天下午要和楚乔他们去玩,所以她很老实地和爸爸说好了,今天上午干活,下午出去明天回来。 爸爸听说是欧子渊他们,就沉默了一下,然后道:“跟着楚乔,一刻都不要离开她身边。” 阮冰道:“好的爸爸。” 沈闵文笑了:“楚乔是一个厉害的女人,你跟着她我很放心。” 阮冰也笑了起来,有些骄傲地道:“爸爸,楚乔是我的朋友。” 想不到的是,最后沈闵文说:“不过,比我的儿子还是要差一点的。” 阮冰不由得囧了囧,原来夸楚乔的目的是夸自己的儿子啊,且不说有没有王婆卖瓜的嫌疑, 原来爸爸这么看好沈墨,但是为什么每次他面对沈墨的时候,却那般严厉? 阮冰笑了一下道:“要是沈墨知道您这么夸他,他肯定很高兴。” 一边说一边偷偷按下录音键,就听沈闵文道:“不能告诉他,他会骄傲的,严师出高徒,我希望他以后能比我走得远。” 阮冰轻轻关门出去,回到房间,沈墨正在看报纸,地上扔满了一地的垃圾。 丫的,他是故意的! 阮冰不知道自己的青筋是不是跳了跳,她生气地将手机收起来,你继续郁闷去吧,我才不告诉你,爸爸有多爱你。 “老公,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阮冰看到自己的登山包,还有衣服掉了一地,上面全是果皮和污渍,有点想杀人。 沈墨一脸无辜,还很无耻地指着路易道:“是路易不听话,路易,今晚没有骨头汤喝。” “哈!”阮冰忍不住叉腰笑了一声,路易无辜地歪了下毛茸茸的大脑袋,还朝着阮冰露出一个无辜的微笑。 算了,不跟这个无耻的男人计较。 阮冰挽起袖子看了下时间,给楚乔打电话,拜托她多带一份行李,她不是非去不可,但沈墨这样故意整她,人争一口气树争一块皮,她就非去不可。 “喔对了,我得去对对时间,万一我的手机时间又莫名出错了呢?”阮冰咬牙切齿地道。 沈墨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无辜,此时,一人一狗就这么瞪着阮冰,非常相似,让她连脾气都没法发出来。 她去对了下客厅的时钟,这次沈墨没有再动手机,也是,沈总那么多手段,怎么会一样的办法用两次呢? 阮冰回去累死累活将屋子收拾干净,脏衣服都扔到洗衣机里,这时候,沈墨走了进来,阮冰瞬间无比警惕。 沈墨从里面抓出几件衣服,不悦地道:“这几件怎么能用机器洗,这是真丝的,洗坏了你要赔,老婆。” 阮冰气愤地瞪大眼睛:“我们不是要做真正的夫妻吗?难道你还要和我算钱。” 沈墨冷冷一笑:“真正的夫妻?可是我们还没做过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情,所以现在还不算。” 说完,他唇角一勾,拿手捏了下阮冰的脸:“辛苦了,要加油,还有三个小时。” “哈!”阮冰一个人站在洗衣房里想杀人。 很好,她知道为什么了,感情是昨晚自己装睡没有和他咳咳。 所以,欲求不满的男人真是不可理喻。 阮冰愤愤地想,在我确定你对我,和对别的女人是不一样之前,我绝对绝对不会再被你骗上床。 气鼓鼓地拿起沈墨的衣服,丢到一旁的洗衣盆里,用力揉搓。 累得她腰酸背痛,阮冰气地叫了一声,将这几件真丝的男士内衣裤从盆子里抓起来,一把扔在地上,拿脚用力踩着泄愤。 忽然外面传来脚步,阮冰吓得慌忙捡起衣服裤子扔回盆子里。 刚放进去,沈墨狐疑的脸就出现在了洗衣房门口:“你刚刚是不是干坏事了?” 阮冰无辜地摇头:“没,没啊。” 第57章 第57章 虽然沈墨很怀疑,但是他没找到证据,所以,阮冰得以在离集合十分钟的时候,赶到了码头,他们这次会先坐私人游艇,然后再爬山。 每个人都穿着名牌休闲服,只有阮冰穿的是楚乔大学时候的运动服,还是红色的,而且头发凌乱,脸上也一点妆容都没有,阮冰咬牙切齿在心里诅咒沈墨。 那家伙临走的时候,还说风凉话,我就喜欢你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阮冰下决心,回去也要让沈墨穿穿这种运动服,清水一下子。 她和楚乔打了一个招呼,楚乔看了一眼,就一直弯着腰在那笑,看她一眼,又笑一阵,让阮冰气得想掐她。 这时候,一个长得健康阳光,很像宁泽涛的人笑着走了过来,顺手将自己的包丢给阮冰:“麻烦将我的包放到船上去。” 他竟然将她当成了帮工。 “哎哟,我的肚子要笑痛了。宁丹,你胡说什么呢,这是我朋友,她没衣服,我就借了我以前的衣服给她。”楚乔更是笑得乱没形象的。 宁丹闻言,窘迫地抓了抓脑袋,一把抢过阮冰手里的包,还将阮冰的也提了起来:“不好意思,我帮你一起提进去。” 阮冰囧囧地道:“谢谢。” 宁丹摆手:“不辛苦不辛苦。” 走之前还有些宠溺又无奈地看了楚乔一眼,阮冰就觉得有问题:“他是不是在追你?可是不对啊,这么个小鲜肉,你应该比他大吧?” 楚乔说起这个就苦不堪言:“游泳时候认识的,他那什么当时晕倒了,我就给他做了下人工呼吸,结果就被赖上了,小孩子不懂事,不然怎么我说你来我才来,你可要保护我的贞操。” 阮冰又是囧了囧,想起自己屋里那位也说让她保护他的贞操,自己又不是圣女贞德,凭什么要保护贞操,还是别人的。 故意一扭头:“不,我觉得他挺好的,小男孩多好玩啊,你们就在一起吧,我准了。” 楚乔气得去挠阮冰的痒痒,这时候一辆非常拉风的,改装过的保时捷停在了码头,车里先露出一双大长腿,然后是一张精致到让男人嫉妒,女人尖叫的脸,欧子渊摘下墨镜,冲着阮冰他们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然后走到后车打开车门,等车里的人一下来,阮冰顿时有些后悔来参加活动。 下来的女人真是野鸡变凤凰,一身的卡帕最新限量款运动装,脸上不再是谨小慎微,而是高高在上的傲慢。 这还是那个在沈家削苹果削到手的李苹果吗? 她下车后娘一样,拍拍欧子渊的肩膀:“麻烦你了,帮我拿下车后面的行李。” 一副暴发户嘴脸,也不知道欧子渊怎么忽然转性了。 欧子渊虽然没说话,嘴角却勾了一抹笑,非常意味深长。 李苹果得意地仰着脸走过来。 楚乔对阮冰道:“你说她一直这么抬着头,会不会踩到香蕉皮滑倒?” 说完,从包里拿出一支香蕉,剥了皮扔在那女人必经的路上。 阮冰心里想哪里有那么蠢的人呢? 结果,就听哎呀一声! 李苹果忽然从他们的视野消失了,阮冰往地上一看,那位正在地上躺着呢,她穿的是运动裙装,所以从阮冰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 李苹果的裙子里面什么都没穿,连丁字裤都没有。 阮冰有些不好意思地扭头看向别的地方,楚乔神秘地道:“我就猜到这种女人喜欢不穿内裤,估计内衣也没穿,你看那对小白兔晃得。” 阮冰有些好笑:“你这没结婚的女老总不要同已婚妇女一样八卦,好不好。” 欧子渊过去将李苹果扶起来,露出一个酷炫而迷人的微笑:“小妈你还好吧?” 这句话取悦了李苹果,她笑着拍了拍欧子渊的脸:“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对付你大哥的。” 欧子渊笑了一下:“那我先谢谢小妈。” 阮冰看着这样的欧子渊,总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然而,直到众人下了游艇爬上山,也没看到欧子渊有任何动作。 在山上,两个男人,欧子渊和宁丹开始张罗着给大家弄烧烤,三个女人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等吃的,这种被细心呵护的感觉让阮冰非常享受,心里想,要多录些像一会儿回去教育家里的那位大人! 什么才叫做绅士,什么才叫做女士优先。 阮冰第n次想起那位尊贵龟毛洁癖的大人时,才意识到自己是在想他。 她竟然在思念沈墨,怎么可能? 拍了拍自己有些发烫的脸,转头正看到宁丹和楚乔互相望着对方的样子,明明就是郎情妾意的,还不承认。 阮冰笑着摇摇头,开始看自己录制的那些录像,忽然,在一个视频里,她看到欧子渊回头看了眼李苹果,那眼底的恨意,让他整张精致的脸,瞬间犹如修罗般恐怖。 阮冰吓得手机一下掉在地上,这惊动了楚乔,凑过来关心地问道:“阮冰,你怎么了?不是被虫子咬了吧?这山上什么都好,就是虫子多。” 说完就命令宁丹去给她找驱虫水。 阮冰借机给楚乔看了自己的那个视频:“你说欧子渊会不会——” “看起来很不对劲。”楚乔玩笑的眼神一肃,瞬间有了几分原本属于女强人的冷硬,“糟糕,他和李苹果不在了。” 此时,李苹果和欧子渊来到了宝盖山的一个峭壁边上,李苹果年轻喜欢玩闹,一点不觉得害怕,还要欧子渊看下面的景色:“你快来啊,下面真好看,啊,我现在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女王一样。” 她模样骄矜,眼底涌动着疯狂的征服欲。 欧子渊此时脸上闪过一丝狠戾,他一步步走向李苹果:“谁的女王?” 李苹果笑了起来:“当然是你爸爸的,难道是你的吗?” 想到当日欧子渊当她流浪狗一样,现在自己却成了他的小妈,李苹果就一阵狂喜,真是扬眉吐气啊。 欧子渊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她心里一动,因为这男人的温度而迷醉,这么俊美的男人,这么年轻,可不是欧嘉成那老东西。 欧子渊的嘴角勾着冷酷的笑容,手指微微用力,将李苹果往外—— “欧子渊。”阮冰忽然在后面喊道,“喂,小欧总!” 欧子渊的手一僵,眼底闪过什么,迅速松开了李苹果。 李苹果正激动得小脸通红,不知道怎么就杀出阮冰这个程咬金,气得她回头不悦地道:“你叫什么叫啊,不知道人家在悬崖上吗?一会掉下去该怎么办呀?” 阮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楚乔冷笑道:“那就摔成肉饼呗?一女登山者因为贪玩,爬到悬崖边沿,不幸坠落悬崖身亡,保证你明天能上——报纸最下面的花边新闻。据说此女是欧家的第n任姨太太,巴拉巴拉巴拉。” “你说什么?你敢讽刺我!”李苹果气得杏眼圆瞪。 楚乔挺了挺自己的36c大胸,豪气干云地道:“小婊砸,骂你又怎么着,当婊砸还想立牌坊,想打架我肯定奉陪。” 阮冰吃惊又震惊地看着楚乔那强势的样子,又是崇拜又是羡慕,要是她也这么对沈墨—— 肯定会被收拾! 遗憾地轻轻叹了口气,默默为楚乔加油助威。 “欧子渊你怎么说?!”李苹果叫道。 欧子渊此时,全没有了之前的好脾气,神情冰冷,眼神憎恶:“我觉得,楚乔说得挺对。” “你,你敢这么对我,你就不怕我和你大哥联合起来?!”李苹果叫道。 “野鸡配色狼,挺合适。”欧子渊贴着李苹果的耳朵,轻声道,语气如恶魔一般。 李苹果一方面被他的男性气息扰得心里荡漾,一方面又被他的话气得发疯。 她狠狠地朝着欧子渊抓去,却被欧子渊一把抓住手腕用力:“小心点,这可是悬崖。” 李苹果吓的小脸惨白,再也不敢嚣张,手痛都不敢出声。 欧子渊一放开,她就跑了,还回头丢了句狠话:“欧子渊,你给我等着!” 楚乔遗憾地道:“可惜没有香蕉皮。” 见欧子渊一脸阴沉地走过来,楚乔拍拍阮冰的肩膀:“接下来交给你,你劝劝他。” “我不——”阮冰想拉住楚乔,楚乔却溜得比泥鳅还快。 “陪我走一下。”欧子渊心情烦躁地道,阮冰还以为他会打她呢,幸好只是陪他走走。 走了一会儿,阮冰感觉自己的脚都要肿了:“回去吧,不早了。” “对了,告诉你一个最新消息,是到山上来我才知道的,那就是李媛媛被放出来了,用的是精神病的借口,取保候审。”欧子渊恶劣地露出一个笑容,典型的是,我不开心,你也别想高兴的心态。 阮冰一阵气闷:“怎么这么轻易,不是应该送去精神病院吗?” “因为我家帮了点忙啊。哼,听说他们会送李媛媛去京都,等她再回来,谁还记得她有精神病?若是能在京都做出点名堂,那就算是镀了金,不知道多少人会捧着她。”欧子渊恶意的笑容更大了一些。 阮冰迟疑了一下,心情非常恶劣,淡淡地道:“我们再走一下。” 两个人垂头丧气,就这么在夜风里走了一夜。 第二天才回到码头,阮冰就喷嚏打个不停,李苹果委屈地看着宁丹道:“小帅哥,能不能帮我把拉链拉一下,你看我拿的东西太多了,腾不出手来。” 她运动衣拉开,露出里面真空的曲线,简直将不要脸演绎到极致。 楚乔哈了一声,走过去道:“没关系,我有手啊我帮你拉。” 唰地一声,拉链上去了,却夹到李苹果的肉,痛得她哭了起来,只是都没有人管她。 李苹果一边哭一边看着阮冰等人:“你们这些坏人,我知道你们都嫉妒我,欺负我,哼,等我回去了,让我老公好好教训你们!” 还有脸叫老公,一个小三,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 等李苹果被人接走了,阮冰就叹了口气问楚乔:“你说,现在这世道是怎么了?小三倒比妻子还要理直气壮,世风真的日下了吗?” 楚乔不屑地道:“如果老婆能够强势点,防范于未然,要让老公知道,如果他敢出轨,肯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那些男人怎么敢随便出轨。男人变坏了,那就是被女人给惯的。对男人,你该凶的时候,必须要凶,该柔的时候,一定要让他酥到骨子里。看他还想不想去外面找狐狸精去。” “所以要提前给老公打预防针,万一有苗头,你打小三是没用的,最要先修理的就是你家男人,懂吗?只有真正痛了,他才会忌嘴。好了,我不跟你说了,你这样子,一时半会也领略不到其中的精髓,你自己慢慢摸索吧。”楚乔大气地道。 回去是坐的欧子渊的保时捷,阮冰一直在车上回味楚乔的话,然后想想自己家的那位,总觉得实施起来会很难。 这时候,忽然有人弹了下她的额头。 阮冰抬起头,捂着额头看欧子渊:“干嘛打我?” “到了,你想什么呢?别听楚乔瞎逼逼,有的男人,不用你这么处心积虑,也会对你一心一意。为什么不找个好男人,而要在一个渣男身上浪费时光?”欧子渊意有所指。 沈墨是渣男吗? 以前阮冰很肯定,但是最近她越来越不确定。 难道是因为身在此山中的缘故? “阿嚏!”阮冰对着欧子渊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啊!你这个脏兮兮的女人。”欧子渊烦躁地叫道,手忙脚乱地扯纸擦自己的脸。 阮冰道:“对,对不起,阿嚏!” “怕了你了。”欧子渊眼底一片柔光,拿了湿纸巾,好像照顾小朋友一般地给阮冰擦脸,还道,“记得回去吃药,多喝热水。阿嚏!” 欧子渊也打了一个喷嚏,终止了他难得的关心。 阮冰抬起头笑了起来:“我们算不算是有难同当?” 欧子渊无语地道:“何止啊,简直是同仇敌忾,我快被李苹果那贱女人气晕了,我妈天天以泪洗面你知道吗?” 阮冰点点头:“小欧总,我们一定能扫除一切人渣的,我们努力吧。” 说完,她伸出拳头。对着欧子渊。 欧子渊顿了顿,不耐烦地道:“你怎么这么幼稚啊。” “来嘛,鼓舞士气嘛。”阮冰笑着拉扯他,最后欧子渊一副你真烦,真没办法的表情,也伸出拳头和阮冰碰了一下。 然而,刚刚碰完,阮冰就看到沈墨远远地走了过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他修长的身材,大长腿穿运动服的时候,特别显眼,后面一大坨白毛跟着他:“汪汪!” “车里有钻石吗?这么久不出来。”沈墨淡淡地道。 阮冰下车,朝着欧子渊挥手:“小欧总明天办公室见。” 欧子渊也挥挥手,挑衅地扫了沈墨一眼,扬长而去。 沈墨将冰冷的目光转回来对着阮冰,阮冰觉察出沈墨非常讨厌欧子渊,甚至初见时,还要讨厌许多,却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所以,她下定决心,以后少让这两个人见面,省的她夹在里面不好做人。 沈墨垂眸冷冷看着她:“说了一晚上的话还没说完,你兴致还挺高,在家怎么不见你这么多话。” “说完了,今晚只跟你说。”阮冰立刻表态,省得这小气的家伙,晚上又要折腾。 “回去。”他冷然转身,径直走进房子,就去了三楼。 阮冰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他回到三楼的房间,轻手轻脚,先脱了外套,然后找出药箱吃了两片感冒药。 沈墨最近已经极少这般冷脸,一般也就是随便冷一下,眼神却不会如今天这般没有温度,看来他真的很忌讳。 但是,只是欧子渊送她回来,他们甚至只是碰了下拳头,这有这么严重吗? 真是搞不懂他。 磨磨蹭蹭地吃了药,沈墨已经换上了睡袍,阮冰嘟囔道:“我回来还没跟爸爸说呢,我先去爸爸房间。” 现在先避下风头,远离他怒气的风暴。 手立刻被抓住,为什么他力气那么大,每次抓她就好像狮子抓兔子一样容易。 “帮我擦药。”他凉凉地道,却连看都不看她。 阮冰只好停下脚步,眼睁睁看到沈墨脱了睡袍,露出仅仅穿着子弹内裤的身材,吓了她一跳,为什么忽然就跳到限制级?她低着头,转身走到沙发那里,指着沙发道:“你过来趴着。” 幸好两个人也不是第一次这么赤诚相对,所以她感觉自己还能撑住,就算看到他的胸肌和八块腹肌,甚至诱人的人鱼线,也不会脸红心跳呼吸困难,甚至还有心情偷偷欣赏一下,感觉我的男人身材真好。 是的,我的男人,从沈墨和她长谈后,她有了点,这个男人是我的的真实感。 甚至沈墨经过她身边,被她看到裤子里雄壮的形状,她都能很淡定地扫一眼。 见他趴下,阮冰拿来药油,这才注意到沈墨的身上多处淤青,难道他这种人也会被人打?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弄成这样?” “和别人玩拳击。”沈墨闷闷地道。 阮冰看着还是觉得有点吓人的,她小心翼翼地揉了点药油在青紫的地方:“可以了吗?” “不可以。”他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 阮冰只好道:“要不要用点力?” 没有得到回答,她想大概是要用力,所以她就用力地揉了两下。 “再重点。”他果断地命令。 阮冰其实已经很用力,汗珠都出来了,但还被人嫌弃,她深吸一口气,果然,在家里的这个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爱护女人的,而且,他今天是故意的吧?! “那我换个姿势。”她站起来,然后弯腰用力揉了几下。 趁机抓了抓他身上结实的肉,故意将指甲掐了一下,只是却没能掐出印子,肉怎么这么硬,她又戳了戳。 “你是擦药还是耍流氓?”沈墨冷冷地道,“我今天没心情。” 哈,他的意思是自己暗示他,和自己—— 阮冰本来想忍口气算了,想不到他竟然这么说,终于忍无可忍地回嘴道:“我是看你的肉和老腊肉一样,考虑要不要拿换一个人来给你服务,请恕我手软脚软,没办法服侍好你。再说,每次都是你耍流氓,我可对老腊肉没兴趣。” 沈墨就着趴着的姿势,气定神闲地看了她一会儿:“站上来用脚揉。” 阮冰无语,怒气放出去却没有了目标。 她呆了一会儿,恨不得用脚踩他的脸。 最后只好站到他背上,拿脚给他揉了两下将药油揉匀,心里有些委屈地道:“好了,我出去看爸爸。” 她才准备穿鞋就被沈墨抱住,搂着一窝在沙发上,一点点吻她的唇。 “唔!”阮冰拼命挣扎,神经病,一会儿一个样。 刚刚还在生气,现在又吻他,他肯定脑子里有坑。 沈墨霸道地将属于自己的气息,染在她的身上,让她无力招架,更无法思考,昏昏沉沉,仿佛是一叶扁舟,在他的动作下起起伏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愤怒还是喜欢,最后,她勾住了他的脖子,忍不住回应了他的吻。 缠绵的吻大量消耗了阮冰的力气,唇分开时,她喘息不已,沈墨轻轻的喘息,黑眸里却带着笑意。 伸手蹭了下她的唇角,擦去不知道是属于谁的液体:“以后不要单独和欧子渊在一起,我会害怕,怕你跟着他走了,知道吗?” “好。”阮冰点头,她知道他其实没有多少安全感,不知道以前经受过什么,对人的戒心特别重。 他放开她:“我陪着你去和爸爸说。” 到了沈闵文的房间,沈闵文正在看书,阮冰先和沈闵文说了下经过,主要是说宝盖山里的野生竹笋非常好吃,那里的食材很新鲜,超市里的东西不能比。 沈闵文就来了兴趣:“不如明天我们也出去爬山?” 沈墨立刻拒绝道:“不行,明天我要带阮冰出去玩。” 阮冰呆住了,都忘记了说话。 晚上沈墨让阮冰睡床,自己去睡了沙发,这也让阮冰有些惊讶,这人,到底是怎么了? 沈墨在黑暗里笑了一下:“怎么?吓傻了?我说了会对你好,自然就会对你好。” 阮冰啊了一声,还是觉得自己肯定是在梦游。 第二天,在办公室,欧子渊在开总结会,她在神游天外。 气得欧子渊脸都绿了。 阮冰那天不知道怎么的,下班后就特别想回家,简直归心似箭。 回来的一路上,她看着花也觉得好看,草特别可爱,树,树怎么能长得那么秀美呢? 甚至,她还若有兴趣地让司机停车,自己在路边采了一束淡粉色的小野花,装点了下沈墨的房间。 不过—— “路易,你觉不觉得,我这小花,这么可爱,装点在这黑白灰蓝的房间里,显得特别格格不入?”沈墨没回来,阮冰和一样闲得长草的萨摩耶大白狗一起蹲在地上,看小茶几上的那束花。 “所以其实我很不喜欢他的品位,你呢?” “汪!” “他昨天还对我使用了冷暴力,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容易被哄好,应该再生一会儿他的气?” 路易:“汪汪!” “你这么高兴,我都不忍心告诉你,其实今天你主人要带我出去玩,我问过他了,他说不能带你去。”阮冰有些愧疚地揉了揉路易的头毛。 忽然,路易嗷呜了一声,站起来,情绪低沉地缩到角落里,整个狗从阳光到阴郁只在一秒间转变,简直比它主人还演技派。 阮冰惊呆了,自言自语道:“你听得懂我的话?难道你要成精?” “路易测过智力,它的智力相当于五岁小孩,你说它能不能听懂?”沈墨冷冷地忽然插入话题。 阮冰吓了一跳,一下子站起来,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 “门一直开着。”沈墨丢下车钥匙,坐在沙发上,扫了她一眼,“你不问我从什么时候进来的?” 阮冰本能地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从你说我昨天对你冷暴力,你今天要不要假装多生气一下的时候。”沈墨似笑非笑,不停顿地说完了这番话。 这个人真是一点都不可爱,阮冰扭脸,在心里腹诽道。 这时候,刘妈过来,沈墨就命令道:“我和爸爸说好了,我们今晚不回来,在外面过,明天下午阮冰去上班,我中午会载着她回来,让爸爸不要担心,明天也不用再派车。” 刘妈点点头,一脸高兴:“少爷尽管出去玩,多玩几天也是可以的。” 阮冰有些犹豫,唇动了动,又忍住了,气氛这么好,她真的不想破坏气氛。 只是,他说在外面住,问题是怎么住,是单纯只是住吗? 想问,但万一自己自作多情呢? 路上,一直警惕地琢磨这件事情,阮冰就有些沉默。 “和我出来玩,你很不开心?”沈墨问道,从刚刚她就这样的闷闷不乐。 “我只是还没反应过来,你不用管我,我只是忽然有点感觉陌生。”阮冰笑了一下,“我挺怕生的,现在才发现我们相处的时间甚至还没有三个月。” 沈墨轻笑:“你真的只是因为这个?” 阮冰强颜欢笑:“不然呢?你觉得我还因为什么?” 沈墨忽然侧头看了眼她,将阮冰吓了一跳,紧紧盯着他优美的唇瓣,生怕他说出自己害怕听的那几个字眼。 结果,沈墨只是淡淡地道:“你今天化妆了?挺好看。” 阮冰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自己的脸:“谢谢。” 然后又偷偷瞄了他一眼,刚刚他明明不是想说这个,肯定是想毒舌,但是不知道怎么又忍住了,竟然能忍住,糟糕,肯定晚上想做什么,才对她这么好。 沈墨的话,不但没有安抚她,反而让阮冰更加坐立不安起来。 沈墨先带她去用晚饭,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带她去特别奢华的餐厅,而是在半山找了一家挺漂亮的餐厅,充满设计感,尤其,餐厅的顶上,竟然冒出一辆大卡车的头来,抹着漂亮的颜色,很是让人惊艳。 这里来的人挺多,很多都是小情侣,窃窃私语,耳鬓厮磨,阮冰这才恍然,自己的心态其实挺老人家的。 时不时的,就有人朝着沈墨这边看过来,都是漂亮年轻的小姑娘,她们有时候还会偷偷对着他拍照,全然好像没看到他对面还坐着她这个“黄脸婆”。 阮冰认真研究了下自己的穿着,白色套裙,够优雅,但是却显得有些淡味。 不禁想,若是比老公的话,她可以碾压一众的女人,但是若是沈墨带她出去拼老婆呢? 会不会觉得拿不出手? 沈墨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这样的小桃花,只是偶尔会看着阮冰,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他今晚心情好像不错。 阮冰也慢慢镇定下来,沈墨是一个理智到变态的人,所以,他肯定不会像毛头小伙子一般,情难自已。所以自己根本不用担心,再说自己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难道他就只是在觊觎自己的身体不成? 今晚,他只是履行作为丈夫的责任而已。 作为她的丈夫,他缺席了整整三年,他的确应该补偿。 用完了晚餐,沈墨站起来,等她起身,为她拉开椅子,然后牵着她的手,将她好像公主一般地请出餐厅。 阮冰走的时候,听到有小姑娘对男朋友说:“她肯定幸福得要晕掉了。” 阮冰心想,才没有呢。 另外一个声音又传了过来:“可以和那样的男神谈恋爱,她的命真好,所以你以后可要对我好点,不然,我就追男神去。” 命好吗?其实她一点都不知道前面等着她的,是一片的欢声笑语,还是最后彼此伤害,依旧惨淡收场。 她现在管不了那么多,至少,她迈入了一个全新的生活,变成一个新的自我,无论结局如何,她变得坚强,变得不那么依赖别人,变得敢于和这样的男人走在一起。 沈墨将阮冰领到餐厅外面的平台上时,还有无数人在偷偷观望,他优雅地替她打开车门,扶着她上车,隐约能听到后面若有似无的尖叫,任何一个女人在此刻能不动心吗?阮冰想,没有人。 路上,沈墨在便利店停车,对阮冰道:“你等下,我去买东西。” 阮冰傻傻答应,等他离开,她忽然慌乱了起来,这么晚了,他能去买什么?丫的,他不会去买避孕套了吧?这个臭流氓。 她越想越觉得是,忍不住就下了车,偷偷尾随,却看到沈墨站在洗浴用品前面纠结。 原来是买洗澡的东西,呼,阮冰松了一口气,果然是个洁癖重度患者,竟然不论如何都要买清洁用品。 阮冰正准备偷偷退回去,就听旁边的店员用清亮甜美的声音问:“小姐,请问您要买点什么呢?” 阮冰吓了一跳,幸好沈墨没有反应过来,那店员甜甜一笑:“请——” 阮冰为了让她闭嘴,随手抓了一个棒棒塞给她,轻哼道:“我就买这个,多少钱?” “您好一共十元。”店员也放轻了声音。 阮冰付钱就准备走,店员叫道:“小姐,你的东西。” 阮冰只好又抓着自己买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回到车里,等了一会儿,沈墨还没有买好,她无聊地拿起自己刚刚买的东西看了眼。 “验孕——啊,验孕棒?!”看到纸袋上,大大的验孕棒三个字,阮冰差点晕过去。 不过,等等,她表情严肃地想着,自己三个星期前和沈墨那个了一次,虽然当时吃了药,但是,但是,好像自己的例假就该是这几天,现在却没有动静,这—— 她忽然有些坐立不安,不会那个药没用,自己有了吧? 抓紧验孕棒,她决定一会儿一定要验一下。 第58章 又是那个小小 第58章又是那个小小 沈墨带着一大袋东西回到车里的时候,见阮冰一直看着前面发呆,手紧紧地抓着衣服,这是一种紧张的表现。 沈墨看着她这个样子,眉梢眼角爬上笑意。 故意用力地坐回车内,阮冰吓了一跳,沈墨扫了眼她道:“你很怕我?” 阮冰摇摇头,又开始有些心不在焉,沈墨看了她一眼,觉得她和之前不一样,之前不开心大概是怕他对她做什么,所以她想一会儿,就会偷偷打量他。 只是,现在却是一个人看着远处发呆,这让他有些不悦。 不过,他只是沉默地开车,并没有马上发作。 “到了。”沈墨将卡宴停在一栋半山别墅旁,这是一种仿造伊斯兰教的别墅,因为别墅的顶部竟然是宝蓝色,而且是圆形的。 阮冰看着这么精致的设计和富有异域风情的建筑,暂时将担心抛在了一边,脸上露出浅浅笑容,她回头看着沈墨:“谢谢你,我今天感觉很幸福。” 那种笑容让沈墨的心里泛起痒痒的感觉,他捏着钥匙的手不由得一紧,眼神里带了点掠夺的意味,只是,他微微一眨眼,就将那丝情愫埋进了眼底的深处。 他不动声色地走过来,搂住阮冰的腰,感觉她身子明显一僵,还真是防备心很重。 但是,沈墨也很满意,说明她这三年的活寡守下来,还是清清白白的,没有被人碰过,不然也不会对男人的触碰如此介怀。 看看那个李苹果就知道区别,若是他这样去抱李苹果的话,她一定会立刻起反应,心思也会非常肮脏。 沈墨看李苹果第一眼就知道了,那姑娘不过十八岁,一看就玩得很开,还不如欧阳惠呢,欧阳惠和她比都犹如贞洁烈女一般。 至于为何在李媛媛的身上没看清,是因为他沈墨以前根本不关注阮冰,更不会管阮冰家人,不然,也不会让奶奶受那样的屈辱。 不过,以后任何人不能再动阮冰和她的家人了。 手下微微用力,将阮冰带到门前,他按了一下钥匙,门自动从两边打开,再按下钥匙的其他开关,屋子里的灯瞬间明亮起来。 阮冰呆住了:“全部是这把钥匙控制?” “是的,甚至就算我们在沈家或者公司,也可以通过这个钥匙来控制这别墅里的灯,电器,所有的门窗。如何?喜欢吗?”很高兴这丫头不再将心思放在别的地方,沈墨难得好心情地和她说点公司里的事情。 “我最近风投准备做高科技公司,这就是一家这种类型的公司送的体验产品。”沈墨淡淡一笑,自己先在沙发上坐下,并倒了两杯红酒:“老婆,坐下来说。” 阮冰晕晕乎乎地坐到沈墨身边,被灌了一口红酒,由衷地道:“风投是一项非常有风险的投资业务,你要小心谨慎。” 沈墨讶异地挑了下眉头:“不错嘛,才上班几天,竟然还能懂点我在说什么?” 阮冰奇怪地道:“难道我要每天和你说鸡毛蒜皮的事情,比如今天小葱多少钱,明天谁家的孩子又哭了,说这种事情吗?那多没意思。” 说完,阮冰还嫌弃地看了沈墨一眼。 沈墨挑了下眉,他以前真是这么以为的,他新婚时就认为阮冰是一个喜欢玩手段,心怀叵测嫁入他家的贪财女,没什么见识,粗痞不堪。 现在,每天她都在刷新他对她的看法。只是阮冰不知道,在她逐渐发现沈墨的魅力的同时,沈墨也在一天更比一天欣赏她。 沈墨随手打开来电视,电视里正播放一则国际要闻:x号上午,我特别行动组织在一次行动中捣毁了黑爵的1号分部,一共获取…… 阮冰听到黑爵两个字好奇地看眼屏幕,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听过。 这时候,屏幕里有很多人举着英文的牌子,神情激动地喊着什么,随后一个身穿黑衣、带着头罩的特别行动组成员走了出来,身形修长,姿态莫名有些帅气,那些举着牌子的人瞬间群潮汹涌,一直喊着那个英文名字,还有人用中文喊。 “银鹰?是这个人的代号吗?他很有名?”阮冰好奇自言自语。 沈墨的身形微微一僵,忽然他凑过来试探地问道:“你觉得他如何?帅不帅?” 阮冰莫名其妙:“蒙着脸我怎么知道帅不帅?不过,好像是这别动队的队长,那应该年纪挺大了吧?” 沈墨脸一黑,吧嗒一声将电视关掉了。 不爽地扫了阮冰一眼,想说什么,终究忍住。 阮冰还在为黑爵那两个字疑惑,见沈墨忽然关电视,郁闷地道:“怎么关了?我想看。” 沈墨暧昧地坐到阮冰身边,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揉了揉:“老婆,不看了,今天来这里,是想要给你一个难以忘怀的夜晚。” 阮冰身子猛然一僵,什么黑爵,什么银鹰,都被她丢到九霄云外。 他的意思是—— 她的认知里,她一共只和沈墨亲密过两次,第一次痛得她恨不得死掉,心里满是怨恨,第二次,没有任何感觉,至今她还在想,到底有没有做过? 这,这难道是要第三次了吗? 但是万一她怀孕了呢?想到自己迟迟不来的例假,阮冰眼底全部是各种高危的可怕画面,不要,她不想一尸两命。 一把推开沈墨,接受到他充满探究的眼神,阮冰硬着头皮道:“难道你不去洗澡?好脏啊。” 沈墨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好,老婆你等我。” 说完,他施施然地站起来,上楼洗澡去了。 阮冰急急忙忙地打开验孕棒的包装,开始看说明书,文字看得她头晕目眩。 不行,再等下去,沈墨就该出来了,那家伙看来今晚真的想和她做点啥。 她拿着手机匆匆忙忙地打给自己的人生导师,对,人生导师,楚乔:“楚乔,你方便说话吗?” 倒霉的,在一楼没有信号,阮冰只好偷偷跑到二楼,一边听着浴室里沈墨哗哗的水声,一边一心二用地和楚乔打电话,所以,她声音很小。 “你做贼呢?”楚乔那边挺安静,楚乔也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声音。 阮冰刚想回答,楚乔又道:“对了,我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还是要举报揭发沈学长。” 阮冰闻言,心里一沉,难道是沈墨又和欧阳惠或者是谁在一起了? 心里的难受让她整个人都酸涩起来。 “你还记得你上班第一天搅黄欧子渊单子的事情吧?建达那件case,其实,后面给你提供人脉的人并不是我,是你家沈墨。”楚乔神秘兮兮地道。 阮冰凝住,悲伤和惊喜交织在一起,让她整个人晕了。 “你说那时候是沈墨帮我的?”阮冰有些茫然,“可是他一开始很反对我去。” “大概是因为你哭了吧?沈学长过来找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说,阮冰哭得很厉害,所以找我帮忙,其实我和你打电话的时候,沈学长就坐在我身边。”楚乔得意地笑了起来。 “怎么会?”阮冰嘴里这么说,却觉得心里满满有了一丝甜蜜,楚乔的这个揭发,放在任何时候,恐怕,她都会反感或不快。 但放在她和沈墨说清关系的今时今日,却仿佛发酵了的蜂蜜酒,让她又甜又醉。 “把电话挂了。”沈墨不知道何时从浴室里走了出来,钳住她的纤腰,炽热的呼吸喷在她敏感的耳垂上。 那边楚乔已经八卦地喊道:“阮冰,沈学长的声音好性感,他是不是现在想办你,你们两个还真恩爱啊,今晚一定要将他吸干,不让他被别的狐狸精勾走。” 原本被沈墨撩拨得气息不匀,再被楚乔一开玩笑,阮冰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忙挂断电话。 “你,你想放开我。”阮冰小声道,身体却违背自己的话,一阵阵发烫。 “你好像不是真心拒绝我。”沈墨一边在她耳边用醇厚如丝缎般的声音和她说话,手已经伸入她的衣内。 “我还没洗澡。”阮冰紧张地想拒绝,但那娇嗔的声音简直坐实了她明明就欲迎还拒。 沈墨将她的身子扳过来,看着她,亲吻她的额头,一直往下。 阮冰被他闻得头昏沉沉的,四肢无力,只能勉强靠在他身上。 “既然我们已经浪漫过了,是不是该努力造人了呢?我想奶奶也很想要看到乖孙。”沈墨诱哄道,手扣在她脑后,唇压了上来,深深地吻着,浅浅地尝着。 深深浅浅的暧昧,让她失去了理智,娇吟出声,不知不觉回应着他的舌尖。 不知道何时,她勾住了他的发丝,雄性生物的气息控制着她的神志,她在他的掌控中越陷越深。 怎么也吻不够,两个人一起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沈墨推开她的裙子,身体覆了上来,阮冰这才感觉到,在那黑色的睡袍下,竟然什么都没穿。 她有些害怕,下一刻却陷入他迷人的眸光里,那里面有深沉的男人的欲望,她是他的女人,直接的眼神充满霸道。 阮冰的心很慌乱,但是她却乖巧地闭上了双眼。 沈墨看着她给出的暗示,眼神微微一暗,那么今晚就不放你走了。 其实,他没打算强迫她,而今晚她的乖顺是一件意外之喜。 他再次压下来,这一次的吻疯狂得多,带着色色的气息。 她的衣服不知不觉一件件减少,身体最隐秘的地方也被他探索了个遍。 阮冰不住喘息,想要刻意忽略,但是脑子里却有个疯狂的声音只说,他碰她,又碰她,没有遮拦,下一刻,她快要被他攻占。 她咬着唇,用力闭紧双眼,想等待那一刻的疼痛。 但是,沈墨看着她却笑了起来:“不急,我们有一夜的时间。” 说完,他忽然按下了旁边钥匙的一个按键,咔嚓一声,屋顶竟然被从两边分开露出圆形的玻璃罩,蓝黑色的天空,无数的星光,就这么赫然出现在阮冰的面前,美得犹如仙境。 她看着样绝美的星空,心里狂跳不已,下一刻,他的手滑了一下,阮冰的脸瞬间红成了番茄。 他的眸子比星空更美,她抱紧他,心跳一直加快,仿佛要得心脏病一般,两个人开始一点点融合—— 忽然! “呕!”阮冰推了他一下,扭头吐了一口在枕头边。 瞬间,香喷喷的房间里泛起一股酸臭的气味。 沈墨爬起来,看到被单上那一滩呕吐物,一向不动声色的脸上也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个反应很令人深思—— 难道和自己做这种事情,竟然让她恶心到呕了,太夸张了吧?! 沈墨的脸色似乎有点发黑,阮冰爬起来,冲他尴尬地笑了一下:“我马上收拾,知道你洁癖,你先出去。” 沈墨拿手按压着太阳穴,似乎很是头疼,不过他还是一边盯着那滩东西,一边皱眉道:“你不舒服?要不要看医生?” 阮冰不好意思地道:“可能有点感冒,今晚吃得又太饱,我喝点热水睡一下就好。” “真的没事?”沈墨上前摸了下她的额头,另外一只手按着自己的,然后道,“你先去洗澡,这里我会处理。” 阮冰犹豫。 沈墨摆摆手:“去吧,我来。” 阮冰于是只好听话地走进浴室,一进去,她就尴尬地捂着脸坐在马桶上,丢人,太丢人了,在这么重要的时刻,自己竟然这么丢人。 不对,她猛然抬起头,想起自己担心的事情,不会,真的怀孕了吧? 例假推迟,呕吐,而且和沈墨有过亲密行为。 越想越觉得可能是,但是现在也不敢用验孕棒,因为在楼下她的包包里。 “没事吗?”沈墨在外面敲门,阮冰忙跳起来将浴室的龙头打开,然后回答道,“没事,我正在清洗。” 过了一阵子,阮冰像一鸵鸟一般,穿着浴衣将浴巾围在头上,只露一双眼睛缓缓走出来,如果可以,她宁愿一辈子都别出来。 至少今晚别再让她面对沈墨。 咦?干净了? 空气里飘着柑橘花的香气,床单洁白松软,最重要的是,靠在床头,戴着平光眼镜看文件的男人,也散发着温馨沉稳的气息。 阮冰咬着唇,将浴巾拿下来,有些吃惊地道:“你收拾得好干净。” “你讽刺我吗?!”沈墨从平光眼镜里瞪着她,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戴着眼镜的样子有了几分斯文,扫了几分戾气,让阮冰没那么怕他。 阮冰不自然地盯着他的脸半天,然后窘迫地道:“你戴眼镜的样子挺好看。” 沈墨挑眉,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睡吧。” 阮冰好奇地坐到他旁边,看他手里的文件:“这是你公司的公务?” “嗯,还有点没做完,我估计要等一阵,所以就拿出来做做,你先睡。”沈墨淡淡地道。 阮冰非常不好意思,原本浪漫的夜晚被她搞砸了,虽然原本她的初衷就是这样,但现在她对沈墨真是浓浓的抱歉,再想到自己可能还有了他的孩子,就更不希望将关系搞僵。 她看了眼沈墨板着的脸,凑过去搂着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脸侧:“老公对不起,我们还有很多机会的。” 比如等孩子生下来,她可没敢说。 她靠过来的时候,胸前的柔软就挤在他的手臂上,滑腻绵软的感觉让沈墨瞬间喉咙干得发痛。 第一次,他冷静的内心有了要疯掉的崩溃感觉:“你确定不是想再次勾引我?” 他无可奈何地抓着她的肩膀让她香软的身体和自己分开,声音沙哑。 阮冰这才意识到他的处境,眼底不由得带上了些许笑意,若不是怕自己马上又要吐出来,其实,她挺愿意勾引他。 总感觉,现在的沈墨,比以前的更真实也更富吸引力,不再是以前高高在上的神。 阮冰躺下后,沈墨就关了灯,屋顶再次打开,露出透明的玻璃罩,天空还是那么美丽宽广,人躺在天幕下是如此渺小,阮冰情不自禁的抓住了沈墨的手,感觉天地再宽广,能有人陪在身边,不用孤苦一人,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沈墨等听到阮冰放缓了呼吸,这才侧头看了她一眼,睡得像个孩子,鬼使神差,他靠过去,轻轻吻她的额头,,眼神如温柔的海。 忽然,床头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沈墨顿住,眼神蓦然沉了下来。 看了眼阮冰,见她已经睡得香甜,这才拿起手机,是一条短信,发信人未知。 沈墨的修眉拧了起来,点开手机。 “沈墨,今年的丁香花也开了呢,我在上学的路上看到它们,忽然想,若是三年前,我不那么任性,现在又会变怎样呢?抱歉,我就是感觉有点发疯,不用理我。小小。” 沈墨的眸子眯着,快速将电话拨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是空号,若需要……” 沈墨挂了电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忽然睡意全无,只看着那条短信出神。 …… 阮冰是被热醒的,好热,她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沙漠,又热又渴。 茫然地睁开双眸,刺目的阳光让她瞬间流泪了。 呀。 她坐起来,发现已经是艳阳高照,因为屋顶没有关闭,玻璃罩外,炽热的阳光火一般烤在他们床上。 沈墨怎么回事?竟然没关屋顶。 阮冰想找钥匙的开关,却对到沈墨那双睁开的眼眸,呆了呆:“你醒着,怎么不关掉,太阳很晒。” 沈墨动了一下,这才看向阮冰,阮冰愣住了,因为沈墨眼底那深重的黑眼圈告诉她,他应该是彻夜不曾入眠。 为什么?为什么睡不着,而且他刚刚那心事重重的样子,让阮冰心里很不舒服,甚至害怕深究。 “喔,抱歉,你没晒伤吧?”沈墨合拢了屋顶,转眸看向阮冰,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难道是自己错过了什么?明明昨夜他们还好好的,早上起来,发现旁边的男人用看陌生人一般的眼光看她。 “我没事?你一晚上没睡?”阮冰有些怀疑,是不是昨晚上自己那个乌龙,弄得他精神衰弱,甚至开始嫌弃她了。 “喔,我想点事情,没关系的,我不会嫌弃你。”说完,沈墨好笑地凑过来,吻了下她的红唇。 阮冰有些甜蜜,刚刚的不快也就淡了不少,还是那么毒舌,果然一切都没有变。 “快起床,一会儿送你去上班。”沈墨从床上起来,准备去洗手间,但是迟疑了一下,他拿走了放在被子上的手机。 阮冰心里一个激灵,一般沈墨睡觉,手机都会放在离得比较远的床头柜上,从来不会放在床上。 为什么这次他放在床上?难道他昨晚看手机看了一整晚? 怀疑就好像一颗有毒的种子,既然在她心中种下,就不可抑制地生根发芽,然后毒液流入四肢百骸,让她不得安生。 沈墨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坐在床上的阮冰的时候愣了一下:“怎么还不换——” 他话音未落,阮冰忽然抢过他的手机点开,几乎是刚刚打开手机的保护屏幕,就看到了那句小小发过来的话。 沈墨有些措手不及,他皱眉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我不会和小小。” “丁香花,应该很美吧?”阮冰抬起脸的时候,沈墨第一次发现,他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阮冰的脸上布满泪水,眼神带着一种让人心碎的讽刺:“呵,丁香花很美吧?难怪你看了一晚上。对了,我记得我们的新房里,有一束干枯的丁香花,是谁放在那里的呢?那是我们的结婚贺礼中的一份,因为我觉得不能一个人决定,所以就没有丢掉,我就奇怪了,为什么会有客人不署名就送礼,还是送了那样的一盒风干的丁香。” 沈墨不爽地沉声道:“为什么你不能对我多一份信任,我——若是你一直这么疑神疑鬼的话,我们如何能开始一起生活?!” “一起生活?哈,你做梦吗?”阮冰狠狠地将手机砸在沈墨身上,转身就捂着脸跑出门去。 她跑到楼下,发现自己的衣裳还在楼上,虽然穿着睡袍跑也不是不可以离开,但她甚至都没有内衣,内衣也因为呕吐物,已经弄脏。 阮冰心里又急又气,浑身的经脉突突地跳着,想要呐喊,想摧毁一切,她却什么都做不了,甚至不能上去将那个男人打一顿。 眼泪一直不断地往下流,怎么也止不住。 之前的一幕幕在眼底浮现,脑海里一个声音一遍遍地在骂她,傻子傻子,世界上最傻的傻子。 沈墨,我恨你,从来没有像恨你那么的恨一个人。 你喜欢小小我可以成全你们,我们离婚。 你爱娶小小还是大大,都可以随你。 但是,你对我信誓旦旦说了那么多动听的话,还对我和赵瑾年的事情大加干涉,我都听你的,都依了你,但是你却对我做了什么? 或许,你只是需要一个花瓶,一个摆设,一个愚蠢的妻子,在家里帮你照顾父母,讨爸爸欢心,给你解决后顾之忧,你却在外面,和心爱的人过快活日子。 呵呵呵,真是想得美。 甚至,阮冰连那个从未谋面的小小都讨厌上了,这得有多讨厌,才能让沈墨的父母厌弃如此,甚至连苏琴那样的人,都不准小小进门,这个婆婆不是各种挑剔她吗?这么差的她,婆婆都可以容忍,那么那个小小到底有多么的让人难以容忍。 也是,当年她既然走了,现在却又给一有妇之夫发这样暧昧的短信,可见心思的恶毒。 比如自己和赵瑾年,还没什么呢,都几乎不联系,更不会去打扰对方。 阮冰就这么反复走着,翻来覆去地将这两人恨入了骨髓。 这时候,沈墨走下楼来,看着她:“我确实不是因为这条短信才彻夜未眠。” 阮冰冷笑:“那你何必要将手机带到洗手间那么心虚。” “因为——”沈墨沉默了一下,才回答道,“我忽然想起我手机里有很多工作上的事情,怕你偷看。” 阮冰气得笑起来:“我为何要看?” “你自己说的,既然我们是敌对公司,偷看不是很顺理成章?”沈墨非常厚颜无耻地道。 阮冰那一瞬间,有些迟疑,他说话总是天衣无缝,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抱歉,你的信用已欠费。”阮冰坐了下来,至少心里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好了不少。 否则,她再想下去肯定会疯掉。 “我让你误会,我道歉。”沈墨也坐下来,黑眸一眨不眨地看着阮冰。 阮冰淡淡地道:“不接受没诚意的道歉。” 沈墨道:“什么道歉才是有诚意的?” 阮冰冷冷地道:“我欠了你的二十万一笔勾销。” “你——”沈墨失笑,“可以。” 他这么爽快,换阮冰惊讶了,二十万呢,又不是二十块:“这么轻易就取消了?” 沈墨无语:“难道我真找你兑现?” 原来从头到尾只是个玩笑?阮冰更加觉得他没有一句话可信,还不如拿住实际的。 “那你把欠条还给我。”阮冰朝着他伸出手。 沈墨指着桌子上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打开看看。” 当看到那个礼物包装盒里真的是自己的那两张欠条,阮冰有些百感交集,竟然一直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而且,他好像一开始就准备还给她。 心塞,又是那种一拳打在空气里的感觉,不但没让她高兴,还让她和蔫了的花朵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知道你生气,但,你看过美女与野兽么?你就是那个美女,而我就是那头野兽。”沈墨站起来,忽然转身看着阮冰,眸子里有些难掩的情绪,“有些东西需要你自己去发现,去相信。” “你爱我吗?”阮冰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反而忽然问了这个问题。 “我很喜欢你,以前没有女孩子给我这样的感觉。”沈墨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却没有抱她也没有亲吻她,这让阮冰稍微舒服了一点,不然,她可能会真的讨厌他。 “那你呢?”沈墨看着她,眼神幽幽。 阮冰道:“你很吸引人,任何女人,假以时日,爱上你都不难吧?” 她这是真心话,就是因为是真心话,所以她更不敢走得太快,怕丢掉自己的心。 沈墨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你表现得好像并不是很喜欢我的样子。” 这是装可怜吗?看到沈墨有些失落的眼神,阮冰选择不看。 “对了,沈先生能拜托你一件事吗?”阮冰淡淡地道,再没有了之前的甜蜜心情。 “可以。”沈墨扫了她一眼。 阮冰想了想,就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沈墨猜测道:“衣服?我脱你的衣服时很小心,都没有弄脏。” “不是衣服。”阮冰怒气冲冲地打断他。 沈墨歪了下头:“胸口痛?” 阮冰满头黑线:“女式内衣,谢谢,我弄脏了,藏在床底下。” 这次,换沈墨的额头的青筋跳了跳:“脏东西就应该洗,你竟然还藏床底下。” 阮冰想,那不是怕你看到犯病么? 所以,她就顺手扔床下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阮冰看了眼手机,“我快迟到了。” 沈墨真诚地提出建议:“老婆,不如今天翘班吧!” “我不。”阮冰赌气拒绝,“小欧总说今天有个大case,所有人必须九点准时到。” “内衣?”沈墨沉着眼眸,“我没有。” 阮冰无语:“我知道,所以,老公,难道你帮我去买一件都不行吗?” “好你现在先穿衣服,我们出门路上买。”沈墨想了一会儿,挺平静地道。 阮冰没有办法只好听他的,路上,沈墨掏出手机想打电话,但是想了下,应该是觉得自己老婆这么隐私的东西,不适合让助理去买,于是,他一咬牙看着阮冰道:“在这里等我。” 他进去商场的时候,还没忘记戴上墨镜。 等他一走,阮冰就冷冷笑了一下,她心里有气,自然故意折腾他,戴上墨镜,以为店员就不认识了吗? 沈墨很快地挑好了内衣,淡淡地道:“这个给我包起来。”店员给他细心包装好,沈墨拿起来,刚刚走到门口,就听那个店员道:“沈总走好。” 第59章 有人死了 第59章有人死了 回去的路上,沈墨脸色铁青,阮冰更是没有心情说话,真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再想离婚的问题,阮冰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淡然,毕竟人是有感情的动物。 她从车上下来时头痛欲裂,甚至不愿意看沈墨一眼,小小,小小,以前只是像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现在小小已经变成一个女鬼,无时无地地掐着她的脖子,一声声叫着,把沈墨还给我。 上班的中间,看到楚乔打了电话过来,阮冰没有接,她可以猜想到,楚乔一定是要八卦昨天自己和沈墨的事情,她现在并不想谈这件事情,只好视而不见。 “出去走走?”欧子渊不知道何时站在了阮冰的身边。 阮冰站起来,低眉顺目:“小欧总。” 今天是李苹果第一天上任,还煞有介事地成立了一个督察组,经常会不定时地在各层楼巡查,他们这层也不例外,阮冰可不想以为自己行为举止不专业,而被辞退。 其实,早会上,李苹果是提议要所有楼层安装监控,但遭到绝大多数人的反对,这才作罢。 自从她来了后,弄得人心惶惶,不知道欧嘉成怎么想的,竟然将她的职位从执行秘书,改成了执行副总裁,和欧子渊平起平坐。 阮冰感觉自己和欧子渊似乎都被困住了,明明痛苦,却找不到出路。 “我们去顶楼?那些老东西爬不上顶楼的。”欧子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阮冰跟着欧子渊上了楼顶,从这里可以眺望到沈氏的总裁办公室,不知道沈墨在不在。 阮冰有些难过,换了个位置站着。 “和沈墨吵架了?”欧子渊在这方面,有惊人的洞察力。 “如果一个男人总是和前女友通消息,被你抓到过两次,但是,他一直否认和这个前女友有什么。还有,他以前记录也不好,以前和很多女人举止亲密,但是他拒绝承认和这些女人发生过关系,还说碰都没碰过她们,但是对于为什么和这些女人纠缠不清,他又不肯解释,你觉得,他的话值得相信吗?”虽然说出来很丢人,但是欧子渊现在算是她的朋友,又是个情场高手,加上他和沈墨同为男人。所以,阮冰决定请教下他。 “如果是别人,我敢肯定那个男人肯定是出轨,而且满嘴跑火车哄女人。但若是沈墨的话,这就有待考量。”欧子渊摸着下巴道。 “为什么?”阮冰疑惑地回头,用她清澈的眸子看着他。 欧子渊忽然有些不想将自己知道的真相告诉她,如果告诉她,她又会回到沈墨身边了吧? 他顿了一下:“因为我以前去勾搭过欧阳惠,她喝醉酒的时候骂过沈墨,说沈墨就是有几个臭钱,连个男人都不是,硬不起来。” 欧子渊心里叹了口气,他还是说了,跟个白痴一样。 阮冰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沈墨能不能硬起来,她恐怕是最有发言权的。 “这么说,他说的至少有一部分是真。”阮冰犹豫不决。 可是,为何他还要接近欧阳惠,还和她好了那么久的时间? “那你觉得他和小小呢?”阮冰问。 欧子渊不耐烦地吼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家请的私家侦探,什么事情都知道,我真的很闲吗?” 阮冰被他骂得目瞪口呆,男人真是一个奇怪的生物,原来不止沈墨不可理喻。 欧子渊烦躁地抓了下头,啧了一声:“那你觉得他爱你吗?” “我觉得他很喜欢我,也愿意帮助我宠我,但是每次一被那个小小打电话或者发短信,他就变了一个人一样。”阮冰小心地道,生怕自己不小心又戳中欧子渊发狂的点。 “那就把那个小小找出来,你告诉她不要骚扰你的老公,或者你们三个面对面地谈一次,从他们的互动,你自己也能明白是怎么回事。”欧子渊阴沉地道。 “其实我觉得沈墨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若是他要断,肯定不会再回头,我想象不出他成为一个为情所困的家伙,他做每件事都有自己的目的。比如,他现在和你和好,只是为了解决公司里的危机,沈达现在做大,沈达的老婆还怀孕了,他需要一份稳定的婚姻,甚至一个孩子,来稳定自己沈氏当家人的地位。当然前提是他不讨厌你,沈墨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欧子渊说了下对沈墨的评价。 “所以你别抱太大希望,他不会对你爱得无法自拔,同理,他不会让一个女人掌控他的情绪,包括那个小小。但是世事无绝对,所以,你最好当面见见那个小小,才能判断。”欧子渊一边说一边心里莫名地不舒服,一点都不想为那个混蛋说话。 却更无法看着阮冰难受。 此时,阮冰做梦也没想到,沈墨的办公室里,正接待一位他们的熟人。 李媛媛微笑着坐在沈墨面前,妆容精致,头发是青春洋溢的丸子头,显得神清气爽。 和电视里那个变态的,拿针扎小孩的护士,判若两人。 无论谁都会被她表现出的温柔善良给打动。 沈墨冷冷地凝视着她:“给你三分钟的时间,什么事?” 李媛媛的脸瞬间僵硬了一下:“沈总真是不近人情。” “半分钟了,”沈墨看着自己的表。 李媛媛一咬牙:“沈总最近有没有换夫人的计划?” 沈墨淡淡地道:“没有。” 李媛媛也不气馁,微微一笑:“听说你最近到处筹款,想做一个能同微软媲美的高科技公司,现在差不少钱吧?我和京都那边的李家说好了,只要你愿意娶我,他们愿意投十个亿。” 沈墨挑眉,没说话话。 随即,李媛媛又魅笑了起来:“你的身家也不过30个亿吧?怎么,难道对你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我怎么相信你?”沈墨放下了笔,不再是刚刚那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李媛媛道:“合同书就在我的手里,只要你先和你家那个黄脸婆离婚,接着我们就可以坐飞机去京都,结婚证和合同上,你可以同时签约。” “离婚这么大的事情,我总得找个理由,你让我好好考虑一下。”沈墨似笑非笑,并不做明确答复。 李媛媛靠过来,俯身在沈墨的宽大的办公桌上,魅惑地展示自己傲然的胸口弧度,柔美地道:“不用了我已经替你找到借口!” 沈墨的眸子蓦然一深—— …… 欧子渊收回眺望沈墨办公室的目光,很遗憾,他什么都看不到,不过,他心里恨得牙痒痒,本来就够烦了,沈墨还和阮冰闹矛盾,自己还当老好人。 手机响起来,欧子渊接起电话:“什么会?我怎么不知道!shit,这女人怎么这么能作!好,我马上就来。” 说完,欧子渊就匆匆准备离开:“走,我们下去。” 阮冰摇摇头:“不了,我再呆一下。” 欧子渊先离开,阮冰呆了一会儿,这才往回走。 来的时候,有人陪着不觉得,等下去的时候,阮冰才发现这里有点黑,而且阴森森的,她有些后悔不该将顶楼的门关上,怪吓人。 没有半丝征兆,她身后忽然扑过来一个人,将她用力按在墙上,力气大得吓人,阮冰的后背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痛得她半天都没缓过来。 “救——唔——”她的嘴被胶布贴住,那人阴险地在她耳边道:“安静点,沈夫人。” 阮冰闻言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那人开始撕扯她的衣服,疯狂掠夺,阮冰沈的白色套装被扯开扔在地上,裸露在空气里的雪色肌肤似乎刺激了那个人,他伸出腿想将阮冰的腿分开。 “唔——” 阮冰抵死挣扎,手腕被他抓出一道道青紫的痕迹,却也抓掉了嘴上贴的胶布。 “救——唔——” 呼救声再次被扼住,男人气喘吁吁,似乎为了安抚她,转而吻向她的唇。 阮冰被恶心得一个劲想吐,狠狠撕咬那人的唇,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 那人也发了狂,狠绝地和她互相撕咬,他咬得又深又痛,阮冰痛得身体一阵阵痉挛,心底的愤怒却被彻底点燃。 她抬起膝盖,重重地撞在男人最薄弱的部位。 那人惨叫一声,终于松开了阮冰,阮冰一边叫着救命一边飞快地往下面跑,男人迟疑了一下,没有追而是跑上楼顶,找了另外一个通道,走了下去。 直到进到电梯,阮冰都心惊胆战。 她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是穿着衬衣和裙子,上衣丢在了被强迫的地方。而且衬衣也七零八落,危险地遮住两点。她抱着胸,惊恐地瞪着电梯里跳动的数字。 生怕那个人会再从什么地方跳出来,将她拉入万劫不复。 十三层,欧子渊的楼层,阮冰瞪着着门口,手握得紧紧的。 门开了,jeson的脸露了出来,他似乎正在等电梯,见阮冰这幅模样,整个人都惊呆了:“小冰,怎么回事?快过来。” jeson第一时间给欧子渊打了电话,将事情说了一下,请求欧子渊立刻调出刚刚阮冰进入电梯的那段录像,不能让任何人看到,或者流传出去。 阮冰坐在椅子上不断发抖,jeson同情地看着她,解释道:“小欧总说让你什么都不要做,也不要动,他马上过来。” 阮冰点点头,还是觉得止不住地寒冷和害怕。 叮—— 电梯门开了,欧子渊匆匆跑来,看到阮浑身是血,衣服凌乱,眼眶红肿。 那一刻,他有种要杀了所有人的冲动。 脸色阴沉,他过来低声道:“你放心,录像我都拦下来了,怎么回事?” “有人想强暴我!但是被我踢到命根子,跑了。”阮冰简短地道,皱着眉头想呕。 “你嘴被他咬伤了?”欧子渊眼神深沉狠戾。 “不,我也咬了他,我恨不得咬死他。”阮冰咬着牙。 这时候,电梯再次打开,一个身着制服的人走了进来:“子渊。” “林督察。”欧子渊迎上去,眉头皱得像能夹死蚊子。 他简单说了下阮冰的事情,然后给阮冰介绍:“这是林督察。” 阮冰想,督察不是很高的官员吗?怎么也管采集证据? “你好,阮女士能谈谈,刚刚你碰到的袭击吗?”林督察人挺和善,彬彬有礼。 阮冰简单地又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你从头到尾没有看到那人长什么样?那声音呢?那人的声音你有没有听过?”林督察提醒道。 这么一说,阮冰又想起来了,那个人曾经叫过几声,还有那笑声—— “我想起来了,之前我见过他,那天我不舒服,这个男人的曾经来帮助过我,听我老公说后来是那个男的把我扶出去的,他应该是我们这里的同事!”阮冰忽然想了起来。 “不是同事!这件事情我派人查过,我们员工里没有那个男人,”欧子渊斩钉截铁地道。 阮冰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那个男的?” 欧子渊道:“当时小刘不是也过来打印东西吗?她也看到了,当时,那个男人的戴着我们的员工卡,所以她也以为是公司员工。” 林督察沉眉道:“那就严重了,看来这个男人盯住你已经很久,这不是第一次。上次或许就是想要劫持你,但是被你丈夫拦住。” “对了,请问阮女士,你丈夫是哪位?我们还要和他确定一下。”林督察道。 阮冰闻言,身体猛然一僵,若是让沈墨知道自己被袭击,他会怎么想?一个赵瑾年就让他发了好几次火。 欧子渊了然地扫了阮冰一眼,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林督察,阮冰她不怎么方便。” 林督察好像也看出阮冰为难,于是笑道:“那我们暂时不找他,但是随后若是抓到了人,还是要让你老公指认的,现在,我要采集一点那人留下的线索。” “请问可以吗?”林督察取出一个设备非常齐全的箱子,里面各种精密仪器。阮冰没有拒绝,让他从她脸上采集了血液和其他样品,还有手指甲里的皮屑。 林督察又用一个东西,细致地吸了阮冰的全身,比如灰尘和毛发都没有放过。 “如果方便,可以让我带走你的这件衣服吗?” 阮冰看了欧子渊一眼,欧子渊道,“jeson去买衣服来给你换。” 接着,林督察又去楼顶进行了采样,阮冰就穿着jeson买回来的衣服,坐在凳子上,给自己上药。 jeson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他特地买了和阮冰之前身上一模一样的衣服,省的沈墨看出端倪,只是—— “阮冰,你这伤口这么明显,就不怕沈总看到吗?躲不过去的。”jeson一脸忧心忡忡,似乎比阮冰还郁闷。 阮冰拿出化妆盒开始化妆,半个小时后。 “我去,”jeson瞪大眼睛看着阮冰,目瞪口呆,“女人是一种很可怕的生物。” 阮冰化妆后,唇上的痕迹就被遮盖得很好,一般人几乎看不出。 不过,沈墨不是一般人,所以,阮冰并没什么把握,甚至想,看得出来就说实话好了,反正他也没少干让她不开心的事。 林督察采样完后,找阮冰再说了几句,做了下心理方面的安抚,阮冰就感觉没那么恶心了,不然,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抱着又亲又摸,她心里真是非常难受。 林督察还表扬欧子渊道:“子渊真厉害,还从另外一个通道里找到了那人掉了的一块手帕,我们可能会有重要发现。” 欧子渊脸上没有得意,却有着莫名的坚定,那种正义的感觉,让阮冰觉得,或许,他做一名特种部队的队员也很不错。 很快到了中午,阮冰祈祷沈墨不要来接,但他就是准点过来。 她硬着头皮下去。 jeson还在旁边谆谆地道:“千万不要和他说出真相,就算是被发现,也要死死咬定是自己和人打架弄的。你告诉沈总真相,他也会在心里嫌弃你,男人的自尊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你要是敢让他戴绿帽子,他就能让你付出可怕代价。” 这句话和沈墨的不谋而合,他确实说过,若是她敢犯规,就要付出代价,当时的不寒而栗让她记忆犹新。 到底要不要和他说实话? 阮冰胡思乱想着,走出了睿欧的大门。 “老婆,我来接你回家。”沈墨衣冠楚楚地从卡宴里走出来,过来搂着她的腰将她送入车内,眼光落在她的衣服上,忽然冰冷地凝了一下。 他忽然靠过去,亲了下她的脸颊。 一股清洁剂的味道扑入鼻翼,他的笑容瞬间一冷:“你怎么有些郁郁寡欢?是今天发生了什么?” 阮冰低着头,违心地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会不知道?” 沈墨眼眸眯缝了一下,将手机递给她:“我设置了陌生人无法发送消息和打电话的功能,你检查一下。” 阮冰有些吃惊地拿着他的手机,本能地查了一下,还真是。 “你随时用陌生电话号码来查岗。”沈墨淡淡地扫过她唇上的伤痕,神情阴沉,“希望你也不要瞒着我任何事,尤其是我在意的事情。” 被他看穿了吗? 阮冰心里有些乱,只是余怒未消,于是她什么也没解释,而是淡淡地道:“说了你的信用已经欠费,我保留之前和你的协议。” 说完,她不说话转身扭头看窗外。 沈墨皱眉思考了一下,拿着手机在上面写写画画,发了一条短信出去,还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睿欧那栋楼,尤其是楼顶。 此时,楼顶有几个“蜘蛛人”刚刚开始吊着绳子,用清洁剂从外面清理墙体。 沈墨盯了一会儿,好像看到了什么,这才才发动汽车回沈家,阮冰偷偷松了口气,以为他大概什么都没看出来。 沈宅外面停了很多辆车,不过阮冰看过去,这些车都不大上档次,不像是沈家会交往的对象,不由得看了眼沈墨。 沈墨淡淡解释道:“我爸快过生日了,所以家族的人过来提前庆祝下。” 阮冰道:“爸爸在族里的声望真高。” 沈墨闻言唇角冰冷地勾了一下,这丫头,马上要倒霉了,还在这里天真。 刚一进沈家的客厅,阮冰就有点转身就跑的冲动,里面的人黑压压的,起码二十多个,都是些年纪比较大的人,估计和爸爸同辈,小的来了几个,都躲在一边吃东西,还带着吵吵闹闹的孩子。 阮冰和沈墨刚刚一进来就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 众人立刻将阮冰叫到中间,对她还一番盘问,沈墨搂着阮冰的腰淡淡地回答道:“以前不要孩子是因为小冰年纪太轻,怕生孩子伤身子,现在已经准备要了。” 这句话终于将阮冰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 她还没松口气呢,娇娇忽然惊呼一声道:“哎哟,嫂嫂,你怎么,怎么嘴唇上有伤口,不会是被人咬的吧?堂兄你也太狠了,应该是堂兄做的吧,不会是别人吧?嘻嘻。” 她嘻嘻笑着,好像是一副开玩笑的样子,阮冰心里却是一抽,糟糕。 沈墨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这才拉着阮冰的手道:“没大没小的,连你哥哥嫂嫂的玩笑都敢开,以后小侄儿生下来不给你们看。” 沈闵文原本也有些迟疑,见儿子神色如常,而媳妇几乎将脸都缩到儿子的怀里去,这才神情一松,跟着笑骂了一句:“你们这些年轻人啦。” 沈墨带着阮冰上楼,说是要换衣服,等上了楼进门后,沈墨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坐在沙发上,只是太过平静淡漠,反而让阮冰不寒而栗起来。 她磨磨蹭蹭地换了家常的衣服,走出来道:“下去吗?” “如果你连一点自我保护意识都没有,不如别下去,一直住在这房子里算了。”沈墨平静地说着,话语里却似乎藏着某种锋利的东西,割得人隐隐生疼。 “那就不下去了,今天我有点累。”阮冰想解释,但是他那锋利的语气让她更加受伤,果然男人都是要面子的,所谓的爱,在他们眼底一文不值。 沈墨给自己到了一大杯红酒,一口气灌下,冷冷地道:“下次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我希望第一个知道的是我,而不是外人。这次的事情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下不为例。” 果然,他知道了,大概什么都猜到了。 “以后不会了,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阮冰冷静地回答道。 “难道我就让你这么害怕?你是受害者的话,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我是你的丈夫,这世界上你最应该亲近依靠的人,要同你携手走过一生的人。”沈墨的语气软了一些。 阮冰犹豫了一下,过去抱着他:“对不起,我只是不想你误会或者不高兴。事情已经有林督察在办理,我是无辜的。” “那你也要能骗过我吧,你的衣服换了新的,嘴角也破了,比起这些,我更讨厌你的说谎。”沈墨叹了口气,抱着她像哄孩子一般地拍了拍。 两个人算是冰释前嫌,沈墨竟然没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阮冰松了口气,她实在不想提起。 阮冰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对于小小的那个短信,还有沈墨的彻夜不眠,都让她没有办法像一开始那样,对他毫无保留地敞开心胸。 沈墨显然也看出了这点,当他为阮冰关上房门后,眼底的沉郁怎么也化不开,如果她总是这么怀疑下去的话,或许,他们的婚姻长不了。 沈墨慢慢停住脚步,按着自己的胸,感到一阵阵胸闷…… 沈墨去应付那些家里人,阮冰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晚上沈墨没有回来。 这几天,她习惯了房间里有他,忽然少了一半,她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孤枕难眠,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第二天早上,阮冰有气无力地从上面下来,刘妈吓了一跳:“少夫人,你怎么这个样子,你病了?不好老爷。” 阮冰还没反应过来呢,刘妈已经跑去给沈闵文报告了。 阮冰感觉自己好像是飘着下楼的,楼下又是一堆的亲戚,一大早吵得她很烦,一个小孩脏兮兮地跑过来,往她的裙子上拍脏东西,阮冰险险地躲过。 她皱眉看了眼小孩的妈妈,那女人明明看见了却根本不管,还一直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将整个客厅搞得乌烟瘴气。 她微微皱了下眉头,走到沈闵文面前:“爸爸早,我先去上班。” 沈闵文皱着眉头:“媳妇,你不吃了早饭再走?” 阮冰假装看了下时间,然后匆忙地道:“”来不及了,我在外面买了吃。 这时候,旁边的远房亲戚们就开始叽叽喳喳地发表意见。 “家里这么有钱,也不靠你那几个钱,不如,在家好好准备生小孩,你看娇娇,那才是真正贤惠,这都怀上了。你们都要感谢她,给你们这一系留了后呢。” “就是,像我媳妇,就不到外面去上班,外面容易学坏,以后也不好管教,还是在家里带孩子好,听话。” 说话这个婶子的媳妇,就是那个放纵自己孩子,在沈家称王称霸的。 阮冰那一刻,真是恨不得干脆生个儿子,让这些八婆们,都到她儿子面前来跪舔! 苏琴在那边闲闲地道:“哎呀,五婶,你可是好福气哟。” 阮冰简直对这些人无语了。 “谁说女人不用上班?女人不上班,就没有眼界,不通事理,以后我的儿子必定是我沈氏的继承人,如果是一个这么眼光浅薄的女人生下的小孩,能有什么出息,只会没有礼貌,到处捣乱,将别人家搞得乌烟瘴气。那可不成。”沈墨刚刚从外面回来,过来挽住阮冰的腰,微微冷笑。 一旁的五婶脸色一僵,她家孩子刚刚将一袋奶粉洒在沈家花重金买来的地毯上。 还在上面直接尿了一泡。 五婶骂自己媳妇:“你个瞎眼的,带个孩子都带不好,还不快带小孩去尿完了回来。” 一会儿小孩儿的哭闹,和她家媳妇骂孩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沈闵文的眉头皱了起来,眼底露出深思的神情。 其余的人,都很怕沈墨,不再敢做声,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偏偏,李玉秀和沈达仗着沈闵文的宠爱,还敢和沈墨唱反调。 “沈墨啊,你总说继承人继承人的,怎么还没见你生一个啊,这万一实在没有那可就糟糕了。”李玉秀笑嘻嘻地道。 然后她就拉过娇娇道:“幸好我家娇娇也算是名牌大学出来的,2013届武汉大学中文系的学生,这肚子里的孩子智商可也不差。” 阮冰瞪大了眼:“和我一届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娇娇的脸色一僵,李玉秀立刻炸了:“你是校长吗?整个这一届的你都见过?!” 苏琴这个时候眼睛一亮,她这两天被这李玉秀给堵得肺都要气炸了:“我认得她们这一届的班导,不如我们问问,省的小冰这句话让亲戚们产生误会,以为娇娇拿假文凭骗人这就不好了。” 说完,她兴致勃勃地要拨打电话,李玉秀一下紧张起来,她狐疑地看向娇娇。 娇娇知道,这要是打过去自己可就真的完了,忙假装想起来一般,道:“我知道为什么嫂嫂不记得我了,我,我是成教的。” “喔,这样啊,难怪我家媳妇不认得。”苏琴大声地回答道,得意地收起了电话。 沈闵文不高兴地道:“好了,一家人的,不扯这伤感情的话,媳妇去上班,沈墨你和我到书房来。” 阮冰意识到,自己今天这样子被爸爸看到,沈墨又彻夜未归,肯定是要被爸爸教训的。 她想对他说点什么,却感觉胸口梗着的那棵刺又在隐隐作痛,遂转身咬牙离开。 沈墨看了她的背影一眼,跟沈闵文去书房。 听到苏琴淡淡地和众人说:“我家沈墨说了,若是有了继承人,以后沈氏继续经营,少不了大家的那份好处,若是真的我家沈墨没了儿子,我们家就都捐献给国家,也算是给国家做贡献了,到时候,我们是同族的,也会给大家一些安家费,大家不用担心。” 大家又不是傻子,若是沈墨没儿子,那损失可大了,一点安家费能起什么作用,若是沈氏一直存在,他们才能够一直享受沈氏带来的便利和财富。 这次,没有一个人再讨好沈从一家,甚至故意和他家撇清关系。 心里想,沈从和沈达怎么都娶了那样的媳妇,不旺夫就算了,连沈墨都敢招惹,简直找死。 沈墨淡淡地看完这处人生百态剧,这才走进了沈闵文的房间。 “坐吧,喝茶吗?”沈闵文开始摆弄自己的那套宝贝茶具。 “喝点。”沈墨坐在他面前。 “你妈妈那些话是你昨天教的?”沈闵文说着一边严厉地看着沈墨。 沈墨淡淡地道:“是,我不会允许人欺负我的亲人。” 沈闵文叹了口气:“你二叔也是你的亲人,阮冰的事情,我会和他说,他和沈达都是好人,就是娶的媳妇不大消停。” 沈墨动了动唇,最后不予置评。 反正,从小到大,沈闵文就一直夸沈达贬低他,这情况一直到有了沈树才好转了一点。 想到这里,沈墨更加觉得和父亲无话可说。 两个人明明是世界上最亲近的血缘关系,却好像陌生人一般喝着茶。 “媳妇的伤是怎么回事?她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沈闵文问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紧张,沈墨注意到,他对阮冰好得不像话,简直比对亲女儿还好,不由得想起妈和他唠叨的一些话,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只是受了点小伤,没事。”沈墨淡淡地道。 “她受伤,你就更要疼她一点,竟然还彻夜不归。”沈闵文不悦地道。 沈墨掀起眸子看了眼沈闵文:“害她的人死了,从楼顶上摔死的。那个人,明面上是受李媛媛指使,但是,我怀疑他后面有另外的人。上次,欧阳秀将阮冰骗出去,也是靠的那个男人。” 沈闵文的表情严肃起来:“还是以前害我们沈家的那些人?真不明白,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沈墨道:“爸,你不用担心,事情我会处理。” 沈闵文本能地嗤笑道:“就凭你?你少管,自然有该管这些事的人,我可不想临到老了,还给你——我不说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沈墨的眼底闪过烦躁,就是讨厌他这个态度。 他淡淡地喝着茶,喝完就转身离开,之后一句话都没说。 沈闵文看着他关上门,叹了口气,眼底有着懊悔。 沈墨推门出来,正看到苏琴笑嘻嘻地走上来,沈墨露出一个笑容:“妈。” 沈墨难得给个好脸色,一瞬间,苏琴乐得找不到北:“好儿子,你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去做。” 沈墨想了一会儿道:“鸡蛋糕,不过不急,妈,我还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沈树想偷偷跑过来偷听,到时候有什么消息好告诉嫂子,被沈墨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还不去写作业?!” 沈树哼了一声,转身对着沈闵文的房间叫:“爸爸,能叫弟弟小声点吗?我写作业都写不下去了。” 楼下一阵鬼哭狼嚎,几个孩子和开游乐场一样,幸好每年也就只有这么几天。 阮冰一到公司,就被脸色煞白的jeson拉住说话:“阮冰你看看,这个男人是不是就是上次扶你出去那个男的?” 阮冰看了一眼,一种扑面的熟悉感,让她立刻确定这人就是。 那么之前在楼梯上挟持她的人也是他? 一下子认出来,是因为这个男人闭着眼睛的样子特别像赵瑾年。 有一次,赵瑾年翘课,阮冰爬窗户去找他,却看到他这样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好像死了一样,脸色惨白。 阮冰当时就从窗户上摔下去晕倒了,后来被赵瑾年的妈妈送回家。 后来没几天赵瑾年来上课,说是他故意抹了白粉,想吓唬他妈玩,谁知道却吓到了阮冰。 阮冰想也是,他样子那么可怕,如果病了肯定是很严重的病,怎么会这么快又恢复过来呢? 为什么要找一个这么神似赵瑾年的人来对她做这样的事情?! 阮冰心里的愤怒仿佛要爆炸。 不过,这人有点不对劲。 果然,jeson下面一句话,让她毛骨悚然:“这是在停尸房拍的,他死了。” 阮冰手一抖,照片掉在地上。 死了,天好吓人! jeson啧啧地道:“林督察接到上边的命令,说那个人就是害你的人,但是他们到的时候,那个男人忽然从楼上掉下来摔死了。” 阮冰皱眉:“为什么林督察的上司会管这个事?” 这事情真的不大。 “不知道,小欧总这么说的,还有,难怪这个男人会在我们大楼里来去自如,这人是清洁工,专门负责外部墙体的清洁。好像蜘蛛人一样,吊根绳子,在外面擦外墙和窗户。谁知道,今天拴着他的绳子忽然断了,他就掉了下来。” 这时候,欧子渊走了过来:“别吓她,没事了,这个人既然死了,短期内,你在睿欧都是安全的。” 阮冰呆呆地道:“谢谢小欧总。” “对了,听说林督察的上司是接到特别部队的电话,才告诉林督察害你的人是谁?为什么特别部队的人要管你的事?”欧子渊忽然转头,直直盯着阮冰。 阮冰道:“我,我不知道。” “可能和沈墨有关,他以前差点进特别部队,后来因为家里出事,才放弃。”欧子渊啧了一声,“想不到,他在里面还保留了关系,难道是和他一起考试的朋友?” 阮冰想只有这种可能,原来,原来昨晚他就是帮她去办这件事了? 心里忽然豁然开朗,她既然知道他是在乎她的,而且到现在为止,他确实没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 那么,她为什么一定要耿耿于怀那个一直不敢露面的小小呢? 他们才认识三个月而已,就能让他为自己挂怀,那么,若是认识更久,是不是,就能够真正的成为彼此信任,深爱对方的夫妻? 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回去,和沈墨重新弥补裂痕。 阮冰回去的时候,家里的亲戚都走光了,只剩下沈达笑嘻嘻拦着阮冰道:“嫂嫂,你回来了。穿这么漂亮,又出去会了哪个野男人?” 第60章 好事多磨 第60章好事多磨 沈达一看就是受了什么刺激,阮冰莫名其妙,她怎么他了? 他那样子,好像魔鬼一样,阮冰有些怕。 “我和你没有话说,让开!”自从上次沈达想害她,阮冰就不和他们说一句话。 所以现在她说话也没什么好气,但是想到这家人的卑鄙下流,她心里很害怕。 不由得往楼上看去。 “死心吧,大伯去上班了,伯妈不舒服,在屋子里躺着呢。”沈达带着猥琐的笑容靠近阮冰,眼神好像已经暴力地将她的衣服扒光般,“嫂嫂,你好像越来越漂亮了,我哥床上技术好吗?” 阮冰警惕地退后一步:“你哥比你强千倍百倍,现在给我滚开!” 一边说,一边她企图退到外面去。 “我要是不滚呢?我就喜欢看嫂嫂你这样子,让我特别有冲动。”沈达这么说的时候,脸激动得都涨红了,看着好像饿了多少年的野兽一般,想起是沈墨的老婆,就特别有征服欲。 “沈达,你要是敢乱来,公司你不要了?!我保证你会一无所有。”阮冰狠狠地道,其实手脚早吓得发软。 “不要就不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沈达微微露出他有些发黄的牙,逼近阮冰。 阮冰闻到他口里混合着烟和口水的臭味,差点晕厥过去。 哪个体面的人会像他这样?简直是个跳梁小丑,为什么爸爸会看上这样的人,还在公司对他委以重任。 阮冰以前从来不管公司的事情,现在却第一次对沈闵文有些不赞同。 “我让我老公杀了你。”阮冰气愤地道。 “哈,他就是我从小到大的手下败将,从五岁开始,从来没有赢过我,别看你老公在人前好像挺厉害,只要大伯站在我这边,他一辈子都别想赢我。连他的老婆都要被我撕烂衣服,在这里好好享用,他只能在旁边哭。”沈达发出阴冷的笑声,仿佛从地狱出来的恶鬼。 “不,你错了,我老公只是不屑于和你动手,因为你就好像蝼蚁一样,他只是喜欢欣赏你小丑一般的表演!”竟然这么说沈墨,阮冰怒了。 她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呼吸急促。 这句话好像利刃,狠狠刺入沈达隐藏的自卑中,他发狠一般扯住阮冰的头发,就想要强吻她。 苏琴捂着额头从屋内出来,正好看到楼下沈达抱着阮冰的这一幕,她惊呆了,回身就去找手机,一定要录下来,让儿子看到这个女人的卑鄙真面目,竟然连沈达也敢勾引,连兔子都不吃窝边草。 啪—— 阮冰用尽力气朝着沈达甩出一巴掌,这一次力量大到吓人,沈达的脸被打得狠狠地偏在一边。 每一个变态其实都有一颗懦弱的内心,这一巴掌把沈达吓得呆住。 阮冰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转身飞快跑出大门。 想到沈墨说过,要她保护好自己,有什么事情要第一时间通知她,阮冰深吸了一口气,就是这样,做得好。 她拿出手机给沈墨打电话,可是,电话响了很久,沈墨都没有接。 于是,阮冰打给了沈墨的秘书室。 “抱歉,沈总还在办公室里接待贵客,少夫人,一会儿沈总出来我再给您通传。” 阮冰蹙眉,什么客人这么要紧? 她的心里还在为刚刚教训了沈达而激动地跳个不停,于是,她驱车直接去沈氏找他。 秘书将阮冰请到沈墨的办公室,这是阮冰第一次进沈墨工作的地方,这么大的办公室,走起来不累吗?阮冰坏心地想。 这时候,沈墨从办公桌抬起头来,面带微笑:“你怎么来了?” 他站起来,穿着兰青色的定制西服,头发乌黑整齐,俊美犹如神子,给人一种刺目般的耀眼感觉,阮冰感觉自己心里泛起五色斑斓的肥皂泡,心里比任何一刻都清楚,自己真的已经开始对他动心。 正如她曾经坦言过的那样,任何女人假以时日,都无法不爱上这样的男人。 她忽然有些明白欧阳秀的那个形容:youaremysunshine! 阮冰抿了下唇,甜蜜一笑,朝着沈墨快步走过去,目光无意扫过他的垃圾桶,那里有一件女人的内衣,黑色蕾丝的。 心猛然一沉,好像天堂一下子被吸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阮冰只觉得满眼忽然一片漆黑,周围静寂得可怕。 沈墨伸出手,阮冰却收回了手。 “怎么了?”沈墨狐疑地看着她,阮冰却浑浑噩噩,听不到,听不到声音,她看着沈墨好看的薄唇在动,那黑色的内衣却一直在脑海里翻腾,有些无法呼吸。 “老婆,你怎么回事?”沈墨蹙眉看着她,脸上好像结了冰。 “呵。”阮冰冷冷地笑了一下。 她什么也没说,但是这声呵已经让沈墨危险地眯缝上了眸子。 阮冰面无表情地跟着沈墨从房间里走出来,秘书室的五名秘书集体起立,沈墨道:“大家辛苦,下班吧。” “谢谢沈总。”秘书长微笑着鞠躬,阮冰却径直走到电梯面前,好像对这些人视若无睹。 那一瞬间,几个秘书的表情都不大好。 几个秘书相互交换了一个不舒服的脸色,默默下班。 阮冰对一切视若无睹,只是闷头往前走,沈墨刚刚一取消车的禁制,她就坐进车里,用力甩上车门,这次,她选择坐在车的后座,而不是副驾驶。 外面的天气黑沉沉的,风雨欲来前,那种闷热的压抑,就是她内心中现在最真实的写照,内心的折磨快要将她逼疯。 “你是不是累了?”沈墨坐进驾驶座,扭头看着她。 阮冰闭着眼,不想和他说话。 车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沈墨没有发动车子,而是将手优雅地在方向盘上敲了几下:“你刚刚的呵是我不知道的最新流行打招呼方式?” 阮冰冷冷看了他一眼,扭头看着窗外:“那往你的垃圾桶里丢内衣,也是你最近见客的流行方式?” “内衣?”沈墨的眸中闪过讶然。 “对,内衣!一件黑色的,带着蕾丝边的性感内衣。”阮冰嘲讽地笑笑,“又是你无法解释的原因?或许你其实就是不用药就硬不起来,所以摸一下过干瘾?” 她真的是被憋屈坏了,才会这么冲动地说出这种话来。 “林助理,去我垃圾桶里检查一下,有件黑色内衣,把它烧掉,不要让别人看到。”沈墨淡淡地拨打了一个电话。 阮冰咬着唇冷笑:“想毁尸灭迹不嫌太晚了?沈总,为了小小的一个我,你堆积一个又一个谎言,会不会觉得活得太累。” 那件黑色的内衣,让她心口的刺恶化了,伤口更大更深,什么他有自制力,什么不会被感情控制,都是见鬼的谎话。他是不被感情控制,但是,也阻止不了他用下半身思考,原来男人都是一样的。 “我只是不想被别人看到,并不是想隐瞒你,你不要乱猜,真的就这么不信任我?”沈墨表情不悦地道。 “呵呵,是啊,我看到了没关系,反正会被你哄回来,别人可没我这么好骗。”阮冰克制着和他拼了的冲动,心碎地看着沈墨。 “你今天特别生气。”沈墨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说道。 “哈,难道我还要高兴不成,难道还要我恭喜你们、”阮冰拼命告诫自己不要太冲动,但是,许多事情堆积在一起,这只是一个爆发的点,她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 沈墨竟然还笑了一下:“想不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不,我一点都不好奇,以后我也会对你的私生活完全不好奇。”阮冰看到沈墨淡然镇定的样子,就非常来火,明明是他做错了,却一直拿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真是受够。 “不好奇我也告诉你,是李媛媛扔的,这是她第二次找我,第一次,她问我想不想换一个老婆。”沈墨这句话,好像一个只有力的手,将她心里的刺按得更深,阮冰捂着胸口,痛得说不出话来。 “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沈墨表情严肃起来。 “没关系她会将自己的内衣扔到你的垃圾桶里?”阮冰讽刺地道。 “对啊,为什么她要把内衣扔进我的垃圾桶呢?”沈墨看向她。 阮冰心里很不是滋味,到底是她在责问,还是变成了他逼问。 “不,我觉得是你脱了她的,扔在垃圾桶里。”差点被沈墨给带跑了,他的暗示她听得懂,是说李媛媛故意陷害嘛,但是,她现在不相信他的话,哪里有那么多巧合。 欧阳惠是巧合,小小是巧合,李媛媛又是巧合。 这么多的巧合放在一起,只能让她觉得其实都不是巧合。 “你能不能讲道理一点,如果你相信我,就不会被人利用。”沈墨沉声道,有些头痛。 “如果你不是每次说话都说半句,我们就不会有误会。”阮冰气得从车上下来,转身就往外走。 沈墨开着车,不远不近地跟着她,脸色很是难看。 阮冰走出来,正好看到那几个秘书,那几个人看到阮冰,小心打招呼,阮冰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就继续往前走。 几个秘书的脸色更加难堪。 就在这时,一辆雷克机车飞驰着停在她的面前,机车手将自己的头盔点了一下,露出欧子渊精致的脸:“怎么回事?” 阮冰想勉强自己笑,眼泪却一下子落下来,她只能低声求道:“带我走,我不想让他看到我哭。” 欧子渊往后看,果然看到属于沈墨的卡宴正飞快行驶而来。 “上车。”欧子渊扭头示意阮冰坐后面。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阮冰接过他递来的头盔戴上,上了机车。 欧子渊不耐烦地道:“矫情个屁啊,你给我带来的麻烦还算小?” 同时,那几个秘书将这一整个画面看得一清二楚,脸上都露出惊讶至极的神情。 卡宴中,沈墨按了下喇叭,眼眸中寒光凛冽。 “哼,老家伙,有本事就来追我们啊,这次是新的较量。”欧子渊得意地道。 阮冰戴着头盔听不到,她问:“你说什么?快走啊,送我回沈家,我不想和后面的人单独呆着。” “哈,让他来。”欧子渊邪气地一踩油门,哈雷机车发出嚣张的咆哮,风驰电挚地朝着远处飞驶,而卡宴也毫不相让,敏捷地跟了上去,两辆车在马路上肆无忌惮地行驶,演出一幕幕高超车技。 眼看就要红灯,欧子渊加速,阮冰发出一声尖叫,只见机车从两辆大卡车的夹缝里冲了过去,随即,就是一个红灯。 欧子渊吹了声口哨,在路口对面回头看了眼,低声道:“沈墨肯定被困在后面了!” 就在只此时,斜前方有人按喇叭,欧子渊不爽地看过去,却正是沈墨的那辆卡宴。 “卧槽,他怎么冲到我们前面去的!”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沈墨指了指旁边,旁边有一个停车场,横跨马路,原来他一早就猜测到欧子渊的想法,而从另外一条路抄了过来。 “该死。”欧子渊只好闯红灯,换路,不然就会被沈墨包抄。 阮冰已经被他给带晕了,糊糊涂涂地抱住他的腰,闭上了眼睛。 欧子渊一连被堵了好几轮,气得跳脚,还想再来。 忽然,两辆鸣叫着的执法车开了过来。 “shit!”欧子渊只好停下车,只觉得身后的人,软软地往下倒去,欧子渊吓了一跳,接住了阮冰,哈雷机车砸在地上,照后镜一下碎裂,欧子渊的表情相当精彩。 此时,沈墨一脸冰冷地走过来,接过阮冰,冷冷地问:“她在你心里算什么?我看你这么自私的人不配拥有任何朋友。” 说完,沈墨抱着阮冰转身扬长而去,欧子渊刚要说什么,却被执法车里的人拦住:“吊销驾照,请出示您的驾照,谢谢。” 欧子渊:“……” 沈墨抱着阮冰匆匆回到沈宅,和刘妈说:“把李医生请过来。” 刘妈道:“李医生每天一大早就被二房那边的请过去给那个娇娇养胎,真是够了,我这就去叫他过来,今天必须全程看着少夫人。” 沈墨道:“谢谢你。” 刘妈着急忙慌地跑去给李医生打电话。 这时候,苏琴走过来看了眼阮冰,厉声对刘妈道:“不准给李医生打电话。” 沈墨沉沉地道:“打。” “是的。”刘妈不理苏琴的白眼,开始拨号码。 沈墨低头有些担心地看了阮冰一眼,抱着她继续往上走,苏琴跟在旁边低声道:“沈墨,你这媳妇不是个好东西,今天我看到她和沈达在楼下接吻,真是不要脸啊,你还对她这么好,你都要戴绿帽子了!” “你看了多久时间?”沈墨迟疑了一下,抱着阮冰回到一楼,李医生不用上楼,直接在这里看会更快。 那边刘妈对沈墨坐了一个ok的姿势,沈墨抱着阮冰的手又紧了紧,伸手探了下阮冰的鼻息,又给她把脉。 苏琴生气地道:“你到底有没有放在心上,我在说她和你堂弟有染呢。” “那怎么不是沈达想欺负她呢?你看了多久,你看到后面,他们一直抱在一起?”沈墨冷冷地问道。 苏琴疑惑地道:“是这样?我,我着急回去拿手机留证据,回来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不在了。” 沈墨心疼地用手指滑过阮冰有些苍白的小脸:“她受了委屈,来找我告状的,但是我——” 却让她更伤心了。 这时候,李医生过来,立刻开始给阮冰诊治起来。 等阮冰清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她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沈墨和她的房间里,最后还是被抓回来了吗? 阮冰难过地重新倒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她又紧张地爬起来,从包里翻出验孕棒冲进厕所。 过了一会儿,阮冰拿着显示出两个杠的验孕棒,看了又看,还狠狠地揉了眼睛,怎么这样,一次就中了? 想到自己现在和沈墨糟糕的关系,她难受而慌乱。 要打掉吗?可是,她一直梦想有自己的小孩,这么多年,已经成为执念。 可沈墨真的可以相信吗? 但是奶奶和爸爸肯定会很高兴,阮冰想了很久,最后下了决心,她要努力把它生下来,它是她的宝贝,谁也不能伤害它。 她得好好和沈墨谈谈。 阮冰想清楚后,就下楼来,没想到楼下却是分外热闹。 当阮冰在这群人里看到李媛媛的时候,她猛然捏紧了手,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坚持刚刚的决定。 她刚一下来,就被娇娇先看到,她笑嘻嘻地靠过来,语气却是非常可怕冰冷的:“你还敢下来?今天你都干什么好事了?我的女佣看到你用你的骚身体勾引了我老公!” 刺耳的话,让阮冰心里的气一下就爆发了出来。 “我劝你这话应该对你老公说,再敢对我不敬,我就断了他的第三条腿,让他永远都没办法再恶心别人。”阮冰保持淡然地讽刺道。 娇娇闻言,更是又凶又怒:“你还敢倒打一耙。” 阮冰优雅地露出一个微笑,扫了眼那些人:“你现在仔细看看,除非你瞎了眼,不然你就应该看到我老公比你老公帅了多少,我老公是总裁,你老公只是个小领导。我老公是正牌的沈氏继承人,你老公呢?只是跟着我公公的一条癞皮狗,见过没自知之明的,但是没见过你这么瞎的,不要来惹我,知道吗?今天,我心情不好。” 阮冰转身就走,阿娇一把拉住阮冰的手厉声道:“你站住,哈,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一口一个我老公,看到那个李媛媛了吗?她可是沈家的上宾,你看她和沈墨多么的般配啊,我就怕你这少夫人的梦做不了多久,到时候,看看谁才是落水狗。” 阮冰心中一沉,难道沈墨真会因为李媛媛和她离婚? 娇娇见阮冰有些难过的眼神,越发得意了起来:“知道伤心,知道怕了吧?她可是李家的名媛,那里的几个人都是京都李家过来接她的,等她去那边镀金再回来,身份更是高贵,而你只是个没钱没地位的小孤女,你错就错在不敢痴心妄想,嫁入豪门,哈,你以为豪门是那么好嫁的?!” 阮冰眼前一黑,强自支撑着,心里想,如果真是这样,也算自己看走了眼,也当沈墨给她一个痛快,总比让她总是在怀疑和相信之间左右摇摆好得多。 口里却自信满满地道:“我相信我老公,如果已经嫁给了他,我就应该无条件第相信他。” 娇娇不满地嘟囔了一句:“白痴。”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但是也足以让人侧目,阮冰感觉一双高高在上的眸子扫了过来,那就是京都来的人之一,一个非常年轻的男人,个子高挑,一双眼睛里充满矜持和傲慢。 阮冰顿了一下,那个人已经移开了目光,而沈墨也看到了她,朝她走过来,扶着她的腰低声道:“如果不舒服就先上去休息。” 李媛媛也走了过来,带着一抹得意的媚笑:“沈总,一会儿就要坐直升飞机去京都,你不稍微准备一下吗?” 阮冰闻言,眼神陌生而冷漠地看了眼沈墨,淡然而坚定地将他的手从她腰上拿了下来,眼底带着仇恨:“我出去透下气。” 沈墨的手僵在空气里,阮冰已经走了出去,沈墨收回手,感觉手掌上是她身体的余温。 阮冰走出去,环顾了一下这个偌大而美丽的花园,以前觉得美的东西,现在却觉得丑得恶心。 她低头摸了摸肚子,轻轻地道:“求你爸爸不要再做坏事,因为我刚刚都忍不住要讨厌你了。宝宝,对不起,对不起。” 她捂着脸,想哭,却总觉得什么梗在胸口,哭不出来,却痛得撕心裂肺。 其实按照她的性子,是应该现在什么也不说地逃走的,但是,她强迫自己留下来,她想看看沈墨到底能绝情到什么地步,也想看看爸爸是不是也同沈墨是一丘之貉,是不是,以前给她的美好,真的都是错觉。 阮冰,你仔细地看好吧,看好这一切。 如果沈墨是因为李媛媛和她离婚,她想,自己一定会忍不住报复的,用尽一切办法,要报复沈家。 “小宠物,你在这里做什么?哭了?”一个傲慢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 阮冰愣住,擦了擦脸上,却摸不到一滴眼泪,她慢慢回头,看到的是一张陌生而英俊的脸,他有着优雅而高傲的气质,看着人的时候,有种世界一切都是他的玩具的感觉。是刚刚打量她的那个李家人。 “我叫做李睿,是从京都来的,第一次来a市。这个城市真小,不过沈家的古堡挺不错的,做得很到位。”他淡淡地抽了一口雪茄。 阮冰一脸漠然,她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不想同这种李家的白痴打交道。 “要不要和我去京都啊?我看那位沈总好像不打算要你了,你呆在这里哭怪可怜的,我带你去京都吧?做我的宠物,我会对你好。”李睿优雅地笑着,然后伸出手,朝着阮冰勾了勾,就好像在唤一只小动物。 阮冰一言不发,表情冷漠。 李睿等了一会儿,不见阮冰过来,又玩世不恭地笑了一下:“你不要这样瞪着我,这样更像我小时候养的一只折耳兔了,我只给你考虑三分钟喔,错过这次,你就永远没有报复里面那个男人的机会了。” 不得不说,对于这个提议,阮冰是有些心动的,只是—— “你要相信我。” 不知道为何,阮冰会想起沈墨的那句话,他说了很多遍,以至于她想忘记都忘不掉。 再说这个李睿给她的感觉很不好,仿佛所有人都在他鼓掌间一般。 “你喝醉了吧?李睿先生,我想他们在找你了。”阮冰淡淡地道。 这句话,让李睿的脸凛了一下,大概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反驳过。 漂亮的眼眸危险地眯缝了一下:“你会为自己的决定后悔的,小折耳兔。” 他淡淡优雅地转身,走回到房间里。 阮冰顺着他的身影,看到明亮的玻璃窗里,李媛媛忽然一脸惊恐地站了起来。 而同时,从沈宅的各处,涌出几名探员。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也顾不到伤心了,忙跟了过去。 这时候,就看到一名很不起眼的老者淡淡地对李家的人道:“我身为特种部队的军医,在此证明,这位李媛媛小姐并没有精神病,而且,刚刚在谈话中,她对于虐待和欺凌小动物,表现出来极大的兴趣,是一名非常可怕的犯人,所以,我要求a市的探员能够更为谨慎地处理这件案子,以免这个女人以后变成更为可怕的杀人凶手。” 此时,李督察也过来和老者握了握手,连声保证一定会对李媛媛绳之以法。 李媛媛脸色惨白,一边挣扎一边大叫道:“睿少,睿少,你快救救我,你答应我的,我是你的折耳兔,你快救救你的宠物啊。” 阮冰无语,原来,这个李睿才是真正的变态,他对所有女人都是这么说的,自己的直觉还挺准。 李睿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冷冷地道:“我们是京都李家的人,你们敢这么对我,不怕后面会有麻烦?” 如此嚣张地说话,也只有京都的人会这么干了。 没想到那个老者冷笑一声:“京都李家是了不起,只是我们特种部队,直接隶属于大领导,若是你有什么意见的话,不如由你家的大家长亲自去同我们大领导谈?” 李睿闻言,脸色有一瞬非常难看,他转头看向沈墨和沈闵文:“你们怎么说?!” 沈闵文一脸遗憾地道:“抱歉,我们真不知道有这件事情,犬子只是恰好认识这位老先生,见他们在b市刚刚办了案子辛苦,就请他来家中坐坐,谁想到他们来这里也是身负了命令,哎,真是遗憾啊,不过,这女人还是关起来好啊,不然以后恐怕还会祸害李家的一世英名,睿少你觉得呢?” 李睿冷笑声,看着沈墨道:“沈总你什么意思?你可是答应了要娶李媛媛的,难道你想变卦?” 沈墨冷漠的眸子平静地与李睿对视,不起一丝波澜:“我,说过吗?是不是误会了?” 他朝着阮冰招招手:“老婆来见一下睿少。” 阮冰一脸震惊地走过来,都忘记了要反抗沈墨,其实真追究起来,沈墨这个手势,经常也用在叫路易过来的时候,并不比李睿做的好多少。 阮冰却不知不觉地走了过来,当沈墨拉住她的手的时候,一种特别爽的感觉将她紧紧地包裹了起来,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刚刚不是就介绍过了吗?这是我太太,她很好,我不会再娶别的女人。”沈墨淡淡地顺便表了下忠心。 “呵,世事无绝对,咱们走这瞧。”李睿傲慢地扫了阮冰一眼,“你会后悔刚刚的拒绝,到时候就算来求我我也不会看你一眼。” 阮冰冷冷地道:“永远不会有那天的,睿少走好。” 明显,这次李睿这边应该是输得非常的惨,但是,他却淡定自如,犹如皇帝巡视一般地,优雅地移步离开,没有一点落败的狼狈,阮冰都要佩服他的心理素质。 这样的人,若不是个傻子,就是身后实力强大,根本不以一时论得失。 等送走了一干人等,阮冰就很想和沈墨好好说说孩子的事情。 结果,娇娇忽然尖叫一声倒在地上,还一直打滚,说肚子痛。 “嫂嫂刚刚推了我一下,当时我就觉得很痛了,但是,没想到现在会痛得那么厉害,呜呜,我好痛,我的孩子不会有事吧?我的孩子啊,孩子!”娇娇哭喊了起来,搞得人心惶惶,几道不满的目光落在阮冰身上。 其中就有沈从的。 之前沈墨不肯借钱,害得他公司亏得都办不下去,这本来他就有意见,想不到,自己的宝贝金孙还要毁在阮冰手里。 李玉秀就更加直接了,扑过来就要撕扯阮冰:“我家娇娇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害我家断子绝孙,我跟你拼了。” 沈墨忙将阮冰抱在怀里,站到了沈闵文的身后。 沈闵文:“……” 第61章 怀孕风波 第61章怀孕风波 “不过就推了她一下嘛,哪里就这么娇贵的?哎呀,我以前怀孕的时候,也把自己宝贝得不得了,动不动就觉得这里痛那里痛,天天要医生来检查,后来——”苏琴不悦地开始为沈墨这边帮腔,她倒不是想帮阮冰,而是要帮儿子这边不被欺负。 说到后面,她似乎是想起了以前什么不好的事情,不爽地看了眼沈闵文,沈闵文面无表情。 苏琴又淡淡地道:“后来我因为有事心情不好,就没怎么管自己的肚子了,没想到,反而吃什么都好,沈墨被我在肚子里养得白白胖胖的,生下来可聪明,第一天就会喊妈妈。” 沈闵文拿手揉了揉眉心,沈墨的脸黑了一下,阮冰有些想笑。 李玉秀厉声道:“你自己不宝贝自己那是你的事,但是我家娇娇可是我的宝贝,你媳妇伤我媳妇就是要给个说法。” 之前就恨苏琴说娇娇没文化,当场在所有沈家亲戚面前打了他们的脸,这会李玉秀可没打算给她客气。 反正她也看出来了,苏琴在这个家里没有地位,讨好她也没用。 苏琴闻言,也炸了,两个人你来我往地吵得不可开交。 这时候,已经给娇娇检查完的李医生道:“我查不出娇娇小姐有什么问题。” 一下子,李玉秀有些词穷,而苏琴却露出得意的神情,好像班师回朝的女王一样。 但是,下一刻,娇娇开始又叫又哭地叫肚子痛,让人一头雾水。 李医生的脸刷一下就沉了下来:“看来是我才疏学浅,治不好娇娇小姐的病,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不过这月份大了,又是扭,又是叫的,很容易出事,常言到七活八不活,娇娇小姐现在也八个月了吧?所以,还是尽快送最好的医院。” 李医生的话里有话,是个人都听得出来,显然娇娇也明白了。 因为她叫和扭动的弧度明显越来越小,她有气无力地哭道:“大伯,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 沈闵文扫了沈从和沈达两个人一眼,那两个人假装抹眼泪,好像心痛地不得了。 他于是拿起支票本刷刷刷地写了一张:“这五百万拿去安胎,快,快,送娇娇去最好的市妇幼,我给他们院长打电话,就在那里安胎,最近都不要回来了,省的出事。” 娇娇身体一僵,靠,她不回来,怎么再拿肚子的事情,赖着阮冰! 但是,现在想要反悔也不能。 沈闵文又道:“市妇幼那边我还有幢别墅,原本是给阮冰准备的,你们先去那边住着,方便随时照顾娇娇,我和苏琴有空也会多去看看,就这样,快点吧,不然娇娇真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刘妈适时大声道:“老爷,已经叫市妇幼的人来接了,马上就到。” 那家人,除了沈从,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 沈墨淡淡地道:“沈达照顾娇娇要紧,就不要往这边跑了,有什么事情,在公司解决,剩下时间一定要陪好娇娇,毕竟,她是你们家的宝贝,爸,你看怎么样?” “好,沈墨,以后你少安排点事情让你堂兄做,毕竟,他是要当父亲的人了。”沈闵文连连点头。 沈达有些慌,强笑道:“就是因为要为人父了,所以才想多赚点钱嘛。” 沈墨似笑非笑:“堂弟,难道我是那么刻薄的人?放心,身为你的老板,我敢保证,该你的钱一分都不会少发给你。你看,救护车来了。” 这突然的变化,让沈从等人有些措手不及,这时候,李玉秀拼命向娇娇示意,让她快起来,娇娇却有些犹豫,五百万也不是个小数目啊,这五百万可都是给她的,给她安胎的,自己在沈从家里,做牛做马,沈从却只帮着李家那是做牛做马,对娇娇的娘家,他可是比葛朗台还抠。 于是,她不但不放弃演戏,还越发积极卖力起来,气得李云秀瞪她,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目送这家人离开,所有人除了沈闵文都松了一口气。 沈墨淡淡放开了阮冰,对她道:“你先上去休息,我今天公司还有事,就不陪着你了。” 阮冰愣了一下,那句对不起卡在唇边,又被她咽下去。 她意外冷静地转身往楼上走:“好。” 沈墨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阮冰匆匆跑向房间,路上被沈树拦住道:“嫂嫂,我哥刚刚欺负你了吗?” 他刚刚一直被苏琴关在房间里做作业,不准他接触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才被放出来,就好像刚刚出栏的小羊一样,想和阮冰玩。 但是,看到阮冰的表情,他就觉得不对劲。 阮冰勉强笑了一下:“明天我在家陪你玩,嫂嫂今天好累啊,明天玩可以吗?” “好。”沈树贴心地笑了笑, 但是,等阮冰一走,他就跑下去吊在沈墨的臂弯上。 “沈树,你十四岁不是小孩子了。”沈墨正准备出门,手上挽着外套,表情冷肃,他低头看着吊着他手臂上不肯松手的少年。 沈树无所谓地道:“成熟或者强悍是做给外人看的,对亲人就应该卖萌撒娇,让她们开心。哥哥,你说我说得对吗?” 沈墨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你还是小孩你不懂。” “可是嫂嫂哭了。”沈树无赖地道。 沈墨往外走的脚步顿住,沈树见计策成功,就站了起来,酷酷地拍了拍自己的膝盖道:“大哥,我嫂嫂可是很有男人缘的,你如果不守好,被人抢走了可别哭,我去看路易,你们好好聊。” 说完,沈树大人一般朝着沈墨挥挥手,跑去和路易疯。 沈墨摇摇头,犹豫了一下,脚步飞快地朝着楼上走去,大长腿一次迈过几阶楼梯,等快到房间的时候,他又顿住。 此时,阮冰将自己扔在沈墨蓝黑色的大床上,闭上眼睛,用手臂压住双眼,自己好像是误会了沈墨,但是,他真的在所有事情里都是无辜的吗?为什么每次都不肯和她说清楚?或许,正如欧子渊说的那样,他谁也不爱,所以才无所谓她怎么想。 有液体从手臂压着的地方滚落出来,她有了他的孩子啊,可是他对她那么冷。 不想变成爸爸和苏琴那样,做那么冷淡的夫妻,她向往的夫妻生活是相爱,相守,温馨甜蜜,而不是这样冷冰冰的模范式夫妻。 可她有了宝宝,所以要忍耐下去吗? 沈墨最近给她的感觉是充满魅力,温柔体贴的男人,但是,现在她却发现,他其实真的挺狠,狠得她都有些开始怕他,为什么她将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原本只要稍微迈开脚步,就可以脱离沈家的这片沼泽,为什么她当时没有离开? 啊,对了,因为沈墨说想他们再试一次,因为他提醒到她当初相亲的时候,她并不是对他全无感觉。 这时候,门发出一声轻响,阮冰翻身趴着,将眼睛压在枕头上,闷声闷气地道:“沈树,嫂嫂今天真的累了。” 这时候,一双温柔的大手,在她的头上揉了揉,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不由得身子一颤,喉咙阵阵发紧,是他—— 他没有走! 刚刚冰冷的心,再次复苏般轻轻跳动起来,带着阵阵酸和痛。 沈墨看了她一会儿。发现阮冰宁愿将自己闷死也不愿意面对她,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他俯身,在她的头顶亲了一下,然后坐在阮冰身边,道:“沈树说因为我今晚不肯陪你,所以你哭了?” 他的声音柔软犹如棉花糖,带着淡淡甜意。 阮冰不着痕迹地在他的枕头上蹭了蹭,蹭掉眼泪和鼻涕,然后淡定地道:“怎么会?有什么需要我哭的事情吗?” 沈墨强硬地将她翻过来面对自己,然后笑道:“眼睛怎么又红又肿,好像一只折耳兔。” 阮冰呆住,忽然明白他刚刚为什么这么冷淡,是因为那个李睿,他说她是折耳兔,被沈墨知道了。 “这你也要介意?又不是我让他说的,他要说我有什么办法,我已经严词拒绝他了。”阮冰嘟囔道。 “那你告诉我,刚刚具体他是怎么和你说的,什么表情?你被他牵过手了吗?”沈墨逼问道。 阮冰烦躁地道:“为什么还要让我想起那些烦心事?!” 沈墨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道:“我也一样,你总说我只和你解释一半,总是不解释清楚,但是男人和女人的事情,是能用解释就解释清楚的吗?难道你还要让我回忆一次那个女人是如何勾引我的吗?你会开心?” 阮冰不爽地道:“你这只是强词夺理。” 沈墨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抱歉,有些事情,是我不能告诉你的,真的不能告诉你。其余的我会尽量和你说清楚,我不想变成爸爸妈妈那样貌合神离的夫妻,我从小就很讨厌爸妈的那种生活方式,但是,长大后,我发现其实我的性格和爸爸很像。” 阮冰被他这句话逗笑了,抱怨道:“确实很像。” 心里却绽放出五彩的礼花,原来她和沈墨的想法是如此的想象,那种找到知己的感觉,让她浑身的细胞都在开心地呼吸着,陶醉起来。 “不生气的话,亲我一下。”沈墨引诱道。 阮冰没有兴趣,扭头道:“我累了。” 沈墨的唇压了过来:“让我亲一下,都好几天没吻你了。” 阮冰继续躲,谁要和他亲,自己气还没消呢,就知道欺负人:“不亲,你不是有洁癖吗?我没刷牙。” 沈墨扳过她的脸,细细吻:“不介意你,只有你。” “不,我介意。”她扭头继续气呼呼地道,躲开他痒痒的呼吸。 “那就是还在生我的气,那就更要亲,常言道,床头吵架床尾合。”沈墨强势地吻了上来,覆住她欲出的言语,或轻或浅地细细吻着,这男人吻技高超,不一会儿就撬开她的唇齿,攻城略地,房间里响起一阵阵唇舌搅动的暧昧响声。 呜呜—— 阮冰想推开他,却被压着,吻得更加激烈。 沈墨越来越发现,阮冰虽然是个小女人,脾气却挺大,所以,他要先用吻融化她,才能宠她。 阮冰拼命拍打着沈墨的背,他去浑不在意,慢慢的阮冰放松了下来,手软软地勾着他的脖子,断断续续地回应起他的吻。一点点融化在他温柔而强硬的攻势中。 她是真的恋上他了,所以才会在意他的一举一动,他的一点温柔能叩开她的心门。 两个人一路到不可收拾。 单纯的亲吻,已经无法解决想得到对方的心。 这场争吵,是在两个人想要好好在一起之后,最大的一场冷战,他们彼此怀疑彼此伤害,痛过冷过,才能知道没有伤痛时候的温暖和可贵。 才能知道,甜蜜相处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 沈墨的唇一路延伸往下,烫伤了阮冰的肌肤,她被迫躲避。 她也扯着他的衣裳,刷拉一声拉开他腰间的皮带。 他重新覆过来,抓着她的后脑勺亲吻。 松开时,价值百万的钻表夹住她的发丝,她痛得嘶了一声,沈墨低笑,将手表抓了扔在地上。 再次抱紧她,不管,他要拥有她,就是现在! “呕——”阮冰打了个呕,觉得肚子痛得厉害。 忙推开沈墨,惊呼道:“不行,孩子!” 沈墨闻言愣住,停下来,起身看着她。 下一刻,阮冰的小脸变成苍白而凄惶,因为她感觉一股热流忽然从体内迸射出来。 她猛然推开沈墨,飞快跑去洗手间,沈墨黑眸里闪过疑惑,很少有事情能这么出乎他的意料。 什么孩子?是不是他听错了?! 过了一会儿,洗手间里传来奔溃的哭声,沈墨吓了一跳,他过去敲了敲洗手间的门:“阮冰,你怎么了?出来说话。” 但是里面还是哭个不停,沈墨脸色一变,手握着把手微微一用力,只听砰的一声,锁被暴力破开,阮冰抬起泪痕斑斓的脸,看着沈墨,呆了呆,眼泪又流了下来。 沈墨走过去,蹲下来看着她,阮冰的脸上露出难过的神情。 “你怎么了?没事,没有你老公不能解决的事。告诉我,怎么了。”沈墨难得这么温柔,阮冰凄惶的眼底带上来了一点亮光。 她用力抓住沈墨的手:“沈墨,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可能没有了,血,我裤子上全是血。” 沈墨的脸色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孩子?什么孩子?” 阮冰抱住沈墨哭了出来:“我们的孩子,我前几天刚用了验孕棒,显示我怀孕了,上次在酒店,我们——我就有了。” 沈墨:“噗——” 阮冰不敢相信地推开沈墨,看到他脸上还没有收住的笑容:“你,你竟然在笑?” 沈墨用右手按了下嘴,还没来得及说话。 阮冰忽然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 半个小时后,沈墨沉着脸半靠在床上,李医生正在给他的脚缠绷带,苏琴对着阮冰劈头臭骂:“敢打自己的老公,还将他打伤成这样,你是想反了天了?我儿子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竟然让他伤成这样,骨头都轻微裂开了啊,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儿子一天上班得赚多少钱啊,你影响他工作你赔的起吗?” “可是我和他说我们的孩子要保不住了,他竟然还笑。”阮冰也很委屈,还很生气。 “闭嘴。”沈墨捂着额头,头疼不已。 “怀孕?”刚刚一直当自己是机器人的李医生惊讶地转头看向阮冰,“少夫人你没有怀孕啊,昨天你晕倒了,记得吗?当时我就给你做了一个全身检查,你最近工作太辛苦,所以有些肠胃病,需要好好调养,其他都很健康,并没有怀孕。” 阮冰:“……” 沈墨:“哎。” 苏琴:“哈!” 沈闵文道:“这个,想早点怀孕这个心态是好的,不过呢,也不能太操之过急,我和你妈妈虽然很想抱孙子,但是我们还等得起。” 说完,瞪了沈墨一眼,厉声道:“听到没,媳妇都比你要积极,你要更加努力知道吗?这腿伤了挺好,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多多造人,好了,就这么决定了,媳妇你把沈墨的腿踢伤了,所以接下来这几天你下午负责照顾他没问题吧?” 阮冰没有回答,因为她根本听不到声音。 她只觉得晴天霹雳将她霹得头昏脑涨,根本,没怀孕? 她看两眼李医生,李医生坚定地点点头。 她嚅嗫地道:“可是我刚刚用验孕棒验过了,确实——” “现在市面上的验孕棒很多都是假的,若是要验孕棒,我这里很多,少夫人留着慢慢用。” 李医生说完,掏出一大袋子验孕棒放在沈墨的床头,阮冰的脸腾地一下红得好像苹果一般,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洞钻进去。 苏琴看见她就有气:“你真狠,怀孕都能搞乌龙,哎呀,我真是被你气死了,今天早点回来,炖骨头汤给我儿子喝,哼。” “好了,你少说两句,你年轻的时候还以为牵个手都能怀孕呢,我牵你一次手,你到我家哭了一上午,你怎么就不记得!”沈闵文转过头来骂苏琴。 阮冰吃惊地抬头,原来沈墨的爸妈还有这样一段。 苏琴听到这句话老脸一红,骂了句老不正经,转身走了。 沈闵文扫了沈墨一眼,冷冷地道:“不许笑,也不许告诉沈树。” 沈墨淡淡地道:“这有什么,以前爷爷经常说这事。” 沈闵文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对阮冰道:“媳妇和沈墨说声对不起就去上班吧。” 说完又咳嗽一声,带着李医生出去。 一时,房间里只留下沈墨和阮冰,阮冰还没从自己假怀孕的震撼里逃出来,呆呆地看着沈墨。 “不要以为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我就会原谅你。”沈墨冷冷地拿着书一边看一边道。 阮冰感觉自己现在丢脸到了极点,什么都想不起来,对沈墨的怨气,全部消失在他的腿被自己踢到骨折这件事情。 “我怎么会把你踢骨折呢?我都没怎么用力。”阮冰弱弱地道。 “你还想用力?!”沈墨从书上抬起头,冷厉地瞪着她。 阮冰的头立刻垂了下去:“对不起,我这段时间会照顾你的。” 沈墨淡淡地道:“下班早点回来。” 说完,淡然地翻过一张书页。 阮冰扫了一眼,发作他竟然在看基督山伯爵,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体现出几分书卷气,让人想起他曾经是中文系的高材生。 阮冰偷偷溜出去上班,心里很是愧疚,发誓最近都会对沈墨好一点,让他伤势能快点好。 等阮冰走后,沈墨摸了下自己裤脚,看了下伤势,又脱了衣服,露出强健结实的肌肉的同时,也暴露了他手臂和胸口,上面全部是内伤和淤青,他拿起李医生留下的伤药,给自己擦了擦,真该庆幸自己和阮冰没有真的激情一下,不然,自己浑身都得废掉。 用绷带将身上的伤都缠好,这才拉下衣服再遮掩住,他重新躺回床上,继续翻基督山伯爵。 阮冰在的士车上,又收到一个消息,说a市发生了一场枪击案,特别部队的成员在a市抓获了一名黑爵组织的成员,名叫欧阳秀,现年二十三岁,曾经任湘江日报记者,抓获的时间就是沈墨来抓自己回去之前的那个时间。 “这次的激战中,特种部队的队长,也就是,被许多人视为偶像的神秘人物,银鹰。 他在欧阳秀想借飞机潜逃时,从三十多米的楼顶跳下,将直升飞机迫降,为这次抓捕立下了决定性的功勋。行动完成后,银鹰按照一贯的方式,悄然离开,无人知道他的真面目。” 阮冰听着报道,心里的震撼无法言说。 欧阳秀,想不到欧阳秀竟然一直都潜伏在a市。 而且,鼎鼎大名的特种部队来了a市,昨天队伍里的军医还在她家帮助逮捕了李媛媛。 想不到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就在她身边发生了,一切好像做梦。 她分别给欧子渊和沈墨发了消息,沈墨的短信里,她告诉他欧阳秀被抓的事情,而欧子渊的,则是通知他特别部队来过。 只是这两条短信都犹如泥牛沉海一般,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阮冰到公司,看到jeson满身怨气地倒在办公桌上,肥胖的手指还扒拉着键盘,好像死不瞑目。 阮冰吃了惊,忙去将他扶起来:“jeson你还好吧?” jeson看到阮冰就好像看到了姐妹亲人一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欧子渊的暴行。 “从昨天你走了后就找不到人,结果现在建达要一个报表,数据多得我眼睛花,而且我感冒了还发烧,想找小欧总商量他又不在,不知道又找哪个洋妞快活去了。” jeson一边说,一边指着自己发烧而通红的胖脸道:“没人性啊,我要辞职。” 阮冰觉得jeson真的好可怜,本来他们小组就人少,只能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畜生用,加上有欧子渊这个禽兽不如的上司,瞬间和jeson很有些同仇敌忾。 “昨天特种部队来了,我看他肯定去找特种部队,想开后门进去。”阮冰给jeson提供自己的情报。 jeson高兴起来:“那好啊,那位爷走了,跟着谁不是跟啊,都比跟着他轻松。” 阮冰知道jeson只是喜欢吐槽,其实,他帮起欧子渊来,最掏心掏肺的了。 “没事了,你回去吧。这些东西我来做。”阮冰怎么好意思让一个发烧的同事来做这些,一个劲催jeson回去休息。 但是jeson不放心:“这些报表明天就要交,你会用办公软件吗?” 阮冰想不就是往格子里面输数据吗?这个应该不是很难,于是就拍着胸脯打包票道:“我会,这个很容易。” jeson点点头:“确实不难,你输入后,算一下总数和平均值就好了。” 等jeson一走,阮冰开始往里输入数据,要输入的东西太多,真是,干着五个人的事情拿着一个人的钱,阮冰打到后面,和jeson的思维同步了,好像辞职。 一个上午转眼就过去,阮冰输数字输得头昏脑涨,被苏琴一个电话打来,吓得差点直接把文件关掉。 她暗道一声好险,保存文件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完成后接了苏琴的电话。 “怎么这么晚才接电话。”苏琴不高兴地问。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趾高气昂地和阮冰说话,这次大概是觉得阮冰打伤了她儿子,所以自己有理。 “我刚刚在工作。”阮冰压着声音道。 “应该下班了吧?你爸爸说过让你挪出下午的时间吧?我们去买菜。”苏琴还用沈闵文威胁了一下,这才提出要去买菜。 阮冰只好下楼,打车去苏琴说的那个大卖场。 不过,买菜为什么要去大卖场呢? 苏琴白了阮冰一眼:“跟我来一下,一会就去买菜。” 苏琴带着她直接进了阿玛尼,然后对店员道:“刚刚那个包包拿来吧,我说了我有钱,只是我没带,在我媳妇身上而已,看你们还敢不敢狗眼看人低。媳妇付钱!” 她看来是和阿玛尼的店员吵了一架,那个店员一脸愠怒的并没有过来,而是另外一个人来替阮冰刷卡付钱。 “沈氏?”那店员看到阮冰的vip贵宾卡,有些惊讶,脸上微微色变,然后小声对阮冰道,“不好意思,我和我妹妹都是新来的,不知道是大客户。” “不论是不是大客户,你们这么以貌取人我们都会投诉的,希望你们能真正知道自己错在哪里。”阮冰冷冷地道,然后提起包,挽着苏琴亲亲热热地走出了大卖场。 苏琴看了阮冰一眼,脸上带上笑容:“今天说得挺好,看来我儿子说得对,让你出去工作是没错。” 阮冰笑了一下:“妈,那钱——” “诶,的士!”苏琴飞快拦下一辆的士,坐了进去,然后对阮冰道,“菜市场就在边上,你买点骨头回来,其他家里都有。” 说完不给阮冰说话的机会,让的士司机飞快地开走。 阮冰愣在原地,委屈地捏着卡,卡里爸爸刚刚给她的两万生活费,就只剩下一千块了,她在公司还得吃用,本来想还想着留点钱给外婆买个玉如意,因为外婆生日快到了。 心里憋屈得要命,但是,让她怎么去找婆婆还钱呢? 平常都是苏琴将她的生活费软硬兼施地骗走,原本以为这次自己学聪明,肯定不会被骗,结果还不是被故技重施。 阮冰心疼地给沈墨买了骨头,心事重重地回了沈宅。 熬汤的时候,因为心神不宁,还在手上烫了两个水泡,几次想去将它戳破,却又怕痛。 将汤端给沈墨的时候,她的眼眶有点红:“喝吧,不烫了。” 沈墨扫了她一眼,什么都没问,安静喝汤,阮冰就走到旁边坐着发呆,想着怎么能弄到点钱,怎么也得把看中的那个玉如意买下来,其实她也没敢买太贵的,看中的那个一万多点,但是很剔透,她肯定外婆会喜欢。 “老婆。”沈墨拉长的声音唤回了阮冰的思绪。 “啊?你喝完了?”阮冰去接汤碗,被沈墨拉住了手,看她手上的水泡。 “刚刚弄的?”沈墨拿手摸了摸。 阮冰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嗯,没注意就弄了。” “医药箱拿来我帮你弄。”沈墨放开她,阮冰犹豫不决。 “来吧,不然一会儿破了痛死别哭。”沈墨鄙视地道。 阮冰怕痛,爱哭,所以,她还是认命地去找了医药箱给沈墨拿来,眼睁睁地看着沈墨将她的手包成了一个粽子。 “你,你这样我怎么做事?”阮冰吃惊地道。 “告诉他们就说我心疼你,我给你包的,没人敢让你摘下来。”沈墨说完,悠然地拿起书又看了起来。 阮冰摸了摸被沈墨包得结结实实的手,忍不住笑了一下,很甜,又有点酸涩,有时候,他坏得她想杀了他,但有时候,他又好得她幸福到害怕。 下巴被他用手抬了起来:“说吧?刚刚一直在难过什么?眼睛又变兔子了。” 第62章 瑾年的妈妈 第62章瑾年的妈妈 阮冰委屈地说了苏琴拿她钱的事情,一边控诉,一边心里有些说不出的爽快,终于明白,为什么公司里那些已婚的同事,总喜欢聚在一起吐槽自己的婆婆,果然是有压迫就必然有反抗,不然,憋在心里难受死了。 她说完后,沈墨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件事情你别管,我去和妈说。” 阮冰的笑容就有点藏不住,一种有老公罩着的开心感觉,就好像雨后的小蘑菇一样,噗嗤噗嗤地往外冒。 她心里带着点小得意,情绪瞬间由乌云密布,变为多云转晴。 沈墨肯定看出来了,他低笑了一声,声音低沉性感得让人脸红。 他伸手,亲昵地摸了下她的脸,拄着拐杖走了出去。 等回来的时候,他手里拿着苏琴买的那个阿玛尼的包给阮冰:“明天去退了这个包,把钱要回来。” 阮冰犹豫地道:“妈妈会不会很生气?” “她赌博还有理了,老人家可以孝顺,却不能纵容。”沈墨眉毛一竖,刚刚肯定是狠狠地将苏琴说了一通。 他想了一下道:“一会儿你给妈妈送点夜宵,然后让沈树去妈那儿呆会儿。” 阮冰就想,沈墨也喜欢这样对自己,打一棒子给颗糖吃,可是她和妈又不是他的小孩,真是过分。 “怎么?同情我妈啊?”沈墨似笑非笑地凑近了看她的眼睛,阮冰忙拼命摇头,感觉他的笑容让人很有负担。 晚上,沈墨继续看他的基督山伯爵,阮冰在那里愁眉苦脸地拿手指戳字,她做得小心翼翼,输入一段,又回去对上一段,效率非常低下。 沈墨扫了她一眼,又扫了眼时钟,黑眸里闪过一丝无可奈何。 时钟敲响十点时,沈墨正在想,要不要将那丫头抓上床睡觉,就看到她露着一抹笑容捧着电脑走了过来:“老公~” 她最后那个带着点卷的音,让沈墨的眸子也颤动了一下,他放下书平静地看向她,示意她继续。 阮冰坐到沈墨旁边,将电脑放在他膝盖上:“老公,你报数据,我来按计算器好不好啊,太晚啦,我一个人做不完。” 沈墨淡淡地扫了眼屏幕,然后看着她问道:“为什么要用计算器。” 阮冰苦着脸:“因为算总额,还要算平均值,数字好大,不知道计算器能不能算。” 沈墨深深地叹了口气,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开始在笔记本上移动,他输入了几个简单的公式,一回车,就出来了总额,然后是平均值。 只用了一分钟,就解决了阮冰准备做一晚上的事情。 阮冰瞪圆了眸子,惊讶地看着屏幕,由衷地发出赞叹:“老公,你好厉害啊,怎么办到的!” 沈墨用讽刺的眸光看了她一眼:“你确定不是在侮辱我?这可是常识。” 阮冰的脸皮现在被他训练得非常好,很理直气壮地道:“对于你是常识,对于我这种没有经验的中文系老毕业生,可是奇迹呢,教我吧,老公。” “不想教,因为我怕笨蛋会传染。”沈墨不爽地道。 “不教我就不让你睡觉。”阮冰扯着沈墨的手臂一阵摇晃,“教我教我教我!” 沈墨被她吵得烦不胜烦,只好教给她,出乎意料的是,阮冰真的很聪明,几乎沈墨一说她就会,不过,也有一定的原因是因为沈墨讲解得也非常好,那种不急不缓的声音,还有那种一针见血的分析力让内容变得深入浅出。 半个小时后,阮冰开心地捧着笔记本将报表保存到u盘里,然后,她警惕地看了沈墨一眼。 沈墨将书一扔:“难道我会偷拷你的u盘不成?” 他倒在床上,心里莫名有些悸动,他摸了摸胸口,已经很多年没有什么让他觉得有成就感的事情发生,今天的自己有些奇怪。 就这么点小事,微不足道,有什么好高兴。 阮冰收拾好了东西,又很勤快地跑出去,沈墨躺在床上想,一会儿定要抓她来睡觉。 等回来的时候,她的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一直端到沈墨面前,沈墨愣了一下:“给我的?”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阮冰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腿痛吧?喝了这个既可以补充钙质,还可以促进睡眠。” 沈墨皱了下眉头,不喜欢奶味,不过他还是拿过来一饮而尽。 今天阮冰很累也是上床就睡着,沈墨迷迷糊糊地睡得不安稳,半夜,他实在难受,就扯了扯阮冰的衣服。 阮冰吓得一下坐了起来,还以为是上班要迟到,可是屋里却还一片漆黑,她不明所以地打开灯,回头看到沈墨脸有些红。 不对,是全身都红。 沈墨朝着她张了张嘴,说出来的话沙哑难听:“叫李医生过来。” 阮冰吓了一跳,忙请来李医生,李医生查了一会儿,皱眉道:“你晚上喝过或者吃过什么吗?” 沈墨眉头微微一蹙,淡淡地道:“牛——奶——” 阮冰闻言,眸子猛然瞪大,不敢相信地看着沈墨,自己给他泡的牛奶不会有问题吧?怎么每次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沈墨就会受伤?难道她其实是个灾星? “牛奶杯,我可能要检查一下,还有没煮过的牛奶也拿来一下。”李医生看着阮冰,“夫人,那些东西在哪里?告诉我我去拿。” 阮冰忙道:“不用,我去吧!我还没洗呢,那个杯子。” 李医生有一刻的犹豫,好像是怀疑她。 这让阮冰仿佛被刺了一下,沈墨却道:“让——她去!” 等阮冰走了后,沈墨哑着嗓子道:“我怀疑,有人放了铊,别告诉其他——人。” “我的天,我知道了,马上让人检验。”李医生惊得站了起来,那是放射性的元素,会死人的。 他于是补充道:“但是如果确定的话,我还是要汇报给沈老爷子的。” 沈墨点点头算是同意。 李医生看了沈墨一眼,又道:“如果别人问起,我会说牛奶变质。” “好。”沈墨躺在床上,让李医生给他洗胃。 阮冰咬着唇,站在门口,等一切结束后走了进来,递给李医生那个杯子和牛奶,李医生道:“可能是牛奶过期了,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事,我拿去化验,可能四五个小时候能配置药物,让沈总服用就好,对了,家里的吃的都不要动,怕还有过期食品,饮用的话,只能饮用直饮水。” 李医生又看了眼沈墨:“我现在就得见见沈老先生。” 沈墨点点头。 阮冰担心地走过来,看着从来没有如此虚弱过的沈墨,心里的愧疚翻江倒海一般地往上涌。 自己果然是个灾星吧? 她有些手足无措。 “你好点了吗?”她忧心忡忡地问。 沈墨张了下嘴,发现已经无法说话了,于是招招手,让她坐上床,然后自己靠在她胸前,搂着她的腰。 那感觉有点像是他小了好多岁,有种两个人身份调转的感觉。 阮冰心里升起一股柔情蜜意,将他抱住,还摸了下他的头发,心想,难怪奶奶说,男人有时候像个孩子,所以,有时候,你还要在他面前扮演母亲的角色。 中间沈闵文敲门进来看了一次,那时候,沈墨已经睡熟,沈闵文担心得眼眶通红,阮冰恨不得能将沈闵文的样子拍给沈墨看,别以为爸爸不喜欢他,还总是嫌弃他,其实,爸爸最爱的就是沈墨,之所以总是当着沈墨的面宠爱沈达,其实是想激励沈墨的好胜心。 连她这旁观者都看得一清二楚,大概唯一被蒙在鼓里的就是沈墨。 第二天一大早,沈墨就恢复了精神,李医生不放心还是让他吃了药,趁着苏琴和阮冰不注意,低声道:“查过了确实是铊。” 说完,他吃惊地看了眼沈墨,心想,这么生僻的毒药,沈总是怎么知道的?顺便脑补了一段豪门心酸史。 沈墨闻言,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掀了下眉头,表示自己知道。 苏琴看阮冰的样子,好像恨不得臭骂她一顿,但,她忌惮地扫了沈墨一眼,大概昨天刚刚被儿子教育过,所以,她只是气鼓鼓地忍,然后道:“以后沈墨的事情,我亲自来管,你给我站一边去。” 沈闵文厉声道:“又有你什么事,媳妇做得挺好,她又不知道是牛奶过期,这都要怪你,你身为当家主母,食物不新鲜了你不知道早点换掉吗?” “啊,我?关我什么事情?”苏琴一脸冤屈。 “怎么不怪你,成天就知道和那些阔太太们去打牌,打得还那么大,我辛辛苦苦赚点钱,你就给我不心疼地往外花,出去!”沈闵文声色俱厉。 苏琴抹着眼泪难过起来,沈墨淡淡地道:“爸,也不怪妈。这就是一次意外。” 沈树忙抱着沈闵文的胳膊撒娇:“爸,妈妈也很辛苦呢,她要照顾我们,又要照顾你,压力也很大。” 阮冰移步过去,挽起苏琴的手道:“妈妈别难过,爸爸就是心疼沈墨,不是真想骂你,你看,你为这个家付出的大家都看得到,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苏琴冷冷地道:“本来就是你的错。” “你闭嘴,出去!”沈闵文皱眉骂道。 苏琴哼了一声,脸板得很难看,甩开阮冰的手,扭身离开。 一群人闹了一场,才陆陆续续离开。阮冰感觉心力交瘁,很想请假不去公司,但是想到这是建达要的重要文件,只好先去上班。 她喝了咖啡,身体还是摇摇欲坠,想到早上看到沈墨生龙活虎,却死活不肯去上班,还给自己放了一天假的样子,就羡慕嫉妒恨。 “等我以后也要辞职,做一个自由职业者,不用这么朝九晚五的,太累人。”阮冰下了车,上电梯的时候忍不住自言自语。 阮冰刚刚一来,就被jeson给拉到旁边,悄声道:“你不知道丫,今天,那小祖宗是被董事长亲自给抓回来的,差点跟着特种部队的人跑了,哎呀,董事长大发雷霆,现在小祖宗正在里面发火。” 阮冰莫名其妙:“发火就发火呗,他不是经常这样吗?大不了,我们不惊动他,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jeson焦急地挤眼睛:“如果是平时,你见我在意过吗?但是今天下午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一个很重要的项目,连锁酒店,在a市就要建六栋大楼,而且据说是在美国口碑很好的酒店,这有助于发展我们迟迟未曾打开的美国市场。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今天下午,酒店的负责人就要来我们睿欧,进行一个初步的见面会。董事长的意思就是将大公子和二公子都介绍给那位负责人,让她从里面挑选一位的作品,当然,也可能一样都挑不中。若是都挑不中还好,若是挑中了大公子的,哈,我看我们以后也没什么奋斗的必要了。我刚刚偷偷问了下核心人员,若是和这酒店签约的话,创收可以占我们今年所有盈利的一半以上,这还是保守估计。” 阮冰闻言,也情不自禁地咋舌,真是很彪悍的投资方。 “今天不需要设计,对不对?只是先同投资方谈判,给他们一个好印象?”阮冰确认道。 “是倒是,只是,你有什么办法?他现在凶得很,刚刚我进去,小祖宗朝着我扔咖啡杯呢。”jeson刚刚说完,就听到里面一阵的砸东西的声音,文件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阮冰想了下,还是先不要用生命来冒险。 于是,她和jeson先合力将阮冰做的文件打了出来,jeson一边打印还一边夸奖:“我回去还担心你们这种文科生不会用表格里的公式功能,只能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用计算器去加呢,哈哈哈哈!” 阮冰只好跟着他一起哈哈哈,内心想,其实自己就是准备这么干,若不是沈墨,她肯定得通宵加班。 想到沈墨有些不安,她偷偷给沈墨打电话。 “老公?”阮冰问。 “嗯。” “老公你好点了吗?” “还好。” “我昨天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后一定会注意,你真的没生气吧?” “哼!” 阮冰皱了下眉头,哼是什么意思?特别像冷笑。 她顶着压力道:“我今天下午可能会晚点回来。” “嗯?” “因为我们这里有一个大单子,如果被我抢过来的话,可以占我们睿欧一半的收入,这可是欧子渊的一个重大的翻身仗啊!”阮冰找沈墨请假,为了显示自己没有骗他,她还特别强调了这个case的重要性。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沈墨道:“林助理,查下睿欧,最近好像有笔大单子,看看他们的人今天去飞机场接了谁回来?” 阮冰彻底石化,她吃惊地道:“我这么相信你,你却想抢我们的生意?” 沈墨一副奸商的嘴脸:“在商言商,你未嫁我未娶,为什么不能有更好的选择?” 阮冰强调道:“道德道德!” “好的,你可以晚点回来,但是如果你下午六点还不到家你就完蛋了。好了,你可以吻我了,再见。”沈墨又开始开启我只听我想听的模式,还无耻地让阮冰给他一个电话上的亲吻。 阮冰气恼地道:“相信你的我,真是脑子进水了。” 想了想,又觉得亏得慌,于是,她问:“如果是你的话,你有什么好点子可以打动投资方的?” 沈墨想了一下道:“若是普通负责人便罢了,若是那个人是董事长的话,直接从她个人下手,是最直接的方法,方案从能刺入她灵魂的方面着手。” “说了和没说一样。”阮冰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说完她气鼓鼓地挂了电话,心虚地扫了眼,幸好她打电话的时候没有被人看到,最怕被jeson看到。 她总觉得jeson肯定不是个普通的助理,说不定是欧嘉成故意画重金聘用到欧子豪身边,来提点他的。 比如,jeson每次都说薪水少,但是,花销可不客气,还总是对阮冰藏他的工资条。 “jeson,这次的案子,我们一定要尽全力接下来,你放心做策划,我帮你摆平所有的后顾之忧。”阮冰回来后,简直斗志昂扬。 要知道,沈墨也想来分一杯羹,如果自己的团队能胜过沈墨?! 她忽然发现自己浑浑噩噩工作了一个多月后,开始有了奋斗的目标,那就是打到沈墨。 jeson狐疑地看了阮冰一眼,很有自信地道:“其实我研究了下这个投资的公司,我们的赢面在六成,但是,前提是小祖宗能忘记特种部队,专心当我们的领导,傀儡也好!” “傀儡是吧?我有办法!”阮冰听了听里面的动静,感觉欧子渊应该已经发泄完了。 就对jeson比了一个ok的手势,推门直接进入欧子渊的办公室。 “滚?!”欧子渊冷冷地道。 阮冰没有走,而是递给欧子渊看了一张照片—— 半个小时后,欧子渊精神焕发地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笑容温和得闪瞎人眼,对阮冰更是十分绅士。 看到jeson的时候,他还展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下午的会议,我要准备什么?” jeson受宠若惊地道:“一份发言稿,谈谈你对酒店业的看法,还有对于这家连锁酒店的一些建议。” 说完,将早就准备好的演讲稿递给欧子渊,欧子渊看了下那个厚度,脸一黑想发飙。 阮冰晃了晃手机,欧子渊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知道了。” 说完,他一阵风般抢过手稿,认真看了起来。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jeson嘟囔道,好奇地看阮冰。 阮冰道:“我给他看了一眼特种部队某人的照片。” jeson恍然:“难怪。” 但想了想,他更奇怪了:“你怎么会有?听说小欧总过去,一个队员都没见到,还被人拒绝了同坐他们的飞机。不然只是被董事长抓回来,脸也不会那么臭。” 阮冰轻声道:“我老公好像认识里面的一个人,关系还不错。” jeson道:“难怪上次林督察说上面帮忙解决了挟持你的那个人,好像也是说特种部队的人。” 阮冰点点头,心里难免想,沈墨真是太厉害了,什么人都认识,自己怎么会——嫁给这么厉害的人呢? “我答应让沈墨去问问他那朋友,看能不能将小欧总介绍到特种部队,不过,我觉得希望不大,既然人家当面都拒绝了。”阮冰继续和jeson嘀咕。 jeson顿了一下,然后道:“还是不要介绍的好,特种部队都是去搏命的,那个队长银鹰,你不知道吗?每次出任务跟不要命一样,前天还从楼顶跳直升飞机,我的天,万一没跳到直升飞机上,就摔成肉饼了。就算是跳到飞机上,那么高撞上去,我看够呛,浑身肯定都受伤了,指不定身上多处骨折。” 阮冰明白了:“董事长肯定不会同意小欧总去的,如果真进去了,非出人命不可。” jeson满意地看了阮冰一眼,提点道:“你知道其中的厉害就好。” 这么一说,阮冰都有些后悔答应欧子渊,只希望沈墨没有办法办成就好了。 下午三点,三人小组整装待发,来到了多功能会议厅,先找了有利的位置坐下,过了一会儿,听到外面一阵欢声笑语,一个穿着浅蓝色旗袍的女人和欧嘉成一起被众人迎了进来。 阮冰慢慢抬眸,迎上那女人的目光时,仿佛时光倒回一般,整个人都有些蒙。 瑾年的妈妈?是瑾年的妈妈。 林素媛款款地走了进来,一身浅蓝色的旗袍勾勒出姣好的身材,时光仿佛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岁月的痕迹,只是眉心有一道浅浅的愁纹,却更是为她增添了一种梨花般的风姿。 美丽的唇勾起一抹浅笑,她的目光淡淡地滑过阮冰,落在欧子渊的身上:“子渊完全长成电影明星了。” 欧嘉成闻言,露出几分骄傲的笑意:“也就剩下这张脸。” 欧子豪闻言,笑容僵在脸上了一瞬。 李苹果笑嘻嘻地道:“我们这里最光彩照人的就是林女士您了,其他人不过就是个陪衬呗。” 林素媛淡淡一笑,并不接李苹果的话,和欧嘉成坐下,开始正式开会。 希尔顿大酒店,阮冰想,如果早点知道这酒店的名字,自己就不会这么狼狈,毫无准备地和阿姨见面。 只是多年不见,阿姨甚至连个招呼都没和她打,她有些不安。 八岁那年,赵瑾年第一次将她领回家:“妈,这是我的小朋友。” “啊,是个小姑娘啊,瑾年这是你的女朋友吗?”那个头发微微凌乱而美丽的女人,穿着火红的裙子,看着阮冰笑的样子,成为了阮冰第一个想变成的偶像。 “阮冰,瑾年——就拜托你多多照顾,我亏欠他太多,总是为了生意不能留在他身边,而他性子那么倔强,执意不肯同我去美国。”那年阮冰十四岁,她将赵瑾年的手珍重地放在阮冰的手心里,赵瑾年的手很大阮冰根本握不住,所以就被滑落了下来,那是第一次,林素媛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阮冰不明白她惊讶什么,只是随意地抓住赵瑾年的手,摇了摇,“阿姨,你放心,有我在,他休想逃课。” 三年前,林素媛偷偷对她说:“阿姨看着你们一起长大,很想你做我的儿媳妇,如果你喜欢瑾年,就去给他表白吧,那小子一直都喜欢你,等了你这么多年,却不敢表白,能不能拜托你去捅破那层窗户纸啊?” 所以,她去了,只得了赵瑾年一个吃惊的表情:“抱歉,我只当你是妹妹。” 三年后,她和林素媛又坐在了一起,她对她却形同陌路。 大概自己已经不算是瑾年的好朋友,所以,阿姨也并不关注了吧? 只是,其实在阮冰的心里,是很喜欢这个阿姨的。 妈妈去世得早,只有阿姨告诉她女孩子要爱自己,要打扮自己,只有你爱自己,男人才会更爱你。 可以偶尔做家务,但是不要让男人认为,你生而就是给他做牛做马。 女人要有自己的事业,这样才能决定你在家中的地位。 若是没有事业,也要有你自己的爱好和朋友圈,而不是将男人当成一切。 她从来不因为自己养的是一个儿子,就替男人说话,她经常教育赵瑾年:儿媳妇娶来是用来宠的,她为你经历初次的痛,为你冒着生育的险,你需爱她疼她,成为她最强大的靠山。 这么好的阿姨,却好像将她遗忘,阮冰仿佛失去了很珍贵的东西。 此时,欧子豪一段看似非常周到的酒店分析已经结束,林素媛满意地笑了一下:“分析得挺到位挺周到,看来是很做了些酒店方面的苦功夫。” 李苹果立刻邀功道:“特地和美国做酒店最好的詹姆斯先生通电话请教了的,还和他探讨了下一些酒店建筑要注意的事项。” 林素媛意外地笑了起来:“啊,詹姆斯,是我的偶像,我同他亦师亦友,想不到你们竟然会找到他。” 欧子豪彬彬有礼地道:“詹姆斯先生是一位很和善很开明的人,提到酒店的事情,他很愿意同我们分享所有的经验,并且说,以后美国酒店进驻中国市场,将是一种潮流。” 林素媛闻言颇为赞同地点头,对欧子豪青眼有加。 阮冰咬着唇,轻声问jeson:“我们的呢?可以压过欧子豪吗?” “额——难说。”jeson的汗都出来了,“欧子豪那草包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是我轻敌了。” “别告诉小欧总。”阮冰道。 不然按照欧子渊的脾气,肯定会忽然撕碎发言稿,直接吼:“我不干了,无聊!” 然后扬长而去。 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明明经过努力还输给欧子豪的,而是要表现出,看,我输给他只是因为我没有尽力。 阮冰和jeson交换了一个苦逼的眼神,不知道等下演讲稿念完,没有得到和欧子豪一样的评价,欧子渊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阮冰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他看在自己要帮他去特种部队走后门的份上—— “子渊你也说说吧。”林素媛鼓励地看着欧子渊,阮冰看到她脸上那时曾相识的温柔神色,心里莫名一阵难过。 欧子渊轻咳了一声,开始侃侃而谈:“我没有贸然先去研究别人的酒店如何,别人说如何,或者书籍中说的又如何,因为这样,会给我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容易被人带跑,容易人云亦云。所以,我先思考的是,我曾经住过那么多国家的酒店,那么多品牌的酒店,那么我觉得一个好的酒店建筑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阮冰发现,其实jeson刚刚真是过谦了,这篇发言稿从一个全新的角度来介绍对于酒店建筑的理解。 更着重的细节,和个人体验,也更加体现人文的素质。 只能说,这两份报告,在阮冰这个外行人看来是不相伯仲的。 “太理想化了。”不等林素媛开口,欧嘉成就先总结道。 林素媛笑着道:“也不是没有道理,很值得人深省。” 虽然大家都在哄着欧子渊,但是,以欧子渊的脾气,你哄着他还不如直接骂他,果然,他瞬间就有些不爽了,表现就是丹凤眼猛然一凛,冷冷地道:“我还没说完呢,我们团队还有人要发言。” 说完,他一下子就转到了阮冰和jeson那边。 jeson弱弱地道:“这只是初步的想法,我们团队还会深入研究后,再为林女士提供最后的方案。” 他偷偷给欧子渊递条子:先抑后扬,不要一次打掉自己的所有牌。 欧子渊看了之后不但没有息怒,还一把揉烂,瞪着阮冰。 阮冰呆了一下,我,我能做什么啊,我一个外行人,上班不到三个月的小透明,我什么都不懂,我只管后勤的。 “说啊。”欧子渊低吼了一声。 李苹果阴险地道:“子渊不要这么冲动啊,你可是公司副总,要沉着一些,这里并没有人说你输。” 欧子渊腾地站了起来,一双眸子杀气腾腾地看向李苹果,以阮冰的经验,下一刻他就要动手打李苹果了。 这时候打人,简直是找死。 阮冰甚至看到李苹果眼角得意地上挑了起来,她是故意的,只见她樱唇一动,只要她再说一句话,就会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一刻,阮冰听到自己大声回答道:“对,其实我们还商量出了一个建议,恐怕是开所有酒店的先河,是创世纪的。”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周围一片寂静,无数双眼睛,犹如无数张探照灯,落在阮冰的脸上。 第63章 怎么叫? 第63章怎么叫? 阮冰说完恨不得吞了自己的舌头,什么开酒店的创世纪,这不是找死吗? 但是,话已出口,若是更改反而显得太随便。 她只能假装慢腾腾地翻自己面前的文件夹,其实里面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随便说点什么吧?被骂死也比骗人好。 无数乱七八糟的画面在脑海里跳过,她急于找到有用的。 最后,沈墨那句话留在她耳边,从最能刺入灵魂的方面着手。 最能刺入她灵魂的? “我最遗憾的就是因为工作,而没有好好陪伴瑾年的成长。”阿姨曾经流着眼泪这样说。 但是,阮冰不理解,既然知道自己错了,却还是将赵瑾年抛下离开,她真的有认识到陪伴的重要性吗? “我建议,在酒店的某个楼层里,建立一个可以让孩子和爸爸妈妈一起做游戏的地方,具体做什么还没想好,但是,就是要让爸爸妈妈和孩子能一起玩耍的地方,让父母的陪伴变成一个快乐的记忆。每个人都有孩子,因为工作,很多人对于没有陪伴到自己的孩子,感到很遗憾,孩子长得很快,当他们想陪伴他的时候,却发现,他早已经不需要那种陪伴。我想建立这样一个地方,让所有人都都记住我们的酒店,从小时候就记住我的酒店,直到他长大都不会忘记,然后他还会带自己的孩子过来,这才能让我们的酒店永远扎根人们的心里。” 阮冰开始说得磕磕巴巴的,但是越到后面,她说得也就越顺。 甚至,脑海里想象的是,年轻的阿姨还是十三岁的赵瑾年,一起度过美好时光的样子。阿姨做饭,赵瑾年给她打下手,偶尔会交谈,会谈到学校的事情…… “看来阮小姐并不是很专业的样子,她的职务是——”林素媛冷冷地打断了阮冰的话。 阮冰愣了一下,有些吃惊地看着林素媛。 不好吗?其实她自己决得挺好的啊,如果她有孩子,她肯定会珍惜一切和他相处的时间,哪怕是出差的时候。 “一个刚刚被小欧总召进来的秘书。”李苹果不屑地道。 李嘉诚闻言,眼神闪了一下。 “难怪。”林素媛淡淡一笑。 “知道浪费一层的客房,来做你的亲子活动区,我们一天会损失多少的收入吗?还有,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我以做酒店多年的经验来告诉你,酒店的客人,不会喜欢这样的配套设施。”林素媛冷冷地道。 阮冰道:“抱歉,都是我自己不成熟的看法,并不代表我们的团队。” “不,我觉得阮冰的提议挺好的。”欧子渊却在此时插入,他讽刺地看了一眼欧嘉成,“如果我老爸以前能抽出开会前的一个小时,在酒店里陪着我一会儿,或许,我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欧嘉成眼神一凛,有些吃惊地看着欧子渊。 但是,欧子渊一脸玩笑,看起来只是要和人唱反调。 于是,欧嘉成只是冷声道:“还有贵宾在这里,不许胡闹。” 欧子渊一拍桌子站起来,深深地看着林素媛:“阿姨我以为你会是第一个支持这个想法的人,想不到,你却是反对最厉害的那个人,我本来以为我会和阿姨的理念一致,但是现在看来没有,所以,抱歉,我恐怕难以担当这个大任——” jeson忙一拉欧子渊的袖子,站起来补充道:“但是,我们绝对不是会随便放弃的,我们有自己的职业操守,我们会准备最后的设计方案,到时候,请林董事长,多多指点。” 林素媛叹了口气:“子渊,你是瑾年的朋友,我当你是自己儿子一样,无论你所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说完,她忽然扫了一眼阮冰,阮冰只觉那一眼,竟然带着陌生,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很多话想要问林素媛,但是此时此刻,时机并不合适。 她只好忍住。 这场见面会,在诡异的氛围里结束。 一行人走出来,欧嘉成陪林素媛下楼。 楼上剩下剑拔弩张的两队人。 李苹果鄙视地看了欧子渊和阮冰一眼:“酒店的创世纪,哈,笑死人了!” 说完,她扭头对欧子豪道:“子豪,干得不错,下面,我们再将方案完善一下,让那些没本事的人哭鼻子!” 欧子渊咬牙,要冲过去揍人,被阮冰和jeson死死拉住。 这时,欧阳惠头发凌乱地匆匆跑来:“对不起,欧总,我迟到了。” 欧子豪皱着眉头扫了她一眼:“算了,这个case你不用跟,你就——和小林他们跟东城的工地吧。” 欧阳惠吃惊地道:“工地,那里好脏啊,欧总,我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怎么了?你拿的薪水可是比我差不了多少啊,但是,你看看你做的这些事情,不要让公司后悔请你,去,这次工地的事情,你要做漂亮点,要对得起我们付给你的钱,欧阳惠小姐。”李苹果鄙视地扫了欧阳惠一眼,对欧子豪暧昧一笑道:“来我办公室,我们再好好讨论一下希尔顿酒店的设计稿。” 欧阳惠气得咬牙切齿,余光看到阮冰更是觉得丢脸到极点,自己可是趾高气昂地进的睿欧,现在混得还不如这个女人。 她毒蛇一般瞪了阮冰一样:“看什么看,管好你自己吧。” 阮冰莫名其妙,她怎么她了? 忽然意识到,欧阳惠今天这么重要的会议迟到,是因为欧阳秀被逮捕的事情?! 欧阳惠今天特别低声下气,李苹果那么损她,她都没生气,卑微地跟在欧子豪旁边,叫道:“欧总,欧总,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谈谈。” 欧子豪不耐烦地道:“那你想等就等着吧,我和李副总谈完再见你。” 欧阳惠擦额头的汗,累得妆容都有点花,却不得不卑躬屈膝:“好,我等你。” 阮冰想到当初,她跟着沈墨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卑贱,也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后悔。 “看什么,这不是你老公以前的绯闻女友吗?你是不是看到她倒霉特别高兴?”欧子渊忽然凑过来低声道,“女人啊,浅薄。” 阮冰动了动唇,想说自己并没有但是,想了想,这是私事,并不打算说太多。 三个人回到办公室。 阮冰原本以为完蛋了,没想到jeson还挺高兴:“今天的演讲稿是我随便写的。” 卧槽,别说阮冰,欧子渊都瞪好大的眼睛看jeson:“随便写的,你给我再说一遍?” 跳起来就扯jeson的领带,jeson被领带勒得差点断气,阮冰急忙道:“小欧总,jeson说过,做生意就好像打牌,牌是要先出小的,再摸着对方的底细,越打越大。” “那也不能让我丢脸,知道我今天特么的多难堪吗?”欧子渊不依不饶地抓着jeson的衣领。 jeson道:“放,放手啊,先让对手得意,我们再狠狠一脚踩死啊。” “踩死?我喜欢。”欧子渊歪了下脖子,松开jeson,手指捏得咯咯作响,“你要是踩不死他们,我就捏死你。” 说完,他握着咖啡杯微微一用力,杯子就被他捏得破裂粉碎。 jeson忙指天发誓:“我保证,我发誓。” 中午下班,阮冰照例要赶回去照顾沈墨,欧子渊将她拦在电梯口,眼神有些复杂:“阿姨那么对你,是不是难过了?” 阮冰摇摇头又点点头:“你知道她为什么忽然不喜欢我了吗?是不是因为我这么久都没和他们联系?” 她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了,自从赵瑾年说了那句话我当你是妹妹,她就跑开,一只躲着赵瑾年。 再联系就是赵瑾年打电话过来说要她来家里吃饭,她那天正好要和沈墨订婚,所以只得告诉赵瑾年自己有订婚宴。 那时,赵瑾年忽然说自己第二天就要去美国,阮冰当时说祝你一路顺风,挂了电话就哭了起来,订婚宴的时候,眼睛都肿肿的,但是沈闵文和苏琴都以为是她舍不得奶奶,不知道是为了赵瑾年。 欧子渊沉默了一下道:“她大概是误会,以为是你抛弃了赵瑾年。” 阮冰啊了一声,非常吃惊:“那我找个时间和阿姨解释一下。” “恩,你解释清楚,还有——她老觉得瑾年喜欢你,所以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你不要介意啊。”欧子渊又道。 阮冰笑了起来:“我小时候,她几乎充当我妈妈的角色,我不会介意的,我知道她是心疼我也心疼瑾年,是为我们好。” 说完,她话语一转:“你不是说和赵瑾年没有联系吗?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你是不是还经常和他联系啊?” 欧子渊嗯了一声,最后道:“瑾年让我不要告诉你,他说他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你,各种的,都对不起。” 阮冰摇摇头:“没事的,其实他在我心里也是哥哥,我很想念他,希望他一切都好。” 这时候,沈家的司机也来了,阮冰笑道:“我走了,小欧总,明天见。” 欧子渊的表情有些烦闷:“喔!” 阮冰进电梯,电梯下行。 欧子渊却没有走,他直挺挺地站在电梯口,仿佛在压抑这什么,丹凤眼中阴霾遍布。 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怒吼一声,一拳砸在电梯上:“白痴,傻逼,白痴!你这辈子就为她活着吧!活着吧!”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骂谁! 阮冰坐在车后座,心情有些不好,皱着眉头,感觉整个人都没有情绪。 司机忽然道:“对了,少爷让给您带了果汁,在您面前的袋子里,要喝一点吗?” 阮冰讶异了下:“哪个少爷?” “沈墨少爷。”司机笑了。 阮冰啊了一声,还以为是沈树,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沈树这个小暖男做吗? 她拿出芒果汁,吸了一口,酸酸甜甜,司机打开电台,电台里蔡琴略带沧桑的声音在低唱:“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象朵永远不凋零的花。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看世事无常,看沧桑变化……也许我偶尔还是会想他,偶尔难免会惦记着他。就当他是个老朋友啊,也让我心疼,也让我牵挂……” 一杯果汁,一首老歌,等阮冰下车的时候,脑子里只剩下,今天沈墨不知道又要做什么妖。 阮冰推开房门,见沈墨正拿着一本情色杂志看得津津有味,封面上的美女正面全露,拿花挡着最紧要处,对着外面做出一个吸的动作。 阮冰:“你竟然看这种书?” “唔,小说看腻了,换下口味。”沈墨答得脸不红心不跳。 阮冰根本不敢往上面看,男人真是—— 她正准备出去眼不见为净,沈墨将杂志合了起来,朝着她招招手道:“老婆,你过来一下。” “我不过来,你说。”阮冰没好气地瞪着他,离他犹如洪水猛兽,竟然在家里想那些事,臭流氓。 “只是照片而已,有什么关系?”沈墨垂眸看了眼那杂志上的女人,嘴角勾笑。 “没关系你怎么不拍个?”阮冰扭头看别处。 沈墨淡淡一笑:“若是我拍,肯定被抢购一空,你信不信?” “去吧,赚的钱给我就好。”阮冰无语。 “老婆你今天特别大度。” “做你的老婆。不大度能行吗?” 两个人唇枪舌剑,又彼此暗示,意有所指。 沈墨挑了下眉:“过不过来,我去捉你的话,一会儿会怎么样我可不保证。” 阮冰站着不肯过去:“你能怎么样?我的小日子还没过。” 她有恃无恐,暗自庆幸自己的小日子来得及时。 “比如,像这个女人一样,拍点闺房之乐。”沈墨邪恶地道。 阮冰被他这么一说,唰地一下满脸通红,看他眼底慢慢的欲望,生怕他真的这么做,只得走到他面前,稍稍坐在床边。 沈墨捏了下她的脸道:“我想了好久,怎么能让你对我放心。” 阮冰以为他只是要耍流氓,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所以呢?你准备怎样?” “我们签一个协议。”沈墨拉住她的手,黑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不知道怎么的,他这样子,给她一种很慎重的感觉。 “签,签什么协议?”她被他弄得开始紧张起来。 “你总是怀疑我在外面有女人,尤其是小小,我知道这三年来,她让你很没有安全感。而我也不想否认,我对赵瑾年真的非常介意,你们拥有我永远无法插足的过去,而你现在对他的感情,我同样无法涉足,他藏在你在心底的某个角落,这让我非常不爽。我不管那是亲情,友情还是——别的,我不相信承诺,只相信黑纸白字。”沈墨淡淡地道。 阮冰瞪大眼睛:“所以能签什么协议来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看看,”沈墨拿出一本文书,竟然,他竟然已经准备好了。 阮冰看完后,更是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你说,如果我们双方中,哪一方先出轨,就要赔偿对方30亿,沈先生,我记得30亿可是你的全部身家。” 沈墨无所谓地道:“不然你如何看到我的诚意。” 阮冰又指着自己:“你看我,你觉得我能有30亿赔给你?” “你没有,但是赵瑾年有,希尔顿饭店,呵,30亿他出得起。”沈墨表情轻松,“再说,难道你是打算出轨吗?不然怕什么?!”他捏着她的下巴,用审视的目光看她。 “签约为什么不签,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那个小小什么时候回国?赶快把你带走吧,烦死我了,我觉得比起你来,30亿更吸引我。”阮冰愤愤不平地道,心里却是感动,一个男人敢用全部身家来和她打这个赌,她需要对得起他的这份真心。 “哼,你别忘记,若是你敢出轨,那么赔给我的30亿,我会用它来让你变成一个穷光蛋,在我面前哭。”沈墨冷冷地威胁道。 阮冰眯着眸子,笑得狡黠:“那又如何?我原本就是个穷光蛋,沈先生,我有的只有爱和时间而已。” “刚刚谁说小小快回来抢我,好让你赚30亿?”沈墨掐着她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子。 “嘿嘿,有钱不要我又不傻。”阮冰狡猾地躲闪着。 两个人在玩笑间,气氛却渐渐温暖而美好,为了给彼此一个机会,他们赌上了自己的全部。 温馨的打闹慢慢的变得有些限制级,大床被扯得凌乱不堪,他赖皮地同她纠缠,衣裳一件件被他骗取。 她被他的吻惹得混乱不堪,好像迷醉在他制造的大片春色里,直到感觉肚子一阵痛。 “唔——”她皱着眉头,捂着肚子,“我恨你。” 沈墨有些好笑,大手也覆上她的小腹:“这样会不会好点。” 阮冰凝眉感觉了一下:“好像是好一点。” 沈墨就贴着她的耳朵道:“都说女人天性体阴,需要采补阳火旺的男人,慢慢的就不会这么难受。” 采补?阮冰被他的语言刺激得脑补,羞得浑身发软。 “你走开,”她用力推他,却忘记自己被他害得根本衣不蔽体。 还算明亮的灯光下,她那既清纯又性感的模样,就这么触不及防地在沈墨的眼底展开。 他垂下眸子,眸光微微闪动,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起来。 阮冰心里又羞又甜,女人都有虚荣心,能征服这样优秀的男人的目光,那种成就感是无法用任何别的比拟的。 她忙按住胸口的弧度,眼神游移:“别看。” “啧,难道你还有什么看头?”沈墨遗憾地将刚刚看的杂志和她摆在一起,“三围中的两围都不够大,也就腰还挺漂亮,手握着感觉不错。” 说完,他还伸出自己的大手来握了握,仿佛是验证自己的话。 阮冰刚刚还含羞如带露玫瑰,瞬间变成了带刺的玫瑰叶。 “等我好了你也别想乱来,你就跟你的杂志洞房去吧!”她气得一把推开他,边穿衣服,边跑出了房间,身后传来沈墨低沉而揶揄的笑声。 只是,当阮冰离开后,沈墨的脸色又变得沉肃了起来,他修长漂亮的手指翻开杂志,中间并没有什么惹火的图片,而是赵瑾年的近照,照片是他躺在美国一所校园的树阴下,而在他身侧的草地上躺着一名非常美丽的女孩儿。 那种美是任何女人都无法比拟的,尤其那种冰冷的气质,带着一种平凡女人不可能拥有的聪睿。 这种女人不可能屈服于任何的男人,此刻,却如傲慢的猫咪一般,从手里的一本法文书的缝隙里,偷看赵瑾年。 赵瑾年比起上一张照片瘦了一些,只是那温柔如三月阳光般的气质仿佛没有任何改变,他在哪里,哪里就变成了一幅画。 在照片旁边,全部是英文写的,细小如苍蝇般的字。 沈墨刚刚和阮冰胡闹的时候,将平光眼睛摘了。 此时,他重新戴起,蹙眉继续凝视躺在沈墨面前的那个女孩。 他的眼神幽深如波涛汹涌的大海,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 阮冰端饭菜进来,沈墨刚刚从浴室里走出。 她皱眉道:“你不是骨折了么?怎么还能去洗澡。” 沈墨给他展示了下腿上的装置:“德国最新研发的,能够固定伤腿,行动也方便。” 果然,阮冰看他戴上那护具后,行动自如了很多。 “那你完全可以自己下去吃饭。” 沈墨不悦地回头看她:“我的腿是被谁踢伤的?老婆,你这是在抱怨?” 阮冰忙举双手投降:“我错了,来吃饭吧,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雪梨肉丸汤。” “姜丝挑掉。”沈墨坐在床上,等阮冰给他支起病号桌,瞥着汤挑剔道。 今天的汤是苏琴做的,姜丝切得比头发丝还细,放得也多。 阮冰有些郁闷:“可是我还有工作没做完,我想去——” 啪! 沈墨脸一黑,扔筷子。 好吧,这位是大爷,阮冰发誓,以后自己绝对不再碰他一根头发。 一边挑姜丝一边嫌弃地看他:“jeson说,特种部队那个银鹰,人家从三十多米的楼顶跳飞机呢!沈先生,你也是男人,怎么还让女人给你挑姜丝。” 噗,沈墨一口饭呛到了。 黑眸抬起来古怪地看了阮冰一眼。 见阮冰看过来,就收起了眼底的惊讶,冷着脸质问道:“挑姜丝和跳楼有关系吗?我可是被你弄伤的,你是不是一点都不愧疚?” “不是,我很愧疚。”阮冰小声道,撅着嘴继续给他挑姜丝,挑得眼睛发花。 “好了,吃吧!”阮冰气鼓鼓地将汤推到他面前。 沈墨夹起一个肉丸:“张嘴!” “啊——”阮冰张开嘴。 沈墨将肉丸扔给不知道何时,悄悄等在一旁的路易。 阮冰:“!” “大坏蛋!”她气得胸膛不断起伏,郁闷地大步走到沙发上,重重地打开自己的公文包,开始打文件。 一边打一边用眼刀子扫沈墨和路易,死狗,平日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吃敌人给的嗟来之食,别指望我再给你洗澡。 “路易肉丸香吗?”沈墨淡淡地问。 路易:“汪汪!” 阮冰想到香味扑鼻的肉丸,感觉口水有点泛滥,她板着脸戴上耳机。 过了一会儿,感觉手被油汪汪的东西碰了一下,路易用鼻子拱了下阮冰的手后,就一脸乖巧地舔着嘴看阮冰。 “我真是欠了你的。”阮冰摘了耳机给路易拿纸巾擦嘴。 沈墨道:“女佣,盘子端出去。” 该死的,真想将他的另外一只腿也打断,但是想到苏琴的嘴脸,阮冰只好老实将东西收去厨房。 回来听到沈墨在骂路易:“该死的,谁让你把我的手机咬成这样!蹲下,闭嘴!” 阮冰瞬间幸灾乐祸起来:“怎么了?路易,到我这儿来。” “站住,不准动。”沈墨的脸色更加难看。 阮冰也看到了,沈墨的手机摔在地上,上面全部是路易的口水,其实应该还能用,不过对于洁癖重度患者的沈总来说,啧啧,简直一场最可怕的灾难。 阮冰忍着笑道:“路易不开心,爸爸为什么每天对着手机,都不和路易说话,对不对?没关系的,爸爸以后会多点时间陪路易。” “喂,你好像很幸灾乐祸?”沈墨黑眸不悦地看着阮冰。 阮冰一脸无辜:“我有吗?我只是想说路易只有五岁的智商,你怎么能要求一个五岁的孩子太多呢?” “是吗?”沈墨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他刚刚怕我打它,好像踢到了你的笔记本电源,有一阵子了,不知道你笔记本还有电没。” “啊!”阮冰惨叫一声,扑到自己的笔记本面前,拼命按键盘。 笔记本坚定黑屏,阮冰只觉得一股无名火冒了出来,她辛苦了这么久的报表,还没有保存啊:“路易,你给我过来!” 路易被阮冰的声音吓了一条,头上尖尖的两个耳朵飞快贴在后脑勺上,将自己变成一个白绒绒的娃娃一般,无辜地瞪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 还敢卖萌,阮冰顺手捡起沙发上的衣服架子。 “阮冰女士,它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你想对一个五岁孩子使用暴力?”沈墨冷冷回敬道。 阮冰道:“你闭嘴!” 沈墨意外地挑眉,今天胆子挺肥。 就看到阮冰抓了路易过去,用沙发垫压在路易身上打它屁股。 路易嗷呜嗷呜直叫,眼神却很茫然,大概是好奇一点不痛。 “下去,今天不准进屋!”阮冰命令道。 “嗷呜!”路易想蹭阮冰的腿,被躲开,“不行,下去反省!” 苏琴听到动静上来看,旁边还跟着沈树,一脸好笑看着这场闹剧。 苏琴见戏唱完了,说道:“哎哟哎哟,真当狗是儿子呢,这是养儿子呢。也是,生不出来,也只能拿狗过干瘾了。路易,到奶奶这里来,奶奶疼你。” 沈树在旁边笑得脆响:“妈,你想孙子想疯啦。” “可不是吗?求你嫂子给生个乖孙,那比求菩萨还难咯。”苏琴带着路易和沈树下了楼,阮冰极端尴尬。 那个,小日子来了,能怪她吗? 她又没说——不生。 沈墨扫了她一眼:“老婆,拿我的手机去清洗消毒。” 呸,谁要和他生,阮冰闻言勃然大怒,敢怒不敢言地拿着手机去厕所清洁。 “自己养的狗,它不嫌弃你你还嫌弃它,哼。”阮冰一边用浴巾和消毒液擦手机,一边愤愤不平地嘟囔道。 结果一个电话过来,她的毛巾蹭过去。 阮冰:“……” 糟糕接通了。 现在拿去找沈墨,却发现沈墨正和爸爸在门口说话呢,阮冰想,让人久等也不好,只好接起了电话:“喂,你好。” 电话里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电流哗啦啦的声音,阮冰觉得心里奇怪,难道手机坏了? “喂喂喂?”她继续道。 里面依旧只有电流声,她正准备将电话挂掉,却听到电话里忽然一个女人阴沉地道:“把我的东西还给我,还给我!” 声音充满了怨毒和邪恶,最后变成一丝恐怖的尖叫。 在半夜忽然听到这样凄厉的声音,阮冰被吓得心脏骤然紧缩:“啊——” “阮冰!” “媳妇!” 沈墨和沈闵文两人听到阮冰的惨叫声,不约而同地冲进来。 阮冰看着地上被自己砸得支离破碎的手机,唇抖个不停,本能的不想告诉沈墨,自己接了他的电话,毕竟很多人都非常忌讳电话被人偷接,而且电话那头是谁?这么,这么可怕! 阮冰只好小声道:“我刚刚不小心手滑,对不起。” 沈闵文忙道:“没事,一个手机多大点事,沈墨收了很多手机,都是别人送的,全最新款,媳妇一会儿也选一个压惊。” 沈墨过来拉住她的手,看着她没说话,阮冰总觉得他肯定看出了点什么。 只是,她想那个女人会是谁呢?和沈墨什么关系?不是鬼吧! “你没事吧?”沈墨拉着她的手摇了摇,阮冰摇头,“没事,我就是听说手机摔烂了会爆炸,我给吓着了。” “没事。”沈墨难得温柔地将她抱在怀里,然后忽然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起来。 “不,爸爸!”阮冰闹了个大红脸挣扎着要下来。 沈墨似笑非笑:“什么爸爸?爸爸早走了。” 阮冰这才发现,果然沈闵文早不在了。 她又开始挣扎:“那也放我下来,你做什么?” “不准胡思乱想!”沈墨半真半假地道,边抱着她,接着将她压在床上。 还来,阮冰手忙脚乱地抓住自己的衣服。 沈墨轻笑:“只用保护那里?” 说完,他色色地一下子将阮冰的裙子推到了腰部。 阮冰吓的不敢动:“你,你,你怎么样?我还没好呢。” “爸爸在外面,他烦死我,老让我们圆房,你叫几声吧。”沈墨悠然地说着,抓住床故意撞在墙壁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阮冰整个人都傻了,叫?叫什么?! 第64章 想将你装在口袋里 第64章想将你装在口袋里 “床啊!”沈墨忍笑。 “你你你……”阮冰被他的无耻羞得说不出话来。 他忽然低头在她的锁骨咬了一口。 “啊——”阮冰情不自禁叫出声,但声音里没有痛楚反而媚得很。 她忙捂着自己的嘴,瞪大眼睛看他。 沈墨道:“舒服吗?” 说完,吻细细密密地贴在她细嫩的皮肤上,烫得她轻颤不已。 眼睛里不自觉分泌出泪水,她咬着牙拼死挣扎,想到自己公公可能还在外面没走,还误会自己在房里…… 她就气得想…… “嘶——该死的,你是狗吗?”沈墨被她狠狠咬了一口,原本的玩笑瞬间变成欲望席卷全身。 这大概是自作自受,他放开她倒在一旁的床上和她躺在一起:“这时候又这么信我?爸早走了。” 阮冰瞪着他:“沈先生你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 沈墨似笑非笑转头看她,阮冰无语地道:“我知道,你想说你就是狼,色狼的狼。” “不,我是说你腿还挺直。”沈墨声音微微沙哑地道。 阮冰这才感觉自己下面凉凉的,该死,刚刚裙子被他推起来,自己竟然忘了。 她手忙脚乱扯好裙子,回头又瞪了他一眼,偷偷跑去门口看,果然门外空无一人。 回头正好瞧见沈墨靠在床上,幽幽地看她。 “耍我很好玩?”她恼火地问。 “在我这多受点骗,出去少被别人骗,我用心良苦。”沈墨淡淡地道。 回答他的是阮冰砸向他的枕头:“混蛋,之前酒店那次,你也根本没和我做过吧?我根本感觉不到你曾经——” 沈墨露出好笑表情:“当然,难道你信了?” 果然! 阮冰深吸一口气,平息自己的怒气,自从和他有过交集以来,他到底骗了自己多少次?她竟然有些数不清。 她怒极反笑:“难怪欧阳惠说你不行,可能——真的不行?” “我行不行,结婚那天你不是就知道了吗。”沈墨脸色不善起来。 阮冰道:“不是说你被人下药了吗?大概你只有吃药才能——楚乔说,那个药挺伤身体的,老公不要逞强。” 沈墨脸色微愠:“你这么说倒是提醒我,新婚那晚,你生怕我不碰你,所以给我下药,这件事情,我好像还没找你算账。” 换阮冰气坏:“都说了不是我,打那个小小也不是我,你为什么不调查清楚?” 沈墨眼皮一掀:“调查取证不是我的工作,要证明清白的好像是你吧?” “我人正不怕影子歪。没做过就是没做过。”阮冰气极。 “罪犯都是这么说的。”沈墨优雅地翻开基督山伯爵,“算了,时过境迁,我也不和你计较,只是若是你以后再犯,我一定会狠狠教训你。” “你不计较我要计较,很好,我就证明给你看,沈先生,等我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你要给我赔礼道歉,如何?!敢跟我打这个赌吗?”阮冰被激起了血性,以前是不知道从哪里查起,但是,现在她也是有人脉的人。 沈墨从书上抬起黑眸,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好。” “怎么能这么随便,你跟我来。”阮冰将沈墨从床上扯起来,沈墨好笑地看着她一路将他扯到阳台上。 “你要做什么,沈太太。”沈墨抱着胸,从上往下地看着阮冰。 阮冰道:“闭嘴,等一下。” 她的小手指和沈墨的小手指勾在一起,忽然一颗流星划过天际。 阮冰将两人勾缠的手抬起来,对着沈墨闭上眼睛,过儿一会儿才睁开:“我对流星发下诅咒了,如果你敢不认账,你就会被老天爷惩罚。” 沈墨伸出手指在阮冰额头上弹了一下:“老婆,多大了?别幼稚。” 阮冰捂着额头,得意地道:“很灵验的,你给我等着。” 沈墨继续回床上看书,阮冰在阳台上打电话和楚乔密谋:“就是这样,我就被他冤枉了这么久。” 她现在和楚乔是绝对的死党,两个人什么秘密都告诉对方。 楚乔连自己和宁丹的房事都告诉阮冰,是的,她终于还是低头将那棵小嫩草给啃了。 “这还用问?!肯定是那小婊砸不甘心自己被赶出沈家,你做了沈太太,所以故意栽赃陷害你。”楚乔立刻叫道。 阮冰皱眉:“不能吧?” “怎么不可能,不然你嫁给沈墨,谁的利益被损害得最多?!”楚乔冷笑。 阮冰犹豫:“可是,若是她想拆散我们,我和沈墨分居这么多年为何她不来插足?若是她回来,我早就输得一败涂地。” 楚乔也百思不得其解:“也是,不过我总觉得这和那个小小脱不了关系,若是她真的回来,你一定要小心。” 阮冰点点头,眼睛一瞥,看到沈墨透过阳台门,正皱眉看着她,阮冰心里一虚,捂着话筒问他:“做什么?” “睡觉。”沈墨淡淡地道。 阮冰没好气地道:“你先睡,我还有事呢。” 沈墨抱着手臂看她,阮冰将他推进去,将阳台门反锁,继续和楚乔讨论,两个人又商量了一阵子,楚乔答应帮阮冰去机场查当天的监控记录,好证明当天阮冰在机场呆了一整天。 阮冰放下手机,心情不但没轻松,反而变得沉重。 好久没想起这两件被冤枉的事情,现在记起来,她又生气又疑惑,心脏快气炸了,谁这么害她! 收了手机,她起身拉阳台的门。 咦? 拉了几次都拉不动,她往里面一看叫苦不迭,刚刚自己关门的时候,用力过猛,竟然将里面的门栓给震下来扣住。 “沈墨,沈墨,开门!”阮冰轻轻拍门,里面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阮冰不敢太大声吵醒沈家的人,只好在外面的凉椅上躺着,愤愤不平地想,外面也挺好,天上星星真明亮啊,好像宝石,她迷迷糊糊睡着。 半夜,她被憋醒,红着脸跑去拍门::“沈墨,你放我进去,我,我要去洗手间,快开门啊。” 拍了能有半个小时,沈树跑上楼来找沈墨:“哥哥,嫂嫂说她要上洗手间。” 沈墨忍笑给阮冰开门,阮冰真想踹死这家伙,但是,她急得很,只好推开他去厕所。 过了一会儿,阮冰气红着脸走出来,要不是这样家伙被自己踢骨折了,她真想再踹一脚,真是,纸片一般的男人,随便一踢就骨折。 她走到床前,疑惑地看着沈墨,有时候她觉得他很强大,但是,每次自己发火的时候,他也太容易被伤到! 不会是让着她吧? 阮冰正想着,沈墨毫不客气地占据了整张大床,将枕头替她扔在地上。 阮冰抱着枕头去沙发,心里愤怒地想,肯定不是让她,哈,在他的字典里大概连让字都没有! 早餐,沈墨终于纡尊降贵地下楼来,有专门人员检查他们用的餐食,那个下毒的人没有找到,沈闵文辞退了一些人,剩下的都是他认为绝对忠心的佣人。 沈墨在沙发上低声和沈闵文谈这件事情。 “我们家里,没有谁喜欢喝牛奶,沈树甚至对牛奶过敏。若不是阮冰拿牛奶给我喝的话,喝到牛奶的应该是妈妈或者阮冰。”沈墨的表情有些凝重。 沈闵文气得脸色铁青:“竟然敢对我们沈家的女人下手,儿子,你觉得会不会又是黑爵?!当初我觉得你爷爷过世就很蹊跷。” 沈墨闻言,眼神冷酷如冰:“我找了这么多年,一定要查出他们一网打尽。” 沈闵文闻言,又不高兴了:“说了多少次,这不是你的事,交给探员去办就好,你只要负责公司和早点给我生乖孙。” 沈墨脸色微冷:“我有分寸。” 这句话将沈闵文噎得半死,父子两上饭桌的时候,一直处于冷战。 沈墨破天荒送阮冰出门,递给她一盒芒果汁:“你喜欢喝的。” 阮冰抱着芒果汁,感觉心里有点甜,这人反反复复的,真讨厌。 她喝了一口,抿唇一笑:“谢谢。” “好喝吗?”沈墨问她。 阮冰点点头,酸酸甜甜,果香扑鼻,比一般超市里都好喝:“你最近做这个方面的生意?” “不,听说多喝芒果汁,容易生女儿。”沈墨面不改色地道。 阮冰:“噗。” 沈墨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对阮冰道:“好喝吗?我尝尝。” 阮冰将芒果汁递出去,他却伸手按着她的后脑勺,深深一吻,男人的气息在她的脸上盖上印迹,阮冰只觉得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记得他的笑容,他的吻,仿佛将心都要烫伤了一般。 离开的时候,她脚步都是虚的,好像踩在云端,心里莫名地甜着,悸动不已。 阮冰在车上第三次想笑的时候,她意识到这样不好,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阮冰,别被他把魂勾了,不就是一盒芒果汁一个吻吗? 你会不会太廉价了呀。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望向车外,外面的牡丹开得好美啊,路上一只小猫摇摇摆摆走出来,真可爱。 不行了,简直了。 她有些颓败地倒在车座上,对自己无能为力。 余光无意瞥向窗外,咦? 她立刻趴在车窗上,往外细看。 这不是阿姨吗? 林素媛靠在保时捷车上崩溃地哭着,欧子渊穿着黑色风衣,将她搂在怀里,脸色难看,眼神充满了无奈和伤感。 他们——怎么了? 会不会是,会不会和瑾年,和瑾年有关? 阮冰的心一点点下沉,不复刚刚的好心情。 手指反复抚摸着手机,阮冰无意识地就按出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她从来不需要存赵瑾年的号码,十年如一日,他就是那个号码末尾号码是1314。 打吗?会是什么事? 她脑子里的思绪反复折磨。 一咬牙,她拨通了赵瑾年的电话。 “小冰?”几乎是立刻,那电话就被接了起来,就好像,他无时无刻不在等她的电话一般。 听到那温柔如大提琴一般的声音,阮冰松了口气:“你,听起来挺好。” “喔,刚刚给学生上完课。”赵瑾年柔声笑道,他说话总是不紧不慢,好像永远岁月静好。 “你好吗?” “你还好吧?” 两个人异口同声,顿了顿。 “我很好。” “我挺好的。” 两个人不由得会心地笑了起来,好像回到那那些岁月,她从未朝他告白,他从没有愣神后的漫不经心:“我只是当你是妹妹。” 阮冰心情极好,开心仿佛要从笑里飞出来:“你什么时候回国,我有很多事情和你说,而且我现在——” “瑾年先生,你——”电话那边不知道谁说了什么,瑾年遗憾地道,“抱歉,我要去上课了。” “喔,给导师当助教吧?你去吧,我们下次聊。”阮冰有些恋恋不舍。 “下次有事,你还是可以找我,我都在。”赵瑾年还是那样纵容的语气,让阮冰莫名感动。 一直都在,他不是说说而已,他做到了,可是,其实她一直都还是有些怪他的。 现在,终于释怀。 “瑾年你要好好的。”阮冰道,“再见。” 赵瑾年沉默了一瞬,然后道:“再见。” 顿了顿,他又道:“你先挂电话。” 阮冰挂电话的时候,听到有人用法语在催促他快点。 所以,她只好先挂了电话。 “司机先生刚刚那个路口能回去下吗?我看到我朋友在那里。”阮冰对司机道。 司机笑道:“是小欧总吧?我这就过去。” 卡宴一个漂亮的拐弯,往回行驶。 此时,欧子渊正抱着林素媛,慢慢地拍着她的背,他眼神阴沉,低声道:“瑾年怎么能这么胡闹,我一会儿打电话说说他!” 林素媛将眼睛压在欧子渊的肩膀上,断断续续地哭道:“那孩子,傻得很,也倔得很,我们都劝不动他,只有一个人能劝,可是我不想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不仅仅是因为瑾年不肯,还因为我不要她知道,我要让她错过我的瑾年。永远错过,一辈子都不让她知道。” “阿姨,你只是在赌气。”欧子渊叹了一口气,“不过不知道也好,她现在已经是沈家的人了,她不知道对大家都好。” “为什么,为什么她就不能坚持一下,自尊就这么重要?自尊比我的瑾年——他的——还重要吗?!那么快,她动作竟然那样的快就——”林素媛语气里有怨恨,也有心疼。 欧子渊道:“你别怪她,是瑾年的意思,阿姨,你应该比我们谁都清楚。” “其实是不该怪她,谁都不该怪只怪我,我上辈子应该多吃斋,多念佛,或者,我不要生下瑾年,那样,我的瑾年就不用受这般的苦,这般的苦,啊啊啊啊——”林素媛用力抓紧欧子渊的胳膊,痛哭失声。 “我知道怎么做了,阿姨你不用为难,我保证瑾年这次会乖乖听话。”欧子渊咬着牙,眼眶通红,将林素媛送上了保时捷,保时捷开走,欧子渊沉默地走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来。 不一会儿,阮冰的车停在他的面前:“小欧总,上车,快迟到了。” 欧子渊抬头深深地看了眼阮冰,阮冰愣了下:“我脸上有东西?” “不,就是看你有点不顺眼。”欧子渊似真似假地道。 “呵,你还真不会委婉,不过我原谅你,毕竟能让你看顺眼的人也不多,上车。”阮冰对他无所谓。 欧子渊上车,一路上一言不发,阮冰想,估计昨晚被洋妞甩了,干脆拿起耳机听手机里的音乐。 过了一会儿,欧子渊扯了她一边的耳机,塞在自己的耳朵里。 阮冰白了他一眼,无语地摇摇头,不喜欢我你倒是别听啊。 到了睿欧,欧子渊指着阮冰的鼻子道:“不要和我一起进去,我上去了你再上。” 阮冰耸耸肩,她也不想。 接着,就见到jeson夹着公文包走过来,阮冰高兴地道:“jeson一起走。” jeson朝着阮冰幸福地跑过来,半路发现欧子渊,屁股一扭,跟上欧子渊的步伐,脸上变成一本正经:“小欧总,您需要和我出趟差,去美国见几个人,这个至关重要。” 阮冰无语,只好自己走,和迎面的一个女人撞了个满怀。 她抬头,发现是欧阳惠。 如果是往常,欧阳惠肯定会和她大闹,这次,欧阳惠只是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就匆匆往电梯里走去。 阮冰发现她满眼的红血丝,表情如丧考妣。 阮冰挑眉,等下一波电梯上去。 过了一会儿,jeson过来同阮冰解释:“我们以后要注意点,现在公司里面对我们的传言很不好,说你是小欧总的小蜜,而我这么娘炮,是小欧总的男小蜜。” 阮冰:“……” 她非常庆幸,自己刚刚没在喝咖啡,不然,肯定会喷到电脑屏幕上。 “我们三人以后最好同时出场,你知道吗?今天你们一起来公司被人看到,你们竟然还坐沈氏的车子,谣言已经改成,你是双面间谍,脚踏沈总和小欧总两条船,我是你的第三条船。”jeson一脸惨不忍睹,“为什么总是要扯上我?” 他们两正在闲扯,欧子渊忽然走出办公室叫了一声:“阮冰,进来一下。” 阮冰站起来问jeson:“那现在我们要不要一起进去?” “我又不傻,进去挨揍吗?”jeson傲娇地跑回自己的座位上,十个胖手指翻飞,不知道在打什么。 阮冰只好自己走进欧子渊的办公室。 欧子渊指着专门接待贵客的沙发道:“坐。” 阮冰疑惑地看了他一会儿,在沙发上坐下,有些拘谨。 “不用紧张,我就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情。”欧子渊一边说,一边把玩着手里的手机。 阮冰心想,我就是担心你拜托我事情。 “特种部队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问。”阮冰道,其实是昨天被沈墨各种暧昧,弄得她心浮气躁,将这件事情给忘了。 “不是这件事。”欧子渊啧了一声,不过,丹凤眼接着一瞪,“但是部队的事情你也要抓紧,限期明天。” 阮冰无语,这也叫不着急。 “那还有什么事?”阮冰好奇地道。 “是这样,我有个朋友生病了,是个小朋友,五岁那种,怎么都不肯动手术,我想让你劝劝他。”欧子渊继续把玩手机。 “五岁?你的朋友?”阮冰吃惊地道。 “我就不能有五岁的朋友啦!”欧子渊吼道。 阮冰道:“好吧,可是为什么要我打?” “因为我觉得你是女的,小朋友都喜欢听女人的话,就好像是妈妈的感觉,对吧。打吧。”欧子渊将电话直接丢给阮冰。 哪里有这样的,她都不认识那个小朋友。 “可是,我也不知道他的性格,你要和我多说说他的事情。”阮冰无语了。 欧子渊接着丢给她一张稿纸,好像是他到处抄的一些名言警句:“就对他念这些句子,对了,这里还有一个故事,你也可以说给他听。” 这让阮冰非常的惊讶,这最怕麻烦的小祖宗竟然去抄心灵鸡汤,到底是哪位小朋友,何德何能。 “我真的只要念上面的?”阮冰问。 “是的,你烦不烦,快点念。”欧子渊不由分说拨通电话,阮冰一下子紧张起来,她不会哄小朋友啊。 但是电话已经接通,阮冰皱眉:“听不到那边的声音。” “那小朋友有点自闭症,你不要管。”欧子渊道。 “但是你这听筒坏了吧?一点声音都没有。”阮冰无语了。 “没坏,我每次给他打电话都是没声音的,都说了自闭症。”欧子渊吼道,“叫你说你就说!” 阮冰无语,若不是有一个自闭的,要动手术的小朋友在那边等着,她都准备甩脸子走人了。 “你好,我是,我叫做阮冰,是这样的,欧子渊说你是他的朋友,他呢很希望你不要放弃,只是一个手术而已,咬咬牙就挺过去了,对不对?如果你乖乖做手术,成功了,阿姨带你去游乐园好不好?你看,上海的迪士尼乐园就要开园了,到时候阿姨和子渊叔叔带你去游乐园玩,好吗?嗯,你喜欢米奇、米妮还是唐老鸭呢?其实我最喜欢的是花栗鼠。”阮冰一个人越说越开心。 欧子渊一把抢过电话来挂掉,然后面无表情地道:“好了,谢谢。” 阮冰迷惑地愣了一会儿,站起来:“小欧总,没事我出去了。” 欧子渊等她快走出门的时候,又不高兴地道:“怎么不按照我写的来说呢?你刚刚都说的什么呀?” 阮冰深吸一口气转头问:“难道你以为一个五岁的小朋友,能听得懂你写的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什么鬼! 阮冰傲然昂起头,啪地一声将欧子渊办公室的门带上。 欧子渊骂骂咧咧地抓起手机,这时候,一条短信发了过来:“我听你的,一言为定,上海迪士尼(^__^)” “卧槽,瑾年竟然会打笑脸!”欧子渊脱口而出,猛然意识到什么,警惕地朝门口看了一眼。 在jeson的积极策划下,欧子渊从下午开始忙了起来,jeson要带着欧子渊去见一系列的人,将行程安排得密密麻麻,欧子渊的脸色非常难看,但是显然也是被欧子豪和李苹果气到了,要一雪前耻,所以在尽力忍受。 阮冰趁着中午休息的时候,去买一只两个巴掌大的熊娃娃,塞给欧子渊,欧子渊想抓出来扔掉,阮冰抓住他的手,塞到他的公文包里:“拿着,生气了,可以掐它咬它。” “你白痴吗?这么幼稚。”欧子渊怒气冲冲地质问。 阮冰翻了个白眼:“我又没有一个五岁的,患自闭症的朋友。” 等欧子渊走了以后,阮冰还在想中午打的那个电话,欧子渊第一次对一个人那么好,也不是,他对赵瑾年也挺好,但是,现在又对一个五岁的孩子那么好,简直匪夷所思。 阮冰怀疑他说不定是喜欢上了一个带着五岁小孩的单亲妈妈,越想越觉得可能,感觉他真是令人头痛,如果她是李嘉诚,可能会将他赶出家门。 老板和jeson都出门了,留下她,难得享受小资休闲生活。 睿欧每一层都有一个生活区,里面有小甜点、咖啡、牛奶,甚至还有各种时尚杂志。 阮冰就坐在白色的藤条椅上,沐浴在阳光里,慢慢品着冰咖啡。 她戴着耳机,放着手机里的歌:……再次深情相拥,时间这一刻停留,千万不要开口对我说,爱情只为今夜不走…… 膝盖上摊开一本瑞丽杂志,阮冰随意翻着,手指不由自主随着旋律打节奏。 阳光淡淡映在她白皙如玉的脸庞上,平添几分妩媚。头发滑落向一边,另外一边露出美丽的脖子的弧度,干净得犹如玉兰花的花瓣。 忽然,耳机线被人扯了下来,她第一反应是欧子渊,就溜回来了? “小欧……”她抬起眸子,看到欧子豪站在她面前,手里拽着她的耳机线,阮冰不由得吓了一跳。 “欧总,你怎么来了?”她想站起来,却被欧子豪强势地按回座位上,男人指尖的温度就透过她薄薄的衬衣传到皮肤上,令她很不舒服。 阮冰只觉得自己烦躁得,额头的青筋仿佛要爆开,又不好发作。 只得坐下来道:“小欧总和jeson都出去了。” 欧子豪唔了一声,手不但不拿开,反而弯腰去看阮冰膝盖上的那本瑞丽:“原来你也喜欢看瑞丽,和我的秘书们兴趣一样。” 阮冰忍无可忍:“欧总,抱歉,能放开我吗?” 说完,她目光冷冷地落在欧子豪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上。 “怎么?我按不得?你和我弟弟的丑事,整个楼层都知道了,我就不行?”欧子豪忽然收紧了手掌,凑近阮冰的耳边问道。 阮冰被他眼底的恶意吓了一跳,今天这楼层里只有她一个人,要是出了什么事,自己会彻底被他毁掉。 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竟然如此可怕,自己平日里太不注意他。 “说话要有根据,我可是沈家的媳妇,欧总请谨言慎行。”她只能用自己沈家媳妇的身份,提醒他不要乱来,莫要自毁前程。 欧子豪贪婪地吸了一口她的发香,冷笑道:“沈氏又如何,盛极必衰,我看不久沈氏就会支离破碎,变成过眼云烟。” 他那笃定的语气,让阮冰浑身起来一层鸡皮疙瘩:“但是沈氏现在还没倒,而且睿欧还不是他的对手。” 欧子豪眸子里充满阴霾,却带着悸动的邪恶,挑起阮冰的下巴:“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能言善辩?” “我也没想到,欧总喜欢这么饥不择食。”阮冰淡淡地道,“可以放开我了吧?我老公差不多会来接我了。” “哈,你以为我会信?”欧子豪咬牙切齿地道。 叮咚,电梯门忽然打开,欧子渊吓了跳。 回头就看到沈墨果然出现,正面无表情地走过来,身旁陪着他的是欧嘉诚和李苹果。 阮冰也是一惊,她随口说的啊。 欧嘉成看到面前的情景,惊得一下子按住自己的胸,差点倒下。 李苹果忙扶着他。 因为从他们这个角度看过去,更像是欧子豪将阮冰搂在怀里,在吮吻她的耳垂。 沈墨的目光沉得可怕,阮冰心道不好,他肯定又误会,心紧张如擂鼓。 欧子豪很快镇定下来,他直起身子,露出一个关心的神情:“阮小姐刚刚晕倒,我正准备给她急救。” 李苹果闻言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想亲她呢,怎么可能,哈哈哈。” “怎么会?我也是在相亲的人了。”欧子豪意味深长一笑,转身走到沈墨面前,“沈总,不放心太太,这是来查岗吗?” 沈墨伸手和他握住:“那倒不会,谁敢动我的女人,一定让他后悔终生。” 欧子豪皱着眉头:“沈总你弄痛我了。” 沈墨低头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抿唇:“抱歉,可能是我婚戒上的碎钻。” 婚,婚戒?有那种东西? 阮冰看过去,发现沈墨的无名指上果然有一枚白金戒指,因为是男士戒指,所以只在边沿分散嵌着几小颗碎钻,但是设计感非常足,不是那种一眼惊艳,但是却越看越好看。 沈墨松开握着欧子豪的手,走到阮冰面前,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手按着的地方,正是刚刚欧子豪碰过的地方:“老婆,好点了吗?” 阮冰不知道他到底是这么想的。 现在自己要是告发欧子豪,反而会失了风度,这种事情,如论谁对谁错,吃亏的还是女人。 何况,具体说来,欧子豪除了压了下她的肩膀,什么也没做。 但是那种恶心感却是实打实的,驱之不去。 虽然现在沈墨按了一下,好像将那种肮脏擦去,但是随之而来的来自沈墨的压迫,又让阮冰如同堕入冰窖一般,不寒而栗。 不过,谁看到刚刚那幕都会误会的吧,别看李苹果一副没事的样子,那眼神也是刷刷地往她身上招呼。 欧嘉成更是连笑得都勉强。 阮冰想,以后一定要随身携带防狼喷剂。 沈墨将一个汤壶递给她:“妈帮你熬的,熬了整整十个小时,记得喝。” 才不是苏琴熬的,是沈墨,司机先生今天早上送她来的时候,就告诉她了。 阮冰咬着唇,有这么好的老公,她还有什么好奢求。 她暗自决定,一会儿要好好解释,要抓住他的心,同他安安生生地过日子。 “沈总来我们公司真的只是为了陪老婆?”欧子豪假装很客气,其实眼神里都带着不甘,不过是出身在沈家,出身好一些。 就好像欧子渊,不过是父亲的亲生儿子,自己只是个养子。 虽然大家不说,但所有人都用看养子的身份看他。 欧子豪的眼神意外的沉。 沈墨没搭理欧子渊,而是先摸了摸阮冰的脸问:“舒服点了吗?” 不知道的,大概会以为,沈墨是听到刚刚欧子豪说阮冰不舒服,所以才有此一问。 阮冰却觉得,他是在问,刚刚欧子豪骚扰的那个恶心感好点了没有? 她点点头,心里忐忑,希望自己猜错:“好多了,我没事。” “那就好。”沈墨这才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指着椅子道:“欧董事长,要不要坐下来谈谈?” 欧嘉成挑眉道:“你不怕一会回去,你爸把你赶出家门?” 沈墨淡淡地道:“欧子渊上次来还到我家吃饭呢。” 欧嘉成笑了起来:“你这次来总不会是来找我吃饭的吧?” 沈墨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于是四个人就分别落座,但沈墨还没开始讲,欧子豪忽然脸色一变,站起来道:“我去去就回。” 欧嘉成闻言不大高兴,但这只是个开始。 随着沈墨和欧嘉成谈希尔顿酒店的事情,欧子豪却是频繁跑厕所。 阮冰开始还想努力听懂沈墨和欧嘉成丢的一串一串的专业术语,到后面,变成全程欣赏欧子豪的各种丢丑。 她觉得好好笑,活该,原来恶人真有恶报,该! 最后,欧嘉成不悦地对李苹果道:“你去告诉子豪,他身体不好不用来,晚点我们开个会。” 欧子豪真是倒了天大的霉运,这么好的机会,却频频跑厕所,丢人丢到了北极圈。 从欧嘉成的怒气就可以看出来,他回去还得挨训。 和欧嘉成谈论完,阮冰不由得嘟囔道:“你要和希尔顿谈合作?你当真的?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想跟你合作。” 以阿姨对她的那种不满的态度,根本不可能和沈墨合作。 沈墨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眼神很不开心。 阮冰于是什么都没说,她意识到,其实沈墨肯定知道那是赵瑾年的酒店,而且,他完全不想听她嘴里说出赵瑾年这三个字。 那天晚上,沈墨又是很久没回来,阮冰开始心虚地想,是不是自己给赵瑾年打电话被沈墨知道了,可是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知道赵瑾年没事。 想解释,可是他也要给她解释的机会。 电视里在播放新闻,又是关于特种部队,这次是有人在科学揭秘里,分析特种部队的装备。 很神奇。 阮冰发现有一种仪器,可以在和你擦肩而过的时候,复制你的电话卡信息。 还有一种戒指,带麻醉针的,可以在和别人握手的时候,飞快刺入人的手指,将人麻晕。 最后是各国的银鹰粉丝,在电视前留言,表达对偶像的各种祝愿和向往,以及崇拜之情。 甚至,他们里面很多人会模仿银鹰的打扮,带上面罩,穿着防弹衣,表演各种银鹰使用过的特技。 阮冰昏昏欲睡,直到感觉有人走过来,带着一股男人特有的清冽气息,她迷迷糊糊想,沈墨可能刚刚去遛狗了。 沈墨站在沙发前,看着她,他高大的身影拦住她的视线。 阮冰眯着眼睛偷看,觉得他的样子又沧桑又帅。 沈墨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从床上拿来被子给她盖上,还悄悄拿掉了她手里握着的遥控器。 那一刻,阮冰很想抓住他的手,说,我真的只喜欢你,和赵瑾年已经过去了我放下了。 可是,机会稍纵即逝。 沈墨拿开遥控器后,,就走到阳台上。 过了好一会儿,阮冰才意识到,自己紧张到都忘记呼吸。 她慢慢地吐出一口气,偷偷看向阳台,沈墨不喜欢抽烟,但是,今晚他抽烟了。修长的手指,漂亮的薄唇,他抽烟的样子也很帅,眼神却有些沉郁,让人看了心疼。 阮冰摸了摸他亲手给她盖上的被子,觉得连心也被捂暖。 看着他紧锁的眉心,她恨不得跑过去,用手替他抹平。 为什么这么烦恼是烦恼她的事情吗? 阮冰握紧了拳头,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做得不够好,她可以理解他生气,但是他即便是生气还是会给她盖被子会关心她,他是一个理智的成熟男人,这种魅力让她觉得他很迷人。 最后,她意识到自己的解释,他未必会听。 因为他曾经说过,听到的看到的都未必是真的,要你自己去体会去分析,所以,还不如自己以后做得更好,来证明自己是爱他的,足以同他匹配。 想清楚以后,在淡淡的烟草味道里,阮冰慢慢地睡着。 第二天清早,她醒过来,发现沈墨已经不在。 床铺叠得整整齐齐,好像一晚上都没有人动过。 心一下就空了下来,怎么又不在?难道昨晚他想了一晚上就是和自己冷战吗? 又是冷暴力,这次她没有生气,可是有些难过。 下楼的时候,沈树刚刚带着路易回来。 路易一看到阮冰,就兴奋地汪着跑过来各种蹭阮冰。 “讨厌,哥哥出差啦,本以为路易会和我亲,结果又被嫂嫂抢走。”沈树半真半假地抱怨。 啊,原来不是不理她,是出差了吗? 可是出差也不和她说一声,果然还是在生气。 阮冰笑着揉了揉沈树的头,有些不开心地问:“沈墨出差了吗?怎么他没告诉我?” “嫂嫂你果然没看到啊,今天一大早哥哥接到一个电话就出差了,去法国,可能要一周才能回来,对了,他说给你在桌上留了纸条,嫂嫂你没看见么?”沈树歪着头瞧阮冰。 阮冰顾不上和沈树说话匆匆跑到三楼的桌前,果然是沈墨留的字条:看你睡得像小猪一样,就不同你道别了,一周后就回来,睿欧不安全,我给你请了一名女保镖,必须带着一起上下班,不然我和爸说了,把你关家里当小兔子养起来。 “你才是小兔子,你才是小猪。”阮冰红着脸,藏不住笑。 想将纸条扯了,省的被公公婆婆看到,就算是藏在房间里也可能被沈树翻出来嘲笑他们。 可是,怎么也不舍得撕,就偷偷藏在自己钱包的夹层里。 拿出手机,她想,如果是正常的夫妻,自己怎么也该打个电话说点什么吧。 但她又觉得挺不好意思,犹豫了一下,开始磕磕绊绊地给沈墨发短信。 发了又删,删了再发。 阮冰想,当年,她给年级最严厉的老教授写论文汇报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艰难。 弄了半天,她也只能干巴巴地写了一句,一路顺风,早点回来。 刚刚发过去,那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沈墨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笑意:“想我了吧?” “废话,你也要想我。”阮冰红着脸,故意凶狠地道。 沈墨嗯了一声,忽然低声道:“还没上飞机就开始想你了,想着昨晚也没有抱你就走了,你起来会哭吧。” 阮冰羞恼地道:“谁哭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沈墨笑了起来:“恨不得把你变小了装在口袋里,这样就可以随时带着你一起走。” 阮冰已经羞得说不出话来了,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刻薄的毒舌男,竟然说起情话来一套又一套,让她仿佛得心脏病一般,呼吸也变得辛苦。 “队长,出发了!”沈墨那边有人在喊。 阮冰好奇地问:“什么队长?” 沈墨道:“谁知道呢?不过我也该走了,再见老婆。” “再见,老,老公。”阮冰小声道。 那边挂断了电话,阮冰还举着,半天捂住脸,那种扑面而来的甜蜜的暧昧,差点将她溺死。 这是谈恋爱了吗?这就是谈恋爱吧?! 阮冰心里迸发无数五彩的肥皂泡,直到小林走过来:少夫人,最近我服侍您上班喔。” “小林,你不是照顾奶奶吗?怎么你是保镖啊?”阮冰很吃惊。 小林悄悄笑:“我学习的地方,什么都培训的,主要是保镖,但是呢,我也学习护理、文学。哎呀什么都学一点,我们还学化妆礼仪呢。” 阮冰自己猜测:“保镖嘛,可能任何场合任何人都会碰到,所以学得杂点。” 小林就开心地笑起来:“就是这样。” “今天你和我去上班,说是保镖太夸张,你就当我保姆吧,委屈你了。”阮冰拉着小林上了车,司机技术很好,卡宴非常平稳地在路上飞驰。 一到公司,jeson扭着就跑了过来:“今天小欧总说请客,全体都有。” 阮冰不敢相信:“我们得到希尔顿酒店设计权了?” “怎么可能。”jeson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又兴奋地道,“是欧总,欧子豪,今天病倒了,哈哈哈,听医生说他拉了一晚上,整个人都虚脱了,哎呀,好想去欧家看望他。” jeson正在那里笑得乱没形象,忽然看到身后的小林,他的呱噪戛然而止:“这,这位美女是——” “这是我的——陪行人员,我身体不好,所以公公让她临时,呵呵,照顾我。”阮冰说得很心虚。 jeson立刻严肃了起来,看着小林,用接待贵宾的礼仪道:“欢迎,请坐,要喝点什么?咖啡还是橙汁。” 小林大大方方:“还是我来为你们服务吧。” “那怎么行,女性,在我们公司是要得到绝对的呵护的,我去。”jeson表情还挺强硬,阮冰偷偷想笑,从来没看到jeson这个样子,不是看上小林了吧? 过儿了不一会儿,欧子渊回来:“可能一会儿的party去不了。” “怎么?”阮冰问。 欧子渊笑得冰冷:“欧子豪捅了篓子,他让欧阳惠去盯着的那个工程出了问题,有工人死了。而且那个工人之前就想请假休息,但是,负责人不肯,欧阳惠也没阻止,这下人死了,家属找报社曝光。” jeson汗了:“糟糕,这不仅仅是他的事情,我们整个睿欧都要受到影响。” 欧子渊无所谓地耸耸肩膀,好像与自己无关。 欧子渊和jeson去开紧急会议,阮冰和小林在休息区喝咖啡,这次有小林保护着,阮冰觉得安心又安全,向沈墨发了条短信:谢谢你,小林我用得很开心。 过了一会儿,沈墨回了一条短信:怎么谢? 暗示意味充满了掠夺性。 阮冰脸一红,心想,这人是憋久了吗?怎么每次都咄咄逼人的样子。 忍不住偷偷算自己的小日子还有几天。 “哎呀,果然不大妙。”小林一直在翻自己的手机,现在递给阮冰看,阮冰才知道刚刚她一直在看股票,睿欧今天下午一开市就跌停。 股吧里一片股民的叫骂声,全都在诅咒欧嘉成断子绝孙。 阮冰就没话找话地和沈墨聊天:“睿欧出事了知道吗?不是你干的吧?” 她不过开个玩笑,沈墨却好半天才回答,害得她一直想自己没话找话得是不是太明显。 “本来想干……但还没来得及,只是勉强让睿欧跌停,明天继续,不要抄底。”沈墨的回答是一贯的刻薄。 阮冰无语,感觉有点内疚,毕竟自己是睿欧的员工,自己的老公却在落井下石地对付睿欧。 遂不再和沈墨聊天。 这时候,jeson他们开完会回来,都喊着累,阮冰就给他们冲咖啡,欧子渊和jeson都喜欢喝苦咖啡,所以不需要放奶和糖。 只是今天可能jeson真的是被烦到了:“小冰,我的咖啡里加点奶。” 阮冰发现咖啡伴侣用完了,旁边有鲜奶,就随便拿了一包,自己加了也给jeson加上。 阮冰迅速喝完了沈墨留给她的芒果汁,必须每天一杯,一定要生女儿,这是刚刚小林和她说的。 阮冰很郁闷,一会儿沈家的人都知道她被老公要求生女儿。 喝完芒果汁,她就开始喝咖啡,苦得眉头直皱。 jeson道:“干什么这么喝啊,隔一会儿再喝。” 阮冰摇头:“不行,我看你们的样子就是要加班,我喝了咖啡还要过一阵子才起作用,我怕我挺不住。” “你不用加班,马上下班。”欧子渊看了阮冰一眼,阮冰摇摇头,“我不走,有难同当。” jeson闻言,高兴地举起大拇指夸奖道:“小冰真够义气。” 说完,他还偷偷看了眼小林,不过小林在给大家削苹果,所以没注意他。 阮冰就偷偷想笑,想不到聪明如jeson也难过美人关。 休息了一会儿,开始开小会,为了避嫌,小林就坐到外面,他们三个人在欧子渊的办公室内讨论。 jeson不住往外面瞄着小林,满脸通红:“让人家小姑娘一个人孤零零在外面多可怜。不然,你让她先回去,一会儿散会了,我和小欧总送你得了,小冰。” “jeson,注意点,我在开会呢,你给我走神,工作不想要了?”欧子渊拍着桌子骂人。 阮冰想他心情一定不错,不然,不会这么认真开会,一般开会走神,不都是他吗? jeson笑起来,脸更红了,他按了按自己的脸,想说话,声音却如破锣一样,阮冰眉头猛然一跳,站了起来。 “阮冰,你搞什么鬼,我说话呢,你们一个二个当我布景板?”欧子渊还在那摆谱。 “小欧总,jeson有点不对劲。”阮冰紧张地道,“是不是吃了过期的牛奶,我老公上次也是喝了过期的牛奶,症状和他一个样。” 欧子渊奇怪地道:“你不是也喝了那个牛奶冲的咖啡吗?你怎么没事?”阮冰摸了下自己的脸,温度正常,她也觉得奇怪:“是啊,我怎么没事?不过,不能再说了,必须马上送他去医院。” 欧子渊和阮冰扶着jeson出来小林立刻站起来,看到jeson的样子脸色变了。 她拉住阮冰的手:“少夫人你还好吧?” 阮冰摇摇头:“我没事。” 小林拿了一盒芒果汁出来,对阮冰道:“把这个喝下去。” 阮冰疑惑地道:“我现在没空,要送他去医院。” 小林看了一眼jeson道:“来不及了,必须先给他催吐。” 阮冰道:“怎么——” 小林接过jeson,一掌劈在他的肚子上。 “哇——”jeson吐了。 “靠!”欧子渊低咒一声,将jeson拖到一边的沙发上,往上面一扔,盯着小林,“你还有几下子。” 小林谦虚地道:“学校教得好。” 欧子渊漫不经心地道:“什么学校,教出这么厉害的学生。” 小林道:“枫树山保镖技校。” 可能是嫌弃这个名字太土,欧子渊遂不再提问。 小林彬彬有礼地问jeson::“要喝点芒果汁吗?这个对你身体有好处。” jeson现在当她的话是圣旨,接过芒果汁一口喝下。 过来一会儿,他咦了一声:“我,感觉好多了,这,这芒果汁原来还可以治食物中毒?” 阮冰也捏着芒果汁,心里好奇地想,是不是沈墨又骗她了?喝芒果汁根本不是为了生女儿,他是怕她也和他一样食物中毒吗? 是因为喝了芒果汁,所以自己才没有受过期牛奶的影响么? 第65章 什么时候要宝宝? 第65章什么时候要宝宝? 稍后小林的回答也证实了这点:“这种芒果汁是沈总特地为少夫人订购的,除了能生女儿还包治百病。” jeson闻言,毫不客气地抢了许多过去。 欧子渊也拿了盒喝着,只是一双丹凤眼直勾勾地看着小林,连一向淡定的小林都有些扛不住。 阮冰听小林提起沈墨,才想起看手机。 果然半个小时候前,沈墨又发了一条消息:不要加班,已经替你找你们董事长请了假。 阮冰想起今天应该也不会加班了,就回过去了一个(^__^)的表情。 沈墨的短信很快就跟过来:为什么这么慢回短信,出什么事? 他不问有没有出事,而是问出了什么事,可见已经笃定有问题。 这个人,也太敏锐了吧。 阮冰还没将没事两个字发过去,沈墨就一个电话打给了小林,小林不敢隐瞒只好将事情告诉沈墨。 欧子渊鄙视地看着阮冰笑了一下,好像在说你还真是娇贵呢。 那种瞧不起的样子,让阮冰有些不服气,她其实真没那么娇气,就是家里那位喜欢当她娇气。 小林挂了电话,低声对阮冰道:“沈总说他明天回,还有,现在司机已经过来接。” “不用了,让他安心工作就是。”阮冰急忙道。 怎么能随便抛下工作回来呢?这都不像他。 心里忽然对这件事情,生出了其他的不好想法,恐怕小林他们说的这么简单,自己是不是又被隐瞒了? 只是,她并没有说出口。 欧子渊闻言哼笑一声:“人家多幸福,我们可是没老公疼的人,开始工作吧。” 阮冰拦住欧子渊:“到沈家去,我们去沈墨房间一样可以工作,你们在这也不安全。” 欧子渊拧着眉,反问她:“为什么不安全。” 阮冰道:“哪里这么巧,沈家有变质的牛奶,睿欧也有,这不对劲,跟我回沈家吧,那边的食物显得都有专人检验,肯定没问题。” 欧子渊的眉头蹙了起来:“你说沈家也有人喝过变质的牛奶,谁?” 阮冰自然不能说是沈墨,他那么好面子,要是让人知道他喝变质的牛奶,还是被他看不顺眼的欧子渊知道,大概会气疯。 于是,阮冰面不改色的道:“是我。” 欧子渊闻言,更是面容凝重了起来,不但和阮冰去沈家,还让林督察过来,介绍了一下案情,他们去沈闵文的书房和沈闵文深谈。 而苏琴去打牌,今天不回, 剩下jeson和阮冰在外面聊天。 “用你们的婚房好不好的?里面东西都好贵啊,那个大床很贵的,用的木料,还有那个书柜可是桐木的……”jeson眼光比阮冰毒辣多了,一脸惊吓地和阮冰数着。 “贵吗?”阮冰对这些没有概念,不过,感觉是挺好用,那个衣柜一股香味,而且推拉的时候,十分顺手,原来是桐木的?桐木很贵吗? “最主要都是限量款,世界顶级设计师设计,这比什么都值钱,比物品本身更有价值。”jeson又开始啧啧不停。 这时候,沈闵文一行人走了出来,沈闵文和林督察一脸慎重,而唯独欧子渊,精致的脸上满是兴奋,丹凤眼里充满异样的神采。 “沈老先生,那我们就先告辞。”林督察彬彬有礼地和沈闵文告别,沈闵文一脸肃然,“那就有劳林督察你们多多辛苦,找到下毒的人。” 阮冰一愣,所以是下毒?不是牛奶过期了吗? 欧子渊也道:“沈伯伯,我去协助林督察,我也告辞了。” 沈闵文不赞同地摇头:“年轻人太莽撞,不是说了不可以去吗?这件事情很危险,或许是黑爵——” 黑爵? 这是一个什么人吗?阮冰心里动了动,总觉得黑爵这个词,让她感到无比熟悉。 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欧子渊根本听不进去:“放心吧,我有分寸,那么多探员还有林督察,我不会有事的。” “jeson你也来,我需要你帮我查点东西。”欧子渊俨然一副探员的做派,严肃地叫jeson一起走,平时里工作什么时候见他这么积极过?不打瞌睡就不错了。 jeson也被惊到了,小欧总简直脱胎换骨,这家伙到底是有多想进特种部队! 可是jeson一点都不想走,听说今晚沈家大厨做的是龙虾,龙虾诶,还是活的,为了迎接阮冰的同事,沈闵文特地让人买的。 沈闵文也道:“吃个再走吧?林督察也留下来吃个便饭,今天特地为几位准备了活虾。” 欧子渊兴致勃勃地道:“为了世界和平,哪里有时间停下来吃这么隆重的饭。” 林督察也一脸抱歉:“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们实在是食不知味,若是能有幸能破获这个案子,到时候再来打扰。”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沈闵文便不好阻拦,让管家送了出去。 阮冰过来扶着沈闵文问:“为了世界和平,是特种部队的训词吧?” “哎,那破部队有什么好。”沈闵文听到特种部队几个字,就不大高兴,阮冰就不再说了。 两个人一起坐在巨大的桌子上品尝龙虾,龙虾的味道鲜美无比,阮冰心情不错,沈闵文忽然道:“媳妇,你也喜欢特种部队那些人?” 阮冰啊了一声,抬起头来:“并没有,只是最近电视里总是播他们。” 沈闵文也有些奇怪:“很多年没见特种部队有什么行动了,怎么最近频繁的行动,而且每次都能捣毁黑爵的暗哨?奇怪——” 阮冰好奇地道:“黑爵?到底是什么?” 沈闵文道:“一个组织,建立都有一百多年了,每一届黑爵的头,就被尊称为黑爵爷,他们的触角分布世界各地,为非作歹,获取大量的不义之财。他们最喜欢的就是渗透进大企业中,然后利用可耻的手段鲸吞企业的资产,直到这个企业变成一个空壳子,才又换到下一家。” 阮冰瞪圆了眼睛道:“那不就和蛀虫一样?太恶心了。” 阮冰这个形容词取悦了沈闵文,他不由得笑了起来:“骂得好,不愧是我沈家的长媳。” 阮冰囧了囧,爸爸还真是喜欢夸奖她啊,这个也夸。 “爸爸,这次是有人给沈家投毒吗?根本不是牛奶过期对不对?”阮冰又问道。 沈闵文肃然点点头:“而且很可能是黑爵的人干的,五年前,他们想像以往一样渗透进我沈氏,沈氏那个时候也真的差点被黑爵的人给蛀空。幸好沈墨回来,那时候他爷爷忽然过世,我因为悲伤过度,又遇到这样的事情,当场就气得进了重病房,我差点以为自己活不过来,若不是沈墨,我们沈家早已毁了。” 阮冰闻言,才知道,当年,沈氏原来如此的艰难,沈墨,应该很累很辛苦吧? 那时候孤立无援背水一战的沈墨,阮冰觉得有些心疼他。 沈闵文去睡了,阮冰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要变得更强大,更厉害,她要去帮助沈墨,帮助他将沈氏发扬光大。 所以,第一步,在睿欧做出成绩,第二步要赢过沈墨,至少一到两次,这样他才会将她看做自己的对手,第三步,回沈氏帮助沈墨,两个人一起将沈氏建立得更好。 阮冰抱着自己的雄心大志甜蜜地入睡。 第二天一早,她开始仔细打扮自己,沈树这小暖男早就偷偷告诉她,哥哥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家,妈妈在炖鸽子汤给哥哥补身子,嫂嫂你也要打扮漂亮一点。 所以,阮冰细心地装扮了。 最近忙上班,都没怎么收拾过自己,她选了一件粉色的裙子,头发也披散下来,而不是像上班,一定要挽起来,还要梳理得一丝不苟。 最近和jeson这个“闺蜜”去逛了好几次街,买了许多裙子,都是经过jeson的精挑细选。 jeson简直是个时尚大师,阮冰站在镜子前,发现藕粉色将她的皮肤衬托得越发吹弹可破,眼眸也显得十分柔软,配上披散的长发,整个人显得介于少女的青涩和少妇的韵味之间,连自己也被吸引了呢。 沈墨还没有来,阮冰准备收拾自己的这些衣服。 她的衣服一直都是丢在包里的,因为觉得自己住不久,但是,现在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拉开衣柜,打算和沈墨的衣服一起放在衣柜里。 衣服也放在一起了呢,好亲密的样子,有些害羞怎么办? 打开的时候,她发现,衣柜的一部分其实已经为她空出来了,原来自己的老公真的很闷骚,默默地做了这件事,却不说。 阮冰发现,自己又了解到沈墨一个不为人知的小性格。 她好笑地将自己的衣服都挂了进去,想到jeson所说的品牌如何如何,她都不懂,尤其是男士的衣服品牌,作为一个妻子,是不是太不负责? 于是,她好奇地去查沈墨的衣服,到底有哪些品牌。 她发现沈墨的衣服,各种最奢侈的品牌都有几件,但是,奇怪的是有一种品牌她却没见过,而那种品牌的衣服,沈墨却是最多的。 那个品牌是用英文绣上去的一个单词,janny。 阮冰在网上搜索后,发现是一个很有名的私人订制手工作坊,建立在美国,定制这种西服的人,都是对穿着要求很高的一些人。 阮冰将这个名字记下来,准备到时候去和jeson炫耀一下。 她可算知道jeson不会的东西了。 阮冰正准备将沈墨这边的柜门关起,忽然吧嗒一声,有东西从上面的柜子里掉了下来。 阮冰看到它卡在角落里,雪白的一大叠,看着莫名眼熟。 她好奇地将那那东西扯出来,看清楚是什么的时候,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这是她的素描本,就是沈墨从灶台里找到的那本,当初他们就因为这个素描本差点吵架。 因为整本都是赵瑾年的速写。 现在,沈墨却不声不响地将素描本带回来,他到底什么意思? 不知道怎么的,阮冰就是觉得自己心里堵得慌。 他可以质疑自己和瑾年的关系,自己也决定会用行动来证明清白。 但是,他竟然偷偷藏她的素描本。 尤其,当她发现,素描本的壳子不见了踪影,多半是被沈墨撕掉,她就感觉自己的心也被撕开了一般,这是爸爸留给她的本子! 阮冰心里一阵难过:“沈墨,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了?”沈墨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走进来,黑眸扫到阮冰手上的素描本,微微顿了一下。 阮冰举着素描本,美丽的脸上,带着愤怒:“这是什么?” 沈墨淡淡地道:“你的素描本,对了你今天打扮过了?” 说完,他转身去拉开衣柜开始找衣服换,好像一副没什么大事的样子。 阮冰怒极反笑:“呵,沈先生不要顾左右言他,这素描本好像是我的,怎么会在你这儿?不问而拿,视为贼,你不知道吗?” 沈墨抓出浴衣,惊讶地看着阮冰挑眉:“我称赞你难道错了,还有,我问了奶奶才拿的。” 阮冰噎住,狐疑地看着他:“真的?” “不信你问奶奶。” 沈墨开始脱衣服,露出精壮的上身,阮冰发现他身上又是一片青紫,不过她才不管呢,大概是又去玩拳击。 “可是,就算你问过奶奶,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阮冰生气地扬了下手里的素描本,“你告诉奶奶,你会把素描本的封面撕掉?” 沈墨终于脸一沉:“你一直质问我是什么意思?真的是因为我撕了你的本子壳吗?还是因为别的?” 说完,他的眸子瞬间有些冰冷,冷得阮冰不由得后退了一步,那种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眸,让沈墨显得特别陌生。 她伤心地道:“这是我爸爸留给我的唯一遗物,那天,他就是为了给我去买素描本才会和妈妈开车出去,才会出事——” 沈墨沉沉地站了一会儿,眼底不信任地打量她良久:“若真是因为这个,对不起。” 他虽然说了对不起,但是,却没有拥抱她更没有安慰,而是转身去浴室洗澡。 眼泪在阮冰的眼睛里打转,她知道,他并没有信她的话,他只是觉得她舍不得赵瑾年,是因为赵瑾年才和他发那么大的火。 他怎么能这么想?! 难道她不该发脾气吗? 沈墨洗澡出来后,就直接出去找沈闵文,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阮冰坐在沙发上,身子微微一僵,沈墨真的很冷漠也很残忍。 他不会朝你大发脾气,也不会吼你,但是,他可以不动声色就将你伤得鲜血淋淋,甚至,他还可以笑着和你说话。 他可以那么无动于衷,明明,他知道你在气什么。 他这样子,让阮冰很想逃跑,因为她已经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 昨天,一直到半个小时前,她还在想他,想到他对她的好,现在,他们却又吵架了。 明明是他做得不对在先。 如果他真是拿了素描本,而没有将它毁成这个样子的话,她还不至于那么生气。 而沈墨在被她责问时,直接冷暴力的态度,更是将她伤到了极点。 打不得骂不得,不然就显得她无理取闹,但是心里最憋屈难过的却是她,受伤害最大的也是她。 当她傻子一般?! 沈墨从沈闵文那里回来后,就直接上床睡觉,好像是要倒时差。 阮冰却觉得他只是不想和她说话而已,所以,他现在开始也讨厌她了吧? 好不容易回家来,却看到的是冷脸是责问,他或许也烦她了。 如果她不爱他,还会无所谓,但是,现在却不一样。 他的每一个举动,她就会想半天,只要他一个不注意,她就会敏感,会受伤害。开心的时候,甜蜜得仿佛要上天堂。受伤的时候,却痛到无法呼吸,她想,爱情真是可怕,如果这么难受,她宁愿不要爱情。 她真的后悔这么和沈墨吵架,她真的有些怕他的这种态度。 阮冰就这么不停地想着,昏昏沉沉。 苏琴上来叫她下去吃饭的时候,已是中午。 她答应了一声坐起来,发现身上的薄被滑落到了地上,沈墨不知道何时给她盖了被子。 心里一喜,抬头去看床上,沈墨已经不在了。 又是猛然一空。 她想,沈墨还是对她很好的,虽然吵架,但是,从来不会因为争吵就对她坏,欺负她折磨她,该照顾的地方还是会照顾,还是会关心她的身体。 自己——是不是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呢? 明明沈墨为了自己的安全,中断了生意从那么远的法国赶回来,还没来得及歇口气。 自己连一口水都没端给他喝,却板着脸质问他。 他会不会因此以后都不想再回来,谁也不想一回家就吵架吧? 想到这里阮冰很有些担心。 自己当时说话的时候也没委婉一点,现在想起来,自己都觉得很像是为了赵瑾年在和他生气。 如果是她被沈墨,因为欧阳惠或者小小质问,肯定会气疯吧? 这样说来,沈墨已经表现得很好。 只是,为什么要撕她的素描本,这还是让阮冰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 娇娇快要临盆,竟是硬要回家来住,还说想吃大厨做的海鲜,一家人都要让着她,苏琴的脸都气歪,无奈沈闵文发了话,连沈墨也只能作陪。 阮冰因为想心事,现在起来头疼得厉害一张脸煞白,闻到海鲜的味道,直想吐。 娇娇阴阳怪气地摸着肚子道:“嫂嫂不会也怀上了吧?” “阮冰别闹。”苏琴还记得之前阮冰搞的那个大乌龙,说什么自己怀孕了,结果是验孕棒有问题,简直是丢人。 当时幸好只有自家人在,现在要是让她在李玉秀面前丢脸,她还不如死。 阮冰垂着眸子,谁都不理,只是捂着嘴,很痛苦的样子。 沈墨过来将她抱住:“不舒服?是不是感冒了?” 说着伸手测她额头的温度,他这难得的温柔,让阮冰心里暖了起来,头也好像不那么疼了。 “上去睡一下,我抱你。”说完,他不顾这么多人,抱着阮冰朝着楼上走去。 娇娇在旁边看着眼热,不满地瞪了沈达一眼:“你看哥哥对嫂嫂多好,我可是为了你们沈家劳苦功高,你也不见抱我一下,仔细我不给你生儿子,哼。” 李玉秀冷笑:“是不是儿子还不知道呢,我早说去做个男女鉴定,有人偏说做了犯忌讳,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 沈闵文拿的那五百万,让这家人吵得差点撕破脸,刚刚才分赃完毕。 所以,现在大家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不对付。 这边貌合神离,三楼的卧室内,小两口却好了一些。 沈墨让阮冰躺在他的大腿上,给她按摩:“好点了吗?大概是没睡好,你多睡一会儿就不疼了。” 沈墨用大被子将阮冰裹住,继续慢慢给她按压头部的穴位。 “谢谢你。”阮冰幸福地躺在他身上,闻着他熟悉的味道,乖巧地点点头。 虽然她道,两个人吵的这一架,太伤了心,恐怕没这么快和好。 但是,他做人真是没法挑剔,就算再生气,他不会动她一个指头,更不会故意在身体上折磨她,不顾她的病和死活。 所以,沈墨真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至少,这一点足够她去迁就和体谅他一些。 “你去吃饭吧,我好点了,睡一下就好。”阮冰扯了扯他的袖子,引起他的注意。 “那一起吃。”沈墨下去拿了点粥过来,先喂阮冰,“无论如何,先爱惜自己,记住了吗?” 阮冰点点头,鼻子酸酸的,以后再也不和他凶了,听他的话就好。 她想着,身体都好像舒服了起来,他就是她的药,所以她痊愈了。 喝了一碗粥,他站起来,阮冰以为他要走,不舍地拉住他的袖子,想说什么,却又不好意思。 “我不走,你还要吃?”沈墨问。 “不吃了,你吃吧。”阮冰只好放开他,脸有些红,为自己的小女人心态。 沈墨笑了一下,几口喝了自己那碗。 见阮冰有些昏昏欲睡,就扶着她睡下,给她捏好被子。刚刚起身,阮冰又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泪汪汪地看着他:“你别走。” “你这是在撒娇吗?”沈墨好笑地看着她,她生病的时候可比平时乖多了。 阮冰借着病干脆继续撒娇:“我不管,你别走,我想你留下来陪着我。” 爱一个人又没有什么好丢脸的,喜欢他就要让他知道,阮冰决定豁出去。 沈墨眼神微深,坐回到沙发上抱着阮冰,看着她的眼睛问:“你这是向我道歉吗?” “是,我在跟你道歉。”阮冰凑过去抱紧他,“我们以后不要吵架。” “我也不对。”沈墨摸了下她的脸,夫妻需要磨合,他们只是还没有磨合好而已。 沈墨看着她,眼底慢慢渗透出笑意:“你不要勾引我,我记得你小日子好像已经结束了吧。” 阮冰想了想,大胆地道:“我随时都可以为你准备好,但是,前提是你要确定已经为我心动,你看着我的时候,会有心动的感觉吗?” “心动——”沈墨谨慎地道,“我——不确定。” 他这种回答,让她有些失望,果然,果然如欧子渊所说,他是一个太过理智的人,可以很快分析什么对自己有利,什么不行。 他是个很好的人,对她也很好,但是,他的心真的很硬,很难爱上什么人,更别说为了那个人爱得失去理智失去平日的标准,那简直就好像是童话。 难道自己对他而言,就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妻子的角色吗? 她闭上双眼:“你可以走了。” 有些小小的生气,却也是生气自己的无能为力。 她一天更比一天爱他,他却一直在原地,感觉爱情里面,先爱上的那一方,会很痛苦,阮冰体会到了。 沈墨默默地看了她很久,最后,他还是起身走了出去。 阮冰睁开眼睛,惊慌地看着他,连眼睛也不敢眨一下,想看到他是否会回头,是否会不舍。 但是,她失望了,他的背影自始至终都那么平静,好像什么都无法让他动容。 阮冰将自己缩在被子里,唉声叹气,果然还是自己太贪心了吗?这世界上,再找不到一个象赵瑾年那样,对她那么好的男人了吧? 可惜,赵瑾年只能是哥哥。 她已经放下。 到第二天,阮冰去上班,听说下毒的人已经被找出来,居然只一个是负责这两个片区分配牛奶的小哥。 据说他有重度的精神病,非常仇富,所以,他就故意在几瓶鲜奶里放了能致命的铊,这么巧,正好分送在了沈家和睿欧集团。 那个小哥在招供后不久就自杀了,线索一下就断掉。 阮冰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一开始其实是有怀疑的人的,那就是欧阳惠,不说他们之前的过节,就说最近欧阳惠一件更比一件地倒霉,而自己这边显然过得太好。 站在欧阳惠的角度来说,肯定会恨不得自己去死。 但是也说不通,欧阳惠总不能再跑到沈家来放毒吧? 阮冰回到家,没见到沈墨,却被沈闵文给叫住了,沈闵文坐在花园里,路易趴在他脚边,正开心地咬一个球,还没空来和阮冰亲密。 阮冰坐到沈闵文旁边:“爸爸,你找我?” “恩,你看,我给你和沈墨时间给我生乖孙,但是,你们不怎么使力气啊。”沈闵文不开心地道。 阮冰闻言囧了囧,使力,怎么使力,使力的又不是她,该男人用力才对吧。 这么想着,就觉得和公公讨论这样的事情,真是羞死人了。 阮冰垂着头小声道:“我们也很积极的。” “积极?”沈闵文夸张地道,“沈墨那小子这几天哪天不是回来得很晚?那时候媳妇你都睡了吧!” 阮冰大囧,这样,聊得太详细了吧! “不行,你们再这么耽误下去,我什么时候才有孙子抱?今天姓王的那家伙又给我炫耀他的孙子了,长得一点都不好看。” 沈闵文不屑的样子,好像一个小孩。 阮冰也有些无语,爸爸怎么都开始跟人比起孙子来了。 “爸爸,沈墨最近公司忙,过了这段就好了。” “那家伙是个工作狂人,以前也是经常不着家,吃住都在公司,我看这样吧,反正你们两个的公司离得也不远,你就每天中午在他那吃饭,然后在他办公室午睡,晚上也要等他接你回家,也不要马上就跑回家,可以去山上看下风景,或者去游艇里出海玩玩。只要你们两个一直独处,还怕机会少?” 沈闵文这话暗示意味太浓,阮冰也已经被沈墨开了窍,忍不住就脑补了,在办公桌上,在山上的车里,在大海里的游艇上,各种姿势,各种流氓。 阮冰羞得已经抬不起头来,这怎么可以啊,这也太荒淫无度了吧…… “爸爸这不大好吧?我会影响他工作的。”阮冰还想挣扎一下。 沈闵文挥挥手,主意已决:“沈氏已经发展得很不错,现在当务之急是留后。工作随便做做就好,他是男人,男人的特点就是……你知道吧。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制造机会。随地也行。” 老头子看来真是被那个老王气得不轻,教媳妇已经教得没下限。 阮冰是小脸一直红到耳根地离开的,路易过来蹭她,她都没反应过来。 此时,正好沈墨回来,她就冲了过去,可恶,这个罪魁祸首。 沈墨刚刚打开车门准备出来就被阮冰一下子又推回了车里,前面的司机笑了一下,脸也红了,匆匆道:“沈总我先下班。” 沈墨道:“去吧。” 他今天一身阿玛尼深蓝色西装,淡色衬衣,头发梳得十分整齐,戴着一副平光眼睛,显然刚刚在车上看东西,显得非常的禁欲和道貌岸然。 见阮冰这么主动地将他扑到车里,有些意外地笑了一下:“干什么老婆,大白天的,不要这么急。” 可恶,一老一少都是坏蛋,心里都是些坏念头。 阮冰的脸再次腾地红了,瞪圆了眼睛看他:“你说,爸爸让我去你那休息是不是你的意思?” 沈墨眯着眸子将眼镜摘下来,看着她迷人一笑:“不是,不过我也不会介意,宠爱自己的女人是男人应该尽的责任。” 第66章 黑爵要的东西 第66章黑爵要的东西 “无耻,又调戏她。”阮冰抓住沈墨的衣襟,悄声道,“我才不去,你的秘书会笑话我,再说,万一公司的人看到我老是往沈氏跑,以为我是间谍怎么办?” 沈墨忍俊不禁笑了起来:“老婆。你会不会太有想象力了,恩?” “我不管我不管,你和爸爸去说,说不想我去啊。”阮冰戳他的胸膛。 手一下子被他的大手握住,沈墨一点点靠过来,迷人的眼睛凝视着她的,嘴角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你喜欢做间谍吗?不觉得那样很刺激?” 刺激你个头啊。 “一点也不,我才不想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更不喜欢被人误会,惹来麻烦。反正你去和爸说,说不要我去,你太忙了,我去会打扰你。” “你以为爸是在征询我们的意见?他只是通知我们而已。抱歉,我只是个老总,但是我爸是董事长,我得听他的。在家他是家长,我们还是要听他的,我也爱莫能助,我能帮你的就是提供一条不容易让人发现的,偷偷跑来和我幽会的路线而已。”沈墨一副,我已经想得很周道,快来吻我吧的表情。 “我才不相信你,沈总,你的信用已欠费。”阮冰一把拍开他的手,随即又咬牙切齿地继续戳他的胸膛,“不会是你巴不得吧,哼,你别做梦了,还是那句话,你没有想好,就别想对我做点什么,小日子完了也不成。” 沈墨叹了口气道:“哎,但是爸爸的意思是孩子孩子,每天让你来找我这么多次,我也很有压力。” 阮冰的脸唰地一下红透,羞怒地道:“不要脸……” “明明是你要和我讨论这种事情,还,对我用强,把我推在车里,司机都害羞跑了,你没看到?”说完,他忽然搂着她的腰,两个人一下子倒在车的座位上,她趴在他的身上,又香又软,沈墨的眸子渐深。 “你若不勾引我,我就答应好好想想,但是,你要是还像今天这样,那我——只能努力耕耘和播种了,虽然不能做到爸爸说的一天十次,四五次还是可以。” “啊,不听不听。”阮冰推开他狼狈地跑出奔驰,捂着耳朵一路跑进屋,他刚刚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吐息都在撩拨她的神经,仿佛电流趟过她的身体,引起阵阵轻颤。 她一路跑上三楼,抖抖索索地开了房门,用力靠在门上,过了好久,才呼吸平顺。 直到吃饭的时候,阮冰还没从沈墨暧昧的语言刺激里回神,她下楼的时候,脸色绯红,手脚发软,发现沈墨忽然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差点跪到地上,被沈墨一把抱住,男人身体和手的温度更是激得她一颤。 沈墨笑了起来:“爱妃平身。” 家里几个人的目光都忽然如探照灯一般扫向两人,阮冰浑身一僵,好像自己光天化日下做了什么不伦的事情一样,羞得恨不能往地下钻。 沈树叫道:“哥哥,你刚刚是在笑吗?” 苏琴酸酸地道:“只对媳妇笑,妈妈给你做事情就是理所当然的,也没见你给过一个笑脸。” “还想儿子对着你笑,他又不是没断奶,媳妇的醋你也吃,你有没有点风度?”沈闵文骂道。 苏琴不满地道:“那也不能让媳妇每天往沈氏跑啊,成何体统。” 沈闵文脸色一下就沉下来:“是不是我现在说话都没人听了?这一家之主换你做做?!” 苏琴闻言,冷哼一声,不敢再说话。 阮冰郁闷地发现,自己这个婆婆好像在家里的地位是最低的,儿子和老公的话她都要听,似乎也只能欺负下她了,难怪她那么喜欢找她麻烦。 婆婆战斗力太渣,看来以后去沈墨公司休息已成定局,现在希望公公只是三分钟热度。 对了,今晚要好好想想,从哪条路线去沈氏最不引人注意。 想到这里,阮冰真的有了点当间谍的刺激感,瞬间兴奋起来。 咦?沈墨说的好像真的没错,当间谍的确挺刺激。 刚吃完饭,沈家二房那几个人笑嘻嘻地走进来。 沈达先凑到沈闵文面前道:“大伯,你身体好不好啊,我每天都很想你。” 沈树在旁边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沈达只做不见,苏琴白了这家人一眼,和刘妈张罗着收拾饭桌,她现在是彻底和这家人决裂,当然,这家人也不屑理她就是。 沈闵文却笑得挺开心,拉着沈达的手,让娇娇也坐过来,嘘寒问暖,就好像当爷爷的是他一样。 阮冰坐在沈墨旁边感叹了一句:“爸爸真的很喜欢小孩子。” 沈墨淡淡地喝茶,随口道:“生他十个八个,让他带不过来。” 阮冰囧了,生十个八个,当她是母猪么? 转头生气瞪了沈墨一眼,沈墨脸上浮现出一丝邪气。 “大伯,刚刚我去上香,高僧说,我的宝宝有妖魔作祟,只能住在主宅里才能保佑他,好大伯,我的预产期还有二十多天我和沈达能不能在那边的客房里住上一个周啊,到时候宝宝生下来过继给堂哥,让他叫堂哥爸爸叫你爷爷。”娇娇笑嘻嘻地道、 苏琴和阮冰两个人闻言,同时如遭雷劈一般,呆住了,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但是,显然沈闵文并不这么想,他一下就笑了起来,激动得脸都红了。 “但是,这太委屈你们了,不好不好。”沈闵文说这话的时候,可没有什么诚意。 沈从笑着道:“没关系,他们以后还可以再生。” 李玉秀也笑道:“大伯对我们家太好,我们无以为报,这也算是亲上加亲,反正都是自己人,大伯不要客气。” 阮冰觉得浑身不舒服,沈达那么恶心,抱歉,她对他的孩子也喜欢不起来,虽然这样有点太那个吧,但是,人就是这样的,爱乌才能及屋呢。还是被这么给人强送,恶心得不行了好吗? 苏琴道:“难道我儿子不能生?不需要。” 沈闵文不悦地道:“你不懂就不要乱说,这过继一个才能带发下一个,很多人都是过继了一个小孩,很快就自己生了几个呢。” 他果然是想孙子想疯了,阮冰终于明白,沈闵文之前为什么会抛弃脸面也要和她说那些话,她简直如坐针毡,恨不得现在就拉着沈墨上去造人,省得被沈达和娇娇继续恶心。 原本她还想和沈墨筹谋一下,让这家人快点搬走,别老在她面前晃悠。 这下可好,要是孩子都过继给她,那还不见天的过来。 想到沈达那邪恶的,赤露的眼神,阮冰感觉不寒而栗。 她求救一般地看向沈墨,而此时,所有人的目光其实都在不时地偷看沈墨,这里还有一个大boss没有发话呢。 沈闵文自然也是知道的,他看着沈墨问道:“怎么样,沈墨?就这么定了吧。” 啪! 沈墨的茶杯放在桌子上,砸出一声轻响。 所有人都被他吓了一跳,甚至沈闵文都紧张地看着沈墨,眼神有些不高兴,若是沈墨说不同意,他估计就会爆。 阮冰紧张地捏紧手,手心全是汗。 沈墨淡淡地掀起眼帘扫过沈达一家,冷冷一笑:“我没意见,只要这孩子是沈家的血统,过继当天就可以给你们一亿的过继费,只是你们以后不能住在沈宅,也不能来探望这孩子,我要让他当我是他亲生的父亲,如何?” 沈达一家脸色一变,瞬间都不是很好看。 “沈墨,你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沈从先就不高兴。 李玉秀也道:“我们好心给你一个儿子,你就这么对我们?” “一亿的过继费可不少了,再说,既然是我的儿子,却还有别的父母,那就不算是我的儿子,那我认他当干儿子就好,何必这么大费周章。”沈墨沉沉地道,“我的儿子,以后可是要继承家产的,他还是长子。” “想不到,沈墨你将家产看得比亲情还重。”沈从冷笑。 沈墨道:“亲兄弟明算账,不知道这句古语,二叔,我背得对不对呢?” 沈从愣了一下,不敢和沈墨太敌对,只好看向李玉秀和沈达。 沈达笑嘻嘻地道:“没问题,都听堂兄的。” 他看得长远,骨肉亲情做不得假,不能被眼前利益给蒙蔽,他讨好沈闵文也算是使尽了浑身解数,但是又捞到了多少好处。 行政部长,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保安队长而已。 他通过暴力镇压沈氏企业的员工暴动,来讨好沈闵文,但是,他在这里唱白脸,沈墨在那边唱红脸,反而给沈墨积累了更多的下层员工的人气。 不过,底层的那些人能做什么?沈氏的高层,有一半多与他交好。 等他的儿子长大了,呵呵,他们就能父子联手将沈氏抢过来。 不让他明着和儿子来往,还不能暗地里吗? 何况还有沈墨给的一个亿,一个亿诶。 他老爸拼死拼活,办的公司不过几千万而已。 苏琴简直不敢相信:“沈墨你说真的?” 沈墨淡淡地嗯了一声,对沈从道:“二叔,刚刚我说话有点重,您别介意,我只是希望我们一家人什么话都说清楚,不要心里有矛盾,以后产生隔阂。” 沈从愣了一下,心里琢磨了一会儿,反而有点高兴:“还是你说得对,二叔想左了。” 李玉秀狐疑地看着沈墨,想不到他这么好说话,虽然说吧,他也趁机打压了下他家,但是,毕竟孩子是沈达的,沈墨能甘心? 还是说—— 李玉秀想起一些传言说,沈墨不行。 不会,真的硬不起来吧? 李玉秀恍然时候明白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笑容变得鄙薄而轻蔑,还趁机同娇娇悄声说了几句。 其实,阮冰和李玉秀想得差不多。 新婚的时候,沈墨还行的,难道上次真的被自己说中了,他只能靠药物才—— 对了,靠药物,所以精子的情况并不好,所以很难让女人怀孕。 所以,以前他拒绝提供精子并不是他对她不好? 还有,他交往那么多女朋友是因为自卑? 对小小那么念念不忘,是因为小小以前知道了,却没有嫌弃过他,还和他一起共同面对困难? 阮冰悄悄握着沈墨的手摇了摇:“老公,我永远都会陪着你的,你有什么话都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 沈墨的身子一僵,眼神不善地看着她:“有你帮我解决的时候。” 又,又被耍流氓了? 阮冰立刻秒懂,瞪圆了眼睛,解决?不对,自己想什么呢! 她仿佛被咬了一下一般,忙挣脱沈墨的手,却被沈墨再次抓住,拉着她的手轻轻晃动。 阮冰觉得自己绝对是有病,就这么两个人幼稚地拉着手摇来摇去,她却觉得幸福而安乐。 抬眼望向窗台,海棠花开了,很美。 一家人交易完成,大家都心满意足,于是去花园里坐着喝茶。 娇娇一直夸夸其谈地说,沈达给她买了什么什么好东西,首饰,衣服,还给她娘家买了套房子,问阮冰,沈墨最近给她买什么好东西没有。 沈墨忽然想起来,很随便地将一个戒指盒扔给阮冰:“对了,这个戒指一直想给你,忘了,既然娇娇提起来,就戴着吧。” 阮冰差点没接住,心里想骂人,这么随便地送人戒指,有没有有点诚意。 但是,当她打开后,忽然就看了沈墨的无名指一眼,这是——一对婚戒。 因为在和欧子豪握手那次,沈墨无名指戴的钻戒就特别醒目,阮冰那时候就觉得很好看,jeson私下里八卦了下,发现不是任何奢侈品牌,也不知道是哪里的私人设计师做的,现在,他丢给她的这个戒指明显是一对。 都不是那种奢华的一颗钻石大得吓人的那种,而是可以每天都戴着的。 阮冰的这枚戒指明显比沈墨的细很多,上面用小碎钻围成星河的形状,非常耐看。 阮冰戴着试了试,仿佛量着她的手指做的一般,很合适。 娇娇不爽地干笑了一声:“堂兄,你这个戒指真好看,是什么牌子的戒指呢?” “沈墨牌。”沈墨淡淡一笑,“我设计的,好看吗?” “啊——”娇娇整个笑容僵在脸上,眼底充满嫉妒,丈夫亲自设计的,心里的酸味不断往外冒,这代表什么?世界上对你独一无二的爱。 娇娇摸着自己手指上宝石硕大的戒指,忽然觉得有些廉价。 “堂兄真会省钱。”沈达恨道,脸上笑嘻嘻眼神却很鄙视。 “你们不懂。”阮冰笑了拉住沈墨的手,和他相视一笑,然后凑过去亲了下沈墨的脸颊,“谢谢你老公,这是我这辈子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沈墨拉着她的手不让她退开,用之能两人听到的声音道:“特种部队那边的东西,我高价买的,沈达再敢碰你,转动那颗最大的钻石,就会露出一根毒针,用力扎别客气。” 说完,他才温柔地退开。 阮冰:“……” 啊,对了,她猛然瞪大眼睛,就奇怪那天沈墨和欧子豪握手后,怎么欧子豪忽然频繁跑厕所。 “老公,就让沈达跑厕所么?”阮冰带着笑意悄声问。 “不,你的那枚可以麻醉一头大象。”沈墨淡淡地道。 阮冰嘴角抽了抽:“很贵吧?” “还好,几百万而已。”沈墨面无表情。 阮冰咋舌,还不如给她几百万呢,她用一块板砖,可以获得一样的效果。 “你真大方,老公。”阮冰无语。 沈墨淡淡地拿起茶水一饮而尽,云淡风轻地道:“对付他,不贵。” 阮冰只好垂下头,省的被沈达他们看到自己的笑容而起疑。 幸好这个时候沈从开始聊别的事:“对了,之前下毒的案子怎么样了?真的只是那个配送牛奶的工作人员干的?真的有精神病。” 沈闵文淡淡地道:“那还有错?林督察亲自办的,我信他的能力。” 沈从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又问道:“我还以为是黑爵,毕竟当年,你知道的,害了我们公司不算,还说让我们拿一样东西来换公司。” 沈闵文讳莫如深:“这件事情不要再提。” “孩子们也该知道,不然以后我们都老去了,他们还什么都不懂,怎么对付黑爵的人。大哥,那个东西你可放好了?”沈从道。 沈达闻言一脸好奇:“大伯,爸爸,你们在说什么黑爵,那个东西又是什么?很重要?” 黑爵就是气死了你们的爷爷,还害我们沈氏差点倒闭的一个邪恶组织。 “至于那个东西,恐怕只有你爷爷和大伯知道,我们不用管,只要你大伯能将那东西藏好就行,我们手里有东西,黑爵就不敢赶尽杀绝。”沈从道。 沈闵文有些不高兴:“不要胡说,你以为惹上黑爵是多好的事情?五年前我就说了,我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什么东西,我们家并没有藏黑爵的东西!” 沈达明显不信:“那为什么黑爵一口咬定,那东西在大伯家里呢?” 这人真聪明,不是说我们家,而是大伯你家,从来碰到问题的时候,他就是分得很清楚的。 沈闵文道:“不知道,若有那东西,我早交出去,宁愿交给黑爵也不要留在家里惹祸。” 大家见沈闵文显然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有些不高兴,都识趣地不再多问。 又坐了一会儿,阮冰回房间休息,沈墨继续和沈闵文、沈从喝茶。 阮冰回去后,想了一下,将自己的那本素描又找了出来,这东西最好不要放在这里,伤感情。 她找来小林:“小林,你帮我将这素描本送回奶奶那里,让奶奶给我收到箱子里锁好,谢谢你。” 小林笑嘻嘻地道:“这有什么?就是送个东西,我很快回来。” 她欢快地跑下楼去,阮冰靠在沙发上,抱着沙发垫,想,不能让瑾年影响到她和沈墨的关系,设身处地想,若是沈墨藏着小小的东西,她也是会介意的。 所以,这些东西都交给奶奶,她以后不会再看再碰,晚上她也会和沈墨说清楚。 正想着,阮冰听到楼下闹了起来。 她烦躁地皱了下眉头,自从这家人一进沈宅,就开始不安生。 但是当听到小林的声音后,她不得不出去看看。 她一出来就看到沈达站在大厅里抓住小林的手,小林手里还拿着那个文件夹,里面是阮冰的素描本。 阮冰忽然想到那是画的瑾年,公公婆婆看到会怎么想?沈达那家人看到,自己肯定就完蛋了。 她忙几步走下来,看着沈达道:“堂弟,你做什么?这是我的东西,不能给你看。” “什么东西不能见人?刚刚才说黑爵要从沈家找东西,这你就让这保镖从沈家拿东西出去,该不会你是黑爵派来的人吧?”沈达笑嘻嘻的问,但手抓得死紧,就是不肯松开,一双死鱼般的小眼睛里闪着疯狂的光,就好像闻到鲜血的鬣狗。 “什么?这玩笑可不能随便开。”阮冰示意小林动手。 但是,此时沈闵文和沈从已经走了进来,沈闵文怒呵道:“什么东西?这抢来抢去的,是嫌弃还不够丢人,都给我放手!” 沈达松开了抓住小林的手,生气地道:“我怀疑这保镖偷东西,嫂嫂你可别被蒙在鼓里。” 苏琴冷笑道:“你刚刚不是说我媳妇是黑爵派来,拿那样东西的吗?改口改得倒快。” “伯妈你别笑话我,我那是和嫂嫂开玩笑呢。”沈达笑着,眼神却分明觉得就是。 沈闵文闻言看向阮冰:“让小林打开我们看看,是什么东西?” 阮冰心里一慌,这东西出来,原本没事都要变成有事。 沈墨进步走来,拿起文件夹打开看了一眼,取出来在众人面前飞快地晃了一眼,让大家看清楚是个素描本:“阮冰画我的裸照,你们想看?” 阮冰的脸轰地一声红了,这人胡说什么呢?! “沈达,你刚刚什么态度,给你嫂子道歉。谁得罪我没关系,但是不能得罪我妻子,知道吗?”沈墨脸色一沉。 他这么一说,沈闵文都不好说话。 沈达只好道:“对不起嫂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关心沈家。” 沈墨淡淡地道:“那也不是你敢顶撞你嫂子的理由,这次算了,有下次你们以后都不用来了。” “沈墨,胡说什么。”沈闵文感觉沈墨说得有些过分。 “我今天就将话说在这里,若是我妻子在我家都受欺负的话,我们以后就不回来了,生了小孩我们自己养,你们想看就到我们家来看。”沈墨淡淡地说完,将素描本还给小林道。“拿去收好,我的保险箱,密码你知道。” 说完,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牵着阮冰的手回房间。 沈从尴尬地笑道:“第一次看堂兄这么生气啊。” 沈闵文道:“稀罕自己老婆呢,不要理他,我们怎么可能会苛待媳妇,你说是不是。娇娇在我家里,没人敢对她说句重话呢。” 沈从知道沈闵文不高兴,只好低头称是。 沈达想扶着沈闵文回房间,沈闵文抽回自己的手,伸给苏琴道:“我和苏琴回去休息,你们小两口先在客房安定下来,晚上再说。” 沈达只好收回手,眼神阴狠地看着沈闵文的背影。 阮冰被沈墨牵回房间,她忙小声解释道:“我只是让小林带回奶奶家,让奶奶都锁起来,我以后不会再用。” 沈墨沉着脸,从抽屉里再拿出一本素描本道:“赔给你的,虽然不比岳父给你的珍贵。” 阮冰闻言,心里一阵温暖,他相信她,相信那真是爸爸留下的素描本。 沈墨又拿出一套画具:“知道怎么做吧?” 阮冰无语:“画你,我知道了。” “裸体的,不然怎么给爸爸交差。”说完,沈墨开始脱衣服,阮冰忙拿手捂住眼睛。 “想什么呢?难道我没穿裤子?呵,想得挺美。”沈墨低笑,躺在床上看书,只裸露了上半身,不过已经很劲爆,阮冰看着想流口水。 没话找话地道:“你,你的脚好了?支架取掉了?” “恩,出差麻烦就取了。”沈墨看她一眼,“开始。” 阮冰立刻像小学生听到老师的命令一样飞快坐好,开始画画。 不知道怎么,她又鬼使神差地问道:“对了,我的素描本,你为什么没撕里面的画页,唯独撕了封面?” “终于发现了?要真嫉妒,我早把素描本烧了。”沈墨慢条斯理地翻着书页。 “你要我的素描本封面有什么用?”阮冰原本还没什么,现在,越想越奇怪。 过了半响没人回答,她好奇地抬头,催促地问:“为什么不回答。” “你猜。” “擦手了?拿来打草稿了?……不小心撕坏了,所以干脆撕了?你的女朋友干的?” 阮冰各种猜测。 沈墨考虑了一下道:“那就不小心撕坏了吧。” 阮冰气得叉腰站起来瞪着他道:“沈先生,我是在很严肃地问你话。” 沈墨有些惊讶她竟然会做出这个姿势,眉梢隐隐染上笑意,看着她,然后看了下自己的身体:“老婆,能快点画吗?我很冷。” 阮冰的视线随着他的目光一起跟着走过他的身体肌肉,落在他的人鱼线上,再往下是一个令人遐想的弧度,看起来形状很是惊人。 她惊呼一声,捂着脸重新坐下,不复刚刚的义正词严。 沈墨淡淡一笑,总算让这丫头忘记素描本的事。 晚饭时候,沈达和娇娇好像下午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厚着脸皮凑过来一起吃饭,沈墨全程都没给好脸色,阮冰也只顾着吃自己,苏琴出去打牌今晚又不回来,沈闵文也不管她。 阮冰看了眼沈墨,又去瞧沈树,两个人的表情很是习以为常。 阮冰想,以后自己有了孩子,绝对不会这么对小孩,更不会在孩子面前争吵。 沈达开电视,依旧是报道的特种部队,这次特种部队又传来捷报。 沈达笑道:“再这么下去,黑爵就要被特种部队给彻底铲除了。” 娇娇却惋惜地道:“怎么这次没有银鹰啊,人家专门是来看银鹰的。” “傻瓜,那银鹰有什么好的,脸都不敢露出给别人看,肯定是个丑八怪。”沈达不屑地道。 “我觉得应该很帅。”阮冰忽然插嘴道。 一下子所有人都抬头看她,阮冰有些尴尬,尤其是沈墨,他的目光有点——怎么说呢?反正和别人的不一样。 阮冰愣了下:“我说错什么了吗?” “嫂子真厉害。”沈达刚要说什么,忽然感受到沈墨冰冷的犹如一种食肉猛兽般的目光,他被压制得不敢再造次。 阮冰道:“我不是随便说说的,从他偶尔露出的眼睛和眉毛来看,我觉得他应该是个美男子,我爸爸教过我看相。” “你爸爸不是心理医生吗?怎么还会看相?”沈闵文忽然问道。 阮冰笑道:“我爸当心理医生以后学的,说是看病人要结合外貌,再看内心。” 沈闵文点点头没有再提起阮冰的爸爸。 过了一会儿,沈达不甘寂寞地道:“话说,以前也没见特种部队这么神勇,现在一个个拿下黑爵的窝点,还一打一个准,会不会是他们得到什么不同寻常的消息?” 沈闵文道:“我和几个老朋友也讨论过这个问题,八成是,这样也好,若是黑爵彻底倒了,我们沈家就安全了。” 阮冰吃了一口饭随口道:“会不会是,当年他们找沈家要的那个东西,现在被特种部队找到了?所以,现在才可以这么顺利地顺藤摸瓜?” 忽然一下子气氛就不对了,周围安静得仿佛一颗绣花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阮冰抬头,发现这次大家又都看向她。 她不由得紧张地吞了一口唾沫:“我,我说错了什么吗?” “不,你没有说错,黑爵的人也开始怀疑了,怀疑我找到那样东西,交给了特种部队,难怪最近会在a市看到黑爵的人,他们是来确认!”沈闵文放弃了吃饭,“沈墨,帮我接林督察,我要好好和他谈谈。” 沈达趁着沈墨去打电话,皮笑肉不笑地对阮冰道:“嫂嫂,看不出来啊,我真是低估你了,原来你这么厉害。” 阮冰看到他就犯恶心,没好气地道:“不,你还不知道,我比你想象的要厉害得多,所以劝你不要以身犯险。” 说完,她也被沈达恶心得没胃口,擦了下嘴角,起身回房。 走得远了,还听到娇娇在发脾气,责问沈达,你和那女人说了什么。 呵呵,这世界真是奇怪,这样猥琐的男人,也有女人掏心掏肺地爱着,阮冰起了一身小疙瘩。 阮冰回去房间,看到没画完的素描本来了兴致,开始细致雕琢沈墨的身体,脸已经画好了,英俊不凡,她无意中瞟了一眼,觉得差点看呆。 真是奇怪,以前不觉得他有这么帅,果然爱上后再看就是不一样吗? 没有沈墨在旁边令她分心,阮冰画得意外的顺。 随着线条的勾勒,阮冰看着沈墨的眉眼发呆,总感觉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可惜,她没有想起来,于是继续往下—— 下面就应该画他的睡裤了。 鬼使神差的,她想起刚刚看到那雄伟的一堆,笑了一下,脸红红地在那一处,画了一只——愤怒的小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睡着。 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保持拿着画笔的姿势睡着的,而对面—— 对面坐着沈墨,一直拿手机在拍她。 阮冰惊呼:“不许拍,”说完就去抢手机,却被沈墨抓住腰,一下搂入怀中。 阮冰还挣扎着想夺过他的手机,看看他拍下来的自己是什么模样。 无奈这家伙手长脚长,故意将手机拿得高高的。 阮冰打着赤脚,穿着薄薄的睡衣,贴在他胸膛上,与他面对面,伸手去够他举高的手机 不免就要用胸一直磨蹭他的身体,甚至,当她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发现自己很豪迈地骑坐在他身上。顿时羞得无敌自容。 扭着腰想从他身上下去。 他却眼神一沉,抱着她低声道:“你确定还要继续蹭下去。” 感觉到屁股上戳着个东西的阮冰:“……” 她瞬间身体僵硬,一点都不敢乱动。 但是这样的姿势,让她的心跳得飞快,她能感觉到他的心也跳得很快。 心里不知道是羞怯还是欢喜,至少她知道他对自己不是无动于衷,会有感觉。 咦?等等,说好的不举呢? 她吃惊地仰起头看他,他低笑,低头吻上她的唇:“傻瓜,谁告诉你我不举。” 阮冰戳了他一下,拉开两个人的距离,然后去搜他的身。 这次,沈墨黑色的眸子里充满了讶然:“你这回又想找什么?” “找窃听器,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虫子。” 沈墨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下面的反应终于慢慢消了下去,阮冰忙推开他站起来,重新坐回沙发上,抱着靠垫来保护自己,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他。 不想他却将素描本抢过来细看。 阮冰顿时心虚,为了那个裤子上的愤怒小鸟。 沈墨果然又有些好笑,但是他还真不嫌弃,甚至用手机将那张画也拍了个照。 阮冰偷偷伸脖子去看,发现他的屏幕上,还是上次让自己自拍的那张照片做的桌面,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阵开心。 沈墨掀起眸子好笑地看她一眼:“满意了?” 阮冰咬着唇笑:“再接再厉。” 顿了一下,见沈墨不注意,她飞快地伸手又想去抢手机,没想到那家伙这次出奇地灵活,手一收,将手机放在背后,鄙视地道:“你抢不到的,求我给你看一眼如何?” “求你了老公。”阮冰道。 “不给。”沈墨淡淡地回答,站起来,忍着笑往外面走。 阮冰扑过去抱着他的手臂:“那你至少告诉我,刚刚拍的时候,我,我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你是说打鼾磨牙流口水吗?”沈墨斜睨她。 阮冰点头:“我没有吧?” “没有。”沈墨淡淡地道。 阮冰松了口气,沈墨又道,“就是全程张着嘴,好像没喂饱一样。” “不会吧!”阮冰有些崩溃。 沈墨转头认真地道:“这次我真的没骗你。” 说完,他继续往下走,阮冰追了几步,才发现自己还赤脚,只好又躲回来,却正好看到沈达从楼下往上看,眼光落在她的脸上,带着莫名的侵略意味,阮冰一阵恶心,沈墨冷冷地盯着沈达,就好像豹子在看着鬣狗:“你看什么?” 沈达收回目光莫测地道:“没,我还以为你们吵架呢,堂哥你们玩儿什么呢?怎么也不带上我呀。” 沈墨这时候声音里带了一丝嗜血:“玩儿你。” 沈达啊了一声,笑嘻嘻还想说什么,沈墨却不理他转身进了沈闵文的房间,阮冰也将房门关好,反锁。 以防万一,沈达只在这里住一周,这一周,她一定要特别小心,在房间就反锁门,出去也要叫上沈墨一起,她不想让沈达有可乘之机。 虽然沈墨给了她防身的东西,但是,难免被他碰到哪里,太恶心。 第二天,沈墨躺在沙发上,阮冰从衣柜里找衣服,沈墨看见她在两个人的衣柜里找东西的样子,眸子不由得透出几丝温馨。 阮冰拿着两件裙子出来问他:“你喜欢哪一件?” “今天不穿你那两套职业套装?”沈墨有些惊讶。 阮冰撅了下嘴道:“今天不是要去你公司吗?我怎么能穿太随便呢?” 沈墨意味深长地道:“无所谓穿什么,反正去了都是要脱的。” “你胡说什么?”阮冰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了一下,总是这么欺负她。 沈墨眯了下眸子,指着白色那条说:“穿这件。” 阮冰在镜子前比了一下,是挺好看的,相信沈墨,虽然这家伙有点渣,但是,品位还是非常好。 她想起他的那一柜子衣服:“对了,你经常穿的那个叫做janny的牌子的衣服,有没有女装,帮我也订做一套。” 沈墨闻言,在划拉手机的手微微一顿,头也不抬地道:“那都是以前穿的,现在我不喜欢那个牌子,太浮躁不够沉稳。” 阮冰笑了起来:“沈学长,你就承认是老男人有那么难?” 说完,不等沈墨教训她,阮冰轻快地跑到更衣室换衣服。 因为今天要去沈墨那里吃饭,阮冰和司机约好,中午由他过来接,然后再从沈氏的地下停车场直接坐总裁专用电梯去沈墨办公室,这样,就只会碰到沈墨的那个几个秘书。 阮冰记起上次自己好像都没怎么和那几位秘书打招呼,还吩咐小林到时候买点奶茶和点心,让自己带过去。 阮冰刚在睿欧的楼下下车,迎面一个女人朝着阮冰扑了过来,阮冰被她吓了一跳,司机迅速从车里出来询问:“少夫人,她打扰到你了吗?” 阮冰看到抓住她的人竟然是欧阳惠,欧阳惠披头散发,眼睛红肿地看着阮冰,哭着求道:“求求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只是想求你帮个忙。” 阮冰淡淡地道:“你放开我的话,我可以慢慢听你说。” 欧阳惠闻言,忙放开手。 阮冰退后一步,站在安全的距离,审视欧阳惠:“那你说。” 欧阳惠又哭了起来:“我被睿欧开除了。” 阮冰并不意外:“那你也不至于这样吧?” 欧阳惠崩溃地道:“我的钱全部没了,被法院冻结,说要起诉我,那个工人的死,睿欧全部推到了我身上,我是无辜的,我根本不懂,我只是没有替那工人求情,但是,不是我不准他请假,不是我啊!还有,还有——你能不能让我见见子豪,我有很重要的话同他说。” 阮冰冷冷地道:“第一,那个工人的死并不是和你毫无关系,因为你的冷漠,有人死了,你却只顾着你自己。第二,欧子豪不是我说让他见你,他就会见的,你求李苹果会更有用一些吧?” “不,不,我才不会求那个贱人!”欧阳惠恶毒地骂道。 阮冰听到她骂这么难听,不想和她多说,但是她到底心软:“我可以将你的话转告给欧子豪,但是,他肯不肯见你,就是他的事。” “谢谢你沈夫人,我以前对你多有冒犯,希望你原谅我,我可以发誓,我和沈总什么都没做过,他除了给我买东西,很少理我。”欧阳惠擦干眼泪,露出一个笑容。 阮冰顿了一下:“我早就知道。” 说完,她转身就走。 “沈夫人,请你告诉子豪,我在睿欧的停车场等他,还有,告诉子豪的时候,不要让那个贱——不要让李苹果听到。”欧阳惠又追着说了一句,见阮冰没有回头,她叹了口气,温柔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阮冰打电话给欧子豪,决定,把欧阳惠的事情一说完就马上挂电话。 欧子豪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喂?” 阮冰道:“欧总是我。” “阮冰?真是难得啊,啊——”他说着说着忽然呻吟了一声。 很古怪,好像非常享受,却又好像非常痛苦。 阮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帮欧阳惠传一句话,她说她在睿欧的停车场等你,请你无论如何去见她一面,她有很重要的话和你说。”阮冰飞快地道。 欧子豪笑了一声,暧昧地问:“你是真心打这个电话还是因为想我?” “欧总请你自重。”阮冰冷冷地道。 挂电话的时候,阮冰好像听到了李苹果不满的声音,然后欧子豪说了一句:“别管那些,好好含着我的宝贝。” 阮冰风中凌乱地挂了电话,简直无耻,办公室原来这么污。 此时欧子渊正好一手拿着咖啡,一手插在裤袋里,从电梯上痞痞地走了出来。 阮冰兴奋地道:“小欧总,我刚刚打电话给欧总,他好像和李苹果在办公室里做不正当的事情。” 欧子渊闻言,眼睛一亮,指了阮冰一下夸奖道:“干得好。” 将咖啡递给阮冰,转身就准备跑回电梯,他跑了两步忽然顿住,重新走回来上下打量阮冰:“你今天好像不一样啊。” 阮冰得意地道:“好看吧?今天中午我要和沈墨一起吃饭,他那么挑剔,我只好穿漂亮点。” 欧子渊闻言丹凤眼不爽地眯缝了一下:“咖啡给我。” 他一手抢过来,阮冰触不及防,黑色的咖啡泼溅到她的裙摆上,绽开了几朵黑色的花。 “你怎么?!”阮冰气极骂人,没想到欧子渊却已经一溜烟跑进电梯里不见。 阮冰拿纸巾去擦,怎么也擦不干净,她苦着脸自言自语:“看来人真的不能干坏事,报应来得太快。” 中午十二点,沈墨冷着脸从专用电梯里下到地下停车库,不悦地问等在下面的阮冰:“听林助理说你不肯上来?” 阮冰郁闷地指着自己的裙子,小声道:“你看,我裙子弄脏了啊,上去好丢人,我就不去了,对了,车里有给你的几个秘书准备的茶点,让林助理帮忙送上去呗。” 沈墨沉眉看了阮冰的裙子一会儿,对身后的林助理伸手道:“林助理,刀子。” 沈墨用刀子将阮冰的裙角利落地割了几刀,将有污渍的那部分都切去,还划出一个倾斜的弧度,裙子显得更美了。 阮冰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裙子:“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沈墨你的眼光真是不错。” “就会给我找麻烦,上去吧。”沈墨冷冷地道,只是眼睛里去带着些许笑意。 阮冰上去后,给沈墨的秘书们分了茶点还热情地打了招呼,几个秘书都在想,难道夫人有一个双胞胎姐妹,这,前后差别也太大了吧? 进了沈墨的办公室,阮冰一个劲地揉脸。 沈墨挑眉:“怎么了?” 阮冰撅着嘴道:“一直笑,脸好痛。” “噗——”沈墨忍不住还是笑了起来,阮冰呐呐地收回手,真讨厌,怎么不知不觉地将实话都说出来了呢? “你等我一下,我还要找理事说几句话。”沈墨拍拍她的肩膀走出去。 阮冰坐到沈墨的位置上,自言自语:“办公室这么大好浪费啊。” 此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阮冰接了起来:“喂?” “滚出去。从我的地方滚出去,老公是我的,是我的!”一个尖利如鬼魅的声音在电话里尖叫,阴冷的声音一阵阵刺入人的骨髓,带着无尽的疯狂和冷意。 第67章 不吃我就吃了你 第67章不吃我就吃了你 阮冰吓得惊呼一声,手机掉在地上摔成几块。 沈墨闻声赶来:“怎么回事?” 阮冰吓得手脚发软,想也不想,扑过去抱着沈墨,浑身瑟瑟发抖。 沈墨扫了眼地上的手机,眸子微微一沉,拍拍阮冰的背。 过了一会儿,阮冰才能说话:“有鬼,她刚在电话里让我把老公还给她。” 沈墨的眸子眯了一下:“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没有鬼。” 阮冰坚持,她紧紧抓住沈墨的手道:“就是有鬼,人不能发出那样的声音。” 沈墨问:“那你学一下,她是怎么说的。” “我怕。” “不要怕,有我。”沈墨将她抱紧了一些。 阮冰就抖着声音学,但是学到一半,她又吓得闭上了眼睛,不敢吭声。小声解释道:“后面就是她在尖叫,很可怕的尖叫声。” 沈墨想了想,点开电脑,给她放了一段叫声:“这样叫的?” 阮冰吃惊地道:“好像啊,简直一模一样。你刚刚放的是什么?” “我百度了世界最恐怖十大电影排行榜,点了第一个。”沈墨淡淡地道。 阮冰:“……” “所以你明白了?是有人想吓唬你。”沈墨道,“所以不要怕。” 阮冰死死勾着他的腰,抱怨道:“就算你说是别人吓唬我,但是我还是怕,有什么办法?” “你真爱撒娇。”沈墨笑起来,感觉阮冰其实也有很多面,有时候挺凶,这个时候却特别柔弱,只是,他怎么觉得要是真有鬼在她面前,她可以扑过去将鬼打扁呢? “好了,我好多了。”阮冰推开他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不是撒娇,是真的很害怕呀。 “没关系,我喜欢你撒娇,这样,一会儿我们办事的时候,能更顺其自然。”沈墨挑挑眉,刚刚那种阴森的气氛,被他暧昧的话冲得七零八落,阮冰哭笑不得。 尤其发现两个人现在的姿势实在是太暧昧,忙站起来,离开他一定的距离。 沈墨笑笑并没有动她,阮冰心里还有点小失落,在心里暗自唾弃自己。 此时,沈墨已经帮她将手机捡起来安装好,他将最后一个电话回拨过去,果然又说是空号。 沈墨沉思了一会儿,将那个号码还是记录了一下来,然后对阮冰道:“害怕的话,不要随便接陌生人的电话?” 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再接,阮冰乖巧点头:“我知道了。” “这么乖?”沈墨假装惊讶地挑眉。 阮冰本能地回答道:“我本来就很乖。” 咦?这什么话啊,阮冰这才发现自己又上当,不满地道:“老公你真幼稚。” “有多幼稚。”没想到这家伙还扯上瘾。 阮冰于是撇撇嘴道,“就好像路易那么幼稚。” 路易的智商不是只有五岁吗?哼,你就五岁的智商那么幼稚。 “你的意思是我只有五岁?”沈墨慢条斯理地继续问。 阮冰感觉到一丝危险,但是她又想不出他会怎么做,只好一边后退一边警惕地道:“这可是你说的。” “我不服。”沈墨忽然道。 “什么?”阮冰疑惑地看着沈墨,心想,他不服自己只有五岁,那又如何? 沈墨忽然指着自己的宽大的办公桌道:“你坐上去?” “为什么?”阮冰看了眼宽大光滑而冰冷的办公桌,脸开始有点发烧,但是她不敢相信,沈墨是那个意思。 “让后双腿打开——”沈墨忽然一下子将她逼得靠在办公桌上,暧昧地笑道。 阮冰看两眼办公桌,羞得不敢看他,随便找借口道:“我不喜欢坐在上面。” “你坐上去我就给你证明,我不是五岁。”沈墨贴过来,两手围着她撑在办公桌上,将她压在办公桌和他的身体之间,沉声道。 “怎么可以在办公桌上!”阮冰乱七八糟地抗议道。 “喔,原来不是不愿意,只是嫌弃我的办公桌太小?”沈墨笑了起来。 阮冰差点被他给噎死,忙推开他道:“我承认,承认你不止五岁,不用证明。” 说完,匆匆地跑出沈墨的办公室。 林助理正好送饭菜过来,看到阮冰忙道:“少夫人好,是要在外面用餐吗?” 阮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间,尴尬无比。 沈墨却在里面发出一声轻笑,原来自己的老婆这么可爱的,难怪自己欺负她都上了瘾,最爱她羞涩的表情,可以让他一整天都心情大好。 最后阮冰、沈墨和林助理三个人一起吃的午饭,沈墨公务繁忙,吃完了午饭就要出去,让林助理领着阮冰去休息。 林助理不知道在沈墨办公室的墙上怎么折腾了一下,就露出一个不错的休息室,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看来沈墨以前的确经常在这里小憩。 林助理将她带进去就离开。 阮冰暗搓搓地想找找看,有没有女人的痕迹,可惜让她失望,一点女人遗留的东西都没有,连头发丝都是短短的,一看就是沈墨的头发。 为了迎接她,窗台上放了多肉植物,床上有一个玩偶,是只软趴趴的小熊,阮冰抱着小熊蹭了蹭,小声道:“幼稚。” 抱着小熊在床上睡了一个美美的午觉,等她醒来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关门。 不由得想,幸好沈墨没回来,不然,自己可就引狼入室了。 沈墨的信用已经欠费,他的话,她一句都不敢相信。 阮冰偷偷从沈墨的专用总裁电梯下到停车场,发现自己迟到。 “完了完了。”阮冰一边跑一边抱怨床弄得那么舒服,害她睡过头。 刚准备一头冲进睿欧,却眼尖地发现,李苹果穿着紧身职业裙,正在门口堵人。 一个好好的花季少女,偏要将自己搞成一个教导主任。 只是,看看她那件要被胸挤爆的外套,想到之前她和欧子豪做的那些好事,阮冰就觉得这个女人,真是魔鬼,难怪男人都喜欢她,欧子豪、欧嘉成。 阮冰囧了下,好像好像这关系有点不对劲。 自己居然现在才决定不对劲,大概因为李家人,做什么没底线的事情,她都习以为常的缘故吧? 不敢从正门进,阮冰绕道地下停车场。 准备冒险从睿欧的总裁专用梯上去,只是,她需要问专用梯的密码。 “小欧总,你经常偷坐的那个电梯的密码是多少?”阮冰一边潜入地下停车场一边和欧子渊打电话。 欧子渊劈头盖脸地骂过来:“迟到了还想逃避责任?好大的胆子!还敢打给我,我是你的顶头上司,你觉得我会帮你?” 阮冰道:“你不告诉我我就去和你爸说,你天天迟到,然后蹭他的总裁专用电梯。” 那边默了一下,然后咬牙切齿地报了一串数字。 阮冰收了电话,没想到,一个人影鬼魅一般地窜出来。 “妈呀!”阮冰吓得惊呼一声,还没忘记从包里抓防狼喷雾,刚刚被那鬼来电吓得不轻,她简直草木皆兵。 “是我,沈夫人,我是欧阳惠。”那女人从阴影里走出来,说道。 阮冰松了一口气,但是随即更加警惕起来:“中午的时候,是你给我打的电话?” 除了欧阳惠,阮冰想不出哪个女人会打电话来吓唬她。 欧阳惠愣了一下:“不是我。” 她的眼眶红肿,整个脸上的妆容都花了,甚至,她的神情不大正常,她摇摇摆摆地走向阮冰,阮冰警惕地道:“你别过来,不然我不客气了。” 欧阳惠愣了一下,停在两辆车之间,眼神伤心而茫然:“我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子豪都没有下来,你告诉他我在下面等他了吗?” 阮冰道:“我给他打过电话,也告诉他你在楼下,你看。” 阮冰远远地给她看了通话记录,欧阳惠喃喃地道:“可是他没有来啊,我一直在电梯这里守着的,没有来,他没有来。” 阮冰见欧阳惠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不由得问道:“你找他有什么事情?若是有什么事情,他对不起你,你可以找欧嘉成,或者去找律师?报社记者?总能帮你解决。” 欧阳惠的脸上浮现出恐惧的神情:“不行,我不行去的,我去了,我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阮冰吃惊地看着她的肚子:“孩子?”欧子豪的? 欧阳惠害怕地看了阮冰一眼:“我怎么会告诉你,我怎么会——” 阮冰不爽地道:“我也不是很想听,放心我对你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 说完,她转身准备进入电梯,却发现欧阳惠跟了过来。 “你不要过来,会惹麻烦的。”阮冰不敢用总裁专用电梯,只好走公用的,死就死吧,她不敢将麻烦带入睿欧。 她坐电梯到三楼的时候,电梯门忽然打开,李苹果得意地看着阮冰,然后在本子上大大的画了一个叉“阮冰,迟到,扣三天的工资。” 阮冰郁闷得想骂人,真是倒霉。 另外一边响起一个女人疯狂的叫骂声,正是欧阳惠。 她竟然也尾随阮冰从另外一个电梯进入,想当然,再次被保安抓住。 “烦死了,安排一个人专门在电梯里盘查,把那个女人扔出去。” 欧阳惠还在那一口一个贱人地骂得非常粗俗,却不得不被保安拖走。 阮冰只能按下电梯,继续上行。 欧阳惠有了欧子豪的孩子,其实这是最好打击欧子豪的机会,但是,阮冰不大想同欧子渊说,总觉得,那个孩子很可怜。 出电梯的时候,电话响起,阮冰吓得本能地一哆嗦,她已经被两次鬼来电吓坏。 等看清楚来电显示是楚乔,阮冰松了一口气,她走出电梯,接起楚乔的电话。 “阮冰,我和你说一件事情,但是你千万不要太激动。”楚乔的语气有些严肃。 阮冰的脚步不由得一顿,站在电梯口,拿着手机问:“怎么了?你说,我准备好了” 楚乔道:“你不是让我给你查三年前的那天,机场监控记录吗?” 阮冰闻言,有些紧张,手情不自禁抓紧手机:“怎么样?” “查不到!”楚乔忧心忡忡。 “怎么会查不到?”阮冰轻声叫道。 “后来有一场大火,你的记录被大火给烧掉了,当然也不仅仅是毁了那天,那一段时间的都被毁。”楚乔语气非常严肃,“我总觉得这中间有什么很可怕的阴谋。” 阮冰道:“有什么阴谋?” “如果不是巧合的话,你试想,怎么会有人那么大的本事,能进机场的资料库还放火?”楚乔道。 阮冰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那两通鬼来电。 “楚乔,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我接到了两通很可怕的电话,一次是接了沈墨的电话,还有一次是那个女人直接打到我的手机上。你和我说机场的事情是阴谋,我忽然就想起这件事情,你说这两件事情会不会有联系?”阮冰蹙眉,止不住地后怕。 “说清楚,那女人在电话里怎么和你说的?”楚乔立刻来了精神。 阮冰仔细回忆:“第一次说让我把东西还给她,不然她就来找我。第二次,她直接打我的电话,说让我还给她老公。我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楚乔叫了一声:“我早跟你说了嘛,就是那个小小,你老公不就是沈墨吗?她就是让你将沈墨还给她啊。” 阮冰皱眉道:“可是,她都没有回来和我抢,我上次不是和你讨论过这个问题吗?” 楚乔道:“那她可能有别的打算。” 阮冰想了想狐疑地道:“会不会是欧阳惠呢?她和我,也算是在抢沈墨吧?再说,她和欧阳秀两个人喜欢沈墨好多年了,所以故意在三年前烧掉我的监控录像也说得过去,因为欧阳秀好像是一个很厉害的组织的成员,她想烧飞机场,应该比那个小小容易多了。” “也不排除欧阳惠,对了,欧阳惠最近消停么?”楚乔问。 阮冰这才想起来:“她怀了欧子豪的小孩,但是被睿欧开除还惹了官司。啊,对了,她说还她老公,是说的欧子豪,不是说的沈墨!” “欧子豪和你什么关系?”楚乔立刻意识到了问题。 阮冰有些郁闷:“他有一次想轻薄我,是不是欧阳惠误会了?” “那你一定要小心欧子豪和欧阳惠,在睿欧,不要有单独呆着的机会。”楚乔给她分析,“还有不要接陌生人的电话。” 阮冰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 她挂了电话,走到窗户边,原本是随意地看一眼,却发现,在睿欧前面停着一辆卡宴,和沈墨的那辆非常像,她看到了欧阳惠,欧阳惠和车里的人说了一会儿话,就坐进了卡宴里。 阮冰怀疑地想,难道是沈墨? 她忙打电话给沈墨,但是却没有人接,心里更是惊疑不定,会是沈墨吗?沈墨接走欧阳惠又要做什么呢? …… 爱珍医院里,医生给欧阳惠做了检查:“孩子很健康,但是大人有些营养不良,还是要多多补充营养才好。” 欧阳惠低着头不敢看沈墨,沈墨点点头,拿着医生开的补药药方,让林助理去抓药。欧阳惠和沈墨一起走到医院外面的车里,沈墨给她开了一张支票:“看在我们认识一场,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这钱你拿着,请个律师,你现在是孕妇,律师可以用孕妇需要照顾为由,将事情缓和下来。你这么聪明,应该有办法帮自己洗刷嫌疑,你只是太依赖欧子豪而已。” 欧阳惠听到欧子豪的名字失声痛哭起来。 沈墨没有安慰她,只是坐着等她哭完。 欧阳惠终于哭够了,狼狈地拿手擦眼睛,以前她连手帕都是香奈儿的,但是现在去只能用手,像一个农妇一样地擦眼泪。 “谢谢你,沈总,我没想到你还肯帮我。”欧阳惠真心实意地道。 沈墨看了她一眼:“毕竟我们认识一场,你也没有你妹妹那么坏,女孩子喜欢钱一点不是什么坏事,但是不能因为喜欢钱做不道德的事情。” “我现在明白了。”欧阳惠苦笑,“这是我的报应。” 沈墨没有再劝她,欧阳惠也知道自己该走了:“沈总,我想最后问你一句,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早点变好,真心真意跟你的话你会接受我吗?” 沈墨看着前方,过来一会儿,他转头回答道:“不会,我,很难喜欢一个人。” “那沈太太呢?”欧阳惠问。 “她吗?我好像,应该是喜欢的吧。”沈墨笑了一下。 “我觉得你可能比你自己以为的还要喜欢她。”欧阳惠笑了一下,“女人的直觉永远比你们要准,别错过她,她也是一个很好的女人。” 欧阳惠说完,擦了擦眼泪,走下车:“谢谢你,我会好好活着的,其实我——” 她欲言又止,好像有顾虑,最后她终究是没说:“没什么了,我走了再见,还有谢谢。” 沈墨淡淡地挥挥手,眼底闪过一道疑惑。 她有话要说,那么,她到底是想和他说什么呢? 沈墨看着欧阳惠离开的背影,手无意识地在方向盘上敲着。 此时,林助理拿着补药出来,将补药交给了欧阳惠,欧阳惠又露出了那个犹豫的表情,她挣扎着看了沈墨的车一眼,一咬牙转身离开。 沈墨划拉了下手机,给什么人发了条短信。 沈墨直接让人将自己送回沈家,刚刚进屋,就被阮冰拦住了去路,一双清亮的眼睛狐疑地瞪着他。 “老婆,你怎么了?”沈墨好笑地想靠过去,却被阮冰生气地拉着他坐到沙发上,然后开始在他身上嗅来嗅去,又检查他的身上有没有女人的头发。 沈墨配合地道:“不如我脱了个你看?” 阮冰脸上一羞,水汪汪的眼睛瞪着他道:“我今天下班前看到欧阳惠上了你的车。” 沈墨笑着捏了下她的脸,站起来去找衣服换:“她怀孕了,却被欧子豪赶出来,我正好碰到就送她去医院养胎。” 阮冰走过去瞪着他:“这次你交待得这么清楚。” 沈墨刷拉一声拉开皮带,阮冰羞得忙扭头。 听到沈墨靠近她的耳边低声道:“我们不是签订了协议吗?30亿呢,我能告诉你的,都可以告诉你。” 阮冰哼笑一声,明明不好意思到了极点,还要死撑道:“原来是为了钱啊,我还以为沈总视钱财如粪土呢。” “没钱以后我们生十个八个宝宝怎么养得起。”沈墨挺严肃地看着阮冰。 阮冰还没来得及反对,他忽然又说:“对了,现在就开始生吧。” 说完,暧昧地一步步逼近阮冰, 阮冰被他逼迫得一边退一边看门。 沈墨一个箭步过去将门用钥匙锁死。 阮冰瞬间只觉得口干舌燥,看不出他是开玩笑还是来真的,不会,他真的想。 “那个,我们回来还没去见爸爸呢。”阮冰咽了一口唾沫道。 “没关系,爸爸会理解的。”沈墨过来一把将她推到沙发上,邪气地看着她。 阮冰被他抓着手脚发软,忙看向别处:“你再胡闹我就喊。” “我不胡闹也可以。”沈墨笑着道。 阮冰小心翼翼看向他,眼神里充满不信任。 沈墨低笑一声道:“你把我的香蕉吃了,我就放过你。” 不是吧,这么无耻。 阮冰惊慌地瞪大了眼睛,失控地叫道:“我不吃,死也不吃,你放开我啊——” 见他的手好像在往下面伸过去,她更是尖叫着捂住了双眼,根本不敢看。 过了一会儿,嘴唇上似乎并没一碰到什么硬邦邦的又肉肉的东西,阮冰又害怕地从指缝里偷看。 只见沈墨正拿着一个香蕉坐在她旁边。 “啊,真的是一个香蕉啊。”阮冰忽然就放松了下来,拿下手遮住眼睛的手,镇定无比地坐了起来。 沈墨似笑非笑地深深看着她:“不然呢?” “我以为——”阮冰窘得小脸通红,她眼睁睁看着沈墨在那给她把香蕉剥开,不满地嘟囔道:“香蕉就香蕉,说什么你的的香蕉。我以为是你的香蕉,所以我不能吃你的那一份对,我不能抢你的吃吧,你自己吃吧。” 说到后面,她发现自己编造谎话的技巧越发纯熟还带上了点小得意。 沈墨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冷冷一笑:“我不喜欢吃香蕉,你不是喜欢吗?吃了吧?!不吃我们就做点别的。” 做,做别的,做什么别的? 阮冰很不争气地又想多了,不由自主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发热了起来。 她不敢冒险,只好接过沈墨给她剥开的香蕉,一边在心里想,时间也差不多了,自己再死撑一下,刘妈就该上来喊开饭。 对,只要吃的时候稍微慢一点就好。 “那我还是吃香蕉。”她笑嘻嘻地道,接过就看到沈墨的表情有些怪异。 她想了一下,自己的这句话,好好羞人。 “我是说我喜欢吃水果。”她欲盖弥彰地又解释了一下。 开始慢慢舔香蕉,为了吃得慢一点。 沈墨的呼吸重了一点,眼神有些火烫地看着她的唇:“我才发现,你吃香蕉喜欢用舔的?” “啊,不,我喜欢咬。”阮冰忙否认,但是这也很怪。 但是,她绝对不敢再舔了,只好狠狠地咬下一大口:“呕——” 她的腮帮子鼓着,太大了有些咽不下。 “慢些吃,够你吃的。沈墨帮她顺气,等她吞下去还给她喂了点水。” 阮冰终于将那一口给吃完,感觉自己快要被沈墨折腾得神经崩溃。 “是不是这个香蕉太大了。”沈墨漫不经心地道。 “是太大了,刚刚差点噎死我。”阮冰顺着他的话说。 沈墨忽然笑得温和地补充了一句道:“我的比这个还大一点,你看来好要多加练习。” 阮冰当场石化。 她还含着香蕉准备咬第二口,动作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顷刻定格。 想装傻都装不下了,阮冰呸一声将香蕉拿开,心里狠狠地骂沈墨这个臭流氓,臭坏蛋,心肠太坏。 “老公我吃不完,剩下的你吃吧毕竟是你的香蕉嘛。”她一不做二不休,笑嘻嘻地就扑过去往沈墨嘴里塞香蕉。 但是,力气哪里比得过那个大坏蛋。 不一会,就被气喘吁吁地压在沙发上,香蕉被沈墨一把夺过去扔在旁边的茶几上。 沈墨一脸温柔地看着她道:“不要客气,老公的香蕉肯定是留给你一个人吃的,别人都不给。我尝尝味道就行了。” 说完,深深地吻了她一会儿,然后松开舔了下唇:“真甜。” 阮冰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这句真甜一出口,她也觉得一股甘美的情绪流入心底,甜上了心头。 在他又邪恶又甜蜜的攻势下,她只能丢盔卸甲。 眼看两个人就要擦枪点火,忽然,阮冰的手机响了起来,而且铃声非常的诡异。 是一阵恐怖的开门的声音,还有脚步滴滴答答的声音,然后一个女人的声音叫着:“杀了你,杀了你哟——” 阮冰吓得尖叫一声,推开沈墨,惊恐地看着发出声音的手机。 沈墨猛然坐起来,拿起阮冰的手机接通,但是,听到的只是一阵盲音。 他的眸子犹如寒冰一般,变得又深又冷,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阮冰害怕地站起来,都不敢碰自己的手机:“是我的铃声吗?铃声怎么变成这个?” 她不由得有些后怕,幸好自己是回家后才被人打电话,如果是一个人在电梯里,或者在办公室的话,她肯定会吓哭,甚至吓疯。 沈墨面沉如水,将里面的铃声音乐都删除掉,手里把玩这阮冰的手机,他发现阮冰死死看着他手里的手机,都不敢靠过来,不由得目光柔和了起来。 他啪地一声,直接将手机摔成碎片:这下不怕了,明天给你办个新的。” 说完,他直接将碎掉的手机交给刘妈让她扔掉。 刘妈大概是以为两个人吵架了,担心地看了沈墨和阮冰一眼这才轻声道:“一会儿就吃饭,老爷也要来喔。” 说完询问地看着阮冰,阮冰心里一暖,觉得只要是在沈宅这里,还是很安全。 两个人回到房间内。 “你可以在家休息。”沈墨看着她,仿佛能看见她内心的惶恐,“手机肯定是在上班的过程中,被人偷换了铃声。” 阮冰摇头:“不行,我们小组一共才三个人,我走了他们会累坏,而且那个吓唬我的人知道我害怕会更高兴,我就偏偏不怕她,不过还是要借小林用下,说不定还能查出害我的是谁。” 沈墨想了下道:“可以,我会和小林说。” 阮冰扬起头感激地道:“老公谢谢你。” 沈墨笑起来,搂住她:“感谢的方式你知道的。” 阮冰吃惊地推开他:“你怎么能还有心情?奶奶说得没错,男人真是很禽兽。” 沈墨脸一冷:“你说什么?” 阮冰吐吐舌头:“又不是我说的,是奶奶说的。” “老婆,如果你不喂饱我,我要是万一太饿,抗拒诱惑的能力会变差。”沈墨忽然靠过来,悄悄声在她耳边吐息道。 说完,他不再停留,而是出房间去找沈闵文说话去了。 只留下阮冰一个人还站在房间里,又是为刚刚那可怕的恐怖铃声惊恐不安,又是为刚刚沈墨说的话担心。 应该不会吧? 他都忍了这么多年,可能他不是对这方面特别热情的人? 阮冰琢磨着。 可是,自己现在每天和沈墨朝夕相处,耳鬓厮磨,这就无形的好像那什么药一样,万一他忽然开窍了呢? 那可怎么办?万一他真的和别人有了什么,阮冰想,她肯定是无法接受的。 所以,要真的和他—— 但是,她又不甘心,他始终没有当面说过爱她的话,她不想和一个不爱他的男人做夫妻,现在还好,越到相处久了肯定就会越痛苦。 貌合神离,看沈闵文和苏琴就知道。 夫妻两个完全不需要交流,沈闵文没将苏琴当一回事,而苏琴只能苦恼地在外面寻求刺激。 这样的生活,简直是折磨。 阮冰下楼的时候,看到外面草坪上两个同样俊美无双的身影,沈墨和欧子渊。 不知道为什么欧子渊来了。 问题那画面是怎么回事? 沈墨搂着欧子渊的腰,将他压在地上,欧子渊的衣服被掀起来,露出一大块风光,低腰裤快将他下面的美色都泻了。 阮冰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难道,难道沈墨说的憋不住就是去找男人,还是找的她家的小欧总?! 第68章 做我真正的妻子吧 第68章做我真正的妻子吧 “喂,我老婆在看着我们。”沈墨忽然停下手里的动作,站起来。 欧子渊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输得心服口服,闻言忍不住看了眼阮冰,心里一种莫名的情愫闪了一下,随即不在意地道:“那又如何?” 沈墨靠近他,在欧子渊耳边冷笑着道:“你要永远记住,朋友妻不可欺。” 欧子渊勃然大怒:“你什么意思?!呵,虽然我不是你朋友,但是我对阮冰没什么想法,你不要污蔑我们。” 沈墨淡淡地道:“我是说我,你不是阮冰的朋友吗?刚刚你打到一半忽然往我身上黏是几个意思?” 欧子渊被他噎住,目瞪口呆:“沈总你是不是太自恋了,你我都是男人。” 沈墨深邃的眸子微微一眯:“和你传绯闻的,不是还有一半都是男人嘛?” “哈!老子的事情不拜托你了,你找死。”欧子渊怒了,用尽自己最后一点力气扑过来,将沈墨压在草坪上,但是下一刻,两个人同时抬头,看到阮冰正隔着一楼的落地窗玻璃,狐疑地看着两个人。 这画面太违和。 阮冰看了一眼就飞快地跑回三楼,脑子好像不够用,她只觉得刚刚那是什么回事? 他们怎么显得那么亲密? 冷静冷静,如果小欧总真的变成她和沈墨之间的小三,她要怎么办?她从来没有撕过男人。 阮冰拿着电话犹豫了一会儿,打给了jeson:“jeson你觉得小欧总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当然是男人,嘎嘎嘎!”jeson一说到这个就很激动。 “而且他肯定是个受,诱受,嘎嘎嘎。”jeson越说越嗨,从头到尾就听到jeson在那里嘎嘎嘎。 完了,如果小欧总是小三,肯定比她能够满足沈墨。 刚刚看到他的力气也很大,和沈墨比只差一点点。 疯了疯了,不顾jeson还在那边大扒欧子渊的罗曼史,甚至都瞎掰到欧子渊和他大哥欧子豪了,阮冰囧囧地挂了电话,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脸,不会的,是你想多了,别钻牛角尖啊。 “怎么又上来了?”沈墨语气里带着笑,从外面走进来,阮冰回头看他,感觉他整个气质都不对了,她用一种看同的眼神看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忽然这么看我,我很难把持得住。”沈墨走过来,他只穿着运动短装,黑发微微有些凌乱,眼神闪亮,帅气逼人。 阮冰微微躲了一下,阴阳怪气地道:“把持不住?不是因为我吧,或许是刚刚跟别人假戏真做,擦枪走火也不一定。你不怕我真的想通,但是你今天却无力应对?” “你说我和小欧总?那不叫擦枪走火,那叫做酣畅淋漓,老婆,我早说了,你出去别说是我们中文系毕业的,用词不当,啧啧。”沈墨故意说话含混暗示。 “怎么现在才找到一个能让你酣畅淋漓的呢?还是他?欧嘉成可能会和你拼命。”阮冰用力扯了一个沙发靠垫抱着冷冷地哼了一声道。 “那一没办法,是欧子渊主动的。”沈墨轻笑起来。 阮冰腾地一下站起来,转身就走。 沈墨一把拽住她问:“老婆你要去哪?爷爷的任务你不想完成了?” 阮冰情绪恶劣地甩开他的手,不满地道:“不要管我,我想静静。” 顿了一下,她转头对沈墨道:“不要问我静静是谁。” 阮冰说完,咬牙切齿地转身下楼,留下沈墨故意大声道:“老婆,李医生说了这几天是你的排卵期,记得早点回房。” 他这一喊,沈闵文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苏琴也从自己的房间里步出,异口同声地道:“阮冰,今天不要出去啊。” 苏琴更是道:“刘妈刘妈,快点开饭,我们今天早点吃饭。” 阮冰被沈墨这句话,羞得无地自容,她又不是生育机器,原来做那种事情只是为了要小孩,其实沈墨原来喜欢的是男人,简直是个渣,她要离婚! 阮冰只好粗声粗气地道:“我去看看路易。” 她跑到院子里,寂寞的大狗路易立刻嗷嗷地想跑过来,结果阮冰发现,它竟然被绳子拴着。 阮冰想了想就更加愤愤不平:“沈墨这个渣攻,为了和男小三好,竟然将你都栓起来了,肯定是怕打扰他们两个搞暧昧,哼。” 路易一个劲地摇着尾巴蹭阮冰的小腿,阮冰将它放开,它就开心地在周围上蹿下跳,疯了一会儿后,路易哼哧哼哧地咬着自己的牵引绳过来,显然是要去散步。 萌萌的大眼睛看着阮冰,能将人心暖化。 阮冰给路易刚刚套上牵引绳,管家匆匆跑过来道:“夫人让我带路易去散步,少夫人先回去吧。” 阮冰只好郁闷地看着路易被牵走。 她有种,自己怎么都逃不过,必须今天被沈墨临幸的错觉,而且临幸她的这个男人还是个渣攻。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欧子渊和沈墨的互动让她厌恶不起来。 这不对啊,她明明很喜欢沈墨的,小小一个电话就能让她心痛好久,但是,怎么会对欧子渊没什么感觉呢? 阮冰偷偷跑到楼上,发现沈墨在洗澡,就拿了自己的手机,去外面亭子里打电话,苏琴的眼光一直追着她,好像容嬷嬷。 她按动手机给欧子渊打电话。 奇怪的是,今天欧子渊好像没去夜店,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道:“说重点,我很困,不然就明天公司再聊。” 阮冰于是开门见山:“难道你和我老公在一起?” 欧子渊靠了一声,想起沈墨今天说他往他身上黏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告诉你的?是啊,我是跟他在一起了。” 想了想他还非常恶劣地补充道:“是他主动的,他想潜我,然后推荐我去特种部队。” 阮冰傻了,承认了,他竟然还承认了。 用力地揉了揉眉心,她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问:“别挂电话,我先缓一下。” 欧子渊心里恶劣的因子被挑了起来,于是慢条斯理地道:“没关系,你先接受一下。” 阮冰更加惊愕,只能不停深呼吸。 过了一会儿,她才稍微平静下来,她不相信沈墨和欧子渊这么龌龊,大概是憋坏了吧? 听说,m国的军队里就经常有这种事情发生,因为军队里常年没有女性,所以男人们就—— 虽然他们做错了事情,但是自己不能歧视他们。 “沈墨想潜你,你怎么能就答应呢?万一特种部队不允许你们这种取向,怎么办?”阮冰义正言辞地道。 欧子渊听到阮冰这么认真地开解自己,有种想喷笑才冲动,不过他很快就调整过来,也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本来是没这个想法,但是,沈墨竟然可以打赢我,我觉得他忽然很吸引我。” “不行!”阮冰一拍桌子,“这只是你一时的幻觉,你最近是不是太久没去找洋妞?去发泄一下就不会胡思乱想。” 欧子渊不爽地道:“洋妞只能拉出去充场面,我不会乱来。” 所以你就可以和男人乱来? “你和沈墨——睡了?”阮冰不敢相信地问。 “噗——”欧子渊想吐血,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他不爽地道:“没有,好了,我要挂了,你不要想拆散我和沈墨。” 说完,他烦躁地挂了电话,或许,让阮冰当他是姐妹一样也好,省的自己,省得—— 省得自己怎么,欧子渊有些不敢想下去。 阮冰想这样不行啊,还好沈墨和欧子渊还没有陷入太深,自己还可以挽救一下。 想好了对策,她先去房间找沈墨。 沈墨正随意地穿着睡袍在那擦头发,看到她来了,就将毛巾递给她:“来帮我擦头发。” 阮冰却不接他的毛巾,反而过去坐在他腿上,抱着他的脖子道:“老公,人家想出去一下。” 沈墨难得看她这么主动,不由得充满兴味地看着她:“人家是谁啊?” “讨厌,人家就是我啊,我想出去为我们的晚上准备点东西。”阮冰捏着嗓子道。 她发现,沈墨好像还挺吃撒娇这一套的,因为他很高兴地答应了:“为晚上做准备,那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呢?” 阮冰一狠心拼了:“当然,你给我等着。” “老公那我走了,你和爸妈解释一下喔。”阮冰笑嘻嘻地道。 她拿起外套和包包走出门去,心想,去死吧,你们两个。 她准备去楚乔那里给沈墨和欧子渊下点艾滋病的图片回来给他们看,一定要超级清晰特大的,看他们还敢乱来。 阮冰在沈家的劳斯莱斯上和楚乔打电话:“楚乔,我有点事情要找你,有空吗?” 楚乔没空,她就去找jeson,反正必须将这两人的性向扭回来。 然而楚乔一接到她的电话,就兴奋着急地道:“我正要给你打电话,你来我这里,看戏。” 阮冰直觉有事,忙催促司机开快点。 也不知道沈墨哪里请来的司机,闻言兴奋地道:“好,少夫人,系上安全带。” 阮冰刚刚系上安全带,劳斯莱斯发了疯一般地往前冲,阮冰就看到他连着闯好几个红灯,她心里忐忑,下车的时候问:“不会把你的分数扣光吧?” 司机温和中带着点兴奋:“值得了。” 阮冰囧了囧,就道:“你先回去,一会儿有人送我。” 司机彬彬有礼地点点头,劳斯莱斯撒着欢一般地往回开去。 这里是人来人往的步行街,阮冰按照楚乔的提示,进了一个咖啡厅。 楚乔大老远朝着她招手,让她往下面看。 楚乔让她看的是这个咖啡厅中间的一个天井,因为有很多东西挡着,其他客人是看不到的,也是楚乔的这个位置刚刚好才能看到。 阮冰第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一个女人在被人欺凌。 但是,等她仔细看的时候,却发现是熟人,欧子豪和李苹果,而被他们抓住的人却是欧阳惠。 欧子豪死死地从后面扣住了欧阳惠的手,而李苹果却是在那一边骂,一边不停地扇欧阳惠的耳光。 太狠了,一个接一个的耳光打在欧阳惠的脸色,充满了侮辱的性质。 而且,每一下都打得欧阳惠的脸歪向一边,李苹果肯定是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 音乐有点吵,正好将他们的声音掩盖,但是,欧阳惠看样子是一边哭一边在叫骂。 阮冰立刻起身:“不行,不能这样,她肚子里还有孩子。” 楚乔道:“可怜之人自有她可恨之处,这样的女人,还曾经当你和你老公的第三者,你要去救她?” “但是,另外两个更恶心,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嘛?”阮冰淡淡地道。 其实,如果欧阳惠不是怀着身孕,她肯定不会管,肚子里的孩子很可怜。 “你预备怎么办?”楚乔道,“你不会想自己去吧?这可吃力不讨好。” 阮冰道:“找探员。” 说完,她拿出电话通知了探员。 附近的探员过来,很快将欧阳惠和欧子豪他们拉开。 欧子豪显然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然后和李苹果扬长而去。 欧阳惠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只是哭。 哭了一会儿,她就体力不支坐到地上。 阮冰再也看不下去,走了出来:“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那探员看到阮冰来了就道:“这是你们的朋友吧?那我走了,你们好好照顾她。” 说完,他真的就走了。 楚乔道:“怎么这么冷漠?投诉他。” 欧阳惠摇摇头:“他其实问我要不要起诉欧子豪,我说不用,所以探员先生大概生气了。” 楚乔动了动唇,想骂人,但还是忍住,不耐烦地道:“阮冰,人也救了我们走。” 欧阳惠苍白地笑了下:“你们走,我没事。” 说完,她捂着肚子,皱着眉头想走。 阮冰还是忍不住,拉住她的手道:“先去医院看一下。” 带着欧阳惠去医院做了个检查,医生看着欧阳惠的脸不高兴地道:“这孩子你是不是不想要了?” 欧阳惠吓得慌了神:“不不不,这孩子我是一定要的,她就是我的命。” 医生指着化验报告道:“营养不良,不好好休息,今天——” 医生生气地看着欧阳惠因为被打,血红并高高肿起的脸庞,不悦地道:“你家里人是不是有暴力倾向,要不要找专门的单位求助?” 欧阳惠愣了一下,颓丧地摇头:“不用了,他以后,不会再打我。” 医生不高兴地道:“就是有你们这种女人,被老公打了不啃声,才会让他们得寸进尺。” 拿了药,阮冰陪着欧阳惠出来道:“我送你回家。” 欧阳惠摇头:“不用了。” “阮冰,你管她干嘛?她不想要小孩,我们也不用当好人。上车,我们走。”楚乔不高兴地坐进车里。 欧阳惠闻言,一哆嗦,有些犹豫。 阮冰看着这个曾经风光无限,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昂的女人,却仿佛变成了当初的自己,心里一点不觉得开心。 “我送你吧。”阮冰坚持道。 这次欧阳惠没有推辞,而是道了声谢谢。 在车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过了一会儿,欧阳惠细小的哭声传来:“我想不到子豪那么绝情,我肚子里的可是他的亲生骨肉,没关系了,我已经看清楚他的真面目,我不会再傻。” “去打官司。”楚乔不满地道,“他是孩子的父亲,有义务付给你赡养费。” 欧阳惠似乎想到什么打了一个寒噤:“不用了,我能养活这孩子,我以后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 阮冰看了她一眼:“你是怕他报复?我帮你去找董事长,董事长或许——” “真的不用了,他们会抢走宝宝,我这样就好。”欧阳惠拼命摇头。 阮冰于是也不再劝她。 送欧阳惠到她租房子的楼下,阮冰看着这个年久失修的小楼:“你就住这里?” 欧阳惠笑了一下:“暂时的,律师告诉我可能会撤销对我的起诉,到时候我就换地方。” “你人真好,以后你不要对人太好,有时候,那些人看起来很好,但是,却未必是真的,你必须要去分析,去——”欧阳惠说了几句忽然害怕地看了周围一眼,身子轻轻一哆嗦道,“你小心,说完,匆匆往出租房跑了过去。” 阮冰疑惑地看了一会儿,这才上车。 “不是欧阳惠给你打的恐吓电话。”楚乔忽然道,“看起来不像,我觉得是那个小小。” “她回国了?”阮冰有些紧张。 “我查一下。”楚乔道,“早点搞定你家老公,让他死心塌地爱你。” 阮冰闻言,脸上一红:“说什么呢?” “对了,去我家。”楚乔不由分说地拉着阮冰去自己家。 宁丹来开的门,俊美阳光的脸色带着灿烂的笑容:“乔乔,你回来的有点晚,阮冰欢迎你,在我们这里吃饭吧?” 楚乔道:“你快准备开饭,一会儿阮冰还要赶着回家。” 阮冰脸上又是一热:“不用了,我不急。” “急的,必须要急。”楚乔按了下阮冰的肩膀,带着她进自己的卧室,还鬼鬼祟祟地锁了房门。 阮冰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楚乔从床下拉出一个大袋子,然后将东西都倒在床上,一个非常雄伟的东西,十分显眼地放在最上面,阮冰捂着眼睛:“哎,你怎么买了这么多这种东西。” “我才烦死了呢,那宁丹那家伙,自从开过一次荤,每天都想往我身上凑,这些东西都是他买的,买回来藏在床底下,被我发现臭骂了他一顿,哼,你以为他有这么勤快?今天是被我骂了,才求表现呢。”楚乔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得皱了下眉头揉了揉自己的腰。 阮冰闻言,将手指移开一个缝,偷看宁丹买的这些东西。 不得不说,小狼狗的爱好真是很震撼。 小狼狗是对于年纪大的姐姐,找了比自己小很多的男人,那个男人就会被称为小狼狗。 宁丹就是典型的小狼狗,年轻帅气阳光,还会哄姐姐开心。 楚乔虽然在抱怨,但是那眉梢眼角的喜欢的感觉,阮冰都看得出来。 “我就要这个好了。” 半个小时后,阮冰已经非常习以为常,就算那个雄伟的大东西放在她旁边,她也可以做到眼皮都不抬。 从一堆让人眼花缭乱,很多根本不知道用途的东西里面,阮冰挑一套比较保守的睡衣,只是有些透明,太透了。 所以她开始找内衣。 “内衣呢?帮我找一套内衣搭配。”过了最初的尴尬,阮冰反而变得兴致勃勃。 楚乔翻了个白眼:“姑娘,你是不是傻啊,这个这么保守你还要内衣?” 阮冰愣住:“不好吧?” “怎么不好,我和你说,这个衣服很特别的地方就在于,它还有集中功能。”楚乔眉开眼笑,“不然你进去试试?” 听说可以集中,阮冰有点心动,还记得沈墨看着她说什么哪里都小的话。 于是阮冰就去更衣室试了一下,看着镜子里波涛汹涌的自己,阮冰只能感叹一句社会发展得真快。 对于这件非常显身材的衣服,阮冰是很满意的,就是太透明。 她拿手遮了遮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真的挺好看,连她这个女人看了都很心动。 走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将衣服换了下,楚乔遗憾地道:“换下来做什么,直接穿着回去,让沈学长给你脱,唔——” 阮冰羞得不得了,只能捂住楚乔的嘴。 因为楚乔的话,她后面吃饭的时候,有些心神不宁。 心里想,她原本不是出来找楚乔下点那种吓人的图片回去教育沈墨的吗?最后怎么变成了情趣内衣呢? 她后悔得恨不能马上回去退掉。 算了,藏起来不让沈墨看。 等到了沈宅,她发现时间已经很晚,走进去时,沈墨还在一楼的沙发上坐着看文件,见她回来了,他连眸子都不带抬一下。 路易倒是比较开心,但是,才站起来却又郁闷地坐下,一直拿嘴边去拱沈墨的脚。 阮冰眼尖地发现,沈墨的脚不知道怎么踩着路易的尾巴尖,所以路易想跑过来却不行。 阮冰走过去,从沙发后面抱着沈墨的脖子,亲昵地亲了下他的脸颊:“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沈墨继续签字,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这时候还看不出他生气,那阮冰就太笨了。 “怎么不接电话?”沈墨淡淡地道。 “啊?”阮冰找手机,发现不见了,“咦?我手机不见了。是不是掉在咖啡馆了?” 她用的是沈墨新给她的手机,竟然一下就掉了,肯定是打电话找探员后,她忘记放回包包里。 接着欧阳惠的事情,去楚乔家挑衣服的事情,让她根本没反应过来她丢了手机。 沈墨将一个手机扔在桌子上:“明知道家人会担心,自己手机掉了这么久居然不知道?” “对不起,我疏忽了,下次我一定注意。”阮冰想,沈墨肯定很生气,因为她发现手机上一共有三十来个未接来电,“你该不会出去找我了吧?” “不,你想多了。”沈墨淡淡地道,“司机去找你的。” 切你又没去找我还好意思发脾气,阮冰就有些不爽,还好意思发脾气,其实你并不关心我的死活嘛。 哼,她也有脾气的好吗? 想到这里,她就淡淡地道:“看来你工作很忙,那我先去睡。” 说完,她转身上楼。 后面,沈墨跟着走了上来:“你拿的什么?和楚乔去买东西了?” 连她是和楚乔出去,他都知道?! 阮冰想,沈墨到底是有多厉害啊。 心里想着,脸上却淡淡:“没什么,女人的一点小东西。” 进了房间,沈墨问:“想喝芒果汁吗?” “不用劳烦你,你公务繁忙,我自己来就好。” 阮冰从房间的小冰箱内拿出一盒芒果汁来喝,听说这芒果汁里还有另外一种天然的果子,不但可以解毒,而且对人的身体有补养的作用,阮冰就很喜欢每天都喝一点。 沈墨坐过来,她就扭着腰往旁边让了让,叫你耍脾气,我也生气了。 正想着,沈墨就过来将她抱住,她挣扎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就想起楚乔那句让沈学长给你脱的话,有些喘不过气来,手脚发软。 沈墨一点点吻她的发间,魅惑地道:“不是说晚上要给我看什么东西吗?东西呢?不会让我看你吧?” “本来是想让你看看的,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累了。”阮冰扭头傲娇地道。 “这有什么,我可以让你立刻不累。”沈墨暗自好笑,将她抱起放到床上,在她警惕的眼神下,并没有马上对她施展暴力。 而是手温柔地放在她肩背上,微微一用力。 “唔——”太舒服了,也不知道他的手法怎么如此娴熟,只轻轻一压,阮冰就感觉浑身好似脱胎换骨一般地舒爽,情不知哼唧了一声。 沈墨的眸子在她柔美的声音里沉了沉,柔声问道:“这样的力道还行么?” 阮冰恩恩地点头,实在是太舒服,沈墨的手大而温暖,还非常有力。 而且被他这样触碰,莫名的有种安全和幸福的满足感。 阮冰心满意足地舒展开身体任凭他施展。 只是,他的手按着按着就会往尾椎移动,阮冰动了动:“不用按那里,上面上面,脖子那里。” 沈墨听话地将手移动到她的脖子按了按,但是慢慢地又回到了尾椎处,臀部也被揉了几下,虽然也很舒服,但是阮冰觉得怪怪的,伸出手想抓他的手往上。 没想到沈墨趁机连她的小腹也按压了起来:“女人最应该保养的是生宝宝的这部分,这里是生命之源,也是要被重点照顾的地方。” 沈墨的话倒是一本正经,声音都没有什么变化,显得特别专业。 但是,见了鬼了,阮冰被他的手摸到的地方却不对劲起来。 这人的手上是带了电流是不是?阮冰的脸瞬间一红。 她忍了忍,但是这人越来越过分,于是她只能扭头道:“已经保养够了,不要再揉那里,我那里挺好的,就是肩膀酸痛。” 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那点坏心思,以为她看不出来? 沈墨忽然停了下来,阮冰想,难道又生气了?真是男人行心海底针。 她回头一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从楚乔那里偷渡来的通明衣裙此时正挂在沈墨的手指上,沈墨眼眸深沉地看着阮冰道:“老婆,什么时候才穿啊,还是我来给你穿?” “不要脸,你怎么可以偷看我的东西。”阮冰瞬间气虚志短,一把扯了那套衣服藏在肚子下,想要负隅顽抗。 “老婆,我帮你。”沈墨笑了起来,把她像翻乌龟壳一般地翻了个面。 两个人正在扯那衣服,忽然,沈墨的手机响了。 阮冰猛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沈墨接了电话,瞬间表情变得严肃,阮冰也跟着爬起来狐疑地盯着他,还凶狠地朝着他比了一个三十的手势。 三十亿喔!又想有绯闻女友?! 沈墨看着她有些无奈,只好对电话那头的人道:“我家领导要和你说话,你给她解释下,我必须出去一趟。” 说完,他按了外放功能。 阮冰听到一个非常油滑的男人道:“嫂子对不起,我要找沈墨出去一下,工地里出了事情,必须他来。” 阮冰听说工地出事,首先想到的就是欧阳惠他们出事的事情,表情立刻凝重了起来:“要去多久?” “半个月呗,差不多了吧?队——对吧,沈墨?” 沈墨淡淡地嗯了一声,挂掉电话看着阮冰:“亲一下你老公,我得走了。” 阮冰羞红了脸,凑过来亲吻了他的唇,非常留恋,不想放他离开,想永远和他在一起。 没有分离的时候不觉得,但是现在,他还没走,排山倒海的思念却涌了上来。 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襟,闭着双眼,尝试伸出自己的舌。 随即便被他用力地缠住,将她压在墙壁上,直吻得她气喘吁吁,眼角凝出泪珠。 “等我回来后,绝不再放过你。”他充满侵略地对她宣告,将她紧紧抱住,仿佛要融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阮冰的脸有些发烫,心想,等他回来,她,她她,她就穿那套衣服给他看。 沈墨告诉阮冰:“爸妈都睡了,明天在告诉他们。” 阮冰道:“你自己小心,注意身体。” 沈墨回头,眼眶里也有依依不舍,他轻笑了一声道:“你越来越像我的妻子,我——” 他忽然说了一个我字。 不知道怎么,阮冰忽然紧张了起来,感觉他会说自己想听的那三个字。 然而,此时沈墨的手机再次响起,沈墨沉默一下,笑道:“回来再告诉你。” 眼底竟然带着点紧张和害羞。 他转身离开,阮冰瞪大的眼睛瞬间又泄气地眯缝了起来,他刚刚真的是想说那三个字吧? 一直目送沈墨的车消失在黑色的山岚中,阮冰才拉紧衣服,走回沈宅。 经过一楼的时候,猛然想起沈达和娇娇还住在这里,她吓了一跳。 幸好管家过来护送她,她才松了一口气,不经意看向沈达的房门时,她惊恐地发现,那房门忽然关紧了一下。 该死,沈达原本真的是打算出来偷袭她? 阮冰握了下自己的手上的戒指,这才感觉安心了一点。 她真是怕了这个邪恶的男人,就算有戒指,也希望沈墨能快点回来赶走沈达。 管家将阮冰送到房间,然后道:“是吩咐我来护送少夫人,明天一早,小林小姐会陪着你住在这里。” 阮冰心里一暖,沈墨,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沈墨还是会先顾及她的安危。 她忽然觉得,就算沈墨现在还不够爱她,她也愿意,愿意做他的妻子,因为他对她的好,无人能及。 管家离开,阮冰反锁了房门,正准备休息,她的手机在寂静的黑夜里,忽然奏出刺耳的铃音。 以为是沈墨,她忙拿出手机,但是,上面显示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阮冰吓得僵住,害怕地想着:该不会又是那个鬼来电吧? 第69章 让你变太监 第69章让你变太监 叮咚叮咚叮咚—— 手机的音乐在静谧中,显得格外渗人。 阮冰吓得手脚僵硬,不知道是该接还是不接。 但万一是沈墨开车出了事呢?万一是有人发现,沈墨告诉了她的手机号码,她却没有接—— 阮冰急出了一身汗。 “不怕不怕,我在家里很安全。”阮冰自我安慰道。 这里有管家有刘妈还有公公婆婆,他们都会保护自己。 阮冰咬着牙,将手机拿得远远的,开了免提接通。 “你好,是阮冰吗?”一个女人的声音从电话里细细地传来,阮冰愣了一下,先松了一口气,“我是,欧阳惠?你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欧阳惠声音很小,仿佛生怕别人知道一般,急切地道:“沈墨在你身边吗?若是不在,你告诉他,不要出去,是一个圈套,是一个圈套,他会死。” 说完,电话就啪嗒一声挂断。 阮冰看着手机,瞪大了双眼,怎么回事? 这是恶作剧还是真的—— 她忙拿着手机拨打沈墨的电话,沈墨却没有接。 “快接啊,快接啊。”阮冰喃喃地道。 心害怕得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她只好先给沈墨发了条短信,将欧阳惠的话转达给他。 但是等了一会儿,沈墨还是没有回复。 不会已经出事了吧?阮冰感觉自己脑子轰隆隆的一片响,眼前浮现的是沈墨刚刚离开时候的那个笑容,还有他未曾说完的话。 不行,不能这样了。 她忙跑出去,敲响了沈闵文的门。 此时,她忽然感觉旁边有动静,猛然回头,沈达一脸邪气地站在她旁边,用黏糊的声音道:“嫂子,这么晚了,敲大伯的门是有什么事情吗?” 阮冰皱着眉编造了一个理由:“沈墨和男人出去鬼混,我肚子现在有点痛。” 沈达的眸子诡异地眯缝着,好像一只残忍的鬣狗在打量阮冰,似乎在判断她是不是在说谎。 这时候,沈闵文打开了门,看着沈达和阮冰:“怎么回事?” “爸爸,我有话和你说。”阮冰飞快地道,“单独和你说。” 一边说一边她故意捂着肚子,假装自己是以为怀孕了,又怕再次闹笑话,所以才要单独见沈闵文,不知道为什么,阮冰本能地不想将沈墨的事情让沈达听到。 沈闵文沉默了一下:“沈达,你去睡觉,媳妇进来。” 沈达只得狐疑地目送阮冰进了沈闵文的房间,阮冰感觉那背后的两道目光让人浑身难受,非常不舒服。 她用力地关紧门,隔绝掉那两道邪恶而怪异的目光。 “媳妇,什么事?”沈闵文坐下来,戴上眼镜看着阮冰。 阮冰走过去低声道:“爸爸,沈墨今天晚上很晚忽然被人叫走,说是工地出了事情,但是,接着就有一个人给我打电话,说让沈墨不要去,是一个圈套,去了就会送命。” 沈闵文准备点烟的手猛然一抖,烟掉在地上,他的脸色慢慢浮现出怒气和疑惑:“沈墨?难道他其实是——他竟然,竟然在骗我,一直在骗我!” 阮冰疑惑地道:“他骗了你什么吗?爸爸。” 沈闵文没说话,而是飞快地给沈墨打电话:“不通,没有信号,该死!” 沈闵文换了一个号码,继续打给了另外一个人。 他一定很信任那个人,因为沈闵文将沈墨的事情简短地说了一下,然后道:“拜托你,让我的孩子平安回来。” 那边似乎答应了下来,沈闵文颤抖着想去捡烟,却一下跪了下去。 他向来是威严而不可忤逆的,阮冰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他在恐惧。 阮冰忙将沈闵文扶住:“爸爸!” 这时候,阮冰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阮冰和沈闵文都是一震,阮冰忙取出电话,两个人既充满了希冀,却又生怕什么噩耗。 “小欧总?”阮冰心想为什么欧子渊这么晚还会给她打电话。 她飞快地接了电话,看到沈闵文有些失望地坐回沙发上,就走到一边:“小欧总,你有话快说,我还在等电话。” 阮冰想,接着她无论如何要给欧阳惠回拨电话,把事情搞清楚,至少她可能知道沈墨会出事的地方在哪里!若不是a市的话,说不定还有办法。 欧子渊在那边烦躁地骂了句痞话,然后道:“你老公是不是有病啊,今天把我从酒吧拉出来说想和我一起睡!你让沈闵文来听电话!我要问问他教的什么好儿子!” 电话声音太大,沈闵文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阮冰:“……” 沈闵文:“……” 看到公公那因为勃然怒气而涨红的脸,阮冰忙道:“沈墨肯定是喝醉了,我马上就来。” 沈闵文阴沉地道:“你等下,我给司机和管家打电话,让他们陪着你去。” “不用了爸爸,我自己去就好。”阮冰道。 沈闵文一个严厉的眼神扫过来,阮冰乖乖闭嘴。 等司机和管家的时候,沈闵文犹豫地道:“媳妇,对不起。我家沈墨不成器,让你失望了。” 阮冰却觉得还好,沈墨大概就是憋得变态了,不会真出什么事。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自信。 不过,是应该好好地想办法治下沈墨的性向。 司机和管家都就位,直接送阮冰来到酒吧旁边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馆。 阮冰让司机和管家留在车里,自己飞快地跑了上去。 欧子渊气恼地站在走廊上,沈墨的声音从包间里传出来:“子渊,来陪我喝一杯。” 阮冰抱歉地看了欧子渊一眼,进入包间,看到沈墨坐在里面喝酒,黑色的眸子里充满了醉意,看到阮冰时笑了一下:“子渊,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这是她一直想从他口里听到的话,但是,现在,他却说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阮冰忽然出离了愤怒,她深吸一口气,顺手拿起一旁边的水瓶,一瓶冷水兜头浇在沈墨的头上,沈墨愣了下,黑眸里恢复了一丝清明,他惊讶地看着阮冰:“你——” 他摇晃着站起来,哑着嗓子道:“阮冰——” 阮冰却狠狠地将他推到沙发上转身就走,眼睛有些酸,什么嘛,她还为他那么担心,他却将那句喜欢送给了别人。 沈墨拼尽力气,从包厢里出来,眼神有些冰冷,欧子渊看到他警惕而嫌弃地又往旁边缩了缩,沈墨艰难地道:“阮冰,快追!” 欧子渊刚想嫌弃地说关他什么事。 沈墨又道:“不要让她单独一个人。” 欧子渊闻言,身子一震,奇怪地看了沈墨一眼,转身就追。 沈墨也咬牙跟了上去。 阮冰气得头顶冒烟,从咖啡馆里走出来,心里想,最近都不会再理沈墨那个渣男。 忽然一到明亮的光线刺得她睁不开眼,一道车的虚影朝着她撞来。 “阮冰!”她听到沈墨叫了她一声,巨大的力气将她推开,碰! 车撞到那人,发出皮肉和钢铁撞击的声音,那个人飞了出去,静静地躺在地上,几个探员从不同的方向包抄过来:“什么人,停车。” 那辆肇事的车却毫不停留,飞快地开走,半路一个惊险地大漂移,将警车甩开,扬长而去。 有个探员去探那救了阮冰的人的鼻息:“沈先生!” 沈,沈先生? 阮冰用力地眨了下眼睛,不,她听到的都不是真的。 她回头看到一脸焦急和震惊的欧子渊,猛然再次看向躺在地上的那个身影。 “沈墨,不,不会是沈墨。”她喃喃地道。 周围的杂音都听不到,耳朵轰隆作响。 沈墨,不是你,不是的—— 阮冰走过去,看到沈墨躺在血泊里,那情景,终身难忘。 …… 半个小时后,阮冰在急救室门前,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亮着红灯的大门。 如果沈墨出事了怎么办?都是她害的! 这时候,苏琴和沈闵文赶了过来,后面陪着的是沈达。 苏琴冲过来,阮冰站了起来,啪,一个触不及防的耳光,打得阮冰的脸猛然偏向一方。 疼痛的感觉在脸上炸开,阮冰却只是闭了下眼睛,如果一个耳光能换来沈墨的命,那该多好啊,可是耳光换不来。 她没有说话,垂眸,眼泪落下。 “怎么会有你这么可怕的扫把星,都是因为救你,我的儿子才会进医院。”苏琴愤怒地抓住阮冰的衣襟撕扯道,“你把我的儿子还回来,你还给我!” 苏琴哭得撕心裂肺,阮冰只是垂着头,眼泪不停地流,怎么也止不住。 “闭嘴,沈墨还没死呢!你们哭给谁看!”沈闵文厉声呵斥道。 这时候,欧子渊正好给阮冰拿咖啡过来,看到这一幕脸上一冷。 见沈达猥琐地想趁着沈闵文和苏琴不注意,去抓阮冰的手,欧子渊一个箭步过去,将沈达挤开:“阮冰,喝点咖啡,一会儿还有得撑。” 沈达想发脾气,被欧子渊一个凶狠的眼神,吓得缩到了苏琴旁边。 欧子渊低声道:“被你婆婆打了,你怎么这么傻,不还手也躲远点啊。” 阮冰仿佛听不见一般。 “快喝,咖啡提神的,你也不想一会儿沈墨出来你却晕倒了吧?”欧子渊又催促道,将她握着咖啡的手举到她唇边。 阮冰看了沈墨一眼,默默喝咖啡。 “大伯妈,你看。”沈达早就怀恨在心,见欧子渊和阮冰坐在一起,趁机煽风点火。 苏琴被沈达提醒,看到欧子渊和自己媳妇这么亲近,气得发抖,站起来就又要发作。 “坐下。”沈闵文厉声道。 “可是!”苏琴想让沈闵文看阮冰在那里干“什么好事”。 沈闵文却只是圆睁了怒目,厉声道:“我叫你坐下,还不够烦的吗?!” 苏琴敢怒不敢言地坐下来,眼神怨恨。 阮冰懒得理任何人,只是一直等着手术室的消息。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所有人都哗啦一声站了起来,护士将人抬了出来。 “大腿上有个很大的伤口,幸好伤到的经脉不多,已经接上了,左手的伤虽然吓人,但是没什么大碍,还有病人有点脑震荡。”医生有些疲惫地和沈闵文说道,“问题不大,注意护理,不会留下任何的后遗症。” 沈闵文长出一口气,脸上露出喜色。 苏琴哭了出来,一直跟着病床,还喊着沈墨的小名:“囡囡,妈妈在这里啊,不要怕啊。” 阮冰松了一口气,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眼眶又红了红:“太好了,他没事。” 欧子渊偷偷扫了她一眼,只觉得心里又闷又堵,他都佩服自己,这样不爽,还能好好和阮冰说话:“他没事了,你——是回去还是在这里陪床。” “我看着他吧,你回去,董事长也会担心你,还有希尔顿酒店的设计方案,jeson还等着你去定稿。”阮冰看着欧子渊,表情还挺平静。 欧子渊看了她一眼道:“记得要睡觉,你脸色很难看。” 阮冰点点头,声音有些虚弱,但是透着劫后余生般的欢喜:“谢谢你小欧总。” 欧子渊忍不住想,这丫头说话到底经过了大脑没有啊? “你谢谢我什么?”欧子渊问。 果然,阮冰的脸茫然了一下,“啊,谢谢你,反正谢谢你吧。沈墨没事,谢谢你。” 就知道,她现在满脑子估计都被沈墨没事了的这句话给占据,根本想不了别的。 欧子渊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不想再看到阮冰的那张脸,烦人,触不及防地被糊了一脸狗粮的感觉真糟。 阮冰远远地跟在后面,来到病房,沈墨被护在隔菌罩子里,看起来睡得很平静。 “我们回去,让林助理找几个保镖护着沈墨,媳妇,你——”沈闵文有条不紊地吩咐着,看到阮冰的时候,他犹豫一下。 苏琴厉声道:“这个扫把星,以前克死父母,现在又来克我的儿子,不能把她留在这里。” 阮冰吃惊地抬起眸子看着苏琴,心里无比难过。 沈闵文厉声道:“再胡说八道就滚去继续住酒店!” 苏琴哭了起来,伤心欲绝。 沈闵文看了阮冰一眼,安慰道:“媳妇,你妈就是这个脾气,我会骂她的,你千万不要自责,这都是不是你的错,天有不测风云,你妈妈就是太难过,却又不知道该怪谁。” 阮冰勉强笑了一下:“我知道的,爸爸,你别担心我。” 沈闵文拉着她的手意有所指地道:“如果不是你今天通知我们,可能事情会更糟糕。” 说完,他转身离开。 阮冰有些迷茫,会更糟糕吗? 沈墨并没有去什么工地,所以欧阳惠说的圈套,根本不是真的吧? 如果不是自己找过去,就不会差点被车子撞,沈墨根本不会有事。 所以真的不关她的事吗? 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那天,自己也是闹着要画画,溺爱自己的爸爸才会带着妈妈晚上去给她买画画的本子,才出了车祸。 阮冰用力按着自己的心口,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想起小时候,几个男孩子追着她,用石头打她,一边骂着:“扫把星,灾星,爸爸妈妈都被你克死啦。” 一整个晚上,阮冰趴在旁边的病床上,噩梦连连。 她小声地哭了起来:“爸爸、妈妈、沈墨——” “我还没死呢,醒醒。”一个淡淡的声音道,然后阮冰就被什么给戳醒了。 沈墨脸色苍白地靠在病床上,正拿一根拐棍戳她。 阮冰坐起来:“……” 旁边给沈墨检查的小护士一直偷笑,还于心不忍地道:“沈总,少夫人昨天守了你大半夜,你也不让她多睡一会儿。” 沈墨冷冷地道:“不是为了救她我会变成这样?笨蛋一个,走路不会看车。” 阮冰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道:“沈墨,你醒了?” 还,还这么有精神! 护士也赞叹道:“沈总身体真是恢复力惊人,这么快就可以脱离危险,我们教授也吓了一跳呢。” 阮冰跳着下了床,仔细看沈墨,发现他左手和左脚都被打了石膏,俊美的脸色也有几个比较大的伤痕,脸色还很苍白,但是眼睛却非常有神采,正不高兴地看着她。 阮冰笑了起来:“你没事了?” 她小心翼翼地拉起他没受伤的右手握着,蹙着眉头,担心地问:“头晕不晕想不想吐?” “心有些闷,感觉肚子火烧火燎的。”沈墨瞪着她道。 阮冰愁眉苦脸,这是什么毛病:“要不要——” 她抬眸看着沈墨,发现他眼底带着促狭的笑意,才知道自己被人耍了,恍然明白,他的意思是他不高兴而已。 “你这人怎么这样。”阮冰无语,什么扫把星,什么内疚,都被他的戏弄给戳得七零八落,她只想这人真是讨厌,太讨厌了。 沈墨斜睨着她道:“我变成这样都是被你害的,接下来你该怎么做,自己想想看。” “是的,大王,我一定会尽心尽力服侍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阮冰翻了个白眼,看沈墨精神这么好,心情也跟着仿佛飘起来一般。 “你为什么没去工地却是去找欧子渊?”阮冰忽然想起来问道。 沈墨皱眉道:“你这是想和我翻旧账?说了我和子渊才是真爱。” 阮冰挑了下眉头:“你们不是!” 这会换沈墨惊讶了:“这次你这么肯定?” “透过现象看本质,你们不是。”阮冰斩钉截铁地道。 “我是要去工地的,只是半路发现有人跟踪,所以我就怀疑起来,转而换了个安全的地方。”沈墨淡淡地道。 阮冰惊讶地道:“酒吧是安全的地方?” “人多。”沈墨指出关键处。 “你真聪明,找到欧子渊,他很厉害的,万一碰到坏人,可以帮你打。”阮冰很无耻地将欧子渊给卖了。 结果沈墨还不满意地挑了下眉。 阮冰忙道:“当然还是比不过沈总的武艺高强。” “三脚猫功夫,欧子渊。”沈墨淡淡评价完还看向阮冰。 阮冰忙拼命点头:“我也觉得,他是你的手下败将。” “不过比你强,我确实挺喜欢欧子渊的。”沈墨扫了眼门边,忽然道。 在外面忍了很久的欧子渊终于忍无可忍,愤怒地将一捧白玫瑰扔在门边的垃圾桶,在保镖无语的眼神中,愤然离去。 沈墨看到欧子渊离开的身影,心情很好地往病床上一靠:“喜儿,给大爷揉揉腿。” 阮冰正生气沈墨还敢再说喜欢欧子渊,结果发现自己变成了喜儿,不满地瞪圆了眼睛:“谁是喜儿。” “自然是你,欠了我的人情债,还不快点还?”沈墨淡淡地道。 看阮冰还瞪大了眼睛,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他用眼神示意:“快点,我腿有点疼。” 阮冰闻言,只好给他按摩,一边按一边还问道:“好点了吗?好点了吗?” “一般。”沈墨嫌弃地道。 过了一会儿,他又皱眉道:“我想去洗手间。” “啊,那我——”阮冰想出去喊看护。 沈墨不悦地道:“那些看护太丑了不要。” 阮冰:“……” “看护只要照顾得好就行,要好看做什么?”阮冰不可思议地问道。 沈墨淡淡地道:“脸太丑,我看着解决不出来。” 阮冰觉得头上又要冒青烟,终于对于沈墨的难伺候程度有了一个新的了解。 她艰难地看着他道:“算了,我来帮你。” 沈墨的唇角邪气地勾了一下:“过来。” 阮冰正在找简易的盆子想让他在床上解决,结果,他坚决不肯。 沈墨俊脸上带着薄薄怒气:“不,我喜欢去厕所解决。” 阮冰最后只好妥协,毕竟生病的是大爷,而且这个大爷还说他自己是黄世仁,阮冰是喜儿,必须还债。 阮冰只好将自己当成拐杖一般,将沈墨扶了起来,幸好沈墨没有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不然,恐怕他们就只能双双扑倒在地。 这个时候,她就能体会到沈墨真的很重,即便是他已经尽量不用力靠着她,她也累得大汗淋漓。 好不容易将沈墨带到厕所,阮冰扭头看着别的地方,有些不好意思:“好了,尿吧。” 结果等了许久也不见沈墨动作,阮冰不由得扭头看眼沈墨的下身:“你怎么——还不开始?” 沈墨过来一会儿,叹了口气:“手动不了。” 阮冰看着他迟疑了一会儿,满头黑线地一咬牙,将他的裤子往下拉了下来,不小心看到那可怕形状,心砰砰挑个不停,眼睛死死闭着继续往旁边扭。 又过来一会儿,沈墨又叹了口气,阮冰不爽地道:“我不会帮你再做什么的。” 沈墨道:“会落在外面。” 阮冰咬牙切齿地道:“我一会儿帮你擦。” “弄在裤子上。” “我帮你洗。” 又过了一会儿,沈墨叹气道:“算了,我还是不解决了,回去吧?” 阮冰闻言想吐血,但是,她抬头看到沈墨一脸很痛苦的表情,心里的内疚就好像一只小猫的爪子将她的良心挠得生疼。 她踟蹰地开口:“要不我帮你吧……” 说完,伸出手慢慢地往那个应该的方向挪动,但是眼睛却不敢看,咬着牙问:“在哪儿?” “噗——老婆,其实我发现你真的很好骗。”沈墨笑出声,阮冰的脸瞬间一红,还要故作镇定地道,“算你聪明,哼,不然真让我上手,我就捏住扭断!” 沈墨虽然知道她是气话,也不知道怎么的只觉得那处一痛。 骂了一句神经病,沈墨自己艰难地解决掉,这次很自觉地自己将裤子提上来。 这时候,保镖终于在门口道:“刚刚欧子渊先生来过,不过,又走了。” 阮冰哎呀道:“糟糕,肯定是公司有事。” 她话音一落就去偷看沈墨的表情,沈墨回到床上以后开始拿着管家送来的书在看,感觉道阮冰在看自己,于是淡淡地道:“看我做什么,你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可以。” 阮冰瞬间又是一阵内疚:“我不去公司还是伺候你,哪里都不去。你现在想要什么,大爷。” 她将手背在后面,弯着腰看沈墨的表情。 沈墨放下书,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亲我一下。” 阮冰脸上一红:“不好吧,你都受伤了。” 沈墨叹了口气:“那算了。” 说完,作势要继续看书,阮冰将自己的手压在他的书上,半真半假地抱怨:“你这人怎么这样?一点都不执着。” 沈墨笑了起来,两个人的目光对上,慢慢的,唇碰在一起,温馨缠绵地亲吻。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恋恋不舍地离开,目光仿佛有温度,温暖了彼此。 阮冰想了一下,哎呀了一声,懊恼地道:“我以后要不要穿得比较男性化一点,这样你更喜欢呢?” 沈墨喷笑了起来,去捏她的脸,阮冰笑着躲开,被他一把抱住躺入他的的怀里,阮冰脸上一白,比她脸色更白的是沈墨的脸。 伤口开了,真特么痛! 半个小时后,医生终于将沈墨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一下,不满地对沈墨道:“沈先生,您的身体底子的确很好,是我见过最好的,但是,这次的伤口不容小觑,需要好好休养。我希望不会看到你再将伤口给崩裂,因为再好的医生,也没办法让你马上完好如初。禁止剧烈运动,”想了想,他扫了一眼阮冰,用更严肃的语气道,“尤其禁止房事,您还有轻微的脑震荡,不能太过激动,所以,一个月内禁止任何房事。” 阮冰抓紧着沈墨的书,将整个脸都埋了进去,羞死人了。 如果可以,她希望地上有个洞能让她钻进去就好。 沈墨蹭了蹭鼻子,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王教授,谢谢你的提醒,我已经记住了。” 王教授笑了一下:“您身体非常好,很快就可以过正常的夫妻生活,所以不要太着急,忍忍就过去了,夫人不可以穿着太暴露,最好减少肢体接触。对了,家里多来几个仆人照顾可以转移注意力哟。” 这回,连沈墨这么厚的脸皮,都有些脸上发热。 等王教授走了,阮冰检查自己的衣服,觉得还挺正常的,就是挺中性化的,心里立刻想到,看来沈墨果然更喜欢男人一些,自己以后干脆打扮得像一个男人来吸引他,再慢慢扭转他的性向,对,就这么定了。 早上九点,沈墨的房间里已经挤满了人,连路易都被带来,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的主人。 沈墨温柔地摸了摸路易的脑袋:“我没事,路易不要害怕。” 沈树不甘寂寞地挽住沈墨没有受伤的那只胳膊,难过地道:“哥哥。” 沈墨淡淡惊讶地道:“别哭。” 沈树闻言,还是红了眼眶。 苏琴气恼地拍了沈墨一下,骂道:“你这孩子,你吓死妈了。” 沈墨看了苏琴一眼,道:“妈,这次我能得救多亏了阮冰,我和她一起走出来,是她先看到那辆肇事的车,不然,我根本没有一点防备,恐怕早就被碾压在车轮下,这次的车祸不是随机,是有人想害死我。” 众人闻言,不由得露出惊恐的神情。 苏琴失色地看着沈墨:“怎么?不是你为了救阮冰所以才将她拉开,自己被车撞了吗?” 沈墨道:“当然不是?谁和你这么说的?” 苏琴道:“一个探员。” 当时大家都是一团乱,自然没有想那么多,此时闻言,都全部将目光落在苏琴的脸色。 沈闵文沉声道:“子渊说过,出了车祸以后,探员才闻声赶来,那时候,没有探员目击现场。” 沈墨沉沉地抬头问道:“妈,你还记得那个探员的样子吗?” 苏琴一脸茫然:“我当时,我当时担心你的伤,哪里会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只是他穿着探员的衣服。” 沈墨淡淡地道:“黑爵一向的作风,总是选择无名小卒,却能做出惊天的恐怖事情。” 众人的心都是一沉,仿佛被一个铁坨重重地压着。 之前几次事件都是小人物作案。 一个清洗外墙的工人,却差点强暴了阮冰。 一个牛奶配给工,却将毒牛奶分别送到沈家和睿欧集团。 现在一个探员和凶手合谋,想害死—— 阮冰?! 他们想杀是是阮冰! 沈墨和沈闵文同时想到,于是露出惊讶的神情,那个凶手想害的恐怕不是沈家的人,而是阮冰。 为什么想杀的人却是她? 沈墨和沈闵文交换了一个眼神,并没有说出来给大家造成恐慌。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吃了顿早饭,沈墨一直边吃边看苏琴,苏琴实在被沈墨盯得受不了,只好拉着阮冰的手道歉道:“阮冰啊,妈妈昨天做错了,不该伤到你,我误会了,对不起,请你一定要原谅我。” 阮冰其实觉得没什么,但她对苏琴并生不出多少好感。 她只是觉得自己以后会敬而远之。 幸好沈墨体贴她,应该会一直站在她这边,这让她感觉心里稍微有些安慰。 于是,阮冰只是慢慢抽回自己的手,淡淡地道:“这种事情,我不会记在心上。” 苏琴感觉阮冰的疏离,脸上有些过不去,想发脾气,却又师出无名,只好有些悻悻。 沈闵文瞪了她一眼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说完就不再理她,而是对阮冰伸出一个大红包:“爸爸昨晚只顾着沈墨,没来得及安慰你,别生气,这是爸爸的心意,你喜欢什么就去买。” 阮冰心里又酸又软,爸爸其实很不善于表达,有时候一句好好的话,被他说出来就会变得非常难听,他喜欢阮冰,但是,对她的好,表现出来也就是塞钱给她。 但是,阮冰却觉得很幸福,一个人是不是真对你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是能够体会得到的。 阮冰接过红包,脆生生地说了一声:“谢谢爸爸。” 收下红包,才能让爸爸高兴。 沈树也过来道:“嫂嫂谢谢你救了我哥,我没有什么好做谢礼的,以后你要做什么事情,可以吩咐我去做,比如帮你教训哥哥什么的。” 沈墨闻言笑骂了一句:“找揍么,小东西!” 狂风骤雨后,只会让一个家庭团结得更加紧密,阮冰从此,感觉到自己真的成为了沈家的一员,被他们真心所接受和喜爱。 她看了沈墨一眼,谢谢你,一句话,让我变成了你的恩人,帮我挡住风雨。 我也会用余生回报你,和你风雨同舟。 正在一片和谐的时候,偏偏就来了一些没有眼力见的人。 沈从一家子姗姗来迟,尤其看到沈墨坐在病床上,神采依然的时候,这一家子都有些阴沉。 没感觉到他家不对劲的大概也就是沈闵文和苏琴两个人。 沈闵文重亲情,凡是家人都往好的地方想。 苏琴被老公不喜,又被媳妇疏远,自然想从李玉秀身上找到依靠。 看到沈达就关心地道:“你怎么也来了,你家娇娇一个人在家可怎么好?” 沈达小眼珠转了转,笑嘻嘻地道:“我看娇娇也快生了,就让她也住进医院来,正好我们可以经常在照顾娇娇的同时,多来看看堂兄和嫂嫂。” 阮冰听到他那句看望嫂嫂,只觉得浑身恶寒。 沈墨不动声色地看着沈家二房这几个人,眼神带了点凌厉的意味。 苏琴听到娇娇要生了,就越发嫌弃阮冰没生养。 只是不敢在儿子老公的面前表现出来,但她那张脸,是人都看得出来。 阮冰倒是平静了,反正对这个婆婆没啥期待。 娇娇中午的时候也挺着大肚子过来,一来就阴阳怪气的地道:“嫂嫂,听说你又拿了个大红包,我好羡慕啊。” 沈闵文还没说话,沈墨却道:“等你生了有个一亿的大红包,你嫂嫂没你命好,生了也没什么奖赏。” 娇娇闻言,就有些藏不住笑:“喲,堂兄您开什么玩笑呢,嫂嫂生的那可是我们整个沈家的宝贝,就算是个女儿,那也是小公主。” 她就是诅咒阮冰生女儿呢。 “生女儿也不错。”沈墨说这话的时候,看了阮冰一眼,唇角含笑。 阮冰心里一颤,总觉得这次以后,沈墨待她更好了。 忽然想起以前学过的一首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若是能从此两个人和和顺顺,那才最好。 “嫂嫂啊,要不要摸摸我的肚子,堂兄也可以摸一下,刚刚宝宝踢我呢。以后生下来,他就是你们的孩子了,现在正好可以促进感情。”娇娇得意地道。 她这是存心的,明明知道阮冰自己还没生,却要养别人的孩子,会觉得憋屈,但是,她却还要阮冰当着沈闵文和苏琴的面,来喜欢这个孩子。 简直就是诛心。 阮冰倒是无所谓,虽然这孩子父母可憎了些,但是,他本身不见得多坏,再说,沈墨也说了,孩子生下来就断绝和娇娇那边的关系,所以阮冰就摸了下娇娇的肚子,觉得怪怪的,女人的肚子竟然可以撑这么大,好怕忽然破掉。 沈墨淡淡地看了阮冰一眼,拉住她的手,并没有去摸娇娇的肚子,只是道:“查个性别吧,有点好奇。” 娇娇闻言,脸色一变,开始紧张起来,沈墨慢慢抬眸道:“不用紧张,男孩女孩,只要是我沈家的种,我都要了。” 他这次的话音有些变,沈家的种,这几个字被着重了一下。 娇娇忽然眼睛颤抖了一下,不敢看沈墨的眼神。 阮冰离得非常近,所以这次她捕捉到了娇娇的表情。 接着她发现娇娇试探地看了沈墨一眼,但是沈墨脸带微笑,并没有什么别的情愫,娇娇明显松了一口气。 而这种轻微的细节,并没有其他人发现。 阮冰疑惑地看两眼沈墨,沈墨捏着她的手,在她的手下按了一下,这是一个暗示,表示阮冰猜测对了。 阮冰不由得哑然,原来娇娇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沈达的! 忽然感觉心里出了一口恶气,沈达那调戏的眼光,都没让阮冰感觉到害怕,她觉得沈达也不算什么,不一样的被自己的老公玩弄在股掌中吗?自己根本不需要害怕他。 所有人又呆了一会儿,等沈墨说累了才陆续离开。 沈墨见所有人都走了,就用手掌摩挲了下阮冰的脸颊问道:“看出什么了?” 阮冰道:“娇娇的孩子不是沈达的?” 沈墨笑了起来:“是的,不是我们沈家的。” 阮冰疑惑地道:“你为何不揭穿?” “揭穿了岂不是让沈达又可以装可怜,说不定我爸一心软,还给他升职位呢。他现在的保安队长就够让我烦的了。”沈墨一脸嫌弃。 保安队长…… 阮冰囧了囧,明明人家是执行部长啊,沈墨真是毒舌。 不过听他这么骂沈达阮冰觉得很爽。 “可是爸爸总会知道。”阮冰疑惑地看着他。 沈墨只说了一个字:“等!” 于是,阮冰若有所思地看着沈墨,难怪,欧嘉成竟然形容沈墨是狼,最残忍最睚眦必报,但是他又有足够的耐心,可能他会潜伏一个漫长的时间,当他突然暴起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能抵御他的爪牙。 忽然,她的脸被沈墨的食指抬了起来,他的黑眸看着她道:“老婆,想明白了吗?你这么从我这里偷师,我可是要收取利息的。” 说完,他就想吻她。 没想到阮冰急急忙忙地推开他道:“等一下,等我把这个道具戴上。” 说完,她将一个短发的发套戴在自己头上,得意地道:“如何,我这样比较像男人了吗?” 诡异的寂静,沈墨沉沉地看着她。 阮冰想,来了,起作用了,沈墨果然看到男人比较容易那个啥。 此时,就听沈墨从唇齿间蹦出三个字:“欠收拾!” 第70章 就喜欢你这样的 第70章就喜欢你这样的 沈墨顺手扯掉阮冰的假发套,再将她束好的头发也扯散,乌黑的发丝诱人地散落在身后,他手指微动,衣裳就被他解开得七七八八。 此时无人打搅,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暖黄的灯光下,阮冰绯红脸颊,带着雾气的眼眸中只剩下他的身影,青涩的气质里又散发出少妇迷人的风韵。 他的手指在她脸颊上慢慢摩挲,他靠过去,轻轻咬着着她的耳垂。 阮冰敏感地轻颤了一下,想起医生说不可以触动他的伤口,只好僵住。 只听他在她耳边缠绵悱恻地道:“我最喜欢的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小傻子。” 阮冰听到这句话,瞳仁一下子瞪大。 所以喜欢男人是骗——唔—— 她还在发呆,唇已经被他攫住,开始只是浅浅的吻,犹如阵阵和风,让她晕头转向,慢慢地,这个吻越来越深,犹如狂风过境,她的理智也被这股狂热的风卷得荡然无存。 不知道何时,沈墨躺下来,而她已经趴在他的身上,看着他仿佛落满了星辰余晖的双眸。 被他迷惑得晕头转向,不断地回应他的吻。 沈墨用不同于病人的粗暴,三两下将她身上的衣裳扒下,沙哑地道:“上来。” 阮冰羞红了脸,拼命摇头:“下次吧,我们下次好不好?我怕弄痛你。” 沈墨强硬地将她拉到自己身上,诱惑地道:“自己上去。” 说着他拉住她的手,引导着她握了上去。 她被那种硬度和滚烫吓了一跳,她猛然抬头看向沈墨。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触碰,气氛浓烈到身体仿佛要爆炸一般。 阮冰感觉热度从手心一直蔓延到了全身,仿佛火山的岩浆,每经过的地方,都燃烧起铺天盖地的火,她的呼吸变得艰难,砰砰的心跳仿佛要爆裂,内心一个坏坏的小人,在怂恿着她,坐上去吧?一定很—— 不管了,就当——以身偿债。 她为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咬着雪白的牙,紧闭双眸,摸索着那可怕的尺寸,身体一点点压下。 “唔——”沈墨闷哼了一声。 在那一刻,他对身体首先被引爆,一向沉重冷静,仿佛万事不沾身的他,此刻仿佛完全变了个样子。 开始是她生涩的动作,被他引领着,一点点体会到愉悦的感觉,她浑身的热度仿佛哗啦一声散开,思绪被冲击成了片片白光。 忽然,天旋地转的倒转,她变成被压着的那个,只能一次次被推上风口浪尖。 好不容易结束,她犹如搁浅的鱼儿般,趴在他身下虚弱轻喘。 沈墨一点点吻她的发丝,温柔地道:“是不是累了?” 她感激他的体贴,也故意乖巧地道:“我还好,你辛苦了。” 说好的她自己来,最却变成他单方面的劫掠。 沈墨地笑着,唇一点点吻她的后背,引起她一点点轻颤。 阮冰身体立刻紧绷,不敢相信地道:“你不会是又想了吧?” 沈墨无辜地看着她,眼神炽热。 “可是你的伤口,医生说过不能再崩开了,会要命的,糟糕,我看看。”阮冰说着就想爬起来去看沈墨的伤势。 他将她压下来,坚定而有力地将自己又推了进去,在她又惊又羞的眼神下,补充了一句:“我自己有分寸,以前读书的时候,选修的是外科。” 阮冰只来得及感叹,这个人涉猎好广,学文学的人跨学科学医,简直学霸得让人妒忌。 随即,就被他惊涛骇浪般的进攻,弄得无法思考。 又是一番折腾。 她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累得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心里想,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就不生气了,这回你总该消停了吧? 没想到,她真是太天真,她就好像一块好看的肥肉放在狼的嘴边,狼不翻过来吃,再翻过去吃,直到将她吃干抹净,压榨掉最后一点价值,如何肯善罢甘休。 再一次后,她彻底要疯,目光迷茫,浑身酸软。 而沈墨还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手慢慢覆盖上她的身体:“我觉得好像还早——” 阮冰一把抓住他使坏的魔掌,皮笑肉不笑地道:“不早了。再吃,以后都别想吃!” 看着沈墨意犹未尽的样子,她又只好割地赔款:“总得让我睡一觉吧,我好疼——” 说完,她真的闭上双眼,不一会儿就睡得黑甜黑甜。 沈墨用手戳了戳她的脸颊,但她却睡得如同小猪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不由得失笑,凝视阮冰的脸,偶尔轻轻凑过去吻她一下,直到凌晨,沈墨才睡着。 第二天,阮冰在护士的惊呼里吓醒,她转身一看,好嘛,沈墨的病床上,到处被他的鲜血染上了红色,简直和凶案现场一样。 她紧张地坐起来,发现那家伙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已经将两个人的衣裳都穿好,不然她铁定走光。 “医生,快去叫医生。”护士飞跑了出去,阮冰瞪着沈墨带着笑容的俊脸,差点气到晕倒。 她冷冷地问:“那个医学的课程你应该全部挂科了吧?!” 沈墨终于点不好意思,手指蹭了蹭鼻子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阮冰绝倒,真是佩服他! 医生过来再次将沈墨大骂一通,阮冰羞得已经躲到洗手间去,感觉身体里面黏腻得厉害,更是闹了个大红脸,等医生忙完,她偷偷在洗手间将自己清理了一下,这才走出来,生气地瞪了沈墨一眼,咬牙切齿道:“最近一个月,禁肉!” 沈墨遗憾地道:“早知道昨晚应该多吃一次。” 阮冰:她想谋杀亲夫! 晚些时候,沈达,娇娇陪着苏琴来给沈墨送排骨汤,沈墨却并没有喝,而是让阮冰放在床头上。 娇娇不高兴地道:“这可是我亲手熬的呢,熬了一晚上,堂兄你真的不赏脸哟。不会是我做了什么事情,让堂兄生气了吧?” 本以为沈墨会像平常一样,还哄着她,但是沈墨却淡淡地道:“确实得罪我了。” 娇娇瞬间愣住,张大嘴,仿佛里面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不可思议地看着沈墨。 苏琴闻言,瞬间警惕了起来:“怎么回事?” 沈墨道:“我昨晚上做梦,梦见娇娇肚子里的孩子变成龙要吃我。” 沈达闻言喷笑了出来:“堂兄不过是一个梦,至于这么紧张吗?你是不是出了一次车祸,有点草木皆兵啊?” 苏琴却不高兴地质问道:“你家不信鬼神不信梦?那为何娇娇之前说做梦梦见菩萨说要她回沈家才能保胎,你们当天就来我沈宅住着?!难道你们之前是哄骗我们的?!” 沈达闻言,脸上一僵,竟然接不下去了,丫的,他早就将这个借口忘了,没想到苏琴却记得分明。 苏琴立刻就不高兴起来:“你们的媳妇宝贝,我儿子的命就不是命?!” 随即她转念一想,指着娇娇道:“好啊,原来是这样,我儿子原本好好的,你们一住进来,他就出了车祸,还说不是你肚子的孩子冲撞我的儿子,哎呀,我的天,我怎么才想起来这茬,害得我错怪了阮冰!” 娇娇的脸色也不好看:“大伯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您,这是不待见我们二房,要和堂兄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啊,呜呜呜,我不活了,既然说我的肚子里的孩子冲撞了堂兄,我死了算了。” 娇娇假装哭着就跑了出去,沈墨淡淡地道:“也好,这样我就不用给一亿的过继费了。” 沈达闻言,小眼睛里迸射出狠毒又无奈的光芒,最后他冷哼一声,转身去追娇娇。 阮冰看着这场闹剧,更加深刻地感觉自己老公真是厉害,从头到尾他只说了两句话,结果就搞得沈达两口子鸡飞狗跳,还不敢真弄出什么事情来,简直是绝了。 等苏琴去给沈墨收拾东西的时候,沈墨低声教阮冰:“有时候看一个人不要只看她的缺点,你要看看,她有没有让你喜欢的优点人,然后善加利用,把那个人变成让你喜欢的模样,这样不是挺好吗?” 阮冰知道沈墨是在影射自己和婆婆之间的关系,但是,她总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沈墨揉了下她的脸:“你多利用我妈几次,就会喜欢她了,其实她很好用的。” 阮冰越听越不像话,打了他一下嗔怪道:“哪里有这么说你妈的?!” 沈墨笑了一声:“我很孝顺她,只要我孝顺她就好,你不用管。” 阮冰心里一热,感觉那点小隔阂被他几句话打消了不少,也感觉自己真的没什么压力,反正婆婆老公负责搞定,她只要尽量不和她正面冲突就好。 她不由得笑了一下,亲了沈墨一口:“谢谢老公。” 沈墨抿着唇,想严肃点,却有些藏不住笑:“等我好了,我们去看奶奶。” “老公你对我太好了,我无以为报。”阮冰似假似真地道。 沈墨抬起她的下巴,眼神深沉霸道:“你知道怎么报答的,别装傻!” 呸,臭流氓。 那点感激被他眼底的欲望吓得四散奔逃,阮冰红着脸跑出去,假装去看看苏琴要不要帮忙。 为了躲开沈墨,阮冰下午就借口回去上班。 jeson飘到阮冰面前,神秘地道:“小欧总又犯病了。” 语气格外沉痛。 阮冰见怪不怪地道:“他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我们把企划案做好就行,对了,希尔顿酒店的企划案做得怎么样了?我也可以帮忙。” jeson唉声叹气道:“必须得加班,三天,我们还有三天时间,必须拿下。” 阮冰点点头,指着欧子渊的办公室道:“我帮你拿下小欧总。” jeson眼睛一亮:“阮冰你太好了,我好想一身相许。” 阮冰闻言一身恶寒:“谢谢,我有老公。” jeson道:“不要这么说嘛,我的身是指帮你做牛做马。” 阮冰被jeson逗得炯炯有神地敲开了欧子渊的门,欧子渊眼皮也不抬地盯着电脑,里面似乎是一则新闻。 阮冰探头来看,这是前天晚上凌晨的新闻,也就是沈墨进手术室那段时间的新闻,发生的地点在法国,特种部队又对一个黑爵的分部进行了围剿,这次黑爵有了准备,损失不算严重,但是,特种部队还找到了他们仓促埋藏的大量武器,也算是满载而归。 阮冰几乎都看得腻味,那个银鹰再次英姿勃勃地从战车里出来,还朝着他的粉丝挥手示意。 画面放完,欧子渊倒回去继续看。 阮冰惊愕地看着欧子渊,他是不是前晚把脑子撞坏了? 当欧子渊重复看第三遍的时候,阮冰忍无可忍:“小欧总这段新闻有什么不对吗?” 此时jeson见阮冰迟迟不出来,也敲门而入。 欧子渊抬眸问他们两个人:“你们平常也看这个银鹰的报道么?” jeson兴奋地道:“他好帅的,不,我是说我侄女说他好帅。” 他这话特别的欲盖弥彰。 欧子渊问阮冰:“你也迷他?” 阮冰啊了一声道:“挺厉害的,但是我不迷,我堂弟媳妇迷,每次看新闻都吵着要看他,怎么了?” 阮冰说的是娇娇,娇娇每次看电视都看新闻台,看到银鹰就尖叫,婆婆好像也喜欢,每次都会放下手里的活过来看两眼。 对了,睿欧这边的女员工也很多他的脑残粉,那天上厕所,阮冰还听到两个女工作人员在说银鹰,还叫人家欧巴,人家是中国人又不是韩国的。 阮冰非常好学地问:“这个银鹰对于我们赢得希尔顿的case有什么作用?” 欧子渊用一种你傻呀的眼光看着她:“提那个干什么,不重要。” 阮冰心里在呐喊,重要的是希尔顿吧,到底谁本末倒置。 此时,欧子渊指着那个画面里的银鹰道:“你们没发现吗?这次出来的银鹰和上几次的不一样。” jeson仔细看了半天,不解地道:“明明是一样的,都那么帅!我侄女说的。” 阮冰奇怪地看了欧子渊一眼,虽然沈墨说自己不喜欢男人,但是,欧子渊看起来很喜欢男人呢。 “我觉得是一样的。”阮冰指着里面的那个人道,“走路的姿势都一样。眉眼轮廓也是一样的。” 欧子渊鄙视地道:“那个都可以化妆出来,没看到现在外国电影,连熊可以用真人来模仿了吗?比如荒野猎人里的那只熊。” 阮冰道:“用反证法,你觉得他哪里不像原来那个呢?” 欧子渊沉思了良久,非常深沉地道:“感觉。” 阮冰想抓狂:“其实银鹰是不是换人了和我们无关吧?再说,可能是那个银鹰要退役,所以换了一个队长,同样沿用他的装扮也是可能的。” jeson惊呼:“不要啊,我只喜欢原来那个。” 阮冰和欧子渊齐齐看向他,可算这家伙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jeson破罐子破摔:“我肯定我偶像没换人,他眼神都是那么酷炫。” “算了,和你们说不清,来找我做什么?”欧子渊不爽地将笔记本盖上,眼神不善地瞪着阮冰和jeson。 阮冰道:“我们工作做不完,小欧总你帮忙吧。” 欧子渊冷笑:“你胆子不小啊,敢让你的上司帮你做事?!” 阮冰理直气壮地道:“将军杀敌还要身先士卒呢,你不想做,就多招几个人,难道你想输给欧子豪?” 欧子渊深吸一口气,刚想说话,就被阮冰截断道:“我知道你想说,你不是输给他,是你根本没打算和他玩,对吧?” “但是输了就是输了,商场上你斗不过欧子豪,进了特种部队,你也只会是个临场退缩的孬种!”阮冰继续情绪激昂地道。 “你特么说谁是孬种!”欧子渊眼眸种戾气横射,一把抓住阮冰的脖子。 阮冰却毫不畏惧地看着他,jeson用他的胖手去推欧子渊:“小欧总,有话好好说。” 过了半响,欧子渊松开阮冰,冷冷看了她一眼,拿起外套转身就走。 阮冰那瞬间有些失望,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领导都没有斗志,他们做这么多有什么用。 jeson却很镇定:“他其实已经改变很多,慢慢来吧。” 此时,电梯门哐当一声又再次打开,欧子渊拿着一大杯咖啡走进来,冷漠的脸色有一丝尴尬:“让我做什么,说吧,这是唯一的一次,下不为例。” 阮冰和jeson都笑了起来:“小欧总!” “还不干活,都在这偷懒,小心扣奖金!”欧子渊虚张声势地吼道。 阮冰最后搬着比她和jeson要小得多的一垛资料去放在欧子渊的办公室。 欧子渊扫了眼:“三天内看完就行了是吧?好,我知道了。” 阮冰惊讶地瞪大眼睛道:“什么三天啊,这是今晚要看完的,还要把你认为重要的地方复印下来。” “什么?!”欧子渊的丹凤眼又危险地眯缝了起来。 阮冰让他看外面,“我和jeson要看的可比你的多多了,不然你照顾下女士和我的换换?” 欧子渊不爽地哼了一声,当着阮冰的面,将脚往桌子上一翘:“算了,你下去吧。” 阮冰撇撇嘴,转身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欧子渊道:“你说,银鹰会不会就是沈墨?” “哈?”阮冰好像听天方夜谭一般,转头瞪着欧子渊。 欧子渊表情严肃:“你不觉得沈墨出事,然后那个银鹰就换了一个人,还有你说欧阳惠打电话给你,让你不要教沈墨出去,那是一个圈套,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吗?而且欧阳惠的妹妹,可是黑爵里的重要人物,所以,你说我的猜测对不对?!” 阮冰道:“这都是你自己想当然,噗,我老公虽然很帅,但是,他不可能是银鹰。” “你这么肯定?”欧子渊狐疑地瞪着阮冰。 不知道怎么的,阮冰忽然就想起沈墨一些异常的地方,比如,总是说话说一半,不肯和她解释清楚,比如,回家后,身上很多淤青,但是他说是练习拳击练的。 但是—— “他连我都打不过,怎么会是银鹰。”阮冰耸耸肩,“虽然,他可能会几招武功,但反应能力太差,所以我觉得他不可能是那个什么银鹰,没那么厉害。”阮冰解释道。 想了一下,她觉得这样抹黑沈墨有点不厚道,只好又补充道:“不过他在普通男人里还是很厉害的,他不是可以打赢你吗?” 留下心塞无比的欧子渊,阮冰高高兴兴回家,今天她要早点上班,一边工作一边照顾生病残疾的老公。 咳咳,反正她的请假报告是这样打的。 交给欧子渊盖章的时候,他面无表情地盖章,一句话都没再和她说,阮冰想,那句沈墨的手下败将大概将他得罪了。 回到沈墨的病房,他正在睡觉,阮冰偷偷看了他一会儿,越来越喜欢,心想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帅呢? 手指沿着他的眉眼慢慢描画,忽然她愣了下,嘿,别说,沈墨的眉眼和那个银鹰还真的挺像的,难怪欧子渊会怀疑,不过,怎么可能,特种部队和沈墨和她,简直好像两个世界的人。 阮冰收回思绪,开始忙手上的工作。 做之前她就知道很多,但是,真正做起来却发现简直是多得压死人。 再看到沈墨那么好命地躺在床上,她忽然就有些不爽。 再说,他现在睡得好,晚上又想折腾她可怎么办? 她今天上班的时候,还手软脚热,腰酸背痛,这个始作俑者却一点事没有。 于是,她偷偷跑过去,捏住沈墨的鼻子和嘴。 等他因为憋气而皱紧了眉头时,她又飞快地松开,坐回沙发上,开始奋笔疾书。 过了一会,阮冰偷看,咦?这样都没弄醒他,哼,和只猪猪一样。 于是,等了一会儿,她蹑手蹑脚走过去,准备第二次干坏事。 沈墨明亮的眸子猛然睁开,一把抓住她扯到了床上。 阮冰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沈墨压在了身下,阮冰不敢动,只敢拿眼睛瞪他:“小心伤口,你不要命了?!” 沈墨还想继续,她立刻道:“你住手,不然我就按铃让王教授来骂你。” 沈墨的黑眸里浮现出不爽的神情,不高兴地好像大狗一般,在她身上蹭来蹭去,最后,在他的嘴越来越不老实的时候,被阮冰一下子推开。 阮冰严肃地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其实是银鹰啊?” 沈墨眼神茫然:“什么银鹰?” 阮冰趁机从床的另外一边跑掉,站得远远地对他说:“我们小欧总说你是那个特种部队的队长,银鹰,你是吗?” 沈墨鄙视地笑了一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阮冰只是想找个话题引开他的注意力,自然不信他会是,那不变成特工了吗? “我也觉得他脑洞太大,老公,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阮冰安抚道。 这么乖?还不是怕自己这样那样她?! 沈墨扫了她一眼,没有点破,只是伸手道:“我要去洗手间。” 阮冰:“……” 在洗手间再次差点被他这样那样后,阮冰死活不肯让他近身。 沈墨只好无聊滴看电视,翻来覆去看财经和新闻频道,眼神挺凝重,阮冰非常满意,太好了,现在少睡一会,晚上就不会来折腾她。 沈墨看了一会自己想看的,情况了解得七七八八,回头一看:“……” 那个小女人已经趴在桌子上,睡得小猪一般呼呼的,口水流到她正在看的文件上。 沈墨嫌弃地啧了一声,走过去将她扶到床上躺下,坐在阮冰的位置上,代替她看那些资料。 阮冰一觉睡到天亮,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手脚并用地缠在沈墨身上,他胸口的睡衣上还有一大块口水渍,瞬间无比心虚。 她蛇一般地蠕动下床,幸好沈墨似乎很疲倦,睡得非常沉,仔细看,还可以看到他眼底淡淡的黑眼圈。 阮冰想,这人昨晚熬夜了,咳咳,不会是想那个她想了一夜吧,她有些心虚。 下一刻她脸色一白,完蛋了完蛋了!她怎么能睡着呢?她的工作,她的笔记,她的报告! 阮冰一个头两个大,匆匆地收拾好摊得到处都是的资料,来不及和沈墨说什么,她只想着赶快跑到办公室去能赶多少是多少。 然而今天真是倒霉,她刚进办公室,就看到jeson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站起来:“阮冰,早啊,昨晚很辛苦吧?” 阮冰一脸郁闷,她刚刚想和jeson坦白,自己昨晚不知道怎么睡着了,所以根本没做多少。 此时,欧子渊一脸别人欠他一百万的表情,从自己的小办公室走出,手里还端着一杯咖啡,眼底的黑眼圈浓得好像烟熏妆,头发凌乱。 他凶狠地扫了阮冰一眼:“你最好已经做完,不然掐死你,害我做了一整夜。” 阮冰那句,对不起大家,我昨晚上睡着了,一下子被吞了回去。 欧子渊见阮冰不回答,眼神危险地眯缝了起来:“你怎么不说话呢?不会是被我猜中了吧!” 阮冰那句你听我解释还未出口,手里一空,文件已被欧子渊抓在手里,他冷笑着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打开文件夹。 阮冰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眼睁睁看着欧子渊打开她的笔记本。 欧子渊的瞳孔一阵收缩:“这特么是你写的?” 阮冰疑惑地凑过去,那本崭新的笔记本,已经做满笔记,所有的条目都足够简洁,又一针见血,并且字如金钩铁画,非常漂亮。 阮冰惊讶地张着嘴,半天才合拢来,非常矜持地将头发往耳后拢了拢,淡定地道:“我老公心疼我,帮我做下笔记,怎么不行?” “哈你这该死的丫头。”欧子渊气得想过来打她,被jeson拉住道,“小欧总,黑猫白猫,能捉老鼠的就是好猫呀。” “再敢让我做事,就让你们变成死猫。”欧子渊心情恶劣地吼道,将自己的和阮冰的文件都塞给jeson,愤怒地走了出去。 我老公心疼我,这句话让他的心里一沉,说不出的不爽,他不干了,随便吧! 欧子渊头也不回走进电梯,心情非常恶劣。 忽然,他电话响了起来,而且这次的音乐是与其他的铃声不同的,欧子渊骤然间,感觉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呆了一下,这才将电话拿了起来。 …… 阮冰因为今天超额完成任务,被jeson放了下午的假,都是沈墨帮忙的缘故,她想要感谢沈墨。 于是给奶奶打了电话:“奶奶,沈墨说过几天去看您,您要给我准备点好吃的。” 阮冰向奶奶撒娇。 “要吃什么啊,吃什么奶奶让小林去给你买。”奶奶高兴得合不拢嘴,“哎呀,听说你和孙女婿挺好的,奶奶高兴,吃什么?奶奶奖励你。” 阮冰娇软地道:“我想吃橘子。” “这丫头,惯会刁钻,这大夏天的,哪里来的橘子?超市里那些外国的橘子吃不得,都不当季呢,小林说那叫做转,转什么来着?”奶奶笑骂着说道。 阮冰道:“转基因。奶奶我不吃新鲜的,我们家附近不是有个小卖部吗?那里面的橘子罐头我想吃。” 奶奶道:“怎么想起吃那个东西?以前我们家穷没钱买新鲜的,现在有钱了,吃点好的啊,傻丫头。” “不,我就喜欢罐头那股味道,新鲜橘子我还不爱吃呢。”阮冰心情很好地笑着道。 奶奶就嘟囔了一句:“看都没人管你了,以前瑾——啊,好吧,我让小林给你去买。” 奶奶那句话没有说完就转了,其实阮冰知道她是想说瑾年,瑾年以前一直管着她不准她吃橘子罐头,现在他不管她了—— 阮冰苦笑,其实不仅仅她忘不了瑾年,奶奶也从来不曾忘记过吧,可惜她和瑾年有缘无分,是该放下。 她直接顺着奶奶的话题转了一下道:“谢谢奶奶,对了,我是想问你,我想给沈墨买东西,你说我买什么好呢?” 奶奶想了想道:“给老公买,一般不就是买衣服鞋子手表皮带,不外乎这种的。” 阮冰有些发愁:“他用的都很高级,我感觉我买不不起。” 奶奶就道:“以前有个老字号的求平安的那个店铺,你记得吗?里面给孙女婿求一个平安的玉片吧。” 奶奶这么一说,阮冰觉得非常合适,最近沈墨总有血光之灾,什么都比不过平安。 于是,她就跑了很远的路,去给沈墨求了一个玉片。 还求了一个签,签文上写着顺其自然,逢凶化吉。 阮冰觉得这个签不是很好,虽然说逢凶化吉,但是,里面却藏着凶字,心里总觉得有疙瘩。 但是,却不能和任何人说,只能藏在心里犯嘀咕。 因为她去远处求这个平安玉片,回来有点晚,匆匆地跑上二楼,无意中往下面看了一眼,底下一个年青的男人吸引了她的注意,那个男人很高,看起来非常年轻,因为他的头发很青葱,看着背影总有种美好的感觉。 阮冰一瞬间仿佛被施展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无法动弹,更无法说话。 瑾——瑾年! 她呆呆地看着男人拿出手帕咳嗽,手帕上有淡淡的红色,那人看一眼,将手帕扔进垃圾箱,朝着远处走去。 瑾年! 阮冰想喊,却感觉喉咙仿佛不是自己的。 见那人要走远了,她才匆匆地跑下去。 下面已经不见那个年轻人,一个老太太坐在轮椅上,正安详地看着那院子里的梨树,这院子里原来也有梨树的。 阮冰鬼使神差地将那人丢的手帕从垃圾里捡起来,看到上面淡淡的血色,脸色瞬间苍白。 她拿起来闻了闻,手帕上有一股非常好闻的橘子的味道。 思绪回到很多年前,赵瑾年无可奈何地拿出手帕递给她道:“不要吃橘子罐头了,等秋天我给你买新鲜的,现在,你暂时用这个手帕解馋吧?我买的橘子味道的洗洁精,怎么样?是不是橘子味特别浓。” 后来,赵瑾年所有的东西都是橘子味道的,沐浴露洗发水,她每次和他走在一起,都忍不住凑过去闻了又闻。 不可能是瑾年吧?他身体那么好,怎会吐血。 阮冰不断地在心里做着思想斗争。 阮冰心神不宁地走回病房,猛然抬眸,看到沈墨正在打量她,那表情带着点冷,阮冰吓了一跳,他不会知道了吧? 但是,她刚刚并没有发现沈墨出去。 稍微稳定了下情绪,阮冰看着沈墨笑道:“你是不是生气我回来晚了?其实我给你买好东西去了。” 说完,她从包里取出一块玉片递给他:“给你,保平安。” 沈墨摸着那玉片,脸上的寒冰仿佛消融了一些:“这个你也信。” 他刚刚说完就被阮冰掩住唇道:“不可以这么说,既然给你戴,你就要信它,这是有讲究的。” 沈墨看了她一眼,眼眸里有些开心:“好我,信。” 说完,他将那玉片放在睡衣靠近心脏的位置。阮冰满意地笑了。 而后沈墨一下子抱住她:“我现在一心一意地喜欢着你,你呢?” 阮冰认真点头:“我也是,我要好好和你过日子,不能让任何事情影响我们的感情。” 沈墨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好,我相信你。” 他的黑眸沉了沉,但是还是笑。 阮冰看沈墨在忙着公司的事情,就没有打扰他,而是将包拿到了洗手间,从包里拿出自己捡到的那块手帕,看着上面触目惊心的血块。 但是同时也想到了沈墨刚刚的话,如果她一直关心赵瑾年,沈墨肯定会不高兴,但是如果赵瑾年真的—— 她将手帕洗干净,却不知道要放在哪里,最后决定明天去交给欧子渊,并且和他说下这件事情。 只是手帕不好放在洗手间被沈墨看到。 于是,她假装拿盆子出去,将手帕偷渡到外面。 护士台那里有个高温消毒烘干的柜子,阮冰将手帕放进去,准备烘干后,找地方藏起来,明天告诉欧子渊。 但是,当她回去和沈墨吃完晚饭后,再回来拿手帕时,手帕却不见了。 这一下,让阮冰大惊失色。 第一反应是被沈墨拿去了? 他做得出来,先不动声色,接着收集罪证,再狠狠地给她治罪,但天知道她真是冤枉。 她问旁边的小护士:“我刚刚放在这里的手帕,请问是我们病房里的人拿走的吗?” 小护士摇摇头:“没有啊,你们病房那个林助理,还有那两位保镖先生我都认识,他们没有来过哟。少夫人,是很贵重的帕子吗?要不要我替你找找?” 阮冰忙道:“不用,不是什么值钱的,既然掉了就算了。” 小护士于是笑着朝她点点头。 阮冰有些担心地回去,看到沈墨还在看公司的报告,心里犹豫不决,要不要朝着他坦白呢? 但是,坦白了他能信吗? 就只她凭着一个背影就以为是赵瑾年,这就能让沈墨暴跳如雷。 更何况,她一开始还打算瞒着他,现在坦白只是因为手帕不见,害怕东窗事发,他肯定会这样想。 沈墨不动声色地将她的紧张看在眼底,表情又沉了沉,他不禁摸了下胸口的玉片,继续低头工作。 过了一会儿,沈达阴阳怪气地走进来,看着阮冰道:“嫂嫂你福气真好,这不,我妈妈她们这边有人认识一个妇产科的老医生,是个妇科圣手,她不但能让人早些怀上,还可以保证是个男孩儿,我们娇娇被那圣手给检查过了,铁定是个男孩儿,现在就等你过去,也给你查查,再调养一下,保证你和堂兄一年得男,两年就儿女双全。” 阮冰冷冷地道:“不用了,我不想去。” 沈墨抬眸看了两个人一眼继续工作,不冷不淡的态度,让沈达眼底冒火。 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若无其事地道:“哎呀,这看来我真是白忙活了,你看跑得我这一头汗,我看嫂嫂还是去看看比较好。” 说完,他的小眼睛里闪烁出恶毒的光,手里的手帕扬了扬。 阮冰看到那手帕的第一眼,身体就绷直了,那不正是她捡到的手帕吗?难怪会不见,竟是被这个恶心的男人捡到。 第71章 你老公不差钱 第71章你老公不差钱 沈墨忽然道:“沈达,你这个手帕挺不错,是英国favorit那个手工店铺定制的吧?” 沈达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显得他特别狰狞,好像痛脚被人踩到一样。 没文化没素质,暴发户的他怎么知道普通一块手帕这么多名堂。 但是,他转念一想,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笑嘻嘻道:“我在附近捡的,看着挺好就拿来玩玩,不会是堂兄你掉的吧?” 那一刻,沈墨的手微微一紧,手里的钢笔在纸上划出一道咯吱的声响。 沈达和阮冰都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 然而,随即,沈墨就神态如常地道:“不是我的,你这个捡垃圾的毛病得改改,从小就这样,以前就算了,现在就是丢我的脸,再这样,就要仔细你坐不坐得稳现在的位置。” 沈达闻言奸笑了一声:“堂兄你不要这么吓唬我,我胆子小,我一定会好好记住堂兄的教诲,嫂嫂,你也要引以为戒哟。” 说完,那双狰狞的小眼睛死死盯住阮冰的表情,阮冰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沈墨那么聪明,应该早在之前就看出她不对劲,加上沈达莫名其妙拿这么昂贵的手帕过来,说不定他全猜到了。 刚刚那话根本不是说给沈达听,明明是含沙射影提醒她。 怎么办? 阮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说多错多而已。 沈墨不露声色地将阮冰的紧张看在眼底,眼眸里透出一阵恼火。 手帕是谁的? 想到一个可能,沈墨就觉得事情不简单。 阮冰快要烦恼死,她真的是决定要好好和沈墨过日子,为什么老天就不肯放过她呢?一件简单的事情,因为沈达插手变得非常麻烦。 因为喜欢沈墨,她变得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生怕一不小心,这份来自不易的幸福就会从手边溜走。 她已经耗费不起再一个三年。 也大概没办法再对一个男人,像对沈墨一般心动,这是她以前完全没想到的情形。 沈达走后,阮冰因为走神,差点将沈墨的病号餐泼在床上。 沈墨语气冰冷地问:“怎么?你是想着那个妇科圣手,还是沈达的那块手帕?” 阮冰心脏剧烈一跳,直觉吓出一身冷汗。 他在试探她! 这个男人,只要你有点隐瞒,就会被他不动声色地揪住要害,让你心惊胆战,还看不出他的喜怒。 她强制镇定下来,微微笑了一下:“都不是,我在想公司的事情,那些笔记你怎么都帮我做完了?我好像永远也赶不上你,感觉很受伤。” 她想故意将话题扯开。 沈墨却意味深长地对着她一笑:“人笨点没关系,就怕长歪。就好像我窗台上那盆花,长歪了要就纠正过来,就得用剪子剪,不行就要连根拔掉,好好的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长歪呢?” 阮冰只觉得他的笑容寒冷彻骨,她仿佛就是沈墨嘴里说的那盆花,要被他用剪刀剪,连根拔起。 她看着他,好像在看恐怖片。 “怎么了?你在害怕?为那盆花么?”沈墨挑眉看着她。 阮冰勉力挤出一丝笑容:“当然,那花多可怜,虽然看起来有些歪,其实她的花也是为你开的啊,你就不能善心点?” “这样啊,就怕她再歪下去就不是朝着我,而是朝着外面,我如果是那花,就不会自讨苦吃。我工作,你去忙吧。”沈墨说完,将眼神冷冷地放回电脑上,粗暴地结束了这段对话。 阮冰心情沉重地坐到一边,忽然想起,几个月前,她躺在病床上,而沈墨就坐在自己现在坐的这个位置,关系亦是如此如履薄冰,难道他们又重新回到了原点?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头也跟着一起发沉起来,眼底荒芜一片。 不,她不要回到那样的关系,所以要和他坦白吗? 可是,他大概听了会大发雷霆吧?接着又是漫长的冷战,那和当初又有什么不同? 若是这次的冷战再持续三年呢?不,连一年她都无法忍受。 她真的无法和他说这些,尤其,还提到赵瑾年这个敏感因素。 她该怎么办? …… 赵瑾年戴着墨镜,站在机场的入口。 秀硕的身材,温润优雅的气质,让周围的人经过他身边总会忍不住看一眼。 在他旁边,林素媛一脸不悦,好像在抱怨什么。 赵瑾年只是听着,脸上露出一点无可奈何的笑容。 欧子渊飞快地跑过来,看到赵瑾年,笑了起来,过去和他拥抱:“瑾年,怎么刚刚回国就又要走。” 赵瑾年叹了口气,声音好听而温和:“都被你们烦死了,我是来抓我妈回美国的,儿子都要动手术了,她还在国内逍遥,又不是专家,装什么内行,酒店的事情,有我特地聘用的专家和你们公司谈就好,不然,我的钱不是白花了。” 欧子渊心里知道,赵瑾年只是不想让林素媛再为难阮冰而已,想到自己最近对阮冰的一些小心思,欧子渊蓦然生出一种无名的负罪感。 赵瑾年看了眼欧子渊的表情,眼底闪过了然,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下欧子渊的肩膀,用轻快的语气道:“过年来找我玩,我妈念叨好几回,每年就我们两个,怪寂寞的。对了,我还交了个女朋友,到时候介绍给你认识。” 欧子渊这回真的傻了:“卧槽,瑾年你说什么?” 赵瑾年的眸子如和风一般愉悦地眯缝了起来:“骗你干什么?我有女朋友了,怎么你嫉妒?” 欧子渊不信地转而看向林素媛:“阿姨,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吧?!” 林素媛不高兴地道:“就因为那个女孩子说她喜欢橘子,所以去追的。” 赵瑾年无可奈何:“妈我不是因为那个。” 林素媛扭头不想说,眼眶有些发红。 欧子渊尴尬了一下,这时候,开始检票,林素媛先进去了,赵瑾年和欧子渊站在检票口,继续想再说点话。 “去看过阮冰吗?”欧子渊故作轻松地问道。 赵瑾年笑了起来,他的眸子里好像透着光,让人想起阳光下的林荫道上,洒下的那种细碎的小光斑:“去了。她不在,看到了沈墨,也不怎么样嘛。” 他和欧子渊相视一笑,最后眼神暗淡了一下道:“我要走了。” 欧子渊再抱了他一下:“手术什么时候?我过来。” 赵瑾年啧了一声:“你烦死了,我从小到大手术还少吗?最烦人在旁边盯着,好像要给我送行似的。” 欧子渊鼻子一酸,不再提。 赵瑾年推着行李箱,慢慢步入检票口,回头朝着欧子渊挥了挥手,始终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 再见子渊,再见小冰。 …… 阮冰觉得自己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小时候的一切犹如白驹过隙一般,在她的梦里飞快地倒转,最后停留在赵瑾年永远含笑的脸上。 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jeson放大的胖脸。 “我天。”阮冰被他吓了一大跳,心悸地拍着胸口。 “刚刚有人打电话找你,打的是办公室的电话喔,声音好油腻,我不喜欢。”jeson对阮冰道,一脸嫌弃。 阮冰听到油腻两个字,忽然就想到一个人,感觉和吞了苍蝇一般的恶心。 “他说他是谁了么?” “说是你堂弟,让你去他的办公室一趟,有话找你谈。”jeson斜睨着阮冰,“我觉得你这堂弟怪怪的,像个痞子,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堂弟啊?” 果然是沈达,阮冰心里一沉,心里想他是肯定不会放过她。 怎么办? 她思虑再三,准备去会会沈达,他儿子马上要过继给沈墨,阮冰希望能和他谈谈,让他不要搞这么多事。 沈达的办公室其实并不难找,但是,阮冰想要去找他,却不能让沈墨的人看到,这就需要非常谨慎。 她选择坐总裁专用电梯,这个电梯可以直接到达想去的任何一个楼层,还不会被人监视。 只是,当她站在总裁专用电梯里的时候,感觉沈墨好像在看着她一样,她的腿不由得颤了一下差点摔倒。 幸好她有惊无险地进入了沈达的房间,沈达看着阮冰,露出一个很假的惊讶表情:“我以为你不会来,想不到,真的能请动你,嫂嫂你坐。” 沈达指着沙发道:“为了迎接你,我可是做了很多的准备的,比如——”,他暧昧地道,“我还洗了个澡。” 暗示性的语言,让阮冰很想甩他耳光,但是,她忍住了。 “手帕能还我吗?那是我的。”阮冰冷冷地道。 她并没有坐到沈达指着的沙发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让她觉得脏,根本不想去碰,其中最脏的就是沈达这个人。 “是这个嘛?既然你这么想要,还给你就是。”沈达将手帕递了出来,小眼睛狡猾地眯缝着。 阮冰一百个不愿意伸出手去拿,但是,她却不得不这么做,无论沈达有什么阴谋,她都必须拿回这块手帕。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要碰到手帕时,沈达忽然抓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扯入怀中。 同时那块手帕,被他用来捂住阮冰的口鼻,他喘着气在阮冰的耳边道:“嫂嫂,我早就想上你,想了很久。” 阮冰大脑轰的一声,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模糊,她做梦也想不到,沈达竟然在手帕上喷了药,而且,他竟然想在这件属于沈氏的办公室里,强暴她! 她惊恐地想挣扎,却哪里是沈达这个男人的对手。 阮冰的眸子猛然一眯,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戒指上的毒针对着沈达的猪手狠狠地刺了下去。 沈达惨叫一声,几秒钟的时间,浑身迅速麻痹。 他砰地一声倒在地上,瞬间也带倒了阮冰。 阮冰倒在他满是肥肉的身上,恶心得想吐,她狼狈地爬起来,头晕眼花,用高跟鞋对着沈达的脸狠狠踹了两脚。 随即,抓起手帕,蹒跚地逃离沈达的房间。 幸好他的药放得不是很足,阮冰直到进入电梯才晕过去,手里的手帕落在一旁,她靠着墙壁,头一歪失去了意识。 …… “哇!”阮冰汗水淋漓地从床上弹坐起来,茫然地看向四周,眼神惊恐。 这时候,她看到黑暗里一个人动了,吓得她本能地摸自己的戒指,戒指还在。 她迅速调出毒针,警惕地看着那人。 这是哪里?她记得弄晕了沈达,然后自己也晕倒在电梯里,如果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阮冰的心绞在一起,害怕到极点。 那沙发上的人按动了一个开关,瞬间房间里满室通明。 阮冰看到那张俊美而冰冷的面容,心里一阵狂喜:“沈墨?是你,你救了我?!” 她看了下周围,原来她已经被送会沈家。 沈墨这几天伤好了很多,看来今天也出院了。 “是,我救了你,如果我没有及时发现你的话,你就会闷死在电梯里,又或者是饿死。”沈墨的声音种透着凉意,一步步逼近,此时,他犹如魔鬼一般,冷冷地看着阮冰。 阮冰愣了下:“我,我本来是想去找爸爸,然后和爸爸一起去看你,但是我走到总裁专用电梯里就感到一阵晕眩,后来我就不记得了。” 她不能说出沈达的事情,因为说出来,就必须牵扯到手帕,她没有办法解释。 阮冰有些头疼,为了圆一个谎,她就需要更多的谎话来弥补,她感觉自己可能做错了,却无法回头。 沈墨神色莫测地看着她:“医生检查出你种了药,被迷晕了。” 阮冰只好惊讶地道:“怎么会这样。”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演技太过拙劣,头皮觉得一阵阵发麻。 沈墨站在她的床边,手抬起她的下巴,停顿了一会儿,慢慢道:“沈达也被发现中了药,倒在自己的办公室。” 阮冰只好道:“看来坏人是有预谋的。” 沈墨冷笑了一声道:“迷晕你们两个,如果放在一张床上,我还可以理解,但是什么也没做,这是为什么呢?” 阮冰只是听到沈达和她放在一张床上,就恶心得想吐:“沈墨,为什么你今天讲话这么阴阳怪气的?你是要存心恶心我吗?” “看来你好像真是问心无愧。”沈墨松开手,犹如一个帝王一般,俯瞰着阮冰。 阮冰有些心虚,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小腹上。 沈墨将她抱起来,一起窝在床上,看着她严肃地道:“如果让我发现你敢骗我,我就将你扒光了,打你的屁股!还要录下来,做为你的惩罚。” 阮冰敏锐地发现,沈墨似乎没那么生气了,于是就顺势搂住他的脖子蹭了蹭,整个人都腻在他身上,道:“你怎么这么凶?打屁股很丢人,不要了老公。再说你不觉得太幼稚了吗?你可是公司的大总裁呢,又不是高中生,喜欢耍狠。” “哼,最近大概是太宠你,才敢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不这样,你就不吸取教训。”沈墨冷冷地哼了一声。 看见他眼珠子又要沉下来,阮冰忙抱着他摇了摇道:“我很听你的话的,你不要凶我了嘛,我刚刚中了药,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很害怕。” 总觉得如果沈墨知道了一切,就不仅仅是打屁股和录像,他可能会将她五马分尸,所以,阮冰死也不敢承认。 她越发抱紧沈墨道:“我心里只喜欢你,我是说的真话,不然就让我不得好死。” 沈墨那双锐利的眼睛,在她身上脸上反反复复地扫描了一个遍,终于满意:“你说的是真心话?” 阮冰拼命点头:“比珍珠还真。” “但是我在你身边找道了一块放了药的男式手帕,这是沈达用过的。”沈墨淡定地忽然抛出一颗原子弹,当场将阮冰炸蒙。 她啊了一声然后看着沈墨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沈墨狐疑地看着她,阮冰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跳得飞快。 她不知道沈墨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会如何对付她,他就好像神话里的路西法,一半天使一半恶魔,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他的性格会是什么。 阮冰都要被他的目光洞穿了,沈墨才淡淡地收回目光,吐了两个字:“算了。” 他不再追究? 阮冰没想到自己这么好运,一边偷偷窃喜,一边又紧张他是不是欲擒故纵。 不过,阮冰脑海里忽然冒出楚乔的一句话。 男人在床上高兴了,什么事情都好说。 她今天想试验一下。 沈墨好像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她主动吻上他好看的唇,手胡乱扯他的衣服,这家伙只穿着睡衣,简直太好解。 沈墨抓住她乱动的手,呼吸微微急促,却偏偏还要在那一本正经地问:“阮冰,你在做什么?” 阮冰抱着他将他扑到在床上,皱着眉头道:“我感觉我中的药还没有解开,所以,我想找你拿点解药。” 这下,就算沈墨再能装,也忍不住轻笑了起来:“你中的是能让你晕厥的药,不是会让你乱脱男人衣服的那种。” 阮冰理直气壮地道:“可是我觉得不是,快点帮我解毒,不然我不放过你。” 说完,手继续在他身上作乱。 沈墨的眼神一沉,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暴力镇压。 最后,奔溃于阮冰在他的喉头上咬了一口。 沈墨教会了她什么叫做一秒钟变禽兽。 等沈墨心满意足地去冲澡,阮冰躺在床上,连手指头也无法动弹。 好像刚刚被几辆大卡车碾压过一般。 她在心里默默发誓,以后绝对绝对不要再骗他,不然哄好的代价太昂贵。 电话响了,她动了动,好像一条毛毛虫,蠕动到床头接电话。 沈达如毒蛇般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嫂嫂,我可被你害惨了,刚刚大伯父还在盘问我怎么回事!问我当时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为什么我们两个会同时晕倒。” 阮冰气得要命,低声道:“你怎么还没去死?!别再给我打电话,还有,希望你走路多看着点车,省的自己遭到报应,还有,你最好带点保镖,因为你这么恶心,肯定会断子绝孙。” 沈达闻言,阴冷地笑了起来:“我要是死了,也会舍不得你,做鬼也会回来找你。呵呵,死在嫂嫂的石榴裙下,虽死也甜,嫂嫂你何必假正经呢?虽然我人长不不怎样,但是床上功夫可不比我堂兄差,啊,我忘记了,我堂兄好像那方面有问题……” “你才有问题,你全身上下都有问题,最有问题的就是你的脑子,若是你想你儿子过继时顺顺利利的就给我老实点。”阮冰厉声低呵道。 这时候,浴室内的水声忽然一停,阮冰吓了一跳,不知道是沈墨刚刚洗完,还是听到了她的话。 于是,她迅速挂断电话,沈墨从浴室里走出来看着她:“谁的电话?你在吵架?” 阮冰淡淡地将发丝往耳后挽了一下,一边将手机收起来:“jeson,他说我们明天的企划案可能还有些问题,让我去加班,我说我病了。” 沈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过来将她抱回床上,拿走她的手机。 阮冰看着手机有些紧张,幸好沈达没蠢得再打一个电话过来。 她松了一口气,疲惫地倒在床上。 不知道是因为气累了,还是被沈墨折腾累了,她很快就陷入沉睡。 沈墨将阮冰的电话放在一边,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那块手帕,查得怎么样?” “赵瑾年?哼,果然是他。”他又说道 “我知道他和小小在一起,不用管他们。”沈墨不耐烦地打断了那边的汇报。 沈墨挂了电话,看了眼阮冰,冷冷地道:“最近真是对你太好了,甚至超出了平常的容忍程度。” 可惜阮冰一点没有接受到他的怒气,她蹭了蹭枕头,睡得十分香甜。 沈墨点了支烟,走到阳台上,优雅地靠着栏杆,目光深邃冰冷。 他慢慢地吸着,仿佛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 第二天上班时间,卡宴平滑地开了过来。 阮冰上车,前面的“司机”道:“注意你的着装,今天去的地方,穿这身不合适。” 阮冰被这熟悉的低沉嗓音吓了一跳:“老公你干什么?别闹,我开会要迟到了。” “不用去,我替你找欧嘉成请了假。”沈墨淡淡地道,语气里却带着一丝笑意。 阮冰无语道:“算了,但是以后你能不能别越级给我请假,我的顶头上司是小欧总,你总是越级请假他会有意见。” 她话音刚落,沈墨忽然一个大弧度的漂移,阮冰惊呼一声,差点倒在后面的沙发上。 “你换不换衣服?”沈墨淡淡地问。 阮冰无语:“我换我换,大王,臣妾都听你的。” 她扭头看到旁边摆了一个很大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件宝蓝色的晚礼服,美丽的鱼尾裙,若是穿上,肯定会让她凹凸有致的身形显露无疑。 阮冰喜欢地摸了摸:“我们要去哪儿?” “一个聚会,我们要去见一位贵客。”沈墨神秘地道。 阮冰有些兴奋,这是她身为沈太太,被沈墨介绍给生意伙伴的第一次。 必须得好好表现。 但是,她有些为难:“我就在这里换?外面会看到。” 沈墨按下一个按钮,车窗变了颜色:“现在外面已经看不到。” 阮冰瞪着他道:“但是你可以看见。” 沈墨故意用不屑的声音道:“就你那没有一点料的身材?” 阮冰生气地撇撇嘴,低声嘟囔道:“对不起,吸引不了你,也不知道是谁一晚上做了一次又一次,简直禽兽。” 沈墨在前面低声笑了起来,阮冰发现这家伙真是厚脸皮,她都被他笑得脸红了,他还没事人一样。 于是,她闭嘴换衣裳。 不经意看了下前面,看到前视镜里,沈墨略微炽热的目光,阮冰眼眸闪了闪,忙加快动作,不过心里的虚荣还是得到了满足,明明就很吸引他好吗?! 中途,沈墨忽然停车道:“坐前面来。” 阮冰扭头:“不想坐前面,我还在生气呢,沈先生,你不尊重我的工作,竟然中途带走我,万一我们输了,我会被小欧总批死。” 沈墨眯着眸子问:“真的不坐前面?” 阮冰扭头,态度很坚决。 沈墨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丝邪气,重新启动车子。 他先在一幢别墅前停下,很快,一个穿着红色包臀裙的女人从别墅走出来,好像和沈墨很熟的样子,两个人还行了贴面礼。 沈墨绅士地为那名女子拉开了车门,让她坐在副驾驶座,然后替她介绍:“我夫人,阮冰。” 女人冲着阮冰大方一笑:“我是李莎,是一名阿拉伯语翻译。” 阮冰也礼貌地同她寒暄了几句,然后接下来,李莎和沈墨就没有再顾上理她。 两个人一个个的专业术语丢着,聊得热火朝天,相见恨晚,那种默契,那种眼神里闪动的光亮,让阮冰又羡慕又是嫉妒。 她也想变成那样的女人,能够在任何地方闪闪发光,用智慧,而不是用自己的身体来让所有人为她着迷。 李莎不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但她却是一名最富有吸引力的女人。 阮冰无聊得只好一直喝水,终于到了地方,是一个十分豪华的度假村,仿欧的建筑,到处可以看到壁画和水晶灯,沈墨和李莎依旧在热烈地交谈,阮冰感觉自己有点想上洗手间,因为刚刚水实在喝得太多。 终于李莎和另外一名认识的人去打招呼,这里即将召开一场盛大的宴会,很多a市的名流都到场。 沈墨带着阮冰找了一个幽静的雅座坐下,显然是不想这么快去和那些老狐狸打交道。 但是,他的目光还是追随着李莎的身影,这让阮冰终于忍无可忍。 她咳嗽了一声,唤回沈墨的注意。 只是沈墨扫了她一眼,似乎准备再看向别处,阮冰豁出去了,将自己的裙子往下拉了拉,露出美丽的弧度,然后不高兴地道:“你让老婆穿这么好看的裙子都不看一眼吗?先看看我,看这里。” 她挺了挺胸,手妩媚地放在精致的锁骨处。 沈墨忍着笑,扫了眼她的脸,继续往下扫过她的锁骨,还有刻意留出的弧度,阮冰为了吸引他还特地将裙子又往下扯了扯。 沈墨的眸光又回到她的脸上,淡淡地道:“衣服——好看。” 说完,他似乎又准备将目光移向别处。 该死的,就不信自己真的就比不过李莎那个半老徐娘,阮冰怒了,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锁骨上问道:“你不觉得人美吗?” 沈墨一脸无所谓:“无所谓了,胸太小,臀部也不够丰腴,这裙子你穿有些撑不起来。” 轰! 阮冰只觉得脑子里一阵硝烟。 不生气,她绝对不能生气,若是生气岂不是将他更往李莎那个老女人身上推? 年纪大的女人,最擅长的就是体贴,能懂男人的心思。 她只好凑过去对沈墨道:“我先会房间,如果你想看我脱给你看,就上来,不想看就算了,你和李莎那个徐娘一起呆着吧。” 说完,她故做镇定地跑上楼去,反正现在只是一个热身酒会,沈墨真正要见的那位客人今天听说并不会出现,所以,她就不在这里当电灯泡了,让沈墨和李莎聊个够吧。 想到这里,阮冰很坚决地上楼睡觉,她还没有问jeson今天的竞争结果呢。 阮冰上楼后,等了一阵子,想不到沈墨真的够狠,竟没有追上来。 难道她真的没有魅力了?难道男人得到了就不珍惜? 阮冰气鼓鼓地想,她一定要想点新奇的东西,留住沈墨,让他永远都不会觉得腻味。 不过,在这之前,她需要先和jeson聊工作上的事情。 以为只有沈墨会工作吗?她也是有工作的人。 阮冰气鼓鼓地给jeson打了电话,jeson听阮冰问,就嘎嘎笑了起来,阮冰莫名其妙:“难道赢了,jeson你真厉害,我就知道你能行。” jeson哈了一声道:“你老公没告诉你?我们之所以能胜出并不是靠企划案多么出色,虽然我非常的厉害,但是可惜我没有合适的助手,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将企划案搞得像那么回事就不错了。主要是我们有后盾啊,若是小欧总接这个case的话,沈氏愿意和我们睿欧合作。” “沈墨?”阮冰有些头晕,“他一点都没和我说起。” jeson赞叹道:“沈总真是会玩浪漫,这次也算是全力支持你工作,对了,明天你们见的人可是建筑界的鬼才,叫做安东尼,你可要打起精神拉拢他,我们有意邀请他为整个希尔顿酒店的外形做设计,这可是我们的王牌。” 阮冰含糊答应了下来,挂了电话,心里还久久不能平静,好啊,又戏弄她,还跟半老徐娘调情是吧?哈,给她等着。 沈墨九点的时候回到了房间,屋里一片漆黑,他调亮灯光,忽然一个身影拦住他,不高兴地道:“你还知道回来!” 沈墨好笑地道:“也不是很晚吧?才九点。” 阮冰不高兴地扯着他的领带将人往床上一推,生气地问:“说,你都和那个半老徐娘说什么了?” “人家才三十三,不要这么叫,很难听。”沈墨对于阮冰今天这么强势有些惊讶,好笑地看她到底要搞什么鬼。 阮冰哼了一声,又很凶地推了他一下,命令道:“你说,你喜欢我还是喜欢她。” 沈墨故作惊讶地道:“她?那个她是谁啊?太多了,我也不知道你说谁。” 阮冰扑上去咬他的下巴道:“别装傻,我说那个李莎,我和她你只能选一个。” 小丫头胆子不小,沈墨压着欲望,故意慢慢逗她:“当然是喜欢你,我怎么会喜欢她呢?她胸比你还小。” “肤浅,”阮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又道,“不过我喜欢。” 如果沈墨不这么肤浅,她真的抢不过李莎,那么一个有人格魅力的女人。 原来男人不重视知识也不重视地位金钱,他们只看谁的胸比较大。 “老婆我好困,我们睡觉好不好。”沈墨打了个哈欠,似乎对于覆在他身上的软玉温香无动于衷。 阮冰又立刻在脑子里拉响了警铃,难道他们刚刚在一起,就要出现七年之痒? 不行。 她立刻凶狠地捧住沈墨的脸,吻了一下,命令道:“还没侍寝呢,不许睡!” 沈墨的眸子危险地眯了一下,这还玩上瘾了是吧?! “侍寝可以,但是我第一次侍寝,你教我怎么侍。”沈墨好笑地扇动眼睫,有些兴趣了。 “就是不管你怎么兴奋都不准动,你要动我就要罚你的钱。”说完,阮冰将沈墨的钱包从他裤兜里掏出来,手不小心还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她坏心地抓了两下,沈墨的身子微微一僵。 阮冰故意道:“别动啊,动一下罚款一千元。我都给你记着呢。” 沈墨假装害怕地道:“不要啊,老婆,我这次带的现金不多,一会儿没钱付账。” 阮冰哈了一声,粗暴地一下扯开沈墨的衣服,甚至让他衬衣上的纽扣都脱开,沈墨吃惊地眨了眨眼睛,淡淡地笑道:“老婆,原来你喜欢这么玩,我看你好像今晚特别兴奋。” 阮冰想她何止是兴奋,她简直是醋意翻滚,醋冲头顶,今天非将他收服不可。 脱了沈墨的衣服,她又开始解自己的裙子,只松松解开,让里面的春色若隐若现,然后挑衅地朝着沈墨笑了一下。 结果她还没来得及扑上去实施她的诱惑,门被推开,李莎兴冲冲地走进来道:“沈总——” 结果就被她看到了,这暧昧得让人脸红心跳的一幕。 她看两眼沈墨赤裸而性感的上半身,再看到阮冰裸露的美背和美丽的胸前曲线,不由得赞叹地吹了一声口哨:“抱歉,我没想到两位兴致这么高,下次记得锁门,抱歉。” 说完,李莎退了出去,还好心地替他们关好了门。 阮冰吃惊地瞪圆了眼睛,看着沈墨惊呼道:“你竟然不锁门。” 沈墨脸上故意浮现出苦恼的表情,双手投降道:“我也没想到你今天这么——这么想要,而且是你强推我到床上的,我根本没机会锁门,所以老婆,你不继续了吗?” 继续你个头啊,想到李莎看到自己刚刚那饥色的模样,阮冰只想找个地洞将自己埋了。 她郁闷地道:“不来了,我今天放过你。” 刚刚起身,沈墨就从身后将她一把抱住,咬牙切齿地道:“没关系,你刚刚不是说我动一下罚款一千吗?我帮你数。” 很快火热就在她身体里进进出出。 “一千、两千、三千——十万——” 阮冰气喘吁吁,脸颊绯红,终于忍无可忍地求饶道:“沈墨,够了!” 第72章 老公别太帅 第72章老公别太帅 第二天,沈墨神清气爽,阮冰却手脚发软。 阮冰觉得自己太敬业,竟然忍着浑身的疲惫,强迫自己起床打扮,光是为了了遮掩脖子上的吻痕就够她忙活了半个小时,难怪特么的,昨天晚上每次她兴致来了想吻沈墨脖子以上部位的时候,都被那家伙挡住。 那么激情的时刻,他竟然还想到了今天见客,不能在脖子上有吻痕的问题。 想起这件事她就有些不爽,她都被他祸害晕了,他还能在床上那么理智,那么慢条斯理。 越想越生气,她杏眼圆瞪,从梳妆台前回头看着沈墨:“老公,昨晚你欠了我多少钱?” “十万。”沈墨淡淡地整理自己的袖口,一边从容不迫地回答。 阮冰狐疑地眯着眸子:“怎么可能,我晕过去前你就数到十万啦。” 沈墨淡然地扫了她一眼,露出一个非常可恶的笑容:“当事人失去意识,后面的行为不构成违规。” “这什么破规定,哪个法院规定的?我不服!”阮冰生气地拍了下桌子。 “我和你一起规定的,怎么十万不想要?”沈墨耸耸肩,一副无耻想赖账的样子。 阮冰磨牙,十万,也有十万啊。 “当然要,为了免得你赖账,快点开给我。”她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恶狠狠地将笔塞给沈墨。 沈墨笑着摇摇头,找出支票簿,龙飞凤舞地给阮冰开了一张十万的支票。 阮冰伸手来拿,沈墨却非常熟练地将支票插在她胸口,顺便捏了下她的脸:“昨晚上服务不错,我很满意。” 满意你个头啊,当她是小姐吗? 阮冰气得抓住他的手就想咬,正好李莎又冲了进来。 三人:“……” 李莎笑嘻嘻地看了两个人一眼,大大方方地道:“沈总,安东尼先生已到。” “请他一起共进早餐,我们马上下去。”沈墨淡淡地道,一边给自己穿上外套。 阮冰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眨了眨眼,怀着最后一丝奢望问沈墨:“我刚刚那样子像不像是在帮你扯袖子。” 沈墨黑眸斜睨了她一眼道:“不,好像你在吸我的手指。” 轰。 又是一个晴天霹雳。 阮冰感觉自己已经将脸都丢得没有脸了,恹恹地捂着自己的脸道:“我不想下去,让我死了吧。” 沈墨好笑地将小妻子抱在怀里安慰道:“没事的,李莎以前就是个男孩子性格,你看她从来不敲我们的门就知道,她家里出了点事情,我聘用她就是为了让她赚点生活费,如果你不下去,李莎会多想。” 阮冰更不好意思:“老公,我错了,我不该误会你。” 沈墨满意地吻了下她的唇道:“没事,我已经自己讨回来了。” 阮冰无语,气恼地又拍打了他胸膛几下,这才跟着他一起说说笑笑地下楼。 安东尼是一个非常迷人的西班牙帅哥,但其实他的中文也很好,李莎开玩笑地道:“我简直快没有用武之地。” 安东尼却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能有李莎你这么一个充满魅力的女伴,我现在就愿意和沈先生签署合约。” 沈墨和安东尼握手,优雅地笑道:“安东尼先生又浪漫又热情,希望我们的合作能愉快。” 这时候阮冰也走了过来,朝着安东尼露出一个大方的笑容。 沈墨挽着阮冰的腰介绍道:“这是我的妻子,阮冰。” “喔哇,典型的东方美女,沈先生艳福不浅,难怪一直藏着,也不肯带出来给我们看。”安东尼做了一个夸张的惊艳表情,但是行为上却是彬彬有礼。 他眼底的惊艳,让阮冰心里非常开心,果然男人对女人最大的赞美就是欣赏的眼神了。 她和安东尼握手,笑着道:“认识您非常荣幸。” 此时,安东尼朝着身后招了招手,一个黑发的华裔女孩乖巧地走了过来。 她完全就好像一个洋娃娃,黑色的长发,齐整的刘海,眼睛又大又圆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孩,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 “这是我的中国妹妹,叫做可儿。”介绍自己的妹妹时,安东尼带着几分骄傲和宠溺。 可儿谁也不看,只是直直地看着沈墨道:“sunshine哥哥你好。” 听到sunshine这个词,阮冰不由得蹙了下眉,因为这句被欧阳秀那个精神病用过,所以听着特别刺耳。 她不由得抬眸看向沈墨,还——真是蛮sunshine的,他俊美沉稳内敛,带着一种类似于君王一般的威压,这让人初见的时候,就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你好。”沈墨只是淡淡地和可儿握了下手,准备松开的时候,手却被可儿紧紧抓住不肯松开。 阮冰见状,就有些不爽了起来,老公长得太好,太完美,也很烦躁,之前的欧子渊——就算了。 李莎——好像也是空穴来风,听说李莎的孩子都三岁了,而且还有一个很疼爱她,但是身有重病的老公。 但是这个可儿是绝对绝对有问题。 不动声色地将可儿的手抓过来,阮冰抓着她的手摇了摇道:“你好啊,可儿,你真可爱,我是这位sunshine哥哥的妻子,我叫做阮冰,你可以叫我姐姐。” “阿姨,你骗我的对不对?你比哥哥老这么多,怎么可能是哥哥的妻子呢?你是她的——嗯,妈妈?”可儿眨巴着眼睛,露出一个文静种带着点俏皮的笑容。 阮冰的脸瞬间黑了,心里的阴影面积诬陷放大。 妈妈?!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呵呵,可儿啊,大概你一直生长在西班牙,所以看不出我们华人的年纪。我还很年轻喔,我比这个哥哥还小五岁呢。”阮冰咬着牙道,这熊孩子,好想揍她。 可儿淡淡地扫了阮冰一眼,又认真看着沈墨道:“看不出来,哥哥这么好看,你——” 她鄙视地看了阮冰一眼:“哥哥你娶这个姐姐是不是被逼的。” 噗。 阮冰感觉心里在吐血,还,还真被这死孩子说中了,他们一开始可不就是貌合神离的契约婚姻。 她恼羞成怒地瞪了沈墨一眼,偷偷掐沈墨的胳膊。 沈墨好笑地将阮冰往怀里一搂,低声道:“别生气,她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可儿你弄错了我,哥哥和姐姐是因为相爱才结婚的。”沈墨亲昵地将张牙舞爪地小妻子往怀里一楼,然后道,“而且我比你大了十几岁,你叫叔叔更合适。” 可儿眼睛更加亮了:“叔叔,这个称呼好带感。” 阮冰满头瀑布汗,现在的小孩子想什么呢?! 安东尼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抱歉,我们这个小妹妹被我们五个兄弟给宠坏了,她就是有点顽皮,你们不用理她。” 可儿不高兴地撅了下嘴,还是非常可爱的,让人根本气不起来,但是阮冰就是总觉得她很不对劲。 反正特别情商低下的感觉。 沈墨低声对阮冰道:“我们现在要去和安东尼谈合同的事情,可儿你能不能照顾下?” 阮冰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她能说什么,她只能忍。 但是,她恶狠狠地道:“限你三个小时搞定,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对这死孩子做什么。” 沈墨笑着捏了下她的鼻子:“辛苦了。” 这还差不多,敢说让她不要和小孩子计较,她立刻翻脸。 “这个可儿怎么会这么喜欢你?你们是不是见过?”阮冰狐疑地盯着沈墨的脸,沈墨沉思了一会儿,很不负责任地道:“我想不起来,你帮我问问她。” 果然很不不责任。 阮冰伶牙俐齿地讽刺道:“也是,沈总红颜知己遍及海内外,要记住一个小姑娘是挺难的。” 沈墨悠然地道:“她还没成年呢,别胡说,后宫三千,我专宠你一人,还想怎样?” 阮冰刚刚想松口气。 沈墨又自言自语地道:“也或者是看着小其实成年了。” 说完,他意有所指地扫了眼阮冰的胸,若有所思地道:“发育得比你好呢。” 阮冰沉默了一会儿,过了一下,她担心地抬起头望着沈墨道:“老公,你为什么老这么在意女人的胸?是不是小时候,婆婆没有对你母奶喂养?” 沈墨原本在和安东尼招手示意,闻言直接喷了:“你说什么?” 他的黑眸不善地转向阮冰,真想将她抓到床上狠狠教训。 阮冰一脸不怕死的表情,撅着小嘴道:“我奶奶说的,小时候没有喝过母奶的小朋友都有恋物癖,比如大胸啦,丝袜啦。你可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总裁大人,呵呵,有病一定要记得治喔,可不能讳疾忌医,社会这么发达,肯定什么怪病都能给你治好。”说完,阮冰施施然转身,对着站在远处一直用嫉妒和怨恨的目光看着她的可儿道:“可儿,和姐姐走,姐姐带你去玩,不要打扰男人们谈生意。” 可儿厌恶地看了她一眼,扭头往外走,阮冰只好追上去,坚决不和沈墨的目光对视,他那么凶,自己看一眼说不定就会怂,要怂也不能在可儿这个死孩子面前怂。 所以,阮冰坚定地扭头跟上了可儿。 “喂,好无聊,我们去哪儿?”可儿单独和阮冰呆在一起,立刻就从乖巧温柔的洋娃娃,变成恶婆婆嘴脸。 阮冰亲切地笑着纠正她:“可儿大概你的中文不熟,所以不太懂,我叫做阮冰不叫喂,还有,我比你年长,你在询问我意见的时候,要在后面加上一个请字喔。” 心里却烦得要命,为什么谈个合同要三个小时,还有,那个安东尼带了这么个祖宗出来,为什么不带上保姆?这样,她就不用来陪这死孩子。 可儿翻了个白眼,当没听见:“决定了,我们去那边的购物中心。” 可儿进了购物中心,直接去lv店,拿出一个包包看了一眼:“这个还可以,付钱。” 说完,她就将包交给了导购,阮冰闻言,脸一沉,不是想让她付钱吧? 于是她就没动,只是看着可儿。 可儿不爽地道:“叫你付钱啊。” 阮冰耸耸肩,轻笑道:“可儿,你的卡不在我这里喔。” 可儿听了她的话,露出一个鄙夷的神情:“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给,一会儿我哥出来,他会给钱给你。” 阮冰拿起那个包包看一眼,十万,这死丫头,她皱了下眉头道:“你确定你哥会给你买一个十万的包包?” 可儿不爽地抱着胸,瞪着阮冰道“十万算什么呢?我哥才不会在意这点小钱,你老公可是身价亿万的总裁,你也不用抠成这样吧!” 谁说沈墨身价万亿的?阮冰翻了个白眼,这死小孩是不是看小说看多了? “不是这个问题,我觉得你哥应该不会想给你买这么贵的包包,你还是学生还在读书,太过大手大脚是不对的。那都是你父母和哥哥辛苦赚来的血汗钱,一分一毫都不是你自己得来的,若是你自己赚的,今天我肯定不会说你。”阮冰表情严肃了起来。 小孩子不从小教育,以后只会越长越歪。 你对她多好她都觉得理所当然,不知感恩,更不会懂得回报。 这件事情上,阮冰绝对不会妥协。 阮冰选择了一个一万左右的包包,然后看着可儿,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柔和:“我觉得这个就不错,比较时尚年轻,价格也比较合适。” 旁边导购笑嘻嘻地道:“夫人您真识货,这可是我们店里卖得最好的年轻品牌,在年轻人中间非常有人气呢。” 可儿不耐烦地瞪了那导购一眼:“狗眼看人低,你讨好她就不怕得罪我?告诉你,我哥哥分分钟能将你们的门店买下来信不信。” 导购也不爽了起来:“小姐,我说的都是实话,并没有讨好任何人,你不要不要将我们销售记录调出来,看是不是这款包包卖得最好?!你刚刚拿的都是贵妇喜欢背的,一般年纪在四五十岁,确实不适合你。” 可儿闻言,生气地将阮冰手里的包抢过来往地上一扔:“什么破店,我还不买了,你们这样的破店,就等着倒闭吧?!” 那店员冷笑一声:“客人您请走好,不送。” 阮冰只好抱歉地朝导购点了下头,追出来。 “可儿,慢点走,这里走丢了就不好了。”阮冰拉住可儿的手臂。 可儿愣了下回头,一把抓住阮冰的手,露出一个奚落的笑容:“阿姨你的手好像有点粗啊,难道沈墨哥哥没有说过摸着你的手好像摸着老树皮吗?” “有吗?”阮冰看自己的手,手上好几个茧子,想起来了,最近公司的事情太多,她要搬东西,还要写笔记,所以手上都磨出茧子了,阮冰有些心疼,晚上是不是该做做手膜? “算了,没有办法,到你们这个年纪,皮肤就是这样又老又皱的啦,不像我们,好像出水芙蓉一样。男人一摸到就会爱不释手。”可儿得意地扯了扯衣服,露出胸前大半的发育良好的弧度。 然后又神秘地靠近阮冰的耳朵道:“我们这样的年轻女孩,哪里都是嫩嫩的,包括让男人欲仙欲死的地方也是嫩嫩的,阿姨,你是怎么也比不上我的。” 阮冰被震惊了,嘴角抽了抽,这孩子,到底每天看些什么,这么早熟,还欲仙欲死,她怎么好意思说出来。 连她这种已婚妇女说到这种事,都会脸红,她却还一脸骄傲? 到底是自己跟不上这个时代,还是这个女孩太奇葩。 可儿看到阮冰彻底呆木的样子,这才高兴了一点,还拍了拍,阮冰的肩膀道:“你也别太在意,男人几个没有很多女人的?他要是真喜欢我了,你也可以找沈墨哥哥的兄弟玩嘛,如果你不好意思,我可以帮你牵线,沈墨哥哥长得这么帅,他的兄弟肯定也不差,不会让你寂寞。” 阮冰心头猛然腾上一股怒气,好想抽死这熊孩子,若是她自己的女儿,她肯定会打得这丫头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可惜啊,可惜,这是别人家的孩子。 阮冰手痒地反复将手握紧又松开,最后深吸一口气,她忍了! “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你的,但是这是一些极其不道德的做法,是不对的,你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喔,因为——你沈墨叔叔是非常讨厌这样的人的。”阮冰没有办法,既然可儿这么喜欢沈墨,她只能搬出沈墨,希望能拯救一下这姑娘的善恶观。 “真的吗?”可儿瞬间就变脸,脸上露出爱慕神情。 “再说,女人老很快,十四岁和四十岁只是一转眼间,试想,如果等你四十岁的时候,有个十四岁的女孩将你的爱人抢走,那是什么感觉?”阮冰说完拍拍她的肩膀,“好了,你不是要买包包吗?我们可以去下一家店,但是价钱只能控制在一万以内。” 可儿冷冷地站在原地,用一种诡谲的目光看着阮冰,眼底满是阴霾。 “不逛了,我要回去下棋,阿姨你来陪我下棋吧。”可儿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阮冰无法,只好和她往回走,路上看到一个男人在那里卖小狗,毛茸茸的小狗满地爬,别提多可爱了。 其中一只奶白色的,带着灰色斑点的小狗,不知道怎么的,就爬到了可儿的脚边,用软软的舌头舔了舔可儿的脚。 那一刻,阮冰看到可儿低头,露出温柔的神情。 这才是她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儿该有的神情嘛。 阮冰想,喜欢小狗,这丫头还不算太坏。 “可儿要不买了这只小狗吧?姐姐可以送你。”阮冰走过去,笑着问道。 可儿身子一僵,扭头就走。 阮冰:“……” 她真的想不管了,但是,想到安东尼是他们和希尔顿合作的王牌,加上,刚刚明明可儿就是被这小狗打动,再说,如果可儿的注意力放一部分在小狗上,而不是一直去撩拨沈墨,她也会很开心。 想到这里,阮冰将那只软萌乖巧的小东西买了下来。 休息室内,阮冰旁边放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小篮子,里面,小狗用湿漉漉的眼睛一会儿看看阮冰,一会儿又看看可儿。 阮冰伸出一只手指,那毛团就屁颠屁颠地靠过来,又舔又蹭,阮冰想,就算可儿真的不要,她就抱回家和路易作伴。 路易这个大暖狗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家伙,叫什么呢?喔,路易是国王的名字,那小狗就叫乔治,乔治一听就是王子。 乔治舔了阮冰一会儿,用自己的小脑袋开始蹭阮冰的手心,痒痒软软的,一直萌到阮冰的心底。 “阿姨该你走了。”可儿不耐烦地叫道。 阮冰只好放开乔治下棋,这丫头竟然会下围棋,智商真高,阮冰被她教了一下,胡乱走着,结果被她杀得丢盔弃甲。 可儿露出鄙视的神情:“我五岁的时候都比你下得好。” 阮冰淡漠地道:“喔。” 什么喔,瞧不起她吗? 看到阮冰没有被自己气到,可儿的脸一下子就垮下来。 此时,正好沈墨他们谈判结束,沈墨带着笑容过来按着阮冰的肩看篮子里的小狗:“真可爱,你买的?” 可儿看到沈墨,立刻快走几步,将小狗抱起来,她胸前的扣子不知道何时被她解开了,露出莹白如凝脂般的鼓鼓的两团,她忽闪着大眼睛看着沈墨,里面满满的爱恋和痴迷:“sunshine哥哥,我买的小狗,可爱吗?” 不得不说,她发育得真是很好,再配上这样美丽的童颜,男人很难不想扑过去将她吃掉。 此时小狗和那两团放在了一起,很是诱人。 沈墨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 阮冰趁机站起来,拦在沈墨和可儿之间,笑眯眯地道:“的确很可爱。” 说完,甜美地转头看着沈墨问:“老公你说是不是。” 沈墨暧昧地捏了下她的脸:“顽皮。” 可儿看到这个情景,气得脸都绿了。 这时,安东尼和李莎走了过来,可儿放下小狗,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就好像自己刚刚是无意的,现在发现了还有些不好意思。 安东尼笑道:“看来可儿很喜欢沈夫人,沈夫人破费,这小狗就谢谢你了。” 阮冰有些舍不得小乔治,但本来就是给可儿买的,只能忍痛割爱。 “没关系,可儿喜欢就好。” “谢谢姐姐,你对我可真好。”可儿这时候,又变乖巧。 背着别人叫阿姨,当着沈墨的面就叫她姐姐,阮冰感觉自己的牙又痒痒。 “姐姐,你对我这么好,我请你和sunshine哥哥吃饭吧,哥哥你说好不好?”可儿放下小狗,抱着自己的哥哥的手臂摇了摇。 “不知道沈总夫妇赏脸不赏脸呢?”安东尼对自己这妹妹果然是毫无办法。 沈墨欣然道:“恭敬如从命。” 于是可儿就羞涩地笑道:“sunshine哥哥,太好了。” 说完,那双乌黑圆亮的眸子盈满桃花一般地看向沈墨,好像恨不得投入他的怀里。 阮冰满头黑线,拉着沈墨回房间换衣服。 她拉住他摸着他的脸道:“老公商量一下,你要不要去整个容啊?” 沈墨淡笑:“怎么?我长得不够让你满意?” 阮冰叹气摇摇头道:“就是太好看了,怪不得一个二个的都喜欢你,你去这边割条伤疤好不好,显得特别有男人味儿。” 阮冰凑近看,这个男人简直三百六十五度零死角,仿佛是按照黄金分割的一般,而且脸上干净得很,连毛孔都没有,一个男人长成这样不科学。 问题是,人家身材还很好。 胸肌腹肌人鱼线,每一样拿出来就能让人流鼻血。 老公太妖孽,老婆就要把心操碎。 她可不想每次来个狐狸精,就找她挑衅。 沈墨将她的手拉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这是变相的夸我长得帅吗?” 阮冰嘴唇动了动,实在说不出他很丑这么违心的话。 “没有,我只是想你了,所以看看你。”哎呀,这个好像更肉麻,阮冰说完后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 沈墨终于笑了起来,一把搂住她的腰,暧昧地道:“想我哪里?” 呸,臭流氓。 阮冰躲开他胡闹的磨蹭,嗔怪道:“你再这样,我就咬你脖子啦。” “咬吧,用力点。”沈墨低笑的声音好像蛊惑的妖精一般,钻入她的心里,身体。 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要不要生一个和我一样帅的男孩儿?”他诱惑的呼吸沿着她的曲线往下。 阮冰只感觉脑子里的弦瞬间崩断,结结巴巴地道:“那,那你快点。” 沈墨压了上来,犹如食髓知味一般,看到她就恋上她的身体,阮冰抱着他的脖子,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一阵被翻红浪,两个人胡闹了一个小时,才从房间出来。 李莎远远地跑来,看到穿得帅气逼人的沈墨,和拿一条丝巾将自己包起来的阮冰,忍着笑道:“沈夫人没事吧?你们这样打扮真的没问题吗?” 阮冰酸溜溜地道:“其实没差哪,反正某人天生丽质,穿什么都招人。” 到了餐厅,安东尼立刻热情地迎出来,看到阮冰的打扮,不由得眼睛一亮:“美,太美了,沈夫人这身打扮,正好印证了你们古诗词里的一句,尤抱琵琶半遮面,果然是更加让人心动。” “真的吗?”好像外国人不会说虚伪的话,阮冰心里一甜。 安东尼连连点头,眼光里带了些迷恋,阮冰淡淡散发的那种温婉气质,还有点天真无邪的情怀,让安东尼有些意乱情迷。 沈墨这时候却不动声色地将阮冰护在怀中:“虽然很感谢你对我夫人的厚爱,但是也请别冷落了另外一位女士。” 安东尼这才回神,忙向李莎道歉,李莎自然大度地说没有关系。 沈墨和阮冰落在后面一起走向宴席,沈墨低声地道:“离这兄妹两个远点。” 阮冰撇撇嘴,心想,同样的话送给你。 此时,可儿姗姗来迟,她穿着一身黑色蕾丝拖地长裙,手里拿的真是阮冰拒绝给她买的那款十万元的lv包包。 头发却剪成了短发,显得性感种又带着点个性。 手里抱着装乔治的篮子,就这么走了过来。 阮冰忙站到沈墨旁边,隔开两个人,穿这样,胸都要爆出来了,她是绝对不允许这两个人坐一起,老公是她的,谁都不能勾引,让他看可儿的胸也不行。 可儿气得脸色一黑,忽然灵机一动,对沈墨道:“沈墨哥哥,我今天带着凯瑟琳的时候,发现它有些不舒服,你能帮我看看它吗?” 凯瑟琳,好恶,明明是个公狗叫什么凯瑟琳。 阮冰看两眼小狗,感觉小狗的精神没有那么好,而且可儿摸它的时候,它吓得瑟瑟发抖。 不由得心里有些狐疑。 不过,后来看可儿喂它吃牛奶,它开心地舔可儿的手指,阮冰又想,大概是小狗太小了,被这么多人吓到了吧? 沈墨给小狗检查了一下:“看不出来什么,好像是哪里不舒服,晚点让兽医来检查下。” 可儿抱着小狗,样子很心疼。 但是,这么一折腾,落座的时候,沈墨还是坐到了可儿的旁边。 阮冰只好打起精神盯住这个可儿,绝对不能让她碰自己的老公一根汗毛。 “沈墨哥哥,你刚刚摸小狗的样子好温柔,做你的女人一定很幸福。”可儿一脸陶醉地看着沈墨。 沈墨感觉有些头大,这个女孩也太黏人了,而且完全没有眼色。 阮冰笑了起来道:“可儿,你问他不如问我,因为我就是他唯一的女人啊,做他的女人是非常幸福的,因为他已经历经千帆,反而更容易抵抗诱惑。这就是成熟男人的好处,他不会再因为一些幼稚的诱惑,而失去理智。” 可儿笑了起来:“难怪男人都喜欢找笨一点的女人,姐姐你好笨喔,哪里有男人只顾着一个女人的?我哥哥的床伴都是天天换的呢,不过,他有一个固定的女朋友啦。” 安东尼的脸上有些难堪:“可儿不许胡说。” 阮冰皱了下眉头,她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这么说话,难道安东尼就轻描淡写地算了? 还有,那个十万快的包包竟真的眼睛不眨就给她买下来。 想到这里,她淡淡一笑,不动声色地道:“我觉得喜欢一个男人就要给他绝对的信任,不过,若是让我发现他出轨的话,我对破坏我们的第三者可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喔,最起码,我会划花她的脸,再给她挂上牌子游街示众。” “你,你这样是要坐牢的。”可儿被吓了一跳,另外两个男人也露出了深沉的神情。 旁边李莎却是淡然微笑,胸有成竹一般。 也不知道是不是阮冰的这句话起了作用,后面的一段时间,可儿都没有敢黏上沈墨,还算老实。 就是快吃完的时候,有个插曲,阮冰感觉脚下的裙子在动,她疑惑低头,却发现,小狗不知道何时,从篮子里掉到了地上,正亲密地靠着她的小腿,舔来舔去。 阮冰的心都要被它舔软了,将它抱起来,看着它湿润而依恋的眼睛:“要乖乖听可儿的话,你这么可爱,这么乖,可儿姐姐一定会对你很好的,不要淘气。” 阮冰将小狗放回可儿旁边的篮子里。 那一刻,可儿对着她的背影,射出一道恶毒的光芒。 沈墨和安东尼去打桌球,阮冰就先回去休息。 忽然她听到门口有人敲门,心想难道是李莎来了。 她应了一声,去开门,门打开却是空无一人。 余光扫到脚下,脚下放着一个小篮子,明显是装小狗的,中间鼓起一团,上面盖着阮冰给小狗挑的那条毯子。 毯子是阮冰让小狗自己选的,那时候,它摇摇摆摆咬着一个嫩黄色的毯子不肯松,所以,阮冰给它买下那条小毯子。 此时,那条小毯子的中间鼓起了一团,一动不动。 阮冰颤抖着揭开毯子,里面是一团模糊的血肉,小狗被什么东西撕成了碎片! 第73章 我们约会吧? 第73章我们约会吧? 沈墨和安东尼打了几局桌球,坐在休息区喝酒。 安东尼道:“沈总,真厉害啊,我和李莎全无还手之力。” 沈墨淡淡一笑,不予置评。 安东尼的桃花眼飞向李莎:“李莎女士有没有兴趣和我去花园走走呢?” 李莎也回了一个完好的笑容:“不胜荣幸,只是我老公说一会儿要和我打电话,安东尼先生能等我一下吗?” 安东尼听到老公两个字,露出一个寡淡的表情,立刻就没了兴致。 沈墨不动声色看两个人互动,眼眸里透着心不在焉,那丫头在屋里做什么? 谁知说曹操曹操就到,阮冰提着一个篮子气势汹汹地压在桌上,语气透着风雨欲来:“我在门口发现的。” 安东尼手贱去一掀,立刻发出一声大喊,还是一句西班牙脏话。 阮冰脸上带着冰冷的笑容:“可儿呢?为什么她的小狗会这样出现在我的门前。” 李莎看到阮冰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忙拉了拉她道:“夫人,你吓到了吧,来,我扶着你去别的地方坐一下。” 这时候,可儿穿着性感的睡衣蝴蝶一般跑了过来,小脸上透着惊慌,好像一只迷途的小猫一般:“哥哥,我的凯瑟琳不见了,快帮我找找。” 随即,她又圆又黑的猫瞳看到了桌上的小篮子,于是笑嘻嘻地道:“是阮冰姐姐拿走了吗?我说门没关好是谁进来了呢。” 阮冰表情很冷:“不是我,我们去查下监控,看是谁的恶作剧。” “好啊。”可儿竟然一点都不怕,还走到桌前,想掀开毯子,“凯瑟琳,姐姐在这里喔。” 明明之前一脸不想当小狗姐姐的表情,现在,她却像有多爱它一般。 阮冰的眼神沉了一下,心里非常难受,如果当时自己保住小狗,这件事就不会发生。 脑海里翻涌都是初见小狗时候的画面,还有几个小时前,它依恋地看着她,舔她手指,全心信赖的模样,就觉得心里闷得难受。 那么温暖的小生命,竟被这样一个甜美的女孩残忍杀死。 而安东尼却心疼地将可儿一把抱住,不让她碰篮子里小狗的尸体:“可儿别去摸,凯瑟琳死了。” 可儿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忽然,她扭头看着阮冰,那表情带着点阴险:“阮冰姐姐,你为什么把小狗杀死,你明明那么喜欢小狗,难道是装出来的?” 阮冰气得手微微发抖,干脆一个巴掌打在可儿的脸上:“它怎么死的,你心里有数。” 这个巴掌打得掷地有声,众人都呆住。 可儿被打得摔入安东尼的怀中,她愣了一下,忽然抬头看了阮冰一眼,阮冰在她眼底看到满满的奚落和不屑,她在挑衅她! 而且那黑沉不见底的眼睛,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根本不像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儿的眼眸。 她眼里发射出怨恨的光,哇地一声哭倒在安东尼的怀里:“哥哥,她打我,她杀了我的小狗还打我。” “你可以骗过所有人,能骗过自己的良心吗?”阮冰的眸子里闪烁着愤怒的光,“一个人骄傲点,任性点,没有关系,但是心思狠毒就不对了,我现在教训你是为你好,现在杀狗,以后你就会杀人!” “阮冰,过来。”沈墨脸色有些不好看,将她抱入怀中,低声道,“你冲动了,可儿的智商非常高,她不会给你留下证据。” 阮冰惊讶地抬眸看了沈墨一眼,怎么会?不可能! 然而,事实证明,沈墨的猜测非常对,从整个监控里看,可儿并没有来过走廊,倒是阮冰的门曾经开过一次,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阮冰的房间出来,虽然看不出样子,但是,身材非常像阮冰,她潜入可儿的房间,过了一会儿,又回到阮冰的房间内。 安东尼看完,瞬间怒气冲冲地看向沈墨和阮冰:“沈总,这怎么解释?” 沈墨的眸光深邃,慢慢转身看向可儿。 可儿看到沈墨立刻满脸桃花,小心翼翼地道:“沈墨哥哥,我不怪姐姐,这样,你能不能多喜欢我一点?” 阮冰死死盯着可儿,想到沈墨说她智商非常高,不由得有些不寒而栗,这次是自己太冲动了,但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她不能连累沈墨,毕竟这件事情,可能会影响到沈墨的声誉。 然而,她刚想上前,却被沈墨死死扣住了手腕:“姐姐冤枉了你,哥哥替她向你道歉,但是姐姐也不会做这么坏的事情,如果她这么坏,哥哥不会娶她,这里面一定是有人想陷害,并且破坏我们之间的合作。” 沈墨抬起头看着安东尼道:“我以沈氏的声誉保证,一定会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沈墨哥哥,我相信你,可是我好害怕。”可儿哇地哭了起来,趁机抱住沈墨,将脸埋在沈墨结实的胸膛里哭泣。 阮冰用力握紧的手,就在这个时候,可人忽然贴着沈墨的身体,扭头挑衅地对着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阮冰拿出手机飞快地给她拍了一张。 可儿愣了一下,有些意外,但是她却不怕,拍就拍,这又不能作为任何证据。 “可儿,我们先把小狗埋掉好不好?你这么喜欢它,那你亲手埋吧。”沈墨不动声色地推开可儿。 可儿点点头,乖巧地含着眼泪:“好的,沈墨哥哥你陪我去好不好?” 阮冰佩服她的演技,越发觉得这个女孩不简单,高智商的人真是令人讨厌,明明知道是她干的,却无从下手的感觉,真糟糕。 今天的天气就仿佛阮冰此刻的心情,阴沉,蕴含暴风骤雨。 可儿有些不甘心地将小狗埋掉,又掉了几滴鳄鱼眼泪。 但是沈墨用手机翻出一张经文道:“你来念这个经文,听说念了小狗的灵魂就会升天,记得要虔诚一点。” 可儿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但是,她太喜欢沈墨,不想惹他不快,只好照做。 沈墨补充了一句:“心一定要诚。” 沈墨的这种做法让阮冰心里多少好受了点,由杀它的凶手来亲自为小狗祷告,这其实也算一种心理的惩罚。 只是,还是觉得很憋屈。 她咬着唇,忽然感觉自己冰冷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紧紧握住,沈墨淡淡地道:“你老公不会这么算了。” 她心里一暖,忽然安定了下来,是啊,她现在不是孤身奋战,她还有老公。 沈墨后来告诉阮冰,可儿应该是一个黑客高手,她黑了酒店的监控,想给他们看什么画面都可以。 但是,她又非常聪明,只留一个令人遐想的背影,若真是将阮冰p上去,反而好鉴别得多。 阮冰愁眉不展,问沈墨有没有什么办法。 沈墨想了想,真是揉了揉她的头道:“我试试。” 接下来的几天,沈墨竟然会在可儿的身上找到狗毛什么的,可儿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但有时候沈墨不在,她也会在食物里发现狗毛。 这天,安东尼忧心忡忡:“可儿的精神状态不大对,我想尽快带她回西班牙修养,沈总我们剩下的合约能不能早点签署完。” 沈墨沉吟地品着咖啡:“因为这是我们一个跨越国界和时代的合作,所以,我希望能更慎重点,这样吧,让可儿先回国也可以。” 安东尼的脸色有些不好,他看了眼阮冰:“我知道之前我冒昧得罪了令夫人,但是我们不是也没有追究吗?令夫人还打了我妹妹一巴掌,我希望大家能够秉承着对工作负责的态度,而不是带着私人情绪。” 沈墨淡淡掀起眸子:“你是说我公报私仇?” 安东尼脸上出现愤愤的神情,但是,他又不得不压抑住:“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看我还是先送可儿回国。” 没想到的,可儿却死活不肯回国,每天还要想往沈墨的身上黏糊。 她有些伤心地坐在沈墨的旁边,抱住沈墨的胳膊道:“沈墨哥哥,我没事,我就是太伤心小狗,你能再说说你家里路易以前的事情吗?” 沈墨递给她一些图片:“这是当时我选中的一些狗的类型,只是,我却最后只选了路易。” 可儿兴高采烈地看着那些图片,但是慢慢的她的神情有些不对劲,阮冰偷偷地看了眼那些图片,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甚至没有死去的那只小狗的类型,可儿当时杀死小狗,埋葬它的时候,都可以面不改色,为什么现在随便给她看几张狗的照片,她都会吓成这个样子。 可儿忽然就没了缠着沈墨的心思,拉着沈墨道:“沈墨哥哥你陪着我下棋吧,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以前我们在西班牙见过一次,当时你帮我的对手下了一步棋,记得吗?” 沈墨恍然,若有所思:“你是那时候那个姑娘?不大象啊。” 可儿得意地道:“我做了点微调,好讨厌,难道我不比以前更漂亮了吗?” 沈墨意味深长地道:“漂亮多了。” 可儿情商真的非常低,完全听不出沈墨语气里的含义,还得意地道:“哥哥,沈墨哥哥终于夸我好看啦。” 安东尼有些无可奈何,但是还是宠溺地摸了摸自己妹妹的头。 阮冰以前对安东尼的好印象已经荡然无存,宠爱妹妹无可厚非,纵容妹妹行凶,那就是同谋。 沈墨无奈地耸耸肩:“当时只是随便下了一步棋。” 可儿眼睛闪闪发亮,越发觉得沈墨帅:“就是因为随便一步,你却走出了神之一手的感觉,所以我从那个时候就想要得到你。” 我靠,神经病,她以为她是女王吗?想要得到男人就得。 阮冰更加觉得厌恶,但是,她又想看看沈墨到底用什么办法折腾可儿,怎么一点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几个人移步去围棋区,一些老头子都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一行人,因为这些人,男的俊美,女的好看,很能夺人眼球,而围棋一般是老人家比较爱好。 阮冰从来没见过沈墨下棋,想不到,他竟然还走得有模有样。 阮冰只好偷偷问李莎:“什么叫做神之一手。” 就是因为沈墨走出了神之一手,所以这个高智商的女孩才会对他产生一种变态般的迷恋,她必须搞清楚。 “神之一手就是神才能下出的棋局,是所有围棋手的终极梦想。”李莎简短地道,脸上也兴奋得泛起红晕。 阮冰迷迷糊糊地看着棋盘,沈墨的黑子一直在被吃被吃被吃。 呵呵,神之一手,她这个门外汉也能看出沈墨不妙。 沈墨忽然扫了她一眼,阮冰吐吐舌头,端正态度,毕竟老公还是比她要下得好。 问题,那个可儿并没有因此嫌弃沈墨,而是一直处于非常亢奋的状态。 李莎不爽地道:“这贱人在下引导棋,她在勾引沈墨。” 阮冰:“……” 她想杀人,虽然不明白引导棋是什么,但是她莫名能体会那种感觉。 之前,可儿和她对局的时候,也是下引导棋,但是里面充满了侮辱的成分,谁下谁知道,幸亏她神经比较粗,并且懒得理她,所以就没被她气死。 这次的引导棋,却是撩拨的下法。 引导棋,顾名思义,应该是厉害的棋手,教导新棋手,体现一种谆谆教导、和蔼关切之意,这个小婊砸,真是……上次打她一巴掌打少了! 这时候,手机响起,打来的却是欧子渊:“在干什么呢?逃工的小秘书。” 阮冰囧了囧,这什么鬼称呼:“小欧总,我和老公在下棋呢。” 看到沈墨那边差不多要输了,阮冰不抱希望地问:“你会不会下围棋?帮我虐死一个讨厌的人。” 欧子渊嚣张地笑道:“可以,你说你要下,我教你。” 阮冰于是大大方方地走到沈墨桌前,娇声道:“老公,我也想和她玩玩,下面我来下好不好。” 可儿不高兴地道:“你走开,我和沈墨哥哥还没下完呢。” 阮冰于是好脾气地点点头:“那你们下,老公一会儿回去,我下十盘。” 沈墨讶异地看了阮冰一眼:“好。” 可儿闻言,气得脸色发青:“算了,看你这么想下,那我同你下就是。” 很好上钩,就知道她听不得沈墨陪自己下棋。 阮冰露出一个完美笑容,继续娇滴滴地道:“老公我让你下哪儿你就下哪儿。” 可儿冷笑,把玩着头发,漫不经心地道:“姐姐,别以为我面前坐的是沈墨哥哥,我就会手下留情,肯定要杀得你片甲不留。” 不知道怎么的,阮冰觉得她那句杀格外渗人。 不过,这么小一个丫头,对狗可以的动手,对人应该没这么嚣张。 所以,阮冰并没有往心里去。 沈墨却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看了两眼可儿。 “咯,现在该你落子。”可儿的眼底充满急切的好胜心,她一定要当着沈墨哥哥的面,将阮冰杀得尸骨无存。 阮冰按照欧子渊耳机里的提示道,开始指使沈墨下棋。 在她念出第一个位置的时候,沈墨的手顿了一下,随即,他的落子越来越快,而眉头却越蹙越紧。 而不对劲的却是可儿,可儿一改刚刚一直笑嘻嘻的表情,眼神越来越凝重。 安东尼担心地想关心下妹妹,却被可儿一把打开。 安东尼就有些不高兴地看着阮冰,提醒她立刻停下来。 阮冰想,得教训下这丫头,所以根本不打算停。 只是,难道欧子渊真的这么厉害? 但可儿一直在吃子,甚至按照欧子渊的办法,她反而吃得更凶,再下下去,沈墨就要被可儿吃光。 忽然,安东尼注意到了阮冰的耳机,好啊,竟然请了外援来对付我妹妹这么一个小孩,太过分。 安东尼站起来,彬彬有礼地笑着,手却一点不含糊,一下扯掉了阮冰的耳机:“你这是作弊。” 阮冰淡淡地道:“你妹妹可是西班牙的国手,我请个外援也不算作弊吧?” 安东尼一愣,而此时,沈墨提醒道:“最后一颗子了。” 阮冰瞪着安东尼,但是,安东尼却不肯将耳机还给她,于是阮冰一不做二不休地将耳机扒下来,手机开外放。 听到欧子渊说出最后一个位置,沈墨的眉头猛然一蹙,并没有想好要不要放上去,阮冰疑惑地想,他就剩下一个子了,放哪里不是输。 就算输了也不用这么紧张吧? 抬眸看可儿,可儿从头到尾都死死盯着棋盘,但是,但是—— 她在发抖。 安东尼烦躁地看了眼可儿,妹妹视棋如命,不让她下完恐怕会出问题。 他想也不想,夺过沈墨手里的棋子,落在欧子渊指定的那个位置。 那颗子刚刚落下,可儿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狗!狗!那只该死的狗,它来找我报仇了!呜呜呜,既然敢跟这个贱女人撒娇,我就弄死它。我拿刀片切掉它的腿!它的尾巴,一开始它惨叫向我求饶,然后哈哈——然后,它就死了——死得那么快没用的东西!” 所有人目瞪口呆,听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大谈如何残忍地虐待至死一只小狗,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阮冰听着可儿亲自招认自己做下的坏事,慢慢合上双眸,小狗可以安心去投胎,因为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 最后,可儿忽然死死地指着那盘围棋到:“”天狗,天狗!你来报复我,我杀了你,我再杀了你。 她一拳狠狠砸在棋盘上,棋盘应声破裂,破碎的棋盘割裂了她的手,血肉模糊。 沈墨脸色一沉,将阮冰护在身后,对安东尼道:“令妹情绪激动,我看你最好叫医生。” 吓傻了的安东尼,这才急忙跑去找大夫。 不一会儿,医生给可儿打了镇定剂将她带走,可儿经过阮冰身边的时候,黑沉沉地抬起头对她说:“把我的东西还给我,还给我,老公是我的,你老公是我的!” 阮冰的瞳孔猛然放大,是她,之前一直给她打恐怖电话的难道是她?! “沈墨,我觉得,之前总是打电话吓唬我的,就是这个可儿,她刚刚说的话,和打给我的电话一点都不差。”阮冰惊恐地抓住沈墨的手,她做梦也想不到,那些电话竟然是这么一个看着天真甜美的小姑娘打的。 沈墨闻言,眸子冰冷,随即抱紧她道:“别怕,知道是谁就好。” 说完,他看了眼阮冰尚未挂断的电话:“智商过高的人,其实离疯子只有一步之遥,如果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很容易伤害自己和他人。” 阮冰撅着嘴,表情软甜:“那我以后都找笨点的人玩算了。” 沈墨被她逗笑了,淡淡地道:“你电话——好像没挂。” “啊,糟糕糟糕。”阮冰这才想起自己没有挂电话,丢人,刚刚给沈墨撒娇,被小欧总那家伙听到,还不知道怎么取笑她。 “喂喂,小欧总。”阮冰道。 那边吧嗒,挂掉了电话。 阮冰:“……” 一个二个的,都一点不可爱。 这场闹剧结束于安东尼不告而别,带着妹妹返回西班牙。 阮冰有些担忧地拉住沈墨的手:“你已经和安东尼签订了合约,如果他故意搞鬼怎么办?” 沈墨冷冷一笑:“不,我一开始就觉得这个人不太靠谱,所以故意拖延时间并没有和他签订正式合同,我之前签约的只是意向,可以毁约。” 阮冰有些藏不住笑地扭头。 沈墨捏了下她的鼻子道:“所以我不会再见那个可儿。” “切,谁说这个。”阮冰起身去洗澡,沈墨沉默地想了一下,拨通欧子渊的电话。 “沈总,你把我们的王牌搞没了,下一步准备怎么办?”欧子渊在那边态度很恶劣地道。 沈墨淡淡地道:“我请了安东尼的老师出场,合约已经送过来了。” “卧槽,你,你你,你不会一开始就看中的是他老师,而不是他吧?你之所以和他见面只是打听他老师的消息。”欧子渊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还不算笨。”沈墨评价道。 欧子渊被气得闷了一口血:“老头子,你了不起吗?” 竟然说他老,沈墨脸上浮现出不爽的神情:“我不介意当攻,炸毛诱受。” “你你你说什么,特么的,你这个神经病,你有瘾啊。”欧子渊被他说得脸红,气得不行。 沈墨嘴角勾起一丝笑:“我老婆总吃你的醋,我发现挺可爱。” “呸,你敢再骚扰我,这生意我们一拍两散。”欧子渊气恼地叫道。 沈墨淡淡地给自己点了一根雪茄:“呼——你散了,你幕后的赵瑾年就该出来了吧?” 欧子渊卡顿一分钟,最后他咬着牙道:“你别胡说。” 沈墨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答非所问地道:“对了,没想到小欧总对于围棋竟然研究得这么精深,西班牙围棋国手都能被你逼疯。对了,我想想,那个可儿的智商是多少来着?200。要在围棋上赢过她,智商至少要比她高吧?我猜测是不是210?而且这个人不但要精通围棋,更要懂得心理学和心理暗示,这才能在下围棋的时候不断提醒她,小狗向她复仇的事情。因为可儿是个疯狂的围棋高手,她在下棋的时候,一定是将所有的注意力落在棋子上,所以,你这种暗示性的下法,对她来说比砒霜还要有效,小欧总,这真的是你能够办到的吗?” “哈,我凭什么,要要告诉你。”欧子渊态度依然嚣张,但就是有点结巴。 沈墨冷冷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欧子渊不甘心地道:“你还不是一样,你这几天其实也在给可儿心理暗示,她不断在周围看到狗毛,还有你给她看的那些图片,都是带着浓烈暗示性质,其实我不动手,她也快要招认了,不是嘛?不过,那是因为她年纪不大,阅历不深,如果是一个心机深沉的高智商罪犯,你这招可非常危险,小心没有害到别人,反而害死自己。” 见沈墨沉默不语,欧子渊更加得意地道:“还有,最后一步杀招,你竟然还会迟疑,你真是心慈手软啊,若不是那个安东尼自作聪明,代替你下了那步棋,我们的计划就被你全盘毁了。为什么你竟然会犹豫?是不是你那可怜的正义之心在作怪呢?特种部队的队长,银鹰!” “什么鬼银鹰?你不会以为我是银鹰吧?噗。”沈墨鄙视地轻笑了一声。 “你真的不是银鹰?”欧子渊追问。 “我对什么打打杀杀不感兴趣,在商场上,用脑子战胜别人比较好玩。”沈墨兴趣缺缺地道。 “不过,你告诉赵瑾年,既然放手就放得彻底一点,藕断丝连,对谁都不好。”沈墨冷冷地说完,眼眸深不可测,啪嗒一声挂了电话。 阮冰出来的时候,发现沈墨正在吹头发,身上穿着浴袍。 她疑惑地道:“我们房间有两个浴室吗?” 沈墨回头,对着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不,我去李莎那边洗,等你这个树懒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可恶,竟然说她像疯狂动物城里的树懒,真想上去挠他两爪子。 不过算了,看在他在对付可儿的事情上,劳苦功高的份上。 她有点小小兴奋地扑到沈墨的背上,讨好地道:“老公,今天谢谢你了,你对我真好。” 沈墨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于是阮冰就开始给他吹头发。 吹干后,她又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他两口:“老公,我们不要急着回去吧?我们还没度过蜜月呢,不对,我们还不曾约会过呢,让我们重新约会,重新恋爱吧?” 咦?沈墨怎么没有回答。 她这才感觉有点不对劲,趴着看他的脸,发现,他就着坐着的这个姿势竟然睡着了, 累了? 她刚刚脸红,心跳,内心甜蜜呼吸急促,都白做了? 可是她还是觉得好兴奋啊,就着抱着沈墨的姿势,又偷偷亲了他好几口,有些幽怨。 怎么说睡就睡着了呢?还在她鼓起勇气和他说这么重要的话的时候睡着。这个坏蛋,自己这么抛弃尊严地求他和她约会,这是一件多么百年难遇的事情啊,这么重要的话,他却没有听到,竟然给她睡着。 明明刚刚他还在微笑着摸她的头发啊。 “讨厌讨厌,我讨厌你。”她生气而坏心地学着沈墨的样子,咬他的耳朵。 可是咬了好几下他都一动不动,不是吧?咬耳朵这么敏感的地方都没有醒,不会是装的吧? 她将沈墨推倒在床上,凑很近,观察沈墨的眼睛。 以前沈墨就这么干过,她偷睡,所以眼睫会轻颤,每次都被他抓包。 所以,阮冰也盯着他的眼睫,一眨不眨地看着。 看不出来,但是,沈墨这么厉害,肯定是想装,她也发现不了。 和她约会这多大的事?他为什么要装睡呢?! 难道他真的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所有的事情都是要于他有益他才会做,所以,他觉得两个人去约会太浪费时间? 他真的只是一个完美的丈夫,却不会是爱人? 阮冰刚刚兴奋的心情,仿佛坐了过山车一般,瞬间跌入低谷,心脏更是好像得了重病一般,闷闷地疼起来。 对了,他也从来没有说过爱她。 最情动的时候,也就是一句喜欢而已。 喜欢毕竟不等于爱。 算了,不要想这么悲观,阮冰摇摇头,将不好的想法甩掉,抱着沈墨好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轻声道:“总有一天,我会住进你心里,必须住进你的心里,我要我的婚姻永远幸福下去。” 她蹭了蹭沈墨的颈窝,也很快睡着。 沈墨的眉头动了一下,仿佛听到了什么一般。 第二天,沈墨被一阵手机的铃声吵醒。 他迷糊地睁开眼,无奈看到小妻子紧紧缠着他,胸前的睡衣都被她的口水染透,奇怪的是,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嫌弃的感觉。 他将她翻了一个边,自己下床接电话,是李莎打给他的:“沈总,接我们的车子到了,是今天回吗?” 沈墨想了下:“我先不走,反正我自己也有车,你先回去吧,阿文和你老公都想你了吧?” 李莎在电话里发出甜蜜的笑声,这声音仿佛唤起了沈墨某些记忆,比如某人说想要自己的婚姻幸福,比如某人说想约会,想住进他的心底。 沈墨拿着电话慢慢回头,看到床上那个美丽的身影时,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意。 “那就这样,我就不送你,再见。”沈墨淡淡地和李莎道别。 他看眼手机,竟然已经十一点,这几天他为了让可儿上钩,每天晚上都要研究到很晚,关于她的出身,平时的处事方式,还有她的弱点。 所以,昨晚才会困倦成那样。 因为解决了可儿这个麻烦,也知道她就是那个一直打骚扰电话的变态。 老成如他也有种如释重负般的轻松。 重新恋爱?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 俊美的脸色浮现出邪气的笑容,他走过去,拍了拍阮冰的脸:“亲爱的,愿意同我约会吗?” 第74章 你不够爱我 第74章你不够爱我 一边吃午饭,沈墨一边低头在手机上划来划去,阮冰咽下一口海鲜粥,不满地道:“老公你知道吗?报纸上说,不能老是低头玩手机,这样的统统称为低头一族,年纪轻轻就得颈椎病,还会经常头疼。” 沈墨抬起头,敷衍地笑了一下,继续划手机。 阮冰:“……” 继续幽怨喝粥,真是讨厌,说什么陪着人家约会,约会的时候不看她,却看手机,难道手机比她长得还好看? 忽然,脸被沈墨捏了一下,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感觉从被捏的地方开始噗嗤噗嗤地往外冒糖水。 她摸着脸看一眼眼沈墨,发现他又恢复到划拉手机的状态,就好像刚刚捏她脸的是别人。 切,竟然一哄就不生气了,自己一定是个傻子,这么容易被哄。 但是,但是从心里冒出来的甜,让她怎么都藏不住笑。 过了一会儿,沈墨去洗手间,手机不小心忘记,阮冰偷偷凑过去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几个大字,最浪漫的十大约会地点,嘻嘻。 阮冰翻了个白眼,原来,神通广大的沈总不会约会啊,那他以前怎么和小小谈恋爱? 他查这个是在紧张吗? 过了一会儿,沈墨匆匆过来拿起手机,他扫了一眼,然后用肯定的语气道:“你刚刚偷看我手机了?” 咦?这人到底是什么人?柯南吗?这都知道。 阮冰本想抵赖,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不由得咕嘟咽了口唾沫:“看了一下,老公我想去第三个。” 说完,她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 沈墨咳嗽了一声,生硬地道:“好。” 等他打完电话回来,眉头都蹙起来:“动物园?” 阮冰瞪大黑亮的眼睛看着他:“对啊,第三个。” 沈墨深吸一口气,阮冰忽然想到沈先生是一个很有洁癖的重度患者,想到动物园里各种不敢恭维的味道…… “算了,你不想去的话——”阮冰有些遗憾地道。 “去吧,你不是想去么?但是要听话,不要乱跑,今天人多,别走散。”沈墨淡淡地道。 阮冰无语,她又不是小孩,怎么可能乱跑。 一个小时后,阮冰无语地站在动物园门口,无数的小孩从她身边跑过,她欲哭无泪,六一儿童节不是还有几天吗?怎么好像全世界的小孩都被放出来了。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吵得她有些头晕,顺便还脑补下,沈墨说要生十个八个的情况。 那么多小孩,她肯定会被吵疯。 必须限制数量,两个,不,最多三个。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现在的问题是,她和她亲爱的老公走散了,才说自己不是小孩,结果去看一个很漂亮的风车,一回头,老公就不见了,满山遍野的小猴子,不,小孩子,却不见亲爱的老公的身影。 这该怎么办? 阮冰想拿出手机打电话,发现自己因为偷懒,把电话也塞给沈墨背着,自己现在是三无人员,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嘹亮的喇叭声响起来。 “阮冰小朋友,阮冰小朋友,你的爸爸正在售票处门口等你,请你听到喇叭后马上去和你的爸爸汇合。周围如果有看到阮冰小朋友的游客,也请将她带到售票处来,她爸爸正在售票处门口,心急如焚地等她。” 仿佛一声晴天霹雳,阮冰的脸唰地红了起来,她什么时候变成小朋友?!这该死的臭老公。 接着,那喇叭好像生怕她不够窘似的,又播放了一遍,还补充道:“阮冰小朋友穿着白色的上衣,上面绘制着芙蓉花图案,下面是白色短裤,穿一双粉色运动鞋,有看到的人,请帮忙通知她到售票厅门口,她的爸爸必有重谢。” 我去,还么完了是吧?! 这时候,忽然她的手被人抓住,一个肥嘟嘟的小猴子,不,小孩子捏住她的手,天知道为什么他的手那么粘。 小孩露出一个只有四个牙齿的微笑:“姐姐,你也丢啦,我也丢啦,我们一起去售票厅吧?” 阮冰无语:“你还挺聪明的,竟然认出我来。” “芙蓉花,白衣服。”小孩儿开心地道,不过六岁左右,这么精明。 阮冰只好面无表情地道:“好吧,我们走。” “等等,你有钱嘛?我想买那个孙悟空面具。”小孩儿仰着小脸,眼巴巴地看着她。 阮冰深吸一口气道:“买了就必须走,到地方我才把面具给你。” 小孩儿高兴地猛点头。 于是阮冰给他买了一个面具,两个人高高兴兴地往售票厅走去,大老远,阮冰就看到被一群妈妈围着的沈墨,他正淡然地站在中间,看着远方,似乎非常淡定。 应该是从小到大,因为他惊艳的容貌,经常被女人围着的原因,他没有显示出一丝慌乱,甚至偶尔还会回答下几个妈妈的问话。 阮冰偷偷摸过去,听到一个人问沈墨道:“你女儿多大了呀?” 沈墨淡淡地道:“挺大了。” “哟,这么大还这么不省心,你平时挺娇惯她的吧?” 沈墨叹了口气:“好像是有点太宠,没办法只这么一个。” 于是众位妈妈都深有同感:“就是就是,现在很多都还是一个,可不就宝贝得和什么似的,哎呀,最好的都是紧着小孩来,养一个小孩真是挺花钱。” 沈墨笑笑,神情非常无奈。 该死的,这家伙乱说什么?!她有让他花很多钱嘛? 沈墨叹气道:“这次带她出来,还没怎么样呢,就花了十几万,真是不好养。” 立刻周围发出一阵惊叹还羡慕的啧啧声。 阮冰差点晕倒,十万,她的脸瞬间爆红,猛然想起那个大胆的晚上,以她的大胆开始,以他的无耻结束。 现在他一声声数钱和欺负她的感觉,仿佛还黏糊在她身上,让她心脏一瞬间狂跳不已。 该死的,他还有脸再提! 被这个臭沈墨这么一科普,她哪里还有脸挤进去和他相认。 阮冰蹲下身,对小胖子道:“我先送你去找爸爸。” 然后让这小胖子的爸爸告诉沈墨,自己在另外的地方等他,这样就不用被这些妈妈们给围观。 阮冰觉得自己简直机智。 “我爸爸,我爸爸——”小胖子一脸为难地道,“我看不到,我就看到好多腿。” 阮冰正准备将他抱起来,忽然小胖子转身就是一个狮子吼:“王斌——” 瞬间,周围嘈杂的空气凝滞。 无数双眼睛唰地看向阮冰,随即,露出狐疑的神情,白色上衣,芙蓉花,白色短裤。 这,怎么和沈先生的女儿穿着一模一样呢? “这是你太太吧,真漂亮,和女儿穿的母女装?”其中一个妈妈笑着问道。 阮冰瞬间满身活血复活,走到沈墨身边道:“老公,我们去别的地方找找囡囡好不好?” 沈墨带着淡淡笑容:“你怎么知道囡囡这个小名?” 阮冰心里呵呵呵,这肯定是沈墨想抹杀的黑历史之一,想不到英明神武的沈总竟然有个这么幼稚的小名。 阮冰也低声道:“那天车祸,妈担心你,一直叫你囡囡,囡囡的,当时那些医生护士都听到了。” 沈墨眼神一沉:“那家医院得买下来才行。” 噗,阮冰被他逗笑了:“老公,你一定看过霸道总裁爱上我这本书。” 沈墨瞪了她一眼:“不许笑!笨成这样,说了让你一直牵着我的手。” 这时候,小胖子一爪子抓在沈墨白色的休闲裤上,哭丧着脸道:“叔叔,能抱我起来,看看我爸爸吗?我爸爸丢啦。” 沈墨看着自己裤子上一个黑色的爪子印,脸有点黑,阮冰在一旁偷笑,刚刚被沈墨叫成女儿,还到处广播的仇,可算是报了。 然而,沈墨却没有真的将这孩子抱起来,而是按着他的头,让他离开自己一点距离,从包里开始抽出湿纸巾给他擦爪子。 阮冰看到沈墨细心地给小胖子擦爪子的画面,情不自禁萌生出一种,其实生个儿子看着父子两互动也很不错的想法。 旁边的妈妈们更是被萌出一脸血,拿出手机照像,纷纷拍了发朋友圈,而阮冰这个老婆,早就被忽视了个彻底。 沈墨从小真的很熟悉女人们的这幅样子,见怪不怪,又抽了张湿纸巾,擦自己的裤子。 小胖子一脸开心地仰望着沈墨,那表情就是喜欢到不得了的感觉。 沈墨站起来,凭借自己爆表的颜值,拜托大家帮小胖子找爸爸。 不一会儿,一个有些不修边幅,头发凌乱,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小胖子一看到那个男人就高兴而脆亮地叫道:“爸爸,小胖终于又找到你啦!” 父子重逢,场面感人,阮冰忙拉住沈墨的手道:“老公,女儿已经找到了,妈正帮忙带着呢,我们先进去吧。” 于是那群妈妈们这才依依不舍地和沈墨告辞。 两个人进了动物园,阮冰将沈墨拉到僻静处,气呼呼地道:“你怎么能叫我阮冰小朋友呢?我很丢脸的你知道不知道。” 沈墨垂眸看着她:“睡觉好像八爪鱼,还流口水,出门就跑丢,你说你哪点不像小朋友?” 阮冰不甘心地道:“那我以后都叫你爸爸了喔,爸爸今晚上不要想上我的床,你是爸爸嘛,敢碰你的女儿就是乱伦,哼!” “听起来挺带感。”沈墨闻言,还深思了一会儿,然后饶有兴趣地回答道。 “老婆,原来你这么喜欢玩角色扮演,上次和我玩的叫什么?女强盗和书生?”沈墨笑了起来,眉眼弯了起来,看起来和以往很不相同。 阮冰抬头瞬间被迷得七荤八素,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他又在糗她。 “讨厌,打死你。”她跑过去追着他要打,却被他抱入怀里,提议道:“要不我们约会到此结束,回酒店吧?” 呸,回酒店他还能给她一个全尸,阮冰想都不想就拒绝。 沈墨的脸上还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 “现在我们先去看老虎狮子。”阮冰宣布道,“然后是大河马。” 沈墨的脸瞬间就布满乌云,阮冰在心里偷笑,拉住沈墨的手道,“走啊,爸爸,往这边走,我牵着你,省的您老人家摔跤。” 两个人逛动物园,路上,沈墨在哪里都被围观,这里没有人认识他,反而被拥挤的情况更多,更不会有人觉得害怕。 甚至有一个小女孩儿哭着喊着要他抱了一下,这下心满意足地和妈妈走了,临走还发下誓言要长大做他的新娘子。 阮冰发觉,自己本来故意整沈墨,但是现在自己有点被酸到。 半路的时候,在熊猫馆前面碰到了之前那个小胖子,和他不修边幅的爸爸。 “如果我没人错的话,王斌先生就是那位在m国被抓过的少年天才吧?”沈墨忽然笑着看向王斌,王斌闻言有些紧张地四处望。 沈墨笑了起来:“没关系,你不是已经被引渡回国了吗?不会有人再对你怎么样。” 王斌尴尬地道:“不好意思,我,我习惯了。” 沈墨递给他一份名片:“如果不想在zf供职的话,可以拿着这个名片来沈氏找我。我是沈氏集团的ceo,我叫做沈墨。” 王斌疑惑地和沈墨握手,眼睛却带着点亮光,他不太关心周围的人和政治,但是,他现在也是急需一份工作就是。 他慎重地将名片收好。 一回头,就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一口啃在了人家老婆的嘴上。 “小胖,你干什么?”王斌欲哭无泪地将儿子抓过来,沈墨整个人都开始散发冷气,一双黑眸不善地盯着这个还不到自己大腿的小胖子。 阮冰也哭笑不得,她只是表扬小胖子竟然会熊猫的英文单词,说他真聪明,结果他直接就亲了她一下。 还充满稚气地道:“妈妈说,小胖被表扬就可以亲了。” 沈墨忍怒,将阮冰抓过来,拿湿纸巾给她擦嘴。 王斌一脸尴尬,生怕沈墨会将刚刚给他的那个很高级的,带着香味,而且洒着金箔的名片给收回去。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接着,阮冰拉着沈墨将所有的动物都看了个遍。 等出了动物园,已经到了傍晚,沈墨被恶心得胃口全无,阮冰却捂着肚子道:“肚子饿。” 一低头,发现沈墨的白鞋子上全是脚印,甚至裤腿上都有,阮冰笑了起来:“怎么回事啊?” 沈墨皱着好看的眉头,抱怨道:“这里的女人怎么这么热情?” 阮冰就笑了起来,他捏她的脸:“不许笑。” “不笑不笑,带你去吃好吃的,我刚刚用手机查了一下,一个很有名的小吃店。”阮冰兴致勃勃地拉着他的手,开心地道。 小吃店? 沈墨忍住了从口袋里拿湿纸巾消毒的冲动,小吃店,想也知道是那种油腻腻的,到处人挤人的地方,还有到底卫生合格不合格? 等阮冰带着他到了地方,更是发现这是一个大排档,位置都从店内摆到了江边。 幸好他们来得早,而老板娘抬头看到沈墨的脸,立刻将自己的几个员工赶走,给他们一个最靠近江边,环境最好的位置。 沈墨一把拉住阮冰道:“这里的龙虾,怎么长那个样子?” 他嫌弃地指着旁边那桌的虾:“看起来像昆虫一样,这是龙虾?” 阮冰翻了个白眼,难道龙虾就必须要像他老人家吃的那种澳洲龙虾?这个龙虾虽然很亲民,但是也很好吃。 “老公你相信我,这个真的很好吃,吃了一次,保证你想吃第二次。” 阮冰真诚地看着沈墨的眼睛,而此时沈墨看着前面那两个姑娘啃龙虾啃了一口油后,更是倒退了三步。 没办法,阮冰只好亲自拿起他的湿纸巾将位置仔仔细细擦了三遍,再上纸继续擦到没有一点油污和肮脏:“你坐下来,别人都在看你。” 感觉越来越多的人在打量沈墨,阮冰也觉得有些不自在,尤其原本旁边两个姑娘还嫌弃沈墨到底是有多大牌,嫌弃她们吃小龙虾。 结果看到沈墨的脸后,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道:“这要是我老公,我也把他供起来。” 如果是之前,阮冰肯定又会酸溜溜,甚至可能为了保护自己的男人,拉着他走人。 但是经过这一整天的经历,她已经相当淡定,拉着沈墨坐下,还有心情对旁边的姑娘道:“找老公还是不要找太好看的,不安全。” 那个姑娘就笑了起来,激动地道:“不要给我啊。” 两桌笑着说了几句话,熟络了起来,那两个姑娘还热情地给阮冰他们提供了这边几个招牌菜,阮冰都点了一个遍。 最后将最漂亮的那只小龙虾,恭恭敬敬地供奉给面前这位大神。 大神嫌弃地看了一眼那只龙虾,抿着唇,用淡淡的口吻道:“我不吃虫子。” “噗——”阮冰喷了。 “这哪里是虫子,都说不是。”阮冰哄着他道。 “怎么不是虫子?而且这种虫子都长在田里面,农田不是要淋粪肥的吗?也不知道洗干净了没有,这么多小虫子,老板真的会一个一个的去洗?这么多触角,她都会用刷子刷干净?脏。”沈墨冷冷一笑,一脸拒绝。 “你不要想那么多,不干不净吃了不病,没听说过这句俗话?”阮冰继续诱哄,她相信,只要他吃一口,肯定会爱上这种美食的,“我们不吃壳,里面的肉可好吃。” 沈墨皱着眉头:“那么多可以吃的正常食物,为什么要吃虫子?真是难以理解,还是这种带着粪便的虫子。” “唔——”他瞪大了眼睛,因为阮冰塞了半个虾进他的嘴里。 他不敢相信地顿了一下,阮冰笑盈盈地看着他:“是不是特别好吃?” 沈墨慢慢地咀嚼着,中规中矩地道:“鸡精放太多。” 阮冰持续吐槽,手下一点都不慢,给自己剥了两个,迅速消灭掉。 沈墨静静地看着她,露出一种彬彬有礼的神情。 阮冰觉得奇怪,刚刚看他的样子,好像很喜欢吃啊,怎么,又不肯吃了呢? “你不吃了?”阮冰问。 “还可以吃点。”沈墨惜字如金地道。 “喔,那你怎么还不吃?”阮冰拿起一个虾子。 “等你剥给我,没关系,你可以多吃点,再给我剥。”沈墨很平静地道。 哪里惯出来的臭毛病,阮冰满头黑线,这时候,老板娘和一个厨娘激动地跑过来,戴着手套开始给沈墨剥虾子:“要吃多少,我来帮你服务吧,尊贵的客人。” 阮冰彻底傻了。 最后两个人没吃多少,就逃也似地走出店,阮冰不想让沈墨吃别的女人给他剥的虾。 沈墨出门还充满期待地问:“这个虫子,你会做吗?” 阮冰翻了个白眼:“说了不是虫子,好了,我知道了,等回去我——教你做。” 沈墨小小的抿了下唇:“好,我做给你吃。” 这句话,他说得就有底气多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拉着手逛夜市,在夜市上,阮冰给他买了一副墨镜,特别大的那种,几乎将他大半个脸都遮住,还买了一顶帽子,沈墨真是一个很龟毛,很讲究的家伙。 就算是地毯上几十块钱的货,他都挑了半天,最后挑拣到阮冰要发飙,他才勉强拿起一顶,面无表情地道:“这个多少钱?” 那帽子本来卖60,卖帽子的姑娘,脸红红地看着他道:“三,三十?” 沈墨不满意地摇摇头:“太贵。” 这丫还会讲价,阮冰丢给人家姑娘三十块钱拉着他就走:“你再讲价,人家就该不要钱了。” 沈墨过了一会儿,这才皱眉道:“我钱包里只有一百快现金,这里不能刷卡,我们还要吃饭和看电影。还要打车回去。” “噗——”阮冰被他逗笑了,“沈总,怎么说你也是身价几十亿,怎么这么可怜啊,你的钱呢?” 沈墨道“昨天给李莎了,要债的人打到她家,她需要现金去交高利贷。今天早上我忘记取现金。” 阮冰笑嘻嘻地道:“你们这些只会用vip卡的金主现在傻眼了吧?看我的。” 她带着沈墨继续逛街,终于找到经过沈墨鉴定,“卫生还凑合”的饭店,点了四菜一汤慢慢吃,吃完,阮冰付钱的时候,是用支付宝扫码支付的。 沈墨好奇地看着她:“你怎么会用这个。” 阮冰见沈墨不会,所以心情很好:“这是jeson教我的,等回去我也帮你办个支付宝账户,到过年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玩咻一咻。听jeson说过年的时候,咻一咻可以领到各种福卡,jeson什么卡都积齐了,就差一个敬业福,不然就可以参加分红。好多钱呢,听说有几亿。” 沈墨恍然大悟:“我们公司搞的,咦?原来那个东西就是支付宝吗?” 阮冰大大地翻了个白眼,不想和他说话。 jeson应该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吧?不知道他每次看到沈墨的时候,会不会内心都苦逼地念,敬业福啊,早知道,找沈总要一张。 看电影,阮冰用的是美团,沈墨又好奇地观摩了半天。 最后,沈墨用剩下的钱,打的回了度假村,在电梯上,变戏法一般地变了一个棒棒糖出来:“这是用剩下的钱买的,预祝你节日快乐。” 阮冰晕头转向地举着棒棒糖,到电梯到了楼层,她才想起来,沈墨说的是六一儿童节。 坏人,还在拿女儿和父亲那个梗取笑她。 “你表情好像很僵硬啊,冷吗?”他还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来抱她。 阮冰生气地捶打了几下他的胸膛,担心他又故意调戏她,只好将棒棒糖收起来。 沈墨走出电梯,看着她道:“棒棒糖想吃就吃吧,其实我没那么喜欢调戏人。” 讨厌,这也被他看穿了。 阮冰有些愤愤,他却笑得云淡风轻,看着阮冰控诉的样子,觉得她真是可爱,越是了解就越发觉得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可爱的人,只想将她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她的好,只有他一人知道就足够。 阮冰被他折腾得欲哭无泪,心里暗戳戳地想,今天她一定要坚持不让他近身,以示惩罚。 对了,理由都想好。既然重新恋爱重新约会,哪里有人第一天约会就上床的。 “今天早点睡明天我们就要回去,路上会很久。”沈墨拉着她的手进入房间,体贴地将她的外衣取下来,挂在衣帽架上。 阮冰一下子站住,忽闪着眼睛道:“老公,要不我们不坐车,这么走回去如何?唔——你看这几天天气并不炎热,我们可以一边看着风景一边还能锻炼身体,我敢保证,这比你去健身房练十次还管用。” “走路?那得走一天,老婆,做生意,时间等于生命,不能一直安于享乐啊。”沈墨笑着弹了下她的额头,去拿浴袍准备洗澡。 阮冰的笑容一下子消失,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默默走开。 果然,他只是想做一个好老公,却不是一个好情人,他们没有恋爱就直接结婚,接下来,在父母的压迫下,还要很快生小孩,有了孩子,以后想要两人世界就更是难上加难。 他们有工作,有家庭,有父母,有太多的责任。 但是就这么跳过恋爱,直接进入柴米油盐,她不甘心。 也怕他会不够爱她,无法经受住以后十年如一日的平凡生活。 最重要,她才开始有恋爱的感觉,她舍不得两个人的这种美好的氛围。 阮冰觉得自己开始只是有些小失望,但是,不知道怎么的,眼前忽然晃过可儿最后离开时,胸前的项链,闪烁的光带着迷幻的感觉。 “怎么?生气了?”沈墨扫了眼阮冰,发现她好像真的有点生气,就放下衣服,将她抱住。“那只能这一次,好吗?我真的很忙。” 阮甩甩头,却甩不开心底的怒气。 她淡淡一笑:“算了,我随便说说的,不走了,不想走了,你去洗澡吧,明天不是还很忙吗?” 沈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就真的去洗澡。 阮冰坐在沙发上生闷气,一点都不体贴,还那么敷衍。 把自己当孩子一样的哄,没意思了,不想去了。 沈墨洗完澡出来,看到阮冰还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过来拉住她的手:“说定了明天我们走回去。” 阮冰猛然收回自己的手,其实她也觉得自己有点说不过去,他已经低声下气地来哄她,也全部都依着她,但是,她却还是不开心,强扭的瓜不甜,他都不喜欢,何必强迫人家呢? 她只觉得眼前仿佛又是那条项链闪过,于是赌气地道:“你先忙工作,我出去走走。” 说完拿起电话,转身就冲出门去。 沈墨跟着追了出来:“我陪着你,不能你一个人呆着。” 阮冰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什么不能让她一个人呆着,走得飞快,希望沈墨知难而退地回去,她不想现在和他吵架。 反正,就是他不够爱她,所以,要不要和她多呆一会儿,对于他来说也一点不重要吧? 她沉默地坐着电梯,沈墨撑开电梯的门也跟了过来,阮冰扫了他一眼,皱眉:“你确定要这样出去?” “怎么?我的穿着有什么问题?”沈墨淡淡一笑,表情很优雅。 阮冰扭头,只穿浴衣的沈墨也很帅,但是她还是不爽。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来到酒店的大厅,阮冰还想出去,却发现外面围着密密麻麻的人。 “有一位明星入住我们酒店,所以他的粉丝都在外面久久不肯离去。客人,恐怕暂时不方便出去,要是被人挤伤就不好。”服务生走过来。 阮冰扫了眼沈墨道:“他不出去就好,我出去走走。” 说完,转身继续走,这一次,沈墨怒了,一把拉住她沉声道:“不要出去,你要走,我陪着你在大厅你坐一下。” 走和坐是一回事吗?再说,她也不想和他对着。 “不,我偏要出去。”阮冰说完,甩开沈墨继续往前走,凭什么都要听他的,样样都要他做主?她是一个自由的人,嫁给一个强势的老公,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阮冰我们谈谈,我想,我已经在讨好你,你应该看得出来。”沈墨咬牙道,眼神幽冷。 阮冰扭头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所以呢,所以我就该立刻不生气,对你感激涕零,马上同你和好?” 服务生为难地看着两个人,欲言又止。 沈墨沉沉地看了阮冰一阵,然后淡淡地道:“好,你想出去走走,可以,来吧。” 说完,他烦躁地拉着她的手就往外面拖。 阮冰生气地拼命挣扎:“放开我,你混蛋,我出不出去都和你无关。” “你不是要出去吗?我这么听你的话,你为什么还不高兴?”沈墨脸色阴沉,语气里含着怒气。 阮冰用力打开他的手道:“不,我现在不想出去,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如果你真的那么听我的话,那就让我一个人呆着,你走!” 沈墨停下来,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很无耻地道:“不,我不走,我凭什么要走,这里又不是你买下来的。” “哈!”阮冰被他的无耻给气笑了,扭头继续往外走去。 却被沈墨一把拉住:“一起走。” 那一刻,阮冰觉得就是很想生气,自己也无法理解。 “不,我讨厌你,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如果你只想要一个听话的妻子,一个摆设,你大可以另外换一个,沈生生,我的丈夫我希望我们的感情是矢志不渝的难忘的,而不是相敬如宾,所以——唔——” 沈墨忽然扑过来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阮冰惊呆了,拼命挣扎,拍打他的背,想让他放开,该死的,他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大庭广众,他不要脸,她快羞死了呢?! 第75章 沈先生,别过分 第75章沈先生,别过分 一瞬间,那些粉丝们不再吵吵嚷嚷,酒店里的服务生们也偷偷地用余光瞟着热吻的两人。 阮冰想挣脱,沈墨用力地握紧她的腰,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吻得更加激烈。 一般他还是很绅士的,这一刻力气却大得惊人,她根本无法动弹,只能承受疯狂的亲吻。唇被撬开,他霸气地用同她纠缠,仿佛要将她生吞一般。 “吻她,吻她!” 那些粉丝竟然还给他们加油,纷纷拿出手机照相或者录像。 也不知道是谁忽然叫了起来:“那不是沈氏的黄金总裁吗?” 阮冰迷迷糊糊,又气又羞,心里想,黄金总裁是什么鬼! 他们只是夫妻吵架,怎么会变成当众给人演偶像剧。 只是,她被吻得虚脱了一般,身子仿佛承认狂风暴雨的芭蕉叶,全无招架之力,但唇却热得烫人,心脏内一阵阵电流流过,产生片片酥麻,怎么办?这个吻好像让她更喜欢他。 片刻后,沈墨轻喘着放开她,手指抚摸过她的脸,沙哑地问:“有点安全感了吗?” “无聊幼稚,神经病呀你!”阮冰擦了下嘴角,发现嘴角都被吻破了,简直羞愤欲死。 而那些粉丝们还不肯放过她。 叽叽喳喳地道:“哇,好激烈,都出血了。” “好浪漫啊,霸道总裁我喜欢。” “那男人好帅,是明星吧?是谁啊?” “白痴,他真正的黄金总裁,沈氏的ceo,没看香江日报的报道吗?” “那不是我老公吗?” “滚,那是我老公!” “你喜欢的不是宋仲基?” “不,现在他才是我老公,对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醒醒,人家有老婆。” 一阵阵人潮,阮冰气得甩开沈墨的手,就往电梯里走,沈墨这个疯子,真是够了。 她刚刚进入电梯,沈墨忽然又逼过来,吧嗒电梯合上,他把她推在电梯的墙壁上,继续压了过来,这个缠绵的亲吻,最后一只持续到房间。 阮冰进屋子胆就肥了。 咬牙切齿地道:“哈,你要吻是吧?那就吻个够,谁先放开谁就是懦夫。” 说完,她主动踮起脚吻了上去,其实有些生气发泄的意思。 她正好有气没处发呢,刚刚竟然当着那么多人深吻,这家伙怎么想的,她明天还怎么见人? 这个吻由她开始,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慢慢就变了质。 她被沈墨按在墙上,终于找回了一点神志,一把压住沈墨的手道:“住手,我们好像是在谈恋爱,沈总你会不会觉得太快?” 沈墨悠悠地道:“我改主意了,白天谈恋爱,晚上做夫妻不好吗?满足老婆你喜欢换新花样的兴趣。” “……”阮冰被他气得无语,继续死死抓住他想作乱的手道:“谁喜欢玩新花样?我又没有在大庭广众下吻你,又不会动不动脱人家的衣服。重新恋爱可是你说的,现在是想不认账?!” “恋爱?”沈墨低声笑了一下,“本来不是不可以,谁让你挑逗我。” 阮冰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老狐狸,不满地反驳道:“我什么时候挑逗你了,羞羞脸,刚刚谁伸的舌头,谁脱了我的衣服,还有谁的手现在还放在我衣服里?” 沈墨耸耸肩:“不是我啊。” “你这是睁眼说瞎话。” “我只是阐述事实。” 他为难地低头看着她的手:“老婆,你想要,只要说,我肯定会满足你,毕竟这是身为老公我的职责。” 阮冰脸上一红,挣扎着要推开他。 却被他强势一挤,再次压在墙壁上:“这下没话说了吧?你点的火,你要负责好好的灭。” 无耻,这人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套套呢?你去给我买套套回来。”她犹犹豫豫地道。 “不行,一个月内你必须给我怀上!”沈墨用手慢慢摩挲她的小腹,笑得分外邪恶。 “为什么?!”她想吐血,刚刚说要套套是她赌气的说法,但是,一个月怀上是个什么鬼?! “我想要!”沈墨任性地用他的黑眸盯着她,就好像一只蛰伏的野兽,随时会发起进攻。 阮冰被他盯得手脚发软,暗自后悔,她做梦也没想到一场脾气,最后换来他这无穷的欲望,怎么会这样。 这天的白天还很长,阮冰感觉自己好像被滚烫的波浪包裹着,无论逃到哪里,最后总是被大力地锲入,挂在风口浪尖,起起伏伏,无穷无尽…… 脸红心跳,几个小时,断断续续的,她几乎没办法休息。 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阮冰小脸绯红,眼神幽怨。 之后更是无语,她被沈墨抱着进入保时捷,中间应她的要求,沈墨将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隔绝掉八卦的目光。 车上,司机娴熟地启动保时捷,一边扭头关心地问:“夫人是不是病了?” 沈墨厚颜无耻地道:“没有,刚刚我夫人说要浪漫一下,所以我就陪着她疯了一下,谁让她不听我的话,这下吃不消了吧。” 说完,他还拉着阮冰的手,勾出一抹宠溺的微笑。 你去死吧! 阮冰甩开他的手,对着他笑了笑,咬牙切齿地道:“老公,你今天也忘记吃药了吗?” “我最近对药这个字眼敏感,老婆,除非你想回去以后我们继续浪漫。”沈墨一本正经地好像自己没有在耍流氓。 他耿耿于怀,之前阮冰要求套套不成,还想要吃避孕药。 阮冰哼了一声,将小脸扭过去看窗外。 司机这才意识到,两个人可能还在闹别扭。 就不再询问。 过了一会儿,沈墨打了个电话:“林助理,你是怎么办事的?我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到现在都不汇报,不是几天前就吩咐你做了吗?” 那边林助理有些委屈:“我刚刚打电话告诉了告诉夫人,已经上传到您的邮箱?” 沈墨横了阮冰一眼:“刚才林助理来过电话?” 阮冰身子微微一僵,其实她原本没想接。 但反应过来时,竟已经接了电话。 谁知道还是林助理打来,她自然不能承认自己接他电话,所以就没告诉他。 现在被问她也不怕,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是啊,我看中午休息的时间,不像是正常的电话,所以我帮你接了来看看,是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情。” “那怎么不告诉我?”这丫头,分明又在疑神疑鬼。 “我忘了。” 开始的确是心虚不敢说,后来和沈墨斗嘴生气,早就忘记。 林助理在那边一听就知道总裁和夫人闹脾气了,忙道:“总裁,你们要小心点,那个可儿,以前和黑爵的人有过接触,有个神秘人曾经和可儿下过棋,当时警方曾经怀疑过那就是黑爵爷本人。” 沈墨闻言,皱眉道:“可儿看不起一般人,对她来说,普通人类就好像蝼蚁,那神秘人不简单。” 林助理道:“管他呢,反正,我们这些普通人,和黑爵这个组织接触的机会不多。对了,总裁,你昨天不是说要去夫人奶奶家么?怎么一直没有进一步的通知?小林问要不要告诉奶奶,还是总裁你打算给奶奶一个惊喜?” 因为刚刚提到可儿,沈墨觉得要让阮冰听一下,所以就开的外放,没想到这最后一句,也让阮冰给听得一清二楚。 去奶奶家?所以,早上的时候沈墨才急着要走? 但是自己却…… 阮冰有点捂脸的冲动,但是,为什么他迟迟不肯说爱她?让他爱上就这么难吗?明明他的关心和呵护,她却又能实实在在感受到。 两个人回到沈家,阮冰死活也不肯让沈墨抱着,上楼时,手软脚软,几次差点跪倒在楼梯上,沈闵文一脸担心的样子,让她不知道有多心虚。 回房间后,阮冰好像软脚虾一般,累得趴在沙发上不肯起来,彻底没有了之前的骨气。 沈墨拿精油过来,掀起她后面的衣裳,柔和地给她推拿,看她那蔫蔫的样子有些好笑:“真的这么累?谁让你喊那么大声,不知道节省体力。” 她无语地扭头:“沈先生,不要混淆观念好吗?我叫那么大声,叫你停下来,你不也没听吗?” 沈墨苦笑:“你觉得我能停得下来?” 他自己也吓了一跳,真是疯了。 恋上她的身体,一发不可收拾。 阮冰看了眼沈墨,忽然坐起来,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是,她还是要说:“沈墨,其实我并那么那么生你的气,但是,我很不安,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承诺?” 其实以前她只是有点隐隐的不开心,最近几天,却仿佛情绪变得激烈,令她自己都无法控制。 她终于问出了心底的秘密,恍惚中可儿被抓时,那条晃动着的金色的项链,在她眼前一闪而过。每次她心情紧张的时候,就会想起那条金色吊坠。奇怪极了。 “傻丫头,承诺就那么重要?承诺一样可以作假,如果你不想那么多,顺其自然,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沈墨凝了一下,随即笑着摸了下她的额头。 阮冰却如同掉入了冰窖,浑身一阵发冷,是啊,承诺也可能是假的,或者被毁弃,但是,他却连一个基本的承诺都不肯给她,只能说明,他真的并不爱她。 阮冰啪地打掉他的手,没精打采地躺回沙发上。 沈墨被她的过激反应弄得一愣,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道:“我先下去,明天我们再去看奶奶。” 阮冰没有回答,屋子里一阵难掩的冷战气氛,让人有些窒息。 沈墨离开了房间,阮冰用力将脸埋入抱枕中。 她又失恋了,第二次表白依然以失败告终。 她再也无法忘记他冷漠的表情,敷衍的话语。 所以,她注定得不到想要的爱情吗?还是她奢望太多。 非常的难堪,甚至比赵瑾年的那次还要丢人。 赵瑾年,她可以想逃避,沈墨呢?她能不见他吗? 脑子里,那条不断晃动的金色项链似乎变得越来越清晰,阮冰感觉头一阵阵剧烈的疼痛,不由得呻吟起来。 下楼吃饭时,她难看的脸色让众人侧目。 “媳妇,是不是生病了?让李医生来给你看看。”沈闵文关切地道。 阮冰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她能说是因为和沈墨吵架被气到了吗?她只是虚弱地笑笑:“我没事,就是没睡好。” 这句话颇为有深意,瞬间,饭桌上的众人表情,简直精彩纷呈。 “嫂嫂如果不能下来吃饭,就早点说嘛,害得大伯和大伯妈都在等你。”娇娇现在越发骄矜,已经敢和阮冰直接对上。 原本以为阮冰会针锋相对,想不到,她只是轻声道:“抱歉,我下次会注意。” 说完,默默地坐在椅子上。 沈闵文扫了眼阮冰,狐疑地瞪了眼自己的儿子,只是,沈从他们都在,也不好质问沈墨,只好道:“都吃饭吧,愣着做什么?” 大家开始吃饭,沈达这次正好坐在阮冰旁边,要是平时,阮冰肯定会像看臭虫一样,这次,阮冰却什么反应都没有,不由得撩得他心痒痒。 沈达讨好地夹了一筷子乳鸽,送到阮冰面前:“嫂嫂,多吃鸽子肉,对头疼有帮助。” 而此时,凭空一只手抓住了沈达的手臂,顺便用另外一只手将阮冰拉了起来,阮冰低头,正好看到他手上白金的结婚戒指,不由得愣了一下。 沈墨! 老公?! 阮冰讶异地抬起眸子,不知道沈墨只是怎么了? “阮冰不舒服,不能吃鸽子肉。我先送她上去。” “喲,堂哥你和嫂嫂是不是吵架了啊,这就是你不对,就算吵架,也不能让嫂嫂什么都不吃吧?”娇娇立刻好像发现了新大陆,有些兴奋地叫道。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阮冰和沈墨的身上。 沈墨表情冷凝:“阮冰一直接到恐吓电话,所以她的精神怕已经出现了一些问题。” 沈闵文啪地放下筷子,表情很阴沉,眼睛严厉地盯着沈墨:“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我们现在才知道!” 沈墨眯着眸子淡淡地道:“现在没事了,那个给阮冰打恐吓电话的女人,我们已经找到……” 他大概将可儿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道:“阮冰的心灵肯定受了很大伤害,希望大家最近能体谅一下她,也不要再多问。” 那边娇娇还在那不懂事地笑道:“大堂哥,您还真是魅力无穷,出个国都能让一个女孩儿为你心碎。其实,不如你以后雨露均沾,这样,你的后宫就不会针对我们嫂嫂,我说得对吧?” “放屁!”沈闵文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汤水洒了大半出来,瞬间桌子上杯盘狼藉。 沈闵文看向沈从,沈从顶不住压力,只好呵斥娇娇道:“你这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嘛?去去去,好好养你的胎,动了胎气,你大伯该更生气。” 哈,真是蔚为奇观,这也叫责备?威胁还差不多。 沈闵文投鼠忌器,生怕沈家第一个嫡孙有什么好歹,不好发飙。 苏琴却轻飘飘地道:“你家沈达肯定是让雨露均沾,不然怎么这么平静啊。” 娇娇得意地道:“我家沈达哪里有大堂哥的魅力呀,他就只有我一个。沈达,我们还是走吧,堂哥和嫂嫂吵架呢。” 哼,别说得冠冕堂皇的,明明就是吵架,当她娇娇眼睛瞎。 阮冰只管沉默地埋着头,好像什么都不重要。 她内心觉得很奇怪,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沈墨搂住她的腰,对沈闵文道:“我送阮冰回房间。” 沈闵文担心地点点头:“一会儿,你来我房间一下。” 一家人不欢而散,原本丰盛美味的宴席,最后变成了一团乌烟瘴气,苏琴烦躁地一甩筷子,也吃不下了。 沈墨给阮冰弄来一碗粥,阮冰味同嚼蜡般将粥吃完,到头就睡,一句话也不想和沈墨说,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和他说些什么。 沈墨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道:“大概你真是关坏了,如果你真想出去散心,我不再限制你,但是你必须带上手机和路易。” 阮冰躺在沙发上,平静地回答道:“好。” 阮冰用力闭上眼睛,既然他给不了她爱,那么这个房间也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馨。 她真的很不想呆在这里。 躺了一会儿人,确定沈墨去了沈闵文的房间,阮冰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她迅速穿上外套,带上手机和钱包出门。 楼梯上遇到刘妈,刘妈担心地道:“夫人,不要走太远,今天说有雨,可别淋湿。” 阮冰道:“我就在周围散步,遛下路易。” 即便如此,刘妈还是不放心地目送她离开,阮冰明明知道她只是关心她,但是内心却有另外一个声音道:“她可能想要监视你。” 阮冰吓了一跳,耳畔这个邪恶的声音是谁?是她自己的心声吗? 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带着路易出门,路易开心地到处嗅,还爪贱地扒拉苏琴的玫瑰花,被扎了一下,嗷嗷地回来朝着阮冰撒娇。 阮冰给它掰了半天爪子,忽然醒悟过来,今天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过分? 叫所有的人都因为她不痛快,虽然沈墨让她很失望,但是不是反应太过激? “怎么会这样?”阮冰摸了摸路易的脑袋,苦恼地道,“要怎么去和好呢?” 路易也苦恼地歪着脑袋,那可爱的模样将阮冰逗笑。 一阵喧嚣的机车声从背后传来,阮冰回头,看到高个儿的青年懒洋洋地摘下了机车头盔,不耐烦地道:“喂,逃工的小秘书,你在做什么?” 阮冰站起来,淡淡地拍了下身上的尘土,不高兴地道:“小欧总,你又来我家做什么?又想来找我老公?我不会允许的。” 欧子渊差点晕倒,丹凤眼恶狠狠地瞪着她道:“再敢胡说,我就要破掉我不打女人的誓言。” 阮冰噗嗤一笑,还不忘记问:“你真的不喜欢男人?” 欧子渊恶狠狠地瞪着她。 阮冰又不放心地问:“真的和我老公没什么?” “啊!shit,你这丫头,看我不弄死你。”欧子渊气得下了机车好像要抓人。 “路易咬他。”阮冰笑着道。 路易听出女主人不是很认真,所以也很不认真地叫了一声将欧子渊扑倒,一人一狗在地上打滚。 欧子渊抱着路易玩了一会儿,朝着阮冰招招手:“听说你碰到一个高智商罪犯,我是为这个来的。” 阮冰愣了一下,缓缓走过来,忽然心情又开始变得糟糕。 不开心的感觉纷至沓来,让她有种要疯掉的感觉。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欧子渊忽然眯缝了下丹凤眼:“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对劲。” 阮冰:“啊?” “你见过这个可儿后,会不会很容易发脾气,一些小小的不开心会被放得很大,甚至有一种想毁灭一切的感觉?”欧子渊盯着阮冰的眼睛问。 阮冰一愣,吃惊地看着欧子渊:“你怎么知道?” 不说还不觉得,但是欧子渊一说,她就发现确实如此,太奇怪了,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你想下,在和可儿一起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欧子渊过来捧着阮冰的脸,看她的眼瞳,有些忧心忡忡。 阮冰一把打掉他的手:“别搞得你和专家似的,哈,你不会以为我被催眠了吧?” “催眠不是这样的,催眠那个太低级。”欧子渊不屑地道。 “告诉你,以前特种部队有一个很厉害的心理专家,外号叫做冰河,他对心理方面的研究简直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他是我的偶像知道吗?他年轻时候发的论文我都拜读过,我觉得你很像他的论文里提到的,被下了一种轻微的心理暗示。会影响你的情绪,如果长久训练的话,你有时候还会失去理智地做一些事情。”欧子渊继续盯着她的眼睛道,“试着恨我看看。” 阮冰皱眉道:“我爸爸也是心理医生,我从来没听他提过这种什么心理暗示。” “啧,你爸算个——”欧子渊不屑地道,忽然迎到阮愤怒的目光,他立刻改口道。“来了来了,你开始恨我了,又没有想杀我的冲动?” “如果你再不放手的话,我可能会想杀你。”沈墨冷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黑色眸子不悦地眯了起来,冷冷地看着两个人。 他大步走过来,步伐沉重,仿佛被侵占了地盘的猛兽。 阮冰只觉得后背嗖嗖地刮着凉风,不由得呆呆地看着他动作。 沈墨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扯得远离欧子渊,然后充满火药味地瞪着欧子渊:“欧子渊,我好像没有允许你到这里来吧?刚刚你们两成何体统!” 沈墨是一个很少会流露私人情绪的人,此刻,他的目光却充满了的威慑力,显示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欧子渊有些不爽,但是看了阮冰一眼,他还是决定要给阮冰面子:“我只是觉得她的精神有点不对劲,沈墨,我劝你立刻找专家给她看看,我怀疑她中了那个可儿的精神暗示。” “沈墨,你不要误会小欧总,他是来应你的约,正好看到我就打个招呼。但是他发现我情绪不对,这才聊了两句,刚刚之所以会碰我的脸是因为他觉得我可能着了可儿的道,我也觉得他说得很对。”阮冰忙劝说道,生怕两个人真的打起来。 阮冰心里有些不开心,欧子渊说她可能被下了心理暗示,沈墨却好像没听见一样,只是生气地指责他们的行为。 好像他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难道男人的名誉比她的健康还更重要? “呵,心理暗示,你当是天方夜谭?”沈墨忽然冷笑了一声。 原来他不是不在意,只是不信而已。 “跟我回去。”沈墨抓住阮冰的手就走,根本不理睬欧子渊在旁边跳脚大吼。 “沈墨,这种事情,我比你懂得多,你别蠢,阮冰真的中了精神暗示,要赶快治疗,你不是认识特种部队的军医吗?快给她看看。” 沈墨头也不回,阮冰只好沉默地跟着他,路易发现自己家主人发怒,不远不近地跟着,要是平日,早就蹬鼻子上脸地蹭上来。 沈墨拉着阮冰一路上了三楼,他把门重重一关,吓了阮冰一跳。 他冷冰冰地坐在沙发上,帝王一般地看着她:“解释。” 阮冰气笑了:“解释什么?小欧总是你请来的,又不是我,刚刚我也说了,我们只是在谈论我的精神方面的问题。” 沈墨冷着脸道:“我告诉过你不能和他单独相处,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别的男人摸你的脸就这么理所当然,你一点都不知道避讳?” 阮冰没好气地道:“那医生要看我的眼睛的时候,也要摸我的脸,现在妇产科还有男护士,难道我就不看病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男女授受不亲?” 沈墨眸光森冷:“你不要偷换概念,我不是说所有人,我好像有特别限制两个人吧?其中一个就是这个欧子渊。” 想到之前阮冰曾经差点和欧子渊—— 沈墨就用力握紧拳头。 阮冰知道自己如果真中了心理暗示,肯定会越吵越激动,到时候会伤害彼此,无法收拾,只好道:“对不起我认错总行了吧?我以后会注意。” 她其实心里一阵阵的绝望,这种情绪也让她没有力气和沈墨再吵下去。 所以,她选择认错,这沈墨总该满意了吧?! 只是,这样忍着的结果是负面情绪一波又一波地袭上她的心头,难受得好像被放在油锅上煎。 沈墨看着她,眼神锐利,不发一言。 阮冰就呆呆地站着,和自己内心的绝望对抗。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命令道:“现在不准去上班,不准见欧子渊,你现在安心给我生孩子,等有了孩子,你就不会再胡思乱想。” 阮冰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最后小声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说完,她低着头,拿起浴衣进了洗手间。 将门一关上,她的眼泪就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她打开花洒,让流水的声音,遮挡自己的哭声。 那种濒临到绝望,放声痛哭的感觉,竟让她有一种宣泄般的舒爽感。 哭着哭着,脑子里那个金色吊坠的图案慢慢变得模糊。 阮冰深吸一口气咬着牙,紧紧记住欧子渊的话,是心理暗示,是心理暗示,自己一定要保持理智,不能让可儿的奸计得逞,无论她想怎么样。 转身看到沈墨换下来的衣服,阮冰抓出来又撕又咬,怎么都停不下来。 直到她累得有些无法思索后,才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沈墨在阳台上打电话,她想要给欧子渊打电话商量一下,却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 该死,竟然还没收她的手机,阮冰想发脾气,却因为刚刚发泄太厉害,有气无力,她只好躺在床上,昏昏沉沉。 过了不知道多久,沈墨走进来,揭开被子。 阮冰猛然睁开眼,她明明已经困倦到极点,却一点也睡不着,总是在脑海里转着沈墨对她不好的点点滴滴。 刚刚发泄的怒气仿佛乌云,重新聚集。 这时候,沈墨的手伸过来过来,他吻上她的锁骨,手也带着某种欲望,慢慢深入她的衣内。 阮冰假装迷糊地挠了他一下,不高兴地嘟囔了一句:“路易,别吵,我要睡觉。” 她实在没有心情做这些,沈墨对她一点都不好。 沈墨沉沉地看了她一会儿,眼底满是阴霾,但是他却并没有再去碰她。 他从来不会强迫女人,既然她不愿意,那就一辈子别要。 第二天,沈墨不准她去上班,甚至自己也不上班。 阮冰记得两个人是要一起去看奶奶的,但是自己这个情绪如何去面对奶奶。 沈墨根本不懂,他再厉害也只是个平凡的商人,怎么能懂心理学这么高深的东西。 其实,阮冰的父亲是和她说过的,心理暗示,这是爸爸非常喜欢的一个课题。 但爸爸也告诉过她,不要对任何人说,这个理论很危险。 对了,爸爸说如果真的中了心理暗示,可以画画,画画能够排遣心理的郁烦。 脑海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是爸爸留给她的图画本,对了,她都忘了。 那图画本,封面被沈墨给撕破,但是里面的画页还是在的,那天她本来想要小林带回奶奶家,但中间被沈达发现,还闹了起来。 沈墨出面,让小林将那图画本锁进了保险箱里。 阮冰忽然愣愣地看着房间里那个保险箱,她从住进来以后,从来不曾注意过这个黑色的铁箱子。 但是,此刻,耳边好像有个声音直说,打开它看看。 第76章 瑾年回国 第76章瑾年回国 沈墨表情凝重地从父亲房间回来,一开门就看到阮冰在到处找东西。 他过去拉住他,柔声问:“找什么?” 阮冰茫然抬起头,好像一个孩子:“啊?我找手机,我的手机呢?” 沈墨认真的看着她,眼神有些奇怪:“你找手机做什么?” 阮冰腾地一下,又开始冒火:“难道我连要我自己的手机都没有权利吗?” 沈墨并没有因为她的叛逆而生气,诱哄道:如果你告诉我找手机做什么,我就还给你。“ 阮冰生气地拍开他的手,眼睛里有些迷茫,她找手机,想问问别人怎么打开这个保险箱,但是,到底她想要问谁呢? 沈墨看着她,眼睛里浮现出凝重:“阮冰,你真的不大对劲,欧子渊说得对,可能我真的要找人来给你看看。” 阮冰低下头,忽然抱住沈墨的腰,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到底自己是怎么了? “你怎么样?哪里难受?”沈墨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好像哄孩子,她侧头看着他漂亮的骨骼匀称的手指,她觉得连他手都很好看,可是他却不爱她。 “我想画画,找不到图画本。”阮冰难过地道。 沈墨的手微微一凝,最后低声道:“我给你买。” 几个小时后,阮冰在那里静静地画画,之前来过的,那位特种部队的军医匆匆走进沈家。 沈闵文上前去和他握手,军医客气地道:“抱歉,沈老,我出任务出得急,检查完少夫人马上要走。” 沈墨扫了一眼他的胳膊:“你受伤了?” 军医的助手气愤地道:“刚刚在路上,有个神经病开着个大卡车朝着我们冲过来,幸好我技术过硬。” “住嘴,不是你昨晚看av,今天没精神,我老头子会差点出车祸?”军医狠狠地打了那青年的后脑勺一下。 说到车祸,沈墨和军医对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但两人的眼睛里都藏着什么。 军医的时间非常紧,他给阮冰服用了一种药物,让她躺在沙发上。 “我们先从你的童年开始吧?先说说你爸爸,他非常爱你。” 阮冰记起了爸爸,温柔的爸爸,偶尔有些凶的妈妈,爸爸和她讲很多故事,可是妈妈不喜欢他讲那些故事给她听。 “女孩子做这一行,会很辛苦,我只希望小冰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长大。”妈妈这么说。 爸爸就笑了起来:“亲爱的你想太多了,我就是想让我们阮冰不会碰到不好的事。” 后来爸爸就被妈妈罚面壁,理由是说话不经过大脑。 阮冰在被催眠的情况下,笑得很开心,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 “那天,你说想画画,所以爸爸就开车给你去买图画本……” 军医刚刚说完这句话,阮冰忽然惨叫一声,大汗淋漓痛醒过来,她抱着头:“我的头,好痛!” 沈墨过去紧紧抱住她,好像抱着珍宝一般,过了半响,有些不高兴地看着军医:“我太太怎么会头痛?”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军医看着阮冰,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如果我的朋友,冰河在的话,他可能能知道点原因。” “冰河?我听过他。”阮冰捂着头道。 沈墨和军医都一下子表情有些怪,沈墨抱着阮冰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慢慢给她按压太阳穴:“你怎么知道冰河?” “他——是小欧总的偶像。”阮冰简单地提了一下。 随即,她就感觉头脑忽然一阵清明。 她讶异地抬起头来:“沈,沈墨?我忽然好像好了?” 沈墨和军医的脸色都露出明显不信的神情,阮冰着急地道:“是真的!我刚刚画画的时候,就好了很多,刚刚军医让我头那么一痛,就完全好了,之前我总觉得胸口有一股怒气,压都压不住,现在却轻松了起来。” 军医吃惊地看着沈墨,沈墨陷入沉思,但是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先查,阮冰之前的确是很奇怪,是不是那人发现你来了,就将东西撤走?”沈墨命令道。 “什么东西?”阮冰好奇地问,“老公你怎么知道?” 沈墨的表情自然地道:“当然是军医在来的路上告诉我的。” 旁边那个助手想说话,被军医又拍了下后脑勺:“愣着干嘛?还不去把老头子我的东西拿过来。” 那助手去拿了一个仪器,军医开始让那个仪器扫描。 助手则按照仪器显示的方位,去找到可能会有问题的东西。 阮冰好奇地看着道:“好神奇,还有这样的仪器呢?” 军医得意地道:“以前我们都只能靠经验来判断,自从有了这个仪器,侦破率在百分之五十。” “如果是鬼才冰河的话,他不用仪器可以百分之八十,用了仪器,百分之百。”军医一提到冰河就兴致勃勃。 阮冰总算知道特种部队两个人了,一个是冰河,心理方面的天才。还有一个是银鹰,全民偶像,喔不是,是全才,好像银鹰什么都会。 “那个冰河很厉害,老公你不认识吗?”阮冰看着沈墨。 沈墨和军医闻言,眼神都是一暗,军医道:“被人害死了,好多年了,真可怜,可惜对于重点人才,都是不能露脸的,我至今不知道他老人家长什么样子。” 沈墨淡淡地道:“未必是老人家。” 军医不服输地道道:“你又没见过。” 沈墨神清气闲地道:“听你的介绍,他应该不算老。” 两个人正在针锋相对,助手气喘吁吁地将所有有问题的东西都搜集了上来:“老师,都在这,这里了。” 阮冰递给他一杯水:“辛苦,喝茶。” 助手受宠若惊地接过茶水道:“不敢不敢。” 阮冰发现,都是些能发出声音的东西,娇娇房间里搜出一大堆,全是婴儿用品,还有客厅的钟,甚至门铃都被拆了下来。 助手充满希望地看着军医道:“老师,现在要靠您的经验判断,这里面有没有害少夫人生病的东西?” 军医仔细地看着那堆东西。 他看着那些东西发呆起码半个小时,忽然道:“这些东西都扔了吧!” 众人:“……” 助手哈哈大笑:“老师,原来你也不懂啊!” 军医恼羞成怒:“隔行如隔山好不好?我是研究犯罪心理的,不是搞这种比较小众的心理犯罪的!” 助手耸耸肩膀:“我不觉得这两个差很多。” 想当然,他又被军医狠狠地打了几下。 阮冰有些害怕地吞了一口口水:“老公,真的有人想害我吗?那如果我再出问题,可以回我们房子去住吗?” 沈墨握住她的手:“哪里都不安全,必须要将问题查清楚。” 说完,他眸子锋利地划过阮冰的脸:“你真的没事了?” 阮冰想起自己找沈墨表白还被拒绝的事情,脸上有些挂不住,幸好都可以推给自己精神出了问题。 心底滑过失望,她强颜欢笑:“恩,我没事。” 沈墨仔细看着她的眼睛:“你看着我。” 阮冰心想,你看有什么用?军医都没办法呢。 但她还是乖乖地仰起头,一下子跌入沈墨迷人的眸子里。她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心也不受控制地跳起来。 想移开视线,却又怕做得太明显,被他看出什么。 只好硬着头皮,崩溃地同他对视。 过了一会儿,沈墨淡淡地道:“好像是没事了。” 阮冰松了口气,低下头,感觉周围有些安静,转头一看,军医和那助手都用诡异而八卦的眼神看着她和沈墨,感觉更加囧。 阮冰只好没话找话道:“我帮你们收拾东西,不是要扔掉吗?” 说完,她去抱桌上的那些危险物品。 忽然,一阵细碎的铃声轻响。 让她身子一僵,她皱着眉头,看向自己手里的物件,刚刚听到的声音非常耳熟。 从里面挑出一个风铃,阮冰摇动了一下,风铃发出悦耳的叮咚声。 阮冰的脑子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将一切都串了起来,她死死盯着这串风铃:“就是它,是它!” 沈墨眼神一沉,将风铃接过来,厉声问道:“怎么?” 阮冰激动地抠住沈墨的手道:“这个铃声,我经常听到,我,我之前一直没在意。那两次的恐怖电话里,背景都是这铃声,还有,还有,可儿胸前的项链,那个项链的吊坠是一个金色的小铃铛,有时候,那个铃铛会响,和这个风铃的声音一模一样,但是会小很多。” “这就对了,这个铃声响起,你就会紧张愤怒,她就是用这个来控制你。”军医点头道。 沈墨沉默地想了一会儿,皱起了眉头:“之前有过两次投毒事件,不知和这个有没有联系。” 军医想了下,斩钉截铁地道:“很有可能,哎呀我真是老糊涂了。心理暗示一开始是要用药的,不然无法激发承受者对暗示的响应,我怎么这么傻?!铊就是最好的引导物,哎哟,我怀疑那个投毒的人,并不是在第一次投毒的时候就被抓,他肯定投了不止五次以上的毒。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那段时间,忽然发神经,加大了铊的量,这才被人发现。” “没错,那个投毒的人,在那段时间失恋,大概是因为被女朋友抛弃,他心神恍惚,将剂量放错。”林督察从外面走了进来,应该是已经听到了军医的这段见解。 沈墨冷着脸道:“林督察你来得真好,有了了这些证据,你们能不能找到可儿,查她吊坠,就知道是不是和我妻子被谋害一事有关。如果是的话,那么,她就是黑爵的人,这是一场有组织有计划的阴谋。” 林督察立刻派人和西班牙那边联系,争取逮捕可儿。 他又对沈墨和沈闵文道:“幕后的人,暂时没打算致少夫人于非命,给她下心理暗示,可能只是为了从你家找东西,我还记得五年前那个案子。沈老,沈总,你们怎么说?” 阮冰也想了起来:“我刚刚,很想打开保险柜,只是,我找不到电话,我的电话——奇怪,我找电话做什么呢?” “看来这下子,我们解开了最后一个节,黑爵的人,果然是想通过少夫人,从你家里找东西,恐怕他们也是被迫于无奈。之前用了欧阳惠和欧阳秀,都没办法正大光明地进入沈家,所以才不得不直接对少夫人下手。”林督察肯定地做下总结。 沈墨闻言立刻做出决定:“林督察,我沈家捐赠五个亿,希望警方能够尽快抓到罪魁祸首,还我们沈家原本的安宁,这次也要麻烦你们。” 沈墨在瞬间展露出非凡气度,尤其轻轻松松五个亿。 林督察脸上喜形于色,直道感谢。 阮冰迟疑地道:“我在天台上遇到的那个清洁工,还有最近从酒吧出来,差点被车给撞上……明明就是想要我的命。” 林督察道:“我们初步判断,这是两伙人做的。当然也不排除是黑爵里面的两伙人。不过,显然,对您下心理暗示的这一股力量更为可怕。我们不怕直来直去的暴力,但是这种高智商的犯罪活动。哎——” 林督察直言相告:“别说国内,国外能够侦破的也很棘手。这样的人,原本应该是天之骄子,可惜啊。” 沈墨面容冰冷而坚毅:“但是我始终相信邪不胜正。” 林督察哈哈大笑地拍着沈墨的肩膀:“有沈总这句话,黑爵的尾巴长不了,哈哈哈。” 军医也肃然道:“这是我一直努力的目标,我早说过了,不灭黑爵,绝不退休!” 阮冰看着这些人,不知道怎么的也被激励得热血沸腾。 黑爵,黑爵! 阮冰皱着眉头,怎么总觉得很久以前就听过这个名字? 只是她要深想,却感觉一阵迷茫,好像只是自己的幻觉。 送走林督察,沈墨和军医在花园里道别:“沈总,看来你和夫人很相爱啊,差点失去她,你吓坏了吧?” 沈墨唇角勾着点笑意:“她是个好女人,我以前错怪了她。” 军医点点头,深有同感:“我那个助理啊,以前和我一起出任务的时候,从来被人家当隐形人,尊夫人却送给了他一杯茶,那小子因为这件事情,乐到现在呢。夫人的确是难得的好女人,你要珍惜。” 沈墨抿唇笑了起来:“你什么时候才告诉别人,那个小助理其实是你的儿子?” 军医故意气鼓鼓地道:“哼,自然是等他能学成,拿得出手的时候。” 沈墨淡淡地道:“也不要太苛责他,他真的很用功,省的伤了父子的感情。” 军医了然:“沈总和你父亲还是老样子。” 沈墨悠然地靠在洛可可的黑色铁艺椅子上,脸上带着冷淡:“习惯了。” 军医叹了口气:“好好爱你的妻子,我觉得有了她,你的生活甚至你的家都会不一样。” 沈墨冷淡地道:“我会担负一个丈夫的所有责任,但是我是不会爱上任何女人,你应该知道。” 外面的蔷薇丛里,发出咔嚓一声响,沈墨和军医站起来,两个人追出去,看到阮冰带着路易离开的身影。 军医的脸上有些紧张:“糟糕,刚刚的话,尊夫人不会都听到了吧?” 沈墨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他只是回答道:“没什么大事。” 军医忍不住道:“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提醒你,有时候话不要说得太满,省的以后后悔。” 沈墨的眉头微微拧:“我不是那种朝令夕改的人。” …… 沈宅大门前,阮冰和沈墨,相对而站,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你跟我来一下。”最后沈墨打破了沉默,率先走了进去。 阮冰苦笑,他看起来心情好像不大好,但是,她呢?她只是感觉到很没劲。如果没有被可儿控制就好了,她绝对不会去对他表白,那样,她还可以欺骗自己,沈墨是爱她的。 跟着沈墨,回到他们的卧室。 “你找我?是可儿那边有什么新的消息吗?”阮冰淡淡地道,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沈墨走过来,抬起她的下巴:“你现在是因为我刚刚的话在生气吗?” “怎么会呢?我的暗示已经解开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解开的。但,我现在自然不会伤心难过。”阮冰洒脱一笑,看向沈墨黑色的眸子,他仔细看着人的时候,会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就是这个错觉让她越陷越深。 “你不用担心什么,我会一直是你的老公。”沈墨皱着眉头,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感觉不高兴。 明明她的态度很好,很轻松,甚至几乎找不到她在生气的破绽,但是沈墨的心底却是闪过一丝焦虑。 阮冰笑了一下,眼神淡漠而麻木:“我不担心,其实我现在觉得也挺好,我们两个关系现在缓和了,我是你的妻子,吃好的穿贵的,人人都要敬畏我三分,奶奶也能得到更好的照顾。你说过,你很喜欢我对吗?”阮冰笑了一下,“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也很喜欢你,虽然没有到爱的程度。”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猛然抽痛了一下,阮冰忙移开视线,怕沈墨看出端倪。 她慢腾腾地走到自己画的那些画前面,看着自己亲手画的小家,温馨的小木屋,外面有一个很大的秋千,房屋的周围开满了花,还长着小蘑菇。 小熊的一家快乐地森林小屋里生活。 这是她从小到大美好的愿望,以前赵瑾年拒绝了她,如今,沈墨也给不了她。 赵瑾年给她的只有兄妹之情,沈墨给她的只是一个家的空壳。 她又笑了一下,好像一个刀枪不入的战士一般转头看着沈墨:“其实,可儿还是帮了我一个忙的,让我们的关系又减少了一份危险。要不,我万一以为你爱着我,也爱上你,那不是会天下大乱吗?现在这样挺好的,但是,沈先生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呢?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这样我就可以离开了。” 沈墨无语地看着她:“我说过不会离开你,还记得我们签署的协定吧?” “如果因为过失离婚,我所有的钱都给你。”他紧紧地盯着她,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阮冰笑了一下:“我虽然喜欢钱,但是我拿那么多钱也没有用啊。我又不做生意。没关系,你告诉我,我们可以和平分手。” 心里越是沉重,她笑得越坦然。 不然,最后一点刺都丢了,她也许会崩溃。 沈墨冷冷地道:“你现在说这些都是气话,我想我们可以更理智的时候再谈。时间会证明,你没什么可担心。” 阮冰点点头:“你能这么说我很开心,真的,我对你一直都挺放心。军医不是也说了吗?说你不是一个随便做决定的男人。” “不过世界上从来没有绝对的事情,所以,我们两个如果有一个爱上了别的人,要先告诉对方,好吗?我觉得这样,会减少很多矛盾。”阮冰婉然一笑,开始收拾自己的画具。 沈墨忽然感觉一阵紧张,什么意思,是说她以后可能会爱上其他的什么人吗? 会是赵瑾年吗? 想到这里,他的眸子慢慢变得冷厉起来。 忽然走过来,抱住她,用力地吻上她的唇,不论阮冰怎么撕打脚踢,他紧紧吻住她,不肯松开。 “你不是不强迫女人的吗?放开,放开我。”在他松开的间隙,阮冰怒气冲冲地质问。 她已经没有力气挣扎,被他紧紧压在墙壁上,表情生气,心却不争气地一再漏跳。 沈墨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她问的话他回答不出来,但是,现在怎么都没法放开她。 “唔——” 下一个吻永远比上一个更激烈。 他有些不对劲,仿佛失控一般,想要的越来越多。 阮冰拼命想让自己清醒,身体失去了,内心不能乱。 但依然很快沦陷在他暴风骤雨般的吻里,爱上了一个罂粟般的男人,明明知道有毒,却忍不住一再品尝,直到为他上瘾,为他沉沦。 衣裳越来越少,欲望越来越浓。 他迫不及,激情蓄势待发。 “嫂嫂,嫂嫂,你在吗?”沈达讨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阮冰推开沈墨,扭过头去。 沈墨恼火地皱起眉头,这是第几次被打断了? 阮冰整理好了衣服,打开门。 “你有什么事?”阮冰冷冷地看着沈达,决定不论他有什么事情,都将房间留给他和沈墨,自己走开。 此时,沈墨也整理好裤子,走过来,将阮冰拉到自己的身后,冰冷地看着沈达:“你现在不应该在自己的家里吗?堂弟,最好给我一个足够的理由,不然——” 沈墨的眸子猛然一沉。 沈达闻言,小眼睛里闪过畏惧,他小时候肯定被沈墨揍过。 沈达收敛情绪,又笑了起来:“这可不怨我,是大伯妈让我来叫嫂嫂,说是赵家的人打电话过来,嫂嫂,你认识的那个赵家,不会是美国那个很有名的希尔顿酒店的赵家吧?” 阮冰这回真的惊讶了:“我去接下电话。” 她刚准备走,沈墨忽然拉住她的手腕:“不准去。” 看着他眼底的风暴就要爆发,阮冰低声道:“他家里人不会无缘无故打给我,恐怕是出了事。” 说完,她坚定地掰开沈墨的手腕走下楼梯。 客厅里,苏琴用异样的眼神盯着她。 阮冰也只当没看见,走到电话前,发现电话已经挂断。 “妈,不是有我的电话吗?”阮冰奇怪地问,心想自己的婆婆再恶劣还没做过栽赃陷害她的事情。 “已经挂了,那个赵瑾年竟然挂了电话,电话是他妈打来的,你和那个赵瑾年到底怎么回事?还在来往?!”苏琴冷冷看着阮冰。 阮冰更觉得不对了,阿姨打给她肯定是有事。 于是她点点头道:“妈,赵瑾年是我的好朋友,他肯定出事了,不然阿姨不会给我打电话,我给她回拨过去。” 苏琴的愤怒立刻浮现在脸上:“你还要打过去?” 阮冰点点头:“不打我没法安心。” “妈,让她打。”沈墨阴沉地走到阮冰身边,道,“你打吧。” 阮冰看他一眼,硬着头皮回拨过去。 这次接得很快,是林素媛接的电话,她哭了起来:“阮冰你说说这个事情,瑾年的女朋友说要回国,瑾年也要陪着她回来,我哪里离得开美国的公司,他不肯帮我就算了,这是看我这个妈妈比看女朋友都重要吗?” 阮冰心里微微一惊,潇洒自如的赵瑾年,原来都有女朋友了吗? 心里滋味百种,分不清喜悲。 “阿姨,瑾年不是这样的人,可能是只陪着女朋友回来办什么事,办好了肯定会回去的。”阮冰一边说一边扫了眼沈墨,他却一直用阴沉的眼神看着她。 阮冰想,希要他看在赵瑾年有女朋友的份上,不要再生气。 又安慰了下林素媛,阮冰挂了电话,她直觉开始林素媛打电话过来肯定不是为了这个事。 赵瑾年,你到底怎么了? “怎么?你心痛了?”沈墨长臂一伸,拉住阮冰走到花园里,一双眸子一直死死看着她,眸色越发黑沉。 她的沉默不由让他想多,而且,赵瑾年马上要回国,她想要护着他? “心痛什么?”阮冰被他看得七上八下,沈墨现在的气势很是吓人,她有点不敢面对。 “你也听到了,赵瑾年很疼他女朋友,还要陪着她回国,阿姨都气哭了。”阮冰淡淡地道。 她可以很确定,自己和赵瑾年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这个借口很好,不过人家只是有女朋友,并没有结婚。难怪你刚刚和我说,如果彼此有了喜欢的人就说一声,我还以为你真是为我着想,原来你是为了自己。”沈墨冷笑。 阮冰吃惊地抬眸看着他:“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也刚刚知道他要陪着女朋友回来,这几天我手机都在你那,我从哪里能知道。” “或许——”沈墨的黑眸危险地眯缝了起来,“昨天你刚刚见过欧子渊,他不是赵瑾年的好朋友吗?” 在他有些吓人的眼神中,阮冰忙道:“你别误会,我和赵瑾年真是兄妹之情。” “是真的吗?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以为你现在这个表情能骗得了我?”沈墨眼神冷漠得犹如刀刃,一下下划在阮冰的心上。 阮冰只觉得眼前一黑,失望,她何尝不失望呢? 没有爱情的婚姻,他还给得如此理直气壮 “我也一样,沈先生我也很失望。你曾经是我的神,但是,现在不是了。我想其实我们三年后不要相逢会比较好。我有时候真是觉得后悔,如果我那天没有去做试管婴儿,或者,我没有晕倒在你的面前,现在,我们或许都能好过一些。”阮冰说完,用力地闭了下眼睛,准备离开。 沈墨突兀地抓住她的手腕,侧眸盯着她:“阮冰,我问你,我和赵瑾年,你喜欢的到底是谁?!不要撒谎!” “这个很重要吗?反正你也不会爱上任何人,所以,我只要不身体出轨,你管我爱谁?”阮冰反唇相讥,将他说过的话狠狠地糊了他一脸。 沈墨看着她,陷入沉默。 “放心,不管我爱的是谁,我都会自己将这段感情解决掉,绝对不会破坏我们的契约。而且我可以宽容你,你喜欢谁了告诉我,我不要你的赔偿。”阮冰感觉自己很笨,明明这样非常吃亏,她却还是给了他。 奶奶,你告诉我爱情很美好,却为什么没有告诉我,爱情也会让人变得很傻。先爱上的那个,原该如此吃亏。我后悔了,不想再爱。 沈墨深吸一口气:“不,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爱谁,还是两个你都爱?” 阮冰讽刺地笑了一下:“抱歉,你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 只有你会玩神秘吗?我也会。 下一刻,她就被沈墨一把推在树上,沈墨冷冷地道:“不要挑战我的极限,如果让我发现你和赵瑾年再藕断丝连,我——” “你杀了我好了,这样可以了吗?”阮冰知道他生了很大的气,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但是,她却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怕他,嘴角还勾起一抹笑。 砰—— 沈墨一拳砸在树上,树干上的硬壳劈头盖脸掉了阮冰一头。 那瞬间,她吓得忘记了呼吸,只是傻傻地看着他。 沈墨沉沉地看了她一眼,扔下她,微微有些狼狈地离开。 第77章 不要脸的女人 第77章不要脸的女人 两个人大吵了一架,以前,从未吵得如此厉害。 晚上的时候,反而相敬如宾,第二天也看起来好像没事了一般,阮冰去上班,沈墨的车因为借给了军医,所以只好与她坐同一辆。 阮冰用余光发现沈墨盯着报纸的一个地方看了好久,全神贯注的样子很少有。 于是她就凑过去看了一眼,是一个服装发表会的宣传海报。 janny,她记得这个牌子,是沈墨最喜欢的衣服品牌。衣柜里一大半的西服和休闲装,都是这个品牌的。 是非常厉害的品牌,但沈墨说他许久不穿这个牌子的衣服。 所以,是不是又动心,想买了呢? 阮冰有些犹豫,昨天两个人吵得太厉害,她不想将两人的关系降到冰点,或许,她应该偷偷地去给他买一件janny品牌的东西? 睿欧集团大楼内。 阮冰刚刚从电梯出来,就听到jeson尖叫道:“小欧总,阮冰这个逃工的小秘书回来了。” 阮冰:“……” 用不用这样?她不过是请了两天假。 心虚地看了眼jeson的桌上,倒抽一个凉气,资料都要堆到天花板,阮冰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我一会儿马上开工。” 欧子渊从办公室里横着出来,斜着睨阮冰,歪歪头:“先不忙,来我办公室一下。” 阮冰只好放下手里的工作,跟着欧子渊走进他的小办公室。 她随意扫了一眼,这家伙竟然将自己的办公室都弄成了朋克风格,各种铆钉,锁链,还有正中间,那个巨大的机车,看起来炫极。 她在打量周围的环境,欧子渊却在看她:“你还好吧?” 阮冰立刻想到瑾年要回国的事情:“是瑾年要回国了嘛,我知道了,很好啊。” 她淡淡微笑,阮冰这么多年,即便是嫁为人妇,也没有摆脱身上那种清纯的感觉,气质虽然清汤寡水,却是让人越看越移不开眼睛。 欧子渊收回目光,心里低声骂了一句,你特么笑什么笑。 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好奇地看着阮冰:“你看到瑾年不会旧情复发吧?” 怎么所有人都觉得她看到瑾年会疯?! 她和瑾年就算没有爱情在也有很深厚的亲情,这是谁也比不了的,甚至她爱着的沈墨也比不了。 就好像家人和爱人,你该如何抉择? 阮冰想,她无法抉择,只是能选择一个不会伤害他们的方式来生活。 “什么情,你别胡说,我有丈夫,瑾年也有女朋友,你这么说很过分,你还是瑾年的朋友。”阮冰心里有些不高兴。 欧子渊盯着她:“你平时说话就好像小绵羊,现在这么强硬,本身就是有问题,好我不问就是。” 说着他忽然道:“看着我的眼睛。” 阮冰听了好笑又好气,也亏她和这位小欧总相处了一段时间,知道他对于特种部队的狂热,不然,他这语气明显是撩妹的感觉,别人肯定误会。 “我好了,不用看,不然刚你的话就会让我怒火中烧,想打你。”阮冰撇撇嘴。 欧子渊不但没有不爽,还有些兴奋,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叫道:“你怎么好的?是不是那个军医给你治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真是厉害啊。” 阮冰说到这个,就感觉奇怪起来:“我可以说是我自己好起来的吗?我开始画画就好了很多,然后军医过来给我催眠,我忽然头好痛,等我醒来就好了。” “怎么可能,”欧子渊明显不信,“你这种外行闭嘴吧,画画能治被下了暗示的人?哈哈哈,你在天方夜谭。还有,催眠忽然醒来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有时候,脑子会神经错乱,你不但没事,还彻底好,这是搞笑吗?” 说完,欧子渊一脸神秘地道:“是不是军医说让你别告诉别人,这属于内部机密我懂的。” 阮冰无语地看着欧子渊:“是你让我说的,但是我说了你又不信,那我没办法。” 欧子渊眼底闪烁着讶异的光芒,念念有词地道:“这不可能啊,完全不可能。” 阮冰翻了个白眼,不想和他浪费时间,转身去做事。 这一忙就忙了一整天,阮冰不想太早回家,省得看到沈墨又冷战。 于是她想起了那个janny的发表会。 拉着jeson,她兴冲冲地跑去会场,jeson有个学姐有票,虽然坐得远了点,但是,该看的还是看得很清楚。 阮冰暗自算着手里的钱,估摸着,大概能给沈墨买条——领带! 会场的氛围非常好,阮冰偷偷一看,发现很多都是沈家的熟人,沈墨生意上的伙伴,心里忽然有些紧张,沈墨不会也来吧? 她偷偷地找jeson要了他用来装逼的墨镜,戴在自己脸上,开始东张西望。 咦?她没看到沈墨,却看到了欧子渊。 jeson好像发现新大陆:“那不是小欧总吗?啧啧啧,我听说这个janny品牌的首席设计师也来了a市,是个时尚界的大美人,我看小欧总肯定是想泡她。” 阮冰叹息了一下,富人圈里真乱。 jeson开始和她科普,哪个名模又嫁给了哪个富商,哪两个男模其实是一对,阮冰有些坐不住了。 她以前大概会听得津津有味,今天心情实在不算好,听着只觉烦躁。 于是,阮冰就偷偷地对jeson道:“我去洗手间,一会儿就回来。” jeson意犹未尽地砸吧下嘴道:“那你可快点。” 阮冰飞快地逃离开来,但她找不到洗手间,只好往后台去问问。 后台一个小姑娘给她指了洗手间的位置,阮冰道谢,往小姑娘指的地方摸索过去。 后台只有换衣服的地方很亮,人挤着人叽叽喳喳,模特们旁若无人地脱着衣服。 阮冰有些不好意思,加快了脚步。 忽然,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你还知道回来!” 这句话的意思蕴含得有点深,让人情不知禁感觉那个男人其实是饱含着深情。 但是重点还不在这里,重点是这个声音如果她没听错的话是沈墨。 她的心猛然一抽,狂跳起来,心跳声仿佛震痛了鼓膜。 “唔——沈总你能轻一点吗?”一个女人的声音冷冷地道,但是那句呻吟却是柔媚至极的。 “好,我会注意,这样痛吗?”沈墨的声音里带着隐忍,就好像,就好像他正和里面的女人在—— “沈墨,等等,你等下,再慢一点。”女人又低声呻吟了一下。 她的声音也非常好听而性感,就好像天生为男人而生的一般,勾得人神魂悸动。 若阮冰只是个旁观者的话,她会为这样两道缠绵的声音感到脸红心跳。 但是,此时其中的一个男人可是她老公! 阮冰呆呆地站在那帘子旁边,只要一伸手,她就可以窥破所有,让里面的男女无所遁形,但她却浑身僵硬。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抽走了一般,阮冰用力呼吸,仿佛下一刻,就会因为窒息而死,心好像被什么绞着,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痛。 痛得阮冰说不出话来。 是她说的,有了心上人就各奔东西,只是,说得潇洒,真的做得也那么潇洒吗? 里面的声音越来越细绵,女人柔媚的声音,和男人低沉的说话声交织在一起,让阮冰无法忽视,也无法不痛。 她要这样落荒而逃吗?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或许这样,她还能呆在沈墨的身边更久一点。 她用力闭了下眼睛。 算了吧,既然不爱了,呆在他身边又有什么意思,她真的很难受,就好像心长了个巨大的毒瘤,明知道治不好,但是总有人说可以治好,所以,她相信又绝望,再相信,再越发绝望。 这样不断恶性循环。 难道她要永远这样懦弱下去? 深吸一口气,她用尽全力扯掉了拦阻视线的布帘。 那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化妆间,一个穿着黑色露肩裙的女人,正皱眉靠在沙发上,她的脚放在沈墨的大腿上,两人都正襟危坐,除了女人白皙而骨骼漂亮的脚,被握在沈墨的大掌间。 那是怎样一个女人?! 她的美丽,可以夺人魂魄,是一种充满了侵略性的美。 阮冰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女人,神秘优雅,所有的同性看到她就会心生嫉妒,而所有异性大概会倾尽所有,只是为博取她的一个笑容。 她利落的短发和有些中性风的裙子融为一体,美得夺目,也傲得耀眼。 就连沈墨也肯为她揉脚,她简直犹如女王一般,虽然只是呆在这简陋的隔间,却犹如最尊贵的皇宫。 阮冰愣住,原本以为沈墨在这里和一个野模特苟合,但是想不到看到的是这样的一副画面。 这幅样子她更加不能接受。 如果野合,只是说明沈墨在发泄欲望。她可以潇洒地将他们的衣服全部扔出去,然后傲然离开,甚至,她可以说,是我休了你,不要再纠缠下去。 但是,此刻,他却是在给一个女人揉脚。 沈墨这么大男子主义的人,竟然肯给一个女人揉脚。 阮冰只觉得自己的心一阵阵滴血,情绪陷入水深火热。 还是这么一个美丽性感的女人,自己和她一比,简直成了丑小鸭。 “老公,我听声音就觉得是你,这是你朋友吧?怎么也不介绍介绍呢?”阮冰勉强自己露出一个大方的笑容。 沈墨看了眼那女人,甚至没有停下手上揉脚的动作,淡淡地道:“这是小小,刚刚回国。” 小,小小! 阮冰猛然转头看向这个美丽到逼人的女子。 原来这就是小小,这就是沈墨为了她,冷落自己三年的那个小小。 果然,果然就应该是这样的女人,才能让沈墨都做到那种地步。 输了。 阮冰心里充满难掩的落寞和痛。 但是,她只是灿然一笑,朝着小小点点头,如果这时候发飙,又会被说成无理取闹吧? “你好,早就听说过你,有空来家吃饭。”阮冰面上带着笑,眼底却有些憔悴,她累了。 是时候了吗?被行刑的时候,到了吗? 她只是简短地打了个招呼,就转身离开,沈墨并没追出去,只是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浮现出一层忧虑。 阮冰茫然地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jeson还在里面等自己,她只好停下来打电话。 在这栋大楼的广告墙上,正在播放秀场的实况转播,阮冰盯着里面一脸梦幻的jeson,拨打电话,忽然,她手微微一顿。 只见大写的janny的广告牌下,刚刚那个小小,正一脸雍容地在众位模特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即便是在名模的映衬下,她的美貌也毫不逊色,身材更是一流。 原来她就是这个牌子的首席设计师,呵呵,难怪沈墨的衣柜里会有那么多的男装是janny的品牌,而自己还傻傻地准备给他买一条同样品牌的领带。 小小是永远的女王,自己则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助理,阮冰从来没有一次,如此感到自己的渺小。 “阮冰,快来啊,今天这秀场发巧克力,我给你拿了好多。”jeson透过电话喜气洋洋地道。 阮冰漫不经心地笑道:“好啊,你拿出来吧,我就不进去了,在外面。” 话音刚落,欧子渊一脸怒容地从大楼里走出来,看到阮冰,他立刻卡顿了一下。 “你,你是不是也看到了?那个设计师和沈墨在一起?”欧子渊问。 连欧子渊都看到了那两人吗?那么他们还真是旁若无人。 阮冰轻声笑了一下道:“看到了,她和沈墨是好朋友嘛。” “呵呵,男人和女人能有纯粹的友情?你别傻。”欧子渊怒其不争地看着阮冰。 阮冰还对着他灿烂地笑了一下:“那我和你算什么?” 欧子渊猛然看向别的地方,不耐烦地道:“当然是上下级,哈,难道我们算朋友?” 阮冰茫然:“喔,原来是上下级啊?” 这时候,jeson高兴地抱着一大袋东西出来,看到欧子渊的时候,僵硬了一下,老实打完招呼,那包吃的全部塞给阮冰:“给你的,全部是法国最好的巧克力。” 阮冰抱着巧克力,笑嘻嘻地道:“我们吃巧克力吧,今天六一儿童节呢。” 什么鬼? 欧子渊斜睨着阮冰,总觉得她的表情不太对,明明挺高兴挺淡定的,但是就是和平时不一样。 对了,她平时可没有这么多话。 此时,意想不到的两个人也走了出来,竟然是小小和沈墨。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从里面出来,沈墨面容俊美,穿着纤合有度的西服,依然是所有人眼中的亮点,而小小的身材高挑,一袭黑色风衣和沈墨的西服搭配说不出的相配。 两个人走在一起犹如梦幻般的情侣,而且那么默契。 阮冰默默垂下眼帘,感觉哀莫大于心死。 欧子渊一看,丹凤眼就危险地眯缝了起来:“甄小小,还记得我吗?” 小小抬起头看着欧子渊露出一个大方得体的笑容,美丽的眼睛仿佛放射出万千电流:“我知道你,瑾年不是介绍我们见过一次吗?子渊,好久不见。” 她优雅地伸出手,举手投足间都是贵不可言。 而欧子渊却鄙视地一笑,将手插入裤袋,痞痞地看着甄小小道:“不客气。” 甄小小顿了一下,收回自己的手,看着欧子渊,脸上不见一份狼狈。 欧子渊冷冷地道:“对了,你占用了人家的老公这么久,也该将老公还给人家了吧?” 小小脸上露出一丝不悦:“子渊。” 就好像千言万语都包含在这两个字里,她扭头看着沈墨道:“抱歉,那我们就这么分开吧?以后有空联系。” 说完,她冲着沈墨伸出手,沈墨淡淡地和她握手,看不出喜怒。 甄小小又走过来和阮冰打了声招呼:“你好,我是瑾年的女朋友,我叫做甄小小,沈夫人可千万别有什么误会,我和沈墨只是老朋友见面而已,以后接触的机会也不会太多。” 阮冰吃惊地道:“你是瑾年的女朋友?” “怎么,瑾年没有和你们说嘛?他这人真是,就好像我有多见不得人似的,不是我强硬要求,他指不定还会拖多久不准我见你们呢。真是的,难道我就那么丑不能见人?”甄小小大大方方地笑了起来。 阮冰的气并没有消,其实这个小小表现得非常大方得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里憋着一口气,怎么都不顺。 “大概是因为,你不大注意小节吧?比如让一个有妇之夫为你揉脚。瑾年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所以,他大概是有这方面的顾虑。”阮冰淡淡地回答道。 小小的眸子微微眯缝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看来还是你更了解瑾年,不枉费瑾年总是提起你。谢谢你的提醒,我以后会注意,我和沈墨就如同你和瑾年,我们也是认识很多年了,所以,在行为上有些不拘小节。呵呵,如果你对瑾年那样,放心!我不会吃醋。” 阮冰心里更不爽,这是说她小气? 她这么大方的言论,反而显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 所以这就是真正的女强人和她这种小女人之间的区别吗? 只是那又如何? “我觉得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要自己守好,难怪国外离婚率那么高,防范于未然,总比出事了再互相捅刀子好。”阮冰收回自己的手,结束了这次的谈话。 “沈墨你陪你夫人走吧,我先叫车。”小小听了阮冰的话,只是不敢苟同地轻笑了一声,就好像天鹅,在嘲笑一只井底之蛙。 她拿出电话好像是叫人给她开车过来,但是,那边一直打不通,小小的眉头皱了起来。 “上我的车,我送你。”沈墨非常绅士地道。 阮冰感觉自己想非难一下都不行,但是,内心却也觉都非常难堪。 她是他的妻子,她和小小站在一起,但是他选择了送小小。 沈墨看了阮冰一眼,柔声道:“我送完她就回来,我们晚上说,让欧子渊他们送你回去好吗?” 阮冰还没说话呢,欧子渊却冷笑一声,扯着阮冰上了沈墨的车:“抱歉啊,沈总,今天可能要麻烦你,因为我也没开车来,相亲不如偶遇,就麻烦你送我们一起。” 他原本想让阮冰坐副驾驶座,但是阮冰却咬牙坐到了后面:“我晕车,还是坐后面。” 欧子渊想要再去坐副驾驶的时候,小小已经坐了上去,发现欧子渊的意图,她笑了一下:“你想坐前面,那我们换换,不然我和沈夫人换换吧?” 然后她又笑着抱怨了下道:“内地的人情真是好难懂啊。” “那肯定是你记性不好,不然你也是二十几岁去美国,怎么会忘记这些故土的风情。瑾年没有好好教你?”欧子渊邪恶地笑了一下。 阮冰漫不经心地开吃从袋子里拿巧克力来吃,虽然欧子渊在帮她,但是,她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小小好像没听到欧子渊的奚落,风情万种地笑了起来,提到瑾年似乎很幸福:“瑾年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懒,哪里肯教我这些,他大概就是喜欢看我笨笨的样子。” 此时阮冰很想看看沈墨的表情,他喜欢的人,提到别人,脸上还带着笑,他肯定要大发雷霆。 但是,沈墨背对着她,她什么也看不到。 “子渊,听说你以前也经常欺负阮冰,现在你却对她很好,看来你是已经知道她的好了吧?”小小眉头挑了一下问道。 欧子渊脾气就上来了:“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小小叹气道:“你这个样子我好担心,怎么谁和瑾年好你就气谁呢?你喜欢的不会是瑾年吧?” 欧子渊冷冷嗤笑道:“我可不喜欢让瑾年给我揉脚,哎呀,下次可以试试,看我会不会因此喜欢上瑾年那家伙。” “好了,小小不要欺负我的朋友。”沈墨终于含笑说了一句话,结束了这场针锋相对。 接下来,小小就开始和沈墨慢慢地聊天。 阮冰只觉得好想自己生吞了一颗鱼刺,如鲠在喉,她也不能指责他们,因为他们聊的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她闹起来,显得她和泼妇一样。 她不能把这个小小怎么样,就好像她也不能让沈墨爱上她一样,原来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那样的无能为力。 沈墨第一站是将阮冰送回家,这是小小强烈要求的,阮冰想,自己真的不如这个人会装。 她下车的时候,正好刘妈迎过来,看到车里的小小,她瞬间脸色就一沉。 阮冰算是看出来了,小小在沈家的风评真是差到极点。 此时,正好隔壁别墅的小金毛到家里来玩,路易大概是没见过这么小的狗,好奇地一直跟着,还用爪子去扒拉小狗。 刘妈就指着那小金毛骂道:“你还要不要脸了啊,和你说了多少回,我们路易是正经的狗,早就有了相配的伴侣了,你每次来都勾勾搭搭的几个意思啊?!见天的装可怜装无辜,也就只有路易这笨蛋会吃你这一套,气死我了,下次再这样,我就打烂你的屁股!” 小金毛被吓得嗷呜嗷呜地跑了,路易一脸委屈地蹲坐在地上,看看阮冰再看看刘妈,一脸茫然和伤心,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坏事。 小小看了刘妈一眼,轻声咳嗽了一声,将手握成拳头,扭头看向窗外的别处。 沈墨的脸色一沉,一脚油门,卡宴就滑了出去。 沈墨过了一会儿就回到了沈家,彼时阮冰正在草地上,和路易你一个我一个地吃巧克力。 路易这只大暖狗,被刘妈伤透了心,阮冰拿个很多巧克力和花言巧语才将它哄高兴。 沈墨看了阮冰一眼,一句话也不说就走进大门,阮冰那一刻忽然有些颓丧地坐在地上,仿佛力气都被抽空。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离开,若是她能更狠心一点就好了。 “路易,我以后走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虽然不能给你这么富裕的生活,但是我会给你一个很温馨很温馨的家,我发誓。”阮冰揉了揉路易的耳朵,凄然一笑。 她过了一会儿,才进了沈宅。 没有去楼上,而是接奔向一楼的洗手间。 她趴在马桶上大吐特吐,现在才发现,其实肚子早就吃饱了,只是她拼命用吃东西来压抑悲伤,才会吃到吐。 阮冰好像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一般,走到镜子前面,发现自己脸色惨白,眼中还隐隐带着泪光,她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沈墨,慢刀子割肉更痛,我宁愿你给我个痛快呢。” 当阮冰进入三楼的卧室的时候,她画了一个精致的妆,掩盖住脸上的疲倦。 刚刚进去,发现沈墨在阳台上打电话,偶尔会低沉地笑两声,阮冰就止不住心里开始冒酸酸的液体,是不是和小小通话呢? 她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开始拿住自己的工作来做,外面下起雨来,阮冰抬头看着天空叹了口气,今天的雨不会停了吧?心情如天气一般阴郁,她不知道该怎么度过今晚。 沈墨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阮冰在他身上闻到一股女人的香水味,是那种非常高级的香水。 “阮冰,我——” 沈墨还没有说完,阮冰捂着鼻子冲进了洗手间。 她趴在马桶上再次吐得掏心掏肺,沈墨跟进来看着她,目光里带着阴郁。 他刚刚走上前去,准备拥抱阮冰。 门被推开,沈闵文直接走进来,瞪了沈墨一眼:“小小的事情,我等下再和你算账,媳妇,同我出来一下。” 阮冰被沈闵文直接带走,沈墨追了两步,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笑容:“呵,我不用管你也没关系是吗?反正多的是人想要英雄救美。” 他的表情讥讽,但是手却充满怒气地握紧。 沈闵文直接带着阮冰去了一个很舒服的小农庄,里面非常雅致,老板娘是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太,过来很亲切地和沈闵文打招呼,带着菜单离开。 阮冰有些不好意思:“爸爸,让你操心了。” 沈闵文递给她一个大红包,阮冰虽然心情很差,也被沈闵文的这种行为逗笑,就好像无限量宠爱自己的女儿一样,沈闵文每次哄人都傻傻的,只知道塞钱,但是,却是那种笨拙的疼爱,让阮冰心里一阵阵发烫。 其实,她到现在这个地步,没有想过离开,也是因为爸爸和奶奶的关系。 她不想让两个老人家难过,起码,不能因为她自己,而让两个老人家为她担心。 “阮冰,我知道小小回来了,哎,我才知道。还是欧嘉成那老东西提醒我。”沈闵文说到欧嘉成露出不悦的神情。 阮冰知道是老一辈的恩怨,也不好插嘴,乖乖听着。 “媳妇,我知道沈墨有时候比较任性,但是知子莫若父,我知道他是爱着你的,所以,你要趁着他还爱着你,好好地抓住他的心啊。”沈闵文叹气道。 不!沈墨并不爱她,她不知道沈墨到底有没有爱过人,但是,他的言行都告诉她,他没有爱过她。 或许喜欢吧?觉得她很可爱或者相处很舒服,这个她是能感受到的,但是他不爱她。 不过,那又如何呢? “爸爸你放心我和沈墨不会离婚,两个人能走在一起不容易,我们会做一对好夫妻。”阮冰承诺道。 反正嫁给谁不是嫁,她再找一个未必比沈墨更好,沈墨能给她金钱地位还有表面的宠爱,她也不该太贪心不是嘛? 阮冰笑了起来,但是,只有她知道,她的笑越浓烈,心却越冷。 看着阮冰“开心”的笑容,沈闵文的表情却变得越发难受。 “你这样笑着的样子很像你妈妈。”沈闵文忽然道。 “妈妈?对了,爸爸,你和我亲生的爸爸是好朋友吗?还有欧董事长也是?”阮冰不想再谈沈墨的事情,所以故意将话题扯开。 沈闵文知道她的意思,也没有勉强,眼睛里闪过回忆:“沈墨的爷爷啊,喜欢过你的外婆。” “嘎?”阮冰惊呆了。 沈闵文笑了起来:“所以,他爷爷生前才一力促成了你们的婚姻,媳妇,你的婚姻充满了我们老一辈人的爱恨交织,也带着我们的祝福,我总觉得,这样的祝福下,你和沈墨一定会有一个好结果。”沈闵文固执地相信着。 阮冰看着沈闵文头上花白的头发,忽然不忍心打击这位老人。 “不仅仅沈墨的爷爷深爱着你的奶奶,我对你妈妈也曾经求而不得,她最后在我们三个里面选择了你父亲。我们三个在山上大打了一架,最后我和你爸爸和好,欧嘉成那老东西耿耿于怀,最后同我和你爸爸渐行渐远。”沈闵文这次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然后自言自语地道:“我沈家两代家主都栽在了你家女人的手里,沈墨——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我不相信。” 阮冰想,那肯定是自己没有外婆和妈妈的魅力吧?她从小爸爸妈妈走得早,总是被当成异类灾星,缺乏应该有的自信,虽然知道,却很难更变性格。 正想着,阮冰忽然感觉自己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偷偷看两眼,是一条短信。 发过来的这个号码,她有印象的,因为里面有888这串个数字,这是欧阳惠的电话号码。 欧阳惠?没事她不会给自己发短信,难道是沈墨又有危险?! 阮冰的心忽然悬到了嗓子眼。 第78章 生宝宝 第78章生宝宝 阮冰顾不上和沈闵文聊天了,飞快地打开短信,因为紧张,还按错几次。 当短信打开,是一张欧阳惠的自拍照,但是又不像是正常的照片,阮冰乍一看,还没看出有什么不对,但是,当她仔细研究的时候,吓得惊叫起来。 短信上的文字更是让人毛骨悚然:“我错了不该变成你的朋友,想看看我死了是什么样子吗?” 下面搭配着一张欧阳惠的的自拍照,但是这张自拍照非常吓人,欧阳惠穿着阮冰送给她的高级孕妇服,仰躺在床上,上半截甚至从床沿上垂下来,头倒立着,瞪大布满血丝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瞪着前方。 而她的脖子上明显一条细长的刀口,鲜血不断从她的两边脸颊流下来,在地板上汇集成大滩。 “啊!”阮冰听到自己发出一声惨叫,手机一下子掉在地上。 她整个人被吓得僵硬到不敢动弹,嘴唇不断地颤抖,眼泪流了出来。 “媳妇,你怎么了?”沈闵文直觉阮冰不对劲,忙扶着她。 阮冰抖着手,指着地上:“爸爸,血,好多血!” 沈闵文闻言,浓眉皱了起来,他捡起阮冰丢在地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握着手机的手也不由得轻轻颤动了一下。 “没事没事,这是有人和你恶作剧呢,不怕啊。”沈闵文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却飞快地将阮冰这条短信,转发给了林督察。 阮冰用力抓住沈闵文的手:“爸爸,我觉得欧阳惠肯定死了,是我害死她的,她说因为和我做了朋友,所以……我不该给她买东西,我不该。” 沈闵文闻言,眼底满是愤怒:“这不怪你,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这是黑爵的人针对我们沈家。欧阳惠只是他们用来杀鸡儆猴,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这么实诚啊,还真的往自己身上揽。” 阮冰心里难受得要命,又希望林督察能快点去,说不定能救欧阳惠一命。 “黑爵的人真是丧尽天良,这欧阳惠的肚子里还有孩子呢。”沈闵文仔细看了下那张照片,看到欧阳惠鼓鼓的肚子,气得不行,而且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 “娇娇,天啊,娇娇,我给沈墨打电话,必须将娇娇保护好!”沈闵文着急地给沈墨打电话,也给沈达和沈从去了电话。 不一会儿,林督察的人过来,护送阮冰和沈闵文回家。 可沈墨却不在。 当场,沈闵文的脸就垮下来了,他质问苏琴道:“沈墨呢?阮冰吓坏了,他身为丈夫不在家里安慰妻子,他跑哪里去了?!” 苏琴没好气地道:“好像说是去找朋友帮忙,不是说要保护娇娇吗?沈墨就和林督察一起出去找人手去了,我们家这么多人,探员那边也忙不过来啊。” “那他也不该,难道不应该和媳妇打个电话安慰一下,这么大的人,做事还这么不牢靠!”沈闵文还是很不高兴。 阮冰有些尴尬,这宠她也不用宠这么明显吧,林督察的人都看到了呢。 “爸爸您别生气,先坐下再说。”阮冰拉着沈闵文坐下,顺便叉开话题。 不过,她确实有些心寒,自己出了这样的事,她真的被那张欧阳惠的照片吓坏,可是身为老公,沈墨对她不闻不问。 他对待小小呢?连小小的脚崴了一下,还要亲自给她揉。 沈家一片兵荒马乱,沈达和娇娇也带着行李过来同住,沈达显然也吓到了,一直和沈闵文抱怨说多担心娇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有爸爸妈妈平安无事,大伯和大伯妈也平安无事真是太好。 苏琴原本有些不待见沈达这家人,但是看到沈达这么关心她,显得很孝顺,她又转而对沈达好得不得了。 招呼娇娇准备这个准备那个,对阮冰却不闻不问。 阮冰将路易叫了过来,紧紧抱着路易,缩在沙发里,惊魂未定,她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那张照片,但是,她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维。 她看到沈达对娇娇的关心呵护,很是羡慕。 沈达忽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凑了过来,笑眯眯地对阮冰道:“嫂嫂,最近不太安全,您睡觉可要关好门啊!堂哥也不在,屋子里没有个男人。万一被人进去劫色就不好了,估计我堂哥回来饶不了你,对了,我大伯父再护着你,也不能要一个失身的儿媳妇吧?” 阮冰心里害怕,但她知道此时要是露怯,沈达就能壮起狗胆,晚上去闯她的房间。 于是,她冷冷地道:“这么小声做什么,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是个孬种吗?有本事,你把刚刚的话大声重复一遍,让沈家人都听听清楚些。” 沈达被她噎得小眼睛直往外凸,虚张声势地道:“早晚让你知道我那个的厉害!” 他发现苏琴直狐疑地看着他和阮冰,只好悻悻走开。 路易疑惑地咕噜了一声,仿佛感觉到阮冰的不安,舔了舔阮冰的手。 此时林督察匆匆地从欧阳惠的出租屋过来,外面下起大雨,林督察被淋得有些狼狈,他对沈闵文道:“是真的,人已经死了。我看我得派人贴身保护沈少夫人,感觉那些人是冲着少夫人来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阮冰身上,阮冰握紧手,感觉身子一阵阵发冷。 沈墨,如果你这个时候能回到我身边,我就再也不计较,什么都不再和你较真。 阮冰在心里一遍遍发誓,盼着沈墨早点回来。 或许是她的祈祷真的应验,沈墨真的给她打来电话。 阮冰心里一喜,高兴地接起来:“沈墨,你——什么时候回来。” 沈墨的语气有些为难:“阮冰,我已经派了小林过来照顾你,我有事情要出差,可能要三天后才能回来,抱歉。” 阮冰闻言,只觉得心仿佛一下子坠入了寒冷的冰窟。 她沉默下来。 沈墨犹豫道:“要不,我再和那边商量一下,明天再去。” 阮冰笑了一下:“没事,你去吧,反正你今天不去明天也非得去不是嘛?我没事,小林肯定能将我照顾好,你自己多小心。” 说完,她没有听沈墨后面的话,直接挂了电话。 她揉了揉路易的头,想了想,又觉得不放心,还是发了条短信道:“你自己注意安全,多带保镖,一定要注意安全。” 她就是没办法,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不关心他?除非没有心。 晚上小林就位,阮冰感到安心许多。 其实外面的坏人她不怕,她更怕的是家贼,看到沈达就感觉浑身不舒服,如果再让他碰一次—— 阮冰光想想就吓得要命。 戒指也暴露了,沈达绝对不会上第二次当。 但有小林在旁边,她完全放心。 在梳妆台上卸妆的时候,阮冰摸着脸想,其实沈墨也不是完全不管她,不是派了小林吗? 她是不是应该,应该和他和解呢? 这时候,下面娇娇大呼小叫地叫大家下来吃东西,她让沈达才从一家老字号里买烧鹅做夜宵。用来孝敬讨好沈闵文。 沈闵文好像很高兴,夸奖道:“还是小达在的时候好,家里热热闹闹。” 苏琴气得脸色发青,之前对沈达的好印象没了。 沈达笑嘻嘻地道:“就是挺担心堂哥,堂哥去美国出差,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这么危险的时候。” 沈闵文叹气道:“要出事,怎么防备都是枉然。他——应该没什么事。” 娇娇忽然笑了一声,扫了眼阮冰道:“那个小小也是今晚回美国,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和堂哥坐同一趟飞机喔?” 啪! 沈闵文脸色大变,愤怒地一掌拍在桌子上。 沈达忙拉住娇娇低声骂道:“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你这女人,你是蠢成猪了是不是?走,跟我回房间去。” “人家又没有说错,怎么嘛?你不是说小小就是janny的首席设计师吗?报纸上是说她今晚飞回美国啊。”娇娇不高兴地发小姐脾气,不情不愿地被沈达拉走。 阮冰有些恍然,原来,原来他出差去的是和小小一个地方。 忽然,感觉心里一阵痛,仿佛瞬间破了一个大洞,外面的阴雨一直下进她的心里,冷得她浑身轻轻颤抖了起来。 那一刻,她看到沈闵文好像站起来和她说话,但是她耳朵嗡嗡作响,怎么也听不到。 她只能说:“爸爸,我先回房间去一下。” 说完,她转身往楼上跑,中间小林扶了她一把。 阮冰一直是温柔而有礼的人,她第一次强硬地推开小林,将自己关入房间。 那一刻,她真恨不得马上将结婚戒指扔了,从窗户那里爬下去,逃离沈家,她宁愿回去和奶奶住在一起,过贫穷却很快乐的日子,像以前一样。 沈墨你这个骗子,世界上最大的骗子,说什么不会爱上任何人,你是不会爱上任何人,然后等着和小小复合吧?! 想到这两个人还有可能伤害赵瑾年,她心里就更气怒。 手机又响了起来,她却不想看是谁的电话,阮冰浑身无力地倒在床上,紧紧闭上双眼,什么都不想管,什么也不想做。 过了一会儿,沈家的座机响起来,刘妈接电话后,神情有些复杂地对呆在三楼走廊上的小林道:“小林小姐,是找你的。” 小林非常惊讶,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的吗?真的是我?” 后来她恍然道:“喔,大概是我哥哥,我来接。” 小林接了电话,大大咧咧地道:“喂喂,哥,什么事情啊?” 那边顿了一下,一个凶巴巴的声音道:“小丫头,你特么叫谁哥呢?” 小林愣了下,也很不客气地道:“喂喂,你谁呀?刚刚是你说要找我?那你还不对我客气点。” 小林还以为是她大学哪个同学恶作剧。 那边顿了顿,好像在磨牙,然后那人冷冷地道:“我是欧子渊,睿欧的副总,怎么?你想让我怎么对你客气点,嗯?” “啊,小欧总,对,对不起。”小林一下子脸有些红,跟着阮冰去睿欧的时候,她见过那个帅哥,非常帅,好像明星般闪闪发光。 “算了,恕你无罪,阮冰呢?她怎么不接我电话?”欧子渊不爽地问道。 小林撇撇嘴,什么恕你无罪?你以为你皇子啊。 但是,她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没忘记自己现在可是在工作,于是老老实实地道:“少夫人心情不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欧子渊低咒了一声,然后道:“我一会儿从后院爬上去找她,你记得给我开大门。” “啊?”小林惊呆。 “啊什么?她老公和小三去美国,你觉得要是你,你不会想自杀?”欧子渊恼火地质问。 小林莫名其妙:“为什么要自杀,肯定先阉了老公,再找个更好的。” 转念道:“不对啊你不能这么说沈总,他不是这样的人,我觉得少夫人是误会了。” 欧子渊不屑地道:“你晓得个屁。” “你才晓得个屁,我就晓——我不告诉你。”小林苦闷地道。 一个小时后,欧子渊犹如幽灵一般,从后院的墙壁壁虎一般地爬了上去,他敲了下窗户,听到里面一个害怕的声音问:“谁?是谁!” “我,欧子渊,窗户打开。”欧子渊没好气地道。 阮冰这才从角落里爬过来,打开灯,看到欧子渊的俊脸映在窗户上,小脸更苍白了几分。 “快点,想淋死我啊。”欧子渊不悦地道。 阮冰只好将窗户打开,无语地问:“小欧总,你怎么来了?你来干嘛?” 欧子渊翻了个白眼:“自然是有人担心你。” 顿了顿,发现自己失言,忙转话题道:“就是jeson啊,说你怎么不接电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阮冰闻言,并没有怀疑,而是脸色再次惨白,她直直地看着欧子渊道:“欧阳惠,欧阳惠死了,有人杀死她,还用她的口气给我发短信,拍的是她死去的照片,太吓人,怎么会有人这么狠毒?怎么会!” 开始她因为沈墨的事情自怨自艾,还不觉得,等缓过劲来,又想起欧阳惠的死,后知后觉被吓出一身冷汗。 幸好欧子渊来了,不然她要被吓死。 欧子渊得意地道:“林督察和我说,我就知道你会怕,看我的。” 这时候阮冰才发现他背后还背着一个巨大打背包。 在阮冰不解的目光中,欧子渊从里面取出零零碎碎的东西,开始安装:“这是进口的报警器,如果有人敢翻窗或者是接近你的房间,这报警器就会叫,而且还能产生高压,电死那些家伙。” 欧子渊每次说到对付坏人,就特别话唠,一点都不高冷。 阮冰咬着唇看他忙里忙外的,觉得虽然他把房间搞得非常丑,但是,别说,他这么一弄自己果然安心好多。 欧子渊安装好,一通电,然后将一把起子丢在高压网上,噗嗤—— 发出吓人的火花,还有一股烧焦的味道。 下面的沈达探头探脑往上面张望,阮冰忙拉着欧子渊朝窗户后面躲,两个人看着对方贼贼的样子,忽然相视一笑。 “还有这个,害怕的时候就看看。”欧子渊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球,将灯熄灭,按下开关,小球发出悦耳的声音,里面无数光点,仿佛星云在流动,让阮冰想起沈墨曾经带她住过的那间可以看星星的别墅。 她的心变得柔软起来。 “怎么样?还怕吗?”欧子渊看着阮冰的笑容,感觉心里一个地方好像长了草,痒痒的。 “不怕了谢谢你。”阮冰高兴地道。 回答她的是欧子渊一个响亮的喷嚏。 “糟糕,你淋雨了会感冒,快,先去浴室泡个热水澡,我给你拿衣服。”阮冰想也不想就去衣柜里拿沈墨的衣服,阮冰觉得自己可能有点故意。 因为她给欧子渊的,一整套都是沈墨衣柜里珍藏的janny的衣服,甚至,她还想,一会儿要不要送点给爸爸穿。 反正,沈墨不是说他已经不喜欢那个牌子了吗? 恩,干脆都捐了吧! 这么想着,阮冰终于感觉心里舒服了不少。 欧子渊在浴室了自拍了一张,出来穿上沈墨的衣服,又自拍了一张,趁着阮冰不注意将照片发给沈墨:“你最好呆在美国一辈子别回来,谢谢你离开。” 发完,他鄙视地啧了一声,同阮冰告辞:“我走了,害怕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阮冰笑了起来:“小欧总原来你人这么好。” 欧子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有些无言,最后只是暴躁地道:“你看错了,我可不是个好人。” 说完,他从窗户滑了下去,很快隐没在黑暗里。 而在美国的某个会议室内,沈墨猛然站起来,脸上仿佛风雨欲来,转身就走。 开会的人都傻了,有人叫道:“喂,你搞什么?” 沈墨冷冷地道:“我请假,剩下的事情你们看着办。” 后面的人无语地道:“这样你可能会被记大过喔。” 沈墨淡淡地道:“记好了。” 此时一个非常油滑的声音道:“哈哈,肯定是担心老婆,我就知道他忍不住。” 如果阮冰能听到这个声音的话,或许能认出来,这个声音就是上次半夜叫走沈墨,说工地出事的那个家伙。 …… 中午,阮冰迷迷糊糊地被小林打电话叫醒,等她看清楚周围的瞬间,吓了一跳,中午了不是吧?! 都怪那个会唱歌的星星球,歌声实在太催眠,竟然让她错过了上班。 想到欧子渊勃然大怒的样子,阮冰只觉得头疼无比。 她可不信,今天欧子渊还会像昨晚那么好脾气。 那家伙,只有在碰到他喜欢的东西的时,才好说话,昨天他那样的温柔,大抵是自己允许他在房间里布置报警装置,而且还对他充满信任吧?! 阮冰刚刚醒来的时候还比较迷糊,但很快想起沈墨抛弃她,去美国与小小幽会的事,瞬间,脑袋就耷拉下去。 刚刚放松的心情,又被压得沉甸甸的。 她随意地披上衣服,下楼吃饭,走到一半的时候,想到自己没有洗漱。 犹豫了一下算了吧,反正也没人看得出。 楼下欢声笑语,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听到阮冰的脚步声慢慢地回头,阮冰呆住。 老公?! 沈墨黑色的眸子好笑地看着她:“睡得像小猪一样,现在终于知道醒了?” 阮冰郁闷地看了小林一眼,刚刚打电话怎么不告诉她沈墨回来了。 小林有点委屈:“我刚刚还没来得及说话,您叫了一声迟到了就挂了电话。” 阮冰明明很窘,也只能强装镇定。 就算他回来了,他们也不可能现在和好。 阮冰走过去,故意在离沈墨比较远的地方坐下,看着沈墨道:“老公,不是说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忙吗?怎么就回来了?” “我担心家里,所以拜托别人照顾,自己先回来。”沈墨看着阮冰意味深长地道。 阮冰心里将工作代替成小小,于是酸溜溜地道:“拜托别人照顾,和自己照顾可不是一样的,你也不怕再次出问题?” 沈墨瞬间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心想她果然是气这个:“不然你和我一起去美国,我们把事情解决掉?” “不了,我一点都不喜欢美国,那里的人太随便,离婚率居高不下,我更喜欢一些非洲土著,听说那些地方还是母系氏族社会,一个女人可以拥有很多个丈夫。”阮冰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讽刺和挑衅的笑容。 沈墨沉默下来,眼神非常不爽。 这丫头心情不好,但是,他现在心情又如何呢?她能了解吗? 娇娇笑嘻嘻地道:“堂哥和嫂嫂真是天生一对,你听听他们开的这种玩笑,哎呀,我们这种笨人可是一点都听不懂哟。” 沈闵文脸色阴沉狠狠地瞪了沈墨和阮冰一眼,沈墨倒是没什么反应,阮冰很不得找到地洞钻,她心里有些愧疚,昨晚上刚刚想一定不能让老人家操心,今天自己就忍不住气,在爸爸面前发作沈墨。 沈闵文这天情绪欠佳,饭桌上,沈达和娇娇妙语连连的,他都几乎没什么笑容。 苏琴看着沈墨也有些着急,一直用眼神让阮冰去贴着沈墨。 阮冰心里知道,这个婆婆哪里有这么好心,不过是知道小小回来,生怕自己的儿子再和小小好,所以才开始拼命撮合自己和沈墨。 和另外一个女人抢男人,真的值得吗? 她还不如真的到非洲去,娶男人,让男人听她的话,这样可以过得更开心一点。 娇娇看到沈闵文脸色不好,就不敢再刺阮冰,而是挺着肚子去草地上散步。 但是没过多久,就听到了一阵狗叫,以及娇娇的哭喊。 很像是路易顽皮将娇娇碰到了! 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集体起立,赶去外面,尤其是沈达和沈从,就好像自己的命根子出事了一般,跑得飞快。 阮冰也急忙走出去,看到沈从将娇娇从草地上扶起来,而沈达正对着旁边的路易一脚踢过去。 路易是一只很乖的狗,一般从来不大声叫,更别说咬人。 阮冰想,真的是路易伤到了娇娇吗? 看到沈达那一脚虎虎生风,路易还用它茫然的大眼睛,乖顺地看着沈达,阮冰瞬间急出了一身汗。 就在此时,沈墨吹了一声口哨,只见路易眼睛一亮,好像一个五岁的小宝宝看到爸爸一般,委屈地一跃而起,冲着沈墨跑了过来。 而沈达那脚就差那么一点没踢到路易,还害得他肥胖的身体微微一个趔趄,好像一个小丑在演滑稽剧。 路易嗷呜了一声,跑到沈墨旁边直摇尾巴,沈墨摸了摸路易的头。 但是,出其不意的,沈闵文忽然举起拐棍劈头朝着路易砸了下去! “汪呜!”路易凄惨地叫了一声,被打得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阮冰尖声叫道:“爸爸!” 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她蹲下来一把抱住路易,心疼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路易呜呜地叫着,几次想站起来,但是腰好像不能用力,怎么都起不来。 “刘妈,叫医生。”阮冰哭道。 沈树刚刚从外面运动回来,看到路易到在地上,也忙跑过来,用身体护着路易。 “这狗死了更好,差点伤了我沈家的嫡孙,死不足惜!”沈闵文余怒未消。 阮冰抖着手,一直安抚路易,沈树小声和路易说着话:“爸爸他不是故意的,路易,不要怪爸爸。” 路易反而来安慰阮冰,它身子还在一阵阵发抖,但是,却用舌头舔阮冰的脸。 阮冰原本已经慢慢止住的泪水,情不自禁又再次落了下来。 沈墨一直沉默地看着沈闵文,眼神非常冷和失望。 沈闵文冷冷地质问他:“难道你觉得我打错它了?凡是有可能伤害到我沈家唯一的孩子的,不管是人还是狗,我都会亲手毁了它。” 沈墨针锋相对地道:“那如果他不是沈家唯一的嫡孙,是不是路易就没事?” 沈闵文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是么?我的另外一个嫡孙在哪儿?” 沈墨忽然一把抓起阮冰,拖着就走:“一个月内就有。” 阮冰被他扯着,只能小跑才能跟上,沈墨干脆将她一把抱了起来,阮冰又气又恼火:“沈墨,你干什么?你疯了是不是?!” 沈墨微微地紧了下抱着她的手臂:“没听我爸说嘛?你再不怀上沈家的嫡孙,我们都可以消失,留下沈达一家就好,难道你觉得自己没有一点责任?” 阮冰痛恨沈达,如果以后沈达得到沈氏,即便是她和沈墨离婚,沈达也绝不会放过她。 她就好像一块鲜美的肉,早就被沈达垂涎三尺,那种男人,只要看上了,不咬上一口,他可以惦记一辈子。 可目的如此明确地和沈墨上床,这也太—— 但想到路易被打的样子,阮冰气得胸口一阵阵剧烈跳动,终究停止挣扎,被沈墨给抱回房间。 一回来,阮冰就扑到床上,将脸压在枕头上。 沈墨一边脱衣服,一边看着她那个样子,有些好笑:“你又在做什么?” 阮冰只是将自己的脸贴在枕头上,觉得丢人,现在沈家所有的人都知道沈墨抱着她上来是干什么,自己就算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 沈墨脱了衣服,第一件事情自然是洗澡,阮冰撇撇嘴,想起自己连洗漱都没有做,一会儿要是他亲她? 她没敢想下去,心里有些拒绝,心里有小疙瘩,这样的情绪下,她没有心情和他做什么。 阮冰走到窗前,撩起窗帘的一角,看到医生在给路易检查,过了一会儿,路易站了起来,大概是刚刚并没有伤到筋骨,不由得松了口气。 娇娇站在旁边一脸怨恨地看着路易,还在和沈闵文撒娇说着什么。 阮冰气得牙痒痒,怀孕了不起吗?如果自己也怀孕,一定会狠狠地打这个女人的脸。 正想着,忽然娇娇猛然抬头看向阮冰房间,阮冰本能地蹲下来躲开她的视线。 “喂,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她身后问到。 阮冰就这蹲着的姿势猛然一回头,唔—— 唇立刻贴在一个又硬又翘的东西上,她向上看是平坦而结实的小腹,那么她的唇碰到的东西是:“哇——” 她扭头,顺手一推。 但是站着的人纹丝未动,她的指甲却将沈墨腰间的浴巾扯了下来。 看看掉在地上的是浴巾,阮冰的脸瞬间红得发烫,她不敢去看那吓人的东西,整个人都要晕掉。 沈墨咬了咬牙,过了好一会儿才克制住冲动,淡淡地道:“如果你很想为我服务,我不会拒绝。” 阮冰头晕脚软,心里对着沈墨一阵问候,动作却十分怂,一路爬着爬到床边,将自己的的脸埋在床沿上。 嚅嗫道:“哈,你说什么呢?我有点不舒服,所以才蹲在地上,哎呀好晕,我蹲得太久了,头晕眼花,看不到东西怎么办?” 沈墨看着她那掩耳盗铃的样子,心情莫名地愉悦了不少。 大长腿迈开,将自己的浴巾捡起来,再次围在腰上,他施施然地坐在她趴着的床沿旁边,垂眸看着她:“今天想用什么姿势?” 臭不要脸,阮冰往旁边躲了躲。 她还没从亲到那里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沈墨的喉结飞快地动了动,他也想到刚刚那一幕,身体再也无法抑制地开始发烫。 如果这个样子还没反应,他就不能称之为男人了吧? 看了眼还缩在一边,想要当鹌鹑的小妻子,沈墨懒得再忍。 第79章 老婆,好好干 第79章老婆,好好干 “既然你也不反对生宝宝,那么好好做。”说完,他翻身将她压在床上,熟练地扯开自己的浴巾。 解开她的上衣,就靠上去用力吮吸。 “不——”阮冰想不到他今天会这么色,忙将他从自己的胸上推开,惊呼道,“你疯了,不要脸。” “嘘,你最好不要叫那么大声,因为我也忍了好几天,你叫得越大声我就越兴奋,一会儿还会干出更过分事情来,你可别激动。”沈墨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阮冰只好忍着心慌意乱,低声叫道:“反正不能吸那里,好奇怪。” “你怎么这么麻烦,这也不可以那也不行,就不能躺好好好享受吗?没听到医生说,女人越被刺激,越容易怀上。”沈墨不满地啪地打了下她挺翘的臀。 “哪个医生说的,哈,你连这种事情也想骗我!”阮冰不爽地推他。 沈墨看着她,干脆恶狠狠地封住她的唇,省得她又和他吵,必须跟着他的节奏,怎么会被小妻子给带跑? “唔——奉凯,鲁的东苏顶肚我啦!”阮冰呜呜地含糊道,一边扭着腰想躲开沈墨身下危险的触感。 还有精力说话?那他动作要快点。 他抓住她的手压在两边,与她十指相扣,一个用力—— “唔——”阮冰猛然瞪大瞳孔,想不到他这次这么猛,身子情不自禁一挺,又被压回床上。手指因为忽然而来的刺激,用力地扣紧沈墨的手,两个人仿佛水乳交融一般,终于不分你我。 然而,她还想硬挺着,不被他融化。 但只过了片刻,依然情不自禁地为他沉沦。 爱上他她没有办法,无论多么难过痛心,但此刻的他是温柔的,她就藏不住对他的爱恋,所以只能变得软弱无力,一寸寸被他染上自己的味道。 虽然之前两个人剑拔弩张,但是这番情事依然酣畅缠绵。 迷迷糊糊才等到结束,阮冰郁闷地推开沈墨,翻了一个身留给他一个光裸美丽的后背。 身上还带着他浓浓的味道,阮冰郁闷地想,沈墨如果真的爱小小,为什么还能在自己的身上挥洒这么多?男人没有爱也可以做得这么厉害?虽然已经适应了他每次的“足质足量”,这次还是差点被做到晕厥。 明明在床上,他仿佛只拥有她一个人,可结束后,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的心不断向他靠近呢?难道他的心真的是铁打的?或者没有心? 这种只属于彼此的欢爱,让两个人的气氛缓和了许多,难怪说,这也是维系夫妻感情的一个好方式。 不是有句俗话叫做床头吵,床尾合吗? “过来,我抱这你睡,昨晚是不是害怕了?”沈墨伸手一捞,将她搂入怀中。 阮冰却立刻好像触电般,将他放在腰上的手抓了扔开,又像毛毛虫一般,蠕动到一边,顺手给自己盖上毯子。 切,当她是第一次被骗身的小姑娘吗?要是真的乖乖给他抱着,很快就会发现又有东西在她体内进进出出。 她没有笨到那种程度。 “你现在过来,我们可以纯抱着睡觉,但是如果你一会儿睡着再过来——”沈墨暧昧地逗她。 阮冰咬着唇,不服气地道:“谁会过来抱着你,别傻了。” 过了一会儿,她呼吸均匀,慢慢扭身,熟门熟路地靠近床上另外一个热源,八爪鱼般缠了上去。 沈墨看着她,终于露出了这几天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顺手拿起床上的手机,给她拍了张照片,明天早上他要收利息。 早上,阮冰是被弄醒的,她想合上腿,却被分得更开,沈墨靠过来在她的肩窝上暧昧地嗅了一下:“老婆,你终于醒了?” 阮冰无语,这样她都不醒,她又不是傻妞。 她挣扎了一下,只是让自己被锲入得更深,不由得脸上一红:“你做什么,白日宣隐是不对的!” “我说过你要是抱着我就要负责吧?”沈墨意有所指地看了下自己的肩膀。 阮冰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放在他身上,可见她毛手毛脚地缠了她一夜。 “嫂嫂,快起来,娇娇要生了!”沈达忽然兴奋地敲打他们的房门,阮冰终于在沈墨愣住的时候,成功逃脱,但是发出的波的一声暧昧的声音,让她的脸几乎充血般涨红。 她匆匆逃到浴室里,用力打开花洒,过了一会儿,沈墨也走了进来,她警惕地背过身去,然后瞪着他:“我明明记得自己关了门,你怎么进来的?” 沈墨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你记性这么好,那记不记得你刚刚干了什么好事?” 说到这个他就一脸不爽,好事只做到一半的感觉,是男人都懂。 看到阮冰还偷偷藏了一瓶沐浴露在手里,仿佛自己敢过去,她就要用那个打他的头? 黑眸危险地眯缝了一下,他也走到花洒下,阮冰吓得很怂地往角落又藏了藏。 “不要那么污,我纯粹是来洗澡。”沈墨淡淡地垂眸看着她。 哈,她污,到底谁才是真的污! “那太好了,太感谢你。”阮冰无语地笑了一声,转身开始往自己身上抹沐浴露,就好像刚刚她拿着这个比她脸还大的瓶子,是想挤出来用,而不是防身一般。 哼,自大狂! 阮冰偷偷对着墙壁又翻了一个白眼。 等他们两个打扮好,家里已经一片闹哄哄。 因为娇娇住进家里来,所以,早就请了专门的妇产科医生,其实医院比较大牌的医生是不肯来的,因为医院知道了要开除。 沈闵文费了好大力气,才请了一个还挺有名的妇产科专家,此时那位专家和助手就在里面忙碌。 家里人声鼎沸,从来不知道家里能有这么多人。 之前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才过了没多久,又都跑过来。 一个个好像热锅上蚂蚁,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正在生产的是他们的小孩。 见沈墨下来,这些人都轮番来关心了一番,只是说得好像娇娇才是沈墨的老婆一样,还问沈墨担心不担心,可别因为担心影响身体。 阮冰在旁边听着都有些哭笑不得,沈墨却是应付自如。 虽然有他的威严,但是对亲戚又透出了亲切和信任。 于是阮冰全程死死跟着沈墨,不将自己落单,因为她直觉是没有沈墨这种老狐狸的定力,一不小心就会冲动说错话。 娇娇在里面大呼小叫的还没两个小时,就听到里面响起婴儿稚嫩的哭声。 过了一会儿,皱巴巴的婴儿被抱了出来,说真的,好丑。 阮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知道这不是沈家的孩子,所以一开始就不大喜欢,反正她觉得真挺丑。 “现在是没长开,我看着孩子鼻子眼睛都像沈达,后面也不会差。”五姑笑呵呵地道。 阮冰撇撇嘴,像沈达才倒霉呢。 沈闵文道:“男儿无丑相,相貌如何不重要,人要有能力,品德好,运气好。” 于是,随着沈闵文,每个人都给小婴儿送了吉利话。 沈从兴致勃勃地将小婴儿抱到沈墨面前,沈墨竟还有心情伸出手指摸了摸小婴儿的小手,但是阮冰做不到,小婴儿真很像沈达,所以她看了一眼就不想靠近。 她心里却是担心起来,沈墨会不会弄错?会不会这原本就是沈达的孩子? 如果真是那样,就太糟了,别说自己还没生出孩子来,生也不一定是生男孩,就算是后面生了个男孩吧?但是沈墨之前亲口承认要让沈达的儿子做继承人。 以后总要看到二房的丑恶嘴脸,阮冰先就将自己给恶心了一下。 此时,路易瘸着腿,可怜巴巴地蹭进来,也仰着头想看小婴儿,但是,立刻有人发现了它:“小心,有狗!” “快,快,快点把狗赶出去!” “对啊,可别让它伤害到沈家最尊贵的嫡孙!” “就是就是。” 这里面的人都是人精,知道路易是沈墨的,不敢说赶走或者打死。 但是,却故意提醒不要让狗伤害到小婴儿,这不就是给沈墨打脸吗? 瞬间,阮冰就出离愤怒了,沈墨对这些亲戚不够好吗?他明明身份高贵,地位尊崇,但是对这些亲戚无论贵贱,他一直以礼相待,笑脸相迎! 可是这些人还是看他不顺眼,明里暗里没有念他一句好,反而处处给他下绊子,看到沈达家得势,也不知道他们有多高兴,还以为一脸幸灾乐祸藏得有多好似的。 阮冰用力握紧了拳头,沈墨却拍了拍她的肩膀:“老婆,帮我把路易带出去好吗?一会儿我送它去别处。” 阮冰只好忍着气,招呼路易和她一起去花园。 路易好像听懂了那些人的话,显得有些蔫吧,垂头丧气地跟着阮冰走到花园,忽然它扯着阮冰往一个地方走,阮冰好奇地跟着它过去。 那里有一个小孩的拨浪鼓掉在花坛里,而花坛上有个脚印,是女人的脚印,还是细高跟,这是娇娇的脚印,也只有她怀着孩子,还每天穿着细高跟走来走去。 阮冰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昨天,娇娇肯定是将拨浪鼓掉在花坛里,她上去捡东西,不小心掉下来,被路易发现,于是它就叫着报警。 但是,最后却被娇娇和沈家二房的人诬陷成是它扑倒了娇娇! 路易没有错,它唯一的错,也只是因为它是沈墨的狗而已。 那一刻,阮冰握紧了拳头:“路易,我们现在再去提这件事情,有些小题大做,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报仇。” 路易乖巧地嗷呜了一声,似懂非懂地看着阮冰。 于是阮冰对着它又亲又帮抓毛,路易立刻感觉阮冰是相信它的,高兴地蹭着阮冰,它是那么单纯,主人的一个拥抱就能让它忘记所有委屈。 晚上,路易被送走,不过,下阮冰陪了它好久,所以它走的时候,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恋恋不舍地看着阮冰和沈墨。 刘妈偷偷地和阮冰说:“沈达少爷不喜欢路易,先生以前并不喜欢将路易放在家,可能是怕少夫人你太寂寞,这才一直让路易留在家,可不,一下就出事。” 阮冰听完,滋味百呈,心情很是复杂。 傍晚的时候,沈家大宴宾客,主要是为了沈家生下嫡孙。 连菜宴上都是金箔,充满富贵和喜气。 娇娇穿金戴银,抱着小婴儿出来露了个面,就皇后一般地被请回房间。 沈从笑嘻嘻地道:“娇娇说一楼有些潮湿,不如让她现在就回我们家那边去住算了。” 沈闵文忙道:“那怎么成,不行,这样吧,让沈树搬到楼下,沈达和娇娇就住在二楼。” 沈达忙摇头道:“那怎么行,我们两个还加上孩子,吵着你们两个就不好了,再说——也,住不开啊。” 沈闵文一拍额头:“喔,也对,沈树的房间有些小。” 沈树撇撇嘴:“一百多平呢,我在里面都能打篮球,沈达哥和娇娇姐,住到小宝宝上幼儿园也住得下啊。” “沈树,吃你的。”苏琴看沈闵文黑脸,忙拍了小儿子后背一巴掌。 沈墨抿了一口红酒,似笑非笑地看了沈达一眼:“要不把我三楼让给你们如何?” 沈达看着沈墨充满威压的眸子,莫名就怂了:“那怎么行,那可不行,呵呵呵。” 沈墨这才没有再看着沈达,而是淡淡地给阮冰夹菜,低声道:“你最喜欢的鲍鱼。” 阮冰有些无可奈何,只好低头默默咽下。 她感觉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真的很难言说,有的可怜她,有的鄙视她,有的……反正没有善意的。 阮冰默默咬了口鲍鱼,忽然幸福地眯了下眼睛,好,好好吃! 这时,娇娇新请来的小保姆捧着一支手机过来:“娇娇的朋友给您打电话,沈先生。” 沈墨讶异地挑了下来眉:“我的?” 小保姆点点头,沈墨就接了过来,阮冰也好奇地看着沈墨。 沈墨听了一下,并不露声色:“你和娇娇是好朋友,我才知道。” 那边好像说了恭喜之类的话,沈墨道:“谢谢。” 然后那边又说了一句什么,沈墨道:“和她说话?不用了,我替阮冰谢谢你的恭喜。” 阮冰莫名其妙,还认识她吗? 沈墨的态度很平淡,那边似乎有些无趣,就挂了电话。 阮冰一边咬着鲍鱼,一边偷看沈墨几眼,沈墨忽然低头问道:“你是不是觉得鲍鱼还没有我好吃。” 呸,这样也会被他耍流氓,阮冰红了脸,偷偷踢了他一脚。 过了一会儿,阮冰去洗手间,看到那小保姆打烂了东西,过去帮她一起捡。 小保姆感激地道:“谢谢你少夫人,这些人里面,你对我最好。” 阮冰笑了一下,小保姆才来一个下午,感受怎么这么深啊。 “没事,我们都是平等的,对你礼貌不是应该的吗?”阮冰笑眯眯地道。 小保姆撇撇嘴道:“反正我也不打算干了,就实话和你说吧,那个娇娇真是太难伺候,就她那样的,生了儿子就多了不起似的,我看没人伺候她,她还得意得起来?!” 阮冰想了想,从身上拿出一个红包:“你明天辞工,今天就算白干了,这个红包是送给亲戚们的回礼,也给你一个吧。总算是补偿。” 小保姆接过来连声道谢,她可看得清楚,虽是给小孩子的也有几百,够她一个星期工资。 阮冰笑的温柔又大方:“对了,刚刚找我先生那个人,是谁啊,你有没有听到娇娇叫她的名字?” 小保姆立刻恍然,非常麻利地将娇娇出卖:“我听她叫那人小小。” 阮冰闻言,心里一顿,脸上笑容不变:“喔,原来是她啊,我知道了,谢谢你。” 小保姆高高兴兴地和阮冰告辞。 阮冰走到旁边吹了下夜风,今天沈墨显然没有之前和小小那么暧昧,不过,这个小小怎么阴魂不散呢? 小小真像看起来那么坦荡荡吗?还是其实有什么别的? 阮冰想,若瑾年回国,她一定好好问问他,还要问问瑾年沈墨的事情,瑾年那么聪明,她看不懂沈墨,瑾年一定能看懂。 阮冰回到座位上,沈墨忽然对她说:“怎么去了那么久?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她看了他一眼,露出一点笑容。 沈墨有些讶异,这也是阮冰和他吵架以来,第一次对他这样笑,不知道怎么的,那一刻,他甚至觉得连沈达都顺眼多了。 此时,娇娇房间里又闹了起来,小保姆要给孩子清洗身体,但是娇娇和她妈妈死也不肯,她妈坚持道:“我们那里都是这样的,小孩生下来就是不能洗澡,必须过了满月才行,你不懂就不要乱来,我外孙要是有什么好歹,你赔命吗?” 沈从闻言走过去,不满地对小保姆挥挥手:“你被解雇了!” 小保姆哈了一声,干脆不客气地道:“你媳妇阴道炎很严重,小孩生下来不清洗干净,出了什么事情可别哭,我话就说到这里,我还不干了呢。” 说完,小保姆竟然是撂下担子扬长而去。 丫的,她这句话声音很大,外面的亲戚听得一清二楚,闻言,表情都很讳莫如深。 娇娇再厚的脸皮,也是羞红了脸,等沈从走了,她妈妈又悄声和她说道:“这小保姆一开始不是挺好欺负的?怎么忽然这么凶。对了,我刚刚进厨房看到你那个堂哥的老婆和小保姆窃窃私语,不会是她怂恿的吧?!” 娇娇闻言一张漂亮的脸扭曲到难看,好啊,这是报复她是吧,她就偏偏要撮合沈墨和小小,就是要看他们家笑话。 好啊,还敢教唆她的保姆败坏她的名誉。 娇娇看着阮冰频频被劝酒,脸上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看着吧,敢暗算我?哼,看看谁哭到最后。” “对啊,女儿你别怕她,你现在可是沈家的大功臣,她不过是一个下不出蛋的母鸡,尽管做,天塌下来,你还有沈家嫡孙撑腰!”娇娇的妈妈得意洋洋地道。 阮冰因为刚刚沈墨的态度,心里舒心了不少,对于这些亲戚就多了点精神应付,但是这敬酒的人也太多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沈墨的手伸过来,夺过她的杯子,淡淡地道:“阮冰现在不适宜多喝酒,这杯我代替她敬各位,先干为敬。” 阮冰被他说得没脸见人,什么这个时候不适宜喝酒?别人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 果然,众人发出一阵带着笑意的喔声,遂不再追着阮冰敬酒。 阮冰生气地瞪了沈墨一眼,又踢了他一脚,却被他凑过来吻了一下,唇齿间都是一股醉人的酒香。 她发现沈墨的脸颊微红,黑眸中带着点迷离,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眼神看着她,让她心慌意乱,沈墨——醉了! 娇娇偷偷地从远处看着阮冰的互动,甚至发现,自己的老公一直痴痴地看着阮冰,就差流口水,她心里气到不行,阴险地盯着阮冰的衣服,忽然心生一条毒计,她笑嘻嘻地对自己妈妈说:“妈,你看着吧,今天晚上,我就让你看一出好戏。” 晚上,沈墨还强撑着醉意和亲戚们聊天,阮冰被要求先回房去睡觉,但是,当她刚刚经过楼梯的时候,娇娇的妈妈忽然冲出来,一大碗补药全部泼在了阮冰的白色长裙上。 幸好并不烫,不然阮冰不毁容也会被烫得半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擦一下。”说完,娇娇妈就想用手帕来擦,阮冰立刻制止她,皱着眉头道,“算了没关系,亲家母,你也辛苦,先休息吧。” 说完,她转身上楼,心想一定要快点将衣服换下来,这满身的药物味让人作呕,阮冰最闻不得怪味道,这是从小的毛病,上楼那么一小会儿,她就已经脸色发青。 所以她回了房间第一件事情就是换衣服,将衣服脱光,只穿着短裤,她在衣柜里挑选睡衣,忽然一个脚步声走了过来,阮冰以为是沈墨,于是淡淡地道:“你怎么也回来了?好重的酒味,要不先去洗澡?” 她问完后,已经选择了一件挺保守的睡衣,却感觉有些不对劲,怎么,怎么后面的人没动静,还有那股酒味,闻起来特别臭。 她慌张地回头,看到的人却是沈从:“二叔,你怎么来了?!” 阮冰大惊失色,慌乱地将衣服挡在自己的身上,但是,刚刚那一瞬,沈从什么都看见了。 他眼底满是惊艳,其实阮冰平日素颜的时候多,清汤寡水的装扮,虽然清新美丽,但还不至于让男人失魂落魄。 可现在看到她的身体—— 看着阮冰吹弹可破,滑腻光泽的肌肤,沈从又回忆了一下阮冰刚刚胸前的美丽,不由得咕嘟,咽了一口唾沫。 他忍不住逼近了一步,干着嗓子道:“难怪沈墨会这么疼你——” 其实脑子里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是,他不是酒醉了吗? 沈从激动地握紧拳头。 阮冰脸上色变,想不到这个二叔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尤其下面现在全是亲戚,要是被人看到…… 就在她马上要绝望的时候,一个阴影忽然冒出来,一下子将沈从打晕。 阮冰:“……” 欧子渊! 阮冰无语:“小欧总,你怎么又来了?” 欧子渊没有说话,看着她,目光慢慢往下。 “哇!”阮冰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将衣服用力扯拢。 欧子渊看得心里一阵狂跳,只觉得脸红心热,任何男人都无法经受这种画面的诱惑。 阮冰羞得要晕掉,一直倒退入更衣室内。 不管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要先把衣服穿好,不然被沈墨看到,他绝对不会再要她! 等她穿好衣服走出来,欧子渊正将晕倒的沈从绑了个结实,小心地放到一楼的花坛里。 阮冰松了一口气,否则沈从如果晕倒在她的房间,那些亲戚也会说闲话。 “谢谢你,小欧总,怎么你会来呢?”阮冰努力忘记刚刚被欧子渊看光光这件糗事。 欧子渊尴尬地看了她一眼:“我就是来看看我的防护网有没有正常工作,不过,既然沈墨回来,我就放心了,你刚刚没开防护网?” 阮冰点点头:“沈墨说丑,让刘妈把这东西摘了,我拼命反对才留下来呢。” 欧子渊听说沈墨要摘他的防护网,一脸不高兴,听到阮冰拼命护着,这才哼了一声:“那还差不多,我走了,明天记得上班,你知道你总请假,给我造成多大的麻烦?” 阮冰老老实实道歉:“对不起,小欧总,我错了。” 欧子渊看了阮冰一眼,觉得她这样子很可爱。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手忙脚乱地翻窗离开。 阮冰看着他落在地上的时候还摔了一下,心里郁闷,肯定是因为刚两个人尴尬的会面。 她用力深呼吸,想到沈从竟然直接闯进她的房间,心里就害怕得要命,也愤怒极了。 这绝对不是偶然。 看了眼扔在地上,弄脏的衣服,阮冰心想,这件事情肯定和娇娇还有她那个妈脱不了关系。 很好,还没算诬陷路易的账,现在他们又对她下手吗? 既然孩子不是沈达的,为什么沈墨还不动手? 沈墨回到房间后,阮冰就问道:“老公,你真的准备认那孩子做儿子吗?” 沈墨看了她一眼,随手拿起报纸读,一边道:“要等孩子长大点,这么小,若是揭穿身份,孩子太可怜。” 阮冰呆了呆,她没想到沈墨会想得这么长远。 还会考虑到那小婴儿的未来。 “老公,其实欧子渊对你的评价很中肯,他说你心怀正义。你真的不是银鹰吧?很多女孩子迷呢。”阮冰开玩笑地道。 沈墨从报纸上抬头看了阮冰一眼,鄙视地道:“无聊。” 阮冰:“……” 切,不是就不是嘛。 这时候,沈墨的电话响,阮冰假装不经意其实耳朵已经竖起来。 沈墨接听电话,淡淡地道:“好,我马上出去。” 说完,他看了眼阮冰,然后道,“我出去一下,晚点回。” 阮冰点点头:“一定要回来,你答应我的。” 沈墨回头好笑地看了她一眼:“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吗?就好像一只盯着骨头的小狗。” 阮冰哼哼道:“如果我是小狗,你就是狗骨头,也好不到哪里去。” 沈墨笑了下,一边摇头,一边走下楼梯。 阮冰看到沈墨下楼,立刻跳起来打电话:“小欧总你还没走远吧?我怀疑我老公就是你说的那个银鹰,他刚刚接到神秘人的电话出去,我知道他去哪里,快来接我。” 十分钟后,欧子渊的机车停在沈家大门边,阮冰早有准备,立刻上了他的车。 欧子渊的眼睛熠熠生辉:“干得不错啊,秘书,要是被我查实,给你涨薪水。” 阮冰含糊地道:“谢谢小欧总,” 其实她心虚死了,沈墨怎么可能是银鹰,她只是怀疑他去私会小小,所以想查清楚而已。 她是看明白了,与其疑神疑鬼,不如给自己一个痛快。 就是有点对不起欧子渊,但她也没别人可拜托。 “快追,出去只有这条路,我们必须在分岔路口追到他!”阮冰焦急地道。 欧子渊咦一声,回头不爽地瞪着她:“你不是知道他去哪儿吗?” “他发现我偷听,谁知道会不会改地点,我们快走吧。”阮冰心虚地道。 欧子渊兴奋着呢,根本没听出她语气有多虚,还表扬道:“不错,你这素质,以后进特种部队也没问题。” 阮冰撇撇嘴,她对进那个什么部队抓坏人,一点兴趣也没有。 幸运的是,他们竟然追上了沈墨的车,沈墨正靠着卡宴打电话,欧子渊静静地和阮冰缩在黑暗里,听到一句半句传来。 “我没有关系,可以继续。”沈墨平静地道。 那边似乎劝说了他什么。 沈墨淡淡地道:“我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决定,不会爱上任何人,只要我想做到,就没有做不到的,你不用再说。爱情只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从来没有相信过,也绝对不会做那么愚蠢的事情” 阮冰断断续续地听到的是,不爱,愚蠢。 大概猜测沈墨说的是什么,她心里一阵不舒服,但是,如果他谁都不爱的话,她现在都可以接受,只要他没有爱上小小,不要爱上小小。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 欧子渊扫了眼沈墨鄙视地道:“你老公真傻,这种说不会爱上的人,如果一旦爱上那就会惊天动地,会变成一个他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的野兽。” 阮冰更担心,如果他爱上小小呢? 会变成什么野兽呢?会将她撕碎吗? 第80章 老公和初恋之争 第80章老公和初恋之争 过了一会儿,沈墨重新发动车,欧子渊也兴奋地跟了上去。 沈墨进的是一家非常热闹的舞厅。 阮冰抬头看了眼,竟然叫什么流汗舞厅,这和沈墨一点都不搭,难怪他脱了外套只穿了个烟灰色衬衣走进去。 欧子渊犹豫了一下,有些别扭的道:“你小心地点,这里面玩得挺high。那个——你要不要拉着我的手,万一和我走散,肯定会被人生吃。” 阮冰飞快地抓住了欧子渊的手,第一次和欧子渊牵手感觉有点陌生。 不过,阮冰很快被沈墨拐走了注意力:“快点,沈墨一会儿要不见。” 欧子渊闻言,不由分说带着阮冰挤了进去。 难怪叫做流汗舞厅,这里简直人挤人,音乐也热闹劲爆,所有人都热辣地扭动身体,不时磨蹭到旁边的人。 幸好这里的人都穿得花枝招展,沈墨那浑身的烟灰色和黑色反而变得打眼了。 不然铁定会跟丢。 走到一半,有人扯了阮冰一下。 却是楚乔,她画着大浓妆,穿红色的亮片短裙,还戴着酒红色的假发,狐疑地死死盯着欧子渊和阮冰,大声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音乐的声音震耳欲聋,阮冰也只能扯着嗓子喊道:“我们跟着沈墨!” 偏生就是这么寸,她吼沈墨两个字的时候,正好一曲终止,所以那声沈墨非常刺耳,周围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看了她一眼,不过,接着又有人吼着某某某我爱你,气氛被重新点燃到一个高潮,倒是没有人再注意阮冰。 听说是沈墨,楚乔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 “janny的那个女设计师回来了,今天和她的模特们在开庆功party,跟我来。”说完楚乔拉着宁丹,招呼阮冰跟上。 阮冰都有些不好意思看宁丹,因为他今天穿着紧身衣,身材好到爆,但是上面下面都非常的显露形状,阮冰有些不好接受。 这时候,欧子渊捏下阮冰的手,严肃地问:“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沈墨是银鹰,他今天约了神秘人吗?” 阮冰只好装傻道:“啊,我可能弄错了。” 欧子渊气得脸都歪了:“相信你的我,脑袋一定被门夹了。” 阮冰低头偷偷吐吐舌头,心想,以后一定要想办法弥补欧子渊,要不给他介绍个女朋友?她身边女闺蜜不多,小林怎么样?小林挺能打的,他们肯定有共同语言。 “找到了,阮妹妹,你在这里呢?”小小一袭豹纹低胸装,拦住了阮冰他们的去路,今天的她性感爆棚,连阮冰也被她的好身材吸引了去。 难怪沈墨总是吐槽她没有发育,她和小小比,简直自惭形愧。 “不过就是个奶牛,亲爱的,你说是不是?”楚乔问林丹。 林丹:“啊?什么?我没看到啊,奶牛在哪里。” 楚乔翻了个白眼:“别装。” 欧子渊却吹了一声口哨:“你玩得这么开,瑾年知道吗?” “干什么?你是瑾年的二奶我都不介意,你难道还想去瑾年那告我的状?告诉你,我已经和瑾年报备过。”小小笑着拍了拍欧子渊的肩膀,欧子渊脸上露出一个想吐的表情。 阮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感觉小小有些故意冷淡自己,但是又说不出来,仿佛是她多心。 “我们是来找沈墨的,出来玩也不带阮冰一起玩,真是不负责任,我要骂骂他。”楚乔开门见山,非常不待见小小。 小小真是很大方,脸不红心不跳,回头喊道:“沈墨,阮妹妹真的来找你了。你过来一下。” 什么阮妹妹,显得她多大似的,阮冰笑了下:“叫我阮冰就好。” “阮冰,那我以后就叫你的名字。”小小展露一个迷人的微笑,她对人总是无懈可击。 阮冰甚至想,为什么总觉得她在压着自己,但是,仔细琢磨,又好像是幻觉,只是那种感觉很不好。 沈墨走过来,眼眸冷冷地先扫了下阮冰和欧子渊交握的手。 而就在此刻,忽然他们站着的地面一阵翻滚,所有人都触不及防地摔了下去,阮冰发出一声惊呼,但是她的惊呼,很快被更多的惊呼声给淹没,她一下子滚到人海里,而且灯光忽然暗下来,她根本不知道周围到底有谁。 只有无数的手脚,有时候可以触碰到鼓鼓的肉体。 “欢迎来到我们最喜欢的环节,酒池肉林!”dj在台上很炫酷地宣布道。 接着黑暗里的声音就不大对了,一阵阵刻意的喘息在耳边响起,还有一个个蠕动的身体,简直——真是酒池肉林。 她吓得心肝乱颤,动也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强烈的灯光再次打开,阮冰迷糊中感觉自己趴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个人的手按住她的后脑勺。 灯光一亮,她猛然抬头,天啊,她和欧子渊怎么摔在了一起,而且要命的是,自己的脸刚刚一直趴在他的腿间,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手腕被一个熟悉的手一把拉住,扯了起来。 沈墨黑着一张脸,将阮冰抱在怀里,冷漠地瞪着欧子渊,不用怀疑,他现在只想活撕了他。 宁丹手足无措地走过来:“你们看到楚乔了吗?” 但是他面前的三个人都在诡异而危险地对视,于是他只好扭头看了下周围,立刻脸色也难看起来,楚乔欲哭无泪地站在一旁,衣服几乎遮不住身体,宁丹着急地帮她扯着衣服,厉声道:“谁干的?你有没有吃亏?!” 楚乔不自然地看了沈墨一眼,沈墨冷着脸,环抱着阮冰犹如一座冰山,谁也不敢招惹。 楚乔忽然发现宁丹的脸上有一道唇红,这道唇色可是紫黑色的。 这个流汗舞厅里,她唯一看到涂抹紫黑色唇膏的人,就只有甄小小。 她用力拍了下宁丹的臀部问道:“刚刚那你是跟哪个狐狸精亲热去了,你说!看我不撕烂那狐狸精的臭脸!” 她话音刚落,小小就面色不善地走了过来,她捂着胸,胸衣已经被人都扯掉了,宁丹看得手里一抖,胆战心惊地看向自己的手,手里还抓着一个豹纹的文胸。 “啊,楚乔我发誓,我和小小是清白的,刚刚太混乱,我也不知道这个怎么会在我手里。”他手忙脚乱地将豹纹内衣扔在地上。 小小的眉头轻轻蹙起:“刚刚谁也没想到会这样,难怪他们说,从流汗舞厅出去的人,凑对都很多,大概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增进了彼此的认识?” 她含蓄的话语,简直犹如火上浇油,将在场所有人的怒气烘烤到白热化。 最后,小小仿佛后知后觉发现到沈墨、阮冰和欧子渊的不对劲,惊讶地瞪圆了眼睛道:“难道是阮冰和子渊,你们——” “不过没事啦,阮冰和子渊一直都是好朋友,偶尔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沈墨你不要太计较。”小小担心地道,但是这话却犹如火烧浇油。 阮冰眼看小小将她越描越黑,知道自己不能沉默下去,于是委屈地道:“刚刚谁也不想的,幸好子渊帮我挡了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那些衣冠不整,几乎扭在一团起来的男男女女,阮冰真是庆幸是和欧子渊摔在一起,不然后果真难以预测,她一个女人,力气可拼不过那些猛男。 然而,沈墨还是盯着欧子渊,脸色难看到极点。 宁丹忙打圆场道:“就是啊,都是朋友,不会出什么事情,刚什么也没发生,我看大家还是算了吧。” “就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家以后还要经常相处,就忘记了比较好啊,沈墨,你别生气了。”小小忽然又道。 抬头不见低头见,这小小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自己可是欧子渊的下属,有了这次的事情,自己以后去公司,沈墨都要不高兴。 阮冰心里着急,却又不能表露出来,正犹豫该怎么办。 楚乔扫了三个人一眼,她豁出去了。 “就是!沈总,你再这样我可不高兴了啊,我们以后还要一起合作项目呢,刚刚你的手一直压在我的胸上,我都没有和你算账。”楚乔气鼓鼓地道。 宁丹和阮冰同时叫了起来:“你说什么?!” 楚乔耸了耸肩,一脸欲哭无泪:“阮冰啊,我对不起你,我刚刚被你老公袭胸,老娘一想,也不能让这个男的占便宜啊,所我也把他全身捏了个遍,哇塞你老公身材好好,特别是某个地方特别的大。” 虽然知道楚乔这样说可能是帮她,但是想像一下那种情景,阮冰还是情不自禁酸了起来,眼眶里眼泪都要下来了。 沈墨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担忧:“老婆,我没这么干。” “什么没有,刚刚你的手一直摸在我胸上,不然我怎么会反过来摸你,沈总,我们可是好伙伴,不兴这一样让我一个女人独自背黑锅的。”楚乔唯恐天下不乱地道。 阮冰心气难平。 而接下来,是大家和伴侣的解释时间,宁丹在发脾气,楚乔左一个小祖宗右一个小祖宗地哄着她。而沈墨用力揉了揉眉心,拉住阮冰的手道:“楚乔真的是乱说的,我根本什么都没干,你要相信我。” 此时,唯独两个人孤零零地各自站着,那就是小小和欧子渊。 小小的目光紧紧地落在沈墨身上,不知道她再想些什么。 欧子渊冷冷地走了过去,死死盯住小小精致而美丽的脸:“别以为你聪明,就可以为所欲为,哈佛高材生了不起了?呵,知道曾经有人做过一个基因优化实验吗?结果后来那个科学家放弃了,因为他发现将所有的智商最高的人配对,虽然生下的小孩越来越聪明,但是,却更容易有暴力倾向,而且,他们对社会做出的贡献还没有普通人多。” 小小讽刺地看了欧子渊一眼,忽然道:“刚刚被阮冰亲了那里,是不是现在还很兴奋?我要是你,就自己先去厕所解决一下,你猜沈墨看出来了没有呢?他的智商也不低呢。” 欧子渊的脸色瞬间有些铁青:“别让我抓住你的狐狸尾巴,不然扒了你的狐狸皮,让所有人看看你的真面目。” 小小娇滴滴地笑了起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倒是你,爱上不该爱的人,可别泥足深陷才是。是不是觉得,扒我还不如扒她吧?!” 好好一个流汗派对不欢而散。 沈墨回到家,脸色沉得仿佛要滴出水。 他直接将阮冰拉上三楼,半路上,阮冰看到娇娇的妈妈在那里探头探脑,心里一阵烦躁。 但是,等一回到他们的房间,她也就没有时间想其他。 沈墨砰地一声关上门,巨大的声响,将阮冰吓了一跳。 她惊恐地看着他反锁了门,一副要对她动用暴力的样子,不由得步步后退。 沈墨逼近过来,将她逼到墙角,顺便扭亮了那个最大的灯,灯光雪亮地打在阮冰身上,她不由得靠着墙壁瞪圆了眼睛“你想干嘛?” 沈墨黑着脸不说话,却开始脱她的衣服,仔仔细细检查她的身体,从上往下,没有放过一丝可疑的痕迹。 阮冰被气笑了:“要不要拿个放大镜啊,沈总。” 沈墨检查了一圈,没发现她被欺负过的印迹,这才松了口气,刚刚那种愤怒和紧张交织的心情,让他整个人犹如一头野兽,如果让他发现阮冰和欧子渊在那段时间做了什么的话,他可能会杀人! 他这里基本已经缓和,阮冰却被气到,她不依不饶地抓住他的手腕:“这就想走吗?沈先生。” 沈墨挑眉看着她,阮冰顿时觉得一股气势压来,要是平时,她肯定就怂了,但是,这次明明就是沈墨不对。 偷偷地去和小小幽会就算了,竟然还敢怀疑她和小欧总,典型的只准自己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阮冰越想越觉得心里憋屈得慌 于是,她淡淡地道:“既然你确定了我的清白,我也要检查你的,竟然背着我和我最好的朋友抱在一起,是啊,楚乔的胸是比我大多了。” 沈墨无语地看着她,眼底有些无奈。 想不到这丫头现在越来越泼辣,还真扒了他的衬衫,甚至伸出小手来拉他的裤链,阮冰刚刚将沈墨的裤链拉开就发现这家伙有了反应。 小手一抖,算了,看他这么精神,肯定也没来得及干坏事。 于是,她假装没看到,又去检查别的地方,这叫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哼。 沈墨被她一直用手摸来摸去,难得一向沉稳的俊颜上也浮现一丝不自在。 阮冰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会儿,就差拿个放大镜来看,见沈墨一直乖乖配合,心里的气消得差不多。 正准备算了,却被沈墨抓住她的手问:“这就检查好了?好有好些地方没检查呢?!” 呸臭流氓,她没检查的也就只有—— “不用,我检查好了。”阮冰拿手去抠他的手指,想让他放手,沈墨忽然笑了一声,带着她倒在床上,用微微沙哑的声音道:“我觉得可以让你再检查得深入一点。” 于是,这场轰轰烈烈的“捉奸”活动,最后以阮冰“深入”检查沈墨结束。 第二天,阮冰依旧是被刘妈叫了几次才醒。 她红着脸起身,身上的睡衣不知何时,已被沈墨穿好,不然,她又要糗大。 刘妈亲自将早餐端到床边:“少爷吩咐,一定要您吃了早饭再睡,不然对胃不好。” 阮冰心里微微一暖,有些开心地享用美味的早餐。 喝牛奶时,楚乔打了电话过来。 “怎么样?沈学长昨晚上没有为难你吧?”楚乔忧心忡忡地问。 阮冰有些无语,到底算不算为难呢?如果在床上造人也算为难的话,是的,他的确狠狠地为难了她。 只是,这些话不好对外人说。 阮冰只能含糊地道:“他敢!他自己也不见得多清白。” 楚乔咳嗽了一声,然后道:“你可别误会,我和沈学长没做什么,不过你和欧子渊好夸张,你都亲到他——那里,我要是沈学长也会很生气,你也别让沈学长看到哇。” 阮冰欲哭无泪,她也不想啊,可这是她能控制的吗?如果可以,她一定早点清醒过来,往旁边一滚,可惜,一切不能重来。 “不要说我,你那边怎么样?宁丹没发生什么事情吧?那个小小挺勾人的。”阮冰想起小小那倾城绝色的美貌,还有举手投足间的勾人,有些担心。 “哈哈,我的胸可不比她小,不怕。”楚乔满是信心。 阮冰无语望天,胸小得罪你们了吗? 再说她胸也不算小,而且形状很好啊。主要是楚乔和小小非人类尺寸好吗? 阮冰决定跳过这点,然后她才悲催地发现,她又迟到了啊今天,她要怎么和欧子渊请假,昨天才说她敢再请假就要被开除。 阮冰想了一下,很含蓄地和欧子渊发了个短信:“小欧总,因为昨天晚上的某些原因,我上午无法来上班,特此请假,你能理解的吧?” 毕竟他也是肇事者之一,阮冰很不负责任地想,怎么也能够理解吧? 至于为什么用发短信的方式? 如果你头天晚上趴在一个男人的身上亲到某个部位,你也没脸第二天就当没事一样,和他谈笑风生吧? 所以,阮冰今天就算没起早,也不好意思见到欧子渊。 也只有楚乔这心理强大的,才会一大早和没事人一样,打电话来关心阮冰。 阮冰休息了一会儿,沈墨没回来,她乐得轻松,直到快中午的时候,才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 也是搞笑,沈从竟然现在才醒过来,一醒来发现自己醉倒在花坛里,而且头疼欲裂。 他一阵呼喊,才唤来李玉秀。 此时,他正抱着头,一脸痛苦地被李医生检查。 阮冰才想起还有这个威胁,她昨晚竟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沈从一抬头,看到阮冰从楼上下来,眼底露出恐慌和惊疑的神情,他明明记得昨晚—— 但是,他怎么醒来发现自己在花坛里? 难道是昨晚上喝酒喝多,所以做春梦? 怎么会是梦到她? 沈从想到昨晚梦里的美景,眼神情不自禁落在阮冰的身上,而且目光的落点十分的让人难以言语。 阮冰羞怒交加,但是又不能露出破绽。 昨晚自己和欧子渊还没真出什么事情呢,沈墨都发那么大的脾气,如果知道沈从将她都看光,沈从倒不倒霉她不知道,但是她可别想好过。 沈墨却已经捕捉到了二叔看阮冰的目光,眼底泛起狐疑。 阮冰见状,加快脚步,将沈从恨毒,就算昨天他喝醉,她不信他真的没认出她是谁,刚刚他的眼神也分明表明,是清楚面前的是谁的,可是当时他还想扑过来。 若不是欧子渊制服他,就算只是被他扑到,什么也没来得及做,她的名声也臭了,还是当着那么多亲戚的面。 阮冰越发觉得,二房这一家,真的没一个好东西。 她冷冷地走到沈墨旁边坐下,假装好奇地问:“怎么了?” 沈墨狐疑地扫了沈从和阮冰一眼,不动声色地拉着阮冰的手道:“二叔昨天喝醉酒,掉到花坛里了,脑袋后面砸了好大一个包。” 阮冰心知肚明,哪里是摔跤砸的,是欧子渊砸的好吗? 她假装同情地道:“怎么在我们这里住着总出事呢?” 沈墨淡淡地同她应和:“沈宅最近不太平,我看二叔还是不要再住这边,我爸送你们的那套别墅可是在市中心,不如你们先去那边避难?” 沈从原本想说不用,但是,想到自己昨晚也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自己摔的,他也怕死,所以犹豫不决。 “沈达和娇娇也去吧,毕竟当年的事情,和你们无关,黑爵的人是不会对付你们的。”沈闵文想了下,同意了沈墨的提议。 沈墨又淡淡地道:“现在资金紧张,过继费暂时没法周转,这样吧,你们把孩子留下我请专门的人照顾,孩子是我沈家嫡孙,那是必须留在沈家的。” 沈达也害怕沈从不是摔的,而是黑爵的人干的,他自然不敢再住这里,但是,听沈墨不给钱,先要他儿子,他也不乐意,于是笑嘻嘻地道:“那怎么成?孩子太小,会吵你们睡不着,我们帮你带几天吧,等大点再说。” 沈墨抬眸看了沈达一眼,半响才说道:“喔。” 沈达狐疑地看着沈墨,总觉得自己是不是什么事情没想清楚。 李玉秀和沈从吓得要命,下午就搬了出去。沈达和娇娇自然也跟去。 沈墨拉着阮冰坐在花园里,过了一会儿,一声熟悉的狗叫欢快地由远及近。 大暖狗路易被接了回来。 它开心地围着沈墨和阮冰打转,阮冰抱着它的头,亲昵地和它互动:“路易能跑能跳,伤都好了呢,太好了。” 沈墨脸上浮现出一个慵懒的笑容:“讨厌的人都走了,不错。” 阮冰惊讶地看着沈墨,后知后觉发现,他根本就是借题发挥,故意将二房那几个人赶走。 为什么他这么淡然,他是不是知道不是黑爵干的?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沈墨太可怕,阮冰一点都不敢小看他。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沈墨忽然看着她认真地问道。 阮冰心里咯噔一声,强笑道:“这句话该我问你好吗?” 沈墨严肃地道:“没有。” 阮冰想不到他竟然还回答,而且回答完了还要反问:“那你呢?” “当然也没有!”阮冰说这句话的时候,想起沈从将她看光的事情,有些郁闷,但是,这不能算她的错吧?! 沈墨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阮冰感觉自己仿佛被他看穿了一般。 这时候,好死不死的,楚乔和和她发短信。 而且这条短信说的是人话吗? “对了,我忘记和你八卦,虽然昨晚我和沈学长是清白的,但是我不小心摸到了喔,他的家伙比我们宁丹的要大,你觉得呢?欧子渊的大还是沈学长大啊。” 楚乔这家伙,她不但发表了这么open的言论,还敢在后面发一个八卦的doge脸。 阮冰被口水猛然呛到,咳嗽不停,脸涨得通红。 更没想到的是,沈墨竟然还夺过她的手机,将短信一点不落地看了。 阮冰心里特别恐慌,如果可以,她现在就冲去楚乔家追杀她,信不信? 沈墨却非常平静地还帮她回了一条短信,然后才将手机扔给阮冰,低声道:“我要出门,晚上记得早点回来,你还有任务要完成,懂吗?爸爸今天又催我了。” 阮冰更囧了,竟然要逼着她完成生孩子的任务,会不会太过分? 等沈墨走后,阮冰立刻打开手机看沈墨的回复,再次凌乱无比。 因为,沈墨替她回的是,“当然是我老公赢!” 臭不要脸! 阮冰急急忙忙地给楚乔打了个电话过去,楚乔嘻嘻笑道:“阮冰,你还挺大胆的嘛,我还以为你会羞得好像小鹌鹑呢。” 阮冰忽然意识到,如果她说沈墨发的,会丢老公的脸。 难道这个锅她背定了? 她郁闷地道:“刚刚我开玩笑的,你可别当真。” “切,这有什么,阮冰你就是脸皮太薄,要知道你和我都算已婚妇女,知道吗?有的地方俗称黄脸婆,什么都经历过了,谁不知道谁啊,所以,我们可以大胆一点,反正是朋友,没关系的啦。”楚乔非常希望能将阮冰带坏,最好坏到她去调戏沈学长。 啧啧,这画面不要太美。 阮冰被楚乔一番洗脑,虽然没有大胆到敢朝沈墨伸出魔掌,但是,也彻底将昨天的尴尬淡化。 于是,下午她还挺兴奋的去上班。 刚刚走到大门口,看到欧子渊从电梯里下来,穿着一声银灰色的风衣和牛仔裤,很随意的样子,但是,精致的五官和帅气的气质,还是瞬间让周围的小姑娘开始脸红心跳。 “小欧总。”阮冰和欧子渊打招呼。 结果欧子渊看到她脸上变色,转身一个箭步冲回电梯里,电梯门吧嗒关上。 阮冰囧了囧,原来小欧总比她脸皮还薄啊。 可是,他不是撩妹的高手吗? 阮冰在后面一直追着欧子渊,欧子渊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这才脚步一顿,自言自语道:“奇怪了,我为毛要跑?!” 想到这里,他板着脸转过来,瞪着阮冰:“看看你早上给我发的是人话吗?啊!竟然请假还威胁我,难道昨晚是我的错?!” 阮冰无语:“不是误会吗?我们不要再提。” “哼,算旷工一天,去干活。”欧子渊更憋气,狠狠瞪了她一眼,走进办公室,关门关了好几次才关上,气得他飙脏话。 阮冰郁闷地转身,忽然看到鬼魅一般的jeson不知道何时站在她身后。 “啊,被你吓死。”阮冰吓得叫了一声。 jeson狐疑地看了看阮冰,又看眼欧子渊:“刚刚你们在玩什么?昨天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阮冰忙道:“没有没有,就是我上午请假,小欧总生气。” jeson皱着眉头道:“不对啊,刚刚他不是急急忙忙地要去接什么人吗?怎么忽然又跑回来?跟见到鬼一样。你们真没事情瞒着我?” 阮冰心里想那个鬼就是我啊。 其实她自己也挺尴尬。 不过,小欧总刚是要去接谁啊?阮冰想,他现在被吓得人都不敢去接,真的没问题吗? …… 沈墨开着大奔,慢慢地滑入会所停车场,他今天穿了一身干练的服装,从车里面跳下。 夹克和休闲裤,让他年轻了好几岁,尤其他从大奔上下来的时候,就好像全是腿一样,大长腿十分招眼。 “沈总,您好久不来了,您的朋友都在秦皇汉武等您。”服务员露出一个招牌笑容,立刻有两位服务生领着沈墨去那个秦皇汉武的包房。 沈墨眸光冷厉,步履从容,一路过来,一直频频地引得人回眸。 偶尔还能听到有人冒出,黄金总裁的字眼。 只是,他都仿佛听不到一般,连眉头都不动一下。 此时,一个俊雅高挑的男人,也同样被服务生引着从对面走来,如果说,沈墨犹如帝王般充满威严的话。这个男人就是如八王爷一般的温和谦逊,他的身上仿佛自带圣光,给人无限美好的错觉。 沈墨看清男人容貌,猛然停下来。 那个风景一般的男人也在看到沈墨后顿住脚步。 “赵公子。”沈墨淡淡地道。 赵瑾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伸出手:“沈总,久仰大名。” 沈墨走过去和他握手,他们两个差不多一样高矮,一个温润一个冷厉,握手时候莫名带着剑拔弩张的锋利。 沈墨淡淡地看着赵瑾年:“什么时候回国的?” 赵瑾年笑了下:“刚刚才到,这不,我朋友们正好在这给我摆接风宴。” 沈墨沉吟了一下,然后道:“聊两句?” 赵瑾年点点头:“正合我意,一直都想和沈总好好谈谈。” 第81章 瑾年和老公的话,你听谁的? 第81章瑾年和老公的话,你听谁的? 两人谈话的地方是一间非常幽静的茶室,赵瑾年似乎并不着急说话,而是,悠然地开始泡茶。 他的手指苍白得近乎透明,沏茶的时候,动作优美得犹如一卷画。 沈墨冷凝地看着他,表情有些慎重。 过了好一会儿,赵瑾年将茶推到他的面前:“尝尝。” 沈墨接过来,先在鼻间闻了闻,才慢慢品了一下,但是眼睛却始终不曾离开赵瑾年的一举一动。 赵瑾年自己也品了一口,非常淡然地道:“沈总想问的,大概是问我此次回来是什么意图对吗?” 说完,他浅褐色的眸子看向沈墨,沈墨放下茶盏,冷冷地道:“可以这么说。” 赵瑾年笑了一下,声音温柔,但是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力量:“希尔顿酒店的事情,我很看重,这是第一。第二,小小回来发展,所以我这个男朋友必须回来盯着。” 沈墨冷冷地道:“我想要听实话。” 赵瑾年慵懒地往后面一靠,看着沈墨:“我说的是实话,不过,我还没说完呢。第三,我作为阮冰的娘家人会盯着你,如果你敢欺负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说道这里的时候,他那永远懒洋洋的眸子里,才终于有了一抹慑人的光芒。 沈墨讽刺地一笑:“那赵公子准备怎么不放过我。” 赵瑾年的眸子轻轻地眯了一下,笑容不变:“很简单,阮冰什么都听我的,如果我说让她离开你,你猜她会不会听呢?” 沈墨闻言,黑眸一沉,握着酒杯的手猛然紧了下。 过了好一会儿,沈墨冷冷地抬起头道:“很好,现在我已经了解你回国的意图,我不怀疑你对阮冰的影响力,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她想就可以的,因为我绝对不会准许!” 两个人的视线,再次在空中交锋,谁也不相让。 最后,沈墨站起来,微微俯身看着赵瑾年道“我希望赵公子也记得今天的话,真的只是做这三件事。” 赵瑾年忽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带着莫名的肃杀:“当然,她掉的每一滴眼泪,我都会用你的鲜血来偿还,沈总,你也记得就是。” 说完,他仿佛有些疲惫地再次靠在椅背上,只是笑容却充满了的慵懒的和戏谑。 就好像,整个世界都是他的玩具,可以随便由他摆弄,没有任何事情能打动他真正的内心。 可怕的笑容,和眼神。 沈墨想,赵瑾年比他调查的还要更危险。 他眼神里的一些东西,可儿曾经也有过。 赵瑾年的智商比可儿的更高,这种人,太过聪明,看世事过于通透,就会有一种厌世的情绪,如果偏激点,就会趋向于毁灭世界。其实所有人在他们心目中,不过蝼蚁,轻贱得他踩死了都不会注意。 阮冰,你到底认识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真的了解他吗?! 沈墨走出去,回头时,看到赵瑾年还在慢条斯理地摆弄那些茶具,他就那么看着赵瑾年,黑眸中慢慢生起警惕。 …… 下午,阮冰昨晚被折腾得太累,不知不觉睡着,口水流出来,滴落在桌上。 欧子渊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幅美景:“……” “真是个脏丫头。”欧子渊嫌弃地啧了一声,自己都没注意的时候,已经拿着纸巾过去,擦了擦阮冰的唇。 淡色的唇被纸巾蹭过,欧子渊的手忽然一僵。 鬼使神差,他慢慢按在阮冰的桌上,俯下身—— 但是,他又吃惊地一下子抬起身子,丹凤眼里满是惊疑。 他迷茫地往四周看了看,当看到电梯口那个身影的时候,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一般,僵硬到无法动弹。 赵瑾年缓缓走来,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这种西装,穿得不好,会很显廉价,但是,在他身上却更加衬托他俊秀眉眼。 他的手插在裤袋里,步履从容,仿佛从画卷里走出的翩翩贵公子。甚至前台小姐问都没问就将他放了进来。 “子渊,最近这几年,谢谢你。”赵瑾年拍了下欧子渊的肩膀,气度温和,仿佛根本没看到刚刚那一幕。 欧子渊解释道:“我就是看她是不是装睡。”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却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哑,心里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白痴一样! 赵瑾年的目光温柔地落在阮冰的脸上,声音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但是又好像还是一样的漫不经心:“阮冰,一点都没有变啊,还是小猪一样。” 欧子渊咳嗽了一声:“是差不多,不过比以前凶点了。” 赵瑾年的眸子紧了紧:“因为过得不好才变凶的吧?” 欧子渊闻言,感觉莫名有股杀气,他暗想,难道是空调调得太低。 他担心地看了阮冰一眼,走过去将空调挑高了几分。 赵瑾年了然地看着他的背影,内心轻轻叹息了一声,目光缓缓从阮冰的脸上移开,眉头轻蹙。 欧子渊走过来,想不到,赵瑾年还没有将阮冰叫醒,于是他道:“阮冰,醒醒!” 赵瑾年却拉住他:“我坐会儿就走,让她睡吧,你明天——把她约出来,我明天再见她,省的现在吓着她。” 欧子渊看了下时间,确实是快要下班的时间,如果阮冰看到瑾年,肯定不肯走,到时候那位沈总…… 想到昨天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欧子渊发现,瑾年真的心细如发。 阮冰最后还是被粗暴地摇醒,欧子渊凶神恶煞地道:“喂,公司是你开的吗?你是上司还是我是上司?你不下班,我这上司还好意思下班不?” 阮冰啊了一声,一脸迷茫地坐起来。 顺着欧子渊嫌弃的眼神,她看到自己留在桌上的晶莹液体,忙不迭地用纸巾毁灭证据。 “对不起,我今天晚上会加班的。”阮冰恭恭敬敬地道,然后鞠躬道,“小欧总走好。” 欧子渊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走了几步,状似随意地道:“明天有个很重要的客户要见,你准备一下,把自己收拾干净点,不要蓬头垢面的丢我的脸,对了,我们明天见客户的事情要对外保密,不要又透露给你家沈总了啊,他都抢我们几回生意了,你真的没有暴露我们公司的情报?” 阮冰忙拼命摇头,欧子渊淡淡地道:“公司的事情,一点都不能在家说知道吗?你家老公鼻子跟狼一样,闻到腥味就扑上来,我很困扰。” 阮冰还能说什么呢?只好再次鞠躬道歉。 欧子渊咳嗽了一声,走了几步又一转身。 阮冰惊恐地看着他,欧子渊用手点了点她,欲言又止,然后道:“好了,暂时我要说的就这么多。” 阮冰松了一口气,也收拾东西下楼。 在楼下,她却看到欧子渊还站在一旁,就好像在等她一样。 她心情郁闷地小声问:“小欧总,你还有事?” “没事,我站着关你屁事。”欧子渊一脸不耐烦,然后指着远处道,“去吧,你家司机过来接你。” “喔,”阮冰小跑着往沈家的车子去。 欧子渊低声嘟囔道:“一点警惕性都没有,还敢一个人行动,活这么大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何时,随时随地保护她的安全,已经成了习惯,真是可怕的习惯。 抱怨完,他转身脱了外套扔在包里,直接去停车场,骑上自己的机车。 轰隆隆地直接超过了阮冰坐的私家车,扬长而去。 阮冰前面的司机手痒地敲了敲方向盘,对阮冰道:“那样的机车可是概念款,很酷炫有没有?听说每小时可以达到xx迈,那人开得不错,但是如果我开的话,会更快,更流畅。” 阮冰听到司机有些兴奋的小嗓子,心里默默吐槽,这司机到底是沈墨从哪里找来的?感觉有点喜欢飙车。 幸好他给自己开车的时候很慢,有时候能慢过买菜的老太太。 回到沈家,刚刚走出车门,阮冰就被炽热的空气笼罩。 她没有马上进大门,而是去到花园。 因为她刚刚就看到,沈墨一个人坐在池塘边发呆。 奇怪,一向公务繁忙的沈总好像有心事。 阮冰突发奇想,准备去干点坏事,哼,谁让这男人总是欺负她,她一直没找到机会报复,这次可是千载难逢。 她可是看见了,沈墨眼睛都不眨地盯着池塘想心事呢。 于是,她匆匆和司机告别,就脱了高跟鞋,赤脚,小心翼翼地接近沈墨。 司机看到阮冰的动作,讶异地挑了下眉,甚至差点吹了一声口哨,自言自语地道:“那怪沈先生对少夫人不一般呢。” 阮冰终于靠近了沈墨的身后,嘿嘿嘿。 她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倾尽全力朝着沈墨推去。 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一动不动的沈墨,忽然闪身,这还不算,他竟然毫不怜香惜玉地用脚踢了下阮冰的臀部。 原本阮冰就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哪里还能经受住他这落井下石的一脚。 哗啦,阮冰犹如一块巨大的石头,落入池塘。 过了半天。她还是没有露出水面。 沈墨却不见半分担心,而是冷冷地道:“池水很清澈,你在下面游的样子我是看得到的。” 哗啦,阮冰从池塘一下浮出来,慢慢从另外一边的浅滩上站定,瞪大水汪汪的眼睛愤怒地看着他:“沈总,你到底有没有点男人的坦荡胸怀,竟然将这么可爱的老婆踢进池塘里,还不来救我?!” 沈墨淡淡地四周看了一眼:“可爱的老婆?在哪儿?!” 阮冰气得用手掌挖水泼他,无奈沈墨太狡猾,一早就站得老远,阮冰怎么都没办法泼到,反而是衣服浸透了水,紧紧地贴在身上,性感得让人喷鼻血。 那种清纯中带着妖气的感觉,让沈墨的眸子一点点深沉起来,他扯了下衣领,天气真闷热,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了别闹,回房去吧。”沈墨命令道。 阮冰想过让他来拉自己,但是恐怕不能将他拉下来,自己还会被再摆一道。 于是她只好狼狈地自己爬上来,也不知道是在哪里挣扎了,等她站起来就发现胸前的扣子再次崩开,要多性感有多性感。 阮冰还在徒劳地扯着衣服,想将那几颗扣子给扣上,忽然发现沈墨已经到了她面前。 她还没来及做出反应,他已经将她一下抱了起来,她又羞又气,因外远处几个园丁正不断在朝着这里偷看,不用这样吧?只要他脱了外套给她遮住就好了啊。 他是个男人,又不怕人看。 这样被抱着回去,那些佣人都会多想的,谁不知道她和沈墨奉命,每天要孜孜不倦地造人?!别人肯定会以为他们又回去滚床单。 阮冰于是用力挣扎:“放我下来,你脱衣服给我就好。” 话音刚落,她就被捏了一下,沈墨沉沉地看着她道:“别乱动。” 阮冰被他刚刚那一捏弄得羞耻心爆棚,瞬间不敢动,尤其衣服还—— 为了不走光,她只能紧紧贴着沈墨,死死闭着双眼,这么掩耳盗铃般,被沈墨抱回房间。 一进房间,阮冰就挣扎着从沈墨的怀里出来,因为湿淋淋的,她滑溜得好像泥鳅一般,沈墨怕摔着她,只好将她放下。 阮冰警惕地缩到墙边,瞪着他:“你想干嘛,一会儿还要吃晚饭呢。” 沈墨一脸无辜地慢慢走近:“不干嘛啊?你以为我要干嘛?” “我——”阮冰话到唇边又咽下,他肯定会说她自作多情,然后说既然你这么想,那身为丈夫我就满足你的祈求吧,肯定会这样。 她才不笨呢。 所以,她立刻闭嘴。 沈墨心里有些好笑,自己的小妻子好像变聪明了嘛。 阮冰举步想去浴室,却被人犹如恶霸般地拦着了:“往哪儿跑,先换衣服。” 阮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沈总,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好像强盗吗?她都想喊非礼了。 “沈总,我就是要去浴室换衣服啊,你让开,不然我要感冒了。”阮冰道。 知道这里用的是中央空调吗?她很冷。 沈墨挑眉道:“你冷?” 说完,他也不嫌弃她脏,而是紧紧将她抱紧,这也抱得太紧,阮冰立刻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顿时一惊,现在就开始?她还要不要吃饭了?! 她拼命推他:“别乱来,一会儿爸爸让人叫我们吃饭怎么办?” 他却厚颜无耻地看了下时钟:“还有一个小时,够一次。” “可是我还要洗澡,你看我浑身都淋湿了,对不对?”阮冰觉得她还可以挽救一下。 没想到就被他直接拎到了浴室里,他暧昧地道:“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们可以双管齐下。” 去你的双管齐下。 阮冰用力按住自己的衣服:“沈总,我觉得不大合适,不如你出去,我自己洗。很快就出来如何?” 沈墨直接压了过来,低头吻住她的唇,缠绵地道:“不要,我帮你洗,你洗不干净。” 他帮她洗?怎么洗?用什么洗?! 阮冰感觉自己已经彻底被沈墨给带坏了,他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被她曲解得不成样子。 她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但是依旧装腔作势地按着自己的衣服:“不需要,我又不是没有手没有脚,这种小事不用你代劳。” 呸,就是不让他得逞,凭什么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每次不分时间不分地点,想要就要,自己又不是他的工具。这个男人对她予取予求,却口口声声说不爱她,真当她是那么好欺负的软包子?! “乖乖地不要动,不听话的孩子,一会儿是要被惩罚的。”他的黑眸威胁地眯缝起来,他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她还拒绝个什么劲,明明每次她都很享受,辛苦的是他好不好?! “我不想乖乖的,听话的孩子没糖吃。再说不动的那是娃娃,不然我送你一个,保证符合你的要求。”阮冰故意装傻卖乖,手更是用力护着衣服,还推了沈墨好几下。 “你这是想不配合咯?”沈墨忽然停下动作。 阮冰理直气壮地道:“我今天没心情,沈总不是不喜欢强迫人吗?我今天工作累了一天,人家的老婆回家都有人递鞋子,按摩,做晚饭,我却一回家就被沈总踢到池塘里,我现在又累又狼狈,可不比沈总你活力充沛,请你今天就放了小女子呗。” 她一边说,一边露出脆弱的表情,楚乔说这个表情很好用的。 试试? 沈墨盯着她,被她的表情惹得更加心烦意乱,完全停不下来,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既然拒绝,为什么要露出那么勾人的表情? 最近这丫头,总是别别扭扭的,时不时就要各种推脱,每次搞得他好像强盗一样。 一定是还在记恨他之前不肯说爱她。 阮冰身上诱人的香气不断灌入他的呼吸,所有的一切,将他的欲念勾引到极致。 每次面对她,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就会离家出走。 沈墨看了阮冰一会儿,身上的肌肉一崩,犹如凶猛的野兽一般扑了上去。 “唔——”阮冰被吻得浑身发软,心里愤愤不平。 每次都用强,不是自诩绅士的吗?见你的鬼去吧! 但是他每次这样,她就只能乖乖缴械,谁让自己爱上了他呢?虽然嘴里可以拒绝,但是身体却是最诚实的,每次缠上他的身体,她就将心交给他一次,她越来越喜欢他,但是他呢? 不一会儿,阮冰就连这些都想不起来,只是一个劲地沉迷。 头顶的花洒浇在两个人身上,仿佛奏乐一般让两个人比任何时候都更…… 最后阮冰犹如一条即将翻肚子的鱼般,直挺挺躺在床上,身上紧紧地裹着床单。 想穿衣服没有力气,但是不裹着床单,沈墨怎么会放过她,好后悔,如果她知道结局是这样的,肯定不会恶作剧去推沈墨。 她这次算是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 过了一忽儿沈墨那个禽兽,衣冠楚楚地从楼下上来,诱人的香味从他手里的搪瓷碗里不断传出。 “妈给你做的鲍鱼粥。”沈墨唇角含笑,心满意足地看着阮冰。 鲍鱼粥? 想到鲍鱼,阮冰的眼睛一亮,毛毛虫一般地从床上蹭了起来。 不过,她也不敢动,不然要走光的,只好眼巴巴地瞪着沈墨。 沈墨从搪瓷碗里,给阮冰挖了一碗粥,阮冰还指挥道:“多点鲍鱼,少点粥。” 沈墨这次脾气特别好,都按照她的要求做,最后来到床边,看那样子好像要喂她。 阮冰现在也不害羞了,反正,原本就是他造的孽,喂她难道不是应该的?! 但是,她没料到沈墨无耻的程度。 沈墨是坐过来了,但是,他只是坐过来,开始津津有味地吃碗里的粥,根本不是喂她。 见阮冰幽怨的眼神,沈墨挑了下眉:“你也想吃。” “我,想吃。”阮冰咽了下口水。 “那亲我一下,叫老公你好帅,我就给你吃。”沈墨期待地看着她。 她都好久没有甜甜地叫他老公了,总是沈总,沈先生这样叫,让他非常的不爽,之前拿她没办法,现在还没办法呢? “沈墨!”阮冰愤怒了,他什么都不肯给,要求的还还这么多,奸商不要脸,她偏偏就不叫。 “沈墨?呵呵。”沈墨继续香甜地吃鲍鱼粥,看到那鲍鱼个头又大,色泽诱人,阮冰不由得口水泛滥,但是她偏偏没有力气。 于是,她撞了他一下,生气地道:“我变成这样都是谁害的?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快点来喂我!——喝粥!” “唔——”一勺香滑的鲍鱼粥塞到她口里。 阮冰生气地道:“你竟然用你吃过的勺子,我才不要吃你的口水呢。” 沈墨淡淡地道:“那你吐啊。” 吐就吐。 咕嘟,阮冰忍不住将粥咽了下去,她后悔得眼泪都出来了,可是粥很好喝啊,她舍不得吐。 被沈墨你一口,我一口,地喂了个饱。 阮冰郁闷地扑在枕头上,再次想将自己闷死。古人都知道不吃嗟来之食,自己真是太没有骨气。 沈墨躺倒她身边,看着她,笑道:“和老公一起喝粥,有什么好害羞!脸皮真是太薄。” 阮冰气得翻过去,压着沈墨,将他当成靠枕,郁闷地道:“我吃了你这么多口水,好脏好恶心,你你你,简直乘人之危。” 不知道怎么的,她动来动去,一下子压在男人最脆弱的部位上。 沈墨闷哼一声,立刻将阮冰推开,脸色非常古怪,他恼火地道:“老婆,你自己说这都是第几次你弄伤我了?难道你是上天派来克我的吗?” 阮冰哼了一声,余怒未消。 沈墨继续道:“别不在意,你刚刚差点毁了你自己下半生的性福,知道不知道?” “哈哈,凭什么啊,你要是变成太监,我就换老公。反正帅哥到处有,招手即来。”阮冰笑容灿烂,挑衅地看着沈墨。 沈墨的眸子猛然一沉,似乎想起了某人的话,瞬间不爽起来,他一把按住她,盯着她的眼睛威胁掉:“你休想,只要你敢从我身边逃开,我就把你捆起来关小黑屋,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阮冰一点都不怕,反而无所畏惧地瞪着他道:“我会不会找别的男人,取决于你会不会再和别的女人搞暧昧,既然你可以拥有不同的女人,我为何不能拥有其他男人?!所以,老公你记住,哪天被我发现,我就立刻去非洲当女土著,男人随便挑。” “非洲人你也喜欢——”沈墨冷沉的眸子闪过一丝得意和不信,阮冰无所谓地道,“这你就不懂了,我可以在那些来非洲的旅客里挑,把长得帅的绑回家就好,只要我入了非洲籍,找一些帮手很容易嘛。” 沈墨因为自己的妻子的回答,目瞪口呆,过了一会儿他冷笑道:“看来是我不够努力,你才说需要很多男人。” 阮冰吓得一激灵,立刻又怂了,他已经够“保质保量”,她可不想因为一句气话,又被他折腾一晚上。 于是,她忙笑着说:“没有没有,我哪里敢啊,我只是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不背叛我,后面的事情自然都不会发生啊。不然真发生了,你可别指望我像王宝钏似的,为你守寒窑十八载,回来还要高兴地和公主分享丈夫喔,我又不是傻子。” 她必须和他说清楚,自己是完全无法容忍婚内出轨的,只要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对不起,她会比他更过分十倍百倍。 沈墨无语地推开她,躺在她身旁问:“不是已经签订了契约吗?不知道你还在紧张什么。” “那谁知道呢?你这么厉害,我可斗不过你,所以,我这是在加一重保险。”阮冰笑眯眯地回答完,然后发现自己好了不少,于是爬起来,又贪心地喝了一碗鲍鱼粥。 好好吃,美食果然是治疗人心的良方。 沈墨也爬起来,靠着床头,看着她,好像随意地问道:“你是不是还在怀疑我和小小?” 阮冰道:“对!我就是看不惯你和小小在一起,如果你心里真的有我的话,以后不要和小小见面。” 既然不爽,她为什么不说出来,如果一直藏在心底,只会让两个人的隔阂越来越大,最后变成无法弥补的鸿沟,她既然在乎他,那么,就要想办法努力维系自己的婚姻。 “暂时不能答应你。”沈墨犹豫了一下,然后道:“但是我可以做到,我见小小的时候会和你报备,你也可以随时打电话来查我的岗。” 阮冰很想问他为什么,但是,她也知道,沈墨既然这么说,那他见小小就无法避免,而且原因是他不能告诉她的。 但是,他已经做了很多的退步,他会报备会接受查岗。 如果自己再坚持下去,只会让男人觉得她无理取闹,这反而会让沈墨讨厌她,最后反而将沈墨往小小身边推。 所以,阮冰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道:“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你没做到要怎么办?” 阮冰笑了一下道:“别说给钱,钱不能买来感情。” 沈墨道:“你可以想任何法子惩罚我,我都可以随便你。” 阮冰深深地看着他道:“你要记住你今天的话,我虽然脾气很好,但是我也是有底线的。” 沈墨看着她,柔声道:“我知道。” 说完,他还伸手揉了下她的头发,那动作和眼神温柔至极,是他从来不曾对别人做过的。 阮冰心里一阵柔软,但是,她随即又道:“既然你都可以和小小见面,到时候如果赵瑾年回国,我也可以和他见面吧?” “你们不行。”沈墨闻言,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阮冰不爽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还喜欢他,所以不可以见他。”沈墨强势地拒绝道。 阮冰气得瞪着他道:“我和他是亲人一般的感情,和爱情不同,你不要乱想。” “我说不行就不行,我只问你一句,若是我不准你离开我,但是赵瑾年却要你离开,到时候,你会如何选择?”沈墨直直地看着阮冰问道。 第82章 还要掩耳盗铃吗? 第82章还要掩耳盗铃吗? 阮冰闻言,明显愣了一下,她看着沈墨,过了一会儿道:“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再说,我凭什么要听你们的?!” 沈墨闻言笑了起来,忽然捏了下她的鼻子:“你变了。” 阮冰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这是夸她还是损她。 这天晚上,沈墨没有折腾她,阮冰得以睡了一个好觉,但是,早上起床的时候,她在背着身子换衣服,沈墨忽然拉开了更衣间的门。 早上的他微微有些胡渣,更男人味也更性感,好看的黑眸就么那直直地看着她,阮冰心里发慌,这变态不会早上还想来一次吧?她可奉陪不起 沈墨一眼就看穿了她心中的担忧,但是并没有毒舌地点破:“今天不要去上班,我带你去玩?” 阮冰立刻坚决摇头:“不行,我最近请假的次数太多,都不像在工作,倒像是玩票,我怕欧家会说沈家店大欺主,我可是抱着很认真的态度去工作。” 沈墨笑了起来,又是那种笑,虽然他笑起来很帅吧,但是这种笑,怎么说呢?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意味,就是好像能让她的心发痒,痒得脚趾头都想蜷缩起来的笑容,不得不说,沈墨这样笑着的时候,很是性感魅惑。 但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总对着她这样笑,他又不喜欢她,不要来撩拨她好吗? 虽然每次上床她都别别扭扭,但是她都已经尽力配合了啊? 阮冰迅速穿上衣服,一头撞开沈墨的身体,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沈墨看着阮冰仓皇的背影,眼神颇为意味深长。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次他没有霸道地强制留下她来。 阮冰到办公室发现空无一人,jeson几天前就被欧子渊派出公干,原本她和小欧总就是有点大眼瞪小眼的,这下好了,她只能瞪着墙壁。 正郁闷间,欧子渊打个电话过来告诉她一个地点。 阮冰奇怪地道:“那不是荒郊野外吗?干嘛去哪儿啊?!” “啧啧,来就是,哪里那么多废话啊,难道我还把你卖了不成,再说你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也卖不起价。”他越说越想笑,那种轻松的感觉,透过电话都能传过来。 阮冰愣了一下,好多年没听欧子渊用这种语气说话了。 难道发春?! 阮冰莫名其妙地打车来到他说的地方,只一瞬间,就被那样的美景给迷住,好美啊,漫山遍野的玫瑰花,开得绚烂招摇,阵阵清香,让她忘记了旅途上的疲惫,只觉得急急忙忙的步子都随着慢了下来。 这个客户肯定是个特别闲特别有钱的人,可能是个女的,不然怎么这么喜欢花。 阮冰在心里猜想着,然后问附近的花农:“请问这边的制作工厂在哪儿?” 花农道:“是阮女士吧?请更我来。” 于是阮冰就跟着花农往里面走,这一路走了好久,阮冰的脚都走痛。 远远的看见欧子渊在那里烦躁地打电话,看到阮冰的样子,他吃惊加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你干嘛穿成这样?!” 阮冰气鼓鼓地道:“你不是让我收拾一下吗?我以为你要我参加宴会。” 说完,她看了眼欧子渊的打扮,鄙视地道:“你不是也西装革履的吗?小欧总,你也不知道竟然会来玫瑰种植基地吧?!” 欧子渊烦躁地揉了下头,他都这么骂她,她怎么还能注意到自己的窘况,真是,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丫头如今越来越不好骗。 “进去,来帮忙。”欧子渊推了阮冰一把,自己却没有进,阮冰傻乎乎地走进工厂内,却没注意到欧子渊并没有跟过来。 工厂里,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但是正中有一个玻璃的实验室,这感觉很像阮冰看到的有些科幻片,实验室里,一般都关着一个怪物。 她忽然感觉毛骨悚然,不过,她仔细靠过去的时候,发现里面没有怪物,只有一个男人背对着她在忙活。 她走了过去,敲敲门:“请问——” 她忽然顿住了,那个人其实穿着白大褂,一直背对着她,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她一靠近心里就开始狂跳不停,这个人的举手投足都是那么熟悉,一个名字呼之欲出,可是,不会吧? 这时候,那个白大褂听到敲门声,慢慢地转过头来,招牌式的笑容就这么在温润如玉的展开,赵瑾年笑的时候,眉眼都会弯弯,让人看着就觉得想跟着一起笑。 他那样子非常的招小姑娘,就连阮冰现在已经确定自己喜欢的是沈墨,看到他这个样子也会忽然心里一跳。 “瑾年!真的是你!”阮冰先是笑,忽然就有些难过。 低了下头,眼泪就掉了下来。 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欢喜的悲伤的尴尬的思念的,不知道什么样的泪水,或者都有吧,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流下来。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谁能让她没有任何担心或者节制地发泄自己的感情,这世界上,唯有赵瑾年而已。 赵瑾年顿了顿,然后走过去,伸出他温暖的手,托着阮冰的后脑勺往他的胸膛一靠,这个动作,他以前做过千百次,每次阮冰被人欺负了,或者想爸爸妈妈了,大哭的时候,赵瑾年就会这样抱着她。 阮冰仿佛婴儿找到了母亲的怀抱一把,紧紧抓住赵瑾年的衣服,哭得肝肠寸断。 赵瑾年叹了一口气道:“哭死我了,我的衣服都被你弄湿,一会儿外面的人以为是我流的口水怎么办?” 阮冰闻言,带着哭又噗嗤一笑,然后扁扁嘴又接着哭了几声。 赵瑾年没有说话,就抱着她拍着她的背,过了一会儿,他说道:“以后不能总这么抱着你,你长大了,好可惜,以前总盼着你长大,但是,现在却希望,如果你还没长大,一切都没有变该多好。” 阮冰心里后悔得不得了,如果不是她那个冒失的表白,如果不是这样,她和赵瑾年是不是能多一些无忧无虑的时光?或者永远那样也好。 不过,她也知道不可能。 就算她不嫁,赵瑾年也不能单身一辈子。 听说赵家就他一个独苗苗,如果不传宗接代下去,赵家的产业只能旁落。 两个人出来的时候,阮冰的眼眶红红的,好像兔子,欧子渊将烟扔进垃圾箱,走了过来:“瑾年,你真的要采摘那些玫瑰花啊?” “当然,我都包下这个玫瑰花田一天,难道你们想浪费我的钱?”赵瑾年笑起来。 接下来,阮冰和欧子渊都换上工作服,阮冰刚刚哭得好像小花猫,是欧子渊用湿纸巾给她擦干净的。 赵瑾年不由得感叹了一句:“现在小冰不需要瑾年哥哥了啊,子渊哥哥也照顾得很好。” 阮冰翻了个白眼:“算了吧,一个个都比我大米粒那点,还敢称哥哥?!” 欧子渊尴尬地再次去丢湿纸巾,阮冰感觉小欧总心情可能很奇怪,所以,她尽量不去惹他。 但是趁着欧子渊离开,她还是悄声道:“小欧总现在不讨厌我了,我就说嘛,我人这么好,怎么会有人和我相处久了还讨厌我呢。” “恩,小冰是最可爱的,世界上最可爱。”赵瑾年认真点头。 阮冰就觉得很开心,所有人说这句话都是糗她,只有赵瑾年不会,因为他就是认真的。 被人宠着的感觉真好,认为你是最可爱的那种感觉也真好。 阮冰今天非常有活力,和平时那种谨慎小心的样子很不一样,他们三个真的祸害了玫瑰花田一天。 最后阮冰和欧子渊躺在椅子上不想动,赵瑾年一个人去处理了玫瑰花瓣,阮冰喜欢这样有人照顾的感觉,她身边还放着赵瑾年不知道从哪里取来的玫瑰冰棒,有淡淡花香味,很好吃。 “瑾年,你是不是准备又投资点什么?”欧子渊懒洋洋地道。 赵瑾年手里不停,一边回答道:“没有,就是我一个女员工提议酒店里供应玫瑰酵素,说是不但浪漫高逼格,而且呢,玫瑰酵素对对女子有滋养身体和养颜的功效,会很受女性的欢迎,甚至我们酒店还可以提供酵素做赠品,让人带回家,那么男士们也不会拒绝。” “不错,这个做好了,给我点,我带给我妈。”欧子渊立刻毫不客气地道。 阮冰想,如果欧子渊有,她也应该有。 果然赵瑾年道:“这个本来就是给你们做的,好了,现在你们可以挑选点水果一起放进去。” 阮冰和欧子渊早就休息好,于是慢慢挑选自己喜欢的水果。 阮冰选的是草莓和桑葚。欧子渊说要甜瓜,多多的甜瓜。 “我妈最喜欢甜瓜,夏天的时候,一天可以吃一个。”欧子渊饶有兴趣地看着赵瑾年动作。 阮冰偷偷扫了欧子渊一眼,他难得没有一脸不耐烦,而是带了点温柔。 想起,他也是为了妈妈所以才努力在睿欧支撑,还有之前为了妈妈差点将李苹果推下悬崖,他真的很爱他妈。 “我妈只喜欢玫瑰花,得给她多做点。”沈墨笑了一下最后一个大玻璃罐里什么都没放,只有玫瑰花瓣。 然后他拍了拍手道:“好了。” “这就好了?”欧子渊瞪着那些罐子,“总觉得很廉价。” 赵瑾年拍了下他的后脑勺:“哪里廉价?我每天要来检查和搅拌,直直做足十五天。” 欧子渊道:“十五天就好了?” “不,然后密封六个月,再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再密封六个月。”赵瑾年淡淡地回答道。 欧子渊听了直皱眉头:“也就你喜欢这样的东西,越麻烦越喜欢。” 说完,回头对阮冰抱怨道:“你不知道,小时候,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拼图,叫做千佛图,我的天,真的有一千个佛啊,我这种密集恐惧症的人,每次看到都想转身就跑。” 阮冰好奇地道:“我怎么从来没见到那张图。” 欧子渊的表情稍微奇怪了一点:“在顶楼。” 阮冰道:“顶楼?阿姨不是禁止你们去的吗?为什么你和瑾年可以进去?” 赵瑾年抢下道:“当然是那时候还没有你啊,后来我妈在那里放了我爸爸的遗物,所以就不准我们去了。” 阮冰喔了声,并没有往心里去,欧子渊一脸抱歉地看了赵瑾年一眼,瑾年拍拍他的肩膀道:“没事。” 欧子渊叹了口气,自然不会让阮冰看,里面全部是各种医疗急救器械,随时为赵瑾年准备的,的确是他爸爸留给他的遗物,他爸爸毕生都在研究医学。 此时刚刚过了正午那段阳光最毒的时候,阮冰小脸上还是写着满满的兴奋:“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赵瑾年道:“我有个会议要开,你和子渊先去里面休息,我晚点来找你们。” 阮冰立刻笑了起来:“你想要请我们吃饭吧?其实该我们请你啊,你难得回国一次,我现在有钱。” 说到有钱了,她的眼睛特别亮,带着点炫耀:“小欧总给我发了工资还有奖金,我都没有用,留着请你用的。” 欧子渊气得想掐死她:“好啊,难怪上次加个汽油还找我要油钱,我当时就说怎么能抠成这样?!” 阮冰心虚地缩了下脖子,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今天也请你啊小欧总。” “你敢不请!”欧子渊哼了一声,然后道:“我先去休息了,我选这间房睡觉。” 工厂里早就为两个人安排了休息室。 阮冰看到里面特地放了桑葚和草莓,再次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都多久没有这样了?什么都不用想,只要享受就好,心安理得的享受。 她躺在舒适的摇椅上,很快陷入了黑甜乡。 而外面,赵瑾年的脸色微微一变,眼底泛起一丝痛苦的神情。 随即他按下一个铃,几个医生飞快地跑了过来,还推着一辆轮椅,赵瑾年疲惫地倒在轮椅上,被人推了下去。 阮冰美美地睡了下,见手机没响就知道赵瑾年还没有忙完,于是心里终于想起了沈墨。 咳咳,他今天难得说带她出去玩,自己竟然拒绝。 不知道怎么,开始无比心虚。 但是,沈墨那么聪明,她怕打电话暴露了什么只好给他发了条短信。 “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周末我们去玩?” “不用了我很忙。”那边飞快地回复了一句,再也没有回音。 阮冰拿着手机看着短信五分钟,算了你就傲娇吧,反正就当报复你总让小小来气我,哼。 说是不管,但是,阮冰还是抓心挠肺地老想着。 于是,她又取出手机,和楚乔打电话:“楚乔,你猜我老公现在在干嘛?” 楚乔喷笑道:“不用猜,他今天过来和我们开会,刚刚正在听我的几个骨干汇报呢。” 阮冰道:“啊,那我没事了。” 原来他回复那么短是因为在忙,阮冰顿时神清气爽。 楚乔啧啧地道:“变得越来越厉害了嘛,竟然学会查岗,不过,像我就不用查,我家宁丹,爱我爱得不得了,生怕我跑了,所以我要对他表现出绝对的信任。” 阮冰好笑地道:“知道,你家宁丹爱死你了,我听说,求婚的时候,在大雨里捧着玫瑰花等了一晚上嘛。” 楚乔在那边发出幸福的笑声。 然后她道:“不和你说了,我去开会,不过我给你一个建议,工作是重要,但是也要和沈总多出去玩玩,我看他每天都在工作,根本没休息。你们虽然结婚三年,但是现在不是刚刚好上吗?怎么也得算新婚吧,各自忙各自的算怎么回事?” 阮冰心里一动,想起今天早上沈墨说要带她出去玩,她还拒绝。 是啊,沈墨没有爱上她,那她总得做点什么让他爱上吧?总在原地等待,幸福不会自动降临。 想到这里,阮冰心里有了决定。 阮冰挂了电话,门被轻轻敲响。 她忙站起来,看到赵瑾年站在外面。 “抱歉,我刚刚打电话没听到。”阮冰有种说八卦被瑾年抓包的感觉。 赵瑾年道:“我猜也是,你每次做事就这样,从来不能一心二用。” 阮冰笑了起来,有了从前的感觉:“我知道我笨嘛。” 赵瑾年弹了下她的额头:“知道就好。” 赵瑾年带着他们走的是一条他们以前常来吃东西的美食街,阮冰想不到他竟然会来这儿? 看着赵瑾年一身浅灰色运动装,再看看自己和欧子渊非常隆重的衣裳,阮冰总觉得自己又被赵瑾年耍了。 “我请客啊,你不要和我客气,这里能花多少钱啊。阮冰不满地道。” 赵瑾年双手插在裤袋里,走在阮冰旁靠近马路的那一边,惬意地打量四周:“在美国的时候,经常梦见这里,有时候,我总觉得,或许梦里的那个才是我真实的生活,在美国才是梦。” 阮冰动情地道:“那你别走了,一直留在这里不好吗?” 赵瑾年想了想道:“还是要走的,人总不会一直停留在原地,我是这样,你也是,如果我老了,可能会住回去老宅,那时候,心境已经无欲无求,我想我就能回到这里了吧!” 阮冰听不出他话里的深意,这是觉得伤感。 而欧子渊则深深地看了赵瑾年好几眼,等老了才能忘记吗?忘记过去的感情,忘记一切的点点滴滴,所以才能坦然地面对一切。 “就那儿吧,在美国总汉堡牛排什么的,别的又甜得要命,哎呀可想死我了,撸串。”赵瑾年高兴地指着一边的烧烤摊子。 阮冰和欧子渊都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赵瑾年点了好多羊肉串和牛肉串,还点了个铁板茄子,铁板韭菜。 欧子渊偷偷用手肘戳了下他:“你不要命了,这些都是发的!” 赵瑾年安之若素:“没关系的,我有分寸,吃不死人。” 欧子渊紧张地看了眼赵瑾年,眉头皱得死紧。 不过,正如赵瑾年说的,吃不死人,他也没吃多少,吃了几串就停下来,看阮冰吃。 阮冰看着他道:“你还是在减肥吗?有没有意思啊,小时候你就开始减肥,减到现在,你不觉得人生少了许多乐趣吗?” 赵瑾年贴心地将铁板烧好的韭菜往阮冰的碗里夹,一边漫不经心地道:“现在不是为了减肥,我养生——你也不要老吃,烧烤吃多了不好。” 阮冰撇撇嘴,依旧吃得很欢快:“和你们来真是太好了,沈总从来不吃这种路边摊,他嫌弃脏,上次我说要他吃小龙虾,他竟然吃惊地问为什么要吃虫子!” 赵瑾年闻言也跟着笑了起来,随即对老板娘道:“美女老板娘,再给我们来点烤知了打包。” 阮冰咬着烤串,眼睛瞪得溜圆:“烤知了打包给谁?” 赵瑾年淡淡一笑:“当然是给你的沈总啊,你第一次用工资请客,怎么能少了他呢?” 阮冰笑得停不下来,让沈墨吃知了?这可真是虫子。 不过,她想了下,有些犹豫,要不要说是赵瑾年要买的呢?沈墨肯定会生气,但是如果不告诉他,他查出来会更生气。 大家吃饱喝足,时间也快下午六点,赵瑾年道:“让子渊送你回去,我还有事就先走。” 阮冰有些依依不舍,但是她从来不是缠人的那种。 赵瑾年顿了顿,对子渊道:“子渊你去把车开过来。” 欧子渊知道这是支开自己,赵瑾年有话对阮冰说。 所以,他点点头去开自己的保时捷过来。 赵瑾年看着阮冰,眼底万千情愫闪动,再隐没:“记得我说过的,如果有委屈,沈墨欺负你,你随时可以打我的电话,我一直都在。” 阮冰闻言,既贴心又窝心,鼻子不争气地红了,还故作坚强地道:“我知道,哼,其实我也不是好惹的。” 赵瑾年哑然一笑,伸手帮她整理了下额前有些凌乱的头发,然后柔声道:“虽然我回来了会住一段时间,但是我们却不合适总是见面,你家沈总会不高兴的,我也怕小小会有什么想法,其实我们的身份现在很特殊,还是要以家庭为重,你懂我吧?阮冰。” 阮冰点点头,瑾年每次从来不瞒着她什么,从来都是说实话,都是替她着想,她也对他满心信任。 “我知道,对不起瑾年,让你为难。”阮冰吸了吸鼻子,感觉很丢脸,如果瑾年再说下去,她又想哭了。 赵瑾年果然没有再多说一句,这世界上,完全了解她的唯独赵瑾年一人,再没有别人。 赵瑾年看着她,夜幕,华灯初上,那些繁华都映在他的眼底,仿佛只为她点亮,他温柔地道:“今天开心吗?” 阮冰点点头,露出灿烂的笑:“很开心,是我三年来最开心的一天。” 赵瑾年也笑了:“我也是,我——没有什么遗憾了。” 阮冰上车,赵瑾年笑着目送,转身的时候,收到欧子渊的短信:瑾年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让我这旁人看了都难过。 瑾年回了一句:不要难过,我的快乐是你不懂的。 他收了手机,看着远处笑了一下:“她的陪伴就是最好的表白,子渊有一天你也会懂!” 阮冰下定决心,既然沈墨答应她,见小小的时候都会和她报备,那么她也可以做到。 赵瑾年都说了,夫妻之间要坦诚,而且要将彼此当成最重要的人,甚至要为了彼此去牺牲掉一些自己认为对的东西,这就叫做磨合和让步。 “每对夫妻刚刚结婚的时候,都会有些矛盾,但你要知道你是爱着对方的,所以,有时候,你需要为了爱妥协。只要这种妥协不涉及到原则上的东西。阮冰,你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孩,我知道你肯定能做得很好。”这是瑾年最后教她的话。 阮冰爸爸去得很早,也没有哥哥,瑾年代替着爸爸和哥哥的位置,他在她的心目中无可取代,所以,阮冰很听他的话。 这次也是如此,阮冰决定要对沈墨坦白今天自己的行踪。 但她却到处找不到沈墨。 “刘妈,少爷还没有回来吗?”阮冰问。 而此时,沈墨正坐在华都酒店的1103房内,在他对面坐着眼眶通红的小小。 小小的手里死死握着几张照片:“对不起,沈墨,我原本不想这样,不想打扰你们的感情和婚姻,但是我实在是没一办法,我今天给瑾年打了一整天的电话,可他一个都不接,我就,我担心他,就找了私家侦探去查,但是我做梦也想不到竟然看到的是这些。沈墨,恐怕我们都被他们两人骗了。” 在小小的手里的照片上,最上面一张正是瑾年在华灯下给阮冰整理头发的景象。 两个人是那么和谐,仿佛倾心相许,那种相知相守的感觉,让人一看就觉得自惭形秽,因为你会觉得自己仿佛是多余的, 沈墨接过那些照片,眼底闪过一丝杀气,他面无表情地将照片撕碎成粉末,淡淡地道:“你不要想太多,他们两个就好像兄妹,不会发生你担心的事情。” 小小讽刺地笑了一下抬起头来,眼底通红,此时的她仿佛抛弃了所有的骄傲,显得楚楚可怜,那要掉不掉的泪水,能引起任何男人心底的怜惜:“呵呵,你相信?相信他们是兄妹之情?” “你知道吗?我有一次听到瑾年和一个同学说话,那个同学是从a市留学去美国的,他说你还用橘子味道的东?以前阮冰喜欢吃橘子,你喜欢用橘子味道的洗发水和沐浴露,以前我们都叫你们橘子情人呢。”小小说道这里,眼泪终于滴落下来,犹如梨花带雨。 沈墨抽了纸巾给她擦眼泪,声音微微有些发紧:“那只是习惯而已,并不代表什么。” “真的不代表什么吗?你知不知道赵瑾年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根本没注意我,只是我那天天吃饭的时候,告诉他我喜欢吃橘子。后来他却忽然对我展开了激烈的追求。我一直将橘子当成我和他爱情的媒人,呵,想不到,他只是拿我当替身,我——” “够了!”沈墨猛然站了起来,那种冰冷的气势,瞬间从身体里迸发出来,他冷冷地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小小吓得收住抱怨,忽然抬头飞快地盯了沈墨一忽儿,才又开始低头拿着纸巾小声抽泣。 …… “刘妈,天都黑了,少爷还没有打过电话回来吗?”阮冰再次从楼上走下来,她不知怎么的,无数次想起欧阳惠的那个短信,叫沈墨不要去,他有危险。 而后来,欧阳惠死了。 “不行,我打不通他的电话,我要去公司看看。”阮冰让刘妈找司机开车。 司机道:“少爷开的大奔上面有定位仪,太太你不要担心我给你定位一下。” 阮冰焦急地等着,此时楚乔也打电话过来了:“阮冰,我问了下午开会的人,他们说沈学长先走了,当时他接了一个电话就匆匆离开。” “他电话还是打不通,司机帮我在定位他的车子。”阮冰心急如焚。 忽然,楚乔道:“我靠,我看到他的车子了,在华都酒店门口,阮冰你快点来。” 阮冰道:“麻烦你让人找找,我马上赶过来。” 四十分钟后,也就是晚上九点,阮冰终于赶到酒店。 楚乔迎上来,身后跟着宁丹。 她皱眉道:“到处问过了,只有客房没有查,这里的服务员不通情理,怎么想办法都不肯透露消息。” 阮冰咬牙道:“只能请林督察出面。” 她话音刚落,忽然电梯打开,远远的,沈墨和小小簇拥走了出来,那一刻,阮冰只觉得脑子仿佛嗡地一声,失去是思考的能力。 那句承诺言犹在耳,而沈墨却一下被她抓到私会前女友。 她咬着唇,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小小看见她竟然放开沈墨,大步朝着她走了过来,阮冰咬着唇,她倒是要欣赏一下,这两个人还有什么好狡辩。 “我讨厌你!”小小走过来,扬起手仿佛要打阮冰的巴掌,但是她不知道是饿的还是动作迟缓,却迟迟没有来得及下手。 阮冰只觉得心里一阵怒火,竟然还贼喊捉贼吗? 是你先要动手的,于是她毫不客气的回敬了一巴掌。 “啊!”小小惊呼一声,随着那一记响亮的耳光,一下子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阮冰,你疯了!”沈墨紧赶几步将小小扶起来。 他关切地问小小:“你怎么样?” “脚,我的脚!”小小穿着高约十寸的高跟鞋,而且那个跟细得好像一根针一般,被阮冰一巴掌打得十分狼狈,脸上红肿,脚腕那里更是高高地肿了起来。 沈墨眼神深沉,温柔地握住她的脚腕揉捏:“忍着点。” 阮冰看到沈墨扶着小小去了旁边的沙发,甚至当她仿佛透明人一般,她顿时脑子里一阵阵发蒙,这是——要和她摊牌了吗? 为什么他们还能如此理直气壮?! 看着沈墨握着小小的脚的样子,她只觉得鼻子一阵阵发酸,上次也这样,他也是握着这个女人的脚,对她不理不睬,自己的掩耳盗铃,是不是应该结束了? 第83章 沈墨担心 第83章沈墨担心 阮冰还没想清楚怎么办,楚乔已经忍耐不住了,她嘻嘻一笑道:“沈总,看来你按摩的技术不行啊,按了这么半天,小小的伤都不见好,我看还是我家宁丹来吧?他最喜欢户外运动,这个他拿手。” 说完,楚乔扯了宁丹一把:“去,帮小小治治,她这可不是老毛病了,上次听说也扭过脚,就是比别人不同一些,骨头轻啊,宁丹一会儿你给人家治疗的时候,可要小心着点。” 骨头轻,在他们学校里是骂女人不要脸,轻贱的意思,阮冰不动声色地看着,觉得楚乔骂得很爽,从来没见过骨头这么轻的女人。 而且还能轻得不动声色,手段比欧阳惠和欧阳秀厉害多了。 宁丹脸微微有些红,无奈楚乔命令他不敢不从,就走过来道:“沈总我来吧,我比较有经验。” 沈墨点点头,让到一边道:“你来。” 然后他走到阮冰面前,沉声道:“一会儿我们谈谈。” 阮冰淡淡地道:“一会儿?我怎么觉得你要送娇滴滴的小小去医院呢?如果一会儿你没空,以后也不要谈了!” 沈墨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道:“我不是没有给你打过电话,但是你的电话不通。” “沈总你可以再编造更高明点的谎话。”阮冰用力甩开他的手,“就算我的电话不通,家里的电话你总有吧?为什么家里的你不打?” 沈墨眼眸微眯:“因为我一路上都在想为什么你的电话会不通,忘记给家里打电话,所以为什么你电话不通?” 阮冰拿出电话来,冷笑着道:“我电话一直是通的,不信你试试。” 见沈墨不说话,她干脆自己从他的裤袋里掏出电话,拨打自己的手机,几乎是立刻响了起来,阮冰讽刺地看着沈墨:“怎么样?” 沈墨眉头微挑:“现在能打通,不等于我刚刚能打通,阮冰,我没必要用这么笨的借口骗你的。” 此时,那边小小忽然发出一声惨叫,忽然在沙发上滚来滚去,就好像刚刚受了什么酷刑。 沈墨脸色一变,飞快地对阮冰道:“我们稍后再说。” 他快步过来将小小扶住:“怎么回事?” 宁丹手足无措地看着小小:“我,我不知道啊,我的操作没有错,不知道她怎么会疼成那样!” 小小按着自己肿得好像馒头一样的脚腕,小声地哭道:“沈墨沈墨我好疼!” 沈墨一把将小小从沙发上抱了起来,沉声道:“先让开,我带她去医院。” 阮冰只觉得看到沈墨抱住小小的模样,一阵气血不畅:“让服务生来抱,你放下她。” 沈墨表情肃穆:“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她腿抽筋。” 楚乔气不打一处来,刚刚宁丹明明说没什么大问题,就碰了一下,小小就抽筋,骗谁呢?! “沈学长,我一直是很敬重你的,但是这次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别说她根本不可能抽筋。就算抽筋了,这么多男人呢,就是不能你动手来抱,你难道不知道她对你是什么心思?如果你不知道的话,你问问我们几个或者问问服务生,看哪个看不出来,她是故意装摔让你抱她,难道你不知道你和别的女人亲密,最难过的是谁吗?这就是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想达到的目的。” “你不要含血喷人!”小小浑身微微抽搐,香汗淋漓。 “你得了吧,你们这种小三的伎俩我还能看不出来,就算你抽筋好了,抽筋一下就好,我又不是没抽过,最多两分钟,哈,现在当小三不装点病,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小三。后面你是不是还要装男朋友对你不好,又到沈学长这里来哭诉装可怜,然后哭着哭着就滚床单啊?!” “你真是不可理喻,自己心里黑暗,就以为大家和你一样,沈墨,你放我下来,我就是疼死,也不会让你再碰一下。”小小咬着唇,表情倔强。 沈墨淡淡地道:“不用,我老婆不这么心胸狭隘的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若是我就这么放你下来,才真的证明我们心虚。” 说完,他黑眸里闪过一丝厉色,让阮冰赶快将楚乔带开。 阮冰只是冷冷地看着,就好像自己只是一个无关的旁观者一般,她觉得楚乔做的很对,若是楚乔不这么做,她也会这么做,为什么要带开楚乔? “说得好像多伟大似的,你倒是下来呀,动嘴皮子谁不会。怎么,沈学长的怀抱是不是挺很舒服?是不是让你很爽?贱人就是矫情!还好意思说你是冤枉的,我要是你,我滚都要从沈学长的怀里滚下来以示清白。”楚乔被小小气得火冒三丈,尤其对于沈墨的那个态度,所以她骂得就开始难听起来。 真是,给你点脸,你还真的不要脸了! “楚乔,你骂够了没有,亏你也是一个公司的老总,骂人怎么和泼妇一样。为什么你就这么不懂事,不顾及下沈墨的颜面,这可不是私人场所,酒店里虽然不能拍照,但是经过的人都看得到,你骂这么大声,是存心让沈墨明天上报纸头条吗?”小小好像已经从抽筋的痛楚里恢复了过来,现在思路特别清楚,表面上指责楚乔,其实暗指阮冰不识大体,不顾老公颜面。 “脸是自己给的,自己都不要脸,别人怎么会给你脸!”楚乔直接开战。 “对不起,沈墨,我连累你了,你还是——还是快放我下来吧,我自己想办法。”小小垂下眸子,眼泪落下来。 流泪的女人原本就惹人怜爱,何况小小那么美,哭起来的的样子,能让铁石心肠的男人瞬间肝肠寸断。 宁丹都露出一脸不忍心的表情,手动了动似乎想去帮忙,但是看了眼楚乔又不敢动。 沈墨脸色一沉,原本就因为赵瑾年的事情,对阮冰大动肝火,自己见小小是有原因的,这个他和阮冰说过。 现在让阮冰来做和事老拉开楚乔,是为了她好,她和小小的关系闹僵会非常糟糕! 可是,她却完全不懂他的苦心。 而且他的确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 “我现在带小小去医院,你们自便。”他这句话掷地有声,带着无法违抗的威严,眼神里明显透露出,不许人反对,更不准人质疑的强硬。 阮冰从头到尾目光冷漠,从看到沈墨对待楚乔的态度开始,她就已经失望。 沈墨看着她,希望她能改变主意,或者吃醋也好,但是,阮冰什么情绪都没有,她只是感觉很没意思。 “很好,你们真是太好了。小小,这次你赢,我们下次还会见面。”楚乔冷冷地道,她知道阮冰很难过,不想让阮冰更难过,所以选择放弃争吵。 “阮冰,你要还有点骨气就跟我走。”楚乔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宁丹神情复杂看了眼小小,转身去追楚乔:“宝贝,等等我。” 阮冰看着沈墨,过了一会儿,她凄然道:“沈墨,或许我错了。” 说完,她转身飞快地离开。 “阮冰——”沈墨有些后悔,他以为她只是会难过一下或者并没有那么在意。 可她却走得决绝。 这让沈墨感觉糟糕透顶,他强撑着自己的情绪,对沉默下来的小小道:“她只是在乎我,你别在意,马上送你去医院。” 小小轻笑:“她又没有骂我,如果讨厌的话,我也该讨厌楚乔吧?!” 两个人出了酒店,看到林助理开着车跑过来:“总裁,总算找到你了,夫人出来找你,你看到她了吗?” 沈墨让林助理将车门打开,将小小放进去,简单地道:“她和楚乔在一起。” 林助理点点头。 这时候,他正好看道慢慢行驶过来的楚乔的车:“那不是楚总的车子吗?咦?为什么夫人不在里面?” 沈墨闻言,手猛然一顿,抬头看过去。 此时,楚乔也看到沈墨,她原本不想再理,但是,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打开车门瞪着沈墨:“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将阮冰一个人留在酒店!” 沈墨表情很难看:“楚乔,你把阮冰藏哪里了?我现在没兴趣和你开玩笑!” 楚乔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沈总你和我合作这么久,觉得我是这么幼稚的人?阮冰呢?糟糕,这么晚了,这里安全吗?她不会去了地下停车场吧?我的车没在停车场,而是在二楼的停车坪!” 小小虚弱地道:“不会吧,我没有看到她往电梯那边走,她好像走出大门。” 楚乔死死盯着她:“你看得一清二楚?” 小小道:“我好像看到了,并不确定。” 楚乔厉声骂道:“那你特么的就闭嘴!真是恶心!” 小小的眼神一沉:“我不需要留在这里受你们的气,好心没好报,我说阮冰走出大门你们又不信,沈墨你去找她吧,我自己回去就好。” 这次她倒是不缠着沈墨,沈墨眼底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慌乱,让林助理先送小小去医院,自己飞快地往酒店跑去。 然而,任凭他们如何寻找都没能查到阮冰的下落,她仿佛人家蒸发一般。 “她应该被绑架了。”沈墨表情深沉地看着楚乔,“我报案,一会儿探员会来勘察现场。” “怎么可能,沈学长你会不会弄错了。”楚乔脸色瞬间苍白,拼命摇头。 沈墨拿出一个东西,正是阮冰的手机:“就掉在这附近,看起来她掉得很仓促,大概被抓的时候摔碎了。” “警察一会儿来调用录象,希望能看到她被抓走的情况。”沈墨扯了扯领带,眼底闪过焦急,恐怕,不会留下证据。 果然,林督察带人来后,虽然调用录像,却根本什么都没有拍到。 “下手的人是很高明的黑客,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意图对您夫人下手,沈总,您要有心理准备。”林督察同情地道。 沈墨身形微震,一阵从未有过的心慌攫住了他,眼底闪过慑人寒芒。 楚乔听到黑客,忽然停止哭泣,开始给谁打电话。 不一会儿,赵瑾年赶到,原来刚刚楚乔是叫的赵瑾年过来。 “林督察,我可能可以帮上一点忙。” “你——可以吗?”林督察狐疑地道。 赵瑾年道:“你可以调用监察部十年前的报告,十年前二月十二号,我因为破解国防军工厂的火箭防御,曾被带走。” 林督察吃惊地看着他,楚乔呆住了,她道:“赵瑾年,我只知道你电脑厉害,想不到这么厉害!” 赵瑾年淡淡地道:“没什么,我现在可以开始吗?” 林督察很快确认完毕,恭恭敬敬地对赵瑾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我们这边技术科的几个高手,赵公子随便用。” 沈墨抿着唇,看着赵瑾年坐到位置上,忽然赵瑾年回头道:“我如果有你这么好的身手,绝对会想办法提前找到她。” 说完,他眼里露出一丝生气的情绪,一闪而过。 林助理有些愤愤不平,正要说话,沈墨抬手制止他:“我们去想别的办法。” 楚乔道:“我也跟你一起,无论如何为让我帮点忙,都怪我,我不该,不该意气用事。” 宁丹忙握住她的手:“别这样,谁都没想到的。” 在车上。 沈墨一直沉默不语,俊美的脸色不见半分情绪。林助理偷看自己的老板其实他知道,老板因为少夫人改变很多了。 以前他心里只有工作,但是,有一天,他忽然问他要十大约会地方的详细说明。老板一直以来不会露出多余的神情,但是,在和少夫人打电话的时候,他去是表情外露的。 高兴的时候,会嘴角上勾,生气的时候,他会怒气冲冲,无论哪种都让老板更像一个人,而不是一台机器。 这个世界上,能够让总裁变得有生气的人,唯有少夫人而已吧?! 沈墨没有回沈家,而是在沈氏集团的大楼里,和众人一起坐等,这么重大的事情,肯定不能让长辈们知道,怕引起别的风波。 林督察也跟了过来,赵瑾年那边从网络上着手,而沈墨这边,如果真是绑架的话,绑匪肯定会打电话。 所以,探员们分成两拨,分别蹲守。 沈墨发了几个短信,表情很凝重,仿佛风雨欲来,谁都不敢和他说话。 “老板,你休息下,有电话来我叫你。”林助理担心地按住沈墨的肩膀,沈墨摇摇头,“没关系,你去休息。” 林助理叹了口气,怎么会没事,就算以前,和美国最难搞的那几个巨头周旋的时候,老板都没有露出如此紧张的神情。 忽然,沈墨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林督察面色凝重:“沈总,先等一下,我们先就位。” 沈墨的手机被连接在一台仪器上,周围的几个探员,准备通过沈墨的手机定位绑匪。 林督察他们就绪,给沈墨打手势,沈墨接起电话:“喂,我是沈墨。” “呵呵,沈总,你的老婆在我们手里,你知道该怎么做吧?五个亿,五个亿就放了你老婆,这和你给那些探员的钱是一样的,我想沈总不会介意。”电话那头一个公鸭嗓子阴险地道。 沈墨很干脆地道:“可以,什么时候给你。” “哈哈,果然不愧是a市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我就喜欢你这痛快的,沈总你放心,虽然你老婆好像一朵娇嫩的小花,我的几个兄弟早就手痒想采采看,但只要你配合我,我肯定会保护您夫人的贞操,哈哈哈。”那人放肆地笑了起来,周围更是响起几声邪恶贪婪的附和声。 沈墨的眸子充满阴寒,露出一个令人胆寒般的笑容:“空口无凭,我妻子呢?让我看到她和她说几句话,否则我一个子都不会给你。” “那可由不得你,如果你不给,我就每五个小时候交一根你妻子的手指给你,如何?”那绑匪非常凶残和嚣张。 然而,沈墨却淡淡地道:“那我也不给,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寄的别人的手指!若你们真敢这么做的话,等我找到你们,我一定会用同样的办法对付你们,不光是你们,还有你的家人。对了你应该有一个很可爱的女儿吧?我猜猜,她大概四五岁。等找到她,就将她卖到泰国。那里有人喜欢小女孩儿的心肝,不过,也可能你女儿能碰到好人,将她养大,然后送到红灯区。” “特么的,你闭嘴!”绑匪的语气里充满了惊恐,“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为什幺告诉你,反正我说了,可以给钱,但是,前提是让我见见老婆。”沈墨冷冷地道。 别说那绑匪,几个久经场面的探员都露出惊恐的神情,这位沈总真是深藏不露,怎么真猜测对了,对方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儿,还有,后面的话也太残忍了吧?简直泯灭人性。 这位沈总以后可千万别犯罪,不然,他们这些督察和探员可是要头痛。 “你,你等一下,我要和我的兄弟们商量商量。”那绑匪早就没了一开始的嚣张和得意,急急忙忙地挂了电话。 沈墨放下电话,揉了下眉心,仿佛没看到林督察和探员们看着他惊惧的眼神。 其实听那绑匪说一朵小花的语气,就知道他经常用这种口气逗小女孩,他也只是赌一把而已。 阮冰,我一定,一定会将你救出来。 …… 阮冰从迷糊中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冰冷潮湿的地上,手脚被硬草绳捆着,喉咙干得仿佛要破掉一般。 这是哪里? 好像是一个乡下的出租屋,到处扔着快餐饭盒,抓她的人,肯定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 阮内心紧张又害怕,她被绑架了。 当时,她一走到地下停车场,就被人从后面,用带着药的纱布捂住口鼻。 那人可不是沈达那种二调子,她几乎立刻失去了知觉。 阮冰心里懊悔得不行,在酒店出来,她情绪太过激动,根本没注意四周的情况,不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范。 她以为自己会吓得手足无措。 但事实是,蒙了几分钟后,阮冰的头脑反而变得清晰起来。 她准备解开自己的手脚的束缚,发现不可能,又开始留意周围的环境。 远处传来许多花的香味,是玫瑰花?! 一定有很大一片玫瑰花,不然不会香成这样,难道这也是一片种植玫瑰花的基地?! 她心里一喜,但是,再想找到别的线索却不能。 她不知道a市到底有多少个玫瑰花基地,希望不会很多。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算自己知道,又怎么通知家人?! 此时,一个黑胖的男人从里屋走出来,看到阮冰,他猥亵地笑道:“少夫人你醒啦?” 他的声音把另外两个人也引了过来,一个个目光直接而赤露,阮冰再次感觉到了危险,特别是其中一个已经嚣张地开始将手伸入了他自己的裤裆。 阮冰心慌得厉害,但拼命告诉自己不能慌,不能怕,一怕,这些男人可能就会扑过来。 该怎么办?她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阮冰移开目光,尽量不和他们触碰,去激发他们的兽欲,一边拼命想挣脱手腕上的绳索。 她发现自己的戒指竟然没有被搜刮走,如果可以解开的话,那还有逃脱的希望。 忽的,她心生一计:“你们,你们想做什么?” 她怯生生地问道。 “干什么?嘻嘻,当然是想干你啦!”领头那个黑胖子第一个笑嘻嘻地道,刚刚也是他把手伸到裤子里的。 旁边那瘦猴也流着口水道:“我第一次看到这么白的女人,皮肤好嫩,好像水豆腐。” 说完,他就想伸手摸她的脸,阮冰往后一退,躲开他的脏手,假装惊慌地道:“你们不要强暴我,我有别的办法让你们爽,你们放开我,我来服侍你们。” 几个男人犹豫一下,脸上露出惊喜。 因为老大出去的时候,就告诉他们,不能碰这个女人,甚至不能刺激和吓唬她。 但是如果是这个女人自愿的话…… 负责看守阮冰的男人有三个,他们都露出饥渴的表情。 就像阮冰猜测的一样,为了做这笔生意,他们按照吩咐已经在这里潜伏很久,也憋了很久。 如果有个这么香这么软的女人—— 黑胖子踌躇地走出一步,反正,这女人一看就娇滴滴,就算解开她的手脚,又能对他们几个男的怎样? 然而,就在此时,门咔哒一声响,一个戴着面具的人走了进来,他恼火地看着几个人:“让你们戴面具,谁准你们取的?” 黑胖子一脸不解:“不是说——” “说你妈!”进来的那个面具人,明显是这几个人的头,闻言,不准黑胖子说下去,一脚踢在他的小肚子上,黑胖子发出一声惨叫,竟然被那人踢飞了出去,惨叫一声,撞在墙壁上,额头上立刻流出鲜血。 其余两个吓得鹌鹑一般缩到一旁,哪里有刚刚对阮冰时的嚣张。 面具人走到阮冰面前,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沉声道:“你老公要视频,给你们三十秒的时间,说两句话,别玩花样,不然,我让他们玩了你,再杀你,听明白了吗?” 阮冰听到沈墨要和她视频,心里一阵激动,但是,明显这个面具人比那三个男人难对付多了,她只能老实点头。 那面具人看了她半天,时候想从她眼神里看出什么,但是,阮冰只流露出害怕和听话的眼神,终于他放心了。 让人将阮冰带到屋里,阮冰更是可以从窗口看到大片茂盛的玫瑰花,心里非常欢喜,真的是玫瑰基地。 这时候,面具男打开了视频,过了一会儿,阮冰看到沈墨的脸,他眼睛里布满血丝形容憔悴。 阮冰心情复杂,但是现在的情势也容不得两人多说,于是她故意可巴巴地道:“老公,救我!” “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沈墨冷冷地道,藏在口袋里的手,却用力握成拳头。 阮冰委屈地道:“没有,老公我昨天和瑾年真的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们昨天去了哪儿,你问他就是,我在那种地方,怎么会和瑾年发生什么呢?” 她还想看看沈墨有没有猜到什么,但是,面具男已经不耐烦地道:“时间到了。” 然后就将她面前的手机拿开。 老公你一定一定要去找瑾年,一定! “好了,现在你看到了尊夫人,确是完好无损的吧?嘻嘻,不过,如同你拖太久,我就不能保证她还是不是完璧。”面具男拿过手机,开始和沈墨讨价还价。 沈墨沉声道:“好,那五个亿可不是小数目,你想好怎么给你了吗?” 面具男早有准备:“一会儿,我会给你一些户头,你往里面存钱就可以,我们收到足够的钱,就可以放你老婆。沈总,你可要快点,你老婆真是太美,我的这些兄弟们,实在是有点顶不住。” 沈墨闻言再也忍不住,一拳头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木头的桌子被砸破,碎木头飞溅。 那面具男一吓了跳,不知道是不是又想到了自己的女儿,讪笑道:“沈总不是要太激动嘛,有话好说。” 沈墨又道:“你问问我老婆,医院说她得了梅毒,是怎么回事?我今天收到了通知单。” 面具人的笑脸一下子僵住:“沈总,就算我说要上你老婆,你也不用这么说吧,毕竟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阮冰虽然如此紧张的时候,听到沈墨这么说也有些哭笑不得,还不得不装出一副心虚的样子来配合他。 然而,让面具男没有想到的是,沈墨竟然一下子拿出了一张病历单,上面赫然写着阮冰的病状。 后面那几个男人已经吓得面无人色。 就算是临时急中生智,也不可能准备了病历吧? 再说,就算有怀疑,又真的有谁敢以身犯险? 阮冰虽然觉得非常的羞耻和恼怒,但沈墨是为了她好。 于是,她故意尖叫道:“我没有,老公,我真的没有,肯定是哪个狐狸精诬陷我,是他们陷害我的!” 面具男烦躁地道:“这是你们的家事,特么的,要吵回家吵,我只负责要钱,沈总你要是还想要一个活的夫人,就尽快打钱过来!” 说完,他就飞快挂了电话,感觉再聊下去,那位沈总可能就不会给钱了,毕竟两个人的关系好像不是很好。夫人还得了那张病,啧啧。 他的雇主可是答应了,他可以两边收钱,不然,才不敢这么铤而走险。 “好了,现在我换另外一边的电话来打。”面具男重新拨通了一个号,嬉皮笑脸地道:“爵爷,一切都按照您的计划,是不是现在就开始?” 那边电话里说了些什么,于是,面具男第二次将手机放在阮冰的面前,这次,手机里也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那男人的面具诡异非常,是一种带着冷冷讽刺的微笑,看着就叫人毛骨悚然。 “爵爷?黑爵?”阮冰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 那个诡异的男人冷冷笑了一声,用一种好像蛇嘶嘶吐信般的声音道:“你也知道我?” “黑爵的大名,我久仰了,你现在在我们国家?”阮冰假装好奇地道。 但是,显然这个黑爵比面具男高了不止一个段位,他根本不打算废话,而是冷冷地对面具男道:“开始——” 面具男闻言,忽然捏住阮冰的鼻子,将一杯很恶心好像鼻涕一样的水硬灌入她的喉咙。 呕—— 阮冰被迫尽数咽下,不一会儿,她就觉得自己好像出现了幻觉,头晕得厉害,神志一阵阵模糊。 “我们,先来谈谈沈墨——这个人!他有没有受过什么奇怪的伤?”黑爵的话里充满了的命令的口吻,让阮冰情不自禁想要如实回答。 可是,在回答这个问题前,阮冰却被另外一个问题给困扰:“呜呜,沈墨,你是不是真不爱我,你真的不爱吗?我怎么觉得,怎么一直有种错觉,你是爱我的?” 阮冰自己一个人翻来覆去,说着这番话,根本听不进去黑爵的问题。 别说旁观的面具男无语,黑爵都烦躁地拿手指敲了几下桌面。 “你在沈家有没有看到什么比较奇怪的东西,被沈墨仔细收起来的,比如放在保险箱里?” 阮冰第一个反应出来的是沈墨将她的图画本收到保险箱里的情景,两个人因此大吵一架。 “我真的不爱赵瑾年,不是,我喜欢他,不是,但是不是爱情,我真的没有,真的!”阮冰呆呆地道。 “啧,要你有什么用?没用的女人!”黑爵恼怒地道,藏在面具后的眼眸里满是厌恶和不屑:“算了,钱会打到你们的账户,这女人,做掉吧!” 阮冰听到自己的结局,情不知禁打了个寒噤。 此时,赵瑾年和沈墨再次会面,两个人都憔悴不堪,气氛里充满了硝烟味,一触即发。 第84章 遇到疯狗 第84章遇到疯狗 “你找我?有话快说。”赵瑾年一改之前的温和,凌厉的看着沈墨。 沈墨并没有介意他的态度,而是用最简洁的语气道:“刚刚,通过绑匪,我和阮冰视频了。” 赵瑾年闻言,浅褐色的眸子猛然一凛,抬头看着沈墨,沈墨继续道:“她暂时没事,应该在我交赎金前,绑匪都不会伤害她。对了,你和阮冰去了哪儿?我估计她被藏匿的地方,应该和你们昨天去的哪里有关。” 赵瑾年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我和她还有子渊去了玫瑰种植基地,难道——她被拘禁的地方种植了大片的玫瑰花!” “柳探员能不能麻烦你现在马上查询下,a市附近有几个玫瑰种植基地,或者是会大量种植玫瑰花的地方!”赵瑾年立刻转身,对一个女性的探员道。 那探员原本在网上追踪之前黑客的踪迹,闻言,暂时停下自己的工作,交给同事继续,而她开始查询赵瑾年要求的内容。 沈墨追加道:“我估计这个绑匪有一个五岁的女儿,也查一下有没有这样的人,他以前肯定有过案底。” 林督察在一旁啧啧称奇,这两位最为尊贵的人,能在一起救一个女人就很难得,更难得的是,他们虽然彼此敌视,但在配合上——怎么说呢?特别协调,就好像一个人说话,另外一个只听到一个字眼,就能理解对方的意思,然后还能引申出自己的思维,简直举一反三。 “我觉得那个绑匪藏阮冰的地方,应该是离开他的家非常远的地方,因为他本能的不想将自己做的这些肮脏的事情,同他最爱的小女儿扯上关系。”沈墨一字字地吐出。 “林督察,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他回头问林督察。 林督察取出一份报告道:“刚刚我们请心理专家研究了绑匪和你的谈话,我们觉得,听声音,这个男人应该身高在一米七左右,有胡须,有同伙。因为将你们的声音取样过滤,我们听到了至少两个人的声音,好像是要去买盒饭,他们提到想吃烧鹅饭,但是另外一个说,离他们最近的那家酒楼的烧鹅饭不新鲜,昨天还报道说吃坏了人。” 赵瑾年闻言直接道:“西郊,西郊洪记酒楼,昨天中午食物中毒,十五人上了报纸。” 林督察吃惊地看着他:“你说真的?” 赵瑾年道:“a市日报,第一版最后一排。” 说完,他转身匆匆地拿起外套道:“我马上过去,各位探员,麻烦你们继续查黑客,我会在路上和你们保持网络联系。” 沈墨默不作声跟上了赵瑾年,赵瑾年就恍如看不到他一般,沈墨也是,脸上表情冷漠无比,比起刚见面时候还能敷衍几句,现在,两个几乎不想和对方说话。 然而刚刚下楼,赵瑾年却接到了小小的电话:“瑾年,出事了你快来!刚刚阿姨晕倒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跑过来对着我大骂,骂完她就晕倒了。” 赵瑾年的眼底猛然一沉,一种难以言语的杀意充斥在他全身。 沈墨不知道何时,正静静地看着他,那眼底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赵瑾年对沈墨的审视恍如不见,只是问小小道:“医生来了?” 小小哽咽地道:“来了。” “好,我马上来。”赵瑾年简短地挂了电话。 他转头看着沈墨:“我家里出事,估计你家也有人出事,你马上打电话问问?” 沈墨闻言,忙掏出手机,电话是刘妈接的,哭哭啼啼地道:“少爷,沈达少爷的孩子死了,好可怜才那么大点忽然今天就停止了呼吸,老爷和夫人都不让我说,你什么时候能回来看看呢?老爷好像状况不大好。” 沈墨犹豫了一下道:“我会尽快赶回来,告诉保镖们一级戒备,不要让爸妈出门,开启所有安保系统。” 赵瑾年走到他面前:“我会帮你照顾你家人,你放心去,一定要把阮冰救出来,这是你欠她的。”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按了下车钥匙,旁边一辆银色的奔驰概念车闪动红灯,赵瑾年转身走开。他坐上去,启动汽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不给沈墨拒绝的空间。 在沈墨看不到的地方,赵瑾年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抖,如果他的推测没有错的话,沈墨很快能救出阮冰,只要今天救出阮冰,她就不会死,这个机会他要让给沈墨,必须让给沈墨,不然小冰还会更加痛苦,这件事情将会是他们打开心门最好的钥匙。 赵瑾年的车是经过改装的,他一边赶路一边开通了三面电脑,分别监控三方势力的动向。 耳机里还插着耳麦,同林督察分析和讨论黑客的踪迹。 透过后视镜,他能看到沈墨飞快地上了大奔,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开走,黑色的大奔和白色的概念车,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 白天的宝贵时间飞快流逝,夜晚来临。 一辆低调的越野车在大片的玫瑰花田里奔驰,偶尔会被小石子弹得微微起伏,远处是机房内隆隆的生产线的响声。 越野车靠近一处小村落的时候,偷偷地藏匿入玫瑰从内,一个黑衣人从车里走了出来,他戴着口罩和墨镜,头上是一顶鸭舌帽,几乎将整个人的容貌隐匿了起来。 那人下了车径直看了下手表,手表是一个类似导航的电子设备,指示着他往早就标记好的那幢民房走去。 周围越走越黑,等到了小村落里面的时候,那种隆隆的声音变得遥远而梦幻,周围的寂静有些吓人。 黑衣人只能听到自己脚踩在地上的沙沙声,他的鞋子应该是特制的,踩在满是小石头的地上,发出的声音却很小。 来到早先标记好的地方,黑衣人停下来,先动手将门前那辆面包车的轮胎捅破,以防有人逃走,他这才猫着腰,一下子翻过低矮的围墙。 这是一处年久失修的小院,里面到处丢着盒饭和垃圾,可见住在这里的新房主非常没素质。 黑衣人似乎有些洁癖,嫌弃地躲过那些“地雷”,终于来到门前,他选择后门, 他静静地听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于是就取出一截铁丝,非常轻松地打开了后面的锁,先警惕地从小缝里向里张望,后门打开是厨房,里面空无一人,依旧是扔了许多的方便饭盒。 黑衣人灵巧地走进来,回手关好门,取出武器。 当他看到角落里有人长久窝在那里的痕迹,和一只白色高跟鞋时,手用力地握了一下。 阮冰曾经长时间被拘禁在那里,而且处境非常不好。 他几个箭步越过那些垃圾山,眼眸里透出可怕的冷光,很快他选择了最大的那个房间,隔着门板,能听到里面发出一阵阵欢呼。 黑衣人将门打开一个缝,见一共四个男人,正兴奋地抱着电脑在那操作,拼命地叫着:“又是一笔钱,又一笔钱,天啊,我们账户里的钱好多“ “对了,老大,现在我们应该把账户里的钱转到自己的账户里吧?” “对啊,太好了,有了这么些钱,我们下半辈子都不用愁。” 为首那个面具男鄙视地看着自己的几个手下:“你们懂个屁,想被那些探员给抓去吗?现在这些钱还不能动,我有路子,我们要分几年,慢慢地将这些钱再多转几个户头,最后一点点地洗白,才能装入口袋里。 “老大怎么那么麻烦啊!”瘦猴子贪婪地舔舔唇,他巴不得马上拿到这么多钱,去澳门当皇帝,豪赌。 黑胖子则是想到要用这笔钱去睡明星,老的美女,或者现在当红的嫩模,还有那个胸很大的主播,他都要玩个遍。 结果,想不到老大竟然说还要等几年。 他知道自己要变成有钱人,对那些低廉的女人,已经玩不下去,怎么办? 想着想着,黑胖子再次将视线落在了打瞌睡的阮冰身上,这个女人可高级多了,这个好。 之前已经歇下去的心思,就这样又冒了出来。 他不怀好意地打量着阮冰凹凸有致的身材,呵呵,梅毒,没看过他绝对不信,不如扒了这女人的裙子看看! 阮冰其实并没有打瞌睡,只是假装迷糊,减低四个家伙的警惕心。 所以,她很快就发现黑胖子看她那猥琐的目光,而且糟糕的是,一旦有一个人动了歹念,很可能其他的人也会被刺激到。 最糟糕的情形出现了,她就发现,其余三个人都朝着她不怀好意地看了过来。 那老大立刻明白了几个兄弟的意思,只要他们不闹着现在分钱,他们想怎么样,他是不会制止的。 于是身为老大的面具男还贴心地道:“老子出去抽几根烟,你们快点,既然拿到钱,她也不用留着。”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 这正好合了外面那个黑衣人的心思。 那老大一出来,立刻感觉脖子上被什么蜇了一下,又痛又痒。 他本能地顺手摸了上去,简直魂飞魄散,竟然是一根针管。 他还没来得及发出警告,身子一歪就往后到去,黑衣人伸手一扶,藏住声音。 此时,这三个人正无耻地站在阮冰的面前,黑胖子和瘦子在那争夺谁先上的权力,而最没有存在感的老三却道:“你们喜欢先来,你们知道的,我不喜欢玩活的。” 黑胖子和瘦猴不但不怕,还嘻嘻哈哈地笑老三口味太重。 阮冰听得浑身一阵阵发冷,从来没有感觉死亡离她如此靠近。 黑胖子第一个耐不住寂寞,朝着阮冰扑了过来,他的手搭在阮冰的肩膀上,阮冰忽然动了,原本被捆着的手,早就在这些人看钱的时候就解开了。 她一不做二不休,抓住黑胖子的猪手,戒指的毒针贯入黑胖子的手腕。 黑胖子惨叫一声,感觉身上发软,竟然被阮冰一把推开。 其他两个人发现不对劲,怒吼着同时扑过来。 阮冰咬牙,想等到他们抱住她的时候,再动手。 但是真恶心,竟然要被这样的男人抱住。 只是,她根本不知道,哪个不怎么说话的老三却是三人里最厉害的狠角色,他手里竟藏着一把匕首。 眼看雪白的匕首,就要从一个刁钻的角度插入阮冰的小腹。 空中传来一声闷响,砰! 有什么洞穿了老三的脑袋,而且是从他的脑袋中穿出,再打在瘦猴的肩膀上。 瘦猴怪叫一声,阮冰立刻刺了他一下,让他乖乖闭嘴。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三个可怕的男人,已经狼狈地躺在她脚下。 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让阮冰欣喜若狂,但她依然警惕地看着黑衣人:“你,你是谁?” 看到那人肩膀的徽章,阮冰瞪圆了眼睛:“银鹰?!” 黑衣服人走了一步,刚刚想说什么。 忽然,外面响起车辆的声音,还有杂乱的脚步声。 黑衣人眼神一凛,拉着阮冰的手,直接上了二楼。脚步声越来越近,却无人说话,不知是敌是我。 可如果是探员,应该会喊话吧?! 阮冰想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难道,难道他们被坏人埋伏了?! 这些绑匪看着不怎么样,怎么会有车子,还有增援?! 阮冰紧紧地握住黑衣人的手,刚刚还防备他,现在变得依赖。 他肯定是银鹰,因为肩膀上的银色老鹰的徽章,也因为他的动作,灵活而且杀伐决断,这绝对就是特种部队里的那个银鹰队长。 如果换个地方,阮冰肯定会激动万分,但是,这种生死一线的时候,她却没有多少想法,只想尽量让自己活下去。 银鹰上了二楼就开始四处摸索,阮冰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听到楼下许多嘈杂的脚步在上楼,犹如死神的鼓点一般,敲击在她心底。 那些人,离得越来越近。 终于有人道:“银鹰肯定来过,爵爷果然料事如神!” 爵爷,黑爵! 阮冰吓得瑟瑟发抖,想起那个爵爷脸上诡异的笑脸面具,还有他那句冷淡的——杀了她! “要不,你,你走吧,我跑不掉,你应该,应该可以想办法逃掉吧?”阮冰悄悄跟着银鹰轻声道。 然而,银鹰什么都没说,依然不紧不慢地寻找着什么,阮冰莫名想不通,他这不逃不躲的,在这里瞎找什么 她是很想相信大名鼎鼎的银鹰,但他看起来真的——挺不靠谱。 她刚刚想问他找什么,就看到银鹰的手碰到一片墙壁的时候,忽然,那地方显示出来一个四四方方的洞。 阮冰:“……” 银鹰依然一声不吭地将阮冰拉进去,想不到里面的空间很大,就是中间停着个棺材,挺吓人。 阮冰一步也不敢走,乖乖地跟着银鹰的后面。 银鹰找到栓子将暗门栓好,静静地不动,还拉着阮冰一起坐下。 阮冰全程一声不啃,心却跳得仿佛擂鼓一般,她生怕外面那些黑爵的人能听到。 几乎是同时,几个人的脚步上了二楼,他们到处翻箱倒柜,踢东西,没有了刚刚的谨慎。 “该死,银鹰肯定来过,但是现在跑了,怎么办?如何向爵爷交待啊!”有人问道。 他问完后,周围有一瞬间的沉默。 又或许是想到了爵爷的可怕,所以,那些人吓到了。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愤愤地道:“都是这四个蠢货没用,一下都抵抗不住!” “弄死他们好了,银鹰带着那个女人应该跑得不快,追!”一个粗哑的声音道,应该是这群人的头。 那些人在整栋房子里又找了一遍,开始陆续撤离。 阮冰刚刚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这时候,她忽然感觉银鹰好像从刚刚就一直在看她。 她紧张地也回看过去,怎么了吗? 但是,银鹰又默默地移开目光,尤其当他听了一会儿动静后,好像想到什么,眼眸猛然一变。 他忽然拉着阮冰跑到出密室,从窗户看着外面,研究了一下。 然后,他蹲下身示意阮冰扑到他背上去。 阮冰现在不敢磨蹭,见他示意,就毫不犹豫地想扑上去,但银鹰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军用手帕。 阮冰满脸问号。 就见银鹰忽然将手帕塞进她嘴里, 阮冰:“……” 还没等她有任何反应,这次银鹰又再次蹲下来,阮冰晕乎乎地趴在他背上,发现他的意图时,不由得紧张地抱紧他的脖子,这家伙竟然是想跳楼! 为什么呢?明明这些人都已经走了啊! 但是,阮冰却不敢有任何疑问,只是一边发抖,一边将银鹰抱得更紧。 瞬间,一阵天旋地转,阮冰的头一下子朝着地面栽去。 她本能想尖叫,但嗓子被手帕堵着,只能发出粗重的喘气声。 这家伙,竟然踩着笔直的墙壁从二楼安全跳到一楼,阮冰以前也在电视里看到跑酷,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活——活的! 银鹰跑到一楼还不算完,他借着冲势跳出小院。 阮冰眼睛瞪得老大,这这这不是要撞到山了吗? 这小院的一面可是靠山的! 然而,她预想的事情没有发生,两个人顺利地落到草丛里。 原来,这山和院墙间看起来好像紧密接触,其实山体是凹进去的,甚至还有条小路,通向远处。 银鹰来之前可是查探清楚的,自然知道这个秘密的地方。 这人真牛,若说开始阮冰还怀疑他,现在心里面满满都是敬佩,以前觉得沈墨和欧子渊那种就很厉害,但和这个银鹰比起来,却是完全没有可比性。 阮冰还在胡思乱想,后面却忽然爆发一阵巨大的爆炸,她唔了一声,被银鹰按在地上,爆炸的冲击波,即便是后面也被波及,几块碎石砸在银鹰的肩膀和背部上。 阮冰过了一会儿,才被银鹰放开,她刚刚甚至感觉到银鹰身体被砸到时候的那种震动,肯定很痛吧! 被银鹰小心翻看身上有没有受伤的时候,阮冰有些囧,总觉得他对一个陌生的女人这么做好像不大好,她有好几次想揭开银鹰的墨镜和口罩看看他的真面目,但是却怂了。 然而最糟糕的事还在后面,几个黑爵的人发现了后墙的小路。 “我引开,你躲废墟,不要出来。”银鹰飞快地在她手心写字。 阮冰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他将她往旁边草丛里一推,自己迅速迎过去。 阮冰只能静静躲在草丛里,搏斗的可怕的声音一直在黑夜里响个不停。 阮冰等周围安静下来,她就兔子一般潜伏回被炸掉到小院。 幸运的是,两块墙体交叉在一起,给她留了一个很深却可以容一人藏身的小洞,阮冰躲到小洞里的时候,才感觉到害怕。 忽然,身后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嘴。 阮冰吓得魂飞魄散,但一个熟悉而低沉的声音道:“老婆是我!” 沈墨?! 阮冰感觉自己跟做梦一样,回头吃惊地瞪着沈墨,连眼睛都不会眨了。 沈墨将她一把抱住,深吸了一口气:“你没事,太好了。” 阮冰一时,甚至想不起是因为什么,生了沈墨什么气,只觉得心里激动得要命,回身死死抱着他。 刚刚经过生死关头,在知道自己差点要死掉,而沈墨不顾一切出现在她身边后,很多事情,都变得没有那么不可原谅。 阮冰紧紧抓住沈墨的衣服,感觉沈墨一点点亲吻她的脸,只是他抱得也太紧了吧? 又过了一阵子,刚开始的激动过去,阮冰用力挣扎:“沈墨你勒死我了!” 阮冰将沈墨推开,回头,冷汗一下子浸润她单薄的衣衫。 出口处,一只毛茸茸的身影拦住了大部分的光线,但是,就刚刚那一下,借着月光,她也看清楚了那是什么,一只狗,一只疯狗! 阮冰知道那是疯狗,是因为她小时候看到自己的小学同学被咬过。 那个孩子很快就死了,被疯狗咬了是没救的。 沈墨此时也发现了那只狗,他慢慢挪动身体想将阮冰挡在身后,一双眸子在黑夜有犹如豹中的王者一般,死死盯着那只不断发出可怕低吠,口水滴答的牲畜。 更糟糕的是,这不是普通的狗,这是一种斗牛犬,斗牛犬顾名思义,是可以和充满力量和攻击力的牛格斗的犬种。 据说,如果被这种头牛犬咬到,它死也不会松口,就算你打死它,它的牙齿都会一直死死洞穿你的小腿,直到和你同归于尽。 阮冰用力抓住沈墨的胳膊,不让他拦在自己面前:“你走开,记得你送我的戒指吧!我可以用戒指麻醉它,你不是说,就算大象也能立刻放倒吗?” 沈墨压着嗓子道:“可是你没碰到它之前,它就会先咬到你的手,怎么办?” “那我用木头假装我的手,让它咬住,然后再用戒指扎它。” 阮冰立刻想出了办法。 沈墨吃惊地看了阮冰一眼,为她的聪慧感叹。 他还是否决了她的想法,因为太冒险:“老婆,我来抓住疯狗,你来扎它!” 阮冰还想拒绝,沈墨直接道:“我身手你还不信任?!” 阮冰此刻心里很不是滋味,而那只疯狗已经蠢蠢欲动。 沈墨冷声道:“等它过来我们就开始,不过,我还有句话想告诉你,对不起,这次是我不对,不该扔下你一个人不管,不然你就不会遇到危险,或许我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你能原谅我吗?” 说完,他的黑眸充满期待地看着阮冰。 阮冰那一刹那,发现自己真的很傻很傻,因为她已经决定自己来解决那只疯狗了,无论自己有没有被咬伤,反正肯定戒指能刺到它身上。 这样,沈墨就安全了。 她以前也没发现自己这么圣母,如果她真的被咬死,那不是给别人做嫁衣吗? 沈墨可以名正言顺地娶小小,不会有任何经济损失。而她呢?大概背地里还会被那些贵妇们嘲笑,一个成全小三和出轨的丈夫的女人,啧啧。 自己都成圣女贞德了。 可是,她真的没办法看着他死,只想他活着。 疯狗咆哮着扑过来,在最后一刻,阮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让沈墨活。 她不顾一起向疯狗扑去。 然而,沈墨却比她更快。 那只狗真恶心,浑身都是脓疮,沈墨猛然抓过去不仅仅一手滑腻,有点抓不住,脸上还被溅到了几点,恶心得沈墨这么淡定的人都露出惊恐的表情。 阮冰不敢怠慢,趁机将戒指上的毒针扎入疯狗体内。 几十秒而已,这只狗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沈墨松开手,脸上的表情非常精彩,因为满手都是腐臭的脓水,还有狗毛。 阮冰大大松了口气又有些好笑,沈总这洁癖肯定被彻底治好了。 两个人躲开那狗,从缝隙里挤出来,天已经蒙蒙亮,黑爵的人仿佛从未曾来过一般,早就撤离。 沈墨抱住阮冰,心有余悸地道:“还好你没事,不然我这一生都——” 他没有说下去,好像这话题沉重到他的舌头无法承载一般。 而阮冰一把推开他,正色道:“沈先生你还在考察期,不要这么卿卿我我的,我还没说原谅你呢。” 沈墨吃惊地看着翻脸不认人的小妻子,忽然记起,果然,刚刚他求她原谅的时候,她并未答应。 想不到,他精明一世竟被这丫头钻了空子。 阮冰有些得意地看着沈墨,太容易得到你还拽了是吧?那我们就好好过招! 想到这里,脏污的小脸上浮现一丝笑容,然而,此时,沈墨却忽然看着阮冰的身后惊恐地道:“老婆,不要回头!” 一边说,沈墨的左手不动声色地摸向腰间! 第85章 气走狐狸精 第85章气走狐狸精 阮冰浑身一僵,情不自禁想往后看,沈墨沉声道:“别看不要跑,慢慢朝着我走过来。” 但是这时候,阮冰已经听到了身后粗重的喘息和狗低沉的咕噜声。 还,还有! 沈墨一直死死盯着阮冰后面那只狗,这只曾经是一只萨摩耶,但是,它现在已经疯了。 如同那头斗牛犬一样,它眼底充满疯狂的光,它对于面前的女人焦躁不安。 最后,忍不住身体的难受,它没有犹豫就扑了过来。 “不,阮冰,跑!” 沈墨腰间的东西就要拔出,阮冰吓得惊呼一声,用自己的最快的速度朝着沈墨跑去。 她隐约听到身后传来机车的声音。 砰! 那狗被迎面而来的机车撞飞出去,它还不甘心,再次摇摆着站起,机车上的男人挥舞一根钢筋,直接拍在疯狗的头上,那狗摇摆了一下,翻然倒地。 “上车!”机车上的男人正是欧子渊,机车一个潇洒的甩尾,停在阮冰面前。 “小,小欧总。”阮冰有些感动,小欧总终于找到他们了。 沈墨的手不易觉察地将腰间的东西重新放回去,来到欧子渊面前。 阮冰嘴角抽了抽,两个人都是一身干练的黑色劲装,一个冰冷,一个桀骜不逊,两人忽然对视一眼,还飞快地各自移开了目光,什么情况,当她这个女人不存在,两个人眉目传情。 原本早就压下去的怀疑差点再次冒头。 “上车啊,你聋啦!”欧子渊不满地啧了一声语气恶劣。 他昨晚一夜没睡,原本是来增援的,但是他迷路了。 糟糕的是,林督察被上级命令,说是有一个什么国际在逃的罪犯潜入a市,所有的人都被派去忙那件案子,最后只派了几个探员给他,结果路上他迷失方向,还和那几个探员失去联系。 该死,幸好他跑了一夜,终于找到阮冰,只是,沈墨为什么会在这? 所以他刚刚才死死盯着沈墨,但是想到阮冰喜欢yy他们,几乎是互瞪的第一下,他就飞快移开了目光。 不过,沈墨真的很可疑! “上车!”他再次语气不善地重复一遍。 “老婆我们上车。”忍住敲阮冰额头一下,让她不要yy的冲动,沈墨过来搂着阮冰将她抱上车,他这种亲昵的举动,让阮冰有些不好意思,偷偷看前面的欧子渊。 小欧总好像没看到,但沈墨也真是,不分场合,这种地方耍什么流氓。 阮冰伸手掐了沈墨一下,让他住手。 欧子渊仰天翻了个白眼,当他空气啊:“动作快点,不然你跑回去!” 沈墨淡淡地问了句:“小欧总,你车里的油够不够?” 欧子渊的手微微一僵,再看眼油盘:“难道你想留在这里?这油够我们换个安全点的地方。” 沈墨道:“往东南开,我有辆车停在那里。” “什么豪车啊?说出来吓唬我一下。”欧子渊挑衅地道,其实是发泄心里的不爽,有车了不起么?他还有机车呢!又是机,又是车! “普通车,朋友那里借的,卡宴开这种路声音太大,不过放心,车的油是满的。”沈墨挑眉,嘴角带了点笑意,明显是在鄙视欧子渊。 欧子渊只觉得自己心口嗖嗖地连中两箭,果然,他还是很讨厌沈墨。 “别乱动,我们走!”话音刚落,机车飚出,却又骤然急停。 沈墨用力稳住身躯,皱眉道:“怎么回事?” 随即,他声音一顿,看着前方,瞳孔急速收缩。 “#¥%##”欧子渊一连声的脏话,从机车里跳下来,叫道,“快找掩护!” 他一让开,阮冰就看到了,几十条疯狗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这里仿佛瞬间变成人间炼狱。 “跟我来。”沈墨拉着阮冰就跑,欧子渊推着自己的机车紧紧跟上,现在不能发动机车,因为疯狗对于声音十分敏感,机车的吼声,会让它们一瞬间疯狂杀人。 几个人刚刚钻进之前藏身的缝隙,欧子渊就被臭得差点吐了。 阮冰和沈墨刚刚闻惯了,还不至于这么夸张! 欧子渊低咒一声,将晕掉的疯狗从洞穴扔出去,那些狗开始疯狂撕扯同类的尸体,场面血腥。 欧子渊被这样的画面震得微微一僵,看了眼洞穴,身体微微往洞口方向移了移,挡住阮冰的视线。 此时,沈墨道:“把你的机车拖过来,挡住入口。” “你说什么?!”欧子渊闻言猛然恶狠狠地扭头,瞪着沈墨。 沈墨静静与他对视:“不这样,一会儿疯狗进洞来,你是想让它们瓮中捉鳖?” “啊!”欧子渊烦躁地抓了下头发,眼底闪过一丝郁闷,他新买的哈雷机车啊,才空运到a市的,为了买这款,他可是托了不知道多少关系,现在竟然变成了拦住洞口的大石头! 然而不容他多想,有五六条狗发现了缝隙,正慢慢逼近。 欧子渊忍着心痛,将哈雷机车放倒,再和沈墨合力将它拖动,完全挡住了藏身的缝隙。 几乎是立刻,那几只疯狗扑了过来,对着机车又咬又扯,幸好哈雷机车非常重,而且是钢铁骨架,结实是不必说的,所以一时,疯狗们虽然数量众多,却也对他们无可奈何。 欧子渊从怀里掏出一个定位仪,眼睛死死盯着:“瑾年给我的,他和林督察那边交涉,想去借直升飞机,应该很快就能赶到。” 沈墨闻言,默默掏手机的手顿了一下,然后面容平静地将手机重新塞回口袋。 阮冰偷偷地离他远点,总觉得他眼神有些不爽。 沈墨却笑了一下,将她的小动作放在眼底,伸出手想捏下她的脸,然而,立刻想到刚刚手抓过什么,迅速放下,一脸嫌弃加郁闷。 过了不一会儿,天空中响起直升飞机的轰鸣声,赵瑾年平静的声音接着传了过来:“子渊,你们都安全吗?安全按1,有问题按0。” 欧子渊仔细研究了下那个定位仪,高兴地按了一下:“这东西真好用,我也想买一个。” 沈墨也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个定位仪,看起来好像不是特种部队的,赵瑾年自己做的?果然不愧鬼才的称号。 阮冰看了眼道:“瑾年自己做的,他做的东西这里会画个标记,这是他的标记。” 阮冰说到这里,脸上有些开心。 沈墨的脸瞬间黑了,他收回自己刚的话,这东西有什么好的?丑得要死,唔,还不能通话,只能按数字,简直蠢。 过了一会儿,赵瑾年又喊话道:“你们想办法把疯狗引出来,它们躲到岩石板下面,我们打不中,我这里只有一个探员,没办法地上增援。” 引出来,怎么引?当然是人去引了。 “卧槽,这狗怎么这么聪明,都疯了,还知道躲起来。”欧子渊气得丹凤眼里冒火,“我去!” “你等下,你就穿着这样去?”沈墨淡淡地道。 欧子渊看着自己的身上的衣服,忍不住又扫了眼前面机车的后视镜,帅! 这么帅为什么不能去! 他不爽地回头看着沈墨:“你有什么意见?!” “被狗咬到,我怕你回来咬我。”沈墨冷冷毒舌,同时脱掉自己的上衣扔给欧子渊:“套在腿上。” 欧子渊吹了声口哨,将上衣裹住一条腿,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沈墨的裤子:“我还有一条腿。” 沈墨微微一僵,阮冰忙道:“我也有衣服,我来吧?!” “你不可以!”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吼道。 沈墨飞快脱了长裤,欧子渊吹了下口哨,阮冰已经默默扭头不敢看了,主要是还有欧子渊,她实在不好意思看。 沈墨听到欧子渊的口哨声,露出一个杀人般的微笑:“怎么?难道你没做过铁人三项?” 欧子渊挑眉:“那一会儿你铁人三项,一直骑我的机车回去?” “哈!”沈墨正准备反唇相讥。 上空,赵瑾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子渊快点,我的油有限!” 又是没油的问题!真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欧子渊和沈墨互换了一个眼神,推开机车冲了出去。 然而原本对疯狗有着莫名吸引力的人类,现在却没那么有用了,欧子渊在那里到处晃悠了半天,也就一条疯狗探出头来,被探员一枪击毙。 赵瑾年阻拦不及,不由得叹了口气:“糟糕,应该等出来得差不多了,再开枪,现在它们更不会露面。” 探员满脸抱歉:“对不起,我冲动了。” 飞机的机师道:“实在不行,我们着陆,从飞机上射击。” 赵瑾年沉吟不语。 而此时,沈墨看着外面的情况,皱眉道:“得速战速决,那个黑爵不简单,这一切都是他布置好的,我们的家人都被攻击,是为了让我和瑾年都脱不开身。林督察也是,被黑爵安插在上面的人绊住手脚。那个所谓的国际要犯一定只是借口。疯狗也是他们放的,现在我们人手有限,我怕黑爵会丧心病狂地再次拦截。” 阮冰咬牙道:“血,放我的血,那些狗闻到血腥味,肯定会过来!” “不行,”沈墨厉声否决,而阮冰却已经颤巍巍地拿出了自己的外套,上面全是血。 沈墨看着那件血衣,瞳孔剧烈收缩。 有了那件血衣,终于成功将疯狗都引出来击毙。 直升飞机落地,赵瑾年从飞机上跳下来,欧子渊眼疾手快拉着他:“瑾年你不要命了!” 赵瑾年道:“小冰,没事——没事吧?!” “我出来的时候还没事,现在,现在我——喂,瑾年!”赵瑾年飞快地朝着那缝隙跑去。 而此时沈墨扶着阮冰从洞里走出来,阮冰已经脸色苍白如纸,看着前面好像有许多人跑向她,心里不由一松。 只是,她眼睛已经开始模糊,总那些人跑得犹如群魔乱舞一般,她闭了下眼睛,咬牙想坚持下,却下一步就被拖入了不停旋转的漩涡里。 “阮冰!”沈墨将阮冰一把抱了起来。 迎面赵瑾年正沉默地看着他,浅色的眼眸里没了笑意。 欧子渊道:“卧槽,医生,医生先过来。” 等医生扶住将阮冰放在担架上,沈墨焦急地道:“小心点,她后背被里面的钢筋给划破了。” 其实刚刚开始划破的时候,阮冰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感到一阵剧痛,痛得她说不出话来,然后就麻木了。 只是慢慢的,她觉得后背好像在滴水。 于是她脱下外衣,这才发现上面全是她的血。 可那个时候,外面那么危急,她不能影响大家的情绪,反正也不疼,所以她便一直忍着。 直到她想到用自己的血的时候,才将外衣捐献出来。 沈墨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担架上的阮冰,所以当感到有人冲过来时,他本能地格挡了一下,如果真的是拳头在,这次肯定格挡成功了,但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赵瑾年会有防狼喷雾。 “赵瑾年,你特么——”沈墨低咒了一声,咬牙挨了赵瑾年一拳,那拳直接砸在沈墨的脸上,那滋味简直了。 而赵瑾年打完这一拳,也没有看到自己的攻击成果,因为他直接扑倒在地,晕了过去。 大家都是两天两夜几乎没合眼,别人可能缓缓就好,但是,对于赵瑾年来说——或许会是一场没顶之灾。 “该死,这个世界疯了。”欧子渊低咒一声,过去将赵瑾年抱起来上了飞机。 沈墨躺在地上,旁边工作人员赶过来,想将他也扶上担架,沈墨摆摆手,自己站起来,发现自己只穿着一条内裤,沈总的脸黑了黑,看着工作人员道:“能把你的白大褂借我下吗?” 工作人员:“……” 沈墨挑了下眉:“我花钱买。” 工作人员忙不迭献出自己的战袍:“沈总太客气了,您随便穿,这是单位发的,不要钱。” 沈墨:“……这样啊。” …… 阮冰的眼睛轻轻颤动,还没睁开双眼,先闻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医院? 她混沌的大脑,好像一台年久失修的机器,开始咔擦咔擦地运转起来。 很多很多的片段一个个从眼前闪过,她猛然睁开眼,有些紧张。 会不会是她做了一个梦?从她做试管婴儿,在沈墨面前晕倒后,后面的只是一场梦?她醒来只是做试管婴儿的第二天?! 阮冰吓得手指一个劲的轻颤,这时候她才发现,她是喜欢这段时间的,这段时间里,她喜欢上了沈墨,那种幸福的感觉不是作假。 她工作了,而且目前为止还很成功,再也不会畏惧这个社会。 还有瑾年,她和瑾年的心结解开,瑾年说他是她的娘家人,有委屈有了人撑腰。 很怕这些都只是一个梦。 阮冰急急忙忙下床,还摸了下自己的小腹,不痛,所以不是刚刚做完试管婴儿的第二天吧?! 她走出去,碰到一个小护士:“少夫人你醒了?沈总在您隔壁病房,现在您想去见见他吗?” 阮冰忙点点头,小护士领着她来到病房前,就不再进去,指着房门道:“沈总在里面,好像已经起来了。” 阮冰推开虚掩的房门,倒抽一口凉气,真的不是梦!不过,现在看到的这个景象却让人火冒三丈。 小小穿着一身非常森女风的棉麻长裙,短发,这应该才是她平时喜欢的风格,看得出来,这样的她显得身材更为高挑,还带着点慵懒的妩媚,充满侵略性的五官被柔和了,但是,在这阳光明媚的病房内,她看起来也更加像是沈墨的太太呢。 此时,她真看着沈墨,含笑说着话,而她灵活的手指,正在替沈墨打领带。 真是恶心人! 阮冰只觉得心里难受地翻涌了一下。 那种黏糊糊的恶心感再次升腾了起来,这画面好像也没有到少儿不宜,甚至无法让她指责什么。但是却给人一种比两个人脱光衣服扭在一起还要糟糕的感觉,一种随时地盘被任意侵犯,你却无能为力的不安和厌恶。 就好像,小小冲她口里吐了口痰,她恶心得要命,却怎么都吐不出来,那种憋屈可以将人逼疯。 她走上去一把抓住小小的手甩开,其实她更想一巴掌呼在小小脸上,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这只能给小小一个再次搞风搞雨的借口。 阮冰将沈墨推开一点,压在墙上,沈墨被她微微有些粗鲁的动作,弄得眼底一片诧异,阮冰却好像没看见一样,回头对着小小露出一个温婉的微笑:“对不起啊,我们村子里有个规定,就是老公的衣物一定要妻子亲自来打理,别的女人如果碰了,就会被当成第三者狐狸精,被扇嘴巴,拉去沉猪笼,当然,我知道你是国外镀金回来的嘛,这边的规矩忘记得差不多,所以,这次我就不怪你,小小,你记得下次不要再犯喔。” 小小尴尬地笑了一下,水汪汪一双眼睛勾人地看着沈墨:“沈墨,你老婆真爱你,对你的独占欲也太强了吧?!” 沈墨忽然脸红了一下,他——脸红了,脸红了! 然后他还叹了口气道:“没办法,其实她不是这种人,主要是我独占欲比较强,看到她对着男人笑我都受不了,所以她这是报复我呢。” 小小的脸飞快地僵了一下,垂眸勉强笑道:“这样啊。” 然而,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有打算离开,而是还想在说点什么。 阮冰生气地掐了下沈墨的手,沈墨闷哼了一声,甚至痛得身体微微抖了下。 阮冰觉得不对劲,尤其她掐的触感也不对,沈墨的手臂好像很粗。 她着急地将沈墨的手捞起来,卷了袖子一看,竟然两只手臂都是红肿的,而且看他从头到尾手都耷拉着,好像不能动一般,阮冰惊道:“你手怎么了?” 沈墨笑了一下:“我没事,昨晚可能失血有点多。” 这时候护士长过来检查,叹息地道:“少夫人你可能不知道,沈总昨晚多担心你,输了很多血给你呢,你的伤口虽然不算严重,但是,流血过多,来的时候,都休克了,沈总就拼命输血给你,所以他现在两个手血流不畅,不能动。不过,下午就能缓过来。” 原来是因为抽血过多手不能动,那让小小给他系领带,她可以原谅一下。 心痛地揉了揉沈墨的手臂:“会不会痛?老公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沈墨见阮冰不再生气,于是失笑道:“你也不要生我的气,我们算打平了好不好?” 护士长在给沈墨检查:“没大问题,沈总的身体非常健壮,这点小小的抽血,不会影响他的身体。” 然后给阮冰也查了下伤口:“刚刚那么大的动作都没有渗血,看来缝合非常成功,不过,刚刚那种激烈的动作还是要少做喔。” 刚刚激烈的动作? 阮冰僵住,她想到刚刚将沈墨推到墙上壁咚的情形,脸不由得慢慢染上红晕。 护士长打趣了他们两个后,笑道:“你们两都要变成我们医院的常客了,这可不大好啊,我希望下次再来医院,是少夫人你做产检喔。” 沈墨脸皮真厚,马上回答道:“自然。” 这话让阮冰又瞪了他一眼,真当她母猪吗? 而同时,小小竟然一直都坐在一边,好像还在专心地听着,一点都没觉得自己碍眼,也没感觉自己有多么讨厌的样子。 等护士长走了,小小竟然还凑过来问沈墨道:“沈墨,我送你去公司吧?你不是说会议马上就要开了吗?我顺路,我送你吧。” 然后小小又对着阮冰一笑:“将沈墨交给我没问题吧?我只是为了他的公事而担心。” 阮冰想,真是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以前不是说她心高气傲吗? 她一点没看出这个小小心高气傲在哪儿! “喔,会议还有多久召开?”阮冰问沈墨道。 沈墨犹豫道:“其实正式开始还要两个小时,不过,我——” 阮冰忽然凑过去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道:“那老公,你多陪我半个小时呗,我刚刚受了伤,我想你多陪我一下。” 说完,她偷偷看小小的脸色。 小小眼底闪过一片幽光,阮冰其实看不出她到底怎么了,反正,这动作让她不高兴就行。 于是,她干脆摸上沈墨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然后嘟着嘴道:“好不好嘛,刚刚护士长都说了,让我们早生贵子,你怎么能这么不努力呢?你到底行不行的?” 说男人什么都好,但是一定不能说他不行,就算是沈墨,对这个字眼也特别敏感。 他捏了下她道:“你想死吗?” 阮冰不甘示弱地咬了下他的喉咙:“咬死你!” 好像小野猫般的动作,没有任何男人能抵抗,于是,沈墨转头对小小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小小,要不你先走?会议的事情,唔,我自己会处理。” “老公,看着时间,你车上还要半个小时吧?”阮冰笑得无比娇艳。 沈墨隐隐有种心动和脸红的感觉。 小小站起来,干巴巴地笑了一下:“那我就不打搅了,不过,沈墨你要记得别忘记家里的老人家,他们还在为失去一个嫡孙难过呢。” 真是破坏气氛的小能手,心机真是狠毒。 阮冰目送着小小的背影,不知道怎么的,她感觉到小小的周围好像密布了一层黑气,那些是藏不住的恨意。 那边门刚刚关上,沈墨就迫不及待地想伸手去解阮冰的衣服,但是,当他发现自己的手臂根本抬不起来:“……” 于是他撞了阮冰一下道:“自己上来?” 阮冰整理了下刚蹭乱的头发,一脸的莫名其妙:“上来做什么?老公你太羞羞了,这可是医院,我们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再说,刚刚小小不是说了吗?沈家的嫡孙刚刚夭折,古代老百姓都要戒色三天呢,何况是我们这种钟鼎之家。” 沈墨目瞪口袋,看着自己家的小妻子,一秒钟由性感尤物,变成庄严肃穆的修女。 阮冰甚至将自己的衣领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颗,开玩笑,她还没消气呢。 再说了,一点勾引都受不住,大色鬼! “喂,你什么意思?”沈墨脸一下就黑了。 阮冰哈一声,站起来,整理衣服,然后生气指责道:“我身上的伤口还没好呢,你个禽兽,你想什么呢。” 沈墨感觉自己好像被一脚踢到了冰窟窿里,有些讪讪地站起来:“好啊,你敢耍我。” “不然呢?不要以为我这么容易消气,沈总你不是吧,怎么也是情场老手,这也会着了道?”阮冰退到门边,想到他敢乱来,自己就能马上跑出去,于是更是嚣张地讽刺起来。 老婆伤得那么重,他却让其他女人给他打领带?! 以为输个血,她就会满心欢喜地给他和小小铺床叠被? “我们不是扯平了吗?我这个人比较单纯,下次你要欺负我,一定要说出来,不然我会当真。”沈墨笑得有点沉,还一副我其实人很好的样子。 阮冰心里颤了颤,总有种,他好了就换他来收拾她的错觉。 不过,就是要趁他病要他命,既然得罪了,她就要尽情爽一会儿。 于是,阮冰不但不怂,还非常嚣张地教训道:“”老公,单纯不是你被狐狸精下迷魂药的借口。她一次次的勾引你,你难道看不出来?连小欧总那种脑子里长肌肉的人都看穿了,你还吃她的迷魂药吃上瘾,吃了一次又一次,你没有发现,自从小小回国后,我们的关系变差了吗?你是不是心情一天比一天差?哎,怎么说你也是个坐拥亿万公司的老总,怎么能连这点小伎俩都看不清。你看看从古到今,哪个迷恋狐狸精的君王有好下场?!比如夏纣,夫差、唐明皇,沈墨!” 竟然还点了他的名字?沈墨有些哭笑不得。 阮冰心里觉得骂得很爽,呵呵,让狐狸精给你系领带是吧?她要让他被领带勒个半死,永远记住这教训。 沈墨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老婆你相信我,我之所以对小小这么好,不是因为她以前是我的女朋友。你不了解,我们沈家五年前遭受了黑爵的攻击,眼看事业一落千丈,所有人都躲着我走,因为怕我找他们借钱。只有小小一直对我不离不弃,甚至她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钱给我买补品,还去卖过血,我不能做得太无情无义。当年我不能娶她已经是愧对她,所以我不能做得太绝。再说,小小是一个性格很高傲的人,即便她真的对我有什么,只要我们感情牢固婚姻不倒,她绝对不会插足。老婆,你就是太没有自信,我遇到那么多女人。但是从来没有为她们绑住自己的想法,唯独你——你是不是应该更自信一点呢?” 阮冰苦恼地道:“你知道什么?多少感情稳固的家庭,有了小三后都会被搅得家宅不宁,更何况——你还不爱我!” 说完,阮冰幽怨地瞪了沈墨一眼。 沈墨无语地扶额:“爱就这么重要吗?爱情只是人体荷尔蒙给出的错觉,只是一时的迷恋,说不定你现在爱着我,过几天又爱上了别人,所以我觉得这世界上,爱情是最不可靠的东西,只有责任感和道德才是一个人真正能长久保留的。我已经答应和你共度余生,我就绝对不会改变主意,你要相信我。” 阮冰被他气死:“你怎么能这么——难道是年纪太大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沈墨的黑眸忽然暗一暗,犹如猛兽般的锋芒一闪即逝。 切,小气鬼,她又没说错,不懂爱也不懂浪漫,一直要求责任责任,这不是老男人才这样吗?老学究老夫子,对着小小可不是这样不懂风情的样子喔。 阮冰心里更生气了。 她撅了下嘴,然后淡淡地道:“我不说了,省的你气坏了身体。” 沈墨顿时觉得心头又中两箭,气坏身体?还是嫌弃他老!她就差说气坏你老人家,我赔不起了。 “你过来下,我和你好好说说这个问题。”沈墨危险地勾了下嘴角。 阮冰哼了一声,她看起来好像容易被拐骗的小萝莉吗? “我才不要,你不是要开会吗?快去吧,我去看看小欧总和瑾年,人家两个人义务过来救我们,我总得去感谢一下吧。”阮冰找借口想溜。 沈墨闻言,立刻警惕了起来:“不用你,我以后自然会感谢他们。” 说这句话的时候,总感觉他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阮冰莫名其妙,瑾年还是欧子渊得罪他了? “你现在去看赵瑾年也看不到,他在家里休养,林助理已经联系过,他妈妈拒绝探望。”沈墨咳嗽了一声道,“你给我乖乖先回去养病。” 阮冰原本还好,听沈墨说瑾年在家休养,一下就有些着急:“在家休养?不行,我要马上去看他,我告诉你,瑾年从小身体就不大好,别人都以为他懒,不喜欢上学,我一直怀疑他是生病了。你不知道他那人多么龟毛,穷讲究,喜欢好面子,生病还要装酷。每次他在家修养,他就是病了,糟糕,我得马上过去看看。” 阮冰这一路的嘟囔下来,沈墨心中已经是警铃大作。 原来这丫头并不是那么傻的,其实赵瑾年一直想瞒着她的事情,她并不是一无所知,只是,她不知道事情比她想象的要严重得多而已。 “不许去!”沈墨立刻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 第86章 沈先生很头疼 第86章沈先生很头疼 “怎么能不去呢?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别说他救了我,就算我作为他青梅竹马的朋友,”也是一定要去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吧,你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我和他一直都是清清白白,老公你不是常对我说清者自清吗?我和瑾年也一样。” 她的话让沈墨的眉头拧得更紧,正要发表反对意见,就见阮冰忽然转过身看着他,嘴角勾着一丝戏谑的笑:“怎么?老公你是不是对自己也太不自信了?难道你觉得赵瑾年比你还优秀许多?” 沈墨感觉自己再次中箭,这是拿自己刚刚的话回敬他。 沈墨被堵得瞠目结舌,而阮冰却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还给你,你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尝吧。 她可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妻子了,绝对不会容忍沈墨这种自己放火,不准备别人点灯的行为。还想对着她称王称霸?或许三年前,他不曾虐待她的话,的确可以。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沈墨的话对于她来说再也不是权威,既然你要任性,那就大家一起任性好了。 “好,我走了,现在这个时候去,正好可以去他家吃午饭。哇,赵阿姨回来了啊,她的三味茄子做得好好,一说我口水就下来了,老公你去忙,我走了哈。”说完,阮冰就开心地往外走。 “你没车,也没钱。”沈墨忽然淡淡地道,一张脸冷成冰,非常的不爽。 “没关系,我打电话让欧子渊来接我就是,他肯定也被阿姨赶出来了,我有经验,我知道怎么能见到赵瑾年。”阮冰得意地扬起小下巴。 她伸手摸到门把手,就听到身后,沈墨再次低沉地说道:“不准去!” “我用丈夫的名义命令你不许去,你过来,我们谈谈,今天的会议我不开了,必须和你好好聊下赵瑾年的问题。”沈墨因为手不能动,只好用下巴提示阮冰坐他旁边来。 “不行呀,老公,你不是一个工作狂吗?忽然说不工作了,我心里好慌,你还是去开你的会吧,人家小小好不容易给你打好的领带呢。至于我和赵瑾年,你真的不用担心的,我不会让他给我穿衣服。更不会像某些人狗皮膏药般,一直粘着他不走。而且人家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我去见他原本应该以身相许,不过现在我已经嫁给了你,我只能去感谢人家,然后看看有没有什么力所能及能帮到他的。所以,老公你还是去开会吧,不用管我。毕竟赵瑾年当年对我可是不离不弃,我爸妈过世早,大家都说我是灾星,躲着我,只有他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每天逗我开心,帮我和奶奶解决温饱问题,虽然他没有去卖血,不过你知道他身体不好吧?就算这样,他都每天来我家报道风雨无阻,无论我做错了什么,他从来不生我的气。所以,我向你学习,我不能太伤害他的感情,所以我必须去看他。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老公你趁着开会的路上,好好想想我的话吧。” 说完,阮冰已经不想理沈墨,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他怎么只从自己这边考虑问题?是不是应该替她着想一下?! 好好体会下她看到小小时候的心情吧,不然就不知道她的痛。 阮冰走后,沈墨呆呆地坐了一会儿,越来越不爽,打个电话,会也不开了,生气地不想想到那个小女人,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是她。 他猛然一下坐了起来,不行,他不能让他们重新开始,他拿手机给家里的司机打电话:“过来接我一趟,我要出去。” 沈墨这一路赶得很急,其实他昨晚真的抽了很多血给阮冰,而且他的血的确非常的好,可以滋养人的身体。 所以,阮冰今天才能这么有精神。 但是,那丫头身体里流着他的血,竟然跑去见别的男人,沈墨一想到这件事,就很想追过去,打她的屁股。 “再快一点。”他皱着眉头不悦地道。 司机讶异地看了他一眼,自己刚刚已经闯第三个红灯了,这样下去,肯定会被吊销执照的。 但是,司机一边抱怨,一边却更加愉快地将油门一踩到底。 尽管沈墨紧赶慢赶,到了赵家的旧居时,阮冰还是早就进去。 “沈少夫人刚刚进去不久,我这就给您通传。” 沈墨只能假装不着急地坐下来品茶,赵家是一个十分古老的家族,不像沈家属于a市的新贵。这一点,从赵家的这些摆设就能看出来,几乎所有的都是古董,但是显然使用它们的人十分珍惜和小心,所以每一样都保养得非常好。 外面是一个很大的庭院,竟然偶尔会有梅花鹿经过,还有小松鼠,小鸟。 院子正中央,是一株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的梨树。 沈墨忽然觉得,或许,阮冰家院子里的梨树就是赵瑾年帮忙移植的,那么是什么时候种过去的呢?是不是从他们认识后不久? 那就是八岁,到现在已经十五年了。 想到这里,沈墨就止不住地担忧,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明显,虽然他从来没有说过,但是,他内心是有一个危机,或许,如果赵瑾年改变态度,阮冰就会离他而去。 只是他的骄傲不允许他承认。 “在想什么?沈总,难得你会大驾光临。”一个晴朗温柔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沈墨猛然转身,赵瑾年就这么干干净净地站在那里,和这古朴高雅的环境,和这素雅的梨树融为一体,仿佛是这里生出的精灵。 沈墨冷冷地道:“我是来接我妻子回去的,点滴也没有打,她还是个病人。” 赵瑾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所以她为什么会一个人来找我,还话特别多?她这人,只有受了委屈的时候,话才特别多。所以每次都被我抓到,而且每次我都帮她摆平了。我会让那些欺负她的人这辈子都不敢欺负她。沈总,我希望你是那样的人。” “呵,看来我还要请赵公子对我手下留情,所以为什么还没对我动手呢?”沈墨挑衅地挑了下眉。 “因为她爱你,因为我算过,你们两个非常的合适,因为这是她父母的愿望。”赵瑾年说这句话的时候,到底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你算过?我知道你是一个鬼才,但是,如果人生只靠着计算来度过,就不是真正的人生,我从来不信命运这种说法。”沈墨淡淡地道。 “我也不信,我说我算过,是在我不能照顾她一辈子的基础上,所以我通过计算,知道她会爱上你的几率最大,但是在我的计算里,你不应该是这样的。”赵瑾年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不过,计算有时候也会出错,你说得对,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好在我还活着,还有机会改变我的计算结果。”赵瑾年说到这里,表情非常冷漠,就好像自己是一个机器人,根本没有心一般,沈墨看到他的表情暗自心惊,这种表情自己曾经看到过很多,尤其是黑爵里的核心骨干! 这个赵瑾年! “瑾年,老公?你们怎么在一起。”二楼窗户那里露出阮冰白白嫩嫩的美丽面容,眼底带着几分惊喜和好笑。 沈墨和赵瑾年同时抬头看向那里,沈墨若有所感,用余光扫向赵瑾年,他脸上的表情变了。 不再是那种机械的,万事不沾心的态度,而是好像一个惯于在黑暗中行走的人,忽然看到了光的样子。 她就是赵瑾年的光,为了她,他忍受了很多次心里想毁灭世界的冲动,也是因为她,他甘于平淡,还为她计算出了一条最能让她幸福的道路。 赵瑾年忽然转头看着沈墨:“你知道吧?我将不久于人世,我爸爸,我爸爸的爸爸,每一代沈家的男人,会越来越聪明,寿命也越来越短。如果不是这样,我又如何会将阮冰拱手相让,沈总,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如果你愧对阮冰,我会让你替我陪葬。呵,你的身份我知道一点,不过无论你身份如何重要神秘,我要是想要让你死。” 赵瑾年慢慢转头,眼神再次变成那种冷血动物无机质一般的感觉:“我还从来不曾失手过。” “虽然我不会做对不起阮冰的事情,不过,如果你要对付我,也尽管放马过来。”沈墨回以同样的针锋相对。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里碰撞,刀兵相接。 “赵瑾年,谁准许你出来的?医生说让你卧床休息,卧床,你懂什么叫卧床吗?”阮冰凶巴巴地走了出来,看也不看沈墨,直接怒视赵瑾年。 刚刚还凶残冰冷的家伙,忽然就露出一脸慵懒加无可奈何的表情:“烦死了,你比我妈还能唠叨。” “要是你还敢不听话,我就会念叨到你晚上最噩梦的程度,哼,快和我回去!”阮冰说完,伸手就要去拉赵瑾年。 沈墨看得眉头紧皱,中间的皱纹简直能夹死蚊子:“老婆你做什么?” 他眼疾手快地拉住了阮冰的手,阮冰和赵瑾年都看着沈墨,沈墨却脸皮极厚,还将阮冰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她到底是怎么在这个变态杀人狂的身边呆了这么多年的? 阮冰拍开沈墨的手,漫不经心地道:“没看到吗?我当然是要搀扶瑾年回去啊,他不可以下床,医生刚刚吩咐过的。” 沈墨更加不开心了,他刚刚在路上,发现自己的手能动了,本来想给阮冰一个惊喜,想不到,自己都抓了她的手,她却仿佛没看到一般,真是被色迷心窍了吧?! 沈墨重重地喘了口粗气。 然而,没看见就是没看见,阮冰不但没给他好脸色,而且还甩开他,一下子挽住了瑾年的手臂,两个人相顾一笑,那氛围和谐得不得了,沈墨只觉得一口老血哽在喉咙。 他忍无可忍,站在两个人面前,拦住两个人的去路。 阮冰皱眉道:“老公别闹,瑾年必须现在就回去,你没看到他穿得很单薄吗?一会儿感冒了怎么办?” 沈墨看看自己,他也穿得很多单薄啊,他只穿了一件衬衣,赵瑾年虽然穿的睡衣,但是他的睡衣一看就比他厚! 沈墨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露出一个比较有风度的笑容,咬牙切齿地道:“我来扶,你力气小,把瑾年扶摔倒了可怎么办?” 说完,他伸手去扯赵瑾年的胳膊,赵瑾年一脸嫌弃地看着沈墨,一点都不配合。 他还略微有些委屈地看着阮冰:“沈总好像很不会照顾人,哎,我被他扯得好痛,哎,我还是自己走吧。” 沈墨脸上一沉:“是男人就不要一点小伤都喊疼,还是上去——保暖要紧。” 阮冰生气地道:“老公不用你帮忙,你真是越帮越忙,我之前就是扶着瑾年上去的,我有分寸。” 沈墨不爽地一把推开她,这次他温柔地搂住赵瑾年的腰,冷冷地问:“这个力度还可以吗?” 赵瑾年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沈墨,也不迈步,两个人冷眼看冷眼,彼此心里暗潮汹涌。 其实都非常讨厌对方,就是哪怕被对方碰一个小指头都会觉得恶心,却被迫要在阮冰面前演戏,简直内伤。 阮冰看不出他们的暗潮汹涌,但是能让沈墨吃瘪,让他受点教训,她还是非常喜闻乐见的。 “瑾年你要吭声啊,要是沈墨做得不好马上告诉我,换我来就是。”阮冰还不怕添乱地道。 沈墨转头,非常严肃地看着阮冰道:“不用你,我说真的。” 说完,他弧度很大地将赵瑾年的胳膊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扯,左手搂住他的腰,喊道:“一二三,起!” 将赵瑾年半扛着一般,往屋子里拖去。 “怎么这么粗鲁。”阮冰一边叹息着一边跟过去,见赵瑾年额头有了点薄薄的汗水,其实她不知道这是赵瑾年和沈墨互相较劲造成的,她心疼地拿纸巾给他擦汗,“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啊,瑾年你真的不要紧?” 赵瑾年淡淡地嗯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完,沈墨直接一把将他公主抱,这样速度就快多了,一分钟内将赵瑾年扔回他位于二楼的床上。 沈墨淡淡地道:“你满意了?瑾年,有什么别的你也尽管吩咐。” 赵瑾年淡淡的眸子里闪过冰冷,脸上露出一个挑衅的笑意,不过看到阮冰来了,他就立刻收敛了眼底的锋芒,软绵绵四肢无力地靠在床上。 沈墨:“……” 你怎么不去演电影?妥妥的影帝。 赵瑾年漫不经心地道:“所以,有时候不要太想当然,我告诉你越是柔弱的人越坏,可惜我不会哭啊,俗话说爱哭的孩子才有奶吃呢,不知道你的那个某人哭功如何呢?” 他这是在暗示他留意小小。 沈墨神情微微一震,眼底闪过狐疑,但是,最后他还是道:“不是每个人都像你。” 赵瑾年鄙视地看了沈墨一眼,沉默不语。 此时阮冰才赶过来,她还生怕自己不在,两个人会打架呢,但是,她背上的伤口原本不疼的,刚刚拉扯沈墨好像扯到了,又有点疼,她怕赵瑾年着急也怕沈墨发脾气,所以不敢说,在楼梯上站了一会儿感觉没什么太大问题,才慢慢走上来。 不过看那两个人和两头斗牛一样,阮冰啧了一声,拿出纸巾给沈墨也擦了擦:“你也是,就这么点体力活,就能把汗都累出来。” 沈墨刚刚有点苦尽甘来,异常甜蜜的感觉,就被阮冰那嫌弃的语气弄得身子一僵,丫的,这是说自己吃力不讨好,还被她嫌弃没用?! 他在心里默默发誓,回去要打她的屁股,至少十下。 “小冰,我肩膀疼。”赵瑾年忽然委屈地道,浅褐色的眸子却是看着沈墨的。 沈墨立刻浑身警惕,感觉自己如果有鳞片的话,肯定是浑身的鳞片都犹如盾牌般竖起来。 阮冰不疑有他,随意地喔了一声:“哪里痛,我帮你揉揉。” 她刚刚收好纸巾,转身准备帮赵瑾年看看,沈墨站起来,已经到了赵瑾年的身边:“我来吧!” “那你轻点,别又没个轻重。”阮冰担心地看着他们两个,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沈墨这是第一次,给一个男人按摩,还是自己最忌讳,恨不得掐死的男人,他一边按一边盯着赵瑾年的脖子,心想,还是好想掐死他。 带着一种自残一般的矛盾感觉,他面无表情地给他捏了十下:“好了。” 结果他刚刚一松手,赵瑾年就露出一个痛苦又难受的表情。 阮冰立刻站起来,将手放在赵瑾年的肩膀上:“还是我来吧,我经常给奶奶按摩,我比你拿手,你累就休息。” 最后一句话是对沈墨说的,眼神还带着点小嫌弃,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沈墨再次感到了心塞,谈笑间能让商业对手灰飞烟灭的沈总,今天不断因为各种小事被嫌弃,好像他是一个生活白痴一样。 看到阮冰白皙细腻的手按在赵瑾年身上,沈墨感觉心里翻江倒海般的醋意,差点将他逼疯。 他迅速拉开阮冰:“不,我只是想问问他力道如何,谁说我累了,我继续。” 他一边按一边感觉赵瑾年浑身散发出一股我是大爷的气势,还有那臭丫头,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看着他,存心看他出洋相,沈墨的唇抿了抿。 表情更加亲和关切:“瑾年,你觉的这个力度怎么样?不如你闭目休息会儿?” 赵瑾年对上沈墨有些明媚的笑容,不知道怎么的,生生从里面看到一股浓郁的杀气。 他只是淡淡地弯了下唇角:“我还不困。” 丫的,一巴掌下去你就困了! 沈墨的黑眸沉了沉,接着赵瑾年又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被你按我总觉得怪怪的,以前那个按摩技师来给我按的时候,我也并没有觉得不对。” 阮冰的脸上有些紧张:“沈墨,你别有歪念头,你和小欧总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账,你现在又——” 言下之意,就是说沈墨是个弯的,所以碰了男人的身体就会变得奇怪。 哼,谁让他要和小小那个狐狸精勾搭个没完?以为给输个血,就没事了吗?就可以继续和人家眉来眼去?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现在有赵瑾年这个娘家人撑腰,自己就要好好地让沈墨将脸都丢光,气死他活该! “还是我来吧。”阮冰忍着笑,假装担心地道。 “不用,这样吧,嫌弃我按得不好,那我可以想别的办法,找几个专门按摩的人,轮着给你按,总有一个是你想要的。”沈墨忽然被阮冰一提醒,心生一计,俊美的脸色,遍布不怀好意的笑容。 “不用麻烦,我按着就挺好。”阮冰嫌弃地道。 “你错了,老婆。要知道没有尝试就没有进步,再说你也不能一直在这里帮瑾年按摩。”沈墨一脸肯定地道。 赵瑾年嘴角抽了抽,说得好像他离开按摩就不能活了一样。 不过,他倒是要看看沈墨能搞什么鬼,所以他沉默了下来没有反对。 之后,几个年轻人被带到了他面前,虽然看起来他们都算正常,甚至穿着非常整齐,但是,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阮冰觉得有点不对:“你确定这些按摩技师能很好地完成任务?” “当然,因为他们都很年轻,长得也不错。”沈墨淡淡地道。 “长得不错。”阮冰的眼皮跳了跳,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是啊,”沈墨笑容不变,反而好像更加迷人。 阮冰为赵瑾年捏了把冷汗,这家伙平时可不是个爱笑的人,一般来说,他会笑,还笑得这么迷人的话——就代表他又要害人,不过,现在他面对的可是瑾年,到底谁输谁赢真的很难说。 “好了,那就一个个都来试试吧,不过,我只给你们每个人一分钟,按得不好就出去。”赵瑾年非常的淡定。 于是第一个技师站了出来,话说技师的眼睛真的很好看水汪汪的,不过,如果能生长在一个姑娘的脸上就更好。 那技师默默走到赵瑾年面前,然后开始脱衣服,裸露上半身。 阮冰和瑾年:“……” 沈墨则将黑眸愉悦地眯缝了起来:“敢嘲笑他是弯的?哼,也让赵瑾年尝尝那种酸爽的滋味。” 即便赵瑾年淡然如竹,此时也不由得脸色微变,硬着头皮道:“这么多人我一个独享多不好,一起按吧?” 阮冰忙摇手:“我还年轻,不需要这种按摩。” 沈墨阴沉一笑:“我也不用,毕竟刚刚说不舒服要按摩的是瑾年你啊,这么多人都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你好好挑选。” 阮冰想不到沈墨会这么坏,不但毒舌,心也够坏的,这些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的。 于是,她担心地看着瑾年道:“瑾年,你要他们按吗?如果不喜欢他们的话,可以拒绝的。” 拒绝?那不是刚刚帮阮冰扳回的一局又要输给沈墨了吗? 在他赵瑾年的字典里,没有让阮冰吃亏这几个字。 赵瑾年笑了起来:“没关系,不就是选一个合适的按摩师吗?我就感受一下沈总的照顾吧,反正都是男的,如果是女孩子我可能就会不好意思了,我又不是弯的,男的按才是对的啊,要是有人不敢按,那就难说,说不定早就弯了。” “呵呵。”沈墨冷笑,“我真的不想按,没这个习惯啊。” 阮冰在旁边不解地捅刀:“怎么会,平时你让我按的时候不是挺开心的吗?还指挥我按哪里呢。” “呵呵。”瑾年也笑了几声,“原来沈总是真的不敢啊,不过你这存货,还挺多的。” 说完,他意有所指地扫了眼环肥胖瘦的各种男色。 “你们两个不用激我,我有自己做人的原则。”沈墨笑得分外和气,也很坚决。 赵瑾年对那个半裸上身的技师招招手道:“你来试试吧,沈总,不用狡辩,这里没有人会怪你,也不会说你胆小鬼的,或者心虚什么的,真的没有人会这说你。” 那个技师都犹豫了,看着赵瑾年小心翼翼地问道:“先生,我,我可真的按了啊。” 其实这些人也很苦逼,这里有弯的,有直的,还有一个是女扮男装的,沈墨真是够狠,找了这么一群夜总会里的人,就是为了奚落吓唬赵瑾年,想不到赵瑾年竟然没有被吓到。 沈墨看着那个裸半身的技师,那娘娘腔的举动,都已经想吐了好吗? 所以,虽然赵瑾年已经明白地表示自己很鄙视他,沈墨还是拒绝上钩。 那个技师开始帮赵瑾年按摩,奇特的是,技术真的非常好。 沈墨不敢相信地看着赵瑾年安静地闭上双眼,似乎没有一点不合适。他死也不信赵瑾年不会觉得怪,不起鸡皮疙瘩,绝对是在死撑。 这时候,赵瑾年睁开眼睛,对阮冰道:“他们的手艺确实不错,最小的那个是个女孩子,要不要给你也按按?!” 阮冰看到那女扮男装的那个,手指甲都是紫黑色,总感觉不像个好人,所以她拼命摇头:“我不用,我不敢,我有点怕。” 那个姑娘听到阮冰这么说忍不住还笑了一下。 但是,沈墨就觉得自己又被人捅了一刀,阮冰说的那句不敢,就好像说他一样。 “好了换下个吧。” 赵瑾年连声音都没变。 于是,又换了一个壮汉,他也是一样脱了衣服,露出大力水手一般的肌肉,还故意抖了两下胸肌。 沈墨原本为了让自己舒服点在喝水,看到这个情景,他捂着嘴皱了下眉头,差点吐了,他是和林助理说找点奇葩的人来没错,但是也没想到林助理这么敬业,找这么奇葩。 “沈总,真的不来试试,我感觉这个人比刚刚那个还按得好一些,手更有力气,找穴道也更准。”赵瑾年带着一抹戏谑的微笑看着赵瑾年,“还是,你怕被他按了后会出什么意外啊?” 见沈墨沉默不语脸色难看,赵瑾年轻笑了一声,指着剩下的几个道:“这样吧,这些人都是沈总找来的,沈总肯定比我熟悉,你选择一个你平时最喜欢的给你按,如何?不然,我就真的会担心沈总你有问题了,你弯的直的我不在意,但是阮冰如同我的妹妹,你和我妹妹结婚,我可不能不担心。” “唔,如果你再心虚下去,我真的以为沈总是个没有担当,自私自利的骗婚者喔?” 阮冰见沈墨越来越不爽,他一再被赵瑾年奚落,肯定已经怒气满格。 但是,他又很不喜欢这些人给他按摩,他那么娇气,怎么会委屈自己。 所以,阮冰有些不忍心地道:“算了,他不挑,我代替他挑吧。按我就好了。” “不行!”赵瑾年和沈墨都异口同声地道,因为此时那个女按摩师也已经给赵瑾年按过离开,再挑就只能选男人。 再说,阮冰虽然是好心,却是将沈墨逼到了绝路上,试想一个女人都不怕,不过是按摩,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矫情的,难道还真是弯了,怕在按的时候身体起反应?! 他抬起头看向剩下的人,有纹身的首先排除,他有洁癖,纹身让他觉得不太干净。那个男人的指甲那么长,抓伤了怎么办,那么长的指甲不知道有多少污垢。 还有一个那眼神不对劲,让他有点想揍人。 最后,他挑选了一个长得很干净的小正太:“就,你吧。” 那正太也脱了衣服,开始给沈墨按,按着按着手就伸进衣服里。 沈墨一把掐住他的手,小正太痛得惨叫一声。 阮冰不好意思地道:“老公你做什么?” “不要伸进衣服里。”沈墨冷冷地道。 赵瑾年却死死咬着他不放:“伸进衣服里又怎么了?我的都伸到衣服里去了呢,隔着衣服不是犹如隔靴搔痒?” 沈墨气得俊脸寒冷如冰:“我不喜欢怎么了?不喜欢不熟悉的人碰我。” 赵瑾年含着笑,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阮冰也同情地看着沈墨,这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反正无论如何,除非他将这几个男人都灭口,否则,明天肯定到处都会疯传,说沈总是个弯的。 原本这几个男人还不至于因为沈墨不肯让他们按摩,不喜欢他们碰想太多,但是,被赵瑾年这么一再提醒,不想歪就怪了。一旦思维脱离了的原来的轨道,肯定就会越来越歪,看什么都不对劲了。 阮冰乖巧地走过来,将沈墨按着坐下,然后开始给他按摩:“好了,老公,别生气了,我给你按总行了吧?” 沈墨淡淡扫了她一眼:“你这会是真心帮我,还是想在我被捅了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今天这丫头吃错药了,对着他就拼命开炮,自己到底哪里惹到她?难道又是因为小小?他没做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啊?! “当然是帮你,我不帮你谁帮你。”阮冰干脆凑过,偷偷亲了下沈墨的唇,暧昧温馨的画面一瞬间挽救了沈墨岌岌可危的形象,那几个技师都默默收回目光,沈总——好像真的还没有弯喔。 赵瑾年看着这情景,笑着移开了目光,但是,无论他如何掩饰,那一刻也遮不住眼底的落寞。 第87章 八面玲珑的前女友 第87章八面玲珑的前女友 “砰”的一声,赵瑾年卧房的门再次被大力推开,欧子渊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将背包往沙发上一扔。 他穿黑色t恤和休闲裤,但是即便这样他也不老老实实的,脚上闪闪发亮不说,t恤上也是好大一个骷髅头,还有一抹疑似鲜血的东西,阮冰皱了下小鼻子,小欧总的品位,他们不懂。 欧子渊目光扫到沈墨和阮冰微微顿了一下,转眸看向病床上懒洋洋靠着的瑾年:“瑾年,直升飞机我帮你还回去了,真特么的开着爽,手续也办好,你看看。” 说完,他想起什么,又转身去包里拿证明。 正好看到还站着三个按摩技师,那三个的表情有些僵硬,今天看到这么多精彩的画面,是不错,不过,一直站在这里站这么久,腿好痛,可以走了吗? “他们是谁啊?”欧子渊回头,巡视一周,最后严肃地瞪着阮冰,这可是他的下属,必须得回话。 阮冰只好老老实实地道:“小欧总,这是按摩技师。” 欧子渊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将东西给了瑾年,随便指着一个人道:“那个谁,你过来,给我按一下。” 说完,他找了一个远点的沙发趴着,唉声叹气,“累死我了,原本想去迷都找人给我按按,原来你这里都有。” 那个技师非常有礼貌地道:“我就是迷都的,这是我的名片,如果先生觉得按得好,下次可以来找我喔,我叫做小照。” “恩。”欧子渊闭着眼睛,舒服地挥挥手,“快点按,按好了给你很多小费。” 在场所有人看到欧子渊如此豪迈的表现,瞬间觉得自己逊毙了,这才是真的猛汉子! 最后来的是楚乔和她老公宁丹,楚乔一身白衣丽人般的套装,宁丹也是一身西装革履,应该是刚刚陪着楚乔才参加什么宴会回来。 楚乔走过来,歪头看着赵瑾年,过了好久,不由得赞叹道:“赵瑾年,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仙丹?完全没见老,甚至没有一点变化,羡慕死我们这些凡人。” 阮冰也羡慕地看了过去,赵瑾年如果说有变化的话就是变得更帅了,大概是比以前滋润一些? 宁丹笑笑道:“不是说赵公子有女朋友了吗?有女朋友疼自然过得滋润。” 楚乔白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会熬汤给你喝,没滋润你,所以嫌弃我?!” 宁丹忙摇头解释道:“怎么会,你是我家的女王,什么时候看到英国女王亲自熬汤的?熬汤这种活儿,当然是我做,再说,我熬的汤是最好的。” 欧子渊听到这句话,眼睛一亮,从沙发上坐起来,让那技师出去休息,然后兴奋地道:“今天有汤喝吧?!” 楚乔大方地道:“当然有啊,我家小丹丹的独门秘方,见者有份,滋阴壮阳。” 宁丹露出一丝苦笑,只有楚乔和欧子渊两个家伙,没看出来他的勉强。 赵瑾年有一颗七巧玲珑心,此时,淡淡一笑道:“下次吧,我今天订了好地方,我们聚餐一下。那里的汤也很有名,对伤口很好。” 阮冰看了沈墨一眼,别扭地道:“你一会儿也要多喝点,补血啊,老公。” 沈墨看了她一眼,犹豫不决似乎并不想去。 阮冰的心一冷:“你有事?呵呵,你有事就先走。” 沈墨拉住她的手:“别生气,我只是决得你身体没好,不合适在外面疯太久。” “我没疯。”阮冰听说沈墨没打算走,心里难掩高兴,嘴一撅,自然流露出一股小女人的情态。 沈墨眸光闪闪,带着笑意:“那你背上的伤口是不是隐隐作痛?还逞强。” 竟然被他看出来,阮冰的脸红了一下,但是,这么难得好朋友在一起,她都好久没这么高兴。 于是她可怜兮兮地看着沈墨:“老公!” 沈墨不知道怎么的,就拿她没有办法,刚想说什么,就有医生进来:“赵公子,你找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赵瑾年指着阮冰道:“我朋友,伤口可能有点痛,能不能帮忙检查下。” 阮冰有些惊讶,不仅仅沈墨,连瑾年都注意到她伤口痛了吗? 欧子渊一下子也紧张了起来,一双丹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阮冰。 楚乔也走过来,拉着阮冰的手道:“你这丫头,痛也不说一声,没事,我一会儿陪着你,痛你就大声叫。” 阮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楚乔在外面的时候,充其量也就是泼辣,但是,在他们这些朋友面前,有时候真的很白目,大大咧咧。 什么痛就喊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生孩子呢。 “我不痛。”她硬撑道,偷偷扫了沈墨一眼,生怕被他抓回家。 沈墨抿着唇,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道:“先让医生检查。” 于是,楚乔陪着阮冰去检查,欧子渊想起阮冰被绑架的事情,有些疑点,就去问沈墨,言语中一直在试探,为什么他会那么准确地出现在绑架现场。 这时候,宁丹就感到非常拘束了。 楚乔不在,他和哪个都不是很熟,他尴尬地坐在一边,有些手足无措。 沈墨看到了也不会做什么的,他性格冷漠严厉,对于不重要的人,从来不会投以善意。 赵瑾年却眯缝了下浅褐色的眸子,朝着宁丹招招手:“能麻烦你扶着我一下吗?我想去下洗手间。” 欧子渊百忙之中回头:“别啊,我来扶你,瑾年。” 赵瑾年摆摆手:“不用你,你和沈总继续。” 于是,欧子渊没心没肺地继续逼问沈墨,沈墨被他烦得要死,偏偏欧子渊寸步不让:“你真的不认识银鹰?一次都没见过?不可能啊,你和他们的军医都那么熟。” 赵瑾年听着这些话,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笑容让沈墨看着,感觉尤其地窝火。赵瑾年这个家伙,把所有人当成牵线木偶一般耍,这感觉太让人不爽。 他什么都知道,但是他就是不说,旁观着某人着急,有人被烦死。 赵瑾年没有在卧室的洗手间,而是带着宁丹走到了楼下:“看下电视,有体育频道,今天直播勇士队的决赛,你可以看看。” 宁丹感激地点点头。 然后赵瑾年指了指一楼的客房:“医生、阮冰和楚乔都在那个房间,一会儿楚乔出来,你就能看到她。” 宁丹笑道:“谢谢你,瑾年,有没有人说你很细心。” 赵瑾年笑了一下:“阮冰吧,她以前叫我赵婆婆来着。” 宁丹跟着笑了起来。 赵瑾年走进洗手间,关上房门,无力地闭上双眼,过了一会儿,他按着心脏地地方愁眉苦笑:“三年了,原来这里还是会痛啊。” 一点点将那丫头养大,但是却亲手将她送给了别人,他用力闭上眼啧了一声:“说时间会治愈一切的那个人,一定是个傻逼。” 赵瑾年走出来,宁丹还在看电视。 赵瑾年走到他旁边坐下,宁丹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怎么不让你女朋友来照顾你,这个时候女朋友在身边不是应该的吗?” “小小?”赵瑾年笑了一下,只是他的笑容让问这句话的宁丹有些着慌,就好像自己被脱光衣服放在大太阳下一般,赵瑾年淡淡地道“喔,没叫她来。” 这句不算回答的回答,作为了两个人聊天的结束。 宁丹忽然有种感觉,其实和任何人聊天,都要比和赵瑾年聊天好。 因为你总觉得他知道了你的什么秘密一般。 几个人在外面欢欢喜喜地吃了一顿火锅,仿佛这次阮冰被绑架的阴霾已经彻底散去了一般。 然后一起护送阮冰回医院,只有瑾年的确因为身体不适,提前离席。 阮冰打开自己的病房,拦住意图想要进去的沈墨:“老公,你记得刚刚医生的吩咐吧?” 沈墨黑眸一沉:“我又不做什么?我照顾你。” 阮冰再次将身子拦在门前,露出一个灿烂但坚决的笑容:“不了,我只是想睡觉休息,并不需要照顾。” 沈墨脸一沉:“那我怎么办?” 阮冰努努嘴:“咯,那边才是你的病房,”然后又指着后面喝得脸红脖子粗的宁丹和欧子渊,“他们两个就麻烦你照顾了。” 楚乔也喝了点酒,不过,她酒量好,不见醉意,也过来和阮冰搂在一起,“不好意思啊,沈总,今天我们就在医院打扰。” 沈墨露出一个咬牙切齿的笑容:“你,很好。” 说完,他转身走到自己的病房前,打开门进去。 宁丹朝着楚乔笑了一下,将整个人晕乎乎,笑嘻嘻地准备往阮冰的房间里凑的欧子渊给拉了回来:“小欧总,走这里,那里是女生的房间。” 沈墨闻言,过来拉住欧子渊粗暴地将他拖回房间,扔在了沙发上。 自己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喝下一大杯清水,他有种感觉,阮冰就是在和他赌气,真是麻烦,自己明明很有道理,她这是说不过就冷战吗? 什么时候,一言不合就冷战的人,换成了她? 宁丹自觉困得厉害,也没和沈墨说话,掀开被子就往沈墨原本的病床上一钻。 下一刻,他就抱住了一个软玉温香的身体。 于是,病房里发出一男一女的两声惨叫。 隔壁,楚乔原本在洗脸,听到声音不由得侧耳仔细聆听起来,但是,又好像没有。 她从洗漱间伸出脖子问在看电视的阮冰:“小冰,你听到什么怪声音吗?” 阮冰在发呆,根本没听到楚乔说什么,她甚至没有看电视,她其实在琢磨,怎么让沈墨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和小小断个干净。 她现在是再也无法忍受小小的哪怕任何一点入侵。 一想到早上小小给沈墨系领带的事情,她就一肚子火。 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楚乔在叫她,于是,她关了电视,走到洗漱间里:“楚乔,你叫我,什么事啊?” 楚乔撇撇嘴:“没什么,大概是哪个病人痛得大叫,吓我一跳。” 阮冰笑了一下,没往心里去,她现在也想好了,如果沈墨还不知道悔改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他上自己的床! 一定要让他;了解自己的决心和事情的严重性。 阮冰这里下定了决心,隔壁病房却是惊魂未定。 小小拼命挣扎,欧子渊正黑着脸捂着她的嘴。 沈墨有些看不过去:“欧子渊,你放开她,她是我的朋友,请你不要太过分。” 欧子渊悻悻地放开小小,冷笑道:“我是为你好,这个女人一叫,要是把阮冰和楚乔给叫过来了,我看你怎么解释?!” 沈墨淡淡地道:“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们三个男人在这里难道我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欧子渊绝倒:“问题女的不会这么想,她们会想的,的亏是三个男人一起进去,不然还不知道这个小狐狸精会做啥!” “无理取闹。”沈墨冷笑一声,看着小小道,“你怎么来了?” 说完,他眼底闪过一丝狐疑,但是想到小小当年的恩情,他觉得绝对不可能。 小小眼眶一红:“没什么,瑾年那边不需要我照顾,我就想看看你这里要不要照应点,所以过来看看,别赶我走,反正你们这多人,我留在这里也无所谓吧。” 沈墨皱眉:“你和赵瑾年吵架了?” 小小脸色苍白:“吵架?他要是肯和我吵就好了。” “贱人,你再诬陷瑾年试试!”欧子渊闻言,就要揍人,被宁丹拦腰抱住,拼命推到沙发上,宁丹红着脸看着小小道,“对不起啊,他喝醉了,平时不是这样的,你,你没事吧?对不起啊,我刚刚,我刚刚对不起!” 他刚刚一躺到床上,就抱住了一个软绵绵,性感无比的身体,到此时,指尖仿佛还存着那种滑腻感,挥之不去。想不到从被子里露出的那张绝色的脸,是小小。 宁丹压抑着内心古怪的冲动。 小小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忙摇摇头:“没事,我不怪你,是我不好,等了一会儿,看没有人,就爬上去睡了。 我昨晚没睡好,担心瑾年,所以,我就想睡一下,没想到你们就——” “不不不,是我对不起你。你,睡床吧,我们谁沙发就好。”宁丹忙道。 刚刚说完,他屁股就被欧子渊给踹了一下,“谁说让她睡床的,甄小小,我请你自重,我们这一屋子都是男人,你一个女人呆在这里算怎么回事?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我做什么了吗?我坐得正走得直,我不过是担心朋友的伤势,所以想表示下心意不行吗?你们可以照顾他,为什么我不能照顾他?!”甄小小的眼眶再次红了,脸上露出倔强的神情。 一双眼睛含着雾气一般,看向沈墨:“沈墨,你也觉得我别有居心?认为我是想勾引你?我只是想代替阮冰照顾你,她现在受了伤,也不能尽妻子的责任,我正好闲着,我就来帮忙,这有什么错?” 沈墨沉默了一下,然后道:“你自然没有错,你是清清白白的,不过,我并没有受伤,我只是给阮冰输了血而已,所以,要不,你还是回去吧?” 甄小小好像没听到一样,欢喜地从床头柜里取出一个保温壶:“我知道,你失了很多的血,早上的时候不是手还不能动吗?所以,我就特地煲了汤,这是红枣猪蹄汤,你多喝点,补血养气。” “喂,你听不懂啊,沈墨让你在走,你走还不是不走?!”欧子渊凶神恶煞地骂道。 甄小小平静地看着沈墨道:“你让我走我就走,沈墨,你也觉得我是不要脸,要赶我走吗?” 沈墨有些无语:“你们不要说这么难听的话,都是朋友,小小,你先回去,毕竟我们虽然心里没什么,但是外人看到会误会。” 他实在无法对一个曾经为他卖血的女人,说出难听的话。 不过当初,因为小小太傲气,甚至不肯听他一句解释,也不等他解决问题,就负气离开去了美国。 沈墨也就断了对她的心思,他现在也绝对不会重新开始。 他是个一非常自律的人,正如他所说的,他从来不回首过去,只面向将来。 然而,这句话却仿佛给了小小无比的力量:“好,你不赶我走,我就不走,如果我现在走了,只会让人以为我心虚,我没有做错什么。” 说着她一下子坐在病床上,低下头。 “我说你这个女人,可恶!”欧子渊暴跳如雷,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小小抬起头来,倔强的眼泪一滴滴落下来。 欧子渊心里卧槽了一声,他最怕女人的眼泪,看到小小哭,本能地倒退三步,惊恐地看着小小,他又没打她,哭什么,烦人! 他恼火地瞪了沈墨一眼,低吼一声:“我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哼,要是让阮冰抓住,我可不管你们。” 说完,欧子渊恼火地走出病房,用力砸上房门。 过了一会儿,楚乔好奇地探出头来,打量沈墨这边病房的门,她说:“刚刚砸门的是谁啊?不会是沈学长他们那边吧?是不是欧子渊那家伙发酒疯?” 阮冰在浴室里冲澡,没听到楚乔在那叽歪什么。 楚乔看了半天,没有人,试着去推沈墨的房门,推不动,不是都睡了吧? 她看了眼手机,始终没有给宁丹去电话,就是要让沈学长着急一下,哼,别以为我们阮冰是包子,就可以随便欺负。 她想了想,愉快地将自己和阮冰的手机都按了关机。 过了一会儿,有人来敲门,楚乔一脸坏笑,嘿嘿,肯定是沈总来赔礼道歉,那她是将这房间,让给这小两口呢,是让呢让呢还是让呢? 她打开门,一个清秀的小姑娘站在门口,怯生生地问:“请问,是沈少夫人的房间吗?” “是啊,喔,我认得你,你是小林吧?”楚乔指着小林问道。 小林腼腆地点点头:“是我,你是我们少夫人的朋友吧?” “我叫楚乔,别这么叫,怪怪的。你就叫我们姐姐就好。”楚乔白手起家,被这种繁文缛节弄出一身鸡皮疙瘩。 “那怎么行,我们保镖有职业规则的,必须遵守。”小林含笑道。 这时候,楚乔非常清楚地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是从外面传来。 丫的,那个声音,化成灰她都能听出来是小小。 难道小小来沈墨房间?这么晚! 要不是想到那边有三个男人,楚乔现在就冲过去。 她冷哼了一声,忽然看向小林:“保镖应该身手好吧?你去偷偷撬开隔壁病房的人,听听他们里面干什么!” 小林啊了一声,然后道:“那可不行,不过我可以去那边看看情况。” 楚乔道:“那也行,你别说是我们让你去的,你就假装是找沈墨报告情况。” 小林苦笑着点点头:“我——试试吧。” 小林走到沈墨病房前,敲了敲:“沈总?” 然而手指一碰到房门,门自然打开。 小林一脸茫然走进去,听到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难道沈总在洗澡?可是不是说有三个男人嘛?难道三个男人一起洗澡? 小林囧了囧,忽然听到一声女人压抑的呻吟。 小林瞬间石化,这个声音她知道,这不是那个小小的声音吗?那么,浴室里,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 难道—— 小林感觉头一阵发晕,也为阮冰不值得。 “不要,不要这样!”小小的整个身体贴在浴室的玻璃门上,令人充满遐想,就好像有一个男人在后面—— 小林紧张得满脸通红,心跳犹如擂鼓。 她好像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慌不择路地跑出病房,过了一会儿,想起没有关门,又吓得快步过去将门关上。 小林用力呼吸,为刚刚看到的画面,又是气愤又是焦急。 怎么办?如果如实告诉阮冰,那么好的少夫人就会和沈总彻底决裂,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就算沈总做错了什么也是小小那个女人不好,不能因为这样,让好好的夫妻反目成仇。 小林一咬牙,深吸一口气,这才回到阮冰的房间。 “怎么样?沈墨他们房间有没有女人?”楚乔咬牙切齿地问道。 “当然没有,他们刚刚看到我就让我告诉你一声,他们出去散步聊天,晚点回来。”小林回答道,在身后食指慢慢翘在中指上,老天我撒谎了,您别见怪。 楚乔不疑有他,切了一声:“大晚上的,跑出去瞎走什么!” 内心骂沈墨不解风情,这个时候,必须强势地和自己老婆一个病房啊,平时也不觉得沈学长这么有风度。 此时,阮冰从浴室里走出来,沐浴后,她心情很好,看到小林还开心地打了招呼。 楚乔道:“沈学长他们大晚上出去散步。” 阮冰喔了一声,无所谓道:“去呗。” 反正有欧子渊和宁丹看着,她今晚应该可以安心地睡觉了吧? 小林闻言,心里怄得要死,可怜的少夫人,还不知道自己被戴绿帽子。 “少夫人,你要不要给沈总打个电话。”小林气鼓鼓地道,一定要破坏好事,及时将沈总拉回来。 阮冰道:“不用,我困死了要睡觉,你们也早点睡吧。” 她失血过多,为了和沈墨斗气,撑了这么久的时间,还在外面跑,刚擦洗身体的时候,已经手脚发软。 阮冰为了不碰到伤口,只能趴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小林看着一脸懵懂的阮冰,心急如焚。 楚乔还以为是刚刚说听到小小的声音,让小林担心。 于是她笑嘻嘻地拍着小林道:“你真好,对阮冰这么关心啊,没事,我可能是听错了。主要那小婊砸太贱,我一听到女人的声音难听点,我就觉得像她。” 小林气愤地道:“的确挺贱的。” 这话将楚乔逗得哈哈笑,却不知道,小林是认为小小和沈墨在浴室里乱来,所以才会骂得这么难听。 此时,宁丹从外面回来,看到小小正裹着沈墨的浴袍,在那里擦头发,姣好的身材若隐若现,黑色的发丝上,晶莹的水滴慢慢滴落在她的锁骨上,再没入深处—— 咕嘟,宁丹用力咽了口唾沫,忙将头扭去别处。 小小抬眸,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睛,带着荡漾的波光,她轻声细语地问道:“沈墨呢?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 宁丹尴尬地抓了下头发道:“沈总和欧子渊两个去下面小树林里比试功夫。” “喔,”小小的手微微一凝,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随即看着宁丹道,“对了,我头发太难擦,你能不能拿吹风来帮我吹一下?” 宁丹犹豫了一下,实在没忍住内心痒痒的冲动,反正,他只是帮忙吹头发,又不是做坏事。 于是,他有些僵硬地找来吹风,给小小吹起头发,不过无端心虚,总是偷看门口,害怕楚乔过来看到。 “你看什么?难道是怕楚乔误会吗?”小小忽然抬起头看着宁丹。 宁丹关了吹风,有些不好意思:“她有时候心眼挺小的。” “难怪她和阮冰是好朋友,你们男人为什么会找这样的女朋友呢?什么都管着你们,正常的人际交往都不允许,不会觉得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少,受到的限制越来越多,那么结婚到底哪点好呢?”小小幽怨地看着宁丹,似乎一脸不理解的表情。 宁丹看着,有种想将她拥抱入怀的冲动,她显得那么柔弱,好像悬崖上被风吹雨打,瑟瑟发抖的小花。 “这,怎么说呢?楚乔还是有好的地方的,不能只看她不好的地方,夫妻过日子不都是这样吗?要相互体谅。”宁丹舔了下嘴唇。 此时,门口响起声音,宁丹吓得手一抖,吹风掉在地上,欧子渊正好进来,看到两个人有些凌乱的画面,不由得丹凤眼危险地一眯:“宁丹,你离那个狐狸精远点。” 宁丹结结巴巴地道:“你不要这么说小小,她,她其实也挺可怜。” 小小叹了口气,看着欧子渊道:“其实,我觉得这里面最可怜的男人就是你,至少其他人还曾经拥有过自己喜欢的女人,只有你,对喜欢的女人表白,你都做不到吧?你说我是狐狸精,我不承认,但是,我可以说,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 欧子渊闻言勃然大怒,一边挽袖子一边朝着小小扑过去:“呵,我这暴脾气!” “住手,不要动我的朋友。”沈墨从门口走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同宁丹一起,合力将欧子渊架开。 欧子渊气得无语:“我说沈先生!刚刚这个女人明显在挑拨我,你怎么能比唐僧还愚昧,竟然看不出她的真面目!” 沈墨皱着眉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无论如何,我自己会判断,不劳你小欧总费心,如果不喜欢呆在这里,那就请回自己的家。” “不,我要在这里看着你,要是让我抓到你和这狐狸精有任何暧昧,呵呵,阮冰不和你离婚,我都要命令她和你离。”欧子渊怒气冲天,狠狠地一拍桌子。 沈墨眼神微沉:“恐怕与你无关!” 第88章 沈先生,我赢不过小小 第88章沈先生,我赢不过小小 气氛一触即发,眼看沈墨就要和欧子渊冲出去打第二场,一阵电话的铃声拯救了他们。 沈墨扫了眼来电显示,淡淡地道:“是阮冰。” 众人瞬间沉默,沈墨低头看了眼小小,并没有接这个电话,而是直接出去,敲响了阮冰的门。 阮冰悄悄打开门,也走了出来,小声问道:“老公,你那边还好吗?” 沈墨柔声道:“还好,对了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阮冰也忽然搂住他的脖子,大胆地亲了他一下,然后道:“刚刚吓死我,我梦见你被人一枪打在这里。” 她在沈墨心脏的位置戳了戳,心有余悸:“非常真实,所以我就想看看你好不好。” 沈墨感觉心底最脆弱的地方,被人一下子戳破了,某种粘稠甜蜜的东西一劲儿地往外灌,冷静如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脑子一片空白。 “阮冰,我——”他茫然地道。 “什么?”阮冰看着沈墨的眼睛,总觉得他这样子,说不定会对她说出我爱你三个字。 “我以后会对你更好。”沈墨愣了一下,从那种无法自拔的情绪里醒过来,他柔情缱绻地看着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阮冰犹如一个泄气的皮球,但是想到自己做梦醒来发下的誓言,尽量不和沈墨大吵,于是也就坦然了。 人生苦短,不过几十年,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时光呢? 只要沈墨对她好就行,她想,沈墨是一个慢热的人,但是,并不代表他不会热,她要温水煮青蛙,嘻嘻。 两个人又腻歪了一阵子,小林着急忙慌地跑出来。 尤其看到阮冰和沈墨站在一起,她脸上瞬间露出一个完了的表情,糟糕,难道被少夫人醒来抓了个现场? 她紧张地看着沈墨:“沈,沈,沈,沈总!” 沈墨不悦地挑眉:“你怎么回事?也做噩梦?” “噩梦?”小林一脸懵逼。 阮冰笑起来,心情非常的好,仿佛填满了花和蜜糖一般。 她朝着小林招招手:“别怕啊,有我陪你,我刚刚也做噩梦,就给沈墨打电话。是不是我们说话吵醒你了?” 小林松了口气,刚刚一直非常僵硬的肩膀瞬间耷拉一下来,嘟着小嘴呼了口气:“啊,原来是做噩梦啊!” 看来沈总的事情还没有被少夫人发现,不过,这个男人这么可恶的去偷腥,还用摸过那个小小的手,抱着少夫人。 想到这里,小林就露出非常不悦的表情,一把将阮冰拉过来,护在身后:“沈总,请自重,夫人背上有伤,你还是回去吧,你这样做可是错误的,是不是应该回去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做错了什么!” 沈墨一脸无语,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把手放在阮冰的腰上吗? 他能没分寸? “小林,你确定自己是清醒的?”沈墨不悦地道,黑眸里闪过威压。 小林愣了一下,这个一直很听话的小姑娘梗着脖子道:“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少夫人,男人不能太骄纵,不然容易无法无天,我们回去吧!” 阮冰正好顺水推舟,不和沈墨大吵,但是态度还是要摆明,于是,她狡黠地笑笑冲着沈墨挥挥手道:“老公,明天见,啊,对了,明天我想吃糖炒栗子。” 沈墨严肃地道:“必须要问过医生才可以给你买。” 阮冰撅着嘴,哼,小气鬼,不是故意报复吧。 然后她被小林给拉进了房间。 欧子渊脸色不好地走过来,拽着沈墨:“走,你今晚跟我睡,让宁丹睡靠近小小的那张沙发!” 沈墨冷冷躲开,还拍了拍袖子,嫌弃欧子渊。 这么一打岔,他才记起来,刚刚是准备和阮冰报备小小的事情,。 算了,反正也不是多大事。 早上,阮冰心情很好地走出门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今天也是一个非常清爽的早晨,不知沈墨有没有睡好呢? 正想着,忽然听到楼下清脆的笑声。 她趴着栏杆往下看,却看到小小和沈墨站在下面,好像在说着什么,小小一个人说得很高兴,沈墨只是淡淡听着,因为他是背对着阮冰,所以阮冰不知道他的表情怎么样? 但是那一刻,阮冰只觉得一口怒气涌上心头,忽然她整个早上的好心情破坏干净。 那一刻,一个很久没有苗头的想法在心里突了一下,她真的很想离婚! 四处看看,她只找到一个垃圾桶,里面是各种苹果皮和方便饭盒,鬼使神差,她抓起那个垃圾桶,将东西一股脑地往下面扔去,自己用最快的速度跑回房间,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外面响起女人的惊呼声,一下子惊动了许多早起的人,还有医生和护士。 小小将沈墨拉着跑开,所以并没有被垃圾砸到,但她好像吓得不轻,一直紧紧扯着沈墨的衣服,最后还扑到沈墨的怀里。 沈墨这个时候不大好拉开她,毕竟刚刚是她救了他。 沈墨一边拍着她的肩膀安慰,一边转头看向上面,每层都有人探出头来看热闹,他皱了下眉头。 扶着小小道:“别站在这里,很多人在看,跟我来。” 于是他拉着小小进入了楼梯间,躲过那些八卦的视线。 而此时,阮冰偷偷地从正门里出来,远远看到沈墨牵着小小走上来,她皱紧了眉头,说不出的感觉恶心。 难道男人真的像楚乔说的,没有一个好东西?总是得到的就不珍惜,只喜欢那些得不到的镜中花? 或许,自己真的看错了沈墨,高估了他自己所一直强调的责任感。 阮冰没有去见沈墨,而是回身将门再次关好。 早上,只有楚乔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阮冰将小林堵在了浴室。 “少,少夫人。”小林有些紧张,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我听楚乔说,昨晚上你去过沈墨他们的房间,你看到了什么?”阮冰冷冷地看着小林。 其实昨晚她迷迷糊糊的也觉得小林的状态不大对,但是,当时自己蠢,并没有好好地思考这个问题,可现在不一样,这么早,为什么小小会和沈墨会在下面聊天?!这个时候,医院都不会开放住院部给外人,除非小小从昨晚就在这里。 小小在这,小林就不可能没看见,因为她可是去过沈墨的病房。 如果没看到小小,小林也不会一晚上噩梦连连,起来时神情恍惚。 也就楚乔那个大大咧咧的家伙以为小林是因为做噩梦,阮冰可不信:“小林,你照顾我奶奶,还经常过来保护我,我很感激你,但是如果这件事情你隐瞒我,那么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这对我很重要,小小是不是昨晚上就过来了?” 小林猛然抬起头,惊讶地看着阮冰:“少夫人你怎么知道?” 果然是这样!阮冰只觉眼前一黑,后退了一步,差点软倒在地上。 她用力抓紧洗手池,手指用力到发白。 “我看到了。”阮冰定了定心神,回答道。 随即,她冷冷的道:“你去的时候,小小和沈墨单独在一起?” 小林这个时候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将听到小小好像和一个男人在浴室里做的事情,告诉阮冰,这说出来,铁定就是离婚。 于是,她只能忍着愧疚,硬生生回答道:“不是的,小小和三个男人都在,他们让我不要告诉你。怕你,误会。” “哈,误会,我才不会误会,她这么照顾我老公,我应该去谢谢她。”阮冰气得浑身轻颤,转身去敲沈墨他们的房门。 欧子渊来开门,看到阮冰的脸色,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下属,凶起来真吓人。 阮冰有些失望,原本她以为小小还在的,她准备抓着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狠狠打一顿,是!她是不如她会装模作样,但是,敢在她老公房间里住一晚上,她打她一顿,看看谁敢说什么?!大不了闹得人尽皆知,大家一拍两散。 然而,这里面就只有沈墨,宁丹和欧子渊。 阮冰冷冷一笑:“我听说昨晚上小小来了,她一个女孩子照顾你们三个男人,真是不简单,所以,我特地来感谢她的,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走了,真是遗憾。” 此话一出,在场的三个男人的脸都黑了,眼神十分尴尬和不自在。 沈墨站起来,走到阮冰面前:“你不要生气,回去我给你解释。” “解释?不用了,你想怎么解释?你的那些话,我觉得都能背下了。沈先生,我没事,其实我也该习惯了不是吗?你和小小这种方式,也不是一次两次,真还没到让我惊讶的地步。” 阮冰移开目光,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沈总,阮冰的性格我现在也多少了解一点,她喜欢上你或许很容易,甚至,性子有些软弱,很多事情都可以容忍。但是就是因为她善于容忍,什么都藏在心里,当她离开的时候,也会比任何人都决绝,我希望,不会看到有一天,你追悔不及的样子。”欧子渊神情严肃地拍了拍沈墨的肩膀,自己先走了。 宁丹站起来,尴尬地笑了一下:“我去找楚乔,沈总,还是多哄哄你夫人,还有那位小小,以后能不见还是不见吧,不管你们有没有问题。” 说完,他也小跑着离开。 沈墨用力地抹了一把脸,不是他想不见就不见这么简单的,他有必须见小小的理由,还要—— 而且,他和小小明明清清白白的,什么事情也没做,这里两个男人都可以给他作证,为什么阮冰还是要生气?应该——气得不厉害吧,毕竟她眼睛看得到自己没有单独在房间和小小相处。 一路上,阮冰的确坐在他身边,但是,沈墨总是觉得心情非常糟糕,因为她虽然坐在他身边,却好像离他越来越远似的。怎么会这样呢? 两个人回到沈家,阮冰这才知道沈家短短几天,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讨厌的二房完全搬进来占据了一楼,家里放满了二房的东西,看着感觉像自己的家被人入侵了一般。 庆幸的是,路易早就被带走,阮冰问完管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娇娇在那里装忧郁,苏琴忙里忙外地给她熬汤,补身体,阮冰真心不会这些手段,她只觉得身心俱疲,抢老公,她抢不过小小。比得到公婆欢心,她也玩不过娇娇和沈达。 而且娇娇的孩子一夭折,她红杏出墙的证据也没了,沈家只觉得亏待了她,反而是大把的钱给着,全家人当她公主一样。 “阮冰,你去厨房看着火,那个鸡每隔十五分钟,要调小一次火,直到两个小时以后就好。”苏琴明明知道阮冰也受了伤,却直接就指使她。 沈墨淡淡地道:“妈,家里没人照看火吗?阮冰还很虚弱。” 阮冰讽刺一笑:“我没事啊,不是没死吗?我会的,看火是吧。” 正好不用去房间里和沈墨独处,累点就累点吧,等累得没有力气和他吵架,这日子就能过下去。 沈墨看着阮冰冰冷的背影,慢慢握紧拳头。 苏琴这回看出点味道来了,她拉着沈墨问:“她这是和你吵架?你看你平日护着她吧?简直是个白眼狼,她凭什么和我儿子发脾气?是钱比我儿子赚得多还是给我家传宗接代了?哈,她还有脾气,我还火大呢。” “妈,你知道我不喜欢听这些。”沈墨脸色一沉,自己先走上楼去。 沈达正好从外面回来看见,立刻就给沈闵文打电话:“大伯父,我看堂哥回来了,好像和嫂嫂吵架呢,不知道有没有事情。” 过了一会儿,他一脸阴险地道:“好的,我肯定看着嫂嫂不会让她出事。” 说完,他就好像味道腥臭的鬣狗一般,逼近厨房。 阮冰看到沈达出现在厨房门口的时候,吓了一跳:“你别进来。” 沈达露出一个比鬣狗还丑陋的表情:“不是吧,嫂嫂真是见外,是大伯父让我看着嫂嫂的,既然不喜欢看我堂哥的脸,我给你讲笑话听如何?” “滚!”阮冰拿棉手套握住汤煲的手柄,愤怒地看着他,“以为我还是以前那包子吗?你再不走试试?一会儿我就说我拿着汤煲没看到你,和你撞上了!” 沈达不信还准备凑过来,阮冰手一扬,一些滚烫的鸡汤泼在地上,发出热气和吱吱声。 沈达吓了一跳,小眼睛里闪着恶毒而恐慌的光:“你这小贱人,你等着,有你哭的时候。我看我堂哥玩你也该玩腻了,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你。” 阮冰作势又要泼,沈达跳着脚逃跑了。 他这一跑,差点和苏琴撞到,苏琴骂道:“沈达,你个小兔崽子,你跑这么快干嘛?” 沈达一脸委屈:“堂嫂在厨房发脾气,发脾气就算了,别拿鸡汤撒气啊,我老婆喝不上汤,不算什么,但是堂嫂万一烫伤自己可怎么好。” 苏琴闻言冷冷一笑,心里想活该,儿子毕竟是我的,可以不要你,却不会不要我这个妈,看你以后还敢对我不敬。 她走进厨房,看到阮冰呆呆地看着火上的汤煲,反正那个个感觉有点让人不敢接近。 苏琴给自己鼓了鼓劲,冲进去对着阮冰各种数落,什么水少了,什么也不会先收拾下别的地方,呆呆的。 但是,从头到尾,阮冰都没有什么反应。 苏琴好奇了,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被她儿子骂得太厉害,吓傻了。 “你怎么回事?我和你说了这么多话,你怎么一句话都不回答,有没有对长辈一点尊敬的意思?”苏琴不满地拉了阮冰一下。 阮冰恍然了一下,看向苏琴:“妈,你来啦?!” 好嘛,感情刚刚她那些都白骂,人家走神走得根本没听进去。 苏琴骂道:“你魂被哪个野男人勾走了?不要在我沈家的地盘想野男人,我告诉你。” “没有,我就是在想沈墨。”阮冰很平静地回答,有些波澜不惊。 苏琴从来没见阮冰这个样子,她不由得愣了一下:“想沈墨?沈墨不在楼上吗?你骗鬼呢?!” 阮冰叹了口气,摇摇头:“我想,我要不要离婚,这样,他就可以娶小小。” 阮冰转头看着苏琴,眼神里带着点难掩的讽刺:“这样,我就解脱了,妈,你说呢?” “你这是想吓我?哈,你别以为这么样就能吓到我,你要是敢离婚,我们沈家是一个子都不会给你的。”苏琴紧张地道。 阮冰摇摇头:“我要那些干什么啊?不如我和瑾年去美国吧?我想拜托他照顾奶奶,他不会拒绝的。” 说完,阮冰没有在说话,任凭苏琴怎么说,怎么骂,阮冰也没有理她。 但是,她却机械地继续盯着火,甚至还准确地在每个十五分钟,将煮汤的温度调低一些。 晚上吃饭的时候,又是沈家二房的表演专场,将整个家里弄得闹哄哄的,但是沈闵文喜欢,还高兴地喝了点红酒,给娇娇一个压惊的红包。 阮冰感觉自己在看着,又好像什么都没看。 沈墨坐在她旁边,眉头紧皱。 忽然,自己的手臂被碰了碰,阮冰一下回神,看到沈闵文有些讨好地看着她,手里拿着一个红彤彤的红包:“媳妇给你的。” 阮冰有些吃惊:“我也有?” 沈闵文严肃地道:“你怎么能没有呢?你可是我家最重要的媳妇,被坏人绑架,受了那么多惊吓,当然得要红包压惊。” 他压低声音,像是哄小孩一样地道:“这红包虽然比娇娇的显得薄,但是,里面我多给了一张支票,你别当场拆,回房间再拆。” 说完,沈闵文这严肃的老头子还对着她眨了眨眼睛,用他自己笨拙的方式哄阮冰开心。 阮冰心里一阵酸楚,难怪说,嫁个一个男人前,要看他的家庭,如果家里的父母善待你,基本上,你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嫁过去,日子过得一定差不到哪里去。 阮冰握着那个红包,觉得心里的伤口被上了药,不再那般的疼。 此时,娇娇假装天真地看着阮冰道:“嫂嫂,你运气可真好,我一个朋友家里也挺有钱,后来她被歹徒抓了,还没嫂嫂日子长,就是当天晚上就被救。不过,我那朋友已经被几个歹徒轮了,后来都无法生育。嫂嫂这么漂亮,歹徒却没有动你一根手指头,恐怕这都是沈家的威名,震慑了那些歹徒。” 沈墨淡淡地吃着饭,看了眼娇娇:“我骗那些歹徒你嫂嫂身上有传染病,还出示了病历,不然你嫂嫂哪有那么容易脱身。对了娇娇,听说你小时候,也被几个小混混抓起来过,还拍了照片,家里花了很多钱才摆平。不过好像你们家处理的不是很干净啊,那些小混混最近找上了我,照片我买回来了,等明天上班我给沈达,放心,这次应该销毁干净了。” 沈墨说得好像是在闲聊一样,好像说的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沈家二房全部都变了脸色。 男人不能忍的是什么? 沈达沉声道:“堂兄你什么意思?” 说完,他愤怒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沈墨悠闲地用餐巾擦嘴,放佛十九世纪的贵族般优雅。 他抬眸看着沈达重复道:“我说我帮你把娇娇的照片买回来了,放心,我一张都没有看,明天拿给你,放我公司了。” 李玉秀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将沈达拉住坐下来,笑嘻嘻地道:“没事没事,肯定是年轻不懂事的搞怪照片,年轻人嘛,谁没有一个不懂事的时候?” “喔,这样啊,反正我没看,你们自己拿去看吧。”沈墨耸耸肩,给阮冰夹了几块鲍鱼,“多吃点,伤口那么大,为了保护自己是应该,但是也不能将自己伤成这样。你当时是不要命了吗?” 啧啧这关心的语气,这令人遐想的话语。 瞬间娇娇变成了不懂事,还被人拍了艳照的小太妹,而阮冰却是为了贞操,拼死挣扎的贞洁烈女。 阮冰嘴角抽搐,慢慢低头吃东西,反正这种花样,她不会玩,她就看着。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从沈家二房趾高气昂地刷存在感开始,到娇娇暗示阮冰被侮辱是高潮,而沈墨几张娇娇的艳照变成神转折,最后以沈家二房灰头土脸,个个气急败坏而结束。 苏琴道:“娇娇啊,刚刚大伯给你的那个红包给我下,那个红包是沈树的,沈树,你的红包给娇娇。” 娇娇的脸色都变了,但是,沈家二房几个都没有说话,她只好老实地将自己的红包给沈树。 阮冰嘴角抽了抽,那个红包是她刚刚给沈树的,自己往里放一千快,因为无意听说沈树想买个球杆,差一千块钱。 沈闵文给娇娇的肯定不止一千。 沈闵文这次根本假装没听到,整个人的脸色非常难看,还不满地看沈家二房一眼,找的什么儿媳妇! 这真是太神奇了,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公,几句话,就扭转了局势。 她不认为这是个偶然,他抓住沈闵文非常爱面子这点来下手。 而且他出击的时间也非常巧妙,是在娇娇先挑衅阮冰的时候出手。 这样他就不算是居心叵测,只是一个理直气壮的回击。 一点点的,沈墨的做法,仿佛在阮冰的面前立了一本教科书,将她带往腹黑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当然,她现在还比较要脸,虽然看得懂,却不好意思模仿,但是,人是会变的,尤其枕边人的潜移默化。 一家人默默散去,时间也不早,时钟指着十点,阮冰只能和沈墨回到两个人的卧室,隐隐的,能听到沈达在下面朝着娇娇发飙。 阮冰有些扼腕,如果娇娇的小孩没有夭折,应该会更精彩。 不过,想想那孩子可怜地死去,她忽然又没了之前的兴奋。 这次,阮冰抢在沈墨洗澡前进了浴室,沈墨看着浴室的门,几次想打开,但最后什么也没做。 阮冰穿着浴袍出来,开始在梳妆台上,有条不紊地吹头发,擦护肤品,慢慢梳理发丝,仿佛当一旁的沈墨不存在。 沈墨明确意识到,小妻子真的生气了,而且气得很厉害。 阮冰目不斜视从沈墨面前走过去,往被子里一转,拒绝交流准备睡觉。 沈墨叹息了一声,坐过去,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我今天让你生气了?生气你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阮冰冷淡地推开他,翻身背对他似乎是准备继续睡觉。 沈墨打算主动来和阮冰说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是这样的昨晚——” 而阮冰打断了他:“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虽然小小昨晚上过来,但是我们三个男人在,所以我和小小是清白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宁丹或者欧子渊。” 从小小回来,他和她一直超出了普通男女朋友的亲密,她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理直气壮。 这段时间,小小明明白白在挑衅她,朝着她宣誓主权,而正是沈墨给了她这样的底气。 “昨晚确实什么都没发生。”沈墨挑眉,面露不解。 “沈墨,很多感情并不是一下子就被毁灭的,是因为许许多多的裂痕,一条两条,不断叠加,最后,轰——” 她忽然大声轰地一声,将沈墨吓了一下。 阮冰脸上挂着大大的讽刺:“忽然那么一天,被破坏得不剩一丝爱意只有无数的争吵和怀疑,那时候,就走到了尽头。” 她知道他很擅长分析道理,最后能让她觉得自己就是在无理取闹,他也可以给她非常可靠的承诺,她也相信,现在这些话或许是真心的。最后,他甚至可能用他的身体来迷惑住她,让她更加对他死心塌地,好像白痴一样。 可是她累了,她预见到两个人支离破碎的将来。 人可以欺骗一时不能瞒哄一世,问题不解决,就是一个随时会报复的毒瘤。 那个小小一定是一个心理战的高手,她再坚持下去,最后只能让自己变成一个失去自尊的疯婆子。 她现在还在这里,是因为她还爱他,并且也不想让双方的老人经受打击。 但是,她已经十分脆弱,如果他再不肯坚定地站在她这一边,她会放弃。 孤军作战的感觉,让她自己觉得自己像一个小丑,甚至看不到前面的希望。 “这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沈墨不解地抱紧她,忽然有些紧张。 “不是什么大问题?改天我也去找欧子渊和瑾年一起去野外住帐篷,我以前经常去的。我想你应该也无所谓,因为那么多人一起,我们肯定不会发生什么。如果你能做到,那我也能做到一样的大方,如何?!沈墨,将心比心,不要那么自私只从你的角度看问题,请照顾下我的感受。”阮冰推开沈墨直接去睡沙发,她承认,自己输给了小小,她做不到淡然应对,做不到心平气和,明明知道她是在挑拨,她依然气得快要疯掉。 当你真正在乎一个人的时候,怎么会做到视而不见? 沈墨气闷地躺在床上,他知道会惹阮冰生气,可是,小小太特殊,这件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此刻,他的心里满是矛盾。 但是,他唯一坚定的就是,他不会放阮冰走,无论任何时候,他要她在他身边,永远不准离开。 此时,楚乔的家中,宁丹一边看着什么,一边手里飞快地动作,脸越来越红,忽然爆发出一声舒畅的低吼,他手忙脚乱地拿纸巾擦拭。 门就这么猝然地被打开,楚乔一脸疑惑地走进来,宁丹猛然切掉电脑的画面,有些狼狈地站起来。 “老,老婆?!” 楚乔吃惊地看着他,目光一点点下移,然后哈哈一笑,过来搂住他的脖子:“亲爱的,我最近一直在忙工程,是不是忽略你了?对不起,我会把今晚的时间都给你,如何?” 宁丹笑了起来,有些高兴地道:“这可是你说的,那你快去洗澡,我等你。” 楚乔脸红红地去洗澡,宁丹手忙脚乱地删除网页上的历史记录,其中很多页面上都有甄小小这三个字。 一番激情过后,楚乔满足地抱住宁丹年轻的身体,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那就是她觉得小林可能看到了什么,没有和她说实话。 楚乔是有些大大咧咧,但是,有时候,她的直觉非常准,尤其是她关心的人。 她拉了拉有些疲惫的宁丹:“先别睡,我有话问你。” 宁丹愣了下,依然好脾气地撑着半个身子看着楚乔,好像乖学生一样,“你问。” “想不到小小那个小婊砸那天晚上竟然在你们房间,该死的!你不应该马上跑过来和我汇报吗?你到底是不是我的老公?你说!”楚乔凶巴巴地开始翻旧账。 宁丹一惊:“不不,我不敢,当时那情况告诉你,你非炸了不可,到时候让阮冰知道,那她肯定要和沈总离婚。” 楚乔皱眉:“你说的也有道理。” 宁丹闻言松了口气,然而,楚乔又问:“后来小林找你们的时候,你们都在吗?不会留着沈墨和小小那两个人在房间,你们躲避了吧?” “啥?小林什么时候来找过我们,那天晚上?没有啊!”宁丹真的懵逼了。 随即他忙替小小解释道:“真的没有那种事情,我们没有看到小林过来,小林怎么能这样呢?她怎么能乱说?难怪阮冰那么生气,是不是小林乱说了小小什么?!” 楚乔闻言,眸子危险地眯缝了起来,正好相反,小林什么也没说,但是她说她去了沈墨房间,是看到三个男人都在的。 要么她没去沈墨的房间,回来乱说,不过看那丫头那么死心眼,肯定不会这么做。 那么—— 楚乔狠狠一巴掌拍在宁丹的背上,厉声道:“你说,是不是你中途离开,没有一直盯住沈墨和小小?!” 第89章 阴魂不散的小三 第89章阴魂不散的小三 宁丹被打得一愣,撑起身子,呆呆地看着楚乔:“我,我是出去了一下,欧子渊不是之前和沈总吵架吗?后来我出去找他,不过,沈总见我也要走,就和我一起离开的,他去自动贩卖机买了东西。” “那回来呢?”楚乔表情严肃。 “回来?”宁丹一阵紧张,他回来的时候,小小让他帮忙吹头发的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他忽然有种流鼻血的冲动。 他假装不经意擦了下鼻子,幸好没真的流鼻血:“喔,后来我回来的时候,看到沈总坐在屋子里,小小在睡觉,可是门是虚掩的,沈总如果真和小小做什么,不会不关门。” 其实他描述的这个画面,应该要将沈墨换成他才对。 楚乔气得又拍了宁丹一下厉声道:“我和你说过多少次,让你跟紧沈墨,不要让他给小小打电话,你倒好,直接让他们单独相处。哈,这万一是他们趁着你们不在已经成了好事,沈墨为了怕你们怀疑,所以才故意敞着门以示清白呢?” 宁丹嘟囔道:“那怎么可能,要喜欢,以前就娶小小,怎么会和阮冰结婚。” 楚乔焦躁地推开他道:“你不懂,算了,也不能怪你,牛不喝水,强按头也没用,这都要怪沈墨!” 宁丹听说不怪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躺了下来。 不知道怎么的,那天,小小微微敞着浴衣领口,让他吹头发的画面,总是萦绕在脑海里,甚至,他似乎能闻到她身上好闻的体香。 沈总应该真正爱的是小小吧?他胆子真大,明明家里有了个一老婆,还敢和小小…… —想到这里,他觉得有些嫉妒,但是想到楚乔,他又吓得要死,楚乔很强势,如果他敢有什么不好的行为,她非活撕了他不可,不像阮冰,那么温柔内敛,贤良淑德。 第二天,“贤良淑德”的阮冰起了个大早。 她走出房间,就看到小林窝在走廊上小声地和谁煲电话粥,她疑惑地想着这丫头最近神经兮兮的,也不知道怎么了,难道是谈恋爱了? 小林看到她就和小兔子一样,眼睛里露出惊慌的神情,阮冰想,自己肯定是抓到她谈恋爱,吓到她了,于是不好意思地笑笑,下楼吃早饭。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小林的这个电话,恰恰是楚乔打过来,正在拷问她。 “楚乔姐,我现在在沈家,真的不方便和你说这些。”小林郁闷地道。 “我说你听不就行了,你闭嘴。”楚乔有些火爆,吓得小林乖乖闭嘴。 “那天晚上,我听到小小的声音,让你去沈墨的房间看,你是不是看到沈墨和小小在亲热?你不要否认,我掌握了很多情况,其实问你就是看你是不是肯坦白,虽然阮冰只是你的客户,但是,她对你够好吧?你就这么对待一个对你好的朋友?难道你内心没有一丝愧疚?”楚乔痛心疾首,加威逼利诱。 小林被她说得都要哭了,她内疚啊,内疚得快要死掉。 “可是我不能说,不然,他们会离婚的。”小林小声道。 好啊,原来真的是这样,沈墨,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楚乔深吸一口气,非常愤怒。 “楚乔大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说,我要告诉少夫人吗?”小林看楚乔也知道,反而松了一口气,不然,这件事情,她一个背着,她都要疯了。 楚乔过了一会儿,冷静下来,这才道:“确实不能告诉阮冰,这事太严重,一旦沈墨出轨的事情,让阮冰知道,他们就真的只能离婚。” 小林犹豫:“可我也不确定浴室里是不是沈总,我就听到小小一个劲地叫。” “我去,这个婊砸!”楚乔一肚子火,“我问了我老公,欧子渊一直没回来,我老公就去追他,等他回来的时候,小小在睡觉,沈墨在沙发上坐着,你说,这三个男人里,除了沈墨,谁还去上那个贱人?!” 小林一听也生气:“如果沈总真的这么不珍惜少夫人,还不如离婚呢。” “离婚?那不便宜小小那婊砸了吗?不行,我们一定要想个办法赶走她。” “可是,沈总和小小都勾搭上了,他,他,他不干净了呀。”小林愤愤不平地道。 楚乔沉痛地道:“这我知道,其实是个女人都会受不了,想到男人的鸟被别的贱人用过了,那得多脏,那得多恶心。” 小林拼命点头,一脸嫌弃。 楚乔话音一转:“但是,女人就是这样啊,爱上了说分就分,那是非常痛苦的。难道你就这么让开自己的床,让那个小三顺利上位?你也太好欺负了吧!再说,我觉得沈学长现在爱的应该是阮冰,他对小小只是旧情,再加上得不到的就是最好。” “那你的意思是让他再多得手几次,心满意足就该回到少夫人身边?”小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 “当然不是,那个小小就是个浪货,我们找个小鲜肉勾引她,她就能上钩,然后让沈墨撞破她的好事,到时候,呵呵,沈墨就会彻底厌恶她。”楚乔灵机一动,心生一计。 “小鲜肉?谁啊。”小林傻傻地问道。 楚乔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老公宁丹,不过不行,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自己老公,被那女人碰一个手指头,她都想杀人。 于是,她准备让宁丹去找他以前的朋友,反正都是差不多年纪,随便挑个小鲜肉,又有钱赚,还可以和那么——那个的女人一起玩,应该有人愿意的吧? 于是,楚乔就和小林初步商量了作战计划:“你等我消息,万一我准备好了小鲜肉,我们就行动。” 小林用力点头:“少夫人和奶奶都对我很好,我可以帮忙!” 一个小时候后,沈家的车上,沈墨坐在副驾驶座,阮冰和小林坐在后座,后座可以看点电视。 现在就放出了小小的新闻,最近她作为janny的首席设计师,在a市红得发紫,一般国内的行情都是国外的和尚好念经,所以,小小的名字在一众设计师中艳压群芳,何况她本身就是一个尤物。 小林看到屏幕里风光无限的小小,悄声对阮冰道:“少夫人,这女人不是个好东西,您一定要将沈总抢过来,多和沈总出去走走,培养下感情。” 她不能告诉阮冰沈墨和小小的事情,只能用这种方式提醒和鼓励阮冰。 阮冰倒是没有想太多,以为小林因为小小在沈墨房间过夜的事情生气,于是她只是笑着点点头。 幸好当时欧子渊和宁丹都在,不然,阮冰想,她真的会气疯到和沈墨离婚。 因为,到时候,她会忍不住想,他是不是还干净,会想,小小如果知道自己用了她用过的东西,是不是在暗地里嘲笑她。 阮冰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自己最近被小小气得一个劲地钻牛角尖。 她知道不好,却没法控制。 “老婆,你和小林一直在说悄悄话?”沈墨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阮冰。 阮冰抬头静静地看着沈墨,过了一会人,她才凑过去,拖长声音道,“她说——让我小心小小。” 沈墨皱了下眉头,不悦地道:“你们女人怎么都一个样?!” “那是因为你们男人总是喜欢狐狸精,出轨的一大步不是一蹴而就,而是由一次次心软的小步积累而来。沈总,你真的不懂女人。”阮冰听到他语气里的锋芒,也毫不客气地回敬过去。 “老婆我希望你适可而止,这么久气也该消了,不然,你一直这么纠缠不清,根本就是将我往外面推,你想要那样吗?”沈墨的表情有些冷,这也太不好哄了,还是说,他真的是太容忍她,太宠她?! “喔,到底我说了什么,让你觉得我纠缠不清?你问话我回答,难道有错,还是说你喜欢我冷着脸一直不理你?”阮冰冷笑着回视沈墨,难掩眼底的失望。 沈墨直接道:“我们夫妻之间,不要玩那些虚的,又不是宫心计,多大点事,你就说吧,你要怎么才能满意,才能消气。” “我说了,你就都能照做?沈总,你的威严呢?你的准则呢?”阮冰扶着椅背,脸上的冰冷消融了一些的,但是语气依然讥讽。 “我会尽我所能。”沈墨语气真诚,他有他的身不由己,只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满足她的愿望。 她是他选中的女人,准备共度此生,他不想因为一些莫须有的误会,导致最后两人形同陌路。 阮冰却越发失望。 呵呵,好模糊的承诺,什么时候,他连承诺都不敢确定? 阮冰感觉心里越来越凉,忽然失去了和他讲道理的兴趣,如果他没有那个心,自己再说得口干舌燥,掏心掏肺,也只是打空气而已。 阮冰疲惫地往椅子上一靠,嘴角勾了一下:“算了,我让你做的,你肯定做不到。” 沈墨瞪着她,感觉两个人的感情走入了迷宫。 “阮冰,我们不能这样子,多给我点时间,不要这么快否决之前的一切?” “我给的时间不是用来让你安慰小小,帮她揉脚,晚上在你身边过夜,和你说说笑笑,假装害怕扑到你的怀里,沈墨,我说了这么多你没有想到什么?这原本不应该是你对我这个妻子做的吗?你不觉得你和小小相处模式同你我一样吗?那么,我除了多一条和你上床,还比她多了什么?你现在可以说你和她是朋友,万一哪天,她把你拐上床,你要如何补偿我?如何面对你曾许下的誓言?沈墨,别说给我钱,用钱能买到的东西,那就不值得珍惜。” 她说完这些话,感到很难过,一口气闷在心中,吐不出也咽不下。感觉自己好像困在笼子里的鸟,明明看到好大的蓝天,却飞不出去,一直在压抑。 沈墨认真地看着阮冰,阮冰也看着他,寸步不让,眼底微微闪动着水光。 沈墨忽然记起了欧子渊的那句话,她看起来可能很像一个包子,你可能觉得她性格很好,可能觉得她不会太在意某些事情,其实,她表现出来的,比她心里想的要弱百倍。 那么当忍耐到了极限,她会变得比任何人都要狠,都要决绝。因为,她一辈子的忍耐,都被你耗光了,留给你的只能是绝情。 阮冰,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沈墨看着阮冰,抿着唇,两个人对峙了仿佛一个世纪,沈墨忽然捏下她的脸,温柔地道:“你赢了,不过,我需要和小小确认一件事情,这是——特种部队要我帮忙的,一个月后,我们去蜜月旅行,等回来,你做我的秘书监督我,我无时无刻将你带在身边,这样总行了吧?不要说小小,大大,圆圆、胖胖都别想近我的身,可以吗?小管家婆。” “一个月以后?”阮冰挑眉。 沈墨笑了起来:“是的,一个月以后。” 阮冰认真地看着手机:“今天是6月13日,那么,一个月以后就是7月13日。” “7月14日。”沈墨道。 “不,就是7月13日。”阮冰瞪圆了眸子,看着沈墨,沈墨投降。 “你要和那个什么特种部队说清楚,毕竟是部队里的特权阶级,不要到时候出尔反尔。”阮冰不觉得沈墨会拿这种事情和她开玩笑,所以,之前他很多含蓄不说的,是不是也和特种部队有关? 沈墨是不是一直有配合特种部队做一些事情? 难怪他和特种部队的人都那么熟悉,偶尔帮个忙也不在话下。 阮冰有些担心,又有些自豪,记起之前救过自己的是特种部队的队长银鹰。难怪沈墨能那么快找到自己,肯定是银鹰告诉他的。 那么,话说回来,那个小小,难道有什么问题吗?不然特种部队为什么查她? 但是阮冰想再问的时候,沈墨拒绝地摇摇头,显然是不希望再说。 什么嘛,她还没说呢,他就知道她想说什么? “老公,我就是想问问,那个队长银鹰没什么事情吧?上次绑架多亏他救我,我还没感谢他呢。”阮冰软软地对沈墨道,刚刚的不开心,仿佛一下子一扫而光,原来女人就是这么容易满足。 沈墨暗自松了一口气,想来,后面的日子,他终于不用承受这丫头的臭脸。 但听到阮冰听到银鹰,他身子又是一僵,非常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不用关心别的男人,我自己会感谢。” 切,自己这么保守,还敢说和小小只是朋友,哼,简直是双重标准。 不过,能得到沈墨的承诺,她还是很开心也很放心的,他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不过,咦等等! 阮冰忽然身子一僵,拉着正准备从副驾驶座转回身去的沈墨:“老公,你刚刚说什么?你说,要我做你的秘书?!” “不然咧?你刚刚到底听了什么?”沈墨磨着牙齿,慢条斯理地问道。 她刚刚就听到小小即将被打脸,然后滚蛋。 然后就觉得压抑的那口气,终于彻底吐出来,浑身轻松,兴致高昂,然后,然后忽然明白过来,同时沈墨也要求她辞掉睿欧的职务,来做他的贴身秘书?! “你什么表情,我还没嫌弃你又笨又拖延又没有工作经验,你还敢嫌弃我?难道我做你上司,不比欧子渊那纨绔公子哥值得你期待?!”沈墨真的很想撬开她的脑袋瓜,看她到底怎么想的! 阮冰脸上浮现出勉强的笑意:“怎么会呢?哎呀,沈总,我发现你哄女人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嘛。” 丫的,一句话就能驱散她近日来所有的阴霾,阮冰到现在人还是晕晕的,自己怎么这么好哄?自己怎么不知道?! “那就是不生气了。哎,有你这么难伺候的老婆,我不与时俱进,岂不是会被你炒鱿鱼?”沈墨似笑非笑地暗示道,别以为他看不出,她之前即将要翻脸。 阮冰哼了一声,还是给他敲响警钟:“现在你只是缓期徒刑,不表示我不会继续给你找麻烦,你应该还是要保持分寸。”她义正言辞地道,别以为这么容易蒙混过关,还有整整一个月呢,以那个小小的手段,后面会出什么问题,她还真的有些怕。 沈墨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女人真是麻烦,但是,他偏偏又不打算丢开这个麻烦。 烦躁地将她抓过去,霸道一吻。 阮冰飞快推开他,转头看旁边的小林,小林着急忙慌看向窗外,阮冰再看司机的后照镜,明明看到一双好奇的眼睛,在触碰到阮冰的视线后,迅速闪开。 可恶,丢死人了。 阮冰偷偷掐了沈墨一下,沈墨笑了起来,低声问道:“那今晚怎么说?” 阮冰装傻,不过,她的声音变得细如蚊蚋:“什么怎么说?” 沈墨冷冷地道:“你不会忘记爸爸给我们的任务吧?最近你都没有好好完成任务,马上期限要到了,你不怕爸爸骂,我可不想被他烦死,今晚给我老实点。” “呸!”阮冰羞地呸了他一口,推开他。死也不肯看沈墨一眼。 可恶,他就不能注意下影响吗?不过,刚刚他们两个嘀嘀咕咕的声音不大,应该没有被听到,可能就是刚刚那个吻。 阮冰感觉真的没脸见司机和小林啊。 下了车,阮冰保持面无表情,倒是小林兴致勃勃地道:“少夫人,你和沈总和好了吗?早就该这样啊,都说要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上得了床。这几样占全了,没有留不住的男人。” 阮冰无语望天,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污了! “别胡说,你谈恋爱了吗?”阮冰无语。 “还没有,我没时间啊,以前搞学习,现在又要工作,保镖的工作钱不少,但是,自由时间太少啦。”小林抱怨道。 然后猛然意识到什么,她又拼命摆手:“不是说夫人你对我不好啦,保镖就是这个情况。” 她这么一说,阮冰又动了将小林介绍给欧子渊的心思,不过,小欧总——看起来有点花。 看起来有点花的小欧总,不知道,自己正被阮冰嫌弃,今天心情还挺好。 欧子渊站在办公室里,四顾无人,偷偷将一个熊娃娃放在阮冰的桌上,他能说昨天陪美女逛商店,看到这熊娃娃觉得非常像阮冰,就将它买下来了吗? “唔,给员工的六一儿童节礼物。”他想了下,保持了下表情,补充道,“迟来的。” 想想,又给jeson桌子上,放了一个非常丑的小丑木偶,刚刚路上一个小男孩送他的。 自然,等阮冰和jeson来的时候,都感到了老板如沐春风般的情谊。 “我我我,我要为小欧总你奉献青春。”jeson感激涕零。 阮冰却想到自己一个月后要辞职,当场愣住。 欧子渊笑容不变,看着阮冰,眼底充满期待:“你呢?小秘书,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让我们一起打败欧子豪和李苹果吧!到时候让你坐李苹果那个位置。呵呵,不用太感激我。” 阮冰看着欧子渊一脸快谢谢我的傲娇表情,有些说不出话:“小欧总,话说,你能不能先把喜欢迟到的毛病改一下,还有,你每次经常下午,以出去拉业务为名,去夜店鬼混,还开公司的账,我们,很不好做账的。” “你说什么?!”丹凤眼危险地眯缝了起来,有些恼羞成怒。 不知好歹的女人。 阮冰退后几步,有些怂但是不肯忍让,别的组的人都叫他们蛀虫小组,她还不能说说吗? 欧子渊气鼓鼓地转身就走,忽然顿住,想了一下,回头将阮冰桌子上的熊娃娃没收,还狠狠瞪了她一眼。 阮冰:“……” 这人怎么还是这么幼稚又小气。 jeson拉着阮冰劝说道:“没事不要理他,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的小欧总在自己的房间里给瑾年打电话:“我说,你能不能管管你家小小,她太嚣张了,我说她真是你的女朋友?感觉更像是回来抢沈墨的。” 赵瑾年淡淡地道:“那个小小,我不好怎么和你说,我已经控制了她三年,让她不来骚扰沈墨和阮冰的生活,现在,她估计忍耐也到极限,你——小心点她,不要和她又任何往来,尤其是公事上,告诉你爸爸一声,就说是我说的。” 欧子渊表情凝重地嗯了一声:“竟然是这样。” 赵瑾年顿了顿道:“你告诉阮冰,下次小小再去找沈墨,打我电话,我过来解决。” “啧,你怎么不自己和阮冰说。”欧子渊不悦地道。 似乎想到刚刚阮冰对他的不敬,欧子渊的大手按在熊娃娃上,好一顿揉捏。 “我不方便,你带句话吧,谢谢了。”赵瑾年轻笑道。 “传话费,丫的,给你记账。”欧子渊打了个响指,结束了对话。 外面,阮冰在琢磨欧子渊,如果她要走,那就必须让欧子渊更像样点,还必须帮他多招个可靠的小秘书。 最主要,欧子渊这个烂泥脾气得改改。 瑾年可以劝子渊,但是瑾年本来就有些溺爱他。阮冰撇撇嘴,要不让沈墨来吧,她感觉欧子渊虽然讨厌沈墨,但是还是存在一些佩服。 于是,她就打电话问沈墨:“老公,我今天想请同事到花园里开一个烧烤派对可以吗?” 沈墨顿了顿,问道:“都有谁?” “小欧总、楚乔、宁丹、jeson、小林还有老公你啊。”阮冰笑嘻嘻的眯着眸子,不能让小小那女人有机会接近沈墨,尤其是下班时间。 “几点?” “六点开始?”阮冰道,“可以吗?” “真拿你没办法,我打电话回去让人准备。”沈墨话语里有笑意。 阮冰找了大家一起,还提醒楚乔多提沈墨工作优秀什么的,刺激下欧子渊,以后不要那么吊儿郎当,就会喊口号什么打倒欧子豪,李苹果,您倒是有点实际行动啊。 他们这几个,就接了那两个单子,勉强完成任务后,欧子渊开始放羊,简直不能忍。 欧子渊和楚乔都开车,把所有人接到沈家。 只是—— “咦?怎么开门的人都没有?” 阮冰感觉很奇怪,欧子渊下车,手动将铁门打开 楚乔探出脑袋来道:“幸好大门没锁,阮冰,你真的和家里报备过?沈学长这是给我们下马威呢?我可是带着礼物来的,不是吃白食,82年的红酒。” 楚乔指着自己旁边的小篮子。 欧子渊闻言吹了声口哨:“楚乔,还是你懂我。” 阮冰拼命给楚乔使眼色,不要说我老公坏话,要夸要夸啊! 楚乔眨巴眨巴眼睛,好吧,吃人的嘴软:“不过,我看肯定是沈总公务繁忙,听说他那边最近又接了一个海外的case,三十个亿呢,大工程啊。欧子渊,你们睿欧怎么样?不是一直扬言要脚踏沈氏吗?最近肯定也有很多新动向吧?” 欧子渊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丫的,他一共接了个几百万的项目,说不出口,输了。 “不过,阮冰,你也要和你老公说说,多注意休息,知道我们背地里叫他拼命三郎吗?开起会来不要命,上次一个项目议案,明明我们公司的话,起码要谈三天,他老人家硬是给我们缩减成一天,大家费了老命。”楚乔继续道。 然后看了眼欧子渊的黑眼圈:“不过小欧总也挺拼命,看这黑眼圈长得,和大熊猫似的。” jeson:“噗——” 是挺拼命的,在夜店high了一晚上没睡,今天一大早上公司,倒是没迟到,还发神经给他和阮冰一人发了一个六一节礼物。 但是,他那个小丑丑得一逼就算了,阮冰的熊娃娃那么可爱,还被欧子渊一言不合就没收。 接着,欧子渊好像在办公室一直打电话来着,打了好久,他没敢进去打扰他。 结果忽然办公室里一声巨响。 他和阮冰跑进去一看,好嘛,感情是他举着电话睡着,然后倒在地上将自己摔得鼻青脸肿,真是够了。 自己老板和别人家的老板,比比?那真是,说多了都是泪。 欧子渊臭脸扭头不说话,楚乔假装没看到,小子,你以为就结束了吗?这才开始呢。 阮冰偷偷给楚乔竖大拇指。 然而这一切的快乐终止于沈树的惊呼声,彼时,几个人刚刚来到沈宅的大门口。 阮冰第一个跑进大门,只看到沈墨脸色铁青地将小小护在身后,而一只白色的大狗,嘴角沾染鲜血,被几个保镖压在地上。 路易,路易咬了小小? 阮冰看到小小的手指一抹血色,而路易还愤怒地想扑上去再咬她一口。 “路易,你看着我,你怎么回事?!”沈墨厉声道。 但是,路易完全不理沈墨,只是愤怒地对着小小呲牙,就好像她是它的杀父仇人似的。 阮冰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绑起来,关厕所里,三天不准吃饭!”沈墨显然气坏了,眼神异常冰冷。 其余的人进来后也被这混乱的场景弄得一脸惊呆,欧子渊审慎的眼神不断在路易和小小之间溜来溜去。 沈树心疼地看着路易被五花大绑,因为挣扎,它的毛脱落了一地,这狗他们家也养了两年多了,想不到今天会变成这样。 他想去过救路易,但是又知道哥哥在生气,只好轻声道:“路易,你要乖喔,不可以,不可以。” 刘妈很快将医药箱拿过来,但是看到沈墨接过来亲自给小小上药,刘妈眼底露出愤怒和不解,特别她看到阮冰看过来的时候,有些慌乱,就好像做得过分的是她,而不是沈墨一样。 阮冰看了眼痛苦挣扎的路易,忽然有些感同身受,如果她是路易,她现在也想扑过去咬死这两个人,可惜,她是人。 只是心里的难受得很,她很想过去将医药箱砸了。 尤其,看到沈墨抓着小小的手指,旁若无人地给她上药时。 欧子渊看了眼,啧了一声,问楚乔:“我知道你一路上夸沈墨是想让我向他学习。” 说完,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阮冰:“所以你们是想让我学他什么?变成一个人渣吗!” 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回应欧子渊的话。 外面,又有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一身浅灰色西服,白色衬衣,黑发如墨,神情清淡。 充满了儒雅清俊的画卷感。 楚乔惊呆:“瑾年?” 赵瑾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小小微微一顿,又扫过周围的一切,在阮冰的脸色多停顿了几秒钟,然后他走到小小面前:“怎么了?被狗咬伤了?” 小小看都不看赵瑾年一眼:“你终于记得有我这个女朋友了?” 赵瑾年正要说话,阮冰忽然道:“瑾年你过来,我们正准备烧烤呢,你来帮忙吧,我老公很会给女人处理伤口,你让他来呗,我带你去看看花园里我种的梨树。” “梨树?你亲自种的吗?”瑾年的表情不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让人感觉不一样了,似乎带上了温度。 “是啊,我亲自种的,只看你种过一次,这次也不知道种得对不对,我们去看看?”阮冰抿着唇,眼底有请求。 沈墨停下包扎的动作,眼底全是冰冷的怒气:“种了梨树?在我们的花园里吗?我怎么不知道?” 这女人存心要气死他是不是?! “我和路易一起种的,你每天那么忙,那么多人需要你去保护和疗伤,怎么会知道这些?”阮冰嘴角一勾无比讥诮。 今天敢为了小小捆路易,他日,他也可以为了小小将她赶出沈家,不是嘛? 阮冰坦然地看向沈墨,你不高兴吗?我也不高兴呢?怎么办?! 第90章 被冤枉了 第90章被冤枉了 小小忽然气急道:“赵瑾年,你别走!” 赵瑾年看着她勾了下嘴角:“我不走,先去看眼梨树就回来,沈总包扎得挺好,我很放心。” 说完,他看着阮冰:“现在走吗?” 阮冰点点头:“带你们去看,楚乔你们要看吗?” 楚乔呵呵了一声,无比讥诮地给了小小一个活该的眼神,这才道:“去,怎么能不去呢?这可是你和赵瑾年这么多年友谊的见证呢,毕竟看一棵梨树,总比拉着人家的手指好多了。” 宁丹忙拉楚乔的手臂让她不要乱说,楚乔一把抢过自己的手,不悦地道:“我这算说得客气的,我们走吧?” 欧子渊发现,已经没一自己帮忙的必要了,只好摸摸鼻子跟上,一群人走出来,欧子渊看着阮冰和赵瑾年并肩走在最前面的背影,有些失落。 为了气沈墨,阮冰选择的对象永远是瑾年而不是他吗?如果刚刚瑾年没有出现呢?会选他么? 他烦躁地拧着眉,慢慢走在后面,心情十分矛盾。 沈墨想不到那丫头做得这么绝,说不管就不管,一时,气得薄唇紧紧抿着,表情有些生人勿近。 “沈墨,你弄痛我了。”小小痛呼道。 沈墨低头,发现自己正死死捏着小小的手指,那么用力,以至于刚刚已经止血的伤口又重新开始往外渗血,甚至,已经沾染了纱布。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沈墨忙松开手,给小小重新包扎,只是,他却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阮冰和赵瑾年在做什么?原来奶奶院子里的梨树就是赵瑾年栽的,对了,阮冰那家伙,竟然在他家也种了梨树,该死,就这么忘不了瑾年! 他猛然站了起来,看着一旁的刘妈道:“刘妈你来帮小小包扎,我出去一下。” 随即,他又用无法质疑的语气道:“小小,刘妈有经验,包扎得比我好,你大可以放心。” 小小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没事,我没关系,你还是先去哄阮冰吧,我看她是误会了,她这么喜欢生气,你也不好做,哎。” 沈墨的眼神沉了一下,最近阮冰的确很爱生气。 想到她刚刚对赵瑾年笑得那样的好,对自己却是冰冷和嘲讽,沈墨的手微微握紧,冷声道:“我去去就回!” 娇娇走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见沈墨毅然决然地离开,而小小却坐在那里,死死握着手指,不由得娇滴滴地笑道:“小小,你别生气嘛,沈墨心里还是有你的,只是阮冰始终是他妻子是要给他生儿子的,所以当然要宝贝一点。对了,你难得来一趟,要不要我带你去参观沈墨的房间啊?” 小小闻言,抬起头露出一个大方的笑容:“好啊。” 刘妈在旁边脸色有些发紧:“小小小姐,你的伤口还没包扎好,不如我来替你先包好如何?” 小小冷冷地道:“不用了。” 然后,她若无其事地单手就将自己的伤口包好,仅仅分钟不到而已。 什么柔弱什么害怕,好像从来不曾发生在她身上。 小小抬起头,看着娇娇:“我们走吧,话说,我和沈墨以前交往的时候,就来过一次,还被阿姨赶了出去,我还没看过沈墨的房间什么样呢。” 这句话相当的充满报复心理,就好像在赤裸裸地打苏琴的脸,幸好苏琴没有回来,不然听到这个肯定得气到发疯。 反正刘妈已经气得脸色发紫,干脆去忙自己的,眼不见心不烦。 …… 沈墨一边疾步如飞,一边自问,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着急过一件事情? 从八岁开始就没有这么毛躁了吧? 明明知道什么事情更重要,但是,他却放弃了原则,放下自尊,这么追过来,让那小丫头只会更嚣张。 他明明知道这一切,却不得不往里跳,真是个糟糕的情况。 一边想着,一边他的速度却更快。 等看到阮冰的时候,其他人都回去了,只有阮冰一个人躺在草坪上,看到沈墨的时候,她也没有动。 在她头边,是一株小小的梨树,只是一棵小苗苗,还不知道它长大后会出落成何等的美貌。 沈墨那一刻是遗憾的,也是郁闷的。 他遗憾自己不曾见过阮冰的童年,那时候的她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才能长成现在这般让人又恨又爱的模样。 他也是郁闷的,因为他缺席了她的以前,所以,她心里永远将一个位置给了赵瑾年,不论那个位置到底是哥哥还是爱人。 “其他人呢?”沈墨站在阮冰旁边,俯瞰着她,嘴角勾了起来。 她这懒洋洋的样子,就像一只收起了爪子的小猫,只是,不知道何时,她就会伸出利爪,狠狠挠你一下。 阮冰看着天边的云,心情好了点,这才有心思搭理沈墨:“瑾年说稍微让你着急下就好,他可不想像欧子渊那样,被你过肩摔。” 沈墨好气又好笑:“你怎么又生气了?我只是帮小小包扎伤口,毕竟,她是被路易咬伤的,还是客人,难道你要我放着她不管?” 阮冰眼睛眨了眨,语气冷淡:“我说什么了吗?还是做了什么?我不是已经让出地方,让你们觉得更自在,不是吗?你还想我怎样?沈先生,你有没有觉得,最近自己烦躁的时候越来越多?有没有觉得你周围的人,对你的意见越来越大?这都是以前从来没有的,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么多人不待见小小?就说妈吧,她也不喜欢我,但是她都可以容忍你将我娶进门,甚至,虽然她有时候会说让我和你离婚的话,但是,哪次不是说说就算了?为何她一定要针对小小?!你真的觉得那个小小是没有问题的?她纯洁得好像小绵羊一样?” “她不纯洁,难道你纯洁?别给我装天真,你今天拿赵瑾年气我,我真的生气了。”沈墨不悦地拿手指弹了下她的额头。 阮冰哼了一声道:“原来你看得出那种装出来的天真喔,我被你看出来是因为我傻装得不够像,那我再学习下?沈墨,我好怕!呜呜,沈墨我好痛!沈墨,抱抱我!” 阮冰捏着嗓子将小小平常的作为夸张到了百分之二百,逗得沈墨即便是在生气中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蹲着仔细看她,忽然将她用力地抱起来。 “喂,你做什么?放开我!”阮冰被沈墨的行为吓了一跳,更是怕他趁机得寸进尺,想做别的什么事。 她现在一肚子气,根本没有心情也不愿意。 但是,沈墨只是抱着她淡淡地道:“你刚刚不是说要抱抱你吗?所以我想抱抱你,好久没抱你了。” 阮冰沉默了一下,没有再挣扎,伸手挽住了沈墨的脖子。 但是快到大门口的时候,阮冰又挣扎了起来,轻声道:“快放我下去,别人看见不好。特别是你那个小小。” “再说,再说我就当众亲你。”说完,沈墨就凑过来,拿唇一直蹭阮冰的脸颊。 阮冰被他亲得手脚发软,怎么忍也忍不住最后也笑了起来,慢慢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有些情动。 此时,阮冰听到娇娇的一声尖叫,这个叫声并不在一楼,而是—— 沈墨神情一凛,将阮冰放下来:“我先去看一下,你站在这里乖乖别动。” 说完,他迈开大长腿,飞快地朝着三楼他们的房间走过去。 阮冰撅了下嘴,什么叫让她乖乖站在这里别动,她又不是路易,她偏要动。 刚刚准备跟过去看看,就见娇娇走出来,那眼神没了惊慌却是看着阮冰露出一个得意的神情,接着,沈墨抱着小小走了出来。 公主抱喔,就是用刚刚抱过阮冰的那双手,又抱出了小小。 小小仿佛失去了知觉,软软地依偎在沈墨的怀里,两个人非常相配。 那么巧,小小胸口的扣子也爆开了,露出美丽莹白的弧度,整个人美丽得犹如性感仙子。 这由不得人不多想! 阮冰握紧了双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习惯,沈墨这种随时气人的状态,阮冰竟然都没觉得自己生气,就是整个心平静得可怕。 沈墨疾步下楼将小小放在沙发上,又给李医生打了电话,等李医生过来,他记起阮冰,想要回头和她解释这次的突发事件,但是,阮冰却不在他身后。 莫名的,沈墨感到一丝慌乱。 他不顾娇娇在后面让他别走,叫着小小可能得什么绝症的话,飞快地四处寻找。 然而到处不见阮冰的身影,他就更慌了。 最后他跑上楼,看到阮冰眼神阴沉,正在用剪刀剪床单,和枕头。 “老婆,我到处找你。”沈墨走过来,感觉自己竟然有些累,那些家里外面养好多个的是怎么做到的?他养一个都快累疯了。 阮冰淡淡地抬眸:“是吗?” “刚刚的事情,你是不是又生气?”沈墨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他郁闷地道,“小小是我的恩人,而且我说过,她是特种部队的重点保护对象,我还要从她身上问点东西,于公于私,我都不能将她抛下,刚刚她的手指流血不止,晕倒在地上,你——” 阮冰抬起头,终于看了沈墨一眼:“我不是什么都没说吗?我知道她流了很多血,因为,我们的床都被血给染红了。” 阮冰淡淡地展示了下手里的床单,还看了眼那红红的床垫,眼底浮现出特别厌恶的神情。 “你为什么不想想,为何她会来我们房间,而且她的血一点不差,全部落在我们床上?可能我真的想得比较多,不过你现在最好不要和我说话。”阮冰淡淡地道,然后低头继续剪面前的床单,一刀比一刀狠。 沈墨沉默地看着她,最后陪着她坐了下来,但是,很快,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沈墨看了阮冰一眼,走到阳台上去打。 阮冰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其实,到了现在,她也说不清谁对谁错,只是觉得很厌恶这里。也开始有些讨厌沈墨,她不知道小小怎么做到的,但是,她做到了,她对于自己这个沈少夫人的身份充满了厌恶感。 眼眶里的液体在发酸发酵,她慢慢走下楼,看到娇娇的妈妈慌慌张张地从厨房里出来,说是有老鼠。 阮冰机械地走进厨房,看了眼池子里杂乱丢着的面包屑,从冰箱里拿了两个完好的面包,还有一盒牛奶,放在包里,走出沈宅。 其实,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沈宅通往外的路很远,要走将近了两个小时,现在是下午五点,她走出去就会天黑,可是,她还是想走走,走累了就吃口面包喝点牛奶。 就好像小时候她想爸爸妈妈的时候那样,就漫山遍野地转悠,等到走累了困了,就不会再想。 阮冰换了双平底鞋,准备出发,她心情好像还挺兴奋,有点冒险和刺激的感觉。 走出沈家的花园,就是两边都是高大柏树的林荫道,以前一直坐车,她没有想到,路上会有那么多的小花和野果。 夏天的下午五点,还是有些热,但是林间丝丝凉风吹过脸颊,让她感觉一阵阵惬意的凉,仿佛回到七八岁时候。 忽然,迎面一辆红旗轿车行驶过来,且毫无意外地在她身旁停下。 “爸爸。”阮冰有些不好意思看沈闵文,她这算不算离家出走?算吧? “媳妇,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走啊。”沈闵文拄着拐杖下车来。 阮冰支支吾吾:“我,我就出来散步。” 沈闵文若无其事地问:“沈墨呢?他还没下班?” 下了,正在陪着前女友呢,阮冰心里偷偷腹诽,心情一下子一落千丈,但是,却不能这么说,只能强打精神道:“他在忙。” “忙什么?”沈闵文抓住拐杖的手紧了紧,阮冰难受地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他挺忙的,爸爸,我不用他陪着,自己走走也好。” “一个人走多孤单啊,爸爸陪着你走走吧。”沈闵文笑眯眯地道。 阮冰一下子就笑了起来:“爸爸不用啦。” “什么不用,有人陪着走,才能走得快走得好呢。”沈闵文挥挥手让司机在这里等着,“半个小时后,去前面把我们接回来。” 然后沈闵文想到什么,又问道:“半个小时够了吗?媳妇。” 阮冰敢说不够吗?反正,今天她是别想回到奶奶家了,想到一会儿要回去继续面对沈墨和小小,还不知道沈闵文和苏琴看到小小会怎么样?沈墨为什么今天将小小带回来,不知道爸爸和婆婆都不喜欢小小嘛? 阮冰只能先拖着沈闵文,希望沈墨够聪明,早点把那个女人送走。 于是,阮冰强打精神和沈闵文一起走。 但是,很快,她就被沈闵文渊博的学识给征服。 “这是飞机草,我们以前很喜欢用它来做飞机。”沈闵文在一个地方蹲下来,扯飞机草,号称要给阮冰编飞机玩儿。 阮冰开心地蹲在一边看着:“我爸爸也会。” 想了想,解释道:“我亲生爸爸。” “这就是阮景教的,我们是大学同学,家世只有阮景差一些,其实你妈妈差点被我给追跑了,但是我——哎。”沈闵文眯缝着眼睛回忆了下过去,“不说了,看到你妈妈过得好,我已经放下,何况你爸爸是我最好的朋友。” 阮冰点点头,有些高兴,感觉到沈闵文很喜欢她,所以她也很喜欢和沈闵文呆在一起。 玩了一会儿,忽然有人的肚子咕噜噜叫起来。 阮冰开始以为是自己的,但是—— 她并不是很饿啊? 沈闵文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叹气道:“人老啦,不顶饿。” 阮冰觉得爸爸挺好玩的,怎么他对沈墨一定要那么凶呢? 不过,她也不认为一时间能改变这对父子的相处模式,所以并没有妄自评论。 “爸爸,您是不是饿了?我有点吃的。”阮冰将面包和牛奶拿出来。 沈闵文看到这些东西,眼睛闪了闪,已经猜测出阮冰刚刚其实是想离开,不由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回去得找沈墨谈谈,太不像话。 阮冰却误会了他的表情:“爸爸你不喜欢吃面包和牛奶啊?” “喜欢,我最喜欢了。”沈闵文接过,满足地吃喝起来。 忽然一阵风过,柏树沙沙作响,一股清新的香味迎面而来,阮冰有些陶醉地闭上双眼,享受着这一切,没有注意到,吃了面包牛奶后的沈闵文捂着肚子有些不舒服。 “媳妇,我去一下。”沈闵文表情难看地道。 意识到爸爸是要去树林里解决阮冰囧了囧,贴心地贡献了自己的纸巾。 沈闵文过了很久才走出来,阮冰还在开心地看着那些路上的花。 此时沈墨也来了,看到父亲和阮冰都在,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知道他打完电话,发现阮冰再次不见,他有多急嘛? 这丫头越发不像话,沈墨决定这次绝对不要再宠着她,一定要好好骂她。 阮冰感觉到车子的声音,看到是沈墨,眼神沉了沉,转头继续看着脚边的花出神。 沈墨正抬脚准备走过去,忽然,阮冰旁边的沈闵文,一下子倒在地上。 “爸爸!”沈墨触不及防,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阮冰闻言,也转身看向身后,只见沈闵文面朝下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手里的拐棍摔落在远处,就仿佛失去了生命一般。 “爸爸!”阮冰整个人都好像被冻住。 沈墨蹙眉,一把抱起沈闵文,厉声对阮冰道:“我们上车。” 阮冰不敢怠慢,忙上车扶着沈闵文,感觉沈闵文过快的心跳,阮冰感到身上一阵阵发冷,头嗡嗡地响个不停,不祥,又是不祥。 “你爸爸妈妈就是被你克死的。” “我儿子就是因为你才出车祸,你个灾星。” …… 阮冰用力摇摇头,让自己镇定下来,听到沈墨已经叫了李医生,还叫了其他几位医生。 阮冰用力抱紧沈闵文担心地看着沈墨:“爸爸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会?” 此时,车已经到了沈家,沈墨将沈闵文抱到沙发上,给他把脉,然后表情严峻地问阮冰,“刚刚爸爸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我,我给爸爸吃了面包和牛奶。”阮冰指着外面道,“我现在去拿。” 她知道,有时候,直接检查问题食品,能更快找出病症。 一旁的司机道:“我去。” 然而,等李医生开始给沈闵文洗胃了,司机跑过来摇摇头道:“我没有找到那些包装袋。” 阮冰吃惊地道:“怎么会?爸爸就放在路边的。” 阮冰咬住了嘴唇,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个面包和牛奶的问题? 沈墨一直稳稳地按着沈闵文的脉搏,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看得出来,沈闵文在他的心目中是何等的重要。 沈树和苏琴刚刚从外面回来,看到沈闵文被洗胃那痛苦的样子,沈树吓得惊呼一声:“爸爸,我爸爸怎么了?!” 苏琴也惊叫一声,过来拉住沈闵文的手,眼里都是惊恐的泪水:“闵文,闵文,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走之前他还好好的,硬是说要先回来,怎么,怎么会——” 沈墨淡淡地道:“可能是吃坏了东西。” 阮冰咬着唇,痛苦得喉咙发痛:“可能可能是我给爸爸吃的那个面包和牛奶,爸爸吃了后就肚子痛来着。” 娇娇之前一直不做声,此时却是尖叫起来:“面包牛奶?你在哪里拿的?妈,你不是说厨房里闹老鼠吗?嫂嫂不会是拿了被老鼠啃过的面包给爸爸吃了吧?” 娇娇的妈妈叹气道:“是啊,我都说了那东西被老鼠咬过,你是多舍不得,竟然还要吃,还给亲家吃?!” 苏琴震惊地站起来,看怪物一般看着阮冰:“什么?你拿老鼠吃过的面包给你公公吃?!” “不,我没有,面包和牛奶是从冰箱里拿的,而且那个时候,我检查过,包装是完好的。”阮冰斩钉截铁地道。 她开始以为是面包或者牛奶过期,但是,绝对不可能是被老鼠咬了,她每次吃东西都很小心,都会检查包装袋。更何况是给沈闵文吃,不是自己。所以她交给沈闵文的时候,又查了一遍。 但是,包装袋不见了,简直死无对证。 苏琴却马上翻脸,一边哭一把抓住阮冰拼命推攘:“你这个灾星,你害我儿子车祸,这次又害我丈夫食物中毒,你还不如来害我,你害我啊,我跟你拼了。” 她的叫骂声惊动了娇娇屋子里的两个人,当先走出来的却是赵瑾年。 赵瑾年看到这样的情景,原本淡漠的眼底,仿佛冒出了恐怕的鬼火一般。 他几步来到阮冰身边,将苏琴挡开。 沈墨原本也准备起身拦着自己的妈,却再次被赵瑾年抢先一步。 “阮冰你没事吧。”赵瑾年将她推到自己的身后,用身体护着她。 阮冰心里充满内疚,根本就对别人的责骂毫无反击之力,如果爸爸因为吃了她给的面包和牛奶而——巨大恐惧快要将她吞没。 苏琴指着阮冰,继续叫骂道:“不要脸的女人,我们沈家是做错了什么,竟然娶了你这样的灾星。竟然拿老鼠吃过的东西给你公公吃,不行,我要找探员来抓你去坐牢,我不会这么算了的。” 说完,苏琴就头晕脑胀地准备找电话。 沈墨此时无法分心,他只能配合李医生当他的助手,几个保镖都必须严阵以待,不能让任何人影响李医生的操作,沈树年纪还小,被爸爸忽然的晕倒吓得人都呆傻了起来。 所以,没人能阻拦苏琴在这里发疯,幸好有瑾年,紧紧地护着她。 阮冰从身后神色复杂地看着瑾年,感觉到了那一抹微不可见的冲动,好想就这样拉着瑾年跑掉,不过,那是不可能的。 阮冰死死盯着沈闵文,只有爸爸没事,她才能够得到最后的救赎。 赵瑾年仔细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的沈闵文,问了李医生几个专业的问题,忽然道:“取特种部队里的沙漠一号,混合一点草苷酸,给老爷子服下,应该就没事了。” 所有人吃惊地看着赵瑾年,赵瑾年淡淡地道:“我用赵家所有的财产保证,这是有用的。” “瑾年你不要乱来,这是沈伯父的性命,你怎么能乱来。”一个好听的声音忽然道。 阮冰才注意到小小,她走过来,一脸温柔地看着赵瑾年。 阮冰离小小有点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却感到一股莫名的杀意,刺激得她的后背一阵寒冷。 她疑惑地仔细打量小小,但是却感受不到任何的那种感觉,所以,刚刚那种错觉是怎么回事。 赵瑾年看着小小,眼光仿佛温柔缱绻:“谢谢你为我担心,不过,我的决定还从未曾错过,沈总,请信我一次。” “好,等我半个小时候。”沈墨冷冷地站起来。 沈墨走出去打电话,应该是联系那个军医。 苏琴紧张地看着李医生,用力搓着手问道:“我丈夫真的没事吗?不要听那个赵瑾年的,他——反正你不用听他的,赶快用药啊,最好的药,补药也可以,我不差钱啊!先保住我老公的命要紧。” 李医生解释道:“不行的,夫人,这药不能乱用,尤其沈老爷肠胃现在十分脆弱,你看,我已经让他含着人参片续命,再说刚刚给他也洗过胃了,应该一时半会不会有大事,但是,如果用错了药,那就很难说。” 小小道:“瑾年你听到医生说的吗?你别逞强,我怕,本来没你什么事情,万一你用错了药,你让阮冰愧疚一辈子,一辈子都会是罪人,你想好了?甚至连你也无法逃脱沈家的讨伐,你不要乱来。” 赵瑾年淡淡地道:“小小,到时候你会陪着我吧?” 小小看着他,良久道:“我早就说过,除非你死,不然我绝对不会离开你。” 赵瑾年笑了一下:“那就好。” 阮冰因为这两个人的话,再次打了一个寒噤,总觉得誓言不是这样说的。 只是她心里负担太重,根本没心思去揣摩那番话。 虽然只是短短半小时候,对于在场的所有人,却像过了一个世纪。 阮冰已经将所有的菩萨都求了一遍,甚至,她发誓只要爸爸能好起来,她就再也不走,一直伺候爸爸。 这时候,沈墨从外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银色的小箱子,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死死地盯着那个箱子,所有的希望都落在了这箱子里的一支小小的药剂上。 第91章 老公,我只要你信我 第91章老公,我只要你信我 药剂慢慢注入沈闵文的体内,大家都没有回房间,晚上十一点,所有人坐在客厅里,急切地等待沈闵文醒来,此时,为了保证他得到更好的治疗,沈闵文已经被送到房间观察。 从头到尾,沈墨很少说话,一直很沉默,医生也不准他在旁边陪着,说要做无菌房。 他一直坐在沙发上,两只手用力地扭着,对他而言,沈闵文是他痛恨的存在,一直贬低他,从小很少给他父亲的关怀,对他的母亲也不好,一直对阮冰的妈妈念念不忘,而且对此,沈闵文从来不隐瞒。 但他却又是他最崇拜的父亲,男孩子从小都有崇拜父亲的情节,沈闵文于他幼年时那种高大的形象,一直压在沈墨的内心深处,同与他相通的血脉一起,轻轻跳动,虽然隐秘,此时,却已经暴露无疑,从他微微有些发抖的双手就看得出来。 虽然沈墨很难过,但他从头到尾没有指责过阮冰。 阮冰看出沈墨一定很伤心,只是,他可能不想让人知道现在的心情。 她想去安抚他,只是,自己却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若沈闵文死了,她就是杀人凶手,她用何种脸面走到他身边? “小冰,不要害怕,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有人想要动手,自然会找到动手的方法,而且她肯定会选你,因为这里面她最恨的就是你。不要怕,沈伯父会没事。”赵瑾年温暖中,带着镇定和自信的话语,犹如甘泉慢慢滋润着阮冰干得发痛的心。 “谢谢你,瑾年,幸好你在。”阮冰笑了一下,只要有瑾年在,阮冰握紧拳头,心里感觉有了力量。 欧子渊听着他们两个的谈话,默默地走出去,在外面抽了一根烟,他努力忽视自己内里有些落寞的心情。 凌晨四点,除了沈墨大家都睡着了。 李医生走出来,向大家宣布:“沈老爷子没事了,但是,这几天,沈总你多派人手给我,要小心守护,老爷子年纪大了,不能有差池。” 随即,李医生有些激动地看着赵瑾年:“想不到赵公子这么厉害,难道以前在美国攻读的是医学?” 赵瑾年摇摇头:“不,我主攻的是心理学,不过,医院是我的业余爱好。” 沈墨沉沉地看着他:“竟然能研究到特种部队的药物,瑾年你的能力果然能够通天。” 赵瑾年语气带着点嚣张:“谁让他们当年想挖我进去呢,我就——了解了一下。” 沈墨不打算和他废话,转身看着李医生道:“那就麻烦您多多辛苦。” 李医生忙道:“哪里哪里,沈家给了我这么丰厚的薪水,不就是让我关键时候有用吗?” 说完,他叹了口气看了赵瑾年一眼:“不过,这次,我真是有些惭愧。” 沈墨知道沈闵文没有大碍,眉眼终于舒展开来,看着李医生道:“我们都是嘴上谈兵,关键操作还不是您吗?请不要太过谦虚。” 李医生笑着摆摆手,进去照顾沈闵文。 沈墨这才看向赵瑾年:“谢谢了,今天。” “不必,因为我也不是为了你。”赵瑾年可不想领这个谢字,两个人的气氛瞬间又要降低至冰点。 阮冰身子晃了一晃,两个男人眼底立刻同时闪出紧张的神情,同时伸手扶住了她。 阮冰有些不好意思,她是知道爸爸暂时脱离危险,心里一下子解脱了出来。就好像一个即将被砍头的犯人,忽然知道自己被无罪释放一般。 赵瑾年看到沈墨扶住阮冰,就立刻收回了手。 小小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眼睛好似某种冷血动物一般,一眨不眨看着阮冰。 沈墨见瑾年松手,才忍住没有一拳砸过去。 什么不久于人世?以为这么说,他就会容忍赵瑾年接近阮冰?赵瑾年还不至于要死。 甚至,他这么多年一直在研究自己的病,还专门办了一个研究所,听说最近出来新的研究结果。 他烦躁地扫过赵瑾年,一般这么讨厌的人,都不会死很早,比如黑爵的那个爵爷! 沈墨抱着阮冰坐在沙发上,心里烦得要命,他刚刚一直担心沈闵文的安危,没想到,这个赵瑾年就好像无孔不入一般,一下子就插到他和阮冰中间。 刚刚还抱了阮冰! 沈墨面无表情地拿出湿纸巾,给阮冰擦手。 众人:“……” 沈墨想,呵,如果不是现在人多眼杂,加上刚刚这位赵公子才救下他的父亲,不然,他真的要动手打人了。 “沈总,我觉得既然令尊已经脱离危险期,陷害阮冰的那个人也找出来吧?”赵瑾年淡淡地道,对沈墨的敌意视而不见。 沈墨闻言,抬头凝视他,黑眸幽深,里面仿佛有汹涌的波涛翻涌,犹如藏着一头露出獠牙的猛兽。 他就这么死死盯着赵瑾年,眼神复杂地看了半响,这才面无表情地道:“刘妈,你来一下,之前说厨房里闹老鼠是怎么回事?我第一次听说我们沈家出老鼠。” 刘妈站在后面,早就已经恨不得打死自己:“少爷,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这些老鼠是从哪里来的,我都让老王早几天就检查了周围,还做了各种杀菌措施,咱们宅子里,每年做了这些就不会来老鼠,但是这次——” 娇娇妈妈立刻道:“好大的老鼠,一看就是在这里长了好久的,怎么可能是才有的,是你们这些下人不给力罢了。” 赵瑾年淡淡地道:“既然一直没看到老鼠,那么,老鼠从哪里过来的呢?” 小小道:“重点不应该是老鼠从哪里来的,而是,为什么阮冰会拿到老鼠咬过的食物吧?” 她的话让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怪,阮冰看着小小,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真的是心胸狭窄,总觉得小小的每句话都将矛头往她身上引,但是,你乍一听,又不觉得她是有意的。 反正,小小每次说完话,她就能恶心半天,而且总能给她带来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 沈墨脸上没有变化看不出喜怒,看向娇娇的妈妈:“你真的有告诉阮冰,东西被老鼠咬了吗?” “当然说了,我还说得那么大声,当时,喔,对管家应该听见。”娇娇妈妈指着管家道,“喂,管家你过来回话。” 管家理都不理娇娇她妈,直到沈墨让他过来,他才道:“我是听到这位夫人说了一句,厨房里有老鼠。我后来进去的时候,看到洗手池里竟然有面包和薯条,这些东西按道理都是放在冰箱里的,老鼠又不能开冰箱,所以,我一直觉得很奇怪。” 娇娇妈妈道:“我,我可不知道,我只是看到老鼠,没有看到放在外面的面包和薯条。喔,后面就是阮冰进去,是阮冰拿出来的吧?” “我没有——”阮冰打断她的话,“我进去的时候,池子里已经到处是残渣,你怎么可能没有看到?” 娇娇的妈妈一脸理直气壮:“我就是没看到怎么了?你还要逼着我看到不成。我可不想帮别人背黑锅。” 阮冰眼眸里染上怒气:“但是我进去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些牌子的薯片不就是你们在吃吗?别人根本就没有买过。” 娇娇的妈妈露出一个惊呆的神情。 沈墨盯着她问道:“到底是不是你放在那里的,那些面包和薯片。” “我没放真的没放,不过,我不知道那里当时到底有没有东西,因为我去的时候,就看到好大两只老鼠,而且那老鼠不怕人,一直看着我,还朝着我扑过来。” 说到这里,她心有余悸:“我就吓得跑出来了,所以,大概没记清楚?” “最近这些食物是谁打理的?”赵瑾年问道。 “本来是我,但是,娇娇的妈妈来了后,她要管家,所以老爷和夫人就交给她去处理了。”刘妈不高兴地道。 赵瑾年淡淡地道:“所以,出了事情,就应该娇娇的妈妈负全部的责任,这是你的职责,你自己要做的,但你却跑了不管。而且阮冰也没有必要说谎,她说拿的是完好的包装就是完好的包装,只是不知道那包装袋又出了什么别的问题,那只能问你了,娇娇的妈妈。” 娇娇她妈一听,立刻好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般叫起来:“怎么关我的事呢?和我有什么关系,是这个女人,啊,我知道了,这个女人想和你私奔,做出不要脸的事情来,但是,怕沈家老爷追究,所以就心狠手辣地毒死了他!你们这叫做贼喊捉贼。” 赵瑾年似笑非笑地道:“我要毒,不是该毒死沈墨吗?他现在才是沈家的掌权人。还有,你们沈家这是什么传统?被人指着少夫人的鼻子骂这么难听,也无动于衷,啧啧,我算是见识到,要是在我们沈家早就被请出去了。” 苏琴这时候不等沈墨说话,忽然冷冷地道:“几位保镖先生,请亲家母出去,不用住在我的宅子里。” 娇娇妈妈想不到,最后自己成了替罪羊,吃惊地看着沈墨:“沈总,这也是你的意思?” “我觉得大概是你有点克我家,你看每次你来,我家就出事,之前你来娇娇的孩子就没了,我看,伯母你还是先回避一下,避避嫌。”沈墨整理了下衣袖,慢条斯理地道。 “你,你这个没用——唔——”娇娇的妈妈被捂着嘴送了出去。 娇娇吓得傻了,沈从和沈达出差没有回来,她一个人没了主心骨,自然不敢这么放肆,只能干瞪着眼看着沈墨。 沈墨淡淡地道:“我以前就说过吧,我最稀罕阮冰,谁要是让她不高兴,我就和谁没完,这次只是兑现我的承诺,希望下次不要有人再犯同样愚蠢的错误。” 说完,沈墨站起来送客:“不早了,大家休息。” 说完,他看向阮冰:“老婆,走吧。” 阮冰看了赵瑾年一眼,赵瑾年点点头,让她放心。 随即,他侧身看着小小道:“你先同我回去,我有话和你说。” 小小倔强地道:“我不要,你要是不能哄好我,我以后就住在娇娇这里。” 赵瑾年笑了一下,凑到小小耳边,对她说了几句话,小小有些狐疑地看着赵瑾年,赵瑾年淡淡地道:“怎么,让你做希尔顿酒店国内这边的副总,你还不满意?” 小小哼了一声,这才向着沈墨笑了一下道:“沈墨,希望伯父能够早点好起来,我先走了。” 阮冰狐疑地看着赵瑾年,到底瑾年答应了小小什么,这个女人怎么忽然变化这么大? 她迟疑地站在那里,却被沈墨不悦地拉起来,不由分说地往楼走去。 娇娇充满怨恨地看着阮冰的背影,她不敢对付沈墨,就将这一切的账都算在了阮冰的身上。 “你给我等着,姓阮的贱人!”娇娇气得咬碎银牙,一双美丽多情的眸子,此时盛满了怨毒的锋芒。 沈墨走上楼梯的时候,收到一条短信,是小小的。 阮冰看了一眼,就挣脱他的手,飞快地走进屋内。沈墨叹了口气,表情有些不好,他没有回复小小,也跟着阮冰进来。 一进房间,就看到阮冰背对着他,拿手指擦眼泪。 他心里一动,走过去,从身后环抱住她,柔声道:“别难过,其实爸爸的情况比李医生说的还要好,我故意让他那么说的,省的让某些意图不轨的人,心生不爽,再闹出什么事情来。” 阮冰并没有感到高兴起来,她只觉得心里好像像压着一个巨大的铁坨,难受的要命:“如果,如果我给爸爸吃的面包,害死了爸爸,你会,怎么对我?” “你不会的,爷爷和爸爸让我娶你的时候,算过命,他们说我们两个是天作之合,上天注定要在一起。原来我不信,但是你看,不管我怎么反抗,现在不也还是跪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吗?”沈墨扳过她的身体,深沉地看着她。 他的话成功让阮冰破涕为笑,她有些不好意思,什么跪在石榴裙下,说什么啊。 “沈墨,我发誓,那个面包我真的检查过没有任何被老鼠咬过的痕迹,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做了小欧总的秘书这么久,我不是以前那个迷糊大意的女人,我真的有检查过,而且我也没想到会碰到爸爸,我怎么会毒死他呢?我在这个家里,最爱的就是爸爸。” 阮冰拉着沈墨的手,委屈得像个孩子一般,只是想听他一句肯定的话。 这个世界上,她最想被肯定被相信的人,就是他,除了他没有人能给她那种安全和幸福的感觉。 同样的,若是他不相信她,不要她,任何其他人要她喜欢她都没有用,那都不是她想要的,她注定只能孤单一辈子。 就是因为喜欢,她才会患得患失,才会变得那么不可理喻。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明白自己的心意,阮冰依恋地看着沈墨。 “我当然相信你,你是我的妻子,我准备共度一生的人。傻瓜,难道你不能对我有点信心。”她的依恋,她的在乎,让沈墨不由得为之动容。 好希望打开她的脑子,将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地灌给她看,让她能够明白他的苦衷。 沈墨用力握紧阮冰的肩膀,深深地看着她。 虽然三年前,他是误会过她,甚至一度非常厌恶阮冰,但是,经过这么久的时间,她的好,他一点点看在眼底,记在心里。 不知不觉,他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己生命里的一部分,无法割舍分离,他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是他怎么会不相信自己呢? 阮冰听到沈墨的话,心一下子落在实处,眉眼终于舒缓了下来。 她扑过去抱住他的腰,越抓越紧:“谢谢你,老公,你的信任比任何事情都重要,我现在什么也不怕,也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他的话,能断她的生死,一句话,能让她瞬间堕入地狱,也可以让她马上升入天堂。 沈墨心疼地吻了下她的额头:“以后要对我有信心一点,知道吗?” “好,我努力——我只是害怕——” 阮冰皱着眉头,试着表达自己最近的心情。 是的,害怕,她真的很怕小小,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她有魔力一般,会夺走她的一切。 其实小小表现出来并不强势,但是,阮冰就是会不安,会感觉就是她,终于将会让她失去一切,甚至沈墨。 “我不会让人任何人从你身边抢走我,你记得我的承诺。”沈墨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就和小小杠上了呢? “承诺?”阮冰放开沈墨,退后了两步。 “我爸爸也给过我承诺,沈墨,他说他和妈妈买完图画本马上就回来,但是,他再也没有回来。沈墨,有时候,承诺做出的时候是真心实意的,但是太多的不确定,会打破你许下的承诺。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应该杜绝可能破坏承诺的事情。比如,我爸爸那天晚上不要去,我求过他别走。再比如,你远离小小,或者用你的力量将她送回美国。”阮冰退到床边,心里再次乱了起来。 看到沈墨沉默,她也没有再说。 因为这件事情,他们已经争论过无数次,说多了,大概沈墨就真的要讨厌她了。 沈墨应该知道,只要小小一天还在这里,她就一天不会对他坦然吧? “早点睡吧,一个月很快就过了。”最后沈墨还是没有让步。 阮冰也猜测到是这个结果,她点点头,去换衣服。 一晚上她背对沈墨,假装自己已经熟睡,其实她的眼睛一直瞪得很大。 总觉得,那个老鼠有问题,老鼠到底是小小带来的还是娇娇的妈妈带来的?她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两个人最可能干这种事情。 小小的可能性不大,因为沈墨在她身边,沈墨可不是一个好骗的。 那就很可能是娇娇的妈妈,想到黑爵的人,曾经用过疯狗,所以这次用老鼠也不奇怪,加上,黑爵喜欢用的杀人凶手,都是那种底层的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小人物。 而沈家,最不引人注意的就是娇娇的妈妈了。 这个从底层过来的家庭妇女,平日里沉默寡言,唯一喜欢的就是跟自己的女儿说这宅子里所有人的坏话。 没事的时候,她一般只会出现在娇娇的房间,和厨房两个地方。 阮冰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娇娇的妈妈再问问清楚。 一大早,阮冰就顶着黑眼圈出门。 对于未来她充满迷茫和害怕。 因此,她早早去问了下李医生沈闵文的病情,李医生非常神秘地道:“一般人,我不告诉她,不过,沈总早就猜测少夫人你会担心,所以如果是你的话,我就老实告诉,老爷好得很,今天凌晨醒来过一次,还说让打电话给你,告诉你他没事,不过那时候好早,后来又说不打了,说你肯定难得睡着。” 阮冰一听,这才真的彻底放下心头大石:“我就不去吵着爸爸,我去跑步,晚点过来给爸爸问安。” 李医生道:“注意安全。” 阮冰笑笑,最近都有保镖巡逻,她也不打算跑太远,就随便走走。 她慢慢走来,远远的,自己种下的梨树旁边站了个大男人,阮冰有些不敢相信,但是那个男人的背影真是眼熟,眼熟得她一眼就认出来是谁。 “赵瑾年?”阮冰有些兴奋地跑过去,果然看到赵瑾年正站在那里和梨树说话。 “小宝,看姐姐来了,和姐姐问好。”赵瑾年看到阮冰过来就就笑弯了眉眼,很无聊地扯着梨树的树枝,朝着阮冰挥了挥? “小宝?我记起来了,我家那颗梨树你好像给它取名字是大宝?瑾年你怎么还在这么幼稚。”阮冰有些无语。 赵瑾年笑得眉眼弯弯:“有什么不好吗?树和人一样,有了名字好长大。而且你要经常夸它,这样它才长得快,如果你经常骂它,它就会掉叶子。” 阮冰无语地道:“那我试试。” “赵小宝,你这个笨蛋梨树!”阮冰撅着嘴,对这小梨树骂道。 一片叶子从小梨树的树干上落下来来,阮冰:“……” 她瞪圆了眼睛,看着赵瑾年:“真的,它真的掉叶子了。” 赵瑾年这次乐得更厉害了,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笨,我掐的。” 阮冰气得拍了一下:“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欺负我家赵小宝。” 说完之后,两个人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不由得顿了顿,赵小宝,如果这棵树叫做赵小宝,就不该是阮冰家的吧。 “咳咳,那个,你等下我去给小宝浇点水。”阮冰只好拼命转移话题。 赵瑾年道:“我帮你,你带我过去,水壶在哪儿?” 阮冰在前面带路,不知道怎么心情无端好起来,所以脚步也轻快了许多:“我知道,跟我来。” 但是,阮冰来到工具房的时候,有些为难:“糟糕,被管家锁了,现在还太早,不好去拿钥匙呢。” 赵瑾年四处走了走,指着工具房的窗户道:“那个窗户开着,我翻进去拿。” 阮冰笑得弯了腰:“你以为是高中吗?还那么喜欢翻窗户,你别摔坏你的老腰。” 赵瑾年一本严肃地道:“阮冰同学,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告诉你,我虽然很久没翻了,但是绝对宝刀未老,你过来,老规矩抬我一下。” 于是阮冰忍着笑,站在窗户下,两只手握紧举起在前面,做成一个脚蹬的样子,担心地道:“瑾年你行不行啊,摔坏了我可不负责,要不我们还是等等呗。” “你敢瞧不起我,我偏偏要翻。”赵瑾年活动了下手脚,他几天穿的是休闲的衣服,所以非常利落。 几个简单的助跑,他踩这阮冰的手,一下子从窗子敏捷地钻了进去。 过了一会人,赵瑾年打开门放阮冰进来:“好了,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他手里拿着一个水壶,阮冰看着他一个大男人拿着一个粉色的水壶,止不住地笑起来:“小宝的爸爸,你真是二十四孝老爸。” 赵瑾年一边接水,一边不悦地瞪着阮冰:“喂,这位同学,你这是在占我便宜吗?我家小宝叫你姐姐,你却说我是小宝的爸爸,那你岂不是要叫我叔叔?” 阮冰嘻嘻笑:“我年轻嘛。” 两个人跑过去给树浇水,阮冰还被要求给赵小宝这棵树认真道歉,赵瑾年忽然伸出一根树枝给她看:“你看,小宝的朋友。” 结果阮冰一看,却是一条青虫,吓得她哇地叫了一声,赵瑾年轻轻笑了起来,阮冰气得拿石子扔他,“可恶,赵瑾年你敢欺负我,你去美国后学坏了。” 沈墨远远地看到阮冰和赵瑾年一个追着打一个飞快地跑来跑去,脸色瞬间一沉,很好,自己担心她,到处找她,甚至连早饭也来不及吃,她看起来却没事人一样,还和别人在这里打情骂俏。 她可很少这么对他笑过。 他的黑眸追随着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身影,慢慢地爬上并布满了严霜。 …… 阮冰和赵瑾年告别,又去看沈闵文,可惜,沈闵文虽然醒来过,但是,刚刚喝了点鸡肉粥,又睡着了,于是阮冰就先回房间换衣服。 她刚刚走进房间,沈墨正衣冠楚楚地从更衣室里走出来,今天他头发吹得比较蓬松,身上穿的也不是平时挺括有型的西装,而是一件黑色t恤搭配着牛仔裤,看着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阮冰偷偷往镜子里望着比较了一下,啧啧称奇,一个奔三的老男人,却比她这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还更显得年轻,自己和他站在一起,就好像他的姐姐,要不要这么残酷? 沈墨显然也发现她在偷看,而且有点花痴,他冷冷一笑道:“注意点形象,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阮冰死鸭子嘴硬,不屑地道:“说什么呢?大叔。” “大叔?我看你这贼头贼脑地从外面回来,倒是像从外面偷了东西回来的大婶,看看你这发型,刘妈都比你的时髦。”沈墨鄙视地道。 他这话可不好听,阮冰听这就好像吃了夹生饭一般地难受,心里火了起来。 “你错了,我去看我和瑾年一起种的树,那么巧瑾年也在,然后我们还给树取了名字,叫做赵小宝,还给它浇水来着,可好玩了。”阮冰心里有火,自然反唇相讥,不喜欢瑾年又如何,我不喜欢小小你不照样见,所以,她也决定不忍着,和锦年想见就见,反正她跟瑾年也是清清白白,问心无愧啊。 沈墨冰冷地瞪了她一眼,阮冰挺着胸脯,以为只有你会瞪人吗? 眼睛大了不起?! “幼稚。”沈墨站在穿衣镜前,一边照镜子,一边开始选腕表,丫几大盒子的名贵腕表,各种款式各种名牌,应有尽有。 难怪说女人看包,男人看表,这是一点都没错。 阮冰鼓着腮帮子走过来,一边看他选择腕表一边继续和他斗嘴:“幼稚怎么了?我们年轻,幼稚点是应该的,某人一大把年纪了,还幼稚地吃飞醋那才可笑呢。” “说我老?”沈墨转头看着阮冰,露出一个非常温柔却很吓人的微笑,“今天办完正事,我可以给你展现我年轻的一面。” 阮冰被他这句暗示性非常强的话,吓得一下有些怂:“不用了,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听他这话就是不怀好意,她有些后悔过来撩他。 “必须有兴趣,现在马上换衣服,陪着我一起出去。”沈墨换了一脸的严肃,不容质疑地命令道。 阮冰原本想誓死不从,但是想到最近自己和沈墨的关系,被那个小小给弄得非常糟糕。再说,如果自己守在沈墨身边,正好可以杜绝小小和他单独相处。既然已经撕破脸,她可不会对那个小小再客气。 于是,她哼了一声,将沈墨拿起的那只黑色的腕表接过去,放回盒子,选择了一款黑边,但是表盘搭配鲜绿色的运动型腕表:“戴这个。” “别胡闹。”沈墨无语。 阮冰挑眉道:“听我的,沈总今天不是想扮年轻嘛?那就年轻到底哇。” 沈墨犹豫了一下,将手伸出来道:“给我戴上。” 呵,得寸进尺,阮冰看了他一眼,被他眼底的笑意和柔情给引得心里微微一颤,低头给他戴好。 原本以为沈墨会带着她去办公,却没想到,刚刚一上车,沈墨却道:“去奶奶家。” 阮冰吃惊地抬头看着他,沈墨老狐狸般笑着回视:“早就答应你的,最近事忙就忘记了,今天去吧。” 见阮冰还是不说话,但是眼底隐约有水光。 沈墨情不自禁道:“干嘛?是不是想说我爱你?说吧,我听着呢。” 第92章 赌气 第92章赌气 阮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然后笑了起来:“沈先生,你说什么呢?我觉得你说得很对,以前我对你大概是荷尔蒙的作用,你看,你有地位有权势还有钱,我那时候还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傻丫头,所以会说出一些未经大脑的话,我觉得我们两个应该用更多的责任来维持婚姻会更好。” 沈墨的眸子猛然沉下来,她说的话,不正是自己说过的吗? 只是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让人不舒服呢? “你对我的话倒是言听计从。”沈墨冷声道。 阮冰笑嘻嘻地做了一个俏皮的表情:“因为你比我年长嘛,无论从人生阅历还是从工作经验上,你都是我的老师,放心,我以后一定会从各个方面向你学习,保证会成为最好的学生。” “师生恋?这个听起来好像比较带感。”沈墨邪气一笑,伸手捏了下她的脸。 好痛,这家伙肯定在生气。 而且师生恋是什么鬼,这个老流氓,阮冰拍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 很快就来到了奶奶的小院前,阮冰在周围发现几个高大的男人,不由得有些警惕。 今天是林助理开车,而不是惯常送阮冰上班的那位司机先生。 林助理虽然一路上没说话,但是,他可是沈墨的贴心小棉袄,他感觉总裁和少夫人肯定因为什么事情在闹矛盾呢。 于是,他见阮冰一直瞧那几个男人,就很贴心地帮沈墨解释道:“那是沈总重金请来保护您奶奶的保镖,我妹妹小林说都是她们保镖学院的学长,非常能打,总裁从来没忘记过少夫人您的事情。” 阮冰闻言,心里一暖,也没了刚刚那么针锋相对的感觉。 只是,心里还有些别扭不肯嘴软。 喜欢听她说爱他,自己却从来不表示,还说不会爱上任何人,她阮冰又不是生得贱,倒追一次两次就算了,还要弄得她好像花痴一样,每天将爱放在嘴边吗? 抱歉,感情都是双向的,单方面的付出,一开始越激烈,就越容易无疾而终。 阮冰扫了眼那几个男人,笑嘻嘻地对沈墨道:“老公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沈墨皱了下眉头,虽然她是在感谢他,而且姿态也放得很低,但是,却怎么那么不爽呢? 想到一会儿的事情,沈墨嘴角冷漠地勾了一下,算是听到了。 阮冰撇撇嘴,沈总可真是大牌,比起小欧总,可大牌多了。 要真说她更愿意给谁打工,那还是小欧总,欧子渊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他话直接啊,你做错了什么,哪里得罪他,当场就知道。 不像这位沈总,脸上不动声色,心里不知道怎么恨你呢。 “小冰,是小冰回来了吗?”奶奶苍老的声音出现在门口。 阮冰听到喜欢的奶奶的声音,也顾不到和沈墨“宫心计”,飞快地下车跑了过去。 奶奶被小里搀扶着,亲自走了过来,竟然没有用轮椅。 “奶奶,你这是——” 奶奶自从被李家的那个女儿李媛媛虐待后,就离不开轮椅,一直没办法再走路,想不到——阮冰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激动地抱着奶奶,将脸埋在奶奶的肩膀上。 “傻丫头,你哭什么?奶奶现在越来越好了,你应该笑才对。”奶奶温柔地拍着阮冰的背,笑嘻嘻地道,只是眼底也有了水光。 阮冰将奶奶扶进去,奶奶招呼道:“孙女婿,你也进来,快点,我让小林摘了后山的水果,你来尝尝,这都是自己家种的,可比外面的好,没有打农药。” 奶奶还没忘记林助理:“林助理你也来,你妹妹真是好厉害,我以为我这老婆子以后都没办法离开轮椅,想不到,小林还能给我折腾出一个美国物理疗法来,哈哈,孙女婿给我的那台机器真有用,我用了它以后啊,一天比一天好,感觉自己还能等到小曾孙出世,我啊,看一眼再走。” “奶奶,你别胡说,以后我的宝宝还要奶奶带大的,俗话不是说,只有奶奶带大的孙子才最有福气吗?” 奶奶笑得脸色绽开了一朵花:“你这丫头,嘴巴甜,惯会哄了开心。” 阮冰扶着奶奶进了房间,看到那机器,价格必定非常昂贵。 她让奶奶坐下,回头看沈墨:“你没告诉过我,这机器什么时候买的。” 沈墨随意地道:“这又不用花什么心思,我正好参加一个会议,和一个美国做医疗的人聊了聊,他给我提了这个建议,我也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里,让小林给奶奶用下,没想到还挺管用。” 沈墨坐到奶奶的旁边,笑容温暖:“奶奶,你腿还疼吗?” 他试着按压了奶奶的几个穴道,奶奶笑得合不拢嘴:“不疼不疼,哎呀,孙女婿,你快别给我按,坐下,累不累啊,我去给你倒水。” 奶奶居然还要站起来给沈墨倒水,阮冰看不下去,站起来道:“奶奶,你别动,我去给他倒。” 阮冰去厨房里,顺手用瓢挖出一勺水来,倒在杯子里。 一转身,差点和身后的沈墨撞了个满怀。 “沈总,你能不能不要像一个背后灵一样出现在后面。”阮冰吓了一跳,差点将水杯砸在地上。 沈墨皱着眉头,好像一个老学究一般的研究阮冰手里的水杯:“我只是怕你在里面吐一口口水,所以来看看。” 阮冰翻了个白眼:“你的洁癖还真严重,但是,容我告诉你,沈总你和我接吻的时候,一样吃到了我的口水,我敢发誓,那里面的成分,和我现在吐口口水在你杯子里成分,肯定是一模一样。” 沈墨一脸嫌弃地看着她:“老婆,你可以更恶心一点。” 阮冰将杯子粗暴地塞到他怀里:“喝吧。” 她不说恶心点,怕他有什么暧昧的想法,这下,估计最近爱干净的沈总,连kiss都不会找她了吧? 沈墨看着那杯子水仿佛在努力回想什么,他将阮冰的手一把抓住,不准她走,而是一脸严肃地问道:“我记得上次我来奶奶家,也是你端水给我?” 阮冰一脸懵懂:“是啊,我发誓,那时候我没这么坏,想不到往你杯子里吐口水。” 沈墨一脸恶心的表情:“你竟然给我吃生水?!” 阮冰眨眨眼,再眨眨眼:“我家都是喝这个,这是矿泉水,你知道吧,我们家后山有一口终年不会干涸的泉眼,用竹子做成导管,将山泉水引流下来,所以我们的水非常干净,不会有问题。” “谁说不会有问题,竟然还从山上用竹子引,那眼泉水保护得好吗?会不会有动物也在那里喝水?还有,竹子经过消毒吗?几年换一次?”沈墨越问,表情越发严肃。 阮冰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都没有,不过你都喝了这么久,上次你还说甜喝了很多呢,现在不是也没有事吗?” 沈墨脸色铁青,走出去叫林助理,好像吩咐了什么事情,林助理急匆匆地走了。 阮冰好奇地问道:“你叫林助理做什么?” “买打虫药。”沈墨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 阮冰:“……” 切,有钱人的娇气。 阮冰心里暗自唾弃,不理沈墨,爱折腾就折腾去,她陪着奶奶叽叽咕咕地聊天。 奶奶忽然想起来道:“小林啊,今天天气热,院子里的梨树浇点水。” 沈墨站起来道:“我去,让阮冰陪着你们。” 说完,沈墨走了出去,奶奶笑得很不拢嘴:“哎呀,我家的树,让一个高级大公司的总裁来我们浇,我这可是天大的脸面。” 阮冰撇撇嘴,他不是菩萨,那么了不起?浇个水怎么了?! 咦,等等,平时拿个文件都不自己动手,让林助理代劳的家伙,竟然会主动去浇水? 阮冰忽然有了不好的联想。 “奶奶我去帮帮你孙女婿。”阮冰道。 奶奶恨不得她和沈墨每天无时无刻不黏糊在一起呢,忙不迭地道:“快去快去。” 还和小林感叹道:“我家小冰啊是个好孩子,但是就是不懂讨好人,哎呀,现在,我看她这么知道疼自己老公,总算是最后一点心也放下了。” 阮冰无语,但是既然奶奶这么误会,这么开心,她自然乐得顺水推舟。 她走出去,看到沈墨正拿着个水壶在浇水,见她过来淡淡扫了她一眼,表情还非常镇定。 阮冰可不会被他这种表象给骗了,伸手摸了下水壶,咦?是凉的,难道她误会他了,其实他一点都不腹黑也不小气,真心给这棵梨树浇水? 但是,这可是她和赵瑾年一起种下的梨树喔,难道他不会气得暴跳如雷? 沈墨停下动作,皱着好看的浓眉,问道:“你干什么?” 阮冰耸耸肩:“没有,我就是怕你不知道,以为浇树是用开水呢。” “呵,以为我是你吗?上次还想用黄瓜炒鸡肉给我吃。”沈墨不软不硬地一个钉子扎过去,阮冰心塞了一下,撅撅嘴,“好了那你好好干活,一会儿奶奶请你吃大餐。” 阮冰脚步轻快,几乎是蹦跶着走进屋里。 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有最疼自己的奶奶在身边,而沈墨也肯过来陪着她,之前因为小小,心里受到的那些伤痕,慢慢地在愈合,她自己都没意识到,那眉梢眼角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沈墨目送她离开后,转身从身后的水缸后面拿出一个开水壶,面无表情地将热气腾腾的开水灌注在梨树的根部。 嘴角冷冽的抿着,看起来就好像沈总不是在和一棵小小的梨树过不去,而是在和一个可怕的竞争对手博弈一般。 沈墨原本是要安排一整天陪着奶奶,但不巧的是,午休后,就有一个紧急的视讯会议要开。 按道理是要回公司,奶奶有些失望,因为上次沈墨好像挺喜欢吃饺子,但是,那天奶奶身体不好,饺子是他和阮冰包的,现在奶奶刚准备大展厨艺,孙女婿却要去忙。 奶奶虽然失望,但还是强打精神道:“没事,自然是公司的事情要紧,你去吧,有阮冰陪着我也是一样,不过,晚上一定要来接她。” 沈墨沉思了一下,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决定:“视讯会议,在家里开就好,只需要一个小时。” 林助理结结巴巴道:“但是沈总,您没有带速记的秘书。” 沈墨眼睛微微一挑,看着阮冰:“这不是一个现成的吗?” 林助理默默地将毛遂自荐的话,给吞了回去。 阮冰有些吃惊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 “上学的时候,你应该也选修过速记这门课吧?”沈墨看着她。 阮冰点点头:“学是学过——” 她有些犹豫,但是,沈墨却没有给她犹豫的机会:“那就行,林助理,去拿设备过来,我们准备开始。” 林助理经过阮冰身边,悄悄地道:“不用害怕,唔,这个会议的老总和我们沈总很熟,没做清楚也不大有关系。” 阮冰咬着唇,这是小看她了,她以前速记的成绩是全班最高的呢。 她用力握紧手,仿佛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随即,会议开始,阮冰开始不断地一边听一边往笔记本上打字,那边讲的还居然是英语,她要将英语翻译成中文,然后再飞快地打在笔记本上,作为一会儿沈墨和这个总裁谈判的提要。 林助理开始是充满担心的,但是看到阮冰打的内容后,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想不到,少夫人还真不是一个花瓶架子。 他们不知道的是,奶奶其实也从门边偷偷看着呢,看着阮冰手指在键盘上翻飞,那种表情和气质,与平时,在家里时候的娇憨,判若两人。 奶奶惊讶地擦了擦眼睛,最后才默默离开,她对小林语重心长地道:“我以前一直担心小冰过得不好,主要是因为,她没有出去工作过,我怕她一直依附男人这棵大树,等大树枯萎,她也就跟着一起凋零,现在好啦,她也出落成出色的女性,可以独立生活,这一点,我真的很感谢我的孙女婿,没有他,小冰没有今天。” 小林嘴角抽抽,她终于明白沈总为何选择阮冰做他的速记秘书,这是要给奶奶看呢。 沈总,够阴险。 果然不愧别人叫他做黄金狐狸。 非常尊贵非常狡猾,非常让人向往的一个男人呢。 沈墨接过阮冰递来的稿子扫了一眼,眼底露出讶异,他是真的没想要让阮冰做得多好,但是,她这次让他刮目相看了。 沈墨侧眸看了阮冰一眼,忽然觉得让她做自己的贴身秘书这个想法,真是不错,自己好像,咳咳,捡到宝了。 阮冰对着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眼神,然后指着屏幕提醒他,还有一半的仗没有打完呢 沈墨淡然地喝了一口咖啡,镇定自若,犹如在战场上指挥自如的将军一般,看着对面的那位美国公司的老总,露出一个淡然的笑容:“史密斯先生,关于你刚刚提到的问题,我觉得是这样的——” 阮冰目瞪口呆地看着沈墨在那里侃侃而谈,他的语言微微带着点幽默风趣,但是你如果仔细推敲,就会发现里面逻辑严密,如果你跟着他的思维走,必定是一条充满了许多刀刃和陷阱的道路。 阮冰能听懂一点点,但是那边美国公司的老总已经汗都下来了。 阮冰就这么吃惊地看着沈墨,面不改色地从那边一刀一刀地挖肉下来,简直惨不忍睹。 而阮冰听到后面,都忘记离开,而是仰着小脸,眼底充满光辉一般死死盯着沈墨,不放过他说的一个字一句话。 最后结束时,那位史密斯先生一边擦汗,一边用蹩脚的中文骂道:“沈墨你这个混蛋,我和你这么好的关系,你都不给我留条活路。” 沈墨微微一笑,摊手道:“在商言商,再说,你们赚的已经够多,我是你的朋友,所以你少赚一点也不会如何吧?” 关了视讯电话,沈墨才吐出一口气,又喝了一口咖啡,忽然感觉旁边那眼神实在无法忽略,他笑着看向阮冰。 此时,阮冰还在忽闪着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好像看着一只美丽骄傲的凤凰,那么耀眼,可望而不可即。 他就是她的榜样,阮冰心里仿佛有什么在沉淀发酵,总有一天,她想要变成他那样的人。 沈墨忽然伸出手弹了下她的额头:“丑小鸭,去吃饺子吧?我闻到香味了。” “才吃了午饭呢。”阮冰虽然嘟囔道,但是,她的身体远比嘴要诚实,闻着香味开心地走出去。 奶奶包的饺子太好吃,阮冰吃得差点连舌头都咬掉。 沈墨也吃了挺多,不过那家伙一贯优雅,不动声色,消灭的却比阮冰还多。 奶奶见他们两个捧场,笑得合不拢嘴:“慢点吃,还有很多,对了,小林还给你们装了一些在冰柜里,一会儿拿回去给亲家也尝尝。” 林助理鼓着腮帮子一边香甜地吃着,一边道:“奶奶你有空,快教教小林吧,那丫头总是嫁不起出去,哎急死我了,学会了你包饺子的手艺,肯定能嫁人。” 这话一落,被小林好一顿捶打。 一片欢声笑语中,阮冰撑着下巴,开心地看着,外面起风了,梨树树影婆娑,阮冰顺着声音看去,那样的侧脸,有一种恬静美好的感觉。 她看着梨树,沈墨却看向她,总觉得这丫头有了一些变化,变得——更让他心动。 从奶奶那里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沈墨却没有上车,而是拉着阮冰带着林助理往山上去,林助理扛着个用报纸包着的东西,阮冰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莫名其妙。 这样一直走,走到了阮冰爸妈的坟前。 阮冰想,难道他是来尽一尽女婿的孝道?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有些感动,而且就是在这里,沈墨曾经救过她的命呢。 想到过往种种,她不经想,原来她和沈墨也有了这么多过去,那么为什么会小小一来,就什么都不是了呢? 她不由得想起沈墨对她说过的话,阮冰给我点时间,不能因为一些事情,你就将我们的过去都抹掉。 阮冰有些沉默,直到额头又被沈墨弹了一下。 “啊,痛!”阮冰生气地瞪沈墨。 沈墨俊美不凡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你这个不孝女,还不来给爸妈上香?” 阮冰这才看到沈墨从亲自提着的匣子里拿出了香烛花束,甚至还有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她可是完全没有考虑这么周道。 拜祭了爸妈,沈墨才让林助理拿出了那一直包裹得很严实的东西,原来是一棵树苗,阮冰惊讶地看着这棵树苗,心里想,这家伙果然很小心眼,还记恨她和赵瑾年种的那棵梨树呢。 “种树。”沈墨丢给她一把铲子。 “你为什么要种树啊?”阮冰忍着笑问道。 沈墨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不是喜欢种吗?以后我每年和你来种一棵,这里种满了,就去院子里种,如何?” 阮冰忍着笑:“不用了,种这棵就好,不然你心里不是会总记挂着吗?那就种吧。” 沈墨淡淡地道:“不,我就是要每年种一棵。” 阮冰笑了起来:“好,每年都种,我陪着你。” 每年都陪着,言下的意思,就是白头偕老。 让两个人忽然感觉气氛有些温馨。 林助理一直在旁边偷笑,最后沈墨和阮冰挖土的时候,林助理就在旁边打气。 沈墨道:“你装装样子就好,主要我来。” 阮冰原本想装装样子,听他这么一说,倒是不好再划水,反而做得非常认真,和沈墨种的第一棵树呢,感觉挺有意义。 等将小树苗种下去,沈墨还慎重其事地将一个水壶交给她:“你负责浇水。” 很好,他连仪式都想好了。 阮冰只好面无表情地浇着水,但是肚子里的小人却嚣张地笑着,简直直不起腰来。 沈墨,你其实也挺幼稚的,没听说吃醋吃得这么严重的。 不过她想了下应该也不是吃醋,而是他的独占欲作祟,他不是不会爱上任何人吗?既然不会爱上,自然也不会吃醋。 阮冰陪着沈墨种完树,简直累坏了,她感觉下山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眼皮也不时地往下掉,仿佛随便找个地方就能够睡着。 就在阮冰决定要是还没有走到,她就要在沈墨的肩膀上趴着的时候,终于来到大路上,看到那辆车,阮冰眼睛一亮,简直比见到亲人还开心。 沈墨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开车门让她上车。 车子启动,阮冰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车走了多远。 忽然,阮冰感觉自己被人推一下,她迷迷糊糊醒来。 就听到林助理道:“咦?赵公子在那里干什么?” 瑾年? 阮冰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沈墨看到她这样紧张的样子,脸色就是一沉。 阮冰借着月光,果然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正站在路边,旁边是一辆很普通的奥迪。 那个男人似乎撑着车,有些不舒服。 “瑾年。”阮冰就想下车,沈墨一把拉住她厉声道,“不准去,赵瑾年这么重要吗?他又不是一个人,旁边不是有人照顾他吗?” 阮冰不满地看着沈墨:“你怎么能这样?就算是普通朋友,这时候也该去问候一下,问问需要不需要帮忙吧?” 沈墨淡淡地道:“如果你心里还有我,就不要去,听话。” 阮冰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打开车门走下去。 沈墨气得忽然砰地一声将车门关上,并且命令林助理:“锁车门。” 林助理一脸苦恼,沈墨冷冷地道:“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阮冰吃惊地从外面隔着玻璃看着沈墨,但是,沈墨完全没有软化的迹象,林助理迫于沈墨的淫威,只好将车门锁上。 阮冰仰头冷笑了一声,哈,了不起吗?不坐就不坐。 她朝着那个高挑的男人走过去,之前是离得远,但是,当她走得稍微近点的时候,就发现那根本不是赵瑾年。 她顿了顿脚步,试探地问道:“这位先生,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那人回头,果然是个完全陌生的人,只是,他的衣服,却是和赵瑾年的一件衣裳一模一样,不然阮冰也不会认错。 于是,她有了一个很不好的猜测。 阮冰不由得茫然地回头看向远处,沈墨还坐在那辆卡宴里。 那个很像赵瑾年的人,急急忙忙地和他的同伴离开,车开得刺溜一声,好像一条惊慌失措的鱼。 这更加印证了阮冰的猜测,她凶巴巴地大步走到沈墨的车窗前,很不客气地敲了敲车窗,沈墨淡淡回眸,冰冷回望。 “刚刚那个人,沈总,不会是你故意找人假扮的吧?”阮冰忍着怒气质问道。 沈墨的眸色沉了又沉,语气冰冷:“这重要吗?重要的是你不听我的劝告下车,所以,你是在用行动告诉我,赵瑾年要比我重要得多吗?” 阮冰想,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他沈墨好端端地在车里坐着,没病没灾,但是,刚刚那个冒充瑾年的却假装自己一副很痛苦的样子,自己当然得去看看,这和谁更重要有什么关系? 再说,这家伙果然是憋着劲的报复她。 大概从自己带着瑾年去看梨树开始,他就记恨上了。 所以才硬要大半夜,去爸爸妈妈的坟前种树,而且,还故意用话激她,让她现在累得和狗一样。 再故意引诱她下车,然后翻脸。 很好啊,沈墨,你把聪明才智都用在我这小女子身上了。 阮冰越想越来气,自然也不会和他妥协。 她皱眉,抱着胸问道:“沈墨,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你反省下自己最近的行为,如果你答应不再和赵瑾年在一起说话,我就让你上车。”沈墨看着阮冰,一脸的不高兴。 “哈,我要是不呢?”阮冰气愤地问道。 “林助理,开车。”沈墨冷冷地道。 “喂,你敢!”阮冰抓狂地道。 但是,林助理再次迫于沈墨的淫威,只能颤颤巍巍地将车开着往前走。 阮冰真没想到沈墨能够做得这么绝,太狠了,他竟然要将她扔在半路上,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加上她现在因为种树,真的要累得毙掉。 不过,以为这样就能让她妥协吗?别做梦了? 被沈墨气得,阮冰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她放弃跟着车子走,而是转身往回走去,哼,了不起吗?一个小时后,她就能走回姥姥家。 沈墨原本笃定阮冰应该会来给他认错,因为这丫头其实性子真的挺软的,稍微凶点,她就能怂,所以,他做梦也没想到,这次她会这么强硬。 气得他的唇直接抿成了一条直线,眼眶里直冒火,很好,这是为了赵瑾年,她能倔强成这个样子。 沈墨深吸一口气,声音冷得好像要掉下冰渣来:“开车,不要管她。” 林助理无语了,他小声道:“怎么不能不管呢?要知道,少夫人刚刚被绑架过,最近又出来食物中毒事件,若是少夫人这时候出了什么事情,第一个难过伤心的,还不是总裁您吗?” “既然她都不管我的死活,我为什么要在乎她。”沈墨冷冷一笑,眼神却一直在往后视镜里瞟着。 该死的,跑回来就让你上车,回来一下会死吗? “少夫人也没有不管您的死活啊,哪次您生病,她不是跑前跑后地照顾您。刚刚是因为您好好地坐在车里,她才会去看看赵先生,我相信,少夫人心里最重要的还是您,总裁,女人都是要哄的,之前因为小小小姐的事情,你们的矛盾还没解决,不要把关系越闹越僵,这个——万一老爷知道了,会影响您公司的事情,那就因小失大了。”林助理这个心机boy给了沈墨一个很好的台阶。 沈墨松了口气,故作不悦地道:“她就是仗着爸爸宠她,才会这么嚣张,好,我这次就放过她一回。” 林助理高兴地将车开了回去。 嘟嘟—— 卡宴鸣笛,阮冰看也不看,让到路边继续走,心里的火烧得呼啦啦。 林助理以为阮冰不知道沈墨消气,于是将玻璃打下来道:“少夫人,刚刚沈总和你开玩笑呢?你快上车吧!” 阮冰理也不理,沈墨自己怎么不说,又耍她?! 她记得好多次,沈墨就是这么耍她的,肯定一会儿她去拉车门,他又不开,然后奚落她一通,她才不要呢,沈墨不开口,她是绝对不会上当。 沈墨坐在后座生闷气,明明该生气的是他,这丫头,还先气上了。 自己这是太宠她,就应该给她点颜色看看。 可恶,他磨着牙,恨不得下去将她抓过来打屁股。 第93章 沈先生发火 第93章沈先生发火 “我看她能坚持多久。”沈墨冷冷地道。 今天要是不给她点惩罚,她就还要去和那个赵瑾年接触,那赵瑾年也太厉害,小时候就突破过国防网络,入侵国家安全局,而且他对特种部队了如指掌。 虽然说他是阮冰小时候的玩伴,但人都是会变的,谁知道他去美国这几年做了什么。 分明调查报告里指出,赵家很多企业,都与黑爵有千丝万缕般的联系。 不能让阮冰再和赵瑾年接触,这丫头傻乎乎的,当他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很容易被利用。 这次不给她点教训,她就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你听话,只要你发誓不和赵瑾年来往,我马上让你上车,很困了对不对?你走不了多远。”沈墨一脸无辜地劝说道。 阮冰被他气得心里的叛逆因子彻底爆发,讽刺一笑道:“我没事,大不了,困了在路边睡一下再走,我告诉你沈墨,我还真的就和赵瑾年和好了,他就和我哥哥一样,我们这么多年,要出事早出事,本来瑾年都让我不要和他经常联系,怕你误会,我也准备听他的话。但是你自己没发现吗?每次为什么瑾年会出现?他每次出现,都是因为你和小小秀恩爱,气到我,他才出来帮我的。我还就是这么嚣张,你走吧,拜拜!” 说完,她还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她才不要在这个混蛋面前认怂。 阮冰用力掐了手臂一下,痛得她眼泪直流,不过也终于恢复了一点精神。 她快困死,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其实现在倒下,或者沈墨会心疼地抱她回家,可她就是顺不了心里这口气。 沈墨没想到她骨头越来越硬,自己真是低估了这丫头。 在他的计划里,自己一发脾气,她就会过来撒娇,然后他顺理成章教训她几句也就是了,想不到,自己竟然并没有看透身边的这位小妻子。 “沈总,不如叫夫人上车吧?她身体不好,而且你们不是在备孕吗?这万一现在已经怀上了——”林助理又开始心机boy。 “不行,我必须让她答应我不和赵瑾年来往,赵瑾年不简单,我只怕,他已经被黑爵染黑,当初那么绝情地离开,现在又回来,恐怕他会利用阮冰。”沈墨的脸上仿佛布上了一层严霜。 “沈总,您会不会想太多?赵公子上次可是从黑爵的手里救下少夫人,如果他真是黑爵的人,怎么会那么做?”林助理微微有些不赞同。 沈墨神情凝重:“这正是他厉害的地方,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才让我们摸不清他的路数。” 林助理撇撇嘴,他总觉得,沈总明明就是吃飞醋,却偏偏要说赵瑾年是黑爵的人,只是为自己隔离少夫人和赵瑾年,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沈总才是心机boy呢。 幸好沈墨还没有厉害到能听到林助理的心声,不然,他一定会死得很惨。 此时,阮冰已经气得将脚上的高跟鞋一踢,坐在了旁边倒塌的树干上。 好累,刚刚种树,她就累得不行。 现在完全是靠一口气撑着,而且好困啊,眼皮一直下坠。 但心里的火却也越烧越旺起来。 她干脆拿出手机给欧子渊打电话,不是不想找赵瑾年,可是赵瑾年回国后,身体明显不好,阮冰现在怀疑,那么多年,赵瑾年都在骗她,他肯定是有什么病。 所以,联想到赵瑾年当初拒绝自己,阮冰不敢想下去。 她也不会再想下去。 电话拨通,她的委屈一下子就涌上来,眼眸里带着点水汽:“小欧总——” 沈墨气赵瑾年是吧?那她就给欧子渊打电话,看能不能将所有的男性全和她隔开。 要气就气死他吧,女人发起脾气来也很残忍。 “沈总,少夫人好像在哭。”林助理一脚踩下刹车,心里着急得要命,怎么沈总就是不心疼呢? 沈墨没有说话,死死盯着阮冰,她好像在和谁打电话,是赵瑾年吗?他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该死,就算对着赵瑾年哭也不能在他面前服软吗?他只是要她一个承诺,骗骗他也好。 “我们先看看。”他语气冷清地命令道,心里却有些慌乱。 阮冰收到欧子渊马上就来的承诺,瞬间感觉自己腰杆挺直了许多。 甚至瞪了沈墨一眼后,她扭头背过身去坐着。 在这荒郊野外,她仿佛一个傲慢的公主一般,根本对沈墨不屑一顾,气死你活该! 沈墨的眉头拧得越来越紧,他只是让她认错,她倒是脾气比他还大,这是要和他战斗到底吗?他怎么感觉头越来越疼了呢? 此时,非常快的一辆大奔开了过来,那辆大奔将沈墨的视线阻隔,沈墨眼神一凛,犹如一头随时会爆发的黑豹,只是当他看到来的人竟然是赵瑾年,眼神瞬间冷了下去,握住门把的手一下松开。 该死,竟然真的找了赵瑾年。 沈墨直接拨通了阮冰的电话。 阮冰看到是瑾年来接她也非常意外,赵瑾年好像知道她的疑惑什么一般,叹了口气道:“子渊叫我过来的,他在市内,过来两个小时,到时你都睡成小猪了。我刚好在附近,所以我来接你,别怕沈墨,我帮你教训他。” 阮冰被赵瑾年维护的语气逗笑,但是又莫名有些心疼,要——教训沈墨?怎么教训啊?沈墨明天还要上班呢。 她对于自己竟然还会心疼那家伙感到恼火不已,却没有办法。 此时,沈墨的电话毫无预兆地打了过来。 “喂,沈总,请问你还有什么指示?”阮冰不客气、非常高调地问道。 沈墨幽幽地道:“你回来,上我的车!” “不用了,沈总的车那么不好坐,我每天牛做马的,还要看你的脸色,还要有被你训,我是不敢再坐啦。现在瑾年哥来接我,我要和他一起走。”阮冰哼了一声,非常不屑,心里一阵暗爽,气死你活该,看吧,对我不好,现在啪啪啪地打你的脸。 “告诉你,你要是敢红杏出墙,一定会遭报应的,比如各种什么鬼啊,被你背在背上。”沈墨冷冷地道。 阮冰吓得一激灵,都怪奶奶,今天干吗和他说自己怕鬼的事情。 但是,她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输掉,阮冰嘻嘻一笑:“那就让他来啊。” “看!就在你背后——其实你面前的赵瑾年也是鬼,不然,这么晚,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因为他是鬼,开的是鬼车。”沈墨拿着电话咬牙切齿地鬼扯。 阮冰吓得哇地一声,在赵瑾年诧异的目光中倒退三步,被身后的树枝绊倒,吧唧一下,一屁股摔在地上。 “痛——呜呜呜——”阮冰顿时痛得惨叫一声。 沈墨原本只是故意吓她一下,让她过来,想不到,竟然这么严重害她直接摔倒。 他愣了一下,收了电话下车来。 赵瑾年却动作快多了,直接将下来阮冰抱上车,关了车门,扬长而去。 这一连串动作,完成得流畅自然,完全没有半分病态。 沈墨:“……” 阮冰一边揉着屁股,疼得眼睛冒出泪花,一边看着后视镜,沈墨一个人孤零零地冷着脸站在那里的情景,让她忽然觉得他有些可怜。 一直孤零零的,母亲只关心沈树,父亲对沈达比他好得多,对他只是一味的指责,否定他一切决定。 直到他自己在黑暗里摸索变强,重新出现在父亲面前,最后才获得了现在的一切,但是,他的心也在这些风刀霜剑里被一层又一层的硬壳包裹,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 阮冰有些心虚地看了眼后视镜,要是,要是他再打电话过来,只要口气好一点,那她就和他回去。 赵瑾年在开车,可是他的目光一直是放在阮冰身上的:“怎么?心疼?” 阮冰将头摇得好像拨浪鼓:“哈哈,我凭什么心疼他,他大晚上的折腾我,也没见心疼我一下,哼,我才不心疼他呢,瑾年你能来接我真是太好了,我好开心,不过你将我放在沈家大门那里就好。” 阮冰嘻嘻哈哈地说了一堆话,但是赵瑾年没有像往常一般地接话。 最后她实在说不下去,就只好闭嘴,然后过了一会儿,她啧啧道:“好,我心虚的时候,比较多话我知道。” 赵瑾年轻柔地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真乖。” 好讨厌,都当她小孩子一样,虽然这样,但是被赵瑾年安慰了,她心情也好了一点。 只是眼神情不自禁地看向手机,他还没有打来。 瞬间,阮冰的心情再次跌向谷底,很好,太好了。 “我送你回沈家,他在后面跟着呢,所以没给你打电话,反正我们都是一路的。”赵瑾年好像她肚子里的蛔虫。 阮冰呐呐地道:“我才不在乎呢。” 其实内心松了一口气,但是想到回去后,沈墨的狂暴,她又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赵瑾年道:“你不是困了吗?回去不要和他说话,睡你的。” 阮冰瞪着赵瑾年,用嫌弃的语气道:“你会不会啊,看看你将自己的女友也哄得不怎么样嘛。” 赵瑾年啧了一声道:“你个小没良心的,我为了你着想,你还要笑我?相信我,你回去睡一觉,明天早上再说。” 阮冰乖乖地道:“好吧。” 赵瑾年的车开得又平又稳,阮冰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只能说心也真大。 她是被赵瑾年给推醒的:“到了,你自己下去吧,对了,这个给你,擦一下,屁股摔疼了吧?” 赵瑾年还递给她一支软膏。 阮冰眼睛一亮:“这个软膏你还有啊,哇我想念死它了,谢谢你,赵叮当猫。” “噗,去吧。”赵瑾年挥挥手,“你真烦。” 阮冰下车,赵瑾年忽然喊了一声:“阮冰!” 阮冰茫然回头,对上赵瑾年浅褐色,温柔的眼波,不知道怎么的,阮冰就觉得那里面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诉说。 她不由得呆住。 但是,赵瑾年只是看了一会儿就笑道:“好了你走吧,总觉得你长得太快,几年不见,你就变成大姑娘了,我就是——就是想看看,把过去缺掉的都补回来。” 阮冰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她真的不敢再多想。 于是,她忍着难过,笑道:“没事,你看就是了,随便看。” 赵瑾年嫌弃地道:“好了,看烦了,你走吧。” 刚刚那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从来不曾存在于他的身上。 赵瑾年利落地打方向盘,走得一点不拖泥带水。 通过后视镜,他看到沈墨走过去,然后与阮冰擦肩而过往宅子里走,赵瑾年苦笑着摇头,要是他的话,哪里舍得和她吵架,只想将她宠到骨子里,一分一秒地珍惜着过。 其实,他是多么的嫉妒羡慕和恨着沈墨啊。 赵瑾年流畅地一打方向盘,忽然不想回赵家,而是慢慢地将车开到之前和欧子渊以及阮冰吃饭的地方,那是他和阮冰童年记忆里最喜欢的地方, 那时候,一路上他买吃的,阮冰负责吃。 阮冰就好像他养的小狗或者小孩,说不清楚是什么的,但是,她是他的,从小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决定了她是他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他没有什么印象了,但是,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容不得她受一丝伤害,哪怕那伤害来自他自己。 可是,现在呢? 她有过得好一点吗? 他慢慢地将车靠在路边,自己靠在座位上,喃喃地道:“赵瑾年你做的真的是对的吗?” 这时候,欧子渊发短信来问情况,赵瑾年简短地和他说了一下,欧子渊那边似乎也终于放心,只是末了,欧子渊问了一句:“瑾年你这样不累吗?” 赵瑾年看着这句话,托腮想了一会儿,回答道:“比一个人在美国的时候好多了。” 是啊,美国那段才是真正痛苦的绝望,现在每天能看到阮冰,他觉得——很幸福,就好像小时候,看的童话故事,那本书,还是他在阮冰家看到的。 小美人鱼为了见到王子,将自己的尾巴切割成了双腿,每走一步,就好像行走在刀刃上。 她疼吗?必定是疼的。 可是她幸福吗?她很幸福。 她为王子跳舞,看着王子和公主幸福在一起,却仍然不忍离去。 赵瑾年不知道怎么,会想到很久很久前看到的这则故事,有些好笑地靠着座位,真的笑出声来。 …… 阮冰缓慢地挪动着上楼梯,幸好刘妈过来搀着她,阮冰不忘记问道:“爸爸怎么样?” “白天我去送过几次饭,挺好的,问起你,我说和少爷去看奶奶了,老爷听到后,都多吃了几碗白饭。”刘妈并不见开心,阮冰和沈墨明显又吵架了,而那个小小在一旁虎视眈眈,想到这些,刘妈根本高兴不起来。 阮冰先让刘妈扶着她去旁边的空房,擦了软膏,又坐了一会儿,感觉软膏热辣辣的,等了一下后,屁股就没有那么疼了。 只是,淤青的痕迹还在。 阮冰有些囧,搞得好像她是故意摔倒似的,不是只有小三才会演这种戏码吗?她真的是无意的,都是沈墨故意吓唬她。 小小摔伤了,各种被呵护,自己摔了,还要自力更生地擦药。 阮冰郁闷地想,自己果然没有当小三的潜质。 “我没事了,刘妈谢谢你。”阮冰朝着刘妈笑笑。 刘妈欲言又止,只是问:“少夫人你现在要回房间吧?” 阮冰莫名其妙:“是啊,我当然要回去。” 凭什么不回去,房间又不是他沈墨一个人的。 刘妈闻言,笑逐颜开:“那就好,你饿吗?我给你和少爷做点夜宵,对了,管家今天去买了烤乳鸽,要用一点吗?” 原本阮冰是打算听赵瑾年的话,回去倒头马上睡,但是听说有烤乳鸽,肚子忽然就咕噜噜地叫起来。 主要刚刚在外面干了那么多体力活,太辛苦,她还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于是嘻嘻笑道:“那麻烦你,我想吃点。” “不麻烦都是现成的。”刘妈喜笑颜开,少夫人还能吃得下饭,那说明吵得不算严重。 刘妈笑眯眯地道:“我这就给你去拿。” 阮冰听说有吃的,终于有了点力气将自己拉拔到房间里,沈墨竟然没睡,当然脸色好像她欠了他三十个亿一样,阮冰看都懒得看他,要气你自己气。 她慢慢的,乌龟爬一样,去更衣室换衣服。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脏得好像一个泥猴,吓得尖叫一声。 她不由得想,沈墨不让她上车是不是只是嫌弃她脏,毕竟,他可是一个洁癖重度患者。 沈墨就这么看着阮冰用树懒的速度,从更衣室出来,然后到处走来走去将自己收拾干净,卸妆,最后慢慢地躺在床上,舒服地叹口气。 “原来赵瑾年也不过如此,我还以为他会接你去享福呢?怎么你还是要这么辛苦的回来?”沈墨慢腾腾地讽刺道。 阮冰看了他一眼道:“我是想去他那儿睡,但是他不肯啊,好遗憾。” 沈墨听到这句,眼神里就带了几分杀气:“你应该抱着他大腿求他,这招保证管用。” “喔,还有这种办法啊?好的,我下次记住。”阮冰反唇相讥,扭了下身子,用屁股对着沈墨,眼不见心不烦。 这时候,刘妈就端了夜宵过来,放在沈墨的手边:“多吃点,特地给你们留的。” 刘妈一脸慈祥,送完东西,朝着阮冰做了一个和好的手势这才退出去。 阮冰知道自己如果服软,这事就算揭过,但是凭什么?! 她毫不客气地坐到沈墨旁边,大快朵颐起来。 沈墨原本就在生气,看她竟然还敢在他面前吃得那么香,吃得头也不抬,自己今天不但没有给她下马威,反而让她气焰越发嚣张,想到这些不由得怒气冲冲。 “不许在我旁边吃东西。”沈墨冷冷地看着她。 “凭什么,你可以走开啊,难道我不在这里吃,到床上去吃吗?”阮冰气鼓鼓地道。 眼珠子转了转:“好,你说的,那我去床上吃。” 说完,阮冰带着油香的烤乳鸽,就慢慢地往床边移动。 沈墨眼睛发黑,感觉就是一团油汪汪要倒在他的床上,他猛然站起身,二话不说,夺过阮冰的东西,一股脑地从窗户扔了出去。 楼下发出巨大的一声响动,沈达和娇娇被吵醒了,下面闹哄哄的。 过一会儿,苏琴来敲两个人的房门:“阮冰,你怎么回事?这么晚回来你还好发脾气?你发给谁看啊?!你出来,跟我说清楚。” 阮冰整个还处于惊呆的状态。 第一次看他这么明着发火,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不是沈墨,而是一个和沈墨长得一模一样的妖怪。 其实沈墨自己也有些讶异,一向以沉重内敛为傲的他,怎么变得这么幼稚? 阮冰满腹委屈地看着沈墨,沈墨只是转身走到阳台上,看着下面,眼神深沉。 外面苏琴的话,越说越难听,她就这么笃定,刚刚的东西是她阮冰砸的?! 那一瞬间,让阮冰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在这个家里,是多么的孤立无援,所有的事情,所有人,无论是不是她做的,反正都是怪她,她就是众矢之的。 是啊,只有她一个,是和沈家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 这种想法大概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鼻子一酸,阮冰对着沈墨的背影叫道:“沈墨,你真狠,你牛逼,你是大丈夫,我怕了你了。你自己和小小那个婊砸每天在我面前秀恩爱,气我,还怕我气不死。瑾年唯一一个帮我关心我的朋友,你却不准我和他来往。呵呵,难道只有你沈墨是人,我就不是人,我的心不是肉长的是不是?你高贵,所以我就得听你的,你听好了,这么多年,我阮冰没有用你沈家一分一毫的钱,生活费可都是被你妈拿去花掉了。” 苏琴大概是听到阮冰的话了,因为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门外的叫骂忽然消失。 阮冰继续道:“我不欠你的,倒是你亏欠了我,误会了我怎么多年,你甚至一次像样的道歉都没有,还把我都当丫鬟一样地命令来命令去,我告诉,你刚刚摔的不仅仅是几个碗盘,而是我们这支离破碎的婚姻。很好,我也早就受够了,我离开总可以吧?” 其实,她很想说离婚,但是,话几次到嘴边,却艰难得卡在嗓子眼里,无法吐出。 最后,她只能沉默地忍着痛楚,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衣服钱包手机,原本还想打开保险箱拿画着赵瑾年的那本素描本,后来才想起已经拿回家给奶奶收藏。 她打电话给楚乔:“楚乔,你什么都不要问,我这辈子就拜托你一件事情,就是现在马上来沈家接我走,对不起,麻烦你了。” 楚乔好像精神挺好,背景还是嘈杂的酒吧:“啊,该死的,是不是沈墨又欺负你,阮冰你这是要离家出走吗?” “别问,你就说吧,接不接,不接我直接打给的士站。”阮冰实在不想多说。 楚乔立刻发誓,马上来接阮冰。 阮冰深吸一口气,看了眼从始至终没有理她也没有回头的沈墨。 她打开门,看到苏琴犹如一个怨妇一般瞪着她,阮冰看也不看,提着自己的包转身就走。 苏琴自然不敢和沈墨叫板,她只能跟着阮冰的身后,喋喋不休地威胁道:“阮冰你可想好了,如果你今天走出这个门,以后你就不再是沈家的少奶奶,你就什么都没有。” 阮冰抿着唇,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一般。 苏琴有些气结,也有点怕这样的阮冰,好像刀枪不入一般。 此时,沈达和娇娇也站在门口,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切,尤其沈达,看着阮冰的样子,就好像要流出口水来一般。 他对娇娇道:“你先回去休息,我去送送嫂嫂,她一个女人,大半夜的出门,可不安全。” 娇娇闻言,立刻炸了,一把拉住沈达的衬衣撕扯叫骂道:“你别给我找什么破借口,你看上那个贱人也不是一天两天。怎么?被沈墨睡过了就特别香吗?不然我特么也去勾引下堂兄,让他睡一个?!” 沈达猛然脸色一寒,小眼睛射出凌厉的神情。 娇娇刚刚感觉不对,还没来得及喊,就被沈达抓着头发扯进屋内。 不一会儿,屋子里隐隐传来皮肉的钝响,还有被捂住嘴的,女人的嚎哭。 沈家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阮冰径直跑下楼,走入外面的黑暗,刘妈唉声叹气地拿着灯给她照明。 她不想让她走,但是,却还是忍不住关心。 阮冰心里一酸,低头没有说话。 “刘妈,你走开吧,我来陪着嫂嫂。”沈达过一会儿也走过来,一把推开刘妈。 刘妈道:“不行,我一定要看着少夫人上车。” “你烦不烦的,你儿子不是还要高考吗?你是工作不想要了是不是?!”沈达恶狠狠地威胁道。 刘妈愤怒地道:“我又不是你给开的工资。” “但是我认得你儿子学校的校长,你儿子给我小心点,别邻近高考又出什么事情。”沈达眯着小眼睛,好像一只阴险的鬣狗,死死盯着刘妈的脸。 刘妈脸上闪过愤怒的神情,阮冰道:“刘妈你下去吧,我没事,这是我公公的家,谁敢把我怎么样?” 刘妈犹豫了一下,慢慢退开。 沈达笑嘻嘻靠过来:“是,这是你公公的家,但是,我怎么感觉很快就不是了呢?” “那也不关你的事,你最好别碰我,知道我后面有谁吗?”阮冰忽然转回头看着沈达,“你觉得你出事了,沈墨会不会帮你报仇呢?” 沈达第一个想到赵瑾年,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阮冰鄙视地看着这个小男人,狐假虎威,其实就是个孬种。 若说以前害怕他的变态的话,她觉得现在自己是凌驾于他之上的,因为他看着可怕,内心却比一个女人还软弱。 沈达注意到阮冰的轻蔑,内心的自卑如火山喷发,怒极反笑。 他奸笑一声道:“我今天就要了你,看你还敢和谁去告状。” 说完,他竟然是想欺身过来,想将阮冰抢上车去。 危机时刻,忽然一只高跟鞋斜飞而来,砸在沈达的脸上。 那丑陋的脸,于是就落下一个可笑的鞋印,越发衬托得沈达好像一个小丑。 楚乔气呼呼地走到阮冰跟前道:“幸好我来得巧,沈达你想做什么?” 沈达摸了一把脸,还想耍横,看到楚乔身后五大三粗的宁丹只敢惊呼一声,转身灰溜溜跑了。 阮冰松了口气,手里的防狼喷雾重新放回包里。 她回转身,抱住楚乔,眼眶有些湿润:“还好你来了,我气坏了,嫁人真不好,嫁给一个住着极品亲戚的人家里,更是糟糕透了。” 楚乔哄孩子一般拍着阮冰的背道:“不怕不怕,姐今天带你去发泄,我们不醉不归?” “不要了吧?我只想睡觉。”阮冰脸色一变。 楚乔却情绪高亢地道:“你怎么能这么怂?离家出走却是在屋子里睡觉,那沈学长以后都不会担心你。我告诉你,你就是要告诉他,离开他,你多的是小鲜肉可以睡,他才会害怕。” “好了,先和我家老公来一张。”楚乔将阮冰推到宁丹身上,就给他们拍了一张。 阮冰无语:“你不要闹了,我真的很困。” 半个小时候,阮冰坐在流汗舞厅里,周围的音乐震天响,男男女女纠缠在一起。 阮冰面前放着一排啤酒,楚乔对阮冰吼道:“人生就该及时行乐,来我们今晚不醉不归,让沈墨见鬼去吧。” 阮冰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机,好像要将它盯出窟窿,然而,手机依旧安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响动。 想不到沈墨这次这么绝,阮冰想,他从来没有这么凶地对她过,他自己做了那么多糟糕的事情,凭什么凶她! 她拿起一瓶啤酒一饮而尽,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沈墨那个王八蛋,去死去死!”阮冰一边喝酒一边笑着道。 然而眼泪却流下来。 楚乔嫌弃地道:“你到底是要哭还是要笑啊,笑着哭,很,很丑诶——” 楚乔也喝得不少,呵呵傻笑着,舌头都大了。 忽然一只手搭在了阮冰的肩膀上,那人还没来得及说话,阮冰忽然扯着那人的衣襟一个反身将他压在了桌上,那人可能是太轻敌,根本没想到这丫头喝醉了,还能这么大力气,触不及防竟然真的被她推着压在桌上。 阮冰压在那个身材高挑、打扮叛逆的男人身上,露出一个醉熏熏的笑容:“high帅哥,我们合影吧?” 说完,阮冰毫不客气地将脸蹭在那个男人的脸上,嘟着嘴,还比了个剪刀手。 咔嚓咔嚓,和他来了好多种姿势的自拍,然后非常迅速地将这些自拍照发给了沈墨。 被压在桌子上的欧子渊,俊脸一阵扭曲:“丫的,弄死你!” 第94章 沈先生觉悟 第94章沈先生觉悟 阮冰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车上,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衬衣,衬衣敞开,露出里面的蕾丝内里,裙子也被撕开一个性感的,令人遐想的大口子。 她吓得一下酒醒,警惕地看着周围。 最后,目光落在车外楚乔和宁丹的背影上,她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应该,应该是没有被怎么样,只是,自己的衣服呢? 还有裙子,裙子是被谁撕破的? “阮冰,我的天,你终于酒醒?”楚乔跑过来,看着阮冰哈哈大笑,然后伸出大拇指道,“你牛的。” 阮冰茫然地道:“我,我做什么了?” 她酒量很不好,自从有此她喝醉酒以后,赵瑾年就给她下了禁酒令。 她用力地甩甩头,却怎么也记不清来自己干过什么。 “哎哟,你牛的,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小欧总可是被你整惨了,哈哈哈。”楚乔想起欧子渊那种濒临爆发,但是对一个喝完酒的疯女人,完全爆发不起来的那种憋屈的样子,楚乔就忍不住地乐。 阮冰咬着唇,不满地拍了下楚乔的肩膀:“喂,是不是朋友啊,我,我做什么了?我对小欧总——” 她简直不敢相信,是不是楚乔骗她哇? “谁骗你,”楚乔一边帮忙给阮冰整理衣服,阮冰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的是一件黑色外套,正好是欧子渊有过的,她永远记得他的很多衣服都有骷髅头,非常有标志性。 随即,她想,自己肯定闹得很过分吧!明天去上班,欧子渊会不会杀了她? “哎呀,你不知道你刚刚喝酒后,有多凶,吼得欧子渊一愣一愣的,还逼着他和你热舞,唔,阮冰,想不到你这种乖女孩,也会跳这种high舞,什么时候偷学的?”楚乔继续哈哈哈地打趣阮冰。 阮冰恨不得找个地洞去钻:“热,热舞?我吗?” “是啊,你跳到高兴就开始扯衣服,撕裙子,欧子渊那家伙看着那么开放,但是对朋友真是很保守,当场就变了脸色,将你用衣服一裹就扛出来。”楚乔想到之前那个场景,笑得快喘不过气。 阮冰脸色一阵白又一阵青,楚乔应该没有撒谎,因为她感觉自己胃部还在隐隐作痛,肯定是被扛起了的时候顶到了。 “怎么会这样?!”阮冰生无可恋地捂着脸,出来放纵她也无所谓,反正是发泄,但是能不能换个人,陌生人也好,为什么是小欧总啊,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过了好半天,她才颤巍巍地道:“我没对他怎么样吧?” “你是说摸遍他全身,然后说喜欢他这个肌肉吗?”楚乔本来刚刚停下来,这时候就又开始笑起来。 外面宁丹都听不下去,敲着车窗提醒道:“老婆,别太过分把阮冰吓着。反正都是非常熟的朋友,别想太多,手心碰手背而已,过了今晚,我保证那位小欧总就忘记了,你想啊,人家是见过大场面的,每次出来不都是十几个洋妞往他怀里钻吗?他见过大风大浪,能在意这种小意外?” 阮冰听宁丹这么说,这才平静了一点,还瞪了楚乔一眼:“你真无聊,你就是存心吓唬我吧?!” 楚乔举着双手投降:“我可啥也没说啊,我只是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如实的,绘声绘色地给你汇报一遍而已。” 阮冰服了她了,拿朋友也这么逗着玩。 她这一通,在家里发泄,离家出走,跑到夜店里灌酒,这是她长这么大从来没做过的,现在,一阵发泄,又被楚乔吓得一惊一乍,心里就没那么堵得慌,气也消了不少。 阮冰就感觉饿了:“我饿了,哎,在沈家有好吃的烤乳鸽,没吃上。” “嘿嘿,看,虽然没有油汪汪的烤乳鸽,但是有开胃的咸菜和白粥!”楚乔提出一个保温盒。 阮冰眼睛一亮,一把抢过来,原本因为醉酒的难受感觉,一下在白粥的滋养下,轻松了不少,还有那酸酸的咸菜,让她简直胃口大增。 阮冰一口气将那粥喝得底朝天,这才道谢:“谢谢你楚乔,我有你这个朋友真是太好了。” 楚乔笑眯眯地刚想开口,宁丹却帮忙道:“你别谢她,真正该谢的是另有其人喔。这是小欧总给你买的。” 阮冰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小欧总,他这么瞎的人,竟然会懂得给人买粥?” “我也觉得挺穿越的,哈哈,说不定我们子渊,还是一个潜在的绝世好男人呢。”楚乔笑嘻嘻地道,“要不然考虑下?踹了沈学长,跟小欧总吧。” 宁丹无语地忙去捂着楚乔的嘴巴,念叨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阮冰无语地笑笑,小欧总,怎么可能,他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过,若是她离开了沈墨,她要去哪里呢? 此时,欧子渊已经第四次拨打沈墨的电话,丫的,精致的脸上,一双丹凤眼冒着火气,再敢不接他的电话,他就杀过去,就算将沈墨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来。 “喂,找我?”沈墨低沉的声音,通过电话从那头传来。 欧子渊咬牙道:“沈总,你老婆在流汗舞厅行凶你管不管?!” 流汗舞厅?沈墨疑惑地顺手翻了下手机,这才看到了阮冰之前发给他的那些和欧子渊的亲密照,该死的,他的头上仿佛气到冒烟,看到这些照片,再听到欧子渊的话,他就恨不得杀了对方:“你这是来向我示威?” “哈,我可是好心,你现在马上来青山教堂的后门,如果你半个小时不来的话,我可以好好帮你教训下你这个疯老婆,至于怎么惩罚,呵呵,同为男人你应该知道!”欧子渊说完,又给楚乔发了一个短信,然后将手机的电池抓出来扔掉,愤愤地道:“我算是仁至义尽,至于后面你们是要干嘛?都别来找我。” 他烦躁地一脚踢开车门,上了自己那辆骚包的保时捷,时速飙到最高,扬长而去。 沈墨吧嗒一声扣上手机,猛地站了起来,已经是早上八点,阮冰竟然跟欧子渊在一起一夜!可恶——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只觉得额头的青筋仿佛要爆裂,等他抓到她,非狠狠打她的屁股! 沈墨下楼,启动卡宴,飞快地开往青山教堂。 只是—— 在路口的时候,他看到一辆白色的保时捷被卡在泥地里,一个熟悉的美丽妖娆的的身影,正焦急地站在车旁,看到沈墨的卡宴过来,她忙不顾一起地拦了过来。 沈墨脸色一沉,狠狠踩下刹车。 那个女人竟然是小小:“沈墨,是你啊,太好了,我的车坏了,我那个助理真是无法理喻,一定小事办不好。有你就好,能请你送我去机场吗?今天有个很重要的客户要接。” 小小特地强调了很重要三个字。 沈墨的眉头微微一挑,但是随即他就做了一个非常重大的决定:“抱歉,小小,我今天也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做,先走一步,一会儿我会打电话找人帮你。” 说完,沈墨竟然是直接关上车窗,卡宴犹如一只沉稳而冷漠的黑豹,飞快地从小小的手指旁滑过,冷绝到了极致。 小小的笑容还僵硬在脸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敢相信,她冷冷地看着绝尘而去的卡宴,眼眸危险地眯缝了起来。 她慢慢地走回到自己的白色保时捷里,从一个小箱子中拿出只手机,正是阮冰的,昨天阮冰在流汗舞厅的时候,手机就已经遗失,现在却落在了小小的手上。 小小把玩着那只手机,就好像把玩着一个被自己禁锢戏弄的老鼠一般,锋利的指甲上涂着殷虹的蔻丹,显得触目惊心。 …… 沈墨一路疾驰,路上和一个人打电话:“我要请假,这件事情,请找别人跟进。” 那边似乎不敢相信,但是沈墨坚持。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稍后会给你们打书面的报告。” 那边好像在协商,沈墨却不肯妥协。 “不,我拒绝。” 可能被威胁了,沈墨发出一声冷笑。 “你们可以去告我,但是,我不会改变主意。” “呵呵——” 随后,沈墨和几个人分别大吵了一架,他声音浑厚气势十足,最后大概是以他吵赢为结束。 沈墨的黑眸里闪过一阵轻松,再也没有犹豫,而是飞快地朝着青山教堂行驶而去。 他按照欧子渊的说法,从后门进入,然而,让他惊讶的是,这里没有看到欧子渊和阮冰这两个红杏出墙的家伙,却有一套衣服,和一封指引书放在地上。 他慢慢地走过去,打开那指引书看了一会儿,就毫不犹豫地穿上那套红黑相间的长袍,慢慢走进一个十分狭小的隔间。 半个小时候后,阮冰被楚乔拉着跑进教堂,宁丹跟在后面好像一个管家或者仆人,一路为两个人跑前跑后。 刚刚一推开教堂沉重的木门,就闻到一股奇异的,让人沉静的香味。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又不信教。”阮冰有些无语,不过,不知道怎么的走进来后,她就被教堂庄严肃穆,宁静的气氛给影响了,心也不由得一点点沉静下来。 “告诉你,如果有什么烦恼就去和里面的神父说,这里的神父是一位十分睿智的人,无论什么烦恼,他都能帮你解决喔,你试试。我以前嫁给宁丹之前,也很犹豫,很迷茫,就是这位神父帮助了我,现在,该轮到你,我的朋友。”楚乔笑着将阮冰推到告解的小隔间内。 那里,一位牧师正正襟危坐在对面,阮冰能够透过雕花镂空的纹理看到里面的男人。他的身材肯定很高大,是一位魁梧的老头? “神父,你好。”阮冰道。 然后,她被递过来一个纸条:你好,孩子,有什么烦恼吗? 果然是个老头吗?不然为何叫她孩子。 阮冰想不到这个牧师竟然不说话,这种看不到脸,又不能听到声音的状态,反而让她轻松自在了不少,脸上也浮现出一抹,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虔诚。 人在迷茫的时候,更容易投入神的怀抱,她看着面前的陌生神父,不知不觉开始袒露自己的心胸。 “神父,是这样的。我喜欢上一个人,但是他并不喜欢我,可他说只会认我做他的妻子,所以,我忍着难过和他继续相处。但最近,他越来越过分,他的前女友回来了,他对她比对我好得太多,我不得不想,或许他不是不能爱,只是不能爱我而已。”说到这里,她难过地哭了起来,眼泪在和沈墨争吵的时候没有流,和楚乔借酒浇愁的时候她更是笑着的,她将自己藏在刺里,小心翼翼维护内心的脆弱,但是,此刻对于一个陌生的,不会对任何人说出她的秘密的神父,阮冰慢慢露出了自己的柔软。 透过错落有致的光路,沈墨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小妻子,刚刚知道欧子渊让他扮演神父的时候,他就大概猜测到会这样,他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自认为承受能力也绝佳,但是看到她的眼泪那一刻,只剩下四个字,束手无策。 他张口,想说些什么,可自己说话会暴露。 那怎么办? 再不说点什么,这丫头会不会被自己的眼泪淹死? 对于女人,他有很多手段,可以教育,可以宠着,但是,他对这种哭起来的丫头毫无办法。 “哭吧,我的孩子,哭出来再说,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来商量这件事情。” 阮冰哭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看到神父再次递过来的纸条。 她心里感激,这个陌生的神父脾气一定很好,一点都不像沈墨,不通情理,更不懂得疼惜爱他的人。 “我不想回去了,我故意发了和别的男人的亲密照,他也不理我,他根本不在乎我。既然如此,我何必用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让他和那个小小勾搭成奸吧,臭男人,混蛋,王八蛋……”阮冰一边骂,一边拿手指用力抠纸条,就好像那纸条是沈墨的脸一般,沈墨看着她这样,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皮。 “可能——他手机不在身边没看到呢?” 之前阮冰夺门而去后,没多久,沈墨就将自己的手机也扔下了楼,之后不是欧子渊打了四个骚扰电话将管家吵醒,估计,他还在屋子整理自己的情绪,根本不会去找手机。 他从没有对任何人这么在意,更不会不顾原则不分轻重,这么失态…… “借口!”阮冰愤愤地道,“那都是借口,每次他做错事情都有理由,反正都是我无理取闹,可是,哪里那么巧合。他其实就是不在意我,若是在意我,就不会那么理直气壮地说出他都有苦衷,他为什么不设身处地为我想想,我感觉自己一直被戏耍,我累了。或许我们的婚姻原本就是一个错误,无论如何努力,最后只能决裂。反正他没有我也不会有任何损失。对了,爸爸可能会迁怒他,会对他的公司指手画脚,呵呵,从一开始,他不就是因为这个才接近我的吗?我累了,我要离开他,即便我离开他后便是一无所有。” 阮冰越说越慢,她好困,之前一直都是靠着那一口气支撑着她,如今,她彻底吐出了内心的烦恼,所以就不管不顾地睡着。 沈墨咬牙从隔间里走出来,怒气冲冲地道:“不是这样的!我——” 然而,回答他的就只是一声小小的呼噜。 该死,这丫头放完毒就睡可不是第一次! “阮冰,你给我醒醒!”他的动作大起大合,但是,真的触碰到她,却变得小心翼翼。 最后也没有舍得将阮冰摇醒,沈墨静静地凝视着靠着隔间呼呼大睡的丫头,如果没有她,他的生活会怎么样? 第一次,这个可怕的想法冲入他的脑子,将他炸得七荤八素。 从来没有想过她的离开,他自认自己的魅力和强势可以一直留她在身边,可经过这几日较量,今天又亲自听到她说出离开,竟然让他有一种撕裂自己肋骨一般的疼痛。 那种疼痛如此剧烈,他一生中从未感受过。 沈墨沉沉地看着阮冰,仿佛时间在两个人之见凝滞。 在他如黑夜般的眸子里,翻涌着各种情愫,惊讶愤怒激烈,犹如汹涌的波涛一次次拍打在他的眼眸中,最后,只剩下笃定。 一种陌生的感情,他从来不曾认为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的感情,现在却出现了。 它来得触不及防,他接受得很辛苦,却毫不迟疑。 阮冰似乎睡得很不舒服,不安地动来动去,终于脱离了依靠着的角落,身子便朝着沈墨滑过来。 沈墨一把抱住她,就这么一直看着她,仿佛看着充满吸引力的珍宝。 那一刻,心扉呼啦一声开了。 他变得和过去不同,他会试着去接纳另外一个人,展示给她不一样的自己。 当日光透过教堂五颜六色的窗户射进来,形成瑰丽的光斑时,沈墨拨打了阮冰的语音留言箱…… 他为她种下一颗小小的种子,就是此刻的这个留言。 可能她会需要点时间和精力去寻找,不过,他期待她能自己找到。 沈墨不知道的是,那只手机,可能永远也不能回到阮冰的手里,还有那条语音。 白色保时捷上,小小听着阮冰手机里的留言内容,然后疯狂地笑了起来,仿佛听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最后,她面无表情地删除了那条留言。 “沈墨,如果你真是那个人的话,呵呵,对不起,我抓住你了喔!”小小说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后,冷冷一笑,那笑容美艳得犹如被鲜血染红的花,极其美丽,也极其危险。 她将手机伸出窗外,做了一个非常优雅的动作,那手机,从山崖飞落下去,粉身碎骨。 …… 阮冰迷迷糊糊地被什么给舔醒了,朦胧中一只放大的狗脸笑得一脸傻相。 “路易别闹。”阮冰迷迷糊糊地推了狗脸一下,等下,路易! 阮冰猛然坐起来,但是却被一个男人的手臂压住再次倒回床上。 男人! 阮冰吓得差点尖叫,这么充满占有欲的搂着她,还是个男人,不怪她有不好的联想。 不过,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并没有酸痛的感觉。 至少没发生让她害怕的事。 随即,她看到男人搂着她的手指上一枚婚戒闪耀着光华,那个婚戒也太眼熟,随即,她也意识到萦绕在鼻尖的味道也很熟悉。 是沈墨。 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再次被扯入温暖的怀抱,沙哑性感的嗓音道:“宝贝,你去哪儿?” “我不是你的宝贝,还有,我并没有说我们和好了。”阮冰转头看着那张让自己又爱又恨的俊脸,坚决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地妥协。 沈墨笑了一下,将她扯过来压住,耍赖一般:“对不起,我从现在开始补偿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如何?” “我再也不相信你,还有,你这么喜欢抱人,就去抱那些想让你抱的人吧,我真的还没原谅你。我不知道楚乔那个叛徒是如何将我送上你的床,但是我并非自愿,如果你再敢用强,我就叫非礼了。走开!”阮冰想到昨晚自己都拍那种照片了,他竟然都无动于衷,现在又来献什么殷勤,太丢人,所以她怎么也不愿意和他面对。 沈墨沉沉地看着她:“我就是想抱你,怎样?” “沈总麻烦你不要一大早地耍流氓,我没有心情,如果你想和一具如同尸体一般的身体玩的话,你大概可如愿,否则就放开我。”阮冰不爽地道,恨不得用世界上最丑陋的词汇让他三天三夜都不举。 “老婆,你这次cosy的角色变成尸体了啊,口味好重,啧啧,算了,我答应过你的,只要你消气,必定伺候到你高兴为止。”沈墨一边说,一边甜蜜的吻就覆盖了上来,从唇一直吻向下。 故意曲解了阮冰的意思,他将她当无法动弹的娃娃一般摆弄。 阮冰的唇被吻住,腿被压制着,他的目的简单而直接,犹如猛虎般冲击得她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摆着姿势,一次更比一次的被深入探索。 阳光仿佛在流动,在地上不断变化位置。 而一直不变的大概是那张被摇晃着的大床,大概唯一会改变的是频率和力度吧。 一场酣畅淋漓的深入交流后,阮冰累得连脚趾都蜷缩了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衣冠禽兽! 眼睁睁看着沈墨穿着睡衣,整理得一丝不苟地从浴室里出来,看着她还露出一丝笑容:“之前的伺候还满意吗?尸体夫人。” 流氓! 真是佩服他,两个人都气得好像要杀了对方,他还能这么孜孜不倦地耕耘,果然,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句话一点没错。 架要吵,床更要上,这是什么哔——行为。 什么谦谦君子,什么黄金总裁,根本就是个精虫上脑的变态。 沈墨好像对阮冰的气怒视而不见,他拿着咖啡走到阳台上,看两眼天空,此时正有飞机飞过。 他悠然地品尝着咖啡道:“这趟飞机,是小小坐的那一辆?她好像今天被我伤了心,所以回美国去了。” 可是赵瑾年那个讨厌鬼为什么没有跟着一起回去?! “小小走了?去美国出差?”阮冰疑惑地撑起身子,床单滑落,露出身上令人遐想的暧昧痕迹,她随意地抓住,并不是很在意,因为沈墨的话,犹如朝着她投入的一颗炸弹,轰炸得她回不过神。 “恩,她给我发了消息,回美国了,要几个月后再来。”沈墨内心有些犹豫,她走了,自己和阮冰应该可以和好如初,只是,自己的冷漠还是伤害了小小吧?不然,这也走得太过仓促。 他始终没办法将小小想得太坏,要坏也是她身边的亲人! “昨天?你怎么她了?”阮冰不信,以那小小不要脸的程度,沈墨若是不下点重药,她怎么会舍得走? 沈墨这才想起,若是让阮冰知道那个神父是他,未必会高兴。 于是,他模棱两可地道:“大概你走了,我心情不好,所以今天早上的时候对她也不算太有耐心。” 真的是很隐晦的说法。 阮冰从他模糊随意的讲述中,多少还是捕捉到了他维护自己的行为。 这个时候说不爽,或者说没感到轻松,那肯定是骗人的,真是太爽了! “当时,我才刚刚看到你给我发的信息,我气疯了,所以冲出来,小小拦着我想坐车,我没让她坐,其实就是这么简单。”沈墨见阮冰一脸冷淡,于是,他忍不住多透露一点,她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阮冰眨了眨眼,心里有些激动。 原来沈墨是今天早上才看到那消息,难怪之前没回她短信。 幸福——就好像从天而降的糖果。 “喔,这样啊。”阮冰的眼珠子转了转,故意干巴巴地道,表情冷淡。 沈墨看着她不满地道:“你就这种表情?” “呵呵。好高兴。”阮冰干巴巴地道。 沈墨为她气结,不过很快,他叹了口气。 他站起来,表情一瞬间有些严肃,尴尬地看了她一眼,那模样就好像一个忐忑的孩子,搞得阮冰也紧张了起来。 沈墨走过去,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良久,他用高高在上的语气道“给你的语音信箱留言了,你——一会儿听一下。” 阮冰发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的确控制得很好,但是,声音却是有些发涩的。 一向镇定万能的沈总,他在紧张? 为什么? 难道和那条语音有关吗? 原本沈墨说的时候,阮冰就感到奇怪,再看沈墨这表情,那种好奇简直要突破天际。 所以,沈墨一出去,阮冰就从床上跳起来,也顾不到自己现在的模样,甚至有液体沿着腿流出都顾不到。 她只想找到那手机听听沈墨到底和她说了什么,只是——她的手机呢? 第95章 不能生育? 第95章不能生育? 阮冰给楚乔打电话,问关于手机的事情。 她以为楚乔又会鄙视和笑话她,没想到,楚乔却有些蔫蔫的,好像没什么精神:“啊,手机啊,我没注意,会不会是昨天晚上,你掉在流汗舞厅了?别急,我一会儿打电话给那边的负责人,看有没有人捡到。” 阮冰道了谢,然后不太肯定地问道:“那你有没有看过宁丹的车,我的手机会不会掉在宁丹的车里?” 然而,奇怪的是,她说完这句话,楚乔忽然沉默了好久,然后才有些生硬地道:“没有,我刚刚查过他的车,上面没有你的手机。” 阮冰觉得更奇怪,为什么楚乔和查宁丹的车?难道她也有东西掉了吗? “你也掉东西了吗?不会也是手机吧?”阮冰开玩笑地道。 楚乔叹了口气道:“我怀疑宁丹有别人。” 阮冰闻言如同被雷击中一般,有些凌乱:“怎么可能?他那么爱你,而且我看他平日对你简直好得不得了,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楚乔冷冷一笑道:“呵呵,你懂什么,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沈学长看起来那么负责人的人还不是——” 她差点脱口说出沈墨当日在病房里,和小小在浴室,疑似发生关系的事情。 幸好,楚乔及时打住,改口道:“还不是和前女友牵扯不清,你可别这么快原谅他,得长个心眼,不然男人就不知道怕,有了第一次还会有第二次,到时候变本加厉。” 阮冰想不到楚乔自己家里一团糟,还会关心她,心里很是感动:“你别担心我,现在小小回美国了,我们只要担心你和宁丹,到底怎么回事?” 楚乔没好气地道:“昨天晚上,他说梦话,他说萧——萧什么的,我听不太清楚,但是我直觉那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阮冰闻言,有些无语,不知道女人是不是结婚后有些喜欢疑神疑鬼,就凭着宁丹梦话里的一个字,楚乔就能将宁丹查个通透,自己和楚乔比战斗力简直是渣。 “你会不会太主观?”阮冰小心翼翼地问道。 楚乔一脸严肃:“我很肯定那是一个女人,我最近发现他喜欢自己解决。你知道,我明明是他妻子,他却宁愿用手。” 阮冰无语:“我听老公说,你在公司都睡三天了,这真的不能怪你家宁丹,他还年轻,需求肯定比较频繁。” 楚乔似乎犹豫了一下,阮冰又语重心长地道:“你可别因为莫须有的事情,冲他发脾气,至少现在不是没找到证据吗?” 楚乔这才有些高兴起来,随即还很傲娇地道:“他应该感谢我没找到证据,不然我就阉了他!” 阮冰害怕地吐吐舌头:“不会的,你放宽心,今天早点回家,和宁丹多浪漫一下。” “好吧好吧,你也是,不要以为小小走了就万事大吉,还是要多和你家老公卖卖萌撒撒娇,不然指不定还要出来什么,大大、圆圆、尖尖的,让你防不胜防。” 阮冰因为她的话,有些喷笑,看着楼下草地上,正和沈墨撒娇卖萌的那个家伙,它不叫大大、圆圆、尖尖,它叫做路易。 刚才沈墨在路易这纯洁的小处狗面前,和她一起上演了一出活春宫,完事很久,阮冰才发现路易一直蹲坐在不远处,用一双纯净的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 她不由得恼羞成怒,将一人一狗都赶了出去。 现在,路易这“小三”,正臭不要脸地和沈墨滚在一起。 阮冰挂了电话,沉思楚乔的话,自己是不是也该多和沈墨出去走走,培养感情呢? 仔细一想,两个人在一起做的事情乏善可陈,一般都是在床上进行某种运动。 满头黑线,阮冰走出去,看着沈墨懒洋洋地仰躺在地上,肚子上趴着一只巨大的白毛蠢狗。 路易这家伙,还不等阮冰有任何吃醋的迹象,就欢乐地嗷了一声,放弃沈墨,改投阮冰的怀抱。 “吃了午饭么?”沈墨坐起来,抱着膝盖,有些慵懒地看着阮冰。 阮冰一边应付路易,一并琢磨,怎么邀请沈墨和她一起出去浪漫。 由她说出来会不会不够矜持?这么快原谅他,还邀请他出游,会不会让他以后得寸进尺? “对了,我衣服不够,今天陪我去买衣服?”沈墨忽然道。 阮冰:“喔,好啊。” 咦,等等,为什么自己答应得这么快,她咬着唇道:“你很缺衣服?” 沈墨忍笑:“今天我翻了下衣柜,发现自己的衣服确实有点少,老婆,你没有帮我打理衣服吗?竟然不知道?” 阮冰咬着唇咬得更紧了,有一丝心虚,她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将那些名牌为janny的衣服全部打包送人,老管家好像都分到一套。 “好吧,今天就包在我身上。”阮冰拍拍胸脯。 但是,等她陪着沈墨来到成衣店后,就有些后悔,这里的衣服是挺漂亮,而且因为沈墨是vip客户,所以,整个卖场全部清场,只留下他一个人在里面挑选,只是—— 阮冰看着那些衣服的价格,不由得暗自咋舌,简直贵到离谱,后面怎么能有那么多个零,难道是日元? 她记起自己指责可儿买十几万的衣服,但是,沈墨可比可儿夸张多了,她还没有资格指责他。 尽职尽责挑了一堆自己喜欢的男士衣服,递给沈墨,沈墨却没有去试衣间试,而是指着那堆衣服道:“都包起来。” 阮冰目瞪口呆,终于明白土豪的世界是怎么样的?自己这三年的少奶奶白当了。 不仅仅如此,沈墨还看着林助理道:“林助理也挑一套,不是要去相亲吗?” “啊,我,我我啊——”林助理也有些受宠若惊,虽然他跟了沈墨四年,但是平日沈墨不怎么管衣服,都是让他来采买,自然不会记得让林助理自己也挑一件,现在倒是记起来。 林助理大概和阮冰的想法是一样的,好想先买回去,然后过几天再来退了换成钱,不过,沈总肯定不会准许吧? “林助理,谢谢你一直帮我们两个缓和关系,你也去挑选一件吧。”阮冰听说林助理要去相亲,就真心实意地想要感谢他一下,所以当然要有所表示。 想起小林,要不让小林和欧子渊也处处? 阮冰决定,以后自己上班尽量带小林同去。 一切衣服都选好,沈墨看着阮冰道:“老婆付钱。” 阮冰刚刚想要晕倒,一张卡片伸到她的面前,沈墨给卡的表情那么自然,简直好像天经地义一般:“这是我信用卡的副卡,以后你记住随便刷,你老公有的是钱,不用给我省着,赚钱就是为了养你,懂吗?” 赚钱就是,为了养她! 阮冰感觉周围开了好多花,有些晕晕乎乎地去给沈墨结账。 接下来,沈墨还让她自己挑衣服,阮冰挑选的衣服沈墨还会给出意见,简直没见过他这么耐心,阮冰还奇怪呢,沈墨就在那里自言自语:“现在没有女儿,拿你试试手。” 呸,臭不要脸,自己果然不如女儿。 阮冰瞪了他一眼,还偷偷掐他,沈墨眉头一皱,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 但是他只能强自忍着,那些收银员可都看着呢,阮冰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两个人大包小包地拎着这么多东西回家,阮冰快要累到虚脱。 而沈达和娇娇出来,看到这么多东西,再看到那些东西价格眼睛都瞪圆。 衣服和首饰,还有一些家用的东西,自然有林助理和管家等人整理放入他们房间,沈墨拉着阮冰在外面休息,和路易度过悠闲时光。 阮冰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屋子里,娇娇看着自己的那些贵到让人尖叫的衣服,那种一脸羡慕嫉妒恨的模样。 她记起娇娇的妈妈,她妈肯定有问题,阮冰决定不找楚乔,而找私家侦探去查一查,那个女人到底去哪里了?怎么好像消失了一样,没有再来沈家,甚至阮冰几次三番都联系不上。 吃饭的时候,沈闵文终于基本痊愈,坐在主位,沈达和娇娇使出浑身解数讨好沈闵文。 忽然,娇娇脸色一变,干呕起来。 阮冰握着筷子的手不由得微微一顿,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沈闵文也是马上放下筷子有些激动地问道:“娇娇这是怎么了?” 沈达愣了一下,小眼睛瞬间得意地眯缝了起来:“娇娇,你不会是——” 娇娇造作地打了沈达一下:“讨厌,你看你,你在大伯面前瞎说什么啊,人家还没去检查过呢,万一不是那多丢人。” 阮冰一天的好心情一下子荡然无存,举着筷子的手也感觉瞬间压力倍增,她意兴阑珊地收回筷子,这次的孩子肯定是沈达的。 娇娇都怀孕两次,自己怎么还没动静。 按说,她和沈墨做得也不算少,她都不敢看旁边苏琴的脸色,不用看,那如同实质一般的指责目光早就如附身之蛆。 自己不会是不能生吧?不然,这么久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之前沈墨还多次用马上怀上来宽爸爸和苏琴的心,如果自己真的怀不上—— 那也太打脸了。 此时一家子都围着娇娇嘘寒问暖的,自然没有人注意到阮冰一瞬间的落寞,沈达还笑嘻嘻地道:“明天让嫂嫂陪着你去检查,万一真成了,就把亲戚们再叫来乐呵乐呵,大伯喜欢热闹嘛,就借你怀孕这个好彩头吧?” 沈闵文闻言,笑了起来,那么严肃的人,能笑成这样,是真的很高兴。 娇娇却看了阮冰一眼,用手肘撞了下沈达的软肋:“你瞎说什么,嫂嫂该不开心了。” “怎么会呢?虽然我还没怀上,不过娇娇你又怀上了,也算是给沈家一个交代,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明天我陪着你去检查吧,我没事。”阮冰收敛情绪笑眯眯地道。 沈墨意外地看了阮冰一眼,这个小女人真是一天一个变化,慢慢的已经学会不将情绪带在脸上,也学会了虚与委蛇,他以前真没想到她能进步成这样。 “呵呵,那就拜托嫂嫂。”娇娇故作天真地道,眼底却是带着点得意和挑衅。 “大伯,那我怀孕的话,能不能叫我一个好姐妹来照顾我呢?”娇娇又软绵绵地请求道。 沈闵文问:“亲家母来照顾会好一些吧?” 娇娇阴阳怪气地看着阮冰道:“大伯你不知道,之前您中毒的事情,都是我妈妈没做好厨房的卫生,让嫂嫂误拿了被老鼠咬过的面包,所以我妈妈哪里还有脸来呢。” 她这话一出,就是一片沉默,除了沈达,这里每个人都参与了赶走娇娇妈妈的事情,沈闵文要怪罪下来,还真是太好看。 阮冰道:“不,你错了,我并没有拿被老鼠咬过的面包,还有你妈妈离开这件事情——” 苏琴忽然发话道:“我赶走的,不准再回来,她来之前沈家没有老鼠,你的胎也好好的,听说你爸爸去得也早,我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这明明就是指责娇娇的妈妈是扫把星。 娇娇脸色一变,就捂着肚子痛苦地呜咽了一声:“我的肚子——好痛!” 沈闵文立刻厉声道:“苏琴,你上楼去,哪有你什么多话!” 苏琴冷笑一声,拿餐巾擦了擦嘴,将背脊挺得笔直地走上楼去。 阮冰有些惊讶,自己这个婆婆竟然会帮她说话?不过,随即,她意识到,她只是在维护沈墨这一房。母以子贵,如果沈墨被沈闵文厌弃,那么,她苏琴就算还是沈闵文的妻子,又能如何? 阮冰想,她是不是也该换一下思维,在沈家二房又重新要跳出来作威作福的时候,联合苏琴一致对外呢? 阮冰在晚点的时候,敲响了苏琴的房门。 苏琴开门发现是阮冰的时候,愣了一下,脸色越发的冷,但是她没有直接赶阮冰出去:“进来吧。” “妈,这是刘妈给您做的夜宵,您尝尝。”阮冰将燕窝蜜枣糕放在苏琴面前。 苏琴看了她一眼,凌厉的脸上神情稍微有了些意外:“想不到,你还懂这些呢。” 阮冰心里吐槽,我一直都懂,只是不想用在你身上而已。 “我在外面工作,自然还是学到点为人处世的道理。”阮冰回答得不卑不亢,虽然准备联合苏琴,但是,她也不打算卑躬屈膝,刻意讨好。 必然是建立在平等合作的基础上。 阮冰这不软不硬的态度,苏琴也不是傻子,她咬咬牙,忍了。 “现在你该明白我以前为什么一直催你怀孕,难道你真的想让沈家的家产旁落到二房?”苏琴叹了口气,拿了一块糕点来吃。 阮冰心里的担忧更重,却只能道:“我会努力,只是孩子需要缘分。” “什么缘分,当初我怀沈墨也怎么都怀不上,后来我那个的时候,用枕头将腰部垫高,还有,完事后不要去洗澡,夹一晚上,也可以提高受孕几率,这些都是我的经验,你不妨试试。”苏琴有些语重心长。 平时,她对着阮冰即便是说出一些经验,也是在一段漫长的谩骂以后,阮冰自然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还对她的说教十分厌烦。 但是,此刻这么心平气和,阮冰到底还是听进去了。 娇娇都怀了两个,她一个还一直没动静呢,难道自己真的有问题。 阮冰虽然没有回答,却沉思了一下,显然是听进去了。 苏琴看到她这样,心里也满意,心想难道是自己以前的做法真的不对,其实她和阮冰完全可以处得更好的嘛。 不过扪心自问,她对阮冰虽然不喜,却不会像对小小那般的厌恶抵触,更从来没有真让阮冰和沈墨离婚的意思。 阮冰也对苏琴透露道:“妈,我觉得娇娇的那个妈妈有问题。” 她将自己的怀疑,还有总是联系不上娇娇妈妈的事情和苏琴说了一下,苏琴有些惋惜:“早知道,我刚刚不该阻止她妈过来,她肯定知道我会阻止,所以才故意恶心人。” 阮冰也觉得是:“那妈妈你朋友多,能不能找到娇娇的妈妈,我真的有很多问题想问她,如果她是被黑爵指使,那就不是简单的争宠。” 苏琴有些得意地道:“你放心吧,我朋友多得不得了,查这么个贱人,简直易如反掌。” 说完,她掀起眸子看了阮冰一眼:“这样看来,你有时候也没有那么讨厌嘛。” 阮冰心里苦笑,这个婆婆其实有其天真的一面,毕竟她直来直去不会和人玩阴的。 结果苏琴又补充了一句:“得亏当日,我在你给沈墨的红酒里下了点药,哼,不然我儿子能乖乖让你做沈少夫人做这么多年?” “什么?”阮冰惊得差点一杯水泼在苏琴的脸上。 苏琴一脸不高兴地道:“你这什么表情,如果不是我让你们生米煮成熟饭,沈墨第二天就能追着小小去美国你信不信?” 阮冰咬牙:“但是他可是责怪了我三年。” 提到这件事情,苏琴有些不好意思,她含糊地道:“现在可不是就是好了吗?有时候女人就是要够狠,先断了男人的退路,日久天长,他总是你的。” 阮冰有些不好的预感:“当初小小被一个很像我的人威胁,也是妈妈你做的?” 苏琴愣了一下,警惕地道:“谁告诉你的?” 阮冰自然不会傻到说是沈墨看到,于是她道:“是楚乔。” 苏琴有些心慌意乱,但是,她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我可什么也没说,包括刚刚的话,你让我再说一遍,我也不会承认的,哼,你要有良心就知道我是为你好,好了你出去吧,我累了。” 果然是她干的! 阮冰心里非常复杂,如果真要恨她,可已经时过境迁,而且说实话,要不是她新婚夜的那剂猛药,自己和沈墨应该已经和平离婚,完全不会有任何牵扯。 但是,这个婆婆,谁说她天真的?不!也许是天真,但是是那种可怕的天真,真是让人爱不起来。 阮冰淡淡地道:“已经过去了,我抓着也没有什么意思,那么娇娇妈妈的事情,就麻烦妈妈你。” 说完,她也没有再和苏琴长谈的心思,找了个借口离开。 回到房间,阮冰还有些无法接受,原来自己和沈墨纠缠了这么久的下药事件竟然是自己的婆婆一手造成的。 其实自己被冤枉了这么多年,真该将真相告诉沈墨。 “沈墨,其实——”阮冰道。 沈墨从报纸上抬头问:“怎么?” “三年前,不是我给你那杯红酒下的药。”阮冰愤然地道。 “我知道。”沈墨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然我怎么会和你要孩子?” 切,你不知道。 “是你妈下的!”阮冰委屈地坐在沈墨身边看着他,沈墨闻言挑了下眉,有些头痛地收起报纸。 他一直没有说话,直到阮冰以为这件事情,他不会给她任何的交代。 忽然,沈墨走到她跟前拉住她的手:“对不起,我以前误会你了。” 阮冰想起自己每次吵架,都指责沈墨冤枉她,却从来不正式给她道歉。 原来他记得她说过的话,这是正式地道歉? “因为你最近的表现还可以,这件事情我可以原谅你。”阮冰也认真地道,这件事情,她不生气,她只忌讳小小。 “想不到下药的会是我妈,我会和她谈谈的,不能让她老这么下去,这次没有铸成大错,以后呢?”沈墨脸色一沉,好像有些心烦。 “不行,我答应妈不告诉你。”阮冰制止了沈墨。 沈墨邪气一笑:“那我不和她谈,我让她自己知道错。” 好吧,沈总多的是手段,阮冰自己就领教过好多次,幸好这男人不是仇人,不然—— “其实我是应该恨我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不大想恨她,你呢?”沈墨暧昧地圈住了她的腰,轻声道:“其实,我有时候会回忆我们第一次那晚,忽然记起那一晚你就很美。” 阮冰原本以为自己是铜墙铁壁,被他折腾得已经看到正面全裸也不会动下眉头,却因为他这句话,再次脸红心跳。 “正常点,这可是白天。”阮冰正色道,拿脚踢沈墨的小腿,让他走开点。 沈墨的脸黑了一下,他以前看见她用这个姿势赶路易。 难道他和狗的地位一样? 沈墨的眼眸蓦然露出邪气的光芒,敢调皮我就不放过你。 阮冰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坏心思,而是还在犹豫另外一件事情。 找人羞辱小小的也是妈,这件事阮冰想了想还是没有提,不然沈墨该对小小更加愧疚吧? 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只是没有将实情全部告诉沈墨,阮冰觉得自己真的太坏。 所以,接下来沈墨扑过来求欢,她都没好意思拒绝。 反反复复地被他各种折腾,到最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被抛弃到了脑后,她只觉得自己完全被他吸引,看着他俊脸上动情的表情,还有顺着脸颊趟过的汗滴,她就觉得浑身仿佛在被他反反复复地燃烧。 一点点被他带着攀上顶峰,沈墨呢喃道:“老婆,你怎么越来越美?” 那一刻,阮冰感觉她被紧紧地顶在高峰,下不来了。 激情后,沈墨恋恋不舍地抚摸她的小腹:“你说其实这里面会不会已经有我们的孩子了?” 阮冰感觉有点压力:“应该没有吧,你很着急要小孩?” 沈墨漫不经心地道:“我想要,你的我都想要。” 因为喜欢一个人,才想和她生小孩。别的女人,他才不想碰一下呢。 “对了,你这个态度不对啊,你有么有听到我给你的语音留言?”沈墨脸色一沉。 阮冰瞬间心虚:“我手机掉了。” “什么时候掉的?”忽然,身后的气压一下子就沉了下去,阮冰被冻得缩了缩脖子。 她扭过身子,看着沈墨,一脸愧疚,小手还不忘记在他胸口画着圈圈:“昨晚掉的,你不许生气喔。” “哼,就知道。”沈墨扑过来,对着她又亲又咬,惹得阮冰又是忍不住笑,又是轻声惊呼。 过了好一会儿,阮冰眼角带着泪花,举起双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明天就去办手机卡还不行吗?” “一定要办,知道吗?”沈墨这才放开她,一脸不高兴。 阮冰忽然意识到,这家伙是不是给她留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老公,你人就在这里啊,如果你有给我留言,现在告诉我不是一样的吗?不要吊人胃口,来啊,告诉我。”阮冰摇着沈墨,眼睛里带着好奇。 “不行,这个必须你自己去听。”沈墨一脸严肃,就好像他告诉她的是什么重大的机密。 阮冰好奇死了,感觉好像有小猫的爪子抓得她心里痒痒的。 “告诉我告诉我啊。”阮冰还想继续纠缠。 沈墨一下子将她推开,特别的拔那啥无情:“自己去办卡,然后听一下,要记得,明天!” 说完沈墨指指她,转身离开。 “哼,小气鬼。”阮冰嘟囔了一句,再次舒服地倒在床上,果然,自从小小离开,整个a市的空气都变得新鲜,她深吸一口气,无比欢畅地打了一个滚,希望小小——“不要再回来了!” 阮冰刚刚开心地将这句话说出,忽然感觉自己脑袋上有一团阴影,沈墨危险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你刚刚说让谁不要再回来?” “额——你怎么又回来了?”阮冰忙爬起来飞快转移话题,“难道你想要告诉我,你给我留言的内容?” “呵,错,我是告诉你,我们家那些亲戚来了,你不想见可以不下楼,晚上吃晚饭下来就好。”沈墨过来捏了下阮冰的脸,这才走下去。 阮冰重新小猪一样,在床上拱来拱去,有老公包庇的感觉真好,她想,那些亲戚肯定很烦人。 当然,她真的低估了那些亲戚讨厌的程度,她刚刚下楼,一个熊孩子就跑过来捡球,看到她就指着她叫道:“喔喔,下不出蛋的鸡来啦。” “有的人下出了蛋,蛋不好,也是一样丢人,还不如不下,小轩你是不是应该去找你妈妈啊,平常你妈妈没教过你要尊重长辈吗?”苏琴厉声道,坐在沙发上,原本众星捧月,此时却将她气得够呛,大概也是从这天起,她一点都不喜欢家里的那些亲戚了,平常,她可比沈闵文还要喜欢那些亲戚奉承她。 这个晚饭吃得非常的不开心,那些亲戚一个个噤若寒蝉,沈闵文和沈墨都破天荒地没有出席,甚至阮冰临时还被叫走。 “我这儿媳妇过阵子就要去儿子公司上班,先从秘书做起,所以要先去熟悉业务。”苏琴傲慢地道。 “哎呀,真是出息啊,我家的媳妇就会带孩子,孩子还带不好。”那家闯祸孩子的奶奶忙道。 苏琴冷笑:“龙生龙凤生凤,就是这样子的了。” 一点面子都没给那家人,那家人气得要命,但是又舍不得沈家给的富贵,心里恨不得咬死苏琴,但是,表面却是更加诚惶诚恐。 阮冰倒是不介意那些无聊的亲戚,但看到饭桌上,娇娇那一脸幸福的表情,还有手无意间抚摸肚子的动作,她还是觉得有些郁闷。 手指也不由自主地摸上自己的腹部,这里怎么还是没小孩呢?会不会—— 她真的不能生?! 如果真是这样,沈墨还会履行他的承诺吗?就算他履行承诺,她还会厚着脸皮呆在沈家嘛? 就算他们两个没问题,爸爸和苏琴会放任吗? 她对于感情的要求很高,就算苏琴要去给沈墨找代孕,她也绝对没有办法接受。 到时候,她会不会就只能选择离开? 越是喜欢一人,越会患得患失。 阮冰坐在沈家的私车里看着树影和灯光间隔出的光斑,感觉自己也仿佛这样,一时沐浴在光明里,一时又堕入黑暗,如果这世界上只有光明没有黑暗该多好。 此时,沈氏总裁办公室内,沈墨正在忙着处理公务。 “总裁,你要的饭菜都准备好了,一会人夫人过来,你们可以一起用餐,都是夫人爱吃的菜,特地点了鲍鱼和烤乳鸽。”林助理殷勤地站在一边。 沈墨满意地点点头,手下的笔批阅得更快。 此时,他电话响起,林助理贴心地接了过来,过了一会儿,林助理捂着话筒,轻声对沈墨道:“是小小女士助理的电话,要接吗?总裁!” 沈墨顿了一下,终于放下手里的工作,揉了揉眉心,手伸过去道:“给我。” 林助理不甘不愿地将电话交给沈墨,被沈墨一个眼神给赶了出去。 林助理出去的时候叹了口气,又是那个小小,这要是让夫人知道了,非又闹起来不可,他非常机灵地拦在电梯口,准备想办法拖住阮冰,希望总裁能随便聊两句就挂,希望那边没有什么幺蛾子。 沈墨握着话筒,一直默默听那边哭泣,最后,他的手越握越紧,沉声道:“我也有错,如果我能好好和小小解释,她也不至于去酒吧借酒消愁,也不会被人侮辱!” 那边助理哭诉说小小不想活了,一直要割腕自杀。 沈墨的心里充满愧疚,该死,怎么会这样! 他好像又再次让小小受伤了,虽然每次都和他的关系不算特别大,但是,也是因为他而起,不能就这么什么都不做。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过来劝说她。”沈墨艰难地道,有些烦躁地站起来在办公室内踱步。 第96章 不接电话 第96章不接电话 “老公,”阮冰不顾林助理的阻拦,大步走进来,看到房间里只有沈墨一个人的时候,偷偷松了口气,林助理刚刚太奇怪了一直拉着她,害她以为是小小又回来了,在办公室做什么呢。 不行,一定要尽快的过来沈氏上班,不然,始终放心不下那个小小的所作所为。 她退出得也太轻易了,她就不是那样的人。 阮冰想着,看到沈墨的眉头还没展开,不由得关心地问道:“工作上有麻烦?” 沈墨顿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镇定的笑容:“小事情,就是麻烦点,不过我需要去下美国解决。” 听到美国两个字,阮冰心里颤动了一下,她看了眼林助理:“林助理你能出去下吗?我有点私事和你们沈总谈谈。” 林助理想死,但是,他能帮的也就这么多了。 只好对沈墨留下一个总裁你慎言的表情,自己偷偷退下。可惜沈墨连一个眼神也没给他,也不知道看到没? 等林助理出去,阮冰看向沈墨,一把抓住他的袖子问道:“你该不会是接到小小的什么消息吧?不然怎会忽然去美国。” “不,是公司在美国的项目出了点事情,我正在看。”沈墨扬了下手里的文件,正好是沈氏目前和美国在谈的那个很大的项目,非常的重要,阮冰听沈闵文和沈墨谈起过很多次,连沈闵文也非常重视。 所以,这次真的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不甘心地道:“那我也要去。” 沈墨看着她,面无表情地道:“那你去和你们小欧总请假,喔其实不用请假了,毕竟你再过一个月就要辞职,不如将辞职提前吧。” 看到沈墨这么无所谓的态度,所以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阮冰拼命瞪着沈墨的眼睛看,切jeson骗人,还说能从人的眼睛里看出他有没有说话,她没看出来,不但没看出来,还差点被他的眼睛勾了魂魄。 “好放过你,不过你必须每天和我打电话报备情况,还有,不许去见那个小小,沈总你这个人是信守承诺的吧?我相信你。”阮冰看着沈墨道。 沈墨笑了一下:“看在你这么在意我的份上,我答应你。” 那么,他不见小小,只是去见下小小的助理,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总可以吧?! 不过想到小小在美国遭受的待遇,其中有个侮辱她的人,就是沈氏想要与其合作的那家跨国公司,沈墨的心情就有些沉重,这是一场非常艰巨的战争,绝对不会让小小白白遭受这样的侮辱。 不过,为了不让阮冰看出来,这些心事,他只能藏在心里。 所以吃饭的时候,两个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阮冰是担心自己无法生育,而沈墨却是在想小小的事情,两个人明明都有心事,却都是难以启齿的秘密,所以最后导致谁也没有将事情说出来。 知道用完了饭,阮冰才看着沈墨问道:“什么时候去呢?” “明天一早。”沈墨道。 “要去多久?” “几天吧,你在家里,我不会走太久。”因为看到小妻子眼底的依恋,沈墨不舍地摸了下她的脸,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暂时将所有的琐事都抛开。 阮冰走过去抱住他道:“在美国注意自己的身体,记得我和爸爸妈妈在家里等你,不要喝酒不要生病,不要——” “不要什么?”沈墨挑了下眉头,其实内心非常享受阮冰这样温馨的话语,他从小父母感情淡漠,很羡慕人家夫妻间那种脉脉温情,犹如清泉,缓缓流淌,却经久不息的感情是他所羡慕的。 此时,阮冰给予他的就是这样的感觉,而且,原来这样的感情也会让人脸红心跳,心里悸动。 沈墨捂着自己的心,脸上浮现出惊讶的表情。 “我带你去玩,我们今天晚点回去!”他临时做了一个决定。 “好啊。”两人才大吵一架刚刚和好,正是情浓的时候,阮冰自然巴不得和沈墨待得越久越好,于是欣然同意。 但是,做梦也想不到会道儿童乐园来。 进去的儿童乐园,不算特别热闹,但是也不冷清,不时看到一家三口手牵手过来玩。 两个人都是没怎么来过儿童乐园的,反而有些新奇地看着这一切,只是沈墨不动声色,阮冰却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得十分兴奋有趣。 她在这里找回了许多回忆,这是个爸爸妈妈的。 爸爸,宽厚的怀抱,妈妈虽然严厉,但是每次教育完她,妈妈自己也会哭。 妈妈常常抱怨爸爸的工作,还说让阮冰千万不要做心理医生,尤其不要做爸爸那样的理医生,危险,还经常加班。 为什么心理医生危险呢? 阮冰现在觉得自己可能有戏而是做梦梦到的,因为一点都不合乎情理,心理医生也就是医生,外科医生可能手术刀划破自己的手,被传染,但是心理医生却只用和人聊天吧? 她还没回忆完,手心被捏了一下,沈墨拉着她兴冲冲地朝着一个扔彩色球的地方走去:“你喜欢玩这吧,好,我陪着你玩。” 阮冰翻了个白眼,明明是自己想玩,还故意说她喜欢,她什么都么说好吗? 哎呀,老公是个闷骚,真是无语。 她刚刚走到池子里就被沈墨一个彩色球砸来,虽然不疼,但是有些丢脸啊。 “喂,你玩真的?!”她抱起一堆彩色球砸了过去。 沈墨巧妙地躲开,然后又用一个彩色球打在她脸上。 阮冰:“……” 说好的打人不打脸呢? 她毫无畏惧地冲了过去,期间又被沈墨打到了好几次,不过她成功地扑过去,抱着他一起摔在池子里。 这个动静闹得有些大,吸引了几个非常可爱的小包子,小包子们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嘻嘻哈哈地拼命往两人身上砸彩球。 阮冰羞得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这是八岁一下孩子玩的好吗?不知道一会儿会不hi有工作人员来批评他们。 但是,沈墨却压在她身上,颇为带着深意地看着她,她的脸瞬间滚烫,这人真是的,这个时候还—— 不过此时他们已经被彩色球给包围了,抬眼望去,出了沈墨,就是铺天盖地的彩色球,那么,亲一下也—— 她慢慢闭上眼睛,嘟着嘴。 良久,咦,怎么还不亲。 她睁开眼只看到沈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你怎么了?眼睛进沙子呢?” 可恶这,这家伙故意逗她,阮冰气得一把推开他,趁机一个彩色球砸在沈墨高挺的鼻梁上,结果那家伙也不生气,只是一个劲地扭头好笑。 哼,生气了。 阮冰气鼓鼓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入口走,路上还被几个小朋友拿彩球砸了几下,有个砸得特别疼,所以沈墨过来拉住她的时候,她愤怒地道:“你要赔偿我,有个熊孩子砸了我的鼻子,鼻子都砸塌了。” “我看看?”沈墨拉开她的手,果然看到她的鼻梁上有个印子,咬牙道,“我记得了,肯定是那个穿兔子服的小胖子,看我回去打他的屁股!” 阮冰被他逗笑了,拉住他的手道:“别去,你烦不烦啊这么大人欺负五岁的小孩。” 正说着,那小胖子跑过来,羞红了脸递给阮冰一个很的大的棒棒糖,带着口水音道:“漂亮姐姐,我请你吃的。” 说完,他又脸红红地跑开了。 阮冰抓着这个棒棒糖有些发愣,那边家长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啊,我儿子太调皮了。” “不会不会,他挺可爱的。” 不知道怎么的,她拿着棒棒糖,想到刚刚那孩子眼巴巴看着她的样子,就觉得整个心都柔软了起来,要是自己也能有个这么聪明可爱的孩子,该有多好啊?! 必须努力生宝宝! 忽然,手里的棒棒糖就被抢了过去,沈墨一脸不爽地问道:“说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刚刚那个流鼻涕的小鬼。” 阮冰被他逗笑了了,用力拍打他的手臂道:“丢人不丢人啊,和小孩子争风吃醋。” “我就是要吃醋,我还要把这小胖子的棒棒糖吃掉。” 说完,沈墨真的咔嚓一声将棒棒糖咬碎。 阮冰气得去抢:“还给我,是我的。” 沈墨却仗着自己身高的优势,一边走边又吃了几口。 等阮冰发现自己来到一摩天轮下面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何时摩天轮的周围却是已经被清场了一个人都没有。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道:“沈总,这里已经给您清场,请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个人并没有先上摩天轮,而是在旁边的一家高级西餐厅用餐,一边吃饭一边可以看到外面霓虹灯美丽的样子,还有很多孩子和家长的身影,沈墨并没有清场这个游乐园,只是保留了摩天轮这一块。 繁华和清静,他们正处于这两个的分界限上。 看着繁华却能享受难得的两个人的独处,真亏沈墨想得出来,但是这却是最符合阮冰喜欢的安排。 用完午饭,两个人终于登上了摩天轮,沈墨忽然神秘地道:“我会变魔术你要不要看。” 阮冰有些幸福地看着他,不管他今天做什么,都是为她花的心思,都是为她而做,她都甘之如饴。 以前总觉得那些浪漫不切实际,但是,真的是喜欢的人为你做一些浪漫的事情,原来是如此让人心动的一件事情。 她看着沈墨,嘴角藏不住笑:“什么魔术?我要看。” 此时摩天轮已经升到了最高处,沈墨微微一笑道:“可我的魔法不够,你要亲我一下,给我能量。” “好无聊喔,你比刚刚那个小孩儿还幼稚。”阮冰故意道。 沈墨的眸子微微一眯:“过来亲我,这是命令。” 切,就知道他要发飙。 算了,看在他为自己精心准备的份上。 她凑过去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唇,很甜的味道。 忽然一阵阵响声从外面传来,阮冰吃惊地回头看着窗外,无数的礼花在此刻绽放,然后拼成一串奇怪的阿拉伯字母。 阮冰看着觉得非常美丽,但是,她又看不懂阿拉伯字母,这家伙搞什么鬼? “老公是我眼花了吗?这是阿拉伯字母吗?”阮冰好奇地问道。 “不是,是非洲土族的文字,怎么,你不是说要去非洲养男宠吗?怎么连文字都看不懂?沈墨嗤之以鼻。” “哈,你难道懂?”阮冰狡黠地挑眉问道,“那你告诉我,上面的文字说了些什么?” 沈墨的脸僵硬了一下,然后恼火地吼道:“怎么这么笨?不会记住了回去查字典吗?” 阮冰莫名其妙,这些弯弯扭扭的,她怎么知道这是什么字? 想了想,她朝着沈墨伸出手机道:“手机借我拍照一下。” 沈墨淡淡地道:“不借,自己用心记下来。” 切,这人真是太坏了,借一下又不会死:“你借我一下又不会死,是你让我去查字典的,你不借我我就不查了。” 两个人竟然在摩天轮里幼稚地吵起架来。 “谁让你这么笨,去什么流汗舞厅,还掉了手机,记住,明天一定要把手机买来,卡也重新办好。”沈墨看着她恨铁不成钢,眼神微微有些闪烁。 可惜阮冰一点没看到他的表情,只是听到他那些不客气的话,真是一点都不温柔,自己为什么会嫁给这么一个凶巴巴的霸道男人。 阮冰在心里吐槽,但是却偷偷将那些弯弯扭扭都记了下来,那个烟花仿佛是怕她记不住一般,放了好多次,阮冰觉得自己虽然不善于记忆,都记得七七八八。 两个人从摩天轮出来,阮冰郁闷地想,开始挺浪漫的,但是后面强迫她记住那些文字也太过分了吧? 到底是什么话呢?为什么不当面告诉她,而是要让她查字典吗!这不是故意整她吗? 不但如此,回去后,沈墨还问她有没有记住,那时候,阮冰刚刚沐浴完出来在擦头发,听他这么说,不由得身子一僵,忘记了。 “这个——”阮冰眼睛胡乱看着别处。 “笨蛋。”沈墨道。 阮冰气得将毛巾一扔,倒头睡在床上:“我就是笨了,不记了,要不你就亲口告诉我,要不我就不管。” 沈墨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开始脱衣服,阮冰:“……” “喂,你别过来啊,沈总,你这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毛病能不能改改,啊,你住手——”阮冰瞬间落入沈墨的怀抱。 他压着她露出一个很邪恶的笑容:“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复习一遍。” 说完,他就用手指在她身上一遍遍写那段文字,阮冰被他碰得浑身乖乖的,紧张得脸通红,哪里有心思去记他写的那些字。 只能一边推他一遍喘息这道:“你先住手,我饿了,我要吃夜宵。” 沈墨停下动作,歪着头看了她一会儿,然后问道:“想吃什么?” 阮冰胡诌道:“肉,我要次肉。” “好,我弄给你吃。”沈墨含着她的耳垂,柔声道。 下一刻身子便是一沉。 该死,谁要吃你的这个肉,啊啊啊,硬邦邦的,一点都不好吃,阮冰欲哭无泪。 第二天阮冰醒来,沈墨已经走了,不过,她觉得心里满满的,感谢沈墨临走的时候,那么耐心地陪着她,建立了两个人的共同的记忆。 让她在他离开的时候,有满满的回忆支撑着她走下去。 阮冰伸了个懒腰,既然老公都走了,那她更没有理由偷懒,今天上午要陪着娇娇去做产检,下午就得回睿欧开工,再说,最近也该和欧子渊说清楚了,关于辞职的事情,必须得提前一个月请假,她不能拖太久。 想到这些事情,她有些沉重,但是想到她和沈墨的未来,她又充满了力量。 娇娇的产检非常顺利,阮冰也只是去露个脸,毕竟有看护会帮忙跑。 阮冰一直淡淡的,娇娇看怎么炫耀阮冰也无动于衷,最后只觉得无趣,也就不大理她了。 阮冰站起来,随便地走走,却正好碰到之前给她做试管婴儿的医生。 “阮女士好久不见。”那个医生对着阮冰笑笑。 阮冰有些惊讶,以前这位医生对她的态度不算好,想不到竟然会笑的。 阮冰道:“好久不见,对了,医生我正好有事情和你聊聊。” 那医生看了下时间道:“进去里面聊吧。” 阮冰点点头。 进了医生的办公室后,那医生看着阮冰了会儿,然后道:“是不是和老公和好了?” 阮冰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对不起我之前总是板着脸,是因为我觉得你不争气啊,老公这么虐待你,你还巴心巴肺地来做试管婴儿,我和你的情况很像,后来我离婚了,现在一个人过,也过得很好,所以我那时候才很不高兴看到你。不过,看你现在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医生淡淡地笑了一下,眼底非常的平静。 阮冰想,其实没有男人,女人也能过得很好。 不过,她和沈墨挺好的,自然不会傻得离婚去寻找自由:“我先生对我还可以不过——” 阮冰想起了自己最担忧的情况:“对了,医生,我当初在你们这么检查的时候,好像没说我有什么问题,我不会不能自然怀孕吧?” 那医生道:“你等下,我再看看你的病历。” 她拿着阮冰的病历看了一会儿道:“一切都挺正常,其实您先生也曾经在我们医院检查过,他也是正常的。你们——还没有消息?” 医生看两眼阮冰的肚子,安慰道:“也有这种情况的,就是明明两口子都正常,但是过了三五年才有小孩。有人以为自己没得生,收养了一个,结果第二年就有了,我们医院也碰到很多这种情况。” “但是会不会有人一直怀不上的?”阮冰犹豫道。 “那也不怕啊,现在医学发达了,你们也可以来做试管婴儿,不过,下次一定要带着先生一起来,不然我们可要拒绝接待了啊。”医生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道。 阮冰忙道:“那是自然。” 她多少松了口气,至少自己和沈墨都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怎么孩子迟迟不来呢? 不会真的要做试管婴儿吧? 想到这里,她的小脸都白了一圈,之前的噩梦还没有消散。 心里有事,所以她下午去上班的时候,脸色也不好,还在上班的时间打瞌睡了。 梦里,阮冰一直觉得有个人在追她,无论她怎么逃,怎么呼救,那个人都紧紧追着不放,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累眼看就要濒临绝境…… 砰! 额头一痛,她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打瞌睡打得已经磕到了桌子上。 “阮冰!”欧子渊吼了一声,吓得阮冰呼啦一声站了起来,“小,小欧总早。” “早你个头啊,你睁大眼睛看看现在是下午还是早上?!”欧子渊文件件轻轻拍了下阮冰的额头,“愣着干什么?要我请你去开会吗?” “不,不用。”阮冰一个激灵拿好自己的本子,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 欧子渊用严厉的眼神盯着她:“一会儿开的是总部门会议,要是让我看到你打瞌睡丢我的脸,你就死定了。” 阮冰忙道:“不会不会,我已经醒了。” 为了保证自己更清醒,她还特地去洗了把脸。 洗手间两个女职员在聊着天。 “看今天的网络新闻了吗?那位黄金总裁……” “真的啊?我不信,这样太……” 阮冰竖着耳朵硬是什么都没听清楚,什么黄金总裁,好像这个绰号是用来称呼她老公的,不过,也可能是别人,这两个人又没有指名道姓。 但是阮冰这么一被打乱思路,心里就有些心不在焉。 所以,在总部会议上,她虽然没有打瞌睡,却明目张胆地走神了。 “阮秘书,”欧嘉成直接敲桌子,阮冰吓了一跳,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满屋子的人,目光刷刷刷地全部落在她身上。 阮冰瞬间有点想找个地洞钻,尤其是欧子渊,他用唇无声地骂她呢。 阮冰紧张地站起来:“董事长。” 欧嘉成点到为止:“麻烦你给我倒杯咖啡,不要糖谢谢。” 阮冰无地自容,却给欧嘉成冲咖啡,然而在开水间的时候,欧子豪走了进来,带着一点幸灾乐祸:“阮秘书。” 阮冰已经很久没有和欧子豪打过交道了,只记得他当初对自己的不怀好意,所以,眼底瞬间染上警惕:“欧总。” 打了个招呼,她手底不停,将咖啡冲泡好,低头准备出去。 “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既然你嫁入豪门,原本就应该有心理准备。”欧子豪忽然语出惊人,阮冰心里一动,忽然和刚刚那两个女员工的话联系起来。 她不由得眉头紧皱,不会是沈墨——做了什么吧? 但是报纸上又没有,那就是网上。 她已经买了手机,不过还没来得及恢复自己的手机卡,对了,公司的无线wifi是多少来着? 阮冰回来开会的时候,心里总是不舒服,最后一不做二不休,写了张纸条丢给jeson问公司的wifi密码,但是,那纸条刚刚飞到jeson膝盖上,欧子渊就捡起纸条看了一眼。 阮冰:“……” 呕,接下来他瞪阮冰的眼神,简直让人无法形容。 阮冰想,完了,本来辞职就会让他打发雷霆,现在自己还表现这么差,会不会让他认为自己这是要走了,所以肆无忌惮? 肯定会气疯吧?! 欧子渊气得不想看阮冰,阮冰却想,反正也得罪了,还不如破罐子破摔,再问一次。 想到这里,她又写了一张纸条,问wifi密码,然后团成纸团,确定欧子渊在全神贯注地听下属汇报的时候,她瞄准了jeson。 “阮秘书!”欧子豪忽然道。 阮冰吓得手一抖,没有冲着jeson而是冲着欧子豪那个方向—— 完蛋了! 阮冰的脑子一片空白,只闪现出这三个字,而且是大写加粗的。 纸条丢得非常的准,直接从桌面上,在众人的盯视下,咕噜噜地滚到了欧嘉成的面前。 欧嘉成慢条斯理地看了一眼阮冰,然后将纸条拿起来慢慢展开,阮冰拿本子遮住脸,感觉自己不敢看着画面。 “王秘书,我们这里的wifi密码是多少?”只听见欧嘉成不紧不慢地问道。 他身边的王秘书严厉地瞪了阮冰一眼,只好低声道:“总裁是ruiou5026279。” “喔是这样啊。”欧嘉成意味深长地道,然后看了眼阮冰,发现她头低的都要埋到桌子上了,眼底竟然透出些许笑意,“好了,没事了,大家继续听报告。” 很好,虽然阮冰知道了wifi的密码,她哪里还有脸现在连上网络,翻手机,所有人都假装无意地往她这边瞧呢,就等着她拿出手机来连。 阮冰只好面无表情地坐着盼着这个会议早点结束,就算这样,她也挨了欧子渊好几个眼刀。 会议结束,欧嘉成站起来,看眼阮冰:“阮秘书来我办公室一趟。” 阮冰直觉要倒霉,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 “董事长,有什么事情要找我的秘书吗?如果是刚刚的事情,抱歉,那是我要让传纸条给我的,一切责任我来承担。”欧子渊淡淡地拦住阮冰,平静地看着自己老爸。 阮冰心里有个愧疚的小人,只呐喊,对不起小欧总,总之,都是对不起。 “你也来。”欧嘉成看了欧子渊一眼,转身先走了出去。 “你,别以为我在维护你,哼,我只是维护我们这个团队而已。”欧子渊冷冷地道。 阮冰惶恐地点头:“是的,小欧总。” 欧子渊酷爽狂霸拽地走在前面,阮冰只能努力跟上个,可恶,为什么男人的腿都要长那么长,不知道她跟得很辛苦吗? 等到了欧嘉成的办公室,阮冰感觉额头已经冒汗。 幸好冷气开地足,站了一会儿,她才感觉好点。 “好了,小欧总,董事长说你们可以进去。”王秘书为他们打开门。 两个人走进去,看到欧嘉成并没有办公,而是拧着眉,坐在沙发上:“都坐下。” “是董事长。”欧子渊和阮冰异口同声地道。 两个人落座,欧嘉成难得温和地道:“阮冰啊,你公公给我打过电话了,说你不干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欧嘉成话音未落,欧子渊猛然回眸,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阮冰,那双丹凤眼里带着一丝戾气。 阮冰被吓了一下,低声解释道:“主要我丈夫想让我回公司帮他。” “喔,是这样啊,那你自己觉得呢?”欧嘉成淡淡地道,“难道你来我们睿欧真的就是玩玩而已。” 阮冰听到玩玩而已这四个字不刺了一下,她猛然抬起头,声音也情不知地高昂了几分:“不是的,董事长,不是这样的。” 她看了欧子渊一眼,咬牙道:“主要我也是为了夫妻之间的感情,我,不得不这么做。” 欧子渊听到夫妻感情四个字,瞳孔猛然缩了一下,扭头不再看阮冰,而是看着欧嘉成道:“这是我招来的人,我应该有任免权吧,阮冰,准备好你手头的工作,一个月后,你要和新来的助理秘书做好交接。” 阮冰真的非常意外,她猛然抬头看着欧子渊,可惜欧子渊根本没看她,只是,想不到,自己就这轻易过关了? 原本触不及防被发现自己要辞职的事情,阮冰束手无策,但是,却这么容易,事情就解决了。 也是,自己只是个小小的助理秘书,对睿欧能有多大贡献,想辞职自然也不会受到什么阻拦。 虽然想通了,但是阮冰同时也是有些失落的。 同欧子渊走出来,他始终没有正眼瞧她,也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无所谓。 阮冰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欧子渊平时也经常这样目空一切不理人的。 “小欧总,我说都不说一声,忽然要辞职,你不高兴了吧?”阮冰不确定地问道。 欧子渊闻言,这才转头看了她一眼,阮冰偷看他的眼神,果然很平静,果然其实他无所谓吧?自己想多了啦。 “你要当心点,”欧子渊忽然道。 “啊?”阮冰抬头疑惑地看着欧子渊。 欧子渊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靠算了,也没什么,他叫你过去不过是当一个摆设,你怎么样应该都没关系。” 阮冰听了,瞬间有点生气:“那我在这里呢?我在这里算什么?” “我的得力助手啊?你傻了吗?”欧子渊白了她一眼,拿手拍了下她的后脑勺,这下力气有点打,差点将阮冰拍到他怀里,两个人都愣了一下,欧子渊的手举在半空中挥舞了一下,尴尬地收回。 这时候电梯正好到了,他不客气地推开阮冰自己先走了出去。 阮冰:“……” 这个人还真不可爱,自己真不应该因此伤感! 此时,早就听到噩耗的jeson已经嘤嘤嘤地哭着扑了过来,拉着阮冰的手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怎么说走就走呢你?!” 欧子渊鄙视地看到阮冰也红了眼眶,冷笑道:“你们两个怎么不去演戏呢?去演戏吧?当什么秘书啊,两个笨蛋。” 说完,他傲慢地扬长而去,只是一关上自己办公室的门,他的眼神忽然一暗,一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外面阮冰好不容易安抚了jeson,还答应中午会经常约他出去吃午饭,这才让气氛没那么难过。 她也终于有了时间用公司的电话给沈墨打了一个电话。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电话直到最后变成忙音,也没有被接通。 第97章 蛇蝎女的真面目 第97章蛇蝎女的真面目 阮冰又打了几个还是没人接,她忽然就紧张了起来。 先去网上搜索沈墨的相关新闻,但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呀?难道之前那个两个女职员说的黄金总裁并不是沈墨? 那么欧子豪呢?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她既然嫁人豪门就该有这样的觉悟? 阮冰越想心里越乱,但是最主要的是,她更担心是沈墨在美国那边出了事情。 她左思右想,最后拨通了赵瑾年的电话,那边的电话一如既往地接得飞快,就好像赵瑾年一直坐在那里等着她的电话一般。 阮冰吓了一跳,笑道:“瑾年你也太快了吧?我还没听到你那边的铃声你就结了呢?” 赵瑾年轻声笑道:“我装了一个小软件,只要你打过来,我这边就能接通,是不是很好玩。” 赵瑾年这么重视她这个童年朋友,阮冰心里非常感激,她下决心,自己也要对瑾年更好。 “瑾年你是真的爱着小小吗?”阮冰准备迂回一下。 赵瑾年并没有什么迟疑:“是啊,我如果不喜欢她,怎么会找她做我的女朋友。” “你觉得她——这个人怎么样?”阮冰含蓄地问道。 赵瑾年想了想道:“唔——挺有才华,性格很倔强,有些专断独行,自尊心——非常强!” 阮冰吐吐舌头:“你竟然喜欢这种类型的,真没看出来,那小时候你怎么会和我玩啊,我和她简直就是两个极端,我又笨性子又软还喜欢黏你。” 赵瑾年笑了起来,语气里带着莫名的情愫:“我也觉得很奇怪啊,我怎么会更你做朋友呢?我原本喜欢的应该是小小这个类型的嘛。” 那时候,他刚刚开始只是想捉弄她,让她狠狠地哭的,后来怎么不一样了呢? 赵瑾年叹了口气,什么他都可以用公式预算出来,除了——人心。 “切,好吧,那我确定你是喜欢小小的了。不过,你这样总是不和小小在一起会不会不大好?她都回去美国好几天了,你有和她联系吗?”阮冰问的时候很平静,但是内心却很紧张。 赵瑾年顿了一下问道:“沈墨去美国了? “啊?”阮冰想不到,自己这么迂回,还是被赵瑾年一下看出了端倪。 她忍不住提沈墨说话道:“他说去谈个项目,不过,我——今天打好几个电话都没有接。” 赵瑾年果然是冰雪聪明:“没事的,我先给小小打个电话,看她在哪里,你打给沈墨的助理试试。” 阮冰乖乖答应了以后,先拨打了林助理的电话,林助理并没有去美国,所以,阮冰不知道沈墨带的是谁一起去的。 林助理听到阮冰的叙述,忙表示:“总裁应该没事,因为我几个小时前才和他通了电话。现在那边应该是晚上啦,所以总裁可能睡着了。” 阮冰这才意识道,这边和美国是有时间差的,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 过了一会儿,赵瑾年挺平静的告诉她:“小小在发脾气让我马上过去,我先过去看看,不过应该沈墨不在那里,小小在疗养院我也问过疗养院的护士,她们说没有看到华裔的男子来过。” 阮冰被这么一说挺不好意思的,丫的,自己这妒妇的形象会不会太明显了。 “喔,好吧,沈墨可能是睡了,不好意思,还害你被女朋友骂了。”阮冰愧疚地道 赵瑾年淡淡一笑:“我知道怎么哄她,你放心吧,不要担心,我到了美国,会帮你去看望沈墨的。” 阮冰安心地瓜挂了电话,赵瑾年在挂掉掉电话的同时,脸上的笑容猛然一沉,浅褐色的眸子里充满了怒意:“马上订飞去美国的机票,要最早的航班。” 助理立刻充满去订票,赵瑾年走两步看着窗外的梨树,冷冷地自语道:“果然这世界上除了少数几个人,其余的人都是该死的!” 晚上的时候,沈墨主动给阮冰来了电话。 阮冰气极:“沈总,你还知道回电话啊,我因为你出事了到打听你的消息,林助理也支支吾吾的,好像不是很清楚,怎么,这次你去美国就这么神秘?连你的亲信也一点都不透露?” 要不是赵瑾年给小小打了电话,问了情况,阮冰几乎会笃定沈墨这次就是为了去看小小,那么她该有多么寒心。 沈墨低声笑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地道:“我病了,刚刚从医院回来,因为是半夜发病,所以手机没有一起带去,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阮冰闻言,整个瞬间就软化了,心里只有焦急和心疼:“怎么会病了?你呀,这么大人了还要犯这种错误,我现在就来看你。” 沈墨笑起来:“不用,我这几天要跑好几个国家,你来了也未必能碰到我,没事就是发烧,现在打了点滴也基本好了。” 阮冰听到沈墨的声音沙哑无力,确实就是发烧或者感冒的样子。 她于是命令道:“你听好了,每天必须吃药,随行要带一名医术高明的医生,不能太累,要和林助理联系,让我们能找到你,还有,你答应我要早点回来的,现在刚刚过去25个小时,你可以毁约,但是你的话都会作为呈堂证供,沈先生,现在你可以说话了。” 沈墨被阮冰逗得噗嗤一笑,这丫头,这么么活泼的样子,真是让人——喜欢得想要狠狠地抱她,他忽然觉得思念铺天盖地地袭来,恨不得现在就回国去拥抱她亲吻她。 只是,小小的情况并不乐观,而小小的决定让他很吃惊,也很尊敬她。 那不是一个女孩子能承受的可怕过程,所以,沈墨扪心自问,自己能不能为自己的过失做些什么,那也只有现在了。 昨晚,他遭受了一个骑车人的攻击,但是那个人发送的竟然是病毒,而不是能杀死人的子弹。 这是沈墨没有料到的,所以虽然他躲过了子弹,却被喷射出来的病毒给席卷,现在得了很严重的重感冒。 只是,这到底是谁的手笔? 如果是沈墨的另外一个身份,那么遭受各种攻击,都非常合情合理,甚至每天都奔走在生死第一线上。 但是,此刻他是以沈墨的身份生活,若是自己的双重身份暴露,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他的家人,他所在乎的一切,都将会遭受摧毁性的威胁。 沈墨不由得紧张地皱紧眉头,他拿着一个塑料袋,那个塑料袋里是残存的子弹壳,那个人竟然在弹壳上,明目张胆地刻这一个瑾字,赵瑾年的瑾。 这让沈墨记起他们第一次针锋相对时,赵瑾年说过的话:我对你的秘密了解的要比你以为的要多,所以善待阮冰,不然,我会让你后悔莫及。 这次的袭击不像是要至他于死地,而更像是一种警告。 沈墨沉思:那个赵瑾年倒是是谁?还有,他对他又到底知道多少?是猜测还是已经确认? “你是不是去问过赵瑾年了?”沈墨问道。 “问过了,他还给小小打了电话。”阮冰也直言不讳,谁让他叫自己担心了?所以最好气到他跳脚。 沈墨沉默了一会儿冷冷地道:“等回来再收拾你。” 原本是威胁的话语,却被他说了出了几分情谊。 阮冰脸一下子被他的脸染红,斥责道:“你有本事现在回来教训我呀,还是和你的工作作伴去吧,沈老!” 说完,她吧嗒地挂里的电话,沈墨一口血梗在胸口,竟然说他老,又说她老! 阮冰挂了电话,整个心情恢复到了最好的状态也就想起沈墨给她安排的任务了。 第二天,她一早就从公司溜号,却对面的营业厅办卡。 “我要我以前的电话卡,掉了,能帮我补办一张吗?”阮冰问营业员。 营业员道:“可以的,把您的身份证给我,我帮你补办一下。” 卡很快就好了,阮冰怀着忐忑而紧张的心情,打开手机,收听语音信箱。 “咦?” 阮冰试了半天,却根本听不到沈墨的留言。 这家伙是不是耍我? 阮冰怕沈墨在开会或者是忙,所以就用发短信的形势和他说:“老公,我办了新卡,里面并没有什么留言?你确定留言成功了?” 那边过了很久才回复了一句:“嗯。” 阮冰有些抓狂,嗯你个头啊,到底什么事情,不好当面和我说,还用留言?她想着这件事,简直抓心挠肺地想知道,可是,她再次折腾了半天,还问了下营业员。 “可能没有录进去,又或者被人删除了。”营业员无可奈何地告诉她,“抱歉,我们看看能不能在备份数据里给你查到,不过那可能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阮冰只好郁闷地回去上班,顺便给沈墨发短信:“语音真的没有了,不过营业员说可以帮我去查下备份的数据,希望还在,老公要不你实在不好意思告诉我,你就再录一次再告诉我呗。” 这条短信却又等了更久的时间。 阮冰不知道的是,这条短信被小小点开看了,然后歇斯底里地发脾气将沈墨的手机砸在地上。 沈墨刚刚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小小的眼珠子里都是疯狂:“我不要你们,你们都是混蛋,都是混蛋,你给我滚,给我滚!” 沈墨脸色一沉,看着小小的助理,厉声问道:“她昨晚上服用了多少的可卡yin?” 助理不敢看沈墨的眼睛:“我,我不知道,我拉不住她。” 沈墨黑眸猛然一沉:“你被开除了!” 助理闻言,惊恐地抬起头看着沈墨,随即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浮草一般叫道:“不你没有资格开除我,我可不是你的助理。” “我现在暂时代替小小的监护人,这件事情,小小是已经签过字的,如果你还有什么疑问,可以和我的律师去谈。”沈墨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助理惊恐地抬起头看着沈墨,最后只能沮丧地离开了病房。 此时小小抱着自己的身子在瑟瑟发抖,沈墨蹲下身准备捡地上的碎片,小小看见了忽然又发出一声尖叫,竟然砸碎了旁边的瓷杯,准备用锋利的碎片划破自己的手腕。 沈墨眼底一阵寒意,瞬间打掉她手里的碎片。 小小仇恨地看着沈墨,忽然拉住他的手狠狠一口咬在沈墨的手上,沈墨的眉头猛然皱了起来,但是他并没有挣扎,而是低头看着小小。 过了一会儿,小小抽噎着松开沈墨的手,沈墨让她躺下来,低声命令道:“请医生过来给她治疗,还有,我重金聘请看护的事情,有着落了吗?” 其中一个金发碧眼的小护士用蹩脚的中文道:“沈先生,按照您的要求,我们给您找来了二十位看护,您可以从里面挑选合适的人。” 沈墨颔首:“谢谢你。” 小护士看着这位英俊而“多情”的华裔男子,偷偷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笑着道:“我叫曼妮,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 在沈墨挑选看护的时候,阮冰也在家里看管家给她的资料,是关于娇娇要叫来照顾自己的那个闺蜜的情况汇报。 这个一般都是苏琴在掌管,不过不知道苏琴是哪根筋不对,竟然放手给了阮冰。 阮冰看了下,感觉娇娇这个闺蜜比较靠谱,毕竟是学医的,而且不同于娇娇妈妈那种长舌妇,这位闺蜜在市内最好的医院当内科医生,愿意来沈家照顾娇娇也是因为她正好在休假。 甚至管家还贴心地附赠了一份这位医生的品行记录,无医疗事故,甚至很多病人都夸奖她性格好,医术高超。 阮冰于是决定一会儿还是和管家说,就让这个人来吧,毕竟也是娇娇要叫来照顾的人,如果是让沈家给她指定,肯定会像上次那个小保姆一样,做不了两天就被气走。 于是,阮冰给管家打电话说了这件事情。 但是随即,她也就想起了娇娇妈妈的事情,上次她被冤枉的事情,就这么不清不楚地结束了,二房的没少在亲戚面前暗示,是她阮冰干的,而娇娇的妈妈因为没有地位,就成了替罪羊。 虽然沈墨的威严在那里,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当面说什么,但是背后的话实在不好听。 阮冰觉得心里很委屈,从小她一直行得正坐得端,还没这样被冤枉过,所以,她一定要还自己一个清白。 她能想到的,可以帮忙的人也就只有楚乔和宁丹了。 于是,她一大早就和楚乔打电话,先试探了下她的心情。 貌似楚乔真的是冤枉的宁丹,现在两个人早就和好如初。 于是,阮冰就很安心地将这个事情和楚乔说了。 “没关系,今天下班我陪你去找那个老巫婆,你婆婆没查到,我可是早就查到了。”楚乔得意地道。 于是,下班后,阮冰就和楚乔宁丹三个人去找娇娇的妈妈。 娇娇家真的不富裕,即便是娇娇从沈家抠了许多好处,但是,她妈还是住在旧的小区内,阮冰看着那些破旧的房屋,仿佛回到了童年时候,怎么这样的房子还没被拆? 不光是她,楚乔也是啧啧称奇,还心情很好地让宁丹给自己多拍了几张照片。 阮冰:“……” 老式筒子楼可没有猫眼,娇娇的妈妈过来开门才发现是阮冰,吓得她立刻又想将阮冰关在门外。 阮冰眼疾手快,一把撑开门冷冷地道:“阿姨,你就这么不欢迎我们来看你吗?” 楚乔更不客气,趁机就挤掉娇娇妈,冲进屋子里,这屋子又黑又臭,难怪这女人能将沈家的厨房搞成那鬼样子,楚乔厌恶地皱了下眉头,然后她目光落在了一个神龛上。 不看还好,一看她就发现不对劲,那里竟然供奉着一个傀儡娃娃。 楚乔一把抓过来,娇娇妈见势不妙,想去夺回来,却被宁丹一把拉住。 “你们想干什么?哼,是不是自己生不出蛋,我女儿能生,你就来找我这老婆子出气,告诉你,我也不是好惹的,我要找你的公公好好地讨了一个公道!”娇娇妈妈色厉内荏,意图转移阮冰三人的注意力。 “你是不是说反了?是你们嫉妒阮冰,这么平凡的一个女孩,竟然可以做沈家少奶奶吧?”楚乔冷冷一笑,将那个傀儡娃娃差点戳到娇娇妈的脸上,“你还有什么好狡辩,这傀儡娃娃上面分明写着阮冰的生辰八字!” 娇娇妈眼珠子乱转,叫道:“怎么就是阮冰的了?难道不能有和她八字一样的吗?哼,再说我这里人来人往的,我知道是谁放这里的。” 楚乔呵呵一笑,安然地坐下来,阮冰也跟着坐下,看着娇娇妈被宁丹押着。 阮冰道:“既然你这么清白,我拿就将这件事情告诉公婆,还有沈家的那些亲戚们?看看他们是不是也觉得你冤枉。” 楚乔啧啧地道:“哎呀,这么做好不好的?这不是让娇娇为难吗?以后她在沈家更难做了,虽然说这次又怀孕了,谁知道会不会生个赔钱货,再说了,养大养不大的,也难说。我可是听说沈达外面养好几个了,别让外面的先生了儿子——那娇娇可就少奶奶都做不成呢。” 楚乔正好说中了娇娇妈心痛的事情,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哀求道:“这真不是我干的,我也不知道是谁放这里的,你们放过我女儿,我女儿可怜啊,刚刚没了孩子,好不容易才怀上,你们不能这么狠心。” 阮冰见敲打得差不多了于是道:“可以,我可以保护说出去,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们,那些老鼠是谁放的?还有,是谁让你来冤枉我的。” 阮冰原本也只是猜测,但是,她这么一说,娇娇的妈妈脸色就有点变,于是,她反而有了八成的把握,真的有人让娇娇妈这么干。 “不说是吧?那楚乔我们走。”阮冰顺手将给这房间和傀儡娃娃拍了照片,甚至,她和楚乔还在别的地方又找到几个傀儡娃娃。 阮冰猜测是因为自己,娇娇妈妈被赶出沈家,所以,她怀恨在心,才会做这些娃娃。 原本娇娇妈妈一个单身女人带着娇娇,多少会让人有点同情,可是,当阮冰看到,所有的小人都是小腹被插满了银针,就气得脑子一阵阵发黑。 这不是诅咒自己无法生育吗?她原本就怕这个,看到这傀儡娃娃,真的杀眼前的女人的心都有。 所有阮冰看也不看娇娇的妈妈就往前走,娇娇的妈妈见势不妙,忙拦住阮冰的去路,苦着脸道:“我说我什么都说。” 阮冰停下来,静静地看着娇娇妈。 娇娇妈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感觉阮冰的气势和之前不大一样了,怎么会显得这么可怕。 于是,她就老实交代道:“是那个叫做小小的女人,她暗示我外面有大老鼠,还说,如果有人将被老鼠舔过的面包再用真空包装袋包好,那会被误食的。” “家里怎么会有真空包装袋?”阮冰奇怪。 “是——娇娇不是经常奶水太多嘛?我就买了一个小的真空包装机,将娇娇多余的奶水都包装进去,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 楚乔大骂道:“该死,这有什么用,那个贱人只是动动嘴皮子,从头到尾的,她都什么也没做,这让我们拿什么去举证她!” 阮冰也气得要命,同时也感到小小真是很可怕,竟然会这么狠,别说她对付自己,就算她以后对付沈墨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当初沈墨没有和她结婚,最后还放弃了她。 阮冰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忽然看着娇娇的妈妈问了一句:“娇娇的孩子后来死了,那个孩子——是不是吃了你真空包装的母奶才死的?” 娇娇妈妈闻言,脸色一下子难看极了,她惊恐地看着阮冰,拼命摇头:“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 但是,这的确很有可能,因为手法实在太像了。 娇娇的妈妈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捶胸顿足起来,她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她用老鼠舔过的真空面包害沈闵文,最后自己的外孙也死于老鼠舔舐过的真空包装的母奶。至于是谁做的?小小是最的的嫌疑! 几个人看着娇娇妈妈披头散发做在地上,哭得像一个疯子,却都没办法对她产生半分同情。 最后还是宁丹说了一声:“走吧。” 几个人才郁闷地离开了这个破旧的小区。 回去的路上,楚乔一直在骂那个小小,各种难听的字眼,不断地从她嘴里蹦出来。 最后宁丹无语道:“你别骂了,搞得好像你和那个小小有杀父仇人似的。再说,这都那个老婆子的一面之词,说不定根本不关那个小小的事情呢?至于婴儿被小小毒杀,那就更没道理了,她没事杀了个孩子做什么?!” 楚乔气地狠狠拧了宁丹一下:“好啊,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哈,你不会看到那个小小长得漂亮喜欢人家,才帮她说话吧。” 宁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他生气地将车停下道:“你还讲不讲道理了?以前谈恋爱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野蛮?!” 楚乔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遍?!” 阮冰看到两个人因为自己竟然大吵了起来,无比郁闷:“别吵了,都是我不好,宁丹说得也对,我们现在告不了小小,不过我们一定要提防她,她可能非常危险。” 楚乔瞪了宁丹一眼,她从来没有看到宁丹发脾气,所以,有些拿不准,所以没有马上发飙,而是对宁丹进行冷处理,她转而看着阮冰道:“别人你可以不告诉,但是,你老公你一定要告诉他,无论他信不信,我希望他能信你,毕竟他是你的丈夫,夫妻同心,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说完,她还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正板着脸的宁丹。 阮冰回家后,给楚乔打电话,问起宁丹,楚乔冷笑道:“在外面呢,我让他在跪键盘顶鼠标。” 阮冰劝说道:“你别生气了,为一点小事,伤害夫妻感情,没必要。” 楚乔笑嘻嘻地咬牙道:“谁说我生气了,我一点都不生气,但是我家必须有个规矩,不然,他不反了天了。” 于是阮冰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每家的情况不同,每一对夫妻都有自己的相处方式。 晚上,阮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在脑海里浮现出小小的各种面孔,最后被一怎诡异地笑声吓醒。 阮冰战战兢兢地坐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以前接电话时暗中诡异地笑声,自从知道并不是鬼,而是可儿吓唬她,她就很少记起。 想不到,现在被小小一吓,又开始自己吓自己。 最郁闷的是,沈墨还不在身边。 这个时候,她异常想念还在美国的沈墨,阮冰情不自禁地拿出手机给沈墨发短信:“我做噩梦了,你不能早点回来吗?” 沈墨这次倒是回得很快:提前两天回来,(^__^) 没想到沈先生那么冷的人,也会有表情,阮冰翻来覆去地将那个表情看了很多遍,然后给沈墨回了一个(ˉ▽ ̄~) 想了想,阮冰又发了条短信道:我有话等你回来告诉你。 沈墨又飞快地回道:我只想听你告诉我,到底我给你留言说的是什么。 阮冰翻了个白眼,明明不是他的错,可恶。 咬咬牙,阮冰决定,明天再厚着脸皮去催促下客服,看看那条丢失的留言找到没有。 第二天起床,阮冰仔细地打扮了一下自己,穿着的虽然还是职业套装,却完全判若两人。 她走下楼来,环顾了一下四周,感觉从来没发现沈宅是如此的欣欣向荣,到处都好像要发出无比的光彩一般。 刘妈好奇地看着这样的少夫人,这样子真好,仿佛连她也跟着高兴了起来。 路上阮冰还让司机给她点了好几首自己喜欢的歌,轻声哼唱,司机忍不住道:“少夫人,我觉得你今天特别漂亮。” 阮冰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谢谢。” 在睿欧的门口,她碰到欧子渊,臭着个脸生人勿进的样子。 阮冰走过去,跳脱地拍了下欧子渊的肩膀:“小欧总,早啊!” 欧子渊扭过头怀疑地瞪她:“你吃错药了?” 阮冰觉得自己今天脾气真的很好,欧子渊这么毒舌她,她都一点没生气。 只是因为沈墨昨晚的几条短信,那个装可爱的笑脸,今天和昨天就是如此的不同。 没有他的时候是地狱,有他的时候,便是天堂,她是真的完蛋了,但是,她却完蛋得心甘情愿。 原来距离才能让你发现自己到底有多爱,多想念,她以为他难过也因为他而笑,情绪完全被他所把握。 她是那么期待他回来的那天,和他深情相拥,和他热烈地拥吻,旁若无人一般。 思念他的霸道他的吻,他醉人的容颜,甚至想念他的一切好或者不好,那都能给她幸福的味道。 或者她真的吃吃药了吧?不然怎么觉得自己飘飘欲仙,仿佛踩在云堆里。 于是阮冰神秘地对欧子渊甜甜一笑:“是啊,我吃药了,非常好的药,就是不给你吃!” 第98章 你出去! 第98章你出去! 欧子渊好气又好笑:“有病。” 阮冰却脆生生笑了起来:“昨天我和沈墨聊天,他说可以提前两天回,对了,你这种没有成家的人是不会懂的。” 阮冰高兴地都:“我先进去了,小欧总你难得没有迟到,不要在外面闲逛,快进去干活,jeson说让我通知你,他拉到了一笔单子,要找您汇报。” “疯了吧你!没大没小。”欧子渊低吼一声,只是眼底却微微黯然了一下,不过,这种复杂的情绪稍纵即逝,别说阮冰,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就在此时,忽然一个熟悉而尖利的声音叫道:“阮冰你给我站住。” 阮冰听到这个声音,顿了顿,这不是娇娇吗? 她转身看着娇娇从出租车里走出来,似乎要和自己拼命一般,眉头拧了起来,总觉得娇娇这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你有什么事?” 欧子渊一把抓住娇娇的手臂,眼底闪过戾气:“这位——大妈,别在我们公司大吼大叫,要吵你们去那边吵。” 说完,欧子渊不由分说,捞着娇娇往公司对面的咖啡馆走去。 娇娇叫骂踢打,欧子渊就好像完全感觉不到一般,直接将她抓着扔到咖啡馆的包间里。 咖啡馆的主人显然是认识欧子渊的,竟然和欧子渊说了两句话,咖啡馆直接暂停营业了。 阮冰被欧子渊这一系列的行为给镇住了,有时候,小欧总真的挺有用的,看,现在仿佛浑身都在闪光。 阮冰走进去,看着娇娇,说不出的厌恶:“你找我什么事?我想,我没有得罪过你吧?” “你没得罪过我,啊哈哈,可是你却逼死了我妈!”娇娇披头散发,哭得疯子一样,竟然不像是作伪。 阮冰认真地看着她,声音里仿佛带着锐利:“你确定——你妈妈已经被我逼死了?死在家里还是医院了?!” 娇娇愣了一下,心虚地道:“怎么,你还想真的逼死她才好?我妈差点自杀,幸好被我和沈达看到救下来,但是沈达竟然不让我报警,还说晚上他和你谈。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他这个表弟看上了你这个表嫂,你们两个不要脸的——啊!” 娇娇正说得兴起,一支飞镖危险地从她的右边脸擦过没入墙壁。 她惊恐地瞪着阮冰身后,阮冰也回头看到欧子渊正冰冷地站在她身后,嘴角邪气地勾着,手里还把玩着几只飞镖。 好帅气的打手,阮冰在心里暗自喝彩,就是说嘛,其实小欧总只要不是和工作有关,他还是非常可靠的。 然而,她和欧子渊都做梦也没想到,娇娇接下来会说出这样的一段话。 “哈哈,你和沈墨果然是两口子,你在这里和小白脸搞办公室恋情,他就去美国和小小往前女友的游戏,你真以为沈墨是去美国出差?别傻了,全家都知道他是去干嘛了,只有你一个人蒙在鼓里而已。”娇娇说完,发出歇斯底里的笑声,挑衅地看着阮冰。 随即,她的脸边上又是一把匕首擦过,她吓得再次惊恐地叫了起来。 欧子渊冷冷地道:“长舌妇,再敢乱叫,下次就射你的舌头。” 然而,随即,他就发现阮冰有点不对劲:“喂,笨蛋,她明明是在挑拨离间,你不会就信了吧?!” 阮冰的背僵硬,显然她是有点紧张:“你骗不了我,沈墨是去美国谈项目合作的事情。” 娇娇的脸上露出一丝怜悯和幸灾乐祸:“是吗?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曾经狠狠地给了那个项目合作人一拳,项目终止,他还被警方带去问话了?因为那个项目合作人调戏过小小,他过去冲冠一怒为红颜,然后就离开去安慰他的红颜,呵呵,如果你不信,你问沈氏任何一个高层都知道,沈达为了给沈墨擦屁股,拼命地和那些理事说好话呢。” 阮冰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她其实已经相信娇娇的话了,那瞬间,她感觉自己很像一个白痴女人,被老公耍地团团转的白痴女人,她以前最不屑这样的人,却发现自己不过也是其中的一个,她抿了下有些干涩的唇:“即便是这样又如何?小小是我老公的朋友,那个项目负责人敢欺负一个女人,别说是朋友,只要是国人都不会容忍,我觉得我老公做地很对。” “呵呵,嫂嫂你可真大方,那么,如果我告诉你,小小回来后已经和沈墨上过床了呢?而且就在你隔壁的病房!其实是因为小小让我去拿避孕药我才知道的,我问是不是沈墨,她没有否认,她还担心说那个小林好像知道点什么,让我注意小林不能让她乱说,如果你不信,你就去问问那个小林。哼,一直逼问我妈算什么本事?我妈只是个普通妇女,她只是被那个小小个蛊惑了,你就不同了,老公被人睡了,现在还直接追去美国继续睡人家,呵呵,嫂嫂,我真是觉得你太可怜了。”娇娇阴险地浅笑着,一双美丽的眼睛死死盯着阮冰的表情,眼底是报复一般的快意。 她知道那个小小和她遮遮掩掩地说这些是想让她告诉阮冰,当初没有说是因为她想看看情况,找一个最好的时机说。 这次沈墨竟然变了一个人一样,竟然跑去美国和小小约会,还打人自己妈又被阮冰吓得上吊,她还不来火上浇油,还等什么时候?! 别怪我,你和我出生都不好,凭什么你要万千宠爱于一身,我就被公婆嫌弃,老公也当我猪狗不如。 娇娇眯缝着眼睛,刚刚想得意地笑,忽然又是一枚飞镖朝着她的眉心就插了过来,而且正中眉心。 娇娇吓得惨叫起来,眼睛惊恐地瞪大:“杀人啦,杀人啦,来人啊,有人要杀我。” 她吓得爬起来就往外面跑,一边跑一边喊着杀人,但是,等她出去拉着外面的探员大叫说睿欧的副总要杀她,快救命的时候,探员无语地问道:“你身上哪里受伤了?这位太太。” 娇娇觉得自己怎么找了一个比猪还蠢的探员:“你眼睛瞎了吗?没看到我的眉心已经被飞镖扎伤了,我天啊,救护车,我可是个孕妇,我,我还不想死啊,我肯定流了好多血,救命啊。” 娇娇有些语无伦次,探员冷冷地问道:“血?在哪里?你是不是从精神病院跑回来的?” 娇娇叫骂道:“你这么蠢怎么会叫你来做探员,没看到老娘这里——” 她的手指胆战心惊地摸上额头,却——什么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 她做梦也没想到,欧子渊最后一支飞镖是没有头的,自然不会扎伤她。 娇娇目瞪口呆,但是那个探员却已经对他的同事一起忽然出手制服了她。 “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我们送回去。”那个被骂的探员恶狠狠地道。 这么没礼貌的疯女人,还是让她去疯人院里冷静一下好了。 而此时,在咖啡店里,两个人并没有因为娇娇的恶有恶报而有丝毫的高兴,欧子渊担忧地看着阮冰的神情。 她的样子就好像世界末日提前来到了一般。 内心一片绝望,眼睛里甚至没有焦距,犹如一具行尸走肉。 欧子渊感觉心里忽然有些慌,他顾不得什么,一把拉住阮冰的手臂:“阮冰——” 他只是轻轻拉了她一下,她就忽然双眼一闭,就这么直挺挺地倒在他怀里。 原本应该是软玉温香的幸福感觉,欧子渊却被吓得胆战心惊:“阮冰,你给我振作点,你怎么样!” 阮冰想起来,她软软地抬了下手臂,却再次颓然地垂下手臂,浑身好像棉花做的使不出一点力气。 欧子渊低咒一声,随即抱起她飞快地跑到楼下,对咖啡店的主人道:“你那辆越野借我一下。” 那人笑笑道:“小心点,不要飙车,你车上可是载着重要的姑娘啊。” 欧子渊无心和他解释,直接带着阮冰上了越野车,车子飞快但是平稳地开了出去,他第一次开车这么小心,以前都跟开坦克似的。 不过他快到医院的时候忽然手臂被一只柔若无骨的手抓住了,欧子渊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那辆保时捷以最高时速奔驰一般,吓得他差点追尾。 他扭头讶异地看着阮冰:“你好点了?” 阮冰点点头,用有些沙哑的嗓子道:“不去医院——看,看奶奶。” 欧子渊意识到阮冰不是要去看奶奶,而是要找小林,她想找小林确认那件事情,沈墨到底有没有和小小—— 当时他气得跑出去了,所以并没有全程监视小小。 该死,早知道那女人那么坏,他绝对不会意气用事地冲出去。 只是,他也不觉得沈墨会和那个小小重新开始,他不是那样的人,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越野车速度很快,不久就能看到奶奶的小院了,阮冰的眼睛呆呆地看着那个熟悉的地方,感觉自己很可笑,早上的时候,还那么幸福,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感谢上苍对她厚待。 现在,她却一下子被从云端打入泥泞,那又怎么办呢?还不是只能卑微地接受命运的安排。 我们不能改变命运,但是至少我们有在命运下选择自己要走的路的权力。 “你等我下,我想办法将小林约出来。”欧子渊说完,就跑下车去。 他进去后并没有去找小林,而是给阮冰灌了一杯水,从墙壁处又翻了出来,阮冰现在这么激动,让她见小林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所以,他想想缓缓,让她先心平气和再谋划其他。 手机在响,可以看到这个电话非常重要,是老爸欧嘉成打过来的,欧子渊犹豫了一下,假装自己没听到。 好像是说过今天早上有个重要的会议,所有成员必须参加,欧子渊看两眼车上的阮冰呆呆样子,觉得单子算个屁。 他走过去将水递给阮冰:“喝一点,听说小林回学校参加校庆了,要晚点回来,我们等一下。” 阮冰机械地点点头,眼底漆黑一片,没有任何亮光,看着叫人无比心疼。 欧子渊心里的火一下就腾地烧了起来,若是现在沈墨在这里,他非和他拼命不可,好好的老婆,怎么一定要让她这么难过,是眼睛瞎了吗?小小和阮冰比,谁值得珍惜,那么明显,看不出来?! 可能阮冰喝了水以后,脸色好了一些,欧子渊松了口气,然后又道:“睡一会儿养好精神,晚点不是还要抓小林来审问吗?” 阮冰闻言,这才仔细看了欧子渊几眼,然后呆呆点点头,然后扭过身子,看着窗外,闭上了双眼。 欧子渊也靠着椅子,不时扭头看阮冰几眼,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高兴还是烦躁。 不过过了没多一会儿,他就睡着了,咳咳,昨晚夜店到五点,回去继续打电动,他就只睡了半个小时,就被欧嘉成勒令必须警惕准时上班开会。 不困才怪。 阮冰是被欧子渊手机的震动给惊醒的,她原本想提醒下欧子渊,却没想到一抬头,正好看到小林从院子里出来,她吃惊地顿了顿,随即就下了越野车。 小林没想到阮冰会来,而且还幽灵一般出现在她背后,吓得她差点本能地出手:“少夫人,这么早来看奶奶啊?今天你不用上班吗?” “我不是来看奶奶,是来看你的。”阮冰淡淡地道。 小林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样啊,不如我叫楚乔一起来吧,我做饭菜给你们吃。” “原来楚乔也参与了隐瞒。”阮冰淡淡地陈述事实,果然看到小林吓得垃圾袋一下子滚落在地上。 阮冰只觉得心里好像被狠狠地划了一刀,刚刚娇娇说的时候,毕竟她还抱了希望是她在骗人,但是,看到小林这样子,她什么都明白了。 可是,她还是不死心,明明伤口已经那么深了,她却还要将它抠开,看清楚里面。 “小小是不是趁着我生病的那个晚上,和沈墨在病房里——你是不是看到了,却没有告诉我?”阮冰嗓子都在发抖。 小林愧疚而慌乱地道:“我,我也不确定,我就是听到小小在浴室里,至于里面的男人是谁我也——” 不是欧子渊,也不会是宁丹,那么那个人还能是谁?!阮冰身子晃了晃,转身就走。 “少夫人。”小林着急地追过去道。 此时,奶奶在里面问:“小林,谁来啦?” 阮冰脚步微微一顿:“我没事,你看好我奶奶,如果我奶奶出了什么事情,我大概就真的不活了。” 说完,阮冰不再看小林而是扬长而去。 欧子渊就是后面被推醒的,小林焦急地道:“小欧总是不是你带少夫人来的,她刚刚朝着山里走过去了,我很担心,你去看看吧。” 欧子渊闻言,瞬间睡意消失,他点点头,迈开大长腿朝着山上追了过去。 阮冰选择走山路就是不想被欧子渊追上,不然,就她走路的速度,大马路上,欧子渊的车两下就能追到她。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呆着。 怎么般,她应该怎么做? 娇娇说的,小林说的那些话,那些真相那么恐怖,让她觉得非常荒谬和不真实,但是,却有这么多人告诉她,那都是真的,那她该怎么办? 她想要忘记,因为这些问题在她脑子里不断地打着滚,令她头痛欲裂。 她试图摆脱那种绝望和孤立无援的感觉,她想要更加理智更加淡然地来分析今天的问题,其实,她就是想要用分析的方式能找出沈墨并没有那么坏的证据。 其实,还是可以列举出很多的。 比如他和她签了合同,如果他背叛,就会被净身出户,一个身家几十亿的老总,怎么可能对自己的财富视若无睹? 但是,脑子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又会说,谁知道那个合同有没有法律效应,就算有,他敢跟你签就一定留着后手。 可是,沈墨虽然从来不曾对她言爱,却也对她非常的好,那些温柔那些体贴不像是作假的。 对,沈墨还什么都没说过呢,应该给他辩解的机会不是吗? 可是如果这其实都是真的,真是沈墨故意隐瞒呢? 恐惧铺天盖地地将她袭来,她甚至站在悬崖边想,如果多走步,或许,她就永远不用知道不用面对了。 可是她还是很想见他,想听他的声音,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只扑火的飞蛾,明明知道自己哟啊粉身碎骨,却还是情不自禁地有期待,忍不住要靠近。 天越来越黑,阮冰狼狈地走到马路上,拦下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里放着那首很老很老的歌,就仿佛是她此刻的写照:曾经风风雨雨一起走过,如今孤孤伶伶泪眼滂沱。怎么爱的越深付出就越多…… 回到沈宅已经很晚,阮冰怕碰到沈闵文,只好假装自己感冒,刘妈关心地让她吃了药就贴心地给她关上了房门。 阮冰等了一会儿,站起来,到池子里去催吐。 她记起自己还在备孕,万一吃了感冒药,影响到孩子怎么办。 在浴室里吐得撕心裂肺,最后眼泪一直流下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呕吐还是伤心。 或许是吐得太过分了,阮冰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小腹开始隐隐作痛,她担心地坐起来,摸着小腹,直到一股热流冲出。 她的大姨妈如期而至。 她麻木地看着窗户外,今天是她的不幸日,上天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先将她送入云端,再叫她一跌再跌跌落所有的希望。 直至绝望。 肚子疼得让她轻轻抽搐,但是,她却觉得这样挺好,其实电视里有句话说得挺对的,当你的身体感到疼的时候,你的心就不会疼了。 此时,她不知道的是,找了她一整天的欧子渊正将自己的哈雷机车停下来。 当阮冰在看着无边无际的黑色夜空时,欧子渊就这么骑在机车上静静地看着她,所有的黑暗里,唯独她的窗口有着一盏温暖的颜色,她安然无恙。 欧子渊揉了下疲惫的脸,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然后,他就着骑在机车上的姿势睡着了。 可是这一切,阮冰完全没有看到,她站了很久,知道自己累到无法思考的时候,去躺在了床上。 最后她不断用一句话来催眠,至少沈墨还没有对她说过什么,或许等沈墨回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是的,或许自己现在的这些都只是杞人忧天罢了。 然而,想不到的是,以为会还有两天才回来的沈墨,却在第二天就回到沈家,苏琴高兴地张罗着早饭,连沈闵文都看起来高兴了一些,还提醒沈墨:“媳妇正在房间里睡觉,昨天她病了。” “病了?”沈墨放下自己的外套,匆匆上楼。 用自己的钥匙打开房门,看到那纤弱的身影蜷缩成一团,窝在大床上,说不心疼是假的。 沈墨记起,也只有刚刚在三年后碰到阮冰的时候,她喜欢这样蜷缩着睡觉,其实这是一种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所以,她是不是有别的什么事情? 沈墨疑惑地走过去,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将她摇醒:“老婆,我回来了,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沈墨关心地看着她,给了她一个风尘仆仆的早安吻。 阮冰惶惑地看了下周围,这才发现沈墨的存在。 她眼底猛然有了惊喜,原本还要熬几天,但是,他却提前回来了,她已经下沉的心,又开始轻微跳动了起来。 但是,眼底却还是带了几分疏离。 沈墨疑惑地看着她,然后给她一个紧紧的想念的拥抱。 “我——回来了。”他开始大概不是想说回来两个字,他显得那么激动,有些会让他不好意思的话,差点脱口而出,但是,最终还是理性战胜了冲动。 但是,他拥抱的力度足以说明一切。 那一刻,阮冰有些想流泪,心却无法被温暖,明明和她想象的拥抱一模一样。 等沈墨放开了一下她,她才问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还有两天吗?” 沈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有点事情,所以先回来。” 想到即将要和她说的话,他有些担心,所以并不打算这么快提出来,反而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呢?怎么病了?爸爸说你感冒?” 说完,他用自己的额头碰了她的:“没发烧。” 阮冰有些不自然地躲开了他继续的触碰,看着他:“我还好,你的项目怎么样了?” “黄了,不过会有更好的。”沈墨淡淡一笑,明显不想多说。 阮冰只觉得心仿佛被冻住了,这是在躲避吗? “我来大姨妈了,还是没怀上。”她艰难地道。 沈墨的眉头周皱了一下,但是随即笑了起来:“等下次我也去检查下,可能是我有问题。” 他这么将所有的过错推在自己身上,原本会让阮冰感动,但是此刻,她却——真得很难言说那种感觉,总觉得他说什么都是带着目的性的。 阮冰沉默了下来,淡淡地道:“如果我们两个检查都是正常,但是就是生不出孩子,你会怎么办?” 沈墨眸子眯缝了一下,感觉阮冰真的有些不对劲,是不是已经有人告诉了她什么? 他想着,脸上并不动声色,他拉着阮冰的手道:“没关系,领养一个我也不介意的,只是你别这么悲观,我说过我们的八字是算过的,很好。” 阮冰一把甩开他的手讽刺地道:“你不像是信这个的。” 沈墨道:“你信,所以我愿意信。” 沈墨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玉片给她看:“这是你给我求的,我一直都戴着,因为你相信这个可以给我带来平安。” 阮冰闻言,终于笑了一下,但是笑得非常勉强。 沈墨的眸光瞬间深沉了下来,他看着阮冰,而她却任凭他看着,一直保持沉默,她的心情那么糟糕,真的做不出虚与委蛇,旁敲侧击的事情。 沈墨叹了口气问道:“你是不是有事情要问我。” 阮冰抬起头尖锐地看着他:“那为什么每次都要我问,而不是你主动说呢?难道与我有关的事情,都要我来一一问你才告诉我吗?沈总,我不是你的谈判对手,而是你的妻子你的亲人,我知道你很厉害,非常有手段,但是这些手段不是用在亲人身上的。” 他的一句话,彻底惹恼了她。 是她知道他不爱她,所以就可以用对待陌生人的方式来和她交流? 沈墨的眉头皱得越发紧:“我先不和你谈,你先找到我给你留的语音,我们再谈吧。” “我不想找了,要不你就直接告诉我,要不就永远别让我知道。”她气恼地道。 到底做什么心虚的事情,不能正大光明地告诉她。 沈墨动了动唇,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 最后,他转身要走。 “沈总,你还是说吧,不然,我总是不安心,你为什么去美国,我知道你不是为了项目。”阮冰还是没忍住,是,她比不了他的耐心和是忍耐力,爱着他,所以更容易胡思乱想。 沈墨转身,皱着眉头:“果然是有人挑拨,那个人是谁?” 娇娇?不过她的幕后是小小。 “我说是小小故意让我知道的,你信吗?”阮冰抬起小脸,有些挑衅地看着沈墨。 沈墨叹了口气道:“可以是任何人,但是绝对不可能是小小,因为她疯了。” 阮冰打死都不信,怎么会有男人相信那样的女人会疯? “我不信,她肯定是装疯的。”阮冰扭头不想看沈墨,只是脑子里回荡的都是娇娇和小林的话,她以为他回来后,一切都会平息,不,应该谣言会不攻自破,但是她有点不敢听他接下来的话了。 “是真的,小小去美国后,到酒吧借酒消愁,被人给侮辱了,她现在谁也不认识只认识我,所以我才会去美国看望她,她一直想自杀,我劝了很久,她才好了点,但是——我把小小带回了,她过两天会住到家里来,不能让她在外面,我也必须先在家里工作,看护她。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我朋友,她哥哥是黑爵里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她如果死了,她哥哥那条线索就断了,所以——” 沈墨还没来得及说完,阮冰忽然指着房门道:“你出去!” 第99章 离婚吧 第99章离婚吧 “你真的觉得我这样做有错?我并没背叛你,小小也不会永远住在家,你有什么可担心的?”沈墨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他眼底猛然一冷,不明白阮冰到底为什么这么小气。 “不,你没有错,沈总,你怎么会有错呢?你那么大公无私,为国为民,只是不会为我这个妻子着想嘛,反正我不喜欢就是胡搅蛮缠不讲道理。我输给小小了,你让她别装了,快点起来,和你高高兴兴洞房去吧,我惹不起还逃不开吗?”阮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外面走去。 这里多呆一刻她都觉得厌恶,和沈墨在同一个房间多呼吸一口空气,她都觉得压抑。 沈墨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我知道你会生气,如果你心情不好或者不想看到,我可以让你回奶奶家住一段时间,相信我,只要三个月是,三个月以后,我就会送走小小。这次我绝对不会食言。” “啪!” 阮冰一把拍开他的手,她恨极,所以用了十分打的力气,沈墨的整个手背都红肿了起来,他沉默地看着她,眼底有怒气也有不舍。 “沈总你知道吗?有时候,第一次说谎了,就会有第二次,然后将说谎当成一种习惯。违背誓言也是一样的意思,你已经毁约了一次,我就绝对不会相信你,因为肯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你别急着否认!”阮冰见沈墨的唇动了动,她立刻尖利地道,“沈墨,放手吧,我在你身边不快乐,你放开我吧,反正你也不爱我,何必呢?如果你还对我有点夫妻间的情分在,那么就放我离开,我不觉得我们的婚姻还有任何存在的必要。” “我不会和你离婚的。”沈墨坚定地看着她。 阮冰忽然笑了起来,她觉得这场爱恋开始得莫名其妙,结束得仿佛一个笑话:“为什么呢?明明和我离婚了,就不会有人阻止你怎么对待小小,你也不用每次和我说这么多废话,对你对我都好。” “这是我自己的事。”沈墨的眼眸沉了下来,犹如一只已经动怒的雄狮。 阮冰冷冷地停住笑:“我会去申请离婚,不需要你的同意。” “你以为那些人会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沈墨威胁地眯缝起了眸子。 阮冰弯起唇角:“不知道,瑾年会帮我的,我也好奇,最后你们谁会赢。” 沈墨听到瑾年两个字,一把拉住阮冰将她用力压在门上,浑身都拖着危险的气息,他恶狠狠地瞪着她:“无论谁都不能将你从我身边抢走,无论谁,你永远只能留在我身边,除非我死!” 他不能和她离婚,因为他找到自己一跟她离婚,就会真的永远失去她,这个世界里没有她会是什么样子呢?他感觉自己竟然还害怕。 “沈墨,我曾经想和你好好过的,是你毁了这一切,如果你不像看我死在沈家,现在放我走。”阮冰说到后面,眼睛里的笑意就好像刀子一般,割在沈墨的脸上,心上。 这些复杂的过往,这些不干脆的反复纠缠,她算是怕了。光是想象小小出现在沈家,而自己要不就眼睁睁看着她和沈墨卿卿我我,要不就离开沈家躲地远远的,她怎么想,自己都被小小逼迫着沦为了一弃妇,每日以泪洗面,只希望丈夫哪天能回心转意的弃妇,只要想到这些画面,她感觉自己好像都要疯了,何况是要她真实面对。 她不想管沈墨是真心的还是故意欺骗她,反正她只觉得自己好像喝了一碗老鼠屎一般恶心,她甚至脸色惨白,感觉马上就要当着沈墨的面吐出来。 “我说过,你现在可以先回奶奶家,我很快就能接你回来。”沈墨放开她,其实内心充满了惊慌,因为她刚刚那个陌生的眼神,那些笑容仿。它们佛能撕裂他的心一般,他竟然情不自禁地做出了少许让步。 “不用来接我了,如果你真的体谅我,那么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心有多痛,知道我看看小小进入这个家里,会多么的自尊扫地,多么的心痛欲裂。你明明都知道,你却这么做,所以,你只是将我当成最不值钱的东西,我的感情对你那么的一钱不值吗?沈总,就因为我先说我爱你,所以你就当我如此廉价,可以随意欺凌?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我说爱你让你觉得恶心了?所以你才这么惩罚我?呵呵,谢谢你用这么惨烈的方式让我看清自己是多么的卑微,也谢谢你让我彻底对我们的婚姻绝望,我现在已经认清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了,我在这个家里是最没有地位的,甚至比不过你的前女友小小。沈墨,我非常,非常,非常的感谢你!” 爱得有多深,此刻的恨就有多深,她竖着浑身的刺,既将对方刺得血流不止,也反过来将自己扎得千疮百孔。 她必须得走了,不然,她怕自己克制不住会去轻生,因为她现在在想,如果此时,她从这里跳下去,这个男人会不会幡然悔悟,会不会为她落下一滴眼泪。 沈墨再次抓住她的手臂,心里是真的慌了:“现在不准走,我们可以再谈。” “不必了。”阮冰挣扎了两下发现自己挣脱不开,干脆就不动了,只是眼底再无情感,冷冷地看着他:“我要离婚,不会再因为你动摇,我说真的不是气话,所以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沈墨咬了咬牙,忽然有些能体会欧子渊说的,她不是没有脾气,而是她太能人2忍,当忍无可忍的时候,她会变得比谁都狠。 “这件事情我们要细细的谈,你以为这么容易吗?”沈墨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知道要冷静地谈,所以我先回奶奶家,你放手。”阮冰冷冷地看着沈墨,眉头皱起的弧度,显示她现在多么讨厌他的触碰。 沈墨只觉得自己仿佛堕入冰窖一般,她的眼神让人绝望。 他不得不使出杀手锏:“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回奶奶家,奶奶一下就看出来了,她心脏不好,知道我们要离婚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良心上不会不安吗?” 阮冰低头想了想:“我不回奶奶那里,我有钱,酒店还是住得起的,这你总能放了我吧?” “你敢走出这里一步,我马上告诉奶奶。”沈墨忽然脸色一沉,反而放开了阮冰,自己阴沉地走进房间里,冷冷地凝视着她,仿佛一只可怕的蜘蛛,织造了一个大网,等她的自投罗网。 阮冰想不到沈墨竟然这么无耻:“原来你是这么卑鄙的男人,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看人到底错到了什么地步。” “你现在知道也不晚,只要你回来还住在这个房间里,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其余的事情,我们可以再谈。”沈墨淡淡地道,手却紧张地握紧。 阮冰瞪着他,只觉得他从来没有如此刺眼,直刺得她眼睛发痛,周围的景物在她的眼前飞快地旋转,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不到。 她走不了,逃不开,却要被逼迫看到小三登堂入室,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可怕的遭遇, 沈墨原本等着她服软,却看到她呆呆地站在门口,发丝凌乱,双眼红肿,最可怕的是她眼底那完全看不到一丝光亮的绝望,就好像她失去了灵魂,也失去了心一般。 沈墨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他感觉喉咙一阵阵发干,情不自禁地走起来走向她。 阮冰忽然猛地往后退了几大步,那么危险,她竟然就直愣愣地站在楼梯口,只要再后退一步,她就会从这又长又高的楼梯上滚下去,摔德头破血流。 沈墨的瞳孔猛然一缩,声音失去了向来的沉稳:“阮冰,你别动快摔下去了。” 阮冰什么也听不到,只是厌恶地看着他,就好像是一个可怕的生物一般。 沈墨终于明白沈达为什么会对阮冰这么神经质,她的眼神,会让你一百年怒火中烧,一边又会情不自禁地更想要得到她 “媳妇,你,你小心点。”一个惊慌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沈闵文握住拐杖的手轻轻颤动,脸色惨白。 阮冰茫然地回头看到沈闵文那焦急的眼神我,微微一顿,沈墨趁机一把过来将阮冰抱紧,他抱得那么用力,好像抱住了一个失而复得的宝贝一般。 阮冰感觉到沈墨那过快的心跳,不是作伪,他是真的被她吓到了,也是真的在意她。 阮冰露出一个绝望的笑容,就是这样,他的很多行为都会让她误会,他是不是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她,但是每次当她有那么一点点自信的时候,他就能做出一件让她狠狠被打脸的事情。 果然,因为太爱他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呵呵,阮冰,你是不是该醒醒了?! “你们怎么回事?先回房间解决问题,一个小时候后来找我回话。”沈闵文看到阮冰被沈墨抓住,这才将心重新放回原处,但是,他敏锐地发现阮冰不对劲,只好先让沈墨哄好阮冰。 这个儿子这么聪明,这么厉害,不会连老婆都不会哄吧。 看到沈墨揽住阮冰的腰回房,沈闵文感觉自己紧张得都不会呼吸了。怎么会这样?这是——怎么了? 沈墨将阮冰带回房间,就神情严肃地关上门,他看着她,难得放软了语气:“你想离婚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们慢慢地将事情要谈清楚。” 阮冰气得微微发抖:“不,我觉得很简单,也不觉得有什么要谈的。” 沈墨看了她一会儿,温柔地走到她面前将她抱住。 阮冰感觉到他的气息,就想起小林说那天他就和小小做过,再想到他要将小小接会沈宅,是接回沈宅喔,还不是说放在外面,偶尔去看望。 沈墨知道她在生气,他抱着她能感觉到她浑身的防备,身体僵硬地好像一张不肯玩弯曲的弓。 他很心疼,却真的无法了解,明明这么清楚明白的事情,她为何一定要将它想得复杂。 小小根本就不能撼动什么,他和她这么久,难道连基本的信任都还没法做到? “我说过的,如果我背叛了你,我就净身出户。”他不明白,他都签署了洋洋的合同,她到底还怕什么,只要抓住那合同,不就相当于拿捏着他吗? 阮冰气笑了,如果能用金钱解决的问题,那就真的不是问题,连这基本的道理都不明白,真不知道沈墨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谢谢你的净身出户,是我,是抓不到你出轨的证据,你做的所有的事情,都名正言顺,甚至你不都是没有隐瞒我吗?将小小接进家来也是直言不讳,反正我只是一个没有靠山的孤女,而我笨嘴拙舌也说不过你沈总的大道理,所有,我不需要你一分钱,我只是想离开你——永远!”无情的话没有办法止住,阮冰也无能力为,是他逼她说出这么决绝的话,让一切再没有挽回的余地。 她站起来,拿出自己的行李箱,这还是她赚了工资后买的,因为他说要带她去蜜月旅行,回来让她做他的秘书,每天看着他,管着他。 讽刺的是,在爱意满满之下,买来的行李箱,最后却装上她的衣服,被净身出户。 阮冰随意地收拾了几样衣服,冷冷看着沈墨:“你要不要检查,看看我有没有带走你沈家的东西?” 沈墨看着她,眉头微蹙。 阮冰忽然想起什么将手里的戒指扯下来放在桌子上:“还有这个,我不需要了,还给你,还有再见。” 沈墨冷着脸,他也生气了,他都这么好好和她说话,但是她却好像自己真的怕她离开一般。 确实是怕她离开,但是,其实她根本无法离开。 果然,过来一会儿,阮冰气愤地跑回来,道:“沈总能不能麻烦你的那些保镖让路?他们拦着我让我怎么走?” 沈墨抬头看着她,认真地道:“我再说一遍,和我谈清楚前,不许你离开沈家半步!” 阮冰气得发疯,她觉得自己真的随时可以崩溃,她仿佛自虐一般地深吸一口气,唤回自己仅有的理智,她坐下来:“那么快点谈,我还有事。” 沈墨揉着眉心:“今天我没心情,明天再说吧。” 阮冰想也没想,抓起手里的戒指用力地扔向沈墨,沈墨眯着眸子,并没有躲开,那戒指擦过他的脸,锋利的钻石划破了他的左边脸颊,浮现出一丝红色的伤口,他静静地看着她:“你满意了吗?” 阮冰顿了顿,随即绽放一个讽刺的笑容:“不,我一点都不满意。” “那你还想怎么样?”沈墨认真地看着她,他知道她会生气,但是她不理智,自己就更不能意气用事,只要她消气,他可以做出许多让步,那些让步是他自己都无法想到的,他能为她忍让到这个程度。 他一字一句地问:“你要怎么样才消气。” “你死了,我就消气,你怎么不去死?!”阮冰豁出去了,言语间不留一份情分,若是还有半分不舍,也在被保镖无礼地拦阻很多次后,被消耗得一干二净。 沈墨闻言,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感觉心里仿佛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脚,难受的感觉竟然让他有些抓狂。 “我不死,因为我死了你就要离开我了。”沈墨说出了这辈子都不可能说出的话,从来只有他让人生让人死,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的命却交给了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 但是,无论他多么在乎她。 感情和爱国情怀是不能混淆的,既然他答应了,就绝对不会做出尔反尔的事情。 他是一个男人,还是——,无论是哪种身份,他都不会在大是大非上屈服。 阮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他根本是胜券在握,所以将她当把戏一般地玩弄。 她气急这次不再扔他的脸,而是顺手捡起自己的手机狠狠砸向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沈墨一直注意阮冰的脸色,并没发现她扔的是什么,所以本能地一挡,手机飞射出去,一头撞在墙壁上,粉身碎骨。 很好,关于那条一直不曾公诸于众的语音留言,恐怕要更久的时间才能不知道。 阮冰冷冷地道:“不是任凭我处置吗?怎么你还是要躲的。” 沈墨想了想说:“我怕你伤了我后面会后悔,若是你真伤了我,就的确要变成无法生育了。” 阮冰气结,他真的是补得一手好刀。 他不说还好,一说,阮冰瞬间只觉得小腹一阵冷痛,沈墨见她表情都变了,神情瞬间有些松动,他将她抱在怀里关心地问道:“我今天就发现你脸色不对,是不是病了?” 说着他还想伸手来摸下她的脸,确认是不是发烧,阮冰想也不想,一口咬住他的手掌,因为是恨极,她几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即便是沈墨也有些承受不住,不由得痛得冷汗直冒,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推开她。 阮冰看着沈墨眼底痛苦的表情,心里有一种极端的快意,现在能让她感觉好过一点的就是将她害成这样的人,会比她痛苦百倍。 那种刻骨铭心的爱,变成了一把毒剑,她拿着他用尽全力刺入他的身体。 “好点了吗?是不是对我恨少一点了?” 她会变得这么决绝是他最害怕的,却就这么发生了,让他束手无策,他只能看着她苦笑,等她消气。 可是,理智告诉她,女人发泄完了就会好很多。 但是,看着她眼底布满的痛苦和绝望,沈墨却又止不住地心痛。 他不是没有设身处地为她想过,只是自古忠孝尚且不能两全,再说,他不觉得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正如他所说,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什么都不会改变,她是他妻子和最重要的人这件事情,永远都不会变。 他是固执的,但是他有他的无可奈何。 可是她的绝望和痛苦又是那么强烈地在他面前一点点展开,谁说他不会感同身受,谁说他只是无动于衷。 他此刻,就好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伙子,手无无措,生怕做什么都错,但是不做更错。 唯一坚持的就是,他绝对不离婚,也绝对不在她如此心灰意冷的时候,放她离开。 外面有更多的不确定,虽然她说过爱他,可是,他也会患得患失,害怕她在脆弱的时候比人趁虚而入,那时候,他才是更加追悔莫及。 所以,他宁愿她现在恨她入骨也绝对不能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唔——”阮冰推开他,冲进洗手间,她趴在马桶上,吐得死去活来,苦涩的味道刺激得她头疼欲裂。 而她的肚子更加冷痛,感觉到血水不断地喷涌而出,仿佛要将她浑身的血液流干。 沈墨看着她脆弱的样子,感觉被压抑得就要无法呼吸。 阮冰一直背对着他,眼泪疯狂掉下,就好像洪水冲垮了堤坝。 沈墨刚刚靠近,她就沙哑地道:“别过来,能让我恶心,我不想再吐。” 这么残忍的话,一次次地朝着他刺来,沈墨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仿佛一眨眼,她就会从他面前消失。 过了一会儿,等阮冰没那么激动了,他过去将她一把抱起来:“我什么都不会说,你睡会儿。” 阮冰躺在床上,冷冷地道:“你出去!” 她的手用力抓住床单,就好像一直刚刚失去幼崽的母狮一般,眼神疯狂而冰冷。 沈墨慢慢地退离她的视线,为了让她能舒服点,为了不让她那么难过,他选择离开房间守在外面。 阮冰用力闭着双眼,真希望这其实是一场噩梦。 但是每次睁开她都能清晰地记起沈墨对她说的那些绝情的话,还有那决绝到让人奔溃的态度。 沈闵文不知道何时,严肃地站在沈墨面前。 “爸爸。”沈墨转过身来,看着沈闵文,眼底满满的愧疚和挣扎。 沈闵文看着他,神情严肃而肃穆:“不要见小小,立刻将她送回美国去。” “不行,我不能答应你,这里有很重要的干系,这件事情,我会解决好的。”沈墨的态度同样强硬非常。 第100章 妻子的报复 第100章妻子的报复 外面的谈话,阮冰是听得到的,再次听到沈墨的话,她就再受一次凌迟般的伤害,他太狠了,阮冰扭头,不想看门的方向,为什么要让她这么狠他,眼泪不听话地涌出来,打湿了枕头。 外面沈闵文听到沈墨的回答,眉头死死地皱紧,看仇人一般地瞪着沈墨:“为什么?明明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媳妇,沈墨,你别给我发神经,媳妇是我千求万求才得来的,你要敢对不起她,你就给我滚!” 沈墨垂着眼帘道:“我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只是我们的观念有些不统一,我会解决。” “把那个不要脸的东西带回来就是你的解决方式?我说句不好听的,如果赵瑾年也病重,媳妇每天别说带他回来,就算是去赵家衣不解带地照顾他,你能同意?”沈闵文看着沈墨就像是看着当年的自己,那么倔,最后只让自己后悔终生,他不希望儿子也和他一样。但是他却知道这种认为自己是对的,冷静倒可怕的性格,是很难扭转的,简直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谁也没办法。 只有真的失去了,他才会明白那个人对他到底算什么。 那时候,宁愿抛弃一切也要找回她,却发现,她和你早已经成为陌路。 果然,沈墨还十分理直气壮地和他解释:“爸,你不觉得我们家从以前开始就亏欠了小小?当年我们家落魄,只有小小在照顾你们,还为了生活费,去卖血,这些你们都忘记了?但是我们却在夺回家产后,就这么将她赶出门,这么多年,现在她事业有成回来,我却还是对她很残忍,她回去美国后,去酒吧借酒消愁,被人侮辱,现在她谁都不认识,只记得我,也只要我,但是她还有被侮辱的记忆,如果我不照顾她,她就会死。好,就算我够狠,让她死了一了百了,小小的哥哥是黑爵的核心成员,这个你们是知道的吧?当年不也是因为这个才将小小赶走吗?那你知道如果小小死了,她哥会怎么做吗?现在特种部队那边正想招安她哥,找我帮忙,你说于家于国,我能就这么撒手不管——” “你可以!难道这天下的好事就都要你去做?要你以伤害妻子和父亲的方式来报效国家?”沈闵文厉声吼道。 沈墨皱着眉头:“爸爸,阮冰只是在气头上,我知道她是非常善良的,等她看到小小现在的样子,她就不会再这么想,她——” 忽然,房门被打开了,父子两个有些触不及防地对上阮冰的脸。 “老婆,我们找到你了吗?”沈墨疲惫地伸手想触碰她,却被她充满厌恶的目光给钉在原地。 “我可以走了吗?爸爸,如果你真的疼我的话,让他放我走。”阮冰站在那里,祈求地看着沈闵文。 沈闵文狠狠地瞪了沈墨一眼,焦急地看着阮冰道:“媳妇,你别生气,我会好好骂沈墨的,身体是不是不舒服?我让李医生来看你。” 阮冰摇摇头,感觉肚子痛得好像要将她的心肝挖出来,但是她咬着唇道:“爸爸,我希望你能成全我,我嫁到沈家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就这么一个请求我想离开这里。爸爸,虽然你很喜欢我,但是显然沈墨和小小更相配,我没法理解他的想法和报复,显然,小小是理解他的,和他那么合拍,我自愧不如。” 说完,她甚至还笑了一下:“再说我嫁进来多年,也没有所出,妈妈怪我,亲戚也在背后嘲笑我,是我的不对,不能给沈家传宗接代,那我引咎退出总可以吧?幸好我没有怀孕,我之前还担心得要命,现在只剩下庆幸,这样我也好好走得干净。” “不,媳妇,婚姻不是儿戏,你不能这么随便就决定,我们再好好想想好吗?”沈闵文一改对沈墨的暴脾气,小心翼翼地看着阮冰道。 阮冰去忽然一下子给沈闵文跪下了,她的背脊挺得笔直,虽然痛得浑身发抖,她还是跪在冰冷的地上,仰着头看着沈闵文:“爸爸,这是我此生对你唯一的要求,” 沈闵文看着阮冰跪在那里,忽然,她的身影就和阮冰的妈妈似乎重合在了一起,这画面如此熟悉,熟悉到他每次午夜梦回的时候都恨不得将自己杀死,沈闵文瞬间神情激动,呼吸急促,他拿起拐棍狠狠地抽了沈墨一下:“你听到媳妇说的话吗?如果你的心还是肉长的话,就赶快将小小送回美国,然后给你老婆赔礼道歉,她如果还不原谅你就给我跪着一辈子别起来!” 沈墨眸色深沉,思索了很久很久,却最后还是道:“对不起,我有我做人的原则,对不起爸爸,阮冰,这件事情就算我想反悔,国家那边也不会允许我反悔。” “臭小子,臭小子,你!”沈闵文忽然浑身发抖,尤其是手,忽然紧紧缩在一起,仿佛一只鸡爪一般,抖个不停,身体更是猛然往后栽倒。 阮冰和沈墨大惊失色,幸好沈墨及时接住了沈闵文,两个人也顾不了之前的争吵,而是匆匆送去沈闵文的卧室,阮冰对着刘妈喊道:“快,快叫李医生。” 刘妈匆匆地跑开,阮冰原本想跟着过去看看,却忽然觉得天旋地转,四周都变成了一黑暗一片,她软软地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等李医生将沈闵文救醒,沈闵文第一件事情就是到处找阮冰:“媳妇,我家的媳妇呢?” 他四处找人,沈墨原本想按住他,他却用力地甩开沈墨的手,负气地道:“你不是我儿子,不将我的好媳妇找回来,就不要再叫我爸爸!” 他这话提醒了沈墨,不过,外面他早就吩咐过了保镖,阮冰应该走不了,所以他才不至于手忙脚乱,但是,她竟然没有过来看沈闵文? 沈墨猛然站起来,沉声道:“我去找她。” 然而,当他慢慢走上楼梯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阮冰倒在地上,身下是一大片鲜血,沈墨的瞳孔一阵剧烈的收缩。 阮冰感觉自己好像大病了一场,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冒着冷汗,而且身体酸痛异常,虚弱得甚至抬不起一根手指,这时候她才注意到手腕上打着吊针。 外面有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大伯妈,这真是太可惜了,嫂嫂好不容易怀上,就这么流产了,哎,我堂哥去哪里了呢?怎么也不回来看嫂嫂。” 孩,孩子—— 阮冰想摸一下自己的肚子,但是,却发现自己虚弱得动不了,于是,她就这么瞪着天花板,无声地奔溃大哭。 所有的幸福全部从指尖溜走了,她内心只剩下痛苦和指责,一定是自己那句话,那句庆幸自己没有怀上的话,被肚子里的孩子听到了,所以,他选择离开了她。 阮冰用力地闭紧双眼,眼泪已经流干了,她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为什么不干脆让她死了呢?这样,她就不可以谢罪。 如果她能早点发现自己是怀孕,而不是来大姨妈,会不会事情就不一样? 她一遍又一遍,自虐一般地问自己,直到再次晕过去。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阮冰目光呆滞地睁开双眼,曾经失踪的沈墨已经坐在旁边握住她的手陪着他。 阮冰想起昨天他不在,是去陪小小了,就觉得他摸着她的手肮脏得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厌恶地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对上沈墨憔悴而布满红血丝的双眼。 她只觉得又心痛又觉得他越惨越好。 复杂的情绪交织着,她感到一阵阵的绝望,遂扭头不再看他。 沈墨看着她,他昨晚出去,做了最大的努力,小小不会被带到沈家,但是,他必须一天大部分时间在那里陪着她,想办法让她尽快好起来,听那位美国的医生说,这种心理疗法,小小复原的机会很大。 他静静地看着阮冰,刚刚他们失去了一个宝贵的孩子,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他心痛如绞,心里对她充满愧疚,也发誓,今生今世,都不会对她放手,死也不会放手的,他只要她,再也不会爱上别的女人。 所以,他要大声地告诉她他是爱她的,不再闷骚地只在语音信箱里说我爱你。 是的,当日,他在语音信箱里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就是:阮冰,我想,我大概应该,不,我确定,我是爱上你了,让我们白头偕老好不好,我想陪着你,做你最喜欢的事情,一直到世界的尽头。 可是每次当着她的面,他就说不出口。 此时,他一咬牙,将阮冰的脸扳过来,他静静地看着她:“阮冰,我有话和你说。” 阮冰只是冷冷地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只说了一个字:“滚!” 沈墨刚刚到嘴边的话,就被她的厌弃打击得碎了一地。 沈墨抿着唇,一直死死盯着她,阮冰只当是没看到,闭目养神,直到娇娇在外面叫道:“堂哥,赵瑾年赵公子来了。” 阮冰闻言,猛然眼睛一亮,转头看向门口,那种期待和瞬间鲜活的样子,仿佛刀刃要将沈墨撕成了碎片。 沈墨的手慢慢地握紧,他的脸冷得好像十二月的风霜,阮冰以为,他们还要大吵一架他才会让她见赵瑾年,但是,沈墨却冷冷地道:“请他上来。” 阮冰讶异地眨了下眼眸,但是触碰到沈墨的目光的时候,她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怪物一般,飞快地本能地闪开。 沈墨深吸一口气,她身子很弱,非常弱,手用力地握了又握,他走出去,带上了门。 在楼梯上,他和赵瑾年迎面撞上,赵瑾年冷冷地看他一眼,甚至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赵瑾年说了一个数字:“三!” 说完,他拾级而上,留给他一个挑衅的背影。 三? 是给他三次机会吗? 沈墨拧眉,看着赵瑾年,心想就凭你?我不会让昂任何人带走阮冰。 此时,电话响起,沈墨只感觉说不出的疲倦涌上心头,但是,他还是忍耐住接起电话。 那边小小带着哭腔的声音道:“沈墨,刚刚林助理说不让我去见爸妈?爸妈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会改的,沈墨——” 她说到后面忽然奔溃地大哭起来。 那边探员接过电话道:“沈总,不好意思麻烦你再来一趟,我们搞不定了,镇定剂打太多对她的身体不好,还有,赵公子来看望过她,但是她好像完全不认识。” 沈墨点点头:“我马上就来。” 说完,他紧张地往楼上看了一眼,每天他都在面临选择和考验,感觉自己支撑得越来越勉强,但是,强大的意志和自我,不让他退缩,他有自己的坚持。 赵瑾年站在阮冰的门前许久,这才敲门进入。 阮冰勉强爬起来,她手上吊着水,面容憔悴得像鬼一样。 赵瑾年在那一刻,眼底浮现出怒气,他走过来什么也没说,而是勾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搂入怀中。 “小冰,我来带你走。”他用力抱紧她,就好像这样就能隔绝所有对她的伤害,“是我错了,对不起。” “瑾年,”阮冰强打起精神和他打招呼,甚至为了掩饰自己的难过强颜欢笑,“我不走。” “你说什么?”赵瑾年愣住了。 阮冰用力抓紧赵瑾年的衣服,她走了不是便宜了沈墨?她的孩子死了,她不会让沈墨和小小那么好过的。 在这之前她只想离开,而此刻,她满脑子的愤怒和后悔没有办法发泄,所以,她就是要呆在这里,让沈墨看看,将她弄得有多惨,他们的孩子死得有多可怜,她要让他和自己一样的痛苦。 “小冰你别傻了,你最听我的话,更我走,我保证以后沈家肯定会为此付出代价。”赵瑾年担心地抱紧阮冰,不明白她是在呢么想的,她好像和自己认识的那个单纯的傻孩子有了很大的不同。 他虽然决定聪明,却不会明白一个孩子对于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也不明白,一个女人最绝望的时候,根本不会用理智来让自己远离伤害而是将自己伤得越来越深,简直傻到可以。 “我只是和他吵架,每一对夫妻都会吵架,就这么走了不是——便宜了别人,瑾年谢谢你来看我,我很高兴。”阮冰吸了吸鼻子,贪恋地吸了吸赵瑾年的气息,这是自己的哥哥,不是亲哥哥却比亲哥哥对她还好,她需要点勇气,能支持自己坚持下去。 “你考虑清楚了?”赵瑾年气得咬牙,心痛地看着阮冰。 “嗯,我想清楚了,如果我有天需要帮助一定会找你。对了,小小——”阮冰不想再谈自己,所以只好转移话题,她不知道,除了自己,瑾年是不是也是一个受害者。 赵瑾年笑了一下:“我没事,我只是——有些寂寞了,所以找了小小,其实很早我就知道,她心里没有我,不过,她这次出事很奇怪。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查出来。” “谢谢你瑾年,我自己也会查的。”阮冰平淡地道。 不查出来,沈墨怎么会追悔莫及,她就是要让他痛! 赵瑾年看着她明明难过还强装坚强的样子,很想就这么将她带走,但是,她眼底的执念是那样的深刻,以至于他不知道,这样直接带走她,会不会反而让她更加痛,所以,他只能暂时都听她的。 但是,他温柔地有手摩挲着阮冰的头发道:“会没事的,再痛的经历都可以被时间治疗,你想通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一直——一直都在电话那头等你。” 阮冰再也忍不住眼底的泪水,哇地一声扑到瑾年的身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后面传来沈墨动怒的声音,他飞快地哄好了小小,回来想不到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看着沈墨站在门口,眼底那杀人一般的狠戾,阮冰感觉到一阵满足,不爽吗?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瑾年,我累了。”阮冰没有理沈墨,而是对赵瑾年说道。 赵瑾年看着她,过来一会儿才道:“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他放开阮冰走出去,沈墨冷冷地道:“沈家不再欢迎你。” 赵瑾年忽然转头朝着沈墨挑衅地道:“你会自己来求我的。” 说完,他扬长而去,多少猜测到阮冰的想法,他情不自禁握紧拳头,心痛得好像要化掉,但是除了配合她,他想不出别的办法。 赵瑾年离开以后,阮冰就沉默地躺回床上,不理沈墨。 “阮冰,你刚刚在和赵瑾年做什么?”沈墨心情沉重得仿佛动一下就重于千金,他失去了一个孩子,无力挽回,而现在婚姻更是岌岌可危,为何她还要在这时候对他下这样的猛药呢? “我做什么事情了吗?难道我做了什么红杏出墙的事情?沈墨你没有资格说我。”阮冰唇角带着残忍,语气强硬刺人,唯有这样,她才能不崩溃,总要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沈墨飞快地走到她面前,用力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扯起来,看着她:“你知道我们刚刚失去了什么吗?” 阮冰竟然笑了一下:“孩子啊,我知道我们的孩子死了,是因为你,被你活活给气得流产了,我那么哀求你,哪怕你能顺着我一点,我也不会不顾自己的身体,和你大吵大闹,现在他死了,我觉得很好,至少他不会一生下来,就因为我们这对彼此怨恨的父母,成为一个出气包。” 沈墨恍然明白:“所以你是要开始报复我吗?那就报复吧,孩子没有了我们可以再生,我绝对不会和你离婚,哪怕要被你拖入坟墓。” 阮冰咬牙切齿地看着他:“虽然你啊,反正不过一纸婚书,我说了,我可以入非洲籍,那样我们不需要离婚,因为我可以有很多的丈夫,你?被我打入冷宫便是了。”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我们等着瞧。”沈墨气息粗重,眸子里惊涛骇浪。 阮冰也瞪大了眼睛,恨不得杀了他,我们就试试! 她用复仇的火焰,愤怒的言语,和看似凶猛的表情,掩藏住那颗不断流血哭泣的心,那个蜷缩着,抱着死去孩子的身体哭得昏天黑地的虚拟的人才是真正的她。 沈墨透过她布满血丝的眼瞳,仿佛看到了那么一个女人,不由得心头巨震,什么獠牙都收了回去,他看着她的眼睛痛苦地道:“阮冰,我会用时间证明,我要和你一生一世永远不离不弃。” “呸!”阮冰毫不犹豫地将唾沫吐在他的脸上,推开他转身背对着他睡下。 沈墨就这么盯着她孱弱的后背,直到阮冰因为身体虚弱,再也控制不住地昏睡过去。 这时候,他才刚稍稍靠近她,将她摆放成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慢慢亲吻上她的脸颊。 浅浅的一个吻,却仿佛用尽了他的全力,在她说爱的时候,他拒绝她的爱情,在她不再想要继续爱下去的时候,他却开始发现自己陷入她的爱的陷阱中无法自拔,而此时,他不敢奢求她爱他,只求她不要离开。 因为他清楚,没有她的世界,他只剩下冰冷和对外的铜墙铁壁而已。 “你是我唯一的温度,你知道吗?”他有些虔诚地抱紧她,这才陷入沉眠,现在他只有在她身边才能熟睡。 早上,阮冰的身体好了一点,李医生说可以吃一些流质的食物。 沈墨和电话那边吵了半天,赢的了给她做碗粥的时间。 “你很久没吃东西了,喝点粥,不能吃太多。”他坐在床边,细心地将勺子举到她面前。 阮冰抬头冷冷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看书,这本书是她在自己的行李箱里放出来了,是爸爸留下的关于心理学的书,美其名曰解闷,其实她就是想找到更能恶心到沈墨和小小的办法而已。 沈墨皱了下眉头,将她的书收走,继续举着勺子:“你现在病着,失血过多,看书不好。” 其实他再次给她输过血,但是他不想让她知道,因为怕她因为恨自己,而疯狂地放自己的血,她显然很厌恶他的一切,短时间内无法改变。 假惺惺! 阮冰用眼神表达出这样的蔑视,她烦躁地闭上眼睛,将头扭到了一边。 忽然,她的唇被碰了一下,阮冰惊得猛然张开双眼,不过他的吻非常快,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已经退了回去:“不吃我就吻你,吃还是要我我吻你?” 阮冰忽然捂着嘴,从床上跑下来,她趴在马桶上又是一阵干呕。 沈墨感觉自己浑身都僵硬了,这是心理性的厌恶,所以她到底恨他是有多深。 阮冰在洗手台上,擦了自己的嘴角的水,这也是从爸爸的手记里看到的,心理性厌恶,而且这个是可以培养的,现在自己是装的,但是很快,就会变成真的。 沈墨刚刚的表情,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记耳光,真是痛快。 她过了一会儿这才慢慢地走出来,沈墨站着,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我不碰你了,你吃吧。” 他指着那碗粥表情执着,而阮冰的回答就是将那碗粥从窗户丢了出去,带着一丝挑衅看着他:“你也这么干过,记得吗?” 看到沈墨眼底的悲伤,她不屑一顾:“不用在这里假惺惺了,无论你做什么,我们的孩子是你亲手杀死的,这是事实。” 以为还像以前一样,一碗粥,几句软话或者承诺就能让她丢盔弃甲,她看起来,就那么好骗好欺负吗? 沈墨沉重地叹了口气:“不喜欢我做的?我让刘妈来做,你要吃点,不能什么都不吃。” 这叫他怎么有心思去完成任务,他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现在还要面对伤心的妻子,浑身只留下疲惫。 “你这算是担心我吗?”阮冰嘲讽地笑了起来,因为没有进食和喝水,加上心急孩子,她嘴唇干裂犹如老树皮。 沈墨看着她这样子,心疼极了,明明知道她是讽刺,却还是回答道:“我很担心你,我其实——” 那个爱字只差一点就要从唇边吐出。 “那你就把小小那个婊砸从我生命里永远剔除。”阮冰笑了起来,样子比不笑更可怕。 沈墨沉默下来,这个问题不是个人的问题,情势也不容乐观,但是,他的解释只会让她更加火冒三丈。 阮冰笑得停不下来:“怎么了?沈总我还以为你是上帝呢,请你记住,我和你离婚以后你千万不要再试图将前女友和你的妻子都抓在手里,还想两方都讨好,女人的战争会要了你的命,只可惜我太软弱,沈墨,你是我见过最可恶的男人,你出去!” 她就仿佛一个死去了幼崽的母兽,不管谁靠近都会被咬得血流不止,唇舌上带着毒,不死不休。 沈墨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暴露,而是温柔地道:“我知道了,一会儿会让刘妈来给你送粥。” 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走了出去,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折腾了一会儿才打开房门,透露出内心并非如脸上那般波澜不惊。 然而,他想不到的是,即便是刘妈亲手做的她也不吃,她这是要以死抗争吗?她就是想这么死了,让他愧疚一辈子! 沈墨沉沉地站在阮冰的面前,面色阴郁得仿佛能滴下水来:“你可以对付我,但是不能以伤害自己的身体为代价,阮冰,起来把粥喝掉。” “怎么,你的愧疚装不下去了吗?你想打我就来吧,反正我说不吃就是不吃。”阮冰无畏地看着他,犹如一个悲壮的战士。 沈墨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又是心痛,又是气急,他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道:“身体是你自己的,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就娶了小小,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你就算想膈应我们,也要好好活着。你现在怎么折磨自己,对我有什么损伤呢?我觉得你简直愚蠢,言尽于此,你要不想吃就不吃吧。” 他说完,转身准备走出去,而就在此时,阮冰拿过粥狠狠地砸在他的身上,滚烫的粥一贴上沈墨的皮肤,立刻红肿,然后冒出水泡,就算是那碗的硬度和重量,撞在他身上也非同小可。 沈墨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他转身阴沉地看着阮冰,阮冰挑衅地笑了起来:“现在你有损伤了,谢谢你提醒我。” 她是很笨,但是只要让他不开心,弄死自己也可以,现在沈墨气得恨不得来打她了吧? 她闭上双眼,等着他打,这样自己或许就能真的死心,从此对这个男人只有恨不余爱。 然而,她等来的不过是一声叹息,沈墨转身走了出去,在他经过的路上,滴落点点粥的汤汁,整个房间显得非常脏,再不记得当初这房间高端大气的模样。 阮冰颓然地倒在床上,如果不是胸口还在欺负,她就好像一具行尸走肉。 默默地任凭刘妈过来打扫干净,还替她洗了一把脸。 阮冰忽然转头问刘妈:“沈墨呢?” “少爷,可能,喔,可能是在打电话吧?”刘妈支支吾吾。 阮冰冷冷一笑:“他出去了,去看小小。” 忽然觉得很是心灰意冷,如果不是奶奶还在,她或许,这条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而沈墨还有心情去看小小。 阮冰做梦也想不到,沈墨真的只是在打电话,而且这次打的对象却是赵瑾年。 那边一接通,听到赵瑾年柔和的嗓音,沈墨也没有和他废话,他站在落地窗前,用力地吸了最后几口烟,然后开口道:“阮冰不肯吃饭已经两天两夜没有进食了,出了吊水,她不吃任何食物。” 那边一片沉默,两个男人隔着电话,在寂静中对峙。 最后,沈墨疲惫地按压了下眉心,说出自己的目的:“我想让你来喂她吃点,恐怕只有你的话她还肯听。” 赵瑾年冷冷地道:“好,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沈墨懊恼地一拳砸在落地玻璃上,玻璃发出一声可怕的巨响,在他的面前支离破碎,去求赵瑾年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他为了她放下了一切的自尊。 沈墨离开沈家没多久,赵瑾年就赶了过来,他敲响了阮冰的房门:“小冰,是我。” 阮冰知道是赵瑾年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进来。” 赵瑾年戴着几个橘子,和一个饭盒。 阮冰撇撇嘴,同时意识到了什么:“沈墨让你来的?” 赵瑾年点点头,看了眼阮冰枕头旁的书,那是一本心理方面的书,他的眼底闪过了然:“你准备用这样的方式来对付沈墨?” 阮冰沉默了一下,转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爸爸怎么样?我听刘妈说,他有老年痴呆症的前兆。” 赵瑾年闻言倒是松了一口气,他不希望阮冰被仇恨冲昏头脑,直到有一天再幡然醒悟,追悔莫及。 “恩,是的,不过如果心情愉快的话,说不定会好。”赵瑾年看着她,“你在沈闵文面前,不要发脾气,他承受不起了。” 他知道,若是沈闵文有个三长两短,阮冰醒悟过来后,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第101章 奶奶出马 第101章奶奶出马 阮冰闻言有些沉默,赵瑾年看着她,伸手将橘子剥开放在她鼻尖:“吃点东西,你最爱吃的橘子。” 闻着橘子的香味阮冰似乎有了点食欲,可是她却没有动。 赵瑾年叹了口气:“知道为什么人死了有头七的说法?因为据说人死了以后,灵魂会在人间停留七天,那是用来让死去的人和自己的亲人朋友告别的。你不想让你的孩子看到你这个样子吧?” 阮冰瞪圆的眼睛,里面隐隐有了水光:“你骗我的是不是?你只是想哄我吃饭。” 赵瑾年摇摇头:“我爸爸过世后第二天,我睁开眼看到他拿着我的棒球服出去洗。” 阮冰闻言,眼泪落了下来。 “我爸爸,过世的几天后,我看到他在我的房间里到处找,问我给我买的那本素描本怎么没见了。”阮冰的眼睛猛然颤动了一下,眼泪流了下来。 她一把抢过赵瑾年的橘子大口吃了起来,赵瑾年心疼地看着她,柔声道:“别噎着,慢慢吃。” 阮冰仿佛听不见一般,将橘子吃了后,打开饭盒,里面不是她以为的粥,而是饺子。 “今天我去看望奶奶了,这是她给我包的,奶奶包的饺子还是那么好吃。”赵瑾年唇角勾起回味的笑意。 阮冰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大口地吃着,有发泄,也因为她真的饿了,还有橘子开胃,她终于彻底吃饱了。 赵瑾年用湿巾擦拭她的脸颊和嘴角,柔声道:“不要一味的恨,你还有很多爱着你的人,不要忘记,还有爱。不要中了别人的离间计。” 阮冰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如果我不想斗了,想认输呢?” 赵瑾年看着她,眼神坚定:“来就回我的怀抱来,穷尽我一生,护你周全。” 阮冰一眨不眨地看着赵瑾年,之后她垂下眼眸:“我知道了。” 赵瑾年的眼底划过失落,不过跟着他也未必是好事,他叹气,揉了揉阮冰的头:“睡一会儿吗?” “睡不着。”阮冰拧着眉,她睡不着,只要闭上眼睛,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就会在她脑海里循环往复地播放,每次都让她的伤疤被血粼粼地撕开。 “我试试。”赵瑾年不容分说地将她扶着躺在床上,然后开始用手指按压她的额头。 真的很有效,很快,阮冰就觉得困倦袭来,手本能地往小腹摸过去,她就这么用保护腹部的姿势睡着了。 赵瑾年看到阮冰这个姿势,忽然情绪有些激动,他深吸一口气,才将杀意压了下去。 他看了她一会儿,慢慢贴过去,吻了下她的额头:“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说完,他转身飞快离开,路上,他的车与沈墨的卡宴擦肩而过,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从驾驶室的窗户盯上了彼此,那种剑拔弩张和警惕,在短短几秒内,却是惊心动魄。 呼啦一声,赵瑾年的白色保时捷迅速滑过,沈墨却一脚刹车踩掉,皱着眉头给刘妈打电话:“怎么样,阮冰——她吃饭了吗?” 刘妈道:“都吃了,橘子还有饺子,刚刚我给夫人松的补药,她也喝了。” 沈墨松了一口气,倒在座位上,有些劫后余生的无力,同时,他心里又紧张和郁闷,为什么赵瑾年让你吃你就吃,我都那么求你了,却看也不看我一眼。 为什么对我这么严格苛刻? 难道你心里最重要的人根本不是我?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沈墨的眸子仿佛严冰一般,怎么也化不开,他沉默地闭上了双眼,也没有再发动汽车。 此时,赵瑾年去是来到了沈墨刚刚离开的地方,这次,他经过了非常严密的搜查才准见小小,不过,鉴于他的身份和地位,探员们给了他和小小独处的空间。 赵瑾年沉默地看着在床上发呆的小小,冷冷地道:“你成功了。” 小小茫然地看着他,仿佛不懂他在说什么。 “如果你立刻好起来,我可以让你当希尔顿酒店的ceo,你不是一直想当那个吗?一个副总果然不能满足你的野心。”赵瑾年淡淡地道,他的口气就好像说让你去吃顿大餐一般平淡。 小小闻言,虽然她眼神还是一样的迷茫,她却看着他说话了:“瑾年,我,我好像认得你,你是瑾年——” 赵瑾年配合地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小小,你认得我了?那要不要和我回去呢?” “不要,那个苹果我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你难道还没发现?”小小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我现在不喜欢吃苹果了,我想吃橘子。” “喔,原来是你。”赵瑾年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却面色根本没有变化,完全不会像对着阮冰的时候,她任何一个小动作都能让他在意。 小小转眸看着他:“你比我想象的要有种。” 赵瑾年浅笑:“你不是知道吗?我随时都可以东山再起,只要我有我爸给我的这个宝藏在,赵家一千年来的财富储蓄。” 一边说,赵瑾年一边拿出一条吊坠项链:“只要你和沈墨说,都是你的阴谋,是你故意让他和阮冰决裂,我就将这吊坠给你,你拿着这个吊坠去瑞士银行,保证里面的财富不会让你失望,如何?” 小小的眼睛妩媚地瞪着他:“你这么舍得?这可是一笔很吓人的财富。” 赵瑾年冷冷地道:“我一个要死的人,还要钱做什么。” “可以给你妈?”小小竟然还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 “她一个女人,留不住这些东西,反而会给她招惹麻烦。”赵瑾年胸有成竹地道。 “我不大高兴,那个阮冰何德何能,让你们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小小冷冷地道。 “你的目的反正不是男女私情,你管呢,达到目的不就好了,你最擅长的不就是利用人心吗?”赵瑾年冷冷地道。 “不你错了,我对你怎么样?你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吧?”小小忽然下床来走向赵瑾年。 赵瑾年的眉头皱了一下:“你以前离开沈墨是故意的?因为你根本不喜欢他,只是想利用他得到沈家的那件东西?但是你发现他们好像不知道后,就故意接着苏琴针对你离开?” 小小格格笑道:“你说什么我不懂。” “所以你是真的看上我了?”赵瑾年挑眉看着她。 小小如毒蛇一般攀上他的肩膀,露出一个魅惑众生的笑容:“说不定我有办法救你的命呢?不如从了我。” 说完,她凑过去,殷红得唇慢慢贴近了赵瑾年淡色的唇,赵瑾年皱了下眉头,将脸扭开。 小小的脸色一寒,忽然从赵瑾年的身上搜出一支笔,她冷冷地将那笔丢进一旁的花瓶里:“瑾年,偷偷录音可不是一个好行为。” 说完,她贪婪的眸子盯上了他背在身后的吊坠,只是随即,几个探员就进来道:“好了,赵公子,您的探视时间已经过了。” 赵瑾年深深地看着小小:“小小,我希望你能记得我,我想要迎娶你的想法,从来没有变过。” 说完,他才施施然转身,被人领着出去。 小小蜷缩成一团,眼底含泪,警惕地看着众人,那些探员这能叹气了,希望沈墨早点过来,真是他们已经又要招架不住了。 沈墨此事刚刚回到了沈宅,他疲惫地靠了一会儿,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合眼,事务繁忙还在其次,主要是心累。 过了一会儿,他整理了下自己,这才强打精神从车里走出来。 刘妈道:“少爷,你吃了东西没有,我去给你做。” 沈墨摇摇头:“吃过了。” 其实他什么也没有吃,阮冰不肯吃饭,他就跟着没胃口,现在想到自己靠着赵瑾年才让阮冰好起来,他甚至不能像平常一样,要求赵瑾年离阮冰远点,甚至失去了发火的资格,这一切都只让他更加胃口全无。 他先去沈闵文的房间坐了一会儿,苏琴和沈树去国外读书了,还不知道这个消息,等过几天回来,还不知道会闹到何种地步。 沈墨走过去,开始给沈闵文做恢复按摩,沈闵文生气地瞪着他过了一会儿,闭上了双眼,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只是不想看到他。 沈墨做完按摩,就疲惫地靠着椅子,看着沈闵文发呆,直到深夜,想到,大概阮冰已经睡熟,不会再对他充满抗拒地让他滚,这才长舒一口气,走回自己的房间。 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沈墨忙接起电话,生怕惊醒阮冰。 这个电话竟然是赵瑾年打来的:“折磨你自己是没有用的,你仔细想想小小的哥哥是黑爵的人,会不会容许她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不闻不问?还有,到底谁将你去看小小的事情透露给阮冰的?你做得那么隐蔽,连我的人都没发现你去看过小小,以为你真的只是在忙项目。” 沈墨的黑眸里散发出威胁的锋芒:“我觉得这些事情,不是你该管的。” “我可以不管这件事情,我只管阮冰随时要我带她离开,我就一定会送她去一个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赵瑾年淡淡地道,“你好自为之。” 那边电话传来了忙音,赵瑾年竟然示威完以后就挂他电话。 沈墨咬着牙,但是,慢慢的眼底闪过一丝狐疑,其实赵瑾年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他不喜欢这种没有根据的猜测,不过,现在真恨不得确实都是小小在搞鬼,这样,他就不用左右为难。 这种想法让他更加烦闷,沈墨很快将这种想法甩到了脑后,握紧手机,慢慢地推开了房门。 床上还是蜷缩着小小的一团,沈墨紧紧地听着她的呼吸直到确定她真是累到熟睡,这才走过去。他脱去衣服,进浴室洗澡,这几天下来,他竟然不怎么在浴室里放松过自己,忘记了所有的享受,就好像一个机器人一样,奔波在小小和阮冰之间。 他浑身酸痛,比自己出任务的时候还要累一百倍,这样的日子他也希望早点结束,或者他可以针对赵瑾年说的调查一下? 从浴室出来,沈墨依旧只裹着一张浴巾,走到床前钻进阮冰的被子里,只触碰到阮冰柔软馨香的身体,他就满足地叹了口气,这里才是他温柔的港湾,几天来的折磨仿佛在此刻被治愈。 他微微收紧手臂,将她圈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下子沉入梦乡。 而原本噩梦连连的阮冰,也在靠近那个熟悉的怀抱后,眉心的皱纹慢慢平复。 直到早上,她猛然睁开眼,感受到身后男人的温度,不由得浑身僵硬。 她的面前是冰冷黑暗,身后却是一堵温暖安全的墙壁,她只能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提醒自己这个男人有多么可恶,做过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她才能不沉迷在这样的一个怀抱里。 这一次,她真的再也不会原谅他! 阮冰觉得她快要疯了,爱和恨的都是同一个男人,她想走却不舍得,想留下却只能让自己伤痕累累。 就如同此刻,她恨不得回身抱紧他,却知道,接下来他会做得更绝来狠狠刺穿她的心脏。 不就是因为自己意思反抗,所以小小才一直没被接进来吗? 只是,再这么下去,她要不死要不疯,真的值得吗? 不知道怎么的,她想着想着,忘记了推开沈墨,反而再次沉沉睡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下不对劲,她坐起来,面对床上的一大滩鲜血发呆,这血再次提醒她孩子曾经来过,但是现在没有了。 是她和沈墨一起,联手失去了这个孩子,脆弱的神经再次受到了伤害。 她披头散发,精神恍惚,去看到沈墨从更衣室内走出来,他衣着光鲜,俊美不凡,头发黑得发亮,一双眼睛,坚毅而深邃,只是一个短短的睡眠,他就重新容光焕发,又是那种如帝王一般的气质展示人前。 为什么同样是失去了孩子,女人可以以泪洗面,而男人的悲痛甚至过不了第二天? 因为肉不是长在他们身上吗? 越想就越是不甘心。 “好点了吗?”沈墨想不到她现在会醒,原本他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 “不,更糟糕了,我劝你以后不要随便出现在我的房间,因为或许哪天我也会和小小一样的发疯,到时候,我可能会杀了你。”阮冰讽刺地笑了起来。 “我不怕,我去开个会,一会儿回来照顾你。”沈墨从来不曾这么温柔地对待过任何人。 阮冰却言辞锋利而决绝:“除非你替我打小小那婊砸一巴掌,让她滚回美国,不然你就不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真心让我恶心。” “老婆。”沈墨叹息道。 “还不走?呵呵,好啊,你看这是我为你怀了孩子,却被你气得流产所流下的血你替我洗干净了,而且要每天这样伺候我,我就原谅你害我失去这个孩子。”阮冰挑衅地道。 她知道这个男人的洁癖多严重,平时手要洗无数次,回家就要下澡,看到小龙虾都说是虫子,你能想象一个身家过亿,手握重权的男人在你面前洗被血污掉的床单和裤子吗? “女人身上的污血很臭的,”阮冰捂着鼻子道,“我自己闻者都觉得恶心得不得了,你如果真的还爱我,真的心疼我失去孩子,我想你不会介意的哈,毕竟那是你的老婆和孩子身上流着的血。”阮冰就是要恶心他,就是要撕开他虚伪的面具。 沈墨看着她,然后当着她的面脱去西装,扯下床上的床单,然后将新的床单换上,忽然走近她。 阮冰警惕地道:“你想做什么?” 阮冰看着她道:“你的裤子也弄脏了吧?我帮你脱了一起洗啊。” 说完手真的伸向她的睡裤,阮冰一把推开他,感觉自己又有些恶心,捂着嘴转身跑到更衣室将自己的衣裤脱下来扔在地上:“洗吧。” 沈墨看着她道:“叫声老公就给你洗。” 这人真是无耻。 阮冰牛过脸,但是想到她要折磨他的目的,就别别扭扭地道:“老公,辛苦你了。” 沈墨淡淡地笑了一下,抱气那些带着淡淡臭味的东西,到浴室去清洗起来。 阮冰跟着在浴室门口欣赏沈墨干活,但是看他甘之如饴的样子,只是让她更加胸闷。 最后她气愤地拿着沈墨刚刚给她新买的手机将这段都录了下来,她挑衅地道:“不知道那些爱慕你的人,看到这一段,是不是还视你为白马王子。” 此时沈墨刚刚好已经洗完了,他几步走过来,阮冰以为他是来抢夺“证据”。 却不想,他真是看着她挑衅的目光,勾着她的后脑勺吻了过来,带着男人气息的舌缠绕住她的。 阮冰猛然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想推开他。 只是,他却不会让她如愿,沈墨将她推在墙壁上,认真地亲吻着,而且力气大得吓人。 “唔——”痛,阮冰皱眉,狠狠一脚踩在他的脚面上,他却好像没有感觉一般,依旧虔诚而动情地吻住她。 一阵勾心动魂的亲昵后,沈墨认真看着她道:“我不介意你发到哪里,这些都是我离不开你的证明。” 阮冰却冷酷地看着他道:“别再想用这种对付小姑娘的方法来对付我,我不会被感动的,除非你能真正赶走小小,不然你就是为我去挡住枪子,我也不会原谅你。” 沈墨不为所动,目光坚定而沉着:“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会看懂我。” 说完,他松开她道:“我去开会。” 他走了出去,阮冰看着被他洗得干干净净但是还没来得及晾晒的床单和她的衣裤,气得一脚踢在了盆子上,没想到柔软的脚却被盆子撞得嗡嗡地疼,她捂着脚,皱着眉头,什么叫做人要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她感受到了。 沈墨没有回来,她走出去,却觉得九月的阳光有些冷,她回房间发现不见了自己的行李箱,昨天负气扔在下面没拿上来,现在不知道去哪儿了。 她找了一下,随手拿了沈墨的一件休闲外套套在身上,慢慢往外走。好久没出来,只觉得阳光刺眼得让人想流泪。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她苦笑,走过去逗弄路易。 路易一如既往地忠诚地守候在沈宅的周围,主人不需要它的时候,它就远远低站岗守护,主人一声呼唤,它就心甘情愿地过来,亲昵地用舌头舔你的手。 “路易,大概沈墨喜欢的是你这样的,挥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家伙,我不行我,哦做不到。”阮冰揉揉路易的大头。 路易打了个喷嚏,阮冰难得笑了一下:“你生气了呀,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你,所以我们要不要一起私奔?离开这个冰冷的人,我们也许会更快活?” 路易原本在那乖巧地听着,但是它忽然听到了什么响动,咕噜噜地有了动怒的先兆,阮冰忽然想不会是小小来了吧?她马上将路易栓起来,如果再伤到小小,狠心的沈墨还不知道会怎么对待路易。 她自己站起来,往客厅走去,天知道她每走一步都好像走在刀尖上。 不要是小小,不要是小小。 然而,透过透明的玻璃窗,她看到小小公然地站在客厅里,旁边陪着的是苏琴,沈墨没有出现,是不敢面对自己吗? 阮冰狼狈地退了一步,忽然小小的目光扫了过来,落在她的身上,阮冰只觉得冷,浑身冷得发抖,小小就那么高高在上的,用胜利者的眼光从上面落下来,怜悯地看着她。 阮冰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冻僵了。 她扭头,毫不犹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后面是路易焦急的叫声,阮冰回头,牵出路易:“你和我走吧,我和沈墨离婚,他总得分我些什么。” 一人一狗慢慢朝着远方走去,阮冰没有选择大路,而是选择的小路,她就是不想让人追到她,以为她是个懦夫,开始还想狠狠地教训沈墨和小小,但是,真的看到小小登堂入室的时候,她只能逃跑,慌不择路。 她输了,丢盔弃甲。 那些斗小三的人可以和小三争夺男人很多年的人,一定不够爱她的丈夫,不然,怎么能忍下这种屈辱和痛苦? 阮冰不停地走,仿佛这样,她才能发泄自己的愤怒,才能让自己忘记刚才的一幕。 她从小路走出来,是一条陌生的街道,此时应该很晚了,华灯万千,无数的情侣挽着手从她面前走过。 她仿佛是迷失在人群的海洋里的一叶小船,找不到方向,仓皇无措,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阮冰忽然感觉眼前一阵模糊,可以感受到光,却看不清楚东西,她吃惊地伸出手,发现什么也看不到。 “路易,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坐一下。”阮冰的声音微微颤抖,这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难道自己要瞎了吗? 她坐下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衣服上有冰冷的水,是血吗?她难道血还没有止住?这种情况正常吗? 路易似乎也闻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忽然暴躁起来,不断发出焦急的声音。 忽然路易挣脱她的手跑了出去。 “不,路易!”阮冰焦急地摸索着,用力想听到路易的声音。 她叫道:“路易,回来!” 但是周围只是烦躁的人声,路易好像已经不见踪影,它大概是想要去找人,阮冰紧张地握紧手指,恐惧犹如一个雪球,在内心越滚越大。 看不见,不知道在那里,身无分文,也没有手机。 她怎么会过的这么惨?怎么会? “阮冰,你怎么会在这儿?”一个非常年轻的声音问道,旁边传来路易的叫声。 是欧子渊? 阮冰茫然地转头,面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脸上浮现出惊喜的神情:“小欧总,你怎么会在这儿?” 欧子渊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送一个洋妞回家,咦——你在流血。” 他的笑容瞬间从脸上消失,当他走近更是看到了她的不妥:“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不知道——”阮冰站起来,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欧子渊过去将她一把抱了起来:“我的天,我送你去医院。” 阮冰想挣扎,但是欧子渊抱着她跑得非常快,她能听到他的心跳得非常剧烈,砰砰砰砰,陌生的怀抱,但是,小欧总尚且能这么对她呀,她有些痛苦地合上眼睛。 知道她发觉欧子渊要将她抱入车里。 她一把拉住欧子渊的胳膊:“小欧总不要,我在——流血,会弄脏你的车。” “你特么脑子进水了是不是?!”欧子渊怒骂了一声,有些粗暴地将她塞进车里。 沈墨闻讯赶来的时候,欧子渊刚刚确定阮冰没有危险,看到沈墨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扑过去,用力抓紧沈墨的领子将他压在墙壁上,低吼道:“里面那个女人为你怀孩子为你事情孩子,一直流血不止,她大出血,如果不是我,她可能已经死了,死了,你明白不明白!你但凡有点人性,就应该对她好一点,不要再用那个小小来折磨她,小小就是个狐狸精,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你不是瞎了?!” 沈墨沉沉地看着欧子渊,认真地道:“我会去调查,我只相信证据。” “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愚忠。”欧子渊不屑地朝着他比了下中指,气愤地离开。 沈墨走进病房,阮冰抬眸看了他一眼,沈墨眼底闪过惊喜:“你能看见了。” 阮冰没有说话,沈墨坐到她旁边道:“我在调查小小的事情,如果真是她在欺骗我,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阮冰看着他失望地道:“沈墨,你太小看她了,所以你永远查不出真相。小小赢了,我退出,明天我会联系律师给你发离婚的书函。” 这个仗她不是输给了小小,而是输给了沈墨,他一意孤行刚愎自用,到现在,她都变成这般模样了,他还只是说要查。 阮冰看着沈墨道:“你有你的原则要坚持,但是我有我要的生活,沈墨,我们的问题不在小小,而在于我们各自的生活态度。如果你还要留着我在你身边只会逼死我,趁着我还对你有一丝爱意,放了我吧。” 说完,阮冰冷漠地扭头看着别处。 她的话,让沈墨竟然哑口无言。 “阮冰,我和你说过,若是没有小小甚至不会有现在的沈氏,也不会有我父母还健在,当时我忙着外面,家里都是小小一个人在照料。后来她去了美国,是我对不起她。这次被人侮辱也是因为我的原因。她是一条活生生的命,我不能够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你给我点时间,要不我查清楚,要不我治好她,都不需要多久,你要离婚可以,若是半年后,我还是没办法将这团乱麻扯清楚,我就无条件离婚,这样可以吗?”沈墨目光深沉地看着阮冰,一眨也不眨,他多希望她能点头,她是那么善良,不会连半年也不给。 “她是有恩于你,又不是有恩于我,既然你要报答,你就用你的余生去报答她吧。我对你没有恩,所以你不必介意我,离开你我会过得更好,我不觉得这里有事很忙冲突,沈墨,你伤我至深,我恨你入骨,我绝对不会再和你在一起,你走吧。”阮冰冷冷地盯着沈墨,一字一句,锥心刻骨。 沈墨仿佛成了一个盲人:“先这样,等你好了我们再说——” 阮冰刚刚想说什么忽然,门被推开了,奶奶坐着轮椅被推了进来:“小冰,孙女婿说你病了,怎么样啊,奶奶急死了。” 阮冰不敢相信地看着沈墨,想不到他竟然会这么做,他通知奶奶就是想用奶奶来要挟她! 沈墨深深地看了阮冰一眼,对不起,我一定要先留住你:“奶奶,她没事了,只是身子有些虚弱,所以晕倒了。” 奶奶着急地道:“怎么会身子虚呢?哎呀,你们平时的什么鲍参鱼肚的,还不如奶奶给你做的菜好吃。” 阮冰强迫自己笑了一下然后道:“奶奶,那我会去和你住吧,沈家现在好多客人,我好累。” 说完,她冷冷地瞪了沈墨一眼。 沈墨只好道:“那你先回去住一个星期,到时候我去接你。” 阮冰假装轻松地耸了耸肩膀道:“那老公你先回去招待客人吧,不必管我了,我有奶奶陪着就好。” 沈墨道:“客人总归是要走的,你在我心目中才是最重要的,我再多陪陪你。” 阮冰忽然动怒,拿起面前的一个花瓶就朝着沈墨的脸上砸去,距离太近沈墨避不可避,身上一下子被淋得湿漉漉的。 奶奶没看清,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忙问道:“怎么回事啊?孙女婿这是怎么了?” 阮冰淡淡的道:“喔,我拿花瓶没拿稳当,弄在沈墨身上了,算了,你被在这里添乱,先回去家里换衣服吧。看着几天把你弄得憔悴得,还是快趁机休息一下吧。” 她拐着弯的讽刺他,自己都准备不和他斤斤计较了,他还硬是反过来在这里碍眼,真当她就那么好欺负。 沈墨只觉得心力交瘁,幸好有奶奶看着,她不会怎么折腾,沈墨重重地揉了揉眉心然后道:“我走了,明天过来看你。” 他起身,奶奶吩咐道:“沈墨你多担待,阮冰身子不好,等她好了就来帮你。” 沈墨微微一笑:“恩,等她好了,她答应过来给我当秘书的,到时候可是帮了我的大忙。” 他是个很要面子的男人,自然不会和阮冰当着这么多人吵架,不过,该要的福利,他是一点都不会手软的。 阮冰只是鄙视地看着他笑了一下,趁着奶奶不注意,一口口水吐在他的鞋子上。 虽然奶奶没看到,小林和护士可都看到了。 沈墨气得握紧拳头,脸色铁青,他有些发脾气了。 从小到大,他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连父母也不曾这样给他脸色看过。 眼眸微微眯缝起来,里面隐隐氤氲着怒火。 第102章 瑾年挑衅 第102章瑾年挑衅 阮冰全然不惧,她恨不得沈墨狠狠地打她一顿,让她更加清醒,更加决绝。 但是,沈墨没有,就算他气的双眼冒火,甚至脸上不布满寒冰,他也没有动她一根手指头。 小林颤颤巍巍地递给沈墨一张纸巾,小声道:“沈总你自己擦擦吧?” 一边说,她一边偷看那边的奶奶,奶奶还在和医生研究阮冰的病,并没有注意到小两口刚刚爆发的矛盾。 沈墨握紧纸巾,看着阮冰:“还吐吗?” 阮冰想不到他最近和变了一个人似的,随便她如何打骂都能温柔对她,反而觉得更烦:“暂时不想,但是下次再让我看到那个婊砸,我可能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吐在你身上。” 她想到小小好像鸠占鹊巢一般地,住进了她的家里,她就觉得恶心地浑身发抖,无论沈墨做什么,她都只认为他别有用心。 沈墨终于明白她气在哪里,叹了口气:“不是你想的那样,妈是去疗养院找小小的麻烦,但是,小小却最后救了妈,不然,妈就要掉进荷花池里了,你知道我妈不会游泳。所以,她也只是请小小回来坐一下,吃顿饭,感谢她而已。当时我不在,不然,我不会准许他们这么做。” 阮冰抬起头,喷笑了出来:“你不觉得很巧吗?有这么巧的事情,妈妈去了疗养院就正好出事,而巧巧正好救了她?你不觉得这是一场预先安排好的阴谋吗?” “阮冰,你怎么就不想想或许,小小是真的疯了呢?我们请了最权威的人士给她做测试,她是真疯了,专家和仪器是做不得假,我只看证据。” 阮冰厌倦地闭上眼睛:“当年冤枉我的事情你还记的吗?沈总,你也只看证据,却伤我至深,结果这次你还是只看证据!沈墨,你有没有发现你太自负了?总觉得不会有人在智力和能力上,完全碾压你。小小她不需要骗过所有人,她只要善于抓住你的弱点就可以了,显然,你的弱点很好抓。” 这些话不仅仅是厌恶,这简直就已经到了质疑他的智商和能力,沈墨却只是淡淡地道:“我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能力很厉害,所以我靠证据和实证更多一些,这也是为了避免自己判断失误,虽然耗费的时间更久,但查出来的事情却也更准,小小并没有伤害到你,她甚至没有动过你一根汗毛,阮冰,公平一点,也宽容一点吧。” “她是没有伤害过我的身体!”阮冰强调了身体两个字,“所以我也没有伤害你,我只是吐点口水在你身上,或者泼点汤汁在你衣服上,可是,沈墨你为什么想生气?别以为忍住了我就不知道你在生气。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林黛玉养尊处优但是还是死了,你也学过也研究过红学,你告诉我为什么?” 沈墨笑了起来:“如果你是林黛玉我也不是宝哥哥,我不会另外娶别人,如果你死了,我就为你一辈子不娶,所以你放心。” 她死了,他也不会再娶? 阮冰顿了顿,但是却不敢深想,她怕想多了就会万劫不复,她已经受不了第三次的伤害。 随即,她闭上双眼,一脸拒绝的态度,不再看沈墨。 沈墨只好和奶奶又说了几句,一脸抱歉地离开。 阮冰这次的病说危险也危险,毕竟如果欧子渊不及时将她送到医院,恐怕这大出血就有点止不住。 到那时候,最好只是失去生育能力,最差可能会送命。 不过现在一切都好,医生也说明天没有问题就可以出院,但要注意静养,还要注意一周内不要下床。 第二天,刘妈过来,却没有说让阮冰回沈家的话。 阮冰问道:“爸爸的身体还好吗?” 刘妈松了一口气,还以为阮冰会问小小,想到小小占据了三楼的房间,刘妈就有种想辞职的冲动,不过,她忍住了,得看着少爷,不能让少爷被那狐狸精迷住。 虽然不能说出那狐狸精有什么不好,但是当年,只要有佣人得罪过她,后面就会发生很多不好的事情,但是你也找不到她害人的证据,就是总觉得心里非常的害怕她。 刘妈还记得有一个小女孩儿过来帮佣,不小心将东西泼在她裙子上,当时小小很大方地说没事,还反过来安慰那小女孩儿,但是隔天,那女孩子就被几个男人给轮了。 女孩走了,有一次,刘妈碰到女孩的妈妈,说女孩受不了舆论的压力自杀。 这样的事情不胜枚举,他们找不到证据,但是内心里都犯嘀咕,这一次是巧合,二次可能是小小是个灾星,但是每次都这么灵,只有一个解释,就是真正的魔鬼就是这个叫做小小的女人。 可是刘妈没法将这种话和少爷和少夫人说。 告诉少爷?少爷最讲究证据,她拿不出证据来,反而让少爷以后不信任她,还觉得她乱嚼舌根。告诉阮冰?那只能让阮冰害怕小小,更会跑得远远的不要少爷。 刘妈表情很纠结地和阮冰报告了沈闵文的近况:“现在好像好点,能认得人了,但是还没法动弹。” “小小呢?还没走吗?”阮冰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让刘妈有些触不及防。她惊吓一般地呆住,阮冰立刻就明白了。 她看着远方自言自语道,“你们家少爷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人,还残忍得让人找不出他的错处来。” 刘妈眼底含着眼泪:“是那个小小可恶,竟然利用我们少爷的弱点,但是我们少爷肯定会醒悟过来的。” 可是我已经等不了那一天了,阮冰想。 她只想在沈墨醒悟的那天冷眼旁观,看他要如何忏悔。 以一个无关的人的立场。 握紧双手,阮冰想,自己还是做不到坦然啊,有恨是因为她还爱,不是吗? 第二天,沈墨也没有来,甚至没有给她打电话,阮冰恨自己的软弱和不够果断,因为她还是会情不自禁看着那手机,她到底是在期待什么呢? 她为这么没用的自己扼腕。 “小冰,我来接你出院。”赵瑾年走进来,担忧地看着她,“你看着不大好。” 阮冰也看着赵瑾年良久忽然问道:“瑾年你是不是病了?” 赵瑾年摸了下自己的脸,淡漠一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病了?我不是挺好的吗?我气色可比你好多了。” 这种对话,在以前上学的时候,经常会出现。 那时候,阮冰总是开始担心,后来就被瑾年带跑了话题。 只是这次,她伸出手道:“你过来。” 赵瑾年犹豫了一下,但是他看着阮冰的时候,就好像看着黑夜里明亮的烛火,虽然知道不该过去,但是脚却好像不是长在自己的身上,他慢慢地移步过去,坐在阮冰的床前,眼睁睁看着她的手伸向她的脸,赵瑾年在最后一刻,有些顽皮地躲开了她的手指。 阮冰无语地道:“无聊。” 应该是自己看错了吧?赵瑾年看起来精神很好的样子,刚刚眼底的病态是自己的错觉? 阮冰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小冰,不准揉眼睛,都多大了还这么毛手毛脚的。”奶奶从外面推着轮椅进来,看到了刚刚阮冰差点摸到赵瑾年的脸的画面,眼底闪过焦急,这孩子肯定是和沈墨吵架了,但是吵架也不能干傻事啊! 竟然摸别的男人的脸,沈墨看到这矛盾不是更大! 想到这里,奶奶警惕地看了赵瑾年一眼,赵瑾年注意到奶奶的眼神,心里叹了口气。 但是,现在他必须站在阮冰身边,保护她支持她。 对不起奶奶,他在心里愧疚地道。 赵瑾年送阮冰回到奶奶的院子,奶奶还是不大高兴,于是他就打算先离开。 阮冰想了想,道:“你等等。” 然后她自己去奶奶的房间,从奶奶的枕头底下掏出那本素描本,出去拿给赵瑾年:“给你,以前你就想要的,现在送给你。” 上面全部是赵瑾年少年青年时候的模样,赵瑾年摸着那本笔记本目光里含着怀念。 随即,他注意到素描本的壳子被撕掉了:“外壳呢?” “被沈墨给撕掉了。”阮冰只能面无表情地回答,沈墨强势地侵占了她的生活,却不许她对他的生活有丝毫异议,那时候,自己就该醒悟的。 “撕掉了?只撕掉外壳?”赵瑾年的眸子里闪过一阵精光。 “什么时候撕掉的,就是在特种部队忽然到处捣毁黑爵的窝点的前夕?”赵瑾年自言自语。 阮冰莫名其妙,不过想了想道:“差不多吧?被他撕了没几天,我就经常看到特种部队的新闻,以前可没这么多。” 说完,她望着赵瑾年,表情狐疑:“怎么了?” “没怎么,我只是问问。”赵瑾年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看着阮冰的时候,眼底带上深思,“阮冰你爸妈过世得早,你都没同我好好说起过他们,有空你多告诉我点你爸爸妈妈的事情吧。我最近想将你爸妈的事情写下来,出版小说。” 阮冰吃惊地道:“你?写小说?” 赵瑾年微微一笑:“反正我对公司的事情不感兴趣,有其他人照看着呢,我就想写点小说,我以前就喜欢看小说,你不记得?” “你怎么也是赵氏的当家,别这么不负责任。”阮冰老气横秋地道,“你别学欧子渊那个富二代,败家子,没前途的,瑾年。” “喂,你特么说谁败家子没前途?忘恩负义的家伙!”一个不爽的声音,恰好地从她的背后传来。 于是,阮冰以为自己会落寞地回到奶奶家,却没想到最后院子里挤了好多人。 瑾年、欧子渊还有小林。 小林始终有些逃避阮冰,大概是觉得当初自己隐瞒了沈墨和小小的暧昧,所以觉得心里有愧。 不过阮冰也和她说了,估计就是小小想办法气她的,里面恐怕根本没有什么男人。 阮冰这几天的经历,虽然让她失望,但是她也觉得沈墨不是一个那么轻易不负责任的人,所以,多半只是小小的计谋。 小林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为了让阮冰开心,大家热热闹闹地包饺子,欧子渊还硬是要看赵瑾年的那本素描本,一张一张认真地翻着。 阮冰被大家这么包围,心情好了不少,还能用面粉扔欧子渊道:“不要躲懒,那有什么好看,一会儿我有空给你画几张,别羡慕别人。” 欧子渊闻言,眼底有些欢喜的色彩,随即,意识到阮冰在嘲笑他羡慕赵瑾年,不由得恶声恶气地道:“只要我愿意,多少知名的画家会排着队来给我画画,谁稀罕你的涂鸦。” 阮冰耸耸肩膀:“那我就不献丑了,正好我画画还累呢。” 赵瑾年靠着椅子看着阮冰道:“那再给我画一张吧?我都离开好几年,变样了呢。” 奶奶见赵瑾年对阮冰始终是有礼的,也不像之前那么紧张,而是笑道:“给他画吧,给他和小欧总都画一张,人家小欧总救了你的命呢。” 阮冰闻言,不由得脸上露出慎重的表情,看着欧子渊道:“谢谢啦。” 欧子渊冷哼道:“知道就好,以后记得做牛做马的来报答我。” 阮冰闻言笑嘻嘻地用饺子竟然捏出一个小马的形状,放在欧子渊面前:“做马,做好了,给你吧。” 欧子渊吃惊得有点结巴:“你,你你,你怎么做到的?” 阮冰微微一笑,又捏了一个牛的模样放在小马旁边坐一对:“好了,牛!变!” 欧子渊嫌弃地看着她道:“你真幼稚。” 阮冰揉了揉鼻子,将一点白色的粉揉在脸上,看起来可爱极了,她却不自知地笑道:“幼稚有什么不好吗?幼稚的人记性都不好,很多事情转眼就忘,我觉得我还不够幼稚。” 她说得别有深意,听起来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眼神微微暗淡了一下。 会过去的,等和沈墨离婚,她就离开a市,一切都会在时间里被遗忘。 赵瑾年什么也没说,只是趁着奶奶不注意,从桌子下拉住了阮冰的手,他温暖的手掌仿佛给了阮冰无穷的力量。 欧子渊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们这些知道真相的人,都能听出了她话里的绝望,他想如果自己真的能去到忘川,一定会带一点忘川的水给阮冰,让她忘记一切不开心的事情。 吃饺子的时候,欧子渊早早地将自己的“牛饺子”和“马饺子”弄到了碗里,还凶神恶煞地道:“你们谁都别给我抢,这是阮冰欠我的。” 阮冰看着欧子渊凶狠地瞪小林的样子,小林不过是想凑过去看一眼那可爱的饺子而已,想不到平日嚣张的小欧总,吃饭的时候这么护食,小林撇撇嘴,端着碗,离开欧子渊远远的。 阮冰看着这一幕感叹道:“真正幼稚的是小欧总,所以他应该是我们里面最快乐的。” 赵瑾年摇摇头:“你不懂他,他内心很敏感,因为父亲在外面的女人不断,他心里的苦是不会对外人说的。” 阮冰想了想道:“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多大点事情,要死要活的,这世界上比我惨的人多了去了,我至少有你们还有奶奶。” 赵瑾年温柔都揉了揉她的头发道:“能这样想就好,决定离婚了?” 阮冰沉默,没有说话。 赵瑾年忽然用开玩笑的口吻道:“其实你不是灰溜溜的逃走,而是找到了更好的人,我和子渊,你都可以随便挑,我们任何一个都可以马上娶你,气死沈墨和那个女人。” 阮冰无语:“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不是开玩笑,子渊——”赵瑾年忽然喊欧子渊道,“如果阮冰离婚了,让你娶她,你肯不肯?” 欧子渊愣了一下,随即,他维持着脸上的桀骜不驯道:“娶是可以啦,但是她不可以像个管家婆似的,再对我凶巴巴,还啰里啰嗦。” 如果他的耳朵不那么红的话,欧子渊顺手将帽子扣在头上掩饰。 阮冰很无语:“你们两个够了。” 赵瑾年笑容不变:“你说要是你离婚了几年后回来,沈墨、我和欧子渊,让你选择一次,你会选谁?” 忽然被两个男人虎视眈眈地盯着,阮冰愣了一下,虽然知道是玩笑,这也太亚历山大:“我能不选吗?我觉得其实一个人过挺好,难怪别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现在有点信了。” 阮冰潇洒地笑了一下,开始打马虎眼,希望赵瑾年能赶快将这个玩笑揭过。 “没关系啊,我和子渊都觉得结婚挺麻烦,我们等你。”赵瑾年这次出人意料地不体贴。 欧子渊站起来吼了一声道:“受不了你们,我不玩了,你们继续。” 说完,他转身走出去,在门口看到林助理仓皇逃跑的背影。 欧子渊忽然意识到,可能瑾年刚刚就知道林助理在这里偷窥,所以这些话说是说给沈墨听的?但是,他真的只是为了恶心沈墨吗? 欧子渊将心比心地想了一下,然后自言自语道:“他刚刚的问话肯定是认真的。” 而此时,阮冰也回答:“好吧,如果我让选的话,我一定选择瑾年你,但是,你真的会娶我吗?” “当然。”赵瑾年镇定地回答道。 因为时过境迁,阮冰也没脸没皮破罐子破摔:“可是我记得当年我朝着你表白,你说只当我是妹妹啊。” 赵瑾年顿了一下,笑道:“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再提呢。” 阮冰自嘲一笑:“时过境迁,我都是黄脸婆了,以为我还是那个抹不开脸的黄毛丫头吗?” “你这是想逼我向你表白吗?我不会的,先表白的那个人,注定会在感情的道路上吃亏,我就是不告诉你,要让你求而不得,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赵瑾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阮冰叹气道:“原来你是在教我,可惜,我做不到这样的手段,我性子就是这么较真,如果爱情都要用到阴谋诡计,那还叫什么爱情。” 赵瑾年忽然道:“我爱你。” 他大步走过来,托起阮冰的下巴,唇贴了上去。 唯美得好像充满了梨花香味的风,只是下一刻,他被人拉起来,重重地一拳打倒在地上。 沈墨不知道何时冲了进来,他挥出那愤怒的一拳,眼底全是暴怒,非常吓人。 阮冰跳起来用身体拦住赵瑾年瞪着沈墨:“你想做什么?” “这次是我亲眼看到,他竟然敢——”沈墨指着阮冰,眼眸深沉中透着寒意。 “是啊,他亲了我,所以怎么样?我们离婚吧?”她平静地与他对视,看到了沈墨眼底的吃惊。 沈墨想不到,她就这样认了罪,她是一个非常追求公平的女人,一尘不染,甚至无法容许自己的名誉被污染半点,但是此刻她却就这么认了罪,这是让她有多绝望,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沈墨还没来得及心痛,却看到赵瑾年在阮冰的身后,挑衅地抹了下嘴角的血,仿佛有些怜悯地看着他。 好像在说,你就看着她一点点被我夺走吧。 “阮冰,不要中了赵瑾年的计,他只是在离间我们。”沈墨沉声道。 阮冰回头,却看到赵瑾年一脸虚弱的样子,她回头厌恶地看着沈墨:“原来沈总也是会含血喷人的。” 沈墨憋屈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这个赵瑾年真是比妖精还要奸猾。 赵瑾年这才开口道:“怎么样?被人挑衅好受吗?被人侵占主权觉得受辱吗?我家的阮冰,每天都在经受这些呢!” 阮冰吃惊地回头看着赵瑾年,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原来,瑾年今天这么反常都是为了她,都是为了—— 沈墨也意识到赵瑾年只是在警告自己,不由得沉默了一瞬,但是,他还是非常霸道地阮冰拉过来,原本想抱住她,却被阮冰厌恶地推开:“别碰我。” 说完,她生理性地捂住了唇。 爸爸的笔记是对的,如果故意有意识地引导的话,可以对一个人产生,心理性的厌恶,直到变成生理的本能。 沈墨看到她一脸恶心到不行的样子,伸向她的手不由得僵硬在原地,一股无力仿佛巨大的网,缠得他寸步难行,她已经讨厌他至此了吗? 那为何他还要为了一个这么讨厌他的女人,苦苦奔波,甚至抛弃了自己一直以来的自尊和原则? 他有些疲惫地收回了手,阮冰看着他收回的手,眼睫痛苦地颤动了一下,是她要的,那就要毫无怨言地走下去。 已经没有回头路! “谁来告诉我这个老东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奶奶的声音带着怒气,从大家的身后传来。 瑾年擦了下嘴角的血丝没有做声,而欧子渊正好从外面进来,他只是出去透个气,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疑惑地看着瑾年,又锐利地瞪上了沈墨。 瑾年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欧子渊沉默不语地走到瑾年的身边,同沈墨对峙。 “瑾年,我谢谢你一直记得我这个老婆子,还有对我们阮冰一直这么照顾,多少年了,我家里都念着你的好。”奶奶看着赵瑾年道。 赵瑾年总觉得奶奶虽然说话客气,但是未必后面没什么别的,所以并没有接嘴。 果然,奶奶话锋一转道:“但是,阮冰现在毕竟是别人的媳妇,总是和你们玩在一起,影响不好,所以你和小欧总还是尽量不要和她来往,毕竟她也年纪也不小,也该准备备孕生宝宝,是不是呢?” 阮冰想不到奶奶这么说瑾年,以前奶奶多疼瑾年啊,不由得出声制止道:“奶奶,你说什么呢?” 奶奶瞪了她一眼,厉声道:“你闭嘴!一会儿我再教训你。” 赵瑾年见奶奶迁怒阮冰,忙道:“对不起,奶奶,是我考虑得不周道,那我们这就告辞了,如果有什么可以让我帮忙的,让阮冰打电话给我。” 说完,他给了阮冰一个自己小心的眼神,拉着一头雾水,表情非常恼火的欧子渊转身就走。 阮冰目送瑾年的身影离开,低着头走到奶奶面前:“奶奶,你今天吃药了没?” “我不想吃药,被你们气死算了。”奶奶气得掉下了眼泪,阮冰吓得脸色一白,忙抱住奶奶求道,“奶奶,我错了,你说吧,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奶奶看了沈墨一眼道:“那你现在就和沈墨回沈家去,不管什么事情,你们自己回沈家解决。” 阮冰听到回沈家,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颤,差点被气得晕过去。 奶奶也想不到阮冰的反应这么大,她一把拉住阮冰的手惊呼道:“小冰,你和奶奶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阮冰摇摇头,强笑道:“我没事。” 但是她的脸色十分不好看,奶奶从来没见过阮冰这种表情,心里慌张起来,她抬眼看着沈墨问道:“孙女婿,我的孙女再不听话,从来没有遭过这样的罪,是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吗?” 沈墨摇摇头柔声道:“没有,只是我们有些意见不统一罢了。” “好,那就不回沈家,你们在我这里住着,聊统一了再说。”奶奶问道,“你们有意见吗?” 两个人都沉默不语,奶奶道:“都不准回去,我看谁回去,我就打电话给他,打到他听话为止,小林去把院子门给我关起来。” 小林立刻爽快地答应了一声,将院子门反锁,也不走了,就守着门口。 奶奶道:“你们谈,院子里,房间里都可以,我去休息下,你们都不要来吵我,明天告诉我谈的结果。” 说完,奶奶甩开阮冰的手,自己推着轮椅回房间去了。 阮冰和沈墨只能互相瞪着对方,却感觉已经无法再说出什么话,该说的都说完了,在出口只能是伤人的言语。 阮冰沉默了一会儿,就开始收拾东西,沈墨也帮忙。 阮冰拿起一个碟子,沈墨没注意,也去抓那个碟子,于是就抓住了她的手。 有多久没有这么温情地握住她的手了?沈墨黑色的眸子泛起淡淡温暖的光泽,阮冰也呆住了,他握着她的手,男人的体温,一点点温暖着她冰冷的手,一直暖到心底,只可惜这都是假象。 她挣开他的手掌,抱着一碟碗盘去厨房,小林在旁边看着干着急,只好扭头不想看两个人继续闹别扭。 沈墨原本是不想跟进去的,却发现,阮冰漏了一个碟子。 那么,自己只是将碟子拿过去给她,他这么对自己说。 于是就拿着碟子走进厨房,却看到阮冰偷偷擦眼泪的样子。 他不由得心里又酸又软,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难道跟着自己就这么痛苦吗? 或者,他和她真的不合适? 可是,他如何舍得她离开,这么多年,唯独她让他看到了这个世界的颜色。 知道这个世界原来还有一种他从未曾体会过的情感,不,他不想放手。 沈墨几步走过去,伸出双臂,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柔声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对,你别哭了好吗?” 阮冰身体微微一僵道:“放开。” 听着她话语里的难过,沈墨不知道要怎么对她才好,却固执地抱着阮冰馨香柔软的身子道:“我不放,你等我几天,我——” “现在就赶走小小,你告诉她,无论她疯还是不疯,都不该是你来负责她的人生,所以让她去别的地方吧。你不觉得这样种治疗方法本来就很病态吗?让她迷恋上你有什么好处?她醒来难道你就不该对她负责?毕竟,你从来不曾拒绝过她的靠近。”阮冰冷冷地逼问道。 沈墨深吸一口气,却无法回答。 “你放开。”阮冰发疯一般地挣扎起来,两个人在厨房里拉拉扯扯,最后阮冰用力一推,推开沈墨的同时,她的头撞在了柜子的角上,那柜子早就年久失修,她撞过去瞬间鲜血直流。 阮冰只觉得倒下去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没有路,她无路可走。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沈墨正靠在她身边浅眠,但是,她一动,他就猛然睁开了双眼,看着她醒来,他的眼神是喜悦的。 可她首先转开了脸,用沙哑的声音唤道:“小林,小林。” 沈墨站在她的床前,看着她拒绝的模样,终于有些心灰意冷,既然她如此绝情,他又何必强求:“如你所愿,等你好点,我会将离婚协议书交给你。” 他站起身来,转身就走,只是临走的时候,还记得让小林过来好好照顾阮冰。 接下来的一周,阮冰一个人寂寞地度过,沈墨再也没有来看过她,她也没有问起那个人,只是问过小林好几次,爸爸的情况。 奶奶过来看过她几次,舍不得说她,只让她好好休养,等伤都好了再说。 阮冰想,奶奶一定对她很失望,因为几次她都看到奶奶一个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树下叹气。 小林道:“奶奶不是贪恋富贵,更不是要凶你,她只是担心你,她怕自己百年后,你无依无靠,没有人照顾,孤独终老。她也恨赵瑾年当年不肯娶你,所以她才不准赵公子来看你,她一直是怨他的。” 阮冰忍着眼泪,低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那天,阮冰看到奶奶又在院子里叹气,她不由得走了过去,她蹲在奶奶的面前,奶奶回头看着她,阮冰忽然觉得这情景如此熟悉,好像爸爸妈妈刚刚没了的那会儿,她和奶奶就经常在院子里相依为命地想念着爸爸和妈妈。 “奶奶想清楚啦,如果你实在不想和孙——和沈墨过了,那就离婚吧?奶奶老了,不懂你们年轻人的心理,不过我前几天看到老王家的闺女也离婚了,以前回家都是哭哭啼啼的,但是这次离婚完了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人也漂亮,笑容也多了,历史长河那么久远,一个人的生命又是那样的短暂,何必让这短暂的生命都活在痛苦和忍受中呢。只要你高兴,你做什么奶奶都支持。” 阮冰再也控制不住,抱着奶奶放声痛哭起来。 第103章 赡养费 第103章赡养费 沈墨回家后,刚刚从卡宴里出来,就看到一个男人神色肃然而愤怒地看着他。 他的黑眸里闪过吃惊:“爸爸。” 沈闵文冷冷地道:“我以后不是你爸爸,现在我要搬出去,你妈不肯走,就让她留下来好了。阮冰的奶奶已经打过电话来,很好,既然你要离婚,那就离婚吧。我曾经将幸福捧到你的面前,唾手可得,你却不屑一顾,总有一天,你会追悔莫及。” 沈墨身形晃动,好像被狠狠地击中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声音沙哑地道:“不是我想离婚,是她不愿意再跟我过下去。” “那是因为你做的这些烂事,我恨不得没有你这个儿子。”沈闵文气恼地指着身后,但是沈墨脸上还是那么的倔强,“如果她连这点都不体谅,就算现在不离,以后也会离。” “好很好,沈墨,我告诉你,以后不要来求我,我绝对不会帮你将阮冰找回来的。”沈闵文失望地道,转身让司机将他的专用红旗开出来,他坐进车里,绝尘而去。 沈树在草坪上安抚有些暴躁的路易,看到沈墨走过来,他扭头对沈墨不高兴地道:“你带来的那个女人太臭了,路易不喜欢,我呆着路易去爸爸给我的别墅住了,哥哥,我就是和你说一声。” 说完,他跨上他的车,叫上了路易,路易有些恋恋不舍地想来蹭沈墨,沈墨挥挥手道:“去吧,你也出去散散心。” 路易好像听懂了沈墨的话,忧伤地扭头跟着沈树的单车跑了。 忽然一下,原本热闹而温馨的别墅,一下子冷清得犹如鬼屋。 此时,小小搀扶着苏琴走出来,一脸幸福洋溢:“沈墨,我和妈都在等你吃晚饭,而她去对离开的路易和沈树视而不见。” 沈墨的眉头拧了起来,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他忽然很想快步跑回去,再次挽留那个人,只是,他却握紧了拳头忍耐地闭紧双眼,内心是那样的愤怒,这个时候,她不但不愿意陪在他身边还一心要离开,让他一边要应付工作一边还要担心她,他真的也累了。 深吸一口气,沈墨的面容无喜无悲,仿佛回到了以前的那个冷面总裁,没有一丝感情杂质,他淡淡地走上阶梯道:“回去吧。” 小小往他的身后望了一眼,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这世界上,谁能是她的对手呢? 没有人。 几天后,阮冰在给院子里的梨树浇水,忽然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带着金边的眼睛,显得非常严肃和专业。 “阮女士你好,我是沈家派来的律师,我叫做柳东,以后您的案子由我来负责,请多多指教。”男人露出一个十分严谨的微笑。 阮冰站起来,将水瓢放在路边。 这可梨树不大有精神了,据奶奶说,自从沈墨和她来过一次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阮冰猜测可能是沈墨曾经给树浇过许多滚水。 那时候那个拈酸吃醋的沈墨,和现在这个冷酷无情,不讲情面的沈墨,仿佛被割裂成了两个人。 她顿了一下,对柳东笑道:“进来坐吧。” 坐在简朴,但是整洁的小屋里,阮冰的神情很平淡,起初,柳东还猜测着位嫁入豪门的女子是不是还不知道,自己就要被丈夫给抛弃,还以为自己离家出走的威胁已经有效果了? 但是,阮冰随即就打破了他的鄙夷:“是来送离婚协议的吧?现在能让我看看了吗?” 柳东讶异地挑了下眉头,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沈家,a市最炙手可热的家族,想不到,真的有人能走得不带走一丝云彩般的淡然,是了,如果不是这么特别的存在,也不会坐上沈家少奶奶的宝座,他不由得仔细打量了阮冰几眼,将离婚协议取出来给她过门。 阮冰看着离婚协议,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还会给她一笔补偿金,补偿的金额为两亿。 见阮冰沉吟不语,柳东想,她可能还要考虑一阵子:“沈总去了美国,那边公务繁忙,可能要过一阵子才能来签署条例,您也可以多多考虑一下。” 阮冰点点头:“我会的。” 于是,柳东便觉得自己的这次造访应该也告一段落了,他起身告辞,阮冰将他送到门外。 柳东在车上向远在美国的沈墨发短信道:“阮女士身体已经完全康复,并且似乎应该是对离婚协议很满意的。” 沈墨并没有回他,柳东撇撇嘴,整理了下自己的领带,奔赴下一个case。 过了几天,欧子渊来过一次,告诉她小小在家里闹得鸡犬不宁,家里所有的佣人都辞职不干了,娇娇莫名其妙地流产,苏琴想离开家,却被沈老爷子冻结了所有的钱,只好和小小呆在一个房子里,两看两相厌,沈墨依然出差未曾回来。 阮冰听了,并没有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只是很平淡地听着,这让欧子渊很担心:“如果觉得无聊,就回睿欧上班吧,既然你不再是沈家的少奶奶,继续回睿欧也没关系的吧?” 阮冰想了想道:“谢谢你,不过,我想楚国学习,我爸爸留下的笔记很多都是心理学方面的,我觉得非常的感兴趣。” 她本来是随便翻翻,想不到,却发现自己在心理学方面简直一点就通,非常的有兴趣。 她一直不太喜欢中文专业,这是妈妈以前想让她念的,所以她就去念了,现在,她想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按照别人的期望来走,不过,因为奶奶还在,所以,她非常的犹豫。 一个月后,沈墨风尘仆仆地来到阮家的小院,其实,他一直让人保护着这个小院,每天都会有保镖将阮冰今天的行程告诉给他,无数次,他都想逃离那繁重的工作,不顾一切地冲过来看她,但是每每想到她冰冷的容颜,他又望而却步。 沈墨走进小院子的时候,阮冰正在做蛋糕,美丽的蛋糕在她的巧手下慢慢地完成,她就仿佛一个仙女一般,随便挤压一下,就能在蛋糕上形成一朵美丽的小花。 她竟然还有这么好的心情,做蛋糕,而且,沈墨确定这不是给自己、阮冰或者奶奶做的,爸爸妈妈也不是今天生日,所以这是谁的生日蛋糕?! 一股无名的怒火冒了起来,这段时间,他几乎睡不着,为了她几次将工作弄错,晕头转向。 她到好自从离开他后过得有声有色,还有闲情逸致,不知道给哪个男人做蛋糕了。 看到沈墨来了,阮冰只是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然后道:“如果是让我签字的,没有问题,你放在那里,我签好了,就让小林给你送过去。” 哈,这意思是他根本不用坐,就可以直接滚蛋了?反正,她只需要签字,甚至让小林送过去,这样就可以不用见他。 这些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无所谓,让沈墨内心的火腾地冒了出来。 他不是一个喜欢激动的人,甚至很多时候,以冷静的思维让所有人闻风丧胆,但是,最近他却经常破功,每次都是因为这个丫头,弄得他五内俱焚,恨不得连着她一起烧死! 他现在甚至怀疑,她以前说爱他的时候,是不是只是一时兴起,或者是搞错了! “不,我觉得我们还要再商量下细节。”沈墨冷冷地回答道。 阮冰讶异地抬眸再次看了他一眼,然后道:“喔,那你等我一下,还有十分钟。” 很好,不知道给哪个野男人做的蛋糕,竟然还要他等,他现在还没离婚呢,还算是她的现任丈夫。 沈墨烦躁地解开西装上的纽扣,自己拖了把椅子坐下。 他双腿自然交叠,黑眸微眯,优雅矜贵地看着阮冰:“协议你没有任何意见?” “没意见。” “关于赔偿金?” “我无所谓。” 她有问必答,但是回答是那样的冷漠疏离,沈墨气极反笑:“那么多钱,你倒是不客气,你自问为沈家做出的贡献够2亿吗?” 阮冰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一朵花被她做地歪了,不过也别有一番情趣就是了。 她淡淡地直起腰看着沈墨:“这不是上面写的吗?你要给,我没理由不要。” 竟然说她不配2亿,她失去的孩子就值2亿? “好,既然你看样子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我觉得2亿取消更好,要离婚的是你,而我在结婚期间并没要出轨,反而是你和赵瑾年被我抓住亲吻在一起,应该是你赔偿我,凭什么,我要都给你钱。”沈墨开启不讲道理模式。 阮冰无所谓地耸耸肩膀:“你随意,我账户里还有几千块钱,就当赔偿你的青春损失费?” 她算是看清楚了,这就是男人,喜欢你的时候,说你是他的唯一,愿意将全世界捧在你的面前。 恨你的时候,恨绝无情,恨不得将你打下地狱。 一个大总裁在这里斤斤计较,锱铢必较,她就知道那2亿肯定不是沈墨给的,一定是爸爸的手笔,反正她也不稀罕这些身外物,他不给拉倒。 “青春损失费?”沈墨每说一个字,牙齿就咬得更紧一些。 阮冰讽刺地挑眉:“不然呢?要不等你离开这个世界的那天,给你买棺材?随便吧,你可别觉得我在诅咒我,我现在马上要去非洲,在那边,人死了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因为他们就可以去不用受苦的天国。人在世间生活就是因为犯了错,被神灵贬下凡间的,等她做了一辈子好事就会被送回天国过好日子了。喔,你——大概也许,应该能——去天国吧。” 她真的不想在离婚的时候,还和他吵架,但他恶言相向时,那瞬间的哀伤让她再次变得刻薄。 “谢谢你的祝福,我必将铭记于心,那过几天等律师改好了,我们再签,到时候,请你来沈氏我的办公室。”他站起来冷冷地道,凭什么要他低三下四地跑一趟,着急离婚的又不是他,有本事自己过来取。 他起身走的时候,阮冰没有半点反应,直到沈墨离开了一会儿,阮冰低着头时,一滴晶莹的泪水落在她的手上,她咬牙骂了一句:“王八蛋!” “你在骂谁?”身后一个阴沉的声音吓了阮冰一跳。 她触不及防地抬头,泪眼模糊地看到沈墨竟然还未曾走,这混蛋原来一直躲在后面偷听她说话。 她忍着内心强烈的情感,皱着眉头道:“赵瑾年这个王八蛋,竟然还不来,给他做的蛋糕都快完成了。” 沈墨的脸瞬间仿佛下了一场冰雹,他冷冷一笑道:“他只是喜欢和我抢而已,真以为他是喜欢你么?” 说完他再也不耽搁,匆匆走了出去,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龌龊,会在人背后诋毁别人。 沈墨,你到底怎么了? 他在内心一遍遍责问自己。 然而,阮冰泪眼模糊的样子,仿佛烙印在他内心的最深处,无论他如何努力也没有办法将它擦除,仿佛会永远刻记在那里一般。 他的心,因为那个烙印一阵阵收紧,疼痛难忍。 一切都如你所愿了,阮冰,一切如你所愿,你究竟要让我被惩罚到何种地步呢? 多少回,他想冲回去抱着她说不离婚,但是他终是忍住了。 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太阳燃烧后的余烬里 阮冰在小院里将自己关了整整一个半月,最后,奶奶终于受不了她了:“小冰,也出去玩一下嘛,总呆在家里做什么啊,快去!有小林陪着我呢,你给我出去找人玩玩,聊聊天,晚上回来也可以,对了,你就去找楚乔玩,或者赵瑾年和小欧总都可以,奶奶再也不拘束你了。” 阮冰其实不想去的,只是触碰到奶奶担忧的眼神,她妥协了。 恋恋不舍放下父亲的笔记,忽然,她灵机一动,将父亲的笔记偷偷塞进皮包里,这样,就可以偷偷在外面看一天,然后再回来。 别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阮冰感觉自己现在并没有从阴影里走出来,贸然打扰人家的生活,还要让人家看自己一副哭丧脸,她做不到。 无可奈何地被奶奶拿扫把赶出门,阮冰只好打了的士想找一个咖啡屋继续学习。 不过,等出了门,她改了主意,准备去看看楚乔,因为这么多人里面,大概只有楚乔还不知道她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是她刻意隐瞒,是因为楚乔古道热肠,她怕她忍不住会去找沈墨的麻烦,还会不许她和沈墨离婚。 现在已经尘埃落定,也该在楚乔知道真相暴怒前,主动去自首。 然而,她没想到自己去敲楚乔的门时,过来开门的会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那男人喝得醉熏熏的,见阮冰只说了句:“里面是你的朋友?她还没醒。” 阮冰觉得不对劲,忽然掏出手机拍了一张那个人的照片,然后飞快进去反锁了楚乔的房门。 那男人一脸懵逼地站在门口,脸上有些羞恼,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去敲门,而是骂了一句,转身离开。 阮冰只是觉得怕这个人是坏人,怕楚乔吃亏。 当她进入楚乔的卧房,看到楚乔什么都没穿,只一件肮脏的衬衫勉强遮住身体的时候,更是确定了这个事实,她立刻跑过去摇醒楚乔:“快,你楼下的保安电话多少,刚刚有个男人——从你家出去,现在还能抓住他!” 楚乔被阮冰摇醒,懵了几秒,立刻反应过来,她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但是,还是说了一句:“不用了,这——只怪我自己。” 阮冰吃惊地瞪着她,楚乔披头散发一脸难堪:“你先出去等我。” 阮冰只好同意,她走出去坐在沙发上,不明白楚乔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过了一会儿,楚乔还没有出来,阮冰担心她偷偷溜进房间,看到她在浴室里拼命搓洗身体的样子,她更是确定,那个男人一定不是楚乔喜欢和甘愿的。 她是去夜店喝醉了,随便抓了个男人—— 阮冰大概猜测出了她的经历,所以宁丹了,他到哪里去了? 阮冰拉开楚乔的衣柜,里面没有一件属于男人的东西,楚乔遭遇了什么一目了然。 阮冰不由得想,男人——都是这样的吗? 楚乔走出来的时候,看到阮冰还在卧室里,抱着手臂看着她。 她苦笑一声:“你现在知道了?宁丹他妈的跑了,还卷走了我所有的钱。” 说到这里,她眼眶通红,烦躁地从烟盒里抽出烟来给自己点上。 阮冰简直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那么贤惠,好脾气的男人,怎么却是这样的一个骗子。 “你报警了吗?”阮冰问。 “报了。”楚乔头疼地按压自己的太阳穴,将自己无力地投入到沙发里:“找不到他,他卷走了我公司所有的流动资金,我的工程刚刚开始,我特么欠着一屁股债,过不了几天,这些债主就会逼上门来,阮冰,你知道吗?我完了,什么都没有了!” 阮冰也替她着急,但是—— “宁丹怎么是这样的人?他家的人也联系不上吗?”阮冰道。 “他家的人都一穷二白,根本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楚乔烦躁地狠狠又吸了一口烟,大概是因为太用力,她大声咳嗽起来。 阮冰忙给她到了杯水,往里面放了点糖。 楚乔喝了一口,苦笑:“谢谢你。” “如果工程能完成的话,能把钱周转过来吗?”阮冰皱着眉头。 “可以,但是这么多钱,谁肯借给我?算了,倒了算了吧,我也不想在做生意了。”楚乔非常颓丧地道。 “你怎么可以这样?!”阮冰忽然拍了一下桌子发脾气地道。 她从来没有那么大声地说过话,将楚乔吓了一跳。 阮冰一把夺过她的烟,按灭,看着她冷冷地道:“差多少?” “六个亿,你告诉我找谁借?”楚乔苦笑。 “怎么这么多!”阮冰吃惊地道。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我不知道,他说他想出人头地,我就让他进了公司,我不知道他这么那么厉害,将我的资金快速转移,我现在马上有一笔2亿的货款要交,可是我拿不出一分钱给人家!”楚乔懊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仿佛恨不得撕了自己。 2——个——亿? 阮冰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巧?! “我帮你想想办法。”阮冰道。 她拨打了欧子渊的电话:“小欧总,呵呵,你在忙吗?” “什么事,说人话。”欧子渊那边不满地啧了一声,周围很安静,可能他又在公司的什么地方躲懒睡回笼觉,阮冰嘴角抽了抽,忍住了要骂人的冲动。 “小欧总,请问下你手头的活动资金有多少啊?”阮冰决定单刀直入,反正欧子渊最讨厌别人和她绕圈子,在含蓄一下,他就该生气挂电话了。 难道阮冰离婚后变穷了? 欧子渊顿了顿问道:“你要多少?” 阮冰犹豫地道:“2——” “2万?嗨,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存折里也有个四五百万的,我年薪也有百万呢,你不要不好意思。”欧子渊轻笑道。 阮冰:“——其实是2百快,我,我话费没了。” “这种小事你特么给我打毛电话,找jeson,让他给你充了记我账上。”欧子渊一脸不爽,一点发挥的余地都没有。 “呵呵,谢谢。”阮冰还能说什么。 欧子渊不放心地问:“真的只要200?” 阮冰瞪大眼睛,拼命摆手,虽然欧子渊其实并看不到她的样子:“不用了够了,我只是网银没充钱。” 欧子渊骂道:“小迷糊,算了,今天本少爷高兴,你不用给jeson打电话了,我帮你和他说。” 阮冰还能说什么,只好说谢谢。 楚乔忽然笑了起来,甚至笑出了眼泪:“算了吧,天要亡我,不用了,阮冰。” 阮冰厉声道:“不行!不就是一个男人嘛?多大点事!难道你就因为一个那样的人渣,连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都放弃了?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这个懦夫!” “好,我懦弱你狠,如果今天你能给我借出这2个亿,我就马上奋起,我拼了,但是如果你借不到,就别管我。阮冰别傻了,这不是一个小数目是2个亿诶,之后的投入更多,不是你找欧子渊借200块钱。你特么知道2个亿是什么概念吗?算了,不跟你们这种文科生说这这个,你们根本不懂2个亿和2万块有多大的差别。”楚乔烦躁地再次给自己点了根烟,她眼窝深陷,最后负气地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努力?我昨天特么为了找一个秃头猪借一千万,差点被他给啃了你知道吗?” 所以,转头就去酒吧买醉,然后被另外一个? 阮冰有点记不得刚刚出去的那个男人是什么样的了?只记得那染得五颜六色的莫西干头,比一只秃头的猪能好多少? 但是,她自然不忍心用这样的话来恶心楚乔。 她拿起电话准备打给赵瑾年,楚乔吐了口烟圈,冷冷笑道:“你不会是想打给赵瑾年吧?没用的,现在赵瑾年的手机在他妈妈那里,估计又被他妈给看管起来了,你以为我没想到过欧子渊和赵瑾年?别打了,你放弃吧。” 阮冰默默地抓紧手机,她刚刚确实是想打给赵瑾年。 “那你到底借到了多少?”阮冰咬着唇,替楚乔心疼,心里也恨透了宁丹,恨不得找到这个男人将他碎尸万段。 “有一亿,怎么也得好弄出一亿来。阮冰我尽力了,真的尽力了。你不知道,女人做生意有多难,男人们有的瞧不起来,有的只想着潜你,这就是女商人。”楚乔放纵地笑了起来,知道笑到满脸是泪。 阮冰逼迫这自己,只觉得喉咙生疼,她硬邦邦地问道:“那你,借钱找过沈墨吗?” “找过啊,结果是那个婊砸接的,我立刻就挂了,我劝你也不要打,这种人渣,我就算是破产也不会再找他。”楚乔担心地看了阮冰一眼,“听说你和他离婚了?离得好,我告诉你,再也不要见他,不要和一句话,他不值得。” 阮冰心里一沉,随即,更加沉默下去。 她记起,当初沈墨曾经和她说过,她的赡养费是2亿。 自己只猪吗?干嘛要矫情,要那一文不值的自尊,如果有了2亿,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她腾地站起来,沉声道:“我去想办法,你给我休息好,明天我自然会来找你!” 第104章 傲娇总裁 第104章傲娇总裁 阮家教训楚乔的时候,非常的义正言辞,但是等她气冲冲地从楚乔家里出来,却越来越心慌意乱。 海口是夸下了,钱呢? 她也只认识那几个有钱人而已,欧子渊太穷,赵瑾年联系不上也没脸求他,只剩下—— 阮冰用力地摇摇头,只感觉今天的阳光特别的炽热。 只是,一鼓才能做气,再而衰,三而竭。 她咬咬牙,死马当活马医吧。 叫了辆的士,一口气打到沈氏门口,阮冰第一次觉得进沈氏这么的偷偷摸摸,她来到前台客气地道:“你好,我想求见下沈总。” 前台小姐不是她以前遇到的那位,显然并不认识这位前总裁夫人,那女孩儿彬彬有礼地问阮冰:“请问您和沈总有预吗?” 其实算有吧,他不是说等离婚合同改好让她来签字吗? 阮冰硬着头皮道:“沈总说我这两天可以来找他,签署——一个合同。” 她不想给沈墨打电话,林助理?如果她给林助理打电话,沈墨肯定能知道,阮冰想,那人脾气那么坏,说不定见都不见,根本不会理她,她总得见面和他争取一下不是? 很快前台打电话给沈墨的一位秘书,那位秘书姓林,阮冰知道她的,一直挺严肃,听说四十岁了还没有结婚,是一个典型的不婚主义者,就算见到她这位总裁夫人也有些不苟言笑。 她听说是这位秘书接的,就更加的心里没底。 “你好,请问您的尊姓大名。”前台小姐问阮冰。 阮冰只好道:“我叫阮冰。” 于是前台小姐就进阮冰的名字给报了上去,又多了一会儿,林秘书从电梯里匆匆走了过来,严肃而有礼地道:“少夫人,抱歉让你久等了。” 前台小姐吃惊地看着阮冰,捂着了嘴,天啊,沈总的夫人?是最大的昂总裁,沈总吗?感觉心都要碎了,那么好看的男人,原来真的有夫人了。 阮冰顾不上周围人的眼光和想法,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跟着林秘书一起上楼。她心里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在这里会被给脸色看,看来自己和沈墨离婚的事情并没有告诉周围的人,甚至连他的秘书都不知道,只是她到底心虚,原本想在外面等,林秘书却大大方方地打开了沈墨办公室的门:“少夫人,沈总在开会,一会儿等他开完会,我会告诉他您来了,可以吗?这个会议比较重要,沈总下过命令,任何人都不可以打搅。” 阮冰温婉一笑:“没关系的,你去忙吧,我等他。” 林秘书离开,阮冰这才认真环顾四周,不是第一次来沈墨的办公室,也不是第一次这样打量他的办公室只是,这次再看却是物是人非,大概是心境不一样了。 她注意到许多没有注意过的细节,沈墨的办公室又大又空,东西却摆放得井井有条,这说明他是一个自律到变态的人,她走到椅子上,看到上面放着沈墨的一件外套,这件外套却是和整个办公室格格不入的。 那见外套显然有些脏了,她坐在沈墨的椅子上时,可以闻到那件衣服上有男人的汗味。 淡淡的,并不会让人讨厌,却有她万分熟悉的味道。 离开他这几天,她在床上总是辗转反侧地睡不安稳,常常睡几个小时就会醒来。 习惯真是可怕,已经习惯他的臂弯和味道,忽然形单影只,却会是说不定的寂寞和孤独。 阮冰的眼眶有些湿润,揉了揉眼睛,她有些贪恋地靠在那件外套上,慢慢睡去。 也不知道她香甜地睡了多久,开始做梦,这个梦——很让人无法言语。 她梦见在这件办公室里,她缓缓地走进来,然后看到一个穿着西服的美男正对着她散发迷人的荷尔蒙,那人面容英俊,一双黑眸深邃有神,嘴唇性感地微微撇了一下然后——他开始脱衣服。 那件外套看着很眼熟,阮冰的眼睛抽了一下。 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脱掉了衬衣,露出性感而结实的上半身,还故意扯了下裤子,隐隐显出小腹和人鱼线,阮冰看得一不开眼睛,只能一个劲地咽口水。 他忽然朝着她大步走来,修长而有力的手环住她的腰,手掌滚烫,让她心跳骤然加速,呼吸急促。 她知道不应该,想要逃脱他的桎梏,然而,却又好像舍不得,只鞥傻傻地看着他,就好像被下了迷魂药。 迷人的唇慢慢朝着她靠近,熟悉的气息,暧昧的温度。 他靠过来,含着她的唇慢慢吮吸挑动,他的呼吸充满清新的味道,又带着浓浓的男性荷尔蒙,折磨着她的神经,又犹如美酒一般让她迷醉。 她慢慢开始搂住他的脖子,回应他的吻,让她忍不住脸红心跳,她仰着头只能看到精致的水晶吊灯,还有他看着她的那双充满掠夺的黑眸。 眼看就要水到渠成。 “唔——” 阮冰一个机灵,她也被惊醒了过来。 于此同时,沈墨办公室的门忽然打开了,沈墨在林秘书的陪同下走了进来,阮冰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的脸,刚刚在梦里刚刚见到过,现在忽然看到真人,那种尴尬和羞耻简直无法隐藏。 更何况,她现在身体里的余韵还在隐隐蠢动,她吓得抓紧了手,用指甲刺激自己快点恢复过来。 头上满头大汗,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吓的。 沈墨冷冷地看了阮冰一眼,那一眼却是让阮冰所有的绮丽思绪,都仿佛被冻住了一般,那是一种看陌生人一般的眼神,他就好像不认识了一样。 沈墨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就走,阮冰想要站起来去追她,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腿一直在微微发抖。 最后还是林秘书过来告诉阮冰道:“少夫人,沈总说如果是签字的事情,他让你过几天再来,柳律师还没有做好,做好了自然会去找你的。” 阮冰这才有些着急了:“不,不是这件事情,我还有别的事情找他。” 这时候,林秘书眼底也露出了狐疑的情绪,只是,她很知道守着自己的分寸,于是建议道:“要不,你亲自打电话和沈总谈?他现在去会所了,您现在追过去应该也赶不及。” 阮冰只好点点头。 这时候,林秘书很贴心地送上一张湿纸巾,指着自己的唇提醒阮冰:“少夫人,你刚刚做噩梦了吗?你这里——被要出血了。” 阮冰吃惊地瞪圆了眼睛,她还咬了嘴唇吗?还咬出血了? 她心里一片惊慌,生怕自己在沈墨的椅子上做春梦的事情被林秘书看到,万一被沈墨知道了,她真的会想去自杀。 “没有啊,我没做噩梦。”阮冰不自然地摸了下脸,就好像这样就能掩藏自己脸上那可疑的绯红一般。 幸好林秘书也不是一个多话的,但是阮冰不由得不多想,然后她道:“这件事情不要告诉沈总,不然他有说我睡姿不老实。” 林秘书难得笑了一下:“好的,少夫人。” 等阮冰进了电梯,忽然觉得自己在林秘书面前说睡姿,似乎有暗示的嫌疑,急得她用力拿头撞了两下电梯的墙壁。 今天很丢人,而且沈墨也去了常去的那家会所,阮冰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跟过去,也许,明天—— 这时候,楚乔发了条短信过来:“阮冰,借到了吗?我要回答股东们的话了,他们逼得紧。” 阮冰感觉自己真的被逼上了梁山:“快了,明天就告诉你结果。” 没办法了,阮冰犹如壮士断腕一般地,再次悲壮地叫了一辆出租。 出租车上,广播里有个女人和主持人在诉苦,说和前夫离婚后总是梦到他,还在梦里和他做那种事情,女人说:“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觉得,但是在梦里梦到的时候,他能让我特别兴奋,请问,我是不是应该和他复合?” 喔,天哪。 阮冰扶额,这么巧,自己到底是走的什么霉运,她对司机道:“师傅,能请你换个台吗?我,我想听点音乐什么的。” 偏偏那个司机还特别低俗,虽然和阮冰换了个台,但是一路上,他一直大谈什么,很多夫妻都是过久了以后没激情,但是,等真的离婚了,过个几年,两个人见面就跟天雷勾地火一样,热烈的不可收拾。 “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简直太棒了,我和我前妻就是这样。”最后司机终于讲到了重点。 “尤其她喜欢被我强抱,我以前不知道她喜欢这个,又一次我去她那里接孩子,她又开骂,我就火了,就那么弄了她一次,没想到滋味特别好,现在我们真考虑复合。” 阮冰满头黑线,幸好,幸好这时候,沈墨经常去的那家会所到了。 阮冰几乎是将钱丢给那个司机,落荒而逃。 那司机是挺粗俗的,但是,他说的这些事情,不禁让阮冰会思及自身,不由得有些难以置信。 最后,她进入会所后,先点了一杯满满的冰水压惊,才将那种怪异的感觉给压制下去。 她不知道沈墨在哪里,所有有些发愁,沈墨肯定是这的vip顶级客户,资料都是隐私的,根本不会告诉她。 于是,她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小口地喝着冰水,一边皱着眉头思考问题。 她今天出来只为散心,所以穿的是普通的t恤和短裤,头发随意地盘成丸子头。 因为那次大出血昏迷,沈闵文和沈墨都非常注重她身体的保养,虽然流产后憔悴了一些,却也被强补了回来。 所以,她皮肤犹如雪花般的白和细腻,嘴唇红润光泽,浑身打扮又很减龄,看起来就好像二十出头刚刚出社会的大学生,美丽的侧脸让周围经过的男人们有些流连忘返。就好像每个男生在读书的时候都会有一个女神,阮冰和他们的女神有着某种说不出的相似之处。 阮冰不知道的是,她坐着的这个角落的旁边的玻璃,虽然从她这边看过去是不透明的,就好像是墙壁上的装饰品,但是从玻璃的另外一边,几个男人早就注意到了她。 尤其是里面长得最为帅气也最尊贵的那个,服侍他的人,又五六名侍者,还包括几个自愿过来伺候的女服务员。 他此刻在让人为他擦拭身体的汗水,接过一位容貌艳丽的女子送过来的加了冰的威士忌,目光却是不是扫过那面透明的墙壁。 从这个角度可以一览无余她的模样和身形,她就好像一颗娇艳欲滴的樱桃,让人恨不得一口吞吃入腹。 男人舔了下性感的唇,站起来。 旁边有人道:“沈墨该你了,这次,你不会还打到十环吧?” 阮冰终于动了,她站起来,开始慢慢地往野战区溜达,因为她其实是记起来,欧子渊和她说过,以前,沈墨就是在野战区遛他的。 进野战区的时候,旁边服务的姑娘有些惊讶,这里很少有女孩子会来野战区,他们一般都会去跳舞或者瑜伽,一般来这里的都是吊男人的,但是,她们不穿上防护服不准进去,但是穿上防护服的话,就要将美丽的妆弄花,所以那些女人一般都是守在门口观望。 而且因为这不是周末,一般有钱又有权的黄金单身汉们不会过来,所以,几天一个来泡富二代的美女都没有。 阮冰接过防护服,毫不犹豫地穿上了。 阮冰其实感觉那姑娘给她东西的时候,眼神有点奇怪,不过,她心里一直琢磨着怎么见到沈墨后,把赡养费要回来,不给2亿,1亿也好。 不过,jeson好像是如果要想要1亿的话,你应该给找他要10亿,然后慢慢减,等发行你只要1亿,他会觉得这很划算。 因为她一直想着这些,也没发现,她进入野战区后,那些男人看着她的眼神也很奇怪。 其实,那些等富二代的女的都失策了,这些有钱的男人就是意识到有花痴女会来守着,所更改了时间。 现在看着阮冰一个女孩走进来,眼神就带了点轻蔑和玩笑的神情。 而阮冰也失策了,真正的顶端的人物,根本不会在这种外面的野战区,有专门供应顶级会员的野战区,只有极少数人才能进入,或者那些人邀请的人才能进入,她在这里是碰不到沈墨的。 而那个原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帅气男人,在众人的簇拥下,却是慢腾腾地走进了这块野战场。 阮冰原本还在观察那些设施,看沈墨会不会出现在某个设施上面,就这么好无防备地一回头,就看到了被众星拱月一般迎接进来的男人。 而更刺眼的是,旁边依偎着她的那个美女,真亲你地和他说这沈墨。 阮冰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感觉仿佛时空倒转,又回到自己做完试管婴儿那天。 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他还是那个花花公子,自己还是一个卑微的家庭主妇。 阮冰一动不懂,手心捏出冷汗。 之前想到的话,现在都不会说了一样。 心跳仿佛震动着耳膜,之前在办公室的时候,自己还处于震惊中,并没有好好体会再见他的感觉,现在却不一样,她觉得自己紧张得要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只觉得有些荒唐,为什么还来找他?喔,对了,是关于离婚协议,她想要多拿1亿到2亿的赡养费。 她和沈墨对视着,直到旁边一个男人走过来,拍了下阮冰的肩膀:“嘿,阮冰?” 阮冰茫然地回头,看着这个有些圆胖憨厚的男人,特别是那一个香肠嘴,她看着他的嘴有些眼熟。 “是我啊,腊肠。”男人冲着她有些惊喜地笑道,“你来找人?是不是找那个专门喜欢跟着你的有钱的小孩?” 阮冰意识到他说的是赵瑾年。 “不是,我只是进来看看。”阮冰胡乱地道。 但是,她这个回答就让男人有些意味深长了,因为有时候,一些高级的那种女人也会进来看看有没人可以包养。 “我是王硕啊,你不记得我了?”腊肠嘴自来熟地勾上阮冰的肩膀。 她不解地看着王硕搭在她肩膀上的胖手,脑子还是有点乱,更不知道王硕是什么意思。 但是,她的迟疑更是让王硕以为她真的就是那种女人。 嫌弃地看了下,她衣服里面平凡的t恤,甚至没有任何首饰,王硕不由得扯了扯自己脖子上手指出的黄金项链。 他一不做二不休,挽着阮冰的腰将她带往自己的朋友那里:“对了,给你介绍我的朋友,你应该还不会玩吧,一会儿这里的器具我都可以教你。” 阮冰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感觉很不舒服。 但是,王硕的那些朋友似乎并不买他的账,当他介绍阮冰的时候,一个高个子就笑嘻嘻地道:“王硕你说这是你的女伴?不过,我怎么看到她一直是看着沈氏总裁那边的呢?” 沈氏总裁。 阮冰的心里沉了沉,忘记了从王硕的臂膀里挣扎出来,她的目光却情不自禁地看向沈墨。 阮冰深吸了一口气,阮冰你冷静下来,他都能够那么冷漠,你为什么不自然一点呢,若是你用现在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走到他身边,是肯定会被他看清的,更别说和他谈判了。 “不如你和你的女伴接个吻吧,这样我们就信你,这是你的女伴,而不是那个沈墨的追求者。”高个子见阮冰心不在焉,而王硕满脸通红,更是很邪恶地将王硕往阮冰身上推,阮冰触不及防,一下子跌落在沙发上,而王硕紧跟着压了过来,阮冰幸好在最后一刻,用力地扭过脸去,不然就真的被王硕给啃了嘴。 但是即便是这样,她也吓到了。 从她扭过去的方向,她看到沈墨施施然地在她的不远处坐下来,黑眸凝视着她,毫无一点温度就好像在看戏。 她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被烧得滚烫,在沈墨面前,此刻她就好像一个蠢笨的小丑,好像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才将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不堪。 该死,她不是这么愚蠢和无耻的人啊! 什么叫做羞得无地自容,冤屈得六月飞霜,大概就是她现在的状况。 还有,这个王硕怎么回事?明明是她的小学同学,她记得以前他是一个很老实的人啊,他们两个经常被同学欺负。 她是因为没有了爸爸和妈妈,而王硕是因为他那经典的香肠嘴,阮冰困惑到了极点,想要推开王硕,他却比一座大山还沉。 更糟糕的是,王硕的朋友还起哄了起来。 尤其那个大高个,还笑嘻嘻地道:“这里不是叫野战区嘛?” 那些人说话越来越猥琐,阮冰试图劝说赵硕别犯傻,却看到他脸红得不像话,竟然好像真的动了情。 瞬间,阮冰也真的发火了,她冷冷地道:“赵硕你先起来,我可不是随便的人,我是来找我老公的,如果让我老公知道你们这么对我,我想后果会比较严重。” 赵硕愣了一下,有些害怕,忙从阮冰的身上爬了起来,但是那个高个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忽然伸手抬起阮冰的下巴道:“找老公?是不是找我啊,我来当你的老公好不好?我可会疼人了,每个上过我的床的女人都知道,有了第一次就想第二次。” 周围的人更是纷纷哄笑了起来。 “不好意思,你和我老公比差太多了,所以请你放开。”阮冰绷着脸,生气地道,她只是发脾气所以故意讽刺,根本没想到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鬼。 但是这句话让那个大高个不爽了起来,他恶狠狠地靠过来道:“你不老实,都没试过你怎么能知道呢?你这是不是激将法,小美人,我可是吃你这激将法了。” 沈墨握着酒杯的手指轻轻颤动了一下。 而阮冰想也没想,拿出自己的防狼喷雾就朝着大高个的脸色喷过去。 却没想到这大高个还有几把刷子,竟然抓住她的手腕将防狼喷雾给收缴了过去,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想不到你这么够味,有意思。” “你刚刚吓死我了。”他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引得周围的同伴嬉笑一片,然后他邪气的眼睛死死盯住阮冰的脸,道,“为了惩罚你,我亲你一口如何?” 说完,他就扑过去,强势地要亲她。 阮冰吓坏了,眼看着人的猪嘴就要亲到她,阮冰失控地尖叫了一声:“沈墨,救命!” 这个名字,让大高个甚至微微一僵,忍不住站起来环顾四周,然而,他只看到沈墨离开的背影。 “这里太乱了,清场,我要用。”沈墨的声音传了过来,不带一丝感情,他是对这个野战场的工作人员说的。 阮冰只觉得一阵心寒,犹如被冰冷的箭刺中一般,内心一片苍凉。 他和她真的再也回不到从前了,甚至她差点别人侮辱他也不管,只是嫌弃这里乌烟瘴气。 原来,他比她想象的还要冷酷。 自己还是小看了男人的无情,她的手微微握紧,那么想从他那里得到1亿,还是要从长计议。 这时候,大高个惊魂未定,沈墨的确是没有管他怎么做,但是,他的逐客令也出来的太凑巧了。 大高个松开阮冰,狐疑地看着阮冰:“你认识沈墨?” 阮冰咬着唇,自嘲一笑:“怎么会?不过我奶奶的朋友的女儿的哥哥,是沈总的助理。” 大高个犹豫,阮冰这才发现,原来这种边角关系也能让这些看似厉害的人,闻风丧胆,呵呵,沈墨前妻这个身份原来还这么好用。 “对了,我正好有沈总助理的电话,不如你亲自和他说说?我不懂你们这里的价钱,亲我一下就给1亿吧?”说着,她拿出手里的名片扔在桌子上,竟然是柳东,就是沈氏那帮她办理离婚手续的柳律师的名片,“这是那位助理给我的律师名片,如果你真要亲我,我们就去柳律师那里签署合同,亲一下1亿,你到时候签了字,我可以让你亲。” “柳东?!”大高个露出恐惧的神情。 显然也是认得柳东的。 “哈,你这女人有病,你那嘴是奥黛丽赫本的嘴?亲一下一亿我看你就是个疯子。”大高个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瞬间觉得没意思,只好悻悻地离开。 剩下王硕,看着阮冰欲言又止,但是阮冰已经对他失去了信任,也不想再理他。 王硕犹豫地动了动唇,他现在也意识到自己大概是误会了阮冰。 他吭哧了几句,丢下一个对不起,转身匆匆追随大高个离开了。 阮冰就不明白,这些人当他猴子一般的耍,为什么他还要和这帮人玩。 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阮冰自身难保,哪里管得了别人。 她担心大高个那群人报复,所以,是看准了方向后,选择了和大高个截然不同的方向,所以她没看到大高个高谈阔论地和几个兄弟走到自己的豪车面前时,还没来得及继续显摆简直新从老爸那里求来的豪车,就有旁边一辆车忽然迎面装来,将他豪车撞成了稀巴烂,最后那辆肇事车安然离去,从头到尾没有人敢阻拦。 等大高个反应过来时候发出一声惊恐的惨叫:“我去,这怎么办?我爸爸知道了会杀了我的!” 他凄惨的哭号仿佛还响彻周围,阮冰揉了揉耳朵,感觉自己幻听了吧,竟然听到刚刚那讨厌的高个男人的哭声。 她叹了口气,拦住一辆的士,准备今天先回家,等想到了办法再去找沈墨,或者她可以再试试打给赵瑾年? 其实,只要有一丝可能,她都不想在见到沈墨,尤其经历他刚刚的冷漠和无情以后。 阮冰从的士就出来,却看到奶奶正焦急地坐在门口等她。 “你这该死的丫头,让你出去散心,你给我疯玩到现在才回来。”奶奶气得在她身上拍了几下,却舍不得用力气,好像给她拍灰尘一般。 阮冰只好强打精神敷衍了一下奶奶,不过她也没藏着楚乔的事情,主要她是想给奶奶灌输一下,女人真的不要随便嫁人的概念,省的沈墨这里还出乱子。 奶奶听了也没说什么只是道:“那你有空多陪陪她吧,楚乔是个好孩子。” 顿了顿又对阮冰道:“沈家要是给赔偿你就拿着,是该我们的,为什么不能拿。” 阮冰默默地佩服奶奶,奶奶那胸襟气度,她自愧不如。 晚上阮冰在床上翻来覆去,她发现自己可能发烧了,起来想偷偷弄个冰袋,再喝点水。 “阮姐姐,你怎么了?”小林正好过来拿东西,看到阮冰的样子吓了跳,她偷偷看了眼外面,奶奶应该是睡着了,于是她放低声音道:“你发烧了?” 阮冰声音有些沙哑:“有一点吧,我冰敷一下就好。” “我知道退烧药在哪儿,我给你拿。”小林匆匆跑过去,一会儿给她拿了退烧药,又将她赶到房间里,不一会儿,小林拿着冰枕放在阮冰头上。 阮冰舒服地叹了口气,只是,她依旧是很难入眠。 “你今天出去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小林歪着头问道。 阮冰原本想瞒着小林但是想到小林的哥哥是沈墨的助理,她还是忍不住透露了一点:“楚乔的资金链出了问题,我想找沈墨将我的那2亿赡养费要过来,帮楚乔度过难关。” 小林道:“她怎么不自己去要?赡养费是你以后的依靠,不能给她。” 阮冰自嘲地笑了一下:“我又没有给沈家生过一男半女,他们不给赡养费也没什么,楚乔——她都是因为我才和沈墨交恶,我不能害她。” “那阮姐姐,你今天去抄沈总了?”小林很聪明地猜测道。 阮冰望着天花板,又好像什么都没看:“是的,他好像不认识我了一样。” 小林肯定地道:“他是装的,心里肯定不知道多激动呢。” 阮冰摇头笑了一下:“我睡了,你也早点睡。” 小林只好放开她的手,阮冰将自己的被子提了提,按住口鼻,闭上了双眼。 半夜,阮冰惊醒,发现自己浑身都被汗打湿了,她站起来去洗澡。 身体好了许多,头也不再昏昏沉沉的,那么,白天发生的事情,就好像放电影一般地在脑海里划过。 她站在淋浴喷头下,任凭水冲击在身体,心里的失落慢慢地鲜明起来,甚至隐隐带来痛楚的感觉。 第105章 沈总的生活秘书 第105章沈总的生活秘书 阮冰做梦也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她还没想好怎么找沈墨要钱,沈闵文却破天荒给她打了个电话。 电话首先是奶奶接的,那边沈闵文和奶奶说了蛮久时间,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奶奶从始至终都抿着唇,表情严肃。 过了一会儿,奶奶才将电话交给阮冰道:“你爸爸想和你说几句。” 阮冰囧了囧,也不用再叫爸爸吧,会觉得别扭的吧? 她接过话筒,本能地道:“爸爸,你找我?” 说完这句话,她恨不得咬住自己的舌头,果然,习惯真的非常可怕,她定了定神,然后道:“爸爸,你找我有事吗?” 沈闵文呵呵笑了起来,显然那句爸爸叫得他心花怒放了,他是疼爱她的,阮冰一直都知道,想到这些,她不由产生一种淡淡的想念。 “爸爸,你听起来身体好多了。”阮冰道。 “是啊,李医生很厉害,我还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在床上无法动。”沈闵文显然心情还不错,阮冰也替他开心。 不过急着,沈闵文话锋一转,有些语重心长。 阮冰本能地感觉他可能有话多她说:“爸爸,你有话,要对我说?” “你和沈墨怎么回事?怎么就闹到要离婚的这一步?”沈闵文叹气。 不过,阮冰感觉他的情绪还比较稳定,于是大着胆子道:“爸爸,已经没有办法了,如果我还呆在沈家,我会疯的。” 沈闵文好像在思考,然后道:“楚乔那丫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阮冰心里突了一下,爸爸,好像一只老狐狸,总觉得他已经挖好了陷阱一样。 她迟疑地道:“是的。” “你想不想我借点钱给她,十几个亿,爸爸还能做主。”沈闵文道。 阮冰就觉得不好的预感,好像乌云一样压了下来:“爸爸,你——” “不过,你知道爸爸还是希望你做我沈家的媳妇,别的乱七八糟的人,我是不准许的。”沈闵文道。 阮冰坚定地道:“爸爸,但凡有点挽回的可能,我也不愿意走到这一步,是真的没有办法,我对沈墨已经死心了,而他——也忘记了我们的这段婚姻。” 说着,阮冰就回忆起昨天见到沈墨时候的情景,她同他,注定陌路。 不知道怎么的,情绪就忽然不是很高涨。 沈闵文那边也没有死心,而是道:“我不信,这样吧,你过来当爸爸我的秘书,我要亲眼看到你和沈墨无法挽回,也不会强求,至于这样委屈了你,我会借给楚乔十个亿,分批次借给她,三个月吧,这三个月,如果你没有回心转意,爸爸就不再强求。” 阮冰本能地想拒绝,但是沈闵文忽然语气变得非常哀伤:“爸爸老了,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祈求你都不肯答应吗?你只要当我的秘书,又不需要对沈墨朝夕相对,再说你奶奶一只很担心你,我们都觉得你和沈墨不至于走到这一步,就算你就当是宽慰我们两个老人也不行吗?而且还可以帮到朋友,阮冰,我和你奶奶吃的盐比你走的路还多,如果这三个月我们发现真的无法挽回,我们也会找一个更适合你的去处,相信我们好不好。” 阮冰闻言情不自禁地看了眼奶奶,奶奶正在偷偷打量她,发现被阮冰注意到,就飞快地移开目光,但是她眼底的热切还是被阮冰看得一清二楚。 “爸爸我想想。”阮冰觉得很困难。 沈闵文道:“不,你现在就答应我吧,我和你奶奶,我们还能活多久呢?这算我最后的请求,如果你答应了我,哪天我走也走得安心。哎,难道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这老头子?就算我家沈墨得罪了你,爸爸对你可没话说的吧。” 奶奶又看了过来,一脸担心和着急。 阮冰只能认输:“好,好吧。” 答应了沈闵文,一放下电话她就有些后悔,但是,她是一个非常重承诺的人,虽然后悔,却已经木有成舟。 只是看到奶奶展开了一直皱着的眉头,阮冰觉得,总有那么点值得了,只是沈闵文的秘书,应该——还好吧。 第二天,阮冰早早起床,现在没有司机来接送了,她早上五点就要起来准备,给奶奶做好早饭,阮冰仔细打扮了下自己,六点出门,走半个小时到马路上,然后等从这里经过的唯一一班公车。 所以,她来到沈氏的时候,还差半个小时。 她走得急,一辆卡宴开得比她更急,呼啦一声从她身旁擦过,贴在门口。 随即,几个人穿着整洁的制服从里面跑过来,就好像是电影明星要见粉丝一样,里面的人也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端端正正地站好。 阮冰的眼角抽了抽,那辆卡宴,很熟悉,不会这么倒霉吧。 此时,不容她多想,有人恭敬地打开门,一个俊美高大的男人从车里走了出来,他身材硕长,气质冰冷矜贵,瞬间强大的气场让周围的人,连呼吸都放轻了起来。 阮冰倒吸一口凉气,竟然在夏天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冷,真的是冤家路窄。 她忙低下头,心里想,自己这身装扮,他也未必认得出来吧?只要不然给他看到脸。 然而,她低着头,感觉四周寂静无声,不由得咽了口唾沫,接着一双大长腿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阮冰薇薇拧眉,感觉自己真是太倒霉了,她虽然不甘愿,还是抬起头来,小声道:“沈总早。” 沈墨只是冷冷地盯着她,就好像眼睛是照妖镜,要将她的原型照出来一般,周围的人都觉得他的样子又霸道又帅气,阮冰却只觉得他这样样子数不出的欠揍。 她只能让自己面无表情地发呆,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呆成斗鸡眼的时候,沈墨这才扭头,什么也没说地转身走进沈氏的大楼。 阮冰感觉周围的人好像都在看她,还有人窃窃私语,尤其是林秘书临走的时候,投给她的惊讶的一眼,她恨不得现在就跑回家去,当这里是一场噩梦,但是,这样她不就更输了吗?沈墨说不定还以为她是后悔了,想重新过来勾搭他。 阮冰咬着唇,一狠心,也跟着一起走进了大楼。 所幸,以前她都是走总裁专用电梯,现在认得她的人并不算太多。 认得的都是沈墨身边的人,更是不敢多嘴。 阮冰就这样有惊无险地办好了入职手续,试用期是三个月,和爸爸说好的日期一样,到时候,她不愿意就可以直接走人。 最后阮冰拿着沈闵文的亲笔纸条,去林助理那里办理转账,沈闵文没有食言,他先让林助理找楚乔过来签署借款的合同。 阮冰终于有点高兴了,自告奋勇地打电话告诉了楚乔这个好消息。 楚乔吃惊之余,想也不想就骂道:“你傻逼啊,脑子进水了吗?谁让你回去沈氏的?沈墨害得你还不够,你还傻乎乎地跑去丢人现眼,被他整死还是想被他气死,我不会要的,你也不要去沈氏上班,快点给我滚回来。” 阮冰也被她气坏了:“有病的是你好不好,多难得我们才能借到这笔巨款,你要是实在不好意思,就当我注资行不行,我都已经卖身在这里了,根本没有反悔的余地,刚卖身契都签了,你不来我也卖了,你自己看着办。” 她因为被楚乔气到了,所以说话的声音有点大,等说完了,才决定有点不对劲,林助理办公室还有那么几个人的,此刻,怎么却鸦雀无声的?难道听到她的话,吓傻了? 她讶异地抬起头,正对上一双黑亮深邃的眸子,那眸子冰冷如深潭,正静静地看着她,带着一种睥睨终生的鄙视情绪:“我从来不知道沈氏还要人签卖身契。林助理,这女人怎么回事?” 这个女人! 阮冰看着面前这位之前和自己结婚,又离婚的男人,假装不认识难道就能让以前他做的那些过分的事情消失吗? 离婚以后,沈墨似乎过得更好了,之前一段时间的憔悴不再,他显得容光焕发。 想到这里,阮冰觉得不爽到了极点。 “自我接受一下,你是谁?谁准许你成为我们沈氏的新员工的。”沈墨似乎想要抓住她不放,阮冰的心里一阵无名火起。 林助理忙过来和稀泥:“沈总,这是董事长的意思以后她就会董事长的秘书。” 沈墨淡淡地道:“不需要你解释,我要她自己说,难道她自己没有嘴?还是每一脑子,不管是谁的主意,我们沈氏不养花瓶。” 阮冰气得恨不得拿东西狠狠砸他,她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咬牙切齿的笑脸:“我叫做阮冰,是武汉大学中文专业毕业,沈总这是我的简历。” 幸好她并没有因为自己是空降人员就两手空空地过来,为了让自己的顶头上司能了解自己的情况,阮冰还是精心准备了简历的。 沈墨翻了翻简历,淡淡地道:“好,你跟我来,今天我正好取一个生活秘书,你先代替她。” 林助理弱弱地道:“董事长说了这是要放在他办公室的,这——” “董事长说话有用,我的话就没有用吗?董事长这几天不来,先去我办公室。”沈墨冷冷地道,不容任何人拒绝,然后他讽刺地看着阮冰,“做不好就辞职!” 他和句话,将阮冰的拒绝生生地堵在嗓子眼里。 阮冰面无表情地道:“没问题。” 一会儿,她就在他的咖啡里下掉料! 沈墨并没有呆很久,就离开了,还不忘记看着阮冰道:“还不走,让我亲自请你?” 阮冰咬着唇,愤怒地瞪了他一眼,跟上。 其余的人都噤若寒蝉。 等沈墨和阮冰一消失,其中一个小秘书就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心有余悸地道:“可吓死我了,沈总虽然颜值爆表,但是,气场太吓人,刚刚我差点忘记呼吸。” 其余人也是一个个还没恢复的模样。 忽然有人叫道:“沈总从来不来我们办公室,一般有事不都是林助理传达吗?今天怎么这有空,还跑我们这里来啊?” 立刻有人意识道:“不对啊,沈总过来什么事情都没通知,他,他刚刚过来是干嘛的啊?” 林助理仿佛明白了什么,生气地道:“都精神点,沈总不就是来告诉我,他这几天缺生活秘书吗?这不就由阮秘书暂时代替了?!” 众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就没有在多嘴。 阮冰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沈墨来到隶属于他的秘书室,很好,这下都是熟人了。 阮冰看到她们简直无比尴尬,几个秘书也瞪大了眼睛,看着阮冰,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都很闲吗?”沈墨冷冷地问道。 所有人立刻马上垂下眼眸,好像自己忙得不可开交。 沈墨道:“林秘书,这是我新来的生活秘书,你教一下她。” 说完,他径直走进办公室,根本不没有理睬阮冰。 阮冰尴尬地朝着林秘书笑了一下,林秘书嘴角抽了抽,要不是董事长早有交待,她现在的表情肯定和这里的所有人都一样的蠢。 “我给你安排下位置,”林秘书想了半天挤出一句话。 阮冰总算一番折腾后,有了自己的位置,几个秘书显然是照顾她,给她安排在靠窗户的地方,还送了她几盆小绿植。 阮冰真是恨不得马上离开,大家都和防备老总一样的防备她,原本聊天的吃零食的,统统都正襟危坐,那她呢?她做点什么好? 阮冰打开电脑也准备装模作样一下,然后登上qq读出楚乔振作起来,赶快去盯紧工程。 沈家的钱也不是大疯吹来的,而且自己牺牲这么大,可不能心血毁于一旦。 在楚乔再三保证,她现在一心投入工作,根本不会有功夫胡思乱想以后,秘书室里迎来了一位非常标志的美人。 如果小小的美丽是成熟的时尚的,那么这个女人,不,根本也不能拿称为女人,还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儿,大概刚刚毕业二十来岁的年纪,脸上尚且带着婴儿肥,一张脸笑靥如花:“林秘书,我第一天上班,请多多关照。” “祝三小姐,你今天也过来了啊。”林秘书站起来殷勤地接待。 这是祝家三小姐,祝薇薇,阮冰对她有印象,苏琴的好朋友就是祝家的夫人,每次来都提起她女儿,还给苏琴看她女儿的照片,不过,这个祝薇薇显然是不认识阮冰的。 她旁若无人地道:“沈墨在吗?那天我车坏了,他载我回去,我还没感谢他呢。” 林秘书道:“我和沈总报告一声。” 她去报告,那位祝薇薇不高兴地扫了几位秘书一眼,傲慢地坐在了贵宾室内。 几个秘书一边偷看阮冰的神情一边窃窃私语:“这个比前几天那个叫做什么小小的,可有身份多了。那个小小不过一个没背景的设计师,这祝薇薇,他们祝家在a市也算会新贵,听说祝薇薇的爸爸,在京城还是大官。” 阮冰假装自己没听道,看来沈墨真是缺了自己完全不会有任何影响,甚至他还过得更好,凭什么,爸爸为什么要让她来看这些,是让她懂得感恩,认为自己能成为自己的妻子,所以感到无比荣幸,所以以后乖乖听话,做个循规蹈矩的瞎子和哑巴吗? 阮冰气得啪啪啪地在qq上打字:“楚乔,女人没必要有什么爱情什么家庭,其实一个人最好了,我以后再也不想爱上任何人,也会离所有的男人远远的。” 楚乔那边过了一会儿,回复道:“你怎么了?沈墨那个花花公子又泡了别的女人了?” 阮冰没回答。 过了一会儿,楚乔道:“看开点,你这样想,现在小小有了一个比你厉害的竞争对手,气死她,你只需要看这些女人狗咬狗,这不就轻松多了吗?” 阮冰看到楚乔的话,忍不住被逗得笑了一下。 立刻感觉来自四面八方的眼神,刷刷地看向她,阮冰忙收敛了心神,专心地—— 她这生活秘书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此时,林秘书出来让祝薇薇进去,这时候总裁办公室的门就没有关上。 过了一会儿人,阮冰面前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吓了她一跳,幸好是林秘书接的,她一脸肃然地听了电话后,看了阮冰一眼,那眼神特别意味深长。 “生活秘书,沈总让你送两杯咖啡过去。” 阮冰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喔!生活秘书是她。 一边去开水间准备咖啡,一边阮冰的动作就变得恶狠狠的,搅拌咖啡的时候,就好像要将某人搅碎一般。 对了,沈墨十分喜欢保养,并不喜欢和冰咖啡,阮冰邪恶地在两个人的咖啡里放了好多冰块。 她端着咖啡进入沈墨的办公室,就看到祝薇薇兴高采烈地和沈墨说这话,还给他看自己手腕上玉镯:“我哥哥赌石赚的,给我做了个玉镯子,好看不好看,苏阿姨说可好看了。” 那白皙的手臂,陪着碧玉剔透的玉镯,显得格外诱人,沈墨俊美的容颜薇薇含笑,似乎看着祝薇薇的时候非常欣赏。 当然这么美丽的人儿自然是赏心悦目的。 阮冰非常碍眼地将咖啡杯从两个人的视线间穿过,让两个人的脉脉含情的凝视被截断。 “请喝咖啡。”阮冰露出一个职业性的甜美笑容,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妨碍了别人。 不过她笑完了以后,就收了笑容,准备转身离开。 “你等一下,”沈墨忽然阴沉地开口道。 阮冰回眸,依旧是笑嘻嘻地问道:“沈总,还有什么吩咐?” 沈墨冷冷地看着她,然后示意她看自己面前的咖啡:“我不喝冰的重新换杯热的来。” 阮冰吃惊地道:“对不起沈总,我不知道你不喝冰的。” 沈墨面沉如水,你敢说不知道?!故意的吧! 阮冰笑吟吟地走过来,此时,祝薇薇已经有写不高兴了,哪里来的狐狸精,怎么感觉她的话有点不对劲? 但是,她以为这就算完了吗?还是太天真了。 阮冰纤纤玉指拿起咖啡杯以后,不但没有收回去,反而得寸进尺地送到沈墨的唇边道:“沈总,你怎么能不喜欢和冰的咖啡呢?您看这么热的天,还是喝冰的咖啡比较解渴,你尝尝嘛,其实挺好喝的。” “诶,你这秘书你怎么回事啊?沈墨说不想喝你还不快拿走?!”祝薇薇气得花容失色,一心护着沈墨。 而沈墨则表情难看,根本就不去接阮冰手里的杯子。 忽然,阮冰的手一滑,一部分咖啡滴滴答答地顺着她的指缝落在沈墨的西装裤上,尤其不知道为什么,阮冰那么巧就她端的那个位置漏下来,却是落在沈墨的裤裆上。 “哎呀,糟糕了。”阮冰毫无诚意地道,但是,她因为“惊吓”,整杯咖啡都倾倒出来。 幸好沈墨眼疾手快地用手一甩,咖啡杯从阮冰的手里飞出去,砸在地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 这下,外面的几位秘书都怕总裁出事,一股脑地跑了进来。 只看见两个女人都死死地盯着沈墨的裤裆,而当事人,裤子的裆部打湿了一大片,就好像—— 阮冰焦急地道:“对不起对不起,沈总我不是故意的,马上帮你弄干净。” 阮冰扯了几张纸巾,递给走在最前面的林秘书:“林秘书,我笨手笨脚的,再弄伤沈总就不好了,你是沈总最信得过的,你来帮他擦吧。” 林秘书拿着阮冰递过来的纸巾,整个人都石化了,唰地一声,原本严谨的脸涨得通红。 祝薇薇忙道:“你们笨手笨脚的,都出去吧,沈墨我来帮你擦。” 沈墨淡淡地扫了眼阮冰,镇定自如地自己扯了纸巾擦了擦。 这动作,让在场的所有雌性生物都忍不住脸红心跳,眼珠子瞪得滚圆地看着他那个部位,偷偷地咽下一大口口水。 阮冰心头喷血。 原本想让他难堪,没想到,他擦个裤子,竟然能擦得所有的女人都迷上他,也是天赋异禀,地球人都没办法阻止他朝着异性放电了,难道不会有人和她一样,认为更像是他嘘嘘在裤子上了吗? 显然没有人这么觉得。 尤其是坐在沈墨旁边的祝薇薇,因为她离得最近,所以看得越最清楚,甚至不安地将双腿并拢,仿佛以为沈墨的这种举动激起了她的某种生理反应,简直和看某种岛国影片还要具有刺激性和冲击力。 所幸,林秘书还是比较靠谱的:“好了,没事我们就先下去了,沈总,您的休息室里有备用的衣服。” 林秘书更加意味深长地看了阮冰一眼:“至于阮秘书,这——” 沈墨只是冷冷地对阮冰道:“伸手。” 阮冰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她伸手,难道是要打她的手板?太幼稚了。或许他是想要给她一张解聘书? 然而没想到的是,沈墨竟然是将刚刚用来擦裤裆的纸巾交到她的手里,阮冰眉头完全皱了起来,很想扔回到沈墨的脸上去。 “阮秘书,请拿去丢掉,再给我泡一杯热的咖啡来。”沈墨竟然还能面带笑容。 阮冰只好咬着牙道:“是!” 她现在恨不得马上走出去,将手里那团碍眼的纸给扔到马桶里。 然而,阮冰刚走出来,就被祝薇薇给拦住了:“你!等一下!” 阮冰回眸,看到是那个叫做祝薇薇的女孩儿:“祝三小姐?” 祝薇薇露出一个非常甜美的微笑:“阮秘书,你这么忙,这个纸团,我帮你去丢吧?” 阮冰忽然产生一种荒诞的想法,她该不会要过去,当收藏品吧,毕竟是沈墨擦过那里的纸巾。 这位祝薇薇能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吗?阮冰不敢猜想,只好将纸团叫给她,果然,祝薇薇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团纸巾收到几张的gi小包包里,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而这个满意的笑容,也彻底打碎了阮冰意图损坏沈墨形象的意图,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沈墨身边怎么这么多花痴病晚期的女人,还一个个美若天仙,阮冰都觉得自己要没脾气了。 让她更想不到的是,这样的女人一共来了五拨,都是一个个风情万种,身家优秀的,如果阮冰再意识不到,这是各个大家族知道沈墨即将离婚,所以派出家里的女眷,为联姻做准备,那她就真是太傻了。 如果说一开始的祝薇薇她还有点不爽,或者蓄意给沈墨下不来台的话,后面的简直让她麻木。 上咖啡上得麻木,笑笑得脸都僵硬,但是沈墨却好像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是始终如一,充满了足够的耐心,甚至一直保持他的优雅和沉稳。 阮冰远远地看着他,心里想,原来自己离开,果然他才会过得更好。 呵呵,原来自己真的不算什么,什么都不是。 那么,为什么之前他会苦苦挽留?甚至将至弄得那般的狼狈和憔悴? 喔,对了,是因为爸爸喜欢自己,沈墨只是不想失去爸爸的支持,更不想让沈达获取爸爸的欢心。 至于现在,这么多女人来他都没有拒绝,也只是想借此奚落自己吧。 阮冰想到这里,只觉得这个男人真是恶毒到了极点。 很好,他只是来报仇吧? 因为这次首先提出的是她,估计在他高贵而顺遂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被这样的摆了一道。 他,沈墨,黄金总裁,竟然被一个没有背景没有钱的小女人给甩了,而且甩得那么坚决毫不留情。 所以,他才会默许她回来。只是想用一记记,响亮的耳光告诉她,她真的什么都不是,这里随便一个女人都可以将她比成泥。 所以,她有什么资格先提出离婚?要离婚的是他! 沈墨送走最后一个富家女走出来,就看到阮冰对着电脑屏幕在出神,那眼神里藏着薄薄的怒气。 这个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他疑惑地蹙眉,然后道:“上午就工作到这里,大家先去吃饭。” 阮冰感觉到沈墨的目光在追随她,她绝对不会露怯的,于是她选择漠视,并且一把拉住林秘书道:“林秘书,一会儿你去哪里吃饭,我第一天吃饭不熟悉,能不能更你们一起?” 林秘书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我一般都在公司的食堂吃饭。” 阮冰松了一口气,她终于可以不用看到沈墨的那张脸了,一个上午,她真的受够,沈总肯定不会纡尊降贵地吃食堂的。 然而,她显然没有猜对。 当抱着餐盘和林秘书等人落座的时候,门口一片哗然,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林助理 “是总裁?!”阮冰这块里,一个嘴巴最多的姑娘惊呼到,小脸激动得通红,而显然,像她这样的脑残粉不在少数。 阮冰这才深刻地体验到,沈墨到底是有多受欢迎,所有的,餐厅里的员工,无论男女,都停止了进食的动作,眼巴巴地看着沈墨,而沈墨却是无比淡定地从林助理那里要过一张卡,开始点餐。 显然,这里的东西并不是那么的复合他的口味,因为他的浓眉一直拧着,最后,他就打了一个汤,坐在离阮冰他们不远的地方开始用餐。 这时候,阮冰这一桌的所有人都看着阮冰,连林助理都不能例外。 阮冰想,她们大概是以为自己和沈墨吵架了,只是在闹脾气吧? 阮冰心里苦笑,不是的,她和沈墨马上哟啊离婚了,而且他还非常无情地扣除了她所有的赡养费,他真的做得出这种事情,真够绝情。 阮冰匆匆地吃完自己的饭,就先行离开了。 沈墨忽然就感觉自己面前的汤,又淡而无味变成了难以下咽,他收起餐具,也离开了食堂,而食堂里的众人还在讨论明天要早点来占位置,明天说不定总裁又心血来潮到食堂吃饭呢? 必须找到一个可以偷看总裁的绝佳位置。 看一眼总裁,吃一口饭,总感觉格外的香甜呢。 而只有林秘书等人的那一桌,她们其实感觉自己已经摸到了真相的尾巴的,但是,却不敢说,憋到吐血。 沈墨忍不住走到自己所在的那层楼,却没看到阮冰的踪迹,中午不在办公室午休还疯跑去哪里? 他皱着眉头,无法控制地走到阮冰的桌子前,好像一个痴汉一般,地慢慢摩挲过阮冰桌子上的鼠标,就好像——能感受到她指尖的余温。 有些事情,做错了才明白,有些人失去了才会珍惜,他似乎有些了解了。 第106章 负心汉 第106章负心汉 其实阮冰也很郁闷,林助理刚刚说楚乔来过了,来过了怎么不说一声就走? 早知道楚乔来了,阮冰也不用和那群员工去吃食堂还倒霉地碰到了沈墨那个讨债鬼。 阮冰离开沈氏的大楼,为了防止再被沈墨一不小心碰到,她很狡猾地走到睿欧的大楼旁边打电话:“喂喂,楚乔,你怎么不等我就走了,签约顺利吗?借到钱了吗?” 楚乔似乎气喘吁吁地道:“到南京路这里来,我刚刚看到宁丹这个王八蛋了,我找探员抓这王八蛋!” 宁丹? 可是,她如果现在跑过去,肯定赶不上上班时间回秘书室。 阮冰犹豫了一下,只能先给林秘书打电话,其实她心里慌得很,第一次撒谎翘班啊,感觉有点昧着良心。 阮冰缩在睿欧停车场里,因为这里够安静,拨通了林秘书的电话:“林秘书。” 阮冰的声音里带着痛楚,奄奄一息地道:“我胃,胃痛,唔——” 林秘书立刻冰雪聪明地接口道:“你是不是要请假去医院?” 阮冰道:“是啊,对不起,我第一天就,就——” 林秘书的语气里忽然带了点笑意:“虽然我是秘书长,但是如果要请假的话,还是要找沈总的,抱歉我帮不了你。” 阮冰心里气得暗骂,什么鬼吸血的资本家,请假还要当面找老总请,那别人还怎么好意思请假呢? “我知道了谢谢。”阮冰咬牙切齿挂了电话。 但是,她实在是没有连给沈墨请假啊,别说编造谎话骗人,骗了一次没成功,再骗第二次她还有没有勇气,就是沈墨那种狡猾刻薄的商人,好像在你周围安装了摄像头一般的家伙,她敢发誓,只要她敢装病,他就敢狠狠折腾她,将她的谎话戳得千疮百孔。 不过,她灵机一动,诶,她又不是沈墨的秘书,她明明是爸爸的秘书啊。 阮冰给沈闵文打了个电话,这会非常的理直气壮,大概是——沈闵文一直很纵容她的缘故吧。 “爸爸,我有点不舒服,可是我第一天上班,我不好意思请假。”阮冰这次不敢装得太过分,只是压着嗓子。 沈闵文一听有些紧张:“哪里不舒服,媳——小冰,爸爸让人派车送你去医院。” 阮冰忙道:“不用了不用了。” 瞬间发现自己说话中气是不是太足了?于是她又立刻放软声音道:“不用了,哎,我就是有一点点不舒服,但是这样的状态工作也做不好,爸爸,我可不可以请一下午的假啊?” 沈闵文顿了顿,然后忽然也变得很小声地问道:“媳妇,你是不是想装病啊?” 阮冰囧了囧,果然自己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她甚至都忘记了沈闵文对她的称呼非常不合适,老老实实地道:“爸爸,对不起,我那个,我——” “如果只是一下午就去吧,但是明天一定要按时上班啊,爸爸以前刚刚工作的时候也不喜欢,慢慢培养兴趣,很快你就会从工作里找到乐趣的,你是个聪明的好孩子,我相信你,无论你在哪个岗位上都能将工作做得很好的。”沈闵文慈爱而自豪的,自己家的孩子,无论怎么样都是好的。 阮冰感觉自己心里的糖在融化,整个心脏都要被宠得甜化了。 一时间,多日来的难过悲伤都暂时抛在脑后,阮冰真心实意地道:“爸爸我爱你。” “我也爱你,媳妇出去玩注意安全。”沈闵文低沉地笑了起来,心情好像非常不错。 阮冰炯炯有神地挂了电话,这才想起自己不是去玩啊,自己是去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算了,无所谓了。 如果说为什么沈墨做了这么对让她伤心的事情,她还没有发狂地报复,可能是因为,沈闵文对她实在太好了吧,她不忍心也狠不下心肠。 阮冰对自己的妇人之仁嗤之以鼻,随即,将心思收了回来,马上找了一部的士:“南京路,谢谢。” 的士司机很爽快地一个漂移,掉头往最繁华的南京路开去。 车上电台正播报一则新闻,说赵家竟然对前janny设计师进行了解聘,而解聘之前,这位名字叫做甄小小的设计师,曾一度担任赵家希尔顿酒店华国方的副总一职。 而解聘的原因是甄小小得了精神病,无法再胜任副总的职务。 阮冰不由得愣住了,甄小小竟然曾经是希尔顿酒店的副总,看来赵瑾年不像是对她完全不上心的样子,不过也可能是因为赵瑾年不够爱她,所以给她的补偿。 那么就有一个很耐人寻味的问题了,这一纸解聘合约是谁下的呢?是瑾年还是阿姨? 如果是阿姨,阮冰有些紧张地想,可能小小会报复,那个甄小小不是简单人物,如果她哥哥—— 阮冰决定要找时间好好和阿姨说一下这个问题,如果能让她见见瑾年就好了。 “女士,南京路到了。”前面司机提醒道。 阮冰只好下车,所以,她并没有来得及听到后面的那段话:但是,这消息发出没有多久后,赵家希尔顿总裁,林素媛忽然陷入昏迷,甚至有好事的人称,这是赵家过河拆桥所遭到的报应—— 阮冰下了车立刻拨打楚乔的电话:“怎么样,找到宁丹了吗?” 楚乔道:“刚刚我明明抓到他,却被他挣脱跑了,我在北路这边找,阮冰,你负责南路,看到他就大叫,探员都分布在这条路上,听到就会来帮你打,别怕那王八蛋,就是个出轨的软蛋而已,根本不敢对我们怎么样你叫人就是了。” 阮冰答应道:“我知道了,我找南路。” 今天不是周末,所以,南京路上逛街的人并不多,阮冰慢慢地走着,不时进入店铺里转一圈,其实她是没指望找到宁丹的,但是,事情就是那么巧。 她经过一家酒吧的时候,听到里面隐约传来男人绝望的哭泣声。 阮冰觉得那个声音她应该没有听错,酒吧还没有营业,阮冰偷偷地走进去,看到四下无人,也不知道是那个侍者将门开了忘记关上。 阮冰循着声音走到酒吧中间,看到一个男人趴在桌子上放声痛哭。 阮冰走过去,心里恨不得将这个人碎尸万段,但是,不该她这么做,应该教训他的人很快就会来。 阮冰给楚乔用微型发了个导航,然后写道:“我找到那个王八蛋了。” “特么的等着!”楚乔秒回,即便是文字,阮冰也能看到那熊熊燃烧的杀意。 为什么男人总是喜欢出轨呢?因为得到的就没有新鲜感了?因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楚乔说宁丹贪污那么多钱,就是为了养婊砸。 是这样吗? 阮冰平静地看着痛哭失声的宁丹,觉得一阵说不出的悲哀。 宁丹哭了一阵子,坐起身来,冷不防被站在旁边犹如幽灵一般的阮冰吓了一跳,他那么恐惧,甚至从桌子上摔了下来,楚乔说得没错,他不但是个王八蛋还是个孬种,甚至连她这个弱女子也怕。 宁丹在地上惊魂未定,直到发现阮冰只是一个人,他才停住挣扎,可怜巴巴地看着阮冰。 阮冰皱了下眉头,那个阳光仗义的大男孩,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只过街老鼠,他眼底全是绝望和颓废看样子那么几个亿也没能让他过得好点。 “阮冰,我被人骗了,我给那个人分无数次打去了几个亿,我以为她会带我出国去过美好的生活,可是我被骗了,我真蠢,竟然会相信qq上的诈骗,可是那个人有她的影像,我以为是她,我真的以为是她。”说到这里,宁丹又绝望地哭了起来,眼泪不断从他还有些青涩的脸上滚落下来,二十岁的大男孩,所以,找老公还是不要找比自己小太多的,男人成熟得太晚,总要历尽千帆才能学会珍惜当下。 阮冰抓住了他话语里的字眼:“她?她是谁?” 宁丹闻言忽然沉默了一下,他用力地擦了下脸,道:“没有谁都不重要了,我会去坐牢吧?我知道我会的。” 阮冰看到他脸上一道非常深的抓痕,应该是刚刚楚乔发现他的时候抓伤的,她还记得当时楚乔那么幸福和他结婚的样子,记得楚乔朝着她秀恩爱的样子,楚乔说我家的宁丹可怕我了,再说他那么爱我,才不会找别的女人。 可是现在好像被现实狠狠地甩了一个耳光。 砰地一声,楚乔撞开了门走了进来。 “楚乔。”阮冰意外地微微退了一步。 楚乔杀气腾腾,她走过来二话不说,抓起吧台上的一瓶威士忌砸在宁丹的脸上没有丝毫犹豫。 “看到没,对于负心汉,不要妇人之仁,打死他,打到自己痛快为止。”楚乔冷冷地道,那一刻,阮冰觉得她好心一个悲壮的,孤军奋战的将军。 此时,几个探员也飞快地跟了过来,看都被楚乔砸得满头是血的宁丹,走在最前面的探员张大嘴巴,半天合不拢。 楚乔平静地道:“对不起,我刚刚太激动了,我会赔偿医药费的。” 阮冰担心地扯扯楚乔的手,楚乔低声道:“别担心,我不会坐牢,我是苦主,适当发泄下情绪,这些探员不会把我怎么样?再说,我只是让他痛,不会让他死的,他死了,不是太可惜了?” 阮冰于是不好再说什么,回去的时候,阮冰感觉心里好像有战鼓在擂动,如果自己也可以狠狠地砸某个男人一下! “阮秘书?你终于回来了。”沈墨冷冷地,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阮冰的身前,阮冰被他吓了一跳,咦?自己怎么会走回沈氏来了?惯性真可怕。自己刚刚上的士真的是报的沈氏的名字?脑残吗? “沈总。”阮冰不想在大厅里和沈墨冲突,随便打了个招呼,准备上楼,不过经过沈墨旁边的时候,她摩了摩牙,沈墨被砸一下会怎么样? “等下,你刚刚那么看我是什么意思?”沈墨忽然转身叫住她。 “啊?”阮冰一脸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的表情。 “这么盯着我看好像要吃了我一样,我可以认为是性骚扰吗?”沈墨走近几步,贴近阮冰的耳畔问道。 流氓! 阮冰淡淡地道:“我对年纪太大的老男人没有兴趣,沈总你想多了。” 说完,她甩都不甩他,直接气冲冲上楼,如果他还敢叫她,她也不会理的,反正,她又不是他麾下的秘书,拽个头啊。 意外的是,沈墨并没有叫住她,反而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一切都被大厅里的前台看得清清楚楚,彼时上班时间,大厅里的人只有小猫三两只,但是,等沈墨也出门后,这些人都恨自己怎么这么迟钝,竟然没有将这么精彩的画面拍下来。 标题就应该叫做,总裁当厅调戏纯情秘书? 简直劲爆。 下午阮冰正在昏昏欲睡,却被林秘书推醒了:“沈总在工地让你拿一个放映设备过去,他在那边要开个会议,随行的祝薇薇忘记带设备了。” 祝薇薇脸真的挺大的,凭着自己家里的关系,被安插在沈墨身边,还当了沈墨的助理,和林助理一起协助沈墨,没想到下午一上任,只顾着看帅哥的结果是,该她做的事情一件没做好。 阮冰接过放映设备,就匆匆地出了门,门外是三十八九度的高温,仿佛要将人晒化。 阮冰出来忘记带太阳伞,加上,停车的地方离那个工地还有段剧烈,等到她走到工地的厂房就好像要晒化了一样。 她站在阴凉的地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不过她拿着小镜子看了一下,整个脸晒得通红,妆容什么的,早就不剩什么了,算了,反正她只是个打杂的,狼狈就狼狈吧。 她抱起放映设备一路上了三楼,敲敲门进去。 看到工地的几个领导,还有沈墨都在,本以为会有空调没想到只有风扇,阮冰叹了口气,算了风扇总比外面凉快啊。 她将放映设备放下,发现自己的衣服都湿透了,暗自庆幸幸好自己里面穿了打底,不然可就狼狈了。 沈墨也仔细检查了下她的衣物,然后露出稍微满意点的神情。 祝薇薇走过来不高兴地道:“怎么才来,这么多人就等你一个了。” 阮冰也毫不示弱:“抱歉,没想到沈总特地过来,竟然没人帮他带放映设备,所以我们临时找的,耽误了点时间。” “你什么意思?!”祝薇薇想不到一个小小的秘书敢这么和她说话,立刻恼羞成怒。 阮冰朝着她眨眨眼:“你生气了啊?我说了什么吗?” 两个女人的战争,声音非常的小,其实没有人注意,沈墨似乎也在跟一个工头谈着什么,只是,他偶尔的一瞥,还有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让阮冰汗毛都竖了起来,算了不和这个祝薇薇吵了,指不定沈墨那个自大狂,还以为自己为了挽回他,在这里争风吃醋呢。 阮冰转身问林助理:“林助理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我先回公司去了,那边我事情还没做完。” 阮冰表现得自己很忙,其实她毛事也没有,她心里打着小九九,早点下班可以去给奶奶买老磨坊那家的豆腐,奶奶很喜欢吃的。 现在四点,自己磨蹭下说不定不用回沈氏可以直接下班。 林助理犹豫地看了眼沈墨,不敢自己做主。 阮冰心情一下子就down了下来,该死的资本家,她都快中暑晕倒。 祝薇薇撇撇嘴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你回去吧,别在这里碍事。” 阮冰撇撇嘴,准备不和这个女人一般见识,反正她放自己回去也挺好。 她正准备走呢,那个接放映设备的工作人员忽然道:“咦,这个设备和我们的笔记本不匹配。” 这真是一个超级大噩耗,阮冰心里有不祥的预感,丫的,不会让她再跑一趟,那匹配的设备过来吧?她真的会死。 啪! 沈墨当场翻脸,手里的文件夹往桌上重重地一砸。 别看他长得和明星似的,发起脾气来,周围的空气瞬间犹如乌云压顶一般地,让人感觉真正窒息。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大家连大气都不敢出,连刚刚很嚣张的祝佳佳也惊恐地看着沈墨,想不到沈墨有这么吓人的一面。 阮冰顿了顿,想不到沈墨工作起来这么的六亲不认,而且真的凶神恶煞,和魔鬼一样。 阮冰暗道一声倒霉,但是想到那家的豆腐—— 她扫了眼放在一个桌子上的某个设备,咽了下口水,拼了! “林监理,这个放映机能用吗?”阮冰指着那堆放在角落蒙尘的机器。 那个林监理就是刚刚负责组装放映设备的,正战战兢兢呢,听到阮冰问,他回头看到阮冰指着的东西不由得眼前一亮。 他跑过去看了一下,叹气道:“电源部分有问题,这不能用——” 阮冰道:“手动呢?” 林监理惊讶地看着阮冰:“你会吗?” 阮冰道:“我试试。” 林监理将那放映机摆在桌子的时候,阮冰找到那个手柄,一摇动,忽然就亮了起来,众人发出一声惊叹。 阮冰这才发现,原来从刚刚开始,所有的人都正看着他们。 尤其沈墨,看过来的眼神,又深又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阮冰努力漠视,当他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 这个放映机一定要手动才会亮,阮冰被安排在沈墨的旁边,不断转动放映机,然后下属开始汇报工作,原本就不凉快,加上还要不断转动手里的机器,阮冰很快就开始难受起来,但是,刚刚没有换人,现在再喊着换人,谁知道旁边这位总裁会不会又发飙。 阮冰只好咬牙忍住。 “受不了就换个人来。”沈墨忽然轻描淡写地道。 阮冰想也没想就道:“不必。” “这可是你说的。”沈墨冷冷一笑,开始认真听报告,阮冰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舌头,她能反悔吗?刚刚她只是赌气。 沈墨看着前面其实根本什么也没听进去,他只是决定今天周围的环境让他心浮气躁,从她盯着被太阳晒肿了的脸跑进来,到她这自虐一般地摇动机器,好好说话的时候不听,一会儿累垮了就别哭。 沈墨可以预见到阮冰一会儿肯定会累得浑身大汗淋漓,连一个手指头都懂不了,甚至后面几天,她的手臂都没法抬起来,还会因为今天太热而中暑晕倒—— 既然是她自找的,那他不管就是了,累病了活该! 阮冰一边咬牙坚持一边唾弃自己,但是,她既然都呛声了,没可能中途认怂。 阮冰一边拼命用毅力坚持一边在心里愤愤地唾骂沈墨,甚至恨不得将面前的机器砸在他头上,让他爽个够,就好像楚乔对宁丹那个负心汉而已。 但是,即便到最后,她也没这么做,总感觉她有点师出无名。 宁丹是犯了无法抵赖的过错,而她旁边这位沈总,死的都能让他说活,想抓住他点把柄,难呢。 阮冰因为要将放映机摆正,所以,她离沈墨是很近的,近到以至于,最后她的汗珠都落在了沈墨的肩膀上。 沈墨似乎感觉到了,他侧过头看了眼自己的肩膀,两个人靠得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沈墨抬起头看着阮冰,眼神特别坏。 阮冰气得咬牙切齿,杀了他的心都有了,正准备甩手不敢,忽然她被人一把拉开:“慢死了,我来。” 阮冰松了口气,看过去却是祝薇薇,只是祝薇薇原本就抱着要亲近沈墨的目的靠过来的,所以她根本不会摇,两下就让放映机死活了。 沈墨冷冷地道:“找个力气大点的来。” 于是,祝薇薇上去两秒钟就被悻悻地换了下来,她还拼命朝着阮冰甩眼刀子,阮冰目不斜视,只有天知道,她的手都废了,刚刚全凭一口气,现在根本抬都抬不起来。 祝薇薇后来热得实在受不了,朝着沈墨撒娇后,就得意地离开了。 阮冰却不行,她也想走,和林助理说了好几次,林助理都说一会儿再走,结果一会儿来一会儿去的,就磨蹭到了散会,气得阮冰牙痒痒,很好,外婆的豆腐是没戏了。 而老天好像和她开玩笑,刚刚艳阳高照,能晒脱点人的一层皮,等他们出来,却下气暴雨。 阮冰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伞偷偷尝试了一下,没力气,打不开。 深深叹了口气,果然,女汉子不是那么好当的。 正想着,一把黑色的雨伞忽然挡在了她头顶,她转过头看到沈墨拿着伞器宇轩昂地站直她的旁边,巨大的身高差,让他将她保护在自己和伞的羽翼下,一种温情,在这狂风骤雨中生根发芽。 可是今日的阮冰不再是昨日的阮冰,她淡淡地扭回头去:“沈总你自便,我可不好意思让你来给我撑伞,毕竟放映机都都摇了一下午呢。” 沈墨的眼眸瞬间冷了下来,他从来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女人,柔柔弱弱,却这么不好哄。 也罢,是她咎由自取,自己何必讨好。 沈墨淡淡地道:“那你自己回去吧,林助理我们先走。” 林助理犹豫了一下,接过沈墨的伞小跑步跟上,嘴里嘟囔道:“这么大的雨,外面的的士很难打,这里又不是繁华的市区。” “她不是很能干吗?会有办法的。”沈墨显然心情不好,林助理只好叹了口气,准备一会儿送了沈墨回去,再联系阮冰看看。 沈墨余光看到林助理给阮冰发短信,让她等一会儿,等下他再过来接,他一切都看在眼底,却是假装没看见,只是心里莫名松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为了谁。 阮冰正为难,想不到林助理肯帮忙,她心里一松,总算是将提着的心落下来。 于是,这么多天的焦躁不安慢慢平息,就算没有了爱情,她还有友情。 这么多人肯帮助她,关心她,在这世界上,她不是一个人在挣扎,这种感觉让阮冰慢慢感觉到生出了无穷的力量。 记起沈闵文说相信她无论在哪里都能做得很优秀,想想自己今天成功挽救了一次会议,她居然觉得胸中竟然有了几分豪气干云,她并不是一无所用。 阮冰和林助理道谢后,回到了外婆的小院,彼时,雨还下个不停,狂风大作,阮冰回到院子后,就觉得不对劲,院子里那棵一直生机勃勃的梨树忽然倾斜了很大的弧度,是被狂风给挂倒的。 阮冰皱了下眉头,总觉得心里隐隐的不舒服,跑进房间。 奶奶推着轮椅迎了过来,看到阮冰露出一丝笑容:“外面那么大的雷雨,我还怕你回不来呢。” 阮冰结果小林递来的毛巾擦着头发,对奶奶道:“还好林助理送我回来的。” 小林闻言眼睛一亮:“我哥哥呢?” “他说晚上要开会,没进来就直接回公司了。”阮冰擦完头发,放下毛巾,不由得又回头看了外面的梨树一眼。 小林气鼓鼓地道:“吸血的资本家。” 想到那个刻薄资本家和阮冰的关系,小林又吐吐舌头,阮冰笑道:“的确挺没有人情味的,简直铁血阎罗一般。” 小林不好意思地道:“呵呵,是吗?” 小林吐吐舌头,躲到奶奶身边去了。 阮冰又回头看那梨树,奶奶也注意到了,就叹气道:“这梨树在家里长了这么多年一直好好的,怎么今天说倒就倒了呢?瑾年家里不会出什么事情吧,一会儿雷电停了,你给瑾年家打个电话。” 阮冰点点头:“奶奶,其实你挺关心瑾年的嘛。” 奶奶笑道:“怎么能当他陌生人呢?瑾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呢,虽然我那天对他说话有点重,可是,他是个好孩子。” 说着她忽然就有些愁眉不展,阮冰心里一沉,知道奶奶肯定是顺便想起她和沈墨的事情了,心里也跟着一阵难受。 于是就故意笑着和奶奶说点自己上班的事情,奶奶才重新高兴起来的,但是阮冰觉得自己这样做就好像饮鸩止渴一般,能瞒着奶奶一时,三个月后,她要离开的话,奶奶岂不是又会伤一次? 只是她没有办法。 晚上奶奶睡里,阮冰给瑾年打电话,幸运的是这次是瑾年接的。 阮冰担心地问道:“楚乔说上次给你打电话是阿姨接的,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又病了。” 瑾年的语气很平静,他看着墙壁上,被绘制的一个黑色的复古而繁复的图案,语气平淡地道:“没什么事情,我妈妈就是因为小小的事情和我发脾气呢,现在她气消了手机就还给我了。” 阮冰犹豫地道:“瑾年你真的没有骗我吧?你发誓没骗我?如果你骗了我就让我不得好死,你快点发誓。” 让瑾年发誓他自己,应该没用,如果用阮冰自己来发毒誓的话,他肯定不敢骗她,阮冰不知道怎么的,就偏偏有那种自信。 赵瑾年有本眼眸种阴影重重,闻言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你有病,今天吃药的吗?” “切。”阮冰见他似乎真的还好,这才稍微放了下心。 “你别以为我神经病跑过来问你,你在我家种的梨树被风吹倒了,奶奶让你注意点,怕是不祥之兆。”阮冰撇撇嘴,“你可别不信,我奶奶是半个神仙,她——很准的。” 爸爸妈妈死的时候奶奶也说不好来着,结果他们就出事了。 瑾年嗯了一声,然后道:“我妈是病了,大概是被我气病的,不过,已经好了,她刚刚睡着,没事你放心,已经应了,不会再有问题。” 阮冰嘘了一口气,然后道:“等阿姨身体好了你们国来休息几天,我们再聊。” 瑾年笑了一下,柔声道:“挺想——你们的!我会尽快回来。你快休息吧,不是要去沈氏上班吗?那么远,五点钟就要起来吧?” 阮冰叫了起来:“赵瑾年,你是不是在我家安装了摄像头?不然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赵瑾年笑笑地道:“才知道我在你家安装了摄像头?我还知道那棵梨树为什么会死,你明天自己去看一下,那梨树的根都烂掉了,所以才会被风吹倒,你家的沈总,经常用滚烫的开水浇它吧?你帮我警告沈墨,我不会这么算了的,我要替我的梨树报仇。” 赵瑾年这句话说得真假参半,让阮冰愣了愣。 第107章 同床异梦,回不去从前 第107章同床异梦,回不去从前 赵瑾年刚刚挂了电话,林素媛就醒了过来,她看到床前巨大的黑色符纹的时候,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我天,这不是黑爵的标志吗?我,我怎么了?” 赵瑾年过来搂着林素媛,却是笑容不变:“妈妈,你别怕,是黑爵的给我们的下马威,你没事的。” 林素媛的眼底充满恐惧:“黑爵,就是那个黑爵吗?为什么他们会盯上我们,这么多年了,我们家都没事。” 赵瑾年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林素媛的头发道:“妈妈,明天你将希尔顿董事长的位置让给我,我会送你去瑞士养身体,以防万一,我也会从变卖赵家的一些产业,足够我们在瑞士养老,其余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你儿子我什么时候想做的事情失败过?” 林素媛将信将疑,听到赵瑾年说他不曾失败,不由得撇了撇嘴:“阮冰——” 赵瑾年笑了起来:“我不是不想得到她,只是你知道我生命短暂,就算得到她也只是让她最后和你一样,孤独一生何必呢?我更喜欢她幸福长久地活着。” 林素媛尖锐地道:“像她现在这样叫幸福?” 赵瑾年的眉心蹙了起来:“人总是要经历点挫折,妈这不是你经常说的吗?如果她因为变得更成熟更聪明更优秀,她就可以强大到在遇到第二次爱情的时候,能够紧紧把握住,有足够的能力把握自己的未来。若是我的身体健康,或许我可以呵护她,为她一辈子遮风挡雨,不需要她长大,可惜我做不到。我只能在短暂的生命力,保证她每次要被击打的时候,都能站在旁边扶她一把。” 林素媛负气地道:“好吧,我知道,你说赵家的遗传病就不要再祸害下一代,所以你不打算有孩子,既然如此,以后你就多关心妈妈一点,妈妈有时候也是会吃醋的。” 赵瑾年笑了起来:“妈妈你吃醋的的时候特别美丽,你知道吗?” “去你的,死孩子。”林素媛破涕为笑,只是笑往,眼底的忧伤藏也藏不住,她的瑾年,她完美无缺的瑾年,却活不长,如果可以选择,当年她还会生下瑾年吗? “儿子对不起,妈妈早知道有今日绝对不会剩下你,让你受苦了。”林素媛动情地抓住瑾年的胳膊,痛哭失声。 赵瑾年抱着林素媛,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道:“妈妈,我可能没告诉你,我这二十几年过得其实很快活,其实我心很大的,伤心的事情我忘记得很快,快乐的事情,我会一直记在心底。” 母子两个温情地抱在一起,赵瑾年感觉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有妈,欧子渊和阮冰。 身体好的时候,他带着阮冰疯玩,中午要不在妈妈这边吃,要不去阮冰奶奶那里。 更多时候是阮冰家,因为林素媛在美国的时间多得多。 他喜欢奶奶那,宁静的小院子,里面充满生活的情绪,阮冰爸爸种的紫藤花,每次一开就一大片,下面是一个秋千,那是她爸爸给她妈妈做的,一个心理医生,每天拿着本书研究怎么种花怎么做秋千,女儿生下来,她妈妈就没怎么动手,都是爸爸在带。 但是阮冰爸爸的工作很忙,后来她妈妈休完产假,也跟着一起忙,所以他们都说不准阮冰当医生,医生又苦又危险。 爸爸有时候还是忍不住叫阮冰一点心理学的知识,但是被奶奶和妈妈看到就会挨骂。 所以,阮冰和爸爸有了好多小秘密。 到处都有爸爸妈妈的影子,所以阮冰其实没有那么孤独,好像爸爸妈妈还在陪着她成长一样。 他不知道为什么,阮冰的爸妈会给她买那么多衣服,从一岁到二十多岁的衣服都准备了。 就好像知道自己总有一天,恐怕不不在一样。 所以,他经常去看阮冰爸爸的书,和妈妈的笔记,后来——他就开始一点点知道了。 所以他发誓,从现在起,要由他来保护,为什么他当年会入侵国内的情报局? 也不过是他想证实一些事情而已。 这些秘密,他不会告诉任何人,而是会带到另外一个世界,谁也不告诉,但愿阮冰就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平淡却幸福地过完这一生。 …… 一大早,终于风停雨住,阮冰从房间里走出来伸了个懒腰,早上五点,幸好是夏天,还是几乎天亮了。 她的目光落在已经完全倒掉的梨树根部,眉头皱了起来,根真的烂了,难道果真像赵瑾年说的,是沈墨搞的鬼? 心里气得不行,会不会太幼稚了?! 她准备去摸一把树根,叹气,陪着自己这么久的好朋友,就这么离开了。 但是,手动不了,她只好在内心将恶魔的资本家再次诅咒了一遍。 “这树要不打成家具吧?”小林今天也起得很早,所以她也到院子里来围观。 “做什么呢?”阮冰发愁,家里的家具她舍不得丢好多都是爸爸做的。 “做个婴儿床,剩下的可以做木马啦什么的。”小林打了一个响指,阮冰却愣了一下,一下子想起自己失去的那个宝宝,万一宝宝还没投胎,有时候还想回来看看呢?她鬼使神差地想到,其实这个画面真得很诡异,大概阮冰的脑回路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吧? “好吧,你知道怎么找到不错的木匠吗?”阮冰含笑回头看着小林。 小林刚刚随口说完就后悔了,此时见阮冰竟然同意了,还笑了,不由得感到有点惊悚。 不过,她还是老实地点点头道:“没问题,我三叔就是个很厉害的木匠,本来他准备歇手不干啦,我和他说说去,这就是他接的最后一批活呗。” 阮冰高兴地道:“谢谢你。” 小林看了眼手表:“阮秘书,你好像——咳咳咳,快迟到了。” “啊,该死!”阮冰回去拿了包风一般跑了出去,的亏她穿着那么高的高跟鞋。 阮冰一路上紧赶慢赶的,没有迟到,她偷偷买了一个油饼,见秘书室人太多,就跑去茶水间偷吃。 正吃了下半个呢,一个西装革履,俊美成稳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咖啡杯。 阮冰吓得差点被噎到,倒霉,总裁还需要自己亲自过来倒咖啡的吗?那昨天他干嘛一直使唤她啊! 阮冰苦着小脸将一口油饼咽下,将剩下的油饼背在身后,看着沈墨道:“沈总早。” 沈墨修眉一蹙,一脸严肃地看着她道:“阮秘书,手里拿着什么?拿出来。” 阮冰只好慢腾腾地伸出自己的大半个油饼。 “哼,我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秘书吃这么没有品位的东西,看看你什么样子,嘴唇上全是油,真是看了就让人生气,还不擦擦。”沈墨声色俱厉地教训道。 阮冰想,算了你现在是老板我不跟你计较。她将油饼放在一边,拿了湿纸巾擦嘴唇和手。 然后再次对着沈墨行礼道:“对不起沈总,不过——” 她抬起头来道:“现在还差五分钟才上班,我想,我能够在五分钟以内吃完早饭,再收拾好自己的,沈总走好。” 说完,她拿着自己的油饼,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因为她不懂公司的规章制度吗?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她想干嘛就干嘛,不就一个油饼吗?那个男人自己有洁癖,怪她咯! 沈墨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噎住过,他转身严厉地瞪着阮冰的背影,想了想,忽然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阮冰负气站在安全通道边上吃油饼,忽然,耳边听到微弱的脚步声。 她吃了那么多次亏,对于脚步声尤其警惕,脚步声是从上面传来的,她紧张地抬头看半天,在她抬头看的一刹那脚步声消失了,这明显有针对她的嫌疑。 阮冰只觉得浑身是血液都凝固了一般,她吓得不轻。 想也不想,推开安全通道的门,步伐急促地往总裁室走过去,脚上的地毯,让她的高跟鞋几次打滑,最糟糕的是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总裁这层楼本来敢上来的人就少,加上现在刚刚到上班时间,秘书们也不会出来乱晃。 阮冰心里着急,不敢看身后,开始小碎步地跑了起来。 忽然,身后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她想也不想,惊呼一声,一脚往下三路就去了。 林助理吓得连连倒退,一下子摔在地毯上,惊恐地看着阮冰问道:“阮秘书,你你怎么了?” 阮冰回头看到是林助理,急速跳动的心开始放缓,慢慢落到实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是你,你没事吧?” 林助理惊魂未定地道:“我没事啊,阮秘书,你这招是我妹教你的吧?幸好我经常被她揍,不然我可就被你废了。” 阮冰被他的话逗笑了:“是小林教我的,本来我想给你来个过肩摔,但是我今天手痛,就换了一种招式。” 林秘书对着阮冰比了个大拇指,这才飞快地爬起来。 两个人还准备交流几句,就听到前方有个男人冷冷地道:“你们上班时间摸鱼得挺愉快啊,既然这么闲,把仓库里的资料整理一下,希尔顿酒店的资料全部整理出来,一会儿我要用。” 沈墨不知道何时,竟然也走出总裁室,站在走廊的一头,冷冷看着阮冰和林助理,说完,他一脸不爽地和阮冰擦肩而过,还撞了她一下,阮冰差点被他撞倒,简直要被沈墨气到咬牙切齿,这绝对是因为自己刚刚顶撞她,所以公报私仇! 沈墨动了动肩膀,刚刚触碰到前妻温暖柔软的身体,就好像羽毛慢慢滑过心脏,他捏紧手,头也不回地走着。 林秘书眨眨眼睛,刚刚想凑过去和阮冰商量怎么整理,沈墨忽然转身,不高兴地道:“林助理,还不走?我说整理的是她一个人。” 明明刚刚不是那么说的,这混蛋,阮冰咬着唇,看到林秘书给她做了一个抱歉的姿势,然后匆匆地尾巴一般跟上沈墨。 阮冰叹了口气,难道自己命真的这么不好?碰到的上司一个比一个变态。 阮冰只那里暗无天日地整理资料,关于希尔顿的,从一百年前到最近的,一点点整理,而沈墨那边却是桃花不断,一上午,好几家想将女儿塞到沈家来,但是,除了祝薇薇,其他人沈墨都没有答应。 阮冰也能猜测到,毕竟祝薇薇有沈墨他妈的手笔在里面,就算是不愿意也要给他妈面子,但是如果将这些莺莺燕燕全部安排到沈氏,呵呵,除非他不想干了。 这情况也是等沈墨下班后,林秘书和大家分析出来的,意思就是让其他的秘书好好干,不要担心自己的地位不保。 阮冰也不知道大家怎么回事,前几天还挺排斥她的,但是,现在大家都没当她外人。 比如这次如此敏感的话题,再比如,旁边那个才二十出头的姑娘,已经敢开始当着她的面偷吃饼干了。 “阮秘书,今天在茶水间吃油饼被沈总骂了吧?下次我带你去一个隐秘的地方,沈总是绝对不会过去的。”这小吃货还挺同情地和她讨论起来。 阮冰道:“谢谢你,下次我肯定会问你。” 小吃货笑了下,眼睛弯弯:“资料那么多,我帮你整理点吧?” 阮冰有些不好意思:“那怎么好意思,你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小吃货不在意地挥挥手:“没事,其实我们很多时候并不是真有那么多事情,只是不显得自己忙一点,老板就会觉得给薪水给少了。” 结果到了最后,所有人都帮阮冰分担了一点工作,快下班的时候,阮冰就神奇地发现,所有资料都被处理完了。 小吃货教育阮冰道:“虽然大家已经帮你整理完了,但是,你可以再拖几天,这样沈总也就消气了,如果中途他骂你的话,你就低着头装委屈就好,没事的。” 林秘书嘴角抽了抽:“住嘴,别带坏了新人。” 阮冰其实知道他们工作都挺认真的,不过,这些人的能力太吓人,所以做事情做得很快,所以才会出现“假装很忙”这种情况。 不过,也不能因为人家举手之,就懂得感恩,阮冰想了一下道:“要不,你们来我家里玩吧?我家在山边上,可以搞个农家乐什么的。” 小吃货立刻爆发一阵惊喜的尖叫:“太好了,就这周末吧,我天,我都好久没看到过山了,可以摘水果吗?钓鱼呢?还有用木柴烧灶火?” 阮冰道:“我家没有,但是我家附近有个农家乐,挺私人的那种,主人好像都不是以赚钱为目的的,我家和他很熟悉,我带你去那里吧。” “地方不错,就这周末,我带一个美国来的客户过去。”一个好听深沉的男声忽然插入到她们的闲聊中。 几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不知道何时过来的沈总,心里都回荡这一句话,他到底从什么地方开始听的? 沈墨面无表情地说完,就回身进入自己的办公室,身后林助理过来安慰大家:“不用担心,就是你们讨论农家乐的时候沈总才过来,对了,你们刚刚是不是说沈总坏话了。” 大家异口同声:“怎么可能,哈哈哈。” 阮冰一个人心情不好,她只是想和大家联络感情,并不想和沈墨联络啊。 在办公室见到他就挺烦的,难道她还要在下班时间看到他那张脸? 不过,她想不到楚乔原来也在受邀请之列。 下午,楚乔和一个美国的帅哥一起过来开会,那个帅哥是宏软科技的,在国外很有名,小帅哥当了几年黑客这才继承副业,成了公司的老总。 楚乔介绍说,这个叫做约翰的小帅哥在美国要价非常高,但是,他们家做的安保系统确实最坚固的,连国家安全部都和他家有合作。 “所以沈墨那家伙想让他们来参与希尔顿酒店中国区的安保系统,但是,他家要价太高,沈墨要想办法和他砍价。”楚乔对着阮冰挤眉弄眼。 阮冰喔了一声,不想参与沈墨的事情太深。 无奈楚乔不放过她,还紧紧拉住她道:“你知道他要价多少吗?十个亿?我去,我承包整个工程也才初期投入十个亿,这小子太凶残了,我喜欢。不过沈墨的意思是砍价一半,你说他多狠,一半呢,以为是在跳蚤市场还价吗?” 阮冰也吓了一跳,要还掉一半的价,沈墨怎么有这么大的野心。 阮冰因为要安排农家乐的事情,所以先回去准备,林秘书说了因为是公事,所以她这不算早退,也算是工作,会计算报酬。 阮冰就趁机溜号,让楚乔送她回家。 回去的路上,楚乔似乎恢复的活力,甚至还戳了戳阮冰道:“我觉得那个约翰不错诶,小鲜肉,喜欢吗?我帮你弄到手。” 阮冰满头黑线:“我对男人已经没有兴趣,你喜欢你上。” 没想到楚乔还高兴地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你记得到时候要注意撮合我们。” 阮冰彻底无语,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宁丹你准备怎么办?” 楚乔摸着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冷冷地道:“敢背叛我就该知道下场,不过他被别人害得已经太惨了,我也不会再为难他,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阮冰也只能唏嘘,不过她想起来一件事情:“对了,我当时看到宁丹的时候,他说他以为网络上的那个人是她?那个她是谁啊?!” 说到这个,楚乔就来火:“我怎么问他都死死不松口,倒是蛮痴情的嘛,不过,我有一个猜测,等我确定了我再告诉你。” “好,要帮忙叫我。”阮冰只好道。 楚乔说有了猜测,那是熟人咯,是她也认识的人吗? 阮冰想不通。 不过,此时,楚乔的红色bmw已经到了奶奶家,阮冰道:“明天就农家乐,不如今晚你住我这儿,明天之前去,这里离农家乐就十几分钟路程。” 楚乔道:“也成,我给助理打电话,让她给我们准备衣裳。” 阮冰莫名其妙:“要什么衣裳?穿休闲点就好吧?” “笨,掉男人怎么能随便穿,至少内衣就得性感,你放心吧,我也准备了你的。”楚乔戳了阮冰一下,还朝着阮冰飞了个媚眼。 阮冰一个头两个大:“不要,我说了我对男人没兴趣。” “你可以对男人没兴趣但是也必须要让他们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相信我那种感觉非常好。”楚乔完全不听阮冰的意见。 阮冰嘴角抽了抽,她又不是女王型的女人,为什么要让男人拜倒。 万一拜倒了她没看见,踩死了怎么办? “难道你就干瞪眼看着沈墨到处留情,自己和没人要的白菜价衣服一样?”楚乔回头一句戳在阮冰的心窝子上。 阮冰淡淡地走过楚乔身边,随口道:“还愣着干什么,给你助理打电话啊,你助理眼光行不行啊。” 楚乔在后面笑了起来:“放心吧,比那个janny的首席设计师强多了。” 又是一箭穿心,阮冰想,她这算不上算是引狼入室? 楚乔刚刚进去就对着奶奶一顿猛夸,把奶奶乐得合不拢嘴:“瞧你这张小嘴哟,爱死人了。” 阮冰于是想:“还行吧,能让奶奶高兴,物超所值。” 这时候,小林也迎出来,道:“我三叔做的,你看行吗?” 阮冰闻言心里一动,她走进去,发现客厅里有一个很可爱的婴儿床,虽然只是个毛胚,但是,那种稚拙的感觉深深地吸引了阮冰,如果宝宝还在他一定会回来的。 阮冰手缓缓摸过那张婴儿床眼底带着柔和的颜色。 楚乔看大阮冰和那婴儿床,不由得红了眼眶,忙扭过头去飞快地擦干眼泪,阮冰这家伙,这次恐怕没这么容易走出来,这和上次赵瑾年拒绝她不同,沈墨,伤她至深,也是因为她爱他至深。就是因为爱他,所以才对被他和她亲手毁掉的宝宝耿耿于怀吧? 她假装对沈墨那么冷淡,何尝不是也在惩罚自己呢? 楚乔心里猛然就有了主意。 第二天一大早,阮冰就指挥楚乔开车去那个农家乐,农家乐建在山谷里,是阮冰的一位远房堂叔花钱建的。 阮冰昨天给他打电话了,所以今天他回来。 不过,他们也想不到堂叔竟然快中午才来,懒洋洋地从一辆破烂的车子里走出一个男人,扎着马尾,叼着烟,怎么看不像好人,但是意外的年轻。 而且堂叔开了门就走了,丢了一句:“里面有什么就用什么吧,自己看着办。” 阮冰忙道:“那堂叔这钱怎么算?” 堂叔挑眉问:“你们是工费还是私人?” 阮冰道:“公费。” “一天一万。”堂叔立刻道。 “我去你怎么不去抢啊。”楚乔被他气笑了,堂叔捞起放在眼睛前面的刘海扫了楚乔一眼道:“爱住就住,不住不伺候,看着办。” 阮冰只好打电话给林秘书报告,林秘书显然是问了沈墨的意思,然后林秘书道:“那个是这样的,沈总问,你觉得那个地方如何?约翰会喜欢吗?” “我在这里长大的,这个农家乐挺好玩的,如果约翰是一个喜欢天然,喜欢安静和享受的人,他肯定会喜欢这里。”阮冰很肯定地回答。 林秘书捂着话筒将话转达给沈墨,沈墨于是道:“买两天的。” 林秘书微微有些惊讶,沈总是一个无论说什么都需要想他提供证据的人,而不会因为仅仅两句空话就相信。 但是,显然他对阮秘书很不一般。 不过也应该不一般,毕竟那可是少夫人,不知道他们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前段时间,大家都能感觉到老板很开心,最近却—— 林秘书收敛心神,对着话筒通知阮冰:“订两天,还有你先去看看有什么要准备的,我们秘书团一会儿集体都会过来帮忙。” “好,我看看啊。”阮冰回答。 她原本也以为会有很多麻烦的东西,但是想不到的是,里面收拾得意外干净整齐,而且各种野果和栽种的果子,溪水里的鱼傻乎乎的,楚乔去洗个手,就有几条过来凑热闹,让楚乔这种对户外不算太感冒的人,都惊喜连连地叫起来。 很快秘书团就开始过来帮忙,大家一边闲聊一般准备煮饭,反正这里什么人也没有自然是女人们开始做饭。 楚乔也算是老板,于是她明目张胆地和沈墨以及约翰一起去做在外面等饭,顺便还品位香茶。 茶水是林秘书从总裁办公室拿的,楚乔还假公济私地拿进厨房给阮冰喝了两口,她埋怨道:“看看人家几个秘书,都到沈墨面前去混个脸熟了,还趁机吃东西和看帅哥,你怎么一个人傻乎乎地在这里忙活,一会你们沈总还以为你在摸鱼呢。” 阮冰淡淡地拿着一个洋葱,一刀将洋葱砍成两半:“我又不指望从他拿领钱,他怎么想我不在乎。” 楚乔狐疑地道:“你为什么忽然来当他的秘书?我还以为你是缺钱,你不会是因为我借钱的缘故——” 阮冰忙道:“你可别瞎想啊,你借钱和我来工作是两回事,我的意思是我只是对爸爸负责,他我可不伺候。” 楚乔半信半疑,阮冰就暗自提醒自己,一定装也要装得她在意沈墨的看法一点。 不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各种土菜,简直是色香味俱全,约翰对于华国充满了好奇,尤其对华国的女性,看到这些菜更是食指大动,还表示自己已经特地预先练习了筷子的用法。 外面一阵阵的欢声笑语,两个如此绝色的帅哥摆在众位女人面前,就算不能吃,看看也稀罕啊,尤其是沈墨,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一改平日严肃禁欲的形象,简直比电影明星还要耀眼。 加上今天的衣服比较薄,可以看到他质地优良的衣服下,隐隐的肌肉线条。 这让一群如狼似虎的女秘书已经用眼睛狠狠地舔了好几遍了,尤其是沈墨那修长笔直的大腿。 相对于沈墨这种成熟的男人气质,旁边的约翰却是有小宅男的共同特点,皮肤有些苍白,但是五官深邃,一起一双犹如冰湖一般的蓝色眼眸,简直迷人。 楚乔就坐在两个帅哥中间,简直好像要左拥右抱,脸上透出得意和狡猾的笑容。 阮冰刚刚走出来,楚乔的魔爪就伸向了沈墨的小腹,一边摸一边还道:“哇,沈总,真看不出来你身材这么好诶,哇,这八块腹肌,我看看有没有人鱼线。” 阮冰啪地将最后一个西红柿炒蛋砸在了桌子上,声音有点大,她自己先囧了一下:“碗太重。” 说完,她转身又进厨房,跟着出来的林秘书疑惑地道:“阮秘书,菜上齐了。” 阮冰在里面应答道:“我拿东西。” 只是,她看着周围的家徒四壁犯难了,她——拿什么好呢? 外面楚乔故意指着最后阮冰端上来的那盘西红柿惊讶地道:“这不会是阮冰炒的吧?听说她最近特地和奶奶学的这道菜,因为听说小孩子喜欢吃。” 沈墨的眸子猛然眯缝了起来,一丝痛苦从眼底划过。 第108章 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第108章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楚乔好像不明白这句话对沈墨意味着什么似的,她还特意将那道菜转到沈墨面前道:“沈总,小冰可是你的手下啊,你尝尝她的手艺,能得到领导的表扬她肯定会非常高兴的。” 沈墨淡淡地看了楚乔一眼,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而是拿起碗里的勺子,大大的挖了一勺。 然后他细细地品尝了起来,那种犹如穿肠毒药,但是,却又犹如罂粟一般,带着致命诱惑的感觉,让他感觉每一口都痛得难忍,却忍不住不吃。 阮冰从厨房再次走出来的时候觉得气氛有些僵硬,她心里狐疑,但是也不能问,只是笑着问:“怎么不吃啊,林秘书的菜做得真好,我刚刚偷吃了几口,都已开饭店了。” 因为她这句话,大家的气氛又再次热闹了起来。 小吃货秘书还从不知道那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一坛竹叶青,一打开,竹叶的那种清香就迎面扑来,人还未喝就先醉了七分。 沈墨就这清香的竹叶青,又吃了一大勺番茄炒蛋。 阮冰眼睁睁看着沈墨在那大口吃,有些心虚,炒完后,她还没试过好吃不好吃,不过,看样子应该不难吃吧? 这时候,林秘书给阮冰也挖了一勺:“你自己的劳动成功,尝尝。” 阮冰于是好奇地尝了一点,好咸! 糟糕,刚刚盐是感觉放多了一点,她不由得心惊胆战地看着沈墨只那里拿番茄炒蛋就酒,不由得想,原来他口味那么重? 不过,看到沈墨也吃别的菜,好表扬了林秘书的口水鸡,和竹签牛肉后,阮冰默默松了口气,看来他不是喜欢吃自己做的菜,而是喜欢口味重而已。 只是,她做梦也想不到,沈墨根本吃不出任何的味觉,他只是机械地一点点将面前的那碗番茄炒蛋给吃完而已。 楚乔暗搓搓地看看阮冰又看看沈墨,嗯,感觉郎有情妹有意,她可以试着撮合撮合。 只是,撮合前也要让沈墨好好地受点教训,哼。 她不动声色地将沈墨的酒再次满上:“沈总好酒量啊,对了,约翰你也来点。” “好喝好喝。”约翰对华国这种飘着竹叶清香的美酒赞不绝口,苍白的脸也染上了红晕,显得分外诱人,阮冰总觉得楚乔自从宁丹的事情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仿佛游戏人家,看到人家小男生就想去染指,但是,她也不好评价她这到底是对是错,只要她自己高兴就好吧?问题是,她到底高兴吗? 这时候,林秘书给姑娘们也每个人倒了小半杯:“我们酒量差,几先敬沈总和约翰先生一杯吧。楚总,你随意啊。” 林秘书起头,大家都站起来,热火朝天地干杯。 就在气氛热切的时候,一个娇滴滴的身影却一下冲了过来,她穿着公主式的蕾丝裙,涂着精致的妆容,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正是那位非常麻烦的祝微微。 “沈墨,你来这里玩怎么也不叫我,我而是你的贴身助理,你叫我过来我好伺候你嘛。”这丫头说话一点都不脸红,还趁着沈墨喝得微醺,一把搂住了沈墨的胳膊。 沈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醉了,深邃的黑眸看了祝薇薇一会儿,他还挺绅士地笑了一下,才将自己的胳膊从祝薇薇的大胸上抽了出来。 阮冰莫名其妙觉得口渴,想喝人血,顺手拿起面前的杯子抿了一口:“噗——咳咳咳咳!” 好辣啊,虽然很香,但是很辣,她只觉得头被烧得火辣辣的疼,幸好她只是抿了一下。 “阮冰,你不会喝酒,别乱来啊。”楚乔抱怨道,然后拖着她往房间里走,“你醉了,先休息一会儿。” 阮冰挣扎道:“我还没醉。” 楚乔抓住她的手强调道:“你醉了,睡会儿起来。” 然后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你在屋子里,我去对付外面那个小妖精,听话,对了,你还饿不饿,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来,那个肉夹馍好像不错。” 阮冰摇摇头:“刚刚你们喝酒我都在吃东西,我吃饱了,不过,我不需要你对付什么小妖精,我自己会决定。” “决定什么啊?你可不能脏了自己的手,你还要和沈家打交道呢,我来,你记得自己还没离婚吧?万一撕破脸,倒是离婚离不成,会很难看喔。”楚乔软硬兼施地道。 阮冰好笑:“我怕他们不成,你别管了。” “我也不是管你,我就看不得这种小三你懂的吧?”楚乔的脸上没了笑容,漂亮的眼底都是寒冰,说起来,楚乔不算第一眼美女,但是她的眼睛真的非常漂亮,勾魂摄魄,但是此刻冷冽起来却是更有女王范,很是勾小狼狗们。 楚乔不由分说地将阮冰推到床上,然后还用被子将她裹起来,低头对着她的耳朵道:“你休息下,看我的。” 说完,她就走了出去,阮冰刚刚还不觉得,等楚乔一走,她的脑子里仿佛有谁在念紧箍咒,又好像是震耳欲聋的开音乐会。 她呻吟着,睁开眼睛,觉得一阵阵眩晕。 叹了口气,她抱紧自己的拼命地想让自己睡着。 楚乔走出去,看到祝薇薇还在给沈墨夹菜,夹了后,特别侥幸地举到沈墨面前:“沈墨,啊——” 沈墨咳嗽了一声扯了下衣领,维持着仅存的风度道:“祝小姐,我们这里还有远道而来的客人,这可是公事。” 祝薇薇好像听不懂人话一样,朝着约翰露出一个自认为甜美的笑容:“约翰先生,久仰大名,你喜欢是什么菜呢?我夹给你。” 约翰忙摇头,用蹩脚的中文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无论祝薇薇说什么,约翰就一直用这句话挡回去。 楚乔鄙视一笑,猪吗?没看出人家约翰不想惹你?刚刚约翰的中文明明挺好的,还和阮冰说了好几句话呢。 “哎呀,沈总,你看你的助理真是太热情了,沈总,你怎么这么冷冰冰的呢?好无情喔。”楚乔一边笑嘻嘻地说着,一边坐回到沈墨和约翰的中间,,还暧昧地靠近沈墨,手趁机在沈墨的胸口画圈圈:“沈总,你还真是不解风情呢。” 沈墨被她弄得脸色发黑,冷冷地道:“楚乔你是不是醉了?醉了就和阮秘书先去休息一会儿。” 楚乔笑嘻嘻地道:“怎么会呢?我酒量好得很。” 说完,她忽然从沈墨的身边坐起来,给自己和沈墨都满上,豪气干云地道:“感情浅舔一舔,感情深一口闷,我先干为敬。” 说完,就一口气将大半碗的竹叶青给闷了。 沈墨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看着楚乔。 楚乔挑衅地道:“怎么沈总欺负女人肆无忌惮,和我拼酒就不敢了?” 沈墨淡淡地道:“果然是醉疯了。” 他心情郁闷,自然是酒入愁肠愁更愁,也没能控制住自己,反而是被楚乔的那句话,激起了眼底的怒火,拿起面前的酒水准备先干为尽。 没想到却被祝薇薇抢了先,她气鼓鼓地瞪着楚乔,早就看这个女人不爽了,竟然敢霸着两个大美男不放,这原本不应该是自己的待遇吗?她花了不少力气,才打听到沈墨和约翰在这里的,沈墨固然帅气身份尊贵,她势在必得,但是旁边的约翰那种古典阴柔的气质也是很符合她胃口的,凭什么这么两个大好的男人,一直被楚乔这个老女人摸来摸去,哼。 她眼珠子转了转,想将酒泼到楚乔脸上,要不就说是不小心。 还没等她动作呢,就听到楚乔笑嘻嘻地道:“喲,薇薇是吧?你打算替你们沈总喝吗?你们沈总可算没有白疼你。” 她话里有话,听得沈墨直皱眉。 但是,更加想不到的是,楚乔就让走过去,抓住酒碗忽然灌入祝薇薇的嘴里。 祝薇薇做梦也想不到这个“老女人”敢这么干,触不及防的,几口辛辣的酒水就灌入她的口里。 原本白皙的小脸蛋忽然如同猪肝一般红。 幸好沈墨反应很快,将那酒碗抢过来,不然这丫头指不定被楚乔给灌死。 “楚乔,你住手。”沈墨将楚乔重新拉回到自己和约翰身边,楚乔不是对约翰有兴趣吗?沈墨宁愿她想着如何拿下约翰,也不想看她做这种事情。 “沈墨,我好,好难受啊。”祝薇薇忽然大哭了起来,整个人都仿佛坐在云雾里,搞不清楚状况只是坐在那里摇摇摆摆地哭得让人心烦。 一向很注重自己的形象,以内敛闻名的沈总,此时听着也烦得不得了,努力控制着自己不会一拳将这个烦人的女人打晕。 不过,沈墨的脸色已经非常不好看了。 林秘书察言观色忙道:“祝小姐喝醉了,我们也吃得差不多了,不如我们先送祝小姐回家吧。” 可不能将这个女人留在这里,和总裁孤男寡女的,祝家就是一张狗皮膏药,那还不借机做文章。 林秘书跟了沈墨很多年,惯于处理这种问题。 几个秘书连拉带拽地将祝薇薇带走,楚乔还生怕那个祝薇薇是装醉,丫的,其实也没喝几口嘛。 楚乔吧唧了下嘴,她喝那么多都没事呢,不行,她得去看看去。 等她盯着沈墨的一众秘书已经祝薇薇上了保姆车,楚乔干脆将整个农家乐关门,一般嘀咕道:“看那些闲杂人等还敢来多事,呵呵。” 她关了门,回转身来的时候,就发现只有约翰一个人坐在那里呆呆的,显然也是醉得不轻。 “沈墨呢?”楚乔用脚踢踢约翰问道,“帅哥?” 约翰只是傻傻地看着楚乔笑了一下,楚乔心里一动,这小帅哥你别说还挺招人的。 不过,她有些下不去手呢。 楚乔一咬牙,又喝了几碗酒,终于开始觉得自己飘飘欲仙,于是她过来对着约翰勾勾手:“帅哥你醉了吧?我送你回,回房间。” 说完,她就拉起约翰,幸好约翰还不是醉得很厉害不然,她肯定拉不动 但是,她拉着约翰就往小溪边走,约翰无语,这位大姐醉得比他还厉害啊,卧房不是在另外一边吗? “这边啦dy。”约翰一扯楚乔,最后变成了楚乔被他给架着走。 楚乔一边迷迷糊糊地走一边想,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啊,对了,沈墨? 沈墨去哪儿了? 大概是去休息了吧?不管他,说不定还可以和阮冰发生点什么呢,反正这地方现在只剩下他们两对,嘻嘻。 阮冰迷迷糊糊地又在做梦,她背着沉重的包袱,一步步地往山上爬。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沈墨压在她身上,双手牢牢地撑着她头的两侧,就好像在做伏地挺身一般,而且面容非常平静地看着她。 阮冰心情很复杂,这人有病吗? “沈总,你是几个意思?”阮冰忍着暴努的心气,尽量平心静气地问道。 但是沈墨却一个字也没说,只是看着她的眼光,越发的认真起来。 这目光犹如火焰,烧得她浑身不自在,她只能尽量忽视,这人是有病吗?有病就去吃药! 她一把推开他,从床上爬起来,沈墨踉跄着退到沙发上,他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修眉微拧着,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阮冰正犹豫要不要继续睡还是换个房间,不要和这个疯子共处一室的时候,沈墨竟然说话了:“你做的菜真好吃。” 阮冰只觉得羞辱,那么咸的菜,他说好吃,这不是存心嘲笑她吗? 她气得瞪大眼睛想要反驳,却看到沈墨一脸认真的样子,有些无语。 沈墨看着她,脸颊绯红,酒气熏天。 阮冰狐疑地看着他,这人到底是喝醉了,还是借酒装疯,这也是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拿旁边的花瓶砸他的原因。 如果,他敢在对她做了那么多混账事情后,还敢借机轻薄她,她真的会奔溃到和他同归于尽的。 但是,沈墨只是笑了一下,笑得还挺帅的,他果然是一个很要名字的人,无论何时都要保持自己的风度,那眼底仿佛有细碎的光线,闪烁着,带着迷人的光泽,他静静地看着她,好像生怕多说或者多做了什么,她就会像很多个晚上那样消失。 阮冰皱了下眉头,感觉他是喝醉了,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意识,她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浓茶:“喝这个解酒。” 沈墨看着她笑容更大了一些,然后他根本不解,而是直接就这阮冰的手喝了一口 “喂,你傻子啊,烫!”阮冰忙收回杯子,沈墨疑惑地抬起头,嘴角烫得通红。 阮冰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她有告诉自己这样很好,自己可没想要害他i,这是他自己找的。 沈墨捂着唇,一脸痛苦却默不吭声,然后他可怜地抬起头看着阮冰道:“老婆,痛!” 阮冰瞬间额头几条黑线,这人是不是被人穿了,怎么会还卖起萌来了,随即,她眼神一冷道:“沈总你是不是搞错了,这里哪里来的你老婆。” 然后沈墨竟然还深深地叹了口气,表情有些难过。 阮冰没好气的道:“叹气的应该是我吧,你这么强闯我的房间是想要怎么样?如果你还不出去,那么我走好了。” 沈墨听到这个走字,忽然眼神就凌厉了起来,他忽然站起来不顾一起握住她的手,冷声道:“不准走,我再也不准你离开!” 很好,很快就露出狐狸尾巴来了吧!她就知道他没醉,刚刚又是装醉又是发酒疯的,他什么意思?耍她吗?她看起来就那么好欺负。 她刚刚想学着楚乔那样,也给沈墨狠狠地来一下,忽然沈墨的脸色一白,一把捂着自己的唇,警惕地看了她一眼,终于忍不住自己生理的不舒适,大步往洗手间走去。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他隐忍的呕吐声。 阮冰眨了眨眼,真的醉了? 竟然吐得这么厉害?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沈墨这么狼狈,这不像是装的。 所以,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醉得一点意识都没有了,但是肯定是喝醉了的。 沈墨趴在马桶上半天没有动弹了,原本昂贵的衣服也弄得皱巴巴的,显得此刻的他特别接地气。 阮冰其实巴不得他就这么保持这个姿势一晚上,甚至她都想拍下来发朋友圈。 但是,他不会栽到马桶里去淹死吧? 她犹豫了一下,走过去,伸出手指,犹豫要不要扶着他起来。 刚要碰到他的肩膀,就能感受到沈墨的体温,这会让她记起过去的点点滴滴,那些迷乱的夜晚,他的呼吸,体温,那些暧昧而打动她心灵的深吻。 阮冰仿佛触电一般地将手缩了回来。 而此时,沈墨忽然好想上了发条一般,猛地站了起来,阮冰吓了一跳,不由得倒退几步,准备随时逃跑。 沈墨一脸着急地转头,当他看到她的时候,忽然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他是那么狼狈,站在被他弄得一塌糊涂的浴室,但是那个笑容却是那样的真诚,就好像他终于找会了失落的宝贝,他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她。 阮冰咬着牙,心里仿佛被刺狠狠地刺了一下。 虽然他的笑容会让她迷惑,但是,都过去了,一切都已经变化,再也回不到从前。 她不想再回到过去那些噩梦般的日子里,不再想重复一遍,之前的悲剧,够了。 沈墨皱眉看着阮冰脸上的忧伤,有些手足无措,那紧皱的眉心,他很想替她抚平,不他的妻子不是这样的,她一直乐观开朗,任何困难都打不到她,她不会是这样。 他想走过去,将阮冰的脸捏成笑脸,不要哭,要笑啊。 他走了一步,忽然脚下一滑,身子犹如坍塌的大厦一般,朝着旁边倒去,而他倒的地方那么不凑巧,正好是放衣服的架子尖锐的棱角对着他。 “小心。”阮冰的身体比理智更早行动,她拉住了他,但是因为沈墨完全没有力气,他就犹如一座巨大的山压下来,将她压在墙壁上,两具久未曾在一起亲密的身体,再次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原来肌肤也会患上贪婪症,沈墨的身体一靠过来,她的身体就自发自觉地熟悉和激动起来。 手还想做点最后的挣扎,她伸出来扯他的衣服,但是那样的重,哪里是她能够扯得动的? 她只是扯了两下,却是让他靠得更近,沈墨低声呢喃了一声,但是她没有听清他说什么,却感觉他呼吸的热气不断地吐在她的颈窝,一起那片皮肤的阵阵酥麻。 他的胸膛一如以前一般地结实而温暖,衬衣上满是他的气息,现在也染在她的身上,和她不分彼此。 阮冰张开狠狠地咬在了沈墨的肩膀上,那一下,她没有留一分情面。 沈墨痛得叫了一声,皱着眉头终于清醒过来。 阮冰推开他飞快地跑出门,但是下一刻,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她,下一刻,一把手铐紧紧地铐在两个人的手上。 阮冰气得想尖叫,又来!他到底为什么要随时随地地带着一双手铐呢?这个变态! “打开。”阮冰气得头发尖都要冒火了,真是后悔,自己为什么鬼迷心窍地要去救他!让他流血痛死算了! “抓住你了。”沈墨还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但是他这个笑容也没有展开太久,因为他很快又无助了嘴。 我天,如果他吐在外面—— 阮冰想到这个可能性,简直无语,扯着铁链拉了拉:“跟我来。” 沈墨捂着嘴,皱着眉头,但是异常听话地跟着阮冰一起回到洗手间。 他吐,阮冰就在那里帮他洗毛巾,吐完了阮冰将热毛巾递给他:“漱口擦脸。” 沈墨一个命令一个动作,显得非常的幼稚和呆萌,阮冰只好默默地告诫自己,这可不是这货的本性他只是喝醉了。 何况,说不定,这就是他装的,至于为什么要装可怜,阮冰想,大概是不爽自己被她甩,想甩回来? “我好了。”经过几次后,沈墨大概已经将肚子里的东西都倒干净了,脸色发青,脸色也很难看,但是这样到底恢复了一丝他身为总裁的气势。 阮冰的脖子一僵,浑身的汗毛都警惕地竖了起来,这次换成沈墨牵着她走出去,然后一屁股坐在床沿上。 阮冰心里不自然,假装不看他,手里去握着一个花瓶,敢乱来试试? 沈墨又闭了一会儿眼,睁开眼的时候觉得晕得厉害,头脑一阵阵发胀让他非常难受,他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脱衣服的姿势非常潇洒,但是阮冰用余光发现他将自己脱得精光的时候,立刻别开了眼,找了一圈,发现地上的浴巾,她飞快地扔给他:“围住!” 结果沈墨还发脾气了,一把将浴巾打开,转身就往床上一扑。 他也没管两个人的手还铐住了呢,阮冰被他带着一起往床上倒,差一点一头栽在他挺翘结实的臀部上。 简直要长针眼了,阮冰捂着眼睛,用脚够了半天,才把浴巾给勾上来,将沈墨最碍眼的那部分用浴巾遮住。被子被那家伙压在身下,根本被想扯动。 阮冰还想着要起来将他拖到地上,但是因为太过疲倦,她竟然就靠在他的臀部边上睡着了。 这真是一个糟糕透顶的决定。 第二天起来,当她发现自己亲到了什么,差点一把捏烂面前的东西。 而同时,她感觉到一个怪异的视线正犹如耀眼的光线一般,正直直地盯着自己。 阮冰一咕噜坐起来,正好和沈墨的视线对上,那视线比昨晚要清明许多,阮冰想,她大概——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忽然跟着坐起来,小心翼翼地伸出拇指,轻轻擦拭过她的唇,这让阮冰瞬间又回忆起刚刚那个劲爆的记忆,不由得额头的青筋跟着跳了几跳。 大概是真的被气坏了,她都忘记拍开他的手。 沈墨于是继续贪婪地看着阮冰,这次她呆的时间真久,还——做了以前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真希望这么梦永远不要醒来,不要像以前的很多次,他只要做什么,说什么,就会从这美妙的梦里醒来。 看到的只是空荡荡的房间,和孤零零的枕头。 沈墨不会想到,他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一个美丽的误会,却让阮冰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了起来,连呼吸也带着火烫的味道,唇间他的气息仿佛还萦绕在周围,整个人好像在被三位真火灼烧,再过一会儿,就脸神魂都会被融化。 她不敢轻举妄动,就像害怕自己的举动会惹疯一头沉睡的狮子。 他会扑过来,将他们这几天好不容易伪装起来的玻璃的隔阂给咬碎,那么,她就真的,再也没有呆下去的理由。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沉默的空气里,却隐隐藏着惊心的真相。 “头好痛,能帮我揉下吗?”沈墨忽然一下子又倒回床上,这个动作将阮冰又往他身上扯了扯,沈墨吃惊地看着他的右手和她的左手上的手铐,眼神很是精彩。 阮冰冷冷地道:“你不会忘记这是你昨晚拷上去的吧?” 沈墨眼眸里的惊讶更甚,以往的梦根本不会有这么流畅的剧情。 他呻吟了一声,捂着额头,心里乱得很,这到底是梦还是—— 一种巨大的惊喜,慢慢地滋润他痛得仿佛要裂开的大脑,慢慢清晰的理智,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他维持那个捂着额头的姿势,虚弱地道:“我头痛得很,这个手铐没有钥匙,是密码的,密码是我的生日和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阮冰假装没听到这话里的信息量,低头去拨动密码,终于咔哒一声,密码解开了,手铐应声打开,阮冰抓起手铐生气地砸在沈墨身上。 沈墨动了动,身上的浴巾大开,春光一览无余。 约翰从外面兴冲冲地撞门而入:“墨,外面的小溪里很多大鱼。” 门打开,不但有约翰,还有几位年轻貌美,聪明伶俐的秘书,他们一起挤在门口想给沈墨一个惊喜。 但是看到的是总裁性感健壮的裸体,还有肚子上放着一双手铐,而阮冰就坐在床上,非常靠近总裁的地方,一双眼睛瞪得滚圆。 第109章 遇到变态 第109章遇到变态 沈墨眼疾手快地拉被子盖住自己,见这群混蛋还不走,不由得眼神凌厉地瞪了过去:“还没看够?” 几个姑娘恋恋不舍地将自己在舔着总裁身体的目光收回来,而约翰还吹了声口哨,不过,看到沈墨浑身冷气爆发的样子,几个人缩了缩脖子,悻悻地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帮忙关好了门。 但是,外面的声音可是挡不住的,就听到小吃货秘书吃惊地道:“总裁和他夫人终于和好啊,那个祝薇薇可以走吗?很讨厌啊,我吃东西她也管,她不是助理吗?当自己总经理啊。” 林秘书深沉地道:“家和万事兴。” 另外一个开始尖叫:“总裁的身材真的好棒,有八块腹肌还有人鱼线。” 再另外一个才想起来:“啊啊啊,我刚刚为什么没有拍照,卖给公司的员工我就发了。” 屋外阳光灿烂,屋内,一片黑暗。 阮冰撇撇嘴,心里有些暗爽,算自己运气好吗?虽然没有诚心想整他,但是同样达到了整他的效果。 “你看起来很高兴?”沈墨淡淡地问道,同时,他也清醒了过来,不复之前听话和卖萌的模样。 阮冰笑嘻嘻地道:“没有啊,是总裁你误会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先出去了。” “有。”沈墨看她一眼,叹了口气,“我实在疼得厉害,能不能麻烦你给我按摩一下。” 他的语气非常客气,客气得阮冰心里直发毛,再说,她也不愿意再和他有什么纠葛:“我不会按摩,我看林秘书应该挺会的,我去找她。” “她不行,祝薇薇的按摩技术不错,可惜她现在不在。”沈墨淡淡地道。 心塞! 阮冰莫名地开始不爽,心里告诉自己,就算自己对沈墨已经没有感觉,但是,听他这么勾三搭四的也会不爽吧?就好像楚乔现在还没放弃追查宁丹暗恋的那个女人,这只是属于女人的不服气。 不过,她自然不会表现出来,让这个混蛋再更得意。 于是,她微笑着疏离地道:“其实也容易,我现在给她打个电话,相信,以她对总裁的在意程度,肯定会很快敢过来的。” 沈墨闻言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你吃醋啊!” 阮冰恼羞成怒,甚至脑子一下子就充血了,浑身都警惕起来,沈墨是在踩线若是他再肆无忌惮地踩过来一点,他们就连上司和秘书的这层关系也没有了。 阮冰捏着指骨,慢慢回头站定,面无表情地看着沈墨:“总裁你讲真的还是开玩笑,对了,我还一直没问,我的离婚协议不是在修改吗?怎么还没改好。” 沈墨十指交叉放在腹部,姿态安然,除了刚刚被撞破的那一下,他有些恼羞成怒,整个过程,他都是非常镇定安然的,还是昨晚喝醉酒的时候比较可爱。 阮冰默默在心里吐槽见沈墨不说话,她转身又准备往外走,沈墨的声音却再次传来:“离婚协议我想了下,赡养费我还是给你吧,是我欠了你的。” 阮冰差点又冷冷讽刺回去,说你不欠我什么,若说真有欠我什么的话,也是金钱无法弥补的东西。 但是她及时闭嘴,其实她现在还挺需要钱,还有,如果还拿着之前那点事情不放又能如何,只会让他找到更多伤害她的理由。 于是她冷冷一笑:“什么时候能给我?” 她因为他,几次停足,已经很是不爽。 沈墨看了眼她的表情,稍微坐正了下身体:“因为我决定改了,所以柳律师又再重新修改合同,放心,你离开前,我会给你的。” 阮冰一愣,显然沈墨已经洞悉了她和沈闵文的协议,至少他猜测到了。 不过,阮冰想这样也好,省的他自作多情,以为她是以为他才来当秘书。 “没什么事情的话——”阮冰道。 沈墨打断了她:“你现在是我的秘书吧?是我的秘书就过爱帮我按一下头,只是按一下头,又不是别的什么地方,你有什么可害羞的,虽然我知道自己很有魅力,不过,你应该不会和外面那群女人一样花痴吧?” 说完,沈墨还朝着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哈,以为这样装可爱就可以显得年轻嘛?无论披着什么样的皮,都改不掉,他其实是只老狐狸的事实。 阮冰将指骨扭得作响,她忍耐地笑了一下,然后转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一分钟,不然,外面的人呢恐怕又会有不好的猜想,虽然总裁您不介意,但是我以后可还是想要嫁人的,我也要注意下自己的闺誉。” 听到嫁人两个字,沈墨的痛苦剧烈地收缩了一下,他轻声笑道:“呵,还有人敢娶你?” 靠,他什么意思? “很多啊,毕竟瞎眼的人不多。”阮冰淡淡回击。 两个人气得彼此的刺都竖了起来,却又要为了表示自己问心无愧,硬邦邦地靠近着,似乎能听到刺摩擦的咯吱咯吱的声音,让人牙酸。 忽然,沈墨将眼睛一闭:“按吧。” 阮冰有些无语,感觉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真是不爽。 她发泄一般走过来,摸到沈墨的太阳穴:“”沈总是这里吗? 她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想耍什么花样,难道她还怕了他不成,吃醋?哈,笑话。 沈墨闭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还吩咐道:“不要太用力,会被你按爆。” 意图被沈墨发现,阮冰撇撇嘴,只好认真地给他按压太阳穴。 但是,她很快发现,他根本不需要任何的阴谋诡计,自己答应给他按摩就是一个最愚蠢的决定。 虽然手碰到的只是他的额头周围,问题,如果她要帮他按压,势必将自己的胸靠近他的唇舌前。 他的呼吸还有些烫,带着点点酒味,莫名的好闻,就这样透过她薄薄的衣衫,渗入她的肌肤。 这男人真是太阴险了,她甚至感觉那热气仿佛不是热气,而变成了他的唇贴在她的胸上。 胸口被引起一阵阵酥麻,那种痒痒的感觉很快传遍她的全身,害得她连指尖都轻轻颤抖,她忙收回自己的手。 但是同时,沈墨也困惑地睁开了双眼,一脸无辜地道:“继续,几下你就不行了?” 事实证明,不仅仅男人不喜欢别人说自己不行女人也一样。 为了和沈墨争一口气,阮冰一咬牙又坚持了一会儿,但是,她发现自己还是比不过沈墨的段数,敌人太狡猾,我军若不撤退,必定丢盔弃甲,脑海里回荡出这样的一句话,她飞快地松开了手指。 “好,好了。”她舔了舔发干的唇,说话的声音轻颤,只因为沈墨跟着睁开的双眼正好看着她的胸口。 沈墨迷人的唇勾起一个弧度:“你害羞啊?” “不我只是累了。昨晚上照顾了你一整晚呢。沈总。”阮冰原本想说男女授受不亲,但是,这会引起他更多的调戏吧,所以,她临时找了一个借口,强调自己昨晚照顾了他一晚上,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沈墨慢慢地将视线从她脸上再移回她胸口,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道:“我知道了,是我的错,我考虑不周。” 有种小心思被人戳穿的感觉,让她羞得一下子脸爆红,阮冰动了动唇,发现自己可能吃了哑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沈墨又懒洋洋地闭上眼道:“你先出去吧,和大家解释一下,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做我不希望别人误会。” “哈,凭什么?”阮冰鄙视地道,虽然当事人其中一个是她自己。 “凭着你是我的秘书,这紧急公关你都做不了,你的能力我表示怀疑,若是你不肯做,那么我就要怀疑你的职业操守了。”沈墨的表情挺严肃,看起来非常道貌岸然。 “沈总,你一个堂堂大总裁,面对刚刚的事情,都只能束手无策,现在你却让我去解决,请问你一定要为难我一个小小的生活秘书吗?何况我还不是你的秘书。”阮冰捏紧指骨,美丽的眸子里带着浓浓怒气,心里懊恼,她在他面前总是三分钟就破功,做不来他的淡定和绝情,所以注定要输给他吗? 沈墨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更是让阮冰感觉自己好像无理取闹一般。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气氛非常的紧张。 忽然,门再一次被推开,沈墨气得咬牙切齿,这女人真不是故意的吗?竟然忘记了去锁好门,自己都快成动物园的熊猫了。 这次进来的是楚乔,看到沈墨围着一床被子,露在外面的却是一丝不挂,不由得嘴角勾起一丝坏笑:“哎呀,阮冰宝贝,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姐姐我,谢谢你啊,我这回总算是开眼界里的,难怪那么多人向沈总自荐枕席,看来这些娘们的眼睛很毒,早就透过沈总的西服和衬衣看到了本质,不行,我得多拍几张,留着回去舔屏。” 于是,这回沈墨败下阵来,直接打电话让林助理和林秘书过来将楚乔这个偷窥狂给带走,阮冰也不含糊,立刻趁乱溜走,而且很不负责任地溜回奶奶家,做了甩手掌柜。 反正她才和沈墨撕破脸,有本事再来不配当个秘书那一套来骂啊?她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结果,是晚上林秘书打电话来,对阮冰进行了长达三分钟的表扬,还说约翰已经和沈墨将价格谈妥了,让她明天过来领奖金。 阮冰在床上辗转反侧后,还是忍不住那个表彰会和奖金的诱惑,决定明天继续去上班。 主要是要对爸爸信守承诺,她还给自己做了一番说服工作。 她刚刚做好心理建设,楚乔的电话也打电话过来了,她高声地道:“小冰,快点恭喜我吧?我恋爱了!” 阮冰也不意外:“是约翰吧?” 楚乔在那边娇羞地点点头,随即,想到阮冰看不到,又道:“昨晚我喝醉了,约照顾我非常贴心,你知道为什么约翰今天忽然同意沈墨的砍价吗?也是因为我,他想追我,嘻嘻。”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咦,难怪沈墨当时说要砍一半的价,他是不是根本就是打的我的主意?” 阮冰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说,如果是别人,不一定,如果是沈墨?很有可能,这就是一个老谋深算的狐狸。 “肯定是他,楚乔,我们应该想个办法报复他。”阮冰严肃地道。 楚乔啧啧地道:“第一次听说兔子要抓狼的。” 阮冰严肃地道:“你再侮辱我我就挂电话了。” “哎呀,别挂别挂,我也没说不报复啊,竟然敢坑我们约翰,哼,我跟他没完。”楚乔义愤填膺。 阮冰闻言,不由得扶额:“大小姐,你怎么才反应过来呢?” “砍价是对的,他现在和我八字没一撇呢,女人啊,不要心疼男人,要让男人心疼你,所以砍价可以表示约翰对我的忠心,但是,沈墨也占了便宜,所以我要报复他。”楚乔非常卑鄙地道。 阮冰感觉,比起猥琐和无耻,她还是要和沈墨和楚乔多学习。 不是地球人应该没办法赶上他们来到,因为他们还要脸。 阮冰自己也没有发现,她被两个奸商带着,离开傻白甜的路上,越走越远。 两个人又商量了下对策,楚乔直接拍板:“不需要什么对策,你只需要扰乱沈墨的思路,我就能在谈判上坑他。” 阮冰扪心自问了一下,自己现在大小也算沈氏的员工,这么做会不会太没有职业道德,结果楚乔道:“听没有听过商业间谍,或者是国际之间的间谍?这些人其实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其实他们做的都是不能用对错来衡量,多余曹操是错,但是对于汉,他就是大英雄。” 阮冰无语地道“不管怎样,你成功说服我了,所以我要怎么才能扰乱沈墨的思维?” “这还不简单,你约有些优秀的男人吃饭就好。”楚乔得意地说出自己的最终目的。 阮冰心里突了一下,她很怕打破那个界限,不由得有些退缩。 楚乔又道:“如果你不和男人交往,奶奶也会担心的,毕竟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很难再找到好男人,老一辈都会这么想,所以才那么反对你离婚。” 楚乔这句话,确实说到阮冰的心里去了。 可是,她现在哪里有精神找人谈恋爱? “如不你实在不想谈,可以找完全不会和你谈恋爱的人,但是又很优秀的,比如瑾年和欧子渊。”楚乔继续抛下饵料。 阮冰道:“瑾年不行,阿姨会伤心。” “你别这么一本正经,又不让你和他们真的谈恋爱,他们都是你的朋友,你只要约他们见面,在沈墨面前表现得高兴点就行了。难道你不和朋友们见面吗?”楚乔恨铁不成钢。 阮冰沉默道:“我想想。” 最后,她想了一晚上,却是想出一个非常好的方法,既可以扰乱沈墨又可以不伤害瑾年或者欧子渊。 至于为什么会让沈墨心里乱一下,因为前妻的男朋友,怎么看,也没有男人不在意吧。 再说,阮冰也想知道,难道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意吗?其实男人根本不会。如果真这样,那她或许就不会那么在意了吧? 阮冰走进沈墨的办公室,看到他的桌前放着一个油饼,莫名其妙地看了沈墨一眼,她汇报道:“沈总,你今天的行程安排是——” 她细致地向沈墨汇报了一下他的行程,沈墨点点头,然后指着那个油饼道:“林秘书买的,我不想吃了,记得你喜欢吃,拿去吧。” 阮冰摸了摸有些空的胃,她总是睡懒觉,所以今天确实还没吃,甚至连去买吃的的时间都没有,但是为什么是油饼?他是在嗤笑她吗? “不要?那算了。”说完,沈墨抓着那油饼,踩开了垃圾桶。 浪费可耻! 阮冰忙道:“给我吧。” 沈墨这才露出一丝笑容。 将油饼递给她,阮冰眼尖地发现,就是自己最喜欢买的那家的油饼,她拿着油饼炯炯有神地走出来,不是说她吃油饼,影响公司形象吗?今天他还亲自给她。 既然是总裁亲自给的,那她吃应该没事吧? 阮冰拿着油饼走进茶水间,小吃货说今天上午没客人,应该不会有人去茶水间,hia保证了如果沈总出来,她就通知阮冰。 阮冰就开心地在茶水间吃东西,吃完,她准备去下洗手间。刚刚准备脱裤子,就看到一个白色的手机从厕所门的下面一闪而过,要不是今天她穿的是西裤,扣子有些难解,她早就蹲下,被人全部拍了去,阮冰的心里突了一下,喊了一声:“是谁?!” 一阵急促的脚步,等阮冰打开门,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阮冰气得咬牙,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忽然想起,上次她在安全通道你那里吃油饼的时候,也是感觉有人跟踪,后来碰到了林助理,就将这件事情忘记了。 她脸色难看地走回到秘书室,彼时,她同各位秘书早已经很熟悉,所以,她就一点不漏地将几的两次经历告诉了大家。 这里所有人除了沈墨都是女孩子,闻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大家都要去洗手间,但是却存在这一个可能会偷窥,甚至会劫色的一个变态,怎么不人人自危? 连林秘书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立刻让安保调出当时的录像,但是,他们发现,就在洗手间和安全通道那段的摄像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坏掉了。 “坏了好几天了,那个人是有准备的作案。”林秘书表情严肃,几个秘书聚集在一起,发誓要破案。 “不要告诉沈总,不然,大批的安保会被辞退。”林秘书又看了眼阮冰,阮冰点点头,这么囧的事情,她也不想告诉沈墨,再说,她去和沈墨说这些事情,不是有病吗? “尤其是你小吃货,上次你妈给你找相亲对象你都和沈总说,这次你嘴一定要保密。”另外一个秘书看着小吃货道。 小吃货哼了一声,不过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你们在开会?”沈墨知道何时站在了他们的旁边,所有人都被他吓了一跳。 “沈总。”所有人异口同声叫道。 大家心里都犯嘀咕,以前沈总从来不亲自来秘书室的,怎么最近好像上班打卡一样经常来。 所有人都不由得偷偷地往阮冰那边看,阮冰莫名其妙,她可不知道沈墨日常的习惯,自然也没看出异常。 “那就好,快中午了,今天我请客,大家一起会餐。”沈墨微微抿唇,他今天刻意打扮过,穿着很风骚的酒红色衬衫,如果是别人肯定会显得娘,他却穿着显得更加光鲜,仿佛明星,甚至头发也简单做了个造型,年轻了十岁呢。 所以众位秘书都特别高兴今天沈总请吃饭,又可以一边吃饭一边看沈总了。 虽然帅哥不属于他们,但是养养眼也好啊。 抱着这种心态,大家一致兴奋异常,个个忙着对沈墨表忠心。 唯独轮到阮冰的时候,阮冰露出一个羞涩的表情,然后道:“抱歉,沈总,我今天一早就和人约好了,辜负您的一片心意。” 沈墨的笑容忽然一僵,不爽地看向阮冰:“推了,这是公司聚餐。” 公司聚餐了不起吗?又不是上班。 阮冰心里咬牙切齿,笑容越发甜美:“抱歉了,这次的约会真的非常重要。” 好吧,她就是个不合群,只要爱情不要工作的沙子。 “是男朋友吧。”小吃货语出惊人。 阮冰含羞地笑了一下,非常谦卑地对所有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下次我请客,请大家原谅我。” 沈墨沉沉地看了她两眼,然后道:“其余人都准备好,林助理,你安排一下。” 说完,根本没理阮冰就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阮冰咬牙切齿,无视就无视。 她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琢磨着一会儿打车去远一点的地方,这样就不会被沈墨撞破她其实没有约会。 收拾完东西,发现大家还没走,阮冰只好道:“我先走了,大家拜拜。” 那几个正在那教育小吃货让她以后不要乱讲话,自然没空和阮冰细说,阮冰就走了出去,她走到电梯里,还没下几层楼,就看到一个她最不想见的人走进来,那猥琐的笑容,阮冰有些作呕。 “阮秘书,早就听说你成了堂哥的秘书,还一直没来得及和你见上一面。”沈达挺着肚子走到阮冰的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的味道都能让她沉迷。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就算他只是靠着她站着,根本没碰到,也让阮冰感到一阵阵作呕。 她想也没想按了开门键,直接走出电梯,彼时电梯才到四楼,阮冰都不知道沈氏四楼是做什么的。 她回过身,正看到沈达那张扭曲气恼的脸还有那贪婪赤裸的眼神,阮冰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看了眼摄像头,提醒沈达,狐狸尾巴可别露出来了,摄像头正在拍摄呢。 因为耽搁了这点时间,等阮冰再次按下下楼的按钮,电梯打开,沈墨、林助理和林秘书都站在里面,阮冰一脸尴尬,其实不想进去,但是不进去岂不是显得她更矫情? 她硬着头皮,走进电梯,因为有些挤,所以,她只好站在沈墨的前头,心里嘀咕,明明有一个人做的总裁专用电梯,这厮发什么神经,竟然和员工一起挤这部,神经病。 这么站在沈墨面前,让她很不安,在下电梯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腰部被捏了一下。 阮冰回头,却被人流给推了出去。 不会是沈墨干的吧? 她狐疑地瞪着沈墨,沈墨在整理自己的袖口,还扯了扯西服,刚刚拥挤时候,好几个女下属往他身上蹭。 看到阮冰瞪着他,他疑惑地掀起眸子:“阮秘书,还有事?” 阮冰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好道:“没事,我再次想给你道个歉。” “没关系。”沈墨全盘接受,“下次注意。” 尼玛,真倒霉,其实她一点都不想给这厮道歉。 阮冰扭头立刻离开,再也不想看到这个人。 沈墨目送阮冰离开,旁边的小吃货秘书高兴地道:“小冰的腰好细软啊,总裁,你捏过没?” 沈墨冷冷地看了小吃货一眼,捏过当然捏过,谁准你你的! 只是他的脑电波没人感受得到,大家只是决定今天的沈总异常可怕。 阮冰完全不知道沈总在面无表情地想这些,她飞快地走出大楼,为了不再碰到沈墨,她特地飞快地拦下一部的士,然后她愣住了。 “女士,请问去哪儿”的士司机大概也觉得很奇怪,这女人这么着急拦车,怎么上车了也不吭声。 阮冰只好道:“你先——随便开吧,我想到了在告诉你。” 是的,她只是想故意装成自己在约会,但是不想真的拖欧子渊或者赵瑾年下水,毕竟如果被人看见她和他们约会,对他们的声誉也不好,这不是她想要的。 司机满头黑线,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客人,随便开?在城里绕圈吗?得了,和他无关,反正人家有钱。 于是,司机笑嘻嘻地开始开车。 阮冰叹了口气,一脸发愁,去哪儿呢?除了回奶奶家,也不知道去哪儿,要不回奶奶家里吃个午饭再过来,可是的士费好贵,她自己都是挤公车的。 阮冰不知道的是,这次,林助理开的是大奔,另外一辆车是林秘书在开,大家高高兴兴地准备去吃饭,难得沈总请客,那档次必然高,鲍参翅肚,熊掌燕窝,应该是应有尽有,很多人都是还吃了点助消化的药,准备一会儿大吃特吃不能浪费。 小吃货正好被安排在和沈墨一辆车,她好奇又期待地问道:“沈总,请问我们今天去哪儿吃呀?” 沈墨拿出手机,调出一个软件,那个软件明显是一个追踪系统,上面一个小红点在不断跳跃。 沈墨眉头微皱,开始指挥林助理开车。 然后众人就发现,沈总在整个城里兜圈,众人心里惊疑不定,开始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所以沈总这是借请客为名,其实是敲打他们呢。 哎呀,妈,好饿。 沈墨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她兜圈子,难道是猜测自己会跟踪,所以故意想甩开他? 仿佛是在印证他的猜测一般,这次载着阮冰的的士一直朝着奶奶家开去。 竟然已经见家长了吗?沈墨的脸色越发难看,这时候,连林助理都在想,是不是其实自己也得罪过沈总,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难道是昨天,自己睡着了,忘记过来接沈总,还跟沈总撒谎说是自己胃痛? 阮冰完全不知道沈墨在她包包里放了追踪器,回到奶奶家挺高兴,故意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却看到一个男人背对着她正在那里看着小林的三叔做婴儿用品。 阮冰顿了顿,那个男人转过身来,看到阮冰也愣了下。 “小欧总,”阮冰是有些惊喜的,想不到欧子渊还肯来看她,以为他会讨厌自己这样的逃兵。 “你看起来过得不错。”欧子渊上下打量来了一番阮冰,那笔明星还要好看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他今天穿着休闲的衣服,并没有各种铆钉和骷颅头,让阮冰差点没认出来。 “小欧总,你这样穿还挺——特别的。”别说,欧子渊不那么个性地打扮,阮冰都觉得不适应了感觉,就是要有个性才是欧子渊。 欧子渊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脸上浮现出厌恶的表情:“我妈今天给我安排了一个女人相亲,烦死了,那女的,上来就问我收入多少,家里到时候能分给我多少家产。” 阮冰被欧子渊厌恶的语气逗笑了:“相亲就是这样的啦,都是以结婚为目的,自然想打听清楚些。” “无聊。”欧子渊眉头皱得死紧桃花眼里全是不爽。 “算了,你还没吃饭吧,我看看我奶奶今天吃什么。”阮冰刚说完,就看到一个扎着马尾的男人走进来,一脸不高兴地道,“小冰,你怎么回事啊?也不说一声,你的那个总裁还有同事们,又到我的农家乐来吃饭,我本来想睡午觉的。” 阮冰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沈总?他们又来了?” “可不是吗?”这马尾辫正是阮冰那个开农家乐的五叔,一脸不爽,“算了,我走了你看着点,别让他们弄死我才养的兔子。” 说完,五叔拍拍屁股就走人。 欧子渊意味深长地看了阮冰一眼:“诶,楚乔和我知会过了,让我假装你的情人,正好今天可以配合你演出。” 阮冰忙拼命摆手:“啊,不用了真的不用。” 心里恨不得将楚乔大卸八块。 欧子渊却嘴角一歪,一脸坏笑:“没关系,我们谁更谁啊。” 我和你还没这么熟吧。阮冰想。 下一刻,就被欧子渊给公主抱了起来:“走吧,路上很多泥,我抱你过去。” 阮冰刚准备让他放手,感觉自己的手机响了,她本能地按开,却看到上面写着:“今晚我想那啥你,不带套,更要,内she你!” 阮冰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被恶心惊吓到不行,这是谁?变态吗! 想到电梯里,应该也是会是沈墨想捏她的腰,她忍不住怀疑,这是沈墨干的?故意恶心她? 厕所里那个不会也是吧。 阮冰想,虽然沈墨很坏,但是也没有这么猥琐——吧—— 第110章 再次争吵 第110章再次争吵 阮冰劝阻不了欧子渊,只好和他一起来农家乐。 这次,竟然是沈墨亲自给大家做了炒饭,非常吸引人,阮冰看着都觉得想流口水。 沈墨看了她一眼,他笔挺昂贵的衬衫挽起来,头发也因为下厨微微凌乱不复早上时候帅气高贵的样子,但是阮冰却有些心酸。 曾几何时,她盼望的就是自己下班回来能看到这样一幅景象,然后宝宝会跑过来抱住她的腿,给她拿来拖鞋。 只是,没了宝宝,她对他只有怨恨。 阮冰情不自禁地退了两步,挽住欧子渊的手臂道:“子渊今天沈总请我们吃炒饭,看起来好好吃,我们也吃点好不好?” 欧子渊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阮冰,心里想,她果然如瑾年猜测的一样,并没有放下沈墨。 阮冰大概不知道,瑾年给欧子渊的任务就是帮助他们复合,而不是拆散他们。 欧子渊的桃花眼沉了沉,露出一个桀骜不驯的笑容:“人家到底有没有做你的份啊,我们说不定不受欢迎呢。” 沈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厨房里有,别客气。” 只是,他的笑容让人觉得厨房里的那些肯定是放了极品鹤顶红。 “怎么?不赏脸、”沈墨嘴角的笑意转为讥讽,好像在说,胆小鬼。 “怎么会呢,想不到沈总还是个居家好男人,以后肯定是个好老公,也是个好爸爸。”阮冰假笑着将欧子渊推到沈墨旁边坐下,语气轻松地问道,“子渊你吃多少,我去给你盛。” 其余的人:吃饭吃饭,其实我们只带了嘴来吃饭,没有带耳朵。 沈墨表情肯定地道:“那是自然,如果我家庭出了什么问题,肯定是那个女人太能作,还是阮秘书了解我。” 坏家伙,竟然敢这么说她。 “阮秘书也是贤妻良母的典范,只是——做菜手艺还有待提高,昨天那个番茄炒蛋真是一言难尽,你家把盐当糖放吗?不过,这都瑕不掩瑜。”沈墨的表情一副我真的其实是好意提醒的模样。 但是阮冰的脸上已经笑不出来:“看来您一定会娶一个又会做菜又听话的,其实你在她身上多花点钱也不会介意对吧?” “似乎差不多。”沈墨悠闲地放下勺子,看着阮冰。 阮冰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果然,下一刻,欧子渊就心有灵犀地道:“那找个菲佣都能干得很好,我家就请了菲佣。” 噗—— 小吃货喷饭,忙不迭地捂着嘴。 “你家亲戚喜欢娶菲佣。”沈墨笑容不变地反击回来,顺手将自己的盘子推了下,“阮秘书,没看到我的盘子也空了吗?身为秘书,你不太合格呢。” 阮冰喊想反唇相讥,沈墨抬头看了她一眼道:“一会儿陪着我去看下爸爸,他竟然在做手术前抽烟,被我抓到不知道悔改,还偷偷在术后吃东西,刚刚医院打电话过来说有点感染,我得去一下。” 阮冰于是彻底没脾气了,沈闵文是对她最好的人,她真的无法在这个事情上玩花招,但是欧子渊走过来,扶着她的肩膀道:“我们速度快点,我陪你。” 这句话,让所有人的脖子都缩了一下,要说,这位小欧总真是天不怕地不怕,活阎罗他一敢惹。 沈墨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阮冰不懂他为什么这么笑,但是,吃了十几分钟,欧子渊就被欧嘉成一个电话给叫回去,阮冰不由得怀疑地看着沈墨,严重怀疑是沈墨搞的鬼,不然怎么这么巧。 沈墨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怎么,阮秘书想坐这里吗?坐啊,反正子渊走了。” 呸,谁想坐你旁边。 阮冰脸上笑容不变,其实内心很想将饭盘扣在沈墨的头上:“不用了,我这里挺好的,总裁你快吃。” 什么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他现在还有心情折腾她,真是够了。 一场饭吃完,所有人都有点小兴奋,见证了总裁和夫人吵架,难得一直淡然的总裁也能说这么多话。 他今天说的话,比起在公司一个星期和他们说的话好多。 “阮秘书,我们走了,白白。”小吃货和阮冰挥手在家。 不一会儿,众人走得一个不剩,唯独留下林助理,他要开车,只能继续看沈墨和阮冰冷战,让他这个外人别冻得仿佛要结冰。 两个人一言不发地走着,来到车前,阮冰飞快地进了副驾驶座。 “你坐后面来。”沈墨敲了敲窗户。 阮冰视而不见,带着虚假的笑容道:“总裁我觉得你不用计较这些了,我们快走吧,医院也是有规定的探视时间的,如果现在不走,一会儿万一进不去怎么办?” 然而,沈墨就是不肯,他继续凝视着她淡淡地道:“无妨,我有办法。” 呸,不就是几个臭钱,了不起吗? 阮冰瞬间有些仇富,但是更让她恼火的就是沈墨沈墨都不肯妥协的态度。 两个人当初会闹到离婚,还不是因为他固执己见,完全不肯听她的控诉,甚至原来他认为她那是在作? 想到沈墨刚刚说的那种话,阮冰就觉得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 她坚定地看着沈墨道:“不用了,我就是喜欢坐副驾驶座,我还有话和林助理说呢。” 林助理道:“总裁要不您坐前面开车?” 沈墨瞪了他一眼,林助理默默闭嘴,不明白不过是坐那个位置而已,这两口子也能吵得不可开交,到底是两个人都太倔强。 “我不开车,我刚刚喝了酒,所以你坐后面来,前面副驾驶座危险。”沈墨不肯妥协。 他也不明白,他为了她好,怎么她这么狗咬吕洞宾,副驾驶座是比驾驶员的位置啊还危险的地方,这女人有没有常识,为什么每次他为她好,她总是不领情,也从来只会感情用事而不能理性分析。 小小的事情也是一样,说了给他时间,也告诉了她自己的难处,小小又没有伤害她一分一毫,反正有他保护,他也不会容任何人伤害她,为何她就是不信,不听。 每次都是这样,两个人总是好了一段就会争吵,一个不明白为什么她就是不妥协,一个就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这么专治不能体谅她的心情。 两个人僵持不住,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溜走。 阮冰下了车道:“如果你不送我去没关系,我找人送我。” “你要找谁?”沈墨眼神有些怒火在氤氲,“欧子渊今天肯定不能出门了。” 阮冰心里想好啊,原来果然是你这家伙捣鬼。 于是,她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道:“你以为我只能叫欧子渊吗?我多的是人可以叫。” 沈墨优雅地一笑,将手插入裤子口袋,看着她:“那你叫一个来试试?” 阮冰黑着脸瞪了沈墨一眼,直接将电话打给了五叔:“五叔,能不能你送我去医院啊?我想去看一个病人,没有车,嗯——谢谢五叔了。” 过了一会儿,扎着马尾辫的五叔开着他的小破车就晃悠着来了。 阮冰扭头,挑衅地道:“好了,沈总,麻烦你在前面带路啊。” 沈墨一把抓住她的手:“那个车子更不安全,算了,你做副驾驶座。” 说完,他将她一把推上副驾驶,自己却坐在了驾驶座上,阮冰挣扎着想离开:“你有病啊,五叔看到我叫了他,又不坐,会骂死我的。” 沈墨粗暴地将安全带替她扣上,飞快发动了车子:“你本来就欠骂!” 阮冰一下子不动了,反正也是白费力气,车都开了,她只好拿出手机想给五叔打电话道歉,结果五叔非常有性格地挂了她的电话。 阮冰:“……” 完了,五叔肯定生气生大发了,气得她又愤怒地瞪了沈墨一眼,如果眼睛可以杀人的话,她大概已经将沈墨捅穿。 一路上,大家谁也不说话,温度仿佛降低到了冰点,林秘书艰难地偷偷解开一颗领口的扣子,然后再一颗,奇怪,这车里的空气是不是被抽走了?怎么让人感到一阵阵窒息? 到了医院阮冰一路沉默和沈墨走到病房门口,打开门,看到沈闵文在将什么东西往枕头底下藏。 沈墨眼疾手快,一把从他枕头下掏出一包肉干。 “这是怎么回事?”沈墨阴冷地看着沈闵文。 沈闵文咳嗽了一声,沈墨按铃将护士叫过来:“怎么回事,我不是找了看护吗?看护呢?” “好像上厕所去了,他看了老爷子一天,刚刚离开一会儿,沈先生,这,对不起啊,我给您再换一个看护?”小护士战战兢兢地道。 沈墨冷冷地道:“算了,他既然不要命,找多少看护也是枉然。” 小护士一走,沈闵文就打发脾气:“你这个不孝子,我就知道你恨我,早巴不得我死,我死了,沈氏就是你的了,再也没有人能在你面前指手画脚,别以为我不知道。” 沈墨冷冷地抿着唇:“就是这样,所以你尽可以多吃点,在感染急救一次。” 沈闵文骂道:“我偏不吃,我明天就好给你看。” 沈墨啧了一声,带着肉干走出去。 沈闵文见阮冰一直看着他,终于老脸一红,嘟囔了一句道:“我没吃,我就舔舔。” “爸爸,是不是很难受?不然你肯定不会想要吃什么肉干。”阮冰摸着沈闵文的肩膀坐下来,有些心疼。 沈闵文抱怨道:“就是难受啊,我的病还没好,又发了急性阑尾炎,我年轻的时候没发作,现在老了倒是发了病,哎,媳妇,爸爸可能真的活不成了。可是爸爸放不下你和沈墨啊。” 阮冰哄着沈闵文睡着,好保证绝对不会偷吃东西,这才走出来,却看到沈墨却是坐在沙发上已经睡着。 她走过去的时候,时候吵到了他,沈墨猛地睁开眼睛,他的眼神又冷又可怕,阮冰不由得吓得一个激灵。 沈墨看到是阮冰,眼神立刻柔和了下来,他好像忘记了刚刚两个人的争吵,慵懒地笑了一下:“我爸睡了?” 阮冰嗯了一声,转身想走。 沈墨道:“去哪儿?” “回家。”阮冰淡淡地道,没有回头。 “现在没有公车了。”沈墨跟着站起来一起走,他的大长腿随便动了两下,就走到阮冰的身边,阮冰咬着唇,希望他最好赶快滚蛋,不要来烦他,她现在又开始看到他就想吵架了,和离婚前一样。 阮冰沉默不语,沈墨却继续道:“如果自己搭计程车,这么晚会碰到变态杀手。” 阮冰的脚步微微一顿,最近,楚乔带她重温了一步韩国的片子叫做《盲证》,她一边怕一边看,现在心里哈子有隐影。 她的脚步有些僵硬,但是为了争口气还想努力一下。 “还有鬼,万一司机回过头没有脸——”沈墨继续慢悠悠地道,他的脚步忽然顿住,“算了,你想走就走吧,奶奶家那段路有路灯没?” 答案当然是没有,阮冰咬牙切齿地站住,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家伙故意的,她记得自己曾经半夜怕鬼睡不着,给他打电话。 往日温馨的记忆,却被他用来在现在对付她,果然商人嘴脸,无所不用其极。 她愤愤地转头,瞪着沈墨,沈墨走过去,看着她拼命瞪大的眼睛,忽然觉得她这样很可爱。 “别瞪了,眼珠子要掉了,走吧,我送你。”沈墨含笑道。 阮冰只好低着头,从底下瞪着他,犹如怨灵里的那个娃娃一般,她其实真的很想和他翻脸,痛快吼他一顿会怎么样?大不了撕破脸,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撕破脸了。 她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呼吸里都带着火药味。 结果沈墨却将她带到一家二十四营业的餐厅加酒吧。 阮冰继续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抱歉,是楚乔和约翰叫我过来,我先和他们说两句就送你回去。等我们从酒吧里出来,我就都听你的,如何?” “真的?”阮冰杀气腾腾地问。 “当然是真的。”沈墨肯定地道。 阮冰继续道:“那你发誓,如果你再不信守承诺,你就去死!” 沈墨的脸黑了下来:“我是答应你要送你回家,但是,我没说直接送。还有,你是多希望我去死。” 阮冰露出一个恶毒的笑容:“你才知道。” 说完,她气呼呼地从车里走出来,只觉得憋到吐血,她想,快受不了,自己估计今天就会发疯。 她板着脸低着头一路走进酒吧,环顾四周,果然看到楚乔和约翰非常亲密地坐在一起,楚乔还在喂约翰吃虾。 她走到楚乔面前道:“诶,楚乔你站起来一下。” 楚乔莫名其妙地站起来,阮冰一屁股坐在楚乔的位置上,剥开一个虾,对约翰道:“乖,啊——” 约翰目瞪口呆。 楚乔无语地拍拍阮冰的肩膀道:“小冰,你搞什么啊,为什么要抢我的男朋友。” “如果你现在送我回家,我就不抢你的男朋友,不然,他又没一卖给你,我们见者有份!”阮冰勾住约翰的脖子,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小帅哥,不要跟楚乔姐姐,其实我比较适合你,你信不信。” 楚乔快要发疯:“沈墨你管不管你的老婆?” 沈墨黑着脸走过来,就算他知道阮冰只是想气他,但是他还是会生气。 她竟然搂着那小白脸的脖子,甚至,胸都要贴到那小白脸的身上去。 约翰受宠若惊道:“喔,阮秘书,上次那个手铐y我很喜欢,能告诉我都能怎么玩吗?” 阮冰甚至一僵,将约翰推开,烦人,熊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楚乔见状忙将约翰推到一边,自己坐在阮冰旁边,看看阮冰又看看沈墨:“你们玩什么?怎么又吵起来了?” 楚乔才不信,沈墨会容许阮冰在他身边当秘书呢,而且还不舍得修理她,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根本就是想将阮冰追回来,所以她才提议沈墨将阮冰带到酒吧来玩,太晚了就不用回家,说不定就能来个干柴烈火,想不到阮冰这个迟钝宝宝,今天的火这么大。 “你就说吧,现在要不要送我回家,我现在累得想死,你们要是想看我死就继续在这里折腾我好了。”阮冰虽然是说楚乔,但是,她整个矛头却是一直只指向沈墨的,这种指桑骂槐,连中文其实不算很好的约翰都听得出来。 沈墨眼神阴沉地道:“我从来没打算让你死。” 这时候,侍者拿着一个很精致的水晶杯走过来:“您的橘子杯。” 打开后是一款橘子和冰淇淋做成的甜品,阮冰忽然意识到,沈墨大概是觉得这里的橘子冰淇淋很好吃,所以想带她过来品尝。 可是,品尝美食也要跟对人,若是只她和楚乔来,她此时肯定会满眼放光,惊喜连连,但是,在已经和沈墨大吵了两架后,她就算吃也是满嘴苦涩。 一把推给约翰:“就一杯,我吃多不好,我们还是给国际友人吧。” 约翰都看出这两个人表面上其实你做什么我都不在意,但是其实内心却对对方满腹埋怨,他看着楚乔道:“阮秘书心情不好,你送她,我没事。” 既然合不来,为什么不分开,不懂华人,在他们外国,离婚是一件很随性的事情。 他这句话,却引来了一片沉默。 阮冰忍不住拿余光去看沈墨,其实她很想问问他,这几天,和她在一起,不快乐,满是痛苦回忆,为什么他还要这么拉着她一起,而且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两个人争来吵去,不是同样会死很多脑细胞吗? 如同他将这些脑细胞用在谈生意上,沈氏早就赚得盆满钵满了,何必威了她蹉跎,明明两个人的矛盾就是完全无法调和的,他们就好像两头斗红了眼睛的牛,谁也不服谁,除非有一方先被另外一个方用角扎死。 她说她要死了,不是开玩笑,她真的要死了,痛苦得要死。 楚乔最后咳嗽一声打破沉默:“我们大家都来尝尝这个橘子杯呗,点了不吃好浪费,阮冰你不是最喜欢吃橘子的吗?吃两口吧,然后我送你回家。” 阮冰看着楚乔淡淡地道:“你的话,我信得过,好过某人总是言而无信。” 其实阮冰知道,沈墨唯一的一次毁约,就是在小小的事情上,其他的事情,他都是将承诺看成生命的人,就像今晚,他确实没说马上送她回家的话,只是她自己这么理解。 但是,女人发起脾气来,哪里有道理可言,只会为自己的生气找理由。 沈墨看着阮冰,不说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一种叫人心碎的感觉,他站起来什么也没说地走了出去。 阮冰捏紧手心,低头用力吃她面前的冰淇淋。 其实她应该这几天来姨妈,原本不该吃这种冰的东西,但是谁还管这些。 沈墨走出去,拨通了一个电话:“查得怎么样了?” 那边很烦恼地道:“不好查,我们请了最好的专家对小小留下的病历做了检查,都确诊她确实是疯了,而且还带着强烈的抑郁症,除非你一直用麻醉药让她昏迷,不然——头,你还是要忍着点,那她哥哥那边不是答应我们三个月内和我们联系吗?到时候就可以将这个烫手山药丢给她哥。” 沈墨沉吟了一下,语气非常冷地道:“国内的技术应该很发达,不行的话,一个月后把小小冻起来。” “头,你疯了。”那边个非常油滑的声音尖叫道。 沈墨却烦躁地挂了电话,他拿出烟一根接着一根地抽,这是他迄今未止做的最艰难的决定。 这时候,阮冰和楚乔走出来,看到他还在,染病的脸色不由得挂上惊讶的神情。 随意,她只是沉默地从他身边走过,沈墨靠着墙壁,没有追上去。 阮冰上了车,忍不住看了下后视镜,视野里没有沈墨,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庆幸还是失落还是两者都有。 楚乔送阮冰到门口,然后对她挥挥手:“早点睡,阮秘书。” 阮冰勉强小了一下,额头黄豆大的汗珠,在晚上并没有被楚乔注意到。 肚子痛。 阮冰现在有些后怕,医生是和她说过的,以前做试管婴儿的时候就有些炎症,之后小产,身体伤得不轻,不能吃刺激的东西,根本不能碰冷水,但是她看着没事了就没往心里去。 没想到今天一大杯橘子冰淇淋下肚,就忘乎所以了。 阮冰心里抱怨男人就是男人,沈墨还巴巴地让她吃什么橘子冰淇淋,却根本不知道女人忌口这些。 忽然,她听到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阮冰忽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甚至不敢往后面看,慌忙地拿钥匙开门,因为着急,几次都没插入洞眼。 忽然,脚步声消失,她惊恐地回头,准备看到什么不对就大叫,但是,身后黑乎乎的什么都没有,所幸奶奶特地留了小院外面的路灯给她。 阮冰深吸一口气,再次拿钥匙开门,却被人在肩膀上拍了一下! “啊——” 凄惨的声音,划破静谧的夜空。 沈墨被吓了一跳:“你——至于吗?” 当然至于,这个人肯定是故意的,之前和她说什么变态杀手,鬼什么的,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吓得魂飞魄散。 阮冰拧着眉,心力交瘁:“沈总,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知道我先提出离婚让你没面子,那这次你甩我,可以了吧,” 她气得回头用力开门,这次,不知道运气这么好,竟然一下就捅开了门。 古朴厚重的铁门打开,奶奶静静地坐在门前,满头银丝在灯光里显露出几分威严。 阮冰愣在当场,沈墨也有些尴尬起来,他走过去,对着奶奶规规矩矩地行礼:“奶奶。” “你和阮冰不再是夫妻,我也不是你的奶奶,沈总太客气了。”奶奶冷漠地道。 沈墨却难得恭敬:“别说我和阮冰还没签离婚协议书,就算我们真的离婚,以我们两家的渊源,叫您一声奶奶也不为过。” 奶奶叹气看了沈墨一眼,然后道:“阮冰甚至弱,有什么事情快点谈完,让她早点休息。” 阮冰明显地感觉到了奶奶的偏心,对着赵瑾年如此的不假辞色,但是对着沈墨却是有点没有原则了,果然,奶奶还是想…… 阮冰感到一阵难以言语的压力。 林助理走过来,对阮冰道:“刚刚我听说沈总让你吃了冰淇淋,我就告诉他了,你是不能吃那些的,所以……” 林助理地上药片和热水,也不知道这半夜三更的,他们怎么得来的。 不说还好,一说,阮冰更是感觉肚子好像刀子割一般地疼。 她咬着牙,拼命地不让自己在沈墨面前显露出软弱:“进来吧。” 他不过是想进来看她一眼那就看吧,阮冰不肯承认就是因为他远道送药过来,她心里还是无法就这么将他赶走。 毕竟她的心也是肉做的,不是铁石心肠。 两个人做下,沈墨盯着她,有些认真:“先吃药。” 阮冰别他的眼睛盯得难受,只好先将药吞下去,不知道是什么药,是有药片,却没有包装。 吞下去后,肚子原本的冷痛被一阵热烫包围,好了一些,而且阮冰感觉到越来越好。 她呆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这么相信他,什么也不问就吃了他给的药,万一是毒药呢? 她苦笑,毕竟做了这么久的夫妻,她对他终究不够防备。 不然如何会被伤得这样的深? 沈墨犹豫不决,不知道要不要告诉阮冰其实他有在查甄小小,但是,查出来的结果没有改变。 但是,他还是想到的了别的办法,或许能让小小早点搬出沈家,冰冻就好,两个月后再苏醒她,只是心里还是充满的愧疚,建立在小小的痛苦之上,让他无法将实情告诉她。 两个人久坐了一阵子,忽然沈墨的手机响了起来,竟然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阮冰感觉自己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心跳快得仿佛要窒息,一种莫名的怒气和绝望再次劈头盖脑地压了下来。 沈墨眉头紧拧,拿起来按掉。 但是那边的人显然非常有耐心,过了不一会儿,手机再次响起,即便沈墨已经调了静音,但是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是被纤毫毕现地暴露了出来。 阮冰忽然苦笑了一下,这个场面是如此的熟悉,每一个有小三的连续剧里,都会有这样的剧情,想不到,在现实生活里也会让自己碰到。 何其滑稽。 “你不接吗?如果觉得这里不方便,可以回车上去接。”阮冰自己的声音很平静,是啊,刻意忽略掉那个女人存在的事实就以为真的没事吗? 自己还是太傻了,太傻。 沈墨眸色微沉,将手机交给林助理:“替我回电话,就是我还有事。” “别,你没有什么事,沈总天色不早,我想你也该回去了,不然你家里的那位该着急了,你别告诉我不是她打来的。”阮冰的话语句句酸刻,将自己和别人都割裂得鲜血淋淋。 林助理还在犹豫,这时候,这个催命的电话再次锲而不舍地响了起来,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或者羞耻。 阮冰站起来一把夺过林助理的电话,扔给沈墨:“接吧,我可以不听。” 说着,阮冰转身想离开。 “你可以不用离开,没有什么不能让你听的。”沈墨沉声道,然后他打开了电话收听。 阮冰转头,凌厉愤怒地看着他,所以,他这么晚过来,找她,真正的目的只是来向她秀恩爱的。很好,她看出来了,没有她的日子,他过得非常好非常自然,不仅仅各个家族都将自己惊醒培养的女儿送来给他挑选,家里还有一个嘘寒问暖的前女友。 而她却在他面前过得一团乱。 为了赡养费抛弃自尊回头做他的秘书,别他一点点勾引和戏弄耍得团团转,身体不好还要靠他来送药。 他看着她一点点变得更惨,所以现在是最后一步了吗?让她看看,他和她的前女友是多么恩爱!明白自己太自不量力,早该让出沈夫人的位置,既然是麻雀,就不要指望飞上枝头当凤凰? 刚刚已经慢慢好转的疼痛,似乎又剧烈了起来,阮冰却没有表现出来,她就是想听听,想看看,那个小小和她的前夫到底是怎么恩爱的,他们不是就要给她看吗? 第111章 陷害 第111章陷害 沈墨拿着手机,听到小小在里面柔柔地喊沈墨的时候,也止不住的疲倦,他沉着脸,但是语气并不冲,只是有些淡淡。 “沈墨,妈让我问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晚点。” 对于小小自觉自愿地叫苏琴妈这件事情,沈墨已经不想说什么,往日那么排斥小小的苏琴,因为小小救了她,现在倒是和小小处得非常好。 “那你要早点回,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恩。” “沈墨你太冷淡了,你在外面不会有别的女人了吧?”小小怯生生地问道。 “没有。” 沈墨扫了眼阮冰,只看她脸上挂着冰冷的笑意,心里开始怀疑自己当时的决定到底对不对。 “我还有事,先挂了。”沈墨沉声道。 那边小小有些委屈地呜咽了一声,挂了电话。 沈墨站起来,对林助理使了一个眼色,林助理就自觉走出去,将空间留给千疮百孔的小两口。 沈墨慢慢走到阮冰面前。 阮冰讽刺地仰起头,她的眼眶通红,她以为自己很坚强,以为自己会不在乎,其实她在乎得要命。 第一次,阮冰萌生了永远离开这里的想法,眼不见为净,她脑海里疯狂地转着这样的念头。 “沈墨。”阮冰平静地看着沈墨,虽然眼里明明隐隐有水光,但是她看起来忽然离他那么远,或许是因为她眼底的绝望和疏离太甚。 沈墨出其不意地抱紧她,他竟然也会害怕。 阮冰惊惧地呆了一下,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想不到沈墨会忽然袭击。 他的唇犹如最冰冷的雨,落在她的脸上,但是随着他的冲动,正变得越来越烫。 他的气息,在她的身上蔓延开来,一如当初,曾经是她最贪恋的味道。 熟悉的味道让她有些沉沦,这是她一直深爱着的男人啊。 直到现在,她才能明白,她有多么的爱他,割舍不下,愿意回来当他的秘书,也是因为舍不得心里的爱恋,和一丝莫须有的侥幸,或许他能够醒悟将小小赶走,只是,她得到了什么呢? 看吧,痴心妄想受到的惩罚。 她没有反抗他,眼泪却已经止不住。 最后她狠心用力地咬下。 沈墨吃痛松开了她,对于这样的自己,沈墨也有些吃惊,他刚刚真的只是想抱着她让她不要那么难过,什么时候吻上去的,连他也不知道。 他捂着嘴角,一缕血丝从嘴角滴落,看上去不但不显得狼狈,反而有一种邪异常的,摄人心魄的美。 他们的目光胶着在一起,有迷恋和挣扎,只是迷恋是相同的迷恋,挣扎却有各自的挣扎。 “沈墨,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我们已经离婚,如果你再这样,我就告你流氓罪。”阮冰冷冷地道,她浑身无力,心里拼命地想要离开他,简直好像着了魔,所有的爱在他接起小小的电话的那一刻变成了恨。 “不,你好像记错了,我们并没有离婚。”沈墨捏紧了手掌,低低地道,黑眸里带着浓黑的墨一般恼火。 她的冷漠激怒了他,“我也许会改主意,还有半个月。你——” “你这么出尔反尔还真不是第一次,呵,我也不打算再依赖你,就算你不出离婚申请,我也可以和你打官司离婚。”阮冰扭头不想看他的眼睛,更不想看到这个令她浑身疲惫的人。 痛得太过,就会麻木,只留下疲惫。 沈墨沉默了一会儿,换了一种表情。 “别扭了,脖子再扭就把自己扭死了你会成为第一个和老公吵架,把自己扭死的女人。”沈墨冷冷讽刺道,但是眼底慢慢染上坚定,他,绝对不会放她走,就算是用尽一切手段。 有时候,人不被逼到绝境,就无法明白自己的真心。 阮冰正扭头狠狠地瞪他,她真的没想到,到这一步,他还这么嚣张,竟然说这样的话。 他以为这么说,就能调和两个人的矛盾吗?神经病。 “你永远都是我的女人,再等半个月,你等着。”沈墨忽然突如其来地冲过来,再次吻了她一下,转身就走,没有给她反抗或者否定的机会。 不行,她不服。 阮冰拿出手机给沈墨发短信:“我知道你权大势大,不过,你别忘了,你不离婚我还是可以转去非洲籍,到时候可以一妻多夫,你就算是我养在国内的男妾,我没意见。” 沈墨站在小院外面,奶奶正虎视眈眈,他又不可能冲回去好好“教训”下这个一心想要红杏出墙的小女人。 “你敢!”沈墨用力地按下这两个字,坐入汽车的时候,面沉如水。 阮冰扔了手机用力将自己砸在床上,她懒得和他耍嘴皮子,也不服气自己总是被他压得死死的,她就敢了! “瑾年,我想好了,我要离开他,帮我!”阮冰用力地好像要将手机按掉一般,给瑾年留一个信息。 她原本是不确定瑾年能不能接到消息,毕竟阿姨在生气,不准瑾年和他们联系? 没想到,瑾年的电话很快就打了过来,阮冰愣了一下,还以为是林素媛打电话过来教训她。 她犹豫了一下,有些紧张地接起电话,听到瑾年的声音,猛然松了一口气。 瑾年那边有淡淡的舒缓的音乐流泻而出,阮冰不由得轻轻地呼吸了一下,刚刚因为沈墨和小小暴怒的心脏,仿佛找到了自己的摇篮,慢慢地平缓下来。 瑾年的声音轻柔和缓,语气却有些凝重:“你想清楚了?” 阮冰苦笑:“想清楚了,我尝试过努力过,瑾年,既然我无法改掉他,那么就改掉我自己,如果婚姻是这么痛苦的刑场,我宁愿被放逐,不过我要带着奶奶一起走。” 瑾年道:“放心,半个月的时间,我带你走。” 阮冰顿了顿,为什么瑾年说的话和沈墨有惊人的重合?他们都说半个月,这半个月有那么重要吗? 她的性格不是会为难别人的那种:“好,我这里,也——准备一下。” 有些人要和他们告别,有些事情,要去了结。 阮冰一边琢磨着一边情不自禁地道:“瑾年为何你当年要拒绝我呢?如果你当时不说我像你的妹妹,至少我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也不会嫁给沈墨,一切——” 一切或许都有不同吧? 不过,她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这是在抱怨瑾年吗? “对不起,我开玩笑的,我——今天心情不好。”阮冰一下子坐起来,有些难堪。 瑾年笑了一下:“没事,我像那么小气的人吗?再说你说的也没有错,我——只是,当时你若像对沈墨这般执着的话,或许已经追上我了。所以不是我们错过,而是我们注定只能成为这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阮冰低头,她慢慢咀嚼瑾年的话,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对,是啊,真正对一个人爱得深刻,才会抛弃一切,一而再再而三地给那人机会。 所以,她明明要离婚还愿意回去给沈墨当秘书。 “瑾年我错了。”阮冰的眼泪又盈满眼眶,在瑾年面前她可以永远不要长大,永远任性,就像现在一样。 瑾年柔和地道:“乖啦——” 阮冰想,如果瑾年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揉揉她的头顶。 她情不自禁地闭上了双眼,刚刚被伤害到冷痛如刀割般的心,仿佛被上了一层药,虽然很快伤口就会复苏,但她犹如吸收了罂粟一般,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今天你那边下雨了吧?身上淋湿了?我刚刚和小林发了信息,让她给你准备姜汤,你先洗个热水澡,等下把姜汤喝了。”瑾年继续慢腾腾地道,在他那里好像时间是静止的,而一切都布置得那么周到。 阮冰答应了一声,挂了电话,她本能地听从瑾年的话,去洗澡,只可惜,洗到一半,她呆呆地坐在浴缸里,直到小林在外面敲门,阮冰反应过来,浴缸里的水早已经变凉。 喝了姜汤,阮冰依然发烧了。 她不想让人知道,偷偷吃了退烧药,熄灯睡觉。 小院外面,沈墨坐在车里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烟,林助理早就被他打发回去休息。 他蹙着浓眉,直到天空从浓黑变成鱼肚白,沈墨仿佛是做了一个巨大的艰难的决定,他拿出自己的便携电脑,开始在上面打下一行字,辞职申请。 写东西对于他这个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没有什么难度,但这次的文件,他却打得非常艰难,几乎是一字一顿,斟字酌句,最后在落款人那栏里,有两个项目,代号:银鹰,真名:沈墨。 沈墨拿出小型打印机将辞职申请打印出来后,再看了一眼,还紧紧关闭着的农家小院,他一个打转方向盘,开车朝着未知的地方行驶而去。 对于崇高的理想和会让人堕落深渊的爱情之间,他最终做出了选择。 这真是一个疯狂的决定,这是他前半生,想都没有想过的结局。 …… 小小委委屈屈地从房间里走出来,美艳的容颜因为她清汤寡水的打扮,弱化了不少。 苏琴看着小小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她气的可不是小小,而是沈墨:“沈墨昨晚是不是又没回来?!” 小小擦了擦眼泪,摇头:“妈,我没事。” 苏琴过去直接用钥匙打开沈树的房间,因为自从小小搬过来后,她就自发自觉地住进沈墨的房间,沈墨却转去和沈树一起住。 苏琴打开门,沈树正穿着睡衣,在偷偷地折腾被子,看样子是想将被子弄出一坨,看起来就好像哥哥正在睡觉一样,没想到他妈竟然会冲进来。 沈树做贼心虚,嘿嘿傻笑。 苏琴好气又好笑:“竟然骗起你妈来了,在学校你就学了点这个?” 沈树继续嘿嘿嘿,苏琴一拍沈树的屁股:“去洗漱吃饭,你上课要迟到了。” “妈,别总把我哥和那女人凑一起,她看着老实,要真嫁到我们家,肯定是个凶媳妇,会赶你去睡地下室。”沈树不高兴地撅嘴。 “小混蛋,你找打,给我乌鸦嘴。”苏琴气得骂道,她走的路比沈树吃的盐都多,懂个鬼。 沈树见没劝住苏琴,不由得撇撇嘴,只好去吃饭。 苏琴出来的时候,小小正和一个发型设计师在说话,见苏琴来了,她露出一个恭顺的笑容:“妈妈,这位是安妮,我一个朋友,今天她来看我,我想请她给您做个发型,妈您今天有时间吗?” “我头发可都是去专门的名店做的,她做得好不好?”苏琴傲慢地道。 小小莞尔,低声对苏琴道:“她可是在法国拿过美妆设计大赏的,一般名演员找到她做也是要排队呢,今天她特地给妈您做设计这可算是捡到便宜了。” 听到别人求都求不到,苏琴的眼睛就亮了,再听说捡到便宜,苏琴就高兴地笑了起来:“那好吧,那请你给我设计一个年轻点的造型。” “沈夫人,您放心好了。”安妮微微一笑,和小小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安妮的确和别的设计师有差别,她先就拿出一套彩色铅笔给苏琴画画,原本苏琴还觉得好麻烦,但看安妮寥寥几笔,就将自己的样子勾画得活灵活现,不由得啧啧称奇, 最后,安妮将她勾画成一名优雅的贵妇,但又非常的时尚。 苏琴吃惊得完全忘记了装模作样,举着那画像问:“我真的能改造成这个样子?” “当然,妈,安妮是一流的。”小小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眼神却是很淡的。 苏琴完全没注意,反而为了表扬安妮,还特意踩阮冰道:“以前那个女人啊,画得一般般,还总喜欢炫耀,在我们家画画,自己知道画得不怎么样,所以就不敢给我们看,哎呀,我们家沈墨不就是把她素描本的封面扯了吗?她就暴跳如雷,当自己艺术家一样。简直和安妮你天壤之别。” “妈,沈墨——为什么要撕她的素描本封面呢?要撕不是该撕里面的画作吗?”小小的眼眸忽然眯缝了一下,气氛莫名有些诡异。 苏琴莫名其妙,总是觉得心里慌慌的,就好像被毒蛇盯上一般,但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那个——”她一时有些愣神。 小小眨了下眼睛,转移话题,她拉住苏琴的手道:“妈,你先坐过来,让安妮给你剪头发。” 苏琴于是忘记了刚刚的感觉,高高兴兴地让安妮给她打理。 过了一会儿,小小的手按着苏琴的手上,问道,“对了,你还没说呢,为什么沈墨要撕那个女人的素描本封面?” “我咋知道?肯定是那个女人不对,惹我儿子生气!”苏琴说到阮冰就咬牙切齿,竟然还敢和沈墨提离婚!她提离婚?多大脸,要离也是沈家休了那个女人。 小小若有所思地道:“沈墨不像会这么冲动。” “我儿子自然是最厉害的,不然也不能成为沈氏的老总。”苏琴得意地道。 小小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是啊,我就最爱沈墨这点,对了,沈墨撕了那个女人的画,是什么时候啊,我好像也有这个印象,沈墨那天还给我打了电话,我没接。” 说着,她露出一个回忆的神情。 “那天是xxxxx。”苏琴得意地道,“我记性很好的,因为前一天,我一个朋友赛马赢了一千万。” “哎呀!”苏琴惊叫一声,看自己的手。 小小刚刚的指甲抓得自己好痛。 小小忙道:“对不起妈,我就想给你按摩一下,我指甲弄痛你了是不是?” “笨头笨脑的,哼,都说你脑子不好,我还不觉得,现在我算是发现了,走开不用你。”苏琴立刻就翻脸,所以,别以为她稍微喜欢你一点就不骂你,欺弱怕强永远是苏琴的本性。 小小满脸道歉地退到一边,眼神冰冷地看着苏琴,这个死老太婆! 此时沈闵文被人推了进来,一众佣人都围着他,苏琴因为被安妮按在椅子上剪头发,自然不能去接他。 苏琴假笑道:“老爷你回来了?看来你精神挺好的嘛。” 沈闵文冷笑道:“还死不了,怎么我几天不回来,这里怎么乌烟瘴气?都退开,这大厅和二楼我要用,闲杂人等都走。” 沈闵文说一不二,这里都没人敢违抗,很快大家都安静退下,小小犹豫了一下,走到沈闵文面前毕恭毕敬地行礼道:“爸爸你回来了,恭喜你出院。” “我不是你的爸爸,你只是我们家的客人,记住,再住两个多月你就该走了。”沈闵文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小小,眼神非常凌厉,就好像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内心一般。 小小似乎被那样的目光刺伤了,吃惊地捂着嘴,惊恐得连连后退。 但是当她回身往楼上走的时候,嘴角却诡异的抿了一下。 而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黑爵召开了一个非常隐秘的视讯会议。 一个阴沉沙哑的男声道:“经过你们的汇报,这个叫做沈墨的商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位银鹰。” 他此话一出,引起手下一片哗然。 全部是愤怒的声音,一个个恨不得将银鹰生吞活剥。 “先静静,这个我后面会说。我现在同时怀疑,他的前妻,也就是华裔女子,阮冰,她的家庭不简单,当年我们组织的成员名单被间谍偷走后,我怀疑,他藏名单的地方不是在沈家而是——在阮家。” 他说完后,一个女人的声音道:“爵爷,我们也是最近才查到,还没有向您报告。当年这名间谍的确曾经去过医院,当时接诊的正是这阮冰的母亲,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当时直接制造事故杀了这对夫妻,但是没想到——” “该死,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才查出来。”黑爵爷暗哑的嗓音里带着可怕的杀意。 其余几个黑爵内部的顶尖人物,立刻在他面前噤若寒蝉。 黑爵沉吟半响道:“那么,沈墨是银鹰的可能性,几乎百分之百,不过最重要的东西还没有被找到。你们应该知道,泄露出去的可不止那张名单,阮家还藏着更重要的东西。” “这——”那个女人焦急地道,“那我们应该倾尽全力杀了银鹰!” “不,就这么杀了他,也太便宜他了,何况,杀了他又会换一个我们不知道底细的队长,呵,留着他慢慢玩!”黑爵爷发出几声诡秘的笑声,“不过,阮家的那个女人得捏在我们手里。” “抓她?但是这会引起银鹰的警惕。”有人道。 “这是你们的事,不要打草惊蛇,这点小事,不需要本爵爷教你们吧?!”黑爵爷冷冷地呵斥道。 …… “爸爸妈妈!”阮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感觉自己大汗淋漓,仿佛做了一可怕的噩梦,但细细回想,却又什么都没有,最后的记忆停留在爸爸温暖充满慈爱的脸上,爸爸,她用力闭了下眼。 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感觉虽然浑身黏腻,身上却轻快了许多,看来退烧药还是很管用。 手机闪了一下,显示是一条短信,阮冰的心跳漏掉一拍,一般工作的事,不会来短信。 想到之前收到的骚扰信息,她皱了下眉头。 只是点开信息后,发现并不是骚扰短信,阮冰苦笑了一下,想找个人发火都不行吗? 她起身的时候,想了下,顺便带了一把刀,因为她记得之前电梯里被人捏了下腰,若不是沈墨,就可能是那个给她发骚扰短信的人。 谁呢? 总不会是林助理吧。 阮冰摇摇头,匆匆洗了脸,这条短信是小吃货发过来的还是视讯,里面小吃货软萌的声音道:“董事长来了,听说你没来不高兴呢,刚刚在训斥沈总,沈总说让你来下h3会议室。” 阮冰知道那个会议室,只是很少人用。 原来沈闵专用的吗? 因为有了小吃货的视频,所以,阮冰一点没怀疑。 直到她在会议室里看到一个猥琐的胖子。 “沈达?”阮冰一下子气得脸都红了,被骗了! 如果是平常的她,大概会转身就跑,但现在她真的很烦想发泄。 于是她只是偷偷地将刀子藏在了自己的袖子里,这种男人得给他点教训。 阮冰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沉着,但想不到,沈达不但没有调戏她,脸上还露出惊恐的神情。 她正想问他搞什么鬼,却从沈达坐着的椅子后面窜出一名蒙着脸的工作人员,看着装是沈氏的员工,但他用黑色的口罩遮着脸。 不对劲,阮冰心里咯噔一声。 然而,还不等她有什么动作,就觉得脖子一痛,失去知觉。 等她悠悠醒过来的时候,却已经在医院,面前一张张紧张而担心的脸:沈闵文、奶奶,在他们的身后,她甚至看到沈墨一直沉默地看着她,眼底丝丝缕缕的担忧,让她莫名感到难过。 她转开眼神,先感觉了下自己的身体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她慢慢试着坐起来,虽然手脚有些无力,不过,她确实没什么事。 “爸爸,奶奶,我怎么会在这里?”阮冰有些惊疑未定。 “媳妇,我问你,你怎么会和沈达在一起。”沈闵文语气很悲凉,不知道怎么回事,阮冰觉得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她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是不是被怎么样了,可是,她真没觉得身体有事,那能发生什么呢? “爸爸,我收到秘书的短信,去了h3会议室,我以为你和沈墨在那儿,但进去的时候,我看到的是沈达,我就——我我不记得了!”阮冰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她拼命想寻找接下来的记忆,却什么也记不起来。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不记得?”阮冰吃惊地瞪大眼睛,原来真的有短暂性失忆这种事情。 “你别紧张,有时候会出现这种情况,你好像受了剧烈的刺激,所以才会失去部分记忆。”沈墨走过来握住阮冰的手,深深地看她的眼睛,阮冰看了他一眼,没有他以为的暴怒,阮冰瑟缩道:“好,不过你能放开我吗?你这么拉着我,我不大舒服。” 沈墨放开了阮冰,有些吃惊地看着她。 看着阮冰眼睛里的惊恐让他心惊。 但只要他松开,她的样子又好像很正常。 阮冰其实自己也发现了,只要她看到沈墨,就会有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席卷而来,但是,她只要不看他不触碰他就会好很多。 难道自己对他的恨已经那么深了? 还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晕倒了吗?怎么会在医院?大家的表情都非常奇怪。 就在阮冰心里慌乱的时候,两个探员走了进来,先冲着大家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其中一个为首的道:“抱歉,我们有几句话,要问阮女士,家属能不能请先在外面等候?” 沈闵文忙道:“我家儿媳妇才刚刚醒过来,她还没有恢复,能不能让我们先和她说几句,告诉下现在的情况。” “恐怕不行,我们接到上边的指示,需要马上对她问话,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伤害当事人。”那为首的探员道。 沈闵文就有些不爽:“我认识你们林督察,我现在就要给他打电话。” 那探员轻蔑地笑道:“抱歉我们不是林督察的下属,我们是直接隶属于京城的。” “你们!”沈闵文气急。 “京城?你们的证件上并没有写明你们可以单独询问我的妻子,我可以不向她透露任何事情,但是我要求留下来陪听,因为她可不是罪犯,等你们有了逮捕证,再来和我讲单独审讯的事情吧。”沈墨眼底深沉,仿佛翻涌起可怕的黑色浪涛,但是他的话却锐利而无懈可击,那两个自称是京城的探员也毫无办法,只是脸色都非常难看。 那两个探员互相看了一眼,为首那个不高兴地道:“希望你说到做到,不然我们只能用妨碍公务罪请你去喝茶。” “请开始。”沈墨好整似暇地坐下,然后对旁边一直当自己是布景板的医生道:“王医生,你也坐吧,请保证我妻子精神不要受到任何伤害。” 阮冰只是茫然地看着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 第112章 决绝 第112章决绝 为首的探员看着阮冰严肃地道:“我要先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沈达先生已经死了。” 阮冰吃惊地抬起头,看着探员:“他死了?” 虽然觉得沈达很讨厌,但是,她却没有想到他会死。 “对,他死了,凶手应该是您认识的人。”那人拿出了一张照片,阮冰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瞬间瞳仁猛然睁大,小欧总! “你们弄错了,不会是他。”阮冰嘶声道,怎么会是小欧总?! “他说他进来看到沈达意图对你不轨,所以就失手杀了沈达。”说到这里,那人忽然精锐的光死死盯住阮冰,“其实不是这样的对不对?其实根本就是你杀了沈达!” 阮冰拼命摇头:“不是我,我没有,可是也不可能是小欧总,怎么会是他?有人陷害我们。” 说完,她求救一般地看向沈墨,沈墨朝着她摇摇头。 为首的探员又不断盘问阮冰,但是阮冰从头到尾的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一般,最后他们只能放弃。 “怎么样?总可以证明我太太是无辜的了吧?”沈墨站起来,逐客令非常明显。 最后以两位探员匆匆离开为结束。 这时候,阮冰已经无法顾及什么,她从床上下来,看着沈墨问道:“沈墨,你救救小欧总,虽然我对当时没有了记忆,可是,我肯定小欧总不是那样的人!” 沈墨皱眉问道:“你是说,他不是那种会一冲动就杀人的家伙?” 阮冰想不到沈墨会这么回答,不由得有些吃惊地后退几步,不敢相信地看着沈墨:“所以,你就是和那两个探员站在一队的咯?我不信,小欧总明明可以制服他就算了,他没有杀他的理由,再说小欧总很爱他妈,如果他出了事情,欧家里的他的母亲会处境艰难,这些你懂吗?” “他亲口承认是他杀的,阮冰,欧子渊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冲动起来,能记得什么?我会尽力让他判得轻一点,你放心。”沈墨伸出手去拉阮冰,阮冰却冷漠地退后了一步,她眼底的陌生越来越浓,“又来了,我真的很奇怪,当初为什么会爱上你,明明我们根本没法过到一起。” 沈墨闻言,脸上不由得一沉:“这就是你想说的?发生这么多事情后,你就只想着和我闹离婚?!” “你走吧,我还有事。”阮冰没有再和他说话,而是转身去浴室换衣服。 沈墨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的轻视过,他的手捏紧再松开,再捏紧,心里仿佛吧诶热油再烹煮。 但是,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却不是他会说出来的,一些是秘密,另外一些,因为自尊,他一直会做不会说。 想不到,旧的矛盾尚未曾解决,又来了新矛盾。 他要公理,要证据,而阮冰却只是一味的感情用事。 “没关系,只要你不离开我。”沈墨终于皱着眉说完这句话,转身走出去。 阮冰换了衣服,第一时间就是去看欧子渊,短短一天,欧子渊的气色非常难看,但是他看到阮冰的时候,还是笑了一下,假装轻松道:“你怎么样?” 阮冰懒得和他废话:“为什么骗人?是不是有人威胁你?” “没有啊。”欧子渊叹了口气,“是我自己的问题。” 期间无论阮冰怎么问,他都咬死是自己干的。 阮冰最后不得不妥协地道:“我把那段时间的事情忘记了,我不知道你为了什么,希望你看在你妈的份上,不要乱认罪,我想办法。” “阮冰,你忘记了?”这次轮到欧子渊吃惊。 阮冰皱眉:“我只记得进去看到沈达,然后……我就不记得了。” 欧子渊的眼神很冷,陷入沉思。 阮冰走后,瑾年来了电话:“欧子渊你搞什么鬼,这个沈达肯定不是你杀的,对不对?” “是我。”欧子渊依然很理直气壮。 “你别说话,听我说,你进去是看到阮冰杀死沈达两个人一同晕倒对吗?”赵瑾年的声音非常冷,带着点黑沉的气息,与他往日的样子一点都不像。 “嗯。”欧子渊想不到,瑾年竟然猜得那么准。 “所以你这个傻瓜就想替她顶罪?算了,我有别的办法能救你出来,你别乱动。”瑾年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命令自己的助理,“给我订一个星期后的票,我要回国。” 而与此同时,沈墨也给某个不能说的人打了一个电话,汇报了下这些情况。 “银鹰,如果你不辞职,那么,你可以利用自己手里的权力去帮到你的朋友和妻子,所以,你考虑清楚了,真的要辞职?”那边问道。 沈墨沉默了下来。 “我们可以同意你先用药物控制甄小小的情绪,你将她交给其他人去处理,如何?” 沈墨道:“让我想想,让我再仔细想想。” 而黑爵内部,那位黑爵爷却是大发雷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个小小的陷害都不会!” 下面几个人都战战兢兢的:“爵爷,我们原本的计划很顺利,诬陷阮冰杀人,将她弄入京城的监狱,那么,后面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就算是沈家也只是a市称王称霸,到了京城,他们什么都不是。怎么知道竟然会有个白痴,愿意来当替罪羊呢?!” “不要找借口,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不要引起京城里那位的警惕。等风口过了再说,其他的我来处理。”那位神秘的爵爷冷厉地道。 整整一个星期,阮冰都在为欧子渊奔波,尤其当她知道,欧子渊是因为在酒吧听到沈达和人吹嘘,说他要去睡了堂兄的老婆,还经常给堂兄的老婆发骚扰短信,所以欧子渊才偷偷留意他。最后,当他好不容易打开h3会议室的门,却看到沈达意图侮辱阮冰,欧子渊才会发狂杀人, 当知道了这些,她更是无法坐视不理。 她到处求人,却处处碰壁,最后一个办事人员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偷偷告诉她道:“其实您丈夫不是那位沈总吗?如果他肯说话,那什么事情都好办。” 阮冰闻言,只觉得心里一阵难受,直痛得脸色煞白。 原来他说话就有用,但是,他却还是那么固执地不知道在坚持什么,不肯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如此的自负。 那天,阮冰从白天逛到夜晚,最后,她下定了决心一般地走进一家成人用品商店…… 然后她拿起了电话:“沈墨,我有话和你说,我们见一面。” 沈墨头痛地揉了揉眉心,他这几天累得要命,公司的事,还有另外一个身份的事。 “如果你还是想谈欧子渊的事情,那么我们不要见了。”他烦躁地道,今天陪着客人喝了点酒,原本千杯不醉的他,此刻却是醉意连连,心情也会影响一个人的酒量?自嘲地一笑,他排斥阮冰接下来说的话,但是,又舍不得放开手机。 阮冰沉默了一下道:“不是欧子渊的事情,是另外一件事。” “好你过来,我在办公室。”沈墨的声音瞬间冷了一下来,不是欧子渊,那就只有离婚了。 很好,你要离婚,给你就是。 他力气很大地从抽屉里拿出早就放在他抽屉里积累灰尘的离婚协议,只是,即便是借着酒意,他也很讨厌看到这两个字。 “离婚了,就别生气了。”沈墨沉默了一下,就好像他根本没醉一样,拿起签字笔,在两张离婚申请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顺手翻过来,盖在了桌面上。 很久没有这么醉过,沈墨用力地再次揉了揉眉心,就那么如雕像一般地坐着,直到门被敲响。 他皱了下眉头,没有出声,只是发呆一般地慢慢欣赏着外面那个人的身影。 等她进来他们又要开始吵架,开始伤害彼此,只有这个时候,是内心最温柔的时刻,只想着她的好。 阮冰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应答,她便推门而入,一进来就看到沈墨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就好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若是平日,她应该会很坦然,但是,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干的事情,她又觉得心虚和迟疑。 她慢慢走过去,就好像走像一个自己无法解开,却又不得不解开的难题。 比自己以前参加入学考试更是要艰难几分。 她走到他的桌子前站定,忽然闻到一股强烈的扑面而来的酒味,沈墨很少这样,上次给她的记忆还是几年前,他们新婚时候的那个晚上。 那时候的他,冷漠冰冷残忍,现在—— 现在也没有好多少,只是在冷酷的外面穿了一件相对温柔的外套而已。 阮冰想到自己要用来救欧子渊的办法,感到一阵屈辱,这是她最不愿意的,但是,为了欧子渊,她也想试试。 楚乔说过,只有温柔乡才是英雄冢。 阮冰转身去给他倒茶,一边道:“你喝醉了,我先给倒杯茶醒醒神。” 沈墨只是用眼光追随阮冰的背影,此时无声胜有声。 阮冰冷静地将买好的药片融在茶水里,很好,她苦笑了一下,当年,冤枉她在酒里下药的事情,这次她可算是坐实了,她就是下药怎么样?反正已经被诬陷了,不如做一次,也对得起那些诬陷。 只是,她的手抖得厉害,拿着茶水的时候,泼了好多,也不知道药效够不够,阮冰将茶送到沈墨的面前:“先醒酒,我们再谈。” 原本,她觉得自己的演技一定很拙劣,说不定会被沈墨看出来,毕竟是那么一个精明的男人,但是,沈墨只是很听话地拿起那杯茶,一饮而尽。 阮冰:“……” 之后的事情如此的顺理成章,阮冰拿到了沈墨的亲笔签名的书信,她可以拿着这个去找林督察打通关系,想来那边会尽量配合,欧子渊自己已经认罪,脱罪是不可能的,但是,却可以让他的刑罚减轻,让他在监狱里好过一点。 而阮冰呢? 当她被愤怒的沈墨推到在宽大的办公桌上的时候,她就有了今天会被折腾到死的觉悟。 但是,她做梦也没想到,沈墨会像野兽一样,知道她晕过去,他还在疯狂索要,整个办公室里都是两个人残破的衣物,犹如狂风过境一般。 阮冰原本想要完事后偷偷溜走的计划彻底落空。 等她有了情形的意识的时候,看到沈墨早就换了一套整齐的西服,而自己。 她勉强动了动手指,解开盖在她身上的薄被,身体上,全部是沈墨昨晚留下的痕迹,一道道,非常吓人,肚子里满满都是他昨晚留下的,她只是稍微动了一下,就有东西流了出来。 阮冰身体猛然一僵,冲动的感觉随着她理智的清醒,满满消散。 一种强烈的负疚感,将她彻底笼罩住。 尤其她听到沈墨在和小小通话的声音:“今天?不回来?” “自杀?你疯了!”沈墨咬牙切齿。 那边发出歇斯底里的大哭声,其实是小小在那边咆哮:“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你要把我冰冻起来,你要用药物让我沉睡,我听到守着我的这两个探员在说,沈墨,你好狠的心,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为了你做了那么多,我为了你——” 阮冰用力地闭紧双眼,那种愧疚和羞耻更加强烈,现在,小小更像是沈墨的妻子,而她算什么?算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她用力握紧拳头,将小脸埋在被子里,任凭绝望如黑暗一般笼罩。 如果死了,就没有痛苦了!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去想死,但是,最近,自从出了沈达那件事情后,这种冲动就会越来越强烈。 阮冰隐隐觉得自己大概病了,但是,她不敢告诉任何人,也不能病,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 沈墨听到东西被打碎是声音,还有女仆的尖叫:“天啊,小小小姐,她割腕了!” 沈墨握紧手机,眼底充满挣扎,他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丢阮冰一个人,但是,他也不能不管小小,如果她真的死了,那算是他的责任,正如大领导的意思,你手里没有了枪,拿什么来保护你的家人! 此时,已经不是理智和感性的矛盾,他!必须! 沈墨过去抱了下阮冰,在她耳边道:“我知道你醒来了,阮冰我必须——回去一趟你不要走,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回来!” 阮冰并不想听他的话,但是,沈墨的声音还是冲破沉沉的迷雾,来到她耳边。 沈墨狠狠地在她的头顶上亲了一下,飞快地跑了出去。 于是办公室里,就只剩下她,剩下她孤独的一个人。 还有满满的不好的回忆包围着她,阮冰知道自己保持这个姿势多久,直到她快把自己憋死,这才从被子里出来,她踩着满地的狼藉,捡起自己的衣物,胡乱套在自己的身上,觉得自己很肮脏,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觉得自己很卑贱。 她站了会儿,忽然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隐约传来声音,她惊恐地关紧了门。 不想和人说话,不想被人看到,她惊恐不安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沈墨,你真的会回来吗? 中午了,沈墨还没有回来,阮冰肚子饿得咕咕叫,她脸上的表情逐渐蜕变为麻木,她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将沈墨签字的信仔细放在包里,外面乌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她的脸色却并不比外面的情形好多少。 她匆匆看了眼那个办公桌,羞辱地移开了眼睛,几乎是为了掩饰一般,她低下头,看到地上有几份文件,应该是昨晚两个人太激烈的时候,她顺手给抓下来的。 机械地蹲下来,她开始捡起那些文件。 忽然,一行字映在她的眼帘,离婚协议书。 她抖着手打开,当看到丈夫那一行,沈墨已经签字,痛苦地闭了下眼睛,感觉突如其来的打击将她彻底击败了,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呵,原来,他叫她等他,就是为了给她这个。 阮冰站起来,抓住签字笔,用力地将两份离婚协议上签署了自己的名字,拿起其中的一份转身就走。 当她从沈墨的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林秘书吓了一跳:“阮秘书,你——一直在里面啊。” 几个秘书看到阮冰脖子上隐隐的痕迹,眼神都有些躲闪,他们都在笑我。 阮冰的心里闪过狐疑的念头,她一句话也没说,当小吃货企图拉住她的时候,甚至阮冰还甩开了她的手,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从沈氏的办公楼走出来。 大雨不知道何时,如瓢泼一般砸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身体冻得冰一般的凉。 阮冰模糊着双眼,眼神茫然而畏惧,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对,信,我要把信交给林督察。”阮冰小声念叨着,“信寄信。” 半个钟头后,她躲在一个屋檐下,拨通了赵瑾年的电话,大哭道:“瑾年,我迷路了,我找不到路回家,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赵瑾年急声道:“你在哪里,我来找你,乖,你别怕,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大的招牌。” 阮冰一边抽噎一边四处看着,茫然地念着:“香江银行,我只看到这个,我回不去了瑾年,回不去了。” 赵瑾年听到阮冰撕心裂肺的哭声,感觉自己的心也和着一起撕裂了:“在那里不要动,你从一数到一千我就到了。” 这是他们小时候经常会玩的一种游戏,阮冰有段时间,非常的黏糊赵瑾年,就当他是爸爸一样,就算他想上厕所他都会跟着,赵瑾年有时候就会无可奈何地道:“乖啦,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里你不能进去,你就站在这里不要动,从一数到一百,我就出来。” 于是,她就靠着高大的树,听着呱噪的蝉鸣,开始慢慢的数。 阮冰数数的时候,喜欢数得很慢,从一数到一百,她可以数很久,有时候,她数着数着会走神,什么蝴蝶飞过啦,看到好看的花啦,她都会忘记数数去玩一会儿,然后回来继续数。 每次,她数不完一百,赵瑾年就会出现,所以她一直相信他的这句话。 赵瑾年电话里让她数到一千的话,让她成功地收起了哭泣,阮冰擦了擦眼泪,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小声地数道:“一、二、……一百……” 她忽然有些着急,害怕赵瑾年和沈墨一样,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不会再回来,他不会再回来了,有个声音一遍一遍地在她脑海里回荡。 害得她真的输错了,到底是哪一个数字呢。 她犹豫是数到了708还是807,但是,最后,她掩耳盗铃一般地继续从708开始,如果有车经过,她就会惊喜地抬头张望,但是,不是的时候,她又会失望地抿抿唇,继续数着,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少年的时候,阮冰紧张忧郁的心情起伏不定,时好时坏。 仿佛一步是天堂,退一步犹如无底的地狱。 “阮冰。”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阮冰猛然回头,看到一个同自己一样,湿漉漉的赵瑾年。 “呜呜——”阮冰一把抱住赵瑾年轻声哭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她很伤心,她是为了沈墨而伤心,但是自尊不允许她告诉任何人,连瑾年也不能,于是她自欺欺人地道:“下大雨,我很害怕,我就是被吓到了。” 赵瑾年拍着她的背安慰她:“没事的,我带你回车里去,我们会很安全。” 他牵着她的手走进车里,白色的保时捷,被两个人弄得到处是水,赵瑾年开了空调,就冒出一股水汽,将窗户都蒙住了。他递给她一套衣裙,和一条毛病,然后用手帕蒙住自己的眼睛:“我不看,你自己换。” 阮冰忽然想起,自己初潮,赵瑾年急匆匆地去给她买小可爱,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以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于是赵瑾年怎么劝说她都不信,不一个人呆着。 赵瑾年只好将自己的眼睛蒙上,让她在他身边换上小可爱。 然后任劳任怨去替她洗裤子。 但是对她这么好的一个人,却不爱她,只想当她是妹妹。 阮冰想,自己的命一定很糟糕,所以则辈子才得不到幸福。她想死,却又舍不得死,她舍不得奶奶、瑾年,很多很多的人,她想到了沈墨,但是除了浓厚的恨意,她看不到里面还有什么,或许是恨太浓,将其余的一切都隐藏了起来。 还有她从他那里感受到的屈辱,并非是他给与的,而是她自找的,她更不愿意去想这些。 稍微平静了一下,她换好衣服,道:“瑾年我换好了。” 赵瑾年解开手帕,将她的衣服很熟练地放到袋子里,看到那些衣服都有被男人打力撕开的痕迹,赵瑾年的手顿了顿,然后好像每一任何事情发生一样,将那个放着湿漉漉衣服的包扔到了后座。 阮冰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为了接我,你也淋坏了吧?” 赵瑾年摇摇头:“我没事,先送你回奶奶家?” “能去你家嘛?会不会不方便?”阮冰不知道阿姨还在不在。 赵瑾年启动保时捷:“去我家。” 到了赵瑾年家里,阮冰很平静地等赵瑾年换了衣服,甚至看他吹干了头发,这才一脸平静地将那份沈墨亲笔签名的说情的信交给赵瑾年,赵瑾年看了眼底闪过一丝狂喜:“太好了,这个东西会非常有用。” 阮冰没想到赵瑾年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她犹豫地道:“真的——这么有用吗?” “是啊,谢谢你,我替子渊谢谢你。”赵瑾年用力抓住阮冰的肩膀,认真地看着她,终于看到阮冰慢慢地露出一丝虚弱的欢颜,“那就好。” 赵瑾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她,从来不肯受人家任何一点恩惠,否则,即便是粉身碎骨,她也会将这份情还上。 小笨蛋! “你是不是很想睡?”赵瑾年看到阮冰的眼皮都要耷拉下来,于是弹了下她的额头,让她清醒。 阮冰苦笑:“能睡我还是要睡一下的。” “等下再睡。”赵瑾年站起来走到屋子里,过了一会儿,从里面拿出一个点满了蜡烛的生日蛋糕,“生日快乐,许完愿再睡。” 阮冰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过了半天才恍然:“啊,今天是我的生日,我——” 她竟然忘记得一干二净:“不行,我要先给奶奶,给奶奶打给电话。” 她真是太糟糕了,奶奶肯定是记着她的生日的,但是,昨天她骗奶奶要去楚乔家,今天还不回去,奶奶肯定要担心了。 “没事,奶奶我告诉她了,我说你和我还有楚乔,在想办法救子渊,先不回去,奶奶很理解,她说让你顾好自己的身子。”阮冰闻言,感觉鼻子一酸,吸了吸鼻子发出很响亮的说一声。 赵瑾年看着她眼底布满密密麻麻的心疼,是不是自己错了?他从来不曾质疑自己的决定,但是,他现在却一再怀疑。 阮冰抬起头,眼眶很红,若是对着别人,她绝对不想将这么脆弱的一面展示人前,但是此刻在她面前的是瑾年:“谢谢你瑾年。” “许愿,吹蜡烛。”赵瑾年温柔地看着她。 阮冰许愿,吹了蜡烛,她脸上带着笑容站起来道,“我去拿刀——” 但是,她只来得及说完这句话,就一头往地上栽倒。 赵瑾年吓得忙抱住她,听她仿佛轻声在说着什么,赵瑾年凑过去仔细听,听见阮冰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说道:“沈墨,我不再等你了。” 第113章 五年时光匆匆 第113章五年时光匆匆 暴雨入注,雨水仿佛要下到世界的尽头,一切都被埋藏在乌云下,显得阴郁而危险。 沈墨面无表情地看着李医生为沈闵文和苏琴诊治,他回来原本是要阻止小小自杀,但是想不到他进门的一刻看到的是苏琴忽然惨叫一声,从二楼的卧室门口跌跌撞撞地砸在栏杆上,身子一斜,竟然犹如破败的棉絮一般,从二楼掉下来。 那一刻,沈墨睚眦欲裂,却来不及援救。 还是在一楼看报纸的沈闵文听到声音,飞快地推动轮椅接住苏琴。 但是结果就是,苏琴没事,沈闵文却晕倒了。 李医生面色沉重:“沈总,比较麻烦,我看必须马上送医院,老爷可能是刚刚的震动造成的脑溢血,这里没有设备,无法抢救,我已经给他做了紧急处理,但是如果没有及时得到抢救的话。” 沈墨脱下外套扔给林助理,毫不犹豫地抱起沈闵文道:“我们走!去医院。” 沈墨顿了顿,回头看着似乎已经吓坏的小小皱了下眉头。 苏琴一见忙护着小小道:“你又想怪到她身上去?要不是小小,老爷不会出来客厅里,根本没有人能救到我,我说过小小是我们家的福星,你怎么就是不信呢?我都请了张天师给小小算过命了。” 沈墨转头吩咐看着小小的两名女探员道:“带她进屋,不要让任何人接触,也不准她出来。” 小小泫然欲泣,一双美丽的眼睛,幽怨地看着沈墨道:“沈墨,你不能这么对我,沈墨,我爱你,你不要走,不要走,呜呜呜。” 她忽然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李医生皱眉道:“小小的抑郁症很严重,快将她带到房间去,我想,我们需要一针镇静剂。” 不过,当李医生看到小小手上密密麻麻都是打镇静剂的针孔的时候,不由得也顿了顿,其实他以前也怀疑小小是不是装病,是不是骗了少爷。 但是,现在看她这满手的针孔,这哪个平常的女孩子碰到这种可怕的折磨还能装得出来呢?应该是真的病了吧,抑郁症可是一个很麻烦的病,会不喜欢和外界交流,还会疑神疑鬼,最可怕的是,会屡屡想到自杀,一点挫折就会自杀。 李医生目送沈墨离开的背影,谈了口气道:“希望老天开眼,沈家是仁慈世家,不应该受这样的罪啊。” 然而,老天似乎就是要和他们作对一般,雨下得越发疯狂,沈墨开车,但是车前的雨刷几乎已经刷不清楚前面的视野。 幸好沈墨车技了得,这才没有翻车出更大的事情。 但是,让人更加糟心的是,等他们的车开出沈宅的小路到达主路的时候,才发现,积水竟然已经到了人的膝盖处,幸好沈墨开的是大奔,是比较高的那种车,才不至于被浸泡在水里直接熄火 但是,大奔开起来也非常艰难了。 一路上看到许多小车熄火和,被生生地泡在水里,车主一脸焦急地打这电话,还有人绝望地扯自己的头发。 最后,在邻近医院还有半个小时候车程的时候,大奔也熄火了。 “林助理,接你的外套用一下。”沈墨语气沉着地道。 林助理茫然地将外套脱下来交给沈墨,沈墨将它罩在沈闵文的头上,下了车,对林助理道:“把我爸放在我背上。” 就这样,沈墨背着沈闵文,林助理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两个人用双腿跑向医院。 沈墨其实心里很紧张,他从来没有和沈闵文说过我爱你爸爸这样的话,但是,父子之情,从一点点牙牙学语,到如今两个人摩擦不断,哪里是只言片语能道清其中的父子深情。 想到沈闵文的白发,想到他短短时间苍老下来的容颜,沈墨的眼眶破天荒有些发红。 幸好他送来的及时,医生心有余悸地道:“差点造成病人直接死亡,不过,能不能醒过来还是要看病人的毅力了。” 沈墨的心里一沉,刚刚放松的表情瞬间一紧:“你是说我父亲——” “令尊有可能很快就会醒,也有可能——哎,希望吉人天相。”医生拍了拍沈墨的肩膀走出去,沈墨看着挂着喉管的沈闵文,眼神在雷声里明明灭灭仿佛酝酿着巨大的风暴。 这时候,一个瘦高的男人走了进来,看到沈墨忙紧走几步道:“头你爸没事吧?” 那瘦高个有一把油滑的嗓子,听了那声音绝对让你终生难忘。 这时候军医也走了进来,看了沈墨一眼问道:“肯定是黑爵的人动的手,我们防护得那么严密,还是——头,你还辞职吗?” “不辞了。”沈墨几乎是从牙齿缝隙里必出这几个字,他眼眸微微眯缝着,做了最后的决定,但是他同时也打算向阮冰坦诚自己的身份,只要告诉阮冰自己的身份,那么一切都会变得清楚起来,阮冰,天啦阮冰! 沈墨一把抓住瘦高个的衣领,低吼道:“现在几点了?” “现在?下午二点?”瘦高个莫名其妙地回答道。 沈墨拍了下他的肩膀道:“你在这帮我看着我爸,我去去就来。” “喂,头你要去哪里啊?!到处在淹水,你小心,喔对了,头,我带你去,我是划船过来的。”瘦高个好像想到了什么。 沈墨深深回头看了他一眼,最后道:“谢谢了。 自然,等他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发现伊人早已经不见。 沈墨沉默了一会儿,蹲下身,在地上捡到一颗纽扣,这颗纽扣显然是他昨晚一时情动,扯开她的衣服是崩脱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鬼使神差地将那颗纽扣顺手揣在了口袋里,那是一颗绿宝石的纽扣,绿得那么纯净,能让他想起昨晚她可爱的模样,明知道她下了药,明知道她要他做的事情或许不该做,明明能够控制住自己不要她,但是,他犹豫了不到一秒,就丢盔弃甲。 “你又生气了吧?对不起。”他将那颗纽扣拿出来,印在自己的唇上。为什么不信我会回来?我就那么的不可靠吗? 沈墨不知道的是,其实在他离开沈家后,赵瑾年却到了沈家:“我想见见小小。” 那两个探员有些犹豫,赵瑾年道:“如果你们不方便,可以打电话给沈墨,征求他同意。” 于是一个探员只好给沈墨打电话,沈墨此时正为遍寻不到阮冰而着急,此时,听说赵瑾年三个子,眼底止不住地冒冷气,他冷冷地道:“让他见,但是请留住他不要让他离开,省的出了什么事情,你们找不到人负责。” 两个探员互相交流了一下,就毕恭毕敬地将赵瑾年请进了小小的房间。 此时,小小已经平静下来,看到赵瑾年的时候,她的眼睛就转了过来,直到探员将门关上,小小忽然露出一笑容,那种笑容真的难以形容,就好像从潘多拉盒子里放出的女妖。 也就是赵瑾年好像完全不受到影响一般地坐在她的面前:“你看起来好多了。” 小小揉着自己的手腕轻声叹气道:“好不好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就要被他们用药沉眠了。” “在你沉眠前,我想要你一句承诺。”赵瑾年道。 小小有些意外,但是眼神也更狠了:“瑾年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因为我和你说话族轻松,彼此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赵瑾年浅褐色的眸子慢慢转动看着小小微笑道:“我可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小小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慢慢玩着手指,如果从外面的窗户看进来,会以为她真的是精神有问题,性格好像一个孩子,却不知道她的话那么的可怕:“你想换阮冰的命?用什么换?” “希尔顿酒店,你不是想要很久了吗?我可以给你。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才是希尔顿酒店的主人了。”赵瑾年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小小。 小小的眼底闪过一丝狂喜,随即,她吃吃地笑起来:“瑾年,我以前听过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傻子,想不到你也中了毒。” 赵瑾年淡淡地道:“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小小暧昧地靠过来,贴在赵瑾年的耳边道:“你不用怕我吃醋,只要你不是她的,我就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吃她的醋。” “她会离开沈墨,你不要的男人,她也不会再碰,所以放过她。”赵瑾年看着小小,仿佛不放过她脸上些微的变化。 “好啊,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小小的笑容刚刚浮现出来,赵瑾年忽然站了起来,冷冷地道,“你在骗我,你还是想杀她。” “你,赵瑾年!”小小的脸色勃然变色,“戏耍我的下场,你不知道吗?得罪我的人有几个能好过!” 赵瑾年忽然一推将小小推到床头,唇慢慢靠近,好像随时要贴到她的唇上,小小看着他没有动,过了一会儿,赵瑾年松开手,讽刺地笑道:“你好像不舍得。” “赵瑾年!”小小如母兽般低声咆哮。 赵瑾年道:“我把阮冰藏起来了,如果你不怕暴露行藏,大可以大力追查。你想杀她,为什么?肯定不是因为感情!” 小小慢慢又恢复了刚刚那种单纯的样子,带着若有似无的微笑道:“想知道?跪在我的脚边求我呀。” 赵瑾年儒雅地一笑:“如果我那样,大概你早挖出我的心肝了吧?你的骨肉技不错,祝你愉快。” 赵瑾年说完,优雅地替小小关上了门,只剩下小小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眼神诡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瑾年刚刚走出来,就感觉后面有一层阴影,他皱眉正准备回头,就被沈墨抓住手臂压在墙上:“阮冰呢?你将她藏在哪里了?” 沈墨的眸子比外面的风云还要狂暴,他冰冷地看着赵瑾年。 赵瑾年艰难地将脖子扭动了一下:“什么?阮冰不见了,混蛋!” 他用力挣扎,但是,他终年生病的身体哪里是沈墨的对手,最后只落得气喘吁吁,赵瑾年咬牙嘶吼道:“沈墨,如果阮冰有事,哼,我赵家会与你沈氏鱼死网破!” 沈墨松开赵瑾年,死死盯着他的眼珠:“你敢说不是你将她藏起来了?!” “藏?我能将她藏在哪里?沈墨你做错了事情,不要推到别人身上。”赵瑾年清秀的容颜上尽是讽刺和愤怒。 “肯定是你,她没有地方可以去。”沈墨斩钉截铁地道。 “为什么不是楚乔。”赵瑾年问。 “不可能是楚乔!”沈墨厉声道。 赵瑾年露出一个了然的神情:“是了,原来楚乔是你这边的。” “你无权干涉我们的事情。”沈墨冷厉地看着他。 赵瑾年整理了下被沈墨弄皱的衣服,平静地看着沈墨,露出一个讽刺笑容:“你说是我藏的我不服,拿证据出来。” “你——”沈墨忽然意识到赵瑾年为什么会这么说。 “沈总,你不最喜欢讲证据的吗?现在请你拿出我偷藏阮冰的证据。”赵瑾年针锋相对地看着沈墨。 沈墨指了下赵瑾年,沉声道:“如论天涯海角,我会找到她。” 赵瑾年没有说话,却看到沈墨转身走上三楼自己的房间,旁边两位探员有些尴尬,其实他们听不到赵瑾年和沈墨的谈话,但是,那两个人刚刚那样子,赵公子被沈总壁咚,这个—— 赵瑾年在探员一脸吃惊的表情下,施施然离开了沈家。 他脑海里回荡着最后一个镜头,阮冰一脸崩溃地对他道:“瑾年我可能得了抑郁症,我再也受不了了,我必须真的离开这里,你会——帮我吧?” 竟然害得那孩子得了抑郁症,赵瑾年,你不是上帝,不要再乱安排她的人生,给她想要的就好,赵瑾年闭了下双眼,就这么走进了雨里—— 而此后,再没有阮冰和她奶奶的消息。 而沈墨在疯狂地寻找了阮冰一年多后,再没有时间去找她,特种部队接连收到黑爵的疯狂反扑,他们在几个月内,连续失去了三名伙伴。 银鹰重新回来,最后部队和黑爵那个组织之间,达到了某种平衡,互相都不敢随意发动再一次挑衅。 而彼时,另外一个危机正在逼近沈家。 “抱歉,沈总,我们医院当时没有考虑到令尊年纪的问题,这——如果不尽快唤醒令尊的话,恐怕脑死亡的可能性糊很大。”主治医师一脸无可奈何地看着沈墨和苏琴,沈树的眼眶里瞬间盈满了泪水,一下子扑倒了沈闵文的腿上。 苏琴也拿手帕捂住了嘴,死死看着沈闵文的脸,就好像下一刻他就能醒过来一般。 沈墨面沉如水,眼底闪烁着疲惫和焦急:“好,我想办法。” 苏琴等医生一走就叫了起来:“还有什么办法,让小小来冒充阮冰就是了,闵文最喜欢的就是阮冰,想不到,现在他出事了那个狠心的女人竟然一走了之,连看都不肯看他一眼!让小小立刻进门,就说是阮冰,每天来伺候闵文,闵文还说不定能活过来。” “妈,我嫂子最讨厌小小了,爸爸也不喜欢她,让她老冒充嫂嫂,只会把爸爸气死,他是不能动,不是傻子!”沈树生气地站起来叫道。 沈树从来没这么大声和人说过话,苏琴吃了一惊,伤心地望着沈树道:“好啊,你为了那个女人吼你妈,我不活了!” “都闭嘴,你们先出去。”沈墨忽然沉声道。 他的语气充满威严,冰冷坚硬,苏琴和沈树不由得僵硬了一下,本能地听他的话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沈墨看着沈闵文,却发现自己毫无办法,他叹了口气,走过去,握住沈闵文的手道:“爸爸,如果你活着,阮冰说不定还会回来,若是你不在了——”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一边出神一边帮沈闵文做复健按摩,这种终日卧病在床的病人,要每天不厌其烦地给他按摩,让他活动手臂和脚,不然,就算醒来,也是个残疾。 这些日子,这对父子从来没有想这么亲密过。 沈家的人离开后,一个护士抱着个粉雪可爱的婴儿走了进来,那个护士非常的面生,她将那孩子放在沈闵文的手边,轻声对婴儿道:“这是你爷爷,叫爷爷。” 小婴儿还不足一岁,只是好奇地看着这个长着花白羊角胡子的怪物,然后毫不犹豫地一把扯住了沈闵文的胡子,那小奶劲,一看就大得吓人—— 第二天,当沈家的众人看到清醒过来的沈闵文,眼底都是不敢相信和疯狂的喜悦,连一般喜行不怒于色的沈墨都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只是——沈闵文怀里抱着的婴儿是—— “医院外面捡到的弃婴,护士不小心将他放到我床上,小家伙扯我的胡子,我就醒了,我觉得这是我的福星,我准备收养他。”沈闵文一本正经地道,“以后念念就是你爷爷的儿子了,也就是我的弟弟,你们要叫他小叔叔。” 沈书:“噗,爸爸,收养这个小弟弟是挺可爱的,但是,为什么是替爷爷收养啊?为什么不是爸爸你收养呢,我一直想要个小弟弟呢。” 沈闵文肃然道:“我醒来的那一刻,看到了你爷爷,他说这是他派来拯救我们沈家的使者,对使者,怎么能当儿子呢?自然是和我同辈,这已经是很得罪祖先了。” “念弟,这是我妻子苏琴,这是我的两个儿子,沈树和沈墨,以后我要是身体不好,就我两个儿子伺候你,希望你好好保佑我们沈家。”沈闵文笑得脸上仿佛绽开一朵菊花,抱着小婴儿举起来摇了两摇。 小奶娃就格格地发出清脆的笑声,一边津津有味地啃着自己的小拳头,犹如这世界上最纯净的小天使。 沈树惊讶地道:“还真是很像我们沈家人呢,你看那眼睛多黑。” 沈墨看着那婴儿,总感觉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因为当看到那婴儿的一刻,他竟然也感到心里一片安宁的感情,终日的疲惫和焦急,只剩下一点甜。 “哎呀,累了,沈墨你来帮我抱一下。”沈闵文忽然转头看着沈墨道。 沈墨犹豫了一下,接过来,这么软的小生命,感觉手脚都没有力气,连头都有些抬不起来,沈墨第一次感觉手脚无措。 他僵硬地举着小婴儿,面无表情地和小婴儿对视。 沈树在旁边起哄:“哥,你怕小叔叔嘛?安啦,他还只是个小婴儿而已。” 此时,远在法国一个十分静谧的乡村,那里路途偏远,人烟罕至,阮冰从睡梦中醒来,她看了眼手里的个橡胶娃娃,上面还有自己昨晚流下的泪痕。 赵瑾年的短信及时地发了过来:“已经平安送到,取名念念。” 阮冰就这么呆呆地看着这个短信,不知道看了好久,直到这个法国家庭的小姑娘过来敲她的门:“冰,赵先生给你请的老师已经来了。” 阮冰走出去,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不修边幅的老头子坐在围栏上抽烟,他在中午的阳光下,转头看着阮冰介绍自己道:“我叫做乔安,你就是瑾年说的那个大器晚成的学生?” 阮冰闻言有些赧然:“我只是很感兴趣。” 乔安跳下来和阮冰握手,然后又和法国的小姑娘打了招呼,答应在这里吃午饭,小姑娘高兴地跳着跑开了,乔安才看着阮冰,他虽然显得很苍老,但是,眼睛却充满热情和澄澈:“但是不巧的时候,我马上要去非洲义诊,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阮冰眼睛一亮道:“老师,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我可以和你一起工作,一边学习。” 乔安有些意外地看着她:“不是心理学,我在那里只做一些打疫苗,或者看头疼脑热的小毛病的。” 阮冰用力点头:“我愿意,我可以在您闲暇的时候,再向你请教心理学的问题。” 乔安笑道:“如果答应了可就不能反悔,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非洲多少无辜的生命等着我们。” 他这句话,说得阮冰热血沸腾:“我不会反悔的。” 就当是为念念祈福吧! 她意外有了他,也因为这个孩子,治好了她的抑郁症,可是,她现在身份特殊,瑾年说会有生命危险,她不能让孩子和她一起冒险,甚至不敢和奶奶呆在一起,每隔一段时间,她就得换一个地方,如果和老师去义诊反而安全。 直到黑爵被连根拔除,她才能过正常的生活看到自己的孩子,也不知道,那天什么时候才能来。 此时,在热带雨林里,沈墨和一群兄弟正在潜伏,准备歼灭黑爵的一部分核心成员。 “头,你也太拼命了,你都——好几个晚上没睡觉了吧?”油滑嗓子轻声问沈墨。 沈墨坚定地道:“我不累。” 其余的人都会想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头灭了黑爵才能隐退,也才能接老婆回家,也是挺拼的。 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又是四年过去,黑爵被歼灭殆尽,据说黑爵爷也已经死在一次爆炸里,但是有人说,黑爵爷根本不会死,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死得如此轻易? 尤其是那些黑爵的狂热粉丝们,每天都盼望爵爷再临,让整个世界在他的脚下震颤。 第114章 念念和花儿小姐 第114章念念和花儿小姐 清晨,阳光轻薄。 沈墨从自己的别墅里醒来,这几年,他鲜少回去沈宅,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自己的这幢房子里,这房子离沈宅不是很远,以便发生任何事情,他都可以在半个小时的车程内赶到。 不过,这么多年,他呆在国内的情况屈指可数,每次回来,处理沈氏的事情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幸好沈闵文身体变得硬朗了不少,竟然是帮他将沈氏管理得井井有条,省去他许多后顾之忧。 至于他到底出国做什么,沈闵文有所察觉,但是父子吵了几架后,沈闵文默默妥协,只是和他立了几个条件。 比如今天。 沈墨动作利索地做了一个土豆泥,煎了两个糖心蛋。 烤面包机发出清脆的响声,面包烤好,他飞快地在面包上涂抹上苏琴让人送来的果酱。 他穿着睡衣,身上围着一个白色的围裙,睡衣是他生日时,念念送给他的,上面全是变形金刚的图案,他这样既不像一个霸道沉冷的总裁,也不像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银鹰,看起来更像一个奶爸,而其实念念在家里的辈分还是他小叔叔。 餐厅里发出浓郁的香味,沈墨做完左后一个玉米浓汤,将冰箱里的草莓拿出来放在桌子中间,让它慢慢变暖和点。 然后大步走到二楼一间布置非常童趣的房间门前,他敲了敲门:“沈念,起床。” 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沈墨又敲了敲门,道:“我进来了。” 他和念念相处的方式就是会非常重视彼此的隐私,他一般不会进念念的房间,除非他邀请,但是赖床的时候例外。 他退开门,扑面而来时墙壁上一个巨大的大黄蜂,在旁边的床上鼓着小小的一团,沈墨原本冰冷的表情也莞尔了一下。 他先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阳光就跳跃着照了进来,也罩在被子里那蠕动了一下的那小团上。 沈墨走过去,站定:“沈念,起床了,上学要迟到。” 被子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于是沈墨不再留情,非常粗暴地将被子里的小豆丁挖了出来。 小豆丁幽怨地看了眼沈墨,哈欠连连。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年,他越长越像沈墨了,只是沈墨自己还没意识到,他在外面的时间太多,这几天才确定可以至少在a市休息上一年。 捏了下沈念胖嘟嘟的小脸,小豆丁还要三个月后才满五岁,长得粉嫩可爱,一双大眼睛仿佛占据了脸的三分之一,现在可怜兮兮的,好像两个荷包蛋,伸出小手郁闷地揉着双眼。 这真的不能怪他,在家里,哥哥和嫂嫂,额,就是沈闵文和苏琴,都是让他睡到自然醒的,沈念经常堂而皇之地翘掉上午的前半段。 沈墨用冷水给他洗了一个脸,沈墨似乎清醒了一点,但是被男人带的结果就是,他的头发还横七竖八地顶在头上,显得特别呆萌。 沈墨将早餐用餐盘装好放在他的面前:“快吃,你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到时候不论你有没有吃完,都要送你去幼儿园。” 沈念苦大仇深地一边吃自己的早饭,一边辩驳到:“哥哥说吃饭要细嚼慢咽,嫂嫂也说过,吃太快了会肚子痛。” 五岁小孩儿的口水音,让人听了都想要狠狠地亲他一下,沈墨只是面无表情地道:“所以我给了你半个小时。如果一会儿没吃饱,那是你自己没有好好控制时间。” 出任务的时候,有时候大家子一分钟解决食物的队长大人,不明白为什么小孩儿吃饭会用三个小时,看着就让他有一种过去用饭勺往那小嘴里填鸭的冲动。 不过,那个孩子不是沈念,而是娇娇的儿子,沈富,小名叫小胖。 那孩子从来不自己动手,一定要人家喂,而且是满屋子追着喂,每次把刘妈累得气喘吁吁。 沈念,自从沈闵文要求由沈墨来带之后,基本都是住校,幼儿园有全托住宿,沈念只有周六周日回沈家,还一般都被沈闵文霸占了,别人碰都不能碰一下。 沈墨一边吃一边看沈闵文给他的食谱,感觉有些头大,为什么现在小孩都吃得这么讲究?沈墨肉松,一勺鱼肝油,还有各种营养搭配,看得他头大,但是,既然答应了沈闵文,那就是他的责任不能做也要做好。 沈念一边努力地和自己的早餐做斗争,一边看着沈墨道:“吃饭的时候不可以看东西,眼睛不好。” 沈墨有些惊讶地看着沈念,想不到这孩子胆子还挺大。 果然,他抬眸看到沈脸严肃地看着他,沈墨放下纸条道:“好,你也快吃。” 于是,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小豆丁,开始认真吃面前的食物,餐厅里只剩下杯盘的响声,沈念和这个“侄儿”还不是很熟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被送到这里来他还挺高兴,唔,他非常的崇拜沈墨。 因为壮壮说沈墨是一个特种兵,枪法特别厉害,他是听他爸和他妈说的。 壮壮是谁? 是楚乔和沈墨部队里下属的的儿子,他爸爸又高又瘦,还是个二十四孝老公,就是嗓子太出戏,一把油滑的嗓子,听着总觉得不像好人。那个人叫做桑虞。 桑虞一开始也没有将自己身份告诉楚乔,不过,现在老大在考虑过几年退役,他也在考虑,加上黑爵余孽被清楚得差不多了,所以也没有以前那么多顾虑。 说起来他们这个特种部队就是因为黑爵而产生的,若是黑爵真的从这个世界消失,大家解散也是转眼间的事情。 此时,沈念就坐在沈墨车里的儿童椅上,一本正经地给壮壮打电话:“唔,我快到了。” 那边偷偷摸鱼给沈念打电话的壮壮好奇地道:“念念你怎么今天来这么早啊?在幼儿园的时候,这会儿你都没醒呢。” 沈念幽怨地看了眼在前面专心开车的沈墨,像模像样地叹了一口气:“一言难尽,到了我再告诉你。” 沈墨虽然一直在看着前面的路,但是沈念的电话粥,他也是听了一耳朵的,想不到,他竟然会说一言难尽这样非常老气横秋的词,现在的小孩真是好玩,智商也不是他那会儿能比的。 不过,沈念总的来说是一个很好带的小豆丁,不会无理取闹,只要和他说清楚道理,两个人就会相安无事。 沈墨想,如果是小胖那种动不动就哭闹,一不如意就在地上打滚的那种孩子,就算沈闵文再怎么生气,他也会将他拧着扔出去。 沈念被沈墨抱下车的时候有点开心,沈墨好高啊,手也很有力气,不知道为什么被他抱着的时候,沈念感觉很兴奋,他忍不住就去牵着沈墨的手,脸上的笑容有点明显。 沈墨低头看着小豆丁很开心的样子,不由得伸手揉了揉他圆圆的小脑袋,小孩的头发很软,提醒着他这是一个稚嫩而鲜活的小可爱。 到了幼儿园门口,沈念有些恋恋不舍,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会来接我吗?下午真的会来接我放学吗?我真的不用住在幼儿园里了?” 沈墨捏了下他的小鼻子,小孩可怜的样子让他有些心疼,心里决定等他安定下来,就不让沈念再住在幼儿园里。 当年他会让沈念住校就是不想让苏琴把小孩带坏了,看看娇娇的那个儿子就知道,自己的决定是肯定没有错的。 “当然,我这次有三天假,晚上接你去儿童餐厅吃饭。”沈墨难得笑了一下。 于是就看到小家伙的眼睛弯了起来,沈墨呆了呆,决定他那飨足的表情莫名的熟悉,但是转眼,小豆丁就跑进了幼儿园,让沈墨没有抓住那种感觉。 沈念跑进去的时候,小伙伴们都看到了,异口同声地问道:“沈念,那是你爸爸嘛?” 沈念愣了一下,随即只是笑了笑,爸爸,如果沈墨是他的爸爸就好了。 他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只有哥哥和侄儿们。 沈闵文早就给他解释了一下家里的情况,他已经知道自己不是沈家的亲生宝宝,是从天上掉下来派来拯救沈家的。 听起来好酷炫,沈念一本正经地想,大人真会骗人,自己的爸爸妈妈到底在哪里呢? 不过,如果沈墨当他爸爸好像也不错。 唔—— 他还缺个妈妈。 不能要壮壮妈妈那样的,壮壮经常被挨揍,他的妈妈必须很温柔很温柔,还要会给念念讲故事。 沈念心里想着事情,小脸上却没有太多表情,酷酷地走到壮壮面前坐下。 壮壮人如其名,就是很壮的小胖墩,此时,他正扭着胖屁股,发出哎呀哎呀的叫声。 看到沈念他就和他告状道:“我家佛爷又揍我了,疼得我晚上尽做噩梦。” 沈念顺手拿起一个积木开始堆积,漫不经心地问:“你昨天有干什么了?” “我吃了点我家佛爷的减肥药,但是那东西一点效果也没有。”壮壮看着自己肉鼓鼓的小胳膊,表情有点忧伤。 沈念翻了个白眼:揍得好! 沈墨将车缓缓停入自己在沈氏的专用车位,看到旁边停着沈闵文的红旗,毫不意外他比自己还要早到。 说起来,念念真是他们全家的福星,自从他来了以后,沈闵文就好像返老还童了十岁,不但身体各方面都恢复了早几年的活力,而且对沈墨也好了不少。 不然他那倔脾气发现沈墨竟然瞒着他做那么危险的事情,那非发狂不可。 而且沈墨也没想到端端几年,黑爵就能被他们于悄无声息中蚕食殆尽。 只是那位爵爷是不是真的死了? 沈墨的眉头不由得微微皱了起来,这个——他确实不敢肯定的。 俗话说得好,祸害遗千年。 不过,还是觉得这一切的顺遂就好像真的是念念那个孩子带来的一般。 他关上车门,走入总裁专用电梯,看着电梯壁上的自己,他有很久没有保持这种干净精神的样子了,今天他剃了胡子,修剪了头发,从面容看,和几年前几乎没怎么变化,只是眼底多一丝沧桑和忧郁,自你走后,再无丝毫乐趣可言。 他走出电梯,容颜冷峻,气质矜贵,他还是那个反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沈总,迎接他的是无数下属的行礼和问候,被人簇拥被人注目,这是他习以为常的生活,只是,当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有时候会忍不住回头看着秘书室靠窗那侧的办公桌。 阮冰永远不知道,如果他愿意,是可以让靠外面的那侧玻璃透明的,他一起经常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像一个痴汉一般地看着阮冰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只是,此刻,那里不再有人坐着,只桌上的一小盆藤萝,长得依然旺盛盎然。 然而沈墨没想到他安静的生活并没有维持到下午,中午才和秘书们共进完午餐联络感情,他就受到一个信息,让他晚上出发,去京城接一位很重要的客人,同时,京城的一起连环杀人案要求特种部队配合侦破。 主要是因为这起连环杀人案,牵扯到了京城李家的一位身份高贵的大小姐,所以上头才会如此重视。 沈墨叹了口气:“我会想办法按时赶到。” 于是下午的预约全部取消,沈念小宝宝一觉醒来,就一脸懵逼地被推到幼儿园门口,他差点以为是幼儿园的老师想联合歹徒绑架他。 不得不说,这所欧亚幼稚园是a市数一数二的幼稚园,里面的小宝宝非富则贵,很多人有钱也进不来,还得看身份的,所以这些小朋友从小就被家长灌输了一套防绑架的理念,甚至还会请专门的人进行宝宝的教育。 所以,沈念绷着苹果脸,警惕地瞪圆眼睛,直到看到是沈墨他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大大的黑色瞳仁里有些惊喜:“你怎么来了?” 沈墨没有说话,从王老师那里将他接过来,和老师道了谢就抱着沈墨上了车,他也坐到车的后面,表情严肃,沈念看明白沈墨是想和他促膝长谈,于是也板着小脸,如果现在有第三个人在的话,就会发现,两个人的表情和模样非常的神似,可惜,此刻他们只能看到彼此,无法比较。 “沈念,首先我想和你道歉,我答应会接你回去住几天的,但是我临时接到了任务,晚上要离开。”沈墨的黑眸里带着歉疚,不是他想说话不算话,只是,他身不由己。 果然沈念的眼眸里有些难过,他低下头,拨弄了拨弄自己肉呼呼的手指,沈墨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阮冰,想到自己曾经给她的承诺都没有做到很好。 他用力抱了他一下,忽然有了一个冲动的想法:“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沈念猛然扬起头来:“嘎?” 虾米?可以去看沈墨打枪了吗?嗖嗖嗖地解决坏人! 好棒! “可以吗?”他有些不敢相信。 沈墨看到沈念高兴成那个样子,忽然就觉得自己的决定简直太棒了,让他呆在特种部队的总部也出不了什么事情! “不过,可能会很无聊,没有小伙伴和你一起玩,我也要工作和出任务,有时候工作一整天一整晚,吃住都要在封闭的房间里,你如果不喜欢了,我让桑虞送你回来。” 桑虞是一个机动助手,他的时间比较灵活。 “我能带着书去可以吗?”沈念道,“我只要拿整套的哈利波特。” “可以,不过看半个小时要休息一下,你知道的吧?”沈墨有些好笑地看着沈念,顺手拿出手帕给他擦额头和鼻尖上的汗珠,果然还是个小宝宝,言谈和习惯再怎么像小大人,但是一激动就冒汗,看来真的是乐坏了。 “我们还剩下——”沈墨看自己的手表,“四个小时,我可以答应你做任何事情,你想去做什么?” 沈念思考了一下,然后严肃地道:“那我们去鬼屋吧。” 说完,他止不住打了个寒噤,但是他鼓着腮帮子解释道:“我要和你去打坏人啦,怕鬼可是打不了坏人的。” 沈念怕鬼,这是苏琴一再和他说过的,所以,晚上要守着他睡着再走,沈念的房间里有一个传音器,只要他半夜醒来害怕想哭,沈墨就能听到,不得不说,这孩子虽然生下来没多久就被送到幼儿园里全托,但是还是养得很娇气的。 现在竟然要去鬼屋?沈墨有些惊讶,但是不会说不准这样的话,只是在进鬼屋前,对小豆丁道:“跟好我。” 进鬼屋练胆子肯定是要自己走的,沈脸就比沈墨的小腿高那么一点点,他的小手用力扯着沈墨的裤子,眼睛瞪得比平时还要大,有些害怕又有些紧张地四处张望。 小家伙最后还是哭了,沈墨将他抱起来大步走出鬼屋,然后一路慢慢走着,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过了一会儿,沈念已经不再哭了,但是也不好意思转过头来,在鬼屋里太丢人了啊,沈念从有自我意识后就很少这么嚎啕大哭了,他的脸红红地用手指玩沈墨后面的衣领。 沈墨带着笑声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我们去洗脸吃饭?” 沈脸不好意思地将自己的花猫脸埋在沈墨的颈窝里,点点头。 晚上七点的飞机,沈念睡了,沈墨有些失眠,自从她离开,很久不曾久睡,原来真正爱上一个人,时间也会在她的面前无能为力。 沈念好像睡得不是很舒服,沈墨将他抱过来和自己在一起,小孩子的身子,软软的,肉肉的,带着点特有的奶香,沈墨竟然比平时要多睡了几个小时。 早上,沈墨让小豆丁自己梳头,空中小姐一直在笑着看着一对容貌出众的“父子”,他们有爱的互动让人忍不住会心一笑。 来接他们的是桑虞,桑虞比沈墨更苦逼,昨天就被总部直接召回了帝都,他在车上一直抱怨说楚乔大发脾气还修理了他一顿。 沈墨看了眼桑虞脸上的青紫,用手握成拳帖子唇上。 桑虞见了气得跳脚,大叫沈墨不够义气,但是,他那油滑嗓子说什么老婆欺负他,总给人一种华而不实的感觉,无法让人信任。 最后,后面的小沈念贴心地给桑虞塞了一颗糖果:“桑叔叔,吃颗糖果吧,口里甜了就不哭了。” 桑虞感动地道:“谢谢你,小宝贝,你比头有人性多了,难怪我家壮壮每天在家念叨你。” 沈墨更想笑,小家伙肯定也是觉得桑叔叔太吵了,所以才拿糖果堵他的嘴。 还是小家伙最不喜欢的薄荷口味的。 当三个人到了总部,果然沈念被各个怪阿姨和怪叔叔围观了,他的头发黑而浓密,皮肤粉嫩,眼睛大大的睫毛卷翘,看起来不动的时候就是一个大号的洋娃娃,怎么能不让这些单身狗们流口水? 干他们这行,威胁、时间不固定,还不能和家里的另外半透露工作情况,所以很难找到男女朋友,喜欢小孩的就喜欢将魔爪伸向别的宝宝。 不过这个宝宝是头带来的,浑身都贴满了只可远望而不可亵玩焉的标签,而且头站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看着呢。 其中一个胆子大的,好奇地问道:“头,孩子是谁啊?” 这个问题瞬间让沈墨的脸一黑,终于立刻噤若寒蝉,不知道到底哪里说错了,但是,沈墨越是这样,众人的好奇心就越甚,就有好事的背地里偷偷问沈念小朋友:“念念,你叫沈墨什么?” 沈念鄙视地看了眼这个怪蜀黍,继续把玩大人们送给他的一把枪,没有上子弹的,一边玩得头也不抬,一边回答道:“叫沈墨呀。” 众人:“……” 竟然直呼头的名字?!这孩子背景一定不简单。 “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识是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那个好事的还不死心,毕竟沈念在玩的那把枪可是他贡献出来的,怎么能不抽回点成本?! 对了,这么大点小孩,知道关系是什么意思吗? 沈念这次抬起头来严肃地看了那个好事的家伙一眼,那家伙忽然身子就抖了抖,奇怪,这宝宝看他的时候,怎么有种被头盯上的恶寒?! 沈念看了这好事者一眼后,慢慢吞吞地道:“你去问沈墨呀。” 很好,滴水不漏。 但是,大家更加肯定,头和这宝宝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他们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 “这肯定是头的私生子。” “我也觉得,长得那么像,肯定是头的孩子,不过,为毛是私生子?” “你傻啊,如果是正妻生的,为什么不说,刚刚头的脸色那么难看,肯定是羞于启齿,哼。” “我打听啦,念念姓沈,除了是头的儿子,我想不到别的解释。” 沈念默默扭头,这群愚蠢的人类,他不是沈墨的私生子,他是沈墨的小叔叔,沈墨要是好意思说就怪了,家里没有一个肯按辈分喊他的,只有对着阿娇和小胖的时候,他才是有辈分的。 阿娇每次喊的时候那个咬牙切齿,还有小胖,要喊他叔公,小胖每次让喊的时候,都是哭喊个不停,还经常因为这件事情想给他下陷阱害他。 被他教训了一两次才老实了。 沈念继续顶着那张乖乖的宝宝脸,其实内里是一个非常凶悍的小宝宝呢。 而在会议室里,情况不同外面的轻松软萌,尤其,大家的表情还非常凝重。 “鉴于你们一会儿要去接专家过来,我们长话短说。”包博然是特种部队的总督察,这次的事情由他亲自负责,也是他钦点沈墨来完成这个案子的侦破。 “最近京城经常有名媛失踪,之前都是几个小家族的女儿,所以没有引起重视的,但是这次却是非同一般,这次失踪的是京城李家的女儿,沈墨,你之前和李家有过一些摩擦,你注意不要和李家的人过多接触,省的被他家认出来。”包博然点了下沈墨道。 沈墨点点头,表示明白。 包博然又继续道:“这次失踪的这个女人叫做李菁,是李家最受宠的大女儿,听说原本要和欧家联姻的,这次却被人绑架,这令欧家和李家的人极其震怒,对我们施加的压力可不小,你们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必须侦破此案,不然我就要引咎辞职。” 沈墨掀起眼眸看着包博然问道:“怎么这次会这么严重。” 包博然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上面似乎风起云涌,我们也只能做好自己而已。如果我倒了,大领导的地位也会被动摇,特种部队很可能被取缔,这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哎,我希望是我自己想多了。” 沈墨和桑虞的脸上都显示出凝重的神情。 包博然挥舞了下手臂,然后道:“好了,我们再说点高兴的事情,听说这次支援我们的心理专家可是一位大美人,在非洲有神赐的美丽的花朵的名声,到时候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合作愉快的。” 他看了下表:“现在时间差不多了,你们马上去机场接她,晚上我们为这位美女办一场别开生面的欢迎会。” 沈墨脸色一沉:“我就不去了,我要带孩子,除非你们允许我把孩子也带过去。” “扫兴的家伙。”桑虞好气又好笑地给了沈墨一拳。 包博然也不是第一次看到沈墨为某人守身如玉了,于是叹气赶人:“滚滚滚,都滚,今天我就和那位美丽的花朵小姐一起共进晚餐好了。” 沈墨耸耸肩首先打开了办公室的们,几个队员一下次栽倒进来,他们嬉皮笑脸地道:“头,我们都听到了花朵小姐是吧?是单身吗?你看,我们部队里单身汉多着呢。你们这些有家室的还是不要和我们抢了呗。” 包博然好气与好笑:“公平竞争啊,如果敢出现为了抢美女大打出手的,军法处置。” 沈墨道:“祝大家好运。” 于是单身狗们发出一阵阵的欢呼。 桑虞那手肘捅了捅沈墨的左肋:“你真的弃权?花朵小姐呢?看看养养眼也好。” 沈墨严肃地看着他道:“我觉得楚乔揍你真是揍少了,再说非洲的花朵小姐,你也看?” 说完,沈墨摇摇头道:“准备下,我去安顿好沈念,我们就出发。” 桑虞一个人在那里脑补了一下一个皮肤黝黑,厚嘴唇,满头小辫子的花朵小姐,不由得浑身恶寒地打了个冷战。 沈墨将沈念拜托给一个自己家里也有孩子的女人:“这是小安阿姨,你有什么事情就找她。” 沈墨又问沈念:“你的手机呢?” 沈念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变形金刚手机,乖乖地仰头看着他,大眼睛里全部盈满的都是沈墨的影子,沈墨知道,小孩从来没有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呆着,身边一个熟悉的人也没有,桑虞也要和沈墨一起却接待那位花朵小姐,不能留下来。 沈念有些害怕了,沈墨看着他全心全意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软,抱了一下他道:“我很快就能回来的,想我的时候就打我电话,我告诉你我到哪儿了,好吗?” “我才不会呢,你去吧。”沈念脸红红地道,小孩有些傲娇了,沈墨好笑地捏了下他的小脸,“那你经常给我打个电话,我会担心你。” 沈念板着小脸道:“好吧,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旁边的安阿姨喜欢得不得了,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宝贝,比自己家的混世魔王可强多了,要不将家里的小太阳也找来和这个小弟弟多学学? 沈墨在车上的时候,翻了下花儿小姐的资料,发现这位非洲的姑娘还真的挺拼的,一直在非洲做义诊,最近一年却开始频频出现在各家的权贵面前,成为他们的心理医生,而且她挑选人还很苛刻,要求挺多,还会要求和求治疗那人的妻子和子女通电话才决定接不接。诊金——诊金真的不是一般的高。 连沈墨看了也不由得挑了下眉头,收费真够黑的,他都怀疑这个花儿小姐是不是劫富济贫。 名字那一栏,没有真名,而是一个非洲的文字,后面写这中文翻译——花儿。 沈墨好笑地道:“还真是花儿小姐。” 桑虞闻言,凑过来看了一眼,笑得停不下来:“哈哈,让我想像一下啊,肯定是个很粗壮的美女,皮肤黝黑,穿着大红色的高跟鞋和红色性感的裙子,头发全部是小辫子。” 呕那画面太美,桑虞想了一下,没勇气再想下去。 沈墨将车停在飞机场的停车坪,包博然和那位花儿小姐已经约定了时间地点,她会来找他们,车上做了暗号,插了一朵非洲菊。 沈墨看了下手机,暗自想,小家伙还真沉得住气,现在竟然还没给他打电话。 桑虞无聊的时候,也看了下这位花儿小姐的简历,惊讶地道:“这么贵的出场费?我们部队的预算够吗?” 沈墨摸着下巴道:“包博然那个铁公鸡怎么可能出这笔钱,我猜他肯定是说动了李家和欧家出的钱。” 桑虞严重地鄙视了包博然,正准备说什么,忽然他们的车窗被敲响了,从车窗他们只能看到红色到耀眼的裙子,花儿小姐? 第115章 四个老公 第115章四个老公 沈墨和桑虞从车里下来,看着面前这个高大黝黑,虽然没有扎小小辫子,但是,短发非常卷曲的黑人“花儿小姐”,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看吧就知道是这样。 桑虞嘿嘿奸笑两声,想象了一下部队里的那群狼,见到花儿小姐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一番囧相。 头真是英明,一开始就透过现象看到了本质,拒绝参加那个欢迎会。 这会儿桑虞的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要凑热闹,果然看老婆以外的美女可是要遭天谴的。 沈墨已经整理好自己的表情,优雅地看着黑色的花儿小姐道:“花儿小姐,幸会。” 据说这位花儿小姐会十几种语言,所以中文她应该没有问题。 “幸会,银鹰先生。”一个十分好听的,但是带着点清冷的声音道。 沈墨猛然抬起头,眼底的震惊无法遏制,这个声音—— 面前的黑妞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用粗哑的嗓子嘎嘎笑道:“银鹰?和钻地鼠先生?哈哈哈,我不是花儿,我们的花儿在这里。” 这声音和刚刚的声音完全不一样,沈墨不由得看向了黑妞的背后,心跳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不是钻地鼠啦,是钻天鼠。”对于这个黑妞竟然喊错他的名字,桑虞还在耿耿于怀,总有人叫错他酷帅狂霸拽的名字,就看到那红裙黑妞忽然让开,露出身后娇小美丽的女人,个子小小但是那种淡然的气度让人不敢小觑。 她一出现,将旁边的黑妞简直比成了渣。 不对,应该说就是那黑妞,更是衬托出了这位姑娘的与众不同。 只是,这位的样子怎么这么眼熟? 阮冰! 桑虞狠狠地吃了一惊,忙转头看自家的老大。 沈墨看到那张朝思暮想的脸,眸子猛然一眯,气息变得急促,只是不知道为何他一动不动地死死盯着对面的女人,甚至没有走上去抱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非常平静的语气问道:“这位才是花儿小姐吧?” 桑虞翻了个白眼,为什么头要伪装声音?原本的声音更好听吧? 红裙黑妞点点头道:“没错这是我们的花儿小姐,之前在酒会上有人使用闪光弹,花儿小姐的眼睛受伤了,你看,蒙着纱布呢。” “你——”沈墨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你眼睛有没有事?” 阮冰淡淡地摇头道:“过几天就好,我们上车吧。” 桑虞眨巴眨巴眼睛,心里想,不是说头的妻子挺软萌的吗?这位看起来却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呢,真的是同一个人吗?是不是自己眼睛瞎了,头也没上去相认啊? 他用力地揉了揉双眼。 旁边的黑妞热情地道:“帅哥你眼睛进沙子了吗?要不要我帮你吹吹?” 桑虞受了惊吓忙摇手道:“不用不用,谢谢谢谢。” 黑妞用粗哑的嗓子嘎嘎笑道:“不用客气,我叫做索菲娜,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也也也很高兴,我想我老婆孩子肯定也很高兴认识你的。”桑虞哭丧着脸说完,先一步上了车。 索菲娜耸耸肩,有妇之夫她没兴趣。 沈墨伸出手想扶着阮冰上车,索菲娜却手脚利索地将阮冰搀入车内,还贴心地给她擦了擦汗,眼底的尊敬做不了假。 沈墨只得一个人孤零零地坐进车内。 过了好一会儿,索菲娜好奇地问道:“不开车吗?” 沈墨这才收回看着后视镜的眼神,心里想,她看起来过得应该还好,比离开的时候瘦了点,但是皮肤光泽带着红润,应该是过得非常好! 他的手微微握紧,眼底挣扎万分,最后,慢慢启动了车子。 这一路,车开得奇慢无比,桑虞都要疯了,索菲娜倒是没有事,一直看着窗外,兴致勃勃地告诉阮冰都有什么好玩的。 阮冰偶尔会回答几句,人一直很安静也很冷,她就好像是一块冰的雕像一样,看起来美好却触手冰冷。 再龟速也总有到达的一天,车最后还是驶入特种部队总部的小院。 阮冰受到了所有单手狗们的热烈欢迎,她的冷淡自矜让单身狗们反而爱得更加狂热,瞬间就增加了一百来名忠实而狂热的粉丝,这里面还包括几名女性队员。 “我觉得以后少爱头一点,我要向花儿小姐献上我的膝盖。” 随着阮冰而来的不仅仅是她美丽冰冷的外在,还有她屡破奇案的可怕手段。 非常会善于剖析罪犯的心理,任何人,只要她愿意就可以将你的心思看透,很可怕,但是也很吸引人。 听到大家七嘴八舌地说她的事迹,阮冰只是莞尔了一下:“没有那么厉害,受过专业训练的就不那么好猜测,只能逮住他偶尔疏忽的一瞬,那个很难把握。” 索菲娜道:“听说你们晚上要找我们狂欢,不过是这样,花儿身体不好,今晚不能玩太久,一会儿吃完欢迎宴本姑娘陪着你们一起嗨翻天,如何?” 单身狗们嗷嗷地欢呼,只要是雌性,欢迎欢迎! 沈墨用力收回黏糊在阮冰身上的视线,四处寻找念念,小孩一直没给他发短信,他有些担心。 他的目光转了一圈,才发现念念趴在他们平时用的攀登架上,小家伙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阮冰,看得口水都要掉下来。 小孩一直很傲娇,沈墨第一次发现,原来他也喜欢看美女,不由得满头黑线。 心里还莫名有些不爽。 “念念下来。”他走到攀登架上,朝着念念伸出手。 念念低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回目光看向阮冰,好像一眼都舍不得放过,不过阮冰已经被索菲娜保护着,从单身狗群安全退到了给她准备的房间里。 念念收回目光,似模似样地叹了口气:“沈墨,那个姐姐是谁?” “她叫做花儿,念念喜欢她?” 沈墨跟着爬到攀登架上,和念念坐在一起,从这里可以透过窗户看到阮冰屋子里面的情形,沈墨看着里面阮冰安静地坐在床上的情形,表情有些像要吃人。 “喔——”念念害羞的声音让沈墨醒过神来,不过小家伙还不懂事,他——可以放过这只小的,不和他计较,至于其他的单身狗嘛—— 再次看过去,发现窗帘被放下,魂牵梦萦的身影不再,沈墨深吸一口气。 他从攀登架上跳下来,厉声命令道:“全体都有,集合!” 我去,不是吧?! 所有单身狗,心里都大写加黑地跳出这几个字。 而接下来沈墨命令:“伏地挺身五百个,全部人都有!” 所有单身狗一片哀嚎,哎,老婆跑了的男人伤不起,老婆跑了五年还不回来的老男人肯定已经憋出内伤,难怪看不得别人好。 单身狗们一边苦逼地做伏地挺身一边在心里低声咒骂。 最后,单身狗们出现在欢迎宴上的时候,已经由精力充沛的思春狗,变成了气息奄奄的死狗。 不过,他们还是强撑到阮冰过来吃饭,看着冷美人下了好几碗饭,将所有菜席卷一空后,意犹未尽地离开。 索菲娜不可思议地叫道:“这就算完了?诶,我们不去开轰趴了吗?” 沈墨皱了下眉头,随即对桑虞道:“你不是有个轰趴俱乐部的会员吗?借给人家用用。” 桑虞一脸我懂你,会将这个电灯泡引开的表情:“索菲娜,想开轰趴还不容易,跟着哥哥走,哥哥带你去啊。” 很好,这两个已经认了兄妹。 索菲娜于是高兴地哼起了歌,她对阮冰道:“我先陪你洗漱,一会儿出门去嗨。” 说到嗨她的声音都是上扬的。 阮冰道:“不要太晚,我不会等你的。” 索菲娜哈哈笑:“偶尔一次,花儿你是懂我的,我这次来华国就是为了钓到金龟婿。” 阮冰淡然地站起来和索菲娜回房间,此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忽然扑过去,一下子撞在阮冰的腿上。 沈墨不由得一惊:“沈念!” 沈念? 阮冰的脚步猛然一顿,但是随即她很快恢复了平静,慢慢地朝着小孩伸出了手,沈念苦恼地看着自己满手的布丁,他最喜欢的布丁,舍不得所以留给这个姐姐吃的,但是烂了。 “对不起,我想请你吃布丁,可是——”沈念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小脑袋。 阮冰的手轻轻颤了一下,继续摸索了一下,终于摸到了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她深吸一口气道:“我包里也有布丁,要吃?” “呀!”沈念有些激动地仰起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完全不见平日的傲娇,简直和一只摇着尾巴的小奶狗一般。 沈墨趁机走过来:“抱歉,沈念吓到你了,这,会不会太打扰?” 阮冰听到沈墨伪装的声音,表情有些冷,她淡淡地道:“无妨。” “那就打扰了。”说完,沈墨毫不客气地牵起沈念的手,抢先一步走进了阮冰的房间。 阮冰和索菲娜:“……” 这个人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阮冰挑眉,对索菲娜道:“你去玩吧,有这位银鹰先生照顾我,我没事的。” “男女授受不亲。”索菲娜还拽了一句这么深奥的句子。 “他敢。”阮冰冷冷一笑,样子有点吓人,索菲娜都有些怕怕,想来这位花儿姑娘强悍的战斗力,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欺负了去。 于是,索菲娜耸耸肩道:“别靠他太近,这男人为了妻子,整整五年不近女色,爱上他可是会受伤的,你看,虽然我也被他吸引,但是我就不会去撩这样的男人。” 阮冰淡淡地道:“也许他只是没人要。” 索菲娜震惊地看着阮冰淡定地走进去,低声道:“你是没看到他的长相。” 然后做了一个花痴的表情:“迷死人了,我赌一百万,他肯定有八块腹肌和人鱼线!” 所以脸就被忽略了吗?不懂非洲人,桑虞在旁边闷骚地偷听,简直替头默哀。 对了,刚刚老大的前妻还说他也许不是守身如玉,而是没人要,好吧,他想给老大送花圈。 沈墨带着沈念坐在沙发上,看到阮冰进来,他站起来牵住了她的手。 “你弄痛我了。”阮冰皱了下眉,将脸转向他。 沈墨松了下手里的力道:“抱歉。” 沈念滴滴答答地跑过来道:“我来带你,姐姐。” 于是一大一小,一左一右地将阮冰牵到沙发旁坐下,阮冰的手机响了起来,沈墨假装绅士地道:“我帮你拿。” “谢谢。”阮冰的表情很平静。 阮冰的手机在床头柜上,沈墨扫了眼手机来电老公一,脸瞬间黑了一大半,什么鬼东西。 忍着将电话切掉,彻底删除的冲动,沈墨将电话送到阮冰面前:“老公一?你有很多老公吗?” 阮冰谦虚地道:“非洲那边可以娶七个,我只娶了四个。” 又过了一会儿,电话还一直响个不停,阮冰用力扯了扯道:“队长,你抓得太紧了吧?” 沈墨松开手,脸上风雨欲来,一双黑眸深深地凝注阮冰的面容,阮冰却不知道有人在看着她,而是接通了电话,这通电话是瑾年打开的。 “到了吗?”赵瑾年的一只手打着吊针,一只手在给阮冰打电话。 “嗯,刚到,这边的天气太干了。”阮冰抱怨了一下,然后柔声道,“你好点没?” “还好,你知道,我到春天会有花粉症,没事的。”赵瑾年轻描淡写地道,如果阮冰此时能站在他面前的话,就会发现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这是试用了实验室新开发出的一套治疗方案失败的后遗症。当时,他明明应该先打电话呼救,却看到阮冰的来电,所以,他想也不想先接了阮冰的电话,知道阮冰没事后,他爆发一阵剧烈的咳嗽,阮冰忙打了瑾年的助理。如果不是阮冰打给赵瑾年的助理,他已经完了。 “真的只是花粉症?我记得当时你咳得很厉害。”阮冰狐疑地道。 赵瑾年笑道:“不然呢?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没事,不过,子渊可能下个月就能平反出狱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接他出来吧,他能平反是件喜事,都怪我,一直没能帮他洗刷冤屈,我太没用了。” 阮冰忙道:“不是你的错,子渊也不会怪你的,我也很想他,我等你,一起去接他,为他接风。” “好,我们一起。”赵瑾年深深地笑道,手指无意识地亲昵地抚上手机屏幕,上面的来电显示是阮冰穿着非洲的裙子和他举行仪式的照片,他被阮冰“娶”了,虽然是没有任何效力的,只是用来避免某些麻烦,但他觉得再也没有遗憾。 是赵瑾年,沈墨敏锐地从阮冰的只字片语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她和赵瑾年结婚了?用非洲的仪式? 初见的喜悦,却陡然遭遇噩耗,这不是真的! 他想过她回来还不原谅他,或者恨他入骨,与他针锋相对,但是,做梦也没想到,是她已经嫁做他人妇! 沈墨猛然站起来,有太多的质问,太多的难过,但是,看着她有些憔悴的样子,他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彼此伤害得还不够吗? 深吸一口气,他看眼乖巧在旁边甩着小脚的沈念:“沈念照顾下花儿小姐,我还有事。” “可以呀。”沈念激动地跳起来站定,大眼睛里写满我愿意的喜悦。 沈墨走出去的时候,踉跄了一下,扶着墙壁,想留却太伤,想走却又不愿意,于是,他只是站在门外,凝视着远处不断落下的樱花,极美却极其决绝的景色。他的计划全部不打乱了。 唯一能做到就是他不要再伤她。 屋内传来阮冰温和的声音:“念念你叫沈念?” “是啊,好听吗?”沈念问,如果姐姐说不好听,他一定要去改名字! “是哪个念啊?”阮冰问。 “念念不忘的念,好听吗?”小孩对这个问题很执着。 阮冰顿了顿,伸手摩挲到沈念胖嘟嘟的小脸:“真好听。” 她就感觉小孩开心地笑了,还抓住了她的一根手指玩,那么稚嫩的小手,软软的,是她的骨肉。 阮冰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幸好被纱布蒙着是,所以不怕有人看见。 她忍着激动道:“要不要,姐姐抱?” “嗯!”沈念害羞地低下大脑袋,下一刻他惊呼一声就被阮冰抱在里怀里。 妈妈的怀抱肯定是这样的!沈念贪婪地嗅了嗅阮冰身上的馨香,好软的怀抱,好香啊。 沈闵文的怀抱硬邦邦的,苏琴太喜欢念叨还喜欢摸他,她的手太粗。那个叫做小小的阿姨总是看着他的样子怪怪的,让他毛骨悚然,幸好他只见过那个阿姨几次,那阿姨的香水让念念闻了好难受每次闻了都会生病呢。 还是这个花儿姐姐好,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味道,非常温暖,是壮壮说的那种妈妈的感觉吧,沈念想妈妈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呢。 “姐姐,晚上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沈念有些困了,他还是一个不到五岁的小宝宝,容易犯困,生物钟很固定。 阮冰道:“你去问问爸爸,如果他同意,就回来找我,好吗?” 沈念道:“我没有爸爸。” 阮冰的唇猛然咬住,过了一会儿她才问道:“你说——你没有爸爸?” 于是沈念很严肃地将他们家的家庭关系和阮冰非常详细地说了一遍,本来他们家的人都很不喜欢提这个的,甚至苏琴觉得丢人,竟然和他说不能对不认识的人说自己是和沈闵文同辈。 阮冰听了,僵硬的身体才微微放松,原来是这样,她记得瑾年将念念是交给了沈闵文,并且将念念的身世也告诉了沈闵文啊,最后他竟然是做了这么一个决定吗?当初自己只是说让沈闵文告诉沈墨这孩子是他保养的,不要将念念的身世告诉沈墨,但是,沈闵文竟然直接让念念升级成了沈墨的叔叔,这—— 阮冰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果然是老小老小,越老就越像小孩子,爸爸这是变相地想替她出气吗? “那你去问问沈墨,如果他同意,我们就一起睡。”阮冰温柔地摸了摸沈念的头,决定不想那么多,只要念念和自己在一起就好。 其他的已经不重要。 沈念很开心地去找沈墨,却发现沈墨在喝酒,沈墨一般也喜欢小酌,不够,不会像现在这样喝这么多,他看着那三瓶空空的威士忌瓶子,不甘心地叉着小腰:“臭酒鬼,我要告诉沈闵文喔。” 沈墨有些好笑,这么大点小孩,总是想个小大人一样:“你来做什么?我以为你会和花儿一起睡。” “喔,”沈念犹豫了一下,然后改变了主意道,“我不和她一起睡,今晚没人照顾你,你这个臭酒鬼万一发酒疯摔倒在厕所里怎么办?” 沈墨忽然就明白了小家伙的意思,壮壮的爷爷就是这样过世的,摔在厕所里起不来,呼救也叫不出声,当时桑虞在看球赛,声音开得震天响,根本没注意到,结果老人家就这么没了。 桑虞现在说起来,还会悔恨地大哭。 沈墨有一丝不爽,自己又没有七老八十,哪里这么不中用。 只是,不知道怎么,心里莫名地暖了一下。 他刚刚想拒绝,小家伙已经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沈念低着头,心情有些抑郁地走到阮冰面前道:“姐姐,我可能不能和你一起睡了,沈墨喝醉了,我得照顾他,哎——” 说完,他小大人一般地叹了口气:“沈闵文说让我照顾他,因为他是个可怜鬼。” 老气横秋的口气,有这超脱于这个年纪的敏感,让人止不住阵阵心疼。 阮冰疼得动不了,手抖得提不起来。 沈念还以为阮冰也觉得很失望,忽然,他又更为烦恼地道:“啊,还是不行啊,我要是去照顾沈墨,姐姐你怎么办呢?你眼睛看不到,那个索菲娜也没有回来。” 阮冰不忍让这孩子为难,于是道:“我只是睡觉而已,我有手机,如果我有事,会打电话叫你,行么?” “好吧,你也不能和沈墨一起睡,不然我就可以一起照顾你们两个了。”沈念像模像样地摇头,叹气。 阮冰唇角抽了抽,无话可说。 沈念帮她将沈墨的号码输入手机,还将它调成了第一个。 他的小手握住阮冰的手指教她:“手机上的第一个键喔,知道吗?” 他一定强迫阮冰按了一次,发现她操作没问题了,这才牵着阮冰的手让她上床,贴心地给阮冰盖上被子,还似模似样地拍了拍,道:“宝宝乖,一觉睡到大天亮。” 显然是有人哄他的时候,经常说的。 第116章 这个男人很耀眼 第116章这个男人很耀眼 她的念念还是有人疼爱着的,想到这个,她心情多少好了点。 “那你早点睡,如果有事情也可以打姐姐的电话。”阮冰摸了摸念念的小脸,沈念又格格地笑了起来。 沈念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阮冰有些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沈墨喝了酒,那么小一小孩子怎么照顾? 越想越紧张,阮冰爬起来摸索着穿上衣服,走出门。 等她走了一段路才想起自己不知道沈墨住哪里,此时万籁俱寂,院子门口倒是有人值勤,隐隐有人声传来,但是让她去问沈墨的住处吗?似乎不大好。 她犹豫了下准备回房,这才发现,连自己房间的方向也找不到了,还有好几天呢,她有点烦躁目不能视了,自己的宝贝自己也没法看一眼,心有点疼。 她扶着刚刚触碰到的椅子,就坐了下来,轻轻叹了一口气。 忽然,在不远处一个声音问道:“你遇到什么事情了?” 阮冰的脸更加冷淡,她抬起头道:“银鹰队长?” 沈墨跟着坐到她旁边,再次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 浅淡的月光下,他慢慢勾勒起一抹笑容:“迷失了方向吗?我可以带你走该走的路。” 意味深长的话,却让阮冰没有任何反应,她点点头道:“我知道终点,如果你肯帮我一把的话,我能到得快一些。” 沈墨讶然地看向阮冰,他觉得她是与以前不同了,以前的她,碰到这么尴尬的时候,只会拼命和人道谢吧?现在的她也学会淡然面对一切,甚至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成长得这样的快?想到这些难免让人心酸。 他再次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沈墨忍不住抓住她的手呵了一口热气,皱眉:“怎么这样的凉?” 阮冰的声音清淡得好像此刻的风,清淡得没有情绪:“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冷不冷?” 她抽回自己的手,淡淡地道:“我已认识路,谢谢你的好意。”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留下沈墨在院子里站了大半夜,手底残留着一丝她的余香。 接下来的一天非常紧张和忙碌,阮冰将要去拜访李和欧阳家的人,并且从他们那里知道蛛丝马迹,桑虞以为一直是助手,所以他露面是没有关系的,所以,他成为特种部队这边的代表,这厮第一次担任这么重要的领导职位,喜滋滋地找出一件紫红色的西服穿上,那品位简直不忍直视。 阮冰依旧是很休闲的衣服,但索菲娜给她化了淡淡的妆容,看起来气场非常足,沈墨想应该是她眼睛还没好,不然,任何人看到她小鹿一般的眼睛,肯定不会这么畏惧她。对了,那丫头还喜欢将感情融在眸子里,非常的可爱,他不由得有些期待阮冰见到他时会是什么模样。 “老墨,开车门。”阮冰淡淡地道。 沈墨挑了下眉头,这丫头胆子也肥了,任劳任怨地将车门给她拉开,阮冰被索菲娜扶着进入车内,颇有点女王的气势。 桑虞在旁边吃吃偷笑,矮油,老大的脸都绿了,是他自己说要改头换面,并且假装成司机兼保镖的,这能怪谁? 沈墨杀气腾腾看向桑虞,桑虞忙缩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开始假装和索菲娜攀谈起来,躲避沈墨的杀气。 这两个,自从昨天去轰趴完,好到可以穿一条开裆裤,桑虞还让索菲娜去当自己儿子的教母。 说着说着,桑虞朝着阮冰挤眉弄眼道:“花儿小姐,你和沈念也挺合得来的,不如你也当他的教母呗。” 阮冰含笑:“我很愿意,不知道老墨的意思。” 老墨这名字真难听! 沈墨好看到眉头蹙了一下,而且自己都这么提醒了,她还没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吗? 念念姓沈,而自己让她称呼自己老墨。 这不就是沈墨吗? 还是她在装傻?沈墨狐疑地死死从后视镜里盯着阮冰,看着看着,就有些歪了。 他正看得出神,桑虞邪笑着戳了戳沈墨道:“老墨,花儿问你呢?她做沈念的教母可以吗?” “我得回去问问家里的意思。”想到沈念是自己的小叔叔这层关系,沈墨觉得一阵头疼,如果阮冰做了沈念的教母,那她成他的什么了?想到就心塞。 他忽然又狐疑地看了阮冰一眼,虽然这丫头表情还是淡淡的,不过,她该不会已经—— 沈墨微微挑眉,启动汽车。 其实说起来,京城李家的住宅和沈家的宅子差不多大,但是,对于京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房价和地价却不是可以同日耳语的,李家敢在京城也建这么大的宅院,不仅仅得要钱,权势的依靠也是不可或缺的。 桑虞和索菲娜已经没心思聊天了,莫名的被这里的奢华尊贵的气息所压制。 沈墨和阮冰却镇定自如,仿佛进入的是自己的后花园。 车在大门前停下,李家的护卫立刻走了过来:“请出示邀请函,谢谢。” 桑虞打开车窗,笑嘻嘻地道:“我们是特种部队的,关于李大小姐失踪案,我们想来收集些资料。” 护卫看了他一眼,冷淡地道:“我家主人在见客,请你们见车停到一旁稍等一下。” 沈墨低声道:“递出我的名片试试。” 于是,桑虞递出银鹰的名片:“能不能让我们现在进去?只是几个简短的问题,这是我们队长的名片。” 护卫拿着名片显然是去给里面打了电话,过来一会儿,他臭着脸过来道:“我家主人说他不认识什么银鹰,如果特种部队没有破案的能力,他们会另外找别人。” 桑虞道:“你这什么话,特种部队刚刚接到你们这个案子,怎么就变成了没有破案能力,你倒是什么都不问,一天内给我破案试试?” 护卫眼眸里充满了的鄙视:“破案不是你们的专职吗?干嘛让我去破?请听到一边去吧,一会儿贵客就来了。” “嘿,我这暴脾气。”桑虞气得脸红脖子粗,就要下车去揍人。 沈墨淡淡地道:“转告你们主人,既然他对李大小姐的事情并不着急,那么等他有空了,自己来特种部队和我们队长谈谈。” 说完,很拽地就一打方向盘准备大道回府。 桑虞道:“老大别意气用事,情况我们还是要问的。” 索菲娜的脾气却比两个男人还火爆:“和他说那么多屁话做什么?!回去,求我们我们都不要来了。” 沈墨还在旁边不紧不慢地道:“不查情况就能破案,才能显得我们特种部队厉害。” “老大,你不是吧,哎呀,你醒醒啊,你没发现自己最近几年脾气见涨吗?” “是吗?”沈墨冷冷地道,不过他确实心里窝火,四个老公,她今天找了四个老公,加上他就五个了,这个念头一直在他脑子里翻涌,李家给撞枪眼上了。 索菲娜开始啪啪啪啪地按手机,好像是给谁拨电话,阮冰忽然制止道:“你给谁打电话?不要打给欧阳启。” 而就在此时,一辆非常惹眼的劳斯莱斯在沈墨的车旁边停下来,从里面走出一个非常年轻的男人,身上价值不菲的黑色皮衣,高挑犹如模特般的身材,戴一副细黑框眼镜走了过来:“花儿小姐你过来了?怎么不过去。” 阮冰沉默这没有说话,索菲娜高兴地跳出来,妖精一般笑道:“欧阳启先生你终于来了,我家花儿可是被你三顾茅庐请来的,怎么这刚刚开始工作就在李家这里吃了闭门羹,这是要给我们从非洲来的土包子下马威还是怎么的?” “喔,是谁给花儿小姐难堪了吗?”欧阳启笑着看向车里的阮冰,顺便也扫了眼前面的桑虞,因为桑虞拦住了沈墨,所以沈墨并没有引起他注意。 欧阳启似乎对于看到的非常满意,他十分绅士地朝着阮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不如,坐我的车,也舒服点?” 桑虞咬着牙齿,从齿缝里偷偷对沈墨道:“老大,这个欧阳启不对劲啊,不会是想来勾搭有夫之妇吧?老大,早跟你说要多和京城这边多打交道,这下好了,我的气势都被这个小白脸给比下去了。” 沈墨的脸瞬间仿佛被冰冻住了一般,桑虞缩了缩脖子,老大要发飙了。 而就在此时,阮冰柔软但是坚定的声音传了出来:“谢谢欧阳公子,不必了,我和同事们坐一起挺好,请您去和护卫说说,今天还是要见见李大小姐的父亲才好。” 欧阳启的秘书敬畏地看着阮冰,京城里拒绝欧阳启的,也就是这位花儿小姐了,在非洲就拒绝过一次,这次竟然又来了一下,虽然这位小姐对启少有救命之恩,这次启少也会不高兴了吧? 这么想着,秘书偷偷看欧阳启的脸色。 没想到欧阳启还是带着温和的笑容的,只是他转身看着那边的护卫的时候,眼神却比狼还要狠戾:“还不来向贵客们赔礼道歉!” 那几个护卫早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此时,能将功赎罪,巴不得给阮冰几个人下跪。 “咦,哥哥,这就是那位花儿小姐啊,怎么是个瞎子啊,她行不行的,李薇可是我的好朋友,这些人要是找不到,我肯定会投诉他们的。你看看人家m国——”一个有些傲慢的女孩儿走过来,挑剔地道。 然而索菲娜毫不客气地接口道:“美国fbi邀请过我们花儿去任职,花儿拒绝了,如果你们觉得信不过,行,我们公务很繁忙的,不过,定金不退的喲,亲。” 欧阳启瞪了自己的妹妹,欧阳雪一眼道:“不懂就别乱说话,回车里去。” “哼,欧阳雪愤愤一跺脚,扭头离开。” 欧阳启又朝着阮冰点点头道:“那下次再单独请花儿小姐吃饭,等你眼睛好点。” 阮冰严肃地道:“不需要这么客气,如果说要感谢我,您已经感谢太多了。” 欧阳启原本是有软磨硬破的打算,但是今天有特种部队的人在,他又非常看不起,自然不愿意在这样的两个人面前,丢了自己的脸,于是又寒暄了几句,找个借口回去自己的劳斯莱斯。 这次,李家的人再也不敢怠慢沈墨他们直接放行。 沈墨看了后视镜一眼,见阮冰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对周围的事物都不感兴趣,还真有点大师高人的感觉,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他都不敢去想。 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李家,并且大概是沾了欧阳启的光,所以直接被请进了主宅。 不同于沈家低调的中式建筑,这都是欧式夏洛克风格,对于此,欧阳启和欧阳雪兄妹都有些不屑的表情,自然能看出来,李家能攀上欧阳家,肯定是高攀了。 “京城四大家,沈、林、欧阳、李,这个李家是新贵,自然比其他的家族差了许多底蕴。”桑虞对京城这边的局势比较了解,所以,他就偷偷地给阮冰和索菲娜介绍,至于沈墨,应该也是不知道的,因为他以前可从来未曾关心过这些。 阮冰差点撞到椅子上,他却是第一时间飞快闪去扶着她:“没事吧?” 语气里的关切,即便是他伪装了声音也能听出来,阮冰感觉心里被烫了一下,微微侧头,随即清冷地道:“我没事。” 索菲娜忙道:“怪我怪我。” 于是去扶住了阮冰,将她扶到椅子上,就好像一个珍贵的瓷器一般。 欧阳启却是终于注意到了沈墨,他眼底露出些许不喜,这样的人,如果他愿意自然可以做到八面玲珑,但是,他现在觉得只是面对一些底层人士的时候,自然不需要掩饰自己的喜恶。 桑虞低声对沈墨道:“所以我不喜欢来京城的这些名门,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沈墨明白他的意思,他不动唇却提醒道:“其实,这都是四大家族的小辈,被权力和金钱迷惑了双眼,才会表现得如此轻浮,他们家族的中流砥柱其实非常的平易近人,即便那种温和是假的。” 桑虞撇撇嘴:“老大你见过?” 忽然,他意识到什么:“老大你真的见过?” 阮冰柔声道:“不用怕些人,你们背靠的可是国家机器,如果你们愿意,就算一个小小的科员,也可以给他们造成非常大的麻烦,黑爵不就是这样用人的吗?” 桑虞甚至抖了抖:“能不能不要提那个不能说的组织的名字?好不容易将它给彻底消灭了,我不想再回忆那些黑暗的东西。” 沈墨和阮冰异口同声地道:“真的消灭了吗?我——” 两个人都被对方的话惊讶到了,不由得面面相对,只是阮冰看不到沈墨的表情,沈墨却是勾唇笑了一下,这样的小丫头,好像更加耀眼了。 阮冰的心却并不轻松,如果黑爵还没有被消灭,她自己冒险算了,却是绝对不能连累宝宝和奶奶。 不能相认的痛苦,盖过了一切,她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沈墨看了她好几眼,隐隐感觉她心情不好,不由得面容也更加冰冷起来。 欧阳雪凑过来笑嘻嘻地道:“哥哥你看上的猎物好像宁愿找那个保镖也不愿意找你呢,不过那保镖虽然戴着墨镜,但是看身材和气质,可比日本那些牛郎强太多了。” “你闭嘴,记住你是大家闺秀。”欧阳启眼底微微火起,欧阳秀也很少看自己这个笑面虎哥哥发怒,有些害怕地闭上了嘴。 此时,李家的长子,李奥在护卫的陪同下走了进来,自然是和大家都寒暄了一下,并且看到欧阳启的时候,眼底带着惊喜的表情,还特地问道:“你大哥今日不来真是可惜了,父亲正想见见他。” 欧阳启非常圆滑地道:“大哥忧心李薇姐的事情,吃不下睡不着,父亲不准他前来,怕睹物思情。” 于是李奥跟着唏嘘了一番。 这才不紧不慢地将头转向阮冰他们这边:“几位是来自特种部队吧?如果有什么要问的,现在就可以问了,我还有——” “半个小时的时间。”李威看了下表,然后对欧阳启道,“阿启要不要一起去?薇薇的妈妈住院了,我一会去看她。” 桑虞道:“这样最好,我们一会儿也一起去看下令夫人,正好可以多了解下大小姐的事情。” 李奥表情不悦:“恐怕今日不方便,我夫人身体不好,不能再受刺激。” 阮冰道:“那我们可以去夫人的房间看看吗?再问问夫人身边的人,这样可以吗?” 李奥看了一眼阮冰将她的年纪更轻,甚至脸上还蒙着纱布,不由得脸上露出不屑:“这位是?” “花儿,就是上次救我一命的,心理专家,非常有名我家老爷子都知道她。”欧阳启露出一个推崇的笑容,对阮冰简直赞不绝口。 其实他只是为了阮冰感激他,李奥这种人没有什么见识,未必认识阮冰,说不定还以为她以色侍人,更加看不起。 然而,欧阳启没想到,听到花儿两个字,李威的表情立刻不一样了:“失敬失敬。” 他立刻详细地将自己女儿失踪的经过给阮冰讲了一遍,差点让欧阳启的眼睛都滑落到地上,真想不到还能这样。 旁边欧阳雪不高兴地冷嘲热讽:“真那么厉害,如果三天破不了案那也不算什么。哼。” 她不敢说太难听,怕哥哥凶她。 欧阳启心里也好奇,这个清冷的女人曾经一眼发现要袭击他的歹徒,将他护在身后,自己的眼睛却被闪光弹灼伤。 那么这次,她也能那么厉害吗? 欧阳家还真是挺缺这样的人才,试想,在谈判的时候,带上她,可以很容易洞悉对方的意图,再比如,他那位大哥—— 欧阳启心里有些后悔将阮冰介绍给李家了,不过,李家想抢人,那还是得掂量掂量。 阮冰和沈墨听完李威的介绍后,都开始沉思。 李薇竟然是从自己的房间不声不响地不见了,后面家里却收到了勒索电话,还有李薇哭着让爸爸付赎金的视频。 李威说到这里,也滴了两滴鳄鱼泪,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哎,这和之前京城发生的几起名媛绑架案一模一样,那些女孩的家人,不管有没有付赎金,最后女孩都死了,还有虐待过的痕迹。” 刚刚还很嚣张的欧阳雪听到这些,吓得情不自禁往欧阳启的身边缩了缩,她可是更加名副其实的名媛。 李威说完,充满希望地看着阮冰问道:“那么,这样的话,您能不能判断出到底是谁干的呢?听说这种很可能是熟人作案。” 阮冰道:“听说李薇小姐还有一个妹妹叫李琼?” “是的,难道你说是琼儿?不,这怎么可能!”李威看着阮冰有些失望,难道这个花儿小姐只是虚有其名? 而欧阳雪闻言,更是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花儿小姐,其实你不马上破案也没什么的,但是不要搞笑好不好,你不会说是李琼故意勾结变态杀手抓走了她姐姐吧?哈,你知道吗?她们姐妹从小关系非常好,李琼小时候救过李薇的命,她怎么可能现在还反过来害她。” “欧阳雪,你闭嘴。”欧阳启瞪了欧阳雪一眼,但是眼底也流露出不高兴,看来自己真是看错了这女人,上次能救得了他,也不过是凑巧吧?! 桑虞气得脸都涨红了,尼玛,这是群什么人啊,人家花儿这是问了一句话,这些人还真能举一反三,自以为是。 索菲娜更是从鼻子里喷笑出来,还么来得及说话,沈阮冰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道:“糟糕,快,李琼在哪里?!” 李威一下子就不高兴了:“你们还越说越过分了,这是不把我们李家——” 此时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道:“我知道。” 说完沈墨顺手抄起一把匕首,朝着楼上冲去,李威想不到特种部队竟然敢在他家公然行凶,勃然大怒:“护卫,拦住这神经病!” 怎么,不过是说了这个花儿几句,他们难道还想抓住琼儿屈打成招不成!简直反了! 立刻几个护卫朝着沈墨扑过来,然而沈墨面不改色,直接助跑几步起跳,从其中一个护卫的肩膀跳到天花板的吊灯上一下子荡到了楼上的某个房间门前,普通人要走上几分钟的路,他瞬息间就到了,身姿帅气到无以复加,欧阳雪指着沈墨,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哎妈呀,刚刚是在拍电影吗?这男人身上肯定吊了威亚,这是一个娱乐节目?那个保镖肯定是哪个知名的男星! 她瞬间脑补出无数内容,又酷又坏,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男人。 阮冰跟着站起来有些紧张地侧耳凝听。 沈墨破开李琼的房间,接着李琼的房间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和嚎哭。 所有人不敢在耽搁,急匆匆地跑到楼上,只见沈墨将还贴着面膜的李琼护在身后,在地毯上,几条毒蛇已经被匕首切成了两半。 “毒,毒蛇,哪里来的?!”李威心有余悸,不由得回头狠狠地瞪了那几个护卫一眼。 沈墨淡淡地道:“我想,李琼应该有话和你们说。” 说完,他推了下李琼,让她走到李威的面前,李琼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爸爸,对不起,是姐姐刷爆了信用卡怕你发现,所以故意让人绑架她,骗您交赎金,但是,但是,姐姐说昨天会和我联系,可今天她还么有消息。” 沈墨面色凝重地道:“假绑架早就变成了真绑架,那变态杀手没想到阮冰会注意到李琼,所以刚刚才临时决定下杀手。” “什么?”李威只觉得遍体生寒,“你是说那个变态杀手一直就隐藏在我,我家!” 第117章 争吵 第117章争吵 李奥和沈墨两个人的交谈也将其余的人吓得不轻,所有人都不能地想靠近沈墨,得到保护,无数双眼睛紧张地看着是沈墨,心从他口里得到确切的答案。 沈墨锐利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想不到,修眉拧得更加厉害了,他径直走到李奥面前,居高临下地道:“能——借过一下吗?” “啊?”李奥都有点反应不过来,顿了两秒,忙让开身影,他心里想,一定是这个厉害的男人找到什么线索了? 沈墨越过李奥走到栏杆旁,从上往下看,表情有些紧张。 当视线落在某处的时候,才微微松了口气。 所有人都不解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见阮冰恬静地坐在那里饮茶,倒是穿着火红色裙子的索菲娜,手里现在有一把银色的小手枪,正警惕地防备着四周。 沈墨刚刚看到阮冰没有跟着上来,紧张得手心直冒汗,如今见她安然无恙,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以后——他绝对不要再抛下她,今天这种情况绝对不能再发生。 他疾步走到阮冰面前,看着她道:“索菲娜保护你够不够,不如我将桑虞也派给你。” 身后原本紧张地等着沈墨抓变态杀手的众人:“……” 可恶,这是看不起他们是吧?严重的鄙视,还不用说一个字,就已经将他们这些自以为豪门显贵的人,气到吐血。 这里面,唯一高兴的大概就只有两个人了,一个自然是桑虞,简直与有荣焉,还有老大果然厉害,不用曝露身份就给人打脸了。 还有一个却是一开始最看不起阮冰他们的欧阳雪,她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沈墨,少女的娇羞和崇拜全部凝注在沈墨的身上。 阮冰皱了下眉头,拒绝的冰冷程度,并没有比对欧阳启的时候更好:“不用,索菲娜受过专门训练,有她就足够。” 索菲娜朝着沈墨露出自己雪白的牙齿:“我在我们非洲有一个称号叫做第一勇士,而且我有八个老公喔。” 沈墨的脸瞬间又黑又丑,哪壶不开提哪壶!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沈墨全程臭脸不说话,装高冷,最后都是阮冰在给李奥和欧阳启等人分析情况。 “李薇早就被杀手盯上,借助她刷爆信用卡,怕李奥先生知道这个弱点,怂恿李薇假装被绑架,等李薇被他带走,这才暴露自己的身份。同时,他也是打算要杀了李琼灭口的,毕竟,他肯定是和李琼和李薇姐妹接触过。但是,还没来得及动手,我们就进来了,所以杀手才仓促动手,不然,李琼未必能逃脱。”阮冰喝了一口水,慢条斯理地给众人分析情况,“刚刚的那场动乱,可以说是杀手想杀人灭口的,但是同时也是为了为他逃跑作掩护。” 索菲娜得意地指着门口道:“刚刚我看到一个护卫没有去帮忙,还贴着墙角要出去,所以我就对他开了一枪。” 李奥急了:“你怎么现在才说!” 索菲娜耸耸肩膀:“如果我刚刚说了,他不就被你们抓住了吗?” 李奥脸色一沉道:“什么意思?如果今天你们不解释清楚,我一定会去投诉你们,故意公报私仇。” “对啊,我就是公报私仇,我可不是特种部队的,你爱投诉就投诉。”索菲娜得意地道。 气得李奥转而瞪着阮冰道:“花儿小姐,对于你手下这么嚣张的言行,你不做点解释?” “李奥先生,对于你的护卫如此嚣张地贬低我们,还有你一直阻碍我们查找证据,延误破案,对此你不做点解释?”索菲娜继续插嘴,态度越发嚣张。 “阿启,这些人可是你花重金请来的,但是貌似对你不太和善呢。”李奥转而提醒欧阳启。 索菲娜继续嚣张地道:“我们只是被聘用来破案的,如果你们不喜欢,可以取消这次的聘用,不过,定金不退的喲,亲。” 阮冰莞尔了一下,没有让欧阳启为难:“刚刚索菲娜的那一枪打伤了杀手,子弹里有追踪器,如果杀手等下取出了追踪器,恐怕会跟丢呢。” “啊。”李奥吃惊地瞪了索菲娜一眼,“那你们还——还请花儿小姐马上救出我女儿。” 自己的长辈都知道的花儿小姐,李奥想真的做点什么还是要掂量一下。 欧阳雪不高兴地对欧阳启道:“哥哥我不喜欢她,以后你不要聘用这个女人,当然做你的床伴我没有意见。” 她不喜欢沈墨看阮冰的眼神,还有同为女人一般是她艳压群芳,这次所有人的目光却都在阮冰的身上。 不开心。 桑虞一打响指:“索菲娜,告诉我方位,我让同事去跟。” 一个小时后,变态杀手被抓获,而在他屋子里还发现了两个姑娘其中一个是李家的大小姐李薇,另外一个则是一个小家族的女儿。 阮冰和沈墨没有闲情留下来看大户人家的隐私,反正据说李薇被发现的时候挺凄惨,找到的时候,一丝不挂躺在床上,床单上全是血。 这李薇原本是要和欧阳家的大公子,一也就是欧阳启大哥订婚的,这下婚礼就比较微妙了,难道以欧阳家的身份,还要忍下这顶绿帽? 虽然看那李薇的做派,平日也不像是个安分的,但被一个变态杀手欺负了,还弄得人尽皆知,这又不同。 桑虞在车上感叹了一路,索菲娜显然听得津津有味,阮冰只在车上下来的时候说了一句:“李薇是受害者,她很可怜。” 桑虞叹息道:“花儿小姐心真善良。” 索菲娜道:“就是就是,她有一个老公是个残疾,花儿也是可怜他才娶他的。” 沈墨刚刚平复的心情,瞬间又有种坐过山车的感觉。 他忍无可忍地握住阮冰的手道:“我们谈谈。” “等我眼睛好了再谈。”阮冰只回头淡淡地说了一句非常风牛马不相及的话,但是,这句话就足够沈墨明白,大概这丫头从一开始就知道银鹰是他,可恶,耍得她好苦。 只是不知道为何,若是当年,他肯定火冒三丈,现在却连一点火星也发不出来。 沈墨犹豫见,阮冰淡定地将他的手拨开,还不忘记提醒:“队长,这次的案件已经完结,请你写好报告,包警督那边交一份,再给我们留一份,我们会增减后,交给欧阳家。” 很好,这丫头还得寸进尺了。 沈墨挑眉:“你们这边为何不写?” 桑虞:“就是就是,不能拿现成的喔,这样可不对,我们特种部队也出了很大的力,比如——” “我眼睛看不见,索菲娜不会写中文,还有什么问题?”阮冰浅浅一笑,“队长你的风度不会是装出来的吧?” 沈墨肯定是恼羞成怒了,被人戏耍的滋味好受吗?让你也感受一下。阮冰的眸子眯缝了起来。 沈墨看着阮冰微微带着点嚣张的样子,竟然觉得她更适合这个模样,还——挺可爱。 “好,我写。”他无意识地回答道。 阮冰的笑瞬间有些风情万种:“多谢。” 只是那笑容完了后,她立刻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桑虞指着她的背影,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感叹道:“果然不愧和我老婆是好闺蜜,连发脾气都很像。” “完全不一样,我就没跪过搓衣板。”沈墨邪气一笑,扔下心灵被重创的桑虞,闪身进入特种部队的小院。 其实写报告挺好玩的,唔,还能体现他的文学素养,让阮冰见识下什么才是文科出身的高材生的文笔。 沈墨有些遗憾,阮冰眼睛看不到,白天的时候没有欣赏到他利落的身手和凌厉的动作,以后再表演给她看。 以前为了在她面前隐瞒身份,他还故意让她伤到,现在一定要将这种我老公很弱的印象给彻底抹掉。 沈墨在房间里用电脑写报告,隐隐约约听到两个人的歌声。 那么熟悉,不由得让他心荡神驰,再也写不下去。 他选择,走到窗口,沈墨的房间在二层,歌声是从院子里传来的,他拉开窗户,看到阮冰抱着沈念在轻声唱着一首儿歌,那种景象是那样温馨,以至于他忽然觉得眼眶一阵酸涩,若他们没有浪费这么五年,孩子也该这么大了吧?每天都能听到这的歌声,或许他会参与其中。 阮冰和沈念唱了多久,沈墨就呆呆地站在那里看了多久。 包博然走了出来,阮冰有些不好意思地停下来,将沈念放下,她站起身道:“包警督,是不是我们的歌声打扰到您包公了?” 包博然哈哈笑道:“怎么可能,我们这里都是一些蛮牛一样的男人和凶残的女汉子,第一次来了你这么漂亮的女人,还有一个这么乖的小孩,我们高兴得不得了呢。” 阮冰淡漠一笑:“包警督,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沈念不服气地道:“姐姐的歌声是最好听的,世界上最好听的歌声。” 阮冰笑着低下头,揉了揉小孩的脑袋,沈念便幸福地拿自己的头去蹭阮冰柔软温暖的掌心。 包博然看着两个人的互动,表情忽然有些怪异,他情不自禁地看向沈墨的房间,沈墨只好将窗户关掉了。 包博然犹豫地道:“这孩子,其实仔细看来眼睛有点像你,不像沈墨他们家的。” 阮冰表情不变:“是吗?我看不到。” “喔喔,抱歉,等你眼睛好了你可得好好看看,说不定这而孩子是你家的呢?哈哈哈,我开玩笑的,花儿小姐不要介意啊。”包博然半真半假地道。 阮冰的手微微紧了紧,连包博然都会怀疑,那她是不是要离宝宝远点? “怎么可能,我虽然有四个老公,但是,还没有孩子。”阮冰语气非常淡然。 包博然也被雷了一下,随即摇摇头:“哎呀,这事情我还没告诉我手下的那群狼,如果他们知道了会很难过的。” 阮冰俏皮地道:“不用难过,非洲我还认识很多好女孩儿。” 包博然将头摇得像拨浪鼓:“咳咳,我们华过的男人还是很保守的,一妻多夫实在受不了。” “好遗憾。”阮冰似笑非笑地叹了口气。 成功将包博然的怀疑给冲到了九霄云外。 只是两个大人说者无心,旁边的小家伙可是记下来,他的大眼睛咕噜咕噜地转着,心里有了想法。 等阮冰回去休息,沈念就滴滴答答地跑去找沈墨。 “沈墨沈墨!” 沈墨刚刚打完报告的最后一个字,回身将沈念托着腋下抓起来,提着他转了一圈,沈念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带过,被逗得格格直笑。 沈墨有些好笑地看着他问:“好玩吗?” “好,好玩!”小孩的笑容大大地写在脸上,眼底满是光彩,终于有了点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样子。 沈墨又带着他玩了一会儿,这才将他放下来道:“去洗澡。” 沈念却紧紧拉住沈墨的手问:“沈墨,你也给花儿小姐当老公好不好?然后你们收养我好不好?” 沈墨的脸色一黑,因为听到也给花儿当老公,嫌他不够闹心吗?虽然,其实他还是算她的老公,因为那个丫头,当时签了字拿起就走,却不知道还有一步就是要去公证处公证。 沈念见沈墨的表情有些不好看,小心翼翼地问道:“沈墨,你不喜欢吗?是不是喜欢嫁给花儿小姐,还是不喜欢收养我?” “不是不喜欢你。”沈墨勾了下小家伙的鼻子,这孩子心思好像有点重呢。 沈念于是又用大大的眼睛深深地看着他:“那你怎么想的?” 你看,这是一个四岁多孩子会说的话吗? 沈墨蹲下来,让自己能和孩子平视着说话:“情况会有点复杂,不过不是不喜欢花儿小姐,也不是不想收养你,我们得慢慢来。” 沈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所以你刚刚也是被花儿小姐的歌声迷住了吗?我就知道你会听到,还会被迷住。” 沈墨得意地眯缝着大眼睛,在沈墨的身上蹭了蹭,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我会帮你的,沈墨。” “小坏蛋。”沈墨拍了下沈念的屁股,“带你去洗澡。” 两个人在浴室里安静地洗了一个澡,晚上沈念提出要和阮冰一起睡,沈墨同意了。 “我今天和沈墨一起洗澡啦。”沈念开心地在阮冰的床上翻来滚去,阮冰还在整理沈墨发给他的报告,她在用一种盲文打字机,一边用软件将沈墨的文字转成声音,边听边打字。 另外一边,却是关注沈念的举动。 小孩儿这是来给她炫耀吗?阮冰有些好笑:“真好,沈墨很疼念念呢。” 沈念爬起来认真想了一会儿,用力点头:“疼念念。” “那念念也要对沈墨更好喔。”阮冰吩咐道。 “我会对他更好。”沈念听话地点头,然后看着阮冰,有些苦恼地道,“要怎么对他更好呢?” “比如上次他醉酒你照顾他啦,再比如你们一起洗澡的时候,你可以给他搓背。”阮冰提议道。 沈念好像想到了沈墨,笑了起来,声音特别脆,他比划道:“沈墨的背有这么宽,他的腿有这么粗。” 他一直在阮冰面前说,虽然看不到,但是不由得让阮冰想起了某些脸红心跳的画面,她忙低下头,将自己的思绪沉入到报告中,等她改完,发现沈念玩累了,已经睡熟。 阮冰伸了个懒腰,将整理好的文件传给欧阳启的秘书,走到床前,摸索到床上小小的一团,那一瞬间,被一种名为幸福感的东西击中。 第二天,阮冰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看到近在咫尺的小胖脸,熟悉的五官,可爱的容颜,难道自己还在梦里? 她有些贪恋地抚上小宝宝的脸,小宝宝抓住了自己的手指,哼唧了一声,小猪一样,往她的怀里钻了钻。 再次被幸福击中的阮冰,一本满足地弯了下眼眸,然后她吃惊地摸了下自己的眼睛,看得见了! 阮冰抱着小家伙,仔细环顾四周,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房间,床上用品和自己的化妆包,还有箱子给了她安全的感觉,周围的墙壁和家具都以奶白色为主。 喔,她最喜欢窝着的那个懒人沙发原来是红色的。 在靠窗户的旁边,不知道谁插了一枝美丽的樱花,小孩子健康地在她怀里沉睡。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这是她当下的想法。 她珍惜着,珍惜着,直到索菲娜来敲门,她也是抱着孩子去开的。 沈念真的被养得很好,肉呼呼的,阮冰抱他已经有些抱不动了,可她不舍得松开。 索菲娜看到她抱着孩子来开门,嘴巴长成了一个o字:“这么喜欢小宝宝,也不能总抱着,抱孩子那是男人该做的事。” 阮冰无语,回答道:“我还能总抱着吗?任务已经完成了,我还能抱多久呢。” 索菲娜没有听出她语气里的哀伤,大大咧咧地道:“我来抱吧,包博然找你和沈墨过去,应该是有重要的事。” 阮冰没交给索菲娜,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太不温柔。 阮冰将沈念放在床上,又看了一会儿,目光温柔如甜蜜的水,沈念到处抓东西睡得很不安稳,阮冰将早就给他准备的小熊布偶塞到他手里,他终于睡熟。 和索菲娜走出去,阮冰看了眼院子,感叹道:“这里的樱花树想不到这样美。” 索菲娜这才后知后觉地叫道:“我的天,你终于恢复视力啦!” 她这一叫,好多晨练的单身狗看了过来。 阮冰忙拉了她一下,就在此时,身后一个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问:“你眼睛好了?” 阮冰转回头,看着面前俊美如昨的男人,沈墨几乎没有改变,若是有,那就是他变得更成熟,更具备男子气息。 高大挺拔的身躯,非常适合穿迷彩服,深邃的五官在清晨,如朝阳般的耀眼,嘴角一丝笑意让他更添迷人风采。 几个女队员已经在偷偷讨论:“队长今天好帅啊。” 阮冰也被勾了一下,果然自己当年会爱上他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么一个迷人的男人,还帅气多金,还对你温柔呵护,任何女人都无法抗拒吧,除非她不喜欢男人。 阮冰莞尔:“是的,我能看见了。” 沈墨的笑容就多了一分邪气:“可是你看着我却一点都不吃惊,怎么,你早直到银鹰就是你的前夫我?” “啥?”索菲娜的下巴掉了下来。 来之前知道的,所以,她才会被闪光弹击中啊,那天晚上她知道后,有些晃神,所以才会在救欧阳启的时候,被伤到。 哎,果然男色是毒,该戒。 “既然知道,怎么没听你和我打招呼呢?亲爱的前妻。”沈墨咄咄逼人地问道,他目光阴冷地盯着阮冰发现这丫头真是变了,原本灵动的眼睛,此时却犹如两汪冰湖,波澜不显,不卑不亢。 阮冰看着他的眼睛道:“有什么问题吗?你也没提不是么?我做事的时候,不喜欢公私不分。” 沈墨的眸子眯了一下道:“原来我还有能让你公私不分的魅力么?” 索菲娜大大咧咧地道:“花儿,我可以肯定,你的前夫,队长银鹰,他现在是在勾引你。” 阮冰却表情十分冷漠地道:“无聊,我先去见包警督,如果你发完春了,也请进来吧。” 说完,她留下索菲娜,自己走进了包博然的办公室。 沈墨修眉微拧,对索菲娜点了下头,也跟了进去。 索菲娜在外面吹了声口哨:“这次华国,真是不虚此行。” 包博然很高兴看到这两位功臣,自然是先将他们之前优秀的表现狠狠地表扬了一下,然后道:“花儿小姐,我这里有一个邀约你可以考虑考虑,那就是特种部队很久没有一个心理专家了,一个好的团队,很大程度上于心理专家的水平成正比,曾经我们有一位非常优秀的心里专家,他的代号是冰河,可惜,他在休假的时候不幸遇难,为了保护他的家人,我们封存了他的档案,这世界上永远不会有冰河这个人的存在。你看你的名字里面也有个冰,而且你的能力我们也有目共睹,有没有兴趣成为我们的冰河二号呢?” 阮冰道:“冰河二号。” 包博然揉着自己的鼻子回答道:“我们这里是铁打的代号,流水的兵,谁在这个位置上就用固定的代号,比如沈墨以后退役,那银鹰就会换人。” 阮冰恍然,她正犹豫,就听沈墨道:“警督,我身为特种部队的队长,认为她能力一般,没有办法胜任冰河的职务。” 这是想打击报复? 阮冰淡淡地道:“包警督,你们内部好像不是很统一呢,那我到底该听谁的呢?” 这简直是自己人打自己人的脸,包博然不爽地瞪了沈墨一眼道:“你闭嘴。” “我想队员的调任,我这个队长应该有一半的任免权,这个是写在我的合同你的。”沈墨据理力争。 阮冰反唇相讥:“你要说我能力不足,可得举出实际的证据来,你这种合同工不要信口开河,你每天好像一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一般的傲慢,原来只是编外人员啊。” 沈墨有些无语:“我是队长,我认为你能力不足不需要任何理由,花儿小姐,这就是你不够专业的地方,并不了解我们军队的体制和传统,也不明白这里到底有多苦,我怕你进来了坚持不到一个月就哭鼻子,到时候想走,可没这么容易。” 阮冰嗤笑:“难道军队的规矩就是长官说话可以随意质疑吗?我记得包警督应该是你的上司吧。我只是模仿队长您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兮兮地怕我抢走你的饭碗,我还没同意呢急什么。” “看,警督,她刚刚说她不愿意。” 很好这个男人现在只选择自己喜欢的听,不喜欢的假装听不到么? 阮冰优雅地转身看着包博然道:“警督,我现在就和你确认一件事情,刚刚你邀请我出任冰河一职这句话,是不是要收回呢?” 包博然觉得头痛:“算了,不然你去别的队,我们这里好几个小队。” “警督,花儿小姐根本不适合进部队,她国籍不是华国的。”沈墨提醒道。 “这是一个问题。”包博然摸着下巴,有些犹豫。 阮冰被沈墨给气笑了:“我还真和队长大人你杠上了我——” 我转国籍! 她原本想这么说的,但是,她忽然看到沈墨眼底闪过一丝光亮,阮冰心里一动,忽然意识到他就是在引诱她这样做,如果要转国籍,那么一妻多夫制自动取消。 “我并没有要加入特种部队的意思。”阮冰忽然话音一转,眼底含笑。 沈墨的手猛然握紧,被发现了,不过,他也不算失望,至少不会让阮冰进来和他一起冒险。 他身手了得自然不怕,可是这个女人,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却是差点被闪光弹刺伤双眼。 就不能乖一点吗? 只是,这次也太乖了吧?沈墨总觉得这丫头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阮冰却好像真的对冰河一职失去了兴趣,反而悠然地看着包博然:“警督这次叫我们来,不只是说这个吧。” 包博然也被沈墨搞得头大,阮冰给的这个台阶,他是很高兴地就下了:“是这样,那个变态杀手我们审问过后,发现了一个很邪恶的网站,那个网站专门教人做坏事,只要是有一些心理疾病的人,上了那个网站一段时间,就会变成这种危险人物,我们的同事已经试图登录这个网站了,但是登录网站要先注册,会被随机给出一千道题目让你回答,然后他们只选择自己感兴趣的人,转入会员,我们的同事没有一个被选择上。最可怕的是,同一个人,就算是回答了不同答案,也一般会在一百道题内,被他们发现是同一个人,直接被程序淘汰掉了。” 包博然一边走一边带着沈墨和阮冰来到了研发组,果然所有人都开着电脑对着一个黑色背景的界面,上面图案非常血腥,而且随即变换。 其中一个科研人员忽然站起来狂躁地走来走去,一边道:“不能看了,不行了,这个网站会让人产生很多负面情绪。” 另外一个女科研人员忽然哭了起来:“我和男朋友分手了,我看了这个网站忽然好想去杀了他!” 阮冰扫了一眼,连忙道:“让他们关掉这个网站,这网站里的没一个图画和花纹都是同一句的暗示,杀了他们!” 这句话听起来十分邪恶,让人心里直发憷。 包博然忙让所有人关闭了网站,还让他们全部去心理咨询室看病。 沈墨也想不到,这个变态杀手的案子竟然还有后续,他拧着眉道:“黑掉这个网站也失败了吗?” “很难。我们查点被反追踪,不过我们里面的一个高手还是查到了一点有用的信息,沈墨,那个建立这个网站的人——在a市喔。”包博然神情严肃地看着沈墨,“虽然只有一瞬,但是我们抓取了他的地理位置,在a市,再详细就没有了。” “这网站不能关掉?”沈墨继续思考。 “关不了,服务器在m国,操作这网站的人在a市。”包博然叹了口气,“所以我打算——” “我拒绝花儿小姐的参与,她只是一个收钱协助欧阳家的心理专家,这些属于特种部队机密。”沈墨深深地看了阮冰一眼,“我怀疑这是黑爵的另外一个阴谋,所以不相关人员,请回避吧。” “银鹰队长,有没有人说你情商很低?还有些故步自封,自以为是?”阮冰讽刺地看着沈墨。 沈墨顿了顿道:“虽然我是这种人的,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嫌弃我。” 阮冰真没先到原本唇枪舌战,他竟然会忽然说这么不要脸的话,她真的被他的厚脸皮折服了。 包博然好像看出什么来一般,忽然笑起来:“好了,银鹰,我不管你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半个月时间必须解决,花儿小姐,希望你原谅银鹰的无礼,我替他向您道歉,请务必接受我的歉意同我共进晚餐。” 包博然刚刚说完后面的话,忽然就觉得一双冰冷的眼睛在瞪着自己,不由得身子抖了抖。 他一头雾水,自己又说了什么吗?怎么银鹰的表情那么难看。 难道银鹰的更年期到了? 阮冰莞尔:“恭敬不如从命。” 说完,理也不理沈墨,转身走了出去。 外面等待的索菲娜和桑虞满脸懵逼,怎么回事啊?刚刚进去前还阳光明媚的,怎么两个人从包博然房间出来,就变成电闪雷鸣了? 此时,一个小宝宝正在用小胖手玩沈墨的手机,沈墨出门见他无聊,就将自己的手机给他玩。 他正嘟着小脸给壮壮发qq,将自己的“雄伟计划告诉给壮壮知道。” 很快壮壮的语音传了过来:“神马?你说想让沈墨娶那个花儿小姐,然后让沈墨当你的爸爸,花儿小姐当你的妈妈?念念,这样你大哥沈闵文会不高兴的吧?” “才不会呢,他让沈墨负者照顾我,不就是想让沈墨当我爸爸吗?我想肯定是当年沈闵文收养我的时候,是让沈墨当我爸爸的,但是沈墨不肯,才会变成沈闵文收养我。”沈念趴在床上,两只小胖腿踢来踢去。 壮壮又发了条消息过来,他还没来得及看呢,一个电话突兀地打了过来,将沈念吓得眼睛都瞪圆了。 再一看来点人的姓名:“什么——小小!” 四岁的小宝宝还不认识笔画那多的甄字,但是,小字他还是认识的。 小脸整个都皱起来了:“讨厌的小小。” 那个眼神很可怕的阿姨,沈念对她影响太深刻啦,每次那个阿姨来沈念就会得病。 沈念将电话挂了,但是很快,那个小小又锲而不舍地打过来。 这时候,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沈念苦恼地想,如果小小老和沈墨打电话,沈墨就不会娶花儿啦。 娇娇说过,两个人相爱才喜欢老打电话呢,这个小小阿姨,怎么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啊。 沈墨开门的声音清晰地响起来,沈念一咬牙抓住沈墨的手机跑进洗手间。 沈墨走进屋内:“沈念,我的电话是不是在响?” 他走进洗手间,看到沈念站在马桶边。 沈墨忽然有个不好的预感,他走过去,看到自己的手机正泡在马桶里,对于一个洁癖的重度患者来说,这觉地是不亚于海啸一般的灾难。 第118章 我会一直等 第118章我会一直等 沈念被沈墨罚着站在墙壁面前思过,手机被沈墨用一次性筷子夹起来扔进了垃圾篓里。 他叹了口气,开始给桑虞打电话,拜托他一会儿出门时,给他买一个新手机。 此时,夕阳西下,剩下最后的一缕日光,一切都很静谧,偶尔只能听到沈念掉眼泪的抽噎声。 忽然,外面传来桑虞的惊呼:“花儿小姐,你们这是准备走了吗?” 阮冰淡淡的声音传来:“嗯,既然这里没什么事情,我和索菲娜还有别的工作要做。” 沈墨一下子站了起来,仓促间电话的听筒落在地上,他的眉头拧得厉害,看着外面有些犹豫。 而刚刚还可怜巴巴的沈念却一下子冲了出去,好像要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一样。 “沈念。”沈墨叫了一声,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是哑的。 他迈开大长腿追了出来,果然看到阮冰和索菲娜都推着行李箱,行色匆匆的样子。 沈念抱着阮冰的腿嚎啕大哭起来:“不要走,姐姐你不要走。” “沈念。”阮冰心里疼得浑身发软,她蹲下来抱住孩子,肝肠寸断。 沈念的手那么小,死死抓住阮冰的衣服,小手指都抓得通红也不肯放开,刚刚被沈墨罚的时候就在哭了,现在哭得越发厉害,一张小脸胀得红紫明显是哭得憋气了。 阮冰吓坏了,抱住他一直在他耳边说着什么,沈念好像慢慢才平静下来,但是,小孩子一哭就有点停不住,所以,他还是在抽噎着一边被阮冰拍着后背,轻轻打嗝,小小是身子依恋地靠在阮冰的身上,样子好像一个要被妈妈抛弃的可怜宝宝一般。 桑虞抹了把眼泪:“哎呀,我这泪点正低,沈念你这是闹哪样啊?叔叔都被你弄哭了。” 沈念抽抽噎噎地道:“你,你不是我的叔叔,是,是,是我大侄子。” “哎哟,我这暴脾气。”桑虞一下子被小孩天真的话逗乐了。 抬眼看了眼自己的老大,发现沈墨的表情非常难看。 沈墨走到阮冰面前,也太近了,阮冰本能地拉着沈念退后了一步看着他:“怎么?” 沈墨沉声道:“你又要回非洲?” “既然你不喜欢我留在这里碍眼,我看我还是会非洲比较好。”阮冰漠然地道,刚对着沈念的那种心疼,在面对沈墨的时候,却化成一块厚得无法破开的冰。 沈墨气急:“我不是要赶你走,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对付黑爵太危险,我不希望你——” 他意思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顿了顿,放缓声音道:“我不希望你出事,阮冰我——” “好了,我知道了。”阮冰听了他说的话,整个身体都麻了,这男人有病啊,过了五年性子变这么多,这么肉麻的话,当年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很多年前,她盼着他的那个爱字,都差点等到了天荒地老呢。 现在他这样,她还真有点受不了。将沈念抱起来亲了亲,阮冰将他交给沈念,沈念恋恋不舍地松了手,还是死死盯着阮冰,刚刚姐姐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姐姐真的是先回a市等念念吗?沈念害怕。 阮冰偷偷地和沈念勾了勾手指这个举动没有逃过沈墨的余光。 阮冰也不想故意去吊沈墨的胃口,既然不打算和他在一起了,就没有吊胃口的必要,他猜到就猜到吧。 “我接到了新的工作,先走一步,沈先生,我们a市再见。”阮冰笑笑,不再留恋,这次是真的离开。 “姐姐,姐姐——”沈念在后面喊着。 阮冰忍着眼泪,低头快步走着,感觉自己的心要被宝宝的声音给撕碎了。 越来越多的迹象表示,黑爵还在,她不能太靠近沈念,幸好沈念和自己长得并不像,更像沈家人,其实更像沈闵文,所以,如果自己不靠近的话,黑爵的人绝对不会想到沈念是她和沈墨的孩子。 五年前的那一天,她受到巨大的伤害,同时拿到了沈墨的离婚同意书,原本是最糟糕的一天,却也是那天有了沈念,从那以后,那天不是她的耻辱,而是她的幸福,是每每想起都会开心笑出来的日子,那一天,沈念在她的腹中萌芽。 念念,妈妈一定会想办法将你接回来的,以后念念和妈妈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阮冰坐在车上,暗自发誓。 等索菲娜启动汽车的时候,阮冰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脆弱,又变得冰冷而坚定:“那个黑色网站的网址发给我。” 到飞机场之前,阮冰收到了那个叫做黑爵俱乐部的网站信息:恭喜你成为黑爵俱乐部的一员,这里都是曾经被人伤害的可怜人,我们在一起,让彼此变得强大,让曾经伤害过我们的人,万劫不复后悔莫及。唯有鲜血能洗涤他们的罪恶。 一天后,沈墨就好像超人一般处理完手里所有的事务,也坐飞机启程回a市。 在回沈宅的路上,沈念在一本正经地和沈闵文打电话:“沈墨一天就把事情都办完啦,大哥,我们一会儿就回来看你,你不要到处乱跑喔,我给你买了棒棒糖。” 沈墨纠正道:“是戒烟糖。” “戒烟糖,以后不许抽那么多烟,一天只准抽一根,我会监督你哒。”沈念说完,还很有气势地挂了电话。 沈墨扫了正在玩手机的小宝宝一眼,含蓄地道:“出了给沈闵文打电话,念念还想不想和别的什么人打电话?” 沈念眼睛一亮:“可以吗?我可以给花儿姐姐打一个电话吗?” 沈墨的嘴角得意地勾了起来:“当然可以,手机不就在念念的手里吗?” 于是小宝宝很开心地按了手机的1号键,电话接通,沈墨满头黑线,现在小孩子真不得了,四岁多的小宝宝,手机玩得这么溜?!沈念是什么时候,将他手机的第一联系人改成阮冰的? 不过—— 挺好的,沈墨的嘴角弧度更大了,其实收养这个小孩好像也是给不错的决定。 和沈念接触得越久,他就越喜欢他,原本别的小孩他都没有感觉的。 沈墨一直以为,这是因为念念太懂事,太可爱。 他——大错特错。 “索菲娜,我要和花儿姐姐通电话喔。”沈念的声音好像在空中起舞,小脚愉悦地甩来甩去,一看就是非常开心。 然而,下一刻,他眼睛瞪得大大地问道:“你说什么?姐姐病了?” 沈念话音未落,沈墨的方向盘一打,车子立刻改变了方向,沈墨的声音有些发紧:“问下索菲娜,他们在哪家医院。” 沈念问完给沈墨指路,一大一小的表情有些严肃,沈念似模似样地叹了口气道:“以后还是将姐姐放在身边比较好,真是不让人放心。” 沈墨自己都没注意到,他自己其实点了点头。 目视前方,沈墨道:“沈念,我电话是不是响了?” 沈念偷偷摸摸伸出小手指,准备挂掉的动作就是一窒。 沈墨扫了眼手机上的来电人的名字,小小。 他忽然就明白了很多事情:“你之前将我的手机丢到马桶里,也是因为小小给我打电话?” 沈念愤愤不平地道:“我不喜欢她,她讨厌我!” 沈墨沉默了一会儿,沈念苦大仇深地瞪着手机。 沈墨忽然道:“喜欢你就挂吧,以后她来电话,都给你挂。” 沈念惊讶地看了沈墨一眼,然后开心地挂了小小的电话,然后一头想扑倒沈墨的怀里,发现自己被安全儿童座椅捆着,郁闷地放弃了。 随即,他的思绪再次回到阮冰身上:“姐姐怎么会生病呢,如果是我来照顾的话,一定不会生病,希望姐姐没事。” 沈墨扫了他一眼,惊讶于怎么和自己想的这么像。 等等,长得好像也越来越像他了。 以前沈念小时候更像沈闵文,苏琴一度怀疑是沈闵文的私生子,后来沈闵文检查发现早失去生育能力,苏琴才消停,从此将沈念当命一样地疼。 但是沈念越长越大,以前沈墨事情多,没有注意,现在—— 他扫了眼沈念的小脸,若有所思。 到了医院老远就看到楚乔,看来阮冰和楚乔应该见过了,沈墨这么想着。 然后,他就看到楚乔对面却是一个黑人的小伙,身材很好,最主要是非常年轻,不知道怎么的,沈墨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他飞快挺好车,抱着沈念朝着楚乔走过去。 楚乔看到沈墨就没好气地道:“喲,这谁啊?沈总,你怎么大驾光临这么寒酸的医院,简直蓬荜生辉呢。” 沈念奶声奶气地道:“楚乔姨姨好我们是来看花儿姐姐的。” 楚乔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喔,来看阮冰啊,不对,小东西,为什么我是姨姨,阮冰就是姐姐,这不公平,我就比她大一个月呢。” 然后她就眼见着沈念小脸上带出吃惊的神情,气得她手痒。 “阮冰在几号病房?”沈墨扫了眼对面的行黑人,冷冷地问道。 楚乔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个黑人就彬彬有礼地道:“是来看花儿小姐吗?请跟我来。” “你是——”沈墨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男人,和阮冰很熟,这么年轻的黑人,长得还不错,他不由得有些不好的猜测。 那人笑了一下道:“我和花儿并不熟悉,不过我们那边的人都知道她,她是我们的女神,额,这么说一点都不为过。” 楚乔在旁边煽风点火:“既然是女神现在你就多多表现,你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嫁给她做第五任老公,花儿肯定不会拒绝你。” “楚乔,热情太过也可以叫做多管闲事。”沈墨的笑容更冷了几分。 楚乔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只是个建议。” 那黑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说过只有要四个老公,不会再娶了,我们都知道的。” 沈墨也没有因为这句话,心里好过一点。 楚乔替他默哀。 沈墨随着两人走进去,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阮冰,嘴唇干裂起皮,昏昏欲睡,脸色一看就十分的不正常,他不由自主地看得入了神,心里千百般的不是滋味,就连那个黑人也看出他眼底的深情,黑人不由看了楚乔一眼,露出一个看来这又是我们花儿的追求者的自豪眼神。 楚乔翻了个白眼:你们太傻了,这沈墨可是五姨太呢。 索菲娜拿了一个巨大的冰袋大大咧咧地走进来就想往阮冰头上砸,幸好沈墨及时抓住,他的眉头拧得完全展不开:“你平时就是这么照顾花儿的?” 索菲娜不所谓地挥挥手道:“安啦,当初花儿到我家的时候,又一次都停止呼吸了,还不是被我弟弟给救活了?她现在身体可比那会儿好多啦,那会儿刚刚——咳咳,不是刚刚是一直病着,虚弱得不得了。” 沈墨听了只觉得心好像被一只手紧紧地扼住了,一阵阵的发腾,原来她的冷漠,她的改变都是源于那样的磨练。 这时候,阮冰醒了过来,她讶然地看到了沈墨,不管过了多久,如果很多人站直她面前的话,第一个看到的还是沈墨。 阮冰默默移开目光,最后落在索菲娜手里的冰袋上:“索菲娜,冰袋太大了,减一半。” 沈墨接过索菲娜手里的冰袋道:“我来。” 他脱去外套,露出里面做工精良的衬衣,袖子被挽起来露出健壮的手臂,这样的男人,man得一塌糊涂,却愿意来亲自伺候一个小女人。 那一刻,索菲娜的眼睛里被粉红色的桃心占据。 楚乔微微一笑,很好,这两个人今天是一个很好的复合契机,她就还是不要做电灯泡了。 先将那个黑人小鲜肉打发走,楚乔偷偷地将索菲娜叫到外面:“阮冰的事情知道多少?” “我知道她有一个很渣的前夫,还有,我是她的红娘,阮冰的四个老公里面,除了那位赵瑾年公子,其他三个都是我介绍的,对了其中一个是我弟弟,我弟弟虽然是个残废,但是,他很厉害,是我们那里远近闻名的神医喔。” 索菲娜越说越激动,楚乔不得不打断她:“阮冰的那个渣前夫就是里面的那个男人。” “是吗?可让我确定了,我怀疑好久了。”索菲娜一边说一边挽起自己的胳膊。 楚乔拉住她:“你干嘛啊?” “揍他啊,我和我弟弟发过誓,一定要揍那个混蛋,害得花儿生下孩子,差点死去,害得她骨肉分离这么多年的混蛋,原来真是他,我和他拼了。”索菲娜低沉地道,眼底一丝熊汗水闪过。 楚乔吓了一跳:“我的小祖宗,他们只是有误会,你想,如果真的渣,沈墨现在怎么会守身如玉?还有孩子,那个孩子就是沈念,你看到沈墨怎么待他了?他是很疼他的,对不对。” 索菲娜哼了一声,一脸不高兴地双臂抱胸。 “这样吧,我请你去开轰趴,你让他们好好聊聊?”楚乔从桑虞那里知道索菲娜最喜欢开轰趴。 “好吧,这是我唯一一次让步,我是为了花儿好。”索菲娜最后让步了。 屋内,沈墨将冰袋小心地压在阮冰的额头上,阮冰淡淡地道:“谢谢。” “要喝粥吗?”沈墨问道。 阮冰机械地回答道:“不用,刚刚楚乔给我喝过了。” 沈墨坐下来,看着她柔声道:“你是不是又生我气了?” 阮冰讽刺一笑:“什么叫做又?我不是很在意了,以前的事情,还有现在的你。” “我知道,上级已经通知我,你正式编入我的小组。”沈墨笑了一下,“我会护着你的,你现在学聪明了,不和我正面交锋,却在后面杀我个措手不及。” “沈总,在商言商,我只是为了达到目的,有不当的地方,请你海涵。”阮冰疲惫地道。 沈墨看了她一眼,笑了起来,他竟然笑了:“我怎么觉得你比以前还要可爱,如果你想找我吵架,也不要现在,等你病好了,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让你骂我。” 太不要脸了! 阮冰惊愕地瞪着眼睛看他,怎么他的脸皮几年不见变得这么厚。 看着沈墨施施然地从包里拿出一本大部头的书开始看,这样子,好像是准备赖着不走,阮冰就觉得堵得慌。 只是,屋子里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她想找人赶走他都没有力气。 最后,她长舒一口气,闭上双眼,眼不见心不烦吧。 然而,她没有料到的是,之前一直觉得各种不舒服,即便是睡觉也是浅眠,一下就会被惊醒。 自沈墨坐到她身边后,一种莫名的安全和幸福的感觉袭上心头,她竟然睡得分外香甜。 清晨,阮冰的烧终于退了,嘴唇变得粉嫩光泽,整个人都好像重新焕发出了生命的光彩一般,沈墨这才松了一口气,进洗手间洗了一把脸,他守着她生怕出意外,所以整夜没睡。 然而,等他出来的时候,却看到一副会让他爆鼻血的画面。 阮冰不知道怎么的打了被子,凌乱的发丝遮掩下,病号服大大敞开,露出里面诱人的春色。 沈墨看着,差点一口气没上得来,捂住了鼻子。 过了一会儿,他将手拿下来,幸好没有之前认为会有的鼻血。 有些惊艳,又有些好笑。 他们刚刚开始熟悉的时候,她也这样,总是不自觉地会将胸口的扣子爆开,他走过去,忍不住慢慢俯身,用唇压在她的唇上。 阮冰感觉到有些怪异,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发现,沈墨正躺在旁边的椅子上,闭着双眼。 他怎么还在这儿?她有些心烦。 但是,当发现自己衣冠不整的时候,她的心烦就被恼羞成怒代替。 她忙乱地坐起来,整理还衣物,用脚点了点沈墨的膝盖:“沈总?” 沈墨慢慢睁开黑眸,沈墨却没有回答她,阮冰凑过去看了他好一会儿,真的睡着了? 她低头再次看了下自己的衣服,那这次自己算是冤枉他了吧。 她疑惑地用手指抚过自己的唇,刚刚那个梦——还有唇边似乎残存的味道,让她心烦意乱起来。 沈墨是被一阵香气给吸引的,他睁开眼睛,有些囧,刚刚只是想装睡,却没想到,自己还真的睡着了。 而且,现在,小女人竟然在大大方方地吃粥。 香气扑鼻的粥,让人食指大动,里面甚至还有瘦肉和青菜,旁边是一碟一看就很开胃的泡菜。 沈墨站起来对阮冰道:“你醒了,都好了吗?” “好了。”阮冰的回答和简短,小嘴一直不停地吃着显然是饿坏了。 对于她连个谢谢都不说的嚣张,沈墨只是莞尔。 他起身去洗手间再次洗漱了一下,这才走过来问道:“我的那份呢?” “抱歉,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吃得惯这里的东西,所以刚刚护士过来问的时候就没有替您点餐,沈总,不如你出去吃点?”阮冰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埋头苦吃。 沈墨犹豫了一下,有点不舍得让她一个人呆着,她以前受的苦太多,他恨不得,每时每刻将她捧在手心里宠着。 于是沈墨就打电话让林助理送餐过来,自己一直守着阮冰吃东西,看着她吃得香,沈墨一边很开心一边却是更饿了。 无意识地摸了几次肚子。 阮冰这时候嫌弃地将粥锅推开:“好饱,不吃了。” 沈墨看了一眼道:“还剩下一半你,还那么多肉,你多吃点肉才好得快。” 阮冰摇摇头:“我不想吃了,扔了吧。” 说完,她就要按铃让护士扔出去。 沈墨拦住她,严肃批评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浪费,不知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吗?在呢么能浪费粮食?!怎么做沈念的好榜样?” “可是我吃不下了。”阮冰皱着眉头。 沈墨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道:“算了,我帮你吃了吧,以后记住吃不下就不要点这么大份。” 说完,他就坐下来慢条斯理地开始吃,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这粥都是甜的。 一种甜丝丝的滋味,从唇舌间钻入他的心里。 阮冰有些复杂地看着沈墨,这家伙洁癖很严重,现在竟然肯吃她吃了一半的粥。 只是,在她继续想下去的时候,有一个声音拉住了她,不要过去,阮冰,再伤一次,你会死的。 阮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先睡一会儿,你吃完就走吧,我想索菲娜很快就会回来了。” 说完,她不但明目张胆地躺下来,还用屁股对着沈墨。 沈墨看着她笑了一下,从来没指望她能很快再接纳她,五年都等了,他可以继续等。 第119章 沈总的情敌们 第119章沈总的情敌们 林助理来了,沈墨去和他说话,让他将买来的早餐自己吃,又吩咐了一堆公事。 阮冰翻了个身,发现都八点半了,索菲娜还不来,眼底终于有点火气了。 索菲娜来华国后也太疯了。 阮冰坐起来,摸出电话准备打,却就在这个时候,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她这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手机,却是沈墨的,想来是他照顾她时顺手放在了她枕边。 原本是想叫他来接电话,但是,想不到的是,却看到来电人是她最不想看到的小小。 阮冰一时火起,顺将将沈墨的手机扔到了面前的水杯里,世界终于安静了。 但当她做完这件事情后,才意识到自己犯错了。 阮冰偷偷地看了门口一眼,忙将水杯移到床下,自己淡定地躺回床上,一声也不敢吭。 她不是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犯错,只是,若让沈墨知道,误会她对他余情未了,却是麻烦。 沈墨进来遍寻不到自己的手机,过了一会儿,才在地上的水杯里找到手机,他摇摇头,忽然脑子里闪过念念怎么和阮冰做同样的事情?真是——不愧是两个玩得很好的——等等! 他好像要抓住什么,这时候,护士长走过来道:“沈总,请回避下,我们奥给花儿小姐做一个身体检查。” 沈墨点点头,拿着手机走出去,让林助理给他用吹风吹,这次他特地买的防水防震的手机,吹完后就能开机了,只是,他却将刚刚想到的问题给忽略掉了。 等林助理吹完开机后,沈墨查了下来电记录,果然,最后一个电话是甄小小那个女人打来的,这次,沈墨百分百确定是阮冰将他的手机扔到水杯里的,这任性的家伙。 沈墨右手握成拳,放在唇边咳嗽了一下,忍住了那缕笑意。 随即,他拨通了甄小小的电话:“喂?” “沈墨,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甄小小没有了五年前的温柔怯懦,有些咄咄逼人。 沈墨淡漠地道:“你有事?” “怎么?没事就不能打你的电话了,沈墨,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当年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好?我为了你去献血,为了你放弃了我最喜欢的服装设计,可是你们沈家的人却将我赶出来。这五年来,我尽心尽力地伺候你的爸妈,我做了身为妻子应该做的事情,你不可以这么对我,我要见你一面,不然,我哥不会放过你的。” 沈墨眸子微冷:“小小,你为我付出过,但是我们两个分开不是因为我父母的反对,而是因为你可怕自尊心,是你放弃了给我解释的机会,一句话也不说就抛弃我去了美国,从那天起,我们就结束了。后来你回国,我一直包容你的一切,我的妻子为了你和我争吵,我们决裂也都是为了你,为了治疗你的抑郁症,我伤害了阮冰一次又一次,我觉得若是要补偿你,我已经补偿完了。我的父母你不要去照顾,小小,你是一位有名的设计师,你有大好的前途,你交游广阔,何必去做一个安于一隅的小女人,那不适合你。这是我第一次和你说这么清楚也是最后一次,因为这些话,这五年来我一直和你说,你却假装掩耳盗铃地不肯听,如果你继续这样,我也只好继续回避你,我不会在不必要的女人身上浪费我的时间。” 小小在那边凄厉地道:“沈墨你敢这么对我,你敢这么对我!我不会放过你的,连赵瑾年都不敢这么对我,你会付出代价,你等着!” 沈墨冷漠地挂了电话,发现旁边的林助理表情不大对,他不由得拧着眉回头看向病房门口,却发现是阮冰拿着一个开水壶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沈墨有些尴尬,又有些担心,他站起来道:“我来帮你。” 说完,他走过去,接过阮冰的水壶,想了想又道:“这五年我并没有和小小在一起,我一直试图和她说清楚,你——刚刚听到了多少?” 阮冰的神情有些怪异:“基本都听到了吧。” 随即,她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不知道怎么的,觉得你现在和她说话的表情就和当年你同我说话的表情非常的像,沈总你厌恶一个女人的时间还真是短啊,请问你最新的女朋友是哪位呢?” 沈墨不敢相信地瞪了她半天,恼火地道:“我没有最新的女朋友。” 阮冰举起双手,做了一个防备的动作,嘴角勾了一下道:“抱歉,我冒犯你了。” “你没有冒犯我,我也没有新的女朋友,阮冰,你以为这么说话,我就不知道是你把我手机丢到水杯里的吗?”沈墨有些恼火,所以,他霸道地忽然逼近了阮冰一步,这超过了两个正常男女的安全剧烈,阮冰的眼眸里,本能地闪过一丝警觉。 她退后了一步,冷冷地道:“确实是我扔的,我很抱歉,虽然我们的感情不在了,但是我对那个甄小小的厌恶从来没有少过,对了,我问一个问题,你不要以为我是在公报私仇,这个也是我们合作办案,我需要知道的。” 沈墨见到她这种忽然一本正经的样子,就觉得脑子一阵阵发热,恨不得扑过去撕碎她身上的衣服,也顺便撕掉她这道貌岸然的伪装。 他眯着眸子,犹如一只凶兽一般,贪心地用目光将她舔了一遍,这才发现自己舍不得动她,于是只好无可奈何地道:“我先去给你打水。” 阮冰目送沈墨走远,她才轻轻地松了口气。 回身看到林助理有些局促不安地坐在那里,阮冰就笑着过去给他打了个招呼:“林助理,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花儿,小姐。”林助理差点秃噜出一句少夫人,幸好他收得快。 阮冰莞尔:“你和小林都过得好吗?” “小林结婚了,宝宝都三岁了,我,我还没来得及成家。” 阮冰有些哑然,之前林助理一直担心自己妹妹的婚事,当年她还想撮合小林和欧子渊呢,想不到,现在小林孩子都挺大了,反倒是林助理还单着。 “喔,那你要抓紧啊。”阮冰笑了一下,心里有了计较。 等沈墨进来坐到床边的时候,阮冰就道:“沈总,你也太不关心下属了吧?林助理到现在都没成家,你敢说不是因为你老压榨他的时间,让他根本没有时间谈恋爱?” 沈墨笑着看她:“我也没有找啊,你为什么也不关心关心我?我现在连女朋友也没有呢。” “呵呵。”阮冰露出一个不相信的笑容,本能地又检查了下自己的内心,看看有没关好,不得不说,这个男人这样笑着的时候杀伤力百分之百,这么老了还装可怜,阮冰在心里鄙视。 “不说这个了,我会注意给林助理谋划的,谢谢你提醒我。”沈墨觉得不能逼她太急,万一跑了呢,谁来赔给他一个?于是,他很聪明地转移了话题。 阮冰也顺水推舟道:“好,我们转入正题。” 于是沈墨坐下来,看着她。 阮冰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那个甄小小,我记得当年你们曾经将她冰冻过一段时间?” 沈墨点点头:“当年她太闹腾了,后来弄得所有的同事人仰马翻,我们不得已找将她冰冻了几个月,知道她哥甄威投诚我们这边,这才将她苏醒,让她哥将她接回去。” 他看着她道:“阮冰我并没有毁约,我真的是三个月后就将她送回去了。” 阮冰冷漠地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没必要缅怀过去,我也不喜欢在不必要的事情上,在浪费精力。” 这竟然是隐隐含着他刚刚对小小说的话。 沈墨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果然,她心里的阴霾很深,是他对不起她。 “在我这里从来没有过去。”沈墨坚定地道,“无论多久,我可以等你。” 阮冰讽刺地笑道:“其实我不介意的,我已经有了四个老公,多你一个也不多。” 沈墨脸色铁青地站起来,但此时索菲娜非常不巧地出现在门口,她狐疑地瞪了沈墨一眼,问阮冰道:“花儿,队长看起来很凶,他刚刚凶你了?!敢凶你我就帮你揍他!” 阮冰还没来得及说话,沈墨却忽然挑眉道:“那就打一架?” 索菲娜闻言,一脸激动:“好啊,怕你啊,小白脸队长!” 这个称呼瞬间让沈墨眸子眯缝了一下,很好,感觉心口被插了一刀。 两个人也不知道去哪里打了架,回来,气氛立刻不同了,竟然有些和乐融融的感觉,阮冰扶额,记起一起欧子渊也是看沈墨不顺眼,打了几架,竟然还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 果然,索菲娜等沈墨走了,就对阮冰道:“银鹰确实挺厉害,当初他救李琼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很牛。” 阮冰翻了个白眼,所以你还叫人家小白脸? “我叫他小白脸就是为了怂恿他和我打架,结果他是担心我没有能力保护你,才故意试探我的,哼,我想他证明了我是绝对有能力和你比肩的女人。”索菲娜从鼻子里喷出一口粗气,心情不错。 阮冰的心却轻轻动了一下,为沈墨的细心。 一个星期后,监狱门口,欧子渊在jason的陪同下走了出来,他深吸了一口空气,露出一个协议的笑容。 他瘦了很多,气势也和以前很不一样,那种玩世不恭仿佛已经淡出他的生命。 阮冰和赵瑾年从车上下来,赵瑾年风尘仆仆的,刚刚从美国赶回来,看到欧子渊的时候,笑着冲欧子渊伸出手,两个人用力地抱了一下。 欧子渊慢慢回头看着阮冰,眼神柔和而深远:“阮冰,好久不见。” 阮冰没有说话只是过来也同赵瑾年一般抱住了他,千言万语,到此刻她竟然一句都说不出来。 “对不起,你出事的时候,我没能在你身边。”阮冰咬牙道。 欧子渊身体微微有些僵硬,任凭她抱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最后,他只是举着手道:“谢谢你的那封信,帮了我大忙,监狱里伺候得我好像在自己家一样,而且林督察他们从未曾放弃过替我找证据。” “该死的黑爵终于灭了,也算是给我出了一口气。”欧子渊终于伸手拍了拍阮冰的后背。 阮冰过了一会儿才松开欧子渊道:“黑爵到底有没有真的灭亡,我会查清楚的。” 赵瑾年深深地看了阮冰一眼,但是没有说什么,他们先送了欧子渊回家。 欧子渊的妈妈看到他,就大哭了起来,抱着欧子渊又哭又打:“你这该死的孩子,你这个该死的孩子,你还回来做什么,你不要回来算了。” 欧子渊这时候才多了原来那种桀骜的感觉,他道:“喂喂,你真要赶我走,那我走了啊。” 他妈妈立刻死死抓住他惊叫道:“你敢走,你走一个试试?!” “一大早就这么吵,以为这里只有你们两母子?!”欧嘉成从楼上下来,好像刚刚睡醒,只是显得面容有些憔悴,阮冰偷偷地发现,他的白发也多了很多。 欧子渊看这欧嘉成,唇动了动,最后只是道:“嘿,老头子。” “老头子,你这个死小子。”欧嘉成顺手捡起旁边的花瓶就朝着欧子渊砸了过去,“打死你个不孝子!” 欧子渊忙拉着阮冰躲开,低声道:“你躲远点,这老头子当初就想揍我来着,一直没逮到机会,这次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风声就到了,欧子渊被欧嘉成的拐棍结结实实地砸了一下,欧子渊低咒了一声:“老头子,你来真的?都说了我是被冤枉的,你看我这不是清白地回来了吗?” “你特么什么时候说过,那时候你特么一直承认自己杀了人,老子打都打不醒你。”欧嘉成气得浑身哆嗦,追着欧子渊到处跑,但是精气神却比刚刚要好多了。 赵瑾年走过来对阮冰道:“欧董事长是高兴,你别担心。” 阮冰点点头,两个人先扶着欧子渊的妈妈去客厅里喝茶,子渊的妈妈也彻底无视了这对父子,然后道:“以前我是打算和老欧离婚的,后来子渊出了事情,他却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每天晚上都会回来陪着我,子渊的事情,他一直没放弃过努力,我们倒是比年轻的时候不知道好了多少。” 阮冰和瑾年都替他们一家开心,赵瑾年宽慰道:“想不到子渊虽然经历了牢狱之灾,但是却是因祸得福了。” 大家又是一阵唏嘘。 阮冰忽然想起一个人:“大欧总呢?怎么没看到他?” 大欧总自然是指的欧子豪,阮冰觉得那种八面玲珑的人,现在不可能不呆在家里,表示对弟弟的“关怀”。 “哎,子渊进去了一年,老头子就给他们分了家,子豪分到了公司,剩下的房子和存款都归子渊,子豪不乐意,大吵了一架搬出去了。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李苹果怀了子豪的孩子,哼,老头子一辈子花心,活该遭这种报应。”子渊的妈妈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忽然意识到这是在小辈面前,又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我刚刚的话你们忘记好了。” 阮冰和赵瑾年相视一笑,看来李嘉诚这花心的毛病,应该是彻底被治好了。 找了一个二奶,结果二奶变成了自己的大儿媳妇。 真真是天大的讽刺,这脸打得啪啪啪的响。 不过那个李苹果倒是有些本事,当初欧阳惠对欧子豪那么死心塌地还怀了他的孩子,也没能进家门。 阮冰一阵唏嘘。 此时,欧家父子的大战告一段落,父子两个脸色都挺难看,不过吃饭的时候,欧子渊还给欧嘉成夹了一筷子菜道:“爸,你最喜欢的菜,多吃点,” 欧嘉成到底红了眼眶,转身就走,欧子渊呆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早知道他这么多愁善感的,我就不给他夹菜了。” 虽然有些悲伤,但是欢喜的成分更多一些,而且,欧家显得更加和睦了,阮冰有些羡慕,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和瑾年从欧家出来,两个人不忍心打扰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刻,所以也没问欧子渊的打算,反正,他现在身价也是几十亿,虽然不及欧子豪坐拥欧氏来得风光,却也吃穿不愁。 阮冰坐在瑾年的车里有些沉默,瑾年看了她一眼,慢慢地开到一个非常幽静而美丽的地方。 阮冰从沉思里醒悟过来的时候,不由得被这无边的美景惊呆了。 放眼望去全是美丽的樱花,空中零散的花瓣在飘舞,犹如粉色雾气。 而在中间是一巨大而澄澈的大湖,湖水宁静沉谧,靠近岸边的地方,堆积着层层叠叠的樱花花瓣,如美丽的雪。 人间仙境也不过如此。 阮冰刚刚有些沉郁的心情,真被一点点的滋润治愈。 “出来走走。”赵瑾年打开车门,非常绅士地将阮冰扶了出来。 两个人静静地走在两旁开满樱花的林荫道上,这里人迹罕至,让人心灵无比放空。 “这儿真美。”阮冰感叹道。 瑾年笑道:“非洲那边的景色应该也很美,是和这里完全不同的。” 阮冰想了一下道:“确实非常美,不过我太忙了,都没怎么看过,偶尔一瞥,总是被惊艳。” 两个人相视笑了一下,心情微微雀跃,似乎找到了很多年前那种心灵相通的感觉。 阮冰不由得撅着嘴抱怨道:“瑾年你怎么回事啊?把我丢在非洲整整四年,来看我的时候屈指可数,你很忙吗?” 赵瑾年看了她一眼笑道:“是很忙啊,你很想我?” “当然想,我每次累了想哭的时候,就很想你,想着如果你说一句,乖啦,再忍一下下,然后我就会重新获得力量。”阮冰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我很高兴你能想我。”瑾年站住,愣愣地看着她。 阮冰的笑容慢慢淡去,奇怪地看着他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感觉你更漂亮了,不是以前的丑小鸭,我看着感觉有点心动怎么办?”赵瑾年勾了下唇角。 阮冰愣了一下:“你——” 随即,额头被用力弹了一下,她吃痛,捂着额头,腮帮子鼓了起来:“干嘛啊?” “骗你的,呵呵。”赵瑾年笑道。 两个人在樱花树丛里追逐着对方,就好像他们还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样。 直到赵瑾年看了下表,脸上染上一层遗憾:“我得走了,飞机快赶不上啦。” 阮冰恋恋不舍:“你真的这么忙?还没看过念念呢。” “下次吧,下次我给你和他带礼物。”赵瑾年笑着,忽然抱了一下阮冰,又立刻松开,他退后一步道:“上车,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送你去飞机场。” “不,我送你回家。” 两个人孩子一般争执了半天,最后时候赵瑾年赢了,他送阮冰回了酒店就匆匆离开。 阮冰站在酒店巨大的落地窗面前,看着赵瑾年的车子离开,越来越远。 记起刚刚赵瑾年说动心了的话。 他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呢? 阮冰不想去追究,她只是知道,若是这几年,赵瑾年说嫁给我吧的话,她一定会嫁的。 可是,他却很少来见她,最后的那场婚礼也如同儿戏一般。 但是既然这是瑾年要的,她不会问。 啊,阮冰皱眉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自己被赵瑾年的话给带跑了,其实一开始她是想问清楚欧子渊的事情的。 欧子渊为什么会认罪?既然不是他做的,他为什么要认罪? 自己和沈达当日在会议室到底发生了什么?黑爵的人又为什么要杀了沈达,目的是什么呢? 瑾年!他是故意逃避这个问题,还是,真不知道她的想法? 阮冰拧着眉头,总觉得不问清楚,就过不了自己的心里这一关。 赵瑾年在行驶的汽车里接通了行动电话,那边一个声音惊慌地道:“赵先生,我们一直卧底在黑爵的眼线被拔除了,没能打入黑爵的核心。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黑爵没有被灭,黑爵爷也没有死。恐怕黑爵爷也知道您一直在查他,还和特种部队联手灭了他们那么多人。您一定要小心——嘟嘟嘟嘟——” 电话的后半段,传来电话的忙音,那边已经没有了声息。 赵瑾年一个急刹车,将刚刚那支心动电话放到一个铁匣子里,按动一个开关,只听到铁匣子里一声闷响,行动电话变成了一层黑灰,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赵瑾年脸色不变,将东西收拾好,继续开车前往机场。 这四年他很忙,现在已经是要开始收尾了,如果一切顺利,他可能能赶上沈念的生日回来,送给阮冰和念念一份大礼。 念念生日那天快要过年了,到时候普天同庆,天下太平。 赵瑾年勾了下嘴角,眼底充满了希望。 如果那时候,阮冰还不能和沈墨在一起,他——应该会表白吧? 毕竟,实验室已经通知他,研究出了最新的成果,并且这项成果已经被用于动物实验,成功率为百分之八十,这已经是非常高的成功率了。 赵瑾年情不自禁地摸了下自己脖子上的项链,那项链里有一枚小小的印章。 那时候,他会用这枚印章向阮冰求婚,请她做希尔顿酒店的新的女主人。 阮冰目送瑾年离开后,回头再看了一眼自己和索菲娜的这间卧室,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简直——比猪窝还要脏乱差。 到处丢着索菲娜的衣服,用完的餐巾纸,化妆品扔得到处都是,一盒粉打落在地上。 她只是病了几天,这房间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而且肯定是今天才弄成这样的,所以客房服务还没来得及过来打扫。 她都不敢想象,客房服务每次来打扫的时候,是用一种什么心情来清理的,一会儿要是看到她,又会用一种什么眼光来看她。 要不,她也去别的地方躲避一下吧。 不过,在这之前,她还是先收拾下衣物,人家可以打扫卫生,总不能让人家还给收拾衣服啊?服务也不会做这种事情,她们的守则里是不许动客人的衣服的。 阮冰犹豫了一下,就下楼去洗衣房找人要了两个巨大打袋子,准备将所有的衣服送洗。 然而,她刚刚拿这袋子走出来,就被一个女孩儿个拦住了,大概二十多岁,看着阮冰的样子充满鄙薄。 阮冰凝视了她一会儿,给索菲娜发消息,让她立刻滚回来收拾屋子。 然后她看着这女孩儿问道:“你是谁?找我?” “你就是阮冰?”女孩儿厌恶地看着阮冰,阮冰就觉得头很疼,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绝对和沈墨有关,很好,他之前照顾她的好印象这下全部扣光了。 “是,你是哪位?”阮冰冷静地看着女孩儿,她正大光明的表情,反而让这女孩儿发作不了。 “你还有脸问我是谁?”女孩儿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阮冰嗤笑一声:“那么阿猫,你还有什么事?” “你说谁是阿猫?”女孩儿气得脸都红了。 阮冰叹气道:“你又不说你是谁,那我只好随便阿猫阿狗的叫你了,我给你半个小时,我还有事,小妹妹,我们去那边谈。” 阮冰不想站在这里让人看猴戏,自然指了酒店里的咖啡馆。 “哈,你干的好事还怕人知道?”小女孩儿好像抓到了阮冰的弱点一般,反而洋洋得意起来。 阮冰的眸子危险地眯缝了起来:“我的确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好事了。” “你怎么可以勾引沈墨?沈墨是小小姐姐的男朋友。”小女孩儿尖叫道。 幸好在洗衣房,现在只有一个服务员,那服务员好奇地往阮冰这里看了一眼。 “喔,我勾引了沈墨?你有什么证据?”阮冰淡淡地问道,“还有,这不应该是你的那个什么——小小姐姐亲自来找我吗?为什么是是你打抱不平呢?” “你所小小姐姐是沈墨的男朋友,你有证据证明他们是男女朋友吗?” “怎么没有!小小姐姐每天都会去沈家,伺候沈墨的爸妈,这还不算证据?!”小姑娘尖叫道。 阮冰很好笑:“佣人也每天都去沈家伺候沈先生和沈夫人,那么女佣人也是沈墨的女朋友了?” 她见这女孩儿还要胡搅蛮缠,心里烦得不行:“我和沈墨我们是同事关系,如果你再污蔑我的话,我的律师会亲自去找你。” “哈哈,你吓唬谁啊,你这个狐狸精!”小女孩儿生气地看着阮冰,恨不得扑过来撕烂她的脸。小小姐姐说了,就是她勾引沈墨,沈墨才不理小小姐姐了,这女人根本配不上沈墨。 阮冰忽然逼近一步,将这女孩儿吓了跳:“你,你想干嘛?你个烂鞋,唔——” 阮冰忽然抓住她的下巴,女孩儿想要挣扎,无奈,阮冰不知道用了什么刁钻的方法,让她根本碰不到她,而自己却像一只被抓住脖子的鸭子一般,被提着压在墙壁上,那种屈辱,让她立刻哭了起来。 然而阮冰却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你心里也是喜欢沈墨的对不对?所以假装和那个小小好,只是想借机能靠近沈墨,万一沈墨发现了你的好呢?所以,你才这么恨我,以为我抢了你的梦中情人,哈,那种男人,你们愿意就拿去好了,我若是真喜欢他,当年自然不会把他休了,我不要的男人,你们抢不抢我随便,但是再在我面前胡说八道,我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阮冰说完,松开那女孩儿,转身就走。 这都什么事啊,每次和沈墨走近就是麻烦。 果然应该离他越远越好。 阮冰气冲冲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刚准备刷卡,门就从里面被打开。 “沈墨。”阮冰的眸子里满是戾气地看着这个男人。 沈墨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心里奇怪,她好像在生气,和他有关? 回想一下,最近他表现明明很好。 他莫名其妙地问道:“谁惹你生气了?不是我吧?” 阮冰脸色一沉:“沈总,抱歉我心情不好,还有你这样擅自闯入女人的房间,会不会太猥琐。” 第一次被人当面骂猥琐,沈墨脸色也微微一变,他皱眉看了她一会儿道:“花儿,我记得你之前已经正式成为特种部队的一员,难道你还将自己当成一个普通女人,不知道部队都是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畜生用?” 阮冰就算再心烦,现在也被他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沈总,你不要说歪理。” “不是歪理,我如果不偷偷潜入你的房间和你接头,难道我要在外面对你说,嘿,不如我们去你房间接个头,难道我要这么说嘛?”沈墨的表情有点严肃,“花儿,无论有什么私人恩怨,在我们出任务期间都要放到一边,收起你的自以为是,以为所有全天下的男人都要围着你转?现在,请严肃一点。” 很好,沈墨,你成功激怒我了。 阮冰眯缝了下眸子:“那么趁着我睡着偷吻我呢?这算不算是上司对我这个下属的x骚扰?!” 第120章 谁的宝宝? 第120章谁的宝宝? 沈墨咳嗽了一声,然后凝视着她问道:“那个吻,你貌似不是很讨厌?” 想不到他会真无耻,阮冰简直无语:“你的话都已经作为呈堂证供,你可以请你的律师来辩护,但是你现在说的话都会被我记录下来。” 她顿了一下道:“包括你之前的录像。” 沈墨表情严肃地道:“如果你将这些提供给包博然,我这个队长肯定就当不成了,甚至可能会被要求强制退役。” 阮冰眸光冷厉:“你知道就好。” 沈墨叹了口气道:“能不能等我将黑爵的事情解决后,再去告我?我保证这段时间绝对不会对你进行类似的骚扰。” 阮冰满头黑线,他的意思是这段时间喔,不代表以后,若是以前的自己,肯定没办法注意到他的错词造句。 而沈墨还在那里一本正经地道:“以后随便你,反正我也年纪很大了,现在只想回去相妻教子,和妻子孩子一起过平常人的生活。” 说完,他充满期待地看着她:“我一定会做到的,就如同对小小的决断那样,绝对不会食言了。” 阮冰有些无法与他直视,她深吸一口气道:“那是你的事情,不过希望你以后不要误会我毕竟是有家室的人,也没有娶第五个老公的想法。” 沈墨的笑容立刻被她这句话给冻掉了,他脸色铁青地瞪着她,过了一会儿,咬牙切齿地道:“我想你可能忘记了一件事,我们还并没有离婚!” 阮冰的瞳仁猛然瞪大:“你说什么?” “花儿小姐,你一直生活在非洲,可能忘记了我们华国的法律,在华国,不是你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就算离婚的,还需要将两份协议书再寄给律师,由律师拿到公证处再次公证,这才算离婚手续办完。当年你拿着一份就跑,我追都追不回来,所以现在我们还没有离婚。” 沈墨眯着眸子,行看她惊慌失措的表情,心里的火气无处发泄,恨不得狠狠地抓住她揍她的屁股。 阮冰却用行动告诉他,那个柔弱的小女人,永远变成了过去时。 她只是笑眼弯弯地道:“沈总,既然这样,没有办法了,要不你就和我离婚,要不你就当我的第五个老公,其实我不介意的。不过我暂时还不想宠幸你,再说我但是举行仪式的时候,就答应其他四个不会再娶第五个,所以,我还要想办法去哄那四个,实在没有心情和你做什么。” 沈墨气得眼睛都绿了,不,他觉得自己头顶绿云罩顶,他逼近她,咬牙切齿地道:“我不太相信,你是不是为了拒绝过所以故意骗我说有四个老公?” 阮冰挑眉:“要我证明给你看吗?其中一个不是还在a市吗?喔,就是瑾年啊,不如我叫他过来,给你证明一下我们已经是夫妻。” 沈墨咬牙问道:“你想怎么证明?” “你说呢?你要怎么证明都可以啊。”阮冰毫不示弱,反唇相讥。 “你,该死的女人。”沈墨恼怒地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到墙壁上,眼底全是怒火和欲望的交织,好像要将她撕碎然后吞吃入腹。 而此时,门口忽然响起一声伤心的尖叫。 刚刚找茬的那个女孩,此时一脸惊恐很伤心地站在门口,愤怒地瞪着阮冰。 阮冰看了那女孩儿一眼,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一些:“你看,你的新小女朋友误会了吧?刚刚她堵我在洗衣房的时候,就说了很难听的话,我真的不想再有误会。” 阮冰说完,推开沈墨冷冷地道:“你们有什么误会请出去说,我还有事。” 沈墨皱眉:“她不是我女朋友,还有,我还找你有公事。” 阮冰忽然发现,自己和沈墨共事可能不是一个好选择,给了这家伙很多潜规则的机会。 她脸上一寒,看着沈墨道:“沈总如果私生活没办法协调好的话,我也会在之后的报告里进行反应的,你已经影响到我们的工作了。” 沈墨的眉头皱得越发的紧:“什么报告。” 阮冰顺手挥舞下自己手里的一垛材料纸道:“你不知道吗?我代替了冰河的称号,心理专家是负责辅助你们行动,并且打报告汇报你们的行动过程的。” “所以你以后别得罪我,沈总,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在报告里会说点什么。”阮冰露出一个威胁的笑容。 沈墨看着她那样子,就觉得心里痒痒的,恨不得现在就抓她打一顿。 只是,偏偏这会有人不甘寂寞地找存在感。 “沈墨,这次可算是被我抓到了,你真的和这个贱人在一起,你怎么对得起小小姐姐。”女孩儿尖叫道,她眼底充满了嫉妒,沈墨从来没对一个女人这样过,那么霸道又缱绻,是她梦里,沈墨应该对她做的。 这个女人凭什么?! 自己明明比她年轻多了! 沈墨听到贱人两个字,表情瞬间就不爽了起来,敢骂他的女人贱人。 他直接打电话给酒店的保安道,“这里有个疯婆子,请立刻将她赶走。” 说完,他还帮阮冰虚带上了门,看着宛如。 宛如吃惊地看着沈墨,这个平时看起来非常绅士非常帅的男人,刚刚叫她疯婆子,还让人赶她走?! 她哭了起来:“沈墨,你不能这么对我。” “脸是自己给的,既然你不想要,我也就不给了。”沈墨讽刺地道。 宛如吃惊地抬起头看着沈墨,就好像第一天认识他一样,忽然,她觉得沈墨有些可怕。 但是,她还是好喜欢他怎么办? “沈墨,小小姐姐真的很喜欢你,你和我回去好不好?”她意图用年轻的身体去靠近沈墨,只要他能意识到她有多美,身体有多么年轻,肯定不会要门里的那个女人的。 沈墨厌恶地用手挥开她,讽刺地道:“你喜欢我却总拿小小当挡箭牌的事情,以为还有谁不知道吗?我不会喜欢你这种女人的,你走吧。” 瞬间,宛如觉得自己好像被赤裸裸地剥开衣服,暴露在那些保安怪异的眼神里,她哇地大哭一声,捂着脸跑开了。 沈墨等人都走了,这才回到房间里,阮冰正打开了那个名为黑爵俱乐部的网站。 她这是变相地拒绝和自己谈感情的事,沈墨心里暗自叹息,却不敢太越雷池,再将人吓走了,难道还要再等五年吗? 他珍惜地凝视着她,随后慢慢走过来,但是当他看到阮冰的动作和,所有的绮丽思想荡然无存。 他拧眉看着她手指和鼠标的动作,过了一会儿道:“你再模仿一个高度危险分子,在网站里进行浏览和交流?” 阮冰看了他一眼:“队长果然是队长,一眼就能看穿我的意图。” 沈墨想了一下道:“其实我还有很多优点,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为了隐瞒身份,我故意藏拙,现在我都会展示给你看。” 阮冰翻了个白眼,其实,沈墨刚刚在外面的举动和话,阮冰都知道,要不是这样,他根本别想进这个门。 她是不打算和他从头开始,但是,她也不想受委屈,不,半点都不想再委屈自己。 沈墨以前说得对,爱情都是假的,只能让人丧失理智,她又不是抖m,为什么要在同一个男人身上摔倒两次?呵呵! 于是阮冰就当沈墨的话耳旁风,她继续手里的动作,然后一本正经地汇报道:“我研究了几天这个网站,发现,他们会筛选出他们认为可以用的人,让那个人去帮他们完成任务。这任务主要是敛财,黑爵一直以来的目的,就是聚敛各个富豪家的财产。你们虽然扫了那么多的黑爵分部,却迟迟找不到黑爵聚敛的那些财富,怎么能说黑爵已经被消灭了呢?” “这确实是一个疑点,但是黑爵的确大半年没有任何行动,所以一度有人怀疑是不是黑爵爷死,所以,那些钱也跟着他一起到了地下。”沈墨拧着没沉思,这一刻,他没当阮冰是一个自己要追求的女人,更像是一个和自己比肩的战友,这种感情让他感觉有些新奇,又有些兴奋。 “你看这句话,是网站的创办人说的。再看这个,这是黑爵和你们特种部队挑衅时的留言,它们在用词习惯,和情绪发展的方向上,如出一辙,所以,我怀疑黑爵爷没有死,而且这个黑爵俱乐部就是他一手创办的。”阮冰神情肃然。 沈墨看着阮冰道:“甄小小的哥哥,甄勇,现在就在a市,如果你说的没错的话,黑爵爷也在a市,会不会他其实就潜伏在甄勇的别墅内?” 阮冰结束了自己的浏览,将网站关闭,然后耸耸肩道:“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我只负责提出假设,取证还是要靠你们,毕竟你们部队可是要靠真凭实据的,任何的猜测,都无法取信你们只认证据不认人,我说得对吧?银鹰队长。” 沈墨听着有些无语,阮冰分明是讽刺他当初,不肯相信她甄小小有问题,而一直要求要有证据。 其实到现在,他还是没有找到甄小小欺骗他的证据,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却百分百信阮冰的话。 或许是她向他展示出的能力,让他真正懂得开始尊重她的想法,而不是只当她是一个宝贝,宠在掌心里就好。 “其实——科学一开始都只是来自于大胆的猜想,我以前错了,所以我们部队真很需要你这种创造型的人才,非常欢迎来到特种部队。”沈墨坦然承认自己的错误,并且朝着她伸出手。 他这么坦然,反而让阮冰觉得自己有些小气。 她只好和他握手道:“谢谢夸奖。” 随即,她迅速松开手道:“请问队长还有什么工作吗?” 沈墨笑了起来:“暂时没有,不如我们——” “那就好我约了朋友,有事情可以随时叫我。”阮冰退后一步,做出一个送客的举动。 沈墨不由得在心里又是一番咬牙切齿,但是面上,他却是非常有风度地道:“那你——玩得开心。” 阮冰笑靥如花:“我会的。” 等,沈墨走后,她才好像松了口气一般地,倒在床上,过了一会儿,发现房间有些不对劲。 咦?好像被仔细收拾过来。 大概客房服务来过了吧?但是,当她看到桌上,那支如粉色梦幻般的樱花时,还是不由自主一阵心旷神怡。 这让她想起了当时在特种部队小院里,她的房间内,当第一次恢复视力的时候,也看到了一支樱花,她小心翼翼走过去,仔细检查,自言自语道:“同样的手法和力度,同一个人干的。” 那肯定就不会是a室的客房服务。 难道是沈墨? 阮冰的眼睛亮了亮,凑过去仔细嗅了一下,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让她心情莫名的明快起来。 其实阮冰赶走沈墨只是想来偷偷看看沈念。 她是答应过小孩,自己会在a市等他,只是,现在却不知道来见他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黑爵爷没有死的可能性越来越大,阮冰的心千转百回,犹豫不定。 她戴着墨镜,穿着波西米亚的长裙,在两边种满樱花的树下犹豫不决,街道对面可以看到沈念就读的幼稚园,国际英才幼稚园,听说里面配备的都是一流的师资,进行的也是双语教学,小宝宝们,从小接受的是欧化的教育,更加注重培养孩子的情商和交往能力。 这里面的孩子非富则贵,而且一个个鬼灵精,学校的保安防备得也比别的幼稚园要严密得多。 但是,阮冰过了一会儿,就看到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从幼稚园的围墙探了出来。 接着是一双灵动的大大的眼睛。 小孩警惕地打量了下周围,这才颤颤巍巍地爬上了围墙,其实他下面还有四个小朋友,就是这四个小朋友组成人墙,才将他推上墙头的。 这胆大妄为的小家伙不是别人,就是人小鬼大的沈念。 沈念趴在围墙上,招呼下面的人:“壮壮,把被子递给我。” 不一会儿一床非常厚实的小被子被递上来。 沈念将它丢在围墙另外一边,自己准备落脚的地方,随即,开始往外怕。 小孩只是个三头身的小豆丁,自然是够不到地面的。 沈念将身子拉伸到最长,就是一松手。 “哎哟。”他团子一般地掉下来,滚在被子上。 虽然厚厚的被子缓解了压力,但是,小屁股还是被摔疼了。 沈念的小嘴瘪了瘪,紧了紧身上的小书包,哼,花儿姐姐明明到了a市却不来看他,大骗子。 不过,昨天他让壮壮从他爸爸那里打听到了花儿姐姐的住址,他可以自己去,他要当面问问花儿姐姐为什么不来看他。 这时候,一辆的士行驶过来,小家伙拦住了车。 “小朋友,你做什么?”的士司机好奇地看两眼地上的被子,和国际英才幼儿园的招牌,心里有一个很吃惊的猜测。 沈念骄傲地抬起头,从书包里抓住一把百元大钞道:“带我去明睿酒店。” “念念。”阮冰刚刚就被沈念的顽皮吓了跳,忍着心痛想看他到底搞什么鬼,但是没想到小孩说出的却是她下榻的酒店的名字,心里一阵温暖又一阵心酸,让阮冰终于无法再隐藏自己的感情。 阮冰过来一把将沈念抱在了怀里,母子连心,就算他还不知道自己就是他亲生的妈妈,但是那份依恋却并没有减少。 那一刻,阮冰的心里被一种酸涩的情感充得满满的,激动得说出话来。 “天哪,终于找到了,沈先生,沈念在那边。”保安大老远地叫了出来这时候,几个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却是沈念的班主任和沈墨,后面跟的是几个脸色苍白的保安,若是小孩从幼稚园跑了,出了什么事情,这些人都会很惨。 “沈念。”沈墨沉声道,眼地带着阴霾,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他看了阮冰一眼,意外阮冰怎么会在这里,但是心里却是很满意的。 甚至于,他对沈念的态度都软化了一些。 他扶着沈念的后脑勺,对他道:“今天的事情,我必须好好罚你,你先在这里等一下。” 阮冰皱着眉头,她知道沈念这样乱跑是很危险的,本来就要好好教育,但是,一边又因为小孩是为了去见她,感到心酸和心疼。 阮冰眼见着沈墨走到一边和沈念的班主任和几个保安说了几句,那几个保安和班主任都不时偷看她和沈念几眼,阮冰不由得有些不好的预感。 等班主任和保安离开,沈墨这才走回来,沈念低着头,乖巧地一声不吭,显然知道自己做错了,不过这孩子倔强得很,竟然是完全不肯出声求饶。 “你的小书包给我。”沈墨沉声道。 沈念乖乖举起小书包,当沈墨和阮冰在他书包里整整找到两千块钱的时候,都有些无语。 “肯定是我爸给的,也太溺爱了,简直让他无法无天了。”沈墨气恼地道。 这么小的小孩,竟然懂拿钱去打车了,这么多钱,万一被人抢了就算了,万一被杀人劫财呢?! “沈念你上车来。”沈墨将车开过来,打开副驾驶座的门,让小孩坐进副驾驶座,开始教育小孩。 阮冰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坐到了车的后座。 沈念耷拉着脑袋,被沈墨教训了一顿,还被要求回去后要关在房间里不准出来,这个周末也不可以外出去玩。 沈念都乖乖听着,只是等沈墨说完了以后,沈念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祈求道:“可以让姐姐来看我吗?我想她来看我。” 说完,沈念就可怜巴巴地看向阮冰。 阮冰那一刻只觉得心都化了,就算沈念要她去摘天上的星星,她也愿意。 他的眼神就好像被遗弃的小狗一样,湿漉漉的,温顺而可爱。 阮冰忍不住保证道:“如果念念答应我,以后再也不偷跑,我可以每周来看你一次。” “真的吗?一直一直来看我吗?”沈念高兴地问道。 “嗯,一直。”阮冰柔情满腔,无法自抑。 沈墨看着两个人的互动,眉头猛然一拧,脑子里忽然仿佛被插入了一个荒谬的想法,他一直就觉得阮冰和沈念的关系有些奇怪,这也好得太过分了,此时,他一边觉得自己的这个猜测很荒谬,一边却忍不住将两个人的脸庞仔细地对比了一下。 并不很像,但是,沈念的气质却很像阮冰,眼神在伤心的时候,尤其像。 就是因为这样,他一直都没法硬下心肠来惩罚小家伙。 这——这不会是—— 他的手暗自握紧,因为自己的这个猜测,竟然紧张得后背起了一层汗意。 “沈墨,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都不会再偷跑了,要去哪里一定会给你或者沈闵文打电话。”沈念忽然拉了拉沈墨的手,认真讨好地道,其实他只是想要给姐姐一个好印象啦。 他这一说话,将沈墨从刚才的震惊里唤醒过来,沈墨细细地看了他一会儿,心里的激动和慌乱难以言说。 他记得阮冰离开的那天,记得那天他们做的事情,记得那个日子。 这样说起来,念念的年纪确实也是差不多的。 沈墨忍不住伸手摸了下小孩肥嘟嘟的小脸,一股柔情猛然在心头爆裂开来,但是他却是不敢相信,这样的幸福,真的能被他获得吗? “沈墨?”沈念心里想,自己每次这么和沈闵文说话的时候,马上就能被原谅了,难道这招对沈墨没用? 不过他以后真的不会再偷跑了,沈墨和花儿姐姐好像都被自己吓坏了呢。 “好,这才乖。”沈墨暗自让自己镇定下来,只是看着沈念的眼光带着点复杂。 阮冰还沉浸在沈念刚刚危险的举动里,所以并没有发现沈墨刚刚一瞬间的变化。 等车开出了一阵子的时候,阮冰才想起一个问题:“刚刚你是怎么和沈念还有保安说的?” 沈墨耸耸肩,唇角忽然含笑道:“我只是说孩子想你了,所以偷偷跑出来,正好你来接他,正好被你撞了个正着,我还说你比较宠小孩,但是我肯定会好好教育他的。” 阮冰不敢相信地道:“什么?为什么这么和他们说啊?!” 沈墨一脸无辜地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阮冰气得银牙咬碎,他这么说不是暗示自己和沈墨是沈念的爸妈吗?班主任和那几个保安肯定误会了。 这a市才多大啊,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的。 其实让人知道也没什么,可是黑爵要想对付自己的话,沈念就会很危险。 阮冰气道:“你确定要让孩子和我被人误会?这会让他很危险,我想你是知道的。” 沈墨看着她道:“你觉得黑爵那些人真是傻子?” 阮冰闻言,不由得心里一震,首先觉得的确自己现在回来的话,很容易让人猜测出沈念是自己的孩子。 还有一个更让她害怕的事情,就是沈墨是不是看出来了。 如果他知道沈念是他和自己的孩子,他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你什么意思?”阮冰问道。 沈墨一脸狐疑地道:“什么,什么意思?我只是说,黑爵不会蠢得以为我随便说几句,沈念就变成你我的孩子吧。难道你觉得是这样?” 说完,他的眸光危险地通过后视镜看向阮冰。 第121章 嫉妒是最好的良方 第121章嫉妒是最好的良方 他肯定是怀疑了! 阮冰想了一下回答道:“你不会以为念念真是我给你生的孩子吧?沈总你的想法真是有趣,如果你真这么怀疑就去做亲子鉴定好了。” 沈墨却是因为她这句话一愣,难道自己真的猜错了? 他有些恼羞成怒:“做做也无妨,他看起来很像我们沈家人。” 阮冰呵呵了一声,一脸的好笑。 沈墨的眉头再次拧了起来,分不清她的真假。 就在两个人斗法的时候,忽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好奇地问道:“沈墨,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花儿姐姐是我的妈妈吗?” 这时候,针锋相对的两个人才意识到,在他们争吵的时候,还有一个无辜的孩子在听着。 忽然,一股浓烈的歉疚,让两个人都抬不起头,怎么能为了自己高兴,在孩子面前说这么不不责任的话呢?孩子的心灵那么的纯真稚嫩,犹如一层白纸,他们这么不负责任的言谈,真是太差劲了。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沈墨首先看着沈念道:“抱歉,沈念,我和花儿在开玩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以后不会了。” 沈念刚刚欣喜得发亮的眼睛忽然就暗淡了下去,他轻声道:“我想要你们做我的爸爸和妈妈。” 沈墨和阮冰听着孩子童真的话语,感受到话里的那份依恋,心里一阵酸涩,尤其是阮冰,母子相见却不能相认,心里的痛苦无法言说,她只能用力压抑,不能在孩子面前表现出来,省的造成更加大的麻烦。 “沈念,虽然你没有爸爸妈妈,却有我们一群人疼你爱你,如果让你选择是我们离开你找到爸妈,还是和我们在一起,你会怎么选呢?”沈墨揉了揉沈念的头,心里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合给小孩子做亲子鉴定,万一不是也就罢了,万一真是他和阮冰的儿子。 他忍不住透过后视镜看阮冰一眼,确实会引来轩然大波,甚至会惹来黑爵狗急跳墙一般的报复。 可是,沈念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这个想法一旦生了根,就让他的心分外煎熬。 沈墨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一种名为幸福的感觉在体内脉动着,妻子孩子,现在都在他的身边,他要更加用心地保护他们,即便沈念不是他亲生的也是他亲自养大,给他喂奶,包尿布,看着他牙牙学语,他没有错过沈念任何成长的阶段。 因为再忙,沈闵文只要将他回来,沈念就是丢给他的,甚至一直强调沈念是他的责任。 沈墨的眸子猛然瞪大,是了,为什么沈闵文会这么做?为什么将沈念的生命和他联系在一起。 答案呼之欲出,所以,有时候,真的需要真凭实据,才能相信吗? 这一刻,沈墨忽然意识到,在感情的世界里,并不是什么都需要真凭实据。 因为哪怕是错了,但是你的感情是不会错的。 他猛然方向盘一打,朝着远离酒店的方向开去,阮冰不由得一惊:“沈墨你要带我们去哪儿?我还——有事。” “沈念喜欢的餐厅,能陪我们吃个饭吗?”沈墨语气里甚至带了一丝请求的意思,阮冰看到小孩儿回头,拼命看他的样子,完全没办法拒绝。 于是,她只是笑了一下,伸手勾了下沈念的鼻子:“念念很喜欢那里?” 沈念伸出手抓住阮冰的手指,花儿姐姐的手指非常柔软,有妈妈的味道,为什么不能收养念念做念念的妈妈呢? 虽然沈念很想要阮冰做自己的妈妈,但是他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一直道知道不能强人所难。 所以,他会努力撮合沈墨和花儿姐姐的,壮壮说沈墨一大把年纪,很可能变成剩男了,花儿这么好的妻子,没有自己的帮忙,肯定追不上的。 沈念板着小脸,内心其实非常丰富。 阮冰以为沈念爱吃的会是肯德基麦当劳,但是,却没想到带她来的是一家私房菜馆。 “沈念只喜欢吃菜,不爱吃肉。”沈墨仿佛看出了阮冰的疑惑,不由得含笑道。 阮冰听了确实担心不已,因为当时自己有抑郁症,虽然知道肚子里有孩子,刻意调整,也因为有了沈念所以,心情确实好了不少,但是,还是对肚子里的宝宝有影响的,沈念早产了,在恒温箱里呆了大半个月才出来和她见面。 会不会是因为早产儿的关系,所以才会只吃菜不吃肉? 于是,在吃饭的时候,阮冰夹了一些肉肉放在他面前道:“念念要多吃点肉才能长大,等你长大了,姐姐要将自己的一生所学都教给你。” “恩,念念长大了也要当心理专家。”沈念用力点头,听壮壮说花儿姐姐是心里专家,是部队里里面最厉害的人,所有人都要听她的。壮壮说花儿就是部队的大脑,其余的人都是手和脚,不过沈墨肯定是大腿,因为沈墨比别的男人厉害,就比花儿差一点。 沈念像个小仓鼠一般,鼓着腮帮子吃他其实很不爱吃的肉,内心戏依然很丰富。 沈墨看到小家伙今天这么配合,也很吃惊的,以前沈闵文都是追着他喂肉才能吃掉一点点,这么自觉简直和太阳从西边出来一般。 不过,等沈念慢腾腾地将自己面前的肉吃光后,阮冰给他夹了一大盘他爱吃的菜菜。 沈念格格地笑了起来,举起自己的小叉子大快朵颐。 阮冰摸了下小孩的头,发现他吃得满头大汗,忙掏出纸巾给他擦拭,一边道:“我以为沈念喜欢的会是麦当劳这类的,他喜欢的真的是这里?” 沈念一脸嫌弃地道:“那里就生菜好吃。” 好吧,作为一个字喜欢吃菜的宝宝,爸爸妈妈再也不用担心他吃垃圾食品了。 不知道何时,阮冰的面前也多了一个碟子,上面全是剥好的虾,沈墨撑着下巴,用修成的手指将盘子往阮冰这边又推了推:“你喜欢的虾,你也多吃点。” 他的侧脸美得不像话,配上慵懒的样子,还有温柔缱绻的眼神,阮冰看了一眼就忙移开目光,果然这个男人,无时无刻都在朝着人放电,一不小心,就会被他激荡起内心点点酥麻。 “我自己有手。”她没有接沈墨递给她的那盘虾,准备自己去剥。 “我不喜欢吃虾,一会儿浪费就不好了。”沈墨一脸发愁的样子,沈念咬着菜坏坏的笑,就好像抓到沈墨敢坏事一般。 阮冰捏紧筷子,内心有些挣扎,其实她很爱吃虾,但是非常讨厌剥虾壳。 她犹豫了一下,将盘子放到自己面前,数落道:“你自己吃,我不会和你客气。” 沈墨这才开始动筷子,却是又给她夹了好几样,然后他皱着眉头道:“我不是很想吃。” 阮冰侧眸仔细看两眼他的表情,忽然心里一动:“你是不是胃疼?” 沈墨的身子一僵,确实他这几年太过辛苦,那种艰辛是在热带雨林,一个潜伏就是几个日夜,中间几乎没有能吃饭的机会,胃病也就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了,他不想扫阮冰和沈墨的兴致,所以并没有表现出来,想不到这丫头倒是养成了目光如炬的能力。 “有——一点。”他不自在地道。 这种多愁多病的设定,他并不喜欢,沈墨希望自己在阮冰面前表现得更加强大一点。 “你是猪吗?有病不会说。”阮冰气得粉脸微红,她低声骂了他一句。 然后开始在包里翻找出胃药,瞪了沈墨一眼道:“手伸出来。” “呵。”沈墨笑了起来,“你是小仙子,专门救苦救难。” 阮冰无语,这人怎么越活越幼稚了,旁边的沈念小朋友神助攻道:“嗯,小仙子,呼啦呼啦飞呀!” 阮冰憋得脸色微红,沈墨看她的样子明明就是撩妹的模样,她却发作不得,她瞪了他一眼道:“先吃药,半个小时候后吃饭!” “好,我知道了,你赶紧吃,我点了粥,一会儿我喝点粥。”沈墨失笑,喜欢看她微微有些恼火的样子,这会让她原本冷漠的脸色,带上生动的颜色。 阮冰移开目光,开始安静地进食,虾很美味,主要是剥虾的人非常细心,将所有的虾壳和黑线都挑得很干净。 她真的有些无法想象,他是怎么忍着胃痛,给她认真地剥开这些壳子的。 忽然,觉得从来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虾,从来没有。 最后,阮冰轻轻打了一个饱嗝,感觉自己身心愉悦,精力也因为饱足恢复到了最佳状态。 沈墨递过来湿纸巾,然后自己任劳任怨地给沈念也擦了擦小脸,阮冰有些赧然,她的确没有沈墨会照顾小孩。 “喝粥吧,我来。”她将粥推到沈墨面前,招招手让沈脸过来,检查到他里面的衣服也有点湿,就从他小书包里找出手帕给他垫在衣服里。 沈墨看着两个人互动,笑容更加柔和:“阮冰你能回来真好。” 阮冰微微挑眉道:“沈念都比你听话,沈总,你能先吃完再磨蹭吗?” 沈墨对于她此刻表现的强势非常无奈,只好开始吃面前的粥。 阮冰看着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意,吃了药,吃了粥,他的胃应该会好很多才对,眼底的关怀却是她自己看不到的。 等阮冰意识到时间的时候,都下午四点了,他们竟然在一起呆了整整五个小时,阮冰感觉仿佛只是过了一瞬而已。 心里那种恋恋不舍让她有些紧张,她站起来,脸上恢复淡然的神情:“我必须得走了。” 沈墨没想过会因为一个女人说我要走了的话,也会黯然神伤。 但是,他此刻却是感受了一番,不过,逼得太紧,她一定会跑,眼底含了黯然,他走过去,忽然搂过她在她的发间吻了一下:“你去吧,我送沈念就是。” 阮冰被他吓了一跳,本能地转身看小家伙,沈念肯定是看见了,捂着嘴,偷偷笑,大眼睛里带着好奇打量沈墨和阮冰。 轰的一下,阮冰的脸一片滚烫,她推开沈墨走得匆匆,其实只是不想让他看到她的羞赧。 这人,做得这么自然,倒是让她发作都不好发作。 匆匆地上了的士,她还没从那轻柔的吻里回味过来,他们再见,他已经吻了她两次,第一次,她只是从摄像头里看到,那摄像头原本是索菲娜用来防黑爵的人,没想到却看到沈墨乱入。 这次,却是清清楚楚感觉到他那蜻蜓点水的一下,阮冰的心乱了。 直到的士司机将她送到明睿酒店门口,她恍然一下,又道:“再——开一圈吧?” 司机怪异地看着她:“去哪儿?” 去哪里呢?阮冰想到奶奶以前住过的小院,于是她报了地址。 自从奶奶离开后,她就未曾来过。 的士将她放下就离去,阮冰站在小院门口,有种物是人非的沧桑。 她慢慢伸出手,推开院门,那厚重的木门,关节处因为多年没有润滑,发出难听的吱嘎声。 她走进去只看见满眼的荒凉。 院子里杂草丛生,她一间间的房间看过去,每一间都好像被人打劫过一般,瑾年曾经告诉过她,黑爵的人曾经在奶奶离开后来过小院的,这里被他们翻得犹如鬣狗过境,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阮冰的眉头拧着,到底他们是在找什么东西呢? 阮冰推开最后一道门,那道门却和别的房间完全不一样,这里肯定是整理过了。 里面不见一点灰尘,而且还添加了很多东西,比如,婴儿床上漂亮的小被子和蚊帐,很多的玩具,被摆放在各处,每一件都价值不菲,甚至有一款,阮冰是见过的那可是英国刚刚出的最新款,应该是一个星期前才上市的。 但是这些玩具却全部没有拆开封装,整整齐齐地摆在这里。 是谁?是谁一直在照顾这里,还给她夭折的那个宝宝买玩具? 阮冰的眼泪掉了下来。 最后,她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垛纸,没张纸张都有一个日期,都是五年前的日期,每一张纸上都写着同样的内容同样的字迹。 那是一段往生的经文,是让亡灵能顺利到达冥界,忘记前程往事投胎的经文。 是沈墨的字迹! 她以为沈墨不会在意一个没有成形的婴儿,她以为他狠心地忘记了那个孩子的存在,原来并没有的。 他一直都记得,这些经文,这些玩具都是他无法忘记的证明。 阮冰甚至可以想象到,沈墨每每午夜梦回无法入睡,就会来这里,抄一篇经文,让心情得以宁静。 那些经文,用的是极细致的文字一笔一划带着写下经文的人的虔诚,他虔诚期待那个死去的孩子,能够平安地离开,转世投胎找一个好的归宿。 阮冰抖着手翻到最后一页,忽然泣不成声。 最后一页,不是经文,而是沈墨写给宝宝的一封信,在那封信里,他发下誓言,若是以后能找到宝宝的妈妈,一定会对她很好很好,弥补她所受的苦,丧子之痛,不会再说一个字,一件事情,让她伤心难过。 阮冰细致回想,自从他们重逢,沈墨是做到了的。 最后一行字,沈墨写到:你的爷爷从外面抱养了一个婴儿,婴儿似你,若是你转世投胎,我回去的时候,能不能叫我一声?若是叫了,我就知道他就是你,你已经转世重新回到爸爸的身边。 此后沈墨似乎没有再写过经文。 阮冰用力地闭紧双眼,那就是说,那天晚上他回去看的沈念,沈念真的叫了他。 小宝宝不会喊人,大概只是含糊的一声哼唧,却肯定让他欣喜若狂。 从此,将沈念当成自己亲身的孩子,细心抚养,从无怨言。 “原来你和我一样这样想的,原来你——你们父子早已经相认。”阮冰喃喃道,用力闭紧双眼,泪珠打湿那充满心酸和希望的笔迹。 “可是太晚了,沈墨,我可能不能爱你。”阮冰继续呢喃道,泪水滚入唇齿间,一片酸涩。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从沈墨那里伤心后,就无法再爱上任何男人。 无论那个人对她有多好,为她做过多少事情,她却只是想害怕逃避,更不能付出。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就好像她的心门被锁了一层。 她怀疑,是爸爸在她很小的时候,曾经给她下过暗示,在特定的时间,她的一部分感情会被封存,如果找不到打开的方法,她就无法爱上别人。 但是,这只是她的猜测,阮冰曾经查过许多的文献,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理论。 是有爸爸的手稿里写过,但是却也只有只字片语,或许是存在于理论。 只是,阮冰想,若真是爸爸给她下的暗示,那么,他一定不会害她。 或许顺其自然,就能得到很好的结果。 …… 第二日,特种部队在a市召开第一次会议,当沈墨一进会议室,看到赵瑾年赫然也坐在里面的时候,脸都绿了:“赵公子,想不到你也会在这。” 桑虞忙迎过来道:“老大,我们之前的线人原来就是赵瑾年,赵公子,现在,他由暗转明,配合我们行动。” 沈墨意外地看了赵瑾年一眼,想不到那个一直协助特种部队的神秘人就是赵瑾年,难怪他一直觉得那个神秘线人的智商有点高得吓人,也是了,这世界上,高智商的人果然不是量产的,而是就只那么几个。 阮冰坐在赵瑾年的身边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瑾年你——” 你不会是因为我才和黑爵对上的吧? 这种话,太自恋,她实在问不出,但是,她又不得不这么想,包括后来为什么瑾年的女朋友不是别人,而是小小,她非常肯定如果甄小小没有被瑾年绊住,一早回国,她和沈墨根本不可能有后续的发展,在他们彼此了解对方之前,就已经离婚分手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 瑾年非常非常了解阮冰,他侧眸对着阮冰眨了眨眼睛:“放心吧,不是因为你,因为我爸,我爸的死,我一直怀疑和黑爵有关系,当初我爸是身体不行了,但是,管家和我说,我爸却不是自然死亡,而是有人拔了他的呼吸管,我一直查到那个人,还亲手送他上了绞架,可是我却发现,那个人是同黑爵有关系的,也就说真正的凶手是黑爵的那位爵爷!” 阮冰道:“为什么要让小小做你女朋友?” “和沈墨一样,为了查黑爵,我才会去接近甄小小。甄小小的哥哥甄勇不简单,他现在投诚提供名单,黑爵的人被我们围剿,这一系列的事情,我觉得这都只是表象。”赵瑾年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没有再小声和阮冰说了,而是看向沈墨:“队长,我怀疑,不是黑爵要完蛋,而是这位爵爷赚钱已经赚得差不多了,但是他可不想分赃给自己那些手下,所以他只是借我们的手将那些手下给终结掉,自己却来个金蝉脱壳。还有,我怀疑他一直在找什么东西,那个东西可能一开始他怀疑是在沈家,后来又怀疑在阮冰的家里,那个东西对他很重要,是必须要得到的,很可能那个东西就是能揭露黑爵真实身份的东西。” 阮冰愣了愣,瑾年和她的猜测不谋而合,但是,她这么多年也没想到过爸爸或者妈妈会将什么藏在家里,问过奶奶,奶奶也不知道。 到底是藏在哪里呢? 如果找到那个东西,是不是就能抓出真正的黑爵爷? “我以前在阮冰的素描本封面里发现了一份名单,是黑爵重要成员的名字和信息,那时候,我借助着份名单,销毁了黑爵半数以上的组织成员。”沈墨忽然道。 阮冰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没告诉我?!” “你那时候还是外部人员,抱歉,我不能和你说,很多事情——都不能告诉你。”沈墨有些无可奈何。 阮冰沉默下来,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滑过,沈墨的欲言又止,沈墨的挣扎和痛苦,他的承诺,他的为难。 瑾年听到沈墨这么说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只是道:“所以,现在可以肯定,黑爵要的东西却是是在阮冰你家里。” 阮冰皱着眉:“我不知道,难道是我爸爸——” 沈墨道:“其实关于这件事情,我曾经和包博然说过,包博然猜测你爸爸会不会也是以前特种部队的成员,只是,若是有成员不幸罹难的话,他的档案会被彻底封存,只有大领导一个人有权力查找这些档案,那个时候包博然找过大领导,却被大领导回绝了,说档案全部被销毁了,因为当时高层里混进了黑爵的人,似乎也是试图想要翻阅档案,查找什么人的下落。” 赵瑾年并没有在这里纠结:“小冰,我猜测你爸爸一定是以为非常厉害的人,他的死并不是黑爵知道他的身份,而是黑爵知道他和但是掌握秘密的那个人接触过,为了以防万一才杀了你爸妈。” 阮冰的眼睛瞬间通红,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爸爸妈妈是被人害死而不是出来车祸。 她的眸子闪烁着愤怒,用力地抱紧脑袋:“我一定会想起来,我爸爸肯定说过什么,或者藏过什么,他不可能不留下线索,让这个秘密永远被埋葬!” “很有可能,就比如他将黑爵其余成员的名字藏在你的素描本里,成功躲过了黑局饿搜查,我要不是偶然发现,也没想到里面会有名单。”沈墨的声音微微顿了顿,其实他当初是真准备撕掉素描本的,这就是他会“正好”发现秘密的原因。 阮冰皱眉道:“那个秘密一定很重要,不然,我爸爸不可能将那个秘密单独藏起来,不和那些名单放在一起。” 赵瑾年面色有些凝重:“我觉得那应该也是一个人的名字,和信息,因为他手里明显就是有大量的名单。” 一旁一直和听天书一般的桑虞,此时,情不自禁问道:“乖乖,谁的名字和信息会那么重要?” 沈墨阮冰猛然抬起头,死死盯着瑾年:“黑爵爷的名字和信息!” 瑾年冷冷一笑,那笑容不再温润而是带着一丝冰冷的杀意:“是的,一定是黑爵爷本人的信息,他才会那么忌讳!” 也才会无论如何要杀了阮冰,这句话瑾年没有说出来。 阮冰着急地用力按压自己的太阳穴:“到底,我爸爸会将这个秘密藏在什么地方呢?!该死,我完全没有印象。” 瑾年道:“你不要急,想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就告诉我,我们还有时间,现在黑爵爷是将自己的累赘都丢掉了,但是同时他的势力也大不如前,这是我们的机会,我们还有点时间将他找出来。” “甄威已经在准备移民,如果让他去别的国家,我们的追击会变得很麻烦,我们特种部队想办法拖住他,但是时间不可能超过一个月,不然上面的人可能会借着这件事情弹劾大领导。”沈墨的表情很严肃,“大家一定要尽力。” 会议结束,瑾年又要离开,阮冰将他送到门口,皱眉道:“瑾年你不要太忙,身体一直不好,不要累坏了,阿姨会担心。” 赵瑾年的眼眸里有微光在闪烁:“阮冰,我准备结束美国的事业,回国内来发展,以后我们可能会经常见面,如果你经常看见我,会高兴吗?” “真的吗?太好了,我、你还有子渊,我们以后经常见面吧,像以前一样,你还住在赵家的老宅子,我还和奶奶住小院,我现在会做一些饭菜了,你们可以经常来吃,对了,我会在那里开一个诊所,给村子里的人看病,我想,爸爸一定很高兴我能当医生。” 两个人展望着未来,边走边笑,对未来充满希望。 此时,在二楼的楼梯上,沈墨不悦地看着阮冰和赵瑾年在那里谈笑风生,隐隐的有一种被威胁到的感觉,他觉得赵瑾年变得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手指慢慢地握紧扶手,沈墨挑了下眉,这次赵瑾年说他回去的时间是半个月,半个月,一定要让那丫头重新爱上他,他不介意重新来追求她,毕竟这是他欠了她的。没有恋爱就结婚,以前他不肯爱她,自然也没有约会和表白,现在,这些他都想要补偿给她。 只是—— “队长,京城那边让我们去一趟,好像有出事了,可能为期三天。”桑虞急匆匆地跑来。 沈墨将牙齿摩得格格响。 只是—— 他现在分身乏术,却只能从繁忙中挤出时间来谈恋爱。 沈墨和瑾年都走了,索菲娜就好像老鼠掉进了糖罐,对华国的男人各种喜欢,所以经常就是酒店的房间被她弄得乱七八糟,阮冰说了她几次,当面是听的,但是转背就又忘记。 阮冰受不了房间的脏乱差,只好搬来和楚乔同住,反正也有部队的同时保护她,桑虞也被沈墨打发回来照顾阮冰,所以也不用担心安全。 只是阮冰一住进来后,壮壮也喜欢上了这个漂亮的姨姨。和沈念两个人每天缠着阮冰,让她也少了几分寂寞。 沈念是个大方的好孩子,虽然他很想和阮冰单独在一起,但是壮壮是自己的好朋友,看他高兴,所以他也不计较。 阮冰想,沈墨将沈念教得很好,心结又淡了不少,却总是无法对沈墨敞开心扉,因此她反而有点躲着沈墨的电话。 比如这次,楚乔拆开快递,看到沈墨让人寄过来的几大箱子书,都是很难得的心理学方面的资料,这个可以当成是公事,阮冰可以收下,但是随着而来的还有一条镶嵌着坦桑石的项链,那块坦桑石纯净度非常高,蓝得好像海水一般,十分美丽,一看就价值不菲。 而起沈墨并不是只送给了阮冰,楚乔也有一条坦桑石的手链。 自然,肯定与阮冰的不能同日而语。 阮冰当时眉头就皱了起来:“书我手下,桑虞,这个项链你替我还给沈总。” 桑虞立刻一脸为难地道:“那怎么行啊,老大好不容易让给我办点事情,我还给办砸了,如果你真不要,等老大回来你自己和他说呗,先寄放在你那也好,不然,我会被老大骂的。” 楚乔立刻偏心简直的老公道:“就是就是,你可不能欺负我老公这个老实人,你看我都戴着了,这有什么啊,沈墨有钱,拿他一条坦桑石项链算得了什么。” 阮冰面色冷漠:“既然如此,我会和沈墨打电话,让他拿回去的。” 说完,她就回到房间去打电话。 楚乔却戳了戳桑虞道:“快,在阮冰给沈墨打电话前,你先发短信告诉沈墨,就说赵瑾年送了阮冰一条月光石的手链,她可是收下了的。” 桑虞闻言,一脸的苦笑:“老婆你别添乱,这不是让沈总吃醋吗?他等会发起狂来,会和阮冰吵架的。” “就是要吵架,嫉妒是最好的催化剂,不然,这两个人啰啰嗦嗦的,什么时候才能感情更进一步啊,听我的,这个我比你懂。”楚乔得意地道。 第122章 我们是清白的 第122章我们是清白的 阮冰走进房间,将坦桑石的项链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她调整了一下情绪才拨通沈墨的电话。 那边忽然却是挂了她的电话,该死,难道想当缩头乌龟来个拒不认账不成?阮冰想不到沈墨会这么幼稚。 只是,下一刻,手机却是响了起来,阮冰看着上面大大的队长两个字,嘴角抽了抽,这是一个视讯电话,沈墨走了好几天,忽然来视讯电话,她总有一些他在那边空闺寂寞的错觉,如果他真的敢做出格的事情或者说出格的话,她肯定会发火的,她不是他寻开心的那些姑娘。 想到这里,阮冰深吸一口气,眼底带着恼火接通了这个视讯电话,然而,她看到沈墨身边的背景不由得一愣,他竟然是在出任务的中途。 “你疯了,任务你干嘛开视讯?!”阮冰语气有些着急,与平日的冷淡有些大相径庭。 沈墨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你打过来正好,有事情要问你。” 说完,他将电话拿开了一些让阮冰可以看到对面的情形。 沈墨和队友们好像是处在一个破旧的大楼内,而对面是一幢更破的,还没有完工的烂尾楼,但是,非常的高。 “我们在抓一个人,他是最后一个见过黑爵爷的组织内部成员,我们要抓活的,但是对面的楼房里房简非常多,我们的兵力也不能太分散,所以你能不能猜测出他可能躲在这幢楼的哪一层?”沈墨一本正经地道。 这个人的外号叫做幽灵,他们其实已经抓了他好几次,但是每次都被他在最后关头逃掉,这次被他逃到自己的大本营里,沈墨已经做好了的抓不到的准备,只是,正好阮冰要来退项链,所以,他其实主要的目的是想要转移阮冰的注意力。 只是眉心想到阮冰仔细看了那幢大楼后,飞快地道:“给我五分钟。” 说完,她就迅速地切断了视讯电话。 旁边有队员道:“头,听说以前我们队里的冰河可是非常厉害的,他可以随时猜测罪犯的下一步行动,这个新的冰河是不是也很厉害啊?你竟然让她预测幽灵的行动?!” 沈墨面色严肃地道:“以后她会比前冰河更加厉害。” 众人都用畏惧而崇拜的眼神盯着沈墨手里的手机,完全不知道,其实他们的队长已经料定这次会无功而返,所以现在其实是在泡妞。 阮冰的短信果然如她所说的一般,在五分钟后发了过来:“第十一层,还有,注意封锁下水道。” 沈墨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下水道封锁不了,这地下的下水道盘根错节,我们就算守着一个口子,他还是能从另外的口子逃走。” 太可恶了,没想到今天能意外地碰到幽灵,沈墨这次带的人手不够。 不过,沈墨从来不是一个会墨守成规的人,既然抓不到,他就不会浪费兵力,增加伤亡。 但是,没想到阮冰却回答道:“那个地方的下水道线路图,瑾年已经帮我们黑下来了,还有,他标记的地方正是下水道的关键处,幽灵想从底下逃走必定会经过那处。” 沈墨脸瞬间一黑:“你们联系好像挺紧密的,这么一会儿就协同作战了?” 周围的队员瞬间感受到一股浓浓的醋味,互相挤眉弄眼,看着头在那黑着脸打电话,这样的头真是第一次看到,有问题喔。 阮冰那边却回复里的淡漠的语气:“我和瑾年都有发誓将黑爵连根拔起的决心,这点默契算什么,只希望队长你能够专心行动,不要被不必要的小事影响了你的判断力。” 她也不想提醒他,但是他和她聊着聊着忽然就跑偏了重点,这让阮冰为他的安危担忧。 只是,沈墨其实还是没有将阮冰的话放在心上,按道理,现在那个幽灵早就从下水道跑走了,怎么可能还留在阮冰说的那个十层等着他们去抓呢? 所以,他自然是一半警惕外面一半又和阮冰联络感情的意思,但是,被阮冰这么一说却是激起了他熊熊斗志,听她的口气,竟然是对赵瑾年十分推崇,却当自己是混饭吃的一样。 沈墨黑眸里闪出熊熊斗志,重新生龙活虎一般地从地上跳起来,对众人道:“更我来,这次一定要抓住那只该死的幽灵,让他变成失灵!” “是队长!”沈墨看起来胸有成竹,队员们自然也一个个好像打了鸡血一般,行动迅速而勇猛地按照沈墨的指示,潜伏到指定地点。 沈墨亲自带领最精锐的第一小队,开始上楼搜寻幽灵那家伙的踪迹,这次他们不会傻乎乎地再一间间房间去找,而是一直上了十层。 当队员们踢开十层的一间房,看到里面那个惊慌失措的幽灵时。内心的崇敬简直溢于言表是,神了,难怪那位新的冰河被人称做女神,果然是神机妙算,比诸葛孔明还不惶多让。 不过那幽灵能有这样的名声,而且能成为黑爵爷身边的人物,能力自然也不是盖的,他立刻大叫一声,忽然按动开关,房间里升腾起一阵烟雾。 沈墨戴上防毒面具沉声命令道:“不要动,防守!” 他们人生地不熟,不敢太过激进,否则抓不到幽灵反而中了他的圈套,再损失了人手,这就很糟糕了。 果然,等烟雾散去,幽灵已经从这个房间彻底消失,房间明明只有这么大,同事有人守在门口,若是从窗户逃走,这可是十层,何况外面还有狙击手。 沈墨否决了这两个地方,就将目光落在了房间内,房间内的布置十分简单,几张木床一个衣柜,还有一台电脑,地上凌乱地丢着一些报纸,沈墨扫到翻开的那页,眼神微微一震,随即走到窗口往外看。 难怪阮冰会说是在十层,幽灵嗜毒成瘾,他肯定是是买了最近的马票,这里可以远远地看到外面的跑马场,他可以在这里为自己心爱的那匹马儿助威加油。 真是可恶,这个幽灵完全没有将他们特种部队放在眼底嘛。 沈墨简单地和大家说了一下,果然所有人的血性都被沈墨给激发出来了。 “老大,今天我就是拼了性命也也抓住这个混蛋!让他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其中一个义愤填膺地道,他的话,立刻引起了其他人激烈的反响。 沈墨也在此时,将目光落在了那个巨大的柜子上,这个柜子也太大了—— 他走过去,打开柜子的门,柜子里零散地放着幽灵的几身衣服,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沈墨却蹲下身,从靴子里拔出锋利的匕首,他用匕首狠狠地撬了下柜子的底部。 咔哒一声,柜子的底部弹开,露出一个仅仅可以容一人下去的密道。 也就在那一颗,沈墨感觉到一丝危险。 他伸手推开后面的人,自己也向一旁跳开,可惜,因为他推人的那一下,减缓了自己的动作,脸上被飞镖给割开一个大口子,而其余人立刻补上,对着那入口集中火力轰击起来。 “老大你没事吧?你脸伤到了。”被沈墨救下的那个士兵一脸愧疚,沈墨却摇摇头,沉声道:“我们下去,一定要抓到幽灵。” 最后,在众人的两边夹攻下,终于在赵瑾指出的地方,追到了幽灵,他被人一拳走在了地上,众人心里同时想着:“终于将这个龟孙子抓住了,还跑啊!你还狂啊!” 幽灵随便被打倒在地,却疯狂地笑着又半爬了起来道:“你们这些蠢货,人类劣质基因生成的失败品,我们爵爷总有一天会让你们变成奴隶,让你们变成猪变成狗!啊——” 他再次被一脚踢在地上,这次,他的大牙也被踢掉了几颗。 却是刚刚被沈墨救下的那个人,他愤愤地道:“叫你毁我们老大的容,还敢在这里疯狗一样的狂吠,我要毁你的子孙根!” 最后还是沈墨给拦下来,不然,幽灵这家伙,肯定会被愤怒的特种部队队员们给打死。 在回总部的路上,队员们都有些兴奋。 其中一个高兴地道:“队长,我开始还有些担心那个冰河,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恐怕能力还是有经验也会不够,想不到她这么老道,不仅仅帮我们分析出了幽灵躲藏的地点,还联系赵公子,给我们黑了英国的下水道工程图,帮我们找到了最佳狙击点。” “不过,最厉害的是我们老大,一开始就雷厉风行地找了冰河来帮我们分析,后面若不是老大将幽灵逼入下水道,他只用躲藏在房间的隔层里面,那一切还是白搭。” 于是,大家对于赵瑾年的功劳就随便提了几句,到时候对沈墨和阮冰大加赞赏,沈墨蹭了蹭鼻子心想,他可没有针对赵瑾年,还有,果然不是他一个人不喜欢那个病秧子。 “老大现在任务完成了,冰河还不知道呢,你要不要告诉她一声啊,也帮我们大伙和她说声谢谢啊。”其中一个怂恿沈墨道。 此时,他们回到了总部,自然有人去押走了幽灵。 今晚大概就会抓紧时间对他进行审问。 想到今天晚上可能也没办法和阮冰说几句话,沈墨于是选择听从大家的意见:“好,我先回房间,你们就地解散。” 如果沈墨走的速度不是那么快的话,可能糊显得更有威严。 所以,他也不知道,他一走,那几个队员就围着叽叽咋咋地道。 “我赌老大看上了人家冰河,我赌一根黄瓜。” “我赌一条胡萝卜。” “我赌一把ak47。” 沈墨回到自己的房间,很闷骚地从一堆照片里选择了一张自己认为最帅的照片,当然旁边是幽灵,然后将那张照片发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果不其然,阮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原本淡漠的语气里带了点小雀跃,虽然不明显,但是,沈墨还是敏感地感觉出来了。 “你们抓到幽灵了?” “嗯,谢谢你的帮助。”沈墨的嘴角不由得藏了一缕笑意,但是阮冰下一句话就让他的笑容冰凝。 “不是我的功劳,主要是瑾年厉害,竟然能黑到英国的地下管道图,还能在那么短的时间,算出幽灵必经的节点。”阮冰的嗓音微微上扬,显然还处在兴奋中,这让沈墨想发作,又不舍得扫她的兴致,差点憋成内伤。 “我马上来京城?一定要问出黑爵爷的所在。”阮冰坚定地道。 沈墨否定了她的建议:“不用,我们要押送幽灵去a市,京城太复杂,反而不如a市,可以由我们来掌控一切。” 阮冰不懂这些,但是,她是很信任沈墨的。 只是,做梦也没想到,京城还是派了一个警督团来监督特种部队的工作。 这里面有特种部队这个派系的人,却也有别的派系的人,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团队,一共四个人却代表了不同的京城四股力量。 所以,沈墨一直到回到a市,他的脸色都很不好看,并且将接待任务都丢给了桑虞。 不过,这四人监督团,对沈墨的态度都是很好的,尤其是里面唯一的一名女性欧阳雪。 桑虞不敢相信地道:“怎么会是那个欧阳启的妹妹?她那么小怎么能代替四大家族成为监督团的成员?” 沈墨冷冷一笑道:“因为她大哥支持,或许你没见过她的大哥,欧阳决明,之前差点娶了李薇的那个欧阳家的长子,他在政界很有影响力,而欧阳启则是商界,所以,现在欧阳家在京城隐隐有成为第一大家的趋势,这就不奇怪欧阳雪会来了。这只是表面,京城的人并不介意黑爵,他们认为只是个小组织没必要派太重要的人来,但是,又不肯在权力争夺上落后半步,这才会有欧阳雪成为监督团的事情出现。” 桑虞头大:“可恶的,我脑子不够使了。” 阮冰淡淡地道:“我看监督团的人,对队长你的印象都非常好,尤其是那个欧阳雪,如果队长你公关做得好的话,我想,这监督团并不会对我们的工作造成任何影响。” 沈墨为之气结:“你什么意思?当我什么人?!” 桑虞嘎嘎笑道:“队长,谁让你长这么帅,哎呀,不过是美男计而已,你笑一下就好了,不会少块肉,额——咳咳——” 看到沈墨原来越不善的目光,桑虞悻悻地闭嘴。 沈墨看着他道:“非洲那边还需要几个驻守人员,我看你最近越来越聪明了,不如派你去那里独当一面?” “不要啊,老大,我不去,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四岁的小孩,中间还有如花似玉的妻子,我要去了,这些都被别的男人抢走了怎么办?老大你自己家庭不幸福,就看不得我好不成?!” 沈墨冷笑一声:“好,既然你自己都这么愿意的话——” 说完,他就准备写调任书,吓得桑虞一个劲地告饶。 阮冰有些无语地和其他成员开始准备明天审问幽灵的一些资料,就有人开始偷偷和阮冰说话。 “冰河你好厉害啊,你怎么猜到幽灵是躲在十层的?” 阮冰道:“查了下知道有个很大的赛马在那天,而你们说的那个地方,离赛马场很近。” “万一他那天不想赛马呢?”又有人道,“会不会有点冒险?” 阮冰点点头:“是的,人的想法是最多变的,我们只能找到几率。” 想了想她又道:“不过,我会用代入法,就是了解那天的天气,发生在他周围的环境和他最近的近况,这些,然后想象自己如果是他,会怎么做,虽然这样也做不到百分之百准确,但是却比简单推测成功率高很多。” 大家一阵唏嘘赞叹,这正是沈墨从里面出来看到的情形。 不知道怎么的,他就觉得这些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今天非常碍眼。 “谈论完了没有?现在开始汇报。”沈墨走出来冷冷地道。 于是引起一阵鬼哭狼嚎,很多人才一点思路都还没想到呢。 这时候,只有阮冰乖乖停笔,然后看着沈墨道:“队长,我列了一个明天我们行动的流程,只是一个简单的大纲,其他的大家可以一起想办法,往里面添加一些细节。” 沈墨满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道:“既然你提出来的,拿给我看看。” 说完,他在主位坐下,阮冰只好站起来将自己的笔记送到沈墨面前,原本她送完想回到座位上,沈墨却头也不抬地道:“坐这里,我一会看完好问你。” 阮冰看了眼自己远远的位置,只好勉强在沈墨身边坐下来,这一坐,讨论会开始,她就不好再站起来回自己原先的位置上,阮冰撇撇嘴,心里想总有种会被上司潜规则的不好预感。 尤其最后所有人都打个招呼跑得比兔子还快的时候,阮冰站起来,就被沈墨叫住道:“好了,你不是负责文书方面的工作吗?你把刚刚他们说的都总结好,打一份工整的计划给我。” 阮冰舔了舔唇,有些心烦意乱:“现在?” “自然,明天就要用了,辛苦你加个班,一会儿我请你和桑虞吃夜宵。”沈墨微笑不变地看着阮冰。 旁边桑虞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老大每天对着他们板着个臭脸,从来没有笑得这么风骚过,哼,果然是春情难以抑制了吧? 禁欲五年的老男人伤不起啊,他好同情他,自己每天可是回去都有漂亮的妻子给暖床喔。 瞬间,桑虞第一次感觉自己有事情是可以在沈墨面前骄傲的。 而此时,沈墨忽然若无其事地看了眼桑虞道:“把楚乔一起喊出来吧,我们好久没喝酒了。” 桑虞立刻会意,这个禽兽,肯定是想灌醉阮冰然后这样那样,哼!楚乔那么爱酒,完了,阮冰今天肯定完了。 “那个,其实楚乔——”桑虞油滑地道。 “非洲——常驻——”沈墨低声道。 “楚乔早就吵着要找阮冰喝酒了,哈哈哈,这真是太好了。”桑虞忙大声笑着说道。 阮冰从里面的房间里看了两个人一眼,拒绝道:“我不喝酒,明天还要和幽灵打心理战,不能有一点疏忽。” “喝米酒,不会醉。”沈墨淡淡地道。 桑虞心里又骂了一声禽兽:米酒才容易醉呢,你喝多少自己没个数,一下子酒劲上来就完蛋了。想当初自己和楚乔就是喝米酒,然后——就有了壮壮,不然楚乔大概不会看上他。 桑虞心里又暗搓搓地扫了沈墨一眼,真可怜,原来帅哥要得到一个女人的心,也只能和他这种丑男走同一条路呢。 “老大你要有心理准备,听说男人禁欲太久,一开始的时候容易不行,你到时候可别太激动。”桑虞关心地道。 然后被沈墨怪异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毛。 “原来你还有这种问题,放心,等事情完了,我给你放假,你自己去医院好好看看。”沈墨同情地拍了拍桑虞的肩膀,自己走了出去。 留下桑虞欲哭无泪,老大好毒舌,他错了,以后再也不敢惹老大。 沈墨走到自动贩卖机旁边,给自己点了杯冰咖啡,一口灌下。 其实,他开始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舍不得和阮冰相处的日子,如果是单独两个人在一起,阮冰肯定会赶走他。 但是如果拉上楚乔和桑虞叙旧,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但是,别桑虞各种明示暗示的,不知道怎么的,他的身体就烫了起来,所有的欲望时候都有了抬头的趋势。 他不由得苦笑在,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谁让他以前脑子进水,活该遭受各种折磨。 阮冰打完计划后,收拾了下东西,收到楚乔的短信,她已经在楼下了,阮冰不由得叹了口气,她其实不是很想和沈墨一起出去。 可以说如果她当年有什么怨恨,现在也淡了,反而是他对她的态度让她压力很大。 那种感觉到他在付出感情,自己却无法回应的状态,让她很难受。 她走过去敲了下沈墨的办公室的门。 “进来。”沈墨正埋头处理文件,也不知道是沈氏的还是特种部队的,阮冰犹豫了一下就听到沈墨道:“你来,是特种部队的资料,你可以看的。” 于是阮冰就走过来,先将计划放在桌上:“计划我做好了。” 沈墨就将手里的资料递给她,而拿起了阮冰打的计划书。 然后指着旁边的椅子道:“过来坐。” 阮冰只好将楚乔已经来了,我想先出去这样的话,给咽了口气,拖一把椅子坐在沈墨身边。 她感觉沈墨可能有点累,因为他语气里透着疲倦。 沈墨看下阮冰的计划,目露赞赏:“不错,这个就可以了。” 阮冰不由得有感而发:“难得能听你一句表扬。” 沈墨愣了下,微微发红的黑眸抬头看着她笑道:“是吗?” 阮冰点头:“怎么不是?以前我写个离婚申请你都要挑刺,还说真不知道我怎么从中文系毕业的。” 沈墨的眸子里闪过怀念:“是啊——” 一时间,两个人都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那时候有多怨恨彼此,现在想起来却是带着点甜意的。 “等下,你脸上——流血了。”阮冰过来一会儿,才发现沈墨的脸上在流血。 沈墨不甚在意地道:“出任务的时侯,幽灵的飞刀伤的,不是很痛。” 阮冰皱眉斥责道:“不痛也是伤在脸上难道你想毁容?” 说完,她就站起来去拿急救箱,沈墨之前一直用一种和皮肤非常接近的胶布贴着,阮冰又不敢看他,竟然到现在才发现,若不是他流血,恐怕一直都发现不了。 只是,沈墨听她说到毁容,不由得自嘲一笑道:“毁容不毁容的我也不是很在意,反正是没人要的老男人了。” 瞧这可怜巴巴的语气,要不是知道他在女员工里的人气高到吓人,阮冰说不定就要被他骗到了呢。 心里暗自鄙视沈墨竟然还会装可怜,一边手脚利落地找到急救箱,帮沈墨换药消毒一气呵成。 只是刚快上好,忽然门被一把推开,楚乔笑着叫道:“surpurise!” 后面还跟着一脸高兴的桑虞。 结果阮冰被这里两个家伙的一声大叫,吓得手里的药瓶掉在了地上,她只好低咒一声,蹲下身去捡,可惜她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一蹲,就会被沈墨的办工作挡住头脸的部分。 从桑虞和楚乔的那个角度看过来,就好像沈墨正坐着,而阮冰正跪在地上,头——咳咳,正埋在他的腿间。 这画面简直污得没法看。 “喔,天啦天啦,我什么都没看到,桑虞,桑虞啊,我们快出去。”楚乔夸张地捂着眼睛,推着桑虞往外走。 阮冰一脸茫然地站气啦,但是听到楚乔怎么说,再想一下自己刚刚的动作,不由得脸唰地以一下,爆燃开来。 “你们误会了,我们什么也没干。”阮冰忙出声澄清。 只是楚乔根本不信:“不用解释了,我只看不传播。” 第123章 两个男人的维护 第123章两个男人的维护 阮冰被这两个人一阵逗趣,心里也开始怪怪的起来,不过,沈墨做得那么坦然让阮冰总有种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 她顺手拿起米酒又喝了一口,轻轻打了个酒嗝,别说这种甜甜香香的东西还真好喝,她轻轻地笑了一下。 被偷看她的沈墨撞了个正着,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抖,酒洒在和他碰杯的桑虞身上,更加浓郁的酒香味弥漫开来。 这是一家日料店,非常幽静,而这里是可以休息睡觉的,店主送上吃食就贴心地帮他们关了大门,整个小院子里,就剩下他们四个人,此时,院子里的芍药开得美丽而精致,花色美艳,屋里阮冰的脸却是比芍药还要勾人几分。 沈墨一边慢慢地喝酒,黑眸慢慢滑过她的脸庞。 五年了,她看起来却是比当年还要年轻,肌肤雪一般的白,凝脂般在灯火下闪耀着光泽。 红润的唇轻轻动了动,嘴角勾起一丝醉人的笑靥,她有些醉了,无论楚乔怎么敬酒也不肯喝,趴在桌子上真耍赖皮。 楚乔和桑虞过了一会儿就回房间去了,这里只留下了沈墨和阮冰两个人,沈墨又喝了一杯酒,感觉有了三分的醉意,目光再次落在阮冰的身上,虽然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是欲望是没有理智的。 他皱了下眉头,将目光移开,但是过一会儿,又忍不住再将目光黏过来。 手机响了,沈墨皱了下眉头有了一丝清醒,是沈闵文的电话,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吗?沈墨今天忙,虽然回到了a市,却是没有来得及回家,只是和苏琴报了下平安。 沈墨接起来,里面却是奶声奶气的口水音:“沈墨,你今天不回来睡了吗?” 是沈念这个小宝宝偷偷用沈闵文的手机给他打电话呢。 “沈念你怎么还不睡?现在几点了?你是不是想被揍屁股。”沈墨表情有点严肃。 沈念有些害怕,嘟囔道:“我睡了啊,但是,我想你们了嘛,沈墨你今晚上不回来吗?我想和你睡。” 小孩子很黏他,以前他还不大敢,但是自从阮冰回来后,小孩越来越愿意表达自己的需求了。 沈墨再次看了眼阮冰然后道:“我一会儿回来看到你还醒着,你就完蛋了!” 沈念有些开心,声音都带着响:“我睡啦!” 说完,飞快地挂了电话。 这时候,沈墨的欲望也被沈念给折腾没了,幸好他没有下手,不然,她肯定会生气的,他不想让她生气。 沈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走过去,俯身想将阮冰抱起来,没想到,他估计错了自己喝醉的程度,整个人都压在了阮冰的身上,于是两个人一下子滚在了榻榻米上。 “沈墨,你做什么?!”阮冰用力推他,沈墨忽然笑了一下,她这样子就好像露出爪子的小猫一样,很可爱。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脚步声慢慢地靠近了。 沈墨警觉地抬头,看到一到清俊的身影正静静地站在门口,他猛然站起来,挡住身后地上的阮冰。 那身影慢慢走近,最后露出一双如秋月春风一般的脸庞,赵瑾年皱眉打量沈墨和阮冰:“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不做什么,赵公子怎么这个时候来?”沈墨看到赵瑾年所有的好心情都变成了不爽。 阮冰却是完全相反,她微醺地叫了一声瑾年,也勉强站了起来,只是忽然打了个趔趄,两个男人一脸紧张地同时伸出手将阮冰扶起来。 沈墨脸色铁青恨不得砍了赵瑾年那只爪子。 赵瑾年也狐疑而不满地看着沈墨问道:“你想干什么?为什么灌醉她?” 沈墨反唇相讥:“这话好像不适合你赵公子问吧?” 赵瑾年露出一个灿烂到炫耀的眼神:“不好意思,我也是她的丈夫之一。” 两个人之间的空气瞬间凝窒,仿佛战斗一触即发。 “呕——”阮冰忽然发出痛苦的一声,挣脱两个人的搀扶,一头冲进了洗手间,于是两个人互瞪的场所,变成了洗手间门口。 阮冰过了一会儿,清醒了一些,洗了把冷水脸走出来,一脸疲惫地看着两个人道:“抱歉,我今天累坏了,我先去休息,你们随意。” “不行,你今天醉得不轻,一个人我不放心,我照顾你。”赵瑾年说着不由分说地跟着阮冰走进卧房,这个卧房也是很宽敞的,榻榻米的形势,赵瑾年拉开柜子,发现有好几床被子,正好用上。 给阮冰铺好被子,沈墨眼疾手快地扶着阮冰睡下,阮冰这一醉倒是消除了连日来的紧张和疲惫,一倒在枕头上,就呼呼地睡了起来。 沈墨看她睡得香甜,却是嘴角也勾了一抹笑,随即却是警惕地看着赵瑾年:“你还不走?” 赵瑾年给自己找了床被子想在阮冰旁边睡下,一边道:“我们同是她的丈夫,你可没有资格命令我。” 沈墨走过去,强硬地挤在阮冰和赵瑾年中间:“不准睡这里,你根本就是意图不轨。” 赵瑾年和沈墨扭在一起,沉声道:“意图不轨的是你吧?不然你为何要灌醉她。” 两个人暗暗较劲,阮冰被他们断断续续的争执声吵醒了,朦胧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交缠”在一起的两个声音,瞳仁不由得因为吃惊而瞪大。 她艰难地坐起来,指着两个人道:“你们——” “起来做什么,睡觉!”赵瑾年和沈墨异口同声地道。 阮冰缩了缩脖子,因为喝醉,她意识不很清醒,所以还委屈地皱了皱鼻子,然后道:“你们走开点,吵到我睡觉了。” 沈墨和赵瑾年彼此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各自灰溜溜地去找被子,互相监督着在远离阮冰一米的地方安顿下来。 为了防备彼此,他们头对头地睡在一起,形成一个直角,将阮冰包围其中,不过,沈墨很快也陷入了睡眠,他喝的酒可比阮冰多多了。 唯独赵瑾年,夜晚又是一阵病痛袭来,他这次回美国做了一系列检查,五脏六腑已经开始衰弱,如果这次失败,他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若是成功—— 他满怀忧虑地看着阮冰,但是,或许等他手术成功回来,阮冰已经被这个沈墨给追到手了吧? 藏在被子里的手死死握着,直到经脉因为紧张痛得一阵阵的痉挛,赵瑾年又松开了,闭目苦笑,那时候,他或许只能祝福他们,一个人其实还是不要太聪明的好,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赵瑾年慢慢地闭上了浅褐色的双眸。 第二天一早,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被同样也刚刚睁开的一双黑眸吓了一跳。 呕—— 两个男人面对面的醒来的经历,真是不想再经历第二遍,两个人厌恶地看了对方一眼,心里想,这个人果然是我最讨厌的没有之一。 此时,他们才发现,阮冰的被子都被收了起来,显然,她已经起来多时。 沈墨揉了揉眉心,自己昨晚也睡得太死了,该死,还说保护阮冰来着,幸好昨晚没有出事。 两个人黑着脸走出来,发现桑虞和楚乔也在外面,正卿卿我我地虐狗,而阮冰坐在远处,好像正在思考什么。 赵瑾年走过拍了下她的肩膀,笑道:“不用担心,你肯定能做好的。” 阮冰看了下两人,表情有些复杂,还有些想笑,她这个样子,让沈墨和赵瑾年原本的尴尬又浓了几分,不过,她到底没有揶揄他们,而是道:“我不是怕自己表现得不好,不过,还是想再多想想,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能从这个幽灵嘴里多问出点东西也好。” 说完,她就不再理人,而是认真地检查自己手里的计划案。 沈墨心里憋气到吐血,原本是他准备去搭讪的结果还被赵瑾年抢先了一步,现在阮冰沉下心准备工作,他却是不好插嘴了。 想到这里,他不爽地瞪了赵瑾年一眼问道:“你何时回美国?” 赵瑾年含笑看了阮冰一眼道:“过几天吧我还没看沈念呢,阮冰说是一个很好的孩子,改天介绍我认识。” “的确是个好孩子,而且和我跟阮冰都很像。”沈墨暗示赵瑾年,我和阮冰都有孩子了你趁早给我滚蛋。 打哪里来的滚哪里去! 赵瑾年表情却很平淡:“是吗?虽然还没有见过,但是,阮冰说经常会在那孩子面前提起我,想来,如果是第一次见面的话,他也必定会喜欢上我的。” 说完,他还对着沈墨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 结果阮冰不耐烦地忽然插了句嘴:“你们能去一边闲聊吗?打扰到我了。” “对不起。” “抱歉!” 再次被嫌弃的两个人,灰溜溜地到餐桌前坐好,一脸刚刚什么也没发生的表情,让桑虞咕咕地闷笑起来。 很好,沈墨默默地在自己的小本子上给桑虞记下一笔,以后他出任务肯定会带上桑虞的,他没有老婆可以抱,桑虞也只能个寂寞空虚冷地陪着,沈墨阴沉地抿了一口茶,继续思索怎么让这个赵瑾年快点滚蛋。 呵呵,阮冰的丈夫? 看他们相处的模样就知道赵瑾年没有得手过! 如果他们真的发生了什么的话,沈墨握着茶杯的手指一紧,心里闪过的惊慌,让他自己都感到心惊,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不行,以后还是要将阮冰看得更紧才好。 不如将沈念送过来扔给阮冰?有个小宝宝在,谅他们也做不出什么来。 就短短的几分钟,沈总已经拟定了无数个十分阴险无耻的计划。 a市,早上九点,阮冰、沈墨、赵瑾年、桑虞,还有京城派来的四名监督团成员都按时到达关押幽灵的监狱,首先在提审幽灵之前,他们先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 “一会儿,我们会提审幽灵,因为提审并不是人越多越好,所以,到时候,只由我和阮冰呆在审讯室内,其余人在外面通过视讯窗口记录里面的内容,赵公子,请你操控监狱的所有智能系统,不能让黑爵的人黑进来偷听到任何的讯息。桑虞,你带着大家保护周围的环境,甚至通风口都不要放过。”沈墨有条不紊地道。 此时,代表政客那方的中年人紧张地问道:“银鹰队长,那么,我们几个人的安全,由谁来负责呢?请你务必要多派几个人,在现场保护我们。” 带表军方的黑脸军人冷冷一笑:“没关系,我可以保护大家,不要这么害怕,从京城出来的时候不知道怕,现在——呵呵,晚了。” 欧阳雪也笑嘻嘻地道:“我是不怕的,反正银鹰肯定能保护我们,你说是不是沈墨,我都靠你了。” 说完,她妩媚地露出一个属于少女的笑容。 只是沈墨连个正眼却欠奉,反而是当先走进了审讯室。 桑虞和阮冰嘀咕了一句:“不是我说,现在的保密措施完全形同虚设,我们大家虽然还有代号,但是知道本人的却是越来越多,你看,现在这个欧阳雪也知道队长的真实身份了,等她回去一宣扬,欧阳家都知道了,如果黑爵想了解,简直易如反掌,呵呵,我觉得我们现在要集中在一起不能再单独行动,不然,肯定会被黑爵各个击破。” 阮冰心里一凛,不由得为什么和沈家担忧起来。 “沈家没事啦,沈墨很早就开始给沈家培养保镖,现在的安保可不能和你当年在的时候同日而语了,冰河我说的是你,你要小心,还有那个赵公子,独行侠一样,我真担心。”桑虞絮絮叨叨地道。 阮冰于是默默记下了,准备到时候和赵瑾年说上一说。 然而,赵瑾年却不知道何时已经走了过来,还对阮冰轻声道:“我没关系,对于我这种——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黑爵爷不会看在眼底的。” 其实,他刚刚说漏了嘴,他想说的是,对于我这种随时会死的人,黑爵爷是不会介意的。 好险,阮冰因为要对付幽灵,并没有听出来。 反倒是桑虞吓了一跳:“我去,赵公子你顺风耳吗?我说这么小声你也能听到。” 说到这里,他警惕地看了下那四个监督团的人,心里想,不知道那些人听没听到,糟糕。 赵瑾年愉悦地眯缝着眸子笑道:“别怕,他们听不到,我可以——” 他指着自己的唇画了个圈:“我能读懂唇语。” 阮冰笑了起来:“他小时候练过的,桑虞你以后说坏话不能让人看到,不然会泄密的。” 桑虞瞪大眼睛,乖乖,小时候就会了,这真是个神童,改天一定要让壮壮多和赵瑾年接触,说不定也能变成神童呢。 “还不进来,等我请吗?”沈墨不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阮冰只好肃色走了进去,心底想,这个人怎么回事啊,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生气的,真是男人行海底针。 不过,等到开始工作,阮冰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内心一片平静,这是她进入状况的表现。 一开始的询问,沈墨走的是日常的程序,就是他来提问,要求幽灵回答。 自然,这肯定是问不出什么的,幽灵要不就是冷笑不语,要不就是一阵污言秽语的谩骂,而这个时间段持续得非常的长,这段过程中,阮冰是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的,就好像她变成了一块布景板。 甚至,她还有意地隐藏自己的存在感。 这样枯燥的审问一下就持续了三个小时,眼看着就是吃饭时间了。 几个监督团的人,一开始还在兴致勃勃地盯着里面,但是时间一久,都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欧阳雪拿出手机,却发现没有信号,桑虞道:“抱歉,这是保密区,自然不准通信。” 气得欧阳雪瞪了桑虞一眼,开始给自己补妆。 政治部的那个中年人已经睡着了,第四个也就是最低调的那个却是个记者,但是他看着里面的时候,脸上浮现出鄙视的笑容,最后实在忍不住笑了声道:“我以为特种部队的银鹰和冰河到底有多厉害呢,也不过如此罢了。” 欧阳雪不乐意了:“那是那个冰河不好,知道特种部队一般以心理专家作为他们的头脑吗?如果特种部队表现平平,肯定是那个女人没用,当初的冰河,我哥说不知道有多厉害呢,只要他出马,那些罪犯简直闻风丧胆的,哪里像是现在——”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将军你觉得呢?”赵瑾年先于桑虞开口道。 那唯一没有发言的将军面上露出了笑容:“嗯,他们的想法不错,必须先耗费掉幽灵的精神力,再逼供,不然这幽灵是个冥顽不灵的家伙,很难中圈套。不过,我也很怀念以前的冰河,以前的冰河是可以忽略任何顽固的罪犯的。” 赵瑾年笑道:“现在的冰河只是缺乏一些经验,等她多做几年,相信一定会大放异彩。” “是啊,还是太年轻了,不过,她这个年纪能做到这样也不错了。”那将军眼底满是鉴赏。 他和赵瑾年一问一答,却是让欧阳雪和那个记者都变了脸色,这明显就是赤裸裸的鄙视啊,意思是他们都是外行,这会看热闹。 “赵公子是喜欢那个冰河吧,嘻嘻,看说她一句把你心疼得。”欧阳雪笑嘻嘻地道。 “欧阳小姐是喜欢这位记者先生吧?我就说了他一句你就心疼了?”赵瑾年回以一个促狭的笑容,他一直是温文尔雅的,这么忽然的转变不由得让欧阳雪一呆,不得不承认,赵瑾年是和沈墨一样出色的男人。 那边记者确实一阵狂喜,他喜欢欧阳雪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能和她一起过来坐监督团,原本就开心得不得了。 但是看到欧阳雪看着赵瑾年都看得呆了,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就蔫了。 等他在看到欧阳雪愤怒地反驳赵瑾年道:“怎么可能,我眼光没有那么差。” 那记者更是脸上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去钻。 桑虞撇撇嘴,心里发现这个欧阳雪其实在监督团里的人缘并不好,不对,应该没有人和她关系好,她根本就是个不会说话,情商为负的女人好吗? 阮冰中午的时候,和沈墨从审讯室出来,和大家去吃饭,她觉得自己体力也有些透支,准备去来杯咖啡。 刚刚接了咖啡,就听到一个傲慢的声音道:“这杯给我,你自己再打一杯去。” 阮冰疑惑地回头,看到欧阳雪正假笑着看着自己,阮冰挑了下眉,然后她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她伸出舌尖,在咖啡杯的杯口上舔了一圈,然后道:“你刚刚说什么?” “你,你这个贱货!”欧阳雪扬起手就要打,却被那个政治局的中年人拉住了,“不要打架,这可不好看。” 阮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对那中年人不卑不亢地笑道:“谢谢帮忙。” 那中年人有些受宠若惊地跟着笑了一下,将欧阳雪气得不轻,她甩开中年人的手,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好啊,你是不是看上那个贱人了,我告诉你,我回去一定会和上面报告的,你和特种部队的人勾搭成奸,哈哈,那女人审问犯人不厉害,床上功夫厉害是不是?” 中年人被她这么一说,勃然大怒,气急道:“你胡说什么?不可理喻,含血喷人。” “我含血喷人?你们就是不要脸,合起伙来搞我,我和你们没完!这事情你和她必须给我道歉,不然,我搞死你们,信不信!”欧阳雪破口大骂,哪里有半分名媛的气质,简直犹如泼妇一般。 赵瑾年和沈墨同时走出来,看到这一幕都是一愣。 赵瑾年走过去,拦在阮冰面前,将自己的咖啡举起来道:“欧阳雪小姐,不要这么生气啊,这杯送给你。” “我才不要,你们都是坏人,都想着这个女——唔——”她忽然被赵瑾年灌了一口水,瞬间吸到了气管里,立刻撕心裂肺地咳嗽了起来,赵瑾年吃惊地道:“抱歉,我只是想喂你喝,你没事吧?抱歉了。” 他干坏事明目张胆,干完后依旧一脸无辜风度翩翩,阮冰有些想笑,但是只好强忍着。 一回头看到沈墨有些郁闷地站在原地,她意识到,他或许也是想来帮忙的,但是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心里——大概不好受吧? 阮冰想着心里疼了一下,却也知道,这一直都是他们最根本的矛盾,他永远将国家放在第一位那么冷静,冷静到她不确定自己到底对他来说算什么?! 欧阳雪哭了起来,对着赵瑾年叫道:“你以为道歉就算了吗?你必须让这个女人给我赔罪!不然我和你同归于尽。” 政治局那个男人冷笑道:“欧阳家的人就是口气大,刚刚要搞死这个冰河,现在又要同赵公子同归于尽,我今天还真是开眼了。” “要你管,你个丑男人,你给我滚远点!”欧阳雪依然不管不顾的破口大骂,监狱这边的人都偷偷往这边看,让情况非常难看。 “沈墨,你给我一个说法。”欧阳雪忽然想起找沈墨,只是偌大的地方哪里还有沈墨的影子? 阮冰讶异地也看了下周围,刚刚她明明看到沈墨在的。 他此刻的躲出去,其实也是最大限度的帮她了吧。 阮冰叹了口气,心里想,他能做到这一步,就算是改变很大了,他的改变让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这边的喧闹,在那个记者过来小心地关怀下,欧阳雪找暂时收场,但是,她临走的时候,还是指着阮冰,恶气冲冲地道:“贱人你给我等着。” 阮冰抿着唇,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转身就走。 欧阳雪气得跳脚,目标走了,自然是也没了办法。 阮冰其实心里挺生气的,不过这样的疯狗和她吵没有任何意义,看到她众叛亲离的,她都不好意思将刚刚她嚣张的录像给发出去曝光了。 调出来欣赏了几下后,阮冰默默收好,说不定以后用得着呢?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熟悉的叫骂声,竟然是有别人也录了视频? 她好奇地追着声音过去,却看到沈墨站在一处空旷的放风室内,他刚刚点开了某个视频给谁看,然后就听他冷冷地道:“欧阳先生,对于令妹的行为,我不予置评,但是严重影响了我们的审讯,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另外派遣一个人过来不然,我只能强制遣走令妹,以后的一切流程,你们世家也无权参与。” 那边一个很阴柔的声音道:“银鹰队长好强的魄力,这次是我妹妹莽撞了,幸好我们准备里的预备成员,一个小时后,那个人会和我妹妹交换。” “好的,谢谢欧阳大公子这么配合我们的工作,对了,令妹现在好像非常委屈,大公子要不打电话去安慰下她吧。”沈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听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关心那个欧阳雪呢。 阮冰有些好笑地靠在那里,觉得他还——挺好玩的。 是的好玩,以前都觉得他很气人,或者后面觉得他很是帅,现在发现,其实他又阴险又小气还睚眦必报,比以前的形象要生动多了。 对了,单独对着她,或者沈念的时候,他也可以很温柔。 那一瞬间,阮冰觉得心里一阵热流涌上,但是,却在中途她觉得头痛了一下,刚刚产生的那种不明的感情,就这么消散了,她始终没有明白,刚刚她到底差点对沈墨产生了什么样的感情。 一场闹剧过后,下午继续审问。 欧阳雪被三振出局,来的却是欧阳启,想不到欧阳启会来,阮冰有些意外,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去打招呼就被沈墨一把拉进了审讯室。 “先工作,别总走神。”沈墨一本正经得让人无话可说。 这时候,幽灵再次被带了过来,他中午什么都没吃到,而且还不准睡觉,情况有些糟糕。 阮冰虽然不忍,却没有办法,不摧毁他的意志,他们就什么也得不到。 幽灵从小就是孤儿,孑然一身,后来被黑爵爷看中,收为己用。 他唯一的爱好,大概就是钱,而且喜欢不劳而获,靠赌博发大财。 黑爵爷给他的钱也不少却都被他输在了赌博上。 赌博就是他唯一的弱点。 阮冰在沈墨又再次逼供了一个小时后,第一次开口说话了。 那个记者始终对阮冰抱有情绪,此时,他看到阮冰的动作,忍不住又讥讽道:“哟,这回终于我们的观世音菩萨要开金口了。” “说话的时候要小心被打脸,我就从来不敢下这种断言。”欧阳启讽刺地道,看都不看那个记者一眼,其余人也当他不存在,那个记者脸腾地一下红了,只觉得没趣,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阮冰走到幽灵面前道:“我和你打赌,如果你输,告诉我黑爵是谁,如果我输了,我给你我的财产。” “呵呵呵,你以为我会稀罕?”幽灵讽刺地道,“你能有几个钱啊,小姐,当了一天的壁花,我以为你有多能耐呢,还是以前那个冰河比较厉害。” 阮冰目光一闪:“你见过以前那个冰河?” “当然了,他可是我的偶像。”幽灵嗤笑一声,“我们所有人都又恨他又怕他,但是他是我的偶像,对谁我也这么说。” 阮冰忽然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是一本保存完好的手记,她翻开第一页给他看:“这是我所有的财产,冰河的工作笔记你想要吗?” 幽灵原本鄙视的脸,在看到这本手记后,惊呆了:“这是——抑郁症的治疗——竟然可以用这样的方法?这真的,真的是冰河的手记。” 沈墨猛然吃惊地瞪着阮冰,这手记,怎么会在阮冰的手里? “怎么样?是你没有想到的方法吧?我知道你曾经得过抑郁症,所以很自信自己治疗抑郁症的方法,但是这种却很新奇对不对?想要吧,赌一把就知道了。”阮冰微笑着看着幽灵。 幽灵深吸一口气,眼底的贪婪微微收了一下:“好,我和你赌只是我怕我告诉你们黑爵爷是谁,你们也不肯相信呢。” 阮冰挑眉道:“是吗?那也就是说黑爵爷的确活着,而且,是一个让匪夷所思的身份对吗?所以,我们简直无法相信那个人就是黑爵爷。” 说完,她很沈墨交流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甄勇府邸的,那个人肯定不会像黑爵爷看起来那么强大,是一个很让人想不到的角色。 那就不会是甄勇,一定要去府邸里查一查,当然如何幽灵能告诉他们就更好。 、幽灵显然也发现自己失言,气得哼了一声,竟然是死死咬着唇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阮冰含笑道:“好,那我们就开始这个赌局。” 她未必相信幽灵输了会真的招供出黑爵爷,她要的只是幽灵在赌博时,情绪陷入疯狂,会变得容易被套话。 第124章 瑾年受伤 第124章瑾年受伤 “赌什么?我什么都会,挑选一个你懂的。”幽灵揉了揉自己饿瘪了的肚子,眼睛发亮地道。 阮冰看了沈墨一眼,那一眼,带着全心全意的信任:“银鹰,你来替我和他赌。” 说完她站起来,让到一边,沈墨嘴角抽了抽,她什么时候对自己有这样的信心,万一自己什么也不会呢? 可是,其实沈墨心里却一本满足,原来自己在她心中是无所不能的。 他沉着脸坐下来,淡淡地道:“就赌最简单的吧,比单双。” “哈哈,一看就知道你是懂行的。”幽灵怪笑起来,一边搓手,一边舔了下唇角。 阮冰让人拿了一些玉米粒过来,抓了一把放在盒子里,推到两个人面前:“猜吧。” 沈墨:“单。” 幽灵皱眉道:“这么快?你们不会讹我的吧?说完,他又狐疑地看向那本手记。” 阮冰冷冷地道:“你就在我们手里,讹你有什么用处?一会儿你先验货,是真的你再说出黑爵爷的身份也可以。” 幽灵这才满意地道:“这可是你的说的。” 于是,他再没有疑惑,挑眉看着沈墨,有些痞气地道:“双!” 阮冰打开盒子,将玉米粒都倒出来,开始两颗两颗地点数。 一边点,她一边漫不经心地道:“对了,你说是黑爵爷将你捡来养大的,你现在也快三十了吧?那黑爵爷岂不是有五六十岁了?” 幽灵哈哈了一声道:“你想套我话?小姑娘,你这些手段都是我们玩剩下的,我不会告诉你,告诉你你也找不着。” “喔,这样啊。”阮冰挑了下眉头,继续数着玉米粒。 数到最后一对后,再没有多处一颗,也就说这次的玉米粒是单数。 “哈哈哈,我赢啦,我赢啦,告诉你,爷一般十赌九赢,你们想和我赌,简直是自不量力。”幽灵状态嚣张,一点都不像是一个阶下囚。 阮冰却在纸上写了一个年级,40。 沈墨皱眉,原来那个黑爵大概是四十岁左右,只是,这丫头是怎么知道的? 他忽然觉得阮冰变得他都不认识一般的厉害,以后自己想什么,是不是她也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过,她要能知道才好呢,唇角勾起一个迷人的笑意,沈墨继续和幽灵第二轮的赌局。 幽灵已经完全进入状态,他死死盯着盛放玉米粒的那个盒子,嘴里念念有词,手脚焦躁地动着,浑身兴奋地抖着。 阮冰看了沈墨一眼,沈墨却是莫测高深的样子,但是他好看的黑眸也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小木盒。 阮冰又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赌博,说不定黑爵就不会放弃你。” 幽灵忽然勃然大怒,抬起头要扑向阮冰,却被旁边的探员给拦住。 “你特么闭嘴,老子正用精神力探点数呢,娘们闭嘴!晦气!”幽灵骂骂咧咧地道。 阮冰撇撇嘴:“看来,果然黑爵因为赌博的事情,骂过你很多次啊。” 阮冰再次在纸上写了一个提示词,女人! 在甄勇家里,四十岁的女人? 沈墨皱眉,没有印象,至少不会是甄勇的亲属,甄勇三十多岁,小小那么年轻,现在也不过二十七八,而且她天生丽质,现在看也和五年前变化不大,还是二十二三岁的样子。 那么是他们没有注意到的人物。 沈墨和阮冰相对看了一眼,接下来两个人没有再打乱幽灵的思绪,飞快地结束了战斗。 而且这个结局还真是令人意外,沈墨和幽灵三赌两胜,原本阮冰没报什么希望,却最后是沈墨取得了胜利,幽灵绝望地耷拉着脑袋坐在那里,浑身散发出可怕的郁气。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怎么能输呢?我不会输的!”他疯疯癫癫地叫道。 阮冰淡淡地站起来道:“现在你输了这是事实,那么告诉我,到底黑爵爷是谁?愿赌服输,幽灵我敬你是条汉子,从来不在赌桌上赖账!” “你们故意的,你们故意串通起来害我。我不服!”幽灵气鼓鼓地道,眼底有疯狂的情愫在转动。 阮冰扫了一眼,脸上微微色变:“抓住他,有问题。” 然而,那几个探员的身手却是比幽灵慢了一步,那个幽灵忽然抓住自己的舌头狠狠一扯,鲜血呼啦一声从他的口腔里冒了出来,之前沈墨就觉得幽灵的指甲有点长的,但是也没有长到会危害到生命地步,但是—— 他抢先一步走过去,检查幽灵的指甲:“该死,他的指甲只植入的,比金属还坚硬的材质。” 阮冰不顾血污,走过来一把压住幽灵的伤口,厉声道:“准备急救。” 沈墨立刻将幽灵的手绑在身后,不满地瞪了阮冰一眼:“你不要命了!” 如果幽灵但凡有一丝杀意,刚刚就可以用指甲杀了阮冰,别和他说什么幽灵重伤没有力气,这种亡命之徒,垂死一击,谁都没法保证什么。 阮冰坚定地道:“我是一个医生!” 这句话让沈墨一震,幽灵也滚动浑浊的眼珠子看了阮冰一眼,随即,因为伤重晕了过去。 将幽灵送去抢救,几个监督团的成员都面色不善地拦在阮冰和沈墨面前。 沈墨早知道这几个人会来找茬,证人生命垂危,而且是发生在他们的审讯期间,如果他们是来找麻烦的,是的,他们真的可以找到。 他将阮冰往后面推了一下,站在众人面前:“我知道这次我们的审讯出现了过失,这件事情,我会直接向上面报告。” 那名一直很维护沈墨的将军却第一个将矛头指向了阮冰:“沈墨你没有什么责任,一般特种部队执行任务都是以心理专家马首是瞻,冰河,责任全部在你,你必须立刻停职,接受组织调查。”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调查?”桑虞听这口气好像不大对啊。 这时候,那个记者得意地跳了出来:“我们刚刚都收到了上面发来的一个信息,这位冰河的父母,好像和特征部队的一位联系员曾经接触过吧?但是,接着我们的联络员就被害死了,所以,我们怀疑,她的家族就是为黑爵服务的,之前没有调查清楚,竟然就让这样的人进入部队,还从事这么重要的职务,这是你们的失察,我们已经接到上级的指示,全面调查特种部队内部人员,抓出潜伏在你们中间的间谍。银鹰队长,你应该觉得很高兴才对,上面很关心你们,不想你们被奸人所害,死得不明不白的。” “上面?呵呵,哪个上面,我们只对大领导负责。”桑虞不满地道。 “大领导现在也不能一手遮天了,总要听听和他同级别的人的意见吧。”那记者越发得意起来,这时候,就可以很清楚,这位就是大领导的对头派来的。 沈墨蹙眉扫过这三个人,记者是对头派来的,没有办法拉拢,军部的人,意思大概是牺牲阮冰,保留特种部队的实力,剩下的政治局的人还有欧阳启的态度就很暧昧了,必须慢慢试探。 沈墨淡淡地道:“我们会配合调查,但是你们所谓的指证冰河的证据全是臆测,不足为信,请拿出更加确实的证据来,不然我们无法苟同,她的父母也因为仅仅是接触过那位联络员,而被黑爵的人害死,这里我们却是有证据的。” “如果怀疑我,我可以接受的检查,只是,我觉得今天在座的人中,有一个人给幽灵下了死这个命令,这个人就在我们中间,如果我要接受调查,大家都不能走。”阮冰忽然道,目光冷凝地扫过众人。 她这句话彻底将四个人都惹恼了。 政治局那个人道:“你这个女人懂不懂人情世故?反击也不是这么反击的。” 军部的人也气黑了脸:“还敢说你不是黑爵的人?你就是想要对付我们!” 那个记者更是气势高昂:“哈哈,怎么这么快狐狸尾巴就露出来啦?!你以为你是谁?你这个黑爵的走狗,还想害我们。” 欧阳启的脸上也露出不悦:“花儿小姐不要意气用事。” 沈墨却忽然语气一转,命令道:“关闭大门,今天在场的所有人一个都不准离开。” 阮冰原本是全神贯注地戒备着这四个人,并且在想,必须先说服沈墨,没想到沈墨却先一步做出了决定,阮冰吃惊地回头看他:“我以为你只看证据。” 沈墨沉声道:“我是只看证据啊。” 说完,他忽然走到记者的面前,猛然撕开他的衬衣,特别狂暴,那样子很像他要非礼别人,而那个记者惊慌失措也真的叫了一声,非礼啊! 但是,接下来,所有人看着他的表情,都变得很微妙了。 记者的胸口纹了一个非常繁复的花纹,那个花纹,在座的都很熟悉,在来之前这些花纹是让他们看了,并记住的。 这是所有黑爵的成员都会有的花纹,是代表了对黑爵爷的忠心。 其余三人都露出惊恐的表情,那个政治局的立刻躲到桑虞的身后,惊慌失措地叫道:“抓住他,快抓住他。保护我,保护好我。” 军部的人表情也有些警惕,本能地伸手往腰间探去,却发现腰间并没有枪。 欧阳启算是里面比较平静的了,只是他的目光很有深意地在阮冰和沈墨两个人的身上滑过。 那记者的眼神忽然就不同了,他阴险一笑,忽然大喊了一句:“为了爵爷!” 说完,忽然张口好像要咬什么东西,赵瑾年见状大喊一声不好,飞快地扑向阮冰,而同时沈墨也扑了过来,两个人紧紧将将阮冰护在身下,随着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 阮冰只觉得一股巨大的爆炸力好像轰击到了她的外面,可是却被两具有力的身体护住了她,但是即便如此,随之而来的巨大烟尘让她几乎窒息,她用力地捂着口鼻,痛苦地咳嗽。 时间仿佛慢了下来,耳朵嗡嗡作响,神志浑浊,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自己趴在冰冷的地上,周围一片残垣。 压在她身上的压力松开,她有些茫然地被两只手给拉了起来,当她看到沈墨和赵瑾年满身鲜血地将她拉起来的时候,心里有什么东西轻轻地松动了一下。 “阮冰,你没事吧?”赵瑾年着急地摸上她的脸,大声问道,“耳朵怎么样了?” 阮冰摇摇头回答道:“我没事!” 而此时,她听到沈墨冷冷地问道:“赵瑾年你还听得见吗?” 可是,赵瑾年却完全没有反应,只是一脸惊喜地看着阮冰,重复地说了一句:“太好了,你没事就好,刚刚冲击波太大。” 阮冰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赵瑾年你这个傻子,我自己耳朵听不见了,你还关心我做什么?” 赵瑾年是看得懂唇语的,他啊了一声摸上自己的耳朵,表情有些难看:“原来我耳朵听不到了。” 因为他听不到,所以说话的声音特别大,阮冰呜咽一声,投入赵瑾年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瑾年,你不要有事,呜——我带你走,我们不抓黑爵了!” 可是赵瑾年却听不到她的声音,只是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我——在美国有一个很厉害的团队,他们可以治好我,傻丫头不要哭。” 沈墨深吸一口气,这一次,他居然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将阮冰从赵瑾年的身上拉开。 硬逼着自己移开目光,沈墨看向周围,幸运的是大家虽然都受了伤,却只是轻伤,没有人死亡。但是,那个记者引爆了体内的炸弹,却是已经将自己炸成了碎片。 幸运地躲过来一次自杀式炸弹袭击,原本沈墨和阮冰功不可没,但是,这三个大爷可不这么想。 那个政治局的人立刻板着脸教训道:“怎么回事?这不是你们的老本行吗?怎么连个炸弹都检查不出来,幸好没有死人,但是这事情,你们也必须写检讨书,给上面审查。” 军部的那个人更过分,他看着阮冰道:“不要以为这个记者死了,你就可以洗脱嫌疑,一样算一样。” “这个不劳你费心,”赵瑾年的助手一边给赵瑾年处理伤势一边回答道,“之前的录像我们已经传给了京城那边,现在已经收到回信,确认冰河是无辜的,刚刚幽灵自杀前,曾经和外面用唇语交流,我猜测这个记者借着幽灵被押送进来的时候,就用唇语告诉他要他自杀,所以幽灵在自杀前,用唇语回答,我听了你们的话,你们也不要失信。这位军官,你好歹也是部队里出来的,怎么一点都没觉察还被那名黑爵分子给蒙蔽,一再针对我们的冰河,她一点错都没有呢。” 阮冰看着赵瑾年却发现他一直在飞快地在助手手心里写字,所以,这些话都是他教给助手说的? 她的眼眶再次湿润,即便在这个时候,即便赵瑾年是这里受伤最重的,而且还有可能下半生都无法听到声音可是他还是在为她着想,尽力的保护她,阮冰一阵激动,心里隐隐有了某种想法。 沈墨看着阮冰一眨不眨地盯着赵瑾年的样子,手慢慢地握紧了,阮冰,你好狠的心。 三个监督团的人一甚狼狈,尤其政治局的任何军部那人,都是灰头土脸,觉得自己丢了面子,而愤恨不已。 送他们离开后,桑虞低声对沈墨道:“老大,看来我们这次还是惹了不小的麻烦,他们回到京城,肯定会不遗余力地抹黑我们,以前还只是那些政客,现在还有军部——这真是糟糕。” 沈墨沉静地道:“没关系,只要在他们出什么幺蛾子前破案就好,别管那些人,只会内斗,做不了什么大事。真正掌握权力的人,不会像他们这么鼠目寸光的,你看着吧,会给我们足够的时间来完成剩下的工作。” 桑虞于是高兴了起来:“老大我信你,每次你都能说中的,这下我们大家伙可要甩开胳膊干起来了。” 沈墨笑了一下,却笑容不达眼底,是啊这种事情,他可以胸有成竹,但是感情的事情,他只是一个初学者一个门外汉,难道他要这么失去她了吗? 沈墨压着不爽问桑虞:“阮冰呢?” “喔,刚刚我看到她送赵公子回酒店了,赵公子这次可伤得不轻啊,会没事吧?”桑虞担心地道。 沈墨沉默了一下来,也不理桑虞而是转身就离开,甚至欧阳启在后面叫他,他也好像没听见一般。 欧阳启笑眯眯地走到桑虞面前问道:“怎么不见花儿小姐?” “喔,她送赵公子回去了。”桑虞只好回答道。 欧阳启的眼中带了一丝光亮:“花儿小姐好像和赵公子也挺熟?” 桑虞打哈哈:“我也不清楚,呵呵,应该是认识的吧?” 心里却暗自小心,这家伙一看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自己是绝对不会将阮冰的真实情况告诉这位欧阳二少的。 欧阳启却是从桑虞的警惕里就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点点头道:“我在a市还有点事情要停留几天,如果可以的话,告诉冰河,我想邀请她共进午餐,这是我的名片。” 桑虞笑嘻嘻地接了,等欧阳启一上车,就将名片烧了,不高兴地道:“想约女孩子还让女孩子给他打电话,哈哈,以为自己多大款。” 车内,欧阳启惬意地思考着什么,面带笑容。 欧阳雪随车过来接他,看他这个样子不爽地问道:“二哥,你是不是看上那个花儿了,有——结婚的打算吗?我先说好啊,我不喜欢那个贱人,反正,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哼,我讨厌她。” 欧阳启脸色一沉:“哪里由得你喜欢不喜欢,哼,我要是娶了她或许有不得了的机缘也不一定。” “她明显喜欢沈墨,每次看到沈墨就一脸狐媚样,哼,看了我就不爽。”欧阳雪气鼓鼓地道,“反正我就把话说在这儿,你要是娶她我就杀了她,别以为我做不出,不,我找十个八个男人轮了她,让你戴绿帽子!” “胡说八道,我娶了她,沈墨不就是你的了吗?你真笨蛋。”欧阳启似笑非笑第道,只是眼底一片冷光,这个欧阳雪也是他亲妹妹,相反,她却是欧阳大公子的亲妹妹,如果不是要离间他们,他才懒得哄着蠢女人,明明身在高门,却一副泼妇的嘴脸看着他就想打。 欧阳雪闻言却是脸上一片娇羞般的红晕:“讨厌,二哥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他了?哼,他们沈家不过a市有点脸面,在京城,谁知道他们是谁啊,根本不配娶我,哼。” 欧阳启笑容不变:“但是,沈墨就是银鹰,就凭着他在大领导面前能说话,你说他配不配?你不要,可多的是人抢。” 欧阳雪撒娇一般扑过去抱住欧阳启,笑嘻嘻地道:“我只是说他娶我是他高攀嘛,又没说不嫁,哼,不过那个花儿我不喜欢,你不准娶,她不配有这么好的归宿,哼。” 欧阳启眼底一阵不耐烦,随声音一冷道:“你在不听话,我就把你嫁给贺家那个傻子,听到没有?不准动花儿!” 欧阳雪从来没见过欧阳启对她发这么大的脾气,气得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欧阳启脸色更是一沉,直接进入将车门自己走了出去:“你送小姐回去,我自己一个人走走。” 他刚刚走出来不久,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就停下了车,看着他笑道:“欧阳二少?有没有兴趣上我的车呢?我们聊聊。” 欧阳启警惕地看着那个女人:“你是谁?” “甄小小,沈墨的前女友,花儿的情敌,不知道这样,二少会不会有兴趣呢?”甄小小出落得比五年前更加有气质,甚至好像逆生长一般,比起五年前,她还更显得年轻。 她嫣然一笑,打开车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共同的朋友,不知道二少有没有这兴趣。” “呵,我知道你,甄勇的妹妹,”欧阳启按着车门俯身看着美丽的小小,“我没有和你合作的兴趣。” “那么,顶替你大哥呢?有没有兴趣?”甄小小忽然轻柔地笑了起来,那声音犹如最昂贵的羽毛滑过欧阳启的心口,最主要是那句顶替大哥,他眼底的欲望瞬间被点燃。 欧阳启慢慢回头,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不,我和我大哥可是亲兄弟,如果你再敢离间我们,我可对你不客气。” 欧阳启说完,上了一辆的士。 但是,很快,他就收到欧阳雪打来的电话,说是甄家有一个酒会,邀请他们参加。 “沈墨一会去,二哥,我一定要去。”欧阳雪那边兴奋地道。 欧阳启的表情非常的奇怪,随即,他薄唇微微一抿,推了下金边眼镜道:“那就去看看。” …… 阮冰从赵瑾年的房间走出来,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等待的沈墨。 她有些疲惫地道:“有事吗?瑾年的伤势和麻烦,可能要送去美国动手术。” “有希望回复听力吗?”沈墨问道。 阮冰皱着眉头道:“我见过手术成功的,已经联系了那位专家但是他说在美国的设备更好,所以瑾年明天就得去美国。” “真是不巧,因为我们接到甄勇的邀请,舞会就在明天,是个机会。”沈墨简短地道。 阮冰瞬间明白了,要找那个女人,四十岁,不引人注目,呆在甄家的那个女人,真正的黑爵。 阮冰刚想说什么,就看到赵瑾年的助理从房间里匆匆跑了出来,显然赵瑾年也收到了邀请函。助理一脸苦恼地道:“他说他也要去,怎么说也不听。” 阮冰道:“我去和他讲。” 沈墨拦住道:“让他去吧,手术不是还要准备几天吗?他现在回去美国也不能马上动手术。” 阮冰不敢相信地看着沈墨:“你又想用你的那一套,国家的利益高于个人是吗?抱歉,瑾年只是来帮忙的,他可以拒绝。” “你认为你能阻止瑾年吗?如果你在舞会上出事了呢?瑾年大概也是这么想的。”沈墨一把抓住了阮冰的手腕,阮冰却愤怒地甩开他的手,走进了赵瑾年的卧室里。 第125章 老婆,我爱你 第125章老婆,我爱你 夜很深沉了,沈墨还靠在赵家院子里的那颗巨大的梨树旁边,看着满天璀璨的星子,他有些心事重重。 阮冰从里面走出来,沈墨叹了口气,他在考虑怎么让阮冰不要那么生气,说好要和她好好相处的,但是他们又闹矛盾了。 阮冰走过来看着他:“助理说你还没有走,我就来看看。” “你——还生我的气吗?”沈墨深深地看着她,眼底的情愫好像要化了一般。 阮冰忙移开目光道:“我之前发脾气是我不对,抱歉,我只是看到瑾年听力受损,我太担心了。” 沈墨觉得心里憋屈了一下,他也受伤了好吗?她为什么只看到瑾年呢? 就在不爽的时候,阮冰顿了顿,有些不自在地问道:“你怎么样呢?你的腿——没事吧?” 沈墨猛然抬头看她,眼神亮得仿佛能灼人一般,轮廓优美的唇角慢慢地勾起一抹笑容:“我还以为你只管瑾年不管我了呢。” 阮冰的嘴角抽了抽,这是在撒娇吗?是吧?沈总竟然也会撒娇了?! 她半侧着身子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道:“自然看到了,你走路都一瘸一拐的我又不瞎。” 沈墨叹了口气道:“不过还是瑾年更重要是吧,所以等他安顿好了,你才有时间来照顾我。” 阮冰挑眉,眼底藏着笑意:“我没说要照顾你,我只是问一下。” “喂,丫头,你最近很嚣张啊。你给我过来。”沈墨恶狠狠地道。 阮冰警惕地退后了一步问道:“你想干嘛?索菲娜就在外面,如果你敢对我怎么样,我就让她揍你,她想揍你很久了。” “如果揍我能让你消气,那你尽管揍好了不要让索菲娜动手,你自己来动手不是会更解气?”沈墨眼底喊着期待,他忽然拉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拖道,“想揍就揍吧、” 阮冰怒意慢慢溢满眼底:“你放手。” 沈墨放开她,皱着眉头问:“阮冰,你有没有觉得你的情绪有点不对?我都以为你是在故意整我了,有时候对我很好,有时候又会莫名就变得冷漠,你是不是抑郁症还没好?” 阮冰扭头没有回答 沈墨又走过来问道:“还是你就是要给一颗果子,再打我一拳,就是为了吊着我让我难受?不过不管是哪一种,我都可以的。” 阮冰扭头恼羞成怒地看着他道:“谁那么无聊。” 她顿了顿,解释道:“我只是没有办法对人付出感情,我觉得我爸爸曾经给我设置了而一个暗示,那个暗示一旦启动,我就会变得冷心冷面,不会再随意动心,不过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因为这样,我这些年才能慢慢恢复过来,而不是去钻牛角尖,真的疯掉。” 沈墨心底巨震,他做梦也想不到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心痛地一把抓住阮冰的双肩,沉沉地看着她:“都是因为我是吗?都是因为我。” 阮冰推开他,有些不自在两个人的关系拉得这么近,甚至还揉了下被他触碰过的肩膀,皱眉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不是很介意了。” 她却不知道她这麻木的样子,更是让沈墨心疼。 “我会治好你的。”沈墨伸手想拉住她,但是想到她刚刚的抗拒,又不敢再碰她,只是坚定地道:“因为我爱你!” 阮冰猛然抬头,眼底带着吃惊。 过了好一会儿,她疑惑地道:“你刚刚是不是说错了?” 沈墨嘴角再次染上笑意,能对他的话还有反应就好:“我说我爱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爱上了,我以前说的全是混账话,爱情那么美好那么神圣,我却用数字去计算,认为只是荷尔蒙作祟,对不起我错了。” 阮冰一脸茫然,皱眉道:“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说完,她转身想走,这次沈墨忍不住拉住了她的手,柔声道:“我不会强迫你的,但是请听我把话说完,很久很久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记得我一直让你听手机的留言了吧?那时候,我给你的留言就是阮冰,我发现,自己好像爱上你了,你呢?还在爱我吗?” 阮冰再次抬头看着沈墨,此时,他的一双眼睛,仿佛天上的星子一般,闪烁着动人的光,即便她被封锁了一部分的情感,依然觉得心里一热,又有什么蠢蠢欲动。 “你爱我?”阮冰艰难地重复道。 “是的我爱你,记得我嗲你去看的那场烟花吗?用非洲的语言写的那写烟花上的字,你还记得上面写的什么吗?”沈墨眼底的笑意更浓,他看着她,爱到有些心痛。 阮冰只觉得眼前仿佛又腾出了无数五彩的烟火,它们组成优美的非洲文字,一朵又一朵地在她心头绽放——我对你的爱矢志不渝。 她猛然推开沈墨,感情仿佛被一个无底洞吞没,她有些无力地看着沈墨,里面还有些不自在:“抱歉,还有,其实我觉得没有感情也很好,至少我自己活得很开心,所以,不要逼我好吗?” 阮冰警惕地退后一步,没有办法回应别人的感情,让她觉得很难受,只想逃开。 沈墨却没有气馁,反而道:“没关心,很多事情你都失去了能力,我会教你。” 教她? “手把手地教你。”沈墨忽然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 阮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脸红,但是,她却无法遏制地脸上一热,她心情很是狼狈,脸上却越发的冷淡:“我想不必了。” “如果你没有爱上什么人,就不要随便做决定,这对你对那个人都会不公平。”沈墨担心地道,他不担心阮冰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因为他有信心满满用爱来治好她,但是,如果阮冰因为觉得对不起赵瑾年就想要嫁给他来弥补呢? 那么,他就这么输了,是在输得太冤枉,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阮冰皱眉想了一下,脸上露出鄙视的神情:“你以为我为了报答赵瑾年所以想要以身相许?你会不会太天真了?沈总。” 沈墨第一次被人鄙视,鄙视得这么高兴。 他尴尬地咳嗽了一下,忍住不让嘴角上翘,一本正经地用那迷人的黑眸看着阮冰问道:“那你准备怎么报答他?” 阮冰顿了顿,不爽地哼了一声道:“凭什么要告诉你。” 她想以后认回沈念后,让瑾年做沈念的教父,但是这话却是没有办法对沈墨说的。 “夜色深了,你不是腿受伤了吗?年纪大了请多注意保养,不然老年病很可怕的。”阮冰忍着笑,说完这几句就重新进去瑾年的卧室照顾瑾年,留下沈墨在花下风中凌乱——老了?老年病? 瞬间,他觉得自己被扎得千疮百孔。 阮冰默默的想,其实她报答瑾年的方式就是让沈念认瑾年做干儿子,因为瑾年其实小时候很疼沈念的,如果让他们成为父子,应该瑾年会高兴。 刚刚他还在感叹说一直没时间看沈念。 “对了,你把沈念带过来,他说很想我,但是我却没有时间看他,你带他来这里和我住一晚上如何?”阮冰急中生智道,不然,她要如何解释从来没见过沈念的瑾年,会想见他? 她现在还不想告诉沈墨,沈念是他们两个的孩子,因为不知道他会如何,会不会心情大起大落,影响到与黑爵的决战? 沈墨却是脸色一沉,为什么他的儿子要来见赵瑾年? 想也不想就拒绝的道:“不行,他在外面睡觉会害怕。” 阮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是什么破理由?之前在京城的时候,也没见念念害怕啊。 “害怕不害怕,不是你说算,我们要不要问下沈念?”阮冰忍着气问道。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想他你就去沈家看。”沈墨咬死不肯松口。 阮冰忽然嗤笑了一声:“我就怕去了沈家,正好碰到沈总现在的女朋友,小小啊,大大啊,长长啊,圆圆的,会说不清楚,还是算了,你不同意我直接问爸爸。” 说完,她拿起电话给沈闵文打电话,其实她是一时恼火,等拨通了电话,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正式和沈闵文见面,这—— 她想要挂电话,但是那边却已经接通了,她的脸一下子苦了起来。 沈墨一点不同情地看着她,看着她一个人自掘坟墓。 “爸爸,我是阮冰。”阮冰只好硬着头皮和沈闵文问好,又问道,“爸爸,你身体还好吗?” “阮冰,是你吗,你——你这么多年过得好吗?”那边沈闵文足足顿了几分钟,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其实他早听沈墨说过阮冰的事情,也一直和沈墨说要让阮冰到家里来,但是,这还是第一次阮冰给他打电话,沈闵文这个翻手云覆手雨的商业大鳄竟然生出了几分小时候见老师的紧张感。 “爸爸,我很好你呢?”阮冰也结结巴巴的,听着沈闵文熟悉而宠溺的声音,她的眼泪忍不住就在眼眶里打转起来,她太不孝了,这么久了都没来看过一次爸爸,让老人家替她担心,替她谋划这么多。 沈闵文在那头开心地道:“我好得很,你在哪来,爸爸马上来看你。对了,沈念在我旁边,我带着他一起来。” 很好,这下子,最后,沈墨也没能拦住沈念被送到赵瑾年面前,同时沈闵文也来了。 沈闵文一看到阮冰就拉着她的手说瘦了,然后将沈墨骂了个狗血淋头。 沈墨只能低头听着,难得的,没有反驳沈闵文也没有和他唱反调。 阮冰隐隐觉得,大家都和五年前有了多多少少少的不同,只是感情却仿佛随着时间发酵,变得越发醇厚。 过了好一会儿,阮冰第一个发现:“咦?沈念呢?” 刚刚一直抱着自己的小胖团,不知道何时竟然不见了。 就在大家急急忙忙地找小孩儿的时候,沈念好奇地推开了赵瑾年卧室的大门,他看到一个长得非常好看的叔叔,穿着蓝色条纹的睡衣靠在枕头上看书,听到他推门的声音,那个叔叔就放下书,一双浅褐色的眸子看了过来。 小家伙忽然觉得莫名的有种熟悉和开心的感情,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就认识这个叔叔一样。 “你是谁?你生病了吗?”沈念慢慢地朝着床走过去,眼睛一直盯着面前这个高大而好看的男人,心里说不出的喜欢和亲切。 赵瑾年愣了一下,眼底露出了然的神情,他露出一个阳光般温暖的笑容:“你是沈念对不对?” “是啊,你叫什么名字?”沈念好奇地站在床边,他只到床沿的高度,于是两只粉嫩的小爪子扒拉这床沿,好奇地看着赵瑾年。 赵瑾年看着他,很有耐心地自我介绍:“我叫做赵瑾年,你好。” 说完,他伸出手来。 于是,沈念也认真地和他握了握手:“你认识沈墨和阮冰吗?” 赵瑾年有些好笑,以前自己亲自喂养呵护的婴儿长这么大了,但是,样子却没怎么变,还是和原来一样。 他将他抱起来问:“想不想吃水果?” 沈念于是就和赵瑾年一起美美地分享了水果,他还告诉赵瑾年自己的伟大计划:“我要让阮冰和沈墨结婚,然后收养我,这样我就不是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啦。” 赵瑾年的手微微一顿:“念念想做沈墨和阮冰的孩子吗?” “是呀,我和壮壮已经拟定了一套让沈墨追上阮冰的方法,我决定要从今天晚上开始实施。”沈念得意洋洋地没有几分钟就将自己的给卖了。 赵瑾年沉默了一下,然后笑着摸了摸沈念的头问:“那你也可以做我的孩子,让我收养你好不好呢?” 沈念啊了一声,没想到还有这种可能,不过它为难地道:“可是沈墨很可怜,我不能离开他,没有我,他老了谁来照顾他?” 赵瑾年没有问下去,只是被他的童言稚语弄得有些郁郁寡欢。 沈墨和阮冰终于找到了赵瑾年的房间,看大沈念在那抱赵瑾年大声说笑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很无语。 “赵瑾年,念念说的话,你都看得懂?”沈墨也有些惊讶。 赵瑾年淡淡一笑道:“差不多吧,只要他对着我让我看到他的嘴型就好。” 沈念这才吃惊地问:“这个漂亮的叔叔听不到我说话吗?” 阮冰过去将沈念抱过来解释道:“叔叔受了伤,暂时听不到。” 沈念就伸手提赵瑾年吹了吹,然后道:“老师说,这样吹一下,就会好得很快的。” 赵瑾年被他逗乐了,笑着说:“谢谢你,念念。” 沈墨看着阮冰抱着孩子,站在赵瑾年床边的样子,觉得异常的刺眼,冷冷地道:“这才刚见面就念念念念的叫这么亲热了?沈念过来我抱你去沈闵文那里。” 然而沈念却紧紧地扒拉在赵瑾年的身上撒娇道:“不要,我要叔叔抱。” 气得沈墨差点吐血,他肃色道:“叔叔生病了,你这样抱着他,他会很难受。”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沈念就是很喜欢赵瑾年,他身上有他熟悉的味道,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扯着赵瑾年的衣服道:“那我安静地坐在叔叔旁边可以吗?叔叔刚刚和我将故事啦,比沈墨你讲的好听多了。” 不孝子! 沈墨现在就想揍沈念的小屁股,却是又必须维持自己的风度,只能威胁道:“如果你喜欢叔叔,那我走了啊。” 说完作势要离开,却没想到沈念却还依恋地拉这赵瑾年问:“叔叔,你还疼吗?谁伤的你,我给你报仇。” 沈墨气得脸色一黑,看着阮冰道:“晚上了,不如我们去准备下晚饭?” 阮冰看到沈墨不爽,有些好笑,原来自恋的沈总也有今天,让你平时没有兴趣和小宝宝玩,现在碰到一个更好的叔叔,就别抛弃了吧? 仿佛看到一颗老男人的破碎心灵,阮冰忍着笑对赵瑾年道:“我去帮忙准备晚饭,你想吃什么?” “腊肠,还有洋葱。”赵瑾年面不改色地道,阮冰闻言嘴角抽了抽,他怎么做回到沈墨讨厌吃这两样东西。 但是,旁边的沈念也恶心地吐了吐舌头,“那个不好吃。” 阮冰立刻板着脸道:“沈念不可以挑食喔。” 沈念郁闷地将脸埋入赵瑾年的怀里,赵瑾年深深地看了阮冰一眼,眼底有了然滑过,有忧伤地笑了一下,心里黯然,果然,当初是自己放弃的,现在却是难以再挽回了吗? 阮冰的心始终是更偏向沈墨的呀。 “辛苦你们了。”既然如此,那他就给他们机会,知道他彻底好了之前,他是绝对不会做任何事情的,但是若是他身体好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赵瑾年眼中闪过坚定,顺手勾了一下沈念的小鼻子:“要不要来一起玩拼图?” 沈念发出一声欢呼,得意地道:“我玩拼图可是很厉害的,叔叔你输了可不许哭喔。” 阮冰带上门,无语地想起以前的事情,那时候她刚刚生下沈念的时候,他晚上不肯睡觉,赵瑾年整夜整夜地抱着他,连喂奶换尿布都不肯假手于人,沈念现在这么喜欢瑾年,到底算是个有良心的好孩子。 瑾年——应该也很高兴吧?! 沈闵文在客厅里等着的时候好像睡着了,阮冰轻轻地给他盖上探子,爸爸年纪越大越像小孩子,不肯回去硬是要呆在这里,她无语地摇摇头,忽然想起,沈闵文和念念都还没吃过她做的菜。 她细细想了下,想到自己做的家常菜,已经拿得出手了,遂来到厨房,发现沈墨在忙碌。 厨房里堆着许多新鲜是蔬菜,显然是刚刚买来的。 阮冰有些无语:“既然让人去采购,不如直接打些饭菜回来。” 沈墨淡淡地道:“那位赵公子,我想,比起从五星级酒店订做的菜,他更想吃的是家常口味。” 阮冰愣了一下,还真是。 她不由得感慨地道:“我以为你不喜欢他。” 沈墨看了她一眼,厌恶地道:“我确实不喜欢他。” 只是,他从沈念和瑾年的互动就能猜测,当初,念念刚出生的时候,赵瑾年一定没有少疼他,所以,他这算是还人情吧?只是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好上一点就是了。 尤其看到阮冰亲手为某人做羹汤的样子更不能忍。 所以阮冰好不容易做好一个菜的时候,就被他吃大半。 阮冰有些哭笑不得:“你别这样好不好?爸爸和念念都没吃呢。” 沈墨淡淡地道:“我只是试一下味道。” 阮冰很无语,试一下味道?骗谁呢!试味道能将一盘菜都吃得七七八八。 但是,还没容她讨伐的话出口,忽然感觉小腹一阵熟悉的剧痛,她不由得眉头皱紧了,一下子捂着腹部,这才想起来,小日子竟然迟了好多天,想不到几天却是突然造访,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沈墨看着她,瞬间脸色一变:“你怎么了?” 阮冰有苦说不出,这种事情,不好说的吧?但是,她却又痛得有些说不出话来,生沈念的时候,养得不是很好,那时候她抑郁症很严重,经常半夜一个人跑出去发呆,等赵瑾年找到她的时候,却是一脸迷茫,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跑出去的。 最近因为黑爵的事情,她睡得又特别的少。 所以导致小日子再次紊乱,每次紊乱的时候,就会变成这样,好像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作乱一般,疼痛异常。 阮冰一下子就冒出了一身冷汗,尤其还是沈墨这么虎视眈眈地看着,她的心情格外复杂。 “我,我没——事。”她半天才迸出了几个字,自己都觉得好像是在假装没事一般。 果然,沈墨根本不听她的话,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触感,瞬间让阮冰本能地想挣扎,但是,她却又疼得没有力气。 更糟糕的是,她只觉得一股热流迸射而出,简直没有脸见人。 “快送我去客房。”阮冰只能努力说出这句话来,她的手指死死地抓住沈墨的衬衫,脸色苍白。 沈墨从来没觉得这么慌乱,他抱得她非常的紧,疾步冲进房间,将她放下来,沈闵文也被他给惊动了,跟着走进房间问道:“阮冰怎么样了?哎呀,孩子,你哪里不舒服。” 阮冰好气又好笑,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才好。 “我,我正常的,不要叫医生。”她拼命说道,但是接着又被一阵剧痛,热得说不出话来,同时—— 她想,这房间的床单大概要换了。 沈墨死死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该不会是是——” 他看了一眼沈闵文,然后道:“爸你先出去下,我有话要问阮冰。” 第126章 瑾年的吻 第126章瑾年的吻 大家都走了,只留着沈墨和阮冰在那里大眼瞪小眼的,阮冰气不过瞪他道:“你看什么?!” 沈墨有些好笑地道:“看你啊!” “无聊。”阮冰原本就痛,现在更是别他气得冷汗直冒。 沈墨的眼底闪过怜惜,他走过来忽然将手覆盖在她痛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她不争气还是怎么的,竟然是贪恋起了他手心的热度,阴冷的疼痛好了不少。 阮冰不由得咬着唇,有些呆滞地看着沈墨。 沈墨看着灯火下这样的丫头,不由得也有些呆了,一别经年,她再回来其实他是没怎么这么仔细打量过她的,现在才发现,她确实还是有变化的,之前的青涩已经彻底从她的脸上褪了去,她现在出落得越发美丽动人,美丽的眼睛,不仅仅带着点睿智,还有种诱人的颜色,只是她经历了许多才会有的,他看看着她带着点嗔怪的目光,还有那纤细白皙的脖子,一路下来,忽然又有种要扑过去撕碎她的冲动。 沈墨有些狼狈地收了手,不自然地站了起来。 他是想要她,想要她再次属于自己,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却不是好时机,他是喜欢她,又不是真的是个变态,总要她心甘情愿才好。 阮冰却误会了他的离开,她皱眉小声问道:“你是不是闻到味道了?这可不怪我,我又没有让你来。” 说是这么说,她还是扯了薄被将下面盖住,这才让她松了口气,少了点羞恼。 明明和这个男人,曾经连最害羞的事情也做过了,但是,现在却因为被人勘破,就抹不开脸面,阮冰也是觉得自己真越活越回去。 盖了薄被就好像给自己蒙了一层遮羞布,之前那种袒露在他面前的感觉终于轻松了不少。 于是,她拿眼斜他问道:“你还不叫索菲娜进来吗?难道你就这么想看我出丑?” 若不是她匆忙被他抱来客房,又如何会这么狼狈,任他看了这么久。 沈墨轻轻一笑,眼底带着莫名的钩子一般,柔声道:“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帮你去叫。” 这人,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 阮冰也干脆不管不顾的,反正现在她身子脏污,他又不能这么样,加上现在床上肯定染上了,她也就破罐子破摔,干脆闭了眼随他去,他总不能一直站在这里吧。 睡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自己的脸被那只手摸了一下,沈墨调笑道:“你这丫头,这么年不见,脾气倒是见长了。” 阮冰眯着眼继续斜了他一下,不想和他理论,她自己觉得反而是脾气好了不少呢,要是当年,她可能又会抬脚踢他了。想着很多年前,自己无意间伤了他好多次,现在想来,他如此利落的身手,哪里会别她真的伤到,只怕一个是不想暴露身份故意藏拙,另外也无不让她出气的意思。 以前总觉得他对她不好,现在细细想来,却发现,其实他除了毒舌一点,对她依旧是好的。 只是男人和女人想的总不一样,他觉得小小放在哪里,他不出轨,她就应该没事,却是不明白,有时候,对于女人而言,那比直接捅她一刀还要过分。 算了,她怎么又想这些成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都已经过去,再想的时候,明白他来时候是因为任务使然,是他的公务是他的责任,也不知道到底谁对谁错了。 她只和他算现在的账:“男女有别,我可是有夫之妇,请你走开点。” 沈墨干脆坐到她床边道:“什么男女有别,这样算起来,我也算是你的丈夫。” 仔细他没有去非洲打听到那场婚礼吗?这丫头,虽然只是一个形式上的婚礼,也将他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打她的屁股。 阮冰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想不到他这么无耻,竟然第五任丈夫也愿意做吗?他该不会是知道了吧? “你别这么看我,这么看我我就会忍不住亲你的。”沈墨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阮冰忙将薄被往上拉了拉,盖住自己的唇,好像一只小动物一般地瞪着他,心里肯定,他一定是已经去查清楚了,该死,其实当初也知道瞒不了他多久,只是那时候只想这争了沈念的抚养权就走,也没想到黑爵真的还如百足之虫一般,死而不僵。 “你真的不帮我去叫索菲娜?我,我很不舒服。”阮冰一边说一边幽怨地看着他,眉头不由得微微蹙了起来,越发现的她羸弱。 沈墨不得不服气,即便知道她或许只是哀兵政策,他也不由得会动容,谁让他现在更爱她呢?果然,更爱的那方就是要输的。 他叹了口气,勾了下她的鼻子道:“算了,反正要宠也就宠你一个而已。” 那宠溺的口气,让阮冰一下子都蒙了,遂觉得一阵阴影罩住了她。 她本能地用手指抓紧了被子,却不想,藏得了下面藏不了上面,额头被一个柔软的东西碰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般,却撩得她眼睛越发瞪得大,心里慌乱犹如台风过境。 沈墨好笑地看她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语气更忍不住带了一丝深沉的甜意:“我去做饭,索菲娜一会儿就来照顾你了,如果太疼要和我说,知不知道?” 阮冰机械地点点头,沈墨这才走出去。 阮冰也不敢看他离开的身影,只是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好一会儿,她才猛然扯开薄被,大口呼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连呼吸都忘了。 不过,等索菲娜回来的时候,阮冰已经恢复成那种淡淡的样子,问索菲娜要了东西,进厕所换掉,衣裤上果然满是血迹,床单上也有,幸好赵家的仆人都有准备,甚至后面沈墨还让人买了衣物送来,阮冰换好,抱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热水袋,这才决定浑身舒服了不少,疼痛也渐渐在小腹源源不断的那处热源里消失了。 她睡了一小会儿就醒了,毕竟是心里还有事,睡不安稳,只是她也不好意思下去,刚刚那么兴师动众,现在,估计所有人都知道她痛经,痛到被沈墨抱上了楼,还以为是得了重病。 阮冰想到这里,就恨不得永远不要出去见人。 只是,索菲娜到底叫她下去吃饭了,还和她说:“赵公子的伤好像好了很多,特种部队那个军医过来看了,说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帮他再次清理了一下,竟然在耳道里又找到几个血块,现在,已经基本能听到声音了,说是再养几天就好。” 阮冰深吸一口气,叹息道:“那最好了,这我也放心了。” 不然,若是赵瑾年还是听力受损的状态,她就算用麻醉药弄晕赵瑾年也绝对不会让他去的。 那甄勇家犹如龙潭虎穴,如何能让赵瑾年一个失聪的人去?! 想到这里,阮冰心里高兴也就忘记了之前的尴尬,匆匆起来道:“快点,我们马上下去。” 她也想不到出去在发现大家都在等她,阮冰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沈念用小胖手朝着阮冰挥舞:“姐姐,坐这里来。” “姐姐?”沈闵文被茶水呛了一下。 沈墨默默地瞅了沈闵文一眼,心里腹诽道:“现在觉得雷人了?没见过这么无聊的老爸,明明是自己的亲孙子却当弟弟来养,让他叫了沈念这么久的叔叔,这是故意在给阮冰出气吗?” 沈墨揉了揉沈念的小脑袋,心里暗道,看你怎么收场! 沈闵文咳嗽完其实是有些心虚的,不由得去看沈墨,生怕他发现了什么,但是却看到沈墨神色淡淡,只是很温柔而坚定地又给沈念喂了一口蛋羹。 沈念最喜欢这个蛋羹了,连阮冰都顾不上,一边吧唧小嘴,边用小手扒拉着沈墨的手臂,示意他快到喂,或者让他自己吃。 沈墨却不为所动,又舀了一勺蛋羹问道:“这些人里面,你最喜欢的是谁?” 阮冰差点吐血,这人真是记仇,不过是沈念刚刚看到瑾年,和他亲近了点,他却是到现在都耿耿于怀。 到底有完没完了。 沈闵文扫了一眼儿子,这小子真的吃醋了,只是,这个赵瑾年,不会真的对媳妇—— 沈闵文用打量的眼光想向赵瑾年,只见他笑得坦荡,也好奇地看着沈念等他回答。 “最喜欢沈闵文。”沈念很聪明的,也发现沈墨可能在吃漂亮叔叔的醋。 “那么,第二喜欢的呢?”沈墨不死心。 沈念像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忽然朝着沈墨扑过去,沈墨忙放了碗筷将他接住。 沈念抱着沈墨,奶声奶气地道:“沈墨,我爱你。” 那一刻,不知道怎么的,在座的人忽然都觉得鼻子一酸。 沈墨沉默地抱了沈念很久,将他放下来,将蛋羹的碗送到他手里,低声道:“慢慢吃,别呛着了。” 阮冰打开眼界,感情沈墨这家伙真吃软不吃硬,但是以前自己也软软的求过他,怎么不见这么好用。 她却没有意识道,现在她撒娇也是有用的,就比如刚刚,沈墨原本要逗她,却以为她装可怜,丢盔弃甲。 赵瑾年扫了在座的人一眼,不知道怎么,忽然心情有些怪异,他总觉的这里,只有他才是多余的,尤其看到沈念和沈墨互动时那种幸福的表情,那是真正的血脉亲情,是他永远无法替代的。 他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但是他也是怕自己的怕自己若是真的好了,真的能够看着阮冰重新回到沈墨的怀抱而无动于衷吗? 人有时候是可以变得很可怕的,尤其是他们这种人。 灵机一动或许就能改变一个人的生死,当你拥有了这种能力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用上瘾。 你会说,既然我能达到目的,为什么不是为了自己过得更好?为什么要牺牲自己成全别人。 以前他是没得选,但是,他现在有了! 第二天晚上就是甄勇的宴会,沈墨、赵瑾年和阮冰都是盛装出席,沈墨一声剪裁合体的深蓝色西服,显得他越发高大而俊美,冰冷而威严的气质,犹如帝王般君临天下。 而赵瑾年穿着浅色的外套,此时已经是初秋,他浅褐色的眸子犹如初秋的第一缕阳光,美丽犹如一卷无法言说的画 阮冰穿着修身的改良旗袍,头发微微挽起,端庄美丽,眉眼间却带着一丝无法言传的秾丽,若不是沈墨和赵瑾年这样的权势,恐怕都难以护住她一般,她是那那种,能让当权的男人会忍不住想试探她的美一般的模样,难怪沈墨当时看到她穿成这样,就恨不得让她马上换掉。 “你以前穿的那种白色的套裙不是更好吗?”他如是地问阮冰。 阮冰还没有出言反驳,赵瑾年就风度翩翩地走过来,将手按在阮冰的肩膀上看着沈墨道:“你应该知道今天甄小小也会出席,人家肯定会拿她们两个做比较,甄小小是什么样子,你应该知道的,难道你真的要让阮冰再输她一头吗?” 这有什么好争的?沈墨暗想,反正在他心里,现在连小小最后的一抹丁香般的影子也已经拔除了,他再不欠她。所以,阮冰无论什么样子,他都是爱的,根本不用刻意打扮成这样,他不喜欢别的男人看她的眼神,只恨不得两她囚在金丝笼子里,只能他看,别人都不准。 可是,看到阮冰面容平静而坚定的样子,他就记起自己的誓言,绝对不要惹她生气。 何况他也不傻,这时候让她生气,一会儿她就只会和赵瑾年跳舞了。 沈墨走过去,拉过阮冰,顺势让赵瑾年的手落了个空,他比她高那么多,只能微微地弯腰,与她讨价还价:“你穿这样也可以额,但是不许和人跳舞,除了我,这是队长的命令,为了你的安全,也为了我们的行动。” 阮冰皱眉,狐疑地看他总觉得他在假公济私,只是,现在行动真的必须要听沈墨的,若是战场,他才是主帅,所以她也只能乖乖点头。 桑虞和索菲娜作为左膀右臂也跟在后面,连李助理地尴尬地被两个人夹在中间,一脸茫然地来到了舞会。 这是a市今年最大的一场盛宴,基本稍微有头面的人,都齐聚在了这里。 “甄勇不是要走了吗?怎么还开这么大一个party?”桑虞止不住皱眉。 赵瑾年解释道:“他说自己只是去美国谈一笔生意,这次的宴会是为了将小小重新介绍给整个上层的社交界。” 阮冰道:“说不定只是障眼法,让人以为他还要回来,而放松警惕,其实他跑了就不会再回来。” “确实,现在甄勇家里的所有人包括佣人,我们都登记了,所有的人不能以任何借口离开。”桑虞嘿嘿笑道,“一定要将幕后黑手抓出来。” 阮冰想到自己父母的仇,不由得呼吸也紧张了几分。 “不过,你说是四十多岁的女人,那就只有甄勇的妻子,还有小小的助理,这两个人附和条件。”桑虞莫名其妙地道,“难道是这两个女人?” “那么容易,还让我们找做什么?”赵瑾年不动声色地道,随即,他皱了下眉头,他总觉得甄小小应该知道很多东西,可甄小小不附和这个年纪,看了一眼阮冰,可是阮冰既然这么确定,他们没有理由不相信她。 他相信她是有理由的,这个原因,瑾年想,如果这次他们行动成功了,他就可以告诉阮冰了。 温柔地看了阮冰一眼,瑾年移开了目光,随即和一双可怕的双眸对上。 那双眸子的主人是在笑的,身子很多人会认为她笑得很美很艳,很无脑,但是,只有同类,大概才懂她的笑容代表了什么。 赵瑾年心里闪过一丝警觉,人却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温柔地笑着看她:“小小,我们也算是多年不见了吧?你现在可认得我了?” 甄小小今天一身曳地的大红长裙,露出精致的双肩,大波浪的头发让她身体的优美曲线若隐若现,美得一如当年一般的张扬,阮冰随着瑾年的身影看过去,果然如大家所说,岁月的痕迹仿佛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这真的不是恭维,有很多女星,大家也会说还是那么年轻,但是你仔细看,就会发现,或许皮肤还细腻,但是,生长的方向和眼睛的形状,还是会透露她的年纪。但是小小真的不会,她还是二十几岁的美女模样,犹如一个活得耀眼的精灵一般,展露出最美丽的花瓣。 甄小小扫过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瑾年的身上:“你这么喜欢打乱我的计划?我自然认得你,不过,原本是要去和沈墨叙叙旧的。” 小小妩媚地笑着,扬起脸,仿佛要亲吻瑾年一般:“这么多年了,赵瑾年,你想不想我?” 赵瑾年退了一步,看着小小眼底满是讽刺:“你觉得呢?” “无论你现在想不想我,但是我敢保证,以后你都会想我的。”甄小小风情万种地拿手搭在赵瑾年的手上,状态亲昵:“你不想我我却是一直想着你的,你猜为什么?” “因为我给特种部队提供线索吧?你们现在黑爵爷都已经死了,最好安分些不然我也不会念旧情的。”赵瑾年淡淡地举起酒杯道,“好自为之。” “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瑾年,虽然你是为了阮冰才和我好,但是我是真喜欢你的,连沈墨也比不过你,不然我不会心甘情愿让你耗费我那三年时光,我会等你,但是不会一直等你。瑾年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小小依旧带着笑容,可是语气很是可怕。 赵瑾年转头看着她问道:“我如果不听你的,你会怎么样呢?” “你猜呢?我想你这么聪明,你一定能想出来的。”小小的表情忽然有一刻很狰狞。 “妹妹你们聊什么呢?”一个阴柔的声音问道。 随着,一个又高又瘦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的眉眼和小小有些像,穿着很富贵,金边眼镜更是让他显得又斯文又阴沉。 “我哥哥甄勇。”甄小小忽然换了衣服楚楚可怜的样子,望着赵瑾年身后,此时沈墨已经带着阮冰走了过来。 沈墨低声道:“如果我一会儿做什么,肯定是为了工作,但是你放心,我肯定誓死保卫我贞操。” 阮冰触不及防,嘟囔道:“你的贞操关我什么事。” 桑虞在旁边偷笑,不过,他们很快来到甄勇的面前,几个人都迅速闭嘴,看着这位非常有名的男人。 他曾经是黑爵爷的亲信,但是很早就投诚了,甚至还提供了许多的黑爵内部资料,如果没有他,不会这么快将黑爵给斩除。 而他还很快在a市撅起,房地产做得有声有色,这也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商人了。 沈墨微微颔首:“好久不见。” 甄勇却不打算给他面子,冷哼道:“以前我就不同意你和我妹妹谈恋爱,后来你沈家对不起我妹妹,如果不是你和那根女人离婚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沈墨。” 甄小小咬着唇,看着阮冰道:“哥哥你别说了,阮冰,你——你是回来和沈墨复合的吗?” 阮冰想,很好,你一开始就打算对付我是吧? 她面容淡然,而甄勇却猛然看向阮冰,阴冷地笑道:“原来你就是阮冰,你还敢来我家,真是胆子不小。” 阮冰微微一笑道:“甄先生既然打开大门邀请大家来参加,我没道理不来吧?还是说你们不敢见我?” “你你这女人倒是伶牙俐齿的。”甄勇阴冷地盯着阮冰,阮冰镇定自如,“我开个玩笑,甄先生可别当真哟。” 说完,她还冲着小小眨眨眼:“小小,沈家我的卧室可住得习惯?当日我和沈墨在闹离婚,不曾好好款待你,希望你不要生气。” 她这话虽然隐晦,稍微有点耳力的也能听懂,她还在和沈墨闹离婚,小小却已经鸠占鹊巢地占了她的沈墨的房间,简直不知道廉耻,现在这对兄妹好敢指责她,有没有搞错啊。 小小满脸迷茫和忧伤:“我当日失去意识,不记得了,你和沈墨既然已经离婚,怎么还一起前来啊,好像还挺好的!” 沈墨这个时候才出声道:“我们并没有离成,我想了一下,觉得还是不离了吧。” 阮冰道:“我介绍下,这是我的第二个丈夫瑾年,这是我的第五个丈夫沈墨。我入的是非洲一个原始部落的,那里的女人是可以娶很多老公的。” 小小的脸色猛然一沉,仿佛刀片一样的目光剜在阮冰的脸色,两个男人都是她的,这个女人真是找死! 阮冰却只做不见,面带微笑,犹如女王一般昂起头颅,看着这对兄妹。 赵瑾年有些想笑,沈墨的脸却是有些发黑,这个丫头!真的该被打屁股,但是此时他却是发作不得。 甄勇一副有些愣住的样子,小小迟疑了一下,才咬着唇道:“阮小姐几年不见,竟然是这么喜欢开玩笑了。” 阮冰莞尔:“这句并不是开玩笑喔。” “确实不是,小小我和阮冰真的结婚了,不过当年你只记得沈墨却不记得我,想来心里我这个男友并不重要,所以我离开你五年,重要忘记了你,嫁给了阮冰。”赵瑾年忽然道,然后他凑过去,亲吻了下阮冰的脸。 那柔润的触感在阮冰的脸庞上轻触,让所有人都大出意外。 小小忽然尖叫一声,一杯酒猛然朝着阮冰的脸色泼来。 赵瑾年一惊,忙用手挡了,只是他挡住了阮冰的脸,却没有挡住她的衣裳。 那红色的葡萄酒,撒在浅色的衣裙上,显得更外醒目。 周围的喧闹声猛然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沈墨猛然握紧拳头,忍着现在就揍赵瑾年一顿的冲动, 他沉下脸,脱下外套盖在了阮冰的身上,对甄勇道:“阮冰身上弄湿了,我带她去换衣服。” 说完,就想挽着阮冰往二楼走,却被甄勇拦住道:“你和我妹妹的事情我们还没说清楚,你不准走。” 而阮冰听了好像也很生气的样子,一把甩开沈墨头也不回地往二楼的休息室走去,索菲娜忙跟上:“花儿等我。” 甄勇并没有将索菲娜看在眼底,自然没有阻拦但是,他却是拦住了沈墨,而小小一把拉住赵瑾年道:“瑾年你帮我劝劝沈墨,我这的没有故意离间他和阮冰,他这么多年都在怪我,我知道,他和阮冰已经离婚了,他不过是想躲着我。” 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赵瑾年的眼神很冷地看着她,但是这么多人围观,他和沈墨如果这个时候甩手走了,会更难看。 阮冰一路低头进了其中的一个休息室,索菲娜跟着走进来,阮冰就低声道:“关门。” 索菲娜迅速关门,取出一个仪器来四面照了一下,道:“每一摄像头。” 然后她走到窗户边上照了一下,低咒了一声:“墙壁上有摄像头,我们不能从这里进甄家的宅子。” 阮冰交给她一个枪一样的东西道:“把这个射到摄像头上去。” 索菲娜闻言,也不问先射了再说,射完了,才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阮冰迅速脱了旗袍,换上一身黑衣服,低声道:“一种小仪器,可以让摄像头循环播放之前的画面。” 索菲娜吹了声口哨:“酷毙了!是沈墨给你从部队拿的?” 阮冰笑了一下,眼底带着骄傲:“瑾年自己做的,比部队好用。” 索菲娜准备了绳子放下去,一边设想道:“以后,你和沈墨,还要赵瑾年在一个组,那你们组就牛逼了,你是推理,沈墨是进攻赵瑾年专门研究设备辅助,肯定所向无敌。” 阮冰闻言并不高兴:“不要随便立下这种定论,我不喜欢,快呸掉” 索菲娜忙呸呸呸地吐了好几口。 阮冰这才飞快地从二楼滑下去,当然是落到了这座建筑的另外一边,这一边靠近的是甄勇的内宅。 据说,甄勇的夫人一直生病,不常出来见人。 而小小的助理,今天也没出现。 这两个人是重点调查对象,阮冰先要找到这两个人查探一番。 后面就是内宅,也是一栋房子,大概房间有十几个,外面有人守卫严密,而楼上还有人巡逻。 索菲娜收回望远镜,啧啧道:“防守这么严密,肯定有鬼!不如让队员们冲进来算了!” 阮冰摇头,眉头皱紧:“不妥,万一这就是故意引我们撕破脸?黑爵爷那么聪明,我们不能随意揣测,不然中了他们的计,我们可以冲进来一次,但是如果冲进来什么也没找到,就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上面和甄勇有协议在,没证据我们就完了。” 索菲娜啧啧了一声道:“早知道让弟弟来,带着我们的勇士,我们来闯,被抓了大不了蹲监狱,不会拖累你们。” 阮冰看着她笑了一下:“你这丫头,就知道斗狠。” 正想办法,就看到小小的助理,那个四十多岁,却穿着时髦的女人,匆匆地走了过来,阮冰眼睛一亮,掏出两外一个手枪样的东西,射了样东西在她包上。 然后她拿出平板,就看到平板上出现一个小点,其实是她将追踪器打在了她的包上,她就可以通过阮冰追踪她的下落。 这宅子里肯定是有扫描装置的,但是,显然当那助理过去的时候,装置并没有报警,她非常顺利地进楼房,阮冰看着平板上的小红点,估计出位置,是三楼西边的第二间房子。 过来一会儿,那助理又走了出来。 索菲娜着急地道:“怎么办?这个助理会不会是黑爵爷?我们是继续探索这里,还是跟上那个女人。” 阮冰摇摇头,道:“我也是刚刚想清楚,那位黑爵爷应该不会装扮成这种专门伺候人的人。我从她召的这些手下看出来,她喜欢召集这种很贫穷的,最底层的人,说明她对这样的人很了解,我猜她出身并不好,所以才懂这些人的所想和所需。而她有很痛恨这种贫穷的生活,所以她不断地用这些人来给她圈钱。那她既然有了钱,怎么可能还去做这种伺候人的工作呢?助理是很累的,碰到不好的人,会不但猪狗一样对待,所以她不是。” 第127章 黑爵爷 第127章黑爵爷 索菲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我也不懂,不过花儿我只信你,你说不是就不是了。” 于是,两个人并不管那助理的离开,而是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摸清了那些人活动的规律,阮冰就开始甩了条绳子,绳子的一头有一个抓钩,那抓钩一下子卡在那见卧室的栏杆上,发出一声轻轻的响声,阮冰又等了一会儿,见门口的两个看门的一直在那里抽着烟聊女人,而巡逻的那几个竟然打起牌来,这是一个好时机,她指着绳子让索菲娜爬上去。 你别看索菲娜又黑有胖,但是爬起来的时候,非常的敏捷如同猿猴一般,很快就道了那间卧室,她飞快地将阮冰也拉了上来。 阮冰知道自己运动细胞欠缺,笨手笨脚,所以一开始就扬长避短,让索菲娜先爬上去,再拉自己。 两个人抓紧时间,在巡逻的人扔了扑克牌,站起来工作之前,同时抵达了那间阳台,索菲娜刚刚将绳索收起来,雪白的灯光就照了过来,幸好她躲藏及时,加上皮肤黝黑,竟然险险地躲过灯光的照射。 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索菲娜在黑暗里露出一口雪白的牙,真真好像在演恐怖片一般,吓得人后背发毛。 幸好阮冰也不是第一次被她吓,所以才没有叫出来。 巡逻的人离开,四周又安静了下来,这时候,她们就听到里面仿佛老鼠一般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仔细听了一会儿,阮冰发现是键盘和鼠标的声音。 她打了个手势,让索菲娜望风,自己偷偷地往里看,里面没有开灯,只屏幕亮着,一个女人头发随意地挽着,正在电脑前运指如飞。 阮冰的视力非常好,她立刻看到那女人正在操作的可不就是那个黑爵俱乐部的邪恶网站界面吗? 而且,这个女人的智力肯定很高,因为她一边用这个网站在和那些心存邪念的普通人聊天,一边还能往页面里面敲程序,一条条代码,好像不用动脑子一般随着她的敲击,行云流水一般的出现在屏幕上,一看就是个高手。 阮冰偷偷地拍了两张照片,然而当她拍照的时候,忽然靠近她手边的一个红色的小灯忽然亮了起来,随即,背对着她的那个女人猛然回过头来。 阮冰一惊,糟糕,被发现了,也顾不得其他,因为,那女人忽然拍下来旁边的一个红色的按钮,底下的那伙人立刻想得到了什么命令一般,抬头看着那处阳台,而更多的人,则蜂涌而来,很快就会到达阮冰他们所在的地方。 “抓住她,不能让她跑了!”阮冰低声叫道。 索菲娜更是完本不用她提醒,几乎是凭借本能一下子扑了过去,那女人很是狡猾,她触动机关就没命地往门口跑,其实,一般人肯定是赶不及去抓到她的,但是索菲娜这个女人简直不能用常人啦判断,她一个熊扑,竟然一下次跳跃出去两三米,一把抓住那个女人将她按到在地上。 阮冰见索菲娜收缴了那女人的手枪,还从她身上搜出了三四把匕首当真这女人是彪悍。 阮冰此时发了信号给沈墨和赵瑾年,几乎是同时,特种部队的作战直升机飞到了屋顶,在外面和那些歹徒搏斗了起来。 那女人用嘶哑的声音骂道:“放开我,你们这些蠢人,不要用你们的脏手碰过。” ,阮冰看索菲娜将她擒获了就不在再管她,而是走到电脑前翻开她的聊天记录,过了一会儿确定道:“这就是黑爵爷,我和她聊过天,我确定这就是她。” 索菲娜从她耳朵里找出个装置,疑惑地道:“她耳朵里戴着耳机,刚刚不知道和谁在通话。” 阮冰将电脑里的资料备份,这时候走过来伸出手道:“我看看。” 索菲娜将那耳机交给她,可惜很遗憾,耳机碎了。 阮冰冷冷一笑:“你是给甄勇通话吧,我不用查也知道。” 那女人的脸色一阵紧张,却不肯服输,看着阮冰露出一个故意的笑容:“别以为你抓到我就算了,我会让你们不得好死!” 阮冰立刻觉得有些危险,就看那女人深吸一口气,小腹凹陷下去,阮冰毫不犹豫地给了她一记麻醉枪。 而此时,赵瑾年破门而出厉声道:“阮冰,小心,他们身体里都有炸弹。” 阮冰和索菲娜同时抬头看他,索菲娜露出一个骄傲的笑容:“我们将这个破黑爵爷给麻醉了!” 赵瑾年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索菲娜笑了起来道:“你们真棒。” 说完,他扭头去看阮冰,阮冰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显然,她对于刚刚被瑾年吻的那一下,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的。 赵瑾年并不点破,只是微笑这朝后面道:“来看看,真正的黑爵就在这里了。” 沈墨和桑虞带着大家冲了进来,黑压压的一群人,都穿着标准的军装,无数的抢管指着地上昏迷不醒的黑爵。 阮冰有些茫然,沈墨立刻发现了她的异常,他走过去,关心地问道:“冰河,你怎么了?没受伤吧?” 阮冰皱着眉头道:“我们真的抓到黑爵了吗?是真的吗?这么容易?” 沈墨关心地看着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她的表情有些高兴又有点难过,想到是黑爵在她那么小的时候就害死了她的父母,他就有些止不住的心疼。 赵瑾年死死盯着地上昏睡的这个女人,沉声道:“原来黑爵就是长这个样,呵,我还以为有三头六臂呢。” 说完,他的眸子眯缝了一下,有止不住的杀意。 沈墨似有所感,抬眸盯着着赵瑾年道:“赵瑾年,你不要想动这个人呢,我们还有很多话要问她,还有,你可没有随便判决人的权力,他就算是恶贯满盈,也自然有法律在制裁。” 赵瑾年顿了顿,再抬头的时候,眼神却异常平静,浅褐色的眸子里带着平静:“队长,我想你误会了,自然不能便宜他这么死了。” “你没事吧?跟我来。”沈墨拉了下阮冰,示意和她出去,他表情很不好,显然也对刚刚瑾年强吻了阮冰的事情非常不爽。 当时不是一因为任务,他早就一拳砸过去了,所以,他看赵瑾年的眼神非常不善,甚至,他一直有些霸道地拉着阮冰,似乎绝对不会再放赵瑾年和阮冰有什么接触。 阮冰有些抱歉地看了瑾年一眼,她心里也很复杂,现在沈墨不让她和瑾年接触,她反而松了一口气。 于是,她感觉自己好像一个缩头乌龟一般地跟着沈墨先走了出去,目光触及在前面被抬着的那根黑爵爷,又觉得,胸中涌起满腔仇恨,其他的乱七八糟的感情却是放在另外一边了。 连夜他们审讯了黑爵爷、甄勇和甄小小,黑爵爷和甄勇最后都招认了自己的罪行,但是黑爵爷却死都不肯说出他聚集的那些财富的下落,无论大家用了什么办法,她就是不肯招认。 甚至阮冰还用了催眠也没能从里面找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阮冰疑惑地皱紧眉头:“奇怪,所有的,他犯过的罪行我都能排查出来,可是,为什么,却找不到她藏钱的那些记忆呢?” “我怀疑黑爵研制了一种药物,可以让人失去一部分的记忆,或许这个黑爵爷也用了一种针剂。”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 阮冰有些吃惊地看着来人的面孔:“小欧总?” 欧子渊穿着朴素的白衬衣和西裤,站在门口,虽然是最简单的打扮,却难以掩藏他的帅气,简直帅得张扬。 一双桃花眼更是在光线下熠熠生辉,即便大家见惯了严肃冷凝的沈墨和,温柔多情的赵瑾年,此时看到欧子渊的时候,还是会被他那不逊色于电影明星的闪亮光环所倾倒。 欧子渊却道:“沈墨,我有话和你说。” 欧子渊、桑虞、赵瑾年、沈墨还有军医进入小办公室里面谈话,阮冰只能从外面看到他们聊天,阮冰的手微微地握紧,手心里全是汗,其实,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其实也学习了唇语的。 或许是看赵瑾年会吧,她小的时候,就学习了一些,但是其实不得要领,后来去了非洲,一开始人生地不熟,她很寂寞,所以就将这个学习捡起来了,也算是自娱自乐吧。 但是回来后,她一直没时间告诉任何人,包括赵瑾年也不知道,只是,现在,她却可以用上了,既然不带她?总觉得有问题! 阮冰从透明的玻璃向里面看,这是完全隔音的,这几个人没想到出了瑾年还有人懂唇语,所以阮冰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欧子渊在说什么。 而那些内容,阮冰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对她犹如十级地震爆发一般。 欧子渊在介绍那次沈达死的情况:“当年,我冲进去的时候,看到沈达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而阮冰——拿着一把匕首,那把匕首插在沈达的胸膛里。” 这里的所有人,除了赵瑾年,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听欧子渊提起往事。 阮冰也猛然闭了下眼睛,不好的猜测这么多年,终于得到证实:我就知道,你是为了我—— 后面的她也有些想不下去了,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即便是小欧总再有义气,也不能做到给她顶罪这一步吧? 毕竟他也不是无牵无挂,当日,曾经因为自己的母亲而将李苹果推下悬崖,他难道没想过,如果他入狱,他的母亲在欧家会过得多艰难吗? 阮冰心里有千万个年头,却每一个念头都不敢想深了。 但是对于这种案件的敏感,让她马上抓住问题的所在:他是说当初她也失去了一部分记忆。的确,她醒来后,根本不记得和沈达发生了什么。” 现在知道欧子渊为她做了这么多,阮冰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索菲娜忙扶着阮冰,关心地问道:“花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我去,又让我们熬通宵,不如我们先去睡给美容觉?” 就在此时,赵瑾年似有所感地看了过来,阮冰忙镇定了表情,既然他们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当不知道吧! 只是,赵瑾年看她的表情如此难言,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 阮冰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乱得很,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怎么黑爵灭了,她却感觉更乱了? 于是,她只是一咬牙,扭头不再看瑾年只是和旁边的索菲娜说话。 是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阮冰犹豫了一下,然后问索菲娜:“你觉得黑爵爷真的被抓到了吗?我怎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呢?” 索菲娜不知道她只是转移话题,反而,也为难地沉思良久,然后为难地道:“一般不是你懂脑筋吗?花儿,你快别难为我了,让我想这些,还不如让我多抓几个坏蛋。” 阮冰被索菲娜逗笑了只是笑得略微有些僵硬,索菲娜顿了顿问道:“花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你别吓我。” 于是,阮冰连笑都笑不出来了,连索菲娜都能看得出来,里面那几个都是鬼灵精,一会儿,自己要怎么瞒住呢? 于是,阮冰想,反正今天黑爵爷是审不成了,总要等明天他们查清楚能不能用药解开吧?脑海里浮现出,爸爸的那本手记,里面也说可以封存一个人的一部分记忆,但是,也只有怎么天书奇谈一般的一句,想不到,真的有人实现了吗? 想到这件事情,阮冰心情沉重,刚刚被赵瑾年和欧子渊惹出的慌乱,也被她暂时抛到了一边,反而想起这件事来。 “索菲娜,我们也帮不上忙,我看,我们先回去休息。”说完,阮冰也不等索菲娜回答,直接和部队里其余的人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那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冰河又玩什么,不过他们对于冰河这个代号的人很是尊敬,所以,并没有人提出异议。 索菲娜挺支持她的:“女人啊,自己都把自己当男人,还指望男人来体贴你吗?花儿你做得对,我们可是爱美的女人,早该回来睡美容觉了。”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阮冰有些哭笑不得,让索菲娜送自己回酒店,发现不知道何时,索菲娜竟然又将房间翻得乱七八糟,阮冰再好的脾气也炸了:“索菲娜?怎么回事?!我不是和你说过,自己的东西要收好吗?你怎么又到处——” 阮冰顿了顿,忽然发现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自己的东西也被冻过了。 索菲娜原本老老实实地听阮冰训斥,心里就奇怪了,怎么训到一半就没影了呢? 于是,她偷偷抬头看阮冰,却发现,阮冰在细细地检查自己的东西。 索菲娜大喜:“好啊,原来你也扯乱了东西!” 阮冰却没有做声,打开自己的背包,看到爸爸的那本手记还好好地躺在包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拿起来翻到那一页开始发呆。 看来黑爵那边真的能封存人的记忆,这可是非常值得研究的领域,只是阮冰觉得不甘心,说不定是爸爸先想到了呢,这,如果到时候真的找到了仿佛,到底这研究成果算是爸爸的呢,还是黑爵的呢? 此时,阮冰发现身后的索菲娜发出响亮的鼾声,她不由得也打了个哈欠,抱着那本笔记本,不知不觉地地睡着了。 等阮冰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吓了一大跳,因为看手机的时候发现已经中午了。 索菲娜正在化妆,见阮冰醒了,她扭头道:“对了,让我们过去呢,说有新发现,发现了能封存人记忆的针剂,不过,查出里面有有毒物质,用了后后遗症很严重,而且,这不是封存记忆,会让人造成记忆缺失,就是会让你最近的记忆全部没有。” 阮冰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急忙催促道:“快,我们去看看。” 索菲娜说:“不要这么着急嘛,然后却随便扒拉了下头发,擦了擦脸就跑了出去。” 索菲娜只好跟上:“花儿,别跑,队长说了,现在还不能确定安全,让我贴身保护你。” 阮冰却走得飞快,索菲娜只好认命地几个箭步赶上阮冰:“好了,好了,送你去还不行吗?你别跑。” 阮冰心急如焚,很想知道到底研究结果具体是什么样的,她现在对于心理学有一种疯魔一般的执着,奶奶都说她挺像爸爸的。 阮冰在门口的时候,因为太心急,没注意,和里面出来的人撞了一下,那个人人身上好硬啊,阮冰被撞得身上都痛了,手臂却被人拉住,防止她摔跤,那个人的动作也小心翼翼的。 阮冰一抬头,看到的却是欧子渊那张迷死人的脸庞,阮冰一时竟然忘记了自己能说些什么。 倒是欧子渊挺镇定的,他扶着她问:“你没事吧?怎么还呆呆的?是不是还没睡醒?” 阮冰一下子挣脱他的手,啊了一声,心里却想着,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还他的情,恐怕她是还不了了。 欧子渊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了?丫头,看我跟看鬼一样。” 说完,他还不客气地弹了下她的额头。 “痛!”阮冰捂着额头,愤怒地看着他,刚刚的纠结却是好像被敲散了一般。 孰轻孰重,还是要分清楚的。 “听说你们有新发现,我还没睡醒就赶过来了。” 既然他不想告诉她,那么,她还是当不知道吧。 欧子渊的表情有些丑,手优雅地揣在裤袋里,俯视着她道:“我们在甄勇的房间里找到了那种药剂,但是副作用非常大,会磨灭掉一些记忆,无法恢复,但是也许过一段时间能恢复一点。记得甄小小当时疯了吗?她不是疯了,只是也被注射这种药剂,所以,一开始会疯疯癫癫的,但是过段时间,会恢复一部分记忆,却不可能是全部。” “所以以前她真的是疯了?不是装的?”阮冰心里非常震惊,想到自己以前和沈墨的争吵,原来还是有一定的误会的,难怪那个时候,沈墨说做了很多检查都说小小是疯了。 可是,不是说她当时也被打了针剂吗?所以才不记得自己和沈达发生了什么,那自己怎么没有疯呢? 可是这句话她却不能问,问了,就表示她知道欧子渊替她顶罪的事情。 此时,沈墨和瑾年也走过来,瑾年看到欧子渊拉住阮冰的手臂的样子,眼神沉了沉,沈墨却是淡淡地道:“冰河你马上过来,让你看一样东西。” 于是,欧子渊就非常自然地放开了阮冰的手,阮冰随着沈墨走进去。 黑爵也甄勇等人就囚禁在特种部队这个秘密基地里面,三个透明的玻璃小牢房,将他们彼此分隔开来。 他们进入黑爵爷的牢房,阮冰看到她的样子,吓了一跳,果然,她已经变得疯疯癫癫了,根本忍不住他们是谁! “该死,肯定是她逃跑前为了以防万一,就给自己注射了针剂。”桑虞愤愤地骂道。 阮冰过去检查了下那黑爵爷的眼睑,过来一会儿,她回头朝着众人摇摇头,果然,瞳孔涣散,不但找不到她的记忆,甚至她现在精神是疯狂的状态。 “刚刚还咬伤了一位工作人员,我们给她打了镇静剂。”赵瑾年对阮冰详细了地说了下情况。 昨晚上还只是记忆缺失,今天凌晨的十分就疯了,而且有伤人的行为。 阮冰道:“也不是一点都问不出来的。” 她从自己的小箱子里拿出一支针剂,给黑爵爷注射进去,然后她坐到她的面前。 这是阮冰第一次正面看清楚这位可怕的黑爵爷的真面目,这是一个女人,四十岁的年纪却保养得很好,看你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她的眉目黑淡,是那种扔到人堆里,完全找不出来的类型。 阮冰想到幽灵的那句话:你们绝对找不到她的。 是找不到她,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黑爵,让所有人探员都头疼的大恶魔,长得——这么平凡。 阮冰顿了顿,发现黑爵爷平静下来,她忽然心里又油然生出一些古怪的念头,这真的是黑爵吗?这么平凡,而且这么容易就抓到了,为什么这么容易抓到呢? 是了,因为她所有的爪牙都早就被他们个个歼灭了。 是她贪心想贪污所有的钱,估计将自己的帮手们都清楚掉,最后反而害人害己。 她看到黑爵爷刚刚凶狠的眼神似乎变得茫然,知道可以开始催眠了。 阮冰拿出一个怀表给她看,真正能催眠的不是怀表,而是她给她注射的药物,怀表只能起一个辅助的作用,比如说—— “开始!”阮冰按了一下,那怀表发出咔哒一声,秒针忽然开始跑动。 黑爵爷的眼睛里有了点精神,她死死地盯着阮冰手里的那块表。 第128章 宝宝的教育 第128章宝宝的教育 黑爵爷陷入了一片迷茫一般,眼神无力地好像看着一个地方,又好像什么也没看。 过了一会儿,她痴痴地道:“我不喜欢这里,这里好黑。” 她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围了过来,沈墨、瑾年、欧子渊还有桑虞和索菲娜,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阮冰,昨天阮冰催眠的时候,她可没有这么配合。 阮冰仿佛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淡淡地道:“昨晚,是我主动提问,她的智商很高,防备心很重,所以我问不出什么来,但是现在——” 现在她的心里是乱的,没有记忆,或者说记忆凌乱,所以这是她自发的回忆,阮冰只是给了她一个刺激点罢了。 从小时候回忆起是最无害的,不容易引起人的警觉。 黑爵爷脸上露出的表情很奇怪,好像挺讨厌,但是又不全是讨厌:“我爸妈死了,姨妈霸占了我家的房子,他们说我偷东西,就把我送来了孤儿院,其实那里也不算孤儿院,和劳教所差不多。” “应该有和你玩得好的朋友吧?”阮冰轻轻地问,她的声音很轻软,好像没入风里的花香一般,没有任何攻击性,只是让人舒服。 于是,黑爵的笑容更大了一些:“有啊,阿勇,小小,兔子,鹏鹏——” 她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堆的名字,眼底竟然有几分纯净,果然,即便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也有单纯的时候。 阮冰道:“你最喜欢的是阿勇吧?” “嗯,阿勇和小小我们结拜兄妹。”黑爵爷一直是笑着的,眼神迷茫而脆弱。 众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原来甄勇和甄小小并不是亲兄妹呢。 “问问他们都擅长什么,”沈墨皱眉想了一下道。 “你们都有自己的本事吧?不然孤儿院里面肯定不好混。”阮冰于是斟字酌句地问。 黑爵爷有些傲慢地笑了一声:“我会算,我的算术很好,好到后面老师都没办法教我,就给了我很多书,让我自己看。阿勇保护我们,他很能打,谁欺负我们就揍谁。” 阮冰等了一会儿,见她不说了只是回忆,不由得好奇地道:“小小呢?小小嘴擅长什么?” “小小?她为什么要擅长呢?她是我们的妹妹啊。”黑爵爷回答完顿了一下,忽然叫了起来,“疼,我的头好疼。” 阮冰只好那怀表放在她眼前,轻声道:“我数一二三你就停下来,一、二、三、停!” 她按下怀表,表针停止了跑动,黑爵爷猛然闭上了双眼。 阮冰皱着眉头有些疑惑:“照道理,她的精神应该很顽强,可是怎么我才催眠了这么一会儿,她就好像隐隐有要崩溃的趋势?” 桑虞道:“不是说了吗?她封存记忆的药剂生效了,你们一定要从封死的瓶子上撬开一个缝隙,肯定破坏性很大吧?” 阮冰道:“你说得也很对。” 赵瑾年却是沉默不语的,看着黑爵爷,不知道再想什么。 沈墨沉声道:“好,今天到这里,我们等明天再试试,现在你们更我出来。” 沈墨带着众人去了会议室,指着自己旁边的位置道:“冰河,过来记录。” 阮冰撅了下嘴,哪次会议不是她记录的?他用得着这么颐指气使的吗?不过,她现在心里有些乱,所以懒得和他计较,就乖乖坐到沈墨旁边,赵瑾年仿佛看透一切一般,扫过了沈墨和阮冰,微微笑了一下,在远一点的地方坐下,索菲娜不客气地坐在阮冰和赵瑾年中间,朝着欧子渊吹了声口哨:“这个帅哥是新来的队员吗?怎么好像是哪个大明星啊?” 欧子渊挑了下眉,大大咧咧地走到阮冰对面,回答道:“我是新来的,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 “以后他的代号是霸王花,大家记住了。”沈墨面无表情地翻开自己面前的文件。 “卧槽,你说什么?”欧子渊眼底的戾气瞬间溢出,看着沈墨。 沈墨道:“霸王花,注意你的态度,长官说话的时候,你只能服从。” “你!”欧子渊气得捏紧拳头,恨不得揍死这个混蛋,自己到底哪里惹他了?! “噗——”阮冰忍不住笑了一下,她忽然突发奇想,万一以后出任务让欧子渊扮演女人,好好笑。 欧子渊看阮冰捂着嘴笑,扬起拳头朝着她威胁地比划了一下,阮冰吐舌头朝着他做鬼脸。 赵瑾年只是含笑看着两个人,目光懒洋洋的一会儿落在欧子渊身上,一会落在阮冰身上。 “严肃!”沈墨的脸色一沉,众人只感觉气氛瞬间有些凝重,遂各自收好笑容,正襟危坐。 “现在我的调查来看,黑爵的内部事宜主要是由甄勇和黑爵爷两个人操控,甄小小虽然参与其中,但是种种迹象表面,她陷入得并不深,只是作为黑爵里面的一颗普通棋子。甄勇还是很爱护她的,刚刚从黑爵的供词里面也看得出来,他们当甄小小是妹妹一般地保护着。”沈墨说完,扫了眼阮冰,阮冰假装没看到,以为自己会吃醋生气吗? 就事论事,她又不是这么拎不清的。 只是,不生气吗? 散会后,沈墨又以让她整理会议笔记为借口将她留下来,阮冰板着脸在那抄东西,沈墨犹豫了下,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 她回头看着他表情很冷淡:“队长有事?” “你生气了?”沈墨看着她笑了一下。 “没有啊,好端端的,我生什么气。”阮冰扭头继续写笔记,只是用的力气好像大了一点。 “现在,真相大白,当年甄小小所谓的不离不弃,还为了我家去卖血都是帮黑爵打掩护的,她并不喜欢我。”沈墨的笑容又打了一点,在她旁边坐下来道,“你理下我,不然我真的要认为你吃醋了。” 阮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随便你怎么想。” “阮冰,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沈墨看着丫头油盐不进的,干脆想和她摊牌,沈念的事情还没和她算账了,她这是打算瞒着他到几时。 没想到,阮冰合上笔记本,塞到他怀里,似笑非笑地道:“好了,我写完了。” 说完站起来想走,沈墨一把拉住她,眼神熠熠生辉地看着她问道:“你当真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我现在可是很喜欢你的。” 阮冰无语地想将自己的手从他手里解救出来,无奈他抓得那么紧,竟然纹丝不动。 沈墨只是很喜欢的看着她,她的手很小,两只手,他一只就能包裹住,她的手没有以前那么细嫩了,以前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女人,可是现在,却有了薄茧,就好像她的性格,也不是那种软软糯糯的了,但是,他却更喜欢她了,怎么办? 阮冰停止挣扎,瞪着沈墨道:“你这算是职场骚扰吗?再不放手,我不客气了。” 沈墨还没有从她这张牙舞爪的样子里回过神来,闻言,不由得挑眉问道:“你先怎么个不客气?” 阮冰想也不想,忽然将自己的手抬起来,不是被沈墨抓着吗? 她好不客气地狠狠咬了一口,沈墨忙松开手其实他也不怕痛的,只是不想将她逼急了,万一跑了呢? 阮冰咬完转身就走,摸了摸唇,感觉有一丝异样,刚刚咬的时候,唇不可避免地要碰到他的手,她只觉得心跳得很快,脸也有些发烫。 可是,她又不想和他在一起,心里觉得危险得不得了,总觉得再这样下去,她可能会陷入他的圈套。 沈墨实在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还很会讨女人喜欢,谁会不喜欢他呢? 所以,她唯有躲着点。 出了沈墨的门,看到欧子渊在走廊上打电话,阮冰又是一阵紧张,她一闪身,鬼使神差地进了安全通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怕他,匆匆忙忙地从安全通道下了一楼。 欧子渊打着电话,看到阮冰一闪而过的身影,眼底闪过担心,总觉得,阮冰和以前不一般了,应该谁对他的态度不一般了,为什么了? 他露出一丝困惑的表情,不过,那边他妈妈在问他今天回不回来吃饭,欧子渊喔了一声道:“回来,想吃肉,妈,你给我多做点肉。” 欧子渊收了手机,看到有几个短信,都是朋友们约他去酒吧往的,还有几个洋妞空姐的未接来电。 欧子渊笑了一下,心想,要不换个电话号码? 阮冰偷偷摸摸地从安全通道下到一楼大厅,还没等她走出几步,赵瑾年的声音在后面问:“你做什么?鬼鬼祟祟的。” 阮冰吓了一跳,回身看着他道:“吓死我了,你走路属猫的吗?没有声音。” 赵瑾年被骂了也不恼,看着她道:“我想去看沈念,一起去吗?” 阮冰闻言,刚刚准备腾起的警惕就消了不少,脸上露出一丝开心:“好。” “那先陪着我去买个礼物,我这次回来都没来得及给他带礼物。”赵瑾年很自然地发出邀请,阮冰不疑有他,眼睛一亮道,“对了,我也要给他买点东西,念念昨天考试得了小红花,得奖励他一下。” 于是,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去拿了赵瑾年的车,去给沈念选礼物。 刚刚走到购物商城门口,一个小女孩拦住了赵瑾年:“叔叔,给老婆买玫瑰花吧。” 阮冰:囧! “啧,我们也算挂名夫妻,就给你买了吧。”赵瑾年用玩笑的口吻道,说完,真的掏钱把那一篮子花买了回来。 但是,他也没有交给阮冰,而是自己拿着,阮冰舒了口气,如果真让她拿,可能要炸毛了。 她不由得打量赵瑾年,欲言又止。 赵瑾年拉着阮冰来到玩具柜台,却没有急着挑选,而是看这阮冰问道:“你是不是在想,我或许——爱上你了。” 阮冰顿了顿,然后勇敢地抬起头来,壮士断腕一般地看着他道:“那你到底是不是爱上我了?” 赵瑾年耸耸肩膀,非常轻松地道:“我对你的感情就和小时候一样。” 阮冰闻言,刚刚紧绷的肩膀一下子就松了下来,心想,和小时候一样,那就没事了。 只是,她忽然又瞪圆了眼睛看着他责备道:“那你怎么可以在舞会上吻我。” 说到这个,她又觉得脸上一热,有些别扭,心里想,怎么赵瑾年和欧子渊学坏了,但是欧子渊调戏一一般是那些洋妞啊。 赵瑾年叹了口气道:“那时候不证明我是你的丈夫,你觉得甄勇会准备你去换衣服?” 阮冰咬着唇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啊,我误会你了。” 赵瑾年深深地看了阮冰一眼,有些话一下子滚到喉咙口,但是,想到自己的手术并没有开始,更没有成功,却是吞了回去。 真笨啊,这丫头,自己说和小时候的感情一样,她就以为是兄妹之情吗? 不过,赵瑾年想着自己也挺可怕的,那么小的时候就对她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若不是自己这病,恐怕,她早被自己吃到肚子里去了。 这一刻也是,身体里好像有火苗在烧一般,他不由得微微后退了半步,忽然,咦了一声,捡起一个遥控飞机模型笑道:“我想念念肯定喜欢这个。” 阮冰想到赵瑾年买的那一大篮子玫瑰花,却是改了主意道:“我知道做什么了,玫瑰松饼,念念喜欢吃。” 两个人相视一笑,赵瑾年道:“上次就没有吃到你做的菜,这次我可有口福了。” 阮冰心里默默吐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呀,上次她正好小日子来了,结果惊动所有人,简直兵荒马乱,她都没脸见人。 和沈闵文说了一声,将沈念接到了赵瑾年的住处,赵瑾年陪着沈念玩新买的遥控飞机,阮冰则将新买的玫瑰花揉烂,放在面粉里,做玫瑰松饼给这一大一小吃 她多做了一些,晚点可以让沈念带会沈家。 沈念在一边玩飞机,一边看电视,看到小小被抓的画面时,他指着小小的身影叫道:“坏蛋阿姨被抓啦。” 赵瑾年的眉头微微一挑,拉着沈念的小肥手问道:“念念经常见到这个阿姨吗?” 沈念歪着大脑袋道:“她经常到沈闵文家里来玩,我不喜欢坏蛋阿姨,她讨厌我,她来过以后我都会生病。” 沈念很讨厌生病的,但是,这个阿姨看他的眼神很可怕,而且总共这么多年也就见过十几次,每次她走了后,沈念就会生一场病,有时候大有时候小,经常将沈闵文吓得要死。 沈念把这些小秘密告诉了赵瑾年,其实这些小秘密,他连沈闵文都不告诉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叔叔却让他想告诉他。 阮冰送松饼过来的时候,看到赵瑾年若有所思的画面,不由得问道:“瑾年,你在想什么?” 赵瑾年恍然了一下,然后看着阮冰笑了笑:“啊,没想什么,我可能有点累了。” 阮冰忙道:“念念过来,叔叔累了,我来抱里。” 沈念看着阮冰,眼底都是开心,乖乖地朝着阮冰伸手让她抱。 赵瑾年皱着眉头,似乎还在思考什么,手无意识地摸了摸鼻子上的那根吊坠,那个吊坠里是一枚印章,甄小小曾经看到过,而且非常想得到的,而他打算送给阮冰做定情信物。 忽然嘴里被塞入松香的饼,念念大大的眼睛像极了阮冰,笑嘻嘻地完成月亮的形状,将饼塞入赵瑾年的嘴里:“叔叔吃。” 三个人吃了一一阵松饼,赵瑾年继续和沈念玩了一下飞机,他看起来好像恢复如初了,阮冰就站起来告辞。 “我送你们回去。”赵瑾年拿了车钥匙。 没想到三个人走出来,却看到沈墨站直外面,依着他黑色的卡宴,在抽烟。 看到他们三个人,他熄了烟,冷凝的眸子里带了一丝暖色,看着阮冰道:“我过来接念念,顺便送你。” 阮冰思考了一下,推脱不过,只好道:“那瑾年你别送了。” 赵瑾年也没有强求,过去抱了一下阮冰和念念,柔声道:“注意安全。” 沈墨挽了下袖子,眼眸里杀气腾腾,但是,当阮冰看过来的时候,他又只是很酷地靠着车等着。 赵瑾年回头和沈墨的视线对上,两个人的视线都充满了战斗的意味,只是,当阮冰看过来的时候,沈墨就立刻收回目光,伸手揉了揉沈念的头道:“又玩一身汗,小心感冒。” 阮冰也摸了下沈念的额头,抱着他坐到车里给他擦汗,沈念一直紧紧抱着自己的宝贝遥控飞机,连擦汗的时候都不肯放下来。 沈墨不动声色地道:“遥控飞机就那么好?我们都给了你买了那么多飞机,还有火车,还有大卡车,记得吗?” 沈念得意地举着小飞机,激动得鼻尖都冒出几颗小汗珠来:“这个飞机,漂亮叔叔给我改装过了,可以做很特技,和别的小飞机不一样。” 沈墨故作生气地道:“小东西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阮冰吓了一跳,沈墨已经将沈念抓了过去,严肃地问他:“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叔叔?小没良心的,小时候是谁喂你喝奶,谁给你把尿,谁让你当大马骑的,人家一点小东西就将你收买了?” 沈念格格小了起来:“沈墨你吃醋了吗?” 沈墨一本正经地道::“我当然吃醋你是我的,别人谁都不可以将你抢走。” 阮冰被他这句话,烫了一下,不由得抬头看沈墨,这话不像是说给沈念听的,倒是想说给她听的。 沈念为难地想了一下,然后伸手抱住了沈墨的脖子,认真地道:“我还是更喜欢你,因为你很可怜,那个叔叔没有了我会活得好好的,但是你没有了我,你多寂寞啊,沈墨,我爱你。” 说完,他还像模像样地亲了下沈墨的下巴。 沈墨就用下巴上的胡渣弄他的脸,弄得沈念一直笑个不停,声音脆生生的,仿佛让整个车里的气氛都变得轻快起来。 阮冰没有说话,她再想,如果让她选择呢? 车才开了一半小家伙就已经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看着人的心都能软化。 阮冰摸了摸沈念的小脸,又忍不住回头,从后面去看沈墨的样子。 他不说话的时候,的确——很寂寞。 她又记起他刚刚来接他们的时候,一个人靠在车上,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只抽着烟,什么心事从来也不对人讲,他是很寂寞的,他这今天成熟了更有魅力了,可是身上也添了很多新伤,现在看不到他的正脸,但是阮冰知道,他眉心添了一条纹路,虽然是浅浅的,却总是给人一种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些年,他过得更不好。 可是,她爱不了任何人,可怎么办呢? 阮冰深吸一口气,不再想,而是开始闭着眼想爸爸的手记,如果要解开尘封的感情或者记忆,该怎么办呢? 如果爸爸的理论是成功的,那么他的方法肯定不会像黑爵那么失败,不会有让人发疯的后遗症,更不会让有些记忆彻底消失,再也找不回来。 送阮冰到酒店,阮冰下了车准备离开,却看到沈墨也跟着下了车,不由得一愣:“你不用送我。” “我不是送你。”沈墨顿了顿,忽然张开手臂抱了她一下,阮冰忽然有些荒谬地想到,他不是因为刚刚瑾年抱了她一下,所以才准备抱回来吧? “我爱你。”沈墨抱住她,轻轻在她耳边道,“你有没有开始有点爱我了?” 阮冰僵硬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沈墨看着她眼底有一丝的失望:“我会继续努力,绝对不会放开你。” 阮冰皱着眉头,最后终于还是对他说了实话:“沈墨,我好像没办法再爱人了,可能你不信,我爸爸可能在我小时候做了什么,就好像黑爵能封住人的记忆,我爸爸好像是给我设定了一个契机,如果事情发生,我的感情就会被封住,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对不起,不过,我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我也很满意,你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沈墨的黑眸惊讶地瞪大,看着她,眼底不但没有失望,反而有些惊喜:“我一直以为是我伤你太深,所以你不会再爱我,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阮冰看着他的眼睛,感觉好像会被他的眼睛吸进去一般,忙扭开头,收敛心神道:“你有什么好高兴的,确实,我若是恢复了也未必会再爱你,哼。” 沈墨看她傲慢的样子,不由得伸出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子:“你会的,我知道。” 自恋狂,阮冰决定不想和他胡扯。 只是为什么自己有时候好像还是会被他吸引? 为什么会心疼他? 阮冰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用尽量平淡的语气道:“我先回去,唔——” 身体别他扯了回来,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会耍流氓,他的吻可不会想瑾年那么彬彬有礼,阮冰拼命挣扎,想将他的舌头吐出来。 可是,沈墨的力气大得吓人,他口里有一股清新的薄荷香味,这只能让她想到,他一早就准备好要强吻她,甚至先咀嚼了口香糖,。 沈念开始以为沈墨和阮冰在打架,但是看清楚后,小胖脸上露出笑容,他的眼睛笑得亮晶晶的,小胖手捂着脸,从指缝里偷偷看着阮冰和沈墨。 过了一会儿,沈墨才松开阮冰,两个人都有些气喘吁吁,阮冰垂着头不想和他说话,亲都亲过了,反正她刚刚也不是没享受到。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破解开?”沈墨粗粒的指腹抚上她的脸颊,阮冰一把打开没好气地低吼了一句,“没有!你是不是有病!” 沈墨难得好脾气地笑了一下,刚刚他一定很激动,因为现在嗓子都微微有些哑,他看着她道:“至少我可以确定你不讨厌我的吻,阮冰,我们来日方长,我想爸爸一定是留给我机会的。” 阮冰知道这个爸爸指的是自己故去的父亲,不由得在内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谁是你爸爸?厚脸皮。 她什么也懒得和他说了,转身就走。 不过,两个人谁也没想到第二天就分别接到了沈念幼儿园里老师的电话。 等他们急匆匆跑到幼儿园里的时候,沈念和壮壮正低着大脑袋,在老师的办公室站着。 不一会儿,楚乔和桑虞也赶来了。 桑虞是个急性子,一过来就厉声道:“壮壮,你今天又干什么好事了?很好,你这次还带坏了念念,看我回去怎么修理你。” 桑虞忙去拉她,低声道:“哎,你看你这人,事情还没弄清楚呢,不要随便骂孩子。” “哇!”壮壮仰着头大哭了起来,“妈妈我错啦,我以后再也不亲念念啦。” 楚乔愣住:“啥?亲念念?” 幼儿园的老师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脸有些红地道:“今天我发现壮壮和念念在后面亲亲,还——伸了舌头!” 阮冰只觉得脸忽然滚烫,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就连一向面瘫的沈墨都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四个大人都有些脸红。 那幼儿园老师继续道:“以后夫妻做什么要躲避着点孩子,现在他们这个年纪是最喜欢模仿的了,咳咳,不过没什么大事,他们并不懂。” 壮壮一边哭一边听着老师的话,这时候,用包子一样的拳头揉着眼睛哭道:“以后不吃了,一点都不好吃。” “哎呀你这孩子。”楚乔就要上去大人,桑虞眼疾手快抱着儿子就跑了出去。 阮冰简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都无法面对沈念那么单纯明亮的大眼睛。 还是沈墨走过和老师道了歉,暗示阮冰抱着沈念,三个人一起走了出来。 沈墨很矫情地道:“抱歉啊,上次你来了以后这些老师都以为你是念念的妈妈,让你受委屈了。” 阮冰犹豫了一下,狐疑地看着沈墨,心里想,难道他真的还没发现念念也是他儿子?总觉得他说话怪怪的呢。 不过,等沈墨去给两个人买冰淇淋的时候,阮冰想试探下念念的意思:“念念,你——知道自己不是沈闵文的弟弟吧?” 沈念还挺淡定,一边玩沈墨的手机一边回答道:“我知道,我是沈闵文抱来养的。” 阮冰一听,心疼得要命,揉了揉小孩软软的头发,用更柔软的声音问道:“那你恨不恨你的亲生爸爸妈妈呢?” “不恨,”沈念摇摇头,“沈闵文说我的爸爸妈妈肯定是认为这样安排我最好,所以才把我送过来的,而且等他们度过难关了,就会来看我。” “那你会和爸爸妈妈走吗?”阮冰又问,有些知道说什么好,沈闵文将他教得和很好,如果念念被自己带走,他该有多难过! “我不能和爸爸妈妈走了。”沈念犹豫一下道。 阮冰只觉得自己心如刀割。 然后就听沈念道:“沈闵文和沈墨总是吵架我得看着他们,而且沈墨不会照顾自己,我小时候是他照顾养大的,他现在老了,我得给他养老,我来照顾他。” 阮冰听了眼眶一下就红了起来,但是她又觉得很好笑,真是觉得小孩子太天真的话,让人哭笑不得。 而,就在此时,沈墨匆匆拿着冰淇淋过来,眉眼间有些严厉,他看着阮冰道:“京城来人了,他们要提走黑爵爷和甄勇他们。” 阮冰抱着念念站起来,有些气恼:“可是我们还没有审完。” “走,我们去看看。”沈墨表情也非常慎重,看来这次事情并不好办。 他对阮冰道:“上面有人和黑爵的人勾结,从这几次上面的人呢出问题就知道,他们或许是想杀人灭口。” 第129章 这个耳光太爽 第129章这个耳光太爽 阮冰听说来人一直在猜测会是谁来,及至看到欧阳启的金边眼镜的时候,她都没有太大的波动,还有一种果然是他的感觉。 总是觉得欧阳家和特种部队并不是那么和谐的缘故,但是让她说出个所以然来,似乎又不能。 如果是以前的她,自然是避开欧阳家就是了,但是,现在她是特种部队的一员,就能觉出沈墨的不容易来。 不得不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你用直觉肯定是扳倒不了他的,这时候证据是多么难能可贵。 对于以前沈墨张口闭口说证据,她有了些感触。 这种接待的事情,他们几个其实都不擅长,大概擅长点的就是赵瑾年,但是这次他又没来,听说请假了,阮冰心里嘀咕,瑾年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无组织无纪律得很,请假同喝水吃饭一样的容易。 不过,这些想法虽多,却也是一瞬间的事情,欧阳启已经站了起来,非常绅士地和沈墨握手。 然后却是走到了阮冰面前道:“花儿小姐好久不见,我们都甚是想念你。” 索菲娜傻乎乎地问道:“你们?除了你还有谁啊?你可别说那个欧阳雪大小姐也想念我们花儿。” 她这句话,堵得欧阳启的脸色一变,很有些不好看。 桑虞忙过来打哈哈道:“当然是那些欣赏花儿的人嘛。” 索菲娜闻言与有荣焉地昂起头道:“那也是,我们非洲那边很多人都想念花儿呢,特别是弟弟,他打过一次电话来问我花儿沈墨时候能回去一趟。” 阮冰还没回答,沈墨就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回去,等案子都结了,我们亲自护送她去。” 阮冰扫了他一眼,总觉得这家伙有些不怀好意。 好不,他本来就不怀好意,她这次回来被他都占了多少便宜了?! 几个人寒暄了一下就进了正题,只是欧阳启是不是投来的目光,让阮冰有些抓狂,但是,她同时又想到,如果实在没有办法,自己说不定还能透过欧阳启对自己的好感挽回一二,所以,并没有当场发作。 “花儿,你去检查下那几个犯人,尤其要注意下他们精神状态如何。”沈墨忽然道。 阮冰知道他也是不爽自己被欧阳启这么看来看去了,心里有些好笑,却又有些忧心忡忡,总觉得这人来了后,会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发生。 阮冰于是离开座出去,她走了老远回头,还看到沈墨和欧阳启这两只狐狸在那里打马虎眼。 其实沈墨肯定是可以碾压欧阳启的,无奈,人家有京城的靠山撑腰,所以,现在也只能略胜一筹罢了。 总之对他们很是不利。 阮冰叹了口气,继续去关押室内看那三个人。 今天黑爵爷在很乖巧地喝汤,阮冰走过去,隔着玻璃观察了她一会儿,黑爵爷慢慢地转过头来。 阮冰想到给她注射的针剂,今天其实还是有效的,所以特地将那只怀表又掏了出来,轻声道:“你看!” 就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隔壁房间有一双诡异的眼睛看了过来,阮冰本鞥年地转头,发现,不知道为什么这牢房里的人却换成了甄小小,不是应该是甄勇的吗? 她再仔细看小小,只发现,她眼底满是恨意,但是却不像刚刚感觉的那种异样,可能是自己余光没看清楚,阮冰无所谓地转头继续研究黑爵,并不想理这个人。 她按下了秒表,黑爵爷果然眼神又变得迷茫起来,阮冰推开玻璃门走进去,几个队员过来,警惕黑爵爷忽然发动攻击,乌黑的枪口齐齐对准了这个清瘦高挑的女人。 阮冰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定她确实已经被催眠住了这才问道:“对了,今天你又看到了什么?” 黑爵爷笑了笑道:“有人欺负小小,我们把那个人骗到山洞里,然后用石块把山洞封了,再将水库的闸门打开。水位上去了,那个人就淹死在里面。” 阮冰听了一阵骇然,她不由自主地看向隔壁房间,这些房间都是用防弹玻璃做的,人很难从里面破坏了出来,而外面的人却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里面的犯人在做什么。 阮冰就看到小小静静地看着他们,嘴角甚至还勾着一丝笑容,心下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几个探员却没有,他们真是眉头都没动一下,于是阮冰想,自己还是太胆小,缺乏历练。 于是,她问探员:“之前不是甄勇在隔壁吗?为什么换成了他妹妹?” “因为欧阳启先生刚刚来看过,他认为甄勇和黑爵两个人都是罪大恶极的危险分子,关得这么近,怕出问题,所以才让我们改变了下关押的顺序。” 阮冰想了一下,只能算了,于是她让人将小小和黑爵相邻的百叶窗放下来,小小的目光—— 她想起沈念的话,好像鬼! 果然,拉上百叶窗后,感觉好了很多,阮冰这才开始和黑爵继续交流。 “每次杀人都是因为小小吗?” 黑爵的眼底闪过一丝冷酷:“欺负小小的人都应该去死。” 这都什么逻辑啊? 不过,阮冰很快记起自己小时候,赵瑾年也是这么保护她来着,似乎他也说过,谁敢欺负阮冰,我就让他在这里待不下去。 那还是他也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村子里的小还总是说阮冰是灾星,还朝她扔东西。 说也奇怪,赵瑾年那时候只是个小孩子,但是他凶了那么一会儿,竟然就再也没人敢欺负她了。 那时候,赵瑾年的眼神是什么样的呢?阮冰仔细想了一下,却是每次他都是背对着她说这样的话,她一次都没看到他的眼神。 不过,那些孩子是看得到的,染病现在回想起来,可不就是和看到鬼一般的眼神吗? 阮冰忽然觉得,赵瑾年其实和黑爵他们也挺像的,心都够狠。 小时候,有一次她差点被拐卖,赵瑾年直接抄起路边的一块砖头,将那个比他高了两个头的中年男人砸得头破血流。 而那时候,他的眼却很冷静。 阮冰听着黑爵的话,却止不住地想起赵瑾年的许多往事,她忽然记起沈墨和她说过的一句话,那些智商高出太多的人,看普通人的时候,根本不会当你是同类,而是蝼蚁一般。 她随即摇摇头,肯定地想,不,赵瑾年肯定不会是这样的。 不然,这里面最笨最天真的是她,他又怎么会对她呵护备至呢?要是如沈墨那般说,他早就应该当她老鼠一般的戏耍,玩够了,就会将她撕得粉碎,慢慢地咀嚼到肚子里去。 “所以你成为黑爵爷,赚这么多的钱,也是为了给小小?”阮冰不耐烦听黑爵一直絮絮叨叨地说为小小又杀了什么人了,听着只是让人无端觉得不舒服。 而且,按照她这样的供词,其实小小还算是比较无辜的,她顶多也就算一个不是很了解内情的帮凶,判个三五年就会被放出来,这让阮冰莫名觉得不爽,因为事情都是因她而起,她却可以逃避所有的责任。 正想着,却受到了瑾年的一条短信:“想办法弄点小小的血液来。” 阮冰囧了囧,怎么弄? 如果是昨天都好,至少这三个人是他们可以做主的,但是,现在,阮冰看看外面,外面有了一些陌生的面孔,虽然一样穿着制服,但是,显然是欧阳启从京城那边带来的,其实他们现在处境非常被动的。 将黑爵从催眠状态下解除,毕竟她显得又开始不舒服了,没看外面的人呢已经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了吗?就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所以—— 怎么能让小小流血,还要采集到血样。 阮冰一向是无条件相信赵瑾年的,所以,她一点没怀疑,赵瑾年昨天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今天又让她采集小小的血样是个什么意思。 阮冰镇定地站起来,整理了下有些皱的衣服,然后道:“我再去隔壁看看。” 几个探员没有异议,外面的那几个陌生面孔,有些不高兴但是也没有阻拦,毕竟,他们只接到保护和监视的命令,并不能阻止阮冰去检查这几个犯人。 甄小小被抓了以后,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见面,阮冰仔细看了下甄小小,她看起来过得还不错,虽然已经没有了美丽的妆容,但是,肤色红润,姿态优雅,倒好像她不是在牢房里,而是在度假别墅。 阮冰这才想到,这几天他们都忙着提审比较重要的黑爵爷和甄勇,对甄小小还真没来得及处理,这下好了,现在想做什么还要看外面人的脸色。 阮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没打算公然地采集血液,总觉得外面的人肯定会阻止。 不然,瑾年不会只是偷偷发短信给她,甚至都没有通知其他人。 阮冰拧着眉头看甄小小,发愁这事情还真是难办。 甄小小却笑了一下:“想不到我们再见面会是这样的,你赢了,我输了,你高兴了吧?” 阮冰的眉头拧得更紧了:“我从来没想过谁输谁赢,怎么,在你眼底感情也只是看输赢的吗?” 小小伸出纤纤玉指,好像是想摸烟,只是她却摸了个空,她皱眉道:“给我支烟呗。” 阮冰听她这么说忽然就计上心头:“好,你等下,我去给你找烟。” 阮冰过了一会儿回来,手里拿了几支女式烟递给她:“抽吧。” 小小冷笑着,抽了一根烟点上,明明阮冰很讨厌女人抽烟的,却觉得她无端添了几分野心的美丽。 小小打量了下阮冰:“你离开后变漂亮了。” 阮冰囧了囧:“谢谢。” 小小忽然笑气起来神经病一样,阮冰总觉得她有鬼,看着她的眼神带着防备,不过,面上不显一点畏惧,时至今日,她不是那个胆小敏感的阮冰了。 小小笑了一会儿,停下来瞪着她,阮冰感觉到她的目光邪恶无比,根本不像黑爵说的,弱小单纯。 “你大概不知道吧?赵瑾年从小就喜欢你,从看到你第一天就喜欢上你了。”小小笑着看她,“当年你向他表白那会,他不知道躲高兴,可是他不能答应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阮冰再沉得住气,也腾地站了起来:“你说这种话能对你有什么好处?” “有啊,沈墨竟然敢抓我,我为了报复他,我要夺走他最心爱的东西,这么多年了,我一直给他陪着小心,他却只想着你,我恨了那么久,就等今天。”小小的一双眼睛妖魔一般盯着阮冰,“想不想知道他这么喜欢你,看第一眼就喜欢得不得了,为什么却不肯娶你,还说只当你是妹妹?” 阮冰的心一点点在往下沉,不知道怎么的,她竟然觉得小小说的或许是真的。 小小得意地又狠狠抽了一口烟道:“因为他要死了!” “你胡说。”阮冰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上去甩这个女人一耳光,但是她却忍着,她要听完她的话! 小小哼了一声慢条斯理地道:“他得了绝症,他们赵家的男人有一个遗传病,赵家的男人都活不过三十岁,他也就这几年了,他快死了,所以才回来看你和沈念一面,他快死了,所以才早早地给你谋算好了照顾你的人,就是沈墨,但是他没想到沈墨这么让他失望,竟然护不住你,一心只有国家。” 阮冰猛然退后了一步,眼眶红了。 她想到了很多很多的疑点,比如赵瑾年经常请病假,比如他看她的眼神明明不是哥哥的眼神,所以她才会去找他表白,但是,他却拒绝得那么干脆,不然阮冰也不会那么伤心,不肯再见他。 比如,李素媛会说要她不要信他的话,你听见的看见的,都未必是真的,他怎么样,你要用心去感受。 她的心好像被搅成了一团乱麻,一会儿是瑾年无数次的相救,一会儿是沈墨为她挡住攻击的模样。 “胡说,”她看见小小又得意地将烟放在嘴里的时候,忽然疯了一样扑过去狠狠地抽了小小一记耳光,这一下即便是甄下小小都没想到,她全无防备,被打得头朝一边偏去,发丝瞬间凌乱下来。 阮冰深吸一口气,觉得打得痛快极了,五年前就该打的一巴掌,今日终于报仇。 待她还想再去打,却是被外面的人给拦住了,而里面的探员也忙将小小和她分开。 阮冰挣扎种摔倒在地上,那一瞬间,她趁机将小小刚刚抽的烟掩藏在怀中,里面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血丝。 小小满眼阴霾:“你特么敢打我。” 几个探员竟然都没你那个抓住她,她歇斯底里地扑过来,伸手就去抓阮冰的头发,阮冰哪里是她的对手,就刚刚那个耳光就耗尽了力气,身后的那些探员是京城过来的,刚刚拉她的时候不是挺起劲吗?怎么现在也不帮她挡挡? 阮冰只能抱住头,准备挨小小这一下,打架不是她的强项。 然而,她却没等到,只感觉有人忽然抓住她抱起来直接后退,而小小就被桑虞给拦住了。 阮冰不由得看向抱她的那人呢,果然是沈墨,他的脸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花儿小姐怎么样?没有受伤吧?”这时候,欧阳启也赶了过来,一脸担心地走到阮冰面前,看到沈墨抱着阮冰的样子,他眼底闪过几分暗芒。 如果说他以前只对阮冰有五分兴趣的话,看着她被沈墨抱在怀中的样子,转眼就变成了八分。 “放我下来,谢谢。”阮冰被那些人诡异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沈墨却不肯,低声道,“你要是不装得严重点,一会儿欧阳启他们就该找你的麻烦了。” 阮冰闻言,也就不敢再动,还要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来。 小小擦了下嘴,脸上若有所思,看到欧阳启来了,她却哭了起来:“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虐待我,我都说了哥哥的事情我不知道,就算我们是罪犯就没有人权吗?” 说完,她哭得梨花带雨,故意露出被打的那边脸颊,显然已经青肿。 “花儿小姐,请你单独过来,给我解释一下。”欧阳启端着京城来的架子,睥睨着阮冰和沈墨。 沈墨正要拒绝,阮冰却道:“欧阳先生,我正好有一点新的发现要和你汇报。” 沈墨不满地瞪了阮冰一眼,阮冰只做不见,低声道:“队长,请你送我去休息室,我脱力了,走不得。” 沈墨冷哼一声抱着往会议室走,一边走一边道:“你搞什么鬼?弄不像是会无理取闹打人的那种女人。” 阮冰哼了一声道:“你是心疼那个小小还是在意我呢,这是。” 沈墨原本有些生气,听她尖酸刻薄的话,又有想笑:“你说呢?我不信你现在还不明白一起我只是为了任务。” 阮冰扭头假装自己没听到,沈墨一边抱着她走在前面,一边用两个人的声音道:“我从来不是什么花花公子,我见过我父母因为父亲心里有别人,闹得家庭不和,我和沈树也痛苦,那时候就发誓,我要是娶了妻子,必定会一心一意地爱她,绝对不多看别的女人一眼。以前确实是选择了小小,因为她人看起来心胸还是有的,也非常的聪明,只是她性子太倔强,随心所欲,所以我发现她不听我解释就直接离开的时候,就将她否定了。” 阮冰闻言哼了一声道:“对不起啊,我又小气,还心胸狭隘,有不聪明,真是委屈你了,迫不得已娶了我,新婚夜又因为我失了身。” 此时。沈墨已经将她放在了会议室的椅子上,欧阳启气喘吁吁地跟过来,脸色带着薄薄怒气,没想到,沈墨却忽然按下遥控,将他关在外面,周围的百叶窗却放了下去。 这时候,阮冰才产生一丝警觉,瞪圆了眼睛看着他道:“你,你想做什么?” “现在才担心会不会太晚了呢?”沈墨逼近她,心里有些好笑,她这样子很可爱,还有,这丫头不是一个随便打人的,她为什么会打人?真的很想知道。 阮冰用手推着他,然后正色道:“队长,请你自重些。” 难道这人准备在这个时候和她暧昧吗?阮冰想到这里有些不高兴,也太拎不清了吧。 但是,沈墨的手已经压在她肩膀上了,随即,他的手伸入她的衣服里抓出一样东西。 阮冰好险叫非礼,但是,当她看到沈墨手里拿出的是什么的时候,心头一跳,惨了。 沈墨抓住那支带了一点血的香烟,拧着眉看了一会儿,让后小心翼翼地开始撕扯外面的包装。 阮冰忙道:“别——” 沈墨看了她一眼,却是手脚更快,一下将这香烟分成两半,就看到里面有一个细管子,上面有一个针头。 所以,刚刚小小将这东西含在嘴里时,阮冰趁机打了她一巴掌,让烟嘴里的针头刺入小小的口腔,采集到了足够的血量。 “想不到,我们部队研发出的东西还可以装在香烟里,你倒是聪明。”沈墨淡淡地道。 阮冰不知道他生气了没有,小心翼翼地偷看他的表情。 “解释!”沈墨将东西扔在桌子上命令道。 阮冰犹豫,赵瑾年让她采集血样,但是这没有经过沈墨这个队长的允许,就算是犯了纪律,加上赵瑾年还不是算组织内部的人,这追究起来会更麻烦。 “编好了吗?”沈墨走过来,将她的椅子一转,面向自己,然后伸手撑在她两侧,一股威压就这么直接地罩了下来。 阮冰眨了眨眼,然后道:“是我,我觉得这小小的罪不可能这么轻,所以我想查下她的血液——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证据。” “喔,什么证据呢?”沈墨嘴角勾起一丝笑,静静地看着她。 她哪里知道是什么证据,不如他先回避下,她先问问赵瑾年?! 阮冰瞬间有了点脾气,没好气道:“都说我不知道了,就是要随便查查啊,万一证据忽然出现了呢?” 她这胡搅蛮缠的样子,终于有了五年前他们相处时候的样子,沈墨紧紧盯着她,发现她这个样子,自己也是非常喜欢的,原来她什么样子自己的喜欢,可怎么办好呢? 第130章 沈总被人挖墙角 第130章沈总被人挖墙角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瞪了一会儿,忽然沈墨噗地一声笑了起来:“还瞪?眼睛那么大,都要掉下来了。” 阮冰囧了囧,揉揉自己的眼睛,正想说什么会议室的门却开了。 沈墨表情瞬间一冷,顺手将那采集的血样放入自己的衣服袋子里。 阮冰指着他道:“你——” 她却说不出后面的话来,只得去看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撬门。 这是特种部队一个队员,还是个女的,阮冰也见过她几会,似乎性子有点冷,看见阮冰他们也没几个笑容的,她手里真带着一根铁丝。 阮冰再看了下她身后,更的是欧阳启,再后面是其他的几个队员都是沈墨的心腹,那些人的表情就有些难看。 “我和冰河有机密的事情要谈,谁准你随便进来的。”沈墨气势一开,表情非常阴沉地看着那个女队员,他是不好向欧阳启发火,自己的手下还不能处置吗? 那个女队员犹豫了一下,委屈地道:“是欧阳少爷让我开的,也是怕您生了冰河的什么气,再做出不好的来。” 阮冰都气笑了:“这个女人平时对自己就没有什么交集,现在看起来好像对关心她似的。” “你觉得我会对她做什么事呢?”沈墨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欧阳启淡淡地道:“花儿,不过是打了你的女朋友,虽然你女朋友责任不大,但是也算是有罪,队长,你可不能以权谋私啊。” 阮冰看看这个欧阳启,小小什么时候变成沈墨的女朋友了? “欧阳公子,我想你弄错了,那个小小不是我们老大的女朋友,那个女人,为了帮她哥哥的忙,故意和很多男人都有关系,我们现在也是在查,我们老大可知道她是身份不一般,只是虚与委蛇,可没有和她发生过什么,我买这些手下最是清楚。欧阳公子这才第几次来啊,说得好像你比我们还清楚一些,哈哈,你不是被小小那个交际花给骗了吧?” 后面的几个队员都哈哈笑起来,听起来好像是看玩笑,但是那些队员都看欧阳启的样子有了些警惕和不屑。 竟然诬陷老大,这金丝眼镜的家伙可见不是个好东西。 欧阳启却不管这些,而是阴险地道:“我是看过上面的调查报告才来了,上面说小小是沈墨的女朋友,想来是调查的人弄错了?如果弄错了,我只能说声抱歉了。” 上面竟然有调查报告?什么时候调查的?怎么能乱写呢?!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心里仿佛憋了一口气。 “可见得透过现象看本质,只是来匆匆走一圈,完成任务,果然就出这样的调查报告,以后你们可要引以为戒。若是有那种眼皮浅的,我们这里还有军法处置!”沈墨肃色看着众人,既讽刺那华而不实的调查报告,也是对着刚刚那个吃里扒外的女队员说的。 果然,阮冰看到那女队员脸色还是白了一下,咬着唇,不敢分辨。 接着沈墨又看了阮冰一眼道:“刚刚那一巴掌,是我让冰河打的,主要我怀疑小小的嘴里有毒药,我怕她会服毒自杀,所以让阮冰打她一巴掌,如果有毒药,自然就跑出来了。” 那女队员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怎么会呢?我昨天刚刚检查过,她口腔里并没有什么毒药。” 沈墨深深地看了眼那个女队员,确定这肯定是上面的某个人安插在他们这里的奸细,很好,这是一定要闹事是吧? 沈墨冷冷一笑道:“你做事一直都不动脑筋,所以我不能完全相信你,这才让阮冰去做这件事。” 那女队员闻言,脸色露出愤愤不平的神情,刚刚还有点心虚,此刻竟然是咬牙切齿起来,觉得自己背叛得其实理所当然,队长竟然这么贬低她,她在这队伍里也不少时间了,没有功劳却有苦劳,结果队长从来不提拔她,竟然根本认为她是个废物。 阮冰却觉得这女人是白眼狼,沈墨这么说她很对。 沈墨真是个老狐狸,一边打击了白眼狼的女下属,一边还给自己解围,阮冰自认,她可没有他这么厚的脸皮,这样阴险的伎俩。 欧阳启好像对此不做评判,对那个女队员的讨好也视而不见,只是道:“这是你们内部的事情,你的话,我会反映给上面,至于他们信不信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说完,欧阳启一脸关心地看着阮冰道:“花儿小姐你没有被吓到吧?” 阮冰嘴角抽了抽:“队长只是骂我没用,让我去查个毒,却差点让犯人袭击了,主要我看那么多人围着,想来那个小小就是攻击也不能得手的。” 这次京城派了这么多全副武装的人来,结果连一个小小的心理专家都保护不了,犯人还只是个普通的女人而已,欧阳启感觉自己的脸被打得略疼。 他咳嗽了一声道:“可惜我当时不在,不然,也不让花儿小姐受这的委屈。” 阮冰只是笑笑不打算和他胡扯下去。 沈墨却是不理欧阳启,而是低声问道:“你能活动了吗?” 阮冰试着动了动,感觉自己有了些力气,就从椅子上站起来道:“我好了。” 欧阳启不爽地问道:“这下,银鹰队长应该可以准许我和她私下谈谈了吧?你们这几个队员我都是要私下单独了解情况的。” 这句话,明显表示上面并不信任他们。 “而且,明天一早,这三名犯人就要被提走。”欧阳启道。 沈墨淡淡地道:“我已经将刚刚的录像发给了上面,刚刚上面通知说暂缓押解,因为你们连一个心理专家都保护不好,所以上面担心你们押送这几个人在路上会被人劫走。” 沈墨微微一笑:“应该回电话通知你了。” 他话音刚落,果然欧阳启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欧阳启吃惊地看了沈墨一眼,随即脸就沉了下去,只好去外面接电话。 几个队员都过来,询问阮冰的伤势,一边一人给了沈墨一拳道:“队长,我们就知道你是最棒的。” 阮冰看到那个女队员尴尬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那截刚刚撬门用的铁丝,有些无所适从。 她忽然意识到,沈墨真是厉害,可能一开始他并不知道她的行动,但是,当他救下她后,却立刻来了一个一石三鸟的妙计。 第一,用录像证明这些押送人员素质堪忧。第二,查出到底哪个是吃里扒外的奸细,第三,呸,找机会弄清楚阮冰到底想做什么,顺便吃豆腐。 阮冰一脸无辜地看着沈墨,眼神颇为有些幽怨,这个人还是人吗?那么短的时间,他却能筹谋这么多,越和他认识,越让她意识到,自己的这位老公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 沈墨看到她目不转睛地瞪着自己,只觉得可爱无比,心里有些荡漾,却有这么多碍眼的电灯泡,恨不得将他们都赶走才好。 这时候,欧阳启已经黑着脸回来了:“我接到上面的通知了,会派更加可靠的人来带走犯人,队长,现在可以让我和花儿单独问些话了吧?” 沈墨沉吟不语,欧阳启只好道:“刚刚有冒犯,我这里向你们赔罪,晚上请你宵夜如何?” “我们队的都请吗?”沈墨似笑非笑地道。 欧阳启其实只想请沈墨和阮冰两个人,此时,看到这么多人看着他,简直骑虎难下,只好道:“自然都请。” 沈墨道:“我知道有个地方叫做丁香小筑,那里比较私密,我们还是要小心点好,就选择那里吧,桑虞你和哪里的老板娘认识,你去包场。” 他这话一出,欧阳启的脸色有点变,丁香小筑可是a市最贵的地方,哪里出的是私房菜,加上酒水,一桌几万呢。 也不是他没钱,但是被群他一点都不喜欢的人宰,他再大度也笑不出来了。 “那现在可以让我和花儿小姐单独说几句了吗?”欧阳启道,“花儿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只为完成任务,并不会为难她去。” 沈墨得了他这句话,这才让众人出去,还偷偷捏了下阮冰。 阮冰忽然觉得,估计这房间有摄像头,还有,沈墨这边说不得也有人会说唇语的。 只是,估计欧阳启这种普通的富二代是不会知道的了。 欧阳启看众人都走了,脸色露出一丝喜色,指着椅子道:“花儿小姐刚刚吓坏了吧,你坐。” 阮冰也没打算给他客气,她刚刚真是被吓了一跳,小小疯了一样,刚那一抓不是沈墨拦着,自己的头皮可能都被她抓脱一把。 所以,她笑了笑,就做了下来,欧阳启却是懒洋洋地站在她旁边,阮冰感觉有些不舒服,这也有点太近了,过了安全距离。 于是,她很有些警惕,毕竟刚刚有了小小的前车之鉴。 幸好,欧阳启还没有失心疯,他是京城第一大家的二公子,没理由当着面向她下手。 阮冰想明白这道理后,就放松了一些,只觉得浑身酸痛得厉害,还是被伤到了。 欧阳启倒是正儿八经地问了她很多问题,有特种部队内部的,也有黑爵爷的,染病看着他拿着个录音笔,看来他还真不是说假,单个问话,这是要送到上面去的,于是,阮冰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回答的话也是先在心里过了一遍,才敢往外讲。 只是过了一会儿后,欧阳启忽然关了录音笔,看着阮冰问道:“对了,特种部队听说就是为了黑爵而设的,既然如今黑爵已经落网,看来也很快要解散了吧?” 阮冰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的秘密于是点头道:“是啊,肯定是要散的。” 欧阳启含笑看着她,还冲这她眨了眨眼睛,阮冰心里觉得怪怪的,欧阳启这是在勾引她? 欧阳启倒是想着含蓄一点:“我家有意请你去做一个参谋,如何?” “参谋,我吗?”阮冰有些失笑,其实之前也不是没人请过,不过,欧阳家请的都是很有经验的老头子,她这么年轻的,也不知道他家老爷子是不是同意,而且阮冰自己觉得她自由惯了,却是不怎么想被拘束的。 欧阳启见她没有自己想象的激动或者受宠若惊,不由得蹙了眉,忽然道:“我知道你和沈墨以前是夫妻。” 阮冰不由得看向他,不过也并不惊讶,沈墨这么有名,他随便查查也就知道了。 欧阳启说着不由得有些惋惜:“我刚刚知道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呢。” 阮冰却觉得,他应该是一直以为自己是未婚的姑娘,毕竟她现在也才28,现在大龄的多,她这岁数不算什么,加上这五年来,她还真的没和什么男人过从甚密,也就是回来前娶了那荒唐的亲事,却也是做给沈墨看的。 想到他觊觎自己,还想取个清白身的,阮冰就觉得恶心。 别说她自己对他没意思,就算是真有想法,知道他这么直男癌,也要退避三舍了。 “确实,沈墨是我前夫,怎么了么?”阮冰一脸无辜地道。 “我听索菲娜说,你们还有个小孩,叫做沈念,现在记在你公公名下。”欧阳启忽略了心里的不爽,他还是很想得到阮冰的,养在外面也可以,正妻是不能让阮冰当了。 幸好阮冰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真的会呸他一头一脸的口水。 只是他的话也将阮冰吓了一跳,沈墨尚且还不知道这件事,怎么欧阳启却知道了,该死的,索菲娜,阮冰想到是她不小心走漏的风声,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回去必须要好好教育! “这应该与欧阳公子无关吧。”阮冰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没了和他虚与委蛇的兴趣。 欧阳启阴险地笑了一下道:“其实我们可以一起合作,你帮我,我帮你夺孩子的抚养权。” 阮冰不由得转头深深地打量欧阳启,这人还真是阴险,如果自己真的还是之前和沈墨互相猜忌的状态,指不定也会考虑下,毕竟,就算是现在,沈墨知道沈念是他的儿子,也未必真的肯还。 这欧阳启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呢?真的只是想泡她? 阮冰仔细打量欧阳启,觉得他不是这么脑残的人,这个人是好色,但是,更有野心。 再说阮冰并不自恋,她最近也仔细打量过自己,却是生得还不错,脸色红红白白的,虽然已经28岁,但是脸上还洋溢着青春的光彩,但是,比起甄小小还是逊色的,但是欧阳启看着甄小小可没有这样的。 想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或者他到底和上面密谋了什么,要怎么对付特种部队,所以,阮冰并没有直接拒绝。 而她沉吟不语也让欧阳启看到了希望,他笑嘻嘻地道:“看来你还没想清楚,我可以给你两天时间,到时候你还不肯,以后再找我就没门了。” 阮冰于是抬起头来,眼眶里有点红:“我的小孩肯定是要要回来的,你,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帮我要回沈念?再说,沈家——不好对付。” “沈家现在厉害,自然不好对付,等他苦垮了不就好对付了?”欧阳启似笑非笑地看着阮冰。 阮冰吃惊地盯着欧阳启,想不到,他竟然是这么想的。 “可是,这沈家怎么才能垮呢?”阮冰喃喃地道,眼底仿佛浮现出一丝希望。 欧阳启心里就得意起来,记起小小和他说过的话,说让他千万不要打阮冰的主意,真是果然是个女人还是头发长见识短,拿捏住阮冰的短处,不一样让她乖乖听话? 等他将黑爵爷等人送到京城,欧阳家在疏通一下,黑爵爷和甄勇大概是没救了,但是,甄小小犯错不大,神不知鬼不觉,也就保出来了。 到时候,他有两个得力的女人可以用,不知道有多好。 毕竟他听了甄小小的话,现在给老头子上了许多眼药,自己家大哥最近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而这个阮冰,却是一个心理高手,就凭她今天敢扇小小的巴掌,就知道她是个厉害的,以后两个女人互相制衡,他却可以享福,多好! 想到这里,深沉如欧阳启不由得也露出一丝真心实意的微笑。 竟然伸了手想摸阮冰的脸,阮冰吓了一跳,这要是让沈墨看到还不杀了欧阳启,再说,她也没有下贱到为了一点消息,让男人摸脸的程度,于是迅速躲开,低声道:“虽然没有窃听,但是我疑心这里可能装了摄像头。” 欧阳启心里想,自己进来用仪器测试过,的确没装窃听器,摄像头却是没有东西可以测的。 于是只好悻悻地收回手,但是想到刚刚阮冰还替他遮掩,又是一阵高兴,看,说到能帮她得到孩子,她还不是就想着跟他了?! 阮冰飞快地道:“明天晚上九点,猫咖啡。” 然后站起来,先走了出去。 而在另外一间密室内,桑虞和另外一个队员,正一脸同情地看着沈墨。 这另外一个队员自然是那个会唇语的,当他将阮冰和欧阳启说的话,翻译给沈墨听的时候,深深地决定,自己会不会被队长杀人灭口? 只有桑虞大概猜测出阮冰想干嘛,只是忍笑忍得肝疼,一双肩膀抽搐得厉害。 沈墨黑着脸说了一句:“不是前妻,我们尚未离婚!” “噗哈哈哈哈——”桑虞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到后面简直直不起腰来,只差在地上打滚。 一旁的那个会唇语的队员一脸惊恐,感觉自己要被灭口,还是沈墨淡淡地道:“阮冰故意的,估计是想看看,这个欧阳启到底想做什么。” “这主意好,哈哈哈,不过刚刚那个欧阳启差点占了嫂子便宜。”桑虞一边好笑,一边又有些郑重,要知道这欧阳启其心可诛。 阮冰自然有些担心沈墨都知道了,尤其孩子那一段,她正愁怎么和沈墨说,借着欧阳启的话告诉沈墨也算——咳咳咳,算告诉了吧? 他和欧阳启出来后,为了假装,欧阳启又问了别的几个队员。 这时候,沈墨和阮冰就只能独处一室了,桑虞本来想看热闹却被赶了出去。 阮冰拿眼偷偷看沈墨,心里想不对啊,沈墨如果知道沈念是他的儿子,不可能这么镇定,他应该急疯了才对。 难道是因为他一点都不期待这个孩子出生? 虽然想要回儿子,但是想到沈墨对这个孩子这么无所谓,阮冰还是感觉一阵不舒服。 沈墨好笑地看着她,竟然瞒着他这么久,真是该打屁股,他就偏偏不提,急死她。 一边想,一边不动声色地将手里的汗用纸巾擦了擦,其实他焉能不紧张,虽然以前也大概能猜测道沈念就是他儿子,但是被阮冰亲自承认,那感觉又是不一样了。 他的儿子,他!的!儿!子! 想到自己从小小的一团将沈念养大,现在又聪明又懂事,而且那双大大的眼睛,不是恰好像了阮冰吗? 想到这些,沈墨就觉得心里一阵酸软到不行。 一直到下班,阮冰也没能看出沈墨的想法,后面沈墨开车的时候,她还是懵懵懂懂的,后来才发现他开的不是送她回酒店的路。 她有些警觉地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沈墨最近对她越来越奇怪,那种感情有时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浓烈地好像要将她烫化一般。 但是,她又很无奈,无论沈墨做什么,她起先是一阵激动,然后却好像被人从头到脚灌了桶冷水一样,忽然就没了感情。 她也不想这样,她都恨不得马上和沈墨说清楚了马上走。 在沈墨这里,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好像不大正常,无所适从。 心里不由得也怨沈墨,难道自己无法回应他的感情,他看不出来吗?怎么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呢? 沈墨其实一直在用余光打量她,自然也看到她幽怨地时不时瞪自己一眼的眼神。 这让他觉得很有趣,有一种自己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追女孩子的兴奋感觉。 大概阮冰自己身在其中,所以没有发现,她没有发现,每次他和她亲近的时候,她动情的时间越来越长,仿佛一次次在冲击某一个桎梏,沈墨估计,再过一段时间,阮冰被岳父大人下的那个暗示就会被冲破的。 岳父大人一定很厉害,他其实给阮冰的是一个保护措施,就是当她被心爱的人伤得体无完肤的时候,心里就会产生一个防御机制,让她没了一些感情,就不会被感情反伤。 只有一个男人,用自己最真挚的感情,持之以恒地留在她身边的时候,这个桎梏才会被感情和时间所融化。 他都等了她五年了,再多等等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何况,他还觉得她这样的反应挺有趣的。 这时候,他停下了车,脸上还是没有什么破绽,淡淡地道:“我知道你想沈念了,我们今天来接他出去玩可好?” 第131章 美人计 第131章美人计 阮冰张了张嘴,发现没办法反对,只要能见到沈念,她就好像中了蛊惑一般,没办法说不。 过了一会儿,胖嘟嘟的沈念就跑了出来,白嫩的小脸上此时多了一摸兴奋的红晕:“姐姐。” 他跑过来忽然抱住了阮冰的腿,阮冰就觉得好像喝了蜜糖一般,再加上想到沈墨或许知道了,心里感觉五味纷杂,她蹲下身,紧紧抱住沈念稚嫩的小身子。 沈墨过来揉了揉沈念的头,忽然道:“沈念,不要叫姐姐,叫妈妈。” 阮冰甚至猛然一僵,竟然不敢看沈墨,原本她一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不能心虚,凭什么心虚,当年他将她害得那样苦。 但是,如今他待她也很好,最后知道真相,竟然还不是从她口里。 沈念却好奇地看了沈墨一眼,然后与阮冰对看起来。同样大大的眼睛,就这么看着彼此,沈念的了脸更红了,他忸怩地道:“妈妈。” 说完,不好意思起来,破天荒从阮冰的怀里跑出来,躲到沈墨后面,又舍不得,就抱着沈墨的大腿,偷偷看阮冰。 阮冰一下子蒙了,甜蜜、难过、歉疚都涌出来,将她的心里塞得满满的,只恨不得抱着小孩,狠狠地亲个够,不,怎么也亲不够。 沈墨低沉的声音继续非常温柔地道:“这是你亲生的妈妈,她以前生你辛苦,生完你们被坏人盯上了,只能偷偷送到爸爸家里,让你爷爷认你做兄弟。” 说到后面,两个人都又丝怪异,这也真是件很奇葩的事情,竟然最后儿子变成了叔叔。 不过,亲情很快就压过了那丝古怪。 沈念懵懂地道:“沈墨,你说姐姐,她是我妈妈?” 沈墨扶着他的后脑勺将他推出来,坚定的声音让人无法产生任何怀疑:“是的,叫你妈妈一声吧,她想了你这么多年,一直不敢和你相认,现在——”现在可以了,黑爵已经落网,虽然大家都有些不敢相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人不信。 沈念走到一半,又害羞地扑回沈墨腿上,他只刚刚到沈墨小腿以上不远,小小的一个肉团,看起来让人喜欢,沈闵文将他养得很好。 阮冰的眼眶已经红了。 沈念看到阮冰难过就急了,胖胖的小手一把搂住她的脖子:“妈妈,妈妈,妈妈。” 刚刚害羞不肯叫,这次却叫了好多声,将阮冰都引得破涕为笑。 沈墨看着将手捏紧了,看着他们两个,心里有酸有涩。 过了一会儿,阮冰推了下沈念道:“快,现在叫爸爸。” 这会沈念大方多了,抱住沈墨的腿心满意足地蹭了蹭,叫了声爸爸,然后好奇地仰起大脑袋看沈墨问道:“沈墨,妈妈,是我亲生的妈妈吗?” “是的,她想了你好多年,终于可以和你相认。”沈墨一时有些情难自已,抱着沈念,亲了又亲,人不看着,知道他是将这个孩子疼到了骨子里,连沈闵文都赶不上的,不由得又是高兴又是愧疚。 忽然想起欧阳启的话,说是可以帮她争夺沈念的抚养权,如果沈念和她走了,沈墨怎么办呢?又想起沈念说不会离开沈墨,因为沈墨太寂寞。 三个人腻歪了好半天,沈墨才将沈念先送回沈宅,阮冰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沈闵文早就闻讯赶来,看到阮冰开心地道:“沈墨和我说了,你们一家三口可算是相认啦,不枉费我疼了沈念这么多年。” 阮冰嘴角抽了抽,疼是挺疼的就是太邪恶了,竟然让沈墨管自己的孩子叫叔叔叫了这多年。 沈闵文就好像知道阮冰想说什么似的,他抱着沈念,让阮冰和沈墨坐下来,然后解释道:“当年,送念念过来那人告诉我这是我的孙子,我也很是高兴,但转念一想,觉得如果直接抱来给沈墨做儿子,少不的,盯着媳妇你的那些人还是会怀疑,毕竟念念肯定会越长越像你们两,尤其沈墨也会怀疑,毕竟儿子这个身份敏感。所以我就故意让念念坐了我的兄弟,别人看着这个身份,自然不会往阮冰身上去想,不是那么也没想到念念会成为沈墨的小叔叔吗?” 阮冰和沈墨心里不约而同地浮现出几个大字,老狐狸。 沈闵文继续得意地道:“何况,以前是沈墨对不起你,我也存了给媳妇你出气的意思,每次看到沈墨必须喊沈念小叔叔的时候,我就觉得特别爽,媳妇你难道不觉得很爽很解气吗?” 阮冰只能苦笑,她能说什么呢?反而是沈念这小家伙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格格地笑得嘎嘣脆,阮冰才觉得这孩子还真挺聪明的,最近总是接触那种智商超群的人,她都想带着念念却测试一下了。 几个人气氛融洽,最后沈念被沈闵文用胡子逗得不行,只好叫了爷爷。 就在一家人和乐融融的时候,忽然大门一响,苏琴从外面进来,她愁眉苦脸,看来是已经知道了小小的真实身份,又气又恨,只怪自己瞎了眼。 此时一进来,乍然看到阮冰,不由得呆住了,半天说不出话了。 阮冰想了下,还是叫了她一声:“伯母。” 这一声就是十分疏离的,以前她还和沈墨好的时候,就告诉过他,我是不会去孝顺妈的,她和我的矛盾没办法调和,但是如果你要去孝顺,我也不拦着你。 此刻,她不打算和沈墨继续发展,自然就更不会搭理苏琴。 苏琴勉强笑了笑,其实沈闵文和她提过阮冰回来了,她见她也就没那么惊愕,只是心里愧疚不已,呐呐地道:“阮冰啊,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你不会还记恨我吧?” 阮冰淡淡地道:“呵呵。” 很好,这就是还记恨,苏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素来心高气傲地,干脆也不和阮冰说话了,只是去抱着沈念心肝肉地一顿叫着,沈i念敷衍地摸了摸她的脸,和哄壮壮一般,然后伸出胳膊要让阮冰抱。 苏琴更是心里别扭,想了想,她笑着道:“这是沈墨的小叔叔,阮冰,你可也要跟着沈墨一起喊才对。” 其余人还没有说话,沈念认真而自豪地道:“不是的,妈妈。”他的小手指了指阮冰,然后再指了指沈墨:“爸爸!” 苏琴莫名其妙,还准备问,忽然发现,之前没注意,现在将沈念的小脸和阮冰的放在一起,那眼睛,那笑容,竟然有六七分想象。而眉毛鼻子和嘴唇却像极了沈墨小时候。 就好像忽然有人用力地捅穿了一层窗户纸,苏琴有一种恍然大悟一般的感觉。 她一时激动得要命,抱着沈念不松手了:“这是我的孙子啊,沈墨这是真的吗?” “是阮冰的孩子,她辛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沈墨叹了口气,虽然他不打算放阮冰和念念走,却在这个时候,要坚持维护阮冰。 苏琴的脸色有些难看有那些想骂人,但是看在座几个人不理她就不敢啃声了,但是就宝贝宝贝的亲了沈念好几口。 沈墨擦了擦自己的小脸,重新将手伸给阮冰:“妈妈。” 阮冰于是站起来接住沈念,苏琴一下子眼泪就下来了,委屈得不得了。 沈闵文冷笑着讽刺道:“这孩子不是我们家的,是媳妇一个人的孩子,谁也不准打他的主意,以前欺负是看我差点鬼门关里走一遭,才把孩子留下的,她是为了给我一个念想,也的确保了我一条命,哎,可怜她这五年,想念孩子却不能见,今天我就做主,孩子你带回去好好带着,我和沈墨想他了,那个——能不能来看他呢?” 沈闵文说到后面也心疼了,他一直娇滴滴养着的孩子啊,其实恨不得含在嘴里养大,但是为了沈墨,他狠心地送他去幼儿园全托,为的就是沈墨心疼他,对他更好。 现在,好不容易真相大白,却为了暖阮冰的心,交给阮冰来带。 阮冰抱着沈念感激地道:“谢谢爸爸,以后爸爸什么时候想他了叫我一声,我给您送来。” 沈念抱着阮冰,恋恋不舍地看沈闵文,他也听出自己要离开沈家,和妈妈一起住啦。 苏琴急得不行:“这怎么行呢?我听说阮冰住在酒店,那哪里有家i舒服,还有沈念,孩子这么小,吃东西得荤素搭配,均衡营养这——” 阮冰立刻给索菲娜打了电话,让她马上租房子。 然后回答道:“我带着沈念肯定不会让他再住酒店里,以后我给念念坐饭吃。” 沈念犹豫地道:“爸爸怎么办?爸爸没有地方吃饭。” 这个小鬼头果然很心疼他爸爸,阮冰有些无语。 沈墨这时候适时开口道:“你还是抓紧黑爵爷逼供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我来做,反正我照顾沈念和做饭也是习惯了的,你做菜还没我做的好吃。” 阮冰低着头偷偷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做菜好吃就多了不起吗? 沈念立刻很自豪地推销沈墨道:“爸爸做的辣子鸡,吮指牛肉这些可好吃啦,妈妈,让爸爸做吧,妈妈累了回来休息,爸爸不累。” 沈墨瞬间有种被儿子给卖了的感觉,有些哭笑不得,很好,这小子简直是将他卖了个彻底,只知道心疼阮冰不知道心痛他,简直白眼狼。 阮冰只好默认了,其实,咳咳,她至今为止也不是很喜欢做饭菜,以前都是索菲娜做,但是索菲娜做的菜也就能吃,幸好她不挑,但是现在是念念要吃,那就不能马虎了。 几个人意思就愉快地连谁做饭都商量好了,苏琴一点都插不上话,只能干着急。 她其实心里后悔得不得了,早知道真不应该受了那个甄小小的蛊惑,将她领回家里来。 现在想来,什么救命之恩,都是设计好了的。 难怪自从阮冰走了后,甄小小虽然经常来,却并不真心,只是老问她沈墨什么时候回家,或者是问一些,关于阮冰和沈墨的私事。 幸好沈闵文教训过她了,她才不敢和她说太多。 现在,她有些和阮冰赔不是,却是拉不下脸了,而且她隐隐觉得阮冰不会原谅她。 一时哭着去拉沈念的手道:“念念,我是奶奶啊,你还没有叫一声奶奶,念念你走了,奶奶会想死你的,不要走好不好,奶奶给你做最好吃的菜菜。” 沈念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很坚定地道:“爸爸说妈妈生我辛苦,而且想了我五年啦,我不能让妈妈伤心,我以后有空会回来看你哒。”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喊苏琴做奶奶,因为他敏感地发现,在座的几个大人好像不高兴。 小孩子是很敏感的,不过他还是摸了摸苏琴的手,当安慰她。 吃完晚饭,阮冰将沈念抱回去,给他洗得香喷喷的,自己去洗澡,沈念就马上拿起沈墨送给他的小手机给壮壮打电话。 他先炫耀了一下自己今天的收获:“壮壮,我有爸爸啦,还有妈妈!” 然后他很得意地给壮壮看自己的新收藏,那是一个相框,相框里是沈墨和阮冰年轻时候的结婚照。 “这个是我妈妈,这是我爸爸。”沈念如果有尾巴,这个时候可能已经翘到天上去。 壮壮也很为他高兴:“太好啦,以后你就有爸爸妈妈疼啦,不过,妈妈很凶的,以后你的屁股也会被打肿了,和我一样。” 小胖子壮壮表示,有一个共患难的兄弟,他很满意。 沈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妈妈从来不打我,她可温柔啦。” “那谁知道,你还没更她住得久,等住久了,就会揍你啦,哎,不知道你妈妈揍人疼不疼,我听我奶奶说我妈是断掌打人可疼啦。”壮壮说着就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胖屁股。 沈念犹豫道:“应该会很疼吧?” 不过,他还是很开心的,又和壮壮聊了下,壮壮对于沈墨竟然是沈念的爸爸感到很羡慕:“我爸爸没你爸爸帅,好羡慕啊。” 这时候,在旁边一直偷听的楚乔和桑虞终于忍不住啦,楚乔笑得直不起腰来,桑虞气得抓住儿子一顿揉搓:“臭小子,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怎么,你爸爸不帅你很没脸?” 直抖得壮壮一个劲儿地笑。 沈念有些无语地挂了手机,心里想幸好我的爸爸妈妈没有这么幼稚。 拿小手机和沈墨发了个短信,小家伙还自动学会了点菜,不过,他点的都是阮冰喜欢吃的,因为他刚刚问过阮冰喜欢吃什么。 哼,爸爸妈妈好像吵架了,所以他要让他们和好。 沈念发完信息就听到外面阮冰在说索菲娜。 “你是我的秘书,怎么总是把我的事情告诉别人呢?那个欧阳启问你什么你竟然也老老实实地说?!” 阮冰很不高兴地道。 索菲娜吐吐舌头:“我看他好像要追你,总觉得是不是应该和他说下你的情况,所以。” 阮冰道:“他是什么人你知道吗?如果你没有办法判断别人的恶意还是善意,最好的办法就是管住自己的嘴,你说,你和他聊天的时候,是不是喝醉了?” 索菲娜闻言更是心虚,一个劲地给阮冰道歉。 阮冰淡淡地道:“我不是想要责怪你,但是如果你一直这么嘴巴不紧的话,我唯有换一个秘书了。” 索菲娜吓了一跳:“花儿我错了,你别换我啊,不然弟弟知道了肯定会生我的气的,我以后保证不乱说了,也不会再喝醉。” 她有些欲言又止,本来想说轰趴都不去了,但是,她那么热爱轰趴,让她不去,还不如杀了她。 阮冰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颜色:“轰趴还是可以去的,最好是和楚乔或者桑虞一起去,反正要带一个自己人,不能你一人去,被卖了还给数钱。” 索菲娜开心地挽住阮冰的手臂:“谢谢你,花儿,你对我太好了。” 索菲娜比阮冰高许多,她小鸟依然一样的靠在阮冰肩膀上的时候,阮冰差点被她压趴下,有些好笑地捏了下她的脸:“你还是有很多优点的,比如你的本能非常敏锐,那么多次的危险,我也全靠了你。” 索菲娜高兴地道:“我弟弟让我保护你嘛,我全部听你们的。” 阮冰又捏了下她的俩柔声道:“知道你喜欢吃甜食,给你留了一样我做的甜食,你试试看。” “哇,你还知道做东西啊。”索菲娜惊喜地跑去厨房的冰箱里翻出一个玻璃的大碗。 这时候,沈念吧嗒吧嗒地从卧室里跑出来,眼巴巴地看着阮冰:“妈妈,我想吃。” “噗——”索菲娜喷了,“你速度也太快了吧?是坐了火箭吗?我离开那么一会儿,你连儿子都认回来了。” 阮冰有些不好意思:“沈墨告诉小家伙的,我们——都说清楚了。” 索菲娜好奇地看着阮冰:“你心理上的问题解决了?” 阮冰叹了口气:“没有。” 索菲娜有些惋惜,随即道:“没解决也没关系,我弟弟养你一辈子,你不要和沈墨在一起了,他对你哪里有我弟弟对你好。” 沈念警觉地道:“不,爸爸对妈妈很好,还要给妈妈做饭呢。” 说完死死拽着阮冰的衣服,小身子有些僵硬,阮冰之前就知道沈念对沈墨的感情深,此时更是有了更深刻的了解,不由得心里一动,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不能和沈墨生分。 阮冰正想着,赵瑾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血液样品收到了。”赵瑾年说的时候带了点笑意。 “啊我忘记了这件事,”阮冰好想拍自己的脑袋,都怪沈墨,忽然给她这么大的冲击,害她将血液样本的事情都忘记了。 阮冰道:“是沈墨给你的吗?” “自然不是,我去监狱打听了下,听说你和小小发生了冲突,后来沈墨将你带走,所以我就找他直接拿了。”瑾年的声音转而有些担心,“小小没伤到你吧?” 阮冰想起小小那非常凶残的一抓,不由得有些战栗:“还好,我没事。” “恩,你不要再和小小接触,那个黑爵爷那里,如果你是在问不出什么,就多问下他们三个人在一起发生的事情。”赵瑾年道。 阮冰立刻意识到:“你是不是觉得没那么简单,小小应该也是帮凶之一。” 赵瑾年的目光瞬间有些阴沉,不过他也不想先危言耸听,于是道:“我先弄清楚再告诉你,对了,我明天一早要回一趟美国,大概要呆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血液检测结果也会出来了,这一个月,我已经和沈墨说了,让他务必不要让京城的人插手带走这三个人。” 阮冰忽然想起欧阳启看自己的眼神,她忽然觉得,如果她出马交际一下,也未必不可能。 于是就乖乖地道:“那你注意身体。” 想起小小说的,赵瑾年即将不久于人世的话,忽然什么别的想法都没有了,沈墨说瑾年回去是为了治病,听说瑾年还办了一个实验室,是专门研究这个病的。 阮冰语气虽然淡然,其实手里早捏出了汗。 和瑾年话别后,她叹了一口气,瑾年,真的是——从小就对她存了那样的心思吗? 只是,她现在无论对任何人,都无法产生感情,阮冰竟然觉得有些轻松,不如带着沈念两个人过也挺好的,反正她现在觉得女人没有男人也过得不错,有孩子就挺好。 第二天,阮冰仔细打扮了一番,这才在下午的时候,去会欧阳启,她是有和沈墨通气,有人暗地保护她,倒是要看看,欧阳启到底想做什么。 欧阳启比阮冰到得早,一身得体的黑色西服,金丝眼镜,笑的时候,右边嘴角有个小小的酒窝,只是那眼底的精明让人不喜。 阮冰觉得自己还是颜控的,因为有沈墨瑾年在前,她对欧阳启真的生不出其他想法,甚至连喝杯茶都算是浪费。 阮冰压着自己的烦躁,坐下来,露出一丝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不会,是我来得早。”欧阳启还可能了下手表,这是一个守时非常严苛的人,阮冰心里一虚,她确实是晚了几分钟。 虽然欧阳启没有表现出来,阮冰却能靠经验看出他其实是不爽的,甚至,她觉得,基本这样的人,他都在心里有个小账本,每次得罪了他就会在账本里记上一本,总有一天,会找你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甚至这种报复可以持续十几年。 阮冰暗自庆幸自己并没有真的打算和这家伙合作,不然还挺倒霉,虽然没有具体算过,不过,她得罪他应该挺多。 “请问先生要点些什么。”一个很高大俊美的服务生走过来,阮冰听这声音很熟徐,一抬头,却不想,竟然还是一个熟人。 第132章 吵架才后悔 第132章吵架才后悔 阮冰瞪大了眼睛:“宁丹?!” 这个人不是已经坐牢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宁丹看到是阮冰后,脸上有些尴尬,低头道:“阮冰,好久不见,我最近表现好,刚刚出来。” 阮冰于是就没有再问,毕竟这也不是光彩的事情,宁丹未必想让欧阳启这个外人知道。 于是,阮冰对他点点头。 宁丹松了口气,请欧阳启点单后,就转身离开了。 欧阳启有些不悦地打量阮冰,她身边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帅,这个还好挺年轻,让他不由得想到,或许她的私生活会不不检点。 还不如小小,小小就很少会对人露出这的表情,那种温柔种不设防的感觉,欧阳启有些嫉妒,为什么这个女人就从来没有对他露出过? 阮冰有些唏嘘,还记得宁丹被她看到的时候,那种奔溃的样子。 他或许不算个好男人,但是,他还是有孩子气的一面,没有坏彻底,或许这就是他能够被放出来的原因吧。 “怎么?你朋友?”欧阳启喝了一口苦味的咖啡,一双眼睛不动声色地注意阮冰的表情。 阮冰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这人有病吗?她还没许诺他什么呢,他就当自己是他的禁脔不成? “很久不见的一个朋友,欧阳公子,我想我们这么熟悉了,不如开门见山我们要怎么合作?”阮冰直接插入主题,实在不是很想和欧阳启打哈哈。 这让欧阳启想起第一次见到阮冰的情景,她于是这么的冰冷,没有半点情趣,他却居然就被她引起了兴趣,第一次有女人知道他是欧阳启后,还能无动于衷的。 但是,现在他却有些不爽了,阮冰看一个服务员都是不同的眼神,凭什么这样对他? 难道是——欲擒故纵? 欧阳启自以为知道了天大的秘密,唇角勾起一丝狐狸一般的笑意。 阮冰看着欧阳启的表情有些无语,这人可以更自恋点吗?算了,她也无法唤醒一个装睡的人,随即心里有些好笑,看来她不需要什么演技,也可以将任务完成得很好。 “你没有做生意自然不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办法一蹴而就,我会在这里建一个公司,到时候和沈家是相互竞争的关系,所以到时候需要你提供一些情报。”欧阳启看到阮冰急切的样子,还有她手机无意识地放在桌上时,桌面正是沈念的一张萌照,心里就有了几分底气。 一个母亲可以为自己的孩子做任何事。 其实,欧阳启没有估计错阮冰对沈念的感情,她是为了沈念什么都能去做的,但是他估计错了沈墨对这母子两个的感情。 在他心目中,沈墨应该和他一样都是做大事的,能成大事的人,不会拘泥女人和孩子这种不重要的东西。 “要多久,我的孩子已经五岁了,如果拖太久,接回来年纪也太大,到时候和我就不亲了。”阮冰紧张地握紧的手指,其实这些是她以前午夜梦回真的担心过的。 那时候,她将沈墨想得很糟糕,想起他就觉得带着无限的恶意。 所以,现在她很轻易就将自己沉入当时的那些恶念中去。 欧阳启看着阮冰有些惝恍的脸,觉得非常满意,狐狸一般的眼睛,在薄薄的镜片后危险地眯了一下:“放心,不需要多少时间的,知道吗?我曾经参与过一个非洲的收购案件,那家人顽强地反抗,但是又有什么用?他们的儿子忽然被飞驰而来的车撞倒了,为了支付儿子高额的医疗费,他家第二天就用我之前给出的一半的价格将土地全部卖给了我。” 阮冰的眼底慢慢散发出一种异样:“喔,看来你真的挺厉害的。” “当时您应该刚刚从大学里出来,难道只有你一个人就做成了这样打大事?”阮冰笑嘻嘻地问道。 “差不多吧,主要是我。”欧阳启脑海里浮现出几个人的面孔,不过,为了表示自己的厉害,他斩钉截铁地道:“我一个人就足够搞定了,花儿小姐,我的厉害,以后你一定能发现。” 阮冰开心地笑了一下:“好,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她伸出手来,欧阳启不动声色地握住她的手,手指没有想象中那么细腻光滑,隐隐有些薄茧,这和京城那边的淑女果然是截然不同的。 阮冰皱了下眉头,感觉到他的手在她手上细细摩挲,简直让人有些作呕。 她皱了下眉头,心里不爽,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在抽回的时候,被欧阳启拉得更紧,欧阳启露出一丝笑容:“花儿小姐是不是有些害羞?” 害羞个头啊,只是觉得你太恶心。 阮冰暗暗在心里骂道。 正想着要不要翻脸,一滴热水溅落在欧阳启的手臂上,他被烫得一下子就收回了手,眼神阴狠地抬起来,看着过来倒水的服务生:“又是你!” 阮冰被他眼底的狠意吓了一跳,看到刚刚不小心烫到他的服务生不是宁丹又是谁呢? “抱歉,这是我朋友,欧阳公子,他不是故意的,我替他给你道歉。”阮冰忙道。 然后站起来问道:“你有没有烫伤,宁丹快看看欧阳公子烫伤了没有?” 欧阳启一把拍开宁丹的手,站起来,阴沉着脸道:“花儿小姐是不是不想和我合作?” 阮冰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当然想啊,老实说好几个人都找过我谈这件事情,不过,我想着和欧阳公子是最熟悉的,做生不如做熟,欧阳公子,你觉得呢?” 欧阳启的眼神微动,上下打量着阮冰,好像从来没有将她看清楚似的。 阮冰镇定地站在那里,窗外的微光打在她入黑色锦缎般的头发上,她的皮肤比刚来时白皙了很多,细腻犹如最好的白玉,一双眼眸,即便在笑的时候也带着微微的凉意,却不是那种让人不舒服的阴冷,只是会让人感觉身形舒畅。 欧阳启忽然发现,自己想招惹她大概就是因为她这种会让人舒服的气质吧。 想靠近她,放松自己,慢慢的,却是一点点注意到了她的许多与众不同。 阮冰只是任凭他打量,心里嘀咕这人又犯了什么毛病,自己都说这么清楚了,他难道还有非分之想不成?虽然也考虑过美人计,不过抱歉,她真是个颜控,欧阳启这样子的达不到她敷衍的最低标准。 不过这么被看着算怎么会事? 阮冰真要再出言刺他几句,却听欧阳启笑了一下道:“今天我还有事先回去了,晚上给你打电话。” “啊?”阮冰无语,晚上还要给她打电话,这人就怎么缺打电话的人吗? 可是她一点都不想和他通电话啊,晚上她要教念念读书,沈墨过来看到她和欧阳启打电话,还不知道要怎么发脾气呢。 但是,欧阳启都走了,阮冰也没想到拒绝的借口。 时候合伙人打个电话来互相交流下信息也没什么大问题,于是阮冰只能苦着一张脸让欧阳启离开了。 等欧阳启的声音消失在了咖啡厅的门口,阮冰坐下来,她今天还有很长的休息时间,实在不想会监狱那种压抑的地方去,于是她坐下来看了宁丹一眼:“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聊聊吧。” 宁丹笑了一下,脱了服务生的衣服,坐到她对面:“我刚刚已经下班了,不过看到你——所以就来帮你一下。” 阮冰一愣,随即笑道:“谢谢。” 看着宁丹憔悴了许多但是也成熟了不少,不再是那个阳光而无忧无虑的大男孩,阮冰心里叹息,这么多年,宁丹大概是他们里面变化最大的人吧? 她还只记得那个躲在酒吧里,歇斯底里哭着的大男孩。 两人坐在一起,一时都陷入回忆,不知道过了多久,宁丹忽然结结巴巴地问:“楚乔,楚乔她过得还好吗?” 阮冰叹了口气道:“她过得很好,丈夫对她非常体贴,还生了一个儿子,现在和我儿子一般大,还在同一个幼儿园。” 宁丹闻言,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阮冰道:“你不用想着她,既然你出来了就过好自己的的生活。” “我会还给她那笔钱的,哪怕干一辈子。”宁丹笑了一下,眼底却是坚定。 “不用了,你坐牢受到了惩罚,就算是两清了,在法律上你不欠她了,反正黑爵已经伏法,等找到了黑爵的宝藏,所有被黑爵迫害过的人,都能拿到补偿。”阮冰拍了下宁丹的手。 宁丹闻言问道:“黑爵的宝藏还没有被找到吗?我前几天看新闻,新闻里也说了,估计价值超过百亿。” 阮冰点点头:“差不多。” 其实比这个还多。 但是这是部队了的秘密,她实在不好泄露。 宁丹忽然低声道:“我以前一直没说过,当初骗我的那个女人,伪装的是谁,现在我可以说了。她装的是甄小小。” 阮冰心里一阵巨震,竟然是甄小小!不过,也在情理之中,甄小小游走在那么多男人中间,沈墨、瑾年,还有很多阮冰不认识的人,她就好像一朵交际花,但是绝对不是那种廉价的,反而让男人觉得她高高在上,怎么也摘不到手里。 “沈总生病那次,楚乔不是让我们监督吗?就是从那时候,我觉得她很可怜,又很吸引人,我甚至不明白,她那么爱沈墨,为什么当年沈墨不肯和她在一起,就这么注意着注意着,我就忘不掉了。楚乔的脾气你也知道,她很多时候不注意我的感受,也不会在外人面前给我留面子,我虽然爱着她,但是很多时候还是会觉得自尊心受损。但是甄小小却还看的见还安慰过我几次,她那么柔弱,任何男人看到她都会忍不住想保护吧?我就是那样,稀里糊涂就沦陷了。” 宁丹说完,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推脱什么,我只是想,你知道这些或许会对你的沈墨有用。” 阮冰不由得看了他一眼:“谢谢你,真的很有用。” 宁丹露出一点高兴的神色:“那就好,有用就好。” 宁丹离开的时候,阮冰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直到隐形耳机里,负责保护她的同事告诉她,欧阳启和宁丹的话他们都录音了,以后可以用于起诉。 阮冰这才收回心神。 晚上听说沈墨要下厨,桑虞立刻毫不犹豫地带着老婆孩子来蹭饭,美其名曰是祝贺阮冰的乔迁之喜。 沈墨冷冷地瞪了桑虞一眼,于是晚饭就变成了烧烤派对。 阮冰让索菲娜租的是一套别墅,大家就在院子里架起了烤架,林助理去大包小包买会很多腌制的肉类。 壮壮和沈念叽叽喳喳地好不开心,一直忙着帮阮冰串烤串。 楚乔指着沈念串的烤串问:“念念,你这烤串有的全是肉肉,有的全是菜菜这是不对的,要均匀一点。” 沈念理直气壮地道:“对哒,菜菜是念念的,肉肉是爸爸的。” 桑虞也过啦凑热闹:“那阿姨和叔叔呢?” 沈念一指旁边一边串肉串一边掉口水的壮壮道:“壮壮给叔叔和阿姨串。” 将几个人笑得前仰后合,楚乔捏了下他的小脸道:“小机灵鬼,那你妈你呢?” “我和爸爸的随便妈妈挑,她要什么我们给什么。”沈念开心地看着阮冰,一双大眼睛闪闪发亮,一看就知道小家伙这几天和打了鸡血一般开心,那眼底好不掩藏的依恋,让阮冰觉得仿佛浸泡在糖水里。 沈墨过来揉了揉小孩的头,严肃地道:“不可以只吃菜,肉也要多吃点,才能长高长大。” 楚乔也在旁边帮腔道:“长大了,念念才可以保护妈妈啊。” 沈念纠结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菜串,又看了眼阮冰,勉为其难地挑挑拣拣,找了一块最小的肉,串了上去。 看着小家伙一脸纠结的样子,大家忍不住又是捧腹大笑。 幸好沈念不喜欢吃肉,但是并不排斥喝牛奶。 等他忙累了,阮冰就抱着他让他和牛奶,沈念一边喝一边用明亮的大眼睛看着阮冰,过了一会儿,他满足地移开奶瓶,看着阮冰问:“妈妈,壮壮说妈妈的奶比牛奶好喝是真的吗?” 阮冰囧了囧,现再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想什么啊,不过,她心里还是感到了歉疚。 “对不起,念念小时候没怎么喝过妈妈的奶。”阮冰想到这里,心一下子又痛又酸。 沈念开心地摇摇头:“我没关系的,但是妈妈和爸爸生小弟弟的时候,一定要他多喝点妈妈的奶啊,这样他才能长得壮壮的和我玩。” 阮冰:“……” 沈墨回头看了下儿子,丫的,为什么他一大把年纪了,听到这话还有点想脸红。 沈墨立刻扭头,掩饰住自己的失态。 阮冰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烫,幸好楚乔和桑虞在那里卿卿我我,并没有注意。 “念念,这个问题,我们暂时想不考虑,我们也去烧烤好吗?”阮冰勉强笑了一下道。 忽然想起沈念之前还和壮壮模仿亲亲,哎,现在的小孩子真不得了,一个个都这么早熟,真不知道要怎么教育才好。 幸好沈念很快发现被靠地香香的烤串,一下子将刚刚的问题抛在了脑后,和壮壮一起开心地吃起来。 这时候,阮冰才得以和楚乔说几句话。 “听说你得了感情障碍症?”楚乔开门见山地道。 阮冰愣了下:“可以这么说吧。” “不过我看你对沈墨还是有感情的,不然刚刚沈念说要小弟弟,你脸红什么呀?”楚乔嘻嘻地笑。 阮冰翻了个白眼:“别问我,顺其自然好了。” “我觉得你肯定逃不过沈墨的魔爪,呵呵,他要是真想追一个女人,应该很容易追到,你老公眼睛会放电,我早发现了。”楚乔说话真是大胆。 阮冰无语,不想提这个问题,就想转换话题。 这么一想,她就记起了宁丹。 “对了,我今天碰到宁丹了。”阮冰看了楚乔一眼,然后看了眼桑虞,应该不适合让桑虞听到这个话题吧。 楚乔也跟着看了桑虞一眼,然后道:“桑虞知道有这么个人,但是具体是谁,或者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是很清楚。” 阮冰知道楚乔那时候是真爱宁丹的,为了他,她将自己打扮得年轻,还总是跟宁丹去做年轻人才喜欢的事情,楚乔其实未必那么喜欢做。 而且那个时候的幸福的样子,阮冰到现在都记得。 她和宁丹可以说是爱得轰轰烈烈,但是和桑虞却一直很平淡祥和的样子。 甚至有时候都怀疑,楚乔爱过桑虞吗?还是说只是觉得他适合当老公,所以就嫁了,只是在何时的时间遇到了桑虞而已。 “你怎么会爱上桑虞的?就是因为一夜情?”阮冰问道。 楚乔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哪里啊,其实当初我发现自己怀孕就准备打掉的,后来桑虞不准我打掉,自己拟定了一百条婚前协议,家里的一起都他包干,我只要当女王就好。” 阮冰道:“那家伙看起来好油滑,你就这么信他?男人说说而已的,多的是。” 楚乔道:“是啊,我也这么想。” 她忽然眼神里带了点怀念:“大概是后来我有天看到他捡了一直快要死的小猫抱回去养吧。我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看着小猫的样子能那么温柔,我就想要是我生了孩子出来,他肯定会将他宠上天,所以我就——嫁了。” 楚乔好笑地看阮冰一眼“我也不知道我到底爱不爱他,但是和他在一起我觉得很幸福。” 阮冰愣了愣,她现在不能爱了,但是和沈墨在一起,她也觉得很幸福。 所以,如果没有爱,也可以重新在一起吗? 她陷入沉思。 “喂,你和沈墨见面这么久了,他——亲过你了吗?还是你们已经——”楚乔忽然捅了阮冰一下,一脸戏谑加八卦。 阮冰只觉得脸好像又热起来,扭过头看着别处:“你真无聊,那桑虞每天都会亲你吗?” “别提了,最近你们不是总工作到很晚吗?他回来就睡得像只死猪,看到就讨厌。”楚乔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阮冰有些想笑,这么说起来,她还没见过沈墨累得像死猪一般的样子呢,还是说,他们因为不是老夫老妻所以才没将最糟糕的一面露出来? 不过,当她看到沈墨每次碰脏了手,都要去洗一遍后,她挑了下眉头,好吧,对于一个洁癖重症患者,等待他变成猪好像不大可能。 “看来沈总至少亲过你了,怎么,连他亲你都没感觉吗?心不会扑通扑通跳么?”楚乔更加充满兴趣地围着阮冰问。 阮冰推开她的脑袋:“有完没完,你再这样,我就把宁丹介绍给桑虞,哼。” “介绍给我谁啊?”桑虞戴着个围兜,一副好好男人的样子,弓着背问道。 楚乔和阮冰不约而同地闭嘴,楚乔不耐烦地道:“将索菲娜的弟弟介绍给你认识啦,听说他弟弟很厉害,让他给你看看你的腰上,不是一到阴雨天就疼吗?” 结果这下沈墨也很在意地转头问道:“就是那个医术很高明的,做轮椅的家伙?” 阮冰无语:“不是家伙,人家在当地很有名的。” “呵呵。”沈墨道。 阮冰囧了,这种充满讽刺的呵呵,真是让人想生气啊。 吃完东西,沈墨端着盘子瞪阮冰:“不要吃了就坐着,会有小肚子的,来帮我一起洗盘子。” 阮冰哼了一声,心里想,这根本就是打击报复,不就是提了下索菲娜的弟弟吗?终于小气成这样? 嘴里道:“你不洗也可以我和楚乔——” 一转身,楚乔正在教训壮壮,因为这熊孩子刚刚试图将一根钢签吞进肚子里,表演类似于吞剑那种的魔术,简直是一团乱,沈念呆呆地看着,有点想去劝,但是又被楚乔的凶悍给吓到了。 阮冰撇撇嘴,接过盘子就往厨房走去。 她才刚刚洗了一个盘子,忽然身后贴上一个结实的胸膛:“不是这么洗的,笨蛋。” “我是笨蛋,那你洗好了。”阮冰想推开,却发现自己被男人的双臂固定在池子与他的身体中间,沈墨的嗓音低沉种带着动听的磁性:“我教你。” 说完,他抓着她的手慢慢清洗盘子。 阮冰淡淡地道:“沈总,我可以高你骚扰吗?” 沈墨也平静地回答道:“反正你不是感情障碍吗?所以这点肌肤之亲,对你也没什么影响。” 确实,如果她不作死的话,甚至几乎可以不同他的身体接触,只是手被抓住而已,不过,她没有感情就不是骚扰了不成。 阮冰回头想骂他几句,却不想,两个人贴得这样紧,她一转头,唇就从他的下巴蹭过去。 沈墨呆了呆,退后一步,阮冰趁机逃开。 后面哗啦一声,是沈墨竟然打碎了一个盘子,阮冰也愣一下,原来他也会紧张嘛。 这样想着,她就没有那么羞怒了,而是擦了擦嘴唇,只感觉上面还残留着他的味道。 阮冰愣愣地走过去,看到壮壮的屁股都打红了,旁边沈念也跟着哭了起来,楚乔正好笑地抱着壮壮安慰沈念。 “念念,你哭什么啊?”阮冰有些好笑,也趁机将刚刚的一幕,强行从脑海里抹去。 沈念一边掉眼泪一边抽噎着道:“壮壮痛。” 阮冰笑着将她引到一边,悄声告诉他道:“阿姨打壮壮是因为他要吞那个钢丝,钢丝扎到肚子里,那得多痛啊,沈念打针的时候,觉得痛吗?钢丝吞进去比那还要痛一百倍呢。壮壮可能会几个月都不能起床喔。” 沈念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然后道:“那还是让阿姨打他好了,打一下,明天就可以起床啦。” 童稚的话将所有人都逗笑了。 阮冰一边笑,一边看到沈墨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也朝着他们笑,只是眼底满是落寞。 她不由得心虚了一下,不过,谁让他总是想那什么,就是应该更壮壮似的教训他。 但是,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沈墨就直接被叫到京城去问话了。 阮冰总觉得,他不告而别,是不是因为那天晚上真的被自己伤到自尊。可是,难道这该怪她咯? 整整三天一个电话都不打来,阮冰坐在沈墨的椅子上,愤愤地想,他不高兴自己还不高兴呢,有本事一辈子都不要打过来。 只是,她摸了下自己的脸颊,好像真的有点想他了呢。 尤其今天早上的时候,沈念被抱起来的时候以为是沈墨,娇娇软软地叫了一声爸爸,叫得阮冰有些难受。 “冰河,还要去审理黑爵爷吗?我听说她今天的状况还算是不错的。”桑虞走过来敲了敲门。 阮冰猛然抬头,看两眼桑虞,立刻收拾起内心的纠结:“那好,我们去看看。” 走在狭窄冗长的监狱走道,桑虞低声道:“老大最近不能和我们联系,好像是被关在一个地方单独问话,但是如果他能坚持过去,应该可以拖延送犯人回京城的时间,放心,大领导不会坐视不管,他拖人传信的时候,特地要我告诉你一声,省的你从别的人口里听到会乱了阵脚。” 阮冰心里一抽,不由得一下子顿住。 桑虞忙过来扶着她道:“继续往前走,不要露出破绽,被人看到就麻烦了。” 阮冰只好点点头,脸上恢复了面无表情的冷漠,只是心里乱得犹如狂风过境。 被关起来了?为什么? 每次京城来人的态度可都不算好,真的会像沈墨传过来的消息那样,他真的足够自保吗? 阮冰垂下眸子,想起他离开的时候,有些落寞的表情,她那天那么严辞地拒绝了他。 阮冰感觉心中一阵阵的烦乱。 此时,已经到了牢房的门口,阮冰猛然抬起眸子,看着里面的黑爵爷,然后她不由自主地看了眼旁边的牢房,想不到,竟然甄小小还是被关在那里。 她心里升起一丝恼火:“我不是说不能将小小和黑爵爷关在一起吗?” 一个队员走过来,有些郁闷地道:“我们也没办法,现在主要这里是被京城来的人控制着,我们只能协助,抱歉冰河。” 阮冰眼眸暗了暗,心里暗想,这可不行,这样内外受制,沈墨什么时候才能被放出来?! 只有这边掌握了主动权,京城那边才不敢对沈墨真的做什么。 想到这里,她纤细的手慢慢握成拳头。 阮冰走进牢房,让人将百叶窗再次放下来,她的余光能感觉到小小的眸子一直追随着她的动作,从外人看来,小小的目光是平静无波的,但是,阮冰却觉得,她看她的眼神又不一样了,有一种死神的阴森。 呵,这个小小绝对不像审出来的那么简单。 只是,比起当年,阮冰只能被小小压着折腾的局面,现在,阮冰却一点也不怕她,多少凶恶的人没见过?她在非洲见得多了。 阮冰将目光收回,看着静静坐着的黑爵爷,她显得瘦了许多,但是眼睛却瞪得特别大,此时才慢慢看向阮冰。 桑虞拿出药剂,想给黑爵爷注射,过了这么多天,用于催眠的药物早就应该失效了。 但是阮冰却制止了他,阮冰低声道:“我觉得,已经没有办法催眠她了。” 桑虞一愣:“怎么会呢?” “她好像受了刺激,现在精神很紊乱,短时间没办法恢复。阮冰说完,怀疑地看了眼隔壁,“很可能是在近期,有人用催眠术让她陷入狂躁症,现在问出来的也分不出真假。” 桑虞更觉得匪夷所思:“虽然被京城来的人插手,但是,我们的人也没有放松警惕,如果有人给她——催眠,怎么可能看不见?” 阮冰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看不见,但是,这种事情,真的很难说,比如每天都有医生来检查,不如欧阳启也来看过这三个人。 欧阳启过来,肯定没人敢就近监视。 而且这个小小一定要安排在旁边的牢房,也很奇怪。 阮冰还是走到黑爵爷面前问道:“还有兴趣说说你们三个人的事情么?” 黑爵爷看着阮冰,眼眶通红,一看就是狂躁症的症状,只是她还没发作,阮冰示意桑虞将她固定住,省的忽然发狂。 “放开我,放开我。”黑爵爷用力挣扎。 阮冰就开始唱一首歌,是一首催眠的歌,只是歌词是非洲的。 但是这效果却出奇的好,黑爵爷慢慢停止了挣扎,只是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她忽然低声道:“救救我!” 阮冰愣了一下,她猛然站起来,但是很快,黑爵爷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眼神终于涣散,京城的守卫一下子冲了进来狐疑地盯着阮冰:“你刚刚对她做了什么?” 第133章 重新爱上你 第133章重新爱上你 阮冰无辜地看着为首那个人,这个人她是知道的,是这次京城守卫里的头,叫做丁未,这个人也是对于特种部队最为仇视的,经常当面讥笑特种部队的队员,甚至对着沈墨的态度都不大好,只是大家现在沈墨不在,被命令不能和他起冲突。 阮冰皱了下眉道:“我能做什么?你也看到了,我连她一个手指头都没碰。” “呵,你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就知道点歪歪肠子,学了点技术就当自己是天神,花儿小姐?我呸!告诉你,别在我面前玩花样,不然不管你是说,我们要抓一样的抓,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丁未说话非常嚣张。 阮冰冷笑道:“京城人还真是了不起,你这素质怎么当上护卫队队长的?怎么,进护卫队不用考智商的? “你说什么?”丁未皱眉就想要揍人,却被旁边的人给拉住了,“她是欧阳公子看上的人,不要造次。” “喔,原来是这样啊。”丁未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要不怎么说是丑人多做怪呢?如果是一般人露出这个表情,也就是让人不爽而已,但是他做这个表情只会让人觉得恶心猥琐。 阮冰皱了下眉头,原本她就是想激怒丁未,然后和他动手,趁机控制他,没想到却被他的手下拉住了。 “你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谁钱多就跟谁,表面上三贞九烈,背地里还不是——”丁未并没有说完,他也很聪明地害怕被录音被举报,但是,他话都说到这里了,还有谁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而且他的手指还嚣张地对着阮冰的鼻子就是一指,阮冰瞬间闻到一股浓重的烟味,这是常年累月的老烟枪才能有这样的味道,不由得心中一动。 因为阮冰想到要如何整他,就没有当他的话是一回事,但是,他这嚣张的行为和举动,却是让桑虞暴跳如雷,他一把打开丁未的手,冷笑道:“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不过就是自己没本事找不到女人,就怪女人都看上人家钱,讲得好是愤青,讲不好就是懦夫,为自己的无能找理由,冰河我们走。” 丁未气得怪叫一声就扑了过来,桑虞根本没将他放在眼底,一脚踹在他的小腹将他踢得倒退三步,但是,这也惹恼了其余的京城护卫队的人,只听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阮冰和桑虞,而同时特种部队的人也将枪口对准了身边的护卫队员。 桑虞冷笑道:“怎么,这是真要火拼啊?” 说着,他淡淡地道:“不好意思,可能有个地方没告诉你,我们这周围都有狙击手的,你动下试试?” 丁未脸色发青,明显是怕了,果然,这种只会在女人面前逞威风的人,真要给他一个这样的场面,早就怂了。 桑虞的脸上露出讽刺的神情,正准备再吓唬他一下,欧阳启匆匆地赶来,看到这情景立刻脸上一沉:“这都怎么回事?内讧吗?还有没有将纪律放在眼底?!” “所有人都记过一次,扣发奖金,等我朝上级汇报后再和你们理论。”欧阳启冷冷地道。 桑虞道:“不好意思,我们特种部队不归你们管,不如你就处分你们自己人吧,我们自然有我们老大处分。” 欧阳启闻言,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沈墨吗?呵呵,他恐怕现在自己都在接受调查,一时也管不了你们了。” 所有的队员都很配合地露出了呆滞的表情,阮冰垂下眼眸,她是真的很担心,毕竟是被控制了起来,周围会不会都是对方的人?他会不会受苦? 想到这里,她就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这是她在自己遇到危险时绝对不会发生的。 欧阳启满意地看着众人的反应,尤其是那个丁未更是得意非常,鄙视地看着桑虞和阮冰,待要说什么话来刺刺他们,却被欧阳启用手制止。 “花儿小姐,你不用担心,对了,我还有别的事情和你商量,请你移步去外面好吗?”欧阳启一派绅士。 阮冰抬眸看了欧阳启一眼,表情有些羸弱,这样的神情,落在欧阳启的眼底,更是让他心里仿佛被猫抓一般的痒起来。 阮冰叹了口气道:“好,我也想和你谈谈我们队长的事情。” 说完,她对其余的特种部队的队员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桑虞愣了一下,总觉得阮冰肯定有什么办法了,不过,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就算看人的心理很厉害,又能对这些心性坚韧的大兵做些什么呢? 阮冰和欧阳启一起走出去,欧阳启打开车门道:“请你吃晚饭。” 阮冰没有拒绝,却一直沉默不语,就好像被突然发生的事情吓坏了一般。 欧阳启看了她一眼,有些不高兴:“难道你还对那个沈墨余情未了?要知道当初他是怎么对你的!” 阮冰的心里转了一下,很多人大概能知道她和沈墨离婚,但是具体为什么离婚,却很少有人知道,这个欧阳启现在说这话,就颇为有趣了,好像知道她和沈墨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样。 对于她和沈墨间的事情,知道得最清楚的显然就是甄小小了,连桑虞都不是很了解,沈墨更不可能自己随便乱说。 阮冰的手慢慢捏紧,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花儿,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欧阳启非常大胆地捏住了阮冰的手。 阮冰吓了一跳,猛然将手一抽,脸色一沉:“欧阳公子,请你自重。” 欧阳启被她的话给气笑了:“自重,若是我不自重呢?” 说着,他竟然凭借自己的身体的压倒性强势,将阮冰推在座椅上,作势就要亲她。 阮冰皱了下眉头,眼神微微一凛,忽然,欧阳启只觉得自己手肘的地方被狠狠地刺了一下,这一刺,不仅仅让他没了力气,甚至还觉得心脏一阵钝痛。 他惨呼一声,阮冰趁机一把推开他,冷冷地道:“我可是提醒过你的。” 刚刚她连丁未都准备用这招,何况是欧阳启这种终日不怎么运动,手脚轻浮的公子哥。 欧阳启又惊又疑地看着她,就仿佛第一次认识阮冰一般。 阮冰不由得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容:“您大概是贵人多忘事,当初我可被您高薪聘请过来做过保镖呢,可不是一般卖笑的女人,我想您大概最近贵人喜事多,将这件事情忘记了吧?!” 欧阳启的眼底闪过忌惮,忽然问道:“那你还让我帮助你夺儿子的抚养权。” 阮冰心里想,要糟,光冲他发脾气,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阮冰看了他一眼无辜地道:“我是想和你合作啊,毕竟我可没有百亿家产可以和沈墨对抗,在绝对的财富面前,我再厉害也不过是被碾压而已,不知道欧阳公子绝对我这句话对不对呢?” 这自然说到欧阳启的心坎上,他看了阮冰一眼,忽然觉得似乎更喜欢这个女人了,原本觉得甄小小就是一个很有手段,很有头脑的女人了,而阮冰一般都装无辜,很容易让人忽略她的手段,这样比较起来,阮冰似乎更胜一筹。 以为那个小小,总给人感觉是没有心一般,怎么能如阮冰一般的娇俏可爱呢? 欧阳启平静了一下,露出自以为潇洒的笑容:“是我低估你了,不过,我觉得趁着沈墨不在,这正是吞并他产业最好的机会。” 阮冰道:“听你这话,似乎他可以被扣留很久?” “呵呵,据说,一年半载是回不来了。”欧阳启得意地道。 一年啊,沈氏没有主心骨,操作起来应该容易多了。 阮冰压着心里的焦急问道:“那你要我做些什么?” 欧阳启道:“你儿子不是年纪小嘛?我想找他帮我那点东西,我上次见过他,似乎他有个小手机对吗?” 阮冰心里猛然带了一阵愤怒,很好,欧阳启,你彻底触碰到我的逆鳞了。 表面上却是露出欣喜的神情:“竟然还可以这样,我怎么没想到呢?” 欧阳启面上露出几丝得色:“呵呵,毕竟这商场上的计谋,我可比你强喔。” 于是两个明明刚刚还发生了那么激烈的搏斗的人,竟然还相谈甚欢,还去吃了一轮晚饭。 阮冰回到租下的别墅的时候,沈念正认真地趴在桌子上画画,看到阮冰回来都只叫了一声,又将大脑袋埋了下去。 阮冰揉揉他的脑袋,想到刚刚欧阳启的话,觉得还是要让沈念去装一下,于是道:“念念,明天开始妈妈有些忙,你先回爷爷奶奶那边去住一下好不好?” 沈念抬起头认真看了阮冰一眼,认真点点头也不画画了,而是走到阮冰面前问:“妈妈,你累了吗?我给你按摩。” 阮冰听着心花怒放,真的,沈墨和沈闵文这真的将念念养得很好,彬彬有礼,还非常会疼人,这么可爱的孩子,如果不是沈墨的态度还好的话,阮冰说不定真的会和欧阳启合作,无论用什么手段,她都会将念念要回来。 沈念的小手在阮冰的身上拍来拍去,阮冰止不住想笑,这时候,桑虞的电话敲了过来。 自然,他讨论的就是丁未的事情,这些护卫队的人,原本就不安分,自从沈墨离开,就原来越过分了。 阮冰听桑虞抱怨了半天,她去笑了一下,然后道:“他烟瘾挺大的,但是又喜欢盯着你们,那我就奇怪,监狱是不能抽烟的,他平常怎么抽烟呢?” 桑虞闻言啊了一声道:“可是我看他牙齿并不黄,不像是常年抽烟的。” 阮冰皱了下鼻子,如果她不是因为很讨厌别人抽烟,而丁未激动的时候,用一根手指,差点戳到她脸上,也不会发现手上的烟臭味道,而且挺新鲜,说明他今天也是偷偷地抽了烟的。 阮冰道:“我肯定他烟瘾很大,而且今天就曾经抽过,哎,如果他抽烟的时候,不小心引起火灾可怎么好喔,毕竟这监狱都关得严实。” 桑虞闻言,哈哈笑了起来,也跟着颇为有深意地回答道:“知道了,我会让人注意下丁未抽烟的问题的,我们可得要小心火烛不是?”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挂了电话,这时候,沈念还接嘴道:“我也讨厌抽烟,爸爸就从来不抽,就是有时候抽一点点,我不喜欢,他就灭了,不像那个娇娇,养着小胖,还抽烟,小胖还经常学娇娇抽烟的样子。” 阮冰囧了囧,都忘记娇娇这个人了,那天去沈家也没看到她,那真是个让人头疼的角色啊。 她摸了摸沈念的头问:“娇娇喜欢欺负你吗?或者小胖欺负你吗?” 沈念得意地道:“他们敢?!我可是他们的小叔叔和叔爷爷呢。” 阮冰哑然,忽然觉得沈闵文一开始乱给沈念安了一个天大的辈分真挺好的,省掉念念被某些人欺负呢。 第二天,阮冰还在家里的时候,就传来消息,监狱内,因为护卫队队长丁未在休息室抽烟,造成了火灾,虽然被及时发现么有造成人员的伤亡,但是正好有一个记者子啊对囚犯们做采访,正好又看到了这则事故,尤其丁未态度非常恶劣,还意图殴打记者。 所以这位记者也怒了,直接将丁未的事情曝光,这下子有人想拦也拦不住了,甚至到了下午,连京城那边也都传扬开去。 护卫队被上面劈头盖脑地一阵臭骂,丁未立刻被当地免职,并且押送回京接受调查,至于其余的护卫队员,以为声誉严重受损,而且因为他们不屑于特种部队的制服,而坚持穿着他们自己高薪定制的制服,所以,记者的录像里将这一起都清晰地拍了下来,谁干的好事,谁态度好,一目了然。 这让京城大佬们也没办法袒护护卫队,所有的护卫队全部撤走。 而到了晚上,更是得到消息,沈墨已经被放出来。 阮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这才觉出疲惫来。 其实昨晚,虽然她给桑虞出了主意,却不知道他能做到什么地步,而情势又会不会向着他们希望的那般发展,这下可好了。 阮冰这才感觉整个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特地避开欧阳启匆匆跑回家,沈念已经回去沈家了,索菲娜哼着歌,将整个的鸡和鸭,还有大块肥肉往锅里扔,还准备了咖喱,据说要准备一个非常富有异国风情的一顿乱炖。 阮冰看着那些死不瞑目的鸡鸭,默默扭开头,还是算了,随便吧,反正她也没心情吃。 她有些激动又有些忐忑,不时地看着手机,为什么沈墨出来了,却没有打电话来呢?会不会有别的变故,一遍遍问自己,但是自己也得不到回答。 她着急地站起来,走来走去。 厨房里冒出一股股难以言语的味道,简直让人更加烦躁,阮冰跑出去,坐在院子外面的秋千上,这是自她搬进来后,沈墨有一天忽然带着工具过来做的。 这让她想起那个不曾见过天日的婴儿房,还有房间里的那个木马,这秋千同木马原本是完全不同的东西,但是,却都被同样一个男人认真地一点点雕琢,然后再仔细地打磨得入手光滑,即便是小宝宝娇嫩的皮肤,也不会被木头上的凹凸磨破,阮冰只觉得心里有什么呼之欲出,她隐隐知道那是什么,却没有了犹豫和彷徨。 吱嘎一声,院子里的门响了一声,阮冰想,难道是桑虞过来了吗? 她慢慢地回头,看到沈墨就那么忽然出现在那里,他穿的竟然还是他去京城的那天穿的那套,只是有些肮脏和褶皱,甚至,他浑身都有些风尘仆仆。 阮冰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离开时的不舍,坐在他椅子上时对他的思念,知道他陷入囹圄时候的焦急和此刻看到他如此憔悴而形色匆匆时候的心疼。 就好像一样样一件件的累加,最后终于仿佛波的一声,有什么冲破了她内心的桎梏,飞了出来。 等阮冰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紧紧地抱住了沈墨结实的腰肢,将自己的小脸,紧紧地埋在他的怀里。 而此时,激动和甜蜜过后,只感觉他身上有一股隐隐的汗味,手上更是摸得脏脏的,阮冰不由得嫌弃地放开他,皱眉道:“你怎么这么样子,又脏又臭的。” 沈墨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我——怕你和沈念担心,所以就赶着回来了。” 他真的是赶着回来的,一从牢房里出来,他就借了一辆宝马,风驰电挚地冲到机场,买了最快的一班飞机赶回来。 想过给她打电话,却又想给她一个惊喜,想看她发现自己竟然这么快出现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他设想了很多画面,却没想到她会这么乖,这么温柔地依偎在他的怀中,她的变化,一目了然。 沈墨心里又惊又喜,什么疲惫和受的所有的苦,似乎都变得值得。 他笑着看着她目光温旭如柔和的阳光,伸手小心地勾了下她的鼻子道:“我们进去吧,我——饿坏了。” 阮冰忽然想到了索菲娜做的那些死不瞑目的整只的鸡鸭,心虚地想,或许他是吃不出好坏的吧?恩,只要不拉肚子就好。 索菲娜正喜滋滋地端着一大碗肉出来,看到沈墨的时候,哈哈大笑:“哎呀,你都赶上我黑了。” 其实沈墨并没有黑,只是胡子拉渣的,身上都是泥土,幸好他还是那个高大英俊的帅哥,不然,肯定会被人当成露宿街头的无家可归者。 沈墨进来也顾不上什么,埋头大吃,只是,他虽然吃得很快,但是动作还是堪称优雅,只是看到面前的肉块不断减少,阮冰这是第一次见识他的饭量,这是饿了多久啊。 阮冰皱着眉头,发现沈墨的手臂不小心露出来的地方,有一大块乌青。 他受伤了,先是心疼,随即,一股怒气直冲脑门,是谁敢伤他,若是让她知道是谁,一定不会放过那人! 阮冰皱着眉头看沈墨将饭菜一卷而空,索菲娜还殷勤地问道:“沈总,厨房还有好多呢,还要吗?” 沈墨捂着肚子,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眼睛晶亮,看得阮冰有些移不开眼睛,他狼狈成这样,自己还觉得很帅,自己一定是病得不轻。 沈墨看着阮冰,心里了然,一阵惊喜,却有带着点促狭,其实她终有一天会恢复,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只是,没想到,自己受尽苦恼会是打开她心门的最后一把钥匙,这让他惊喜异常。 千言万语,却抵不住他对自己糟糕的打扮的抗拒,这么狼狈的自己,怎么能出现在心爱的女人面前! 于是,他一感觉自己吃饱了就放下了碗筷,对阮冰和索菲娜道:“我先去洗澡,抱歉,借浴室用一下。” 索菲娜道:“一会儿让你只能围浴巾出来,我们这里的衣服可没有你的。”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道:“或许我的你勉强能穿下?” 沈墨的脸黑了一下,从自己的背包了拿出换洗的衣服道:“不用,我带来了。” 他上楼的时候,不小心将衣服的吊牌落在地上,索菲娜飞快捡起来看了看,被后面的零给惊吓到:“我去,这么多零,这是人民币还是日元啊?” 阮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想起索菲娜虽然现在也有钱,但是最喜欢买地毯上十几快的衣服,好吧,这悬殊的消费观,难怪她会有这种疑问。 索菲娜摸着吊牌啧啧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吊牌收到自己的包包里,阮冰当着她的面翻了个白眼:“你收起来做什么?难道还要把这吊牌供起来拜吗?” 索菲娜露出一个单纯的笑容:“不是,我看我弟弟穿这个衣服应该也挺好看的,等我回去非洲的时候给他买。” 阮冰一时被她感动了一下,忍不住道:“我出一半吧,我也要感谢你弟弟的。” “可以啊,那你现在打给我支付宝,用当面付可以不?”索菲娜兴致勃勃地在自己的手机上一阵按。 阮冰忽然觉得莫名有些心塞,这是掉钱眼里了啊。 两个人犹如特务街头一般,处理完钱财关系,索菲娜非常大方地道:“好吧,我知道今天我在这里就是个特别大的电灯泡,我走了,这里留给你们,你们可以随便发挥,从卧室到客厅,从厨房到浴室,我明天回来看到什么也觉得不会介意的。宝贝,你要加油迷死他哈。” 阮冰的脸不知道怎么的就烫了起来,她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胡说什么鬼,我们不是那样的呢。” 索菲娜露出一个我懂的的表情,挥挥手拉开大门:“我懂我懂,久别胜新婚嘛,你们都别了五年,啧啧,可怜的小冰,你怎么受得了。” 说完,飞快关上门,阮冰砸过去的抱枕,撞在了门上。 阮冰觉得自己的心跳得非常快,小别胜新婚?不,不会吧?! 第134章 勾心斗角的多角恋 第134章勾心斗角的多角恋 沈墨穿着薄丝的睡衣出来,顺手擦着头上的水珠,一下子看到阮冰正拿着一个医药箱站在外面,他愣了一下,脸可以地微微有些红。 “脱衣服,”阮冰非常利落地道。 沈墨嘴角抽了抽,想不到他家的小妻子,有一天会这么豪迈,让他都有些紧张了。 “我自己来吧。”沈墨想到自己有些伤处在那种隐蔽的地方,就觉得头有点大。 没想到阮冰这次却很坚持,一把夺过医药箱,板着小脸道:“我可是医生,你不要存在什么不好的念头,对于医生来说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都是病人,还不快脱?!” 沈墨都被她的凶悍给震撼了,于是很顺从地先脱了上衣,于是他身上纵横的伤疤就露了出来,有的是旧的有的却很新。 阮冰气得手有些发抖:“他们给你用刑?他们怎么敢!” 沈墨讽刺地勾了下嘴角:“他们肯定不方便对我用刑,只是可以将我关在有很多犯人的牢房里,其中几个刺头还是以前和我有过节的,再绑了我的手脚,假装忘记松开。” 阮冰闻言,眼眶瞬间就红了,沈墨看了她一眼,轻声道:“别伤心,我出来前都已经找回来了,那些家伙伤得比我还重,至于那位‘忘记’给我松绑的人,我也请人好好照顾他了,有一次囚犯暴动,他的命根子被人给坏了。” 阮冰闻言,却没有觉得好过一点:“那原本就是他们应该的报应,可是你还是被他们伤到了。” 想了想道:“只是断子绝孙太便宜他了,而且他上面肯定有人指使,那些人还逍遥法外呢。” 沈墨再次勾了下嘴角,让阮冰靠过来,然后他贴着她有些敏感的耳垂道:“上面的人也被我撸下来了,不然我何必忍那个气,不是看到我这么惨,上面的人,怎么可能彻查?不过,再追溯就要到和大领导地位相当的那人身上去了,所以就停住啦,不过,你放心,那个人也因为这件事情收敛了锋芒,后面我们要对付黑爵这些人就方便多了。” 阮冰只感觉男性的气息一点点喷薄在她的耳畔,有些意乱情迷,其实她都没能仔细听他说了些什么,只觉得什么事情交给他,那必定是安心的,她只要在旁边协助就好。 沈墨似笑非笑地问道:“你——不是要给我擦药吗?想什么呢?” 阮冰回过神来大囧,忍不住一个巴掌拍在沈墨的臀上:“还不是你,和我讲这些要紧的事情,我都忘记了正事。” 这一下拍得啪的一声,即便是沈墨再能认,身体也情不自禁地僵硬了一下,该死,那隐秘出的伤被她一拍,就更重了。 他情不自禁地抱怨了一声:“老婆你轻点。” 老,老婆—— 阮冰掐死他的心都有了,都伤成这样了还要撩妹,想到这里,她擦药的手微微重了一下,果然就听到沈墨发出一声闷哼。 哼,让你装,还以为你是大英雄就不怕痛呢。 阮冰一边擦药一边想到以前和沈墨在一起,还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就有时候会看到他带着伤,那时候沈墨总说是练习拳击被打到的。 现在想起这些,阮冰恨不得给自己的脑袋一下,也太傻了这么拙劣的谎言,那时候的自己也深信不疑。 沈墨却和阮冰的心思完全不一样,他已经完全要被一只在他后背滑来抹去的小手逼疯了。 阮冰的手,不再像是五年前那么嫩滑,十指不沾阳春水,是微微带着点粗糙的,这却更加加重了触感。 想到身后是自己最喜欢的女人,想起她离开那天,自己和她的荒唐,他的呼吸不由得越来越重,不过,阮冰刚刚对他开始改观,他可不敢这么造次吓到这丫头,只好自己拼命忍耐,只是,身体却不太听话。 于是,当阮冰要他脱掉裤子的时候,沈墨终于可耻的硬了。 他艰难地道:“算了,剩下的我自己擦。” 阮冰冷声道:“少废话,遵医嘱。” 其实她现在倒是没什么别的想法了,因为看到他身上那么多伤,她只是心里为他疼着,根本来不及想到别的。 沈墨只好道:“我自己来。” 他摸索着去脱自己的裤子,脱到前面的时候卡了一下,不过,阮冰显然过了这么多年,对于男女的事情上还是很纯洁的,竟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等沈墨脱了一点后,就开始忍着地给他擦药。 果然臀部上全部是伤,阮冰心里非常愧疚,她可没忘记,刚刚自己狠狠一巴掌,就是打在这个地方。 沈墨脱的时候,都有点沾着了,因为刚刚被她打的时候,伤口裂开留了些血。 于是她取了棉签,小心翼翼地一点点给沈墨清理伤口 因为注意力高度集中,她几乎都凑到了他身上,呼吸软软地打在沈墨的隐秘出,沈墨倒吸一口凉气,眼神幽深,手早已经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阮冰感觉他身体微微发抖,不由得眉头更加蹙紧:“很疼吗?” 说完,她吹了一下,于是沈墨只觉得一股热流刺激得他浑身仿佛要爆裂一般,随即一泻千里。 他长这么大,这次真的第一次脸红,甚至觉得恨不得找个地洞去钻。 他不自在地道:“算了,差不多了,我想休息一下。” 阮冰的声音里终于带了些笑意:“好,那你早点休息。” 说完,她顺手扯了薄毯盖在他重要的部位,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地走了出去,还贴心地给他关了灯,只留下一盏小夜灯照明。 沈墨还没从刚刚的余韵种回味过来,等他趴了一会儿,身体终于有了点自主的权力,忽然意识到,该死,你丫头就是故意的,这是故意整他让他出丑呢,他就说,她怎么这么蠢萌,再单纯也是被自己教过很多次的,原来她只是故意修理他呢。 阮冰其实匆匆离开也是怕自己和沈墨会情不自禁地发生点什么事情,她想不到其实沈墨担心的是什么。 沈墨最震惊,最令他气愤的是,他竟然就这么被挑逗一下就交待了,这太伤男人自尊了。 难道他身体出了问题? 不能啊,平时他的身体就很好,除非是在监狱里面被伤了身子,沈墨紧张兮兮地查了点方子,然后发给刘妈,说他以后要回家喝汤,还千叮万嘱地吩咐刘妈,这件事情不要让人发现。 “主要防治有不怀好意的人下药。”沈墨是这么一本正经地同刘妈说的,刘妈自小照顾沈墨,对沈墨,说是自己的儿子一般疼也不为过,自然是紧张无比还不断答应。 沈墨这才满意地挂了电话,他想不到的是,千不该万不该,竟然沈闵文就在旁边,刘妈一说那配方,沈闵文的眉头都拧紧了。 他有些不高兴地打电话问林助理:“沈墨现在哪里呢?还没从京城回来吗?” 他只知道沈墨去了京城,却不知道沈墨去做什么,有受了多少的苦,所以还以为沈墨在那里纵情声色将身体都耗损坏了。 所以表情非常难看,心里也愤怒不已,怎么,小小的事情刚刚解决,媳妇好不容易不再生气了,他不想着怎么将媳妇哄回来还敢! 沈闵文气得咳嗽起来,林助理在那边莫名其妙:“啊?老爷子你没事吧?沈总晚上到的,到了后,就去找阮小姐了。” 沈闵文微微一顿,那表情就有些奇怪:“找我家儿媳妇去了?” 林助理嘴角抽了抽,不是离婚了吗?他并不知道其实阮冰当年因为气愤,并没有办完手续,所以她和沈墨现在都没有离婚,幸好他也不是个喜欢多嘴的人,最多在心里吐槽一下,嘴里还是老实地回答道:“是的,肯定不会错,我特地送沈总去了阮小姐家里,看着他进去的。” 沈闵文的神情,这才一松:“这就好,这就好。” 看来要荒唐也是和媳妇荒唐,哎呀,不对,竟然要你喝这种东西,那岂不是说明—— 沈闵文挂了电话,就叫道,出大事了,急吼吼地到书房里去找书。 沈念做完作业看到沈闵文在找东西,就乖巧地跑过去问道:“爷爷,你在找什么呀,我帮你找。” 沈念现在已经更正了称呼,不过,也就是沈家内部,像外面的亲戚还有娇娇他们是不知道的,沈闵文的意思是等阮冰和沈墨复合以后,再让沈念给亲戚们见面,正名分。 他最近几年也看清楚了那些亲戚的嘴脸,尤其因为想念阮冰,更是会将娇娇和阮冰比较,也慢慢和沈从他们二房的人,没那么亲密了。 在他内心,总觉得沈墨对不起阮冰,沈从那家人也对阮冰不够好,对自己的儿子宽容些,对亲戚还是隔着什么,所以他也是有迁怒的成分,尤其每次二房都要哭诉说是沈达死得惨,好像想让沈家躲给娇娇的儿子一些好处,这让沈闵文也有些反感。 给了太多次,他也烦了,毕竟沈家也不是可以随便往外扔钱。 这都是题外话,沈闵文着急找偏方,但是呢,他年纪毕竟大了,老眼昏花,体力也不行的,所以就看了沈念一眼。 他心里想,反正沈念还是个小娃娃,又不懂什么,倒是可以帮忙。 于是,他就在纸上,还正式地用狼毫写下“阳痿”两个字,然后柔声道:“念念肯帮爷爷那真是太好了,咯,这里有一堆书,你帮爷爷查查,在那一页写了这两个字,好不好呀?” 沈念是个勤快又懂事的乖孩纸,自然很高兴地道:“好呀。” 然后他拿着那用狼毫写出的两个大字认真看着念道:“阳,太阳的阳,这个字念什么呀?爷爷。” 沈闵文看到小胖手指着的那个阳痿的痿字,嘴角抽了抽,内心隐隐有些不安,不够看都给孩子看了,那还不如将错就错。 沈闵文板着脸一本正经地道:“是你爸爸得的一种病,这个字不认识没关系,等你长大了,自然就认识了。” 沈念是一个很认真的孩子,其实他很想告诉爷爷,妈妈说过,不知道的一定要研究清楚,这叫做钻研精神。 算了,爷爷累了,等白天去问问老师好了。 可怜沈闵文一点都不知道儿子要惨了。 后来沈连还真的帮沈闵文找到了好几个偏方,都让刘妈做了,一天换一个不重样。 第二天,阮冰一出房门就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一下子食指大动,只看见厨房内沈墨正在忙碌。 看到阮冰他笑了一下竟然还说:“我昨天带了北京烤鸭,现在煮点粥,下烤鸭吃。” 阮冰抽了抽嘴角,其实这是她饮食的爱好,想不到,这么多年,沈墨还记得,不过,遥想当年,自己这爱好不知道被他嗤之以鼻多少回。 沈墨仿佛知道阮冰在想什么,嘴角的笑意仿佛要溢出来:“我以前取笑你只是逗你玩,谁让你逗着那么好玩?!” 阮冰瞪了他一眼,脸颊不由得鼓了起来。 沈墨将粥放好,捏了下她的脸道:“好了,比别生气了,大不了以后不逗你就是,嘴巴都要挂油瓶了。” 阮冰哼了一声,心里想,这人有毛病,忽然对她这么好,让她都一时有些受宠若惊了,明明昨天晚上还那样整了他,想到这里,不由得暗暗警惕,心想这男人睚眦必报,指不定在哪里等着她呢。 沈墨看到她瞪大眼睛一脸警惕的样子,心里又酸又软,其实分开这么多年,他想她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舍得欺负她呢? 无数次,在寂寞和悔恨里,他发誓过的,以后再不让她生气留下一滴眼泪。 此时,索菲娜高高兴兴地跑了进来,一脸暧昧地叫道:“哇,好香啊,这是为了犒劳我们阮冰昨晚劳苦功高吗?” 沈墨意味深长地道:“昨晚上,阮冰很体贴我,衣服都是她亲自给我脱的。” 阮冰的脸瞬间有些烫,对着沈墨怒目而视,无耻,还说不会报复,这转眼就开始说这么让人误会的话了。 “恩,我是为了给他擦药。”阮冰一脸淡然地道,一双眼睛仔细看着面前焦脆的烤鸭,有些流口水,快点舀粥啊。 沈墨道:“是啊,你可别误会,她只是给我擦药,我们只是纯洁的上司和下属关系,难道你身上伤了,医生让你脱,你还能不脱?” “哈哈哈。”索菲娜大笑起来,“就凭你这句话,沈总,我今早上都能多吃一碗饭。” 阮冰气得咬牙,简直有些无地自容,现在说多错多,这家伙! 沈墨但笑不语,还很体贴地给阮冰和索菲娜各自舀了一碗粥。 阮冰捧着碗,警惕地看着沈墨和索菲娜的动作,总觉得昨天自己这么整沈墨,他不可能几句暧昧就罢休,会不会在粥里下了巴豆? 不不不,巴豆他应该不会,但是多放几勺子盐还是可能的。 于是,她静静地看着索菲娜喝了一大口,这才开始用自己的这碗粥。 因为是要下烤鸭,所以,这粥并没有放什么东西,只是为了降火气,放了点枸杞,温度也刚刚好,微温,入口即化。 阮冰满足地眯缝了下眼睛,夹了一块鸭肉,满齿留香。 沈墨看着,觉得她仿佛飨足的小猫,恨不得现在只有两个人,可以卿卿我我一般。 他刚刚这么想着,就听到索菲娜道:“如此,我也不反对你和阮冰啦,不过,阮冰啊,你可得雨露均沾,不能因此就待薄了我弟弟,别以为你花钱给我弟弟买衣服,就可以不用宠幸他。” 阮冰:“……” 沈墨:“!” 于是,在去监狱的路上,阮冰就觉得今天车里的气压特别低,她还只是感觉而已,坐在后面的林助理简直暗暗叫苦,每次,沈墨摆出这种脸色的时候,他就要倒霉了。 阮冰看了沈墨一眼,犹豫了一下,忽然想到自己好像,好像又开始喜欢他的事情还没有说,要不要现在告诉他呢? 想来如果告诉了他,他就不会再生气了吧? 只是,想起自己每次表白,不管是对着赵瑾年还是沈墨,貌似得到的结局都不大好呢。 阮冰犹豫了下,还是不想再干这种傻乎乎的事情。 而就在此时,沈墨的车刚刚到达监狱门口,忽然,他仿佛看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将方向盘猛然一打头,卡宴犹如一只受到惊吓的猎豹,转头就开向别的地方。 这实在有些触不及防,阮冰在副驾驶座上,系了安全带还好,可怜林助理,原本就胆战心惊地坐在后面,这一个急转弯,令他身子一歪,撞在门上,头立刻肿了一个大包。 “啊呜。”林助理痛苦地惨叫了一声,沈墨这才好些刚刚发现他似的:“你怎么还在?” 听听,听听,这嫌弃的语气。 林助理心里苦逼极了,捂着头敢怒不敢言。 阮冰实在看不过去,才道:“既然你今天不需要林助理,不如让他先回去,去看看小林和他的侄女也好。” 沈墨道:“好吧,我听你的。” 林助理在心里愤怒地唾骂,瞧您那讨好的语气,感情我和夫人比,我就这么不值钱是吧? 哎,谁让他没有生成美女呢。 林助理还得千恩万谢,这才从卡宴上下来,匆匆打车离开了。阮冰看着他后面好像有狼在追一般的,逃也似的身影,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又抽了抽。 “我有话和你说。”阮冰和沈墨发现车里只有他们两后,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 沈墨唇角含笑:“你先说。” 如果是以前的阮冰,可能就会听他的话,乖乖说出自己的想法,虽然不会明着说我好像可以爱你了,但是,她也可以含蓄第表示她的心里障碍好像没有了。 只是,阮冰想起刚刚沈墨的失态,还有他现在一副心虚的样子,于是她眸子危险地眯缝了一下,立刻转开了刚刚想说的话:“我想问问你,你刚刚是看到谁了?和看到鬼一样,忽然就调头呢?” 这由不得她不疑心,其实阮冰在打出名气以前,接得最多的就是那种老婆找老公出轨证据的活。 一般老公出轨的前兆就是看到什么人,就慌慌张张地跑掉。 要不是现在她对沈墨的为人,还有点把握,恐怕就得翻脸了。 很好,她果然注意到这个问题了。 沈墨也深吸了一口气,其实昨天他就想和她报备来着,只是,昨晚看到她——那个样子,他都神魂颠倒了,哪里想到这些事?! 结果很好,今天就让他看到那个女人,果然是报应不爽。 “我想同你坦白一件事情,但是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冷静,我想你一定能耐分析清楚的,也一定明白我的为人,是不是?”沈墨有些心虚地道,并且暗自后悔,早知道今天早上就不调侃她了,只是他也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会来得这样的快。 阮冰嘴角勾气一个危险的笑意:“喔?” 于是从来不会胆怯的沈总,隐隐地有了些危机意识,他非常含蓄地道:“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我以前和你刚刚成婚那会儿,不是也会和很多人幽会吗?那时候都是为了工作的需要,我见的女人也是我要调查的人,你现在应该是知道的——吧。” 阮冰隐隐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虽然能理解,但是不痛快是一定的,于是她冷冷地哼了一声:“我知道你洁身自好,那时候,欧阳惠还在呢,她和我说过,说你不行。” 说完,两个人都心塞了一下。 阮冰是想到欧阳惠当初应该是被黑爵给害死的,死的原因,她也能想到,是因为欧阳惠给她报了几次警。 而沈墨听到不行两个字,脸已然黑了一半,心里非常不服气,恨不得现在就向阮冰证明,自己还是行的,而且非常行。 不过,现在这些都是想想,阮冰并没有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墨,似乎在等待他说下文。 沈墨叹了口气,道:“现在欧阳雪就是这么一个存在,她认了一个还比较高位的人做干爹,这个人也盯着最高的那个位置,想和大领导,还有欧阳启头上的那个人,他们三个想一争高下。” “所以,你是利用欧阳惠跟那第三个人搭上线,所以才能黑了欧阳启和他背后那人一把,才能这么快回来?”阮冰举一反三地问道。 沈墨道:“可以这么说。” 阮冰道:“想不到你是这样的男人。” 沈墨白了她一眼道:“007不也是这样的吗?” 阮冰:“哈!” “老婆我错了,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翻脸就是了,反正我现在也回来饿。”沈墨看着阮冰眼神温柔地道。 阮冰无语了,自然不行,如果翻脸,那万一沈墨再被调回京城再受一次罪可怎么办? 不过还是好心塞。 “喔,其实这个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我也告诉你一件事情,欧阳启好像对我有意思,还让我们的沈念去偷沈氏的企划书,我想你也不会反对我将计就计的吧?”阮冰回敬道。 沈墨的脸这次全黑了——妈的! 第135章 残忍的男人 第135章残忍的男人 阮冰和沈墨闹得有点不欢而散,甚至阮冰为了配合他,在离监狱十几米的地方就下了车,还是她自己要求下车的,毕竟为了配合沈墨演戏,他们两个不能太亲密。 只是阮冰将欧阳启和欧阳雪这对兄妹气得牙痒痒,果然是坏人坏一窝。 快中午的时候,阮冰正在自己的小办公室内写关于黑爵的心理研究报告,欧阳启敲了敲门,笑着走了进来:“冰河,想不到你这么认真。” “喔,呵呵,这是我的工作职责吗?欧阳公子你今天找我又事?”阮冰停下打键盘的手,不动声色地秒存,然后关闭了文档。 幸好欧阳启也对黑爵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反正表面看是这样。 他自以为潇洒地撑着桌子,今天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就让他这个姿势显得特别的骚包:“没事就不能找你吃饭吗?” 阮冰默默地看了眼他,然后想,幸好自己是个颜控。 所以——欧阳启绝对没有半点希望。 阮冰矜持地道:“怎么会呢,我不胜荣幸。” 说完,她抬眸和欧阳启交换了一个你懂我也懂的目光。 “那好,十一点准时我来接你。”欧阳启一贯自以为是的作风,阮冰在心里暗自皱了下眉,她现在对于男人的这种莫名其妙的霸道和决定非常反感,不过,因为这是工作的一部分,阮冰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笑了一下。 欧阳启就当她答应了,脚步有些轻快地走了出去。 这一幕,正好被几个队员看到了,这几日,阮冰和队员们都混得熟悉了,尤其是她不动声色,给桑虞出主意踢掉丁未的事情,大家后来听桑虞说了后,就对阮冰由呵护变成了盲目崇拜,自然也有人扒拉出她和沈墨的那些“爱恨情仇”。 只是,怎么两个人之前分开的时候,还挺心有灵犀,回来后却各自有伴这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二十多岁的队员问道:“冰河,欧阳公子请你吃饭啊?” 阮冰看看这个毛还没长齐的少年,没好气地道:“是呀。” 众人齐齐看向阮冰的隔壁,隔壁是沈墨的办公室,他们都为队长掬了一把同情泪。 “哇,冰河你魅力好大喔,可是那个欧阳公子的风评不大好诶,你问过队长了吗?”另外一个队员小心翼翼地问道。 阮冰抬起头,将这几个心虚的家伙挨个审视了一遍,随即笑吟吟地道:“看起来你们很闲啊,对了,我正好要整理监狱这几天关押过的黑爵相关囚犯的资料,你们几个人来帮忙真是太好了。” 其余几个队员立刻吓得脸都苦了下来,最先开口那个小队员可怜巴巴地道:“冰河,求求你,我们错了,我们发誓这件事情,绝对不糊告诉队长的,你放过我们吧,我们,我们现在就出去——” 说完,几个人好像几只小猴子一般,转眼就没了踪影,阮冰叹了口气,不告诉也好,省的某个人莫名其妙吃飞醋。 如果是以前的她,眼光只局限于小小的家庭,大概是没有办法容忍这些,但是现在她比较能够放宽眼界看待这些事情。 加上,她不再是以前那个怯懦不自信的女人,更不会是只能依附于男人的菟丝子花。 不过,阮冰也没打算表现出她有多宽容,男人,有时候你不能让他觉得你无所谓。 这会造成两个后果,第一个,他觉得你不够爱他,第二个,他会认为打下擦边球,和别的女人玩下暧昧也没关系。 所以,阮冰虽然不是很想和欧阳启出去也是答应了下来。 就是要提醒沈墨,我可是有很多人追的,并不是只站在原地等着你。 中午快十一点的时候,阮冰就去洗手间里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还重新补了个妆,她一开始用的是上班的那种淡雅的妆,现在却给自己化了一个桃花妆。 显得气色超级好,而且面若桃花,让人看着就觉得要被迷住了,带着点自己都觉察不到的妩媚。 欧阳启按时来到阮冰的办公室,看到她这靓丽清纯的样子,有种自己还在学校谈恋爱的新鲜感。 他的眼底透出几分狂热,阮冰今天穿的裙子也不是太刻板,白色的欧根纱裙露出白皙的腿,头发挽成俏皮的丸子头,显然是为了和他约会特地弄的,正好露出她优美的脖颈处,显得又可爱又诱人。 他心里竟然闪过受宠若惊的感觉,这让欧阳启感到异常惊讶,他已经很多年不会对一个女人产生这种感情了。 在他心目中,女人早就变成了玩物的代名词,或者只能分外两类,有用的和没用的。 这是他第一次产生第三种女人的分类,就是,他竟然对她有了几分真心。 欧阳启非常绅士地给阮冰拉开门,阮冰发现他今天开了一辆宝马,非常骚包的车型,但是,比起来她更喜欢沈墨那辆半新不旧的卡宴。 喜欢念旧的男人,总比频繁换车,还喜欢闷骚车型的人来得让人动心。 阮冰发现,她似乎中了一种名为沈墨的毒,总是忍不住将身边的人和沈墨比较,然后觉得沈墨果然是比这些人更好。 她嘴角抽了抽,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沈墨知道,不然,他更不知道尾巴要翘去什么地方。 “我们去哪里吃?”阮冰坐在副驾驶身上,顺手扣上安全带,然后对着欧阳启嫣然一笑。 欧阳启瞬间被命中,说了一句,他以前也绝对不会说的话:“随你,你想去哪里呢?” 阮冰看了一眼,入秋后依旧毒辣的太阳,不想跑太远,她记起今早索菲娜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自助餐宣传单,想了不想就道:“豪庭自助餐吧?” “什么?”欧阳启的眉头拧了起来,吃自助餐那么low的地方,一点都不符合他翩翩贵公子的体面。 阮冰嘴角勾了一下:“不喜欢?” “怎么会?不过,我原本想请客就请你吃点好的。”欧阳启勉强笑了下,暗自后悔不应该将主动权交给阮冰,下次,一定不让她决定任何事情。 阮冰淡淡地道:“我有些累了不想跑太远,再说这家的鲍鱼和鹅肝挺不错的。” 其实只要有鲍鱼,哪里都可以啦。 欧阳启心里想哪里有我找的地方的海鲜高级,他嘴角抽了抽,但是话已经出口,见阮冰神情也是淡淡,而且男人对于喜欢的女人,真是会包容很多,他竟然鬼使神差地回答道:“那就去豪庭吧。” 阮冰高高兴兴地和欧阳启进了豪庭,欧阳启看到低调奢华的装修,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然后就看到阮冰笑吟吟地捧着盘子道:“一起去选择食物吗?” 欧阳启做了一个很绅士的动作:“女士先请。” 阮冰巴不得呢,她想到鲍鱼都要流口水了,于是兴冲冲地往有鲍鱼的地方跑,哪里竟然还挺挤,阮冰好不容易挤进去,忽然发现,站在她旁边这个穿着顶级设计师设计的西服的男人有点眼熟。 她扭头看了看,微微一僵。 沈墨此时也发现了她,同样回以惊讶的注视:“这么巧?你也——和谁来吃这个自助餐?” “欧阳启,你呢?”阮冰虚伪地笑了一下。 “欧阳雪。”沈墨看着她精心打扮的样子,心里莫名有些不爽,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抓回家里,用笼子装起来,放在家里养,谁也不准看。 阮冰被他那样疯狂的眼神看着有些觉得后背发毛,舔了舔唇道:“幸会,要不我们两桌合一桌吧?” “好啊。”没想到那家伙竟然就这么施施然地答应了,阮冰恨不得将刚刚那句话再捡起来吞回去,她只是随便客气一句啊,这家伙竟然蹬鼻子上脸。 正噘嘴,就感觉自己手里的盘子被抢了过去。 强盗竟然还抢她的盘子,还有没有王法了,阮冰刚刚要抗议,就感觉一个沉甸甸的盘子被塞入自己的手中。 耳边,沈墨带着戏谑的声音道:“全是你的,十个小鲍鱼喔,别怪我们没有喂饱你。” 喂!饱!你! 阮冰有些震惊了,这人,他只是无意说的,还是故意污她?! 其实沈墨这次真的是无意的,他见自己说完这句话,小丫头好像被人点穴了一般,忽然僵住,不由得微微一愣,自己说了什么错话吗? “干嘛?嘴撅得可以挂油瓶了,收一收吧,毕竟你也算半个淑女。”他继续半讽刺半喜欢地道。 阮冰白了他一眼,这家伙,才好了几天,又开始得意忘形了,哼,真是欠收拾。 想到这里,她又白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回到位置上。 此时,欧阳启正在打电话,看到她手里那堆成小山的鲍鱼,清瘦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阮冰抿抿唇,终于明白,沈墨为何故意这么好心给她这么多鲍鱼了,他肯定是早猜测道欧阳启看到会觉得她丢了他的脸吧。 不过,阮冰又不喜欢欧阳启,他怎么认为都无所谓啦,反正能套出他的阴谋来就好。 这时候,沈墨已经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对正坐着和朋友炫耀自己被沈墨追求的欧阳雪道:“你哥哥来了,我们去和他们坐在一起罢。” 欧阳雪撇撇嘴,不过,这个二哥是很疼自己的,既然碰到了肯定要去打招呼,但是,她想不到竟然会看到那个女人。 想到当初因为她,沈墨将自己赶走,欧阳雪就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这个女人也在,怎么?不是瞧不起我们这种贵族吗?阮小姐,怎么还来蹭我哥的饭呢?”欧阳雪一下子不太客气。 欧阳启不太喜欢欧阳雪这么说阮冰,立刻皱眉道:“妹妹,阮小姐是我的朋友,你如果侮辱我的朋友,不如你不要和我们坐在一起了。” 欧阳启其实只是想在阮冰面前表现,但是同时,更是因为他这个妹妹竟然胳膊肘往外拐,去投靠了别人,知道他这次被上面那位骂得多惨吗? 像他没有公司的实权,而且和老大不是一个妈生的,这要放在古代,他和欧阳雪都是属于庶子和庶女,根本就只比奴才好一点而已。 只能够自己想办法谋出路,也是他太惯着自己这个妹妹了,竟然没想到这次栽在自己人手里。 想到这里,欧阳启的脸色更是一沉。 何况,他也是故意激怒欧阳雪,倒是要看看,沈墨看到阮冰被欺负,会不会出手,其实,他一直也对阮冰和沈墨,现在到底什么关系,表示疑惑呢。 欧阳雪没想到一向宠爱她的二哥,就让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凶她,立刻小姐脾气就要冲上来。 此时,却听沈墨赞叹道:“阮小姐今天这身打扮真好看,端庄又不失明艳,而且我平身最喜欢温柔乖巧的淑女,欧阳公子,如果你和阮小姐不是男女朋友的话,我都想追上一追呢。” 欧阳启的眸子危险地眯缝了一下,看着阮冰道:“我和她什么关系我说了不算,小冰,你说我们什么关系?” 阮冰淡淡一笑:“我们不都是同事吗?我可是有夫之妇,你们可莫要乱开玩笑。” 好嘛,这句话一出,原本唇枪舌战的两个男人,瞬间就有些蔫吧,就好像他们已经提枪拔刀却只是被棉花挡了回来一般。 而欧阳雪却只是冷笑一声,待要出口讽刺,却想起刚刚沈墨说他最喜欢少言乖巧的淑女,想到自己的那些话,沈墨肯定不爱听,万一让他对自己的印象再次不好了,那她岂不是要哭死?! 所以,欧阳雪也只是撇撇嘴,厌恶地瞪了阮冰一眼,就在椅子上坐下。 这张桌子原本是四方桌,阮冰和欧阳启相对而坐,所以欧阳雪和沈墨也只能做对面,于是欧阳雪趁着沈墨和欧阳启寒暄,就傲慢地对阮冰低声道:“喂,我和你换个位置。” 她说话依旧颐指气使的,但是,竟然现在还学会了小声不让沈墨听到,想来沈墨之前的暗示要淑女的话,她竟然是真的听进去了,不容易啊。 阮冰在内心好笑地想,但是,她也不打算给这个骄傲的小公主面子,谁让她说话不积口德的。 于是阮冰只是淡淡地吃面前的东西,并不理她,就好像没听到一般。 欧阳雪恼羞成怒生气地想要推她,道:“我和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看就要推到阮冰,欧阳雪却觉得眼前雪白的藕臂仿佛泥鳅一般地滑,她不但推了个空,还被阮冰的手臂忽然回来又撞了一下她的手,一股奇怪的力道让她猛然往阮冰扑去。 阮冰惊呼一声,站起来躲开,欧阳雪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下子狼狈地扑在地上,脸更是砸在被n多人踩过的地毯上。 简直羞愤难堪到了极点,她出丑了,还出丑在了最喜欢的男人面前。 欧阳雪再嚣张,也觉得脸上一阵热辣辣,更何况,她还听到上方一个温婉的银铃般的声音问道:“欧阳小姐没事吧?这是怎么了?” 欧阳雪狼狈地爬起来,只感觉周围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简直火气无法遏制地往上冒。 既然已经丢丑,她就要拿阮冰一起陪着,伸手就去抓阮冰的头发道:“怎么了?你说我怎么了?!” 阮冰忙跑到沈墨的后面躲着道:“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沈墨有些无语,但是却有些好笑,而欧阳启却觉得太阳穴一阵阵鼓胀似的疼痛。 他腾地一下站起来,一把拉住欧阳雪的手道:“抱歉,我失陪一下。” 说完,径直拉着欧阳雪的手就往人少的地方去,显然是要避开众人那种如芒在背的眼光,在好好训斥欧阳雪。 阮冰见两个人走了,这才淡淡地走过去,换到欧阳启的位置上,将欧阳启的和欧阳雪的东西都移动了一下。 沈墨似笑非笑地问道:“你既然愿意换位置,为什么人家刚要你换,你却只是躲开。” 阮冰很无辜地道:“我没听清楚啊,就看她那么凶,以为她疯病又犯了。” 沈墨抿着红酒,笑意越发明显:“你换就换,干嘛要坐我旁边?” “那神经病不是你带来的吗?万一会儿她还要发疯,我只能躲你后面,让你来解决,她只听你的话不是吗?”阮冰酸溜溜地道,谈笑间将面前的小鲍鱼解决掉一半。 沈墨叹了口气道:“我发誓,我和她连手都没有牵过,因为我和她说我只喜欢规规矩矩的女孩子,我一定会守身如玉的老婆。” 阮冰哼了一声道:“这可是你的说的,只要被她碰一下,回去就给我去做半个小时的俯卧撑。” 这时候,欧阳雪已经和欧阳启回来了,看她的表情竟然又是笑嘻嘻的,竟然完全不见刚刚的狼狈和彪悍。 阮冰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大好,这种预感显然是对的。 因为欧阳雪看到位置被换了,自己终于换到了沈墨旁边,更是娇嗔地道:“沈墨,刚刚我吓坏了,我都摔了你怎么都不来扶着我。”说完,就拖着椅子自发地坐在沈墨旁边,一把挽住沈墨的胳膊。 如果一个女人这么主动的话,那比如胸部已经蹭在沈墨的胳膊上了。 沈墨的手臂微微一顿,阮冰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心想,刚刚自己还是太仁慈了,应该碰一次一个小时的俯卧撑才对。 沈墨不动声色地将欧阳雪推开,笑道:“这样不好吧,你哥哥还在看着呢,我怕被他打。” 欧阳雪娇滴滴地嗔怪了一声,再次如无尾熊一般地抱上去,眼睛却嚣张而挑衅地看着阮冰笑道:“我和你什么关系,我哥哥还能不知道吗?虽然我们还没订婚,但是,我肯定只喜欢你一个人的,这辈子我也就喜欢你一个了,沈墨你可不能负我,不然,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半威胁半撒娇的话,就不像是欧阳雪这种性格冲动,头脑简单的女人说得出来的。 沈墨扭头看了眼一脸笑意的欧阳启,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一路爆开火花。 阮冰这时候将面前的鲍鱼全部解决完,然后打了一个满足的小饱嗝。 想了想,又去取了一碟子水果沙拉,回来的时候,看到欧阳雪在用叉子要喂沈墨吃东西,默默在心里数了一下道:第三次! 她刚刚坐回座位上,欧阳启就要伸手来抓她的手,阮冰几乎是本能地将手拿开,然后问道:“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拿。” 欧阳启有些尴尬也有些恼怒,但是他喜欢装,自然不肯在沈墨面前表现出来,反而更加温柔,深情缱绻地道:“我自己拿就是,你想吃什么,我也给拿点。” 阮冰于是笑着道:“对了,刚刚我看到很多人在那里抢小龙虾,能不能麻烦你给我夹点来。” 欧阳启的脸上微微变色,让他这种公子哥去给她拿龙虾,简直有种被冒犯的感觉,而且阮冰说很多人挤着,那就是不顾形象地抢了。 阮冰撇撇嘴,这难道就降低他身份了不成,刚刚沈墨不也挤在一堆大妈里面,给她抢了十个小鲍鱼吗? 阮冰忽然身子微微一僵,心想,沈墨这种小白脸,自己干嘛总是觉得他好,该死。 于是,沈墨莫名其妙地再受了她一记白眼。 沈墨指着远处一个小女孩儿道:“欧阳小姐,你不觉得自己和那根小女孩儿很像吗?” 那小女孩正吊在爸爸的身上,让爸爸给她剥荔枝吃。 欧阳雪却笑得越发花朵一般:“讨厌,难道你想让我叫你爸爸吗?沈总,你好坏呀。” 阮冰手一抖,叉子被恶心得掉在地上。 沈墨淡淡一笑,又面向另外一边道:“我刚刚指错了,你看那边。” 那边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几乎趴在她的男伴的身上,手也伸到了桌子下面,不知道在做什么勾当,看那胖子男人一脸销魂的样子,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也看出点端倪。 欧阳雪虽然大胆,但是毕竟也是豪门千金大小姐,看到那情况,明明是笑她行为放荡,她不由得脸色就难看起来。 沈墨低声问她道:“还好我知道你的品行,不然真的要误会你了,原本你行为堪称淑女典范,怎么忽然回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欧阳雪一呆,不敢相信地看向欧阳启,不就是自己的二哥教自己的吗?让她在阮冰面前表现得与沈墨亲密,让她无地自容。 但是,此刻,阮冰根本不为所动就罢了,还用轻蔑的看小三的眼神看着在自己,欧阳雪气得身体微微发抖。 好啊,肯定是二哥觉得自己认了干爹,坏了他的好事,故意要拆散她和沈墨! 欧阳秀原本就不是什么能忍的性子,加上,现在被沈墨比作那种卖笑之人,只觉得心里无名火起,忽然一拍桌子看着欧阳启道:“二哥,你故意骗我,你说这样这女人会气到,但是,她根本没所谓,我还被沈墨嫌弃了!” 阮冰耸耸肩,一栏无辜,沈墨揉了下眉心,似乎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他忽然站起来道:“这是你们兄妹的事情,我看我也不适合留在这里,你们慢慢解决。” 说完,竟然是不顾欧阳雪的挽留,大步离开。 阮冰眸子微微眯缝了一下,慢条斯理地吃下最后一口鹅肝,直将欧阳雪的小脸气得青了:“你这个女人你还吃,上辈子没吃过好东西吧?!” “何止没吃过好东西,我也没看过那样的小三呢。”阮冰优雅地拿餐巾擦了擦嘴。 欧阳启一脸不悦:“阮冰,你不用理她,她只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 阮冰淡淡地道:“真当我没脾气吗?欧阳公子,你别忘记了,我可不是那种附庸与你的女人,我只是同你合作,如果你态度如此轻慢,不和你合作,我一样可以找别人,我希望以后不会遇到今天的事情。” 说完,原本美丽的脸色泛起薄薄的怒气,竟然一下子将欧阳启给震住了,仿佛此刻她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能与他势均力敌的对手。 她的骄傲不但不曾让欧阳启对她厌恶,反而犹如看到一块美玉一般的,惊喜异常。 只是,阮冰很厌恶看到欧阳启那有些发亮的眼睛,俗话说,相由心生,若是心思龌蹉,就算锦衣华服,也会显得形容猥琐,不堪入目,欧阳启给她的就是这种感觉。 对这样的人,她是绝对不会色诱的,就算是假装和他合作,也让她感觉和吞了一只老鼠般的恶心。 阮冰站起来,并未做停留,欧阳雪还想去拉她。 阮冰忽然凌厉地一个转身,眼眸锋利地看着欧阳雪道:“欧阳小妹妹,我看在你年纪还小,才不跟你计较,如果你总是这么讨人厌的话,下次你摔倒的时候,地上可不仅仅是地毯,或许还有一块能划破你的小脸蛋的碎玻璃渣子。” 欧阳雪想不到一想温柔的女人,竟然会说翻脸就翻脸,而且那凌厉的眼神和可怕的话语,让她浑身害怕得气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竟然一时被阮冰堵得说不出话来,等阮冰走远,她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哭了起来:“你们都欺负我,我要告诉我干爹,我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呜呜呜。” 欧阳启没好气地道:“沈墨只是利用你,你别傻了,还有你昂干爹,我看他对你不怀好意,你要是还当我是你哥哥的话,就离他远点。” 欧阳雪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我和沈墨本来好好的,都是你,还有那个阮冰也不是你能觊觎的,哥哥我也劝你,不要和她打交道,不然,到时候你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哼,她本来还想告诉欧阳启,刚刚阮冰对她说的话,但是欧阳启竟然这么说沈墨,那就让他自求多福好了。 欧阳雪一边擦眼泪一边生气地道:“我就要找我干爹,我要给我干爹打电话,让他架空的职位,哼,让你滚回京城被哥哥姐姐们嘲笑。” 欧阳启闻言,忽然脸色大变,想也不想,一巴掌打在了欧阳雪的脸色。 欧阳雪长这么大,娇气惯了,还真没人敢打她耳光。 她不敢相信地捂着脸,愤怒地瞪着欧阳启:“你打我,你竟敢打我。欧阳启,别怪我不帮你,我这就去告诉干爹。” 想了想,那美丽的小脸上竟然有几分讽刺的发狠:“我还要把你干的那些好事告诉大哥,你等着大哥收拾你。” 欧阳启脸色一变,想要叫住欧阳雪,她却气鼓鼓地跑了。 欧阳启气得狠狠地砸了面前的红酒瓶。 瞬间万籁俱寂,其实欧阳雪刚刚在哭的时候,周围的人就频频往这边望着了,现在欧阳启还砸了一个瓶子。 一个服务生匆匆跑来:“先生,这——” 欧阳启烦躁地扯出钱包,抓了一把钱压在桌上,语气还是很绅士的:“这是赔偿。” 说完,他也扬长而去。 欧阳启在停车场抓住了欧阳雪,笑了一下道:“你生这么大气做什么,别气了,二哥给你赔罪,来,同二哥回家。” 欧阳雪挣扎了半天,这才跟着欧阳启离开。 欧阳启还注意了一下周围的摄像头,刚刚他可是站在摄像头的死角,让欧阳雪过来的,他拉着欧阳雪的手道:“我们不坐二哥的车,打的回去吧,二哥喝了酒,不能酒后驾车。” 他带着欧阳雪一直走安全通道,等两个人的身影消失,阮冰和沈墨才从躲藏的扫帚间了踏出来。 阮冰狐疑地看着欧阳启离开的地方:“他有点古怪,你觉不觉得他是想做坏事。” 沈墨的眸子微微闪了一下,有些犹豫地看着阮冰,有些肮脏的事情,他其实不想让阮冰接触,他希望她永远是站在阳光下的,而不是像他,一脚踏入泥泞。 他顿了下,叹了口气,虽然欧阳雪死了,对于他来说会更好,但是,算了,看到阮冰的那一刻,他忽然想为了她,或许他应该积福的。 他打了个电话,让特种部队的人跟上了欧阳启,低声道:“今天欧阳雪那样触碰到了欧阳启的逆鳞,我看他多半想杀了欧阳雪泄愤,然后再栽赃给你我。” 其实阮冰刚刚也几乎猜到了,却有些不敢相信,现在听到沈墨这么说,竟然觉得在这还有些炎热的天气了,活生生地出了一身冷汗。 第136章 小别胜新嫁 第136章小别胜新嫁 果然,阮冰和沈墨在车里等了一会儿后,跟踪的队员就汇报说欧阳启差点对欧阳雪动手。所以他们就马上出手制止了,只是,欧阳雪还以为她二哥只是和他发脾气,没想到欧阳启竟然是想杀她,所以她万般委屈地跑了,但是欧阳启的脸色非常难看。 沈墨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刚刚他动手的镜头偷拍下来了吗?” 那边队员得意地回答道:“那还用说,我们留了一个人在隐蔽出拿着偷拍的摄像机,我们几个过去劝架,结果被欧阳启骗我们去外面让他的保镖用仪器查我们,我们故意很生气,他好像信了我们并没有拍到什么。” 沈墨点点头道:“那就好,证据一会儿上传给我。” 阮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等他忙完,这才淡淡一笑道:“沈总,你在下好大一盘棋啊,我是不是也是你棋子中的一颗呢?” 沈墨闻言不高兴地看着她,有些生气:“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么糟糕吗?如果不是因为我,我刚刚就作视欧阳启将欧阳雪掐死,这不比抓拍几个若有似无的证据更可信?” 阮冰吃惊地道:“你刚刚想无视欧阳雪的生死。” 沈墨脸色阴沉地道:“她并不是好人,也没有你看着的那么单纯,这个女人可能会我们好几个队员的死有关。” 阮冰忽然觉得沈墨是有些变了,以前即便是这样,他也是会让人放在正义面前被审判,而不是—— “是因为我才让你改变了吗?”阮冰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要变,以前的那个你真的很好。” 说完,她扯着沈墨的袖子摇了摇,沈墨有些讶然地回头,看着她难得流露出来的小女儿情态,不由得莞尔:“好,我答应你。” 沈墨是和阮冰一起回的沈家,因为他发现欧阳启的性格很偏激,甚至连自己的妹妹都要杀以后就不想让阮冰和欧阳启再接触,但是阮冰却不肯同意。 所以,他就只能将阮冰先骗到沈家,再好好“教育。” 当然,用的理由很好找,沈念想妈妈了,不是不能让欧阳启起疑吗?那就必须让沈念继续住在爷爷家里偷拍机密文件,所以,阮冰想和儿子多呆一会儿,除了来沈家也没有别的办法。 阮冰自然是知道沈墨的如意算盘的,但是这个男人偏偏掐住了她的软肋,让她虽然知道他打什么如意算盘,却还心甘情愿上钩。 不过,阮冰可没打算如他的意,一边和沈念玩爷爷新买的小车车,阮冰一边瞪了沈墨一眼道:“你不用想要说服我,反正我是不会妥协的,如果欧阳启发了疯,我这个心理专家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我难道笨得连躲都不会吗?” 沈墨一脸严肃地道:“有时候,计划是没有变化快的,等你的发现他不对劲的时候,万一那时候你走不了你又该怎么办?” 阮冰心里非常不服气,想起之前欧阳启想对自己用强,一根银针就将叫他服服帖帖了,沈墨为什么将自己说得好像谁都可以欺负的小绵羊一般。 好不,五年前确实是。 阮冰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墨道:“队长大人好像很看不起我啊,不如我们比试比试?如果我赢了你,你就没有理由拦着我了吧?” 沈墨还准备再劝,但是忽然看到灯光下,阮冰细软的皮肤,晶莹剔透,一看就手感很好,他情不自禁喉头动了动,如果要比试,两个人就可以肌肤相亲,也就是说他可以吃豆腐了。 他深邃的黑眸瞬间眯缝了起来,这种眼光,让阮冰浑身的汗毛都警惕地竖了起来,总觉得这种感觉五年前就有过,而且还经常会有,只是这么多年了,她却是记不起是在什么情况下了。 她咬了咬唇,雪白的贝齿进饱满的唇咬得红润诱人,这下,沈墨甚至觉得裤子都觉得有些难受了。 他不易觉察地往后面靠了靠,顺手捡起一本书放在腿上,就好像要遮挡什么似的。 阮冰和沈念自然什么都没看出来,倒是忽然门被推开,沈闵文端着一晚汤走了进来,一来就谴责地看着沈墨质问道:“你刚刚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和媳妇过招不成,你一个男人,力气肯定比女人大,你这不是欺负人吗?即便你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也绝对不会容许你这么欺负阮冰,媳妇你别怕,他要是敢欺负你就和我说,哼。” 沈闵文冷哼一声将那碗颜色很诡异的汤放在了沈墨面前,沈墨皱了下眉头,怎么是沈闵文端来的?而且这个汤怎么每次的味道都不一样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动什么心思,你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吗?我可是问过医生了,忌房室,我可是告诉你,你那点花花肠子都是我年轻时候玩剩下的,你要是不听我的话,到时候被媳妇嫌弃了,我可不管你,我还是圈你别逞强,等自己身体好了再说。”沈闵文忽然低声用蚊蚋一般的声音厉声对沈墨说了这么长长的一段话,满意地看到一想冷酷不动声色的儿子露出那种难以言语的表情后,沈闵文觉得自己内心一本满足,总算这小子也有吃瘪的时候。 沈墨被震得好半天回不过神来,老爷子怎么会知道的?刘妈! 他看着那碗汤,表情晦暗难明,阮冰早知道他心情很是不爽,却不知道具体为了什么,不由得对于沈墨面前的汤药有了兴趣,正准备趁着沈念玩得忘乎所以的时候过去看看,却见沈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药一口灌下。 阮冰撇撇嘴,但是忍不住关心:“你怎么要喝药?是哪里身子不舒服吗?” 沈念闻言,想起爷爷让他查的那两个字,又想到爷爷拿着自己找到的方子抓药,是说要给爸爸的,他张了张嘴巴,原本想说的,但是他想了下,老师说过,别人说话的时候,打断是不礼貌的,沈墨和阮冰现在明显没想让他加入,于是沈念有些遗憾地闭了小嘴继续玩车,深藏功与名。 沈墨听到病字,更是有些不爽,只得淡淡地道:“并不是什么大病。” 沈念听说不是大病心里更是放心了,可能就和感冒一样的病病吧?不知道老师知道不知道这种病,明天一定要问老师,恩。 阮冰想了想道:“既然不是大病,那就和我比试。” 第一,如果沈墨没事,她就正好可以在他面前证明自己,第二,如果沈墨有事,那她一和他比试就能觉察出来,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死要面子活受罪,受伤了是肯定不会说的。 阮冰其实担心,他在京城,不仅仅受了那些外伤,或许还有内伤呢? 她也是半个医生,唔,其实非洲有些土方是挺有用的。 于是打定主意,她就非要和他比不可。 沈念睡着了,被刘妈抱走,两个人还在房间里坚持。 沈墨犹豫了一下道:“我先去洗澡。” “不许去,和我比试先。”阮冰一把揪住他的衣服。 沈墨忽然露出一个非常无耻的笑容,但是,因为他生得好,这么无奈的笑容,却让他的容颜比星辰好要明耀几分。 阮冰不由得微微错开目光,警惕地道:“你没事对我放电做什么?沈总,你以为用美男计就可以逃避这场比试吗?你就这么害怕输给我?” 沈墨忽然靠近她问道:“你不怕我比试的时候占你便宜?” 阮冰愣了下,一双剪水般的吗明眸认真地看着他,这家伙,好像并不仅仅是威胁。 不过,她忽然笑了一下:“再你耍流氓之前,我就可以结束掉你了。” 小丫头挺嚣张的,沈墨仔细地看了她一阵然后道:“你等我在洗澡的时候考虑一下,你放心吧,就算你没有打赢我,我也不会随便碰你的,总得——你点头才行。” 说完,他嘴角的笑意越发扩大了,飞快躲开阮冰的拳头,跑到浴室里将门关了起来,然后戏谑地道:“你若是真的这么等不得,大可以踢开我浴室的门进来和我一较高下。” “臭流氓,有本事你一辈子别出来。”阮冰气极道。 后悔了,刚刚就是太君子,就应该在他出言调戏的时候,就给他一针,让这家伙知道厉害。 阮冰气鼓鼓地靠在床沿上,心想,沈墨肯定还把她当玩意一般地不重视,她今天还真是铁了心了,要让他刮目相看。 只是沈墨在里面沐浴的水声,不知道怎么的好像催眠曲一样,阮冰想我只是靠一下,结果她就昏睡了过去。 等沈墨美美地洗了个澡出来,心里想好,就认输不要和她打,她想做什么也由她,自己偷偷保护就好。 等他想好这些走出来,却发现,她早就靠在床头低着头睡得呼呼的了。 沈墨无奈地摇摇头,这不是在蛊惑他吗? 她睡得这么的无害,让他恨不得狠狠地扑过去,以解相思之苦,不过他不能,他答应过她的,只要她不点头,绝对不会冒犯她。 言语上他可以占个便宜,只是,他知道阮冰再不是以前那个小女人,她未必会喜欢男人强势,欧阳启就是最好的证明,她面对欧阳启的强势时,细微处表现出的厌恶,沈墨看得很清楚。 不过,他还是好像被蛊惑一般地靠近她,看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脸,一点都不想做什么,那是不可能的,他靠她靠得越来越近。 阮冰忽然身子轻轻颤动了一下,醒了过来。 “口水。”有人戏谑地道。 阮冰迷迷糊糊,本能地擦了擦嘴角发现是干的,才知道又别戏弄了。 她由下往上,犹如贞子一般,幽怨地看着沈墨:“是准备好比试了吗?” 她是过一会儿才想到比试的事情的。 沈墨看着她因为睡觉而微微凌乱的衣裙,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美丽的曲线在白色的裙子里若隐若现。 沈墨口干舌燥地移开目光,叹了口气道:“如果你一定要比,就明天吧,我今天吃了药以后身体有点不好。” 这句话,不是他胡说,喝了药后,他的身体就更热了,而且有什么东西犹如猛虎,在身体内蠢蠢欲动。 他握紧拳头,有些想叫阮冰离开,可是,又舍不得。 这么甜的小妻子,就坐在他的床上,怎么可能舍得说出这种话。 沈墨正在左右为难,阮冰的肚子忽然叫了几声,阮冰的脸一红,捂着肚子,表情懊恼。 之前和欧阳雪在那里闹得不愉快,她除了小鲍鱼什么都没来得及吃,小鲍鱼也就一口一个那么大,能有多饱足?她现在饿了。 “我给你去下面条。”沈墨的语气里带着笑意,现在恐怕刘妈都睡了,自然只能让他亲自下厨。 阮冰想说自己回去了,只是现在索菲娜在轰趴,不好让她来接,这深夜的,叫谁都不大好。 再说,她记得沈墨的面条是做得非常好吃的,软化q弹,而且摊一个焦香的荷包蛋,几片菜叶,加上刘妈自制的辣椒粉,再撒上一点翠绿的葱花。阮冰的眸子里带着点小贪心,正好落入沈墨的眼中,他的笑容里更是多了几分宠溺:“很快的,你等我一下。” 阮冰揉揉脸,看沈墨出去后,她起来走动了一下,觉得浑身都被睡得软软的,想到这几天忧心沈墨,还要对付京城来的人,她也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现在沈墨回来她就好像找到了靠山一般,整个人都懒怠下来。 沈墨刚刚回来那天还不觉得,大概是没有多少真实感。 但是,此时他就在身边,那种如释重负,又找到依靠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垮了下来。 懒洋洋地等沈墨送面条上来,两个人竟然都没吃饱,于是想对着,美美地吃了一大碗鲜美的面条。 阮冰沉吟今晚该怎么办。沈墨却非常平静地道:“我睡沙发,你先去洗澡,床归你。” 阮冰还在犹豫,他已经一下子倒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还懒洋洋地道:“进去前帮我关下灯。” 阮冰看他躺在沙发上,是真的不动了,心里反而就没那么别扭了,想起以前加班的时候,几个人在地上也睡了。 于是,她关了大灯去洗澡,等回来的时候,沈墨已经发出轻微的呼吸声,这若不是他真的太累睡着就是装的。 阮冰也不知道是鬼迷了心窍还是怎么的,忽然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了,于是,她蹑手蹑脚地凑过去看。 她没有带换洗衣服,所以借用的是沈墨的男式衬衫。 他的衬衫穿在她身上又宽又大,肩头一不小心就会露出来,白皙的腿,也若隐若现地藏在衬衫的下摆里。 她轻手轻脚地都到沙发前,但是她太注意他的反应,而忘记了看脚下,竟然因为被他的拖鞋绊了一下,她还来不及反应,就惊呼一声扑在了她的身上。 两个人真贴得很近,天气热,沈墨并没有盖被子,两个人仅仅是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服,贴在一起。 阮冰窘迫地抬头,却不想,他不知道何时已经睁开眼睛看着她,呵,他果然是装睡的,那双幽深不见底的黑眸显得那么清醒,不见一丝睡意。 他的目光那么充满侵略性,想也知道他想的什么,阮冰有些急了,她洗了澡,什么对付色狼的工具都没带在身上,身上就一条小裤裤,和一条宽大到什么也藏不住的男式衬衫。 一想到这些,她就手软脚软。 接过在他夺目的目光下,她几次三番地想爬起来,却又摔回到沈墨的身上,她感觉他的目光好像刀片,快将她身上的衣服都割光了。 最后实在每一办法,她小声却硬气地道:“我脚抽筋了,起不来,你倒是扶我一把啊。” 她微微湿润的头发散落到他的胸膛上,将他的睡衣都打湿了,从这个角度,沈墨可以通过她宽大的领口,看到里面柔软的影子,她的皮肤比梦里的还要细腻柔软,一次次擦过他的身体。 她这么软玉温香的样子,每次触碰都会让他的身体更加火热,沈墨想如果自己还能忍着大概就真是身体很严重的问题了。 只是,此刻他全身紧绷,身体里的猛兽在体内左冲右突。 他再也忍不住翻身将她压在了下面,阮冰本能地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却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只觉得欲哭无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被绊倒了,沈墨你不要这样。” 该死,如果她还带着针,怎么会这么狼狈。 不过,一丝杂乱的思绪也曾乱入过她的脑中,到时候,自己是不是能舍得下手呢? 阮冰本能地将这个想法,死死地压在心底的最深处。 然而,沈墨的眼神却完全变了,这让阮冰有种不好了的危机感,她连忙扭动起来,却被沈墨沉重的身体给压了回去,耳垂也被含住吮吻着,他的动作又重又急,仿佛忍耐了很多年的野兽一般。 “沈墨,你住手,我疼。”阮冰有些惊慌地挣扎了起来,五年前,他和她的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做这么狠吧,她被他逼得又气又急,痛得眼底忽然湿润了起来。 沈墨听到她叫他的名字,这才抬头看她,皮肤还是那么娇气,他不过是亲吻了几下,就隐隐出现暧昧的红痕,反而让男人心里的暴戾成倍增长,她的衣服已经被拉扯得凌乱不堪,只要他再发下狠,就可以让她没了力气,只能在他眼前化作一滩春水。 他实在是忍不了了,原本是想让她再适应一下的,她却穿着他的衬衣,就这么扑在他身上,还总也起不来,沈墨只觉得某个不能言说的地方已经胀痛得让他发狂,理智也在不断地丧失着。 “是你先惹我的。”沈墨低声道,随即又含住了她的唇。 阮冰忽然就松开了沈墨,不再反抗却也不再回应。 沈墨虽然很激动,却也发现不对劲起来。他再次看向她,却看到了她心底的伤心。 忽然记起两个人最后一次,他是强迫饿她的,那时候他意乱情迷,却也记得当初她眼底的悲伤。 糟糕,他心里猛然一沉,不会让她回忆起那些不好的回忆了吧? 沈墨此时简直懊恼不堪,恨不得能用什么东西,将他刚刚做过的事情抹去。 阮冰看着沈墨呐呐地起身,飞快地跑进了浴室。 阮冰愣了一下,忽然捂着脸,她大概还是有点怪他的,虽然他做的没件事情,在现在的她看来,其实没有那么过分。 可是,当时他什么都不告诉她,她心里是受了很多伤害的,这不是能用理智弥补的事情。 加上刚刚他也有几分想用强的意思,但是想想,原本他就是尽力忍耐,而她也已经能体谅他当年的所作所为,甚至,已经很喜欢他了。 阮冰缓缓吐了口,用手背压着眼睛,其实自己也挺过分的,明明是她先扑到沈墨身上的,还怎么都站不起来,明明知道男人是多么容易撩拨的生物,何况沈墨还那么喜欢她。 要不——要不就随便他吧,其实她自己也知道,他们有孩子,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自己还是那么喜欢他,其实现在还拒绝有些矫情的,只是她似乎还么准备好。 而刚刚沈墨的那些亲密的动作,就好像彻底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让她的紧张和别扭都没有了。 阮冰有些胡思乱想,但是,她现在却是和五年前的沈墨很像的,虽然这么想,但是让她主动示好是不可能的,更不可能主动说出我爱你三个字,明明心里也喜欢得不得了的。 这时候,沈墨从浴室里出来了,带着一股冰冷的气息,他——是去冲冷水去了吧?! 阮冰有些心虚也有些愧疚。 “抱歉,你不会生我的气吧?”沈墨坐在床上,黑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将阮冰看得心虚无比。 “咳咳,现在没事了。”阮冰别扭地道。 说完,她又躺回到沙发上,却发现沈墨忽然又走了过来,他认真地看着阮冰道:“我知道你还生我以前的气,不过,我们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应该也不是对我完全没有感情吧?如果我说我想和你重新开始,你是愿意的吗?” 阮冰闭着眼睛,眼睫颤动的厉害,最后却轻轻地嗯了一声。 沈墨唇角够起一丝喜色,忍不住凑过去,又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然后低声道:“那我偶尔亲你一下,或者对你亲密一点,你能不能不推开我呢?毕竟,我们还是要做夫妻的。” 第137章 沈总的小算盘 第137章沈总的小算盘 阮冰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害羞过,她胡乱地哼了一声,扭头朝着沙发的里面睡着,听到身后沈墨有些开心的笑了一下。 不知道怎么的,心跳忽然如擂鼓一般,她头脑混乱了好一会儿,听沈墨又问她道:“你去床上睡吧,怎么能让你睡沙发。” 阮冰撅了下嘴,她会最后睡沙发,到底是谁害的? 不过,想到刚刚两个人的尴尬,现在她死也不会和他说话了,所以只能继续装睡。 沈墨无语地看了她一会儿,心想,她害羞是挺可爱的,可是她一害羞他连肉都不能吃,明明是那么甜那么软的肉,他恨不得扑过去在她脸上身上多咬几口。 手握了再握,知道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又要开始冒头,才心里一凛,他可不想再去冲了凉水澡,那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于是,他只好回身睡去了床上。 这一晚上,两个人都折腾了一下,开始的时候都没睡好,过了不久却是感觉对方就在不远的地方,反而是安心地睡了过去。 慢慢的屋子里,连两个人的呼吸都仿佛沉入了一个共同的节奏,月光透过窗棂招进来,沈墨是趴着的,他的左手无意地伸了出去。 而阮冰在香甜的梦里,翻了一个身,右手也伸出了沙发。 如果有人看到的话就是两个人的手彼此伸向对方,这一次没有怀疑猜忌,只是情之所至。 第二天,阮冰被软绵绵的小手摸脸给摸醒的,其实她有些生气,以为是沈墨还要骚扰她,不开心地睁开眼睛,正对上沈念那双琉璃一般的天真的大眼睛,阮冰囧了囧,摸了摸沈念的小胖脸道:“宝贝早,你今天怎么起得那么早呢?” 沈念小声道:“我和刘妈给你们做了早饭,妈妈,爸爸还在睡叫不醒,你和我下去吃好不好?” 阮冰听到沈墨还在睡感觉有些异样,忙拉了沈念过去看,发现沈墨无力地倒在床上,脸色红得有些不正常。 他发烧了。 难道是因为昨晚的冷水澡?但是也不会这么来势汹汹吧。 阮冰忽然想到什么,拉开沈墨的衣服,看到沈墨的伤口全部在发炎,这个家伙,伤口都没有好昨天还—— 这下好了吧! 阮冰的眉头蹙了起来,沈念有些着急:“妈妈,爸爸的伤口好像在烂,我,我去叫医生!” 阮冰想了下道:“先不用叫,妈妈也会治。” 说完,她指挥沈念将医药箱拿过来,开始给沈墨清洁箱子,也给他吃了消炎药和退烧药,接着开始用冰袋给他物理退热。 沈墨一直蹙着的眉慢慢松开来了,忽然阮冰听到他低声道:“桑虞不要动我,我的内脏被震伤了,你,快叫军医过来。”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异常平静,非常镇定,就好像说自己自己发现长了一颗蛀牙一般,却将阮冰听得心惊胆战。 她不由得打了个电话去问桑虞,桑虞在那边愣了一下,犹犹豫豫地道:“你自己调查出来的还是头告诉你的呀?” “那么说这是真的?”阮冰感觉自己忽然有些窒息的感情。 “嗯,其实以前头还不至于这样的,这几年你不在,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头心情不好,加上他想拼命把黑爵灭了,可以辞职去找你,所以——”桑虞说到后面有些说不下去了,“对不起,也是我没有保护好头。” 阮冰道:“不是你的错。” 她的眼眶不争气地红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大好。” 桑虞又劝了几句,阮冰心情平复了一下,挂里的电话。 她扭头看着沈墨,从他坚毅的下巴,到他刚刚才舒展的眉头,他的五官俊美出色,所有人对他的印象都是一个非常高大帅气的男人,有钱有势,做事沉稳内敛,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他内心是什么样的,他的梦想又是什么 阮冰觉得自己也不是一个好太太,所以其实她和沈墨都是有错的,根本不该将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他一个人承担。 还有一点,阮冰也没有说,就是女孩子都是有英雄情结的,她其实没告诉他,自从她知道他是银鹰,从第一眼看到他在部队里英姿飒爽的样子,她就被他迷住了,那时候心理上被遏制了,但是,还能觉得他很吸引她,现在想来,简直喜欢得不得了。 她有些遗憾,明明那么喜欢他,昨晚上还拒绝了他,他不会被吓得以后都不敢造次了吧? 阮冰手指碰了下沈墨的额头,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还带着点小惊喜,沈墨终于退烧了,她估计得不错,他才刚刚感染,而且烧得不厉害,这方法就可以将他的状态调整好了。 忽然,她毫无准备地对上了沈墨有些锐利的眼神,他似乎刚刚从沉眠中醒过来,眼底是清醒和警惕,他大概还以为自己是昏睡在某个让他差点丧命的战场。 直到他看到她的眼睛,那种欣喜溢于言表。 只是他却只是这么呆呆地看着她,没说话也没有动,阮冰一开始是很高兴他醒来,又觉得出了昨晚那件事情,自己有些难以应对,但是,被他看得久了,她就有些羞怒,这家伙到底看够了没有。 她动了一下,保持这个姿势太久,她觉得有些腰酸背疼了。 她动了动,却好似将沈墨从沉迷中惊醒,他有些憔悴的面容慢慢绽放一个让人心痛的笑容:“你真的回来了。” 阮冰顿了顿,忽然站起来道:“我自然是回来了,你等下,我给你去拿吃的,你刚刚发了烧,得吃点东西才有力气。” 沈墨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轻轻地嗯了一声,忽然又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一把拉住她的手问道:“你还会回来的吧?” 阮冰眼眶微红,又觉得他这样粘人有些好笑,原来沈总生病的时候,是这么喜欢撒娇的吗? “我去给你拿粥啊。”阮冰叹了口气,又实在对他没有办法。 沈墨高兴地弯了下嘴角,目光灼灼地看着阮冰走出去。 阮冰走出去后,就在门边靠了一下,看见沈小念同学提着一个大的漆木的餐盒上来,餐盒显然对于他来说太重了,汗珠从小胖脸上滚落下来,后面刘妈一阵宝贝心肝地护着,生怕他摔倒。 沈念以前就招人疼,刘妈亲自带了他很多的,但是自从听说是沈墨和阮冰亲生的,那更是疼得好像眼珠子一样,含在口里都怕化了。 “沈念,妈妈来吧,你牵着妈妈的手。”阮冰走过去,伸出自己的手。 沈念犹豫了一下,将餐盒交给阮冰,眼底还带着担心,不过当他看到阮冰接过来后,并不觉得吃力,小家伙就松了一口气,爱心地拉住阮冰的另外一只手道:“妈妈,我拉你上去。” 刘妈看到阮冰出来就放心地不再跟着,而是笑眯眯地道:“少夫人,欢迎回家。” 阮冰想说她不再是什么少夫人,但是想到昨晚自己和沈墨的那些互动,又觉得既然自己已经回心转意,那么刘妈这么叫也没错吧。 于是,她点了下头,带着沈念朝楼上走去。 不过说起来,沈墨的体力真的是好得惊人,等中午的时候,他再醒过来,气色就非常的好,而且行动自如,和没事人一样。 一直陪在旁边,顺便和沈念一起玩的阮冰这才松了口气,她也有些累了,因为沈念实在是一个精力充沛的小宝宝,而大概屋子里的大人虽然很疼爱他,却没人肯这么陪着他一起玩,阮冰和他玩了一会儿车,跟着他满屋子跑了一阵子,就觉得累得受不了。 这时候,沈墨也醒过来,揉了揉沈念的头道:“看你一身汗,去找刘妈给你擦擦。” 阮冰想说她来擦,沈墨拦住她,等沈念蹦蹦跳跳,格格笑着跑去找刘妈的时候,沈墨对她露出一个狡猾的微笑:“你怎么这么老实啊,小孩那么好动,你哪里能整天陪着他玩,再说了,这屋子里也不止是我们疼他的,你总不放他出去,外面那几个老的,想他可想坏了呢。” 阮冰闻言,偷偷从栏杆处往下望,果然,刘妈在那小心翼翼地给沈念擦汗,苏琴和沈闵文也围过来,一口一声念念的叫着。 哪里那么巧呢?沈念刚刚出去,沈闵文都下来了,自然是早就关注着三楼的动静呢,想乖孙子都想得心痛了。 阮冰看了一会儿,皱眉对沈墨道:“妈好像给沈念吃太多的糖了。” “是吗?”沈墨虽然关着沈念,但是还是对这些小琐事并不是很懂的,不过,他立刻道,“一会儿我和她说说。” 阮冰犹豫一下道:“再看看吧,沈念不是一般都在幼儿园吗?也就周末回来住住,再说——” 阮冰本来想说再说我们以后还是搬出去住吧,但是,她马上打住了,她和沈墨现在关系不清不楚的,她才不要主动说这些,他连正式的说法都没给她一个呢。 沈墨若有所思地看着阮冰,眼底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只是阮冰又去看沈念了,并没有注意到。 两个人因为各种原因,今天都没去上班,中午阮冰本来要走,但是沈念缠着她要她陪自己睡午觉,于是阮冰就和沈念又美美地睡了一下,等她在出来,却是看到了一个熟人,那就是叫娇娇来了,而沈墨也在下面,好像在处理沈氏的公事,沈从坐在旁边,有些拘谨地和沈墨谈论事情,沈墨有时候凝神听着,有时候却摇头否决了什么。 沈从的表情很不高兴的样子,阮冰偷偷问刘妈:“爸爸呢?” “老爷和夫人出去躲开了,二房这家子,自从沈达死了后,从我们这里要走的还不多吗?可算老爷看清楚了,不然,沈家非败在这家人手里不可。” 刘妈想了想继续给阮冰揭秘道:“其实原本老爷还是挺疼那个小胖的,刘妈指着那个摊在娇娇怀里睡觉的小胖子。不过,有一次,这小胖子想将沈念推下楼,正好被沈墨给救了,从那以后,这二房的才不敢怎么上门打秋风,老爷的态度才转变的。” 其实当时刘妈也觉得奇怪,沈念再可爱不过是保养回来的,老爷怎么会为了他连二房都嫌弃了,原来是因为沈念是老爷的亲孙子啊,还是老爷最喜欢的儿媳妇生的,难怪宝贝一般,别人碰一下,就要和人红眼。 阮冰看沈墨和沈从的工作差不多结束了,沈从脸色很难看地站起来走到了花园里,她这才走下来,后面跟着蹦蹦跳跳的沈念。 娇娇一抬眼看到阮冰的时候,眼睛不由得一直,这么多年,娇娇老了,但是阮冰还是那么年轻。 沈念死的时候,娇娇贪恋沈家的钱,没有改嫁,如今,想找也未必找得到好的,沈家这队爸妈够狠的,用钱吊在娇娇的面前,就好像在驴子的前面栓了根胡萝卜。 阮冰看着娇娇眼底的青黑,心里想,这是怎么弄的啊? 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因为过了一会儿,他怀里的小胖子就醒了,这个孩子长得很像沈达,,小眼睛,脸上全是肉,就好像一个大肉包子上安着两颗小黑豆,他也太胖了,这样让显得智力不大好的样子。 阮冰将沈念叫过来挨着自己坐着的时候,那个小胖子已经吵着要吃西瓜了,阮冰让刘妈去切,但是切西瓜总要时间,这小胖子就一直在质问娇娇怎么还不拿西瓜来。 娇娇怎么解释也不听,小胖开始拼命打娇娇,别以为小孩子就没力气,小拳头真的很有劲,何况他还用抓的,娇娇痛呼一声,就被小胖在手腕上抓出三道血痕。 阮冰皱了下眉头,如果是沈念这样,她肯定会让他回去自己房间反省。 但是,娇娇却只是一味哄着,低声下气的,她大概是这几天没什么精神寄托竟然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个儿子身上。 沈墨刚刚去倒了杯咖啡,回来看到小胖这么不像样子,脸色便是一沉:“沈小胖,住手!” 小胖看到沈墨,吓得爪子一抖,不敢造次了,只是会用凶狠的眼光去瞪他妈。 沈念打了个哈欠,显然,这件事情,他看得太多已经很厌烦了。 他摸出车子让阮冰陪着他去花园玩车。 阮冰看到小胖开始跃跃欲试地要过来,她不太想沈念和这样的小朋友玩,小朋友都会相互模仿的,所以,她站起来,对着娇娇抱歉地道:“我和沈念出去一下,你随便坐啊,娇娇。” 她不说陪着沈念玩,只说出去,娇娇就不好说让小胖一起跟着去玩了。 果然,娇娇欲言又止,全没有了当年跋扈的样子,看来这几天她过得并不好,锐气都被在不知不觉中,被旁边的孩子给磨没了。 阮冰低着沈念出来,沈念就开始高兴地到处乱跑,推着他的车子呜呜地叫着,阮冰真是佩服这样的小宝宝,这么小,怎么精力这么好啊,简直羡慕,她快累死了,难怪连沈墨也只会陪着他玩一个小时就开始敷衍他。 但是,阮冰不一样,她和宝宝分开这么多年,沈念又这么可爱,她总想着,要多陪他一会儿,多宠着他一点。 沈念玩得满头大汗,还兴奋地跑来跑去,不过,他乖的地方就是不论怎么疯怎么跑,每次眼看他就要跑出阮冰的视线后,他忽然又会转身回来。 再看到小胖在那里一个人霸占了一个大西瓜,就算吃不下也绝对不肯让给别人吃,阮冰只能扶额,如果沈念变成小胖那样,估计自己得愁死,沈闵文和沈墨真的将沈念带得很好,她心存感激。 这时候,一个声音传过来:“念念,还记得我吗?” 沈从背着手从远处踱步过来,阮冰不由得有些警惕,看沈从不动声色地控制住了娇娇就知道,他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忠厚老实。 “二叔。”阮冰打招呼道,然后告诉沈念,“叫二叔父。” “二叔父。”沈念抱着红色的大车车,仰着脑袋看着沈从,表情挺茫然,估计还没从原本的关系过渡到现在完全改变的关系。 沈从摸了摸沈念的脑袋,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道:“乖,你继续玩吧,我和你妈妈说说话。” 沈念继续玩,但是不像刚刚那么肆无忌惮,而是一直守在阮冰的身边,阮冰总有种,他是在担心自己,所以才留在身边保护她的错觉。 沈念这么小,应该不会这么懂事。 她暗地里嘲笑自己,也是望子成龙,不能免俗。 沈从坐着和阮冰闲聊了一句然后道:“对了,我其实一直想和你问问沈达的事情。” 阮冰闻言,慢慢抬起头看着沈问道:“问什么呢?” 沈从仔细看着阮冰的神情,问道:“你不要误会,我们现在知道沈达是被黑爵的人所杀,但是,我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何当日欧家的那位二公子会死死咬住是他杀的,我听说他性格暴躁,不想是一个那么怕事的人,不会因为觉得没办法脱罪就干脆承认是自己杀的,还绝对不改口。” 说完,沈从用一种无法言喻的眼光看着阮冰,阮冰瞬间明白,沈从根本不信,沈达是被黑爵的人害死,他还是觉得同欧子渊有关,不,他认为是欧子渊干的,他是在怀疑她。 阮冰讽刺一笑,探员都拿出了那么多证据,甚至,黑爵被抓住的那些人,连细节都说了,但是沈从还是不可理喻地认为是她害死了他的儿子。 想到或许这么多年,沈从就是拿着这个威胁沈闵文,让沈闵文一次次给钱,阮冰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出离了愤怒。 她淡淡地道:“我叫不醒装睡的人,我想警察已经和你说过很多遍了,当日我被沈达胁迫,甚至他还用迷药迷倒了我,黑爵的人出现杀了沈达,握住我的手将刀子刺入沈达的胸膛,后来欧子渊是后面赶到的,他也误会是我杀了沈达,所以,他就替我顶罪了。” 沈从幽灵一般看着阮冰,冷冷地质问道:“那把匕首,难道不是你的手抓住插入我儿子的胸膛的,你这个女人,怎么能如此冷血!” 阮冰惊讶地看着沈达问道:“如果这么说的话,如果沈达不用迷药迷晕我,那么,黑爵的人就不会抓住我的手刺死他了,所以害死他自己的还是他不是吗?” “你,你这个女人简直强词夺理。难道午夜梦回里,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儿子赎罪吗?明明是你勾引了我的儿子,不然他那么听话,那么优秀,怎么会想要和你这样的女人——” 阮冰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优秀?听话?这是我现在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如何看待你们对沈达的教养,就从小胖的身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他自私,一个大西瓜他吃不完也不分给别人,他残暴,对自己亲身的妈妈一言不合还开打,还差点将我的沈念从楼上推下去,他愚昧,道现在为止,甚至说话都说不清楚,还长那么胖,你知不知道那么胖的小孩子,在幼儿园里会受到别的小朋友的欺负,这也是他这么小性格就这么扭曲的原因,如果你们再这样教养下去,他只会变成另外一个深达。” “你这个女人,牙尖嘴利,在古代就应该被拔去舌头沉猪笼,我的小胖这些都是下缺点,哪个小孩小时候不调皮,他只是不懂事。”沈达愤怒地看着阮冰,仿佛会随时扑过来掐死她。 阮冰冷笑起来:“请你不要把不懂事和没教养混为一谈!你没听过吗?小时候偷针长大后就会偷金。如果你不信的话,欧子渊的这几年牢狱中,他的律师从来没有停止过调查,没想到被他查出了沈达干过的很多好事,你知道不知道,他曾经强了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女孩儿,还以为这家父母没有钱,被他逼走,那个女孩儿后来自杀了,她的父母在一遍又一遍的上访,呵呵,不,你应该知道,因为她父母的上访总是别人压下来,我想爸爸是绝对不会做这的事情的。” “闭嘴,你这个杀人凶手。”沈从终于眼露凶光,狠狠一拳朝着阮冰的头打过来。 只是,最后飞出去的不是阮冰而是沈达。沈墨将沈达击开后,将阮冰拉到身后,冷冷地看着沈从道:“二叔你说那么多做什么,不过是那个姑娘的事情包不住火了,想硬将阮冰变成害死你儿子的罪魁祸首,让我和爸爸出手帮你罢了,不是吗?我们不会帮的,而且如果你想大家以后连亲戚都没得做的话,你可以继续到我家闹事试试。” 阮冰这才恍然,原来这才是沈从的目的,这个老狐狸,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五年前,他看起来还对沈闵文和沈墨有一些亲情的。 沈从阴沉地瞪着沈墨,随后对着后面吼道:“还不走?!这样无情自私的亲戚,我们以后还有什么好走的,走,回去!我们砸锅卖铁去还打官司的钱!” 其实沈墨能及时赶到,就是多亏了一直在旁边假装玩,去偷听的沈念。 小家伙一发现妈妈要和这个沈从吵起来,就忙进去喊爸爸了,所以连娇娇也跟着出来了。 此时娇娇被沈从一吼,只好带着小胖跟在了沈从的后面,她走了一段路忍不住回头,却看到沈念让阮冰蹲下来,然后摸着阮冰的脸说:“妈妈你别怕你看,现在你有我和爸爸,我们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你了。” 她再看两眼自己牵着的沈小胖,他正不高兴被从空调房里拉出来,想回到沈家宽敞凉快的大厅。 娇娇不许,他就一脚一脚地踢着他的母亲。 沈墨走过来,低声道:“是欧阳启的手笔,他和他后面的人,已经等不及了。” 阮冰点头,回眸看着沈墨:“让我和欧阳启接触,我们可以将计就计,他这次更多是想用沈达的事情威胁我而已,我懂他的意思。” 沈墨不赞同地挑了下眉,但是却没有反对,而是问道:“我如此向你妥协,你在呢么感谢我?” 阮冰心里想你这不清不楚的,别想让我许诺什么。 这个时候,沈墨忽然露出一个很舒展的笑容,她拉着她的手往楼上走,从房间里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阮冰看到离婚协议书和自己的签名,有些难言。 沈墨却忽然用打火机将那离婚协议给谁烧了,顺手扔进马桶里冲掉。 他有些得意又有些孩子气地回眸看着阮冰道:“我留着它就是为了今天,老婆,以后我绝对不要再和你离婚了。” 阮冰瞪了他一眼,犹豫道:“我还——没有适应,你让我考虑几天。” 沈墨立刻脸色不爽地问道:“你还要考虑什么?!” 阮冰嗔怪地道:“忽然发现自己没有离婚,任凭谁都会觉得很奇怪不是吗?你别对我凶,让我想想。” 沈墨深吸一口气,黑眸一眨不眨地看着阮冰,再次妥协:“想想可以,不过你必须住回来,我现在就给你去搬行李。” 说完,沈墨指了下阮冰,却被阮冰拦住道:“不急,我觉得,我们和爸妈住着不合适,爸爸就算了,你妈——” 阮冰没有说下去,自从她嫁到沈家来,苏琴对她诸多苛责,她和沈墨走到这一步,不无苏琴的原因,尤其最后小小就是被苏琴给接回来的,导致了变成压倒他们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阮冰始终心里有刺,随便不反她疼沈念,但是她也不想委屈自己,再掉到这个深坑里去。 阮冰走过来,拍了拍沈墨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笑得潇洒:“我还记得妈当日带着小小登堂入室时,我站在外面,好像一个被休弃的下堂妇,沈墨,不是让你不孝,但是我绝对不会和她住在一个屋檐下。” 阮冰刚刚说完,就听到门外一声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阮冰走出来,看到苏琴匆匆离开的背影。 她顿了顿,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对沈墨道:“你真想和我在一起的话?我会在a市买一栋别墅,对了,就是我现在住的这个就不错,你愿意就搬过来,不愿意,你还是可以选择和我离婚。” 阮冰叹了口气,转身就走,只留下沈墨看着她的背影,什么都没说。 晚上,阮冰还在有些心不在焉,她倒是出气了,只是这样对沈墨,她还有些于心不忍。 沈念玩累了,靠在阮冰的腿旁,让她给他擦汗,一边撅着嘴问:“爸爸今天不来吗?明天我就要去住幼儿园了,我先和爸爸说再见。” 阮冰犹豫了一下,其实她想将沈念带回家来照顾,但是,现在她和沈墨都很忙,又不想沈念被苏琴教坏,所以这基本是不可能的只是,小宝宝这么小,却要住校,她还是非常心疼的,更怕他因此和自己疏远了。 毕竟,他很快就长大了,等他长大,自己想再和他多呆一会儿,却是不能了,孩子长大,自然有自己向往的天空,不会在躲在父母的羽翼下。 “等我和你爸爸忙完这一阵子,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多住一段时间。”阮冰不确定地道。 沈念闻言,欢呼雀跃了起来。 这时候,忽然外面响起一阵嘈杂,阮冰牵着沈念出来看到沈墨正在指挥人要往别墅里搬东西。 另外一栋别墅的老太太出来打听,问沈墨:“怎么了?你是这家的什么人啊?” 沈墨的嘴角邪气地弯了一下:“这里住的是我老婆和孩子,现在我也搬过来了,以后请常来玩。” 不大一会儿,那些人还没来得及将沈墨的东西搬完,老太太已经将自己家的电话号码都告诉了沈墨,还说明天媳妇做饺子,会送一些过来。 阮冰嘴角抽了抽,因为她还听到那老太太说自己有个孙女,想给沈念做童养媳,幸好被沈墨很客气地婉拒了 阮冰让人将沈墨的东西搬进了主卧,那就是表示两个人可以一起睡了,沈墨的心情很好,只是过了一会儿,阮冰很幸灾乐祸地告诉他,自己的小日子来了。 沈墨狐疑地瞪了她半响,问道:“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阮冰呵呵一笑,忽然接了一个电话,是欧阳启打给她的:“方便的话,我一会儿来拜访你。” 阮冰脸色一变,然后看着沈墨小心翼翼地道:“那个,可能这些东西还要再挪动一下,我忘记了,我们不是还在装仇人吗?不然,欧阳启凭什么以为我会出卖你?” 沈墨犹豫一下,问道:“要不,你就说,为了骗取我的信息,所以你假装做我的情妇?但是我不肯给你名分,所以你更恨我了,决定要搞死我。” 阮冰:“……” 呵呵。 难怪他这么乖,这么着急地搬过来,应该一开始沈墨就是想破坏她的计划吧? 第138章 黑爵爷招供 第138章黑爵爷招供 算了,看来没办法瞒住了,欧阳启忽然登门拜访,自然也就是听到了沈墨搬过来的风声。 阮冰镇定地去楼下见了他,想不到欧阳启的风度还挺好:“我是来恭喜你的现在终于和你的前夫破镜重圆了。” 阮冰抿唇羞涩一笑:“也是临时决定的,他说不喜欢你的妹妹,欧阳雪,还想和我复合。” 欧阳启冷冷地道:“算你狠,不过我劝告你,那样的男人,可以将我的妹妹欧阳雪始乱终弃,总有一天,他也可以一样对你。” 阮冰假装自己意乱情迷,被人哄得失去理智一般,生气地道:“不会的,沈墨说他绝对不会这样对我。” 欧阳启见阮冰信了心里暗自高兴,忙又道:“你看着吧,男人啊,都是嘴里说说,男人的话你也当真不成。” 阮冰在心里暗骂,感情你不是男人似的。 “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如果你想出卖我的话,我也无所谓,反正我只是替你不值。”欧阳启一双细长的眼睛死死盯着阮冰,想看清楚她的每一个反应,心里还是很庆幸自己并没有告诉阮冰实质性的内容,不过,能不被沈墨发觉自然更好。 阮冰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那怎么会呢?在商言商,你以前也是想帮我们母子,我怎么会出卖你呢,不过沈墨很厉害的,你还是先不要对他动手吧,我怕你不是他的对手。” 欧阳启闻言倒是放心了一些,若阮冰真是心机叵测的话,怎么可能劝说他收手? 不过,他表面上也是一脸遗憾地道:“可不是吗?我也知道他不好对付,若是有你帮我,自然还有三分的把握,现在你都在他那边了,我有何必浪费力气呢?我的钱也不是平白长出来的。” 阮冰立刻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两个人又各怀着心思地互相敷衍了一会儿,这才分开。 阮冰走回房间这才发现,父子两个一大一小地正蹲在一台电脑旁,她凑过去一看,差点没被这两个家伙气晕,上面竟然显示的是客厅的景象,这时候,索菲娜正好也回来了,喝得醉醺醺的正好人聊天,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 阮冰立刻明白,刚刚自己和欧阳启说了什么,沈墨带着沈念都听到了。 她气得偷偷掐了沈墨一下,呵斥道:“你自己不正经就算了,为什么带坏我的儿子?这些话是沈念这种小宝宝可以听的吗?” 沈念捂着嘴偷偷笑,一双大大的眼睛,笑成两个大大的月牙儿。 沈墨却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沈念也是有思想的小孩,为什么不能让他知道呢?不要总把他当做什么都不懂,他们这样的小宝宝,都开始有女朋友了呢。” 沈念忙摇头:“我没有我没有,我们班的女孩子就喜欢当公主,烦死人了。” 童稚的话语,惹得两个新手父母哭笑不得。 沈念被要求去睡觉,沈墨若有所思地看着躺在沙发上打电话的索菲娜。 阮冰没好气地推他道:“偷窥是有罪的,队长大人,请你不要知法犯法。” 沈墨忽然回头看着阮冰问道:“索菲娜在和谁说话,她弟弟?” 阮冰吃了一惊:“你能听懂非洲那边的话?” 沈墨莫测高深地道:“她那表情应该是和家人说话才会有的神情。” 阮冰歪着脑袋看他问道:“你是不是吃醋了?可是我一共嫁了四个老公呢,若是你所有人的醋都吃,那你怎么吃得过来呢,岂不是要变成——醋坛子了。” 她笑着羞了他一下,被沈墨跳起来直追。 阮冰就围着沙发各种躲闪,沈墨故意放水懒洋洋的,只在她累了的时候,故意伸手挠她的咯吱,阮冰后来被惹毛了,挠了他两下,两个人才算完。 阮冰气喘吁吁地坐在沙发的地上,沈墨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也很没有坐相的样子,看着她问道:“四个男人,赵瑾年、索菲娜的弟弟,还有谁啊?” 阮冰炸毛道:“你烦不烦啊,说了那是假的,再问我生气了。” 沈墨幽怨地道:“如果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不安吗?没有性生活的妻子,自然会觉得自己老公在外面可能有人。” 他说得这么直白,而且,还将自己比喻成妻子,说阮冰是老公,阮冰觉得自己真的有点被他惊吓到了。 她站起来,飞快地道:“我去洗澡,你——要是实在憋不住就自己解决呗。” 想了想然后忽然回头道:“爸爸打电话给我说你在吃药,最近唔,忌那个啥——我想你懂的,沈总,不要讳疾忌医,唔,要是实在厉害,就去医院看看。” 沈墨的脸色——非常精彩。 很好,他从来没想到沈闵文能在这种时候坑他,真的,他对沈闵文一直没有什么期待值,但是现在管到自己儿子的房事来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想了想,脸色一沉。给刘妈打了个电话,谴责她不守信用,竟然告诉沈闵文。 “少爷你没说那是什么药呢,那时候老爷在旁边,我一边记录药名,他一边就看了去,老爷也是关心你,少爷,你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呢?”刘妈疑惑地问道。 沈墨的脸色又变得非常的精彩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才用非常平静的语气道:“和我爸爸得的是一样的病,这样吧,你明天也炖一样的药给爸爸送去,对了,我了防止他不喝,我妈在的时候,再端了去。” 刘妈连连点头应了,沈墨放下电话,这才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阮冰洗完澡若无其事地从浴室出来,心里笃定沈墨今天肯定不好意思再碰她,其实她知道那只是因为沈墨太久没——才会那样,不过,只要他自己不知道就好。 不过,啧啧,还是要明天再告诉他,那种药不要乱吃。 阮冰想着,趁着沈墨去洗澡的时候,就舒服地躺到大床上,这次她不要睡沙发了,要睡大床。 今天有些累,所以她迷迷糊糊地正准备睡过去,忽然感觉床往下面一塌,知道是有人坐到了床上,她郁闷地想,昨天还那么大方地要让床给她,自己去挤沙发。今天就变了,欧阳启说得没错,男人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接着,她就被人强势地抱了过来,沈墨身上还有好闻的香皂味道,阮冰有些紧张地挣扎起来。 “如果你想只抱着睡觉的话,现在就别动,不然,我不介意和你做点别的能够让你睡得更沉的运动。”沈墨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阮冰犹豫了一下,就乖乖地不动了。 她以为自己会心里挣扎,或者是辗转反侧,但是恰恰相反,她这晚上睡得非常的香甜,甚至中途总是会惊醒过来的老毛病都没有犯。 等她醒来的时候,早就日上三竿了。 伸了个懒腰,阮冰刚刚坐起来,就接到了电话,又是沈念的老师打过来的,要求她来幼儿园一趟,阮冰心里一激灵,心里想起上次沈念的老师叫她过去,结果是沈念学习亲吻,这次,这次又是什么呀? 阮冰无语了,试探地问那老师:“你老林老师,我想问问,我家念念在幼儿园又干什么坏事了吗?” 念念的班主任是一个很年轻的小姑娘,她听到阮冰这么问就觉得脸上羞红了一片,她结结巴巴地道:“我,在电话你也说比清楚,这样吧,念念妈妈,要不你来一趟呗,我们园长有事情找你。” 阮冰想,看起来还很严重,竟然都是园长亲自找了。 作为家长,肯定不能怠慢啊,她忙道:“好的,我马上来,对了,没有通知孩子的爸爸吧?” 小姑娘闻言,更不好意思起来,小声道:“通知了,不过他说他有事走不开,让我们找你。” 阮冰闻言,心里一动,心想,恐怕是黑爵那边发生了什么大事,不过,既然沈墨还没通知她,那应该不急,她先去看看念念。 等阮冰一到幼儿园,就看到班主任脸红红地站在幼稚园门口迎接她,还有好几个老师对着她指指点点的,就觉得要倒霉 于是不厚道地想,会不会沈墨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不自己来而是让她来? 气死了,找一个这么狡猾的老公可真是让人头疼,阮冰心里想很好,你这么耍我,我和你没完。 你就先做好睡一个月沙发的准备吧,哼。 阮冰一肚子气和老师走进了园长的办公室,那班主任就急忙慌张地跑走了。 阮冰的嘴角抽了抽,看到沈念一脸无辜地坐在椅子上,小胖腿悬空着,他还是个三头身的小宝宝,还够不到地面呢。 阮冰和园长打了声招呼,园长倒是挺和蔼的道:“念念妈妈,你坐吧,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你,以前都是孩子爸爸给接送。” 阮冰只好道:“我在外面工作,所以没都是他爸爸来接的。” 园长就皱眉头叹气道:“男人带这么小的宝宝还是容易疏忽,还是得妈妈带着才好。” 阮冰心里就想,很好,她终于将这个锅扔给沈墨了,哼,看他以后好意思来幼儿园接念念么? 不过,到底可爱懂事的念念又做了什么,让幼稚园又不得不请家长呢? 阮冰走过去蹲下来问沈念:“念念,你怎么了?又做什么事情惹老师生气?” 沈念一脸无辜地道:“妈妈,我不知道,我就是问老师一个词,是一种病,那个子我不认识。” 阮冰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什么词啊,你悄悄和妈妈说。” 沈念就贴着阮冰的耳朵低声道:“的一个字是阳光的阳,还有一个字我不认识,我问老师,老师就把我带到园长奶奶这里来了。” 阮冰整个人都不好了,的确,挺丢人的,难怪沈墨打死都不来。 不过,沈墨那种情况,就算真是有毛病,也不会是阳痿吧?是不是爸爸搞错了。 和园长道完歉,阮冰抱着沈念出来的时候,简直恨不得找个地洞去钻,不对,沈念不是喜欢看哈利波特吗?她恨不得也有一个哈利波特的隐形斗篷,可以将她和念念遮着出来。 听说念念问的时候,所有的老师都在,这孩子,还真会挑时间问。 此时,好几个老师一边假装聊天,一边时不时地打量阮冰和沈念,简直了。 只有单纯的沈念愁眉不展地问道:“妈妈,爸爸是不是得了很可怕的病病?为什么你们大家表情那么严肃?爸爸不会死吧?” “噗!”阮冰很不厚道地笑了,她又觉得好像这么嘲笑沈墨不大好,只好强忍着道,“没事没事,你爸爸其实是因为自己得了这种病,其实他并没有得呢。” 沈念立刻开心起来:“太好了,爸爸是健康的爸爸,我要照顾爸爸,不让他生病,他很辛苦,也很可怜,爷爷说的。” 阮冰闻言,心里那点幸灾乐祸就没有了,这么多年,她不容易,沈墨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些孤独和伤痕,永远也不会从沈墨的身上磨灭了,那是他带着印迹的过去。 这么一想,就她就好像下定了决心一般,看了眼沈念道:“要不我们去接爸爸下班好不好?” “好呀,可是我不上幼儿园了吗?”沈念有些忧心忡忡,沈墨对他要求很严格,计算是感冒了,只要没发烧,幼儿园也是必须要去的。 阮冰摸了摸沈念的头,心里想,在阳痿风波没有过去前,还是不要放念念去幼儿园了,正好若是黑爵的事情有了眉目,她就专心带念念一段时间,也弥补母子两个这五年分离的缺憾。 然而,没想到的是,竟然还真是黑爵的事情有了眉目。 阮冰抱着念念一出现在监狱这边,就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尤其以沈墨的部下会最。 大家都围着沈念,当他吉祥物一般地围观。 “和头简直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嘛。” “可是眼睛很像冰河。” “念念叫叔叔啊。” “念念,叫姐姐。” 沈念开始还彬彬有礼的,后面就想打瞌睡了,小宝宝今天折腾了一天,又担心沈墨会因为得阳痿而死掉,其实他很累的。 阮冰让索菲娜照顾沈念,当然,周围还有很多怪蜀黍和阿姨围观,不过为了不打扰小宝宝睡着,都离得远远的,甚至有人用上了望远镜。 “眼睫毛真长,好像洋娃娃。” “哎,看得我都想生个孩子了。” “怎么不行,这次黑爵彻底灭了,我们这部队也该解散了。到时候想生多少都可以。” “我也这么想,我可算是给我的搭档报仇了,什么心愿都了了,到时候,我去做一个平凡的人。” 阮冰听着这些队员的议论,隐隐觉得,说不定是黑爵这里有了新进展。 没想到还真被她猜对了,刚刚到办公室这里,桑虞就兴冲冲地迎了过来,告诉阮冰道:“太好了,黑爵爷交待了,我们已经找回了一亿五千万的赃款,其余的钱也会陆续被找回。” 阮冰一阵惊喜,但是又奇怪得很:“怎么忽然就招供了呢?她之前——” 阮冰记得,黑爵爷之前整个人都崩溃了,甚至,她最后那句话:“求你,救我!” 阮冰每次想到她的眼神和话,都觉得心里一沉。 “那个欧阳雪,还其实有两把刷子,她替我们找到了一个心理学的高手,那个人一下子就将黑爵爷给治好了。”桑虞兴奋地道。 忽然又想到什么,看了阮冰一眼道:“你也别觉得那啥,这个何贞以前就很厉害,她可是这方面的翘楚,不过被m国那边挖走了,她因为从m国那边退役,才肯帮我们这个忙的。” 阮冰忙道:“我不会介意的,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只要有人能成功,那就是天大的好事。” 师傅也说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阮冰并不觉得这就打脸或者什么的。 这时候,两个人刚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一个傲慢的声音道:“哟,有人可真会为自己找楼梯,技不如人当然只能认输,要是我啊,以后就没脸面在这部队里待了,我果然还是比不过某些人脸皮厚呢。” 阮冰眉头微微一挑,说话这么讨厌的,肯定是那位欧阳小姐无疑了。 果然,就看到欧阳雪得意洋洋地拦在门口,桑虞冷冷地道:“你这个门外汉不懂不要装懂好不好,等冰河再磨练几年绝对不会比任何人差。” 他说的可是真心话,那位何贞都已经六十多岁了,和阮冰这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根本没有可比性嘛,偏生这个欧阳雪还要说风凉话。 阮冰忙拦着桑虞道:“何贞老师确实比我厉害,我诊治了黑爵爷这么久,并没有取得什么进展。” 欧阳雪冷笑一声眼神鄙视,她正准备继续刺两句,就听一个字正腔圆的声音道:“桑虞说得很多,其实我在治疗的时候,发现黑爵爷的脑子里已经被梳理得非常好了,所以我才能这么快从她那里得到我需要的信息,只是因为有人故意在她的头上刺了一下,才会让她精神紊乱。不然,就算没有我,这位冰河,也已经基本上要成功了。” 话音落,一个非常有气质的女人,穿着白色套裙出现在阮冰的面前。 她的五官很深邃,看得出来,是有混血的,但是气质还是很东方,尤其是那口字正腔圆的京腔,让人想不到,她竟然服务于m国情报局整整三十年。 第一眼,两个人都为对方所吸引,这是一种无法言语的,知己的感觉。 阮冰眼睛一亮,看着何贞露出了笑容:“何老师,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你是我见过的年轻的学心理里面数一数二的。” 两个人一阵的相见恨晚,惺惺相惜。 欧阳雪气死了,本来想用何贞来气阮冰,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还看对眼了,她是来给阮冰找不痛快的,可不是来给阮冰送帮手的。 她扭头看着沈墨娇滴滴地道:“沈墨,你评评理,我是不是帮了你天大的忙?你要怎么谢谢我呢?” 沈墨露出一个优雅的微笑,却莫名的让人觉得疏离,只是欧阳雪却好像陷入进去了一般,根本看不出来,反而看着沈墨对她笑,而两颊绯红了起来,阮冰有些没眼看,只好道:“老公你怎么忘记了?我们对于对黑爵的案件有过帮助人都是有奖金的,欧阳小姐,您的奖励大概是几千元呢,恭喜你。” 欧阳雪傲慢地道:“几千块算什么,还不够我买个一般的包包。” 忽然,她整个人呆住了,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阮冰的话。 她瞪圆了眼睛,脸色通红:“你,你刚刚叫他什么你不要脸了你!” 阮冰微微一笑道:“我喊自己老公做老公有什么不要脸的,老公,我们的儿子在外面呢,你要不要去看看?不然,我怕被你那群手下给弄哭了要。” 沈墨听到沈念来了,那笑容里才多了几分真心,深邃的黑眸似笑非笑地看了阮冰一眼,心里美滋滋地想,看她还是很在乎我的,这是在外人面前宣誓主权呢。 于是沈墨从善如流地道:“我去抱儿子,何老师是一位很不错的心理专家,阮冰你好好和人家学学,同何老师谈上一席话,胜过读十年书呢。” 阮冰点点头,看着何贞露出一个笑容:“何老师,能不能让我见见黑爵爷?” 何贞点点头,然后道:“我还有一些后续没有处理,你和我来,协助我吧。” 于是两个人相谈甚欢,简直到旁若无人的地步。 桑虞砸吧了下嘴,觉得去听何贞和阮冰那些艰深的专业术语还不如去逗沈念这个小宝宝来得开心,于是,他飞快地决定,他要和老大一起走。 欧阳雪,发现,这下根本没有人想理她,不由得气到吐血,尤其—— “沈墨,你怎么可能有孩子,你怎么能和那样的女人结婚?!”欧阳雪不甘心地拦住沈墨的去路,质问道。 沈墨回头,眼神微沉:“你说的那根女人是我的妻子,我们很多年前就结婚了,怎么?你不知道吗?我不是很希望听别人将我的妻子叫做那根女人,不尊重我妻子的人比不尊重我还要令人厌恶,欧阳小姐,我觉得你是一个好女孩儿,所以你一定不是故意的。” 他虽然说这你不是故意的的,但是那眼神却充满了压迫力,吓得欧阳雪竟然情不自禁地倒退了一步。 她哭了起来:“你骗我。你骗了我沈墨?!” 第139章 瑾年,我和沈墨复合了 第139章瑾年,我和沈墨复合了 “我骗了你?”沈墨露出一个诧异的神情,黑眸冷冽地看着欧阳雪道,“我骗了你什么?” 欧阳雪不管不顾地道:“你答应干爹要好好照顾我的。” 沈墨冷冷一笑:“那么,现在我是没照顾好你吗?你要的都是最好的,我不都让人给你准备了吗?自问并没有亏待你的地方。” 欧阳雪愤怒地看着沈墨道:“沈墨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我想要的是你!” “那抱歉,如果你早这么和我说的话,我肯定会拒绝你,因为这个世界上,出了阮冰我谁都不会爱上,如果要爱别的人,我早就爱上了,她离开我五年我就等了五年,所以,我这辈子大概不会再爱上什么人了。”沈墨深情款款地道,一直目送阮冰离开。 然后低头看着欧阳雪道:“你虽然刁蛮了一点,但是心底并不坏,这么漂亮家世又好,还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人,我不够是那天凑巧表现了下自己的身手,在我们特种部队,比我身手还好的多的是,欧阳雪不要做井底之蛙。” 说到后面,沈墨带了一丝笑意,他是没办法和这么一个小姑娘生气的,还是这么崇拜他的小姑娘,不过他也不会再拖泥带水,说完,他转身就离开了。 欧阳雪哭了一阵子,见沈墨不来劝她,一抬头却发现他竟然都离开了,更是气不过,匆匆地追上去,却发现,沈墨正抱着一个小宝宝,小宝宝也就五岁左右,生得和沈墨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正眯着大眼睛打哈欠。 沈墨亲了他一下,眼底的温柔是欧阳雪从来没有在哪里看到过的。 这就是对平常人和他真心喜欢的人的差别吗? 欧阳雪只觉得冷得厉害。 她再也遏制不住内心的羞愤,扭头冲了出去,她要报复,她可以给予沈墨的,她也可以随时收回来。 此时,阮冰和何贞已经到了黑爵爷的牢房门口,阮冰本能地看了下隔壁,这次,关押的犯人又变成了甄勇,阮冰心里总觉得,黑爵爷忽然恢复,会不会和小小没有在隔壁有关? 但是,她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怎么可能,甄小小和她的年纪差不多,怎么可能比黑爵爷还要厉害?!当年黑爵起家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孩吧? 而且,之前她读取幽灵脑子里的潜意识的时候,确实看到说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甄小小并不符合这个条件。 “冰河,你来帮我给她注射药剂,然后帮我数她的脉搏。”何贞低声道。 阮冰点点头,走过去将一管乳白色的药剂推入了黑爵爷的体内,然后用仪器贴在她身体的脉络上,如果她有明显的撒谎意图,就能被阮冰很敏锐地读到。 何贞开始有条不紊地帮助黑爵爷回忆那些钱财的去向,但是,阮冰发现他们是按照时间顺序来回忆的,这样的话会非常的慢,比如今天,何贞问出来的那几笔钱,就是已经被黑爵用来招兵买马早就花掉了,不过,运气非常好地发现了一个和她勾结的m国的官员,这个官员迄今为止还在从政,而且他的官还不低。 于是,这边立刻报告给华国那边,至于上面的人如何同m国来协商这件事情,就不是他们能管的。 阮冰发现,当他们问完后,黑爵爷的脉搏非常的慢,显得虚弱无力,她担心地问何贞道:“我知道按照时间顺序来帮她疏通,是最不容易让黑爵爷发生狂躁的办法,只是,如果这样问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我们或许坚持一下就没问题,但是我觉得黑爵爷未必坚持得过。” 何贞叹了口气道:“我何尝不知道,只是,上面要得急,不停的催促不然,我的意思就是一周问一次,黑爵聚敛了那么多的财富,其实一点点被挖掘出来,比一次挖掘巨大的财富要好,没有那么显眼。还有,一周一次的话,黑爵爷的身体就完全能够吃得消了。” 阮冰点点头道:“我去和我们队长说说,看他能不能想到办法。” 何贞拉住她道:“我想上面的情况你并不清楚,现在沈墨不合适干这件事情,大领导的意思就是,这次全听那边的,不然一会儿出事了,又要找沈墨的麻烦,上面很多人对沈墨已经不满了,这也是为什么他这次直接有牢狱之灾的原因,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告诉他,现在下令的都是那边,如果那边政策出错了,是沈墨和大领导一个反身的好机会,你知道吗?” 阮冰蹙眉道:“是这样没错,只是若是黑爵爷还没有将最重要的几处财富招供出来就死了呢?” 何贞看着阮冰,过了一会儿脸上也露出一些遗憾的表情:“那也没有办法,有时候,为了大部分的人的利益,我们还是要做瞎子和聋子,阮冰,每一次收获都是用巨大而沉重的代价换来的,如果我们损失的只是财富,至少人还活着。” 阮冰惊得退了一步,这就是说,如果这次大领导失败的话,说不定沈墨丢的会是性命。 “也不仅仅是沈墨还有很多的队员,还有——我。那边也不是很信任我了,只是,我这次还有利用价值而已。我是一个华国派遣去m国的间谍,是为那边服务的。”何贞简短地道,阮冰明白,那边也就是说的一直和大领导做对的那个人。 至于为什么何贞原本是那人的手下,却背叛了他,想来这是一个非常长的故事,阮冰并没有意思要挖别人的隐私。 检查完了黑爵爷,阮冰就和何贞分手,去接沈墨和沈念,只是却并没见这父子两个,反而是楚乔在那里悠哉地修指甲。 阮冰走过去,楚乔看了她一眼,然后问道:“你竟然还能下床啊?” “噗——”阮冰刚刚喝的一口茶水都喷了出来,“你,你说什么?” 楚乔放下指甲剪,一脸好奇地看着阮冰问道:“我听桑虞说那么复合了?那,沈总忍了这么多年,一次应该是不够的吧?你怎么还能下床呢?他不是天赋异禀吗?我感觉,怎么也能折腾得你三天起来床才是。” 阮冰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小说看多了吧?哪里那么多天赋异禀的?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家沈墨天赋异禀,我好像从来没和你这么说过吧?” “嗨,你别误会啊,本来沈墨这种呢,是挺合我胃口的,可是呢,他不是你老公吗?俗话说得好,朋友夫不可欺,我怎么会对他动手?我都是听我家桑虞说哒,他们队员们不是经常一起洗澡吗?桑虞看到的,说大得吓人。”楚乔说完,双眼睛亮闪闪地,恬不知耻地问道,“你量过了没有?多长?直径多少?” 阮冰实在不想和这个人说话了:“不知道,而且我们还是清清白白的呢,我还是觉得有点别扭。” 这么多年了没有做夫妻,总是有点抹不开,而沈墨这次见到她总是小心翼翼的,总不能让她一个女的主动吧。 阮冰也有些无语,其实她没有那么排斥和他上床了,他却打算要当和尚。 不过,这些话才不要和楚乔说,她肯定转背就告诉沈墨去了,她丢不起人。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就看到沈念骑在桑虞的脖子上,格格地笑着,沈墨提着一个袋子进来,看到阮冰的时候,沈墨的表情就和刚刚不太一样了,有种淡淡的温柔。 楚乔看两个人的眼神不对劲心里暗自高兴,看来这事情没有问题的。 沈墨递给阮冰一平牛奶,原来袋子里都是好吃的。 桑虞道:“一会儿,那群狼训练完就要来了,大家趁着这个时候多吃点。” 见阮冰惊讶,就听到楚乔道:“黑爵的一些赃款不是找到了吗?当时华国曾经说过,是有奖金的,所以,我们都有奖金发,大家就决定要狠狠庆祝一下。” 阮冰讶异地问道:“我也有吗?” “当然有了,就数你和老大的最多。”桑虞羡慕嫉妒恨地道。 随即,楚乔就朝着桑虞一伸手道:“交上来吧?多少钱?” 桑虞的脸就沮丧地皱了起来,恋恋不舍地从衬衣口袋里摸出一张支票。 楚乔一把夺过来,嗔怪道:“瞧你这德性,我拿着凑钱给你买哈雷机车,你不是早想要了吗?” 桑虞大喜:“老婆,你对我可真好。”楚乔哼了一声道:“告诉你,你自己玩玩可以,你要是敢带着壮壮骑那么危险的东西,仔细你的皮!” 桑虞显然不赞成老婆将他的宝贝机车,归结为危险的东西,不够,现在,喜宝了的他才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触老婆的逆鳞呢。 阮冰看这两口子在那里卿卿我我就有些不好意思,正好沈墨拉开自己的办公室的门道,“进来吧,我给我们一家留了好吃的。”说完,他变戏法一般地弄出另外一袋子东西。 阮冰于是和他进了办公室的门,沈墨将门反锁了,显然是不想让人打扰。 阮冰去摸那纸袋:“都买了什么?” 结果没想到沈墨也会过来动手,两个人的手,不可避免地碰在了一起,微微有些粗粒的触觉,让阮冰莫名其妙地想起楚乔关于沈墨天赋异禀的那些话,阮冰不由得忽然就烧红了双颊。 她不由得猛然放开了手,心里懊恼到不行,不就是被调侃了几句吗?自己怎么这么经不得逗呢? 只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回忆了下他们最后在一起的那天,好像那天,她真的被他折腾到不行,天赋异禀——有吧?! 该死该死,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阮冰低着头不看沈墨,假装去看沈念睡得如何,沈墨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诶,你的奖金不要了吗?”沈墨的语气里带着点戏谑。 阮冰想,自然是要的,谁说她不要了。 于是走过来去拿,沈墨却故意拿高了点,阮冰无语,飞快动手抢,但他却总是比她快那么点。 就好像小猫在逗弄小老鼠一样,让你看着好像要成功,最后还是回到他的爪子里。 阮冰抓了几次就发脾气了,头发也微微凌乱:“沈总,你无聊够了吗?以为自己是念念才五岁啊?!” 沈墨忽然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眼神好像能够将人的魂魄吸进去:“怎么,刚不是一直害羞吗?现在敢看我了?” 咯噔一声,阮冰心里一阵紧张,就好像心思被他彻底看穿了一般,有些羞恼又有些无措:“我为什么不敢看你,不就是个小白脸吗?沈总,你也就这脸可以看了哼。” 说完,阮冰一把抢过自己的支票,然后被上面的数字吓了一跳:“这,这么多啊。” 因为惊吓,她甚至都忘记了,之前面对沈墨的尴尬。 听着沈墨慢慢和她解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一边听,一边还点头,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这么点钱就让你乐了?小财迷,你接单子,应该也不止这么点钱吧?!”沈墨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五年前,也没看出来她是个小财迷啊,那时候,还因为一丁点小事,她就傻乎乎地欠了他十万的债务呢。 阮冰撅了下嘴,警惕地看着沈墨道:“你不是想偷偷查探我的收入吧?呵呵,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的。” 沈墨认真地摇摇头,带着笑容道:“我怎么会贪墨妻子的钱呢?” 阮冰刚刚在他手里吃了亏,就有些不依不饶的:“那可不知道,谁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沈总。” 沈墨被她逗得哑然失笑:“其实我的钱也可以给你管的,以前你太幼稚好骗,所以我才不放心,现在,你若是想管我的钱,我就把卡都交给你。” 阮冰对沈墨的钱可是一点多没兴趣,不过,她眼睛亮亮地看着沈墨道:“不然我的钱投资给你的公司入股吧?到时候我要分红。” 沈墨无语:“我分你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不用你投资,你的钱买点自己喜欢的,或者给沈念买点东西,当然,如果你肯给我点小惊喜我也会很高兴的。” “好吧,既然你这么所我就不客气了。”阮冰好像捡到米粒的小老鼠一般,乐得合不拢嘴。 沈墨提醒道:“每句你都听清楚了?偶尔给我小惊喜没忘记吧?” 阮冰点点头:“我知道啊,我也经常给索菲娜发员工福利的,到时候分你一个就好。” “好啊,你敢耍我。”沈墨一脸邪气将阮冰逼到了墙角,正要做点什么,两个人忽然有心灵感应一般地往沈念睡着的沙发看去,还好,这熊孩子这次是睡着了,不会打扰他们。 两个人心有灵犀地慢慢靠近,忽然,门被用力地砸响:“老大,老大,黑爵刚刚想到一个很重要的款项,但是恐怕我们得跑一趟才成。” 沈墨和阮冰闻言,也顾不到生气,而是双双走了过去。 沈墨打开门,桑虞就一下子窜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老大,在美国,我们快去,我通知赵瑾年但是他没有接,他助理说他妈妈好像又和他闹矛盾了,所以又终止了他和我们的联系,哎呀,赵公子也真是的,正是用他的时候,他却出这样的问题,这么大了还被他妈妈管这么严,啊啊,这,从他表面也看不出来啊。” 阮冰动了动唇,不知道要怎么解释,瑾年一直很听妈妈的话,如果林素媛说不准和她玩,阮冰也是很难见到人的,毕竟是唯一的寄托吧。 只有沈墨才知道,赵瑾年恐怕是在进行那个至关紧要的手术,什么妈妈不准,根本只是他对外的借口。 沈墨心里暗自心惊,听说那个手术可是有百分之二十的危险性的,赵瑾年赌得也挺大。 如果他不动手术,可能还能活上好几年,但是如果他做了的话,也许会死与反噬。 不过,赵瑾年也走了一个月了,唔,至今为止没听到坏消息那就是最好的消息,沈墨想,他现在应该担心的不赵瑾年的命,而是赵瑾年真的好了的话,会不会和他抢阮冰。 不过,如果他看到自己和阮冰琴瑟和谐,应该是不会做傻事。 沈墨想,他和赵瑾年这几番的明争暗斗也算是英雄惜英雄,他不希望有一天,两个人会成为敌人。 沈墨的这些想法,虽然繁杂,却其实只是在短短一瞬间,随即,他弯了下唇,回答道:“无妨,我去就是了,走我们去很早何贞,问下具体的问题。” 阮冰也觉得奇怪:“刚刚我同何老师去审讯她的时候,她还没有,怎么现在忽然就——” “你们走后,她忽然就想起来了,然后就拼命拍门说自己想坦白,她说不她不想死,想将功折罪。”桑虞说道后面有些叹息,早知道今日何必当初。 不过,黑爵爷的手里那么多人命,他也绝对不会认为要免去她的刑罚。 阮冰皱了下眉头,不期然地想到那天,她忽然拉着她的是后喊那句救我是什么意思? 是她呆在监狱里要被逼疯了,所以让救她吗? 只是阮冰不信,黑爵爷会这么脆弱,现在老实配合,争取不被判死刑,还比较像黑爵的作风。 只是—— 阮冰拧着眉,想起但是黑爵爷拉住她似乎的样子,她的眼神,那种从骨髓里产生的恐惧还有绝望,仿佛就叫跳入地狱的恶鬼一般。 “在想什么?”沈墨用手搂住了她的肩膀,“担心赵瑾年?我给你保证,反正,他现在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 阮冰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不是啊,瑾年自然没事,就是他妈妈比较凶而已,他走的时候就和我说过,我不会担心的。” “那就好。”沈墨很快就松开了阮冰,阮冰有些依依不舍,沈墨就要走了,所以,他是打算走之前,都这样和她以礼相待吗? 不过,很快又是大波的人找沈墨开会,阮冰爱需要将今天的具体情况反映给京城那边,大家忙起来,阮冰也就只能将心里的那些无语给暂时忘记。 知道晚饭的时候,阮冰和沈墨没有时间做饭,又觉得小孩子总在外面吃,不卫生,而且营养也不容易均衡,所以回了沈家。 刘妈亲自给沈墨和沈闵文都端上一碗乌黑,味道古怪的的汤的时候,阮冰才想起关于阳痿的事情。 不由得捂着嘴很想笑。 父子两个各怀鬼胎地瞪了对方一眼,但是都不敢说话,因为念念还在旁边呢? 沈念是一个非常孝顺的小宝宝。 他一直乖乖地盯着爷爷和爸爸吃药药,可是,药药都到了他们手里这么久了却没有人喝,这是怎么回事啊?他还伸出小手去摸了摸,温温哒,很好下口哒。 “爷爷,爸爸和药啦。”沈念看不下去了,用力端起沈闵文的药,先递给了沈闵文,沈闵文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只好接住。 沈念自然也不会厚此薄彼,自然也将沈墨的药端到他的手里,还殷勤地道:“要我来喂吗?我来喂爷爷妈妈你喂爸爸。” 这时候,苏琴早就奇怪半天了,她狐疑地盯着那两碗药,这什么味道啊,什么中药能这么古怪? “是治阳——呜呜——”沈念很兴奋地准备回答外婆的话,却被阮冰一把捂着小嘴,对他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有些毛病,爷爷和爸爸是不喜欢告诉别人的,就好像壮壮屁股上长了一个疮,他不是也告诉念念不要告诉别人吗?” 沈念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小嘴长得大大的,朝着阮冰点点头,表示他知道啦。 于是,他就不再说那个名字还对沈闵文和沈墨道:“没关系,爸爸、爷爷,你们回房间喝一没关系哒,但是老师说不可以讳疾忌医,药药一定要吃。” 嗖嗖,沈闵文和沈墨各自种了一箭。 后来苏琴知道了原委,不敢怪沈闵文就在后面背着阮冰说她的不是:“这媳妇怎么当的?当年说走就走,现在想回来就回来,以为给我们沈家生了孩子就了不起了吗?我也替你们沈家传宗接代,我还生了两个呢,也没见你们尊重尊重我。哼,还有,她自从回来后,就没拿正眼看过我,这是给我脸色看时不时?我怎么也是她的婆婆她的长辈。” “呵呵,你还真有脸,当初她为什么会走?你不明白吗?如果不是你将黑爵里面的那个蛇蝎女人接回来,她怎么会被逼走?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害得他们母子夫妻分离五年,我要是阮冰,我见你都要吐口水,还想让她以婆婆的礼待你,她现在不介意念念喊你一句奶奶就算不错的了。” 沈闵文从书上,抬起眼睛,冷笑着对苏琴说这么一段话,苏琴还要再说什么,他就不耐烦了。 苏琴也来了脾气:“我把小小接回来碍着她什么事情了?又不是我让他们离婚的,哈哈,这个高帽子我肯不敢戴着。” 沈闵文忽然就动了真气,抄起一只花瓶就朝着苏琴砸过来,苏琴吓了一跳,幸好她离得远,非常危险地躲开了。 她立刻就想哭号,却听沈闵文冷声道:“我忍你很多年了,如果不是因为念念年纪小,离不开你的照顾,我早就想和你离婚了,现在我看在孩子们的面上,原本想说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下半生也就这么过吧。没想到,沈墨和阮冰刚刚和好,你就开始在这里作妖,开始挑她的不错,你这瞎眼睛的,媳妇曾经伺候你多么的尽心尽力,你再看看你喜欢的这些女人都是些什么货色。一个娇娇,外面男人三四个,懂得往娘家捞钱,自己的儿子教育成那个样子,看着我就恨不得打死了,眼不见心不烦。一个小小,竟然是我们的死对头黑爵里的人,你还当人家救命恩人,不知道人家就是故意将你推到水里,才去救你的,把个仇人当恩人,你还各种道理。既然你这么是非不分,算了,我不和你过了,过几天等沈墨他们闲了,我们就离婚吧。你依旧可以过现在这种富太太生活,但是你必须搬走,不要住在这里,以后想儿子了,你打电话让你的两个儿子去看就是。” 苏琴被这突然而来的打击给吓蒙了,疯狂地叫道:“我不走,我不走,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跟你这么多年,为你生儿育女,为你操持整个家,你竟然等我老了就嫌弃我,你这个没良心的,我绝对不会让外面的狐狸精来夺了我辛苦建立起来的一切,沈闵文你比而做梦,我知道了,是不是那个专门给你做理疗的小护士?我就知道,你人老了,心就花,你喜欢小护士啊你。” 沈闵文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这就是阮冰之前遭受过的一切,你也来尝试尝试吧。是,那小护士我是觉得挺喜欢的,不过,不是男女之情,我又没说要娶她,只是将她放在家里而已,你气什么。小小放在家里的时候,人家阮冰也没说过半句话呢。” 苏琴愣了一下,她真的在那一刻明白了,当日的阮冰会是多么的一种绝望和屈辱。 她喃喃地道:“老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先去就去给她下跪,我去给她道歉,老爷,你不要这么对我,我是爱着你的,我一直都是爱着你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沈闵文厌倦地道:“你总是这样,你只顾着你自己从来不从别人的角度去想,你一个长辈,你去给阮冰下跪,求她原谅,你是求她原谅还是逼她原谅。苏琴,你其实并不是想不到这点,只是,你太过自私,自以为聪明,所以,当别人都是傻子,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我都不曾爱上你吗?就算我是块石头,你要是真对我用心,我这个时候也被你捂热了,就是因为你做了太多让我寒心的事情,现在我已经绝望,你看着办吧,即便是不离婚,这沈家你也是住不得了。” 沈闵文说完,转身走进了内间的门,看也不看已经彻底瘫软在地上的苏琴。 阮冰和沈墨在喝汤,索菲娜说的,晚上必须要喝汤补身体,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听来,反正,她对于中国各种文化都着迷了。 阮冰喝了一口汤,忽然皱着鼻子,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沈墨看着她,觉得她连打喷嚏的样子都很可爱,好像小老鼠,嘴里却讥讽道:“肯定是有人在骂你,或许是觉得你不该拿那么高的奖金。” 阮冰皱了下鼻子道:“胡说八道,你知道个鬼,肯定是有人在想念我。” 沈墨眯着眸子,笑地坏坏的,正准备再多打趣她几句,阮冰放在旁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沈墨撑着下巴,有些怀念地道:“以前一般都是我业务繁忙,总是在吃饭的时候接电话,现在换成你了。” 阮冰挑眉,故意学着女王的口气道:“所以你是不是考虑以后我在外面赚钱,你来带孩子呢?沈总。” 没想到沈墨却无所谓地耸耸肩道:“我也觉得自己有些力不从心,那我和念念以后都要靠妈妈养了,念念你说好吗?” 沈念嫌弃地看了沈墨一眼道:“不我要养妈妈,爸爸你太懒了,这样,唔,不好。” 稚嫩的声音让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阮冰抓着手机去外面打电话,这个电话是瑾年的,如果被沈墨知道了,他又该疑神疑鬼了。 阮冰做了一个鬼脸,偷偷摸摸地接了电话。 “瑾年,你终于可以打电话啦。”阮冰笑嘻嘻地道。 “阮冰,我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赵瑾年的兴奋好像从电话那头溢出来,阮冰也不由得带上了笑容,替他高兴,“什么,什么?我想知道。” 然而,赵瑾年却隐约听到了一阵欢声笑语,那声音那么熟悉,让他活跃激动的心忽然悬在了半空。 “那声音,好像是沈墨,他又来了吗?”赵瑾年的声音里还是带着笑意的。 所以,阮冰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而是轻声道:“是的,瑾年,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和沈墨复合了,我知道你大概会骂我,说我没骨气,容易被骗,但是我觉得我没有被骗,他这么多年为我做的,为念念所做的,已经弥补了他当年对我的伤害,再说,念念毕竟是他的亲生孩子,我想给念念一个最完美的家庭。如果我带着念念离开,我想,他肯定会伤心。” 赵瑾年笑道:“傻子,我怎么会生气呢?沈墨,他待你是很好的,不然我当年也不会同意你嫁给他,算了,不提当年了。” 赵瑾年淡淡地笑了一下,他顿了顿问道:“那么,小冰,你现在幸福吗?” 阮冰感觉自己心里眼里都是蜜糖,而且瑾年心情也这么好,好像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着,阮冰开心地道:“如果等你也回来了,那我的生活就非常完美,再也找不到一丝瑕疵。” 赵瑾年语气非常轻松地道:“我就是告诉你这件事情,我,可以回来了。” 阮冰高兴地道:“阿姨不生你气了吗?” “是啊,她的脾气总是说变就变。”赵瑾年停了一下,又道,“而且,我妈妈以后都不会发脾气了,以后你打我电话,一定都是通的。” “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骗我可怎么办?”阮冰故意逗他道。 赵瑾年苦恼地道:“那怎么办呢?要不,如果我以后不接你电话的话,就罚我永远接不到你的电话,好吗?” 阮冰闻言,生气地道:“不好,永远接不到我的电话,那我不就找不到你啦,瑾年你快回来吧。” 赵瑾年道:“我在这边等沈墨,我们两个人完成了任务一起回来,小冰,我在美国的这段时间,一直都很想你,和,大家。” “我也想你,好了,我一会儿去和沈墨说,让他保护好你,你们一定都要平安的回来。”阮冰开心地道。 “我会的。”赵瑾年又是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阮冰想,今天瑾年接电话的速度怎么这样的慢,难道是因为m国和华国这边的通信线路出了问题? 第140章 你以为我好欺负? 第140章你以为我好欺负? 阮冰看着手机,还摇了摇,不过已经挂了,她这是习惯性动作罢了。 刚刚做完这些,就听到后面有人唤她:“阮冰,睡觉了。” 阮冰就回头来,看到沈墨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阮冰觉得自己连头发丝都要翘起来了,他看她的样子太灼热,她感觉自己脆弱的内心有些承受不住。 她勉强笑了一下,心里埋怨楚乔,都怪她,说什么天赋异禀,说什么这么多年了,沈墨肯定不会放过她,肯定会让她三天下不来床。 阮冰的手情不自禁地在自己旁边的裙子上抓了一抓,抓得那细软的裙子变成千万条千丝万缕的褶皱,最后也只是轻轻地喔了一声。 沈墨看着她,其实他是有些生气的,他知道那必定是赵瑾年的电话,只有在和那根人打电话的时候,她才会露出这种完全没有防备,全心付出的模样。 他很嫉妒,嫉妒得发疯,他输给了赵瑾年十几年,十几年不是他现在做点什么就能够弥补的,但是他却有不甘心,喜欢一人如何会容许她对另外一个男人那般的不同?! 沈墨甚至发了脾气,心里想,我就不碰她,不然显得我卑劣得生怕你抢走,我就等着你来抢,却将她紧紧地禁锢在我的怀里。 阮冰不知道沈墨已经生气了,因为他如果不想人知道的时候,能控制得很好,以前在监护所的时候,他的情绪,那些审问他的人,轮番对他轰炸,也没能激起他一丝的波动,最后将那些审讯的人气得半死。 阮冰看沈墨什么都没说就去洗漱,就靠在沙发上出神,总觉得赵瑾年不会因为要回来了就给她打电话那么高兴,他们之前分开了三年,他好不容易回来,不也是什么都没说,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吗? 赵瑾年不大喜欢做这种回来的承诺,为什么,阮冰不知道,好像从小的时候开始就不喜欢许诺自己什么时候回来,就好像,他每次都害怕自己永远都回不来了一样。 瑾年现在在做什么呢?瑾年说的那句,如果他不能接她的电话,就惩罚他永远都接不到她的电话,这句哈也让阮冰不舒服,永远借不到,那瑾年怎么能找到自己呢? 阮冰在这里辗转反侧,赵瑾年那边也并不好受。他给阮冰打完电话后就一直在发呆。 他家的助理都看不下去了:“瑾年,你不是说要告诉阮冰你的病完全治好了吗?怎么刚刚你在电话里却什么都没说?” 赵瑾年抬头看了助理一眼,他忽然有些想抽烟,但是,当手伸向床头边装着烟的抽屉时,他拉了几次都没有拉开,他这才看向自己的手,原来自己的手一直在发抖,抖得很厉害,赵瑾年苦笑了一下,就这么难过吗?以前认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也没一觉得这么难过呢。 而且,他好了后那种狂喜,现在也淡了不少。 不过,能活着还是挺好的,他想,以后阮冰再生个女儿他应该会很喜欢吧?会想宠爱阮冰一样地宠爱那个女孩儿。 他想了想,将胸前的项链扯下来,看着那个造型别致的小印章出神,过了一会儿后,他苦恼地道:“看来你送不出去了呢,不如送给小冰的女儿吧。” 助理莫名其妙,并不知道赵瑾年在说什么。 赵瑾年叹了口气靠在床上,给欧子渊打电话,电话的第一句话就是:“小冰和沈墨复合了。” 欧子渊闻言,笑了一下:“那挺好的,你没事吧?” “你说那方面没事?我身体被彻底治好了,不过如果你说我的情感的话,是我有点受伤。”赵瑾年笑道。 “既然你已经可以开玩笑了,那显然你已经克服了那种伤心,瑾年,要不要我过来陪着你?”欧子渊语气很宁静,在进入监护所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和阮冰绝对不会再有可能,即便是出来,他也是有污点的人,再也配不上阮冰,更何况,他比沈墨和赵瑾年都晚于出现在阮冰的世界里,有两个男人抢她就够了,他不想再给她增加困扰,还不如作为朋友,安静地呆在她身边保护她更好。 他以为瑾年怎么也要抢上一抢的,他喜欢了她那么多年,将自己几乎所有的爱都给了阮冰。 但是没想到瑾年知道阮冰和沈墨复合后,竟然连抢都不抢了。 不过,他又很理解她,真是因为爱她,所以才不舍得她为自己难过任何一分,他们都不是想要她为难的那种人。 赵瑾年其实懂欧子渊的意思的,闻言笑了一下道:“你不用来,沈墨很快会过m国来配合我行动,我拜托你一件事就是,你要保护好阮冰,我怕黑爵万一使用调虎离山计,我和沈墨都不在她身边,她会有危险。” 欧子渊闻言,立刻道:“我回的,我现在已经通过了特种部队的考试,已经转正了,我会和沈墨说,告诉他我要留下来保护阮冰。” 瑾年点点头,有些疲惫地道:“好,我没什么事了,有点累,这个手术虽然成功了,但是,也耗费了我太多的精力,我想睡一会儿。” 欧子渊同意地挂了电话,转身去拿盘子的时候,忽然盘子失手掉在地上,发出巨大的一声响动。欧嘉成从书房探出头来咒骂道:“臭小子,是你说要帮忙做家务的,你这摔盘子砸碗的,是想造反啦!” 欧子渊苦笑,看着自己的手,很快清理好厨房,却是转身去车库了取了车,好久没有去high了,今晚,他决定放纵一些。 这一夜,有人疲惫有人放纵,而沈墨却是那个最难以入睡的人。 阮冰这丫头,似乎是已经习惯了缩在他怀里的感觉,不但喜欢在他怀里蹭了蹭去,将自己身体的芬芳一点点蹭在他的胸口,这次竟然还大胆地伸出滑腻修长的腿,一下子搭在了沈墨的腰上,这是一个最好进入的姿势。 脑海里只浮现出这几个字,沈墨也就彻底炸了。 他猛然推开阮冰从床上坐了起来,心里仿佛天人交战,其实他就是输不了那口气,如果自己强要了她,就好像是强迫她跟着自己的,仿佛她可能更喜欢的是别人,这是他无法忍耐的。 沈墨想,如果是年轻的时候,他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 阮冰不知道的是,五年前的那次离开,改变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也改变了沈墨,沈墨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或许没有那么大的魅力,或者如果自己表现出自己对她真正的喜欢,会不会反而将她吓走? 阮冰莫名其妙在美梦里被沈墨推了一下,她如果还不醒,那就是猪了。 她疑惑地揉了揉眼睛,沈墨看着她不设防的样子,不由得眼神又沉了几分。 他忽然冷声道:“我有些担心沈念打被子,你一个人睡吧,我去陪着沈念。” 阮冰犹豫了下,嘴唇动了动,但是不等她想好怎么说,沈墨已经走了出去。 阮冰其实有些无语,她现在才感觉出来,沈墨是有点生她的气了,但是,他怎么忽然就生气了呢?她想了半天,也就是瑾年刚刚打来的电话吧?可是瑾年什么都没说啊,他到底气什么? 或许是因为欲求不满? 阮冰觉得自己真相了,她一时坐在床上有些犹豫,看到沈墨因此而辗转反侧,其实她也不是没有想法,只是,如果让自己主动,万一人家不是这个意思呢?万一他就是生气而已呢? 那自己岂不是自讨没趣? 阮冰犹豫再三,最后想烦躁了,就干脆一条毛毯往脑袋上一扣,就继续睡了过去,他要是一直想别扭,那就让他别扭算了,反正听说出任务需要许多体力,他在她身上耗费那么多的体力是在不划算,咳咳,阮冰是一个很喜欢钻进乌龟壳里的东西,做事情喜欢退缩,以前还要严重一些,这么多年下来,她改了不少,但是对于感情,她还是和五年前没多大变化,只是更喜欢懒洋洋地呆在原地了而已。 第二天,在她被自己用毯子捂死之前,楚乔过来找她了。 “起来起来,今天特种部队聚会,可以带家属,该死是桑虞一早就去了也不带我,你把我当家属带进去呗。”楚乔打扮地非常漂亮,成熟美丽的女人的魅力,在她身上彰显无疑,阮冰似乎能明白,为什么桑虞要不准她去了。 “我要带念念去啊,不能带你了,一个人只能带一个家属。”阮冰严词拒绝,谁让楚乔将自己打扮得这么招人,阮冰可不想当了帮凶,到时候桑虞肯定会埋怨自己的,怎么桑虞也是沈墨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这时候,索菲娜正好走过来,听到这话,忙道:“不用不用,我和沈念说好了,今天带他去做蛋糕,你就带楚乔去呗,她特地精心打扮过了,不去多可惜。” 阮冰很无语,平时也不见这家伙接话这么快啊,但是,现在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阮冰能说不带吗? 楚乔不但自己打扮得好像要去红杏出墙一般,还开始对阮冰的打扮开始指手画脚,不过,阮冰并没有听她的,原本沈墨就在别扭,她再因为庆祝会打扮那么漂亮,不是去惹他发狂吗? 他发狂了会怎么样? 阮冰甚至抖了抖,心里不由得想,自己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阮冰和楚乔来到庆祝会才发现,所谓的庆祝会竟然是在监护所里举行的,简直别开生面,不过,沈墨也代表部队高层答应,如果是以后黑爵彻底被清算后,肯定给大家举办一个更加盛大的。到时候,大家也就可以重见天日,不需要这么偷偷摸摸。 宴会在家属们进来后达到了高潮,阮冰这才发现,很多人都带了单身的女孩子,在众人的默契中,这其实是一个相亲晚会,啧啧,只知道部队里的群狼们,很难找到女朋友,没想到这么难找,这次也算是绞尽脑汁的聚会。 沈墨满意地扫了眼阮冰,看到她并没有刻意打扮,还对着桑虞露出一个,看我老婆多懂事的眼神,而桑虞简直要被楚乔气炸了。 他原本都是以楚乔马首是瞻的,此时,却是气呼呼地走过去质问道:“老婆,你都知道这是个相亲大会,你还打扮成这样,老婆,难道你不爱我了,先要另寻新欢。” 楚乔被他气死了:“你别傻了好吗?现在这里的人,哪个不知道我是你的老婆?谁又会来找我搭讪呢,我打扮这么漂亮还不是为了你的面子。” 桑虞不满地指着阮冰那个方向道:“冰河也没有打扮。” 楚乔不屑地撇撇嘴道“她家那口子是个醋坛子,你以为是阮冰自己不想打扮,只是烦他那口子每天拈酸吃醋的样子而已。” 桑虞皱眉道:“我也会吃醋的。” 这句话成功地取悦了楚乔,楚乔忽然老脸一红道:“你从来都不表现出你吃醋,我还以为你不是很爱我呢。” 桑虞结结巴巴地道:“不,不是的,我只是觉得自己没资格吃醋,你这么优秀,若不是那天晚上我们喝醉了,唔——” 楚乔已经吻了上去,阮冰简直想捂着眼睛,一回头却看到沈墨有些羡慕的眼神,他已有所指地道:“其实啊,夫妻两个人吵架,不一定要男人主动,因为男人主动有时候会被女人当成耍流氓,但是如果女人主动,没有一个男人会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推开的。” 哈。 阮冰笑了一声,假装听不到,转身去挑选吃的,对了,虽然是监护所,但是因为大家都发了奖金所以这次的宴会也是极其豪华的,好多顶级海鲜,和周围灰暗的环境极其不相搭配。 这次不仅仅是部队内部的联欢,监护所的领导人等也来了,黑爵的三名重犯被关押在这里不仅仅看队员们,监护所方面的配合也至关重要,所以很快的,沈墨就不能陪在阮冰的身边,而是过去应酬。 阮冰看到队员们都会点头小小,不过,大家因为太尊敬她,总是要从自己的女伴面前抽身和阮冰打招呼,反而让阮冰不好意思了 所以,她在混了个肚子饱饱后,就偷偷地溜达了出来,准备在周围走走,消消食,也看看周围别出什么事情,因为这么多人去参加晚会了,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播的吗? 以为万事大吉庆祝的时候,犯人跑了,不得不承认,阮冰也会被电视影响的。 不过,她出来后就发现,监护所周围有日常的巡逻,甚至,沈墨比较看重的几名骨干今天都没去出席晚会,而是留在监护所中心区域守护。 阮冰也放下心来,不由得觉得自己有些太操心。 在监护所的一出绿化下面坐下来,阮冰抬头看着天空的星星,今天的夜晚很美丽,她想,被关着的黑爵爷,也能看到这星星吗?啊,她的房间内是没有星星的。 总是想起她说救我时候的表情,阮冰总是有些介意了。 “阮冰,你在这里?”一个傲慢中透着冰冷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过来。 阮冰看到欧阳雪穿着一身酒红的裙子,正慢慢地从远处走过来,她有些烦躁地拧了下眉,并不想和这个女人撞上。 守卫的几个也有些面面相觑,欧阳雪在这里的地位还是挺高的,毕竟她哥哥是欧阳启是京城方面派来的,而且她找的高手终于查出了黑爵埋藏的一部分宝藏。 虽然何贞说主要是阮冰的准备工作做得好,却毕竟人还是喜欢看结果一些。 队员们替阮冰不值,却也更不好和欧阳雪气冲突,就好像他们是嫉妒欧阳雪那边的人似的,到时候对阮冰反而影响不好。 阮冰知道大家有心,于是做了一个没关系的手势。 那名守卫很沉着,他点点头,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若有事,他就在附近。 阮冰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欧阳雪如尊贵的公主一般走了过来。 她过来后,并没有坐,而是死死地盯着阮冰质问道:“你为何要同沈墨复合?当初明明是你离开他的。” 阮冰听了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和秘密,我想,这些事情,并不需要你知道吧?欧阳小姐。沈墨不是傻子,我若真的犯错,他会像现在这么般对我吗?” 阮冰淡淡地道,知道她胡搅蛮缠,所以她还是透露了一下,当年分开并不是因为自己犯错。 欧阳雪却好像一个不远被人唤醒的沉睡的人一般,咄咄逼人:“你别以为沈墨和你复合,就是又喜欢你了,我知道你,他一起就是被逼才娶你的,但是你却用卑鄙的手段生下他的小孩,他只是为了孩子才和你复合,这样的你不配得到他的宠爱,呵呵,我都听说了,他虽然和你住到了一起,却到现在都没碰你,不是吗?” 阮冰瞪圆了眼睛,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这么准确。 欧阳雪见阮冰沉默不语,更是以为自己说中了阮冰的痛处,不由得得意地笑了一下:“阮冰,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哥哥很喜欢你,如果你做我哥的情人你一定不会吃亏的,而且我哥哥还没结婚,如果你能替他生下一儿半女的,他或许会娶你也不一定。” 其实后面的部分欧阳雪却有些不肯定的,阮冰毕竟是没有什么身世背景,现在她家谈恋爱随便你,但是结婚却必须门当户对。 就算生下小孩,欧阳家恐怕也只会付赡养费,却不会接进门来。 不过,她现在为了劝说阮冰离开沈墨,自然是不会说清楚的。 阮冰真的觉得好好笑,怎么,自己就这么卑贱,要去做她哥哥的情人?有钱了不起吗?那她的钱也不少呢,沈墨还说他的钱也归了她管。 阮冰动了下唇,还没来得及反唇相讥,忽然一个沉稳而冰冷的声音自她身后穿来:“阮冰是我的妻子,你听好的,她是我的女人,她要喜欢谁为谁生孩子,都是我说了算,不需要旁人来决定,侮辱我的妻子就是侮辱我本人,我也毕竟顷尽我沈氏的财力对付那人。欧阳小姐,我希望那个人不是你。” 欧阳雪没想到沈墨回来,更没想到他说话还和上次一样的如此的不近情理,她不由得气得发抖:“沈墨,我知道你不会爱上这个老女人,当年,她义无反顾地抛弃了你,我知道你是一个从来不会回首过去的人,你不会再爱上一个随便放弃你的女人,你不爱她了对不对?你只是不想你的孩子失望,我知道你的。” 阮冰闻言不由得暗自惊心,你别说,欧阳雪说的竟然真的有几分对应沈墨的性格。 当年,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和小小共度余生,最后放弃小小就是小小不听他的解释就离开。 那么,沈墨对于她阮冰,又是怎么想的呢? 但是,此刻她却不能问他,只能忍着疑惑。 沈墨冷冷地看着欧阳雪,让她觉得无数的寒意仿佛钻入她的骨髓,冷得她心都痛了起来,沈墨不屑地笑了一下:“别以为了解我,等你真的发现我心里住着一个魔鬼的时候,你一定会后悔试图想要了解我。欧阳小姐,比起我的妻子来,你在我的心里好像一个挑梁小丑一不值,如果你硬是要我这么拒绝你的话,我也只能说实话了。” “若是当年的是你不是阮冰,抛弃了我,我肯定不会追你的,这就是差别,你还不清楚吗?”沈墨这句话,无疑变成了压倒欧阳雪的最后一根稻草,欧阳雪的眼泪猛然掉了下来。 “沈墨,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难道就因为我爱你,你就觉得我很好欺负,我告诉你沈墨——”欧阳雪的话没有说话,因为阮冰是在忍无可忍插了她的话。 “不,欧阳小姐,你说错了,是你认为我很好欺负。”阮冰冷冷地看着她,那一刻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力量和威压,那一刻,她不再是依附于沈墨的纤纤弱女子,不是沈墨的妻子,而是这个部队的灵魂,冰河! 欧阳雪愣了一下,最后她咬牙道:“阮冰,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会让你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价,我也会诅咒你们,诅咒你们永远无法拥有彼此,感情永远存在无法磨灭的缺憾。” 真没想到啊,这么狠毒的诅咒竟然出自欧阳雪这么可爱的女子。 阮冰很是无语,但是,欧阳雪却这么跑开,阮冰也只能想到,为了彻底打欧阳雪一个响亮的耳光,她还真该今晚和沈墨发生点什么,不然,难消她心头这口气。 沈墨是因为沈念才和她复合?根本在五年前就放弃喜欢她了? 哈哈! 沈墨这是却紧了紧握着阮冰的那只手,他生得高大,这个时候站在她身边就好像一个最可靠不过的靠山,月亮的影子被他挡住了,阮冰抬头的时候,只看得到他,其余什么都看不到。 阮冰看着他呆了呆,轻轻地问道:“沈墨,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沈墨原本还怕,阮冰因为欧阳雪的事情,要和他有隔阂,没想到她却问的是这么傻的问题,不由得莞尔:“是吗?” 他忽然将她拉了过来,让她靠在胸口,然后淡淡地道:“我记得你走的那年,你头顶刚刚碰到我的下巴,唔,我似乎高了几分,要不就是你变矮了。” 结果得到的是阮冰气鼓鼓地掐了他一下,他闷哼一声,又有些好笑:“刚刚欧阳雪不是说你是老女人吗?听说人老了就会慢慢变矮,缩水了。” “你还说。”阮冰转而不管不顾地狠狠咬在沈墨的手臂上,结果,她就听到了一声呻吟,这个呻吟好不并不是很痛苦的样子,有些怪。 阮冰愣了下,忽然反应是怎么了,忙羞得推开沈墨,故意不看他是否出丑,而是认真地道:“你可别把我惹毛了,不然我沈墨都做得出来。” 沈墨的眼睛i就好像在燃烧着火:“随便你处置还不行吗?” 阮冰一扭头傲娇地道:“如果这么听我的话,那么,我现在想回家。” 忽然,手就被沈墨的大手握紧了:“好,我回家。” 这会换阮冰很哑然地回头问道:“怎么?你不用陪着那些领导啊什么的,还有你的那些队员们,这狂欢才刚刚开始吧?” 沈墨狡黠地笑了一下:“不用担心,他们会体谅我这种有家有室的老男人的。” 噗,阮冰被逗笑了。 心里感叹,五年了呢,她再也没有资格嘲笑沈墨老了,男人老了,还是有很多漂亮小姑娘追,比如欧阳雪,而女人老了,只能越来越不值钱。 比如,她就只能给欧阳启当情人,还要生下孩子才不会被抛弃。 阮冰恶狠狠地吐了一口气,她必须要和沈墨好好的,一直恩恩爱爱的,给那些不看好他们的那些家伙瞧瞧。 “老婆你好像在酝酿很大的一场阴谋。”沈墨若有所思地看着阮冰,阮冰哼了一声道,“别叫她再碰到我手里,早晚收拾她。” 沈墨本来想说不用她操心,万事有他,这个欧阳雪很快就不能在他们面前碍眼了,不过想到如今的阮冰已经独立而非常有主见,未必会喜欢听这样的话,于是,他临时改口道:“好,我就全靠你。” 阮冰露出一个笑容:“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念念的。” 两个人于是亲亲热热地回到了别墅,结果发现,沈念竟然被索菲娜带到沈宅去了。 索菲娜偷偷给阮冰打电话道:“不成啊,我不好意思带念念走,哎呀,你不知道老爷子抱着他想得什么似的,念念说今晚要留下来陪着爷爷。” 阮冰只好道:“那,这样,索菲娜你也留下来,爸爸年纪毕竟大了,你留下来看着点,万一念念要什么,或者顽皮,你都要看着点。” 索菲娜很高兴地答应了,阮冰放了电话,才发现沈墨的脸色不太对,她也猛然意识到,这样一来,今晚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沈墨动作有些僵硬地往外面走,一边道:“我去念念房间里洗澡,就不吵你了,早点睡,你——” 他身子微微一顿,脚步停下来,看着阮冰,阮冰坐着,却一直扯着他的袖子。 沈墨心里一阵狂乱,他沉沉地看着阮冰,声音有些发干地问道:“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阮冰低着头,心想羞死个人了,这种事情还要她主动,如果她再亲他一下,他还不为所动的话,自己一定生气到十天半个月不理他的。 阮冰咬咬牙,站起来,干脆抱着沈墨,顺便在他喉结上咬了一口,还很心机地解开了自己胸前的几颗纽扣。 沈墨看着她的眼睛瞬间就红了,让阮冰想起即将捕捉猎物的狼,她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 沈墨沉沉地握住她的手腕,不准她继续后退,低声道:“你知道五年前,我对你比较克制也比较小心,但是阮冰,我忍得太久了,没有尝过滋味的时候并不会觉得什么,可是我开过荤了的。” 阮冰原本的羞涩都变成了害怕,他,他这话怎么有点吓人啊。 她开始有些后悔了,早知道是不是应该给他一个飞机杯,让他先解决几次?对了,好像她记得怎么做一个简单的飞机杯,用冰块和毛巾还有水瓶可以做。 “唔——”沈墨的吻却暴戾地扑面而来。 她气喘吁吁地推开他道:“不行,你等一下,我先给你做个东西。” “不许去,是你招惹我的。”沈墨说完,一个用力将她紧紧地压在了大床上…… 第141章 瑾年往事 第141章瑾年往事 这真是一个非常难忘的体验,阮冰终于被沈墨用身体反反复复地验证了那句天赋异禀,这个混蛋,好像是要将整整五年的量一次都不足一般。 阮冰重新看到天上的太阳已经是三天以后,沈念做为一个刚刚和自己妈妈相认的小宝宝已经非常怨念了,给阮冰打电话时候,那种委屈的小声音,让阮冰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气的自然是沈墨。 沈墨刚刚从浴室里出来,结实的肌肉袒露在外面,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这几年他经常在外面出任务,不服五年前还有点微微禽兽的白皙。 阮冰看到他就没好气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沈墨看到她了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没想到这个笑容瞬间将阮冰惹恼了。 她拿纤细的手指指着他斥责道:“不许笑!” 沈墨现在吃饱喝足,心情很好,自然不会和她计较,更舍不得同她计较,走到她身边来坐着她,想到自己明天就要离开阮冰去出任务,就很想将责任推掉。 他看着她粉嫩的肌肤,好像在他每天将她的小腹灌得满满的滋润下,仿佛绽开的花朵一般,那种美丽是从内不由自主地透出来的。 她富于少妇风气般的美丽,给人一种不自知的诱惑,眉梢眼角都带上了春意,好像稍微不好好保护就会被人抢了去一般。 他恨不得将她握在掌心里,不让任何人偷看了去,又怎么舍得和她分开。 阮冰只被沈墨那灼热的目光看得心跳加速,甚至感觉身体的某个隐秘的地方,又在隐隐作痛一般。 她恼羞成怒地那手挡着沈墨的视线,娇滴嗔道:“你不准看我。” “为什么不可以看你,你生得这么好看,原本就是该给我看的。”沈墨反驳道。 阮冰气恼地道:“我说不许就不许,你不许用那种眼神看我。” 沈墨笑了起来,阮冰哼了一声,光裸的小脚踢了沈墨一下,却被沈墨抓住她的脚,放在手里慢慢把玩。 阮冰再也受不了了,推开他气鼓鼓地道:“我要出去,我要被你关疯了。” 沈墨这才不再逗她了,万一将她真逗得生气了,自己岂不是又得当好多天的和尚?为了自己回来后的福利,沈墨想,后面的账和利息,我会一点点讨回来。 “我们去接念念,今天我们回去吃饭。”沈墨过来偷了一个香吻,顺手拢了她的头发,尽让还帮她盘了一个简单的发型。 阮冰惊讶地道:“这个你也会?” 沈墨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以前想着以后我和你生个女儿,我总不能不会给女儿梳头发。没先到,你早给我生了一个,但却是儿子。” 他口气里不免有些遗憾:“不过,沈念也很好,你以后再给我生个女儿就是了。” 阮冰没好气地拍开他抚向她的小腹的手,狠狠地道:“别做梦了,我不舒服,半年内拒绝和你亲热。” “半年?你真狠心。”沈墨幽怨地道,心里琢磨着等回来了,怎么找借口多吃几次。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出了门,先去幼儿园接了沈念,后来,欧子渊和沈墨联系,于是沈墨也顺便请了欧子渊。 阮冰让念念坐副驾驶座,自己坐在车后和欧子渊聊了一会,沈墨也问了下欧子渊在特种部队受训的情况。 最后在下车后,郑重其事地对欧子渊道:“我将阮冰交给你了,请务必保护她的安全。” 阮冰有些不好意思:“我并没有这么娇弱的。” 欧子渊却道:“你太心善了,这就是你会出事的隐患,等沈墨走后,你无论认识什么人,和什么人出去都要告诉我知道。” 阮冰还想反驳,但是看两个男人都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只好答应下来。 但是阮冰内心并不想麻烦欧子渊,如果说她现在还不知道欧子渊可能对自己有意思,那就真是傻子了。 若不是爱上了,他不会傻子一般,替自己去坐了这五年的牢,甚至因为和家产失之交臂。 阮冰总想着,等自己多赚点钱,一定要想办法支持欧子渊,让他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这些话只能藏在心里,想来欧子渊并不希望她知道这些,所以阮冰心里千言万语只能装傻。 但是再麻烦欧子渊,甚至因为要和他朝夕相对,阮冰做不到,既然不喜欢人家,就不要折磨别人。 欧子渊和念念也玩得很好,念念知道欧子渊和爸爸一样都是英雄后,就很喜欢黏着他了,而且爸爸有时候会烦他敷衍他,欧子渊却不会,虽然妈妈比较喜欢陪着他玩,但是妈妈体力没有这个子渊叔叔好。 阮冰只好在旁边无奈地叫道:“念念少玩一会,不要麻烦你子渊叔叔。” 然而欧子渊浑然不在意,笑笑道:“我没事,和他玩挺好玩的,我还不知道五岁的小宝宝这么好玩的。” 此时苏琴也在,她虽然被搬了出去,但是明天沈墨要出远门,所以,沈闵文还是让人接了苏琴过来团聚。 苏琴和阮冰心照不宣,各自都假装对方不存在倒也是相安无事。 如果是以前,大概沈闵文还会叫上二房那家人,或者将亲戚们都找来。 但是这几天沈闵文被亲戚伤透了心,二房的人又那般地对待阮冰,他彻底断了亲戚相帮的想法,到不如多数时间一家人来得开心。 苏琴沉寂了很多天,这次能看到沈墨和沈树都快高兴疯了,而且大家也非常有默契都没告诉她沈墨的真正身份,苏琴还以为沈墨只是去谈生意,只是走得比较久而已。 所以,席间,她心情一好,还动了给欧子渊找女朋友的念头。 “子渊你也不小了吧?快28了吧?也该找个人定下来了,我看你是你爸爸的老来子,你爸妈的年纪都不小了,肯定急着抱孙子呢,你有女朋友了吗?”苏琴非常殷勤地问道。 沈墨当时就皱眉道:“妈,子渊在外面非常受女性欢迎,他若是想,你还怕他找不到老婆。” 苏琴撇撇嘴:“外面的那些女人怎么一样,我要给子渊介绍的可是大家闺秀,有气质有教养,有贤惠,娶过去就可以孝顺公婆,给你家开枝散叶。” 老实说苏琴真的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人,就好像活在古代一般,甚至连沈闵文的思想都要比她开明不知道多少。 所以,她这些话说在这里就有些讨嫌。 但是,没想到的是欧子渊忽然回答道:“见见也好,我妈妈前几天还和我提这件事情呢,那就麻烦苏阿姨了。” 阮冰闻言不由得偷偷看了欧子渊一眼,他——是真的想通了,还是—— 不过,他能想通最好,如果能真的找到不错的女孩子,那是再好也没有的。 阮冰此时只能祝福他,希望他快点将她忘记掉,所以也更不能在接下来的时间麻烦子渊,阮冰暗自下定了决心。 苏琴听到欧子渊答应了,立刻高兴得合不拢嘴,连连道:“哎呀我这里可多的是淑女的名单,你等着,哪天我给你集合成一本相簿,等你选中了,我再安排你们见面,你看这样可好?” 欧子渊依然面色不变,宠辱不惊地道:“都听阿姨的就是了。” 苏琴又开心地笑了起来,这时候沈念忽然福至心灵地道:“奶奶,你好像电视剧里的媒婆哟。” 沈闵文闻言哈哈笑了起来道:“可不是吗?哈哈哈。” 苏琴却立刻拉下脸来,心里想,孙子竟然用媒婆来比喻她,她身份高贵是低贱的媒婆可以比的吗?而且想起电视剧里的媒婆大多又老又丑的,自己明明还听好看的。 苏琴愤愤不平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心里偏心自己的孙子,却将这仇恨都加在了阮冰的身上,肯定是那个女人背地里教唆孙子。 苏琴后面的饭就吃得有些不开心,阮冰猜测可能是沈念的那句话得罪了苏琴,但是阮冰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沈念会说媒婆这个词语,现在的小宝宝真是不得了,什么都懂,小小年纪接受的信息又多,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阮冰看苏琴闷闷地没吃多少就放了筷子,而几个男人还在谈笑风生,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苏琴的落寞。 于是对着伸着勺子让自己喂饭的沈念道:“念念,妈妈今天有点累,你让奶奶给你喂饭好不好啊?” 沈念作为一个很小就自己混幼儿园的小宝宝,其实早就非常精通吃饭这项技能了,他让阮冰喂,不过是想黏着妈妈,顺便撒娇罢了。 此时,被点给了奶奶,他也不生气的,高高兴兴地端着自己的小碗去找奶奶了。 可以说沈念是苏琴现在在家里最疼的一个,连沈树和沈念对上都要靠边站,于是苏琴被沈念那声带着口水音的奶奶一喊,立刻什么气都烟消云散了。 一个劲地喊着宝贝。 欧子渊一直用余光看着这一切,其实刚刚苏琴说做媒的时候,他答应下来也是觉得阮冰可能看出了他的什么,他只是做贼心虚,想打消阮冰的疑虑罢了。 但是,此刻看到沈念这么可爱,他还真动了心思,想着娶妻生子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 他欧子渊一直都想要活得潇洒,既然阮冰已经有了归宿,自己何必苦苦纠缠,不如将对阮冰的感情当成美好的回忆,去寻找自己的归属。 所以,若是刚刚答应的时候只有三分真心,此时也变成了八分。 这次沈墨走得非常突然,他原本是凌晨的飞机,但是那边出了紧急状况,半夜就被直升机给接走了。 阮冰抱着沈念在门口送他,沈墨原本大步往外走,忽然感觉右眼猛烈地跳了几下,那一刻,他经历一次天人交战,但是,他原本也是不信这种的。 只是—— 他忍不住还是回头,抱着沈念和阮冰,在两个人的脸上,重重地亲了好几口。 “阮冰,我有点不想去,刚刚我右眼跳得厉害。”沈墨自己说着都有些脸红,这听着很像当逃兵的理由。 果然,他的话被阮冰很无情地拒绝了:“沈总,你从知道自己要出差开始,每天都在找借口,请你成熟一点好吗?” “好吧,我走,我走了。”沈墨举手投降,他也不知道怎么这么舍不得阮冰,天啊,看来这次以后,他真的要退役了,不然每次都这么痛苦。 沈墨跳上直升机,和阮冰同儿子挥手致意,沈念兴奋地叫着,觉得爸爸是世界上最棒的人。 周围的邻居都被直升机的轰鸣声吵醒了,都好奇地打听,到底这家的男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天还没亮,关于阮冰的丈夫的传闻,在小区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 最多的传言是,沈墨是外星人,然后被m国的fbi接走了。 沈念的保姆听了后,兴致勃勃地回来学给阮冰和沈念听。 是的,现在家里有保姆了,鉴于沈墨和阮冰属于双职工没有什么时间做家务,至于索菲娜? 她不把家里搞得更乱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所以,沈墨一早就请了非常靠谱的保姆,这还小林他们那个学校培养出来的。 阮冰这才知道,这个学校培养出来的保镖和保姆都是供给特殊身份的人的,甚至这个学校和特种部队是一个体系的,很多特种部队里的家属就在这个学校接受培训然后去工作。 这位四十岁的妇人,就是沈墨一个死忠下属的嫂子。 对沈念和阮冰照顾得无微不至,第一天来,就展示自己的特殊才能将索菲娜的酒后头痛给治疗好了。 这几天索菲娜都在大听,看看能不能雇佣这样的人才去非洲照顾自己家多才多艺,却命运多舛的弟弟。 阮冰也和沈念科普了索菲娜的弟弟:“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叔叔,什么都会,就是脚有点不方便,还会用草编造各种的小东西,手枪,蝈蝈笼子,变形金刚。” 沈念非常向往,抱着阮冰脖子道:“妈妈,等爸爸回来了,我们就去找金刚叔叔吧。” 很好,小宝宝学会了偷懒,直接给索菲娜的弟弟取外号叫金刚叔叔。 到了周一,沈念被迫又要去上课,阮冰答应等自己一下班就去接他。 目送沈念走进幼稚园,阮冰看到一个熟人从幼稚园里走出来,阮冰看到来人不由得有些惊讶:“宁丹,你这是?” 阮冰迎了上去,看到宁丹手里抓着个东西,宁丹看到阮冰,有些紧张地将那表格藏在了身后。 阮冰了然:“你来应聘幼儿园的男老师吗?” 这件事情,沈念的班主任和她说了好几天啦,说是幼儿园现在只改革,准备引进一批素质优良的男老师。 因为幼儿园始终都是女老师,容易造成幼儿的性别认知缺失,而且让男孩子缺乏阳刚的气质。 想不到,宁丹也会来应聘。 宁丹笑道:“我在咖啡厅里干总觉得得过且过的,就来这里试试。” 阮冰道:“没问题吧?” 宁丹摇摇头:“还行,这里我说了我有案底,但是园长很开明,说可以考察我一段时间。” 于是阮冰道:“那就恭喜你了,这样吧,我请客,算是庆祝一下。” 阮冰始终记得那个被人追得走投无路,躲在咖啡馆的桌子底下痛哭失声的大男孩,他就好像一个犯错的孩子,迷茫绝望。 总觉得得对他做点什么,尤其,他已经为自己的过错承担了惩罚,还要更重要的是,楚乔其实还是很关心他的,但是因为自己现在是桑太太的身份,她不好同前任有接触。 于是阮冰大方地道:“我请客,地方你点。” 于是宁丹就选了一个很安静,又很舒服的地方点了餐,阮冰问了问宁丹的状况,宁丹也问了阮冰一些沈墨和沈念的事情。 他问沈念的事情问得比较细,但是阮冰觉得他大概是因为要去幼儿园当老师,所以才想要多了解下像沈念这个年纪的小宝宝该怎么带,喜欢什么。 几天后,沈墨和赵瑾年终于在美国碰面了。 两个人都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碰到,都愣了一下,沈墨淡淡地道:“既然碰见了就喝一杯。” 赵瑾年不置可否,沈墨挑眉道:“我早听说你的病已经治好了,不会不能喝酒的,对吧?” 赵瑾年点点头,淡淡一笑:“你请客。” “凭什么我请。”沈墨不爽地问道。 “因为你们那边队伍比我们完成得快啊。”赵瑾年大方地承认道。 沈墨淡淡一笑:“你果然是个很聪明的人,也很善于利用人心。” 他这句颇为带着深意,赵瑾年不置可否地道:“我只对敌人用这种招数,对亲近的人,你用的时候,会产生愧疚感的。” 沈墨沉思了下,不得不承认:“的确是这样,尤其,她现在越来越不好骗了。” 两个人都知道那个她指但是谁,自然就心照不宣。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酒吧,赵瑾年兴致勃勃地点了一杯威士忌,只是小口品尝。 沈墨有些不可思议:“你以前没喝过酒?” “喝过,小的时候,偷我爸爸的酒喝,然后住了一年医院,那种重症室,差点以为自己会挂掉。”赵瑾年笑一下,又抿了一口酒。 虽然喝得很少,他那常年不见阳光,显得有些苍白的脸色,也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沈墨扫了他一眼,然后问道:“所以你当时会看中阮冰不会是因为她很健康,而且看起来一直很快乐吧?” 赵瑾年愣了一下道:“你是想做什么?挖掘我和阮冰的往事对你可不一定是好事,或许会让你害怕到退却。” 沈墨讽刺一笑:“退却的不是你吗?虽然我知道这样做有些不厚道,但是我和她重新在一起了。” 赵瑾年脸色有些莫测地道:“谁说我就不能从中破坏呢?” 沈墨闻言,俊美的脸色仿佛布了一层寒冰:“你会破坏吗?” 赵瑾年抬起清亮的眸子,对着沈墨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你猜?” 这个老狐狸,就知道他不会说实话的。 沈墨想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也能从别的方面来分析,比如你和阮冰的过去。 “好,那我换一个问题,当年,第一次看到阮冰的时候,你是不是被她的健康和快乐吸引?”沈墨淡淡地回到自己之前的问题。 “你确定真的要听?”赵瑾年的手无意识地抚摸这杯沿,他想不到,这些往事,他居然会和情敌去讲,或许—— 呵呵,就是因为他明明很有希望得到阮冰,却放弃了,那种遗憾和不甘心,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吧。 他看着沈墨道:“这可是你自己要问的,别怪我。” 沈墨的眼底是坚韧不拔的镇定:“无论是什么,那都是你们的过去,就是代表已经过去了,我只看现在和将来不问过去。” 赵瑾年道:“那你为何还要问。” 沈墨淡淡地道:“我只是评估一下,你现在和将来对我的威胁。” 赵瑾年没有问他,如果发现他有很大的威胁,他又准备如何对付,他心里升起一丝挑衅的心理,那我就说给你听,让你一辈子都害怕我。 他没想到,这会一语成谶。 “我第一次见她时候,她八岁,我也不过才十岁。但是,她又小又瘦,我看起来好像比她大很多的样子,那时候,我还以为她只有五岁。” 那时候,阮冰的家境非常差,她就把自己的小人书拿出来卖?还摆了几盆从山里采来的野生兰花。 那些野生兰花非常值钱,赵瑾年知道,所以他想看着小女孩,知道自己五块钱卖给他的兰花,在他手里专卖出去是多少。 所以,他买了兰花之后,问阮冰要不要吃冰棒? 阮冰很想吃,而且觉得赵瑾年真是个大好人。 赵瑾年炯炯有神地被她发了好人卡,带着她去一个父亲的熟人哪里,他从阮冰那里买来的是五块钱,但是,他最后得了张五万的支票。 “怎么嫉妒吗?”他那时候还比较中二,得意洋洋地甩着手里的支票问道。 阮冰只是点点头,然后流着口水问道:“你还请我吃冰棒吗?不请我得回去了,奶奶等我回去做饭呢。” 赵瑾年:“……” 他忽然发现,和这么蠢的丫头比智商,赢了也胜之不武。 直到后来,他就不清楚自己的那些所谓的输赢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了,因为他经常赢,赢过很多的人,但是,却不快乐。 而阮冰,总是在被骗,但是,她一直活得很好,很快活。 他觉得世界不公,对他不公,让他失去得太多。 阮冰却总是只看到自己得到的,她过得很拮据但是却很满足。 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变成了羡慕的那一个,一切的感情,都从羡慕一个傻丫头开始。 第142章 阮冰危险 第142章阮冰危险 “她成为我接下来人生路上最美丽的风景,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看到的东西才是五彩,而阮冰——”赵瑾年说到这里,语气里未免带了些挑衅和负气的成分,“你知道她很懒,大概她也知道自己很容易被骗,所以她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好骗,她对人的戒心其实很大的,但是如果认准了你,她就会一直相信你,无条件地站在你这边,不管对错。” 赵瑾年看着在沉思的沈墨道:“她第一个认定的是我,所以,我永远比你要重要,现在我要说让她离开你,我只要说我爱她,让她回到我身边,你猜她会怎么样?” “就算她真的因此回到你身边,那就是你想要的吗?如果你想要这个,很多年前,你就不会将她推开,还帮她选择了我。”沈墨并不为所动,而是笑了一下道,“你能管住她的人,但是唯独人心无法操控,尤其是阮冰的,她的心一直很自由,你我说了都不算。” 两个人互相瞪视了良久,忽然,两个人都爆发出了大笑。 大概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两个人彻底揭开了心结吧。 他们发现,他们是阮冰生命里不可或缺的存在,并且小心翼翼地站稳了自己的定位,不会超过让阮冰不舒服,也不想离开,因为不舍。 赵瑾年把玩了一下手里的酒杯,喝下最后的一口烈酒,他大概带了几分醉意,有些含糊地道:“我有样东西要送给阮冰,一件大礼,不过,既然她已经跟了你,这件礼物我就不会当面送给她了,我会用别的形式来送,希望你们,嗝,都会喜欢。” 沈墨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好,我看到了会告诉她的。” 不当面送,估计就是赵瑾年要搞什么事情了。 赵瑾年和沈墨分手后,就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住处,倒头就睡,多少年了,这种拥有健康身体的睡觉方式让他着迷,再也不会半夜因为心悸痛醒,不会因为身体不舒服而噩梦连连,即便没有阮冰,他也能在醒来后不不再万念俱灰,或者想着怎么样报复社会。 是的,如果没有阮冰,他或许早就成为了黑爵种的一员,不,精英。 早上,赵瑾年懒洋洋地在床上赖床,然后看着窗外那株梨树出神。 他们这种拥有世界上顶尖智商的人,会发现,即便你智商再高,也不能事事如意,那时候,那种逆反心理,平常人或许是放一声狠话,但是,他们动动手指却是真的能毁天灭地一番的。 既然可以实际做到,为什么不做,为什么那些完全被看成蝼蚁的家伙,生活得比他们还好,为什么自己要独自承受这些? 是阮冰平息了他的愤怒,甚至,为了让阮冰觉得他是一个好人,他还真做了很多好事。 赵瑾年笑了一下,用手背压着自己的眼睛,喃喃带道:“我送你的最后的礼物,小冰,如果你看到这份礼物,或许——” 他没有说完,伸手慢慢地摸索上自己胸前的项链,手仿佛变魔术一般地改变了那个项链的形状,只是一样的是,里面的小小印章还是一样的,没有变化。 他摸索着手机,给监狱打了一个电话,位于a市的那个。 过来一会儿,一个非常熟悉的女声传了过来:“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找我了呢。” 赵瑾年笑了一下:“甄小小,在牢里过得好吗?” 甄小小语气有些低落:“我没行到哥哥和她是做这种事情的,但是我不后悔帮了他们的忙,他们不紧紧是我的亲人,更是我这世界上仅有的朋友。” 赵瑾年淡淡地道:“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 甄小小讽刺地笑了一下,说道:“我说我这辈子爱过的只有你,而并不是沈墨你信不信?” 赵瑾年顿了一下:“你只是觉得我是你的同类而已,比起爱来你更想征服我。” 甄小小格格地娇笑起来:“无所谓了,我没有能够征服你,你也一辈子得不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赵瑾年,有时候难道你真的不觉得自己活得很可怜吗?明明具备拥有一切的能力,却将自己过成了一个loser。” “那你为什么不强行和我结婚?那样你也可以拥有我,只是我大概不会爱你就是了。”赵瑾年的话像针一般尖锐,刺得甄小小瞬间脸色阴沉了下来。 “你不该作践自己,你和那个蠢女人是不同的。”甄小小的声音忽然有些尖锐,没有了之前的淡定从容。 赵瑾年道:“大智若愚,甄小小自以为聪明的人,才是最愚蠢的,你注定要失败。” “喔,我就拭目以待,你认为一定会赢的女人,她会是什么下场。”甄小小讽刺地笑了起来。 “果然你们还在a市安插了人手。”赵瑾年脸色一沉,隐隐觉得自己可能忽略了什么。 甄小小不耐烦地道:“你给我打电话准备说什么?” 赵瑾年只能先暂停自己的猜测,懒洋洋地道:“我只是想咨询下你的意见,我想将赵家的所有酒店的所有权都送给阮冰,你觉得我怎么送给她才算合适呢?” 甄小小这次半天都没说话,只听到电话里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你准备将那个金色的小印章送给阮冰?!不准,我不准你这么做!” 赵瑾年故意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不准呢?其实我家酒店也不过是可以方便你洗黑钱而已,现在你们的钱都已经保不住了,何必对我家的酒店念念不忘。” “那是我的东西,不准你个任何人!”甄小小的话已经无法理喻了,这个人也是。 智商越高,越容易偏执,或者成为疯子。 “好,如果再听到你派人害阮冰,我就将印章直接给她陪葬,我已经立下遗嘱,如果阮冰死了印章就会失效,酒店归华国所有,谁也别想得到,如果阮冰不死,我死后,印章归你,这就是我的遗嘱,你听清楚了吗?”赵瑾年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死后才给我?听说你的病已经治好了,那我不是要等很多年?!”小小娇滴滴地笑道,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赵瑾年漫不经心地道:“那你也可以过来杀了我啊,这样你就可以直接拿到印章了。” “只要你不和阮冰在一起,我——可以答应不杀她。”甄小小叹了口气。 赵瑾年也松了一口气,以他对甄小小的了解,阮冰暂时应该是安全的,至少在他死之前,阮冰不会有性命之忧。 甄小小一开始大概真的是因为赵家的酒店才会接近赵瑾年,怎么爱上他的找瑾年并不知道,但是后面,他意识到甄小小确实爱上了他,而且占有欲十分的强。 但是,因为她天生心理和别人就不一样,所以,她将得到他的方式固定在得到那枚印章,这种心理开始可能就是一个潜意识,但是在赵瑾年有意引导后她自己的偏执作用下,早变成了心魔。 赵瑾年这些年,就是利用了这点来控制甄小小的。 现在黑爵爷和甄威必死无疑,但是甄小小却不一定,因为她涉案不深,而黑爵爷力图保住她,甚至因此交待了大部分的黑爵的财产。 但是赵瑾年怕因此给阮冰带来隐患,所以他现在给了甄小小一个心理枷锁,这也是心理学的一部分,就是不能杀死阮冰,要杀阮冰也要等到她得到那枚金色小印章为止。 赵瑾年在刚刚和甄小小说的话,状似无意,但是重要的其实并不是他说的内容,而是一些关键字,还有他用的语调,这些都属于心理学催眠甚至枷锁的范畴,所以,等他给甄小小上完枷锁后,累出了一身汗,身体虚弱得几乎起不来床。 即便是以他超级的智商,能做到这一步也是极限。 赵瑾年疲惫地倒在地上,心里想,小冰,又给你上一层保险,希望你一切安好。 此时的a市,天色阴暗,仿佛山雨欲来,阮冰牵着沈念,和宁丹一起走出了幼稚园,苏菲娜正靠在卡宴玩手机,一身红色的衣裙,紧身勾勒出她夸张的曲线,看到阮冰和宁丹,熟练地打了一个手势。 她现在对于宁丹也很熟悉了,还只发地打招呼问道:“怎么样,最后的面试过了没有?” 宁丹腼腆地笑道:“都过了,这要多谢谢你们。” 阮冰笑道:“就回答了你几个问题而已,可当不起你这句谢谢。” 宁丹摇摇头道:“也不仅仅是这样,还有今天你们特地去我那里接我来考试,不然我就得迟到了。” “怎么会呢,没事的。”阮冰笑道。 “对了,能不能请你们去我家坐坐?我买些菜,请你们吃饭吧。”宁丹继续腼腆地笑道。 索菲娜今天早上吃了宁丹做的早饭,回味地吧唧了下嘴,立刻响应道:“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阮冰不赞同地瞪了索菲娜一眼,不过低头看到被牵着的沈念小宝宝都流口水了。 别说宁丹的手艺真好,比自己和沈墨做的都好太多,阮冰自己也很馋,再想到宁丹住的虽然偏僻了点,但是周围的邻居都是些老太太,挺和谐友爱的,应该不会有啥危险,于是就点点头。 这时,欧子渊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在哪里,我过来护送你们吧。” 阮冰跳了下眉头道:“我听说你今天要和那位王小姐相亲吧,别找借口,快去。” 欧子渊犹豫了一下,只好妥协:“那不好意思,我就请今天中午的假吧,我下午就赶过来。” 阮冰无语,虽然说要避开欧子渊,但是,他硬是将沈墨的拜托当命令般的执行,一直跟着她形影不离的保护着。 一行人上了卡宴,开开心心地去了宁丹家,中间桑虞打了个电话过来,阮冰想到正坐在车里的人是桑虞的情敌,还有些诡异的感情,所以并没有告诉桑虞她准备去宁丹家里玩。 宁丹住的地方是一个比较老的小区,门卫形同虚设,但是,这里住的都是些老人家,家了比贼来过了还干净,所以,到显得挺安全的。 他住在五楼,幸好这小区的最高也就五楼,阮冰一边往上爬一边想,她最近属于锻炼,上五楼竟然有些吃力,不过,沈念小朋友都自己走,她不好意思说累。 结果打开门,阮冰原本以为会是很老旧的感情,没想到宁丹将这里布置得挺好,里面看着像美国的那种乡村风,老旧里又透着一些彩色的律动,还放了些盆景,非常具有生活情趣。 阮冰很吃惊:“你这做得好像一个艺术家的小窝,看不出来啊。” 宁丹的笑容带着点温柔:“你也这么觉得吗?” 他想了想,却没再说什么,阮冰觉得他有心事。 只是她一个外人并不好再问,就只好说来帮他择菜。沈念好奇地推一边的窗户,那边的窗户应该是靠北边的,被封得死死的,沈念折腾了几次都没有打开。 阮冰道:“念念不许这么没规矩。” 于是沈念不玩了,索菲娜给他放了个电视剧,他就乖乖地在北边这个房间看电视了,电视里在翻海绵宝宝,沈念看着格格笑,直拍手。 索菲娜则在宁丹的客厅里发现了一瓶梅子酒,眼睛一亮:“小帅哥你自己酿的啊?” 宁丹笑了一下,有些腼腆:“是啊,我自己酿的,要喝点吗?” 说着他拿来玻璃杯,给阮冰和索菲娜每人都倒了一杯,梅子的清香和甘醇的酒味瞬间满溢,阮冰一闻就知道这酒味道很足,瞪了索菲娜一眼:“你少喝点。” 索菲娜摆摆手道:“安啦。” 然后迫不及待地灌了一杯,然后又去拧装着梅子酒那个玻璃罐子上的龙头,这个非常方便的,一个水龙头打开酒就流出来。 宁丹看了眼阮冰面前的酒问:“你要尝点吗?我酿造的梅子酒很好喝的。” 阮冰摇摇头:“我不会喝酒。” 宁丹道:“就舔一下就好,保管你喜欢。” 阮冰还是笑着摇摇头,她——就是很不喜欢酒,一点都不喜欢。 宁丹耸耸肩并没有勉强,走到厨房去准备饭菜,阮冰准备帮忙蒸饭,这个她能做,顺便就看到了饭锅上一叠保险公司的宣传单,她好奇地看了眼,然后顺口问宁丹道:“宁丹,你买保险了吗?” 宁丹在厨房笑着道:“没有啊,怎么了?” 阮冰的手猛然一顿,眉头皱了起来,有些不妙的感觉,但是,或许自己只是多心了,她看了眼索菲娜,制止她继续喝酒,索菲娜原本还想说什么,看到阮冰的表情有些严肃,不由得一愣,放下了酒杯。 阮冰皱着眉头,给楼下的保镖提醒,让他们上来就近守着。 但是她刚刚一抬头,发现宁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走到沈念的旁边,正抱着他和他说什么,阮冰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将沈念接过来道:“念念,你今天尿尿了没有啊?” 沈念莫名其妙,他一岁多的时候,就不用大人把尿了啊? 小脸一红,但是,他从来不会忤逆阮冰的意思,是个乖宝宝,于是乖乖回答道:“没有尿。” 阮冰点点头:“那我们一起去尿一个。” 她刚刚走了一步,就听到身后冰冷的声音道:“你知道了?是不是?” 阮冰的脚步微微一顿,想也不想,抱着沈念飞快冲向索菲娜而去,而索菲娜却显得动作有些迟钝,明显刚刚的酒—— 阮冰还没来得及想到办法,只觉得脖子上一阵痛,冰冷的液体从脖子灌入她体内,她知道这是麻醉剂。 千钧一发,一切仿佛都变成了慢动作,她将沈念忍了出去,在心里默默念道:“索菲娜,接住沈念,坚持住!” 沈念被扔了扔出去,身体里的液体已经开始发生效用,阮冰觉得自己的眼皮好像重于千金,怎么都睁不开,她用力地摇了下头,感觉宁丹抓住自己的肩膀,手劲大得吓人。 该死,到底宁丹是谁的人! 阮冰忽然觉得自己仿佛想到了什么,但是,却猛然沉入了黑暗。 等她慢慢恢复知觉的时候,却发现,或许不是恢复知觉,而是做了一个梦,不,或许也不是梦,环境是家里的小院子,爸爸将她叫道屋子里,他的表情非常凝重。 爸爸抓住她的时候,样子有些犹豫,但是他最后似乎咬咬牙下定了决心:“小冰,爸爸有一件事情,交给谁都不放心,所以要拜托你好不好?” 阮冰点点头道:“好啊,爸爸,是不是不能告诉妈妈,嘘,我不会告诉喔。” 说完,她还对着爸爸眨了眨眼睛,一脸神秘,妈妈很凶,她和爸爸是一伙的,爸爸的忙她一定会帮。 “好,阮冰你看这个人,你要记住她的长相,记清楚,以后要是有人问你,你能把她画下来吗?” 阮冰于是认真地看那副画,然而当她看到第一眼的时候,就惊呆了,这个人,这个人不是甄小小吗?!太可怕了,怎么会是她!后面是一系列的数字。 梦里面的小阮冰很认真地记住了,然后抬起头好奇地问道:“爸爸,我记住了,但是那些数字是什么意思啊?” 爸爸道:“那是dna的序列。” 阮冰不懂了:“dna序列是什么意思,就是一个人区别于另外一个人的唯一标识。” 爸爸没有和她解释太多,阮冰也没有多问,其实她对这个数字并不感兴趣,她皱着眉头说:“爸爸,这招照片我记得,但是这个数字我不记得。” 爸爸微微一笑道:“不怕的,人看过了的图像都会有记录的,只是存在你找不到的地方而已,爸爸帮你藏在一个以后一天,它会自动跳出来的地方,好吗?” 阮冰被爸爸的话逗得格格笑了起来,问道:“就好像闹钟一样吗?一到时间,就会自己响?” 爸爸笑了一下,想了想到:“这样说不大准确,应该就好像你养的小猫,看到蝴蝶结就会去抓。” 阮冰喔了一声,就看到爸爸拿出一个水晶球引导她将刚刚的记忆存在一个会被触动就显露的地方。 这样的培训一共进行了一个月,后来,爸爸妈妈就出车祸死了。 阮冰心里忽然如醍醐灌顶一般的清醒过来,爸爸为什么让她记住的是甄小小的照片? 甄小小那个时候就已经是二十多岁的样子了,那这十几年她根本一点都没有变老,太可怕了,当时试探幽灵的时候,她独处他的秘密,黑爵爷是一个四十岁的女人,那么一切都可以说得清楚了。 该死,她就是太相信自己的读心能力,才会被误导,认为四十岁的女人是黑爵爷,所以那个人必定不会是甄小小,难怪那位假的黑爵爷会说救救我。 而后面,假的黑爵爷开始招供出一些钱财,这更是让他们以为大功告成,完全疏忽了甄小小的监管。 阮冰仔细回想,最近根本没什么人会提起甄小小了。 原来如此。 她用力地想让自己醒来,不行,她不要死,她要把这个秘密告诉沈墨他们,不然,真正的黑爵爷就要逍遥法外了。 也不知道是她的意志真的坚强到可以让自己醒过来,还是因为药效过了,阮冰竟然真的睁开了双眼,她看到的是一个烂尾的别墅楼,四周都是建筑垃圾,她被粗暴地丢在地上,身上被扎得生疼。 阮冰动了动手脚,果然,她的手脚都被绑着,而当她活动的时候,牵扯到了脖子,脖子闷闷的疼着,一大片都有些木木的,肯定是宁丹并不熟悉注射,所以胡乱用麻醉剂的结果就是让她的脖子伤到了。 阮冰低咒一声,不用看她也知道,此时她的脖子应该是一片青肿,看起来十分恐怖。 她呻吟了一声,嘶哑地叫道:“宁丹,你出来!” 过了一会儿,远处窸窸窣窣地传来声音,果然,不一会儿宁丹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宁丹的眼底带着愧疚:“对不起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阮冰讽刺地笑了一下:“不要当了婊子还立牌坊,宁丹我想我帮过你两次,想不到你就这样对待我,你不怕遭报应吗?” 宁丹垂着眸子,过了一会儿回答道:“我没有抓你的孩子,还有索菲娜也没事。” 阮冰更加讽刺地道:“那是因为你没有时间了吧?索菲娜虽然中了你的迷药的,但是她受过训练,有抗药性,她还有枪,你不敢冒险而已,而且想必那时候,我的同同事也赶上来了,我说得对吗?” 宁丹没有说话,不过,阮冰看他的表情,自己猜测是对的,好险,她松了口气,幸好宝宝和索菲娜没事,她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随即,她看着宁丹问道:“你怎么带我逃离的?是——那张封死的窗户?” 宁丹想不到她能猜出来,脸上露出讶异的神情,还是老实回答道:“是,那窗户外面是一条绳索,我从那条绳索滑出去,中间你的朋友砍断了绳索,但是我落在小胡同里,他们根本追不上我。” 说到这里,他露出一个迷恋的神情:“她真厉害,每一步都想得那么精准,是我没用,如果我没有被你识破的话,你和你的儿子我都可以抓住。” 阮冰只觉得一阵阵心寒,想不到自己竟然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竟然会相信宁丹,就这么将自己送到了对方的手里。 “你说的那个她就是甄小小吧?你以前也是为了甄小小才偷了楚乔的公款是吗?”阮冰冷冷地看着宁丹,如果她能动,她一定狠狠地给这个男人一巴掌。 “是她。”宁丹点点头。 阮冰道:“她将你害得那么惨,你还听她的?” “她是为了拯救全世界,你懂什么,如果没有那么多钱,她怎么来建立一个诺亚方舟?现在的zf都太腐败了,监狱里更是暗无天日,等她建立了诺亚方舟,我们就可以在那里过世外桃源的生活,没有压迫,没有痛苦,但是,这样,我们需要很多的钱。”宁丹说到这个,刚刚的愧疚全都不见了,眼睛里只剩下狂热,“你们现在不明白,等诺亚方舟建立好了,我可以给你一个名额。” 阮冰被他气笑了,不过对于被洗脑的人,她现在没有什么办法,只是看着宁丹问道:“你认为我可以活着离开?” 宁丹看着她道:“是的,小小让我抓你只是从来交换她的自由,等她出来了,你就可以做了,可惜每一抓到你的孩子,男人还是更重视和他血脉一体的小孩一些。” 阮冰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等甄小小出来了会放了她?她绝对不信。 “她现在在监狱,是一级重犯,就算你抓了我也救不了她。”阮冰淡淡地道。 可是其实她心里清楚,虽然现在她知道甄小小才是真正的黑爵,但沈墨他们是不知道的,甚至现在所有人都以为甄小小只是个小小的帮凶,还是非常懵懂的那种。或许他们真的会用甄小小来交换她。 如果甄小小早就安排好了,别说她回不去,恐怕负责押解甄小小的沈墨也回不去了。 不行,她要想办法通知沈墨! 此时,m国,沈墨正和赵瑾年坐镇,搜藏黑爵的宝藏,然而没想到的是一个年轻的队员触动了定时炸弹的开关。 眼看就要爆炸,一队人做梦也没想到这么危险,都哭丧着脸和沈墨求救,想办法解除炸弹的威胁。 “我们现在没有拆弹专家,你们听我的指挥——”沈墨还在有条不紊的指挥着,赵瑾年原本打开笔记本,准备在适当的时候增援沈墨,然而,他首先接到了一个邮件。 赵瑾年刚刚扫了一眼,忽然脸色大变,甚至没有知会任何人,他站起来转身走了出去。 沈墨扫了赵瑾年一眼,莫名其妙,但是那边的情况太过紧急,他暂时无暇顾及,等定时炸弹被清除,队员成功拿到装着巨款的黑匣子的时候,沈墨舒了一口气,摘下厚重的耳机,忽然又看了一眼赵瑾年的位置,这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为什么赵瑾年还不回来。 他手碰了下赵瑾年的电脑,刚刚他看的那条邮件赫然展露在沈墨的面前。 而沈墨居然做出了和赵瑾年同样的动作,他脸色一变,站起来飞快地离开。 有人拦了他一下:“队长。” “全员撤回a市,出事了。”沈墨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直接冲去了直升飞机那,他面沉如水,眼底有什么在明明灭灭,刚刚准备爬上飞机的时候,竟然没有抓稳,又从飞机上摔了下来。 队员从来没见过一向神勇无敌的队长经过犯这种错误,吓得连嘲笑都不敢。 沈墨上了飞机后,忽然对驾驶员道:“无论付出一切代价,用你最快的速度回a市。” 阮冰不知道的是,宁丹最后要求交换的并不是甄小小而是黑爵。 而这里除了阮冰以外,更没有人会记得,宁丹曾经因为一个女人盗用大量的公款记得这件事的人,也不会想到那个人是甄小小,只会以为是黑爵爷。 沈墨赶回来后,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看到赵瑾年沉默地坐在外面喝咖啡。 沈墨走了过去坐在他旁边:“我马上要去找阮冰,你去不去?” 赵瑾年道:“不去了,我想见见甄小小,我总觉得——算了,大概是我多想了,不大可能,不过,我想试试从她身上找到突破口。” 沈墨道:“好。” 他们都没有心思彼此寒暄,沈墨转身就走,看到欧阳启等在那里,装出一脸的焦急样子:“我也很担心冰河,我同你一起。” 沈墨的脸色微微沉了一下,忽然一把推开欧阳启,上了车,扬长而去。 众人都被他这种离经叛道的行为惊呆了,沈墨这是在生气,生气自己在前方流血流汗,但是,后方,华国连他们的亲人都保护不了,他在迁怒,这是以前的沈墨绝对不会做的,他的忠诚和隐忍曾经受到无数人的敬仰,但是,他们一直以大局为重的队长似乎变了。 众人都感觉到了,却觉得—— 好像更队长的感情更深了。 队员们在接下来为期一周的搜寻中,无数次地发誓,一定要找到冰河,为了队长! 可是,阮冰却仿佛如泥牛沉海一边,就算队员们仿佛篦子一般,将小小的a市找了一遍又一遍,却找不到宁丹和阮冰的身影。 此时,沈墨收到了阮冰的一件外套和长长的一截头发,宁丹在信里说,如果一个星期内不放了黑爵爷,那么下次寄来的应该是阮冰的一只胳膊。 沈墨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仿佛血染红了他的双眸一般,但是,他却变得更沉默了,只是眼底染上了一些从来没有过的东西。 第143章 情敌间的合作 第143章情敌间的合作 在a市北郊有一座大大的垃圾山,每天清早,一些贫穷的老人和小孩就经常从那里捡到很多生活垃圾去变卖。 最近,一个小女孩儿就经常从一些被臭水沟冲过来的垃圾里找到一种易拉罐。 小女孩看了下罐子底部,就惊喜地道:“哥哥,幸运罐子,第五个幸运罐子。” 说着她试图将干瘦的手里的易拉罐给她哥哥看,但是她哥心事重重,今天捡到的垃圾不够多,卖了别说给妈妈看病,连食物都不够,米总是要买的吧。 于是,他敷衍地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夸道:“美美真乖,今天肯定又是你的幸运日。” 叫做美美的女孩儿笑着露出掉了几颗乳牙的嘴,表情非常快活。 将易拉罐递给哥哥道:“给,把我的幸运罐子卖掉吧,给妈妈买烤鸭吃。” 一边说,她一边露出向往的神情,嘴角流出可疑的液体。 男孩叹了口气,揉了下小女孩的头,并没有将那个罐子卖掉,而是留下来,说不定真的留一个幸运罐子可疑给妹妹带来幸运呢? 他将罐子别只腰上,如果你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易拉罐的底部,有人用针刻着一串数字,还有一句话,小小爵爷! …… “阮冰,你吃好了?”宁丹走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的阮冰,阮冰眯缝着眼睛,其实是将手里的易拉罐还有她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根针都藏在身后。 宁丹皱眉道:“你后面藏了什么?” 阮冰摇头“没什么。” 宁丹眼神立刻由刚刚的温柔变得阴沉不定,他一把抓住阮冰的领子将她拽起来,看到她身手,阮冰的手里抓着个玩具车,脏兮兮的,显然刚刚从旁边的垃圾堆里捡来的。 宁丹将那玩具车抓过来,仔仔细细地检查,什么也没发现,再低头却阮冰刚刚靠着的那些垃圾里找了找,也什么都没找到,他警惕地盯着阮冰道:“你不乱来我就不会动你,但是如不你想给沈墨他们通风报信的话,我只能砍掉你的手脚,让你乖一点。” 阮冰脸色煞白,一个劲地表示:“我肯定配合,我肯定都听你的,你看,你都用铁链把我锁着了,我还能怎么办呢?” 宁丹这才满意,他指着另外一间房里的易拉罐和水,表情有些疯狂地道:“你看,我们有这么多水和食物,我们不用出门,不用出门,你就不会被人发现,而且,现在只有你我,其实帮手多了,更麻烦,人一多就容易气纷争,容易乱,容易被人发现,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看着你,我对小小忠心耿耿,我一定会救出她的。” 阮冰忙点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肯定能救出小小,反正小小也不是什么大罪,他们会答应的,我可是沈墨最心爱的人,他绝对不会放着我不管。” 宁丹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道:“他最好是这样。” 阮冰被他的眼光看着心里发冷,想起那个曾经单纯得被楚乔满街追着跑,最后奔溃在酒吧里放声痛哭的男孩,她对他的记忆一直停留在那个时候,因为当时她真的很想帮助他,却无能为力,或许是因为他成了欧子渊代替品,阮冰觉得亏欠欧子渊,却无法补偿,就未免对宁丹少了几分防备,她因为能帮助到宁丹,感到高兴,或许,她内心想的是如果也能这样帮助欧子渊就好了。 可惜,欧子渊不缺钱,也不缺机遇,他要的,她给不了。 阮冰想不不到那时候还算单纯正直的宁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唯一庆幸的时候,她的孩子逃过了一劫,为此,她从来没有抱怨过老天,只感谢老天让她的孩子平安。 “宁丹,你还会想到楚乔吗?你也是爱过她的吧?你现在一点都不想她了吗?”阮冰过了一阵子,看到宁丹平静下来,也坐在她的对面,开始情不自禁地甚至一摇一摇,这是一种无聊的表现,于是阮冰就试着像最近那样,和他谈天。 “你昨天不是问过了吗?”宁丹不耐烦地道。 “楚乔以前让你做过什么危险的事情吗?我怎么记得有次野营,你晕头晕脑地去升火,差点烧到脸上才,楚乔一把将你扑到在地上,和你一起打滚,你没事,她的头发烧得和狗啃一样。”阮冰笑着问道,“我只是很无聊,想说说话,反正我没有手机,又不能将我们的谈话告诉任何人,你怕什么呢?” 宁丹于是沉默了一下道:“是我对不起她。” “没关系,她现在过得很好的,桑虞对她千依百顺,还有了一个孩子壮壮。”阮冰淡淡地道。 宁丹听了又很不高兴:“她脾气太坏了,桑虞不过是看上了她的钱,不然没有人能忍受她那暴躁脾气,男人总是要自尊的。” 阮冰点点头,这点她也完全同意:“但是现在楚乔不是以前那个样子了,虽然有时候她也生气,桑虞也会哄她,但是这种事情没有以前那么频繁,而且一般都是桑虞真的做得很过分,倒是,她哄桑虞的时候比较多,桑虞生气了就会不做饭,她受不了就会去哄他。” 想到这里,阮冰笑了一下。 她说的也是真的。 宁丹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似乎在想象那样的场景,宁丹的表情慢慢地有些向往。 “她竟然会改,这不可能。”他拼命甩了甩自己的脑袋。 阮冰道:“怎么不可能,女人也不是一开始就会当一个女人的,你给她的教训太大了吧?她肯定是反省了很多遍了,才会有这一段和谐完美的婚姻。” 宁丹不想再听,站起来离开。 阮冰靠在墙壁上,也不再说话,小小吸引宁丹,恐怕最多的影响反而是在沈墨病床上的那几天而已,以小小的个性,根本不会看上宁丹这样,这么蠢的男人,让他转移个公款,他还一下就被发现了,若是不被发现,说不定楚乔的公司,最后变成一个空壳,根本不会给她翻身的机会。 所以,后面,宁丹还听小小的,支撑他的不过是那短短的两天一夜的见面而已。 哪里比得过他和楚乔的。 他们相爱相守整整一年,楚乔不只是朝着他发脾气而已,楚乔为了他牺牲那么多,阮冰都是看得见的。 当然,同时,阮冰在学着爸爸给宁丹下暗示。 这个暗示就是,楚乔才是真正爱你,而小小只是利用你。 这样的心理暗示没有药物,要让被暗示的人将这奉为铁律,需要的时间是一个星期。 现在过去了五天,但是阮冰还没看到很大的效果,她有些着急,自己还是比不过爸爸,或许自己没有这方面的才能。 不,不会的,那么多的艰难她都独自挨过来了,不能轻易否定自己。 阮冰深吸一口气,大脑高速运转,她没有瑾年那么高的智商,也没有沈墨魔鬼一般的判断直觉和执行力,所以,她靠的只能是比别人更努力,再努力一点。 …… “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吗?”赵瑾年淡淡地看着面前的小小,小小在监狱里住了这么久,很多人都会变,有的会意志消沉,有的会变得富有攻击性。 但是小小不是,她看起来还是很楚楚可怜的,显然今天她为了来见瑾年还特地整理了下自己,头发梳成了蜈蚣辫,将自己清理得很干净,一双美艳的眸子,含笑看着赵瑾年:“瑾年你知道吗?我和你谈了这么多年的恋爱,可是,你看着我的时候,加起来还没有这五天多,我忽然很期待,如果阮冰永远找不到该多好,说不定你就能每天这样看着我,和我说话了,说什么都可以,我都爱听。” 赵瑾年淡淡地道:“如果你真的像自己说的那么单纯的话,就不要每天想着要对我下精神暗示,因为我智商太高,根本不会被你蒙蔽。” 小小笑起来,这笑声就让她带了一丝疯狂和不羁,但同样有着致命诱惑力,只是,赵瑾年却好像根本看不到。 “瑾年,我就喜欢你这样有挑战性的,你为什么不喜欢我看看呢?你会觉得我比阮冰要有意思得多的。”她露出一个妩媚讨好的表情,就好像一名春心荡漾的少女一般,还朝着赵瑾年眨了眨眼睛。 赵瑾年看着她,忽然道:“你我认识七八年了吧?我一直想问你,你到底有什么保养品,为什么一只都没见你的模样改变过?” 小小闻言,笑容微微收了起来,眼神好像一条爬虫一般,慢慢爬过沈墨俊秀柔和的脸庞,过了一会儿,她才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真可爱,这是在变相地夸我长得年轻吗?谢谢。我感觉自己更喜欢你了,连夸奖都这么别出心裁。” 赵瑾年沉声道:“并不是夸奖,桑虞你过来,我需要她的一些骨髓液,我想,我得弄清楚一件事情。” 小小闻言,眸子眯缝了一下,皱眉道:“赵瑾年,你什么意思?” “大概我的意思就是爱你爱到骨髓里吧?”赵瑾年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不顾小小威胁可怕的眼神,转身,悠然地先离开了这个接见室。 这时候,小小才猛然意识到:“你来找了我五天,一直逼问我阮冰的下落,原来,其实你的问话只是个借口。” 赵瑾年接着回答道:“你猜测得没错,我只是来找破绽的。” 小小嗤笑道:“采集我的骨髓液就是你所为的破绽?” “不知道我明天还会继续来的。”赵瑾年在门口回头看着小小道,“直到我弄清楚心里所有的怀疑为止。” 甄小小就明白,赵瑾年一直怀疑的不是别人就是她,至于怀疑什么,这个就很难从他心里找到答案了。 但是,赵瑾年你没有时间了,还有两天,还有两天,阮冰就会被一点点切开送到你们的面前,我看到时候,你还能狂得出来吗? 小小被人按在手术床上,却发出歇斯底里的大笑。 …… “不行,你不可以将黑爵爷带出去和那边的人交换,知道黑爵爷多么重要吗?知道为了抓到她我们付出了多少代价吗?现在,她的供词甚至都没有能交待完,绝对不能带走。”欧阳启在办公室内拍着桌子和沈墨吵。 沈墨表情平静,但是语气很坚决:“我可以保证,不会将黑爵爷交给他们,如果我放走了黑爵爷,我愿意接受任何处分。” “那也不行,无论你和谁说,也是绝对不行的。”欧阳启的眼睛里闪过一阵寒光,想了想道,“你去和上面说也不管用,除非你劫狱。呵呵,你可是最大公无私的银鹰队长,我想你不会做这种幼稚的事情的吧?!” 说完,他不再和沈墨浪费唇舌,而是叹了口气惋惜地道:“可惜啊,这么好的一个心理专家就这么要香消玉殒。” 沈墨淡淡地道:“到时候,你会跟着一起上报纸,就是因为你的冷漠,所以一名女性专家,被黑爵的人个一刀一刀地折磨死了,每一次她的一部分身体被送上来的时候,你的照片都会和她的那部分身体一起出现在各大周刊和报纸上。” 欧阳启闻言,脚步猛然一顿,精明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一丝惊慌:“呵,关我什么事情?!” “因为你是京城派来的负责人,因为是你拒绝用黑爵爷来换回一条鲜活的生命。”沈墨继续冷冷的道 欧阳启转头死死盯着沈墨,仿佛是要找到他的破绽,但是沈墨就那么稳稳地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眼神冰冷,你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欧阳启不甘心地道:“沈墨,难道你不会担心和心疼吗?那不是你的妻子吗?是为了你生下孩子的女人,是你深爱着的,五年都没有忘记的女人,你怎么能这么理所当然,还想到了针对我的办法。” 沈墨抿着唇,他黑色的眸子锋利如刀刃:“如果害怕和痛苦可以将我的妻子救出来,那还要特种部队做什么?!” 越是这种紧要关头,他越不能慌不能怕。 沈墨眯着眸子和欧阳启对峙,欧阳启终于妥协:“我和上面沟通看看,能不能成功,不是我能决定的,不过。” 他指了下沈墨道:“刚刚你对我的形容,我会改成对我上级的。” 沈墨抿了下唇,眼底终于松了一些道:“随便你。” 欧阳启指了指沈墨,有些咬牙切齿,最后才悻悻地走了出去。 桑虞早就在旁边担心得抓耳挠腮,见欧阳启走出去,他这才有些忧虑地道:“头,会不会我们带了黑爵爷出去,反而中了人家的埋伏?或者,我们会同时失去黑爵和阮冰呢?” 沈墨的声音这时候终于有了一丝沙哑:“我会尽里的,桑虞有时候,当你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结果的时候,你能做的只能是尽你所能。” 说完,他一口饮尽了面前的咖啡拍了拍桑虞的肩膀走出去。 桑虞追在他的后面问道:“头你去哪里,要不要去看看念念,念念五天都没见到你和阮冰了,他刚刚退烧,很需要你们。” 沈墨的眼底充满的愧疚:“我不能回去,我想再去找找阮冰,说不定,我今天能碰到呢?你帮我告诉念念,就说,就说爸爸和妈妈去补办婚礼了,等回来,妈妈就永远不会离开念念,离开妈妈。” 桑虞听得眼睛直发酸,只用力点点头,原本能说善道的嘴,今天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嗨了一声,转身就走,心里想,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恶人却能死而不僵,这到底是什么世道。 沈墨上了自己的大奔,刚准备启动,一个黑影忽然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来。 却是赵瑾年。 沈墨看了他一眼问道:“一起?” 赵瑾年点点头:“我一直没去找阮冰,今天是最后一晚了,我要一起去看看。” 沈墨沉默地开着车,忽然说了一句谢谢你。 “不用你来谢。”赵瑾年对这句话不能地反感,但是,想到阮冰生死未卜,也就只说了这句话,就不再言语。 路的周围是无边的黑暗,今天晚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周围死一般寂静,天空仿佛要沉沉地压下来一般,到处是一种压抑般的浓黑。 赵瑾年吧嗒一声打亮了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沈墨看他一眼道:“给我也来根。” 赵瑾年递给他一根,将打火机也丢给了他。 沈墨点上,却不怎么吸,将车停在路边开始翻地图,地图上被他做满了密密麻麻的标记。 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搜查过了,但是,却没看到阮冰一点踪迹。 赵瑾年打亮车里的灯,和沈墨一起研究,有时候两个人会爆发激烈的争论。 最后,两个人都同时将目光放到西北那块。 赵瑾年问道:“那块地方是谁去搜查的?” 沈墨道:“小赵和小林。” “我记得那两个都是城市里的孩子。”赵瑾年沉默不语。 沈墨的眼神一凛,直接给小赵拨通了电话:“你们但是搜查西北地区的时候,是怎么搜查的?到处都走遍吗?问了那里所有的人没有?” 那边不知道回答了什么,沈墨终于爆发了,言辞非常严肃地将两个人都批评了一遍。 赵瑾年已经代替他开车,朝着西北地区飞快地奔驰而去。 等两个人找到阮冰呆过的地方时,也只是知道阮冰曾经在这里呆过了。 沈墨的手有些颤抖地捡起了一根发箍,那是阮冰最喜欢的发箍,是念念用沈墨掉下来的纽扣给阮冰做的,是他劳作课的作品,阮冰一直当宝贝一般地带着。 沈墨将发箍放在唇边,半天没有言语,线索有断了,他沉重地闭上双眼。 此时,已经是凌晨,那边在问,要不要将黑爵爷押解出来。 沈墨道:“和宁丹联系,问他怎么交人,我马上赶到。” 两个人匆匆回到车里,开车出去的时候,忽然一个小女孩从斜刺里跑出来,差点将她卷入车底。 赵瑾年忙将她抱起来,此时一个男孩儿冲过来推了他一把:“你们撞了我妹妹,我和你们拼了!” 沈墨有些着急,他探出头道:“赵瑾年,我先走你一会儿带着孩子看病再赶过来。” 赵瑾年检查了下女孩,并没有受伤,只是她的膝盖擦破了,于是他抱起小女孩上车,并对小男孩道:“上次,你妹妹的腿要上药。” 沈墨脸色有些难看,但是没有制止他,他那时候忽然想,救这个小女孩儿或许就是为阮冰祈福,他想尽了一切办法了,什么样的办法他都要试试,哪怕自己觉得这个想法傻得可以。 车开出没多久,那边电话说带黑爵出来,遭受了伏击,沈墨的车一个漂移,原本想将孩子们送到附近的那根诊所,现在却是没有时间了。 “抓紧了。”沈墨沉声道。 男孩子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赵瑾年将小女孩抱紧,还安慰道:“叔叔很厉害,不会让你受伤的,别怕。” 小女孩儿乖巧地点点头,将小脸藏在赵瑾年怀里,一点不哭,显得非常乖巧。 沈墨松了一口气,如果两个孩子哭起来,那真是要命。 过了一会儿,车没有那么抖了,小男孩摸出自己腰间的那个易拉罐给小女孩看:“妹妹,别开,你看你的幸运符还在哥哥这里呢,我们肯定没事的。” 小女孩听话地去摸那个易拉罐,易拉罐银色的底部闪过一道光,赵瑾年的余光被刺了一下,他猛然转头,捏住那根易拉罐,看清楚了上面的字。 赵瑾年沉声道:“沈墨,上面是阮冰的字,她写了一串号码,还有四个字,小小爵爷!” “他是说小小和爵爷都有问题?”沈墨一边开车一边飞快地思索。 赵瑾年的眼睛里满是危险的锋芒:“不,我觉得她是告诉我们,小小才是黑爵爷,现在这个黑爵爷是假的,老天,沈墨,现在谁在守着监狱那边?!” 沈墨的脸色一变:“糟糕,队员基本都出动了,只有桑虞和两个人在看着那边。” “快给那边打电话。”赵瑾年厉声道。 沈墨忙掏出电话,却发现,无论是桑虞还是其他队员的电话都已经打不通了。 和赵瑾年飞快地对视了一眼:“我们去看看。” 大奔再次一个漂亮的漂移朝着监狱的方向飞驰而去—— 第144章 送给你最后的礼物 第144章送给你最后的礼物 前面一辆非常低调的宝马在飞快地开着,不时扬起一阵尘埃,而沈墨和赵瑾年的车紧紧地咬在后面,车后座是桑虞和另外两个被气坏了的队员,他们九死一生才等来了沈墨和赵瑾年的救援,但是,为了救他们,也让真正的黑爵爷,甄小小跑了。 “真想不到,甄小小竟然是黑爵爷,老大你会不会弄错了,卧槽,阮冰不会正在她的手里吧?”桑虞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另外两个队员也露出惊愕的神情。 沈墨并没有回答,他现在几乎集中了十二分的注意力在开车,根本不可能理桑虞的问题。 不过,听到阮冰的名字的时候,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更加用力了,坐在一旁的赵瑾年都担心他会不会将方向盘掰断。 “沈墨,其实我之前逼供甄小小的时候,就生出了这个怀疑,不然我不会让人抽她的脊髓去化验,容貌可以骗人,人的脊髓不会,很快我就能得到她的年龄,骨髓是最不能做假的地方。不过你放心,我对她,用了一点点办法,她暂时应该不会死。”赵瑾年虽然这么说,好像在安慰沈墨,其实他自己知道,他只是安慰他自己。 黑爵爷,心理极端扭曲变态,你根本不可能控制她。 当初,赵瑾年故意让甄小小对他脖子上的小印章产生执念的时候,可没想到她会是黑爵爷本人,他只是不相信她是个小喽啰,一心认定她是黑爵爷很重要的帮凶而已。 赵瑾年一边想,一边由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的项链,忧心忡忡。 后面的桑虞等人,却是更被赵瑾年的话,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天啊,这个甄小小是黑爵爷,当初阮冰说过,根据从幽灵那里得到的消息,黑爵爷是四十岁左右的女人。 那—— 他家老大和前面风度翩翩的赵公子可都是和老女人谈过恋爱呢。 我去,这个老牛吃嫩草的家伙。 不过,这什么技术啊,可以将一个四十多岁快五十岁的人,弄成二十多岁的样子,而不被人发觉。 这要是用做美容业,都是暴利了,何必要犯法呢? 不过,大家胡乱想了一下,就被接下来紧张的追击给打乱了。 “后援感到要半个小时。”赵瑾年负责一起的联络,因为甄小小的车里,带着非常厉害的屏蔽系统,他们根本没有时间通知外面的人,现在,赵瑾年通过车载电话和收音机,改造了一个能突破屏蔽的小小通话器,连在自己的手机上,终于联络到其他人,命令他们即刻赶来救援,随即,他再次将这个通话器假装了一个定位系统,这样,那些人就能很快找到他们的位置。 而就在此时,甄小小的车忽然开进了一出地道,那地道十分隐蔽,如果不是有人开到跟前,根本发现不了那是一个地道。 周围又有很多围栏拦住,还立着牌子,写着施工危险,请绕行的字样。 甄小小的车,就好像没看到一般,哄地一声从牌子上撞过去,围栏被撞得七零八落,那块牌子却是被撞得忽然向后朝着沈墨的大奔砸过来。 危险! 若是被这牌子砸到,有可能切开玻璃横飞来,碰到人就能削掉让人的脑袋也不一定。 沈墨一个大转弯,避开那警告牌,看到甄小小的车停在前面,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下车。” 他猛的一脚刹车踩到地,取出枪,当先跳下车去,赵瑾年将一个定位系统放在车顶,对其中一个队员道:“你等在这里接应大部队,我们下去看看。” 那队员有些犹豫,赵瑾年却是眼神非常锐利,那队员不自觉地点点头。 赵瑾年伸出手道:“借你的枪一用。” 队员啊了一声,将枪给了赵瑾年,忍不住说了一声:“要小心。” 赵瑾年道:“谢谢。” 沈墨、赵瑾年、桑虞和另外一名队员,四人到了甄小小遗弃的车前,并没有找到她的人,但是,在眼前却出现了两条岔路,众人也想不到,甄小小会去哪边。 “赵瑾年,我和你分别走一边,你带桑虞。”沈墨道。 赵瑾年却摇摇头:“不,我和你一起我们往左边,桑虞和另外一名队员往右。” 沈墨还没来得及说话,桑虞就忍不住问道:“赵公子,你为什么想要这么安排。” 赵瑾年的眼睛飞快地眨了一下,露出一个沉思的神情:“以我对甄小小的了解,她应该会将重要的东西放左边。这——是一种直觉。” 沈墨慢慢的握紧拳头:“如果你猜测错了呢?” “现在时间紧急,我只能赌一把,我们这里面,只有你可以和甄小小的手下对抗,我呢?我想我的智商和专业一会儿一定能帮上你的忙。” 说完,赵瑾年却看向了桑虞两人,桑虞露出一个坦率的笑容:“我知道,万一真的这么倒霉,是我和小林遇上了,我们会扔下爆破弹,提醒你们过来。”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四个人彼此点了下头,算是鼓励。 沈墨当先往走边走去,赵瑾年跟了上去。 走了一阵子,赵瑾年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他跌跌撞撞地跟着沈墨,沈墨微微顿了一下,走过去将他的胳膊夹在自己的肩膀上,继续前进。 赵瑾年叹气道:“我自问,没有比不过你的地方,现在,我感觉自己是输了。” 沈墨淡淡地道:“你觉得小小不杀阮冰的几率有多大?” “一半一半。”赵瑾年回答的时候,手也情不自禁地握紧了,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再次加快了行走的速度。 不知道过来多久,忽然听到了隐约的声音,两个人的眼底都是一阵狂喜,沈墨松开赵瑾年的手,如敏捷的黑豹一般,飞快地潜行了过去。 在地道的中段,有一所小小的房子,里面现在灯火通明,当沈墨看到里面的情形的时候,不由得感觉自己气虚浮躁,恨不得将里面的人都杀光。 阮冰,被绳子吊了起来,吊在房子的正中,她大汗淋漓,仿佛刚刚冲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可见被吊着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更可怕的是甄小小带去的几个男人都用贪婪的目光看着阮冰,就好像一群饥渴的鬣狗,随时只要主人一声令下,就会扑过去将她撕成碎片。 “我答应过赵瑾年不杀你。”小小讽刺地看着阮冰,“不过,我可没答应让你干干净净地走,你记得都对我做了些什么吗?哈哈,还敢跟我抢我喜的东西,敢审讯我!” 说完,小小竟然抽出鞭子狠狠地打在阮冰的腿上,阮冰闷哼一声,裙子瞬间破开,血液顺着白皙的腿滑落下来,这让周围看着的男人,更是贪婪地咽下了一口唾沫。 宁丹有些着急地拉住小小的手:“别打了,她并没有伤害你啊,小小算了吧,不然人质受了伤我们怎么逃出去?” 啪! 这次鞭子却打在了宁丹的脸色,宁丹触不及防,吃惊地举着自己的脸,那脸也翻出了血口,半边肿了起来。 他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小小。 小小厉声道:“看什么?难道你还以为我真喜欢你这种癞蛤蟆不成?哼,你以为自己可以和沈墨,可以同赵瑾年相比吗?” 她在说这这些话的时候,赵瑾年这着周围,沈墨也发现了,到处埋着炸药如果他们现在贸然冲过去,只能被甄小小威胁。 赵瑾年比了一个手势,他先一步冲过去,开始靠近引爆炸药的装置,将手机和装置链接在一起,他开始飞快地破解,脑子里全是刚阮冰受辱的样子,心里的杀意慢慢地涌上来。 那些男人都该死。 这时候,小小似乎也折磨够了宁丹,宁丹此刻全身是血,全部是被她抽打出来的,而宁丹显然没想到对他一直“一往情深”的小小,忽然好像变成了一个恶魔一样,他原来不过是一只提线木偶而已。 他消沉地瘫软在地上,一心求死。 甄小小这才抬起头来看着阮冰,露出一个勾魂摄魄,却让人胆寒的笑容:“你的进步不小,这么快就摸索出,不用药物,也催眠的方法,是,这种方法虽然不如药物见效快,但是持久力去很惊人,你对宁丹用了是不是?他才会想要保护我,才会反抗我的命令,哼,那又如何,你只是又害死了一个帮助你的人而已。” 阮冰淡淡地道:“甄小小,你真可怜。” 甄小小闻言,猛然瞪大了眼睛,刚刚眼底还有点笑意,现在却变得慢慢扭曲起来:“你说什么?我可怜?哈哈哈哈,我看是你最可怜才是。” 阮冰笑着摇摇头道:“不,我一点都不可怜,我小时候,有爸爸疼我,我爸爸把我当公主一样,我要做什么,他都答应都会陪着我去做,我妈虽然很凶,但是我感冒的时候,她哭着照顾了我一整晚,你有吗?还有,我很小的时候碰到了瑾年,瑾年和爸爸一样,我要的他就想办法给我,我病了,他就一直照顾我,我稍微咳嗽一声,他就紧张得要命,你有吗?你和瑾年在一起的时候,他是不是经常会出神会心不在焉?还有沈墨,沈墨和你曾经是神仙伴侣一般的,但是现在他只爱我,等了我十年,现在对我百依百顺,性格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你有吗?” “闭嘴,你不过是仗着自己生得好,你这么蠢,自然要人照顾你,我不需要人呢照顾,那些人都是愚蠢的蝼蚁而已。我何需什么人照顾。”甄小小虽然这么说,但是眼神彻底的暗沉了下来,眼底不留一丝人性。 阮冰却好像没有发现任何危险一样,继续道:“不,你需要的,小时候你生病了,肯定想着如果有妈妈该多好你就不会痛不会冷,就算难受,妈妈也会给你买洋娃娃哄你。长大了,你肯定也对人有过那么一瞬间的心动,想要和他长相厮守,他让你仰慕,让你喜欢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阮冰肯定是难受得厉害,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却莫名充满了的诱惑力,以至于,甄小小忽然拿出耳塞,塞住了自己的耳朵,而后冷冷笑道:“你不愧我冰河的女儿,竟然将你老爸扰乱人心的方法用到我身上了,呵,我现在不想你这些废话,怎么?你觉得自己过得很好,很幸福,所以瞧不起我是不是?” “那么,我就让我的朋友们,撕碎你的幸福,而且我会将他们伺候你的样子好好地录制下来,发给你的沈墨,和瑾年哥哥,我想,他们看了一定会非常有感觉的。” 阮冰听见甄小小的话,心里无可奈何地滑过一丝绝望。 难道她不说这些,甄小小就不这么干了吗?可惜,她早就打好了这个主意。 阮冰虽然已经扰乱了甄小小的心神,却也难逃自己的厄运,她惊恐地看着那些肮脏的男人靠过来,心里祈祷,当沈墨和瑾年对上甄小小的时候,会因为自己刚刚对她的心神扰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该死,”原本还忍着心痛消除隐患的两个男人,终于忍无可忍,也不能再忍了。 赵瑾年忽然看了沈墨一眼,那浅褐色的眸子,带着一种决然,却又奇异的光芒,那一瞬,沈墨忽然感觉一阵强烈的不安。 赵瑾年飞快地道:“我去引开甄小小,沈墨,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还有,如果我有事,如果你还想阮冰和你在一起,不要告诉她!” 沈墨的眉头猛然一皱,伸手想拉住赵瑾年,然而一向虚弱的他,此刻却动作敏捷得惊人。 他大步跳出阴影,毫不犹豫地打灭了,屋子里的好几盏灯。 甄小小显然看到了他,她抿唇一笑:“赵瑾年在这里?那沈墨肯定走了另外一条路,很好,这是我最想看到的情况。” 她回头命令道:“这个女人,让她好好享受,其余的人,跟我来,我们去接送赵公子一程。” 甄小小带着几个人离开了,她手里提着一个密码箱,沈墨的眸子眯缝了一下,里面肯定就是所有关于黑爵爷宝藏的秘密,按道理,他身为特种部队的队长,此刻应该抛下一切,去追回来那笔财富。 用,牺牲一个心爱女人幸福的代价。 沈墨讽刺地笑了一下,不再看甄小小,而是犹如鬼魅一般地偷偷潜入房间。 因为刚刚赵瑾年打灭了大部分的灯泡,这里变成了一个无声的模糊的修罗场。 最后,所有觊觎阮冰的男人都被沈墨给处理了,他一刀割下绑住阮冰的绳索,阮冰吓得惊呼一声:“不要,会引爆炸药的!” 然而,什么也没发生,沈墨只是紧紧地抱住她,一种失而复得的激动心情,在两个人身上奔涌着。 但是,也只是极其短暂的一瞬,沈墨将手里的枪支塞给阮冰道:“冰河,你听着,现在我以队长的身份命令你,按着进来的路出去,告诉我们的援兵,我追甄小小的方向,还有,保护好你自己。” 阮冰还没说话,感觉自己的额头被唇轻轻触碰了一下,沈墨柔声道:“我爱你,所以我会活着回来。” 阮冰嗯了一声,千言万语,不是两个人此刻闲话的时候。 阮冰紧紧抓住沈墨交给他的枪,强撑着往外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出现两黑影,吓得她手的枪支差点走火,幸好桑虞眼睛尖:“阮冰,是你吗?太好了,你终于被救出来了。” 阮冰摇摇头,用力指着身后,用最后一丝力气沙哑地道:“听好了,走过去,看到一所小房子,房子左边对面的地方,有面墙壁可以打开,小小和沈墨还有瑾年——” 她没来得及说完这一切,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软软地倒了下去,被桑虞一把接住,交给旁边的队员:“带她回去车里,大概是脱水了,急救,懂吗?” 那名队员沉稳地点点头:“桑副队,放心吧,有我呢。” 桑虞带着大部队,犹如出栏猛虎一般,飞快地去追赶沈墨和赵瑾年。 那名队员将阮冰背在身上,感觉她浑身都是汗水,好像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气息温柔,不由得有些紧张:“你不要死啊,冰河,不然,我,我——” 他我了半天也没说是个所以然,只是拼命地加快了步伐。 阮冰的瞳孔在飞快地翻动,一幕幕回忆从她的脑子飞出来,初见瑾年似乎,他的笑容。瑾年在院子里帮她种植梨树,因为那年她说想吃梨子。瑾年拒绝她的时候,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痛苦。瑾年经常迟到,她爬上他卧室的窗口,他惨白着一张俊脸,还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听说她要在非洲找四个老公的时候,忽然很随意地问道:“要不,我也来凑个热闹?”他说让她等他回来,回来他要送她很重要的礼物。 “瑾年,你是不是,爱我的……”阮冰趴在那队员的悲伤,忽然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那队员听到了后,简直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欲哭无泪,只能走得更快一些。 一边嘀咕道:“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我可没听到队长的老婆说赵公子爱她,那是幻觉,对,一定是幻觉。” 到了车里,他给阮冰打点滴,给她用冰袋降温,过了一会儿,那队员看着稍微好了一点的阮冰,自言自语地道:“可能她只是在做梦吧,唔,做梦当不得真的。” 不过,不是说日有所思夜所有所梦吗? 想到这里,那个队员更不好了。 这时候,阮冰又轻轻地叫了一声:“瑾年——不要走。” …… 赵瑾年被一阵拳脚交加,痛得在冰冷的地上蜷缩了起来,地上全是泥泞,他白色的衣服变得狼狈肮脏。 甄小小抱着胸,阴冷地看着他,嘴角的笑意触目惊心。 赵瑾年喘着气,声音仿佛破风箱一般,他微微抬头,视线模糊地盯着甄小小:“黑爵爷,失敬了啊。” 甄小小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黑爵爷的?我的脊髓应该没这么快花颜出来。” 赵瑾年仰头倒在地上看着她道:“阮冰的记忆被破开了,你永远想不到吧?她父亲就是冰河,他用非常独特的方法,将阮冰的记忆封存,关于你才是真正黑爵的那段记忆!” 甄小小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不可能,怎么可能呢?就算是我用催眠也只能保持一个月,阮冰的父亲很多年前就死了。” 赵瑾年脸上露出轻蔑的表情:“黑爵爷,你不懂感情,所以你永远只是填鸭式地让人去记住你的命令,真正的心理大师,他们会投注入自己的真情实感,所有的东西都会变,只又藏在人心里最真最美的东西不会变。所以,别以为智商高,你就能统治所有人,将被人当奴隶,你——咳咳,终将失败,人类真正珍贵而重要的东西,你是最差的loser!” “呵,说完了?”甄小小脸上不见愤怒,但是那眼神,却仿佛风暴来临前可怕的平静。 周围的人都吓得瑟瑟发抖,赵瑾年却并不怕,而是,哈哈大笑起来:“我很高兴,甄小小,谢谢你,因为我以前的理念其实是和你一样的,唯独对阮冰不同而已,但是我现在发现,其实那些我瞧不起的,智商平庸的人,才真正值得我们尊重,比如阮冰的爸爸,他才是真正的大师,而你,不过是小丑而已!” 他话音刚落,甄小小的脸一阵扭曲,她面无表情,却飞起一脚,狠狠踹在赵瑾年的小腹上。 这一下极重,赵瑾年直接吐出一口鲜血。 甄小小咬牙切齿地道:“我最后问你一句,现在开始你只喜欢我一个人,做不做得到,如果你答应,我——” “别做梦了。”赵瑾年鄙视地道。 甄小小气得发抖,她蹲下身一把扯下赵瑾年脖子上的那根小小印章,握在手心,脸上闪过一丝贪婪:“无所谓,反正我要的不过是这枚印章而已。” 说完,她准备离开。 旁边的人问甄小小:“那这个人怎么办?” 他指着蜷缩在地上的赵瑾年。 甄小小的眼底划过一丝疯狂:“既然他说不需要脑子聪明,那你们就照着他脑子狠狠地打!” 甄小小穿着黑色的高跟皮靴慢慢离开,在她身后赵瑾年被一群人围着,一拳又是一拳,无数的拳头砸向他的脸上,和人最脆弱的头部。 她走到出口,那个出口十分隐秘,她笑着扭动那装着小小印章的项链:“赵瑾年,我现在忽然发现,我也没有那么喜欢你,你算什么!” 随着那涂满蔻丹的手,一点点旋开水晶的小壳,发出咔哒的一声,忽然,甄小小的脸色大变。 轰隆! 一阵巨大的轰炸声,甄小小的手下闻声看过去,那枚小小的印章早就爆炸开来,甄小小还保持着一个吃惊的表情,定定地站在那里,刚发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其中一个胆子大一点的属下,走过去,轻轻触碰了下她的手肘。 甄小小就仿佛一座倾颓的孤城一般,轰然倒地。 这时候,众人才看到,她的半边脑袋,早就在刚刚的爆炸声中,被炸成了稀巴烂。 这位神秘的,轰动一时的,让人闻风丧胆的黑爵爷,就这么憋屈地,出人意料地死在一枚,小小的印章手里。 风慢慢地从外面吹进来,蜿蜒着顺着走道一直吹如地道伸出,仿佛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轻声地道:“小冰,喜欢我——送给你的,最后的一份礼物吗?” …… 三个月后,黑爵一党全部被歼灭。 举国同庆,所有人都沉浸在欢乐中。 桑虞受伤晕倒了,楚乔吓了跳,也晕倒了,却原来是怀了二胎,差点因此动了胎气。 桑虞从醒来开始,就以一个病号的身份,跑前跑后地照顾她。 这天,阮冰拉着沈墨过来看她,看到她坐在沙发上打毛线,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她忙着给为出生的宝宝打毛线衣。 阮冰有些不解:“你秋天怀,又不是要秋天生,现在打毛衣做什么?” 楚乔苦着脸开始指责桑虞:“你问问他,什么都不让我做,我又只会打毛衣,就只好打毛衣解闷了。” 阮冰想了下,自己倒是可以给沈念打点什么,于是就饶有兴趣地和楚乔学习,沈墨则和桑虞去一边商量退役的事情,是的,黑爵没有了,特种部队有可能面临退役。 沈墨道:“大领导的意思是让我去京城,给我安排了一个闲职,让我先干着,然后往上升。” “你做生意还是任闲职?”桑虞问道。 沈墨有些犹豫:“阮冰这丫头硬是要进部门,我得看着她。” “那你们一家岂不是都要进京了?”桑虞高兴地道,“楚乔也要进京城,我们准备到京城发展生意,到时候我们又可以两家多见面了,太好了,不然非闷死我不可。” 两个男人高兴地喝了点酒。 沈念和壮壮在玩新买的变形金刚,沈念因为那次的事情,生了场大病,好不容易养出点小肉肉,沈闵文心疼他,这还是第一次放他出来玩,之前怕沈闵文担心,在桑虞他们家住了一个多星期,阮冰被就出来了,才带他回家,但是,他和壮壮,那真的从好朋友已经变成了生死之交,所以两个小家伙又叫又笑的,亲热得就好像一个人。 沈念认真地叠着一只小船,小嘴微微撅着,因为太专注,鼻子上还有点点汗珠。 很快,小胖手里出现了一只漂亮的小船,壮壮崇拜地叫了起来:“念念你真厉害,谁教你哒?” 沈念得意地道:“是一个很漂亮的叔叔教我的。” 沈墨听到这句话,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 下一刻,沈念歪着小脖子问阮冰:“妈妈,漂亮叔叔去哪里了呀?他什么时候回来,唔唔,就是——瑾年叔叔啊!” 第145章 瑾年我不放心你 第145章瑾年我不放心你 阮冰闻言就拿眼睛来看沈墨,沈墨面容沉静地道:“瑾年和我在救你的时候深谈了一次,可能有些不愉快,他知道你没事就离开了,说是要去做个环球旅游呢。抱歉,可能我得罪你这个朋友了。” 阮冰依旧不是很相信:“他没有看我一眼就走了吗?” 想到瑾年可能真的是爱着她的,或许他只是因为自己的病这么多年才拒绝自己,阮冰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毕竟,她现在有了丈夫和儿子,不可能从头来过。 只是心里总有种隐隐的,交杂着些微疼痛和内疚以及想念的东西。 瑾年见她本来就少,现在还去了环球旅行,她还是很想他的。 沈墨看着阮冰塌下去的小脸,心里滑过难掩的温柔,他朝着她笑了一下:“怎么像个孩子?还没断奶么?他来看过你的,不过那时候你一直在昏迷。” 阮冰被他的眼神看着有些不好意思,想到他为了救自己满身的伤,更觉得自己不该七想八想,于是娇嗔地道:“我哪里有,瑾年跟我哥也差不多的,自然会想念。” 等桑虞走了,沈墨忽然将沈念让索菲娜抱出去玩,阮冰忽然感觉自己要倒霉,于是,她也慌慌张张地想往外面跑,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跑出去,就被一双铁钳般的手紧紧抱住,门被砰地一声,在她面前关上。 一股微微带着压迫的气氛将她笼罩了起来,沈墨含着她的耳垂,懒懒地问道:“赵瑾年和你哥哥一样那我呢?” 阮冰觉得莫名其妙地看他:“你自然是我丈夫,这有什么好吃醋的,哥哥和丈夫又不是一样的。” “不行,”沈墨蛮横地压着她,咬了下她的锁骨道,“丈夫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我不高兴。” 阮冰被他这奇怪的言论给气笑了:“那你想怎么样啊沈总。” 一边有些气息不稳地去推沈墨的头,太白天的,这人就耍流氓,但是,她城门失守,被将衣服扯开,她又有些后悔,今天为什么心血来潮,听他的穿什么前扣似的内衣。 结果还被他在胸前咬了一口问道:“沈太太你专心点,问你呢,丈夫如衣服,我不乐意。” 阮冰哼了一声,推拒得有些力不从心,一边哼唧道:“那你想怎么样啊,混蛋!” 沈墨忽然停下骚扰她,捧着她的脸道:“叫声爸爸来听听。” 阮冰被他的无耻弄得目瞪口呆,有比这人更无耻的人吗?什么,什么爸爸啊。 “不叫吗?”他忽然顶了她一下,那种蓄势待发的硬度,瞬间让她一张小脸血红。 随着她细如蚊蚋的一声爸爸,仿佛点燃了男人体内潜伏的猛兽,沈墨压过去,坚定地,反反复复地将阮冰吃了个遍。 傍晚,沈墨在下面做晚饭,阮冰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给楚乔打电话,和她说起这件事情:“太无耻了,我不过是问问瑾年去了哪里,他却总打岔,还让我叫他爸爸,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沈墨估计吃醋好久了,那会儿觉得亏欠你,自然将这种酸味藏在心里,现在你们和好如初,自然就和你翻旧账了。”楚乔嘻嘻笑,对于好友的闺房之乐,她就当八卦听了,偏偏自己这位好友还没有意思到自己说的东西有多么的不得了,如果让沈墨知道她将叫爸爸的事情都往外说了,肯定会打她的屁股。 某人尤自不知道死活,还在和楚乔抱怨:“累死我了,以为做顿饭就可以补偿了吗?” 楚乔唯恐天下不乱地附和道:“就是就是,今天晚上不准他上床。” 阮冰犹豫道:“不好吧,他身上的伤都还没好呢,我这么欺负他有些于心不忍。” 楚乔就在那边叹气,这傻丫头,要是真的伤很重,怎么会对她在大白天做这些事情?看着吧,晚上还有她受的。 有时候,阮冰在夫妻间的事情上,还是挺傻的。 果然晚上又被狠狠地欺负了一遍。 早上,沈墨不想起床,还要赖在她的床上欺负她,阮冰气得要命,但是想到他的伤,还是要忍着气,但是,等沈墨睡着了,她就恶从胆边生,趁着他睡着,在他的额头上,用笔偷偷画了个乌龟。 自然等沈墨醒来,她就被抓了乌龟,他一手抓住她一手举着笔,威胁要在她脑袋上画只“母乌龟”。 阮冰吓得尖叫,但是想到他还一定要强调母乌龟又举得很好笑:“你有病啊,母乌龟和公乌龟有什么区别,你讨厌,快走开。” “不行,不能只你一个人画我。”他虽然说得气势汹汹的,但是眼底尽是笑意,连周围的光线也变得柔和而明媚,旁边一盆水仙已经结了花苞,再过几个月,就能绽放白玉一般的花朵,熏得满室清香。 阮冰身上也有一种若有似无的香气,沈墨靠过来,故意去亲她的时候,就能闻到,那种香味让男人忍不住会想要占有她,她生得越来越美了,或许因为里外兼修的原因,此刻才是她最美的年华,沈墨情不自禁地为这样的她着迷,沉醉不醒。 阮冰生气地推他道:“你这人好没道理,就算我画乌龟是在你额头上,你总那唇蹭我做什么?” 唇上又没有墨,根本蹭不到她脸上好吗? 阮冰一边觉得他好傻,一边又被他蹭得心猿意马,脸早就通红。 直到她要发飙了,沈墨才停下来,为了哄她开心,抓住她的手,在她手上给她画手表和钻戒。 阮冰一边觉得他好无聊,一边又情不自禁地被这些东西吸引,竟然比买的手表和钻戒还多了几分设计感。 阮冰吃惊地道:“你怎么也会画画,还画得这样好?” 沈墨想了想解释道:“我经常要自己给手下的兵画地形图,大概是熟练而已。” 这都可以,画地形图和画这些是两回事吧? 她不甘心地道:“但是这种图案我都没有看过,应该是你自己设计的,我觉得很漂亮。” 沈墨得意地笑道:“那多好,万一哪天我失业了,还可以做这种设计师。” 阮冰想了想,认真地道:“我大概是不会失业的,以后就算不在政府部门工作,也能给人看病,再尊贵的人,谁能保证不生病呢?你说是不是?到时候我养你。” 沈墨拿眼睛翻她:“那我做什么?” 阮冰想了半天道:“你打扫屋子带孩子,晚上我回来了,就给我送拖鞋,给我按摩,给我做饭。” 沈墨还认真考虑了一下,然后哑然道:“这不就是我现在正在做的吗?” 阮冰的阴谋被撕破,她笑着跑了出去,留下沈墨懒洋洋地跟着笑了一声,眼底都是情意。 他听到外面,儿子乖乖巧巧地喊妈妈的声音,还抱怨自己多么多么想她,可是爸爸总说妈妈累了在休息,总不让他见。 沈墨倒在床上,头枕着双手,想,这儿子太粘人了,干脆送到部队幼儿园,受点磨练。 他微微侧过身子,想起了赵瑾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满脑子都是赵瑾年当初留下的话,如果我真的回不来了,不要告诉阮冰,如果你还想和她好好过日子,就不要告诉她,让她永远以为我还活着。 沈墨忽然觉得连他也感到眼睛有些酸楚,这次,终于让阮冰忘记了赵瑾年的事情,下次呢?真的可以让她永远不去找他吗? 然而就是这么奇怪,过了几天,赵瑾年竟然寄了一张在法国的明信片过来,上面说他在法国的一些见闻和趣事。 阮冰读得津津有味,对于最后一点赵瑾年到底去了哪里的疑惑,就此没有了。 沈墨讶异地看着这张明信片,甚至问了一句:“这是赵瑾年亲手写的吗?” 阮冰白了他一眼:“当然是他亲手写的,他的字我还能不认识吗?”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然后偷看沈墨的表情:“你的字我也认得,其实我智商没有你想的那么低,我几乎可以过目不忘的。” 沈墨说:“我也是啊。” 于是两个人看向正在那兴高采烈玩飞机的沈念,忽然异口同声地道:“要不带念念做个智力测试吧?” 两个人相视一笑,很臭屁,阮冰道:“我们两个智商都不低,你说我们念念会不会可能是天才。” 沈墨鄙视地看了她一眼,好像是嫌弃她身为父母,总觉得自己儿子最好这点要不得。 随即他又担心地道:“还记得黑爵吧?智商太高的孩子,容易偏激,可不好养啊。” 阮冰翻了个白眼,还说她呢,他自己更过分好吗?这都想这么长远了。 桑虞和沈墨打电话的时候,忍不住还是提了一句:“你之所以要带着举家搬迁去京城,是不是因为这里那天见证瑾年——的人太多了,所以你才怕走漏了风声?到了京城知道这件事情的就只剩下你我了,自然也没有人会告诉阮冰事实?” 沈墨闻言,只是沉默。 桑虞也跟着喟叹道:“真是想不到的事情,只是,你真的要瞒着她一辈子吗?你真的瞒得住她一辈子吗?” 沈墨声音很沉:“至少要让她习惯,赵瑾年已经不在她身边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我现在事务繁多,也想不到那么深远。” 桑虞又叹了一阵气,忽然道:“对了,我和你提一个醒,欧子渊回来了,之前他差点疯掉,现在散心回来,也不知道好了多少,你得去盯着点,我怕他一时冲动告诉阮冰,那么你的一片苦心恐怕都白费了。” 沈墨闻言,微微思索道:“由他去吧,我想他不是那样的人,不过,若是我看错了,也或者是天意。” 桑虞遂不再言语,两个人又聊了些别的,对于进京城都是兴致勃勃,用桑虞的话就是,娘的,老待着着小破a市也是腻味了,干特种兵的活也干腻了,总算能转岗,高兴死了。 “听说是做办公室,哎呀妈,我劳苦半生,可算是可以享清福。”桑虞一脸沧桑。 沈墨淡淡一笑,其实,文职以为就可以随便爱咋地咋地吗?只是换了一个战场而已,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他将自己的定位是皇上,还是商人,不过,是上面有人的商人。 之前在京城就布置了一些生意,如今倒是可以大展拳脚了。 欧阳、李、宋、沈,四大家族,现在,他这沈家的外族过去,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种场面,沈墨抿着唇,感觉压力其实还挺大的。 阮冰这边却是全无压力,和楚乔两个开心地给孩子们收拾东西。 “桑虞想早点过去,我偏不,我得和你一起过去,不然和他一起走多没意思啊,每天上了飞机就睡得和猪一样,壮壮也随他老爸,上飞机就睡,我想找个人聊天都没有,其实外面多好看啊,白绵绵的,到处都是云。”楚乔半真半假地抱怨,阮冰偷眼看她,觉得她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桑虞很自我,现在她好像带了一丝小女人的感觉,不过这样子估计也就在家里偶尔能看到。 两个人正说笑,外面有人敲门,这是楚乔家,于是楚乔指使壮壮:“儿子,你去开门。” 于是壮壮爸爸爸爸地喊着把门打开,忽然就没声音了,只是傻傻地仰着头看着面前这个瘦高的男人。 阮冰和楚乔吓了一跳,有了之前被绑架的经验,他们对这个还挺敏感的。 等两个人迎上来,却发现是欧子渊笑着站在门口。 他穿着紧身的皮衣皮裤,头发有些长了,有些凌乱,但是配上那双狭长的桃花眼,显得别有一番迷人的魅力。 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好像会噗嗤噗嗤地放电。 楚乔和阮冰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阮冰心里想,这个人和瑾年一起不声不响地离开了这么久,是怎么回事,之前那段时间他和瑾年是在一起的吗? 将人迎接进来,楚乔就找借口准备点心,将两个小宝宝带走了。 念念有些遗憾:“不是漂亮叔叔呢,漂亮叔叔什么时候来看我呢?” 阮冰听到念念离开时候的话,于是顺着那话头就来找欧子渊的麻烦:“听到没?我儿子找我要漂亮叔叔呢,你们把瑾年藏哪儿了?” 欧子渊却没说话只是笑了笑,然后低头看着阮冰道:“对了,你们不是要把奶奶一起接去京城吗?想来那个院子也不要了,可不可以让我用用?我在里面种了一颗梨树,想每天去给梨树浇浇水。” 阮冰点点头:“好,好啊。” “要和我一起去看看梨树吗?”欧子渊又勾起一抹笑容,他转眸仔细打量了阮冰一阵子,看到她的衣服穿得素淡,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阮冰莫名其妙,拿了手包道:“去啊,我一直想重新种一棵梨树来着,那个小院没有梨树,总感觉空落落的。” 两个人驱车,很快就来到了奶奶的小院子门前。 这里肯定别仔细整理过了,虽然全都没有变,但是上次阮冰过来,外面都是灰尘和蜘蛛网。 她原本还想着,等哪天有空了,找人来打扫的,想不到竟然会这么干净。 她赞叹地道:“子渊你去哪里请的打扫?做得可真细致。” 欧子渊不置可否地笑了下,心里说,哪里是找打打扫,打扫不就站在你面前吗? 这里都是他这三个月来,细致地整理出来的,梨树下——埋着非常重要非常重要的东西,一想,这样的安排,瑾年一定会很满意吧,毕竟,连瑾年的妈妈听了后,都没有发对,不过,她说,她再也不会回中国了,欧子渊还记得当时林素媛的表情,那种满目的痛恨,和绝望,让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里很冷。 他情不自禁地捡起扫把,但是却发现,这里已经被他收拾得完全已经没办法再收拾什么了。 此时,阮冰注意到院子里那株小小的梨树,应该还没种下去几天,叶子还有些发蔫。 她凑过去自己看,欧子渊紧紧地盯着阮冰慢慢靠近梨树,她的脚踩在刚刚新翻过的,院子中间的那处泥土上。 欧子渊的手猛然握紧,眼睛死死盯着那处,心里默默祈祷:“看,她来了,就站在那里,非常非常近。” 阮冰仔细给梨树检查了下,还浇了点水,这才重新朝着欧子渊走过来:“谢谢你,真是费心了。” “没有,我自己做得也挺高兴。”欧子渊笑了一下,指着里面道,“进去吧,休息一下。” 阮冰有种奇异的感觉,这一刻,好像院子的主人不是她,而是欧子渊一般。 不过,这种感觉并不坏。 至少欧子渊的心情似乎不错,这就好了。 他们两个走进来的是,厅里,阮冰看到东西都被清洗过了,但是一点没弄乱,不由得赞叹了一句:“对,以前我们的房子就是这样的,哎,只是当时走得匆忙,却是没来得及整理这里。” 摸着所有的杂物,阮冰心里充满怀念,想着以后再带奶奶过来看看。 “坐吧要喝什么?”欧子渊去阮冰家的冰箱前,阮冰惊讶地看到冰箱已经接通了电,里面还有一些饮料。她吃惊地道:“你不会想在这里住一阵子吧?” 欧子渊笑了一下:“已经住了一阵子了,不过,我问过沈总,他同意我才来的。” 阮冰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如果去问沈墨,他必定不会告诉她,还会闹她。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阮冰小心翼翼地问道。 “唔,可能是新谈的女朋友吹了吧?”欧子渊随口答应道,继续盯着外面的梨树出神。 阮冰暗自道了一声不好:“我婆婆给你介绍的那个?想不到你会看上。” 欧子渊回过神来,看了看阮冰的脸,眼底闪过一丝温柔:“没事,我本来觉得不错想订下来来着,但是那几天我太忙了,你知道黑爵的事情盘根错节,即便是甄小小死,我们要忙的却还有许多,即便是现在也没有全部整理完。” 阮冰叹气道:“我知道的。不过,你准备一直做这个吗?我知道你大哥欧子豪,已经将家里败得差不多了,你要不要将公司买回来。” 欧子渊道:“算了吧,他将最后一点底子带着,和李苹果去了李家的本家,现在是李家忠心耿耿的一条狗,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阮冰吃惊地道:“你大哥拿你爸爸的心血去献给李家当敲门砖去了?他现在和李苹果去了京城?” 欧子渊冷冷一笑:“可不是吗?我爸爸气得都病了,一会儿我还要去看他呢,你和沈墨去了京城要小心,毕竟你们和李家有过节,加上我哥看到你们不顺眼,恐怕要给你们使绊子的。” 阮冰撇撇嘴:“他上面有人,我们上面就没人吗?哼,我也不是好欺负的,我的工作很重要的。” 欧子渊看她傲娇的样子有些想笑,伸出手想敲她脑门,她这样子,给他一种又回到以前,她还是他秘书时候的感觉。 只是,想来她已经为人妻子为人母,再不是以前那个傻丫头。 欧子渊顿了顿,有些僵硬地收回了手。 而专心看着饮料的阮冰并没有看到,她还顺手给沈墨发了条消息,将欧子豪巴结了李家的人,现在去了京城的事情也发了过去。 这时候,有人送快递过啦,欧子渊去签收,阮冰情不自禁地又走到院子里动看看西看看,不知道为什么,她在院子里走动的时候,总有种很温柔的感觉,就好像有谁在宠溺放纵地看着她一般。 她伸手摸了摸院子西北角的那张石桌子,她记得小时候,最喜欢和瑾年在这里下围棋,每次她要不行了,瑾年就会去洗手间,然后她就会偷偷摸摸地换掉他好多子,只是每次还是输,简直让人气愤,偏偏她还是个臭棋篓子,总喜欢要他下。 现在想来,瑾年智商那么高,根本就能记住整个棋盘,他哪里不知道她作弊,只是一再纵容罢了。 她坐在椅子上,想到瑾年其实也不是很会哄人的,她以前生气了,他只知道给她买吃的,而且吃买吃的,连穿的都不给买,那时候,将她生生地吃成了一个小胖妞,后来她看瘦子穿衣服好看自己穿着却好像个球,就朝着他发脾气,结果他买来的还是吃的哄她。 想到这里,阮冰不由得笑出了声,其实瑾年也不聪明嘛,不对,好像说智商高的人,情商普遍比较低。 瑾年其实情商也挺低的,不然,也不会和小小假装谈了那么多年的恋爱,她也—— 阮冰忽然顿了顿,一个诡异的念头升起来,她忽然想,或许甄小小真的爱着他也不一定,不然,有谁甘心被一个男人绑定了四五年? 这个想法让阮冰一阵恶寒,心里拼命地不想承认,但是架不住,一阵阵地觉得非常可能。 “若真是如此,甄小小必定不舍得害她,那我也就放心了。”阮冰喃喃地道。 其实这三个月来,她一直是担心的,直到想到这个,她才多少松了口气。 第146章 装睡也能被轻薄 第146章装睡也能被轻薄 阮冰他们是十月份的时候来的京城,过几天就是阮冰的生日了,不过,沈墨和沈念都没有提过,阮冰虽然不开心,但是想到沈闵文也要过来,沈墨到了后,还要给沈闵文和苏琴找房子,也就不好意思要生日礼物。 楚乔偷偷和她说,沈墨肯定是装的,他肯定早就准备好了礼物了,还有沈念,这么喜欢妈妈,怎么会将妈妈的生日礼物忘记? 阮冰心里还是安慰自己,忘记了也没什么嘛,下次她也要假装忘记他们的生日气死他们,哼。 沈墨买下的是一套离阮冰上班的地方,只有十几分钟的四合院,这院子,按照当前的地价,大概也要一两千万,阮冰总觉得有点像自己和奶奶生活的那根四合院,不过,中间栽种的不是梨树,而是石榴,那上面的石榴大概是装饰用的,这个天气,挂着满树硕大的石榴,让人馋涎欲滴。 沈念和壮壮仰着两个小脑袋,看着石榴就走不动道,壮壮的口水已经流出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奶奶这里有石榴,要不要啊?” 两个小家伙,包括阮冰齐刷刷地扭头看去,却是奶奶,阮冰和奶奶也有两年没见了,虽然经常通电话,但是哪里有见面能安慰思念之情。 阮冰先就眼眶一红,过去,抱住了轮椅上的奶奶。 奶奶已经很老了,但是精神却好,抱着念念心肝地一阵叫着,还给了念念和壮壮,每个人一个大大的红石榴。 这时候,一个妇人模样的女子走出来,看到阮冰就笑道:“我哥就说你们今天会到,少夫人好久不见了。” 这人就是林助理的妹妹,小林,以前都是她照顾奶奶的,现在沈墨依旧找了她来。 阮冰有些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了,小林。” 小林笑得挺爽朗:“哪里啊,我反正是做这个的,为谁服务不是服务呢?” 几个人说说笑笑了一阵子,这才慢慢地往房间里走,里面都布置好了,家具都是现成的。 “屋子的主人说,这家具都是古董了,很多辈传下来的,若不是那对老夫妻要出国与儿子儿媳同住,也不会卖。”沈墨给奶奶和阮冰介绍这房子的情况。 晚上,奶奶要和念念睡,壮壮也朝着要一起,而楚乔暂时房子还没拿到手,就住在了客房,小林住的是奶奶旁边的耳房,奶奶的房间里放着一个通话器,如果里面有动静,在耳房的喇叭里就可以听到。 这套设备,还是沈念当小婴儿时候用过的,现在却可以给奶奶用。 阮冰躺在沈墨的怀里,感叹了一下人一生的奇妙,人生的起点和终点都是那般的相似。 沈墨勾了下她的鼻子道:“也不尽然,比如你生下来的时候只有血亲,但是当你老了的时候,有我这个毫无血缘关系,但是却愿意默默陪伴,和你一起变老的人。 阮冰闻言,忽然有些感动,她紧紧抱住沈墨的腰,动情地道:“是啊,你对我真好,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结果好心没好报,她满怀感激,沈墨却趁机将她拖到身,慢慢地享受了好久。 三天后,阮冰基本适应了京城的生活,甚至早上习惯带着沈念慢悠悠地去外面买早点,再遛弯买菜后,她先开始工作了。 早上,破天荒是沈墨买的早饭,督促她吃完,还给她拿包,吩咐道:“早点回来,我今天没事情,要不要去接你?” 阮冰吃吃地笑:“你这样子好像家庭煮夫,但是千万不要变成怨夫了,等我回来给你买好吃的。” 沈墨似笑非笑:“我唯一想吃的,你知道是什么的。” 这时候,他可是当着奶奶沈念和楚乔说的话,阮冰反而被沈墨弄了个大红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才道:“我去上班啦。” 她出去的时候,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沈墨这几天专门做邻居的工作了,所以阮冰出去,几个邻居还和她挺热情地打招呼,让阮冰对沈墨的公关能力,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丫的,其实他如果真当家庭煮夫,必然也会当得有声有色吧。 第一天上班,阮冰还是有些忐忑的,只是,索菲娜也在这个安全部门,让阮冰减少了一些陌生感觉。 他们这个部门只有五个人,阮冰先去上司那里报道,上司是她师傅的徒弟,也就是阮冰的师兄,倒是对她非常好,这个师兄虽然冷冰冰的,但是各种照顾她,还告诉她,分给她的三个人都是最好的,主要起保镖的作用,不过,a组那边的组长就讨厌一点,不过那男人有些能力,就是太奸猾了。 阮冰才出来,就体会了一把a组组长的奸猾:“对了,您就是b组新来的组长吧?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做沈凛,是你老公的本家喔。” 阮冰笑笑和他握手,并没有多话,看来这个沈凛将她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但是她对此一无所知,所以她只能先隐而不发。 “对了,你们b组的任务是今天去欧阳家负责那边的安保,这个事情你应该知道吧?”沈凛笑着,眼底里透过精明。 “是吗?我还没有接到通知。”阮冰只好回答。 沈凛点点头:“科长让我告诉你们一声,你们做好准备吧。” 说完,他就走了,阮冰总觉得这人没说实话,或者别有用心,她耸耸肩,先到划分给自己的那块,和三个新组员见面,果然这三个人的性格都比较直爽,而且能力非常不错,自己家的师兄还是很照顾自己的,阮冰很开心。 然后,她就想起了沈凛说的那个事情,就问他们是不是有这回事 结果一听见这件事情,组里唯一的女成员刘红就气得骂娘:“这个沈贱人,真是越来越贱了,我们负责安保是在后面,他们a组负责陪同,就可以在外面陪着大人物们喝酒,认识人脉,真不要脸,万一出了问题,也是先怪我们在外围的安保,接着才是他们里面的人担责任。不行,组长,如果你刚刚来就被他欺负的话,他会觉得你好说话,以后更不会将我们放在眼底了。” 阮冰想了一下,就和师兄,赫科长去商量了一下,赫民生皱着修长的眉道:“我并没有这么分配任务,不过,因为沈凛是京城沈家的人,他们和欧阳家很熟悉,所以才会这么说,到时候我们是要开会的,在会议上,如果你们能表面可以和那些权贵交流得上,也就可以争取一下。” 阮冰点点头,心里有了计较。 等她回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里面在讨论她。 刘红正在那叹气:“我们阮组人挺好的,听说技术能力也很强,毕竟是赫科长的师妹,不会差到哪里去,但是,她刚刚初到京城,肯定没有什么人脉,看来我们这次被压定了,不过我好不甘心,明明我们的能力更强,每次这种出风头的事情,都让a组得了,每次我们就在外面的阴影处喝西北风。” 阮冰推门进来,教育道:“刘红你这样说是不对的,无论在哪个工作岗位,只要你认真做好了,你的努力就一定会被上级看到,是金子就总有发光的机会,到时候若是你能抓住了,那就是你展露光彩的时候。” 刘红听了原本有些不以为然,是金子总会发光,这是骗三岁小孩子吧?! 但是,她又觉得阮冰说的话,怎么将这句改了一下,她提醒的是,抓住机会。 刘红一时开始琢磨阮冰的意思,索菲娜就笑着说了阮冰的一件小事:“阮组长以前只是一个很平凡的小护士,后来非洲一位德高望重的酋长生了一种怪病——” 这是阮冰的一个小小的成名史,当然这只是她迈向成功的一小步,后面还有更辉煌的战绩,不过,阮冰不喜欢提,瞪了索菲娜一眼,索菲娜乖乖闭嘴。 不过,其余三名组员也就安静下来,仔细回味阮冰的做法,忽然觉得,这貌似小白兔一般的组长,也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果然,在会议上,沈凛夸夸其谈地说完了自己这边人脉的优势后,阮冰只是甩出了几张请柬,有些无可奈何地道:“那怎么办呢?我这接到了欧阳家的请柬,好像不去不给他们面子似的。” 沈凛鄙视地笑了一下,但是当他看到阮冰手里的是金色请柬的时候,却猛然脸色一凛,a组的那些人还不知死活地大笑,有个人还说:“那多半是欧阳家客气,请柬请了,不去也没什么的,但是我们沈组长和欧阳启认识,总得去说上几句话。” 阮冰只是不露齿地朝着a组那边笑了一下,她旁边b组的成员,除了索菲娜,有的气愤有的却是看出了一点门道的,比如说里面那个的沉默寡言的张三,就扯了扯要和a组打起来的刘红。 阮冰道:“沈组,你认为你家队员说的是对的吗?” 沈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但是还强撑着道:“算了,阮组长新来,喜欢热闹,想开开眼界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们a组让一让。” 结果索菲娜一点没给他面子:“呵呵,这可是vip贵宾请柬,整个都是黄金做成的,呵呵见世面?作为欧阳家最尊贵的客人去见世面,我——组长,怎么办?我好开心啊,谢谢组长,您的面子就我们的面子。” 索菲娜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都好像在抽a组的脸。 刚刚讽刺阮冰那个人,简直目瞪口呆,忍不住叫道:“怎么可能?你那请柬是假的吧!” “闭嘴!”沈凛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黑着脸就走了。 阮冰爽完了后就有些担心,给沈墨打电话认错。 “我好想将人家得罪啦,不是你们沈家本家的人吗?会不会给你和爸爸带来麻烦呀?”阮冰小心翼翼地问道,然后顺便告状,“只是主要是他们太嚣张了,我若是不拿出点魄力来,以后我们组员怎么肯替我卖力,他们要是看不起我这个组长,我以后还怎么混?” 沈墨听了直好笑,知道这小丫头只是来找自己撑腰的,要是敢说半句不好,肯定翻脸。 于是他就故意逗她道:“这沈凛我是听过的,好像是沈家家主外室的孩子,不过,因为懂得拍麻痹,沈家的太太很喜欢他,当自己的孩子一样养,而且沈家就他一个是男的,沈家太太自己是没有生养的,只有一个女儿。” 阮冰皱眉道:“那他以后不是变成沈家家主?” 沈墨提点道:“很有可能。” “老公你加油,一定要在他当上家主前,超过现在的沈家。”阮冰严肃地道,她并不后悔自己同沈林针锋相对,因为她相信,只要假以时日,沈墨一定会变成令庞然大物的沈家也感到忌惮的地步。 “再说,我和你说,如果以后真的是沈凛当了家主的话,沈家迟早要败亡的,这种没有容人雅量的人,当家主不是害人吗?”阮冰撅着嘴抱怨道。 沈墨闻言,脸上的表情不由得有些严肃,确实,其实沈老爷子当家主的时候,沈家是最鼎盛时期,沈家现在的家主太软弱,沈家先只是表面风光而已,相比起来,欧阳家那边的人丁就有出息得多,别提欧阳启,现在就能得强大的后台,连欧阳雪都能够成为政局里第三把手的干女儿,但是最令人忌惮的却是欧阳家的大公子,欧阳瑾,这个人一向神秘,明显欧阳启很忌惮他。 “嗯,没办法啊,我老婆第一天上班就得罪了本家的人,我不努力都必须得努力了,老婆你随便撩,有你老公罩着你呢。”沈墨半真半假地道。 阮冰想了想,认真地道:“其实我不是那么喜欢招惹别人的,他不犯我我不犯他,老公,你自己能搞定,你自己小心就好。” 切,这丫头,刚刚还对他信心满满,现在似乎有点担心他。 沈墨于是语气闷闷地道:“只要你对我好,别的我都可以忍受。” 阮冰被他逗笑了,不满地谴责道:“我对你还不好吗?我,我回去都听你的,你还敢说我对你不好。” 阮冰想到最近自己在床第上,一直忍着他,不由得脸不争气地红了,两个人说着说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就好像刚刚新婚的夫妻一般,忽然,心里都很想念对方。 沈墨最后说了一句:“晚上有宴会的话,你回来的肯定晚,我去接你。” 阮冰觉得自己挺想沈墨的,沈墨来接,还可以额在车上两个人单独呆一会儿,就每一反对:“不要太早了,我们宴会怎么也要十点过了才散。” 沈墨只是笑而不答,和阮冰依依不舍地告别。 阮冰刚打完电话,就发现师兄正站在不远处,端着一杯茶看着自己笑,也不知道被他听去了多少,阮冰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赫民生指着自己的办公室道:“刚刚欧阳家二公子给你送了套裙子来,说是给你挽晚会上穿的。” 阮冰点点头,和赫民生走进来,赫民生看着阮冰道:“听说你那请柬是欧阳家的二公子给的?” 阮冰点点头解释道:“以前我当过他的安全顾问。” 赫民生点点头提醒道:“我们这叫做涉外科,专门负责达官贵人,政府要员的人身安全,接触优秀的人物会很多,我们要做到的就是坚守本心,辉煌虽然耀眼,但是平淡才是真,你懂我意思吗?” 阮冰抬眸扫了赫民生一眼,知道他这话虽然不好听,却是身为一个师兄的肺腑之言,他大概是觉得自己年纪不大,怕受不了诱惑。 阮冰心里很自恋地想,如果他见沈墨,就会知道,其实,一般人想要诱惑她,恐怕不大可能,不过,阮冰不是一个招摇的人,并没说什么只是道:“我会记住的,而且,师兄,我很赞同你的观点。” 赫民生心里叹气,其实,既然是被师傅看上的,这个师妹肯定品行上差不到哪里去,看她被欧阳家以最尊贵的贵宾方式邀请,却还镇定淡漠的样子,他就更确定错不了。 只是—— 赫民生看了眼阮冰的脸,其实阮冰在这美女如云的京城,只能算是漂亮而已,但是漂亮的人太多太多,所以这并不打紧。 只是,她不自然流露出那的那丝艳色,却是很危险的东西,让男人有一种想要占为己有的冲动,若是没有个一站在权力顶端的人护着,她又如何能在这些手握重权的男人面前全身而退呢? 他真正担心的是这个,不过,罢了,凭着自己和师傅积累下来的几分薄面,只要阮冰不闹大篓子,应该还是可以保护她周全的吧? 阮冰没想到,就这短短几面,师兄已经准备平时保护她的贞操。 她只是好奇地拉出那裙子来看了看,看到牌子是janny的就不大高兴,不过,这是工作服,是聘用方给的,也没办法拒绝。 甄小小已经死了,janny就janny吧。 宴会在七时许准时召开,这只是一个小型的宴会,欧阳家的家主出来就讲了两句话,索菲娜非常喜欢他,说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帅哥,阮冰看着觉得很眼熟,但是,又说不出到底哪里眼熟,莫名的对这位儒雅的商人,有了几分好感。 之后的宴会,她就被欧阳启给缠上了,原本阮冰还想忍着的,没想到欧阳启频频朝她灌酒,是可忍孰不可忍,阮冰估计这,队员们就做得很好,自己不需要这么上心,干脆和索菲娜使了一个眼色装醉,索菲娜趁机将阮冰扶到其中一个休息室躺下,阮冰低声道:“缠住欧阳启,别让他再来烦我。” 索菲娜得意地道:“说起缠男人,我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阮冰翻白眼,这也算是有点? 索菲娜屁颠屁颠地得了命令出去,阮冰就偷偷给赫民生打电话汇报情况,不然,一会儿a组的人告状,说她喝酒误事,那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阮冰打完电话,就又躺了下来,她昨晚被沈墨欺负得有点狠,之前工作精神紧绷还不觉得,但是现在就觉得腰酸背痛,心里暗自将沈墨骂了一遍,准备今晚无论如何要扯着念念这个吉祥物一起睡。 这样胡思乱想的,还真的被她带了几丝睡意出来,她正昏昏欲睡,就听到一个非常熟悉的男人的声音道:“欧阳启今天都见了什么人?” “大少爷,主要是其他三个家族的一些重量级人物,他还将您腿脚不方便这件事情,和那些人反复说。” 那个熟悉的声音冷笑道:“他倒是挺着急的。” “要不要让他的腿也断上一断?” 阮冰心里一凛,她一点都不想听这种豪门秘辛好吗? 忽然,那声音咦了一声,阮冰感觉自己的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声音离得挺近的,应该是男人已经看到她了。 只是,这声音怎么这么像赵瑾年啊,若不是阮冰了解赵瑾年的性格,不会这样说话,她现在已经跳起来了。 阮冰浑身警戒,希望这人声音像赵瑾年,赵瑾年就能保佑自己不被干掉。 不会杀人灭口吧,这话其实也不算多不得了。 阮冰一边想,一边一动不动地装醉,装得她身体都僵硬了。 那位被叫做大少爷的人,必定就是沈墨说的欧阳家神秘的幕后第一把手,欧阳瑾了。 接着她闻到了欧阳瑾身上淡淡的梨花香味,阮冰心里吐槽,声音像,身上还有梨花的味道,不过,瑾年身上是橘子味,虽然他喜欢到处种梨花。 欧阳瑾发现这个女人在装睡,不由得弯了下嘴角,这个人他知道,是二弟以前的安全顾问,现在是属于政府安全科的,和二弟什么关系?她刚刚听到说要打断二弟的腿了吗? 他故意慢慢凑近,看阮冰会不会吓得叫起来,但是,这女人装得很好,连眼睫毛都不动一下。 于是,欧阳瑾就这凑近的姿势道:“看来这位女士果然是醉了。” 他褪了自己的钻表,戴在阮冰的手上,入手柔若无骨,欧阳瑾都讶异地再次看两眼阮冰,不过,他性子冷,并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将钻表戴在阮冰的手腕上,就离开了。 阮冰等他走了,这才猛然吐出一口气,看着自己的手腕上的钻表,有些无语,这是——封口费? 所以,他大概是知道自己是装的。 果然牛逼,知道自己听到了也不灭口,还送钻表? 他大概是想收买自己,反间欧阳启? 阮冰看着钻表嘴角扯了扯,她又坐了一会儿,就找到外面的欧阳家的管家,将那钻表递给了管家道:“刚刚在走廊上捡到的,不知道是哪位客人掉的,麻烦您物归原主。” 管家一眼看出是自己家大少爷的,有些惊讶,忙接过来,对阮冰好一番道谢。 此时,欧阳启也走了过来,管家很快将钻表藏起来,阮冰其实知道,刚刚和欧阳瑾说话,要打断欧阳启的腿的就是这名管家,不过,她自然不会多事。 欧阳启问起,她就说在上面酒醒了。 然后,阮冰看了下周围道:“看来宴会也差不多结束,二少,那我们就先收工了。” 欧阳启再次遗憾地看了眼阮冰,其实他真是动过要将她娶回来的,甚至,到现在,晚上他还是会想到她,心痒难耐,但是,她是别人的老婆了,对他来说,就是残花败柳,他心里又不屑碰她,却又止不住想他,欧阳启看着阮冰,眼神难掩复杂。 阮冰被他看着,总觉得不怀好意,心里不快,也不等他答复,转身就走。 欧阳启对着阮冰的背影抿了抿唇,心底闪过一丝饥渴,心里想,她是不是变得更漂亮了? 阮冰想到沈墨在等她,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另外就是出于对欧阳启的厌恶,感觉后面有恶狗在追一般。 不过,等她看到停车坪里的一幕时,更是对整个欧阳家一点好感都没有。 她竟然看到了欧阳雪,而且这丫头还含着眼泪,拉着沈墨的衣袖。 阮冰当场就想要发飙了,该死的,沈墨就不知道不让人拉着吗?有没有点做人老公的自觉。 不过,等她走近点,就知道为什么沈墨一脸不耐,却没有推开欧阳雪了,因为欧阳雪另外一只手竟然扯着自己的裙子,意思是只要沈墨推开她,她将将裙子扯下来,然后大叫。 阮冰气笑了直接打开手机录像,慢慢走近欧阳雪和沈墨,然后含笑问道:“欧阳小姐,你什么时候才把裙子扯下来好诬陷我老公呢?” 欧阳雪没想到阮冰竟然这么快就过来,气得咬着唇生气。 阮冰扬了扬手里的手机道:“你可快点,我手机一会儿万一没电了,没法真实记录你的曼妙身材,岂不可惜?” 欧阳雪气得一跺脚,不甘不愿地松开了拉着沈墨的手。 阮冰这才一个箭步横在两个人中间,沈墨看着小妻子这种保护的姿态,嘴角就无可遏制地弯了起来。 欧阳雪含泪看着阮冰道:“你这么管着沈墨有什么用?他不喜欢你,喜欢的是我,只是对你有责任而已。你根本不懂沈墨,没有资格做他的妻子。” 阮冰不知道欧阳雪从哪里得到的理论,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欧阳雪道:“你是不是今天忘记吃药了?不然怎么会得了幻想症?” 欧阳雪气得一跺脚:“你明知道沈墨喜欢平淡的生活,不喜欢尔虞我诈,你却让他来京城这么复杂的地方,你还配当人家的妻子吗?” 傻逼了吗?这女人。 阮冰淡淡地道:“我承认,他肯定有我不了解的地方,谁能保证对另外一个人了若指掌呢?但是,我能做到的是尊重他的决定,只要是他想做的,我一定全力配合和支持,而不是自以为是地将自己的喜好,当成他的喜好。欧阳雪小姐,你年纪还小,可能不懂什么叫做小三,什么叫做破坏人家的家庭,你只想想,万一你爸爸从外面领了一个女人回来,让你喊她妈,还和你妈妈平起平坐,那个女人还天天指责你妈不懂你爸爸,不知道你会做何感想,我想你应该会举双手欢迎那个女人是吧?还要帮助那个女人将你妈妈赶出去,因为她和你爸爸结婚这么多年,肯定是没有感情了,更加跟不上你爸爸的思想,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呢?” 欧阳雪不可思议地瞪着阮冰道:“你怎敢,你怎么敢这么说我妈,我和你拼了。” 说完,她就要扑过来,阮冰却嘻嘻一笑,飞快地推着沈墨上车,然后道:“我只是给你举例而已,你现在就是在干那个女人所做的事情,所以,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是正义的那方吗?” 欧阳雪叫道:“我和那种女人是不一样的,我和沈墨是真心相爱的。” 沈墨这时候才淡淡地道:“欧阳雪,我好想和你说了无数遍了,要我直接在报纸上发表声明吗?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即便没有阮冰,我也不会爱上你这么幼稚,还自以为是的女人。” 欧阳雪想不到,沈墨竟然再次当着她的面,这么斩钉截铁地拒绝她。 瞬间哭着跑走了,阮冰无语地叹了口气,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沈墨拉拉阮冰的手道:“老婆我们回家吧?” 阮冰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沈墨道:“今天表现不错,我请你吃全聚德烤鸭?” 这父子两个喜欢吃肉,对全聚德烤鸭情有独钟,沈墨听了果然高兴,点点头道:“一会儿沈念肯定高兴。” 阮冰心想,是你高兴吧?却没有戳穿他。 小两口高高兴兴地去买了烤鸭回去喂儿子,奶奶很高兴,也吃了好几块,晚上阮冰一早将被洗得香喷喷的沈念当成挂件一般,抱在她胸前。 沈墨看她这样就知道她打什么鬼主意,也不点破,只是先拿了书看着阮冰哄沈念睡觉,一边还和她闲聊:“今天去出任务,没碰到什么为难的事情吧?比如——欧阳启。” 阮冰摇摇头,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没呀啊,我都没怎么见他。” 沈墨戴着眼睛,显出了几分儒雅,只是还是在灯火下俊美得不像话,他就这么侧目,和阮冰的目光对上。 阮冰还挺喜欢他这样的,因为看起来和平常有些不同,她脸上露出喜欢,却并不自觉,只惹得沈墨偷笑。 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为什么你没怎么见欧阳启?你不是负责内部安保吗?” 阮冰这才发现自己不自觉将自己给卖了:“额——” 不期然想起那个非常像赵瑾年的声音,还有那只被套在自己手腕上的钻表,好像,要糟糕了呢! 第147章 吃醋与反击 第147章吃醋与反击 阮冰到最后也没说出碰到欧阳瑾的事情,只是不想让沈墨刚刚到京城就为她的事情烦心,再说,那欧阳瑾当初没有灭口,现在更不会做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了。 所以,她插科打诨,只承认自己装醉,在休息室里睡了一觉,就回来了。 沈墨勉强算信了她的话,但是,因为她撒娇乱蹭,将沈墨蹭出了火气,被他抓住这个理由,又狠狠地吃了一遍。 早上,阮冰就和被子死死黏在一起,根本起不来床。 沈墨给她到了杯果汁,慢慢喂她,随口道:“不如请病假,休息一天?” 阮冰余怒未消地瞪了他一眼,痛苦地坐起来,身体被沈墨清洁得很干净,阮冰一边打哈欠一边回想,也不记得沈墨什么时候帮她清理的,她好像做到一半就晕过去了? 对着沈墨呲呲牙,阮冰懒洋洋地开始换衣服,一边道:“这可不行,我现在大小也是个领导,怎么能带头偷懒呢?” 想了一下,想到沈墨这家伙总是呆在家里,精力过剩,所以才总想玩啥折腾她,这可不成,都要被他玩坏了,于是,她斜着眼瞟了他一下道:“你也该做点正事了,难道一直在家当家庭煮夫吗?再说,家里的饭菜也不是你煮的啊,都是小林干的。” 自己这是被嫌弃了? 沈墨摸了摸下巴,其实这几天白天,他都出去见一些重要的人了,不过,小妻子现在正在气头上,解释好像只会让她火上浇油,于是沈墨一副很听话的样子点点头:“好,我正好今天要去见几个领导,可能会晚回来一些。” 于是,阮冰就满意了,很好,晚点回来,自己就早点上床装睡,必须不能让他再抓到机会。 两个人各怀鬼胎地各自出去,阮冰继续去部门上班,昨天并没有什么安保出问题,早会上,赫民生夸奖了两个组的行动,剩下时间是大家的交流时间。 沈凛忽然兴致勃勃地问道:“昨天我看到阮组长拿着一个钻表去找欧阳家的管家,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钻表可不是一般的昂贵,昨天举办宴会的房子,恐怕都比那块表贵不了多少。” 他这句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阮冰。 阮冰心里有怒,这神经病,不好好防备坏人,总盯着她做什么。 喔,她记起来了,昨天她将表给管家的时候,那里正好有好大的一幅落地窗,想来是沈凛在外面执行任务的时候看到了。 阮冰一脸无辜地点点头道:“我在走廊上捡到的,所以就交给了管家,沈组长好眼力,一边值勤一边还能看到我拿着钻表,还能估算钻表的价值,这种一心多用的能力,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说完,她还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好像真的有多崇拜沈凛似的。 沈凛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恶意,看来还从来没人敢当面这么讥讽他。 赫民生咳嗽了一下,道:“算了,你还是别学沈凛这个滑头,上次看一个姑娘,差点让保护目标被人用枪崩了。” 这是翻旧账了。 沈凛见这师兄妹一唱一和,眼神微微一沉,没有再做声。 偏偏他一个新来的组员不懂事,还反驳道:“不是没怎么样吗?那说明,我们组长有一心多用的能力。” 刘红抓住这点,还不反唇相讥? “是啊,是没死,不过是到医院缝了几针罢了。” “噗——”索菲娜发笑。 所有人都用你好有胆气的表情看着她,索菲娜一脸茫然:“抱歉,我听不懂中文,刚刚那不是个笑话?” 索菲娜用怪抢怪调的中文问道,倒是让人怀疑,她是不是的确是听不懂中文就是了。 沈凛冷笑一声:“听不懂中文还能进安全科,不是走了后门吧。” 阮冰真是佩服他,明明听说,他才是实打实地开后门进来的,当了组长还经常因为想和达官显贵拉关系,耽误任务,现在还有脸笑别人,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吗? “索菲娜永远狙击手证书,和十年狙击经验,是上面重金聘请的。”赫民生实在不想给沈凛难看,但是,索菲娜必须得到所有人的尊重,因为这是他们花大价钱请来的。 还有,这个沈凛其实能力不差,只是这几天一直顺风顺水,靠着沈家的荫蔽,已经有些忘乎所以了,也是该敲打敲打。 众人散会,留下脸色非常难看的沈凛坐在位置上,冷冷看着阮冰离开的背影。 中午阮冰接到沈墨的电话,说是今天是七夕,让她早点回来一起庆祝。 阮冰嘀咕道:“老夫老妻了,这什么破节日,还要他这么麻烦的。” 其实已经开始偷偷收拾包包了,还一直看表。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有人过来通知阮冰道:“阮组长,科长让你去一趟。” 阮冰准备往赫民生那边去,那个人却是指了另外一条路道:“那边在维修不好过,从这条路也可以过去的,到口子那里右拐直走再左拐就好。” 阮冰不以为意,就按照那人说的走,结果走过去,根本不是赫民生的办公室,她刚想回去,却发现后面的门被人咔擦一声给锁死了。 该死,怎么这么无聊,不用想也是沈凛干的好事,把人关在偏僻的房间里,这种把戏,人家初中生现在都不屑玩了,好吗? 阮冰怒气冲冲地往前跑,就怕,走廊的那边也有个门,万一也被锁了她可怎么办?这里窗户都是防弹玻璃的,她这小手小脚的,哪里砸得动。 如果找人,肯定会弄得人尽皆知,沈凛那帮人肯定会笑死。 阮冰越想心里越气,觉得自己之前对沈凛还是太仁慈了,既然沈墨说影响不到他,那她应该狠狠教训沈凛一次才好。 然而,等她跑过去却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在问:“杀了他了吗?” 阮冰听到这几个字,只觉得心里一跳,忙顿住脚步,忙缩到一旁开着门的办公室去,待要关门的时候,就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慢慢走了过来。 她只好放弃去关门,因为关门反而会惊动刚刚说话的人。 又是他,那个人她是知道的,是欧阳家那位神秘的大公子,叫做欧阳瑾的。 昨天他还塞了一只价值连城的钻表给她,今天怎么又被自己撞到了? 而且那句杀了吗? 这是正常人会在部门里说的吗?阮冰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冒寒气,不会是来这里杀什么人吧? 她想着就又往角落里缩了一下,她只以为自己过来安全部门只是对外做一些基本的安保,她可没想到会在自己的办公室附近遇到亡命之徒。 此刻,她对这个叫做欧阳瑾的人,简直是讨厌到了极点,却又隐隐有些害怕。 那脚步上忽然在她呆着的门口停了下来,阮冰想也不想,拨通电话,这时候不是面子问题是生死问题,所以当看到进来一抹衣角的时候,阮冰对着电话大叫道:“师兄我在尸检所附近,我被沈凛那混蛋关起来了,你快来救我。” 她喊完,都没听到赫民生说什么,只是又大叫了一声:“你快来,必须你亲自来因为我生气了。” 这时候,一张完美的脸终于展现在了阮冰面前,阮冰呆住,一时竟然忘记了对电话里的赫民生再说什么,只听话筒里赫民生急急忙忙地道:“你别动啊,我马上来找你。” 阮冰傻傻地看着那个男人从外面走进来,他好像有点病态,脸色苍白,最可怕的是那张脸,分明和赵瑾年一模一样的,但是阮冰百分之百肯定那不是瑾年,世界上怎么会有人长得一模一样? 是他整容,还是瑾年故意假扮成他? 无论那个都听起来很好笑。 “你原本就长成这样吗?”阮冰意识到自己问出来了,也觉得很傻。 那人阴沉地看了阮冰一眼,这才转头对外面的什么人道:“我认得她,是特种部队那个冰河,你先走吧。” 阮冰知道自己要保命,最好不要看到另外一个人的脸,这个人肯定是内部人员,还很有权力,不然,欧阳瑾绝对不会进到这里来。 阮冰握紧手机,她现在终于恢复了一点理智,竖着耳朵想听手机里的动静,但是,只听到赫民生呼哧呼哧的声音。 忽然,眼前一花,手机被抢了去,阮冰也不敢去拿,只是一脸无辜地看着欧阳瑾问道:“你,抢我手机干什么?” 欧阳瑾关了手机,眼神充满阴霾地看着阮冰,冷冷地陈述道:“你刚刚听到了?” 阮冰心里一凛,看来,自己是装不下去了:“我就听到你说杀了?其他都没听到,你杀什么?老鼠吗?” 忽然,她被面前这个男人的手一把扼住喉咙,瞬间失去了呼吸,阮冰拼命挣扎,这个痨病鬼怎么力气这样大?! 她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心里不甘心地想难道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 “你的病……我,我会……”阮冰断断续续地道。 那人愣了一下,忽然松开了阮冰,阮冰捂着喉咙倒在沙发上一阵猛烈地咳嗽。 她大口呼吸着空气,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刚刚,这个人真的是打算要杀人灭口的,阮冰都后悔没给他留下罪证,自己要是死了,肯定死得很冤枉。 不过,现在他放了她是不是就不杀她了? 阮冰往后面靠了靠,心里将赫民生骂了无数遍,这么点路,师兄他准备跑一辈子吗? 欧阳瑾所有所思地看着她,逼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病,哼,你觉得我是什么病呢?” 他见阮冰一直往外看,于是又道:“你师兄是赫民生吧?他一时半会打不开那个门,那是用的美国那边进口的保险装置,一会儿才能有人帮他打开。” 阮冰心里觉得很倒霉,但是,刚刚和欧阳瑾在一起的人又如何离开呢? 难道—— 欧阳瑾似乎看透了阮冰的想法,冷笑一下道:“有时候,人少想一点会活得比较长久。” 阮冰被说中心事,心里一阵紧张,咳嗽一下,转移话题道:“你的病是不是经常会在睡梦里心悸?醒来后,就没有食欲,还总是心情暴躁?” 欧阳瑾看了阮冰一眼,不置可否,只是问道:“你若是能治,那我会找安全科要你过来,到你将我治好为止。” 阮冰看着欧阳瑾那好瑾年一模一样的脸庞,想起如果是瑾年病了,她可以将他治好会多开心,可是这个人她并不想治好他。 “我不能将你治好,但是可以帮你缓解,只要你药不断,就能一直保持这个状态不恶化下去。”阮冰道。 现在她知道这个欧阳瑾甚至得了和瑾年一样的病,这种病是一种遗传病,这是她最近到处找瑾年的下落,问了瑾年以前的老佣人才知道的,瑾年竟然一直瞒着她这么多年。 可惜,她找不到瑾年的下落,只听老佣人讲,前阵子瑾年过来看过她,却是已经全部都好了。 可惜,瑾年不知道去了哪里,沈墨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所以,阮冰只知道瑾年以前吃什么药,却不知道他是如何被治好的。 不过,这也正是她所要的,不治好欧阳瑾这种恶棍,让他一直保养着就不错了。 “原来你没有根治的方法,呵,你怎么知道你给的药,会比我下子吃的更好?”欧阳瑾低声咳嗽了一声。 阮冰淡淡地道:“因为你的病一直在严重,之前还没见你咳嗽,这才几天,你就开始咳嗽了,然后慢慢的你的肺就会烂掉,你的身体变差的速度在变快,说明已经产生了抗药性,该换药了。” “唔——” 她话刚刚说完,那只冰凉的手重新掐在她脖子上,只是这次没有使力而已。 阮冰一动不敢动,心里将这变态骂了无数遍,欧阳家果然一个好东西都没有。 欧阳瑾看了一会儿,忽然收了手道:“杀你没意思,你太弱了。” 弱你个头,你给我等着,阮冰气得吐血。 欧阳瑾继续嫌弃地看了她一眼道:“还有,我不喜欢爬床的女人,你——应该不是。” “我也不喜欢爬床的男人,我看你——应该不行。”阮冰忍不住反唇相讥。 这会,轮到欧阳瑾没有想到,看着阮冰,忽然笑了一下,那笑容很淡,但是比他之前的样子好了很多,至少没有带着阴冷的戾气。 阮冰想,这大概就代表了自己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吧? “我会把你要过来,想来你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听说你丈夫也是沈家的外家,在京城诸多不便,若成了我的朋友,想来你丈夫行走上也会方便不少,你看看,其实我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欧阳瑾有条不紊地道,还将自己舒服地安置在了阮冰对面的沙发上。 阮冰心里气得不行,沈墨自己厉害着呢,才不需要借你欧阳家的虚名,真当自己了不起呢。 阮冰在内心骂了无数遍,但是她怕死,之人不敢在只有她和欧阳瑾两个人的时候,刻意惹他发怒,只好忍着。 幸好这时候,比乌龟还慢的师兄终于赶到了。 他擦了下额头的汗,一脸懵逼地看着阮冰和欧阳瑾坐在一起“相谈甚欢”。 “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呢,那么大声叫我,还要我亲自来。”赫民生不满地瞪了阮冰一眼,又嬉皮笑脸看着欧阳瑾问道:“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这停尸房观光一日游吗?我可不记得我们部门有这项游乐项目。” 欧阳瑾似笑非笑地道:“我远远看着阮小姐,以为她是去找你,就跟着她一起没想到被困在这里了。” 阮冰撇清道:“我可没看到你。” 欧阳瑾道:“从另外一个门进来的,没想到和你一样被困在这里了。也不知道我叔叔没找到我会不会担心。” 阮冰顿了顿:“你叔叔?” 赫民生低声道:“专门和大领导作对那位。” 他这句话说得又急又小,阮冰知道他的意思就是不要和欧阳瑾对上,于是只好不做声了。 欧阳瑾优雅地站起来,同赫民生告辞,还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就是叫你出去喝茶,上次和你下棋,还没有分出胜负呢。” 赫民生于是大大方方地和欧阳瑾约定了时间。 阮冰不悦地道:“他和我们不是一派的,为什么师兄还要和他去下棋?” 赫民生哎哟一声道:“我的好师妹,这里哪里分了派系?我们只要做好我们分内的事情,其他都不要管,相信我,你要想走得长远,就是将眼光放到鼠目寸光,耳朵也给我折叠起来,这就能好好过日子了。每天朝九晚五,上班喝茶,下班买菜,这大好的日子你可要珍惜。” 阮冰闻言,嘴角抽了抽,心里想自己最近的确太嚣张了。 赫民生说得很多,他们这种基层小科员,就和沈凛斗斗就算了,大人物的事情,还是少说话少管比较好。 难怪沈墨给自己的定位是皇商,却并不会借着大领导的名声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阮冰一边反省一边和赫民生回到了办公室,大家都下班了,索菲娜知道了这件事情,让阮冰不用担心,说她总会给阮冰报仇的。 阮冰也就不客气了,由索菲娜来做比她做好,索菲娜现在是上面的吉祥物,一般人还真不好开罪她。 阮冰回家后,未免就有些委屈,看到沈墨就将眼睛扁了起来。 沈墨放下报纸过去抱住她问道:“受气了?” 阮冰就把沈凛针对她的事情告诉了沈墨:“你说这种人讨厌不讨厌,我一个人被关在停尸房边上,吓死人了。” 其实她宁愿和尸体们在一起,也不想碰到欧阳瑾啦,不过,她没有提,估计以后同欧阳瑾避开走就好。 不会有什么交集。 沈墨笑了一下道:“索菲娜会给你出气的吧?” 阮冰瞪着他道:“你怎么知道?” 沈墨勾了下她的鼻子道:“我还不明白你,你是有了人帮你出气才会告诉我,你这报喜不报忧的毛病,以前我就很想骂你了。” 阮冰闻言有些心虚,幸好沈墨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其实她真的隐瞒了很多的一条隐患,那就是欧阳瑾。 因为今天是七夕,沈墨早就布置了二人世界,而且很没有良心地将沈念送到了壮壮家,桑虞那个粗线条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楚乔回来,非骂他不可。 阮冰有些良心不安:“老公这样会不会不大好啊,人家楚乔和桑虞也好久没过过七夕节了吧?” 彼此,沈墨正牵着阮冰的手,和无数对卿卿我我的小情侣一般,在风景优美,灯火璀璨的河边散步。 沈墨无所谓地道:“桑虞一介武夫,懂什么浪漫?七夕,他留在家里给楚乔捶腿就好。” 阮冰嘴角抽了抽,这么坑属下的上司,她算是长见识了。 “我租了一条船,你等我下,不许乱跑。”沈墨吩咐道。 阮冰点点头忽然有些心疼沈墨,这家伙在a市的时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时候,这种事情还要他亲自出马的? 她忽然心里无端生了些许豪气,一定要在安全科混出名堂来,一开始,她大概所罩着他。 若是让沈墨听到,肯定要敲她的小脑袋,也不知道想什么呢,他只是觉得七夕亲自为爱人做点事情,比较有诚意,若是知道她就此胡思乱想,沈墨肯定会无语。 阮冰等了一会儿,忽然看到远远的一辆保时捷停下来,从里面走出一个身材高挑的按钮人,他穿着浅色套装,外套优雅地勾在臂弯上。 “瑾,瑾年!”阮冰吃惊地瞪圆了眼睛,心里一阵狂喜。 是瑾年,一定是他。 她忘记了沈墨的吩咐,匆匆跑了过去:“赵瑾年,该死,你等等。” 她心里想着,瑾年大概是已经旅游回来,到京城不过是给她一个惊喜。 彼时,万千气息的花灯被放飞,衬托得那个男人面色如玉,浅褐色的眸子淡淡地扫过来,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充满梨花清香的日子。 “赵瑾年,我终于找到你了。”阮冰笑着拉住瑾年的手臂,忽然一种陌生的感觉袭来。 她惊愕地抬眸,此时,周围的灯火消散,她只在那眼底看到了无尽的冷漠。 阮冰猛然放开男人的手,心里一沉:“你是欧阳瑾?” 欧阳瑾有些戏谑地看着她,阮冰有些恼火:“我的确是看错人了,你别误会。” 欧阳瑾冷冷地道:“喔,我看起来有那么蠢?赵瑾年?你倒是挺会取名字的。” “信不信由你。”阮冰忽然扭头冲他做了一个鬼脸,转身就走。 欧阳瑾大概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被这么对待过,他不由得呆了一下,心里莫名浮现一丝怪异。 脚步情不自禁地跟上了阮冰,但是却在河边看到一个十分俊美,气质沉稳的男人,狠狠地将她臭骂了一顿,但是,在扶着她上船的时候,又是那样的小心翼翼,这大概就是这个女人的老公? 欧阳瑾挑了下眉头,忽然想起她刚刚叫赵瑾年时候,那个全心全意的笑容。 这个女人,真是很奇怪,嫁给了一个男人,却对另外一个男人那般的好。 欧阳瑾皱眉道:“去替我查一下,赵瑾年这个人。” 手下的人答应了一声,欧阳瑾这才回到车内,表情没有了刚刚的那一丝放松,而是变得严肃而肃杀:“今天要结束掉的,应该是最后一个人了,一定要动作够快,不能让人查出一点端倪。” 而在星河璀璨的河面上,阮冰还在给沈墨陪着小心:“沈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到有个人很像我哥,我就靠过去看看。” “你哥?你不是你家的独苗苗么?”沈墨用一种你特么逗我呢的表情看着阮冰。 阮冰道:“赵瑾年就和我哥哥没有什么不同,我不是怕你那什么吃醋吗?我就给你说我哥啊!” “呵!”沈墨直接一个语气助词,看来真是气得不轻。 阮冰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袖子:“不是吃醋?是生气我忽然不见了,对不起,让你担心。” 沈墨沉沉地看着阮冰,忽然道:“如果赵瑾年忽然说他反悔了想娶你,你会如何?” “啊?怎么可能,他不会这么说的。”阮冰有些触不及防,但是,她语气也非常肯定。 “如果他偏要说呢?”沈墨不为所动,坚持问道。 阮冰想,那就惨了,她都不敢想那样她会如何选择,应该会痛苦得要命吧,所以,她知道赵瑾年不会这么做,只是,是不是自己其实不应该去寻找赵瑾年? 沈墨这么问,却是提醒了她。 但心情却不好了,阮冰沉默下来,看着外面的河景发呆。 沈墨看着她那样子,心里很不舒服,以前对于赵瑾年的意见一下子都被翻了出来,总觉得,他和赵瑾年只见,差了阮冰的一个青春年华那么长的距离。 所以,他也不是很爽,原本是一句阻止阮冰再找赵瑾年的话,却让他自己也有了心结。 划船的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他们的尴尬,于是忍不住打破寂寞道:“我这船上还可以搞河鲜烧烤,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兴趣呢?” 阮冰这才觉得自己有些饿了,推了推沈墨:“河鲜烧烤要吃吗?” 沈墨想说自己还安排了烛光大餐,但是看小妻子一副饿得很惨的样子,他眼神沉了沉道:“你喜欢就吃。” 阮冰就兴致勃勃地给开船的人点餐,但是开船的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没有这些,我们这里都是打上来什么吃什么。” 原来还可以这样,刚刚还在冷战的两个人,就又兴致勃勃地凑在一起,看船夫拉网上来。 网子是早就下到河里的,此时,只要找到自己做了记号的地方,用铰链往上拉就是了。 不一会儿,阮冰就看到里面几条手掌大小的鱼,不由得发出一声欢呼。 沈墨看她高兴的样子,在暖色的灯火里,显得十分美丽温柔,不由得看得有些呆了。 直到,阮冰献宝一般地给他看自己抓到的一只小龙虾:“这个给沈念,让他养着,培养一下责任心。” 既然老婆大人都这么说了,沈墨就认真地将小龙虾放在老板赞助的一个铁筒里,里面装满水。 那龙虾伸出两只大鳌,趴在筒沿上,阮冰笑得眼眸都眯缝了起来:“好像你们男人在温泉里泡澡。” 沈墨听了牙痒痒,趁着老板去给他们烤鱼,将阮冰压在船的角落里问她:“你什么时候和一群男人去泡温泉了?我不记得自己带你去过。” 这也要吃醋吗? 阮冰翻了个白眼,自然是和新同事们去了一次,不过,她都穿着保守的泳衣,还记得赫民生是一条非常高兴的脸谱花短裤。 “和同事去的,我都和索菲娜玩,并没有和别的帅哥一起玩。”阮冰笑得懒洋洋的,踢了踢沈墨的小腿,“让开,你想做什么?人家老板还在这里呢。” 她这样样子,这个动作,弄得沈墨心里痒痒的,心想原本这几天顾及她辛苦,都没有尽兴,看来她并不是很累,还有体力和同事们出去玩,重点是还有一大堆男同事。 他坏心地想了想,想到一个办法,让阮冰绝对不敢在人前换泳装,于是就憋在心里不说,准备晚上好好实施一下。 这时候,船夫让他们过来吃鱼。 烤鱼并没有放多少作料,反而是原汁原味的,鱼肉鲜嫩而美味,连挑剔的沈墨都吃了不少,只是,他的臭毛病就是,每次阮冰吃一会儿,他就要扯湿纸巾给她擦手和擦脸。 船夫就在旁边打趣道:“你这不像是伺候老婆,倒是像伺候孩子。” 沈墨就笑:“她还不如孩子呢,刚刚在岸上一不小心差点跑丢了。” 阮冰恨他翻旧账,偷偷拿手去掐他的腰,却被沈墨一把抓住她的手,按在某个地方,那处的硬度和灼热瞬间沿着她的手心烧到脸上。 臭不要脸,阮冰一边害羞一边心惊,这男人不知道疲倦吗? 她对于楚乔的那句天赋异禀,越来越有体会了。 只是没想到那一晚,沈墨会这么坏,她不准他进去,他就找了一个这中的法子,最后磨蹭得她双腿的根部都红肿了起来,这才肯发泄掉。 阮冰早上上洗手间,看到腿间暧昧的红色,郁闷地找了一条最长的裙子穿上去上班。 没有看到身后沈墨露出的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 第148章 暧昧照 第148章暧昧照 阮冰上班同做贼一样,将自己穿得严严实实。 但是进了办公室发觉大家非常轻松,甚至有些愉快的气氛。 阮冰觉得奇怪,就问刘红:“大家这是怎么了?发奖金啦?” 刘红忍着笑道:“别提了,今天沈组长去小偏,没想到他上厕所还喜欢双手撑着墙壁摆造型,更没想到的是,今天墙壁上有万能胶,哈哈哈,结果沈组长就那么光着被粘在那里粘了一个小时,可怜的,谁让他喜欢去那么早,在领导面前图表现,大家都没到,自然没人救他。后来还是科长上厕所发现了他,这才将他救下来,你没看到他脸都气黑了呢。” 刘红一说完,立刻办公室里又爆发了一阵强烈的爆笑声。 阮冰心领神会地去偷看索菲娜,就见索菲娜黝黑的脸色露出一抹妖艳至极的笑容,还朝着阮冰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阮冰对着她打手语:干得好。 其实,她一向脾气还不错,只是这次沈凛太过分了,阮冰甚至怀疑沈凛根本知道欧阳瑾当时在那里和人密谋,他才故意将她引去,还将她关了起来。 如果不是那时候自己发现了欧阳瑾的病,现在说不定都死了。 门还是被反锁的,自己想跑都跑不了,只要一想到这里,阮冰就没办法原谅沈凛,丫的,只是将他粘在小便池上,算是很仁慈了。 早会的时候,赫民生只随便说了几句,问大家还有什么事情,没事情就散会。 结果,沈凛站起来,气势汹汹地盯着阮冰这边的人问道:“自己站起来吧,今天早上的事情,谁干的?” 阮冰这队的人,闻言就有些好笑,一点都没被他凶巴巴的气势吓道。 索菲娜更过分地问道:“什么事情?我是外国人,你们谁翻译给我听。” 柳红就用英语很快地将沈凛早上被站在小便池边上一个小时候的事情告诉给索菲娜,索菲娜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嘟囔道:“这真是让人遗憾。” 刘红几个都嘻嘻笑,然后安慰道:“沈组长别太介意啦,最近的装修工真是不太像话,前几天我们阮队不也被关在停尸房附近吗?科长,你们和维修那边的人说说,也长点心呗,乱来也就算了,hia专门针对领导。” 阮冰这边一个年轻点的男人一道:“就是就是,我们这些小兵倒霉了就算了,领导可不能被这样折腾,我如果脱着裤子被站在小便池旁边,我肯定不想活了,罚站事小,丢人事大啊。” 这人一说完,沈凛就炸了,指着他厉声道:“我看就是你干的,你叫什么名字,你告诉我,我要开除你!” 那男人一脸我好怕的样子,淡淡地道:“沈组长你这可冤枉我了,我是最喜欢迟到早退的,我昨天提前请假回家啦,那时候,大家都在不可能有人往小便池墙壁上抹万能胶,我今天刚刚才到,那时候,你早被科长救下来了,怎么能是我呢?” 刘红点头道:“就是就是,大家都是搞刑侦的,沈组长,你这话太没水平了,不过也情有可原,我知道你挺生气的,这换哪个男人都挺生气的。” 她话音刚落,沈凛忽然暴起,拿起手边的书就砸向刘红,怒吼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嘲笑我。” 那书飞得挺急的,阮冰原本没当回事,忽然看到门口衣角一闪,她心动敏捷地站起来挡了那书一下:“沈组长不要这样,刘红还是个女孩子。” 那书的力道不小,阮冰被砸得手腕都红了,同时门被推开,督察住的人面无表情地看了眼阮冰的手,再看着沈凛,不高兴地道:“沈组长是吧?刚刚你在外面的咒骂,我们都听到了,还打伤女同事,我们会反应给上面知道的。” 沈凛正想出口解释,督察组的后面冒出几个记者,咔擦咔擦地给沈凛拍照。 “沈凛组长是吗?听说你和新来的同事不合,是真的吗?” “请问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是真的吗?我刚刚在外面听说您被站在小便池的旁边,唔,当时你的心情是如何的?” “沈组长,你刚刚打伤了女同事,有没有考虑过要和她道歉?” 阮冰炯炯有神地看着这一切,一下子朝着最有利她的一面倾斜有些缓不过来。 这运气是不是好得过头,原本以为只是小小地让沈凛丢给脸,没想到能碰到督察组的人目睹他伤人。 原本以为只是督察组会给他记个过,虽然挺恶心人的,但是,也就这样了,没想到还能有记者。 这下好了,阮冰可以预见,沈凛明天肯定会被各种挂墙头,因为无论是被站在男厕所,还是对女同事施暴都是很好的话题点,不黑他黑谁呢? 知道索菲娜偷偷问阮冰:“是你找的记者过来,不然这也太巧了吧?” 阮冰这才恍然大悟,的确是太巧了。 她绞尽脑汁将所有认得的人想了一遍,也只有沈墨应该会帮她做这种事情,只是,沈墨刚刚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真的能够有这么大能力找来记者? 阮冰基本上七成确定是沈墨,剩下的三成是因为,她还觉得沈墨在京城必定是白手起家,可怜得很,根本不可能这么牛逼。 正天人交战呢,沈墨的短信却证实确实就是他干的:“记者来了吗?抓拍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没?” 瞬间阮冰觉得自己对沈墨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好像无论在哪里他都能混得如鱼得水似的。 于是,沈凛在自己办公室面对媒体犀利的提问,并且到处找人公关的时候。 阮冰就缩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和沈墨发短信,主要以阮冰各种夸奖崇拜沈墨为主,沈墨就简单地恢复道,没什么啦,还好,其实就是几个朋友而已。 但是,阮冰总能从他寥寥无几的几个字眼里,感觉他嘚瑟的情绪,在字里行间跳舞。 阮冰想,原来自己家的老公也很喜欢听恭维话的嘛,而且她发现,自己只要表现得非常崇拜沈墨,那家伙就什么气都烟消云散。 如果沈墨知道小妻子这么想他,一定会更正,并不是所有人这样都有用,能拍到我马屁的,这世界上唯你而已。 第二天,欧阳家的管家就发现,自己家大少爷停留在某个八卦新闻的时间比较久,他偷偷扫了一眼,好事是安全科一名小组长,被人站在厕所的报道,疑是以前的犯人寻仇,那上面是那么写的。 但是,自己家的少爷好像并不同意这个说法。 欧阳瑾自然不会认为是什么黑帮寻仇,他眯着眸子,想起了那个紧张却极力假装自己很镇定的小女人,她是这么说的?被人陷害,所以被关在停尸房附近。 看来她自己报仇了嘛,不过,她一个刚刚来京城的小科员怎么请得动那些记者? 欧阳瑾不由得想到昨天他看到的情形,站在那个女人旁边的,高大沉默的男子。 于是他修长的手指在这个版面上敲了敲道:“沈家的内斗罢了。” 他仰着头靠在沙发上休息,想着,这个叫做阮冰的女人一挺可怜的,丈夫为了打入沈家,借着她来打击沈凛,即便是枕边人也会被利用,那个女人太单纯了,他们这里的生活根本不适合她。 “拿我的拜帖去找赫民生,告诉他,我想向阮组长求一个药方,至于回报,她可以选择一大笔钱,或者危急时刻,我帮她一个小忙。” 欧阳瑾有些好奇,阮冰到底会选择哪一个呢? 阮冰着实被欧阳瑾提出的条件给困扰了一下,阮冰朝着索菲娜抱怨道:“这真是逼死天枰座了,何必让我选?我最讨厌选择了。” 索菲娜无所谓地道:“你做两个纸团子,把两个选择写进去,抓到哪个是哪个?” 阮冰直接忽略她的话,自言自语道:“我问问沈墨好了。” 索菲娜委屈地道:“我这办法有什么不好?你说说?” 她回头去问在给自己修眉毛的刘红,刘红道:“我觉得很好啊。” 索菲娜道:“看吧,我这主意才是众望所归。” 刘红接着道:“所以我们这种大众化的人只能当小兵,人家当领导。” 索菲娜:“……” 阮冰给沈墨打电话过去,就将欧阳瑾的事情告诉了他,问他自己该怎么选。 沈墨那边很安静应该是一个咖啡厅,有舒缓的音乐流泻而出。 沈墨听了,想也不想地道:“这个没关系,你自己随便选择一个都好。” 随便? 最讨厌随便了! 阮冰的嘴撅起来,不过,她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很久,而是问道:“你出去了,和人在喝咖啡?” 沈墨大方承认道:“对的。” 阮冰哼唧了一声,然后不死心地问道:“男的女的啊?” 沈墨失笑:“你终于有点身为太太的自觉,知道要查我的岗了?” 阮冰撅撅嘴道:“才没有,我就随便问问,再说了,我查岗怎么了?明明就名真言顺。” 沈墨笑起来,笑声特别特别性感,让阮冰想到昨晚的情景,有点想要落荒而逃。 沈墨这时候才告诉她:“是和同事一起吃饭,你别忘记了,我虽然是皇商,但是我也有组织的,那才是我的正式工作,做生意不过是掩护。” 阮冰担心地道:“原来你的生意都是假的,那我们家会不会坐吃山空?” 沈墨也偷偷和她说,上面的意思,好像我可以假公济私,做点自己的生意,放心,我吃得不多,实在不行,你养我也可以的。 阮冰哼了一声道:“那我要你何用?” 沈墨不悦地道:“你就算去找牛郎,也是要给钱的,绝对比你养我要贵。” 阮冰觉得自己大概真的好幼稚,还和他讨价还价道:“我就算要找牛郎,为什么要找你年纪这么大的,我钱多的是,我为什么不找小鲜肉试试?” 那边声音立刻不对劲了,变得阴森森的:“阮冰,你找一个小鲜肉给我试试?!” 阮冰立刻就怂了,乖乖认错:“老公我错了,我就是和你开玩笑呢。” “我怎么不觉得是玩笑呢?既然你还有心思去找小鲜肉一定是我在床上不够努力,你放心,今晚回来,我一定会好好伺候您的,保证让您尽兴。”沈墨咬牙切齿地道。 那边阮冰欲哭无泪:“我错了还不成么?不要啊,老公你听我解释!” 她刚刚说完,就感觉有人在看她,不由得猛然看向旁边。 却是沈凛他们组的一个男人,样子很眼熟,但是阮冰不记得他的名字。 他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发现,见阮冰瞪他,忙飞快地跑走。 阮冰脸一下子有些滚烫,丫的,撒个娇却被对手的人围观了全程,这个,她除了说老公我错了,应该没说别的什么不得了的话吧? 阮冰紧张地将脖子上的丝巾又整理了一下,这才回去办公室,先写了一份药方,又在后面留言道:“不需要回报,只希望我们都忘记之前的事情。” 就是要让欧阳家欠她一个人情,因为阮冰觉得自己有点背,说不定以后还会撞见欧阳瑾的“好事”呢?她可不认为一个承诺就够。 办完这件事,阮冰觉得心情大好,晚上回四合院,老远就闻到辣椒炒鸡杂的香味,更是馋得想将舌头嚼了。 阮冰眼巴巴地跟着小林看她炒菜,还亲自将这盘她最喜欢的辣椒炒鸡杂摆上桌,结果,她还在犹豫是放在自己面前还是放在正中间的时候,对上一大一小两个人的嫌弃眼神。 阮冰嘴角含笑,看着沈墨和沈念两张十分相似的脸,问道:“这个可好吃了,你们谁想先尝尝。” “我从来不吃内脏。”沈墨憎恶地看着阮冰手里的托盘,好像那是洪水猛兽。 “臭。”沈念捏着小鼻子。 这时候,奶奶被小林推了出来,用慈爱的声音道:“小冰,不要总抱着鸡杂不放,也让沈墨和念念吃些。” 阮冰闻言,扭头看着一大一小两张有些僵硬的脸,露出一个坏笑:“好啊,我给他们先拨点过去。” 于是就拿了一个碗,拨了一部分然后摆在父子两的面前。 父子两个都一脸如临大敌,但是,刚刚奶奶发话了,谁也不敢啃声。 这时候索菲娜还来了一个唯恐天下不乱:“不怕的,好吃,里面一点粑粑都没有,我洗得很干净。” 沈墨开始拿湿纸巾擦脸,沈念鼓着腮帮子,一个劲儿地宠着阮冰求救。 阮冰也囧了囧,饭桌上能不能不说粑粑,这么恶心。 但是,索菲娜恍若未闻,还指着给沈墨看:“沈总,你出去吃饭的时候,肯定吃不到这种大杂烩的,里面不仅仅只有鸡胗喔。还有鸡肠,鸡心、鸡肝,下酒也不错。” 沈墨的揉了揉眉心,不由得无可奈何地看向阮冰,这是报复吧? 阮冰眨眨眼,心里觉得好爽,谁让他今天打电话的时候吓唬她,还被对手那边偷听了去。 其实,她就是有些迁怒了。 沈墨用口型问她:不如打赌,如果我吃了,你这几天就什么都听我的,如何? 阮冰看看那香味诱人的辣椒炒鸡杂,笃定沈墨根本不可能碰,就算勉强吃应该也会呕吧? 于是,她笑眯眯地点头,同样用口型回应道:你输了就什么都听我的。 她要求不高,只要他晚上不用那么“尽心尽力”就好。 于是两个人就达成了一项协定,阮冰开始美滋滋地一口鸡杂一口米饭地吃了起来,一边拿眼睛看父子两个。 沈念拿着勺子一脸无辜地看奶奶然后道:“祖祖,我不吃这个,不喜欢吃。” 奶奶于是一脸慈祥地将一碗胡萝卜推到沈念面前:“那就多吃点胡萝卜吧?” 沈念也不喜欢吃胡萝卜,但是,既然已经说了不喜欢吃鸡杂,他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也不喜欢吃胡萝卜,而且,两相比较,胡萝卜简直比鸡杂好太多了。 于是,他只是纠结了一下,就一鼓一鼓地吃起了胡萝卜,只剩下沈墨举着筷子,犹豫了下次了口牛肉。 “孙女婿是不是也不喜欢吃鸡杂啊?”奶奶问。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刷刷地都落在沈墨的脸色,沈墨面无表情地想,不喜欢吃鸡杂有什么错,为什么这丫头口味这么重?不是吃虫子就是吃鸡杂。 但是,想到自己刚刚和她打赌,沈墨那句不喜欢如何都说不出来。 “喜欢,我一会儿吃,好吃的留在最后。”沈墨淡淡一笑。 阮冰差点喷笑,看着沈总面不改色地撒谎其实内心流血的画面,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呢。 阮冰道:“你以前不是还说小龙虾是虫子吗?如果实在不想吃,我和奶奶不会怪你的,念念不也不爱吃吗?” 沈念咬着小勺子,期待地看着爸爸,如果爸爸也不喜欢吃,念念就不是一个人了。 沈念看大家吃那鸡杂吃得很开心,总觉得自己是个挑食的坏宝宝,所以,他和希望爸爸也说不爱吃,爸爸明明就不爱吃啊。 沈墨沉默了一下,还是道:“我可以吃的。” 奶奶意味不明地看了眼阮冰有些得意的表情,再看看孙女婿一脸受气包的样子,几觉得手痒,掐了阮冰一下道:“不许欺负沈墨,知道吗?要照顾好他和念念,不能因为他现在没工作,就给他脸色看,孙女婿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沈墨差点被噎住,很好,自己这几天休息一下,连奶奶都多想了。 此时,阮冰用勺子给沈墨舀了一大勺鸡杂,以鸡肠和鸡胗居多,大家都知道这两个原本是装着什么的? 沈墨放开碗,捂了下嘴,刚刚索菲娜的话让他还有些消化不良。 阮冰无辜地歪头看着沈墨道:“老公,喜欢吃就多吃点,对不起,我这几天工作忙,没有关心你以后不会了,你还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奶奶见了,这才高兴地道:“这就对了,这才是我教育出来的好孩子。” 沈墨感觉额头青筋一直跳,不过,想想赌约,他又觉得没什么。 于是他用勺子挖了一部分菜,看着阮冰慢慢地绽放一个笑容。 阮冰顿了顿,连自己吃饭都忘记了,死死盯着沈墨,不可能吧,他绝对绝对吃不下去的。 然而,沈墨却忽然大口吃了进去,阮冰只觉得眼前一黑,不是吧,她都替他有些难过。 现在想的不是自己输了赌注该怎么办,而是,沈墨这样好可怜,他明明一副吃了那啥的表情啊。 沈墨忍着恶心,一口吞下,还大大地灌了一口水。 阮冰见其他人都吃完走了,沈墨却几乎什么都没吃,还吃了那么让他不舒服的东西,忍不住道:“你不要忍着啊,我知道的,这个菜呢,喜欢吃的人就觉得很香,不喜欢的,就觉得是一股鸡便便的味道,你不用勉强的,男人输吧不是罪。” 沈墨脸色发白,却硬生生又灌了一大口水,竟然又挖了一大勺饭菜,一口吃下去,阮冰目瞪口呆,和她一起做床上运动就这么重要吗?可以让他吃下最不喜欢的食物? 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没有错。 再想到沈墨的天赋异禀,她觉得自己想哭了。 只是看着沈墨艰难吞咽的样子,在内心默默祈祷道:“吐出来,快吐出来啊。” 沈墨吃完了最后的一口饭菜,深吸一口气,又灌入一大口水,甚至为了吞咽,他将碗用力往桌子上一顿,整个人猛地往后一靠,让食物往里倒进去,而不是涌出来。 他做这些的时候,一双深沉的黑眸就一眨不眨地盯着阮冰,最后,他用大老爷的口气道:“这个星期,你什么都要听我的,知道吗?” 阮冰嘴角抽了抽,这次该她要抓狂了,她根本没先到自己会输,所以刚刚夸的海口稍微稍微大了一点,想到自己可能整整一个星期下不来床,阮冰就觉得自己的腿肚子在打颤。 反正也没有签订合约,如果自己假装失忆,会不会有用呢? 阮冰一边吃饭,一边眼珠子乱转,唔唔,这个鸡杂好好吃。 她明明挺烦心的,还是不是惬意地闭了闭眼睛,一脸享受的表情。 沈墨看着她那样子有些好笑,这丫头,让他更想欺负了怎么办? 阮冰吃到后面,根本已经忘记了打赌的事情,吃得非常的忘我和香甜,等她刚刚摸着微微鼓起的肚子,放下碗筷,沈墨忽然悠悠地道:“很好,你吃完了吧?那我们来算总账。” 阮冰眼睛有些发直:“你说什么?我好像喝醉了,明天我们再说好不好?” 呵呵,等明天一大早她就要去上班,鬼还理他。 沈墨慢条斯理地道:“不要逃避责任,不然,如果念念也学你不负责任可怎么办呢?俗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 阮冰气得嘟囔道:“我什么时候说赖账啦?” 说完,她忙捂着自己的嘴,后悔自己反应太快。 沈墨却不再给她反悔的机会,敲了敲桌子道:“你跟我来,我给你立几条规矩。” 阮冰愤愤不平地瞪了沈墨好几眼,沈墨忽然回头,她忙做乖宝宝状,只是刚刚那种张牙舞爪的样子,早被沈墨看到了。 沈墨心里好笑,淡淡地道:“放心,我又不会吃你!” 阮冰心里更是愤怒,这得看是那种意义上的吃了。 这天晚上,其实沈墨让她听话也没有太多规定,只是让她换了一个姿势,那个姿势让他进入得很深。 阮冰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沈墨这混蛋已经出去了,这是第一次他比她早出去,阮冰一边看着镜子里唇微微红肿的自己,一边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小腹,总觉得昨天那个姿势灌入进去的种子,会让自己更容易怀孕,可恶,一千零一次唾弃自己竟然脑残地和他打赌。 一不知道今天晚上,他还要整什么幺蛾子。 阮冰为了遮住嘴唇的红肿,花了很多心思,用粉底将唇涂抹了遍,再涂上唇膏,终于看起来比较正常了。 她这才放心地出门。 …… 沈墨今天点右边背,他中午和人谈完事情出来,刚刚坐到自己的卡宴里,一个黄色连衣裙的女孩儿就跟着钻进了他的车,沈墨揉了揉眉心,他虽然对于女人会比较绅士,却也开始烦躁这个欧阳雪了。 “欧阳雪,请你下去。”沈墨冷冷地道。 欧阳雪却哭了起来,她也想要自尊心,也想过既然沈墨不喜欢她,那她,她再也不理他就是了,找一个比沈墨更好的,气死这个男人。 可是,无论她和谁在一起,无论那个男人多么向她献殷勤,她却总想着沈墨,她该怎么办? “沈墨我喜欢你,我不能没有你,我不让你离婚了,你就和我在外面约会好不好?你想怎么样都没关系,我自愿的,我绝对不怪你。”欧阳雪一把拉住沈墨的手,动情地哭泣道。 沈墨沉沉地看着她,然后冷漠地甩开她的手走出车子道:“欧阳雪,我对你没有兴趣,对和你发生关系更没有兴趣,我希望这种事情是最后一次。” 说完,他冷漠地站在车外看着欧阳雪。 这么巧的是,欧阳瑾的车子正好从这里经过,他看到的是,沈墨隔着车门,暧昧地看着车里面,而车里,不是他的好妹妹欧阳雪吗? 看见她衣冠不整,眼眶红肿,脸颊却绯红,这更像是被沈墨侵犯后,她正在整理衣服的样子。 欧阳瑾冷漠地看着这一起,管家问道:“大少爷,好像是三小姐被欺负了,我们要不要——” “哼,什么三小姐?又不是我亲妹妹。”欧阳瑾冷漠地道。 随即,他想到什么,就命令管家道:“将这里拍张照片,一会儿发给阮组长。” 她自己的老公在外面偷吃,那个女人都不知道的吗?看起来好像挺精明,现在看起来也是个傻的。 欧阳瑾淡淡地打开文件看了起来,感觉自己还是做了一件好事,她不是不要报酬吗? 帮助她拍下老公出轨的照片,让她不要再蒙蔽双眼,这份回礼应该够大了。 于是,阮冰在午饭后,就收到了一张非常暧昧的,沈墨出轨的照片。 她不生气吗? 怎么可能,她是相信沈墨应该和欧阳雪没什么,但是,他竟然容许一个女人进他的车子,还对着他裸露身体,这次没有什么,难保下次不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尤其,阮冰现在明白男人是一种多么容易被撩拨的生物后。 于是,她今天上班的心情就有些糟糕,甚至连沈凛看到她这样子,都没过来找她麻烦,阮冰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一直持续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 刚刚出了单位的门口,就看到一辆卡宴嚣张地一横,停在她面前。 车窗慢慢摇下来,露出沈墨俊美的面容,他今天打扮得特别帅气年轻,戴着墨镜,看起来更像时髦的明星。 刘红几个都缩在后面偷偷打量,嘀嘀咕咕地问:“这就是阮组长家里的那位?看着好像明星啊?诶诶诶,时候演电视的吧?” 连沈凛那边的人,只要是姑娘都挤在一起偷看不肯走,还不时有人轻声尖叫。 阮冰发现,还有其他科室的女同事也不停打量沈墨,甚至脸上有可以的红晕后,那种想冷一下沈墨的想法立刻化作乌有。 老公长得太帅,其实也很烦人的。 阮冰坐上车,原本缓和的脸色在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水味后,就变得有些不开心。 她一把打开窗户,沉着脸没有说话。 沈墨莫名其妙,问了句:“开窗不热吗?这里雾霾挺重的,还是关着好。” “雾霾也比这香水的臭味好闻。”阮冰哼了一声,扭头看窗外。 沈墨瞬间明白怎么回事。 于是,他笑了下,慢慢开车,暂时没有说话。 阮冰原本三分气,现在变成了五分,恼羞成怒道:“你自己先回去,我还要见个人。” “什么人?”沈墨根本没有改变路线,含笑问道。 “朋友,你一会儿放我下去。”阮冰扭头瞪他。 沈墨忽然一个急转弯,将车停好,阮冰发现这是一个公园的角落里,他什么时候将车开到这里来了? 阮冰愣了一下,却又想起那股香水味,还有照片里,欧阳雪裸露的样子,不管不顾地去开车门,但是,沈墨快她一步将车子全部锁上了。 阮冰冷冷地道:“开门啊,我要下去。” 沈墨皱着眉头道:“我是无辜的,今天我办完事,刚刚上车,欧阳雪就冲进我的车里,对我意图不轨。” “我赶快就开车门出去了,她穿好衣服走了,我才敢坐进来,太吓人了,老婆,你要保护我。”沈墨看着阮冰,歪了歪头,暧昧地道。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前科一直不好,总是对女人就不假以辞色,所以才会桃花不断。谁知道你用这个车和欧阳雪干了什么,我看她身材挺好的,你说不定顺便尝个鲜呢。”阮冰扭头有些别扭地道。 第149章 吻了我要负责 第149章吻了我要负责 越想越生气,阮冰气愤地狠狠踢了车子一脚,尖锐的高跟踢在上面,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阮冰顿了顿,发现沈墨的脸上闪过一丝肉痛。 于是,心里反而爽了一些。 自己生气了,他竟然还觉得没什么觉得自己生气生得莫名其妙。 虽然沈墨没有说,但是,她就是看出来了,他就是这个意思,不知道她在气什么?我明明做得很棒。 看到沈墨的表情,猜测到他内心想法的阮冰更是感觉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快把她烧死了。 恨不得掐伤他帅气的脸,让他嘚瑟,让他招小姑娘。 想到这里,她又气鼓鼓地拿指甲在车窗上抓了抓,发出的那种指甲划玻璃的声音,听得阮冰自己一阵心慌。 沈墨眨眨眼,又眨了眨眼,有些好笑地道:“手脚不痛吗?我这车被送去护理又花不了几个钱,你受伤了我可是会心痛的。” 但是,他说心痛,怎么还笑,根本就是敷衍,虚情假意。 阮冰拼命拿眼睛瞪他,沈墨叹气道:“再说修车和给你看病都要花你自己的钱,昨天奶奶把你的工资卡给我了,说让我管钱,想花就花,直到我找到工作为止。” “怎么可以这样?!”阮冰气得吐血,那工资卡,她是拿给奶奶花的,没想到奶奶转背竟然给沈墨了,这么宠沈墨真的好吗? “不行,把工资卡给我,这是我给奶奶用的,你竟然要用女人的钱吗?”阮冰生气地一把抢过工资卡,心里吐槽,沈氏在a市的生意根本没收,而且沈墨现在已经完全掌握了沈氏,身家亿万可能都不止,这家伙低调得很,就是一个典型的隐形总裁,连阮冰都摸不清现在他到底多少钱。 男人啊,有钱就变坏,以前他身家只有三十亿的时候,都告诉她的,还和她签订协议,说如果自己出轨,财产全部归她。 现在真好,他竟然打算花自己的钱。 沈墨忍着笑,看小妻子一边脑补,一边脸上阴晴不定,好像一只炸毛的小仓鼠一般,腮帮子还一鼓一鼓的,就有些好笑:“你想什么呢?不是你说要养我的吗?我还以为是真的,原来不是?” 阮冰气鼓鼓地道:“我说说而已你就信啊!女人的话你也当真,再说了,我说给你你就真的要吗?一点都不绅士。哼,我现在反悔了,一分钱都不给你,你还要负担我们家里的开支,省的你的钱不给家里也给了那个在你车里脱衣服的美人儿,我岂不是很亏?” 沈墨皱着眉头:“我好像和你说清楚了,你别乱想。” 阮冰将手机扔给他问道:“你觉得我看到这张照片作何感想,要是你你能高兴得起来?刚刚问你,你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也要去和别人拍这种照片!” “胡闹!”沈墨现在终于和阮冰同步了,看看那照片,却是暧昧,就好像自己刚刚和欧阳雪干过什么似的,再想到车里的女人换成阮冰,外面的自己变成别的男人。 呼! 沈墨感觉自己也不好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拿着手机摇了摇,问道:“这是谁给你的?” 阮冰翻了个白眼:“这很重要吗?我一个朋友经过正好看到就发给我了。” 沈墨总觉得对来源很介意,但是阮冰现在还在气头上,他只能将这件事情记住,以后再问,现在最主要是哄老婆:“你看她身上一点痕迹都没有,如果我真干了什么,她还会这么干净?” 沈墨只好和她分析。 阮冰呆了呆,偷偷扫了眼那照片,确实,应该是欧阳雪一脱衣服,沈墨就走出去了,并且隔着车窗,命令欧阳雪将衣服穿起来。 阮冰酸溜溜地道:“那肯定也是她感受过你的天赋异禀,所以才食髓知味,不然哪个女人能这么不知道廉耻已再缠着你,她可是欧阳家的三小姐,还是上面那位三把手的干女儿,什么样的男人她没见过。” “天赋异禀?什么叫做天赋异禀,我吗?你觉得我天赋异禀?”沈墨忽然笑了起来,黑色眸子里慢慢染上了暧昧的颜色。 咔! 阮冰觉得自己脑子里的什么断线了,她她她她,在脑子里想想就好,干什么要说出来啊! 都怪楚乔,说什么天赋异禀,结果自己最近又每天结结实实地被迫,感受了一遍又一遍,所以脑子里全是沈墨天赋异禀的想法,这下好了,一吵架,一激动,竟然还说了出来。 阮冰咬牙,故作凶狠地瞪了沈墨一眼,耍赖道:“我怎么知道,你去问欧阳雪啊,不是她感受过吗?” “不可能啊,她若是知道我天赋异禀,死缠也要缠上来,怎么能容我躲出去?倒是你,你应该最有切身体会才对,因为你感受得最多,体会应该也醉深才对吧?看来你其实是承认这句话的,对吗?原来这个叫做天赋异禀,我才知道。”沈墨的笑意越来越深,享受着自己每说一个字,阮冰的小脸就红上一分的可爱感觉。 “沈墨,你这样和老婆耍流氓算什么?爸爸知道你喜欢开黄腔吗?”阮冰被他逼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一直往车窗边躲,但是车里的空间原本就有限,无论她怎么躲,却只觉得沈墨的气息越来越重,他都快扑到她身上了。 沈墨笑得越发暧昧:“先开黄腔的人是你吧?天赋异禀又不是我说的,你说呢?” 阮冰眨眨眼,看着沈墨,丫的,这条大尾巴狼现在这么开心是在呢么会事?自己刚刚是不是被他带偏了,自己刚刚明明要和他谈论的是,他总是招惹小姑娘,还让小姑娘对他投怀送抱的事情。 “你不要扯开话题,我现在和你谈的是欧阳雪的问题,你和她一次更比一次过分,再这样下去,我怕总有一天,你们要搞得在这里车震,到时候,我一定会阉了你,知道吗?”阮冰气势汹汹地回击道。 沈墨刚刚有点好心情,结果又被阮冰扯出那个欧阳雪,他心情有些不美好了,老婆吃醋是挺可爱的,但是,明显阮冰是对以前小小的事情有阴影,这是他刚刚才发现的:“阮冰,你不是还介意以前小小的事情,所以才对我这么没有安全感,我不会像以前那样做了,一定会将你和念念放在第一位,我会用心动表明的。” “哼,抱歉,我暂时没办法相信你。”阮冰也意识到,自己当年受的伤害并没有完全消失,自己也吓了一跳。 沈墨的心情忽然有些不美好,默默地靠在沙发上,回忆起往事,好像都已经模糊,只记得最后阮冰含着泪的双眼,然后是五年的离别,如果还有五年,他想或许他会失控。 如果是赵瑾年,他一定不会担心,因为阮冰无论如何,只要他一句话,就会回到他身边。 自己做错了一件事情,阮冰却永远对他有嫌隙,该死,感觉永远输给了赵瑾年,沈墨心里非常不爽。 阮冰见沈墨有些消沉,不由得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分。 好像,有那么点,只是,当初沈墨能出来,多亏了欧阳雪,当时肯定也是故意给了她一些错觉的。 阮冰就怕和当年的小小一样,沈墨会因为愧疚,容忍欧阳雪不太过分的靠近。 她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了沈墨,然后问道:“你自己觉得呢?你会不会这样做,会不会因为地她带了几分歉意,加上你觉得她不过是个小姑娘,所以有些于心不忍?” 沈墨仔细想了一下道:“我确实觉得她还是个小姑娘,并没有将她想得太坏,但是,我对着她是理智的,所以,我会避免和她接触,如果实在躲不过,我心里只有你和念念,不会让人有对你们说三道四或者威胁你们的机会。” 阮冰想,这次算是已经提醒到位了,至少让沈墨有所警觉,预防比出事后再来亡羊补牢重要得多。 她松了一口气,哼了一声道:“刚刚你不是还一副无所谓,我明明没错的样子吗?现在知道我很严肃的了吧?” 沈墨无语,想了想,有些生气,忽然靠过来将阮冰抓进了怀里,问道:“那你还要不要生气了?” 阮冰被他抓住瞬间有些警觉,一边推他一边道:“你快放开我,放开我我就不生气了。” “休想。”沈墨一边在她脸上胡乱亲着,惹得阮冰连连尖叫,一边就按下了车窗的保护层,这样,就隔绝了车内和外面。 阮冰看这情形感觉有些不对劲,可恶,她现在还腰酸背痛呢,这混蛋又想做什么? 想也不想她叫起来:“快点放我出去,我要回家,你这家伙有完没完。” 沈墨扣住她的手腕,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看着她道:“愿赌服输,不是说这个星期都听我的吗?我们好像还没试过车震呢,谢谢你提醒我。” 阮冰还来不及吐槽他的无耻。 沈墨已经压过来,稳住她的唇,身体也紧紧贴在她的身上,车里的温度瞬间飙升。 阮冰忙不迭地将他的舌头顶出去,想到自己在被他碰,明天铁定是下不了床,这个混蛋,到底记不记得今天是她的生日,她不提他就忘记了吗? 她可不想生日就是和他在车震,明天早上说不定他想起来还会说喜欢我昨天给你的生日礼物吗? 哈,沈墨礼物?带着他染色体的小蝌蚪吗?她才没兴趣呢。 “呜!”阮冰气得狠狠咬了下沈墨的唇。 沈墨吃痛,不亲她的唇,改成一直往下吻,扯开她的衣服,头埋了进去。 阮冰挣扎得更加厉害了,但是她毕竟大不过沈墨的力气,最后,她只能皱着眉头,轻声道:“不要,沈墨,我痛!” 沈墨听到这个痛字,这才险险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松开她,趴在方向盘上,呼吸急促,阮冰趁机忙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该死,都被他扯破了,一会儿回去被奶奶看到怎么说?小林就更是瞒不住。 她徒劳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顺手摸了下自己的嘴角,血。 看到手指上殷红的颜色,阮冰愣了一下,再碰了碰,并不疼,所以这个血肯定不是自己的,应该是沈墨的吧? 她有些手足无措,将沈墨从方向盘上扯起来,果然见男人皱着眉头看她,嘴角红红的,滑过一条血痕,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也帅得惊人,竟然有点国外那种又帅又邪恶的吸血鬼的既视感。 阮冰一边偷偷欣赏,一边按住他道:“你别动,我给你找点药。” 最后,她从下面的急救箱里,找到酒精,凑过来给他细细得擦。 还轻轻吹了几口气道:“好了,不痛了啊。” 噗—— 沈墨终于撑不过去,笑了起来,阮冰一把推开他,瞪圆了眼睛指责道:“你一直逗我有意思吗?是不是想翻脸。” 沈墨忙举起双手道:“不是,我就是——挺感动的,第一次有姑娘给我上药,你不知道以前我出任务受伤了,都是那些下属给我上,那手劲大得,能让我二次受伤。” 阮冰咬着唇也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不放心地问道:“现在你不用去出任务了吧,现在的工作还会受伤吗?” “会啊,比如老婆吃醋,被咬伤什么的。”沈墨一本正经地道。 气得阮冰又扑过去对着沈墨的胸膛一阵猛捶。 沈墨忽然抓住她的手腕道:“诶诶诶,等一下,现在看天上。” 阮冰茫然抬头,沈墨已经将车的顶部打开,可以看到如黑色绒布一般的天空,他们耽搁了这么些时间,天已经黑了。 明亮的星子挂在天上,让阮冰回忆起以前有此和沈墨去的那根没有屋顶的别墅。 “诶,沈墨,以前你带我去过一个可以看星空的别墅,你还记得吗?” 阮冰伸出手去拍了拍沈墨的手,就被沈墨抓住了手指,细细地缠住。 沈墨的声音此时也透着点梦幻:“记得,怎么?你想回去住?” “嗯,我喜欢哪儿。”阮冰笑了一下,忽然天空开出绚烂的礼花,上面的字让阮冰充满的惊喜。 美丽的礼花映照在她的脸色,犹如一场盛大的花开。 先是行中文,祝你生日快乐,花儿。 接着,用非洲那边的语言,写下,我发现我已经爱上你了,第一次爱一个人,如果我有做错的,请提醒我。 沈墨凑过去,在阮冰的耳边吐息:“只是我以前发给你的一条短信,你一直没有收到的,现在看到了吗?” 阮冰明明心里欢喜得不行,却逞强道:“还好意思说,如果你早告诉我,就不会有后面的那些事情,还有你非要用非洲话说吗?” 沈墨尴尬地咳嗽一声道:“那时候,我第一次发现喜欢上一个人,我也会不好意思会紧张的。不过现在不会了,阮冰,我爱你,我想和你白头偕老。” 阮冰闻言,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凑过去,和沈墨交换了一个缱绻至极的吻。 然后小声抱怨道:“今天这一天可真够受的。” 沈墨感叹道:“是啊,从争吵开始,从恋爱终止。” 阮冰噗嗤一笑:“好像在说我们的前半生。” “后半生我们或许还是糊吵架。”沈墨握紧了阮冰的手,然后认真地道,“答应我,无论你以后多少生气,都不可以离开我,更不能不告而别好吗?我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重新和你在一起的。” 阮冰羞涩地低头不敢看他那满含深情的黑眸:“喔。” 两个人磨磨蹭蹭卿卿我我地又抱了一会儿,这才想起家里还等着给阮冰过生日呢,于是,沈墨非常遗憾地只能继续开车回家。 鉴于阮冰的衣服都被沈墨给扯得太烂了,太过少儿不宜,沈墨支援出了自己的外套。 等到了四合院,沈墨刚刚停车,阮冰就穿着沈墨的外套,捂着脸往里面跑。 沈墨好笑地追了过去:“沈太太,你想要欲盖弥彰吗?” 阮冰心里痛骂这个罪魁祸首,但是脚步却更快了,虽然穿着沈墨的衣服,遮住了尴尬,但是,这绝对逃不过成年人的眼光的。 阮冰低着头闷头往里走,决定任何人说话,都不会搭理,先回去换衣服再说。 唔,任何人。 “嗨,阮冰,你——”一个戏谑的声音忽然在不远处传来,阮冰愣了下扭头看见来人,有种想马上晕倒的感觉,“欧子渊!” 欧子渊有些尴尬地看着阮冰微微有些凌乱的打扮,还有身上的衣服明显是沈墨的,她浑身都充满了某个人的标记。 欧子渊微微一笑,耸耸肩:“你快点进去换衣服吧,咳咳,奶奶他们都不在这里,我也不会说的。” 阮冰的脸涨得通红,匆匆忙忙地打了个招呼就冲进了屋子里。 欧子渊蹭了蹭鼻子,从来没有任何一次,他感觉得这么清晰,阮冰是不属于他的,最后一丝痴心妄想也在这一刻消失了。 他苦笑,看来自己是应该好好想想自己的前途,或者既然爸妈坚持,他也想要建立一个自己的家,过自己的人生了,阮冰只是一个过去的美好的回忆。 这时候,他感觉有人在看他,欧子渊回头看到沈墨正站在门口打量他。 欧子渊走过去,伸出手:“队长好久不见。” 沈墨淡淡地握上他的手:“嗯,听说你也要调到京城来。” 欧子渊保持和沈墨握手的姿势,道:“嗯,先过来述职,年后就到京城这边上班,我和队长好像不是同一个部门了。” “好,以后我们都好好努力。”沈墨微微笑放开了手,先走进房间去了。 欧子渊的微笑在沈墨离开后,变得有些扭曲,用力揉着自己的手,低咒道:“靠痛死了,这人是不是有病,这么用力!” 今天是阮冰的生日,大家欢欢喜喜地吃了生日饭,吹了蜡烛,阮冰还许了一个愿,最后是阮冰送欧子渊出门的。 “什么时候带姑娘过来玩?”阮冰笑眯眯地问道。 欧子渊犹豫了一下道:“就你婆婆给我介绍的那位姑娘,我和她又有联系了,我给她道了歉,她——愿意再和我试试。” 阮冰也替他高兴:“那太好了,希望你能成功,早点喝到你的喜酒。” 欧子渊笑了一下,露出一口白牙,他又成熟了许多,虽然还是有时候会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有些桀骜不驯的,但是比起以前,这个动作越来越少做,或许,只是沉入他的骨子里,只是不轻易展露人前而已。 阮冰想着,看着欧子渊走出去,他走到一半的时候,挥了挥手,十分小潇洒,似乎是在和什么告别。 阮冰想,瑾年子渊长大了,你呢?去到了哪里,我怎么有种感觉,你不会再回来了。 想到这里,她有些伤感。 又想到一句,我看到一个人,欧阳瑾,欧阳瑾很像你,但是,终究不是,他——比你差远了。 如果阮冰知道背后莫说人这句话是真理的话,绝对不会在生日那天吐槽欧阳瑾。 因为,隔天就让她撞到这么倒霉的事情。 是赫民生直接给阮冰打的电话,表情特别严肃:“阮冰你是不是给欧阳瑾开了药?你知不知道他现在昏迷了,你快过来地下十楼。” 阮冰吓了一跳,地下十楼是非常机密的地方,只有大领导和几个和他地位差不多的才能进入,现在,欧阳瑾竟然在那里,他到底什么人啊! 阮冰心里有惊疑,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如果她的药吃死了欧阳瑾,那么,不仅仅是她只一个人要倒霉,沈墨,甚至整个沈家都要给他陪葬的。 阮冰一边拼命赶过去,一边后悔得要死,怎么会这样呢?这真是一个灾星啊,早知道,自己就算冒着别他灭口的危险,也不要开什么劳什子的药了。 再说了,这人不会找专家给检查一下吗? 怎么能全怪她的药呢?专家检查过如果是没问题的,也不会直接就说是她的要害死人吧?担责任的可多了去了。 阮冰心里不断往下沉,除非是出了事情,大家都要推卸责任,最后让人微言轻的自己当替死鬼。 但是,无论现在心里想什么都好,她都必须去看看,如果能将他救活,那什么都好说了。 阮冰匆匆地下到十层就碰到一个表情很严肃带着黑框眼镜的女人,那女人大约四十出头的样子,眼神严厉非常,她看着阮冰冷冷地问道:“阮冰?” 阮冰点点头。 “工作卡。”那女人继续面无表情地道。 阮冰忙掏出工作卡,看那女人在门禁系统上滑过,立刻屏幕上显示出她的所有信息,阮冰想不到工作卡竟然可以这样用,做工作卡交给她的时候,可没告诉这些。 “请快些。”对于这个女人慢腾腾的行为,阮冰快急疯了,不是说都要不行了吗?这人知不知道轻重缓急? 好不容易终于赶到一个非常舒适的房间,一看就是给比较重要的人使用的休息室,阮冰刚刚进来就被欧阳瑾的管家一把拽住:“快来看看我家大少爷。” 阮冰被管家拽得有点疼,但是可以理解他心急的心情。 就在此时,你那边的医生一下子站起来,脸色非常那看,而仪器忽然发出尖锐的叫声,竟然是欧阳靖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 几个医生严阵以待,不断用电级打击欧阳瑾的胸口,却不见他醒。 阮冰看着不对劲,推开其中一个医生道:“不行了,我试试。” 她顺手从包里取出银针,这是师傅教给她的一套针法,但是,她几乎没有用过,所以,现在紧张得手不住发抖。 “你不要来添乱,耽误了治疗你负责得起吗?”看着好像是这几个医生里的头,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厉声对阮冰呵斥道。 阮冰扭头道:“你们用电级都没法让他心脏成功起跳,还有什么办法?” 那几个人都露出难看的神情。 阮冰不再说话,将针按照师傅所说的,一根根细心地插在欧阳瑾的身上,然后就停住了不说话。 时间的每一秒就好像一年,简直是可怕的煎熬。 但是,仪器上依旧显示是一条平直的横线代表着生命的终止。 那个中年医生冷笑一声:“阮组长,你不是正规的医疗人员,却给欧阳大少开药,现在他因为用了你的药而死。你还刻意阻拦我们救治,现在他已经过来最重要的救治时间,这些你都需要负责,嘴重要是你要对欧阳家负责,欧阳管家,你刚刚应该也看到了一切的经过,我想回去以后,你一定会如实告诉你家老爷子的,对吗?” 那管家表情严肃,眸光冷厉,认真地看着阮冰,沉声道:“救活他!” 既然管家没有动,那几个医生面面相觑也没有说话。 其中最年轻的那个或许也最沉不住气,竟然偷偷地松了一口气,阮冰的余光刚好看见,忽然明白自己是中计了,欧阳瑾应该是到了这里后忽然发病,这几个医生根本查不出他是怎么回事,又听管家说吃了自己给开的药,所以才想找她来顶罪。 而阮冰却这么傻,就真的来了,而且刚刚为了救欧阳瑾,知道他们急救没有办法后,还自告奋勇地推开他们,要求自己来急救。 所以,现在他们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她了是吗? 后悔吗?阮冰想,有一点吧,但是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要来的,因为师傅告诉她医者仁心,更因为,阮冰看着欧阳瑾那与赵瑾年一模一样的脸,心里想,这个人长成这样,她根本不能放着他去死的,该死! 难道就每一任何办法了吗? 阮冰再次将一根针刺入欧阳瑾的咽喉,忽然,她的眉头猛然一皱。 他的咽喉不对劲。 可是现在的仪器没有办法检查,阮冰想也不想,忽然扑过去,捏开欧阳瑾的嘴唇,自己的舌头深了进去。 她非常深入地用舌头检查了一下欧阳瑾的喉咙,终于,碰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阮冰的眼睛猛然眯了一下,就是它! 她用力拿舌头顶,拼命吸气。 忽然,那东西就被她从欧阳瑾的喉咙里吸了出来,那一刻,机器忽然滴滴地再次启动,屏幕上出现了心脏跳动的纹路。 阮冰松了口气,待要离开,却看到一双浅褐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自己,不带一丝情绪,只是犹如某种冷血动物在评价猎物适不适合捕杀! 她为自己的脑补感到一阵寒冷,猛然推开欧阳瑾,将吸出的东西吐在旁边的采集盒里。 那是一块薄膜,之前肯定是很小的小颗,在欧阳瑾吞到喉咙处的时候才展开将气管覆盖,让欧阳瑾窒息而死。 这样,即便是电击启动心脏,也会很快因为窒息再次停摆。 这就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救醒欧阳瑾的原因。 阮冰大概讲了一下经过,欧阳瑾此时已经被人扶着半坐了起来,他刚刚死里逃生,脸惨白得犹如吸血鬼,眼神却又狠又沉。 他张了张唇,吩咐管家道:“查一下我刚刚喝的茶?是谁倒给我的。” 然后他看了眼那几个脸色有些难看都低着头不敢说话的医生,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安全局的医术,我算是见识了。” 那中年的医生闻言,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愤愤不平地道:“若不是她阻拦我们救治您,这种小问题我们早就可以发现的。” “你们治疗我花了一个小时都没发现问题,她呢?到这里,大概。” 欧阳瑾看两眼手表,冷冷地道:“十五分钟。” 那几个医生脸上露出吃惊的神情,明明阮冰进来刚刚没多久,欧阳瑾就不行了,他竟然还能算出大概的时间,这人,简直比鬼还可怕。 那医生脸色愤愤不平,却又敢怒不敢言,阮冰扭头看别的地方,这是你们自取其辱,真的不关我的事喔。 “滚出去!”欧阳瑾冷冷地道。 那几个医生想不到会被这么呵斥,不由得愣了一下,但是,却似乎十分忌惮他,明明他们是科员,而欧阳瑾只是一个商人,他们却是老实地走了出去,背影非常的狼狈。 阮冰看了心里还是挺爽的,别人陷害的滋味可不好受,幸好自己没有失手。 她正准备出去,忽然,欧阳瑾冷冷地道:“站住。” 阮冰愣了一下,她扭头指着自己问:“你叫我?” 欧阳瑾点点头,坐在临时的急救床上,却给人一种,他坐在皇宫里俯瞰天下的错觉。 阮冰却不想和他有过多交集,她皱眉道:“你喉咙受了伤,不要说过多的话,如果你担心自己的命的话,你现在没事了,一会儿让管家送你去医院休养下就好,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拜拜。” 说完,她扭头准备继续走。 欧阳瑾忽然淡淡地问道:“刚刚你强吻了我,还是舌吻,怎么,你不打算负责么?” 第150章 大哥,他们两个有一腿 第150章大哥,他们两个有一腿 阮冰有些无语:“欧阳公子,我想你搞错了吧,我现在是医生你是病人,我不想和你来一场禁忌的医生和病人之恋,你也不是爱上了我,只是觉得我很有用吧?刚刚那个也不叫舌吻,而叫做紧急治疗,我刚刚用那种方法救了你的命,喔,提醒你一下,我以前也很多次用这种方法救过别人,如果这样就要负责,岂不是我要娶一个后宫回去?” 欧阳瑾看着她,浅褐色的眸子里带着某种难以言语的感觉,阮冰想这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很多的目的,反正,他非常喜欢一石二鸟。 所以,她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没有什么别的话了,这才安心地离开,她想,这样应该没事了吧? 或许,他只是刚刚醒来并不是很清醒。 不过,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阮冰还是偷偷去刷了好久的牙齿。 其实,她并没有这样给人治过病,刚刚情况危急的时候,她倒是没什么感觉,或许,如果欧阳瑾不提的话,以她有些大大咧咧的性格,很可能将这件事情忽略掉。 但是,人经不得人提醒。 欧阳瑾说是舌吻,这有些太过分了,她就不由自主会回想当时的情况,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阮冰都要将牙龈刷破了以后,终于觉得好了点,于是乖乖坐到座位上给沈墨打电话查岗。 他那边有点吵,阮冰含笑问道:“在哪儿呢?” 沈墨语气里带着笑意:“陪奶奶买菜。” 然后阮冰听到有一个大妈的声音道:“小伙子你肌肉好结实是,我家老头子年轻的时候也喜欢练肌肉,你这可和我家老头子有得一拼。” 阮冰闻言就吃吃地笑,沈墨的语气里也透着点无奈:“那姐姐你的菜就便宜点呗,少五毛卖给我好不好啊?” “行啊,看在你这么像我那死去的老头子份上,我肯定要给你算便宜点,还多送你这么多葱,你看这么多呢,高兴吧?”那位大妈听起来简直热情洋溢,青春重返。 阮冰捂着嘴一个劲偷笑,沈墨找了一个安静点的地方给她继续打电话。 “奶奶在这里找老板娘聊天,但是我觉得她其实就是想拉着我出来炫耀的,幸好你有一个这么帅气又有气质的老公,不然多没面子。”沈墨似笑非笑地道。 阮冰隐隐觉得这家伙现在装可怜是为了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于是,她咬牙切齿地道:“辛苦你了,那个,我给你办个副卡,以后你想用钱,从我的卡上刷好了。” 沈墨的语气里带着笑意:“今天这么大方,你不是怕我吧?” “哪里会呢?我只是心疼你。”阮冰咬牙切齿地道。 沈墨仿佛想到什么一般:“也行,我正好这两天还要见人,我去买一套西服好了,对了念念的衣服也小了,我也给他买两套。” 阮冰算算自己的收入,欲哭无泪,感觉好多毛爷爷就要随着风飞走了。 “你的西服不是还有很多吗?还有,念念现在长身体的时候,冲得比较快,你给他买地摊货就好了,不然太浪费了。”阮冰一边心里流血一边抱怨。 沈墨的笑意更加盛放:“我的西服是a市买的,到这里也撑不起场面了,需要买新的,而且你不知道,交集应酬,最忌讳就是穿同一套衣服去,经常购置行头是很必要的。念念读的是贵族幼稚园,如果穿太寒酸,同学们孤立他怎么办?几套能见人的外套还是要的。” 阮冰只能拼命算着自己那点钱,看来不仅仅不够,还要成负数。 “不行念念的用我的钱买,你自己的拿自己的钱买,我那么点钱不够你花的,我自己还要用呢,看中爱马仕的一个包包好久了,我都没舍得买。”阮冰凶巴巴,原形毕露。 沈墨宠溺地道:“我没有说要花你的钱,你是我的妻子,自然是我养你,包包不要自己买,都是男人买给女人的,如果你自己买会被人笑的,你的钱随便用用都存起来,如果要理财,我可以教你。我们家财产这样多,虽然知道你工作很累,但是也要学着管起来。以前是爸爸管,现在是我管,我和爸爸都要累死了。” “讨厌你。”阮冰哼了一声,知道这家伙原来是逗她玩,太坏了,这家伙最近非常清闲,总是变着花样地欺负她。 幼稚鬼! “对了,今天上班没有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吧?比如被谁欺负了?”沈墨语气一转,带了点严肃。 这句话瞬间开启了刚刚对上欧阳瑾的记忆,阮冰头疼地皱了下眉头,但是这个话题太敏感了,如果沈墨吃起醋来是一件很让她头疼的事情,于是,她只能轻描淡写地道:“能有什么事情呢?今天没有任务可以处,我只是坐了一天办公室而已,好无聊。” 沈墨并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以为她真的只是做办公室坐烦了,又叮嘱道:“沈凛才出了那么大的丑闻,现在应该不敢来招惹你,但是那人有点蛇精病,你也不要和他多接触,他性格冲动,有时候未必有脑子想事情。” 阮冰想,沈墨这家伙,对于别人还真是毒舌,不过只要不是针对她,听起来好爽。 于是乖巧地点头道:“好啦,我知道的,亲爱的,别将奶奶晾衣太久,快去好好地当你的吉祥物。” 沈墨无语地道:“好吧,你快点回来,我快被奶奶折腾怕了。” 两个人又好像新婚不久的小夫妻一般,恋恋不舍地叽歪了两句,这才挂了电话。 这时候,后面有人敲门,阮冰吓了一跳,一扭头看到是赫民生,这才松了口气。 “师兄,是你来,坐。”阮冰将赫民生让到了办公室的沙发组那里,给他泡了一杯雨前龙井,自己弄了杯咖啡。 赫民生看着阮冰笑嘻嘻地道:“下次要上班摸鱼,记得锁好门,若我是督察组的人,你这个月奖金就没有了。” 阮冰偷偷看时间,吓了一跳,自己打电话,整整打了快一个小时,好像也没有和沈墨说什么怎么这样的快? 自从沈墨休息下来以后,两个人就好像在谈恋爱一般,每天都是蜜里调油,连打个电话都有点像是情侣般甜蜜,阮冰觉得沈墨原来真的很爱她,但是现在被赫民生撞破,就有点小心虚了。 赫民生好笑道:“我以前听师傅提过你过得很苦,现在能有个好结局一定要珍惜,婚姻不能是恋爱的终结,如果总是被人打扰,多几次,还是会出现裂痕。” 赫民生说完,表情有些不好看,阮冰想,他大概也有些难言之隐的。 于是忙端正态度道:“我和沈墨都吃过那样的亏,所以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的。” 赫民生点点头道:“那就好,你注意些,有时候不是你想,而是别的人会起不好的心思。” 阮冰瞬间明白他大概说的是欧阳瑾,咦?她怎么忘记了,刚刚救治欧阳瑾的时候,师兄也是在的。 大概师兄也觉得她那样的行为太惊世骇俗。 “师兄,师傅教过我们医者仁心,加上刚刚那个情形,我如果不治好欧阳瑾,我的麻烦会很大。”阮冰只好老实地和赫民生分析那时候的情形。 赫民生叹了口气道:“都是师兄没有用,我以前学医的资质就不大好,后来当了这个科长,要忙的事情太多,很多东西更是荒废了,我知道今天你是迫不得已,不过以后你可以试着更相信我一点,就算这次欧阳大少出了事情,师兄也有办法帮你顶住的,其实当时,我一直在对你使眼色,但是你根本没看到,你只是看着欧阳瑾而已。” 阮冰听着赫民生的话就觉得不对,不由得猛然抬头看向自己的师兄,他刚刚意思是不是暗示,其实他们就是希望欧阳瑾死在那里,师兄到底是那一边的人? 欧阳瑾是二把手的后台那么,师兄要不就是跟着大领导,要不就是那个深藏不露的三把手的爪牙。 阮冰有些犹豫,她知道沈墨是跟着大领导的,而且跟了很多年,如果师兄跟的是别人,她会很为难。 而且—— “师兄,我不知道你们内部是什么一个分派,但是我只是一个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准则,除了这个,我不会参加任何的派别之争。我知道我心太软,根本不适合这样残酷的斗争。” 赫民生闻言,看了阮冰半响,看她表情坚决,也就叹了口气道:“我不会勉强你,不过若是有一天沈墨处于为难,难道你也真的准备抽身事外?” 赫民生丢个她一个沉重的话题,让阮冰一下子陷入沉思。 比如,为何,叫她过去的那个中年女人根本不急着将她送到欧阳瑾的面前,而是慢腾腾地让她过很多不必要的安检,看来这里有很多是人是期待欧阳瑾早点死掉的,而自己却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给他送了一副能够缓解他病痛的良药,这不知道妨碍了多少人的眼睛。 所以,甚至那些医生也未必是治不好欧阳瑾的病,或许,他们只是受了谁的嘱咐,故意拖延时间罢了。 所以当时师兄一句话都没帮自己说,大概是都是共同的利益体,只要欧阳瑾死了,师兄自然有办法将她保下来。 想到这里,阮冰只觉得不寒而栗。 甚至想,自己选择来到京城,加入安全局,真的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吗? 她一直以为自己面对的只是一些穷凶极恶的罪犯,却没先到,首先陷入的就是一个争权夺利,尔虞我诈的泥沼。 这件事情,让阮冰感觉无比煎熬,她下了出租车,还一直低头想着。 忽然,脸上就被人用手掐了一下。 阮冰捂着脸抬头看去,看到的是沈墨高大挺拔的身影,还有那俊美得让女人情不自禁想尖叫的脸。 被他黑色的眸子看着,阮冰忽然觉得心里松快了不少:“沈墨,你怎么在这里呢?” 沈墨穿着很休闲的一套灰色休闲服,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充满占有欲地搭在她肩膀上:“我在这里等着接你回家啊,打几个电话你都不回,是要造反吗?” 阮冰忙拿出手机来看了一下,果然,三个未接来电,还有一条短信。 阮冰点开短信,是沈墨的风格,简短地写着:“出来接你,到了回电。” 阮冰不由得想,如果自己既没看到这条短信,也没有在平常惯常下车的地方下来,那沈墨不是要白等很久? 不由得有些感动,有家的感觉真好。 沈墨看着阮冰微微动容的样子,有些得意地问道:“是不是很感动?” 阮冰刚刚张嘴想说是,忽然意识到,如果她这么说了,这家伙很可能要就晚上的问题和她讨价还价,该死,这家伙还是应该快点忙起来,不然他每天就知道琢磨那点破事了。 阮冰不动声色地拉住刚刚沈墨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转了个话题:“你工作怎么样了?都来京城这么久了,不会是你被人家放鸽子了,工作泡汤了吧?” 沈墨的唇微微弯了一下,小丫头学聪明了,不上当,不过,她刚刚明明很感动,既然感情上她已经愧疚了,那自己的福利还会远吗? 沈墨不动声色地反客为主,反手扣住阮冰的手,柔若无骨的手,抓多少回都会让他心神荡漾。 她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是多么的重要,仿佛是他平淡无奇的生涯中一一层光,有了她生命才能变得鲜活和有意思。 即便现在,他其实内心非常冷硬残酷,但是,面对她的时候,始终是那个最柔软的自己,也唯独她而已。 此后,他加入工作,会变得更可怕,更冷酷,不然无法完成自己的工作,但是,只要有她,就不会迷失方向,他始终还是那个最初的自己。 “快了,下个星期就要上班了,你会不会舍不得我,舍不得我就不去了。”沈墨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 阮冰撅嘴道:“才不会呢。” 不过,她忍不住又担心:“你的工作到底是什么?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沈墨打了个太极:“不会比以前的工作更危险。” 阮冰不太满意他的答案,还要再问,忽然沈墨停下来捧着她的小脸凝视住。 阮冰莫名其妙,翻了个白眼,想问他到底又犯了什么病? 沈墨微微有些粗粝的手指忽然抚过她的唇问道:“你嘴唇怎么这么红?对了,你出门的时候擦过口红的,怎么没有了?” 阮冰心里一惊,想不到自己的老公这么观察入微,也对,他就是干这行的,自己怎么给忘记了? 但是,现在她就更不能透露为了救欧阳瑾的命,她和他嘴对嘴的事情,这个虽然说真是只是为了救人,但是,无论谁都无法接受的吧?何况是沈墨这么占有欲强烈的男人,再加上,她一开始就没告诉他,这就更糟糕了。 阮冰只好一把拍开他,嗔怪道:“这么多人你做什么呢?今天我们去吃了湖南菜,太辣了,我就这样了,我还刷了好多次牙呢,总觉得口里都是辣椒味。” 沈墨这才放心过来,并没想到这丫头有胆子骗他,他笑了一下:“那晚上给你做点清淡的,不然怕伤了胃。阮冰,你以后不可以瞒着我,如果你瞒着我久了我肯定能看出来,你又不告诉我的话,我会多想的。” 阮冰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好,我不瞒着你。” 她心里真是这么想打,以后只要不是今天这种太说不清的事情,她一定都告诉他,不然他不高兴。 沈墨重新拉起她的手道:“我给你做肉饼蒸蛋吧,念念也喜欢吃。” 阮冰好笑地道:“明明就是念念唯一喜欢的肉菜,别说的为我做的。” “你也喜欢次,奶奶告诉我的,说如果小时候给你做那个,你就能吃一锅子的饭。还想抵赖,你这个小饭桶。”沈墨拧了下她的鼻子。 阮冰不服气地道:“我哪里有,那时候家里穷,很少能吃肉,自然是有肉就得多吃点,哪里像现在的小孩,竟然不吃肉喜欢吃菜,简直无法理解。” “那晚上我多喂你吃点肉,保证喂饱你。”沈墨暧昧地道。 阮冰秒懂,然后脸一下子绯红,这个家伙,一天不勾搭她会死吗? 讨厌鬼! “喂喂,沈总,你能不能不要开黄腔,我真的要去告你了,对了我们单位好像就有扫黄组。”阮冰掐了下他的手道。 “我说什么了?沈太太我想你是误会了,啊,我知道你想什么了,你真是太坏了,你是不是以为我的意思是要把我的……”沈墨忽然凑过来在阮冰的耳边说了一个臭不要脸的词,然后看着她的脸慢慢红到耳垂,笑着道,“塞到你的嘴里?我倒是没有试过,如果你不嫌弃,我们今晚试试。” “沈墨!”阮冰气得眼睛瞪得滚圆,就要去掐他,沈墨飞快都开,笑着后退着一边看她来追自己。 两个人到了家门口,阮冰才气喘吁吁地道:“不闹了,我,我累死了。” 沈墨脚步情况地走过来将她一把抱起来道:“累了老公抱你。” 阮冰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有些紧张地道:“会被人看到。” 沈墨摇摇头:“奶奶不在,被索菲娜接去看戏了,沈念去壮壮家玩。” 阮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不会吧,这还没到晚上呢,你这个禽兽。” 沈墨好笑:“想什么呢?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做饭而已。”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穿着围裙在厨房做菜,阮冰只能打下手,还打得不怎么样,黄瓜片,被她切得非常厚,蛋也没有打好。 她一边看着沈墨返工一边毫无压力地和他聊天,反正自己手艺是烂,她早已经自暴自弃。 “对了,欧子渊说明天他就开始上班了,不知道他做什么工作的?”阮冰好奇地看着沈墨问道。 沈墨淡淡地道:“好像是要保护欧阳瑾,也是属于你们安全科的,欧阳瑾最近说有人想暗害他,安全局派了人手保护他的人身安全。” 怎么又是欧阳瑾,而且欧阳瑾那个人,性格古怪,不知道子渊能不能在他的手下干好。 阮冰不由得担心地想着,她不知道的是,欧子渊并不是明天上班,而是现在已经上岗了。 欧子渊被请到了欧阳瑾的别墅内,这时候,欧阳瑾正在客厅里看报纸,看到欧子渊的时候,他彬彬有礼地起来和欧子渊握了下手:“以后我的安全就拜托欧先生了。” 欧子渊微微颔首:“客气了,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管家你带着欧先生和这里的人熟悉一下。”欧阳瑾在正常的时候,还是很容易让人觉得如沐春风的,虽然不苟言笑性格有点冷。 欧子渊穿着紧身的衣裤,显得非常帅气,所以他经过的时候,那些女佣就情不自禁地朝着他投来注目礼。 他有些耀眼的长相,就连男仆也忍不住多看两眼。 所以,等他去布置周围的安防的时候,欧阳瑾就皱着眉头道:“看起来还挺专业,只是,长得太好了。” 管家道:“我去查了一下,和那位阮组长似乎有很深的交情。” 欧阳瑾闻言忽然目光一冷,慢慢地看向管家。 管家心里不由得一凛,意识到,欧阳瑾非常讨厌别人揣度他的心思,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 但是现在再做任何解释,只会让欧阳瑾更加厌恶他。 过了一会儿,欧阳瑾慢吞吞地道:“你从小照顾我的,为我分忧而已,我不会怪罪里,但是以后我没有吩咐的事情不要去做,你就代表了我,若是你有所行动,即便不是我授意,也会让外面的人乱猜。” 管家忙低声答应了句是。 其实,他只是从来没有看到大少爷对哪个人,能像对阮冰那么主动。 比如主动给她发老公出轨的照片,那次还可以理解为是少爷不喜欢三小姐,故意给她难看。 但是几天少爷忽然对阮冰说那样的话,这是绝无仅有的,倒贴少爷的不少,但是他都是很冷很淡的。 甚至管家一度觉得少爷是因为生病产生不了男人那方面的兴趣,但是,今天他竟然让阮冰负责。 这不由得不让管家寻味。 但是,现在看少爷那冷淡的模样,却不像是对阮冰有情,少爷的性子很难猜测,管家决定以后还是不要打听阮冰为好。 于是客厅里恢复了之前的安宁。 欧子渊布置好了以后,看到欧阳瑾还坐在客厅就不打算再进去,他只是负责他的安全,并没有职责要去讨好他,或者和他说话。 于是,欧子渊只是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墙头,坐在上面,一边警惕一边擦自己的枪,那面墙上开着繁盛的花,叫不出名字,如粉色的云霞一般,将欧子渊笼罩在里面,与他精致容颜交相辉映,仿佛一副最美的油画。 欧子渊看到朋友圈里,阮冰炫耀自己的手艺,一桌子的好菜,但是,以他的理解,这肯定不是她做的,她最多切个菜,还未必切了的能用。 鬼使神差,欧子渊也对着这花墙拍了一副照片,只露出他的铆钉靴,和无数的粉色花海。 果然,没有几分钟,就看到阮冰在后面点赞,还问这是什么花? 欧子渊勾了下唇,飞快回复道:“不知道,不过我可以拿一些花苗让你种。” 发完,他关了手机,双手抱头,靠着墙壁想,这样就不错,不见她,却在离她很近的地方一直看着她,这是最完美的结果。 远远的一个身影走过来,欧子渊扫了一眼,是欧阳雪,他皱了下眉头,对于欧阳雪在a市的“优秀”表现,他对她实在是不感冒。 但是,她进门的时候,却被欧子渊带来的安保拦住了。 欧阳雪在那里发飙:“这是我大哥的屋子,这就奇怪了,什么时候,我来大哥的别墅,还要被搜身?!” 再吵下去,就要影响里面的人了,欧子渊不希望被保护的目标觉得他们不够专业,他走过去,看着欧阳雪道:“跳两下。” 欧阳雪不般相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跳两下。”欧子渊不耐烦地蹙眉,瞪着欧阳雪。 欧阳雪忽然恍然地指着欧子渊道:“我知道你,你在a市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听说你和那个阮冰以前就不清不楚的,她曾经当过你的秘书。” 欧子渊道:“我这暴脾气,你特么就吐不出象牙来吗?”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就是这个比喻,欧阳雪意识到的时候,气得浑身发抖:“你竟然敢骂我,我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骂过呢。” 说完,就想用手里gi新出的酒神包砸他。 欧子渊冷笑,忽然丢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到她的腿间:“看,老鼠。” 欧阳雪是正常的女孩子,正常的女人,谁不怕老鼠。 于是,她忘记了要打欧子渊的初衷,惊慌大得又叫又跳。 欧子渊抱着胸,打量了欧阳雪几眼,然后对旁边的下属道:“让她进去吧,没有问题。” 欧阳雪终于将那毛茸茸的一团踢开,听到这句话,才意识到欧子渊竟然为了让她能跳,弄了一只老鼠来吓他。 欧阳雪气得指着欧子渊大骂道:“你是哪个部门的?我一定要去找你们的领导投诉你!” 欧子渊鄙视地道:“投诉我什么?” “投诉你竟然朝着我扔老鼠!”欧阳雪气鼓鼓地道。 欧子渊潇洒地耸肩:“老鼠?哪里有老鼠?” “那里不明明就是吗?”欧阳雪义愤填膺地指着地上,然后呆住。 那只是一个普通的绒毛球,就是小姑娘挂在包上的那种,哪里是什么老鼠。 瞬间,又羞又窘又气,欧阳雪一下子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指着欧子渊你啊你的,你了半天。 欧子渊淡淡地道:“你可以进去了,小姐。” 说完,转身就走,欧阳雪不敢当着他的面骂,等他走了就对着他的背影道:“什么嘛,娘娘腔,还带这种女孩子才喜欢玩的毛毛球。” 旁边的两个下属很不高兴欧阳雪这种诋毁,不满地道:“那可不是我们欧队的,是有小姑娘硬要送给他的你不知道我们欧队在京城多受欢迎吗?” “哼,受欢迎还不是得来给我看大门。”欧阳雪鄙视地看着两个人。 那两个人被气笑了:“第一我们并不是你家的佣人,是欧阳瑾先生请求我们过来进行保护的,所以,不然,你就不会被拦在外面检查了不是吗?” 这话说得欧阳雪的脸,气得煞白,那两个人却不想再理她,而是转身回去自己的岗位。 其实,如果是欧阳瑾,他们担心他的地位,是不会说这种话,但是,欧阳雪,一个小三生的女儿,欧阳瑾也不是很在意她,他们会买账才怪呢。 欧阳雪似乎也想透了这层意思,不由得脸色大变,心里想一定要给欧子渊一个教训。 欧阳雪来到欧阳瑾面前的时候,已经神色如常,而且表现出的是她最擅长的娇憨的样子:“大哥,你找的都是些什么人啊?竟然将我拦在外面,让我丢脸死了。” 欧阳瑾看了欧阳雪一眼,并没有许诺说以后她可以随便进出,而是指着沙发道:“坐吧。” 欧阳雪想不到大哥这次这么冷淡,虽然以前也不怎么样,但是场面的安慰总是有几句的,现在自己是得罪他了吗? 旁边管家淡淡地道:“昨天大少爷被人毒害差点送命,如果没搞错的话,是你那位干爹找人下的手。” 欧阳雪脸色一变,难怪自己会遭遇这种待遇。 她心里就后悔起来,主要是最新型的那辆保时捷她太喜欢了,所以才想哄着欧阳瑾出钱给她买。 不然,她怎么会忽然上赶着撞到枪口上。 她马上摆出一副吃惊的样子道:“大哥你说真的吗?我一点都不知道,我去问问干爹。” “回来。”欧阳瑾淡淡地道。 欧阳雪马上回来,她只是意思一下,她怎么可能真的有胆子敢问干爹这种事情。 “你是不是想买保时捷?”欧阳瑾忽然问道。 欧阳雪马上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今天是看上了一辆,但是我钱不够,不过我生日快到了呢,大哥。” 欧阳瑾忽然笑了一下问道:“你过来看看这几个人呢,你可在你干爹那里见过?” 欧阳雪很没节操地将那些人给卖了个彻底,反正那人虽然是说是她干爹每次都动手动脚的,她早就不耐烦了,她如花似玉的还是欧阳家的三小姐,才不要陪着这种老头子。 如果大哥能将这个老头子收拾了,自己也好脱身,所以,她和欧阳瑾其实是默认的合作关系。 果然,当她认完了人将自己知道的只字片语告诉欧阳瑾,欧阳瑾就给她开了一张支票,上面的零足够她买下那辆最新款的保时捷还能剩下一些。 “剩下的同你的朋友出去玩玩。”欧阳瑾这样道。 欧阳雪连声道:“谢谢大哥,大哥你对我最好了。” 随即,她眼珠子一转问道:“大哥,你这个请来保护你的欧子渊可不简单,他和给你开药方的那个阮组长可是有一腿的,要不要我告诉你这些八卦?大哥你要小心那两个人说不定是谁派来的,他们彼此相互勾结,那大哥你的安全可就很危险了。” 欧阳瑾抬起头,浅褐色的眼珠子深深地盯着欧阳雪道:“你说他们两个有一腿,是怎么样的有一腿?” 第151章 报恩也不用以身相许 第151章报恩也不用以身相许 欧阳雪对于诋毁阮冰还是非常高兴的,于是她扭头又坐回来,开始细细地给欧阳瑾八卦阮冰和欧子渊两个人。 “就是这样,反正,欧子渊和阮冰是青梅竹马的,而且为了阮冰还曾经帮她顶过罪,坐了整整五年的牢啊,直到黑爵破了,他才洗脱冤屈出狱。试问,如果不是爱她极深,又如何会做到这种地步?”欧阳雪一边说一边打量自己大哥的反应,她觉得大哥对那个阮冰也怪怪的。 于是,她又继续八卦道:“甚至二哥也想得到那个阮冰的,只是因为阮冰已经嫁过人了嘛,所以,你知道的,二哥不喜欢被别人碰过的女人,所以才放弃了。大哥,那个女人怪得很,你可别被她蛊惑了,她惯会用些手段的。” 欧阳瑾冷冷一笑,并没有回答欧阳雪的刺探,而是又问了一个问题:“那个赵瑾年你知道多少?” 欧阳雪闻言,眼底微微一动,其实她是见过赵瑾年的,虽然赵瑾年连正眼都没看过她。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吓了一跳,觉得怎么会有人更自己的大哥生得一模一样,二哥也看到了,但是二哥什么也没说,所以,她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是,二哥不说,她自然不会上赶着来说,其实她想过,会不会大哥不是爸爸的孩子,而是和赵瑾年有什么关系。 但是二哥肯定去查过了,查过没有问题,那她何必说呢? 想不到,二哥竟然会问赵瑾年,欧阳雪道:“我知道了,是阮冰那个女人将你错认成赵瑾年吧?” “哈哈,我看阮冰一开始可能是跟着赵瑾年的,后来赵瑾年不要她了,她没有办法就嫁给了沈墨。赵瑾年和你——几乎长得一模一样,也——身体不大好。”欧阳雪叹息,世界上竟然就是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忽然,她灵机一动,不由得看住了赵瑾年,阮冰对赵瑾年不一般,是个人就看得出来,甚至他们两个比和沈墨还要默契。 不过,赵瑾年自从黑爵爷死后,就失踪了,她也没得到过他的消息。 原本她还遗憾不能用赵瑾年来离间阮冰和沈墨,如果是——大哥呢? 不过她不敢啊,不过,正面不敢,她在旁边想想办法呢? 欧阳雪为了所爱的人,仿佛突破了自身的极限,还真让她想出了一个办法,她不动声色地和欧阳瑾又说了一会儿赵瑾年和阮冰的往事,其实就是让欧阳瑾多一点带入感,如果欧阳瑾自己喜欢上了阮冰,依这个大哥的个性,喜欢的就一定会想办法得到。 她长这么大,还没见到过什么是大哥想要而得不到的,这欧阳家家主的位置,还不是大哥想要,就要到了吗? 其实,要说她就觉得二哥欧阳启傻,大哥这么厉害的人,如果不和他争,他看着爸爸的面子上,也不会让你穷了,比如欧阳雪自己。 但是,二哥就是痴心妄想的想要争大哥的东西,欧阳雪阴暗地想自己的二哥肯定会死得很惨,不过,她也欧阳启也不是一个妈生的,生不出几丝同情。 她想等着看欧阳瑾对阮冰感兴趣,如果能将阮冰抢来做个床伴那最好,沈墨到时候肯定绝对不会再要给他戴了绿帽子的女人,那么她欧阳雪就可以名真言顺地嫁给沈墨。 沈墨不会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主要就是为了孩子,才不肯和阮冰离婚的。 欧阳雪从来不相信自己会没人爱。 但是,她注定失望了,无论她说什么,欧阳瑾都是当笑话一般听,根本无动于衷,完全没有表现出一点喜欢阮冰的样子来。 欧阳雪最后实在没话说了,只好起身告辞。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死心地问管家:“管家,我大哥怎么忽然对阮冰的事情这么关心啊?” “因为那个沈墨要开始在京城这边发展生意,大少爷注意他很久了,他敢在这里做生意,恐怕里面的一部分自己是大领导的钱,大少爷自然会关注多点,沈墨那人不好下手,太精明,他身边的人可就不一定了。”管家说话滴水不漏。 欧阳雪却担心了起来,原来大哥问了这么久,竟然是为了针对沈墨?! 但是转念一想,她这么倒贴沈墨,沈墨都无动于衷,被大哥修理一下也好,就算沈墨后来一败涂地,她不介意养着他,反而比现在容易下手。 于是,最后欧阳雪是高高兴兴地离开的。 管家虽然是那么回答的欧阳雪,但是他也情不自禁地回头看了眼客厅,欧阳瑾又开始拿起报纸翻看了起来。 管家想,欧阳瑾对阮冰是真的没什么意思,只是,自己家的大公子对很多事情都感兴趣,了解的咨询越多,其实是对自己越有利的,就是因为公子喜欢安排情报网,喜欢看书读报,他才能事事领先别人,立于不败之地。 不就是阮冰吻了一下大公子吗?不不不,那根本不算一个吻。 大公子是做大事的人,以前吻过他,为他献身的女人如过江之鲫,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伙子。 管家笑着摇摇头,是自己也糊涂了,大公子肯定不会喜欢上一个有夫之妇的。 阮冰一点都不知道自己被八卦了,每天都认认真真地去上班,不过,自从欧阳家的那场宴会后,安全科这段时间非常清闲,简直可以说大家闲得都偷偷开始在电脑上玩游戏了。 阮冰也偷偷地玩了几轮纸牌游戏,忽然赫民生过来道:“有一个任务,由你们b组去执行。” 刘红很敏感地问道:“科长,为什么a组不去?” 赫民生不悦地道:“对我分配的任务你是有意见?” 刘红撅了下嘴,不太高兴,索菲娜却是很兴奋的:“太好了,我在这里每天坐班骨头都要生锈了,什么任务啊?” 阮冰也从自己的小办公室内走出来:“科长。” 赫民生笑着和自己的小师妹打完招呼,这才两手插在裤袋了,坐在刘红的桌子上告诉大家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大领导的女儿要过生日会,这次她不想在家里开,想移到京城酒店,但是,大领导的意思不是要太兴师动众,原本我们是想要包下整个酒店的,那现在不能包,我们就只好包了一层,就是在第五层也就是饭店的顶层,这样就算有事情,歹徒也要从四层上来,比较容易发现。问题应该不大,你们派一半的人去就好,就是今天晚上。” 阮冰点点头:“好的,我会安排好,请吧大领导女儿的联系方式给我,我一会儿和她联系下。” 赫民生点点头:“这生日宴会我也会去的,得给小姑娘准备一个礼物,你们就不用准备了,到时候我买的算我们整个科室的。” 刘红撅着嘴道:“这么好的机会,怎么a组的不去啊?” 赫民生见了阮冰心情好,又觉得和刘红比起来,自己家的小师妹简直是太乖萌了,从来不斤斤计较,那么听话。 于是,他也就有心情告诉刘红这个八卦:“因为大领导的女儿不喜欢沈凛,去年的生日会,沈凛负责的安保,最后被投诉了。” 所有人心里都转过一个念头,不会是自荐枕席,结果将大领导的女儿恶心到了吧? 大领导的女儿叫做刘芳,阮冰开始看到的时候,吓了一跳,人家还是个高中生呢,那个沈凛应该不会是像他们yy的那样吧?不然也太禽兽了。 刘芳是一个很直爽的孩子,高三了,剪着齐耳的短发,长得挺漂亮,带着点英气,不过和阮冰的气场不算合,只是两个人都客客气气的,阮冰看他们玩的说的反正是插不进嘴的,她也没打算插嘴,现场安保,只要是她能够将人保护好就好。 这基础上,越低调越好。 不过,阮冰真的见识了沈凛的厉害,他的厉害不是说能力上,而是脸皮上,他人虽然来不了,竟然还让人送了一套首饰过来,庆祝人家女儿的生日。 打开一看是一整套钻石首饰,阮冰咋舌,沈墨以前也送给她过,不过,这钻石小,但是也该有一百来万。 沈凛在沈家是庶出的,但是因为大老婆没有生过儿子,所以看来还是挺得宠的。 因为沈墨过几天要去沈家的本家拜访,阮冰还是很挺想多给他打听点消息的,万一沈墨在沈家受了委屈,阮冰想,她肯定很心疼。 她默默地收回看着那套首饰的目光,心里又替沈墨担心了几分,因为自己和沈凛的嫌隙,万一沈墨去沈家被给脸色怎么办? 不过,看沈凛讨好刘芳的样子,应该沈家不敢不给大领导面子吧? 现在全京城都知道,沈墨是大领导的人。 她在那里纠结,刘芳却随便地将那盒首饰丢到一边,她请的人并不多,其实阮冰挺欣赏这孩子的,家里那么大的权力的,但是,她一点都喜欢铺张和招摇,请的都是玩得来的,三个女生,四个男生,大家说说笑笑,也是说的学校里的事情。 原本这情况很融洽的,索菲娜都有些后悔过来了,因为小孩子的玩意,她没兴趣,整套轰趴的东西,但是,刘芳他们显然没打算开轰趴,那个黑人dj也就小声地在那儿放点轻柔的音乐,索菲娜就在旁边和他闲聊。 阮冰正准备也找个地方坐下来,却看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却是欧阳雪。 阮冰想不到竟然在这种地方又会碰到她,真是头痛,这欧阳雪别是刘芳的好朋友吧?她觉得,如果是,欧阳雪对着她又要做文章了,自己和小姑娘有点聊不来,如果欧阳雪再进点谗言,那就惨了。 “雪学姐。”几个小姑娘和小男生都站起来和欧阳雪打招呼,看来还怎是挺熟的。 阮冰故意往后面站了点,省的给欧阳雪挑衅的借口。 没想到欧阳雪还是看到了阮冰:“阮组长,今天是你在这里伺候啊。” 伺候? 阮冰闻言眼神微微一暗:“欧阳雪小姐大概是古装戏看多了吧?” 说完,她神情冷淡,并没有将欧阳雪看在眼底。 索菲娜却冷笑一声,冷冷地道:“我们是在执行任务,欧阳雪小姐,抱歉,请让我搜身。” 说完,她就一把过来拉住欧阳雪,还一个反手,将欧阳雪的手背在她的后面。 这样子非常的丢人,阮冰皱了下眉头,先看向刘芳,就怕小姑娘觉得索菲娜这么对付欧阳雪是在欺负他们的朋友。 阮冰忙道:“索菲娜,你别吓着客人,开玩笑不是这么开的。” 索菲娜撇撇嘴道:“喔,我以为你和他们一个学校的,擒拿手也很厉害,抱歉了。” 欧阳雪虽然被放开,却气得小脸通红,只是,她不敢对付索菲娜,却是扭头仇恨地看着阮冰道:“你会不会欺人太甚?我都这么不敢惹你了,为什么你一直针对我。就因为你老公和我关系好,你就这么一直整我,别以为我真这么好欺负。” 阮冰无语:“你真的是电视剧看多了,欧阳雪小姐,那种宫斗剧情你还是少看点好现在连小孩子都知道那是假的。” 这时候,刘芳的那群小姑娘里发出一声清脆的笑声。 刘芳忙推了那发小的小姑娘一下,然后大大方方地道:“雪学姐,索菲娜是外国人,她可能不是很懂我们再说什么,所以才产生了误会,你别介意,没有伤到吧?” 她说完,走过来看了下欧阳雪的手,其实根本没伤到,甚至连红都没有红一下,要说起来,其实是扫她面子的可能多一些。 欧阳雪气死了,恨不得自己能破个小口子也好诬陷索菲娜。 此时,她气鼓鼓地站转身就走。 刘芳诶了一声,有些为难,阮冰道:“我去和她再道个歉吧。” 其实,这也是为了让小姑娘能找到台阶下,她刚刚说索菲娜是外国人可能是误会,又何尝不是在给阮冰她们台阶呢? 刘芳第一次朝着阮冰笑了笑。 阮冰点点头,走出去,追上了欧阳雪。 她拦住了她问道:“为什么针对我,你不要朝着我们发脾气,每次都是你自己挑衅,才会有后面的结果,我没有走上来就侮辱人的爱好。” 欧阳雪冷笑着看着阮冰,然后道:“你不会得意多久的。” 阮冰简直对这个人无语,既然她始终咬牙针对她,那就来好了,她也不会退缩。 就在这个是好,欧阳雪差点撞进一个男人的怀里去。 那个男人本来一脸愠怒,但是看到欧阳雪的脸时,却变成了满脸柔情:“阿雪,是你,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李威啊。” 欧阳雪抬头看了眼李威,冷冷地道:“让开,我今天没心情和你玩。” 李威看着阮冰离开的背影问道:“是不是她欺负你了,那个女人我认识,那不是沈家的儿媳妇吗?” 欧阳雪眼珠子一转:“你怎么会认识的?” 说到这个,李威的脸色就不大好,当初他奉命去接李媛媛来京城,还想勾搭阮冰来着,没想到最后李媛媛被特种部队的军医识破装疯的伎俩,直接被抓走坐牢,害得他回去被父亲好一顿教训。 想不到时隔多年,又看都阮冰,她变得和以前好像不大一样了。 不过,再诱人,也比不过欧阳家的三小姐啊,李威喜欢欧阳雪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如果能攀附上欧阳家,他老爸肯定会狠狠地夸奖他的。 想到这里,李威问:“相请不如偶遇,我和我朋友在哪里喝酒,你要不要来玩,我们那里有好东西。” 好东西?不过是些兴奋剂什么的,欧阳雪没兴趣。 她没好气地道:“被刚刚那个女人气都气饱了,我没心情。” 她真假装要走,李威忙拉住她道:“你气什么啊,不就是那个女人吗?我给你去出气就是了,你等着。” 说完,他一边走一边给自己的狐朋狗友打电话。 阮冰刚刚准备从四楼上五楼,就听到一个女孩子惨叫一声,那声音是从安全通道传来的。 阮冰犹豫了一下,然后就听到一个女孩子哭着叫救命的声音:“来人啊,有没有人,呜呜,我腿摔断了。” 阮冰推开安全通道的门,朝着那女孩看去,发现她倒在楼梯下面,包里的东西掉了一地。她犹豫了一下道:“你等下,我去找人来。” 她话音未落,那女孩子忽然大声喘息,一只手用力扼住喉咙,看起来竟然是哮喘犯了。 这可危险如果不急救,很可能会送命,这时候,阮冰也顾不到多想,直接进入地下通道,疾步往女孩子身边走去。 “放松,我可以帮你。”阮冰刚刚碰到那女孩的手,就比她一把抓住了手腕,大笑道,“李威,看我终于将她抓住了。” 阮冰眉头猛然一拧,她抬起头看到七八个男人在昏暗的安全通道里将她的来路和去路都给堵死了。 阮冰面色一沉:“李威,你什么意思!” 李威想到阮冰肯定是跑不了了,又是一阵得意,他从人群里走出来,慢慢走到阮冰面前道:“哭泣的小白兔,你原来真的还记得我,怎么,以前没有更我走,现在会不会后悔。” “并没有后悔,我对毛还没长齐的男人没有兴趣,如果这是你们的玩笑,我觉得一点都不好笑,现在,让开,让我走,我还有工作要做。”阮冰冷冷地拍开那女孩抓住她的手,表情冷凝。 然后微微一翻手,从身上取出了麻醉枪,背在身后,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对这些人用枪,麻醉枪如果用在这些人身上,自己回去还说不定要受处分。 但是,阮冰想到刚李威对欧阳雪那狗腿的样子,隐隐觉得,他今天肯定不会这样放了她。 “李威,和她多说什么?我没见过她,应该没什么背景,你既然喜欢她,我们几个抓住她手脚,你就在这里将她上了就是。”那个唯一的女孩儿恶劣地出这主意,还发出开心的笑声。 她的话似乎让几个男人都兴奋了起来,似乎寻求到了偌大的刺激。 李威也被他们说得心动,竟然就这么当着阮冰的面,拉开了自己的裤链。 阮冰真觉得厌烦得要命,怎么有这种目无王法的混蛋,还是说他们以前就这么做过?! 想到这里,她就决定不会对他们姑息。 “女人,我不知道你怎么惹到李威了,不过你如果你乖乖听话让我们看看你脱光衣服的样子,我们威哥肯定会对你温柔点的。”那女人不怀好意地向向着阮冰逼近。 “你自己不是女人吗?说出这种话,有没有想过如果换成受害的是你自己,你会怎么办?”阮冰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有病。 “我和你不一样,你们这种穷人天生就是给我们取乐的,怎么你自甘下贱来到这种地方伺候人,你没想过自己的下场?”那女人一脸的鄙夷。 阮冰冷冷地道:“第一我只是过来参加生日会,第二,我不认为穷人就是要比富人低人一等,有钱并不代表你们品德高尚,有钱,在比你们更有钱的人眼里,你们也什么东西都不是。” 这句话,似乎激怒了这些自以为了不起的人们,群里发出一阵嘘声。 “威哥,看来这丫头挺狂的,一会儿我们让她好好爽一下,看她还会不会这么狂。”其中一个痞痞的男人吐掉了口里的烟,阴沉地看着阮冰。 那女孩儿也哈哈笑了起来:“说不定她会爱上你们的味道,跪着求你们——啊!” 阮冰终于听不下去,一脚将那女孩子踢飞。 那女孩想不到阮冰这么彪悍,触不及防,被踢到肚子一下子滚下楼梯,幸好楼梯下面也守着四个男人,不然,她肯定会被摔残。 阮冰冷冷地道:“一!” 这突然的巨变,让几个人都有些乱起来。 李威也没想到,那个只会在花园里偷哭的小女人,会变成如今这样。真够狠的。 但是,他也越发喜欢起这样的女人了,这才够味。 “我想看你哭泣的样子,现在。”李威朝着她扑了过来,阮冰一枪打在他的大腿上。 李威腿上一疼,瞪大了眼睛,其中一个发现不对,立刻打电话叫人,这几个人还好对付,但是,接着却出来几个荷枪实弹的保镖,阮冰眉头皱了下,很好,这下玩大发了,她只有一只剩下七颗弹药的麻醉枪,但是这几个带着枪的保镖却很难对付。 “谁准你们带枪的?”她看着这几个人用的不是假枪,不过也不是很正规的枪支,而是打鸟的那种枪改变的。 只是这里地方这么狭窄,万一真动武器,她肯定会吃不到好。阮冰一个箭步将晕倒的李威提起来拦在自己面前,冷冷地道:“要开枪就尽管放马过来。” 这下子,两边都不敢动了,情势处于胶着状态,阮冰有些烦躁地想,不知道索菲娜会不会发现她去得有点久,而下来查看。 那几个保镖也有些紧张,阮冰厉声道:“认识欧阳瑾吗?我后面的靠山可是他,你们真的想和我作对?!” 那几个保镖脸色瞬间有些紧张,而其余几个男的也有些慌乱了,欧阳瑾,这,这是真的吗? 阮冰冷冷一笑道:“怎么不信吗?不信你们就打电话现在问问欧阳瑾,看我是不是他的人!” 那些人呆了一会儿,慢慢地往后退,其中刚刚那把痞痞的男人却道:“不能放过她,她只是在骗我们,我也可以说我的靠山是欧阳瑾,别上了这丑女人的当。” 然而,他话音刚落,一个冰冷的声音淡淡如耳语地问道:“你认识我?” 那声音从门口传来,却犹如噩梦一般,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瞬间将那几个保镖给缴械,欧阳瑾有些病态苍白的脸,从门里露了出来,浅褐色的眸子看也不看众人,只是盯着阮冰:“过来。” 阮冰嘴角抽了抽,这唤小狗一般的叫法,但是,刚刚自己冒用了他的名声,她自己也觉都有些理亏,只好慢慢地走了过去。 众人议论纷纷。 “天啊,那个就是欧阳瑾。” “当然,你没见过他本人,还没见过欧阳家著名的护卫队吗?看那肩章,没有人敢冒充的。” 阮冰走到欧阳瑾面前,动了动唇,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求助一般地看向管家。 管家一脸无语,眨了眨眼睛,示意她不要说话。 欧阳瑾看着那几个男人道:“你们的父辈都不敢来惹我,你们竟然敢动我的恩人!” “对,对不起。” 那几个人连忙认错,至于刚刚被阮冰踢了一脚的女孩,紧张得脸色煞白,忽然捂着脸蹲了下来,她大口喘息着,这会恐怕是真的哮喘发作了,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去扶着她,那女孩儿痛苦的喘息一直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回荡。 阮冰这次不打算再去做那个老好人了,她看也没看那女孩一眼,只是平静地看着不知名的地方。 最后,欧阳瑾才道:“下不为例。” 说完,他就带头走了。 管家对阮冰示意道:“阮组长请。” 阮冰无语,其实她就想马上回去的,但是人家刚刚帮她解围,就这么走好像不大好。 于是阮冰只好跟着欧阳瑾走,一直被他带到一个包厢,只是包厢里除了阮冰和欧阳瑾,还有管家,就没有别人了,护卫队都在外面。 阮冰斟酌了一下道:“欧阳先生,谢谢你救了我,那个,我过几天请你吃饭吧。” “就今天。”欧阳瑾扫了眼阮冰,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红酒,一边品着一边说道。 阮冰看着欧阳瑾喝酒,忽然感觉有渴,但是显然欧阳瑾可没有要绅士地给她张罗饮料的意思,阮冰心里暗自吐槽,这个人肯定没有女朋友,这么不体贴。 不过,她只敢在内心非常阴暗地吐槽一下,表情还是没有任何变化的。 她带着职业性的笑容看着欧阳瑾道:“今天可能不行喔,我还有任务在身。” 说完,她站起来道:“我先走了。” “站住,我准你走了吗?”欧阳瑾忽然道。 阮冰闻言一股恼火,正要发作,外面的护卫队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她。 很好,好汉不吃眼前亏。 阮冰深吸一口气,坐回到位置上:“我刚刚好像听你说过,我是你的恩人。” “我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你欠我一顿饭。”欧阳瑾忽然看着阮冰,虽然他没有笑,但是阮冰总觉他眼底含着笑意。 阮冰挑眉:“那我现在请,管家拿菜单过来。” 管家看了欧阳瑾一眼,欧阳瑾点点头,于是管家按了一个按钮,让服务台送餐单。 阮冰松了一口气,现在吃的话,就算他吃三个钟头,自己也能在十点前回去,出门的时候,应该可以碰到索菲娜,有索菲娜在,她才不怕欧阳瑾的护卫队呢。 “你想吃什么?”阮冰很有礼貌地望着欧阳瑾。 “你吃什么,自己点。”欧阳瑾道。 于是阮冰不客气地点了自己喜欢吃的,她是按照三人份点的,欧阳瑾,自己和管家。 她还很有礼貌地问管家道:“要不要给您点个豆腐?挺软的。” 管家的表情很精彩,不过,他还是彬彬有礼地道:“谢谢,我很喜欢,不过阮组长不用准备我的份的。” 阮冰挑眉道:“你也该饿了,不吃东西,很容易得胆结石的,您这个年纪要注意保养。” 管家吃惊地看着阮冰,嘴角却勾了一下。 欧阳瑾也认真地看着阮冰,就好像第一次看清楚她一般。阮冰直接别这两个人看得浑身发毛,心里暗自嘀咕,她又说错什么了吗? 真是对古怪的主仆。 终于,服务生很贴心地送上了一杯果汁,阮冰急急忙忙地拿过来美美地喝了一口,太好了,整个干渴的嗓子都舒畅了起来。 她美美地眯缝了下眼睛,发现欧阳瑾又看了她一眼。 阮冰气得轻轻撅了下嘴,不知道刚她有多渴吗?还敢看她笑话,她还没见过这么不体贴的男人呢。 她家的沈墨,回家不用说都能给她准备好拖鞋、大麦茶,她一没胃口,就知道给她准备最喜欢吃的凉拌菜,不过,想想她和沈墨开始在一起的时候,沈墨都是命令她来照顾的。 所以男人啊,结婚和没有结婚的差别真是大。 阮冰一边喝着果汁,一边慢慢地升起了一种已婚人士的优越感。 “你看起来很会照顾人。”欧阳瑾斟字酌句地道。 阮冰听了挺高兴,这人终于知道应该怎么对恩人说话了:“这个,结婚了以后慢慢就知道了,尤其如果你还有一个五岁的孩子要照顾的话。” 欧阳瑾沉吟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有些不开心地道:“我竟然忘记了你还有个孩子,我实在无法接受自己成为别人的继父。” 阮冰:“噗——” 第152章 和阮冰离婚吧 第152章和阮冰离婚吧 阮冰不含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欧阳瑾道:“是我小时候见过你的,你不记得了?” 阮冰心里狠狠一震,忍不住那眼睛看他,难道他是瑾年但是不可能啊! 她皱着眉头看了他一会儿,心里觉得他肯定是想耍她,但是今天他态度确实是怪,阮冰总觉得呆在这里不太安全。 她想了一下,灵机一动,站起来道:“我要去洗手间。” 欧阳瑾很不高兴地皱着眉头:“管家你随着她去,我还有话没说完,快去快回。” 阮冰也早猜测到管家会跟着并没有反对,到了洗手间因为男女有别,管家也不好厚着脸皮跟过去,不过这里是三楼,他也不怕她跳窗逃跑,于是就在门口等,阮冰拉开窗户看了一眼,那么高,如果跳下去会摔死吧?她就想着能不能往四楼爬。 如果是索菲娜或者桑虞,这么爬上去肯定没问题,但是…… 就在此时,她看到一缕烟火从四楼的窗户飘出来,她小声问道:“索菲娜?” 索菲娜正跑到洗手间吸烟爽呢,听到阮冰的声音,好奇地趴着窗户往下看。 “咦?你在这里做什么?刘芳她们要走了,刚刚还找你呢。” 阮冰想到今天碰到的事情,脸色很是怪异:“哎,一言难尽,你有绳子没有,拉我上去。” 索菲娜就有点明白阮冰是遇到了麻烦,低咒一声道:“为什么用爬的,怕鬼啊,我下去接你。” 阮冰想到欧阳瑾的那些护卫队,想想算了,何必起冲突,就道:“不用了,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你快点拉我上去。” 索菲娜随时的包里带着的可不是化妆品之类的,而是行动用的武器和工具,于是,她很容易就将阮冰从三楼拉上了四楼。 阮冰因为想到欧阳瑾进入说要做沈念的继父,她实在是吓得不轻,虽然到了四楼,却很不幸地扭了脚。 最后真够丢人的,是被索菲娜急吼吼地给抱着离开的,只好央求了别的组的同事帮忙送刘芳回去。 阮冰在车上还担心:“那小姑娘不会出事吧?” 索菲娜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出事的是你吧,难道是她?!” 阮冰吐吐舌头不敢再说,这时候,却发现几个可疑的车辆从四面八方朝着她靠近。阮冰心里一惊,恐怕是欧阳瑾的人:“索菲娜,现在允许你飙车,快冲。” 阮冰不知道怎么的,其实她还挺怕这个欧阳瑾的,虽然长得和找瑾年那么像,但是一看就不是好人,她莫名其妙很怕他。 索菲娜道:“奶奶的,我今天和他们拼了。” 油门踩到底,直接往家里冲,等到了别墅门前,两个人也是飞快地冲入别墅,别说阮冰的狼狈,索菲娜都累得气喘吁吁,好奇地看着阮冰问道:“怎么回事啊,你被狗追啊?什么人?你这么怕他?” 阮冰心里想,一言难尽,但是发誓以后绝对绝对不要和这个欧阳瑾单独见面。 “什么追?”一个低沉醇厚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阮冰和索菲娜回头,看见万千灯火下,沈墨只穿着家常的衣服站在那里等她,神色安详俊美,让人止不住的心里生出暖意,阮冰从来没有这么庆幸自己选择了留在他身边,只是,今天的事情不知道那个欧阳瑾发了什么癫,他明明不是赵瑾年为什么说小时候见过她的。 阮冰想不清楚,就不知道要怎么和沈墨说这件事情,她有怕,不说,欧阳瑾会不会对沈墨做点什么,毕竟,沈墨刚刚到京城,他再厉害,现在也是没有根基,要从头做起,比不得欧阳家在这里犹如盘根的巨树一般。 索菲娜已经闻着香味咋咋忽忽地往里面去了,沈墨见阮冰还靠着墙壁发呆,不由得过去捏了下她的脸问道:“怎么还不进去?你不饿啊?” 阮冰贪恋地拿脸蛋蹭了蹭他的手,或许只是想从他哪里获得一点安定。 沈墨顿了顿,终于低头看到阮冰有些不对劲的右脚,眉头不易觉察地皱了起来:“你怎么了?今天有歹徒吗?伤到你了?” 阮冰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就是那个欧阳雪,把我气到了,她明着来和刘芳那个小姑娘送礼,却一再讥讽我,我生气晃神,就扭了脚。” 沈墨有些好笑:“你刚刚打醋去了吗?我怎么闻到一股浓浓的酸味。” 阮冰跟着笑了一下:“现在不会了,她那么差,根本比不过我,我还担心什么?” 沈墨闻言,那手又捏了下她的脸,忽然将她打横抱了起来,阮冰脸一红:“沈念呢?” “自然睡了,奶奶也谁了,你以为几点了。”沈墨淡淡地道,抱着她的手非常稳,一直将她抱上楼,阮冰缩在沈墨怀里,又觉得高兴,又觉得不好意思,被索菲娜全看见了,明天肯定要取笑她。 但是,她今天被欧阳瑾吓到了,所以这次主动搂住了沈墨的脖子,安抚心情。 沈墨垂眸看了她一眼,阮冰很少主动这么抱她,恐怕她的伤没这么简单。 不过,她的伤更重要。 沈墨将她放在沙发上,拿过一个食物盒,一打开香气扑鼻,阮冰瞬间就饿了直咽口水。 沈墨蹲下身抬起她的脚,阮冰忙不好意思地道:“不用了。” 沈墨脱了她的袜子,看着直皱眉:“肿了这么高,不治疗你想脚残废吗?现在也没有别人能给弄。” 阮冰看了他半天,只好乖乖地道:“好吧。” “你吃东西,不用管我。”沈墨的手非常快,一会儿就给她上好了药,包扎好。 阮冰一边吃东西一边偷看沈墨迷人的侧脸,心里琢磨,这件事情要怎么和他说,说了可以让沈墨警惕,但是,会不会他一生气去找欧阳瑾的麻烦? 阮冰记得沈墨有次来京城是被关过的,她的心里阴影面积很大。 “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我告诉过你的。”沈墨不知道何时,已经靠着她坐着,也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阮冰意识到要完蛋,她刚刚似乎一直发呆。 阮冰笑嘻嘻地道:“没什么,只是今天扭到脚了一直觉得疼。” 沈墨深深地看了一眼,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微微捏紧了拳头,她撒谎了,这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自从赵瑾年——之后,他始终是有些怕的,他这辈子没有怕过什么,但是阮冰如果知道了一切的真相,会不会和他过不下去。 他其实有点担心,甚至草木皆兵。 晚上,沈墨抱着她一起躺在床上,透过窗户可以看到稀疏的几颗星。 阮冰发了一忽儿呆,忍不住问道:“沈墨,你觉不觉得欧阳瑾很像瑾年,我每次见到他的时候,总觉得是瑾年回来了。” 沈墨的手紧了紧,坚定地告诉她道:“他不是瑾年,你和瑾年不是彼此很了解对方吗?若他是瑾年,你肯定早认出来了。” 阮冰点点头:“也是,大概我实在是太想念瑾年了,有时候会有种他就是瑾年的错觉。瑾年太过分了,这次他回来,我一定不理他,看看他是什么滋味。” 沈墨的瞳孔内闪过一丝担忧,如果不是为了救阮冰,瑾年—— 不能告诉她,这样对大家都好。 阮冰却不知道沈墨所想,她含蓄地提醒沈墨道:“你以后要小心些欧阳瑾,我觉得他真的不简单,我现在都有些后悔告诉他治病的那个方子了,他和瑾年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呢,反正——你以后要注意和他拉开距离,不要和他做生意。” “我知道,你最近好像觉得你老公是个废物,嗯?你这是欠收拾?”沈墨哼了一声忽然翻身压着她,用力握紧她的肩膀。 阮冰无辜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道:“我小日子来了。” 该死,沈墨低咒一声。 在阮冰轻轻的闷笑声里,自己跑去了浴室,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阮冰笑了一会儿累了,沈墨才从浴室里出来,赤着上半身,露出八块诱人的腹肌。 这会换成阮冰有些渴的样子,她舔了舔唇,脸上微微发热,幸好晚上太暗,沈墨并没看到她失态的样子,只是长臂一伸,将她搂入怀中。 阮冰感觉无比的安全,瞬间眼皮就沉重起来,慢慢地靠在他怀中睡着了。 第二天,沈墨很早就起了床,阮冰昨天晚上出任务,师兄说早上不用来,所以就心安理得地窝在被子里躲懒。 沈墨穿好衣服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捏了下她的鼻子,她太困了,这样都没有醒,沈墨低声道:“沈念肯定是你生的,两个人睡觉都像小猪。” 阮冰烦躁地用细嫩的手推他的脸,气呼呼地扭了身子继续睡。 沈墨好笑,又绕到另外一边,怕了她睡得红扑扑的脸,这才整理了一次衣服去上班,这是他第一次上班,但是比起阮冰来就驾轻就熟得多。 沈墨办公的地方,在京城最深处,这里有红墙的小洋房许多幢,他在一楼,大领导在二楼,隔壁那栋就是专门和大领导对峙的二把手的办公楼,他在这里办公的时候,就看到欧阳瑾被人引着,进入了二把手那边的楼里。 沈墨挑了下眉头,想起阮冰要他注意欧阳瑾的话,其实也不无道理,他们现在可是泾渭分明的政敌。 一朝变天,沈家不可能不被波及,不过,他根本不觉得自己会输。 摇头笑笑,沈墨过去将残余的茶水到在窗台上的吊兰里,给自己接了一杯新的,他独自占用了一个大办公室,感觉好像提前养老一样,朝九晚五,每天喝茶看报,事情并不是很多。 这时候,桑虞跑过来到他这里讨茶喝。 沈墨淡淡地道:“自己泡,就抱着自己的茶缸子往位置上一坐。” 开始打开自己的电脑,对京城的这些商人的资料进行研究,桑虞巴巴地想来和沈墨聊天,这可好了,刚刚从窗户看过来他这么清闲,怎么自己一来,他却忙上了? “你就这么忙?和我说几句话呗,老大。”桑虞不死心地道。 沈墨头也不抬地道:“你最好也忙起来,一会儿二把手那边就有人过来找茬,我可不管你。” 桑虞撇撇嘴:“他们可看不上我这样的,话说,过几天楚乔想带着壮壮去春游,你也来呗,听说你个什么大相国寺什么的,对于前途很灵光。” “阮冰脚伤了,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去得了。”沈墨将几个有问题的人给记录下来,头也没抬,一心二用。 桑虞吃惊地道:“怎么伤到了?严重不严重啊?” 这句话勾得沈墨不爽了,忍不住扭头看了眼隔壁的红房子,如果他猜测得不错,那个欧阳瑾可能和他做的是同样的工作,简直冤家路窄,昨天阮冰还让他躲着他! “不是很严重,一会儿你去那边巡逻看看,看那个欧阳瑾在哪个部门。”沈墨淡淡地道。 想到这里,他又想到自己两天要带着阮冰去拜访沈家的本家,本家的老爷子听说很通情达理,他可以问问欧阳瑾的事情,原本他是不介意这个人的,虽然他长得几乎和瑾年一模一样,但是阮冰昨天的话——太赖人寻味了。 桑虞被沈墨这么冷落有些不开心:“喔,我一会儿去查,不过你怎么能工作得下去啊,和老婆呆惯了,我现在出来工作有点想她。” 沈墨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没断奶吗?快走吧,那栋房子出来人了,肯定又是那几个督察的老头子。” 桑虞只好急急忙忙地站起来,生气地对着沈墨哼了一声,你不想?你不想,你对着手机屏幕过一会儿看一眼做什么,仔细他离得远就看不到手机的屏保是阮冰么? 那几个督察走得近了,桑虞必须出去,他最后扫了沈墨一眼,心想,一会儿被督察看到你偷看老婆照片不专心上班,看不给你报告上去,活该。 所以,他没有提醒沈墨就离开了。 沈墨看到了那几个老督察,叹了口气,将手机丢到抽屉里,眼不见为净。 沈墨后来找了那几个有问题的商人来问话,几个人都给他打马虎眼。 “我们的税每年都交得最积极了,欢迎随时去查账。” “呵呵,这个,我们公司这几年有点周转不灵,所以也就没什么税可以交、”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要问财务。” 沈墨等这几个人走了以后,就写了一份报告,意思是要清查这几个人的公司,偷税漏税太严重了。 桑虞这时候又溜达回来,看都沈墨选择的这几个人的名字,有些吃惊:“这都是李家的人,李家在京城根基浅但是也很有势力,你这递过去,很快就会被打回来吧?” 沈墨冷冷一笑:“这里面的几位领导基本要不就是不喜欢李家,要不就是看不上李家,不拿他家开刀,还拿谁?放心吧,这是上面慢慢显现出来的意思。” 他们只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有他这把刀子,所有人都乐得在旁边看戏。 桑虞看到沈墨脸上淡淡的笑容,意识到,修身养性一段时间以后,那个杀伐果断到近乎残忍的老大又回来了,而且他还get到了笑里藏刀的新技能。 浪费了这么一张充满魅力的脸,不对,正是因为这张脸,才让人更加忽略了他手里的那把刀。 桑虞缩了缩脖子,刚想和沈墨再说说野餐的事情,就看到一个人跑过来道:“刚刚欧阳大少看到沈总在这里,就想请你过去说说话。” 沈墨淡淡地道:“好,我一会儿过去见见他。” 现在,欧阳瑾在这里的地位还真的在他之上,虽然欧阳瑾没有给实际的职位,所以是他来请沈墨。 沈墨看着外面忽然暗下来的天色,感觉山雨欲来,于是告诉桑虞道:“今天阮冰休息,弄让楚乔去找她玩儿,我今天可能要晚点回去。” 沈墨看了下表,四点,离下班的五点钟还有一个小时,他起身去会欧阳瑾。 此时,欧阳瑾正背对着他站在办公室的另一面窗前,沈墨想,果然和他的职能差不多。 他敲了敲门,欧阳瑾回头,沈墨觉得他果然很讨厌赵瑾年,即便只是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他淡淡地道:“你找我?” 欧阳瑾看着沈墨,不动声色地指着椅子道:“沈总,请坐。” 沈墨坐下来,欧阳瑾就那样看着他,沈墨的确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颜值高,能力强,是任何女人都会为之心动的类型,他知道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尤其在他作为银鹰的时候。 不过,沈墨对于女人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欲望。 他是一个对自己和对别人都非常狠的人,不然也不会独得了大领导的慧眼,确切来说他们都是一路人。 不过,对于欧阳瑾自己来说,他想要的基本都得到了,反而没有沈墨这么多欲望。 就是这个人,他是阮冰的丈夫,那么一个聪明和懵懂奇异融合的女人,她在工作上的灵气和她对于世情险恶的迷糊不相上下。 欧阳瑾抿了下唇,他小时候是见过阮冰的,那时候他觉得她有些奇怪,不过现在,他终于揭开了这个谜团。 而且和她相处得越久,小时候那段记忆就越清晰,他以为自己忘记了,现在却发现根本就没有忘。 为什么自己长大了没有回去找她?为什么会觉得其实她并没有那么重要?甚至在他追逐权力和欲望的时候,他巨大阮冰就好像他小时候做的一个梦,挺好的一个梦,也说不是哪里好,但是总记着,后来就藏在心里的某处。 若是他们没有缘分,为什么现在又要让他遇上,还让她在救他的时候唤起那段记忆? 可是,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他一开始也不记得她,现在记得了,却很难不在意她结了婚,孩子都五岁了,这真是一个令人不快的消息。 “沈总,我以为你不再是银鹰后,会离开特种部队,想不到你竟然还会更进一步,我比较好奇,你到底想要什么呢?”欧阳瑾走过去,在沈墨的面前坐在。 这个沈墨有欲望,这是好事,有欲望他可以满足他,作为交换条件,他会用优厚的条件,让他将阮冰让出来。沈墨看起来对女人没有太大兴趣,他应该不会拒绝用一个女人来换他的前程似锦。 “喔,我只是喜欢这份工作,再说公务员,工作很稳定。”沈墨一边回答一边猜测到底这家伙想跟他说什么。 欧阳瑾抿了一口咖啡,浅褐色的眸子看着沈墨,似乎如沐春风,却没有一丝感情:“听说今天早上您写了一分报告,是关于李家的几个人偷税漏税的。” 沈墨很含糊地回答道:“确实找这几个人谈了话。” 自己打报告,报告还没交上去,这边却已经知道了,这让他再次想到了赵瑾年,赵瑾年对于高科技的东西,一直了如指掌。 比如,最后杀死甄小小的那枚印章,就是赵瑾年的杰作。 真是可怕,甄小小费尽心思,死在自己的贪婪上,不然,这会子,她早就拿着剩下的钱逍遥法外了。 欧阳瑾向后靠在沙发上,他表现出一种非常轻松的姿态,沈墨却没打算小瞧他。 欧阳瑾道:“沈总不用太紧张,我们是朋友不是敌人,既然我们从事的事情有很多重合的地方,以后免不了大交道,应该互相帮助才对,我很佩服您的决心和手段,李家那几个人我也早看不顺眼了,如果你想举报,我可以帮你。” 沈墨只是笑笑,并没有直接接他的话,外面的天气更加恶劣了,乌云压低,空气窒闷,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知道你和大领导是一体,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我也可以和你一起支持大领导,对于我们欧阳家,支持谁都是一样的。”欧阳瑾也看了眼外面,飞快地做出决定。 沈墨想不到他会这么说,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色,也露出一丝讶异。 “只要你肯和你夫人离婚,”欧阳瑾在雷声里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想代替你照顾阮冰,就只有这个目的。” 说完,他微微坐直了一下,目光冷淡地看着沈墨,眼底充满了压迫,看他的样子,却是并未将沈墨放在眼底。 沈墨冷冷地和他对视,过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真真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冷的笑话,不过,阮冰欠了我一辈子的债要还,想来你是没办法代替她还掉的,更何况,我也不需要欧阳家的支持,所以你提的合作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此,我就先告辞了,我只有一句话,除非我死,不然,我的妻子永远是我的妻子,再会。” 沈墨其实很想像桑虞那么扑过去揍人,不过,只是揍这个人不足以解心头恨。 沈墨刚刚走到门口,欧阳瑾忽然道:“沈总,这里可不比a市,一个不好,或许就是万劫不复。” 沈墨冷冷笑了一下,抬脚走了出去,只是想威胁他吗?阮冰那个臭丫头,到底和欧阳瑾发生了什么事? 沈墨出去以后看了下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所以他决定直接回家。 欧阳瑾脸上的动容还没有消失干净,他没想到沈墨竟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欧阳瑾意思到或许,沈墨对她并不仅仅只是夫妻的情分。 倾盆大雨下了起来。 他看着那淅淅沥沥的雨水,似乎又记起了小时候的某一天,也是这样的大雨,他手上全是血,年幼的阮冰用红领巾给他用力缠着手,扶着他下山:“瑾年你坚持住,我会救你的,你别死。” 他迷迷糊糊地问:“你是谁?瑾年又是谁?” 阮冰吃惊地叫道:“老天,你都不清醒了,肯定是流血太多。” 她停下来,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剪刀剪开自己的裙子,再湿漉漉地缠在他的手上,自言自语地道:“必须掐住你的动脉,不然你肯定会把血流光变成人干的。” 那天的雨很冷很冷,冻得仿佛骨髓都跟着一起疼,痛入了灵魂,欧阳瑾只有和阮冰靠着的那部分是暖的。 她那么小,细细的一团,那么柔弱,仿佛下一刻就会被风雨吞没,可是她没有倒,最后走到医院门口倒下的是自己。 欧阳瑾的眼底闪过一丝疯狂的光束,既然这样,那他干脆直接抢人就是了。 此时,阮冰有些心不在焉,今天她没有去上班,大概是想到欧阳瑾就头疼,加上她脚也痛,就给自己找了借口请了几天假。 幸好顶头上司是自己师兄,死对头巴不得她永远不要来上班,以防抢了他的风头,阮冰也是无语了,她开心地发现其实自己想的话可以过得好像退休。 一整天她都和沈念在玩新买的飞机模型,阮冰对这个不感兴趣,只是陪着沈念,听他好像一个小老头一般念念叨叨,甚至还和她说壮壮肚子里可能长了蛔虫,因为肚脐中间比较痛。 阮冰怀疑是不是因为沈闵文老喜欢霸占孙子,弄得沈念这么像个老头子。 直到沈念玩腻了自己手里的玩具,跑过来搂着阮冰的脖子妈妈妈妈地叫着撒娇,阮冰才拍了下他的小屁股道:“外面下雨了,我们去接爸爸好不好?” 结果念念被奶奶拦住了,还臭骂了阮冰一顿:“小宝宝容易受凉,下这么大雨不准带他去外面遭罪。” 奶奶鄙视地看了阮冰一眼:“你们这种新手小夫妻啊,真不知孩子是不是亲生的,再不敢给你单独带了。” 阮冰囧了囧,她觉得自己带得还好吧,不过,算了老一辈和他们总是有点理念上的不同,只要不是很重要的分歧,阮冰都听奶奶的。 她一个人刚刚走出院门,就被沈墨迎了上来,他看起来很高兴,一把将她抱住,似真似假地抱怨道:“下这么大雨,来接什么,胡闹!” 他将她搂得紧紧的,两个人簇拥着走回去,伞一大半给她打着,沈墨大半个身子都湿透了。 阮冰再次囧了一下,早知道还不如不去接,沈墨有伞,还不至于湿成这样。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吃了晚饭,家里的老人和小孩生活都十分规律,不到十点就上床睡觉。 阮冰就和沈墨在自己的房间里,一人一台电脑,一个工作,一个打游戏。 沈墨就在她对面坐着,阮冰一边兢兢业业地用qq牧场偷菜,一边偷偷打量沈墨。 沈墨刚刚沐浴,露出解释的胸膛,因为她小日子,两个人已经有些时候没亲热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带坏,她竟然有些轻轻是酥麻。 阮冰忙移开视线,心虚怕被发现,所以找了一个话题:“老公,你今天第一天上班如何?” “有点忙,过几天上手就好了。”沈墨回答完,忽然动电脑前抬起幽深都黑眸看着她,“你担心我了?” 阮冰看着天花板:“也不是,我就想如果你干得挺差的我就嘲笑你。” 于是沈墨就发出了低沉的笑声,那笑声非常诱人,阮冰揉了揉耳朵,感觉耳朵都要被他的声音引诱着怀孕。 “你脚伸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沈墨将电脑放在了一边,这话说得,让阮冰思想瞬间有点污。 不过,他看起来很正经的表情,大概是想检查她的脚伤。 阮冰慢腾腾地将脚搁在他的膝盖上,感觉到他大腿结实的肌肉,沈墨这几年身材越发高大,举止充满了成熟男人那种稳重优雅的魅力,他给她检查的时候那种认真的表情,让阮冰的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好像已经消肿了。”阮冰自己也看了眼自己的脚,想将脚从他热乎乎的大手里抽出来。 但是,沈墨握着她的脚却是一紧,还顺势摸了摸。 阮冰的脸唰一下绯红,瞪着他道:“你做什么放开我。” “不放。”沈墨忽然拿手指挠了下她的脚心,阮冰只觉得痒到心窝里不由得惊呼一声。 想要挣扎,却比他死死抓住了脚,她皱眉道:“你怎么老喜欢欺负人。” 沈墨道:“我这是打算逼供,你的脚扭伤了那天,是不是见过了欧阳瑾,是不是他想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你才一着急把脚扭到的?” 第153章 敢不从就抢 第153章敢不从就抢 这怎么猜到的? 阮冰看沈墨的表情不善,尤其是唇线崩得又直又紧,知道他动了几分真气,她可以不说但是绝对不能骗他。 阮冰犹豫了一下,准备老实告诉他实情:“是的,我去保护刘芳那天,碰到了李威,你还记得那个人吗?曾经去a市带李媛媛的那个男人。” 沈墨点点头:“李家的人。” 阮冰道:“就是他,他是欧阳雪的吹求者,我不知道欧阳雪说了什么,他竟然对付我,一群人将我堵在了安全通道中间,是欧阳瑾正好路过听见救了我。” 沈墨不赞同地看着她:“以后不可以离开索菲娜的身边。” 阮冰不服气地道:“其实我手里带着麻醉枪,并不一定需要他解围,但是他能帮忙省去我很多麻烦罢了,我觉得是欠了他一个人情就请他吃饭,但是,他的表情和举止有些奇怪,还说小时候见过我,我觉得他不对劲,就故意借口去洗手间,让索菲娜将我从四楼拉回五楼,但是,我从五楼的窗户跳下来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 阮冰老老实实地将情况地仔细交待了一遍,务必还原当时的场景,增加可信度,让沈墨知道她真的没有隐瞒什么。 阮冰心里叹息,其实自己还是很在意欧阳瑾的那张脸的,不然当初不会不顾一切地救他,想来和她当日救了他还给他做人工呼吸有关,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对她变得不一般了。 他当时的眼神那么暧昧,占有欲那么的强,阮冰和沈墨呆惯了,她再懵懂,男人对女人的欲望还是能看出来几分的,何况欧阳瑾当时就没打算隐瞒。 阮冰忽然意识到了部队:“沈墨你今天去上班是不是碰到欧阳瑾了,他,和你说了些什么?” 沈墨抿着唇没有说话,深邃的五官里带着一种危险的气氛,他沉沉地看着阮冰什么都没有说,但是阮冰却能感觉到此刻的沈墨,心里充满了对她的担忧。 看来真的是见了欧阳瑾那厮,还听到了很不好的话呀。 阮冰心里一沉,虽然她自己的老公,她自己知道,沈墨是一个很厉害的男人,非常有潜力,甚至阮冰相信假以时日,他真的可以成为京城里举足轻重的人物。 然而,悲催的是,他现在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兵,没有人脉,如何能斗得过欧阳瑾? 如果欧阳瑾真的要发动自己一切的能力对沈墨发难过呢?! 若是只是丢了饭碗,或者被迫回a市还好,阮冰总想着那时候,沈墨被京城的人拘禁,最后伤痕累累地回来,听说他们不好直接对沈墨出手,就故意将和沈墨有仇的犯人同他关在一起。 沈墨的手脚被绑着,被那些人殴打! 她深爱着的这个男人,原本应该站在最辉煌的地方,受无数人崇拜,现在却被她给害了,她绝对不能做他的绊脚石。 想到这里,阮冰的心里好像藏了一块铅石,沉甸甸的。 “沈墨,我觉得欧阳瑾可能对我有非分之想。他那天说小时候见过我,还想要抱我,我觉得他当时很不对劲,所以我才想办法逃走的,我觉得他不会这么善摆干休,他好像不是那种只是说说而已,或者逢场作戏的人。”阮冰觉得很难过,早知道自己不要去那里上班,不救人反而好些。 沈墨一直沉默地听着阮冰说这些,过了一会儿才道:“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如果她早告诉他欧阳瑾进入敢对她起这种心思,他会想办法让欧阳瑾连阮冰的面都见不到,更别提被他觊觎。 “我原来这不知道,我就是救了他一命而已,他之前也对我冷淡瞧不上,所以我就忽略了。”阮冰小声道,她真的没有明白,欧阳瑾怎么忽然就喜欢上她了呢? 难怪书上说病人很容易喜欢上医生,因为医生会治疗他们的病痛,所以他们心里会很崇拜医生,崇拜得实在不知道该在呢么办好了,就会蜕变为爱。 听起来好畸形。 阮冰皱了皱眉道:“我觉得大概他心理上有毛病,并不是真的爱上我,我小时候并没遇见过他,喔,他这可能是妄想症?或者多重人格?” 沈墨听她说出这样的话,神情才缓和了一点,眼神却很锐利地看着她问道:“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阮冰想这家伙看来气得不轻,忙搂住他的脖子撒娇道:“正常人都会这么看他,你见过欧阳瑾的,你不觉得他脑子有病?” 沈墨意义不明地笑了一下,那个敢和自己抢老婆的人却被自己的老婆这么评价,是个男人都会高兴的。 而且她主动抱着他的样子真的很甜。 他一点点吻她,坚定地道:“只要你还爱着我,我就一定会护着你周全。” 如果她真的当那人是赵瑾年,移情别恋了,他也会用阴谋诡计将她骗回来,锁在屋子里不让她见任何人,甚至,他可以的用奶奶甚至沈念来威胁阮冰留在自己身边。 沈墨想,阮冰大概从来没有看透他是这样的人吧? 他怕她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所以一再忍耐掩藏,但是,今天因为欧阳瑾的那些话,他快要藏不住了。 当他露出丑陋的一面,阮冰会怎么看他呢? 但是无论她是不是会因此厌恶他,沈墨想,那都无所谓,反正,她对于他来说,早就成了这世界上最重要的。 阮冰感觉有一种很恐怖的感觉,她以为自己是想到了欧阳瑾的可怕,如果沈墨真的被欧阳瑾折了双翼,她该怎么办? 她想,她会不顾一切去救他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沈墨感觉到了她的畏惧,问道:“你在怕吗?” 阮冰点点头:“欧阳瑾的家族太强了,沈墨,我们怎么办呢?” 沈墨想了想,认真地回答道:“我现在确实不能和他正面对上,不过,我们也有沈家作为靠山的,你别怕,明天我们去沈家看看,那是我们的本家,爸爸明天到京城,会带着我们去拜访的。” 阮冰听他这么讲,愧疚就更深了,因为她一来就得罪了沈家的第三代里的男丁,沈凛。 阮冰将沈墨抱得更紧了一些,想了想道:“对不起,我想沈凛的父亲恐怕不会给我们好脸色。” “不会的,沈凛的父亲以前受过你爸爸的恩惠,他不会对你怎样的。”沈墨有些好笑地给阮冰亮出了底牌。 阮冰真的被吓了一跳:“怎么会?是真的吗?” “恩,他只知道那个人是冰河,但是不知道是你,刚刚我问过奶奶了。”沈墨放开阮冰,从抽屉里找出一个小匣子:“这是沈凛的父亲送给你爸的信物,明天你带着它,假装不小心露出来,让他看到,我想,会对我们有用。”沈墨将那个东西戴在阮冰的手臂上,那是一个很特别的玉镯子,上面隐隐有一丝白色的雾气,形成凤凰的形状。 沈墨道:“这个镯子就只有一个,叫做百鸟朝凤,是一件古物,你就戴一下,明天回来我再给你取下来。” 这种年代久远的镯子是不适合佩戴的,因为会沾染前主人的灵魂,有这种说法,说这如果是个善良的倒还好,若是恶的,就会伤害戴着镯子的人。 阮冰拨弄了一下,点点头,不过因为要去告诉别人,自己是恩人之女,有些不好意思。 沈墨抱着阮冰将她放在床上,手压在她小腹上问:“会不会痛,不舒服吗?” 阮冰摇摇头,生完沈念后,她小日子痛经的毛病就好了,但是沈墨似乎还记得,她有些开心地搂着沈墨的胳膊。 沈墨就垂眸看着她笑,眼底缱绻的情意让人一直甜蜜到心底。 沈墨道:“你看起来非常喜欢我。” 阮冰搂住他的胳膊羞涩地道:“很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沈墨吻了下她的额头,像哄孩子一般地拍着她的背道:“睡吧,明天你应该会挺累的。” 阮冰靠在他的怀里,觉得犹如最安全的港湾,之前的那些烦心事仿佛都没有了,只要有这个人护着她,她就无所畏惧。 这世界上,陪着你走到最后的不是父母也不是孩子,而是身边的这个人,他会牵着你的手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终身陪伴着你。 阮冰想,她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于是,她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而在欧阳瑾的别墅内,欧子渊正在巡查,只见欧阳瑾的秘书急匆匆地走进来,他也许是跑得太急,竟然直接撞向了欧子渊,欧子渊一闪身让开,秘书站立不稳,摔倒地上。 秘书:“……” 这个保镖真是不讨喜,既然大公子有了护卫队,为什么还要让这样的人来保护啊。 虽然心里吐槽,但是脸上还是带着抱歉的笑容:“对不起啊,欧先生,刚刚我没吓到你吧?” 欧子渊的嘴角抽了一下,这宅子里的人一个个都够虚伪,也很烦人。 而他将目光移开的时候,发现自己脚下踩了样东西看起来很眼熟,他不动声色地一动脚将那张照片完全踩在脚底。 秘书接着收拾东西,竟然没看到欧子渊踩了什么。 等秘书走后,欧子渊矮下身,将刚刚的照片捡起来藏在袖子里。 当一天的护卫工作完成,欧子渊并不能回去,而是住在欧阳瑾别墅群旁边的小房子里,说是小房子也有一百多平,里面各种设施齐备,甚至有健身房,是专门为护卫队员准备的,现在变成了欧子渊的私人住所。 他从这里,可以看到欧阳瑾的卧室,是十分好的监视点。 欧子渊看两眼红外望远镜,确定欧阳瑾已经在房间里洗漱好,关灯睡觉,他这才退回到床上,将袖子里藏着的照片取了出来。 这显然是一张偷拍的照片,是阮冰正在阳台上看着远处,她的手上戴着一个非常古朴的玉镯子。 欧子渊拿近看了一眼,从来没有见过,阮冰怎么带这么古老的玉?不知道这种古物是不能乱带的吗? 他皱了下眉头,将照片拍下来,准备发给阮冰,并且在后面留言道:“在欧阳瑾家里看到你的照片,你得罪他了?还是沈墨得罪他了?小心。还有,古玉不要戴,会导致不祥。” 欧子渊写好了短信,准备按下发送键的时候,又犹豫了一下,心里想,阮冰现在应该是睡着了。 他又逐字逐句地将刚刚写好的短信删了,将手机丢到远处的沙发上,自言自语地道:“算了,明天再发吧,她现在肯定睡着了。” 他却不知道,其实黑了灯火的欧阳瑾的寝室内,他并没有睡,而是在拷问秘书:“你确定下车的时候,拿着的是十张照片?” “大公子,确实是这样的,我记得清清楚楚,后来我看到欧先生的时候摔了一跤,再过来就少了一章。” 欧阳瑾调出录像来仔细检查,看到欧子渊那些细微的动作,最主要是他蹲下身不知道做了什么,又站起来。 欧阳瑾斩钉截铁地道:“看来这个欧子渊和阮冰真的有很深的交情,你这样——” 欧阳瑾让秘书过来,他小声地对他说了几句话。 欧子渊睡到半夜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几声枪响,他猛地从床上翻下来,跳起来就往欧阳瑾的卧室跑去,而等他一离开,一个瘦高的黑影就潜入了他的房间,那黑影找了一阵子,终于在沙发上找到欧子渊的手机,忙匆匆地发了一条信息:“阮冰,明天下午你来金色年华,我有话和你说,明天下午四点,不见不散,事关机密,不要让沈墨知道。” 那黑影发完后,就小心翼翼地将那手机按照之前的样子,原样摆好,这才偷偷又溜了出门。 此时,月亮刚刚从厚厚的云层里露出来,照亮了这个人的脸。 这人正好就是欧阳瑾的那位秘书,也就是专门负责调查阮冰的那位。 欧子渊从半夜开始就没有休息过,因为欧阳瑾的房间被枪支袭击,并且竟然么抓到人,大概是有人从远处狙击的。 欧阳瑾因为这件事情,大发雷霆,而且不肯相信任何人,只拉住欧子渊一起。 欧子渊总觉得有些蹊跷,但是,上面早就说过欧阳瑾身份特殊千万不能得罪,除非他直接辞职不干了,不然就得尽职尽责。 欧子渊靠在窗户上,看着已经睡着的欧阳瑾,他周围还有几个他心腹的护卫队的精英保护。 欧子渊看着欧阳瑾的脸,有些发呆,为什么欧阳瑾会调查阮冰? 他的脸和瑾年太像了,尤其这么睡着的时候,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相似,让欧子渊再次回想起一些让他痛彻心扉一辈子也不想回忆的画面。 他叹了口气扭过头,不忍再看这样的情景。 看着远处朦胧的灯光,欧子渊的思绪重新扯会到刚刚想的那件事情。 为什么欧阳瑾要调查阮冰?是阮冰看到他将他认为瑾年,所以让这位欧阳大公子好奇了? 真的是这么简单吗? 欧子渊本能地想抓出手机来查什么,这时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还忘记在房间。 如果现在让人去拿,未必不会惊醒这位娇贵的贵人,欧子渊意味深长地看了欧阳瑾那边一眼,算了,一时半会没有手机也不会怎么样。 他靠着窗户闭上了眼睛,忽然,脑海里浮现出瑾年血肉模糊的脸。 欧子渊惊恐地猛然瞪大眼睛,却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大概是欧阳瑾起身的声音惊醒了他。 欧阳瑾神清气爽地从床上坐起来,管家毕恭毕敬地过来道:“大少爷,洗澡水已经给您准备好了。” 周围的几个护卫队员虽然说是精英,但是一夜未睡,也表现出疲惫的神情,但是欧阳瑾就好像没有看到一般。 欧子渊想,看吧还是不一样的,如果是瑾年,他肯定会同这几个队员问候一句。 瑾年不论他心里如何,做事情都是四平八稳八面玲珑的,任何人和他相处都会觉得如沐春风。 忽然,刚刚的噩梦一闪而过,欧子渊刚刚浮现在嘴角的笑容,重新收了回去。 欧阳瑾忽然回头看着欧子渊,眼神锋利如刀,放佛一下子刺入他的内心:“我就那么像那个叫做赵瑾年的人吗?” 欧子渊心里咯噔一声,心想,他果然是在调查这个,但是,他现在被这么问,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 欧阳瑾就冷冷地道:“我不喜欢你看我的眼神,如果你还要将我当成另外一个人来缅怀的话,我只能怀疑你的职业操守了。” 欧子渊神情微微一凛,沉声道:“抱歉是我失态了,如果你非常介意的话,我会去和上级说给你换一个保护者。” 欧阳瑾讽刺地道:“欧先生这么容易就放弃了吗?怎么,坐了几年牢,将你的胆子都坐小了?” 欧子渊的脸色满满浮现出一个充满戾气的笑容:“不,我只是不想和你两看两相厌罢了,你不像瑾年,因为他太过完美,不过这样的人注定会被上天妒忌。” “你什么态度,谁准许你这样和我们大公子说话!”那几个护卫队员闻言,都非常激动地拔出了武器,欧子渊也毫不客气地亮出自己的家伙,他不喜欢欧阳瑾提到瑾年时候那种鄙夷和蔑视,没有人能和瑾年相提并论,这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这场争斗注定不能和平收场,最后以欧子渊任务失败带着自己的行李回去总部接受处罚为结束。 安全局另外拍了一个高手过来保护欧阳瑾。 欧阳瑾到最后才问秘书道:“你昨晚的事情做得如何?” 秘书忙凑过来表功道:“大少爷放心,短信已经发出去了,而且我设置了下他的手机,他如果还想给阮冰打电话发信息的话都会被转到一个没有用的信箱里,但是本人会因为已经发通,或者打电话会以为那边没信号。” 欧阳瑾满意地点点头:“好。” 秘书难得得他一句夸奖,简直受宠若惊,心里却意识到,大少爷让他用欧子渊的口气约出来的那位阮组长,大少爷对她肯定不同一般。 不过,欧阳瑾最讨厌的就是他们这些人猜测他的想法,所以秘书假装糊涂,根本不敢提这件事。 欧阳瑾看着外面难得放晴的天空,看了很久,然后他仿佛下了什么决心,吩咐道:“金色年华下午不要营业可以找服务生装成客人,护卫队待命。” 秘书悚然一惊,大公子是打算,那个位阮组长来了,就不让她走了? 这,即便是欧阳瑾,也算是好大的手笔,人家毕竟是公职人员呢。 …… 几天一大早,阮冰就被索菲娜从床上挖了起来。 “奶奶说今天你要和沈墨去沈家的本家拜访,可不能太没规矩,得好好打扮。”索菲娜很喜欢阮冰的奶奶,所以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也跟着阮冰一起叫奶奶。 阮冰捂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软绵绵地又想往床上倒,被索菲娜一把抱住叫道:“小祖宗,你醒醒好不好。” 可是她真的很困啊,昨天和沈墨谈心谈了那么晚,她严重缺觉。 而且奶奶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上午拜访也不用六点就来折腾她吧?天都刚刚亮呢。 阮冰正郁闷,就听索菲娜道:“你也太懒了吧?人家沈墨一大早就起来跑步了,你再看你,你都有小肚子了!” 说完,她还不客气地捏了阮冰的肚子一下。 这句话竟然将阮冰刺得一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不敢相信地捏了捏自己的肚子,真的有点小肚子了,不是吧?! 她紧张地站起来,挽着上衣仔细正面照了再照侧面:“糟糕了,呜呜,我胖了,都是最近总坐办公室,给我们做盒饭那个李妈做的菜又太好吃,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减肥。” 索菲娜臭不要脸地摸了把阮冰的胸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的胸也大了一个尺码,以前是b现在是c了吧?!” 阮冰不屈服地也掐了把索菲娜的胸问道:“那你的是什么尺码?” 索菲娜犹豫了一下道:“如果有的话,应该是z吧!” “臭不要脸的胡说。”阮冰被她逗笑了,追着她一定要挠她的痒。 沈墨刚刚跑步回来刚刚推开门就看到索菲娜被阮冰压在地毯上,还要回嘴道:“你嫉妒我胸大呀?嫉妒你就让你家沈墨给你多揉揉,揉揉就大了。” 第154章 管教老公的方法 第154章管教老公的方法 沈墨闻言忍不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回忆了一下自己将手覆在阮冰身上时候的大小对比,这才咳嗽了一声。 索菲娜看到沈墨回来了,就大叫道:“沈总管管你老婆吧,她想和我百合。” 阮冰气道:“开我不撕了你的嘴。” 说完,作势这的要来扯索菲娜的大嘴,沈墨忍着笑一把抓住阮冰的手腕忍笑道:“她只是想叫你起床吧?你看,现在不就清醒了吗?” 阮冰哼了一声:“你们两个都不是好人。” 她借着沈墨抓她的力气,一下子站起来,踢了踢索菲娜道:“今天你不用去了,沈墨会保护我的,你玩去吧。” 索菲娜高兴得眉开眼笑,好久没轰趴了,果然花儿最善解人意。 等索菲娜出去,沈墨忽然抱住阮冰,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揉来揉去问道:“要我帮你揉吗?其实我很乐意的。” 阮冰被他逼得直接退到墙上,沈墨的吻就疾风骤雨一般的扑了过来,阮冰一边躲他,一边也被他弄得有些气喘吁吁,无语地道:“你别闹了,再不准备一会儿去沈家要迟到了。” 沈墨不满地贴着她,有些耍赖地道:“要不说我病了,改到明天。” 阮冰被逗笑了:“你什么病,别给沈念做坏榜样好吗?” 沈墨一路吻下来,含糊地道:“欲火焚身,算不算病?” “小冰,起床了没有?不准赖床啊。”奶奶苍老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沈墨忙站起来,用快的速度给阮冰拉上衣服,奶奶推开房门看了两个人一眼,笑了一下道,“沈墨回来了吧,快点收拾了下来,我让小林给你们熬了八宝桂圆粥。” 奶奶将门再次关上了,沈墨呼出一口气,后面的阮冰笑得肩头止不住地颤抖:“沈总,刚刚的动作简直神勇,让我觉得银鹰又回来了。” 沈墨忍不住扭了下她的脸:“淘气,我先下去陪着奶奶,你收拾下就下来。” 阮冰点点头,洗漱了一下吃完早饭,她穿了一一件藕荷色的连衣裙,外面搭配白色小外套,拿了香奈儿最新出的一款包包,这一季香奈儿的东西都不错,很精致,阮冰非常喜欢。 今天要见沈家本家的人,沈墨没有自己开车而是找了司机,开了辆劳斯莱斯,加上沈墨那身高级定制的深灰色西服,显得矜贵而派头十足。 阮冰想人大概都是颜控的动物,她和沈墨也算是老夫老妻,晚上什么暧昧的事情没做过,但是他今天打扮得这么丰神俊朗,还是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沈墨看过来的时候,她的心会砰砰直跳,只是她绝对不要告诉他,还嫌他不够自得么? 沈家的住宅在西郊,今天正好碰到沈家请客人来踏青,所以非常热闹,给人种非常权贵的感觉。 沈墨要去见沈家的老爷子,听说沈闵文已经到了一阵子了,沈家老爷子是沈闵文的叔叔,沈墨要叫叔公的,所以必须得去。 沈墨对阮冰道:“你自己慢慢玩,沈家的人不认识你就先不要理她们,那边长桌上的点心看着还新鲜,你可以吃点,不要乱跑。” 阮冰点点头,过了一会儿,阮冰也被请了进去,就看到了沈家老爷子,那是一个非常可爱可亲的老头子,一点架子都没有,他招手让阮冰过去,沈墨站起来,立在阮冰的旁边介绍道:“这是我的妻子,阮冰。” 这天气候宜人,外面的树木葱郁带着阵阵清香,老爷子的房间四面敞开,光线非常清晰,甚至能照出阮冰脸上细小的绒毛。 老爷子道:“看着好像才二十来岁的样子,沈墨你不会欺负她年纪小吧。” 沈墨回头看阮冰,发现也许是最近他将她养得太好了,之前五年的风霜在她脸上已经没有,反而是一种青春的光彩洋溢在阮冰的周身,他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是他养的,碰在手心里细细养着的女人。 阮冰有些不好意思,抿唇道:“叔公您惯会夸我了,我二十七八,并不年轻。” 沈老爷子确实是有些意外的:“真看不出来,我那儿媳妇应该会喜欢和你聊聊,她们这些太太啊,每天坐在一起就聊美容,各种昂贵的化妆品不要钱一般地往脸上擦,却不见得能比得过你。” “她哪里懂什么,有时候上班就随便擦点芦荟就走了。”沈墨替阮冰回答道。 沈老爷子看到沈墨去拉阮冰的手,阮冰手腕上那只古老的玉镯子里露了出来,那古玉戴在阮冰手上显得特别的合适,老爷子愣了一下,惊讶地道:“这孩子不会是以前京城里那位冰河先生的女儿吧?” 沈墨笑了一下,假装惊讶地道:“叔公也认识他吗?” “认识,那是一位奇人。”沈老爷子的眼底迸射出奇异的光彩,“小冰啊,那你可学了你父亲的那些绝学了?” 阮冰谦虚地笑了一下道:“父亲以前并没有开始教我,他又过世得早,我这几年有照着他的手记学一些,只得一点皮毛而已。” “喔,我相信虎父无犬女,你也不会差。”沈老爷子笑眯眯地道,只是眼底不无遗憾。 阮冰想自己的父亲原来竟然是这么厉害的人物,她被人引着离开老爷子的院子的时候一直在拼命回忆,但是也只记得了他带着她到处玩,晚上回来父女两个一身泥,被妈妈骂,罚他在外面冲洗干净了才能进来。 父女两个做了坏事还偷偷看着对方笑,那样的爸爸就是个傻爸爸的模样,一点都看不出厉害的地方。 沈闵文说他和爸爸都追求过妈妈,那时候,爸爸只是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但是妈妈却放弃沈闵文选择了爸爸,所以爸爸真的很厉害吧?一个女人,想嫁给一个男人的时候,那男人身上总有闪光点才能让她决定将终身都托付给他,她的妈妈是一个聪明而有眼光的女人。 阮冰走出院子看着那一大架子的海棠花想,自己既没有眼光也不够聪明,幸好运气还好,找了沈墨,以后她要好好地和他在一起,不会为任何男人再动心,她要同他白头偕老。 阮冰正想着,那引路的女佣已经将她带到了一处海棠园里,沈夫人笑着迎了过来:“你就是沈墨的妻子吧?看起来有点小。” 阮冰真的是显小的,她现在看着都觉得自己变得比五年前更显得年轻,大概是有爱情的滋润,又被这么多人呵护着,补品流水般地补,能不年轻吗? 沈夫人夸了一番就介绍一个女孩道:“这是你妹妹,沈宝儿,她是我生的,脾气娇气得很,让她陪着你到处玩,如果她做得不好你就告诉我,我骂她。” 沈宝儿生得珠圆玉润,神态温柔优雅,举止一派大家千金的样子,一双月牙眉杏仁眼,说不出的美丽,听到她妈这么说就嗔怪道:“妈,你说什么呢?我自然会好好照顾嫂嫂。” 阮冰想,这就是沈凛的姐姐了,看起来,和沈凛完全不一样,这整个家里的人都和沈凛不一样,没有他那种通身贪婪自私的气质,到底他是怎么变异的呢? 沈夫人去招呼别的客人了,沈宝儿就陪着阮冰慢慢地走,阮冰发现沈宅里的院子挺多的,每一个院子还有不同的景色,比如刚刚的海棠苑就种满海棠,现在沈宝儿带她来自己的院子,里面就是多修竹和兰花。 “可惜兰花不是这会儿开花,不然那股幽静的香味,很是好闻。”沈宝儿兴致勃勃地道。 阮冰也很喜欢:“我最喜欢兰花了,还可以入药,可以助人睡眠,舒缓精神上的疲惫。” 沈宝儿大方地道:“这有什么的,明天我让人挖些送到你家。” 阮冰听了就笑着道谢:“谢谢妹妹。” “嫂嫂你别和我客气,对了,我这里有才买的点心,是一家老字号,做的点心一股奶香,特别好吃。”沈宝儿拉着她坐下,让人去给阮冰取点心过来。 两个人努力吃点心,阮冰揉着自己的肚子,心里想,原来沈宝儿和自己都是吃货,觉得庆幸今天在沈家过得还挺开心。 沈宝儿舒服地靠了一会儿,忽然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阮冰侧目看她道:“怎么了?” 沈宝儿犹豫了一下,下定决心问道:“听弟弟说,你曾经救过欧阳瑾的命?你,认识欧阳瑾的吧?” 阮冰听沈宝儿忽然提到欧阳瑾,心里就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淡淡地道:“是的,工作需要,见过几次面。” 沈宝儿不好意思地垂了下眼帘,问道:“他是不是看起来很冷,让人觉得难以接近呢?” 阮冰仔细想了下,一开始欧阳瑾是这样的,在她给他用人工呼吸救命前。 她现在恨不得他还是那么冷才好。 她想了想,斟字酌句地道:“一开始陌生人必定是很冷的,但是,如果你对他好,他还是会有所转变的,其实还挺和气——吧。” 沈宝儿没有听出阮冰语气里的犹疑,或者就算听到了也被她自动屏蔽了,她兴致勃勃地道:“我果然没看错,我远远低看了他几次,觉得他应该是你说的那样的人。” 阮冰心里一动,看了沈宝儿一回,忽然想到,这几大家族都是有联姻的,当初欧阳瑾和李家的李薇有婚约,后来李薇被坏人侮辱了,这婚事散了,大概沈家也动了念头。 但是,沈家和欧阳家都是大家族,上面未必会想看到他们联姻,还是同欧阳瑾联姻,欧阳瑾的权力已经够大了。 但是,这些话,她交浅言深,只能的不好对沈宝儿讲,所以只能笑笑就将话带了过去。 沈宝儿天性活泼,被阮冰带过了,也不觉得怎么,反而和她再次细细讨论了吃的,又问到美容保养,虽然她心性很天真,其实年纪真的不小了,已经快三十,所以她也担心变老变丑的问题。 沈宝儿道:“你怎么这么年轻,听说你就比我小了两三岁,我吓了一大跳呢。” 阮冰道:“可能是我不喜欢脸上涂那么多东西,就从民间搞了一个方子,做出来的东西,只要每天擦那个就好了,防晒保养美白祛斑,都能有点效果。” 沈宝儿闻言,激动得不得了:“你多做一些嘛,也送我一点。” 阮冰笑道:“那有什么难的,我明天让人给你送来就是了。” 人家送兰花,自己送美容的药膏,也算是礼尚往来。 但是,阮冰想到自己之前给欧阳瑾药方,结果欧阳瑾那次差点死了,事情差点怪到她头上,于是,她又吩咐沈宝儿道:“我这方子没有仔细研究过,那美容膏送来了,你可以让医生先做个检验,可别要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说不定我没事,你擦了却有事。” 这话说得沈宝儿也有几分警惕,毕竟是要上脸的东西,女人,哪个不是将自己的脸看得比命还重要。 虽然她嘴里说:“其实应该没事,既然你不放心,我找人检验一下就是了,有问题或者没问题我都告诉你。” 阮冰点点头,这事也就算了了。 沈宝儿坐着腻味了就要出去走,正好拉着阮冰一出来,就碰到沈夫人急着来找他们两个:“我丈夫想见见你们,沈墨也在那里呢。” 阮冰想起沈墨对自己的祝福,不由得手无意识地摸了下自己手腕上的镯子。 其实沈老爷子已经看到过了,已经知道她是冰河的女儿,但是,沈墨说,这个沈家的家主和爸爸关系非常好,这个古玉的镯子就是非同小可的东西,加上爸爸也将这镯子收藏得很好,就知道爸爸也很珍惜和这位沈家家主的友情。 阮冰心里也很想见见他,爸爸离开得太早了,她喜欢从各种各样的人口里听到爸爸的事情,就好像他还活着一样。 阮冰乖巧地任凭沈夫人一手拉着她一手扯着沈宝儿,走到前面,前面是沈家宅子的主楼,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估计沈家家主见完她们,就要送客。 阮冰进去的时候是有些激动的。 沈家家主叫做沈珏,现在他正和沈闵文很和气地谈着话,还时不时地和沈墨说两句,对沈墨这个人非常的推崇,可见是很喜欢器重的。 这时候,阮冰被领着走了进来,沈墨就走过来拉住阮冰的手介绍道:“这是我妻子阮冰。” 阮冰忙和上座的两位打招呼。 沈闵文看到儿媳妇非常高兴,一直笑着,沈珏却皱了下眉头,他的目光微微移向了一旁的沈凛,阮冰从他这个细节就知道沈凛已经在沈珏的面前说过她的坏话了。 她心里一沉,但是很不希望变成自己想的那样,这毕竟是爸爸一个很不错的朋友,还曾送过贵重的玉镯的朋友。 于是她见沈珏不是很理自己,也没有生气,而是笑了一下,被沈墨拉住,坐在了一旁。 “阮组长,原来你和沈凛还是亲戚啊,竟然是沈凛的堂嫂呢。”一个傲慢的声音娇滴滴地道。 阮冰这才看到沈凛旁边那个鹅黄色衣裙的女孩,这不是欧阳雪吗? 她居然也在,阮冰更加觉得要糟糕,这沈凛和欧阳雪的话,肯定比沈墨的话要容易被沈珏相信。 沈闵文又不好帮着他们这两个小辈说话,毕竟,现在他们是来本家做客。 “欧阳小姐也在啊,不知道那天在庆生会上你的那个朋友怎么样了?好像是叫李威吧。”阮冰淡淡地道。 欧阳雪脸色一变,生气地道:“他可不是我的朋友,我都不大记得他。” 说完还自作多情地看了沈墨一眼,但是沈墨根本没有看她,而是侧目看着阮冰,脸色满是笑容。 欧阳雪气得呕血,却不好发作,毕竟这里这么多外人,她要说人家八卦,必然就会显得她自己不够尊重。 于是,她只是冷冷笑笑:“好像和阮组长起了不小的冲突。” 阮冰也淡淡一笑道:“都是小孩子不懂事的玩意,幸好你大哥出手帮忙。” 这句话却让在座的人都有些动容,沈珏皱眉道:“欧阳瑾?” 阮冰想不到大家的反应这么大,心里微微有些讶然:“啊,是的。” 说多错多,接下来阮冰就不打算再说话了,她只在沈珏又回头和沈凛说了两句话的时候,偷偷问沈墨:“我说欧阳瑾他们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因为欧阳瑾的权势却是很大,你看着好像他是依附于二把手的的,但是以我的调查,他和二把手,谁做主还不一定。”沈墨淡淡地道。 他也是被欧阳瑾威胁后,才利用自己的人脉仔细调查了欧阳瑾才知道这件事情,难怪当日,他刚当着自己的面要自己离婚,还对自己不屑一顾,好像他要得到阮冰就好像动动手指那么简单,原来他还真不是妄自称大。 沈墨想到这里,手微微地紧了紧眯着眼睛看阮冰越来越鲜嫩的容颜,心里想就算是这样,我也是能护着她的,没有什么关系,只要她爱我就没问题。 这时候,有人给大家送茶过来。 欧阳雪看到那个送茶的将一杯红茶递给沈墨,忙道:“沈墨不喜欢喝红茶的,你给他一杯绿茶就好。” 在场这么多人,她竟然只关心沈墨,还知道他喜欢喝的是绿茶,这就有些微妙了。 沈墨看了欧阳雪一眼,冷冷地道:“我其实喝什么茶都是一样,要我说,我觉得茶都不好喝,有股土腥味。” 阮冰闻言,嘴角抽了抽,想起沈墨对于小龙虾是虫子的谬论,很好,原来在他心目中,茶水就是一股土味的水。 至于那个欧阳雪,这么明目张胆地吊男人,这样真的好吗?当她这老婆死了不成。 阮冰淡淡一笑道:“欧阳小姐还是这么会关心人。” 沈闵文看了眼欧阳雪,眼底露出不悦,骂沈墨道:“明明儿媳妇就照顾得你很好了,你怎么总让别人看起来,好像她上心似的。” 沈墨笑了一下,握住阮冰的手道:“她本来就不会找照顾人,爸爸你不要太偏心了,明明就是我照顾她比较多,孩子也是我在带呢。” 阮冰气得掐了他一下,却不好反驳,她有时候是挺粗心的,有此沈念发烧了还在那里贪玩,还是沈墨发现不对劲将他抱起来。 现在阮冰想着都愧疚。 他们这家人在那里神情亲密,却是欧阳雪最受不了的,她恨不得阮冰直接骂她也好过被糊一脸狗粮,脸上的表情几近扭曲。 沈凛就凑到沈珏身边道:“爸爸,我和你说了吧,这位阮组长最会装柔弱,好像自己是一朵白莲花一样,沈闵文那么厉害的人,不一样被她收得服服帖帖的,现在,听那意思,还和那个欧阳瑾不清不楚,我们和沈墨他家互为本家,儿子有些看不下去他们家人遭受蒙蔽。” 沈珏经常听到沈凛在他面前说这个阮冰如何玩心机,在领导面前图表现,还爱抢功劳。 现在又见沈闵文和沈墨都将她捧在手心了一样,他对女人是不大在乎的,所以就无法理解这种情况。 加上,听阮冰说欧阳瑾曾经替她解围。 欧阳瑾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会随便因为认识管闲事的吗?欧阳瑾的权势,让他根本不会将一般人看在眼底,若真是这样,他应该会看都不看地经过,怎么会去帮她? 而现在沈凛就是在暗示他,欧阳瑾能帮她,肯定是她做了什么事情,比如勾引了欧阳瑾,而沈闵文和沈墨还被蒙在鼓里。 想到这些,沈珏就不太高兴起来,看了眼阮冰,提点道:“女人还是要以家庭为重,家里丈夫孩子都照顾不好,总是在外面工作抛头露面,说出去可不好听,不如阮冰你辞职吧,我女儿请了一个家庭教师,专门教她学习插花、茶道、还有如果养育孩子,你跟着学学,很快就会变得大不一样。” 阮冰闻言,眨了下眼睛,她猜测沈珏大概不会太喜欢她,但是没先到有这么不喜欢。 这话说得好像她在外面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情一样。 原本她是打算聊几句家常就把手镯露出来,好让沈珏改观,至少不能让他对自己的公公和丈夫有什么不满。 但是,她还没想好怎么暴露身份,沈珏却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阮冰想了想道:“现在出来工作的女性千千万,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m国还有女政客呢,h国总统不也是女的吗?我虽然做不到他们那么厉害,但是能为国家做出一份贡献,我还是义不容辞的。” 沈珏想不到一个小小的丫头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倒是很是惊讶了一番,但是他脸上却还是不屑的,果然如沈凛说的,这个女人很会说话,她这么一个女人,能做出什么样的贡献?笑死人了。 阮冰感觉自己再说下去,恐怕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脾气,于是找了个借口,一会儿就和沈宝儿离开了大厅。 沈墨沉默了一下,然后道:“阮冰以前的身份,现在可以说了,我也想告诉您一声,她曾经是特种部队里面任冰河一职,黑爵爷能被查获,她也功劳不小,不然,怎么会让她去安全科,还一下坐到组长的职位?” 沈珏握着茶杯的手一紧,惊讶地道:“你说她当过‘冰河’?!” 忽然想到什么,回头瞪了沈凛一眼,沈凛忙垂下头去,他也是第一次听说阮冰就是冰河,可是,那又怎么样?历代的冰河都不用出危险任务,只作为部队的大脑,灵魂人物罢了。 都知道沈墨厉害,说不定,他老婆背了虚名,事情都是他做的呢,这种裙带关系还少吗? 沈珏却知道,冰河不是说当就能当的,而且责任重大,不是做假能做得出来的。 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由得有些后悔,刚刚自己说出那样的话,都是因为旁边这个逆子挑拨的缘故。 但是,沈珏身居高位多年,即使有些后悔,也断然不会说出来。 他只是淡淡地道:“如此,那她当这组长也当得。” 沈墨却心里不爽,他不爽,别人就别想高兴,他笑了一下道:“何止是当得,她父亲就是上一任的冰河,因为那位先生牺牲,特种部队的冰河一职一直从缺,好在她来了,也算是子继父业。” 这一次,沈珏再也没有办法维持眼底的震惊,他再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发颤:“你是说——你是说,阮冰她是,她是——他的孩子!” 沈墨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老爷子是知道的。” 沈珏呆呆地坐在原处,半天竟然不能说话。 竟然是那个人的女儿,难怪能说出那样一番话来,可是自己刚刚从她进来就在苛待她,还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沈珏感觉自己心里一阵阵的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想到刚刚她有些委屈地找借口离开,更是觉得抓心挠肺一般,那个人是他的救命恩人,后来,他们就成了知交好友。那个时候,沈珏已经开始融入沈家这个权力大本营,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即便他从小受过这样的训练,还是会觉得心里很累。 但是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却不会,和他在一起,沈珏从来不会害怕他会害他,那个人是一个集单纯与聪明为一体的神奇存在。 因为沈珏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所以总是找个种理由,混到机关里去找他。 那个人好吃,他就搜罗各种好吃的给他带去,后来知道他要结婚了,知道他有女儿,他来京城的时候越来越少,他知道他生活很幸福,也替他高兴。 直到那人的身死的噩耗传来,从此,沈珏变觉得自己的生活里缺少了一块,变成终身遗憾。 他也曾经打听过那个人的家里情况,如果太艰难,他愿意资助,听说过他有个女儿,他曾经一再强调,他愿意将女孩儿接过来,当自己的亲生的女儿一般养。 但是,组织上经过各种慎重考虑,为了冰河家人的安全着想,并没有答应他的请求。 然而,就在刚刚,他将那个人真正的宝贝女儿给伤到了。 沈珏喝了一口茶,只觉得满足苦涩,此时,沈凛也发现不对劲,有些慌了忙去扯沈珏的袖子:“爸,你没事吧?” 沈珏看了沈凛一眼,这时候这个儿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他道:“我没事,你们都下去吧,欧阳小姐也不能总在我家待太久,你送她回去,务必要保护她安全。” 沈凛感受到沈珏不大开心,心里七上八下,幸好他大风大浪也见过的,知道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都是错,所以他这能呐呐地请欧阳雪离开。 欧阳雪再次恋恋不舍地看了沈墨一眼,她的爱变得如此卑微,只这么看着沈墨也感到幸福。 她眼底含泪,一扭头走了出去。 沈闵文瞪了沈墨一眼:处处留情! 沈墨一脸无辜,他是清白的。 此时,沈珏仿佛没看到这些暗潮汹涌一般,只是问道:“我——能不能再见见她?” 沈墨还没说话,沈闵文就不高兴地拒绝了:“以后再见吧,反正也不急着这一时,今天不早了,我们也不打扰了。” 沈珏叹了一口气,他猜测也是这样的,只看以后—— 此时,沈宝儿和阮冰正慢慢地往后面走,见旁边有个池塘,风景很好,两个人就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儿。 沈宝儿看出自己的爸爸好像对阮冰有敌意,但是长辈面前,她不好插嘴,这个时候就暗示阮冰道:“我弟就是喜欢好我爸说些有的没得,真没意思。” 阮冰笑着摇摇头,不是很想提这件事。 毕竟,听说沈珏和爸爸的关系后,她是带着一颗儒慕的心来的,没想到会是这样。若说心里没有刺,是不可能的。 她和沈宝儿在那里逗了一阵鱼,沈宝儿已经忘了之前的事情,有些脸红地道:“那个欧阳小姐我也是第一次见,是欧阳瑾的妹妹吗?” 阮冰意识到,沈珏对女孩,真的不在意,沈宝儿三十岁了,和上层社会接触得很少,而且还学那么多伺候人的东西。 也不是说学了就不好,明显她有着不复合大家族小姐的天真。 这要真是和欧阳瑾联姻,嫁过去,非被那些佣人把骨头啃了不可,更别说那些欧阳家的家族内的人了。 阮冰想,如果她是欧阳瑾的话,也不会娶这样的女人。 正想着,沈宝儿又害羞地问道:“堂嫂,我其实觉得我们才见一面,就问你这些有些不好,但是我觉得和你非常的亲切,我可不可以问你一点私人的问题呢?” 阮冰看着她笑道:“你问呗。” 沈宝儿犹豫了一下就问道:“家里面,是你说话算数还是我堂哥啊?” 阮冰想了下道:“谁对就谁作数呗。” 沈宝儿不甘心地又问道:“那如果堂哥做错了事情,你会发火吗?” “会啊。”阮冰想不但会还会动手,还会挠他,不过,五年后,两个人都成熟了不少,好像没有再动过手。 “你你怎么发火啊?”沈宝儿羞得都不敢看她了。 阮冰炯炯有神地想,她这是想借鉴了去对付欧阳瑾,不是吧?那种人,应该不好用她的这些方法吧? 不过,她又觉得很好笑,想象下欧阳瑾被又抓又挠。 “噗!”阮冰喷笑了。 沈宝儿更是羞得去挠阮冰的痒痒:“你,你笑什么呀?是不是笑话我啊!” 阮冰忙道:“不是不是,我教你就是了,生气了你就砸东西,他心疼什么你砸什么,要是他还要来拉你,你就咬他!” 沈宝儿结结巴巴地道:“咬,咬他啊!” 她脸红得都要充血了,却没发现,阮冰已经将自己和沈墨,改成了沈宝儿和那个他。 “堂嫂这个真的有用吗?你这个在堂哥身上用过吗?他不会揍你?”沈宝儿虽然害羞,但是却抵不过好奇。 阮冰眨巴眨巴眼睛得意地道:“他敢,哼!我一生气他就乖乖的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沈凛嚣张的笑声。 等她一回头,却发现,原来是沈凛送完了欧阳雪后,又奉命带着沈墨过来找她的。 沈墨肯定是听到她刚刚的那番话了,阮冰想,糟糕,这些惨了。 看着沈墨看向她的黑沉沉的眼眸,阮冰默默地躲闪开他有些逼迫人的目光。 第155章 你不愿意也得愿意 第155章你不愿意也得愿意 沈墨故意凶了一下,就有些绷不住,过来搂着阮冰的腰道:“我们该回去了,你又骗纯洁的小姑娘,你这样是想害她吗?” 阮冰忽然想到每次她咬沈墨,最后都会惹火上身的事情,她不由得有些郁闷,大概是个男人听到这句话都是这个反应吧,郁闷,竟然被沈凛听到了,不爽。 于是,她小声问道:“可以弥补一下吗?我不想让那个沈凛听到。” 沈墨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那有什么,告诉别人我们夫妻很恩爱不是挺好的吗?” 阮冰无语,不过她想到既然被听到了,的确没办法关人家心里想什么,再提只是更会让人多想,只好叹了口气,看来以后还是不要乱说话,主要沈宝儿太没有攻击性了,她就没忍住说了点实话。 “我以后不咬你了,只摔东西。”阮冰小声和沈墨说道,沈墨心里更想笑,看着她装乖巧的样子,忍不住想将她按在床上,只是这时候他们是在别人家里做客。 “我们先回去吧,爸爸今天不过来,明天回来我们的房子看看。”沈墨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紧,不过,怀里的小笨蛋并没有听出来。 阮冰就这么被沈墨带走了,甚至没有被再带过去与沈珏告别。 或许阮冰很容易原谅别人,但是沈墨却忘不了,沈珏之前待薄阮冰的事情。 不过,沈墨刚刚上车就接到一个电话,他听完了后看向阮冰:“我要去单位里看看,你先回家。” 说完,他仔细看了下司机,有些担心,因为今天有他护着,沈墨并没有找别的人老保护阮冰,以前或许没事,但是现在有了欧阳瑾的事情,就由不得他不担心。 “你去吧,我没事的,”阮冰想了想,招手让沈宝儿过来问道:”宝儿,你要不要去我家玩?晚点再让你家司机接你回来。“ 沈宝儿点头:“好啊,堂兄不坐车了吗?” 因为她看到沈墨从车上下来,沈墨点点头道:“我单位有事情,要去一趟,你和你堂嫂一起回去。” 沈宝儿点点头,开心地坐进车里,她身边的几个保镖忙去开了一辆车过来,贴身保护。 所以阮冰的这个方法是极其巧妙的,没有沈墨,却多了一个沈宝儿,毕竟是沈家大小姐,还有保镖,真是欧阳瑾想做什么,应该也会顾忌一二。 沈墨看到这样的安排,这才放心了下来,他打电话叫车来接,让阮冰和宝儿先走。 车开出去,阮冰不知道怎么的忽然产生一股浓烈的不舍的情绪,就是那么鬼使神差的,因为她和沈墨也不是第一次不一起走,但是就是这一次,她总是忍不住回头看他。 她扭着头,看到他高大的身影站在一棵梧桐树下,正一边打电话一边深深地看着她,挥手让她不要担心,阮冰情不自禁想,要是能将这个场景画下来就好了。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那是一个预兆,如果她能未卜先知,那个时候她就会跳下去,坚决不离开他的身边。 但是,她没有。 所以,她强自压下情绪,重新坐正了身体。 沈宝儿冷眼旁观,不由得羡慕道:“你们两夫妻的感情真好,都九年了吧?孩子都这么大了,你们还这么恩爱。” 阮冰听了很高兴,是啊,她和他这么多年的夫妻,还能感情如新,主要,主要是他太有魅力了吧? 其实,阮冰是越到后面,越觉得沈墨帅的。 刚刚结婚那会儿,她想起他来能恨得咬牙切齿的。 她笑了一下:“人生就很是奇怪,有时候有的人有缘无分,有时候和有的人就是缘分天注定。” 她从小一直以为自己必定会成为瑾年的妻子,却想不到最后嫁的人会是沈墨,而且赵瑾年果然不是属于她的,几乎她现在想见他都难,赵瑾年这样子,对谁都好,但是好像根本不属于任何人。 阮冰想,她还是有些想瑾年的,但是,沈墨在慢慢填补那份空白,或许没办法全部填满吧,但是,瑾年在她内心最深的地方,只要不触碰,就不会想到难过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脑海里竟然浮现了瑾年的脸,他们的车子竟然在中途被人截住了。 车轮陷入一片细小的钉子里,想开走是绝对不可能了。 司机低声咒骂了一句,接着就看到几个黑衣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其中一个飞快打开了阮冰旁边的车门,沉声道:“阮组长,我家大公子不舒服,想请你现在马上去可能一下。” 阮冰一听大公子三个字,再看看那打开车门的人的穿着就知道他说的是谁了,欧阳瑾,早知道她想到瑾年会出来这个人,她就不想了。 阮冰只觉得紧张地手底都冒汗了,她看了眼沈宝儿道:“我将沈家大小姐送回府里就来。” 那黑衣人笑了一下,态度很嚣张:“我看她不是有沈家的保镖吗?想来是没有什么危险的,我家大公子的命可金贵,请阮组长立刻和我走吧?” 阮冰还在犹豫,就听那个人道:“我家大公子在金色年华的时候忽然不舒服,并不是在欧阳家的宅邸里,阮组长有什么好犹豫的?” 他这句话却触动了阮冰的记忆,她记得今天一开机就收到了欧子渊的短信,说让她去金色年华,还让她不要告诉沈墨,有秘密的事情同她谈。 她想,是了,难怪欧子渊会约她到金色年华,因为是欧阳瑾要去呀。 欧子渊是欧阳瑾的贴身保镖,自然会跟着去。 无论欧子渊有什么秘密要告诉她,她现在去金色年华都是安全的,因为欧子渊会保护她。 阮冰想了想,就告诉沈宝儿的道:“我没关系的,既然是要给人看病,我去去也是应该,不好意思,宝儿,这次对你不住了,那么你先回去,顺便替我告诉沈墨一声,就说我去见欧阳瑾了。” 以防万一,她还是对沈宝儿暗示了一下,只要她将这话告诉沈墨,沈墨肯定会来接她的。 阮冰下了车,看到沈宝儿欲言又止,想到她是喜欢欧阳瑾的,其实现在将她带着一起去会更安全,但是她需要沈宝儿去找沈墨,并做个见证,所以,她还是选择了自己一个人过去。 “快些,大公子病得很厉害。”那黑衣人催促道。 阮冰还真有点着急了,难道欧阳瑾真的病得这么厉害?她加快了脚步,丫的,病了不是应该找医生吗?她只是个搞心理的! 但是,她作为医生的操守却让她忍不住还是要去看看:“也别指望我一个,你们多找几个厉害的医生过来啊。” 黑衣人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外她的反应,他犹豫了一下道:“除了你也叫了别人。” 一路到了金色年华,发现原本繁华的所在现在却冷清了许多,不过还是在营业,这让阮冰又多少松了口气,有别的人在就好,万一有什么事情,她还可以大声呼救。 只是走到那间昏暗而无比宽大的包房,看到欧阳瑾躺在沙发上,管家守在一旁的时候,阮冰还是有些脚发软。 自从那天被他调戏过后,阮冰就有点怕他了,他的脸和瑾年的一模一样,顶着那张脸调戏她,会让她有一种被瑾年调戏的错觉,虽然,他明明就不是赵瑾年。 “他又是怎么了?你们找的医生呢?你们怎么搞的,我并不是真正的医生,你们叫我来有什么用?” 阮冰一边走过来,一边向管家抱怨道。 管家道:“无论如何您看一眼,刚刚几个医生都看了,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您放心,这次我们少爷没有性命之忧的。” 阮冰心里吐槽,他有没有性命之忧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但是,当她低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还是心里一阵紧张,连害怕都顾不到了,忙俯身去掰开欧阳瑾的眼皮,看他的瞳孔。 这个时候,她和他离得极尽,甚至阮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赵瑾年也很喜欢这款古龙水。 她有些恍惚,就在这个时候,那双浅褐色的眸子慢慢睁开了,欧阳瑾冰冷的眼神里带着说不出的掠夺的意味。 阮冰悚然一惊,心跳差点停摆,她推开他就想跑出去,骗人的,都是骗局,他根本没有病! “子渊,子渊救我!”阮冰叫道。 欧阳瑾飞快地抓住了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药棉,捂住了她的口鼻。 阮冰挣扎了两下,身子一软,倒在欧阳瑾的怀里。 欧阳瑾将她打横抱起,冷冷地笑道:“看你玩哪里跑!” 管家这才从外面进来,不意外看到自家少爷抱着美人,这是第一次少爷主动想得到一个人,以前那么多女人爬他的床都没有成功,这个女人——有点危险。 管家不动声色地将眼底的忧虑,藏了起来。 此时,沈墨已经到了办公室,但是那个所谓的紧急会议根本就子虚乌有,他看着那位打电话的秘书问道:“会议沈什么时候取消的?” 秘书摆摆头道:“抱歉我刚刚看错了,是明天晚上的会议,我看成今晚了,不好意思,劳烦你跑一趟。” 只是他在说不好意思的时候,可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沈墨冷凝地看了那秘书一眼,默默记住这个人,然后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出去,有点不对劲。 他立刻给阮冰打电话,但是那边的电话却已经关机了,沈墨的脸色微微一变,等他再打到沈家,知道阮冰被欧阳瑾半路截去看病后,眼神彻底冷了下来,整个身体也慢慢紧绷。 是他大意了,想不到欧阳瑾敢这么嚣张地直接抢人,这是调虎离山?! 大领导底下,也有他的人! 看来这个欧阳瑾真的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自己太轻敌,竟然低估了他。 他神情冷厉地告诉司机:“开快点,我们去欧阳瑾的别墅看看。” 阮冰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金色年华了,她觉得头一阵阵发晕,先紧张地摸了下自己身上的衣裙,发现还是完好的,剧烈跳动的心脏这才好了点。 她环顾四周,周围的装修很温馨,都是原木的家具,而且非常舒适,不像是欧阳瑾那种工作狂人会喜欢的摆设。 这里很有家的感觉,到处丢着一些柔软的垫子,床也很大,当她坐起来的时候,床轻轻抖动了一下,她才发现这个床垫是那种所谓的水床的床垫。 她伸手摸索了一下,脸色更加难看,因为沈墨一直想买这种来着,这种自动营造出波浪的震动感,而且频率和弧度都可以调节。 这是—— 这是做什么用的还真不好说,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床垫是新装上的,不是属于这个屋子原来该有的部分。 阮冰黑着脸,欧阳瑾敢劫持她,她就不惮用最阴暗的想法来猜测他的行为。 阮冰从床上爬起来,先去了洗手间,其实她身上带着一个小日子用的东西,小日子已经完了好多天了,她一直忘记拿出来,一直放在口袋里。 幸好她今天选择了这件外套,这外套里她刚刚放了东西准备穿,就被沈墨要求换另外一件,只是因为这件外套会隐隐露出她胸部优美的弧度而已。 今天她偷偷换上的,沈墨因为想着去本家的事情,没有注意到,当时阮冰还庆幸来着。 阮冰换上小日子的东西后,还犹豫了下,要不要割破手指滴点血在上面,可惜房间里没有尖锐的东西,她只好放弃,想来欧阳瑾应该没那么变态来着。 她刚刚走出去,就看到欧阳瑾推门进来。 他穿着浅色的衬衫和西裤,看起来更像是赵瑾年走进来的样子,阮冰怔忪了一下,拼命告诫自己这个是变态,根本不是赵瑾年。 欧阳瑾看着她道:“饿了吗?” 阮冰这才看到他手里拿着盒点心,放在桌子上:“不要吃饭菜了,这个点,吃点点心填肚子就好。” 她想不到他也会说这么生活化的话。 她呆了一下,恼怒地道:“我不饿,你想做什么?” “你怕什么,我不会伤害你的。”欧阳瑾看了一眼阮冰有些发白的小脸,感觉越发有兴趣了。 “这是我妈的房子,我从来没有来住过,也没有印象,不过看你躺在这里的样子,我忽然能够感觉到这里的不同。”欧阳瑾环顾四周,他母亲死得很早,他因为早慧,隐约能记得母亲的一些感觉,却说不清。 但是,现在阮冰在这里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很充实,以前那么多年缺少的东西,好像被填满了。 可惜,阮冰并不这么觉得。 欧阳瑾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那种表情的冷漠和凉薄就能让阮冰将他和赵瑾年彻底区分开。 她闭了闭眼睛,决定要和欧阳瑾把话说清楚,他到底什么毛病,忽然发癫。 “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这句话打破了两个人刚刚的那种表面的礼貌。 “但是我不喜欢你,我有丈夫和孩子,我很爱他们,你从我这里得不到什么的,欧阳瑾,如果你现在放了我,以后你有难题,我还是会帮你解决,我们可以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阮冰的表情很平静,只是,声音里微微的颤抖还是透露了她的紧张,她有些怕这个欧阳瑾,总感觉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只要达到目的就好。 欧阳瑾紧紧地盯着她。 他其实给自己放松过几天,试着不去想她,不得到她。 可是不行,这种事情只要开了头,没有尝到滋味他只会辗转反侧地想着,越得不到,越是煎熬。 “我有了丈夫,你身份高贵,地位卓然,难道你想要一个已婚的女人不成,如果你愿意,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何况我是安全科的,不是外面随便的一个什么普通女人。何必呢,你只是有点糊涂罢了。”阮冰为了能离开,不得不稍微贬低自己,但是,她不舍得贬低沈墨,沈墨在她心目中是最优秀的,谁也比不过。 她说完这个,发现欧阳瑾的表情很奇怪。 阮冰差点气笑了,看来,其实他真的都这么想过,但是,他这么觉得了还要抓她过来,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小时候见过你。”欧阳瑾忽然说道。 接着,他不等阮冰反应过来,忽然一把将她推到床上,压了上去。 阮冰发现自己真的很怕他的,其实他们两个人说话的时候,一直是他不不逼近,自己节节后退。 他看到看着她犯傻已经看了很久了,知道她不知不觉地退到床边,他才趁机压制了她。 欧阳瑾将阮冰死死压在床上,认真地看着她的眸子道:“你忘记了吗?那天我流了很多血,你把我从山上救下来,你答应过我,以后永远在我身边照顾我,永远都不离开我,你答应过我的。” 后面一句话非常凌厉而执着,他疯了一般看着她,往事潮水般朝着两个人涌来。 阮冰瞪大了眼睛,呼吸渐渐急促,她甚至都忘记了身下起起伏伏的水床,和他挤压着她的男性身体。 她想起来了,有一天她在山上看到了“赵瑾年”,她自然将他救了回去,还抱怨为什么大雨天到处野。“赵瑾年”那时候病得很厉害,一直叫妈妈,那她肯定要安慰他啊,所以她就说:“虽然没有妈妈在这里但是我会保护你的,你别哭啊,我抱着你,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照顾你,不哭了。” 但是后面她好赵瑾年提这件事,赵瑾年根本不记得,她还以为自己做梦呢。 “你,你是——我以为我做梦。”阮冰吃惊地瞪着他,随即,脸色也冷了下来,“原来是这样,我只是以为你是瑾年,我认错了人,或许你不信,但是,你和我朋友长得一模一样,我真的分不清你们。” 欧阳瑾调查了那么久,他自然是知道的,可是,最后阮冰也没有嫁给那个赵瑾年。 “但是你嫁的人是沈墨,你当时发誓要一辈子跟着我。”欧阳瑾压着她逼问道。 阮冰叹了口气道:“赵瑾年不是你,他不需要我这样终身的陪伴。” 欧阳瑾看着她,慢慢靠过来,唇几乎贴着她的那种缱绻的感觉若是别的女人,早就束手就擒,他用沙哑的嗓子道:“我需要你终身的陪伴,别的我都不计较了,这几天我已经想得很明白,我心疼你,刚刚你晕倒我都没舍得和你上床,你,留在我身边吧。” 说着他的手已经按在了她的腰上。 阮冰急得浑身发抖,用力推他,疾言厉色地道:“你要真的喜欢我,就不该这么对我,我是结了婚的女人,我甚至还没有离婚,你这是逼着我犯罪吗?” “你不回去就是了,也不用叫做现在的名字,改个名字就是,既然我将你抓过来,你以为你还能回得去?”欧阳瑾低头细细地看着她,眼神带着肆无忌惮的嚣张,他在京城几乎只手遮天,唯一忌惮的也就是大领导一个而已。 阮冰被他的狂妄给震惊到了,也从来没有如此清楚地发现,自己招惹上了一个多么麻烦的人。 “你神经病!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阮冰用力捶打他,“放我走!” 阮冰以为他身体有病,必然还是可以有反抗的可能,却想不到他的力气根本是她不能比的,他身材高大,几乎罩住了她的全身,浑身坚硬如铁,竟然她越挣扎,越被压制的厉害。 她最后没了力气,吃能无力地倒在床上,不住喘气。 阮冰提醒了欧阳瑾,她是别人的女人,要让她忘记那个人,就必须占有她,让她记住他的味道,想到这里,他便有些迫不及待。 微微用力,他亲了上去。 阮冰呼吸间全部换成了欧阳瑾的气味,她愤愤地用力咬在他身上。 她才记起,每次这么做的时候,只会让人更加兴奋。 她懊恼不已地松开他,猛然瞪大双眼,衣服…… 阮冰感觉自己要被他折磨得崩溃:“你这还叫心疼我。” 欧阳瑾冷哼一声:“雄性动物天性就是要先标记了再说,我也不能免俗。” 说着他却碰到了一个十分尴尬的东西。 欧阳瑾用额头抵着她,大口喘气,将欲望一点点收回来。 阮冰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她知道自己玩的小花样已经起作用。 现在欧阳瑾铁定以为她身子不方便,但凡他有点理智,就不会在这个时候伤害她。 但是,她还是会止不住地发抖,这个男人太可怕太强势,他的意志根本不为任何人缩转移,若不是今天她来了这么一招,他是绝对不会放开她的。 过了好一会儿,欧阳瑾平整了呼吸后,贴着她的耳朵问道:“你最好从现在开始学着忘记沈墨,不然,我就派人去毁了他!” 阮冰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冷冷地道:“如果让我忘记他,那不是要靠你的魅力吗?不然你就是毁了他我也一辈子都——” 啪!欧阳瑾忽然对着她耳边狠狠一拳,砸在那水床上,水床爆裂,水流了出来,阮冰吓得猛然闭上双眼,这人太凶残了! 明明是他强抢了她过来,现在还好意思委屈不成? 阮冰扭头不看他,更不敢说话,两个人对峙了一会儿。 欧阳瑾的怒气也消失得差不多了,他留恋地吻了下她的脸颊,动情地道:“你是个我第一个动心的女人,我会珍惜你的,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 说完,他猛然放开她站了起来,阮冰想撑起来,却发现自己刚刚已经因为挣扎而力竭,根本动不了。 但是这个姿势是在太诱惑,但凡她能动一动,也不会对他展露出这么一个毫无防备的样子。 欧阳瑾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大抵是他看出了她的尴尬,阮冰恼羞成怒,却敢怒不敢言。 他没有伸手扶她,因为他发现自己如果再碰她,可能就会不顾她的身体,也要动她了。 她这个样子,是该被好好怜惜的。 欧阳瑾站起来,对外面喊了一声:“林妈妈。” 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走了进来,欧阳瑾道:“这几天你照顾她,如果有什么要的,你给管家打电话就行。” 那个妇人忙飞快地答应下来,还道:“大少爷慢走。” 这也是个八名玲珑的女人,不好对付,阮冰的直觉。 而接下来,这个林妈妈伺候她洗澡休息的时候,阮冰就更确定了,她几乎守着她形影不离,完全找不到逃走的机会,外面还有护卫队的人防着。 阮冰有些发愁,沈墨能找到这里吗?听起来,好像是欧阳瑾母亲的房子,沈墨未必能查到这里,如果他找过去,欧阳瑾可能会说自己治完病就离开了,,到时候死无对证,沈墨又能怎么办呢? 阮冰有些发愁地迷迷糊糊睡着了,睡得也并不安稳,半夜里好像有谁来看过她一次,只是远远看着,并没有靠近。 其实是欧阳瑾,他起先看阮冰睡了,这才到外间去做工作上的的事情。 今天一整天,他心神不宁,明明凭借他现在的能力,是不怕将阮冰带不来的,但是,他却还是一天都没有心情做事。 好不容易,人到了,却是这样的结果,虽然猜测阮冰会有小情绪,他一直觉得,如果生米煮成熟饭,阮冰还想回到沈墨身边,那真的要思量思量,毕竟,那种委身给别人的负罪感,她是肯定要承受的。 或许欧阳瑾真是心狠,明知道阮冰会难过还是坚定地要占有她。 但是,他也是一个很有信心的人,只要得到了她,以后自然有许多年他可以慢慢地宠,让她忘记以前,为他新生。 欧阳瑾忽然发现,自己拿着一本文件又开始发呆了,不由得哑然失笑,这么多年了他已经不记得上次因为一件小事失态,是什么时候。 现在仿佛越活越回去了,但是,他却觉得高兴。 这平淡无奇,必须用无数权力来填满的欲望的沟壑,似乎用别的也可以让他满足,大概是新鲜,他觉得兴致勃勃。 就在这个时候,林妈妈过来,有些担心地和欧阳瑾说一件事情。 阮冰头疼了,而且疼得很厉害,她这个毛病是和沈墨分开,宝宝也不得相见的时候,就种下的老毛病。 她疼得在床上辗转反侧,却又迷迷糊糊地醒不来不由得轻声呜咽起来。 欧阳瑾就是在这个时候,回到了她的身边他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不由得脸色一沉:“去好医生过来。” 医生来看的时候,欧阳瑾就将阮冰抱在怀里,不让医生看她的脸,医生查了半天:“这是老毛病,应该睡一觉就好,也不能开安眠药,恐怕会让毛病更重,只要给她按摩就好。” 医生教了按摩的方法就来开了,林妈妈问要不要自己来代劳,欧阳瑾让她先走。 然后自己慢慢地抱着阮冰,给她一下下地按摩头部。 阮冰迷迷糊糊地道:“沈墨,我好点了。” 忽然感觉按摩的手微微一僵,耳垂却被人咬了一下,只是她困德厉害,就是这样也没有将她唤醒。 所以,她也没能看到欧阳瑾阴晴不定的眼睛。 此时,沈墨已经查遍了欧阳瑾可能去的许多地方,但是却找不到阮冰的身影,甚至连欧阳瑾也好像人家蒸发了一般。 桑虞有些担忧地看着沈墨:“老大,你没事吧?怎么说,阮冰也救过欧阳瑾的命,他应该不至这么穷凶极恶。” 但是,沈墨不觉得欧阳瑾会这么放过她。 夺妻之恨,是个男人都无法承受这个,只要想到阮冰现在正在遭受什么,他就会生出吃肉噬骨的恨意。 沈墨慢慢地握紧拳头,最后淡淡地道:“放火——烧欧阳家的主宅,我就不信,他不回来!” 桑虞蓦然睁大了眼睛:“可是,万一发现是你纵火,那——” 沈墨淡淡地道:“银鹰是不会让任何人发现的。” 不久以后,欧阳家的宅子腾起冲天大红,也不知道是谁朝天放了两枪,这两枪救了众人的性命,不然,很多人恐怕就会在睡梦中就被这场大火夺了性命。 …… 阮冰迷迷糊糊的,听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道:“你说我们主宅着火了?纵火的人抓住了没有?!” 她猛然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竟然还一直窝在欧阳瑾的怀里。 第156章 留在我身边 第156章留在我身边 阮冰挣扎着要起来:“放开我。” 她觉得有些精疲力竭,这头痛的毛病,自从见到沈墨后已经许久不犯了,即便偶尔她有些失眠也会被沈墨拉着聊天或者做些“运动”,最后,她都会睡得死沉死沉。 不像现在,疼得好像整个人的灵魂都要从里面迸射出来。 欧阳瑾将她抱得更紧,皱着眉头道:“别动。” 他有些享受这样照顾她的日子,他对任何人都不会有这么好,唯独对她,她是他的,所以才对她好,只要她听话,都可以宠着。 而且因为病了,她变得比一开始的时候听话,她果然还是听话的时候比较可爱。 欧阳瑾帮她按着头部,慢慢的就摸上她的脸,随即翻身再次将她压在床上。 阮冰疼得有些不清醒,喃喃地道:“沈墨,我不舒服,你不要闹我。” 欧阳瑾放在她头边上的手慢慢握成拳,嘴角却勾起一丝可怕的笑意,沈墨吗?消失了,是不是她就不会想了? 他发了一阵狠,低头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有些忍不住,低头细细地吻她的唇。 是他的,全都是他的。 冰冷的心里,那块柔软在慢慢融化。 …… 沈墨快气疯了,他一直在欧阳瑾的宅子外面守着,京城里能动用的他都动用了,甚至他还少了欧阳家的半个住宅,然而,欧阳瑾比他想的还要冷漠,他竟然这样都不出来,甚至根本不管他的族人们的死活,就好像一个庞然大物,你砍掉它的尾巴而已,他未必在意。 沈墨闭着眼,死死地握紧拳头。 过了一会儿,有人过来敲他的车窗。 桑虞看了一眼,低声对沈墨道:“是欧阳雪。” 沈墨这才睁开眼,看了眼欧阳雪,冷冷地道:“我今天很忙。” 说完,他又将眼睛闭上了。 欧阳瑾和阮冰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 按道理,以阮冰的能力,不会那么容易让欧阳瑾得逞,但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是那么喜欢她,她和男人稍微多说点话,他都会难受,要说不介意,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只会将仇恨放在欧阳瑾身上,而对阮冰更多的是感同身受的疼惜。 就是因为这份疼惜,他只觉得心都疼得一阵阵紧缩。 沈墨的身体一直很好,从来没有什么病痛,但是他觉得自己心脏现在有点不太正常,好像要犯心脏病了一般。 但是,也是这样他的理智就越清晰,或许,他可以找到欧阳瑾的,既然他不在这些明面上的地方,那么就应该在别人不常报道,但是他会觉得非常安全的地方,他就会将阮冰藏在那里,那么,那里会是哪儿呢? 欧阳雪看着沈墨冰冷而俊美的侧颜,那容貌还是能让她为之心动,她始终记得他如天神一般冲进来救她的情景,她就在那一刹那将心彻底给了他。 可是他又是那么冷漠,她恨他,但是因为恨却变得更爱他了,简直纠结,她感觉自己就在泥沼里痛苦地挣扎着。 原本看到沈墨痛苦的模样,她应该高兴的,但是没有,她只是觉得自己愿意做任何事情,让他高兴起来。 “沈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吗?” 欧阳雪问得卑微,问得小心翼翼。 沈墨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你帮不了,你走吧。” 欧阳雪不死心地道:“是不是和我大哥有关,或许我可以帮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沈墨看了她一眼,心里一动,于是道:“你进车里来说话。” 欧阳雪受宠若惊,忙钻进车里,可是,桑虞没有让出副驾驶的位置,所以,她只能一个人坐在后面,但是,就这样她一很满足,她觉得,这车里有沈墨呼吸的空气,她甚至仿佛感觉到了沈墨身上散发出的热气。 欧阳雪脸色微红,强自镇定地问:“你想知道什么?” 沈墨问道:“欧阳瑾和二把手,谁为主?” 欧阳雪想不到沈墨第一件事情就问这么劲爆的,她紧张地看了下周围,确定没有人能监视的时候,她将小嘴捂着,防止有人看到她的唇形,猜测她说了什么。 “我大哥为主,二把手能有今天,全靠我大哥的钱,他还有把柄在大哥手里。” 该死,这是最糟糕的局面,但是,沈墨并没有害怕。 他想,他需要去见见大领导,大领导未必会替他出面,不,大领导出面事情会弄的更糟糕,但是沈墨需要去和他通个气,等有事情发生的时候,大领导在暗处帮他会更有效。 只是,他也不确定,大领导会不会帮他,不过,如果献上他的忠诚的话,还是用来对付二把手,沈墨想,大领导应该不会拒绝的。 “第二个问题,欧阳瑾开心或者不开心的时候,最喜欢去哪里?”沈墨又问道。 欧阳雪这下为难了:“大哥是一个很——神秘的人,他不大喜欢别人猜测他的心思,知道他在想什么的人,后面都消失了。” 欧阳雪说得很含蓄,但是却给沈墨勾勒出一个冷漠无情的当权者形象。 沈墨想了想,问道:“你大哥的母亲呢?” “死了,我大哥的母亲也不是爸爸的妻子,爸爸的妻子一个儿子都没有,我们——都是外面的人生的。后来,有了大哥以后,爸爸就将大哥接回来给妻子养,对外说是嫡子,其实不是的。过了几年,大哥的亲生妈妈就病死了。” 欧阳雪一点都没有隐瞒,把知道的都告诉了沈墨。 沈墨问道:“那时候你大哥多大?” “三岁吧?不过我大哥记性很好。”欧阳雪很含蓄地道。 “他妈妈是他多少岁死的?”沈墨继续问。 “大哥八岁那年吧,不过说也奇怪,大哥好像一直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妈妈,但是不巧的是,她妈妈死的前几天,大哥就失踪了,后来过了一个月后,大哥又回来了,说事被人贩子抓了,后来他费尽千辛万苦才跑回来。那时候爸爸还猜测是不是有人想害大哥母子。开始爸爸怀疑是他的妻子干的,但是他妻子过了一年就疯了,所以后来不了了之。” 沈墨眼睛里微微带了点光亮:“他亲妈的房子在哪儿?! “这我不知道,可能要问老一辈的人才知道。”欧阳雪紧张地道,“真的,我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会告诉你。” 沈墨点点头:“谢谢,我欠了你一个人情欧阳小姐。” 欧阳雪笑了起来:“我不需要你还,是我心甘情愿的,只要你——以后不要那么讨厌我就好。” 沈墨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好。” 欧阳雪觉得沈墨眼底的阴霾是少了一些,但是他看她的眼神是很疏离的。 她一边觉得被他看着很开心,一边又因为他的冷漠感到难过万分,她很想问他,如果没有阮冰,他会不会对她有一点动心。 “我有点事,下次请你吃饭,一表感谢。”沈墨彬彬有礼地道。 很有礼貌,却也划清了两个人的距离。 欧阳雪叹了口气,那又如何呢?能和他吃饭,她很高兴,她先爱上他,还爱得深,所以卑微,这是一开始就注定会输的赌局呢。 沈墨让桑虞开离欧阳瑾家的别墅,这才给大领导打了一个电话,最后,大领导也含蓄地表示会在背地里帮他的忙。 沈墨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几乎很笃定这件事情上,大领导会帮助自己,但是,确定了才是真的安心。 然后他又问了下大领导关于欧阳瑾的事情,结果大领导竟然很快给了他一个地址:“凤栖湖中央公馆12号楼。” 这就是欧阳瑾妈妈生前住过的地方,沈墨握紧拳头,忽然对桑虞道:“现在换我来开车,桑虞,你来帮我做一件事情,把退伍的那些特种部队的队员都召集起来,只要找京城这块的,我想求他们帮个忙。” 桑虞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很阴险地道:“老大,我们还有些装备,嘿嘿,都藏在老地方呢,原本是打算过几年,没人注意了,卖了换点钱的,现在都贡献给你去营救冰河吧!如果大家知道是去救冰河,没有人会反对的。” 沈墨道:“我都记住了。” 大恩不言谢,但是他沈墨之后必定会加倍报答。 …… 阮冰终于觉得好了许多,大概真的得益于她头上一直帮她按摩的那只大手。 她睁开眼在对上欧阳瑾微微有些淡漠的双眸时,总觉得有一种噩梦被连续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她才恢复了理智,手推开欧阳瑾的,想坐起来:“谢谢,我已经不痛了。” 而欧阳瑾的回答却是用手死死固定住她的肩膀,唇慢慢贴着她的柔声笑道:“不痛了,是不是应该感谢我一下,我替你按摩了一晚上呢。” 他唇边的热气吐在她细嫩的肌肤上,刺激得人一颤。 她忙躲开,却被他捧着脸笑问:“这就害羞了?还有很多会让你更害羞的事情,我还没做了,你快些好起来。” “我想我老公了,欧阳瑾你还不放我吗?”阮冰的理智回来前,本能的,她已经说了这句话。 屋子里的空气猛然仿佛凝固了一般,欧阳瑾的俊脸上带上一丝冰冷的杀意。 过了好一会,他才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 他很多脸没试过受气了,现在能控制着不发疯,只是因为他在意她,才容许她这么放肆。 对别人可没那么好,他语气温柔,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血粼粼的:“我知道要是沈墨死了,你大概会难过,还会生病,但是,如果你总想着他,那他就活不了。” 阮冰躲开他的吻,神色冷淡地道:“就是因为他活着,我不忍心他难过,才在你这里苟延残喘,若是他死了也好,我就可以跟着他去了,倒是轻松。” 她其实很害怕沈墨被自己牵连,但是被欧阳瑾拘了这么久,她多少摸清了他的脾气,有时候,你的想法变态点,才能让他认同。 果然,欧阳瑾闻言,瞪着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忽然疯狂地吻了她一下,冷冷地道:“快点好起来,我会让你的身体想忘记他。” 阮冰被他折腾得头晕眼花,听到他说的这话,只觉得浑身一阵冷栗,她皱眉道:“我怎么会当初没发现你和瑾年的不同呢?瑾年绝对不会这样的伤害我。” 阮冰冷冷地看着他道:“即便没有沈墨,没有赵瑾年,我也绝对不会爱上你,你冷漠,不爱人和人,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择手段,你太可怕了。” 欧阳瑾感觉道长久以来,他都很少发作的愤怒,他的手慢慢移动到阮冰的脖子上,放在那最细嫩之处。 当初,他在最孤立无援,最绝望的时候,被她救下,她的乐观向上,是鼓舞他再回到欧阳家,和那些人斗的很大一部分动力。 但同样是这个人这张嘴,现在却绝情如此。 他不由得有些后悔,应该回去将她接过来的,他没想到她长大了后,自己会爱上她。 可是,现在她不爱他了,还不如杀了她的好。 他的手微微用力,看到阮冰的脸慢慢变红,眼底带着死气。 心头一阵绝望般的难受,欧阳瑾吃惊地松开手,看着她因为终于可以呼吸而不住咳嗽。 她应该不会变的,既然不会变,那么,她不可能对他连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不然,当初她不会为了给他吸那块喉咙中的薄膜,间接吻了他,也唤醒了他身体里追逐情爱的猛兽。 欧阳瑾看着她,拿出当年他刚刚回家时候的那份隐忍:“我是真的喜欢你的,当年我只是对你念念不忘,是你让我有勇气回来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我真的爱上你是最近你出现在我的眼前,你果然长成了我最喜欢的模样,好像是上天赐予我的女人,我不信,你就一点都不为我动心。” 见阮冰不理他,欧阳瑾也不生气,一句一句的话,不可能不在她心里留下一点痕迹,何况,她明显有些将他和瑾年分不清楚。 她越是剖析他同赵瑾年的不同,那就说明她有些分不清,所以,她才会在言语上一再强调他们是不一样的。 虽然被当成赵瑾年的替身很讨厌,但是—— 想到他对赵瑾年的调查,既然赵瑾年已经——那么,他做做他的替身又怎么样呢?反正,赵瑾年绝对不会回来和他抢人了。 等让沈墨出局,天长日久,他和赵瑾年就会慢慢区分开来,她最后爱上的必定是自己。 于是,欧阳瑾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浅褐色的眸子因为这种笑容仿佛染上了点点光华:“后了,我不逼你了,头还痛不痛?” 阮冰飞快地移开眼睛,叹了口气道:“欧阳瑾你放了我好不好,我保证,你放了我,我以后绝对不会出现在你眼前,惹你烦心我有孩子,我担心他,他是我的命,我已经一晚上没有回去,他会哭会吵着要我的。” “可以考虑,可是你为什么不肯看我?”欧阳瑾问道。 阮冰闻言,声音不由得发紧:“我为什么要看你,你将我不明不白地劫持到这里来,还对我如此无礼!” “无礼?!”欧阳瑾冷笑一声,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但是他想了想,还是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生气的时候,非常像赵瑾年?是不是,你心里一直还是怀疑,我可能是赵瑾年?” 阮冰只觉得手里一阵发冷,是的,虽然理智告诉她这个人不是,但是,看着那样的脸,还有他偶尔看她的眼神,她总觉得是瑾年回来了。 阮冰不是没有怀疑过赵瑾年对她的感情,以前不知道,后面她长大了,经历过那么多,还知道赵瑾年曾经因为家族遗传病,差点以为自己命不久矣。 她没办法不猜测,赵瑾年对自己的感情不对劲,只是,她已经有了沈墨,自然是不敢再想。 但是,这个时候,欧阳瑾却来了。 阮冰警惕地道:“你别自以为是了,别说你不是赵瑾年,即便你是,那也只是同我兄长一般的存在,只会让我觉得乱伦。” 欧阳瑾笑了起来:“兄长?如果你叫我哥哥我不会介意的,毕竟,我觉得还挺有情趣,不如——你叫声哥来听听?” 说完,他一把拉住阮冰的手将她往自己怀里拖,阮冰用力挣扎,忽然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 此时,沈墨和桑虞已经来到了楼下,同时他们也在这里碰到了一个想不到的人,那个人带着墨镜一身黑衣,表情有些臭地靠在花树里。 沈墨的脸色一沉,看着那人:“欧子渊,你来这里做什么?” 桑虞更是不高兴地道:“你不是负责保护欧阳瑾的吗?难道欧阳瑾将阮冰劫持了后,还让你来楼下看着?!” 欧子渊的丹凤眼瞬间闪出凌厉的光:“你说什么,阮冰真的被欧阳瑾抓了?” 沈墨闻言道:“你是怎么觉得有问题的?” 欧子渊冷冷地道:“我今天看手机发现有人动过,我查了一下记录,发现有人假装我的口气将阮冰骗去金色年华,而我这么巧就因为和欧阳瑾冲突,自己辞了保护他的工作。” 沈墨和桑虞的脸色都不好看。 沈墨看着那栋楼道:“阮冰很可能被他关在这里。” 欧子渊也看着回答道:“几乎可能性在九层,我来了一阵子了,发现欧阳瑾在这里,如果他真的抓了阮冰,不会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这时候,一辆车停在外面,下来一个提着医药箱的中年人。 欧子渊低声道:“这个人我熟悉,这是欧阳瑾最信任的一位医生,阮冰病了?” 桑虞闻言,惊叹道:“是了,能阻止欧阳瑾施暴,阮冰为的方法就是装病,或者——真病!” 欧子渊和沈墨听到桑虞的话,并没有因为阮冰成功保护了自己的贞操,而感到高兴,而是不约而同地捏紧了拳头,真想杀了里面那个男人! …… 欧阳瑾等到白天的时候,就开始处理欧阳家宅子被烧一事,但是他也并没有说去现场,而是直接在母亲的住所这里办公。 他不是怕沈墨,而是还不舍得离开阮冰,他喜欢就这么和她朝夕相处,即便是她发脾气,他也是高兴的。 于是,即便他看文件的时候,他也扯着阮冰出来。 阮冰之前晕了一下,不过,打了针后好了很多,而且医生说不能让她老躺着胡思乱想,她的休息够了,反而应该让她出来走动一下,散散心。 于是,欧阳瑾在这里问火灾的事情,阮冰就在一旁呆着,旁边放着有些心理学相关的书,还有很多资料,是欧阳瑾让人从档案库里找出来的,是别人想参考都没有的案例。 阮冰顺手翻了翻,甚至还翻了了爸爸的一些手稿。 这对于她来说有多珍贵,这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如果不是欧阳瑾对她起不该起的心思的话。 阮冰叹了口气,发现那个汇报的人,一边说却一边总拿眼睛打量她,看得她很是烦躁,于是,她拿了文件,转身就走到外面的院子里。 这院子竟然是养了一只藏獒的,阮冰出去后,那只藏獒就警惕地低吠了两声,阮冰看到它被绳子拴着,也就没理它。 可惜,即便是到了院子里,她想求助也不是不成,因为院子里的篱笆有两米高,上面生满了浓密的爬藤植物,绿油油的一大片,还开着紫色如烟尘一般的花。 阮冰回头一看,林妈妈已经跟着走了过来,但凡阮冰想靠近篱笆她都不准。 阮冰只好走到院子里的凉亭中,拿着那些案卷,心不在焉地看了起来,她想,沈墨肯定已经发现自己失踪了,但是这里防卫森眼,即便是沈墨,也难以进入,他又没有个帮手。 但是,他肯定担心坏了,就算不能逃出去,自己也想和他报个平安,她装小日子,怎么也可以装三四天吧?这三四天内都是安全的。 她想告诉沈墨不要着急,找个完全的办法再救她出去,最好是自己能说服欧阳瑾放了她。 但是,这希望看来比较渺茫。 因为这一会儿工夫,欧阳瑾就往她这边看了好几次。 阮冰烦躁地瞪了他一眼,忽然注意到那个汇报的人在说什么。 她自己也学了些唇语,那个人语速不快,阮冰面前分清了几个要点,沈墨,放火,证据。 阮冰心里一惊,想起半夜听到说什么地方起火了,她瞬间想到是不是沈墨为了逼迫欧阳瑾出来,所以去他家放火了? 只是,听这个汇报的人说的,好像还被抓到了证据。 这事情,可大可小,沈墨这样的身份,去放火,简直是罪加一等,若是有心人再推波助澜。 阮冰担心得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这时候,听到林妈妈和一个人在说话,好像是讨论说要带着那只藏獒出去散步。 阮冰心中灵机一动,她迅速撕下手稿的一角写了自己的情况,这在站起来走向那藏獒。 负责看管藏獒的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脸老实巴交的看到阮冰过来,他有些慌乱,知道阮冰是大公子非常重要的客人。 “夫人,你,你有什么事情吗?” 阮冰假装好奇地道:“你这藏獒真漂亮,我能摸摸它吗?” 那人忙讨好地点点头,将藏獒喊住,用手抱着藏獒的头。 于是阮冰就真的好像很感兴趣一般地对着藏獒全身摸了个遍,最后,林妈妈卡不过了道:“您大病初愈,还是不要和这些野东西接触太多,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 阮冰这才冷冷地站起来,其实藏獒的毛发里,已经被她绑上了那张小纸片。 如果沈墨真的在外面潜伏的话,肯定会想到要搜一搜的。 阮冰这么想着,表面却露出一点意犹未尽的意思,慢慢走回亭子里。 只是,她的好运气好像用完了,藏獒被牵出去散步,欧阳瑾却已经处理完了公事朝着她走来。 阮冰想着幸好藏獒出去了,不然,欧阳瑾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刚刚在和小红玩?”欧阳瑾问她。 小红,这名字也真是,可见他也不在意这狗吧? “我家里以前也有只小狗,我三岁前的时候养的,后来死了。”欧阳瑾淡淡地道。 阮冰忽然明白,那么小的小孩,自然不会给小狗起多高大上的名字,但是他现在占了欧阳家的产业,还给这狗起这样的名字,就带着点讽刺的意味,及时这粗俗的血统,占据了欧阳家那又如何。 阮冰时候透过欧阳瑾貌似光鲜的生活中,看到了他骨子里的恶劣和冷酷。 欧阳瑾语带嘲讽地道:“把我看明白了一些么?觉得我可怕?” “我见过比你更可怕的。”阮冰淡淡地道。 在她心里,甄小小比他坏百倍,甄小小没有心的,而欧阳瑾至少他对于死去的还是抱有怀念之情,只是他越怀念,就越见不得活着的人好罢了。 欧阳瑾闻言却是误会了:“听说以前沈墨对你也不好,我自然不会像他。” 阮冰冷眼瞪了他一眼,维护道:“他对我很好,你别自以为是。” 欧阳瑾危险地眯缝着眼睛看她道:“我可以放任你怎么去说,但是你若是还想着逃走和他在一起,就别怪我无情,我可不管你身体合不合适,听懂了吗?” 果然,好好说话都是假象,他原本就是一个凶残的,发号施令惯了的人。 阮冰觉得肚子里有火气,但是她现在敢反抗,肯定就会被他就地正法,她只能忍着:“你家的宅子被火烧了吗?你想陷害是沈墨做的是不是?” “陷害?本来就是他干的,我可没有怪错人。”欧阳瑾冷笑,靠着她坐下来,见阮冰虽然皱了眉头,却没有远离,不由得心里有些高兴。 欧阳瑾又有些唾弃自己,除了报仇,他好像什么都不举得高兴,眼看着报仇也快收网了,他却为了这种无所谓的小事高兴起来。 一边嫌弃是小事,一边他坐在她旁边甘之如饴,语气都温和了许多:“你记不记得那天你救我的时候,下了很大的雨,非常冷,你扶着我,那时候,我们唯一可以取暖的就是彼此的身体而已。” “我晕倒在医院,你把你妈给你的手表卖给一个人,就卖了五百块钱,给我动手术,我醒了你一直哭,我说发誓说要给你把手表拿回来,其实后来我拿回来了的,只是那时候看到了我爸爸来找我的人,没有来得及给你。”说着,欧阳瑾将一块小小的手表从口袋里拿出来。 阮冰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接过来,那是妈妈留给她的,是爸爸我已给妈妈买过的奢侈品,据说表盘里有钻石,所以特别贵。 那时候她也是没有办法,她以为那是瑾年,瑾年要死了,所以她走投无路,五百块就卖了它,这么多年,它又回到她身边了。 “你怎么要回来的?”阮冰皱眉,他说他只被父亲找到前就得到了这块表,这块表那人肯定不能随便给他,难道是他偷—— 欧阳瑾鄙视地看了她一眼:“我问了护士,知道那人是哪里的,料定他不会知道那表的价值,后来我就去了赌场,我对赌博很有些心得,所以我很快赚了一千块钱,我用六百块赎回了表。我回到医院就不在了,我就一直在医院等你,结果却一直没有等到你。” 欧阳瑾的眼神沉了下来。 阮冰摇摇头:“我病了,那天救你我也发烧了,本来回去给你熬鸡汤,但是晕倒了,睡得糊里糊涂,瑾年带了他家的医生来看我,我就以为碰到你的事情其实是做梦。” 阮冰的心里很微妙,想不到,他们就这话错过了。 欧阳瑾笑了一下道:“后来我知道的,你病了,所以我把钱放在你家门口的地上,用石头压着,那时候,我父亲的人找到了,我要回去了。我就留下表,我想,做个纪念。” 阮冰啊了一声,他这么说终于让她想起来了一点,她惊呼道:“那笔钱原来是你给的,我以为是那个大妈或者大爷掉的,我给交给警察了。” 欧阳瑾无语,看着她问道:“你是不是傻,掉的能在上面压着那么大块石头?” 阮冰嘴角抽了抽,确实,当时她是挺天真的。 忽然,欧阳瑾将头靠在她的身上,手搂住她的腰道:“阮冰,留在我身边吧……如果你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了,我还可以帮沈墨得到他想得到的一切。” 第157章 沈墨我不要你死 第157章沈墨我不要你死 阮冰叹了一口气:“可是我不爱你,如果你硬是要和我在一起,只能觉得更痛苦而已,你再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一丝温暖。” 她慢慢地推开他,和他保持了距离。 欧阳瑾看着她露出冰冷的笑容:“不给我温暖又如何?” 他站起来步步朝着她逼近:“我不介意,如果你不给,我就自己去抢,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如果你再想要妄图回到沈墨的身边,我是会生气的。” “你这个疯子!”阮冰捡起旁边的水果狠狠地朝着欧阳瑾砸去,“你到底为什么油盐不进,我不喜欢你,更不想和你呆在一起,和你在一起每一分钟都让我要发疯,你放我走!” 欧阳瑾很轻松地就躲过了她砸来的苹果,阮冰是真的下的狠劲,那个苹果那么大,她拿起来眼睛也不眨地就朝他砸过来,她真的恨他了。 欧阳瑾却笑了一下:“看来你现在真的很讨厌我啊,即便是讨厌,也比对我不理不睬的好,说明你眼里还是有我的。” 这个神经病,她不想和他说话了,阮冰深吸一口气,忍住眼底的泪意,她真是没有办法了,说也说不痛,打她也打不过。 她转身就走,心想如果他再逼过来,她可能会失去理智地拼命打他。 幸好,欧阳瑾似乎也发现自己已经将她逼迫到了绝境,并没有再追上来。 她就这么低着头,拼命地走,感觉这个别墅就好像一个牢笼,关得她喘不过气来,如果这就是欧阳瑾所为的对她的爱,她真是宁愿当初自己没有救过他,他生死都与她无关。 然而,当她真正要从这个房子里冲出去的时候,却被保镖拦住了,后面林妈妈也赶来过来,死死拉着她的手臂道:“阮小姐,大少爷不准你离开这里,还是更我回去吧,不要惹他生气。” 说到欧阳瑾生气这里,所有人都变脸色,似乎有什么不好的回忆。 阮冰眼眶微红,剧烈地喘息,但是慢慢的,她意识到,如果自己强行跑出去,最后的结果只是引来欧阳瑾,他好不容易才不跟着她,不出现在她面前,自己何必自取其辱? 想明白了这个,阮冰有些沮丧,她低着头,扭头往楼梯上走。 碰到挫折总会沮丧的,处分她不是一个有感情的人类。 阮冰这么安慰自己,然后想着,希望沈墨真的能看到那只藏獒,并且发现自己留给他的小字条。 她不但告诉沈墨,自己暂时没有什么危险,只是被欧阳瑾关在这里,还告诉他,他放火扫欧阳家的住宅的事情,貌似欧阳瑾已经有了证据,要千万小心。 但是阮冰想不到的是,欧阳瑾根本没有想要隐瞒这件事情的意思。 欧阳瑾将监控里,沈墨和桑虞放火的录像交给了自己的一个手下:“去交给沈墨,告诉他,我给他最后的机会,希望他能想清楚,到底应该怎么做?!” 说完这些话,欧阳瑾的眼神一冷,他本来可以轻易毁了沈墨,只是因为不想让阮冰更恨他,所以他才忍着没有动手,一想到沈墨曾经是阮冰的丈夫,他曾经和她做过世界上男人和女人会做的最亲密的事情,他就绝对不会放过他。 现在不动手,以后他却是会动手的,等阮冰没这么想着沈墨的时候,再动手。 …… 此时,在欧阳瑾呆着的这个小区僻静的一角,沈墨睡着了,桑虞也在他旁边呼呼大睡。 此时外面似乎又要下雨,阴云密布,仿佛大战前的阴郁。 沈墨的手里捏着一张小字条,一看就是从什么上面撕下来的,他终究还是偷偷查了阮冰提供的那张纸条,知道她暂时安全,所以,他现在养精蓄锐,准备晚上的救援。 这时候,沈墨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的眼睛猛然凌厉地睁开,眼神冰冷而锋利,就好像从来没有睡着过一般。 他接起电话:“爸。” 沈闵文有些担心地道:“我在你们家这里,沈念很听话,有我带着你放心,对了,你这到底是什么任务,都一天一夜不回家了,不是说以后不会出危险的任务了吗?” 沈墨,看到自己有一个短信进来,但是他并没有马上看,而是慢慢地和沈闵文说话:“不是危险任务,只是让我们审问一个人,我和阮冰都要出力,最迟明天晚上也会回来,你不要担心,沈念麻烦你照顾了。” 他说话好像很随意,所以沈闵文多少放下了心,随即又道:“阮冰呢?在不在你身边?我要和她说话。” 沈墨闻言,瞳孔猛然一缩,手蓦然握紧,只是语气还是很轻松淡然地道:“她睡找了,一会儿晚点我们还有一场交锋,让她多休息一会儿。” 沈闵文闻言,肯定不会打扰阮冰休息的,于是吩咐道:“那没事了,阮冰是你的妻子,你要好好照顾她,辛苦的事情,不要让她做,你让她装个样子,累的苦的,你是她丈夫,你来做就好了。” 沈墨闻言笑了一下,语气很坚定地道:“我知道的,她是我的妻子,无论如何我会保护她,护她一世周全。” “那就好,你二叔他们一家也到京城了,说是要大家聚聚,等你和阮冰忙完再说好了。” 沈闵文又提了下二房的事情,不过,他对于这和自己家离心离德的二弟,已经不如当初那么上心了。 他可以给他们一些金钱上的援助,就当是报答沈从当年的救命之恩,至于其他,他也会保护自己的家人不受伤害,二房还是少来往吧。 沈墨挂了沈闵文的电话,才打开了短信,这是林助理发来的,是一段视频,沈墨毫不奇怪地在视频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可以看出那场大火和自己和桑虞有关。 他其实不奇怪会被欧阳瑾捕捉到,他当初心急阮冰的安危,再镇定也是气得浑身发抖的,自然会疏忽掉一些东西。 他关了那个视频,却发现上桑虞不知道何时已经醒了,正担心地看着他。 沈墨回头问道:“怎么?” 桑虞道:“你没事吧?如果欧阳瑾拿着这个去告我们一状,会很麻烦。” “没关系,我有办法。”沈墨语气很淡,但是桑虞分明看到他的眼神比刀剑更凌厉,沈墨现在肯定很生气。 也是,有什么比夺妻之恨,更让人愤怒的呢? 沈墨直接给大领导打了一个电话:“你之前和我提过,要曝光我银鹰的身份,现在我答应了,也会配合的。” 那边大领导愣了i一下,也意识到他这样做的目的:“不过以后你会变成名人,会如同明星一般地受人瞩目,你真的没关系吗?” 沈墨笑了笑:“没关系,我也只能这样了。” 大领导沉默了一下,然后道:“好吧,只要你不闹出人命来,我都可以给你担待着。” “谢谢您。”沈墨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 挂了电话,沈墨道:“我的银鹰身份曝光,还是很有光环效应的,那么这段录像不管是他提交给高层,还是曝光给外面,真实性都会大打折扣。何况这个视频只是我们进去,然后着火,我们可以说是进去抓可疑分子,结果可疑分子先一步放了火,我们没有找到人。” 桑虞闻言,眼睛一亮:“对啊,哈,随便他权势滔天,也不能抹黑银鹰这位英雄。” 沈墨叹气道:“幸好我们灭黑爵的军功还在,大家也还没有忘记我们,不然,凭着欧阳瑾对媒体的控制力,说不定我就要身败名裂。” 接着林助理又给他发了一样东西,这样东西让沈墨的表情更冷,那竟然是一份离婚协议书,是他和阮冰的,这人也实在是太傲了,沈墨冷冷一笑,如果给他点时间,他可以成为能与他抗衡的强者,但是,现在,他刚刚到北京,所以不适合和他当面对上,他只能智取。 …… 阮冰迷迷糊糊地被欧阳瑾抱了起来,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睡着了,自从被欧阳瑾留下后,她的精神就很糟糕,经常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到底是谁。 她想,或许父亲给她的保护机制就要启动了,但是她不知道这次如果启动了,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因为再厉害的人也无法猜破别人下的暗示,除非那个事情已经发生,这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但是,不是她吹嘘,她此刻就是国内最厉害的心理医生,能治病,却不能自医,如果她真的在出什么问题,到时候谁能治好她? 或许——瑾年可以,但是,瑾年在哪里呢? 自从和欧阳瑾相遇,阮冰就时常回忆起过往的种种,忽然一种不寒而栗时常侵袭上她的心头,瑾年不会这么狠心,对她不闻不问的。 即便当年她因为羞恼不再见他,他也始终留着那个号码,他的手机一直开机,只要她打电话就他就一定会在。 他用这样的方式,即便不在她身边也保持着自己的陪伴和守候。 但是,自从甄小小死了以后,瑾年失踪,大家都说他是去散心去旅游了,但是,她却再也打不通他的电话。 那个烂熟于心,根本不用刻意想起,仿佛已经镌刻入她生命里的那个电话已经不通了。 她有时候会很害怕,害怕自己,害怕自己的猜测。 所以,这次如果自己出事,没有人能救得了她了。 阮冰不想被欧阳瑾抱着,她用力挣扎,却被他不轻不重地打了下屁股:“你越动我就越抱着你,直到你习惯为止,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 阮冰气得脸色绯红,心里想她要自己想办法,不能只靠着沈墨来救。 她咬着唇,不再闹腾,看起来乖巧了起来,欧阳瑾心里一动,抱着她竟然不舍得放开,难得看她这么乖的样子,他只觉得心荡神怡,原来抱着她的感觉是这样的美好。 这时候,管家靠过来低声问道:“大少爷,我们现在就走吗?” “自然现在走,我怀疑沈墨已经找到这里,这里已经不安全。”欧阳瑾淡淡地道。 阮冰恍然清醒,原来,欧阳瑾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她能想到沈墨会追来,他一想到了。 欧阳瑾忽然贴着她的耳朵道:“我们换一个地方,以后你要和我睡在一起,不能姑息你,你要变成我的女人才成,不然我总不放心。” 阮冰愤怒地瞪着他,他却只是笑,手抚过她细嫩的脸,充满了占有欲地道:“你以为现在沈墨还会要你吗?你和我一起已经呆了一天两晚,要做什么,我们早就做了我想,沈墨也是这么想的,女人在小日子的时候,只要我想,也不是不可以。” 阮冰身体僵硬,她忽然觉得,如果真让欧阳瑾觉得不安全的话,她即便假装自己小日子,他想做什么依然会做,他是一个心狠的人,不比沈墨或者瑾年那样,那两个人将自己保护得太好,以至于她对于男人的可怕,这时候才有了一定的认识。 她的拳头慢慢地捏紧,一定要逃跑,一定要跑出去。 即便是现代,和另外一个男人上床也是她无法接受的,即便是沈墨不在意,她自己都会有阴影,何况那个人还是欧阳瑾。 她闭上眼睛,努力思考逃走的方法,欧阳瑾却只看到她缩在她怀里不动,好像已经认命,心里却是一阵惊喜。 他将她抱到车里,柔声在她耳边道:“相信我,男人都容不下这个,或许,沈墨马上就会和你离婚,你看看影视圈里的那些人,被老婆戴了绿帽子,能忍一时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忍无可忍地离了婚,或许,等你回去,接到的就是沈墨的离婚申请书。” 阮冰猛然睁开眼睛瞪着他道:“他不会的,他不会和我离婚。” 阮冰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警惕地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用什么要挟沈墨了?你是不是逼着他和我离婚了?” “谁让自己自己犯错?烧了我家的房子难道不该付出代价,我已经给他机会了,你和权势之间,他只能选择一个,他是聪明人,会知道该怎么选。”欧阳瑾说这些话的是,眼底里根本没有任何人,即便是现在,他也完全不将沈墨放在眼底。 不过是一个小城市来的生意人,部队你呆过也不过混了一个队长,比起欧阳家的参天大树,沈墨无论如何无法撼动。 阮冰着急得口里上火,却找不到跑出去的方法,眼看着欧阳瑾的车从一个隐秘的出口开了出去,一阵不甘心,沈墨肯定找不到这个出口,他会以为她还在里面。 阮冰想要叫,却被欧阳瑾勘破了意图:“你想提醒他?不,她听不到你的声音,这车里是完全隔音的。我说过不要挑战我,不然我现在在车里要了你也是可以的,你还没有试过车震吧?” 阮冰的表情告诉他,确实没有,欧阳瑾笑着吻了她一下:“所以不要刺激我,我本来也快忍耐不下去了。” 阮冰推开他远远地坐在边上,她这几天试着对他用过催眠,但是这种没有药物辅助的催眠,只能针对宁丹那种心理脆弱的人,对于欧阳瑾这种人根本不起作用。 他不知道看出来没有,有时候,她试着催眠的时候,他会露出一种嘲讽的神情,看着她。 这让阮冰既恼火又颓丧。 欧阳瑾过了一会儿,还是安抚道:“你死心吧,我们现在已经离开了。” 阮冰看着两边的街道变得陌生,确实是已经离开了,他们好像在往郊区开,阮冰眼睛亮了一下,有山的地方反而对她有利,她走惯了山路,并且山里很好隐藏。 只是,她垂下了眸子,假装有些失落的样子,用来迷惑欧阳瑾。 如果说欧阳瑾唯一的问题就是他太目空一切,这么多年的顺遂,让他根本瞧不起别人,即便他爱着阮冰,也只是当她像孩子一般的哄,并没有将她的反抗当一回事。 他见阮冰难得的听话,心里终于升起一丝联系,从车上的食盒里找到有些吃的,对她道:“吃吧,我们还要走一阵,你得保持体力。” 阮冰看了他一眼,慢慢地开始吃东西,其实她没什么胃口,但是她一会儿要跑路,必须吃饱点。 管家道:“大公子我们担心什么?那个沈墨不过是个小人物,不让他进来就是了。” 欧阳瑾摇摇头,他虽然自大,但很精明,不然也不会这些年一直立于不败之地:“我并非怕他硬闯,沈墨是谁你应该知道,他可是银鹰,还有他潜入不进去的地方吗?” 阮冰一边吃东西一边与有荣焉,虽然欧阳瑾很厉害,,但是至少他承认了一件事,那就是沈墨的行动里很吓人。 阮冰吃的动作慢了下来,她几乎八成饱了,如果吃得太饱,就不好跑路。 欧阳瑾浅褐色的目光转到她身上,阮冰身子不由得微微一僵,但是,她却控制自己的表情和肢体语言向他表达一种,她其实有点想通的意思。 她强迫欧阳瑾改变自己的想法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欧阳瑾太自大,所以,如果你在他面前表现弱的一面,他会觉得理所当然,却是更容易让他相信的一件事。 果然,现在欧阳瑾看着她的时候,戾气小了不少,他伸出自己的大拇指,蹭了下阮冰的唇,阮冰忍着没有躲开。 欧阳瑾就笑了一下,忽然将刚刚的手指塞到自己的嘴里。 这算间接接吻吗? 不过,欧阳瑾这么做的时候很迷人,充满了绅士的意味,他笑起来的时候,越发像赵瑾年了,但是阮冰想象不出赵瑾年会调戏他,所以她有些出戏。 她垂下眸子,不想看那和赵瑾年肖似的脸。 “就吃饱了吗?在吃点,你太瘦了。”欧阳瑾的语气还是有些命令的口吻,他坚定地看着她。 阮冰烦躁别人命令她,但是她现在只能装听话,于是将欧阳瑾狠得牙痒痒。 她假装拿起一个最小的蛋糕慢慢啃,欧阳瑾就笑道:“像一个小仓鼠。” 你才像小仓鼠呢,你们一家的小仓鼠。 阮冰默默扭头,看着窗外,外面天色全都黑下来了,路有些荒芜,但是车道还是有的,一切都很完美,只是希望这里没有别的危险,比如有坏人或者是野兽。 阮冰知道自己身上没有一点自保的东西,不过她不是很担心,只要不是欧阳瑾,别的人或者野兽,她还是有点办法的。 忽然,车子猛然向前冲了一下,停了下来。 欧阳瑾眼神蓦然转为凌厉:“怎么回事?” “糟糕,前面有一棵大树,我们去看看。”司机马上下了车,管家也更了过去,后面的护卫队的车在慢慢靠近,只能是这个时候。 阮冰想也没想,因为司机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出去忘记了锁车门,说时迟那时快,阮冰忽然推开车门一个翻滚,往路边的斜坡滚去。 变故发生得太突然,以至于,欧阳瑾马上伸手来拉也只撕破了她的裙角,护卫队的人立刻端起枪。 欧阳瑾叫道:“不准开枪,下去找。” 说完,他率先跳下车往斜坡走去。 阮冰很后悔,真的,她穿的是裙子,一路滚下来,将她的两条腿就划破了,而且她感觉自己并没有滚多远,必须快跑,她能清晰地听到欧阳瑾和护卫队员的声音。 那些队员一个个犹如猛虎一般,速度快得吓人。 阮冰动了一下,觉得腿疼得厉害,她咬牙站起来忽然一个黑影猛然出现在她面前。 阮冰想也不想,一脚踹下那人的下三路,却被那人轻易制服:“是我,有这么对老公的吗?你下半辈子的幸福还要不要?” 一个男人沉声道,只是语气里有一丝笑意。 那么熟悉的声音,阮冰呀了一声一头栽到他的怀抱里,而这个时候,欧阳瑾的护卫队却已经将两个人包围了。 欧阳瑾杀气腾腾地从荷枪实弹的护卫队里走了出来,浅褐色的眼眸就好像某种冷血动物无机制的眼球一样,冷冷地盯着沈墨:“你找死!” 阮冰闻言紧张地抱着沈墨,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沈墨的要害,低声对沈墨道:“怎么办?沈墨我不要你死。” 第158章 皮痒了你 第158章皮痒了你 沈墨容颜冷峻地将她抱住,沉声道:“我不会让你去冒险。” 随即他看着欧阳瑾冷道:“欧阳瑾,阮冰是我的妻子,我今天要带走她。” 欧阳瑾冷笑,并没有说话,只听到周围响起无数拉动枪栓的声音。 阮冰顺手拔出沈墨腰间的小刀,扣在自己的脖子上,转头义无反顾地看着欧阳瑾道:“谁敢动我丈夫,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欧阳瑾死死地盯着阮冰,眼底是可怕的冷:“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过来!” 阮冰闻言,脸上却再没有一丝波动,不知道为何,只要她回到沈墨身边,就觉得一种奇异的安定感,和他在一起她就我所畏惧。 她握着匕首的手朝着身上微微一送,匕首微微划破了脖子,鲜血慢慢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这鲜红的颜色,刺激得两个男人都目光猩红,阮冰却一副淡然,竟然有些视死如归的意味。 “欧阳瑾,你爸爸和你妈妈的悲剧,想再重新上演一遍吗?即便我以后跟了你,有了你的小孩,那又如何,最后可怜的只是那个孩子,他永远无法得到完整的爱,我也不会给你想要的爱的,有时候女人就是这样,你可以富有四海,可以权倾一时,但是你左右不了人心的,你再逼我也不过是在另外一个精致的房子里,留下另外一个女人的行尸走肉罢了。” 欧阳瑾有些吃惊地看着阮冰,他一直觉得她就是那个烂好心的女子,是那个虽然有几分坚毅,但是性格柔软的家伙。 但是,他现在却看到了她另外不为人知的一面,那就是在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的时候,那种超出她小小身体的决绝,她并不是再威胁她,她说的真心话。 而阮冰歪打正着地正好说对了欧阳瑾母亲的事情,她的母亲不喜欢父亲,以前比她父亲强迫时怀上了他,她母亲跑了,但是在他三岁的时候,父亲找到了母亲,抢走了他,而且将母亲关起来,终身不准见他。 就是那样,他母亲日渐衰弱,最后虚弱而死,他偷偷跑来见了她最后一面,没想到却父亲的那位太太竟然会趁机要致他于死地,所以他在两个心腹的护送下偷了。 杀手一直追着他们来到a市,因为欧阳瑾其中一个心腹的老家在a市,可惜,那个心腹在刚刚到达a市不久,就死在了山上。 他也因为滑落山坡,浑身是血。 最后被阮冰发现,送他去医院救下了一条命,那年他不过八岁而已。 他清晰地记得母亲临死前有些解脱的表情,她还喊着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欧阳瑾忽然挥了下手,制止了护卫队的围攻,护卫队飞快地退到他身后,此时,这里只剩下三个人在默默对峙。 这时候,桑虞匆匆地跑过来,低声道:“阮冰,我先带你走。” 远处好几架直升机飞过来,上面有人在搜山,欧阳瑾脸色微动,冷笑道:“看来我低估了你。” 沈墨淡淡地道:“客气。” 说完,低声对桑虞道:“带着阮冰先走吧,我还要同欧阳瑾说几句话。” 阮冰知道,他这样做是想要分薄欧阳瑾旁边的护卫,欧阳瑾不会死心的,肯定会追击。 她恋恋不舍地扯住了沈墨的袖子,难过地道:“我不,我们一起走。” 沈墨心里一动,低头看她,阮冰小声道:“欧阳瑾是一个无情的人,他对着你肯定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沈墨挑了下眉头,听出阮冰语气的警惕,但是他心里想,其实欧阳瑾对阮冰真是很疼的。 阮冰身上穿的衣服价值连城,而且穿着又舒服又保暖,看她的神情虽然有些憔悴,但是脸似乎还胖了一点,说明欧阳瑾也曾经精心地伺候过她的饮食,所以才让他更加不爽啊,欧阳瑾和阮冰以前肯定是认识的,不然不会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对她用心如此,但是,他以前从来没有听到过欧阳瑾的事,他还长着一张和瑾年一模一样的脸,这也是让沈墨做为忌讳的。 他心里千回百转,但是吐出口的话还是那句:“你在这里反而会让我束手束脚,难道你不相信你家队长的能力?阮冰,你最近和嚣张啊,自从来了京城以后,就一直用看下小狗的那种眼神看我,是不是觉得我虽然在a市也算一霸,到了京城就变成了可怜鬼,没有人脉没有根基,谁都斗不过?嗯?竟然这么想自己的老公,你真是可恶。” 说到这里,他还佯怒地敲了下她的额头。 阮冰无辜地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只好被桑虞带着往密林深处跑去,他们要去准备汇合的地点,等上直升飞机。 欧阳瑾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他只是表情森冷地看着沈墨,而同时,他身后不知道何时已经少了一些人。 阮冰一边跑,一边听到后面传来不大明显的沙沙声,而此时,几个特种部队以前的队员从隐蔽处跑了出来,一部分和后面的人打了起来,而桑虞和剩下的队员们轮流地背着她跑。 阮冰担心地道:“沈墨呢?你们别顾着我,沈墨单独面对着欧阳瑾,他才最危险。” 桑虞咧了下嘴,露出一个笑容:“一会儿大领导会来,这次我们老大可是欠了一个天大的人情,阮冰啊,以后你可不能乱跑了,在家里先躲着,每次上班我们会护送你的。” 阮冰沉默地叹了口气,虽然知道大领导会来,但是她心里还是忧心忡忡。 桑虞又道:“现在老大银鹰的身份已经公布了,欧阳瑾也要忌讳一些,他不敢对老大这样的大功臣动手的,至少现在不敢。” 阮冰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后面想起一阵哀嚎,几个队员飞快地追了上来,大家人人都挂了彩,但是那些追击的脚步却没有了。 其中一个队员兴奋地道:“好久没打架了,骨头都老了,感谢老大给我们机会,让我松松筋骨。” 阮冰看他的胳膊一直在流血,心里不由得一阵感动。 这些队员其实早就腻味了刀口舔血的日子,以前他们训练完,阮冰还记得的,他们最喜欢的就是畅想以后平凡但是安稳的生活。 但是这次因为她,他们又来了,阮冰觉得心里一阵温暖和激动,心里更恨欧阳瑾,明明黑爵已经被消灭了,大家可以过好日子了,但是他就因为一己私欲,带来这么多麻烦。 直升机呼啸着,终于在众人的面前停稳,阮冰心里忧心忡忡,却不能影响大家,只能忍着对沈墨的担心,上了直升飞机。 她死死地趴在窗户上,看向她来时的地方,哪里有无数璀璨的车灯,显然大领导来了,沈墨应该是安全的吧?! 桑虞等人没有送她回家里的别墅,因为欧阳瑾肯定也派了人驻守在那边,如果阮冰不在欧阳瑾手里,那一切好说,但是如果被他得手,他绝对没有将人再吐出来的理由。 几个人去了其中一个兄弟开的小火锅馆,进门一股油香,阮冰原本没有胃口的,现在忽然觉得饿得厉害。 几个队员就说说笑笑地准备食材,大半夜的,大家出任务都出饿了,以前的习惯还在,彼此帮着包扎了伤口,换了干净的衣服,夜里的露水将大家的衣服都打湿了,好像能滴出水来。 阮冰连打了两个喷嚏,也被塞了一套员工服。 等大家都换好,火锅的汤也滚了。 开火锅店的家伙,是一个重庆人,却偏偏在北京开了一个店子,生意还不错,他高兴地道:“客人吃不了那么辣的,我都好久放这么多辣椒了,好爽。” 几个人不客气地开始捞东西,阮冰也跟着吃吃喝喝,但是她心里还藏着事,总是往外看。 忽然有车子的声音才外面停下来,阮冰忽然站起来跑了出去:“沈墨回来了。” 几个人也停了动作,但是没跑出来,只是在二楼的窗户往外看,过若是沈墨,他穿着黑色紧身衣,显得干练而英武,就这么张开人、双臂将阮冰一把接住。 阮冰这才知道自己到底是有多想念他,她死死搂住他的脖子,用力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感觉自己和沈墨仿佛分开了一个世纪一般。 沈墨也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看她神态自如,真情流露,看来欧阳瑾还真的没有亏待过她,沈墨不由得稍微放心了点,但是想到他劫持阮冰的目的,还有那张和赵瑾年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沈墨又觉得心里对欧阳瑾实在厌恶到了极点。 他记得欧阳瑾走的时候留下来的那句话:“我和阮冰是有感情的,她现在跟着你,等她想明白了,就会回到我身边,还有,我要让你尝尝身败名裂,过苦日子的感觉,看你还会不会到时候能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和我说,你娶她是不后悔。” 沈墨啧了一声,甄小小都能被灭掉,谁怕你啊。 他一手将阮冰抱起来问道:“你身上好香,吃饱了吗?” 阮冰点点头,眼睛亮晶晶地道:“他们做了火锅,你也饿了吧?快去吃!” 沈墨有些好笑,自己的小妻子胳膊肘往他这边拐有点太明显了,所以对于欧阳瑾的最后一丝嫉妒和担心也没有了,他抱着她往里面走:“以后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阮冰乖乖地窝在他怀里,依恋地道:“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 两个人和大家和乐融融地吃了一次火锅,沈墨抱着阮冰坐在回去的车上,已经是清晨,阮冰迷迷糊糊地靠着沈墨打盹,忽然做了一个噩梦,吓得她一下醒了过来。 这才发现,沈墨一直专注地看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阮冰不好意思地抚了我下头发,扭头不看沈墨而是看着外面,发现车不知道何时已经到了家门口,而桑虞也早就不在了。 她嗔怪道:“你也不叫我醒,真讨厌。” “看你睡得和小猪一样,不忍心叫醒你。”沈墨看着她,眼底的怜惜仿佛要溢出来,阮冰感觉心头小鹿一般乱撞,心里唾弃自己,都是老夫老妻了,居然还会有行动的感觉。 她推了推他的胸膛道:“放我下去,我想看看孩子。” 沈墨笑了一下,将她的下巴掰过来,吻了上去,他含着她细嫩的唇,含糊地道:“我先检查一下,你身上受伤没?” 阮冰慌乱地推着他的手,气鼓鼓地道:“你哪里是检查伤口,你根本就是想吃我豆腐。” “很好吃。”沈墨低笑一声,越发乱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家的门忽然开了,两个人忽然身子一僵,忙分开。 就看到沈念头上盖着一个小桶蹦蹦跳跳地跑出来,还回头叫道:“爷爷,快点我们去给小鸭子挖虫虫。” 沈闵文答应了一声,也从门里走出来。 阮冰看看儿子头上的小桶,问题还是很绿色的,再看看跟在他身后,自动排成一排的三只黄毛小鸭子,嘴角抽了抽:“沈墨,你儿子要上天了,你管不管?” 沈墨手握成拳,放在嘴边笑了一下,这才忍着笑,下了车:“念念!” 沈念回头看到沈墨,眼底闪过欢乐的光芒,但是他马上又看到了沈墨的身后。 忽然欢呼一声,他飞快地扑了过来。 沈墨之前经历了凶险,虽然不怕,还是会有些担心的,现在看到儿子如此依恋,心里非常高兴,就蹲下来,准备接住这小子。 没想到,沈念吧嗒吧嗒地跑过来,然后越过沈墨,扑进阮冰的怀里,黏黏糊糊地道:“妈妈妈妈妈妈——” 他不停地叫着,阮冰就一点点地答应他,沈墨无语地站起来,和沈闵文打了声招呼:“爸爸,这几天多亏你。” 沈闵文看了他一眼,其实他多少已经有些怀疑不对劲了,他颇为有深意地背着手道:“你要记住,我知道你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但是,无论你多么想成功,家庭才是最重要的,不然,你即便站在整个世界的最高处,也永远只能孤零零的,那又有什么乐趣。” 沈墨笑了一下:“我记住了爸爸。” 两父子说完这些话,又有些尴尬,毕竟他们相处的模式里可没有温情叙旧这一项。 不过,幸好沈念这个小宝宝太活泼,很快三个人都围着他转,根本没有时间绝对没话说了。 远处,有人将和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录像实时地发给了欧阳瑾。 欧阳瑾摔碎了曾经最喜欢的一个鼻烟壶,他想了一下,冷冷地道:“是时候了,把赵瑾年的死讯告诉阮冰,还要告诉她,当初赵瑾年是为了引开黑爵爷大部分的注意力,故意现身的,而当时沈墨就在一旁冷眼看着,他明明知道赵瑾年那一去凶多吉少,但是,他选择了放弃他!” 管家闻言,忙答应了一声,恭敬地退了下去。 欧阳瑾的眼底迸射出冷酷的锋芒:“等你看清楚了沈墨是什么样的人,你还能安心留在他身边吗?” 旁边的助理不解地道:“大少爷,听说您的面容很像赵瑾年,如果你告诉阮冰,赵瑾年已经死,那她就不会以为您是——” “你说什么?”欧阳瑾的语气冰冷而肃杀。 那助理忽然觉得心里一凉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低着头道:“大少爷,我,我该死,我乱说的。” “哼。”欧阳瑾冷笑。 那助理更加瑟瑟发抖,一咬牙狠狠给了自己两个耳光:“我对嘴,大少爷,我以后再也不敢自作聪明了。” 欧阳瑾的目光好像冰冷的利刃,刮过那个助理的面容,过来一会儿,他才收回目光懒洋洋地道:“我从来没想过要当赵瑾年的替身,而且,就因为赵瑾年是为她而死,她看着我的脸,就没法狠心伤我。” “那个赵瑾年,死得挺好的。”欧阳瑾的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轻轻地敲了几下,回声冰冷。 …… 阮冰觉得沈墨要犯病了,其实开始她还是挺喜欢回来后被他捧在手心里的感觉,还脑残地得意洋洋地向他炫耀自己是如何骗过欧阳瑾,告诉他自己在小日子,成功保护了自己。 到这里原本都很美好。 但是,她没想到沈墨半天没有说话,她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再一想,被欧阳瑾误会她有小日子的时候,自己可是被轻薄了的,沈墨同为男人,他还那么聪明。 想到这里,阮冰就觉得要糟糕。 她心虚地偷偷拿余光看沈墨,沈墨果然皱着眉头。 完了,她忙扑过去抱着他的脖子撒娇道:“我好困,我们睡会儿吧?” 沈墨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将刚刚捏紧的手微微松了一下,答应道:“是——该睡觉了。” 他语气怪怪的,阮冰要真不懂他什么意思就是发傻了。 她想了一下不想拒绝他,只是问道:“套套呢?” 沈墨握着她腰的手微微一紧:“不用套套。” “你说什么?”阮冰一听就有些紧张。 “我想你如果怀了我们的宝宝会比较安全点。”沈墨似笑非笑地看着阮冰,眼神挺坏,“再说,沈念一个人也太寂寞了,不如我们给念念生个妹妹吧。” 阮冰转身就跑,生气地道:“我不要,你答应过我让我先工作几年的,再说我也没答应你要生。” 阮冰气鼓鼓地跑出来,沈墨哭笑不得地跟在她后面,其实这是最好的办法,可以让欧阳瑾不会轻易动她,不过,如果阮冰不愿意,他肯定不会强迫她的,虽然以沈墨看来,这没有什么,反正她也答应过他会给他生个女孩儿,只是因为显然阮冰刚刚进去工作,如果马上怀孕生宝宝,恐怕会对她的工作造成影响。 阮冰见索菲娜和沈念都好奇地看着她和沈墨出来,不由得觉得脸上有些抹不开了。 尤其沈念的目光那么单纯。 她故意不看沈墨的表情而是走到儿子身边,问道:“你在什么啊?” “妈妈,我在给小鸭鸭喂虫子。”沈念呼哧呼哧的,一听就知道他很兴奋。 阮冰摸了摸他胖乎乎的小脸,很欣慰沈念是一个健康又活泼的小宝宝,如果有了妹妹,他肯定会好好爱护她的。 咦?她到底在想什么? 她没好气地瞪了跟着过来的沈墨一眼,心里想,都怪沈墨给她说什么生二胎的事情,害她想歪。 不过,接下来,也不知道沈墨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总是跟着她走,就好像想哄她的样子。 阮冰有些好笑又好气,还有些不忍心,她知道沈墨一直想要个女孩儿,她也很想要啊,她只是还没做好再要一个宝宝的准备,当初生沈念的时候,凶险无比,她虽然知道那时候是因为自己心情不好,身体也差导致的,但是,她心里还是多少有点阴影的。 她想了想偷偷问楚乔去了:“你家桑虞——有没有提过让你生二胎的事情?” 楚乔闻言,哼了一声道:“何止他啊,我婆婆也说了好机会,暗示明示的,只是我现在工作忙不过来,如果以后哪天发明了能够男人怀孩子,我就生,生他十个八个都没问题。” 阮冰原本还挺严肃的,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得笑了起来:“我想象不了桑虞大肚子的样子,噗——” 楚乔也笑了起来,而且越想越厉害:“哎呀,求你别说,我忽然想象了下沈总大肚子的样子,我去,我吓死了。” 两个人笑了一会儿,楚乔就问:“沈总想要个女儿吧?他每次看到小女孩儿的表情就特别温柔,我早看出来了,告诉你别生,等你生了你就会发现自己失宠了,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到时候就没你啥事了。” 原本楚乔不这么说的时候,阮冰还不觉得,但是她这么说,她反而有些想生了。 父女之间的那种感情,是那样的温暖和令她怀念,她想,如果沈墨宠女儿,就像爸爸宠爱她那样,那她是愿意生的,阮冰想着那样的画面不由得心生向往。 没想到,楚乔却忽然非常大胆地说了一句话,彻底让阮冰的想象变成了肥皂泡泡。 因为她忽然呀了一声道:“我说,沈总想要二胎是假,他只是觉得不用套可以更享受吧?” “噗——”阮冰喷了,决定最近都不下个和楚乔这个猛女再讨论这些。 阮冰缩在家里三天,没有发现欧阳瑾有什么行动,于是她就开开心心地去上班了。 师兄赫民生看到她回来,高兴坏了,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脸上的笑容有点藏不住。 阮冰从赫民生的办公室回来,迎面碰到一个冒失的家伙,撞了她一下,两个人倒是没事,那人手里的一垛档案却掉落在了地上。 阮冰忙道:“对不住对不住,我帮你捡吧?” 那人看着挺年轻,不过二十多岁,笑着道:“谢谢阮组长。” 阮冰好奇地道:“你认识我?” 那人愣了一下然后道:“啊,我是看到过您的照片。” 阮冰笑一下,低头捡起一张纸,忽然僵住,只觉得脑子了一阵轰鸣,那是一张死亡的照片,上面的人—— “瑾,瑾年!”阮冰失声道。 第159章 瑾年,来自天堂的礼物 第159章瑾年,来自天堂的礼物 阮冰抓住那个年轻人,厉声道:“你为什么撒谎,你是欧阳瑾派来的是不是?!” 那人吓了一跳:“我不是啊,欧阳瑾,你是说欧阳家的大公子吗?我,我怎么可能碰到那么厉害的人!” “那这是什么?!”阮冰举着那张纸,差点戳到那人的鼻子上。 “我不知道,我就是领了邮件给科长送过去。”那人结结巴巴地道,不知道为什么,阮冰会发这么大的脾气,而且那个人虽然面容已经被整理过了,却可以看出生前受过何种虐待和毒打,阮冰将那照片伸过来,离他那么近,小青年硬生生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抓起地上的东西,转身就跑,阮冰想起来继续抓住他逼问,却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没了,再次跌坐在地上。 她张了张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之后,她便好像泥雕木塑一般,一直坐在地上,直到赫民生从里面出来,看到阮冰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师妹,你怎么回事啊?来来来,我扶着你去办公室坐下。” 阮冰还是呆呆傻傻地由赫民生扶着,一步步挪到他的办公室里,赫民生递给她一杯水,她紧紧握住,不喝也不说话。 赫民生开始没在意,后来摸了下自己的杯子,吓了一大跳,忙从阮冰手里将杯子抢下来,张牙舞爪地放到旁边的茶几上。 赫民生感觉事情有些严重,试探地问道:“阮冰啊,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事情啦?和师兄说说呗。” 阮冰一抬眸,眼泪先掉了下来,她喃喃地道:“师兄,我得罪了欧阳家的大公子,欧阳瑾,他长得和赵瑾年一模一样,就故意找人拿他自己的照片p成死人的样子,来骗我说瑾年已经死了。瑾年怎么可能死呢?他明明好好的,前阵子他还给我寄了明信片呢,他明明就是在外面旅游,他那么厉害,怎么会死。黑爵爷在的时候,都没有害死他——不,黑爵爷,黑爵爷!” 阮冰的眼底终于弥漫慌乱,而且越来越浓烈。 自从瑾年走了以后,她就总感觉一种浓重的违和感。 瑾年为何会不告而别,为何瑾年的电话再也打不通?为什么瑾年的明信片到了,沈墨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那张明信片,就好像他觉得瑾年是绝对不会寄明信片给她一样。 阮冰甚至忽然想到了欧子渊,欧子渊当日,竟然出现在她和奶奶从前住着的小院子里,那新种下去的梨树。 这不是应该是瑾年想做的吗? 阮冰想到那梨树,就一阵阵害怕,新翻的土,松软的土,梨树下面一大片都是松软的土,她踩着那些土站在梨树的面前。 瑾年说过,他最喜欢她家的小院子,很平和,到了这里仿佛就会觉得心情也跟着平和下来,就好像自己在世界上原本是最幸福的。 很多很多年前,瑾年和她说过:“如果我死了,我想被埋在这里。这里有梨树,还有你和奶奶,我在这里会过得很好,一点不寂寞。” 阮冰慢慢抬起头,盯着赫民生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师兄,你知道的是吗?赵瑾年早就死了,你是知道的,是吗?” 赫民生着急地道:“阮冰,你别激动,我们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这是赵瑾年生前的遗嘱,就是不能让你知道他死了,就算是为了安慰他你也不能做傻事。” 阮冰站起来,喃喃地道:“原来你们都知道了,是我太傻,原来只是瞒着我一个人而已。” 说完,她转身就往外走去,赫民生拉她她就转身道:“我不会死的,瑾年不想让我陪着他死,我自然不会不听他的话,我只是想看看他。” 赫民生感觉到她浑身围绕的,浓得化不开的悲伤,不由自主地松了手,随即,阮冰就离开了。 赫民生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回身去给沈墨打电话。 阮冰埋着头一口气冲到外面,看到欧子渊站在门口,看到她出来,他脸上有些许惊喜:“你身体好点了吗?” 阮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欧子渊紧张地道:“你怎么了吗?” 阮冰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问道:“你开车过来的吗?” 欧子渊沉默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阮冰拉住他道:“开车送我去一个地方。” 欧子渊总觉得这样的阮冰有些奇怪,顿了顿,点点头,让她跟着自己回到车里。 阮冰这才有些恍惚地问道:“你过来是复命的吗?算了,我还是找别的车。” 欧子渊忙拉住她道:“没事,反正过去也是被挨骂,还不如晚几天去,等管我的那根老头气消了一点再说。” 阮冰知道欧子渊为了不伺候欧阳瑾,私自换了岗位,后来为了救她还调出了直升机,是被记了过的,她犹豫了一下,终于没能对他发脾气,只是淡淡地道:“我就是想去看看瑾年的坟,你知道在哪里的吧?” 欧子渊的手一阵哆嗦,扭头不敢相信地看着阮冰。 阮冰胡乱摇摇头:“别这么看着我,我没有对你发火是因为你对我实在太好,我——没有立场向你发火,你别惹我。” 欧子渊拉住阮冰的手沉声道:“你应该对我发火的,是我瞒着你对不起你,但是瑾年就是太了解你的脾气才不让我们告诉你,阮冰你——” “别说了,我不想提这些,瑾年是不是葬在我家院子里的梨树下面了?” 阮冰语气有些冷漠,听得欧子渊心里好像被一下下绞着般,疼痛不已。 他的声音都沙了,艰难地道:“你猜到了吗?” 阮冰终于得到了证实,感觉瞬间力气被抽空了一般,眼底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带我回去,我想看看他。” 想到所谓的看,呀只是看到那棵梨树而已,阮冰拼命闭上双眼,泪水宣泄而出。 “我送你,去坐飞机。”欧子渊犹豫了一下没有敢去帮她擦眼泪。 阮冰摇摇头:“开车一直送我回去,我不坐飞机,我——等我心情好点了,我在能去看他。” 等她的眼泪流得差不多了,心情平复了,她再去看他,不然即便瑾年已经在黄土下也会不安。 欧子渊叹了口气,正准备启动汽车,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沈墨!”欧子渊道。 沈墨担心地看了眼阮冰,阮冰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甚至猛然僵硬了一下,却没有说话,沈墨叹了口气道:“走吧,我陪着你们一起去。” 刚刚赫民生打了电话过来,他马上追了出来,幸好阮冰还没有走,沈墨压抑住心头那抹惊慌,关上了车门。 其实当日他没有别的选择,赵瑾年故意先暴露自己,那时候他出来只能和赵瑾年一起被杀,绝无幸免,到时候,阮冰也不会有命。 当赵瑾年故意暴露的那一刻,就没有回头路了,最优的选择就是按照他后面所做的,用最快的速度救出阮冰,再带人去追击甄小小,或许还能给瑾年带了一丝生机,只是想不到,赵瑾年为了能够狙杀甄小小,竟然故意激怒她,让她杀了他后抢夺那美印章,最后被印章里的微型炸弹炸死。 不然,甄小小喜欢瑾年,她说不定会留着他的命。 赵瑾年算无遗策,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只是他对于生命还是不大看重,为了达到目的,甚至他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到底哪些病痛交加的岁月,还是对他有影响的,对于他来说生命是可以被漠视的,他在意的恐怕也只有自己的母亲、欧子渊和阮冰而已,其他的人命根本一点也不重要。 甚至他自己的。 但是这些,沈墨无法和阮冰说,也无法辩解,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他自己内心尚且有着愧疚,又如何可以对阮冰说开脱的话呢? 沈墨只是静静地看着阮冰,心里忽然想起欧阳瑾的话:“我会让你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看来他已经开始行动了,这只是个开始。 沈墨觉得一阵阵心疼,为了和欧阳瑾对抗,他陪着阮冰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已经不多了,可是他不知道他若是必须要离开阮冰一阵子,会是对还是错。 会不会让她觉得,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变化,还是那么为了大局不重视她。 那岂不是将她往欧阳瑾身边推吗? 这就是欧阳瑾要达到的目的,就是无论沈墨走哪一步棋,最后都殊途同归,一败涂地。 真是好狠毒的计策。 一路上阮冰没有说话,一直在沉睡,她醒来后也不肯睁开眼睛,有时候会哭一下,有时候只是闭着眼睛,好像身体变成了行尸走肉一般。 刚刚欧子渊终于劝说阮冰吃了点东西,欧子渊对沈墨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走到阮冰听不到的地方,商量了起来。 “你怎么都不和她说说话,你的话肯定比我管用。”欧子渊看着起伏不定的山峦道。 沈墨叹了口气道:“她心里恐怕还在怪我,我说话只是会刺激到她,这个时候,我想我的陪伴会比说话管用,对不起,要麻烦你了。” 欧子渊叹气道:“我还好,只是她这个样子,到了的地方哭一场,发泄出来后,恐怕会生病。” 沈墨点点头,眼神忧虑地看向阮冰所在的那车。 欧子渊又道:“你猜欧阳瑾什么时候会来找你麻烦?” “大概是阮冰病倒最虚弱最要人安慰的时候吧?”沈墨道,嘴角冷硬地抿成一条直线。 欧子渊道:“我猜也是,不如你现在马上回去,杀他个措手不及,我会保护阮冰的,阮冰也没有那么脆弱,她会挺过来。” 沈墨沉默着不说话,但是看那意思是绝对不肯走。 欧子渊道:“你变得比以前婆妈了。” “不是婆妈,是我牵挂的东西变了。”沈墨笑了一下,拍拍欧子渊的肩膀,径直上了车。 他看着阮冰干得起皮的唇,黑眸里闪过一丝怜惜,将水递给阮冰:“喝点水,你有些脱水了。” 阮冰好像才从恍惚的梦里醒过来,她看了沈墨一眼,心情很是复杂,仿佛躲避一般将水一把抢过来,背过身去。 虽然没有和沈墨说话,但是,阮冰还是默默将水喝了。 欧子渊过了一会儿也回到车里,车子继续行驶,又过了一天,终于回到阮冰和奶奶以前的那个小院子。 阮冰有些狼狈地从车上下来,发现院子保护得很好,看来欧子渊雇佣了人,天天来这里打扫。 阮冰摸了一下门把手,忽然失去了勇气。 欧子渊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想开门,却被阮冰制止了:“我来,我自己开。” 可是,她拿着钥匙,手却抖得厉害,几次都没有打开门口的那把大铁锁。 忽然,一个身影靠过来,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温暖干燥,阮冰楞了一下,回头看到沈墨有些沉静的侧脸。 忽然觉得心里舒服了一点,她抿了下唇,看着门被打开。 沈墨帮她打开了门,就放开了她的手,默默站在她身后,阮冰用余光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有些紧张地走了进去。 那株梨树比之前大了许多,枝繁叶茂,似乎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阮冰眼底含着泪光,颤抖地道:“他长得很好。” 也不知道她说的那个是它,还是他。 欧子渊也看着那个梨树出神,而沈墨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踏进去那是属于赵瑾年的欢乐时光,他愿意给他们独处一会儿。 沈墨转身靠着车,帅气的大长腿交叠着,他背着小院看着这外面初秋的美丽景色。 笑了一下,他拿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心想,沈墨,你向来做事无愧于天地,唯独对赵瑾年—— 赵瑾年这个该死的混蛋,就算死了都要压他一头,沈墨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忽然觉得一身轻松,瞒着阮冰的时候,他经常会自责现在阮冰发现了,他反而好过了许多,就好像悬在头上的那把剑终于落下来一般,最后,他只等着阮冰给他一个结果了。 只是,无论什么结果,他都不会放弃的。 赵瑾年已经死了,但是活着的人的生活还要继续。 “赵瑾年你很多年前挑选了我做阮冰的丈夫,我想,我也不会让你失望的,不过我真的很讨厌你。”沈墨自言自语道,回头看了眼院子内。 阮冰跪在梨树面前,手握着梨树的枝丫,好像在和梨树说着什么,沈墨决定自己还是出去走走。 没想到他刚刚走出几步,欧子渊就跟了过来。 “阮冰爱着的是你,她对瑾年的感情太多,已经不需要爱情这个成分了,瑾年在她面前一直表现得如父如兄,阮冰的感情来不及变质。”欧子渊忽然没头没脑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沈墨道:“亲情有时候比爱情来得稳定长久,根深蒂固。” 欧子渊同意他的话:“是这样,但是,你和阮冰结婚这么久了还有了孩子,你怎么知道你们之间除了爱情没有亲情?她现在难过是因为自己心里愧疚,她现在大概猜测到瑾年是深爱着她的,所以她才有点不敢见你。” 沈墨叹气道:“我知道。” 欧子渊道:“回京城吧,你不知道,自从你走后,欧阳瑾的团队一直在不遗余力地抹黑银鹰,甚至把你说成是真正的黑爵爷,说甄小小是你的情妇和替死鬼,你再不回去现身说法,所有的民众都会以为你是做贼心虚了,你的粉丝现在在帮你抗争,但是,不如银鹰自己出现那么能够震撼人心。” 沈墨想了想,然后道:“好,我会在这里录制一个视频,让桑虞帮我放到网络上去。” 欧子渊道:“现在可以这样,但是如果你不能马上回去京城的话,欧阳瑾肯定不会仅仅只这一步,这只是一个开头,后面会是更为密集的火力。” 沈墨道:“我现在不能走,至少要确定她没事,我曾经因为自己的事情国家的事情,至她于不顾,我答应过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 阮冰和梨树说了半天的话,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她最后道:“我知道我说再多也你也回不来了,我想如果我生了一个女儿的话,我会让她在这院子里生活让她照顾你,就好像我一样,你一定会喜欢的。” 说这她又潸然泪下,直觉了感觉,如果她和瑾年当年表白的时候,他没有拒绝,他一定会很希望她生下一个女儿。 如她一样天真活泼,天生乐观向上。 阮冰发泄了一路,又在这里和瑾年说了这么久的话,她还说会将李素媛接过来:“等我有了女儿,我会把阿姨接回来,让女儿和阿姨生活在你的周围,女儿我已经给她取好了名字,叫做赵梨尔,这是我们亏欠你的,我一定要还给你。” 就在这个时候,阮冰的电话响了起来。 阮冰走到房间里,接了电话,却是楚乔的声音:“我去,阮冰,你到底在哪儿?你老公呢?” 阮冰有些疲惫地道:“楚乔,我这里有点事情,没有心思和你聊太多,等我回去——” “哎呀我的妈,你快点回来吧,小姐啊,京城到处都闹哄哄的,还说你家沈墨是什么大汉奸,说他是真正的黑爵,甄小小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你们住的那个别墅被人围攻,很多人往里面扔东西,我家桑虞好不容易才将家里的人都接到我们这里,沈念哭得很厉害,说他爸爸是大英雄才不是什么大狗熊,刚刚我才将他哄睡着。” “你说什么!”阮冰心里猛然一惊,因为赵瑾年的死而变得灰蒙蒙的眼睛,瞬间迸射出愤怒的火花。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怎么办。”阮冰沉声道。 她坐在那里,气得浑身发抖,开始拿出手机搜索那些信息,那些回复让她觉得好像一把把利刃刺在心头。 就在这个时候,她又搜到了一个最新的视频,沈墨?是沈墨的反击! 阮冰迫不及待地点开视频,看到沈墨穿着一身军装站在一片旷野里。 军装不知道他从哪里弄的,但是,身后的旷野正是她家院子外面的不远处。 阮冰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还好,还好沈墨没有和她一样,种欧阳瑾的诡计,没有沉沦到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 沈墨在视频里表情沉重地道:“原本我对于大家的自由评论没有什么干预的权力,是非公断自在国家,也在我们的千秋之后,但是,你们否定我的同时就是否定了我们整个特种部队多年来的汗水和血泪,多少特种部队的战士在这场对战黑爵的战争中,永远闭上了他们的双眼……” 沈墨一个个念出了那些人的名字和那人死亡的原因和时间。 如果他是黑爵,他根本不会记住这些人,和这些血泪斑斑的往事。 当沈墨发出这份声明的时候,一些人慢慢从愤怒中清醒过来。 沈墨淡淡地道:“黑爵爷已经死,是用我最好的朋友的鲜血换来的,我现在就在这里缅怀他,从此以后我不再是部队里的银鹰,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要为不曾尽孝的爹娘去尽孝,为曾经辜负的妻儿去尽我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面对大家的不理解和指责我虽然心情沉重,却不会怪大家,我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后面沈墨再说什么,阮冰已经看不见了,她只是瞬间被泪水模糊了双眼,这是沈墨最艰难的时刻,也是她该守护在他身边,做他的臂膀的时刻。 而不是让他小心翼翼地陪在她的身边,承受她的迁怒和疏离。 阮冰不停地翻了这些信息一个多小时,发现留言慢慢终于倾向于沈墨。 那些被沈墨从黑爵手里救出来的人开始发言,支持沈墨。 甚至有人深挖出的,当时沈墨为了监视甄小小和妻子产生误会,妻子离开他真正五年两个人才解除误会。 最后有人终于将矛头指向了欧阳家,在这个充斥着大数据的时代,要先捣鬼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很快就有高手查出来,所有对于沈墨不利的言论都开始于欧阳家控股的公司,生在后面跟风评论的都有欧阳家的人在后面的身影。 不过,那些评论很快就被人删除了,只是很快,那些评论又出现在别的地方,无论怎么删除都删除不完。 阮冰有些惊讶却又有些不解,到底是谁?难道是沈墨安排的? 她不知道的是,沈墨和欧子渊也对这个评论人百思不得其解,是谁这么厉害,他一次次的爆料都让欧阳瑾陷入越来越深的被动中。 就在众人都疑惑重重的时候,李素媛忽然给阮冰打来了一个电话—— 第160章 大结局 第160章大结局 李素媛的声音很冷,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充满了恨意:“是你害死了我儿子。” 阮冰觉得闻言半天没说出话,最后,她喃喃道:“阿姨对不起,是我害死了瑾年,瑾年他真的死了吗?我总觉得他还活着。” 说完,她痛苦地闭上了双眼,那边李素媛也哭得一塌糊涂。 最后,她犹如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絮絮叨叨地和阮冰说了很久的话。 她和瑾年的父亲结婚的时候,就知道如果生下孩子,孩子肯定会遗传那个男人的病,可是她太爱那个男人了,所以还是自私地怀上了瑾年,因为这件事情,那个男人生了她很久的气,直到有天他路过婴儿房,听到瑾年的哭声,那个男人从此对瑾年紧张兮兮,甚至对瑾年比对任何人都好。 可惜,瑾年很小时,还不知道爸爸的时候,那个男人就死了,弥留之际,他向上天祈祷,祈祷自己的孩子能够被天使救赎。 其实,李素媛第一次见到阮冰的时候,以为她就是瑾年的天使。 因为她长得那么可爱,一双漂亮的大眼镜,总是带着笑容,瑾年看似温和却充满对整个世界的冷漠的眼睛,只有在对着她的时候,才能闪耀出生命的光彩。 那个女孩的家里穷得要命,她父母双亡,只有一个什么也不能做的奶奶,他们靠着父母留下的一点钱,艰苦地生活。 但是她的眼底从来没有过畏惧或者放弃。 她是最能唤醒儿子求生欲望的人,那时候,李素媛就尽力地撮合两个人。 其实那个时候瑾年还是努力过的,他很小就表现出超乎常人的智慧,十岁的时候,他开始接受赵家的一些事务,尤其是在高精尖的科研领域。 瑾年生病的时间占了三分之二,他会在那些时间里,自学很多李素媛完全不懂的东西,瑾年十四岁的时候,就能和医学博士对话,他们出来的每一个术语都让李素媛听得如堕云雾。 他三分之一的时间,用来爱阮冰。 因为那个时候李素媛是不敢见他的,她不是真的抽不出时间来看小瑾年,她只是无法面对他,面对那个因为自己的自私而创造出来的错误。 现在想来瑾年一定期待和渴望过她的爱的,但是,她在他最需要的她的时候,狠心地躲开了,她再次做错了事情。 所以瑾年最后将自己近乎全部的爱给了阮冰,或者他将自己的整个生命寄放在了阮冰的身上。 李素媛曾经在遗物里找到了瑾年的笔记,那里面全部是关于阮冰的琐事,看起来好像是一个爸爸在啰嗦地讲述最喜爱的女儿的成长史。 出了给阮冰喂奶,他几乎包办了所有爸妈该做的事情。 他给她梳头发,买衣服,督促她吃东西不许挑食。 带她出去玩,还给她买过气球。 阮冰读小学的时候,经常因为每一爸妈,被其他小孩子欺负,瑾年就和所有欺负她的人打架,其实瑾年有时候也会输,他输了以后确实以生命威代价的。 但是,那时候,他对于自己的生命早就不在乎了,不过是一副残破的躯体。 他不想日日为这个注定要消亡的躯体神伤,所以他转而将阮冰视为了自己生命的延续。 他想养育自己的小女儿一般地养着他长大。 瑾年自己得不到母爱和父爱,却将自己所有的爱给了阮冰,看着她快乐,他觉得是自己得到了亲情。 第一次对阮冰有了别的想法是她哭着告诉他自己要死了,因为肚子流血。 那时候,瑾年忽然意识道这个小女孩儿变了。 其实这种改变是很明显的。 她的胸部靠着他的时候,慢慢充满弹性,她身上会有一种让他动情的味道,她变得爱漂亮,皮肤变得更加白皙细腻。 变声期以后,她的声音柔软动听,时时刻刻拨动他的心弦。 所以他开始有些克制不住自己,他也曾经想向李素媛那样,干脆就得到她,因为他爱她,这么爱她,怎么舍得她嫁给别人。 可是,最后,瑾年看了父亲的一些手稿,知道,当李素媛生下他后,父亲多么的愤怒,最后对他的疼爱越深,父亲的绝望就越重,这也导致最后加速了父亲的早亡。 瑾年看着面前鲜活的小女孩想,何不放了她,既然自己爱她,就该让她一直幸福,而不是占有她,让自己获得短暂的欢愉。 于是,他开始积极地给阮冰谋划将来。 他选中沈家,因为沈闵文曾经是阮冰妈妈的追求者,从家庭来看,沈闵文在沈家有着绝对的话语权,所以阮冰嫁过去,只有有沈闵文护着,就绝对不敢有人随便欺负。 而赵瑾年也在调查阮冰父母的死亡过程中,发现了黑爵的痕迹,其实那个时候,他因为太聪明又非常好奇,已经和黑爵爷有过联系,甚至如果没有阮冰,他可能已经是他们中的一员,他那种疯狂的灭世观念,也让黑爵爷对他惊为天人。 但是,当知道黑爵可能是害死阮冰父母的凶手后,赵瑾年对黑爵的态度迅速改变。 最后,他知道沈墨很有可能和特种部队有着很紧密的联系,甚至他从很早就开始怀疑他就是特种部队的一员。 如果有一天,黑爵想起这个无辜的小女孩儿的时候,能够救她的,恐怕只有沈墨。 这是他选择沈墨的原因。 至于沈墨的前女友,赵瑾年见过一次,发现那个女人很差劲,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大概他想的是,比我家阮冰差多了,只要沈墨眼睛不瞎就该知道应该选择谁。 但是,他没想到等阮冰嫁了以后,那个女人竟然打算阴阮冰,而且等他调查的时候,还发现这个女人的身份很可疑。 于是他出面会了会那个叫做甄小小的女人,发现她竟然和自己是同类。 而且更危险,更有野心。 所以,他就稍微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魅力,赵瑾年是一个很聪明也很懂得展示自己迷人之处的男人,很快,那个女人就沦陷了,他带着她离开了本国,去美国留学,将一片净土还给了阮冰。 然后是很多年的相逢,他犹如一名骑士一般,默默守候在阮冰的身边,只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最辉煌的时候,引身而退。 他原本应该是整个故事的主角,但是却心甘情愿地做了一会陪衬。 大概他最辉煌,也最能让所有人记住自己的时刻就是临死与黑爵爷同归于尽吧?! 用他的命换来的名誉,其实他的目的也不过是给阮冰扫清最后的障碍而已。 李素媛说完这些,阮冰已经握着电话,将眼泪哭干。 李素媛淡淡地道:“我和你说了这许多,我心里也就发泄够了,过你的生活去吧,如果你敢将你的生活再过成一团糟,辜负我儿子的一番心意,我绝对不会放过你。阮冰,别犯我以前犯过的错误,生者才为大,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为活着的人负责,我的瑾年已经死了,他死的时候是没有后悔的,我想他很满意这个结局,我会为他吃斋念佛,愿他能够来生投入一户好人家,不会再有我这么自私无情的母亲。” 阮冰动了动唇,却觉得语言是那么的苍白,根本无法安慰这位已经完全心碎的母亲。 “阿姨,瑾年葬在了我们原来住的院子里,您不晓得知道不知道,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回来吧,就在这里为瑾年吃斋念佛,他坟上的梨树已经生得非常旺盛。”阮冰想,她为能做的就是代替瑾年来照顾李素媛,并给她一个不那么糟糕的余生。 李素媛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道:“原来他葬在了那里,其实他让人瞒着他的死,我也是前阵子才知道的,好,我回来!” 阮冰道:“您什么时候来,我和沈墨过去接你。” 李素媛叹气道:“不用了,我知道你家,你告诉那边的人我会过来就是了。” 阮冰点头说好,李素媛顿了顿道:“瑾年和我说过,你如果再遇到困难,就将这个交给你,这是瑾年之前资助的那些让你的名单,那些人会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找到你,给你帮助。你应该也看到了吧?那个针对欧阳瑾的留言者,他们是四个小伙子,现在是世界顶尖级别的黑客了,他们查到沈墨是被那个叫做欧阳瑾的人陷害,所以才出来为你们说话和澄清,所以,如果有人手腕上如果带着瑾年的信物,你就可以相信他,那是一个小小的梨花徽章,你就问他,你家的梨树成精后叫什么?我也不知道答案,瑾年说你知道的。” 阮冰眼眶再次红了,喃喃地道:“我,我知道。” 叫做梨尔,那时候,她和瑾年坐在梨树下,她已经对瑾年有了朦朦胧胧的感情,所以羞涩地问瑾年如果梨树结婚了生了宝宝,应该叫什么名字好? 瑾年那时候看着她的样子那么深情缱绻,然后他告诉她:“叫梨尔,梦里我梦到过。” 原来,瑾年在梦里是和自己有一个好结局的,他们会有一个孩子叫做梨尔。 这也是阮冰下决心要生一个女儿过继给瑾年的初衷。 挂了李素媛的电话,阮冰有些艰难地站了起来,但是随即,她觉得脚一阵酸麻,太突然了,她惊呼一声,往地上倒去。 却被一个人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那个怀抱如此熟悉,阮冰死死地抓住了那人的衣襟:“沈,沈墨,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如果我们生了女儿就给瑾年吧。”沈墨沉声到,抱着阮冰他用力地闭紧了双眼。 阮冰靠着沈墨的肩膀,轻声告诉他道:“阿姨说的那些人你可以用,这是瑾年的礼物,你不收他会不高兴,那些人的答案应该是——梨尔,梨花的梨,莞尔的尔。” 沈墨闭着双眼,沉默了一会儿问:“所以那个女孩儿的名字你准备叫做赵梨尔。” 阮冰身体微微一僵:“如果你不愿意的话——” 阮冰记得赵瑾年的话,记得阿姨说过的永远是活着的人更重要,所以她不想让沈墨太难做。 沈墨笑了一下:“我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何况找瑾年,对我们的恩情是还不完的,对不起,阮冰,我没有能够救下他来。” 阮冰用冰冷的手握住沈墨的:“我知道你尽力了,我没有怪过你,我只是——有些不能面对你而已。我现在想清楚了,对不起沈墨,我不该让你担心将你陷入这样可怕的境地。” 沈墨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没事,只要你还爱我,其他的事情,你老公都能搞定。” 阮冰和沈墨将家里的一切安顿好,就飞快地赶回京城,此时,刚刚欧阳家提供了新的证据,那就是沈从出面指正沈墨和甄小小有“不正当男女关系”。 “以前他们就是男女朋友,后来是被我大哥嫌贫爱富地赶走了,娶了现在的儿媳妇,但是,甄小小对沈墨痴心一片,几年后,又从美国回来,想不到,她竟然甘愿当黑爵的走狗。我也没想到那个侄儿就是黑爵爷,如果不是我在他家里发现这个标志,我也想不到。”沈从在视频里沉痛地发表宣言,并且拿出了一个黑爵的标记。 当然,那只是一个标记,做不了沈墨就是黑爵爷的证据。 但是随即,沈从又拿出一个名单,指着这些名单道:“这就是我侄儿剩下来的黑爵的成员,我也是从他的房间里找到的。” 这些名单都真实地写出了名字职业和地址,看起来真实可靠多了。 这件事情也掀起了轩然大波,虽然视频很快被取消,但是有心人可都记住了一两个名字,尤其是那些人是他们熟悉的,无一例外都不是什么好人。 沈墨刚刚到家就听说沈闵文被气病了,现在还在发脾气不肯见人,也不肯吃饭。 沈墨看两眼阮冰。阮冰会意道:“放心好了,我去和爸爸说,你处理正事。” 阮冰过去敲门,沈闵文哼哼唧唧一阵子就将门打开了,阮冰一把将饿得呱呱叫的沈念塞到沈闵文手里道:“爸爸,你看念念这孩子,真不听话,他说爷爷不吃饭他也不吃。” 沈念无辜地瞪大了眼睛,其实他还没想到这个办法,仿佛又get到了新技能。 沈闵文听说宝贝乖孙子不吃饭,可心疼坏了,而且孙子是要他吃饭担心他身体,沈闵文又是高兴又是心疼“不吃饭怎么可以,爷爷没有说不吃饭,爷爷只是——咳,饭太烫了,爷爷过会儿再吃。” 沈念扭着小身子,撒娇道:“爷爷吃,爷爷现在就吃,念念饿了。” 话音刚落,小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沈闵文大笑,抱着沈念就忙往厨房走:“小林小林啊,来点饭,要营养均衡点的。” 阮冰趁机给一老一小准备了牛奶让他们先垫下肚子。 两个人咕嘟咕嘟咕嘟喝牛奶,然后幸福地眯缝了下眼睛,再将杯子同时放下,两个人的脸上都出现了牛奶胡子。 阮冰看着沈闵文恢复精神的样子,心里想,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也要让这个家庭圆圆满满的,甚至,如果自己一定要和沈墨分开的话,她也愿意,只要欧阳瑾不再针对她的家人。 叹了口气,心里想,不如还是劝说一下沈墨,欧阳瑾的手段越来越毒辣,虽然沈墨很厉害,特种部队的大家很仗义,赵瑾年还安排了那么多人,但是,欧阳家在京城有几百年的历史,犹如一个庞然大物,怎么是他们能够随便撼动的呢? 阮冰看着沈闵文和沈念美美吃了一顿,又让沈闵文带着念念去睡觉就走到奶奶的房间。 果然奶奶也没有睡,而是在看着爸爸和妈妈的照片发呆。 阮冰走进去,静静地坐在奶奶的床边。 奶奶看了她一眼问道:“是不是又和沈墨闹矛盾了,是因为那个欧阳瑾吗?” 阮冰想了想不想再说赵瑾年,就胡乱应答了一声。 奶奶停下来看着阮冰道:“欧阳瑾好像真的很厉害,他只是随便派几个人,就逼着我们差点住都住不下去,如果是因为你,阮冰,你——还是和沈墨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我们还回老家去,等那个欧阳瑾对你没兴趣了,你问问沈墨,要不要回a市来和你过平淡的生活,我们人单力薄,连沈家的二房都出卖了我们,没必要和人家硬碰硬。” 想不到奶奶好她的想法竟然不谋而合,阮冰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不知道沈墨会怎么想?” “你坚决点,他就不会一点都不听你的,你去说说看吧,不然这个好好的家,好不容易我们才聚拢来,如果沈墨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奶奶眉头伸缩,形容有些憔悴,显出一种老态来,看得阮冰只觉得吃惊,奶奶年纪大了,经不起太多风雨,如果家里出事,不知道奶奶还能不能扛过这一回。 阮冰一把搂住奶奶轻声道:“奶奶,这次不怪沈墨,祸都是我闯的,我肯定能负责。” “去吧,哎,和沈墨好好谈谈,那么苦啊,早知道当年宁愿你嫁不出,奶奶养你一辈子。”奶奶道。 阮冰心里想,奶奶也就是说气话,其实她喜欢沈墨喜欢得什么似的,更何况没有沈墨哪里来的念念? 念念可是奶奶的心头肉。 阮冰没有点破,只是想到要真的和沈墨离婚,心情就不由得沉重起来。 她上了楼,发现沈墨已经洗了澡正在电脑前忙碌,她走到沈墨面前忽然拍了拍沈墨的肩膀:“沈墨,要不我们离婚吧?” 沈墨正在那里布置一切,听到她这句话,眼神瞬间冰冷,他不敢相信地看着她问道:“你说什么?” 阮冰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但是还是壮着胆子道:“你看,欧阳瑾不过是因为你是我老公所以才针对你,只要我和你离婚了他就不会对付你了。” 沈墨冷冷一笑,强自压着满腔怒气问道:“所以呢?所以你就和我离婚,然后去跟了欧阳瑾。” 阮冰不满地道:“你这么看我的吗?我不会更那种人的,他是谁我都不认识,我和他并不是很熟好吗?只是,如果他不能拿你威胁我,我就可以和他对抗了,我并不怕他。” 沈墨点点桌子道:“你好像告诉过我,如果不是你假装自己有小日子,他就差点把你——” 阮冰忙道:“那是因为他有危机感,觉得你是他的情敌,我们如果离婚了他就不敢,再说瑾年不是给了我很多人吗?那些人会在a市保护我的,欧阳瑾在京城是厉害,但是强龙难压地头蛇,等我回了a市就不会那么怕他了。” 沈墨面容更冷了一些,所以她舍弃他没有一点舍不得是不是?她到底还是不够爱他,枉费她还向他表白过,就算当初表白的时候,他伤害过她,但是,他都补偿这么多年了,她竟然还是这样觉得他可有可无。 沈墨的怒气瞬间布满全身,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继续敲他的电脑,不再和阮冰说一句话。 阮冰还想和他好好讨论一下细节,她觉得既然两个人相爱,分开一段时间也没什么关系,等风头过去了,沈墨再来找她就好了,她都不担心他包二奶,他现在不爽个什么劲啊。 但是,看沈墨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阮冰想了想还是没敢在这关键的地方触他霉头,又在旁边坐了一会儿,确定他真的不打算和她说话,阮冰只好自己去浴室洗了一个澡,她穿着浴袍的时候,才发现没有带内衣进来,还好浴袍够大,将她包得挺严实。 本来她进来后还想找下内衣裤,却看到旁边还有台电脑好像是林助理来过忘记拿走的,她瞪了沈墨一眼,发现他还在忙,心里便想着自己将离婚申请先打出来,呵呵,她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家庭妇女了,她能够写非常正式的离婚申请的。 阮冰在那认真地敲着键盘,沈墨也不理她还在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这时候,索菲娜咋咋呼呼地端了糖水过来:“小林熬的糖水,可好喝了,沈总喝糖水。” 索菲娜将糖水放在沈墨的手边,见沈墨整个仿佛笼罩着低气压,索菲娜吐吐舌头,走到阮冰身边假装递给她糖水一边问:“你做什么了?你家沈墨气得帅气的脸都歪了。” 索菲娜对别的不敏感,但是对于帅哥的心情看得非常准。 阮冰闻言,不由得偷偷看沈墨,心想,他真的这么生气,哎,肯定是自己刚刚没和她解释清楚,是不是他误会了,假离婚而已,没必要这么较真吧? 阮冰轻声道:“我才没招惹他呢,喂,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心来送糖水,不是你贪吃吧?” 索菲娜被说中心事,忙撇清:“才没有呢,我是看着这糖水好吃,才来和你们分享的。” 阮冰也不点破她,没偷吃怎么知道好吃的? 这时候,索菲娜忽然指着阮冰的屏幕惊呼道:“离婚申请,谁要离婚啊?你吗?你和沈墨吗?!” 阮冰拼命地给她比嘘的动作,她却视若无睹,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忽然,就听后面一个阴沉的声音冷笑道:“写得不错嘛,比几年前可真是强多了。” 阮冰不用回头都知道后面站的是谁,她立刻毫不犹豫地将笔记本啪地一声关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转过头来:“沈墨,你听我解释啊。” 索菲娜见势不妙:“你们慢慢聊,啊,我好困,我先下去啦。” “欸,你,”阮冰气得吐血,都怪你这家伙,现在还想不仗义地偷跑。 她一咬牙,扑过去抓索菲娜,却被沈墨从后面一把抱住,冷冷地道:“人家要睡觉,你干嘛阻止她,我想我们是时候沟通一下了吧?老婆?” 阮冰本能地缩了缩脖子:“哪一种方式的沟通?” 还不算笨得彻底嘛,沈墨露出一个让阮冰毛骨悚然的笑容。 阮冰刚想说什么,忽然,沈墨打开电脑,直接就准备删除她刚刚所写的。 阮冰急了,这人怎么这样,她写得很辛苦的,再说现在离婚明明是最好的办法,不知道他在较劲什么。 可惜,她天生的力气没有男人大,有什么办法,很快,桌面上变得光溜溜的,沈墨大概是真的生气了,直接启动了还原模式,让电脑全部还原。 阮冰这才泄气地瞪了他一眼,又坐回到椅子上道:“你做什么啊,我们好好谈谈,你应该知道这样对我们都好,幸好我还没有怀上孩子,不然,这离婚确实挺麻烦的,现在可是最好的时机。” 没有孩子就敢和他离婚是吗?沈墨的眼眸瞬间危险地眯缝了起来。 阮冰尤自不知死活地嘟囔道:“我都是为了你好,我自己其实都没所谓的,奶奶也说可以,她不介意。唔唔——” 沈墨将她抱起来,转身压在床上,阮冰这才后知后觉地停住了自己的嘟囔,瞪大眼睛看着沈墨。 “有了孩子就不跟我合离了是吧?那我们现在就来生。”沈墨笑得有些让人毛骨悚然,贴上来继续和她接吻。 阮冰扭着身子,知道他又不想用套,不由得有些头疼:“你先等一下,我们再商量一会儿。” “不。”沈墨气息不稳地道,忽然就大弧度地冲了进来。 阮冰猛然瞪大眼睛,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匆忙间只披了一件浴袍的事情。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第二天,阮冰醒来后,发现沈墨给她留了条子,就是命令她要呆在房间里哪里都不要去,给他一个月时间,一个月以后,她将再无后顾之忧。 阮冰叹了口气,心里想着,也没有办法了只能这样。 期间欧阳雪来过一次,说是哥哥病重,让阮冰去看看他。 阮冰这才明白,沈墨不知道做了什么加重了欧阳瑾的病情,欧阳瑾一直以为阮冰给了他那些药,他肯定能活得更长久,怎么也还有好几十年好活,但是,沈墨几个小动作,触碰到他幼年时候的伤痛,还有阮冰的避而不见,这些,终究在他心里留下了余毒,加上他本以为一个星期就可以让沈墨身败名裂,却没想到,一个月过去了,沈墨还能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和他势均力敌。 所以,欧阳瑾急怒攻心下病倒了。 “大哥病了,二哥早就在后面搞小动作,所以,欧阳家岌岌可危,希望你能够看在哥哥那么爱你的份上,再帮我们一次。”欧阳雪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下来,连她都看到了欧阳瑾病倒,欧阳启根本不能充大场面,所以最后欧阳家会被其余的家族一点点蚕食,最后千疮百孔,于很多年后轰然倒塌。 看来沈墨竟然还动用了欧阳启来对付欧阳瑾,看来欧阳瑾是腹背受敌了。 以前欧阳瑾的统治十分稳固,这些和他有仇的虽然怀恨在心却也是怕他的,所以还老实,但是,他现在病了,各种魑魅就都扮作小丑登场。 阮冰一点都不同情欧阳瑾,他就好像一条毒蛇,看起来被冻得可怜兮兮但是一旦你救了他,或许他就会反咬你一口 阮冰想,她自己不知不觉地当了一会儿东郭先生,现在不想再当了。 “对不起,我真的无能为力,我知道的就是那个方子,还是赵瑾年多年养身体的方子,这个方子其实很有用的,只需要他修身养性就好。”阮冰淡淡地道。 欧阳雪无功而返。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其实欧阳瑾有跟着她一起过来,看到欧阳雪从沈宅里出来,一脸仓皇的样子,欧阳瑾有些憔悴而苍白的眼底充满了戾气。 他站起来,带着几名护卫就朝着沈家的宅院走去。 自然,他被拦在了沈宅的外面,他鄙夷地看着那些守护沈宅的特种部队的队员:“以为凭你们也拦得住我?!” 眼看着冲突一触即发,虽然有人通知了沈墨,但是沈墨此时被欧阳瑾的人调开了,并不能马上赶回来,此时,阮冰再次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稚嫩的笑声从里面传来:“妈妈你说真的吗?你真的要个给我生小妹妹了?” 欧阳瑾的神情猛然为之一动,几个护卫队员已经和守护的人打了起来,欧阳瑾几步走入院子里,看到一树梨花下,阮冰穿着白色的裙子,满眼温柔地和一个小男孩说话,那个小男孩脸圆嘟嘟的,可爱得不得了,长大了一双眼睛,充满儒慕和依恋的神情看阮冰。 小手好奇地摸着阮冰的小腹问道:“妈妈,这里面就有小妹妹了吗?妹妹这么小?可以装在妈妈的肚子里?是不是只有我的拳头那样大小?” 阮冰失笑,摸了摸沈念的头:“可能比这个再大点,以后你是哥哥了,可不能再动不动就挑食撒娇,要给妹妹做好榜样。” 沈念用力点头:“我是哥哥了,唔——我是大人了。” 阮冰被他那认真的样子逗笑起来。 忽然,沈念看着一个地方,有些紧张地绷直了小身子,阮冰循着声音发现是欧阳瑾,不由得心里也是一紧,她没想到欧阳瑾进入还可以冲进来,他不是病得要死了吗? 她紧张地站起来,刚想将沈念拉到自己身后,那孩子却忽然拦在了阮冰的前面,用小小的尚未张开的身躯拦在阮冰前面,警惕地问道:“叔叔你是谁?如果你要钱随便拿,但是不要伤害我妈妈!” 欧阳瑾的瞳孔猛然一阵紧缩,他仿佛看到许多年前,他要被人带走的时候,他也曾经这样拦在自己的母亲面前,张开自己幼小稚嫩的羽翼,天真地以为可以保护身后的人。 他神情复杂地看了眼阮冰的肚子,问道:“你又有了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阮冰愣了一下,一边警惕一边道:“沈墨希望这是个女孩儿。” 欧阳瑾笑了一下:“女孩儿好,会更像你。” 想了想,他有些茫然地在身上摩挲了半天,这才取下手里的玉石扳指放在石桌上,对阮冰道:“这是我给那个女孩儿的见面礼,你们一家离开京城吧,十八年后,我的继承人会去找你,向你家提亲。” 说完,欧阳瑾露出了极端疲惫的神情,转身慢慢地往外面走去。 阮冰真的很想问他是不是有毛病,竟然还要强逼着订什么娃娃亲的。 可是她不敢上前去质问,因为欧阳瑾明显是来抓人的,他忽然改变了主意可能真的是因为她又有了沈墨的孩子,现在最好还是不要刺激他好了。 再说了,她又没有接这个戒指,她可没有答应。 欧阳瑾带着人离开后不久沈墨就赶了回来,听了阮冰的叙述,沈墨思考了一下道:“可以,我们回a市去吧,反正我在京城的生意也差不多布置妥当,这还多亏了赵瑾年给的那些人,真的很有用,以后,这边由楚乔和桑虞打点就好,我已经给了他们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陪你回a市待产,哎,欧阳瑾活不了几年了,他自己也知道,即便是有了赵瑾年的那个医疗方法也救不了他,他在这一个月时间里得了很多并发症,并没有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不像赵瑾年,赵瑾年一直很好地保护自己的身体,所以才有机会。” 阮冰这才明白,或许,欧阳瑾过来就是想铤而走险,甚至毁了她,用来发泄自己的愤怒,但是,最后他却放弃了,因为她的孩子,或许为了沈念的那一拦。 阮冰知道欧阳瑾的故事,也知道他当年被强迫与母亲分开的事情。 阮冰吓得呼了一口气道:“幸好,幸好沈念救了我,不然——” 沈墨也有些心有余悸,将阮冰紧紧地抱在怀里:“如果你们母子有个好歹,我一定会血洗京城!” 沈家的人行动很迅速,三天后就要离开京城,大家都忙忙碌碌地准备着,沈念和壮壮两个可喜欢看着大人们忙碌的样子了,兴奋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还在大厅里又跑又跳的。 阮冰刚刚想将给沈墨准备的衣服放到箱子里就被沈墨一把抱起来放在沙发上,指着她命令道:“没听医生说你这胎辛苦要养吗?坐好!” 一家之主动怒,阮冰只好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眼巴巴看众人忙碌,心情很郁闷,她不过是那天受了欧阳瑾的惊吓,动了胎气,晚上还见红了,吓得全家出动照顾她。 沈念还哭了鼻子,一直问妹妹还只么? 就在这个时候,阮冰发现壮壮手里的戒指有些眼熟,我去,她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这不是欧阳瑾强行和她订娃娃亲的戒指吗? “哎呀,那个!”阮冰的意思是让壮壮偷偷将戒指给她,以便她毁灭证据,可惜晚了一步,沈墨看到了那枚戒指,他眉头挑了一下,阮冰的心就跳得七上八下起来。 沈墨蹲在壮壮的面前,和颜悦色地问:“壮壮,告诉叔叔,这戒指在哪里捡到的?” 壮壮得意地显摆:“我在花园里发现的宝物。” 这时候,沈念也跑过来飞快地认出了这个戒指,他不高兴地道:“壮壮,这个戒指不要放我们家,你喜欢就带回去呗。” “喔,我也这么想。”壮壮低头继续摸着那戒指,一副小财迷的样子。 阮冰忽然感觉只被人抱了起来,她无辜地看向抱着他的沈墨,沈墨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老婆,我们先沟通一下。” 阮冰呆住:“沟通?又要沟通啊?” 沈墨和阮冰沟通完出来,脸都是臭的,不过他还是用东西和壮壮换了这个戒指。 他是这么对阮冰说的:“其实我让医生查了一下,你可能生的应该是个男孩儿,而且你生育太辛苦,我已经不想让你再生了。” 阮冰眼睛一亮:“那这个戒指——” 沈墨咬牙切齿地道:“呵呵,放心,我一定给欧阳瑾的儿子挑选个好欺负,他说要我家的女儿,又没有说要你亲生的,我会好好选的。” 阮冰无语:“你别惹他。” “呵呵。”沈墨但笑不语。 走的那天欧子渊来送行,阮冰有些依依不舍:“子渊,你不和我回去a市吗?上次的事情,你们领导怎么说。” 欧子渊露出一个放荡不羁的表情:“放心吧,那老头子我发现他虽然很喜欢骂人,但是却是很心软的。” 阮冰这才放心,又问道:“对了你爸妈还好吧?” 说道爸妈,欧子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他们身体都很好,我哥哥回来了,他——被人给打残了,李苹果又勾搭上了李家的别人,欧子豪气不过去找那人理论,就被打了,其他还好,但是他失去了生育能力,我爸说不会帮他出头,他要愿意就在家里呆着,不愿意他也不留着他。” 阮冰闻言一阵唏嘘,想当初欧子豪是有子嗣的,但是他当时你们狠毒地抛弃了欧阳惠,也看着自己的子嗣被杀死,现在落到没有人送终的下场,当真是一报还一报。 他们都没有再提欧子豪的事情,阮冰只是道:“那个李苹果也太有手段了,幸好她不在你们家闹事了。” 欧子渊讽刺地道:“可不是吗?当初我还想将她推下悬崖来着,想不到一时心软,竟然给京城带来了一朵交际花。” 花儿美丽的时候,自然很多人捧,但是,一旦人老珠黄,李苹果的下场也可以预见。 阮冰不想再提这些无所谓的人,这些人已经和她没有太大的关系。 “子渊你要好好过日子,找一个喜欢的姑娘早点成家。”阮冰真心实意地期待道。 欧子渊笑了一下:“就快要结婚了,就是你婆婆给我介绍的那个王家的姑娘,我原本以为调到京城,就和她该断了,我也想不到,她抛弃一切来京城找我,我想,就是她了吧!” 虽然他的感情还没有完全收回来,但是和那位王家姑娘的相处还不错,并且她知道自己心里还有人,也愿意等,爸妈年纪也不小了,欧子渊于是决定订下来。 就好像爸爸一样,年轻的时候,一直怀念自己的初恋,但是到老了,和他妈妈也过得卿卿我我,就好像刚刚开始谈恋爱一般。 阮冰很为欧子渊高兴,两个人又谈了一会儿,欧子渊送他们一家子去机场。 几个小时后,沈家人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a市,奶奶从飞机落地就笑得合不拢嘴,真心实意地道:“我这几年背井离乡的,最怀念的却还是这里,我好像看看我家里的小院。” 于是,沈墨带着家人回沈家的老宅打理,而阮冰则陪着奶奶回自己家的小院子看看。 没想到他们回来的时候,门是打开着的,李素媛一身素净的旗袍,正拿着一个喷壶在给院子里的梨树浇水。 几个月不见,那梨树又长大了许多。 李素媛看到阮冰和奶奶露出有些惊讶的神情,然后她就笑了。 李素媛不介意奶奶住回这里来,用她的话来说:“这本来就是您的家,再说了,我要在这里守着儿子,还要算我借住了。对了我每日会焚香祷告,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你。” 奶奶露出一个笑容:“我也是早上要念心经的,那就一起吧?” 两个人都是历经沧桑和最亲的人的失望,她们经历过最辉煌的时候,也曾经一次次被拉入哀痛的深渊,此时,两个人都已经显出老态,岁月在他们的脸上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但是她们依然坚挺地站着,脊背笔直,为了死去的那些亲人,她们也要活得开心活得幸福。 阮冰在回去的路上,接到沈墨的电话,知道沈从已经自杀了,娇娇带着小胖依然回到了沈家,不过,沈闵文不准他们在住在住在,娇娇会和孩子住在沈闵文以前送他们的房子里,沈闵文会给他们生活费,但是也仅此而已。 其实这样也很好了,比a市大多数人的生活都要好上许多,只要他们不再背叛沈家,可以一直很舒服地过下去。 阮冰回到沈家就看到沈墨和沈念在等她,不过大概是这几天太累了,沈墨瘫在靠椅上,乱没形象地睡着了,这也是极度放松的表现,不像京城,他睡觉好像都要睁着一只眼睛。 沈念趴在沈墨的胸膛上,睡得大汗淋漓,父子两个都有着纤长浓密的眼睫,看着父子两相似的脸庞,阮冰的心里被巨大的幸福满溢…… 沈墨似乎被惊醒了,他站起来将沈念往阮冰的怀里一塞,伸了了懒腰,将阮冰和沈念一起抱了起来,听到阮冰发出的惊呼声,他有些孩子气地勾起了嘴角。 沈墨的脑海里回想之前的一些事情,其实,当初,他可以一下子拿下欧阳瑾,根本没必要退让。 但是听大领导的意思,希望他拿下欧阳家以后,就要像欧阳家那样成为大领导的最大助力,那种尔虞我诈的生活,或许是他曾经喜欢的,但是,现在他只想和妻子儿子懒洋洋地呆在a市,至于京城那堆烂摊子,既然欧阳瑾处理了那么多年,就让他继续吧。 还有,他的女儿,是绝对绝对不会嫁入欧阳家的,不然他这沈字就倒过来写。 正想着,忽然胸膛被小妻子戳了一下:“沈总,想什么害人的法子呢?” 沈墨歪了歪脖子,又再次向阮冰展示了一个孩子气的笑容:“想知道?先亲我一下。” “呸,才不要呢,臭流氓,走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