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也不是天堂》 爱在心口难开 我在广州打工,有3年多没有回家了。妻子多次找人捎信说家里急着用钱。我3年就寄了3000元回家,大部分钱都被我赌掉了。每当过春节的时候,看见回家过年的那种壮观,我自己打气说,说不定我哪天运气来了,得回家好好见见妻子,见见儿子和女儿。儿子听说读初二了,但英语学不懂,想退回来从初一读起。这娃儿就和老子一样,争强好胜,想考个好高中。女儿我没见过,我从家出来后的第二年就生了,好象就是秋收那段时间,爱人写信这么说的。 想想三年没有和爱人亲热过了,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概念,感觉心里头渐渐荒芜,长出些莫名其妙的杂草来,没有谁叫过我老公或爸爸,别人都叫我伙计或者他娘的,叫后面的那个人无一例外地不被我暴打一顿。得不饶人处且不饶人。有天,我把总管的手指剁了,一路跑出食品厂大门时,就知道今天坏事儿了,连宿舍都没敢回,直奔火车站到汕头这边来了。 老婆第三年把孩子交给我妈管,同二姨妹到浙江打工。 在这之前,我们通过一次电话,她在电话那头哭的个稀里糊涂的,你这狗日的狠心的男人,整个王家村哪找出象你这么窝囊的人,这辈子算我霉运,算我当初瞎了眼。在家我屋里屋外忙的转圈圈,你那个没良心的一分钱也不寄,娃儿们的书学费和生活费都是你爹妈出……我这辈子到底图个啥啊!……仕良,我图你啥子啊……老婆一气之下就来了。我也没说来接她,或者说来我这儿,我们在一起。大家都在气头上。我基本上没打电话给她。二姨妹经常打电话来说大姐一来就进厂了,在兴富纺织厂,厂里生意一直都好,一个月能挣千把块钱,她叫你少去赌,你怎样吃穿她都无所谓。 二姨妹重人情,偷偷寄钱给她大姐送孩子读书,在寄款的单子上都写我的名字。当姐夫的我时常觉得惭愧。汕头这边的生意不错,香樟路一带做三轮车的厂还少,每天都有人来要货。老板也各外器重我,周末上他家喝两杯,每个月的生活费也是预支。吃完饭,我骑着单车不回工地,而是去香樟路满街转,将刚领的工资拿去买码(赌博的一种),至少是500快的,买得多,如果中了的话,可赢到两到三倍的钱,买了之后回工地等消息,一周之后开奖,所以一周感觉过的很快,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累。只有买码,才让我的生活摆脱烦恼。赢了钱之后,大部分的钱都寄回家了,但是大多数时间都没有赢到钱。 晚上,冲了凉躺在床上的时候,睡不着觉,想起我们结婚的那一年冬天,我患了一点儿感冒,没什么大碍,她偏要去找医生,偏要去,在彼此都不能说服对方的情况下,我狠狠地抽了她一耳光。那夜。我们抱在一起。她的泪水浸湿了我的衣服。她哭得很伤心,全身抽搐得厉害,都把我吓坏了。责怪我不该打她。她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不是我们已经不爱了?你说呀?你快说呀?所以你打我!我不管说什么,她都不信了! 深爱的人,为什么还要打她。 虽然那道伤口经过时间的医治已经结疤,但是我们之间已经留下了一条深深的印迹。哎,我本想对二姨妹说我很想她。我会来看她,但爱在心口难开。我竟然没有说。从汕头到浙江做火车只要一个下午就到了。或许,是我已经习惯了坚守千里之外的孤独,或许是我已经将那份思念珍藏。不愿打开。当她离我近在咫尺的时候,我想到的不是她。 时光荏苒,一年过去了。我们未曾见面。二姨妹还是经常打电话来,和两年前一样,一样的时间,一样的声调,一样的结局。我不在三轮厂了,在某建筑工地做工程监理,月薪1500元,工资是少了点,但活儿不累。成天在工地在悠着。 三月份,工地赶进度,加起了夜班。我帮河北段鹏切钢筋。那小子是条汉子,重情重义,没谁敢惹他。平时我们一块儿到香樟路买码,到老乡饭馆喝诗仙太白。他人缘好,我也 认 识了大帮人,我这分活儿就是他介绍的。我们一直切到深夜,大家都有些累了。我逐渐感到体力不支,头沉沉的,一直往下垂,一粒铁砂子飞进了我的眼睛……段鹏把我背进老乡开的一家医院。 住院期间,我老婆谢芸硬是被段鹏接来了!她这回没哭。她寸步不离地守着我。握着我的手,直到手心全是汗水为止。我安慰她我又没死,不要那么伤心。我眼睛全缠上了纱布,厚厚的一层,象个雪球,没受伤的那只眼睛也感到疼痛。 我看不见她。我想看她。 她耐心地给我说她换了一个什么样的发型,染成了紫色,修的什么眉毛,涂的是红指甲,其中大指甲写有我们名字的首写字母,穿的是什么裙子。她一一给我说,说到我不明白的地方,不厌其烦地让我摸摸。 我从没有象这时候那么强烈地需要她。我精神出奇地好。伤好后,我们一块儿去商场买衣服,去市场买新鲜的蔬菜,回到工棚里做饭。老婆不知道什么时候喝上了酒,并且海量,但不抽烟。她说,没有你陪我,我经常用喝酒来打发时间。用酒来麻醉我的记忆,试图忘记你,忘记你给我带来的痛苦的回忆。但我始终做不到。我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郁闷的要死。我多么想来到你的身边!哪怕我们睡马路喝稀粥,都比那儿强十倍。可是我怕你笑话我。我恨你。我感觉你死了。这是我第一回感觉到死是多么抽象的东西。我身边没有你的照片。你也一个电话不打给我。我们好象从来没有在一起过。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我好害怕。我好冷。我害怕有一天我们不在一起了,我该怎么去面对?我们还做不做朋友?你是不是就永远不理我了。你不是说我们永远在一起吗?永远爱我吗?好多话我都说不出口。我怕一不小心伤害了你。我也怕一不小心伤害了我自己。我的心都快碎了,你知道吗?仕良。我买了台电脑,因为我晚上睡不着,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有时候泪水莫名其妙地流,不敢大声地哭,一个人蒙在被子里,牙齿咬着棉被才能痛快地哭泣。哭过之后会好一点。也明白许多。明明知道这不是办法,可自己偏偏要那么去做。有时候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我活着不快乐。我要快乐。我不想活。可是我妈就只有我一个女儿,我就是他们的开心宝贝,要是他们知道我现在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高兴的时候,我听听歌,上上网,你经常不上线。我一直等你。你终究没有出现过。我不知道你一天在做些什么。我听我们以前的歌,莫名其妙地忧伤,写莫名其妙的日记,然后莫名其妙地流泪。我还在和以前的朋友联系,他们对我还是以前那么好,我告诉他们,你爱我。我也爱你。我们在一起很快乐。我买最漂亮的玩具给孩子。他们都大了。 谢芸待我的伤好后就回浙江了。 段鹏买了辆工程车,正找不到人开。我办好了手续,我就给他运材料。工作挺辛苦,每天早出晚归。在谢芸临走之前,我送了她一款手机,没事也不联系。不到一年的时间,我自己赚了点钱,买了台属于自己的车,同样为以前的老板运料。记得提车的那天晚上,谢芸连夜从浙江赶来。我高兴得控制不住自己,她也高兴,我们就在驾驶室里瞎折腾了一个晚上。老婆险些伤了腰,我的头撞上了顶棚,起了个疙瘩。我对她说,我很少去香樟路了,她眨巴着眼睛说,你以为我信啊,狗改不了吃屎,我正要辩解,一双灼热的唇熔化了说话的空间和时间。 又一年春节到了。又是那种人山人海的壮观。老婆从浙江到汕头会合后,我们飞回了四川。歌们儿都说谢芸成大美女了,说我这赌二邪门儿,在哪里赢大钱吞货了。 一个月后,我送大儿子龙宽到校报名,老师说他上学期犯了点事儿,当时一听就上火。龙宽,上学期没给老师添什么乱子吧?没有。哦,那你挺懂事的,穷孩子早当家啊。当什么家?当你妈!老子正要问你,你娃不老实。说着我飞了他一耳光。在寝室被褥里,我收出了一截钢管。这家伙你拿着,还犯事儿我就用这东西给你烙印。 老两口见全家团聚了,乐不可支。大年一过,镇上开往各地的长途包车广告又刷得满街满巷都是。在走的前几天,全家人祭奠祖坟,祈福平安。 爱人那边,她已经升为销售部经理了。平时,厂里还搞什么诗歌朗颂会,组织篮球比赛,谢芸都是积极分子,有一阵子她还是主播,放点音乐,播一些工人写的散文之类的。我和谢芸是在大学的军训课上认识的,后来又在一班,都是专科,我们一起参加专升本,她考了个第一,我倒数第二,由于人数的限制,她读了本科,我三年专科就出校了,后来在镇上教历史,做着政府宣传的所谓“与灵魂有关的工作”。那年头,我特能喝,工资不够酒钱,入不敷出。饥饿之余,糊弄点东西吓唬编辑,第二年辞职去县里搞编辑。老婆本科毕业后来到镇上,也是教历史。那时我们家在老干部局,六七十年代的房子,横看竖看都不顺眼。没想到后来我们天各一方。 那天,我和段鹏谈着生意上的事儿,二姨妹打电话来说龙宽坐车出事儿了。她吞吐地说死了。我说这事儿先瞒着你姐,骗她回去以后再说。你和你姐后头再来,我先走了。 我是在龙宽死了两天后才回家的。一路上滴水未进,心如到绞。到家后。人已经埋了。老爸在床上躺着,起不了床,只有妈勉强地张罗里张罗外。妈说,他是乘拉肥料的车翻车压死的,龙宽就在车底下。那天,气温高,没过多少时辰就飞蚊子了。道师又没办法镇臭,就埋了,本想让你们来看看的……是我选的地,就在我们那地的旁边,将来我们俩儿也能说说话啊。 妈早已经泣不成声了。 我来到二楼,看见二女儿艳子的目光很呆痴,一动不动,我告诉她,妈妈很快就要回来看你了。她回答说,不是,妈妈是来看哥哥的。傻丫头……,说着说着我就哽咽了,转过身抹掉大把眼泪。要是谢芸来,她怎么能吞下这口气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人说没就没了! 我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眼角布满了血丝,妈劝我要吃点饭,我怎么也吃不下。兄弟提了壶酒来,我喝了大盅,昏昏地醉了。第二天醒来就接到了二姨妹的电话,叫多去几个人接她们。四哥开车去接了回来。一下车,老婆就撕心列肺地嚎啕大哭,老天啊,我命好苦啊!儿啊,妈妈回来看你来了!你来 见一下妈妈啊!四公一听见谢芸的哭声,拄着拐杖从屋里慢慢走出来,大媳妇儿,你这样子要不得,你不管怎样还是要听人劝。这种事情,不管是谁遇到都心如刀割,何况是自己的亲身骨肉,哪个不同情啊!不要气,不要哭,人死不能复生。如果气和哭就能把孩子救回来,我这把老骨头都愿意和阎罗爷换。可事情明摆着不是这理儿。你看看,上有老,下有小,全家人都看着你这样气倒了,这以后还要怎么过啊!你自己要保重自己身体才对。 爱人躺在了床上,浑身来虚汗,心里慌乱,医生说她中了暑,加上精神上的刺激,目前还没有 什么大碍,但嘱咐大家要好好开导她,不然病情加剧后他也回天乏力了。 我整日整夜地守在她的床前,兄弟帮我料理一切事务。半个月后,她整整瘦了一圈。她抽上了烟,和我旗鼓相当。吃饭往外吐。我试图安慰她,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但我发现我自己都需要安慰。我自己都快要倒下了。我成天泡在烟酒中,精神颓废不堪,头发开始脱落,有事没事都倒在床上睡。她也一样。我搂她。我用嘴唇去唤醒她,人死不能复生了。是吗?你还有我,我还有你,我们还有女儿。她29岁了,正是枝繁叶茂的 时候,我和她做了几次,我们都不能集中精力,感觉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们眷顾了。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我们除了睡觉,就是做爱。或许,睡觉和做爱是最接近死亡的事儿,让我们进行死亡的预演,渐渐熟悉其中我们扮演的角色,让我们贪懒地。无休无止地痴情于其中,这才让我们强迫自己知道我们的失去,用什么东西来填补空缺。 我们把全部的痛苦都投进去了。 我重新试图对她说些什么,也感觉自己一直都在不停地说,也感觉到自己是不是说出了我要说的话。只是后来,我们都象没说什么了。 (完) 大学也不是天堂 1 奖学金的媚惑无力抵挡 不可能像大江健三郎当年拒绝日本政府颁发的政府文学奖一样,我不可能信心十足地拒绝某大学的奖学金。大江那样做是为了标榜自己的平民色彩,而我只能表达我的无奈。 我的确是没那个能力得到奖学金。但也不是在这里没有拿到奖学金就发牢骚。我以前也是重庆市重点中学的学生,成绩是十分优秀的,而上了大学,学的内容比高中容易得多,难度就更低了,为什么我的成绩不会好呢?并且十分的厌学呢?我想我有必要反省自己所受到的教育。大学教育早就成了普通老百姓争论的焦点。 说到奖学金,有很多人为了争取奖学金,也就是为了得到钱,而不惜牺牲自己的原则。本来奖学金的设立并不是不好,它有它好的一面,它可以鼓励那些勤奋好学的学生,在物质上提供必要的帮助。但是现在的大学却把奖学金搞成了像各路军阀争夺的稀有战略资源一样。这就难免产生有匪徒流寇那样的人,为了眼前的“肥肉”而大开“杀戒”,“杀”人不眨眼。为了争夺奖学金,亲密的朋友离开了,珍贵的师生情谊没有了,扎扎实实做学问求真知的气魄没有了,“朋友”退出了校园,到处充满的都是竞争的对手,大学友谊的沦丧无疑更加催化了大学石头森林的冷漠无情。每个人都功于心计,都把虚伪狡诈视为生存的法宝和交际的法则。他们都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奉为自己的人生格言。 钱成了驱动学习的原动力。谁不喜欢钱呢?但同学们的自主学习都避不开钱的铜臭味,未免不是教育的扭曲和人性的腐化。“书中自有黄金屋”倒是说的一点没假。这是多么可悲的事实。 重赏之下,必有“愚”夫。为了钱,有些活动自己并不喜欢,但是为了加学分,得到奖学金,不惜委屈自己,不惜自己残害自己的自由,甚至在必要的时候掏“巨资”报名。根本不论活动中个人表现的优劣,只要参加了,就能加一两个学分。当然,表现佳的要多加了。 奖学金直接和学分挂上钩,而学分和你的平时表现紧密相连。所谓的平时表现也就是你参与学校活动的情况。除了少数人对那些活动感兴趣外,其他人是无人问津的。那部分的人他们参与的目的很复杂。可能多多少少有一些人他们是想锻炼自己的能力,而大多数是因为自己的学习成绩还过的去,只要平时多参加活动就有机会得奖学金,得了奖学金不光自己活的滋润,以后在就业简历某一栏上填上自己的辉煌历史,对于那些一味地注重学历而不注重学力的招聘单位来说是最好的诱饵,也是他们吃亏上当感觉“货真价不实”的渊源。这些同学往往会沉迷其中,偶尔会取得一些成绩或者得到老师的表扬,就更加地痴迷了。实际上参加活动不是他们的自觉,而是受到了诱惑,这种诱惑又像海水一样很难褪色,最后又被事情的假象所媚惑。如果金钱缺席,他们才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这在无意识里潜入了功利的色彩。 奖学金的形式是很多的,其他形式的金钱奖励也很多。有学习优异奖,社会活动贡献奖,精神文明奖,综合评估奖,其他学校支出有助学金,有的高达5000多元,少则大几百元。要想获的这些钱,一般都是大学生干部和成绩优异的人。从文科来看,大家都是“背多分”,考试的时候老师在书上划一些重点知识,向你明确透露考试范围,然后你就去背。这造成了很多想学到真才实学的人兴趣大打折扣。大学普遍这样的风气,很多人对这种教学形式产生了质疑,为自己怎么度过大学3到4年的时间开始考虑,作出规划。而学习又无须花费多大的精力考试就能过关,这对文科生来说比较容易,对理科生来说要难一些。他们的部分人就是因为没有规划好自己,或者懈怠,走上了荒废学业的歧途。 高额奖学金的诱惑使的某些人为了得到而抄袭别人的劳动成果,包括北京大学这样的大学教授都在内,学生的抄袭就更加不足为奇。在某高校学报上竟然出现了专门标榜自己坚决反对学术腐败的人而自己发表的是三年前就是这本刊物某作者的文章,一字不漏地抄袭。在这种抄袭成风的背景下,学生毕业论文和高校教授为了评职称而写的论文不知道可以拧出多少水来。 也可以这样地说,高校文科生在老师哪儿学来的也就仅仅是抄的功夫。许多老师就是把板书完完整整地写在黑板上,学生一字不漏地再抄下来。考试的时候又一字不漏地抄在卷子上,如此一个来回,把所学的东西又原原本本地给了老师。所以也有这么来归纳中国教育现壮:小学生靠背,中学生靠套,大学生靠抄。 所以从这个层面上说奖学金的设置客观上加剧了学生自主思考能力的抹杀,更谈不上想象力和创造力,增长了学生更多的奴性。这样的教育培养了众多人云亦云的人。毫不留情地说:一个人丧失了自主思考能力就成了别人的奴隶。人毕竟是因为会思考才从莽荒和兽群中脱离。 学校以奖学金为诱饵举办的社团活动也是无耻的,不是从学生的利益出发,而是从学校的利益出发。 如果某一天,领导到校来检查工作,看到学校的社团文化活动搞得丰富多彩,就会评价这个学校的素质教育是多么多么的好,好到我们无法想象得到。 其实,从头到尾都是应试教育,奴隶教育。学校把我们当容器,向里面灌输像垃圾一样的我们以后根本用不到的知识,这些知识就像某些领导的讲话那样,全是弯弯绕,全是一通废话。 就是这些无用的东西使我们丧失了学习知识的乐趣。 试问:有多少学生对学习有兴趣? 早在20年前流行于各个公共教室的“课桌文学”这样写到:学不在深/作弊则灵/分不在高/及格就行/斯是教室/唯有闲情/小说读得勤/无书声之乱耳/无复习之苦心/寻思看电影/打牌下象棋/心里曰:混张文凭/盼星星盼月亮/只盼下课铃响/只盼老师出课堂;考上大学/跨进天堂/拿张文凭/去领皇粮;大学生活三转:早上围着车轮转/中午围着盘子转/晚上围着裙子转等。 特别是大学生,如果不是奖学金的诱惑,如果不是为了拿到那个本本,如果不是为了就业,有多少人愿意去学那些根本没有可操作性的东西。 如果我们也是为了拿个结婚证本本而结婚,那这个世界也太疯狂了。 师范教育的学生,成天还在学高中就已经烂熟于心的东西,这些纯理论早就熟悉了。作为师范生,更多地培养教学技能恐怕才是当务之急吧。学什么思想道德修养,学什么法律基础,学什么社交礼仪,表面上这些课是多么的冠冕堂皇,似乎是绝对有必要要开设的,光从这些名字看来,都是有很大的吸引力。可是,当你拿到课本的时候,所有的兴趣和希冀全都在第一时间灰飞烟灭。你知道,那书上讲的是些什么吗?全是那些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翻来覆去的绕口令的现代八股文。那上面没有人性的影子,没有实际生活意义,看了之后你感觉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好比是和尚的经书,既晦涩难懂,又索然无味。这可能就是“优秀教材”的共同特点。 没必要把每一个学生看作是花朵和栋梁。这个比喻本身就存在着很大的问题。没必要把每一个学生看作是潜在的祖国的建设者。事实上是我们大学生毕业后不是成了建设者,而是成了就业的负担。这些学生除了是学历的载体外,除了利欲熏心外,实在找不出值得大家恭维的地方。 就这样,我们一路在奖学金的诱惑下,跌跌撞撞地走来,不知道收获了什么,也不知道付出了什么。满脸的困惑,满心的苦楚。 2 大学生干部竟相扮演丑剧 那次微软亚洲片区招聘员工,浙江大学的学生会主席在应聘时露骨地拍考官的马p被当场撵走。 这不足为怪,大学就是社会的一个缩影。学生干部惯于拍马p成了他们的生存之道,甚至比官场还要入木三分。 狠不得手就长在别人屁股上。 有能力,有思想,有才华的干部几乎是凤毛麟角。 意味深长的是大学生干部的称呼,什么组织部部长,宣传部部长,主席什么的,简直是骇人听闻,耸人视听。这些人只要离开学校的大门,有谁认可你是什么?你的那些官职是谁给你的?公信度有多少?有几个人买你的帐? 而有些干部就把这样的职位特当回事儿。在其他人面前显现出高人一等的样子,鹤立鸡群,颐指气使,用眼神对我们说话,用盗版的官腔对我们训话。就差我们没有对他山呼10000岁,三叩九拜前呼后拥了,他也就差点儿没对我们说“众爱卿平身,朕怎么怎么的”了。 在高校,10个学生就有9个是干部,大学都快成为干部大学了 。谁还稀罕? 我们早就宣扬人人平等,可是现实平等的缺席,给我们留下的是狂欢过后纸屑一样的凄凉和虚无的东西。 学生干部凭什么就在我们面前装大呢?是黑社会吗? 黑社会也得讲规矩。 虽然我们往往憎恨官,但是我们又无不对权力遗传性似地崇拜。但是学生干部也犯不着在我们“平头百姓”面前摆架子。真正懂得为官之道的人往往在众多“平头百姓”前表现自己的平民情趣,以此骗得民心。 当学生干部加的分数自然很高,但由于他们大多数都是阿谀奉承无德无能之辈,难免为我们上演哭笑皆非的丑剧。 据他们自己说,他们是在学校领导的正确指导下,在系院分级领导的悉心关怀下,在他们绞尽脑汁想了9999夜终于出炉的艰辛努力下,最终为我们组织了以下精彩的活动,要求全校同学踊跃报名参加,高“分”重赏,机会不容错过。系里的领导还专门为这件事不顾“舟车之旅”的疲劳,深入学生中动员大家有能力就要显山露水,不要不好意思拿不出手。这一鼓,有水平没水平的都上了;这一鼓,一场学生干部与普通学生扮演的“群狼共舞”的丑剧粉墨登场了。 他们开展征文比赛,写那些按领导旨意安排的歌功颂德的文章——就歌颂本学校,坐收名誉,坐地起价,根本就没有什么功劳而言,光明磊落地扣师范生的基本奖学金,其他那些大口子就不用和盘托出了。我们接受应试教育是因为没有办法外,那为什么还要去参加那些在功利色彩阴影下举办的活动呢?干部知道没有人会主动来拍马屁,山不转水转嘛,为啥我不要求他们来这样做呢。这样的文章你会写吗?这些干部连武则天的无字碑也不知道,倒是把清政府编纂《四库全书》那套方法用上了。他们是理工科出身或者是游戏学院出身的吧。 对于女生干部举办的“女生学得好是为了嫁得好,还是学得好不如嫁得好”的辩论赛,表达了女生干部领导层对女同胞的关怀和重视。那样的比赛也要我们男同学陪衬,就差点没把男生笑得往急救中心抬,也幸亏学校后勤工作做得好——把我们每个人都入了保险。辩论过程中当然是男生难受得直呼“要命”,女生一个个都比八国联军进圆明园打劫时操的语言还要富于暴力性。我对这样的比赛深感恐惧,别人比赛只收我们的钱,而他们是要我们的命啊!辩论结束时系里或者院里的书记主任什么的还要来大大的点评一番,除了表扬女生们“曲线就业”具有高瞻远瞩的超前意识和创新意识难能可贵外,还表扬学生们热爱学校的活动,生活热情,态度乐观等等,对于那些辩的好到捋袖子卷裤腿准备大干一架的辩手还要颁发荣誉证书,腰上系“红腰带”,推举参加全院的辩论赛。那时候辩论赛,如果要去观战,现场上下绝对是进入一级戒备状态,务必做好安全措施。 还有那些“变废为宝”的活动,就是把废旧物品通过自己的改造让它变成有用的东西,而我惨不忍睹地看到这些废品经过他们的手后被他们惨不忍睹地再“废”了一次,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让这些被废了两次的物品回心转意的话,只能等到来生来世的缘分了。 学校还有一个让学生编辑的报纸,预计发行量位居银河系榜底。当从文艺副刊版看,这些文章超级搞笑——居然从一颗小草就能看出坚忍不拔的奋斗精神来。我说,小草根本就没有像我们这样活得这么累,活的这么勾心斗角。还有那个新闻版,你按这样的顺序:x月x日,某某在xx楼举办了xx比赛(会议),某某出席了比赛(会议),作了什么样的讲话。最后比赛(会议)在热烈(雷鸣般)的掌声中圆满结束。把该版的新闻从头到尾看一遍,就知道是一个人生的多胞胎,是一种模式,但是问题滑稽的是这么多相同的东西不是一个人生的,而是众多的新老学校记者干的,比阿谀奉承还让人恶心。他们的思想意识被那些肥胖的师兄师姐们无情地极其悲壮地“阉割”了,不留一丝血迹,甚至没有留下我们历史考古专业任何的机会。思想层面上的考古是考古的挑战。一句话,千篇一律地按照一个公式去写,如果有谁没有按照这个格式去写,你就没有机会发表,你也就没有评优的机会。更可笑的是还牵涉到学习成绩问题。假设挂科了,一切评优,一票否决。 这样的方式真让人难受,比站在漏屋看雨季风景的人的心里更加说不出的痛楚。 不难看出,这样的活动早已丧失了活动最初快乐无穷的意义。活动成为了我们的负担。 如果我们是真的需要活动来娱乐一下,需要活动来联系彼此的感情,需要活动交流思想,我们没有必要去加入那些经过学校审批注册的协会或者社团,不要侥幸获得他们帮助,不要幼稚地认为在活动中会同他们一样提高自己的能力。相反,你会被他们脏污的思想而变坏。如果你真有什么特长或者爱好,想在这方面继续发展,或者交到自己喜欢的朋友,你为什么不去参加那些学生自由组织的活动呢? 不光在上学期间不放过在学生面前表演丑剧的机会,即使期末了都还显出意犹未尽恋恋不舍的样子。真是恬不知耻到了无敌的造诣。 暑假,干部举办的“暑期大学生村官下乡志愿者活动”,报名人山人海,大学生村官成为高校明星,也成为当地电视台久无下锅的料。他们干的是什么?无非是帮村长接一下电话,做一些记录。据说,这样能够锻炼能力,提高素质。是提高身体素质吧?不过,这样的活动干部每年都恬不知耻地办,一是这样的活动举办不累,接受方也认为对自己没什么大碍,反正一天无所事事,来个新人,还能刺激一下麻木的感觉。但是接待过几回后,他们就对这些学生干部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了,有些让人受不了,有的过于殷勤,帮村长喂猪,帮村长带孩子,做起了保姆,这样一来村长的老婆就不高兴了;有的是过于木讷,是那种书呆子型,不知道变通,村长不给他一五一十地说,他就没办法下手了。不苟言笑或言笑过多,抽烟,喝酒,频繁进出于声色场所,倒是看起来就是天生一副天将大任于斯人的作派。女干部虽不会周芷若的九阴百骨爪,男干部不会张无忌的乾坤大挪移,但是几个人呆在了一起就有争夺屠龙刀的气氛。 实习期过后,不论学生表现的怎么样,只要学校对实习单位感情上还过的去,就象征性地给学校颁发一面锦旗什么的,学校也会对单位给一点报酬。 新学期开始后,校园的几十块展板就开始服役了,全部严阵以待,经过一个假期的酝酿,一场声势浩大蓄谋已久倾国倾城的广告宣传之战吹响进军的号角,做作矫情地宣传这次暑期大学生三下乡活动获的了巨大的成功,看那口气比老红军到达25000里长征终点站时还要辉煌得多,还要有意义的多,绝对相信以后的历史书就会把他们这次活动和长征放在一起相提并论,甚至有取而代之之势,许多知名教授也会把这一事件作为学校历史上的一次重大事件而举办年会,定期进行学术探讨,出版专刊,成立研究会,发行纪念勋章,再七大洲四大洋巡回演讲展览。 这样泛滥的宣传还要里外轰炸。在学校展览后,还要在本系里结合自己的实际夸张地进行骇人听闻,耸人视听地宣传。大有把这种宣传当作学校生存和系科发展的终南捷径和让学生当饭吃的预兆。 逃不出这个套套,每个系或者分院举行“xx年度暑期大学生三下乡学习经验交流会”。 不必选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太阳大了反而会减少活动的光辉。 择日不如撞日。 只要遇到辅导员一时心血来潮情不自已的时候,不管学生有没有课,全都要来参加,团支书和学习委员协助班长清查人数,没有来的扣综合评估分。老天!要想挣到一个学分都是十分的不容易,哪还经受的了扣分。 最惨的是那些有事的同学,学校规定班长没有准假的权利,也没有告诉应该到哪里去请假,到辅导员那里去,还要看你在他心中的信任度如何。 我们大学生有权利拒绝参加这样的会议吗? 辅导员有权利强迫我们参加这样的会议吗? 为什么我们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利? 辅导员变成了大学的魔鬼,变成了大学生自由精神的吸血鬼。 在大教室里,几百号人挤在一起,连呼吸都有些无能为力。就这样,我们苟延残喘地听干部和领导方兴未艾的讲话。坐在前排的同学深受其苦,领导嗓门大,说话激情万丈,口水汹涌,把实践活动说的像田园诗一样美好,喷得前排同学满脸的唾液,像个刚出水的苹果。 干部的讲话倒是要吸引学生一些。领导的讲话相对而言没有多少人愿意听,毕竟领导是从很高很高很高很高高高的理论高度来讲的,即使1米89的个儿也够不着。当然我们也不失体验一回什么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很,迷,茫。但是这种迷茫不同于上《史学概论》课时所遇到的迷茫,当时教授问我们学得怎么样了。其实大家都明白,这门课邪乎。而我傻傻地说我越学越迷茫了。大家狂笑。老师在心里笑。 他说这是好事,说明你已经进入一个相对较高的境界了。 我更加地不理解。好久无语。 他说,迷茫也就是迷惑的意思。惑,下面是心,上面是或,或就是或者这样或者那样的意思。这就是你已经不局限于书上所说的,而是开始了自己的思考。你当然会遇到很多你不能理解的难题。没有了以前我给你们的参考答案或者标准答案。你对自己的能力也要重新认识和评估了。这本身就是件非常有意义的事儿。 我还是不懂他的意思。傻的像猪。我现在回来再想:要是那时我把问题弄明白了也许就不是真正的迷茫了。 3 教授踏上大学这条贼船 教授离不开大学,就像大学离开学生就不成为学校一样。 教授在当代也引起了很大的争议。 最近,南非作家库尔`贝切写的那本书——《耻》,虽然描写的是教授的个人生活,它反映的是一种“篡越”,一种后殖民文化背景下的文化冲突。他写的是——我们姑且从内容上引证说明我要说的-——戴维教授的风流史,先是与妓女,这多少把这个四十来岁的老头的性欲唤醒了。他说,他的努力也唤起了对方热烈的回应。周末对他来说是一块激情和肉欲的绿洲。 后来,他又和他的学生。从年龄角度上看足以做他的女儿。所以他有时就把握不好这种感觉,他是爱她,还是疼爱她?最终,他的事情被学校发现,他也自动走了人,来到了乡下他女儿那里。 在乡下的日子里,他和当地的农民没有什么差别,甚至还不如。那标榜白人高贵的语言——英语,在乡下也突然之间失去了价值,它的力量根本不能与当地的土著语言相比较。 他出于对他女儿保护的需要而不得不找一个提供保护的人,那就是给他女儿的帮佣。 而现在的佣人和以前的佣人在意义上有很大的不同了——不能随意指使,而是有必要主动去关心他们,去巴结他们。迫于自己的生存处境有求于他们。 从性的角度上看,他不赞成女儿的同性恋。他和女儿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分歧。体现在女儿嫁给他的佣人的态度上,以及女儿被一群黑人轮奸——其中包括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他都无法理解女儿为什么不准报警甚至决定把孩子生下来。 在我们看来,有社会惩罚教授性生活的意思。其实,社会并没有惩罚,教授和普通人一样都拥有自己的选择和自由。教授也是普通人。这样说很好笑。 总的来说,我分析的不是这个,而是说教授不应该被社会受到那么大的重视,他的一言一行没有必要把像国家高层决策一样的东西等同起来。教授退出了我们的视野,他们将抵达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我们无法知道。他们甚至连自己要做些什么都可能并不比我们清楚。教授不是社会的宠儿,可能以前也不是,将来也不是。教授和中学教师在担当的社会职能上应该是没有多大区别的,都是“传道授业解惑”,但是,教授却越来越远地偏离了这个航向。在与学生相处的性质上来讲:教授相当于高利倒卖文化知识的海盗,中学教师相当于中小学生的第二父母。正如一位心存良知和清醒的教授所言:现实远比历史丰富复杂陌生难辩,但真正难辩的是被各种利欲所驱动的人心人性。教授与学生的关系变成了利益关系,是一种金钱关系,已经具备了商人的交易行为。带领求知若渴的学生进入知识殿堂的领路人责任落到了广大的中小学教师身上。更令我们失望的是大多数教授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在当中滥竽充数的很多,代理着帮国家发放文凭的事务。他们除了完成规定的任务外,就是忙于自己功名利禄的处心积虑孜孜不倦了。 事实上,教师和教授都是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然而教授踏上了大学这条贼船,被逼“良”从“盗”,由教授摇身变为“海盗”后,其光辉形象立刻暗下去了。 学校在商业背景下实行的产业化运作,也可以说学校在商业背景下从事文化走私,教授从事着海盗的职业,运用的是商业运营的模式和海盗逻辑,所以我们无法在大学的大门上看到“某某大学营业许可证”的字样,甚至拥有强势话语权,包括国家教育部领导发言人都荒唐地认为北京大学毕业生卖猪肉是正常的,他都不去考虑一下自己把教育办成什么了。 这和传统的教育赋予的神圣义务和道德关怀是多么的大相径庭。教师的定位也被历史性地推翻。以前我们赞美教师是蜡烛,是春蚕,是园丁,是奶牛等等。而现在随着学校高额的收费,说学校是光明正大地抢钱,牟取暴利,而人民教师不择手段拉学生成了人民贩子,但这些教师收了钱还管事,而教授是莫不关心。 在这里,没有必要进行批判教师和教授是否具有奉献精神。我们也没有权利对教师说要怎样怎样,除了我们应得到的等值的那一部分。想想我们为社会奉献了什么,既然我们都没有做到,也就没有权利要求别人那样去做了。即使你对社会做出了贡献,也没有权利要求别人也那么去做。 贡献是自觉自发的。 批判的应该是教师(教授)应该履行的那分职责。没有办好。也就是说我们交的钱,没有等值的回报。这显然是不平等的交易。在这里的批判也是对学校的批判。这一切都是学校惹的祸。学校为了自身的生存与发展不惜牺牲学生的利益。本来学校就应该以学生为本,而现在倒过来成了以学校为本了。 这种本末倒置的做法在今天大行其道,无遮无拦。旁若无人。 从大学的排课来说,课的数量相当少是最令人气愤的。有人说,大学主要是自主地学,这话说的好,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