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饼西施》 楔子 许愿月饼 传说,有一种月饼吃了可以许愿,而且愿望会实现…… 这款月饼的作法,只有四家远近驰名的饼铺会做。 而关于“许愿月饼”的由来,传说是这样的── 当初,许愿月饼秘方乃由皇上爷康熙,御赐宫中御膳房掌事岳亮告老还乡时的奖励。 回到家乡后,岳亮老先生收了四名徒儿。 可将毕生心血授与徒儿后不久,岳亮老先生便驾鹤西归啦! 临走前,他拿出藏在怀中已久的“月饼秘方”握在手里,目光飘向远方,对着四个跪在床边的爱徒,语气微弱的留下遗言:“饼……可许……一个愿。” 于是,许愿月饼的作法就这么传给了四名徒儿。 四名徒儿在办完岳老先生的后事后,也各奔东西娶妻生子去了。 由于所学之故,四名徒儿分别开了一家饼铺好讨生活,而且就开在自己与师傅的故乡──城里。 或许是名师出高徒,又或许是徒儿本身的努力与资质,总之岳亮老先生的四名徒儿经营的饼铺不但生意兴隆,而且已远近驰名了;可,当初那“吃一个月饼可许一个愿”的御赐月饼,却乏人问津。 可能是大家不相信这种神秘又不切实际的月饼吧!尽管饼铺生意兴隆,许愿月饼仍是滞销。就在这种情形下,饼铺老板的女儿渐渐成长;有一天,老板将饼铺交由正值花样年华的爱女来继承。 继承了盈余颇丰的家业饼铺,四位年轻的老板娘也想在许愿月饼这款“梦幻月饼”上有所作为,遂各自将饼铺更名,并被妒嫉乡民起了封号── 更名为“姑娘饼铺”的年轻老板娘,被封为“月饼姑娘”。 更名为“西施饼铺”的年轻老板娘,被封为“月饼西施”。 更名为“小姐饼铺”的年轻老板娘,被封为“月饼小姐”。 更名为“美人饼铺”的年轻老板娘,被封为“月饼美人”。 然而许愿月饼仍未被大家接受。 因此四位老板娘便想了个法子:相约举办一场比赛,藉以促进大家对许愿月饼的购买欲。 于是她们一起在城里的市集公开宣布比赛:四位饼铺老板娘当众各吃一个许愿月饼,并许下一个愿望,为求公平,许的愿是相同的──许一个相公,如果谁先遇到命定的如意郎君并成眷属,谁就是这场比赛的赢家。 到底御赐秘方“许愿月饼”神秘的传说终究只是传说,亦或真是不可多得的仙人宝物?且看饼铺当家们如何揭开许愿月饼神秘的面纱……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一章 “娘!你竟然骗我!” 方桃月的尖叫声回荡在方家主屋的厅堂内,吓得屋内的佣人们纷纷走避。 “娘几时骗你啦?”吕芩琴好整以暇地端坐高位,手里还捧着婢女刚泡上的香茗,温柔和善的她脸上尽是满意的微笑。 只不过这抹笑看在方桃月的眼中却很是碍眼。 “你还敢说没有骗我!你根本就没有告诉过我,那什么鬼比赛是要比赛找相公的!”方桃月气呼呼地嚷道。 原本她还以为这个比赛只不过就是做做月饼罢了,没想到这一天折腾下来,竟是要她许愿──许个相公! 这下可好,她压根儿就不信许愿月饼真的灵光,另外短期内教她到哪里去找个如意郎君呀? 偏偏她与其他三间饼铺的老板娘已经一起在大家面前许下了这个愿…… 这下子……她们方家的西施饼铺不就要打败仗了? 往后……往后她这“月饼西施”的面子,又该往哪儿摆呀? “哎哟,这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你也老大不小了,跟你同年龄的女孩都已为人妻、为人母了,娘也是瞧你镇日忙碌于店内生意,根本没空谈亲事,所以就想趁这个好机会替你找个好对象呀!”吕芩琴根本不把女儿的怒气放在心上,只是笑吟吟地说着。 “这关系可大了!要是输了这场比赛,那咱们家的许愿月饼还卖得出去吗?” 说到这里,方桃月还真想命人立刻将远游在外的爹爹方石南叫回来,她得叫爹爹将娘一同带出门去,免得娘留在家里净打扰她做生意。 “放心好了,没这么严重的。”吕芩琴好言好语地安慰女儿,又劝道:“你就放轻松嘛!大不了娘马上替你安排相亲,让媒人婆给你找个好婆家、找个好丈夫,那么你不就赢定了吗?你成了亲后咱们西施饼铺的许愿月饼也会跟着声名大噪,这不是正合你的心意?” “合个头啦!我根本就不想找婆家!”方桃月口不择言地怒吼:“比赛?哼!我看这根本就是你想把我嫁掉的手段罢了!” “瞧瞧你说得这是什么话呀?娘也是为了你好,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乖女儿,我想替你找个婆家、抱抱孙子,也是应该的吧?”吕芩琴搁下茶杯,优雅地拭了拭唇角,才缓缓续道:“总之你比赛也参加了,月饼也吃下去了,所以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你就等着出嫁吧!娘会先替你安排好嫁妆的。” “你就这么有自信我一定嫁得掉?”方桃月不是很相信许愿月饼真的可以替她招来夫婿,毕竟它若真的那么灵光,为什么当初传授秘方给爹爹的岳亮师傅不乾脆许个愿,让自己长生不老? 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嘛! “我不是说过了,当年你爹就是因为这月饼才能娶到娘的。”吕芩琴应道。 “说不定那是爹爹骗你的。”女孩儿不都是充满绮思的吗? 但是她很实际,与其死守着那卖不出去的许愿月饼,她宁愿多发明几种新口味,让饼铺的生意更好。 现在店内兴隆的生意,不也证明了她的作法没错吗? 可现在,娘竟然要她嫁人? 开什么玩笑!一旦嫁为人妇,她还有自由吗?说不定得乖乖地待在家中相夫教子,再也无法在店里制作月饼、卖月饼…… 如此枯燥乏味的生活,她才不要! “你爹他老实得很,不会骗人的。”这点吕芩琴可是很有自信。 “不管怎么说,我不信就是不信,今天就算许愿月饼一辈子都卖不好,我也不管它了,我绝对不会为了赢得这场比赛而随便找个人嫁掉的,所以娘,你也用不着费心替我找对象了。” 方桃月气呼呼地说罢,接着扭头就走。 跨出厅堂的那一瞬间,她抬头望向晴朗的天空,有丝赌气地放声嚷道: “要是许愿月饼真有这种力量可以让我嫁个如意郎君,那就从天上掉下个夫婿给我好了!” ※     ※     ※ 砰的一声── 重物落地的声音夹杂着瓦片破裂的巨响,于半夜时在方家大宅里响起。 紧接着,方桃月的尖叫声也跟着传遍了宅子里的每个角落── “啊!有贼呀!快来捉贼呀!” 顷刻间,屋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无论是刚刚才被惊醒的长工,还是原本就在宅子内外守夜的仆人,或是正在准备明天一早要卖的月饼的小学徒,此刻都提着灯笼迅速地往方桃月的闺房奔去。 “小姐!你没事吧?” 方家总管范德化一马当先地冲到……方桃月所住的内院,却碍于自己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下人不便贸然闯入,所以他只是站在外头高声探问着。 “桃月啊!你没事吧?别吓娘啊!”吕芩琴带着几名婢女匆匆赶到,脸上还带着一丝惊惶。 “还说那么多废话干嘛?快点进来救我啦!”方桃月在房里大声嚷道。 得了小姐的允许后,范德化立刻带着几名家丁冲了进去,没料到众人竟看见有个身着夜行衣的男子正压在方桃月的身上。 顿时,大夥儿都看傻了眼。 “还愣在那边做什么啊?你们瞎了眼不成?快点拿下这个淫贼啦!” 方桃月使劲地推着正压着自己的陌生男子,无奈力不从心,眼看着他的脸就要与自个儿的贴上了,而身旁这群人竟然还站在一旁纳凉! “你们怎么不快点帮忙捉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吕芩琴一脸狐疑地排开围观的家丁,一看见眼前的景象,她忍不住惊嚷出声:“哎呀!这、这不是咱们方家未来的女婿吗?你们怎么还站在这儿发愣呀?快点把姑爷扶起来!快去呀!” 吕芩琴微微一笑,催促着身边的家丁上前将陌生男子扶起,并暂时让他躺在一旁的长椅上。 方桃月在婢女的搀扶下好不容易起身,她一边抚着被撞疼的手臂和小腿,一边惊魂未定地走近吕芩琴,“娘,你刚才嚷些什么来着?” “我说桃月,你这孩子的反应也太迟钝了吧?”吕芩琴没好气地拉过女儿,轻声问道:“你今天对老天爷说了些什么,难道你自己都忘记了吗?” 方桃月纳闷地眨了眨眼,“我?我对老天爷说了什么?” 她今天忙了一天,累得头昏眼花,本想回房好好休息,没想到才刚要换下衣裳,这男人便莫名其妙地自屋顶上掉了下来,差点把她的魂都给吓飞了,现下她哪里还记得自己白天说过什么话,她还能记得她娘的长相就算不错了! 吕芩琴忍不住轻敲了女儿的脑袋一下,“你这孩子真是太健忘了!你今天不是才说过,若是许愿月饼真的灵光,就让老天爷从天上掉下个夫婿给你吗?” “什……什么!?”方桃月霎时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是说过这句话没错,但是、但是这也太扯了吧? 就算要凭空送个夫婿给她,老天爷也不会丢个全身黑衣、一副淫贼模样的男人给她吧? 她方桃月虽然不信有鬼,但是平常倒是虔诚得很,每年庙里的香油钱,她也添了不少啊,老天爷不会对她这么无情吧? “是呀,小姐,这个男人该不会是你命定的夫婿吧?”一旁的婢女也开始七嘴八舌地谈论起来。 “什么?这位公子就是上天要赐给小姐当丈夫的人吗?”总管范德化也跟着凑起热闹。 方桃月忍不住地翻了翻白眼。 这群人到底在脑子里装了些什么?豆腐吗?还是剩菜剩饭? 这男人一副夜贼打扮的样子,横看竖看、左瞧右瞧,都不像个好人,怎么可能是上天要赐给她当夫婿的? 他分明就是个笨贼! “统统给我住口!”方桃月抚着发疼的手臂,气愤地制止众人的胡言乱语。 “桃月?你干嘛发这么大的火呀?”吕芩琴疑惑地问道:“亲眼看到了神迹,你还生气啊?” “神什么迹呀?这男人是个道地的淫贼!”方桃月对着她娘便是一阵炮轰:“娘,你就这么希望我嫁出去吗?连这种一脸淫相的男人,你都可以当他是老天爷送来跟我成亲的人?” “一脸淫相?我听丫头们说,他长得还不错……”吕芩琴边说边往那名陌生男子望去。 “是真的,小姐,那位公子长得斯文俊秀,衣服的料子好像也挺昂贵的,看来应该是个富贵人家的少爷喔!小姐你真是好福气……” “富贵人家的少爷会在半夜从别人家的屋顶上掉下来?” 方桃月冷冷地打断怀春婢女的话,不疾不徐地反问:“再者,斯文俊秀的男人就不可能是个贼吗?那前些日子给县太爷判了刑的那个淫贼,他长得不够好看吗?他不也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啐!瞧那丫头说的是什么话! “但是桃月,若他不是老天爷派来的,又怎么会这么凑巧地落在你房里呢?这分明是你和他有缘……”吕芩琴笑吟吟地劝道:“我看哪,你就先别急着将他送交官府,好歹咱们也等他清醒了,再好好盘问一番,若他真是个淫贼,到时候再将他送到官府也不迟呀。” “随便你们吧,我现在只想好好休息。” 方桃月知道在娘的带头下,方府上下八成都站在她娘那边,或许他们还会坚信这淫贼是她未来夫婿呢!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不如省点力气少跟大夥儿辩驳,她索性早早歇息,等明儿个问清了贼人的来历,再将他移交官府查办! 哼!“天降夫婿”? 她方桃月才不信咧! 天刚亮,方桃月起了个大早──哦、不!她几乎一晚未曾合眼,为的自然是昨夜贸然闯入的淫贼。 “不知道那个家伙怎么样了?”方桃月忆起昨夜她因为气愤过度,索性就将那淫贼丢给总管范德化处理,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那贼人现在被关在何处。 “啊!小姐,你已经起床了呀?我正想让大家一起来叫醒你呢!”婢女端着一盆洗脸水进房,看见方桃月已然梳洗完毕,忍不住惊讶地嚷嚷起来。 方桃月平时没什么缺点,除了少几分女孩子该有的温柔、嘴巴又利了那么一点儿之外,单就长相而言她可是这地方上出了名的小美人,只不过她一睡起觉来,旁人便很难叫她起床,所以每天早上,轮流服侍方桃月的婢女们总要一起努力摇醒她。 “怎么?省了你们的力气还不好吗?”方桃月平时没有什么大小姐的架子,所以她与婢女之间也似姊妹般地亲匿,被那名婢女这么一说,她没好气地抛了个白眼过去,笑骂道:“要是嫌我太早起来,那么我再回去睡个回笼觉好了。” “那可不行呀!小姐,你还是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不然夫人可要骂我们一顿了。”那名婢女连连摇头。 “不会的,我娘她不过是爱唠叨罢了。”方桃月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顺口问道:“对了,小春,今天有什么要紧事吗?你怎么这么早就端着洗脸水来了?” “小姐,这么大的事你都给忘了?”小春诧异地瞪大了眼,“今儿个不是你和姑爷见面的日子吗?” “哦……原来是我和姑爷……”方桃月边说边往外头走去,顿时她猛然一惊,又匆匆回头问道:“慢点!你说什么?我和‘姑爷’?” 她方桃月什么时候冒出个夫婿来了?既没有媒婆上门也没见着有谁来提过亲,那,他们方家哪儿来的姑爷呀? 莫非是她娘趁她不注意时偷偷地替她订了亲? 不可能呀!昨日她们才为此事吵过,短短一天,娘怎么可能替她找到未来的夫婿呢? 那……那小春说的姑爷又是指谁? “小姐?你还好吧?”小春纳闷地道:“你是不是太过高兴,所以说不出话来了?” “我?高兴?”方桃月简直要昏倒了。“拜托,小春,我哪来的夫婿呀?” “咦?可是今天一早,夫人便要我们即刻整理府中的客房,直嚷着要让未来的姑爷住进去。怎么?小姐你不知道这件事吗?”这下子小春更加疑惑了。 “今天一早?住进客房?”方桃月原本充满疑问的脑袋因为小春的问话而清醒了许多,她拧起细眉,反问道:“我问你,夫人所说的那位姑爷,该不会是昨儿个夜里,从屋顶上掉进我房里的那个淫贼吧?” 想来想去,方桃月也只能想得出这个答案。 “小姐,你怎么这么说姑爷呢?好歹他也长得一表人材,与小姐的美貌可说是极为相配呢!方才我跟着夫人前去探望时,他已经梳洗妥当、换了套衣服,小姐,你知道吗?叶公子那身贵气实在不像小姐口中的淫贼呢!小姐你会不会是误会了叶公子呀?”小春一脸羡慕地劝着方桃月。 “叶公子?”方桃月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地问:“他姓叶?名字呢?” 啐!那人这么快就拐走她婢女的心,还敢说不是淫贼?他根本就是个道地的大淫贼! “小姐,叶公子名叫苻蓠,听起来很诗意吧?”此刻,小春的整颗心都向着叶苻蓠了,不但无视于方桃月脸上明显表露的不满,甚至开口为叶苻蓠说好话。 “诗意?哼,我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圣,明明是个无耻下流的淫贼,竟然还敢大大方方地住进我方家大宅?”方桃月眯起眼,露出一抹极为诡异的笑,她轻哼了声,一把推开小春,迅速地往外走去。 “啊……小姐!等等!你不会是要去跟夫人抗议这件事吧?”小春一见苗头不对,连忙追了上去。 开什么玩笑!她可是受夫人之命,前来说服小姐好好打扮去见未来姑爷的,现在若是小姐就这么气冲冲地走出去跟姑爷还有夫人吵架,那她岂不是要受夫人责罚了? “跟我娘抗议有啥用啊?”方桃月转了个身,白了小春一眼之后,她轻哼应道:“她打从昨儿个夜里就认定了那个淫贼是天上掉下来的好女婿,怎么可能会听我的话?” 小春听得冷汗直冒,她声如蚊鸣地问道:“那……那小姐你是打算……” “废话!冤有头、债有主,我当然是直接找那个淫贼理论去!今天之内,我非得将他赶出大门不可!” 要是她今天没能将那个淫贼赶出去,那她今晚岂不是又要因为担心淫贼的夜袭而失眠? 她才不做这种蠢事! 要她方桃月跟个无耻下流的大淫贼同处一个屋檐下? 哼!想都别想!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二章 “敢问姑娘可是方桃月小姐?” 一道轻柔的嗓音以及一阵清雅的味道,突地由她身后传来。 方桃月吓了一大跳,闻声回头,却硬生生地撞上一堵肉墙。 “好疼!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呀!”方桃月抚着自个儿的俏鼻连声抱怨。 “真是对不住,是在下太唐突,吓着小姐你了。”对方的道歉,让方桃月停止了抱怨。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嘛!既然对方有礼地道了歉,她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没关系。” 方桃月边应声边摇头,心里却感到有些奇怪,咽;为在她的印象中,这声音着实陌生,可最近家里并没有什么客人来访呀!那这个说话的男人到底是谁? “那在下就多谢小姐的宽宏大量了。”那男人说话的声调似要勾人魂魄,听起来有如仙乐飘飘、悦耳异常。 方桃月有丝着迷地抬眼,却对上了一双带笑的星眸,以及染着淡淡瑰红、微微上扬的唇瓣。 不知为何,虽然这男子的脸上有着满满的笑意,看起来十分亲切,但是方桃月就是没来由的讨厌起他来。 “敢问公子大名?” “在下姓叶名苻蓠,听方夫人所言,昨夜在下似乎对方姑娘多有得罪,叶某有何冒犯之处,还请方姑娘多多包涵。” 叶苻蓠有礼地拱手,然而眉眼中的笑意仍是未减半分。 “什、什么!你就是叶苻蓠!”方桃月这下便知道自己为何会没来由的讨厌起这个男人了。 “方姑娘?”叶苻蓠俊眉一挑,笑意满满地问:“为何听到我的名字会让小姐这般惊讶?” “你还敢问我!”方桃月反射性地往后退了三大步,这才指着叶苻蓠大声骂道:“你这个淫贼!离我远一点!” “淫贼?”叶苻蓠敛起了笑意,抬眼朝四周张望了一阵,才拱手说道:“小姐是看花眼了吧!这儿除了在下可没有旁人了。” “废话!我指的淫贼就是你!” 看着顾左右而言它的叶苻蓠,方桃月真想捡起地上的石头朝他砸过去,看能不能让叶苻蓠的脑袋清醒点,最好能让这贼人忆起昨夜他是怎么偷袭自己的,好让她能立刻将他扭送官府查办。 “小姐指的是在下?”叶苻蓠愣愣地看着自己── 一身月牙白的箭袖外罩沉香马褂,腰上还系着金银丝线精绣而成的饰带,这等斯文清雅的装扮……怎么看都不像个为非作歹的贼人吧? “不是说你难道是指我不成?”方桃月忿忿地爆出一连串指控:“昨夜你自屋顶落下,不仅破坏了我家的屋顶,还、还将我压在身下,你分明就是个心怀不轨的大淫贼!” 叶苻蓠这才恍然大悟,他微微一笑,柔声应道:“原来方小姐指的是这件事?那倒真是在下失礼之处,不过我叶苻蓠绝非小姐口中的淫贼。” “你就算不是个淫贼,也是个不三不四的下流胚子!”方桃月一脸防备地瞪着叶苻蓠,打算他一有动作,便要大声叫人。 “小姐这话可真是伤透我心了。”叶苻蓠叹了口气,一脸委屈地摇头辩驳:“在下是个规规矩矩的人,绝非方小姐口中所指的贼人……” 叶苻蓠的话尚未说完,方桃月却已等不及地插嘴:“少来!若你真如我娘所言,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那为何会在半夜跑到别人家的屋顶上?”不说别的,光是这一点就十分启人疑窦了! “这个……”叶苻蓠微微抬眼,避开了方桃月认真的目光,思忖片刻,他倾身向前,唇角勾起一抹惑人的笑,“方小姐真想知道?” “废话!” “废话的意思是想呢?还是不想?”叶苻蓠又往方桃月靠近了点,好让自个儿的眼睛得以对上她的眸子。 方桃月一心只惦着要逼叶苻蓠说出实话,可是却忘了自个儿离她口中的淫贼已剩一步之距。 “你这淫贼,到底说是不说?我想知道!所以你最好快点说!”方桃月只差没扯住叶苻蓠的衣襟,要他马上点头承认了。 “可是这么丢人的事情,我总不好大声嚷嚷吧?容叶某只悄声告诉方姑娘一人?”叶苻蓠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只要往他始终带着贼贼笑意的脸上看去,便能知道他根本是在扯谎。 “难得你还有羞耻之心。”方桃月轻哼了声,此刻她打算要对叶苻蓠仁慈一点了──看在叶苻蓠尚有羞耻之心的份上,她决定待会儿先让他饱餐一顿,再将他扭送官府。 “所以……”叶苻蓠说着又顺势往前跨了一步,恰恰停在方桃月的身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一会儿后,他竟伸出舌尖,轻轻地往方桃月的粉颊上舔了下。 霎时,方桃月只感到浑身恶寒遍布,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紧接着,一声惊人韧尖叫自方桃月的口中迸了出来,若非叶苻蓠早已有所防范,只怕他的耳朵就要被她给震聋了。 “你、你这个下流无耻的大、淫、贼!”方桃月再度感受到自身的贞节受到威胁,忍不住放声大骂。 “小姐你说这话可真是太无理了。”叶苻蓠松开捂住双耳的手掌,一双含笑的眸子半合半张,让人辨不清他是在打量人还是在斜眼瞧人。 “你竟然还有脸说这种话?”方桃月爆出来。“先是无端闯入我房里,现在又偷亲我,你不是淫贼是什么?” “在下未曾偷亲小姐,刚才的一切可都是方小姐;你亲自许诺的。”叶苻蓠强忍笑意,徐徐应道。 “我?我什么时候允许你亲我了?”方桃月指着叶苻蓠嚷道:“你少骗人!” 她又不是脑子烧坏了,怎么可能会让个淫贼亲她? 恶!她待会儿一定要让小春烧一盆热水,把全身上下好好清洗一遍! “在下没有骗你,刚才在下不是问过你‘想’还是‘不想’吗?可小姐你分明就说了个‘想’字。”叶苻蓠笑眯眯地说着。 “你……你白疑呀!我说的是叫你承认自己所犯的错!”方桃月对这个男人睁眼说瞎话的功力感到佩服,犯了错竟然还敢神情自若地面对她这个受害者?这个叶苻蓠真是太无耻了。 “噢,原来如此。”眼见方桃月已经忘掉原本要逼他说出为何会在半夜跑到她家屋顶的原因,叶苻蓠立刻点了点头应道:“昨儿个夜里确实是在下打扰了方小姐歇息,对此叶某感到万分抱歉。” “哼!知道就好。” 方桃月见叶苻蓠已经道歉,立刻心情大好地把之前的事情都忘得一乾二净,她很满意地点点头,唇角也勾起了一抹笑。 “既然方小姐不再生叶某的气了,那么……在下还有要事在身,能否容我先行告退?”。 叶苻蓠聪明地找了个机会想开溜,因为他很清楚,待会儿方桃月还是会想起来的,所以在那之前他得先离开才成,否则被她抓着逼问的滋味铁定不好受。 “嗯,好吧。”方桃月正为自己辩赢了叶苻蓠的事情感到心情愉快,自然不再多疑,她随口允诺:“既然有事,那你就先去忙吧。” “谢了。” 叶苻蓠一拱手,随即迅速离开。 方桃月看着叶符蓠离去,自个儿也跟着转身朝大厅走去,打算去见吕芩琴,但是就在她转身跨步的瞬间,她突然身子一僵! 慢点,她原本不是要来教训那个淫贼的吗? 怎么扯到最后,竟变成她原谅了那个淫贼? 而且她还被他偷亲了! 她到底是怎么了?刚才跟叶苻蓠辩了这么久的时间,不但没问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甚至还被他耍着玩! 而她竟然这么轻易地放过了那个混帐东西?! “可恶!” 等到方桃月发现自己上当受骗时叶苻蓠已经离开了,而小春等人此时也正闻声赶到院里。 “小姐,你刚才又在嚷嚷什么啊?” “小姐,你没事吧?夫人在前头候着你呢!” “小姐,谁惹你生气了?” 小春等婢女的关心,却惹来方桃月更多的不快。 此时还有谁能让她这般气恼?当然只有叶苻蓠啊! “淫贼!”方桃月对着天空再度爆出怒吼── “该死的叶苻蓠!别再让我见到你!” ※     ※     ※ “我们又见面了,桃月姑娘。” 随着这道方桃月怎么也忘不掉的轻柔嗓音传来,她不由自主地抬头往大厅四周探去。 大厅上,只见叶苻蓠正手持摺扇、半掩面容地站在方家夫人身边轻声低语着。 “淫贼!”方桃月想都没想地劈头就骂:“你还在这里做什么?离我娘远一点!” “桃月!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可以指着人说这话?”吕芩琴不甚愉悦地出声斥责。 “我说这话有什么不对?他分明就是个淫贼!”方桃月三步并作两步跳上前去,挨近吕芩琴身边说道:“娘,您别被这个淫贼骗了,他刚才在院子里还对我毛手毛脚!要不是女儿机伶,早就被他给拐去了!这家伙分明是不安好心!” 方桃月虽一副说着悄悄话的模样,但说话的声音却是颇为洪亮,摆明了是要给叶苻蓠难堪;岂料叶苻蓠闻言只是摇头轻笑。 “桃月,你这孩子!”吕芩琴捂住方桃月的嘴,回头对叶苻蓠笑了笑,轻声道:“对不起,叶公子,这孩子没什么恶意,只是脾气急躁了些,你大人有大量,别跟这孩子计较。” “娘!你对他这么客气干嘛?他是个贼耶!”方桃月真是无法明白,独对叶苻蓠这么好是为了什么?他不过就是个淫贼罢了,为何不将他扭送官府呢? “桃月!叶公子是个规规矩矩的好人,不许你再胡说下去了。”吕芩琴板起面孔教训着她。 “好人?”方桃月眼见连她亲娘都不站在自个儿这边,索性跳离了吕芩琴身边,指着叶苻蓠嚷道:“娘,这个家伙连自己是什么身份来历,甚至连他为什么会在三更半夜跑到人家屋顶上的原因都讲不出来,你竟然还说他是个好人?他要真是个好人,你就让他把原因说出来啊!” “在下……” 闻言,叶苻蓠本想出声回答,方桃月却在朝着他破口大骂:“你这个不要脸的淫贼给我住口!…你那张嘴只会说些骗人的谎话!” 吕芩琴沉下脸色,低声喝斥:“桃月!叶公子他是官府的人,会从咱们屋顶上掉下来也是为了追捕贼人,你这么说人家实在是太失礼了。娘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女孩子家就该温柔贤淑,瞧你刚才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娘!”方桃月瞪大了黑眸。 平时娘对她可疼得紧了,除了偶尔意见不合,母女俩会闹闹脾气之外,两人素来相处融洽,可今天── 娘竟然胳臂向外弯,帮着外人去了! 更可恶的是,那外人还是叶苻蓠这下流、无耻的大淫贼! “别再说了,万一你这凶样吓着了叶公子该怎么办才好?叶公子可是老天爷派来成全你心愿的贵人哪!”吕芩琴制止了女儿的抗议。 “啥?”方桃月眨了眨眼,目光在吕芩琴和叶苻蓠身上来回了一趟后,才一脸不解地发问:“他是老天爷派来的贵人?娘,您在说什么啊?” 她何时向老天爷许过愿了? “你又忘了吗?昨儿个你不是才吃了许愿月饼吗?”吕芩琴无奈地提醒她。 “娘!你还真的相信那种没有根据的鬼话啊?” “抱歉,可否容在下打个岔?”叶苻蓠为了避免这对母女真的吵起架来,连忙站到两人中间,问道:“请问夫人,您所提的许愿月饼是什么样的饼?我又为何会成为方小姐的贵人?” 今早他醒来后,便发现自个儿正睡在一间陌生的房里,一问之下才知道昨夜发生的事情,然后吕芩琴便派人来请他相见,之后方府上下更没头没脑地唤他姑爷,方才他正想问个清楚,却让方桃月这小丫头给打断了。 “哦,那是我们这西施饼铺的招牌,传闻中只要吃了这月饼便能心想事成,而桃月她昨日跟另外三间饼铺的老板娘一起吃了这许愿月饼……”吕芩琴忙不迭地想将事情全盘托出。 “娘!你干嘛把这事儿说给这个淫贼听呀?”方桃月打断了吕芩琴的叙述,大声嚷道:“我的事绝对跟他无关!他会从屋顶上掉下来只是纯属巧合!” “原来姑娘吃了许愿月饼啊!”叶苻蓠笑眼一抬,目光便直直地射向方桃月的身上,“但不知小姐许下了什么样的心愿?” 其实,就算方桃月不肯说,叶苻蓠也多少猜到几分。 看吕芩琴对他那么礼遇,还说自己是方桃月的贵人,加上方府上下都唤他一声“姑爷”,看来…… “跟你这淫贼无关!”气极了的方桃月白了叶苻蓠一眼。 哼!要是她不打自招,岂不是徒惹一身腥吗? “可是姑娘许的愿正与在下有关,不是吗?否则夫人为何会说我是方小姐的贵人呢?”听她开口闭口淫贼,叶苻蓠忍不住地就想笑。 这个方桃月真是个倔强又执拗的小姑娘。 “我说了与你无关就是与你无关!你是聋子吗?”她气得双颊都鼓了起来。 叶苻蓠摇摇头,“说谎可不是好人家的女孩儿该做的事情。” “这话还轮不到你来说!淫贼!”方桃月只用一句话便将叶苻蓠的教训给顶了回去。 “桃月!你给我住口。”吕芩琴走近女儿,拽住她的袖子使劲地扯了扯,示意她闭上嘴。 “娘!”方桃月不满地嚷嚷起来。 “叶公子,我们家桃月是因为害羞才会对你凶了点,请你千万别介意。”吕芩琴柔声向叶苻蓠续道:“昨天我们家桃月吃了许愿月饼,希望老天爷给她一位如意郎君,结果当晚叶公子你便打屋顶进了桃月的房里,所以你们俩一定有这份姻缘。” “原来是这样的啊!”叶苻蓠眼珠子一转,目光停留在急着想拔腿逃跑,却又被吕芩琴抓住而跑不了的方桃月身上,含笑道:“这么说来,夫人的意思是指,在下便是桃月小姐的如意郎君喽?” “就是这么回事。”吕芩琴毫不犹豫地点头。 “才怪!谁要你这淫贼来当夫婿呀!”方桃月忿忿地吼道。 “可是方小姐你不是许了愿吗?”叶苻蓠问道。 “那种子虚乌有的事情,鬼才相信!”方桃月躲在她娘身后狠狠地瞪了叶苻蓠一眼,“我警告你,淫贼,你别想拿这事当藉口,好逃避官府的追捕。” “在下根本没有犯罪,又何须费心躲避官府的追缉呢?”叶苻蓠朗声笑道。 而他昨夜之所以会落入方家宅院,也是纯属意外罢了。 只是他万万料想不到,自己这一失足,竟可以因此得到一位美娇娘。 真不知道老天爷究竟是存心拿他开玩笑,还是有心帮他? “那好!你倒是说说,昨天是为了什么事要爬上我们方家的屋顶?”方桃月咄咄逼人地问道。 “刚才方夫人不是替在下解释过了吗?叶某是为了追捕贼人,一不小心才会失足落入小姐闺房。”这下可好,那贼人肯定是远走高飞了,他若想再捉到那贼人,恐怕又得耗上不少时间。 不过更麻烦的是,这小姑娘似乎不肯相信他是清白的! 被人冤枉,这才是令叶苻蓠感到不好受的原因。 “少来!我看哪,你才是那个被官府追缉的贼人!昨晚会落入我方家,注定是你命中该绝!”方桃月说罢,立刻唤来总管范德化,吩咐道:“范总管,立刻通知官府,就说我们捉到了个淫贼!” “这……可是夫人她……”范总管并未立刻行动,只是用目光徵询着吕芩琴的意思。 毕竟叶苻蓠真的是在小姐吃完月饼的那一晚掉下来的,这么巧合的事情…… 要说是真的,确实会令人难以置信,但若要说是假的,那也巧合得离谱。 不过再怎么说,这位叶公子风度翩翩、态度有礼,说话的时候又带着官腔,怎么样也不像小姐口中的淫贼啊! 这回应该是小姐弄错了吧! “范总管,用不着通报官府。”吕芩琴见女儿在耍大小姐脾气,索性张口命令道:“找人将打扫得乾净点,再备上几套男装,好让叶公子能住得舒适点。” “娘!你竟然要让这个淫贼住下来?”那她以后不就夜夜不得安寝? “放心吧,叶公子绝对不是你口中的淫贼,等你爹回来后,娘会请你爹主持婚礼,让你风光出嫁,到时候咱们西施并铺的许愿月饼也能因此受人肯定了,你说这岂不是一举两得吗?”吕芩琴才说罢,便立刻招来婢女们将方桃月拉住,免得她找机会开溜,“还有,你从今天开始得给我好好学点新嫁娘应有的礼仪,别再到外头四处遛达了,听见了没有?” “什么……” 方桃月一听,霎时冷汗直冒。 不会吧!她还没成亲就得被关在家里? 她若是不幸地真与这个淫贼成了亲那还得了啊? 一想到自己可怕的将来,方桃月开始拚命挣扎、大声叫嚷── “不要!我才不要嫁给这个大淫贼!”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三章 “看来你是没得选择了,桃月姑娘。” 略带遗憾的口吻夹杂着不怎么合乎话里涵义的笑声,隔着镂花木窗传入了方桃月的闺房里。 “淫贼!谁让你进这儿来的?”方桃月原本正盘算着该怎么逃婚,没料到她娘实在是太了解她了,索性派人守在她房门外头,害得她根本走不掉。 这下可好,也不知是哪个不要命的下人,竟然还放任这只淫虫钻入内院! 他们也不想想万一她方桃月遭到了这淫贼的迫害,那这间饼铺还要不要开下去呀? 这几年来,西施饼铺可都是靠她熟练的制饼技术撑起来的哪! 可是话说回来,方宅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心,好像已经向着叶苻蓠了,想必也不会有人愿意帮她……呜……她怎么这么可怜呀…… “桃月姑娘,你怎么不说话了?”再度听到他的声音令方桃月为之气结,她忍不住拿起身边的枕头往窗口砸去。 “淫贼!你给我住口!快点滚开!” 要不是叶苻蓠,她方桃月也不会沦落至此! 说来说去,都是这个大淫贼害的! 先是在半夜侵入她房里,吓得她几乎去了半条命,接下来又莫名其妙地说服了她娘,哄得全家人都把他当宝、当姑爷,现在甚至来对她落井下石! 该死的大混蛋! 窗外传来一声叹息,叶苻蓠幽幽说道:“桃月姑娘,在下真是不懂,为何你就是不肯相信在下的身份?” “没凭没据的,你要我怎么相信?”叶苻蓠略带悲戚的口吻根本无法感动她,方桃月只是哼了一声,压根儿不同情他,“如果你真是官府的人,就拿出点证明来呀!拿得出来,本姑娘就相信你。” “可在下是为了缉捕贼人才会不便道出真实身份,若是说了出来,我担心会连累到小姐。”叶苻蓠低声笑道:“当然,若我们真的结成了夫妻,在下便不再隐瞒,毕竟夫妻之间是不需要秘密的,是吧?桃月?” “去你的!淫贼!让准你喊我桃月了?” 方桃月很没气质地再度丢出一个枕头,只差叫人拿木板来封窗封门,就算见不到天日,也好过听叶苻蓠在一旁唠叨。 “可夫人说,咱们不久后就要结为夫妻了,为了排除你对我的成见,所以要我趁婚前和你多多培养感情。”叶苻蓠忍着笑意继续说道:“说起夫人,她真是太亲切了,不但告诉我桃月你喜欢些什么,还指点我到这儿来找你联络感情。” “什么!是娘让你进来的?”方桃月一听,更加光火了。 叶苻蓠一听就知道方桃月肯定又要发火了。“莫非这方家宅院里,还有人比夫人更有资格说话?” “可恶!我一定要逃婚!”方桃月忍不住大叫。 “桃月,你想逃婚?可你刚刚已经告诉我了,这样子不太好吧?你不担心我去向夫人告密吗?” 叶苻蓠还真是第一次碰上这样耿直单纯的姑娘,心里想的全都表现在外,不似一般姑娘家,嘴上讲的和心里想的,全都是两回事。 “闭嘴!你若是敢向我娘密告,我就把你这淫贼躲在我家的事情张扬出去,让官府来捉你!”方桃月语带威胁地低声喝道。 “桃月真是聪明,可惜我并非淫贼,你也逃不出方家宅院,所以现在你是否应该先考虑我俩的未来,比较实际?”叶苻蓠自信满满地说着。 “谁说我逃不了的!”方桃月被叶苻蓠气得几乎失去理智,要不是手边没有任何利刃,她又舍不得把房里的瓷瓶砸碎,否则她一定会拿东西割花叶苻蓠的笑脸! 光是想到叶苻蓠正用那张满是嘲讽的脸在对她说话,她全身就泛起鸡皮疙瘩! “桃月,夫人为了防止你逃走,所以早已命令方家上下,无论你找什么理由和藉口,都不许你踏出方家大门一步……”叶苻蓠微顿,又轻笑续道:“在这种情况下,你要怎么逃出去呢?” “我……”方桃月语塞,半晌说不出话来。 娘真的这么绝情? 好歹她也是娘生养十七年的女儿哪!如今她娘的心却让个住进方家不到两天的外人给抢走了? “我说桃月,为了你好,还是乖乖地听夫人的话吧。”叶苻蓠也不忍见天性活泼的她整日被人关在房内,于是出声劝道:“就算你再怎么讨厌我,夫人都已经这么说了,你是她的女儿,想反抗也是没用的,是不?还不如早点答应,也可以早日重获自由之身。” “与其跟你这淫贼成亲,我宁可老死在房里。”方桃月赌气地应道。 叶苻蓠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她也不是不明白,要点个头答应与他成亲,向来疼爱自己的娘一定会笑得合不拢嘴,立刻将她放出来,但是一想到自己得跟叶苻蓠这个淫贼整日相处…… 恶!她还是另找机会逃走吧! “桃月,你确定你宁愿老死在这儿?”叶苻蓠诧异地敲了敲木窗,试图说服方桃月:“我听你们方家的下人们说,你的制饼技术是地方上一等一的好,所以西施饼铺在你接手之后,生意比起从前更好,可如今你却甘愿老死在房里?” “你倒是挺厉害的,才半天不到就把话都套到了?”方桃月不感意外地续道:“不过这也不奇怪啦!毕竟你是个不要脸的大淫贼嘛!骗骗我们家的婢女,对你而言应该是件轻而易举之事。” “非也、非也,这些话都是夫人亲口告诉我的。”虽然他并不明白,为何区区一块月饼便能使方家上下心口一致地向着他这个外人,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也不得不信服。 难道那许愿月饼真有其神秘的力量? 好吧!哪天他也去讨块许愿月饼来吃吃,或许缉捕贼人的行动能因此顺利一点也说不一定呢! “既然娘把一切都告诉你了,那你应该知道,我最恨的就是欺压女子的混账东西!”方桃月气愤地大吼。 “这点在下倒是颇有同感。”叶苻蓠点点头以示赞同。 “同感个头!少在那边装无辜了!你分明就跟那些混账东西是一夥的!”这个大笨蛋,听不出来她指的人就是他吗?, “桃月,若我真是你口中那种下流的淫贼,又怎么会在昨晚侵入你房里时昏倒?我应该要将你劫走以逞兽欲的不是吗?”叶苻葶摇摇头,颇不以为然地反驳。 “谁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说不定你是想先骗过我,等我跟你成亲后再将我始乱终弃,顺便谋取我们方家的财产卜”方桃月道出了一连串的想像,这些点子足以作为贼人做坏事时的模板了。 “啧、啧,桃月,你的想像力真是好,这些点子确实不错,只可惜在下对方家的财产没兴趣。”真要说的话,最令他感兴趣的应该是她方桃月。 虽然她只是个少女,但是身材玲珑有致、脸蛋柔美,加上肌肤白嫩、朱唇丰润,而且双眸晶莹澄澈,实在是个道地的小美人儿哪! “看来你一定做了不少坏事、骗了不少钱,所以才会看不上方家的财产。”方家虽然还算不大富大贵,可也是小有积蓄了,如今这淫贼可以大声地说出“没兴趣”三个字,就表示他平日一定专向大户人家下手! 哼!说不定他不只是淫贼,还是京城里人人喊抓的通缉犯! “我说桃月,你要我说几遍呢?”叶苻蓠一边听着方桃月的想像,一边笑道:“在下既非淫贼,更非歹人,而是为官府效命之人,只是目前不便公开身份。而那晚的意外,我想一定吓着你了,所以才会令你对在下产生误解,对于这一点,叶某也只能深表歉意,但是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你口中的淫贼。” “哼!说谎。”方桃月决定不再理会这淫贼,她转身回床铺旁,打算先睡一觉,晚上再找机会逃跑。 “桃月!桃月?” 叶苻蓠连唤数声,见方桃月根本不理他,他又不好硬闯她的闺房,只得先行离开,打算另思良策,改日再战…… ※     ※     ※ 是夜,傍晚的雨水令草木得到滋润,晶莹露珠垂挂叶缘,反射着银月之光。 一道利落的身影无声无息地自方家宅院跃出,只见他脚下微一使力便轻松地翻上屋顶,而后更迅速地移动脚步,往距此不远处的树林飞跃而去。 在那之后,有个娇小的身影也跟着从方家宅院走出。 “哼!我就知道,淫贼就是淫贼,马上就露出本性了吧?”不用说,那跟着出现的娇小身影便是方桃月。 早先她在茶水和点心里下了药,将自己和被她迷昏的小春衣服对调,然后再将小春扶到床上躺好,当成是自己的替身好蒙混过去。而她便是靠着婢女小春的“帮忙”,才得以逃了出来。 逃出房门的方桃月一直躲在外头偷偷监视着叶苻蓠的一举一动,想要抓到可以证明他真是淫贼的证据,这样子她才能说服她娘将叶苻蓠送入官府,到时候她也用不着嫁人了! 所以一看见叶苻蓠离开方家朝林子奔去,方桃月立刻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大披风,并拉出一匹马来,往林子里追去。 “哼!我倒要看看你这回又想加害于谁。” 为了怕打草惊蛇,方桃月小心翼翼地将马拴在林子外头。 她蹑手蹑脚地溜入林中,找寻着叶苻蓠的身影。 幸好今夜月色明亮,而这片树林也不算大,所以要找个人并非难事。 很快地,方桃月便瞧见了她所要寻找的人。 只见叶苻蓠只身站在树林的空地之中,手里还提着盏小灯,像是在打什么暗号似地在空中晃了几圈。 “这家伙该不会是江洋大盗吧?”看见叶苻蓠那怪异的举动,方桃月即刻如此猜道。 因为叶苻蓠此刻的举动,就跟说书人所说的一模一样,那些打家劫舍的贼人盗匪总会先派人潜入村庄,等一切打探好后再用暗号招来同伴,一举将村里洗劫一空。 顿时,方桃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会吧?莫非叶苻蓠真的不是个淫贼,而是…… “叶大人!” 低沉的男声打断了方桃月的思绪,她抬头向前望去,不知何时叶苻蓠的身边竟多出了一道人影。 糟了、糟了! 看见叶苻蓠的“同夥”出现,方桃月更加惊慌。 接下来会不会有更多人出现?那他们这里不就完蛋了吗? 这下子该怎么办呢?她是不是应该马上偷溜回去通知大家?可是她这一动,若叶苻蓠等人因此发现她正藏身于此偷听,他们会不会联合起来将她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更惨的是,说不定他们还会先奸后杀! 呜……都是娘不好啦! 早说过这叶苻蓠不是个好人了嘛! 正当方桃月兀自烦恼之时,前来与叶苻蓠会合的男人已经开口说话,他的声音再度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叶大人,您失去联络两日,大夥儿都很担心您,不知道您现下做何打算?。”那名男子恭敬地说着。 “之前出了点意外,我失足跌落一户民宅,所幸并无大碍,可惜的是因此让人给跑了,累了你们一班兄弟调查多日却无所获……”叶苻蓠略微低沉的嗓音在月光下听来格外柔和,但其中却有着不容漠视的威严。 “失足跌落?大人真的没有受伤吗?” “秋黎,你还是一样爱操心。”叶苻蓠摇了摇头,朗声笑道:“放心吧,若我受了伤,还能站在这儿同你说话吗?” “那么,大人目前可有回去的打算?”秋黎再问。 “我吗?现下……”叶苻蓠略微沉思了会.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张带着怒气的娇颜,他忍不住笑出来。 “大人?”秋黎纳闷道:“叶大人?您在笑什么?” “不,没什么,只是……目前我尚有其他要事在身,劳你不远千里而来,可我现在无法回去,府里的事就麻烦你们多多费心。” 叶苻蓠说罢,随即从袖里掏出一封信递给秋黎,并且好生叮嘱:“这封信就麻烦你带回去给舍弟楚莱,详细的情况我都写在里头了,倘若府里有什么情况,他会代为处理的。” “那么,追捕一事……”秋黎收下信封,续问道:“不知道叶大人打算如何处理?” 叶苻蓠叹了口气,“那批人放纵不得,捉是一定要捉的,只是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如今他们不知又窝藏何处……” “关于这件事,属下自会亲自查探。”秋黎拱手应道。 “那就再劳烦大夥儿一次吧,我相信依他们的性子应该忍耐不了多久,很快便可追查到他们的踪迹了。”叶苻蓠欣慰地点点头。 “另外,叶大人只身在外恐有不妥,是否要属下派人前来保护?”秋黎有点担心地问道。 “这个倒是不必了。”叶苻蓠笑笑地说:“虽然我的功夫没有你们几个高明,但是要用来自保倒是绰绰有余了。” “但是楚莱公子非常担心您的安危。”秋黎目光一黯,又续道:“若是楚莱公子执意前来探视,属下该如何处理?” “我相信楚莱不是个分不清事情轻重的人。这件事就麻烦你同他好好解释吧,他向来听你的话,如果由你去劝劝他,我想他应该不会多说什么的。”叶苻蓠将藏于腰间的玉佩取出递给秋黎,再度叮咛着:“另外,替我将这个玉佩交给楚莱,看到我的信物,他多少会安心点。” “是的,属下明白了。”秋黎连忙收下玉佩,点了点头。 叶苻蓠吁了口气,脸上也跟着露出轻松的笑容,“一切就拜托你了,至于这边的事情,我自会处理,有事要联络的话,只要到在此地开设西施饼铺的方家寻我即可。但是,千万别让旁人知道我的身份,否则办起事来可就不方便了。” “属下明白。”秋黎低声应道。 “那么你先回去吧,另外叫楚莱别为我担心。”叶苻蓠挥挥手,示意秋黎可以离开了。 “那么请大人多保重,秋黎就此告退。吓说罢,立刻转身就要离去。 而看见秋黎往自个儿方向走来的方桃月忍不住吓了一跳。 开什么玩笑!这下子她要往哪边躲呀? 方桃月慌慌张张地往草丛里钻去,就希望这丛又高又密的杂草能够遮住她的身影,让她不被这两个江洋大盗所害。 刚才隐隐约约地听到叶苻蓠与秋黎的对话之后,方桃月更加肯定叶苻蓠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见秋黎对他如此恭敬,又一副战战兢兢、唯命是从的模样,就表示在他们那夥人之中叶苻蓠必定是个地位极高的人,而后他们又提起要找人,加上叶苻蓠又说他留在此地是有要事待办…… 把这些话串连起来,他们该不是在谈论要打劫此地一事吧? 可是她还来不及去通知大家,眼前这个秋黎已经朝她逼近了…… 哇!她该怎么办呀? 被吓坏了的方桃月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只求秋黎能够笨一点,别发觉了她的存在。 但是方桃月躲进草丛时所引起的声响却泄露了她的行踪,原本打算离去的秋黎随即停下脚步,朝着草丛里大喝一声:”是谁躲在那里?出来!“ 方桃月一听,连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全身不住地发着抖。 她又不是个笨蛋,躲着不出去她或许还有机会逃过此劫,但若真的听话自动现身,她就难逃曝尸荒野的悲惨命运了! ”秋黎,你见着什么了?“ 叶苻蓠朝四周看了看,但周遭并无人影呀! ”大人,请您后退,或许是刺客。“秋黎尽责地护卫着叶苻蓠,警戒地望向方桃月躲藏的地方。 ”刺客?是你多心了吧。“他可是半点都感觉不到杀气。 虽说武功没有秋黎来得高明,但他好歹也学过一招半式,这林子里除了他与秋黎的声音之外,多的也不过是虫鸣兽吼喽了,哪儿来的人呢? 但是此处若无旁人,秋黎又为何如此紧张?莫非自己那日追捕的贼人反过来想追杀他吗? ”叶大人,林子外有匹棕马,可是您的坐骑?“秋黎眼尖地瞥见方桃月骑来的马匹,于是低声向叶苻蓠询问。 ”棕马?“ 叶苻蓠摇了摇头,目光跟着往林子外移去,当他一见到那匹棕马,立刻明白是谁藏身于草丛之中了。 今日他起身之后,方家的范总管曾带着他绕过方家宅院一圈,好让他熟悉环境,就在那个时候,他便见过这匹棕马了。 由于它的前额有一绺马毛呈现淡淡的白色,所以他对它的印象颇深。 而且他也记得,范总管曾说过,方桃月非常喜欢骑着那匹马到处游玩。 这么看来,躲在草丛里的人应该就是方桃月了吧! ”叶大人?“见叶苻蓠彷佛在想些什么,秋黎忍不住探问:”是否要我把那个人找出来?“ ”不用了,我想,那应该是方家宅院里的那只‘野猫’吧!‘它’似乎很喜欢我,所以老跟者我团团转,方才一定是跟着我才来到这儿的,等会儿我会带‘它’回去,你用不着找了。“叶苻蓠挥挥手,要秋黎别再多心。 ”那么那匹马……“ ”是我骑来的。“叶苻篱笑笑地回答。 ”既然如此,那么属下先行告退了,“秋黎互然有点怀疑。但是又不好追间下去,只能迅速离开树林。 待秋黎走远,叶苻蓠才拨开草丛,一把将打算开溜的方桃月给拉了出来。 ”咱们还真是有缘哪,桃月小猫?“叶苻蓠一脸得意地看着拚命想尖嚷求救,却又被他捂住嘴而不能出声的方桃月。 ”既然刚才你躲在这儿,那我和秋黎的对话你大概也都听见了吧?“叶苻蓠将俊脸贴近方桃月,语带威胁、嗓音轻柔地问道:”你倒是说说看……我该怎么处置你才好呢?“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四章 ”救命呀!你这个淫贼!强盗!土匪!别靠近我!“ 方桃月凄厉的喊叫声回荡在这片只有他们两人的树林里,所以理所当然的,也没有人会来救她。 ”别嚷了,这里是郊外耶,你以为谁会来救你啊?“ 叶苻蓠扬起一抹看似温柔实则内含诡谲心思的微笑,他贼贼地看着不停尖叫的方桃月,很有良心地提醒道:”刚才我们最少也向西奔走了五至七里的路程,离你居住的地方远得很,这儿又是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地,你就算叫哑了嗓子也没人听得到的。“ ”你这个混蛋!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枉费我娘好心地收留你,结果你竟然想恩将仇报,打劫我们!“ 方桃月知道求救只是浪费力气,索性掉头对着叶苻蓠开骂,起码自个儿的心情还会好一点。 ”我不安好心?“叶苻蓠皱了下眉头,问道:”你刚才到底听见了什么?“他明明就记得自己没说过半句要打家劫舍的话,怎么这小丫头却莫名其妙地指控自己是土匪呢? 莫非他的长相真的像极了强盗头子? 不会吧? 瞧方家那群丫鬟、婢女们见到他都是一脸羞涩的模样,若非他有张还称得上俊俏的脸蛋,她们应该早就吓跑了才是,哪会满脸羞怯地盯着他瞧啊? ”我刚才听见了什么?我什么都听见了!“ 事已至此,方桃月决定豁出去了! 反正横竖是死,若是可以惹得叶苻蓠火大,直接动手宰了她,那她还可以保有清白之身,否则若是惹来他的色心…… ”既然你什么都听见了,就应该明白,在下其实是……“ ”你是江洋大盗的头子!“ 方桃月没给叶苻蓠辩解的机会,因为她早认定了他是个专门打家劫舍的土匪、强盗。 闻言,叶苻蓠不禁摇头苦笑,”我说桃月,你到底是从哪句话听出我是强盗头子的?“ 这丫头的想像力也太丰富了吧!竟说他是江湖大盗的头子?她到底是从哪句话联想出来的呀? ”每句话听起来都像!“ 方桃月缩起身子,怒瞪着叶苻蓠骂道:”不用再辩解了,我全都知道了!那个叫秋黎的男人是你的手下吧?还有那个叫什么楚莱的是你弟弟,他是待在家中替你管账的对不对? 你们这夥人一定是那种表面上做着正经生意,私底下却净干坏事的下三滥吧?还有,你们要追捕的人,一定是跟你们作对的人吧?好啊!你们这些土匪竟然敢和官府为敌,有一天你们一定会被逮到的!“ ”你对咱们的官府还真是有信心哪,桃月。“叶苻蓠笑道。 ”这是当然的啊!“方桃月冷哼一声,”你要是识相的话,就趁早把做过的坏事都招出来,然后自己到官府报到!“ 看着方桃月认真的表情,听着她天真的言语,叶苻蓠再也捺不住强忍了许久的笑意,这一刻他终于放声大笑了起来。 ”哦!老天哪,桃月,你还真是有趣耶!“他叶苻蓠对她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她硬要说他叶苻蓠是个淫贼他尚可理解,毕竟他俩一次相遇的情形便是他压在她身上,如今他想要辩清事实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在她见过忠心耿耿的秋黎,也听过他与秋黎间的对谈后,她还能将自己误认为强盗和土匪,这可就需要点”本事“了! 啧啧啧……想他叶苻蓠,官位虽不比皇亲国戚,可也是个职掌一省吏政的浙江巡抚,如今竟被个十七岁的丫头指着鼻子冤为贼寇? 更扯的是,桃月还将他身边的人全给误认为贼人了! 一身凛然正气的秋黎,就算身处龙蛇混杂之处,人们还是可以一眼认出他来。 可这不识货的丫头,竟然劈口便说秋黎是个土匪? 要是给生性耿直的秋黎听见了,他肯定会气死的。 唉!想来桃月这丫头已经认定他是个淫贼、盗匪,现在不管他提出多少证据来,只怕她都会当成没看到吧? 既然如此── ”喂!你到底在笑什么?要杀要剐随便你,别拖拖拉拉的,一点男人的样子都没有。“方桃月见叶苻蓠半天不吭声,很担心他正在计划要如何们,于是又开始出声嚷道:”我得警告你,放了我,我一定会去告发你的!到时候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是吗?“叶苻蓠已打定了主意,他挑眉一笑,对着方桃月柔声问道:”我说桃月,你难道都不怕死吗?“ ”谁不怕呀?我当然害怕呀!“ 可是她更担心被这淫贼……噢,不对!是被叶苻蓠这强盗给奸淫或卖掉。到时候她岂不是更惨了吗? 所以她方桃月宁可选择一死! ”既然你怕死,又为何净嚷着要我杀掉你?“叶苻蓠好生不解。 普通人遇上这样的事情,不都应该跪地求饶吗?怎么方桃月的反应却异于常人呢? ”那、那是因为……“方桃月像是被咬了舌的猫儿,半天说不出话来。 真要说了出来,只怕原本还没打算要对她施暴的叶苻篱会因此兴起邪念而加害于她;但是她若不肯说,又怕叶苻蓠这个大淫贼会因恼怒而对她…… 呜……还是那句老话── 为什么娘不肯相信她呀? ”因为什么?有什么事情比起死亡更令人恐惧吗?“叶苻蓠贴近了方桃月,他伸出手指在她的唇瓣上轻柔地划过,举止之间带着若有似无的暧昧,像是要亲吻她,又像是在挑逗。 ”你、你别靠近我!“ 方桃月吓得腿一软,连逃跑的力气都没了,她只好拚命地用手去拍打叶苻蓠,希望他能离自己远一点。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见着方桃月过度的反应,叶苻蓠很快地便联想到她所担心的事情是什么了。”敢情你是认为我会对你图谋不轨,进而加害于你?“ ”难道、难道不是吗?你们这些江洋大盗,不都是到处打家劫舍,甚至是强掳民女!“ 方桃月一心想往后退去,无奈叶苻蓠伸出的双臂早巳圈住了她,讶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一旦动了,她就一定会碰到叶苻蓠的双臂,若是保持这种姿势不动,又可能会被叶苻蓠强吻。 唉!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啊! ”说的也是,既然你都这么认为了,我若是不碰你,好似对不起你对我的过度‘赞美’哪!“ 叶苻蓠决定要好好地整一整方桃月,谁教她老是开口闭口地喊他淫贼、强盗,虽然他可以很有风度地不予计较,但是被她骂久了,心里总会不痛快,所以偶尔欺负她一下,应该不为过吧? 而且,他也不是真的要占她便宜,就只是想吓她罢了。 可方桃月哪里分得清叶苻蓠是真的要占她便宜,毁她清白,抑或是单纯地想整整人而已? 她单纯的小脑袋瓜子里,就只明白一件事── 叶苻蓠是个道地的贼人! 所以他会靠近她,铁定是不怀好意! 思及此,方桃月立刻很不争气地大喊出声── ”不要!救人呀!“ ※     ※     ※ 突如其来的尖叫声让没有防备的叶苻蓠差点以为自己要聋了。 啧!这小丫头的声音还真大!若非他有先见之明,先将她带到此处,只怕现下连住在六、七里外的居民都会赶过来凑热闹、看好戏了。 ”别嚷了,我都还没动手哪。“叶苻蓠闭上眼,叹了口气,然后无奈地伸手捂住了方桃月的嘴,”你别叫了好吗?我碰都还没碰到你耶。“ ”呜……呜……“细微的啜泣声传来,令叶苻蓠诧异地张开双眸。 他刚才听见什么了? 方桃月在哭吗? 叶苻蓠定睛一瞧,只见方桃月娇小的身子正在发抖,手指紧握成掌挡在颊边,甚至不敢睁开眼睛瞧他。 此时一颗晶莹的泪珠,正挂在她的眼角,透过月光的照耀而闪着淡淡的光芒。 ”桃、桃月……“这下子,叶苻蓠可是彻彻底底地愣住了。 与方桃月见面数次,他只见过她尖叫、大嚷,生气、发怒……却从未瞧过她这般柔弱的模样。 现在的她看起来是如此地惹人怜爱、惹人疼惜啊! ”桃月别哭了,我没有欺负你的意思啊!“叶苻蓠忍不住凑近了方桃月的脸颊,探出舌尖舐去她的泪水。 可他这个举动,却引来她更多的愤怒与惊惧。 方桃月以为叶苻蓠打算玷污她,索性狠下心肠,准备咬舌自尽。 但叶苻蓠的反应比她更快,一发觉她的表情有异,他立即掐住了她的双颊,这才阻止了方桃月冲动的行为。 ”别这么傻,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叶苻蓠瞧着泪眼汪汪的方桃月,一边仔细地检查着她舌上还有任何伤口,一边柔声劝道:”我没有要玷污你的打算,所以你可以不用担心。“ 话说完后他才松了手,但是他仍不时地注意着她的反应,免得她的小脑袋瓜子又突然地兴起自尽的念头。 ”你、你骗人!呜……你一定是打算要把我卖掉!谁要听你这个强盗的话!“方桃月呜咽地说道。 ”在下对于强抢民女没有兴趣。“叶苻蓠轻抚着方桃月的脸颊,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泪痕拭去。 ”难道你喜欢的是男人?“方桃月突发奇想地问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就用不着担心了。 叶苻蓠迸出怒吼:”桃月!别胡思乱想,我喜欢的是女人!“ 真是的!这丫头的脑袋里怎么净装些奇奇怪性的想法啊? ”可、可是你自己明明说过……“方桃月一脸委屈地扁着嘴,喃喃自语地抱怨着。 ”我对强枪民女没兴趣,是因为女人会自动跳上我的床,用不着我费心去抢!“ 再怎么说,他也是堂堂的浙江巡抚,有权有势之外,长相又端正,四肢也没短少半截,这等好条件可不是寻常人家比得上的。打从他成了浙江巡抚之后,就有不少人央求媒婆上门说亲,若非他忙于公事,现在早已妻妾成群儿女满堂了,所以他根本用不着强抢民女。 难道这丫头就非得将他说成杀人不眨眼、没心少肺的江洋大盗不可? ”下流!“方桃月怒瞪着叶苻蓠,”你一定月专门上窑子找女人,否则就是下了药!不然有哪个女人会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来?“在方桃月的心目中,女孩子的贞节是很重要的,除非是与自己共偕白首的夫婿,否则女孩子绝不能做出此等不知羞耻、伤风败俗之事。 ”你认定我是江洋大盗,是吧?“叶苻蓠已经懒得同她解释,索性应和着她的话往下续问:”既然如此,你还敢惹恼我?“ 反正被她当成贼人已经不是第一天了,等到他要离去的时候,这个误会自然会解开的,到时候这小丫头应该就会知道她错得有多离谱了! 所以现在,他不如跟着她一起搅和,如此一来,她也不敢太接近他,这对自己来说反倒是件好事,因为这样他才能在不受干扰的情况下继续调查贼人的下落。 ”可是……可是你都已经逮到我了,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杀了我不是吗?那我、我干嘛还怕你?还不如多骂你几句,还痛快一点!“方桃月有自弃地嚷道。 ”如果……我说我不杀你呢?“叶苻蓠挑高了眉瞧着她,”嗯?你倒是说说看啊!“ ”你会这么好心才有鬼!“方桃月低声咕哝着。 ”你说是不说?“ 叶苻蓠知道要对付方桃月,最快的方法就是拿他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盗“的身份去胁迫她。 ”哇!我说、我说就是了!“ 方桃月吓得如受惊的兔子般缩起了身子。 面对意料中的反应,叶苻蓠只是窃笑着。 ”很好,那就快点说。“他佯装微愠地命令道。 ”我、我……那个……如果你不杀我的话……“方桃月偷偷瞥了叶苻蓠一眼,却意外地捕捉到他脸上一闪即逝的笑意。 是错觉吧? 方桃月摇了摇头,她不认为叶苻蓠会在威胁自己的时候还能露出那种无害的笑容。 叶苻蓠催促道:”怎么样?“ ”那我顶多不告发你就是了。“方桃月心不甘情不愿地应道。 对她而言这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不过── 当然啦,她只保证自己不去告发叶苻蓠,可没说不告诉旁人,再由旁人去告发叶苻蓠喔! 嘿嘿……如果叶苻蓠笨到因此而放走她,那她就可以跟她娘、总管以及其他下人们说出这件事,然后再让他们去官府告发叶苻蓠,好为世人除害! ”很好,那你要拿什么来当保证?“叶苻蓠对于这个答案相当满意,但是他当然不会忘掉方桃月的小脑袋有多么的古灵精怪,于是他开始进行下一步计划,”在没有保证的情况下,我可没办法相信你所说的话。“ ”喂!你这是在怀疑我的人格喽?“方桃月最恨旁人说她扯谎了。 ”怀疑你的人格?那倒还不至于啦!我只是想到你也有可能会不经由自己,而请旁人去向官府告发我罢了。“叶苻蓠早看透了方桃月简单的心思。 ”你、你怎么知……啊!“方桃月正想反问,才惊觉自己说溜了嘴。 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但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叶苻蓠微微挑起秀挺的双眉,浑身进发出一股慑人的邪气,接着他又倾身逼近方桃月,唇边还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那副表情活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再饮其血、炖其骨、食其肉…… ”哇!不要、不要杀我!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你是江洋大盗!“方桃月连声惊嚷:”我保证啦!发誓啦!只要你别杀我、别碰我!“ ”这可是你自个儿说的喔!“叶苻蓠勾起方桃月的一绺发丝,凑近自己的唇轻吻着,”若是哪天让我知道你对任何人说了此事……我保证会灭了你们方家一族,并且连同这个城镇一起灭掉!“叶苻蓠故作严肃地警告道:”你明白了吗?我可爱的桃月。“ 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憋笑憋到快要内伤了。 灭族?灭村? 他可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三流官吏,而是为人正直、清明的父母官,否则他也不会为了缉拿那群在浙江一带危害百姓的盗贼而来到此处。 不过,会意外地遇上这可爱的小家伙,倒真是个收获…… 啪! 巴掌声突地响起,顿时叶苻蓠只感到脸颊一片火热。 ”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方桃月用颤抖的声音坚定地说着:”所以、所以不许你伤害任何人!“ 她爱极了她的家人、她的朋友,所以无论是谁想伤害他们,她都会尽全力去保护他们的。 即便对方是叶苻蓠这个无耻下流的盗贼,她也不怕! ”你的手劲可真大!“ 叶苻蓠叹了口气,摸了摸刺痛的脸颊,他肯定明儿个自己脸上一定会冒出一个红通通的掌印来。 ”你听见了没有?叶苻蓠,你绝对不可以伤害大家!“方桃月狠狠地揪住了叶苻蓠的衣襟。 ”我知道了。“ 虽然被她打了一个巴掌,但是叶苻蓠并不生气。因为真要追究起来,也是因为自己先吓唬她才会引发她的怒气。 唉!算来是自作自受吧! 叶苻蓠抹了抹脸,再瞧瞧方桃月那坚决的表情,他立刻将方才被赏了一记耳光的事给忘个一乾二净,忍不住又兴起了恶作剧的念头。 ”既然我们都这么决定了,那在下就用这个来充当我们之间的保证吧……“ 话还说着,叶苻蓠便将毫无抵抗能力的方桃月搂进怀里,然后低头想吻上她嫩红的唇瓣…… ”淫贼!“ 耳边传来方桃月的怒喝,让兀自沉醉着的叶苻蓠回过了神。 睁眼一瞧,原来方桃月早就料到他想做什么了,所以在他正想亲吻她的时候,方桃月便机警地以手挡住了他的唇。 所以他所吻到的,只是方桃月柔嫩的手掌心。 ”你真是不解风情。“叶苻蓠叹了口气。 ”谁要让你这个淫贼吻呀!“方桃月拧起眉心怒瞪着他。 ”算了,你的手也挺细嫩的,我就将就点、退让点,以手代唇好了。“叶苻蓠说着,握紧了方桃月的柔荑又是一吻。 ”不要!“无法抽回自己的手,方桃月一急便拚命地放声叫骂── ”叶苻蓠!你这个淫贼!“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五章 院子里百花齐开、馨香满园,绿叶茂密、碧若滴翠,偌大的庭院只见得流水、假山与各式奇石怪木,潺潺流水不时地滑过岩石落入池塘,惊得群鱼四散。 供人休憩的凉亭内,一名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正摇着手中摺扇,半掩的脸庞令人辨不清容貌,但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眸却闪动着柔和的光芒。 此外站在那位书生身旁的,则是前几日与叶苻蓠相见的男子──秋黎。 ”秋黎,我兄长除了要咱们继续缉拿那班贼人之外,还说了些什么?“手摇摺扇的男子问道。 ”回大人的话,叶大人他……不!是叶公子他除了交代属下转交此信和玉佩之外,再无多言。“秋黎有礼地应道。 男子瞥了秋黎一眼,嘴角随即扬起一抹微笑地搁下扇子,对秋黎说道:”此刻这里就只咱们俩,没有旁人时你大可以直呼我的名字,用不着假装我是苻蓠了。“ 秋黎很快地朝四周看了一遍,眉心仍是蹙紧的,”但是叶大人……“ ”叫我楚莱就好了,成天装成兄长的样子已经很累人了,别在私底下都逼着我假扮苻蓠,行吗?“叶楚莱无奈地挥了挥手。他举手投足间所流露的气质虽与叶苻蓠大为不同,但是那俊逸的样貌却与叶苻蓠极为相似。 ”属下明白了,楚莱公子。“ ”唤我楚莱就成了,加上公子二字倒教我好生别扭。“叶楚莱出声纠正。 ”是的,楚莱。“秋黎恭敬地应道。 即使叶楚莱并非真正的浙江巡抚,只是在叶苻蓠离开府中时的替身,但秋黎仍坚持着应有的礼貌。 ”你!唉……“叶楚莱瞧着生性耿直的秋黎,想开口训人却又不知从何训起,索性就此放弃。”算了!你要怎么喊我都随你吧,只要别一副面对浙江巡抚时的样子就成了。“ 他叶楚莱也不知道前辈子欠了叶苻蓠多少债,出生的时候不过慢了那么一点,就成了叶苻蓠的弟弟。 偏偏叶苻蓠这个兄长又老爱外出,无论是到民间查访,或是缉拿江洋大盗,他都爱插上一脚,所以他叶楚莱,这个不幸与叶苻蓠有着相仿相貌的孪生弟弟,就成了叶苻蓠偷溜出府时的替身。 虽然他实在不乐意去面对官场的黑暗,但是一想到叶苻蓠正为百姓的生活而四处奔走,他也只能学着兄长的样子,多少替他分担一些工作。 ”楚莱,你很累吗?“秋黎见叶楚莱一脸疲惫,忍不住出声关心。 ”是有点累了。“叶楚莱合上双眼,揉着发酸的眼眸应道:”也许是昨日批了太多公文吧……最近几日案子特别多,所以府里也忙了点。“ ”需不需要我唤人为你准备补品?“ 秋黎说着,身子一转便要往外走去。 ”用不着了,我只要稍作休息即可,别这么大惊小怪、劳师动众的。“叶楚莱露出苦笑,”而且,我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补品了。“ ”那么……“秋黎看了叶楚莱一眼,”需要唤大夫来吗?“ ”不用了,你先说说兄长的近况给我听听吧。“比起自己只是稍感疲累的身子,更让叶楚莱担心的是他那位只身在外的兄长叶苻蓠。 先前他们调查出一帮江洋大盗的行踪,所以府里几个身手利落的属下便与叶苻蓠一同出发前去捉拿,没料到叶苻蓠竟在半途中与大夥儿失去联络,十分担心。 幸亏叶楚莱今早得了秋黎带回来的消息,知道叶苻蓠目前正住在方家宅邸里,也收到一封他的亲笔信,确定叶苻蓠这个正牌的浙江巡抚还好好地活着,大夥儿这才松了口气。 可是叶楚莱不懂的是,叶苻蓠为什么要待在方家不肯回来?要知道府里有多少事情正等着他处理啊!有些重大的决策可不是他这个冒牌巡抚可以决定的! ”叶大人只说他尚有要事在身,不便即刻回府,所以……“ 关于这一点秋黎也同叶楚莱一样感到纳闷,因为像方家所在的那种小城镇,理当不会出现非得要叶苻蓠亲自处理的重大案子才是,更何况,那边也不是叶苻蓠的辖区啊! ”会不会有什么麻烦事绊住了兄长?“叶楚莱听完更加担心了。 ”我想,叶大人既然说没事,那么我们也应该用不着如此担心。“ 秋黎早知道向来关心叶苻蓠的叶楚莱一定会这么想,所以他也不得不净说些可以平抚叶楚莱情绪的话,免得他真的跑到方家去探望叶苻蓠。 ”唉!苻蓠向来事必躬亲、不爱麻烦旁人,虽然他一心要为朝廷、百姓做事,可是他也该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啊!我实在很担心他生病或出事了。“叶楚莱又叹了口气。 ”叶大人保证过,若是有任何突发的状况都会立刻与我们联络。“秋黎连忙安慰道:”若是你真的担心叶大人,属下可以再前往方家一趟。“ ”算了!“闻言,叶楚莱摇了摇头,”你有你的工作要做,既然兄长命你尽早查出那帮盗匪的藏身之处,你就快去调查吧,早点让兄长和浙江百姓安心才是最重要的。“ 秋黎礼貌地一拱手,沉声应道:”是的,属下明白了。“ ”另外……“叶楚莱不甚放心地提醒:”你自己也要当心点,别跟苻蓠一样出了事。“ 一个叶苻蓠已经够让他烦恼了,若是连平日协助他处理事情的秋黎都出事了,届时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现在…… 他只希望只身在外的叶苻蓠能够早点回来。 ※     ※     ※ ”我还不想回去。“ 方桃月嘟着嘴,走走停停地带着婢女小春在家附近绕了将近两个时辰,却怎么样也不肯回家。 ”小姐,你是怎么了?最近几日你只要一外出就不肯回去,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烦心吗?“小春担心地问。 ”没、没什么!“方桃月咬了咬下唇,摇了摇头。 虽然她很想告诉小春,如今住在家里的那个”方家未来的姑爷“是个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但是她又担心叶苻蓠一知道她泄露了秘密,便会伤害她的家人。 ”小姐?“小春轻声地问:”你真的没事?“ ”她没事。“ 叶苻蓠的声音从两人的头顶上冒了出来。 ”是叶公子!“小春着实被他吓了一跳,她连忙欠身行礼。 ”淫贼,你又跟来干什么?“方桃月狠狠地瞪了叶苻蓠一眼。 ”小姐!你又闹脾气了!“ 小春实在不明白,为何大家都喜欢叶公子,都说他是个知书达礼的谦谦君子,但是唯独他们这位方大小姐,不论旁人如何规劝,她就是要喊叶公子淫贼、强盗;若非叶公子大人有大量、不与小姐计较,现下小姐恐怕早被夫人捉回厅里责罚了,哪里还能跑到外头来逛市集? ”没你的事了,小春你先回去吧,若是夫人问起,就说我同你家小姐到市集买点东西。“好脾气的叶苻蓠将方桃月的话当成耳边风,他语气轻柔地催促着小春先回方家。 看着小春带着担心的神色走远了,方桃月才转向叶苻蓠问道:”淫贼,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了?“ ”你又开口闭口地骂我淫贼了,不怕我真的对你家人下手?“叶苻蓠弯了腰,低声地在方桃月耳边说道。 ”你敢!“方桃月狠狠地踢了叶苻蓠一脚,”你若是敢破坏约定,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啧!你还真狠。“ 叶苻蓠抚着小腿,半跛半跳地挨近方桃月身边低声问道:”我说桃月,好歹我也是你未来的夫婿,你这么对待我,不怕我婚后虐待你?“ ”反正我已经逃不掉了,你想怎么样就随便你吧。“一脸颓丧的方桃月在路边找了块空地坐下来,”我想无论我再怎么逃、怎么躲,我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你竟然会说这种话?你真的是桃月吗?“ 叶苻蓠原本是瞧她连日来都一副沮丧的模样,所以才找了这个机会想向她问问是怎么回事,却没料到方桃月竟是为了自己的恶作剧才变得如此消沉,他一时之间有丝心疼与不舍。 他喜欢原本活泼好动又开朗的方桃月,至少,那样的她比起现在有生气多了,他才不想见到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别废话这么多了,你到底想怎么样?“整日活在被杀的恐惧中,令方桃月连日来皆无好眠,所以脾气也格外火爆。 ”跟我来。“叶苻蓠一把提起方桃月的后衣领,像拎小猫一样地带着她朝树林而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方桃月纳闷地问。 ”带你去散散心。“ 叶苻蓠知道,再看着她这样颓丧下去,他会良心不安的。 方桃月甩开叶苻蓠的手,眉头仍是深锁的。 ”叶苻蓠!你不必假好心了,我知道,待在这儿又什么都不能做的你,一样感到很烦心吧?我看哪,你巴不得你的同伴早点来和你会合,然后你就可以跟他们继续杀人行抢,对不对?“ 方桃月一想到自己因为得保护家人、朋友,令她必须向大众隐瞒叶苻蓠江洋大盗的身份,心里便有 助纣为虐的罪恶感。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些。“ 叶苻蓠很快地将方桃月拉到了小巷弄里,免得人来人往的街上会有其他人听见他们的谈话。 ”你还真有正义感啊!若是每个百姓都像你一样,那咱们国家一定可以国泰民安、人人安居乐业。“叶苻蓠露出苦涩的笑容,”只可惜那些乱臣贼子终究无法如数铲除。“ ”哼!有你在,百姓怎么可能安居乐业?“ 方桃月转过身子,原本是想多骂骂叶苻蓠几句,没料到她竟瞧见了他略带忧愁的面容,这让她好生疑惑。 这个男人不是个江洋大盗吗?怎么会想到要让百姓安居乐业?这未免太奇怪、太不合常理了吧? 莫非这个叶苻蓠当初也是被情势所逼,所以才不得不去当盗匪?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这么骂他,实在是有一点点的过分了。 可是话说回来,被叶苻蓠这群强盗迫害的百姓也很无辜、可怜呀! 嗯,不行!她还是不能原谅叶苻蓠。 可是,说不定她可以慢慢地说服叶苻蓠,让他诚心悔改,那样一来,不但可以替官府减轻烦恼,也能让世间少点祸害。 好极了,就这么办! 从今天开始,她要好好善待叶苻蓠,让用不着打家劫舍,生活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喂!桃月,你怎么了?“叶苻蓠见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露出笑容,实在无法猜出她的小脑袋里又浮现了什么样的怪念头,但是他可以确定,她的想法绝对不会正常到哪里去。 ”我没事啦!“ 方桃月抬眼望向高出自己许多的叶苻蓠,开始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他来,希望能从他身上找到一丝丝的优点,那么她就可以拿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让自己觉得帮叶苻蓠改邪归正,是个正确无误的决定。 ”你确定你没事?“ 叶苻蓠没注意到方桃月打量着自己的目光,他一心只想着,方桃月今天一直怪怪的,她是不是生病了?于是他低下头去探了探方桃月的前额,他认为她八成是发烧了。 ”你在干什么?“方桃月很快地拨开叶苻蓠的手。 ”你是不是病了?“叶苻蓠有点紧张地问。 ”我?生病?我从小到大没生过几场病,都是些小风寒罢了。“而且她现在健康得很,除了睡不好 有点苍白之外,她有哪一点像是生病的人啦? ”你真的没事吗?“叶苻蓠不安地再问一次。 ”我真的没有生病。“方桃月摇头反问:”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若是病故,以后就不会有人泄露你的秘密了,这对你来说不是更好吗?“ ”没有这回事。“叶苻蓠替方桃月拨去了散落在前额的发丝,亲匿地说道:”如果你是因为担心我会加害于你,因而忧心过度导致身体欠安,那教我于心何忍?“ ”你在担心我?“瞧着叶苻蓠真诚的目光,方桃月的心里有点感动了。 若叶苻蓠还会担心她,那就表示他还颇有仁慈之心,或许他并非那种泯灭人性的盗匪也说不定。 ”我是真的在担心你。“叶苻蓠嘴里逸出一声长叹:”唉!但是,俄知道你一定不会相信的。“ 方桃月不解地看着叶苻蓠,”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会相信?“ ”因为我是江洋大盗,不是吗?“叶苻蓠扯出一抹苦笑。 虽然他也不想这么讲,但是有过先前的经验,他发现只要方桃月对他一直存有偏见,那么他再如何同她解释都是枉然,因为方桃月根本就不会相信她心目中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他会是堂堂的浙江巡抚。 ”这个……我……“看着他落寞的表情,方桃月实在觉得有点难过。 看来自己轻蔑的态度真的伤到了叶苻蓠。 如果她再放任叶苻蓠不管,那么日后他一本加厉,成为一个十恶不赦的贼人。 不行,她绝不能坐视这种事情发生。 方桃月猛地摇摇头,她一把扯住叶苻蓠的衣袖,便拉着他往自个儿家所经营的饼铺走去。 ”过来,我带你去瞧瞧我们方家的西施饼铺。“ ”什么?“叶苻蓠真是不明白,为何一瞬间,方桃月对他的态度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你不是在担心我吗?“方桃月知道自己没头没脑地便拉着他走,可能会让他误以为自己是要拖他去见官,于是她亲切地向他解释:”我刚才是在担心我们家的饼铺啦!前些日子我不是被娘关在房里吗?那几日我根本无法得知店里的情况,所以觉得有点担心,现在你可以陪我去看看吗?“ ”原来如此,说起来还真是我的不对……“知道令方桃月忧心的原因不是自己之后,叶苻蓠总算松了口气,”好啊!我们走吧,我也想瞧瞧令人们称赞不已的西施饼铺,制饼的手艺究竟有多高明。“ 顺便,也可见识一下方家人口中灵验无比的许愿月饼。 ”其实这儿不只我们家做的饼味道好,还有另外铺子的手艺也很棒,因为我们四家饼铺的师傅,都是同一个人喔!“ 一提到自己家的饼铺,方桃月的话也跟着变多了。 叶苻蓠瞧她的心情似乎变好了,也跟着她继续讨论下去:”同一位师傅?这可真巧啊!“ ”是呀,听说那位岳亮师傅,还是康熙皇帝宫里的御膳房掌事。当年岳亮老先生告老还乡之后收了四位徒弟,其中一位便是我爹爹,后来爹爹又将制饼的技术及秘方传授织,所以这间饼铺目前是由我经营的哟!“ 方桃月指着不远处挂着”西施饼铺“招牌的店面说道:”你瞧!那儿便是我们家的铺子了,你还没来过吧?“ ”生意还不错耶!“叶苻蓠瞧见门口大排长龙的人潮,不由得惊呼一声。 ”那当然喽!“ 方桃月领着叶苻蓠一边往前走去,一边说着:”你知道吗?我们方家就是靠着这饼铺的生意来过活的,多年的努力下来,现在也算小有积蓄了,所以……“ ”所以?“叶苻蓠见她话说了一半突然停顿下来,好奇地问:”所以什么?“ ”所以啦,我的意思是……“方桃月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和叶苻蓠这个江洋大盗好好沟通,索性直言:”我说你呀,要不要在我们家工作呢?“ ”啥?“叶苻蓠的脸上闪过一阵错愕,”你要我在这儿工作?“ 这个方桃月有没有弄错呀?先前她不是还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吗?怎么才一会儿,就变得如此关心他了? 女儿家的心思果然教人难以捉摸哪! ”你干嘛这么吃惊?“ 方桃月见叶苻蓠似乎还没听懂自己的意思,只好再度解释:”反正你目前的‘工作’也很危险,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如果可以找份正正当当的工作,你也用不着再去干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听完方桃月的话,叶苻蓠总算明白了。 原来这小丫头是在为他打算哪! 暖洋洋的感觉浮上叶苻蓠的心头,因为方桃月的话让他十分感动。 她非但不嫌弃他是个江洋大盗,还愿意给他一份工作? 此刻,叶苻蓠还真想将事实全盘托出。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若在此时、此地曝光,说不定会为方家带来麻烦,所以他仍是忍住没说。 ”原来你是这么打算的。“叶苻蓠柔声笑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应该很讨厌我的,不是吗?“ ”我还是不怎么喜欢你呀!但是这和替你安排工作是两回事。“方桃月没有说出口的是,刚才叶苻蓠对她的关怀与担忧,着实令她窝心,所以才会让她萌生想要帮助他改邪归正的念头。 虽然叶苻蓠是个江洋大盗,但是他还是有他的优点嘛! 思及此,方桃月立刻露出一脸正经八百的表情,”我做人做事一向是公私分明的!“ 瞧见方桃月严肃的表情,叶苻蓠忍不住轻笑出声,”你说得对,公私是该两分明的。“ 这女孩非但生性开朗,而且处事的原则还与他颇为一致。 啧啧啧……真是难得呀! 或许她会是个很好的巡抚夫人也说不定。 至少,在他忙于公事时,她会很体谅他。 如果,方桃月不是那么地讨厌他的话,该有多好? 毕竟,他还挺欣赏方桃月这开朗活泼的个性。 这时,叶苻蓠的脑海里,竟兴起了想娶方桃月为妻的念头来了。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六章 ”小姐!叶公子!“ 店内的夥计一见方桃月进门,连忙对她打招呼。 ”不用招呼我们了,你们忙吧。“ 方桃月说罢,便领着叶苻蓠来到店内,她向他介绍:”你看,我们就是在这儿制饼,然后再送到前头摆着卖。“ ”看起来挺有趣的。“以往他虽然经常到坊间巡视,但多数是为了查案,所以对于寻常人家的生活仍然有些陌生,如今见到一个个夥计忙里忙外地进进出出,对他而言还满有趣的。 ”很好玩吧?你要不要也试试?“方桃月见叶苻蓠并未排斥,于是带着他来到前头,问道:”从简单的开始好了,你先替我们招呼客人,行吗?“ ”要我帮忙卖饼吗?“这倒是个新鲜的经验,不过若是给秋黎和弟弟楚莱见着了,恐怕会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是呀,我知道你恐怕会有点不适应,但是相信我,这很简单的。“方桃月喜孜孜地推着叶苻蓠到店门口去,”嗯,你呢,就站在这儿,然后……“ ”请问,你们这儿有些什么口味的饼呢?“ 方桃月的话还未说完,店里便突然涌进了一群年轻姑娘,而且她们正围着叶苻蓠问话呢! 叶苻蓠先是一愣,随即回过神来,用着温柔的口气,以及慑人心魂的笑容,对着围绕在身旁的姑娘们说道:”我们这儿呢,什么样口味的饼都有卖,不知道姑娘们喜欢哪一种?“ 轻柔嗓音一出,顿时令这群少女羞红了脸,也同时吸引了更多姑娘上门,大夥儿争着要向叶苻蓠买饼,而且付钱付得可大方了。 由于叶苻蓠过人的魅力,使得店里的饼一下子便销售一空,就连平日少人会买的许愿月饼都卖出了不少,这一切自然是因为那群姑娘希望能藉由买饼的机会与叶苻蓠多谈上几句话。 方桃月并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形,自始至终,她只能站在一旁发愣。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叶苻蓠一出现,西施饼铺的马上就变得更好了?而且那群女人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净围着叶苻蓠呢? ”小姐?你怎么在发呆呀?咱们今天的饼几乎都要卖完了哪!此刻大夥儿正在赶制呢!“ ”是呀,全多亏了叶公子呢!真不愧是咱们方家未来的姑爷,只要有叶公子在,铺子里的生意一定每天都好得不得了!“ 夥计们的笑闹声全入不了方桃月的耳里,因为她只瞧见叶苻蓠身边正围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女人,而他正笑眯眯地招呼着她们。 ”来来来,别急!这是你的吧?还有这个,是黄衣姑娘你的吗?小心点拿,别掉了……“叶苻蓠早巳习惯被女人包围,所以招呼起她们,他可是得心应手。 在他成为浙江巡抚之后,经常有人上门说媒,而且也常常有女人对他投怀送抱,因此养成了他善于应付每个女人的本事。 不过…… 自从来到方家,他有好一阵子没被人这么缠过了,一时之间还真有点不能适应。 ”请问,你是新来的夥计吗?“一名黄衣少女略带羞涩地问道。 ”可以这么说,在下姓叶,名唤苻蓠,还请各位漂亮的姑娘多多指教。“叶苻蓠柔音应答。 ”会的!以后我们一定会常来。“几名姑娘同声地说。 ”谢谢各位的光临,不过很抱歉,本店今天只开到此时为止,请各位明儿个早点来。“方桃月走到叶苻蓠身边,冷冷地下了一道逐客令。 ”为什么呀?小姐,咱们还有些饼……“ 一个夥计正要出声,却被方桃月狠狠地瞪了一眼。 ”关门!“方桃月一声令下,夥计们也只好乖乖收工。 ”怎么回事?桃月,你的心情似乎不太好耶。“叶苻蓠抹了抹手,走到方桃月身边,瞧见她眉头深锁,忍不住出声询问:”是因为刚才太忙,所以感到累了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休息?“ ”用不着你多事!“ 方桃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见到叶苻蓠端着笑脸在门口揽客,她是怎么也笑不出来,甚至还命令大夥儿收工,这一切都太反常了。 可是,她就是没办法平心静气地面对叶苻蓠那张笑脸呀! 不!与其说她无法面对他的笑脸,倒不如说她无法受叶苻蓠那迷人的笑容是为了其他女人而绽放的! ”桃月?“叶苻蓠好生纳闷,”你怎么不说话了?“ ”废话!你这淫贼!“方桃月迸出一句怒斥,而后便气冲冲地往外走去。 ”桃月?桃月!你要到哪儿去?“叶苻蓠担心地追了上去。 ”别跟着我!你这个不要脸的淫贼!“方桃月蹙紧了眉心怒骂着。 ”但是你在生我的气,可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我当然要问个明白。“叶苻蓠真不知道他是否与方桃月天生犯冲,不然为何自己会一天到晚地惹她生气? 奇怪了!他不就是帮她卖了几个饼,而且生意又挺好的,那么她到底有什么理由可以发脾气? ”问个明白?哼!免了,你还是去跟那群年轻姑娘打情骂俏吧!“方桃月忿忿地说完,便快步走向人群,希望能甩开紧跟着她的叶苻蓠。 ”打情骂俏?“叶苻蓠错愕了一会儿,才又举步追上方桃月,”桃月,方才可是你让我去前头招呼客人的,现在你竟因此而责骂我,你不觉得这有失公平吗?“ ”有失公平?我哪里不公平了?“方桃月不以为然地反驳:”我看是你做贼心虚吧?你明明就想乘那群女人好骗财骗色,可是我却在一旁碍着以你刚刚一定很气吧?“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叶苻蓠一听就知道是方桃月误会他了,他立刻出声为自己辩解:”我绝非贪财好色之人,刚才之所以和那群姑娘如此亲近,全都是为了生意啊!“ ”为了生意?哼!我们方家开的可是饼铺,才不用靠你的美色赚钱!“方桃月越说越气,忍不住又骂了起来:”我看哪,最适合你的生意,应该是让你靠这张脸蛋赚钱!你只要去找个肯养你的男人或女人,在年老色衰之前骗得一笔钱,那么你下半辈子便可衣食无忧了!“ ”桃月!“叶苻蓠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碰上这样不明事理的女孩。 ”别叫我的名字!你这淫贼!“方桃月赌气地掉头往林子走去。 ”桃月,就算我真是个淫贼,但是我既未轻薄过你,你也看不上我,那你为何会因此生我的气?“ 叶苻蓠越想越觉得奇怪,因为平时方桃月就算见到他与方家婢女说笑,顶多是骂他几句罢了,从未如今日这般发起这么大的脾气。仔细想想,方桃月今天的情绪似乎一直都很不稳定,一会儿笑闹、一会儿生气的…… 可他今天根本没做过什么足以惹她发火的事啊,为何她会气成这样? 最严重的,就是刚才在店里的时候了,她连夥计的劝阻都听不进去了…… 可他做错了什么事?不就是跟上门的姑娘多聊了几句── ”莫非……“叶苻蓠灵光一闪,俊秀的脸上也跟着浮现了一抹喜色。 他迅速地凑到了方桃月的身边,悄声问道:”我说桃月啊!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你刚才说谁在吃醋来着?“ 方桃月冷冷地瞪着硬将她拉到林子里的叶苻蓠。 ”我干嘛要为了你吃醋?“ ”若非吃醋,你又为何发怒?“叶苻蓠不答反问。 ”我喜欢生气不行吗?我见到你那副下流、恶心的模样就气火攻心,不成吗?怎么着?你以为自己长得好看,所有的女人就该粘在你的身边吗?方桃月狠狠地怒瞪着他,像是与叶苻蓠结下深仇大大声吼着。 “嘿嘿!我可不这么想喔!”叶苻蓠的眉满满的笑意,“你分明就是看上我了,但我刚才又跟别的女人谈笑,所以你才大吃飞醋的吧?” “你……叶苻蓠!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方桃月大声叫嚷,想为自己的清白辩护:“谁喜欢上你啦!大言不惭的淫贼,本姑娘才不会看上你呢!你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 这个叶苻蓠真是不要脸,说什么她喜欢他!分明是故意扰乱她的心嘛! 他……他顶多只是比印象中的爹爹高了几寸,又比范总管瘦了几两,身材比在她家做粗活的长工结实了些,脸孔只比附近那个被喻为潘安再世的宋秀才俊秀几分,眸子又不小心比旁人黑了点、亮了些,再加上薄红唇瓣旁的那抹好似会勾人心魂的笑,以及比一般人好听一些些的轻柔嗓音…… 他……他也没什么嘛!谁会看上叶苻蓠这个淫贼呀! “桃月,对自个儿诚实点吧,你其实有那么一点喜欢我了,不是吗?”否则她今天也不会如此亲切地对待他了。 比起初到方家的时候,方桃月今天的态度──除去刚才乱发脾气不算──可是像仙子般地温柔啊! “少胡扯!我才不会看上你!”,方桃月嘴硬地说。 “那么你敢对天发誓,说你半点儿喜欢我的意思都没有?”叶苻蓠一脸得意地瞅着方桃月,彷佛正等着欣赏一出好戏。 “我……”方桃月狠狠地瞪着叶苻蓠,“我干嘛非得对天发誓,说我绝对不会喜欢你啊?万一我将来不小心又遇上了另一个名唤叶苻蓠的男人,那我该怎么办?这个誓还要不要算数啊?” “好吧,算你有理。”叶苻蓠点了点头。 这小丫头似乎变聪明了,还知道要反驳呢! 嗯,孺子可教也! “哼!我看哪,分明就是你在喜欢我吧?”方桃月出其不意地反问。 “我?”叶苻蓠没想到方桃月竟会如此回问他。 他还以为这小丫头急着要和他撇清关系哪! 想来,方桃月八成是想用相同的招数来避开他的追问。 可惜呀可惜!他不是个有银子、没脑子的花花大少,更不是个只懂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 所以可怜的方桃月只能失算于他了! “是呀!你倒说说,你真的半点喜欢我的意思都没有吗?有本事的话,就对天发誓呀!”方刚才被逼问的话全数用到叶苻蓠的身上。 “可以,我就对天发誓吧!”叶苻蓠一边窃笑,一边佯装正经地点头应允。 这下子换成方桃月傻眼了。 不会吧!这家伙真的要发誓? 他……他就这么讨厌她吗? 他真的半点喜欢她的心情都没有? 她方桃月好歹也是这地方上出了名的小美人耶!难道她在他叶苻蓠的眼中就连半点吸引力都没有? 不争气的泪水在方桃月的眼眶中打转。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对个淫贼不喜欢她的事感到如此失落,对她而言这应该是件好事,可她却怎么样也高兴不起来…… “你哭了?” 叶苻蓠悄悄地凑到方桃月跟前,柔和的嗓音多少平抚了方桃月起伏不定的情绪,却也同时将她飘远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你走开一点啦!”方桃月挥舞着手臂,希望能将叶苻蓠赶走。 “不成,我怎么能在你难过的时候丢下你呢?”叶苻蓠轻轻地将方桃月搂进怀里,轻声问道:“你 在难过我不喜欢你的事情吗?” “我、我才没有呢!”说是这么说,但方桃月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了。 “那你哭什么?别告诉我是沙子进了眼喔!”小丫头能用的把戏他早已一清二楚了。 “废话,要你管啊!我就是沙子进了眼,怎么样?”方桃月倔强地嚷道。 “既然是沙子进了眼,那么就让我来帮你吧!”叶苻蓠说完,也没等方桃月应允,便自动自发地捧起她的双颊,将自己的脸凑近。 “你在干什么啊?想乘机吃豆腐是不是?”方桃月为他突如其来的亲匿举动而涨红了脸,她想推开他却又推不动。 “别动,我替你吹掉眼里的沙子。”叶苻蓠柔声说道。 “不用了啦!沙子早就跟着眼泪流出来了!”方桃月急忙转开自己的头。 “是吗?那我可以继续发誓了?” 方桃月咬了咬嘴唇,狠下心地点头说道:“当然可以!请便!” “那么……皇天在上!在下叶苻蓠于此发誓,对于身旁这位方桃月姑娘……”此时叶苻蓠偷偷瞥了方桃月的俏脸一眼,果不其然,他在她的粉颊上又瞧见一滴泪珠滚落,于是他满心欢喜地续道:“在下对于方桃月姑娘确实是有那么点在意,再加上几分动心,所以这种心情应当可称之为……‘喜欢’。” 霎时,方桃月的脸上浮现了朵朵红云,如晚霞般瑰丽,又比胭脂红艳。 “叶、叶苻蓠!你……你!”方桃月又羞又惊又喜,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羞的自然是听得了叶苻蓠的真心话,惊的则是自己竟然对叶苻蓠这贼人的告白毫无排斥,而喜的,当然是叶苻蓠的真心相待了。 “别说话!让我来猜猜,你现在是太过高兴,所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对吧?”叶苻蓠早已料到方桃月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只是朗声一笑,接着再度轻拥方桃月入怀。 “你干什么呀?快点放手啦!” 方桃月尚不习惯这样亲匿的接触,对她来说,那是不被允许的,她应当只能与自己的丈夫如此亲密才是,可是这叶苻蓠目前也不过是被家人所认定的未来姑爷罢了,毕竟他们俩尚未成亲呢! “我不放,反正连方夫人都已认定我是你的夫婿了,所以我只是抱着你应该没什么关系吧?现在比较重要的是,你这个小丫头,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叶苻蓠坏坏地啃咬着方桃月小巧的耳垂,半逼迫地追问着。 “别……别咬啦!好奇怪喔!”方桃月只感到一阵又热、又痒、又麻的感觉传来,让她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若是再不老实招来,我就在这林子里要了你,让你从此之后,就只能是我的人!” 叶苻蓠的语气中有着前所未有的邪气,让方桃月承受不住地瘫软在他怀中。 “我、我说就是了。” 方桃月眼带着羞涩、双唇微启,以前所未有的轻柔声调,在叶苻蓠耳边悄声诉道── “我喜欢你……”。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七章 “娘!你竟然到处告诉别人,说我就要嫁给苻蓠了?” 甫自外头逛完市集回到方家的方桃月气喘吁吁地直奔大厅,一见到吕芩琴立刻出声质问。 “有什么不妥的?娘也是为了你好哪,桃月。” 吕芩琴见她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为了避免她会借题发挥、吵着不肯成亲,于是很快地出声安抚:“桃月,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咱们这个地方,要找到条件像叶公子这般好的男人可不是件简单的事,为了不让其他姑娘抢走了叶公子,娘当然要先下手为强,将你跟叶公子的婚事先定了下来,况且这么一来,还可以顺道为咱们家的许愿月饼作见证,因为你才吃了月饼没多久,就要成亲了呢!瞧咱们方家的许愿月 吕灵光呀!”说了一长串的废话,其实吕芩琴只是为了不想训方桃月有反对成亲的机会罢了。 “娘!”方桃月无奈地喊道:“都是因为你啦!害得我现在不管走到哪儿,都有人向我道喜!更奇怪的是,竟然有人还对我说很羡慕我能够与浙江巡抚成亲?” 这一点,才是她最感到奇怪的地方。 浙江巡抚?那是谁呀?要和她成亲的叶苻蓠明明就是个江洋大盗,所以她才会成天担惊受怕,可没料到娘竟然还到处宣扬此事! 万一害他被官府抓到,或是让贼人们知道,那他俩还有安宁的日子好过吗? 说不定还没成亲,叶苻蓠就会被官府给捉走了! “我说桃月,你这孩子也真是的!都要成亲的人了,还不知道自个儿未来的夫婿便是堂堂的巡抚大人?”吕芩琴真是拿这迷糊的女儿没辙了。 “娘,你说……苻蓠是个巡抚?”方桃月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听错之后,她又认真地问了一次:“娘,您没说错吧?” “错什么错呀,叶公子刚到咱们家时,我不就告诉过你了吗?就只有你,说什么也不肯相信他。”吕芩琴借题发挥地指责起方桃月:“更过分的是,你还当众喊叶公子淫贼,你可知道这有多么失礼,若非叶公子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否则你大概早就被人拉出去杀头了!” “这、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是浙江巡抚?”叶苻蓠明明就是个江洋大盗不是吗?他自己也没有否认过呀! “谁说不可能的?”吕芩琴瞪了女儿一眼,唤来婢女小春吩咐道:“快点扶小姐回房休息,再请姑爷去探望小姐。” “是的,夫人。”小春乖巧地点点头。 方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只要一有机会就要赶紧替未来姑爷和小姐培养感情,让他们多多见面、多相处一点时间。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不信,瞧他那副德行,怎么可能是个巡抚呢?” 对于她娘的话完全听不进去的方桃月仅是任由小春扶起,而后被乖乖地送回房里。 一路上,她仍是喃喃自语地说着: “叶苻蓠怎么可能是堂堂的浙江巡抚嘛……” ※     ※     ※ “听夫人说你好像病了,是染了风寒吗?” 叶苻蓠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清香飘进了方桃月的闺房,柔和嗓音安抚了方桃月纷乱的心绪。 “我不是染上风寒,而是被你吓着了。”方桃月抬头瞧了叶苻蓠一眼,才又低下头去,“你过来一点,我有话想问你。” “什么事情这么神秘?”一脸笑意的叶苻蓠走到了方桃月的身边,柔声说道:“如果你是想告诉我,你有多么喜欢我,你尽可大声点说,我不介意被外人听见。” “人家才不是要说这个啦!”方桃月羞红了脸,低声抗议:“那种话怎么能大声说出来嘛!” “谁说不能的?”叶苻蓠勾起方桃月的俏脸,在她的嫩颊上轻啄了下,“我倒是挺想向世人宣告,你方桃月将是我的妻,所以任何人都不准打你的歪主意。” 方桃月忍不住地迸出笑声。 “笨蛋,这种事情于嘛要向大家宣告?更何况,除了你之外还会有谁看上我?我可是很凶的。” “那可不,我今儿个才从范总管那边得知,听说在你十五岁那一年,有不少人曾托媒人上门求亲.可是都被你给挡了回去,是不是?”叶苻蓠凑近了方桃月,轻声逼问。 “你干嘛去问这种事啊?”方桃月诧异地问道:“那些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你在想什么嘛!” “不论是几年前,对我而言都一样重要。”苻蓠勾起方桃月的一绺发丝,细细盘于掌心把玩着。“一想到有人跟我一样能发现你的好,我就感到担心,毕竟,我俩还不是真正的夫妻,是不?” “苻蓠……”方桃月扯住叶苻蓠的衣袖,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地摩挲着,“我感觉得出来你是喜欢我的,但是我好担心……” “你在担心什么?”叶苻蓠吻着散落于掌心的细柔发丝,安慰道:“有什么事就告诉我,别一个人藏在心里。” “你也明白,你一直留在此地总有一天会被官府发现的。” 虽然她曾经挣扎过,但她明白叶苻蓠是真的喜欢她,而自己更是少不了这个曾经讨厌,现在却深深爱上的“淫贼”,可是每当她想起叶苻蓠真实的身份,她就不免一阵胆战心惊。 “原来,你又在担心这件事。”叶苻蓠心想,再过不久等他追捕到那批贼人,他一定要将全部的事都告诉方桃月,否则再这么隐瞒下去,方桃月总有一天会承受不了这份压力。 “原本我是想,只要你不张扬,应该不会有人找到这里来,但是娘她……”方桃月歉疚地望着他,“虽然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可是……” 叶苻蓠微微一愣,“夫人她怎么了?” 讲得好好的,怎么话题却突然转到方夫人吕芩琴身上去了? “娘她到处宣扬着我要同你成亲的事,所以整个城里的人现在都知道这件事了,我担心你的名字会因此而被官府发现……” 方桃月一脸怨怼地瞧着已经准备妥当的凤冠霞帔,心里竟有丝莫名的忿然。 “只不过是名字罢了,没什么关系的。”叶苻蓠微笑着安慰她。 “如果只有名字传了出去,你以为我会这么紧张吗?”方桃月不悦地责问:“苻蓠,我间你,为何你要骗我娘,说自己是当今的浙江巡抚?” “什么?”叶苻蓠眯起了眼,霎时他眼里的笑意尽退,“夫人连我的身份都说出去了?” 大事不妙了!万一那帮贼人听到消息反过来追杀他,到时候方家人说不定也会被牵连到! “所以我才着急嘛!”方桃月打断了叶苻蓠的思绪,紧张地问道:“你为什么那么大胆,竟然敢说自己就是浙江巡抚?难道你不怕死吗?万一这件事给传了出去,让真正的巡抚大人听见了;到时候你有几条命都不够用了啦!” “放心吧,当今的浙江巡抚与我情同手足,所以即使我冒用他的名号,巡抚大人也不会拿我归案的。” 一听见方桃月所担忧的问题,叶苻蓠差点要忘了刚才的烦恼而迸出笑声。 说他冒充浙江巡抚? 哦,老天!为什么桃月无论怎么想,都不会想到他叶苻蓠其实就是浙江巡抚呢? “你是说真的,还是假的?”那个浙江巡抚竟然与江洋大盗有所勾结? “你指的是什么?”叶苻蓠知道方桃月的小脑袋里,一定又装满了疑问。 “就是浙江巡抚与你情同手足这件事啊!” “当然是真的。” 现在代替他这个正牌浙江巡抚的人,正是他的胞弟叶楚莱,所以说他叶苻蓠与浙江巡抚情同手足,可是千真万确的! “哼!怪不得官府老是捉不到人。”听了叶苻蓠的回答,方桃月忍不住抱怨:“原来你们这群江洋大盗和官府都有勾结!” “先别管这些了。”叶苻蓠扳过方桃月的小脸,认真而严肃地问道:“我有件事想问个清楚,你愿意回答我吗?桃月?” “当然可以,你问吧!” 叶苻蓠扯出一抹苦笑,“桃月,若有一天,我再也不是如今的身份,你还会喜欢我吗?” “你为什么这么问?”方桃月的小脸上堆满了疑惑,“你是江洋大盗时,我都这么喜欢你了,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谢谢你,桃月,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叶苻蓠轻柔地吻着方桃月的前额,“我只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我就是我,无论我是什么样的身份,我都是真心喜欢你的。” 虽然他并非江洋大盗,但是一旦方桃月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时,不知道她会不会反应过度、指责自己的欺骗? 可如今,有了方桃月的保证,他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多心了。 就如同方桃月所说的,她连他是“江洋大盗”的身份都不在乎了,又怎么可能因为他是堂堂的浙江巡抚而讨厌他呢? ※     ※     ※ “叶大人急唤属下前来,可有要事吩咐?” 这一晚依旧有着美好的月色,只是叶苻蓠与秋黎所谈论的话题,却令人无法轻松得起来。 在得知吕芩琴大肆宣扬他这个浙江巡抚即将与方家的月饼西施成亲后,叶苻蓠便火速联络秋黎要他快快前来,而秋黎一接到消息也即刻向叶楚莱告假,在最短的时间内赶来与叶苻蓠会合。 “前些日子吩咐你与楚莱去调查的事情,可有进展?”叶苻蓠期待着能听见好消息。 “回禀叶大人,属下无能,未能尽早查出贼人下落。”秋黎满怀歉意地低着头。 “算了,我也知道你公务繁多,楚莱又需要你的辅佐……”叶苻蓠叹了口气,续道:“近日来浙江一带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回禀大人,近来并无贼人出没,所以百姓的生活也安定许多。” “那么楚莱呢?他还好吗?”将公务全推给楚莱并非他所愿,但是追拿罪犯、调查民间疾苦,都是他所无法推拒的责任。 “楚莱公子除了偶尔会问起大人的事情之外,并没有多说什么。”秋黎拱手应道。 “嗯!只要浙江百姓都能丰衣足食,又无贼人作乱便好,至于那帮贼人,应当还窝藏在附近,我会就近调查的。你可以先回去了,顺便替我转告楚莱,若真有解决不了的案子,就让你送来给我吧!至于他那边,秋黎你可先告假休息一、两天再说。”叶苻蓠细心地叮咛着。 “是的,属下明白了。”秋黎点点头,又问:“不知道大人还有什么事要吩咐的呢?” “这个……对了!你这趟回去,记得先让楚莱替我整理间客房出来。”想起此行回去,他的身边将多个巡抚夫人,叶苻蓠的脸上便不由得堆起了满满的笑意。 “客房?”秋黎有丝纳闷,“大人是有贵客来访吗?” 叶苻蓠点点头,“可以这么说吧!” “但不知这位贵客的身份是?” “她是我的妻子。”叶苻蓠不疾不徐地答道。 “妻子!?”秋黎愣住了,而且半晌说不出话来。 记得叶苻蓠到这个城里也不过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怎么一眨眼的工夫,他竟然就要成亲了? “怎么?我不能娶妻吗?”叶苻蓠笑了笑。 “属下并非此意,只是……”那位未来的巡抚夫人是何等的天香国色啊?竟然可以打动叶苻蓠的心? 过去不知道有多少媒婆上叶家说媒,其中不乏家势显赫的名门淑媛,或是长相端丽的富家千金。甚至还有位格格愿意下嫁于他,可叶苻蓠却全数拒绝了。 可如今…… 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那女子竟可掳获叶苻蓠的心!这教他怎么能不惊讶。 “你是在猜,我未过门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吧?”叶苻蓠与秋黎相交多年,所以对于他的一举一动、心思反应,早已了若指掌。 秋黎连忙道歉:“请恕属下无礼。” “没关系的,反正你们迟早会见面。”叶苻蓠只是淡淡一笑,“她是方家的独生女,名叫方桃月。” “方桃月小姐是吗?”秋黎再问:“那么方小姐所居住的客房,是否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之处?” 叶苻蓠摇了摇头,“没关系,那客房只是让她暂住之处,待我们宴请宾客后,桃月便会住进我房里,所以那间客房你只要命人打扫乾净即可。” “那,关于宴客的日子,大人是否已经决定了?需要请楚莱公子事先准备什么吗?” 叶苻蓠扯出了一抹苦笑,“不用了,在未捉得贼人之前,我暂时不会将我的真实身份告诉桃月,现在,就让她继续当我是个江洋大盗吧!” “江、江洋大盗?”秋黎一脸纳闷地问:“大人您在说些什么?属下不明白。” “说来话长,那晚追缉贼人时,我不是落入方家的宅院吗?” 叶苻蓠回忆着当时的情况,“后来方家人阴错阳差地将我当成了方家未来的姑爷,于是便留我住下,而不巧得很,当日我跌落之处,正是桃月的闺房,所以桃月被我吓着了,至今一直误以为我是个贼人。” “什么!难道大人未曾向方姑娘告知实情?” “我有试着告诉她,但是她当我在扯谎。” 叶苻蓠苦笑道:“反正等我回到浙江,她自会明了一切,所以你用不着替我担心。” “那么大人您目前既然是以江洋大盗的身份留在方家,那方姑娘又为何不向官府告发呢?” “放心,桃月她虽然深信我是个贼人,却仍是护着我的。”叶苻蓠的唇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 “试想,连我是贼人身份时她都可以接受我,想必这样的女子一定能与我共度日后的难关吧!” “恭喜大人。”秋黎微一拱手,算是聊表祝贺之意。 叶苻蓠仅是轻笑,接着点头回礼。“谢了,这事就麻烦你替我告诉楚莱吧。”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立刻起程回浙江。” 秋黎恭敬地点了点头,其身影随即隐没于树林中……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八章 “成亲?” 叶楚莱错愕的惊呼,划破了四周的宁静。 “楚莱,这是叶大人亲口说的。”秋黎立于床边,极力地压低声音。 “那么,兄长是否告诉过你,他为何要急着成亲?”叶楚莱满是诧异的脸庞上,有着一丝丝的落寞。 他与叶苻蓠是孪生兄弟,所以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格外亲密,平时叶苻蓠有什么事情都会先通知他的,可这回却突然冒出要成亲的事情来…… “叶大人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根据属下的了解,未来的巡抚夫人便是收留叶大人的方家小姐。”自小跟着叶家兄弟一起长大,所以早已摸透叶楚莱的心思,他不疾不徐地续道:“这位方桃月姑娘的父亲是早先宫内御膳房掌事岳老先生的徒弟,方老爷于自家居住之地开设饼铺,如今这家饼铺是方姑娘在经营的。” “听起来这位方姑娘倒与兄长平日所遇见的名媛淑女不大相同。”真不知道叶苻蓠到底是被下了什么迷药,向来六情不动的他竟然会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就被方桃月迷倒,甚至要与之成亲? “听叶大人的说法,他与方小姐之间似乎有点误会。”秋黎忆起临行前叶苻蓠的说辞,于是一并禀报:“叶大人说,当初他落入方家时,正巧掉进了方姑娘的闺房,后来方姑娘便将他误认为……”因为他实在无法将“江洋大盗”四个字与叶苻蓠风雅的外貌联想起来,所以秋黎不由得停顿了下。 “敢情兄长是被误认为采花贼了?” 这可真是有趣,没想到在女人眼中风度翩翩、温文儒雅的兄长,竟会被人误认为是个下流无耻的采花贼。 “若是采花贼还好……”秋黎轻声续道:“听说,叶大人被误认为是个江洋大盗。” “什、什么?江洋大盗?”叶楚莱张着写满诧异的眸子瞧向秋黎,“秋黎,你、你说兄长位姑娘错认为江洋大盗?” “是的。”秋黎苦笑。 “这怎么可能!”叶楚莱不禁失笑,“那件意外发生后,兄长会被误认为采花贼倒还情有可原,但是要论到江洋大盗……”叶苻蓠横看、竖看,都是个温雅清俊的富家公子啊!哪里像个江洋大盗了? “属下也是这么想。”秋黎的唇角也勾起了一抹难得的微笑。 “或许这就是我兄长会注意到那位姑娘的原因也说不定。”叶楚莱笑了数声才续道:“不过误会应当解开了吧?否则那位姑娘怎么肯嫁给苻蓠?” 秋黎摇了摇头,“不!听说误会尚存。” 闻言,叶楚莱更加吃惊了,“什么?误会还未解释清楚?可那位姑娘却已经要和苻蓠成亲了?” “是的。” “怪不得兄长会看上她哪!”叶楚莱释怀地吁了口气,“她既然不是个贪图富贵的女人,将来必能与兄长好好相处,当个称职的巡抚夫人!” 秋黎也跟着点头附和道:“属下听叶大人所言,他与方姑娘的感情甚为融洽,属下想,叶大人与方姑娘之间,应该不会有问题才是。”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叶楚莱点了点头。“另外,虽然你才刚回来,长途跋涉也劳累至可是有件事情……” “只要你吩咐一声,属下定当竭力去办,楚莱公子不用顾忌其他事情。”秋黎听出叶楚莱话中的犹豫,连忙出声说道。 “那敢情好。”叶楚莱从枕下取出书信一封,将它递给秋黎,细心叮嘱着:“前几日咱们派出去的探子回报,他们已经查出那帮贼人的藏身之处,而且贼人们似乎已经发现了苻蓠此刻正栖身于方家,目前他们蠢蠢欲动想要袭击苻蓠以报前仇,所以麻烦你尽快走一趟方家,将这个消息告诉我兄长。” “属下明白了,明日一早,属下立刻动身。”秋黎知道此事一刻都拖不得,于是开始在脑海里盘算着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方家。 “记住,情况若是真的危险,为了避免连累到无辜的方家,最好让兄长早日回浙江。” 叶苻蓠与秋黎两个人的功夫再高强,一旦遇上一整帮的贼人总有不小心的时候,尤其现在又多了个方姑娘需要保护,若是不早点防备,等到事情发生就来不及了。 “属下会将你的话传达给叶大人的。”秋黎也明白事情有多危险,于是他谨慎地点头保证。 “还有,若是兄长想以自己为饵引出贼人,你可得阻止他。”缉捕贼人的时候,叶苻蓠老是以个儿的生死置之度外,让他这个弟弟老是要为他担警受怕,所以自己总得适时地再三叮嘱。 “是,属下明白。” 听了叶楚莱的话,秋黎也跟着皱起了眉头,因为他经常跟着叶苻蓠外出远游,早巳明白依叶苻蓠那性子,到时候确实有可能做出如此打算,所以叶楚莱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另外……”叶楚莱略微沉思了会儿,唇边竟扬起了一抹颇有深意的笑,“可以的话,麻烦你代我送礼给兄长,就说这是浙江巡抚奉上的微薄贺礼,藉以祝贺兄长成亲之喜。” “楚莱,你这是在捉弄叶大人吧?”秋黎看穿了叶楚莱的心思,忍不住出声问道:“你这么做,不怕叶大人回府后向你抱怨吗?” “他能向我抱怨什么?我待在浙江日日替他处理政务,这笔账我都还未同他算个清楚,他怎敢抱怨我半句?” 叶楚莱披上外衣,领着秋黎踏出房门,不时逸出的轻柔笑声回荡在空气之中,听来竟颇有叶苻蓠的味道…… ※     ※     ※ “什么?浙江巡抚派人送来贺礼?”叶苻蓠拢起眉心,将方桃月拉到一旁悄声问道:“你可曾看见是谁送礼来的?” 敢冒用浙江巡抚之名的人,应该只有他的胞弟叶楚莱才是,可是楚莱怎么会突然派人送来贺礼? “我记得他便是上回和你在林子里见面的人,就是那个名叫秋黎的男人。”方桃月听到这消息时也吓了一跳,因为前不久她才和叶苻蓠提起有关他冒充浙江巡抚一事,怎么今儿个巡抚大人便找上门了? “是秋黎吗?”叶苻蓠松了口气,“来人既是秋黎,那么这位浙江巡抚应该不是假冒的。” 原本他还当是那帮贼人找上门了,甚至还冒用了浙江巡抚的名号!看来只是楚莱命秋黎前来打探消息罢了。 但是这送礼一事…… 根本就是楚莱在挖苦自己没先知会兄弟一声就想成亲了。 “怎么?原来那个叫秋黎的男人不是和你们一夥的啊?”方桃月依然将叶苻蓠当成了江洋大盗,听到叶苻蓠的回答,她可是纳闷极了。 “秋黎他是……”叶苻蓠微微一笑,“不,他是巡抚身边的亲信。” “哦,那他跟你们还是同伙的嘛!”方桃月朝他扮了个鬼脸,十分不以为然地说着。 “桃月!”叶苻蓠又好气又好笑地牵起她的手。“待会儿在大厅上,你可别乱说话,当心夫人又骂你了。” “我知道啦!我才不会笨到自己去讨骂挨呢!”方桃月点了点头。 “小姐,送贺礼来的秋公子,说他想见见叶公子。”婢女小春在门外轻声问道:“那么不知叶公子是要约秋公子到外边庭院,还是到大厅见面?” “你去请秋公子到庭院候着吧。”叶苻蓠很快地下了决定。 方桃月不解,“为什么要约秋黎到庭院相见?” “大厅之上人多口杂,万一走露风声该怎么办?”叶苻蓠继续解释:“所以我让小春带秋黎到庭院来,除了不想有人干涉我们的谈话,更重要的是无论我们谈了些什么都容易被外人听见。” “那么我要不要也回避一下?”方桃月有丝不悦地瞧着叶苻蓠,“你和那个叫秋黎的,该不会又要谈些不三不四的‘买卖’了吧?” 她可是千百个不愿意叶苻蓠再去做这些不法的勾当了。 “放心,绝对没有这回事。”叶苻蓠柔声说着:“不放心的话,你就同我去见秋黎吧。” 反正他俩成亲之后,她还是会经常在府内见到秋黎,所以趁此机会让她先习惯面对古板正经的秋黎也好。 “不了,你自个儿去见秋黎吧,我还是别去了,毕竟……”方桃月微顿,苦笑了下,续道:“他要找的人是你,若我在场的话,或许有些话他会因避讳而说不出口。” “好吧,那么你暂时留在房里,我去去就回。”叶苻蓠宠溺地轻抚着方桃月的长发,“若是有事找我,就到庭院来吧。” “我知道了。”方桃月点点头,眼见叶苻蓠就要踏出房门,这才扯住他的衣袖,低声问道:“苻蓠,说真的,你绝对不会再去干那些不好的勾当了?” “当然不会。”事实上,他原本就不是盗贼、土匪啊! “你保证?” “我保证。”叶苻蓠轻点了下方桃月的脸颊,“你这么不信任我吗?” “我相信你呀,但是……”方桃月的细眉紧紧蹙起,她有丝担忧地问:“若是那位巡抚大人私底下命令你去做坏事呢?那么你去是不去?” 要反抗堂堂浙江巡抚,总是件困难的事情。 “巡抚大人?”叶苻蓠忍不住迸出笑声,“放心好了,巡抚大人不会做那种事的。”他自己就是浙江巡抚,难道他会没事找事做,自己当贼又喊捉贼吗? “那就好。”方桃月释怀地笑了,“不耽搁你了,快去快回吧。” ※     ※     ※ “叶大人。” 秋黎拱手行礼,目光也不忘朝四下扫去。 “放心,我已经让下人退开了。”叶苻蓠问道:“是楚莱命你前来的吗?” “是的,叶大人,‘巡抚大人’除了准备薄礼一份命属下务必送达之外,并附有书信一封,请您过目。”秋黎自怀里掏出叶楚莱所交托予他的书信,递给叶苻蓠。 “楚莱对我是不是有些不满?” 叶苻蓠晓得那信中写的,必定是叶楚莱在抱怨他未曾先言、便已娶妻,分明是将他这个小弟当成外人…… “这个……”秋黎夹在他们兄弟之间着实有些为难。一个是他的主子,一个又是他的至交好友,他不知道该为谁说话。 “你就老实说吧,我不会怪楚莱的。”叶苻蓠也明白,要秋黎护着楚莱,又帮着自己,实在是强人所难。 “正如叶大人所言,楚莱公子他是有些生气。”既然主子都这么说了,秋黎也直言不讳。 “我就知道,否则他也不会派你送这些贺礼来,表面上是祝贺,暗地里却是在指责我。”叶苻蓠苦笑着问:“除此之外楚莱还说了些什么?” “楚莱公子说府里尚有些案子等着大人您亲自审理,另外……”秋黎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说着:“此番前来,送贺礼自然是个藉口,事实上,楚莱公子是要属下警告大人,那帮贼人已知道您此刻正住在方家,他们打算要找您报复。” “你们已经查出那帮贼人的藏身之处了,是吗?”叶苻蓠急急地问道:“那帮贼人究竟藏身何处?” 秋黎详细解释着:“他们藏身之处距离这儿并不远,而且他们前些日子已经由这儿的人们口中得知大人您要与桃月姑娘成亲之事,所以楚莱公子希望您能尽快想出应对之策。” “我的行踪果然是因为成亲一事才会泄露出去的。”叶苻蓠略微沉思后,很快地下了决策,“既然如此,我即刻修书一封,你替我送交此地要他们立刻领兵捉贼。” 万一这事办迟了,那群贼人可能会前来暗算他。到时候方桃月说不定也会有危险,所以他不得不防。 “属下明白了,那么请大人您立刻提笔,属下一定会将信送交此地官府的。”秋黎点头应道。 “还有,你送信回来后,必须代我盯住桃月,免得她出了什么事。”叶苻蓠慎重地交代著。 “盯住桃月姑娘?”这点秋黎可就无法理解了。 “她生性好动,我担心她外出时会碰上危险。” “但是,与其由属下盯住桃月姑娘,不如由大人您亲自看着她,这样不是更好吗?”毕竟他只是叶苻蓠的属下,倘若成天跟在方桃月的身边,说不定会替她惹来无谓的蜚短流长。 叶苻蓠摇了摇头,“不成,我另有要事在身,所以不能亲自盯着她。”否则他岂会将未婚妻子托人看顾? 秋黎一惊,“另有要事在身?叶大人您该不会是如楚莱公子所料……” “哦!楚莱已经料到我会亲自出马了啊?”叶苻蓠说这话的口吻甚为轻松,就像是在同秋黎交代他将要出门旅游一般。 “楚莱公子在属下出门前再三交代过,绝不可让大人涉险。”对于这件事秋黎也颇为坚持。毕竟叶苻蓠是他的主子,若叶苻蓠出了事,教他如何向叶楚莱交代? “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叶苻蓠自信地说着:“上一回我不也差点追上他们?若非一时失足掉进了方家,现在那帮贼人应当早巳伏法。” “可之前,我们是因为攻其不备方能胜券在握,可这次他们有备而来,属下请大人多加考虑,切勿冒险。” 秋黎往隔开内院与庭院的拱门望去,又补上一句:“请大人别忘了,您与方姑娘还有婚约在身,大人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那么方姑娘该如何是好?” “你担心的也不无道理。”叶苻蓠跟着往内院望去,想起方桃月娇俏的笑脸,他的唇边不由得扬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我知道,我不会像上回那般卤莽,独自追赶贼人了。” 唉!秋黎真是越来越像楚莱了,净挑着他最在意的事情说,让他这个正牌巡抚连说个“不”字的机会都没有。 “既然如此,我想楚莱公子与方姑娘应该都能安心了。”听见叶苻蓠有意等大夥儿到齐后才一起行动,秋黎总算安心了点。 当然,若是叶苻蓠肯足不出户地待在方家,那么他这个属下一定会更放心。 因为他的主子,老爱亲自出马,每当大伙儿缉拿江洋大盗与歹徒时,叶苻蓠鲜少有不插手的时候──除非贼人早已伏法。 “那么秋黎,我先进房写信,等会儿我把信交给你后,你就快点去通知官府吧,否则一旦稍有延迟,咱们说不定就有大祸临头了。”叶苻蓠边说,边朝内院走去。 秋黎守在庭院,望着叶苻蓠逐渐走远的身影,他心里开始盘算着,到底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叶楚莱……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九章 静悄悄的夜晚,星子稀疏、月光黯淡,正好掩住了叶苻蓠一行人的身影。。 在以书信告知当地的官府后,对方立即调来五百兵将供叶苻蓠调派,为的自然是将那帮惊扰百姓生活的贼人一举成擒。 于是在约定的时间内,叶苻蓠悄悄地离开方家宅院,前往会合的地点,再与众人一同上山追捕贼人。 而原本负责守护方桃月的秋黎由于担心叶苻蓠的安危,所以坚持要跟上山,至于方家所在的城镇,则在叶苻蓠的要求下,另派了一小队士兵轮流守夜、以防万一。 “叶大人,这条山路虽可直达贼窟,但是一路上路狭草长、林木蓊郁,恐怕会有伏兵。” 秋黎策马前进,与叶苻蓠并肩而行,他伸手指向山路,只见前方一片浓荫,加以月色黯淡进入山林,只怕大夥儿都会辨不清方向。 “这确实有点麻烦……” 叶苻蓠接过地图就着月光端详片刻──瞧来瞧去,要通往贼人所在,就只有这一条山路可行,恐怕大夥儿只得冒险前进了。 “叶大人,适才有个士兵提议我们可由右侧小路攻上贼窟。”秋黎听了他人的建议,立刻向叶苻蓠禀报。 “右侧有路?”叶苻蓠仔细地看了看地图,“地图并未标示,看来这是条只有当地人才会知道的山路吧!” “那么叶大人打算如何?” “往山路直行恐遇贼人埋伏,这么着吧,秋黎你先带百人往右侧小路前行,我则带着其余人马随后跟进,若是贼人想偷袭,我会由后方支持,以免全军覆没。” 毕竟是跟贼人拚斗,若是不多加谨慎,叶苻蓠怕会落得兵败的下场。 “属下明白。” 秋黎领命,即刻点了一百人随同他进入右侧山路,而叶苻蓠则依计带领其余士兵跟随在后。五百名士兵说多不多,说少可也不少,虽然在黑暗之中缓慢移动,但是仍不免惊动飞禽走兽。 不久,一名士兵匆匆前来,“叶大人,走在前头的秋黎大人派小的来禀报,他们已经到达山顶,正在包围贼窟。” 闻言,叶苻蓠立刻带领土兵冲上山顶。 “叶大人!” 秋黎低声说道:“属下已率兵悄悄包围了贼窟,贼人目前尚未发现我们的行踪,趁此机会攻入应可一举成功。” 叶苻蓠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通令所有士兵,号令一下立刻攻进前方的木屋。” 听到叶苻蓠的命令后各小队的士兵便开始分头行动,正当叶苻蓠要下令攻击的时候,冷不防地木屋的门被人给打开,一名贼人自门内探出头来,边走还边打着呵欠。 “糟了!” 叶苻蓠正想对秋黎下令,但是却有个人抢在他之前出声── “不可以!” 一道女子清嫩而带着半分柔弱的叫喊随着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让所有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 为什么会有女人跟着上山? “桃月!你别过来!” 叶苻蓠只听得一声,便认出了那是自己心爱女子的声音,情急之下,他乱了方寸,他一心想保护方桃月,因而放声大喝。 “不行!苻蓠,我不希望你再继续与官府勾结、为非作歹了!”方桃月勒绳下马,用自己的身子挡在自屋内步出的贼人身前,如泣如诉地柔声劝道:“苻蓠,我知道要放弃金银珠宝的诱惑是很难,但是我求求你,请你别再错下去了!” 因为叶苻蓠的大喝,以及方桃月的叫嚷,使得木屋内的贼人全部惊醒了过来,此刻贼人们已全都赶至门边准备应战。 “你误会了!桃月!快点离开那帮贼人!”叶苻蓠连声叫道。 可惜叶苻蓠的声音快不过贼人的反应,贼人中有一名彪形大汉一听到方桃月与叶苻蓠的对话便觉得两人似乎关系特别,他立刻就将方桃月给抓了起来,勒住她的颈子使其无法动弹。 “啊!” 方桃月没料到自己想帮的人竟然会反过来对付自己,忍不住出声叫嚷:“你们误会了!我是来帮你们的!大家快点逃走,不然会被杀掉的!” 方桃月天真地以为身后的那批人是被叶苻蓠这群官府勾结的“江洋大盗”所追杀的可怜百姓,所以当她发现叶苻蓠与官兵一同包围住他们时,才会上前阻止。 “哼!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要帮我们,但是有了你;相信眼前这位浙江巡抚是不敢动我们分毫的,是吧?”贼人的首领冷冷地笑着。 “浙江巡抚?。” 方桃月直直地瞧向叶苻蓠等人,仍是不解地道:“那位浙江巡抚并未前来,不是吗?” “小姑娘,你瞎了眼不成?”贼人首领狂笑道:“那个急着想救你的男人正是浙江巡抚!若不是他的追捕,我们也用不着窝藏在这儿,早逍遥快活去了!” “你说什么……”方桃月瞪大了眼望着心急如焚的叶苻蓠,脑海里早巳一片空白了── 叶苻蓠是浙江巡抚? 她所帮助的人是叶苻蓠想追捕的匪徒? 不!事情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天啊!她犯了多大的错误! 她早该相信叶苻蓠的话!为什么她会这么笨呢? 她好恨! 恨自己的傻、恨自己的无知和幼稚! 如今,她不但害了自己,甚至还会连累到叶累蓠啊! ※     ※     ※ “放开你手里的女人。” 叶苻蓠的脸上已经失去了平日的优雅,有的只是满满的杀意。 他不容许任何人伤害方桃月! “真是可笑,这小姑娘可是我们的挡箭牌!我为何要放?”贼人首领迸出狂笑声,“我告诉你,巡抚大人,等我们安全地离开此地,我自然会把这个丫头还给你,可是现在……免谈!” “你!”叶苻蓠实在很想命人立刻射杀这个态度狂妄的贼人,无奈方桃月被那人给抓住了,让他迟迟不敢下令。 “叶大人……”秋黎低声说道:“请听属下一言。” “有什么好方法就快点说。”叶苻蓠急道:“桃月在他们手上,万一出了什么事该如何是好?” “属下有绝对的自信可以一箭射中贼人的首领,但问题是,其他人或许也会劫走方姑娘作为要挟,所以请叶大人在属下的箭射中贼人首领那瞬间立刻下令攻击,那么贼人们必定会自乱阵脚,到时候我们方姑娘救出,便能确保方姑娘的安全。”秋黎悄声地提议着。 “你确定不会伤到桃月吗?”叶苻蓠知道秋黎除了武功高强之外,其余的无论是剑术或射箭、骑马,他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可如今事关方桃月的安危,让他也不由得质疑起秋黎的能力来。 “属下保证绝不会伤到方姑娘。” “那么你快去办吧,我会尽量跟他们多拖延一点时间。”叶苻蓠打了个手势,示意秋黎即刻前去埋伏。 “喂!你们还围在那边干什么?”贼人首领嚷嚷着:“快点把路让开!大爷们要走了!” “叶大人……”士兵们无奈地瞧向叶苻蓠。 “先让开一条路吧。” 叶苻蓠会这样说也是为了确保秋黎的暗箭不会误射到自己人。 收到命令后,士兵们也只能无可奈何地退开一条路,好让盗贼通行。 “哼!看你们还能嚣张到几时!”贼人首领一手勒住方桃月,一边大摇大摆地往山下走去。 就在贼人首领正要跨上自己的爱马之时,突然自树林里飞出一箭,直直地射中了他的前额! 事情来得太快,令在场的人一时半刻都无法反应过来,唯有事先知道计划的叶苻蓠立刻下令土击贼人,他自己率先冲入敌阵,在混战中一边杀敌一边寻找方桃月的身影。 “桃月!你在哪里?”叶苻蓠紧张地叫唤着。 “大人!方姑娘在这边,她没事了!请您放心!” 不远处传来秋黎的声音,知道方桃月已经脱险让叶苻蓠松了口气,也让他得以专心对付那帮盗匪。 至于好不容易获救的方桃月── “对不起……” “呃?方姑娘为何向我道歉?”秋黎纳闷道。 “我的无知一定给你们添了麻烦,而且还害得你们差点要铩羽而归……”方桃月一脸歉疚地道:“我真的很抱歉!” “只要方姑娘平安就好,请你别担心这些事情,何况属下还是头一回瞧见叶大人那样着急的表情。”秋黎好心地安慰着她:“方姑娘,属下相信叶大人一定很爱你,以后,就请你多劝劝大人,请他别老是独自去追捕贼人,好吗?” 短短几句话令方桃月破涕为笑,她望向已被士兵们击溃的盗匪,再回头对秋黎点头应允:“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管住他的!” ※     ※     ※ 在叶苻蓠与方桃月大喜之日,方家宅院里可说是喜气洋洋,内内外外都装饰着大红双喜,就连婢女们都穿上了象徵喜气的红衣红裙,而长工们也乐得轻松一天,在酒席上享用着一生难得尝到几回的上等好酒。 由浙江送来的贺礼以及左邻右舍所赠的礼物堆满了方家大厅,方夫人早巳笑得合不拢嘴,而不远千里赶回家中的方石南更是满心欢喜地招呼着客人。 至于方桃月这位新娘,她大概是今日唯一一个不感到高兴的人了。 “小姐,你在生什么气呀?今天可是你的大好日子呢!”小春捧着凤冠霞帔在一旁伺候著,面对明显不悦的方桃月,她可是一头雾水。 “这教我怎么能不生气嘛!大夥儿都在外头闹得不知道有多开心,只有我被关在房里,连出去都不成!真是太不公平了!” 方桃月生性活泼好动,要她乖乖地待在房里,连顿饭都无法好好地吃,实在让她难受得紧! “啊,原来小姐是在气这个呀!”小春笑笑地说着:“刚才我遇上姑爷了,他要我把这个东西交给小姐,他还说小姐一定会喜欢这样东西呢!” 话才说完,小春便将手上的小盒子递给了方桃月。 “这里头是什么啊?” 方桃月打开了盒子,朝里头摸了摸,指尖竟传来一种熟悉的触感。 “啊,这是咱们饼铺的许愿月饼嘛!”小春讶异地嚷道。 “他拿这个给我做什么?”方桃月纳闷地瞧着月饼,“难不成他要我边吃月饼边等他吗?” “奇怪了!姑爷就算要拿东西给小姐吃,也该准备一些别的吧?”小春偏着头想了想,突然灵光乍现,“小姐!姑爷该不会是在暗示你吧?” “暗示我什么?” “小姐你能够和姑爷共结连理,都是因为咱们许愿月饼真的灵光,不是吗?所以今日姑爷送来这个饼,一定是要让小姐再许一个愿!”小春眼中闪动着光芒,“真不愧是姑爷!他实在太聪明、太体贴了!” “会吗?” 方桃月可不像小春那般浪漫,她的小脑袋里只想着自己已经饿了一天,现在不论叶苻蓠给她吃什么,她都吞得下去。 “小姐,你就许个愿嘛!别辜负了姑爷的一片心意!”小春推着方桃月催促着她快点许愿。 “嗯,如果许愿月饼真的这么灵光,那我希望苻蓠能马上带我远走高飞,不然我会无聊死的!”方桃月边说边咬了口月饼。 “要我带你远走高飞是吗?” 砰地一声,叶苻蓠突然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苻蓠!”方桃月惊喜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当然是来实现你的愿望啊!” 叶苻蓠早料到依方桃月的性子,肯定会捺不住这一连串的礼俗、规矩,所以早巳命秋黎备好马车,打算提早上路赶往浙江。 “想不想同我一起到浙江去?一路上我们还可以四处游山玩水呢!”叶苻蓠伸出了手。 “要!我当然要!”方桃月拚命点头,同时握庄了叶苻蓠的大掌,“我要跟你去浙江!” “啊!小姐、姑爷!等会儿你们教我怎么向老爷、夫人交代呀?”小春见叶苻蓠已经抱起了方桃月打算开溜,忍不住嚷嚷起来。 方桃月舒舒服服地窝在叶苻蓠怀中,一边回头对急得跳脚的小春喊道:“小春,你就告诉我娘,说许愿月饼果真让我得了如意郎君,而俗话说得好,‘出嫁从夫’,所以我现在得跟着巡抚大人回浙江了!” “小姐!” 小春的叫嚷声急速地在空气中扩散,很快地便消逝了…… ※     ※     ※ 听说…… 在很久以前,有个叫方桃月的姑娘家,为了得个如意郎君而吃了许愿月饼,后来她果然与浙江巡抚成了夫妻,两人一辈子祸福与共、甜蜜恩爱…… 许愿月饼的传说,从那之后便流传开来,而且广为众人喜爱…… 【全书完】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后记 凌霄 “苻蓠”其实是种植物,现在的人称之为“莞”,或称“大水莞”,古代名称除了“苻蓠”外,还有“莞蒲”这个别名。 苻蓠的秆碧绿而挺直,生长于湖边或浅水之中,也可拿来编制草席。 而“桃月”意指三月,正是春初之际、花盛之时,不炎不热、气候温暖宜人。 将男女主角取名为苻蓠与桃月,其实没有太特别的意思。 为的,只是个图个清凉。 有水有草有三月桃,拼凑在脑海里的景象,只能以凉爽与轻松来形容。 所以,我许了他们苻蓠与桃月之名。 今年夏日依旧炎热,每当枯坐桌前,思考文章如何下笔之时,脑海里总会迸出求取清爽的意图。 想许个凉爽之日、想求个清凉仲夏。 如果真的有许愿月饼── 夏天将尽,所以我图个清爽之秋便罢!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