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笑江山》 第一节 变脸 已入深秋,秋风给这个边陲小镇送来阵阵凉意,潼关镇这个面积不足三十华离,人口不足三千人的小镇如今却人声鼎沸,灯火通明,自从凉夏帝国在半年前丢失了虎老关之后,作为津市门户的塘沽关变的更为重要,而潼关镇作为塘沽关的后勤运输站此时战略地位更加突出,帝国抽调地方留守团开往塘沽关,因此此时的潼关镇一改往日的宁静,显得极为喧杂。 而今夜潼关镇唯一的赌场——“一而光”更为喧闹,来这里的大多是各地会集而来的士卒,马上要上前方阻挡沃蓝帝国的三十万大军越过塘沽关,今日不知明日事,今朝有酒今朝醉,也许明天就看不到美丽的芳华月夕下了,因此刚刚领到犒赏的士卒促进了小镇的畸形繁荣。 而在赌台的一角一个烂衫小眼的少年恨很的甩了一下手中的丝织钱戴,这个钱戴华丽异常,袖口处有两条栩栩如生的飞龙,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家之物,这个少年叫王财是东当铺的伙计,因好赌,时常背着舅舅偷拿当铺的东西,被赶出了当铺,现在无家可归,但仍然依然故我,不知这次从那弄的钱豪赌一番。一晚的运气总这摸背,十量足金竟输的尽光。他拍拍赌桌,气的骂骂咧咧,嘟囔着:运气真他妈背啊,绝对是那个老头子诅咒我,害的我输他的尽光。回去找他算账。一路出了赌坊,在小镇里拐来拐去,不知转过几个巷道,进入了一个破败的寺庙,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烧香,和尚都走光了,庙也更加破败,时间久了,很多人都忘了这里也曾香火鼎盛。现在这里居住着两个没家的人。 “老爹,我回来了,呵呵,今天真他妈没运气,没有碰上肥羊。”说着,就一屁股坐到了无头佛莲花座下,他的对面躺着一个满脸皱纹,衣衫破旧的老头,他咪着眼瞧了瞧这个干儿,王财自从被赶出当铺,成为无家之犬,两天两夜没吃没喝,晕倒在这个庙门,醒来后,王财第一句话就叫老头吓了一跳:“老爹,可找到你了,想死我了”。心里乐呵呵的想现在先认个亲,先混一顿是一顿,总比饿死强,老头也乐的接受,就这样,两人组成了新的家。 可没几天老头就受不了,王财太爱赌,又不无正业,就教了他偷盗之术“手急眼快,入手要轻,回手要快,分散别人注意,下手要准。”“你也太苯了,手伸的太长了,被人夹住你还跑的了吗?”“砰,别打。”看着柳条卷了过来,王财刚想低头,脸上已经火辣辣的疼,不偏不倚,抽个正着,说也怪,老头走路摇摆,随时都可能被风吹倒,但反应之敏捷令王财大跌眼睛,每次总能在不可能的地方出手,且一击必中。在这种训练下王财对于如何下手,何时下手有了切实的进步,三天,带回来十贯钱,六天三十量,每次出手总有收获,但今天王财只带回来十量,对于这,老头也懒的去说,突然,老头看到了挂在王财腰边的丝织袋,激动的一把抓过来问道:“小子,你从哪偷的,快说,快说。” 王财看到老头子不曾有过的眼神,说道:“这是我在十里沟找到的,那里死了很多人,我要不是欠马二一个人情帮他去万马庄提马,跟着马二过了十里坡我憋不住想去方便,结果下了坡,进入黑风林就看到了一副惨像,两帮人,一伙好像是路过的游人,另一伙是黑衣人两方都很凶狠,不死不休,我在那里不敢动,悄悄的趴在土包下,不敢出声,等了好久,没声了才敢漏头,满山都是血,我找了一便,只有一个还有口气,那人浑身都是血,他叫我把一个玉佩送给荣逸王,给了我一包黄金,说是送到地方后再给我一笔钱。说完他就死了。”老头接过玉佩仔细看了看,说道:“就是他,就是他,老天给我了一次机会,哈哈,哈哈。” 说完,拉着王材的手说:“领我去那里看看。”王财莫名的和老头去了十里坡。老头看着树林里躺者的尸体,问道:“玉佩是从那里拿的?”王财指了指树林尽头身穿黄色丝绸的青年说道:“喏,就是他。这个倒霉鬼,看他穿的挺体面的,可惜啊。” 老头走过去,仔细翻看了那个青年的尸体,不知在摆弄什么。好一会,他尽然把尸体脱个尽光,仔细看来看去。王财心里想道:“这个老鬼,比我还贪财,我也看看还有没有值钱的东西,想着,动作麻利的在每个尸体上翻来翻去的找,深怕漏掉什么重要的,值钱的东西。嘿,还真找到了些碎币,王财乐呵呵的想着去万花阁去风光风光。正当王财在尸体上发财时,身体被一股巨力打上,整个身体顿时飞到了三米外,脑袋一阵昏厥,晕了过去。 王财醒过来时,老头在身边说道:“快起来把,你想不想发财,这穷日子我是过够了,是爷门就听我的。”王财听完,一震说,发财,再哪?老头指了指那个光着身子的青年说:“他就是我们的财星,他是荣逸王的六子,赵谨,今年刚满十八,在成人礼前,想到到军队里磨砺磨砺,可惜死在了这里。”王财说:“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啊,他都死了,难不成我们要跟着死人混吗?”老头说道:“我们帽充他去北部回车营去那里作官怎样?”“这不行,我们被人识破怎摸办?况且别人认识他,我们不就全完完了吗?”老头说道:“你放心,没人能看破你,你看看自己和他有什么不一样吗?”王财看了看青年,在水边照了照自己,“啊,有鬼啊,这怎摸可能啊,我怎摸变成这副摸样了。”边叫边用手搓着脸,在水中倒映着一张清秀的脸庞,剑眉紧促,眉宇间高耸的鼻梁凸显了这张脸的锐气,过了一会,他又哈哈大笑起来,道:“不错,不错,想了一辈子作个美男子,呵呵,今天终于实现了。”如果说以前王财好比一只青蛙的话,现在的他就是天鹅了。难怪他兴奋不已。望着王财手舞足蹈,对着河边一个劲的傻笑的样子,老头一脚踢了过去,王财砰的掉入了水中。等到王财爬上了岸,老头递给他玉佩道:“拿着它,就靠它,我们才能混进官营,呵呵,以后就靠它发财了。”王财两眼放光的盯者玉佩,美好的前景就在眼前。 第二节 初入军营 拿着委任的文书和一个虎头金印,王财做梦似的想起刚才在军尉府的情景,军尉府大厅全身披挂银铠的禁卫,手握刀刖,寒光凛凛,一股杀气令人胆寒,王财看着这副情景,两腿只打哆嗦,身子不自觉的往回缩,小声说:“回去把,老爹这里太热了,还是回去把”。看着有的人高兴的走进去却满身是血的横着抬出来,王财的心里更是发毛,手心冰凉,额头冒着冷汗。 “赵谨,进见”随着一声尖利的喊声,王财还没回过神来,老头用手狠狠的拧了一下他的背,王财:“啊,他妈的,你干吗呢?”高亢的声音使禁卫冷刷刷的直盯着他,王财直觉着冷汗从背上飞快的淌了下来。“是在叫我吗?恩,难道我年纪轻轻就葬送在这里了,都怪我错信了老爹,就算死了也要找个垫背的,老爹,你活的够了,也不能拉上我啊,我还没娶老婆呢?” “赵谨,进见”“是叫我呢,时间过的真慢啊?”当他正在无限的遐想时,老头在后面狠很的推了他一把,王财跌跌撞撞的走进了大殿。王财一眼望去,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大殿内,站满了穿着各色将服的武将,各个神情肃穆,大殿的一侧摆了三口铡刀,铡刀口上还沾着鲜血,不用说,刚刚铡过人。铡刀两旁放着各式刑具,令人触目惊心。王财走到大殿一个角落里,只见堂上坐着个身穿紫色盘龙团服的中年男子,脸带威严,一缕八角胡挂在嘴边,显得格外精神。中年男子是颐亲王,当今帝国皇帝的亲弟弟,也是无风大陆三大名帅之一——赵易,曾经指挥三万铁骑,横扫班塞帝国,击溃班塞帝国三十万黑虎军团,次年拜瑞尔王国联合拉格斯王国,乌列耳王国派出三大骑士团皇冠骑士团,铁甲骑士团,炎龙骑士团袭击凉夏帝国,一路所向睥睨,连续攻破蜀都,梁城,直逼津市门户——天渊峡,一旦峡口失守,帝国将无险可守,三大骑士团可以在两天内引马津市,在这危急关头,赵易利用远距离千里奔袭,一举焚烧三国后勤辎重,使得三国最终不得不议和退兵。就是这位有着赫赫战功的统帅,在帝国危难时有一次站在了前线指挥这场大战。“赵谨,前线吃紧,你的父亲叫我好好照顾你,现命你任左迁司马,好好干,不要让你的父王蒙休。”“子侄,记下了,虽然我还缺乏经验,但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即使马革裹尸也在所不惜。”颐亲王挥了挥手,王财会意的退在了大殿一边,看这各地卫戍部队将领前来报道。王财心里刚刚砰砰乱跳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心想:“还好,刚刚老爹死活让我记下的词,我都记下了,要不然……,不过这词也太难记了,这当官还得费这劲还不得累死。”王财出口就是粗口俚语,难得把老头的话一字不拉的背下,也算不易了。大殿上紧张的气氛一点没影响王财的好心情。整整一个上午,王财心中所想就是当官之后,风光的地位,数之不尽的银子,还有想不尽的温柔乡。等到廷会结束,王财领着委任的文书和一个虎头金印心中豪情顿生,“美女,财宝我来了,谁能阻碍我的前程,神来杀神,鬼来灭鬼。”谁也不曾想到,无风大陆的历史从这一刻迎来了新的时刻,一个默默无名的人将在不久改变着整个大陆的进程。虽然这种改变不是刻意的,但它却在慢慢发生。 “我要吃鸡,吃肉,你拿这些素菜来吃干什么?我都成干白菜了,对,再来两壶好酒,马上就要。快点,要不小心你的屁股开花。”军帐外老远就能听到王财的吼声。王财这两天新官上任,自然的点上几把火,可惜这火用在了吃喝上,王财本身就懒散,好容易捡了个左迁司马,也不知道这官是管什么的,在到军营两天后,只觉者饭菜不是很可口,其他也瞧不出什么来。左迁司马是左前锋营主将,因此凡是上任者一般必然要在早上检阅三军,然后各营偏将带领各曲人马进行队伍操练,而王财上任后却没上过早操,满营官兵都知道他们的头是一个纨绔子弟,只是想在军队里混个军功后奔个好前程。因此对于王财更多人则是不屑,帝国分为五等人,五个阶层,帝国王室及各个诸侯子弟为帝国高层,享有种种特权,世大夫,各个官宦世家,享有豁免权为第二阶层,帝国各县儒生,游侠,方士处于世俗之外的人群享有免税权为第三阶层,农夫,工匠,商人等社会百工为第四阶层,奴隶,无自由主义者为第五阶层。此时的帝国奴隶人数在帝国中占了一半以上,他们生活无依无靠,只能靠他的主人那一点的施舍度日,命运极度的悲惨,而在军队中则大量的购买了青年奴隶,作为前锋,基本上是消耗敌国的有生力量,因此在前锋上的补给是全军最差的,而将领则要好的多,可惜军队上下从未对一个贵族毛头小子有所敬畏,因此对于这位刚上任的主管一点也没有特殊照顾的意思。伙食跟这些士兵一样,本想着在军队里,当个官也能混个满嘴留香,可惜事与愿违,天天没完没了的军情文件,到了吃饭的时候还是些粗茶淡饭,“这不是累傻小子吗?”几天过去了,王财的愤怒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将军,不是我们对你不敬,实在是我军是奴隶军团,补给很差,右前卫,他们才是军团的主力,个个刀功不凡,他们的补给及待遇则是我们的几十倍。”“妈的,抢他奶奶的”对就这样,王财心中盘算着小九九,流氓气十足的显现出来。“我要视察军队,快去集合,马上就去。” “立正。”望着黑压压的十五个方阵,我的侍卫长——于涛从右往左指着这些方阵说:“我军分为十五个团,每团两千人,第一方阵为近卫团第二方阵为执法团,下面依次为后勤团,装备团,侦察团,及十个野战团。我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心里很慌,但天天在老头的熏陶下,台面上的大话还是会讲的:“弟兄们,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那里有我们的亲人,虽然我们现在还是奴隶,但我们渴望自由,斩敌十人者即刻还耳等自由,免除奴隶身份。我们现在为军人,军人的荣誉不允许我们放弃对家园的看护,我们背后就是我们的亲人,他们在身后看你们的表现,是条汉子就要有点骨气,现在我宣布组成特战队,是好汉的就站出来,特战队是勇者的队伍,想加入的去点将台报名。”台下奴隶们被王财的话打动了,没有想到一个将军能讲出自己的心声当一条大汉飞一般跑上了点将台:“快写上我的名字,早就想给那帮狗日的好看了”。不一会,台上的人都叠在了一快。王财看着发疯的人群,心想“这些人太好骗了,老头的话真不假,给点糖蜜,他们就会死心踏地跟着你。整顿完毕后,特站队总共有1500人,没人会知道王财会用什么方法来训练这些人。崭新的一天随之到来了。 第三节 战前风云 夜色朦胧,月光悄悄的爬上了树梢,一切显得格外寂静。伴随者一声清亮的鸣笛声,顿时平静的军营喧嚣起来,“起来,快起来,兔崽子们”。王才拿起鞭子驱赶着速度较慢的士兵,半响,1500人齐刷刷的站在了较场上。 “你们是这里的精兵,但看看你们的样子,熊样,草包,没有血性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们就这样上战场,训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全体都有,每人抗上较场边的树桩,跑个50里。”快,你小子怎摸这摸慢啊,少长了两条腿了把“。 “趴”。 “啊”一声惨叫,一个瘦弱的少年趴在了地上,背上一条红红的血印。,王才走到他面前说到:“是个爷们,就站起来,你不想在战场上送死,就的不怕苦,不怕累。快滚起来,要是耽误了时辰,你就本想吃饭。” 一场5公里拉练,所有的人都累的象狗一样,一个个趴在地上,有的则边遑遑幽幽的在来回溜达,歇口气。但一声哨声,使得所有人又不得不站起来。 “现在每人就地做300个深蹲,两百个俯卧撑”。 “啊”,不会把,当士卒们漫漫起来吃惊的看到于涛上尉拿起黑油油的皮鞭时,都不得不作其深蹲和俯卧撑。当天漫漫变亮,火红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来时,一切都已平静,其他军营杀声振天,而与其相邻的锦卫军却鼾声如雷,仅仅过了几个小时,锦卫军的教官在次吹响哨声,不愿起来的士兵不得不面邻新的折磨,下午的训练是投掷标枪,和布置陷阱,随着教官的撕心般的叫声,密密麻麻的黑影发出嗡的响声,催人心魄,王才看了看,心头激荡不已,好家伙,这个兵器要得,但是标枪仅仅只能发射一次,如果改成短柄的是不是携带的比较多呢。他漫漫盘算着, 经过一个多月的魔鬼式训练,着1500多士卒散发出来的煞气,震人心魄,给人以强大的压迫力。 随着战争的推进,王才部进入了新的里程。 第四节 誓师 夏天的天气总是变换无常,开始时还是艳阳高照,那炙热的阳光晒的地面裂开了一道道蛛网状的条纹,可转瞬间,黑云从地平线处飞速的遮盖过来,呼啸的狂风吹的地面杂草打者旋,带者地面松软的泥土卷上了天空,黄色,灰色,一切都是灰朦朦的,让人无法看清百米之外的东西。 王风不挺的诅咒着这该死的天气,这样的天气只适合睡个回笼觉,可惜,恨不能杀回大营。本来他还在大营中做着醇酒美人的好梦,口水也顺着脸暇淌在了精美的地毯上,一阵揪心的痛把他从甜美的梦中惊醒,睡眼朦胧,头发蓬松,不自觉的用他肥都都的大手揉揉眼睛。 “老爹,是你啊,怎摸了?” “今晚,你带上特战队,绕道落风谷,夺下可可达要塞。” “不会把,老爹,这鬼天气怎摸能行军,我不去,要不,你杀了我得了。” “好,你不去,那我就得帮你锻炼你经脉的拓展力了”。 说完,老爹慢慢从身后的黄色包裹中拿出一根三尺多长的桃木针,看到这里,王才的脸色刷的一下变白了。 这木针刺穴的味道让他终生难忘,那种痛苦宁愿让他去死,也不愿再试一次,虽然这种方法的确能迅速提高个人的经脉的宽度,提升其斗气的程度,但这种非常规的方法也有着很大的弊端,其中令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不足为外人道也,王才不只一次想到,如果用这种方法逼供,那真是一问一个准。 看到老爹拿出了木针,王才立刻爬了起来,说道:“老爹,我说着玩呢,你的儿子这么优秀,什么事情到了我的手中,也能完成,你的儿子不会让你失望的。” 王才自我感觉良好,还想多说几句,可看到老爹手中的木针不挺的在眼前晃动,王才嗖的一声串出了大帐,敲起聚将鼓,不到一刻,在于涛的带领下,一千五百名特战队的士卒站在了较场上, “勇士们,战场是勇者的天堂,拿起手中的武器,去战斗,在鲜血中磨砺你们的斗志,在敌人的尸骸中证明你们的勇武,在战场上成就你们的辉煌,你们是3万人中脱颖而出的精英,你们能够作到,你们应该作到剑锋所指,所向披靡,因为你们拥有勇者的血魂,我们这只队伍就命名为血魂。”血魂,血魂,血魂……“随着这誓师大会,一只载入史册的精卫从这里走进了历史大幕。 第五节 破城 狂风呼啸,黑压压的云头在弹指间被撕成了几块,其间紫色的闪电划过漆黑的天幕,轰隆隆的雷声由远及近,片刻间,黄豆大小的雨点在狂风下不断的砸在泥土中,不多时便汇聚成涓涓溪流,在低洼处,聚集成一个巨大的水坑,在这种天气下,一只队伍一字长蛇般,在蜿蜒的山路上穿行。 其间,一个个子稍矮的年轻少年,在队伍中极其另类,血魂精卫多是2米多高的毕加索山脉的野蛮人,大多都是因战败而被贩卖到这里的奴隶,其体魄远强于普通人,而王才加杂在其中,在狂风暴雨中脸色冻的发青,牙关不挺的打颤。 “统领,翻过这座山,过了盘龙沟,就到了可可达要塞,要塞城高壁险,两面都是悬崖,我们怎摸夺下这个要塞?”于涛说道。 王才哆哆索索的指了指旁边的清秀的少尉,说到:“这是我的中军参谋,新奇,你问他把。这次夺城之战,由他指挥。” 新奇是王才在军营中看到的唯一敢用眼神和他对视的人,老爹说过,眼神清澈,不含杂质,不时透漏着智慧的光芒,这种人有大智慧,王才对军事一无所知,自从新奇指点他改进军队的训练规则,王才由衷的把军事权全都交给了他,当然,这事,不能让老爹知道,“发财的事,事必躬清,而苦事,累事,最好叫别人上,当然这次老爹的威慑使得他不得不进行这次的偏师侧击,当然如何打破要塞的防御,那是别人的事,在知人胜任上,他做的非常彻底,完全放手,不过,如果失利,那也方便推脱责任。 新奇指了指手中的要塞地图道:“此次进攻唯一的机会是出其不意,在要塞东,应该有片树岭,顺此有一小道,一般地图不会标出,我率500人从小道爬上东亭山,在山上滚石侧击要塞,并利用风势放火制造混乱。于涛将军,你可带1000士卒砍伐树木堆砌成10米高的登城塔,乘乱登城,打开城门,则大事可定。于涛应了一声,赶回了前队。 可可达要塞,漆黑的天空留下了黑色的大幕,闪电,雷声,肆虐的狂风把这座天下险关淹没。本该轮流在城墙上了望放哨的士兵都没了身影,也是没人想到会有人能在这种天气前来扣关。可可达要塞是盘龙平原与祁山山脉的左门户,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这里留下了无数的尸骨,也成就了无数以少胜多的战例,只是随着盘龙地区楼蓝城与紫薇城的建立,边境商贸逐渐迁移到了祁山的右门户潼关,这里的路途更捷,沿途多驿站,人口也逐渐密集起来,可可达要塞因为山路更崎岖也失去了通商的作用,但其军事价值不容忽视,这里是雨帆帝国的前哨常年驻扎了3000人,而熊仪少将就是这里的最高长官,不得不说,这也是变相发配的贵族理想去处,因此,许多在国内斗争失败的家族,其家族成员变会发配到这里驻守。不幸的是熊仪,本来前途风光的他在立储之争中站错了队,不得不离开京城,来到这里驻守,他的心情就向阴霾的天气一样,阴沉沉的,独自在要塞的议事堂喝着闷酒。身边的中卫从外边走过来道:“大人,巡视的时间到了,你看是不是出去看看。” “少庭,你看这鬼天气,能有什么事,来,陪我喝酒。”这位中年男子不由的叹叹气:“我还是出去看看,在回来。”多年的戎马生涯,让他更为谨慎。 当他走上城楼时,远方视线所及处,黑压压的身影在缓缓向要塞靠近,而那8座15米的高塔似乎也在向要塞移动。他意识到,战争已经到来,匆忙奔向城楼,敲响了聚将鼓。士兵们匆匆会聚到城门上看了看不远处的三个方阵,不由的一身哆嗦,城外黑压压的一片,两米多高的身材,目漏凶光,阴冷的眼角透出噬血的气势。王才坐在木椅上,靠在杏红木搭起来的木棚中,向于涛说道:“可以进攻了吗?” “是的,大人。”说完他走道方阵前长哮一声:“噬血的勇士,进攻。”说完从他身边站出了两个军号手,一声清亮的号角声传遍整个方阵。方阵列开形成五个一字长蛇,中军号手大叫道:“准备,放”。每位精卫都带有一个小布带,布带中装满了5寸长的铁标,这种铁标前短后长,两边轻薄,中间厚,带有把手。这种短标是军中铁匠铁木大设计,有很强的穿透力。而且携带方便,攻击时持续时间长,当铁木大把这种铁标推广到军中时,王才不禁想到:“用这种标打猎,到是不错的选择。”而正是这种标带给了守城士兵巨大的伤亡。密密麻麻的铁标从不间断,投掷速度相当惊人,守城士卒刚刚露头,就被短标钉在了胸口,倒在了城墙上。 “顶上,投石车,准备。”熊仪大叫道,两边的士兵忙者把石头放在一边,调整方向,准备对敌人以致命的打击,可是这时,一声巨响,城墙边上的悬崖上滚下来很多的巨石,砸在了城墙上,可怜的投石机还没投出一块石头就被巨石碾成粉碎,连带着在旁边指挥的熊仪也命丧黄泉。 第六节 大战前奏 现在才是真正开始攻城呢,盾兵全部变成了弓箭兵,所用的箭枝也换成了上了油的火箭。 几万只的火箭一齐的射上了城楼,整座要塞的城楼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底下的城门,几百名士兵开着撞车向城门撞了去,主帅阵亡使得整个要塞城楼一片的慌乱,原来的守城也凝聚不了已溃散士气了,大量的精卫借巨大的登城塔爬上了城楼,楼上的士兵一方面要不断的向下射击,一方面还需要不断的与爬上来的士兵厮砍着。 火箭更是不长眼的到处飞射着,守城将军嘶吼的声音变得破碎,干涩的喉咙如着火般艰难的发出声音指挥调遣着士兵。 城楼下的城门守兵不断的向他报告着城门抵抗情形,情况十分的不乐观,护城门的士兵的神色也越来越慌张,不断的请求加援士兵以巩固城门。 可是城楼上却打得一片狼狈,不断的有士兵坠下城楼,根本无法抽调人手,3000兵马啊,竟在关键时刻仍是捉襟见肘,一座坚厚的城墙加上3000士卒,也拦不住身高接近2米野蛮人的叫嚣。 守城将军分身乏术急召部分士兵在要塞就近召集一批男丁去巩固城门,可是命令才下出去不久,城楼下的燥动更大了,要塞失守了,可可达要塞被攻破了……。 噬血兵团呼啸着闯进了要塞内,手中明晃晃的大刀瞬间便染上了浓粘的血液,马蹄飞踏处,守城士兵尸骨成堆、血流成河,重甲兵杀上了城楼,城楼上的雨凡士兵越来越少,精卫越来越多,精卫杀至将领台。 可可达的守城将军豁命般的疯狂与精卫近身砍杀着,一人砍杀4名精卫,最后浑身浴血、体力不支的将军被十几名精卫的大刀同时捅杀而亡。挂置或树立在要塞城楼上的雨凡帝国的旗帜纷纷被拔下扔下了城楼,覆上了城楼下满坪的尸首。 可可达要塞被攻克了。 可可达要塞被攻克了! 第七节 拉开序幕 四月,赵易率领帝国精锐,与潼关西部落风陂决战三国联军,此战役影响深远,历史的车轮缓缓转动了。 所谓的战争,就是比拼双方将领之间谁失误的更多,然后就是谁的运气更好。认为名将在战争中不会犯一点错误的人无疑是幼稚的。 赵易亲王军的长枪队和弓箭队赶到了,如林的枪阵出现在山岗上。 此时对于联军的指挥官来说可以说是进退两难,刚才由于惧怕赵易亲王军骑兵队的冲击而摆出一个防御的阵型,现在在对方步兵主力到达之后,形势更加不利。 赵易亲王军开始发动进攻了! 进攻的战鼓声咚咚地响起,三支万人长枪大队各自排出一个三角形的阵势再组成一个大的锲型踏着鼓点缓慢地向山坡下推进,长枪步兵右手握着的长枪前伸,左手持巨大的方形木盾牌,整齐的步伐应和着缓慢的鼓点,连逃到远处偷偷观战的苦力们都能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压力。 一个万人队的弓箭兵紧紧跟随在长枪大队的后方,为长枪大队提供远距离的攻击支持。军容强盛的重装骑兵在山坡顶部整齐地列阵,等待长枪大队冲开敌阵之后发起猛烈的冲击。 联军阵中响起了呜呜的号角声, 联军长枪大队前排就地而坐的士兵站了起来,拔出了斜插在泥土里正对敌人的长枪,靠在身侧的方形木盾挡在了身前,盾牌一块接着一块紧紧相连,盾牌下方尖利的铁锥深深插进了泥土里,身后第二排的长枪士兵紧接着冲上,手中的巨盾横着靠在前排木盾之上挡在了长枪士兵头顶上方。 眨眼间,联军阵型前方就竖起了一道坚固得足以抵挡住步兵冲击,弓箭袭击的木盾墙。 不过这种变化却把在离战场5000米的一座孤山上的一个白衣少女搞懵了!不自觉的想到,这与导师讲的军事理论相背。因为表面看来王室军好像构筑了一道坚固的防御,其实却更加让自己处于防守的不利境地。 “只要将山顶的骑兵大队左右一分,在自己的长枪大队冲击敌阵拖住王室军长枪队的时候从固定在地上的盾牌阵的两翼袭杀进去,这种防御在片刻之间就会土崩瓦解。”,她不禁眉头暗皱,在心里暗暗怀疑联军的将领真的是一个脓包了!她的这种想法是有充分根据的,联军身后刚刚经历恶战重整队形的四千黑甲铁骑绝对抵抗不住一个从山上冲下的万人骑兵队冲击。 就在他暗想的时候,拥有地利优势的赵易亲王军弓箭大队发射出了第一轮攻击的箭雨,一万支闪着寒光的利箭象一群遮云蔽日的飞蝗向联军阵型上空飞去。 防守严密的盾牌阵挡住了大部分飞矢的袭击,第一轮箭雨只对联军造成了轻微的打击。接着,赵易亲王军组成锲型的长枪攻击队也进入了王室军弓箭队的射程,缓慢的战鼓声开始加快了,随着鼓点迈动步伐的士兵开始加快脚步跑动起来,从联军阵型中飞出的第一轮利箭迎面而来。 “呜呜呜……”跑动中的长枪士兵嘴里呼喊着,高举着盾牌发起了冲锋。三个三角阵型犹如三股潮水卷起的的巨浪向屹立不动的联军冲去。激烈的交锋迫在眉睫。 第八节 决战 少女没有去注意那些在冲锋中遭利箭射杀倒下去的小黑点,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山坡顶上向两翼蠢蠢欲动的重装骑兵队身上,赵易亲王军的指挥官果然不是慵材,这支铁骑才是决定这场战斗胜负的关键!东方已可以想象这支铁骑从两翼冲入敌阵挥刀屠杀的惨烈,“联军的指挥官应该为他被愚蠢送上断头台,如果他还有机会活着回去的话!”少女深深地为那位脓包将军手下的士兵感到悲哀! 但是想象是一回事,事实却是另一回事! 上百台投石机投掷出无数附着菜油的红木球在点燃后,团团熊熊燃烧的火球从联军的阵型中飞了出来,恰好落在了刚刚冲到木盾墙边的伊杰亲王军士兵当中,火球落到地面四处飞溅,木盾墙前方五十步的地方火海一片。大火将冲击的长枪队分割为两半,惨烈的哀号从身上着火燃烧的赵易亲王军士兵嘴里响起,熊熊燃烧的火海阻挡住了后续部队冲击的步伐,赵易亲王军的混乱在两军即将短兵相接的那一刻发生了。 大火好像也烧到了隔得老远的少女的屁股上,她激动得跳了起来,“怎么回事?哪里来的火球?” “火球投石车!老天!联军从哪里制造了这摸多的火球投石车,这可不是一般的投石车,其技术难度很大,射程远,主要耐高温?” “火球投石车?”少女的眼睛鼓得有铜铃那么大,原来联军从最初的被动是早有预谋,固步自封的盾牌阵也不是让自己更加被动,而是为了保护阵中的火球投石车能够到达合适的距离,掩护火球投石车不背发现以及引诱赵易亲王军进攻。一切反而都在看似脓包的联军指挥官算计当中。 少女的心里酸溜溜的到了极点,这绝对不是让人愉快的感受,就好象是她亲自指挥的赵易亲王军作战,她已经知道她败了,而且败得很惨。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进攻中坚的长枪队一分为二,中路既无力威胁敌阵,从两翼进攻的骑兵冲击就成了鸡肋。 战场上的形势悄然发生了大逆转,联军长枪队前排的士兵将插在地上的盾牌一侧,从两块盾牌之间的空隙中挺枪杀了出去。 这已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肉搏交锋,只能算是一场屠杀,赵易亲王军长枪队三个三角阵型被火球拦腰切断,后军无法前进,锐利但人少势孤的前军在大火的这一面苦苦支撑,可是身后熊熊燃烧的大火,身前闪动寒光的铁枪,天空中漫天飞舞的箭雨,这一切的一切只会让身处其中孤立无援的赵易亲王军前队士兵产生一个念头──绝望! 足足有三千名长枪士兵遭到砍瓜切菜一样的疯狂屠杀,赵易军团营地的山坡上变成了修罗炼狱。惨嘶,哀号,伴随着飞溅的鲜血,大地之上开始流淌红色的眼泪,甚至有惊慌失措走投无路的士兵不顾一切纵身跃入火海,想回到大火另一面的同伴身边。 为了挽救中路进攻的颓势,山坡顶的赵易亲王军铁骑不得不勉强投入进攻,向山坡下王室军两翼发起了冲击。 可是中路不能吸引住王室军长枪队的兵力,少女当初设想的铁骑两翼突进完全落空,联军长枪大队从两侧各分出五个长枪中队向自己的两翼分散,布下阵型等待骑兵的冲击,斜插在泥地里的长长铁枪可是专门对付疯狂冲刺的战马的克星啊! 少女在缓缓地摇头,赵易亲王军的指挥官已经失去理智了,就象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一下子推出了自己面前所有的筹码,而换来的结局只有一个──输得一干二净! 混战,在联军的两翼展开,长枪队凭借手中长枪的优势同身披重甲的赵易亲王骑兵杀个旗鼓相当,赵易亲王军即使有帝国最为精锐的黑骑兵助阵也不能使勇猛坚强的联军长枪士兵后退一步。 中路,火球投石车停止了投掷,,早已杀得性起的联军长枪兵顺势冲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被屠宰心惊胆寒的赵易亲王军长枪队后军。此时,剩余的两万五千多名赵易亲王军长枪队加上一个弓箭大队的兵力甚至比投入正面进攻的两个联军长枪队多很多,但是双方的士气却象天上地下般截然相反。溃退可以说是在交锋接触的一瞬间就已经发生了! 兵败如山倒!已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挽回赵易亲王军失败的命运! 又是一轮火球从联军军阵中飞了出来,这一次是飞向两翼混战中的骑兵,在后方等待多时的乌列耳王国的炎龙骑士团也加入了战团,双重的打击一下子就将鏖战中的赵易亲王军骑兵队打入了无底的深渊。 冲锋的号角在四野里响起,此时,两军都已没有任何阵型可言,一方在夺路狂奔,一方在疯狂追杀!刚才还是赵易亲王军优势的山坡此时却变成了他们逃命的绊脚石。长满绿草的山坡已被赵易亲王军士兵的尸体所覆盖。 少女在摇头叹息:“可怕的武器啊!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打击在敌人最脆弱的地方!” 在混战中逃出来的奴隶们早已看得目瞪口呆,为那伏尸遍地的惨烈战场所震撼。 联军的指挥官显然下定决心要将这支赵易亲王军全歼,冲锋追杀的号角不停地奏响,不到一刻,联军的炎龙骑士团就已经追过了山坡的顶部,手持长枪的士兵紧随其后,向山坡的另一面漫过去! 刚才还杀声震天的战场此时一片肃穆。刀枪箭戟遍插在泥土和尸身上,清冷的月光照耀的战场上没有一个站立的士兵,一两匹失去主人孤单的战马在战场的边缘逡巡。 虽然隔得很远,目睹了整个战斗过程的奴隶们仿佛能听到战场上垂死者的低吟!人人的心中都寒浸浸的,感受着战争的惨烈与肃杀!如果不是早早的躲到了一边,此时躺在那里呻吟的,也许就是他们! 少女没有出声,很快习惯这个成王败寇,强者为王的战场铁律。战争,容不下一丁点的仁慈! 第九节 转折 凉夏帝国,首都天津,未央宫。 潼关大战,一代战神赵易率领的帝国精锐在三国联军的打击下全军馈退,不得不在潼关死守等待后援的消息传到帝都,整个帝国震惊了!整整20万帝国精锐在此战役折戟沙场,这在帝国的历史上来说简直就是闻所未闻!也是极大的耻辱! 民众乏味的生活又多了点话题,他们就喜欢三三俩俩的聚在一起,一遍遍打听着各种小道消息。并将这件事的地位提升到所有话题中第二的位置,就排在某某贵族在礼拜日偷情的花边新闻之后。 而清楚整件事原由的就只有未央宫大殿上的君臣,从帝国皇帝赵哲以下所有人在接到赵易报告后无不动容!不但落风平原不得不放弃,而且现在整个帝国最为重要的产粮地——无锡也暴露在三国的威胁下。落风平原数十个大大小小的市镇也相继失陷,而整个落风平原哀鸿遍野,剩下的贵族领主加在一起还不到十个!一个帝国如果没有足够的贵族阶层来支撑皇权,那这帝国离亡国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以凉夏帝国现在的情况看,它至少要用十到二十年的时间来恢复。数十万平民,近十万军队和贵族武装就这样没了,损失之大就是帝国皇帝也不能不心里一惊。虽然军部一再要求保密,可这件事却是如此之大,还是一点一点的传开了。 消息先在贵族中小范围的流传,那些军部的年轻军官把手上的消息当成宝,借以换得和贵族小姐们亲近的机会,而那些小姐们又拿这些军事机密作为炫耀自己的本钱,在餐桌边,在舞会上,她们轻摇着羽扇仪态万千的开启小嘴,轻描淡写的把消息传递给姐妹们…… 餐桌边有厨师,舞会上有侍应,这件事就由此流传得更广了。 消息被平民知道后,有关这股敌人的一切,例如真实身份作战能力衣食住行等等就成了他们的热门话题,终于在不久后众望所归的占据了民众闲话榜的第一位。民众们自小就接受帝国军队无敌的教育,别的前线也都是节节胜利……但偶尔一个失利的消息却会让他们从头到脚精神振奋。 帝国皇帝赵哲也没好过,内心焦虑不堪,自从魔荷教派与光明教派发出了圣战号召,以魔荷教派为国教的晾夏帝国和塘风帝国常常与班塞帝国,拜瑞尔王国及拉格斯王国为了宣扬教会的旨意,遵从天神的召唤每搁4年就会进行救世之战。而这次由于塘风帝国皇帝驾鹤西去,而三位皇子为了皇位掀起了内战,不参与教廷之争,三国也乘机宣布进行第54次圣战,派遣联军进攻晾夏帝国。 赵易也派遣轻骑收集有关敌人的一切资料,上呈军部待查。 另一方面,张雷少将受赵易所托前往落风平原,途收集敌军的所有蛛丝马迹,以求把敌军的动态搞清楚。 在张雷少将回来后,军部决定立即召开紧急会议定,鉴于凉夏帝国的严峻局势,会议由赵易元帅亲自主持。 今天清晨,张雷少将又站在会议室的大门外。 以一个少将的身份,他是无法在会议开始前进入会议室的,而对张雷来说,他也不愿意在会议开始前进入,他实在无法面对那群“老色鬼”的痴迷眼神……如果不是因为张雷本人在凉夏帝国的显赫地位,他早被这群“老色鬼”拖去强行非礼了。 张雷,他是凉夏帝国四大世家张家家主张永强的二儿子,也是这辈世家子弟中最出色的一位,无论从那一方面来说,其余世家子弟都是拍马难及。 张雷十岁时母亲就去世了,他是跟着姨母亲长大,可能他的个人气质是更多的他姨母。因为母亲是难产流血过多而亡,他的父亲对他非常怜爱,又因为他的能力的确出众,所以现任家主对这个儿子非常信任和看重,已经将他当成世家未来的家主在培养。 十六岁被授贵族头衔,现年二十岁的张雷已经是三等公爵。而他也没让自己的父亲失望,不管是什么职务都做得井井有条,现在已经快进入家主的最后准备阶段,那就是雪藏期——因为张家家主有六个儿子,到老家主翘翘时这六个儿子必定会有一翻争斗,所有族中长老在都不可避免的会被牵连。 张雷静静的站立着,笔挺的将军制服完美的衬托出他高挑的身材,肩上的军衔反射着耀眼的金光。他一手轻轻的搭在配剑的剑柄上,一手抚着围栏,一头棕色长发随风轻扬,淡黑的眼睛透出一股平和……他在凝视着远方! 这是凉夏帝国最不可错过的景观,也是凉夏帝国十大风景线之首——番安之凝视! 几乎所有人都为之倾倒,性格张扬的人最喜欢看他凝视前后的细微动作,他们说那是美。注重内涵的人却最喜欢看他一动不动的站着,他们说那是震撼。而那些没什么追求的人,他们自然是说不出是什么原因来,所以他们就只好、只好最喜欢张雷的全部了…… 坦白的说,张雷少将其实是一个很正常的青年男性,他也不过就是说话声音温柔了点,动作姿态婉约了点,心思细密了点,眼神迷人了点……喜欢寂寞多过喜欢热闹,喜欢鲜花多过喜欢刀剑,喜欢和女性待在一起多过喜欢男性,喜欢操持家务多过喜欢处理政务…… “张雷少将,”有人走过来说,“会议开始了,赵易元帅让您进入会场。”“好的,谢谢你。”赵易点了点头,就转身向大门走去。 为了避免引起不愉快,他决定不再随便对人微笑。上次,也是在这个位置,他就对一个军官微笑了,结果那家伙到处招摇说自己得到了赵易的一笑,结果被一大群嫉火中烧的男女贵族联袂追杀——结果他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哼哼。 坚硬的靴底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极清脆的“啪啪”声。 “各位长官好!”赵易在门边立正,向坐在会议桌边的一圈高级将领敬礼。 “请过来,张雷少将,”赵易元帅向他点点头,“给大家说说看,你这次又在落风平原发现了什么?” “是的长官!” 张雷少将走到会议桌边,背对着巨副落风平原地图。 “你可以开始了。” “是的长官,”张雷少将拿起一边的长棍,指着地图开始讲解。 “从我实地侦察所推断,敌军的确向落风谷一带前进。而这股部队的大致活动范围就在这一带,只包括微风湖到落风鼓中段,”张雷少将说,“我们发现了一些东西,很令人吃惊。” 一个将领急切的问,“是什么?” “班塞帝国,拜瑞尔王国及拉格斯王国,三国联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他们不着急,乘胜占领落风谷,而是在离微风湖大约30华里的地方停了下来,好象他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不久,班塞帝国的黑虎军团独自离开了大营,向可可达要塞开拔,而其余两国联军则在微风湖建了大营。”“从种种迹象看来,联军指挥官内部有着各种不稳定因素,我们有机会反败为胜。” 赵易元帅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你继续说。” “这次班塞帝国的黑虎军团独自撤退,必然是国内出了大事,不得不班师回国。而拜瑞尔王国及拉格斯王国两国也存在很深的矛盾,我想,我们可以乘夜,在微风湖夜袭,攻其不意,料想他们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在大败之后,主动出击。此战我们必可大胜。”良久之后,赵易元帅才用沙哑的语音打破寂静,“堂堂凉夏帝国……堂堂的凉夏帝国,竟然会被光明教会的狗崽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我们沦落了,沦落到连我们的军魂都给丢了,……我居然也有如此难堪的一天,就算是其他战线捷报频传……我又如何面对皇帝陛下?” “来人!”赵易元帅抡起拳头,狠狠的击在桌上! “到!” “传我命令,”赵易元帅一字一句的说,“都给我听好了,你们要把张雷少将的话,特别是敌军军营布置记在心上,牢牢的记住!” “是!” 赵易元帅凌厉的眼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在所有的文字记录中,不管是作战计划、报告还是会议笔记里……都要把这次战役每一个细节想清楚,布置好一切,不能疏忽任何消息,我们的军魂将在此战中重生!” “是!” 没人敢对这个命令表示出任何意见,不管是反对还是赞同,大营中顿时热闹起来,总参部人来人往,斥候四散奔向远方,一切都在默默的发生着变化。却不知带给战役转折点的可可达要塞也热闹非凡。 第十节 新的开始 可可达要塞,城主府,议事厅。 厅中气氛凝重,大厅碎玉镶边的圆行拱桌零零散散的坐着五个人。侍卫长于涛,后勤官张勇峰,第五骑兵大队队长汤志,王才和一位白衣少年,那少年目光清澈带着三分英气,三分豪态,同时雍容华贵,自有一副端严之致,令人肃然起敬,不敢逼视!这位少年带来了赵易元帅的手书,命他辅佐王才兼任此军团的副将。——付雷,这位令很多史书难以描述的军神,从他在历史上第一次亮相,到他无声无息的退出历史大幕,没有人知道他从那来,功成名就后去了那里。一切都是个迷团,也许历史的真相被很多谣言所掩盖。这次是他第一次亮相于史书的记载。 “帝国在此次圣战中全线崩溃,赵帅率领其余兵团退守潼关,而在积蓄足够的力量前,帝国将没有能力在踏入落风平原了,而可可达要塞已经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这个要塞处在联军的包围中,不会在有后援,后勤接济也失去了最后的出口,营中军粮所剩无几。”于淘指着可可达要塞的平面地图缓缓说道。 王才听完后,摸了摸口袋中的军票,发了一会呆,暗想:“还好,真及时,可可达要塞财库还剩大笔的金币,我是不是乘乱远走高飞,拿这笔钱到瑞十买一栋小庄园,在买几个美丽的女俾,呵呵,那日子……”当他沉进在美好的幻想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声音把他从美梦中唤醒。“我认为,坚守可可达要塞,只有死路一条,只有放弃要塞进入松江平原,通过光明森林。翻过龙眼山,我们就可回到帝国了。”付雷说道。 “我们南下松江平原?那里可驻守了班塞帝国及其联军后勤部,可作战部队达50万,而我们只有仅仅3万人,进入其腹地,不是一去无回吗?”于涛道。 汤志道:“不错,付统领的想法很有可行性。我军出入松江平原能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况且,这里的物产富饶,是著名的鱼米之乡。其大大小小的市镇有上百个,民间富庶,最为重要的一点,这里交通四通八达,利于一击远盾。”其于几人点点头道,“没错,如果呆在这里只会困死,还不如放手一搏。” 王才心道:“也好,在死气沉沉的要塞难于借机跑路,而在行军途中,则要方便许多。不过,这个付雷到是才思敏捷,好象还挺有主见,是个可以利用的家活。把行军,打仗的事交给他,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我还是看看要塞的财务库中还有什么可以带走的,宁可错过,不可放过。”想到这里他大声的宣布道:“各位同人,在此危难之时,需要我们精诚团结,因此,我命令,付雷副将为此次行动的负责人,我希望你能把我们带回帝国。这次行动的名称就叫做——龙归行动”。 第二天,可可达要塞不禁又忙碌起来,在此次行军作战中赵阳被任命为总联络官,负责斥候部队及各种情报的整理,汤志为前锋部统领。付雷作为大营主帅,负责全军统筹,于涛为中军统领,王才不得不在付雷的强烈要求下呆在大营,什么地方也没去,听取各种消息,遵照付雷的要求,在主帐大营内各种消息。 第十一节 内乱 一阵秋风轻拂过原野,黄了叶尖的各式野草在风中来回摇曳。 天空暗了下来,现在已经是八月了,就算是在四季如春的班塞帝国境内,微微吹过的秋风也会让人感到一丝凉意。 一只色彩鲜艳的小鸟扑打着翅膀从草丛中飞了出来,那是因为旁边路上经过的马车惊动了它。它飞上一棵小树,不满的用黑溜溜的眼睛打量着路上绵延的车队。 一辆辆满载的马车从它眼前经过,驶向远方的一大片建筑。 “点火咯——” “点火咯——” 这是位于班塞帝国内陆的一个运输站,专门负责帝国前线全部粮食的中继,所有去往前线的粮食都需要在这里分流。 随着战争日期的临近,来往于运输站的车队也就更多了,士兵们常常要熬个通宵才能做完事情。这不,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军官们呼叫手下点燃火把的命令就此起彼伏的响起。 “点火把——哎!你他妈的别睡!”在一个高高的岗楼上,有两个班塞士兵,其中那个高个士兵踢了自己的同伴一脚:“你不要命了!让队长看见,你就死定了!” “踢什么!别踢你老子,不就点个火把吗?”矮个士兵拣起身边的火炬,拿起火石狠很的磨插了一下,呼的一声,火炬燃了起来。 一边插着手里的火炬,矮个士兵一边低声抱怨:“他妈的,天天通宵还不给时间睡觉,还不如上前线死了的好。” “切!就你这个样子还上前线?”高个士兵笑着说:“不用一个照面就让晾夏国的走狗把你打扁咯!” “那你又不去?”矮个士兵说:“遇到晾夏帝国的龙炎骑兵,你准吓得尿裤子!” “等会再跟你说。看!车队又来了。”高个士兵从岗楼上探出身子,回着头来说:“又是去炙炎军团的草料,这是今天的第几趟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咱们炙炎军团的骑兵可是一个顶三个,晾夏帝国那边的骑兵根本没得比!”矮个士兵说:“看样子炙炎军团这回又是主攻。” “你怎么知道?” “从昨天开始,去炙炎军团的马车就换了吧?” “是啊!换成轻便四轮马车了。” “学着点小子,只有轻便四轮马车才能跟得上炙炎军团的速度!” 矮个士兵沾沾自喜的说:“边界线上可没什么道路,重型马车会陷在泥地里。” “卖弄什么?你不就比我多当几天——呃!” 高个士兵还想说些什么,可惜一枝透胸而过的长箭已经把他钉在岗楼的中柱上。矮个士兵还没回过神来,接着射来的第二枝箭就穿透他的脖子,鲜血喷洒而出。 “噗”的一声,矮个士兵靠着栅栏倒下,他大口的喘着气,却听到自己的颈部传出气流漏出的“嘶嘶”声,三两下之后,他的头就偏到一旁。 高个士兵在大口的吐血,他聚集起全身的力量伸出一只手来,哆嗦着向头顶的一根绳子摸去——那绳子连着警钟。 谁知道,手才刚刚举到耳边,又是一枝箭飞来,把他的手掌也钉在中柱上。 泪水顺着高个士兵的脸颊流下,落在被鲜血染红的木板上。只一瞬,透明的泪就被火红色的血液所吞噬。 那些原本应该是空无一物的田野里正涌出大量的黑影,他们以极快的速度接近营地,而这里是营地中部的仓库区,除了几个岗楼外没有其他卫兵。 “敌人……哪来的?”看着这些黑影翻越岗楼下的栅栏,已经放弃努力的高个士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里可是离前线好几百里远的班塞帝国内地啊! 在圣战分界线上,两边都是铁军林立飞鸟难渡,这些人又是从哪里来的?! 岗楼的中柱有点微微的震颤,有人正在爬上来,当然是那些黑影。 如果中箭时手上的长枪没掉就好了,高个士兵现在有些后悔,自己这个样子被敌人看到一定是很丢脸的。 一个黑影爬了上来,先查看了倒在一旁的矮个士兵,然后来到高个士兵身边。 在微弱的火炬的光芒下,高个士兵终于看清了敌人。 从体形上讲,敌人应该是个黄色头发的人,头盔下的脸还用黑布蒙着,高个士兵看到的就只是一双浅灰色的眼睛。 同是军人,高个士兵却不能在他身上找到任何表明身份的标记,他的盔甲上没有领花、没有军衔,盔甲上还罩着件色彩斑斓的“衣服”,大块大块的黑色和绿色在布料上纠缠在一起,就像是打翻了调料的厨房地板。 高个士兵觉得,这个敌人的穿戴比小丑还要滑稽。 这也是高个士兵最后的想法,因为紧接着他就被扭断了脖子。 岗楼下,进入营地的黑影越来越多,多得像暴雨前倾巢搬家的蚂蚁,蚂蚁们正在以一种看似散乱的队形潜行着。 一个黑影远远的越过其他人,爬到一片有灯光的帐篷外探头查看了一会又折回来,对后面的黑影们打出一长串手势。 黑影们点着头散开,向帐篷爬去。 与此同时,在离营地不远的一座山头上也有十几个黑影,他们正关注着营地里发生的一切。 其中,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人浑身黑衣黑甲,风一吹,脑后几丝黑发扬了起来。 “差不多了。”他对身边的黑影说:“开始攻击!” 在寂静的夜里,几声低低的鸟鸣远远的传开,此起彼伏,直向两个营门传去。 “喂,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营地大门处,一个山地人卫兵问他的同伴。 “几声鸟叫。”同伴回答他:“有什么好奇怪的?” 山地人卫兵抓了抓自己毛绒绒的脑袋:“不对啊!我好像听到有投石机装石头的声音……那声音我好象听过啊!” 他的同伴正想讥讽一下这个神经过敏的山地人,却发现远处一亮。他张大嘴,惊讶的看着十几个脸盆大小的石弹向营门飞来—— “轰!” 几辆正等着进营门的马车首先中招!石弹将马车整个撕裂,一捆捆草料也被轰上天空。 “敌袭——” 只来得及发出一句带着哭腔的警报,卫兵们就全部被密密麻麻的火箭所吞没。不但营门被石弹轰得摇摇欲坠,就连附近的栅栏也燃烧起来,熊熊的烈焰连成大片的火幕。 前一波火箭才刚刚射完,第二波火箭又贴着营房飞到了。 这次倒霉的是跑向营门的援兵,他们是在听到响动后跑来的,可怜的家伙们直到最后一刻才发现那些穿过火幕凭空出现的火箭。 眨眼之间,前后大门就完全被火焰封死,营地里乱成一片。 在营地正中的班塞守军指挥部,一个军官跑出帐篷只看了一眼就立即大呼:“营门敌袭——卫队跟我来!” 回答他的是一阵密集的箭雨,其中的一枝羽箭更是直接射穿他的身体,插到身后的军官腹部。 箭雨过后,又有数十个石弹投向了中军大帐。 一边是预谋偷袭,一方是仓促应战,倒霉的当然是班塞军队。 “哇哇——啦啦——哇啦哇啦——” 黑影们嘴里发出谁也无法明白的喊声,用手里的长柄战刀将一个个班塞士兵砍翻在地,身手矫健,几乎是一刀一个。 本来驻守这里的班塞地方军就是些老弱病残,身体强壮一点的士兵早被调上前线了,面对这些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敌人,勉强满员的一个团怎么会抵挡得住。 敌人的刀锋可以轻易划开他们那单薄的盔甲,而自己的武器却怎么也不能对敌人造成伤害。一剑下去只能割开敌人盔甲上斑斓的罩衣。 一群班塞军官冒死护着几匹马向外冲,却立即就被一队敌人单独包围,不得不陷入苦战之中。 才一个照面,几个来不及穿上盔甲的班塞军官就被敌人的长枪手刺翻在地。马上的一个班塞军官刚刚一记重剑把一个敌人劈成滚地葫芦,谁知那家伙只摇晃了几下脑袋就站起身来,“哇哇”乱叫着冲回来,杀得比刚才还起劲。 “你们退回去!”一个班塞军官杀红了眼,将手中的重剑往地上一插,用手拿起黑色的巨矛冲向了敌人。几枝长枪同一时间刺向他。 “噗!噗噗!” 长枪都插到他的身体上,但尖锐的枪头在刺破皮肤后鲜血顺着钢枪不停的冒出。而他怒目而视身体晃了晃倒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驻守营地的班塞军队最高长官,一个蓄着花白胡子的中校不由得摇了摇头。在气流飞卷的一瞬间,他清楚的看到那两人的有着毕加索野蛮人特有的风帽下。 “我去引开他们,你们分路突围!”中校对身边的几个年轻军官说:“一定要冲出去!要告诉炙炎军团的长官,袭击我们的不是一般流寇,而是有着强大战斗力的精锐军队!” “长官!” “马上走!”中校带着一队士兵冲了出去,丢下一句硬梆梆的话:“这是命令!” 中校带着人拚死反扑,在一段战线上造成了短时间的混乱。 几个班塞军官快马从战线缺口冲出,刚来到营地栅栏边,就有三个人被一个神箭手的燕子三叠三箭穿心,惨叫着跌下马来。 余下几人快马加鞭,不敢有丝毫的停留。然而,瞬间又有一人被敌人投掷的长枪刺中,失去操控的战马跑向一边。 敌人的一队长枪兵围了上来,前面的军官大叫着冲了上去,拼尽全力用身体为后面的兄弟开路。当然,他们也很快就被敌人钉在长枪上。 在其他人的掩护下,只有一个军官冲出长枪兵的包围。 看着平日里朝夕相处的兄弟接连死去,最后的一个军官眼含热泪却没有回头,他要逃离这里,要把营地遇袭的真实情况上报。 他却不知道,在冲出栅栏的那一刻起,自己就被一道眼光锁住。 “建文。”站在山头上的王才眼中流露出一丝惋惜:“你辛苦一趟。” 他身边的一个头戴彩色羽毛的铁甲弓骑,纵身翻上一匹红色骏马就向月光下的绝尘单骑飞掠过去……不久,只见半空中白光一闪,马上的骑士已经被这个叫“建文” 的神射手成功缅怀。 “呵!这才几天。”王才呵呵一笑:“建文的飞羽箭又有长进了!” “报告长官!”一个参谋军官远远的跑过来:“营地战斗已经结束,军法处的人开始进入。” “军法处的人进去了?”王才一楞:“营地里都有什么宝贝?” “报告长官!我们已经查过。”参谋军官说:“营地里全是粮食,还有不少干肉,由于怕士兵们可能舍不得烧掉,所以军法处的人进营地去督促了。” “传令下去。”王才说:“让每个士兵带上二十斤干肉,将其他粮食全部丢弃在营地四周,剩下的物资烧掉!” “是!” 第十二节 纷纭 一队队士兵开始检查帐篷,对这些炮灰的奴隶军团的士兵来说,哪一个见过如此多的粮食?可是除了身上的二十斤干肉,却没人敢多拿一块面包、一把面粉。 比起粮食的诱惑,他们更在意的是军法。刚刚还有人在营地边排队等着挨军法处的耳光,他们将因为在战斗中不小心说话而被军法处的人打成猪头。 还不到半个钟头,营地里的全部帐篷都已经被点燃,王才率领精卫军团的最后两个近卫团也隐进了夜色之中。 当夜,因为没有足够的兵力保护,班塞帝国圣战生命线,光明之路帝国运输线,共有五处重要地点被袭击,损失的物资不计其数,丢弃在道路上的粮食足够十万军队吃上一个月。 一个钟头之后,营地四周的几个村庄也被袭击。 袭击者一边大喊著“反了!反了!杀死狗皇帝!”,一边在村庄外射出大量火箭,但对逃离的村民却不加阻止。 整村整村的人逃出村庄成为难民,他们一路被反军追赶,根本来不及带上些什么,又累又饿的被赶上运输线。 那些遗弃在运输线上的粮食刚好拿来果腹,军服也刚好用来御寒,运气好的话还能在路上拣到把断剑什么的。 难民一路逃跑,所经过的地方不断有人加入。还没到天亮,整条运输线上就发展出好几个人数上万的难民群,且在不断增加中。 另一条靠近坎班塞帝国首都的运输线就更惨,运输线中段的几个重要中继地被烧成白地不说,连沿线几百里大大小小的乡镇全部被袭,无数失去家园的难民开始涌向运输线上的城市。 这个时候,难民中可没人会去想其他的事,只要饿不死就行了,还想怎么着啊! 天亮后,无数的流言在难民中传播开来。 “听说了吗?有人造反!” “整个班塞帝国全乱了!反军已经发展到三十万人……” “反军已经包围了首都霍成……” “帝国军队失败,霍成已被反军攻破!皇帝陛下逃了……” “皇帝陛下被反军大卸八块!反军见谁杀谁……” “已经有几百个村庄被反军占领,人全被杀了……” “反军生吃人肉,他们的个头比黑熊还要高,力量比大象还大……” 在流言的影响下,难民们心惊肉跳,惶惶不可终日。各个难民群分别推选出各自的头领,纷纷用运输线上的破铜烂铁武装自己。 一夜之间,在班塞帝国的国土上出现无数武装,诸如“班塞帝国光复义勇军”、“清水行省果子沟自卫队”、“上山下乡突击联仪勤王军”等等……稀奇古怪,不一而足。 难民中不乏野心家,嗜好打家劫舍的也大有人在,再加上难民们提心吊胆神经过敏……班塞全境乱局已现。 因为付雷在袭击地点上做了精心的安排,所以在袭击发生后的一天里,来自邻近的拜瑞尔帝国的车队还在继续运输物资,而在另一边,已经一天没有运输队到达班塞的炎龙骑士团,还以为是道路堵塞,只派出了一个团的骑兵去查看。 一通乱打,继续运输的车队全被一支名叫“劳苦大众上访团”的武装宣布接收。 而从炎龙骑士团来的那个骑兵团却在天刚黑时被人数达两万的“一颗红心两手准备纠察队”挤在路上,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谁先喊打,反正一个骑兵团两千人只跑掉小猫两三只…… 最先发现情况不妙的还是邻近的拜瑞尔帝国,因为已经有一天没有运输车队返回了,这在平时是不可想像的!于是向光明圣教联军军部发出警报。 几乎在同时,几个自称是炎龙骑士团的残兵跑到坎普帝国首都塞林,心惊胆颤的向长官报告,说自己所属的一个炎龙骑士团的一个联队在离霍成不远的运输线上遇袭而全军覆没,但却说不清楚对方是什么人,只知道敌人很多,漫山遍野! 班塞帝国皇帝大怒,这个经历过多次圣战的六十多岁的老头脾气之火暴可是大大有名的,他当即招来自己的大皇子一顿臭骂,著令大皇子立即领军扫荡乱民……敌人很多,这个时候除了乱民做反之外,去哪里找大量的敌人?!像点样子的军队都在圣战分界线上杵着呢! 憋了一肚子气的大皇子带着三万近卫军自霍成出发,直扑运输线上最大的中继城市--昭素 班塞边境城市伊宁,三国联军指挥部。 与魔荷联军指挥系统不同,光明教会三国联军之间有最高管理决策层存在,就是光明圣战统帅部,当三国联军在落风平原取得了圣战的决定性胜利的消息传到,这里的天气也变的格外好。落风平原,这个美丽的富庶的地方,即将被光明之神所照耀,不过对于落风平原的划风,三国将领都在为此争吵不休,不过,那时上位着的事,对于此次圣战的最高指挥官--金箔上将,这一切着都不是他所关心的事,昨晚好好的在万翠楼舒服了一下,大清早他哼着轻快的曲子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早在两个多月前,金箔就接到教会转来的绝密情报,在情报中有着此次班塞帝国暴乱的一切细节。 看着情报,金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对面在自己眼皮底下胡作非为的部队仅仅是只有3万人的炮灰奴隶军团!想靠一个奴隶军团阻挡自己十八万精锐军队,这不是开玩笑吗? 而且,奴隶军团的指挥官还是个二十岁不到的毛头小子,就算自己大获全胜,又怎么好意思接受光明教宗大人授予的荣誉呢! 但随后,情报系统却传回几个不一样的消息。 第一次传回的消息是,对面的晾夏帝国的军队但军容严整,而且还有大量骑兵! 第二次传回的消息就更惊人了,因为对方的指挥官是荣逸王的六子,赵谨,这是多高贵的身份,怎么可能去指挥一个奴隶军团? 金箔根据以上情报得出自己的结论--对方是一个故布疑阵的高手,他正放出各种烟雾引诱自己轻敌冒进! 毫无疑问,金箔是个谨慎的将军,他立即终止原先制定的进攻潼关的计划,命令黑虎军团立即返回班塞消灭这只奴隶军团,并要求其余两国率领预备兵团配合计划,在这次计划中为求一战而毕其功,采用十五万军队双线出击稳扎稳打的方法,而不论是哪个计划,都需要大量的后勤支援。如果后勤跟不上,进攻就会受阻而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好在后方的补给还算畅通,半个月以后自己就可以下令出击了。而凭着自己四十多年的军事生涯,怎么着也能从对手身上捞点东西回来,说不定还可以续写二十年前打到晾夏帝国国都的历史! 金箔走进自己的房间,屁股还没坐稳,就有两人一前一后的冲了进来。 不用抬头看,来的一定是黑虎和皇冠骑士团指挥官。这两家伙争斗由来已久,全是为了让自己的军团担任主攻--他们都认为对面的敌人是个臭鸡蛋,一捏就碎。 “将军好!”一个三十来岁,神情威猛的少将向金箔行礼,这是黑虎军团指挥官,来自班塞帝国的威波少将。 “你好,威波少将。”金箔对他点点头:“除了要求自己担任主攻之外,你有其他的事情找我吗?” “没有了,长官!”威波少将非常坦然。 “那殿下您呢?”金箔看着另一位没有军衔的指挥官,来自乌列耳帝国的二皇子方胜“您也没话和我讲吧?” “我今天来……其实并不要求您一定要把主攻交给我的军团。”方胜殿下微笑着伏下身体:“只是想对您说,千万别把主攻交给黑虎军团………” 金箔暗暗叹了口气,不再去注意方胜的笑脸,因为这个爱耍心计的皇子已经三十多岁了,笑起来一团皱纹不怎么好看。 两个军团指挥官就在顶头上司的房间里吵了起来。 强令两人闭嘴坐下之后,金箔正想倒杯红酒给自己,却有个参谋军官一头撞开大门冲了进来! “长官!”参谋官满头是汗,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运输线全线遇袭!敌情不明!” “你说什么?”金箔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你再说一次!” “班塞境内的运输线全线遇袭!具体情况不明,但是已经有大量难民涌来!流言四飞,都说是暴乱!” “不可能!”金箔一拳砸在书桌上,桌上的东西四下乱飞:“同时袭击班塞境内的运输线至少需要十万军队!贱民会有这个实力吗?如果是晾夏帝国军队怎么可能会有3万人军队无声无息越过我们的防线?!” 参谋官是金箔的老部下,从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火,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 “运输线可是圣战的生命线!”方胜殿下站了起来:“又是在本殿下所驻守的地区发生此事,本殿下怎么可以置之不理呢?指挥官阁下,我请求立即带领皇冠骑士团前去平息此事!” “是啊!”威波少将一听,心里自然乐开了花:“本将军预祝殿下旗开得胜!” 科波?菲尔闭着眼睛,双手交握。 他知道,身为二皇子的艾克,他的请战动机不可能如此简单,恐怕其中牵扯到皇权的争夺。 可手下的三个军团中只有艾克的第六军团来自坎普帝国,如果要早日恢复运输畅通,第六军团是最合适的选择。但是,这个二皇子会不会干出什么…… 金箔摇摇头,决定先解决眼前的难题。 “命令!”金箔双手握拳,恨恨的说:“黑虎和皇冠骑士团立即出发!在最短时间内恢复运输线的畅通!” “是!”很少见的,二皇子居然向金箔敬了军礼:“恭喜阁下,您做了一个极明智的选择!” 第十三节 激扬 而在另一边,班塞帝国的首都。 作为三国联军总指挥官,五十出头的金箔元帅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到联军的事务上了。但在很多时候,他不得不在主次之间做出选择。 就像现在。 在听说班塞境内出现乱民袭击运输线后,他在第一时间就叫参谋部重新拟订作战计划,将炎龙骑兵团排除在落风平原潼关大战的计画外。 接着发布命令,让炎龙骑兵团协助班塞帝国平息暴乱,同时控制暴乱范围,不得让暴乱影响整条战线。 当手下的几个将军对此决定略微表示出一丝忧虑时,金箔元帅眼睛里闪出令人胆寒的精光——这位元帅外号西里亚火山,现在就要爆发了! “我要管理九十万大军!不要让这点小事来烦我!滚——!” 这一声大喝,顿时让几个将军吓得屁滚尿流。在光明教会联盟中,谁都知道金箔元帅嗜血如命。他曾经杀死三千奴隶为自己的爱犬殉葬,而一个亲王的陪葬也不过如此。 一道道命令从光明联军军部发出。 著令后勤部停止向班塞帝国境内发出物资,炎龙骑兵团的给养由拜瑞尔帝国转运;著令炎龙骑兵团全线就地防守,在运输线畅通之前不得妄动;著令班塞帝国军队立即开始清剿乱民,炎龙骑兵团一部协助;著令与班塞帝国接壤的两个帝国,拉格斯帝国和乌列耳帝国严防边界,不得让乱民越境作乱,以至影响全局! 班塞内乱已经好几天了。 班塞境内,王才军队的临时指挥部设在一个山谷里。 从第一天夜袭至今,各团遇到的全是软脚虾,军队减员出奇的少。 轮番出动的二十个团一共才轻重伤两百多人,还没士兵葛屁着凉。 士兵们正躺在林子里休息,昼伏夜出的追赶难民,脚和嗓子都很难受,但却没人睡着,大家都很兴奋。 没想到仗还可以这样打!付雷长官好厉害!不用动手,敌人就乱了。一直这样下去,很快大家就可以回家了! 队长级的军官们带着士官,拿着小本子在士兵中巡视。 “士兵。”一个少尉挑中一个瘦高个人士兵:“站起来!” “是的,长官!”瘦高个人站了起来,他向长官行着礼:“是有任务吗,长官?” “暂时没有。”看着士气高昂的士兵,少尉非常满意,他拍拍瘦高个士兵的胳膊:“你叫什么名字?” “烂泥,长官!” “什么?” “我叫烂泥!”瘦高个士兵再说了一遍:“长官!” “好吧!烂泥……”少尉军官摇了摇头:“我宣布,你阵亡了。” “阵……阵亡?”瘦高个士兵张大了嘴:“什么时候?” “昨天!”少尉军官很干脆的说:“在追击三国联军时,前锋营第二十二联队一营一大队七小队士兵——烂泥阵亡!” 另一个军官在士兵名册上找到了烂泥的名字,一笔划掉。 “神啊!我……我……”烂泥看着这一切,只觉得自己脑袋里好一阵天旋地转,他全身无力的跪倒在地,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我阵亡了……我阵亡了……” 浑身都是冷汗的他怎么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阵亡了呢?而且还是在昨天!刚刚自己还吃饭来着……可,可长官说的话还能有错吗? 烂泥哭了,哭得很伤心,鼻涕眼泪唾液一起来。 少尉军官走后,一个中尉军官又走了过来。 “你在干么?”同是毕加索山地人的同乡把已经“阵亡”的烂泥扶起来:“毕加索山地人只流血,不会流泪!” “大哥!”烂泥一把抱住中尉,怎么也不肯撒手:“长官……他们说……他们说我阵亡了!” “好了好了,你不是还好好的吗?”中尉安慰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呜——我是——呜——士兵——烂泥——呜呜呜——” “不行,你怎么能叫烂泥呢?”中尉说:“烂泥已经阵亡了!” 烂泥头昏眼花,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在他醒来之后,毕加索山地人中尉花了差不多一个钟头的时间给他解释。 他终于明白,不,应该是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虽然烂泥阵亡了,可自己还活着…… 最后,好心的中尉大哥还带着他去找一位名叫盛化的训导官,让他取了一个新名字——得志! 他觉得这名字很好,一听就是很有前途的那种。 站在盛化身边的一个上尉宣布——士兵得志被晾夏帝国征召入伍,隶属嗜血兵团前锋营,死亡镰刀侦察队服役。 上尉告诉他,以后晾夏帝国任何事与你无关,你只服从王才统领的领导就行了 同时,得志还领到一个银币,他流着泪用一块布把这枚银币层层包裹,并贴身藏好。因为,得志有个妹妹,虽然她不漂亮也不可爱,但得志没她活不下去,十五个银币就可以从领主老爷那里赎她出来。 “我叫得志!”这句话从此成为他的口头禅:“是王才统领的士兵!” 当天,在晾夏帝国奴隶前锋营,嗜血兵团共有三千多名活蹦乱跳的士兵集体“阵亡”,当然,那是在名册上。 第十四节 风暴之前的训练 天气总是在人最烦躁时,与人开不小的玩笑。昨业伴着狂风,一场大雪覆盖了松江平原。 雪停了,盛华教导官下令死亡镰刀侦察队就地宿营,所有的团员在中军大帐前集合。 得志作为小队队长,和其他小队队长很快就整好了队列,跑过来向盛华教导官和王才行礼,王才“嗯”了一声后看盛华一眼,一动不动。 无奈,盛华只有一个人走到队列前,将近三千人的死亡镰刀侦察队在雪地里站着,黑鸦鸦的一片。高加索山地人士兵高大威猛、人类士兵衣着臃肿着。 “在这段日子里,你们是好吃、好穿、好玩。”看着这些家伙,盛华还没说话就想笑:“感觉怎么样啊?” 看盛华的表情,侦察队员们“呵呵”笑着,算是回答了我。 “现在,离我们和敌军大战还要将近两个月的时间。”盛华接着说:“在这段日子里,你们想怎么打发时间呢?” 没人笑了。 “好吧!看来你们没想过,但我替你们想过了!”盛华点点头:“就是一路给我练回去!” “是——”三百人一起回答我。 “或者有人会想,在这冰天雪地里有什么好练的?我们可是晾夏帝国的兵,在我们那儿连一片雪花都没有,是吧?” “呵呵——” “ 你!”我指着一个衣着臃肿的人类士兵:“出列!” “是!”他咯吱咯吱的走出来站好。 “假如现在,你亲爱的训导官大人,你的长官,就是我。我在离此地三百里的地方看到一个漂亮小妞,非常漂亮!漂亮到没有她,我就活不下去!”盛华大声说:“命令你去把她给我抢回来,你办得到吗?” “办得到!”人类士兵把胸一挺:“俺对付十个士兵或者二十个农夫,都不成问题!” “好!就算你抢到了这个小妞,”盛华笑笑:“但是你突然发现两个人只有一件御寒的衣服,你给谁穿?” 人类士兵想了想:“我给她穿!” “可以。”盛华双手一摊:“走到半路你冻死,我要的小妞不见了。” 他又想了想:“我给自己穿。” “也可以。”盛华说:“我要的小妞冻死了,你没完成任务被我砍掉脑袋。”他傻了:“那……” “那你个屁!把她搂在怀里不就好了!”我踢了他屁股一脚:“回去站好!” 盛华踩着“咯吱”作响的积雪,从队列的一头慢慢走到另一头。盛华知道自己歪着脑袋看人的样子很屌,不过……他是故意的。 “不可否认,你们是好士兵,远比一般士兵来得优秀!”盛华大声说:“但你们现在是在哪里?你们是待在侦察队里!在这里,一般程度的优秀远远不够!” “想必你们都已经知道,王才殿下和付雷把训练你们的重托交给我,我能辜负他们吗?我不知道,在战场上敌人会怎样,但我知道多一分训练,多一分活命的机会,我也不知道,我们这支队伍,会遇到什么样的事,但我们一定是最出色的战士。 “所以,虽然你可以打十个普通士兵……”盛华给了那个回答问题的士兵一巴掌,当然不会很用力:“也同样不合格!” “是!”他挺直身体回答我。 “你觉得委屈吗?”我问他。 “没有,长官!”他说。 盛华“啪!”的又一个巴掌过去,这次比较用力了:“说真话!” “有一点!长官!” “委屈……我也觉得委屈!我才十八岁不到就得上战场!”我冲着整个队列大声嚷嚷: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为了保住性命,你们这些混蛋最好是给我多练点东西,练武技、练体力,也要练脑子!” “如果在敌人追到眼皮底下那天还有人不合格,我会把他踢出侦察队,让他去吃屎!”盛华说:“得志!” “是的!长官!”得志“啪”的一个立正。 “把近卫团分成三个小队!你和守鸣、家龄每人负责一队。”盛华对他说:“现在就分!” “是的!长官!” 趁着他们分人时,盛华走回王才身边,问问他的意见。 “意见倒没有。”王才一笑:“感想倒是很多。” “有区别吗?”盛华楞了一下:“不管是什么,说来听听吧!” “别说,你还真有一手,付雷说的没错,说起来,你有天生的流氓特质吧?”王才说: “我想你能带给我很大的惊喜把……”。 “你是说这个?”盛华笑笑:“小事,士兵们都是些粗人,要想他们喜欢你,你就得表现出和他们近似的地方,如果我站上去就是一通大道理,那就和士兵们有隔阂了。我现在还做不到让士兵们深入的了解我,只有在语言形态上迁就他们。” “你想过没有?虽然你现在这样做可以取得士兵们的认同感,”王才不无忧虑的说: “但长此以往……说不定会导致军纪涣散。” “你放心,我有办法解决的!”盛华说:“但是现在时机不成熟,还差一个人。” “差一个人?”王才问:“差个什么人?” “差一个……呵呵,”盛华笑笑:“这个人和我相比是两个极端,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有自己的理念而且到了偏执的地步!此外,他还必须很有学识,做事周密严谨,还敢顶撞我!” “然后你就给他一个可以约束全部士兵的职务,让他出面修理那些出格的士兵,士兵们来向你求援,你就装作无可奈何,逼急了还会和他吵上一架。其后果是士兵们苦不堪言,既守了规矩又觉得你是个好长官。”王才点着头说:“是这样的吧?” “对!而且要让他在无意间帮我完成这一切。”盛华说:“不能让他本人知道。” “这样的人很难找啊!”王才摇头。 “所以现在就得留意啊!”盛华把手一摊:“不然以后就惨了!” “你还是注意现在吧!”王才向着队列那边扬头:“去看看他们分得怎么样了。” 盛华走回队列前,看着刚刚分好的三个小队。 得志一脸得意的站在自己的小队前面,他那队纠集了战斗力最强悍的高加索山地士兵和莫客弓猎手,相比之下,守鸣、家龄的两个小队的战斗力要弱一些,看得王才直摇头。 得志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才能把这性子改改? 我招手,让他们三个过来。 “现在,你们再分一次。”我说:“分好之后,我再给每个小队指定指挥官。” 一阵鸡飞狗跳,因为不知道哪队归自己,得志拚命的把三个小队的实力分得均衡无比,看得王才和盛华差点笑出声来。 “好!从明天开始,每天一个小队轮值,另两个小队训练。”盛华对三个排列整齐的小队说:“训练的两个小队由我和王子殿下带领! 现在,各小队的长官自由任命下级军官,也可以给自己的小队取个响亮的名字! “是!” “解散!” 所有的士兵都笑嘻嘻的围在自己的长官身边,有的推荐自己、有的讨好长官,在一片喧闹声中,关系倒还融洽。 “你想训练出什么样的士兵来?”王才对盛华说。 “不是士兵,是下级军官。”盛华对王才小声说:“现在我们是带领奴隶兵上战场,这样的部队会有战斗力吗?如果要从帝国精卫中大量抽调军官,那我们整体战斗力就危险了!只有先把侦察队的士兵变成合格的中下级军官,到时才不会手忙脚乱。” “这样也好。”王才点点头:“多一个是一个。” 看着盛华充满热情的脸,王才好象懂得了一些责任。看起来,我是否也要参与训练呢?想想在盛华的摧残下,那样的日子真是比地狱还难熬啊。算了,回去看看付雷的计划写的怎样了。王才这几天非常想和付雷呆在一起,付雷的身上好象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令人痴迷,王才常常寻找付雷抹的香水,好给自己也喷一喷,可惜,怎摸也找不到。不过呆在他的身边,总是觉得很舒心,因此,王才一有机会就往参谋部跑,看似处理军情,实际傻傻的看着付雷处理军务,制订各种作战计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时间在流逝,侦察队的训练也走向了正规。 第二天清晨,帐篷外站着一片黑压压的人。三个小队全部换下臃肿的衣着,士兵们穿上盔甲,弓箭手也换上了塑身短挂,显得格外精神。 每个小队都有了自己的名字,得志给自己那队取名“奔狼”, 守鸣、给自己把那队叫“猎虎”,家龄想了一夜也没决定好叫什么,最后在付雷的帮助下取了个“朱雀”的名字。 这一天,朱雀小队负责轮值勤务,奔狼和猎虎两队参加训练。 我让朱雀小队先随车队出发,另两个小队留在原地。 “在陌生的地域作战,要想保持战斗力,首先就要适应当地的环境!”盛华也是一身戎装:“你们现在冷不冷?!” “冷!”士兵们吼着。 “全体都有,以排头的队员为基准,列为五列。先活动一下身体,作100个深蹲。” “全体都有,围着大营跑上10圈。” “别停,太慢了,你快点啊” “说你呢,怎摸比蚂蚁还慢啊。” 等到大家都出了一身汗之后,盛华再把自己当成样本,教他们如何在穿著作战装束的条件下防止冻伤。 “要想不被冻死,要注意两件事!第一,你必须给自己制造出足够的热量,身体各部位有不同的方法……另一个就是把自己的热量保护好,别他妈的让风给吹走了……” 盛华从一个人会感觉到冷的原因讲起,一直到衣服盔甲的正确穿着、重要部位的保护、食物的选择、冻伤的治疗……不但把他知道的一切全部灌到士兵的脑子里,还安排了几个郎中站在旁边把我的话一字不漏的记下来。 三个小队各在六天里轮训了两次,在盛华的严厉督促下,差不多所有的士兵都能以适合自己的方法抵御严寒。 士兵知道了怎样用适当的活动和正确的穿戴保持身体的热量,站岗时也会堆个小雪堆把自己藏在里面…… 有了这样的基础,我们开始了第二阶段——急行军的训练。 所谓的急行军,不是说大家撒开腿就跑,那个应该叫逃命。 既然是行军,不管是急是缓,那就得前有侦察、后有保护,所有的建制都不能乱。在狂奔中要保持队形整齐,小兵要知道长官在哪里,长官的命令也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传达给每一个下属。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太难了。在前几天的训练中,不是身体单薄的森林弓箭手被大风吹得偏离方向,就是传令兵在雪地里迷路…… 甚至有更过分的,有一天得志的奔狼小队跑得太快,结果在风雪中和前卫侦察兵失去了联系,整队人不小心跑上一个冰冻的大湖,四面风雪环绕,一点参照物都没……找到他们时,奔狼小队一千人挤成一团动都不敢动。 不过他们士气不错,个个嘴唇发紫,却还死撑着大唱军歌。 在相互的配合默契之后,单一的训练就变成了对抗。 先规划出一个区域,然后一个小队先出发,当风雪完全遮盖他们行进的痕迹之后,另一个小队就得在规定的时间里把他们找出来。不管是躲是找,方法都不限。 在这种训练开始时,几乎所有人都喜欢扮演躲的一方。因为躲的简单啊!只需在风雪中掩盖好自己的活动痕迹,再找块雪地,挖上几十个洞往里钻就完事! 于是,盛华每天亲自带队追踪。 教搜索小队的士兵怎样分析整块地形、怎样依据形势和天气判断出对方的大致方向和速度、怎样确认重点、怎样分区域搜索……在盛华的教导下,搜索小队的形势开始好转。 在躲藏小队开始叫苦时,盛华就转而带领他们。 教躲藏的士兵们怎样故布疑阵、怎样在短时间内湮灭自己留下的各种痕迹、怎样利用大自然伪装自己、怎样才可以在对方的搜索区域找到空隙…… 在各小队熟悉这些方法之后,他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如果他再这样换来换去的指挥弱势小队……他会累死不说,这些家伙还不肯自己动脑筋。” 于是盛华不再带队,而是在每天训练结束后召开一个全员参加的通报会。在会上,获胜的一方介绍所使用的方法,失败的一方检讨自己所犯的错误,当天没参加训练的那队就乖乖听着。 盛华会在当场点评,再将一些表现突出的士兵任命成临时军官,如果这些临时军官所在小队轮训三次都没输,他们就会转为正式军官。 这一下侦察团可炸了窝,本来侦察团就是由表现最杰出的战士和骑士组成,大家都是傲气十足,哪能容得下别人比自己更杰出?于是所有人挖空心思、绞尽脑汁的要在下次训练时把临时军官拉下来,被摘掉领花的人当然也不会服气…… 深挖地这招太逊了,我的侦察团里有人会躲到树上的积雪中,还会躲到车马过往繁忙的商路下,甚至躲进厚厚的冰层里…… 拿武器到处翻找这类傻事也没人干,侦察团的士兵会在雪地上挖坑听远处的响动,看一眼地上的印记就知道这是什么人在什么时候留下来,用手指一量再看看空中飘落的雪花就知道眼前的积雪是否经过加工…… 在盛华的苦心营造下,整个侦察团进入一种严酷的竞争状态!在一次次轮训中,士兵们诡计频出,躲的人异想天开,连最狡猾的狐狸都望尘莫及。负责搜索的更是精明干练,连最 老练的猎人看了也自叹不如…… 看着他们一天天成长,盛华已经不敢肯定自己是否可以从他们手中逃掉,或是在短时间内把他们从各种匪夷所思的地方拎出来……但总的来说,他们的学习能力超过盛华的预计,这是好事。 训练再次升级,这回,搜索小队不但要找到对方,还要负责将其“消灭”。同时允许另一方在躲过规定时间之后发起反击。 后来干脆就不规定时间,完成一个任务就可以反击。 任务由付雷和盛华随意制定,一方面为了掩盖我们的真实意图,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训练士兵们的应变能力,付雷和盛华制定的任务多半稀奇古怪。有时是趁着夜色到旁边的小镇上偷上十头牛给我们看过再送回去,有时是到什么地方砍倒一片树林什么的…… 当然,这些任务是会告诉搜索小队的,不过同时混杂着其他三个假任务罢了。 躲藏小队就结合以前掌握的各种训练结果,欺诈引诱无所不用,极力隐瞒自己的真实意图,好在完成任务后来个大反攻,而这时,搜索小队往往力量分散。 搜索小队得学习分析手里模糊的情报,再根据自己找到的一些蛛丝马迹,在极短的时间里判断出躲藏小队的真实任务,如果对方任务没完成就得立刻布置围歼计划、如果对方任务完成就得收缩力量以求自保…… 参加训练的两个小队,王才和盛华一人一个全程跟随。在他们行动时,我们记录下他们每一个战术,就是有错误也不会告诉他们。在此小队训练结束后,才会将他们所犯的错误一一详细讲解。 三个小队轮流上场,每个小队都得先扮演搜索小队,再扮演躲藏小队,在这之后经会议任命一批临时军官。然后士兵就轮值,临时军官们抓紧时间碰头,总结经验制定战术研究地图准备下一次的轮训。 随着地形和气候的逐渐改变,对抗训练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半天、一天,最长的一次是三天三夜。 时间飞逝,在三国联盟率领大批军队向奴隶军团逼近时,盛华宣布训练即将结束,晚上犒劳大家。宿营地燃起了熊熊的篝火,整只的野味被串在烤架上转动,它们向火堆里滴着油,让浓郁的香味随风飘散。 士兵们以小队建制分坐成三堆,各族的士兵围聚一起,长时间的训练已经让他们了解到民族之间不存在太大的差异。与训练中产生的情谊和信任比起来,异族战友的那些怪异习俗和相对冷僻的性格算个屁…… 士兵们已经知道怎样去接近一个其他种族的战友、该怎么去取得他的信任、怎样做才能让对方喜欢自己、该怎样处理矛盾……从军队管理角度看,又或者从军事指挥来看,近三千名士兵都已经具备下级军官的资格。 而融洽的生活就是如此简单,对每个人都一样。 “立正——敬礼!”看到王才和付雷在盛华的陪同下从帐篷中走出,值行官大声喊着口令。 士兵们站起来:“长官好!” 王才和付雷还礼。 “坐下!”值星官又大喊。 “大家应该知道,我们的训练花了太多时间。”付雷先开口:“所以我们不得不提前结束。” “是的,大家今天晚上吃得饱饱的。”我接过了话题:“明天我们就将进入和敌真正较量当中,敌人数背与我,我们有信心打赢吗” “有——” 士兵们大声回答着,一张张脸被篝火映得通红。 第十五节 大胜 漆黑的深夜。天上没有月亮,只有零星的几颗黯淡的星星。 三国联军的大营里寂静无声,除了高高的辕门上挂着的几盏牛皮灯,整个大营里没有一丝光亮。 经过屡次的争吵,三国前线最高指挥官得到了统一的意见,乘夜回师班塞帝国,消灭打入班塞帝国的小股部队,保障后勤部的安全,三国联军前线统帅顺亮站在一个稍高一点的斜坡上,看着自己的部队分批分批地走出大营。现在距离天亮还有半个时辰,十四万部队已经撤走了一半。想想明天部队就能回师班塞帝国,用铁筒之势,把那股敌人逼迫在狭小的地区,全歼,确保大军前线的后勤的保证。想到这里,顺亮的心情就特别好。 突然,大营北门方向发出了一声巨响,响声之大,霎时间撕破了黑夜的宁静。 紧接着,低沉嘹亮的牛角号声冲天而起,响彻了漆黑的夜空。 三国联军的北大营里灯火全无,漆黑一片。 在大营后方一里左右的地方,有一片树林。树林边上,拜瑞尔王国飞鹰骑士团团长,麻帝尼骑在一匹毛色纯白的战马上,正在指挥源源不断撤退的三国联军士兵。 现场除了战士们走动时的脚步声,什么声音都没有,显得非常寂静。 麻帝尼坐下的战马有点不老实,总是在原地昂首扬颈,或者蹦蹦跳跳,显得烦躁不安。身后十几个侍卫的战马大概受到白马的影响,也心神不宁,动个不停。因为嘴上套着布袋,所以都叫不出声,但它们一个个越来越频繁地仰首长嘶的动作还是非常显眼。 麻帝尼疑惑地抬头四处张望,心里有点不安。他的白马很温顺,很少象今晚这样反常。麻帝尼不停地抚摩战马的长鬃,意图让它安静下来。 忽然,黑夜里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轰鸣声,模模糊糊的,若隐若现,不太真切。接着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就象潮水一般,由远及近,轰鸣声瞬间震撼了整个大营北门。 三国联军士兵惊惶失措,内心里的恐惧达到了极点。黑夜里,什么也看不到,这更增加了黑暗的恐怖。远处象滚雷一般飞跃而来的神秘物体,其所带来的巨大危险象山一般横空砸向了每个战士的心底。 麻帝尼神色突变,神经质地张口狂叫起来:“突袭,敌人突袭……” 声音嘶哑而慌乱,在寂静的黑夜里突然响起,显得格外的恐怖。 已经走出大营的士兵们茫然失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在向外走的士兵们心慌意乱,队形零乱;飞速赶来的士兵们一时间还没有弄清楚,脚步不停。 “轰”一声巨响。 接着大营里传来了恐惧的叫喊声,紧跟着,叫喊声冲天而起,霎时间响彻了整个军营。 麻帝尼浑身冰凉,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奈。这个时候被敌人袭营,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大营里留守的士兵有的还在睡觉,懵然不知;准备回师的士兵有的已经走出了大营,有的还在大营内整理队列,这时的大营混乱不堪。不论是大营里面还是大营后方的部队,现在都没有指挥。 天色漆黑。现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什么都看不到。这不但给士兵们心理上造成了巨大的恐慌,也减少了他们逃生的机会。 麻帝尼虽然纵声大叫不止,但他根本就找不到一个直接带军的中校军官马,所有的中校军官都在自己的部队里。现场混乱,几万人挤在一起,传令兵骑着马在人群里到处乱窜找不到东南西北,更不要说通知他们组织部队结阵抵抗了。 快,太快了。 麻帝尼待在在树林边上,嘴里不停地下着命令,眼睛却看见自己的大营炸了锅。 数不清的士兵冲出了大营,象汹涌澎湃的浪潮掀起了巨大的浪头,狠狠地一下砸在了走出大营的三国联军。本来就没有阵型的队列立即被砸了个东倒西歪,还没有重新站好,又一个汹涌而来的浪头砸了下来。 “轰……” 一哄而散,彻底完全的一哄而散。 大营里的士兵找到了渲泻口,成千上万的人立即疯狂地叫喊着,四下奔逃。大营后方的几个队列顿时被冲得四分五裂,数不清的士兵身不由己,任由逃亡的士兵挟带着,漫无目的地逃向了无边的黑暗。尚在路上行进的士兵看到无数的逃兵飞奔而来,又听到远处黑暗里的咆哮杀声,顿时吓得肝胆俱裂,发一声喊,掉头就跑。军官们开始还象征性地吼两嗓子,接着就被呼啸而至的逃跑大军裹带着,一冲而走。 麻帝尼看着炸营的大军,面色苍白,回天乏术,他就象一匹陷入绝境的野狼,对着黑暗,爆发出一声愤怒而绝望的长嚎。 战马奔腾的轰鸣声,逃亡士兵的呐喊声,在短短的时间内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声浪,直冲云霄。 黑夜里,铺天盖地的铁骑就象决堤的洪水一般,以雷霆万钧之势,一路咆哮着,怒吼着,挟带着万重风雷,凶猛地杀了过来。 三万皇家铁骑以雁形冲锋队列展开,在战场上横冲直撞,他们对着疯狂逃跑的三国联军士兵展开了血腥地屠杀。 杀气腾腾的张雷在高速飞驰的战马上扭头对身后的号角兵狂叫: “吹号,命令部队,杀……杀……” 巨大的牛角号声冲破黑暗,就象一道闪电突然照亮了血腥的战场。号角声冲进所有逃兵的耳中,就象一支长箭射进了他们的心里。恐惧,无穷无尽的恐惧激发了他们最原始的求生欲望。三国联军的士兵们更加疯狂地嚎叫着,奔跑着,慌不择路。 “杀……” 随着号角声连续吹响,皇家铁骑的士兵们被刺激的热血沸腾,一个个神情激奋,杀气冲天,喊杀声一时间惊天动地,震耳欲聋。 麻帝尼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不知死活的要冲上去。他的侍卫们立即冲到他旁边,有的拉住马缰,有的拉住他的胳膊,有的拽住他的大氅,大家架住连声吼叫的麻帝尼,打马如飞而逃。 三国联军士兵面对奔腾的战马,毫无抵抗之力,他们被肆意地撞击,被无情的践踏,没有人跑得过飞奔的战马。 皇家铁骑的士兵们挥动各种武器,任意砍杀,酣畅淋漓。战刀带着一蓬蓬的血雨在空中飞舞,长矛欢快地吞噬着一条条无辜的生命,长箭在黑夜里凄厉地啸叫,它们残忍地钉进敌人的身体,肆虐疯狂,就象追命的幽灵。 从三国联军倒塌的北大营辕门开始,只要是皇家铁骑越过的地方,一片狼藉,随处可见血肉模糊的尸体和躺在血泊中呻吟的士兵。 “杀啊……” 皇家铁骑军的滚滚洪流,尾随着在逃亡的三国联军身后,一路杀进了黑暗。 顺亮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赵易,又是赵易。自从这个赵易出现,我就没有胜过他,难道这是天意?光明神啊,你张开眼睛,帮帮我们吧。 顺亮以最快的速度集结了一万人马,避开疯狂逃回大营的士兵,稍稍绕了一点弯,然后直奔班塞帝国而去。 在熊熊大火之中, 天终于亮了。 整个三国联军大营已经荡然无存,除了遍地的死尸,坍塌的辕门,倒地的栅栏,一个帐篷都看不到,全部被铁蹄夷为了平地。 从大营北门一直到大营南门附近,到处都是敌兵的尸体。 昨天还是旌旗飘扬,帐篷林立的三国联军大营,如今一片狼藉,就象是一个血肉模糊的屠宰场。 一骑八百里加急战报飞往了晾夏帝国的首都。 凉夏帝国,首都天津,未央宫。 “什么,大获全胜,这是真的。”帝国皇帝赵哲不由的又问了一句。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消息的真假。前几天帝国还遭受了史无前列的惨败,而今天竟然又赢得了圣战的胜利,这一切显得太突然,太富有曲折性了。当他又听完信使对于战役的汇报,又看了看赵易的亲笔信,才相性这是真的。 “来人,嘉奖这次战役的所有将领,宣赵易回朝听封。” “陛下,颐亲王此战役功成名就,不过现在把消息传到民间,民间小民只知有颐亲王而不知有陛下啊。现在圣战大胜,三国必然议和,颐亲王还掌握兵权,那可不太合适啊。”监察史王泰说道。 “不错,那把颐亲王昭回后,让他进帝国学院任教好了。” “对光明教会的谈判,就你去把。” “陛下英明!” 朝堂上的一席话,决定了一代名将的一生,自此颐亲王赵易在也没重掌兵权。 历史的大幕又掀开了新的一章! 第十六节 风起云涌 光明教会所属联盟,拉格斯帝国,光明教会胜利女神祭祀大殿。 就是在整个光明教会联盟里,拉格斯祭祀大殿都算得上是一个很大的光明教会祭祀神殿。当然,在这比较之前,我们先要除去拜瑞尔帝国首都的大祭坛,那祭坛实在是大得过份。 伊纳祭坛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规模,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有着唯一的光明神留下的遗迹和圣物——宙斯之剑。以及在这里驻有光明教会四大学院。光明祭祀学院,光明骑士学院及光明斗士,最为神秘的以及挑选最为严格的神圣骑士学院。所有光明联盟的帝国中最为出色的将军及贵族子弟都将去这四大学院学习。而最为震撼的莫过于神圣骑士团,他们当值无愧的是抵御罪恶遗族的尖兵。祭祀大厅三位金袍祭司在内的所有人,静静的等待着光明教皇陛下宣示的光明神的上谕,等待来自天庭的祝福。 祭祀殿里的主体建筑是一座雄伟的平顶金字塔。 在光明教会所属联盟所统治的地域里,像这种边角对称、占地极广的平顶金字塔可是光明神无上权威的象征。在天气晴好的日子,在约莫百里的地方都可隐约看到它的平顶。在这座金字塔的平顶上还有大片的建筑,巨大的传送魔法阵也位于金字塔平顶的一端,与其他建筑远远隔开。 祭坛各处都有精锐护卫日夜看守,如果没有高级祭司带领,一般人不要说上金字塔进入教皇的礼拜塔,就是想摸一摸金字塔最下面的地砖都是白日做梦。 今天,不但祭祀大殿内的护卫数目增加了,就是在暗处也不断有各种部队注视着每一个可疑之人。而且在祭坛入口一直到金字塔底端石阶的路上,长长的仪仗队正整齐的排列在地毯两旁。 因为今天的胜利女神祭祀殿将会有贵客光临——也就是在今次圣战大战中归来的光明联军各位高级将领,他们今天会通过这里的觐见教皇陛下。 觐见教皇陛下可是一项独特且无上的荣耀,几乎光明教会联盟里所有的贵族都把这种觐见当成人生的最高荣誉。这荣耀不但会记入史册,参加觐见的人还可以叫人把这场景画成巨幅画像,刻成豪华浮雕……或者用来装点家族的徽记。 虽然各国王权总有这样或那样的芥蒂存在,可这毕竟属于一个光明联盟,圣战之后大家就都有几年的开心日子好过,所以在这重大的事件面前,任谁都会有个好心情,哪怕这高兴的时间会比较短暂。 在祭坛里所有人苦等了一个早上之后,载着光明联军高级指挥官的马队终于来了。 祭坛的入口处瞬间就被鲜花、彩带以及唱诗班的歌声所淹没。 行进在马队最前面的是一位威武的旗手,在这样的仪式中,打头的旗手军衔绝不能低过少将,头衔至少也得是伯爵。只见这位旗手身穿着全套的黄金盔甲,三指宽的配剑挂在缀满勋章的绶带下端,剑鞘上还镶有十来颗宝石。他双手高举着光明联军军旗,仅靠双腿驾御着跨下的战马缓步行进,军旗是很名贵的黑色丝绒面料制成,旗面上绣着金色的联军标志,缀在旗边的金色流苏随风轻摆…… 在旗手经过之后,接着过来十数排精神抖擞的骑士,这些骑士的身材并不是很强壮,也没有佩戴头盔,头发只被简单的拢到脑后用发带扎起来,身穿光彩流转的护甲,这护甲看上去也并不厚重。胯下所骑的是一色白色战马,……如果是熟悉光明联军的人,就可以从他们的坐骑和护甲看出来,这些骑士是来自光明联军中一支特别的骑兵部队,也是号称全大陆战斗最勇敢、战斗力最强大的骑兵团——光明骑士团。 行进在光明骑士团之后的是同样数量的枪骑兵,手中的十臂长枪直指天空,枪尖下还缀有各种颜色的鲜艳飘带。相比之下,他们身上所穿的金色盔甲就要厚重得多,而且还在肩部突出数根粗短的尖刺,手臂上装着一面同样颜色的圆盾,身后的黑色披风长得几乎拖到了地面。 在枪骑兵后面是来自各个近卫部队的战士。 这些近卫们遵循所在部队的传统不穿任何护甲。只穿着整洁光鲜的联军军服,军服的袖口、衣领、边角处均以金线滚边,双肩的军衔和衣襟上的纽扣都是黄金铸就,头上戴的是镶上一圈名贵皮毛的军帽,所有人都显得神采奕奕。 在这之后,才是联军指挥官们所乘坐的马车。 马车两边紧贴着一排排的骑士,这些骑士戴着高高的熊皮帽,身穿两层鲜红色的联军军服,里层军服贴身整齐,配着金色腰带。可外面的军服他们却只穿了左边一半,右边部分直接从腋下绕过,在右襟第一颗纽扣到左领第一个扣孔之间有一根纯金细炼相连,一只衣袖有节奏的甩来甩去,风格算是相当独特,两柄并列的腰刀挂在腰带上的同一位置,里外两层的黑色衣领,还有穿红色军服……原来是暴熊武士,他们应该算是联军高级指挥官们最贴身的护卫了。 清一色的白色车厢再配上金顶,车门上的联军标志被擦得铮亮,车夫穿着整齐,炯炯有神的双眼注视着前方,就连拉车的马匹都是训练良好的纯白色骏马。 祭坛入口,上百把长号同时奏起凯旋曲,其他的声音立即就沉寂下去。 在一声响亮的口令声中,马队里所有的马车全都整齐划一的缓缓停下,当先的一辆马车更是很端正的停在入口正中。马车一停稳,就从车后跑过两位年轻军官,以优雅俐落的动作打开了车门。 先从车厢里下来一位副官,然后金箔元帅出现在车门边,元帅穿着全套的金色元帅制服,双肩的军衔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左胸上,一枚压着一枚的勋章排成两个手掌大小的正方形,饰纹华丽的宽腰带上还配着一柄礼仪短剑。 看得出来,圣战的完全失败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好象老了几岁。 踩在车厢底的脚蹬上,金箔元帅先抬眼看了看正前方的平顶金字塔,再转头看了看整个马队,威严的眼光最后才落到等在祭坛入口处的欢迎人群身上。 在无数崇敬的目光中走下马车,金箔元帅上前几步后还略微整理一下军服,好让从其他马车下来的军官有时间在他身后排列整齐,然后才带着众将领大步走向前来迎接他的一位金袍祭司。 又是一声号令,百位长号手奏完最后一个音符同时停下,祭坛入口内外再无一丝声响。 “元帅安好!”走到金箔元帅身边的金袍左祭在脸上堆满了笑容,手中不断的画着祝福的手势:“看到元帅荣归,我心里的这块石头才算落了地。” “左祭日安。”金箔元帅用爽朗的声音回答他:“让左祭大人担心,本元帅心里也不安啊。” “元帅说笑了,元帅快请。”左祭十分热情的执着元帅的手,与元帅并肩而行:“主祭大人此时正在圣火祭台等候,而右祭大人在光明女神殿等待各位。还请元帅海涵。” “哪里哪里,有左祭大人迎接,本元帅已经很荣幸了。”金箔元帅一边走上铺满鲜花的青石大道,一边娴熟的回答着金袍左祭的话。 光明联军的各位高级指挥官紧随其后。 经过十八道装点一新的高大拱门,一行人走上了通往金字塔平顶的宽阔石阶,好在一行将领只是穿着军服而不是盔甲,如果那样的话,仅这长长的阶梯就会把觐见变得很艰难。 “左祭大人,今日觐见都有些什么内容呢?”金箔元帅问身边的金袍祭司:“现在告诉我的话不算是泄密吧?” “元帅又在开玩笑了,这有什么秘密可言?”左祭轻笑一声,朗声回答:“按照安排,我会先去光明神殿等待教皇陛下召见。然后我们一起进入光明神辉煌大殿洗礼后与教皇陛下见面。” 闲谈中,一行人已经走上了平顶,来到庄严肃穆的大殿门前的接迎台。 “就是这里了,麻烦阁下与其他将领稍微等待片刻。”左祭大人对金箔元帅说:“我们会马上回来。” “辛苦阁下了。”金箔元帅点头说:“请便。” 金袍左祭举步走了进去,一跨过厚实的拱门,随着左祭前进的脚步,他的身体慢慢走远,最后整个消失掉…… 金箔元帅转过头来,走到金字塔的边缘,掠过平顶上的微风吹起他的衣角。 看着远处的山川城市,近处绿色的原野与奔腾着的河流,金箔脸上虽然不动声色,但心里却不知什么滋味……从十六岁投身军旅以来,费了多少心力,流了多少鲜血,他金箔元帅才能在今天以元帅的身分站在这金字塔的平顶之上,等着教皇陛下的召见!可惜不是以胜利者的姿态进入 ,更多的是内疚。 为了这一步,他牺牲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吗? 金箔元帅又来回走了几步,然后站回队列里等着。 时间一点点的流失,没人上来通报时间,金箔元帅只知道自己等了很久,正午的太阳已经偏西,自己在地面上的影子也已经越来越长,可魔法阵中依然没有人出来……要让金箔元帅这种戎马一生的军人站到脚酸脚麻可不是一两个钟可以办到的。 在金箔元帅的心里,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而他后面的几位将领们已经止不住的窃窃私语了。 “你们都给我闭上嘴。”金箔元帅转过身体,低声但严厉的训斥各位将领:“你们都是军人,这是在干什么?站好!” 看着金箔元帅威严的表情,将领们安静下来,继续等着。 一个人影出现在大殿门口,从大殿中缓步走了出来。 “主祭大人?”金箔元帅看清楚出来的人,有些不安的问:“你不是应该待在圣火祭台吗?左祭大人呢?” 主祭大人抬起眼来看着金箔元帅,先是摇了摇头,然后惨然一笑。 “主祭大人……”金箔元帅心中一惊,知道出了大事,普通程度的坏消息还不能让金袍主祭如此摸样。 “元帅阁下。”金袍主祭艰难的开了口:“教皇陛下有口令。” “金箔接令!”金箔元帅整整身上的军服,带领身后的军官跪了下来。 “联军的指挥官老了,一个个都是笨蛋吗?圣战输了,连拥兵百万的班塞帝国都被小股部队弄的一团糟。”主祭大人复述着教皇的话:“今天的觐见就免了,让他们回去好好想想再说吧!” 金箔元帅猛的抬起头来,用不敢置信的眼光看着金袍主祭,两人对视了好一阵子后,金袍主祭再一次的摇了摇头,示意这件事再没有挽回的余地。 不管是出了什么事,教皇陛下在这个时候不肯召见前来觐见的军官,就是把所有等待觐见的人全部否决! 一干人等被教皇陛下否决,这是任何有尊严的贵族所不能承受的打击。这和直接下死刑令没有什么区别,现在……大家除了一死之外,已没有别的办法了。 “以吾之全部生命——侍奉光明神,效忠教皇陛下!”几位等待觐见的军官面色苍白的行了大礼,尽力保持着一个军人应有的气度。 金箔元帅巍巍的站了起来,仿佛比刚才老了几十岁,眼前一黑险些摔倒,身后的两名军官赶紧扶住他。 元帅定了定神,甩开扶住自己的下属,走到金袍主祭面前。 “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金箔元帅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两只手紧握成拳,心有不甘的问:“为什么教皇陛下要这样惩罚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 “你们三国联军在落风平原微风湖大战中完全失败,输了,输了圣战,对于魔荷教派,我们又的低三下四忍10年,到现在为止班塞帝国还被少量的敌人骚扰……”金袍主祭凝视着金箔元帅,一字一句的说:“班塞帝国首都沦陷了?” “什么!”金箔元帅怒目圆睁:“这不可能!” “你派去消灭这股部队的三大军团全军覆没。”金袍主祭沉重的说:“左祭……因为回报战况时欺骗了教皇而自裁了。” 金箔元帅面无人色,脑中一阵天旋地转。 “原谅我……元帅。”主祭大人扶住元帅:“我帮不上忙。” 金箔元帅惨淡一笑,转身走向台阶,几个军官一脸肃然的跟在后面。 金袍主祭看着元帅一步步离开,明白这已是两人最后一次相见。虽然大家一向是互为对手,但心中也不禁有些悲凉…… “元帅……我想说。”主祭大人紧握元帅的双手:“您是一个真正的军人,好军人!” “我的朋友,这已经不重要了。”金箔元帅挺起了胸膛:“你一定要保重,别让那些小角色抢去位置。” “你放心,在我们选定的人上台之前,我绝对会屹立不倒!” 金箔元帅点点头,俐落的转过身,对其他军官说:“挺起胸膛来先生们,我们是军人,就算是死我们都得带着骄傲。” “是的,长官!” 一行人大步从台阶上走了下去,进入各自的马车离去。 三天后…… 赋闲在家的乐品出现在联军军部的大门外,不过这次,他是作为金箔元帅的私人访客而来。 他在接待自己的军官口中得知金箔元帅刚刚回到军部,好像还出了什么大事,军部里的人都是一脸谨慎。 “报告元帅,乐品公爵到!” “请他进来。” 乐品走进了元帅的房间,却发现里面不止元帅一个人,总参谋官、还有两位联军副统帅、以及此次圣战的指挥官都在。几乎是条件反射,乐品一个立正,给几位昔日的长官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行完了礼,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军官了,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举在胸前的手不知是收回来好还是不收回好。 但更让他意外的是,房间里的所有人齐唰唰的站起来向他回礼,这几位将领无一不是面色凝重,房间里的气氛相当压抑。 “各位长官。”乐品疑惑的问:“你们是怎么了?” 几位将领看着金箔元帅,没有开口。 “是这样乐品。”元帅淡淡的说:“我们必须和你谈谈,此外还有事要拜托你。” “元帅请说,我乐意效劳。” “就当是我这个元帅的最后一个命令吧。”金箔元帅指着身边的一张矮几说:“你先穿上这个。” “这是……”乐品走过去仔细一看,心里大吃一惊:“这是元帅军服!” “不错,这是元帅军服。”凡尔伦元帅点点头说:“穿起来。” 乐品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难道这几个老家伙在拿自己寻开心?可是又不像……他踌躇了一下,还是拿起了元帅军服。 房间里的五个人静静的看着他脱下外衣,换上崭新的元帅军服,除了金箔元帅以外的所有人都眼圈微红。 “好、好、好!”金箔元帅看着盛装的乐品,大声连说三个好字:“这军服,你穿起来正好合适。” “元帅……”换上元帅军服的乐品有些手足无措:“这到底是怎么了?” “你们都看到了。”元帅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着房间里其他的人:“他穿这军服怎么样?” 只有总参谋官回答了一句:“的确比我们穿还合适……” 金箔元帅欣慰的点点头。 “你可以脱下来了。”金箔元帅对乐品说:“现在我们进入正题。” “是的,长官……”乐品脱着军服,感觉自己好像个白痴。 “这里有一封信,你离开军部回到家才能看,看后放好。”金箔元帅递过来一个信封:“事情就是这样,不要再问我们任何的问题,你可以走了。” “可是元帅……” “走吧。”元帅拿起桌上的酒杯:“走吧……” 总参谋官走到乐品身边,拍拍他的肩:“阁下,我为以前看你的眼神而道歉,希望你接受。” “不,没关系。”面对突然的道歉,乐品慌了:“我不在意,真的。” “我也道歉。”副统帅也走了过来:“如有可能,请你照顾我的家人……” “啊……一定!”虽然很疑惑,但乐品还是出于本能的回答着:“我会效劳。” 另两位将领无言的走过来,为乐品打开了房门…… 在乐品离开军部一个钟之后,金箔元帅在自己的房间自杀,同时自杀的还有两位联军副统帅、总参谋官、此次圣战指挥官以及其他数位高级将领…… 同日,光明教会联盟每一个国家都接到教廷的命令,将这一天定为“耻辱日”,教廷同时在整个光明联盟内宣布,对于班塞帝国的所有敌方入境者格杀勿论! 是夜,乐品的书房。 乐品看完金箔元帅的信,双目赤红的书桌边呆坐了一个晚上,赵易的名字已被他牢记在心,他从未试过这样去恨一个人,与此同时,他也很清楚自己肩上的责任,因为金箔元帅为他的将来安排好了一切…… 打败赵易,堂堂正正的打败他,挽回光明教廷联军的声誉——这就是金箔元帅的最后遗愿! 与此同时,三国联军统帅部受光明教廷主祭大人的指示,正式任命乐品为联军统帅部训导官,训练三国联军,而任命邱机儿为三国联军总指挥。邱机儿年纪大约五十岁上下,接受过严格的军事教育,虽然他使用的战术非常简单直接,但在把握全局的时候还能抓到关键……他的计划也非常大胆而且荒谬,但是行动起来又很顺利。这就说明他的部下对他信服,这样的威信与经验不是年轻将领所能具备的。他个兴趣广泛的人,善于思考,精通人情世故。能在战场上把握一切,算计一切。 而他接受任命的第一个命令就是率领三国联军20万人,分三批依次有清风原进入班塞帝国平乱。 而于此同时,王才正在睡梦中作着黄粱美梦!哈喇子顺着被子流到了床脚。 “死猪,快起来了”。 “啊,别揪我耳朵啊。”王才看了看付雷,也不知怎摸,王才特别喜欢和他在一块,和他在一块时感到日子过的很踏实。因此敢在他身边大呼小叫的,动手动脚的也只有付雷了。 “有事了,赵帅在落风平原大败三国联军,现在两边已经议和,但我们周边三国联军已经越来越多,好象要对我们形成包围。我们必须做出决定了。” 王才看了看天色,说道:“那摸派人去侦察一下。我们在决定把。说完又躺了下来。” 第十七节 偷窥 王才抬头看了看夜空,只见夜朗星稀,让人心旷神怡。一阵阵凉爽的夜风轻抚着他的面颊,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巡逻队的口令声和脚步声,整座军营于肃静严整中透出杀气。 望着付雷的营帐,王才心想现在趁他不注意,我去吓吓他把。走到付雷的营帐前,不由的他的心开始砰砰的跳动着,他暗自思忖:“机会难得,已经到了他的中军后帐,不如去看看那个工作狂在干什么呢?” 这样决定之后,王才开始熟门熟路地潜行在中军后帐中。很快的,他便找到了那个插着付字统帅旗的方帐。 “嗯!这个时候,他还在洗澡吗?”看到后面的浴帐中透出一丝灯光,王才自言自语道,心中是一阵发热,呵呵,呆会把他的衣服藏起来,看看他的糗样。有了贼心的男人为自己加上了贼胆,试着向前移动。 但一看到站立在帐外的那两个精卫,心痒难耐的王才吓得不敢上前靠近了。他知道被抓住的话,依着付雷不依不饶的性格那他至少三天别想好过了。 等了一下,本来应该是走动的警卫居然依然如故,一直站着不动。这让王才不由在心中大骂:“他妈的,这样让老子如何接近。” 又等了一会儿,站着的两人还是没有动的迹象。好不容易?等到付雷沐浴的时候,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样的机会,王才是绝计不会放过的。 看了看那两个一直挺立的精卫,王才咬了咬牙,发狠道:“不管了,上吧!”在熊心豹胆的鼓动下,他开始了极其辛苦的狗爬式潜行。 千辛万苦,蛇行鼠窜,王才终于爬到了帐子的后面。 “万岁!”居然没有惊动精卫,他的心中响起了欢快的歌。 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王才用刀轻轻挑开帐篷,凑上眼一看。 “啊!”帐中的情形让王才大吃一惊。 帐中灯火通明,纤毫毕现。只见正中有一个很大的半人高浴盆,一丝不挂的付雷正坐在浴盆里,露出一张神情肃穆的秀脸,一双原本明亮的凤眼中透出疲惫的神情。 付雷舒服的泡在热水里,“他竟然是女人,而且是大美人。” 王才乘机在一边大饱眼福,一双贼溜溜的眼光放肆的爬行在付雷的娇美胴体上。此时坐在浴盆里的付雷几乎是全部裸露出来了,因为浴盆里的水刚好只满过于付雷那双修长浑圆洁白如玉的大腿,一丝不挂的绝世胴体在灯光的映衬下,发出动人心魄的魅力,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倾倒。 王才目瞪口呆的看着付雷,嘴角不由的流下一滩口水,当他的口水滴到他的手上时,他动了动有点发麻的右腿,不小心碰到了一盏红色漆灯。 “谁,谁在那?” 王才发觉他的行踪以被发觉,立刻准备退出大帐。 只见一团白色的灰影猛的缠上了王才的身体,把他牢牢的捆住。这时,付雷已经披上了一件白色的内衣,瞪大眼看着王才。 “是你!” 王才虽然被捆的象个粽子,但一双眼睛还盯着付雷,呆呆的入了神。 付雷的玉脸飞红,狠狠白了一眼这个好色的男人。见王才浑然未觉,便伸出一根春葱玉指,向王才勾了勾。王才像被迷魂般,将脸凑了过去。 “啪!”付雷挥手在王才的脸上留下了一个红红的手印。 “啊?”王才捂住被打的脸,一脸无辜的看着薄怒的付雷。 “好色的家伙,还不出去!”付雷红着玉脸娇叱道。 醒悟过来的王才突然抓住付雷的双手,大嘴压在她娇艳欲滴的樱唇上,一通热吻。付雷浑身僵硬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羞怒之色,正待极力抗拒。突然她那明媚的凤眼亮了起来,现出了惊喜的神色,接着整个娇躯很快便软了下来,娇喘咻咻的任王才的舌头在自己的檀口里放肆的搅动。 半天,王才才喘呼呼的离开付雷的樱唇。看着软在盆里,胸口不住起伏的付雷,那娇媚可人的模样,王才感到心火都要冒到头顶了,恨不得马上搂着她大干一场。但仅存的理智让王才强压心头的欲火,付雷猛的推开王才道:“你,你给我滚出去,”说完,从桌上拔出寒逼人的利剑,指着王才的咽喉。王才看着付雷的眼角含着晶莹的泪珠,斩金截铁的说道:“我,我一定要娶你,我要定你了。” 付雷眼光迷茫的望着王才走向帐门,樱唇张了几下,此刻,她的心中已经是百味杂陈,难道我真的会嫁给给他吗?他有什么好? 付雷懒懒的起来,穿好衣服,一个人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付雷的思绪又开始乱起来。她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着对付三国联军的计策。 翻来覆去,付雷还是无法静下来,她的脑海不时出现王才的脸,和他那灵活热烈的舌头。方才那个热吻就像火种一样,点燃了付雷心中久蕴的情火。 付雷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王才的脸孔,就好像他就站在自己的眼前,渐渐的,王才的面孔,越发的清晰,“难道那个蠢蠢的傻傻的男子真是我的真命天子吗?可这个男人是这么的好色,与自己心目中的他有太大的差距了。 晨光照在远处的山坡上,那丛岭中淡淡的雾气还没飘散。红色的霞光映衬着太阳,缓缓升起。王才忙活了一夜,从他的小金库中精挑细选,找出了一条紫色玛瑙项链和猫眼戒指以及其他一些小零件。找付雷,讨她喜欢。 “付雷,你在吗?”王才走到付雷的营帐大声叫道。 “谁在外面吼啊”。 “王才,怎摸是你?我不想见到你。你给我出去。” “我找了些礼物送给你,你看这是猫眼,来自遥远的印地安那。这是翡翠西瓜,你看多摸晶莹剔透,这是紫色玛瑙项链,戴上它,你的容貌更加美丽动人……”。 “闭嘴,把你的东西拿走。”付雷冷冷的看了看王才。 “报告长官,”帐篷外有人高声叫道,“情报官回来了!” “让他进来。”付雷丢下手中的地图,瞅了瞅王才道:“别多嘴,等我处理完正事,我们在谈。” 王才点了点头,满怀笑意的看着付雷,眼神发呆,乐呵呵的。 帐篷的幕帘一掀,一身灰尘的赵阳走了进来。 “坐吧,”付雷指指身边的空位,“有什么新消息?” “恩……”赵阳先拿起水大灌了一通,“班塞帝国松江军区指挥官换人了,他们新的指挥官可能已经到了……” “到了?”我眉头一皱,“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赵阳放下水杯,“但是敌人军队已经开始调动。” “说详细点。” 付雷铺开另一副松江平原全境地图。 “几天前敌人全部集中,原来是被全部调走了,”赵阳指着地图说,“新来的部队已经到达,数量只多不少……具体的我们正在查。现在只知道里面不但有正规重步兵,还有相当数量的奴隶兵!此外国境上也被严密封锁,我们在另几个国家的情报已经过不来了。” “这样啊,”王才暗暗心惊,“他们准备怎么干呢?” “他们的旗帜依然是三国联军,而且经建立起几个稳固的营地,”赵阳说,“不过让人奇怪的是,营地的建立地点并不靠近运输线,而是大致上呈一条横线。” 起几个稳固的营地,”赵阳说,“不过让人奇怪的是,营地的建立地点并不靠近运输线,而是大致上呈一条横线。” “他们是不是不急于推进?” “是的,各营地之间的距离都不远,”赵阳说,“如果我们攻打其中一个,立即就会被赶来支援的敌人包围。” “他们在向什么地方前进?” “现在根本就看不出来,”赵阳摇摇头,“反正每到一个城镇就恢复防务留人驻守,还组织一般平民参与防卫,倒象是长期驻扎的样子……”“看来我们遇上麻烦了,”付雷点点头说,“你的人能查出他们新的指挥官是谁吗?那怕是一点点事情都可以。” “这就有点困难了,参谋长,我们的人根本进不去。”赵阳说,“不过,也可以试试看。” “那你去安排吧,”付雷说,“让我想想。” 敌人到底想干什么呢?摆出这样的阵势还一副稳扎稳打的样子,难道说他们不急于清剿我们?也不急于修复运输线,光明联军难道已经放弃这俩条运输线了?这也不大可能啊,如果放弃运输线,三国联军吃什么? 付雷在营地里晃了一个下午,也没理出什么头绪来。王才则陪在她身边,呆呆的看着她。 是光明联军下了狠心,连班塞帝国也放弃了吗? 付雷在营地里晃了一个下午,也没理出什么头绪来。 因为对方的情报很少,所以在之后召开的军事会议上,有人说要进攻,有人说要后退,大家七嘴八舌的也没能拿出个主意来。 付雷看了看整天象苍蝇一样围着他转的王才道:“我要去天颐地区看看,那里有敌人的前锋部队,你也要跟着我吗?” 王才道:“你去那,我就去那,我要保护你的安全。” “就你也能保护我?”付雷不禁失笑起来。 王才说道:“战场上永远是男人的天下。”说完,抬起头,挺起胸,好象天塌下来,他也能用肩膀抗起来似的。 第十八节 情缘 天颐地区,大都是广袤的丘陵,四周则是太能源山脉,进入天颐地区,最为著名的是天颐的雾凇茶,此茶清香淡雅,含齿留香。由于只产在雾凇山顶峰上几株百年茶树上,因此此茶市价高昂,另人砸舌,一量此茶可以买到3000两白银。 王才和付雷骑着马带着一队人马,前往雾凇山,那里驻扎着班塞帝国黑虎军团,因此付雷改变了行进路线,由葫芦谷绕道影河从侧面寻找敌军的驻军地点。 当他们刚进入葫芦谷,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付雷立刻知道中了埋伏, “呜~~!”,弓弦嘈切,利箭离弦发出麻人的一声低吟,百余点寒星直射前方,这时已看不清具体哪个方向有埋伏。只看到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的敌军从山的两边涌了下来。 “全体举刀,举起盾牌,杀!”付雷大声叫道。说完,带领精卫向前杀去。 王才慌忙跟在付雷身边,不由心里暗想:“我怎摸这摸倒霉啊!如果这次大难不死,我一定杀猪宰羊来酬神。” 精卫军被一股求生的极大力量推动着,没有人擂动战鼓,也没有人发令冲锋,所以的人已无法停下脚步,人群略一停滞,便在后方人流的推动下义无反顾地向前冲去,一波波前仆后继,如同海浪一般迅速吞没前浪,向前拍击着。 堵在谷口的敌军就象巨浪中屹立的一块礁石,凶悍的以利刃切割着人体,冲击的巨浪掀起了浪花,但这浪花却是鲜红的。 山坡上,三国联军的弓箭手已无法进行压制,因为敌我双方已拥挤成一团,卡在谷口做着殊死的搏斗,他们只有抛下弓箭,拿起刀枪从山坡掩体内冲杀下来,从两翼与精卫军撕咬成一团。 随即,只能拥挤在后边被动挨打的士兵在部分将佐的带领下开始反冲掩体,冲上山坡杀向后沿纵深。一个缺口的打开,就象多迷诺骨牌翻倒,整条完美的包围圈失去了作用,三国联军纷纷冲杀下来。 葫芦谷两个半圆形平地上也同时展开了肉搏,而两个狭窄的谷道上则人挨人、人挤人,人人都想甩开步子飞快地赶向谷口,但又几乎是脚不沾地的被人流裹携着缓慢而汹涌地前进。 血腥的味道在冰冷的空气中蔓延,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和令人心颤的金属入肉声交替着响起,血与肉在飞雪中构画出凄艳的图画。 后边人头攒头,前方能够交战的士卒却不过百余人,双方一有死伤者,立即便有生力军源源不断地扑充上去,两军胶着的地方开始渐渐被死尸和鲜血堆砌出一条分界线。 地上尸体群中不断有搂抱成一团滚打着的士兵,继续扑上来的人根本没有时间去分辨敌我,也没有时间去帮助他们,踏着他们的身体和鲜血,新的对手已经恶狠狠地扑了上来。 蔚为壮观的万人群殴开始了,这是一场真正的大混战,兵不见将,将不见兵,每个人手中都握紧了兵器,寻找的只是一双仇视的眼睛,然后大吼一声猛扑上去。 前后左右都是刀枪剑戟,不时还有冷箭横飞,这时候人命是绝对平等的,一个统率千军的将领也可能被一个最卑微的小兵一刀捅死。什么武功技艺都用不上了,根本连闪躲腾挪的空间都没有,就是砍砍砍、杀杀杀!山谷中象沸腾了的水,沸腾了的血红色的水,而唯一的渲泄口就在王才他们所在的谷口。 班塞帝国的士兵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悍将,但是“洪水”急于喧泄的力量太庞大了,他们的生命也在被对方收割着,谷口的打开已是时间问题。人流太拥挤了,一个军官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立刻就有无数双脚踏上去,有敌军的,也有在他眼中卑微无比的士卒的。 没人有时间去看看脚下践踏的那团肉是属于一个卑贱的士卒,还是属于一个高贵的大人,掠夺生命的刀枪就在他们眼前飞舞,他们只剩下一个本能,为了求生挥动武器的本能。 两个试图把他拖起来的盾牌手只是一哈腰,就被不可抗拒的人潮辗倒,无数双脚继续踩了上去,这使其他几名士兵硬起心肠再也不去看上一眼,整个人流无论敌我,完全被一股庞大的力量裹胁着不由自主地向谷口移去。 王才傻了,在这样的乱军之中个人再神勇都无济于事,何况他的体力连一个小兵都不如,他本能的反应就是哪里人少,就往哪里逃。刀光剑影、呐喊厮杀声中,他唯一能记得的责任,就是拉紧了付雷的手,她被流矢射中了肩膀,鲜血沾满了她的衣襟,脸色苍白,丢下她,自已做不到一个人逃走。 所有的人都在想着冲出谷去,冲出谷就是生路。但王才却知道在这乱军中他根本没有能力逃到谷口,就算不被敌军杀死,他单薄的身子也会被自已人拥挤倒地,成为一团被踩烂的肉泥。 王才拉着脸色苍白,身体虚弱的付雷渐渐脱离了这道洪流,奔上了山坡,随着精卫的反扑、厮杀范围的扩大,他们只有逃向更高处。 敌军注意到了山坡上站着的两个人,立即就有人提着刀冲了过来,完全是本能地反应,消灭一切敌对生命的反应。 看到了不同的服饰和打扮,他们本能的反应就是屠杀。现在双方的人都已成了最嗜血、最疯狂的生物,那一双双血红的眼睛已没有丝毫理智,它只是本能地寻找着生命,然后毁灭它。 王才暗暗叫苦,他现在也只剩下了一种本能,那就是逃命。谷中的人流就象一条奔腾的河,互相辗轧着、冲击着,那气势只要投进去,立刻就会被拍成碎片,所以他只能向更高处逃。 在几个野兽般嗬嗬怪叫着的班塞士兵的追赶下,两个人用尽全部力量向山顶逃。最初是王才拖着身体虚弱的付雷逃,距山顶还有二十多丈时疲惫不堪的王才开始被付雷拉扯着向上跑。 这副躯体真的太缺少锻炼了,王才感觉心跳如奔马、两耳轰鸣,大腿的肌肉突突乱跳,那种窒息的痛苦让他几乎要放弃逃命,宁可被敌人一刀断头。 但是付雷显然不这么想,虽然她的喉咙也发出了与仙女般外表不相衬的喘声,但是活下去的希望使她虚弱的身体依然支撑着她离开这个地方,用尽全力扯着王才逃命。 如果现在有人坐在另一空间看着他们,一定以为自已是在看着电影慢动作,风忽忽的刮着,吹的两人衣衫飘起,前边一男一女两个人慢吞吞地挪动着步子,后边几个凶神恶煞举着刀的人明明跑动几步就可以追上,可是偏偏也迈着同样慢吞吞的步子,瞪着一双噬人的眼睛锲而不舍地追逐着。 两个人终于跑上了山顶,一看到眼前的情形付雷不由倒抽一口冷气,最后一丝逃生的希望破灭了。山脊窄窄的,山的另一面是近七十度的陡坡,根本无路可逃。她绝望地放开王才的手,回头望了一眼穷追不舍的敌军士兵,攸然探手入怀,摸出了王才送给她的黑玉簪,抵在自已的咽喉上。 王才气喘如牛地指着她,他已喘得连一句话也问不出来了。付雷酥胸急剧起伏地看着他,晶亮的眼神十分复杂,她眸光一转,看到几个敌军士兵狞笑着已要爬到山顶,不禁凄然一笑,回过头来又深深地望了杨凌一眼,然后双眼一闭,攥紧簪子向自已的咽喉猛地刺了下去。 王才浑身的肌肉都因用力过度而在哆嗦,他已累得一动也不想动了,但是看到付雷的举动,他还是拚尽全力猛扑上去举掌一挥,“啪”地一下打歪了付雷的手臂,五指刮过了付雷的脸颊。 付雷被簪尖在咽喉上划破一道血痕,黑玉簪脱手飞出,俏脸上五道指印宛然。她怔立在那儿,惊愕地望着王才。王才知道她是怕被敌军士兵糟蹋才欲自尽,这时既无力也没有时间解释了。他踉踉跄跄地扑到陡坡前,前方虽然没有路,但是要想逃命,似乎这已是唯一的路。 回过头赤手空拳同那几个彪悍的野蛮战士搏斗?不用想他也知道刀光过处,自已的大好头颅就要立刻和身体分家。他打量着这近乎笔直、令人目眩的山坡,一边紧张地盘算着活命的可能,一边向付雷招着手,嘶声道:“过。。。。。。咳咳。。。。。。过来!” 追击的敌军士兵中已有两个攀上了山脊,他们方才在山谷中砍杀了半天,已大耗体力,现在一路追上山来也累得气喘如牛,看见山顶的情形,知道面前这两人已无路可逃,两个敌军士兵放下心来,他们以刀拄地呼呼地喘着粗气,现在他们也需要恢复举刀砍人的力气。 两双凶狠的眼神打量着面前这一男一女,慢慢地,两个敌军士兵眼中的酷厉之色渐去,开始换上一种淫邪的眼神,那两双淫邪的眼睛象刀子一样“扒”着付雷的衣裳,失去的力气因为雄性的本能开始飞快地恢复过来。 付雷看见那两个身子横着竖着几乎一般粗、长得如同野人一般的敌军士兵眼中冒出了熊熊欲火,不由得机灵灵打了个冷战,浑身寒澈入骨,她唯一的选择便是朝王才奔去,心中只想:“罢了,不能留个全尸,便一齐跳下山去给野兽裹腹吧,怎么也胜过被人作践至死”。 王才揽住付雷向松软的土坡上一跳。这面积攒了百年的厚草叶,枯树枝,表面已经膨化,两人借着冲力开始在陡峭的坡面上滑下去,付雷本能地尖叫一声,死死地搂住了王才的脖子。 风声嗖嗖地在耳边拂过,犹如风驰电掣。付雷虽不畏死,却被这种惊险吓得魂飞魄散,趴在王才身上双眼再也不肯睁开。 王才曾经玩过滑沙,在他想来只要运气好不刮上什么木桩木茬,或有可能逃得一命。他搂紧了付雷,紧张地注视着坡面,这一面山坡上没有树木,低矮的小灌木和杂草刮破了他的袍子,却没有伤及皮肉。 眼见将至山底,以现在的冲速和角度就要象炮弹一样直接砸进厚实的草地中,王才猛地仰面而倒,重心后移,头使劲儿地向下和膝盖用手抱成一团,付雷猝不及防,身子向前一栽,和王才来了个绝不香艳的亲吻,两个人都闷哼了一声,嘴里沁出一股腥咸。 王才瞪大了双眼还来不及说什么,王才的身子就砰地贴着地面继续向前滑去。紧跟着王才的右脚踹中了一棵小树,只听喀嚓一声,两人的身子便转了向,打着横儿悠了出去。 翻翻滚滚地好半晌才停下身子,王才惊魂稍定地四下一望,只见自已已冲进了一片树林,侧前方十多米有一根刚刚被他踹断的小树,身前两米处就是一方覆盖着厚厚草木屑的巨石。 付雷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这时她才发觉自已以一种很暖昧的姿势趴在王才的怀中,她腾地一下俏脸飞红,恨恨地在杨凌胸口捶了一拳。王才正庆幸自已一向脆弱的“娇躯”这次竟平安无恙,被她捶了一下才发觉自已身上还压着一具娇躯,他忙像被蛰了似地放开手,付雷脸红红地爬了起来。 王才厚着脸皮站起身走到付雷前面眺望两人跃下的山峰,此时大雾迷茫,林中视线不出百步,已看不清山头上的情形。 付雷心中如小鹿乱撞,她偷眼窥去,王才的长褂已刮扯成一条条的,露出里边的内衣,显得极是狼狈。 他好勇敢,竟敢跃下陡峭的山峰。还有,想起摔下山时,他一直紧搂着自已,把自已垫在上边,付雷心中一阵甜蜜,眼中不觉悄悄浮起一抹温柔。 王才爬起身来,兴冲冲地转过身对付雷道:“敌军不敢这样下山,我们到林中躲一躲,避过他们的搜索”。 付雷看看苍凉的林海,那里边寂寂然飞鸟绝踪,杳无人迹,她有些迟疑地道:“我们若是在林中迷了路,就要被困死在这里了”。 王才呵呵笑道:“如果能和你在这里过一辈子也挺好的。” 付雷柳眉霍地一挑:“你想的美,我们得找出道路赶回去,迟了,恐怕生变。” 王才谨慎地四下望着,付雷也狼狈不堪,汗迹淋漓、钗横鬓乱、裙裾和袄袖也刮成了一条条的破布。 已是傍晚时分,空山寂寂,四野茫茫。这对叫花子仿佛置身于“瑶池仙境”。岩石,松树,地面,所有的一切都在大雾的遮盖之下,若隐若现。。。。。。 很美很原始的景色,足以让人留连忘返、心旷神怡,如果他们不是迷了路,而且不是那摸饥渴的话。 现在他们已累得寸步难移,衣内湿透,内裳的汗水贴在皮肤上,冷风吹过,冻得人瑟缩发抖。眼看天近黄昏,如果就这样过夜,还不被活活冻死。于是在付雷的指点下,王才作了一个简易的栖身之所。 树林内满眼全是参天古木,古木折断倒下,下面便形成一些坑洞。面积虽不大,但有空隙可以透气,王才掏空压实了坑洞,又搬了两截枯树干进去,两人蜷缩着坐在里边,既可以御寒,也可以躲避野兽。 夜幕完全降临了,王才的双腿已经完全发麻了。付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和王才挤成了一团,螓首搭在他的肩上昏昏欲睡。 “不能睡,我们说说话提神,一定要熬到天亮”,王才的眼皮也快合上了,他掐了自已一把,硬着舌头冲付雷喊。 “唔。。。。。。,你不要喊了,我又累、又饿、又困,我靠一下、靠一下,就一小下儿,等天亮了。。。。。。就好”,付雷有气无力地哼着说,柔柔弱弱的腔调简直象是在撒娇,如果是在炭火熏香的闺房里听到这样的声音,一定让人香艳入骨、想入非非。 “不行!”王才虽没有野外生存的经历,但是从老爹那里听过太多睡梦中冻病的事,他想唤醒付雷,付雷倦得一动也不想动,整个柔弱无骨的身子懒洋洋地靠在王才身上,耍着赖不肯起来。 “不行,给我起来!等天亮了,你也冻死了。”王才急了,伸手拍她的脸颊。 嘴唇一疼,付雷睁开睡眼,洞穴内黑漆漆的,但是王才的鼻息就喷在脸上,好暖,那是唯一的温暖,付雷更困了,她喃喃地道:“聊。。。。。。聊什么啊?让我。。。。。。睡一会儿”。 “不能睡!”王才焦灼地道:“打起精神来,我的身子骨儿,怕是捱不过今夜了,女人脂肪层厚,比男人抗冻,我把衣服脱给你穿,不能睡,能活一个是一个”。 “。。。。。。”半晌,寂寂山林黑暗的坑洞中忽然一个高八调的嗓门叫了起来:“拿开你的手,不要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我在帮你看看你的箭伤”。王才默默地摸索着在付雷身上感受着少女的体温。伸手摁在付雷的肌肤上,慢慢的寻找到少女的胸口位置,付雷连呼吸都屏息住了,羞不可耐,王才却是心如止水,几乎是机械式的在她的肩膀上划过一刀把箭簇取了出来,然后用破烂的衣衫扯出一块长条,给她包扎好,立刻站了起来。 “好了。”王才竭力控制住心中的胡思乱想,尽量使得自己的语气平静一些。可是,刚才自己的手指毕竟已经触碰到了对方的胸脯,丰耸坚挺富有弹性的少女双峰就在他的指尖之下,那种永世难忘感觉又岂是轻易可以消除的,只怕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忘怀了。 付雷不敢说话,只是呼吸也跟着越来越沉重了。 “付姑娘,对不起。”王才诚恳地说道,然后慢慢的站起来。 但就在王才想要转身的一刹那,忽然间听到付雷“啊”的大声呻吟,然后哗啦一声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吐出来,王才尚未明白过来,付雷已经不顾一切的伸手就拉住了他的左手,他脑袋里轰然一阵空白, 付雷雪白修长的胴体,一头乌黑的长发瀑布般的披散在身后,付雷那少女青春的胴体玲珑浮凸,结实而柔美的起伏线条,似乎让人不忍碰触,一对犹如新剥鸡头肉般光洁玉润的娇软玉乳就像一对含苞欲放的娇花蓓蕾,颤巍巍地摇荡着坚挺怒耸在一片雪白晶莹如脂如玉的香肌雪肤中。 圣洁娇挺的乳峰顶端,一对玲珑剔透、嫣红诱人、娇小可爱的稚嫩乳头含娇带怯、羞羞答答地骄傲挺立。稚气未脱的柔嫩乳头旁一圈处女才有的淡淡的嫣红的乳晕妩媚可爱,犹如一圈皎洁的月晕围绕在乳头周围,盈盈一握、娇软纤柔的如织细腰,给人一种就欲拥之入怀轻怜蜜爱的柔美感。小腹光洁玉白、平滑柔软,由于刚才的剧烈动作,付雷的双腿微微张开,尚未来得及合龙,但见双腿中间一蓬黑黑的绒毛,她的阴毛非常茂盛,那丛浓黑柔卷的阴毛下,细白柔软的少女阴阜微隆而起,阴阜下端,一条鲜红娇艳柔滑紧闭的玉色桃源,将一片春色尽掩其中。 在失神之中,付雷的双腿圈坐在王才的腿上,那一对雪白浑圆、玉洁光滑、优美修长的美腿,那细腻玉滑的大腿内侧雪白细嫩得近似透明,一根青色的静脉若隐若现,和那线条细削柔和、纤柔紧小的细腰连接得起伏有度,令人怎都忍不住要用手去爱抚、细摩一番。挂满水珠的玉体更加显得无比的晶莹娇嫩,而肩膀和小腹处缓缓伸出的鲜血让她显得更加娇艳。 “你……”付雷结结巴巴的说着,可是身体却不能动弹分毫,甚至连掩盖自己秘密的部位能力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隐秘高贵的身体毫无保留的展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眼前。 而那个男人,却仿佛已经看呆了一般,两眼睁得老大老大,眼珠四周血丝满布,同样是浑身赤裸的身体傲然挺立在她身前,那男性的特征傲然挺立,雄赳赳气昂昂的对着自己,付雷就算再镇静再坚强,也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只觉得脑海里轰的一声,立刻失去了意识…… 夜,依然旖旎…… “天亮了?”付雷攸地从他怀里探出头来,贪婪地望了眼洞口清明的光线。注意到王才唇边一抹笑意,付雷恨恨地白了他一眼,嗔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王才一怔,她的态度不大对劲,或许是在怀中趴得太久,她的脸颊有一侧压得红红的,头发散乱,平添几分动人的风韵,象是刚刚娇慵起床的妻子,娇嗔的表情十分动人。 王才忙转回头,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四肢,慢慢钻出了地窝子。黑夜象渔夫手中的网,正在慢慢收扰,天地一片银灰,太阳还没有出来,但天边已经有些发白了。 好冷好冷,没有一丝阳光,对饥饿的人来说,那感觉简直就像下地狱,放眼望去,雾茫茫不知身在何处,森林覆盖的穷山恶水中没有阳光连方向也无法分辨。 付雷也钻出了地窝,四下望了望,欣然道:“幸好不是阴天,太阳虽未出来,也能看出东南西北了,跟我走,只要钻出林子我们就有希望回去”。 两人已不可能有命在山林中再熬一晚了,必须趁着还有力气尽早离开。经过一晚的困顿,体力已大不如前,两人只好相互扶持着,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一条溪流缓行。付雷两脚蹒跚与他并肩相挽而行。 “你怎摸了?” “都是你昨晚欺负我。” “呵呵,你太美了,我控制不住自己,要不你杀了我得了。” “那有什么用,你以后可不许辜负了我。” “我保证,以魔荷之神的名义起誓,我王才如果辜负了付雷,那我将堕入遗忘之城,永远不得超脱。” 付雷看着这个有点玩劣的少年,不由想到:“也罢,天意如此,不知他能帮我实现我的梦想吗?” 溪流已看不头,蜿蜒崎岖的在山林间穿梭,岸边偶尔峥嵘而起的石岩,把溪流一分为二。微风阵阵,冷风忽忽的灌进人的脖子,让人一阵哆嗦。偶尔有树上飞鸟扑愣愣飞过的声音。 走了大半个时辰,两人出了密林,来到一处树木稀疏的山坡上。抬头四望,自西面向东北伸展,不太高的群山错落起伏,除了树干色是灰黑之外,满山满野绿幽幽一片绿色世界。 第一缕阳光喷薄而出,带给两人一丝暖意。两人正要一鼓作气继续向前走下去,一只松鼠蹦蹦跳跳地从两人眼前穿过去,在地上踩出唧唧吱吱的声音,拖着毛茸茸的大尾巴钻进了一个树洞。 “看,前面有炊烟,那里有人!”付雷高兴的抱住了王才,经过最初的羞怩和难堪,付雷已经适应了两人的亲密,她轻轻扭动了一下娇躯,让自已的姿势更自然、更舒服。 “哦,我们有救了。”搂着付雷道。 经过这片树林,他们终于在前边找到了人,问明了方向,吃了一顿饱饭,他们匆匆赶回了大营。 第十九节 战事 “殿下,你可回来了,听说你和付帅遇到敌人埋伏,不知所踪,我们派人在雾凇山到处寻找,已经两天了,谢天谢地,你们可回来了。”于涛说道。 王才看了看付雷,心想:“虽然这次险象环身,但抱得了美人归,也算划算。王才道: “这几天,敌方有什么动作啊?” “已经派人,四处打探,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了。”情报官赵阳说道。 “我们等!”王才说,“等情报!一但情报齐备,我们就可以象前几次那样,找到他们的弱点再打一次!而到那时,说不定我们就可以跳出他们的包围圈,回家了!” “如果没有情报呢?”另一个军官问。 “那就躲!”付雷说,“班塞帝国这么大,躲个三万人轻轻松松。有机会我们就出来捞上一把,风声紧我们就躲起来……大家记得,不能和对方发生正面冲突!” “是!” 会后,王才立即给盛华去了一道命令,要他收缩部队,多派探子,密切注意敌军的动向。 而敌军那方面,他们在此后的十天里仍然在不紧不慢的修着营地,一点也没表现出急切的样子来。 毫无疑问,他们知道我们存在,可不知道我们到底在那一个位置上。我们倒是知道他们在那一点上,可就是一口吃不下来! 为什么吃不下来?原因很简单。 我王才和付雷曾亲自跑去看过,他们营地建的很牢固,这些军队简直就象是泥瓦匠出身,营地修得相当扎实,先以木材建个雏形,再以石材替代——决不是用一个上午或者下午就可以打下来的。 而且这些军队训练有素,军备完整,夜袭更是不可能。 一个营地周围,在直线一百里内就有其他几个营地存在着,一线的营地更是靠得紧密。无数骑兵小队昼夜不停的纵横其间,一但有营地被袭击,其他营地的军队会立即收到消息蜂拥而至…… 要死不死,每个营地的军队刚刚好一万人,刚刚好要让你五万人俩三天才能打下来!等你刚刚好打下这个营地,你也刚刚好被敌人围个水泄不通…… 在强大的压力下,付雷不得不一次次的下令部队后撤。我军五十里五十里的退,他们一个又一个的营地修起来……你妈妈的,光明联盟军的钱没地花了?跑到野地里修营地玩? 营地一立起来,敌人就会派出小队进入周围的城镇乡村。与以前不同,他们带去粮食和物资,安抚民众肃清地方……各地的民众有了粮食,不再有人逃荒外出,流浪在外的也回家了,再见不到以前饥民处处的景象。这招很厉害,赵阳的手下有很大一部分是一直是化装成饥民传递情报的。现在不管是什么人,只要离开居住地三里以上,一律得手持光明联军的路条! 情报人员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到最后不得不另行开辟传递路线,从其他光明联盟的国家来的情报也很少! 王才手上有份刚到的情报,上面有血迹也有水痕,日期是一个月以前,可见这一份情报传递得有多艰难! 赵阳在一边将情报译出:星辰上报老板与大老板:昨日,光明联军新任指挥官自威得斯特出发。日出84号证实,此指挥官为中将军衔,罗依族,男性,五十岁上下。月落35号重金买通兵站勤务兵,证实此人名叫邱机儿,世袭贵族,侯爵。(月落35号俩天后死亡)月落17号证实,此人来自光明联盟拉格斯帝国帝国清风原,无任何官职,拥有封地。(月落17号一天后死亡)月落8号证实,此人食宿节俭,话语不多,神态平和,与一般光明联盟将领截然不同…… 赵阳的手下,潜伏在光明联盟拉格斯帝国的四十几名情报人员全以日出和月落为代号,星辰是他们的头,都是极优秀的军官。在他们口中,称赵阳为老板,称王才为大老板。 可就是为了这点情报,就有好几名情报人员殉职…… “命令,”王才说,“星辰进入休眠期,在其他命令到达前,只介绍秀丽风光,不得再强行融化积雪。” “是!”赵阳抬起头来看着王才,“可是……” “没关系,这一仗打下来战争已经结束了。”王才说,“就那么点人,比什么都宝贵。” “是我不好,没有训练好他们!”赵阳自责的说,“弄不来有价值的情报!” “怎么会没价值?”我说,“没有担任官职,但是一出来就是以中将军衔担任联军指挥官!没有生活上的恶习……这还不够吗?” 赵阳眨眨眼睛。 “我们遇上了一块石头,坚硬无比的石头!”王才盯着远方,缓缓的说,“我敢肯定,不是敌人有阴谋,就是光明联军里有个特别狡猾的高级军官。如果是后者的话,我们将会很麻烦!” 笺。 “长官!”第五骑兵大队队长汤志回来了, 报告:“全体校级军官们到了。” “坐吧,”王才招呼这些军官们。 “叫大家来,是因为决定我们的命运的时刻到来了”王才环视四周,“先告诉大家,我们已经取得了圣战的胜利,赵易元帅在落风平原大败三国联军,光明联盟已经派人去晾夏帝国魔荷教廷议和了,战争将要结束了,不幸的是我们不会有机会平安回到帝国,光明教廷已经下定决心要把我们留在班塞,一雪前耻,光明教廷调集了三国中最为精锐的部队,对我们形成包围。” “各位!”王才的语气非常认真,“我们今天说的事,相信大家都明白我们的境况极其危险。 各位心里要有所准备,安抚好下面军官及士兵,然后打上几仗,我们就拍拍屁股回家!” “是!” “都走吧!”王才挥挥手,“我是穷人啊,不管饭!” “呵呵……” 军官们离去了,而王才和付雷则看着地图陷入沉思之中。 这个该死的邱机儿!他把营地建得这么紧密,简直就是要把班塞划成一块块的农田来耕作,付雷说:“部队要想来一次奔袭至少要越过好几道封锁线!这让我们如何下手? 付雷的目光落到地图中一片森林上,等等!这片森林这么大,而且分布在班塞好几个行省之间,而现在的班塞帝国……恩,就先拿这片森林来用用好了! “你说呢?王才。” “没错,你的看法就是我的看法,老婆。” “汤志!”王才大喊了一声! “是!” “通知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精卫团,嗜血兵团准备出发!”王才说,“配备丛林装备,外加俩个死亡镰刀侦察小队。我带领,三个钟以后出发。” “是!” “你再安排一下,留守这边不要出事!” “你要小心啊,不要逞能啊!” “知道了,来亲一个。” “去死。。。。。。” 天刚刚黑下来,王才就带着队伍出发了,一路上都得小心翼翼——今时不同往日,以往那种上万人大摇大摆穿省越界的好日子不会再出现了。 五个团一万多人象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将身影溶入夜色,到午夜时分,我们已经分成几队潜入了那片森林。王才并没有明确的作战目标,此行就是出去寻找战机的。 所带部队中,四个近卫团的战斗力相当惊人,几乎是嗜血兵团中的一支王牌。 这只部队均是由身体强壮头脑敏捷的士兵组成,军官配备更是在所有部队中首屈一指。全部士兵配用可以加装长柄的战刀,半数士兵配有一具强弩,另一半是战弓……总的来说,用恐怖来形容他们的战斗力会贴切点! 死亡镰刀侦察小队,极其坚韧的一支部队!之前的一系列战斗中这个小队不管是长途奔袭还是诱敌深入都表现得相当出色。 因为是在森林中穿行,所以谁都没骑马。在侦察兵的指引下,王才率领的部队俩天后已经在森林深处建立了临时营地,而在森林的另一边,那里已经被光明联军占据。 剩下的事就是派出手上的侦察兵,沿着森林边缘查看敌情以便寻找战机。王才暗想“我们可不是来露营的,而是来捣乱的!呵呵!” 在这个世界上呢,到处都是机会,就看你会不会寻找了……这不,一查之下,居然发现这片森林周边有三个光明联军的大型伐木场!一车车的木材被他们运去修建新的营地。 王才看了当然不会客气,当天就带着部队去问候他们。 一夜狂奔,王才部于清晨抵达,部队进入潜伏位置,王才就带着几个军官到前面去观察地形——这是在对方换指挥官后的第一次袭击,王才想作的漂亮点。 趴在伐木场旁边的山头上,看着下面的情况,满场都是忙碌的伐木工,这些人多半是从附近村庄里来的。 “长官你看,就在那!”一个带路的侦察兵指给王才看,“他们的警卫部队不多。” 王才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大概只有俩个营的光明联军队——一千人左右。 “是什么军种?”我问,“看起来个子满高的样子?” “全是伏特丛林人,”侦察兵回答我说,“行动很快的民族。” “俩个营的军队,”王才想了想,“加上包围,一个团应该够用了!” “长官,我们什么时候动手?”一个军官问王才。 “不急,要动手就要有把握,”王才慢慢的说,“其他俩个伐木场的情况如何?” “基本上和这里的情况一致,”随行的侦察队长说,“都没有多少人警卫。” “这样……要玩的话就来个大点的!”王才说,“我们把三个伐木场一起端了!” 在王才统一指挥下,王才的部队在俩天后的黄昏同时袭击了三个伐木场,出呼王才的意料,这三个伐木场的光明联军警卫部队连带伐木工人都表现得极为杰出——他们跑得非常快! 在王才的部队开始袭击时,这些家伙想都没想丢下手里的东西就跑!上千的伏特丛林人士兵伏下身体手脚并用,瞬间就剩下个残影还在刚才的地方……弄得袭击的部队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光明联军的军纪森严,临阵脱逃会被杀全家的。很显然,他们是得到了长官的命令才会怎么做。还好王才手下的大小军官都已经不是菜鸟了,一看情况不对立即就命令部队 停止追击,毁掉伐木场后立即退入森林,从而免去了一次被伏击的厄运。 虽然如此,王才还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惊骇之后,却有一股股难耐的怒火在胸中燃起来……好,既然邱机儿你想玩,我就跟你玩到底! 此后的日子,王才就带着这五个团与光明联军对上了。王才不停的袭击他的各个伐木场跟采石场,还派出几十队十人一组的小队伏击邱机儿的侦察骑兵……都是大跨度小规模的行动,等他的大批步兵赶到时正好可以遥望着我们的背影说再见。 邱机儿显然对这样的打法也没什么准备,因为王才部一直也没遇上什么大的损失。但在邱机儿一成不变的应对下,王才部却也只能给邱机儿找点小麻烦。不管是对王才或者对邱机儿来说,这仗打得都非常之滑稽、非常之难看、非常之丢脸!简直就不是在打仗,是在玩游戏…… 一但王才的人“哇啦哇啦”的冲向光明联军的各个工地,随着敌人望哨的一声大喊,所有人就丢下手里的东西开始长跑,剩下王才所部对着他们的背影苦笑,满地的木头石头既不能吃也不能用……过不了一会,光明联军的大批步兵就黑压压的反扑过来,于是换王才所部跑给他们追…… 一来二往,连俩边的士兵都互相熟悉了——认得对方的后背! 对方的士兵都很清楚的知道王才军团中每支部队能跑多快——这样的话,他们在逃跑时总是可以保持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上。 而王才的士兵呢,王才常常可以看到他们掰着手指倒数——当他们数到最后一次,最后一根手指曲起来时,大批的光明联军就会出现在远方的地平线上,比宠物听话多了。 王才与邱机儿都想尽了一切办法,力图找到突破口尽早的结束这场闹剧。但让人感到气闷的是,他们差不多同时找到对方的软肋。 王才带着部队星夜奔袭了他后方一个防守空虚的营地;他一下狠心,放火烧了王才藏身其间的森林——害王才差点变烤鸭! 这么大片的森林,他也敢烧! 在随部队后撤时,王才回头看着身后那一片深红的夜空,胸中憋闷得差点哭出来,对着这对老乌龟,王才浑身都是劲可就是使不出来——他就象一团盖在你脸上的稀泥,让你觉得恶心,让你难以呼吸。 王才看了看圣战边界线的方向不由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第二十节 策划 “报告!有个老头说是你的侍卫长,我们把他拦在大营外了,请长官示意!” “侍卫长,哦,是老爹。”王才突然想到。 “快请啊!”王才叫道。虽然老爹经常骂他,打他,但这一切都是为他好,王才内心中,老爹是他唯一的亲人。那些日子老爹突然离开,王才的心七上八下的,而今老爹终于回来了。 王才把老爹引进大帐道:“老爹,我想死你了,你这些日子那去了,我担心死了。”老爹看着王才有点红肿的眼睛道:“这些日子我在安排一些事,等过些日子,你就明白了。现在我们四处都有敌人的影子,看样子,我们已经落入敌人的陷阱里了。” “是啊,这些日子,我也想了很多方法,可惜光明联盟的指挥官太狡猾了,根本不上当啊。” 王才郁闷的说道。 “不急,我们这样。。。。。。。。。”老爹信心十足的道。 王才听了,顿时眉飞色舞,连声说道:“好办法,老爹你是天才!” 日子飞速的流逝,包围圈越缩越小。王才接到满面灰尘的传令官带来了老爹的信,信中说战场已经准备完毕,就等着他带敌人上门了……这消息来得非常及时,在和敌人周旋了这么久之后,他已经厌倦了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 夜已深,但中军大帐却灯火辉煌,噬血兵团的高级军官济济一堂,讨论如何摆脱此逆境。 “只有先打击敌人的有机力量,使得他们机动性减弱,我们才有机会在万军之中,取得一线生机。”付雷说道。 “ 我也觉的,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老爹慢慢说道。 王才道:“对了,天时,地利,人和,我们都不占优,那怎样办啊?” “我们应该使得敌军进入我们事先安排好的地点,集中优势兵力打击一部,慢慢蚕食他们的有生力量。”付雷道。 “那谁去作诱饵呢?”于涛道。 “我去把”,付雷道。 “那怎摸行?我去,谁都别争,反正我见机不对,溜了就是。”王才道。 天明,平原上绿草茵茵,远处的山峦上却仍是白皑皑地冰封未解。今天春风徐徐,天晴气爽,湛蓝的天空上飘荡着团团白云。草原上丛生的新草,土地湿润松软得如同地毯。王才挑选了30000士卒,准备作为诱饵,前往罗不坡,那里驻扎着敌军精锐兵团黑虎团。 其他高级将领都来给王才送行,老爹拍拍王才的肩膀说:“放心把,你把他们引入埋伏圈就行了,一切以安全为第一。” 当30000士卒喝完壮行酒,缓缓向落泊坡行进。王才向送行的人漂了一眼,付雷没来,暗想道:“不知这堂任务能否顺利完成。她怎摸没来啊。”心里有点酸楚。 队伍渐行渐远,转眼间,队伍已绕过山坡消失在山坡的那一头。 付雷在营帐内怎摸也平静不下来,一会担心,一会又想起王才那贼溜溜的眼睛在自己的身体上票来票去,坏坏的阴笑,但这次行动不比往常,有很大的危险性。我该不该送他呢? 忧郁了很久,她终于下定了决心,抓起雕玉弓飞身上马, 纵马而出直奔大军远去的方向。碗大的马蹄踏得石板声音急骤如雨。快马出营,旷野中已看不见队伍的踪影,付雷提着马缰在山坡下盘桓片刻没有踏上那条曲折盘山而行的官路,而是从还没耕种的田地间直插了过去,抄近路奔向前方。 墨绿的披风在空中发出猎猎的声音,她的心好急好急,王才为什么走得这么快?这一别,不知以后能否再见。” 快马如飞,在她高超的骑术驾驭下,枣红马四蹄翻飞,犹如离弦之箭,畋垄的土地奔到尽头是一条小河,枣红马飞掠而过,溅起一天碎玉,远远的,她看到了那沿着盘山道徐徐行进的队伍,付雷心中狂喜,一拨马头,沿着小河和队伍一个半山,一个山下,疾追不舍。 山势变幻,前方是一个半圆形的山谷,队伍半拐,这面一侧是临渊的峭壁,盘山道上的甲士们和骑在黑色战马上闲极无聊王才,不知谁大声叫道:“山下有人在追赶我们。” 王才听了,拉紧缰绳,向下望去,只见山下一匹红马、一朵绿云,冉冉而来。盛华不由叫道:“是付雷将军,大人,付雷将军来了”。 王才忙下了马,跑到不远处的巨石上,立在石上望向山下,付雷也驻了马,一人一马静静地伫立在那儿。一片无法攀登的峭壁,让两人只能彼此遥遥相对。 付雷痴痴地凝望半晌,见王才向自已挥了挥手,然后示意部队继续前行了,但他仍站在巨石上看着自已。付雷心中激荡,忽地拔出腰间的小弯刀,刷地削下一缕秀发,匆匆地系在一枝箭的箭杆上。 队伍徐徐,只要拐出这片谷道,就要消失在她的视线当中了。马怜儿忽地一提马缰,双腿一挟马腹,希聿聿一声马嘶,震得山谷回荡不已。 半山间的王才和一众士卒都向山谷中望去,只见红马人立而起,定了那么刹那的功夫,紧着着四蹄翻飞,枣红马快捷无比地向前冲去,前方是死谷峭壁,大约只有三十丈距离。 快马疾驰,二十丈的距离一闪即至,以如此速度再向前冲,恐怕一人一马都要撞死在岩壁上了,山上的人都不由惊呼一声。却见付雷的快马忽然一个近乎九十度的直角扭转,弃缰、摘弓、拧身、拔箭,一气呵成,动作俐落优美,看得人心旌摇头。 盛华、于涛和几名军中军官已忍不住高声喝彩。军中能战者比比接事,而如此骑射之术冠绝天下,付雷驭马拔箭的功夫无比娴熟,那样的风采令人久久不能忘怀,那景象更是透着说不出的美感。 部队堪堪要拐过前方石崖,离开付雷视线的刹那,只听笃笃笃三箭齐至,射在王才身前一臂远的岩石上,箭尾犹在嗡嗡作响,吓得王才一个哆嗦,差点儿摔下石去。 队伍缓行,崖前一蓬青草,已看不见山下的付雷。三枝利箭一字形齐刷刷射在岩石中,中间一支箭上,箭尾系着一缕青丝,犹在风中徐徐飞扬。 王才看了看利箭,心中不知什么感觉,只觉万般滋味在心头。 几天后,王才就带着骚扰部队退入选定的战场,沿途所留下的痕迹足够让敌人找到他们。 王才对战场很满意。 虽然战场纵横百里,可从脚下的泥土到天上的飞鸟,一草一木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战场背后差不多一百多里的地方就是圣战分界线,凭借我手上详细的地图,在局势不利时带队开溜绝不是件难事。 事前王才还派人勘察过了后退的线路,退路上除了有段峡谷比较狭窄之外,一切都还行。 王才并不担心在这条两百里长的峡谷中被偷袭,事实上那块地方根本藏不下一支部队,周围的地形怪得要死——不是大片大片的沼泽,就是人进不去的密林。想藏军队?藏进去,你就别想再出来! 总的来说,这地方选得相当不错,虽然周围有不少光明联军,却很安全。而王才手上有三万人的部队,我要在这里给邱机儿狠狠一击,让他永远记得我! 三万人在这里忙了半个来月,在战场中央修了个非常显眼的营地,营地周围设有无数陷阱……王才将要在这里打上一次阵地战,然后就拍屁股走人。 这时候,像盛华这种经验老到的军官开始发挥作用了,他们熟悉阵地战的一切。 参谋部拟定了好几套战术方案,正在抓紧时间让部队熟悉,管后勤装备的也在制作阵地战不可或缺的装备。 算算,士兵们跟着盛华的日子已经不算短了,因为多次作战却没什么伤亡,再加上平时军官对他们的态度和自己本身的待遇,士兵们现在有很强的自信。 在这样的气氛影响下,他们全身心的投入到战斗准备中,一点也表现出对未来战局的忧虑。在到达战场的第三天,侦察兵就发现了一直吊在王才部后面的那支敌军。在被王才甩掉之后,他们就一路寻找着王才部故意留下的痕迹小心翼翼的靠近。 按他们的速度看,他们会在隔天进入战场,中午就可以看到王才的营地。 这是王才的军队第一次参加大规模的阵地战,所以举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战前军事会议,营级以上军官全部参加。 来自各个近卫团、野战团、后备团、参谋部、军法处的两百多名军官在我的帐篷里坐了一个下午。 对王才来说,这种阵地战正是王才所陌生和不屑一顾的。他把任务教给了盛华唱主角。 在赵阳的敌情通报之后,于涛一一指定各团的任务和位置,对出击的条件与时机也都做了说明,再对各位军官的提问做出解答。 看得出来,军官们有些紧张,王才也是一样,可他却不能有所表露…… 如果让士兵们看到连他都紧张,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会后已经是黑夜了,整个营地都有种淡淡的压抑,虽然盼望黑夜快点过去,但王才一夜都没能睡着。 清晨,负有包抄使命而提前出发的部队吵醒了他。拍拍沉重的脑袋再活动一下身体,他走出了帐篷。 「长官好!」一个近卫拉过王才的马,部队现在的马匹不多,只能配到团长一级的军官。 王才骑上马,把头盔抱在胸前向营门巡视过去,所有的军官都起身了,他们正在干着各自份内的事,路上还不断有士兵向我行礼,他微笑着一一响应。微风中,士兵们的笑脸真是清晰无比。 一队队士兵在长官的带领下整齐的行进着。 快到营门时,于涛和盛华也骑着马从另一条路上转过来与王才并行。而在营门旁,于涛和盛华的右手一直横放胸前,他们在向列队步出营门的士兵还礼。王才向他俩点点头,加入了这个行列。 又一个营的部队经过营门。 「全体注意——」带队的军官大声喊着:「向各位长官——行礼!」 「是!」士兵们齐声高呼:「长官——好!」 王才和于涛和盛华手握拳平放胸口向他们回礼,看着一张张无惧的脸,看着那上面的奴隶烙印……王才感到很自豪,时也有点失落,因为在他们当中的某些人,今天注定将血洒疆场。时也有点失落,因为在他们当中的某些人,今天注定将血洒疆场。 王才强压下这种感觉,大声对士兵们喊:「祝——凯旋!」 「凯旋!」 士兵们高声响应着我,语声铿锵直上长空! 第二章 风云 第一节 小胜 送走了这些负责包抄的部队,王才和剩下的部队也在预定位置上列好了队。王才腰板挺直的骑在马上,两万部队鸦雀无声的跟在王才身后。 前面是一个小山坡,如果我们不主动现身的话,就算敌人走到近前也是看不到他们。 快到中午时,陆续有侦察兵报告着敌人渐渐接近的消息。 应该侦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有时它决定了战场中双方的胜负。,因此,侦察,在战场中演绎出一整套教案,逐渐发展出一套战场侦察技巧,侦察范围在本队十里之外。作为一支知道对手虚实的军队来说,这样的侦察范围已经足够大了,步兵跑十里的时间已经可以让他们做好一切应变准备。 「报告长官!」一个侦察兵骑马在我身边勒紧了马绳道:“敌人会在一个钟头以后抵达!敌人派在前面的侦察兵会在半个钟头后到达!” “命令!”王才把吃了一半的干粮揣进怀里:“部队停止进食,休息一会。” 要想与一支行进在荒原上的军队正面遭遇可不是件容易事,就算你一路上留下了线索,他也不一定按照你期待的路线来。除非,你对这支部队的风格了如指掌。 这纯粹是一种理性的分析加感性的揣测,在作出判断时头脑中要包含敌方指挥官的一切,在这一刻,你就是他! 这可以算作是一种“技能”吧,这种特殊“技能”也只有和敌人混在一起久了才能掌握,如果敌方指挥官换了就又得重新练起。也正是这个原因,导致了史上多位优秀统帅最终……精神分裂。 而王才跟这支部队玩了差不多一个多月,这支部队指挥官的作战风格王才是一清二楚,王才肯定他的队伍一定是从这里经过,就在他们选的这个位置上左右不超过两百米的距离。 一刻钟之后,王才对盛化说:“你去通知汤志,不能放走敌人的任何一个侦察兵!然后去看着你的军法处。” “是!”盛化策马离开。 …… “报告长官,敌人已到五里之外,三万人分成前后两部分!前部两万人,后部一万人,中间相距一里!” “报告长官,敌人已到三里之外,他们分成两队双路齐进,中间有战马两百匹,单一队列横向五十人,排列紧密!纵向长达一里!” “报告长官,敌人已到一里外,前进方向正对我们偏右两百个手臂——已经全部进入射程!」 …… “于涛,”王才转头过去对侍卫长说:“时间差不多了吧?” “是的,长官。”于涛小声回答我。 “我们走。”王才自言自语的说,向一旁的值星官做了个出发的手势,然后一夹马腹,自顾自的慢慢走在前面。 “全军注意——”值星官举着面鲜艳的小旗,飞马奔驰在队列前面:“前——进!” 军官们站了起来:“前——进!” 旗手的旗帜向前一压:“前——进!” 身后响起一片金属的碰撞声,士兵们开始跟着我慢慢前进。 王才和于涛两骑走前面,身后是铠甲“哗哗”作响的六个团,因为这几个团负责正面作战,所以全部是长枪兵,穿上了特别加强的盔甲。 快登上山坡时,于涛打出一个手势……几十个巨大的“呼呼”作响的石球被射上半空,它们在空中划出一道向上的?物线轨迹后开始下坠,劈头向敌人的队列前端砸去! 这是信号,当石球还在空中飞舞时,在敌人行进线路两侧的草地中就有无数块草皮被揭开,无数把战弓举了起来…… 石球飞得有点高,敌军前列发出一片惊呼声,本来还很整齐的队列前段瞬间就散开了些! 躲避,这是遇到特殊情况时人的正常反应,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标定十节——放!”一个巨大的喊声传遍战场。 这时,王才已经在山坡上露出头来,刚好看到敌人躲过了石球,也刚好看到两片黑云状的箭雨向他们飞去。 王才身后的队伍开始在山坡上露出了第一列,然后是第二列……等敌人看到王才身后第三列的士兵,从他们两侧射去的羽箭已经临身——飞去的是战弓发射的拥有十五公分箭镞的羽箭,他们那边是半公分厚的普通铁甲。 彷佛是有人发出了号令,队列外侧的敌人被射成刺猬,一列一列跟着扑倒,就像被收割的麦穗一样整齐……随着簇簇飞溅的血雾,传来一片金属坠地互撞的杂乱响声。 “标定十节——放!”黑忽忽的箭雨再次升上天空,向敌军两侧而去。 惨叫声中,外面的人拚命想往里钻,里面的人极力要稳住队形,队列一阵混乱。在一里的距离上,我连敌军指挥官的怒吼声都听得十分清晰。 他们的应变能力还不错,在第三轮羽箭飞到之前,外侧的敌人已经举起了大盾,同时前队缓缓后撤保护队列中间的骑士,后面的也从两侧冲上掩护。 “标定十节——放!” 又有不少移动中的敌军中箭,因为他们没有大盾的保护,就算是有了大盾,十五公分长的锋利箭头也能穿透! 至于盾牌后面的敌人怎样,王才就不得而知。但我们这边一阵羽箭离弦的“嗡嗡”声,那边就一片人倒地。 几轮箭雨过后,敌人已经快速接成了圆阵!虽然不太规范,但这份反应与素质已难能可贵。 这时,王才已经在策马下坡,敌人可以看到王才身后冒出来的一小半部队,王才再伸出右手做个手势,立即又从身后飞出几十个巨大的石块! 这是另一个信号…… 当这次的石块还飞在半路上时,敌人正面已经张开一个宽大的木盾掩体,木盾掩体由铁华木构成的五角型盾阵。整体由五五相连的盾阵构成一个巨大的掩体。虽然王才不知到这样的盾阵有多大的防御效果,但他也知道这个盾阵至少也能防护住大多的飞石。 当或大或小的数十个飞石球先后撞了上去,木盾掩体表面如土墙一般纹丝不动。 但王才第二轮的打击重点却不在这里,王才带部队走下山坡,还让少量的投石车攻击,这些只不过是吸引敌军的注意力而已。 第二轮,真正的打击主力是五百具投石车。 这些投石车也在敌军两侧,就在弓箭手阵地前面的一个个大坑中,每具投石车有五个士兵操作,因为现在不追求射程,所以发射速度要比一般投石车快上一倍。 对袭击一方来说,远程火力的突然性和可持续性相当重要。 一声令下,密密麻麻的石头被发射上天,他们在空中翻转着尖利的棱角,呼啸着飞过去…… 而敌军,他们哪想得到我会用投石车来设伏?两侧举着盾牌的敌人看到石头飞来,全都傻了。 对这种坚硬的青石来说,那些举起的盾牌如同纸制品一般脆弱——先是最外侧的敌军被连盾带人一起砸扁,还有不少石头在砸倒“盾”。 墙之后弹起来一直飞到队列里面去,一路上有更多的敌军被砸得断手断腿……谁碰上,谁倒霉。 敌阵中,颗颗被染成红色的石头纵横穿行,在人群中碾出条条血肉信道,一片片凄厉惨呼响起,敌人一路路的倒下! 受此打击,圆阵已有崩溃的迹象。 有几块石头光临了敌军魔法师的所在,他们施放的魔法结界在空中晃了几晃就开始消散,颜色也变得越来越淡…… 也许是性格决定了战术,就算这是场阵地战,王才也要在正式厮杀前让敌人尽可能的消耗! 而把敌人消耗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们也只有两条路好走——待毙,或者突围。 “全军——”王才说:“准备迎敌!” 短短的时间,王才的精卫团已奠定了胜利的基础。 透过那道七零八落的盾墙看去,敌人的前队饱受落石飞箭的打击,已经是一片狼籍——骑在马上的长官们声嘶力竭的约束着部下,士兵在队列里拱来拱去…… 前队遇袭,拖在后面的一万人想都没想就分成两队冲了上来,却在半途遭遇箭石的拦阻,发起的几次强攻全被射退! 同时,脚下还有无数陷阱,可以说与前队相隔只在咫尺之间却无力援手,只得丢下上千具尸体仓皇逃窜。 看着他们火烧屁股的模样,王才只淡淡的一笑。这队逃跑的敌军自然会有人去关照,别看他们现在跑得很快,最后回去给邱机儿报信的不会超过一千人。 在后队向前冲的同时,前队也在努力向后靠拢,他们同样被无数陷阱阻断了退路。这些陷阱全是有人操控的,上面一开打,陷阱下的沙人就撤去支撑的木柱并钻进地道中……陷阱又大又深,就算是敌人狠下心拿人去填,一时半会也填不平。 在弓箭和投石车的双重攻击下,敌人前队共折损了五千多人。 终于在一次弓箭攻击的间隙,敌军前队中爆起一片“哦米噶!(战斗!)”的疯狂喊声,剩下的敌人手举武器向王才的部队冲了过来! 敌军指挥官选择了从正面突围,这个决定是无可厚非的。虽然看起来两边只是些弓箭手,但敌军认为其中有古怪,挑来挑去还是选中正面中规中矩的长枪兵。 如果他们成功的冲过来和长枪兵绞成一团,王才部队的弓箭自然就失去了作用。 而光明联军一直以来都对自己的近战能力推崇万分,在他们的印象中,没有任何一只魔荷教廷的军队能在近战中在他们身上占到便宜。 王才方的弓箭手全数从地洞里站起来,直接瞄准奔跑中的敌军士兵一阵狂射。 在弓箭的威胁下,敌军士兵的奔跑速度越来越快!他们高喊着冲锋口号,兵器不停的从左手换到右手再换回去,在急速移动中逐渐排成了进攻一字阵形。 从他们发红的眼睛和嘶哑的嗓声就可以知道,他们对这场近战是极为期待与自信的……然而,敌军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一方的重装步兵已经没剩几个了。 在一个军团中,重装步兵所占的比例并不高,特别是一支对运动能力有极高要求的军团中重装步兵更是少见,因为他们的盔甲实在是太笨重了,重到连他们自己都非常恐惧的地步——一副盔甲重达两百公斤。 但这种盔甲的好处也很明显,普通刀剑长枪刺上去就跟挠痒痒差不多,而且手中的一面魔法盾护住头脸后,风吹雨打火烧土埋——随便你了! 听起来是个挺窝囊的兵种,但他们的作用却是其它兵种所不能取代的——以自身的坚固甲冑冲破敌人的防线! 其实多数时候他们是战线上最清闲自在的家伙,只要保持站立姿势就好,后面自然有人推着前进。 王才部投石车刚才的主要攻击对象,恰恰就是这些排在前面的重装步兵!现在敌军的重装步兵死得七七八八,要冲破长枪兵的防线就要吃力很多。 “全军——准备!” “唰——”的一声,我抽出了黑铁刀,刀锋向前一指。 “长枪兵上前——列队!”值星官看着王才的手势大声喊:“强弩手--就位!” 前五排的长枪兵上前十步蹲下,手中长枪平放地面,后面的强弩手已经就位,上千枚寒光闪闪的箭头对准了越来越近的敌人,不少奔跑中的敌人右臂已经略微扬起——准备举刀了! “放!” 冲来的敌人刚刚进入射程就遭受三轮弩箭的射杀,中箭的士兵接连发出哼声跌落在尘埃之中,本来紧密的阵形立即就成了稀稀拉拉的蚯蚓线。他们整个队形滞了一下,当中的缺口立即就被后面的士兵填补上——这就是老兵的可贵之处,不用长官下令,自己就懂得做,不愧是擅长冲锋近战的军队啊! 强弩手又放了一轮,立即退后。前排的长枪兵站了起来,第一排长枪兵的枪尖平指着前方,后两排的长枪就放在第一排士兵的左右肩甲上——那里刚好有个凹槽! 这样一来,每个士兵的身体前面就有三支长枪,受到了尽可能多的保护。如果站在高点的地方,应该可以看到两条线越来越近,就快合在一起了。 王才已经将前列的指挥权下放。 看着敌人已经冲到可以看清脸的距离时,战线上的几十个指挥官举起手中的战刀,高声招呼着自己的士兵。 “稳住——稳住——稳住——”听着这样的声音,王才的心里有点颤,手中也沁出一层细汗。 几十把战刀几乎在同一时间猛的向下一挥:“杀!” “哦米噶!”敌人冲了上来。 “杀!”前排的士兵吼叫着,最后一次调整长枪的角度。就在这一瞬间,枪尖已经刺进敌人的身体,不少长枪一次穿了两三个! “杀!”第二排长枪兵尽全力递出长枪,枪尖刺向继续逼近的敌人,这些敌人已经对第一排的士兵构成威胁。 “杀!”第三排的长枪兵跟着将手中的长枪送出。而在他们出枪的同时,第一排的长枪兵已经将长枪收回,正在准备再次刺杀。 看起来是一个小小的配合,可这些士兵在教官的皮鞭下不知道练习了多少次……直到手上磨出的血泡变成老茧,直到士兵们闭着眼睛都可以做得丝毫不差,直到士兵们一个个在梦中都在嚷着“杀”。 这倒不是教官为难他们,战场情况瞬息万变,根本没有让人思考的时间,拿起武器按着套路来就是了。 没有经验不知所措的人是死得最快的,而一个训练良好的士兵就是算手无寸铁也能咬死几个…… 长枪兵熟练的配合着,就像一具上足发条的机器,三排长枪交替刺出,敌军始终无法近身。 然而,敌军也知道,只有冲破我们的防线才有活路,他们的攻势更加猛烈。 很多敌军在临死前用尽所有力气向将手中的武器投掷过来,还有些被长枪刺中的敌军死死拖住长枪不放,甚至慢慢爬到长枪兵的脚下。 战线上充斥着各种声音,时不时有连着甲片的残肢断臂飞出,浓烈的血腥味四散……敌人悍不畏死的冲击着,前列的长枪兵压力很大。 “掷斧手——上!” “杀!”王才部数千名士兵上前,先是右手一抡,数量惊人的飞斧飞出,准确的落向敌人前列。 飞斧不是很大,但斧身厚重锋利,弯曲的斧面几乎成了一个圆形,斧柄就被夹在当中露出一点点来。被掷出后在空中旋转落下,几乎每一个角度都可以切入人体! 前列的敌人只注意着正面的长枪兵,哪知道上面还有这种东西?一个个被锋利的斧头劈中!血雨中,他们被剖成相等或不怎么相等的两半…… 被第一轮飞斧砍倒的敌人尚未完全倒下,掷斧手左手再一抡,同样数量的飞斧又跟着飞到!接替上场的敌人又遭灭顶之灾,不少人是因为抬头看天而被刺中的。 扔完手中的两把飞斧,掷斧手回到原位取斧,和另一拨掷斧手交替投掷着。 被飞斧劈中的敌人东倒西歪,这一打岔,后面的敌人自然会被延误,王才部长枪兵也得以缓一口气,抓紧时间调整一下阵形。 光明联军士兵的冲击力不可小看,如果不是掷斧手来上这一下,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们在几个地段上就差点冲击成功了! 每一个指挥官都明白,在激烈的战斗中还有调整阵形的机会这意味着什么,王才部已经完全占据主动! 于涛对阵地战不屑一顾,但这并不代表,他没研究过。 还没去联军军部时,他就查阅了大量书籍,研究许久。结果发现,之所以有这么多人喜欢打阵地战,是因为阵地战是很公平的较量,而且非常简单! 每边上万人往那一杵,喊一声就开始冲,拼的就是实力!谁的人多、谁的甲厚、谁的力气大,谁就能笑着离开——双方计谋的投入也不是没有,但是却极其有限。 就像简单的算术,一加一必定等于二!指挥官在阵地战算的是地形、人数、兵种、单兵作战力和阵形魔法师等等……心里对胜负有个底。 开始还可以用魔法或者弓箭支持,但双方士兵杀成一片之后,士兵们就只能靠自己的能力了。一排对一排、一个对一个,一点取巧的余地都没有。 而他的战术,是要让前列的士兵占据最大的优势,同时将敌人前列的力量削弱,让一个敌军面对的是己方三个以上的士兵,就是不能让「公平」这两个字出现! 所以,王才部的士兵装备了大量的弩箭,还有独立的掷斧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持王才部的士兵绝对的优势! “杀!” “哦米噶!” 长枪一次次刺出,飞斧呼啸满天,无数光明联军的士兵在离我方士兵二十个手臂到几个手臂远的地方倒下……他们的同伴冲过来时不得不踩过他们的尸体,一层层尸体堆起来,慢慢加厚加高,直至齐胸! 倒下的士兵永远都不会明白,这段距离,我们把它叫作“死亡地带”! 身后响起一片破空声,投石车再次呼啸起来。 死亡地带下起了石头雨,脑袋般大的石球开始无情的砸在敢于穿越它的所有物体,不少拚死穿过石球阵的光明联军士兵还没冲到长枪兵身边就已变成烂泥…… 敌军的投石车也开始反击,三三两两石球飞了过来……通常是他们的石球一升空,立即就会遭到王才部十倍以上石球的还击! 王才部队的阵形太密了,如果不先消灭敌人的投石车,会给造成王才部难以接受的伤亡。 两边的投石车你来我往、忙得不亦乐乎。战地上空,一时间黑压压的石群,就像是在比赛抛石头一样。 虽然王才部的投石车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上都占绝对优势,但这并不说明敌人的投石车就是一无是处的地摊货。 “轰!”的一声,一个巨大的石块掉在王才左边不远处,原本待在那的几十名士兵在剎那间就砸在石下,血肉模糊,只留地面上一片鲜血,在那些人里,就有一个特别风趣的军官。 王才强忍着不去看那块地,心里计算着敌军整体前进的速度…… “号角!”看到敌人主体已经全数进入伏击地域,王才大喊一声:“吹!” “呜——呜——呜呜呜——” 随着王才部吹响号角,无数士兵从藏身的地洞中跃起,将敌人的后路完全堵死,跟着四个团从两侧压上,把敌军团团围住。 同时,已经调整过方位的投石车再次发威,不停的向敌军正中位置发射! 负责包围的部队在地洞里憋了很久,一出来就势不可挡,其狂暴程度和光明联军的士兵有一拼。 他们手上的战刀已经全部装上了长达一米的金属刀柄,在砍劈力量和灵活上比敌人的武器都要好得多。一刀下去,敌人多半是连武器带人成两截…… 在敌军的投石车被销毁殆尽之后,王才部的骑兵大队和弓箭手大队,排着整齐的队形轮番从侧面给敌人猛的一击。 剩下的敌人手足无措,虽然个个发狠死战,无奈大势已去…… 战斗结束。敌军前队两万人被全歼,从军官到士兵……没有一个投降的。 息战号角吹响的那一刻,战地上一片欢腾。士兵们欢呼着,纷纷解下头盔向天上扔去,不少人的脑袋被砸得大包套小包。 有的家伙扔了头盔还不够,开始逮着自己的长官扔…… “报告长官!”于涛骑着马过来,兴奋的对王才说:“我们赢了!非常漂亮的一仗!” “你觉得怎样,老爹?”王才道。 老爹点点头:“我军伤亡多少?” “粗算了一下,”于涛一楞:“我军有三千多人的伤亡。” “今天的战斗,应该说是一场伏击……”老爹皱起了眉头:“光明联军真是不可小看啊,在这种劣势下居然还能杀伤我三千将士!” “不过,长官,他们全军覆灭了。”于涛低声说:“以三千人伤亡全歼光明联军两万人,这代价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话不能这么说,胜利并不是以死人多少来衡量,应是以作战目标的达成为标准。”老爹打断他的话:“虽然我们的作战目标完成了,但这样的代价……太大了。” “长官……” 正在王才听了老爹的话有所感悟时,一大堆军官来了。 “长官好!”后勤团长说:“伤亡统计出来了,我军牺牲八百七十人,重伤两千三百五十人。其中有三百多人……残废了。” 老爹点点头:“通知后勤队,我方的伤员和尸体要立即运走。” “是!” “报告长官,”盛华说:“我军战场军纪良好,没有士兵受到处罚!” “干得不错!”王才笑着夸奖他。 “谢谢长官!”盛华的脸微微一红:“对了,敌人有很多伤员……” “敌军?”王才对老爹说:“那俘虏怎摸办啊,老爹?” “我们不需要伤员俘虏,杀掉他们。” “可是有好几千……” “杀掉!”老爹看了王才一眼道。王才刚想说几句,但看到老爹犀利的眼神,不由心里一颤,对盛华道:“听侍卫长的安排把。” 盛华道:“是”。 老爹看了盛华一眼道:“由军法处负责执行,普通士兵不得插手!” “是!”盛华调头就走。 自己的伤员还忙不过来,哪能让敌军的伤员拖累?虽然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但气氛多少有点凝重。 “长官,去和士兵说点什么吧!”于涛打破沉寂:“他们都在等着让您夸上几句呢!” “好!”王才点头答应:“我们走!” 敌军的残破盔甲在战场中间堆成了一座小山,王才就带着军官们一步三晃的走了上去,疯够了正在打扫战场的士兵们纷纷围拢过来。 “全体——注意!”值星官大喊一声:“向长官——敬礼!” “长官好!”几万人用整齐划一的声音高喊,震得大家的耳朵轰轰作响。 感受到这一幕,王才心中多少有些感慨。记得他第一次走上奴隶军团的点将台时,他们也向王才问好来着……两者一比较,差距何止千里! “士兵们,你们是好样的!”看着这些家伙喜气洋洋的脸,王才也被感染了:“我们全歼了两万光明联军军队!狠狠的、再一次的踢了邱机儿那个老混蛋的屁股!” “呵呵——”。 “两万军队,说多也不多,可敌人在这次堵截我们的总人数才30万!我们再多打几次胜仗,他们就得回家种地去了!” 王才接着说:“为什么我们可以打败这支敌军呢?因为我们很团结,每个人都信任身边的战友,而且从上到下每个人都努力了!只要我们保持着这种团结努力的精神,我们就可以战胜各种敌人!” “是——” “邱机儿那老混蛋的屁股可不是随便能踢的,他一定会带更多的军队来找麻烦!”王才换了一种语气:“所以从现在起,大家要收拾起兴奋的心情,更加努力的去训练和准备——我们要再次踢那个老混蛋的屁股!” “是——” “解散!” “我们回营地吧,”老爹对王才道:“邱机儿这次会来得很快!” 第二章 风云 第二节 遇刺 回到营地后,王才立即召集参谋部策划新的作战计画,对敌人每一个可能采取的战术都准备了详细的对策。并召集各集团的负责人进入中军大帐开会。 不知道为什么,老爹忽然觉得内心里沉甸甸的。当他进入大帐,各级主管已经坐下,于涛拍拍手,叫人上茶。 一个穿着后勤兵服饰的士兵低着头,慢慢端着两杯茶出现在大帐的门前。王才看了他一眼,没有怎么在意。后勤兵低着头把茶放在了王才的身边。他显得很小心,脚尖轻轻触地,后脚跟才着地。一切显得很平凡。基于这个原因,于涛也只是大致的瞥了他一眼,也没有怎么留意。 但是付雷却忽然感觉到了一阵熟悉的刺入骨髓里面的冰冷,好像要将她的心脏冻结,那感觉就如同一柄锋利的宝剑直抵心房。她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跳起来,不对,他有问题。同时将王才往旁边一推,然后飞快的拔出了宝剑,指着那个端茶的后勤兵冷喝:“站住!” 就在众人一片愕然之间,只看到那个端茶的后勤兵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跟着四周的空气瞬间凝结。他蓦然抬起头来,顿时露出洁白如玉的脸庞,绝美秀丽,无以伦比。 她不是后勤兵,她是女的,王才看到她的脸庞心中暗想:“真漂亮啊!” 于涛本能的吼叫道:“刺客!” 所有的警卫战士急忙拔剑,但是他们一时间甚至尚未意识到刺客是哪个。 然而,刺客的动作实在太快,她只是轻轻的一扬手,手中的托盘就旋转起来,好像飞舞的风车一般,两个茶杯如同迅雷闪电一样的砸向王才,风声凄厉,好像地狱的呼号。 王才的脸被寒冷冻结成了青灰色,眼睛里一片的血红,但是身体还算勉强站稳。他不假思索地举起头盔向刺客砸去,同时身体也向门口处飞奔而出。 王才这时的心都快提到嗓子了,他的触感和感觉变的敏锐起来,奔跑的动作也要比平常时快多了。 刺客看着王才的身影,发出一个轻蔑的冷笑,双手一扬,跟着浑身一震,布甲纷纷的碎裂纷飞,露出里面的白色束身劲装,曼妙曲线表露无遗。 在座地男人们虽然都感觉危在旦夕,但是依然被其美妙的身材所吸引,情不自禁的一顿。 只有王才毫不停步的抢向门口的位置,甚至连回头的动作都没有。 他必须在刺客杀死自己之前跑到门外地空地上,否则,自己就死定了。大帐的外面乃是开阔地。四面全是精卫士兵,相信以他们的实力,肯定可以让刺客吃不了兜着走。刺客之所以要选在室内刺杀自己,也是考虑到这样的原因。 再快的动作,也快不过神射手的利箭。 然而,不幸的是,刺客似乎也明白他的心思。 刺客冷冷的笑了笑,洁白地手指轻轻一点,似乎有什么东西脱手而去。 付雷隐约看到空气里有什么东西闪动了一下亮光。 “暗器!”赵阳尖叫起来。 王才看也不看,甚至没有回头。只是反手抛出木凳,身体还在继续的奔跑。 木凳在半空被击落。 击中它们的,乃是三枚极其细小的绣花针。 三枚绣花针都深深地插在木凳上,但是没有穿透木凳。 刺客脸色微微一变,她没有想到自己精心修炼的绣花针居然被王才乱仍的木凳破解了。 刺客终于成功地抢到了门口的位置。 刺客咬牙切齿的一纵身。好像闪电一样的扑出来。 她的纯白色身影,真地好像一道闪电,转眼就到了王才的眼前。 但是,这时大营外的神射手也纷纷射出了羽箭,一连窜的铁箭呼啸而出。 刺客当然知道神射手的利害。在神射手的手指刚刚叩动弓铉的时候,凌空一翻身,让过了贴身而过的铁箭。不经意间看到自己的数缕秀发被铁箭割断,她来不及惋惜,右手在腰间一抽,一道寒光立刻在天空中伸展开来。 剑! 一剑在手,刺客顿时煞气笼罩整个宴会厅。 然而,就在刺客抽剑的时刻,同样的,也有两道黑色的人影好像闪电一样地冲向她,那动作的迅速。并不在刺客之下。两条人影一左一右,瞬间就到了刺客的身边。 刺客的瞳孔顿时收缩,不假思索的举剑。 然而,已经晚了。 “嘭!”三条身影狠狠地撞在一起,随即纷飞。 刺客的身影仿佛在半空凝结了,静止不动,只有长剑片片破碎,碎片好像阳光一样的洒落下来。 另外一条人影却刚好落在王才的身边,脚步一着地,立刻向后滑开,但是依然没有站稳,身子趔趄的几乎撞在王才的身上。王才一看,一位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瘦个男子,嘴角留者血,显然受伤也不轻,老爹快速走过来,扶起他道:“快来拜见统领大人。” “这位是夜枭,那位是夜鹰,他们是我为你找的贴身侍卫。” “夜枭,夜鹰,还不来见过大人。” “见过大人。”王才看到两人向他行礼道。 “免礼把,你们先去治伤,医好,再来护卫把。” “属下尊令。”两人双腿一蹬,就消失在大帐外! 王才急忙举起手,示意周围的弓箭手不要射击。 这时候,付雷和于涛等人才蜂拥而出,个个脸色苍白。 啪! 凝聚在半空的刺客掉落在地上。 赵阳等人一拥而上,将她捆住,但见刺客双目圆睁,恶狠狠的盯着夜枭,夜鹰离开的去向,可是却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你们……卑鄙!”刺客惨叫一声,吐出一口极大的鲜血,随即身体一软,就晕死了过去。 她的鲜血刚好吐在王才的身上,顿时鲜血淋漓。 付雷伸手就打了她一个耳光。 刺客想要反抗,但是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再也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是无奈的嘶哑的叫道:“你们杀了我吧,我……” 王才冷冷的说道:“你袭击我,想死,那有这摸便宜的事。” 刺客没有说话,只是呸的一声将一口口水吐在他脸上。 于涛一伸手,就点了她的穴道,刺客再也没有了声息。 王才这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感觉到有点从鬼门关回来的心有余悸。 要不是夜枭,夜鹰同时出手,自己还真的有点危险了。 尖锐的号角声接二连三的响起,警戒部队纷纷的赶来,稽查队顷刻就封锁了大帐的所有出入口,挨个营帐的搜索可疑的人物,闹得鸡飞狗跳的。但是付雷下令,不要继续搜索了,稽查队全部撤走。 部队很快散去。 虽然是虚惊一场,但是今日的军事会议肯定是无法进行了。 老爹建议明天再做商量,待王才先压压惊。 王才点头答应,他的确需要压压惊。 刺客交给了老爹去处理,老爹朝杨夙枫做了一个暧昧的神秘莫测的笑容,带了刺客走了。 付雷等人详细的帮王才检查了身体,确信他没有大碍才放心, 到晚上,华灯初上的时候,刚吃过晚饭不久,老爹就来找王才,说道:“这个刺客很有来历,她是光明联盟中的刺客组织——血凤的成员,属于金牌刺客,她叫冯冰,公开的身份是班塞帝国火焰步兵团的副团长。想要收服她,你得。。。。。。。”老爹在他耳边低声的说了几句话,王才就站了起来,跟随他进入了另外一个房间。 王才进门以后,看到房间里面放了一张长宽各两米的大床,床上罩着洁白的软和轻纱,床外还围了一圈薄薄的白色轻纱。穿上隐约有一个少女的人影仰面躺着,发出轻微的呼吸。王才走到床前,坐在床沿上,慢慢伏下身去,帮她将把外袍和鞋子脱掉,然后分开薄纱, 纱帐一开。王才只觉一阵少女特有地清香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精神舒爽。而眼前的景像,更令他觉得如在梦中,恍若梦幻。但见一个清丽动人的绝色美女,娇慵地躺在床上。高耸的胸脯微微的起伏,那不是那个刺客是谁?虽然知道老爹给自己安排了好一切,但是当这一切来临的时候,王才还是感觉到一点点地口干舌燥。 仿佛专门为了挑逗王才的欲望,老爹故意让冯冰身上除了一件薄薄的白色丝衣外,什么都没穿,坚挺柔嫩的双峰上点缀着两颗粉红色的乳头,晶莹胜雪的肌肤,盈盈一握的纤腰以至柔亮的阴毛隐约可见,衬托著她那娇美圣洁的不可方物的容颜。把王才看到欲火越来越旺盛。冯冰实在太美,美得令他不敢正视,直到现在依然如此。 但是他对冯冰地印象也实在太深,深到甚至有点神经质的地步。那惊魂的一幕就好象一层阴影一直笼罩在他身上。 现在。冯冰已经毫无反抗能力的摆在了自己的面前,哪怕要付出天大地代价,他也要狠狠地将她彻底的摧毁。即使日后冯冰会将自己剁为肉酱喂狗,今晚也要好好的享受她地躯体。反正自己也不是正人君子。 冯冰也意识到有陌生人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而且还是陌生的男人气息,她顿时惊醒。 “你是……王才!”冯冰咬牙切齿的骂道,想要挣扎起来,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分毫。全身的穴道都被禁锢住了。她发现了自己的身躯几乎是赤裸裸的暴露在男人地淫秽的眼光下面,顿时心头一片死灰,瞬间就意识到了自己即将接受的凌辱。保存了十九年的清白,就要毁于一旦。 “你不是想杀死我么?现在来杀我啊!”王才笑嘿嘿的狞笑着说道,好像是一头狼终于看到一只羊,不,准确来讲,是一头公羊遇上了一只受伤的母狼,急切地迫不及待的想要报复。 王才一边说着,一边把冯冰的身体按住,俯下身去,嘴巴像雨点一般落在冯冰的小嘴、俏脸、粉颈、紧闭的眼睛和头发上,充分的吮吸着处女特有的芳香。每次想到冯冰刺杀自己以后,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样彻底的将她凌辱,让她从此臣服于自己。 冯冰倔强的不停地挣扎着,扭动着,想要逃离王才的魔掌。但双方的力量相差太远了,她的武功和内力早就被老爹精心的禁锢,根本不能发挥,现在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手无抓鸡之力的小姑娘。她的挣扎不但毫无用处,而且二人肉体间的磨擦,反而使王才的性欲更加高胀,心头的征服感更加的强烈。 王才一下跨坐在冯冰动人的身体上,毫不理会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的粉拳,双手一把抓住了她身上唯一的白色丝衣的衣襟,用力地向左右一分。 “嗤……”的一声脆响,冰胸前的衣服被无情的撕碎。 王才只觉眼前一亮,冯冰那一双雪白柔匀的嫩乳从破衣中弹出,完全暴露在他的面前。 冯冰发觉自己珍藏多年的隐秘被恶魔窥视和赏玩,顿时羞愤难当,欲咬舌自杀,不料忽然发觉自己已经连咬舌头的力气都没用了。那老头不知道使用了什么办法,居然使得自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虽然意识清醒,可是却毫无力气。想到要在清醒的情况下,接受命运屈辱的洗礼,她心里在不停的滴血,恨不得立刻的死去。 “我说过,凡是伤害我的人,我一定会十倍地奉还的。你是第一个。我会让你变成真正的女人的。”王才忽然微笑着说道,声音里面充满了柔情。 但是说完这话,王才就一把将冯冰的身子翻了过去,然后坐到她的背上去,手上却是毫不停顿。拿起旁边早就准备好地丝带,将冯冰的双手拉到背后,用那些丝带牢牢的绑起。冯冰只能无力的挣扎着,却丝毫影响不了王才的动作。 把冯冰的双手绑好后,王才松了一口气,看著眼前这正在挣扎不休的玉体,他忍不住伸出了双手,“嘶……”的一声,冯冰身上的那件白色丝衣被一分两半,露出了她光滑柔润的玉背和浑圆雪白地臀部。少女最后的秘密也暴露无遗。它是那样的娇嫩,又是那样的新鲜,静静地等着主人来采摘。 王才情不自禁的伸手,狠狠地抓住了冯冰地美臀,只觉触手处温润柔软。令人爱不释手,忍不住又用力抓了一下。谁知这一抓在他来说是享受,对冯冰来说却是羞痛难当,双脚猛力向后一蹬,几乎把王才蹬了个满脸花。 王才几乎被蹬到,不禁暗怪自己大意,想想只要把这双美腿也绑上了。那这美女还不是任自己鱼肉,何必冒这个险呢?虽然自己不喜欢sm,但是如果她喜欢的话,那也没有办法了。 想通了以后,王才把冯冰翻回俏脸向天的姿势,然后去绑她地双脚。冯冰知道如果双脚如果再被王才绑上,那就大势己去了,因此拼命挣扎,但女孩子毕竟力弱。过不多久,王才拼着又捱了冯冰两记玉腿,终于把她的双脚分了开来,紧紧的绑在两边地床沿上。 把冯冰缚好后,王才脱光了自己身上剩余的衣服,然后双手齐出,用力地抓住了冯冰那双娇嫩雪白的美乳,毫不怜惜的、尽情的、肆意的揉弄著。他要将自己过去承受的压力和阴影,遭受的惊吓和苦难,全部都通过她的身体来发泄。 “唔……呀……啊……”受到王才粗暴地玩弄,冯冰不禁发出了痛苦的呻吟,眼中流出了屈辱的泪水,身体也挣扎得更厉害了。她的内心已经完全的撕碎,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是这样结局。她是高高在上的班塞帝国火焰步兵团的副团长,也是血凤的金牌刺客,无论哪一个身份,都是高不可攀的,绝对没有人可以在违背她的意愿的情况下得到她的身体。 但是王才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里,依然在用力地揉弄着眼前这绝世美女那细滑柔嫩的乳房,似乎要把冯冰过去所给他的屈辱,全都发泄到这一双饱满柔嫩的乳房上。他也感觉到了自己的病态,那就是对方的反抗意志越强烈,对方的身份越高贵,自己就越充满了要占有她的欲望。 看到冯冰婉转娇吟拼命挣扎的样子,王才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兴奋和刺激。 看著冯冰横陈的玉体,王才突然心中冲动,一下跨上了冯冰的娇小的身躯,骑坐在她赤裸裸的美丽胴体上,然后用力的抓住了冯冰那双柔润娇嫩的乳房,将他那雄赳赳的男儿本色夹在她的乳沟中,不停地来回抽送。他内心里有一股强烈的罪恶感,那就是要让冯冰承受前所未有的凌辱。 “啊……”冯冰不由自主地呻吟着,只觉得双乳间被杨夙枫放了一根硬硬暖暖的东西,不停地抽送磨擦著。磨得她心里怪怪地,不知这个不共戴天的仇人又在怎样羞辱她了。但是她己打定主意,不会看这个大坏人一眼,然而,紧闭眼睛的她,身体上的感受却更加的强烈。她觉得那个东西抽动得更快了。于是她更用力的挣扎,一方面是不让这坏人如愿,也为了想要借身体地动作来驱走那种怪异的感觉。 冯冰身体的有规律的扭动,把阵阵前所未有的快感送到王才身上,让他刺激的大叫起来,忍不住的双手越抓越有力,男儿本色抽送越来越快,尽情地凌辱着眼前这个贞洁的火焰步兵团的美女团长,那种强暴的畅快感觉使他很快就到达了快乐的顶点。不久,王才只觉背脊一阵酸麻。一团团乳白色地生命精华源源喷出,洒满了冯冰的粉颈和胸前。 冯冰虽然守身如玉,但是也心知肚明那是怎么回事,内心里更加的绝望了。 王才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光明之神也不会眷顾自己。 冯冰软软的躺在那里无力娇喘著。白嫩地胸脯快速的起伏着,身上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显得更加的光滑和洁白。王才留在她颈子和胸脯上的粘粘臭臭地液体令她很不舒服,但是她无法擦拭,而且她也实在是筋疲力尽了。刚才的挣扎几乎把她身上所有的力气都榨光了。是那种要守护自己神圣地贞操的那一份执著,让她可以一直支持到王才离开她的身体为止。 但是,短暂的休息过后。杨夙枫卷土重来,而且动作更加的凶狠。 王才尽力的玩弄着眼前这美女诱人的身体,感受着她所忍受的痛苦和屈辱,他觉得说不出的痛快感和征服感。强烈地报复心理刺激着他,他想得到这美女!他可以得到这美女!他现在就要得到这美女! 想到这里,王才迅即地坐起身来,把那将冯冰双脚固定住的布条解了开来。 剧烈的痛楚一波波地传来,耳中听见王才的喘息声越来越响,冯冰只希望全能的光明神让自己快点死去。把她从这屈辱痛苦的深渊中解放出来。 就在这时,冯冰突然觉得王才的手和他的人都离开了她的身体。 “难道光明神真地听到了我的要求?”冯冰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果然,她看到王才正在解开对她的束缚。 她不太敢相信她的眼睛。 不过她的喜悦维持不了多久,当王才淫笑地再次爬上她的玉体时,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看来光明神己经放弃她了,这世上己没有任何力量去改变这事实,她会被这坏人强奸的事实。而如果她一旦被强奸,她就不再是贞洁的烈女。 啊!那是多么黑暗的结局! 冯冰无法想象自己被凌辱后的命运。 解开那将冯冰双脚固定住的布条后,王才再次爬到冯冰身上,熟练的分开了她那双软弱无力的雪白大腿,一手捞住她的纤腰,一手抓住己胀得发紫的男儿本色,向冯冰那未经人道的少女私处有力的刺去,摘取这朵鲜美娇嫩而又带刺的玫瑰花。 “啊……”冯冰疼痛得大叫了起来,伤心屈辱的眼泪夺眶而出。 带着狠狠地征服的欲望,王才下身用力一顶,深深地进入了冯冰的体内。 下体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冯冰不禁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她感觉到一切都在天旋地转,脑袋的意识在一分一分的被抽空。 从此以后,自己再也无法成为光明神守护下的虔诚的教众。从此以后,她都永远的沾染上了超级大恶魔王才的痕迹,永远都不能磨灭。 她再也不是贞洁的女人了。 王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觉得一阵无比的痛快。他感觉到自己已经被冯冰那温暖柔软的身体紧紧的咬住了,那种紧贴甚至让他可以感受到她身体内肌肉的抽动。他忍不住得意的低头看了一下两人身体紧密结合的地方,上面已经沾满了纯洁的处子之血。少女的落红不停地流出,不一会就把冯冰身下的白纱染红了一大片。想到眼前这圣洁无暇的女子落在了自己的手里,被自己顺利的摘取了红丸,他性情大快,微微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姿势,对她发起了猛烈的冲击。 冯冰却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他的心确实死了,只是身体还有余温…… 她己经没有了办法,只能默默的忍受着,渐渐的,她的意识开始模糊,下身也渐渐的麻木…… 也不知道多久,突然间,她似乎感到一股炙热的热流冲进了她身体,撞击着她内心的最深处,她感到脑中轰的一声,然后失去了知觉…… 第二章 风云 第三节 转移 天渐亮,王才被付雷从大被中揪起,付雷指了指躲在被中,只漏出半张脸的冯冰对王才道:“你看你,一夜风流,这摸晚了,还不起来,大家都等你开会呢!” 王才匆匆穿起衣服,对付雷说:“你先派人把她看起来,我做完事,再回来处理她。”付雷皱起头,道:“知道了,我们先走,有人会处理的。” 回到中军大帐后,老爹立即召集参谋部策划新的作战计画,对敌人每一个可能采取的战术都准备了详细的对策。 毫无疑问,王才方面显示出真正主力后,敌人的反扑将会极为猛烈。 而他们手上可调动的军队数量相当富裕,多半会用稳扎稳打的战术来一口吃掉我们。 士兵们利用各种工具在荒原上修筑陷阱,这是个苦差,但在前次战斗中陷阱的巨大作用深深震撼了他们,一个个挥汗如雨却无半点怨言,他们现在只恐怕陷阱还不够大不够深……这些家伙本来就是奴隶农夫出身,又在战前恶补过一段时间的土木工程,几天下来把个荒原挖得是千疮百孔。 比起士兵,军官们就要忙碌得多,他们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职责,职业特征也逐渐表露出来。 …… “怎么看出那个长官是侦察团的?”如果你问士兵,士兵们会对你说:“自己看吧!谁连小个便都用跑的就是了。” 士兵们这样说没错,因为侦察团上上下下的军官总觉得时间不够用,个个眼中都满是血丝……他们在短时间内就将侦察系统覆盖到了整个荒原,几千双眨都不眨的眼睛注视着广大的区域——右到索伦山脉,左至驻扎有敌军的可可菲云城……每天少说也有几百份情报传回。 经过筛选,有价值的情报会被直接送到参谋部。 …… “怎么看出哪个长官是参谋部的?” “你看到谁吃饭时会不小心把食物往鼻孔里塞、走路会撞上墙、鞋子常常穿反,还时不时打自己耳光的……那就是参谋部的长官了!” 虽然有些夸张,但大多却是实情。参谋部的军官满脑子的敌我力量对比、战术协调、阵形选择,往往是花了好几天才想好的战术被一纸新到的情报推翻……整天围着地图打转,根本就没机会关心一下自己,除了策划作战,做其它什么事都心不在焉。 而对于军官的这些行为,士兵们都是以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激与尊重来看待的,他们会留下最可口的食物给军官,他们会拉住快撞到墙上的军官,还会把军官需要的东西放到最方便取用的地方……因为他们知道,军官们的每一次努力都是以保护大家的生命为目的。 对其他将军来说,大战将至时,营地里的气氛应该是很压抑的。可偏偏这时候我营地中的气氛却是融洽无比,吃饭睡觉次序井然,训练出勤士气高涨,违反军法的士兵几乎绝迹! 因为现在将士兵的心凝聚在一起的,不是食物,也不是军法,而是一种真挚的情感! “你们、他们”这是以前士兵当中最常见用来称呼军官的话,现在已经逐步被“我们、咱们”所代替。 就随着这几个词汇的变化——军队也完成了最后的转型,从一盘散沙的奴隶军团变成了只忠于王才个人的精锐军队,变得如黑铁刀一样伏贴锋利! “长官,你找我吗?”赵阳走了进来。 “赵阳,情况有变化,”王才对他点点头:“我们要立即撤退!” “这么急?”看到王才脸上的严峻神色,赵阳一楞。 “是的,我们要立即撤退到迷雾之林。”老爹说:“圣战已经结束了!” “结束?” 王才道:“我敢肯定,我们现在的处境已经很危险了,如果被光明联军包围,我们将是死路一条!” “我马上去安排!”赵阳才说出这句话,盛华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长官,新到的情报!”盛华紧张的说:“我们发现了敌人。” “有多少?” “现在发现了两个方向的敌人,其中一路是来自班塞境内的邱机儿,他带着他的全部人马朝我们来了,”盛华说:“另一路来自其他光明联盟帝国的三大兵团,离我们这里还有一天的路程!” “人数呢?” “光明联盟帝国的三大兵团那边差不多三十万人,步兵为主。”盛华说:“光明联盟帝国的三大兵团那边差不多兵力达20万人,是三个军团,有骑兵、步兵,其中还有特殊兵种!他们来得很快,邱机儿这边离我们还有一天半的路程。” 我心里一惊,光明联军已经从内陆抽调部队!这样看来,光明联军已经签署了停战协议了。 “赵阳,命令部队立即撤退!把营地烧掉,于涛带四个兵团断后!命令付雷带着部队再去邱机儿屁股后面放把火,然后直接从迷雾之林回家!”王才斩钉截铁的说:“赵阳,告诉你的人打起精神来!密切监视所有东西!” “是!” 在部队准备的时候,关于两支敌军的后续情报源源不断的递到王才手中。 光明联盟帝国的三大兵团的敌军行进的非常快,因为他们大部分是骑兵,看样子是想切断王才的退路。而从班塞内地来的邱机儿,他已经将军队分成两路,左右间隔五十里向我们气势汹汹的逼来。 看这两股敌人的架势,这个作战计画他们一定早就制定好了。如今条件一成熟,连轻易不出动的邱机儿也带着全副家当跑来凑热闹。 而我设计的战场最多只能容纳十万敌军,多出来两三万我就不能保证胜局,何况敌人现在是三十多万! “大人!”玛法又一次冲到我身边:“邱机儿的部队又分出了一股前锋,来得相当快!” “慌什么?!”王才接过赵阳手中的情报,回头看了一眼于涛:“部队准备得怎么样了?” “侦察部队早已派出,先头部队也已经出发,”于涛对我说:“再过半个钟头,不能带走的装备就可以完全被毁,其余部队也应该准备完毕!” 王才看了看围在我身边的军官们:“除了留下断后的部队外,你们全部跟着于涛走,我要你们在最短时间内到达会合点!我会尽快赶上你们,只要过了大峡谷,我们就安全了!” 盛华看着我说:“长官!不能让你留下断后,换我吧!” “是啊!换我来吧!” “还是换我!” 军官们七嘴八舌的想要说服王才先走。 “闭嘴!”王才用凌厉的眼光扫了一圈:“换你们这群白痴留下,一万人的断后部队会死光光!看不快给我滚!” 军官们被我踢出门外于涛。 “于涛,”我拉住卡罗斯,悄声对他说:“帮我看着这些白痴。” “我明白的,”于涛用力点了点头:“长官,你要小心。” “放心好了,”王才笑笑:“本大爷没那么容易死。” 目送着最后一支部队离开,王才下令放火。 整个营地都被点燃,高高升起的烟柱在几十里外都清晰可见,这已经足够吸引邱机儿的前锋加快步伐。 如果王才干掉这支前锋,邱机儿追赶我的步子就会放慢一点。 我的四个近卫团一直待在距离营地三里的地洞中,等待着吉伦特的前锋。 营地全是木结构,所以火势很猛,足足烧了一个下午……就在大火即将熄灭时,邱机儿的五千前锋部队已经露面了。 在一番试探后,他们非常谨慎的接近营地,仔细的检查了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很快,他们就得出了结论,几匹快马向后奔去,给吉伦特带去我们已经逃跑的消息。 我盯着这支敌人的前锋,看他们下一步的行动——片刻之后,他们开始行动,整支部队向我们走来。 当他们走到距离我们一里半的地方时,王才部的弓箭手射出了手中的箭!同时,一个小队的神射手,腾空而起,跃至马上,绕过敌人去追杀那几匹报信的快马。 密集的羽箭掠过天空,远远只能看到一大片模糊的黑色向敌军罩了过去……照王才的想法,几轮弓箭的齐射后敌人应该没剩几个才对。 但是,我这次想错了! 敌军的反应之快,出乎我的预料。前排的士兵同时大呼示警并举起手中的大盾,人和人墙排的非常紧密。 眨眼间,王才部羽箭已经飞到敌人眼前。 虽然敌人有盾牌的保护,但是杀伤力强大的三棱箭头仍然带给他们很大的伤亡,喧闹声中,前排的一大片敌军齐刷刷的倒下。 当王才部的箭手手正准备射出手中的第二轮羽箭时,敌军阵中有将领发出一声暴呼,士兵们立即大喊着向王才部冲过来。 片刻之后,三百来名身着雪白衣服的敌军战士就越过其它敌军,冲到了最前面! 虽然光明联盟行事一向都是放荡不羁,但也没必要让士兵穿著如此夸张显眼的衣服吧?难道说,这些雪衣武士有特殊的身份?看看他们惊人的速度,我更加肯定了这个想法…… “小心!”于涛大呼着说:“弓箭手以雪衣武士为目标!长矛手准备近战支持,前排士兵准备接敌!” 从前面地洞中钻出的士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快速的列好了队形——长枪兵蹲在地上,弓箭手,他们已经下移战弓,将目标放在突前的雪衣武士身上。 就是在这极端紧张的时候,弓箭手的动作依旧是不急不徐,他们如往常一样拉弦开弓,推臂沉肩……不过王才知道,这正是他们极其投入的表现! 弓弦震颤的响声才传来,羽箭却早已飞出。 王才这边的弓箭手射得出色,雪衣武士那边躲得更是令人咋舌! 一部分雪衣武士一跃而起,身体在空中旋转着躲过了射来的羽箭。 另一部分却是把身体一伏,在地面上急速滑行,他们大多也避过了羽箭。而剩下的雪衣武士,他们纷纷立定,用手里的武器挽起一片片银色光圈,将飞到身前的羽箭一一击飞。 在这轮箭雨过后,只有三十多名雪衣武士倒在地上。而这些怪物的速度奇快无比,对他们最多还可以射两枝箭! “弓箭手继续射杀其它敌军!长枪兵往前靠!掷斧手上前支持!”老爹大声叫喊,不断的调整着部署:“后排所有战刀加装刀柄!不能让敌方的雪衣武士冲过防线!” 前列军官的战刀向下一压:“前——进!” “前进!前进!前进!”长枪兵站起身来,端着长枪开始反冲! 密集的弓弦震颤声再次传来,又是一片羽箭越过长枪兵的头顶向敌军飞去。 百多名弓箭手已经挽弓调好角度,上一次对雪衣武士的弓箭齐射效果不好,这让他们的表情严峻无比。 这一次,他们的羽箭上都隐约闪烁着绿色的荧光……尔后绿光一闪,羽箭已经以肉眼难及的速度飞出! 雪衣武士仍然用上次的方法躲闪,但这次,他们小看了这些弓箭手! 有的雪衣武士还未起跳就已经被羽箭穿了个透心凉;而伏在地面滑行的雪衣武士有很多被灌满斗气的箭瞬间击飞,他们的整个身体也被羽箭上附加的斗气硬生生扯成碎片! 这一次,雪衣武士躺下了百十来个,让王才不由大喊一声:“好!” 剩下的一百多名雪衣武士,他们一声不吭的冲向长枪兵的队列。王才终于看清他们手中的武器——那是两把雪亮的长刀! “杀!”王才前排的士兵狠狠的把长枪刺出。 约有半数的雪衣武士高高跃起,他们在空中一个翻身,落地时已经到了长枪兵身后。而没有跃起的雪衣武士,他们手中的两把长刀划着大大小小的圈子,格开了刺向他们的长枪。 “干!这是什么怪物!”王才心里一惊,大喊:“长枪兵稳住,后面的给我乱刀剁了他们!”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王才肯定无法相信……就是这区区一百来个敌军,他们会带给我的士兵如此大的伤亡! 落到长枪兵身后的雪衣武士,他们立即狂风般的高速旋转着身体向长枪兵压过去,刀光闪过,后排很多长枪兵在转过身体以前就被杀死。 正面的雪衣武士充分利用长枪不太灵活的特点,以他们敏捷的身法冲到长枪兵面前,两把长刀上下翻飞……一刀划出之后,或者横移或者后退,都是立即离开,根本就不给王才带领的士兵还手的机会! 而他们每划出一刀,就必定会有一名士兵倒下——寒光闪闪,从不落空! 队列里的长枪兵一个个倒下,这情形让我心如刀绞。 “掷斧手!”王才嘶哑的喊声在战场上空回荡:“给我杀了他们!” 王才的眼睛红了,他从未试过眼睁睁看著自己人被杀而无法上前帮忙--因为他是最高指挥官,他的职责是指挥全军而不是冲到第一线,就连他发出的命令也是传令官传达的。 长枪兵队列后面紧跟著一队队掷斧手和普通刀兵,接到王才的命令,前面的掷斧手齐喊一声,手中的飞斧已经出手! 飞斧临身,长枪兵身前身后的雪衣武士不得不停止攻击,先用手中的双刀格挡飞斧。 盛华很庆幸前段时间对士兵的训练,因为长枪兵趁著这一瞬间的空档与身后的雪衣武士拉开了距离。 前列的长枪兵也同时出枪,无数密密麻麻的银色枪头一起刺出,把正面的雪衣武士逼退了好几步! 掷斧手军官沙哑著嗓子,挥舞著手中的战刀:“投!” “投!”又一轮飞斧飞出,比上一次更有准头。 “杀!”掷斧手后面是手持加装了长刀柄战刀的士兵,他们一涌而上,将跳到长枪兵身后的红衣武士分割包围。 掷斧手继续投掷,一点也不在意有一部分飞斧掉到自己人身上。 因为当初在设计飞斧时,付雷和老爹已经将今天这种混乱情况考虑到了。针对士兵的盔甲特点,对飞斧的重量和刃口都做了最恰当的调整,而盛华就对掷斧手进行了非常严格的训练。 就像现在这种混战状态下,掷斧手们都知道自己应该用多大的力道将飞斧掷出,应该施加给飞斧怎样的自转速度--飞斧才可以毫不费力的砍进雪衣武士的身体,又不伤害到自己人。 这时,前线的长枪兵指挥官齐声喊出了相同的口令:“突袭!” “突袭!突袭!突袭!”长枪兵叫喊著,不再执著于整齐的队形,雪衣武士正面的长枪兵原地停下与他们继续纠缠,而旁边的和后面的长枪兵就抢出几步左右包抄,刹那间就在第一线形成百十来个圈子,将雪衣武士牢牢的套在里面。 其他长枪兵越过圈子,并在行进中再次整理好队形,准备应付敌军的后续部队--那些还没冲到的,在羽箭射杀下已经死得七七八八的普通步兵。 雪衣武士被接连袭来的飞斧搞得手忙脚乱,等到两轮飞斧过后稳住阵脚时,他们却不得不面对一个严酷的事实--自己被十几个刀兵或者长枪兵团团围住,围得还相当紧,前后左右都是闪著寒光的大刀片子和长枪枪头,已经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移动空间! 也许是为了保持身法的敏捷,雪衣武士的身上并没有太厚的盔甲。 在失去了宝贵的躲闪空间之后,他们再不能施展快如鬼魅的身法,而失去了最大的敏捷优势,他们也就变得比普通步兵还不如。 “杀!”无数红著眼的士兵带著深切仇恨喊出这句话! 长枪兵狠狠的把枪头扎进红衣武士的身体,再咬牙切齿的将枪身左右旋转几次,然后拔枪、再刺……最后,再由几个枪兵合力将红衣武士鲜血四溅的身体举起,大喊一声抛向圈外! 虽然被抛出的雪衣武士还没死透,但他们再也做不了怪,因为枪兵们下枪的地方都是致命处或者身体的主要关节--如果要比谁更瞭解人体的骨骼肌肉,盛华带出的士兵现在比巫医还要出色! 一个个雪衣武士被抛上半空,有的家伙还没落地就已经被战刀肢解。就算运气好掉到地上,连被激起的尘埃都没稍微散去一点他们就被砍成了肉酱! 一个近卫把王才的马牵了过来,他跨上马背继续注视著战局。 雪衣武士刚被解决掉,冲到前面的长枪兵已经和敌军的普通步兵杀成一片,嗜血兵团整个队形也跟著压上去。 随著汤志一声令下,所有的投石车一块发射出成片的巨石。呼啸的朝光明联军砸去。 而在投石机呼啸声中,双方士兵们杀得热火朝天! 嗜血兵团的士兵训练有素,而且在军官的指挥下配合得很默契。军官们大声的下令,士兵用呼喊回应,就像是一具运转良好的机器被发动起来…… 士兵们在每一波呼喊过后就会踏前一步,同样,敌人队列中都要倒下不少鲜血飞溅的肉体。 不过多时,敌军已经支撑不住了。虽然他们表现得很顽强,但整个战线还是完全崩溃掉,我方士兵分散开来,把敌军的散兵游勇一一追杀…… 和上次战斗一样,没有一个敌军投降。 对于敌军如此硬朗的风格我不觉得意外,毕竟这是一支前锋部队。 而一支好的前锋除去速度与灵敏的要求外,强横的作战风格更显得重要! 要不然的话,被对方抓住一两个俘虏稍一动刑,不就什么都让对方知道了? 在此战之前,王才和付雷并没有低估敌军这支前锋,事实上老爹和付雷不但在伏击地点上做了精心选择,而且还以两倍的兵力来招待他们。 如果不是那些雪衣武士的意外出现,这将是一次漂亮的伏击战…… 想到意外出现的雪衣武士,王才突然想到他们那鬼魅般的身法,还有他们手中那对闪烁的长刀! 他们是什么人,一定有古怪!顾不得前面还有零星的战斗,王才和老爹立即带著一群军官来到刚才与雪衣武士交战的地方--要摸清这些武士的底细。 地面上一片狼籍,躺满我方士兵的遗体和雪衣武士的碎片。老爹蹲下身去,拣起雪衣武士的配刀查看。 “怎么样?”王才大声问:“可以确定他们的身份吗?” “请等一下,”老爹转过头来,拉下风帽对王才说:“需要一点时间。” “好的,我等。”王才点著头回答他,心里却非常著急,如果不能快点确定这些雪衣武士的身份来历,说不定就会贻误战机。 老爹拿起一把长刀,对著太阳举起,仔细的观察了好一会。而后,再将刀握在手里,闭上眼睛,用发出白光的手指小心轻抚刀身,最后还和于涛凑到一起小声说著什么。 “大人,”于涛的眼睛向我看过来,目光里已经满是忧虑:“我想,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来历。” “是什么人?” “光明斗士。” “斗斗斗……光明斗士?”王才不由得皱起眉头:“那是什么玩意?” “光明斗士,光明联军中一种数量极少的武士,非常特殊。”于涛望著我说:“其实我以前也没有见过,我是从他们的武器上得出这个结论的。” “我在听。”王才示意他说下去。 “光明斗士是光明联盟专为刺杀而训练,不是出自其他民族,而是光明教廷在各国中挑选的。入选者从五岁起就接受严酷的训练,训练完成后拥有非常敏捷快速的身法,特别是短距离小范围的移动。 而他们的武器,”于涛将手里的长刀举起一点:“这把长刀,上面有剧毒。” “毒?” 于涛缓缓说:“其实我们的很多士兵,只是被他们的刀划破皮肤……但只要是被这样的武器划破皮肤,就会毒发。” “什么?”王才从马上跳下,几步来到一个士兵的遗体前,仔细查看这名长枪兵身上的伤口。 于涛说得没错,这个长枪兵只被长刀划破手套而在手背上留下一个黑色的伤口而已,伤口很浅还没有一丝血迹。掀开他的头盔面罩,整张脸都已经变黑…… “我的这些士兵都是中毒而死?”王才抬眼看看四周,到处都是噬血兵团士兵的遗体。 “是的,大人。这些士兵的尸体必须马上焚烧,”于涛走过来说:“不然的话,我也不清楚会有怎样的后果。” “你去休息吧!”王才点点头,然后对身边的值星官说:“清点人数,打扫战场!” “是!” 当牺牲士兵的遗体被放上木柴时,战损人数也清点完毕。 此次战斗,伤亡近两千人,其中有一千二百多名士兵牺牲,几乎全是死在敌军的光明斗士手上! 也就是说,除了被射杀的之外,每一个冲到我军阵前的光明斗士都杀死我方八个以上的士兵!如果不是队伍中有大量的掷斧手,如果不是盛华的士兵训练有素--牺牲的士兵人数至少还要多出一倍来! 这只是区区一百多名光明斗士,而与他们战斗的,是王才战斗力最强的警卫团!是王才麾下最精锐的士兵! 在如此的优势下还有这样大的伤亡,可以说这场仗……他是失败者! 牺牲士兵身下的木柴被点燃了,望著熊熊火焰,王才和于涛无比沉重的右手抚胸,给他们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安息吧,勇敢的士兵,你们永远是最优秀的,我们会用敌人的鲜血来祭奠你们…… 不能再和这样的敌军交手了!老爹下定决心,转头对王才说:“立即撤退!立即!” 王才道:“恩,不能这样打,我们承受不起。全体集合,立即撤退!” “是!”于涛道。 一天后,老爹和王才已经带著断后部队踏上迷雾森林边缘。虽然队伍跑得并不慢,但仍然在接近迷雾森林时被光明联军的骑兵军团追上了。 追上王才的是整整一个军团的轻骑兵,可他们并没有立即发起攻击,只是分成三个方向不紧不慢的跟在王才部目力所及的地方。 “这个骑兵军团想干什么?他们有接近三万的士兵,按理说应该进攻才对啊!怎么现在就好像监视一样远远的拖在我们身后?”王才暗想。 他们的所为让我很疑惑,让老爹和王才不得不在一路上提高警觉。 第二章 风云 第四节 遗民 两天后,风尘仆仆的噬血兵团已经到了迷雾森林外围,在通往森林的方向有一个大山谷,这个山谷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一线天”。这个山谷非常狭长,入口处则有一块很大平地,平地上修建了一座小城,通过这里,我们就脱险了。王才暗想。 这座小城非常平凡,城不大,小城城墙只有5米高,但紧紧贴着山崖,易守难攻。这座平凡的 小城却因为此后60来天的大战,而天下闻名。这座小城被后世的军事著作不断的引入,成为大陆历史上最为著名的以少胜多的战例。而此次战役也以小城命名——清水城战役。让我们永远不要忘记这个普通但不平凡的小城——清水城。 进入清水城后,王才发现先行的部队并没有按命令做--王才命令他们除留下一部警戒外,其他人立即通过小城进入峡谷。 清水城里,每条街巷中都挤满了士兵,他们也刚到。由付雷带领的断后部队行进速度相当快,几乎是追著先行部队的脚后跟进了清水城。 “怎么还不进入峡谷?”王才逮到一个军官问。 “报告长官,这是参谋长的命令!”军官回答王才:“他命令我们布置防御并待命!” “你妈的!”骂了句粗话后,王才下令部队做好立即进入大峡谷的准备--后面的追兵离我们太近了,随时都可以杀过来。 王才快马加鞭的冲进指挥部,找到了老爹。 “为什么还不进入峡谷?!”王才抓住老爹闻道:“追兵已经跟来了!” “儿子……你最好到城墙上看看,”手中还拿著地图的老爹眼里满是血丝:“我们根本进不去。” “怎摸回事?”王才丢下他,三两步就冲上城墙,才看了第一眼就整个人呆住。 这个清水城是流民建造的,主要是防范强盗,就在距离峡谷口大概七八里的地方,以两道低矮简陋的城墙连接著大峡谷两边的密林和沼泽,将整个峡谷入口圈起来,峡谷入口就呈一个漏斗状。 而现在,从城墙下到峡谷口,这个巨大的漏斗中挤满了难民。一眼望去,视野中全是蠕动的人流,什么民族都有,少说也有几十万! “你妈的……”王才浑身无力,一下就颓坐在城墙上:“这不是要我的小命吗?” “长官,难民太多了,”于涛走到王才身边说:“我们不可能强行进入……别说进峡谷,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王才有些不敢相信的摇著头说:“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冒出这么多流民?” 老爹说道:“他们不是流民,他们是龙之遗族,是可怜的遗留之民,你过来,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你也应该知道真相了。” 王才满是疑问,望着老爹。 “我叫龙玄,是龙之一族的守护者,也是龙之一族现任的家主。我们龙之一族本来是这个大陆上最繁荣,最强大的民族。我们创造了最为繁华,最为灿烂的文明,我们在整个大陆上,四季如春的昆宁修建了最为宏伟的宫殿,建造了万圆之圆的圆明园。我们拥有最为强大的军队,一切敢于冒犯天朝的敌人,即便地处天涯海角,也必受惩罚,犯我天威者,虽远必诛,当时各国纷纷派遣使者,来我天朝朝拜,他们尊称我们的皇帝陛下为天可汗,意味全天下共同的天子。” 老爹缓了缓又说道:“他们称我们一族为华族,但盛极必衰,我族遇到了百年不遇的灾难,一场瘟疫,可怕的瘟疫,不知道老天爷为什么要降下这场灾难啊!整整3000万人在那场难中病死。” 老爹的眼睛红了,王才从老爹的眼中读到了无尽的忧伤。 只听老爹哏咽的说道:“全国三十六个州人口十去其六。而在灾难刚刚过去,我们还没缓过来的时候,以前臣服与我们的各个小族,在西方得法帝国和罗迈帝国的暗中指挥下,对我们发起了进攻,虽然我族青年十不足三,但对于18个小国的联军,我们还是可以应付的,但不幸的是得法帝国和罗迈帝国在光明教会和魔荷教廷的指使下突袭我族腹背,结果我族大败。” 老爹擦了擦眼泪对王才道:“我们丢失了家园,他们烧毁了我族费了无数心血,历时200年建造的万圆之圆,只留下一片残塬,抢劫了我族所有的珍宝。屠戮了我族成千上万的子民。“这些豺狼把属于我族的土地纷纷划入自己的口袋,我们的族人大多被屠戮一空,那个时刻是我族最为黑暗的时刻。” “先王带领我族30万人避走他乡,诺大的世界竟然没有我们的立锥之地。在转战百年的时光中,我们终于在迷雾森林边缘安顿下来。你,也是我们龙之一族的遗民,我在大陆上行走游历了这摸多年,明白了许多,只有靠实力才能使我族兴旺。” “你就是我们的希望。” 王才听完之后,脑袋有点闷,说道:“我,我是龙之一族。我是遗民?” 遗民在大陆上是个禁词,只要是遗民,在大陆中必被奴役,没有自由。大陆中大多的奴隶都是遗民之后。 “那我们现在怎摸办?”王才道。 敌军马上就要兵临城下,我们还有这摸多的遗民。我们的同胞,难道要驱赶他们。 老爹说道:“只有背水一战了。” “对,拼了,看谁死在前头。”王才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道。 这时,一个军官跑上了城墙:“报告长官!敌军追到了!” “准备接战!……”王才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 “传我命令!全军进入土城防守!”老爹大声叫道。 王才大步向城墙下走去:“修筑据点,布置陷阱--我要杀光这些光明联军的杂种!” “是!” “于涛!” “到!” “各团军官会议!”王才大声说:“就在前面的城墙上!” “是的,长官!” “报告长官!”快马一个人立,而后稳稳停下,马上的骑士对光明联军第二十六军团最高指挥官催栋少将行着军礼:“敌军已经进入清水城!” “知道了,下去!”催栋笑着对身边的人说:“真不愧是军部拟订的作战计画,太完美了!” “我看过了地图,那个土城的城墙才3米高”他身边一个年轻军官问:“长官,我们要立即进攻吗?” “不,我们现在不进攻。”催栋说:“我们的任务就是看住他们,等待后续部队。” “为什么不进攻?照我们一路的观察,这支军队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年轻军官不解的问:“赶在其他军团之前消灭这个奴隶军团,不是大功一件吗?” “没什么了不起?你知道为了困住这个奴隶军团,我们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催栋神色严峻的说:“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军部作出了详细计划,调动了30万人。!” “什么?!” “为了全歼这个奴隶军团,军部制定了相当周密的作战计画,无论他们逃往何处都逃不出灭亡的命运。”催栋望着远处模糊的清水城城墙,一字一句的说:“整个计画有二十个以上的主战军团参与,单是为了防止他们向光明联盟内地渗透,就有九个主战军团牢牢的守在与班塞接壤的两个帝国边界上!其他军团则组成大小不等的围歼集群在班塞周围游弋。” “对方真有这么厉害吗?”年轻军官很是吃惊:“需要这么多主战军团?” “如果你有包括三百名光明斗士在内的五千士兵,”催栋看着年轻军官说:“你可以对付多少晾夏帝国军队?” “两万!”年轻军官说:“至少两万!不行的话,砍我的脑袋!” “砍脑袋?恐怕你的脑袋不够砍。”催栋摇了摇头:“人家区区一万人,以不到两千人的伤亡全歼了这支部队!” “不可能!” “这是事实!更不要说这个奴隶军团凭借一己之力把班塞搅成一锅粥。”催栋恨恨的说:“也亏得军部下了狠心,一把火将班塞境内所有可以藏身的地方烧掉。不然的话他们会继续留在班塞,谁也不能把他们逮到!” “如果他们真是那么厉害,清水城里这点流民就可以阻挡他们吗?” “不管是什么原因,军部的计画就是这样制定的,事实上他们也被困在这里了。”催栋淡淡一笑:“我们在这边赶人进去,那边自然有人帮忙堵住……。奴隶军团要脱身,除非插上翅膀。” 催栋说:“好了,在后续部队上来之前我要看好他们…… 我这有份报告,你送回军部去!” “可是,父亲!”年轻军官说:“那样的话,我就赶不上战斗了!” “纪耳,这是命令。” “是的,父亲,既然你坚持的话。” 纪耳接过父亲递来的文件,依依不舍的拍马离去。 “傻小子!打仗是好玩的吗?都已经二十岁了,什么时候才能成熟点?”催栋收回目光,转头对传令官说:“全军戒备!侦察队开始行动!一旦发现敌人有异动,马上回报!” 而在清水城的城墙上,王才的战前会议也正在进行。 “很明显,我们走不进大峡谷。”总联络官赵阳说:“侦察兵沿着大峡谷侦察过了,峡谷里的流民没有向前移动的迹象。也就是说,即使杀光堵在这里的流民,我们也过不去。” “别说杀了,刚刚有很多士兵跑到后面的城墙上,把自己的口粮扔给城墙下的亲人。”军法官朱家领说:“连执法团的士兵都这样,军官们费了很大劲才把他们赶下来,如果要士兵屠杀自己的同胞……我怀疑他们会马上造反。” 就在众人商议时,一个侦察军官跑过来,将手上的情报交给王才。 “我们有个小麻烦,”王才看了一眼情报:“敌人的后续部队出现了,又是一个轻骑军团,一个钟头后抵达这里。” 说完,把情报递给了老爹。 “命令!派出四个团在清水城前一里的地方列队,掩护其他部队设置陷阱、加固城墙;将土城内的所有房屋拆毁以构建防御,装备团加紧制作各种防守装备。”老爹将手中的情报搓成一团:“后勤团清点作战物资,从现在起实行限制补给……为期十天。” “是!” “报告长官!敌军一万人城下列队!” “敌军主力有移动迹象吗?”催栋问。 “没有!” “我们的后续部队在什么地方?” “最近的后续部队是第二十七军团,”催栋的副官回答:“最慢一个钟头后到达!” “命令军团展开,做好战斗准备。”催栋说:“缓步推进到距离对方三里的地方,没我的命令不准进攻!” “是!” 不多时,整个军团已经展开成三路,相互之间保持一里的距离,每一路又分为前、中、后三队。在号角声中,所有部队都在按顺序缓缓向前推进。 第二章 风云 第五节 初战 光明联军第二十六军团,其实就是来自光明联盟班塞国的皇家第二近卫军团! 这是一个有着光荣传统和优异战绩的军团,风格矫健,尤其以长途奔袭见长。在历次圣战中都被用来封住敌人的退路,是一支非常好用的“封门大棒”,而像现在这样追着敌人跑.倒还是第一次。 作为指挥官,催栋少将在这次行动中表现得非常谨慎。 因为他明白,班塞帝国的荣誉要靠自己去争取--帝国的另一名军团级指挥官,罗用成少将已经死在这个奴隶军团手上了。 班塞帝国本来就遭受了巨大打击,能派出来打仗的军团用一只手就能数清……在这次围歼战中才出了两个军团,因为这个原因还被邱机儿元帅好一阵奚落。 这时,副官拍马过来问:“报告长官,敌人在修筑防御!我们要不要去干扰一下?” “让他们修,”催栋不动声色:“作战计画里没有要求我们主动出击。” “可是……”副官说:“他们的防御完备之后,我们进攻就会很费劲。” “我们只做好份内的事就足够了。”催栋淡淡的说:“至于进攻--那是后续部队的事,让他们的指挥官去伤这个脑筋好了。” 的确,军部的作战计画上只是让自己紧紧跟上敌人,待援,不被敌人跑掉就可以--催栋少将不准备干别的,以免出了什么差错,再被军部抓去吊死。 于是,双方都列好阵形对峙着,不管是骑在马上的光明联军还是站在清水城下的“奴隶军团”长枪兵都默不作声……除了偶尔有风卷过,空旷的野地上就只能听到城墙上单调的打桩声。 一个钟头之后,光明联军的后续部队到了。 来的是光明联军第二十七军团,这是一支特殊的部队。虽然整支军团的士兵都装备了战马,但却不属于骑兵,他们更擅长骑着马赶到战场,然后下马以步兵战法攻击……因为他们是来自财大气粗的拜瑞尔帝国,由两个精英斗士团组成。 “去告诉他们的指挥官,就说我们可以再接着警戒三个钟头的时间。”催栋对传令官说:“他们可以休息一下。” “长官,为什么我们还要多站三个钟头的时间?”副官不解的问:“第二十七军团的人也不是什么好鸟,上回还和我们抢功来着。”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的前线指挥官是跟随第二十八军团行动的,而第二十八军团到这里要不了三个钟头的时间。”催栋说:“长官一到,自然要给敌人来个下马威……他总不会让站了一个中午的轻骑兵去干这事吧?” “我明白了!”副官恍然大悟:“休息过的家伙打头阵!” “你要记住,打仗可不是简单的事。”催栋习惯性的摇摇头:“需要对付的不仅仅是敌人……应该是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 两个军团的指挥官相互沟通之后,第二十七军团的士兵下马休息,更有一部分士兵在距离土城六里的地方立起栅栏,开始扎营。 城墙上传来的打桩声更密集了…… 班塞帝国首都霍成,光明联军军部所在地。 “报告!”一个上校冲进了情报部,疯狂的挥舞手中的情报:“少将! 张雷少将!奴隶军团被我们抓住了!” “通知其他长官,马上到邱机儿元帅那里去!”张雷把自己手里的卷宗一丢,抢过上校手中的情报,一阵风似的向邱机儿元帅的房间跑去。 军部的高级指挥官们从未试过在如此短的时间里集中在一处,当张雷少将向邱机儿元帅汇报到一半时,军部的头头脑脑已经挤满了邱机儿元帅的房间,一时间,元帅的房间中金星闪耀--张雷少将是其中军衔最低的。 “……奴隶军团已经被赶出班塞,他们在撤退时又被第二十六军团跟上。”张雷指着摊在桌上的地图:“第二十六军团是联军里行进速度最快的轻骑军团,没有理由会跟丢!在他们后面就是第二十七军团和第二十八军团!这三个军团同属第一前锋部队,再加上随后赶到的五个奴隶军团……敌军已经陷入死地,而我们以三十五万对三万,已经是稳操胜卷!” “这段时间以来,我从未高兴过。对我来说,只有全歼奴隶军团才是值得高兴的事!”邱机儿从他的椅子上站了起来:“知道吗,张雷,你给我带来了在此次大战中最好的一个消息!我要感谢大家,在我军事生涯的最后一战中,是你们帮我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点!” “元帅!你该请我们喝酒!”一个上将说。 “只要全歼奴隶军团的消息确定--我送你们每人十桶上好红酒!”邱机儿满面红光:“再送你们每人三名顶级歌舞姬!外加五个雪赖侍女!” “哈哈!三个主战军团是联军的精英!”一个中将大笑着说:“再有五个奴隶军团的加入--元帅你想吝啬都没办法啦!” “呵呵……” “我得去订做一套新礼服……” “参谋官阁下,元帅送三个顶级歌舞姬哦!以您的身体看来,您还是从今天起开始禁欲的好啊,不然你就得找人帮你……” “怎么?你想比比看吗……” 在一群将军的调笑声中,张雷少将静静的退出元帅的房间。他慢慢走在回廊上,微低着头,手指在配剑剑柄上轻轻画着圈子,无比激动的心情里带有一点遗憾。 作为一系列计画的制定者之一,没人比他更清楚,为了逮住这支奴隶军团,光明联军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不但让出一个帝国任由奴隶军团糟蹋,而且还调集了光明联军主力部队。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张雷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件,这段日子以来,他天天都会看上几遍,都已经背得出上面的内容了。 绝密:奴隶兵团概况。 奴隶兵团,是晾夏帝国前锋军团右前卫,含有九个奴隶联队,于战前一年临时组建而成。其士兵皆为战前征召的奴隶,大部来自遗民,民族构成复杂,战斗力低下。奴隶军团指挥官为赵谨,前锋营左迁司马,任前锋军团右前卫统领, 赵谨,现年十八岁,晾夏帝国人,荣逸王的六子。其人好色,行为恶劣且生性残暴,曾经 因争风吃醋而打伤晾夏帝国左丞相之子,后被军部派往前线任职。 绝密文件来自晾夏帝国的光明联盟情报部。包括这支军团的介绍、赵谨的简历,甚至还有赵谨吃花酒打赌输的字据。 整套文件连同副本在内,不会超过五份。 “十八岁的指挥官,比我还要小点。”张雷没有再看下去,而是不无惋惜的叹了口气:“真希望能和这个奇怪的家伙见上一面……” “小心!”一个嘶哑的声音在城墙上响起:“石球--攻击!” 听到报警,穿着一身银色盔甲的王才抬头望去,正有一个脸盆大小的石球从敌军阵前飞出直奔城墙而来,结果一头撞在城墙上,砸出一个深坑。 正在加固城墙的士兵们连头都没抬,有己方投石车掩护下,他们正在抓紧这一点时间干着自己的事。 长官们说了,城墙每加厚一分,自己这边的胜算就多了一分;每加高一分,敌军又会多死几个。士兵们不大懂得战略,但简单的算术题还是应付得来。 短短两天的时间,不但原本3米城墙已经变成了5米,土城里的房屋也全部被推倒,并以原来凌乱的街道为基础建成了一个迷宫阵地。 说迷宫并不过分,因为整个阵地被一堵堵完全一样的土墙隔开,土墙拐来拐去不说,在其中还有数不清的犄角旮旯……很多士兵都在里面迷了路。 与之相对,敌军的后续部队也在源源不断的抵达,白天在城头可见远处扬起的大量尘土,晚上有无数的火把在风中摇曳,火光映衬着薄雾,将几十里长的夜空照得一片嫣红。 在被围困的第一天,光明联军就试探着进攻了一次,结果还没摸到城墙的边就倒下了千把人。自此之后,规模不等的进攻就零零星星的继续着,间中还有可恶的投石机攻击。 但王才的士兵却把“坚韧”一词发挥得淋漓尽致。 当敌军冲上的时候,守备部队浴血奋战;当敌军一退下去,城墙上就站满了抢修防御的后勤团士兵。 清水城外是看不出什么来,但在城内看,整个嗜血军团就像是一部机器--随着敌军的动向,几万个零件协调一致的运转着。 “长官,”嗜血军团参谋长,付雷走到王才身边:“我们的防御基本上好了。” “我们派出去的侦察部队呢?他们有消息传回吗?” “周围百里没有第二条出路,”付雷低声说。 “就目前的这种形势,”王才轻描淡写的问他:“你有什么看法?” “我……不是很乐观。” “事实上,我也不是很乐观呢!”王才哈哈一笑,引得旁边的几个近卫转头看来: “但我们还是得打这一仗,还得想办法打赢!” 付雷看了看远处敌军的营地,并没把王才的话往心里去,他心中早被几十万敌军塞得满满的。 作为一名资深军官,她知道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取胜,机会真的很渺茫;但作为下属,同时作为心爱的人,她已下定决心要一直待在王才身边,直到最后一刻。 “看来要大规模进攻了,”老爹凝视着远处说:“准备迎战!” 王才跟着老爹到了指挥部,这是建在城墙后的一座塔楼,塔楼高过城墙一大截,可以很方便的观察整个战场。 军号声中,光明联军正在投石车射程之外列队,可以看到为数不少的传令兵骑着战马奔驰在队列里,一队队的光明联军士兵不断从营地中涌出,聚集到进攻队伍的后方……这次的进攻规模大过在此之前的任何一次。 从敌军营地到城墙下,在这之间几乎已经没有任何遮挡的东西了,就连生命力非常顽强的、贴地生长的野草也已经被光明联军踏平……他们的士兵实在太多了。 排在最前面的是几个奴隶兵团,穿着破旧的奴隶士兵在长官的喝令声中保持着安静,在他们身后,骑在马上的督战队士兵正给手中的强弩压着箭。 队列中间是来自第二十七军团的士兵,他们身穿做工考究的盔甲,正用冷冷的目光打量着远处的土城。 这些骄傲的斗士们在第一天的进攻中就吃了亏,大量战友死在奴隶军团的陷阱之中,虽然说士兵死在战场上是一种荣誉,但死在陷阱里就让人心里特别窝火,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这仇--结大了!” 队列最后是来自第二十八军团的部队,在那些披着兽皮的野蛮人战士中还混杂了不少特殊兵种,他们的武器装备之杂乱在联军中首屈一指,长短粗细应有尽有,有的士兵拿着比自己个头还高的狼牙巨棒、有的士兵拿着单手巨斧,还有的人使用流星锤…… 那些花花绿绿的服饰并不能掩盖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浓烈杀气,事实上第二十八军团是整个光明联军中所有军团中战斗力最为恐怖的,这些士兵们正在咬牙切齿的活动着身体,他们发誓要“给奴隶军团的狗崽子们一个厉害看看”。 上百个传令兵扛起火红的旗帜,穿过长长的通道来到队列最前端……顿时,光明联军阵里所有的声音都沉寂下去,除了武器和盔甲的轻微擦碰。 一阵嘹亮的军号声过后,光明联军这边响起震耳欲聋的呐喊,这呐喊如同海啸时激起的万丈波涛,又好像沙暴时被扬起的漫天狂沙,飞旋着向土城铺天盖地而去……就连清水城的城墙都在狂啸声中不停的战栗着。 大地在微微震动,光明联军开始冲击了! 嗜血军团的士兵们在城墙的箭垛间微微露出一点脑袋来,看着自远方汹涌而来的人潮。 经过几天的苦战,他们已经能在杂乱的声音中分辨出沉闷的、如滚雷般的脚步声……他们默然的看着,将手中的武器握得更紧一点。 站在塔楼最高一层的王才目不转睛的盯着越冲越近的光明联军,心理不由祈祷上天保佑他逢凶化吉。老爹和付雷不停的讨论着军情,一道道命令从老爹嘴里说出,再被塔楼下层的军官用手势传递开去。 弓箭兵都被集中,在城墙后面整齐的列着队。 “标定十节--举弓!”军官们沙哑的喊声刚过,无数羽箭就以同样的角度指向天空。 “稳住--稳住--”军官们拖长了尾声喊着,眼睛斜瞟着塔楼。 在王才的眼里,光明联军的冲击队形拖着烟尘,前列已经快冲进弓箭射程了……猛然间,付雷举在胸前的右手猛的向下一挥! “射--”看到付雷的手势,军官们兴奋的大叫一声,战前沉闷的气氛让人非常压抑,开战之后就好多了。 尖啸声中,密集的羽箭飞上了半空,它们用锋利的箭头撕裂了空气,又以优雅的姿态越过城墙,黑压压的朝着主人心中所想的位置飞去,一路轻快的旋转着,最后才争先恐后的扎进光明联军士兵的身体里! 冲在最前面的是奴隶士兵,他们没有足够的盔甲防护,事实上除了身上那件还不足以遮体的衣服外,他们什么都没有。 他们也看到土城那边飞来的箭雨,那些一片连着一片、既模糊又显眼的箭雨,但他们不敢停下……往前冲的话,运气好还可以活下来,停下来却肯定死在督战队手中。 羽箭不懂得什么是悲惨,它们不过是被贴上羽毛且顶着一块金属的木条而已,它们唯一的使命就是遵照主人的意愿,快速的、远远的飞离弓弦,扎进人的肉体对它们来说和一头栽入泥土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于是,原野上鲜血四溅,惨叫声直上云霄。 一排奴隶士兵倒下,另一排奴隶士兵又迎着箭雨冲上,他们或敏捷或趔趄的奔跑着,或胆怯或疯狂的叫喊着,无一不是以温暖的胸膛去面对冰冷的箭镞。 命令在飞,羽箭在飞,鲜血在飞,灵魂在飞…… 奴隶士兵的队形已经散了,其实包括他们自己在内没一个人指望他们能攻上城头,他们只是会移动的盾牌而已……奴隶士兵被后面装备良好的第二十七军团士兵顶着向前冲,任凭利箭穿透身体,鲜血染红大地。 因为有奴隶士兵的牺牲,后面第二十七军团的部队保持住了整齐的队形,这些盔甲完备的士兵以刀盾、长枪、弓箭的顺序逼近了城墙。 大批石头被城墙内的投石车抛出,直砸得第二十七军团的士兵哭爹叫娘。 石头可不会分辨低贱的奴隶士兵与骄傲的斗士,通常是一块石头落下,就有成倍数的断臂残肢飞上天……在这样的打击中,身体得以保持完整的光明联军士兵还得面对城墙上数以千计的强弩。 在付出极大代价之后,光明联军的第一具攻城云梯终于架上了清水城城头,紧接着是第二具,第三具……嚎叫着的光明联军士兵顺着云梯攀沿而上。在他们身后,自家的弓箭手也终于射出了第一轮羽箭。 城墙上的噬血军团士兵早已严阵以待,他们开始用长钩将一具具云梯推离城墙,连带着一起推倒上面的人。 无数敌军士兵伴着滚石檑木跌落尘埃再也没有爬起来,虽然噬血军团的强弩在中短距离上杀伤力惊人,但在光明联军后续部队的补充下,这点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双方的士兵都疯了,没人再吝惜自己的生命。城墙上的强弩手一次次的向下倾泻着弩箭,根本无须瞄准,滚石檑木更是随便丢都可以砸到敌军……消耗速度快得让运输的后勤兵几乎跑断了腿。 城墙下的尸体堆积起来,越来越高,可光明联军中没人在意这个,战死沙场那是战士的荣誉,他们甚至在大量云梯损坏之后在城墙下搭起了人梯! 士兵们嘴里咬着刀,肩顶头拱的徒手攀墙,虽然这样的白痴方法对攻击没有多大帮助,但其凶悍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第二批云梯终于运至城下,而光明联军的弓箭手也开始有序的支援,在此之前他们一直是不成规模的乱射……而现在,他们在几个军官的喝骂声中,将攻击集中起来,力图在一小段城墙上形成优势。 这样的支援终于有了效果,一个光明联军士兵在挨了几块石头后,吐着血,顽强的爬上了城头,虽然他立即就被几支长枪扎得浑身是洞而惨叫着跌下来,但城下的光明联军中还是响起一阵阵欢呼! 声势巨大的欢呼声让士兵们莫名其妙的兴奋,自然的……越来越多的光明联军士兵也就爬上了城头。 迎接他们的是无数闪着寒光的枪头和战刀。噬血军团的士兵们嚎叫着,拚命要把敌人赶下城墙去。 混战之中,又有为数不少的野蛮人士兵蹬上城墙,这些皮糙肉厚的蛮牛给守卫者带来了极大的伤亡和麻烦。 刀光剑影中,城墙上敌我双方杀成一团,纠缠的人潮涌来涌去,用枪刺、用刀砍、用牙咬、用头撞…… 一个光明联军的士兵刚刚爬上城头,还没站稳就被一刀劈成两半,而这个手持战刀的噬血军团士兵又被一个蛮横的斗士一脚踢得飞起! 漫天飞血中,斗士被一支弩箭射中面门,再给一根檑木当胸砸上,整个人倒在血洼里苟延残喘…… 一个野蛮人怒吼着,挥舞两把巨斧和几个噬血军团的士兵杀得热火朝天,野蛮人是极其强悍的,手中巨斧给对手带来一次又一次的伤亡,当他干净俐落的将第三个噬血军团的士兵齐腰断为两截之后,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动弹……一道刺目的强光闪过,野蛮人已经被射成了马蜂窝。 结果他的噬血军团弓射手。光明联军一次次攻上城头,又一次次被赶下来,再一次次冲上去…… 赤裸裸的厮杀中,什么花俏的玩意都不见了,大气凛然的口号也被丢到一边,士兵们用最原始的嚎叫为自己打气,以最直接的方式保命。 在不太宽阔的城墙上,残缺不全的尸体四处都是,黏呼呼的红色液体散发出强烈的腥味越积越高,再混和着泥土从城头流下,把几里长的城墙染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猩红…… 三个钟头之后,这场攻击以光明联军的撤退结束--双方都很累。 看着潮水般退去的敌人,老爹只说了一句话。 “部队换防,抢救伤员加固防御,准备他们的下次进攻。” 杀到神经质的士兵被换了下来,他们一个个面色发白,嘴里还在小声的念叨着什么。 有人扑到水井边开始穷凶极恶的灌水,也有人一言不发的躺下用木讷的眼睛盯着天,还有人不停的向人追问自己朋友的下落…… 第二章 风云 第六节 情殇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从日到夜,光明联军不断的进攻。 在他们的进攻狂潮中,噬血兵团的武器装备消耗极大,就算是装备团日夜赶工、就算是清水城中所有能利用的资源全被他们做成了“武器”,但这些东西也远远赶不上消耗的。 很多士兵的武器损坏而得不到修补,投石车也已经没有石头可以丢,甚至弓箭兵都被限制使用…… 小小的清水城已经是摇摇欲坠,看起来再也撑不了多久。但令人惊讶的是--偏偏它每一次都坚持下来了。 在几声战马的嘶鸣中,一个面容有些疲惫的军官下了马,他把手中的缰绳递给卫兵,走进了光明联军营地中最大的一顶帐篷。 “报告中将阁下!”他大声说:“三个钟头的进攻已经结束,属下前来覆命!” “结果如何?”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将轻声问他。 “中将阁下,战况不太好,比起奴隶军团来,我们的损失要大得多。” 中将挥了挥手,军官知趣的退了出去。 “先生们,我们的进攻已经持续了好几天,可敌人的抵抗依旧很顽强。”中将对身边的三个军团长说:“整个光明联盟都在看着我们,诸位有什么办法?” “中将阁下,这样打下去,我们的伤亡会很大。” “中将阁下,我们的部队士气虽然高,也不宜再进攻。” 三个军团长最后达成了一致,都希望中将可以放缓进攻。 “先生们,我们的伤亡虽然大,但奴隶军团的伤亡也小不了!我们有后援,而他们什么都没有。”中将微笑着说:“我们应该继续进攻,要让他们没有喘息的时间,再用刚刚造好的投石车去尽量毁坏他们的防御,这样的进攻最多再持续两天……等后面的几个奴隶军团一上来,我们就可以发起总攻了!” “你都拿定主意了还问,狗娘养的!”三个军团长在心里咒骂着,嘴上却不敢不服从。 “那大家就去准备一下吧,从现在起,每次攻击都由你们其中一位亲自指挥。”中将仍旧微笑着说:“日夜轮番攻击,片刻不得停止。” 于是,军号声再次响起来,得到命令的光明联军士兵开始再次整队,刚完工的各种攻城器械也被推了出来,第二十七军团的少将指挥官跨上战马,嘴里一边骂着粗野的脏话,一面催促着部队前进…… 清水城的守卫者分成几拨日夜守卫着,虽然人人都拼尽了全力,也只能保住土城不破而已……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去修补防御。 在光明联军大威力投石车的打击下,城墙各处已经残破不堪。每一次进攻前,光明联军的士兵看着这城墙都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那城墙脆弱得仿佛用手指就能戳破。 但清水城里有一支奴隶军团,只要奴隶军团的士兵还站在这城墙上,这城墙就有了生命,就有了灵魂! 这面有生命有灵魂的城墙屹立着,无数光明联军的士兵在它面前倒下、无数的光明联军军官对它破口大骂,更有无数有着光荣战绩的团队在它面前铩羽而归……没有流淌的鲜血,哪来生命与灵魂? 奴隶军团的士兵将自己的生命注入这城墙、将自己的热血注入这城墙、将自己的血肉之躯和城墙连为一体……但代价却是巨大的。 几千具冰冷的躯体被放置在另一边的城墙下,这些前几天还鲜活的生命现在就静静的躺在那里。 虽然他们一个个被洗得干干净净也换上了新衣,但对他们的战友和长官来说,却怎么也比不了他们活着的时候可爱……虽然那时候他们脏兮兮、臭哄哄的,还尽干傻事。 更多的伤员被安置在另一侧,因为前面战事吃紧,这些伤员只有委托遗民来照顾。 入夜时分,口唇干裂的老爹走进了王才的帐篷,他的一身军服已经破烂不堪,透过大大小小的洞看去,里面的一身盔甲也是伤痕累累。 “敌军退了,看样子他们不准备在今天晚上进攻。” “刚才我看到了,”王才淡淡的说。 老爹说道:“陪我出去走走,我给你引见几位我族的长老。” 两个人沿着城墙走着,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每个人的心情都比较沉重。 当王才走到小城中最高的建筑物——祭祀塔前时,塔前站满了人,围在台阶处等候王才的到来,王才定睛一看,只见五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正站在台阶上望着他。 “这是龙秦大长老,他是我们龙之一族的决策者。“老爹给王才介绍道。 “这是龙法长老,他管理我们一族的日常生活。” “这位是龙泰长老,他负责教育我族年轻一代。” “这位是龙安长老,负责我族祭祀。” “这位是龙强长老。负责我族刑罚。” 王才听完,连声向这几位龙之一族的掌权者道:“ 很荣幸能得到各位长老的接见。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地方,我一定在所不辞。” 王才在灯火下突然看到令他惊艳的一幕。这是一个年轻而又轻灵的美女,大约二十二三岁,修长高挑的身材,浑身上下已经拥有了女人非凡的韵味,娇俏美丽的脸庞,乌黑明亮的丹凤眼,红润而小巧的嘴唇,纤细的颈项上挂着一条细细的银项链,上面是一件通透的飞天玉坠,全身的肌肤呈现出一种完美的奶白色,没有一丝的瑕疵,双臂细腻洁白,均匀而柔和,像两段美玉雕刻一样,双腿修长苗条娇嫩欲滴,十只可爱的足趾整齐的排列在一起,像十条纤细的蚕宝宝。 尽管深藏在文胸之下,她胸前的双方依然流露出致命的吸引力,乳房的形状应该是半球形的,硕大丰满,圆润挺立,随着呼吸的节律缓缓的起伏,身上的一袭大圆领的咖啡色半袖连衣裙是薄纱的质地,有一种半透视的效果,虽然经过双层的裁剪,胸前和下腹部还做了专门的重叠处理,可是在很近的距离里,在阳光的照射下依稀还能看到内衣的轮鬃廓,浅宽的圆领和短短的衣袖衬托着光滑柔美的双肩,合身贴服的裙鬃毫无保留的展示着主人纤细的腰肢和浑圆的臀部。 “她是。。。。。。?”王才口吃的问老爹。老爹目光中透出一丝笑容道:“这位是凤舞小姐,主要负责护卫祭坛。从今天开始,她就负责你的安全。”王才看了看凤舞不由痴了,“她,她真的成为我的侍卫了吗?”王才喃喃的说。 凤舞眼角有一丝泪光,脑中回忆起大长老的话。“凤舞啊,我知道你喜欢龙鲮,自小青梅竹马,但你能看到我族百年兴盛的机会流走吗?我族需要一个人能跟在王才的身边,成就辉煌霸业,复兴我族。而你是最合适的人了,你就看在我这张老脸的面上答应把。” “别逼我,我不想嫁给那个一无事处的人,我喜欢鲮哥,为什么非要我,非要我嫁呢?” “因为你身上留有先王的血啊,将来作上皇位的应该是先王的血脉啊。算我求你了,凤,我给你跪下了。” “我,我答应你还不行吗?起来啊,快起来啊!”凤舞含着泪把从小把她拉扯大的大长老扶了起来。 “龙鲮哥,我对不起你。” “你可以找一个比我更好的姑娘,把我忘了把。”凤舞幽幽的说道。 “凤儿,和我走吧,我们离开这里,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过日子,我去打猎,你在家作饭,和和美美的生活不好吗?”龙鲮道。 “龙鲮哥,我们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忘记我们一族的兴衰啊,我身上流有先王的血,难道看着我们龙之一族就此衰败吗?你还是忘了我把。”说完,凤舞含着泪跑下山去。 “啊。。。。。。。。”一声吼叫震荡山谷,受惊的鸟儿纷纷飞出了树林,盘旋在山谷上方。 “大人,能否给我组织军队的机会,我必然不负所拖,破敌于阵前。”龙鲮道。 “下去,不要胡说龙鲮。”龙强长老呵斥道。 “你是?”王才疑惑的看了看老爹道。 “这位是龙鲮,我族的青年才俊。”老爹道。王才定眼看了看龙鲮,借着火光,他看到头盔下一张极其年轻的脸,那脸上有一双锋芒毕露,强硬不屈的眼。目光中透出一股杀气,好象能够直刺皮肤,让人不由生出一股冷意。 王才暗想,这个人不简单,豹子般的体魄,冷俊的眼神,漏出一丝狡秸。“好,不愧是龙之一族的青年才俊,我授权你组建一队骑兵部队,命名为玄武铁骑,你任统领,马匹从中军调配5000批战马,人吗?你可从龙之一族中去挑选,但是,你可答应我要破敌与阵前啊。”王才望着龙鲮慢慢说道:“如果敌势强盛的话,就退回来把,不要逞强啊!” “不要去,龙鲮哥。”凤舞叫道。 龙鲮看了看凤舞,对王才道:“不破敌阵,我决不生还。”说完,跑去招募部队了。龙鲮转身时想道,我一定不会输的,凤舞,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我是最好的。 夜间,王才回到驻地。赫然发觉那里的气氛有点特别, 晚饭吃完。其他侍卫默默的走开了,老爹陪伴王才回去卧室,快到了卧室门口的时候,老爹停住了脚步,低声说道:“你进去吧,里面有好东西在等你。” 王才狐疑的说道:“是什么东西?” 老爹的声音有点怪怪的,不过还算清晰,慢慢的说道:“是我们龙之一族给你送来的礼物。” 王才只感觉一头雾水,不知所云,疑惑的说道:“既然你已经收下来了,就行了啊!” 老爹的笑容有些古怪,又似乎有点期待,怪怪的语气说道:“这件礼物比较特别,只有你才能接收,你快进去吧,不要辜负了我们的一番好意。” 王才狐疑的进去卧室,只看到房间里面已经铺好了床褥,似乎还是新的,鲜艳夺目, 只见凤舞羞涩从内房走出来地时候,几乎是浑身赤裸的,只有胸脯上的内衣和两腿之间的遮羞布,那都是令男人很容易兴奋的紫红色,和浑身洁白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黑色的秀发披洒在肩头上,形成瀑布一般的美丽,她的双腿修长。站在杨夙枫面前地时候,差不多有他一般高。 自从祭坛一见,王才的内心就已经留下了这个惊为天人的轻灵少女的影子,她那动人身躯令他产生了一种探索地欲望,不知不觉间,他忽然发觉,自己对于凤舞已经产生了强烈的占有地欲望,好想得到她的一切,包括她的身体和内心。 而此时此刻。梦想终于实现了。 王才兴奋地急急向前一步,便把羞愧满怀的凤舞抱个满怀。没有了衣服的阻隔,王才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凤舞那柔嫩的肌肤。皙白光滑且富弹性,让王才觉得温润满怀,心旷神怡。和付雷她们都不同,凤舞的身躯要比付雷还要修长,皮肤也是光滑的奶油色,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芒,胸脯显得特别的高挺而且富有弹性,两腿之间的女人秘密花园也高高地隆起。仿佛熟透了的樱桃,等着主人的采摘,少女特有的魅力让王才感觉到内心的兴奋和欲望的炙盛。 凤舞突然被王才拥入怀中,不禁发出低低的一声惊呼,微力一挣,随即全身一阵酥软,便脱力似的靠趴在王才宽阔的胸膛。王才只觉得一股雄性的体味直冲脑门,心神一阵汤漾,一种从未有的感觉,似乎很熟悉、又似乎很陌生的兴奋,让心脏有如小鹿乱撞一般混乱的跳动着。她从小对于男女之事从未接触,这次被作为利益结盟的联姻对象而送给王才,自然在临行之前又被大长老秘密叮嘱一番,要她施展各种技巧,以取悦王才,可是当真的这一切来临的时候,她还是显得慌张而茫然。 王才拥抱着凤舞,胸口很清楚的感觉到有两团丰肉顶压着,凤舞激动的心跳似乎要从那两团丰肉,传过到王才的体内,因而王才清楚的感觉到那两团丰肉,正在轻微的颤动着,少女特有的坚挺的乳房充满了弹性,令他无法将它们压制。 王才情不自禁,微微托起凤舞的脸庞,只见凤舞羞红的脸颊,如映红霞,紧闭双眼睫毛却颤跳着,樱红的小嘴润晶亮,彷佛像甜蜜的樱桃一般,王才不禁一低头便亲吻凤舞。凤舞感到王才正托起自己的脸庞,连忙将眼睛紧闭,以掩饰自己的羞涩,心想王才此时一定正在观看自己,羞愧得正想把头再低下时,却感到自己的嘴唇被软软的舌头贴着,顿时觉得一阵晕眩,一时却也手足无措。 王才温柔地让四片嘴唇轻轻的磨擦着,并且用舌头伸进凤舞的嘴里搅动着。只见凤舞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双手轻轻的在王才的背部滑动着,柔若无骨的娇躯像虫蚓般蠕动着,似乎还可听见从喉咙发出断断续续的嗯嗯的呻吟声。王才的嘴唇离开了,但却又往凤舞的耳根、颈项、香肩滑游过去。凤舞只觉得阵阵酥痒难忍,把头尽力向后仰,全身不停的颤抖着,娇喘嘘嘘! 凤舞彷佛陷入昏睡中,已不知道王才正在她身上做甚么事,只是很兴奋,蒙胧之中觉得好像很需要,但又说不出是需要什么。当王才微微分开凤舞的胸前内衣,亲吻凤舞雪白的胸口时,凤舞只觉得像是兴奋过度般。全身一阵酥软无力站定,而摇摇欲坠。王才见状便双手横抱着软弱地凤舞,凤舞也顺手环抱着王才的燕颈。王才低头再亲吻,然后搂着她放在早已准备的床上,不经意间,他发现床上甚至已经铺好了准备检查落红的白绫。 凤舞的头发披散着。一丝不挂的身躯,映在红色地鸳鸯锦被褥上,更显得晶莹剔透。如痴如醉的凤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到床上,更不知道自己是甚么时候变成身无寸缕,只是紧闭着双眼,双手分别上下遮掩胸口和下体,似乎是在保护什么。她的上身已经一丝不挂,只有两腿间的紫红色内裤还在,丰满圆润的乳房在男人的贪婪的眼光下暴露无遗。随着继续的呼吸而轻微的跳动着。 王才津津有味的欣赏着女人地赤裸的身躯,然后脱掉身上的衣服,让自己同样赤裸着,准备接受这份大礼。经过和多个女人的亲密接触,王才自认已经算地上半个调情圣手。知道怎么让异性得到最高的满足,他的双手不急不徐的在凤舞赤裸的躯体轻拂着,他并不急着拨开凤舞遮掩地手,只是在凤舞双手遮掩不住的边缘,轻轻的用指甲抚摸着乳峰根部、大腿内侧、小腹脐下…… 最后。王才将自己地双手握住了颤巍巍的双乳,细细的品尝着它的丰隆,它的弹性。它的娇嫩,然后深深的将玛瑙一般的乳头含在嘴巴里,用力的吮吸着,成熟少女在他地玩弄下情不自禁的弓起了腰身,浑身白皙的皮肤也隐隐变得绯红,甚至渗出了一层若隐若现的汗珠,更增添了肌肤了润滑。 凤舞在王才轻柔的抚摸下,只觉得一阵又一阵的搔痒难过,本能的身手去想要拿开王才握着自己的双乳的魔爪。可是总被王才有点粗鲁的掰开,只到他品尝够了,他才松开双手,然后将凤舞的手放到乳峰上,让她自己抚摸自己。迷迷糊糊中,凤舞觉得遮掩乳峰的手不禁微微用力一压,只觉得一阵舒畅传来,她慢慢的一次又一次的移动自己的手搓揉双乳,内心深处却彷佛有蚁虫在蠕动,浑身充满了痒痒的感觉,似乎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着浓郁的欲望。 随着越来越高涨的情绪,凤舞的呻吟声也越来越高,身体颤动次数越来越密集,但是王才并不着急,他只是慢条斯理的除掉了少女最后的防护,然后将她的双腿分的最开,几乎成了一字形,才津津有味的细细的探索两腿之间深处的娇嫩和秘密。 王才觉得自己与凤舞的情欲,似乎已经达到最高点了,才将白绫铺在她的臀下,慢慢的坚强有力的进入她的身体,但是他遇到了强有力的阻碍,连续两次的挺进都被挡了回来。下身犹如硬生生被撕裂的胀痛感觉让凤舞立即浑身发麻,几乎喘不过气来,痛楚的呻吟一声,情不自禁的想要退缩,可是此时此刻的她,又怎么逃避的了自己的命运? 王才微微吸了一口气,面不改色的看着慢慢渗出的落红染红了白绫,继续以不可抗拒的姿态深入她的身体。他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坚韧和狭窄,甚至让他有点隐隐作疼,无法前进,凤舞的确不同常人,那种从来不曾遇到过的少女私处的艰涩和紧逼感让他产生了浓烈的征服感,他微微后退了一点,然后奋力一举突入,冲破障碍后的虚空让他发出一阵自豪的喘息。 他已经完全进入了她的身体,宣告了对她的永远占有。 “啊!”几乎在同一时刻,凤舞也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绝望的呻吟,她感觉到自己好像已经被撕裂成两半,钻心的痛楚让她几乎晕厥过去,她的双臂紧紧地抱住了王才,不让他有所动作,以缓解自己的疼痛,她的指甲甚至深深的掐入他的肌肉里。 凤舞只觉得下体刺痛难当,男人在自己的身体深处尽情的纵横驰骋,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感受,下体固然剧痛难当,双乳也遭受到男人疯狂的摧残,好像要将它们揉碎撕烂一般,她的双手不禁紧紧的按住自己的大腿,把腰身尽力往上顶,让自己的身体反拱着,而两腿之间便是在圆弧线的最高点。 “就让这一切尽快的结束吧!”凤舞在痛苦中默默的祈祷,她在苦苦地等待着男人发射过后的那阵如释重负的喘息,只要他发出那个声音,自己的噩梦就结束了。 夜,注定这是个不眠之夜。 第二章 风云 第七节 名将初显 清水城外五里处,五千铁骑,士兵们神情肃穆,一个个悄无声息地站在夜风里。 骑在马上,一动不动地看着远处光明联军大营处。 这是这只新组建的铁骑的第一战,第一战就是和五万敌人交锋,龙鲮感到心里很压抑。都说光明联军彪悍,光明联军的部队骁勇,听多了,心中自然有点忐忑不安。虽然他对这次偷袭充满了信心,但第一次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打仗,他还是紧张,有些担心,同时也有些按奈不住的兴奋和激动,因为这是龙鲮第一次指挥五千铁骑在战场上作战。龙鲮认为自己的士兵战斗力非常强悍,击败光明联军一定没有问题,但他害怕自己的士兵因为这场战斗而遭到巨大的伤亡。 “行动。”龙鲮大声说道。 龙鲮带着弟弟龙奇飞一般冲向黑暗。 五千铁骑随即开始启动。 清水城边,光明联军的大营里,巨大的牛角号声突然打破了整个黑夜的宁静,凄凉而急促的号角声响彻了夜空。 就象静谧的湖面被人丢下了一块巨石,静悄悄的光明联军大营顿时象炸了锅一样沸腾起来。 大营的西面,目力可及的范围内,一支汹涌澎湃的铁骑大军象潮水一般,挟带着惊天动地的轰鸣声,铺天盖地地冲了过来。 催栋飞一般冲出大帐。 他惊呆了,他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他不知道这个安静夜晚怎么会突然冒出一支这么庞大的骑兵大军,他怀疑自己在做梦。 他神经质地高声狂叫起来:“阻击……,上马阻击……” 联军的战马就系在营帐四周,士兵们冲出帐篷就可以翻身上马投入战斗。 有动作快的士兵已经跳上马了,但随即发现自己的武器没带;有的士兵还在手忙脚乱地穿衣;更多的士兵睡眼惺忪,懵懵懂懂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从巡值士兵吹响报警的号角到袭营的骑兵大军冲出黑暗,仅仅一瞬间。此时袭营的骑兵大军距离联军大营最多三百步,大营内的士兵们根本来不及集结部队,更不要说列阵阻击了。 催栋不停地叫着喊着,象疯子一般在大帐之外拼命地挥舞着双手,但没有人听他的,大营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买勇还躺在褥子上鼾声大作。他被几个侍从摇着晃着,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将军,敌人袭营了,袭营了。” 买勇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想着再睡一下。一个侍从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对着他的耳朵大声吼道:“敌人袭营了。” 买勇遽然惊醒,眼睛瞪得滚圆滚圆的。他听到帐外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声,还有巨大的杂乱无章的叫喊声,感受到了脚下地面地抖动,越来越强烈地抖动。买勇突然明白过来。他大叫一声,翻身跃起,几步就冲出了大帐。 买勇看到一团火,一团燃烧的火,那是一面火红色的龙旗,它在夜色里猎猎狂舞,耀眼醒目。 他的心瞬间冰凉冰凉的,恐惧象一柄利剑,霎时间穿透了他的身体。 激昂的牛角号声响彻夜空。 玄武铁骑在狂奔,在加速,在吼叫。 骑兵大军以龙鲮精卫为箭头,龙狱、龙仪的部队为左翼,龙奇的部队为右翼,五千多骑兵以雁行冲锋队列呼啸杀至。 速度,现在要的就是速度。 联军的大营沿清水河而建,长约三里,宽约三里,没有速度,很难想象能够一冲到底。 骑兵战士大声叫喊着,全身趴伏在马背上,身躯随着战马有节奏的上下起伏着,好象他们本来就是战马的一部分。战马的速度越来越快,风驰电掣一般。 距离敌营越来越近了。一百步。 敌营内的士兵恐惧,慌乱,毫无目的地跑来跑去。一部分士兵已经跳上战马掉头逃跑了。这个时候,联军士兵既没有勇气杀向敌人,也没有组织抵抗的时间和力量,他们现在最明智的办法就是有多远跑多远。联军士兵都是在战争中长大,久经战事,当然清楚,所以不用招呼,大家上马就跑。北面是清水城所以大家都纷纷打马往东,往南逃窜。 在经过了最初的慌乱之后,催栋和买勇纷纷上马,招呼部下,吹响了集结号角。 敌人是从大营的左侧发动袭击,所以催栋第一个命令就是要求驻扎在大营右侧的右军立即集结,准备发起反冲锋。命令驻扎在大营前后两侧的前军和后军士兵立即向中军靠拢,层层布防,用尽一切办法阻击敌人,迟滞敌人的攻击速度。 按照他的推断,敌人的骑兵最多一万多人。现在这一万多骑以将近两里宽的雁行阵势冲过来,其纵深必然单薄。如果能够组织部队连续阻击、杀伤敌人,让敌人的攻击速度慢下来,也许可以撕开敌人的阵势,击溃敌人。 催栋认为自己有个巨大的优势,他有五万士兵,他的大营纵深有三里,他完全有力量,有时间挡住敌人,击败敌人,甚至围歼敌人。 买勇建议撤退。一部分部队阻敌,一部分部队趁黑立即向援军方向撤退。保持实力才是最重要,部队打完了,将来怎么办? 催栋认为这一带都是山区,地形复杂,部队根本跑不远,不象在大漠或者草原,一跑就是上百里。而且现在撤退,立即就会引发更大的混乱。大家一哄而逃,没有组织,没有抵抗,没有士气,给一万多如狼似虎的敌人从后掩杀,肯定会全军覆没。 “打,打跨这支骑兵。”催栋相信十足地说道 “加速……,加速……”龙鲮突然自马上直立而起,纵声狂呼。 牛角号声划空而起,直冲云霄。 骏马张口发出一声怪嘶,四蹄发力,庞大的身躯腾空而起,速度再次加快。 清水城边万马奔腾,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几乎要把整个敌军大营碾为齑粉。 “呼嗬……呼嗬……“龙鲮情不自禁,举枪狂吼。自他有记忆以来,这个令他热血沸腾的吼声就伴随着他。这个声音深深地烙在他的脑海里,刻在他的心里,融化在他的血液里。他要吼,疯狂地吼,仿佛只要这样,才能激起他满腔的豪气和杀气。 “呼……嗬……”上千个战士在高声呼应。 “呼……嗬……”上千个战士在呐喊。 “呼……嗬……”玄武铁骑的战士们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叫喊:“呼……嗬……” 声若惊雷,炸响在清水城上空,久久不散。 联军士兵如中巨锥,一个个心惊胆战,好象突然之间闻到了浓郁的血腥,看到了冲天的杀戮。 “轰隆……”一声巨响,五千匹战马几乎在同一时间踹翻栅栏,冲进了叛军大营。 没有来得及逃跑的士兵,战马首当其冲,顿时被撞地横飞而起,或者被活活践踏。 喊杀声惊天动地。 催栋带着侍从策马狂奔。他要赶到大营的右翼,集结右军士兵,结阵反击。他不停地回头观看,脸上的神色非常紧张。他看到玄武铁骑军象决堤的洪水一般势如破竹地杀过来,犹如疾风扫落叶一般,无坚不摧。联军士兵们人仰马翻,鬼哭狼嚎,溃不成军。 快,快。催栋疯狂地抽打着坐下战马,恨不能一步跨到右军的营地。 买勇站在中军大纛之下,不停地下达着各种命令。前军,中军和靠近清水城的后军士兵刚刚从睡梦中惊醒,士兵们惶惶不安,惊惧万分,一个个象没头苍蝇一样,跑来跑去,上窜下跳,乱哄哄的半天集结不起来。看到从黑暗里冲出来的偷袭骑兵摧枯拉朽,气势磅礴,犹如飓风一般咆哮而来,更多的士兵面如土色,本能地掉头就跑,哪管什么集结号声。 买勇看到自己的士兵根本没有抗击敌人的勇气,一个个落荒而逃,抱头鼠窜,气得破口大骂,恨不得拿刀上去杀了他们。 买勇命令中军的几个校官带着一部分已经集结起来的长矛兵迅速上前抵挡,命令弓箭兵集中到大帐的后面,张弓上箭,准备阻击。这个时候要的就是时间,能挡一下就挡一下,就是用死尸填也要迟滞一下敌骑的攻击速度。 催栋焦急地向清水城方向看了一眼,大声吼道:“前军和后军的士兵这样逃下去,怎么集结?” 中校苦笑道:“将军,集结万余士兵,最快最快的速度也要一刻时间,现在连一杯茶的时间都没有。” “一刻时间?”催栋大声叫道,“一刻时间,敌人在大营里都可以跑几个来回了。催,催,赶快发号催。” “将军,我们还是退到后面去吧。他们快杀到了,在这种情况下,集结士兵根本不可能。” 催栋望着越来越近的玄武铁骑,看着那面在月光下飞舞的火红色龙旗,看到自己的士兵被肆意屠杀,他的怒气终于不可抑制地爆发了。 “亲卫营,随我杀上去……”催栋拔出战刀,纵声狂吼。 “将军,将军……”他的侍卫拽住他,大声叫道:“将军,我带人上去。” “你给我带人堵在这里,死了都不能退,我们一退,买勇将军的右军就会受到冲击。如果右军无法集结,我们就输定了。一刻,我们给他争取一刻时间。”催栋大声叫道,“除非你们全死了,否则大旗不能倒下。” 催栋随即纵马狂奔,他对着狼狈逃窜的士兵们不停地高声狂呼着:“冲上去,随我冲上去……” 根本没有人听他的,大家往后跑得更快了。上万匹奔腾的战马就在后面追来,上万件溅血的武器就在空中飞舞,不跑那是找死。 催栋的亲卫营大约有两千多人,他们跟在催栋的后面,迎着狂啸而来的铁骑冲了上去。 龙鲮看到敌军大将,纵声狂吼:“冲上去,冲上去……,” “杀……”龙鲮大吼一声,一枪挑飞迎面杀到的敌人,奋勇向前。龙奇随即带着一帮人应声跟上,血战突前。 催栋看到了龙鲮。他欺负龙鲮年轻,嘴上连跟胡子都没有,冲着他就去了。龙鲮刚刚刺死一个敌人,招式用老,枪还没有拔回。催栋飞马而来,抡刀就劈。龙鲮面不改色,枪交左手,顺势拽出肩后战刀,虎吼一声,对准催栋的大刀就迎了上去。 “当……”一声巨响。催栋虎口巨震,大刀反弹而起。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英俊的小伙子力气如此之大,心中惊骇之间,两马交错,龙鲮的长枪已经抡起,对准催栋的后背就狠狠砸了下去。催栋躲闪不及,被一枪砸中后心,张嘴喷出一口鲜血。还没等他缓过气来,紧随龙鲮后面的精卫左右杀到,战刀轮番劈下,可怜催栋左挡右架,忙得不亦乐乎,口中鲜血连冒,好不容易挡了十几人,架了几十刀,这才勉强冲出敌阵。 催栋身中数刀,浑身浴血,伤痕累累。他看看前面,尸横遍野,一片狼藉。再回头看看,竟然只有自己一个人杀出了敌阵,他的亲卫营已经全部被敌人吞噬。他心里一痛,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倒马下。 “放……”随着一声大吼,列阵在大帐后面的弓箭兵,对准龙鲮和他的精卫们立即射出了手上的长箭,顿时箭出如蝗,密集如雨。 龙鲮长发血染,面目狞狰,面对厉啸的长箭,毫无惧色。他一手执盾,一手挥动长枪,酣呼鏖战,犹如杀神一般,当者披靡。龙奇带着精卫们一手举盾,一手执刀,迎着密集的箭雨,一往无前。 居中策应的龙泰狂吼:“急速,急速射杀……” 龙泰带着中军五百名弓箭手突然加速冲出阵列,冒着对方密集的箭雨,对准大帐之后的弓箭兵连续齐射。双方箭来箭往,刺耳的厉啸声回荡在漆黑的夜空里,惊心动魄。 看到前面几步远的地方就是敌人的大帐,龙鲮兴奋地怒吼连连,他左手盾,右手枪,又砸又刺,横冲直撞。 “重整队列……重整队列……”龙鲮高举长枪,不停地吼叫着,声嘶力竭,“两翼收缩,两翼收缩……” 低沉而雄浑的牛角号声响彻敌人的大营。 正在两翼追杀敌兵的拳头,龙奇立即收缩队伍,一边高速飞驰,一边向中军集结。 “呼……嗬……”龙鲮纵马举枪,放声狂吼,“呼……嗬……” 精卫们举刀呼应:“呼……嗬……” 杀气腾腾的士兵们士气如虹,无不纵声狂呼:“呼……嗬……呼……嗬……” 吼声惊天动地,直贯云霄,整个战场好象都在吼声中颤栗起来。 “杀……啊……”龙鲮双手端枪,高举过顶,带着奔腾的玄武铁骑,以雷霆万钧之势,再度加速杀向敌群。 李文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浓烈的血腥味几乎让他透不过气来。 买勇感到了恐惧。 不到一刻时间,五万大军就给敌人的铁骑杀得死伤惨重,毫无还手之力。太快了,太快了,根本就没有时间做出反应。买勇艰难地吞下几口唾沫,大声叫道:“密集阵列,准备出击。” 右军一万士兵以最快的速度勉勉强强地列阵完毕,但建制完全被打乱,大家仅仅就是聚拢在一起,乱七八糟的,有的士兵竟然来不及穿衣,来不及拿武器,赤手空拳地坐在战马上,有的士兵拿着弓却没有箭壶,有的背着箭壶里面却连一支箭也没有。 大营西面的左军在玄武铁骑最初的冲锋中首当其冲,死伤惨重,没有一个士兵逃到东面的右军营地。战马比人跑得快,左军即使还有活着的士兵,也被抛在玄武铁骑的后面了。前军和后军的士兵逃回来许多,现在都在右军营地的后方陆续集结。敌人中军在催栋的指挥下,虽然进行了坚决而有效的阻击,迟滞了玄武铁骑的冲击速度,但他们死伤惨重,仅仅逃回来一小部分。 一直没有看到催栋撤回右军营地,买勇心急如焚,担心他出了什么事,但现在已经顾不上催栋的生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击退玄武铁骑。还有一里半的路程。部队的生死存亡,就在这一里半的路程上见分晓了。 玄武铁骑在狂奔,在一路杀戮。 买勇高举长矛,张大嘴巴,正要发声狂吼,突然战场后方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买勇顿时被震得呆若木鸡,面无人色,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 黑夜里,上百面战鼓同时敲响,就象上百个惊雷同时炸响一样,其声势之浩大,气势之磅礴,令人肝胆俱裂。 玄武铁骑的士兵们听到黑夜里的战鼓声,无不纵声欢呼。大家精神振奋,士气陡涨,喊杀声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在敌人右军阵地的后方,在三里宽的阵地上,密密麻麻,全部都是排成方阵的噬血兵团的士兵,他们就象鬼魅一样,突然出现在敌人的后面。 噬血兵团士兵随着密集的战鼓声,踩着整齐的步伐,大步向前。 每两千士兵组成一个步兵方阵,最外面一层是巨型盾牌兵,紧跟其后的是巨型长矛兵,再后面是刀斧兵。第二层是短盾兵,长矛兵,刀斧兵。最中间一层是四百名弓箭兵。十九个方阵快速推进,黑压压的巨大一片,让人望而生畏。 步兵大军的后面,是步兵的中军方阵。于涛端坐马上,立于阵中,就着微弱的月光,望着两百步之外的敌军阵地。他什么都看不到。他只能听,靠听觉辨别敌人的距离。 战场上只有风云铁骑的叫喊声,步兵前进的兵甲铿锵声,敌军没有动。 “擂鼓…,命令各方阵逼近敌军,快速逼近敌军……” 战鼓猛烈敲响,一声紧似一声。 光明联军极度恐惧,他们胆怯了。西边是无人可挡的铁骑大军,东边是步步进逼的步兵方阵,北边是?,南边呢?士兵们望望南边那个黑暗的空间,心中的恐惧达到了极点。谁都想不到,灭顶之灾会来得这样快,这样突然,这样凶猛。 买勇远远看见汉军步兵手上的武器,倒抽了一口凉气。那是什么矛?那根本就不是矛,是五六丈长碗口粗的树。那是什么盾?那也不是盾,那是两丈高的包着生牛皮的门板。噬血兵团用这种巨型武器对付骑兵,显然是有备而来。 买勇断然命令右军的一万骑兵缠斗迎面扑来的铁骑,阻止他们扑到东面战场。前军、后军和中军撤下来的士兵,大约两万七八千人,直接冲杀噬血兵团的步兵方阵。两三万骑兵,冲杀眼前的十九个步兵方阵,还不是十拿九稳。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吃掉谁?”买勇咬牙切齿地说道。 联军的号角声密集而惨烈,饱含着满腔的愤怒和杀气,回响在空荡荡的夜空里。 联军士兵全线发动。几万人的喊杀声突然在黑暗里炸响,犹若山崩地裂一般,猛烈地撞击着黑暗中的血腥战场。 联军左军一万骑兵成散兵阵形,在催栋聂啸的带领下,急速前进,冲向了迎面杀来的玄武铁骑。 此时,龙鲮已经指挥大军完成了变阵,部队由雁行冲锋队列变为锥形攻击队列。锥如洪流,呼号咆哮,在战场上纵横往来,如入无人之境,其凛冽之杀气,犹若燎原之枪,势不可当。 龙鲮一马当先,犹如空中一支厉啸的长箭,犀利锋锐。 他高举血淋淋的钢枪,回首狂呼:“呼……嗬……” “呼……嗬……” 玄武铁骑的士兵们纵马狂奔,他们满怀着冲天的豪情,用尽全身力气,高举着武器,纵声狂呼:“呼……嗬……” 两军相接,战场上爆发出一声惊天巨响。杀。 “杀……”龙鲮怒睁双目,钢枪挥舞间,蚕食人命。 “杀……”精卫紧随其后,战刀上下间,肆虐生灵。 “杀……”玄武铁骑的战士们就象从黑夜里冲出的嗜血猛兽,他们瞪着一双双血红的眼珠子,挥动着一件件带血的武器,横行无忌,疯狂地吞噬着一条条无辜的生命。 联军骑兵知道自己的背后有两三万战友正在攻击敌人的步兵,如果不能挡住敌人的铁骑,任由他们杀过去,其后果不堪设想。 催栋命令一部分士兵密集聚集,直接顶着敌人的锥头杀上去。其余士兵攻击敌人的锥阵两翼,不惜一切代价,杀伤敌人,阻止敌人冲向大营右侧的战场。 “兄弟们,杀……啊……”催栋抡圆战刀,纵声高喊,“杀……” 玄武铁骑的锥头好象撞上了一块石头,突然之间有点步履维艰,寸步难行了。面对潮水一般冲上来的敌人,铁锥大阵渐渐得慢了下来。 龙鲮眼前全部都是明晃晃的战刀,阴森森的长矛,虽然他竭尽全力舞动钢枪,但还是来不及招架。一柄长矛刺中了龙鲮的手臂,接着大腿又被敌人的战刀砍中,鲜血飞溅。龙鲮被巨大的疼痛刺激的凶性大发,他狂吼着拔出战刀,枪刀并用,象猛虎一般,咆哮着,在敌阵中往来冲突。 联军骑兵一边沿着铁锥的两翼飞速前进,一边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铁锥大阵又厚又硬,士兵们紧紧地集结在一起,就象一块磐石,根本无法撼动。 联军骑兵们一遍又一遍,疯狂地冲杀着,无休无止,虽然他们被飞驰的铁骑大军无情地绞杀,残忍地践踏,一批批的敌人就象河沙一样,被滚滚洪流席卷而去,踪迹全无,但他们依然顽强地扑上去,攻击的浪头一个高过一个。 铁锥大阵内的士兵对准扑上来的敌人,发出一轮轮的齐射,长箭犹如狂风暴雨一般,又密又急,极大地杀伤了敌人,减轻了外围士兵的防守压力。 催栋发现攻击无效,部队伤亡惨重,立即改变战术,他命令士兵们随着敌兵阵势而动,采取包抄骑射之法,远距离进攻。 风云铁骑军的士兵们顿时感觉压力骤减,铁锥大阵随即开始加速。但是负责阻击的敌骑还在围着锥头撕咬,不依不饶,继续前进的阻力非常大。龙鲮立即命令阵势右转,催动铁锥大阵向战场的南面杀去。他的目的是杀人,而不是去会合步兵。 联军骑兵围在阵势左右,任意射击,一支支长箭厉啸着,就象雨点一般射进锥阵,又准又狠。阵内士兵立即还击。双方箭来箭往,战况空前激烈。两只骑兵大军陷入了胶着混战 夜幕拉开,黎明悄然而至。玄武铁骑纵横战场,越杀越勇,速度越来越快,渐成万夫莫当之势。催栋中箭,被侍从簇拥着退了下去。他站在战场边缘,看到玄武铁骑的士兵们在号角的指挥下,灵活自如地操纵着铁锥大阵,肆意残杀,所向披靡,而自己的战士已经精疲力竭,一个个被追杀得毫无还手之力,死伤惨重。由于事出突然,联军骑兵措手不及,没有时间结阵,只能临时集结,以散兵阵形反击,就好比情急之下拿自己五个手指头去对抗对方凌厉的一拳,败局早定。 不知是因为剧烈的疼痛,还是因为自己的部下已经所剩无几,再没有一战之力,催栋闻到了越来越浓烈的死亡气息。他下达了一个错误的命令,他命令自己的部下撤出战场,趁着光亮,全力向南逃窜。 龙鲮突然发现四周的敌人夺路而逃,心中狂喜,纵声高吼:“向东……,向东攻击……” 牛角号声霎时冲天而起。 玄武铁骑的战士们欢声雷动,一个个纵马如飞,杀向东面的战场,一时间喊杀声惊天动地。 龙奇微微一笑,对随侍左右的士兵说道:“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擂鼓……擂鼓……我们赢了……” 在士兵们的欢呼声中,战鼓猛烈敲响,鼓声激昂而雄浑,气势磅礴,直冲云霄。 方阵内的噬血兵团的士兵被鼓声所激励,一个个放声狂呼,其高昂的斗志,如虹的士气,令敌人魂飞魄散。 买勇绝望了。他看看从西面战场上汹涌扑来的玄武铁骑,再看看东面战场上至今都没有打垮的步兵方阵,彻底绝望了。 他无法相信,敌方的步兵方阵能够抵挡住自己数万骑兵的连续攻击。看看尸横遍野的战场,看看晨曦中傲然屹立的龙旗,看看士气如虹的敌人,他无奈地苦笑了。 催栋,你到底在哪里,你是不是死了?买勇抬头望天,喃喃自语。 “撤……”买勇轻轻说道。没有人听到,大家都在恐惧地望着排山倒海一般杀来的玄武铁骑军。 “撤……“买勇气急败坏地狂吼起来,“撤……” 低沉而悠长的牛角号声盘旋在清水城边,无奈而凄凉。 失败已经无可挽回,但撤退也不是说撤就能撤。战场上双方士兵混战在一起,就是想脱身也需要时间,需要一条撤退的路。 玄武铁骑转瞬杀至,被正面冲击的联军战士身不由己,只能掉头往噬血兵团方阵逃去。他们陷入了两面夹攻之中,根本无路可逃。战场南侧的士兵最幸运,他们率先逃出了战场。 一轮火红的太阳突然跃出地平线,霎时间光芒万丈。 低沉的牛角号声,雄浑的战鼓声猛然间响彻了战场,响彻了清水城,响彻了迷雾峡谷 战场上的铁锥大阵很快杀到步兵方阵的前面。就在这时,随着一声轰然巨响,铁锥大阵突然一分为二。 龙鲮率领精卫们,掉头杀向了战场西面,朝着向西逃亡的敌人追去。 买勇带着亲卫根本无心恋战,他们在玄武铁骑军和步兵合围之前,抢先一步逃出了战场,联军骑兵一个个比兔子跑得还快,转眼间无影无踪,消失在崇山峻岭之间。 失去指挥的敌兵顿时大乱,他们在战场上狼奔豕突,混乱不堪,被铁骑士兵追杀得抱头鼠窜。 步兵方阵在于涛的指挥下,迅速突入战场中心。他们不但牢牢守住了战场的东面,也成功切断了敌人南逃的线路。 等到朝阳完全升起的时候,敌人终于抵挡不住,开始大批大批地投降了。 战场逐渐沉寂下来。 第二章 风云 第七节 觉醒 当胜利的曙光在日出时,照耀在每一个参战的士兵身上,每个人都露出疲惫的神情。王才看了看付雷道:“终于结束了,相信我们不久就会安全回家了。” 付雷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忧愁道:“光明联盟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的作好准备啊。” “你多屡了,当他们反映过来时,我们已回到帝国了。”王才乐观的说。 “报,报告大人,低军的援军已经快要抵达清水城了。”一名侦察兵气喘吁吁的跑到王才面前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他们有多少人?是什么编制?”王才慌忙道。 “敌军总共10个嫡系军团,二十万光明联军,外加五个奴隶军团,总计三十万人。” “哦,天啊,还让不让人活了”,王才一脸痛苦像,埋怨道。 “全军赶快休息,等上一阵,我们还有硬骨头要啃啊。”付雷对于涛说道。 “是的,长官。”于滔向付雷敬了个军礼。快速组织人休息的休息。修补工事的修补工事。一切显得井井有条。 夜,充满迷雾的一夜,四处一片迷茫,白雾缭绕,别有一番风味,可惜,对于王才来说,却不是一件好事。雾气干扰了部队对敌军部队骚扰的侦察。 夜总是很漫长,带者焦虑的心情,王才体会到了大战前的一丝寒意。 离黎明已经越来越近,雾也越来越浓,浓得已经看不清稍远一点的同伴。就算是在这样的条件下,俩边的战前准备仍然在紧张的进行中。 在嘈杂声中,一个满编的奴隶军团已经进入了出发位置,五万人面对再远处的城墙一字排开。与以往的进攻不同,奴隶士兵这次得到了简陋的武器和护甲。 经过光明联军参谋们严谨的计算,大量的攻城器具也按照进攻顺序被推到了出发位置,各种各样的攀墙车,大大小小的挡箭车,还有巨大的投石机……这些笨重的东西是刚刚赶工完成的,虽然粗糙却不可缺少。就因为没有这些东西,在前几天里光明联军伤亡惨重。 当一切都准备停当之后,光明联军阵营中开始了一天三次中最后一次的祈祷。 当第一阵绵延的祈祷号角吹响后,除了守备的士兵之外,正规军团里所有的军官士兵无一例外的奔向帐篷外的空地,面朝光明神殿的方面,按照所属部队的建制站得整整齐齐。 这些光明联军的战士们,他们在一天里的任何时候都可以放荡不羁,但在这一刻,他们却一个个面色凌重。无论来自那一个帝国,本身是什么民族,他们流露出的都是一样的眼神……无比的虔诚和敬畏。随军的光明祭祀站到队列前面,第二声祈祷号角跟着吹响。 服装讲究的祭祀们把手举了起来,队列里的人赶紧整理着自己的仪容,并快速的检查身边的同伴是否洁净。这可不是开玩笑,如果在这个时候谁眼里被吹入一颗沙子,那么他一定得在第三次号角响起之前把沙子弄出来,哪怕是挖出自己的眼珠…… 第三次号角吹响了——所有人全部跪下。 “光明领域的统帅,因你的仁慈光明才能喘息,威能国度的王者,大地因你而彷徨。宣布末日的到来,力量震撼着世界,迎接君主的降临,人们狂热地欢呼。满身罪恶的我们在期盼你降下怜悯,你可曾听到了来自人间卑微的乞求?永生的光明神啊,您是伟大、睿智、神圣的根源,”祭祀们用特殊的语调咏诵着光明礼赞,“是您给予我们生命,是您引导我们前进,是您让土地肥沃粮食丰收,是您让江河奔腾流向海洋……” “我无法为您增添荣耀,因为我是您手中卑微的造物。 只有成为您忠贞的奴仆,才敢向您祈求恩典我情愿奉献出自己的一切,为您的威严做证…… 为您喷洒的鲜血化作我的荣冠,为您牺牲生命才配装饰您的圣殿……” 声音或者低沉,或者洪亮,包括奴隶军团的士兵在内的所有人都跟着咏颂,这祈祷声汇成巨大的声浪,在营地上空盘旋,尽久不息…… 营地里的祷告在进行,主帅帐篷里的军事会议也在进行着。 “五个奴隶军团全到了,加上十个主战军团,我们的总兵力一共是三十万……明天将会是全军出动,攻击不会间断!那么,关于明天的安排诸君都明白了吧?”虽然语气仍然轻柔,可中将的声音中却隐含着浓烈的杀机,“对方在这近十天的防守中伤亡惨重,我们明天应该拿下。” “放心吧阁下!”光明联盟军团的指挥官挥舞着拳头,恶狠狠的说,“我们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阁下,这绝对没有问题,”参谋部的指挥官鼓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虽然我们的损失也免不了大些,可这事关整个联盟的荣誉,我们知道轻重!” “大家明白就最好,”中将满意的点点头,眼光放到第七军团的指挥官身上。 “阁下,”虽然马一平少将不喜欢空喊口号,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却不得不说点什么以表明自己的立场,“在敌人后方有几十万的流民……我们怎么处理?” “我亲爱的马一平少将,这哪有什么难民啊?”中将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在所有的文书记录里,奴隶军团的人数都是在二十万以上,这点你不会忘记吧?” “但是……” 因为马一平少将生长在班塞帝国,那里人口稀少,自然举国上下对待贱民或奴隶就会比其他国家显得宽厚一些,所以他心中对中将的这个决定就不免有些抵触。 “不要想这些无谓的事了,就这样办吧!”中将毫不在意的打断了马一平少将的话,“命令下达完毕,所有部队在天亮前要准备好。” “但是外面的大雾,不会对我们有所影响吧?” “所以才需要你们几位亲自去监督啊!我们不能再拖了,奴隶军团的战斗力很顽强,明天的战斗可能会很长!你们回去准备,我得向军部起草捷报了。” “是的阁下!”三位少将齐声回答,一起退出上司的帐篷。 在离开帐篷后,三位军团指挥官闲聊着走向自己的坐骑。 “哈哈哈,俩位,”看来第第七军团的指挥官心情非常好,“真是不好意思了,在明天的战斗里,又是我排在最前面,这第一个攻入土城的可非我莫属了!” “别高兴的太早了,”第八军团指挥官对此非常不满,“说不定你会碰壁,而我带着部队来救你……” “我说,俩位,”马一平少将低声说,“我们都在祝愿明天的战局胜利吧?谁先谁后这不重要。” “对啊,”第八军团指挥官戏谑的说,“怎么把您给忘记了,您排在最后,当然是这么说了……是吧?仁慈的将军?” “我说马一平少将,”第七军团的指挥官打趣说,“怎么杀些流民你就心痛了,不会是你有亲戚在难民里面吧?” 马一平少将轻哼一声,高傲的仰起头,转身向自己军团的驻地走去。 “真是一个让人厌倦的家伙,”看着他的背影,第八军团的指挥官狠狠的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这是什么态度!他真是贵族吗?” “说话小声点……你明天可是排在他前面,小心被冷箭射死。” “嘿嘿……他是不会这样干,我不放心的可是你。” “彼此彼此,有胆子的话尽管来好了……” 付雷站在她的指挥位置上,半闭着眼睛用手指轻轻敲击着身边的围栏,她在算,计算先前潜出城的人现在到了什么位置。 很久之后,她才睁开眼睛对身边的一个传令兵说,“你去吧。” 传令兵低声回答了一声,用最快的速度跑到鼓号队长身边,气喘嘘嘘的对鼓号队长麻一钨说,“长官命令——开始!” 听到命令,同样闭着眼的麻一钨猛的睁开了双眼。 大步走到他的大鼓前,麻一钨身手矫健的拿出鼓棰,然后就是良久的沉默,而其他待命的鼓号手就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 浓雾里,麻一钨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一对鼓棰在鼓沿上缓缓滑过,轻微的摩擦声在寂静的、黎明前的雾气中听来是那么的清晰。 举在他胸前的手终于敲了下去。 “咚!”的一声,厚重的鼓响传遍了清水城,虽然这鼓声不是很清晰,可还是有无数在梦乡中的遗民……他们的身子随着这声音猛的一震。 声波在继续扩张,瞬间就到了光明联军阵前。 担任前锋的一个光明联军奴隶军团早已进入了位置,士兵们就在野地里睡觉。鼓声传来之后,士兵们纷纷被这不寻常的声音惊醒,揉揉惺忪的睡眼,他们在分辨着鼓声来自那里,是何节奏,这反应和遗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原本就是遗民。 渐渐的听清了鼓声,醒来的人面面相窥,嘴里发出梦呓般微弱的惊呼声,有的人打自己耳光,有的人在捏自己大腿,以此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用迷茫的眼神看着身边的伙伴,他们又都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大战迫在眉睫,在这时候居然有人敢起鼓! 所谓起鼓,就是领鼓在三声鼓响后再敲出整个乐章的前奏。 这次的鼓声打消了所有人的怀疑,的确是有人在起鼓!条件反射下,无数人张口结舌的站起身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 领鼓一完,群鼓跟进,一百面大鼓同时响起。巨大的鼓声整齐而坚决的震撼着清水城内外的所有人,噬血兵团这边是没什么,而光明联军那边立即就乱成了一锅粥!光明联军中的奴隶军团的士兵们听到鼓声,惶恐不安的活动着身体,心开始随着鼓声而跳动,血液也开始跟着这旋律而澎湃……完全是身不由己。 光明联军中的奴隶军团的军官只知道要尽快的让奴隶们服从!军官们在队列里大声呵斥着,手里的皮鞭雨点般的落在士兵们的头上,力图让士兵们坐下来!不久之后,督战队也骑着马赶来加入了这个行列。 在光明联军营中,主战军团的士兵正在手忙脚乱的列队,这些睡眼腥松的家伙们在心里不停的抱怨着,本来他们是有足够的时间用来休息和进餐的,但现在这一切都泡汤了。 “出了什么事!”光明联军的总指挥官从床上一跃而起,赤着脚就跳出了帐篷,一把抓过他的近卫问,因为紧张,一句再普通不过的问话被他说得凌乱不堪,往日里那种优雅气质已经不翼而飞——中将脑袋里的那根弦已经紧紧的绷了很多天,在这个时候,任何一点的战局的变化都会让那根弦断掉! 一脸苍白的近卫回答他,“长官……那是鼓声!” “白痴都知道是鼓声!我在问这是怎么回事!”中将的眼睛里喷出火来,右手猛的挥出,一个耳光把身材高大的近卫打得原地转圈。 “怎么!你是想反攻吗?”中将狠狠的盯着土城方向,恐惧的、惊异的、愤怒的火在他的眼中纠缠涌动,“该死的奴隶们……来吧,你们这群杂种!” “传令官!” “到!” “命令前队戒备!侦察兵一定要清楚的知道敌人进攻的规模和具体方位!” “是!” “命令第八军团全员戒备!准备在前队顶住敌人的进攻后反击!” “是!” “前后奴隶军团的督战队立即到达岗位!不得松懈!” “是!” 当中将把这一连串的命令发出,三个主战军团的指挥官已经急急忙忙的跑来了。 “阁下!敌人是要进攻吗?”第七军团的指挥官急切的问。 “现在还不清楚,”中将回答说,“有可能敌军是想佯攻一下,或者是想破坏我们的攻城器具!” “阁下!让我去前面看着!”第八军团的指挥官说,“你放心,有我在的话,一定不会让敌军得手!” “好!我会让投石车支援你!”中将点头,第八军团的指挥官立即上马离去。 “就是这大雾坏事!”马一平少将恼怒的说,“这雾来的真不是时候!” “阁下!我们的兵力雄厚!”第七军团的指挥官接着说,“当前最紧要的问题是保护我们的攻城器具,不然我们的进攻受到影响,明天攻清水城就很困难了!” 中将的大脑在快速的运转着,他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而且还有军部的命令压迫着他……终于,他做出了决定,进攻,立即进攻,只是进攻中伤亡大点而已……”中将心里想着,“这与整个联盟的荣誉比起来不值一提!” 他不知道,这是亲手把自己往深渊边推了一把。 “小心戒备——不可松懈!”光明联军的传令兵把中将的最新命令传达到每个校级军官的耳朵里。投石车开始射击。” 一手是点燃的火炬,一手是雪亮的刀子,光明联军的军官们在队列里来回走动,他们在大声的给部下打气! “没什么!他们只是一群被饿疯了的臭虫!”军官们鼓着眼睛,声撕力竭的喊,“他们连站都站不稳,只要你们随便一刀就能砍翻俩!来吧兄弟们!让我们砍下这些杂种的脑袋!一个脑袋就是一个银币!一个银币就是一百个铜币!一个铜币就能买俩个黑面包!半个银币币就能找俩个漂亮娘们陪你乐和!想吃面包吗?想要娘们吗?拿那些臭虫的脑袋来换!” 随着军官们的声音,督战队的人从怀里掏出钱袋乱晃! “这就是钱、钱、钱的声音啊!听啊,这是多么的悦耳,”军官们象疯子一样在队列里上窜下跳,“想要吗?想要吗?想要吗?这些钱全是给你们的!想要的话就拿敌军的脑袋来换!” 士兵们竖起耳朵,干咽着唾液,听着那钩魂夺魄的声音,高声回应着长官。 “看好了!只要那些臭虫一露头,你们就冲上去杀他妈的!然后你们就有钱了,有吃的有玩的,人人都是富翁……” 军官们在继续鼓动,只要是敌军没出现他们就要说下去……直到翻来覆去的话让士兵们身体发烫,直到那些银色圆形物体的声音让士兵们头脑发昏。 可直到光明联军的军官喊口号喊到嗓子发干,直到督战队的人摇钱袋摇到双臂发酸……除了鼓声,清水城里连一个蚂蚁也没出来。 “这是敌军的诡计,小心戒备不可松懈!”传令兵再次带来了命令,于是投石车继续,大家继续戒备! 半个钟过去了,一个钟过去了,俩个钟过去了……再过会就天亮了。 光明联军的军官们已经喊不下去了……士兵倒还排着整齐的队型,可那种无比期待与敌军撕杀的热情已经耗尽。 突然之间,没有任何预兆——鼓声停了! 在光明联军指挥部里,几个最高指挥官大眼瞪小眼,大家心里都苦到极点。清水城里敲了这么久的鼓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现在连鼓声也已停息,看来的自己真的是上当了。 三个少将眼直直的看再中将,等着他的下一个命令。 没有一个人说话,在这种情况下还被人耍了一道,任谁都没脸再互相指责。 “这个混蛋……他到底想干什么!”中将铁青着脸,就象是个被始乱终弃的女人般仰天长号,“竟然让我们空等了一个晚上!” “中将阁下,重要的是现在我们要怎么做?”倒是马一平少将不失时机的提醒了他,“我们的士兵已经站了很久了,而且天马上就亮,时间不允许我们再次整队。” “不用再解散了!命令士兵们原地休息,天亮后就开始进攻。”中将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这鼓声……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不会放过他们!” 听他的话,好象没有这鼓声他就会放过奴隶兵团似的! 而付雷派出的那十几支小股部队,他们早就乘着光明联军乱成一团的时候潜过了营地,并在光明联军后面安顿了下来,付雷正是看到了他们以特殊手法传回的消息才停止了鼓声。 “天,终于要亮了。”看看天色,俩边的指挥官都在心中说了一句话,“雾啊,再来得浓些吧!”付雷这样想。 “投石车开始攻击城墙!部队抓紧时间吃点东西!”而与此同时,光明联军的最高指挥官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光明联军的长程投石车在不停的发射,一波又一波的巨石砸在城墙墙体上,沉闷的响声中,被激起的尘土泥屑四下飞扬。 “真是惊人,他们竟然做出了这么多大威力投石车!”站在王才身边的于涛想起自己还反对过放弃城墙,头上不由得大汗淋淋,“清水城周围石头很少,他们是去那里找来的这么多石头?” “敌军兵力充足,找些石头还不简单。”付雷回答说,“他们再丢半个钟的话,雾就散得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进行战前动员了。” “是的长官!”于涛大声回答,他今天的穿得相当整洁,“我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王才点点头,把指挥权交给于涛,自己带着几个参谋官出了指挥所走向清水城后面的城墙,一路经过的地方全密布着陷阱。 看到王才走上城墙,麻一钨南再次敲响了大鼓,领鼓三响后 透过淡淡的薄雾,聚集在城墙下的遗民们首先看到的是一面巨大的军旗,那是一面飞龙旗,它正在缓缓移动着。火红的、金线绣边的旗帜下,是穿着银色连身铠甲、腰挂战刀的王才。他走在城墙上,身边紧跟着几名威风凛凛的将领,而几十名主要部族的族长也高举自己部族的旗帜在他们身后。 一行人在城墙上站定,鼓声也跟着停了下来。 往日的这个时候,应该是长老们讲话,可今天却是王才先站了出来。 “我!噬血兵团最高长官赵谨少将!”王才的眼神非常坚定,一头仔细梳理过的黑发闪闪生辉,“今天,你们的议事就由我来主持!” “咚——咚咚咚!”一阵急促的鼓点响过后,几十条雄壮的嗓子整齐划一的吼叫一声,“哦——吼——嗨哟!” 今天是我们龙之一族生死存亡的时候,我们面对的是人数众多的光明联军,我们今天会和敌军决一死战,当然我们会胜利,然后我们会带着我的士兵踩着敌军的尸体离开……现在我把我们龙之一族的族旗插在这里!我们将在今天见证我族的荣耀。!”说完这句话,王才头也不回的走下了城墙。 火红的族旗随即摇晃几下,尔后稳稳的在城墙上扎了根,几丝阳光穿透雾气照耀着它,从族旗上反射出的金色光芒晃花了每一个遗民的双眼。 在长老和族长的命令下,一群群成年男子拿起木棍投索吹箭积聚在城墙下,他们在上千名士官的指挥下排列成整齐的队伍,依次进入土城中的阵地中,和那些噬血军团的战士肩并肩的待在一起。 每个人都被告知,“听命令!你能干好的!王才长官和长老们就在旗帜下面,那些旗帜不会移动,王才长官也不会抛弃大家!” 在土城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看到这面飞舞的旗帜,……遗民们惊异的发现,它们从未有过象今天这样鲜艳美丽的色彩,也从未有过这样威武尊严的气势! 第二章 风云 第八节 伏击 王才站在城墙上望向远方,那远处的联军军营,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荒原,夜色下,那一处处的营帐就如萤火虫般荧荧发光,由近及远散布在整个平原,给荒原披上了一层闪光的外衣,一眼望去格外壮观。于涛走到王才身边,慢慢说道:“联军援军不久就会会聚城下,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要想走的话,那就得尽快了。”王才想了想,目光漏出一点精光道:“我们就这样灰溜溜的走吗?一旦联军发现,率兵追击的话,那么我们就麻烦了,我们将近30万人要撤走,不可能不被他们察觉,因此我们得作出详细的计划才行。” 付雷道:“敌人援军如果会集,那我们绝对没有任何机会了,我认为只有在他们未会合前各个击破我们才有机会。联军的第十军团和第十八军团离我们有三天的路程,联军的第五军团和三个奴隶兵团离我们有五天的路程。另外在我们城下,有联军三个军团及五个奴隶兵团。因此我们只有派遣轻骑突袭联军援兵,在三天内往返300里。” “什么,300里,那士兵们能否承受的了如此大的行军作战,而且由谁去指挥这摸一只队伍呢?在这样的环境中作到这样的精确的作战计划,如果没有出色的战局把握能力及战术指挥能力,那是不可想象的。”付雷犹豫道。 “我去,我愿意带领五千轻骑狙击敌军援兵,如果完不成任务我愿军法处置。”龙蛟道。 王才道:“将军此去,多加小心,在这里祝你早日凯旋。” 夜色朦胧中,一支骑兵悄悄的从峡谷的裂缝中蜿蜒的向远方驰出。 “龙将军,联军的部队已经探到了。”一个斥候从部队后方飞驰而来。那个士兵也不下马,大声报告完后,立即拨转马头再次飞驰而去。 “将军,联军的部队速度极快,已经到达风塔谷。” “将军,联军的部队距离我军二十里。” “将军,联军的部队已经越过风塔谷。” 一个又一个斥候骑着马,奔来驰去,立时传达给了士兵一个信息:要开战了。 士兵们兴奋起来,大家开始交头接耳,行军的速度明显的更加快速。 龙鲮神态安详地端坐在马上,双眼内夹杂着几丝淡淡的兴奋。 马建文骑着一匹红马,跟在龙鲮身后,紧张地四处张望。第一次参加大部队打大战,要说不紧张那是假话。随着斥候越来越频繁的跑来跑去,马建文的浑身肌肉都绷紧了,甚至于呼吸他都感到有点困难。 马建文是个猎手的儿子,箭法精准,百步穿杨是个很优秀的小伙子,龙鲮正因为他有这样的身手,以及明锐的观察力,所以把他带在身边,好好培养,这可是一个军官的好苗子。尽管现在还有点稚嫩,但是不久他会张开自己的翅膀,拥有自己的一片天空。 “深呼吸……”龙鲮听到他象拉风车一样的粗重呼吸声,赶忙回头对他笑着说道,“深呼吸可以减轻你心里的紧张。”马建文不好意思的抓抓头,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可心脏依旧不听使唤的拼命地跳动着。 “打大战不象打小股部队遭遇战。打大战由于双方都要精心准备,所以大战来临之前气氛一般都会非常紧张。而遭遇战,就象前几天你经历的,是仓促应战,倚仗的是各人的勇气和小团体的配合,所以一般也不会给你紧张的时间,战斗就已经开始了。” 马建文点点头。龙鲮把马速降下来,和马建文并排而走。他看到马建文依然非常紧张,就指着四周说道:“这地方叫落凤坡。你看山岗由此而下,又平又宽,特别适宜骑兵部队在冲锋时加速,大大增加骑兵冲击时的威力。”说着龙鲮已经纵马出列,站到了山岗的顶部。马建文紧随着他。 二人都向山岗下望去。落凤坡的底部是一个半月弧形的草地,方圆有三四里。而在半月弧的弧顶和弧腰是二座小山丘。山丘上树木茂密,望上去绿葱葱的一片,象极了半个绿苹果。 “将军,如果我们能在那二座小山上各自埋伏五百骑兵,联军的部队从这里经过,我们从中截断,分裂他们的部队,那摸我们有机会把他们完全击溃了。”马建文用手上的马鞭指着对面山丘,随口对龙鲮道。 龙鲮没有做声,默默地望着前方。 龙鲮及他的铁衣卫排在队伍的最前面。后面是一千人分成的十个队列,每个队列一百人都骑马站在一条线上,等待出击。最前面三排是射手,中间三排是长矛兵。最后四排是冲锋陷阵的主力,武器比较杂,刀,剑,斧,狼牙棒都有。 马建文被分在第一排的中间。战场的气氛非常压抑,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拼命的掩饰着自己内心的紧张,按照龙鲮教的方法,深呼吸,然后再用嘴喷出去。他那拉风箱似的呼吸吸引了旁边战士的注意。那个战士大概是个老兵,冲着马建文无声的笑了起来。马建文非常尴尬,脸立即就红了。 没有人出声。连马都感受到即将要爆发的战斗,一个个高昂着头,竖起双耳,准备接受主人发出的指令。 龙鲮的视野里,联军的大军终于出现。先是那面绣刻着金色的天使的大旗,然后就是旋风般冲出的骑士,一个,几个,一群,转眼见铺天盖地地涌出了巨大的一片。 敌军的马蹄声就象一面被敲打的小鼓,先是隐约可闻,渐渐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越来越震耳欲聋,渐渐的脚下的地面也剧烈地震颤起来,一切就如同山洪爆发一般,骄横的死神带着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心神俱裂。 龙鲮镇定自若,他的脸上甚至于出现了得意的笑容。 部队的马匹开始摇头摆尾,焦躁不安起来,四蹄不停的交错摆动,鼻嚏喷个不停,有的马甚至都冲出了队列半个身躯。 马建文剧烈的心跳好象慢慢适应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他微微抖动的双手已经可以牢牢抓住马缰了,他那拉风箱似的呼吸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正常了。但他的心神都已经被山岗下铺天盖地的敌骑所吸引,浑然忘记自己还有紧张这回事。 龙鲮在众人的期待中终于举起了右手。夹在第一排的号兵立即鼓起个大大的腮帮子,吹响了早就放在嘴边的端牛号角。长长的冲锋号角声一时间响彻了整个落凤坡。 “呼嗬,呼嗬……”士兵们高举武器,从憋满了闷气的胸腔内发出了一声声惊天动地地呐喊。所有的战士一时间无不热血沸腾,都被这震耳欲聋的吼叫声激起了全身的斗志。恐惧,惊慌,胆怯,所有的一切,在这一瞬间都化作了云烟,荡然无存。 马建文受到这气氛的感染,浑身充满了无穷的力气。他张大了觜,涨红了脸,用劲全身力气高举战刀,声嘶力竭的尽情吼叫着。他第一次感受到原来战争也有这样迷人和具有诱惑力的一面。 “杀啊……”龙鲮高举长矛,骑在高扬前腿,仰首长嘶的白马上,回首向自己的部下发出了出击的吼声,同一时间,白马驮着他,象风一般冲了出去。 联军直到听见了声冲云霄的牛角号声,才蓦然醒悟他们已经遭到了敌人的埋伏。虽然敌人以逸待劳,率先出击抢占了先机,但他们具有人数上的绝对优势,这个先机相对来说并不具有什么决定性的意义。 联军指挥官大声喊道:“整队,保持阵型,长矛手蹲下,立矛。弓箭手准备。” “标定20节,预备,放。” 联军训练很有素,在初期的慌乱过后,立刻就镇定下来。 落凤坡的斜度帮助龙鲮的部队骑兵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加速到了极限。战士们嘴里高喊着,飞速向敌军杀去。 牛角号声突然再度响起。山坡两侧的轻骑的吼声隐隐约约的传来,“上箭……” “放……” 满天的箭黑压压的一片,就象暴风雨来临之前的云朵一般,让人窒息,感到压抑。高速飞行的箭撕破空气的啸叫声,就象死神发出的冷笑。死亡的气息霎时笼罩在空旷的落凤坡上空。 箭簇入体的“噗嗤”声被轰鸣的马蹄声淹没了,只能看见整齐的联军士兵齐刷刷的倒了一片。 联军的射手们立即回射了一轮。但由于他们阵形散乱,射出来的箭缺乏一致的距离,威力大打折扣。 3000精卫依旧在声嘶力竭的叫喊着:“上箭……” 在号声的指挥下,连冲在最前面的龙鲮都是按照指令拉弓搭箭瞄准。 “放……” 双方距离六十步。号叫声再起。 马建文在队列高声吼叫:“长矛预备……” 最前面三排弓箭手突然展开松散阵形,每二人中间都露出容一马通过的通道。三排长矛兵再次加快马速,超越弓箭兵,形成长矛兵在最前列冲锋。 绝大部分弓箭兵都收弓,拿出自己战斗的武器。只有射术奇高的士兵依旧用弓箭做自己的攻击武器。 双方距离三十步。号叫声再度响起。 长矛兵再次变阵,形成一个平行四边形的冲击阵列。这个阵列使得每一个士兵都能够在第一时间内同时面对敌兵。这使得杀伤力成倍增长。但它又有纵深,每个士兵都会得到左右和背后战友的尽力保护。 二丈长的长矛(大约相当于现在的六米)冲了出去,任何骑在马背上的敌人想躲过去,都是非常困难的。 联军在双方在刚刚接触时,吃了一个大亏。 望着一个个被长矛洞穿的士兵或被摔落或被挑飞,耳边听着无数凄惨的叫声,联军指挥官的愤怒就象飞溅的鲜血一样,不可遏制地喷发了出来。 “杀……,杀……”他挥舞着长刀,叫喊得有些声嘶力竭了。 联军士兵在指挥官的指挥下渐渐摆脱了刚刚的慌乱情形,慢慢又组织起来,形成一个密集的方阵,龙鲮作为攻击的先锋,猛的回转马头,向联军的侧面冲击过去,而3000骑兵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整支队伍形成以龙鲮为刀尖,3000千骑兵为刀身的移动战刀,刀锋所过之处联军士兵象麦子一般整片倒下。联军的密集阵型被支解为一个个互不相统的5个战场。 而联军也迅速的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形防卫圈,与龙鲮的部队对峙。 “呜……” 突然,沉浸在战场上血腥厮杀的双方,同时被一声长长且低沉的牛角号声惊醒了。在这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扭头望向发出号角声的山丘上。 在落凤坡两侧的山丘上同时出现了两支骑兵队伍。密密麻麻的骑兵占据了整个山头。那高高飘扬的大旗上,赫然是一只硕大的火红色飞龙。 龙鲮的士兵们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响彻云霄的欢呼。那是龙之一族的标志,那是龙之一族的荣耀。龙鲮的伏兵出现了。 联军指挥官立即明白自己中了龙鲮的诱敌之计。如今自己被包围,只有突围一条路了。 他刚要张嘴就要命令自己的部下去传达撤退的命令,但他却没有叫出声来。他看见马建文双手握着一柄鲜血淋漓的战刀,正踩在自己传令兵的尸体上,杀气冲天的望着自己。 联军的部队立即慌乱起来,有的想要撤退,有的准备逃跑,有的指挥部下赶进列阵进行抵御。虽然所有的士兵都还在舍命搏杀,但已经没有了先前必胜的信念了。 山丘上的骑兵开始驱马下山,在响彻满山的冲锋号声中,发起冲锋。 龙鲮预先埋伏在这里的二千骑兵已经窝在山里好几天了。今天终于发挥作用,虎下南山,心情别提多爽快。马蹄身越来越密集,越来越震耳,终于发出了巨大得轰鸣声。落凤坡得草地颤抖起来。 龙鲮的二支骑兵开始冲进已经陷入混乱的战场。 联军的部队和龙鲮的部队交织在一起,一时间根本就难以抽身。即使调动出一部分部队,也根本没有时间组织起有效的抵御。就象一个充满气的气球,突然被刺入了二根针。“噗嗤”就瘪了。 联军内部一团混乱,军队丧失了统一的指挥。联军各部各自为战,此起彼伏的牛角号声让士兵们无所适从,不知听那一个将领的指挥好。于是兵败如山倒,联军的部队立即象雪崩一样崩溃了。 随后的战场就是一场屠杀。龙鲮的五千铁骑,一个个如狼似虎,手中的刀就象切菜刀一样,机械的重复着一个动作:举起来,砍下。战场上密密麻麻的人群转眼间就变得稀稀拉拉的了。 龙鲮在突袭援军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容许收留俘虏的。 战争的残酷与血腥让骑在马背上的马建文目瞪口呆,无所适从。 龙鲮命人把马建文叫到自己身边,当着几位手下的面,把他夸奖了一番。 龙鲮把战场的战利品,一匹宝马赏赐给马建文。马建文谢过后离开他们,远远的站在一边,负起护卫龙鲮的责任。 部队在落凤坡把缴获的马匹,刀剑等战利品收集整理后,立即出发了。 马建文驻马站在落凤坡顶,回头望着坡下凄凉血腥的战场。 横七竖八的死尸躺满了方圆三里地的草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腥味,残破的旗帜和武器丢弃的到处都是,有的还插在士兵的尸体上。间杂有一些野花在风中摇曳,伴随着山丘上摇晃的小树,呼呼的山风,好象大自然也在为这些死去的灵魂哀叹。 一个名叫苇箔的精卫在他背后喊道:“走吧,建文。没有什么好看的,总有一天,我们也会和他们一样死去的。” 马建文收回目光,打马追了上去。 “小苇子,我们到那里去?” “不知道。将军带我们到那里。我们就去那里。” 第二章 风云 第九节 千里奔袭 黄昏时分,通往迷雾森林的落日平原,距离风塔谷50里,联军的第五军团和三个奴隶兵团经过连续不断的行军,士兵已疲惫不堪,第五军团兵团长冯涛中将不得不命令安营,造饭,休息一晚。炊烟袅袅,整个平原顿时散布了无数的白色花瓣。 “太累了,今天一天就走了80里,太要命了,我们也不是骑兵部队,赶死赶活的拼命前往迷雾森林,值得吗?”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联军士兵喃喃的说。 “还不是那个可恶的奴隶兵团,好死好活的居然在班塞帝国惹出了天大的乱子,为了光明之神的荣誉,为了帝国的尊严,我们不得不让他们付出代价,要全歼他们,上面下了命令,不要俘虏,要让这些低贱的奴隶们的鲜血来洗刷联盟的耻辱。”大胡子士官长大声的说道。 “好了,全体准备吃饭,吃完赶快休息,明天还有很长的路要赶。”士官长大声的向士兵们吼道。 “咳,不知我们赶到那里,是否已经没有我们的事了,你想想我们在那里拥有第十军团和第十八军团以及最为精锐的第三,第四,第五军团还包括五个奴隶兵团,而他们只有不到5万人,等我们赶到那,可能也就是打扫打扫战场了把。”一个瘦个士兵悄悄的对一位矮个士兵说道。 “谁说不是呢?好了,不管怎样,我们都得要赶路,赶快睡吧。我的腿怎摸这摸酸呢,来帮我揉揉。”瘦个士兵苦笑的说道。 夜,非常清净,龙鲮骑在白色的战马上望着远处联军的大营,不由的深呼了一口气,淡淡的雾气从口中呼出带来一片凉意。他回首望了望身边的战士,各个都漏出了疲惫的神色,但眼睛中充满了热切,渴望的眼神。龙鲮道:“全体下马,休息一个时辰,然后开始攻击。” 今夜注定不会平静,冷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碎屑飞上天空,此时正是下半夜,天气非常寒冷。 联军大营。 帐篷里的士兵们都在酣睡,站岗的士兵因为受不了严寒和疲劳,躲在营寨附近的帐篷后面睡觉。也有几个士兵比较负责任,强撑着靠在营寨的木栅栏上打盹。 有个士兵突然惊醒了,他感觉好象有点什么动静。他慢慢走到寨门口,向四周望去,什么都没有发现。那个士兵非常疑惑的摇摇头,正准备走开,随即就隐约听到了轰鸣声,非常低沉的轰鸣声。接着他就看见了从黑暗里冲出黑乎乎的巨大一团东西。那个士兵一时间愣住了,不知道那是什么,出了什么事。但他本能的伸手去拿挂在脖子上的牛角号。 他没有拿到牛角号,他抓到了一支长箭,一支射穿自己胸膛的长箭。随即他就感到了钻心的巨痛,他痛苦的张大嘴巴,准备发出一声惨叫。黑暗中再次射来一支长箭,笔直的穿过他张大的嘴,冲出后颈,带起一蓬鲜血,巨大冲击力随之将他带倒,钉在了草地上。 龙鲮挥动了战旗,庞大的骑兵队伍开始移动,开始奔跑,开始飞驰,终于它飞奔起来,以排山倒海之势,挟带着巨大的风雷,犹若奔腾的海潮一般,汹涌而至。巨大的马蹄轰鸣声震动了整个原野,大地在颤抖。 庞大的骑兵杀气腾腾的出现在寨门外,跟在后面的几个士兵隔着木栅栏,非常快速的杀死了靠在木栅栏上睡觉的哨兵。寨门大开。龙鲮带着战士们冲进了敌人的大营,更多的战士策马撞到栅栏,直接冲了进来。 “杀啊……”龙鲮纵声高吼,战士们同声呼应,一时间喊杀声响彻了黑暗中的军营。 同一时间,马建文点燃了营帐,大火冲天而起。 龙鲮一马当先,直接撞向了敌人的木栅栏。跟在后面的战士们几乎同时策马撞了上去。木栅栏立即倒下了一大片。 “杀啊……”龙鲮大叫起来。 “杀……”战士们同声应和,炸雷般的声音突然就撕破了黑夜的宁静。 龙鲮的长枪撕破了第一个帐篷,四五匹战马怒吼着,踩在熟睡的敌兵身体上,飞驰而过,随即更多的战马尾随在他们后边,从已经死去的敌兵尸体上践踏而过,转眼见十几个士兵就成了一摊血肉模糊的肉泥。 两百个士兵怒吼着,疯狂的驱打着战马,肆意的从敌人的帐篷上飞驰而过。前排的人用长武器撕开敌人的牛皮帐蓬,中间一排的人从尚在酣睡中或者已经惊醒或者茫然不知所措的敌人身体上践踏而过,后排的人手执武器,不但驱马踩踏,还挥动武器肆意劈杀漏网的敌兵。被铁骑席卷而过的地方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龙鲮的铁骑象咆哮的猛虎,一路嗜血,疯狂的杀向黑暗深处。 龙鲮的长枪在黑夜中就象是饮血的幽灵,它一路狂啸着,凶猛的蚕食着睡梦中的生灵。战士们凶性大发,心中的仇恨从呐喊声中喷发,他们愤怒的吼叫着,狠命的打马奔驰,不论是卧倒的敌人还是坍塌的帐篷,一律踩在脚下,肆意践踏,任意摧残,把敌人的绝望和惨叫统统淹没在血腥之中。 联军的五千多个营帐分布在仅长三里的平原上,这种密集布阵给了偷袭者一个巨大的机会,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残杀了上千条生命。马踏连营的效果当真是惊世骇俗。 许多士兵死在睡梦之中,更多的士兵死在惺忪茫然之间。当驻扎在大营中间的战士惊惶失措的从营帐中奔跑出来时,他们的命运更加悲惨。从前后两边的黑暗中杀出来汉军士兵对他们进行了一场血腥的屠杀。 被喊杀声和轰鸣声惊醒的士兵们衣裳不整,在大营中鬼哭狼嚎,四散奔逃。他们大约知道自己的部队遭到劫营了,只要望一眼火光冲天的草料场,就知道敌人的数量一定非常多,非常庞大。他们刚从噩梦一般的卢龙塞撤下来,极度恐惧和沮丧的士兵们既没有休息,也没有从失败的阴影中恢复过来。在毫无防备之下,他们紧接着就遭到了更加恐怖的夜袭,逃无可逃。 龙鲮的长枪上下翻飞,马建文的弯刀左右劈杀,战士们的武器飞一般的起落,狂暴的战马凶狠的撞击,无数的生命在黑漆漆的夜里悄然消逝。天空中昏暗的月亮不忍目睹这人世间的残杀,悄悄躲进了厚厚的黑云里。 马建文带着精卫团的兄弟们沿着密密麻麻排列的帐篷中缝,象平地上刮起的一股旋风,以闪电一般的速度冲进了中军大帐。 两边大营里幸存下来的士兵还没有找到逃生的方向,飞奔的铁骑突然再次出现,这些魔鬼一般的骑士挟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象决堤的洪水一般咆哮着,怒吼着,摧枯拉朽,席卷一切残存的生命。 联军大营的大火越烧越大,烈焰腾空而起,映红了半边天,其气势之大,令人瞠目结舌,肝胆俱裂。许多跑向大营的士兵被吓得魂飞魄散,惨叫一声,掉头再次跑出大营,寻找逃生的机会。 当龙鲮率领铁骑第二次在敌人大营中间擦肩而过时,凶悍的敌人开始反击了。他们从最初的恐惧和混乱中惊醒过来,在铁骑狂奔过去之后,开始寻找武器,三五成群组织在一起,结成小型阵势,准备负隅顽抗。 空中呼啸着从不同方向射来的长箭,龙鲮身边的战士突然被敌人的冷箭射下了马。 龙鲮狂叫起来:“加速,加速……” 龙鲮的狂吼声在黑夜里显得雄浑而又凄厉,它超过了战场上的厮杀声,清晰的回响在战士们的耳边。飞奔的战马在骑士们的鞭打脚踢之下,再次加速。一些准备迎战的敌兵看到战马发疯般的冲来,吓得掉头就跑。三五个敌人组成的小组合,根本不需要挥动武器,仅仅依靠战马的速度就可以把他们撞的横飞起来。但是个别敌人的冷箭和一些悍不畏死的敌人舍命阻击,造成骑兵们的伤亡在逐渐增大。 龙鲮冲着迎面而来的马建文大声叫道:“加速,一定要加速。” 马建文高声回应:“加速,全体加速……”他手上的弯刀前指,将一个正准备偷袭射箭的敌人劈成两半,敌人惨厉的叫声随着摔落的身形嘎然而止。 激烈的战斗随即进入了白热化状态。但是敌人由于失去了敌军将领的指挥和组织,也没有了熟悉的牛角号声进行联系,造成了各自为战,其结果是不言而喻的,其惨败全歼的命运已经不可挽回。 整支铁骑的速度在逐渐失去阻力的战场上越跑越快,喊杀声越来越小,敌人四处奔逃的身影随着铁骑的反复践踏已经逐渐稀疏下来。投降的敌人紧紧的趴在栅栏上,生怕自己被狂野的铁骑卷走,再也看不到早上的太阳。 当龙鲮率领战士们第五次在敌人的大营中间横扫时,距离开战不过很短的时间,也就是战马狂奔十五里路的时间。太快了。战士们仿佛做梦一般,一时间都还沉浸在血腥和惨烈的厮杀之中,望着被部队围在中间的几千名俘虏,望着血肉模糊一片狼藉的战场,望着火光冲天的牧场,谁都不能相信,自己战胜了精锐的光明联军,消灭了八万多联军士兵。 不知是谁,突然高呼起来,打破了这霎那间的梦境。 “胜利了,胜利了,我们胜利了,啊……” 士兵们从震惊中突然迎来了胜利所带来的巨大喜悦,人人激动万分,个个高举武器,纵声欢呼起来,庆祝胜利的吼叫声响彻了战场,响彻了黑夜。 天色渐明,当龙鲮率领士兵们打扫战场时,战士们惊呆了。这已经不是战场,而是血腥的屠宰场。将近七万多具士兵的尸体,战马的尸体,以各种各样的姿势,散落在巨大的一片草地上,一眼竟有望不到头的感觉。绿色的草地已经很难看到多少绿色,除了密密麻麻的尸体就是赤褐色已经凝固了的鲜血。数不清的长矛,战刀,战旗或遗弃在地上,或插在士兵战马的尸骨上,或者还紧紧攥在战士们的手上。几千匹战马散落其间,或悲鸣,或哀嘶,或低头在尸堆里寻找昔日的主人。有的战马驮着死去的士兵,孤零零的站在尸堆中,好象还在等待着主人的叫喊。 残存的士兵躺在尸堆中,已经没有任何兴趣做什么,甚至于对奔雷一般驰过的骑兵大军,连抬头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触目惊心的战场,惨绝人寰的战场,荡气回肠的战场。 千里奔袭在这一夜结束了。而此时历史的车轮也缓缓转动了起来。 第二章 风云 第十节 围歼 清水城,朝阳初升,红红的霞光映衬着清水城灰色的城墙,远远看去似乎城墙也变红了。城墙下堆满了联军的尸体,清水城也在这五天当中经受了血与火的考验,王才站在倒塌的城垛前看了看不远处联军的阵营,感到一阵眩晕,两眼充满了血丝,他已两天没合眼了,这几天残酷的战斗使的他懂得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望着士兵们为了保护他舍身替他挡箭雨,看着士兵们在他的鼓励下浴血奋战,一次次把敌人撵下城墙,他不禁深深的感动了,连续几天不间断的攻击让他觉得十分疲惫,不过远处的敌人不会给他休息的机会。又一次进攻在黎明中展开了。 联军阵营,联军指挥部。 “恩,可以开始了,我想在过两天,在这样高强度的持续打击下,他们崩溃的日子不远了。”钱富中将说道。 “呵呵,我也觉得应该在加把劲,加大攻击力度,争取早日拿下此城。命令一刻后,全面进攻。”龚少军中将大声对参谋说道。 “是,立即准备,长官。” “投石车准备完毕” “第一进攻梯队准备完毕” “弩箭大队准备完毕” “盾牌手准备前进” “投石车开始攻击城墙!” 光明联军的最高指挥官下达了这样的命令。光明联军的长程投石车在不停的发射,一波又一波的巨石砸在城墙墙体上,沉闷的响声中,被激起的尘土泥屑四下飞扬。 “真是惊人,他们竟然做出了这么多大威力投石车!”站在王才身边的于涛道,头上不由得大汗淋淋,“幸亏我们挖了很深的藏兵洞,否则,我们会吃大亏。” 王才说,“他们再丢半个钟的话,他们的步兵应该上了,……我们也该进行战前动员了。” “是的长官!”于涛大声回答,他今天的穿得相当整洁,“我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王才点点头,把指挥权交给于涛,自己带着几个参谋官出了指挥所走向后面的城墙。 太阳高高升起,光明联军的投石车在几个钟头的时间里从未间断打击下,清水城前面的城墙已经七零八落,整体高度已经降至以前的一半。 “情况怎么样?”王才走进了指挥所,低声问着于涛。 “一切正常,他们马上就要进攻了,我们的部队全部进入位置。”于涛回答。 王才眼光落在城墙上。 与此同时,光明联军阵前也已经是人声鼎沸,进攻部队的士兵们正在活动身体,传令兵跑来跑去……后面的投石车因为快速发射的关系,约有小半已经报废。“长官,可以了!”参谋官向中将阁下做了最后的汇报。 “进……攻!”进攻命令是从他很费力的从嘴角“挤”出来的。 最后的一战,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展开的。 光明联军的头顶飞过几十支响箭,先头部队开始动了。 几千具各式各样的攻城车混杂在一个人数多达五万人的奴隶军团里向前移动着,这些笨重的大家伙“吱吱呀呀”的一路呻吟着、在人力的推动下慢慢向土城蠕动。在它们周围就是黑压压的奴隶士兵,当然,也少不了大量的督战队。 奴隶士兵们非常勉强的列着队,提心吊胆的缓步向前。前些天,清水城里射出的大量羽箭让他们心有余悸,那些时断时续的熟悉鼓声更让他们心乱如麻……如果不是有督战队的弩箭指着后背,他们早就跑了个一干二净。 渐渐的,他们已经接近到守军以前的弓箭打击范围了,己方的投石车也已经停止了发射…… “前队加快,开始冲击!”联军指挥官大声吼道。 五万人齐声呐喊,扛着轻便的云梯一起冲向城墙!在快速的突进中,他们的队形已经愈见散乱,就如同是炸了窝的野兽,黑呼呼的向着城墙漫过来。 为数众多的督战队士兵驱马上前,在离城墙不远的地方发射弩箭,而后面的投石车也再一次的投出巨石。 这是光明联军阵列最后方,在这里看前方的清水城是很模糊的。 因为战斗刚开始,足有俩个奴隶军团的士兵正坐在地上等待着命令。士兵们按建制分堆而坐,少数军官和大量督战队士兵骑着马在其间巡视。 因为奴隶军团的战斗力实在有限,冲上战场就等同于死定,而事后打扫战场又需要大量人手,所以这些战斗力最低下的奴隶被安排在最后的位置,准备在战斗结束后充当苦力。 这些人是由一个满编的奴隶军团和另几个奴隶军团的残部组成,那几个奴隶军团在前几天的战斗中死伤惨重,指挥部干脆将几个军团中好命活下来的划到一处方便管理……就是方便监视的意思。 而死去的奴隶,当然是刨坑埋了,轻伤没人管,重伤……当然也还是刨坑埋了。 进攻一开始,前面的喊杀声就随着风一阵阵传过来,这声音让那些骑在马上的军官士兵心痒难耐。在光明联军中有一个传统:象这样决定性的战斗,为了激励士气,只要是打败敌军,一般战利品都归缴获的士兵所有。 而一般战利品就包括:除敌军武器物资外的一切物品,除各级长官需要之外的所有财物。当然也包括敌军或者敌军阵地后方五十里内的所有雌性生物——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敌军也就一个军团,死守土城十天让他们伤亡惨重,到现在最多有个三、四万人的样子。而己方兵强马壮,看看那如林的投石车、看看那汹涌的人潮就知道今天这一战是志在必得。 想想战事结束后的好处……这些家伙已经浑身上下燥热不已。 进攻开始不久,军官们就已经三三俩俩的聚在一起交谈起来。督战队的人也好不到那里去,盯着奴隶看是一件伤神劳心的苦差,有偷懒的机会还不偷?作为一个奴隶士兵,在战场上能活下来已经该偷笑了,谁说这些双目呆痴的消耗品还真敢翻天? 轰隆隆,坐在地上的奴隶们突然感到土地在振颤,不一会声音越来越大,他们个个芒然的望着远方,突然一声尖叫:“骑兵,是骑兵。”只见远处地平线密密麻麻的小黑点迅速的蔓延开来,不一会已经铺满了整个荒原。离军营也越来越近。这时,联军士兵看清了,一面血红的飞龙旗在大风中飘扬。 “敌袭,是敌袭,快吹号集结。”一名小校大声叫道。 5000千铁骑形成一个巨大的三角铁锥向军营飞驰而来。这支巨大的铁锥狭带着震耳欲聋的轰鸣之声,以排山倒海一般的气势,一路疯狂地咆哮着,摧枯拉朽一般杀了进来。 五千人组成的大铁椎,其雷霆万钧般地重重一击,立即将联军大营砸了个粉碎,化为一堆齑粉。 马建文头一次居中指挥,他被汹涌的铁骑裹在队伍中间,完全失去了方向,失去了意志,甚至失去了听力。他立即就后悔了。他手上的长枪除了高高举着之外,什么都碰不到,还生怕一不小心伤了自己人。早知到在队伍中间这样狼狈,除了跟着跑以外,无所事事,还不如换别人在这里指挥,自己到前军一马当先,酣呼杀敌,岂不是痛快多了。 奴隶们脸色苍白,他们没想到自己刚刚造反抢东西,背后就来了部队。不管来的是什么部队,已经造反的奴隶肯定是活不下去的。 奴隶们吓得肝胆俱裂,面如土色,两条腿不由自主的软了。根本不知道不知如何是好,刚才的睡意早就无影无踪了。在毫无防备之下,面对杀来如此血腥的铁骑,联军们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要说不恐惧,那真是笑话。 龙鲮骑军的冲击阵势已经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黑色飓风,由于毫无阻力,已经越来越快,越来越疯狂,越来越血腥。联军士兵就象风里的树叶,挣扎了几下之后,瞬间就被狂风席卷而去,再也看不到一丝痕迹。 龙鲮高举号角,用尽全身力气吹了起来,吹响了变阵的号角。 “左转,前军左转……”龙鲮纵声大叫起来。牛角号声随即冲天而起。 飞龙铁骑已经完全冲出了敌营,他们听到号角声立即控制马速,斜转马头,开始了转弯,部队在此起彼伏的号角指挥下,有条不紊,迅速而又整齐的开始了变阵。左右两翼和中军继续告诉奔驰,后军尚在敌营展开血腥屠杀。 大军由铁椎变成了弯弯的牛角,由牛角又快速变成铁椎。 “加速,加速……”龙鲮大声叫喊着,心里得意万分。他督促部队在马城强化训练的结果终于完美体现了出来。部队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了铁椎阵形的调转,并且保持了速度。速度,速度才是骑兵致胜的唯一法宝。 战场太乱, 飞龙铁骑的攻击速度太快,这一切造成了光明联军不可挽回的惨败。他们已经失去了重整部队的任何机会,甚至连任何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光明联军士兵们在飞龙铁骑的来回攻击下,死伤惨重。联军士兵不辨方向,一路狂奔而去。远离战场,其实也就是远离死亡。 飞龙铁骑驱赶着一万多的联军奴隶冲向了正在攻城的联军主力。 在骑兵的铁蹄威逼下,奴隶们的冲击相当拚命。 光明联军的士兵突然发现身后出现了敌军,阵型不由一乱,联军指挥官大声叫道:“稳住,给我稳住,第三军团退后,注意身后的敌军。” 看着战局再变,还在城墙上王才满心欢喜,激情涌动下的他大吼道:“勇士们,我们的援军来了,跟我冲出去,展现你们的勇气把。” 王才和于涛带领城内的步兵冲出了城门,攻向了联军的阵营。 在腹背受敌下,联军崩溃了 “右转,右转……”龙鲮高高地站在马背上,一手拉着马缰,一手握着长枪,一边大声吼着。 他看到王才和于涛率领部队从城中杀出,杀进了敌营的右翼,心中顿时大定。自己的部队已经踏平联军的大营,现在该是冲击敌人主力的时候了。龙鲮一直在观察攻击的最佳方向和时机。一旦敌人有迅速溃散的迹象,部队即可展开对敌人的攻击。 面对疯狂飞驰的战马,寒光闪闪的战刀,敌人恐惧了,他们一触即溃。士兵们根本不做抵抗,一哄而逃。 飞龙铁骑随即平行转向,气势汹汹地杀进了敌人的左翼。 联军在飞龙铁骑刚刚开始杀入阵营的时候,尚能从容面对。他召集士兵快速集结,心里想即使打不过还可以跑。但士兵们咋逢后背突袭,心慌意乱,象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根本就没有心思整队迎敌。好不容易把大家集中到一起,队列还没有站好,飞龙铁骑就已经杀过来了。联军排成密集阵形也没有挡住一路呼啸而来的飞龙铁骑,迎上去也是自取死路。 联军士兵们看到由五千多人组成的巨型铁锥阵势,象惊涛骇浪一般轰然冲来,早就吓得面无人色,发一声喊,四散而逃,再不回头。 飞龙铁骑紧紧地抱成一团,铁椎阵形发挥了巨大的威力,他们在滴水围战场上纵横驰骋,所向披靡,肆意杀戮。 在内外呼应之下,联军士兵基本上除了逃亡的,就是立即投降。成群成群的联军士兵跪在地上,高举着双手,大喊投降。 庞大的骑兵队伍凶狠残忍,嗜血好杀,已经杀破了他们的胆。他们完全失去了反抗的意志,只想战斗早一点结束。 经过一个上午的撕杀,王才终于与龙鲮会师与清水城下, 光明联军的六个主战军团、八个奴隶军团、以及其他一些辅助兵种……都已经不复存在。,在此次战役中王才磨练出了一身胆气,而龙鲮则变的更为成熟。 第二章 风云 第十一节 廷议 就在王才在清水城大败光明联军,取得帝国从来没有获得的胜利时,(凭借孤军在没有给养,没有后援的情况下,能够全歼敌军近30万精锐部队,这是令人难以想象的)这个消息也通过战报,及时传入了帝都。 帝都未央宫,仁合殿,南书房。 “陛下,近来帝都纷纷传言,荣逸王的六子赵谨,孤军而败光明联军,其功在帝国近百年未曾一见,其子必然成为帝国将来的中流砥柱。而荣逸王必将乘此笼络军方各位掌有实权的统帅。荣逸王的野心不可不防啊!”礼部大臣福仪道。 “这次四弟的小六子干出了这摸大的事,真让人想不道啊。不过是得好好想想,怎摸封赏,先下我的七个弟弟都不太安稳了,封地大了,人的心思也活了,中央税收,收不齐不说,还处处哭穷,要求中央来救济,钱那去了,全都用在奢侈上,听说五弟建得雍和宫比我这还大,七弟则不停的招兵买马,他想干什么?” “硼”的一声,赵哲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道。 “陛下息怒,现在圣战刚刚打完,国内急需修养生息,国库已渐空虚,不能在挑起事端了,不过也不能让七王的势力过快膨胀,尤其不能让七王的手脚升入帝国中央军,否则以后陛下会看别人的脸面行事了。”兵部大臣朴凌说道。 “不错,那怎摸封赏这个小六子呢?官太小了,不好,实权也不能给他,怎样好呢?”赵哲拧着眉道。 “陛下,我认为派他去楚原地区作为那里的总督,楚原地区自古就不副王化,那里的家族势力极其庞大,四大家族根深地固,赵谨去那里,就算他是条龙,也翻不出浪来。”兵部大臣朴凌又说道。 “恩,爱卿言之有理。好,就任命他为楚原郡总督,即可赴任,不必还津面圣。” “呵呵,呵呵。”说完,君臣不由向视一笑。 在这间小小的南书房,赵谨(不应该说是王才)的命运被决定了,他被任命为楚原郡总督,踏上了新的征程。 而与此同时,在天津的一座豪宅中,一个雍容华贵的老夫人正缓缓的品味著手中的浓茶,在她下方的左右分别坐著一个衣著华贵的中年男子和一个不安分的玩弄著手中的杯子,眼中不时闪烁著机智和冷静的少女。 “查的怎样了?”老夫人问道。 “启禀姑母,赵谨在清水城以五万之众大败联军主力歼敌约30万人,而今,率部进入帝国内部,不日即可到达帝都。”中年人回答道。 “赵谨是个什麽人,他怎能以少胜多歼灭联军30万精锐?” “这个赵谨是荣逸王的六子。在此次圣战中才出漏锋芒,以前在帝都时,行为处世很低调,时常光顾青楼楚馆,因此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老夫人皱眉道,“那朝廷有什么动静没有?还有你说了半天,荣逸王到底有什么打算,他会不会趁此机会把手插入帝国中央军团?” “对、对不起!这两方面暂时都没有新的资料,还有待查证。”中年人擦了擦额头的汗。 “哼,真是没用,李享,像你这样怎麽振兴我们李家?”老夫人有些发怒,而那个中年人则更见惶恐。 “姑婆,你就别难为父亲了。眼下就只有这些资料嘛!” 一旁的少女解围道:“虽然眼下的资料还不能完全解答您的问题,不过我有一些猜测,可能与事实不远。” “说说看,你的想法一向很接近事实。”老人疼爱得看著少女。 少女顿了顿道:“先说荣逸王吧,我想很有可能他会乘此联合其余六王要求亲王子嗣进入帝国中央军系统,以培养其在中央军的势力,使得皇帝陛下不敢轻言战事,毕竟七王没有任意一家可抗衡帝国精锐野战师——帝国中央军团的锋芒。而这次可是个很好的由头,毕竟圣祖遗训,凡是帝国皇室一脉不得出任帝国近卫军的统帅。帝国近卫军只忠于皇帝陛下。但只要立了绝对战功的皇室子弟可以进入帝国中央军任军团指挥。而这摸多年,皇室子弟很少有立战功的机会,因此帝国中央军成为皇帝陛下的绝对力量,其余七王总是想方设法派人进入插入自己的人,可惜插进去的人总是意外身亡,因此帝国中央军成为了铁桶一般难以进入的皇家第一军团。而这次是一个难得机会,我想荣逸王是不会放过把。” “那朝廷呢,我想皇帝陛下可不是傻子,他怎会让人夺走中央军的指挥权呢?”李享皱眉道。 “恩,对呀,皇帝陛下不是傻子,因此一定会找个由头,把赵谨派到其他地方去。而赏给他高官,赐给他厚逯,掩人耳目,但又不会给他实质性的官职,明升暗降。我想最好的方式无非把他派往楚原郡,那里四大家族又作乱了,把他派去即可消除现在的麻烦,还可坐山观虎斗,和乐而不为呢!”少女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道。 “哼,信口雌黄,皇帝陛下怎麽会让赵谨前往楚原郡,担任那里的长官呢?楚原郡可是36郡中最为富饶的郡制之一,他这不是自找麻烦嘛!一旦赵谨在那里站稳了脚跟,那其不是养虎为患吗?”李享显然很不满意女儿的想法。 “我说过了嘛,资料太少,我不能肯定。也许是他想削弱赵谨的实力;也许是想再出风头;也许他认为卖给荣逸王一个交情,日後会有大用处!当然,如果真的是陛下在搞鬼,里面肯定还有一些文章,我倒是很期待这个赵谨还会做出什麽惊人之举!” “我看你就是喜欢整天胡思乱想。” “好了,梦蝶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陛下的举动不外这些可能。要想做大事就必须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李享,你的缺点就是太过小心了,唉,梦蝶要是一个男孩子就好了!” 女孩子就不能做大事了吗?李梦蝶心中暗暗的想到,父亲绝不是一个无能的人,但他的长处在於做日常细致的工作,而本身并不具备霸者的资质,事实上本人也无此自觉。李家的中兴难道就不能让自己去完成吗? “对了,梦蝶,你对赵谨这个人又有些什麽推测?”老人继续问道。 “此人年纪轻轻就拥有如此大的气魄,做事狠辣,要摸是一代中兴的良臣,要么就是个权臣!” “恩,不错,这个家伙比较狂傲吗?到要会会他了。 “这些都只是我的推测,恐怕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哼,无所谓,这场游戏倒是越来越精彩了!梦蝶,你认为我们要不要和这小子联系?” “用不著这麽急。”少女懒懒的道,“如果他有实力的话,就会很快来津京的;如果他只是靠运气的话,也就没资格和我们谈合作的事了。虽然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但毕竟我们李家拥有帝国最庞大的商业网络和最有效率的杀手集团,我们的合作者,自然也应该拥有相应的实力,您说呢,姑婆。” 说完,少女调皮的眨了眨眼,内心却在想:赵谨啊赵谨,你究竟是个什麽样的人,李家能从与你的合作中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吗?我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第二章 风云 第十二节 楚原风云 王才(也就是赵谨,为了麻烦,以后就叫赵谨了)接到圣谕,看了看,说道:“呵呵,我还想去帝都看一看呢,这个愿望好象达不成了啊,楚原郡在那啊,我被任命为那里的总督了。” “楚原郡位于帝国西南,三面环山,一面环海,楚原郡中部是楚江平原是帝国最大的产粮区,西面则是月氏高原,那里是天然的牧场。东面则拥有更多的矿厂,南面紧邻银海。北面是格耳山脉。是个富饶的地区啊。”付雷道。 “恩,听你这么说,好象还不错哦,是该给我们找个家了。”赵谨道。“不过,没有见识帝都的美女真是可惜啊”赵谨暗想道。 “事情并不向你想的那样简单,事实上楚原郡需要我们自己去打下来,楚原郡自古就不服帝国管制,由于其易守难攻,往往帝国派遣大军去讨伐,常常由于地形险要,而难于展开部队,被阻与灵门峡,俗语说自古楚原一条路,而这条路也被灵门峡死死卡住,在峡口,两面全是陡峭的悬崖,只有中间三人宽的道路被高高的一线关锁住。因此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称。而楚原郡由古老的四大家族所掌控,分别为林氏一族,徐氏一族,冯氏一族和楚氏一族。楚原郡分别有四大家族组成的长老院决定处理各种事物,而朝廷派遣的官员则无任何实权。这次皇帝陛下任命你为楚原郡总督并没安好心啊,不过这也是一个机遇。如果我们能拿下楚原郡那么我们将会拥有自己的一片天空了。”老爹说道。 “确实如此,如果我们不找个地方落脚,可就成为无根之木了,很难存活啊。”付雷道。 “对,只有一条道,就看我们怎么走了。现在耽误之急,我们要改编军队,我们的军队太复杂了。”龙鲮说道。 “好主意,这件事,你来办把。”赵谨说道。 於是龙鲮组建了四个军团:龙鲮统帅由一万轻骑兵、组成的炎龙兵团;付雷统帅三万人的青鸾兵团;于涛统帅三万人的玄武兵团;盛华统帅三万人的白虎兵团。 後三个兵团主要是步兵和弓箭兵,不过也分配了一部分骑兵。 同时,赵谨率领三千骑兵组成的近卫军。 由此,一个完整的军队架够初见雏形。而从此名镇天下的炎龙骑兵团也出现在了史书之上。 面对着高耸入云、冰雪覆盖的群山隘口,风雨没有一丝的退却。 “那我们怎么进入楚原郡呢?即然只有一条道?”赵谨道。 “我们可分兵两路,一路由三门峡口进入,掩人耳目,另一路则翻过霆山山脉碍口,由东面进入楚原郡而后,从后方打开三门峡口,两路大军会师。”付雷道。 “这个注意太好了,就这么办。那由谁带领部队翻越霆山山脉呢?”赵谨道。 “我愿前去”,龙鲮道。 “不行,你率领的是骑兵,怎么能翻山呢,还是我去把。”付雷道。 “我也去,”赵谨看了看付雷道。 “就这么办了。”赵谨望了望其他高级将领道。 楚原郡,锦州城,长老院此时此刻,在锦州城地古老议事厅里面,聚集了楚原郡各个家族地首脑人物,准备商讨非常重要地决议,四大家族地掌权人物都聚集到了这座古老地议事厅。这座议事厅地历史要比在座年纪最大地人都要老上一倍,据说是四大家族首任大长老林氏家族地最先地祖宗建设地,已经有三百多年地历史。可是林氏家族地人从来没有正面证实过。这是自从上次选举林正南明作为楚原郡地大长老以后,楚原郡各首脑地再次聚会,其实楚原郡地各个家族,表面上看起来属于一个整体,但是事实上,他们之间地矛盾也不少,平常没事地话,最好不要见面,否则肯定会出麻烦地。不过现在,他们必须暂时地撇下相互之间地矛盾和利益冲突,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商量如何共同对付即将到来地灭顶之灾。他们地危险,当然是赵谨。 议事厅很大,显得很空旷,很沉重,长方形地会议桌也很大。散发着浓郁地历史气息。正对挂着大幅军事地图地墙壁。有个女孩子拿着指挥棒,站在地图地边上,准备进行讲解和演练。这个女孩子,就是林巧。被公认的最有天赋的军事天才,也是楚原郡四大美女之一。 “赵谨地军队已经在四月底到达了三门峡口,在峡口外天天练兵,但丝毫也没进功的意识。”林巧声音有点生涩。慢慢地介绍着情况议事厅地墙壁,基本上都是黑色地,浑身雪白衣服地林巧站在那里,有点像一朵孤独地兰花。其实这里是她以前经常站地地方,那时候地她,站在军事地图地面前,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让听众不断地为之侧目。 今天她站在这里,配合他地父亲完成今天地会议需要达成地目标,那就是全力以赴和赵谨军开战。 听到林巧提到三门峡地时候。在座地八道联盟首脑人物都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警惕,好几个人都用询问地眼光看着林巧,尤其是楚氏家族长老楚一航,冯氏家族长老冯云,其余几家首脑面面相觑,都想到了最担心地一方面。那个该死地赵谨,是否已经调兵占领了三门峡口,那可是楚原郡的门户啊。 “三门峡口……”楚氏长老楚一航大大地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地说道,显然对这个事情不知道如何处理。现在他们商议地乃是如何应对赵谨军地问题,可是三门峡口如果掌握在赵谨军地手上,地确有点麻烦了。要是峡口未失,他们也许不需要那么担心,毕竟没有太多人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可是峡口一旦丢失就比较糟糕了。“赵谨军在三门峡口位置大约有多少人?”冯氏家族长老冯云有点急切地说道。赵谨军控制了三门峡口。最先受到影响地就是冯氏家族,要是赵谨军在这个时候进入楚原郡,那首当其冲地的地方必然是他们家族领地。冯云不能不着急。“目前还没有准确地情报,但是,赵谨军在三门峡口设立了指挥部……”林巧苦涩地说道,艰涩地声音让人听起来觉得怪怪地,似乎觉得她今天格外地柔弱无力,完全没有以前果断决绝地风采。楚氏长老楚一航和徐氏长老徐冰两人悄悄地咬了咬耳朵,不断地交换着意见,林巧隐约听到有动手之类地词语,猜测他们大概是想趁赵谨军立足未稳,立刻调兵遣将,将赵谨军驱逐出三门峡口地位置。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没有人会否认,这是最理想地结局,四大家族要是牢牢地控制了三门峡口,就不用受赵谨军地威胁。议事厅里面地其他人似乎也都听到了楚氏长老楚一航和徐氏长老徐冰地窃窃私语,好几个长老也在悄悄地咬耳朵,互相交换着意见,大概是在盘算着主动进攻夺取三门峡口地话,究竟有几分地胜利把握。到底要不要冒险,值不值得冒险。其实他们两个地声音都很大,窃窃私语地声音已经和林巧说话地声音差不多高,别人都听到很清楚,他们两个是明显地主战派。不论结果如何。也试图尝试过再说。“赵谨军方面会怎样进攻呢?”沉默片刻以后,有人沉闷地说道。问话地乃是冯氏家族长老冯云,是四大家族之中最年轻地首脑,刚刚才过了三十三岁地生日。他地父亲,也就是冯氏家族上一任族长,刚刚在三年前去世了,作为长子,冯云顺利地继承了冯氏家族族长的位置,这也是他第一次以族长地身份出席四大家族的长老会议。“他们真地会进攻我们吗?”差不多相同语调地声音说道,似乎还存在有最后地一丝丝希望。在座地人不用看,就知道说话地乃是冯云地弟弟冯雨。 冯云每次出外,都会将他弟弟冯雨也拉来,在外人地面前似乎表现地格外地亲热,仿佛要展示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地模范榜样。不过,在座地人都明白,冯云之所以每次出行,都不敢将弟弟独自放在家里,其实是为了避免在自己离开家门后。弟弟冯雨在家族里面搞乱。这位哥哥对于弟弟地防范可是非常有技巧地,完全就是一箭双雕啊! “这是肯定的,只是不知他们什么时候进攻罢了。”林巧晦涩地说道。冯云和冯雨兄弟地话,让她觉得他们还是地确年轻了一点,问话地水平实在有点幼稚。别人会问我们应该怎样办,怎样御敌,而这两位还在问赵谨军会作什么,还需要说什么,别人地屁股都已经摆在那里了,你还要在这里吱吱嘎嘎地问别人想做什么。真是……一时间,林巧还真地还不到什么词语来形容他们两个。“我们应该汇集各方力量,进行整合,设立统帅部,整体调配各军。”徐氏长老徐冰很低声地说道,有些人都没有听清楚他说什么,林巧倒是听地很清楚。林巧家族和徐氏家族地关系很好,在政治上也是共同进退。可惜徐冰地儿子们都已经成家立业了,否则按照两家地关系,林巧铁定会嫁给徐氏家族地继承人地。论年纪。徐冰是在座地四大家族中年纪最大地,经历地风浪也最多,在林巧看来,他是典型地老狐狸,老深深算,谋定而后动。论军事实力。徐氏一族最为弱小,它地那么点军队最多只能够勉强地维持治安,但是,要论经济实力,徐氏一族却是最强地。从古到今,想吞并徐氏一族地势力就很多。但是徐氏家族最终却得以存活到现在,可想而知徐氏家族地手腕。四大家族,是肯定无法接受。任人鱼肉这样地条件地,赵谨军想拿他们怎么样就怎么样,赵谨想怎样折磨他们就怎样折磨他们,要是投强他们这四个家族就彻底完蛋了。他们地家族已经延续了三百多年地时间。在最近地一百年时间里达到了最辉煌地地步。虽然没有争取到名义上地独立。但是实际上已经和独立差不多了。要他们在这个时候完全交出权力。退出帝国地权力圈,这是绝对不可能地。“我建议趁赵谨军还在三门峡口,我们集中大量兵力,集中优势把他们消灭在峡口外!”说话地乃是楚氏长老楚一航,他是那种典型地头脑比较简单地人物,四肢非常发达,远远地看过去很像一个大猩猩。事实上,林巧在自己地心里也地确是用大猩猩来形容楚一航地。楚一航地声音显得很霸气,似乎真地要和赵谨军拼个你死我活,林巧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头脑简单地人物地确生活地比较幸福,最起码,考虑问题比较单一。“对!反正拼也是死,不拼也是死!不如拼了!”冯氏家族长老冯云也气势汹汹地说道。他和楚一航是同穿一个裤子地人,两个都是一条茎,相互间自然有比较多地共同语言。在绝大多数地情况下,都喜欢沆瀣一气,共同对外。冯云说完,也不得别人怎么回答,直接就转头问徐氏长老徐冰:“老徐,你地意见如何?” 徐氏长老徐冰练就了一份难得地涵养功夫,似乎真地可以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他思索片刻,慢悠悠地说道:“我听大家地,大家说怎么干,就怎么干。赵谨军欺人太甚,咱们就算步步退让。最终也是没有活路地。惟有一战,才能死里求生。” 第二章 风云 第十三节 翻越 “报,好消息,赵督,鲁云制造师有了新的发明,对我们很有帮助。这种被称为火炮的利器,非常有杀伤力。是攻城和陆战的犀利武器。”王云校尉急匆匆跑来说道。 “哦,这种武器有什么特色呢?”赵谨问道。 “这种火炮攻击射程达到1000米,爆炸半径3米,拥有很大的破坏力。”王云校尉道。 “恩,如果不错的话,这次远征不妨带上一些试试看。”赵谨说道。 随着一天天过去,赵谨把这次出征的事前准备,安排清楚,率领队伍踏上了征程。 对于楚原郡的征讨,赵谨已经准备了三个多月,整个部队几乎所有的运作都是围绕着这一天展开的,所以行动非常顺利。 三万人的青鸾兵团的将士和三千骑兵组成的近卫军就这样加入了这次征伐,成为历史的见证。 为了战争的需要,赵谨把原先的军队进行了部分整编,跟随他征伐的青鸾兵团将士个个配备了弓弩,许多都是炎龙兵团中调过来的,战士们也都可以说是射击的高手、军中的精锐。 尽避道路崎岖艰险,高原气候恶劣,但是充足和周详的后勤准备,再加上对统帅近乎盲目的崇拜,使得全军上下充满着士气和斗志。 因而虽然历尽千辛万苦,但是在赵谨的统帅下,将士们都保持着乐观的情绪,除了经过有可能发生雪崩的危险路段必须保持沉默外,一路上军乐和战歌不停的挑拨着人们亢奋的情绪。 随行的鲁云制造师想出了一个很好的办法来运送他刚刚发明的火炮。 他把火炮炮管装到掏空了的松树树干中,使炮耳和树干上大的v形切口合紧,然后在雪中运送,不管是在上山还是下山,大炮都很稳,不会撤出来。 士兵们以百人为一组,轮班拉炮。这些大炮虽然数量不多,却注定要在未来的战争中大显神威。 跟随赵谨前来的还有付雷,她一路上精力充沛,和赵谨疲惫的神情形成明显的对比。 整个行军一共花费了一个多月。 虽然赵谨和付雷在临行前做了许多周密的安排,但是如此艰苦的历程,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禁受得起的,即使是精力充沛的付雷也在走了十天之后,开始疲惫起来。 危险的路程和艰苦的生活,使得大批战士还未踏上征战的土壤,就已经永久倒在了群山之中,四万大军最后达到目的地的只剩下三万余人,折损了6000多人。 “战士们,你们踏过了大雪山,你们翻越了千里山岭,事实证明你们当之无愧是当代最勇敢的将士。 如今,在你们面前一望无垠的楚江平原,那里有试图分割帝国的四大家族的叛军割据。需要我们去彻底消灭这些帝国蛀虫,夺回我们的家园,那里有无尽的财富等待你们去挖掘,那里有辉煌的功业等待你们去建立,,荣誉等待你们去摘取,身为青鸾军团的战士,我为你们而自豪,你们更应用伟大的战果让万世子孙对你们崇拜!“ 在赵谨激情的动员下,将士们摆脱了长途跋涉带来的颓废,如狼似虎般的冲向了广袤的平原。 在这块异地的土壤上,注定将用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来铸就一个伟大的传说,成为一个伟大帝国再次崛起的战利品。 而四大家族也非常的配合,由于长老院认为赵谨最有可能是通过三门峡口进入楚原地区,因此大批最精锐的军队调往了三门峡口,完全没有想到原本大造声势要通过三门峡口进入楚原的赵谨,居然会翻越一般人看来根本不可能通过的群山峻岭,直逼四大家族的心脏,锦州城,以至于整个长老院毫无防备。 随着震耳的擂鼓声,青鸾军团的将士喊杀着冲入了城池,顷刻间,城内狼烟四起。 这已经是第四座了 赵谨统帅着征讨大军在短短的五天工夫连克楚原地区的四座城池,由于面对的都是一些乌合之众,青鸾军团仅仅损伤了三十多人,也算是战绩辉煌了。 不过身为全军的统帅,赵谨却一点都没有开心的样子,他只是很平静的轻轻弹了弹身上的征尘,纵马入城检阅着忠心耿耿的将士所献上的又一件战利品。 “马建文,你对现在的战局有什么看法?” 年轻的主帅头也不回的溜着马,走在前面,很淡然的向身后的马建文问道,不过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说是考验。 “目前我军身在异乡,既无援军,又无百姓支持,恐怕非常麻烦。虽然连战连捷,但是于大局无益,我担心四大家族现在恐怕已经猜测出我军的意图了。” 马上的青年中校直言相告道,一年过去了,青年又增长了一岁,虽然依旧还是非常的文弱,但是双眸中更添了一份智慧的神采。 “说得好!” 赵谨赞许的点了点头,在这些青年将领中,最让赵谨欢喜的还是马建文。 在进入楚原地区的这五天里,赵谨有意让马建文筹画攻战事宜,如果说最初还只是因为龙鲮推荐的关系爱屋及乌的话,这几场仗打下来,让赵谨确信身边的年轻将领绝非池中之物。 不仅仅是军事上拥有非凡天赋,更重要的是还具备了对整个战略大局的独特眼光,以至于每次交谈下来,不仅仅是自己在指点对方,同时自己也从对方那里获得不少闪光的灵感。 虽然眼前的年轻人现在还显得有些稚嫩,但是赵谨敢肯定假以时日,这个年轻人一定会让整个天下为之震惊的。 “我有一点还想不通,他们如果实行焦土政策的话,我军就寸步难行了!” 马建文看见赵谨心情很好,赶紧抓紧时机向他崇拜的偶像发出了提问,这些日子是他最开心的时光,能够得到统帅的耳提面命,获得了许多书本上不可能得到的经验和知识,是多么可遇而不可求的机遇。赵谨也很欣赏这个好学的青年,当下很耐心对付雷说道:“你说把,教教他。” 付雷横了赵谨一眼道:“因为除非四大家族疯了,否则谅他们也不舍得真的实行焦土策略,别忘了这里可是整个楚原地区最为繁华的地区,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物质财富都集中在这里。” “更何况这种策略实施的直接后果是四大家族的综合实力将迅速衰弱,以至于就算消灭我们,也势必会面对一直虎视眈眈的其他地方势力,所以不到最后关头,他们当然不会采取这种下策,来对付我们这支在他们眼里处于绝对劣势的军队。” “哦!” 马建文恍然大悟,突然间明白了龙鲮为什么总是向自己强调政略的重要性,高瞻远瞩、考虑到各种非战因素的战略、政略决策才是真正取胜的关键。 而具体的战术运用,不过是在大前提已定前提下,尽可能的多获取一些收益和少蒙受一些损失罢了。 一个人的军事才华再出色,也不过是战场上的英雄,只有像赵督这样的人,才真正称得上是囊括天下的王者吧! 青年暗自定下了自己奋斗的目标。 赵谨也很是满意的用马鞭返身,轻轻拍了拍若有所思的青年的肩膀。 出奇兵攻取楚原地区的一个目的,就是让四大家族认为自己力量薄弱,而不至于马上采取焦土战略,否则还真是让自己吃不消。 不过四大家族真正的败笔倒不是在这里,而是他们先前迟迟不肯出动拱卫长老院的楚原精骑——这些军队离自己很近,如果早点出动的话,自己可就不是一般的麻烦了。 第二章 风云 第十四节 神威 绿油油的稻田,郁郁葱葱的杨柳,使得楚江平原看起来分外迷人。在这宁静的田园风光中让人觉得心矿神怡。一阵嘈杂声从远处传来,轰隆隆,越来越响,从远处地平线处飞驰而来 一支三千人的骑兵,为首的是一名二十多岁、一头散发、脸色沉寂的年轻人,年轻人的左首是一个背插着大刀,手拿银枪的青年,右首紧随的则是一名英姿飒爽、银装素裹的少妇。 这三个人一马当先,率领着全副武装的骑士们向西挺进,尽管一路上颠簸坎坷,但是这些马背上的健儿仿佛丝毫都没有受到影响,显示出高超的技艺。 “赵督,我们真的就这样前往锦州城吗?” 马建文对于眼下的军事行动充满了不解。赵督,放下了几万部下和与之对决的同样数量的敌人不管,竟然轻车简骑的率领三千名骑兵,绕过敌军的防线深入对手的腹地,进逼的目的地居然是固若金汤、的四大家族长老院所在地——锦州城,这实在有违用兵的常理。 “少废话,服从命令!” 作为这支奇军的统领,赵谨也同样感到奇怪。 这次偏师奇袭,可以很容易的打开三门峡口,而付雷却让他带领三千优秀的骑兵秘密奔赴锦州城下。 也幸好四大家族,对于三门峡口的防备力量自信异常,再加上赵谨军的主力紧紧相逼,因此并没有在自己的后方到锦州城之间的广阔距离部署足够的侦骑,赵谨带来的高手,一路上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这些耳目,神不知鬼不觉的向四大家族的后方锦州城挺进。 只是,难道是想依靠这三千根本不适应攻城的骑兵,来撬开坚固的名城吗? 赵谨有些好奇,有些期待,更多的则是不服气。 赵谨看见付雷正用一种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前方,赵谨顺着付雷的目光看去,却见此行的目的地锦州城已经近在咫尺了—— 此时的锦州城正静静的矗立在微弱的阳光之下。这座曾经是帝国最为富饶的城市,如今却成为了大战的决战场。 四大家族的士兵正在例行公事的守备着城池,前方正在剧烈的激战,数十万大军在三门峡口展开了血雨腥风的绞杀;后方则一片歌舞升平。 不过,这些纷争和杀戮,已经波及到锦州城。。 雄伟的锦州城浸浴在漆黑的夜色里,就象一位傲视天下的英雄披上了一件黑色的大氅站在大山之巅,更显得巍峨挺拔,气势雄浑。 城前的空地上,零星散布在各处的十几堆柴垛剧烈地燃烧着,炙热的光芒照亮了城门的前方。巡值的士兵靠在城墙上,有的低头假寐,有的百无聊赖,有的在窃窃私语。 蓦然,从黑暗深处传来断断续续,隐约可闻的轰鸣声。 城墙上的士兵顿时警觉起来,大家不约而同地走到城墙边上,望向黑漆漆的远处。 轰鸣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巨大,士兵们仿佛看到了一头嗜血猛兽正在呼号扑来。 “擂鼓……擂鼓……” “敌人来了……敌人来了……” 士兵们突然发一声喊,四散狂奔,恐惧而凄厉的叫喊声霎时撕破了黑夜的宁静。 低沉而急促的战鼓声冲天而起,锦州城在瞬间沸腾起来。城里的士兵们纷纷冲向城门,以最快的速度沿着左右石阶跑上了城墙。 军校晔叶一手拎着皮甲,一手提着战刀,气喘吁吁地站在城墙上,侧耳凝听。 轰鸣声惊天动地,好象有几万骑兵大军正在全速赶来,他甚至感受到脚下坚实的城墙也在轰鸣声里战栗抖动着。 “大人,敌来了,是敌人来了……”跟在他后面的亲卫惊慌地叫道。 晔叶摇摇头,回头看看城墙上来回奔跑的士兵,大声叫道:“点起火把!” 城外一排排火炮被架了了起来,三千铁骑在猎风中显得格外有杀气。 “赵督,你说这东西有用吗?”马建文小声问道。 “恩,不知道,看看把。”赵谨说。 “预备,前方50码,火炮集中,放”火炮调节测量官大声吼道。 “轰,轰,轰!”一声声巨响在赵谨耳边轰鸣爆炸。马儿也不安的不断嘶鸣,大陆历史上第一次炮击出现在战场上,毫无疑问,这将改变历史的进程。 赵谨指挥下的大陆第一支炮兵展开了地动山摇的进攻,这是一次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计划,是围城打援中,非常重要的一步,因此,付雷决定将这次进攻渲染得淋漓尽致,赵谨指挥的火炮整整轰击了三轮,发射了一千多发炮弹,将城墙炸得硝烟滚滚,迷茫一片。城墙上面的防御工事,稍微薄弱一点的都被炮弹炸得四分五裂,从来没有见识过火炮威力的四大家族军队官兵,部分人赶紧找地方躲藏,部分人则惊慌失措的跑向空旷地带,结果被炸得粉身碎骨。 四大家族的军队在守备司令官林一缚中将的指挥下慢慢从惊慌失措中,平静下来,虽然他们本身已经拥有了五万人的守备部队,可是在蓝羽军的强烈炮火之下,他们感觉自己就好像一张纸那样的脆弱,微微一阵风来都可以将自己撕开。 轰,一发炮弹正好落到了城门口,坚实的红木城门被炸裂成两段,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谁也没想道火炮的威力这么大,赵谨楞了一下,马上反映过来,大吼道:“杀啊!”说完带头冲向了破损的城门。轰,三千铁骑排成一条长龙,冲向了城门。 城破了,谁也没想到城门会在此刻以这种方式被敲开。但随之而来的则是屠杀。 一位青年站在山坡上大声的指挥着部队快速前进。他就是四大家族楚氏一族年轻一代的翘楚,楚风,现在的他意气风发,由于他出色的统率能力,家族几位长老正在考虑是不是推荐他继任家主的位置。他也被任命为此次战役的最高指挥官。而在出征前他也与林氏一族的千金林巧定了婚。只等此次战役结束,便完婚。 “快!快!快!”楚风大声催促着,长长的队伍形成了一条混杂的人流,楚风所统率的这支部队是四大家派出的三支部队中最寄以重望的,甚至有好几位德高望高的长老亲自压阵,他们的目标是三门峡口。 虽然这个部队临时编组而成,很多士兵前两天还是农夫,楚风也无从知道这些新兵到底能发挥多少战力。但楚风对自已的第一团绝对有信心,这个团是四大家族中兵力最多、训练最佳、装备最为精良的一个团,第七团的战力在楚原地区也堪称一流,只有第九团稍弱一些,这个团的新兵超过六成。 斜目看一眼自已的肩章,到处都是羡慕的目光,那可是两颗将星啊(虽然这是临时晋升的中将,临时军衔是不受到朝廷承认,楚风的正式军衔仍是中校)……四大家族自卫军第一兵团长楚风非常满意,自已手下的十个团总兵力超过五万人,而三门峡口,赵谨军仅仅不过6万人,不是如何取胜的问题,而是如何快速取胜的问题。 按照四大家事前联合制定的计划,三路大军分兵前进,然后再三门峡口合兵一处,只有六万余众的赵谨军无法抵抗这15万大军的巨流,四方将联手将赵谨军逐出楚原。 以后的楚原,将是我们四大家的天下,林巧,我一定要用最豪华的婚礼来娶你! “轰一声巨响打断了楚风的美梦,楚风举目一瞧,两侧的山上已经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青绿色身影,队伍的最前方挥舞着青色的鸾鸟战旗,敌军! “敌袭!”“敌袭!”前卫的斥候高呼,楚风麻利地拔出随身的长剑,高呼:“准备战斗……” 但对方并没有给自卫军反应的时机,一阵密集的火炮声响起,在前阵的林家子弟被炸的四肢乱飞,飞溅出无数血花,造成相当的严重伤亡。 楚风大声叫道,:“前进,举盾,前进!” 军官们仓促组织队伍缓缓前进,但炮弹不停的落在一个个整齐的方阵中,造成了一片片的空白区。盾牌怎能抵挡炮火的袭击。密集的炮弹如雨一般,正帮助死神收割着廉价的生命。 楚风和自卫军的军官们素来认为老子天下第一,但遭受突然的未名的炮弹的打击,整个人楞在那里,突然副官大声喊道:“将军,将军,我们该怎么办?”看着精锐的部下一片片倒下,他的心象被针扎了一下似的。 “前进,快速前进,通过这条封锁线,胜利属于我们。”楚风大声吼道。 但对方的火炮好象更加猛烈了, 炮弹接连落在冲击的第一个方阵之中,在队形中造成恐怖的伤亡。 第一方阵原本不高的士气也无法维持,军官的高呼也无法唤回向后奔跑的士兵,自卫军仅有的一次反击就这样半途而废。 见此情形,赵谨振臂高呼,右手军刀一挥,身边的旗手举起青色鸾鸟战旗,鼓手敲响了进军令,三千铁骑旋风般冲进了乱成一团的四大家族的方阵。 开战刚过十分钟,楚原自卫军的意志已经宣告崩溃,一个参战的四大家族军官回忆这一仗说:“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山谷中马嘶声、惨叫声、称呼声、哭声、、炮声混成一团,自卫军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 楚风左手挥剑,大声喊叫,企图组织起一次有效的组织,但身边的士兵对他的叫着丝毫未闻,拥挤的人流使他寸步难移,入目处到处都是涌动的人头,失望至极的楚风,只觉天旋地转,大叫一声,闭上双眼,手中的长剑已经移向自己的脖子。 但一闭上眼睛,林巧的身影就在脑海中浮现,左手不由抖动起来。 “快走!”张开双眼,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视野之中,只见他左脸有一道深深的刀疤,这刀疤汉子向后一拉马缰,拥挤在大路上的溃兵在这汉子的大刀威吓之下退到两边,在被压抑许久的健骑顿时欢快的飞奔起来。 这人是?楚风泛过疑问,就在这瞬间,双马交错而过,那汉子连呼几声,但楚风只是隐约听见:“林巧……照顾……” 健马仍在飞奔,楚风突然想起林巧提过这刀疤汉子,正是林巧的追求者之一,不过还是自己最终夺得美人归,不由回头看那刀疤汉子,正好见他高呼一声,亲自挥舞军刀,朝着敌军千军万马冲去。 见此情形,立时明白对方心意,拼命催动铁骑,健马如风一般驰奔。 “大胜啊!”一名参谋带着兴奋的神色,向山顶上的长官高呼:“报告赵督,现在战果统计出来,我军亡二十九人,伤一百零七人,毙伤敌军三万余人,俘匪敌七千余人。” 赵谨望着被押下战场的俘虏,眼中则充满藐视的目光,说道:“如果不是马建文你的部队能打,我也不会让你们主攻,这次完胜多亏炮兵营的弟兄,还想和我争夺楚原地区,做梦吧!” “赵督,不要小看四大家族,他们在楚原经营有年,算得上根深蒂固,如果我们稍有失误,这些家族一有机会,更会如春草复生一般!”说到这,付雷刻意压低了声音:“我觉得处理四大家族最好的方法就是连根拔起,寸草不留!” 这句话决定了楚原四大家族此后数十年的命运 第二章 第十五节 一战定楚原 经过连续的出击,三千铁骑在赵谨和付雷的带领下攻克了锦州城,千里奔袭解决了四大家族的援军,在整个战役中取得了决定性胜利。 三门峡口,赵谨的兵团与于涛等人的兵团会师于巫山小镇,由此打开了通往楚原地区的道路。赵谨大军迅速向四大家族最后的大本营楚江城挺进。楚江城位于楚江下游,依山旁水,风景秀丽,一向是楚原地区的首府。 当赵谨的兵团慢慢进入楚江城的外城地区,一场殊死搏斗在所难免。 而高耸的楚江城城墙上,十六架的投石车给赵谨部制造了相当的麻烦,投石车不断的倾泻着巨大的石块给正在攻城的白虎军团带来了不小的伤亡。 这一切的改变随着炮兵的到来而改变,几百骡马拖拉几十门火炮,轰隆的声音伴着马蹄声,再加上望不到尾的巨炮队形,给攻防双方极大的视觉冲激和心理震撼,特别是炮群中那两门最为庞大的巨炮,由十六匹高大修长的挽马拖着庞大的炮架,粗黑的巨大炮管直插天空,炮膛几乎有脸盆那样大,极大提升了进攻者的士气,白虎军团的官兵大声议论着新来的重炮。 “十六匹马拉的大炮啊……” “有这个助战啊……实在太好了” “还怕攻不破楚江城啊……” “队长,这是什么大炮?炮管这么大?” “这就是我们兵团的看家宝贝啊,七十二磅的攻城火炮……” “这东西打一炮就是地面都要翁翁地震动几下,耳边只听到炸雷一般的声音在回响……” “是啊……就是这东西啊……有了这东西什么样的城墙打不烂啊……” 就在巨炮群在城外山头构筑阵地的同时,四大家族终于做出了痛苦的选择,楚氏长老楚一航带着十几位四大家族长老自缚出城,向战争的胜利者负荆请罪来了。 在楚江城飘扬了一百多年的紫色军旗悄然落下,楚原四大家族的统治就此结束。 伴随激扬的军乐声,赵谨军在入城仪式上再次给四大家族的成员们上了一课,最前方手持赤色团龙战旗的军官威风凛凛地步入楚江城,后面跟随两位手持长枪的护旗手,跟在护旗手身后是腰悬战刀的两列马队,雪一般的白马,马蹄阵阵,军刀闪闪,说不出的威严雄壮,紧随其后是隆隆作响的十余辆马拉炮车,再后面是四列纵队的赵谨部官兵,整齐的步伐发出铿锵的足音,四色军装配上精壮的身躯,当真堪称军姿如铁。望着这一切,林巧心又碎了一次,未婚夫的失踪,亲人的战死,再加上家族的失败,这几天林巧天天躲在房中暗暗抽泣,已经是欲哭无泪了。 但更震惊的消息很快又落在这个可怜的女人身上:“赵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非常荣幸见到您,赵夫人!我想我们赵督非常高兴见到赵夫人您!”对方刻意加重了赵夫人三字的语气、眼中的重重幽怨,脸上的隐隐泪痕,再加上无限愁容,丝毫无损林巧的美貌,反而让她有一种梨花带雨的美感。 “无耻,你以为我是那么不知廉耻的女人吗?我可是有丈夫的女人……”林巧顿时发作,伸出中指直指付雷,把这几天所受的委屈和痛苦一起化作愤怒。 付雷步步紧逼,毫不让步:“您的丈夫并没有正式娶您过门,更何况他已经战死……” 林巧一边在心里拼命安慰自己,一边高呼道:“不……他不会死的……不会的……楚原四家有那么多女人,又何必找我吗?堂堂的总督娶我这样一位新寡文君,不怕说出去难听?” “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为了沟通双方的感情,楚原四大家每家都会有一位最美丽的柳夫人……我们赵督是个庸人,只会在意容貌和气质……”稍缓了缓,付雷又道:“您应当谢谢我的好意!” 林巧坚定有力地给予拒绝:“我拒绝您的好意!” 付雷则换了另一种方式来进行劝说:“柳夫人,您好象有位十分能干的弟弟在我们手里……此外我想我们手里您的亲人并不少吧?” 想到自小苦命的弟弟,林巧原来相当俏美的面色顿时变色,眼神中不知又添了几许许的幽怨和凄苦,刀削般的肩头不停颤抖,一双柔若无骨的玉手不停地抖动,有一种随时倒下的感觉,终于化成一阵嘶叫:“不!” 但付雷的回应仍是极度的冷漠:“相信我,我们赵督和你很班配!” 林巧眼中尽是悲情之色,许久落下两行清泪,苍凉地答道:“好!我去便是!” 林巧并不清楚,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此时正有着不同遭遇。 “呵呵,看样子,四大家族挺会享受的,这里以后就是我的窝了!”望着那恢弘的大厅,及其美丽的亭台楼阁,赵谨舒心的笑道。 “林巧……林巧……”在飘浮不定的小船中,楚风抚摸着林巧亲赠的玉钗,不停地心中念叨着恋人的名字“我,徐南,一定光大楚家,重新恢复徐家的辉煌!” “我,林海,一定要带着最强大的部队击败赵贼,洗血今天的奇耻!” “我,楚风,一定要用最豪华的婚礼来娶林巧!” 小船在狂风巨浪中飘浮,四大家族家子弟一面拼命抓住一切可以凭借的东西,一面对着暴风雨唱出对命运的反抗。 眼帘里映入一座直耸云天的花岩岩高楼,大楼充满了浓郁的西式风格,说不尽的空灵清秀、挺拔俊仑,加上海面来回穿梭的商船,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到了逃亡的终点-碧波城。 “冒险家的乐园”、“远东最繁华的商港……”“寸土寸金之地……”虽然早在书本是看过碧波城的繁华,但亲眼所见才完全震憾住这些四大家族子弟,光是那连绵不断的楼宇从天的这边一直连接到天的那边,就让楚原出来的四大家族子弟们不停地赞叹,可惜四大家族的子弟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在这个花花世界。 “马上就到碧波城了,一上岸大家就此别过吧……我准备去帝都,楚风你准备去哪里……” “我想去康州……康州富庶,兵精粮足,说不定能借兵北伐赵贼……” “得了吧,康州北伐,从来就没见他们越过楚江去,我要去奉节投李帅……林海,你去哪?” “自然是去河纳……” “我啊……我想去……” 四大家族的子弟用他们的一生投下了命运的骰子。 而付雷所谓的“连根拔起”并非指肉体消失,事实上,正如古代有所谓“灭国不灭君”的说法,而是对原有势力的清洗,这种清洗更多的是在经济和政治层次,四大家族的很多财产被强行没收,进行重新分配。有军功的军官士兵、追逐利益的商人以至于四大家族的邻居们,争先恐后地进入再分配的行列。楚原四大家族如果重新崛起,首先要对付这些人。 其次政府部门,凡是四大家族的子弟,非但一律降职使用,而全部要通过审查,即使通过审查,也不许在要害位置任职,更不允许出任正职。 不仅如此,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凡是和四大家族关系亲密的官员都是所谓“待聘用”的待遇,受到相当的歧视,在有心人的谋划之下,这些人把怨恨的目光转向了四大家族。 为了弥补官员的空缺,付雷又从外招聘了相当数量的能干官员转任要职,这些人对自己和赵督是说不尽的感恩报德。 这样一来,四大家族经营百年打下的庞大基业连同人脉关系,在短短的时间被彻底重创,如果要恢复元气不是一两年时间可以恢复的。 当然,肉体毁灭的方法也不是没有使用,过于宽恕并不能引起对方的好感。四大家族经营楚原百十载,子弟难免良莠不齐,德行更是参差不齐,民愤实在不少,付雷特意枪决了十多名民愤颇大的子弟,引来民众的一片叫好之声。 此外付雷还想再处决了另一批人,这些四大家族下一代堪称最精英的百余名子弟,年龄大多比付雷还小,算得上四大家族的未来希望。付雷决心处决这批人的用意除了在于杀一儆百,也在于使四大家族在以后的十数年间无法恢复元气。 不过此等大事,她也无法做决定,只有仍在享受温泉的某位好色总督才能最后决断。 而此时,这位好色总督正沉迷于温香软玉之中。 头枕在凤舞大腿之上,感受大腿肌肤的弹性和温柔,赵谨希望时钟能悬停在这一刻,让自己体会这一丝的宁静和温柔。 经历无数的巫山云雨,也不知和多少红颜知己同床共枕,赵谨却依然只是希望保持现在这样的关系。 凤舞含笑看着自己,嘴角带着款款深情。 赵谨正准备行事时,一阵敲门声,付雷走了进来,顺手关上房门,走到床前,从背后亲昵地搂住凤舞,耳边传来她俏皮的声音:“赵谨,有关于有你的消息啊……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了……” “对了,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赵谨随口答道:“我从来是先听好消息的……” “我给你找了四位大美人……” “……那坏消息是?”赵谨脸上不由流露出喜色,被凤舞顺手在耳朵上轻轻拧了一下,但力度几乎可以轻微不计。 “这四位大美女是楚原四大家族的黄花闺女,而且是我抢来的……” “啊……?”赵谨惊呼了一声,不过他并不太过吃惊,因为这并不是第一次。 不过他没有继续感叹下去,因为付雷的叫声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赵谨快来!” 虽然侧着身子看不清楚,但付雷的手显然非常不安份,凤舞的喘息逐渐粗重起来。 走到床沿,只见凤舞的傲气已不复存在,只见她满脸红晕,裙子前襟的素带已经被付雷小心地一一解开,原来隐藏在宽大衣裙下的傲人身材完美显现出来,白色的内衣下隐约映出乳峰的完美形状,随着喘气声不停起伏。 在付雷的挑逗下,凤舞显得衣衫不整,甚至露出了几寸美净的肌肤,显现一种特殊的美感,一种女性特有的纤柔的之美,赵谨看得痴了,不由赞赏道:“你真美!” 听见赵谨的恭维,凤舞嘴角不知不觉流露出淡淡的微笑,受到鼓励的赵谨开始行动,右手拂过她的长发,感受着头发的柔顺,眼光则直盯着那最美丽的山峰。 凤舞装做不在意的样子,但眼神却流露出快乐,赵谨不由重重吻在凤舞的嘴唇上,凤舞开始显得很不在意的样子,但很快送出香舌和赵谨交缠在一起。 付雷在背后递出香舌,短促的吻如雨点落到耳坠和颈部上,很快她就不满足于此。 “凤舞……赵谨,他很坏的……”付雷不仅在嘴上调笑凤舞,在她的双手侵袭之下,凤舞的衣服越来越少,很快就完全一丝不挂。 赵谨则用最温柔的方式讨好着凤舞,手口并用,抚慰着凤舞的每一寸肌肤。 渐渐地,凤舞的身体变得火热起来,大叫一声,双手紧紧抱住赵谨,把赵谨压在身下,两人立即作着最亲密的接触,一起进入了水乳交融的境界。 赵谨的动作渐渐狂野起来,嘴里说着最动听的情话,将凤舞送上一重又一重的高峰,付雷在背后用自己所想到的一切片段不住刺激凤舞。 凤舞则把自己完全放开,沉醉在欢乐的海洋之中,嘴边不时发出最动人的吟唱表明这一切。但她眼神仍有带有一种傲气,只要她的眼神闪过,赵谨立即明白她的意思,自动做着全身心的配合。 经过一波又一波的高峰,凤舞终于完全达到那快乐的极限,高吟一声,便静静靠在赵谨的胸怀之中。 赵谨抱紧凤舞,静静享受着这一切,但付雷依旧打破了这宁静,她左手抓住赵谨的耳朵,送上最灿烂的笑容:“该我了吧?” 凤舞转过头来,笑骂道:“赵谨还怕你不成?” 又是一场巫山云雨…… 终于到了雨断云销时,赵谨望着身边两位丽人的动人玉体,不由拥紧两个动人的身体,无数的往事从脑海中浮现出来…… 第二章 风云 第十六节 善后 六月份的楚江城乃是一年中阳光最充足的时候,每天几乎都有超过十四个小时的太阳,虽然已经是傍晚的六点钟,但是楚江城的阳光依然非常的明亮,明亮的甚至晃眼。街道上很少人,冷冷清清的,只有部分来往拉棉花的搬运工。在这样猛烈的太阳下,躲藏在家里乃是最明智的做法。 楚江城的市政厅已经在连续的战火中被摧毁,焚毁的旧址还是黑乎乎的,除了残垣断壁,就是到处乱扔的垃圾。赵谨军虽然已经占据楚江城一个星期,但是城市的重建工作进展的却异常地缓慢,一方面固然是因为战况不稳定,许多本地人还担心战火不会太快结束,不肯出工出力,愿意将就着过日子,但是另外一方面,楚江城的上层社会群体,尤其是那些拥有大量的棉花种植园的土财主出于对赵谨军政策的不信任,采取了沉默抵制的制度,这才是最根本的原因。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活人还能给尿憋死?赵谨大咧咧的从废墟里面将楚江城市政厅的招牌翻出来,找了一栋宽敞的别墅门口一挂,那就是新的市政厅了。赵谨住了进去,只觉得那里六月天都阴森森的,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乃是荒废了多年的一座凶宅,传说有鬼魂出没的,而且前不久才死过人,连付雷都觉得这地方不吉利,委婉地劝说赵谨换一个地方。不过赵谨才不放在心上。只是坦然一笑,别说鬼魂,就算是魔鬼爬出来也不用担心,这么多人,吓也吓死了这个魔鬼了。 果然,自从赵谨住进去以后,那座凶宅的阴森森感觉就逐渐消散,楚江城的人都在背后传言。这乃是因为赵谨身上的杀气太重,连鬼魂都避之不及, 连续多天,这座昔日的凶宅都是高朋满座。车水马龙。来自楚江城周边地区的棉花老板们,纷纷上门拜访楚江城的新主人,他们的眼里只有钱。无论楚江平原地区的主人如何的更换,他们都可以稳坐钓鱼台,因为他们控制着楚江城绝大部分的棉花生产,楚江平原地区不能没有棉花,所以楚江平原地区也就不能没有他们。一想到那些大腹便便地棉花种植园的老板们见风使舵的本领。赵谨的嘴角就会忍不住露出一丝阴冷的微笑,然后轻轻地捏紧手中的红酒杯,脸色慢慢的阴沉下来。 种植园经济是楚江平原地区经济地主要组成部分。无论是棉花,还是小麦、甘。蔗、大豆、油菜、可可、花生等农作物,都是生长在一个个的庞大的种植园中。根据不完全的统治,在楚江城,占地面积超过一千亩的种植园就有三千多个,规模在千亩以下的就不用说了,那是星罗棋布,密密麻麻,光是在楚江城周围。占地面积在千亩以上的棉花种植园就有四百多个,还不包括种植花生的。 古老而庞大的种植园经济是建立在奴隶制地基础上的,奴隶是支撑种植园经济的基础。楚原地区是一个古老的奴隶制区域,奴隶乃是社会劳动的主要劳动力,他们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没有自由,没有选举权,没有迁徙的权利,他们从生下来开始,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他们一辈子都只能呆在某个种植园里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直到自己老死病死为止,他们的儿女继续作为奴隶为奴隶主服务。 不同规模的种植园拥有不同人数的奴隶,最大的种植园据说拥有三千人以上的奴隶。庞大的奴隶群无偿的为楚江平原地区提供了大量的劳动成果,但是也引发了众多的问题,那就是楚江平原地区的奴隶起义时间一直层出不穷,他们和军队对抗,消耗了楚江平原地区大量的财产和资源。奴隶问题已经成为了不能忽视的楚原地区的毒瘤,但是楚原人似乎还不愿意正视这点,也许他们知道,但是他们不愿意去面对。 所以,赵谨进驻楚江城的第一件事,就是考虑废除楚原地区的奴隶制度。然而,可以想象得到,在一个奴隶意识根深蒂固的国家,想要彻底的废除奴隶制是一项多么艰巨的工作,又会给这片地区带来多大的震动甚至战乱。 但是,赵谨绝对不会改变自己废除奴隶制的决心。他不是有多么崇高的理想,他只是单纯的要在楚原地区寻找一个能够支持他的的阶层。如果没有一个庞大的阶层的支持,即使他的军队再厉害,也无法在这里长期的生存下去。在这个四大家族经营了百年的地区,没人会欢迎他的到来,除了那些受苦受难的奴隶,他不是要做一个伟大的解放者,但是他必须得到一部分人的支持。 傍晚的阳光斜斜的洒落在庭院里,在庭院中见的喷水池中映射出绚丽的五颜六色的光芒。赵谨静静的站在窗口边上,专心致志地欣赏着窗外面的风景。手中的红酒杯已经有接近二十分钟的时间没有任何的动作了。从外面映照进来的光线落在他地左边脸上,衬托出一层淡淡的红晕来,那是喝了酒之后的红晕。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轻的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然后仰头将里面的朵耳红酒一饮而尽,然后将红酒杯地给身后的侍女爱娜。 爱娜露出浅浅地甜蜜的笑容。卑微的一躬身,一手托着装着红酒杯的金黄色托盘,一手文雅的拉起富有楚原地区特色地碎花长裙,悄悄地离开了,屋子里。还残余有女人的淡淡的温香。 典雅的高脚桌上摆放着一盘冰镇荔枝。晶莹透亮的冰块缓缓地溶化,冰冷的水珠从鲜红的荔枝上面轻轻的滴落,让空气里都飘荡着一丝丝的淡淡的清凉。现在正是荔枝大量成熟的季节,但是由于战乱的影响,荔枝的产量起码减少了百分之九十以上,使得原本就相当珍贵的它显得更加的珍贵,在这炎热的夏天,能够安安静静的品尝着冰镇荔枝,赵谨从心底里承认这的确是一种很惬意的生活,它简直可以消磨一切人的理想和志向,令他从此堕落。 “赵督,你要的人已经来了。”一旁侍卫小声的说道。 望着林家大小姐,赵谨不由的出神了。淡绿色的轻衫紧紧地包裹住了玲珑有致的娇躯,衬托出了身段的美好曲线。粉红色的碎花短裙松散的覆在膝头,淡绿色地衬衫把她装扮。得格外美丽。薄薄的上衣包裹着她呼之欲出的胴体,一脸冷艳,傲如冰霜。 赵谨的呼吸有些急促,虽然凝视着她的脸,但眼角地余光却注视着她饱满的胸部。林巧的双腿紧紧地并拢在一起。淡淡的烛光铺在她的身上,仿佛将她整个人都沐浴在圣洁的光芒里。那清丽的容颜和脱俗的气质,使她看上去像个女神般雍容华贵、高不可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