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剑武林》 楔子 那是一个连神仙也羡慕的世外桃园:山清水秀、鸟语花香,那里山色空朦、重峦叠嶂;那里水光涟艳、烟波浩淼;那里繁花似锦、绿草如茵;那里古树参天、万木争荣;那里玉宇琼楼美妙绝伦、粉妆玉砌巧夺天工;那里“夜静春山空,鸟鸣春涧中”;那里“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那里住着一个幸福的群体:庄主一家三口以及三十余位家丁、婢仆。他们与世无争,过着快乐幸福的日子。。。。。。 第一章 灭门血案 一个宁静安谧的夜晚! “菊儿,爹教你的诗经会背了吗?”说话的是一个年方三十的俊毅青年,高大魁伟、英气爽发,眉宇间散发一股浩然正气。他正对着一个有着大大眼睛、楚翘琼鼻、飘逸秀发的小女孩。一个肌肤微丰、合中身材、鼻腻鹅脂的女子温柔沉默的站在韩正林身旁。她便是韩正林的妻子,韩菊儿的娘亲。 “会桃李之芳园,序天伦之乐事。”好一幅天伦之绘!! “爹爹,菊儿已经会了。‘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躇。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话音刚落,一个仆人模样的五旬老者,头上点缀着缕缕银丝,一袭青衣长袍已有几出撕裂状,身上还带着少许血迹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老。。。老爷,那。。。那秦楚天来了!他。。。他带着一帮人闯到庄里来了!呼。。呼。。老爷、夫人快带小姐从侧堂走吧!!” “哈哈。。。想走!”倏地一道白光闪过,一个面貌狰狞、身高八尺、手握重锤的大汉出现在韩正林面前。此人正是江湖上声名狼藉、人人畏惧的“杀人魔”秦楚天。韩正林由于经炼江湖,并未惊慌;只是韩夫人唐雨欣由于害怕后退数步!小千金也不敢吱声!! “韩兄,别来无恙吧!秦某次番是奉‘武林阁’阁主之命,请韩兄掌任‘黑风堂’堂主之职。”秦楚天瞥了一眼那个身带血迹的老仆,继续道“方才秦某求见韩兄,不料贵庄兄弟不予通报反而恶语相讥;秦某就替韩兄教了些他们待客之理!” “你这个恶魔,我跟你。。。”老仆怒道。 “老蔡不得无礼!”韩正林正道。 “对这种禽兽还讲什么礼啊,待我逐他出。。。” “连我的话都不放在眼了吗?恩!呵呵,家仆无礼,还请秦兄见谅!” “好说,竟然韩兄开口了,秦某自然不会计较了!!”秦楚天谄笑地对韩正林道,“不过方才秦某说的事,你看。。。” “秦兄应该知道在下厌倦江湖纷争,才会与拙荆隐居于此。一家三口别无所求,只要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就足矣!”韩正林看了眼身旁的唐雨欣和对面的菊儿,继续道 ,“至于名利权势,在下实在不敢奢望;辜负了阁主的一片心意,还望秦兄秉明阁主!” “这么说,你是不准备接受阁主的授职咯!”秦楚天一改笑脸,语带威胁道。 “实在对不起!在下真的无心留恋江湖!!”韩正林道。 “姓韩的!我可是向阁主保证能让你赴任的,这样叫我今后怎么在阁主面前抬头!今天就算你不答应也得答应,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秦楚天怒道。 “秦楚天,我已经很客气,别再咄咄逼人!既然谈的不愉快,我也不留你了。老蔡,送客!”韩正林也火了。 “好!好!非常好!”只见他忽然脚下生风,举起手中的战锤向韩正林砸来!他的那些小厮几乎同时向各个离自己最近的“敌人”杀去。韩正林见秦楚天挥锤而来,一把推开身旁的唐雨欣;右手向墙上的挂剑空手一抓,笃见那剑出鞘飞至他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锤刺去;两兵器一交接,就听“铮”的一声轻响,韩秦两人各退数步。此时,秦楚天面红耳赤,怒发冲冠他久战江湖却从未遇到这般劲敌。韩正林呢?脸色略显惨白,那是真气受创的征兆。突然,秦楚天双手紧握战锤,运足真气,使出生平绝技——混天一击。顷刻之间,周围的空气、水气似乎都凝聚在一起;伴随着“啵啵”声射向韩正林。而韩正林,左脚后移,踮起脚尖;右手忽然一翻,运劲向秦楚天刺出了异常霸道的一剑——冰雪追云。两股真气相触却未发出丝毫声音,似乎周围一切都被凝固了!!两人对峙片刻之后,秦楚天渐占上风;这时,秦楚天大喝一声“混天一击”。韩正林应声倒退几步,他只觉前胸一凉,接着身体里散发出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这一击已然震伤了他的七筋八脉,若非,唐雨欣及时扶住他,可能连站都不稳! 此刻,屋外的打斗声也渐渐的消去,大多奴仆惨遭毒手;他们哪里是这群穷凶极恶的彪形大汉对手啊!就在秦楚天走向韩正林夫妇时,唐雨欣向老蔡使了个眼色。老蔡会意后,慢慢地移到韩菊儿身边,一把抱起她朝侧堂挪去。显然现在秦楚天并未注意到韩菊儿,只是面露淫亵之态对着唐雨欣迈去!“堂主,有个老头带着个小女孩往侧堂跑去了;小女孩好象是那家伙(话间手指韩正林)的女儿。”说话的是一个年约四十脸带刀疤的大汉。 “知道还楞着干嘛!快给老子追,千万不能留下活口,出了岔子废了你!”秦楚天厉声道。 “领命!”那大汉拱手道,转身手一挥带着几个小厮朝侧堂方向追去!! 这边,秦楚天淫笑对唐雨欣道:“韩夫人这般天资国色,杀了也忒可惜;不如跟了老子,保你富贵荣华、锦衣玉食。”说着便伸手去抚唐雨欣的俏脸。此刻,韩正林是护妻之心有余而力之不足矣。“滚开!”唐雨欣拍开秦楚天的禽手!!“骚娘们,甭给脸不要脸;老子要你那是你的造化,别不识抬举!”秦楚天嚣道。他向前一步,用力推开被唐雨欣扶着的韩正林。“砰”的一声,韩正林跌落在榻旁;“相公!”唐雨欣欲上前去扶,却被秦楚天一把抓住纤纤细腕拉到怀中“哧”地撕开她的绫缎外裳。 “你要干什么啊,淫贼!啊~”唐雨欣满脸羞红骂道。“你。。。嗑嗑。。。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无耻之徒!”韩正林话落“噗~~”一声一滩血由他口中喷出!“相公!”唐雨欣愤怒之极用劲咬了一口‘秦兽’的手臂。“哎呀哦”秦楚天吃痛往唐雨欣胸口猛地一掌,“扑通”唐雨欣飞跌到韩正林身旁。“相公,我。。。我要 要。。。”唐雨欣心中一凉,一股鲜血从嘴角溢出;她瞪大眼睛看了韩正林最后一眼就咽气了!“雨欣!雨欣,你不能死啊你不是说要永永远远与我和菊儿在一起的吗?难到你要食言嘛?!雨欣,我不许你死,相公不许你死啊!雨~欣~”韩正林涕泪满面,“恶魔,我要杀了你!”未等韩正林提剑,已被秦楚天神鬼未觉的一掌毙命瘫倒于地!!韩正林死时,眼珠几欲爆出,似乎做鬼也不放过秦楚天! 那边,老蔡抱着韩菊儿,刚出侧堂;听见身后有追杀声,便不顾一切的往后山丛林中跑!后山的路甚是崎岖,途中几次摔到,但老蔡还是强忍疼痛继续跑!“站住!给我站住!”听到喊声,老蔡更是卖力跑;天无绝人之路,前方是一片矮灌木丛再加上夜色黑暗应该能藏匿。左转右侧,老蔡抱着菊儿躲进一簇矮树从中。 “人呢?怎么凭空消失了!”那个脸带到疤的大汉叫嚣道, “你们几个从那边搜,你,你跟我这边找;还有你们两个在这些树从中搜搜,无论如何也要把人找到!!”其他几个人都走了,只留下年纪较轻的两个。 “我说哥们这么黑怎么找啊,搞不好有许多毒蛇躲在草丛中呢!我看我们随便戳戳算了!”“恩!有道理!”于是俩人就朝树丛东戳西戳了一下就散了!他们不知道方才乱戳中正好戳到了老蔡,虽然不是很重,但血流不止;他愣是没吱声。等他们走远,老蔡才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接着抱起韩菊儿走出矮灌木丛!看到远处一片火光,老蔡不禁老泪纵横,他知道碧云庄没了,那个夕日的天堂没了,一切的一切都没了。看了看怀中的小千金,他的心彻底地碎了;他把头埋到了小千金的胸前。而韩菊儿,似乎被这一突然事情懵了,此时却没哭;只是看了看平常总是笑嘻嘻的老伯伯,看了看远处的庄子! 许久,老蔡见火光渐渐熄灭;就抱着韩菊儿返回庄园。看着被火舌吞噬的庄子,老蔡竭力喊了声:“老爷!夫人!”忽然想到什么,他放下怀中的小千金,跑进火墙中;来到夕日韩正林的寝室,向床边的花瓶蹦去!“咣~”花瓶碎了里边掉出一本书,老蔡拾起书就往外冲;快到门口时被一根烧红的梁砸到背部,但他还是拼了命的冲了出来!!来到韩菊儿面前,已经快不行了;但他顾不上休息抱起她骑了一匹快马驰出山谷!! 第二章 吴氏接孤 东方既白,老蔡带着韩菊儿已出了谷,眼前出现了一座小山村。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方宅十余亩,草屋九十间。在朦胧的晨雾中,村庄显得分外安静、祥和。来到一个院子前,老蔡侧身下马;此时他的脸色惨白,发丝紊乱,半身青袍已被染成红色。“叩叩叩”老蔡敲了敲院门,没见人开门,又加劲敲了敲门。 “来了,来了!”片刻之后“吱——”门开了,一个头探了出来,是一个年约三十三四的中年妇人。她看了看眼前的一老一幼,先是一愣,后有些惊恐的问道:“请问,你找谁啊?” “嗯!可以到院内谈吗?老蔡强颜道。 “进来吧!”妇人迟疑道。待老蔡领着韩菊儿进了院子。院内有三间草屋:一间住房,一间厨房,一间柴房。院内的东南角堆放着许多柴火,旁边是一架凉衣竿;西角有口水井,井边放着一个系有麻绳的木桶。 “老吴,老吴。”那妇人走向住房喊道,遂见她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少许,屋内走出五个人,那就是他们一家:夫妻俩和仨孩子(两个女孩及一个男孩)。稍大的女孩是吴萍,约莫十三岁上下,浓眉大眼的,一身麻布衣裳缝有几处补丁;小点的女孩和那个男孩差不多大,一个叫雁儿、一个叫虎儿,年纪在五六岁光景;他俩上身只带着个肚兜,怪可爱的! 妇人在男子耳边嘀咕了一阵,忙向老蔡走来!“我丈夫,有什么事情跟他谈吧,这家他做主!”那男子朝老蔡笑了笑道:“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 这位兄弟可以替我抚养这个孩子吗?”老蔡启了泛紫的嘴唇道。说着,从怀中取出几张银票塞到男子手中,继续道:“这些钱足够你们过上一辈子无忧无虑的生活了。”接过银票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整整一千两,一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啊!就算他们夫妻俩不吃不喝一辈子甚至是几辈子都不可能挣到的!!妇人的神情显得异常激动,而又带些疑惑惊恐;男子则稍稍稳重些,但心还是碰碰乱跳。他看了看手中的银票,又看了看老蔡,说道:“你这。。。这是做什么啊?” “庄兄,不必害怕;这银两都是清清白白的,绝对不是脏银之类的,请庄兄放心收下。老夫所求之事,望庄兄成全!”老蔡道。 “兄台所托之事,我自当全力办好!这位小姑娘,我会好好待她的!可这么大手笔的银票,我着实不能收!”吴庄汉说着把手中的银票塞回老蔡手里。 老蔡翻手一挡道:“庄兄,请你务必收下这些银票!老夫还要托庄兄给小姐(看了眼韩菊儿)请位夫子,教小姐读书识字;所以这些钱是用得着的。”他又从怀中掏出一本书,交予庄汉继续道,“庄兄,收好此书,千万不能遗失;在小姐满十三岁后,把它交给小姐。老夫所托之事,望庄兄谨记于心。” “一定!既然你相信我一个庄稼汉,我一定会把小姐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抚养成人。兄台放一百个心,就算豁出性命,也定保小姐不受丝毫伤害!” “那老夫就先谢过两位好心人了!”老蔡蹲下身去摸了摸韩菊儿的头道:“小姐,老仆要走了!你要乖乖的听叔叔、阿姨的话,他们就是小姐今后的亲人。记住以后,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要开心地去面对,知道吗?”(韩菊儿用力地点了点头)说着说着,不禁又泪流满面!突然,老蔡转过身,朝院门的方向跑去;“哐当”一声,他已出了院子;迅速跨上马,奔驰而去,头也不回,只留下一句话在空中回荡----“请好好照顾小姐”。 韩菊儿痴痴的看着院门,泪水决堤而下;从昨夜起,这是她第一次落泪,也是今后十五年内的唯一一次落泪。她要听蔡伯伯的话开开心心的去生活,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要开开心心的去面对;这是她要答应他的,不是吗?吴庄汉的妻子柳氏,蹲下身去拥着只流泪无哭声的韩菊儿;她的内心泛起阵阵苦涩。 老蔡离开村庄后,马不停蹄地向碧云谷奔去;他觉得身体快不听使唤了,然而意志一直支撑着他向前。他知道自己是个将死之人,只是希望与老爷、夫人共赴黄泉,好生生世世跟着韩正林,服侍韩正林。驭~~终于到了碧云谷,此时他已奄奄一息;目含泪光的看着被烧成废墟的庄阁,老蔡嘴角扬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噗通”一声,他坠下马身,神游天镜了!! 柳氏抱起韩菊儿,走道住房内,身后紧跟在吴庄汉。她俯身坐到了炕上,唤了大女儿萍儿去厨房看炉灶、俩小的去帮忙打些水来。吴庄汉放好银票和书后,端坐在妻子旁边,上下打量着韩菊儿。 “你叫什么名字啊?”柳氏向怀中的韩菊儿问道。 “韩菊儿”她答道。 “那你是哪个‘菊’啊?”吴庄汉插道。 “野菊花的‘菊’。娘说我是在漫山遍野都开满野菊花时出生的,所以爹就给我取名‘菊儿’。” “你今年几岁?”看着怀中的这个乖巧可爱、聪明伶俐的小女孩,柳氏甚是喜爱。 “三岁。” “你爹和你娘呢?”柳氏继续道。 “爹和娘都被坏人杀死了,庄园也被坏人烧毁了!”韩菊儿低语。 “吖!噢!小菊儿不要难过,叔叔、阿姨会好好照顾你的,还有哥哥姐姐也会陪着小菊儿的。从今往后,阿姨保证小菊儿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柳氏咬了咬嘴唇泠然道,“如果,小菊儿不嫌弃,阿姨愿意坐小菊儿今后的娘。” 一瞬寂静!! “娘,娘。”韩菊儿含笑带泪的对柳氏道。 “哎!哎!娘的好女儿,娘的亲亲宝贝。”柳氏的梨花泪脸在韩菊儿的小脸蛋上噌了噌。在一旁的吴庄汉被这一幕深深地感动,他悄然别过脸去拭眼角的泪花。 “娘,水打来了。”说话的是那个生得胖胖的虎虎的男孩,他正与柳氏的小女儿抬着一盆水,晃晃荡荡地走进屋。 “放这吧!”柳氏指了指面前的破木桌,“你们俩去看看姐姐饭烧好了没?”听了柳氏的话,他们离开屋子蹦厨房去了。 “来!小菊儿,娘给你洗洗脸,瞧你这张小俏脸蛋都脏成大花脸了。” “嗯!”韩菊儿使劲地点了下头,脸上笑的很是灿烂。 片刻之后,韩菊儿白净如玉的脸呈现在吴氏夫妇眼前;真是个美人坯子:翠眉琼鼻、皓目贝齿,我见犹怜。 那个虎虎的小男孩,蹦进屋内,大声道:“早饭做好了,姐姐叫我唤大家过去吃饭。” “知道了!”吴庄汉道,“我们马上就去,你去柴房多搬条凳子了来!” 些许,吴庄汉与柳氏带着韩菊儿来到厨房;只见厨房内摆着张黝黑的饭桌,桌上设着几个菜:有芹菜、豆腐、包心菜,还有一盘鸡蛋和一砶正冒着热气的白米粥。桌子四周有几条板凳,墙角有一个放碗碟的旧橱子,除此别无他物,可见生活之清贫。。。。。。 梅子黄金杏子肥,麦花雪白菜花稀。 日长篱落天人过,唯有蜻蜓挟蝶飞。 昼出耕田夜绩麻,村庄儿女各当家。 童孙未解俱耕织,也傍桑阴学种瓜。 这就是韩菊儿生活的村庄。村民们善良淳朴、勤劳爱业,过着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幸福生活。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转眼十年光阴就此作别。现在的韩菊儿已不是当年那个懵懂的小女孩,而是落落大方、亭亭玉立的青春美少女。这十年,韩菊儿度过了三千六百个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她似乎忘了昔日的不幸与灾难。 这天晚上,柳氏把韩菊儿叫到自己的屋里;她让她紧坐在她的身旁。十年的光阴啊,真的是时间不饶人;现今的柳氏已不是那个头发乌黑、皮肤光滑的中年妇人,头上添了些银丝,眼角、腮边也多了几道皱纹。她摸了摸韩菊儿的俏脸疼道:“菊儿,娘有件东西要交给你。”说着从被褥下取出一本书交予韩菊儿手中,接道;“这是,你家人留给你的。娘不识字,不知道里面写些啥?只记得他说在你满十三岁后就把它交给你,如今你已满十三岁,为娘就把它给你啦!!” “冰雪剑诀”韩菊儿接过书一看,惊道,“这是我们韩家的祖传秘笈,小时候听爹提起过。”这一来,许多浸没的记忆象影像一般一幅一幅地从她的脑中掠起。“秦楚天,是秦楚天这个恶魔杀了爹和娘;那一夜我永远也忘不了。此等深仇大恨不报,我枉作人子。”韩菊儿面带杀气道。 “菊儿,这既然是你家的祖传秘笈肯定很厉害。你若练成,就可以替你爹娘报仇雪恨!”柳氏道。 “我一定会练成的,为了报仇就算历尽千难万磨,我也丝毫不会退缩的!”韩菊儿眼中爆出一抹坚毅之色。为了韩菊儿练武,吴庄汉从镇上的铁匠铺中高价买来一把上等良剑。 此后每天清晨,有位伊人, 在水一方;提剑起舞,风起身落。 转眼有过了五年。鸡未鸣时,依稀雾里;可以望见,伊人一位;罗衣何飘摇,轻裾随风远;良剑手持,飞舞漫天。 好一绘仙女曼舞图! 天下之佳人莫若中原,中原一丽者莫若此女也,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 ,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中原,迷天下。 也许是勤奋,也许是天赋;短短五年时间,韩菊儿就已练成神功第七重————飞雪漫天。当年,她的父亲韩正林修炼十几年,也只不过刚达第三重。 “娘,我回来了。”韩菊儿一张俏脸布满汗珠,左手提着剑走进院内,向正在井边汲水的柳氏道。柳氏回头看了眼韩菊儿,忙道:“菊儿,快过来洗下脸凉快凉快,看你累的!”韩菊儿应声走到井边,放下手中的剑,用柳氏刚打上来的清泉洗了把脸,然后甩了甩手,道:“娘,明天我像出山寻找仇家,早日替父母雪恨。”这时,柳氏放下水桶,用围裙擦了擦手,道:“为娘知道你早晚会走,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娘是不会拦你的,父仇子报天经地义;只是你一定处处小心,外面不比这里,凡事多个心眼。”说着说着,柳氏不禁哽咽起来,虽然不是己出,可毕竟朝夕相处了十余载;人非草木,岂能无情?! 晚上,吴氏夫妇、韩菊儿、吴萍、虎儿、雁儿以及吴萍的相公、千金七人同集一堂,共进晚餐。今晚的晚餐甚是丰盛,可能是他们这么多年来最好的一个晚饭;但是除了吴萍的小千金外,其余的都食难进口。结束晚餐后,韩菊儿独自回房,奇怪的是没有一人去向她告别,可能是大家都不忍心彼此难过吧! 翌日,晨曦刚出;韩菊儿在众目相送下离开了那个生活了十五年的、曾给她无数快乐的、留有唯一亲人的小山村,踏上了她的寻仇之路!!! 第三章 仗义惩恶(上) 韩菊儿原处的村庄,位于昆仑山的中心地带。昆仑山方圆千里之内,重峦叠嶂,花草繁盛,珍禽异兽,多不胜数。由于这里山势险要,道路难行,加上常用猛兽出没;即使善走山路的猎户也不敢在此穿行。何况,如今中原一片繁荣昌盛,再也无人愿意冒生命危险再这一带讨生活。所以,整个山脉中心成了人迹罕至的世外桃源。 一路上,翻山越岭,披星戴月;终于再三日后的黄昏来到一个名为‘青阳’的小镇。这个镇也就三四百户人家吧,然而镇上却好不热闹:这边吆喝“糖葫芦,上好的冰糖葫芦呐”,那里喊道“看一看,瞧一瞧,刚从山里摘来的新鲜野果”;但见红尘滚滚,车马纷纷,许多商人贩客驮着货物,挨三顶五地来来往往。 韩菊儿此时,已疲惫不堪,饥渴难忍;于是随便找了个饭馆要了碗面,也不顾形象,埋头狂吃。一顿饱饭下肚,立感浑身舒畅,精神为之大振。结了帐,准备离开时,恰见一个二十多岁,粗眉大眼,相貌猥琐的华服少年正抓着一位年方十八左右,清丽秀美的少女予以轻薄。他的旁边围着几个身着青服、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一看就是那少年的家奴。 “住手!”韩菊儿大喊一声。此时,众人的目光全都集聚再这位美艳绝伦、超凡脱俗的少女身上;就连那被轻薄的女子也回头呆呆的望着她。 “谁啊~!他娘的敢扫本少爷的雅兴,嫌活的太长了!”那少年怒道着转身,当他看到眼前这位貌若天仙的少女时,心为之一惊,世间竟有如此尤物。他谄媚的对韩菊儿道:“哟,又是一位大美人,看来今天本少爷要大走桃花运,呵呵。。。”他拉近手中的女子,右手捏着她的下巴,朝韩菊儿淫笑道:“我就是不放开,你能奈本少爷何?!”话间,一步步靠近韩菊儿,还开始对她动手动脚。“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再那少年脸上,瞬间他的脸颊就泛起红晕。饭馆里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打的那可是个恶霸!那少年揉了揉脸,不怒反笑道:“够辣,本少爷还真喜欢你这种小辣椒!”说着便一个恶狼扑食跃向韩菊儿。“啪”又一记耳光,那少年的笑容戛然而止,怒道:“你娘的,别给赏脸不识。”语落,就挥拳打向韩菊儿;“啪”鬼神莫测的又一记响耳! 少年彻底火了,他咬牙切齿对那帮家奴道:“你们这帮饭桶他娘的都死了,还愣着干嘛?快给我教训她。” 一帮人,朝韩菊耳蜂拥而至,“啪,啪,啪啪”几声脆响过后,那几个家奴便瘫倒在地,手捂着脸,哭爹喊娘。那少年,怎丢得起这个人,平日里只有他欺负他人,哪轮得到他受这窝囊气的,明摆着太岁头上动土嘛。他一把抓起身后的凳子,用尽全力往韩菊儿身上砸去。 “小心!”刚才被欺的女子看到此等情形,惊若呆鸡的她不禁道出一句。 韩菊儿闻语,一个侧身,腾空飞起,朝那少年便是一脚;一股刚劲输至凳上,“哗嚓”一声,板凳被震个粉碎,少年也踉跄后退,脸色苍白,嘴角渗出丝丝血迹。刚才韩菊儿的一脚,只用了不到一成的功力,不然他早到如来佛祖那儿报到了! 这时,那几个家奴忙上前扶住他们的少爷。那少年恶狠狠的盯着韩菊儿道:“够狠,这笔帐我记下了,我们走着瞧!”话落,便在家奴的扶持下一颠一跛地走出来饭馆。他们前脚刚走,饭馆顿时响起了雷鸣掌声;大家平日里都受过他的遭,现在看他被修理,自然分为开心,同时也为韩菊儿的侠义之举鸣掌。 韩菊儿向众人笑了笑,便起身离开饭馆。此时,身后响起一句“女侠,等等!”。她转身回头一望,见刚才那女子疾步而来。 “谢谢女侠,方才之举!”那女子欲行跪拜礼,立被韩菊儿一手托起。 “姑娘不必言谢!像他那类无赖‘士可忍,孰不可忍’。”韩菊儿嫣笑道。 闻言,那女子笑容可掬的对韩菊儿道:“有理,不过还是得感谢女侠!” “你若要谢我,便叫我菊儿即可;女侠女侠的叫,还真别扭!”韩菊儿笑道。 “女。。。菊儿姑娘,若不嫌弃,可否到府上一敍,让琴儿略尽地主之谊。” 韩菊儿看天色已晚,反正来不及赶路,晚上也还得找客栈投宿;不如在她家住上一宿,明早天亮再走不迟。这样一想,她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那个自称琴儿的姑娘好一阵欣喜,便领着韩菊儿往她家走去。一路上,琴儿与韩菊儿说这道那,好不亲热!谈话中,韩菊儿得知:她叫华琴,家有一父一母;家境原本很好,是个远近闻名的富家望门。天有不测风云,一年前,她的父兄在洛阳办货回昆仑的途中遇到一群山贼,财物被洗劫一空,兄长也因此丧命! “今天欺负你的那厮是谁啊?好像众人都畏惧他。”韩菊儿问华琴道。 “那个混蛋,名叫金龙;是镇丞之子,在家排行老三。他与老大金虎、老二金豹,人称‘三霸’。平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凭着父亲是个官儿作威作福,欺压百姓。大伙儿碍于他父亲的权势,都敢怒而不敢言。”华琴愤愤不平地续道,“那混蛋其实早就对我心怀不轨,以前有家兄在他还不至于胡来;现在家兄去了,家道也大不如前,他便起了歹心三番五次来我家企图逼迫我为妾。好在家父,拼死阻拦才不至于被抓去;不过家父受了几次痛打,如今正卧床不起!”说着说着,华琴开始哽咽起来。 韩菊儿听了她的遭遇不禁想起自己的父母被杀,家园被毁;两人可真谓同病相怜。她看了眼泣不成声的华琴,顺手将她揽入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道:“放心,我会帮你讨回这个公道的。” 不知不觉,韩菊儿与华琴已到华府。华府正门朝南,府前矗立着两座石狮,府门是朱红色的檀木制作,门上方挂个黑漆大匾——“华府”,门的两旁植些柳樟之类的树。虽然门庭冷若,景象萧条;但那两座石狮可以见证它昔日的辉煌。 推开府门,华琴与韩菊儿迈了进去。院内的景象着实让韩菊儿吃了一惊:道上枯叶成片,原本的花园杂草丛生,偌大的院子空无一人,似乎找不到一处有生气的地方。 第四章 仗义惩恶(下) “娘,女儿回来了,娘~” 华琴朝西落厢房大声喊道。 “吱——”,房内迈出一位满发银丝的瘦弱老妇;其实她的年龄应未过半百,也许是家道中落的原因吧!华母看到华琴与一个陌生女子同道,不禁一愣,山贼事情后,琴儿从没有交过朋友,今日怎么会带一个陌生女子来府上,她不思其解的堆笑走了过来,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华琴道:“娘,这位菊儿姑娘是女儿的恩人。” “见过伯母!”韩菊儿作一个揖,道。 “恩人?”华母看了看韩菊儿。,更是疑惑。 “对啊。”华琴点了点,恨恨地说:“那个混蛋,竟当众调戏女儿,好在菊儿姑娘及时解围。。。” “混蛋?哪个混蛋?”华母怒道。 “整个青阳除了那个金瘪三,(金龙因排名来三,大伙都背地里都唤他金瘪三)还会有谁啊?”华琴呜咽道。 “又是那个金龙,造孽,真是造孽啊!老天凭什么对华家如此不公,我们华家到底犯了什么错惹天公生气?”华母开始抽涕。 韩菊儿此时心理泛起阵阵酸味,看了眼老泪纵横的华母,凛然道:“伯母放心,赶明儿菊儿一定替你们讨回公道。”华母顿了顿,道:“你一个小姑娘,怎么敌的过人几十个啊,再说那帮人可是出了名的狠角色。” “我韩菊儿,说到做到!”看着她坚毅的眼神,华母信服了。顺着华琴的目光,韩菊儿挑了挑眉示意,她去安慰安慰老母;老人年龄一天大于一天,可别伤着身子。 (在此,剑少希望普天下的子女都能善待老人!!!) “好了”华母用手拭去眼角的泪水,挤出丝丝笑容,继续道,“你们慢慢聊吧,我给你们准备晚饭去!”说完,便走向厨房。 “菊儿姑娘,请随我到闺房去换件衣裳。看你这个大美人儿,穿着这么又脏又土的布衣,真是糟蹋了块美玉。”从村庄出来到现在 ,韩菊儿确实还没换过衣服呢,出门在外嘛哪有这样讲究啊!!华琴拉着韩菊儿,进了她的闺房。 ‘好香’这是给韩菊儿的第一感觉。华琴的闺房,正门朝东,西角有个窗,窗台上搁盆‘兰花’,窗前是一片翠竹弯柳;房内有一床,床左边立个大瓷瓶,右边是架大衣橱;一张檀木桌设在窗下,桌上摆着一面铜镜,几盒胭脂。怎么看,都是个小女人的娇屋。 “菊儿姑娘,你瞅瞅哪件喜欢?”韩菊儿还没领略好华琴的闺房,便听她囔道。只见,华琴手上拿着好几件光鲜色亮的衣裳;翠绿的,艳红的,雪白的。。。韩菊儿接过衣裳左试右比,始终难以抉择。看着她紧蹙眉头,左右为难的样子。华琴提了个见:“以我之见,菊儿姑娘,穿白裙恰是好看!” “真的?”韩菊儿是信非信的看着华琴。 “真的!”华琴使劲的点了点头。 “既然,琴儿都觉得好看;那就它咯!”韩菊儿笑容可掬道。 晚饭过后,洗漱完毕。韩菊儿换上那件雪白连衣裙,妙曼的身形展露无疑加之倾城容貌,在夜间宛如一位从天上降落的白衣仙子。一旁的华琴完全惊呆了,这是她有生以来见到过的最美的女子;真可谓“回眸一笑百媚生”。 看到小嘴张得大大的华琴,韩菊儿奇怪地问道:“干吗这样看着我,难道哪里不称?”说着便环顾了下自己的周身,感觉挺好的啊。 “太美了!”华琴惊叹道,“我从小到大都未曾想过世间竟有如此标致的人儿。‘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真的一点不过。” ‘唰~~’,韩菊儿一脸红到脖根,羞怯道:“琴儿过誉了,其实象你这般大家闺秀才配这词儿。” “真的,我是由衷而发。我猜你娘一定也很美吧!”华琴满脸艳羡道。 “我娘?”不经意间,伤心往事,澹然浮现。“是啊,我娘的确好美好美!” “好嫉妒哦,那你娘呢?” “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很远很远,有多远啊?比这到京城还远吗?!” “千里,万里,或许更远吧;其实我也不清楚,反正很远!!” “这么远啊,那她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也许不会吧!”此时,韩菊儿的眼睛已泪光闪闪,只是借着夜色没被发现而已。。。。。。 两个少女,一聊就是大半夜;待华琴走后,疲惫不堪的韩菊儿,倒头便睡。 “放开我!流氓,人渣,败类,快放开我!”一个女子的声音。 “说!昨天那个娘们在哪里?”一个男子的声音。 “金龙,你这个无所不为的恶霸,我们家跟你有仇嘛,怎么三番五次地对付我们家?!”一个老妪的声音。 “不好!”韩菊儿从惺忪睡意中一惊而起。穿戴完毕,即刻提剑而出。此时,华府院内,有着十几名青衣大汉,领头的是三个穷形尽像的凶徒。正中的一位便是昨天那个无赖——金龙。左边一个身材修长,面貌惨白,一双细眼透出阴险狠毒的神情,右手则握一把折扇。右边那个虎背熊腰,浓眉大眼,满脸络腮胡子,单臂提个西瓜大小的铜锤。而华母扶着华父一脸无奈和愤恨的望着被挟的女儿。 “放开她!”韩菊儿大喝一声。 “就是那个婊子。”看到韩菊儿出现,金龙一脸愤怒。顺着金龙的指向,只见一位衣着白裙,清秀脱俗的少女。“想不到老三,竟被一个小美人儿给整了,哈哈哈”那个手提铜锤的大汉阴损地笑道。 “哼,老二你看别瞧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指不牢几招就把你撂到!”金龙冷笑道。 “可甭将我看作你,待我擒下她!”今豹厉啸一声,右手铜锤一挥,黑影闪动,西瓜大小的铜锤已经来到了面门。韩菊儿一闪身,躲过这一锤;左手一振,剑启上空,她纵身跃起,锐剑一展,‘唰唰唰’划出三道剑影,分击金豹头胸腹三部。金豹右腿微曲,双手握锤,左脚支点,溜转一圈;铜锤舞出一个光圈,将韩菊儿的攻势一一化解。但见,韩菊儿左手一松,右手前伸,划出一招‘冰见初雪’,剑影抢入锤光,直取金豹小腹。 这一连串的攻守转换,令人神驰目眩,连观战的金虎和金龙都叹为观止,暗禁韩菊儿的惊人剑法。一轮轮交锋,安好韩菊儿已经通过高超的剑法取得了优势,她的剑法因金豹一而再,再而三的守势得以完全展开。金豹发出惊恐的怒吼,连退数步,铜锤更是舞得滴水不入。霍然,韩菊儿双手持剑,顿时万千剑光,化为一股,迎头劈向金豹;如此强大的剑气,哪是他所能抵挡的!瞬间,金豹周身完全被剑气所罩,动弹不得,呆立当场。看着韩菊儿使出魔术般的剑法,金虎情不自禁的大呼:“好剑法!”此时,韩菊儿莫名收起剑气,飞身向后落地道:“这位大哥锤法了得,晚生只是侥幸胜了一招半式,不必放在心上。” 金豹缓过神来,心中既庆幸韩菊儿饶了他的性命,又感激她保住了他的颜面;连向韩菊儿抱拳道:“多谢姑娘,手下留情;方才卤莽,望请见谅!” “哪里,哪里;大哥留情才是!!”韩菊儿回以抱拳。 “姑娘,剑法高,剑品更高!”金虎笑道。话落,朝金龙使了个眼色。金龙放开华琴,抱拳道:“姑娘亮节,兄弟我自叹惭愧!”金豹接道:“敢问姑娘高姓大名?若是,今后有何差遣,当万死不辞!” “晚生韩菊儿,初涉江湖,今日有幸得遇高手,实在喜出望外。”韩菊儿笑道,“差遣不敢,只是望诸位以后,多多照顾华氏一家。” 金龙向华父华母及华琴分作一揖,道:“以前,多有得罪,敬请谅解!从今往后,金某绝不重倒覆辙;老爷夫人有事可以尽管吩咐。” 华琴一家向金龙回笑。 “既然这样,那晚生先行谢过了!”韩菊儿笑道。“今日打扰,实属冒昧;事已解决,我等就先告辞了!韩姑娘,若有机会,定要光临寒舍!”金虎对韩菊儿笑道。 “一定!”韩菊儿回礼。 “告辞!”金龙和金豹同时抱拳道。言罢,金氏三兄弟领着一帮人出了华府院落。 第五章 清风明月 “哥,求你啦;再多教我几式嘛,人家正在劲头上呢!我的好哥哥,我的好好哥哥;就几式,行不行吗?” “不练了,不练了;我都累死了。照这样下去,你好给我准备棺材了!” “那这么着,你先休息一下,等有力气再接着练,行不?再说了,你又没什么要紧事要办,闲着也是闲着!” “谁说我没事可办啊,我不还等尽孝嘛!娘每天唠叨‘风儿,你都满二十了;早该成家立室!不要一天到晚跟那帮狐朋狗友鬼混!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果你不早点给咱家添香火,那可是大不孝!’娘也真是的,偏偏管我不管你,世道不公啊!” “娘不管我,那是因为我比你听话,比你乖!可别不服啊,事实如此!” 说话的是一对少男少女。男的,俊秀儒雅,英姿飒爽,一袭白色长袍尽显翩翩风度。女的,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他俩便是“武林阁”阁主上官无极的公子上官清风和千金上官明月。 此时,上官明月正扯着上官清风的衣袖,左摇右摆的怏求多教她几招天宇剑法。 说到天宇剑法,不得不提它的传奇来历。天宇剑法分四重修炼,每重四层,每层十二式;招招可守可攻,变化无穷,可谓武学精笈。天宇剑法创自百年前的无名派开山祖师令无名。令无名原是一介书生,进京赶考,屡屡名落孙山。一怒之下,令无名弃文从武;怎知他天赋异禀是百年不遇的武学奇才。一次机缘巧合,他得到了传说中的战神天兵——天宇剑;从此剑中他悟出一套惊世骇俗的剑法;为了与剑匹配,他将这套剑法取名为天宇剑法。三五年后,他凭借自创的剑法与神兵天宇剑,连败江湖十大顶尖高手;从此声名鹊起,并创立了无名派。当年,无名派贵为武林领袖,真可谓四海立信,八面扬威。沧海桑田,世事难料,自令无名仙逝后,派内帮众为争权夺势,自相残杀;以致无名派,支离破碎,名存实亡。奇怪的是,自此天宇剑法与天宇剑一并从武林销声灭迹。直到二十年前,一个青涩少年以天宇剑法大败少林住持方丈无尘与当时的中原第一用剑高手华山掌门吕臻。此人正是后来创立“武林阁”的上官无极。然而,天宇剑却未现身,至于天宇剑的所在,成了现今武林的一个难解之谜。 “停~!改天吧,改天哥一定多教你几招,今天是真的吃不消了,加上我还有些事要做!”上官清风求饶道。 “哼!不教就不教咯,还诸多借口!以后都不理你了!”上官明月嘟着嘴囔囔道。 “好妹妹!哥发誓下次绝对补上,可别不理我啊;被娘知道了,指不定又怪我这个做哥哥的就会欺负妹妹!”看看她,还是一副不依的样子。上官清风屈服了,“好了,好了!你说要什么条件,哥都答应你还不行嘛!” “什么条件都答应?”上官明月看着她哥,一本正经地问道,“这可是,你自个说的哦!” “怎么每次都是我举白旗,她敲鼓啊!”上官清风知道这次又栽了,他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哈~你可不能反悔!君子一言。。。”上官明月雀跃的老高,又胜利咯!! “驷马难追!”上官清风有气无力的接道。 “今天终于可以实现梦想咯!蹲下!”那小妮子命令似地对上官清风道。 “干吗?”上官清风被她搞的一头雾水。 “上官公子,难道你不做君子啦?!”上官明月狠狠的瞪了眼上官清风。 “遵命!”言罢,紧接着身子下蹲。他愤愤的想“上辈子,我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会摊上这么个宝贝妹妹;苦啊,黄连也没这苦吧,我想是这样的!” 没等上官清风蹲稳,小妮子便一把扑到他背上;害他差点跌了个狗吃屎。“脚好酸哦!还好有马骑,不用走路咯!”上官明月得意洋洋道。 “原来你,蓄谋已久啊!哇,你好重哎!”上官清风使了吃奶的力气,才勉强站起身来。 “我重?不会吧,我很轻的好不好;想我这类芊芊细女能有多重!是你太无用啦!!!!”小妮子听到有人说她重,撅嘴不高兴了,“还不快走!”她不停地捶打着上官清风的双肩。 “啊哦,别捶了!我的姑奶奶,我走便是!”上官清风还真拿她没辙。一路上,小妮子一点都不安分,不是用手扯经过身旁的藤叶,就是用剑拍打着上官清风的臀部大喊“驾~”;哪像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啊! 许久,兄妹俩到了一座宅子。这座宅子便是上官府,宅子很大,前院照壁,后院大厅,两边厢房。中堂是会客大厅,左右各是穿堂的房子,一间书房,一间小厅。穿过中堂是个花园,水池假山,亭台曲廊,处处藤蔓缭绕,处处繁花似锦。风儿一吹,空气中还夹带一股清新的花香,准一个江南园林。 “到了!”此时,上官清风已经大汉满头,气喘吁吁;可别说这小妮子还真是够分量!”还不下来!”上官明月似乎还想赖在他背上。 “干嘛,这么大声;想吓死人啊!”小妮子极不情愿的下了“马”。 “喏,帮我把剑带回书房;我还有点事!”上官清风此刻却一改怒色,嬉皮笑脸的对上官明月道。 “是不是又去找如玉姑娘,嘿嘿。”上官明月贼贼地笑道。 “嘘——,你小声点,可别让娘听见。”上官清风右手食指竖抵唇中,低声道。 “你~是不是~又~唔。。。 唔。。。”小妮子故意提高嗓子。 情急之下,上官清风一把捂住她的俏嘴。 “唔。。。唔。。。”上官明月憋闷支吾着。 “好,好,好!我放开你,但不许大声囔囔。”见她使劲点了点头上官清风就放开了她。 “呼——,哥,你可真够狠的,差点没把我憋死!”小妮子终于松了口气。 “那是情况危急,不得以而为之;若要让娘知道了,我可又是一顿好骂。”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 小妮子如作高深,深眉紧锁,时而摇头,时而点头。上官清风可没这性子,急切地道:“不如怎样?快说,别卖关子了!” “哎!”看着焦头烂额的哥哥,她可乐了,得意的摇头晃脑,“不如来个狸猫换太子。先将如玉姑娘从醉红楼赎出,然后找个大户人家收作义女;那样哥哥你不就可以抱得美人归咯!” 上官清风闷哼一声:“你这个鬼精灵,这些话是小韵告诉你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上官明月吃了一惊。 “傻瓜,如果以你的智商也能想出此计,那猴子也该会使咱们家的天宇剑法了。” “我没这么笨吧?!哥,你也太过分了!” “和你学的,哈哈。” 哥妹俩正吵的不亦乐乎,前面曲廊走出三个衣着艳丽的女子。领头的是一个淡妆雅抹,绰约多姿的半老徐娘,年方三十七八左右;此人正是上官浩的妻子----杜天娇。虽然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丽质天生又保养得当,所以风韵犹存。后来跟着的是两个十六岁光景的小姑娘,长得还算标致。 “月儿,什么事聊的这般开心啊?”杜天娇和蔼可亲的对上官明月道。 “娘。”上官明月笑彥如花的蹦向杜天骄,嗲道,“哥,他又欺负人家!” 杜天骄疼惜地理了理上官明月的额边鬓发,故作厉色对上官清风道:“风儿,怎么又欺负她啊!娘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你也只她一个妹妹;疼都来不及呢!”此时,上官明月娇娇地依偎在杜天骄怀中,愤愤向上官清风“哼”的一声。有母亲庇护可真是幸福的事! “知道!”上官清风啼笑皆非,狠狠瞪了眼上官明月,继续道,“以后,我保证把宝贝妹妹当菩萨供着,奉着!" “胡说八道!”杜天骄眉头微蹙道。 “娘,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会对月儿百般呵护,唯她是尊!”上官清风解释道。 “呵呵!唯她是尊就用不着了,多照顾才是真的。看你们俩累的,汗迹满脸;赶紧去梳洗梳洗。霜儿,去把我今儿刚买的新衣裳给少爷,小姐拿去。”杜天骄对其中的一个丫头道。言罢,那个叫霜儿的丫头便向杜天骄的厢房步去。 “娘又给月儿买新衣裳了!好开心哦!”说着,便给了杜天骄一个香吻。“那我先去梳洗咯!”上官明月对她娘亲莞尔而笑后,蹦蹦跳跳地往她闺房去了。 “风儿,还楞着干嘛!快去梳洗梳洗吧,过会要吃饭了!今天有个特别客人要引见给你!”杜天骄笑容可掬道。 “哦!”上官清风喏了一声,便走开了。 第六章 落霞落雁 上官清风边走边猜测“娘到底给我引见什么人啊?”想到今晚还与柳如玉有约。不禁加快脚步,希望晚宴早些结束才好。 “吱——”上官明月一反常态,蹑手蹑脚地迈进闺房。只见,靠窗的一张小圆桌旁坐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年龄在十五六光景,她俏目紧锁,双手托着下巴,正在打盹呢!上官明月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靠道她身旁,突然大喊一声:“小韵!” “啊~”小韵被上官明月的喊声着实吓了一跳,看见她后,满脸委屈道:“小姐!你吓死我了,我还当是谁呢?” “嘻嘻,除了我还有谁啊!嘿嘿,你莫不是希望出现的不是我,而是你的白马王子!!”上官明月色迷迷的盯着小韵道。 “才不是咧!”小韵被羞得满脸通红。 “才不是咧!那你怎么脸羞得红扑扑的,果真被我说中了吧!” “小姐就知道捉弄奴婢!”小韵转过身,避开上官明月的目光。 “哟哟哟,生气了!”上官明月绕到小韵跟前,看她抽抽搭搭的,好像真的生气了,顿觉自己不该开这种玩笑,歉道:“真的生气啦?韵乖乖,我错了!我发誓,以后绝不开这种玩笑。若违此誓,五雷轰顶,不得。。。”小韵忙堵住接下来的话,瞧见上官明月一脸诚恳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 “你原谅我咯?!”上官明月用种犯错孩子看母亲的眼神望着小韵。 “嗯!”小韵莞尔一笑地点了点头。 这时,那个叫霜儿的丫头送来了几件新衣裳,无论花样、色泽,全属上品。 待上官清风梳洗完毕,来到客厅时,那儿早已高朋满座。 “风儿!”看到上官清风,杜天娇喜笑颜开的迎了过来。 “娘!”上官清风应了一声,向她走去。当上官清风走到杜天娇身前,她拉起他的手来到一个陌生男子前。 “他是。。。”陌生男子细细的打量了上官清风一番,欣喜若狂道:“风儿,是风儿!没想到十三年不见,当年那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竟已如瑶林琼树。” “你是。。。你是。。。”好像似曾相识,不过上官清风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陌生人是谁? “还记不记得,当年教过你武功啊!有一次,你怎么都达不到要求,于是,我就罚你头顶砖头,在烈日下足足暴晒了两个时辰呢!那时,你娘是唏哩哗啦的哭着求我饶过你!但我坚决不允,你娘也只能饮泣吞声,呆呆的望着你!”杜天威一副迷然的神情。 当年的情形滴滴浮现在上官清风脑海中。杜天威可是让他吃足了苦头,“宝剑锋出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没有当年的历练,哪来今天的成就。 “舅舅,原来是你啊!这么多年也不来看望外甥,可把外甥想的!”上官清风的泪水夺眶而出,许是喜极而泣吧!光阴似箭,岁月如梭;杜天威已不负当年英姿,胡子长了,皱纹起了,白丝也出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好了好了!今天舅甥俩总算见面了,应该开心才是啊!”看着情如父子的杜天威与上官清风,杜天娇泪眼朦胧了! “霞儿,雁儿,快来见过你们清风表哥!”杜天威朝远处园子里两个正在嬉戏的少女喊道。 片刻,杜天威面前出现两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一个妍姿艳质如出水芙蓉,一个花容月貌似春之桃李;一个身袭翠绿衣裙,全衬绰约婀娜,一个衣着紧身红装,尽显妙曼体态。两人中,身着绿裙的是杜府大小姐——杜落霞,红衣则是杜府二千金——杜落雁。 “爹!”两人异口同声的唤道。 “这是你们的清风表哥!”杜天威指着上官清风对两姐妹道,她俩的目光同时转向杜天威指的地方;只见一个美如冠玉、衣冠楚楚的俊秀少年。 上官清风对两姐妹回以一笑,道:“两位妹妹好!”。当杜落霞与上官清风的四目相触,顿感脸上辣辣的,心里的小鹿在到处乱撞。“表哥好!”她不敢去接触上官清风的目光,低头道。相反,杜落雁全无这般感觉,看她喜眉笑眼地对上官清风道:“表哥,你好帅哦;真是一表人才!”言罢,上官清风与杜落霞的脸颊一道羞红。 “呵呵,妹妹过誉了!”上官清风有些不好意思道,“还真是,两位妹妹仙姿玉貌,我见犹怜。”此时,杜落霞的俏脸更是羞红。 “哇塞!好多人哎!”一个嗲嗲的声音,不用猜就知道是上官明月那小妮子;看她一蹦一跳的过来了,小韵在她身后跟着。 “月儿,过来过来!”杜天娇看到小妮子忙朝她招手道。望见杜天娇,她连蹦带跳地奔了过去。来到杜天娇身前,她迫不及待道:“娘,今天来客人啦?” “嗯!来,娘给你引见!”杜天娇嫣然一笑道,“这位是你娘舅,这位是你落霞姐姐,这位是你落雁姐姐。”顺着杜天娇的指向,上官明月一一抱以微笑,当目光落在杜二千金身上时,她微眯着眼仔细盯着她,似乎在脑中搜寻些记忆;而杜落雁看上官明月的眼神也是如此。 片刻,“你是。。。”杜落雁与是上官明月几乎同时脱口,她俩相视一笑,便心领神会了。。。。。。。。。。。。“雁儿,快把纸鹤还给我!”“不给,不给!你来追我啊,追到就还你!”“我才不要追你呢!千纸鹤家里多得是,哼,那个我不要啦!”对话的是,两个娇小玲珑,天真可爱的小女孩。“真的?好!那我便把它撕了!”说着就开始撕纸鹤,“不要!”伴着一声尖叫,那个要纸鹤的小女孩便冲上前去,一把将叫雁儿的女孩扑倒在地。两个小调皮,抱在一起,在地上翻来滚去,一身弄得脏兮兮的,好在后来有人拉开了,不然还不晓得她俩滚到啥时呢!那时的雁儿和要纸鹤的女孩便是今天的杜落雁与上官明月。 “娘,我记得小时候是她把女儿的纸鹤弄没的!”上官明月向她娘亲撒娇道。 “那都十几年了,陈年旧账还计较什么啊,再说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杜天娇微笑的对上官明月道。 “娘,儿女不依!我要跟她一决雌雄!”说着愤愤地看了眼杜落雁。杜落雁也不是软柿子,她还以白眼,横眉道:“来就来,我杜落雁还怕了你不成。”语落,两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便向厅外迈去。杜天娇刚想制止,却被杜天威拉住了。他道:“她们自己的小恩怨自己解决,俗话说‘不打不成交’由着她们吧!” “对啊!舅舅所言甚是!”上官清风点头赞同道,“我们且去看看!” 言罢,上官清风、杜落霞、杜天娇等一行人也跟着出了客厅。一个刁钻野蛮,一个精灵古怪,这下有好戏咯! 厅堂前面,有一块空地;此时,两个手持宝剑的少女正怒目相视。 “今天我要让你尝尝本姑娘的厉害,看你今后还嚣张不!” “看你一副必胜的模样,到时打得你跪地求饶!” 言罢,杜落雁与上官明月同时提剑,出剑,“铮——,铮——”一连串的兵器相接。只见,她俩飞上蹿下,左舞右飘,打得火热。一阵较量后,俩人似乎旗鼓相当,难分胜负。 就在这时,她俩一并后退;杜落雁双手握剑,腾空飞起,运足内力向上官明月使出刚会的落雨剑法;只见,似有万滴斜雨自她剑中迸出射向上官明月,周围弥漫着强烈的剑气。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上官明月举剑过头,踮起右脚,滴溜地身体随脚而转,剑在头顶舞出一圈剑罡所成的气圈。两股剑气,一触便双双化去。 杜天威的一行人也被这俩小妮子的高超剑法所倾服。一阵过后,杜天威道:“好了!两位的武功不相上下,这样下去只会两败俱伤,我数一二三,你们同时收剑。一……二……三……收剑!”话落,杜天娇与上官明月同时敛气收剑。此时,周围的剑气,瞬间消失! 第七章 花街邂逅 自从得知,弑父之凶——秦楚天,人在扬州,韩菊儿便日夜兼程、大步流星地奔扬州而去。半月之后,日落西山之时,终于来到了这个地上天宫。 扬州,秦置广陵县,隋置扬州,现隶扬州府,中原九州之一;坐落于江苏郡中西部,南濒长江;是个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历史古城。城内的瘦西湖、文峰塔、大明山、文昌阁等名胜古迹享誉天下。 韩菊儿踏进扬州城,一眼望去,车水马龙,熙来攘往,人山人海,煞是热闹。扬州果真是个繁华之地,天下名士不无倾恋此地。她边走边欣赏各处的美景,城内绿树成荫,花草遍地,参木林立,姹紫嫣红,扬州真的好美啊!韩菊儿此刻的心情十分豁然,似乎暂且忘了悲伤、仇恨。 这可能就是扬州的魅力所在吧!! “掌柜的,有客房吗?”韩菊儿来到一间客栈,走到柜台前问店家道。 “有有有,请问客官几人住?”店家是一位中等身材、满脸赘肉、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他见有生意可做,对家还是一位大美人,便笑嘻嘻道。 韩菊儿看到他这副嘴脸就心生厌恶,泠泠道:“一人!最好有浴桶的那类,我赶路累了要先洗个澡!” “不过。。。”店家含糊其辞,“这个,这个。。。”他做了个价钱的手势。 “银子,你尽管放心!”说着,韩菊儿从包袱中取出一锭五十两纹银,坠在柜台上,继续道,“这些银子,足够了吧?!” “足够了,足够了!”看着那沉甸甸的纹银,店家胁肩谄笑道。随后,招了个伙计,“小六子,带这位姑娘到天字1号房。” “好咧!”那个叫小六子的伙计应了一声,便带韩菊儿去了后院的厢房。后院还挺大,半圈的两楼厢房,中央有个栅栏围成的花坛,坛内菊花、木兰、山茶花,争香斗艳。花坛左边有一个小池子,池内种有荷花,还有许多金鱼在池内追逐嬉戏着,挺幽雅的环境。 “客官,有什么需要小的效劳的吗?”小六子带韩菊儿来到厢房后问道。 “可以麻烦打些泉水来吗?我要沐个浴。”韩菊儿嫣然笑道。 “可以!马上就可以打来!”小六子笑笑道。“还有吗?” “暂时没有,谢谢你了,小哥!”韩菊儿客套道。 听到美女称赞,小六子不禁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忙道:“不用!这是小的应该做的。” 韩菊儿对他莞尔一笑的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小哥,你可知道秦楚天的住处?” “秦堂主,鼎鼎大名的那个‘烈雨’堂主,整个扬州都知道啊。他就住在西巷口。” “西巷口?怎么走?” “西巷口离这儿算是挺近的,客官只需穿过柳巷,左拐,一直走,到尽头可以看到一座巨大的府宅,那便是烈雨堂总舵,秦堂主也就住在那。莫非客官也是给秦堂主贺寿的!” “噢!不是,我就好奇,随便问问而已。”此时,韩菊儿眼中闪过一丝杀气,“贺寿?!哼哼,可能给他送棺材吧!”她愤愤地想。 “这样啊!那没什么事情,小的先下去了;这些天店里特忙。” “嗯!那你去忙吧!”韩菊儿笑笑道。“蹬蹬蹬——”小六子下了楼去。 放下包袱和佩剑,韩菊儿便一头栽倒在床上。“好舒服啊!等沐个浴,晚上再去探探烈雨堂的具体方位,顺便看看扬州的夜景;听娘说过扬州的夜景是最美的。。。”思绪在她脑中流着。 “好了好了,一个大姑娘,还这么小孩子气,羞不羞啦!”杜天娇正劝慰着怀中的上官明月,“再生气就是你的不对咯!” “月儿,够了!大家都一家人,哪来这许多计较啊,别再耍小孩子气了!”上官清风正言厉色对上官明月道。真别说,上官清风横起来,还有些威严;这下小妮子乖乖了。 这时,一个小丫头走了过来,对杜天娇道:“夫人,饭菜都准备好了!” “知道了!”杜天娇站起身来,向其他人道,“饭好了,大伙先一起用膳吧!”说着摸了摸上官明月的头,慈爱的对她抿嘴一笑。话音刚落,杜天威、落雁、落霞等一行人跟在杜天娇身后,来到偏厅。 偏厅正上方墙上挂有个虎啸图的大匾,正中设有一张大圆桌,桌是由上好檀木制成,桌沿、桌脚上刻有栩栩如生的雕画。桌上摆放着几十种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杜天威入座正上方,杜天娇坐在他的侧旁,上官明月那个小妮子倚在母亲旁边,杜氏两姐妹则坐在杜天威的左下方,上官清风随便坐了个位置。 “咦?老成,怎么少了‘清蒸鸡煲’啊?”杜天娇看了眼桌子上的菜后,发现少了样宝贝女儿最爱的菜,便对旁边的管家道。 “许是,还没蒸好吧!”那位满头银丝,留着山羊胡子的管家道。 “我去瞧瞧!”上官清风与杜落霞同时脱口而出。言罢,杜落霞不觉脸又羞红了。杜落雁看了看她姐,又看了看表哥;贼笑的摇头晃脑道:“我去瞧瞧!你俩可真是‘身无彩风双飞翼’。。。” “心有灵犀一点通。”上官明月接了下一句。两个人对看一眼,相视而笑了。上官清风就觉得怪了,心想“刚才不还是冤家嘛,怎么这么快就同在一舟了?!”他狠狠地瞪着上官明月,她可并不怕,还向哥哥吐了吐舌头;故意一本正经道:“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此时,杜落霞羞得那是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还是我去吧!”说完,她便逃似的出了偏厅。片刻,偏厅内传出一阵哄堂大笑。 饭后,上官清风找个借口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偏厅。 “月儿,你带两位姐姐,好好的去街上逛逛,她俩还没看过扬州城的迷人夜景呢!我还有些事要与你舅舅谈谈。”杜天娇对宝贝女儿道。 “噢!好哎!娘,万岁!”上官明月欣喜若狂道。平时,杜天娇可不轻易让她晚上出去玩,说是街上鱼龙混杂,怕她出危险。 杜天威与杜天娇俩兄妹聊了很多很多,但大多关于杜天娇丈夫上官无极的。杜天娇有快五年没见到丈夫的面了,五年啊,想想都心酸。每年去他修炼的东山,只能隔着石门说几句,却始终见不着。 “快点,快点。” “月儿,你干什么要我们穿男装啊?” “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必须穿男装啊?” “醉红楼”上官明月正色道。 “啊~~”落霞、落雁两姐妹惊得目瞪口呆。 “干嘛?瞪着我干嘛啊,你们想哪儿去了。”上官明月蹙眉道。 “那我们去那儿做什么啊?”杜落雁百思不得其解。 “你们跟我去了,不就知道咯!”上官明月故弄玄虚,贼贼的笑道。 一阵子后,三个眉清目秀、风流倜傥的俊“公子”出了上官府。 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风萧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韩菊儿正领略着这火树银花、灯光辉煌的扬州夜景。一个小偷。突然窜出,抢了她的钱袋,拔腿就跑。 “站住,你给我站住!”韩菊儿大喊一声,紧接着疾步追去;碍于今天穿的太过淑女,速度明显减慢,不过追一个普通小贼那是小菜一碟。左转右拐,不多时便在一个弄堂口追上了那个小贼。看他样子,也只不过十二三岁左右,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脏兮兮的脸上透着一股稚气。 看到他这般模样,韩菊儿心软了,柔声道:“你为什么要做小偷呢?”她刚走上前一步,那个男孩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此时,上官清风恰巧路过,听到哭声便风驰电掣般地出现在弄堂口。当他看见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孩手握钱袋,无助而恐惧地望着身前的女子嚎啕,不禁赫然而怒:“住手!” 一阵风过,韩菊儿眼前立了位美如冠玉、风度翩翩的俊秀少年。 第八章 天作缘分 风“嗖嗖”地吹,漫天的落叶,随风起舞;现在还是初夏,怎会有这般情景?才子佳人的邂逅,天地也为之动容吗? 韩菊儿与上官清风,静静的四目相望,落叶在他们之间飞来飘去,似乎只为他俩而舞! 一片枯叶,轻轻的从韩菊儿的眼前飘落,她长长的秀发也在风中飘逸着。上官清风像是沉浸在唯美的仙绘之中,完全惊呆,世间竟有如此尤物! 片刻,上官清风终于回过神来,痴痴道:“你。。。你为什么要抢一个小孩子的钱啊?” “我?抢他的钱?!你看我这个样子,像吗?”韩菊儿纳闷了。 “呃~哪。。哪。。”上官清风指着那个男孩,搔头挠耳、语无伦次道,“那他怎么手握钱袋,恐惧的望着你。” 看着他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韩菊儿捂着嘴“嗤嗤”笑道:“是他偷了我的钱袋,接着就追他来到这里。当看清楚他是个孩子时,我的心也软了下来,想想他或许有苦衷吧!”言罢,上官清风与韩菊儿都把目光转到那男孩身上。他俩来到男孩跟前,看着他哭红的双眼,抽搭着身子,心里都感觉涩涩的。 “你这么小小年纪,怎么就学会偷了呢?偷东西是不对的!”上官清风单跪在男孩跟前柔声道。那个男孩则是抿着嘴,一只手紧握钱袋,另一只手搓着衣角,低头不语。 上官清风站起身来,微笑着摸了摸男孩的头,道:“把钱还给姐姐吧!有什么难处,尽管告诉哥哥,哥哥一定给你解决!”男孩使劲地点了点头,把钱袋还给了韩菊儿。。。 “你慢点吃,这些都是的,没人跟你抢!慢点,慢点慢点!”看男孩狼吞虎咽地吃着,上官清风关切道。原来男孩姓刘名阿宝,从小就是个孤儿;好在老太张氏认他做了孙子,才不至于饿死街头。这十年来,祖孙俩相依为命,可生活还算过的去,可不久前,张氏生了场大病,为了治病花了家中所有的积蓄,可病却不见好转,阿宝哪肯放弃救治张氏,所以干起了这档事! 听完他的事迹,韩菊儿很是同情。她与上官清风一道去了刘阿宝的家,帮张氏找了位扬州的名大夫,临走时,上官清风还吩咐大夫一定要把张氏治好,钱全由他出。韩菊儿把那一袋银子,给了阿宝,并告诉他以后不管多困难都不可以做这种为人不齿的事情,男子汉大丈夫争的就是一口气。 “你真是个好人!”一出了阿宝家,韩菊儿便夸上官清风道。 “嘿嘿,这没什么!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呢?!”上官清风怪不好意思地道。他们俩一路聊到弄堂口,上官清风忽然想起与柳如玉的约定,一拍脑袋,道:“韩姑娘,在下还有些事,只能就此作别。下次定要到府上来,让在下略尽地主之谊!”话音刚落,上官清风便疾步向前奔去。看着他的背影,韩菊儿突然感觉心里十分温暖。 怎知这次邂逅,为后来种下了缘分! “扬州美吧!”上官明月那个小妮子,左蹦右跳地,雀跃得很。瞧她,这边看看,那边瞅瞅,手上东西摞了一堆。“哇——好漂亮的胭脂”,打开闻了闻,“嗯~好好闻的茉莉花香!”一旁的老板奇怪了:“公子,你一个大男人,这样看来闻去的,叫我还怎么买啊?”“噢!”小妮子开心过了头,忘记自己穿的是男装。想了想,又白了他一眼,愤愤道:“谁规定公子哥,就不能用胭脂了!” “对啊,我也是公子,就喜欢用胭脂,犯法吗?!那个,给我包好,我买了!”杜落雁直眉瞪眼对那个卖胭脂的道。言罢,上官明月向她投来了感谢的目光,杜落雁回对她鬼鬼一笑。真是姐妹啊,对于别人,还是站在统一战线的。 香屑飘廊点点金,流霜空里到衣襟。瘦西湖上几明月?谁更桥穹深处寻。 不知不觉,三姐妹来到了瘦西湖旁的五亭桥月,醉红楼就在这附近。这里也是整个扬州夜景最美的地方,处处灯火通明,处处挨肩擦背。 “到了!就在那里!”顺着上官明月的指向,一幢三层的大楼出现在她们眼前。杜落雁、杜落霞两姐妹可从没来过这种烟花之地,而上官明月却是常客,因为她经常来找柳如玉学琴。 当时,扬州有四大名妓:柳如玉、王小镟、唐仙儿、苏美美。柳如玉善抚琴,王小镟懂吹箫,唐仙儿能口技,苏美美会琵琶。其中,柳如玉贵为花魁,名列四妓之首。她一月只抚琴一次,便是十五,每到那时可真是万人空巷。但每次抚琴都有帘子把她与观客隔开,所以至今也没多少人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 “官人,这边来!”“官人,下次再来啊,我会很挂念你的!”“嘿嘿,小红,你今天把爷服侍的很好,爷下次一定还捧你的场!”醉红楼那些打扮的油头粉面的娼妓,正在和嫖客们淫言浪语的打骂着。 “走啊!姐,你愣着干嘛?”杜落雁看杜落霞站在原地,没跟她俩走来,奇怪的问道。 “不了!你们去吧,我在外边等你们!”杜落霞可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姑娘了,总觉花街柳巷不适合她这类闺女去。 “不得紧的,表姐,我们又不是干见不得人的事,怕什么啊!”上官明月跑了过去,不由分说的拉起杜落霞走向了醉红楼。刚到门口,便有个妖冶的女子迎了过来:“哟,俊哥啊!里边请,里边请!”上官明月对她微微一笑,领着杜氏两姐妹进了醉红楼。 一到里边,便有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嘻皮笑脸的围了来,其中一个只穿低胸亵衣的女子媚笑道:“公子万贵,来,看看这几个怎样啊?”说着,用手在当中一个女子的脸上捏了把,继续道,“瞧瞧这细皮嫩肉的,包公子你满意。”“是啊!我们可会服侍人了,定让公子欲仙欲醉,如登极乐!”一个穿着黄色衣裙的女子,插了一句。 听了这些污言秽语,杜落霞满脸羞红,怯怯的靠到杜落雁身后。“不好意思,今天我们三兄弟,已经有约了。下次一定捧场!先告辞!”上官明月对那个黄衣女子作一揖,便拉起落雁、落霞奔往后院。 “月儿,你到底带我们来这,做什么啊?”杜落霞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很快,你就知道啦!”上官明月引着她俩来到后院一楼转角池边的一间雅房,她走到房间窗下的一个花瓶前,用手把花瓶,反向转了三圈;“吱——”书架由中间分开,向两边移去,于是出现了一道门。上官明月带头钻了进去,杜落霞紧随其后,杜落雁垫后。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眼前出现了另一片天地。四处绿草如茵,花团锦簇,藤蔓缠绕。一座精致的小茅檐搭在正中,左边有个葡萄架,右边是个小池子,月光洒在池面,波光闪闪似点点金子。葡萄架旁,有个小花圃,里面种有美人蕉、百合、茉莉花、牵牛花等。深呼吸,可以感受到四周清新的气息。 上官明月向身后的落霞、落雁使了个眼色。三人蹑手蹑脚地向小屋探去。来到屋前,她们没敲门进去,而是蹲在窗下。上官明月兴奋的踮起脚,双手搭在窗沿上,头偷偷的探了上去,杜落雁也跟着做,杜落霞紧张的不敢吱声,身子还有些许颤抖,毕竟这是第一次嘛! “你说这里涂什么颜色,才最恰当?” “深墨吧!这样才能显出它的那种气质!”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呵呵!” “呵呵!嗳——,别动!” 窗外的三姐妹,只能看到模糊地影子,至于声音就听不太清楚。当杜落雁,看见模糊中屋内俩人的头靠向一起,似乎接嘴之类的,不禁尖叫一声。 “谁?”一声落下。“哐~~”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位衣冠楚楚的少年,当他看到窗下蹲着的三个人,不禁眉头紧蹙。 第九章 红楼诗会 当上官清风看见窗外蹲着的三个人是上官明月那小妮子与落霞、落雁两姐妹,不禁一愣。他脸上带着怒气,责怪上官明月道:“你来这做什么啊?” “哥,人家是想你,才来找你嘛;顺便向如玉姐姐请教琴艺!”上官明月怯怯道。此时,落雁、落霞似乎犯错的孩子呆呆怯怯地站在上官明月身后,一声不吭。 “你自个儿来还不算,竟然把两位妹妹都带来了!”上官清风有些火了。 “哼,你能来,为什么我就不能啊?”小妮子憋着嘴生气道。 “你?哎!哥来这,是有事情要办。再说,你们几个姑娘家的,不适合来种烟花之地。”上官清风也只是担心她那个宝贝妹妹,一时气愤才对她发的脾气,所谓‘爱之切,责之深’。 “表哥,我看见。。。”杜落雁顿了顿,继续道,“我看见你跟屋内的那位小姐接嘴。” “对啊,还说有要事!难不成接嘴就是你的要事?!”上官明月不满道。 “是啊!”杜落霞也觉得上官清风不应该。 “你们误会了!方才我是看见柳姑娘额边沾有墨汁,想要帮他擦去而已。”上官清风无奈地摇头道。 “上官公子,外边是谁啊?”话音刚落,屋内走出一位妙龄少女。她横眼秋水,眉展春山,杏脸桃腮,楚楚可人。仿佛兮,若轻云之闭月;飘飘兮,若流风之漫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生朝霞;迫而查之,卓若芙蕖之绿泼! 当她看到那个鬼精灵后,百媚一笑道:“是明月妹妹啊,怎么不进来呢?”柳如玉看上官明月身后,还站着两位亭亭玉立的少女,便继续道:“这两位是?” “哦,她俩是我表妹!”上官清风对柳如玉道。 “是你表妹啊!长的可真是娇嫩欲滴,明艳动人。大家别愣着,快到屋内坐。”柳如玉笑道。 一行人便进了屋子,屋内摆设极是简单,左边有一张床,床的右方有台琴,右边放着个梳妆台,台上有面镜子和一些胭脂、首饰;梳妆台上方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正中是一张搁有一个砂壶、几个瓷杯的小园桌,还有一张长几被摆在对窗的屏风后面。 “喝茶吗?”柳如玉对杜氏两姐妹道。 “不用了,谢谢!”杜落霞微笑的答道。 “我也不用了!”杜落雁笑着对柳如玉摆手道。 “如玉姐姐,你怎么不问我要不要啊?真是偏心!”上官明月故作生气道。 柳如玉捏了把小妮子的琼鼻,微笑道:“自己喜欢怎样就怎样咯,还要姐姐问啊,难道你把姐姐当外人看?!”“嘻嘻,也是啊,我们早晚都是一家人!”上官明月贼贼的对他哥笑道。柳如玉一听此话,脸不由得羞红了;杜落霞则心里酸酸的,像是吃醋一般。 “月儿!别这么口无遮拦的乱说话!”上官清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上官明月可乐着呢,她调皮的朝上官清风吐了吐舌头。 “嗯!姑娘今年芳龄?”柳如玉走到杜落霞身边问道。 “年方十八!你呢?”杜落霞嫣然一笑,道。 “长你一岁,呵呵!姑娘可懂书画?” “略知一二。” “那姑娘这边来!”柳如玉把杜落霞领到一幅画前,向众人道,“大家都过来一起参详参详。”话音刚落,其他几个就围了上去。。。。。。 韩菊儿自从巧遇上官清风后,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难道这就是一见钟情?!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难以入眠;一边是憧憬的爱情,一边是深仇大恨,她的心很乱。“我不能为了儿女私情,而忘了此行的目的;一切以报仇为重,其他的事不要想得太多。”韩菊儿在心里默默下了决心。 “小哥,今天店里的客人怎么这么少啊?”韩菊儿来到前院的饭馆,看着奇怪了,店里除了那个小六子别无他人。 “姑娘,你是外地人,可能不知道。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红楼诗会’,大伙都早早的赶去了醉红楼。”小六子看见韩菊儿,便嬉笑的迎了上来,答道。 韩菊儿心想秦楚天的寿宴设在后天晚上,到时一定高手云集,这一战生死难料,不如趁着现在好好的愉悦一番,这样即使死了也不会太亏啊。这样一想心里感觉轻松多了,便问小六子道:“小哥,‘红楼诗会’在哪儿开场?” “瘦西湖南畔的醉红楼,姑娘也想去凑凑热闹。”小六子答道。 “嗯,反正闲着没事!”韩菊儿说完就朝门外迈去。 “姑娘,等等!”小六子急切地道。 “小哥,有什么事吗?”韩菊儿转过头来问道。 “呃。。。今天是醉红楼最热闹的一天,里边一定鱼龙混杂;姑娘长得这般花容月貌,少不了惹了许多人打姑娘的主意。依我看,姑娘还是换套男装才好。”小六子面带羞色道。 “嗯,也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换上男装凡事方便,好,多谢小哥提醒!”韩菊儿听完小六子的话觉得有理,便转身回到后院厢房换了件,女子单独行走江湖必备的男装。 当韩菊儿来到醉红楼时,那里早已高朋满座、人山人海。她借着娇小的身形,好不容易挤进了厅堂。 “听说,扬州四大名妓,个个如花似玉,美得不可方物。” “对啊!特别四妓之首——花魁柳如玉,更是倾国倾城,都说是‘九天仙女下凡尘’。” “今天的诗会,我一定要勇夺桂冠,那样便可一睹花魁的芳容,说不准还能抱得美人归呢!” “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凭你那点墨水,顶个屁用!今天可是汇聚了江南众多的大才子。”说话的是两位年龄二十左右的男子,一副秀才打扮。 “来了来了!”伴着一声,二楼外廊正中出现了位年约三十五六、珠光宝气、仪态万方的中年妇人。她便是醉红楼的老板娘,也就是老鸨。还有三四个婀娜多姿的妖艳女子跟在她的左右,楼下登时人声鼎沸起来。 “大伙静一静!大伙静一静!”老鸨大声的朝楼下喊道。等楼下大厅的喧嚣声渐渐消去,她开口,继续道:“今年的诗会与往年一样,老规矩:参加诗会者每人先以一诗咏物,中选者,接着到二楼‘诗雅阁’,对画题词;再入选者,上三楼‘冠宇轩’,限寓作赋一首;最终名列前四者,今夜可以四位佳人中的一位,同舟共赏,瘦西湖夜景。” “老鸨,废话少说,赶紧出题。老子可是耐不了这多时了,想到与每人共赏佳景,心里就酥酥的,哈哈哈哈。”说话的是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个会吟诗作对的文雅之人,顶多个杀猪佬。没等他说完,周围的人纷纷投来了鄙夷的目光。 老鸨看到他那般模样,不禁眉头一蹙,泠泠道:“公子毋庸着急,如果才华出众,佳人们定会青睐于你。好了,各位公子就以瘦西湖畔的杨柳为题,作诗一首,格律随便,限时一炷香。”言罢,楼下的“文人骚客”们个个神情肃穆的低头沉思。 一炷香后,老鸨让各位才子的佳作上交审阅。半个时辰后,老鸨出现在原来的地方,楼下的才子们则是翘首以待。 “我念到的这些让请到‘诗雅阁’继续下轮,其他的只能明年再来了!程名、苏惠、韩玄(韩菊儿)、杨扬。。。。。。好,请点到名的各位公子速速到‘诗雅阁’,马上要进行下轮比赛。”当老鸨念完名单,底下有兴奋的,有失落的,有恭喜之类的等等。想不到刚才那个肥头大耳的仁兄也在其列,肚里还有些货色。 韩菊儿与大家一起,来到了二楼的‘诗雅阁’。这是一个挺大的阁子,阁中摆着幅大大的油墨画,画上是一名女子神情呆滞的望着池中的残荷。阁内除了书画字幅,文房四宝和一些桌几外,也别无他物。不过通过阁子的窗,可以望见不远出的瘦西湖。湖面上零星点着几只小舟,和一些疏散的亭子。 “请各位公子,为此画作一首词,以表现画中之寓。”老鸨指着阁中的‘女子残荷画’对在阁中的才子们道。显然,这次难度更大,已有许多人,投笔放弃了。毫无疑问,韩菊儿凭借着真才实学,成了六名进人第三轮的‘才子’之一。 当韩菊儿踏进‘冠宇轩’时,整个人呆了! 第十章 力战群雄 他?是他!哼哼!原来他也只是个多情浪子! “韩公子怎么不进来啊?”老鸨奇怪的看看呆滞在门口的韩菊儿。 此时,韩菊儿目含泪光地看着被群花簇拥的上官清风。而他正眉开眼笑地高谈阔论着。 “哎?!韩公子!”看着转身离去的韩菊儿,老鸨更是疑惑不解。 “哥,那人好生奇怪哦!来了竟然又无故走了!” 上官清风抬头望去,恰巧看见韩菊儿拐弯下楼的侧影。好面熟,只是绞尽脑汁也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韩菊儿捂着嘴,一路跑回了客栈。 “韩姑娘,你怎么了?”小六子看到韩菊儿泪光闪闪的样子,关切地问道。 韩菊儿手捂着嘴摇了摇头,便奔向后院。来到厢房后,她一把扑倒在床上,梨花泪眼的抽薹着。“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韩菊儿哭泣着捶打被子呜咽道,“爹!娘!你们为什么要狠心扔下菊儿一人?为什么啊?为什么?”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念道:“我干嘛要哭?我不能哭!我答应过蔡伯伯的,不管什么事都得开心地去面对。再说,他风不风流关我什么事;他有他的自由,我这吃哪坛子醋啊?不哭,菊儿不哭。菊儿的人生大事就是替爹娘报仇,等大仇得报,菊儿便赴黄泉与爹娘一家团聚;到那时,我们一家三口又可以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了!爹,娘,你们听得到菊儿的话吗。。。。。。” 今天晚上,西巷口的烈雨堂秦府,灯光辉煌,人流似潮。秦府门前矗立着两座威武的石狮,石阶而上的府门两边各站着四名身着黑衣,手持长刀的彪炳壮汉,客人则是络绎不绝地涌入府内。 “吴帮主!幸会,幸会,里边请!” “客气,客气。” “噢,萧掌门,久仰,久仰!快快有请!” “好说,好说。” 这名一身青色长袍的半百老人,正笑呵呵地迎接着各位到访祝贺的客人,他就是秦府的老管家。 “哥,好多人咯!真热闹!”上官明月雀跃地拉着上官清风的手左摇右摆的,很是兴奋。 烈雨堂乃“武林阁”座下第一大分堂,财雄势大,设了七日的流水宴,会同诸位前来拜会的武林同道高谈畅饮。今夜是流水宴的头宴,也就是最重要的寿宴。秦楚天一家人频频出来劝酒,令宴会气氛达到高潮,一时之间宾主尽欢,喜笑连天。 韩菊儿正是这个时候来到了一片欢腾喜庆的秦府。她环顾四周,处处火树银花,笑语欢声;顿生“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的凄凉若苦。此刻,秦楚天正站在堂中,高举酒杯,向众人打躬作揖道:“在此非常感谢,各位远道而来为秦某祝寿,这一杯秦某敬大家!”说完,便一饮而尽。 就在这个全场欢腾,喜庆到了极点之时,一声沙哑而悲愤的怒吼清清楚楚地从正门檐顶传来:“秦楚天出来受死!”循声而望,只见一位身着白裙,手持长剑犹如月夜流香般的女子。“是韩姑娘!”上官清风的心不禁一颤。 “刷——”一道白光闪过,秦府门口高高矗立的旗杆已经被一剑斩断,高高的旗杆直挺挺地倒向秦府正厅,啪——,旗杆倒在屋宇之上,数十片屋瓦被弹上了半空,然后又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 一时之间,整个秦府鸦雀无声,上官明月不敢吱声的躲在杜天娇身后,时不时探出小脑袋望望韩菊儿。此时,所有的目光都聚在秦楚天身上,看他如何处理。毁坏旗杆,可是武林中的大忌,除非有血海深仇。 秦楚天满脸涨的通红,“啪~~”手中的酒杯应声而碎,怒道:“姑娘,今天是老夫的寿宴,有什么仇恨非要今天了结吗?再说,在老夫的印象中,根本没见你,何来冤仇?” 韩菊儿定睛看了眼秦楚天,冷笑道:“你的确不认识我!但是你可曾记得十五年前碧云庄的灭门血案。” 秦楚天的思绪回转到了十五年前的那一夜,神情不禁漠然起来。 “今天,我韩菊儿来到这里,就是要向你讨回这笔血债。”韩菊儿大声喝道。她异峰突起的这句话,令秦楚天脸色大变,浑身一颤,该来的始终还是来了! 旁观的众人立刻议论纷纷,秦楚天竟然半响没有说话。 “各位武林豪杰,今天是晚辈与秦贼的私人恩怨!希望无关之人不要插手,以免伤及无辜。”韩菊儿深深一揖道。言罢,有许多识趣之人离开了,留下的不是看热闹的就是秦楚天的党羽。 “爹,让孩儿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狂徒。”说话的是秦楚天的独生子——秦宏。他大喝一声,拔出腰刀,挽了个刀花,腾空劈向韩菊儿。 韩菊儿面无表情的看着飞向自己的秦宏,不禁心中一阵感伤:这大概是我今生所杀的第一个人。只见,她长剑一舞,险过毫厘地挡开秦宏攻来的一刀。秦宏身子前跌,忽而又一记转身,双手持刀,猛地劈向韩菊儿。韩菊儿暗暗的摇了摇头,右手一翻,剑中迸出片片剑花,一起击向秦宏,接着秦宏手脚毫无意义地挥舞了一阵,才毫无生气的跌倒在地。 “宏儿!”秦楚天大呼一声,冲到场中抱起秦宏的身体嚎啕大哭。此时,有许多“不平之人”摩拳擦掌着,其中有个身形剽悍的大汉怒道:“你这个小辈,竟然当着我们众人之面杀害了秦家的唯一香火,莫不是欺负我们扬州无人?”言罢,他手握一柄刀刃足有四尺多长的雪亮关刀奔雷般轰向韩菊儿的头顶。韩菊儿浑身上下都被这名大汉刀中散发的刀气震得无比僵硬。可她终究是个一流高手,只见她身子微侧,气沉丹田,运气至剑尖,“呼——”地划出一道流光溢彩般的弧线,轻易的化解了刚才的杀气。那大汉闷哼一声,后退几步,关刀一摆,刚要使招,此时,韩菊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运足内力,使出冰雪剑诀中的“冰落人间”,瞬间万道剑影向大汉扑去,“叮叮叮”大汉舞的满头大汗,却也不能全数化解袭来的剑气。霍然,韩菊儿,抢前一步,左脚起踮,右手握剑,顿时万千剑光,化为一股,迎头劈向大汉。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几个旁观者再也忍不住了,纷纷上前,运足内力,一起抵挡这股剑气。“嘭——”韩菊儿和众人各退数步。 “各位同道中人,不必再顾江湖道义,大家一起上,把这个臭婊子碎尸万段!”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怒喝道。 “多谢各位武林同道!可这件事是秦某与她的私人恩怨,让秦某自己解决!”言罢,便从家仆手中接过混天锤,冲向韩菊儿。 韩菊儿大仇当前,反而沉住气了;她深吸一口,右手高举长剑,横于胸前,仰头望天,大喊一声:“爹!娘!女儿今天就要替你们讨回这笔血债!”话音刚落,她目带寒光,紧握长剑,迎向秦楚天。“叮叮叮”一连串兵器相接声,百招过后,秦楚天显得力不从心,韩菊儿则是越战越猛。“冰雪追云”一声落下,股股似雪似冰的剑气接二连三地射向秦楚天。 “啊——”秦楚天应声倒下,只觉前胸一凉,一股鲜血从口中喷出。 “秦堂主!”此时,众人赫然而怒,一起杀向韩菊儿。双拳难敌众手,一阵交战之后,韩菊儿已是精疲力竭,这时,她一个纵身,飞上屋宇。只见,她左手紧握,右手持剑上探下刺,剑光一展,屋下满场全被剑华占满,空气的温度骤然下降,杀气横溢。此时,韩菊儿大喊一声:“雪飞漫天”,随即天空布满像飞雪般的剑花,屋下武林人士全部被罩在剑锋之下。 “哧——”地一声一只流星镖击中了韩菊儿胸口,剑锋顿时消失。此时,几个尚未受伤的武林人士,一起飞上屋宇,举刀劈向韩菊儿。“铮~~”一把飞刀似飞虹般划过,几名武林人士被飞刀所带的罡气活生生震退。 一名黑衣人落到屋宇上,抱起韩菊儿,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第十一章 命悬一线 一帮武林人士呆若木鸡地望着黑衣人隐去的方向。“快追!绝对不能让她逃走了!”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从人群中爆出。话音刚落,许多武林人士都整装待发,誓要追回韩菊儿并将她置于死地。 “各位武林同道,不必再追了!”秦楚天心神恍惚地道了一句。 “秦堂主,何出此言?难道你不想替令郎报仇吗?再说,今夜之事,若要传了出去;我等日后岂不是再无颜面在江湖上混了!”一个目如铜铃、鼻似鹰钩、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不解道。 “诸位有所不知,方才那黑衣人使的是‘大步流星’。这种似腾云驾雾般的轻功,已经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二十余载,今日出手的黑衣人必是绝顶高手,我们即便追了也是徒然。”秦楚天看了眼夜空,又低头看着怀中的秦宏,不觉潸然泪下。 此时,一个身形修长、童颜鹤发的老者走到秦楚天跟前安慰道:“秦堂主,节哀顺变吧!令郎不会枉死的,方才那女子中了老夫的追魂散,命不久矣!” 秦楚天抬头看了看面带得意之色的老者,心里冷笑道:她死了又能怎样啊?她死了宏儿就能活过来吗?真是天理循环啊!怪就怪自己当年做下的冤孽。宏儿是爹害了你,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 黑衣人救走韩菊儿后,一路奔逸绝尘,不到半个时辰,来到了一个绿树成荫,花草锦簇,幽静而安谧的小山谷。只见,此地,崇山峻岭,茂林修竹,溪水潺潺,桃杏成林。一座小茅屋依水而建,黑衣人抱着韩菊儿,推开篱笆做的门进了屋子。此时,韩菊儿脸色苍白,胸口被黑色的血迹染红;她已经昏迷不醒,奄奄一息了。 黑衣人把韩菊儿躺放在床上,点了油灯,取了个瓷盆,出了茅屋。片刻,他打来了盆山间的清泉,放在床边,准备伸手去解开她那沾满血的衣领,当刚触到她颈部时,手好似被针刺般的弹了回来。“男女授受不亲,我这样会不会太那个了?!为了救人豁出去了,即使日后韩姑娘要怪罪,我受了便是!”黑衣人这样一想觉得救人要紧,把这些男女伦理先抛一边吧!于是他,解下了韩菊儿身上的衣裤,最后只剩下亵衣亵裤。看着她那高耸的胸部,柔美的身形,黑衣人不禁心猿意马起来。 黑衣人用清水把韩菊儿身上的血迹全部擦拭干净后,将她扶起,背靠自己,只见他双目紧闭,左手扶着韩菊儿,右手正用真气替韩菊儿逼毒。“叮——”地一声流星镖被内力震出,深深地嵌入了床檐板上。一炷香,又是一炷香,黑衣人已经给韩菊儿输了整整一个时辰的真气了,但韩菊儿似乎一点不见好。他内心敛起,气运双掌,一起输到韩菊儿体内。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黑衣人已累得满头大汗,全身白气四冒。 黑衣人,收回真气,实在支撑不了了。“怎么会这样?没有道理啊,师傅说过这门内功心法可以化解很多奇毒的!”黑衣人很是纳闷,“这样下去,韩菊儿很是危险的,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还是进城找位大夫过来看看吧!”黑衣人将韩菊儿重新躺放在床上,拉了一床被子盖好她,吹熄了油灯,便急急地奔出屋去。 “娘,哥呢?刚才还在的啊,怎么过了回儿就不见人影了。哼,肯定又去了那里!”上官明月撅着嘴,生气道。 “是啊!风儿怎么转眼就消失了!你说他又去了哪里了?”杜天骄道。 “哦!没没没,我没说哥到哪里去啊?我怎么会知道他去哪里,他每次去玩都不带上我。哼哼,哥哥坏死了!”上官明月掩饰道,她想上官清风一定去找柳如玉了。 “刚才,那个叫韩菊儿的姑娘与他们鏖战时;我瞧见表哥急匆匆的出了府宅!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去做什么,他就奔出府门去了!”杜落雁插了一句。 “我看,风儿是想到什么要紧事吧!”杜天威笑笑道。 “他能有什么要紧事啊!肯定又跑哪里玩去了!”上官明月因为上官清风没叫上她一道去,一直耿耿于怀。 “好了!等他回家问他一问不就晓得了。走,我们先回去吧,今天的事我们还是别去搅和了!”杜天娇笑着对众人道。言罢,他们一行人便出了秦府。 “韩夫人,真是对不住!今天让你扫兴了!”老管家看到杜天娇一行人出来,迎上前去,哈腰道。 “没什么!你还是好好劝劝你家老爷,想开些,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杜天骄客套道。 “碰碰——”黑衣人用力的敲着一家药铺的门。“谁啊?”里边一个声音喊道。 “碰碰——”“来了来了!都这么晚了,真是让人不得安宁!”一个一身白服,留有黑白各半的山羊胡子的五旬老者开了门。 “大夫,快快快,带上你的药箱跟我走一遭!”黑衣人急切地道。看着眼前的黑衣人,那个大夫愣了一愣,不解道:“有什么事啊?” “你跟我走便是,在下有个重病之人要大夫医救!”黑衣人额上的汉都已渗出。 看着他如此焦急,情况甚是紧急,老者道:“好好好,你等我一下子!”他转身回屋,套了件青袍,挽上药箱,急急地跟黑衣人走了! 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那个小山谷,推门进了小屋。黑衣人领老者来到床边,道:“就是她,麻烦大夫给瞧瞧!” 老者从被子里,探出韩菊儿的左手,他右手搭在上面,眉头紧蹵的摸着脉相,片刻后,一直摇头道:“奇怪!真是奇怪!” “怎么了,大夫。她怎样了啊?!”黑衣人心急如焚道。 “依老夫推断,她是中了某种剧毒!”大夫心有所思道,“但具体是什么毒?老夫就无从得知了,只能恕老夫医术不精!这种怪毒,老夫无法解开,还望兄台另请高明!” “大夫,你一定要尽全力救她啊!银两我有的是,只要大夫能救活她,无论什么条件都好说!”黑衣人似乎哀求道。 大夫摇了摇头,无奈道:“老夫实在无能为力!不过老夫可以指点你一条明路!” “什么明路?”黑衣人听到有办法可以救韩菊儿,便迫不及待问道。 “你可以去蝶谷,找牛医仙。天下间还没有他解不了的毒。”大夫一脸倾羡道。 “蝶谷怎么走?|黑衣人问道。 ”蝶谷在扬州大明山的一处幽静小坳,你只要到了那里问当地人就可知晓!”老者答道,“不过他肯不肯救,那是一个问题!” “谢谢大夫!只要我找到牛医仙我就算死也必求他救这位姑娘的。”黑衣人对大夫深深作了一揖。 “你还是早点去蝶谷吧!我看那位姑娘快支撑不了多久了!”老者看了眼躺着床上的韩菊儿怜惜道。 “大恩不言谢!大夫劳烦您自己出谷,在下要马上带她去蝶谷求救医仙!” “去吧去吧!老夫自己可以的,救人要紧!” 黑衣人对大夫鞠了一躬,便抱起韩菊儿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