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查真相》 第一章 勘察现场（一） 第一章 z市警察局这半年里，出了个传奇人物。他呢，并不是刚刚走马上任的刑警队一队的队长王欢（虽然他上任的很突然很离奇），而是王欢手下刚招进的警察，一名叫做高明颂的刑警。 自从王欢当上队长，这高明颂就跟着来到了一队。自从高明颂来到了一队，这破案率就是蹭蹭的飙升。 所有人都以为二人是老相识，可这两人确实是才认识。 这个高明颂呢，180左右的身高吧，模特般的身材，完全是影视明星的模样。他的眼睛不是特别的黑，带有一点淡淡的棕色。他的头发却是黑的过于自然。 与他一比，王欢显得就有些魁梧了。目测身高至少190，感觉不打篮球都可惜了。八块腹肌，体格健壮，板寸发型，一撮胡子，活脱脱混黑社会的老大哥的模样。这小姑娘可能也都被他给吓哭了，所以他34了都还找不到女朋友。 这天，z市郊区一栋别墅里，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被发现死在自己家的卧室中。该女子面带笑容，身旁放了一朵秋海棠。高明颂等人接到消息，便前来调查了。 且看传奇如何传奇地探案的吧。微笑秋海棠篇，正式开始： 在高明颂和王欢还没走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有警察咔咔咔地在那里拍照了。“嗯，很好，你们拍完了先出去吧。一会有事再叫你们。” 负责拍照的陈瑞等人见老大都开口了，点点头就出去了。 刚从门口走进死者的卧室，王欢就闻到了一点香气，他有点想不明白。王欢拿手把气味往鼻子方向上稍微扇了扇，随即说道：“这次现场的味道倒是很有意思。有股酸臭，不是尸体的那种味道。淡淡的，但是我确定它真的存在。” 王欢一直有狗鼻子侦探的称号，这鼻子的灵敏也真不是吹的。所以高明颂没什么怀疑，只是语气有些暗沉。“酸臭啊？” “真心不确定是什么的味道，有点奇怪。” 确实有时候虽然能形容出味道的感觉，但是却描述不出它的来源。这是人之常情，高明颂倒是不置可否。他点了两下头，道：“我们还是看一下现场再说吧。” 走近死者，高明颂的眉头皱成了一团，可还是出奇地感受到了他禁欲系的帅气。他道：“死者明显消瘦，胳膊上有静脉注射的痕迹，看来是吸食毒品。而你所说的淡淡酸臭，有可能是长期吸毒导致的。” “面带微笑，身旁放了一朵秋海棠，还吸毒，这明显是吸毒过量致死嘛，要不就是难耐毒品折磨而自杀，这还叫我们来做什么？”王欢可是很骄傲自己丰富的办案经验，不等侦察完现场，他就仿佛已经洞悉了一切。 一旁的高明颂可不敢把白眼直接翻给他看，但还是不无嘲讽地说道：“还没开始调查就别妄下结论。首先，是不是自杀还不一定！” 王欢被人质疑，难免心塞。可是质疑他的又是比自己厉害的高明颂，于是只好耸耸鼻子，小声反驳道：“他杀？我可没有见过被人杀了后还开心地笑的。” “那为什么没有遗书？” “谁规定自杀就必须写遗书。” “那秋海棠怎么解释？” “我知道她吃饱了撑的放朵秋海棠干嘛？这不就是来查的吗？！” 高明颂叹了口气，完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被害人的床头柜上摆着她与异性男子的亲密合照，手上有订婚戒指但是戒指很新也没有留下佩戴很久的痕迹，所以她应该是刚订婚不久。试想一下，如果你刚订婚，你会选择自杀吗？” 王欢心有不服，心想终于找到了可以驳击高明颂的点。“根本没有必然联系好不好。有别的压力或者感情根本不幸福，想死，理由很多的。吸毒，就是很好的理由啊。” “但奇怪的是，现场并没有任何可以让她接触到毒品的东西啊。不管她是吃进去、喝进去还是注射进去等等的吧，总归需要器皿吧。尤其是她应该是静脉注射，针管呢？毒品呢？”高明颂一边检查尸体，一边满心疑惑。这个案发现场，充满了矛盾点。但是高明颂从来不怀疑自己的断案能力，毕竟他可和那个糊涂队长完全不同。 糊涂队长可不知道高明颂心里是这样诽谤自己的，他虽然糊涂，可到底也是领了驾驶证的老司机。结合以往经验，他道：“那她可能是想自杀，所以不是吸毒死的，而是她自己服用了慢性毒药也是完全合理的啊。就是想在自己卧室安详地离开，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拜托大哥你别只发表意见，来看一下现场嘛。高明颂一边这样想，一边嘴上说着专业的话语：“她衣服全新，可是脚上却有因为拖拉而形成的摩擦性伤痕，地上也有断断续续拖拉的痕迹。再者，如果仰躺在床上死的，尸斑应该在背部，但她的尸斑在正面。所以说，至少，她来到卧室的事并非出自她的本意，应该是死在别处，然后被拖着来到卧室，最后凶手给她换上新衣服、新首饰，还摆上了秋海棠。对了，至于笑，我还不太清楚为什么。” 王欢自觉技不如人，可又傲娇地不肯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只好装腔作势起来。只听他语气结结巴巴的说着行行行，可还是麻溜地反驳道：“你把话多当耍帅是不是，啰嗦那么多干吗，必然是他杀，不然还能怎样。我，刑警队一队队长，再不懂这个了。” “身为一名警务人员，首先应该有一分证据讲一分话吧，为死者——”其实我对你有很大的意见，你知道吗，队长！高明颂鄙夷这个队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头发到脚趾头都在鄙视着他。 王欢故意把手里的本子掉到了地上，造成了很大的声响，他刻意打断了高明颂的话。这男人从一开始就和自己过不去，但又出乎意料地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帮自己，难不成就想气死我？“不好意思了，手滑！我们还是赶紧调查取证去吧。”他捡起来本子后顿了顿，又说道：“新衣服这看的出来，新首饰是咋回事？” “她耳朵上有伤。我感觉是因为凶手给她换戴了新的耳钉所致。但我不确定，一切等尸检报告出来后再下定论。” “直接说你是猜的不就成了！” 高明颂摸了一下鼻子，完全忽视了王欢，独自观察起尸体来。 “死者，女性，初步判断应该是在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尸体呈现硬化但还没有完全僵硬，通过指压她的尸斑有一定褪色，死亡时间应该在六到十二个小时之间。” 王欢见他不回复自己的话也倍感无趣，可还是点点头，毕竟专业领域他可从不质疑高明颂。平日里的反驳也只是为了在高明颂面前保留一分队长的尊严罢了，虽然一点也没用！他摸摸下巴上的一撮胡子，道：“没有作案工具，指纹等痕迹被抹擦地也很干净，这位凶手倒是专业的很。”娘的，凶手专业，可累死老子了！ 高明颂继续在卧室中侦察起来。 随即你只可以看到高明颂的面无表情了，甚至他连眉毛都不皱了，但这并不代表他不迷茫。只听他低语道：“可是，这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第一案发现场应该在哪呢？” 王欢眼睛往左瞟瞟，又往右瞟瞟，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帮上什么忙。捉拿罪犯和与罪犯搏斗，他是擅长的。可勘察现场，他还算个渣。 王欢附和道：“拖着进来的话，路程应该不会很远吧。至少不会出了这栋别墅。但问题是这凶手干嘛要把她拖到卧室的床上去。到底是凶手要满足自己的变态嗜好还是有什么必要的讲究吗？顺子！顺子！” 一旁的高明颂一脸被打断了的心塞，他抬起头，伸直腰，平直地看着王欢。可因为平常就是面瘫脸，所以王欢也没有发现他的心塞。好吧，这更让人心塞！ “到，队长！高警官。”刘永顺这回可是机灵了，应的及时，免得队长再找麻烦。 王欢伸直胳膊，指向了外屋，安排道：“你去找人把这个房子里的里里外外都检查下，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这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高明颂一听，也不致力于让别人发现他的心塞了，连忙伸出去半截身体来阻止。“别别别，放着我来。上次也不知道是谁，进案发现场竟然不戴手套，导致证据的损害，让我工作量大增。这次，我自己查。” 王欢闻言却是拿右手一拍高明颂的肩膀，一脸玩味地问他：“小明，你知不知道诸葛亮怎么死的？” “累死的？”高明颂以为是个有意义的问题，还一本正经地回复了他。 王欢笑地直到弯下了腰，心想你小子还是被我将了一军吧。“哈哈哈，他是笨死的！”结果一瞥眼，发现高明颂的眼神中透露着浓厚的嫌弃，就停下了笑。他重重咳了咳，努力板着脸说道：“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事必躬亲，等着累死吧！” “行，查吧，但记得叫他们别忘了戴手套。人多力量大，也快些。”高明颂不得不屈服于傻子一般的王欢势力，毕竟这个案子拖久了就意味着他要与王欢待的时间会更久的，那样他的智商也会被带跑偏的。他从脚底板拒绝这个可能性！ 刘永顺这小伙子实诚，刚决定了要听队长的话，结果还是忍不住为大家伙抱不平，他小声嘀咕道：“我怎么记得是队长忘记戴手套了，不怨我们啊。” 王欢治不了高明颂，还处置不了一个傻孩子么。他拿着本子使劲拍刘永顺的头，道：“说什么，说什么，说什么，我可全听见了。” 但高明颂并不觉得刘永顺替他吸引了战火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凉凉地说道：“老王，以后别打他头了，本来就傻。”什么叫嗤之以鼻，什么叫大神姿态，好吧，我算懂了。 王欢仔细想了想，还真的收回了打刘永顺头的本子。他说道：“还真是，本来就不聪明。算了，算了，你出去，叫人勘测下别墅里里外外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然后那啥，你去查一下死者生平吧。” 刘永顺嘿嘿一笑，并不觉得被人说傻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他妈说了，傻人有傻福。刘永顺轻轻摸了两下自己的头，又恍然大悟一般地连忙拿出了自己早已查好的信息。“我知道我知道。我查了。” 王欢左眼往上一挑，整个脸都在叫嚣着自己的诧异。但还是不做声的听刘永顺汇报情况。 “死者柴谨言，27岁知名演员。父母双亡，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完全是靠自己努力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然后最近刚和名门少爷严漠订婚，传闻两人想要奉子成婚，不日也许就要嫁入豪门了。然后她还在著名集团w集团占股，因为她与w集团的大小姐海诗琪是至交好友，也就是大家俗称的闺蜜，大小姐去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便是w集团5%的股权。但是实际上三年前，大小姐的男朋友孟恒宇吸毒后意图强奸她，她防卫过当把他杀了，然后无罪释放，搞不懂两个人关系怎么依旧好。嗯，就这些了，还有什么需要我查的吗？” “这次怎么这么懂事？”王欢可不是一般地吃惊，他从来也喜欢一惊一乍的，嘴巴张的也快塞下了一个苹果。 刘永顺标准地憨厚笑笑，拿右手指了指高明颂，语气中就有一股子尊敬。“高警官来的时候就吩咐我了。” 王欢一听果真如此，但还是忍不住拿本子打起刘永顺的头来，“他吩咐你，他吩咐你，他吩咐你！他不吩咐你，你就不会查吗？”结果往旁边一看高明颂的眼神，又感觉怂了几分。 不不不，我是为了死者所以暂时的让步。王欢努力地安慰自己。“啊！那什么，还不快去把尸体送去法医那，找那个谁，找大喜鉴定一下！还有，派人查查别墅里里外外！” 刘永顺一听，连忙道：“是，队长。” 高明颂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心里更是一股子奇异的温馨慢慢升起。但正事要紧，他抿了抿嘴唇，说道：“等一下，我还没查完。着什么急。” “行，那顺子你先出去。一会我再叫你。” 高明颂看他这次这么听话，觉得有必要送给他一个微笑。但是，没想到的是，王欢吓的直吞咽唾沫。“你查，你查，我不打扰你。” 自讨无趣的高明颂又认真看起尸体来了。 等等，这是什么？高明颂被死者肩膀处的一丢丢红色起了心思。“耳洞，耳钉，血。是这样吗？” 第二章 勘察现场（二） 第二章 王欢知道高明颂低喃的时候就是有了思路，于是也没敢去打扰他。王欢甚至想屏住呼吸，就怕自己的一举一动打扰到高明颂的整个思路。 王欢只好慢慢数着自己吞咽唾沫的次数。然后，他的眉毛往中间凑了凑，嘴巴也是微微嘟起。 结果等了许久，只听到高明颂说道：“老王，尸体送去鉴定吧。奥，对了，重点查一下死者的死因，看是不是吸毒过量致死。死者的耳朵上的伤口，看是不是死后伤。还有她肩膀上的血滴，看是不是死者本身的。” “这么快？完事啦？” 高明颂把身子转向王欢，抬起头看了看眼前比自己高半个头的王欢。高明颂左边嘴角上挑了几个度，微笑问道：“要不，移步其他房间。” 王欢深感自己的退让是没有任何必要的，眼前的男人完全是欠揍形的。 于是王欢深吸两口气，拿出本子来，却是不敢像打其他人那样打高明颂，他毕竟怕高明颂用眼神把自己拆了，所以最后还是无奈地把本子放下了。但到底也是七尺男儿，还是有些脾气的。他道：“要你废话，赶紧走走走。” 王欢的火气闷在心里发不出来，只好厌厌道：“顺子，顺子，把尸体送去给大喜鉴定！重点是……” “明白，队长，我这就去！” 结束了卧室的调查，两人开始沿着痕迹慢慢往客厅方向走动。 王欢的嘴巴一点都闲不住，明明外表是个粗犷的汉子，可闲话也是可以扯上它一箩筐。他啧啧舌，道，“不是说知名女星吗？我咋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惜一点都不自爱，年纪轻轻的吸什么毒，有什么想不开的。还有，长得倒是挺漂亮，怎么想不开就嫁入豪门了呢。那不都是七八十的糟老头子。有什么幸福可言。队长我到现在都找不到女朋友，你说说是不是天妒英才。” “呵呵，我才知道天妒英才是这么用。”高明颂对王欢的冷嘲热讽现在已经并不是刻意的了，这仿佛就是一种习惯了。不讽刺他几句，高明颂都觉得那不是真正的自己了。 “反了你了。三天不打你是上房揭瓦！”王欢这次是真的没有忍住，是真的想要拿本子去打高明颂。高明颂心想，让你打到不就成了我傻吗。所以伸手抓住了王欢的左手。王欢还没反应过来，高明颂又觉得两个大男人抓在一起够恶心的，就像扔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一样又撇开了王欢的左手。 “哎，你这人——” 高明颂两手往外一摊，示意无辜。可又出奇地可爱。 但也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这种反差萌，他马上恢复了正常，正色道：“你关注的，都是韩剧或者偶像剧的女星，人家呢是打星，和你关注的根本不是一个范围。然后，她的那位未婚夫严漠是名门少爷，今年才不过三十就已经不靠父母的那种富家少爷。所以，嗯哼。” 王欢担心外边挨得近的警察们听到这些，抓紧轻轻咳嗽两声。他一边扯了扯高明颂的衣袖，一边连忙道：“这个，我也不只看韩剧啊，偶像剧什么的。” “对，还有婆媳伦理剧。” 王欢一听，立刻又要拿起本子来打高明颂。 高明颂心想有完没完，到底是谁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高明颂直接翻了一个白眼，伸出食指指了指王欢以示意警告。 王欢吓了一跳，也不敢怎么着了。于是声音拉低了不止一点地说道：“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可一看高明颂一瞪眼，他也不敢自讨没趣了，就讪讪地放下了手。“哎哎，尊重点死者，查案查案。” “拖拽的痕迹到这里就没有了，所以，这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了吧。”顺着痕迹，他俩一路走到了客厅的沙发旁边。 听了王欢的话，高明颂自然地拿起右手去摸了摸鼻子，当然更重要的是观察起了地上的痕迹。 奇怪，明明一切都合乎情理，但却处处感觉不太对劲。 “奇怪，拖痕有点奇怪，但到底是哪里奇怪呢？”高明颂习惯自言自语来想问题，可每次都有王欢这个不知所谓的人来打断他的自言自语。 “咖啡的味道。哎，小明，这里有咖啡渍！” 高明颂停止了思索，冷冷地看了一眼王欢。但他知道是王欢的狗鼻子又发挥了神奇的作用，所以也没有发作。有时候虽然只要自己去认真勘察现场，所有的证据也都可以掌握。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时候靠王欢闻味道的神奇功力，确实可以省很多功夫。 高明颂走向有咖啡渍的沙发罩的前面，仔细打量了一番。“这就对了。也就是说，凶手可能是在咖啡里下毒。” 王欢像是想到了什么，两只眼睛往上翻了翻，然后决定喊个人去做一下鉴定。他刚想喊刘永顺，但想起来了叫他送尸体鉴定去了。于是喊来了洪昌平。“昌平，昌平，去，把这块沙发罩拿去鉴定科找大周鉴定一下。对，就是这块咖啡渍。看到没有？” 洪昌平属于不紧不慢的性子，平日里也是进退有度的老油条，你不找他他也不找你。听到队长的吩咐，说道：“是的，队长。那，我去了哈。” 嗯！刚转身，侯成就进来和王欢汇报道：“队长，她家的钟点工来了，在门口。” 高明颂听到后正愁王欢在旁边打扰他断案，再加上王欢多年的老司机，对于察言观色可很是有一套，于是顺水推舟道：“老王，和人打交道，这不正是你擅长的吗。快去吧，现场交给我，你不会不放心吧？” 高明颂脸上表情全然是那种你敢说不放心你试试的样子，所以王欢咽了口唾沫，识时务地出去了。 “猴子，怎么回事，这个钟点工？” 侯成习惯偷点小懒，可该查的他倒是一点都不会偷懒。只听他说道：“奥，队长，经证实，她之前有事回老家一个周，今天早上才回来不多久。然后她也不知道雇主死了的事，之前每天都是这个点来打扫卫生，所以正巧了来了。” 王欢点了点头，正好也没几步就来到了门口。 他整理了整理身上的衣服，把嘴角往上一扬，就走了出来。 “你好，我是刑警队一队队长王欢，是负责这起案子的。可以和我说一下柴小姐的一些情况吗？” 问题是王欢走出来一看，四五十的老大妈。这和以为的小保姆形象确实是不太相符，王欢不禁暗叹命运的不公。但为了维护人民警察的光辉形象，他还是一本正经地故作姿态着。 第三章 勘察现场（三） 第三章 这大妈一看王欢，也吓了一跳。但一听是警察，也就放心了。 “警官你好。可能柴小姐觉得我也是个嘴巴紧的人，我给柴小姐打扫卫生一两年了，她还一直雇着我。她人真的很不错的，可没想到我就是回了趟老家，回来她就……警官你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我一定有什么说什么，配合你们的工作！” 大妈说到动情处也是狠狠地挤了挤泪水，她可能是很想让她的行为符合一下她自己刚刚说的柴谨言对她不错。但问题是确实是哭不大出来，没办法就只好借助外力了。 王欢虽然看在眼里忍不住国骂出口，可还是连忙从口袋里拿出来几张卫生纸，递给大妈。 “啊，谢谢啊。” 王欢不太在意大妈的道谢，他更在意的是大妈情报。“那大妈觉得，柴小姐有没有和谁结过仇，或者说，有没有和别人产生过不愉快？” 大妈拿卫生纸撸了一下鼻涕，又拿手随便抹了抹眼泪，也是很认真地在思索。 “警官啊，我还真是没什么印象。因为每天我只上午十点到十二点来两个小时，帮柴小姐收拾卫生。而柴小姐也因为是演员，工作忙一些，所以也不常来别墅。其实我也不太知道很多。” 王欢不忍心再皱自己的眉毛了，他改成了睁大了点眼睛，他不死心地继续问道：“那大妈知道谁还来过柴小姐这栋别墅这儿吗？就是知道这栋别墅地址的还有谁？” 大妈见小伙子有毅力，有点看好他。就又仔细一想，别说，年纪大了可记性还是不错的。“啊，严先生，就是柴小姐的未婚夫，之前真的不怎么见过他，但是自从两人订婚以后这一个月多吧，他至少两三天会来柴小姐这儿一次，哪怕柴小姐不在，他也会待一会再走，真的十分疼爱柴小姐的，每次来也都会带束秋海棠。嗯，柴小姐还有个好朋友，好像是姓海，她隔段日子会过来一下，听说这栋别墅就是海小姐送她的，你说这么要好的朋友去哪里去找。至于其他的，柴小姐这属于私人空间，倒也没有太多人知道。嗯，对，还有个男人，我记得三个月以前，是有个男人来找过柴小姐，还和柴小姐大吵了一架。” 大妈神态立刻认真起来，她肯定极了，仿佛那个和柴小姐吵架的男人就一定是那个凶手一般。 “男人？那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王欢终于找到了自己关注的点，语气都着急了起来。 “这时间也过去不短了，我这突然还真想不起来。只记得是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呃，当时也带了个帽子，我也没看到五官。而且，柴小姐也不想我知道这些私人的事吧，叫我早走了。” 王欢一琢磨，这说不准就是条好线索。便追问道：“那大妈你还记得他们吵的什么吗？” “我临走前只听见柴小姐说‘我只是要你把吞了的钱吐出来一点，又没说全要，你急什么！’至于别的，我真的是不记得了。” 王欢心里一边在想大妈你这情报不多啊，一边在想大妈你终于可以走了。 毕竟王欢看着大妈手里一直攥着撸了鼻涕的卫生纸内心也是很纠结，虽然他开心于大妈的爱护环境，可真别说，是有点恶心。 王欢见大妈也实在不知道什么别的事了，就向大妈说了些客套的话，然后差遣侯成把大妈送走了。 而这边的高明颂也一个人研究起了第一案发现场。他的习惯是跟着痕迹重走一遍案发过程，可这次他放弃了。 因为等他研究完了以后，他发现，除了沙发套上的咖啡渍以外，凶手真的很小心翼翼，没有留下任何指纹之类的线索。 可是，他心想：为什么凶手不直接在死者旁边放上吸毒的用品之类的。把案发现场伪装成自杀或者吸毒过量致死，这样不是更容易脱罪吗？现在ta把她打扮一新地放在卧室，卧室有没有致死的物品，肯定会让判案的警察发现离奇之处，这反而很不利于凶手不是吗？但凶手可以想到擦去线索，也不至于想不到这点吧。 王欢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轻轻地走了进来，就怕自己突然进来会打扰了高明颂的调查。他弯下腰，站在高明颂的身后，细声细语道：“怎么样了？” 高明颂要不是习惯了王欢的模式，早就被这突然的柔声细语给吓到了。 所以这会的高明颂很淡定地说道：“你问完了，问出什么结果了没有？” 王欢立刻站直了身子，走到了高明颂的前面。他说道；“保姆大妈和被害者接触也不多，所以知道的也不多。但她说，除了之前所说的海诗琪还有严漠以外，还有个瘦瘦高高戴帽子的男人来找过柴谨言并和她大吵了一架。柴谨言似乎是掌握了这个男子的把柄，说想让这个男人吞进去的钱吐出来一点。所以说，这个男人，很有嫌疑。” 高明颂也从半蹲姿转换成了站姿，他抬起右手朝厨房的位置指了指，道：“我这边也仔细研究了现场，客厅旁边的厨房没有任何用过的痕迹，冰箱里也没有任何食物，所以被害人应该不常在家更不常在家吃饭。鉴于她演员的身份，很合理。地上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大门和窗户也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所以有理由怀疑，凶手就是死者熟悉的人。而且桌子看来是刚被擦过，除了一株秋海棠，竟然什么都没有。这位凶手细致地简直让人惊悚。” “秋海棠？刚刚那位大妈也说，严漠经常来这栋别墅，来的时候就会带一株秋海棠。是不是严漠干的！”王欢脑子里嗖嗖的一下子就灌进去了一堆秋海棠的影子。 但显然高明颂想的更为周到，他沉着冷静地分析道：“卧室里也放了秋海棠？会不会有什么联系。但是，如果严漠就是凶手，放一株和自己相关的花，更会引起怀疑吧。当然，也不排除他猜到了我们会这么想，所以故意所为。” 王欢右手拿本子一拍左手，兴奋至极，就差跳起来了。他说道：“熟人作案，那就是她的那个闺蜜海诗琪干的嘛。下毒，一看就是女人所为。说不准送给她股份之后就后悔了呢，还有她把她男朋友都杀了，说不准也是复仇呢。女人嘛，什么关系好不好的，明里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的，电视剧里常这么演。” 可高明颂这时候也不想给他什么好脸色了，翻了一个全白到甚至没有黑眼球的白眼后，他说道：“老王，不能这样吧，没什么证据就妄下断言？还有，下毒都是女人干的？没什么科学依据吧。” 第四章 尸检报告 第四章 “那就真的是她未婚夫严漠，名门少爷，和她一个女星在一起没多大好处的吧，说不准柴谨言吸毒的事让严漠颇为苦恼，所以杀她灭口呢。啊，也说不准是严漠的亲朋好友不想严漠娶个演员，然后买凶杀人呢！” 王欢回想起一系列电视剧中尔虞我诈的戏剧情节，就感觉自己真的是很厉害地可以想出这么多可能。 他也感觉自己的推测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但高明颂却满脸一副你不说话也没人把你当哑巴的神情。“areyousure？” 王欢不满自己队长的地位受到了挑衅，顶着一副壮汉的老脸去喋喋不休地说道：“那就是那个高瘦男子，一直有把柄捏在柴谨言的手中，心里憋屈难耐，最后恼羞成怒。这也不无可能吧！” 高明颂叹了口气，但知道还是要给王欢留点面子，也就没再吐槽两句。只是像是在看一个智障宝宝地看着他。 或许是职业精神所致吧，高明颂不再想这些有的没的，充耳不闻也是一个很好的境界。 他恍若无人地继续分析给空气听：“但是你想，凶手如果是死者熟悉的人，ta要是戴着手套之类的东西递给死者咖啡，死者肯定会觉得奇怪的吧。所以一开始，凶手应该是没有戴手套的。ta应该是见死者毒发以后再想办法擦去了自己的指纹，最后处理好现场之后，and把证据一起带走销毁的。如果这么说，现场肯定有什么遗漏的证据的。可是我什么都没发现！第一次！这是第一次，我在现场感觉十分无力！” 王欢没有发现或者是无视了高明颂对自己的鄙夷。虽然一开始他本想哈哈大笑来以示自己的扬眉吐气，说句你小子也有技不如人的时候。但想了想自己毕竟是个警察，这么做似乎是不太厚道。 所以他就走到了更靠近高明颂的位置，拍了两下下高明颂的肩膀，说道：“也许大喜那会有好消息呢！尸体比现场都要诚实的多！” 高明颂面色多少有些严肃。他长舒了一口气。随即拿右手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思考了起来这个案件里面自己疏忽的地方。“算了，叫人进来再拍一下现场吧。” 王欢听后便把陈瑞等人叫了进来。 接着高明颂又看了看别墅的构造，问道：“这么大个别墅，也没有监控录像吗？” 王欢一想也是，赶忙又大嗓门喊来了侯成这个家伙。“猴子，猴子！” “到，队长，叫我有什么事吗？”侯成刚刚还在和别的警察拉呱，这突然听到队长的呼喊，立刻回复并跑了进来。 “那个什么，你们这也前前后后忙后了挺久了，查出个啥来了？啊！有监控录像吗？有遗留的指纹或者脚印吗？怎么到现在也没人来告诉我斟查的结果？！” 侯成也感觉挺憋屈的，虽然自己爱偷懒，可该查的他也认真查了呀。但问题是，指纹没有，脚印没有，疑似作案凶器的也没有。 不过倒是有那么件事还没来得及报告。“队长，也就奇了怪了，还真就啥也没有。但是，我们发现了被删除的监控录像，现在技术科正在修复中，所以还需要一段时间。” 王欢知道侯成的性格，也算是比较信任。就拍了一下侯成的肩膀，道：“行，这次辛苦兄弟们了。大家加油查案，等案子结束了，小明请大家吃饭。”说完，给了高明颂一个微笑。 只是力道的问题让侯成整个脸都皱到了一起。但是可能王欢他自己也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用力。毕竟是侯成自己的小身板太弱了点。 这边的高明颂再拍拍王欢的肩膀，又还给了他一个似笑非笑的微笑，吓得王欢不禁正颜道：“我请，我请。身为队长，体恤下属，还是应该的。我请客，大家好好查案哈。” 侯成还有个毛病，就是喜欢接话，不该接他也乱接。只听他又说道：“队长你看，海鲜还是鲍鱼？” “滚滚滚滚滚滚滚，有的吃就够对得起你们了，还要这要那。油嘴滑舌，有时间去查查死者最近资金的流转情况还有她的通话记录。别闲着！”王欢在高明颂这又讨不着什么好，就朝侯成释放了一个狮吼功。威力，据目测，好像还不错。 然后这两人见现场找不出什么来了，就开车来到了局里。首先第一步就先去了尸检中心找吴大喜。 吴大喜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心里也是猜到了些什么。就不无骄傲地说道：“老王，明颂，难道没什么线索啦？竟然这么快就来了。幸好我动作快，不然要是等别的法医，你们得需要两三天才能拿到尸检报告呢。”说完他便把尸检报告顺手递给了高明颂。 高明颂害怕王欢看出些什么，没有接，眼神示意吴大喜把尸检报告交给王欢。 而这边的王欢也是眨眨眼，奇怪地看着两个人的互动，最后还是自己率先抢过了尸检报告。不然今天这事就可能就没完了。 “少一副快夸奖你的表情，探案呢，正经点。快说，有什么结果？”王欢恨不得拿手里本子敲一敲这个家伙的脑袋，可是一想他天天和尸体打交道，难免有点发怵，于是就作罢了。 “说实话，时间确实有点紧张，所以我还没有展开全面尸检。但确定的是，死者死亡时间应该在今天早上也就是三月十号的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死因是吸毒过量致死。而且这名死者，吸毒的时间绝对超过一两年了，身体状况也不怎么样。” 高明颂咬了咬下嘴唇，随后又拿右手捏了捏鼻头。表面端的是一副男神姿态，但心里想的却是：我靠，吸毒过量致死，怎么和预料的不太相符！ 他沉着地问道：“那块血迹呢？还有咖啡渍？” 吴大喜嘿嘿一声，脸上闪现了迥异的笑容，他问道：“哇奥，神奇的就是这儿。你猜，血是谁的？” 王欢再三控制自己的右手，但还是没忍住，啪的一声打了过去。“给老子讲重点！” “好吧，好吧，不逗你们了。这血不是死者的。而且在数据库有档案。” 王欢面上甚至都露出了喜色，要不是怕不尊重死者，他可能都会跳了起来。他说道：“这么说，真是凶手留下的？还是有前科的？这感情好，不用再忙活了！” 吴大喜也是很开心地笑笑说：“嗯，是一名叫做孟恒宇的死者的血。”他特地在死者两字上加重语气，也不无意外地看到了王欢吓得直掐高明颂胳膊的场景。 高明颂本来还想如往常般皱皱眉，结果突然被王欢一掐，瞬间爆发。他抢过王欢的本子，往王欢头上使劲砸。“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掐我干嘛，啊，掐我干嘛？！” “男神级的人物，爆粗口了。老王，你功力又提高了。”吴大喜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悠闲神态。 “很恐怖的好不好。他人都死了，怎么杀人啊？” 高明颂见王欢松开自己胳膊后，把本子还给了他，然后整理了整理衣角。问道：“确定孟恒宇是死了吗？有没有其他的可能？”像什么之前的案子里也存在那种就是被认为死了的其实是找了别的替罪羊的情况啊。 第五章 别墅监控 第五章 吴大喜很肯定地使劲摇了摇头。他说道：“刚刚我顺便看了一下孟恒宇的相关信息。这个孟恒宇，三年前在吸毒之后，意图强奸柴谨言，也就是死者，被死者奋力抵抗，然后柴谨言拿客厅里顺手的水果刀捅死了孟恒宇。然后柴谨言被判为防卫过当，但属于可以无罪释放的那种防卫过当。孟恒宇的尸检报告我顺便帮你们拿过来了，不用谢！然后他又不属于有弟弟哥哥之类的，脸也没毁容，确定是他死了无疑。”说完，吴大喜这次直接把尸检报告递给了王欢。 高明颂下巴是剃了胡子的，所以不像王欢一样喜欢摸胡子。他又是摸了摸鼻头，决定先放弃费解的问题，效率要紧。 吴大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抽出一份报告扔给了王欢。“鉴定科大周他老婆生孩子，这是临走前给我的报告。” 高明颂问道：“有什么重要信息吗？你直接说，” “咖啡渍还确实存在致命物质。三氧化二砷，也就是俗称的砒霜。但是在死者体内并没有检测出来砒霜的成分。”说完后还故作可爱地耸了耸肩、摊了摊手。然而见两人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他就只好无趣地又放下了双手。 “砒霜在咖啡里，但不在死者的胃里。这是个什么情况？”王欢挠了挠头，所幸的是爱干净的他头发里没有多少头皮屑，所以这个行为并没有招致高明颂的反感。但两人却均是一头雾水。 高明颂低下了脑袋，垂下眼眸，摸了摸鼻子，随即说道：“有没有可能是凶手准备好了杀人工具，但来到被害人家中的时候，发现被害人正在吸毒，于是顺理成章地利用毒品杀死了她。当然也有可能是凶手来到被害人家里的时候，就发现死者已经死了。但不管是哪种情况，ta都出于某种目的，重新布置了现场。” “什么目的？” “孟恒宇。” “那咖啡渍也是凶手故意留下来的？” “现在还不清楚，但也可能是看到吸毒的死者，失手打翻了。” “或者是死者见到来人撞见自己吸毒，惊慌失措，她弄翻了。” 两个人一问一答，倒是一反常态的默契，而且高明颂也从中得到了挺多灵感的，所以还有点讶异于王欢进步之快。 高明颂又是一咬下嘴唇，然后抿了抿嘴唇，只听他道：“这个案子，扑朔迷离，太多疑点。但，我们一定会查明真相的！” 两人对话一句接一句的，吴大喜见插不上话，于是又低头和他的尸体打交道起来了。 两人见没什么事，就出来了，准备去技术科看看监控录像的事好了没有。 但走出来没多久，高明颂就刻意地放缓了脚步。“你等我一下，我和大喜交代一下接下来查的重点。你还要进来吗？”高明颂走着走着停了下来，可表里如一地是希望王欢不要跟进来。 王欢倒不是多么识趣，只是脸上一副怕怕的表情出卖了他。他脑海中脑补出了一副吴大喜对着尸体狰狞着笑的画面，就使劲摇摇头，让高明颂自己进去了。 “大喜，你今天晚上下班，帮我去各大医院看看，孟恒宇的血有没有留存过的，留存过的又有没有被人取走过。”高明颂简单地吩咐道，可语气和神态都是一副很熟所以随意支使的亲近。但根据资料，这两个人应该是刚刚认识的才对！ “明颂，我可只是个法医！”吴大喜惊呼道。可抬头看了看高明颂的脸色，也只好同意了。 我想，如果王欢在场，一定会对他们之间的对话存疑的。 而因为王欢不在场，所以高明颂很放松地笑笑，说道：“体谅一下人手不够，所以物尽其用吧。”说完就出去和王欢汇合了，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你妹的物尽其用，老子是人！但吴大喜看看一旁的尸体，突然觉得受到了威胁。 在路上，王欢还是有点惊魂未定。 “我靠，不过还真是吓死我了，这难道真的是孟恒宇的鬼魂回来复仇？说不准当年柴谨言的防卫过当存在什么问题，然后孟恒宇死了后心有不甘，就回来杀了她，还让她和自己一个死相。” 高明颂甚至怀疑自己刚刚进去停尸房的几分钟，王欢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反问道：“刚刚不是推理了几种情况吗？怎么你又绕回来了？谁说有他的血迹，就是他杀的人了。” “那是怎么回事？” “我不确定我想的对不对，所以要去查！” 王欢深吸一口气，然后破口骂道：“我就问你不装逼能死吗？你也不知道，你也不知道那你装什么大爷！”呼，骂完人之后，仿佛心情瞬好，又是深吸一口气，王欢扯了扯微微凌乱的衣领，微笑着走进了技术科。 高明颂拿手指着王欢，一肚子的闷死发泄不出来，只好使劲踹了一下墙。然后整理了整理衣角，随在王欢后边走进了技术科。 技术科的警察们一见刑警队的两位大佬走了进来，吃泡面的、晾着臭脚的、玩游戏的，瞬间都摆出一副敬岗爱业的神态。 “呦，王队长，高警官，你们怎么没提前说一声就来了？嘿嘿嘿，这是那个监控录像。小张，快放一下。”说话的是技术科的负责人韩文轩，电脑技术那是没话说的赞，但也是出了名的懒散无纪律。 可他这幅痞子样也同样征服了不少局里的小姑娘的芳心，这点可是让王欢很是不服气，王欢甚至不明白韩文轩为啥能当上技术科的小领导，就像别人也不理解他为啥能当上刑警队一队（一队相当于精英队）的队长一样。 “你这泡面味、臭脚丫味的，哎呀妈呀，你们是咋呆下去的？这不欺负我这鼻子好的吗？”王欢一脸抑郁，就差脸上多写个我不开心这四个字了。不怕是糙老爷们，就怕是糙老爷们有洁癖。这王欢自己也不想有洁癖，可打小鼻子就好使，搞得一有什么味就膈应的上。 “这不是你们不提前招呼一声吗，以前我们都特地为了你收拾收拾，还会喷点香水什么的。怎么的，我们贴心吧。”韩文轩名字很文艺，人却是一脸地让人觉得欠揍。 高明颂努力憋住脸上的笑意，说实话看着王欢吃瘪他倒是挺开心的。可为了案子还是轻咳了一声，道：“别废话了，案子要紧。老王，你先忍忍。我们快看吧。”让你丫的刚刚骂我，你看，报应来了吧。不过，这味道确实冲了些。 视频是柴谨言别墅门口的监控录像，这个监控只照别墅外面一点地方。大概也是柴谨言吸毒的缘故，所以不敢在家里装监控吧，可能是怕被别有用心的人当做吸毒的证据。 视频中出现了一个瘦瘦高高的人，因为天太黑而ta也是全副武装，所以也辨别不出性别和其他特征。 王欢看着视频中的男子，思索道：“瘦瘦高高戴帽子，会不会是那个和柴谨言吵架的男人？” “中国瘦的高的戴帽子的男的，还真心不少，往你旁边看，就好几个。但问题是，是谁？”高明颂撇撇嘴，一脸地不以为意。 “王队长好！”一帮人见王欢开始看自己，于是纷纷打起招呼来。 王欢尴尬地点点头，把腋下的本子重新塞了塞，扯了扯嘴角示意自己十分的尴尬。 “先暂停，往后退几秒。对，就是这。你们看，ta好像丢了什么东西到门口的垃圾桶里。”高明颂看向王欢，王欢也恢复了正色，对彼此点点头，两人也就离开了技术科。 第六章 线索总结（一） 第六章 “王队长，高警官，慢走哈。下次来提前说一声！”韩文轩的声音隔了好远也还能感觉到那股子欠揍劲的。 王欢瞅着没人的地方，猛烈地咳嗽。老子再也不来了。“乌烟瘴气，一点纪律性没有！” 结果一回头，让前来汇报线索的刘永顺吓了个大跳。 “队长，高警官，垃圾桶里的东西找到了。一副白手套、lf的咖啡、还有一副耳钉，奥，耳钉上还残存血迹。然后我已经把所有东西都送去鉴定科检测了。”刘永顺永远是队里最笨但又最勤劳的一个，虽然已经到了傍晚，可他依旧最先办好自己的差事然后向队长报告了。 王欢这会也没闲心脾气发作，捋了捋胸口，慢慢说道：“行，顺子，你去把人叫齐了，咱们开个会，先分析一下现在的案情。” “好的，队长！” 刘永顺刚要转身，却又被王欢叫住了。只听王欢说道：“和大家说，我也知道大家今天辛苦了。这几天加加班、努努力，争取早点破了这个案子。到时候，到我家里，咱队里聚聚！”语气里的心疼也是无法让人忽视的，这让刘永顺心头一暖。 “知道了，谢谢队长，嘿嘿嘿。”刘永顺挠挠头，憨厚地笑了。 队长发话，大家还能不听。这不消片刻，人都到齐了。王欢又支使顺子去把涉案线索弄好。 在这间隙，侯成拿着一份资料走向了王欢。“队长，这是柴谨言最近的资金流转信息和通话记录。” “行，很好，马上就开会。我先给小明看看去。”王欢顾不得点头示意鼓励之类的例行动作了，拿起资料就是走向了高明颂。两个人翻了翻，发现确实存在许多问题。 等一切准备就绪后，这就是高明颂的舞台了。 高明颂在白板上贴上了柴谨言的照片，道：“死者柴谨言的个人相关信息，大家应该都清楚了，我就不多说了。首先死者是死于三月十号也就是今天的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其次，我们需要捋一捋我们目前的具有指向性的线索。第一，死者的死因是吸毒过量。第二，死者肩膀上留下了一小块血迹。第三，地板上的拖痕和死者脚上摩擦的痕迹。第四，沙发上的咖啡渍。第五，监控录像指引下找到的扔掉的咖啡杯、手套和耳钉。第六，就是刚刚猴子拿来的柴谨言最近财产的进出和通话记录。当然，有些证据刚送去检验，许多问题可得到检验结果出来才能继续探究。”他一边说着一边贴着相应证据的照片。 一般而言，高明颂确实是有他自己的本事的，所以他分析案情的时候，大多是把大家唬的一愣一愣的，也没几个敢发言质疑他的结论的。 “吸毒过量，但一点毒品的来源、去向都查不到，这本身就是疑点。下一步，我们可以去死者在市区的家里或者问一下她的亲朋好友，仔细找找一她吸毒的痕迹。最好能顺藤摸瓜，查出她毒品的来源。谁，提供给她吸毒的东西？她什么时候开始吸毒？为什么吸毒？这都是些问题。” 一连串的问题接连出现在大家的眼前，此时才知道，脑子是个好东西！ “还有这块血迹，大喜鉴定结果为孟恒宇的血迹。但人死不能复生，身为警察更应该坚信科学的存在。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这是凶手想告诉我们的ta的目的。孟恒宇，是本次案件的一个重要人物。究竟三年前，他与死者之间的纠纷是否属实，又有没有别的隐情，这都需要再查。” 刷刷刷的下笔声和高明颂分析案情的声音交呼应，却又是出奇地和谐。 “地板上的拖痕，还有死者脚上摩擦的痕迹。说明卧室不是第一现场，当然，我们也发现了第一现场是在客厅的沙发附近。” 王欢倚着椅子，神情也是比平常正经地多了。虽然他并不喜欢写写画画。 “咖啡渍，和咖啡杯。经查证，咖啡中含有砒霜，也就是说凶手本想利用砒霜杀人的。但同时，虽然死者死亡的原因不是砒霜，可咖啡的出处也很值得探究。” 高明颂严谨地说着线索，底下的人仍旧刷刷地记着。当然，除了王欢。他的本子，只用于打人，其实不怎么记过东西。 “高警官，那个咖啡是lf的咖啡杯。lf的全名是lonelyfish，是本市有名的富豪级别的咖啡厅。而且走的是高端路线，说是重质不重量，所以z市才三个连锁店。说实话，没钱还真买不起，一两百一杯还是最便宜的价位。所以凶手应该是个有钱人！”刘永顺像是想起了什么，挠挠了自己的寸头，弱弱补充了两句。 洪昌平一听价格，不禁张大了嘴。“哇，一两百一杯，还是最便宜的价格，这喝的不是咖啡，是金子啊！” “顺子，你咋知道的这么清楚？难不成你喝过？隐形富豪啊？还是你最近中彩票了？”侯成更好奇刘永顺是怎么关注到这方面消息的，毕竟平常刘永顺对于咖啡啊红酒啊的态度都是能喝就行，所以他顺势开起刘永顺的玩笑来。 刘永顺憨憨地笑了笑，说道：“我之前相亲，对方让我给她买咖啡，还点名是lf的咖啡，我才了解了一下。结果我买不起，人家就拒绝我了。嘿嘿。” “天涯何处无芳草，顺子，会有人看上我们穷警察的。队长都单身呢，你怕啥？”侯成又是随口一个不看人脸色的玩笑。这是他改不了的臭毛病，也就是一队的人都不太讲究，不然早让他哪里凉快去哪里待着去了。 “去你的。聊什么闲话。那啥，队长我不是找不到女朋友，是工作太忙，懒得找。别打岔，那啥，你继续分析。”王欢一个本子就是拍过去。这侯成的嘴是越来越六六六了，王欢觉得有必要最近树立一下队长的威严了。 “至于耳钉和手套。我本来是认为，凶手在替死者戴上新的耳钉时，不小心扎破了自己的手，然后留下了血迹。不得已，ta扔掉了那位耳钉，又再找了一副耳钉给她戴上。可现在看来，或许耳钉和血迹，只是为了混淆我们的视听，ta似乎计划好了一切，只希望我们能够关注三年前孟恒宇的案子。” 第七章 线索总结（二） 第七章 “还有手套，现在鉴定结果还没出来。但我推测，也不会有什么有用消息。如果ta处理好了一切痕迹，没理由把罪证丢在离现场很近的垃圾箱里而且不再处理处理吧。所以，这个凶手别有用心，而且很狡猾！” 别有用心怕什么，狡猾怕什么。其实高明颂有一种自然的自信心。他不是相信自己有多么厉害，还是相信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所以，再狡猾的凶手，早晚也会被抓获的，他始终坚信这一点！ “最后，就是她的资金流转和通话记录。拒调查显示，她每月月初都会给天使孤儿院汇款，我觉得也可以去找院长了解一下她的情况。然后还有这个，三个月前，这名叫严宏的男子曾给她汇过三百万，这个严宏是否就是钟点工大妈所说的那位和柴谨言因为钱财而争吵的男子呢？这都是我们下一步需要查的。再者是通话记录，在死者去世前的最后一通电话，是她的闺蜜海诗琪打给她的，是昨天晚上十一点左右。通话内容是什么？通话之后她干了什么？这也应该是一条线索。而今天凌晨两点多一点的时候，这时死者已经死了，她的未婚夫严漠也给她打了一个电话。是为了掩盖真相还是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事，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呢？还有他未婚妻一直不接电话，甚至到现在也没有音讯，他就不担心吗？这些我们都得查查。” “严宏，严漠，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关系吧？”王欢的右手放下了手中的圆珠笔，他抬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几缕胡子，有点肯定但又有点怀疑的问道。 “我马上查！”刘永顺的勤快可不是大家吹嘘的，他那是相当迅速地上网搜索了一下相关信息。没有几分钟，他立刻答道：“队长，他们真的是兄弟。” 高明颂一听，眼睛也是从左侧又转向了右侧，心里又是闪过了很多念头。“行，这其中看来真有不少联系。好了，我是从证据出发，就这样吧。老王，接下来的人物关系，老规矩，由你来说了。” 高明颂可不是喜欢居功的人，该让王欢表现的机会，他还都是给他留着的。 王欢又拿起来了圆珠笔，再三摁了摁，见高明颂说完了，便站起身走向了前面。只见他大伸了一个懒腰，瞬间破灭了大家一开始听高明颂分析时的那种求知若渴的态度。只听他兴奋地说道：“终于到我的部分了。” 高明颂见不得这种懒散，尤其是见不得在凶杀案面前的懒散。于是拿起王欢的圆珠笔就是扔过去。虽然被王欢接住了。“好好分析，说重点！” 王欢其实倒是没多大脾气，再加上习惯了与高明颂打打闹闹，就释然了。 “死者柴谨言，她的职业是演员。我想她的一些故事，她的经纪人肯定比较清楚。从这一点出发，我们可以看一看她的事业方面是否存在招致凶祸的可能。”说着，王欢贴上了柴谨言的照片，然后画了个箭头，写着经纪人和事业两个字样。别说，字还真的挺丑！ “其次，她是名孤儿，从小在天使孤儿院长大，一直也给院里寄钱。从这一点出发，可以询问一下孤儿院里的人关于她的事知道多少。同时，我们也应该了解一下她的主要经历，然后走访一下相关人员。”说完，王欢又画了个箭头，写上了成长经历四个字。 侯成这可不是在高明颂分析时的态度了，他心想这么麻烦干什么，于是打了个响指并问道：“其实，队长，我有些不太明白。这柴谨言明白了是吸毒过量死的，查她的生平，有啥意义啊？” 王欢嘴一抿，两个酒窝都被气出来了。他心想这猴子确实是油嘴滑舌又偷懒成性的人，每每都是不吩咐活他就不干。可这人身手又极好，活脱了一只猴子。再加上侯成其实也是正义感极盛的人，于是平常竟也是重用他。 但王欢还是抄起本子来拍了过去，道：“身为一名警务人员，基本的严谨，严谨，你懂不懂。能不能对死者付点责任！”奇怪，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你呀，每次因为想偷懒，被队长教训几回了，还没数。像人家顺子学学，傻虽傻，可人勤快呀，我看，这其实才是不傻！”洪昌平一般不搭腔，他谨慎地紧，毕竟是怕嘴快了惹事。可见猴子死性不改，也是心里暗笑。 高明颂融不进这种氛围之中，因为他想要保持自己高冷的男神姿态。于是他轻咳一声，道：“注意效率，老王，你继续！”但大家估计也不会发现其实他内心的深处对这种氛围是很向往的。 “嗯。这再者，柴谨言吸毒，就像小明说的，提供毒品给她的人，和她是否也存在什么关系？”王欢画了第三个箭头，写的是吸毒的字样，还打了个问号。 “这接下来，就是我认为有必要仔细查查的四个人了。分别是，孟恒宇，海诗琪，严漠和严宏。”王欢画上了第四个箭头，标上了’直接相关人‘。 “孟恒宇，这起案件处处与他有关。三年前的案子也是得好好查查，看与这起案子有没有联系。” “海诗琪，女人，复杂的动物。她男朋友因柴谨言而死，她还能与她继续做朋友，甚至去年送了她价值不菲的股份做礼物。好吧，这不算怀疑她的理由。但是，死者生前最后一通电话是和她通的，所以嫌疑还是相当大的。” “严漠，死者的未婚夫。死者尸体身旁摆着的秋海棠寓意是什么？和他经常送的秋海棠有关系吗？半夜两点多打电话又是干嘛？就算他没有直接作案嫌疑，但他身为死者亲近的人，基本的问询还是要去的。” “最后，还有严宏。给自己未来的小姨子汇那么多钱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柴谨言手里。他是不是曾经与柴谨言大吵过一架，我们也需要调查。” 这样说完，高明颂就线索方面，分析了左边一整块黑板；而王欢就人物关系这方面，分析了右边一整块黑板。但是事实上，他们仍旧一头雾水，也没什么特别的怀疑对象，这点看他们都是提出问题而不是解答问题就可以知道了。 “队长，那需要我们各自查什么，你就说吧！”刘永顺虽然勤快，可是可能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所以平常都是憨憨地问明白了才行动。但别说，交给他的任务也都会完美高效地完成了的。 第八章 交流感想 第八章 王欢对顺子的问题还是挺欣赏的。一开始不懂了就问，总比错了再问强。 马上他就安排道：“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去找相关人物谈谈话。我和小明，负责去找海诗琪、严漠、严宏谈一谈。顺子，你去找天使孤儿院院长了解一下情况，顺便查一下柴谨言的生平经历。昌平，你去和柴谨言的经纪人打一下交道，顺着她事业这条线，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猴子，你就去lf咖啡厅了解一下情况吧，问问店员或者查查监控。” 侯成一听，就差在脸上写自己拒绝的字样来表现自己的不满了。只听他连忙道：“别呀，我一个穷警察，去了怪寒酸的！这样不太好吧！” 王欢这次也不思索打不打的问题了，拿起本子往头上就是一拍，说道：“我们是人民警察，人民警察！为了探案的需要，你怕啥，怕啥！”说完，放下本子，微笑着说道：“懂事的话，回来的时候，顺便带杯咖啡孝敬孝敬我也好。” “队长，你这是抢劫啊，我没钱！”侯成刚说完，一看王欢瞪过来的小眼神，厌厌道：“行行行，带带带。”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来自世界的深深的恶意。 “猴子你还不长记性，少说闲话，尤其啊，少说咱队长的闲话。哈哈哈。”洪昌平一副过来人的姿态，看似苦口婆心地教育着侯成，实则也是辛苦地憋着笑呢。 至于刘永顺，只是憨憨地一笑，道：“我还没尝过这么贵的咖啡什么味呢，我也想喝。” 侯成一听就炸毛了，道：“想喝就自己买去！啊！我没钱，我还要攒钱娶媳妇呢！” 众人一听，瞬间哈哈起来。 高明颂的脸上也勾勒出一丝微笑。 王欢毕竟也是有责任心的刑警，拿本子往桌子上拍了三下，让大家回过神来。他道：“好了好了，辛苦大家在这忙活了。然后我们这几天也需要尽早查明孟恒宇这条线，还有毒品的来源及毒药的来源。越发感觉人手不够啊，吩咐别人我还不太放心。大家加把劲吧。上午查完了的汇报一下，我再安排你们新的任务！至于今天晚上，回去和家人报备一下，说有新案子，这几天可能忙一点，让他们别担心。然后好好睡一觉，估计接下来，又是一场恶战！明白了吗？” “明白！” 这三个人倒是回去了，就留下王欢和高明颂这两个光杆司令。 他俩坐在局里门口的台阶上，喝着局里的咖啡，聊了几句。 高明颂其实一直有个疑问，但没什么时机说出来。这下子直接就问道：“队里人也不少，顺子、猴子和昌平也不算在探案这方面最厉害的，你为什么不考虑在队里挖掘一下人才？” 王欢叹了口气，看着头顶上的一片星星，倒是没有看向高明颂。“我警校毕了业，就留在刑警队里了。我在这待了快十年了，侥幸，混上了个刑警队一队的队长。可问题是，那些人什么德行我不知道。人才，啥叫人才，人才他首先得是个人，他得有心啊。为了奖金、为了探案速度，就冤枉好人？这些，我看的太多了。我可不敢提携这样的人。” 高明颂闻言，嘴角就是一撇，他甚至轻笑出了声。“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正义感的。” 王欢可能是想把咖啡当酒了，仰头又是一口，也是少见的愁容。他说道：“不瞒你说，我爸曾经是个卧底警察，和他的搭档一起卧底于一个国际大型的拐卖妇女的团伙那儿。有一天，他搭档失踪了，而且他们的卧底任务也失败了。让警察费了那么久的人力物力功亏一篑。甚至我爸也是侥幸逃得一死。所有人都怀疑是他搭档叛变了，泄露了计划，可我爸说要证据！他一定要查明真相！”王欢又是闷头一喝。 高明颂一听这个故事，脸色也有些变了。他握紧了手中的咖啡杯，咽了口唾沫，颤颤地问道：“后来呢？” 王欢倒是没有听出来高明颂的颤声，他只是撇撇嘴，冷笑了一声。“警局里有不少人明里暗里给他使绊子，三番两次想要他的小命。但越是这样，他越知道这事有猫腻！他明面上说放弃了不查了，暗地里通过各种艰辛，整整四年，他查出了真相，还了他搭档一个清白。” “局里，是有那个团伙的人？” “嗯。为了利益，他们披着警察的衣服，却干丧尽天良的事！还因为我爸他搭档发现了真相，所以杀了他。我爸揭露了所有真相，上面大惊，直接从省里派人抓了那群混蛋也顺势歼灭了那个团伙。可问题是！”说到最后，王欢的一滴泪就涌出了眼眶，感觉马上就会有更多滴泪再涌出来了。不，男人不能哭。他仰望四十五度的天空，说来也够滑稽。但高明颂却出奇地感觉心头一酸。 高明颂找了找身上，拿出了一块纸巾，递给了王欢。 王欢拿起纸巾抹了抹泪，语气中还有丝哽咽。他道：“他们弄死了我妈。我爸后来一蹶不振，也天天喝酒把自己喝出了胃癌。我爸临死前和我说——” “说什么？”高明颂语气有些着急，但幸亏王欢是个大老粗，也没听出什么道道。他只是擦干净了泪，准备继续做个硬汉子。 “他说‘我从不后悔自己做了该做的事，一个警察就应该秉公职守。但这个世上，有好警察，也肯定会有坏警察。你要记住，你妈，就是被那些坏警察害死的。儿子，我不求你将来大富大贵，我只有两个要求’” 王欢叹了一口气，停止了看向前面，而是看向了高明颂，他用一种超乎以前的沉稳说道：“第一，别怨我。第二，做个良心无愧的好人。我想直到现在，这两点，我都做到了。” 高明颂却突然有点害怕看他的眼睛，。他拍了拍王欢宽厚的肩膀，温和着说：“你确实都做到了。” 但不等说完，他就站了起来，转身准备离去了。他说道：“天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继续奋战，为死者讨回公道。” “我靠，我这么煽情，我这么可怜，你拍拍屁股站起来就走了？” “嗯哼，我也会帮你留意一下合适的人才。当然你自己也关注一下吧。这咖啡，竟然喝困我了。不说了，走了。” 高明颂走了几步，在王欢不知道的地方停顿了脚步。他轻声说道：“谢谢你的爸爸，也谢谢你。” 他的语气是十分的真诚，他的面容更是十分的忧郁，他的心事甚至都揉杂在了夜色里。 只是，王欢不知道，而高明颂不需要也不想要他知道。 说完，高明颂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九章 逐一谈话（一） 第九章 也是这天晚上，海诗琪来回踱着步子，焦虑不安地踱着。她看向一旁的严漠，无措道：“阿漠哥，我，我该怎么办？” “不是你杀的人，没事的，担心什么？”严漠双手扶住海诗琪的肩膀，也是一脸凝重。 “可是我，是我太糊涂了。警察会查到我身上的，会查到我的！”海诗琪内心几乎濒临崩溃，她怕做错了事后要接受的惩罚。 严漠轻轻地把她搂进怀里，柔声道：“琪琪，你要相信我，不会有事的。一切天衣无缝，不会查到你的。而且也不是你的错，她本来就注定要死了，又不是你杀了她。没事的，放心吧。嗯。” “好。我听你的。”要不是全然信任他，海诗琪也不会把自己所有的事都告诉他。所以一听严漠的保证，她瞬间觉得安心极了。 严漠自己可不是语气里这般信誓旦旦，他也开始想办法，想办法保住海诗琪。 “琪琪，这几天，警察可能会来问话。你不用担心。你和他们说，你和我在讨论一份商业企划，反正这本来就是我们这两天一直在忙的事情，他们查不出错来的。而且，我在昨天一点多的时候还有发送一份email，这样可以证明，我们两个都没有作案时间。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海诗琪就像捣蒜一样地使劲点点头，道：“阿漠哥，谢谢你。不然我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了。” “傻丫头，我是你阿漠哥。既然你叫我哥，我当然会保护你的。你放心好了。奥，还有，他们问你别的什么，你都照实回答。越真，他们越没有证据怀疑你。” “嗯，我知道了” 夜色笼罩了一切，反映出一种奇异的和谐的感觉。 这边天一亮，王欢他们就被铺天盖地的新闻吓了一跳。“这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的封锁消息吗？谁泄露出去的！fuck！” z市日报的最大版面全是这次的案件：知名女星柴谨言被发现死于家中，警方认为该案件系他杀的可能性更大，已经在调查之中。 “她是演员，毕竟是公众人物，媒体天天盯着呢。这已经比我预料的时间晚多了。还有，今天我们去询问情况，也必不可少地要告知他们柴谨言死了。现在，还省的我们自己说了。不过，她具体的死因，还是不要泄露出去了，影响不太好。”高明颂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仿佛早就洞悉了一切。 王欢拍拍自己的额头，仰天长叹道：“我是觉得局长得找我谈话了，肯定说什么社会影响太大，让我尽快探案。”一耸肩，却看到刘永顺往后指指。 我靠，真的是局长。“你们赶快去查案，我先去找局长了。小明，我一会再去找你！” “这个事件在社会上反响太大了。光柴谨言的粉丝们就是几十万人。还有，她的死因暂时先不要公布出去，万一一些脑残粉效仿吸毒，那影响更是不好了。你可得尽快破案，啊！”宋国庆是苦口婆心，认真说教。 王欢是连连称是，但却左耳朵听右耳朵出的。毕竟同样的说辞，他听了不下百遍。况且，让一个壮汉摆出一副乖乖听话的模样，也是够有难为他的了。 这边的四人却是早已出发。 高明颂不太喜欢直接和案件相关人交流，他更喜欢和证据对话。平常也是王欢在和人说着，他在旁边观察他们的微表情和小动作。这次要让他自己出马，他倒是不觉得自己会完不成任务，只是觉得和他不关心的人交流有点无聊。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他更觉得麻烦。 “哇，好帅啊！他是哪里的模特还是演员吗？他长得这么帅我没道理不知道的啊！”花痴状的迷妹一号。 “我看啊，八成是海总的追求者。毕竟我们海总有钱有貌，人也好。”酸溜溜的迷妹二号。 高明颂轻咳两声，本想让场面严肃点。but，“哇哇哇，他咳嗽了，连咳嗽声都这么帅！”快激动晕的迷妹三号。 “干什么呢，快去工作！”不怒而威的宋秘书一来，迷妹们都连忙散去！让高明颂松了一口气。但别说，刚刚也有让他很happy的赶脚，要是王欢在这，估计又该气死了。 因为与高明颂自带的男神气息会招引妹子不同，王欢的黑社会老大气息总会吓跑妹子。 宋秘书伸出右手，和高明颂握了一下手，以示尊重。他说道：“高警官好，我是海总经理的秘书，我姓宋，高警官可以叫我宋秘书。” “你好，宋秘书。” “海总经理已经准备好了，她在她的办公室里等您，让我把您带上去。” 海诗琪的办公室在27层，顶层是29层。 坐上电梯，高明颂在思考一点问题。w集团是著名的跨国集团，发展势头也很好。当初海诗琪能拿5%的股份送给柴谨言当礼物，这本身就是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更何况海诗琪身为w集团下一任接班人，她本身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她也是很有实力的，所以不可能不知道这股份可比钱重要多了。那么，海诗琪身上又有什么秘密呢？ 来到海诗琪办公室，高明颂感觉到了办公室主人也就是海诗琪的矛盾。她的整个装横是十分符合商业化标准的，桌子、椅子、摆设都极其体现她的干练和专业。但她在茶几上，还有办公桌的边边角角，放了极有生活化气息的插花、剪纸作品、茶艺器具等等的。 又是一个因为家族事业放弃了自己喜欢的生活的女人。 “高警官好。我是w集团的总经理，海诗琪。”海诗琪自带一种忧伤，让高明颂也想为之叹息的忧伤。但高明颂直觉感觉，海诗琪的忧伤，与柴谨言的死无关。 “海总好。” “高警官坐吧，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就是了。谨言她是我最好的女性朋友。”海诗琪微微垂头，似乎是在沉思。 “听说你和柴小姐的关系很好，去年，你还送给了她w集团5%的股份。” 海诗琪抬起头来，咽了口口水，眼睛左右瞟了两下。她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个问题。她以为警察会先问她昨天在哪之类的话。但幸好，她想起了严漠的话。‘他们问你别的什么，你都照实回答。越真，他们越没有证据怀疑你。’ 她看向高明颂，叹了口气，道：“原本我是不想说的，但眼下，为了不影响探案，我便实话实说了吧。”她捏了捏鼻头，继续说道：“她的未婚夫严漠有个弟弟，叫做严宏。阿宏哥呢，犯了点小错，留下了把柄在谨言的手里。我本想着由我出面，小事化了，这件事就了结了。但谨言提议用我5%的股权作为交换。我，我也没办法。” 第十章 逐一谈话（二） 第十章 “为什么严宏的事情，海总这么在意？”高明颂一眯眼睛，问出了自己诧异的点。 “哈。其实，我、阿漠哥还有阿宏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情同兄妹。” 看来这三个人之间也有一层不可说的关系。情同兄妹，就可以用股份来帮忙？ 也许是看出了高明颂的疑惑，海诗琪扯了扯嘴角，不无嘲讽意味地微笑道：“当然，我也没有那么圣母心肠，商业中人，看中的更多的是利益。这事我和阿漠哥说了之后，阿漠哥用他在q集团5%的股份与我做交换。而且，q集团，比w集团，收益更好一些。所以，真正帮了阿宏哥的，是阿漠哥，与我无关。” “你们之间的感情真好。是世交？怎么会一起长大？” 海诗琪疑惑道：“高警官，这与案情有关系吗？不是要问有关谨言的事吗？” 高明颂冲海诗琪微微一笑，说道：“有没有关系，现在可不好判断。”那股子不许拒绝回答的王霸之气，也由内而发。 “哈，那好，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高警官在网上查查应该也都能查的到吧。我们海家和严家算得上是世交吧，我爷爷和严爷爷都一起摸过枪，他俩年轻时是在边境缉毒的警察。后来他们有个同事死了，给了两人很大的震撼，就一起离开了警察这个岗位。两个人白手起家，竟然成就了一番事业。当然其中的艰辛更不必多说。然后，我爸爸和严叔叔更是从小到大一个学校，感情好的没话说。再后来，到了我们这一代，原本为了亲上加亲，我和阿漠哥是曾经订过婚的。只是后来就解除婚约了。”海诗琪的声音听起来有种悦耳的感觉，柔声细语也不过是这种状态。 “解除婚约？因为柴小姐？” 海诗琪抿抿嘴唇，呼吸也是有几秒的停滞。说道：“当然不是。而是因为，阿漠哥就像我的哥哥，我怎么能和哥哥在一起呢？至于他和谨言，他们已经在一起两三年了。为了阿漠哥的幸福，我自然和他解除了婚约。而且，那时候，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至于其他的，高警官可以去问问阿漠哥，有些问题，我也不太清楚。” 高明颂眉头紧蹙，他虽然应声点了点头表示正在听她讲话，但他真心觉得自己不太适合问话这份差事。不咄咄逼人，问不出结果；太咄咄逼人，是伤人感情！可现在他也只有硬着头皮问了。“当时的男朋友，指的是孟恒宇吗？” 海诗琪不知道为什么过去了这么久，自己听到他的名字还是会心里一咯噔。她眼角有些湿润，但她知道自己不会再落下泪来，因为她已经为了他哭过太多太多次了。 她撇头看向电脑旁边的相框，那是她与他的合照。她一顿，说道：“对。我唯一爱过的男人。”说完看向高明颂，眼神中的忧伤让高明颂也看之心伤。 原来，这就是她忧伤的原因。 “可是孟先生的死因……”高明颂不想这么残忍，可这是他的工作。他拉长了语气，只想听听海诗琪的回答。 海诗琪的脸色都有点变了，她皱紧眉头，脸上一股肃穆。“他吸了毒后，神志不清。但他为什么会吸毒，我不知道。可我相信，是有坏人害他的！” “有没有可能是柴小姐……” “她也是受害人之一！”海诗琪连忙打断了高明颂的话。而且，说这话时，海诗琪又低了低头，目光好像聚集在键盘上了。 “很抱歉又提及了海总的伤心事。但我还想问一下，海总知道，三个月前，严宏严先生给柴小姐汇过三百万去吗？”高明颂很好奇，一个去年就拿5%股份摆平的事，怎么又涉及了三百万的故事。 海诗琪倏地目光一紧，她说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谨言她竟然还去跟阿宏哥要钱。七个月前的股份，她还不满意？她还想干什么？！” 看来这海诗琪是真的不知道。高明颂习惯性地拿右手捏捏鼻头，接着问道：“那海总又是否知道，柴小姐正在吸毒这件事？” “吸毒？哈，怎么会这样。我，我不知道。谨言怎么也会和恒宇一样，染上吸毒的毛病。这都是怎么了！”海诗琪说话的时候，眼神又瞥向了她与孟恒宇的合照上。语气也从刚刚的激动恢复到了正常。 “好，那最后我还想请问一下海总，昨天凌晨一点到两点，你在哪？” “我和阿漠哥在讨论一份商业企划，这事关两个企业的合作。”因为提前想好了措辞，所以海诗琪表现得很坦然。 高明颂没看出什么问题，就又问道：“那么可否解释一下，前天晚上十一点左右，你为什么要给柴小姐打电话？” 海诗琪温柔地笑了笑，道：“你这是在怀疑我喽？” “例行询问，我们会问所有与案情相关的人。” 海诗琪撇撇嘴，也是不怎么在乎的语气。她说道：“我想和她说一声，阿漠哥和我待在一块。他俩毕竟订婚了，我要避避嫌。” 高明颂一嘟嘴，也开始思索一些事情，但看问的也差不多了，便准备好了告辞。 临走的时候，高明颂突然意识到了点什么。“海总喜欢秋海棠？” “啊，那是我最喜欢的花。怎么了吗？” 高明颂回忆起了案发现场的花，但嘴上却说道：“没什么，就是看到了海总花瓶里放着秋海棠，觉得挺香的。” 说完高明颂就走了，但他觉得，至少海诗琪没有全在说实话，至少她应该是知道柴谨言在吸毒的事，至少她心里孟恒宇的地位依旧不低！ 接下来就是去和严漠交交手了。这个商界奇才，估计也是难对付的很。 所幸的是，刚听领导讲完话的王欢也呼哧呼哧赶过来了q集团。虽然此时高明颂已经把午饭给解决了。 高明颂简单的将他查的的信息和王欢一说，王欢一拍高明颂的肩膀，道：“哎，小明，看来你这和人交流起来也没什么障碍嘛！” “你才有障碍。22层，不谢。” 王欢感觉又是一番自讨没趣，只好摁上电梯门，默默哀叹。 而严漠早已收到了海诗琪的电话，海诗琪和他说了这边的警察已经走了，他估计警察也差不多该过来他这边了，于是起身走向窗子看了看风景。 咚咚咚！“严总，两位警官已经到了，在会议室等着。” “我马上过去。” 王欢和高明颂在会议室坐下，喝着眼前的白开水。 高明颂心想，这严漠确实比海诗琪要难对付一些。而王欢想的是，白开水喝的他心里不是滋味。 第十一章 逐一谈话（三） 第十一章 “不好意思啊，两位警官，刚刚我在处理一个合同，让你们久等了。”说完和两人分别握了握手。一切言行举止都合乎情理，没任何异常。 三个人随即坐了下来，助理也在离开后顺手把门带上了。 西装革履，自信帅气，年轻有为，不好对付。高明颂默默给严漠贴上了十二个字的标签。 王欢虽然五大三粗，可基本的社交他还是懂的。他脸上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客气道：“不到三十岁就取得这样大的成就，严总确实了不得。” “哪里哪里，王警官客气了。”严漠语气平常，可也被现实中的王欢吓了一跳。确实少见这种气质的警察了。与他相较，还是高明颂看着自然些。 王欢这下子可诧异了，第一次没有自我介绍还有人知道自己的。“你知道我？” 严漠商业化标准地客套笑笑，这笑容比王欢的笑可帅气与自然了一万倍，只听他说道：“哈哈，孙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再怎么说，商场如战场，在商场上待久了，习惯性地先把来者的一些信息，收集收集。还希望两位警官，不要介意。哈哈。” 话说的漂亮，事做的完美，可这态度却不无挑衅。高明颂在心里呵呵一笑，鄙夷着眼前人没有礼貌。 王欢却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没心没肺地笑着，这让严漠的挑衅仿佛打在了棉花上的拳头，十分无力。 这倒不是王欢多有城府，而是他这个人真就活的没心没肺。只是，严漠可不会这么认为。 “嘿嘿，其实一样一样。我们做警察的也有职业习惯。所以，我先想问一下严总，昨天凌晨一点到两点，你在哪？” 严漠本来脸还微微拉了下来，可一见步入了正题，于是又是一个标准化的商业微笑。他缓缓道：“我和琪琪，也就是海诗琪，在讨论一个两家合作的商业企划。那个时间，还没处理好。大概我们忙到有三四点钟，琪琪到最后直接撑不下去快睡着了呢。”严漠连细节都有介绍，让听者更是感觉整个事情特别的自然。 王欢不懂商场，也不知道商业企划要不要讨论这么久，但总之还是把所有问题都询问一下。“那你们是从几点开始讨论的呢？” “时间啊，让我想想，毕竟有点久了，我有点记不清了。”严漠摆出了一副回想的样子，然后恍然大悟道：“啊，我想起来了，大概前天晚上十点钟到十一点之间吧。因为琪琪和我讨论了一会后和我说，担心谨言想太多，所以有在十一点左右打电话过吧。” 这时，高明颂适时地问道：“你怎么确定是十一点左右打的电话。连几点开始讨论你都记不清了。” 严漠眼珠子稍微一转，还是呵呵一笑，他说道：“因为往常谨言只要不拍戏，她就十一点左右先睡了，说什么为了美容养颜。而琪琪是根本不在意这个的，为了赶企划，她可以成宿成宿地不睡觉，也不管什么美容养颜。所以当时琪琪要给谨言打电话，我还说都睡了别打了。再者也没什么，我也觉得她是小题大做了，待在一起又不会发生什么。但巧的是，那天谨言没睡，琪琪就和她聊了聊。大概就是这样吧。具体我也记不太清了。” 王欢转了转手中的笔，当然他虽然摊开了本子但他并没有写字，因为他的本子只是用来打人的。“那严总为何又在两点多给柴小姐通过电话？” “啊，那是因为差不多也要忙完了，我就给谨言说一声。之前琪琪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说忙完了再和她说一声的。最近她查我比较紧，生怕我干什么坏事。我也是怕她发飙，就打过去了。只是没接。” 王欢手上摁摁圆珠笔，心里倒是觉得严漠没有他说的那么在意柴谨言这个未婚妻。“没人接，严总就没有什么怀疑吗？” “我以为她睡熟了，也就没怎么在意。” 王欢看也问不出什么来，就换了另一个话题，道：“严总，听说你的弟弟严宏有一个大把柄在柴小姐手里，不知道是什么把柄？” 严漠英气的眉头一皱，也不知道是真的愁还是假的愁。他说道：“家丑不可外扬，我可不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说完他拿下眼镜，用手捏了捏鼻子。 王欢叹了口气，仿佛很懂严漠的苦衷。他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劝说道：“如果你不说出来，那我们可能会加深对令弟的怀疑，而且这也比我们警方查出来要好看一些吧。再者，我们刑警队负责的是刑事案件，于此之外，我们可以当做不知情。严总，如何？” 严漠认真地想了想，又戴回了眼睛。他语气平常地说道：“阿宏有点公子哥的样子，就喜欢吃喝玩乐，可他从小心地善良，他是不会杀人的。只是吃喝玩乐需要钱嘛，父母亲对他的管制比较大，就限制他的零花钱。他在q集团也有挂职，实在缺钱，就利用职权之便，挪用了一些公款。后来我是有帮忙填平，可也不知道怎么就让谨言发现了。她就去威胁阿宏。而阿宏怕父母亲知道真相，就被她威胁了很久。” 高明颂一直在旁边观察严漠，他觉得严漠警惕性很高，防范意识很强。可问题是他什么都没做，有必要这么防范吗？当然高明颂只是怀疑，毕竟也没什么证据证明严漠犯罪了。 “既然她这么可恶，为什么要订婚而不是分手？”高明颂又提出了自己的疑惑。而且他每次的问题都不怎么留有情面。 严漠叹了口气，整个人都状态不好了的样子。“好吧，其实阿宏曾经酒驾过，当然并没有闹出人命。可担心父母亲又说教，他就买通了别人瞒了下来。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谨言一直不放过他，告诉他这件事传出去了对他甚至对整个集团影响都不好。因为媒体指不定报道成什么样子。我去找谨言，和她说看在我们在一起两三年的份上，放过我弟弟吧。她又说一切都是因为我不是真心和她在一起，她十分介意我和琪琪订过婚，她就是想和我结婚。挑我的错她又挑不出，所以紧抓我弟弟不放。哎，没办法，就和她订婚了。” 王欢凝视着严漠的眼睛，严漠也微笑着看了回来。王欢只好问道：“那有没有可能是严宏严先生不堪柴小姐的纠缠，所以痛下杀手？” “我弟弟从小连杀只鸡都不敢的，更别说杀人了。更何况，他当时人在英国。一个月前他去英国散心，到现在还没回来，据说还要待个一两个星期。估计，是又和英国的嫩模玩的兴起了吧。”严漠说完，还不无幽默地笑了笑。顺便拿起了眼前的咖啡喝了一小口。“两位警官也喝啊。” 王欢和高明颂倒是没有要喝的意思，只是随即又问了更为劲爆的问题。“那严总是否知道，柴小姐吸毒的事情呢？” 第十二章 集中分析（一） 第十二章 严漠叹了口气，仿佛充满了极大的不愿承认，他说道：“毕竟她是我的女朋友。” “奥？这么说，严总其实是知情的？”其实王欢已经做好了准备去听到极力否认的答案，但是严漠的答案和他的人一样，让人总是出乎意料。 “我只是不确定，也不敢去确定。其实说实话，这两三年来，她的变化太大。脾气越发喜怒无常，对我也是时时盯着。你说我要真和琪琪有什么不清不楚，我能和琪琪解除婚约而和她在一起吗？当然，我本来是很爱她的，只是我对她的爱也已经随着她的改变而消磨殆尽了。但是，毕竟起码的情分在那里。”严漠语气中尽是无奈，眉头也是又再次皱了起来。 在严漠这里也算得到了一些信息，王欢和高明颂就告辞了。但高明颂总觉得这个严漠没有这么简单，只是也抓不住他的什么错误。 “刚刚经过韩文轩的确认，严漠在一点多钟发过一封邮件，ip地址是他家里。所以严漠应该没有说谎。那这么一来，三个人都没有作案时间啦？”王欢头疼死了，闹心地烦恼。“海诗琪和严漠在讨论企划，严宏在英国游玩。难不成真是孟恒宇的鬼魂杀人？” 高明颂的脸色也是一片凝重。他感觉有点脑仁疼。他摸了一下鼻头，随即说道：“严宏在国外，这是有明证的，所以应该不是他。而剩下两个人是待在一起但没有第三人证明的，所以，不排除作伪证的可能。同时，也不排除他们不直接动手。或者，除了这三个密切相关的人，还有什么人有动机但是我们没有注意到呢。” “你是说买凶杀人？但是这应该是熟人作案，买什么凶，怎么杀人？” 高明颂的下嘴唇又和牙齿做了亲密的接触。他现在有一种感觉，就像是冬天待在了有暖气的房间旁边，是有一点感觉是接触到了温暖，可也仍旧很冷。“这个案子倒真的是有些棘手了。看看顺子他们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吧！” 时间差不多也到了晚上，王欢和高明颂看差不多就准备一起回局里。 路上，王欢以低速开着车，慢慢地爬行在这条熟悉的路上。因为高明颂说想要思考，让他慢点。 快到局里了，王欢憋不住地朝后问道：“小明，你觉得这个严漠让咱们在会议室等着他，是不是有点趾高气扬。可看他这个人，也算是文质彬彬的。” 高明颂回过神来就是冷笑一声，道：“一个人的办公室在想不体现自己的风格，也会不经意地布置上自己喜欢的东西。可会议室有什么？” “你是说这个严漠是为了不让我们发现他的真性情才这样？不至于吧，他应该没你弯弯肠子多。” 高明颂无情地递给他一个白眼，反驳道：“他在商场上混了那么久，难道和你一样是个二傻子。他不一定是凶手，但一定藏着故事。” 王欢就纳了闷了，这高明颂咋就喜欢骂自己。“你才二傻子呢？！” 俩人骂骂咧咧了吵了几句，一回局里就看到桌子上有好几杯咖啡，而且都有个lf的字样。 洪昌平一边喝着自己眼前的咖啡一边笑着说道：“队长，高警官，回来了。快尝尝猴子买的咖啡。这次他可是下了老婆本！” “我靠，猴子，你这是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要你买你还真买，甚至还买了所有人的？！”王欢连忙坐下大喝了一口，样子不够优雅，毕竟他也有些渴了。 高明颂只凉凉地来了一句：“事出反常必有妖。”然后坐下轻抿了一口，端的就是一副优雅的模样。但是，味道真的是出奇的不错。 “他咋不说话？笑什么呢？又犯病了？”王欢见侯成没有回复，也感觉事情有点诡异。 刘永顺喝了两口就开始傻笑了起来。说“队长，这你就不知道。猴子他是下了老婆本，可他也勾搭上了个老婆啊！” “啥叫勾搭！这位同学，请你注意一下你的措辞。还有，八字还没一撇呢，我倒是想娶，人家不一定想嫁呀！”侯成一边拿着手机，一边傻笑，活脱脱一副傻样。 王欢更是一愣，仿佛见到了活的鬼一样。“这是啥情况？” “队长，还不是猴子去lf买咖啡，还没买就抱怨人家咖啡贵，说什么好不好喝还不一定之类的话。人家服务员怒了，开始和他理论。说着说着，俩人发现是高中同学，更甚者对方是没男朋友的漂亮姑娘。双方这不一拍即合。还为了在姑娘面前有点形象，硬生生买了五杯。”洪昌平这一副老成面孔的男人都露出了戏谑的神情，就可知道这件事多么有震撼性了。 玩笑了几句后，王欢看时间也不早了，拍拍桌子以示意安静。“行了行了，先忙正事，你先把手机收起来，一会再聊。” 高明颂轻轻瞥了一眼王欢，眼神中都是打量。“老王，你该不是嫉妒吧？” “小明你最近是越来越气人了。我嫉妒什么，你说我能嫉妒什么？我这是以事业为重。先成家后立业！” 高明颂倒是耸耸肩，不置可否。“你开心就好。不废话了，快开始吧。” 高明颂示意底下三人先说一下自己的调查结果，便也露出了少有的正经模样。 然后洪昌平先拿着几张拍了证据的照片走了上去。 “蔡奇淳，男，四十二岁，柴谨言的经纪人。根据调查，案发时他在家里睡觉，周围街坊邻居还有小区的监控录像都可以作证，所以他没有作案时间。然后我去找他了解了一下情况。据他所说，柴谨言是个人很好甚至说没什么脾气的女明星。而且柴谨言业内评价很好，不存在得罪谁的情况。” “业内评价很好？”高明颂低喃一声。然后觉得下嘴唇咬的有点疼，就没再作贱它，而是慢慢摸了摸。 王欢摁了摁圆珠笔，一脸茫然地看向高明颂。“这和我们在海诗琪还有严漠的口中，怎么听到的有点不一样呢？” 高明颂虽然是点点头，可也没表态。只是和洪昌平说道：“行，你继续，还有什么情况。” “我查了下柴谨言最近的日程，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连续三年，她竟然只接这个制片人投资的剧。而且，每周三，他俩都会去谈剧情。”他说着，拿出了一张照片，贴在了白板上。照片上的男人感觉骨瘦如柴，一副纵欲过度特别虚的样子。 “和制片人谈剧情？有情况啊！这严漠知道自己被绿了吗？”侯成不无幸灾乐祸地说着。他现在心情好，看啥也想笑。 第十三章 集中分析（二） 第十三章 “信息量有点大哎。”刘永顺也是一脸的惊奇。那憨厚的面容却露出了不憨厚的意味深长的笑容。 王欢更是啧啧两声，看着照片中妖娆的柴谨言，又看看不怎么好看的制片人，不禁感叹人心不古。 但毕竟还是案情要紧，于是王欢问道：“那个制片人什么情况？有作案嫌疑吗？” 洪昌平倒是没啥很震惊的，毕竟在他调查的时候已经震惊完了。只听他继续说道：“余音伟，男，三十四岁。父母均是著名音乐家，对他期望很高。只可惜慈母多败儿，纨绔子弟一个。我找他谈过话，觉得他有吸毒的可能。而且他也没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可我想继续询问时，他借故走了。” “看来这个余音伟也有很大的嫌疑。”高明颂还是蛮面不改色的说着。女人什么的，戴绿帽子什么的，乱搞什么的，他都不是很在意的。 王欢此时更开心的是案情有了进展，所以脸上仿佛写了一个大大的开心。“行，顺子，打电话叫兄弟去把他带来问话。昌平，你继续。” “也没什么其他有用的信息了。她的助理和同事都对她的评价还都挺好，他们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看来，她还挺善于掩藏的。”洪昌平倒是觉得女人这个物种挺恐怖的，所以他至今没有去找一个女朋友。只是他也对男的没任何兴趣，所以他至今也没有过男朋友。 当然，世界上的一切果都肯定有导致它的那些因。只是现在让我们姑且不谈洪昌平的因，因为我们需要继续讨论案情。 等洪昌平说完了，刘永顺刚巧就打完了电话，于是侯成示意他让他先上去。于是刘永顺就颠颠地上去了。 “我去和天使孤儿院的院长阿姨聊了聊，她说柴谨言挣钱以后就一直帮衬着孤儿院，而且每个月都汇不少款。她也是对柴谨言评价很高。她眼中的柴谨言乖巧伶俐，我都不敢相信这样的人会吸毒。当然我也没敢和院长阿姨说这个。然后，重点是，我在院长阿姨那留的纪念相册里，发现了孟恒宇的身影。”刘永顺在天使孤儿院这条线索的后面写上孟恒宇三个字，又画了个箭头，标上了青梅竹马。 “他们认识？”来自高明颂的声音。 “活见鬼了！”来自王欢的声音。 刘永顺嘿嘿的笑了笑，也是比较满意自己调查的结果被大家认可。“他们两个是一个孤儿院出来的，据院长阿姨说，一直到离开孤儿院前，两个人关系都很好。只是没有想到孟恒宇竟然会变成那样的人。” “这个社会对他的荼毒太厉害了。”侯成倒是很想为他叹息。 而洪昌平却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道：“也有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伤害？” 刘永顺真就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板寸头在那顶着但也不害怕尴尬，直接了当地说了自己不知道。毕竟知之为知之嘛。“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发现，他俩大学上的也是同一所，而且就在本市。所以我去了他们的大学z大询问情况。她的老师、同学，都说她在校期间勤劳善良，也都是高度的评价。但我也发现，她和孟恒宇两个人，曾经是情侣，而且谈了很多年。” “这柴谨言经历够丰富的啊。她的前任和她闺蜜在一起了，她又差点被前任强奸，她最后和闺蜜的未婚夫订了婚，然后还和制片人纠缠不清。女人啊，女人！”王欢满心都是感慨。可是和洪昌平不一样的是，他是真心想找一个女朋友的。但对方要么是被他的粗犷外表吓走，要么是受他粗犷外表吸引后又被他的温柔吓走。所以，王欢很忧桑。 “如果孟恒宇也是孤儿的话，更不存在亲人为他报仇的情形了。”高明颂一顿，思索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与他相关的人物，就只有海诗琪了。我觉得她的嫌疑，依旧很大。” “可是她有不在场证明。”王欢走出了没有女朋友的蓝瘦后直接就毫不留情地反驳道。 高明颂并不否认。可还是觉得海诗琪有很大的问题。“我只是觉得她有一定的嫌疑，又没说一定是她。同样的，别的线也需要继续跟进。顺子，还有什么情况吗？” “没什么了。她的成长经历都挺正常的。” 最后，终于轮到了侯成上来分析了。“我跟晓琳，也就是我高中同学询问了些情况。晓琳的记性是有名的不错。她说前天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他们快要打烊了，这个点应该没什么人来了，但进来了一个瘦瘦高高戴帽子和口罩的男人，要了两杯最贵的咖啡，所以她印象很深刻。这个男人全程没说话，指了指单子就付了钱，然后指了指男厕就去上厕所了。出来了后付完钱就直接提着咖啡走了。奥，他们的监控录像也发给我了，一会我们可以看一下。就这些了。” “猴子，你别是忙着逗姑娘开心，没正经查案吧。这就完了？”王欢气的酒窝又跑了出来，倒是一股别样的有趣。 侯成大喊冤枉，辩驳道：“本来也没啥，我也查不出个花来呀。” “得得得，小明，你说一下今天和海诗琪及严漠谈话的情况吧。” 大神即将登场，全场摆出了要仔细聆听的姿态。看来大伙的笔又要舞动起来了。当然还是除了王欢。 “海诗琪，女，28岁，柴谨言最好的女性朋友。严漠，男，30岁，柴谨言的未婚夫。两个人相互提供对方的不在场证明。但经过谈话，我还是发现了他们存在着问题。”高明颂一边说着一边在两者的照片上连了一条线。 “海诗琪、严宏、严漠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说是情同兄妹。严宏犯事，海诗琪和严漠都出面帮助摆平，看上去三个人关系很正常。可刚刚韩文轩送来了一份资料，他查了相关人所有信息，发现，严宏和严漠不是一个母亲所生，两个人在三年前关系确实不错，可就在三年前，他们产生了个大矛盾。” 王欢摁摁圆珠笔，神态都有些恹恹了。“又是三年前？”怎么又和三年前的事有联系，连王欢这么笨都想到了这些，看来确实是有些问题了。 “对。当年海诗琪其实怀了孟恒宇的孩子。孟恒宇死后，她受了极大的刺激，流产了。”虽然说的是一件极其悲哀的事情，虽然高明颂内心也唏嘘不已，但是大家看到的高明颂仍旧是一副面瘫脸。 刘永顺却是率先叹叹气，以忧伤的语气说道：“这是另一种形式的一尸两命啊。” 王欢仍旧有些不解，仔细地询问道：“可这与这两兄弟有什么关系？” 高明颂还是忍不住舒了口气，没有崩住自己的高冷人设。他继续说着自己查到的事实：“就在这当头，严漠和海诗琪解除了婚约，让海诗琪遭受了很多人的唾骂。海诗琪差点没熬过去。” “但她爱的明明是孟恒宇，也和孟恒宇是男女朋友关系，怎么还和严漠有纠缠？”王欢依旧是一大通的想不明白。难道这个海诗琪和柴谨言一样的渣？毕竟是物以类聚。 “商业联姻吧，名门也有名门的悲哀。”洪昌平淡淡地说道。好像是自己也经受过同样的事情过。 “听说要不是海诗琪流产了，大家都不知道她还有个男朋友。所以和严漠接触婚约后，别人都认为是严漠计较她给他戴了绿帽子。”刘永顺也是做足了功课，语气中也不乏对海诗琪的同情。 “严宏认为严漠的行为太不近人情，所以和严漠大吵了一架。之后，两兄弟也并没有完全和解。总之，严漠和严宏的关系并没有想象中的好，而我也很好奇海诗琪最后是怎么原谅了严漠和柴谨言。”高明颂的问题总是一针见血，这也确实让人很难琢磨。 第十四章 案情突破 第十四章 “可我们没有办法确认海诗琪和严漠是否是涉案人。就算查了他们再多隐私，案件怎么办？局长可是找我谈话了，让我抓紧找出真相！”王欢满心牢骚也一脸愁容，整个人是颓废地摊在了桌子上。 高明颂见状也只好叹了口气。“至少严宏的嫌疑是可以摆脱了，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海诗琪和严漠也先放一放。再有指向性证据的时候，再查他俩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媒体已经报道了这件事，所以破案速度更要加速。只希望没有漏过什么证据吧。 王欢看差不多了就站了起来，走向了最前面。高明颂说完了也便回来坐下了。 “一会，我和小明去找余音伟谈话，看一下他有没有作案嫌疑。接下来，顺子，你去查毒品的来源。猴子，你去查砒霜的来源。昌平，你去找当年孟恒宇案件的详细资料并且和相关人聊一聊，看存不存在当年是柴谨言陷害孟恒宇的情况，一会我和小明审完了的话先看看监控录像，再去找你汇合。所有人都听明白了吗？！”王欢把任务布置了下去，才多少有股松了口气的感觉。 人都走了，他去拿本子，准备收拾收拾就去查线索。这时候，高明颂也走了过来，他拍了拍王欢的肩膀以示鼓励。 高明颂不是那种会说场面话的人，他平常也只是专心于自己的专业领域罢了。但这次他也想给王欢一些鼓励，毕竟他觉得这个案子早晚都会真相大白的。 只听他用极其不符平常形象的温柔语气说道：“相信你也相信我，事情会真相大白，我们会让死者安息的。”说完也不等王欢回复，便走向了审问室。 “警官大人们，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找我也不会得到任何有用信息！”余音伟标准的纨绔子弟的模样，吊儿郎当的架势看着就欠揍。 王欢也向来讨厌这种目无王法的公子哥，语气便也不怎么好。肌肉往前一抖擞，就霸气地问道：“说说吧，柴谨言和你是什么关系？” 余音伟脸色瞬间变了，从吊儿郎当变得一脸冷漠，说道：“不熟。”当然，肌肉男，余音伟也不是没有见过，所以自然不是被王欢吓着了。他只是乍一听柴谨言的名字才慌了。 “不熟你们还一周一聚？不熟她还连续三年只拍你投资的片子？不熟你们上周还有联系？不熟你心虚什么，抓你的时候还想跑？”王欢拿起本子就是往桌子上使劲一拍，方圆几里都能听到桌子的痛呼了。 余音伟听了这一连串的质问更是一脸的严峻。但他仍然想负隅顽抗，所以抿抿嘴、舔了舔嘴唇后说道：“总之，我没犯罪，你们也留不了我太久。你对我再凶点，我就让我律师投诉你啊！” 余音伟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差点激怒了王欢，但是高明颂把他拉了出来。 在门外，高明颂淡淡地说道：“看他的样子，多半是吸毒，而且现在已经有迹象了，估计不久就会现形。吸毒就好办了，他想遮掩也遮掩不了。走吧，先去看监控录像，晾他一会，回来再审。”这种瘾君子，就应该套路他，动武是一点必要都没有的。 王欢这脸上也是挂上了笑容。“还是你说的对！”在王欢眼里，像高明颂花花肠子那么多的男人也是少见了，可又出奇的不怎么讨厌他。 随即，两人就走去了电脑那里，打开了侯成留下来的监控录像，仔细地看了起来。 “瘦瘦高高，倒是符合严宏的设定，但他在国外啊。至于余音伟，他瘦是瘦随，可不高啊。”王欢看着监控录像，一脸的费解。他倒是想把余音伟代入进去，可是这形象是一点不符啊。 高明颂聚精会神地看着，更早一步地发现了点什么。只听他沉稳说道：“十点九分十五秒这个位置停一下。” 王欢随之把监控停在了这一个画面，看向高明颂后咽了咽唾沫，问道：“怎么了吗？” “你看她的左手无名指，戴的是什么？” “戒指啊，怎么了？” 高明颂想起了王欢没有和自己去和海诗琪谈过话，所以自然不知道这件事，于是平静地解释道：“这枚戒指，我在海诗琪的手上看到过。” 王欢刷的瞪大了眼睛，咽了口口水，问道：“你确定吗？” “我确定。” “可是海诗琪应该才一米六五、六吧，不到一米七。画面中的人根据比照物，目测至少一米八以上。这好像是孟恒宇的身高。而且对方进了男厕所！所以根本不可能是海诗琪吧。”王欢觉得怪力乱神的东西不能相信，可有太多太多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东西。难不成是孟恒宇附身了？ 高明颂闭上眼，思绪中闪过很多东西，可他想抓但是却感觉抓不住。只好道：“先去找余音伟谈谈吧。至于海诗琪，等我想明白了这个身高问题，再说吧。” 两人便来到了审讯室外面看余音伟的状态，发现已经差不多濒临毒品发作的状态了，就走了进去。 “快给我吸一口，给现在吸一口，我什么都说。求求你们了，快给我吸一口！” 高明颂觉得差不多了，就冷哼了一声。他向来是看不惯吸毒的人，所以语气也更是冷冽。“老实交代，看你表现。”这话说的也是一语双关，滴水不漏。 余音伟以为只要说了就会有毒品可以吸，便立刻点头，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昨天凌晨一点到两点的时候，也就是柴谨言被杀的时候，你在哪？”王欢看着没有写字的本子，摁了摁没有笔油的圆珠笔，例行询问着。 “我在家吸毒。我有人为证，和我一起吸毒的。” “柴谨言和你什么关系？” “我卖给她毒品，然后每周三会凑到一起吸一次。要是运气好，会睡她一次。好难受，我好难受啊！” “柴谨言吸毒是你引诱的？” “不，不是我。孟恒宇，孟恒宇，我之前的哥们，他带她来的，三年前。给我吸一口吧，给我吸一口啊！” “还有谁知道柴谨言吸毒的事？” “我什么都说，给我吸一口啊，我说！”余音伟的神智已经开始模糊不清了，他被毒品的瘾操纵，整个人都开始不像个人了。 但在此之后，无论高明颂和王欢说什么，他都只会重复那几句让他吸毒的话了。而等他逐渐毒瘾过去，意识清醒之后，更是不肯配合了。 “shit！”王欢出来后，拿拳头往墙上一锤。虽是没有出血，高明颂也是觉得王欢肯定得疼的不轻。 “打电话给缉毒科，让他们查一下余音伟，然后，让顺子去和猴子一起去查砒霜的来源吧，毒品这条线，算是了结了。”高明颂可见不惯王欢这副死了没埋的颓废样，便走过去出了点主意。顺水推舟，一个人情。 “阿敏，对，我是王欢。我这有条线索。改天你得请我吃饭哈！……”听到对方的回复，王欢瞬间生龙活虎，开心的蹦哒了起来。 第十五章 查疑解惑 第十五章 “昌平，查的如何了？”王欢拿本子一拍洪昌平的胳膊，便走到了他的跟前。顺便等着后边的高明颂悠闲走来。 “我查到，三年前案件发生之前，柴谨言连着约了孟恒宇好几天，孟恒宇正巧忙着事便拒绝了，也就是最后答应了一次，就死了。我感觉这柴谨言，像是蓄谋已久。”洪昌平说着就把手中资料交给了王欢。 “而更巧的是，孟恒宇家曾经的保姆说，案发前不到一周，孟恒宇丢了三个内裤。虽然听起来很变态，但也出奇的让人毛骨悚然。女人看来确实不好惹！” 正巧高明颂的手机铃声在这时响了起来。只听他说道：“好的，一会过去拿。” “怎么了？”王欢倒是挺诧异于竟然有人给高明颂打电话的，他以为高明颂已经孤僻到没朋友了。 高明颂肩膀往上一耸，说话的语气也听不出什么情绪。“大喜的电话，说详细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让我们尽快去拿。” “我都怀疑他是看上你了，每次都无视我的存在！”王欢气嘟嘟的样子也未免有些好笑。但他是真的挺好奇，为什么同样和高明颂一起刚和这个法医界的神奇人物相识，但是吴大喜好像真的更关注高明颂一些。 高明颂对这种话题说不上排斥可也不多么喜欢。他可是性取向正常的男人。万一周围人乱说，有什么不好的流言蜚语就更不好了。所以他阴险一笑，说道：“同性相斥，也可能只是排斥长得丑的。” “你，我不跟你废话。查案查案！” 其实王欢长得不丑，只是壮了点。如果说高明颂是走的气质型男神的路线，王欢可能算是东北壮汉路线。虽然不丑，可难保吓不到小姑娘。再加上他这个小伙子也不太会讨女孩子欢心，所以三十四了都没找到女朋友。高明颂这算是戳到了王欢的痛处了，险些炸毛。 高明颂笑笑，觉得三个人就在这太浪费人力了，就准备自己一个人先去拿尸检报告。 “哎，你真自己去？话说咱俩还没分开查案过几次吧！”王欢倒是有些不太适应。 高明颂翻了个白眼，说道：“王队长，你相信你自己可以的！但是，昌平，看着他，别捣鼓出什么冤假错案就好。”高明颂说完就微笑着离开了。 其实王欢在高明颂没来之前也就是自己一个人盯案子，但他以前是只负责抓人的。莫名其妙被认命为刑警队一队的队长，又莫名其妙地安排进来了高明颂，其实他压力山大的。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是觉得自己在探案这方面有所欠缺的。可属下面前不能丢人不是，就眨眨眼，催促道：“走走走，去找当年负责的警察聊聊去。” “呐，这是尸检报告。”吴大喜把手中的资料递给了高明颂后，又拿着手里的酸奶吸了两口。 高明颂随手翻了翻，悠然地说道：“为了节省时间，有什么发现，你直接和我说吧。” “无非是些对你们破案没太多用处的信息了。但有一点挺重要的。额，就是那个孟恒宇的那片血迹，经我验定，确实不是新鲜的血液，还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是留存在医院的那种。呐，我去帮你问了，就是这个女人拿走的。”吴大喜翻了翻资料，指着海诗琪的照片说道。 高明颂认识吴大喜也不是一时半会了，所以对他的能力也是十分信任的。所以也没什么质疑的。他就冲他笑笑，态度自然地说道：“你帮了我大忙了。这次又麻烦你了。” “你说说，我一个法医，休息的时候还要去替你们警察查案子。也就是你明颂面子大。”吴大喜见惯了高明颂的恶劣，也就见怪不怪了。只是好奇地问道：“你的小跟班怎么今天没来？” “什么小跟班，他才是我们队的队长。” “是是是，你因为他，从美国来到中国的z市就算了，还把我一介懒散人士重新带进体制内活动。自从离开鹰组，我可是快两年没有为警局工作了，这半年却天天给你忙前忙后的。我直接是服了，你说你是到底是怎么想的。”吴大喜一提起这个就是气不打一处来，连酸奶都忘了再吸两口。 高明颂一听鹰组，脸色就变了变，但终究还是严肃起来。“他爸爸救了我爸爸的名誉，救了我全家的幸福。我只是想遵循母亲的遗愿——报恩。” 吴大喜叹了口气，觉得这不是自己能管的事情，就又吸了两口酸奶，然后也没再表态了。 这时却发现一旁的高明颂在盯着他看。吴大喜眨眨眼，将手中的酸奶递向高明颂，小狗献媚一般地问道：“你也想喝？” 其实高明颂是觉得在验尸的地方喝酸奶这种东西是有些奇怪的，这才盯着他看。但显然是吴大喜悟错了意。 高明颂不禁想暗骂出口，“首先这是一个你已经喝过的，吸管你还嘬了两口。其次在验尸房喝酸奶，不太好吧。” 吴大喜听他说完后，脸上的表情甚至都没有变，端的就是一副超然的神态。 只听他说道：“第二个问题，我不觉得。第一个问题——”他停顿了下，把吸管拔了出来，换了一头插了进去，又从口袋里掏出了卫生纸，把有酸奶的地方擦了擦，然后把酸奶递向了高明颂。“这下可以了吧？” 高明颂努力压住火气，大喘了几口气，怒极反笑。“你哪里看出来我这么想喝你的酸奶了？还有，你把有你口水的吸管弄进里面，拿不知道干不干净的卫生纸擦了擦上面，你觉得我可能喝吗？” 吴大喜只好把手伸回来，使劲又吸了吸酸奶，道：“那我不是觉得吸管都是两头都能用，既然是双向的，就没想那么多吗？你这个人也真是的……”我怎么知道你会嫌弃我，大丈夫都应该不拘小节的不是吗？！ “双向的，对啊，双向的。我总算知道那些拖痕哪里奇怪了。双向的。”高明颂喃喃道。然后抓住吴大喜的手说道：“谢了，我先走了。” 说完，高明颂就跑去了办公室的白板那，去找那张关于拖痕的证据，可证据并拍不下全景。 于是他舒了口气，果断朝案发现场奔去。 “喂，老王，我发现了案发现场一点线索。我先去看看了。就不去找你们汇合了。嗯，拜拜。”挂上电话，高明颂就开着汽车奔驰而去，感觉真相一点一点的在明晰。 这边的王欢也在和当年的负责警察交涉。 “当时主要是在现场也发现了孟恒宇的精斑，然后他的身体也检测出吸毒的迹象，所以认为他应该就是吸毒后失控想强奸柴谨言。再者我们去调查的时候也发现柴谨言和孟恒宇关系不错，所以应该不存在柴谨言故意杀人的情况。所以才认为柴谨言属于防卫过当。”孙晓峰不知道这么一个陈年旧案还有什么查的必要，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汇报着。 王欢皱皱眉头，说道：“就凭这些你就结案了。这可是命案，这也太不严谨了吧。” 孙晓峰也不是软柿子，一被这么反问，火气也上来了。“王队长，你这话说的就不中听了吧。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吗？很明显、很明显的案情好不好！” 第十六章 锁定真凶（一） 第十六章 王欢就想呵呵一笑了。他说道：“哪里不对？哪里都不对。你知道柴谨言和孟恒宇曾经青梅竹马然后在一起过吗？你知道柴谨言也吸毒而且是孟恒宇的原因造成的吗？你知道柴谨言在案发前约了孟恒宇多次就是想让他去她家吗？你知道孟恒宇丢过内裤吗？你知道什么？！你就结案！你放过了一个凶手，又纵容产生了另一个凶手！”王欢的话是一句紧接着一句，但语气也没有那么的恶劣。毕竟是同事，他还是多少给孙晓峰留了些面子。 可不知道是这几年的伪装太成功了，还是大家过的都安逸到没有见过太凶的人，眼前的两人还是狠狠地都被吓了一跳。 “我，这也不能全怪我。我不知道，我以为……”孙晓峰也不是什么坏人，也没办过几场大案子。让王欢一吓，更是脾气全无了。 王欢也是意识到了自己可能是有点过分了，自从当上刑警队一队的队长以来，他已经很久没不笑着说话了。或许也是对这个警察感觉恨铁不成钢才语气稍微强硬了一些吧。 但王欢不是那种不敢承认自己过错的人，大丈夫更是能屈能伸。他叹了口气，拍拍孙晓峰的肩膀道：“晓峰啊，是我刚刚语气太冲，对不起了。但真的，警察，比别人多一分权利，自然也要多尽一份义务。我以前就是不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犯下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他的语气也是略显暗沉。 就像之前所说的，凡事有因必有果。其实谁不是个有故事的人呢？王欢也是在孙晓峰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才会被一触即发。 一旁的洪昌平从始至终吓得没敢多说话，仿佛重新认识了一个队长。他眼中的队长虽然平常话挺多又爱发牢骚，可也从没这么大嗓门地吼过谁。 洪昌平咽了口口水，心想以后更是不能惹着这个队长了。 这边的高明颂可不知道王欢这边的纷争，他可是争分夺秒地来到了案发现场——柴谨言的郊外别墅中。 还没进门，他就攥攥拳头，心里祈祷一切如他所想。 就这样，高明颂拧开了大门的把手。他先到了客厅的沙发附近，看了一下始端的拖痕。又来到了卧室，看了一下末端的拖痕。 高明颂嘴巴微启，往外呼了一口气，庆幸最终真的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是这个样子的。对，所以说，卧室还是第一案发现场。ta把她从卧室拖到了沙发上，伪装了现场后，又拖回了卧室。可是，这是为什么？”高明颂习惯性地低声自言自语着。他感觉一切的思路就只差捅破那一层窗户纸了，可却又感觉很迷茫地找不到可以捅破那层窗户纸的工具。 真相就像是那抹日光，抬手就可以触到但又实际隔得很远。 他知道确实不可能有人会回答他的问题，所以他只能大脑飞速运转着。 “是她，一定是她干的。可是，lf咖啡厅的监控中，厕所可以解释，但身高呢？身高怎么骗人？”高明颂感觉脑子都要炸了。那么多未解之谜填满了整个思绪，他想一一解开又觉得不全都和案情有关。他想尽快破案又怕错过真相。 是的，动机可以说的通，现场也是重新布置的，孟恒宇的血也可以是证据，但身高呢？ “不管了，肯定是她，先控制起来再说！”说着，他便拿起手机给王欢打了电话。“喂，老王，我这儿已经有海诗琪作案的证据了。对，我马上回局里，你们先把人带回去！” 王欢这边挂上电话，既好奇高明颂到底是发现了什么，也不疑有他地吩咐人去抓获海诗琪。对高明颂，他一向很是放心。 王欢伸手抽出腋下的本子，一拍洪昌平的肩膀就吩咐道：“走，小明那里有线索了。我们先去把海诗琪带回局里。” 但王欢在警察局门口是走来走去、走去走来的，就是硬生生等不到高明颂的身影。打电话吧，人家不接；发短信吧，人家不回。王欢甚至都开始担心高明颂的个人安危问题。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高明颂终于回到了警察局。 王欢是一脸疑问，可这当头更着急海诗琪的问题。所以就简单问了两句后，带着高明颂就往审讯室方向走去。“你咋回来这么慢。我们把她带回来了，可她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高明颂一边走一边说道：“一言难尽。但还幸亏，她的郊区还不是特别的郊区。不然，差点就回不来了。” 两个人简单地说着，便走进了审问室。 坐下后，高明颂直奔主题，压根没想着什么缓冲一下的问题，他想的是让对手措手不及。“是你杀了柴谨言，对吗？” 海诗琪毕竟也是商场上混过几年的人，根本不吃这套。她冷哼一声，态度说不得是恶劣，可绝对是不友善。“我不知道警局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喜欢讲笑话了。把我带了这么久，就是想逗我笑一笑？” “你去了lf咖啡厅，买了咖啡。然后在咖啡里加了砒霜。结果你来到柴谨言别墅的时候，发现她在卧室里刚吸完毒所以特别虚弱。然后你就拿起旁边的工具，又给她加了点，看着她飘飘欲仙地死了。接着你把她拖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利用警察会注意到拖痕这一点，把它布置成了第一案发现场。然后你又把她拖了回去，放在卧室里。为了故弄玄虚，你换了她的衣服。按照计划，处理了小细节，比如说耳钉和血迹。你想让警察注意到孟恒宇的事。你的目的甚至于不是为了复仇，而是申冤。最后，你擦了所有的痕迹，故意在监控的拍摄下，扔了咖啡杯和耳钉。你说，我说的对不对。”高明颂的语调很平，他的语气不像是在说一个案件，更像是在讲一个童话故事。 其实高明颂早就知道这次的询问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因为他手上其实没有那么多的证据。但叫海诗琪来，也想着是观察一下海诗琪的态度，再者就是说不准海诗琪会露出什么马脚。 这不，他就注意到了海诗琪的脸色变了变。但只听到海诗琪语气尖锐地回复：“你这么说，有证据吗？你知道，我完全可以告你，告你诱证，告你诽谤！” 王欢他可也算是身经百战，对海诗琪的威胁是一点都不放在眼里。他摁摁圆珠笔，随即把证据推向了海诗琪。“事实上我们发现，现场发现的孟恒宇的血迹，其实是他生前曾经留存在光明医院的，而你把它取了出来。” 海诗琪笑笑说：“他的血迹到现在一点没少的地放在我的家里，你们可以去查。我想凶手应该不止就有这一个途径可以得到恒宇的血吧。” “还有一段lf的监控录像，视频中确实是一个瘦瘦高高的人在临打烊前去买了咖啡。虽然你进的男厕，可那是你为了混淆视听。你不知道的是，你无名指的戒指出卖了你。”王欢更是不死心的步步紧逼。虽然当时他也反驳高明颂说这个视频里有很多疑点，但或许也可以骗骗海诗琪嘛，万一她信了呢。 只是海诗琪不是他预料的那样投降求饶，却是冷哼一声，嘴角一撇，道：“首先，我的戒指不是限量款，同款的戒指可以很多。其次，就算我真去买了咖啡，你们又怎么证明那一杯是后来凶手加了砒霜的咖啡，凶手早买了不可以吗？临近打烊买咖啡，还犯法吗？笑话！” “你！”王欢没有想到海诗琪的段位还挺高。虽然高明颂分析地是句句在理，可是都不是直接证据。确实没有任何证据显示，海诗琪就是真正的凶手。 海诗琪见警察们吃了瘪，温婉一笑道：“首先，我有不在场证明。其次，据我所知，你们也关不了我太久吧。你们可注意看一下时间奥。如果超过去一秒，我也会请律师告你们的。”端的是微笑的脸，可那神情却是赤裸裸的挑衅。 但王欢和高明颂确实没有了其他实在的证据，也懒得纠缠，便直接放人了。 “你放心，狐狸尾巴，终究会露出来的！”高明颂看着海诗琪离开的身影，也没有任何气馁的神态。他就那么从容地看着，直到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第十七章 锁定真凶（二） 第十七章 “现在怎么办？”王欢毕竟不知道高明颂在想什么，所以自然没有高明颂的悠闲。倒是因为他没见过这么有水平的嫌犯而感觉有点烦躁。 高明颂挑挑眉毛，状似无意地和王欢说了一句话：“这个海诗琪，至少上一次见她，她还不是这副神态。” “你是说——？” “你觉得严漠能帮她作伪证，又那么老奸巨猾，这点准备他能没有？”高明颂一股子说不出来的玩味，仿佛早已经胸有成竹。 王欢见高明颂这么悠闲的态度，瞬间也没有了那种压迫的感觉。因为他觉得既然高明颂胸有成竹，那么这个案子就没什么大问题。可毕竟是有那么一点不放心，于是王欢问道：“那怎么办？” 高明颂没有去看王欢，而是直接闭上了双眼去思考。 这是高明颂的特点，他喜欢在脑海中去看整起案件，去琢磨，去观察。而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是光芒在现的时候。 如果你替高明颂担心，万一他一直没琢磨透所以不睁开眼睛怎么办。额，总之到目前为止，他还没遇上过这种情况。 高明颂猛的睁开了双眼，眼神中仿佛是在放电。 而有种光芒正是叫做耀眼。现在就是高明颂耀眼的时刻。 “首先，她没有直接反驳lf咖啡厅的是她，所以她应该就是去了。我会再让大周查一下咖啡制成的精确时间，来得出证明就是那个时间的咖啡。但是我们还需要证明她就是监控中的人，可是身高这一点……其次，砒霜。如果她持有砒霜或者从任何渠道得到过砒霜，就算她说有砒霜不一定去杀人也不行，这本身也是一种诡辩，持有砒霜本身就是问题。现在猴子和顺子带着一批警察在逐一排查本市的中药店等任何可能得到砒霜的地方，当然我也让技术部的人看了一下网上的销售记录。工作量挺大，但他们这么辛苦，预计明天应该就有结果了。当然，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是，要想确确实实定她的罪，需要的是她的不在场证明。而现在这些都是问题，都需要破解！” 王欢听的多少有些明白了，虽然很多地方也是稀里糊涂，但这不影响他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只是他的脸上还是呈现出一片凝重。 可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想到了一点。“有没有可能是海诗琪和严漠串通作案，这样身高也说的通！” “不可能，严漠有点壮了，不是视频中那样的瘦！”只是他的结论被高明颂瞬间否定。 王欢只好叹了一口气，也不想再冒充什么神探了。只好一边噘嘴一边说道：“是啊，矮了还能穿增高鞋垫，胖了也不能削肉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高明颂蹭的一下，眼前瞬间清明。“你说什么？增高鞋垫？” 纳尼，我刚刚说了什么。王欢有点懵逼。可他比刘永顺聪明多了，瞬间也领悟过来。“对啊，我咋就没想到，对啊。” 两人对望了一眼，瞬间同时冲向了办公室，来到了电脑桌前。 他们又把监控视频重新看了一遍。 “停下，倒回去十一分二十二秒。ta要去厕所这个时候，注意看，她的脚比照对照物，应该是36或者是37码的。一个一米八的男人有一双37码的脚，这样的可能性有多大？”高明颂两颊也渲染着笑意，眉眼间都是不言而喻的喜悦。只是，他的高冷人设决定了他动作的微小，所以王欢也没觉得他有多么开心。 “不符合人类基本构造吧。” “对，再看ta的鞋。这里放大。你看鞋子露出了logo，这是xyz（编的名字）出的新款女鞋，鞋跟是六到八公分。但同时它的鞋帮也比较高，完全可以再在里面垫增高鞋垫。所以，这就是一米七变一米八的秘密。”高明颂了然地一笑，终于又破解了一个迷题。“其实这个道理并不复杂，只是我陷进去了，所以一直没有想明白，还是多亏了你！” 王欢拿手里的本子一拍高明颂，牙齿都被笑容带了出来。可转念一想觉得有地方不太对啊。“那我本来就是英明神武，就不用你多加夸奖了。可我好奇的是，xyz的最新款女鞋？你是咋知道的？难不成偷偷谈了什么女朋友，藏着掖着的还不想告诉我啊？” “什么女朋友，准确来说是女性朋友，更准确的来说是不务正业的嬉皮笑脸的没心没肺的女性小朋友。”高明颂想起了有着阳光微笑的陶然，就好像看到了好心情。唇边的笑容这次是真的压制不住了。 “我靠，这是有情况啊？！”王欢惊呼出口，满脸的吃惊与难解，嘴巴再次夸张地争大到想要放下一个苹果。 他惊呼道：“又一个比我早脱单的？我们和尚队（刑警队五个主力全都单身，被外人戏谑为和尚队）难道马上就要只我一个和尚了？！苍天你不要这么残忍吧！” 高明颂翻了个圆润的白眼，看着王欢往上举起的双手，觉得这个队长有点丢人。他语气淡淡地说道：“没了解情况不要瞎说。首先，她有男朋友。其次，我也不是喜欢她。最后，因为她天天和我说想买这双鞋但是没钱买，所以我才记得这么准。” 王欢一听有男朋友，瞬间收起来了玩笑的模样，双手也从半空拿了回来。“还以为有情况了呢！但这也难怪，你这么孤僻，有朋友我都觉得很奇怪，更别说是女朋友了。” 高明颂是一脸的无奈，反问道：“我只是不喜欢和不熟的人说太多话，请问王大队长，我哪里孤僻了？！” “查案查案，尊重死者。走走走！”王欢连忙走了出去，见高明颂也没有追问就大喘了一口气。心想，再说这小子孤僻，估计他会让我很’孤僻’了！ 王欢走了几步，才发现忘了点什么事。一琢磨，就马上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道：“昌平，对，你去找大周，让他检测一下咖啡的具体时间。lf是有名的咖啡厅，都是现煮现买。所以让他查一下。然后你盯着，弄好了给我！” 高明颂在一侧环保住了双臂。他看着王欢的举动也很是了然，可还是淡淡地问道：“这可是到了下班的时间了，他老婆刚生完孩子，你就让他工作，他会想杀了你的。” “所以我让昌平去啊。”王欢笑的是一脸的欠揍。从王欢的笑容，高明颂好像感觉自己已经看到了周成坤的哀嚎和洪昌平被痛骂的委屈。 随后两个人走出了警局，天也早已经黑了。高明颂抬头看看天，道：“今晚上的饭又是随便凑合凑合了。走吧，你开车送我回去。” “这几天咱五个都只吃泡面或者外卖了。抓紧探案，说好了结案了去我家吃饭！” 上了车，高明颂又是自觉的坐在后面，任由王欢在前面开车。 “别说你这做派，像极了大老板。而我就像给你开车的小弟！还有，你不是有车吗？”王欢倒不是小气，可确实也多少有些疑惑。 “之前不是说一言难尽嘛。就是路上遇上晚高峰，应急通道也被行人堵了。好不容易往前走了两步，拐弯的时候又被人蹭了，所以那个人帮我送去修了啊。但应该不是什么大事。而我，就只能跑过来了。”高明颂倒是出了名的镇定如山，除了王欢偶尔会气死他之外，他也没什么大脾气。 王欢随口安慰他几句，也没觉得是什么大事。 “然后，我们明天需要调查清楚的是海诗琪的不在场证明问题。”高明颂甚至翘起来二郎腿，悠闲地坐在后座上。 王欢一边开车一边问道：“你真的觉得严漠一点作案嫌疑都没有吗？怎么不见你说查查他啊？也有可能是两人合伙作案吧！” 高明颂缓缓地正经地坐了起来。他捏捏自己的鼻头，又是叹了口气。“现在一切都是推测，都没有实际的定论。一切，等证据确凿了再说吧。而目前为止，嫌疑最大的就是海诗琪了。我们明天去查她的不在场证明，然后证据确凿了再去抓她吧。目前她不太好控制，上一次是我轻敌了，失策失策！” 第十八章 另有隐情 第十八章 “可是不在场证明这个玩意怎么查？！”第二天一早，王欢就跟着高明颂一起来到了严漠住的小区。脑子可能是因为刚起床没多久的缘故，所以也不太灵光。他竟然不可思议地问高明颂道：“难道你准备直接去他家里问他？可他在公司都毫无破绽，难道在家里就会有奇迹发生？！” 王欢一般是不质疑高明颂的，可这次真心觉得有点扯淡。 但高明颂觉得王欢本身就是很扯淡的存在。所以高明颂宛如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王欢，说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傻？” 王欢听言，拿起本子就是朝高明颂的背拍了下去，结果只听见旁边一个清脆的女声响了起来。 “男神，原来你一直这么受欺负啊？看来以后你真的需要我来保护你了！” 眼前的女孩子，一副年轻有活力的样子，仿佛刚从校园里或者还没从校园里走出来一般。简简单单的白衬衣加上牛仔裤，却让她穿出了青春的滋味。 王欢不是会因为女孩子的出现就瞬间清醒的存在，可他现在还真的就是不怎么困倦了。他语气不无诧异地问道：“你是？” “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我叫陶然，韩文轩是我师兄。”说完，陶然给了两人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想了想，从双肩背包里掏了半天，终于掏出来了一张名片递给了王欢。 王欢拿没拿本子的左手接过了名片，然后恍然大悟，笑道：“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陶然！昨天小明才和我说过你！” 高明颂一听，怕王欢说什么让陶然误会的话，就立刻抢过王欢的本子，冲王欢的脑袋就是拍拍拍。最后停下后说道：“你不是之前说过人手不够吗。而且技术科是为全警局服务的，有时候可能照顾不到。所以，韩文轩向警局推荐了他师妹。我和她认识三年了，她呢，虽然年轻，但是有为。b大（全国最好的综合性大学）越级毕业生，有硕士证书，and混江湖的经验也挺丰富的。你放心好了。” 陶然两只手背在身后，还是一个大大的微笑。“我本来想尽快报道，但男神和我说你们今天要来查案子，所以我就来找你们了。” 其实陶然也有在观察眼前的两个人。印象中的学长是不苟言笑的高冷男神，但在王欢面前却有些幼稚好笑。只是，只有这样，才像个有情感的人类不是吗。所以，陶然还挺开心的。 王欢眉毛一挑，有点抓住了重点。他戏谑道：“男神？！” “我们是校——”陶然刚想说和高明颂是校友并且高明颂是他们全学校女生的男神，但话未出口，就被高明颂打断。 只听高明颂急忙道：“查案要紧！” 王欢没那么仔细，所以也就不疑有他。可陶然毕竟是个女孩子，该有的细腻还是有的。陶然了然笑笑，但觉得既然学长不想让自己说出来，那么不说就是喽。只是偏头看看学长的紧张，还是想笑出口来。 于是，三人就这样各怀心事地走进了严漠住的小区。 经过了门口保安的例行询问，三人顺利进入了监控室。 “三位警官，这就是那天的监控。” 陶然自觉地坐在电脑面前操作起来，毕竟在二人面前，她可算得上是信息界的大神了。 高明颂和王欢也很自然地在她的身侧站立，认真地看起了监控录像来。 “九点钟的位置，对，从这里，你们重现看一下。”高明颂拿手指轻轻敲了一下桌子后指向电脑，和两人说道：“看这里，严漠开始走进房子。好，快放。” 一直到监控已经放到了凌晨的时间，两个人也没看出什么来。 王欢不忍心在妹子面前暴露自己的无知，可真心是什么都没看出来。于是哭笑不得地看向高明颂，虚心问道：“什么都没有，看什么啊？” “什么都没有，才是问题所在。” 王欢突然懂了。也甚至忘记了陶然的存在，自顾自地笑道：“所以，海诗琪的不在场证明就这样破了！” 陶然并没有从一开始就参与到这个案子中来，所以一头雾水，看着两人，弱弱地问道：“什么不在场证明，什么就破了？”大有一副你们不告诉我，我就哭给你们看的架势。 但高明颂和王欢此刻可顾不上怜香惜玉了，时间紧任务重。 所以高明颂只是拍拍陶然的肩膀，道：“回去再和你解释，我们先去把嫌犯缉拿归案吧。” 可三人开车还没到一半路程，王欢就接到了刘永顺的电话。 王欢把手机往后递给高明颂，示意高明颂替他接了电话，毕竟开车是不太方便的。 “喂，队长。那个什么，严漠他今天一大早就来警局自首了。还有，海诗琪昨天晚上喝砒霜自杀了，抢救无效，死了。”刘永顺的声音在电话那侧响了起来。 高明颂一听，诧异极了。他的眉头一皱，急忙说道：“什么？你们等着，我们马上回局里。” 挂断电话，刘永顺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奇怪，怎么好像是高警官的声音。 而车上的两人都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事。王欢也是刷的停下了车，和陶然齐刷刷地看着高明颂。 高明颂一见这个架势，眨了眨眼并说道：“海诗琪昨天晚上自杀了，抢救无效已经死了。但问题是，严漠去自首了。所以，老王，车子拐向警察局，不去海诗琪家了。回局里，看看情况！” 严漠的家就在市里，和警察局不远。所以三人很快就回到了警察局。王欢问向在门口等着的刘永顺：“顺子，确定了海诗琪是自杀吗？” 刘永顺把手里的两份调查资料递给王欢道：“拒邻居说，昨天晚上就海诗琪一个人在家。今天早上严漠突然冲来拍门，还是找小区保安拿到了钥匙。打开门一看，已经没呼吸了。但严漠不死心，把她送去了医院，可那必然是抢救无效啊。所以……”说完还是一耸肩。可其实刘永顺从内心觉得，这个严漠挺悲哀的。只是他不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王欢把手里本子塞进了腋下，他翻翻手中的调查资料，不解地问道：“那这些又是什么？” “啊，第一份就是咖啡里面砒霜的来源，我们查清了。确实是海诗琪花重金从一位中药商那里买了。一开始怎么也不承认自己违规卖过砒霜，结果一听我们说死人了，就全告诉我们了。那是详细的资料。然后第二份是咖啡的鉴定，大周刚送来的。他说巧了，这份咖啡真的是九号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之间的咖啡，那也是详细的资料。” 王欢挺看好这群兄弟的。三个人各有特色，但都挺靠谱的。于是欣慰说道：“辛苦兄弟们了。”只是此时也来不及再多说，转过身来就走向了一旁的高明颂。 “这下证据算是齐全了，凶手必然是海诗琪了。可现在……”查了那么久，嫌犯自杀了，瞬间让王欢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高明颂虽然吃惊于海诗琪的死还有严漠的自首。但毕竟人心都是长偏了，所以现下他觉得还是安置一下陶然比较好。于是就和身后的陶然说道：“你先去和队里的人熟悉熟悉，我和老王先去审审严漠。” 进到审讯室，映入两人眼帘的便是严漠的满脸颓废与沧桑。这和二人前两天看到的意气风发的严漠显然不像是一个人。 “说说吧，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证明人是海诗琪杀的无疑了。为什么还要来自首？”王欢开门见山，直接发问。他觉得严漠肯定是太想保住海诗琪的名誉了才来戏弄警察，毕竟警方已经掌握了所有的证据。 严漠抬起来头，看着王欢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是笑了笑，他说道：“琪琪真的没杀人。” “没杀人？那为什么要往咖啡里下砒霜？为什么要拖动尸体破坏现场？为什么要作伪证假造不在场证明？”王欢一个一个问题紧接着。虽然语气不强烈，但也充满了压迫感。 但严漠只是做了一个深呼吸，缓缓说道：“咖啡是我让琪琪带去的，但琪琪并不知道我往里面下毒的事情。当琪琪到了别墅的时候，柴谨言自己吸毒过量已经死了。只是琪琪想要你们再查一下孟恒宇的案子，所以才伪装了现场。她本来以为你们查不出证据的。可……”严漠说着，语气有一些哽咽，他努力压下情绪，说道：“我没想到她会自杀！该死的从来都不是琪琪，至少也应该是我！” 第十九章 一切归尘 第十九章 “事实上我们已经发现，买砒霜的，买咖啡的，最后出现在柴谨言别墅的，都是海诗琪。你不需要再为了维护她而撒谎。”王欢真的不忍心再去打击这个心伤的男人，可还是得遵循职业道德地告诉他真相。 严漠倏忽抬头，仍想做最后的挣扎。他甚至带了一抹的疯狂！“不是的，都是我，都是我！和琪琪没有关系！” 高明颂听到严漠说的话，眉头也是狠狠地皱了皱。他回想了一下，觉得有些了然了。他说道：“你喜欢海诗琪。”他说的并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不等严漠回复，他又继续说道：“那天我在海诗琪的办公室看到了很多秋海棠，她和我说她最喜欢的花就是秋海棠。你每次送去柴谨言别墅的花也是秋海棠，但事实上柴谨言并不是多么喜欢秋海棠这种花。还有，你从来没有戴过和柴谨言的订婚戒指，手上的这枚——” 严漠又是一个深呼吸，他抬头看看天花板又看向两人，笑了笑。他说道：“这是我和琪琪订婚时的戒指，但只有我一直戴着了。”严漠提起海诗琪后，语气也不再那么具有攻击性。就算人已经死了，他也想把自己的温柔全数留给她。 “对，我喜欢她。我从小就喜欢她。可是可能是碍于面子也可能是因为太熟了，所以我从来没说过我爱她这样的话。后来，家里安排我们两个订了婚，我很开心，她有一天会成为我的妻子。但她不久后却带着一个男人，也就是孟恒宇，来到我面前。她说她一直把我当成是最亲的哥哥。她让我帮她，帮她和她最爱的人可以永远在一起，可以不受家里的影响。”然后这便是事情的转折了吧。高明颂和王欢静静地听着，没有发话。 严漠长呼了一口气，才有力气把接下来的话说完。“我去找人查了孟恒宇，发现他吸毒！也发现他竟然和柴谨言是前男女朋友的关系。我不服气，这样的一个男人是不可能给琪琪幸福。”他看向两人，似乎也想得到两个人的认可。 但高明颂可没有那么贴心，他只是淡淡地问道：“所以你做了什么？” 严漠闭上了眼睛几秒，随即又睁了开来。 他开始用说故事的语气描述接下来的事情，那种置身事外的神态似乎就叫做冷漠。“柴谨言当初就是知道了孟恒宇吸毒才和他分手的。孟恒宇担心柴谨言会把真相告诉琪琪，一直很焦灼。我趁机约他去喝酒，让他设计柴谨言吸毒，这样柴谨言就有了把柄在孟恒宇手里。” 王欢发现事情渐渐偏离了自己的认知。他以为严漠就是因为喜欢海诗琪所以才来顶罪，可没想到里面竟然有这么多故事。简直比宫斗剧精彩多了。 王欢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不直接想办法除去他，要整得这么麻烦？” “我想让琪琪觉得他不是个好人，而不是让琪琪一辈子爱着他！”严漠的语气再一次的激动了起来。但缓了缓，他还是平静了下来。 严漠看着自己的十指，静静说道：“所以当我知道柴谨言喜欢我的时候，我故作暧昧，然后和她说想和她有美好的未来。后来装作发现了她吸毒，又和她说我毫不介意，只要两个人好好的。可柴谨言怕孟恒宇毁了她的幸福，所以就动手了。但我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她留下了证据，她手里有证据证明她杀人是受了我的挑唆。她威胁我，她要拿给琪琪看。” 王欢现在就觉得富家子弟是不是都是闲的。直截了当地说一句我喜欢不就结了，为什么要绕这么多圈子。可他还是询问道：“后来呢？你设计海诗琪杀了柴谨言？你不是爱她吗？爱她就让她杀人？然后你再威胁她让她和你在一起？”这已经是王欢能想到的最可能的情形了。虽然这已经很残酷了。 “我没有！”严漠脱口而出。他的泪水真的掉了下来。“我要是知道她会自杀，我不会让她离开我的视线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没到伤心处。 严漠也没有把眼泪擦去，他也不再在乎什么形象不形象的问题了。生命中最后的光都没了，还要形象干什么。 但严漠平复了平复心情后，还是继续说道：“柴谨言吸毒，她早晚会吸死自己的。就算一时半会死不了，我也想好了，我可以找人弄不纯的毒品给她的，她会死的。这一切都会过去的。只要再等等，柴谨言一定会死的，这一切一定会过去的！”严漠陷入了自己的幻想当中，眼神中都透露着向往。但事实总是事与愿违，结果总是让人难以接受。 “可结果是海诗琪动手杀了人又畏罪自杀。”高明颂冷漠地给予了他重重的一击，无情地戳破了他的幻想。 “我说了她没杀人！对，确实不是我让琪琪去的，就是她下了砒霜在咖啡里。可是她去的时候，柴谨言已经自己吸毒过量死了呀！她只是，只是布置了现场，她没杀人！我这么和她说了很多遍，可她自己过不去，她放不了自己。”严漠抬起头来，一脸悔恨。他恨自己没有更早一点去找海诗琪，这样海诗琪也不会死。 最坏的结果不就是海诗琪被抓了吗，可她真的没杀人，也不会死的啊！ “她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说你们已经查到一些证据了，马上会抓到她的。我说让她别怕，我会想办法的。她说她已经连续两天做噩梦了，睡不着。可我当时刚忙完了case，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根本没考虑那么多！我只是和她说让她别想太多，让她好好睡一觉。可我没想到，她睡了，就不起了。” 严漠双手抱头痛哭，道：“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如果知道她会死，我宁愿想办法让孟恒宇戒赌，然后看着他们幸福地生活。可是为什么，该死的人是我啊，不是琪琪啊！” 王欢和高明颂心里都咯噔了一下，他们没有想到这个案子后面掩藏的是严漠对海诗琪这么疯狂的爱，他俩都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深处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究竟情爱是什么，为什么可以让人生也可以让人死。无心无情的人，又是不是才不会被它所操控。 王欢沉思片刻，看着痛苦的严漠，问道：“为什么要来自首？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已经不在了，你完全可以逃避法律的制裁。为什么自己要来自首去蹲个十几年？” 严漠看着王欢，泪眼朦胧，悲痛欲绝。这时也只听严漠缓缓道：“琪琪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做错了事的人早晚需要去承担自己的过错。” 那语气，闻者心痛。但又无法掩饰他因为一己私念害死了三个人的事实。 高明颂冷冽地问了严漠最后一个问题，他道：“如果海诗琪没死，你会怎么想办法帮她？你应该知道，警察会掌握她所有的证据！” 严漠低头笑笑，但是他一直没有说话。一直等到警察把他带走，他才朝后说了一声，道：“我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查明了真相。我本来想的是，让她假死，比如说一场爆炸。然后，再送她出国。” 只可惜，海诗琪知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所以，她没有也不想等到严漠的帮助，她想的到的，只有用自己的一条命来还给柴谨言。不然，即使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她也仍然会面对良心的不安。 警局门口，王欢问高明颂：“你说海诗琪这样也判不了死刑，干嘛要寻死呢？” 高明颂仿佛了然了一切，他微微一笑，说道：“如果她已经猜到了严漠想要怎么救她了呢？可她自己的良心不安啊。” “那微笑和秋海棠怎么解释？” “知情的人都死了，我怎么知道？”高明颂摊了摊双手，也没有多做解释。 其实他是觉得，微笑大概是因为柴谨言吸毒吸的很high所以到死也始终微笑，秋海棠大概是海诗琪对柴谨言最后的哀悼。但是，没有证据，高明颂可不会随便开口，所以就让王欢自己猜去吧。 “嘿，男神，队长！”陶然老远就打招呼跑了过来，另外三个男人也缓缓走了过来。陶然没有听到刚刚的审讯也没有参与到这个案子中来，所以情绪也没有被这个案子所影响。 “看来你们已经彼此认识了？”高明颂看着欢脱的陶然，于是就收起了自己的一番情绪，也是笑笑。 “哈哈，小然是个好姑娘。”刘永顺挠了挠头，憨厚的说道。 “人家姑娘有对象，顺子你可注意点哈！哈哈哈。”洪昌平也是一旁揶揄道。 侯成拿着手机傻傻笑了笑，然后说道：“嘿嘿，和尚队进姑娘了，天大的喜事啊！” 王欢拿手里的本子啪的拍了一下三个人，正色道：“目标我家，聚餐吃饭。出发！”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高明颂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这样笑的开心的陶然，和那个时候的她好像。 第二十章 番外之海诗琪 第二十章 从小我就很仰望神一般厉害的阿漠哥。他年长我几岁，却没有大孩子的傲气。他会帮我打倒所有欺负我的坏小孩，他会帮我解答所有不会的难题，他会温柔地告诉我要快快长大。 阿宏哥呢是和我一般年岁的，我把阿宏哥当成男闺蜜一般，总是和阿宏哥说我所有的秘密，我还和他说等我长大了就要嫁给阿漠哥这样的男人。 阿宏哥了解我所有的想法，告诉我说，不用嫁给像阿漠哥的男人，我是可以直接嫁给阿漠哥的。他甚至要把我喜欢阿漠哥的事情告诉阿漠哥。只是我拦下了。 当时我好像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卑微，所以摇摇头说算了。其实我从来没有奢望那么多。阿漠哥太耀眼了，而我却很普通。 阿宏哥怒我不争。但你要我怎么办，阿漠哥身边的女孩子个个都是比我美丽比我聪明的呀。 然后，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地往前推移了，阿漠哥也越来越厉害了。他出国留学，甚至跨级完成了所有学业。 我很为他骄傲，也一直和他保持着联系。听着他没有变的温柔，我也感觉很温暖。 我在想，或许这就叫幸福了。 然而，几年后阿漠哥回来时，我才发现一切都变了。 我兴奋地去接机，他高了帅了，谈吐也越发风趣幽默了。可他身边多站了一个女孩子。阿漠哥说那是他的女朋友。 我心横了横，说我讨厌那个女孩子，不许阿漠哥和她在一起。阿漠哥向来是疼我的，他真的那么做了。 我以为我会开心，然而看着他时常失落发呆的样子，我明白了，我不应该自私地打扰他的生活。所以我让他去把那个女孩追回来吧，但他只是皱皱眉，再也没提起这个话题。 没多久，海严两家决定要商业联姻，我开心的像是个傻子。你能了解终于能嫁给自己男神的感觉吗？ 但有些事不说也终究是块刺，我爱你，你爱我吗？ 恒宇是我借酒消愁时在酒吧认识的朋友。恒宇帮我出了个主意，他说他假装当我的男朋友，可以帮我试探一下阿漠哥的态度。我傻傻的同意了。 我把恒宇领到了阿漠哥面前，但阿漠哥没有吃醋。我真的是不是很搞笑，我竟然在想这么不可能的事情。 阿漠哥只是和恒宇说让他照顾好我，然后转身就走了。 我哭着问一旁的阿宏哥，说阿漠哥为什么就不爱我。阿宏哥说他会帮我去问他，让我别伤心。 那天晚上我又喝多了，陪着我的只有恒宇。阿漠哥没有消息，阿宏哥也没再找我。 早上醒来，我发现我和恒宇发生了不可说的事情。但他说他会对我负责。 其实我知道恒宇是故意的，可我能体会到他对我的爱意。他小心翼翼的体贴，慢慢的让我把目光从阿漠哥身上移了开来。 也许太阳的光芒是很让人向往，可他毕竟不属于我啊。与我相伴的，从来都是那一抹烛光。虽然小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属于我的光芒。 虽然我没有那么爱恒宇，可他爱我，和他待在一起不需要想太多，这就够了。 虽然阿宏哥对恒宇也是百般的挑剔，可最后也只能无奈地笑笑，说我开心就可以了。 世界也似乎开始慢慢对我绽放了笑颜，一切都是美好的。我也慢慢把恒宇介绍给我的闺蜜我的好友们认识。 我在想，找个机会和阿漠哥解除婚约，放他去找他爱的那个女孩吧。也许他也正在烦恼家族和爱情之间的关系吧。 于是我想先去找阿宏哥商量商量。但我竟然晕在了路上。 我被人送去了医院。我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做任何事，我竟然怀孕了。一夜中标，要不要这么惊悚。 我慌张地告诉了谨言，感觉这样的事也只能和女孩子说。我在考虑要不要把孩子生下来的事情。可谨言却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我本来想，孩子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我要把他生下来的。就这样和恒宇在一起，好像也不错的。 恒宇知道了这件事，对我也更加好了。我看在眼里，甜在心里。 我去找阿宏哥，想完成之前没有做完的事情。可刚一提议，阿宏哥就骂我傻。说阿漠哥其实是喜欢我的，只是碍于面子不肯说出口。 可我心里想的是，第一，阿漠哥不可能会喜欢我的。第二，就算他喜欢我，可我也不能抛弃我孩子的父亲啊。第三，我也已经没有资格喜欢阿漠哥了。 所以，放弃不成熟时的不成熟的想法，或许就是最好的选择吧。 但福兮祸所依，也许我不该这么开心的。 为什么一觉起来，一切都不一样了。 恒宇被指控吸毒后想要强奸谨言，而谨言失手杀了他！ 我不相信世界会对我这么残酷。可是事实就是命运也总是这么伤人。 恒宇死了。 而不等我和阿漠哥提出解除婚约，阿漠哥就已经和我解除了婚约。而且，他竟然和谨言立刻订婚了。 阿宏哥为了我和阿漠哥大打一架，但阿漠哥也一反常态的温柔，他十分阴冷地把阿宏哥打伤了。 我想去拦住两人，结果孩子也没了。 啊，上天可能也是觉得我不会是个好妈妈把，转眼间，我感觉我失去了一切。 我痛苦地躺在病床上，看着同样痛苦地守在旁边的阿漠哥，突然我懂了。他是我所有的劫数。我再爱上第二个人，会受到惩罚的。 可是，恒宇怎么办。一个对你微笑对你百般包容的男人，就那么死了。我该怎么办？ 阿宏哥说他再也不管这些事了，让我和阿漠哥自己处理吧。就这样，阿宏哥也不要我了。 我艰难地在众人的嘲讽和亲近人的抛弃之下，重活了下来。我想要好好活着，替恒宇也好好活下去。 我知道谨言在这件事情里也是受害者。所以我没有怪她。也可能是我爱恒宇爱的还不够深，我竟然原谅了她。 我说，希望她能和阿漠哥好好的，我希望他们能比我幸福。 但是，我说过，天总是不遂人愿。 为什么不能让我天真的活下去！为什么我要发现事情的真相！为什么谨言要这么对我！ 在恒宇死后两年后，谨言参加一个综艺节目，里面放了她大学同学的集体照。里面有恒宇！我去问了恒宇的大学同学兼现在的好哥们，恒宇和谨言竟然曾经在一起过。 我突然想起了事发前谨言天天给恒宇打电话的举动还有保姆阿姨说恒宇丢的内裤的事，以及最近我这才发现的她吸毒！ 我突然觉得之前可能是我自己把自己给骗了。这一切根本不可能是巧合。 凭什么，你抢了我的未婚夫，你杀死了恒宇，害死了我的孩子，可却可以安然的享受这些幸福。 可是我的心情却没有办法和任何人诉说。阿宏哥不要我了，阿漠哥也是她的了。 我一直忍着，一直只是猜测。直到柴谨言她得寸进尺，她吸毒没有钱，所以她要伤害阿宏哥吗？ 不，我不许。她该死，她应该去死！ ………… 也许我这一生，从爱上阿漠哥的那一刻，就成了错误。 第二十一章 番外之严漠 第二十一章 琪琪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她天天叽叽喳喳地围在我的身边说东说西的，我竟然也不觉得厌烦。 我喜欢她年轻有活力的样子，我喜欢她无忧无虑的样子，我喜欢她单纯善良和可爱的样子。我喜欢她，她是自我母亲死后，我生命中唯一的光了。 我和她不一样。 她是海叔叔和阿姨最爱的也是唯一的孩子。而我有个弟弟，同父异母的弟弟。 从严宏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的一生必须出彩，不然我只能被这个由父亲新的女人所生的孩子给打败了。 我努力学习，我努力奋斗，我努力变成大人口中最优秀的孩子。我以为我赢了。 可是琪琪和严宏一般大小，他们天天凑在一起玩耍。 我嫉妒，我难受，我才知道我输了。 琪琪有什么心事都会和严宏说。可她对我只有相当大的尊重，但我想要的不是尊重而是亲近。 后来，我必须要出国留学了。我更怕琪琪会因此而疏远我。所以我天天和她通电话，她不在我就发短信，我就是想要听一听她那番柔声细语，就是想要和她保持亲切的关系。 我不能失去她，她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 终于，我拼了所有的力气，尽了最大的努力越级完成了学业。就为了尽快归来和琪琪相见。 我知道当我看到她的那一刻，我会放下所有的忧愁与烦恼，我会很开心。 可我没想到，随她而来的是严宏，这个我最讨厌的弟弟。 所以当琪琪问我身旁的女孩子是谁的时候，我就有些赌气地说道是女朋友，其实不是的。我看到了琪琪的失落，我以为她对我也是多少有些意思的，所以我更开心了。 琪琪说她讨厌那个女孩子，让我离她远一点。我当然同意了。 可是没想到没多久，父亲想要和海家联姻，叫严宏和琪琪订婚！ 我不同意。我天天和父亲斡旋，天天在琪琪守着她，天天愁眉苦脸。我就是想要和她在一起。我不许严宏抢走我的父亲再抢走我爱的女人！ 可这个时候，琪琪竟然还让我再去把之前那个女孩子追回来，她说她想明白了，不能耽误我这个哥哥的爱情！ 哥哥？好一个哥哥！可我不想只当你的哥哥！ 终于，严宏也得知了父亲的决定，但是他对琪琪可能确实是没有什么想法还是怎样，他和父亲说他不愿意。 终于，在大家的祝贺之下，我和我最爱的女人订婚了。 终于，琪琪马上就能成为我的了。 我以为一切慢慢就会步入正轨，我以为所有的事情都会好的方向发展了，我以为我终于能得到她了。 可是有一天，心爱的女人带着她心爱的男人来到了我的面前。我想也许你不会懂那种感觉的。心就像撕裂了一样。可我还不敢说我痛。 我努力用最平稳的口气说完话，我想在她面前保留一份温柔。我用尽全身力气才做到了逃离现场。我恨啊，我恨啊。为什么，她明明该是我的了，不是吗。 我觉得我可能承受不了了，我跑去酒吧喝酒，我想喝死也许是最合适的选择。可是偏偏有人还是不识趣地来打扰我。严宏拎起了我的衣领，看样子是想打我的架势。 别以为我喝多了，你就能打倒我，我可比这个公子哥健身锻炼的多了。我顺手摔倒了他。可他拍拍土，还想砸我。 “你犯病了吗，严宏！” “你怎么这么懦弱，就知道躲在这里喝酒，你不知道琪琪喜欢你，你不知道琪琪很难过好不好！” 轰的一声，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怎么可能呢。但万一是真的呢。 我马上跑去找琪琪，可她不在家里。我打她的电话……孟恒宇接起来电话，说琪琪睡着了…… 呵呵，我就知道严宏是骗我的。什么琪琪心里有我。我好想哭，可泪水偏偏也留不出来了。我只知道，那天晚上我差点心绞痛死在马路上。 第二天清醒过来，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查一下这个孟恒宇的背景，万一是为了琪琪的钱和地位而骗她的呢。我不能让琪琪受到任何的伤害。 结果呢，我查到他，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他吸毒，他和琪琪的闺蜜柴谨言是前男女朋友关系，他无业游民，他根本就不是个好归宿。 可是，琪琪那么爱他，如果我直接和琪琪说了真相，琪琪会不会伤心。 找人杀了他？琪琪都可以和那个男人上床，那么肯定是爱惨了他吧。不可以，琪琪会痛不欲生的吧。 所以我要再想个别的办法。一个可以让孟恒宇消失在琪琪身边，又可以让琪琪回心转意和我在一起的办法。 终于，我研究观察了很久，我发现可以再利用一个人——柴谨言。 我发现柴谨言知道孟恒宇吸毒的事情，如果柴谨言能告诉琪琪就好了。可我等了很久，她没有。 所以我只能人为地想办法了。 我知道柴谨言虽然不告诉琪琪孟恒宇吸毒的事情，但孟恒宇肯定也有所害怕。所以我主动约孟恒宇吃饭，期间有意无意地提到柴谨言有想和琪琪说一件关于孟恒宇的事情。孟恒宇当下就有些慌了。 我过了不久又状似无意地提起了我虚构的朋友的故事，我说我的朋友利用毒品控制了别人做事，想来够疯狂的。 如我预料的一般，孟恒宇想尽办法，终于让柴谨言吸了毒。 这样我的计划就完成了一部分了。 下一步，我只需要在柴谨言受不了孟恒宇的时候添油加醋一番就好了，这样柴谨言破罐子破摔，一定会和琪琪说孟恒宇吸毒的事的。 可是我也没想到柴谨言这么狠，她直接弄死了孟恒宇。还掌握了我间接教唆她的证据。 她威胁我，必须和琪琪解除婚约，必须和她在一起。她说她爱我很久了。 爱我？还是爱我的家产。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她们和琪琪都不一样。琪琪是那么善良那么可爱。可是同样的，琪琪也不爱我。 我想先委曲求全，再想办法处置这个女人。于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可我不知道琪琪怀了孟恒宇的孩子，更不知道琪琪会因为我和严宏而丢了这个孩子。我看着床上虚弱的琪琪，突然想抽自己。 严宏离开前和我说，琪琪已经喜欢我很久了，从小到大，只是我不知道。 原来我的阳光，也爱着我。 现在也不晚的不是吗。等我想办法除去柴谨言这个女人，我会和琪琪永远在一起的。 我慢慢侵入了琪琪的生活，一点一点地重新感动她。 如果她真的以前爱过我，后来是被我伤了心才移情别恋，那我就努力让她重新爱上我好了。 一切都会好转的不是吗。 只要柴谨言消失。 …… 可为什么到最后的最后，是我最爱的人与世长辞。 我努力的回忆起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她说：“做错了事的人早晚需要去承担自己的过错。”所以她选择了偿命。 可做错事的人不是你，是我啊。 只是，这一次，我再也留不住你了。 第一章 现场调查（一） 第一章 老贾是a小区里的一名保安。白天他就在小区门口给进出的人们登个记，晚上呢他就先大体上寻个夜再去睡一觉。 他干这行也已经十几年了，算不得是兢兢业业，但到底也是没出过什么大的差池。 可就今天晚上，老贾他老感觉这右眼皮不住地跳动，好像是有什么不太好的预兆。虽说他也不算是什么老迷信，可这心里还真就不踏实起来。 老贾就拿着手电筒，在小区里转悠着。他心想赶紧看完了赶紧回去睡觉，大半夜的自己吓自己才是真的吓死个人呢。 可走着走着，他就感觉有点不太对。那绿化丛里是个什么玩意？ 老贾仔细一照，先是看到有个方方的东西一闪一闪地，映着手电筒还反光。怎么看都不太对劲，老贾就想往前瞧瞧。 可是再往前走两步，哎呀妈呀，这露在绿化丛外面的，该不会是人的腿吧。 “谁？是谁在那？”老贾咽了咽口水，先是喊了一句。可也没见有人应答。 他颤巍巍地往前走着，右手的手电筒都快晃到地上了。 再走进了仔细一瞧，老贾就吓得喊了起来。一边喊也一边跑去保安室拿电话报警。“救命啊救命啊，死人了！” 老贾心道这回不是自己迷信了，看来是真出事了！因为那映着手电筒反光的是一个男式的皮带环，系着皮带一动不动地躺在那的，赫然是一个胸口上插着刀子的男人。只不过男子上半身正巧是躺在了草丛里，所以刚刚老贾只看到了男子的下半身罢了。 第二天大概九点左右，高明颂和王欢闻讯赶了过来。两人看这绿化丛方圆十几米左右都已经围上了警界线，就从警界线的下面钻了进来。 “昨天半夜发现的尸体，为什么到现在才通知我们来查案？”高明颂拧成一股的眉毛都快成了他的标志了。他是真想不通这群人的办事效率怎么慢到了这个地步。 王欢倒是没什么表示，他之前在刑警队待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见怪不怪了。可见高明颂还是满心的埋怨，也就想要来充当个和事佬，帮他们解释两句了。“人家不是寻思我们半夜赶不来吗？为我们考虑，你还有意见？” 高明颂听到这个就是冷哼一声，他可不愿意充当这群人懒惰的借口。就是半夜里给他打电话要他过来，他也肯定会来的。警察还不爱岗敬业，社会人民谁还过的踏实啊？！ “这一晚上过去，有些证据就没有了。这案件侦破起来，难度就更大了。”高明颂一边说着一边蹲下看了看现场的痕迹。看着这个情形，心想这回的案件又有些难办了。 “不对，请问大哥，尸体呢？”高明颂心想也够可笑的，不是说发现了尸体么，尸体跑哪去了？被太阳晒化了？搞笑呢吗不是！ 王欢也是长叹出声，可他也是没有什么办法。警察也是人，警察半夜也睡觉，警察也怕吵着上级了再丢了饭碗。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他们怕尸体放久了不太好，就已经找人进行了初步的尸检了，而且尸体也已经送去尸检中心给大喜检查了。”王欢说完后，也做好了高明颂发火的准备。虽然他平常常和高明颂开玩笑之类的，但高明颂真生气的时候，他倒是真心不敢触他的霉头。 高明颂也不是暴脾气的人，可到底是气的不轻。高明颂努力憋着怒火沉声问道：“谁让他们擅自做主处理尸体的？一点常识都没有吗？这尸体摆放的位置甚至衣物的状态，都是破案的关键。他们——”呼！高明颂虽然没有高声怒喊，可那种怒气也是将王欢吓了一跳。有些人就是这样，平常看着没什么脾气，可一旦有人触及到了自己在意的事情，这火气更是成倍的增长。 王欢这会倒是让高明颂给唬住了，他使劲吞咽了口唾沫，五大三粗的身子微微有点发颤。就好像是回到了少年事情被老师罚站一般。“我，我批评他们了。严厉的批评！” “队长，我把报案人带过来了，他在警界线外面等着。”刘永顺倒是看不出两位上司的苦恼。他只知道自己的脑子反应慢，那他就腿脚麻利点好了。所以有什么事情吩咐下来，他保准早早地就给完成了。 王欢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触高明颂的霉头了，连忙地借这个由头往外走。“那个什么，小明你好好查现场啊，我先去问问报案人有什么情况去了啊。” 高明颂也没觉得王欢留下来有什么帮助，所以就更不会挽留王欢来帮自己勘察现场了。也就嗯了一声便摆摆手让他快走吧。 原本他是准备去看看尸体再侦查现场痕迹的，毕竟这是他的习惯模式。可这下倒好，模式又被打破了。就不能让他好好破个案吗！ 高明颂见事已至此也实在是无力改变了，就只好寄希望于他们的不专业影响的现场侦察程度不大了。 高明颂双手一摁膝盖，就支撑着站了起来。可刚起来，他就又刷地蹲了回去。 本来他蹲下就只是为了抱怨一下，也没想实际干些什么，却没想到这个方向正好让他看见了绿化丛里好像是有点什么东西。 高明颂也不想破坏了现场的痕迹，毕竟他和某些人可不一样。于是他在到了绿化丛附近后，专挑了一些没有痕迹的地方跨了过去。这可险些闪了他的老腰。 等到终于来到了想来的位置，高明颂长呼了一口气，心想这腰得亏是没闪着。想着想着，他就蹲了下来，拿戴着手套的双手在草丛里轻轻地扒拉扒拉。 “胸针？” 泛着轻微亮光、有着独特造型的，赫然是一个胸针。而且，胸针上还有明显是溅上的血迹。 高明颂盯着这个胸针看了一下，心里想着怎么着也应该能查到指纹吧。 随后高明颂便慢条斯理地把胸针装进了证据袋里，心想这可比上一个案子好处理一些。不过，究竟他最后是心想事成还是事与愿违，凶手未抓，实在我也是不好评论。 第二章 现场调查（二） 第二章 高明颂处理好胸针后，便认命地勘察起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的现场来了。 首先在他眼前最近的全是草。这个绿化草丛，看小区里其他的模样，它应该也是：四面都是草，中间是一棵大树。 但是现在朝南的那丛草，中间有了一个开口。这显然是尸体把两边的草给挤弯了一些。 高明颂保持蹲姿，挪到了那丛草的前面，用右手碰了碰有明显压倒痕迹的几株草。 这些草的南边一点不远处摆了几个号码牌，和其他的号码牌构成了一个人的基本形状。看来再南边一点的那里就是死者腰身的位置了。 高明颂再用手大概比划了一下被压倒的草形成的间距，差不多也就是这样没错了。 再看这几株草比较偏向东边一些。根据这个倾斜痕迹，这个人应该是斜着放进绿化丛中的，头在偏西北方向，腰身和下身是在偏东南方向的。 高明颂仔细检查了一下南面的草丛，发现草丛外面有一些模糊的拖痕。顺着这个方向往外看，确实是有形成的拖痕与零零散散的脚印痕迹。 “看情形，应该是由南边拖过来的。所以说，这也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那么，凶手在这抛尸的原因是什么呢？”不要问这次高明颂为什么没看尸体就断定了这是个他杀的案件，毕竟谁家的尸体也都不长腿啊。再结合带血的胸针，不是他杀都很难形成这样的痕迹。 高明颂左右看看，但是南边草丛较远处的零零散散的脚印实在是比较凌乱，到底也是辨别不出来是昨天白日里居民的，亦或是今天警察的，还是凶手的了。所以这个并不是什么有用讯息。 可这尸体附近，竟然也没留下什么明显的脚印，也没什么明显的痕迹。照这情形看，看来是凶手拖着尸体倒着走，脚印被尸体拖平了，所以才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高明颂也就只好作罢了。 “如果我是凶手，我从南边把死者拖过来，想形成这样的痕迹，我必须是拖着死者的上半身，背对着绿化丛才对。可是，大晚上的，我可能根本没有意识到我已经到了目的地，所以，踉跄了一下？”高明颂一边猜测一边观察树边的土地，可是并没有出现按照自己猜测理应出现在南边草丛附近的脚印。 “所以，凶手很谨慎地把尸体拖到这里来，然后小心翼翼地不在周围留下直接的脚印。但是，离开的时候太匆忙，所以落下了自己的胸针？”高明颂再次看了看胸针，心想凶手把胸针掉在了西边的草丛附近，所以ta应该是从西边方向出去的。 高明颂又是扒拉了扒拉西边的草丛，终于在西北方向发现了脚尖朝向东南方向的一个新形成的鞋印。 “从这个脚印踩的位置来判断，应该就是凶手踩的了。”这是背对着外面而形成的，但一般居民出去会直接正对着走。至于管环保这块的工作人员，看树杈应该是挺久没修了，所以应该也不是。再者就是警察，第一，他们应该不这么没水平地破坏现场；第二，除了几个队里的队长还有高明颂这种级别的警察外，别的警察们都是穿统一的制式皮鞋或胶鞋，但这应该是阿迪达斯运动鞋的纹理。 “但这个鞋印多少有点奇怪了，怎么这么深呢？”高明颂想了想也是没有想明白，就先放弃了思索。 高明颂拿出工具来，先是扫了扫周围的地方，然后拓出了鞋印的模样。 “所以说，是凶手一开始就想好了要把死者拖到这里来，所以计划好了一切。可是临走的时候，不小心踩了一下西边这块草丛。然后慌张之下，也没有意识到自己丢了这枚胸针。”高明颂脑海中已经慢慢构建了凶手移尸的模式，但这些仍然远远达不到他的要求。 “从哪里拖来的呢？没有人看见吗？”唉！每次案件刚一开始，高明颂总是要求自己太多，以至于到不了自己的期望他就难受。可依周围的人看啊，这个程度已经是很不错了。 这一边的王欢也是来到了警界线外面，准备会一会这个报案人。按理说报案人就是凶手的这种事，他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所以还是要谨慎些询问。 可这面前的老大爷实在是一副年迈体弱的样子，而且好像是被昨天的事吓得魂还没完全回来。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像是杀了人的模样。 “队长，这就是报案人贾大爷。”刘永顺和队长简单地交代了一下，就去和其他的警察一起找附近的居民做笔录了。 老贾还没等王欢说话，一个劲地握住了王欢的手，开始老泪纵横地哭诉。“警察同志啊，你就得是那现代的包青天啊，可得明察秋毫、尽早结案啊。你说我在这a小区待了也是十几年喽，啥蹊跷事没见过，可这杀人的案子可确实是头一次听说。死了的还是三号楼那个年轻的娃娃嘛，这凶手是咋滴这么狠心肠嘛？”这贾大爷口音一听就不大像是本地人。可具体是哪里的，王欢也没听出个道道来。 王欢心道，这最近是不是自己出门不看黄历所以气运不好。上一次遇上了和钟点工大妈就够奇葩的了，这次这个保安大爷看样子也是有够奇葩。 第三章 现场调查（三） 第三章 可王欢自打当了这个小队长以来就知道了这一点道理：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这面上还是得表现得客气认真负责一点。否则，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所以王欢只是使劲抽了抽手，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可终于抽出来了后，又见大爷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他就只好朝大爷委婉一笑，然后掏了掏口袋找了张卫生纸递给了大爷。 老贾可能比之前的钟点工大妈讲究一点，所以并没有做什么撸鼻涕之类的事情，这让王欢暗暗放心。 “警察同志，谢谢你喽。”说完又是一番的老泪纵横。 王欢抿抿嘴唇，有点不太淡定了。“大爷，您别光哭啊。和我说说这案情啊！” 大爷眨巴眨巴眼睛，委屈极了。“你也没问我嘛。” 王欢心里有一句fuck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忍了忍还是顶着一副高大威猛的身躯汕汕地笑道：“我问，我问。大爷，你先说一下昨天晚上都在干些什么了吧？” 大爷皱皱眉毛，有股子嫌弃虽然没说出来但也是表现了出来。“你这娃娃可有意思喽。不去查凶手，查我有啥子意思嘛？” “例行询问嘛，贾大爷！体谅一下我们做警察的么。按章程，这些报案人的动向也得查个清楚。不然我记录不好，我领导也是要找我的。”听王欢在这瞎说，虽说有实话有瞎话，可他到底也是看这大爷不太懂这些，就直接这么说了。省下待会还得再解释一通不是怀疑他什么的。 贾大爷听了点点头，满心眼子的赞同。“这些个领导毛病都很是多喽。这前两天，我领导又让我在那些个边边角角，找人安了不少摄像头。你说说这小区，安这么多摄像头干啥子嘛？” “不是，大爷，这小区监控录像，你都有吗？”王欢一听边边角角都有摄像头，可是乐极了。 可谁成想这大爷很是会给他泼冷水啊。只听大爷委屈地说到：“那我当时也不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嘛，我嫌麻烦，就没有去安那么多个。之前的也年久失修，好像不怎么好用喽。” 然后大爷一看王欢愣在当场的模样，也是可能吓了一跳。连忙道：“我只是不太懂这些个高科技嘛。那个监控什么的，你可以打电话给我侄子问问吗？” “您侄子又是干什么的？怎么会有小区的监控？”王欢更是觉得世界太神奇了，这些老大爷老大娘们天天都是这么拿他们当乐子了吗？ 但他也没有料到贾大爷的话没有最神奇只会越来越神奇。“我侄子，就是我领导。” 王欢觉得自从自己当了这个一队的队长，这气就得是天天都得叹了。他长呼一口气，再次看向大爷。“大爷，一会我们再说监控的事，先和我说一些你的不在场证明呗。” “我在场，我发现了尸体！”大爷的脑子可能还是没有转过来，搞得王欢满心的挫败感。 王欢低下头又是长呼一口气，再三准备好后抬起头来又是一个微笑。“不是的，大爷，我是想问你，发现尸体前都在干什么，有谁能证明吗？” “那我打着手电筒到处溜达，我知道他们是看见我还是没有看见我嘛。”大爷是真心觉得问他也问不出好问来。早知道自己报了警这么麻烦，就不第一个报警了。可想了想，自己还是一名保安，也就作罢了。可这一停顿，你还别说，真让他想起来了谁能证明他不在场了。 “那个我想起来喽，当时七号楼的小萌出来倒垃圾，有看到过我。我还跟她打招呼，和她说大晚上出来不好，要早回去，垃圾明天再倒嘛。而且她可比死了的那个娃娃听话的多，还朝我笑笑嘞。” “不是，稍微打断一下啊，大爷。那你也认识死者是吗？”王欢努力地从贾大爷婆婆妈妈、零零散散的话里辨别重点。可他明明是一个大老爷们，为毛要在心里和一个大爷扯东扯西啊！ 他不满贾大爷还只是放在心里，可贾大爷对他的不满就直接表现在脸上了。“哎呦呦，警察同志嘛，你不调查个清楚就来和我谈这个问题，你也太不专业喽。” “我不专业？”我这暴脾气一涌上来，我自己都害怕。可是自打当了这个一队队长以后，王欢老早也开始修正了这个暴脾气。所以当看到老大爷无辜地点点头以后，还是强忍了火气，使劲憋出了一个笑容，道：“大爷，我这确实是工作不到位。那大爷，能不能给我个机会，给我讲一下那个死了的娃娃的事情？”他为了获得贾大爷的认可，还咬牙切齿地着重说了娃娃那两个字。 可能这招也比较好用吧。贾大爷终于诚恳地点点头，觉得这个小伙子还是很有发展前途的，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股脑地说了出来。“那个死了的娃娃，叫白礼安的嘛。别看他的名字是礼礼貌貌的奥，可真是不怎么听话。他有个龙凤胎姐姐，可就比他听话的多喽。” “龙凤胎姐姐？”其实王欢并没有觉得这是个什么重要的问题，说这几个字也只是因为好奇所以才顺势一提罢了。毕竟见到龙凤胎的几率不怎么大。 第四章 现场调查（四） 第四章 可这就又触及了贾大爷说话的欲望了。贾大爷一听，立刻又滔滔不绝地开始了他的演讲。“对奥对奥，龙凤胎奥。这可平常不多见的喽。他姐姐白雅琳，又是听话又是有才分的喽。可是他嘞，没有成年就又是抽烟又是喝酒，可是相当的任性的喽。不过他家里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还重男轻女的奥，就是不怎么宠这个女孩子的啦。天天不是打就是骂奥，欺负的也是一个惨喽。” 王欢听了也是挑挑眉毛，这都是新社会了还是在市区，怎么还就重男轻女了。这倒是和龙凤胎一样少见的事了。 “还有奥，这几天那个男娃娃为了去网吧，又是偷钱又是夜不归宿的，可让他爸爸妈妈头疼死了奥。可到底是心疼男孩子，硬是没有管他奥。这不，孩子死都死喽，想管教都来不及喽。” 有时候溺爱又何尝不是一种伤害。如果当初他的父母但凡严格管教他一下，也不至于出现现在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惨场景。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重男轻女也是社会陋习。说不定就是因果报应呢！ 贾大爷还想在那里多说几句，可是实在是吵得王欢头疼的厉害。得得得，服了你老。王欢觉得查的也是差不多了，连连说道：“贾大爷，您真是我大爷。”他又怕贾大爷再叨叨什么，趁贾大爷没有说话，立刻说道。“我是说您提供的情况很有价值。然后还有什么情况，我再来问你好吧。” 贾大爷可还是想再和警察同志聊一聊，连忙拉住王欢的手，就是不想放松。 王欢又是使劲挣扎开了贾大爷的双手。他甚至都怀疑这贾大爷是练过的，明明感觉是老弱病残行列的，可他这五大三粗的糙汉子竟然都差点挣不来这个保安大爷。“大爷您先忙，有事再联系哈再联系！”说完便落荒而逃了。 在附近碰上准备来交材料的刘永顺，王欢就顺便拿上材料准备进去警界线了。临走前还和刘永顺吩咐说：“问完话了，你们三个分配一下，分别领着人几个人。有的去查死者的相关资料，有的去查贾大爷那个侄子手里的监控录像，有的就去找之前负责的警察弄一下我们来之前的证据和资料。” 刘永顺眨巴眨巴大眼睛，憨憨地说道：“那个，小然不是电脑很厉害吗，她刚刚来电话说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开始查死者的背景了。那么，我们还需要去查这个吗？” 王欢一时还不适应陶然的存在，所以忘记了陶然对信息技术的擅长。这会一听，觉得这个小姑娘还挺有用的。就和刘永顺说：“那就你，带人去找被害人家属聊一聊，看看有没有有用的信息，再看看被害人的生活环境。该查什么该问什么，不用我教了吧。” 刘永顺虽然老实，但并不是真的傻。平常和被害人家属之类的谈话，这属于高明颂和王欢的活，这回安排下来，也是说明对他极大的信任。就开心地敬了个礼，道“是！” 这边王欢拿上就进来了警界线里面，发现高明颂蹲在西边附近的草丛那里嘀嘀咕咕个不停。王欢心想这个贾大爷比高明颂可怕多了，他现在迫切地需要安慰。 但他想了想，到底是不敢打扰高明颂的思考。于是一直等到了高明颂站起来叫他，他才走了过去。 “老王，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高明颂的神态早已经恢复了正常，没有任何情绪的外露。这让王欢更加放心了。 “你不生气啦，真是太棒了！”王欢因为太激动所以夸张地拿手里的本子一拍高明颂的背，打的高明颂是一个踉跄。导致恢复正常的高明颂瞬间又暴走了。 高明颂抢过王欢的本子，使劲地拍王欢的头，不敢还手的王欢只好拿手连连挡住。 “快说重点！还有，以后别一惊一乍的。气死我了！”高明颂把本子往王欢怀里一塞，别扯衣服角，又是风度翩翩。 王欢可能渐渐被高明颂虐的没脾气了吧，也就没说什么。反而一本正经地说起了自己的调查结果。 “总而言之，其实就是你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罢了。”高明颂听完王欢的诉说，拿着证据袋的手稍微哆嗦了一下。他是真的没有想到，王欢的功力竟然下降地这么厉害。他佩服地看看王欢，嘴角扬起的嫌弃却是显而易见的。 王欢努努嘴，不置可否。“贾大爷总是扯东扯西的，而我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调查方向，再和他扯下去，我会疯的。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了好不好。” 高明颂听完王欢说的话后，把手上的证据袋放到王欢的手里。“送去检查，顺便找人来给现场拍照。谢谢。”说完高明颂便头也不回地往警界线外面走出去了。 “喂，我才是刑警一队的队长，你这也太不尊重我这个队长了！”可王欢说完又一愣。“不对啊，小明，你这是要去哪啊？” “看尸体，不然不踏实。” 现场可能会有人为的变动，可是尸体却从来都不会说谎话。高明颂一向很是坚信这一点。 正巧高明颂也有些要紧的事情想要和吴大喜说，就率直地离开了。 第五章 尸检报告（一） 第五章 “你怎么又跟过来了？”高明颂看着身侧的王欢，心想真是阴魂不散。之前和吴大喜约好了说一些重要的但只能让彼此知道的事情，这下看来是又需要再找时间了。 王欢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见高明颂满脸不情愿的态度，可是顿时就不乐意了起来。“我一个队长，天天跟着你跑东跑西的，你就知足吧！”他重新塞了塞腋下的本子，觉得怪别扭的，可也不肯放下他这个道具。 来到尸检中心，高明颂敲了两个两下门，然后就推门走了进去。 吴大喜一听就知道是高明颂又带了一个人进来，便做好了准备。 而这边的王欢却是什么都没有意识到哪里有不对。 “大喜，尸体查的怎么样了，有结果没有？”王欢平时总是嬉皮笑脸的，可一到正事也很是关心的，所以便率先问道。 吴大喜不怎么开心，毕竟和他想的不太一样。这多了一个王欢，就意味着他要和高明颂谈的重要内容便又要推迟了。所以他的脸上仿佛就直接写了我不开心四个大字。但是碍于专业素养，他也不好直言，就只能语气淡淡地说道：“他们送来尸体的时间早，所以尸检报告我也早就弄好了。至于你们刚送来的那些，我得待会才能去检测。” 高明颂揉了揉鼻梁，心里还在想着找吴大喜谈话的事情，也就没有在意吴大喜说的话。 王欢见高明颂一直没有表态，便拿本子拍了他一下，这可真就把他拍醒了。“发什么呆，不是你要来看尸体吗？快听大喜说一下啊！” 高明颂轻咳两嗓，想要表现自己的正常。“我在想案子的一些具体细节，不小心走了神。不好意思了。大喜，你继续说。”高明颂说起谎话来绝对也是不需要打草稿的，那是张嘴就来。尤其是骗王欢这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猪，更是随便骗骗就可以蒙混过关。 但是，虽然王欢是不疑有他，可吴大喜却是知道实情的。王欢看着吴大喜一直瞪着自己，突然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吴大喜平复了一下心情后，终于开始说道：“死者，男性，16岁。死亡时间是三月十七号也就是前天的12点到24点之间。”他一边说着一边撑着床头，语气中带有一丝叹息。 “前天死的？”王欢惊呼道。 “这次为什么会跨度这么大？不能更精确一些吗？”高明颂疑惑道。 高明颂一直很相信吴大喜的专业能力，认识了这么久，吴大喜一直没有让他失望过。这次却不知道是怎么了。 吴大喜也有点无奈，他摊开了双手并且一耸肩。之前是为了卖萌，而这一次却是因为屈服于了事实。“具体的死亡时间要想确定，除非你们昨天就找到我。毕竟死者已经死了超过35个小时了，我能精确到这个程度就已经不错了！”吴大喜也很无辜的好吗？ 高明颂咬了咬下嘴唇，心想这次案件又是有些棘手。自从他待在这个一队后，接触到的案子都比较棘手。可问题是虽然一队是精英队，可凶杀案也不是全都负责了的，怎么摊上的都是这种程度的疑难案子。看来这王欢是有毒啊！ “你继续说，死亡原因呢？”王欢也没有像高明颂一样想那么多，他更关注的是接下来的案情。 “你们看，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而且位置也是正中要害，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先死了，他也会因为这个原因一刀毙命。”吴大喜不禁啧啧舌，他甚至都有些佩服起这个凶手来了。不管怎么说，能够一刀毙命的手法，必然是极其专业。 “不是因为一刀毙命死的？那真正的死因是什么？”王欢的眉毛也是紧吧了起来，本来以为还是个挺简单的案子的，可这么看来，在已经死了的死者身上再插一刀子，大概是凶手已经建立起自己的犯罪模式了。也就是说，这个凶手不简单啊。 吴大喜叹了口气，举起了死者的左臂，言语中也透露着他的良心在抽痛。“输气。”看两人有点疑惑就又补充道：“如果输进的空气很少，一般是可以被血液吸收的。但是如果有十毫升以上，血流没有把空气冲散，就会造成血管空气栓塞，阻断血液循环，这会导致严重后果乃致死亡。” “凶手往死者的胳膊里输送空气，大概也目睹了死者难受又挣扎的全过程，然后直到他死才又插上了那把刀。”在眼前二人因为震惊而没有说出话来的时候，吴大喜抿了抿嘴，继续艰难地说道：“你们无法想象，他只是一个孩子，但却要承受这些。可更悲痛的是，他生前显然不止遭受了这些折磨。他的手上脚上都有捆绑的痕迹，他的前胸和后背也都有被抽打的痕迹。所以说，他在死之前，被绑着抽了一顿。” 王欢努力地咽咽唾沫，他完全想象不到竟然会有人这么残忍。“这个凶手，肯定是个变态！” 高明颂没有说什么话。他跟吴大喜要了副手套，戴上后就亲自动手查看了一下死者被抽打的痕迹。他和吴大喜对视了一眼，问道：“难道他是？”吴大喜还没来得及表示什么，王欢也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高明颂说完就拉下了死者右边肩膀的衣服。果然，有一个他太熟悉的标记被刺在死者的右肩上。 “wm连环杀人案，第三个受害者，在z市出现了。”高明颂看着这个标记，喃喃道。 第六章 尸检报告（二） 第六章 王欢咋看也不觉得这个鬼画符是wm，也不知道高明颂说的是什么意思。可看那边吴大喜好像也是一副十分了然的态度，他就有点不高兴了。毕竟被排除在外，确实不怎么好受。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跟我解释一下吧。什么就wm连环杀人案了，这个标记也明明就是一笔完成的，就是拐了四个弯的一条直线嘛，也没什么特别的。看样子也是刺青，说不定是小孩子赶时髦去纹身了呢？” 吴大喜见高明颂没有要解释的样子，就勉为其难地好心地解释起来。“这个\/\/\（没有这个符号，我就只能人为地打出来了，你们凑合看吧），它是条拐了四个弯的连贯的直线，没错，可是你盖住右边最后一条线，你会发现这是个w；盖住左边的最后一条线，你会发现这是个m。所以我们给它了一个称号——wm。而wm这个名词第一次是出现在六年前著名的费雷尔教授提出的wm实验之中。只是没有想到，一年后也就是五年前，wm成了连环杀人案的代名词。” 高明颂刚刚只是沉浸在回忆之中没有出来，见吴大喜说了这么多却仍旧没有说清楚，就自己担负起了给王欢解释的义务来。 “wm实验的研究课题是，双胞胎的性格大部分是不是相反的。费雷尔教授费了很大的力气去找双胞胎接受研究调查，可是一年后，其中一位接受研究的男子却被杀了，费雷尔教授便不得不停止了这个研究课题。而那名男子，和本案件的死者一样，肩膀上留下了这个wm的连笔刺青，同样是被输气致死然后插上足以一刀致命的凶器，也同样是被弃尸室外。”高明颂说不清楚心里的感受，虽然挺反感凶手的残暴，可他又小小的开心于可以和这位期待已久的对手交锋。 “你刚刚说这是第三起案子，这是怎么回事？”王欢确实以前是没有接触到这个案子，也确实是不太清楚和了解，但他鼻子下面张了一张嘴，他还是很喜欢不懂就问的。 “两年前死了第二个。音乐奇才龙凤胎兄妹，这个兄被人杀了，死法和五年前如出一辙。”吴大喜撇了撇嘴，说不清心里什么感受，但总之是摇了摇头。“一刀毙命给个痛快也好，你说说，硬生生折磨死，这得多大的仇恨。” 王欢倒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他拍拍大腿，手指往前指了指。但直到两个人都在看他的时候，他才组织好语言，说道：“啊！你们不是说右肩上都留有wm的记号吗，那是不是那个教授干的。” 两人还以为是什么有用的消息呢，结果一听完高明颂说的话都鄙夷地把头扭了回去。 “你以为当时的警察没有想到这一点？可是，第一个死者死在b市。费雷尔教授在第一个死者死的时候，他在国外演讲，还是实况转播的那一种，他没有作案时间。第二个死者则是在s市遇害，而费雷尔教授老老实实地待在他的bs大学的研究中心研究学术，所以他更没有作案时间。”高明颂习惯性地捏捏鼻头，垂下眼眸，他开始回忆起当时的案情来。虽然当时他正好要离开鹰组，所以没有参与到这个案件的调查之中，倒是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吴大喜也是不无遗憾地补充道：“也是因为第一起案子时，很多人提出了费雷尔教授是不是凶手这个疑问，所以费雷尔教授只能忍痛放弃了自己的学术研究。可事实上直到第二起案子的时候，大家还是会把他和凶杀案捆绑在一起。” “可是如果没有他的实验，是不是凶手就不会杀人了。”王欢没有想那么多，他就是觉得因为wm实验研究的进行，所以凶手朝龙凤胎中的男孩下了手。但是如果当初没有这个实验，那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一切的发生。 高明颂像是思绪沉浸在了回忆之中，他听到王欢的问题，用一股低沉的声音说道：“凶手要动手的原因，绝不是单单因为一个实验。是的，实验可能是诱因，可问题是，想杀人的心思有了，即使没有wm实验做由头，ta也迟早会动手的。” “凶手只挑龙凤胎下手？怪不得。那接下来怎么办？”王欢听完高明颂说的话，再粗枝大叶也能听出他的淡淡忧伤，可是实在不知道如何才能安慰他，于是也就只好再换一个问题来引开这个话题了。 高明颂抬起头来，怔怔地盯着王欢的眼睛，把王欢吓得够呛，直吞咽口水。只听高明颂说道：“这个案子由不由我们负责，还是两说呢。”见王欢一愣一愣的，高明颂换了个姿势继续说道：“你听说过鹰组吗？相当于中国的fbi，他们可能会来接手这个案子。当然他们来之前，我们该查的，还是好好查一下吧。” 而一旁的吴大喜一听鹰组的名字，也是眉头紧皱。不过吴大喜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愁容满面，他是因为高明颂的事情。如果鹰组要来，jennifer肯定会过来，那她和高明颂就——！想到这些，吴大喜朝高明颂看去，但是却看不出高明颂有什么表情。 高明颂只是长舒了一口气，他咬了咬下嘴唇，努力维持住自己淡定的表情。“大喜，还有没其他的发现。”说着，看向了吴大喜。 第七章 故人来袭（一） 第七章 可是吴大喜还没得及说什么，门外就已经响起了哐哐哐的敲门声。“队长，鹰组的副组长徐梦怡来了。她在办公室等你。” 高明颂脑子里感觉就是轰的一声。她来了。“老王，你先去吧，我再和大喜讨论一下。”高明颂撑着说完了这些。 “小明，你没事吧？”王欢很是奇怪，也有点莫名其妙，今天高明颂有点不太正常。 “没什么，可能天气太热了。我没事，你快去吧。”高明颂只想把这个烦人的男人快点赶出去，心里有股子火气也是发不出来。可是这一切和王欢又有什么关系呢。 王欢见状只好识趣地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把门给他们轻轻带上。 “明颂，你没事吧。”吴大喜虽然知道事情的全过程，但也到底是从来都不敢提及高明颂的伤心事。而且他也没有想到，这都快两年了，jennifer还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 高明颂抿抿嘴唇，脸上有着掩藏不住的脆弱，这是他不想让王欢发现的。只听他喃喃的说道：“我知道早晚会再与她相遇，可是我却没有想到怎么会这么快。” 高明颂沉默了片刻，而一旁的吴大喜也是不敢做声。 高明颂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今天我要找你的，其实是陆乔那个案子。你还有当时的尸检报告吗？我昨天突然间有些发现，觉得这个案子里存在疑点。”陆乔死的不明不白，这是高明颂和吴大喜都不能接受的。吴大喜一听还有疑点，立刻激动了起来。可是转瞬一想，问道：“都已经三年半了，还有希望吗？” 吴大喜只是实话实说，见高明颂嗖的直看他，他也被他的气场震慑道，语无伦次地说道：“查，查，会水落石出的！” 可是，要不是为了查陆乔这个案子，两年前高明颂也不会出事，更不会和jennifer闹成那样。如果拿活人的幸福换死人的真相，值还是不值呢。 这边的徐梦怡（也就是jennifer）在刑警队一队的办公室里静静站着。办公室里只有陶然一个人在，她查完了死者的生平，也正巧没什么事做了。见徐梦怡来了，便连忙端了水给徐梦怡。可见徐梦怡和高明颂如出一辙的好冷，陶然耸耸肩，只好坐回自己的位置了。 徐梦怡怔怔地看着办公室里放的那张聚餐的合照。她发现高明颂和印象中不太一样了。他甚至有些笑的柔和了。“o——（她本来想说owen），不，高明颂他这个人怎么样？”徐梦怡突然很想从高明颂同事的嘴中知道关于高明颂的评价。 陶然有点不淡定了，眼前有着冰冷女王气质的女人，和男神认识？她组织了组织语言，心想可得给男神长长脸。“男神他，面冷心热，人很好。” “男神？”冰冷女王转过了身来，疑惑地看向陶然。徐梦怡倒是不怎么听说过这样的说法。但见陶然吐吐舌头那又是俏皮又是可爱的样子，突然感觉和自己以前有些相像。 陶然眨眨眼睛，笑的自然。“大神级别的人物，探案超厉害的，所以就是我心目中的男神了。” “探案很厉害？”徐梦怡喃喃地重复了一声，可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便也没有再多说。 这边的陶然毕竟是女人，自然天生具有女人的直觉。她知道这个徐梦怡必然和高明颂发生过一些不可说的故事，但是这些就不该是她能够关心的了，于是也就不再搭话了。 这边的王欢从尸检中心出来以后，心里不禁嘀咕这个高明颂今天是犯了什么病。可是他也没有时间多想，就来到了办公室门口。他马上就要去会一会这个鹰组的副组长了。 “你好，徐组长，我是z市警察局的刑警队一队的队长王欢。初次见面，请多指教。”说完客套话，王欢伸出手来想和徐梦怡握手。可是徐梦怡可不吃这一套。 徐梦怡冷冷一哼，并不觉得一个小小的队长能成什么气候。要不是因为高明颂在这里，她早就直接跟z市警察局局长宋国庆要了这个案子了，省的来这里多跑一趟。 见徐梦怡拒绝了和自己握手，王欢心里早就国骂出口了。要不是自己是个队长，搁以前他那暴脾气，早就骂徐梦怡不尊重人了。可这眼下，王欢只能强忍了这口气，努力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徐组长这次来，是想？” 徐梦怡看着王欢的笑，心想自己也不能太过分了。高明颂能因为王欢来到z市，可万一因为王欢再和自己有进一步的摩擦，那他们两个是绝对没有机会再和好了。于是徐梦怡摆正了一下态度，道：“wm连环杀人案是两年前鹰组在跟进的案子，现在出现了新的被害人，我们鹰组有权利并案调查。所以我来，只是通知你一声，这个案子，我们负责了。” 王欢一听徐梦怡趾高气昂的态度就气不打一处来。虽然徐梦怡长得也绝对是国民女神的范畴，可这性格实在是让人讨厌。“您这说负责就负责啊，把我们一队当什么了。局长可没给我下命令。你看还是？” 第八章 故人来袭（二） 第八章 徐梦怡倒是高看了这个王欢一眼，毕竟已经很少有人敢这么和自己说话了。 但徐梦怡也仅仅是高看了他一眼，随即淡淡地说道：“呐，宋国庆他已经批准了，这是他的签字。”然后把手中的资料递给了王欢。 王欢几次欲言又止，看了两眼局长的签字不禁气结。 徐梦怡却是顿了一顿。了却了这件事，她还有件事情想要处理。“高明颂怎么不在？” “啊？他，他在尸检中心看有没有新的线索。”王欢闻言也是一愣。转眼一看这个徐梦怡已经走了出去，也是呆了一下，然后在后面追了出去，忙道：“徐组长，他在忙案子，你别打扰他啊。”可是人已经出去挺远了，也并没有任何的回复。 王欢有点诧异，还是回来了办公室。“这个女人一点礼貌也没有。还他们负责了，要是两年前就破案了，至于现在又有人遇害吗？”他喋喋不休地和陶然交流了一下自己的感想。 陶然不置可否，可也说出了自己的调查结果。“徐梦怡，女，28岁，加入鹰组已经五年了。她是b大学（国内最牛的大学）越级毕业生，算是我的学姐，只是我们不是一个专业罢了。然后她参与破案的案子，破案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三。是刑警界的传奇。你竟然不知道她，我也觉得你挺牛的！”陶然绝对不是讽刺王欢，可是她是觉得真的很神奇。王欢就好像与世隔绝的人一样，很多事情都不怎么知晓，他是怎么当上这个队长的？有猫腻！陶然一直在心里暗暗诽谤。 王欢想了想，看来以后还是不要老是把时间用在看偶像剧和宫斗剧上面了吧，好像是有一点小小的丢人呀。 王欢羞愧地挠挠头，突然想起了件事情来。“喂，顺子吗？那个什么，这个案子鹰组的人负责了，让我们别管了。对，所以把全队的人都带回来吧。让大家都回去休息休息！”挂了电话，王欢不禁长叹了一口气，最讨厌这种半途而废的感觉了。 “说起来那个徐梦怡和小明挺像的，都是冷淡如冰的性子。可小明的冷，还能看出是外冷内热。但这个女人，完全是没有人性。谁娶了她，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呢！”王欢还是一肚子火气，愤愤不平地骂骂咧咧着。 这可让陶然噗嗤一笑，陶然的眼睛又笑的弯成了月牙。她说道：“缘分这东西很奇妙的？别是你自己倒了这个八辈子的血霉奥。” 正巧王欢拿起了杯子刚要喝水，这水就在将咽未之际。听言他是真的很想把水喷出去。可是有的时候他还是能够控制住自己的。王欢就在陶然惊奇的眼神下硬生生地又把水咽了回去。咽下去之后他忍着喉咙的生疼先狠狠地说道：“不许乌鸦嘴！”然后就是半张着嘴开始给喉咙做解压运动了。 可是陶然咧咧嘴，心里想的却是：嫁给你的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而这边的徐梦怡在尸检中心做了一个深呼吸后，便是敲了敲门，然后在高明颂和吴大喜震惊的注视之下走了进来。 “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办公室里和王欢谈公事？”高明颂知道自己一直放不下徐梦怡，但是他不知道原来自己是如此的放不下。 想她的时候，心脏会痛。她站到了自己的面前，心脏还是会痛。前者是因为思念，后者是因为激动。 徐梦怡保持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她咬咬嘴唇，轻声说道：“你躲了我两年了，现在，轮到我找上门来质问你了。” “是638天，差92天整两年。”高明颂语气更是淡定，但说的话却是让在场的两个人都沉默了。 徐梦怡使劲把眼角的泪水憋了回去，心里也是各种情绪在翻涌。她努力笑了笑，对高明颂说道：“不如找个地方我们去聊一下吧，你可不许再躲了。” 高明颂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虽然真的很不想面对她，但知道这又是自己早晚需要面对的，所以也不想要再逃避了。他拍了拍吴大喜的胳膊说道：“大喜，我和jennifer先出去了。” “知道了，明颂。有人问起来，我知道怎么说。你去吧！” 警局顶楼，徐梦怡扶着栏杆向外望去，仔细地呼吸着有自己爱人的城市的空气。她不知道这里有什么不同，但她觉得他在这里本身就让这座城市不一样了。 “derek怎么叫你的中文名字开了，以前他都直接叫你owen的？”徐梦怡想要先打破这个僵化的局面，于是率先问出了自己好奇的问题。 高明颂将手也在栏杆上一撑，缓了缓神才说道：“毕竟在鹰组的时候，我们就约定好了，英文名就相当于我们的代号。现在我离开鹰组了，代号也就没有了。来到z市，更是代表着我要重新开始了。我的中文名也算是一种象征意义吧。” 其实离开鹰组只是高明颂当时迫不得已的选择，所以要说高明颂心里一点怀念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并肩作战过的兄弟姐妹，是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可也正因为这样，他才必须离开。 徐梦怡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的很有问题，也就不再纠缠，反而换了另一个问题来岔开话题。“那derek的中文名也不叫霍大喜啊，为什么你会叫他大喜。因为他太有趣了吗？” 第九章 故人来袭（三） 第九章 徐梦怡干笑两声，意图缓和一下气氛，可两个人都属于比较严肃的个性，她实在是没有能力把气氛搞活。 但高明颂还是很给面子的微笑了一下下，给徐梦怡解释道：“大喜经历了一些事情。额，其实就是他和他父亲闹的有些不愉快，然后从了母性又重新取了名字。他以后就叫吴大喜了，当然你也可以继续叫他derek。”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吴大喜的难关就在于他的父母。可是每个人的难关都只能靠自己跨过去，旁边的人再着急也帮不了什么忙的。高明颂和吴大喜都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们从不过分干涉彼此的生活。他们都觉得只给对方精神上的支持和物质上的鼓励就可以了，力所能及才是最佳。 “要不要和derek回来鹰组？” “能不能给我们这个案子？” 徐梦怡和高明颂同时说出了自己难以启齿但思考了很久还是决定要说出来的问题。 高明颂听了徐梦怡的问题后，他的答案只是沉默。 而徐梦怡看到了高明颂的沉默，也就只好先回答高明颂的问题了。“你也知道这个案子跨度了五年而且难度很大，你们只是市里一个小公安局，我并不放心。”其实徐梦怡进鹰组久了，多少难免有些盛气凌人。她真的从心底里觉得待在这儿对于高明颂来说是屈才了，而且也不放心z市的侦察技术。 高明颂本来是很兴奋于徐梦怡的到来的。可是聊了一会，他发现徐梦怡和她朝思暮想的那个模样已经不尽相同了。她和他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当然这怨不得徐梦怡，甚至只能怪他自己。可他还是很想替大家争取一下这个案子，他沉声说道：“我在这，大喜在这，他们的勤奋也热情也在这，你大可以不用担心。” 徐梦怡听到高明颂说的话，眼角多少也有些湿润。从什么时候起，他嘴里的大家已经指的不是鹰组的人了。“你们两个可以回来，这样也可以经手这个案子。而且鹰组的人也一样很勤奋和热情！” 高明颂转过身子，看着徐梦怡说道：“你怎么就听不明白，一切都回不去了。我杀了tina，你一直以来的好姐妹tina，你可以原谅我，可我放不过我自己。”高明颂的语调甚至都没有变过，他也甚至想象不到自己可以用这么平稳的声音说出来自己的心里话。这些话在他心里憋了两年整。他也实在是无论如何都原谅不了自己。 “那不是你的错。两年前我突然一听她死在你手里，我没有想太多也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所以骂了你还打了你。可你就那么离开了，我才发现，为什么要拿死人的事来打扰活人的幸福。更何况我也查清了，你是失手又不是故意的。”徐梦怡和高明颂彼此对视，她很努力地想把自己的想法渗透给高明颂。但是高明颂却没有妥协。 “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简简单单一句失手就算了？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我冷血？那我还能怎么办？从我们在一起那天到现在已经十年了，从我刚成年那一天我们就在一起了，你让我恨你然后放下你吗？对不起，我也做不到！”徐梦怡的泪随着自己情绪的激动便开始往外滑落。高明颂叹了口气，但从口袋里扯了半天也没有扯出卫生纸，就只好像以前那样把她拥入了怀里安慰。 高明颂的心里也不好受，他的语气也有些低沉。“jennifer，王欢的父亲对我家有救命之恩，我母亲临死前的遗愿也是报恩，所以我会留在这里帮他探案。至于鹰组，就靠你和allen（鹰组组长）继续发扬了。” “五年前我们两个加入了鹰组，我们七个人就像一个大家庭。陆乔是组长，allen是副组长，他们两个总领大局。derek负责法医鉴定，tina负责安抚家属和对付媒体，han负责追击犯人和爆破，你和我则一个现场侦察一个心理描写。可是三年半前，陆乔死了，那个让我们用英文名做代号但是自己却拒绝使用英文名的老男人，死的不明不白的。两年前，你在查陆乔案子的时候又失手杀了tina，最后还带着derek离开了鹰组。现在鹰组就剩下我们三个了。你知道我现在多累吗？压力多大吗？你知道我有多怀念以前的日子吗？你知道我多希望你回来我身边吗？”徐梦怡见事情没有转机了，趴在高明颂的怀里哭的更是伤心。这个时候才体现出了她的小女儿姿态。 她哭的高明颂也是一阵心软。再加上毕竟也年长徐梦怡一岁，一直他都充当照顾者的角色，此时便是柔声细语地说道：“行了，别哭了。你知道我最见不得你的哭了。” 徐梦怡又抽泣了两声，闷声闷气地说道：“那这个案子看在你施展美男计的份上就给你们了。之后我也会把相关资料传过来。你可得好好了结了它，不然组里会给我很大压力的，你也该知道。” 徐梦怡说完便从高明颂的怀里出来了，她使劲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也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以后我也会多来看你的。那我们，就算和好了是吧？” “嗯。”高明颂微笑回应，却没想到他和徐梦怡的缘分已经开始需要倒数了。当然这是后话，让我们继续回到现在的时空吧。 高明颂带徐梦怡先是回了尸检中心，打算和吴大喜打声招呼。 “你们两个和好了？”叫两人点点头后吴大喜也是一阵激动，高兴地说道：“终于有人管管明颂这张晚娘脸了！” 两人噗嗤出声，一向高冷的两人也终于展露了笑颜。 “刚刚我对那个小队长的态度不是特别友善，他不会给你穿小鞋吧？”徐梦怡在前往办公室的路上有点紧张地问高明颂，可见高明颂只是傻笑，完全失了平日水准，立刻翻了个白眼道：“你要不要这么傻兮兮的啊！” “我就是傻，你奈我何？”说着欠揍的话，可两个人的互动却仿佛让这个世界都暖化了。 第十章 故人来袭（四） 第十章 “我调到z市的原因我一直没有和王欢说过，因为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就是当年他父亲搭档的孩子。他再因为以为耽误了我的前程而考虑太多就不好了，更何况这样情况会更糟糕。所以，与之相关的都不要说，好吗？”高明颂小声地和徐梦怡说着，然后看到徐梦怡点头便也是笑笑。然后高明颂和徐梦怡就那样旁若无人地牵着手往办公室方向走去。 两个人的高冷人设就这样完全被推翻了。 当两人进来后，噗嗤，王欢再也没忍住，直接把嘴里的白开水喷了出来，相较之下，还是陶然比较淡定。 同时，刚刚走到门口的刘永顺三人也是目瞪口呆。尤其是负责推开门的侯成，手都放在了门把上忘记拿了下来。 陶然推推一侧的王欢，小声耳语道：“那个倒了八辈子血霉的人来了。” 王欢听言，拿眼神示意陶然不要乱说。“小声点，两个人战斗力更强了，我会被冻死的！” 高明颂好笑地看着这群人，随即松开了紧握的双手，改成把徐梦怡揽在了怀里。“看什么看，我就不能有佳人相伴吗？” 徐梦怡有点不太自在，就挣脱了出来。但面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笑容。 这时一群人才回过神来，门口的三个人也随即走了进来。“什么情况啊这是？” 王欢更是一脸的神奇。“小明你这也太迅速了吧？刚见面就好上了？我咋就没这待遇！” “小明？”“王欢对我的别称，我平常叫他老王。”两个人也在彼此的世界里低声耳语。 陶然鄙夷地看看王欢，将高明颂鄙夷王欢的态度也学到了个八成。她说道：“队长，人家这一看就是老夫老妻了，你这什么眼神？” 徐梦怡听言也不无骄傲，甚至带点炫耀地说道：“我和o（她本习惯性地说owen，但一撇头看到高明颂示意的眼神就改口了），额，我和明颂在一起已经十年了。” “那岂不是未成年？”王欢嘴巴里又快塞下一个鸡蛋了。 高明颂见状也是遮掩不了自己脸上的幸福模样，随即说道：“那年她18，我19。之前追了挺久，她以未成年为由拒绝了我。她18岁生日那天才松口。” “当时我们两个都越级上的——”徐梦怡刚想说b大，但想起高明颂在路上说的话就又顿了一下说道。“我们两个高中同学，一起越级考了大学。大学毕业后也没分开，直到现在。之前有吵过一场架，所以冷战了很久，现在才和好。”徐梦怡说话也是走的滴水不漏的路线，整句对话让人听了也听不出半点毛病。当然，除了陶然。但是陶然看透不说透，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两口子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嘛。以后，嘿嘿嘿——”侯成笑的也是一脸贱样，让洪昌平都忍不住拍了他一一下。“你嘿嘿的太邪恶了，我都控制不住想揍你了。以后高警官拿眼神冻死你，可没人帮你！” 刘永顺憨厚地挠挠头，也是一阵祝福。“总之，高警官你们999就对了。”说完还给了两人一个标准的傻笑。 王欢也不感慨自己没有桃花运了，他现在更惦记的是请客吃饭的事情。“哎哎哎，你们两个请客吃饭是跑不了的吧！”他甚至都忘了刚刚诽谤徐梦怡的事情，一个劲的想蹭顿好吃的。 陶然倒没有那么吃货，她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对两人揶揄道：“男神的媳妇我该叫什么，啊，徐组长，以后你就是我女神了！”态度也是极其的欢脱，逗的周围人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高明颂努力板了板脸，轻轻咳了两声以显示自己的高冷。他多少以严肃的面容说道：“大家为了这起案子都没来得及吃饭，那就一个小时后大概三点来钟到我家吃个便饭吧，让你们看看jennifer的手艺。”见众人欢呼，他也扬了扬嘴角继续说道：“同时，jennifer顶着上司的压力，把wm杀人案交给我们了，中午吃完饭，又是一场恶战，大家加油！” 空气凝滞了几秒，然后瞬间全场振奋，各种欢呼。 王欢拍拍高明颂的肩膀，挤了挤秀逗的眉毛，打趣道：“还是你的美男计管用啊！” 徐梦怡并不觉得之前对待王欢的态度有什么不对，但见王欢和高明颂的关系还不错，也就温婉了一点，放下了些许高冷姿态。“承蒙关照，你可以和明颂一样叫我jennifer。不过，以后不许欺负他！”说着伸出了右手和王欢握手。 王欢早就忘了之前的不愉快，也是笑着握了握手。可是一听徐梦怡让自己不许欺负高明颂，不禁大呼冤枉。“我们两个谁欺负谁啊？啊！天呐，也赐给我一个女朋友吧！就没人这么维护维护我吗？”王欢委屈的五官都挤在了一起，满心的悲愤，可看的众人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队长，晓琳倒是认识几个心地不错的漂亮姑娘，我让她给你介绍介绍啊。”侯成前两天也刚刚突破了胡晓琳，两个人现在正式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他心里还把队长当半个媒人呢，也想顺便给队长解决一下终身大事。 王欢一听就来了性质，顿时精神了起来。“行啊行啊，哪的姑娘，爱好什么？” 一副和谐的画面呈现在众人面前，温馨也不过如此罢了。高明颂知道这就是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这些也是他在鹰组得不到的。 第十一章 线索推理（一） 第十一章 “不再多留一会？”高明颂从背后抱着徐梦怡的腰，把头埋在她的锁骨位置。 徐梦怡知道，虽然高明颂语气淡淡的，也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是里面的依依不舍，徐梦怡知道。 可任务在身，她也没有什么办法。“我把事情和allen说了，他说他知道你在这里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是这个结果了。他也是想让我们两个见个面化解一下心结，才准了我来。可现在，他那里也有个棘手的案子，我必须得回去了。十分钟以后，我必须得出发了。” 高明颂继续抱紧了徐梦怡，温情地说道：“那就让我再抱你十分钟吧。以后，我也会想办法去找你的。只是，我也不想再去鹰组那里。” “怎样都可以，以后我也一休班就来找你。虽然相隔两地，但比以前不知道你的任何消息好了不止一百倍。总之，以后我们都不许再这样了。”徐梦怡也是实在放不下高明颂。刚刚一群人还在开心地吃吃喝喝，眼下她却必须离开了，内心的难过也是没办法用语言描述。 可是这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很多事，早在你选择的那一刻，就已经成了定局。 徐梦怡走后，高明颂回到了餐桌，看着仍然吃的很high的王欢，心想他真是个十足的吃货。再看看眼前一家人似的场景，心里的落寞也冲淡了不少。 来一队半年，收获了这一堆兄弟，他已经很知足了。 “八点回局里分析一下证据和案情。死者为大，饭也吃完了，玩也玩够了，接下来我们得严肃起来了。” 晚上八点，局里办公室，王欢站在白板前面主持大局。底下五个人也安安分分的坐着。陶然虽然是第一次参与进来可也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首先，小然你也介绍一下有关于wm杀人案的一些相关资料。”王欢事先早就让陶然查了一下案件的背景，这时也派上了用场。 陶然之前给办公室白板旁边装了个投影仪设备，这次直接手指一滑，把查到的资料投放到了投影仪上面。“wm连环杀人案，第一起是发生在b市的2012年也就是五年前的十月十三号。但法医鉴定死者死于十月十二号，和后面两起案件一样是在死者死亡一两天后才被发现尸体。死者梁子庆，案发时31岁，他之前和龙凤胎妹妹梁玉瑶一起参与过wm实验的跟踪调查。2012年十月七号的时候，他的家属报警称他失踪了。结果在六天后也就是十月十三号发现了尸体。根据身上的伤痕鉴定，他应该是被绑架后折磨了几天才被杀害的。” 侯成一副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他还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案子过。“这凶手也太变态了吧。” 陶然的神色也有些严肃，一反常态的严肃。“据了解，他和他妹妹完全是两副个性。他的妹妹梁玉瑶聪明勤奋，而他好吃懒做还欠下了不少赌债。他的赌债，最后也全是他的妹妹帮他还的。” 王欢听到之后若有所思，迅速问道：“有没有可能是他姐姐杀了他？” 但高明颂之前多少了解过这个案子，听到王欢的问题后直接回答道：“关于这一点，之前警方有做过调查，他姐姐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从十月七号到十月十三号，他的姐姐都因为被上门讨赌债的人给打的不轻，所以一直躺在病床上也没有可能作案。至于他姐夫之类的，也有证人证明一直在医院照顾他姐姐，所以也不可能是凶手。” 陶然听了高明颂的话，心里还是很佩服男神。好吧，不管高明颂说什么，她都觉得帅就对了。“当时这起案件虽然被列为悬案，但是还没有引起足够大的重视。直到三年后，也就是两年前——2015年的四月二十九号，在s市的一场慈善演出当中，原本应该出现在舞台中央弹钢琴的郭盛，被发现死在化妆室。而且是被弃尸在化妆室。这引起了轩然大波。所以后来鹰组接手了这个案子，并和梁子庆的案子一起并案调查。” 高明颂闻言朝陶然说道：“鹰组的调查内容，我已经让jennifer给你发过去了。” 陶然调出了资料投影在大屏幕上，点点头后继续说道：“我已经收到了，这是鹰组的调查内容。郭盛，死时26岁，和他妹妹郭开一起被誉为龙凤胎音乐奇才。鹰组他们查到，其实郭盛在四月二十五号那天就已经失踪了。但是因为郭盛私生活紊乱，早就有逛夜店且夜不归宿、胡作非为的前科，所以他的家人把这件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经法医鉴定，郭盛死于四月二十八号，同样是死亡一天后抛尸。但是凶手显然是加快了杀人的速度，这一次郭盛在他手里才三四天的时间。” “确定不是模仿作案？有没有可能是有人仿效五年前的案子模仿杀人？”王欢的问题再一次出口，他不怎么了解这个案子，自然要问清楚所有的可能性。 陶然叹了口气，随即摇了摇头，她也多么希望案情能够简单点、好破点，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 第十二章 线索推理（二） 第十二章 “五年前的案子，警方并没有公开细节。但两年前这起案子，作案手法和五年前的那起案子一模一样不说，连细节处理的都完全相同。所以，确定是同一人所为。”陶然看着手中的资料，心中也不禁有些嘀咕。她毕业以后就直接来了警局工作，可也没想到这接手的第一个案子难度系数就这么高。 “那鹰组的调查结果呢？”王欢还是有点好奇，传说中厉害的无与伦比的鹰组，怎么会破不了这个案子。 高明颂没有等到陶然解答就先开了口，毕竟他曾经是鹰组的人，了解的情况还是比较全面的。“当时的鹰组时值改革，人手上本来就有些照顾不到。再者，他们排查了受害者家属和厉害关系人，发现也都没有人有作案时间。凶手精心策划选择抛尸，所以现场也没有留下什么有效证据。” 陶然见高明颂没有继续说话，便将资料上的内容再三看了看，然后补充道：“而更扯的是，根据鹰组的调查报告称，之前的两名死者可能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不少人已经受够他们了，所以在警察到达之前，现场已经被人为的破坏的差不多了。” 刘永顺、洪昌平和侯成听的也是一愣一愣的，半晌也没有插话。而高明颂却是若有所思，他突然想到了点什么。“人为破坏现场？”他反问道。 陶然以为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就迟疑地点了点头。“啊，对啊。第一起案子，梁子庆的姐夫先发现了梁子庆被扔在自家附近的空地那了，可能是怕警方怀疑吧也可能是出于老婆被打的愤恨，他直接把梁子庆扔空地旁边的小池塘里了。而第二起案子，郭盛被扔在化妆室，一堆记者什么的围着他又是拍照又是现场直播的，现场也被破坏的差不多了。” 高明颂眼睛左右缓慢转动着，大脑却在高速的运转着。那么，这起案件会不会也被什么人破坏了。那么，如果是真的，为什么会这么巧？这其中又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呢？ “老王，今天我们出现场之前去过现场的有哪些人？小然，用电脑比对一下，这些人和白礼安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冲突。” 王欢虽然有些讶异，但还乖乖地将自己知道的和倒豆子似的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陶然的手指也是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哐哐敲击着。“有了，今天到场的警察有个叫赵泉的，他的弟弟被好奇所以偷偷开父亲车的白礼安撞成了重伤，但是白礼安的父母找关系摆平了这件事。” “赵泉，赵泉！对了，今天就是他和我说怕打扰了我们的休息，所以才隔了一夜通知我们。这么看来，他是希望增加破案的难度，然后再间地接给弟弟报仇。”王欢恍然大悟，可心里也是唏嘘不已。 高明颂拿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子后又继续说道：“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小然，继续查，看郭盛死时当时在场的记者等人中，有没有和他有冲突的。” 陶然听言，继续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键盘，还真别说，高明颂的判断一点问题都没有。“男神，你说的一点都不错。孙百阅，当时的一名记者，就是他率先带人进去拍的照，顺带着现场也被他们破坏的差不多了。而这个人，他有个女儿叫孙梦琪，曾经指控被郭盛强奸了，但也被压了下来。” 侯成先是反应了过来，张了张嘴道：“不可能吧。高警官你是说这三个人都是有预谋的破坏现场？” 刘永顺愣是没听明白，挠了挠自己的板寸头，不解地说道：“那他们三个人合伙作案？” “不知道就别瞎说。他们都没有作案时间。再者，横跨三个城市，他们怎么联系的，还合伙作案！”洪昌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小明，还有什么不对的吗？”王欢看着陷入沉思的高明颂，也是很好奇高明颂到底发现了什么。 “没什么。待会我们还是去找那个赵泉聊聊吧，说不定是个突破口。” 王欢闻言也是点点头。“小明，你再说一下你在现场的发现吧。” 别说有了高科技之后，高明颂直接就把证据传给了陶然，自己都懒得去前面了，把舞台留给王欢就好了。虽然他懒得走的，只是两三步。 高明颂朝陶然说道：“小然，放胸针和脚印的照片。”然后他继续陈述道：“我仔细研究了一下现场的痕迹，发现凶手很仔细，他应该设计好了整个过程再实施的行动。再者加上尸检报告证明这起案子和两年前的案子在细节方面完全相同，所以这个凶手应该有细微的强迫症。” 其实心理画像是徐梦怡的强项，高明颂只是和她待久了也多少有些懂罢了。 “根据调查，我只发现了一个完整的脚印，可这么看来，这枚脚印是赵泉的的可能性也很大。” 三次案件的现场都被第三人破坏了，这其中肯定不能说是完全巧合的吧！ “再者就是在现场发现的这枚胸针，我已经送去鉴定了。在这上面发现了血迹，我想应该是死者的。那么有指纹的话，应该调查难度相应的小一些吧。” 可是如果脚印是赵泉的，凶手是怎么跌了一下又没有留下痕迹的呢？不对，而且现场的脚印出奇地深，难道是赵泉故意踩了原来的痕迹？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弟弟？ 高明颂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自己的鼻头，他的内心深处也很是奇怪这些迹象。 第十三章 线索推理（三） 第十三章 王欢见高明颂说的差不多了，便让刘永顺说了说他走访死者家属时的发现。 陶然把刘永顺查的结果汇总到电脑上，手指一滑，也是传到了大屏幕上。 陶然放的第一张照片是白礼安家的大合照，时间约为七个月前拍的。照片上的人笑的开心，也是一派和谐。 “第一排中间两位中年人，是白礼安的父母。男的，白硕霖，43岁，是一家外企的老板。女的，王慧颖，42岁，家庭主妇。”刘永顺一边说着，大屏幕一边出现了白硕霖和王慧颖的详细资料。 “旁边的两个孩子，左边的是白礼安，右边的是白雅琳。两个孩子都是上个月刚满16周岁，现在在z市市立中学读书。” 刘永顺顿了顿，进行了基本的介绍之后又继续说道：“据我们调查，白礼安是在三月十四号失踪的。在白礼安失踪那天，白硕霖感觉就有点不太对劲，但是妻子王慧颖说白礼安以前也夜不归宿过，所以不让报警。可没想到连续几天都联系不上白礼安，他们这才着急了。可还没报警，就接到了白礼安的死讯。真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 高明颂听了刘永顺所说的话，有点不解，便立即问道：“做父母的，儿子一天夜不归宿还可以解释，可是白礼安失踪了四五天还不报警，这就有点问题了。” 刘永顺当时也很是奇怪，所以他有再去找他们了解情况。：“我也觉得很奇怪，于是有单独询问王慧颖。可王慧颖的态度就不太自然。最后，她也想抓住杀死自己儿子的凶手，于是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刘永顺顿了顿，抿了抿嘴，组织好语言才继续说道：“原来这白礼安最近迷上了上网，被她抓到过两次偷钱，她也狠不下心教育，就和儿子达成了一致。她怕孩子他爹多加管教，就和儿子串通好，由她帮着儿子隐瞒。所以说，在这次事情之前，白礼安就经常夜不归宿地在外面上网了，只是他父亲不知道。然后他母亲以为这次和以前一样，也就没有多想。” 王欢不禁啧啧舌，心里头也是感慨万千。“都说慈母多败儿，还真一点都不假。之前那个案子的余音伟，还有这次的白礼安，不都是因为母亲的宠溺才走上歧路吗？如果她们知道自己过分的溺爱得到的是孩子这样的结果，你说他们还会这么惯着孩子吗？” “母亲的爱不能当做是犯错的理由。”高明颂多少还是有些不赞同这个观点的。当然这也可能和他从小的生活经验有关。 刘永顺听完大家说的话也是沉默不语、思索万千，但一想到案子的侦察还是继续说着自己查到的线索。“但经过走访包括调查，我们发现，可是白雅琳却没有享受到她哥哥的待遇。” 王欢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突然记起了贾大爷和他说的话。“我记得报案人贾大爷和我说过，白雅琳很听话也很聪明，但是却老是被父母非打即骂。白礼安未成年但却抽烟喝酒，还有之前那个驾车撞人的事情也说明他品行不端，可是他的父母仍是很宠他。” “重男轻女？什么世道了还这么世俗？”陶然作为唯一的女性，听到这个自然是义愤填膺。她也十分的不理解，女孩不听话的还好说，人家女孩这么乖怎么还重男轻女！ 刘永顺挠了挠自己的板寸，说道：“白硕霖应该是不知情或者是装作不知情的，他对女儿的态度和对儿子的态度差不多，至少邻居们说他是一视同仁，甚至白雅琳也对父亲比较亲近。问题就出在王慧颖身上了。她出身农村，对龙凤胎克死父母一事特别迷信，又觉得母凭子贵，所以对待白雅琳的态度就不怎么好。” 陶然一听更是嗤之以鼻，生气到嘴巴都鼓了起来。“说什么龙凤胎克死父母嘛，分明就是封建迷信。” 高明颂赞同地点点头，他对这些非科学的东西向来是不怎么喜欢。“龙凤胎比较少见也特别容易造成早期流产或者是畸形儿。而早产儿又很容易伴随各种发育不全而引起的疾病，所以花费会很大。同时，生龙凤胎也会增大孕妇妊娠高血压和产后出血等可能，那么开销也不少。所以家庭情况不太好的，可能直接就破产了。久而久之，大家就形成了通说。但随着社会的进步和医疗卫生技术的进步，情况大有改善。一男一女凑个好字，我觉得也挺不错的。” “封建迷信害死人呦。”侯成一句话的总结胜过了高明颂这一大通的解释。 “男神喜欢龙凤胎？”陶然惊奇地问着，可是却没有人回答她这个不合时宜的问题。所以她只好缩了缩，闭上了嘴巴。 洪昌平也是醉了，虽然是老油条，可是作为一个对于生活还是很热爱的老油条，他可不是迷信的人。“非打即骂？这王慧颖就该被抓起来啊，白硕霖也不管？” 王欢眉毛也是皱到了一起，沉声说道：“顺子你先继续说。至于白雅琳的事，一会我们再派人去找白雅琳聊聊，如果确定她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而且也无法保护自己，我们也应该帮她解决这个问题。” 第十四章 线索推理（四） 第十四章 “嗯，我问了白雅琳关于弟弟的看法，但是得到了一个也很悲催的故事。”刘永顺想到白雅琳说那些话时的神情，也有些恍惚了。她还是个16岁的孩子，为什么要承受这一切。 陶然扬扬头，眯起眼睛开始回忆自己在小说上看的很邪恶的内容，一脸惊悚的说道：“白礼安那么禽兽？！” “不是不是！”刘永顺一看自己的停顿让陶然产生了误解，连忙开始解释。“白雅琳说她弟弟小的时候也很乖很听话的。然后见妈妈不喜欢姐姐也很替姐姐难过，再到后来了解了情况之后还自责自己不是个女孩子。他觉得自己如果和姐姐是双胞胎而不是龙凤胎，妈妈也不会这样对姐姐不好了。所以，他为了姐姐能够被妈妈接受，就开始故意变坏。再到后来，就成这个样子了。” “千错万错都不是孩子的错，根源在他妈身上！”王欢闷声闷气地说道。他感觉查这个案子，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然后他见刘永顺说的差不多了，就让洪昌平和侯成再说了一下自己的调查情况。 侯成在上一个案子总结线索的时候被王欢嫌弃查的线索少，这一次他就使劲的查了个里里外外，但问题是他还真的没查到太多线索。这不怪他，问题是贾大爷的侄子是真的没有作案可能，他查了半天也就要到了一个半残的监控录像！ “这次真的不怪我，主要是本来这能查到的线索也有限。”侯成缩了缩脑袋，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王欢会打他。 王欢果真像他所想的那样，拿圆珠笔朝他那个方向扔过去。“你先有什么说什么！每次都有理由！” 侯成清了清嗓子，示意陶然把监控录像展示出来。“贾大爷其实是退伍军人，十几年前就闲在家里了。他侄子见大爷在家里天天念叨着要找点事情做，就让老大爷来这个小区当保安了。事实上也真没依赖大爷干些什么，毕竟年纪也是大了。而他之前和大爷提过说安监控的事，大爷不以为然也就没安，他侄子怕出事之类的就偷偷找人去安了。这是他侄子那的监控录像。”说完，陶然就准备把侯成给她的视频放了一下。 “小然，找出白礼安家里附近的监控视频，从三月十四号开始放。重点看一下白礼安离开家时的状态。”高明颂倒是没有想到竟然真的会留下全面的监控录像，看来这个案件比想象中更容易侦破了一些。 “晚上十点十三分停一下，放大一些。”高明颂注意到白礼安走了出来，身后还背着书包。“倒看不出他被胁迫或者不情愿的样子，所以至少这个时候，他还没有遇到危险。” 王欢等人也跟着一起盯着大屏幕认真的看着。但其实大家更多时候是想直接听听高明颂的结论，毕竟他的能力大家都放心。 “看来他家里人都没什么问题。那小然，把抛尸地点附近的监控录像调出来看看。先放三月十八号的视频。”高明颂一边摸摸鼻头一边指挥着。 视频中出现了一个一身运动装的男子，戴着帽子和口罩，显然是捂得严严实实的。但是他的胸前好像有个东西映着路灯一闪一闪的。 王欢率先反应过来反问道：“胸针？” 天呐，难道这个案子这么so easy！显然是凶手戴的这个胸针然后不小心遗失在现场了。王欢脸上又是出现了开心的模样。他已经可以想象得到局长夸他时的表情了。 高明颂看着视频中的男人，缓缓分析道：“看这个路灯，高度应该是六七米左右，直径是十到十五米左右。再看他走过来时地上影子的长度和映射的角度，同时再看他和路灯相占的比例。我估计他的身高应该是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五之间。再精确就需要取到他的鞋印拓本了，但是我估计那枚鞋印不是他的，所以暂时精确不了。” 陶然仍是花痴形态地看着高明颂，男神在探案的时候果然是最帅的。虽然自己有男朋友，男神也有女朋友，但这并不妨碍她对男神纯洁的崇拜之情。 “小然，继续把视频一直往后放。”高明颂倒是没有关注到陶然的花痴情况，他现在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分析案情之中。“十九号凌晨三点钟注意看。” “是赵泉！”众人惊呼到。 视频中赵泉穿着运动鞋来到了绿化丛这边，在绿化丛外面站了一小会，好像是在观察什么。然后他再在西北边的位置踩了下去，虽然看不清具体是哪里，但是大家都大概清楚了是他人为的破坏了现场。接着，赵泉就离开了，直到第二天才带人来勘察现场。但因为大家都守着，也就没再乱动现场。 “一会就去找人控制住赵泉。他这很有问题啊！”王欢没想到执法者还知法犯法，一脸的震惊与难以置信。平常见赵泉还是个小心谨慎、兢兢业业的警察，怎么这次竟然办出了这种事。 “所以说，三起案件都有人故意破坏现场，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之后必须查清楚。”高明颂也是严肃地补充道。 第十五章 线索推理（五） 第十五章 “还有小然，你之后对比一下，一个月内有没有频繁出现在三月十八号之前的人，还有他们与视频中的体型还有我刚刚所说的身高又有没有比较相符的。出来结果后发给我们六个。”高明颂知道，虽然有些活是比较繁琐麻烦，但是它很有作用。就像他布置给陶然的任务一样，虽然可能不能作为直接证据，但也可以给他们一个大概的调查方向。 王欢和他也是一起办过半年的案子了，多少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你是说？”虽没有说出来，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感觉，凶手之前也在b市和s市犯过案，至少在z市应该待了不会太久。所以对a小区不一定很熟悉。他应该对a小区踩过点，才选择把尸体扔在这个绿化丛中。”高明颂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王欢，希望把自己想说的话传递给王欢。 王欢摸了摸自己的一撮小胡子，觉得高明颂提供的办法又何尝不是个有效的办法。“行，小然你先听小明说的查着。昌平，你说一下从之前警察那里取到的现场调查内容。” “这样看来现场已经被破坏了一部分了，但是赵泉毕竟是执法人员，从视频看也只是踩了一脚，并没有再做什么。所以我觉得陈瑞（之前提到过负责给现场拍照的男警察）提供的有些资料还是有些用的。”说着说着，洪昌平突然感觉有些不适，然后开始剧烈咳嗽了一番。 大家刷的都看向了他，洪昌平莫名有点感动。他学刘永顺憨厚地笑了笑，连忙说道：“我就是最近有点感冒，我一时没忍住。”可是实情如何，又有谁知道。 大家都切了一声，以为是怎么了呢。洪昌平笑笑也开始说起自己的调查开来。“大家看照片，这是当时陈瑞他们拍的尸体的照片。本来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看了刚刚两名死者的照片，我总觉得有些雷同。” “雷同？”刘永顺倒是没看出什么雷同来，所以有些疑问。 “小然，把之前两名死者的照片调出来和这张放在一起。”王欢多少抓住点边但也是有点不太清晰，就叫陶然把照片调出来重新观察。 高明颂却是灵光乍现，早已想到了什么。“他说的雷同，应该就是仪式感。之前我说过，这名凶手将每次作案的细节处理的都一样细致，应该有轻微的强迫症。可是现在看来，不管是尸体刀子插的角度和力度，还是鞭打的方向和条数，竟然都是一样的。这已经不仅仅是强迫症的问题了。这是他的仪式，他自己的仪式。而要想达到这样的效果，他已经练习了无数遍。” 王欢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他努力吞咽了一下口水，用不太确定的语气问道：“你是说还有我们不知情的死者？” “现在并不能下结论，但我觉得应该不是这样。他杀人的目标都是龙凤胎中的男子，但是龙凤胎本身就是极其少见的，不见得他一直都在为此做练习。”高明颂不怎么认同王欢的想法，可是他自己也明白，在事情的真相出来以前，一切都只是推理和猜测，他现在缺的是证据。 侯成见两人讨论的如此激烈，也是有些自己的问题。“有没有可能这三具标有wm迹象的尸体是他正式下手的尸体，但之前他杀的人并没有标有这个符号，所以我们没有把它们联系起来？” 其实仔细考虑考虑也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所以王欢就让陶然具体查一下这几年来有没有这样的尸体。但是这么变态的死法的尸体，还真没找到雷同的。 大家都长叹了一口气，刘永顺小声问了句说：“你说这凶手也是有病，从b市到s市又来到z市，就为了杀个龙凤胎中的男人？他肯定是有病吧。” 高明颂一听却是来了灵感，对啊，从b市到s市再到z市，凶手不可能是知道这里有龙凤胎才来的，应该是来了之后才发现有龙凤胎的。“陶然，你查一下最近来z市的人中有没有两年前待在s市并且五年前待在过b市的。”毕竟不可能这么巧有那么多在这三个城市待过的人。 “好的，男神，我这就查。”陶然开始噼里啪啦地敲起了键盘来。 “老王，现在线索还是挺乱的，你趁这功夫给大家总结一下吧。”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高明颂就打算交给王欢了。他不算是给王欢立威，但到底也是不想老是抢了王欢的风头。虽然王欢这个傻子也不一定在意这个，可是他还是一样多一点事情交给王欢自己去办。 王欢一听，大眼睛却硬生生笑得眯成了缝。“终于轮到我上场了吗？”见大家都是鄙夷的眼神，他收了收玩笑的意思，整个人又严肃起来。 “目前第一起案子和第二起案子，我们没有太多条件再去复查，况且鹰组的实力我还是比较相信的。所以我们的突破口应该是在现在这第三起案子。首先白礼安是在十四号那天失踪的，他去了哪？见了谁？怎么就失踪了？这是一条线。”王欢这半年也算是被高明颂带出来了，他的思路还是比较清晰的。 第十六章 线索推理（六） 第十六章 “赵泉破坏现场的目的是什么，还有这和之前的两起案子有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我们需要派人控制起来赵泉，所以这也是一条线。”赵泉，身为执法人员却知法犯法，这本身就很有问题。但如果真的有人指使他或者教唆他的话，这里面问题就更严重了。 “还有，我总觉得六年前那场wm实验是凶手杀人的诱因。要么凶手本身是龙凤的一个，要么凶手曾经受过龙凤胎的迫害。也就是说，凶手为什么要杀龙凤胎中的男人？这些仪式指的是什么？这都是问题，也是一条线。”王欢说的这点倒是被高明颂遗漏了，看来孺子可教也。 而高明颂也不是真的遗忘了这一点，他只是没有被现实的证据激发到，所以就没有提及。但他听王欢这么一说，也确实很是赞同。 随即高明颂也有想到一点，他补充道：“还有，凶手不会是随随便便就知道了白礼安和白雅琳是龙凤胎，再加上两年前才在s市做过案所以他来到z市也不久，所以一定是通过什么事情认识了白家的人。所以，我认为也有必要彻查一下白家与外界在近两年的联系。” 王欢一听，工作量也是很大，他叹了口气。“虽然有小然加入以后，我们许多方面进度都提快了。可毕竟是她人只有一个，但工作量依旧不小。所以大家都费心了。然后今天也快十点半了，最后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又是到了我们奋战的时候了！” 王欢也知道，天天睡不好吃不好的，这群人身体再硬朗也挺不了太久，所以还是安排他们先回去休息再说。 “下面我安排一下每个人的分工。”王欢大体上总结了一下目前的线索和待会要查的方向，心里也有了大概的数了。 “待会我和小明先去提审赵泉。然后明天的话，小然，你就负责查z市近两年来的新来人口和五年前、两年前对的上时间地点的人物。另外查监控录像的事就先让昌平和顺子去吧，这个活细致也麻烦，你们俩个督促着都认真点，查一下最近有没有来a小区蹲点的、比较符合小明描述体型的那种人。然后猴子，你就去查一下白礼安的去向，他到底是见了什么人或者是在哪里消失了。然后小明你就去查查wm实验这条线吧，到底是什么仪式又或者和之前的实验有什么关系之类的。至于我，我就去找白礼安的家人再聊聊，看看两年来他们有没有认识什么新的人。好了，还有什么意见吗？”王欢见没有人表示异义于是就拿自己的笔记本拍了拍桌子以示散会。 赵泉还没带过来，王欢他们四个男的就先去吃饭去了。 这边高明颂刚准备走出去的时候，发现陶然还在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高明颂挺欣慰这个小学妹的认真刻苦的，可到底是不想一开始就累到了她，所以还是出口建议。“时间也不早了，先别忙了。要不，一起出去和老王他们一起吃顿饭。” 陶然嘟嘟嘴，抬起头朝高明颂笑了笑，但还是摇头拒绝了。“我想早一点查出来真相，这样死者的家人们是不是心里就会好过些了。”可是见高明颂没有说话，陶然突然有点渗的上，于是连忙停止了手上的工作，立刻转过身来和高明颂解释。 “男神，我不是不听你的话。我也不是为了讨你的欢心才这么说的。”说完还小心翼翼地瞅了瞅高明颂的表情。 高明颂没太听懂，对感情这方面他一直是一窍不通的。他挑了挑左边的眉毛，反问道：“为什么要听我的话？还有，讨我的欢心又是怎么说？” 陶然咬了咬下嘴唇，和高明颂的习惯动作很像。可高明颂咬嘴唇是思考，她纯粹是在想说什么。“你刚刚一直不说话，我就以为你不开心啊！还有就是，你从学生时代一直就是全校女生的男神啊。我一直超级崇拜你的。我来一队其实也是因为知道了你在这。可是我也怕你不满意我的表现嘛，毕竟我是新手。”陶然宛如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低着头默默地在等着高明颂的批评。 可是高明颂却觉得有些好笑。他咧起了嘴角，好心地和陶然解释了一下。“刚刚是我也联想起了自己刚刚当警察的时候那副认真样，所以有些走神，不存在生气一说。再者，你这么认真听话，我干嘛生气。”看着陶然开心的蹦哒起来的模样，他也不忘敲打陶然两句。“但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休息好了才能持久工作。所以，先休息吧。”说完，高明颂就转身走了。 高明颂习惯把背影留给别人。 他也没有去和王欢他们四个一起去吃晚饭，毕竟他不喜欢自己的高冷人设被打破的那种不自然的感觉。 而陶然看着高明颂的背影，还是笑了很久。 她告诉自己，做警察就要像男神一样兢兢业业。 可还没有等她傻笑完，就听到了手机短信的提示音。陶然顺手拿起了手机，准备看看这么晚了是谁给她发了短信，结果一看竟然是自己的男朋友，她瞬间惊了。 “阿凯，阿凯，你得听我解释嘛。我们局里讨论案情，我一时忘记了约好的和你吃饭的事情。”陶然见男朋友还是很生气，语气就更加谄媚。“阿凯，你就原谅我嘛。我知道错了，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其实，选择了当警察，这已经注定了很多东西就已经开始慢慢地不一样了。只是此时的陶然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第十七章 审问赵泉 第十七章 “小明，你怎么没和我们去吃饭啊。那你吃的什么？”王欢吃完了饭，心情瞬间就变好了。叽叽喳喳地在高明颂身边又开启了话唠模式。 高明颂早就被王欢带出来了，对话唠自带免疫功能。 “我不太喜欢很吵的环境。嗯，吃了外卖。”高明颂说的倒也是实情。他从小就比较安静，别的男孩子玩泥巴抓泥鳅的时候，他还在房间里看书呢。所以自然对吵吵闹闹的环境多少有些抵触。虽然今天下午吃饭也吃的挺愉快，可到底是为了聚餐而聚餐，这平常的时候，他还是不太喜欢扎堆吃饭。 王欢也不疑有他，拿牙签剔了剔牙，就和高明颂进入了审讯室。 已经在审讯室坐着的赵泉倒是很安静、很老实，看不出有一丝的慌乱或者是不安。毕竟是执法人员，这股子淡定劲还是不错的。 “说说吧，为什么破坏现场？”王欢先发制人，也不想玩什么花里胡哨的花招了。 但是赵泉没有说话，一个劲的低着头看手背，端的是油盐不进的态度。 “我们在监控录像上发现了你今天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出现在了绿化丛附近，还朝西北边上踩了一脚。你是执法人员，应该知道自己这是妨碍公务了吧。”王欢继续和赵泉死磕，他印象中赵泉明明是一个老实巴交的警察，他就不信赵泉能扛到什么时候。 可问题是赵泉还真就一句话都没说。 王欢一个没忍住，拿本子啪地拍在了桌子上。“嗨，赵泉。你该不会以为我们对你没有办法了是吧。你平常应该也没少听说我的暴脾气吧。我劝你最好现在老实交代！” 王欢心想赵泉这回总该开口了吧，可人家还是沉默不语。虽然两只手开始小小地来回搓着，可嘴上到底还是没有出声。 王欢最讨厌一句话闷不出半个字来的人了，差点没忍住真要爆发。所幸高明颂拉住了他。 “赵泉，你有个弟弟对吧。”高明颂心想，他为了他弟弟甘愿知法犯法，所以应该是很疼他弟弟的吧。 果然，高明颂一开口，赵泉蹭的抬起了头。“这事和他没关系，你们别把他牵扯进来。” “但是赵泉，白礼安死了，而你出现在视频里，所以说你是为了你弟弟杀了他吗？”高明颂知道不是赵泉杀的，说这些也只是为了诈诈他。 赵泉一急了，脱口而出：“我只是踩了个脚印！我没杀人。” 王欢看了一眼高明颂，大概也懂了高明颂的策略。见高明颂朝他点了点头，就知道高明颂是让他接下来继续问。 王欢继续问道：“可是就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来看，你确实有很大的嫌疑。如果不是你做的，你知道些什么，就都说出来吧。” 赵泉眼睛来回不安地转动，也不住地舔了舔自己嘴唇。他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可他也不想被误会为凶手。 此时王欢见差不多了，就又下了一剂猛药。“你也不想你弟弟顶着杀人犯弟弟的名号继续活着吧。如果你被抓了，你弟弟谁来照顾？” 说话说的也是谆谆善诱，但在赵泉看来，自小无父无母的他只有一个弟弟相依为命，所以弟弟是他的软肋。 “好吧，我说。”赵泉脸色变了三变，最终还是选择交代了出来。“白礼安那个小王八蛋，因为和狐朋狗友打赌，就偷偷开他父亲的车玩，可结果撞得我弟弟成了重伤，医生说他得在床上至少修养个两三年，而且以后也不能保证完全恢复。可我是个警察，我还不能让他承担自己的责任。他爸妈有钱、他年纪小不懂事，这些就可以成为他撞伤我弟弟的理由吗？”赵泉的语气很是激烈，可是还是没有交代白礼安被杀这件事的相关事宜。 王欢听他在这里愤愤不平，内心却也在哈欠连连，大晚上的说重点好不好。虽然他也知道赵泉的弟弟很可怜，但白礼安死了也很可怜好不好。“那你就怀恨在心？” “我是怀恨在心，可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杀了他。”赵泉顿了顿，看了看两位大佬的态度后继续交代道：“一个月前我收到了一个快递，我拆开一看是一封信。上面写着：做错事就该受到惩罚，让白礼安快点去死吧。当时我就吓了一跳，以为是恶作剧。结果没想到两天前我收到了第二个快递，我拆开一看是一张照片，是白礼安死了的照片。我就知道原来不是恶作剧了。照片后边写着：我帮你杀了他，你帮我做些什么吧。然后过了一天就……我真的考虑了很久，可是他都能杀了白礼安，我怕他伤害到我的家人。所以我……” “所以你身为警务人员，你却知法犯法？知情不报还扰乱查案，你自己想想你会判几年吧。”王欢完全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怎么这么糊涂呢！” 高明颂倒没有那么多情绪，因为他查案多了，见的也就多了。他现在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情。“快递？哪里的快递，你还留着吗？” “我一直留着。我怕警察查到我，怀疑是我杀的人，就留下了它来当证据。我带你们去拿。”赵泉知道坐牢是跑不了的了，那他就寄希望于从轻处罚吧，所以也希望好好表现。 第十八章 迷雾重重（一） 第十八章 半夜十二点多，高明颂和王欢领着人去拿到了两个快递盒。 高明颂以前在鹰组已经习惯了熬夜办案子，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但王欢可能是不太熬夜，所以有些吃不消。高明颂看他这副怂样，多少又增添了对他的鄙夷程度。“老王，不行你就快去睡吧。明天早上一早再继续查。别到时候熬不住了，留给我解决烂摊子才好。” 虽然高明颂的语气是淡淡的，但到底王欢和他也是相处半年多了，所以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关系，心里也很是感动。“谢了，小明。那你也早点去休息吧，明天再查吧。”说完便回了办公室准备扎个行军床睡觉。毕竟他回了家再回来，一来一去，他又得少睡好久了呢。 高明颂却是那种心里一有什么事就睡不着的人，看着两个快递，他心里很是惆怅，便大包大揽地将这个活揽给了自己。 “胶带已经被扯掉了，查指纹也就不太现实了。”其实胶带在也不好查指纹，毕竟有那么多人已经摸过这两个盒子了。但高明颂还是有点遗憾，他本来觉得胶带内测可以提取到点什么的。 “信封倒是挺普通的，可是这个火漆封缄不太寻常吧？”高明颂看着信件被盖上的封缄，到底是分辨不出来，因为他对这个实在是不甚关注。于是他只好先放到了一旁。 “信纸闻上去也有股书墨的味道，看样子凶手是个生活条件不错而且也比较讲究生活质量的人。”高明颂戴着手套，轻轻捏着信纸的两个角，就怕破坏什么有用信息。 “打印的字，也就没有任何笔迹信息。凶手也有够细心的。连照片后边都是贴的报纸上的字样。”高明颂喃喃道。他越来越对这个凶手感兴趣了。按理说这应该也是个经过高等教育的人，能够走上不法的道路，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在ta身上了。 “从照片来看，ta是站在死者的脚边给死者照的照片，大概距离死者有一脚的距离，也就是不到30cm。根据资料，死者身高为172cm，再根据推测凶手鞋尖的朝向，死者的脚距离死者的头大概是180cm左右。然后观察光源，凶手的相机和死者大概成45度角。所以死者也大概180cm左右。”高明颂嘴边一边嘟囔着，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虽然得出来的结论和那天看监控的结论差不多，但是当时毕竟没有纸笔，所以他全靠推理。而现在他得到了更为精准的答案，心里也是比较受用了。 “现在都差不多睡了，算了等明天早上再送去鉴定吧。”毕竟像高明颂这种大半夜还不睡觉的也是没谁了，所以他也就不再考虑去把别人拍起来的事情。 这时高明颂也觉得有些疲惫了，而行军床也被王欢用了。所以他就把桌子上东西收拾了收拾，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 第二天天刚亮，准备好大干一场的陶然先背着包来到了办公室。打开门一看，地上躺着一个，桌上趴着一个，也是叹了口气。再凑近一瞧，桌子上趴着的这个还没有盖任何东西，她就蹑手蹑脚地拿起衣架上的衣服走了过去，准备给高明颂盖上。 可就和电视剧里演的似的，陶然刚一盖过去，高明颂就醒了。 陶然怕吵醒了王欢，压低声音说道：“男神，不好意思吵到你了。要不你再睡一会，还没到八点呢。” 高明颂属于防备心很重的人，才会一有声响就会醒。此时也是没了什么困意，就摇了摇头，开始看起了关于wm实验的相关资料。 陶然头一瞥，就看见了高明颂桌子上关于凶手身高的详细推论，纸上密密麻麻的，看的陶然也是只想说你太牛了。“男神你这也太赞了！”陶然说完还竖了一个大拇指给他。 高明颂还属于半醒半晕状态，见状也只是笑笑。可是这么萌的感觉让陶然瞬间惊呆，她差点忍不住尖叫。 你能想象小女孩子追星的那种情形吗？陶然现在大概就是这种状态。 但是，追星的少女也是很有责任心的，欣赏完了男神就跑出去买饭了，毕竟不能饿着男神不是。“男神，你要吃什么，我去给你买点吧。啊，还有队长的，顺便一起买了吧。” 高明颂本来没想麻烦陶然，可又懒得动弹，有人给你捎饭又何乐而不为呢，所以就答应了。 趁这功夫，高明颂研究起了死者的死法。他找了一番数据库里关于输气致死的案例，没有任何收获。他又想在大脑里搜索了一番类似死法的案例，也没有任何收获。 “ta会知道输气会致人死亡不奇怪，可奇怪的是ta怎么想到要用这种方式去杀人的。因为按理说，这属于生活常识，但会考虑把它变成杀人手法的，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龙凤胎？输气致死？难道有什么必然的关联吗？” 认真的男人最帅气。高明颂紧皱眉头地认真工作的样子，确实是超级迷人的。再加上他与众不同的高冷气质，确实让他成为警局不少姑娘的梦中情人。可惜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jennifer了，这可伤了不少女孩子的心。 第十九章 迷雾重重（二） 第十九章 高明颂知道，闭门造车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所以他也决定先放下这些想不清楚的事情。他拍了一下那个封缄，就准备把东西送去鉴定科。 正巧，陶然买饭回来时遇到了刘永顺、侯成和洪昌平，四个人就一起走了进来。看样子也是到了上班的点了。 高明颂收拾了收拾桌子上的资料后准备出去，顺路，就把躺在行军床上的王欢叫了起来。“小然捎了早饭。你给我留点。”毕竟王欢个高体壮，能吃的狠，高明颂还是觉得有必要告诉他一声给自己留点。 “高警官，正巧我要把这份鉴定结果给你送过去。”鉴定科的周成坤嘴一见高明颂自己过来了，心里正高兴自己不用送过去了。 “嗯，好，这是从赵泉那里拿到的，是凶手先后两次寄给他的。你查一下照片和信封上面，除了赵泉之外还有没有别人的指纹。至于其他的，有时间的话再仔细鉴定鉴定。考验你功力的时候到了。” 高明颂戴着手套、抱着两个快递盒。他有自己的讲究，他不喜欢直接接触证据，一来是因为不想破坏它，二来则是因为心理上的抵触吧。 高明颂刚想走，又想起来了脚印的事是昨天晚上审出来的，还没有告诉周成坤。于是又吩咐道“嗯，对了，那个脚印，你再比对一下赵泉的，有结果了再通知我。” 可再走两步，他还是又折回来了。在周成坤诧异至极的眼神中，他吐了吐气，说道：“恭喜。”说完，也不看周成坤开心的笑嘻嘻的样子，就头也不会地走了。 毕竟他不太适应这种情感上交流的事情。但他也知道，如果他和徐梦怡结了婚又生了孩子，他肯定也会很开心。 高明颂拿完鉴定报告，就开始往办公室方向回去。可一踏进门来就发现王欢吃的正欢。“你不会真没给我剩一口吧？” 王欢一边吃一边说话，嘴里因为含着东西所以说的自然有些口齿不清。“没有呢，小然就知道我吃的多，早给你留出来了。” 高明颂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就把拿到的资料和大家共享了一下。“脚印的话，出于严谨的考虑，我又让大周再比对一下赵泉的，有结果再说。”他顿了顿，然后拿着手里的档案袋摇了摇。“至于那个胸针，上面的血迹确实是死者的。所以说这个胸针应该就是凶手的。而且幸运的是，上面只提取到了提一个人的指纹，这就应该是凶手的指纹。但是不幸运的是——数据库里没有ta的dna。” 侯成突然想起，来了那个胸针在哪里见过，十分激动，连忙说道：“我突然想起来了，那个胸针，我好像是见过。” “你见过？什么时候？在哪见的？”王欢的问题和蹦豆子一半一股脑地全出来了。 侯成看大家都看着自己，就继续说道：“上周有一天我去接晓琳下班，在进去的时候看到过有人佩戴着这个胸针。我记得晓琳说——” （当时，胡晓琳看着那个男人撇撇嘴，凑到侯成耳边耳语。“我和你说，窗边戴着胸针的那个男人，是stone协会的一员。别人都是很谦虚的，平常也不怎么戴，只有协会开会才戴着，可他天天戴着，就为了炫耀。这种人啊，可烦透了，毛病也很多的。”） “stone？”一群人听到stone协会，也是异口同声地发表了自己的疑问。大家与这个领域不太相关，自然也不太熟识这个领域的事情。 侯成一见大家都不知道，心里面的得意就缓缓升起了。“嘿嘿，这stone协会啊，是z市自发成立的生物学学者的交流协会。每周六他们会见一次面，然后讨论一下学术问题。” “周六？三月十八号不正是周六！”刘永顺虽然不是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却是第一个说出了口的。好吧，王欢其实是记不太住周几周几的。至于另外几个，则是只在心里想想，没想着说出来。 王欢听了侯成和刘永顺说的话，自己连成了一条线。“也就是说，凶手是这个协会的人。他是周六那天参加完协会讨论，晚上去把尸体给抛了的。所以才会在现场遗留下胸针。” 好吧，又是一条线索，可是人手有限，还是安排不开。王欢皱皱眉毛，仔细研究了研究眼下的情况。“这样吧，昌平，你去查一查stone协会这条线吧。顺子你就仔细点，自己去查一下监控录像这条线。然后谁的工作忙完了就和我汇报一声，我再安排你去和别人一起跟进别的线。” 安排完工作后，大家走的也差不多了。王欢看着旁边的高明颂，表现出了自己的头疼。“你说上一个案子，从发现尸体到结案，才不过两三天的时间。可眼下这个案子，这都一天过去了，还是一头雾水。说是处处线索吧，可也处处是迷雾。” 高明颂把自己的头从资料中抬了起来，也不去查wm实验的线索了，心想还是把队长的情绪处理好再说。“上一个案子，指向性太强。孟恒宇无亲无友，能为了他杀人的也只有一个海诗琪一个罢了。就算我们也分析了那么多嫌疑人，可到底也是明确根据柴谨言这个人展开的。” 高明颂站起身来，拿起咖啡杯，一边喝着一边走向了王欢。“但眼下这起案子，没有任何指向性，所以才不好处理。” 见王欢一脸大写的抑郁，高明颂心想还是要给他点动力，就安慰道：“但是，我们也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查到，所以你还是放宽心的。我们会找到真相的！” 第二十章 白家谈话（一） 第二十章 王欢等人走后，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了高明颂和陶然两个人。 “从杀人的手法入手，一点收获都没有。那么，如果从杀人的缘由入手呢？wm实验到底为什么会诱发杀人呢？”高明颂一直在自言自语，让没和他共处一室工作过的陶然一直频频抬头。后来陶然也明白了高明颂的习惯，也就不再好奇了。 可陶然也和王欢一样，在高明颂喃喃自语时，到底是不敢开口说话，就怕打扰了高明颂的思绪。 高明颂在办公桌上扯出一张纸来，拿起笔开始写写画画。他把涉及wm实验的人群列了下来。教授、助手、参与实验的人员，就这三类罢了。教授没有涉案时间，那么可能接触到wm实验又实施杀人的就只有助手和参与实验的人员了。 可高明颂还是有些问题想要反问自己。“有没有可能是凶手没有参与这个实验之中，只是无意中知道它或者是身边的人与这个实验有关，所以才受到刺激呢？”这些都很成问题，高明颂感觉迷雾重重、困惑不堪。他一直以来追求的是逻辑上的严谨，所以会考虑各种可能性。 高明颂实在是没有办法找出明确的方向，于是想尽办法要和费雷尔教授取得了联系。 “小然，我订了去b市的机票，费雷尔教授约我在b市见面。这里有什么事情，你们再联系我。”说完，在陶然的诧异之下，高明颂之间就开车跑去了机场。 “男神这是行动派啊！佩服，佩服。”陶然说完，就给其他几人发了短信告知此事，然后也认真地侦察起z市新来人口来。 他早就想飞过去找费雷尔教授的，可费雷尔教授一直挺忙，他就有些犹豫。 不久之前高明颂试探性地联系了一下费雷尔教授，教授也很乐意帮助这个案子的调查，于是答应了这几天和他见面。这时高明颂才舒了一口气，买了机票就准备飞去b市。 而这边的王欢也来到了白礼安的家中。 “你好，我是刑警队一队的队长王欢，今天来是想再来了解一下情况。”王欢敲开门，开门的是一脸憔悴的王慧颖。王慧颖往里面让了让，就让王欢进来了。 “你们倒是天天来了解情况，可杀我儿子的凶手，你们是找到了吗？你们警察局都是怎么办事的？我儿子还那么小……”说着说着，王慧颖忍不住就又哭了起来。眼睛是通红通红的，泪水是啪嗒啪嗒的。她恨啊，这个疼了16年的儿子，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王欢也不好说些什么，心里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再次骂起自己来：你说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老来查这种线索，更可气的还是我自己要求来的。 王欢一撇头，就看到了躲在墙角附近的白雅琳。小姑娘穿着一身连衣裙，模样是瘦瘦小小的，倒是看不出来有16岁。 “雅琳？我可以这么叫你吗？过来吧，安慰一下你妈妈吧。”王欢尽量用温柔的语气和这个小女孩说话，就怕自己五大三粗的模样吓到了人家女孩子。 白雅琳见眼前高大的叔叔，说话也是挺温柔的，再加上看模样也是警察，也就安了心，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白雅琳没有安慰妈妈，也离得王慧颖很远就坐下来。看上去是有些害怕她。 王慧颖一看这情形，就又是泪水汹涌。“你这孩子，离妈妈那么远干什么。你弟弟走了，妈妈就你一个孩子了。”可王慧颖就算是凑上前去，白雅琳也还是有些抵触。 王欢见白雅琳的态度，就知道她们之间肯定也有很多不愉快的事情。“王女士，能不能让我和雅琳私下聊一下。我觉得，她和她弟弟是同龄，可能会知道他的事情更多一些。但是你在这，她——” 一切尽在不言中，王慧颖心里也清楚。她知道自己对这个女儿有很多亏待。可是真的是直到儿子死后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以来都错了的。她想弥补，可是好像有些晚了。现在这个家真就四分五裂了，丈夫夜夜不归，女儿和她离心，儿子意外身亡，她这心里也是难受极了。 王慧颖点了点头，擦擦眼泪，起身走向了厨房。“你们先聊，我去给你们准备些吃的。” “雅琳能不能和叔叔说说妈妈的事。”王欢见王慧颖走远了，小声地问着白雅琳。 白雅琳以为王欢来也是为了弟弟的事情，可一听王欢的问题，有些迷惑。“叔叔不问礼安的事情吗？为什么要问妈妈的事情。” “叔叔觉得雅琳好像有些不喜欢妈妈，想知道雅琳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委屈？”王欢真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诱骗少女的怪蜀黍，见白雅琳还是有点奇怪，马上说道：“因为有听邻居们说你妈妈好像经常打骂你。” 白雅琳咬了咬嘴唇，叹了口气。“其实我知道妈妈是封建迷信，可是姥姥就是生了龙凤胎后过世的，妈妈从小也一直被指责。所以她生下了我和弟弟，心里也很害怕。虽然爸爸会劝她，可也没什么效果。但是她没有打过我就是了，顶多就是不理我然后骂我吧。我都习惯了。” 16岁的女孩子，本应享受嘴快乐的生活，可眼前的女孩却是瘦小、胆小、惶恐不安。是，就算她妈妈没有打过她，但被自己的妈妈讨厌了16年，她怎么可能过的快乐。想到这些，王欢心里对王慧颖的不满又多了一分。 第二十一章 白家谈话（二） 第二十一章 王欢眼中都是怜惜这个女孩，紧皱的眉头也让白雅琳知道自己是遇到了好人。“叔叔谢谢你，还没有人这样问过我的感受。” 王欢苦笑两下，心里早就叹息了不止一次两次了。本该活的肆意自然的女孩，现在却一片死气沉沉，她的眼眸中好像也没有存放太多的情感。除了畏惧她妈妈的接触，王欢再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好像刚刚说的也不是她的故事，好像一切都不再重要。 王欢心知现在很多悲剧的发生都是起源于童年时代，他怕白雅琳留下心理阴影，于是也是不住地给白雅琳灌输积极健康的想法。 “叔叔，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白雅琳忍不住打断了王欢，见王欢不信任的态度，她终于露出了第一个微笑。 可这笑容马上又消失了。因为她想起了弟弟。“礼安刚死的时候，甚至我都有些窃喜，没有他在，妈妈对我的态度也好了很多。可是现在，我很难过，甚至越来越难过。是不是我真的不该存在的，是不是我克死了弟弟，我甚至都觉得一切都是我的错。”白雅琳终于敞开心扉，和王欢说起了自己的心里话。她真的真的难受极了，她不想那个讨她欢心的傻瓜弟弟，就那么消失在自己的世界。 “雅琳怎么会这么想？是不是你妈妈又说了什么？”王欢对王慧颖意见可大了，仿佛一切的事情都可以归结到她身上。 白雅琳摇摇头，并没有赞同这个说法。“不是因为妈妈，是我自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弟弟是因为想让我得到妈妈的喜欢，才故意变坏的。他小时候真的很听话懂事的。甚至前两天还问我想不想要什么礼物，他偷钱、他跑去上网，都是想要打赢一个游戏，想要赢了奖金买给我礼物的。”白雅琳的泪水也开始汹涌，她很难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是我没有想到，他会因为这个而被人杀了。都是因为我！” 王欢连忙抓了桌上的许多纸巾递给白雅琳，心里想了很多安慰的话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好用自己最朴素的语言来安慰她。“你有一个好弟弟，如果他还在，肯定也不会让你哭成这个样子的。” 王欢见白雅琳听到自己的话也停止了大哭，终于放宽了心。他缓了缓继续说道：“白礼安被杀的原因，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凶手太残忍。当然，我们警察也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所以，帮我一起来探案子好吗？让我们一起抓住杀你弟弟的凶手，好吗？” “那我可以做什么？”白雅琳自然是很想捉住杀自己弟弟的凶手的，所以语气也很着急。她咽咽口水，期待地看着王欢。 “先告诉叔叔，这两年来，有没有什么刚认识的人是刚来到z市的？”王欢见白雅琳的情绪趋于正常，也就放心下来，然后就问起了白雅琳许多问题。 只可惜，白雅琳并不知道太多的情况。她绞尽脑汁地想最近两年认识的人，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我朋友不是很多。因为想要好好学习让爸妈开心，所以我一直都有很用功地看书，我并不怎么和别人玩的。而且我的朋友大部分也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刚结识的老师或者身边叔叔阿姨他们也都是一直在z市生活着的。”白雅琳有些沮丧，都怪自己不好好注意家里人的情况，才不知道最近有没有刚认识的人接近家里人的。 王欢好不容易才让白雅琳的情绪恢复正常，眼下更是不想因此让她再次伤心，于是就又转移了话题。“那你觉得弟弟会不会和不熟悉的人一起出去呢？” “不可能的。”白雅琳想都不想就否认了这一说法。“礼安很注意这些的，他平常一起玩的朋友不说都是什么好孩子吧，但是也都是他一直都认识的朋友的。至于什么跟着陌生人离开，礼安他更不会这样的。” 王欢此时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白礼安如果真的这么谨慎，那么肯定是跟着认识的人离开了。只是这个人，白雅琳还不太清楚底细罢了。 再看陶然这边。 她手是一上午一直没停，讨论感觉整个人都要废了。陶然是打心眼里觉得有些崩溃了，谁知道这些人都是不是吃饱了撑得，五年前在b市、两年前在s市、最近在z市然后身高在180左右的男人，为什么可以有这么多的人。她查了一上午，找出了56个符合要求的人。 陶然一脸茫然，感觉颓废是她最好的选择了。于是她趴在桌子上暗自叹气。“男神不在这，飞机上不能打电话，队长靠不住，我还能问谁？555～谁来拯救我。” 陶然想了想，就把刚刚查到的结果发给了其他六个人。然后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些什么，就跑去办公室里面的房间找刘永顺去了。“算了算了，顺子哥，我那边处理的差不多了，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做了，我就来帮帮你好了。” 陶然进来发现刘永顺迅速挂上了一个电话，心里了然地说道：“啊，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吧，还懈怠工作。算了，我心情好，就不告发你了。请我吃饭就好了。”脸上的狡黠让人忍俊不禁。 刘永顺见陶然这么说也是憨厚地笑笑，连忙说道：“没有没有，小然你别乱说。”然后就和陶然看起了监控录像来。 可陶然没有看见的是，刘永顺挂掉的电话上面显示的联系人是——allen。 第二十二章 对话教授 第二十二章 高明颂在当天下午两点半左右就到了b市了，别说飞机就是比火车快多了。 但是b市交通并不是很流畅，等高明颂到达教授的家，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了。 “教授，我是z市刑警队一队的高明颂，之前联系过你的。想问问您关于六年前实验的一些事情。”高明颂挺佩服这个费雷尔教授的，他不仅在生物学上取得了大的成就，在心理学上也取得了很大的成就，而且人品也是受众人颂扬的。 “你好，高警官。如果有什么和案情有关的问题，尽管问就是了。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毕竟这个案子，也困扰了我五年了。”费雷尔教授的心里也难免有些触动。五年前时他受过的指责，和六年前未完成的实验，都成了他心里的一个结。他自己都无数次反问自己，做那个实验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教授，你还有当时参与实验的人们的资料吗？我是指除了您之外的助手还有参与实验的人员之类的。”高明颂想了一下自己之前写写画画的纸张，心里也有了大概的方向。 费雷尔教授摘下眼睛，轻轻揉了揉自己的鼻头，心里也是思绪万千。其实有很多问题，一开始的刑警队还有后来的鹰组都已经来问过了，可是没想到这案子还是拖了这么久。 但是他从来不怀疑警察的能力，毕竟如果他连警察都不能信任的话，那么这个案子是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因为双胞胎并不是随处可见的，所以要去找愿意的双胞胎来参与实验，也是废了许多功夫的。”费雷尔教授起身走向了书架附近，从第一层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资料。“这是当时参与实验的双胞胎的资料。我记得当时鹰组的人员也跟我要过这些资料，但是好像也没有什么结果。” 高明颂拿过资料，大体上翻了翻，觉得至少没有一眼看上去就很有价值的信息。就又和费雷尔教授交流了几句。“教授，那没有您助手之类的资料吗？就是当时参与这个实验但不是被实验的人员的那种。”可能高明颂的表达不是很到位，但是费雷尔教授听懂了他的意思。 费雷尔教授嘶了一声，倒吸了一口气，领着高明颂走去了书房里。“我的助手波拉一直跟在我的身边，所以我没有嫌疑，波拉也应该没有什么作案时间。但是你要是想看的话，这是波拉的资料，奥，还有这里还有实验的过程记录。”费雷尔教授在电脑上打开了一个文件夹，其中一个文件中的女人一副端庄严谨的样子。 高明颂本着严谨的态度，还是认真的看了看波拉的资料和实验的记录，还真就让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教授，波拉曾经是因为生病所以休假了半天是吗？”高明颂觉得这点倒是很有问题。同时也果然不出高明颂所料，这半天是有别的人员参与进来的。 费雷尔教授仔细想了想，还真是一直以来遗忘了这个问题。“你不提，我还真忘了。当时实验进行了一段时间的时候，波拉受了风寒所以休假半天。我为了不耽误实验的进度，从我的学生里叫了四个来帮忙。所以说，凶手很可能是这四个学生？”费雷尔教授难免有些激动，这甚至不像他往常那般的大家风范。但是也是人之常情，这件事毕竟已经困扰了他好些年了。 高明颂觉得这确实也是个突破口，但也没把话说的太死。“我只是觉得不排除这个可能，当然也许也存在别的可能。所以还请教授说一下当时这四名学生的情况。” 这可就把费雷尔教授给难住了，他眉头紧皱，想了半天也给不出个答案。“警察同志，是真的不好意思了。当时想着也就半天的时间波拉就可以回来了，再者也不是什么重要的阶段，随便找几个学生就可以帮忙了。所以我也没有留下他们个联系方式什么的。而且我们bs大学的校风也比较淳朴，所以我当时也没考虑到有什么安全性问题。以为只是帮个半天的忙。结果谁承想……” 高明颂也知道从教授这里是得不到什么更有价值的情报了，但他还是挺感谢费雷尔教授的配合的。于是高明颂再三道谢，就从教授家中启程返航了。 在回来的飞机中，他又琢磨了一番这个案子。 高明颂心里想着自己这趟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这个凶手五年前是教授的学生。只是bs大学里学生那么多，按之前那个查法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当然他也想到了把教授的学生和陶然查到的人交叉比对，可不是高明颂不看好这一点，问题是教授找的到底是不是他自己的学生都两说。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很多事情都不好查证了。 高明颂知道这条线基本上也算是断了，但是心里到底还是抱有一丝的希望。 算了，总归是一条线索。他心想回去还是让陶然比对一下吧。不然也没有别的方法了。 这次这个案子棘手之处就在于凶手和死者没有明显的关系，这让人无从下手。 高明颂头疼极了，闭上眼睛也还都是案子。他从头到尾地捋了一遍，还是毫无思绪。 wm实验，杀人动机，杀人方式，龙凤胎……一切都有什么关联呢？ 第二十三章 交叉对比 第二十三章 高明颂回到z市时就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他选择小憩了一会，准时在八点来钟的时候才回到了警局。 果然陶然还是第一个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年轻人就是肯吃苦。他不服都不行。 那些年的激情与拼劲，这些年他都快耗没了。要不是为了查明死者死亡的真相已经成为了刻入他骨髓的动力，他早就破罐子破摔、尥蹶子不干了。 “你手里工作忙完了吗？”高明颂拿着手里的资料，凉凉地问道。表现的样子可半点看不出他想得到否定的答案。 陶然想起来了昨天查完新来人口之后是有去帮刘永顺查监控录像，但两个人折腾了半天还是什么结果都没有，她是烦死了这种感觉了。所以此时高明颂一问她，陶然直接就选择了说自己没什么事情做了。 “好的，过来帮我查个东西。”高明颂拉开，示意陶然先坐下，然后就在旁边指导起陶然来了。 论起电脑技术他是比不过陶然，可是分析推理这块，陶然也是无法与高明颂相提并论的。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费雷尔教授所在的bs大学里，学生的资料是得到保护的。我没有搜查令，没有办法得到详细资料。所以——”高明颂看着陶然，知道陶然的能力是肯定可以办到的。只是他所以后面的话没有说完，这让陶然会错了意，她以为高明颂是让她侵入学校系统。 陶然可没有大神这种气魄，所以她吞咽了一口口水，满脸写着难以置信。“男神，这好像违反网络安全管理条例吧？你确定要我这么做？” “谁让你侵入他们学校的系统了。只是让你交叉对比一下，你查到的那些人里面，有没有是bs大学毕业的或者是在bs大学待过一段时间的。”高明颂以为只有王欢智商跟不上他的节奏，没想到陶然和王欢一样在智商上有些欠缺。他能让她干违法的事情吗？好吧，也怪他自己没有表述清晰。 陶然仔细的查了一下这56个人的背景，发现有7个与bs大学存在一定的关系，可是她还是一脸雾水。“男神，这有五个人符合条件，怎么办？还是都叫来询问询问？” 高明颂看着陶然一脸谄媚的模样，感觉像是看到了萨摩耶，可人家狗狗是萌萌哒，陶然是呆呆的。他瞬间有些无语，可是还是无可奈何。 高明颂叹了口气，心想以后再慢慢琢磨怎么拯救陶然的智商吧，眼下案子要紧。 “五个人中，有没有生物学专业的。”不是之前有拿到过胸针这个证据吗，高明颂觉得这名凶手一定是生物学这个专业的。 “就一个。”陶然心想这回但是开心了，但是仔细一看这个人的资料，脸上又是愁眉苦脸的表情了。“男神，可是他在大一的时候摔折了腿，来s市和来z市都是为了来治疗哎。他和白家也完全没有交集，更别说他有能力杀死一个小伙子了。” 高明颂见折腾了这么久，还是得到了这么一个结果，内心也是觉得有些悲愤。但是事实上在来的路上他也有做好准备了，所以还不是特别的沮丧。 高明颂沉默了片刻，又吩咐陶然道：“你再看看有没有心理学专业的？” 陶然手指又是噼里啪啦，过了半晌她抬起头来沮丧地看着高明颂说道：“男神，没有学这个专业的。” “怎么还是不对。可是教授就是主修生物学和心理学两个专业。没道理他的学生不是这两个专业的啊。”高明颂又开始了他的喃喃自语，陶然不敢打扰他，但到底两人一上午是一无所获。 高明颂觉得这个案子扑朔迷离，心里也是觉得太过于棘手。但毕竟这还是跟鹰组争取到的案子，这也事关徐梦怡的面子问题，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尽全力破了这个案子。更何况抛开这些不论，死者为大，他也很想死了的人讨回公道，所以他有些焦虑。 “是哪里不对呢？也许我的分析存在一点纰漏，所以说是方向错了吗？可是就算他不是教授的学生，但是他也必须是学习生物学的啊。不然他的胸针怎么解释。”高明颂开始推敲各种可能性了。这就有些头脑风暴了。 “因为我们的结果是由两个方面交叉对比得到了，所以可能存在三种可能。第一，他可能是生物学专业的，但是他不是这两年新来的。或许他之前就在z市待过一段时间，去了b市和s市只是一时的，所以现在是回来了。第二，他也可能是z市新来人口，但是他并不是生物学专业的学生。那么他的胸针是戴的别人的，或者是他虽不是这个专业但是了解的很透彻所以也加入了stone协会。第三，就是他既不是z市新来人口也不是学生物学专业的。”高明颂仔细地推敲每一种肯定，可是他觉得这些都是猜测，根本就没有典型的物证做支撑，这让他更加头疼了。 陶然觉得高明颂再这么想下去，脑子就要裂了。所以，陶然拉着不情不愿的高明颂跑去了餐厅吃午饭。“人是铁饭是钢，也许就是你不好好吃饭才想不到线索。男神你可不能垮啊。好好吃饭！”还别说，陶然也真能震慑住了高明颂。高明颂只好老老实实地吃起了午饭来。 第二十四章 进度停滞（一） 第二十四章 “也不知道他们几个人查的怎么样了？”高明颂觉得自己这边毫无进展，但其他人查的线不至于也毫无所获吧。 陶然撅撅嘴，给了高明颂不想听到的答案。 “队长昨天去了白家，到走为止男主人还没回来过，两个女同志更是一问三不知，他上午就直接去了白硕霖公司再和他问问情况。”简而言之就是王欢啥都没问出来。啊，安慰小女孩受伤的心灵，是王欢昨日之旅唯一的收获了。 “顺子一直在查监控录像，昨天我也有帮他一下，可是问题是时间跨度大而且对于‘鬼鬼祟祟蹲点’每个人定义也不一样吧。总之他是不放过一点线索，可到现在是啥也没查到。”陶然没有出卖队友的习惯，所以对于刘永顺偷懒打电话的行为，她还是选择了隐瞒。可从此她对刘永顺的看法就产生了变化，原来老实踏实的刘永顺也没想象中那么勤快努力。 “然后昌平去查白礼安后来的去向。找找找，终于找到了他的同学，他同学说白礼安约好了一起去网吧来但是没来。然后现在昌平还在查之后白礼安去了哪。”洪昌平是跑了好多路才问出来了一个同学，之前他做了好多工作可就是没人和他说关于白礼安的事情的，因为大家都怕惹事上身。 “至于猴子，他去查stone的线索，可是人家说这是个自愿组成的协会，不存在书面的资料。所以具体的组成人员名单，要等去外地听讲座的会长回来才能有。现在猴子在努力联系协会会长。”侯成可不想等到stone协会会长回来再去查案子，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所以他努力地找协会会长的联系方式，也很是废了一番功夫。 高明颂一边把米饭送入嘴中，一边在心里默默叹气。正巧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就放下勺子，接通了电话。 “喂，jennifer。你回去安置好了？”高明颂面上也露出了自己少有的温情，这看的陶然心里一震动。她想了想，也给自己男朋友打去了一个电话。 可是那边是嘟嘟了好久，闪着“三娃”的联系人字样，但就是没有人来接电话。陶然失落极了，看着一脸笑意的高明颂，再看看黑屏的手机，她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陶然努力消化了一下心里的难受，最后她放下了手机。她选择继续把菜送到嘴里，用吃来化解内心的难过。 高明颂可不知道陶然心里在想什么，他和徐梦怡聊的也很是愉快，自然就忽略了身旁的陶然。 高明颂没有和徐梦怡说调查进度停滞的事情，毕竟是怕徐梦怡担心太多。他一直把话题扯远，他们两个也就一直没有提及wm连环杀人案的事情。可是高明颂心里的惆怅，又有谁懂呢。 打完了电话，高明颂纠结看见眼前的陶然落寞地吧啦着饭吃着，心里也想了挺多。思考了片刻，高明颂还是出口说道：“没事吧？” 陶然坚定地摇了摇头，努力地掩藏了眼角的湿润。陶然扬起了脸，弯起了一抹微笑。“没什么事情啊。就是看着男神和女神这么幸福，有些羡慕嘛。” 高明颂一听这话也就放下心来，再撩拨了几口饭菜就收拾起来东西来。“吃好了，继续查案。” 两人刚回到办公室，就看到了大口灌水喝的王欢。 “查的怎么样了？”高明颂看王欢这样子，就觉得也不像有什么收获的样子。 王欢咽下了最后一口水之后，撇了撇嘴说道：“这个白硕霖是有毛病吧，他儿子死了还不管不问的，整天就知道在办公室里加班，看着就不像是个好父亲的模样。” “有些人不善于表达，也许他是借着工作麻痹自己。”高明颂觉得这种情况也不少见，毕竟大部分的男人并不和王欢一样聒噪。 王欢对这个答案还算是有点满意，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在高明颂的催促之下，他才说道：“还能有什么结果，白礼安的姐姐和妈妈一口咬定，白礼安很有提防心，不会和陌生人随便出去。但她们也说自己的朋友圈范围很窄，有什么新朋友肯定记得很清楚，所以不存在两年内认识的人有作案时间的。” 王欢叹了一口气，继续汇报道自己今天上午的调查结果。“我又去了白硕霖的公司，他和我说他两年内倒是和新伙伴谈过项目，但经证实，那些人根本不可能去谋害白礼安。” “所以说，线索又断了。”高明颂抬起右手捏了捏自己的鼻头，眉毛紧皱，心情也紧皱。他们发现的这些线索，到最后对案情都没有什么实际上的帮助。 王欢看上去也有些气馁。但王欢想了想自己还是一队之长，觉得有必要担负起鼓舞士气的责任来。于是他上前拍了拍高明颂的肩膀，安慰高明颂道：“没事的，我们排除了这些没用的信息，到最后肯定会一步一步接近真相的。” 高明颂正在思考问题，被王欢这么一拍，火气也有些上涨。但为了自己的高冷人设，高明颂压了压火气，咬牙切齿地说道：“不是说过请您别一惊一乍的嘛。”话语中还多次加强了语气。 王欢一见这情形，傻嘻嘻地又笑了起来。“我现在去帮顺子看监控录像了，那小然你就帮小明一起继续查吧。”说完就溜，王欢觉得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还是给高明颂这个功臣一点面子比较好。等案子结束了，再伸张他队长的威力也不迟。 第二十五章 进度停滞（二） 第二十五章 高明颂等王欢走后，联想起自己之前的推论。“也就是说，可能这名凶手之前在z市待过，所以不是z市新开人口。比如说他就是z市人但是是在b市上的大学之类的。这也不无可能。” 陶然屏息听着，觉得高明颂说的很有道理。好吧，反正她也不懂。 高明颂朝陶然吩咐道：“小然，查一下，z市户籍的人中，有没有五年前在bs大学学习生物学专业的或者心理学专业的。”陶然比了一个okay，认命地搜查。 “男神，有二十三个。”陶然抬起头冲高明颂苦笑一下，心里也是在想这z市学生看来也都挺厉害的。 高明颂长呼一口气，继续问道：“那么这23个人里，和白家有联系的有几个？” 陶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仍旧无解。她看完结果后弱弱地说道：“十九个……” “怎么可能十九个？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高明颂就要暴走了，差一点高冷人设就要崩塌。 “可是白硕霖的公司，是有关生物学领域的。他就直接把这些学生挖角过来了。所以……”陶然见高明颂这副模样，多少还是有些怕怕的，毕竟她从来没有见过高明颂除了冷酷以外的表情。 就在这时，周成坤也走了进来。 “高警官，快递处理的很干净，除了赵泉的指纹，并没有任何的指纹了。”周成坤拿着手里的档案袋，一边递给高明颂，一边不无遗憾地说道。 高明颂心里又有一种想说fuck的感觉。但是也许是失望经历多了就看淡了吧，高明颂反而慢慢静下来心来。他让自己努力保持冷静，然后重新理了理现有的线索。 这时，高明颂突然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一件事情。他招呼陶然过来，和她说道：“小然，你过来看一下，这个封缄认不认识。今天忘记问你们了。” 陶然凑过来一瞧，茫然地摇摇头。她一个网瘾少女，上哪里整这么文艺的东西去。可陶然拍头一想，不对啊，我不认识。有人认识啊。 “男神，我有一个朋友肯定知道。”说完，陶然拉着高明颂就往外跑。 在车上，陶然这才详细地介绍了一下她朋友的个人讯息。“我这个朋友是我的发小，他家里算是书香门第，从上学的时候就特别喜欢收集乱七八糟的艺术品玩意。恰好他现在就在z市没去旅行，不然我们也没处问去。” 高明颂很想翻个白眼，他都不知道为什么陶然一拉他他就直接跟着出来了。“希望会有所收获。”反正别的查着也没有线索，说不准无心插柳柳成荫呢。高明颂还是努力地安慰自己。 来到陶然朋友的住处，高明颂从门外就感受到了浓郁的艺术家气息。从大门木板的雕花还有庭院里的装饰来看，住在这里的人想必是很懂生活。整个装潢设计，是既有现代的欧美风范，也有复古的中国味道。总之，很有水准。 看到这些，高明颂心想应该是找对人了。 应淮阳早就接过了陶然的电话，在家里也是等候多时了。他推开门来主动迎客。眼前的男子穿的很随意简单，可是长相不俗、气质不凡。应淮阳觉得陶然口中的男神果然也是名不虚传。 两人简单地寒暄了一下，但还是在陶然强烈地要求之下，三个人才终于走进了房子里面。 应淮阳的家里装扮地也很不错，来自世界各地的收藏品印证了他的品味不俗。可这也从另一方面印证了，他很有钱。 “今天来就是想请你看看，这种火漆封缄看上去挺特别的，你认识吗？”陶然直奔主题，大大咧咧地和应淮阳求证着。 应淮阳仔细看了一下，瞬间他就变了个模样，就像是狼看到肉一般的眼神。“这这这，这是欧洲17世纪王室专用的火漆封缄，底部的符号是嘟噜儿家族的代表。天呐，懂的人都明白是无价之宝啊。哎哎，你们要是抓住了凶手，记得给我个弄了封缄的东西留念哈！” 一提到感兴趣的领域，应淮阳就变了一个模样，完全一副刘姥姥的样子。 高明颂和陶然与应淮阳告别之后，准备启程回警局。 在车上，陶然再三吞咽了一下口水，结结巴巴地问道：“咱这是要抓个王室贵族后裔啊？还是欧洲的？这也太扯了吧！” 高明颂心里也是觉得，这案子越查越憋屈。还欧洲王室贵族，扯犊子呢。 回去警察局，高明颂让陶然搜索一下这个火漆封缄的来源，结果他们发现原来这个火漆封缄是来自于郭盛的（第二名死者）。 原来这郭盛和郭开的音乐造诣都挺高的，两人曾经受邀请去了欧洲开演唱会。结果一个王室后代（十足的败家玩意），和郭盛玩闹几句，就把自家传世的火气封缄赠给郭盛了。后来这位败家子想明白了，跟郭盛索要，郭盛当然拒绝。总之，这火气封缄是转到郭盛收集了。 这下子他们也就明白了，这个凶手两年前杀了郭盛以后，还拿走了郭盛的收藏品。 当然这兜兜转转，也只说明了一件事情，就是线索是又断了。 第二十六章 有所发现（一） 第二十六章 三月二十四号早上，又查了两天无果的高明颂重新收拾好了心情，准时来到了警察局。 大概是阳光总在风雨后吧，只要不放弃，总会有希望的不是吗？ 经过刘永顺和王欢的连续两天没日没夜的研究，终于从监控录像中发现了案发前有在绿化丛附近鬼鬼祟祟的人们。 王欢把查到的结果整理成资料，刷地甩在了高明颂的桌子上。毕竟他是熬了挺久的夜，脾气稍微也多了一点。当然高明颂此时更在意结果，所以对于细枝末节也并不在意。 “在案发前一个月，有十一个人在绿化丛附近逗留过很长时间。然后根据身高等因素，我们排除了八个。现在有嫌疑的是这三个人。”王欢坐到了高明颂的桌子对面，大大的熊猫眼赫然顶在脸上。 高明颂翻翻文字资料，多少抱起了一点希望。但是又因为前面种种的失败，导致高明颂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 他翻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看到了一点感兴趣的内容，就停了下来。“薛齐君，33岁，身高182cm。” “有什么问题吗？”王欢听着这些数据，心想自己是一点问题也没感觉到啊，这高明颂是发现了什么吗？ 高明颂抬起头了，看着王欢，缓缓说道：“龙凤胎妹妹薛齐雅八岁那年，因意外身亡。” 王欢一听，连忙把资料抢了过来，连忙翻了翻。王欢见高明颂还看着自己，只好解释道：“这资料我着急给你送过来，我也没仔细看。” 高明颂这时已经没有时间再顾及王欢的问题了。他若有所思，感觉停滞的案情终于新的起色。 “小然，查一下这个薛齐君更为详细的资料。”高明颂直接来到陶然电脑桌附近，有条理地分析着。而王欢也紧随其后跟了过来。 但是看陶然这个呆萌的状态，高明颂就知道陶然完全不明白该从哪里开始下手。于是高明颂只好叹叹气，简单地吩咐下去任务。“他的祖籍？” “z市。” “求学经历？” “在bs大学读了本科和研究生，28岁毕业。专业是，生物学。老师是，费雷尔教授。”说到这里，陶然才完全反应过来。这个人，完全符合高明颂之前框定的条件啊！ 王欢也是再三咽咽口水，他感觉自己心中升起了不小的激动。“就是这个人？” 高明颂这边觉得还是不够严谨，问题还是继续出口。“最近这五年的经历？” “梁子庆案件发生后不久，他就回到了z市做了白硕霖公司的生物学顾问之一。然后两年半前休假，他去了s市待了半年继续进修，直到郭盛的案子发生后没多久，他请辞重返z市又做了白硕霖公司的顾问。”陶然越说，越觉得就是这个薛齐君杀了那三个人，因为不可能这么巧吧。 “小明，这和你说的特征都完全相符，就是这个人杀的人吧？”那语气和态度，就恨不得高明颂说个是，他就直接带人去把这个薛齐君给抓了了。 “这个薛齐君很有作案嫌疑，可是问题是这些都是间接证据，而我们需要的是直接证据。”高明颂吸取了上一次海诗琪的教训，觉得还是有必要再等等。 他想着，还是要等到侯成查到stone协会的线索，以及洪昌平查到白礼安最后的的去向的线索时，才能有更大的进展吧。 所以高明颂并不是特别地心急去抓这个薛齐君，毕竟是不是他作案也没有盖棺定论。 王欢一听这话，也就泄了气。“算了算了，那就等有确凿证据再抓他吧，先让他活蹦乱跳一会。但是，还是要找人把他监视起来。”可王欢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说的这些话是建立在完全信任高明颂的基础上的。看来他在这半年之中，已经慢慢被潜移默化了吧。 高明颂可完全没有注意到王欢对自己的态度，他已经开始研究起了薛齐君这个人来了。“小然，查一下这个薛齐君的龙凤胎妹妹，因为什么意外而死了的。” 陶然听令，也很麻利，开始搜索起相关的资料来。“薛齐雅，女，薛齐君的妹妹。薛齐雅和薛齐君的妈妈因为妊娠反应，生下两个孩子后就撒手人寰了。”陶然查到后，一边浏览，一边把事情说给高明颂听。 “后来在两人八岁那年，薛齐君被坏孩子欺负，旁边的薛齐雅为了维护哥哥所以被坏孩子推了一把。她意外跌进了小水池，但是抢救无效，最后身亡。”陶然翻到这一页面的时候，看到薛齐雅年纪这么轻就意外死了，心里也很有感触。 “最后，薛齐君十五岁的时候，他父亲薛海昌自杀身亡，一把匕首直插要害。”陶然默默叹了口气，抬起头看了一眼高明颂，想问高明颂需不需要她再查些别的什么。但眼前的高明颂又是一副高冷姿态，摸着鼻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倒是王欢问题和说话比较多，这还没出结论，他就开始有了自己的见解了。“你说这薛齐君会不会因为妹妹的死，所以怀恨在心，要报复社会啊？” 高明颂这时也从自己的世界里走了出来，听到王欢没头没脑的问题，还是有些头疼。“报复社会的话没必要专挑龙凤胎中的男子下手。他自己本身也是龙凤胎中的男子，所以说他是对自己的存在就产生埋怨，进而对见到的龙凤胎中的品行不端的男子产生埋怨，最后才痛下杀机的。还有他父亲薛海昌的死，这是他最后一刀的理由吧。” 第二十七章 有所发现（二） 第二十七章 “顺子，你带着一帮人，把薛齐君盯起来。他的资料，小然一会给你发过去。看紧了他，他很有作案嫌疑。”王欢直接就给现在有空闲时间的刘永顺打电话，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至于他自己，他还是选择了跟着高明颂一起去查线索。 挂上电话，王欢伸了个懒腰，脸上终于露出了这几天没有的笑容。 高明颂他们三人，也开始调查起了薛齐君背后的故事。 只是他们也没想到，好运是会接二连三的到来的。这不到了下午，洪昌平就跑回了警局来汇报情况了。 “高警官，我找到白礼安最后的去向了。”洪昌平还没来得及吃午饭，查到线索就赶紧跑了过来。 两天半的坚持不懈也是有收获的，虽然他感觉最近体力确实越来越不如以前好了，但还是开心案情有了新的进展。毕竟他这根老油条也是根有责任心的老油条。 高明颂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来，稳步走了过来。“有什么发现吗？” “白礼安失踪前，是和同学约好了去网吧玩，可是他同学等了他一晚上，白礼安都没有出现。然后我就在想，白礼安有没有可能是在去网吧的路上遇害的。所以我就和队里其他同事，顺着白礼安去网吧的各种路线来回折腾，终于叫我们发现了视频资料。”这过程的艰辛，换来的是线索的出现，洪昌平觉得也挺值得了。 王欢喝杯咖啡的功夫，就见洪昌平进来了。他一听洪昌平说的，连忙问道：“视频资料？怎么回事！” 洪昌平面上还带着一些小激动呢，确实是他也没想到有这么巧。“沿路有一条商业街，大家都装个监控什么的。我们本来也就抱着尝试的心态，毕竟白礼安也许在此之前就被带走了，可是没想到挺幸运的，有店家说看到过这个男孩，我们就直接把沿路商业街的视频全调来了。这样顺起来，我们就找到了白礼安最后的去向。” 王欢一听，赶紧叫洪昌平把监控录像拷给陶然，让陶然放给大家看。 洪昌平因为已经看过了一番，所以也比较清楚里面的内容，直接指着其中的几段给大家说了起来。“你们看他经过倒数第三家店的时候，进去了，但后来就消失踪影了，所以说他进入了就没出来过。所以我觉得，他是在这里遇害的。” “这家店是什么情况？”高明颂心里也满腹疑问，只进不出是说明这家店有问题，但那店主会在自己店里有问题的时候把视频资料给他吗？可要是店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么小个店铺里面，可能吗？ 洪昌平挠了挠头，继续说道：“这是家小旅馆，进去了就有几个小房间。”见众人疑惑地看向他，洪昌平又连忙解释道：“但是我检查了，除了这个大门口，别的没有出去的口。” 高明颂盯着视频看了好几秒，随即说道：“看来解答疑惑，我们就得去现场看看了。” 王欢一听就开心了，有高明颂出马，肯定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于是王欢大手一挥，十分有气势地说道：“咱们出发！”可是再回首，三个人的眼神都多少有些鄙夷他。 王欢拿起手里的笔记本就朝洪昌平拍去，一边打了几下一边说：“怎么，不服你队长我。”好吧，王欢也是欺软怕硬。毕竟高明颂他是惹不起，而陶然是个女孩子，所以就只能拿洪昌平开刀了。 而洪昌平也没想到，身为一根老油条，还能被抓包。他的内心也很忧伤。 四个人一会的功夫就来到了小旅馆，因为洪昌平还没吃饭，王欢就叫他先去吃饭了。剩下他和高明颂及陶然三个人就先进去了检查。 “旅店的老板说，白礼安进来的是209房间，而这间房间一开始是一个叫孙峰的人订的，可是刚刚我查了一下，他留的信息都是假的。”陶然在两位大佬面前，自然就负责起了小弟的活动。查了一番后就进来和两个人汇报了。 高明颂瞥了她一眼，觉得这姑娘和王欢一样有点不开窍。当然王欢也不知道高明颂对他的评价，所以还是很认真地四处观察。 高明颂淡淡地回复陶然说：“你有拿薛齐君的照片给老板看吗？” 陶然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努力地表达自己的懵懂。高明颂虽然不吃这一套，可到底是拿她没有办法，只好叹了口气，自己出去问老板了。 王欢刚刚没太在意两人的互动，看高明颂出去了，连忙问陶然：“他干嘛去了？” “男神，去找老板问是不是薛齐君订的房间了。”陶然表情很自然，完全没有自己很傻很天真的自觉。 “怎么问？老板又不知道谁是薛齐君。”王欢也没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也很自然。 这时，高明颂走了进来。一见二人萌的一致看向自己的样子，感觉自己带了两个孩子，脑子又大了。 高明颂咽了咽口水，长舒了一口气，认命地说道：“刚刚我拿了薛齐君的照片给老板看，老板说就是他之前定了房间。再后来也没注意什么时间走的，总之第二天打扫房间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 第二十八章 男孩去向（一） 第二十八章 王欢一听就来了精神。“不管是不是薛齐君把人给杀了，可白礼安最后见到的一个人是他，他就很有作案的嫌疑啊。我这就叫顺子把他带回去，仔细审问审问。” 高明颂可不喜欢解了一半的谜题，在他看来，至少他也得破解了这个白礼安消失之谜。所以高明颂就叫王欢先去打电话，他和陶然先检查了起来。 “男神，这都过去了好多天了，指纹啊脚印啊之类的痕迹都没了吧。”陶然觉得都过去挺久了，不可能再有什么收获了吧。 但高明颂却没有任何表情，依旧如往常一般的高冷脸。“这边比较小，没什么人过来住。老板说这个房间自那天之后也没人过来了。虽然他有收拾一下，但是最起码得痕迹是不会消失的。”虽然语气平常，但陶然总觉得高明颂心里说不定挺鄙夷她的呢。 “监控资料里没有任何人出去的迹象，不光没有白礼安出去的迹象，也没有薛齐君出去的迹象。所以说。他是怎么带着白礼安消失的呢？”高明颂摸着下巴，开始认真地思索这个问题。 可是高明颂来来回回检查了房间，没有发现任何暗道之类的地方，甚至房间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所以这说明两人没有起肢体的冲突。那么他们怎么离开的。这很是个问题。 虽然陶然不属于傻白甜，在自己电脑技术方面的领域，她也很有大神风范。可对于查案，她实在是插不上嘴，所以也就没有多说话。免得被高明颂嫌弃。 高明颂挺喜欢陶然这种在自己想事情的时候安安静静的性子的，也就又高看了她几眼。 陶然见自己的男神看着自己，她以为自己哪里又做的不对了，连忙咬了咬嘴唇，眼神开始乱瞟。 高明颂见这情形，轻笑出来。“叫你来干什么？” 陶然趁高明颂转身看不见的时候，吐了吐舌头，办了一个鬼脸，活脱脱一个大龄孩童的世界。 这边的高明颂却是又开始了思考问题。“这里确实没有出口了。二楼，也不算高。难道他们？”高明颂心里有了一个最不可思议的想法。但是眼下仿佛除了这个可能也没有别的可能了。 陶然看着高明颂往窗外的楼下看，也有些不可思议。“男神，你觉得他俩跳下去的？不会吧！那可是堵墙哎！” 会不会是跳下去的，要去试试才知道。 高明颂让陶然绕到了房间下面，也就是窗子口对的那一侧小通道里。然后在陶然一脸惊悚的眼神下，高明颂深吸一口气，就从二楼窗子跳了下来。 “男神，我天！男神，别跳！男神，你小心点！好啊，男神……”此话语显示了陶然在这一瞬间的心路历程。那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直到高明颂安全着陆，陶然也是心有余悸。 尤其是当高明颂跳下来时，两人差点贴在一起时，陶然更是心跳加速了。 “所以说两个人完全可以从窗子口跳下来，从这条小胡同出去。”高明颂跳下来后就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但是他一点难为情都没有感觉到，因为他心里陶然还是个小孩子。 “可是问题是，跳下来的原因是什么？白礼安为什么会跟着跳下来？”高明颂习惯性地喃喃自语，陶然已经适应了。 但陶然听了还是有些云里雾里的，就小心翼翼地问道：“为什么白礼安一定是跟着跳下来的？不可以被扔下来或者是用绳子顺下来之类的？”毕竟这白礼安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跟着爸爸公司的员工玩心跳啊。 高明颂看了看两人之间的距离，好心地解释道：“刚刚，你觉得呢？” 陶然脸刷地一下，脸又红了。和男神近距离的接触，还是让她这个有夫之妇差点把持不住啊，她差点尖叫出声。 不不不，不可以太骄傲，会被大学朋友们打的，毕竟高明颂可是她们所有女生的男神。 高明颂见陶然只顾着花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好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如果白礼安不是自己跳下来的，就这个小胡同，他肯定撞个头破血流，但你看见有血了吗？再加上尸检报告里也没提有这种撞击伤。所以白礼安是自己跳下来的无疑。”只是个中缘由，还需要查就是了。 就在这时，高明颂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高明颂一看联系人是王欢，就知道是又有事情发生了。“喂，老王，怎么了吗？” “小明，顺子把他跟丢了。顺子也就上了个厕所的功夫，这个薛齐君就跑了。我感觉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这小子差不多就是畏罪潜逃了。所以我叫人发了全市通缉去捉拿他归案，你觉得呢？”王欢是没想到这个薛齐君跑的这么快，这边刚确定他的嫌疑，还没开始抓呢，就跑了。不过，不是做贼心虚，怕什么呀！ 高明颂就知道凡事不会这么一顺到底的，但是觉得还是挺淡定的。毕竟刚开始跑，能跑到哪里去。 “嗯，行，那你先回去带人去追踪他的去向吧。我在这里和小然继续查白礼安最后的去向，争取先找到他的作案动机和第一案发现场。” 王欢一听，就直接领着吃完饭的洪昌平回警局了，留下高明颂和陶然继续查案。 第二十九章 男孩去向（二） 第二十九章 “顺着胡同出去，这个方向倒是？”高明颂转动转动眼睛，和陶然说道：“小然，查一下，薛齐君的家在什么地方？” 陶然抿抿嘴唇，看了看高明颂，最后还是鼓足了勇气才说道：“男神，可是我没带电脑啊？” “用手机。”高明颂现在已经可以很淡然地面对和王欢一样缺根筋的陶然了。三年前认识她的时候，她还一副机灵的样子，怎么现在越来越傻。 高明颂心里有了一个答案，看着用手机查资料的陶然，高明颂凉凉地加了一句：“以后少跟王欢待在一起。” 陶然抬起头来，有点疑惑，这时却又听到了高明颂的答案。“免得智商被传染。” 陶然顶着被嘲笑的忧伤，还是查出了薛齐君的地址，这也可以看出她的敬业态度。“xx路xx号。” 高明颂往外一看，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这个薛齐君，也没有想象中的精明嘛。”说完，就领着陶然走向了右边不远处的小区，上面真就写着xx路xx号。 陶然惊奇地看看路标，再看看高明颂，脸上的惊奇可不是写了一点半点。“男神，你怎么知道的？”那眼中的崇拜也是要溢出来了。 高明颂对于赞扬向来是照单全收，左边的眉毛微微一扬，就解释了一下：“猜的。” 陶然觉得这个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脸上的笑意也垮了下来。但还是认命地跟着高明颂来到了薛齐君的家里。 高明颂开始扒着栅栏就想往里面爬，但是却尝试无果。 “男神，我们没有搜查令啊？你别爬了，小心点啊！”陶然还是有点不太放心，她甚至感觉高明颂的一本正经都是骗人的，男神怎么可以这么不按规矩办事呢。她以为高明颂是个很严肃的人的。当然这样，她也出奇地觉得高明颂更有人情味了，所以更崇拜他了…… 高明颂没有爬过去，感觉在小姑娘面前丢人了，老脸也刷的一红。 陶然笑笑，但却不是嘲讽的那种。她往旁边的人家敲了敲门，还真就有人走了出来。 “大姐，我们是z市公安局的，这是我们的证件。这个薛齐君和一起案子有点牵扯，所以我们想联系一下物业进去他的房子，您有物业的联系方式吗？”就算眼前青衣女人看上去有四十岁的样子了，陶然还是甜甜的叫道大姐，这让青衣女人的心里也好受了不少。就热心地给了物业的电话。 青衣女人看着高明颂在那里拨着电话，就好奇地询问陶然。“警官，这薛齐君是犯了什么事情吗？我也挺久没见过他了。他这看上去文质彬彬的，还以为是个好孩子呢。怎么了吗？” 陶然倒没有明说，毕竟她还是个谨慎的孩子。陶然浅浅的笑了笑，回答道：“也还好，就是找不到他了。”这话说的也算是没毛病，让邻居还以为是薛齐君失踪了呢。 陶然主要也是怕案子结果没定性就闹得他邻居人心惶惶的就不好了。而且这起案子性质太恶劣，还属于对外保密的状态，陶然更不敢多说些什么了。 高明颂这边也挂了电话，和陶然一起跟青衣女人道完谢后，就回去了薛齐君的栅栏大门前。“物业说十分钟以内到。” 两个人也没什么话好说，真的不谈案情了，他们还真就相视无言了。 陶然在心里暗暗骂自己没出息，好不容易和男神单独相处哎，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可是也就只能暗暗骂两句，因为物业很快就到了，有效率极了。 两个人走进房去，就觉得一点生气都没有。冷清的装饰，孤独的布局，整个房子体现了一种寂寥的感觉。 陶然有点啧啧舌，吐槽道：“这个薛齐君不是地球人吗？干嘛弄得家不像家。” “客厅里唯一的一张照片，是他妹妹生前的照片。看来他妹妹的死，对他的影响太大了。”高明颂的吐槽，地球人都承受不起，所以一般不发功。此时他比吐槽更在意的是现场的找寻。 高明颂和陶然都打开了鉴定用的仪器，两人开始在薛齐君的客厅、卧室一点点地检测。但却一点痕迹都查不到。难道方向又错了？ 陶然有点肚子疼，就先不管了，决定在薛齐君家里上个厕所。结果…… “男神，男神，你快过来！厕所有血迹反应！”陶然只是上厕所时有点无聊，就有一搭无一搭地随便扫扫，没想到真就有了发现。 高明颂一听就连忙跑了过来，结果拧了好几下门都没开。“你先给我开门。” 陶然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冲了厕所、提上裤子。直到她感觉厕所里没有味道了才打开门，顺便冲高明颂笑了笑。 “马桶附近？这薛齐君口味这么重？”搞什么啊，这个位置不太对吧。陶然都忍不住再一次的吐槽了。 高明颂一看这情形，也是倒吸了一口气，开始分析了起来。“照着这个血液的喷射方向和程度，白礼安是坐在马桶上的。然后旁边有个小杆子，好像应该是挂着输液瓶之类的东西，然后薛齐君等白礼安输入空气死亡后，又给了他一刀。”只是，为什么呢？这个凶手杀人的手法源自于什么呢？还有直插要害的那一刀？ “小然，查一下资料中，薛齐君父亲薛海昌的死，怎么出的尸检报告。”高明颂若有所思，就向陶然吩咐着。 陶然一看又有些不清不楚了。“男神，难道你怀疑他爸爸的死？”陶然见高明颂不说话，以为是默认了，心里更是动荡。“可是他当时才15岁。” 高明颂长叹了一口气，也是有一些无奈。“希望不是如此吧。你先查着，我再去别的房间看看有没有线索。”说着，高明颂就离开了卫生间。好吧，其实味道还是有点…… 陶然自己看了看这个环境，突然觉得有点阴森森的，就也离开了厕所，她随即回到了大厅。 第三十章 疑犯的家（一） 第三十章 高明颂刚刚血迹鉴定时，没有仔细地看薛齐君的房间。现下才来到了卧室，戴上了手套，准备找找有没有有用的情报。 薛齐君的卧室很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橱、两个床头橱，就是全部的布置了。 高明颂走进来，右手边最先看到的就是棕色的大衣橱。“衣橱里都是冬天的衣服，根本没有应季的衣服。看样子不是长居啊。” 高明颂看来看去，再联系刚刚的客厅，也觉得这个房子虽然大，可是一点生活的气息都没有，所以很有可能薛齐君根本不在这里常住。再加上邻居的话，他感觉所以这可能只是薛齐君杀人的地方，但却并不是他生活的家。 可是房子里也没有落灰，看得出来也有经常打扫。再者网上他的资料也显示他只有这一处房产，所以至少这里也算是薛齐君的一个落脚之处。 可问题是，薛齐君平常都住在哪里呢？公司？ 高明颂手指若有所思地摸了摸鼻头，就拿出手机来，给王欢打了一通电话。“喂，老王。我想问一下，薛齐君是在哪里消失的？还有，顺子从上午开始监视他，那薛齐君都是在哪里待过？” 王欢的答案是，薛齐君是在公司附近消失的。刘永顺监视了他这才半天的时间，理所当然也只在公司出现过。至于其他的，还没有展开详细调查。 “行，我这里马上完事。晚上八点，我们再开会安排一下下一步的任务吧。”高明颂和王欢商量地差不多了，高明颂也就挂上电话，继续看起了现场。 这刘永顺才监视了半天，确实一点有用的发现也发现不了。所以高明颂心里也有数。 高明颂身侧是房间里右边的床头橱，一眼望去就是空落落的，实在是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但转身细看，高明颂发现了床头橱的抽屉里有一张撕碎了又拼起来的满月留念照片。 照片中是一位成年男子和两个小孩子，看来是薛齐君和他的爸爸薛海昌及妹妹薛齐雅了。所以说照片已经是三十三年前的了。 他母亲已经离世，看的出来他父亲的脸上满是沧桑和憔悴。 再加上薛海昌远离了右侧的薛齐雅，整个人都偏向了薛齐君，而且对薛齐君也一脸温柔。所以薛海昌应该很爱他老婆，但对第二个出生的薛齐雅颇有嫌弃。说不准是埋怨她夺走了老婆的命。 高明颂想着这些，顺便就把照片放进了随身携带的证据袋中。 再来就只剩下一张床和左侧的床头橱没有看了。 但高明颂心里也很有想法，你说这薛齐君占着这么大的房子，不装饰、不多放些家具、也不住进来，为什么呢？ 这边的陶然在客厅里也是边走边看。其实她家境条件挺好的，来警局也纯粹是兴趣，所以对薛齐君房子的大与空还没多少看法。 但陶然有些受不了的是客厅给她的一种怪异的感觉。“这沙发和这桌子，怎么看都怎么奇怪呢？” 陶然围着转了好些圈，才喃喃说道：“感觉是不是放反了。”但是到底是不敢确认，因为也没人会把沙发放反。所以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所以陶然再三咬了咬嘴唇，还是选择去找高明颂问清楚。“男神，客厅里的沙发好像有点问题。” 结果陶然一进来，看到的是一个翘臀。好吧，其实是高明颂弯腰趴在床上找证据。 陶然见高明颂还没搭理自己，内心也在使劲纠结。我到底要不要……！！！ 高明颂自己心里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然后从床上下来后，一转身就看见了拿着手机傻笑的陶然。 高明颂趁陶然不注意，直接夺过了陶然的手机，结果发现了陶然在给自己拍照，刚刚就是一张翘臀图！ “陶然，你是不是给我解释一下！” 陶然使劲够了够高明颂手里的手机，可高明颂比自己高了一大截，怎么都拿不到。“男神，你是我们全校女生的男神嘛，我就利用有效资源。” “所以说你给她们也看了？！”高明颂的声音就让人感觉是不怒而威，陶然吓得也是吞咽了一口口水。 陶然结结巴巴地说道：“这张没有！”她见高明颂微微皱起了眉头，就知道他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就连忙又说道：“我是有给她们看几张你在讲话时候的照片啦，这小女孩们的炫耀之心嘛，男神你理解理解。然后，这种只能私人看的照片，我肯定自己私人看！” “你也不许存，我给你删了！”高明颂说着就开始删照片。但陶然并没有任何着急的神情，反而淡淡地说道：“我好像是信息专业的。” 高明颂看了一眼手机，又看了一眼陶然，叹了口气。他也不删照片了，直接把手机还给了陶然，转过身去继续查看床上有没有物证了。 陶然这时才慌了神，拿着手机她有点惊恐。“男神，我错了，男神。我以后不拍了，我也不给她们看。男神，你别不说话啊男神，你不要不理我。”陶然在床的附近是转来转去，可高明颂还是没有说话。 高明颂见陶然一直叽叽喳喳，心里又叹了叹气，说道：“下次不许了。” “耶！”陶然兴奋地叫了起来。 “快点查案！” “是！” 第三十一章 疑犯的家（二） 第三十一章 “床上没有头发，也没有任何可以做dna鉴定的东西。这房间实在是干净的离谱。”高明颂陈述着自己的检查结果。 高明颂本来是想拿点东西去和胸针上的血迹做一下鉴定。虽然现在已经基本上确定了薛齐君的嫌疑，但是到底警察也需要是严谨办案的。 可问题是竟然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检测dna！ 陶然也觉得有点吃惊，嘟嘟嘴问道：“他是真的不在这里住啊？那他为什么要买这栋房子？然后他又住在哪里啊？” 高明颂长舒了一口气，严峻的面庞更加严峻。他也没有回答出个所以然来，因为他也不是万能的。 这些都还需要再去查。 高明颂只好就先不管这些了，转身问了问陶然刚才的来意。“你刚刚找我，是要来说什么？” 陶然一拍脑袋，傻傻的笑了笑。但是女孩和男人的傻笑毕竟是有所区别，如果说刘永顺是傻的让人觉得踏实，那么陶然就是傻的让人觉得可爱。 “我就是有点记不清了，我记得客厅里的沙发，应该是放在远离门口的一侧，但是他家的好像不是。但是现在又没有电视机之类的做比照，所以我也不是很确定。” 高明颂闻言并点了点头。他脑子里过了一遍，记忆中沙发摆放的位置确实应该是远离门口的一侧。 这样说来薛齐君家确实有点奇怪，他觉得这说不定也是个线索，就跟着陶然走去了客厅。 “地上还有点搬动的拖痕。这么看来，之前的沙发并不是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你看这边还露出了一点白痕。”高明颂蹲在沙发旁边，也是察觉到了沙发位置的问题。它确实是与桌子颠倒了个位置。 “也不太对，感觉沙发有点晃动，好像是翘起来了一点点。”高明颂仔细看看，觉得除了位置问题，还是有些不对劲。 陶然没有搭话，她乖乖地站在旁边看着男神查案子。 但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听音乐是唱的葫芦娃什么的。 高明颂一个严肃的人都莫名听出了喜感。他一瞥陶然，陶然不好意思地出去接电话去了。 陶然脸上也是一片绯红。只是她并不是因为铃声而脸红，而是她因为觉得打扰了高明颂探案而感觉不太好意思的。 陶然出去后就拿出了手机，看到联系人写的是三娃，就露出了笑眯眯的表情。她高兴的接起了电话，查案的抑郁一扫而空。“三娃同志，七娃同志在探案子呐。” 陶然是越级上的大学，比学弟沈家凯还小了四岁。同时陶然又喜欢看葫芦娃，觉得沈家凯特别像力大无穷的黄娃，于是她也就一直开玩笑叫沈家凯三娃，并称自己为七娃。 可也不知道沈家凯具体说了什么，只见陶然瞬间变了脸色。 “阿凯你不要开玩笑好不好。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说。阿凯？”但她话还没有说完，就只听到了对方挂断的嘟嘟声了。 陶然怔怔地盯着手机看，样子很是落寞。头上的碎发随风乱飘，她的心情也是随风飘荡。 高明颂在客厅见陶然那边没了声音却还不回来，有些担心，就过去找她。可一出来就只看到了陶然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怎么了吗？” “没什么，男神，诈骗电话，气死我了！”陶然瞬间扬起了笑脸，可眼角多少还是有点湿润。 高明颂不傻，但他知道自己还是要给陶然留点空间的，也就什么都没说，带着陶然回到了客厅。 两人一起合力把沙发搬回了应有的位置后，这才有了新的发现。 “鞭子？”陶然惊奇地问道。仿佛心情也已经完全地恢复了，你从她身上再看不出刚刚的落寞。 高明颂把鞭子小心翼翼地装进了证据袋里，然后示意陶然接过去它们（鞭子和刚刚的全家福）去。 “男神你怎么随身带了这么多证据袋啊？”陶然拿着两样东西，满眼的神奇。毕竟这玩意可不是手表饰品之类的，她可没见过谁会天天带着证据袋的。 高明颂不置可否，耸了耸肩，用平平淡淡的语气说道：“职业病而已。看什么都觉得像证据，看什么都觉得想装回去研究研究。”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陶然一直知道高明颂敬业，但不知道是这么的敬业。她甚至觉得高明颂这个癖好有点渗人，就和他朋友吴大喜一样渗人。 小姑娘家家的，毕竟胆子小。陶然也就呆呆地多咽了几口口水。 高明颂见状，也是唇角微扬。“放心，证据袋不够大，放不下你。” 陶然脸上表情更是微妙，她缓缓说道：“男神，你不要吓我。”见高明颂没什么反应，她也笑笑。“男神，其实我也有个癖好，就是拍你两张照片，带回去研究研究。”说完眨巴眨巴大眼睛，样子无辜极了。 “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害臊。还有，我可是有妇之夫，可别有不良企图啊。”高明颂和陶然还有王欢等人待久了，高冷人设已经被打破的差不多了。更何况他也不想雪上加霜，也就对陶然开起玩笑来了。 陶然撇了撇嘴，一脸嫌弃。“男神者，只可远观，不能亵玩。我可对您这种级别的大神，一点想法都没有。再者，害臊两个字，我好像还不认识。” 高明颂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就是拍了陶然头一下，活脱脱学上了王欢爱拿本子打人的习惯。“以后也离猴子远一点，越来越油嘴滑舌了。”高明颂微微摇了摇头，对陶然的变化一点都不欣赏。 陶然趁高明颂不注意，使劲翻了一个大白眼，心想老娘这是自学成才。 当然，二人是来查案的，不是来游玩的。插曲过后，二人就去了厕所进行取证了。当然此时厕所的味道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高明颂让陶然想办法弄了点血迹，准备带回去化验。他自己也开始对整个厕所开始研究。“厕所，一直被认为是藏污纳垢之处。在这里结束白礼安的生命难道是想让他死的不体面？”高明颂出口分析着，可还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清晰。 第三十二章 集中分析（一） 第三十二章 “男神，厕所里的垃圾桶里，有那什么卫生纸。这个可以用来检验dna吗？”陶然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就直接问了起来。虽然对于小姑娘来说这已经够恶心人的了，但她还是为了探案忍了。 高明颂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从理论来上讲，这确实可以检测出dna来。 但高明颂看陶然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绅士一点，就自己准备拿一块卫生纸装进证据袋里。 可是本来他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何况他自己也戴着手套。但这和他以前扒过的垃圾桶还是有些不一样，让他觉得还是有些膈应的上。 陶然见状，也是抿了抿嘴唇。见高明颂这么嫌弃的模样，她哪能让高明颂“以身试险”呢？ 于是陶然连忙说道：“男神，放着我来。毕竟我知道，哪块是我自己用过的……”虽然说的挺尴尬的，可到底还是实话实说了。 同时她也觉得，不这么说的话，事情会更加尴尬的！ 高明颂一转身，两个人也整得这事很奇怪。陶然也在办完了这件事后立刻把手套扔在了垃圾桶里。 然后两个人在薛齐君家里逗留了也是够久的了，高明颂一看手表也已经七点半了，就打电话叫陈瑞来这里拍现场，自己则开车带着陶然往局里回去了。 刚回到局里，陶然就把证据送去了鉴定科，交给了周成坤鉴定。 她交代了周成坤急用。这周成坤也是叹了口气，继续默默地加班。 可周成坤一想到刚生完孩子的老婆，这心里就又是泪流满面了。他这几天是真的在想是不是要换份工作了。虽然老婆是很支持他的工作，可他这心里到底是有些过意不去。 这边的高明颂刚走进办公室，王欢就把一份资料递给了他。“这是猴子查到的资料。” 高明颂随手翻了两页，也大概捕捉到了重要讯息。“这下子基本上可以确定薛齐君的嫌疑了。” “嗯，一会让猴子再具体和大家说说。”王欢主要也是懒得看这些书面材料了。要不是上面要求要有书面材料留档备案，他才不喜欢这么浪费纸的方式呢，这还不环保呢！ 等其他人都到齐了，王欢就又走上了自己的老位置开始统领大局。 “根据目前掌握的情报，我们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薛齐君的嫌疑。证据有五：第一，a小区的监控录像显示，薛齐君在案发前一个月多次出现在绿化丛附近。第二，抛尸现场遗留下的胸针，被猴子确定为薛齐君所有。第三，白礼安失踪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确定为薛齐君。第四，小明和小然在薛齐君家里发现了鞭子和血迹反应，目前送往鉴定，但应该就是他作案了。第五，薛齐君符合我们之前对凶手的一切分析。”王欢说完，就朝侯成示意，让他具体说明一下胸针的事情。 侯成捏了捏眉头，心里实在是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等陶然在大屏幕上放出了胸针图片的时候，侯成也只好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这几天确实让我跑的够呛的。协会主席不在z市，但只有他有人员详单。所以我想了很多办法去搞定这件事。然后我……”侯成的话向来是不缺的，更何况这次确实是没什么好说的。 所幸的是，王欢在他开始喋喋不休之前，拿圆珠笔扔向了他让他说重点，否则还不知道要听侯成说多少废话呢。 侯成撇了撇嘴，只好省去了自己英勇神武的一段描写。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就直接说道：“总之，薛齐君已经加入这个stone协会三年了，所以有他们的胸针。”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一句话能总结的事，队长还让他上去讲讲，他能讲出个啥玩意来呢？ 王欢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为情了，每次让侯成上去，总会出点状况，而且很多状况又都和王欢安排的任务有点关系。他自己都快觉得自己是有些为难侯成了。可从内心发誓，他不是故意的！ 王欢想了想还是和他说：“记得让晓琳帮我介绍个女朋友。” 侯成一听，更是只想微笑了。 然后洪昌平和刘永顺查的内容，早就给其他人说过了，所以也就不需要二人再多说废话了。 “小明，你来说一下你和小然的发现吧。” 高明颂给了陶然一个眼神，陶然自觉地先是在投影仪上放映了小旅店的照片。 “我和小然根据昌平查到的小旅店顺藤摸瓜，最后我们发现了在旅店后面不远处就是薛齐君的家。” 高明颂指着屏幕中放映的照片，那是一张窗户外面小胡同的全景图。 “经过测试，我相信，一定是白礼安跟着薛齐君，两人一起从二楼的窗户跳了下去，然后从小胡同跑去了薛齐君的家。至于原因，现在还不是很清楚。” 高明颂不提测试还好，一提起来，陶然就心有余悸。男神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看不出来喜欢刺激啊，为什么要以身试险呢？陶然想不明白。 “然后我和小然通过物业拿到了钥匙，就进了薛齐君的房子。最后在客厅沙发下面发现了藏匿的鞭子，然后在厕所的马桶附近发现了血迹反应。” 高明颂的话与陶然的图片配合的刚刚好，虽然高明颂都不太清楚这些照片都是什么时候照的。 王欢一听，多少也是有些疑问，就问道：“鞭子明明可以直接扔掉，为什么要那么麻烦藏到沙发底下？” 高明颂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也是有点怀疑这个问题。但他也不知道怎么解答王欢的疑惑，只好继续说道：“这个我们之后再查，毕竟手里资料有限。” “那行，你继续说吧。” 高明颂又指了指厕所的照片。“虽然厕所的血迹已经被擦去了，但是在灯光映射下还是有迹象。然后根据这个血液的喷射角度和程度，我相信，这应该是白礼安坐在马桶上，被输气输死之后，被薛齐君立即捅了一刀。” 第三十三章 集中分析（二） 第三十三章 这边王欢还没来得及发表自己的意见呢，刘永顺就惊叹出声了。 “为什么要在厕所杀了他？而且是让他坐着？难道是凶手在杀人之前让死者上了个厕所？” 洪昌平一想像那场景，也是忍俊不禁。 “这凶手要是真有这么人道，还抽白礼安鞭子干什么？绝对不可能是这个原因的吧！” 高明颂一边用大拇指摸了摸食指指腹，一边开始思索。 “如果这一切都是有缘由的话，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的语气像是自言自语，可办公室其他的人也都能听的清楚他说的内容。 “薛齐君杀人的原因应该是为了借他们的死达到给妹妹复仇的效果。那么鞭子、输气、匕首、厕所都应该有所指。” 高明颂感觉又差不多是自己快要接近真相的时刻了。 但是王欢等人毕竟是没有他办案的老练，脑筋也还没有转化过来。 王欢问道：“他妹妹不是为了救他而死吗？为什么还要复仇？如果想要复仇，难道不是去杀了当年想要欺负他们的坏孩子？或者自杀？” “我发现薛齐君家里有一张撕碎了又重新粘起来的照片，是薛齐君和薛齐雅满月时候的纪念照片。” 高明颂指了指屏幕上的照片，继续给大家分析着。 “但是根据身体语言，从这张照片，我们就可以看到，薛海昌对薛齐雅的态度是嫌弃与漠视，而对薛齐君的态度是喜悦和疼爱。 虽然这只能是推测，但我觉得也并非没有道理。” 高明颂见大家都聚精会神地听他说着。他就正了正姿势，坐好了后才继续说。毕竟男神也是有一定的偶像包袱的。 “薛海昌的老婆樊玉梅因为生了龙凤胎的原因，妊娠反应，当天过世。 薛海昌对于孩子，当然可能会迁怒。 联系一下王慧颖对白雅琳的态度，说不准薛海昌会把错误归结到薛齐雅身上，进而对她不友善。” 说起白雅琳，王欢也有些动容。 他的眼中，白雅琳是个听话懂事怯懦单纯的好孩子。她不应该承受这么多的。 只可惜命运弄人，母亲迷信所以不喜欢她，弟弟也讨自己欢心而故意变坏、最后还被杀害。 “所以说，薛齐雅可能被送到医院以后的抢救无效，是因为薛海昌的放任。 或者说薛齐雅之所以会抢救无效是因为自己体弱，但体弱的原因是因为薛海昌的打骂。” 高明颂嘴里吐出的话都是大家不敢相信的话语，可偏偏大家又都感觉这些才是最可能的结果。 “虎毒不食子啊，这薛海昌，不至于吧？” 陶然毕竟是女孩子，心理防线低，她太难以置信了。 虽然她的父母也没有那么疼自己，可是至少没有打过骂过害过自己啊。 高明颂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他只是说这些都只是他的推断而并非有证据直接证明。 但是周围的哪个人会闲的没事，去质疑大神级别的高明颂呢。 “那这么说来，这些都是在为妹妹鸣不平了？” 王欢总算是听明白了，他也有了自己一定的思考。 “所以说，鞭打和匕首都是因为报复父亲对于妹妹的冷漠。那么输气和在厕所的原因呢？小明。” “等等，匕首？男神，你不是有怀疑是薛齐君杀了他父亲吗？” 陶然突然想起了高明颂今天在薛齐君家里提出的一个问题。 虽然这个问题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但又必须解答。 “男神，这是当时的尸检报告，网上没有详细信息，这是我回来后跟大喜要的。” 屏幕上放映出了白底黑字的验尸报告。 上面显示，刀口上挑，但是一刀致命，刀上也只有薛海昌的指纹。 因为年限问题，所以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有用信息了。 这尸体鉴定看着也没有什么问题。 “刀口上挑，也符合一个自杀的人的用力方向。” 可高明颂还是觉得，这个一刀致命有点奇怪，按理说自杀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决绝。 高明颂脑子里突然了闪过一点。 没有其他人的任何指纹？ 他随即问道：“杀人的刀子是什么刀子？” 陶然找了找资料，也不清楚高明颂问这个意义在哪里，可还是乖乖回答道：“就是客厅里正常用的水果刀啊。” 但这边王欢因为多年的经验，率先反应了过来。 “水果刀？还是正常用的？怎么可能只有薛海昌的指纹？” 王欢和高明颂想到一块去了。 两人相视点头，心里也是万般滋味。 侯成吞咽了一下口水，喃喃道：“虎毒不食子，可这也没见过虎子杀虎父的呀。这一家人，也都太没人性了吧。” “有其父必有其子，说不准薛齐君也是目睹了父亲对薛齐雅的残暴，所以才想替妹妹报仇！” 刘永顺倒是没那么多的愤慨，可是身为一个警察，他其实内心也很有触动。 整个案子查证的过程，都给了知情的人们很大的震撼。 高明颂看大家都漫无边际的猜了起来，就连忙说道：“等等，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事实的真相是什么，现在还不能准确的知道的。 只是，这个薛齐君，确实也有杀害他父亲的嫌疑罢了。” “那刀口？” 陶然刚刚听高明颂说自杀的刀口符合用力方向，所以心里也存在疑问。 虽然她不是这个领域的，可不懂就问的好习惯还是要发扬一下的。 这个问题不需要高明颂回答，洪昌平就直接替他回答了。 因为大家常年走刑事现场，对于这些个刀伤之类的，都很有研究。 “薛齐君年龄小，所以肯定比他爸爸矮一些。他就可以是往上捅死薛海昌的嘛。 之后再擦了刀上所有的指纹，把薛海昌的手伏在刀柄上不就可以了。” 但是王欢向来是问题较多的，他还是有些地方搞不清楚。 “你说这薛海昌人高马大的，任由他儿子杀了他？” 就算是自己一直宠爱的儿子，也不可能看着他捅死自己吧。 说不准在被捅死之前，就已经被限制了行动力呢？ 可当然，这些都没有证据来佐证了。 第三十四章 集中分析（三） 第三十四章 “18年前留的资料也不全了，甚至当时也根本没有人怀疑到薛齐君的身上，所以基本上没有其他的有效证据了。”这是陶然查到的信息。 高明颂又是拿手指敲了敲桌子，他现在感觉三观再一次被这个案件刷新了。 他大大小小见过的案子也不少，穷凶极恶的坏人也不少，可这回的案子里，还是很让人感触。 是什么让一家人互相伤害？ “还有，我们手里有明确的证据，可以指证是薛齐君杀了白礼安了。但是，梁子庆的死和郭盛的死，还没有力证。” 高明颂觉得这一点也很是个问题。他也很奇怪自己去拜访费雷尔教授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顺路去拜访一下梁玉瑶。 看来当时太专注于wm实验本身，忘记了其他事情了。 王欢一听高明颂说的话，也颇是头疼。 “问题是这作案手法一致，案发时他也都在附近，不是他还有谁？” 高明颂现下倒是不怀疑都是薛齐君杀的人。 他只是喜欢严谨。他希望用科学的证据把自己的推测给弄实了，而不是只让它成为推测。 王欢见高明颂没有说话，也不多说了，直接说道：“算了算了，等抓到薛齐君再说吧。小明，还有别的线索吗？” “我还是想不透输气还有厕所是意味着什么？” 高明颂不喜欢这种解不开难题的感觉。 就比如说之前的那些案子（例如柴谨言被杀案），虽然最后也可能有迷题没有完全被破解，可是那是已经在结案的情况下了。 只要有新的案件发生，他就又可以全身心投入到新的案子中去了。 但是在破案的过程中，他还是很讨厌这种抓不住真相的感觉。 王欢知道高明颂的德行，他也完全支持高明颂的做法，可他脑容量有限，实在跟不上大神的脚步。 王欢撇撇嘴，随口胡说：“难不成是他妹妹就是在厕所输气死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高明颂灵光乍现。 对啊，薛齐君是为了妹妹报仇，那么在厕所给他们输气，这有可能也是为了让死者体会自己妹妹当时的痛苦。 “小然，具体找一下，看有没有薛齐雅死亡原因的档案！” 陶然接收到命令，就开始噼里啪啦地敲打起键盘来，努力地搜寻资料。 但是往上的资料都是一笔带过，根本没有薛齐雅的详细死因。 见状，高明颂也不再纠结，毕竟是25年前的事情了，找不到资料也是情有可原的。 说完了在薛齐君家里的发现，高明颂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就让王欢说一下薛齐君跑了的事和接下来的搜查方向。 王欢在最前面，手支撑在桌子上，庞大的身躯也是半趴着。 “顺子跟了他半天，发现他自打进了公司，就没有出去过。可直到顺子上了个厕所，回去一看，人就没了。” “替班的人呢？就你一个盯着？” 高明颂一听就听出了问题所在。 怎么可能不轮班，让他一个人盯着，不跑才怪！ “兄弟们都是熬了这几天了，我以为我可以……” 刘永顺的脸刷的就红了。虽然高明颂的声音听不出来是否是生气了，可刘永顺自己就挺自责的。 陶然看这情形，害怕刘永顺再不服自己男神了怎么办，连忙出来当和事老。 “谁都有不谨慎的时候，做错了事能补救就可以了嘛。男神男神，你说对不对？” 可那小眼神分明写着，你说不对我就不依嘛。 高明颂本来就没生气，看着周围五个人齐刷刷地看着自己，他突然有点觉得自己平常是不是太严肃了。 但他虽然办事严谨，可也不是铁石心肠，人情世故他都懂。 “都看我做什么？我也没怎么着吧。” 高明颂轻轻咳嗽了一下，正了正姿势，示意王欢继续讲。 “人非圣贤，知错能改就可以了。老王，你继续说。” 高明颂一语落地，大家才舒了一口气。 不知不觉当中，高明颂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了。 可能这就是大神风范吧。 “就像小明和小然查到的那个，我们也询问了周围邻居的口供，薛齐君资料上的住址并不是他真正的‘家’，不过薛齐君还是会每隔一段时间回去看看就是了。” 王欢不是故意卖关子，他也想直接说薛齐君到底住在哪里，但是问题是—— “可是经过多方查证，薛齐君没有朋友没有家人也没有恋人，我们也找不到相关的监控视频和资料，所以也查不到他下班后住在哪里啊。” 王欢一想到这个就有些抓狂，真的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葩事情，连个嫌疑人的家都找不到，他自己都感觉自己这个警察当的够憋屈的。 “先不说他之前住在哪里，他公司大厅没有监控录像吗？他逃走的时候，监控应该可以拍到吧？” 高明颂比起他住在哪，更想问他逃去哪。 可是他也真的觉得这个薛齐君有点毛病，放着好好的房子不住去杀人，然后找别的地方住着。 这些都是问题，这些都太扯了吧。 王欢摸了摸自己的一撮小胡子，脑门上也写了忧伤两个大字。 “监控录像有倒是有，可是他从大厅出去后，我们也无从得知他的具体去向啊！” 已经确定了嫌犯，但是却抓不到，这种感觉让人很是憋屈。 高明颂对此也没什么好主意，只能说道：“现在我们只有两个办法。第一，等，等有人举报他或者是我们掌握了他的行踪。第二，查，费很大力气的查。” 王欢一听这话，自然是不想守株待兔了，这让他们等到猴年马月去。 “查，当然查。小明，你说我们应该怎么查？” “交通监控，一个接一个的。如果我们一个一个的查、一帧一帧的看，就算没人汇报他的踪迹，我们也能有所发现。” 高明颂说的办法看似轻巧，可刘永顺和王欢都知道这得费多大的力气。 那么多交通监控视频，那漫无目的得查到猴年马月去。 更何况，可能没等查出来，就有人来报案了，这查着也没劲啊！ 第三十五章 陶然心事 第三十五章 王欢想了想，觉得还是先安排一下任务吧。当然，他也有好好的考虑一下高明颂的建议，只是觉得这个方法确实太过于麻烦。 “行，进下来我安排一下具体的任务吧。 顺子，你将功补过，就去找薛齐君的同事之类的谈谈话，看看有没有关于他的一些有用情报。 然后猴子和昌平就去和各个部门协调一下，在重要地段设下关卡，全市通缉薛齐君。 至于小明，你说的那个提议确实太难操作了，我们三个一起试试吧。” 王欢怕麻烦，也不想再捣鼓这种活了，可是他也属于身先士卒之人，而不是把权力当做偷懒理由的人。 底下六个人也没有任何的异议。 其实他们现在的任务简单多了，至少已经确定了嫌犯。 可是如果确定了薛齐君是凶手但是却抓不到他，这才让人觉得憋屈呢。 为死去的人申冤，查明事情的真相，这是他们刑警一队至今的追求。 “行了，每回有了案子，我们都得加班。今天这不又是十点多了。” 王欢看了看表，心里也觉得蛮心疼这些队友的。 “今晚上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明天继续奋战吧。然后，我们一队的惯例，结案后，到我家里聚餐。大家加油！” 王欢话一出口，大家疲惫的脸上又添了一层喜悦。 王欢本人也很开心。 大家都像一家人一样，这也正是他想要的感觉。 高明颂看看这些人，脸上也有了笑意。 刑警一队和鹰组，是两种感觉。 虽然鹰组的人也很团结也会聚餐，可是鹰组太严肃了，不像是一个家。 一队虽然有很多让他不适应的地方，但是却足够温馨。 高明颂本来想顺路把陶然送回去，结果jennifer一个电话过来，说到他家里了。 高明颂感觉自己和刚谈了恋爱的小青年一样，有点小兴奋。就让王欢送陶然回去，自己就先走了。 王欢平常也是能说的人，他以前和陶然也是相谈甚欢。 可这次在车上，不管他说什么，陶然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顶多就是嗯了两句。 王欢感觉这事情有点不对，就开口询问：“小然，你该不会是坐惯了小明的顺风车，就看不上我这车了吧。” 王欢调笑出口，本想着是活跃气氛，可陶然也没有应答。 王欢一个刹车，吓得陶然一惊，这才回过了神来。 “小然，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虽然我也是个大老粗，可你这情况绝对是不太对劲。” 王欢一根筋上来，就非想弄个明白。 再者他年长陶然十一岁，感觉陶然就像一个小妹妹，哥哥对妹妹自然关心多一点。 再加上他前几天和白雅琳谈话的结果，他也觉得不能留着问题等着解决，有什么问题就得提前解决。 陶然遇到了心事，本来也没想说。可是心里那股子难受劲，也一直发泄不出去。 办案的时候还可以强迫自己忘记，但一停下来，她就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他了。 所以王欢一说话，陶然的泪水就刷刷的掉了下来。 王欢看这情形，更是吓了一跳。 他连忙从车前面的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递给了陶然。 “小然，你别哭啊。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说就行。我们有五个大老爷们呢，谁敢欺负你，我们五个就去打死他！” “说得好听，都是警察，还打死谁啊！”陶然一边哭一边说着。 她虽然心里很受用，可到底还是想着大哭一场发泄出来。 王欢可没见过哭的这么豪放的人。 之前见过的女孩子哭都是轻轻抽噎，柔声细语的。这陶然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十足的泼辣，一边哭一边大叫。王欢都怕路边的人误会他俩在做坏事。 “别别别，别哭了，小祖宗。直接服了你了。行行行，你说的都对。我们不打死他，打个半残行吗？你先说是谁惹你了，我再看看怎么解决行不行？” 王欢又是抽了好几张纸巾递给陶然，他怕陶然这么哭下去，警察就该来了。 虽然他自己就是个警察。 陶然哭痛快了，就抹了抹眼泪，擦了擦鼻涕，一边抽噎着一边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失恋了。” 这还不叫大事？ 那姑娘你刚刚鬼哭狼嚎的是怎么了？ 王欢心里一纠，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好了。 问题是小姑娘家家的失恋了，他也没有安慰这个的经验啊。 王欢挠了挠头，一脸茫然。 王欢一开始还挺困的，想着回家去大睡特睡。这下子瞌睡虫全跑了。 得了，先解决这个问题吧。 陶然哭完了安静多了，可是眼里还是挂着大大的委屈。 她想听听过来人的指导，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走出来。 可是陶然不知道的是，王欢至今单身，而且是一直单身……所以他还没有陶然有经验。 可不管如何，该安慰的还是得安慰啊。 王欢先是一个深呼吸，决定要好好和陶然扯吧扯吧。 “分手理由是什么？” “他觉得我现在太忙了，没空陪他。” “那你喜欢陪他多一些，还是喜欢工作多一下。因为你也可以不做这份工作，陪着他。” 王欢给她条理地分析了一下。 可陶然直接是拒绝出口。“那怎么行！” 其实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陶然自己就已经做了决定。 王欢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你自己也发现问题在哪里了不是吗？” “他比我大四岁，可是却并没有比我成熟多少。还因为我是跨级上的学，他还得叫我一声师姐。” 陶然像是陷入了回忆，此时的她也不再愁容满面，大概也是想明白了吧。 “其实我也很理解他说分手的，我们之间的问题也不只是因为这份工作了。但是毕竟是我的初恋嘛，而且谈了三年了，就是有点放不下。” 陶然没有再大吵大闹，可是泪水又一点一点地滴了出来。 她仰头看看车顶，突然不想让泪水继续跑出来了，可还是控制不住它们。 王欢感觉自己白头发得出来了，惆怅啊。 “你就知足吧，至少你还知道失恋什么感觉我都33了，到现在就连个暧昧对象也没有。” 说着说着，王欢都快忍不住老泪纵横了。 你说说，这也是一大把年纪了。 第三十六章 那些往事 第三十六章 陶然破涕为笑，揶揄道：“队长你这也太不行了，不会还是个小处男吧？” 说完就往王欢下面看看。 一边看一边还抖动眉毛，那样子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王欢老脸一红，连忙跟陶然解释道：“我这叫洁身自好。” “行！说吧，喜欢什么样的，我这里也有很多资源奥。看在你今晚上这么贴心安慰我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当回红娘了。” 陶然恢复了平常的俏皮，看上去又是充满了活力。 王欢整个脸都张开了，高兴的不知道怎么表达情绪。 “是吗？但是问题是，不少小姑娘一看我五大三粗就被吓跑了，没吓跑的又被我温柔内心吓跑了。我也没有别的要求，你看着合适就给我介绍啊。” 那两眼发光模样，让陶然不禁笑出了声来。 “那个猴子哥的女朋友不是说要给你介绍吗？怎么，没有合适的？” 王欢哀叹一声，连连摇头。 “刚开始介绍那个小姑娘感觉挺好的，可是我一忙起来，人家就放弃我了。这不这一阵子也没空，晓琳也没再给我介绍个合适的了。” 也许这就是警察的悲哀，连家庭都顾不上了。 陶然很理解，但是也不死心、也不气馁。 “放心，我直接给你介绍一个能够接受你工作的不就行了。” 这下子，两个人从都很哀愁，慢慢变成了都很happy。 王欢其实也没有完全说实话，怎么可能34岁了还一场恋爱都没谈过。 其实在他13岁那年，他还真的潮流地早恋了一把。 只是怎么说呢，那时候毕竟年轻懵懂不知愁，一场早恋也在小摩擦之下就无疾而终了。 才谈了一个周就分手了。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历开始的太早，在此后二十多年的生命里，他愣是再也没有遇到属于自己的缘分。 而更可怕的是，小时候还细细嫩嫩的小朋友，长大了就变成了壮汉身材的老黄瓜了。 而更更可怕的是，他女人缘快绝缘了，男人缘却不断的来。 要不是他是坚定的异性恋爱好者，他早八辈子就被掰弯了。 至于陶然，她和沈家凯真的也没什么太甜蜜的以往。 沈家凯就是个宅男，标准的理工男。 陶然和沈家凯认识的就很传奇。 当时要不是陶然的姐们遇上了点事情，陶然也不会陪她去喝酒。 要不是陶然去酒吧喝酒，她也不会遇上正在借酒消愁但风采依旧的高明颂。 要不是陶然遇上了高明颂，她也不会和传奇学长一喝成朋友。 要不是高明颂喝醉了给她胡说八道，她也不会脑子一热给系里男生打电话告白。 要不是陶然正好给沈家凯拨过去电话，她也不会和沈家凯糊糊涂涂在一起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陶然就把初恋莫名其妙奉献给了沈家凯了。 从当时一开始的懵逼，到后来慢慢的适应，再到后来的平平淡淡，她和沈家凯其实什么也没经历过。 就像两个小朋友谈起了一场恋爱，虽然磕磕撞撞，但是彼此帮助了对方的成长。 可到底还是有摩擦啊，一切的一切从陶然选择当警察的那一刻起，就不一样了。 沈家凯不能适应一直在身边的女朋友离开自己的视线，可陶然其实已经了然了这一点，自己不可能一辈子留在他身边而无所作为。 陶然现在很喜欢探案时候的感觉。 她虽然不懂这些杀人动力啊手法啊，可是她知道自己可以帮忙查一些资料，她知道自己有用，她知道自己可以帮助死去的人申冤。 如果一直陪着沈家凯，她可能看不到外面纷繁复杂的世界，她可能接触不到离奇曲折的案情，她可能认识不了这一群有意思的同事。 或许她可以有稳定的生活，可那不是她想要的。 如果要稳定的生活，她待在家里就可以是坐享其成的千金大小姐了。可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分手，是会伤心。 可生活，还在继续。 只是同时，陶然也想明白了一点，她并没有爱上沈家凯吧。否则，沈家凯也不会这么没有安全感。 这场恋情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玩笑罢了。 而这边的高明颂经历的却是一番温情。 高明颂一打开大门，就看到了门口放着的高跟鞋。 往里一瞧，徐梦怡正穿着围裙在做些什么饭菜。 “辛苦你了。不过这么晚了，做的这么丰富干嘛？” 高明颂从背后环住了徐梦怡。 也许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也莫过于此了吧。 徐梦怡左边嘴角扬起了一个酒窝，她拿手轻轻拍了一下高明颂。 “别闹了，快去洗手，饭马上就好。” 餐桌上，徐梦怡和高明颂聊了起来，就像老夫老妻一样。 两个人虽然中间间隔了两年，但是仍旧熟悉十分熟悉彼此。 当然谈着谈着，两个人无可奈何地一定会提到案子的一些事情。 “我们已经掌握了薛齐君犯罪的证据，但抓他的时候被他逃脱了。” 高明颂拿着米饭碗的手有点停滞，毕竟他比谁都一样捉拿嫌犯归案。 徐梦怡却没有那么多的惆怅，因为在她的印象里，高明颂几乎没有办不了的案子，那些高明颂真的办不了的案子，别人也办不了。 所以徐梦怡对高明颂的信任已经是深入骨髓的了，没有任何人可以摧毁她的这种信任。 或许盲目，但这是两人在一起十年的成果。 “别心急，我相信你。” 徐梦怡也放下了饭碗，微笑地看着高明颂的眼睛。 “要不我们再梳理一遍证据，看看还有什么发现没有？” 高明颂也挺相信徐梦怡的专业水准的，毕竟两个人可是一起读的大学。 “目前出现了三名受害者，这些受害者都经历了被绑架、被鞭子抽打、被输气致死、被匕首直插胸口的过程，最后相隔一天又被抛尸室外。同时，案发现场都会被人有意破坏。” “那我们或许可以重述一下整个犯罪过程，细化一下犯罪情节，看看是不是有我们没有发现的点。” 徐梦怡相信高明颂的能力是一回事，可人非圣贤，总会有疏漏，她只是想帮高明颂把案件理清一下。 第三十七章 豁然开朗 第三十七章 “另外两起案子，你们没有余力细查，那么就拿这次白礼安的案子来模拟过程啊。” 徐梦怡替高明颂想到了解决的方案。 “假设我现在就是薛齐君。 因为妹妹的事情，导致我对龙凤胎中的男子深恶痛绝。我已经犯下了两起案子，但是警察却没有抓到我，我觉得这是老天给我机会让我去惩罚那些该死之人。 杀完郭盛以后，我就又回到了老家z市，给老板白硕霖工作。 本来一切都相安无事，直到我突然得知，原来老板是有一对龙凤胎孩子的。 可是细细接触下来，我发现男孩无恶不作，但是女孩温婉善良。但就是因为封建迷信，所以女孩受到了很大的欺负。 这让我想起了我的妹妹。不，我要替她报仇。 所以我开始接近白礼安，小男孩嘛，慢慢也就相信了我。 那天他本来是要和同学去网吧玩，可我打电话给他说让他来小旅馆找我。” 高明颂说到这里，立刻改口“不对，白礼安的手机放在家里了，因为不想父母找到他。” “有没有可能是两个人提前约好了？或者路上遇到了？” 徐梦怡知道高明颂严谨，但她真的觉得这实在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 高明颂倒是挺赞同这个说法的，于是点了点头，他就保持自己的思路继续说道：“我想办法让他想要去我家里做客，但是我和他说有条近路，让他跟我一起从小旅馆二楼的窗户跳下去，然后跟我回家。 其实我心里想的是，从这里到我家，没有任何人会发现他最后是和我在一起的。 然后我们来到了我的家中，趁他观察我家的时候，我打晕了他，绑了起来，等他醒来之后，我就开始了我的计划。 我先用事先准备好的鞭子在客厅里抽打他……” 高明颂说到这里，又觉得有些问题。“可是，为什么是在客厅？” 徐梦怡在鹰组一直是负责心理画像这方面的，对于犯人的心理状态，一直比较有研究。 “如果是在客厅，那么就加大了风险，被别人听到的风险。但同时，也给了死者一丝希望，可以获救的希望。” “你是说，他可能通过这个方式，给白礼安心里施压，让他有了希望，却不得不失望。” 高明颂之前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些。他就知道jennifer是他的幸运女神。 徐梦怡没有多加评论，毕竟她没有参与到整起案件的调查之中，所以她也就没有下定论的权力。 “然后，白礼安终于是遍体鳞伤了，我感觉终于达到我的目的了。 看着他痛苦，我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喜悦。 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进行下一步了。 我把他带去了厕所，固定在坐便器的位置。 我给他输气，想看着他像妹妹一样地死去。 然后他开始抽搐，他开始挣扎，他开始接近死亡。 终于，他死了，他像妹妹一样死去了。我再一次为妹妹报了仇！ 但是妹妹的死，不止是坏男孩的缘故啊，还有父亲的残忍与放任。 所以我要捅他一刀，就像当初捅死父亲一样。” 虽然没有办法完全确认薛齐君是杀害薛海昌的凶手，但依照现有情况判断，他有很大的嫌疑。 “然后，我把他放在那儿。我开始欣赏我的作品，我感觉我又做了一件替天行道的好事。 我给他纹上了wm的纹身，我就……” 高明颂一说纹身，语气瞬间停滞了。“纹身？” 徐梦怡感觉高明颂的语气不太对，细细琢磨一下，也发现了一点问题。 “你是说？” “薛齐君的资料上没有说他学过纹身的手艺。 而且我看过那个痕迹，感觉也算是比较专业吧，也不是他短时间内可以学会的。” 高明颂说完后，转头看向了徐梦怡。他有点懊恼，懊恼自己没有早点发现这一点。 “因为我们早就把纹身作为是wm连环杀人案的标志了，所以就没有再多考虑纹身本身的事情。 可这么想来，一定还存在第二个人，帮薛齐君纹纹身。当然也不否认，可能这个人也直接参与了杀人抛尸之中，毕竟这起案子设及的手法太繁琐。” 高明颂这么一想，头都大了。 但到底是豁然开朗，感觉有了一点薛齐君去向的眉目。 徐梦怡看着高明颂这个样子，就想起了他们两个办第一个案子的时候。 那时候两个人都没什么经验，高明颂也还不是大神。 两个人磕磕绊绊，最终才发现了凶手的蛛丝马迹。 这么一想，原来光阴匆匆，他们都成长这么多了。 只是幸好，在你的成长之路上，还有个我陪着你。 这么想着，徐梦怡的嘴角就开始弯了起来。 她可以想象，再过去几十年，高明颂还是会和现在一样认真探案。 那个时候的高明颂，身边也一定还有个她陪着。 此时的高明颂并不知晓身边女人的想法，他没那么多的浪漫去考虑现在的温馨。 他整个人已经沉浸到了案情之中。 现下的证据，除了这个纹身，没有别的再指向第二人的证据了。 所以说，到底是薛齐君杀了人，有人帮他纹纹身呢？还是这个人也参与杀人抛尸了呢？更有甚者，薛齐君就是会纹身？ 一切看来还需要继续查证。 “凶杀案横贯了五年，第二人不可能不知道呀自己在做什么。所以要么是参与作案，要么是知情不报。总之，ta与薛齐君，肯定是关系匪浅。” 高明颂想通了这一点，就准备给王欢打电话通知进度。 这时却被徐梦怡拦了下来。 “这都几点了？一时半会这案子也结不了案，你这么着急干嘛。给王欢一点休息的时间，也给你自己一点休息的时间。养精蓄锐，明天更好奋战不行吗？” 要说徐梦怡一点私心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她虽然很想案子快点结束，可是她也很珍惜和高明颂相处的点点滴滴。 高明颂看来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就宠溺地笑了笑，拿起了米饭碗和徐梦怡继续吃起了饭来。 对于两人而言，探案是生活的一部分，但并非是全部。 对方才是自己的全部。 次日，徐梦怡又飞回了鹰组。而高明颂也收拾好心情，来到了警察局。 第三十八章 嫌犯踪迹（一） 第三十八章 第二天一来，陶然就以一副全新的模样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干练的短发，还染回了黑色，看上去也像是个女警察了。 大家吃了一惊，可也没问出个什么。 王欢知道真相，可也没敢说出个什么。 当然，案子最重要。大家也马上把精力转移了开来。 刘永顺、侯成、洪昌平离开了警局，王欢负责去找与纹身有关的事宜，又只剩下陶然和高明颂在办公室里查交通监控。 “根据小明你说的，我直接找这方面的专家看了一下。可他们说这纹身没什么特别的，所以没办法当做突破口。” 王欢一大早就跑去到处找人看纹身，这中午回来了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边高明颂和陶然也没闲着，两人在一帧一帧地看交通监控。 可工作量实在太大，没办法一上午完成。 高明颂揉了揉眼睛，拉着陶然和王欢就去了餐厅。 先吃饭再继续查案吧。 “如果这个人认识薛齐君已经超过五年了，那么也就是说某种程度上，两个人一定会产生交集。” 警察中午吃饭，少不了的话题肯定还是案情。 王欢重重地咬了一口馒头，感觉馒头就和他有仇似的。 “太烧脑了。有文化的人作案就是更不好查处。你说我们国家教育出来的人才都是研究怎么反侦查的吗？” 陶然面前的汤倒是有点烫，她尝了一口就开始狂喝水。“直接我的天了。” 案子不顺，生活也不顺。陶然这几天的心情也是随着案情的进展起起伏伏了。 “所以说国家下一步抓教育，应该重视的是思想教育这一方面。如果培养的都是高智商犯罪的‘人才’，那这种人才还不如不要。” 对这一方面，高明颂也是颇有微词。 当然这些都不是警察该操心的事情。 他们眼下更关注的还是怎么处理这起案子的问题。 “你说，这个薛齐君流窜到外省的可能性大不大？” 王欢就是怕他们在这里查的热火朝天的，但人家其实根本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对于刑警来说，查明真相不是重点，抓住真凶才是关键。 所以他们才这么心急。 陶然看看两人严肃的态度，感觉这两个人工作起来和平常根本不是一个人。 当然这也正是她所要学习的。 “不可能吧。欢哥你不是已经下了全市通缉令了。连z市都跑不出去，更何况是跑出省去呢。” 陶然适时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可是高明颂一听这称呼也是满脸趣味。 “欢哥？看来你们昨天晚上发生了挺有趣的故事的。” 王欢可不想暴露出自己是老处男这段窘事，也不想陶然没准备好就这么说出自己失恋的事，所以就连忙打断高明颂的询问。 “哪有？没有！就是相见恨晚了。欢哥，多可爱的称呼。” 陶然了然地笑了笑，心想这王欢还算义气，没有暴露出自己失恋的事情。 但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没事的，欢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陶然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冲高明颂说道：“就是吧，男神，沈家凯不要我了。所以以后我可以专专心心崇拜你一个人了奥。” “因为我？” “你知道？” 高明颂和王欢同时疑问出口。 高明颂不是自恋，但是他是真的害怕是因为自己，陶然和沈家凯才分手的。 而王欢吃惊的是高明颂竟然知道这件事，他还以为就自己知道呢。 高明颂不置可否，打算先回答了王欢的问题。 “都说了我们两个认识三年了。而她和沈家凯认识了三年。你觉得是巧合？” “联系前后，难道是小然你求爱小明不成，才……” 陶然深吸一口气，抢过了王欢手旁的笔记本，直接拍了过去。 “说什么呢。我就是喝酒的时候认识了男神，然后男神喝醉了就和我玩真心话大冒险。 我输了的时候就选了大冒险啊，然后继续打了个电话给沈家凯告白。 只是也没想到会一直谈到现在。” 陶然放下本子，顿了顿，拢了拢耳旁的碎头发。 然后她又是一个靓丽的笑容，不无活泼地说道：“啊，男神你耽误了我大好的时光啊。你可得和我女神一起给我找个德智体美劳的优质男朋友。不然，我可赖上你们了。” 高明颂和王欢见陶然都这么说话了，也就知道她已经走出来了，也就是说没什么事了，也就放心了。 虽然，这走出来的时间太快了。 三个人吃完了饭，又回去重新作战了。“小明，其实你说查交通录像，我还是有点没明白。你怎么查的啊？” 高明颂让陶然继续放着实时的监控录像，开始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脑。 可他也分出了一点余心来给王欢解释道：“他出去的时候，看公司的监控，他是开了一辆车牌号为xxxxxx的车。 虽然现在顺子他们都没有查到这辆车的去向。 可是z市各个路口都有交通监控，根据一点一滴地拼凑，我们可以大概知道他的去向。” 牛，是挺牛的。 可就是太麻烦了一点。 一帧一帧的看，一点一点的找。这得查到什么时候去。 可真别说，三个人在下午五点多的时候终于发现昨天上午路出现了这个车牌号一次。 “副驾驶座上有人！是不是那个同伙。” 可是放大了一番后，那女人戴着口罩还是完全看不出具体模样。 对，前凸后翘有长发，只确定了是个女人。 联系上午高明颂和陶然在qqq路看到过一次。 所以说这个薛齐君至少从公司出来后经过了这两个地方，而且途中接上了一个女人。 有两个点就好办了。 高明颂让两个人继续看着，自己跑去了不远处开始在地图上写写画画。 “薛齐君当天上午分别出现在公司、qqq路和路。 从公司到qqq路有四条路线，但从时间间隔上不到半个小时来看，第一条路和第二条路当时是高峰期，至少会堵一个小时车，所以不可能是这两条。 从qqq路到路有三条路线，第二条正在修路，所以不可能。 综上，一共这四种可能性。 分别是公司到e3路再到qqq路再经过r1路最后到，或者公司到e3路到qqq路再到r3路最后到路，或者是公司到e4路到qqq路再到r1路最后到路，最后是公司到e4路再到qqq路再到r3路最后到路。” 第三十九章 嫌犯踪迹（二） 第三十九章 “你们看一下e3、e4、r1、r3四条路上，出现过薛齐君吗？” 高明颂吩咐两个人重点找一下这四条道路。 又花了三个小时，三个人齐心协力，终于确定了，薛齐君在e3和r1两条路上出现过。 高明颂指着地图跟二人说道：“薛齐君从公司离开后，先走的e3路到了qqq路再走r1路，最后也经过了路。 可是从时间上来看，从r1路到路这一段用了十八分钟，但是这条路挺短的也不堵，正常最多十分钟就可以了。 也是从路才看到有女子出现在副驾驶上，qqq路根本没有，所以他在r1路到路应该是接上了这个女子。” 高明颂本来是要一帧一帧地看，看到最后，就能知道薛齐君消失在哪里了。 这下子出现了这个女人，这看起来好办了一些。 既然要逃亡，不重要的理由根本不会阻碍他的脚步。 女人？纹身？一切真相都在慢慢浮出水面。 “r1路附近有什么？小然你看一下。” 王欢一听就知道好运气也时常会眷顾他们的。 果不其然，r1路附近都是一些商店。 见事不好，接人离开也完全符合现实写照。 “现在都十点多了，又不早了。人家商店也早关门了吧。我们明天再去问问吧。” 王欢一收资料，又看向陶然，例行询问了一声。 “小然，你是跟我车走还是跟着小明。” “不是和我顺路吗？跟我走吧。”高明颂倒不觉得这是个什么问题。 王欢家在警察局正东边，高明颂家在警察局西南边，陶然家在警局正西边。 所以陶然和高明颂确实是顺路，而和王欢家是恰好相反的方向。 陶然见高明颂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多推辞。 她吐吐舌头，和王欢说道：“欢哥，你这孤家寡人，自己回去吧。哈哈哈。” “男神，我觉得一个女人能待在一个男人身边五年多，这个男人逃跑的时候还能想着她，他俩关系一定不一般。” 这不废话吗，关系一般还能帮着给尸体纹身。 但是高明颂也不反驳陶然，毕竟陶然本来就不是这个领域的人，他还是很理解的。 “一切明天再说吧，今天好好休息，什么都别乱想。” 这就是高明颂式的关心与体贴。 虽然他没有王欢那么逗逼，虽然他不会很好地和一个人相处，但是他放在心上的人，他都会有他独到的关心。 陶然的短发随着她的点头而上上下下，样子可爱极了。 她冲高明颂笑笑，也就没再说话。 可她这心里还是多少有点惆怅，不过刚失恋的女人能有这样的心态已经是很不错了。 三月二十七号，距离接手案子已经过去八天了。 “小明，我去问过了，有一家店是做纹身的，里面有个女子已经一天半没来上班了。” 王欢问完话，就出来和高明颂交流了一下所得。 “同时，我让小然去查了一下这个女人，估计一会就会有结果了。” 高明颂听完王欢说的话，就摸了摸鼻头，开始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开来。 “这里不是黄金地段，那家纹身店也不是知名的店，那女人的工资高不到哪里去。” “对，那个店长也说，那个女人穿着挺寒酸的。 三十岁上下，素面朝天，十分普通。 看上去不像能够配得上薛齐君的样子。” 王欢从来不信什么所谓的门当户对，可是他也觉得至少这个女子得貌美如花才行。 回去警察局，陶然这里也有了好消息。 “寇晓娟，女，31岁。家境贫困，所以十几岁就出来打工了。 然后五年前在b市待过，两年前在s市待过，前几天当然也一直在z市待过。 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她的嫌疑了。” 高明颂心里石头一落地，感觉这个案子差不多就要破了。 只要顺藤摸瓜，抓住这两个人，wm连环杀人案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查，寇晓娟住在哪里？” 号。” 王欢和高明颂领着全队的警察出动，方向号。 而这边的薛齐君一派自然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焦急的寇晓娟转来转去。 “你怎么还这么淡定。警察会查到我们的。现在也逃不出去。怎么办？” 薛齐君一点都不像一个穷凶恶极的杀人犯，他长得特别儒雅，气质出尘。 他笑着说道：“你别怕，就算抓到了我，他们也没有证据证明你参与其中的。” “这些全都不考虑，我也是不想看着你进监狱啊！” 寇晓娟直接无奈了，这个男人的脑洞是怎么长的。 她根本只担心他的安危，自己这条命本就是他给的，没了就没了。可她不想他有事！ 薛齐君了然地看着她，也不慌张，也不焦急。 他把乱转的寇晓娟拉入自己的怀中，轻轻说道：“我知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早晚会抓住我的。” 见寇晓娟皱着眉头看着他，他才继续说道。 “只是，这多出来给我活命的日子，是让我和你更好的相处几日罢了。” 寇晓娟搂着薛齐君哭了起来，心里暗骂这个傻子。 哭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拉着薛齐君就要往外跑。 “不行，我不能让你死。我们跑吧，说不准有一线生机！” 可这话没说完多久，警笛就响了起来。 他们被包围了。 薛齐君还是微笑，儒雅的样子一点都没有被抓获的不安。 “晓娟，替我好好的活下去。” “你在说什么傻话！没有你，我可怎么活！” 寇晓娟的泪水不住地流。 她帮着心爱的男人完成自己的夙愿，可是却不知道心爱的男人早晚有一天会被抓。 “晓娟，我会和他们说都是我做的。为了让我死能瞑目，替我好好活下去！” 说完，薛齐君放开了寇晓娟的手，一脸坦然地走出了房间。 他伸出双手，束手就擒。 虽然拒捕没有任何可能了，但他坦然的态度仍旧让人觉得出乎意料。 第四十章 真相大白 第四十章 王欢见过各种模样的凶手，可就没见过像薛齐君一样被抓了还一直浅浅微笑的凶手。 王欢看着就一肚子气。你儒雅，你微笑，可你杀了人，怎么能这么冷血？！ “交代一下自己的犯罪过程吧！” 他把本子刷的一摔，可薛齐君仍然是面不改色。 薛齐君长呼了一口气，继续微微笑着。 他道：“总之，都是我做的。犯罪过程，你们都应该查到了吧。我供认不讳。” 王欢被这话一堵，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高明颂看这情形，转念一想，出口问道：“不对吧，那个寇晓娟，应该是从犯吧？” 一向儒雅自然的薛齐君这时才变了脸色。 看来任何人都有自己的软肋，而寇晓娟就是薛齐君的软肋。 薛齐君盯着高明颂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和他说道：“都是我做的，和她没有关系。” 他甚至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的语气。 他不能忍受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拖进这起案子当中。 高明颂也是一笑，想从气势上打败他。“可是，尸体上的纹身，是寇晓娟纹的吧？” 薛齐君冷冷一笑，偏了偏头。 他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可是，我跟她学会了纹身。很简单的，我为什么不可以学会？” 那语气的无辜自然极了，让人无话可说。 “那你现在给我们纹一个，让我们对比一下！” 王欢就不信这个邪了，他怎么也不相信寇晓娟一点都没参与到这个案子当中。 可人家薛齐君往后一倚椅子，态度还是很淡定。 “抱歉，最近没操作，我又不太熟练了。” “你！” 这就堵的二人没有办法了。 之后不管他们怎么说，薛齐君对自己杀人抛尸供认不讳，但就是不承认寇晓娟参与其中。 而他们之后也没有别的任何证据证明寇晓娟是否真的参与了，所以后来就只好放了寇晓娟。 这是后话，先扯会问话环节。 高明颂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不一会就抬起头来。 他需要薛齐君帮他解决一些没有解答的问题。 “为什么要用这么复杂的方式杀人？根据你的专业，一刀毙命，足矣。” 薛齐君这才收起来了自己的微笑，脸上似乎露出的是怀念的神情。 “我只是想把妹妹承受的一切痛苦，还回去罢了。” 王欢受不了他这副婆婆妈妈的态度。说什么还回去，可是那三个人都是无辜的！ “你也是高级知识分子，一点法律知识都不懂吗？他们三个人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做！” 薛齐君正了正脸色，他看向了王欢，又好像什么都没看。 “他们不该死吗？梁子庆赌博害人，郭盛强**女，白礼安……” 说到白礼安，薛齐君顿了下来。确实，白礼安没有必死的理由。 “首先，你没有启用私发的权利。 其次，白礼安才16岁，也没做什么必死的事情吧。 你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下如此毒手？” 一提起白礼安，王欢就想到了白雅琳。 如果不是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承认吧，你满嘴的说辞，其实也只是想满足你杀人的变态欲望罢了。” 王欢继续说着自己的理解，他颇有些愤慨。 薛齐君继续冷哼一声，淡淡说道：“我只是觉得，白礼安和18年前的我很像罢了。 他想要帮白雅琳脱离苦海，我只是帮他实现了这个目的罢了！” 归根结底，其实薛齐君更为憎恨的不过是自己罢了。 “你想自己去为薛齐雅偿命，为什么要自私地结束白礼安的生命！” 王欢最后直接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刚刚的话也是怒吼出来。 他和高明颂听到这里也算是明白了，薛齐君根本就是抱了必死的心来的。 他早就想替薛齐雅偿命了。 薛齐君眼角微微有些湿润，他缓缓说道：“可是，晓娟还需要我的照顾。我就苟活了这些年。” 你有爱的人，白礼安就没有吗？ 你有爱你的人，白礼安就没有吗？ 你冠冕堂皇地杀人，可白礼安只是个孩子。 就算他做过错事，害了赵泉的弟弟，但是他本可以有个不一样的未来。 就算他最后会死，他也不应该被这么残忍的方式杀害。 高明颂和王欢可不吃薛齐君这一套。 杀人犯就是杀人犯，同情他们，谁来同情死者。 “那么，你的父亲？” 高明颂在薛齐君已经承认了连环杀人案以后，更想证实的是那起薛海昌自杀案的真相。 薛齐君自知反正是一死，承认了也没什么。 他耸了耸肩，坦然地说道：“也没什么好否认的，就是我杀的。” 薛齐君顿了一顿，继续笑着说道：“你知道吗？我都不想承认他是我的父亲。” 可说着说着，薛齐君的笑就维持不下去了，他眼角的泪水开始慢慢滑落。 可他想让更多的人分享一下他的心情，他想让别人知道一下薛海昌的真实面目，所以就继续说着接下来的话了。 “他就是个禽兽。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打骂小雅罢了。只要我守着的时候，我会拦着的。 可是我渐渐发现不是这样的。 小雅那么小，他对她……” 高明颂和王欢一听到这里，就知道接下来的故事会比较残忍了。 他们甚至期望不要说的和他们想的一样。 但是身为一个刑警，总是要时常面对这些残忍。 “小雅身上的伤越来越不对，小雅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了。我也为是他趁着我不在，所以打骂小雅。 我撒谎说和同学去玩，其实是偷偷跑回家。我趴在门缝看。我看见…… 我看见这个禽兽把小雅脱光放在床上，他把小雅绑起来抽打。 他让小雅叫的再销魂一点。 他让小雅给他做咬（请分开看）还有——” 薛齐君哽咽了一下，没有办法再完整地说出话来。 他以为自己可以很平静地说出这些话，可是他做不到。 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一想起当年看到的场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揪心。 “你就在门外看着？” 高明颂不太会说话，问的问题也比较犀利。 薛齐君低下了头，听不清他的语气了。 “是啊，我竟然一直在门外看着。” 询问完内容的高明颂和王欢收拾好东西，就走了出来。 “小明，我觉得这个薛齐君的遭遇也确实够让人唏嘘不已了。 要不是他爸爸对他妹妹做那些事，他也不会在等了两年，趁薛海昌喝多了酒直接结果了他了。” 高明颂叹了口气，拍了拍王欢的肩膀。 “可是，他杀的其他三个人呢？” 见王欢陷入沉思，高明颂继续说道：“如果任何人可以以任何理由杀人，还要我们这些警察做什么呢？” 说完，高明颂就离开了。他等不及要去和徐梦怡交代一下案子的进度了。 而王欢叹了口气，也准备好了去写报告了。 第四十一章 番外之薛齐君 第四十一章 从小，我就知道，我们家和别人家不太一样。 对的，我们家里，没有妈妈。 爸爸说，妈妈生我们的时候，难产死了。 他说都是妹妹害得，所以他很讨厌妹妹。 但是爸爸对我超级好，我会有限量版的玩具、精贵的文具、各种模型和喜欢的礼物。 可是妹妹连自己的房间都没有，还老是被爸爸叫去挨揍。 一开始我也很讨厌妹妹的。 如果不是她，妈妈不会死。 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被同学们嘲笑。 可是，一个长得和我一样的小女孩，天天带着一身伤在我面前，我没有办法去承受这件事情。 慢慢的，慢慢的，我开始护着妹妹。 慢慢的，慢慢的，妹妹开始依赖我。 我就问你，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天天糯糯地叫着你哥哥，你不会心疼她吗？ 至少我会。 到了上学的年纪，我也领着妹妹进了校园。 可我认识了新的朋友，就没有时间天天护着妹妹了。 所以妹妹身上又开始出现了伤口。 只是爸爸学聪明了，他抽的地方都是大家看不到的地方，所以人前他还是一个好爸爸。 妹妹找我寻求帮助，可我也到了胡闹的年龄了，我不太想管她。 我和她说，只有自己变强大才可以不受欺负。 所以她开始自己默默承受这一切。 可是我不会和任何人说，之前爸爸给我买了最新的玩具，全班的同学都羡慕我有个好爸爸。 我也有小孩子的想法。我也有自私。我只是想让别人羡慕罢了。 而且，大概也是爸爸的纵容吧，我早就慢慢的变坏了，我哪有闲心去管妹妹的事情呢。 我会跟着狐朋狗友到处玩闹，到处偷鸡摸狗，到处打架斗殴。 我身边一群兄弟，我不缺一个唯唯诺诺的妹妹。我也忽视了她。 直到十岁生日过去没多久，她不再爱粘着我了，她脸上没了笑容也不爱说话了。 我这才发现了问题。 我问她怎么了，她不说话。 我问她爸爸是不是又打她了，她也不回答。 我妹妹完全变了个人了。 我不喜欢这样。 我也开始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我也只是个孩子，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爸爸打她，我小时候年少无知还拦着。可我的玩具文具吃的穿的，都是爸爸买的。我再拦着，爸爸会不会还这么疼我。 再加上我也问过她了，是她不说的。所以不是我的错。 就这样，我什么都没管。 又没心没肺地过了两年多。 那天我听到了周围朋友的风言风语。有个女孩子说我妹妹天天嘴里有股腥臭味，还不穿内裤来上学。说我妹妹是骚狐狸，是不要脸的小贱货。 我一听就怒了，我打了带头骂妹妹的人。可心里也开始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那天我跟爸爸撒谎说出去玩，可我其实偷偷回来了家里。我想看看，爸爸到底怎么打的妹妹。妹妹到底在做什么。 结果，我看到了什么！ 我是年纪小，什么都不懂。 可是我知道妹妹是女孩子，不应该脱光了躺在爸爸的床上。 可是我知道爸爸五花大绑着妹妹，妹妹满脸都是难受。 可是我知道爸爸抽着妹妹私密的地方和露不出来的地方。 可是我知道妹妹哭着喊着爸爸不要，爸爸还狞笑着要她叫的再大声一点。 可是我你知道爸爸不应该让妹妹对他做那种事。 我是小，可我不傻。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我终于知道了爸爸这是在伤害妹妹。 我终于知道我那个依赖我的妹妹遭遇了什么。 我终于知道十岁的那年，我错过了什么。 我终于知道了一切，可我还是什么都没做。 我害怕，我无措，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所以我逃走了，我在外面待了一天，爸爸也没有来找过我。 我自己待着，我在想，爸爸对我好又是为了什么。我在想，自己的存在才是个错误罢了。 我准备好了，我要去问问妹妹事情的真相。如果真的是爸爸逼她的，我会担负起一个哥哥的责任，我不会再让爸爸欺负妹妹的。 回家后，家里还是一副祥和之气，完全看不出昨天的**。 我跑去拦住妹妹，我问她事情的真相，她吃惊地看着我。 她问我：“你看见了？你为什么不帮我？” 对，我看见了，我也没有帮她。我无话可说，只好悻悻离开。 妹妹不让我找爸爸，她说她会自己强大自己报仇。她在用当初我给她的话来反驳我。 我垂头丧气了好几天。 结果又有人说我妹妹的坏话，我二话不说打了领头的人。 可我没想到，当天晚上等着我的是一群小混混。 我被周围的人打了很多下，可我就是不想听见他们嘴里对妹妹的诋毁。 这是我这个哥哥唯一能对妹妹做的事情了。 妹妹从这经过，看到了这一切。 她连忙拦着，不让人打我，就像小时候我拦着爸爸不让他打她一样。 可是，不只是哪个混蛋，不小心把妹妹推下了河。 我拼命把她带上来。120也早应声而来。 可爸爸拦着说在家输液就很好。他不让妹妹去医院。 我知道，他怕医院的人发现他是个兽父！ 可是那是妹妹啊，那也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我盯着妹妹输液，我想看着她好起来。会没事的，总会没事的。 可是为什么？！ 妹妹说去上厕所，那个禽兽把她放在那里就不管了。 当我知道的时候冲进去，她已经死了，她竟然死了！ 该死的从来都不是妹妹，是那个禽兽！他不是人，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该死的也应该是我，是我害死了妹妹，妹妹做错了什么啊！ 我在妹妹的丧礼上默默发誓，我会让他付出代价。我要替她报仇！ …… 终于，喝的酩酊大醉的他，死在了才15岁儿子的手里。 啊，那一瞬间，我就像完成了一件大事。我开心极了。 可是，我却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该也怎么活下去了。 恨的人已经死了，在乎的人也早已经死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第四十二章 番外之寇晓娟 第四十二章 我来自山区里的一个小乡村。 我上边有三个姐姐，底下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 家里本来就穷，可爸妈又是重男轻女，直到生了我们五个女孩才有了弟弟，所以家庭情况就更不好了。 在我不懂事的时候，爸妈就卖了大姐了。在弟弟可以上学的时候，二姐和三姐早就干活好几年了。 我文化修养还算是比较好，所以父母允许我上完初中。 可等到弟弟也要上初中的时候，爸妈就想着让我辍学，让我干点活，补贴些家用。 我也想读书，可是我没有条件继续读书。我同意去挣钱，可我不想留在这个小乡村。 所以那天早上，我收拾了行囊，连夜跑去了隔壁小县城。当时我大概只有十几岁吧。 城里不收童工，找的兼职也是每每被骗。可我还是硬生生挨到了二十多岁。我也能用自己的双手挣口饭吃了。 我无法选择我的出身，所以我无法埋怨我的父母。可我还是不想再回去那个小乡村，不想再过井底之蛙的生活。 再后来2012年的时候吧，我来到了b市，我找到了一份纹身的工作。 我的一生普普通通，没有什么离奇的故事。直到那天我遇到了他，我的世界才开始被改变。 我记得那是一个晚上，有个年纪相仿的男人喝多了，倒在店的外面。 我往常是不管这种闲事的，可看这个男子一副知识人的模样，我就莫名对他产生了好感。 我把他扶进店里，我给他漱口，我帮他换了衬衣。我也没想着我们会有什么后续的故事。毕竟，一个农村打工的，一个西装革履的。我们不会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他醒来，却很感谢我对他的照顾。 他知恩图报，尽管我认为我也没做什么，可他还是请我去吃饭作为补偿。 也不知怎么的，我和这个男人慢慢就开始产生了交集。 他叫薛齐君，有一个悲惨的童年，他学历很高，他对我很好。这是我对他所有的评价。 再到后来，我们就经常一起聊天，一起吃饭，一起…… 我很怀疑他对我的爱。我经常在想，如果那天是别人帮了他，他会不会有同样的选择。 我患得患失，因为我爱上了他。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有一天他打电话叫我去他家里。他说要我帮他完成一个纹身。 或许你无法想象，推开门的那一刻，一切都变了。 我眼前是一个平直地躺在地上的男人。不，说男人都不合适，因为他大概已经死了一会了吧。 这个人身上满是被鞭子抽打的痕迹。胸口上还插着一把匕首。 我吃惊地看着阿君，他站在一旁，还在保持着往日的微笑。 阿君在这一刻告诉了我他所有的故事。他还说，要不要把他送去警察局，都在我。 他说他爱我，所以让我选择他接下来的命运。 我本来很害怕，可突然就不怕了。一方面我同情阿君的遭遇，另一方面我憎恶重男轻女这种封建思想。 我没有报警，也没有离阿君而去。我听他的话，给尸体纹了个身。 据阿君所说，他是想让别人知道死的人是因为龙凤胎而死的，他想让别人注意到这个男人的恶行。 至于纹身，也纯粹是因为我会，才让我纹的。本来只想用记号笔画两下就可以来着的。 我不管这些弯弯绕绕，我只觉得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我们两个人才算是真正的灵魂相爱。 因为以前我还害怕他又喜欢上别的女孩子，可这一刻我才确信，他只能选择我了。 我就像拥有了他一个秘密。我们两个以后可以在一起的秘密。 再后来我们就辗转来到了s市。我还是一直干着给人纹身的活。 孙梦琪就是我最近一位新的客人。 她要我给她在全身纹一大片纹身。你知道我的技术还没有这么厉害。我怕出意外，就想要拒绝。 孙梦琪露出了悲伤的神情，告诉我她被人糟蹋了，她只是想用新的痕迹代替那个人碰她的痕迹。 我见小姑娘不大，觉得这事有点难办。我就出主意让她报警或者告他。可小姑娘说，对方势力太强大，自己家里人办不了他。 可能是她也不认识我，觉得和我说了这事也没什么，就把糟蹋她的人名说了出来。 那人叫郭盛，还是有名的音乐天才。 我回家把这事当闲聊的资本告诉了阿君。结果阿君说这人也是龙凤胎中的一个。 我当时感觉就有点不好，可是我没有再多说什么。 或许也是我的不作为，几天后我等到的又是阿君的电话。 和上次一样的情形，我也是一样的选择。 我给这个败类纹完身，突然觉得自己帮孙梦琪也报了仇。 我的内心开始也慢慢认可了阿君的行为。 我知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知道我们两个都在犯罪。可是我阻止不了他也阻止不了我自己。 风声紧了一阵，过去了后我俩立刻离开了s市。 阿君说z市是他老家，他得回来看看了。我也没什么地方好去，我就跟着阿君一起来到了z市。 可是我们那个小乡村时常喜欢说一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我很害怕。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早晚会被查到的。 我不担心我自己的命运，因为慢慢的，我的命运全写上了一个叫做薛齐君的男人。我担心害怕的，是他的何去何从。 有一天，他又和我说，他又知道知道了有一对龙凤胎。那个男子也是不学无术、人非常坏。 我不知道具体的事情，我只知道我应该阻止他。 之前他都是杀人后才通知我的，现在我提前知道了他想杀人，我知道我应该阻止他。 可是我还是没有拦住他。 他说这是他过不去的劫。 他说他看着那人就像看到自己。 他说他不杀了他，自己难受地要死。 我不想阿君死，那么只能让那个人去死了。 可是当我出现在阿君家里时，我却突然发现，那个被杀了的，是个孩子。 看样子也就十五六岁，带着一脸稚嫩。 我第一次开始觉得自己是真的错了。可是我还能怎么办？ 我颤抖着给这个孩子纹上了纹身，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我自己，他该死他该死。仿佛这样就可以减少我的负罪感。 可是问题是，我开始做噩梦，我开始愧疚。 他让我想起了家里的弟弟。虽然因为他我才失去了爸妈的爱，可弟弟对我的好，我也是看在心里的。 阿君说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他会承担这一切的问题。 可是，事情的开始，他也是个孩子，他又有什么错呢？ 我爱的人又怎么会有错呢？ 但不过几天，我的世界就崩塌了。 他被抓，我的命运又该何去何从呢？ 我听他的话，替他而好好活下去。那么，我想回去那个小乡村，看一看我的弟弟…… 第四十一章 番外之薛齐君 第四十一章 从小，我就知道，我们家和别人家不太一样。 对的，我们家里，没有妈妈。 爸爸说，妈妈生我们的时候，难产死了。 他说都是妹妹害得，所以他很讨厌妹妹。 但是爸爸对我超级好，我会有限量版的玩具、精贵的文具、各种模型和喜欢的礼物。 可是妹妹连自己的房间都没有，还老是被爸爸叫去挨揍。 一开始我也很讨厌妹妹的。 如果不是她，妈妈不会死。 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被同学们嘲笑。 可是，一个长得和我一样的小女孩，天天带着一身伤在我面前，我没有办法去承受这件事情。 慢慢的，慢慢的，我开始护着妹妹。 慢慢的，慢慢的，妹妹开始依赖我。 我就问你，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天天糯糯地叫着你哥哥，你不会心疼她吗？ 至少我会。 到了上学的年纪，我也领着妹妹进了校园。 可我认识了新的朋友，就没有时间天天护着妹妹了。 所以妹妹身上又开始出现了伤口。 只是爸爸学聪明了，他抽的地方都是大家看不到的地方，所以人前他还是一个好爸爸。 妹妹找我寻求帮助，可我也到了胡闹的年龄了，我不太想管她。 我和她说，只有自己变强大才可以不受欺负。 所以她开始自己默默承受这一切。 可是我不会和任何人说，之前爸爸给我买了最新的玩具，全班的同学都羡慕我有个好爸爸。 我也有小孩子的想法。我也有自私。我只是想让别人羡慕罢了。 而且，大概也是爸爸的纵容吧，我早就慢慢的变坏了，我哪有闲心去管妹妹的事情呢。 我会跟着狐朋狗友到处玩闹，到处偷鸡摸狗，到处打架斗殴。 我身边一群兄弟，我不缺一个唯唯诺诺的妹妹。我也忽视了她。 直到十岁生日过去没多久，她不再爱粘着我了，她脸上没了笑容也不爱说话了。 我这才发现了问题。 我问她怎么了，她不说话。 我问她爸爸是不是又打她了，她也不回答。 我妹妹完全变了个人了。 我不喜欢这样。 我也开始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我也只是个孩子，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爸爸打她，我小时候年少无知还拦着。可我的玩具文具吃的穿的，都是爸爸买的。我再拦着，爸爸会不会还这么疼我。 再加上我也问过她了，是她不说的。所以不是我的错。 就这样，我什么都没管。 又没心没肺地过了两年多。 那天我听到了周围朋友的风言风语。有个女孩子说我妹妹天天嘴里有股腥臭味，还不穿内裤来上学。说我妹妹是骚狐狸，是不要脸的小贱货。 我一听就怒了，我打了带头骂妹妹的人。可心里也开始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那天我跟爸爸撒谎说出去玩，可我其实偷偷回来了家里。我想看看，爸爸到底怎么打的妹妹。妹妹到底在做什么。 结果，我看到了什么！ 我是年纪小，什么都不懂。 可是我知道妹妹是女孩子，不应该脱光了躺在爸爸的床上。 可是我知道爸爸五花大绑着妹妹，妹妹满脸都是难受。 可是我知道爸爸抽着妹妹私密的地方和露不出来的地方。 可是我知道妹妹哭着喊着爸爸不要，爸爸还狞笑着要她叫的再大声一点。 可是我你知道爸爸不应该让妹妹对他做那种事。 我是小，可我不傻。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我终于知道了爸爸这是在伤害妹妹。 我终于知道我那个依赖我的妹妹遭遇了什么。 我终于知道十岁的那年，我错过了什么。 我终于知道了一切，可我还是什么都没做。 我害怕，我无措，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所以我逃走了，我在外面待了一天，爸爸也没有来找过我。 我自己待着，我在想，爸爸对我好又是为了什么。我在想，自己的存在才是个错误罢了。 我准备好了，我要去问问妹妹事情的真相。如果真的是爸爸逼她的，我会担负起一个哥哥的责任，我不会再让爸爸欺负妹妹的。 回家后，家里还是一副祥和之气，完全看不出昨天的**。 我跑去拦住妹妹，我问她事情的真相，她吃惊地看着我。 她问我：“你看见了？你为什么不帮我？” 对，我看见了，我也没有帮她。我无话可说，只好悻悻离开。 妹妹不让我找爸爸，她说她会自己强大自己报仇。她在用当初我给她的话来反驳我。 我垂头丧气了好几天。 结果又有人说我妹妹的坏话，我二话不说打了领头的人。 可我没想到，当天晚上等着我的是一群小混混。 我被周围的人打了很多下，可我就是不想听见他们嘴里对妹妹的诋毁。 这是我这个哥哥唯一能对妹妹做的事情了。 妹妹从这经过，看到了这一切。 她连忙拦着，不让人打我，就像小时候我拦着爸爸不让他打她一样。 可是，不只是哪个混蛋，不小心把妹妹推下了河。 我拼命把她带上来。120也早应声而来。 可爸爸拦着说在家输液就很好。他不让妹妹去医院。 我知道，他怕医院的人发现他是个兽父！ 可是那是妹妹啊，那也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我盯着妹妹输液，我想看着她好起来。会没事的，总会没事的。 可是为什么？！ 妹妹说去上厕所，那个禽兽把她放在那里就不管了。 当我知道的时候冲进去，她已经死了，她竟然死了！ 该死的从来都不是妹妹，是那个禽兽！他不是人，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该死的也应该是我，是我害死了妹妹，妹妹做错了什么啊！ 我在妹妹的丧礼上默默发誓，我会让他付出代价。我要替她报仇！ …… 终于，喝的酩酊大醉的他，死在了才15岁儿子的手里。 啊，那一瞬间，我就像完成了一件大事。我开心极了。 可是，我却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该也怎么活下去了。 恨的人已经死了，在乎的人也早已经死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第一章 醉酒之后 “欢哥，你说我为什么会失恋啊！怎么着也应该是我甩了他！我不服！我不服！” 陶然拿着酒瓶，倚在吧台上黯然神伤。 王欢早也喝醉了，谁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呢。 “小然，我还想问你，老子为什么找不着一个女朋友呢？你说我也是高大威猛帅气贴心，为什么没有女人看上我！” 两个失意人一边喝，一边哭。 这场景本来就不多见，所以过往的人总是停下来看两眼，有的还对他们指指点点。 在周遭人的眼里，他们一个是混社会的壮汉，一个是挺秀气的可爱妹子，两个人估计是相爱无果，所以抱头痛哭了。 这会两人可完全和其他人的世界隔绝了，也不知道别人怎么看自己。他们只知道，酒是个好东西。 高明颂接到电话赶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两个人又喝又哭还大喊大叫的。 高明颂扶额叹气，认命地走上前去。他先扶着陶然上了车，然后又扯着王欢上车。 原来这高明颂是接到酒吧老板的求救电话了。这两人这个作法，有点影响酒吧生意。 高明颂把两个人送往后座，自己则坐上了驾驶位。 这会子他闻闻身上，好大的一股酒味。他真心感觉有些受不了。 “你俩这是喝了多少？” 当然两个人喝足了就倒头大睡，这会就和死猪似的，自然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高明颂认命地发动起汽车，佩服起这两个大神。 因为和陶然家顺路而和王欢家方向相反，高明颂就先准备把王欢送回家，再把陶然送回家。 “小明啊，真是谢谢你了。我这个大外甥，就是一喝酒就不着调。真谢谢你啦，下次来家里吃饭啊！” 王欢的小姨柳素心早就在外面等着了，和高明颂道完谢，提着王欢耳朵就进去了。 王欢厉害之处就在于，这样了他都没醒。 当然，人是跟着他小姨进去了。 高明颂看着王欢小姨这个态度，不禁有点担心王欢酒醒之后的命运。 可转念一想，王欢也得亏有这个小姨，否则还不知道早就变成什么样子了。 因为高明颂记得有一次听王欢无意中提起过，如果不是他小姨，他可能直接就去混黑社会的了。 因为当时王欢和女神表白无果，理由就是长得太像黑社会，所以王欢差点受了刺激才想去黑社会。 然后王欢他小姨柳素心也是像现在一般彪悍。啥，你想去黑社会？行，我打你，打到你不想去为止。 好吧，上面一段是高明颂自己脑补的，因为具体王欢没告诉他他是咋屈服的。 送完了王欢，高明颂心想这车里还有个大姐大呢。瞬间他脑袋就大了。 幸好第一徐梦怡相信他的人品，第二他和陶然真心啥事没有，否则这么一弄，也够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 女人，失恋，麻烦事！ “陶然，你家里有人吗？” 高明颂问完了就想抽自己大嘴巴子了，这家伙睡的和死猪似的，叫都叫不醒，更别提回答问题了。 你也别说，陶然酒品和王欢还挺像。都是醉了就睡。 高明颂认命地把车开到陶然家，下车看了看，发现家里确实是没有人。经几次送她回家的经验，这陶然应该和自己一样是一个人住。 高明颂回到车上，准备想办法拿出陶然的钥匙。 可高明颂就算再怎么不把陶然当个女的，她也就是个女的。高明颂没办法直接上手搜身拿钥匙。 “小然！陶然！”呼！ 高明颂一抬手看了眼手表，内心也是惊呼，这大半夜的，你说他能把陶然放在哪？ 思考了片刻，高明颂决定还是把陶然送去警察局吧。 “我还要喝。” 刚把陶然放下，她就开始吵吵，看来是醉酒到了第二个阶段——发疯。 “熊大，你好。哈哈哈，熊大你兄弟呢？” 高明颂无语地看着眼前傻兮兮的陶然。以前他还觉得陶然和十年前的徐梦怡很像呢，现在觉得是完全不一样。 徐梦怡当时再单纯，也没有陶然的心大和随性。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家能养出这个性情的姑娘。 高明颂谈了口气，本着人道主义，他就没走。 当然，在警察局，也没人能袭击她。可毕竟陶然要是毁坏个财物，他担心自己得赔不是吗。 他给陶然盖上衣服，就摇了摇头，然后走出去了外面守着。 “这孩子。哎，希望傻人有傻福吧。” 可高明颂不知道的是，他出去以后，陶然睁开了眼睛。 她的泪水一点一滴的开始流下来。 她酒量那么好，王欢又不能喝，她怎么可能会醉呢。 只是这世界上也没有人再关心她了，就允许她只在今天一晚上再偷高明颂和王欢的关心一下吧。 酒不醉人人自醉，如是而已。 第二天早上，高明颂看着这情形，就知道王欢来不早。可眼下已经有案子发生了。 “老王，在哪呢？赶紧来！有案子！” 王欢接到高明颂电话，蹭的就是蹦起来，我勒个去，我竟然迟到了要。 “小姨你怎么不叫我起来？！” “你睡得和猪似的，我叫你干什么，不是费事吗？啊，别走啊，先吃了饭再说！” 柳素心可不管什么迟到不迟到，外甥的工作可比不得好好睡一觉再吃顿饭来的重要。 但王欢毕竟也是有点责任心，拿着桌子上的大肉包子就开始往外面跑。 “李氏集团总裁李国盛，他的儿子李越，昨天被人绑架了。 晚上，绑匪来电话后说，三天后也就是四月九号，李国盛要给他三千万赎金，他才放人。 李国盛和李越联系无果，最后确定儿子被绑。于是他今天上午选择了报案。” 刘永顺一本正经地与高明颂报告着这起案子。 说到一半，王欢就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刚刚我听到了一些。行，我们现在进去说。 这种绑架案，最好48小时之内就能破了它，不然，受害者被撕票的可能性就会大大增加。” 王欢还有点气喘吁吁，在车上快点塞到肚子里的大肉包子，还让他有点噎的慌。 王欢打了个嗝。然后憨憨地笑了笑，就在脸红中和二人走进了办公室。 而里面，其他三人也早已准备好了开始办案。 第二章 展开调查 第二章 “这次案件难度不大，感觉绑匪不是很专业，所以我追踪到了他的ip地址。” 陶然一大早起来，挺庆幸就遇上了案子。不然她都没想好该怎么和高明颂还有王欢交流昨天晚上的事情。 但是高明颂听了陶然的话，还是禁不住蹙起眉头。 他看着陶然说道：“任何案件都不能掉以轻心。更何况，我们现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解救人质。” 陶然吐吐舌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把ip地址投放到了大屏幕上。 王欢刚吃完饭，心情倒是还不错。可他一向是讨厌麻烦。 “小然，你直接说结果吧。这些ip呀地址呀什么的，其实我也不是很懂。” 陶然咧开嘴一笑，就开始准备解释。 而且也不知怎么着，自从昨天和王欢喝完酒，感觉本就脾气相投的两个人脾气就更投了。 “根据追踪，ip地址是一家网吧的地址。” “还说难度降低了，你这网吧地址，要想找到绑匪，也得耗一阵子了。” 侯成今早上也没睡好。 昨天晚上他和胡晓琳吵架了，他一晚上失眠。 所以现在，也没有嘻嘻哈哈的模样，甚至还有点一反常态的烦躁。 而这边陶然也是为自己开解了几句，弱弱地说道：“我就是觉得比上一个案子简单点。” 还提上一个案子呢。 在场的人都忘不了最后陶然得知真相的时候哭的稀里哗啦的模样。 高明颂从现实考虑，建议她转职。可陶然就喜欢上了刑警队这种感觉，愣是又调整了回来。 刘永顺见状也是替陶然抱不平，他说道：“小然经验不足，但也有进步。比我一开始强多了。” 王欢拍拍桌子，让大家安静下来。 他权衡了一下利弊，还是觉得高明颂说的对。绑架案与别的案子不一样他们更重要的是保证人质的生命安全。 “这样吧，小明，咱俩一会领着几个人，去李国盛那里，监听一下绑匪的电话。并且咱们也和李国盛聊聊，看有没有什么收获。 至于小然，你先继续查一下李越的社会背景之类的。有情况就给我们发消息。” 毕竟绑架案非同小可，还是安排自己和高明颂两个人，他才比较放心。 当然陶然的电脑技术也不是说着玩的，说不准也会有意外之得的发生。 而且也因为李越已经26岁了，所以尽管李国盛年事已高，他也仍然早已经有了自己独立的房子。 同时，这也同样是为什么李国盛要再三确认，才能相信李越是真的被绑架的原因。 安排好这个，他又继续安排下面的工作。 “然后昌平和猴子，你们也领着几个人，去小然说的那个网吧，展开一下调查。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员。” 他也发现了侯成有些心不在焉，就安排了他和比较让人放心的洪昌平一起，希望可以不影响办案进度。 “那顺子，你去李越的家里调查一下，看从这方面入手能不能确定绑匪的身份。 同时你也走访一下邻居之类的，我想知道他被绑架的基本过程。” 众人领命，开始行动。希望可以解救人质成功吧。 这边高明颂和王欢已经来到了李国盛的家里。 李国盛已经72岁了，在他46岁那年才有了李越这个独子，所以理所当然地一直宝贝着。 这宝贝儿子被人绑架了，李国盛是直接坐不住了。 管什么公司管什么生意，什么都比不上李越在他心里的地位。 所以李国盛挺着依旧健硕硬朗的身子，在家里等着警察的到来。 “我中年丧偶，就只有李越这一个儿子。我不求他有才有前途，我只想要我的儿子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 所以各位警察同志们，算我李国盛求你们，请务必把我的儿子救回来。” 这李国盛就算再硬朗，可毕竟也是七十多岁的年纪了。 花白头发的老人，撑着个拐杖坐在沙发上，颤颤巍巍地和警察说这话，也是让闻者无不动容。 可高明颂还是想询问一番，因为一般真的盲目疼爱孩子的家长，可能直接就付给绑匪赎金而不是选择报警了。 “虽然很感谢李老对我们警察的信任，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李老为什么会选择报警？而不是直接付赎金？” 李国盛将拐杖在地上颠了颠，叹了口气，回答道：“说我多么信任警方，倒真也不是。我说这话，警官们也别生气。 可我李国盛白手起家，十几岁就下海经商，三十岁就小有所成。我和警察也打过不少交道。里面的道道我也懂。 可是这绑匪我也实在是不能信任。 因为18年前，也是因为绑架问题，我的侄子李超就被撕票了。 所以我还是想拜托你们警察，求你们务必要帮我把儿子全须全尾的带回来。” 王欢听了一大通，就抓住了一个关键点。 “侄子？他是什么情况？” 李国盛一听这话，撑住拐杖就站了起来，神态多少有点不太自然。 “这个与这次绑架案应该没什么联系。就也是一个贪图我李家钱财的人罢了。而且这绑匪已经是被抓了。所以……” 两人看这情形也是问不出什么更有效的事情了，就又关注起了绑匪电话的事情。 “那李老能否和我们说一下，绑匪具体说了些什么，还有李老又是否还记得绑匪说话的语气、声调之类的？” 高明颂想的比较细，问的也很周全。 李国盛虽然知道王欢是一队的队长，可到底这么多年的社会经历，他也看出来了这个高明颂才是真正能救儿子性命的人，所以也就老实回答起了问题。 李国盛一边慢悠悠地走了两步，一边才回答道：“他应该是没有用变声器之类的，因为听着像是真声。 然后那肯定是个男人的声音，听着很粗犷，也多少有点熟悉。” “熟悉？”王欢诧异地问道。 李国盛走回来二人的面前，肯定地点了点头，再次重述道：“我感觉我最近应该是听过这个人说话。 可我这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的。毕竟我这一天天的接触的人，也不是少数。” 第三章 初步分析 第三章 “董事长，先休息一会吧。” 认真负责的刘秘书，看也差不多了，同时这三个人也没再多聊什么，就过来扶李国盛去休息一会。 年纪大了，这可以理解。 高明颂和王欢目送李国盛离开后，两人就开始了对案情基本的交流。 “小明，这起绑架案，你是怎么看的？” 王欢和高明颂一边朝监控电话的方向走去，一边慢慢交谈。 高明颂眉毛一挑，从几种情形中开始分析。 “首先，我们需要先排除李老和李越的嫌疑。” 王欢一听，眼睛都瞪圆了。整个人看上去就和要吃人似的。也得亏高明颂世面见多了，不然准得吓一跳。 “小明，你一定是在逗我吧！绑完儿子再报警和绑架自己玩，这两种行为，都太扯犊子了吧。” 高明颂一看就是王欢探案经验少了，也有点质疑他这些年在刑警队里都干什么了。 “根据以往案件，也不乏因为想要勒索钱财而假装被绑架的人，更不乏为了达到自己不法目的而绑架自己亲人的人。” 高明颂说的话，倒是王欢所没有想到的。他挠了挠头，还是有点不敢置信。 “不会吧？李老看上去倒是不像是……” 可说着说着，王欢自己都没有了底气。 他想起了上一起案子里的薛齐君，长得也是儒雅温驯、文质彬彬，实在是让人难以想到他会是杀了三个人的凶手。 高明颂并没有下定论，他说了自己只是猜测。 他先是摇了摇头，又随即说道：“刚刚确实只是猜测，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与他二人有干系。 所以第三种情况，就是李越或者是李老的利害关系人作案。 而这，是最有可能的可能。” 说完这话时，二人已经走到了监听装备的前面。 有几个警察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开始时刻关注电话情况了。 “队长，高警官。到现在还没有第二个电话打过来。” 警察甲恭恭敬敬地和二人汇报着情况。 王欢也知道这事急不得，所以也就没多说什么。 但他想绑匪也没把地点说清楚，按往常经验，肯定会再来电话的，所以就吩咐警察甲和另外几个警察继续跟进。 至于他和高明颂，就开始继续分析这起案子了。 “小明，你为什么刚才说那个利害关系人作案可能性最大呢？” 刚刚说了三种情况，前两种是有可能但是违反公序良俗所以少见，那不就只有最后一种情况了吗！ 高明颂在心里暗暗诽谤着，面上却没有讽刺出口。 但高明颂真的想敲开王欢的脑袋来看看里面到底是装了什么。 甚至最近陶然的智商也急剧下降，他也怀疑是与王欢有关。 而此时，高明颂只能叹了口气，认命地给他分析分析。 “你觉得绑匪绑架一个人又要赎金的原因是什么？” “要钱，那就是缺钱啊。” 王欢觉得这个问题也没有什么难度，他开始觉得高明颂有些小瞧了他，所以他的脸上是既有虚心请教也有些不平衡。 “那什么人会缺钱？缺了钱还要跟李家要？” 高明颂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够清楚的了。要是王欢再不明白，那王欢肯定不是真傻，他得是装的吧。 王欢在当这个一队队长之前，他因为体力好、块头打，所以只负责抓捕罪犯，而并不怎么参与分析案情这个过程。 所以他这样也完全合理，只是高明颂恨铁不成钢罢了。 当然这个程度的问题，王欢肯定是可以回答的上来的。 “也就是说，因为李家的原因，绑匪缺了钱，所以想要跟李家要钱？” 高明颂再次挑了挑左半边眉毛，他是比较看好这种可能性的啦。 但是因为他严谨的个性，所以他也有考虑其他可能的原因。 “第四种情况，也是最后一种情况，它可能比较难以理解但也挺常见的。 就是这个绑匪无意中发现李越落单，他知道李家有钱，就顿生歹意，所以把他给绑了。 这种情况的话，就是随机作案了。” 至此，高明颂就说了他认为最可能的四种情形。 从始至终，他有一种直觉，他就觉得第三种的可能性比较大，所以也比较关注这一点。 因为他感觉李老先生疼爱李越的模样不像是伪装出来的，而李越想要多少钱也都能从父亲那里得到，所以感觉二人没有作案的可能。 至于随机作案，它很讲求运气的。 这要求绑匪刚好遇上落单的李越，还得知道李家有钱，然后又得有足够的强壮绑了李越，最后还得有能力搞到李老先生家里的座机而要赎金。 虽然这些都在一定的情形下有一定的可能，但是毕竟是少数事件。 高明颂还是觉得应该是与李老先生或者是李越有利益纠纷的人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所以他就打电话，让陶然有时间的时候再调查一下近来与李家有利益纠纷的人群。 高明颂挂上电话，突然觉得右眼皮跳了几下。 因为他对这些怪力乱神的表示不信任，所以也不知道右眼皮跳动的含义。 可从这内心深处感受，他莫名地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只是转念间，他又被自己神经兮兮的模样逗笑了。 他摆脱了所有杂念。又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查案中来了。 而这边的李国盛进了房间后，却也并没有休息。 李国盛回想起了18年前的一幕幕，这心情也是上上下下地，十分不安。 “阿超啊，你生前不是最疼爱越儿这个弟弟的吗。 算叔叔拜托你，你在天之灵。好好保佑他吧。 至于叔叔当年的错，叔叔愿意用一切来承担，这些都与越儿无关啊。” 从这些话中我们不难看出，当年李超被绑架的事情，和李国盛也多少有些牵扯。 只是，事情的究竟，恐怕也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了。 这已经过去了18年太多的真相被掩盖在时光里了。 但李国盛确实打心眼里疼爱李越这个孩子，他愿意倾尽一切来换李越的平安。 可是他也不想想，当年他要也这么想，李超也不会英年早逝了。 第四章 绑匪来电 “铃铃铃。”李家的座机尖锐的响了起来。 李国盛拄着拐杖，匆匆忙忙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年迈的样子。 “喂，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绑了我儿子。” 对方是个粗犷的男声，听上去声音有些厚实。 那男人嘿嘿地笑了两声，就随即说道：“李董事长，先不管俺到底是谁，总之你儿子在俺手里。你要是想再见到活蹦乱跳的儿子，你就得乖乖听俺的话。” 高明颂透过耳机，都能听出了男人的威胁，就更别提直接与男人交流的李国盛了。 他纵使是一辈子见过了太多世面，可一到与自己宝贝儿子有关的事上，他是完全没有了平日那副老奸巨猾的精明模样。 “你想要的三千万，我都给你。只要你别伤害我儿子。” “行，既然李董事长痛快，俺也不跟你来虚的。 四月九号上午十点，平安饭店101房间，你把钱给俺放在那里，半个小时以后你就能见到你的宝贝儿子啦。” 李国盛还想再和绑匪多说两句，可还没来得及张嘴，绑匪已经直接挂断了电话。 “满口家乡话，听着挺有特色的。李老，你再仔细想想，就没确切的印象吗？” 王欢放下耳机，和李国盛说起了自己的看法。 李国盛却是有点惆怅，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是我手下工人也有很多是来自农村的，他们都操着一口标准的家乡话。我倒是真的记不清了。 就是觉得很熟悉，似曾相识，可也说不大上来。” 李国盛甚至都有点埋怨自己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一想起儿子在受苦，自己在这里却没有丝毫的办法，李国盛这心里也是万般揪心。 他也不在乎绑金，只要儿子回来了，再多的钱又怎样，大不了东山再起。 可他怕的就是和十八年前一样，绑匪万一撕票，这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那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所以他才叫来了警察，就是想他们或许能够查一下绑匪身份，或者到时候能保障一下宝贝儿子的安全。 “老王，要不我们先回警局讨论一下案情吧。” 高明颂见这里也没有什么需要待着的价值了，就想回去和大家交流一下彼此查到的案情。 王欢见状也是认可极了。 他和警察甲安排了一下工作事宜，就开车和高明颂一起回了局里。 “我刚刚打电话通知了他们一会在办公室里开会。小明，咱走吧，我开车。” 车上，王欢又是应高明颂的要求，把车子开的超级慢。和上次一样，高明颂说这样有利于他思考问题。 但这次高明颂却是骗了王欢。他并没有在考虑和分析这起案子。 因为就目前他所掌握的证据来看，他什么也都不清晰，所以也就没什么思考的必要。 此刻，他心里记挂的是大概一个小时以前徐梦怡给他打的电话。 “owen，我查到了一点和当年陆乔案子有关的消息。现在电话里不方便说，过几天我去找你。” 徐梦怡匆匆就挂了电话，他再打过去也没有接，只给他回了一个‘她正在查，之后再说‘的短信。 看样子是想查仔细了再和高明颂详聊了。 可是前两天徐梦怡说自己再追踪一个大型的金钱诈骗的案子，怎么会突然得知陆乔案子的消息呢。 还有，高明颂之前和吴大喜说的有发现，证实是白高兴一场。那徐梦怡得到的消息，又是不是让人空欢喜一场呢。 到底当年的真相是什么？ 高明颂太想查明真相了。 陆乔亦师亦友，对高明颂也是有提携和再造之恩，高明颂发过誓一定要抓住杀害他的凶手的。 高明颂一直紧蹙眉头，反复思索。 看在王欢眼里却以为他是为了这起绑架案而焦头烂额。 王欢最后实在是没有忍住，就直接开口安慰高明颂了。他说道：“你放心，我们会把李越救出来的。” 高明颂还是不改常态的冷着一张脸，此时听到王欢的话，也只是点头说了个嗯字。 他想到的是，之前查陆乔的案子，不小心误杀了tina。若是这次再查陆乔的案子，jennifer也出了意外怎么办？ 他努力地摆脱这个不吉利的想法，却忍不住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想要明查当年的真相，但绝不想以徐梦怡的安危为代价。他可以自己为了案子去死，但不可以看着徐梦怡少一根头发。 右眼皮还在跳动，高明颂隐隐有些不安。 只是高明颂不知道的是，他担心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 有些事情，仿佛是宿命。 回到警察局，高明颂和王欢径直走去了办公室。此时其他四人早也已经准备就绪了。 “ip地址查的怎么样了？” 这毕竟是直接有据可查的。王欢就率先让洪昌平和侯成开始了汇报。 侯成神情有点恍惚，他恹恹地让洪昌平自己先汇报。至于他，就先负责发呆了。 陶然又唇语问洪昌平道：他怎么了？ 洪昌平回以唇语曰：不知道，一天了。 其余五人觉得案情要紧，就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洪昌平就先汇报了起来。 “我们找到了网吧的老板，问有没有人用网吧里的座机打过电话。 还别说，因为大家平常都用手机打电话，所以用网吧座机的就很少。 所以网吧老板就记住了那个人。” 洪昌平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就嘿嘿一笑，继续说着发现。 “据描述，他大概三十岁上下，穿着一身工人的工作服，说着浓厚的家乡话。 然后我们找人做了画像，得到了大概这副图片。” 说着，洪昌平就把手里画着疑犯大概模样的纸张，递给了王欢。 王欢拿给了陶然，让陶然在大屏幕上放映一下。大家就都观察起了这个嫌犯来。 “小然，扫描一下，看有没有符合模样的人。” 高明颂直接给陶然下达了命令。毕竟一张破纸看也看不出什么来，找到这个人才是最要紧的。 陶然带着纸张走回了她的工作桌，准备拿桌子上的装备来进行扫描。 第五章 绑匪其人 第五章 “呐，还真有这么个人。” 陶然说着，就把查到的图像传到了大屏幕上。 她回到了大家伙这边，给大家讲了她查到的信息。 “关有德，s省来打工的，所以说话带着一股子家乡味。 然后，他也是李国盛手下一个工厂的工人。” “那这个关有德，为什么要绑架李越呢？是和李家起了什么冲突吗还是？” 毕竟是洪昌平他们查到的这个人的模样，自然是更为关心一些。所以就直接开始询问起了关有德的情况来。 陶然噼里啪啦一通敲击，又让她给找到了答案。 “因为他工作的地方准备裁员，但还没有出裁员名单。然后他家里实在是困难，没了他的收入也就没了经济来源，所以他去找上司求情别裁他。 结果李国盛恰好经过，嫌乱，就直接把他辞了。然后他上司说本来是没打算裁他的。” 王欢挠了挠脸，有点可惜了这个大小伙子。本来也没什么要紧的，这下子却成了犯罪了。 “看来我这起案子也比较清晰明了了，那就一会儿找人把他控制起来吧。” 王欢心想忙完这起案子就又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心里还有点小激动呢。 接着他又询问了一下陶然和刘永顺有没有要汇报的，刘永顺让着陶然，就让她具体说了一下二人的调查情况了。 “奥，我们询问了一下李越的邻居。他的邻居个个都说他人超级好，温柔体贴又大方。 但是就是有一点，据他邻居说，他好像有点躲着他爸爸李国盛。每次他爸爸找他，他都借故逃走。好像是有什么矛盾吧。” 高明颂听了，觉得有点奇怪。疑问道：“躲着李老先生？” 看李老先生疼爱儿子的模样，倒是半点看不出来二人有什么矛盾。看来这李家也是很有问题啊。 “嗯。不过男神，好像这个和这次的绑架案没有关系吧。” 陶然茫然地看着高明颂，也是满脸写着浓浓的不解。 高明颂不置可否，示意陶然继续说些相干的事情。 “然后，我们四处查，基本上锁定了李越失踪的具体时间。大概是昨天下午的六点左右。有监控录像证明是一个很壮的男人掳走了他。” 刚刚还没意识到，现在越想越觉得监控录像里的就是关有德了。 陶然把监控录像投放到大屏幕上给众人看，大家显然也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王欢激动的把笔记本啪地碰到了地上，他一边捡着本子一边说道：“那这下子就直接锁定了是关有德的嫌疑了。” 王欢连着办了两个复杂的案子，突然办一个这么简单的案子，他既开心是既不适应。 高明颂适时地叫醒了得意的大家伙，只听他说道：“没把李越救回来，这起案子就不算完。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 陶然和王欢相视一笑，同时撇了撇嘴。 高明颂像是知道了两人背后的动作，就扭过头来看看两人。 陶然和高明颂连忙收住了表情，而那边的刘永顺和洪昌平却也得费好大的力气才能憋住不笑。 王欢看这情形，就只好亲自出马来hold住场面了。 他轻轻咳了几声，试图挽回大家对案件本身的关注度。 “那什么，我们兵分两路。我带着顺子和猴子，负责去关有德住处埋伏。 然后小明你带着小然还有昌平，就负责跟紧李国盛，时刻关注绑匪来电还有做好相应安全措施。 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争取救回李越的同时，一举拿下关有德。” 大家确实也没有什么好疑义的，就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大干一场了。 高明颂临走时，看着还坐在那里下神的侯成，再三思索还是觉得他有点耽误办案进度。 “猴子，可以和我说一下，你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侯成回过神来，连连低声说没有。 他是没有想到高明颂会主动找他询问，所以说话时难免有些语无伦次罢了。 高明颂叹了口气，又把手中资料放在了桌上，然后选择坐在了侯成的旁边。 “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们是警察，公私分明是基本的职业道德。” 高明颂的话听着语调也很稀松平常，里面也没什么指责的意思。但侯成还是觉得老脸一红。 他嘟嘟囔囔地说了声：“我这也没耽误破案。” 高明颂耳朵也算是比较好使，还是捕捉到了他说的话。 高明颂听了，嘴角一撇，缓缓说道：“自己的队友心情不好，已经严重影响我们的情绪了。你说，这算不算影响破案。嗯？” 侯成没有想到一向刻板严谨的高明颂竟然会和自己说这些话，多少是吃了一惊。 侯成想了想，还是结结巴巴说道：“也没啥，就是和晓琳吵了一架，结果一发不可收拾，现在开始闹分手了。” 说的是很轻松，可侯成心里还是发酸。两个人在一起的快，难道分手也要这么快？ 他都没整明白为啥吵架，就已经上升到另一个层面了。 他今天是啥也没心情做事，一直一直在反复思索，到底怎样才能让胡晓琳消消气。 高明颂这可就犯了难了，他实在是不懂这些婆婆妈妈、要死要活的事情。 “晓琳给我的感觉也是乖巧懂事的，她还来给你送过几次饭。不至于吧？” 侯成叹了口气，也是有点想不明白。 但他知道自己的破事让整个一队的人为之心烦，实在也是不应当，所以就苦笑一下，准备揭篇。 “算了，高警官，我这点破事，难为你关心了。我也没什么，我们还是案子要紧吧。” 侯成不想再多说什么，收拾收拾东西就走出了办公室。脸上还是一股子忧愁之气。 陶然和洪昌平见高明颂到现在还没出来，也是有些奇怪。 陶然决定先进来看看他在干什么。结果就看到了垂头丧气着离开的侯成。 陶然小声询问一旁的高明颂道：“男神，猴子哥是咋了？这一天太奇怪了！” 高明颂拿起手上资料，拍了陶然一下，却没有过多解释。 “第一，我也不知道。第二，去认真办案。” 第六章 抓捕绑匪 第六章 八号下午，忙活了挺久的高明颂接到了王欢那边的电话。 “小明，我们这边跟了他快一天了，硬是没有看见他把人藏哪里了！这怎么办？” 高明颂低头沉思，也不好下判断。根据以往经验，他只好先做出初步判断。 “老王，你们先盯着，不要打草惊蛇、轻举妄动。 有可能他把李越藏起来了，到明天我们在具体看情况吧。” 挂上电话，二人心里都有点隐隐的不安。 陶然给高明颂递上一杯咖啡，有点好奇地问高明颂发生了什么事。 高明颂和她简单一提，陶然也是觉得有点棘手了。 “男神，你说他关着李越，难道一天都不去给他送饭吗？那李越岂不会是，已经被饿死了吧？” 高明颂一听这番说辞，心里也觉得有点担忧。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头，最后只能把惆怅化作一声叹息。 “但愿他没事吧。” 出现这种情况，只会有三种可能。 第一，关有德有同伙。如果明天李越没送到，他们又把关有德给抓捕了，那李越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第二，关有德给李越备好了足够多的吃的。那李越应该有基本的活动能力，但长期被关押，估计精神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 第三，李越已经死了。关有德已经把人给撕票了，只是为了赎金而继续打来电话。这是高明颂他们最不想看到的情形，但也是有可能发生的情形。 现在高明颂惆怅的是，他们没有办法确定现在是第一种还是第三种情况，稍有不慎，李越的性命就要受到极大的威胁了。 四月九号上午，临近十点了。高明颂几个人护送些李国盛把钱先给绑匪他放在了和平饭店的101房间。 这边王欢也是蓄势待发，一行人远远跟着关有德。 这个关有德还真是没什么防范心里，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警察在跟着他。 十点多一点，关有德穿的严严实实的，来到101房间拿走了钱。 王欢他们就等着关有德把人质送出来了，到时候可以一举拿下关有德了。 可是十点三十五了，高明颂没有等来李越，只接到了王欢的电话。 “tmd，这个关有德根本没有要去释放人质的举动。现在拿了钱在家里开心的数钱呢。” 高明颂一听，暗道大事不妙。他思考了一下，还是让王欢实施了抓捕计划。 高明颂刚放下手机，就看到一旁的李国盛一脸的焦急。他到点了也没看见儿子，他能不急吗？ “高警官，我儿子呢？” “李老先生，你先别着急。” 高明颂也不敢多和李国盛说这什么了。他很想鼓励鼓励他给李国盛一点希望，可是眼下，希望多了又是否也是会增大失望呢。 在高明颂心里，这李越，是凶多吉少了。 李国盛也是人精，自然明白高明颂话里有话的含义。但到底还是有一丝希望，他希望自己儿子可以没事，可以平安归来。 片刻后，审讯室，粗犷的关有德被捕归案。 这刑警队一队的效率也是没话说的，更何况绑架案，他们也都格外重视。 “关有德，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你把李越藏哪里去了？ 你要是说实话，还能争取政府宽大处理。你要是知情不报，你等着牢底坐穿吧！” 王欢的黑社会老大气质也不是白有的。他把笔记本往桌子上一砸，框框两句就把关有德这个老实人给吓着了。 关有德心里觉得自己冤枉极了。这钱是他骗的，可人不在他手里啊。 “警察大哥，俺是真的不知道李越在哪。俺就是想要点钱花花，还没那胆子绑架他啊。” 王欢可不吃这一套，冷冷一哼，继续说道：“他家附近监控录像不是白安的，不是你还有谁。我看你小子是死鸭子嘴硬了是吧。就这么想多坐会牢？” 关有德直接给吓住了，他可不想下半辈子直接给待在牢里度过了。大大地咽了一口唾沫，他赶紧交代。 “俺说俺说，俺什么都说。” 关有德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才说道：“警察大人，俺是真没骗你们，人是真的不在俺手里啊。” 高明颂和王欢彼此看看，心中警铃大作。高明颂连忙问道：“那他在哪？难道你还有同伙？” “不是这样的。就是四天前俺脑子一热，俺是真的想绑架他来。可是绑了以后，在路上，他说他想上厕所。 俺是恨他爹弄没了俺的工作，可这个李总是真的一个好人。俺也没想着亏待他，就让他去。 可谁想到，老实人也有看错的时候，他给俺跑了。” 废话，谁有机会逃跑不逃跑啊，这不是老实不老实的问题，这是傻不傻的问题。 但高明颂还是觉得有点诧异，所以他又仔细询问道：“四天前？” 李越不是三天前被绑架的吗？ “对啊，隔了一天了。俺后来不是害怕了嘛，这不是怕他说出真相嘛。可是回去一看，他不在家，也没去公司。 俺这才觉得是好机会，先骗他笔钱也不孬。” 高明颂还是觉得这些事有点问题，就继续说道：“既然李越随时可能回来，你的骗局就很有问题。 为什么不尽快拿到钱就跑，还要等到三天后。” 关有德挠了挠头，见警察问的这么仔细，心想还低估了警察的水平来。 “俺本来是想先把他绑到郊野的一个小屋里，那里没别人，就俺去过几次。这样到时候俺可以和你们说到那里去找人，以为你们也抓不到俺来。 所以去那里的路上，比较偏僻和危险。俺就想再看看，说不准这李总是遭遇意外了。 至于又等了三天，主要是因为俺娘病了，俺虽然很想拿到那些钱，可还是得先安排好俺娘呀。” 这下子，高明颂觉得他的供词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他和王欢两个人出来了审讯室，开始就这个案情继续展开了讨论。 “小明，我刚刚打电话去让小然查了一下，关有德说的基本上都是真话，也有人为证。” 高明颂就知道有王欢这个坑货在这里，一队接到的案子都不会那么简单的。 现在，他脑子又大了。 第七章 李越踪迹 第七章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高明颂和王欢他们领着人是查了很久，就是没有找到李越的踪迹。 他们先去了关有德说的那条路，沿路上没有一点发现。 他们甚至做好了最不好的打算，那就是李越已经遇害了。可别说尸体了，他们在这条路上连血迹反应都没看见。 李国盛这心里是更着急了，天天找人催警察局要儿子。 但一队的人们又反复查了李越的住宅、李国盛的住宅还有李氏集团，都没有任何关于李越去向的证据。 凡事李越能去的地方，他们是挨着查了，一无所获。 “这李越是长了三头六臂吗？就这么消失了？” 王欢这几天快累瘫了，手里拿着咖啡，心里满是牢骚。 “小明，你说他怎么就这么失踪了。” 高明颂还没来得及回答，这边王欢就接到了队里警察的电话。 挂上电话，他脸上一片严肃。 高明颂只听见王欢皱着眉头说着的低沉的话是：他们发现李越的尸体了。 高明颂一听，和王欢立刻来到了命案现场。 陈瑞咔咔咔咔地刚刚拍完了现场照片就先出去了。 高明颂四处看了一下环境，再看看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有点头疼。 “看样子已经死了三四天了。而且，这里显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他是被人抛尸在这里的。” 王欢没看出其中的道道，还是虚心地问了一下。 高明颂认命地给王欢解释了一下个中缘由。但他也挺奇怪最近王欢的态度的。 以前王欢比较喜欢不懂装懂，然后一副他是队长他怕谁的模样。现在倒是对高明颂友善多了。 高明颂没有问原因，但是他挺开心于王欢的转变的。 “他的头发易于脱落，并且出现了腐败水泡现象，在春秋季节这说明他大概已经死了3～5天。 然后，你过来看一下他的伤口。他应该是头部被重物狠狠一击所以致命，但是他头下面的地上没有任何血迹，而他头部的血也已经干涸了。 所以说是被抛尸到这里的。但是具体死因和死亡时间，还是需要大喜再做进一步的尸检。” 不过这次这个凶手是真的不如之前的那些案子的凶手有水准。现场留下来不少证据。 “越儿，我的儿啊！越儿！” 李国盛得知儿子死讯，来到警察局里认领尸体。 这才一见到儿子模样，立刻就哭嚎了起来。那声音中的悲伤，让在场的人是闻者无不动容。 王欢刚和李国盛说完节哀，李国盛就在众人的惊呼中昏了过去。 一番手忙脚乱之后，救护车将李国盛接走了。 “小明，你说这关有德绑架撕票的几率大吗？我感觉他现在的嫌疑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摆脱。” 高明颂的心思还没有完全集中起来，他刚刚给徐梦怡打了个电话，但是她还是没有接。 这都三四天过去了，高明颂不禁有点担心。 可是徐梦怡又和他说过有了确切消息后再联系他，这点让他也没有办法。 眼下他想直接坐飞机跑去看她，可是案子还没有了结。 这真的让人很揪心。 王欢见高明颂没有反应，也是觉得醉了。最近的队员们都是咋了。 前两天侯成先是突然垂头丧气，可这两天又突然高兴地和个傻子似的。 这以沉着冷静著称的高明颂，咋也开始一副低沉的模样了呢。 王欢开始觉得自己这个队长当的太心累了，然后他就只好先去找人安排一下基本工作了。 本来他想今天下午开始着手办案，然后晚上大家就可以简单交流一下案情了。 但高明颂今天竟然一反常态地请了个假。可高明颂又是队里的智慧担当，所以只好明天再汇集线索了。 王欢安慰安慰自己受打击的小心脏，告诉自己说今天查的线索差不多了，明天能更好的总结线索。所以就重新打起了精神来。 高明颂回到家里后，继续给徐梦怡打电话，可听到的还是对方已关机。 他心里实在是忍不住了，无论如何是放不下心，他就只好给鹰组组长allen打了个电话。 可allen那边也是暂时无法接通。 最后他只好给han打过去了电话。 “owen？倒是稀奇，没想到还能再接到你给我打的电话。” han的语气不无嘲讽，毕竟他和高明颂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了。 高明颂知道自己对不起他，但是为了徐梦怡，他不得不打这个电话。 “我知道tina的死是因我而起，我也知道你怪我，但是——” 还不等高明颂说完，han就打断了他的话。 “因你而起？哈，你说的可真轻巧。明明是你动手杀死了她。结果呢，定性为意外，你竟然无罪。 owen，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的。” 高明颂知道如果不是自己，han和tina本可以和自己与徐梦怡一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可是世界上的一切都没有如果，只有因果。 他做错了事情，他就要一辈子怀有愧疚之心。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也没想过可以得到你的谅解。 但是现在，jennifer有事，我必须向你询问情况。” han本来还想高冷两句，可是一听是徐梦怡的事情，立刻平复了内心的怒火。 “jennifer怎么了？” 毕竟在鹰组都一起待了五年了，基本的感情还是在的。他自然是也比较关心徐梦怡的事情，就像王欢对陶然的感情一样。 “她前两天说查到了陆乔死亡案件的一点线索，可还没和我具体说什么。这两天，我已经完全联系不上她了。” 高明颂语气中的焦急，明眼人一听便是。电话那边的han也是有些紧张。 “好，我会去看看她发生了什么事，会再联系你。” “谢谢。” han听完高明颂的道谢，气仍是不打一处来。 “有的时候我真的不理解你非要查明白当年的事情做什么。要不是你坚持，tina不会死，jennifer也不会陷入困境。” 高明颂觉得自己没有办法给他解释清楚这件事情，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想要明查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