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网下》 第一章 深夜来电 “我爱你，爱着你，就象老鼠爱大米……”寂静的夜，忽然响起一首最近很流行的歌，确切地说是手机铃声。老宋睁开惺忪的睡眼，应付式的“喂”了一声，没想到他却听到另一头一声极温柔的“喂”。他马上改变了姿态，眼睛闪现出一种难以捉摸的眼神。 “喂，你是……” “我是你的网友呀！” “你是……” “你是无边落木吧！” “是呀，你是……” “网友呀，能不能和你聊聊？” 老宋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友小刘，本想拒绝“那么晚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爽快地答应了：“可以呀！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 “你的朋友告诉我的。” “想聊什么呢？” “你相信网恋吗？” “有点，不过也不全信。现在骗子太多了……” “我……”，“你怎么不问我的名字，还有，我是怎么知道你的手机号码的？” “你忘了，在网络上聊天是不问别人的名字的，即使问了，网友也不一定会告诉你的。即使告诉你，那也一定不是真名字。” “说的也是，不过，你真的不想知道我是谁？” “无所谓，谁会……” “你还挺幽的！”，“不过，和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聊了那么久，还不知道她是谁，你晚上能睡得着吗？” “睡并清醒着呗。” “没听说过！”，“其实，我是通过你的学生知道你的qq和手机号码的。我找了很久的。” “是吗？没想到你还挺有心机的。机关算尽太聪明，……” “你怎么损人家？”，“其实，你可能也认识我，我们见过面的！” “是吗？”老宋打了个呵欠。 “现在才十一点耶，你不会想s 了？” “对了，你的网名叫什么？” “百何，百无聊赖的百，笑问客从何处来的何。” “麻烦！干脆叫百合花算了。素雅，洁白，秀挺，芳香。”老宋又打了一个呵欠。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煲电话粥了，也很少上网聊天了，甚至觉得那是在浪费时间，在浪费生命。 “别这样，好不好？跟人聊天，怎么这么没有精神？去睡吧，睡死你。” “正有此意。” “你真的不想知道我叫什么吗？你不会后悔吗？” “我后悔跟你瞎聊了那么久！喂，电话费很贵的呀！” “我叫百何，不叫喂，拜托。”，“你通常什么时间上网？”“不一定呀！” “明天上午有空吗？” “应该有吧！” “明天聊，好吗？不见不散。” “阴魂不散” “说定了，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吧！”老宋不耐烦地应了一声，暗叹：女人就是这样没完没了。随后，赶紧加了一句：就这样吧，我累了！ “睡觉的时候别忘了想一想我的名字，还有我的模样……” “好了……” “我的手机快没电了，就这样了，拜拜。” 有没有搞错？老宋立即按了挂机键，顺便看了一下通话时间——40分钟54秒。 “真无聊！” “哧啦……”非常刺耳的扯东西的声音突然响起。老宋这才发现女友并未睡着。他马上意识到她可能吃醋了。于是他用极温柔的语气说道：“老婆，你还没睡呀！”同时翻过身去想用右手抱住女友。没想到女友用力挣开了他的手，并恶狠狠地说：“你…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老宋顿时怔了，但还是死皮赖脸地讨好：“我和她没什么的，你不要误会啦。”女友瞪了老宋一眼：“说的轻巧，没什么，半夜三更打电话给你，一聊就是一个小时。”老宋气得涨红了脸，半晌才抛下一句：“你不要冤枉好人、无理取闹，好不好？”话刚说完，女友马上劈过来：“冤枉好人，你也算好人！？” “就算我不对，这总行了吧！” “什么就算，就是你不对！” “你怎么蛮不讲理，真是不可理喻！” “你倒有理了！我不讲理，你可以去找讲理的呀！滚，我不想再见到你。”说完，用力踹了老宋一脚。老宋险些从床上摔下来。 “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和她有什么呢？”老宋强压住怒火道。“我不想听你解释。不认识就已经那么亲热了，要是认识岂不是……”“你不要不分青红皂白，好不好？”说完，老宋转过身躺下装睡。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躺下的时候，他的肩膀被重重打了一下。“你还有完没完！”老宋愤怒了。没想到，女友的眼泪就像自来水一样一下子夺眶而出，哭泣的声音大得惊人。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可是女人特有的武器。 “这么晚了，你就别瞎折腾了，让别人听了多不好意思呀！” “你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考虑别人的感受？现在反倒是我没理了。” “我没理，是我做错了，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你就原谅我了吧？” “这么容易就原谅你，你以后岂不是可以再学坏。” “明天还要上课，现在已经是凌晨2点了，早点休息吧？”老宋边说边轻轻拍了拍女友的肩膀，看见她没有多大的反应，就用力抱住女友，并深情地在女友的脖子上吻了一下。 女友的怒气显然已经被老宋的温柔化解了，娇嗔道：“以后再这样，我跟你急。” “谨听老婆教诲！”老宋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第二章 校园纪事 “铃，铃，铃……”闹钟使劲地叫了一分钟。 老宋先是张了张嘴巴，然后象弹簧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穿衣服、洗脸、刷牙、梳头，一切按部就班。 “快来不及了！”没有吃早饭，老宋就兴冲冲地赶往学校。 校路上，学生稀少，只见几个扫卫生区的学生拿着扫帚在扫来扫去。 一路小跑，当老宋气喘吁吁地站在初三年（五）班教室的门口，“咚，咚，咚”钟声正好响起。紧接着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老宋把讲义放在讲台桌上，一本正经地说：“没见过大熊猫呀！”学生笑得更欢了。“小心笑死你们，该干嘛干嘛！”笑声一下子被读书声淹没了。 老宋把手放在背后，在教室里走了一圈。一来检查一下学生的复习情况，二来准备给学生解决疑难问题。忽然瞅见后排的一个男生把手举得高高的，老宋快步流星地来到他的跟前，没想到，学生小声地说了一句：“老师，你的纽扣没有扣好！”老宋低头一看，糟糕，又丢人了！赶紧转过身，面朝后黑板，偷偷地将纽扣重新扣了一回。扣好后，自己从头到脚省视了一番，才敢走向讲台。 “同学们，今天我们来复习修改病句。谁来说一下常见的病句类型？”举手的人并不多。 “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好成眠。不过，蚊子也不少呀！”刚才还静悄悄的，经老宋一说，有几个同学早已忍俊不禁，但也有几个同学呆呆的不知道别人在笑什么。老宋调侃道：“以前我常失眠，听说我们班的同学吃了一种叫‘睡尔乐’的药，从此就不再失眠了。到现在，脸上还写满倦意呀。”说得那几个昏昏欲睡的同学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还记得我刚才的问题吗？”话音刚落，刷刷刷，一下子举起了很多的手。 “老班，你来说一下。”老宋朝班长投去了期待的目光。 “用词不当、搭配不当、成分残缺、语序不当、前后矛盾、重复啰嗦。” “非常好！实际上还有一种——表意不明，又叫歧义。例如：老师牵着牛在吃草。（到底是‘老师吃草’还是‘牛吃草’，应改为‘老师牵着牛，牛在吃草。’） “接下来，我讲一下修改病句的方法。” …… “咚，咚，咚……”下课的铃声适时地响起。 “下课。”老宋总是很准时。这也可能是学生比较喜欢他的一个理由。 上了两节课，老宋已没有了困意。他把讲义轻轻地撂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然后去洗了把手，接下来当然就是他业已习惯的读报、喝茶时间。他觉得读报是一种享受，喝茶也是一种享受，两者都是在品味人生。因此，这一段时间常常是他最悠哉、最惬意的时候。 “快快看今天的报纸的第八版！”旁边的小张嚷道。 “没想到最疼爱孩子的父亲竟然对儿子下了毒手。”小潘也注意到了那则报道。 “虎毒不食子，其中一定有隐情！”老宋感言。 “前天才报道了一个初中生残害了他的母亲，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呀！”老陈感慨道。 “现在的孩子难管呀！个个都象土皇帝！不能打，不能骂。昨晚，中央电视台才报道了这样一则新闻：一个弱智的小学生和同学吵架，被老师训了一顿。据说，老师还怂恿班里的同学每人吐了一口沫。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那个学生得了精神分裂症，那个老师被记大过处分，还赔了一万八！”小林显得有些激动。 “做人难，当个教师更难呀！学生犯了错误，老师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能恶语相向，更不能动手打学生，甚至连体罚都不可以。”小张也不甘寂寞。 “如果道理那么好讲，公安局的人都要下岗了。”老陈附和道。 “说的也是，我觉得现在的法律太袒护未成年人，难怪未成年人犯罪的现象越来越严重了。”老宋显得很有理智。 “学生可以骂老师，甚至打老师。可我们又能拿他们怎么样呢？最多来个警告处分，顶个屁用！”小林有些愤愤不平。 “哎，学生是弱势群体呀！谁来保护咱们呀！”小潘不由得大发感慨。 “能忍则忍，小不忍，一万八！”小张叹了一声。其他人唯有苦笑。 “我们是泥菩萨过江呀，还是不要管那么多呀！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也过去了吗？他不想学，就由他去吧！强扭的瓜的不甜呀！”老陈以过来人的立场，谈了自己的苦衷。为人师的，哪有不盼自己的弟子学有所成呢？可是，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呀！ 办公室又恢复了平静。老宋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不平静呀！ 第三章 牌友聚会 今天是星期一，照例学校在晚上6：30要召开例会。6：20的时候，办公楼下早已人头攒动。他们三五成群，四六成堆，正谈得眉飞色舞。 “哔，哔，哔……”哨子响了。一大群人争先恐后地涌上楼梯，直奔会议室。学校领导也接二连三地在前排坐定。谈锋正健的几个人坐在座位上仍天南海北地乱侃。“肃静，肃静！” 郭副校长站起来大声叫了几声，底下的声音才慢慢地变小。 老宋觉得开会是最无聊的事，可我们国家总有开不完的大大小小的会。这个要研究，那个要讨论。校长还是就教学质量扯了一会，其实他所谓的“教学质量是我们学校的生命线！”之类的论调，老宋早就能倒背如流。接下来发言的几位学校领导也没有多少新意。老宋看了看旁边的同事，有的已经打起了瞌睡，有的悠闲地看着书报，有的在玩手机游戏……反正没有几个在听那些陈词滥调。“哎，简直是在浪费生命！”每到开会的时候，老宋就有这样的感慨。不过，会又不能不开，例行公事嘛！ 熬到8：00的时候，会议总算划上了句号。老宋朝阿胖、疯狗、小张挤眉弄眼一番。大家都心领神会。五分钟后，他们就在小张宿舍集合了。这些牌友，打牌才是他们的“生命线”！ 说起这几个人，都有好长的故事可讲。四个人性格迥异，各有其趣，但打牌可是他们的共同语言。 老宋属于工作认真，但玩起来也是特疯的一类；阿胖属于心宽体胖、心直口快、没有几根筋的类型；疯狗则因擅长长跑而得名；小张是那种温文尔雅且有几分才气的斯文人。 星期一晚上是他们相聚的日子。白天要工作，而且学校三令五申不能打牌，只能作罢。晚上的时候，阿胖有老婆粘着（星期一例外），小张忙着找女朋友（二十六岁了，还没有牵过女生的手），所以，星期一对他们来讲可是非常重要的日子。 “二二三”阿胖衔着牡丹烟吞云吐雾。 “哈哈，九九十”疯狗得意地说，“小张，加分呀！” …… “还在玩升级呀！谁肚子饿了，一起去吃宵夜？”与小张同宿舍的卫斯理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插了一句。 “好呀！”不要猜，附和的一定是疯狗。（他消化能力特强，最能吃的是他，最先饿的也是他。） 卫斯理在旁边遛了一圈，看了看四家的牌，然后在头家旁坐下。这小子年纪也不小了，今年都二十八岁了，天天就知道在电脑前玩四国军棋（他是学校的军棋王，级别和胜率都是最高的），却不知道风花雪月是何物。他的家庭环境在同事间算是比较好的。他老妈就生他一个，老爸又是镇里的领导，在街道的繁华路段有一幢五层的楼房，里面装修也相当讲究。 每个月店面的租金就比卫斯理的工资多许多。给他介绍对象的人一批接一批，他也相亲了一次又一次，结果呢，总是要气死他妈。不是嫌这个胖，就是嫌那个瘦；这个太高了，那个又太矮了；这个没有工作，那个长得太难看了。总之，就是没有看上的。偶尔也有一两个优秀的，可人家也未必看得上他。谁叫他那么瘦，学生背地里都叫他“猴子”。时间久了，他老妈也变得唠叨了，见到他第一句话就是：“最近有进展了吗？”吓得他吃完饭就跑到学校，他害怕他妈妈给他“念经”。 见大家好象还没有停的意思，卫斯理自个玩起了电脑。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下军棋，而是玩起了“qq”，看“茕茕孑立”没有上线，只好看昨天下载的电影——《功夫足球》。 因为他们与内宿生在同一幢楼，所以刚上完晚自修的不少男生闻声而来，其中大多数还是初三年的。挤在最前面的是身着火箭球队队衣的王同学。瞧他们专注的神情，听他们被剧情逗乐的声音，谁也不会想到他们是即将参加中考的学生。 老宋瞥了他们一眼，摇了摇头。“嗨，这帮家伙。上课最没有精神的也是他们！” 内宿管理员疯狗不知道是肚子饿了，还是牌太烂了，心情不怎么好。看见一大群人围着看电影，气就不打一处来。大声吼道：“看什么看，还不去睡觉！” 那帮学生见是疯狗，都不大情愿地离开了。全校上下，没有不知道“疯狗”的大名，谁敢惹他。原来，疯狗是个临时工，又是从体校毕业的，（打起人来特凶，他又不是正式的，他怕谁？大不了不干。）学校里的问题学生到了他那里，就没有人敢大声应了，个个都乖乖地低着头听他训话，内宿也因此被他管得井井有条。 第四章 捉贼行动 “捉贼呀！捉贼呀！” 老宋四人赶紧丢下手中的牌，冲了出去。但显然贼比他们跑得更快。当他们冲出宿舍的时候，早就不见人影，再说天那么黑，学校又没有围墙，只能作罢。经这么一搅，几个人也无心打牌了，在操场上聊了起来。远远地走来一人，正是刚才喊捉贼的。细看，一眼就可以认出是学校政治处主任老王。几人围了上去打听情况。老王手按着肚子，气喘个不停。歇了一会才道出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学校的体育室遭窃了，一大袋的铅球及哑铃差点被偷走了。疯狗急忙问：“有没有看清小偷的面貌？”老王叹气道：“人老了就是不中用。差点就追着了。要是前几年，非逮住他不可。”他说的一点也不假，年轻时老王还曾是学校一百米短跑冠军。“当我发现一个可疑人背着一袋东西出现在操场的时候，我想叫住他，没想到他放下袋子撒腿就跑。我知道这个人来者不善，就边通知你们边追，没想到还是让他给跑了。”老王摇了摇头。真是岁月不饶人呀！ “可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老宋很有把握地说，“不然谁会偷那些东西，吃力不讨好。” “那人个子高还是矮，胖还是瘦，穿什么衣服？”还是阿胖心细。 “大概一米七左右，瘦瘦的，对了，穿一套红白相间的运动服。”老王边回忆边说。 “可能是王小刚！？刚才我看他穿一套火箭队的队服，红白相间的那种，而且他的特征和你的描述差不多。”老宋好像有点把握。 老王转过身对疯狗说：“王小刚住在哪一间宿舍？你去查一下看他在不在宿舍，如果不在，就说明他有很大的嫌疑。” “我觉得作案的可能不止他一个，至少要有一个放风的吧！”刚才一直不说话的小张插了一句。 “我们分头行动，一起到宿舍区去点一下名。我们两人一组，分别去查一下一号楼、二号楼和三号楼的男生宿舍。”老王拿出领导的架式对大家说。 一班人拿着手电筒先去了二号楼，因为王同学就住在二号楼的203室。疯狗重重地用拳头擂了一下门，并大声的嚷道：“查房，快开门！”没有反应，这也难怪，当时已是凌晨快一点了，学生早已进入梦乡。老王也用力地敲了几下门。房间里的电灯这才亮了起来。一个穿着短裤、眼睛还眯着的学生开了门。疯狗环视了一下房间，果然没有见到王同学。老王简单地询问了一下开门的学生关于王同学的去向。“不知道，九点多还见过他。之后，就不知跑到哪去了？” “你去睡吧！”老王似乎已经找到了答案。其实到了这个时候，一切都像秃子头上的虱子，那是明摆着的。之后，六个人按照计划行事。最终的结果是缺勤的有3 人，另两个人是初一年的李小鹏和初三年五班的陈金榜。又据疯狗反应，这3 人经常呆在一块，是死党。 想到自己的学生可能参与其中，老宋叹了一句：“十年树木，百年树人！难呀！金榜那小子平日上课总无精打采，没想到夜里会干那种勾当。”不过，在没有调查清楚的情况下，老宋更愿意替自己的学生找一个不在的理由，而此时几个人已经没有了那个闲心。小张看了看表，已经是2点了。大家都累了，还是卫斯理比较冷静：“明天把他们三个叫来审一下就清楚了，还是一起去吃点心吧！”但多数人好象没有兴致。东道主小张提议道：“不如大家一起吃点泡面吧，我这还有一些！开水也有现成的。”首先响应的是阿胖和疯狗。 吃了一碗泡面，虽谈不上饱，但至少还能充饥呀！几个人接下来就第二天的事做了一番简单的商讨后，就各自回寝室了。 第五章 崇拜的人 也许是昨晚没有睡好，更准确地讲，是早上没有睡足，老宋显得有些颓唐。但不知为啥，他上课时总能拿出好的精气神。为人师表嘛，自己都无精打采，学生能提起精神吗？那些学生本来就睡欲十足，有几个同学甚至快打起盹了。初三的学生哪个不累呢？最后一张桌子的陈金榜还是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金榜，出来一下！”不知什么时候疯狗已经出现在教室门口。金榜的同桌使劲地摇了摇他的肩膀，金榜才梦游似的踅出教室。刚才教室还静悄悄的，金榜一走出教室，教室就炸开了锅。可能大家多多少少已经知道了一些昨晚的事。 “同学们，同学们……”老宋不得不提高了声调。学生们这才意识到现在是早读时间，而不是下课。教室又恢复了宁静。 “今天，我们准备写一篇作文。”老宋没有精神的时候，就常让学生写作文。 “老师，今天写什么？”调皮的晓明急切地问。 “又写作文，累呀。”老油条也开腔了。 “这次作文就来简单一点的，题目是《我最崇拜的人》。”老宋安慰道。 “太老掉牙了！没意思。老师，能不能换一个题目？”班长也耍了一下滑头。 “旧瓶也可以装新酒呀，我就是想看一下大家有没有创新意识。”老宋讲得头头是道。 “下面，请几个同学先来说说自己最崇拜的人是谁，同时要说明一下崇拜的理由。”老宋抛砖以引玉。 出乎老宋的意料，这次举手的忒多。老宋面露喜色：“老班，你先来说一下。” 班长不假思索：“我最崇拜的人是拿破仑，他有句名言叫：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我也想成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 “我看是成为一个有野心，甚至有点变态的阴谋家吧！”老油条一边嘲弄道。 “就你多嘴，尤同学，你也来说说。”老宋用有点和善又不失严厉的语气对老油条说。 “我真说了，大家可不要见笑。我最崇拜的人是周杰伦。他不仅人长得酷，而且钞票是大大的有。他现在的fans多得要命，可谓名利双收呀！赶明，我也争取成为他那样的人。”老油条不甘示弱。 “就你拜金，还周杰伦呢。他唱的《双截棍》我可是一句也没有听懂。你回家多吃一些奶，就和他差不离了。”晓明在旁边窃窃私语。同学们偷偷地笑。 “就你高尚，其实是个大老土，现在流行的是时尚，讲究的是个性。你懂嘛？”老油条可不是省油的灯。 “把裤子剪个洞，再梳个爆炸头，说几句‘缘份哪’，就时尚了？”晓明有些不服气。 “你们可不是角斗士，这里也不是斗牛场。晓明，那你崇拜谁？”老宋赶紧圆场。 “说出来吓你们一跳，本人平生最崇拜的人是大名鼎鼎的篮球巨星——姚明。他可为咱中国人争足了光。”晓明连腰都挺直了。 “一群乌鸦，只会聒噪。老师，你最崇拜的人是谁呢？”这时不知谁说了一句。话音刚落，就有不少人附和。大家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老宋。 “我呀，不像大家那么时髦。说实话，我最崇拜的人是周总理。”老宋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激动，夹杂些许的幽伤。眼眶中似乎有泪珠在滚动。教室于是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老宋顿了顿，酝酿了一下，接着说：“大家都很幸福，生活在这样美好的时代。我们中国人现在可以扬眉吐气了，不像当初被人看不起。‘华人与狗不能入内’早已成为历史，一去不复返了。而这一切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周恩来同志当初在外交方面所做的努力。是他，为我们中国在国际上争得了一席之地，一次次赢得了世界声誉。他的机智，他的幽默，还有他杰出的贡献都应该而且已经载入史册。” 掌声雷动，一种发自内心的感动，一种对革命前辈的肃然起敬，一种爱国的自豪，把大家的心都凝聚在一起。 平时不喜言语且胆小如鼠的郝美丽也举起了手。老宋自然看在眼里，示意让她说。 郝美丽还是有些胆怯，声音也是低得可怜：“我最崇拜的人是老师你”然后有些迟疑不决。 “为什么？”老宋亲切地问道。 “我觉得老师特博学，特民主，也特贫，同学们都喜欢上你的课，我将来也想成为像你一样的老师。不过，我胆子太小了。”郝美丽还是有些紧张，连声音都有些发颤。 老宋的神情有些迷离，让人看不明白，更搞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其实，他真的很渴望别人的理解，可现在的教育机制，社会对教师的不公正待遇，总让他无奈。他倒是能安于贫困，对两袖清风的生活也毫无怨言，只是……“教育兴，国家才兴呀！”是他的口头禅，可每每只能以“家贫无奈做先生”自嘲。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从事的却是阳光下最灿烂的事业。哎，唯有叹息！ …… 第六章 qq情缘 “看什么，看得那么起劲，”老宋随手掀了掀卫斯理手中的书，“《qq情缘》，这可是中学生的专利，你什么时候也老夫聊发少年狂了？” 卫斯理也许是过于专注，因此被老宋惊了一跳。不过，很快他的表情又恢复了平淡，就连语气也很平和：“无聊呗，就随便抓一本书来瞎磨。” “不会是情窦初开吧！”老宋讪笑。 “别开玩笑了，你瞧我都一把年纪了。”卫斯理还是不苟言笑。 “你也别整天把时间都耗在玩四国上，还不如到网上泡一个。现在可流行网恋了。”老宋还是不正经。 “我还少q的，聊得来的人太少了！而且还不知道对方是青蛙还是恐龙呢。”卫斯理有点悲观。 “最近有没有和你那个叫什么茕茕之类聊？”老宋象关注伊拉克战争一样一刻也不放松。 “很少啦，她条件那么好，我怕高攀不上。”卫斯理总是不大自信。 “癞蛤蟆都能吃天鹅肉，你怕什么呀！”老宋有点落井下石。 “我可没有你那么幸运！找了一个条件那么好的gf。对了，你们什么时候请吃喜糖？”卫斯理岔开话题。 “快了，快了……”老宋摸了摸头。 就在两人聊得正欢时，进来一个人。他不是别人，就是老王。只见他面色凝重，叼着烟，象征性地和两人点了点头。卫斯理赶紧按了一下随手泡的开关。 老宋看了看老王，心平气和地说：“王主任，那件事进展如何？”说完，又急切地看着老王，象关注房产政策一样目不转睛。 “没有证据，他又死不承认。难呀！……”老王长长的一声叹息。 “那李小鹏和陈金榜怎么说？”老宋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式。 “李小鹏说他去了外宿，陈金榜去上通宵网，两个人都有人证。”老王缓缓地将烟吐出。 “王小刚那小子比较滑，他说他昨晚去哪呢？”卫斯理似乎也挺关心的。 “他说他昨晚和同学一起睡，虽然两个人的证词有出入，但是那也不能证明他就是那个小偷，怪只怪我当时慢了半拍。”老王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泡茶，大家来品一下这一泡铁观音。”卫斯理张罗着。 “这帮畜生，专干损人利已的事，我们学校的名声要让他们给败坏了！”老宋谩骂了一句。 “我爱你，……”老宋的手机响了。老宋拿出手机一看，走了出去。 “老婆之令如山倒。”卫斯理也开起了玩笑。 “老婆，有什么事？”老宋的语气有些急促。 “晚上要早点来找我！”女友小刘直奔主题。 “好的，我傍晚打完球就过去。”老宋一副老实八交的样子。 “我等你，要早一点。”小刘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和她生气时判若两人。 “没有什么事，我就挂了。”老宋已没有从前的缠绵了。 “怎么那么快，多聊几句嘛！还没三分钟呢！”小刘撒娇道。 “这……”老宋一下子找不到北了。 “讨厌！你当初追我时的口才跑哪去了。”小刘有些生气，心里直骂这个死相。 “手机可有辐射呀，你不为我考虑，也应该为自己想想吧。”老宋乱谈。 “手机会把你电死呀，当初你和我聊一两个小时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手机有辐射呢？你在找借口，是不是嫌我烦了？”小刘说话象机关枪一样。 “我哪敢呢，老婆，有什么话回去说不行嘛。”老宋见势不妙，只好哄她一下。 “我现在就是想和你说说话，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小刘不依不挠。 “好，好……”老宋暗叹：女人就是那么麻烦，没完没了。和女人聊天就象是大禹治水，你必须顺着她，而不能和她唱反调，不然你只能是自讨苦吃。 “这还差不多。老公，有没有想我呀？”小刘象战胜仗的将军一样有些得意。 “想，从早晨想到黄昏，从日升想到日落。”老宋奉承着。 “你真坏。”小刘笑着说。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老宋只能争取宽大处理了。他知道只要他顺着女友点，女友就会早一点“放”过他。 “不过，使坏只能是对我，不能对其他人有什么不良企图。”小刘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遵命，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绝对对老婆誓死效忠。”老宋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快要笑出来了。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她们就是喜欢听甜言蜜语，哪怕是骗她们的话。女友就是那样傻的可爱，不过，烦起人来的时候，那也是一件极可怕的事。有女友是幸福，不过，有时也是遭罪。 “一个女友已经让我够呛，我哪还敢去惹其他人呢？”老宋暗忖道。 “我知道你对我好，不过以后不要再说‘死’字！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女友好象没有停的意思。 “是，是，老婆教训的是。”老宋唯唯诺诺。 “哎呀，怎么聊了这么久了。”小刘似乎有些后悔。 “不久，不久，才十几分钟。”老宋喜形于色，因为他知道“战斗”就要结束了。 “不过，你说的也是，手机的确有辐射，还是不聊了。”小刘有些不尽兴。 “嗯。”老宋正巴不得马上stop。 “你晚上早点过来！”小刘总是不厌其烦。 “知道了。”老宋窃喜。 “就这样了，老公。”小刘发出了结束的信号。 “老婆，再见。”老宋如释重负。 “老公，拜拜。”小刘有些失落。 “拜拜，老婆。”老宋松了一口气。 还是小刘先挂了电话。 第七章 精彩篮球 老宋是一个性格有些外向且爱好广泛的人，他最怕的是闲着没事做。看看书、听听音乐、玩玩电脑、打打牌或者打打篮球，只要不让时间白白流逝就行，甚至可以说只要能消磨时间就行。当然最惬意的还是上网，因为你可以把诸多爱好集于一身，同时实现。在网络上可以聊天、打牌、听音乐、读帖子，反正是无所不能。他虽然不痴迷于网络，但每天都要上网一、两个小时。先看一些新闻（特别是nba的有关报道），然后读发一些文学休闲类的帖子，再玩一会儿游戏。当然听音乐和聊天是伴随整个上网过程的。 “无边，你什么时候上线了？”“你好，我们能聊聊吗？”“死小子，你最近死哪去了？怎么那么久没有露面了？”老宋刚打开qq，就有不少讯息接踵而至。老宋自觉年龄有一把，已过了那种风花雪月的年代，所以对于qq他不是很热衷，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讨厌。（不过，当qq刚流行的时候，他也有连续聊三天三夜的纪录。）现在，他更多的是把qq挂在一边，除了几个要好的聊友外，其他的一概不理。即使是好友，他也是草草应付一下，因此他常被网友当做批斗的对象。本来凭他的机智和较快的打字速度，他完全可以做出美国式的反应，但他很淡然。别人批评的时候，他只是哈哈而已。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在做其它事而无法自拔，要么在发帖子，要么就是在玩游戏而不亦乐乎。难怪打字那么慢。（实际上，他一分钟可以打一百多字。这也是他最引以为豪的事，为这，他闭门练功两个月。） 老宋匆匆看了一下这些讯息，就把它们撂一边了。还是先去看一下新闻，匆匆浏览一下每日要闻，就冲nba而去。看火箭队怎么样了，看自己崇拜的球星怎么样了……nba的大腕太多了，他能说上名字的太多太多了：乔丹、奥尼尔、邓肯、艾弗森、科比、基德、纳什、诺维茨基、安东尼、卡特……乔丹什么时候复出呀？奥尼尔要出演什么电影了？还有科比的性骚扰案怎么样了？禅师什么时候重掌帅印？……nba值得关注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不过，老宋压根儿不喜欢姚大侠。虽然他天天在关注火箭队的情况，有火箭队的比赛他也每场必看，但老宋就是对姚大侠没有多少好感。那么高，还抢不到篮板球；那么慢，比大鲨鱼还慢；那么难看，那也叫空中接力。总之，身价数亿的姚大侠、星光灿烂的姚大侠、拥有众多铁杆球迷的姚大侠，在老宋眼里就是一钱不值。（可能是对姚明身高的嫉妒或者某种国民劣根性使然）为此，他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他总引起众多的姚球迷的群起攻之。要说崇拜的话，他觉得他最崇拜的人是乔丹和基德。因为乔丹，老宋才喜欢上了篮球，才关注起nba；因为基德，他才意识到篮球比赛是一项集体运动，才知道配合和无私的传球对比赛的重要性。而艾弗森的精彩表现也多少让他看到一些希望：篮球不只是巨人的运动。老宋也因此找到了一些自信，经常和那些比自己高出一二十公分的人打起篮球。尽管打得不出色，但他总是乐在其中，尤其是进球的时候，他总要蹦得老高。打得不好的时候，他总是自我安慰：重在参与，锻炼就好！ “喔，快五点了！”老宋关掉了所有窗口，准备开始没有网络的生活。老宋匆匆换了球服就一路小跑直奔篮球场。当他至球场时，球场上已有几个同事在练习投篮。天气虽然不热，但阳光还是很刺眼，有一两个人关脆躲在三号楼的后面乘凉。见打球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才懒洋洋地走向球场。太阳不知什么时候躲到山后，球场也因此凉爽了许多。见时机成熟，场上的人开始分组，四人一组，一共分了三组，接下来才开始打起半场。老宋和疯狗、老鼠、阿胖分在一组，因为疯狗能突能投，老鼠又善于抢篮板，阿胖掩护十分到位，所以老宋打起球来特别轻松，投篮的机会也较多，自然命中了不少。场上经常可以看见他们击掌庆贺，无疑，他们成了场上的常胜将军。 “掩护！胖子”疯狗大声嚷道。胖子拖着肥胖的身躯缓缓移动着，在罚球线附近一挡。疯狗一下子冲了进去，没想到“竹竿”早在篮下恭候多时，仗着身高优势，轻易就送了疯狗一个“火锅”。然后，竹竿双手插腰，发出极难听的奸笑。接着，“鸦片”以其出色的弹跳，轻松地在老鼠面前来了一个后仰跳投。眼看胜利的果实就要落入别人之手，胖子有些不甘心，先是一个巧妙的抢断，然后也不顾疯狗的劝止，霸王硬上弓，来了一个慢式的“三步上篮”，球在球框上转了两圈，竟然进了。胖子昂起了头，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随后摆了一个胜利的姿势。由于过于夸张，他险些摔倒在地，把旁边的人笑得人仰马翻。比赛继续进行。眼疾手快的老宋看见老鼠已占好位，用力地将球往地板上一扔，球一弹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老鼠的手中。老鼠虚晃了几下，一个假动作骗过了鸦片，一个擦板得分。他们后来居上。老宋有些得意：唷，助攻成功。老宋在三分线外运着球，寻找机会。疯狗假装上来掩护，然后一个转身，老宋马上来一个基地传球，巧妙的挡拆使他们以5：4领先。但好景不长，疯狗传给老宋的球由于太明显，一下子就被对方的后卫小黄发现，被他及时断掉，随即来一个急停跳投，比分变成5：5，一场扣人心弦的比赛。连旁边的人也跟着紧张起来。“快，传球！”、“掩护”球场上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关键时刻，疯狗破坏了对方的传球，并把球分给无人看防的老宋。老宋看了一下同伴，传球，没有好的线路；投篮，距离篮框那么远，投三分又不是自己的强项。老宋有些犹疑。这时，旁边的人喊道：投三分呀！老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顺势一抛，球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竟然空心入网。阿胖高兴得过来和老宋拥抱，因为这场胜利实在是来之不易。老宋也很高兴，因为他也做了一回关键先生。这也让他充分体会到篮球的乐趣：不在乎你进了多少球，而在于你进的球是否精彩。这和人生是何等的相似——人最重要的不是活了多久，而是你的人生是否精彩。 第八章 浪漫之夜 洗了一个澡，老宋显得精气神十足。又要去和女友相会了，老宋还是有些兴奋和激动。其实两个人分别才两天，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却让他心里头痒痒的。梳了一下头，又喷了些定型水，老宋还觉得不够完美，仍在镜子面前转了几圈，直到尽善尽美为止。 坐上爱车——豪爵gn125，老宋把油门摧得极大，以至连他的头发都飘了起来，风成了免费的头发烘干机。车在公路上行驶了将近十分钟，才到达女友的单位——南风小学。他先是按了几下喇叭，然后给爱车加了几把锁。这是没办法的事，最近窃车事件时有发生，还是防着点好。虽然几个防盗锁未必能起作用，但至少安全系数会高些，老宋总是这样安慰自己。毕竟这辆爱车是他节衣缩食两三年才省下来的，来之不易呀！追女友，它可功不可没呀！因此，老宋对它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有空的时候常把它洗得很干净。 小刘散着头发，穿着一套较宽松的裙子迎了出来。在昏黄的灯光照耀下，她显得很妩媚。尽管裙子有些宽松，但曼妙的身材还是凸显了出来。两个人手挽着手在操场上散起步来，时不时可以听到咯咯的笑声。 小刘低着头，靠在老宋的肩上，低声说道：“你怎么到现在才来？”老宋瞟了女友一眼，笑道：“半路上被狐狸精给迷住了。差点就来不了了。”“你敢。”女友用右手在老宋的后背上轻轻地敲了一下。“老宋，你都这么老了，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喜欢你呢？”小刘抬起头看着老宋。“酒是陈的香嘛！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老宋又开始不着边际了。“整天就想着灌倒迷途羔羊，你真坏。”小刘绕到老宋的身后，用双手环抱着他。“我可不是大灰狼，你也不象是羔羊呀！”老宋摸着小刘的手。“还不是色狼呢！你瞧你的手多么不守规矩。”小刘有点得理不饶人。“哪有小羊抱色狼的理呀？”老宋假意推开小刘的手。“我说不过你。不过，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刘总结陈词。“那敢情你是好东西了。”老宋设了一个圈套。“我当然是好东西了。”小刘还没有反应过来。“算什么好东西？”老宋偷笑。“不，我不是东西。不，我是好东西。”小刘一时糊涂了。“你到底是不是东西？”老宋有些乐不可支了。“你捉弄人，我不理你了。”小刘有些生气，松开了手，转过身背对着老宋。 “开个玩笑，不行嘛？”老宋用手指挠了一下小刘，“别生气了。” “谁生气了，我才没那么小气。老是开人家的玩笑，你不是人！”小刘扭了扭身体。 老宋用双手抱住小刘的腰，然后极深情地在小刘的脖子上吻了一下。小刘象是触了电似的，一下子麻了。老宋只好用力托着她：“好沉呀，最近胖了？”小刘用力挣开，瞪了老宋一眼：“胖的人还敢说别人胖。”“试一下，不就知道了。”老宋上前一步，用力抱住女友，然后原地转圈。女友惊叫了一声，然后用手捶了老宋几下，脸上流露出既欣喜又有些茫然的神情。小刘的裙子也因此鼓了起来，有点象牵牛花。“放我下来！晕了”小刘娇嗔道。“不放，就不放。”老宋喜欢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不过，他也有些筋疲力尽了，只好把她放下来。小刘噘着小嘴，并用脚跺了一下，气喘道：“你只会使坏，死鬼。汗都快流下来了。” 学校里静悄悄的，静得可以听见夏虫的鸣叫。今天，小刘的同事正好都回家了，现在学校实际上只剩下她们两个了。两个人坐在草坪上，仰头看着星空。今晚星星很多，但不怎么明亮。“飞机！”老宋惊叫了一声，象发现了新大陆了一样。小刘睁大眼睛，还是没有看见，谁叫她近视呢？“那”老宋用手一指，只见一个亮点一闪一闪的自南向北而行。“飞机嘛，又不是没有见过，要是流星就好了。”小刘双手合一，闭着眼祈祷。 “你看见那两座山了吗？”小刘睁开了眼，“那两座相对的。” “看见了，怎么了？青山相对出，很平常呀！”老宋瞥了一眼。 “你认真看看嘛！有没有发现什么？”小刘有点迫切。 “好象两座山的模样有点相似！”老宋这才发现有一点不平常。 “它们是情侣山。一座叫牛头山，一座叫玉女山。据说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呢。”小刘有些兴奋。 “该不会是一个是牛郎变的，一个是织女变的？”老宋若有所思。 “老套。想不想听它们的来历？”小刘卖起了关子。 “说来听听！”老宋的求知欲还是比较强的。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玉娘的富家女去云山庙烧香，回家时路遇猛虎，幸好当时牛二在山上砍柴，听到救命声，赶来将猛虎打死，救了玉娘。玉娘因此看上了壮实而善良的牛二。但两人的出身却有天壤之别。牛二家里很穷，很小就没有了父母。而玉娘却出身于富豪家庭，从小就被视为掌上明珠。玉娘的父母极力反对两个人的交往，甚至把玉娘关在家里，不让她去见牛二，并把她许配给县令之子。没想到，玉娘还是想方设法从家中逃了出去，想和牛二私奔。县令之子闻讯派人去捉拿二人，并把牛二活活打死，还把他的尸体丢弃在现在的牛头山。玉娘闻讯后痛不欲生，假装答应了县令之子的婚事。在他们的新婚之日，先用酒灌醉了县令之子，然后用剪刀结果了他，自己也悬梁自尽。县令恼羞成怒，将玉娘父母打入死牢。村民被他们的真情所动，想把牛二和玉娘葬在一处，没想到还是被县令拆开。玉娘被葬在遥遥相对的也就是现在的玉女山。村民为了纪念二人，分别在山上建了牛头寺和玉女庵，那两座山也因此被命名为牛头山和玉女山。多么感人的爱情故事啊！”小刘黯然神伤。 “世界上最感人的还是悲剧呀！两个相爱的人到了最后还是要分开，真的太让人伤心了。”老宋也似乎受到感染。 “反正我们是不能分开的。”小刘紧紧抱住了老宋。 忽然一阵凉风吹过，飒飒的树叶声似乎在呜咽，也许也是为了那个凄美动人的传说吧。万籁俱寂，听不见半点声响。 大树下，围墙边，站着两个人，含情脉脉的双眼，像天上的星星璀璨迷人。紧紧握住的双手，是矢志不渝的忠贞。 夜有终结的时候，白天便是它的终点；人也有终结的时候，死亡便是它的终点；但爱没有终结的时候，即使是死，也只是肉体的告别。相爱的灵魂，注定与天地永生。 第九章 上网涂鸦 上完课，老宋又觉得无所事事，报纸没有看头，电视也没有什么精彩的。唯一能做的似乎只剩下上网了。 “咚，咚，咚”老宋敲了敲老鼠的宿舍门。伊歪，门开了，只见老鼠还有些睡意，很显然他还没有洗脸，身上穿的篮球服，使他臃肿的体形毕露无遗。 “在干嘛？”老宋平淡地问了一句。 “没，聊天。”qq 上的人头攒动。 “吃了吗？”老宋知道老鼠常睡得很迟（他不用上一二节课），也因此没有吃早餐。 “刚刚吃了一个面包，喝了一瓶牛奶。”老鼠边打字边回答。 一个叫“精品女人”的网友和老鼠谈得很热，信息一个接一个。 “老婆，我要去上课了。下午再聊吧！”老鼠打起字也挺快的，天天q，唯一长进的就是打字速度。 “886。” “3166。” “你老婆网名真的叫精品女人？”老宋有些惊讶，他本以为“精品女人”只是老鼠的网络情人。 “是呀！”老鼠用狡黠的目光看着老宋。 “真的假的，在网上有三妻四妾也很正常呀。没有人会说你花的。”老宋质疑道。 “骗你干啥，”老鼠正经地说，“我要去上课了，你接着上吧，我的qq不用关，挂着让它升级。” “升级，你上套了，要想混到小太阳的级别，不扯上几百度电是不行的。”老宋又卖起来了。 “管它呢，升级后会有很多功能的，告诉你，你也不懂。”老鼠也挺在行。 第三节课的钟声响了起来，有点像催命鬼，把那些害怕迟到的师生搞得气喘吁吁的。老鼠也赶紧套上球鞋，三步并作两步，兀自奔向操场。 一向觉得qq的人都是些庸俗的人，可这回老宋也登陆了qq。也许是一种期待，期待能在网上遇到一个知己。高山流水有知音，腾讯qq无故人。哎，在网络上，寻寻觅觅，怎么还是没有找到志同道合的人呢？曲高和寡，可咱要求不高呀？这让老宋想起了最近看过的《菀云文集》中提到的“e型女人”，她们事业成功，却在爱情的道路上举步维艰。文中提到了著名演员朱明瑛的公开情书：“我不在乎地位、身份、金钱、年龄，可以是博士，也可以是清洁工，但他一定要有自己的理想，要有自己的追求，同时也敢爱我，敢驾驭我。”人有时候真的是很矛盾。你说清洁工敢去爱一个著名演员吗？即使敢，也只能是生活在自卑的阴影中，他毕竟是只“癞蛤蟆”呀。相爱总是简单，相处太难呀！ 老宋见网上没有几个人，干脆下线了。接下来，干什么呢？老宋陷入了沉思。出身科班的他，一直对文学有着很深的感情，可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一篇象样的文章在正式刊物上发表呀！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没有创作激情，没有写作灵感，没有生活体验，没有时间涂鸦……一大串的理由似乎堂而皇之，但老宋一直相信自己有那个写作天赋。自己在学生时代的写作不是曾得到过老师的赞许吗？思前想后，老宋进入了原创广场。还是写一首诗吧！省时又高效。 写什么呢？好久没有写了，一下子又找不到灵感。以什么做主题？情、爱才俗；大自然，别人会感兴趣吗？就以网络为题吧！题目就叫《网络情缘》。 “你象一张网 网住了天南地北 网住了痴男怨女 格字的天空 呆滞的屏幕 乏味的点击 带不走美丽的憧憬 料想另一头 守候着似水的温柔 期待心灵的窗户 放飞旷野的鸟 摘一片绿叶 写上自己的祝福 让爱的绿荫 播撒到世界的每一角落” 没有太多的期待，老宋把拼凑的文字发表了。别人看了会想些什么呢？有人会评论吗？老宋觉得累了，一种以前不曾有过的疲惫。见鸦片来了，他就站起来将电脑让给鸦片。 第十章 火箭坠落 操场边的四号楼下有一个小卖部，面积不大，但人气却挺旺，因为学校内只此一间，别无分号，所以它的生意也挺不错。 今天小卖部更是挤满人，不为别的，而是一大群人在观看nba球赛。小卖部的老板也是学校食堂的承包人，他也十分喜欢看球赛，即使是学校内的比赛，他也是每场必到。 在一间不足十五平米的房子里放着一台25寸的彩电，还有两个冰柜和一张沙发，小卖部显得异常拥挤。可为了看球赛，球迷们似乎可以忽略一切。好在有一台壁扇，在那里不厌其烦地转着，小卖部才不至于特别闷热。坐着五、六个老师，站着三、四个学生，而他们的目光都注视着同一目标。 今天是火箭队和小牛队在季后赛中的比赛。大家都很关注姚明，自然也关注起火箭队和nba赛场。 “好球！”宝宝激动得站了起来，原来姚明刚刚来一个漂亮的勾手。 “怎么不传球呢？这个苏拉，简直是个垃圾！明年一定要把他踢出火箭。”疯狗有些不满。 “漂亮！”老巴里投中了一个三分球，让小黄直拍手叫好。 “怎么传球的，那么低！”老宋看姚明没有接住球，球被抢断，有些气愤。 “怎么防守的，又漏人了！”随着特里的三分命中，老鼠也有些怒不可遏。 “帅呆了！”宝宝兴奋地叫道。刚才，麦迪一个漂亮的扣篮，让大家有些解气。 “哎，姚明怎么又犯规了！他不该去补防呀！都四次犯规，要换人了！”果然，穆大叔在场边做起了准备。老鼠摇了摇头，还自吹道：“吓吓就好了，贴上去干啥？要是我，就站在那里等他，他要上篮，再盖他。” “别吵了，不说话没有人会把你当做哑巴。看球不语真君子！”小黄急了。 “你才乌鸦，火箭又要输了，我看4：2，火箭输定了。”老鼠不服。 “谁说火箭队输，我跟他急。”宝宝个虽不高，不过声音却大如洪钟。 “mm组合可不是吃素的，我看好火箭队，即使这场输了，也不过是3：2，火箭队还有机会呀！”疯狗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变得很冷静。 “霍华德的受伤，使火箭队的内线捉襟见肘，我估计火箭队会以3：4败北。”老宋一语惊人。 虽然有那么多的球迷为火箭队摇旗呐喊，但是火箭队还是输掉了至关重要的第五场比赛，以2：3落后。这让所有人都很失落，静悄悄地离开了曾经喧闹的小卖部。不知道平静过后，是不是有人会摔瓶子以泄愤，或者连午饭也咽不下？反正老宋午餐吃得并不香。 第十一章 六合美女 吃完午饭，几个人便约在小张宿舍里打牌。由于小张宿舍地处交通要道，来往的人较多，因此几个人为了消除不良影响，不得不关上门，拉上窗帘。 小张把写字桌上的东西放到书架上，然后用抹布擦了一下，几个人便坐下开战。小张和老宋合作，而阿胖和老古对家。几个人牌技都挺不错的，老古最老谋深算，阿胖有点好大喜功，所以两个人常斗嘴。阿胖总是埋怨老古有牌不出，而老古常骂阿胖不懂见好就收。不过，吵归吵，骂归骂，几个牌友的感情还是不错的，属于骂过就忘的情形。 小张发觉不对，对老古说：“你刚才不是没有草花了，怎么又有了，罚十分！”小张记性比较好，想瞒他还真不容易。 “老眼昏花了，还有一张草花夹在黑桃中没看见，不是故意的。”老古赶紧解释。 “还昏花了，我看你是人心不古，人老心不老！”老宋就是喜欢捕风捉影，用玩笑来调节沉闷的气氛。 “以后出牌要注意点，不要老是让人罚分！”阿胖可有点得理不饶人。 这时候，“吱”的一声，门开了，进来的是卫斯理。他见四人在打牌，稍微看了一下，就自个玩起电脑了。不过，这回他没有下军棋，而是玩起升级。平时雷打不动的人，这会也不甘寂寞了。 “咳，你也不看牌，我都已经溜主了，你还出那么多的副牌，也不帮忙调主。怎么打的？”老古气得差点把牌丢在桌上。 老宋看了看直喘气的阿胖，又瞧了瞧镇定自若的小张，再瞥了瞥火冒三丈的老古，觉得想笑，但又不敢笑，这还不是往人家的伤口上撒盐嘛？他只好充当起好人：“可能阿胖有他自己的想法，打牌只是娱乐娱乐，又不须卖儿鬻女，打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想老古正在气头上，还了一句：“没什么是没什么，可是好好的牌就这样糟蹋了，也太可惜了！大光的牌，让他打得只剩小光。” 小张也出来解围：“赢了就好，何必斤斤计较。” 小张和老宋正洗着牌，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不用开门也知道是谁。但几个人故意摒住呼吸，不出声了。不过，谁让这是学校的“公众娱乐场所”。（这连校长都知道） 那人又大声地敲了几个门，老古有些不耐烦：“没有人，敲什么敲？” “你不是人呀！快点开呀！”那人还是熟悉内情的。 卫斯理只好暂时放下鼠标打门。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校内第一赌棍，人称“赌鬼”的小林，他不仅牌技一流，而且瘦得可怜。那全是抽烟惹的祸，以至人近三十，仍然孤家寡人。 小张见他来了，站起来将牌拱手相让，自已坐在旁边看牌。看了一会，小张就拿起手机到外面打起电话，谁不知道他是给他那相好的“汇报工作”。 “猴子，帮忙打几局！我要上网查一些资料。”老古硬把牌塞给卫斯理。（因为卫斯理平时并不爱打牌。） 老古硬是抢占了卫斯理的地盘，一边看屏幕一边看键盘，敲了起来。知情的人都知道他是在查看“六合彩”的图纸和内部资料。 老宋边打牌边对老古说：“查什么查，不要对着六合美女直流口水！”让旁边的人大笑。 阿胖也跟着凑热闹：“不要看了，今晚出猪！” “还出猫呢！”老宋看不起那些买六合彩的人。 “才不管它出鸡还是狗，反正我又不买。”老古说得理直气壮。 “你没买？骗鬼，小心丢了公职！再说，这玩意炕人。”卫斯理觉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还是少看为妙，小心你的魂被曾道人或者白小姐勾走！”老宋劝道。 可不管众人怎么说，老古还是拿起笔忙碌着，什么特码诗，什么……反正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也难怪，哪一个人没有一夜暴富的念头，再说他那点工资要养活一家老小实属不易，如没有什么“不义”之财，就活得没有人样。可君子爱财，要取之有道呀！再说，买六合彩的人真正发财致富的有几人呢？倒是有许多人因为买六合彩把一个家搞得分崩离析。 第十二章 论坛建设 最近几晚，老宋总是上网上得很晚，他正在忙着建设一个名为“初中语文教学之友”的论坛。他深知现在的社会是个信息高速发展的社会，手中没有一些资料，是搞不好教学的，更何况他从事的又是毕业班的工作。为了搞好复习工作，他把初中的复习内容分成了几大块：基础知识、文言文阅读、课内阅读、课外阅读、写作等。分门别类之后，他按图索骥，在网上找了不少资料，然后把这些资料整理进自己的论坛。真的像他所想的，各个门类都有还算齐全的资料，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别人都会有较大的借鉴价值。查资料、分类整理、发帖成了他晚上生活的全部。 不过，有不少网站都要求注册，说白了就是要人民币，让他费尽了周折，好不容易找到的资料都如同宝贝似的，总让他兴奋良久。累了的时候，老宋也会登陆别的语文教学论坛，向别人推荐自己的论坛。他渴望在网上搭建一个平台，方便自己，服务他人，当然他也希望别人也把好的东西奉献出来，让有需要的人能够共享。虽然这几天的工作挺累，但是老宋觉得特充实，好像自己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 原本老宋还打算建一个个人网站，或者更准确地讲是一个个人主页，但自己对sh等不大精通，加上没有多少时间，只能作罢。 也许是长时间地使用电脑，老宋觉得眼睛很涩，甚至眼泪都快下来了。哎，他就是这样一个工作起来不要命、玩起来又特疯的人。他还一直把“不会玩的人、不懂得休息的人是不会工作的人”奉为座右铭，并付诸实践。 电脑、网络给他带来了许多欣喜的东西，但也使他觉得手足无措。因为你能够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你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正在他想得入神的时候，老宋的妹妹“小家碧玉”发来了讯息：“老哥，听老妈讲你五一节定婚，真的嘛？” 老宋停下手头的工作，回复道：“真的，戒指和项链都已经买好了。你到时候有空吗？” 小家碧玉很快就回复道：“要请假呀！” “那就不用回来，反正也没有你多少事！”老宋总是那样通情达理。 “不过，我才有你一个哥哥，你订婚我不回去，说得过去嘛？”小家碧玉觉得良心有些不安。 “都什么年代了，你那么忙，从大好远的地方赶来，我看就不必了。”老宋安慰道。 “真抱歉，但你结婚的时候我一定到。”小家碧玉把字号改成了三号。 “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也挺不容易的，自己要照顾好自己。你也老大不小了，要开始考虑终身大事了。免得以后老了，嫁不出去。”老宋跟谁都那么贫。 “知道了。”小家碧玉显得很听话。 “我还有事，以后再q吧。”老宋不喜欢半途而废。 “有空再联，上网的时候要记得上线！”小家碧玉叮咛道。 “bye”老宋喜欢言简意赅。 灯一直亮着，劈劈啪啪的打字声依稀可闻。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休息，也许是十二点，也许是凌晨三点。 第十三章 五一长假 五一节，学校放了三天假，加上星期六、日和调课，老宋可以一个星期不用上课。因为订婚的一些该买的东西基本上已经买齐，所以老宋实际上没有多少事可做。 老宋和二叔带着一些订婚所需的物品，一大早就出发了。到丈人家的时候，小刘已经在门口恭候多时了。女友的亲戚也来了不少，小刘家一下子显得热闹起来。 “咦，大家看一下新郎官！多帅呀！”不知谁嚷了一句，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老宋身上。一件短袖的才子衬衫为老宋增色不少，整个人显得很有精神，再加上本来人就长得挺斯文的，一经打扮自然不同凡响。 “我们的新娘子也不赖呀！”人群中有人说了一句。小刘今天并没有穿特别鲜艳的衣服，反而是有点素雅的灰色套装，敞口高领白衬衫把脖子上那条白金项链衬托得光彩夺目。一个字，美！两个人真可以算是十分匹配的一对。 喝茶、吃点心、聊天…… 老宋给小刘使了一个眼色，小刘就心领神会地出去了。两个人竟“跑”到小刘的房间里幽会。一个拥抱，一个热吻，两人掩饰不住的幸福和快乐。老宋双手搭在小刘的腰间，深情地看了小刘一眼，用嘴唇轻轻地在耳边吻了一下，深情地说：“老婆，你今天太迷人了！爱死你了！”小刘幸福地偎依在老宋的肩上，有些害羞地说：“人家难看极了，就会笑话人家。老公，你今天看上去很帅，真的！”老宋笑了笑：“我如果不帅，你会看上我这个糟老头嘛！” “少来了，还有正事要办呢。”小刘推了推老宋，但不怎么用力。老宋顺势抓住小刘的手又一个深情的吻。 快十二点的时候，大家相继入席参加订婚宴席。坐大位的是老宋、小刘、老宋的二叔、小刘的外公和小刘的叔舅，而老宋的岳父和岳母不知在忙些什么，一直没有露面。鞭炮噼啪地响了许久，大家才客气地动起筷子。 席间，觥筹交错，碰杯声不断，尤其是老宋的二叔更是成了众人敬酒的焦点。一杯又一杯，劝酒语一句又一句，好不热闹。过会儿，老宋的岳父及内兄也出来敬酒，又是一杯接一杯，真有点酒逢知已千杯少，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宋也礼貌性地向同座的人敬烟敬酒，不过，今天他并没有喝多，因为晚上还要请吃喜糖，所以现在还不是一醉方休的时刻。 欢乐的宴席直到下午两点钟的时候才结束，亲戚邻居也陆陆续续地退场了。老宋的二叔因为喝多了，所以有些醉醺醺，只见他用双手托着下巴，头脑还有轻微的晃动，醉了！老宋亲切地问道：“二叔，不用紧吧！”。“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喝多了有点麻！你扶我到床上休息一会！”二叔勉强地立起身。老宋和丈人搀着他到小刘的房间里歇息。 二叔才躺一会，就呕吐起来，吐得稀里哗啦。小刘和老宋只好忙着收拾残局。二叔吐完之后，脸色也由白变得红润，没一会儿竟呼呼大睡起来。老宋见他没事了，这才放心地去找丈人谈事。 二叔一直睡到下午五点才醒过来。醒来之后，还是那样的健谈，又开始和老宋的岳父、岳叔父、内兄侃了起来。喝了几杯茶，老宋见二叔气色不错，才提议回家。 “我一个人回家就可以，你晚上不是还有事吗？”二叔执意要一个人回去。 老宋不大放心，还是坚持要送二叔回去：“不要紧的，我送您一程。再说，出双入对的，两个人才有个照应的。” 二叔只好答应。 第十四章 突发事故 街上行人稀少，车辆也不多。二叔不知是喝了些酒，还是回家心切，骑车骑得有点快，老宋只得尾随其后。 忽然一辆摩托车横窜过马路，二叔急忙刹车，但两辆摩托车还是有轻微的磨擦。那辆车当即倒地，二叔尽力地向左拐，但车子还是飞速地向路旁斜摔，车倒地并向前滑行了五、六米。剧烈的刹车声引起了路旁人的注意，大家都在谈论刚才那惊险的一幕。 车子滑倒了，二叔也未能幸免，当他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脸上已是血迹斑斑并夹杂些尘土。老宋停下车，看了看二叔的伤情。二叔虽然脸上还是流血，但还是生气地臭骂那个中年人：“你怎么骑车的，横窜也不打转向灯。”也许是自知理亏，那个中年人扶着二叔道：“其它的先别讲，我先送你去医院看一下。”但二叔有些不依不挠，仍然指责那个中年人：“要不是我反应快些，不把你撞死才怪！” 老宋把二叔的车扶正，转向灯、车刹等已被磨损，车后红布袋里的东西也有些乱，有些甚至被磨得变形了。老宋冷静地对二叔说：“你的伤口还在流血，先去看一下吧！免得发炎！” 二叔在老宋的搀扶下上了那个中年人的摩托车，被送往附近的卫生所。也许是老宋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或者世事让他变得成熟的缘故，他此刻没有一丝的紧张，最多也只是一些担心。 老宋先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打给自已的丈人，好帮忙一下自己；一个打给自己的二婶，让她来照料一下二叔。打完电话，他把二叔的车子牵到旁边的维修店。 三分钟后，老宋的内兄及丈人赶了过来，简单询问了一下情况。好在摩托车的问题不大，换了几个零件就没事了，几个人立即赶往卫生所。 卫生所距离出事的地点实际上只有几百米。几个人赶到的时候，那个中年人在诊室外面抽着烟，旁边有不少人在议论着，可能是他的亲戚。 老宋进到诊室的时候，医生已经将伤口清洗干净，正在用针缝伤口。不知道是没有用麻药，还是用得很少，二叔的手紧抓着床单，脚不停地挪动着。 二婶很快就赶来了，和她一起来的是二叔的邻居兼好友——春哥。二婶径直走进诊室，看见躺在病床上的二叔，立刻嚎啕大哭起来：“哇靠心肝……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却……”老宋也不知怎么安慰二婶，只是用手拍了拍二婶的肩膀。他觉得好像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自己对不起二叔，也对不起二婶。 二叔用眼睛看了看二婶，举起没有受伤的右手示意二婶不要哭，并对春哥做了一个手势。可能是他觉得老宋还有些少不更事，而春哥比较有社会阅历。 春哥把头贴近二叔的嘴边，二叔向他说了一些话。可能声音太小，老宋根本没有听清他们在讲些什么。见帮不上忙，老宋和医生聊了起来。 “医生，让你辛苦了。我二叔的伤势怎么样？要紧嘛？”老宋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只是皮外伤，只是头部不知道有没有问题？最好去检查一下。”医生答道。 春哥搭着老宋的肩膀，把他叫到一旁：“你二叔的意思是叫我们去和他们谈一下，赔点钱就算了。”老宋知道这个时候只有他挺身而出了。春哥毕竟是外人，二婶只是在那哭，谈判的重担只能压在他的肩上，幸好老宋的口才还不错，而且自己对交通法规又比较了解。他前年才和别人因交通事故谈判过。 说来话长。前年暑假的时候，老宋和女友回家时，被迎面飞驰而来的小货车上的三合板撞倒。老宋和女友立刻失去了知觉，昏了过去。小货车司机弃两人于不顾扬长而去。好在女友的伤情并不重，一下子就醒了过来。当她看到躺在不远处且血流满面的老宋时，她哭得死去活来。见有一摩托车车工经过，小刘央求他将两人送至医院。老宋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在梦中他梦见自己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任何的声响。他非常害怕。不过，别人眼中的他却在床上睡得很安闲。 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听见母亲的哭声，而自己也动弹不了，他才意识到这不是一场梦，而是一个悲剧。在进行简单的清洗、缝包伤口后，他们很快就随120的车转到县医院。 老宋的左下颌骨骨折，脸也因此肿了起来，在医院呆了十多天才伤愈出院。女友的头部可能受到撞击，曾一度恶心想吐甚至昏迷，不过，ct后发现并没有大碍。但老宋却因这场车祸，脸上留下一道疤，让他曾一度害怕面对镜子。不过，在家休养了十几天后，老宋的脸也慢慢消肿了，脸色也由黑变白了。这场车祸不仅对老宋的外表产生了影响，而且给他的心理也造成了不小的压力，看到女友时总是相拥而泣。 交通事故的肇事者不知是良心过意不去，还是怕有人指证（事发地点附近有人目击了全过程。），自已主动去医院看了老宋，还先垫付了一部分医药费。在交警的调解中，双方还是因赔款问题相持不下。最后，还是老宋声情并茂、证据确凿的诉说“打动”了对方，才答应承担医药费的大部分。老宋因为有医疗保险，所以自己不用去付任何的医药费。可是再多的钱能买回健康吗？能带走这给人带来的心灵创伤吗？不，不能。 经过生死考验的老宋因此变得成熟起来。当他面对二叔这起事故时，他显得冷静、沉着且极具理智。肇事者可能是碰伤，还是心理过于紧张，觉得全身无力，打起点滴。老宋见状，只好和他的兄长谈了起来。经过交涉后，他答应支付医药费。 不过，问题并没有那么简单。老宋为了二叔的健康着想，觉得有必要将二叔转移到正规的医院进行检查和治疗。但立即遭到对方的反对。他们觉得二叔的伤势不重，只要在卫生所看一下就可以了，不愿承担其他的费用。春哥、老宋的丈人等人当然不能赞同。 夜色越来越暗，在卫生所照料二叔显然极为不便且条件十分简陋，转院是大势所趋。可对方却死活不答应。“叫交警来处理！”春哥对老宋说了一句。 老宋并没有立即答应，因为叫交警来也是让双方自己先协商解决。而且，二叔在事故中也要付一定的责任。他骑车过快，又有酒后驾车之嫌，再加上他的车没有牌照……反正问题不少，不见得能占多少便宜。再说，事发现场早已被破坏了，取证很难，加上肇事者是当地人，谁会站在老宋的一边呢？ 定夺不下，他只好和二叔商量。二叔的意思很简单，他也不想叫交警来，只想让对方赔些医药费。他的声音低沉、缓慢但很清楚：“叫他赔一千块了事。” 老宋很有诚意地将二叔的意见转达给对方，没想到肇事者的妻子却大放劂词：“一千块，简直是敲诈。他骑得那么快，还喝了酒。”言下之意，没商量。这一说，把春哥气得鼻子都快歪了：“别犹豫，报警！”“报就报，谁怕谁。也不是他有伤，我丈夫也有伤。”“死短命，想到这里来混饭吃，瞎了你的狗眼……”几个女人相继骂了起来。 看来，想让对方赔一千块，难，难于上青天。“嘟，嘟……”120的车在门口停了下来。 “病人在哪里？”说话的是一个空着白色工作服的护士。 “里面。”老宋指了指医疗室。 “你们帮忙一下，马上走。”那个护士心急火燎的。但没有人动手。 “怎么搞的？要不要走？”护士火气还不小。 “稍微等一下，医药费还没谈妥。”老宋客气地说。 “快点，我们可没有时间等呀！”另一个护士也急不可耐。这一回，没有人理她。 老宋俯下身子，对二叔耳语道：“他们不答应，是要报警，还是再谈？120的车子都进来了。”二叔想抬起头，但还是放弃了。他从耳缝间挤出了一句话：“这里的诊费及120的车费，还有到外面的治疗费找他算就可以了。” 老宋拉下脸把肇事者的兄长叫了出来，和他商量起来。 “这件事谁对谁错，那是明摆着的。但你弟弟应当承担主要的责任。你同意我的说法吗？”老宋见他嘟囔着，没有反对，继续说：“现在的问题是医疗费的问题。这里的费用，还有120的费用，以及简单的回家护理和吃面线蛋的钱，我觉得你们还是应承担的。” “那是，不过，一千块实在太多了，我们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显然，他不会轻易让步。他不急。 护士又在旁边摧了，老宋只能自己作主了，他把所要的费用盘算了一下，交底道：“五百块，这里用了三百多块，120要一、二百块。” 见对方有些迟疑，老宋知道机会来了：“这里面没有包括ct和在外面医院的费用，你们刚才也承诺过这里的药费要负责的。不能再少了。如果叫交警来，就不止这个数。你也可以自己算算。” 也许是说到对方的心里去了，他们还是东拼西凑，凑来了五百块。 已经八点了，老宋不放心自己的二叔，只好把晚上的事搁下。（自己没有时间去丈人家，即使现在去了，也来不及了。再说，二叔的事又不能不管。）他觉得对不起女友，订婚之日，让她一个人请别人吃喜糖，别人要是问起岂不是很尴尬。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呀！但愿女友会深明大义，原谅他。哎…… 第十五章 喜忧参半 沿路颠簸，老宋和二叔乘坐120的车到了县医院。挂号、检查、化验，忙了几个小时，老宋早已筋疲力尽，好在结果还是比较乐观：二叔的伤并无大碍！老宋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安心地在二叔病床旁边的小床睡觉。 第二天，二叔就出院了。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气色明显比昨晚好了许多。老宋觉得还是过意不去，拎着一大袋水果去看望他。 “不要紧，你放心呀！” “还是要注意一下身体，多休息几天。” “没事的，你有事自己去忙，不用管我。” “不好意思，出了这种事……” “这也不能怪你……” “我爱你，爱着你，就象老鼠爱大米……”老宋的手机突然响起，原来是小刘打来的，问的无非是二叔的伤情。 “你有事，你就先走吧！” 老宋上前握了握二叔的手，又再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 车子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兜了一圈，老宋的脑袋还是一片空白。一桩喜事，让自己办得……。“嗨，好事多磨！”老宋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人怎么这么累？老宋不愿再多想，径直回到了家。关上房门，蒙上被子，把自己完全封闭。 尽管这样，脑袋里还是冒出这样那样的想法……也许，人的一生注定要与烦恼结伴同行。 小刘在家里呆了两天，就出来找老宋。与老宋的面色凝重不同，小刘似乎还沉浸在定婚的喜悦之中。她像看一件古董似的深情地凝望着老宋，温柔地说：“我的朋友很多都有去照婚纱照，我哥和我嫂也去照了，我们要不要去照一下？” 一向泼辣的小刘忽然间变得如此温柔，让老宋差点有些不习惯。想想人一生才结一次婚，似乎也该留下一些纪念吧！老宋很爽快地答应了。小刘用手抱着老宋的脖子，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个红红的印记。 “去米兰春天吧！”两个人竟是那样的默契。 照婚纱照的那天，天气还不是太热。小刘经过化妆师的精心打扮，一出场就惊艳四座。 在摄影师的导演下，他们上演了一幕幕浪漫而甜蜜的画面。小鸟依人式、大胆出位式、庄重严肃式、滑稽搞笑式……让他们两人演绎得极富情致。 小刘开始时表情还有些僵硬，笑起来并不是很自然。 “结婚叫入网，重婚叫一卡双号，婚外恋叫呼叫转移，情人多了叫移动梦网。离婚叫销号，分居叫停机保号，复婚叫复机，女人再婚叫过户，男人再婚叫补卡。”摄影师有些不务正业了。 不过你还别说，这个笑话真把老宋和小刘逗乐了！接下来的拍摄就顺利了许多。 拍了半天，总算拍完了。 尽管忙碌了了一整天，但两个人觉得还是有些不够尽兴。 第十六章 谈婚论嫁 “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呀！” “你要结婚了，世界上又少了一个光棍了！” “人为什么结婚，因为男人想‘捅’了，女人想‘开’了。” “如果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 渴望爱情 → 不知死活 物色对象 → 活得不耐烦了 相亲 → 为自己的墓地看风水 爱慕 → 大限之期不远矣 表白 → 自掘坟墓 拒绝 → 死里逃生 谈恋爱 → 这不是玩命是什么 写情书 → 为自己的墓地分期付款 冷战 → 苟延残喘 分手 → 千钧一发 破镜重圆 → 该来的还是要来 求婚 → 教唆自杀 储蓄结婚基金 → 投保寿险 订婚 → 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 结婚 →双双殉情 第三者 → 盗墓 移情别恋 → 迁墓 离婚 → 置之死地而后生 订婚宴客 → 追悼会 结婚宴客 → 超渡法会 亲朋好友 → 奔丧大队 包红包 → 慰问金 公证结婚 → 由法院出具死亡证明 集体结婚 → 集体自杀 结婚热潮 → 争先恐后赶着去死 理想的结婚对象 → 人间净土 结婚多次的人 → 示范公墓 婚友社 → 葬仪社 婚姻专家 → 公墓管理员 结婚纪念日 → 清明扫墓节 一般状况结婚 → 寿终正寝 闪电结婚 → 猝死 先上车后补票 → 爽死 奉子之命结婚 → 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对婚姻犹豫不决 → 生死一瞬间 假结婚 → 装死 异国之恋 → 客死他乡 女人总是引诱男人走向爱情的坟墓 → 最毒妇人心 男人总是带着女人奔向爱情的坟墓 → 无毒不丈夫 ” “* 你要结婚了？恭喜你！ * * 有什么好恭喜的？ * * 这是好事呀！* * 你当我愿结婚呀？ * * 不愿意你结什么婚？* * 别人逼的。 * * 谁这么缺德！！！！* * 我妈。*” 各种各样的讯息让老宋应接不暇。网友发过来的东西真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门呀！老宋一脸傻笑，像吃了蜜似的。 “单身是领悟，恋爱是失误，分手是觉悟，结婚是错误，离婚是醒悟，再婚是执迷不悟，没有情人是废物，情人多了是动物。”单身贵族直言不讳。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于茫茫人海中找到他/她，分明是千年前的一段缘；无数个偶然堆积而成的必 然，怎能不是三生石上精心镌刻的结果呢？用真心呵护这份缘吧，真爱的你们。两情相悦的最高境界是相对两无厌，祝福你们！”爱的甜蜜如是说。 有赞成的，有反对的，有送花的，有送猪头的，网友用各自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我决定国庆节去办结婚证，然后光棍节正式结婚。”老宋这次可是动真格了。 “到时要记得请客呀！”小草微微笑眨着眼调皮地说。 “红包要记得寄过来，地址是：爱情路相思巷12号。邮编：121314”老宋也不忘调侃。 “打算怎么操办婚礼，中式，西式，还是旅游结婚？”关心老宋的网友还真不少呀！ 第十七章 生儿育女 一切按计划行事，11月11日，老宋和小刘携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以前两个人还有这样那样的憧憬，设想着有一个特别的婚礼。可那天，所有的激情似乎都被冰窖里的坚冰冻结了。世俗的琐事，已让他们疲惫不堪。好在闹洞房的朋友早早地离场，让他们可以在床上安静地享受二人世界。 小刘侧过身，手搭在老宋的肩上。“我们什么时候要孩子？”庸俗的日子，连问的问题也是那样庸俗。 “你想让我当研究生了！”老宋反应有些迟钝。 “你想不想要男孩？” “无所谓。” “你父母可是急着抱孙子呀！” “他急，我可不急。” “听人说，生男孩要……” “网上这方面的信息多的是，我有空就去研究一下。要先准备一下！” 虽不能完全解放，不过，那晚的房事还是挺让人心潮澎湃的。 第二天，老宋起得反常的早，吃了点面包，喝了些牛奶，就噼里叭啦上起了网。没有游戏，没有聊天，他一门心思研究起了生儿育女经。什么清宫生男生女图，什么生男孩的秘诀，……这么多，以前的人都不学习，不然，怎么那么多的人生女孩？ 月末，老宋放松了警惕，自由地在那片草原上奔驰。没想到，一夜风流竟然…… “老宋，我可能有了……”小刘看着老宋，似乎有所期待。 “不会吧！前七后八，应该是安全的呀！”老宋一脸惊愕，似乎在他的脸上找不到半点的惊喜。 “要不要去买早孕测试纸测一下？”小刘战战兢兢地问。 “好呀！”老宋的表情很奇怪。 …… “真的有了……” “有了就有了，反正，我们早晚要的。” “如果是个女孩，……” “生男生女都一样，……” “要不要去b超一下？我哥有熟人。” “算了，就算是女孩也不错。省操心。” 第十八章 婴儿降生 经过十个月漫长的等待，老宋终于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你老婆快生了，你快来医院一下！”妈妈的话是那样急促。 凑巧老宋不用上课，他飞也似的去了医院。到了医院，父母亲早已在医院的产房外等候。在医院的走廊，老宋踱来踱去，几十米的距离似乎有几公里那么远。几十分钟的等待好像黑夜一样漫长。 “哇，哇哇，……”声音听起来像女孩。 孩子是老宋的妈妈抱出来的，“顺产，5斤7。” 性别此刻对老宋而言，似乎失去了意义。他仔细地看着那个用毛巾包裹着的小家伙。小家伙白白的，竟然还用眼睛盯着他。眼睛大大的，有点像赵薇，挺可爱的。 几分钟的失落之后，老宋将孩子抱去洗澡、验血、打乙肝预防针。 孩子比想象中的还要健康，看上去似乎挺有灵气。在老宋的记忆中，自己的妹妹出生后很丑，而且一直在睡觉。而自己的孩子竟能长出了不少头发，脸也挺干净漂亮！这多多少少给他一些安慰。 小刘似乎还有些疼，身体还不能动弹。只是吃力地问：“男的还是女的，还好吧？” “小公主，挺漂亮的！”老宋如实说。 第二天，小刘就出院了。小家伙的降生让原本宁静的生活又开始变得热闹起来了。 “常言道： 生男生女都一样，女儿也是传后人。虽说如此，但重男轻女现象仍普遍存在，甚至比以往更有甚者。先不说旧时的弄璋和弄瓦之别，就连别人对你的态度也迥然不同。比如当别人听说你生孩子了，首先会问：生男孩？如果回答是肯定的话接下来听到的就是“恭喜恭喜”；如果听说是生女孩，就会安慰你：都一样。我认为最大的差别是：当别人问起的时候，如果生的是男孩，自己常常是喜形于色，回答是理直气壮；而如果生的是女孩，则常常满脸愁容，说话是轻声细语。但话说回来，男女各顶半边天，有人生男孩，自然有人生女孩。正确的做法我觉得是：生男孩莫喜，生女孩也不要悲伤。孩子最关键的不是性别，而是健康和聪明！这或许是对普天下所有生女孩的双亲最好的安慰！”老宋不忘在自己的博客上写下了这样一段话。是自勉，还是与人共勉。不得而知，不过，可以看出他的心态已变得很平和。 第十九章 炒股风云 成了家，也该立业了。到了而立之年的老宋，依旧一事无成。孩子的降生，则给他的经济带来了些冲击，每个月动辄数百元的奶粉钱，让他颇感压力。 生活的压力，不服输的个性，让他蒙生了炒股的想法。尽管自己对股票一无所知，但自己的经济理论基础还是挺扎实的。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 2006年股票由熊转牛，老宋知道机会来了。但他也知道：股市有风险，入市须谨慎。红色的五月，并没有让他有太多的冲动。经过一、两个月的观察，他才把自己的一部分资金投入股市。他买的第一只股票是大家都非常熟悉的中国联通，成交价是2。3元。但股票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猛涨，而是原地踏步。耐不住性子的他在两个星期后以2。39元卖出了中国联通。尽管赚了一点钱，但他一直搞不通：为什么联通在香港的成交价会那么高，二者那么悬殊？ 牛刀小试之后，老宋开始把更多的时间泡在证券大厅里。听老股民谈经论道，又成了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以前他很少看新闻，属于那种家事，国事，天下事都不关心的局外人。可晚上七点和九点的新闻现在却成了他必看的节目了。他的金融知识也跟着丰富了不少，对股票的认识也越来越少了。 以前还觉得股票是那样高深莫测，什么k线图让他看得发晕，还有许多的证券名词是那样深奥。而现在他终于把大智慧玩得团团转，各种各样的分析对他而言都是小菜一碟。他帐面上的钱也开始像滚雪球一样，不断增多。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这种快乐不仅仅是赚钱的快乐，更是一种成就感。 好日子延续了半年多，5。30用几个跌停告诉他：炒股是勇敢者的游戏。老宋有几次萌生退市的想法，但每每想到涨停的刺激，他就不能自已。很快就又投入股市的漩涡中。 也许，炒股就像一场赌博——庄家和散户之间的博奕。不可能只有赢家，而没有输家。07年10月之后，噩梦像魔鬼一样缠着老宋。他的股票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从高处往低处掉。那一段时间，他的心情就像大盘一样发“绿”。再经过08年春雪的洗礼、5月的地震，他变得万念俱灰。 割肉，再割肉，他流着血离开了那个曾经是天堂的地狱。他也深刻地领会了巴菲特的炒股名言：止损，止损，再止损。 第二十章 买房风波 面包会有的，车子会有的，房子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近几年，房价涨势惊人，我们无心去讨论是商品房供求关系的不平衡，还是房地产开发商的恶意炒作，事实摆在那里，房价一直在飙升。如果你想买房，你还在那犹豫，你将付出更大的代价。于是，很多工薪一族打肿脸充胖子纷纷贷款买房，成了名副其实的房奴。捉襟见肘的日子虽不好过，但总比挤在小屋里望房兴叹、唉声叹气强。房价又涨了，竟然成了他们的安慰。而那些还在观望的人，买房却越来越遥不可及。如今这个社会，有房、有车越来越成为一种筹码，一种资本，不但让你有面子，而且当你要谈对象的时候可以让你多一份自信。辛苦了几十年，还不是图有个栖身之所。“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那也只是忧国忧民的杜甫的一厢情愿！谁不知：买房难，难于上青天！像我一个月工资才一千多，即使不吃不喝，一年下来也只能买3平米。买房，也就变成了南柯一梦了。不过，看别人纷纷乔迁新居，自己也有些按捺不住、蠢蠢跃动。咱，又不比别人差，凭什么别人买起得房子，咱就买不起。付了首付，贷款慢慢还就是了，来个十年计划，三十年计划，我就不信还有移不走的山。也许是大家太有远见了，开始学会了用明天的钱来办今天的事，反而让大家活得更累、更辛苦！租一套不就得了，那么辛苦干什么。为子孙造福，说得好听，说不定你的子孙还不领情，再过几十年，你那破房子谁还稀罕？折腾来折腾去，火了开发商，他们把这辈子的钱赚完了，顺便也把下一辈子的钱也捞走了。人家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房奴们却得勒紧裤带数钱过日。咳，这算啥玩意…… ”老宋在博客中大发感慨。 骂还是要骂，可日子还是要过。房子也是早晚要买的。老宋和小刘在中介的指引下，看了一幢又幢的房子、一套又一套的套房，但不是价格太贵，就是地点不好，楼层不理想，房屋设计不合理。选房子，就像挑媳妇一样难。 在他们都快崩溃的时候，老宋的邻居无意中透露了一个信息：他的一个朋友有房屋要出售。环境好，价格也便宜，就是楼层高了些，而且暂时没有房产证（抵押在银行）。老宋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随兴而去，没想到看房后却怦然心动。小刘也似乎挺满意的。真的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安全起见，老宋还是上网查了些资料，尤其是仔细研究了买二手房的注意事项。等到心中有底，才和房主谈起了买卖事宜。房主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行动并不是很利索，但说话还是挺清楚的。一切进展很顺利，交易的价格很快就谈妥了。价钱比自己预想的便宜了不少。老宋怕老头子反悔，当天就和他签了买卖合同。心想：这块肥肉到了嘴边，可不能让它跑了？于是，老宋冒险地交了定金5万元，替老头还贷。 俗话说：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本以为交了定金，就可以等着办理过户手续。可过了几天，老头子却撒手西去了。这一消息让老宋惊呆了，不知如何是好。过户也因此搁浅了。 过户手续办不了，只好等老头子的儿子办理房产继承。经过数月的等待，他才办理好相关的手续。 房子是有了，但装修又成了问题。没有钱呀！但一想到自己终于有栖息之所，还是心宽了不少。 问题总是这样困扰着人们。你刚解决一个问题，又有一个新的问题等着你。不管是网上的，还是网下的，其实，现实世界与虚拟世界都是一样的。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结尾 成了家，立了业，还有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老宋整天忙得不亦乐乎！上网的时间明显少了，最多是发几个邮件或者上网查一些资料，至于聊天、听音乐、看电影之类的事，真的是无暇顾及。在网上，自己虽然曾经和不少女孩打情骂俏、谈情说爱，可那都是逢场作戏，他从来都没有当一回事。所以，与网友约会诸如此类的事情就压根没有发生过。正如他跟网友说的：我是有那个贼心，没有那个贼胆！我没有花心，但总不能叫我见到美女却孰视无睹吧！在生活中，他还是一个好老公。虽然自己有一些懒，但对老婆还是始终不离不弃。 有一天，老宋打开自己的qq，发现他的留言还真不少。说明他这一段时间没有上网，还是有不少人挂念他呀！谁说网络上都是虚情假意？不过，老宋也不想沉迷于网络了，他觉得还是现实些好！毕竟自己也过了而立之年，看问题也与以前有所不同了。 至于，他什么时候会上qq，他自己也不知道。反正，一切随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