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状元恼婚》 楔子 热闹的祁国京城街道上,往来行人嘴里谈论的,若不是柴米油盐,大概就是今日刚被皇上赐婚的新科状元了。 说起今年新科状元的精彩表现,简直如同说书、唱戏里的戏码般精彩,文状元宫子齐为辅国大将军的独子,原本连皇上都以为他会继承父业,当个出色的武官,可没料到宫子齐此回上京赴考,却是高中文状元。 另一方面,被钦点为武状元的夏无采,则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校尉之子,可身手利落得令人拍手叫好,因而自众人之中脱颖而出,高中武状元。 由于这结果颇令人意外,使得祁国京城里挤满了想一睹两位状元郎真面目的人群,将整条街道挤得水泄不通。 而两位状元郎身披红褂,骑着系了喜洋洋的红彩的马匹,在众人钦羡的目光注视这下,开始了自皇宫到皇帝御赐府宅的漫漫长路……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一章 华灯初上,状元郎的府里煞是热闹,不少朝中臣子前来祝贺,除了一睹状元郎的真面目之外,一方面多少也为自个儿娶不到大公主一事感到遗憾。 不过有更多的人是为了讨好这前途一片光明的新科状元,毕竟状元郎有个当上辅国大将军的爹,又有个公主正妻,再加上皇上于殿试之时,对他一直夸赞有加,所以教人想忽视他都难。 好不容易送走了大批宾客之后,大厅之中只剩下与状元宫子齐平日交好的几名友人.也正是今年科举的榜眼与探花。 “恭喜!子齐,当上驸马爷之后,就算你爹想治你个不孝之罪,也难遂其愿了!” 武探花唐节华一边倒酒,一边往当今状元宫子齐的身边挨近,已经带着几分醉意的脸上还闪着得意的神色。 “节华,你在说什么啊?子齐可是当今状元,又蒙皇上赐婚,如今已是堂堂驸马爷,一切只能以光耀门楣来形容,你为何说子齐会被治个不孝之罪?这实在没道理!”同为探花的柳之秋不明白个中道理,于是出声询问。 “唉!我说之秋,这说来话长。” 唐节华煞有其事地摇了摇头,然后往默不吭声只是面带微笑的宫子齐望去,“我看还是让子齐本人来说个明白好了!” “子齐,莫非你这回赴京赶考,是瞒着令尊……”榜眼古青风推开唐节华递上的酒杯,挨近宫子齐身旁。 大伙儿平日虽不常提起自家身世,但是宫子齐的家世实在是太过显赫,让人想不知道都难,所以大伙儿对于宫父希望宫子齐能高中武状元一事,也都心知肚明,所以在皇上钦点宫子齐为今年的新科状元时,大家都吓了一大跳。 “话说回来,令尊原本不是希望你能高中武状元吗?这消息传回将军府后,令尊有没有对此事大发雷霆?”武榜眼司空瑞也好奇地跟着提出问题。 “我说各位好兄弟们……” 宫子齐露出自信的笑容,“皇上金口一开,木已成舟,家父也无计可施。” “这倒也是,反正武状元是无采那小子,你父亲平时又将他当亲生儿子看待,所以应该不会再唠叨了吧?”司空瑞点点头,颇有同感地应道。 宫子齐挑了挑眉,笑着答道:“说到无采,你们不到无采那边去道贺吗?” 今年的新科武状元夏无采同样获得皇上的赐婚,娶了传闻中倍受皇上疼爱,而且貌美如天仙的二公主为妻,想来此刻应当正在接受朝中一班大臣的祝贺。 宫子齐与夏无采的父亲原是同僚也是朋友,可惜夏无采的父亲许是欠缺官运,永远只能屈于校尉之职,而宫父则已贵为辅国大将军,也因此造成夏父对于独子夏无采的严厉教导,甚至是把夏无采当成下属而非儿子那般严格教导,却少给了这个儿子多一点的人父关怀。 自小宫子齐便对夏天采有着很深的印象,因为他经常看见自己的父亲抱着满身伤痕的夏无采回家治伤,而母亲在看护夏无采时,也总是叮咛他要对夏无采好一点。 宫子齐常觉得哭笑不得,到底自己是官家的孩子,还是夏无采才是宫家的孩子? 儿时的嫉妒随着年岁渐消,对于夏无采,他抱着待之以亲的态度去关心他,但是很可惜 夏无采一点也不领情。 对于宫家人的照顾与呵护,夏无采一概无视,甚至……宫子齐有时候还觉得,夏无采似乎对自己有着异样的憎恨存在。 原因虽然他不清楚,但是既然夏无采一直未曾提起,他也就懒得追问了,反正有夏父那样的教导方式,夏无采会变成这种阴暗的个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无采啊……我们打算闹完了你的洞房后再去,不知道他会不会把咱们轰出来?”唐节华摇了摇头,将两手一摊,无奈地道:“你又不是不明白,无采那小子的个性可说是孤僻冷漠得骇人。” “二公主嫁给他,不知道会不会成天受气?”柳之秋苦笑了下,夏无采的个性的确孤僻。 “无采不至于这么笨吧?就算他再怎么得皇上赏识,欺负了二公主一样是死罪一条。”司空瑞口气平淡地应声,并端起酒杯一口饮尽。 “可无采的个性那么死板……”古青风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唉!他都几岁人了,不是七、八岁小娃儿,有什么事他会自己处理的啦!” 唐节华双手一挥,仿佛要将室内这诡谲气氛给冲散般地嚷嚷道:“废话少说!喝酒、喝酒!” “说得也是,今晚可是子齐你娶妻的好日子,多喝几杯吧!” 柳之秋说罢,也跟着起身敬酒。 “我说各位好兄弟,别再灌我酒了好吗?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忍心让大公主独守空闺一夜吗?” 宫子齐推却着。 “唉!不会啦!听说当今大公主知书达礼、贤良淑德,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跟你计较的,来!喝、喝,别找这么个理由来逃避!”唐节华一把勾住宫子齐的颈子,笑得很是得意,“大不了赶明儿个我们替你送份大礼给大公主,就说一切都是我们这几个酒肉朋友的错,行了吧?” “话不是这么说,要是皇上降罪下来,说我冷落了大公主,这罪是谁要扛来着?”宫子齐摇了摇头应道。 “放心好了,这么点酒如何能醉倒你?” 司空瑞在旁劝道,“平时与我们同游,你不是三大瓮才倒?” “司空兄”宫子齐无奈地叹道:“我不记得自己曾经得罪过你啊!” “当然没有。”向来鲜少表露情感的司空瑞露出难得的笑容,“不过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闹洞房又是古来习俗,迟些回房不会有任何人怪罪于你的,放心吧!” “说得好,司空兄,你今天还真是难得地话多、难得地说对话啊!”唐节华连声大笑。 “看来你是逃不了了,子齐。”柳之秋苦笑着,替宫子齐再度斟满一杯酒。 “如果你醉倒了,我们会负责送你回房的。”古青风很有良心地说道。 “别唆了,来来来!快喝!”唐节华没给宫子齐喘气与说不的机会,硬是将酒杯往他手里塞去。 事已至此,宫子齐也无法反驳了,现在只求大公主真的贤良淑德、体贴过人! 他希望大公主能够明白,他是人在酒肉朋友中,身不由己啊! ※※※ “盘儿,现在几更了?” 燃着红烛的新房里,原本一直静静地端坐在床沿的大公主单仪君,稍稍掀起了红盖头,望着空荡荡的新房,心里升起一丝不安。 “回公主的话,现在近五更了。”盘儿揉了揉酸涩的双眼,可怜她为了等待新郎倌回房,好伺候公主与驸马爷更衣就寝,到现在还没办法休息,忙了一整天又苦苦地等了一整个晚上,但驸马爷却到现在还没回房。 单仪君纳闷地拿下了盖头,转头朝窗外望去。“天都快亮了,驸马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公主,要不要奴婢到外头找找?也许驸马爷被来道贺的人们给耽搁住了。” 盘儿勉强打起精神口道。 虽然驸马爷迟迟未回房,但公主身为主子都没对眼前的情况多抱怨一句了,她这个下人又怎好多言? “不用了,或许驸马是与好友多喝了几杯,毕竟成亲是人生难得一回的事,就随他去吧!” 单仪君温柔地应道。 “可是公主旁人常说,春育一刻值千金!”盘儿对于单仪君的善良温柔实在没辙。 她无奈地道:“再怎么说,你是公主,驸马爷好歹也该给您一点尊重,早些回房看您才是啊!” “无妨,反正……”单仪君幽幽地叹道:“见了我,驸马也不见得高兴……” “公主,您又在说傻话了。”盘儿颇为不满地摇头,“驸马爷能娶到您,是他前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么会不高兴呢?” “盘儿,你说得太夸张了。”单仪君掩着嘴轻笑了几声。 “才不呢,盘儿跟了公主您十年,所以对于公主您的好,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盘儿死命地摇着头,以示自己的诚心。 “我的好……”单仪君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声调里透着些许寂寞,“再怎么好还是抵不过一张薄薄的脸皮。” “公主,别听那些下人说些有的没的啦!”盘儿着急地嚷道:“公主您贤良淑德、温柔体贴,这些可是大伙儿公认的。” “可是男人要的不是贤良淑德、温柔体贴吧!”单仪君秀眉微蹙,感叹地道:“我知道自己生得不好,没有皇妹那般貌美,若是真让驸马嫌弃了也没办法。” 单仪君望向铜镜,映在其上的脸庞虽不是奇丑无比,却也称不上是个美人胚子,顶多只能算是平民姑娘那般的小家碧玉也就是走在街上随处可见、不会多留印象的类型。 比起皇妹单季幽,她的肤色稍黑、眼眸又小了些,偏向瘦长的身躯比一般女子略高,胸前又平坦了点,若是让她扮起男子简直与一般弱质书生无异,但可惜她身为女子,这样的平凡长相与身材…… 若非今世她生为公主,有个任谁都无法反抗的皇帝爹爹赐婚,她大概只能独居至老吧! “公主,您在胡说些什么啊?您才没有生得不好,只是二公主真的太得天独厚了,偏偏您又与她是姐妹,所以那些平时太闲的下人们才会对您的长相乱批评。”盘儿蹙了蹙眉,一脸无奈。 而后,她嘟起嘴不悦地继续说道:“若是驸马爷敢嫌弃您,那您就在皇上面前告他一状!” “那怎么成!我与他既已是夫妻,就该好好相处才是,成天拿着身份压人,岂不更惹人多言?而且,我相信驸马也不会喜欢一个成天嚼舌根的妻子。”单仪君摇摇头,拉了盘儿来到桌边坐下。 “盘儿,我知道你关心我,不过驸马的事你不用操心,也别对旁人说这些杂事,要不然的话,驸马在外或许容易被人为难,所以答应我,千万别乱说话好吗?” “我知道的,公主,我只是……”盘儿叹了一口气,“盘儿只是替您抱不平!” “谢谢你。”单仪君笑了下,指着桌上已然冷却的菜肴、酒说道:“难为你陪了我一天,什么都还没吃到吧?先吃点,待会儿早些歇息,用不着陪我了。” 盘儿摇了摇头,“公主,您还不是滴水未进,这些菜都凉了,让盘儿撤掉,换些热食来吧!” “用不着,换掉不过是多浪费罢了。”单仪君偏着头想了想,“不然,你把菜热一热,咱们主仆俩一块儿吃。” 单仪君知道,盘儿绝对不会肯独自用餐,索性如此劝说。 “嗯好吧,既然公主都这么说了,那盘儿把菜热一热再端回来,您稍等哦!” 盘儿点点头,接着动作利落地将几碟小菜收上托盘,很快地离开房间往厨房奔去。 “厨房没人在吗?瞧你去了这么久……”单仪君等待许久,才瞧见盘儿回房,忍不住出声关心。 “呃……不是啦,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嘛,而且驸马爷好像还在前厅和今年的新科榜眼与探花一块儿喝酒,还顺便聊聊有关驸马爷的事……”盘儿一边低着头将菜肴重新端上桌,一边回避着单仪君的目光。 “盘儿,你怪怪的,出了什么事吗?”单仪君直觉盘儿有些不对劲,纳闷地问道。 “没、没什么啦!盘儿什么都没听到。”盘儿一慌,立刻手足无措地否认。 “听到?”单仪君起了疑心,“你是否听见下人们在谈论驸马的不是?” “公主,不是这样的……”盘儿真想拿托盘往自个儿脸上砸下去,怎么自己这么不小心?什么话都藏不住。 “那是怎么回事?听见什么了吗?我看你脸色不怎么好。”单仪君柔声问道。 “呃……公主,您真的要知道吗?”盘几支支吾吾地,一副自己听到大逆不道之言的模样。 “没关系的,你说吧!’阜仪君笑了笑,“不论有什么事,我都不会怪你的。” “那、那盘儿就说!”盘儿横了心,做了个深呼吸,将刚才听到的话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其实那些下人是在送菜到前厅去的时候,听喝醉的驸马爷说的,听说驸马爷原本有个青梅竹马,早已论及婚嫁的情人,可是这圣旨一下……谁能不听从呢?所以就……” 说到最后,盘儿已经不敢再往下说了。 毕竟,这事情关系到公主将来的幸福。 若说驸马爷依旧惦念着那个青梅竹马的情人,那么对于这道赐婚圣旨,或许心里是非常不愿意接受的,那也难怪他直到将近天明的此时,还迟迟不肯回房里了。 “哦,原来驸马已经有个青梅竹马的情人了。”单仪君幽幽地笑了下,“这么说来,父皇倒是下错了圣旨……” “可是公主,要论身世和人品,您都比那个驸马爷的青梅竹马情人好啊!所以您不用担心,驸马爷一定会明白您的好,并且诚心待您的!”盘儿担心公主因此而伤心难过,连忙出声安慰。 “盘儿,你是在安慰我。” 单仪君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被人强迫的滋味并不好受,因为驸马被迫离开青梅竹马的情人,就如同她没有选择自己夫婿的权利一样。 “公主……”盘儿无奈地苦着一张脸。 “没关系的,不用担心,你倒是说说,还听到了些什么消息?”单仪君柔声问道。 “呃……盘儿还知道驸马爷那个青梅竹马的情人是什么人哦。”盘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单仪君的表情,发现她并未特别感到难过、伤心,才敢继续往下说。 或许是公主至今尚未见到驸马爷的关系吧!要说嫉妒也无从嫉妒起,更别提伤心难过了,连感情都还没有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为此感到心酸?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单仪君对此也颇为好奇。 听闻她的夫婿是父皇颇为器重的辅国大将军的独子,擅文允武,只可惜一心求学而荒废了武功,除此之外,老实说,单仪君还真不晓得这个已是她夫婿的宫子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嗯……”盘儿摇头晃脑地想了想,很快地应道:“听说她是驸马爷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就住在离将军府不远的地方,比驸马爷小两岁,她的父亲是地方当差的官爷,只是官衔没驸马爷家里那么高就是了。” “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知道!她叫作桂依,听说当地的人们因为她家里的后院种满了桂花,所以都称呼她为桂娘。”盘儿忙不迭地将听来的消息禀报单仪君。 “桂依……”单仪君陷入了沉思。 “倒是公主,您一直问那个桂依的事情,是为了什么?”盘儿感到不解,公主若想抓回驸马爷的心,理应关心的人该是驸马爷宫子齐才是,怎么反而对桂依那么关心呢? “这个……我自有打算。”单仪君没有言明,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盘儿一眼。 “打算?”盘儿将双眼瞪得老大,“公主,您该不是想去找桂依吧?” 单仪君微愣,随即又柔笑了下,“还是盘儿你了解我啊!” “公主,您真要去找那个桂依?” “不成吗?”单仪君轻笑了下,“再怎么说,驸马是因我而离开了她,于情于理我都该好好关心她一下才是。” “公主,万一她不领情怎么办?”盘儿十分忧心。 “放心,我只是想与她谈些事情,盘儿,你可以替我安排吗?”单仪君轻声问道。 “安排倒是没问题,但是……”盘儿还是不懂单仪君葫芦里在卖什么膏药。 “放心,不会有事的,这件事就麻烦你了,可以吗?”单仪君幽幽一笑。 虽然单仪君看似开朗,但是眉宇之间,却仍然透露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寂寞……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二章 “公主让我到偏厅找她?” 宫子齐被唐节华等人灌了一夜的酒,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可是那群不负责任的损友又已相偕离去,转往武状元夏无采的居处,他只得一个人担起向公主解释的责任,可没想到…… “是的,公主吩咐过,驸马爷今儿个大概会因为醉酒而使得身体有所不适,要我们别吵醒您,另外,待您醒后,要我们带您到偏厅稍作休憩。”盘儿尽责地传达公主的交代。 “公主是在生我的气吗?”宫子齐苦笑道。 他改日见到唐节华等人,非要好好报仇不可,竟然陷害他至此!若是他们俩夫妻因此不合的话该怎么办? “请驸马爷不用担心,公主没有在生您的气。”盘儿瞧着宫子齐俊秀的脸孔,心里是一肚子的火。 哼!就是他害公主独守空闺,浪费了一夜,而且都成亲了还惦记着从前青梅竹马的情人,真是不可饶恕!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她的好公主嘛! “是吗?”宫子齐虽然不解,但是今日是他犯错在先,所以对于单仪君的要求,他也只能暂且遵从了。 “公主是真的没有在生气,子齐大哥,你就别再疑神疑鬼了。”娇柔的声音自门后传来,那熟悉的音调令宫子齐微感错愕。 “桂依?”宫子齐回过头去,眼前出现的娉婷身影令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桂依怎么会出现在府里? “你在想,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儿对吧?”桂依掩嘴轻笑道:“是公主邀我来与你相聚的,是吧?盘儿?” “是的,驸马爷,公主担心您与桂依小姐之间有什么解不开的误会,所以特地令盘儿请桂依小姐前来与您一聚。”盘儿点头应道。 “原来如此……”宫子齐点点头,“那么你去请公主过来吧!” “请公主过来?”盘儿傻眼了,“这……可是驸马爷……公主是吩咐让您和桂依小姐独自聊聊……” “这怎么成?桂依是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怎能与我独自共处一室?这要是教多嘴的下人给传了出去,桂依的名声该怎么办?”宫子齐皱起了眉,“去请公主过来吧!” “但是……”盘儿犹豫了,原本请桂依过来陪伴宫子齐,是公主为了让宫子齐开心些所下的决定,虽说宫子齐的反应在她与公主的预料之外,照理来说,她应该要庆幸公主嫁的夫婿算是个正人君子,但是此时此刻,她到底该听谁的命令啊? “子齐大哥,你先听我说吧!”桂依在一旁瞧着为难的盘儿,忍不住出声说道:“其实今天公主请我过来,是有别的请求。” “别的请求?”宫子齐挑了下眉,纳闷地道:“我记得你与公主素不相识。” “但是流言这回事,可与有无相识无关哦!”桂依笑道:“敢情你是忘了自个儿昨夜醉酒后说过的话了。” “我?我说了什么?”宫子齐头疼地回想着昨夜的情况。 “盘儿告诉我,说你在酒席上提起我的事情,而且语气颇为不舍。”桂依开朗的笑声回荡在室内,就连眼眸都弯成一道弯月。 “我,……”宫子齐错愕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真是酒后误事!公主该不是因此而误会了吧?” “误会什么?”盘儿呆呆地开了口,“驸马爷,您不是与桂依小姐有过婚约吗?”所以公主才异想天开地请桂依过府一聚啊! “那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与桂依的婚约是儿时的事情,成年之后我们便以兄妹相称,根本无男女之情。”宫子齐头大地往椅子上一坐,“真是酒后误事,以后再也不沾了!” “算了吧!有节华大哥他们在,你哪有可能过着滴酒不沾的日子?”桂依语带嘲笑,泼了宫子齐一盆冷水。 “桂依,挑我的语病这么有趣吗?”宫子齐烦恼地瞧着桂依,“话说回来,公主到底请你来做什么?” “这个嘛……”桂依眼儿一转,瞅向了盘儿。 她笑着问道:“盘儿,你是要留在这儿还是要先逃?我不认为子齐大哥听了这事会高兴!” “盘儿还是先行告退好了。”盘儿吞了吞口水,“关于今日之事,盘儿保证不会有人知晓,所以绝对不会影响到桂依小姐的名誉,请两位放心!” 说罢,也不等宫子齐与桂依的回答,盘儿拔腿就溜!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的话弄得我都迷糊了。”宫子齐叹道:“说吧!公主唤你来有何事?” 桂依轻笑了两声,缓缓地应道:“关于这件事呢……” “什么!公主希望你当我的妾?”宫子齐难掩惊讶地跌坐在位子上。 “是啊,很妙吧?”桂依一边笑一边啜饮着适才盘儿送上的茶水,“你的结发妻竟然想把你推给别的女人当丈夫。” “桂依,这不是妙不妙的问题吧!”宫子齐眉心深锁,压低了音量问道:“为什么公主会想到要让你当我的妾?就为了我的酒后失言?” “其实关于这点……”桂依将茶一饮而尽,搁下了杯子后,才正色应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子齐大哥。” “我?”宫子齐一头雾水地反问,道:“我的不对?此话怎讲?” “女孩子的心是很脆弱的,子齐大哥。”桂依摇了摇头,“你大概没听过传闻吧?” “传闻?什么传闻?”宫子齐挑了下眉,“桂依,我的好妹子,若是你知道些什么,就快点告诉我吧!” “关于大公主的传闻。”桂依又替自己斟满一杯茶,缓缓说道:“坊间传闻,二公主貌似天仙,而大公主却其貌不扬。” 宫子齐眯起了眼,“你的意思是……” 他这个好妻子,该不会将他当成只好美色的男人吧? “我想,咱们想的该是同一件事才对。”桂依朝宫子齐眨了眨眼。 “你的意思是,公主因为自认貌丑配不上我,所以才想为我纳妾?”而且还高明到找来他的青梅竹马! 真是的!公主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也不能怪公主啊!谁要你昨晚一夜未曾回房,春宵尽毁”桂依意有所指地拖长了尾音,“也难怪公主她会觉得你在嫌弃她。” “这……”宫子齐这下可真的哑口无言了。 “没话说了?”桂依笑了笑,“不过从我与公主的谈话中看来,她倒是没怪你半分,果然如坊间所传闻般贤良淑德、温柔体贴。” “公主她没有生气?”宫子齐松了一口气。 “怎么?怕公主在皇上面前告你一状?”桂依笑得更加肆无忌惮,“没想到你也会担心这个。” “桂依,这一点都不好笑。”宫子齐叹道:“我看我得好好跟公主解释一下。” “是啊,不然她说不定还会找更多女人来给你哦!”桂依佯装道贺地将双手一拱,“恭喜啊!子齐大哥,你可享尽齐人之福!” “少寻我开心了。”宫子齐挥了挥手,仿佛是在叫桂依闭嘴,“公主除了这事,还跟你谈了些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你们这对夫妻也真是奇怪,闺房里的事不直接向对方说,却要我们这些中间人来传递。”桂依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看在你我兄妹一场,我就告诉你公主大概是怎么想的吧!” “看来公主与你谈得真多。”宫子齐苦笑了下,“才短短半天你就明白公主心里在想什么。” “倒也不是谈得多寡的问题。”桂依摇摇头,“只是同样身为女人,所以大略猜得出公主的心思。” “那么公主到底是怎么想的?”宫子齐对此可好奇了。 毕竟公主是要与他相处一辈子的对象啊! “知不知道人们怎么谈论你的?子齐大哥?”桂依不答反问。 “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者,他怎么可能知道旁人在背后如何谈论他。 桂依笑着应道:“你身为辅国大将军的独子,家世背景比旁人优越,而且又高中状元,得到皇上的赞赏,所以大伙儿现在等于是将你当成心头肉在捧着,加上你又长得斯文俊秀、容貌出众,这样得天独厚的人才照理说,是不是该配上二公主那般的天仙绝色?” “我该感谢你赞美我,或是多嘴地回一句你好像别有所指?”宫子齐对于这个向来聪明伶俐的桂依可提防得很,生怕一个不留心就给她占了便宜。 “当然是后者。”桂依也没多反驳。 “那你的意思是?” “你自己想想吧!子齐大哥,像你这样的人才却配上一个被传闻为其貌不扬的五公主,你认为公主会怎么想,旁人又会怎么想?”桂依瞧着宫子齐那张俊逸的脸蛋,心里只能为公主叹息。 公主嫁给宫子齐是幸还是不幸呢? 宫子齐的人品之优,她这个妹子绝对敢举双手保证,但是相对的,公主是否也在同时,要忍受不少宫内宫外的蜚短流长? 说什么公主配不上宫子齐这个驸马之类的…… “配不配得上由不得旁人来说。”宫子齐摇头,“再者,说什么配不配得上都是多余的。” “怎么说?” “我俩既已成婚,她就是我的妻、我就是她的夫,只要我俩相处融洽便成,闺房之事用不着旁人多插嘴。”宫子齐对于坊间的传闻向来不抱好感,尤其这回又牵涉到公主的名声,让他更是不高兴了。 “我很高兴你这么想。”桂依满意地点点头,“不过公主毕竟被旁人的观念影响得太久了,所以自己多少有点自卑,你就好生劝导她一下,顺道让她多点自信吧!” “有这么严重?”宫子齐纳闷地道:“长相对于女人来说有这么重要吗?” “看个美人儿总是赏心悦目嘛!何况成天给人拿来与自家人比较,我想公主会自卑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明白了。”虽是不解女人的心思,但宫子齐多少可以明白被人比较的心情。 毕竟,夏无采的父亲就常拿夏无采与自个儿比较,想来夏无采的心情应与公主无异,两个人一样不好过吧! “子齐大哥明白就好。”桂依起身,朝宫子齐笑了笑,“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家了,改明儿个若是公主有喜的话,我再登门道贺吧!” “小鬼灵精!”宫子齐笑道:“知道了,改明儿个若是你要出阁,别忘了送份帖子来,你大哥我保证差人送上一份大礼,让你风风光光!”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就这么约好了。”桂依笑得很是灿烂,“到时候若是可行,请带公主和你的孩子来哦!” “当然。”宫子齐点头应允,“到时候我连节华和司空见他们几个人都一起带去,够风光了吧?” “够了、够了。”桂依笑得合不拢嘴,“文武状元、榜眼和探花都挤到我们家,你以为左邻右舍还有谁能比我风光的?” “就当是答谢你的。”不然他还真不明白公主在想些什么。 “既然这样,就麻烦子齐大哥派人送我回去吧!”桂依也不客气,指明了懒得自己动脚走。 “要不要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再怎么熟识,各自男婚女嫁之后,就难得碰面了。 “不了,你留些时间与公主培养感情吧!”桂依可不想夹在两人之间,徒惹不必要的误会。 她对于破坏月老辛苦牵出来的姻缘线,可是没什么兴趣的! ※※※ “什么?桂依小姐回家去了?” 单仪君纳闷地瞧着前来禀报的盘儿,心里有着诸多不解。 原本她以为宫子齐是因为还惦记着桂依,所以才不肯同自己圆房,于是她便让盘儿将桂依请进府,为的是希望能多少减轻一些丈夫对自己的敌意。 本来她还想找时间劝宫子齐将桂依纳为小妾的,哪里料得到宫子齐竟会将桂依送回家去? “而且驸马爷还说,他与桂依小姐之间不过是兄妹之情,绝非男女之爱,要公主您放心。”盘儿尽责地说道。 “驸马想太多了,我不过是想让他开心点罢了。”单仪君虽对此感到一丝安慰,可却又担心宫子齐其实只是介意自己公主的身份,所以气在心里却不明示。 “可是公主……再怎么说,您刚成亲便急着给驸马爷找小妾,不太好吧!”盘儿叹道:“这样一来,说不定外头的人会更加认定公主您的相貌真的是奇丑无比!” “旁人喜欢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单仪君不以为意地笑了下,“清静过活不也很好吗?你没看见皇妹成天往我这儿躲,就为了逃开那些烦人的王公贵族。” “虽然这么说也没错,但是公主您不会想要独占驸马爷吗?好歹你们已经是夫妻了啊!”盘儿无奈地反问。 “这……”单仪君淡淡一笑,“我与驸马连认识都谈不上,又怎么会想独占?” “嗯,这倒是真的,可您却还这么为他着想……”盘儿长叹一声,“唉!驸马爷真是前辈子烧了太多好香,今生才有福气娶到公主您当妻子啊!” “是吗?”单仪君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也许驸马并不是这么想的,毕竟我……” 男人要的不就是个貌美的妻子吗?可偏偏他没有…… “我说公主……虽然是盘儿多嘴了些,可或许驸马爷井不是这么想的,毕竟他连您的面都没见过,又何来喜不喜欢、讨不讨厌呢?”盘儿想起宫子齐日前说的话,忍不住猜起这个驸马爷的心思。 若是宫子齐会考虑到桂依小姐的名誉问题,就代表他还算个正人君子,而且对于桂依小姐,也确实已经没有外传的感情存在。 而且宫子齐对于公主是否气他昨夜未回房一事,似乎又一直耿耿于怀…… 依照这些反应看来,宫子齐会不会是个远比她们主仆俩所想像的更好的男人?一个不注重美貌外表,而会真心待公主的人…… “不管如何,驸马一直迟迟未归,想必是在介意什么吧?”单仪君再度望向窗外,夕阳余晖已经映入庭院,但是送桂依小姐回家的宫子齐却还未回府…… 这实在不是她自愿多作联想,可是 宫子齐真的在乎她这个妻子吗? 又或者如旁人所言的那般,宫子齐其实也不过是想借驸马这个身份,取得日后在宫中的权势…… 思及此,单仪君摇了摇头,早在成亲之前,她就告诉过自己,不论将来的夫君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自己都该好好忍耐,并且与其和平相处,这样才不会落人口实,说她仗势公主身份欺负人,而使得父皇母后蒙羞。 所以…… 不管宫子齐心里是怎么想的,她都无所谓了,只要宫子齐开心,那她做妻子的责任便已了却了。 “公主,要不要我去门口看看?”盘儿看得出来,她觉得公主多少还是希望被人疼爱的,毕竟是女人嘛!谁不想有个好丈夫陪伴自己呢? 所以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的机会,可以让宫子齐多注意公主一点,她都愿意拼死努力,好让公主再幸福一点。 “那就麻烦你了,盘儿。”单仪君点头应允。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公主,听命于您可是我的工作呢!”盘儿偶尔会觉得很无力,因为她这位主子实在是太善良、太好欺负了! “那么若是驸马回来了,你再来通知我一声吧!”成亲两天却连个招呼都没有,万一被人说成她大摆公主架子可就不好了。 “嗯,盘儿知道了,那么公主您就安心在房里休息吧!盘儿去去就来哦!”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三章 “驸马说今晚不回府?” 单仪君瞧着盘儿支吾其词的样子,忍不住质疑道:“盘儿,你确定驸马没说要去哪儿吗?” “这个……盘儿只知道,驸马爷好像是同唐探花他们出去了。”盘儿连头也没抬,一副做错事等挨骂的模样。 “盘儿,真的只有这样吗?”单仪君轻蹙了下眉头,她明白盘儿只要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话,便会回避着自己,盘儿的习惯她这个主子可是清楚得很。 “嗯。”盘儿死命地点头。 “盘儿,是不是驸马还说了些什么?可你不肯说?” “公主……您就别再逼盘儿了吧!”盘儿苦笑道。 “说吧!我不会怪罪于你的。”单仪君叹了口气,“还是说,你觉得我这个主子有这么不讲道理?” “盘儿绝对没有那个意思!”盘儿连忙摇头反驳,“公主您这不是在为难盘儿吗?”不说,就是指责公主不讲道理,可若是说了 “你就说吧!盘儿。”单仪君不再紧蹙眉头,轻声笑道:“有什么事让你这么难以启齿?” “既然公主想知道的话,盘儿就说了………”盘儿吞了吞口水缓缓地道:“其实,盘儿知道驸马爷他们的去处。” “原来驸马有说,那么他们去了哪儿?”单仪君笑着问。 “他们去……去那个……听说是城内很有名的……”盘儿吞吞吐吐地说道,声音越来越小。 “去哪儿?盘儿,你倒是说清楚,别让我担心。”单仪君几乎要听不见盘儿的声音。 “驸马爷他……他们上‘醉华苑’去了!”盘儿鼓起勇气,一口气将这令人震惊的事实说了出来。 “醉华苑?”单仪君眨了眨眼,“那是什么地方?” “回公主的话……醉华苑就是、就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 末了,盘儿的声音是越来越小。 “你的意思是……”单仪君不是完全没听过这回事,只是没想到自己会有遇上这种情况的一天。 “我想公主您应该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了吧!”盘儿尴尬地苦笑着。 “你的意思是,驸马他们上妓院去了……”单仪君轻声问道。 “是的,公主。”盘儿点点头。 “原来如此。” 单仪君非但没有盘儿想像中的伤心难过,反而露出一副轻松的表情,甚至迸出一句让盘儿直想晕倒的回答 “既然驸马是去有名的妓院,那我就放心了。” “公主!您、您怎么能说出放心这种话来呢?”盘儿这下可真是无言以对。 自己的丈夫大摇大摆地上妓院寻花问柳,公主非但不过问,居然说自个儿放心了? “为什么不能?”单仪君笑了笑,“既然驸马上妓院去寻欢,就代表他对女人有兴趣,那以后我们也用不着为子嗣发愁。而且,你不是说驸马去的妓院是有名的醉华苑吗?晚上的时候,去人多的地方总是比冷清的地方安全些,何况他的身边还有唐探花等人,我想他们应该不至于会遇上危险才是,所以我才说可以放心啊!” 盘儿睁着大眼傻傻地愣在原地,好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公主!盘儿真是为您的善良而佩服不已。”末了,盘儿只能迸出这句回答。 单仪君摇了摇头,“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盘儿到底该说您善良还是冷静呢?”盘儿叹了口气。 “都可以。”单仪君笑道。 “可是公主,您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盘儿疑惑道:“万一驸马爷是去找旧识,又万一他成天在那儿流连忘返,那该怎么办? “你说的也有道理。”单仪君点点头应道:“若是让驸马成天待在妓院,难免会落人口实。” “所以公主您还是早早派人把驸马爷请回府吧!要是迟了些,让人给知道了,可不妥呢!”盘儿半是哀求地说道。 唉!虽然驸马爷的生死存活根本与她盘儿无关,可是驸马爷的名声却会影响到公主的名誉,要不是有这么点牵连存在的话,别说她会关心驸马爷了,多看他一眼她都懒啊! “我知道,不过……”单仪君转了转幽黑的眼珠子,盈盈轻笑,轻声问道:“盘儿,你可否先帮我个忙呢?” “当然可以!只要是公主您要求的,盘儿一定替您做到!”盘儿还以为单仪君终于要有所行动,于是很快地重新打起精神来。 单仪君很满意地点点头,悄声道:“那么可以拜托你去查一查,看看驸马到底上醉华苑找谁去了吗?” “调查驸马爷去找谁?”盘儿纳闷地反问道:“公主,您调查这件事要做什么?”照理说,单仪君应该是吩咐她,要她早些将驸马爷请回府才对啊!怎么又冒出个奇怪的要求来呢? “关于这个我自有打算,你就别多问了,去吧!”单仪君仅是笑了笑,便连推带拖地将盘儿送出了房。 盘儿虽然很疑惑,可是自个儿身为下人又不好多问,于是也只能乖乖地回房换了套外出的衣裳,然后悄悄地自后门溜出去一路直奔宫子齐等人所在的醉华苑。 ※※※ 长廊两道人群往来,寻芳客与女子的对谈声被淹没在乐声当中,淡而昏黄的烛光朦胧了每个人的脸庞,让涂着厚粉的女人们看来显得娇媚,让客人的面孔不好辨识…… 醉华苑是祁国京城内最大的酒楼,也是寻芳客们最爱流连之所,而它最出名的,除了交际手腕高明的鸨母之外,还有卖艺不卖身的一流歌妓碧月。 碧月有一副好嗓子,又有难得的美貌,且有高明师傅的教导,让碧月唱起曲子犹如黄莺出谷,轻柔一笑宛若芙蓉花开,眼波流转之间千娇百媚,让所有前来拜访她的客人都为之倾倒陶醉,心甘情愿地掏出大把银子住她的眼前堆送。 不过碧月可不是什么客人都肯见上一面的,除去应该有的金钱权势,当然还得斯文有礼,少说也得说话高明,否则是绝对不可能通过鸨母那一关的。 “我说碧月啊!宫大人来看你了!” 鸨母眉开眼笑地将宫子齐等人带到布置得华美而舒适的房间里,热络得仿佛他们是自家人一般。 正在弹琴的碧月听见鸽母的喊叫,立刻停下了双手的动作,起身将衣裙一提,前往门口迎接她今晚的客人。 “好久不见了,宫大人。”碧月轻柔的声调带着些许妩媚。 宫子齐被唐节华等人给硬推入碧月房里,脸上的表情虽谈不上生气,倒也绝非高兴。 “好久不见,碧月。”虽然不怎么高兴唐节华等人将自己带到醉华苑,但美人当前总不好失了礼数,所以宫子齐仍是露出笑脸,给了碧月十足的面子。 “恭贺您高中今科状元,又娶得大公主为妻,碧月仅以薄酒一杯,聊表敬贺之意。”碧月领着宫子齐来到桌边,倒了杯上好佳酿递给他。 “谢谢。”宫子齐没有拒绝地将佳酿一饮而尽。 “刚才带您进房的是今年新科武探花唐大人吧?怎么不一块儿进来喝杯酒?”碧月笑吟吟地问道。 “你的眼力还是一样好。”宫子齐在桌边坐下,对于碧月的柔情以对,他心里纵有再多的不情愿都只能往肚里吞。 今晚他原本是打算好好同公主解释一下昨天的误会,但是没料到唐节华等人竟然还将他拉到醉华苑来逛,此刻他只觉得自己是“误交损友”! “瞧宫大人的样子,似乎不是很想见碧月?”碧月掩嘴轻笑,“想来宫大人与公主应当相处融洽,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将碧月忘了,现下就连见一面都嫌浪费时间。” “碧月,你言下之意是在指责我?”宫子齐苦笑道:“一见面就给我安上这么大的罪名!” “碧月怎敢呢?”碧月笑应道;“宫大人您贵为驸马爷,又是当今皇上跟前的红人,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给您乱安罪名?” 宫子齐不再紧皱眉头,再度斟满一杯酒后,他反驳道:“怎么没有?刚才是谁说我嫌弃当今京城最红的歌妓来着?就冲着这么一句话,那些为你痴迷的达官贵人、富家子弟,岂不是要将我大卸八块才能消心头之恨?” “宫大人还是一样会说话。”碧月开怀地笑了下,“请让碧月再敬您三杯酒。” “会说话的是你。”宫子齐依言连喝三杯,“若不是你长于安抚人心,又哪来那么多男子为你痴迷?” 宫子齐在与公主成婚前,也曾与唐节华等人慕碧月之名而来,当时由于他顶着辅国大将军之子的身份,所以鸨母答应让他见上碧月一面,没料到后来他与碧月相谈甚欢,所以几乎每一、两个月,或是烦心之时,他便会上醉华苑找碧月谈话,以松懈紧绷的心情。 只是现下他可是驸马爷,有个公主妻子,若是他上醉华苑的事给传了出去,他应该怎么对公主交代和解释? “不知道宫大人肯不肯让碧月猜猜您的心思?”碧月起身步向琴架旁,轻拨琴弦弹了几个轻音。 “你会说这句话,就代表你已经猜到答案了吧?”宫子齐双臂环胸望向碧月纤细的背影,心想若公主拥有碧月这般的容貌,大概就不会自卑了吧! “碧月只是大胆推测……宫大人您是因为惦记着公主,所以现在其实想立刻回府里去,但又顾及我的面子,不想让碧月太过难堪,所以才留下来陪碧月多喝两杯,是不是呢?” 碧月自顾自地弹起了琴,优美的琴声安抚着人心,像要催人入眠般而且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柔情。 “不愧是碧月。”宫子齐苦笑了下,“我的心思都让你看穿了。” “宫大人过奖了。”碧月一边弹琴一边问道:“宫大人其实用不着为碧月担心的,还是早些回公主身边吧!” “你说出这话,不怕鸨母教训你?”毕竟鸨母希望客人前来这儿寻欢作乐,是留得越久越好,简而言之,就是钱花得越多越好。 “碧月相信宫大人不会吝惜打赏的。”碧月娇笑了下,笑容里带着一丝近乎孩童的顽皮。 宫子齐听了只是笑了下,并没有回话。的确,只要待会儿多打赏几锭银两,给足了碧月面子,那鸨母自然不会多加为难碧月。 毕竟,碧月可是这醉华苑的摇钱树啊! “就算我想早些回府,只怕节华他们也不会放过我。”宫子齐无奈地苦笑。 碧月回到桌边,继续替宫子齐倒酒,又吸了眨眼,“怎么说?” “他们拉我来,不过是想看我笑话罢了。”说什么传闻大公主其貌不扬,所以带他这个新郎官上醉华苑,是想安抚他的不平,以免他嫉妒夏无采娶到貌似天仙的二公主,其实他们不过是在整他罢了! 他们八成是想看他回去要如何对公主解释吧! “既然如此,宫大人现在有何打算?”明白了宫子齐的苦处之后,碧月只是想笑。 这群男人都几岁了,还像群孩子般开玩笑。 “我?”宫子齐望向窗外,夜已深,附近唯有醉华苑等酒楼还灯火通明,“等他们醉得差不多了,我就打道回府。” “也好,免得公主为您这位驸马爷担心。”碧月点点头笑应道:“那么,今晚还是让碧月命人为您沏壶好茶上来,酒就别喝了吧!” “谢谢你。”宫子齐点头道:“怪不得拜访过你的人们都夸你贴心温柔。” “那是承蒙各位不嫌弃。”碧月谦虚地道。 “谁会嫌弃你?”宫子齐笑道:“大伙儿都把你捧着当宝。” “会掉银两的宝……当然大伙儿都爱。”碧月很清楚自个儿的身份。 她会被大伙儿呵护,不过是因为她有着众多男人垂涎的美貌,鸨母对她的好,也是为了她带来的大笔进账。 “别说丧气话。”宫子齐敛起了笑意,“说不准哪天就有人为你赎身了。” “说到这点……碧月记得宫大人当年也提过这事。”碧月犹记得,当初宫子齐由于与她相处融洽,又觉得她不应该再待在这儿,所以曾提出要为她赎身的建议。 “可是你却拒绝了。”宫子齐应道:“我一直不懂原因何在。” “倘若当时宫大人为我赎了身,只怕会影响到您的声誉,所以碧月才婉拒。”碧月很清楚,宫子齐确实有能力为她赎身,也有能力照顾她的生活,但是她与宫子齐非亲非故,住进宫府只怕惹人非议,加上宫子齐又是辅国大将军的儿子,带她这个歌妓回府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所以她拒绝了。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件事。”宫子齐听了,只是更加佩服碧月。 一般青楼女子若是有人愿意替她赎身,哪里还愿意待在此地?可碧月不然…… “宫大人对碧月的好,碧月很清楚,不过这份心意碧月心领了,其他的体贴,就请宫大人留在公主身上吧!”碧月长年待在醉华苑,耳里所听所闻,自然少不了街头巷尾流传出来家变。 为了青楼女子而夫妻不合之事,在醉华苑早已是见怪不怪的消息。 “你好像很担心我会放着公主不管?”宫子齐纳闷地道:“我像个会抛弃妻子的男人吗?” “那倒不是。”碧月摇了摇头,“碧月只是觉得,宫大人您对旁人都太好了。” “此话怎讲?”宫子齐感到不解,对旁人好不是应该的吗?何况是碧月如此特别的女人,留在青楼岂不可惜了她的卓越才华与善良天性? “官大人您若想照顾到每个人,那么与您的妻子相处的时间,是不是就因此而变少了呢?”碧月柔声地道。 “这……”宫子齐哑然无语,因为碧月说得没错,他确实想保护每个善待他的人,但是…… 他只有一个人,不可能面面俱到。 “或许是碧月太过多心了,但是,若我是宫大人的妻子,虽然是私心过重了些,可我宁愿自己的丈夫只疼爱我一人,而不是……”她一直待在青楼,就是因为看尽了人世冷暖,到头来才发现自己是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女人都是这么想的吗?”宫子齐淡淡地应了声。 一倘若如此,现下被他冷落了两天的公主,不知是否正为此感到伤心? “再怎么坚强,女人终究是脆弱的。”碧月摇了摇头,“我们希望有人可以依靠、可以保护我们,所以终其一生不停地寻找,虽然结果并不尽如人意。” “你会找到的。”宫子齐安慰地道。 “希望如此……”碧月重新打起精神,柔柔一笑,“抱歉,让宫大人您听了无聊的话,让碧月再敬您一杯。” “不无聊!一点也不,因为你说出了我一直没注意到的事情,而且是我的大缺点,我还该感谢你才是。”宫子齐笑了下。 “是吗?”碧月轻声说道:“我还不知道……被人喻为文武双全的宫大人,竟也有个天大的缺点。” “你不是说了吗?我对旁人都太好,很容易忽略了身旁重要的人。”宫子齐柔声应道。 碧月嫣然一笑,“容碧月斗胆猜测,宫大人指的可是府上的公主?” “她已是我的妻,莫非我不该重视她?”宫子齐觉得自己是该好好反省一下了。 要不是不想与唐节华等人争辩,他也不会被半拖半拉地带来醉华苑,更不会让公主又平白无故地多等一个晚上…… 唉!说来说去,都怪他太过优柔寡断! 或许 他这个不好的个性,是该改了! 就连与他青梅竹马的桂依,不也说他该好好同公主说明一下。 “我想,公主若是听见了您的话,必定会高兴不已。” 碧月笑吟吟地将杯子斟满,递上前去,“碧月仅以清茶一杯,祝官大人与公主能够长相厮守、白头偕老。” “我会永远记得你的教诲的。”宫子齐半是玩笑地回应道。 碧月轻摇俊首,轻声应道:“说教诲不敢当,倘若宫大人不嫌弃碧月这身份,就当碧月是个朋友吧,而……既是朋友,说句劝言总不为过了。” “不嫌弃,当然不嫌弃。”宫子齐连忙应道:“你的才华学识和谈吐,远比一些只知装门面的富家小姐好得多,能够交到你这个知己,我高兴都来不及了。” 当初他就是因为欣赏碧月才想替她赎身的,没料到碧月竟然为了他而不肯答应,明白了这一点,只让宫子齐更想帮碧月。 只是……他过去是辅国大将军的独子,如今又是驸马爷的身份…… 唉!头衔这玩意儿,有时候还真是扰人啊!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四章 时方天明。 雾白的天边飘着灰蒙蒙的云朵,看来仿佛要降下倾盆大雨一般。 宫子齐将马交给下人,在脱下御寒的披风后,独自步入内院,打算回房。 说来可笑,虽说他是这宅子的主人、公主的驸马,可直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踏入内院。 “不知道公主是醒了还是……”宫子齐抬手正要推开房门,却又犹豫了下。 万一吵醒了公主,他该如何解释? 总不能说自己被唐节华等人带去醉华苑吧? 而且他还因为跟碧月聊得太过愉快,所以忘了时间而未在午夜之际回府,又再一次地让公主独守空闺。 春宵之夜没回房,还可以推御责任给闹洞房的恶友们,可第二晚就说不过去了。 宫子齐叹了口气,决定先回前厅,等天再亮点,公主起身之后再回房休息。 可就在他转身之际,房门却显然作响,被人给打开了。 盘儿自房内走出,一看见宫子齐,立刻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 “驸马爷,公主要盘儿请您回房好好安歇。” “公主……”宫子齐微愣了下,“公主还未安歇吗?”莫非公主等了他一夜? “是的。”盘儿恭敬地道:“公主说驸马爷您还未回府,她想等您回房,所以等到现在。” “这……”宫子齐瞬间觉得自己还真是对不起公主。 “驸马爷请回房安歇吧!” 盘儿让开身子,好让宫子齐进房。 宫子齐步入房内,悄悄揭开相隔外头小厅与内室的布帘,往里头探寻公主的身影。 一名身材纤瘦的黄衣女子端坐在窗边,就着烛火微光,一张说不上天仙容貌却清秀无比的素雅面容,就这么映入宫子齐的眼里。 宫子齐暗忖,这黄衣女子就是他的妻子、那个传闻中其貌不扬的丑公主吗? 可他无论怎么看…… 公主都不丑啊! 到底是谁在乱造谣? “是驸马吗?” 单仪君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她,于是很快地抬起头来,只是她没料到这一瞧,会正好与宫子齐四目交接。 他的脸庞俊逸、眼眸幽黑,微启的唇泛着浅红,高大的身躯里在青衣白裳之中,优雅气息仿若文人书生,半带威仪的眸光却又透着武人之子的坚韧。 这个男人就是她嫁了两日,却又未曾谋面的丈夫宫子齐吗? 单仪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她初为人妇,除了身为妻子应有的温柔体贴和关心,她多少知晓一点之外,面对丈夫时,她还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才好。 要问安吗?此刻宫子齐刚自醉华苑归来,理该休息了,所以问安似乎有点不妥…… “抱歉,我回来迟了。” 宫子齐将布帘一放,走入内室。 想来想去,宫子齐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虽然曾与唐节华等人在花楼流连,但是眼前这名女子可并非歌妓,他总不好拿些任谁听了都明白是推托之词的话,来敷衍他眼前的情况吧! “驸马累了吧?要不要早点更衣歇息?”单仪君也明白,男人自花楼归来时,面对妻子总不好明言,所以她未曾多问也不愿多问。 “这……也好。”宫子齐点点头,虽然他很想同公主解释一下两人之间的误会,可是熬夜的脑袋早已发疼了起来,此刻若再不休息,明几个大概就得休息一整天了。 “那么我唤盘儿来替你更衣。”单仪君猜想,由生得一双晶亮眸子,长得又可爱的盘儿来伺候宫子齐,想必他应该不会反感才是。 “用不着了,更衣这点小事我自个儿来便成,倒是累了公主等我一夜……实在让我过意不去。”宫子齐见单仪君一个劲儿地起身往外走去,连忙出声将她唤住。 “多谢驸马的体贴。”单仪君仅是一笑,“就请驸马早点安歇吧!” 说罢,她很自动地转身往外走,打算离开内室。 单仪君认为,既然宫子齐喜欢醉华苑的歌妓,那么对兴趣才是,既然如此,她也不想奢求与夫同寝了,所以她早吩咐盘儿为自己另备一间房间。 “等等,公主要到哪里去?你不也一夜无眠吗?” 宫子齐可迷糊了,这公主不是跟他一样整夜没睡吗?怎么这会儿该休息了,她却老想要逃离这间房? 莫非 他这个驸马的魅力,有如此之差? “我不想打扰驸马……若是驸马有事要唤我,我在隔壁的房内休息。”单仪君笑了笑。 “我说公主……我们是夫妻吧?” 宫子齐虽然很想睡了,但是眼前的问题却让他不得不多清醒一些时候。 因为这个公主的行径,实在是太过古怪! 先是在新婚之后送来与他青梅竹马的佳依,说要让他当小妾,接着又对他上花楼的事情不闻不问,现下两人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她却一副亟欲逃离的模样和态度……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再怎么贤良淑德的女人,对丈夫的纵容也该有个限度吧? 宫子齐瞪大双眸瞧向单仪君,可单仪君非但没有给他理由,反倒一副很理所当然的表情。 单仪君轻声回应道:“我们既已成婚,当然是夫妻了,驸马你又何必多此一问?” “既然是夫妻,不是应该同床共枕的吗?”宫子齐感到不解,纳闷地道。 “驸马……想与我同床?” 单仪君眨了眨眼,表情带着些许的无辜与疑惑,却没发现到她纯真反问的模样,看在宫子齐的眼里煞是诱人。 瞬间,宜于齐还真想把那些批评大公主其貌不扬的人,给一个个抓来治罪。 是哪个瞎了眼的家伙,说什么大公主其貌不扬的谣言? 除非他眼前这女人并非是大公主,因为她那发自内心的单纯眼神,以及夹杂几分无辜又惹人怜爱的模样,都不停地在刺激他保护与占有的欲望。 可单仪君并未发现自个儿早已勾起宫子齐的兴趣,只是一个劲儿地频频蹙眉,因为她左看右看,都不觉得自己平凡的模样足以勾起宫子齐的怜爱之意,为什么宫子齐还会问她是否该同寝一室呢? “既是夫妻,岂有分房而睡的道理?”宫子齐上前几步,挨近了单仪君。 “可是……”单仪君没料到宫子齐会主动靠近自己,瞧见他俊秀的面容在瞬间靠近,她的脑袋顿时呈现一片空白。 过去,由于宫内的王爷们都只顾着追求二公主,所以单仪君也乐得清闲,因此鲜少有男人靠近她的身旁。 正因为如此,她对于应付眼前的情况,可以说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可是?”宫子齐假意地皱了下眉头,说出心里的猜测,“莫非……公主其实心有所属?所以虽然被皇上下旨逼着嫁给我,但却不想与我朝夕相对?” “不是的,没有这种事。”单仪君连忙摇头,因为接近她的对象根本没几个,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心仪的对象? “那么……公主,你几度想逃离我的身边,到底是什么原因?”这点是宫子齐最不明白的,因为就算单仪君认为自己长得其貌不扬,配不上他宫子齐,可难道她连身为人妻最基本的反应都不懂吗? 好歹 单仪君也该时时刻刻的提醒他,说再怎么讨厌她,也得履行夫妻之责之类的话才是。 可是单仪君根本没有一点为人妻子该有的自觉。 非但如此,她还一径地将他这个驸马往外人手里送。就算是自卑作祟…… 那也太过火了点吧? 宫内那位貌似天仙的二公主与那些流言,对他这个公主妻子,真有那么大的伤害吗? 让她连争取自己丈夫注意力的心意都失去…… 瞬间,一股心疼怜惜的感觉溢满了宫子齐的心里,让他差点克制不住地搂住单仪君。 倘若他再不好好怜惜这个公主,那又有谁会疼她、爱她呢? 瞧着单仪君欲言又止的表情,宫子齐暗暗下了决定,以后不论是谁,都别想再多说单仪君一句坏话! ※※※ 时近黄昏,宫子齐匆匆自宫内回府,一心只系着那个与他同床仅仅一日,却让人心疼的妻子单仪君。 清晨他好不容易半哄半骗地将单仪君给留下来,瞧着她算不上天仙绝色,又称不上美艳绝伦却清秀可人的面容,他在心里对她的体贴与纯真的反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由于他太过疲累,所以尽管留下了单仪君,两人也不过聊了几句话,便相继沉沉地睡去,至于那一夜春宵当然又顺延了! 不论圆不圆房,他宫子齐都认定单仪君是他的妻子了,所以圆房那回事……反正他的父母又不急着抱孙子,所以他也没必要着急,等他慢慢跟单仪君解释清楚再来圆房也不迟。 “公主?”宫子齐步入内院,一心只想找寻单仪君的身影,并且同她解释自己绝非重外貌的好色男人,但是在踏入房里之时,出现的却不是单仪君那纤瘦的身影,而是一个让他感到非常眼熟的娇柔身影……“碧月?” 宫子齐的双脚霎时定在原位,方才掀起布帘的手也因此而停在半空中。 是他眼花了吗? 为什么醉华苑的碧月会出现在他与单仪君的新房里? “打扰您了,宫大人。”碧月娇笑了下,很快地由宫子齐吃惊的表情中读出了他的心意。“宫大人不必感到疑惑,请我过府一聚是府上公主的意思。” “公主请你来的?”听到这句话,令宫子齐的心里顿生不样的预感。 因为眼前的情况,与新婚后头一天见到桂依出现的状况,太过相似了。 莫非他那个好好妻子又…… “公主为我赎了身,希望我到府里伺候宫大人您。”碧月也没多加隐瞒,反正就算她不说,接下来宫子齐还是会问她的。 “老天,别又来了!”宫子齐长叹一声,紧接着感到浑身无力。 他的好妻子,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相信他根本不是个好色之徒啊! 今早他们不是还谈得很愉快吗? 怎么才一转眼的工夫,单仪君又要将他双手奉送给别的女人? 所谓“令人为之气结”的情况,指的就是当下这情景吧! “详细情况我虽然不清楚,也不明白公主与宫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碧月猜想,公主必定是误会我与宫大人之间的关系了吧?” 碧月还记得公主令人偷偷为她赎身并带进府见面时,对她说过的话 我知道驸马喜欢你,所以……以后就麻烦你多照顾驸马了。 说实在的,当时她可真的愣住了。 公主的意思,分明就是要她当宫子齐的侧室! 难道公主不怕她日后得了宠,反过来欺压公主这个正妻吗? 这种例子在坊间流传的可也不少啊! ※※※ “碧月,公主为什么会知道我去醉华苑找你呢?” 宫子齐感到有丝疲累地在椅子上坐下,又顺手为自己斟满一杯茶水,他心想反正事情都发生了,不如和碧月慢慢地谈清楚,看看到底他不在府里这半天,是出了什么岔子,竟让公主将脑筋动到碧月身上去了。 “看来您和后探花等人的行踪还是不够隐密。”碧月娇笑了下,轻松地答道。 公主是怎么知道宫子齐上醉华苑的,这点碧月并不清楚,但是以宫子齐那群寻芳客的身份,老实说,要偷偷摸摸的上醉华苑而不被人认出来,还真是困难,因为他们这群人可是今年游过街、接受过京城百姓道贺的新科状元、榜眼,以及探花,除非旁人是群睁眼瞎子,否则哪有可能认不出来呢? “那么,公主除了说要你当我的妾之外,还说了些什么?”宫子齐深感无可奈何,怎么旁人的妻子是巴不得丈夫成天在家陪伴自己,而他的妻子却成天将他往外送? 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碧月想起公主有别于一般正妻那副嫉妒嘴脸的温柔态度,心里便忍俊不住地想笑,因为公主对她与宫子齐之间的误会实在是太大了。 “公主说她知道宫大人在考上状元之前,常与我见面,又听旁人说我貌美而有才学,所以……” “所以便赎你回府,专责伺候我?”宫子齐一口气打断碧月的话,因为后半段的话,他不听也能猜到个九分。 “既然官大人都已知晓一切,那么……恕碧月斗胆,请问驸马爷您现下打算如何呢?看来公主对我们俩的误会可是颇深呢!”碧月看来一脸笑意,倒是没什么烦恼的样子。 反正她既已被公主赎身,从此便算是驸马爷府里的下人,就算宫子齐或公主日后不再需要她,她自个儿平日由客人们那儿的打赏中偷偷存下来的银两,只要不多花,也着实够她过下半辈子了,所以她对日后的生活并不感到忧心。 倒是从目前的情况看来 宫子齐的问题还比她严重呢! “打算如何?那当然是去见公主好好的解释清楚了。”宫子齐从椅子上起身,又对着碧月笑了笑。 他颇感欣慰地道:“不过不论公主是怎么想的,至少你脱离醉华苑那是非之地了,希望以后你会过得快乐点。” “这一切都要感谢公主与宫大人您。”碧月跟着起身,随同官子齐往外头走去。 宫子齐当碧月是个可以谈心的红粉知己,所以对于公主为碧月赎身一事,他一方面感到哭笑不得,一方面又感到心中的大石已落。 “那么我先去找公主解释了,待会儿我会让人替你准备房间和需要的衣物,你就先在房内歇一下吧!” 宫子齐说罢,便要挥别碧月至前厅找寻单仪君,可却在举步之际被碧月唤住。 “宫大人,您若是要找公主的话,现在公主可是不在府里的。”碧月据实以告。 “公主不在府里?”宫子齐微愣了下。 “是的,公主带着盘儿回宫见皇后娘娘,叙旧去了,听说要到明儿个中午才会回府。” 虽然公主是这么告诉她的,但碧月总觉得公主是不愿待在府里,见着自己的丈夫与其他女人卿卿我我,所以才找借口离开。 再怎么体贴的女人,一想到要将自己的丈夫让给其他女人,总是多少会感到舍不得吧! 碧月暗忖,看来公主也不是完全不在意宫子齐的,只是这其中有着太多的流言,因而造成公主的退却。 “明日中午!”宫子齐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天啊!他又得多等一日吗? 这个误会一日不解,他可是一日不安啊! “看来两位的误会颇深。”碧月无奈地笑了下,“既然公主都赎我回府里了,若是宫大人不嫌弃,就将问题告诉碧月如何?毕竟我与公主同是女人,有些话或许由我开口会比较妥当。” “唉!希望如此,那就麻烦碧月你替我向公主说明,因为这其中实在有太多的误会……” 宫子齐感叹地拉长了尾音,并且再一次地在心里大骂唐节华等恶友的不是…… 他发誓,哪天唐节华等人若要成亲,他一定要好好的闹洞房,让他们也尝尝不得安宁的滋味!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五章 “子齐!原来你在这里啊!”唐节华的声音大老远便传入宫子齐所在的偏厅。 宫子齐皱起了眉头,想着今日好不容易等到公主正要自宫中归来,所以他找来碧月,打算与公主当面谈清楚,没料到唐节华这个程咬金又半路杀出来。 “节华,子齐才刚成亲,你还镇日往这儿跑,岂不是打扰了他们夫妻俩吗?”跟着传来的是古青风的声音,他温厚的嗓音依旧,只是多了份为难的感觉。 “青风说得没错,节华,我们还是改日再来打扰吧!”柳之秋颇有同感的附议声跟着传入。 尽管两人再三阻止,但唐节华拒绝的声音却仍旧随着脚步声越向偏厅靠近。 “不成!最近闷得正慌,前些天又听着一个天大的消息,不向子齐一吐为快,怎么够过瘾呢?” 宫子齐头大地叹了口气,瞧着笑得合不拢嘴的碧月,他只能苦笑道:“这就是今年的武探花!” “唐探花向来个性爽朗、不拘小节,有如此良友一位,岂不是宫大人之福?”碧月说着亦真亦假的应答,脸上仍是带着微笑。 “碧月,你还真会拐弯抹角的说话。”宫子齐忍不住大笑了儿声。 碧月话里那几句“个性爽朗、不拘小节”的意思,分明就同等于“说话不经大脑、做事不加思索”! “你在说谁真会拐弯抹角啊?” 唐节华等人在小厮的引领下踏入偏厅,唐节华一见着宫子齐与碧月,连招呼都未打便先起了个问句。 “子齐,我们实在是拦不住他啊!”古青风一脸歉意地对着宫子齐苦笑道。 “你也明白节华的行动力有多么惊人吧?”柳之秋点点头跟着应声。 倘若不是夏无采生性孤僻,而司空瑞又正巧不在家中,只怕唐节华会连他们两个都一并找来凑热闹。 “罢了、罢了!普天之下能叫节华听话的,大概只剩一人了!” 宫子齐摇摇头,示意身旁下人替三位来客备椅、备茶。 “有谁那么厉害?”唐节华对自己的迅速行动力可是自豪得很。 “你的未来妻子。”宫子齐不假思索地说道。 “子齐,说得好啊!”古青风和柳之秋不约而同地点头。 “啧!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事!”唐节华一边骂着,一边瞄向坐在宫子齐身旁的美人儿碧月。 “我说子齐,这位莫非是……”柳之秋早已注意到一旁美人的存在。“莫非……是公主?”唐节华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恕在下失礼,公主您与某位在下相识的女子还真像啊!” 因为唐节华不论左看右看、上瞧下瞄,怎么样都觉得眼前的美人儿着实像极了近来传言被富商赎身、远走他乡的醉华苑歌妓碧月! “唐公子,好久不见了。”碧月与唐节华也有过几面之缘,自然识得眼前这群人的身份。 “哇!公主您真是神机妙算,竟然立刻就知道在下的姓名了!”唐节华惊讶地瞧着碧月如出水芙蓉似的脸庞,心里的疑惑更深。 “节华”宫子齐没辙地摇了摇头。 “干什么?”唐节华不明就里地反问道:“公主长得这么漂亮,你这个驸马爷应该非常高兴才是,为什么一直在旁边皱眉、摇头?存心触霉头啊!” “等等!节华,这位姑娘可不是公主!”眼尖的柳之秋出声阻止唐节华。 “什么?”唐节华得了下,“不是公主?” 碧月对着唐节华等人嫣然一笑,接着起身向在座的人行了个礼,柔声应道:“碧月见过各位大人。” 屋里登时安静了下来。 突地,唐节华惊愕的叫声传遍厅内,几乎要把下人们都给引了过来。 “你、你是碧月!”唐节华瞪大了眼,再仔细一瞧眼前的大美人,那眉宇之间的神态、没了浓厚的胭脂,还真与碧月极为相似。 “唐公子,没想到您这么快就把碧月给忘了。”碧月掩嘴轻笑道。 “不然你以为还会有谁啊?”宫子齐拍着前额苦笑地道:“不过是换个装扮,你就认不出来了?” “那、那么说,传闻中为碧月赎身的富商,就是子齐你了?”惊讶地问道。 “子齐,你才刚与公主成亲,怎么就做出此等糊涂事来?”柳之秋摇头叹息道:“就算公主再怎么对不起你,你也不该在刚成亲的时候就将碧月姑娘带回府啊!万一此事被皇上知晓,皇上大怒之下将你问罪,那你该怎么办?” ※※※ “情各位放心,绝对不会有那种事的,因为替碧月姑娘赎身的人是我。” 轻柔却又陌生的声调从门口传来,让众人同时静默,回过身。 “公主。”宫子齐率先出声,并且起身迎向前去。 “见过公主。”碧月很快地起身跪下。 “公主?这、这……”唐节华错愕地眨了眨眼,因为眼前的女子比起身后漂亮艳丽的碧月,实在显得不太出色。 在唐节华看来,就连公主身旁的侍女,都比公主可爱许多。 果然那句“大公主其貌不扬”是真的吧? 但是话说回来,公主虽然不够漂亮,却也算得上是清秀可人,怎么外头会将她传闻成…… “这位便是唐公子吧?我听驸马提过。”单仪君向唐节华点头示意后,转向宫子齐柔声说道:“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 “我送你回房。”宫子齐一心只想摆脱唐节华等人带来的麻烦。 “不用了,你还有客人要招呼呢。”单仪君望向宫子齐身后面带错愕的唐节华等人,“况且,有碧月姑娘在场就够了吧!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才是我的妻子,招呼客人应该由你来不是吗?” 宫子齐不悦地拧起眉心。 他不喜欢单仪君老是回避着他,而且还对碧月处处谦让,因为单仪君才是他的妻子啊! “可是……”单仪君看得出来宫子齐似乎在生气,但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她越是为他着想,他却益发不满呢? 莫非,她猜错了他的心思? 宫子齐知道自己刚才的口气是冲了些,于是他稍稍收敛脾气,低声问道:“可是什么?” “可是驸马……刚才唐公子不也将碧月姑娘错当成我吗?”就因为如此,所以单仪君才会认为,比起自个儿的平凡,或许让碧月随侍在宫子齐身边,才是最好的安排。 毕竟有个漂亮妻子在旁随侍,总是让丈夫比较有面子吧? “别理他的话,他讲话向来不经脑子。”宫子齐压根儿没将唐节华当成是来访的客人。 “碧月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柳之秋见眼前的状况似乎有点不对,连忙轻声朝在旁看戏的碧月求救。 “宫大人与公主之间有点小小的误会。”碧月柔声道:“不知道柳公子等人是否能下回再来访?今日时机有些不对。” “我想也是。” 古青风点点头,随后与柳之秋很有默契地对看一眼后,便同时伸手一人一边拉住唐节华的臂膀,努力将他往外拉去。 而唐节华还兀自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与过度错愕之中,根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让柳之秋等人给“请”出了府。 “现下可安静点了。” 宫子齐满意地朝跟在公主身边的盘儿吩咐道:“去重新备茶,我有事同公主商量。” “驸马有何要事?” “关于我们之间的误会。” 宫子齐将公主带回桌边坐下,瞧了眼一脸笑意的碧月,又看向一脸漠然的公主,他清了清嗓子,缓缓续道:“其实……” “莫非驸马是想提要纳碧月姑娘为妾的事情?”单仪君抢先打断了宫子齐努力想解释误会的心意,因为她左想右想,实在是想不出宫子齐除此之外,还会有什么要事可以同她商量。 不过……宫子齐愿意在正式纳妾之前,先象征性地问过她的意见,已经让她很高兴了。原本她还以为,自己在成亲后会遭到更冷漠的对待的。 平凡的相貌与身材,向来是她回避众人的主因,也因此在成亲之际,她便已经觉悟。 可是宫子齐对待她的态度远比她所想像的要好上太多,对她说话不但和颜悦色,也难得生气一回,甚至愿意同她同床共寝。 单仪君还以为自己会被嫌弃的。 所以对于宫子齐的体贴,她一点一滴地铭记在心,只因为这样的温柔,随时都有可能失去。 所以她不敢太过奢求什么,更别提希望宫子齐对自己有真正的感情。 虽然……在那个初次同床的清晨,她瞧着宫子齐因疲累而沉睡的脸庞,曾经作了个虚幻而不切实际的美梦 单仪君梦见宫子齐只爱着她一个人。 没有纳妾、没有侧室,就单单只爱着她、呵护着她。 当然,她明白,这只是个上天赐给她的梦罢了,有夫温柔如宫子齐,她已经不该再多奢求了…… 宫子齐头大地瞪着眼前张着无辜双眸的公主,心里直想将她先抱回房,同她回房再说。 也许这么做,比跟公主好好说明解释都来得快,因为若他真的那么嫌弃公主的长相,就不会同她回房了。 “公主,你能不能先别说话,安静半刻钟?”宫子齐极力压抑着心里的怒火,免得发泄在无辜的公主身上。 毕竟,造成公主如此自愿委屈的个性,并不是公主的错,而是她周遭的人们的错。 若不是大家都以外貌来评判一个人,公主又哪会受此委屈? 旁人的事他已经不想管也无力管,但他宫子齐既然身为公主的丈夫,就有权利也应该好好开导一下公主。 “但是……若你是要提纳妾的事,我是不会反对的。”单仪君坚持地应道。 在她看来,宫子齐若不是喜欢碧月,也没必要在婚前常上花楼,更不会在婚后跑去醉华苑而不回房,所以她推断宫子齐应该对碧月有些感情,只是碍于她这个正妻,所以才迟迟没开口,说要将碧月正式迎进门。 “我几时说过要纳碧月为妾了?” 宫子齐打断单仪君的话,不悦地反问道:“从我们成亲那一天开始,你就不停地替我找小妾、找侧室,难道我看起来真有那么好色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单仪君为难地轻声应道。 “宫大人,您的语气太凶了,会吓着公主的。”碧月在旁提醒道。 “我不是想发脾气,我是着急。”宫子齐无奈地叹息,“公主,得我从未对你说过任何嫌弃之语,为什么你还是急着为我纳妾进府?” 宫子齐没多说的是,就算他想嫌弃公主都没机会,因为打从成亲到现在,他们也没见上几次面,唯一相处较长的时间则在一块儿“补眠”。 单仪君睁大眼望着宫子齐,虽然很想替自己辩解,但一想到宫子齐要她先暂时安静,她便又低头不语。 母后说过,真的够温柔体贴的妻子,是不会和丈夫争辩的,而且还必须时时刻刻让丈夫有面子、有威严,所以她说什么也不能回嘴。 因为,她不仅只是个公主,还是宫子齐的妻子。 “公主?”见单仪君没有回话,宫子齐忍不住出声:“公主,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单仪君知道宫子齐让她安静半刻钟的时限还未到,所以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吭声。 “公主!你是不愿意说,还是不想与我谈话?又或者,你有说不出口的理由?”宫子齐看着单仪君越垂越低的小脸蛋,好修养与耐性几乎快被她耗尽,“公主,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单仪君仍然只是摇头。 宫子齐真是奇怪,明明要她暂时别开口,却又问她问题…… 也许她可以等半刻钟过去再回答,只希望宫子齐不会生她的气才好。 但宫子齐没有发现自己话里的语病,他只当单仪君的沉默是种无言的反抗。 “若是公主不想对此事多言,那我也不多追问了,但是……”宫子齐终于失去了仅剩的一点理智,他用力一拍桌起身说道:“从今天开始,请公主不必再费心为我纳妾或寻觅侧室,要女人的话我会自个儿想办法。” 语毕,宫子齐像是刻意要与单仪君闹脾气一般,甩袖便走,连回头看一下都没有。 单仪君在宫子齐拂袖而去的同时也跟着抬头,她原想出声唤他,但又碍于宫子齐要她安静的命令而没有开口。 所以她错过了留下宫子齐的机会,也错过了与宫子齐解释误会的机会。 偏厅只剩下她以及默不吭声地瞧着这场闹剧的碧月。 单仪君颓丧地拧起眉心,满脸委屈。 碧月看不过去了,于是轻声问道:“公主,请恕民女斗胆,刚才您为何不回话呢?” 在碧月看来,公主并不是不想说话,只是话刚到嘴边便哽住了;虽然她并不清楚公主为何不回答,但她看得出来,公主其实很乐于回应宫子齐的话。 “我……”半刻钟已过,单仪君叹了口气,只觉得满腹委屈没地方诉苦,“因为驸马要我半刻钟别开口,不是吗?” 她只不过是照作罢了,为什么宫子齐还生气? 经单仪君一提,碧月才愕然惊觉宫子齐刚才话里的语病。 这……眼前这种情况,到底该令人同情,还是令人发笑啊? 她该骂宫子齐粗心,以至于错怪了公主的细心;或是怪罪于公主太过认真,所以导致宫子齐发火? 唉!这对夫妻之间的误会,还真不是普通的深啊! “我果然还是比不上你。”单仪君瞧着碧月的一张粉脸,眸黑而亮、圆润似夜间星子…… “公主……您是因为担心宫大人嫌弃您,所以才会找民女来,想让宫大人纳民女为侧室?” 碧月心想,反正这误会一定得有人来解释清楚,但是此刻宫子齐已经负气离去,而公主又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不如就由她这个中间人来充当和事佬吧! 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可旁观者清当局者述啊! 最起码,她也要报答一下公主为她赎身的恩惠吧! “驸马配我是委屈了他。”单仪君点点头,不否认自己是因此才找来碧月。 “这是谁告诉您的?”碧月突然觉得,与其告诉公主她并没有哪一点配不上驸马,也不必自卑,不如直接将说三道四的旁人捉来处刑,还可能比解释误会快一点也说不定。 “京城内许多人都这么传的,不是吗?”单仪君虽然不出宫,但是下人们之间的传言,她也不是全然不知。 碧月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这问题,可大了。 “公主,不论谁说了您什么不对,可您是否曾自宫大人那儿听过半句坏话呢?” 单仪君眨了眨眼,“那是因为驸马他生性体贴。” 早在成亲前,她便由盘儿与几名亲昵的侍女,以及母后那边听来不少关于宫子齐这名新科状元的事情了。 “可是,宫大人他确实未曾主动提过纳妾一事吧?” 单仪君幽幽地点了点头,“嗯……他是没有说过。”而且宫子齐刚才还为此事发火了。 “那么您为何亟欲为宫大人寻妾?”一般就算是平民百姓,要纳妾也不会在刚成亲之时,不然简直是摆明了给妻子的娘家难堪。 “但是,父王也有许多贵妃随侍,母后也说过男人的天性便是如此,所以做正妻的忍让是应该的,甚至在必要的时候,还得为丈夫觅妾,以示自己的明理……”这是她自小耳濡目染得来的道理,所以她也未曾怀疑过其中的其实性。 碧月只是瞪大了眼。 唉!怪不得公主会有这种想法,因为她有个妻妾成群的皇上当爹,又有个母仪天下的母后…… 看来,对于这样的公主,她能使的法子,也只有一种了! 打定了主意,碧月缓缓地开口,柔声向公主问道:“公主,难道您从来没有想过要独占丈夫吗?”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六章 “独占?我?独占驸马?”单仪君发愣了下。 “是的。”碧月柔声应道。 再怎么样心胸宽大的女人,总会或多或少有些嫉妒心,若是能适时的利用一下,相信公主必然会将注意力集中在宫子齐身上,而不是成天想着要为宫子齐纳妾、娶侧室。 “可是……古来男子多妻妾,这不是应该的吗?”单仪君自小便受着如此的教育,观念早已经根深蒂固。 虽然,她并不是没想过碧月所说的…… 可是独占宫子齐 可能吗? “宫大人现在并未纳妾,只要你不主动提起的话,我相信宫大人不会纳妾的,何况……我觉得宫大人是很喜欢公主的。”碧月柔笑道。 “驸马他……喜欢我?”单仪君的脸颊不禁泛起一抹嫣红,“那、那怎么可能?我长得并没有碧月你漂亮。” 碧月失笑道:“并不是所有男人都看外表的。” 最起码宫子齐不是,否则他早花大钱将她纳为小妾,或是砸银两贸下她碧月的初夜。 可宫子齐没有,而且碧月从他的谈话中明白他是一个正直的人,配上单纯而缺少些自信的公主或许正是天作之人 “那……碧月你认为,驸马他……有可能是喜欢我的?”单仪君还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说法,因为就连宫子齐都未曾同她开,不意过,为什么碧月会如此笃定? “男人是不会注意到自己的粗心的,而且偶尔还吝于言词的示爱。”碧月笑道:“虽不是值得骄傲的事,但公主应该还记得碧月是何处出身吧?在那儿我看得多了,所以也明白好男人惜言如金,只有生性风流不专情的男人,才会到处对女人花言巧语。 “是这样吗?”单仪君咬了咬下唇。 她真有可能得到宫子齐的疼爱吗? 碧月见单仪君渐露动摇的神色,于是又乘机追问:“那么公主,您想不想独占官大人呢?” “嗯……我……”单仪君羞涩地点了点头,“如果可能的话,我当然想。” “那么您是喜欢官大人的吧?”既然会想独占宫子齐,就表示公主的心里,对宫子齐有一定的好感存在,而宫子齐之所以会对公主要他纳妾的事大发脾气,原因也是基于喜欢公主,所以在她看来,这对夫妻的问题还不难解决嘛! “我……”单仪君为难地以袖掩脸,双须像在发烫,“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说得也是,是碧月太过逾矩了些,请公主原谅。”碧月轻笑道。 “不!我没有在怪你。”单仪君摇了摇头。 毕竟,她没想到她认为会与自己抢丈夫的碧月,竟会可过头来帮助自己。 “多谢公主,不过碧月仍是要再多说一句,公主若有机会的话,请告诉宫大人您的心意,好吗?” 碧月心想,对于正在气头上的宫子齐来说,公主的一句示爱,应该是颇有效果的吧! “但是……”单仪君仍在犹豫,毕竟由自个儿说出口,总令她感到难为情。 “您不是想独占宫大人吗?那么偶尔也该对宫大人有所表示才行,毕竟男人是很粗心、不会主动示爱的,可若是公主您先对宫大人示爱。我想已经喜欢上公主的宫大人一定会很高兴的。”碧月柔声劝道。 “嗯,我知道了。”单仪君羞红着脸,阵中闪着期盼的光芒。 会有那么一天吗? 平凡如她,也有得到宫子齐独爱的一天? 若是能够的话……此生,她心愿已足! ※※※ 老天爷仿佛是刻意整人般,在单仪君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找个机会同宫子齐示爱时,宫内来了皇上赐吟诗宴的消息,将今年的新科状元请进了宫,而且宫子齐一去便是两日未曾归来。 对此情况,单仪君也只能苦笑。 谁料得到,她用不着和别的女人抢丈夫,却得嫉妒自己的父亲? 单仪君望着窗外的夜景,微凉的夜风吹得她打起哆嗦,让她忍不住轻扯了下外衣。 已经是第三日了,父王设宴向来连着三日,今天不知道宫子齐会不会回来? “公主!驸马爷回来了!” 盘儿匆匆自前厅奔回,气喘吁吁地报告好消息。 “驸马回来了是吗?”单仪君高兴地柔声应道:“那么,你早些歇息吧!” “是,盘儿知道了。”盘儿当然不会笨到留在房内打扰公主与驸马爷,所以她很快地收拾了房内便退了出去。 单仪君有些不安地在房内来回踱步,还不时地望向窗外。 虽说碧月那样替她打气,说宫子齐是喜欢她的,但是自小就没什么自信的她,实在是很难相信这件事,所以此时此刻 她好担心宫子齐因为与她那日的争吵,便从此不再回房。 “公主还未就寝?” 在单仪君不安地来回踱步之时,宫子齐已经踏入室内,而且一进房便瞧见单仪君手足无措的模样,细眉微蹙的表情带点无辜的委屈,却藏着几分令人心疼的魅力,让宫子齐差点失去克制力而冲上前搂住单仪君。 可是……一想起前几日分开前不欢而散的理由,宫子齐便却步了。 这几日来,他完全没有见到单仪君的身影,在思念她不施脂粉的清雅面容之际,也忍不住想起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 单仪君如此拼命地为他找小妾,该不会是因为单仪君根本就不想与他同房当夫妻吧? 虽说单仪君并未承认自己有心仪的对象,但以单仪君的身份,她就算有心仪的人也无法承认吧! “我……我在等驸马回府。”单仪君用力深吸了几口气,极尽所能地想拉近自己与宫子齐之间的距离。 “等我?”对于单仪君的回应,宫子齐显得有些错愕。 他是不是听错了? 单仪君刻意在等他? “莫非公主又要提纳妾之事?”宫子齐忍不住想起前几次的教训,于是先声夺人地说道:“如果是为了纳妾一事,就不必再提,我没有纳妾的意思。” “不、不是的!我不是要说这件事……”单仪君拼命地摇着头,她可不想再惹宫子齐发火。 “那么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宫子齐纳闷地道。 “这个……我……”单仪君望着宫子齐俊秀的脸庞,一想到自个儿待会要表白,双颊便忍不住发烫。 虽然她早已准备好向宫子齐解释过去的误会,但是事到临头却怎么也无法好好说明。 “公主有话尽管直说便是。”宫子齐感到奇怪,怎么前几天还对他相应不理的公主,此刻却主动地提起话题,可一开口,却又支吾其词,甚至…… 是烛火不够明亮,所以令他看花了眼? 公主那泛着嫣红的脸蛋…… “我……我与碧月谈过,她说、说我应该好好的与驸马谈一谈……”单仪君吞吞吐吐地说道。 “公主终于想与我谈了?”宫子齐疑惑地往前又踏近了几步,想看清公主的脸颊到底是因烛火摇曳而显得偏红,抑或是真的泛起嫣红? “嗯,我其实……关于……”眼看着宫子齐越靠越近,单仪君忍不住反射性地瑟缩了下,半掩着羞红的双颊往后直退。 “其实?”宫子齐好奇地大跨一步,长臂一伸将公主欲住后退的身子给拉近自己身侧,“关于什么?” 头一次被宫子齐这么大胆地搂住,吓了一跳的单仪君身于不习惯地僵直,连动也不敢动,一抬眼,正上方便是宫子齐的黑眸,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霎时,两股热气往单仪君的脸颊直冲,让她觉得自个儿的脑袋快要不能思考了。 而且,被宫子齐这么一抱,也让她把原本准备好要对宫子齐说的话,全给忘光了。 “我……驸马……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单仪君想拉开自己与宫子齐的距离,免得自已热得连思考的能力都失去。 “不放,除非你先告诉我,你今儿个到底想对我说什么?”宫于齐将单仪君抱住之后,对于她的表情反应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瞧她双颊配红、欲语还羞的模样…… 实在是诱人啊! 真不知道碧月到底同公主谈了些什么?为何短短几日,公主不但不再要他纳妾,还主动地与他攀谈,甚至露出如此娇羞的表情,简直像在暗示他,他们俩夫妻的春宵未…… “公主……” 宫子齐决定将来不及反应的单仪君的回应当成是默认,他一手托扣仪君的下巴,低头凑上了后,轻柔地在单仪君的唇瓣上烙下吻。 单仪君的眸子瞪得好大。 宫子齐的脸庞与她相贴、唇瓣与她的交叠,舌尖甚至放肆地往她唇与齿之间探人,勾引她与之交缠。 她……她说了什么话吗? 为什么宫子齐会突然吻她呢? 虽然心中有千百个不解,但单仪君却渐渐地抛开了想问个清楚的念头。 因为,宫子齐的吻,好轻、好柔,像暖烘烘的绸布滑过,而透过舌尖传来的热度,又贫得她浑身泛起燥热。 这个便是平时丫鬟们羞红着脸提起的亲吻? 与自己喜欢的男人…… 是啊!她无法否认,与自己喜欢的男人亲吻,感觉真的很舒服。 而且,吻着她的人还是她的丈夫,一个她以为自己今生今世不会有机会共同相处的对象。 好不容易,长得令单仪君几乎喘不过气的吻结束,在宫子齐的唇瓣稍稍与她分离之际,单仪君才赫然发现,自己几乎是半依在宫子齐的身上,而他的左手臂正紧紧地搂住自己。 “驸、驸马……”单仪君羞红了脸,不知道该对眼前的情况如何反应。 宫子齐在这种情况下吻她,意思是想同她回房吗? 那么,碧月说的果真没错,宫子齐真有那么点喜欢她? 还来不及思考出答案,单仪君感觉自己的身躯在下一个瞬间浮起,紧跟着便被宫子齐抱到了床铺上。 “叫我子齐。”宫子齐倾身制住单仪君,双手叠着她的,“在这种时候还唤我驸马,不是挺杀风景的吗?” “可、可是我……”单仪君慌张地半推着宫子齐与她贴得极近的胸膛,“我不知道……”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虽然床第之间的事,她在成亲前稍稍听多嘴的侍女们提过,但是没经验过的事情,她哪会晓得该如何反应呢? “没关系,你尽管唤我的名便是。”宫子齐一派轻松地轻吻着单仪君的脸庞,让后瓣间吐出的气息在她的耳边滑过,勾起她身躯一阵阵地轻颤。 “那……”单仪君轻咬着唇瓣,用仿若蚊纳的声音幽幽轻唤:“子……子齐……” “对了,叫我子齐就好……”听见单仪君的叫唤,宫子齐可说是满心欢喜。 天啊!他总算不用再去多想那堆没道理的问题了!只要公主不再硬逼着他纳妾,什么都好! “子齐……” 单仪君自然不晓得宫子齐的内心有多么雀跃,她只是很尽责地柔声唤着她丈夫的名,殊不知她轻柔而夹带羞涩的嗓音,听在宫子齐的耳里有多么惑人心神。 “仪君……” 宫子齐的低音在单仪君的耳边响起,吐出的气息烫得她几乎失去反抗的力气,交叠在单仪君手腕上的双掌由她的手臂一路下滑,顺着她身躯的曲线往她的颈项探去,摸索地寻着她的衣扣。 “子、子齐!那个……你……”单仪君不安地抓着宫子齐的衣襟,轻声问道:“我……我要不要……替你更衣啊……” 单仪君的话无疑是火上加油。 宫子齐低吟了声,紧接着使捧起单仪君的脸庞,狠狠地往她的唇上啃咬。 单仪君原想出声询问宫子齐为何咬她的唇,但紧接而来的却是温热的舌尖直窜她的唇齿之间,让她连开口的机会都失去。 宫子齐自然不可能让单仪君有空档为他更衣,所以在狂吻单仪君的同时,他也忙碌而熟练地开始解自己的外衣与腰带。 瞧见宫子齐的动作,让单仪君的脸蛋涨得更红、身子也跟着紧绷了起来。 因为,她可是头一遭瞧见男人的身子! 宫子齐虽是今科状元,但他自幼习武,所以还是有些功夫底子在,身躯比起一般书生可说是结实许多。 “仪君……知不知道你红透的脸蛋瞧起来像什么?”宫子齐瞧见单仪君开始紧张起来,于是搁下脱到一半的袍子,开始在她耳边低语。 掌心紧贴着宫子齐光裸上半身的单仪君根本无心听话,只能勉强地回应:“像……像什么?” “你像颗熟透的桃子……”宫子齐低声笑道:“果肉白里透红像你的肌肤,外皮柔嫩鲜红,像你此时的脸蛋……真是诱人!让我想一口将你吞下。” “我……我才没有……”头一回听见这样的赞美词,让单仪君禁不住粉颊透红,几乎一路红至耳根,“子齐……别笑我了……” “我没有笑你……”宫子齐紧紧地将单仪君抱住,“也许你是没有碧月那般美艳也不像盘儿那般可爱,但是你有你的美,只是藏在旁人看一见的地方。” “藏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单仪君轻整起眉头,怯生生地问道:“那么……子齐,你也看不见吗?” 她并不是很介意自己的美与不美,但是在面对宫子齐的时候,她很希望自己有足以配得上他的地方。 “不,你的美只有我瞧得见。”看着单仪君略显迷蒙的脸蛋,宫子齐此刻倒是很感谢旁人的蜚短流长,让单仪君自幼以来少人追求,才能让皇上将她许配给他。 “只有子齐你瞧得见?”单仪君不是很懂。 “因为我是你的夫君,所以你的美只要留给我欣赏就好了,因此只有我才瞧得见,这样不是很好吗?”宫子齐说着只对自己有利的歪理。 “嗯……只要子齐你看得见……”单仪君娇柔地笑了下,“那我就不必担心了。” “仪君……” 宫子齐再度将头埋入单仪君早已散乱的秀发之间,汲取着她发丝间的香气,单仪君柔软的身躯在他怀里散发着远比平时还要高的温度,烧得他一身欲火根本无法停止…… ※※※ “公主!不得了了!公主!驸马爷!” 突地,在两人正沉醉于满屋春色之余,一声惊人的尖叫声却突兀地打断了这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气氛,让宫子齐差点想叫人将程咬金给拖出去斩了。 他苦等了多日的春宵啊! 为什么又在紧要关头被打断了? “公主?驸马爷?对不起……盘儿有急事要禀告……”盘儿急促的声音跟着脚步声来到房门外头停下,似乎真有要紧事。 “等等,我马上出去。” 宫子齐低吼了一声,无奈地在单仪君小巧的耳垂边轻吻了一下,才不情不愿地将身上脱了一半的衣物给穿回去,然后下床去开门。 单仪君面对被打断的激情,脸上嫣红未散,衣襟又早已被宫子齐扯得乱七八糟;是故她只能窝在床上,又差又窘地整理着自个儿的衣服。 “驸马爷?”盘儿小心翼翼地隔着门板问道:“呃……盘儿可以进去了吗?” 盘儿可不是傻子,听着薄薄门板传来穿农的沙沙声响,聪明的人都猜得到公主与驸马爷刚才在做什么。 “有什么急事要禀报,非得赶着大半夜的?”宫子齐哑着嗓子出来应门,被刻意压抑的欲火如今只剩下想要骂人的怒火。 “呃,事情是这样的,因为二公主突然来访,而且嚷着要找公主,所以盘儿只得前来打扰。” “二公主?”宫子齐感到错愕。 二公主不就是夏无采的妻子吗? 那个传闻中貌似天仙的二公主…… 大半夜的,她放着夏无采不理,跑到他这儿来找他的妻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七章 “皇姐!”二公主一见到亲爱的姐姐出现,立刻飞也似地扑了上去,一张粉嫩的小脸早已布满泪痕。 “季幽你怎么了?为何深夜里……”单仪君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但是见单季幽哭成这副德行,也不好再出声追问,只能先行安慰。 “呜……皇姐,我讨厌他,我不要回去了!我不要!” 单季幽一边哭泣一边抱怨,虽未曾指名道姓,说出话里指的人是谁,但是任谁都知晓二公主嫁予今科武状元一事,所以站在一旁的宫子齐很快便将脑筋动到武状元身上。“莫非无采对二公主您失礼了?” 宫子齐虽然对于被二公主打断难得良宵一事感到恼火.但是见个美人哭得梨花带泪,是男人都不好再多加责骂,所以他只希望能早点明白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将二公主早些送回去。 “你是谁啊?为什么知道他叫夏无采?”单季幽自单仪君的怀里抬起头来,纳闷地瞧着站在姐姐身边的男人,“你该不是娶了皇姐的今科状元吧?” “正是在下。”宫子齐忍不住失笑道。 怎么他这个今科状元好像是没名没处一样,每个人见着他,都只记得他是今科状元郎,倒没人识得他的名字。 就连唐节华他们也是一样,旁人只道今年武探花、武榜眼如何如何,却鲜少提起他们各自的名字。 “那群人在闹洞房的时候提过你的名字,父皇也提过你。”单季幽哺哺自语道:“我记得的,你叫……嗯……啊!你是辅国大将军的独子宫子齐!” “是的,亏二公主记得才疏学浅的在下,真是荣幸。”宫子齐又苦笑了下。 连喊他的名字都要挂上自家父亲的名号,唉!这宫中的人还真难相处!没什么响亮的名号好像就抬不起头来似的。 怪不得啊!若是他的仪君整日生活在这群人当中,成天被人比较来比较去的,也难怪她会对自个儿的长相感到自卑了。 可是如今,眼前这传闻中的两位公主站在一起时,在他这个做丈夫的看来,单仪君却远比单季幽来得出色许多。 虽然以男人的眼光来看,单季幽的容貌确如传闻中那般美丽,但是她美得太过傲气,相较之下,单仪君的清秀温柔就可人得多了。。 “你太谦虚了,说什么才流学浅,你分明就是今年的新科状元,父皇还成天对你夸赞有加,哪儿来的才疏学钱?没有变成才高气傲就是人民之福了。”单季幽抹了抹泪水,像是已经将与夏无采争吵一事忘却。 “季幽,别用这种语气说话,母后说过女孩子家说话该温柔一点。”单仪君没辙地轻拉单季幽的衣袖。 “皇姐,你就是这样才会老是被人欺负,就连旁人说你其貌不扬,你都不懂得反驳。”单季幽蹙起眉心,从单仪君的身旁跳开,“你快跟母后一样了,再这样下去,你的丈夫会小妾成群,而你会被丢在一旁。” 闻言,宫子齐忍不住开口说道:“咳!二公主,请你别危言耸听好吗?在下对大公主一片真心,可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这个二公主,说起话来还真是与单仪君完全不同,没有她的婉转,倒是大胆得很,也许是让人疼爱习惯了吧!所以说起话来处处逼人,与她的美貌一样有着莫名的气势。 这样的二公主……唉!也难怪生性冷漠的夏无采会与她相处不来。 “是吗?”单季幽步回单仪君的身边,疑惑地问道:“我说皇姐,他真的没纳妾?” 在单季幽看来,她这个皇姐善良得过分,所以成亲之时,她一直在想,皇姐会不会被欺负?原本她还想过府来给宫子齐一点下马威,好让他不敢欺负皇姐的,没料到宫子齐似乎还对皇姐挺照顾的。 “子齐没有纳妾的意思,你就别瞎操心了。”被单季幽一提,单仪君忍不住又想起自己替宫子齐找小妾的事情来。 现在回想起来,她确实是太糊涂了些,没先确定过宫子齐的心意,便自顾自地替他找小妾,真是多此一举。 因为,宫子齐就如同碧月所说的那般,是确确实实地喜欢着平凡的自己呢! 那个清晨里的虚幻竟然得以成真,这是她做梦都不敢奢想的。 想着、想着,单仪君忍不住又回想起刚才宫子齐与她在床上的激情举动,倘若不是皇妹来访,她现下……应该已经成了宫子齐名副其实的妻子了吧! 单仪君的双颊染上了一抹嫣红,她连忙将刚才的景象甩开不敢再多想。 “皇姐,你的脸好红哦。”单季幽纳闷地瞧着单仪君脸红的模样,再看向宫子齐略显散乱的长发…… 蓦地,单季幽眨眨眼,挨近了单仪君的耳边悄声问道:“皇姐,你刚才该不是正跟你的丈夫在床上……” “季幽!”单仪君被单季幽的问题吓得自椅子上跳了起来,她捂着通红的脸庞,将单季幽拉往内院,“别、别在这儿乱说话了,跟我过来,我先替你备个房间歇息吧!” “这事让盘儿去弄就成了吧?”宫子齐当然不会猜不到单仪君脸红的原因,不过他可不想放任单季幽打断他与单仪君难得的春宵。 “可我今晚想与皇姐一起睡耶,咱们姐妹俩好久没谈心了不是吗?”单季幽恶作剧地回身朝宫子齐甜甜一笑,“我说宫大人,你应该不会计较吧?” “这……”宫子齐的脚步一顿,“我听仪君的意思。” 如果单仪君舍不得拒绝单季幽,那他也只有认命地打消今晚回房的念头了! “我……”单仪君望了眼宫子齐,再瞧向单季幽,一边是丈夫一边是妹妹,实在让她很难决定。 “既然皇姐不回答就是默许了!”单季幽可不想放过这个可以追问单仪君的好机会,于是她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便匆匆拉着单仪君往内院奔去。 被单独留下的宫子齐只能摇头叹息,对于自己已经破灭的春宵,他也只能摇头表示无奈。 “唉!这个二公主,改日非得叫无采快点将她带走不可。” ※※※ “放开我啦!” 单季幽的尖叫声,引起单仪君的错愕。 她原本正在房内收拾饰品,却没料到会听见单季幽的尖叫声,骇得她连忙丢开手里的东西往前厅奔去。 前厅里站着一个单仪君未曾见过的男人,正冷漠的瞪向宫子齐,而在他的肩上还扛着自家的皇妹。 “无采!你就算要带走二公主,也用不着这么做吧?” 听宫子齐唤他的名……这个男人该是今科武状元,皇妹的丈夫夏无采吧? “你管得太多了,宫子齐。”夏无采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转身便走。 “等等!”单仪君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总不能袖手旁观,毕竟单季幽就是为了逃离夏无采才到她这边避难的。 “皇姐!救救我,我不要跟他回去!”单季幽虽然已经被夏无采扛在肩上,仍然不死心地挣扎。 但是夏无采根本没给这两姐妹半点接近的机会,长脚一伸,他大跨步地离去,让单仪君连追都追不上。 “季幽!”单仪君追至门口,只见尘土飞扬,夏无采早已带着单季幽策马离去。 “仪君,算了吧!”宫子齐跟着来到门口,看见单仪君一副担忧的样子,他连忙出声安慰道:“让无采带走二公主,也许对他们来说比较好。” “怎么说?”单仪君感到不解,瞧夏无采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她实在无法相信这个男人会善待自己那娇弱的皇妹。 “因为无采是那种对什么事都满不在乎的人,如果他真的不在乎二公主,我想就算二公主在这儿住上一年半载,他大概连眉头皱都不会皱一下。”宫子齐领着公主回到内院休息,一边啜饮着盘儿倒上的热茶一边解释道:“可是我没想到他会来带二公主回去,所以他应该挺在乎二公主的。” “但是根据皇妹这两天来的抱怨,她说武状元对她极为失礼,几乎是漠视她的存在,甚至对她不理不睬的,所以我实在很担心。”单仪君苦笑了下,“原本我以为皇妹一定会过得很幸福的,没想到……” “你认为她一定会幸福?为什么?”宫子齐对此可是颇不赞同;因为依单季幽那咄咄逼人的个性来说,能够忍受她的男人肯定少之又少。而夏无采则是采取漠视的行为来应付单季幽。 “因为皇妹生了张好容貌,追求会不在少数,父王当初还为此伤透了脑筋,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替她安排亲事,当时我曾经想过,漂亮的皇妹不管嫁给谁,对方都应该会善待她才是。” 单仪君原本以为单季幽那绝色容貌会为她带来幸福,可没料到,单季幽却嫁了个无视她美貌的丈夫,反而是普通而平凡的自己得到了宫子齐这般温柔的对待。 “你现在总该明白,不是每个男人都好色了吧?”宫子齐贴近单仪君,像在提醒她过去对自个儿的评断错误,“长得美可不代表一定能嫁个体贴的丈夫。” 单仪君忍不住轻笑,“你是在拐弯抹角地夸奖你自个儿吧?” “你想反驳我吗?”宫子齐伸手抚上单仪君的脸,“别忘了那一夜,我可是极尽所能地体贴着你,若非二公主前来打扰的话,你现在便是我名副其实的妻子了。” “子、子齐!”单仪君压根儿没料到宫子齐会把话题转到这上头。 “难道不是吗?”因为二公主的来访,让他多忍耐了几日。 “我没有这个意思……”单仪君看着宫子齐越来越贴近的脸庞,身子也跟着往后退了些,“子齐!你、你该不是想……” “不成吗?”宫子齐打横将单仪君抱起,自动自发地移向床边,“难得今日早归……” “可是、可是……”单仪君望向窗外,羞红了脸制止道:“子齐,现在是白天!” “将近黄昏了。”宫子齐将单仪君放到床上,顺势压上她柔软的身子,“很快就晚上了,待会儿正好用晚膳。” “子、子齐!”单仪君深红了脸,“黄昏便是黄昏,怎能与夜晚混为一谈。” “现在与晚上不也相同?”宫子齐挑了挑眉,轻咬着单仪君的耳垂,“仪君,我不是圣人而是你的丈夫。” “所……所以……” “圣人才没有欲望,而我不过是你的丈夫,一个很平凡的男人,所以我想抱你,这不是很天经地义的事?”宫子齐可不想等到晚上,这两天若非二公主,他老早与单仪君圆房,自从上回贴近过单仪君的身躯,品尝过她的唇,那份最原始的欲望便无时无刻地在驱使着他。 “我知道,但我的意思是,现在不过是黄昏,在这种时刻……”在单仪君的认知里,床第之事应该在夜晚进行,可宫子齐却…… “我们是夫妻,什么时候亲热旁人都管不着。”宫子齐可没那种去管旁人所言的心思,他认为只要自个儿行得正便成了。 “若是给人知道咱们大白天就赖在床上……”若传了出去,岂不是落人话柄,说驸马成天游手好闲,整日与妻子亲热。 “咱们在家里亲热,谁会知道?何况……”宫子齐轻啄了下单仪君的唇,笑道:“就算有人想说我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依我在皇上面前认真表现的状况来瞧,你认为皇上会相信那些流言,还是我这个‘辅国大将军独子兼大公主驸马既新科状元’?” 听完宫子齐用半是嘲讽的语气,脸不红气不喘地念完那长长一串封号之后,单仪君忍不住将脸埋在宫子齐怀里,笑得喘不过气来。 “你好像不是很高兴旁人这么唤你?”单仪君扯着宫子齐的衣襟悄声问道。 “那当然,我有名有姓,姓宫名子齐,不叫什么辅国大将军独子,也不叫大公主驸马,更不叫新科状元。”对于这点,宫子齐至今依然颇有微词。 “可是就连父王在介绍你的时候,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啊!”单仪君笑了下,“你的意思是,连父王都不能这么说你吗?” “这……皇上是皇上旁人是旁人,我指的是那些不认识我,却又爱提起我的闲人。”宫子齐被单仪君一反问,微愣了下,连忙出声为自己辩驳。 “可是不认识你的人,未必知道你的名啊!当然只能说你的那些身分。难道你要昭告天下,说你姓官名子齐吗?” “这倒用不着。”宫子齐吻着单仪君的脸颊,柔声说道:“我的姓名最好由你来唤。其他闲杂人等,还是让他们叫我一声驸马吧!” “子齐……”单仪君难得主动地揽上了宫子齐的肩膀,“子齐,你喜欢我这么唤你吗?” 生平头一回,她明白了取悦丈夫不只是忍让即可,不只是一切从夫即可。 一声问候、一声关怀,甚至只是一声轻唤,都可以让夫妻关系更亲密。 母后所教她的也许并没有错,但那应该是母后身为一国主母所品尝出来的辛酸吧! 而她的丈夫并不是当今皇上,甚至只独爱她一人,面对这样的宫子齐,她所该做的,不是完全听从母后的教诲,而是应该去找与宫子齐相处的方式。 夫妻相处之道,该由自己来摸索,旁人的意见仅能做为参考之用。或许改天,她该与皇妹见上一面,好好和她谈谈才是。 “在想什么?”宫子齐见单仪君似在发愣,忍不住出声问道,“我说仪君,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发愣?我的魁力有这么差吗?” 刚才他连吻了半天,他的宝贝妻子却半点反应也没有,让他好生失望啊! “不是的,我只是……”单仪君摇了摇头,“我在想,也许改日该去拜访皇妹。” “我的仪君,在这种时候……”宫子齐忍不住想叹气,“你先忘掉你那位皇妹,好吗?” “可是,有些事我还是得同她好好谈谈啊,不然……”单仪君笑了笑,轻扯着宫子齐的袖子示意他别生气,“难道你不怕她又在大半夜跑到这儿来?” “这”宫子齐的脸色霎时变得极为难看,他无奈地道:“这倒也是个大问题……” “所以改天我还是去找皇妹好好劝劝她,让她别再跟夏状元吵架了。” “成,不过得由我陪着你去,免得二公主拉着你不肯放人。”宫子齐点头应道。 “谢谢你,子齐。”单仪君拉下宫子齐,在他的颊上轻吻着。 宫子齐愣了下,半晌,他扬起一抹柔笑回问道:“仪君,几日未曾同房,你倒是变得机伶了。” “你不喜欢?我想了许多事,最后终于发现,你要的妻子与我父王要的妻子,并不是一样的,所以……” “你总算想通了!”宫子齐松了一口气,“那倒是好消息。” “所以……”单仪君的声音越来越小,“如果、如果子齐你现在想与我回房也可以……” 确实如同宫子齐所言,他们是夫妻,夫妻间的事情又何须由外人来管? 过去……她或许真的太过介意外人的言语了! “仪君……”宫子齐瞧着单仪君越来越红的双颊,忍不住失笑,“我没有勉强你的意思;况且这周公之礼……我个人比较偏爱在花前月下,我们俩彼此有意之时。” 看来 他的春宵,还是再缓一缓吧!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八章 “皇上要召我们进宫?” 宫子齐凑近单仪君,瞧着宫内刚传来的书柬,“怎么今日入宫时没听皇上提起?” “七夕将近,父王在宫内设宴要我们一同前去。”单仪君收起了书柬,回头一笑,“听说皇妹他们也收到了。” “你好像很高兴?”宫子齐挨着单仪君坐下,双手环着她的腰际,脸庞也跟着凑近,在单仪君的颊边磨蹭着。 “因为,我正好可以借此机会与皇妹谈谈啊!”单仪君笑笑地回应。 “仪君,咱们是去赴宴,不是去开导人的。”宫子齐把脸埋在单仪君的长发里,“与其让你去跟家人叙旧,我甘愿把你锁在房里,让我慢慢地开导……”说着,他意犹未尽地将双掌渐渐地由她的腰际往上挪移。 “子齐!”单仪君被宫子齐刻意的呵痒弄得止不住笑,“别再闹了!我得早些准备。” “那种事交给盘儿他们去打理便成。”宫子齐不安分地赖在单仪君身上,“你就是什么事都想自己动手,才会弄得咱们夫妻俩没时间相处。” “不成,再怎么说这府里的事,我得多少知道一点,否则怎能当个好主子?”单仪君拼命地推拒宫子齐的双手,“别再玩了,子齐,迟了进宫,父王要怪罪的可是你啊!” “你就这么狠心,任我被皇上降罪?”宫子齐把下巴靠在单仪君的肩上,继续跟她胡闹,“要是我被打入大牢,到时候难过的可是你。” “父王才不会那么不明理。”单仪君被宫子齐吐出的气息弄得颈项发痒,连忙开始挣扎,“子齐,我要唤盘儿来更衣了,快点停手。” “不放。”宫子齐得意地将双臂越抱越紧,掌心已然贴上单仪君柔软的胸脯。 “子齐!”单仪君涨红了脸。 “是,我在。”宫子齐越逗弄单仪君越觉得有趣,索性开始搓揉起她的胸脯。 “别、别再胡闹了!真……真的要迟了……”单仪君使劲地想扳开宫子齐的手,无奈她的力道根本不可能赢得过他。 一阵阵的酥麻感涌上,让单仪君几乎失去挣扎的力气。 “迟了就迟了,只要咱们俩早点生个白胖的孙子给皇上,保证皇上绝对不会再多说什么。”宫子齐一边说,一边逗弄单仪君。 “那有……那么快的……啊!”单仪君忍不住逸出一声轻吟。 “放心,我会多加努力,这件事交给我就成了。” 宫子齐大胆地将手探向襟口,打算解开单仪君身上碍人的衣物。 听见刚才她诱人的低吟之后,宫子齐还真想豁出去,不理什么宫内设宴了! 因为不管是去参加什么人设的宴,都没有他和妻子圆房这件事来得重要! “不、不行,至少……”单仪君将身躯靠在宫子齐的身上,反手抓着他的衣袖轻声哀求道:“子齐,至少这事应该到床上去……” 单仪君知道若是她再不出声的话,说不定宫子齐等会儿就将她推倒在桌上给吞了! “这个我倒是不反对。”宫子齐沙哑着声调,将单仪君一把抱起,直奔床铺。 可就在他刚将单仪君放下之时,很不凑巧,就像刻意打扰他们夫妻亲热一般 “驸马爷!公主!” 是盘儿的声音。 “皇上派人来了!” 一声叫唤,将宫子齐梦想多日的春宵,很不幸地再度往后延迟。 ※※※ “没想到无采也来了。” 宫子齐四下打探着前来赴宴的宾客,意外地瞧见了武状元夏无采的身影。 “夏状元吗?他不是皇妹的丈夫?当然会跟皇妹一块儿来赴宴才是。”单仪君听见宫子齐的话,也跟着回头,只不过她寻的是单季幽的身影。 “无采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就连为我父亲作寿,他都只见其礼不见其人。”宫子齐低声笑道:“这回大概是皇上亲邀,所以他不想来都不成,怪不得沉着一张脸!” “看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不过却是在欺负人。”单义君左右张望了下,纳闷地道:“怪了!怎么没见到皇妹呢?” “莫非他们俩还在吵架?”宫子齐忍不住回想起上次单季幽被强带回府的情况。 “如果皇妹没来,父王和母后一定会很担心……”单仪君叹了一口气。 “也许二公主只是迟了些,我们先去向皇上请安吧!”宫子齐柔声安慰道。 “嗯……也好,免得母后多操心。”单仪君顺从地点点头。 “爱卿倒是有心啊!比起来……仪君你怎么光惦着你母后,却没挂记着朕这个父王?” 低沉却又有力的洪亮声响自两人身后传来,让宫子齐与单仪君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父王!”单仪君连忙回身行礼。 “见过皇上。”宫子齐赶紧出声说道。 “得了,都是自家人,毋需多礼。”皇上笑呵呵地挥了挥手。 “父王怎么从外头进来?”单仪君笑问道。 “夜风沁凉,朕刚才是先到花园散步去了,没料到你们来得这么早。” “见到父王心情这么好,女儿就安心了。”单仪君柔声应道。 “有什么事会让朕心情不好?”皇上带着两人又绕四方才散心的花园里,打算私下与女儿和女婿谈心。 “这个……” 单仪君正踌躇着该不该说出单季幽的事情时,宫子齐已经先行开口道:“仪君是担心皇上今日又将微臣留下谈心,让她一个人回府,可这话一说出口,却又坏了皇上您的雅兴。” “真是这样?”皇上瞄向女儿探问道。 “嗯。”单仪君明白宫子齐是想隐瞒皇妹的事情,反正皇妹未到,也不见得就是与夏无采吵了架,不如先别对父王提起,所以她柔顺地点点头附和道:“父王前回不是设宴招待子齐,连着三日没让子齐回府,女儿一个人可寂寞得紧!” “哈哈哈!好!好一句寂寞啊!”皇上放声大笑,“朕没想到才短短时日,你们俩的感情已经如胶似漆,看来朕可以放心了。” “父王担心我们?”单仪君疑惑地问道。 “怎么不担心?”皇上瞧着单仪君,从小看到大的容颜虽称不上国色天香,但她的个性倒也温柔可人,所以他一直希望能给她找个好驸马;一个懂得珍惜他女儿温柔的好男人。 所以在今年状元名单出炉之际,当他得知宫子齐这个极为优秀的男子尚未娶妻时,他立刻下了决定 将单仪君许配给他,想来应该是不会让女儿吃亏的。 如今能从单仪君的嘴里听到那句话,表示宫子齐应该还算疼爱单仪君,否则哪里会惦着他? 果然,他没有选错人啊! “敢情皇上是担心微臣私下欺负善良的公主?”宫子齐大胆地探问。 “爱卿倒是聪明,一下子便能探出朕的心思。” “父王,子齐对我很好,请父王放心。”单仪君害羞地笑了下。 “原本我是最担心你的。”皇上宠溺地笑了笑,“你啊,被你母后教得太好,事事听话不说,就连成亲这事,你也是半点意见都没有,你当时难道不怕嫁到个花心的丈夫吗?” 单仪君摇了摇头,“嫁鸡随鸡,女儿若嫁了个那样的丈夫,那也是命。” “皇上,就是因为仪君的个性如此,所以刚成亲时,吃尽苦头的可是微臣而非公主!”说到此,宫子齐忍不住又想起刚成亲时,单仪君硬要他纳妾的事。 “哦,此话怎讲?”皇上倒是好奇了,依单仪君柔顺的个性,她没吃亏已是奇闻,竟还能让这个好女婿吃闷亏? “子齐!那些事你就别再提了……”单仪君顿时困窘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被勾起了兴致,“若是趣事,爱卿倒是说来给朕解解闷。” “可公主似乎不希望微臣说出来。”宫子齐瞧着单仪君又差又窘的脸庞,更想捉弄她了。 “既然这样,那么朕同你到一旁去,你说什么都别让公主听见不就得了,至于仪君,你就当什么也没听见吧!”皇上非常感兴趣,到底什么糗事可以让单仪君这么坚持,要宫子齐不许说? “父王!那、那还不是一样!”单仪君羞扫地掩着双颊,“别跟子齐一样笑我了!” “朕对这件事都还没听闻半个字,何来笑意?”皇上意外地发现,以往以娴静出名的大女儿,在与宫子齐成亲之后,似乎变得开朗了点。 “不成!父王听了一定会笑女儿的。”单仪君拼命扯着宫子齐的衣袖,“子齐,你绝对不能告诉父王,不然、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宫子齐倒很想知道,乖顺的单仪君会用什么方法来要胁他? “不然……不然……”单仪君向来乖巧,对于使泼可没什么概念,如今话到嘴边,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想不出个制止宫子齐的办法。 “不然的话,就将爱卿留在宫里三日,罚他不得回府与你共聚,如何?”皇上也明白,依单仪君的个性,哪里说得出什么要胁之语,所以便径自替单仪君接了话。 岂料这话一出,却同时换来夫妻俩的反驳。 “不成!皇上您这不是摆明让微臣为难吗?”宫子齐苦笑道:“让微臣三日见不到公主,那可是折磨啊!” “父王,三日太长了,改罚别的吧?”单仪君好不容易与宫子齐感情顺利,可不想为了这么点小事又闹得两人离散。 反正不管她阻不阻止,宫子齐八成还是会说、父王还是会问,所以这罚也不过是罚个样子罢了,何必罚得这么重,让她自己不好过? “怎么?这下你们俩倒是矛头一致地指向朕来了!”皇上笑呵呵地说道:“朕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瞧你们夫妻俩担心的。” 看他们彼此担心的样子,感情好这回事果然是假不了啊! “微臣当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若是让微臣留在宫里,那皇上您想抱个白胖孙子的事,可又得往后顺延啊!”宫子齐提醒道。 “哦这倒是个大问题。”皇上严肃地点点头,“那么,为了朕的孙子着想,朕就特许你们俩今日可以早些回府,早点为朕生个孙子。” “父王!子齐!”单仪君涨红了脸嚷道。 “皇上,仪君生性内向,这事微臣再私下回报给您。” “成、成!有喜了可要第一个通知朕。”皇上拍了拍宫子齐的肩膀,像在替他打气。 “父王!女儿……女儿先去找母后,父王就和子齐慢慢聊好了。”单仪君斗不过两个大男人,索性眼不见为净,往皇后那边逃难去。 宫子齐见单仪君进开,才转头对皇上问道:“皇上,想必您当初为了选仪君的丈夫,应该颇费心思吧?” “爱卿何有此问?”皇上笑着反问道。 “仪君生性内敛又柔顺,有如此听话的妻子,很容易让男人在外放荡。”宫子齐也明白,一般男人少有不纳妾的,至于他…… “爱卿没打算纳妾吗?”皇上自己有数位贵妃,时常消磨在美人周遭的他,实在很难想像只留恋一个女人的感觉会是如何。 “皇上希望我纳妾吗?”宫子齐不答反问。 “这是个很耐人寻味的问题,不是吗?” 皇上引着宫子齐往花园深处走去,沁凉的微风吹拂着面颊,让人的心思冷静许多。 “仪君说过,身为人妻该体贴丈夫,就算丈夫要纳妾也不该违抗……”宫子齐整理好散落的发丝,语气颇为不赞同,“虽然说这话或许有些顶撞了皇上,但是……仪君会有这样的心思产生,与皇上及皇后两位的相处,有着很大的关系。” “是因为皇后吧!”皇上淡淡一笑,“朕当初奉皇命与前宰相的千金成亲,为的是拉拢宰相的势力,稳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却没想到误了皇后一辈子。” “难道皇上对皇后半点感情也没有?”宫子齐忍不住质疑。 就算再怎么没有感情……好歹也生下两位公主了。 “当时朕有个喜欢的妃子。”皇上只是淡笑带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因为在朕成亲之后没多久,她便去世了。” 宫子齐连忙道歉,“是微臣逾矩了。” 伤心事任谁都不想再提起。 “不,没什么关系,说起来朕也不是个好丈夫,皇后跟了朕,是她委屈了。”皇上再度拍拍宫子齐的肩膀,“所以公主能够嫁给你这个好丈夫,让朕感到很高兴,朕的眼光果然还不错,没挑错人。” “多谢皇上。”宫子齐拱手道谢,“微臣绝不会辜负公主的,还请皇上放心。” “这点朕知道。”皇上挑了挑眉,“瞧你与公主相处的样子,相信朕应该很快就可以听见公主有喜的消息吧?” “这……微臣会多加努力,但剩下的可得问老天爷了。”宫子齐开怀地笑道。 皇上会心一笑,点点头应道:“没关系,慢慢来吧!我等着你们俩生个孙子让我抱,多生几个更好!” “是,微臣遵旨!”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第九章 皇上与宫子齐两人回到殿中之时,正巧看见二公主单季幽与大公主单仪君正围在皇后身边往偏厅走去,而且单季幽脸上还有泪痕。 “怎么回事?”皇上见二女儿在落泪,忍不住跟上前去,想问个清楚。 “父王……”单季幽一边接过单仪君递上的手绢,一边泣诉:“无采他……他太过分了……呜……” “夏卿?”皇上感到不解,纳闷地道:“夏卿怎么了?” 在他的印象中,夏无采虽然沉默寡言了点,却也是个礼仪周到之人。 “他老是欺负我!父王替我作主啦!”单季幽赖在皇后身边,一副撒娇的样子。 “季幽,你都几岁的人了,还这么像孩子。”皇后叹了口气,“记得在你成亲前,哀家是怎么告诉你的吗?” “母后!那个人……他一点都不体贴,我不想再跟他相处下去了。”单季幽一提起夏无采,眼泪又开始不停地滚落。 “季幽……”单仪君柔声劝道:“夏状元或许只是少言了些,你该多花点时间同他相处之后,再下结论,不是吗?” 先前她就是因为未曾与宫子齐好好商议过,便自行乱下决定,才差点导致夫妻失和。 “哼!那种差劲的丈夫我才不要!”单季幽抗议道:“又冷又静、成天像块冰,三更半夜了还在院里练剑,又不懂得说话,这种人……和他成亲不如去跟块木头成亲,起码我打他还感觉得到手痛!” “季幽,你说这是什么话,对夏卿也太失礼了。”皇上摇了摇头,“你就不能学学仪君吗?瞧她与丈夫相处得多好。” “那是因为她嫁了个好老公啊!一不纳妾、二不发怒、三不夜归、四不学冰,有哪里值得挑剔了?”单季幽抽抽噎噎地说道:“不管啦!父王,替我骂骂无采,我受不了他了!” “可是季幽……”单仪君忍不住想出声相劝,却突然被宫子齐拉到一旁。 “慢点,仪君,你先过来。”宫子齐将单仪君带到旁边去,低声说道:“依我之见,二公主虽然是与无采吵架,却不是讨厌他。” “不是讨厌?”单仪君感到不解。 她这个皇妹向来好恶分明,若不是讨厌夏无采,又怎么会将他骂得一文不值? “因为她方才所言,全都是无采平日的一言一行啊!”宫子齐自小便与夏无采相处在一起,所以对他还算是了解,所以他也很明白,夏无采的个性确如二公主所言那般冷漠。 “所以?”单仪君仍是不懂。 “你想想……我可是与无采相交二十载才识清他的个性,为什么二公主却在短短的时间内,便如此清楚无采的日常习性?”宫子齐仔细地分析给单仪君听。 “你的意思是……其实皇妹是在注意夏状元,而不是在讨厌他?”单仪君恍然大悟。 “没错,若不是成天注意着无采,二公主又如何得知无采有半夜练剑的习惯?若非整日盯着他的举动,又怎能知道他不爱说话又冷漠的习性?”宫子齐摇了摇头,又接着说道:“倘若二公主真的讨厌无采的话,就应该什么都不知道,连他何时练剑都不清楚而彻底漠视吧?” “听来有理……”单仪君点点头,又往单季幽的方向看去,只见她仍在向皇后抱怨夏无采的种种不是。 “那天无采来家中时,我不也说过,若是无采真的不在意二公主,是绝不会亲自上门讨人的,所以依我看来……”宫子齐忍不住扬起一抹笑意,“也许这两个人其实对彼此有意,只是互不知情。” “但是若是对彼此有意,就应该处处忍让对方不是吗?”这点是单仪君所不能理解的。 若是她的话,真喜欢上了对方,就会处处替对方设想,而不是成天挑对方毛病。 “那是你,而不是二公主。”宫子齐再度摇头,“你与二公主的个性十分不同,是吧?所以你的想法与她颇有出入,无法一概而论。” “皇妹确实与我大不相同。”单仪君思考了下,“难道她以挑夏状元的毛病为乐?” “谁知道呢?”宫子齐无奈地耸耸肩,“夫妻相处之道,有时候不是外人能理解的,是不?” “或许吧!”单仪君娇笑了下,“像子齐一样不娶小妾、不纳侧室的男子也少,不是吗?” “你是在暗地里夸我吗?”宫子齐低下身子,趁皇上与皇后正将注意力集中在单季幽身上时,偷吻了单仪君一下。 “也许我该少夸你一点。”单仪君瞧着宫子齐得意的表情,忍不住做出一点小小的反击。 “为什么?”宫子齐感到不解。 “因为父王夸你、母后也夸你,就连皇妹都说你好……”单仪君顿了下,轻声低语道:“如果我再夸你,岂不是锦上添花?这等无益之事,还是少做吧!” “你学精明了,仪君。”宫子齐被单仪君反将一军,倒无愠色,反而只是想笑。 他的宝贝妻子,总算学会与他共乐,而非只知服侍他了。 “这还得多谢驸马的开导。”单仪君微一欠身,假意行礼。 “说到开导……’宫子齐记起了另一件事。 “怎么了?” “你倒是提醒我……”宫子齐低头偷咬了下单仪君的耳朵,还顺道呵了口气,“咱们夫妻俩是不是也该打道回府,继续让我好好开导你呢?” “子齐!” 单仪君终究是敌不过宫子齐,而红耳赤的她又差又急地想出声抗议,却被宫子齐放肆地抱在怀中,他深深一吻,使得语音全数没入四片唇瓣之中…… ※※※ “这是什么啊?” 宫子齐步入厅堂之内,只见四下堆满了宫内派人送来的礼品,数量之多,让他几乎要无立足之地了。 “子齐,你回来了。”单仪君坐在桌边,正一一清点着身旁的礼品。 “仪君,这些是?”宫子齐小心翼翼地跨过数盒礼品,好不容易才来到爱妻的身旁坐下。 “请用茶,驸马爷。”盘儿勤快地递上茶水。 “这些是父王和母后派人送来的,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单仪君望了眼为数颇多的礼品。 她苦笑道:“要不要一块儿看看?” “也好。” 宫子齐接过长长一张礼单,大略瞟过一眼后,忍不住爆出连串止不住的笑声。 “子、子齐?”单仪君莫名其妙地问道:“怎么回事啊?你在笑什么?” “我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宫子齐一把将单仪君抱过,让她坐在自个儿的腿上。 他将礼单打开,指着上头的清单说道:“喏,你自个儿瞧瞧,这其中可是大有文章的。” “大有文章?”单仪君感到纳闷,“哪儿?” “你看看上头写的。”宫子齐指着第一排念道:“丝绸各色十正,罗纱一疋。” “这很正常不是吗?” 丝绸是衣料,如今快过秋了,父王与母后通常会在此时替她们姐妹俩做新衣,所以她并不觉得奇怪。 “再往下瞧瞧……彩色锦帛三疋、金盅两只。” “也很平常啊。” “接着,紫绣锦帛两疋……”宫子齐滔滔不绝地继续往下念。 “这应该是给你的。”单仪君解释道:“前回母后召我进宫去时,曾提过这个,她认为应该挺适合你的,所以今日便送来了。” “谢谢你,改日替我想点东西回礼绪皇后吧!”宫子齐一边说,一边偷了个吻。 “母后提过她爱吃金杏。”单仪君娇笑道。 “现在不正是金杏的季节吗?改日咱们上街去买点。”宫子齐把下巴压上单仪君柔软的肩,“喏,咱们直接跳过中间的,往下看好了,后头这才是重头戏。” “是些什么东西?我还没点到……”单仪君的目光跟着往下移;想知道她的父王和母后还送了些什么。 “来,瞧这儿,这边是桂圆!”宫子齐笑得有点贼,“知不知道桂圆代表什么?” “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单仪君单纯地摇了摇头。 “你先看下头,接下来是枣子!”宫子齐笑得更放肆了。 “你到底在笑些什么?”单仪君不解地瞧着宫子齐,觉得他的举止有些怪异。 “公主,您不知道这些食物有特别的意思吗?”站在一旁的盘儿,都已经开始偷偷在窃笑了。 “你们俩别再自个儿偷笑了,快点告诉我。”单仪君轻扯宫子齐的手臂。 她佯装不悦地问道:“子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母后他们在暗示什么吗?” “桂圆的意思是圆圆满满……”宫子齐轻声笑道:“皇上他们的意思是,祝我们夫妻圆满。” “那么枣子呢?”单仪君总算明白桂圆所代表的意思,但枣子又是什么意思? “枣子嘛……”宫子齐瞟了盘儿一眼,示意她先离开。 “啊!公主,盘儿还有些事,先去忙了,请公主和驸马爷有事再唤盘儿。”盘儿接收到宫子齐的暗示,于是聪明地先行告退。 “那你先忙吧!”单仪君笑笑地说。 盘儿离去后,单仪君转向宫子齐问道:“刚才的问题,你还没说呢,还有为什么支走盘儿?” “因为接下来的话……咱们最好到自个儿的房间去说。”宫子齐将单仪君抱起,往内院走去,直奔两人最能单独相处的内室。 “啊?为什么得回房说?我还有很多礼品没整理。”单仪君不解宫子齐突来的举动。 她还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宫子齐的怀抱。 “关于这件事……”宫子齐弯下腰,将单仪君放到床上,才微笑着开始解释,“枣子、枣子,早生贵子!” “啊!”单仪君忍不住惊呼一声。 原来母后他们是希望早点抱孙子啊!“你现在懂了?”宫子齐轻轻吻了下单仪君,“亏皇上和皇后那么用心,你倒不像当事人,连这点都没能察觉?” “我真的没听过这些嘛!”单仪君赖在宫子齐的怀中,轻笑道:“子齐你倒真像个状元,连这些暗喻都知道。” “怎么我丝毫没有被夸赞的感觉?”宫子齐再度吻上爱妻,只不过这回,吻却是烙在肩上。“不过不论如何,仪君,既然皇上、皇后这么用心地提我们,那咱们是不是该多少有些回报?”他扬起一抹奸笑。 “回报……”单仪君眨眨眼,娇笑量问道:“想送回礼吗?” 她当然知道宫子齐在暗示什么,但她仍是想回整一下宫子齐。 “是啊,咱们就回个大礼吧!”宫子齐边说边将帐幔拉下,并且开始解起两人的衣物来。 他低下头去,在单仪君的耳边柔声说道:“十个月后,带咱们可爱的孩子去见皇上和皇后,你觉得如何?” “你就那么笃定?”单仪君脸泛潮红,双手却未曾推拒。 经过连日来的亲热,她早已经习惯宫子齐的吻,习惯于他的亲呢之举。 “不是笃定,而是……”宫子齐将脸贴近单仪君,“我现在正要开始努力!” 单仪君也笑了,不是因为宫子齐逗弄的话语,而是因为想到她日后的幸福。 有夫如宫子齐,娶妻求贤不重貌、不纳妾不寻欢,而且待她温柔而体帖…… 这样,她还有什么可以奢求的呢? 只能说…… 她确实是幸福的! 五粮液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