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间游魂女》 第一章 天池晨雾缭绕,与天际飞云衔接翻滚…… 长白山。 满天飞雪。 天池晨雾缭绕,与天际飞云衔接翻滚,忽而波澜涌动,忽而彤云密布,迎风怒放高山上的罂粟花和牛皮杜鹃煞时美丽芬芳。 这是云中人类的天云王盖历三万年中的一个春天的早晨。在蜿蜒曲折伸至天池巅峰的崎岖半山腰上,一个芳龄约为十七八岁的少女,她迎着满天飞雪,站在云端中,晶莹璀璨的白雪伴她飞舞,旋转环绕,似每一片雪都在欢笑跳跃着围绕在她的周围。 雪花在白衣飘舞的女孩身旁,竟似有生命的在欢舞,柔柔深情的依恋,女孩每一次的移动,它们也跟着欢笑推搡纷飞,有的沾到美丽少女的脸上、眉上时,它们会轻柔地磨蹭起来,弄得女孩痒痒的不忍心拂去拍打。 盈雪云卷缭绕间,白衣女子似在天地之间耀眼的闪出了一道光芒。 她洁白如雪的娇颜,长长的白衫,白发垂肩,迎着飞雪站在一片白云上飘飞。 春时的长云山,冰雪已消融,草木绿荫荫,姹紫嫣红的高山樱花与冰雪竞相媲美。 白衣女孩在樱花林中飘飘闪闪,忽隐忽现,一双小巧玲珑的白底云鹤靴,在崎叠嶙峋的山石上轻似花蝶,背上背着一把青云龙刻大刀,迎着朝霞满天,斑斓缤纷的云彩前行。 约在几十年前,即天云王盖历的二万七千年,有一位号称灵仙大师的云中高人,凭一把消魂夺命的青云龙刻刀和云雷闪电般的灵仙刀法,遍闯云中武林部落,未遇敌手。一时间内,灵仙大师威名在云中武林人间,响彻天下,大有独霸云中武林、遮天蔽日之势。 当时,有一位名声不大响亮,但也身怀绝技的月亮大侠心中就不服,于是二人约期决斗在天池。 那月亮所修内功为“云吐雪风”,且倚持一柄神奇利剑和祖传的神妙剑法,同灵仙大师上天入地,苦苦争斗了四天四夜,最后功亏一篑,败在灵仙大师的神招“刀云八卦”之下。 那月亮输招不肯输志,当即与灵仙大师订了三十年后再决雌雄之战。而后隐身江湖,在云端中一隐秘角落修身养性,研磨剑法,以图东山再起。 三十年以来,苍天不负苦心人,他已将祖传剑法大为改进,集云中个门派剑法的精华,独创了一百零八路的“云龙剑魂”。 而灵仙大师虽然在武林辈分极高,德高望重,但秉性好动玩若孩童,而且越是年老,那孩童的稚气愈加日盛。他每天上下翻云,吐闪雷电,又是刮风下雨,又是撒雹降孀,弄得天云下人类遭灾受祸,他却无视地面人间疾苦,自乐得嘻嘻哈哈每天每日。 近日有弟子报告与他,说月亮大师又创造了新的剑法,已是称为云中武林神剑无敌手了。这时的灵仙大师竟夜不思寐,日日愁眉苦展。幸喜离三十年约斗为期不远了,他竟担心月亮忘了日期,怕践了约,所以早早的把心头肉一般的宝贝孙女派遣出去,面见月亮,重提旧约,以约定再斗的日期和地方。 这位如云雪般的洁白女孩,就是灵仙大师唯一的宝贝孙女云雪风舞。 云雪风舞生长在云中武林世家,自幼苦练刀法云雷功,以用云雪内功极深,能调动雪雨云雷之丛中物体。但她在云中十七八年中,只识得灵仙部落云端中的小范围。对地面人间的奇花异草、飞禽走兽更感到新奇异常,双眼竟是看不过来了,加她又是一个天真少女,像爷爷一样的童心未泯。 因此,一路走来,凡山水景致,大小市镇,都会留恋几日不走,如果看到了有集市、剧场、饭店和酒店等等,更是要溜逛一圈,亲身体验和见识一下。把那地面上的男男女女,看到她似天仙般的奇异美丽,加以围观,多次使她不得不用隐身术躲逃。 本来让他去见月亮大师也就几千里路途,腾云驾雾也只会几个时日,但她一路飞到天山云顶时,看到如此美景,她又贪玩成癖,忍不住落下天池边,望着飞雪落杉松,清泉瀑布的美丽如画卷,早把爷爷嘱托的大事抛在了脑后。 尽情的左东右西,上下翻云,摘花弄草,又去逗弄那天池中的水怪,真是仙女下凡,美景美人啊!直至日头要落西方了,云雪风舞才又踩上一朵云飞舞起来,纷飞的雪花在她身边飞舞欢笑。 在她回头望下一片松林,只见一株株古松挺拔苍劲,伞状树冠郁郁葱葱。 夕阳正把天际的大片鱼鳞云,映照的得五彩缤纷,千万道彩霞与云雪风舞脚下的云相映成辉,仿佛她的周身折射出亮闪闪的珍珠、翡翠、碧玉、玛瑙,整个天际璀璨闪烁、灿烂多姿。 这美丽的晚霞竟使云雪风舞痴痴的动不了腿。 正在这时,从一股厚厚的云端中传出一阵厮杀声,那格斗声和兵刃撞击的铿锵声,打破了霞光万丈美景的寂静,这声音使云雪风舞激情起来,围绕在她身边的雪更加翻转激昂,她长长的白衫被风吹起,发出猎猎声响。她暗暗思忖,天色已晚,再耽搁恐怕不易寻找到凌霄大师,但她好奇心盛,极想看一看武林中人的真打实斗,正踌躇间,云中又传来一女人的大喝声,这女人喝声使云雪风舞一震,热血在体内沸腾,她坚定地把披风一抖,手掌展开,跳跃的几十片雪一会儿团成三粒弹丸。云雪风舞手一握紧,身形转起,无声无息的隐身云中。云涛翻卷中,一片黑黑的云块空地上,透过空中霞光射下的一道光亮里,一男一女持剑握刀正紧张地怒视对方。 女的有二十上下,身着红色披风,头上橘红色的头发飘逸,一张月牙脸杏木圆瞪,她冷酷无颜,嘴角露出轻蔑的浅笑,钢刀临胸,以静制动。 女孩对面的男子,年在二十一二岁,高大粗壮,青色长发遮面,眼中射出蓝光,手中青钢剑缀着冰花,欲伺机进攻。 二人相持片刻,男的突然一声虎啸,长剑凌空出招,直刺女孩的胸部。这一刺力劲道很大,剑出声响,却是虚晃一招,只见犀利剑锋即刺到女孩胸前半尺,悠忽一旋,斜戳她的右腹部。女孩冷笑了一声,身轻随云起,凌空反手一记回刀,寒光闪闪,风声“飕飕”,径直取男子的头颅。 这一招一式,相辅相成,解的利落,攻的灵俐。男子面临丢头失颅之时,竟也不惊慌,左臂挥舞旋云绕,足下踩云划步明左实右,及至女孩身侧,具不待女孩落地站稳,弓步前倾,一剑朝她肋下刺去。 女孩见刀临前,后翻腾云窜起,待男子剑落空,此时她已飞出云外几十丈,男子恼羞成怒,面向天际大喝声连连,快剑闪出,霎时已将女孩胸前部位,罩在跳跃不定的剑尖光芒之中。 女孩脸上映出桃花般的灿笑,眼与霞光对映出红火般的亮闪闪,她疾云迎前,刀刀相抵,溅出火花,男子的快剑,已被她快刀妙招逼到五尺云外不能近身。 云雪风舞看了少顷,见二人每每出手俱是杀招。知道这场争斗非同一般,不由绷紧了心弦,从男子的“云蟒雾途”、“虎头蛇尾”等招式看,他是火灵凰山庄的弟子无疑。但不说火灵凰山庄弟子剑法如何鬼魅,只论他们庄庄件件所做下的恶事,在江湖武林中已是臭名远扬。 女孩的云花刀法,系云中武林使刀者的通常之技。想从中看出她是那个门派师承,似乎很难。不过女孩超越常人的气质,冷静自如的风度,临危不乱的胆识,已使云雪风舞大为敬佩。 在她孤寂天真的心里头,忽然生出希望有一位这样的姐姐。 这时云中的空地上已显出了变化,女孩破解快剑后已转手为攻了,云花刀法已显出奇花异彩。只见利刃锋尖,上劈下斩,左戳右刺,虚虚实实,快慢并联,只把那男子逼迫的手忙脚乱,他只能回剑应付连连败退。 云雪风舞心头大喜,翻飞的雪花嬉戏飞舞,她感到胜负已在望,便松出了一口气。果然在酣战中,女孩一声厉喝,刀锋如花朵,直劈男子左臂,男子知晓此招是虚,长剑挥处,疾护胯裆。怎料女孩不惧刀法招式,虚刀一闪,实忽劈落,男子惊慌急忙抽手缩臂,可怜长衫半截袍袖已随着“嘶”的一声,抛落云下。 女孩一招得手,不待男子落惊,忽移莲云步又倾近上前,男子慌忙使出银云蛇剑法中“蛇卷残云”一招,急见狂舞蛇头疯癫,三尺之地身前身后翻云卷雾,他人依然无法靠近女孩。这番争斗了三十二招,女孩云花刀法也不能靠近敌手,所有的精妙技击也无法施展,这使她面容有了些急躁,愤怒的红颜涌现满面,渐渐减缓了进攻力道。 云雪风舞以为女孩一刀劈下,必可剁下那青年男子的半截手臂,没料到只砍下了一段衣袖,她感到女孩在厮杀中已心力交竭了,力道显然已不从心。此时剑声锋利的鸣叫在云际,云层前伸后拉随风起,云雪风舞感到那个青年男子在暗暗力聚内功,这不禁使她忧虑起来,手心上的三粒雪弹丸已骚动转起,欲伺机营救出女孩于危险之中。 招招格杀,那青年男子愈斗愈勇,剑飞云舞,闪闪灵光,点点划刺在女孩的夺命部位。那女孩也非等闲之人,但见她面临生死关头,却也镇定冷静,遇险厉招从容不迫,她似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忽然,男子利用她云花刀劈空,正想回转之际,他左手拎起冰花缀,扯开链接,挟起青剑双双向女孩袭击,使出了云银蛇剑法中的毒魔“鬼探头”一招。这一招剑魔力道,看似耍蛇之舞,实则阴毒狡诈,双鬼双头,上下绞缠削飞,只要有物碰到,立马会被残杀无疑。 女孩强忍身虚迎战,额上汗雨淋漓,动作已见滞缓维坚,似大祸已临头。对此一劫,女孩仍若是梨花般笑容,视死如归,迎着剑挺身而上。她举起了钢刀,不躲不闪的径直迎面那男子胸口而戳去,吓得男子弓身惊慌的一躲,不敢迎着她的刀而共赴黄泉。此招叫“两相死”,是武林中人一般在自身生命最后时刻才使用的“亡命招”。 女孩借这“两相死”的“亡命招”后,马上又转守为攻势,调整出身体的全部力道,举起钢刀如神鬼一闪,直面劈向男子。 在男子急剑招架时,一道寒光闪烁已到了他肋下,男子只道女孩气力已尽,没想到她还能使出这么大的威力来,猛一震的惊骇中,钢刀尖锋已临面一毫,就在这千斤一发之时,忽听“当”的一声脆响,随后闪花飞溅,女孩就要得手的钢刀已偏出目标,劈了个空势。一瞬间,男子回过神来,趁机又反扑上来,待那女孩来不及转身,男子的寒剑已飞光流荧的刺向她脊椎…… 云雪风舞见此当即弹雪丸出手,三道闪光划破云空。一粒已射进男子的左腿,另两粒前后並齐钻进男子的右臂里。想来此男子一条胳膊从此后就要成为残废了。 一声鬼似的嚎叫,男子跌倒在云地上,左腿弯曲跪下,身子还想逞英雄似的挺了一下,但终也忍不住撕裂般的疼痛一头摔倒在地上。 女孩看到此情景不禁惊讶,但她仍然举起刀向那男子砍去,此时却有一声断喝,随即,一柄利剑已闪出直刺到她的胸怀而来,女孩一惊,用手中刀一拨,“咣”的一声,女孩便觉手心如千针扎般的疼痛,她的钢刀也不由得脱手而飞出了云外。 女孩急忙退后数步,心中惊愕万分,但面容依然镇定自若,不紧不慢、不慌不忙的竖起了双掌,以准备迎上来的攻击。 来人用剑震飞钢刀,强迫女孩退了数步后,他并不上前进击,而是俯身搀起了躺在地上受伤的男子,轻声问道:“洛奇,你怎么样了?” 男子强忍住呻吟痛苦的说:“少寨主,我……我…”他抬起了左手指了指右臂。 那少寨主扒开男子的衣袖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右臂前后两个洞开的血口,已流出了白血,他知道这种伤势,目前在天云间最好的医师也挽救不了他的这只胳膊了。 不过对他来说,本寨一位师爷受了伤也无需惊大小怪的,但伤他隐身在云层中的那个武林高手,已使他感到有些恐惧了。他把受伤的洛奇扶到了一边,随后转身冲着云雪风舞那块云拱拳揖礼说:“在下是火灵凰山庄庄主临玉青,拜见阁下您了!” 临玉青是采用先礼后兵之法,他生怕遇到高手,另外还不知云中藏有多少人,一旦惹将起来,自己斗不过还可留有余地。 一道电闪雷鸣,云层开裂。 闪耀在光芒中,飞雪旋转,飘逸出一晶莹白雪似的女孩,随着雪花欢腾跳跃,女孩从云中缓缓显现,她的脚下云卷云舒,远处的风已奏出天簌之音相伴随,翩翩从天而降的美丽少女,使临玉青看得魂不付体,那目瞪口呆的傻相已成为了定格。 临玉青本以为伤洛奇的是一个男性高手,而那嵌入他胳膊里的到底是什么?再看看眼前如花似玉的女孩,那两只白皙纤纤的小手,更使他惊异的摸不着了头脑,他想不通,他更加感到了茫然…… 第二章 天池晨雾缭绕,与天际飞云衔接翻滚…… 晚霞已逝,云彩飘舞。 夜幕已笼罩着整个天空。 云雪风舞看那女孩连使奇招不能得手天池晨雾缭绕,与天际飞云衔接翻滚,感觉那男子另有帮手。她只知那人在云中隐身躲藏,不料仔细一看,另三个人都躲蔽藏隐在几朵黑云后,他们都是黑衣披风,与黑云形成一色。这时的云雪风舞懊恼自己没有看到。她责怪自己,太不够精明了,没有长脑子,功夫还不够,智力低下……怎么单单没有发现三个大活人已虎视眈眈就在近前。她已偷看了几小时,居然会漏了神,没有发现他们。 其实云雪风舞也大可不必责怪自己,她十七八年以来,实实在在的今天是第一次看到武林中人真实的打斗。而这种刀剑之下的生死搏斗,完全不是她与爷爷、爸爸相授技艺时的武术解招式相比。她瞪着雪云流光似的眼睛,对他们一招一式的打斗,在想、在琢磨。所以全然没有顾及到周围的一切。 三个人中,除了已报出是火灵凰山庄少寨主临玉青外,另一个是大腹便便的矮个白胖子,他身着天云宫中锦云秀金官服,胡须油光彩亮,一脸霸气冲天,目光中透着目空一切的残忍和冷酷。从他的外表中看出,此人在云天宫中一定也是一个有职位有权势的人。 另外一位,瘦小干枯约有二十四五岁青年男子,他青绿色的长发垂肩,眼中射出鹰一般利光,黑衣长衫,冷酷无情。 云雪风舞的目光扫视了那个穿秀金宫服人一眼,然后又冷冷地盯住那个瘦小青年。只见那瘦小青年,在高挽起的衣袖下面,裸露出一双黑黑血管青筋暴突的手,手指从上到下,就像苍鹰的嘴、弓形尖锐,又像传说黑夜中的鬼爪,使人见之恐骇不已。 到了此刻,云雪风舞准备好了,迎接将要发生的一切。在云卷纷飞的恶斗中,这种特殊生死拼杀和血腥的场面,历来是凶多吉少。她如果在隐身时就躲走,悄无声息地谁也不会知道,也不可能有人发现。但她是云雪风舞,是盖世神功灵仙大师的孙女,所以决不可能胆小怕事把那女孩抛下不管的。更何况,火灵凰山庄少寨主和那瘦小贼样的男青年,又有云天宫的官府相随,想必决不会做出什么善事来,另外那个女孩能与他们为敌,也必是云中豪杰英雄。自己若不能拔刀相救,岂不枉学了武功?也无颜面去见天云间武林豪杰。 当云雪风舞听见临玉青“拜见阁下”声落时,她拥着夜光,拥着飞舞的雪花,随着涌起的云彩与她嬉笑连成了一片。她如梦如幻踏着云朵闪亮鲜艳地登上了场。 云雪风舞闪闪发光的现出了身,着实惊呆了临玉青,就连云天宫那个锦衣官和干枯瘦小的青年也着实吃了一惊。同时,站立一旁的红衣女孩那戒备防护的手掌也松弛了下来。云雪风舞移云盈步地到了临玉青面前,飞雪迎春般的嘻嘻哈哈笑道:“小痴呆,刚才见你还挺懂事的,怎么真看见云姐了倒成傻猫了?!” 临玉青闻言有些恼怒,脸色灰暗,见到此女孩也不知什么来路,强压住胸中怒火,笑了笑说:“丫头见笑了!不知姑娘使用的是什么暗器,竟神不知鬼不觉地伤了我家师爷?太惊奇了!好一个非凡的女子,不知怎么称呼啊?”云雪风舞想要报上实名,但又觉得不妥当,便顺口说:“本仙姑,姓甚名谁,告诉你干什么,你就叫我云姑娘就行了!” “那么请问云姑娘,家居何方?师父是谁呀?” 云雪风舞当即一脸怒容,纷纷的雪花也怒集飞起,“你这个人,问那么多干什么?想去当看门狗吗!我们山庄正好缺一个!” “放肆!本寨主是看你小脸蛋长得不错,要不能对你这么客气!”临玉青终于忍耐不住了,露出阴天晦云的脸色,“臭丫头,你识相些吧,如肯做我二房太太,本老爷就可以饶你不死!” “狗屁!” 云雪风舞脸色气得煞白,纷飞的雪飘舞激荡,也跟着张牙舞爪起来。“小痴呆,你找死啊!如学乖一些,本仙姑还可留你一口气!” 一旁的锦衣官听后憋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临玉青见嘴上斗不过了,再听到锦衣官的讪笑声,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抽出一把闪亮宽片大刀,低声怒骂道:“臭丫头,离死不远了!叫你嘴硬,吃爷爷一刀!”话声起,随云步飘起,霎时闪到云雪风舞的身侧,风起刀落,疾砍她的脖颈,刀式如闪电,其力道如千万斤,功夫和技法早已是前面那个男人之上。 云雪风舞随雪一隐,裹云挟雪慢侧一旁,眼见刀刃临头半寸有余,忽然就地一瞪,同时曲腿蹬云腾身跃起,空中连转两圈,伸出右脚正反两下,只听“啪啪”两声脆响,临玉青只感脑袋左右一晃一摆,白色的双面颊一下子腾起了黑色,霎时脸肿胖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快的是眨眼之间。更在懵懂之时,他也忘了疼痛。 云雪风舞飘逸的款款落地,看到临玉青痴傻的样子,不仅讥笑着说:“小痴呆,怎么样,打肿脸充胖子了吧,也不知道害臊!” 锦衣官上前难过地说:“临少寨主啊,怎么今儿打不过一个小丫头?!火灵凰山庄的威风,怎么今……”旁边的瘦小青年冷冷一笑,说:“少寨主的失败,是太小瞧了这个丫头吧,和女人斗嘴,必有一失!再说,你临阵见色还不失意,刀法失措,当然要吃苦头了!” 锦衣官听后,连连点头,想张开嘴巴再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临玉青在呆楞之时,听到瘦小青年的一席讥语,由梦初醒,想到今天败在了小女子脚下,若不能挽回颜面,今后怎么在江湖里混下去,更害怕遭到锦衣官的抛弃,而那可就没有了荣华富贵,这可是火灵凰山庄天大的事啊!于是,他顾不上脸面火烧火燎地疼痛,精神一震,握起了大片刀,临上阵又大喝了一声。 “慢着!”云雪风舞打了个暂停的手势,樱花般的笑容满面荡漾,说:“小痴呆,想真打吗?你若真想死,本姑娘就成全了你。你若是身上哪痒痒了,我给你修理修理!想要比个高低,你就画个道道,如若再不然,我的拳脚可不是云做雪捏的,一不小心把你小痴呆脑袋揣进肚里,那可就是拔不出来了!” 话语中,嬉笑辱骂,只把临玉青气得眼睛鼓起,哇哇大叫。大刀挥起,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讲什么套路了,径直冲向云雪风舞面前,恨不能一刀结果了她。 云雪风舞冷冷一笑,飞雪散开如牡丹花开,她运内功于手指,挥刀应疾而上。只听“当”的一声火花四溅,临玉青只觉一股奇大的力量同刀一起侵入了他的掌心,虎口万般的刺疼,手中的刀还不敢撒手,舞起的招法也不能控制,所上所下所左所右都没有了方向。 正在左刺右砍之际,云雪风舞突然腾飞而起,插入云中,随风雪飘荡,不知不觉幽灵般的突侵近临玉青身前两尺,不等他惊异过来,手变鹰爪式,施展出“云天抓鸟”招式,五指直扑临玉青面部来。临玉青不知不觉感到手脚无力,钢刀还失去了握力,悠然飞出了云外,眨眼不见了踪影。瘦小青年不由赞叹,连声叫“好!”,引得锦衣官不可理解的又非常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临玉青稀里糊涂的丢了刀,非常害怕小丫头再冲上前来,他急急忙忙腾云跳起逃出很远,竖起了双掌。嘴上还添硬,大声叫喊:“你,你是云猴派吗?还是鹰空派门下的?” 云雪风舞用手指头弹了一下刀,她刚才所用招式确实是云猴派云啸的招法。而鹰空爪式,也是五指的硬功夫,这临玉青还算是有些眼力,说的也对,还算有一些见识。 其实,云雪风舞真正的用意是,相让临玉青眼明心知,另外她内心更蹊跷那瘦小青年,似乎他身上笼罩着一层难解的云雾,只感到黑云笼罩,看不到真面目。云雪风舞虽然年少,没有江湖阅历,但她天资聪慧,机敏伶俐,遇事还善于心计。 开头对付火灵凰山庄一小贼,凭她的内功照诣,完全可在云海中把他当球踢玩,但从今天的庄庄件件怪事的连续发生,她又感到真正的敌手还没出现。 她用别人的招式障眼了自己真正的功夫,目的是想查到他们是属于什么门派。在她教训小痴子的时候,她所展示的身手,令在场的人内心都感到了震动,每一个人都从冥冥之中感到这小女孩来头是不小的! 云雪风舞已聪明机智亦奇亦妙地使用了别人的功夫,此时临玉青的疑问令她觉得开心好玩,她狡黠逗趣的一笑,反问说:“小痴子,你说呢?” “本寨主若知道,何必来问你呢?”话刚出口,临玉青只感到羞愧软弱,急忙踹云蹬雾撩起了双掌,似展示出咄咄逼人之态,好像又要挽回失去的面子。刚刚的三招中,他有些瞧不起小女孩,说是大意也可,但也急躁过了头,手中一把大刀片,没使几下便飞得没了踪影。他嗷嗷叫的同时,却在原地只是回云撩雪虚招声势,不敢追前半步。 云雪风舞更觉好玩,身边飞雪翻滚,互相嬉戏欢笑起来,逗得云雪风舞哈哈笑着说:“你真不知道?来,我悄悄地告诉你,你竖起耳朵好好的听着,本姑娘是老鹰抓小鸡派呀!哈哈!” 锦衣官也不知江湖有什么派系,但看到临玉青不是小女孩对手,又这么被玩耍,便上前说,:“临少寨主啊,看功夫你也不在小女孩之下,刀也没有了,再斗你也没什么好处,我看算了吧!杀猪何必用宰牛刀呢!” 此言虽然表面是劝解,但还藏有许多的讥讽,其存在的良苦用心。以当时的话,可解了临玉青骑虎难下的局面,又戳去了他的傲气。锦衣官说话很有水平,明面上没有说临玉青败下了阵。从中看出云天宫人不能说败话,更不会服输,他不想在小女孩面前失去颜面和尊严。 临玉青听到这一番话,知道锦衣官是在不高兴的嘲笑他,但又有了台阶下,便连忙接随话说:“本寨主愿听大人的吩咐!”说完就赶紧腾云退步离开了战场。走到洛奇跟前,装作关心观察他伤口去了。 云雪风舞对临玉青退走并没在意,他目前主要目的是想救出那个女孩,本就没有杀心,但觉得锦衣官话说的不动听,明明输了招败下了阵,还帮手下打个圆场,这惹起了少女心头的不快,身边的飞雪也激荡互撞,云雪风舞脸色罩上了一层阴影,说:“你也配做天官,败将你也拿来装门面,可笑可耻!” 锦衣官本自以为是云人间云天王宫的官员,凭一身锦云御衣,便可遨游于云中天下。谁知只说了几句话,便招来小女孩的责骂,不仅感到有失了官威。于是,勃然大怒,正待要发作,忽听远处瘦小青年发话说:“小丫头,别太嚣张了!”锦衣官闻言眼睛眨了眨,翻了翻白眼珠,用手挥了挥飘飞的雪,自感对小女孩发怒有失身份,于是用雪搓了搓手,顺手抓一朵云丝玩弄的说:“小丫头,要知书达理,说话别太粗野了,本官不与你计较,只是今日事情重大,你可要知道,你今天袒护的这个女孩是天庭重要的钦犯啊!” “天庭?”、“钦犯?”,这时云雪风舞惊异得转过头去看那个女孩,她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眼光中含着异样的情意,在目光与那女孩相碰时,那个女孩证明的点了点头,面对这种说法又表现出自豪和光荣。云雪风舞见她丝毫也没有掩饰和做作,心中涌起了无限的敬意,一团飞雪非常友好的飘向那女孩身前欢舞。 云雪风舞对女孩甜甜的一笑,这一笑,给那女孩带去了许多安慰,团团飞雪温柔拂面,女孩回头又对云雪风舞感激的一笑,那笑容深深的感动了云雪风舞。她暗暗的决心已下,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一定要救出女孩危难之中。 “这么慈眉善目的好女孩,能犯哪条天规?具然还是天宫里的钦犯?”云雪风舞不解的质问道。锦衣官以为她有些害怕了,似不知原尾不为过,自持是云天宫官员,明则懂律,便以教诲的口气说:“天宫律条第七千八百四十三条云:聚众闹事,违反天意,犯上作乱者为匪也……” “好了!好了!”云雪风舞不等他说完,打断了他的话,说:“什么天条天律,什么反呀、乱呀、叛呀地,纯粹是让你们给闹得!不反才怪呢!谁叫云天王不仁不义啊!”说话当口,飞雪也在她的头顶上跟着跳跃欢愉,道道的闪光映照出云雪风舞那如樱花般的脸庞。 锦衣官听到此话后,感到十分震惊,愤怒的在天云间唤起了雷声隆隆,乌云翻腾,黑压压滚滚涌罩而下。他如临大敌般的怒吼:“小贱人!不知死活,胆敢藐视天庭,你袒护要犯,是要殊灭九族的!辱骂云天王,你已犯下了大罪,快快束手就擒,我还可以在天云王面前替你求个情饶你不死。” “哈哈哈……狗奴才,提起你的主子就硬气了起来?你忘了,我可不属于云天王的臣民。” 云雪风舞边说边调侃了起来,最后厉言声色的说:“在我的眼里,你和你的云天王算是个什么东西!如识趣,快快滚蛋,否则惹怒了你老姐,哼!” “放肆!”锦衣官自从在天宫中作官以来,所遇之人都是媚笑颜开,哪有敢当面辱骂他,今受到如此的窝囊气,他也顾不上什么身份和尊严了,随手扯云布雾,雷电交加,气势汹汹的奔向云雪风舞扑去。他妄想发出奇招异术来致小丫头于死地。这却使他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面对着眼前的女孩,他自以为像是宫庭中的小丫环一样,说打就打,也丝毫不用去考虑什么。 站在云朵边的瘦小男青年,看到锦衣官的一举一动,情知不妙,正待上前护驾相救,却慢了半拍,他刚窜云而起,就见到锦衣官已像一个雪球似的穿云而过。那瘦小青年也顾不了其他,疾驶驾云追去,在半空中抱住了锦衣官的身体,慢慢地落地,无声无息,。 他的一连串动作潇洒自如,是那么的飘逸、那么的稳健、优美和舒展大方。不能不说是太精湛了! 看到瘦影长发飞舞,黑色长衫被晚风吹的呼呼作响,动作的干净利落,虽然心中对他是云天王走狗而厌恶,但对他高超的武艺,云雪风舞还是不由得的脱口赞出一个:“好!”字。 此时见到了瘦小青年如此高的功夫,云雪风舞有些担起心来,他的非同一般功力,今日靠自己身单力薄的想救出女孩,恐怕也没那么容易的。或许还要搭上一条性命,爷爷委托的事还没办成,这……此时云雪风舞有了些焦躁,周身的光亮也暗淡了下来,脚下的云也骚动开裂起来,其中的一块蓝色云,突然卷起了一角,生拉硬拽的要包裹起她想逃走。 正在撕拉推扯间,一只温暖柔软的手搭上了她的肩头,抬头瞩目,只见那女孩目光柔情万种,表情圣洁慈爱。云雪风舞心头一颤,一股侠义热血窜起周身,她坚毅的冲女孩笑了笑。女孩如桃花般的回眸迎笑说:“好妹妹,你已帮我大忙了!谢谢你!你快走吧,别连累了你呀!”她的真诚言语,表情没有一点矫揉造作,字字句句表现出了真挚情义。 云雪风舞坚决的摇了摇头,面容展开云亮清辉,飞雪团聚成了拳头,她坚毅的说:“放心吧,姐姐,我已插上了手,是绝不会半路不管的!我会一帮到底的!” “妹妹你快走,好吗!”女孩以焦急央求的口气说,随后拉起红色披风,猎猎作响,她满怀深情厚义的说:“妹妹多保重!日后在江湖上行走时,一定要惩恶行善,锄强扶弱,多做善事啊!今日姐姐做下的事,就让我一人承担好了,妹妹的路还长着呢,你快走吧!”她的话语如春风雪雨,激荡的云雪风舞心内澎湃,感到一股巨大的热流充斥到了心田。 “姐姐别担心,我们都不会死的!姐姐是做大事的人,妹妹定会助你一臂之力!来吧,我们走,看谁敢阻拦我们?!” 女孩闻言,红袖云起,内心喜忧参半,深情万分的随声叫道:“好妹妹呀!要小心,让我先来!” 风起了。 云山聚集堆垒起。 雪花飘飘。 锦衣官躺在地上,虽然被瘦小青年接住没有摔下,但被击打的腰部暂时不能了行动,经过瘦小青年和临玉青的一阵推拿整治,慢慢才能站了起来。刚才他的一时兴起,想与云雪风舞对打,却不知何故竟被踢得飞到了空中,只感腰部被重重的遭到一击,疼得他半天爬不起来。要说云雪风舞给他的这一脚,也可能使用了半分的力道,也给他留了点情面,如要用全身力道恐怕让他早到阎王宫去报到了。 瘦小青年见主子没事,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突然他一转身跃起,裹云带雾鬼影一般地转到云雪风舞面前,诡异地说:“丫头,咱俩比试一下如何?不过,我是个大男人,不能欺负弱小女子,让江湖人耻笑。这样好不好,你刚才玩的是什么暗器,咱俩再玩玩怎样?” 云雪风舞刚想回答,那女孩提前一步挡在了前面,凌言力色地对瘦小青年说:“公子,看你也是个武林中人怎么就那么甘心做云天王的鹰犬爪牙?” 那瘦小青年阴云密布,头发随云竖起,愤怒地大声说:“本公子与这位女孩说话,岂容你插嘴!” “奸臣当道,人见可除!”女孩凛言回答。 “滚开,臭丫头!”瘦小青年凶相毕露。云雪风舞赶忙迎上前来,推开女孩,跨前两步说:“瘦猴子!凶什么凶?!有谁说怕你吗?想比暗器,你说,怎么个比法?” 瘦小青年被气得鼻青嘴歪,青筋暴凸,黑披风鼓起被雪花戏弄,他转而强笑了笑,样子更加难看了,说:“丫头,有胆量!今天我要用你的暗器,取了你的小命。来吧,你向本公子打来,你想打多少,我就能还你多少!” 云雪风舞欢笑起来,感到刺激好玩! “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决不反悔!” “好,就怕你这个瘦猴子骨头软,经不起我三弹两射,这样吧,老姐就打你一弹吧!”云雪风舞说着,笑声朗朗,飞雪群舞也跟着跳跃闪闪欢笑。 云雪风舞手掌后背伸出五指,一团飞雪聚集粘连,不知不觉变成了一粒洁白如玉石般的坚硬弹丸。 云雪风舞在说话间,想乘其不备,突然地发出弹丸。岂料瘦小青年已早有戒备,正在弹丸有风夹雪飞到他近前时,他运用内力,调剂出逆风云卷,迫使弹丸相遇半空中停住,似羽毛般不上不下,让他一把抓在了手中。 等到展开手中一看,他才明白弹丸是什么材质造的,知晓了小丫头能把云雪调为弹丸,是一个极具内功的高手。 瘦小青年拿着弹丸,举空招云集,只见弹丸又注入了蓝天白云之魔气,他突然对云雪风舞嘶叫道:“去!”,那弹丸即若流星,划光异彩地直对云雪风舞面部而来。 云雪风舞见光一闪冲来,急忙躲闪而过,谁知弹丸躲了过去,它又飞旋转了回来,只冲向她的后脑勺进击,眼看就躲不及了,身边的女孩见此情景,大声疾叫惊呼了一声,声嘶力竭般的穿破了夜空。 第三章 当瘦小青年回弹旋转至云雪风舞脑后时见小女…… 当瘦小青年回弹旋转至云雪风舞脑后时,临玉青只见小女孩晃了几下,似要倒了下来。他连忙拍手称快,并讨好献媚般地说:“公子功夫实在是太精妙了!简直是盖世无双,云中天下可数第一!佩服,佩服啊!” 当即弹丸实际正在离云雪风舞脑后半寸时,突然掉了下来,她听到脚边落地一声响,随后就没了动静。云雪风舞感到迷惑,稳定了一下情绪,看见地上的弹丸便随手拾起,多么神奇啊!弹丸中间之间已插上了一根冰针,是此力度在千钧一发之际阻止了前行,拯救了她的性命。 这时的云雪风舞吃惊不小,看得呆楞起来。 其实,云雪风舞所用云雪凝聚结成的弹丸,硬似钢铁、又似玉般的坚硬无比,一般物体和力道是难以穿透它的,更何况是一根冰针直直的就穿间而过。多么难以想像啊!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具有如此大的内力和魔法? 云雪风舞百思不得其解,此时只能奇怪起来。 月亮高高的升起来了。 云层中,月色已映照出五光十色,有红的、有白的、有蓝的,一片片。云海茫茫。 雪花在飘舞。 一团一团与云交融分不清哪是雪、那是云了。 皎洁的月光照在云雪风舞身上,她那洁白的脸庞,迎着月光更加美丽动人,那吹扬起的白色披风,与云与雪翻卷成辉。 身边的那一个女孩身披红色斗篷,与月光争相斗媚,坚毅刚烈的面容,似天上飞鹰一般雄姿万千。 此情此景,那月、那云、那雪、那两个美丽的少女真真在云层上变幻出了一幅仙女美丽的图画!是那么娇美!美得令人心颤! 当临玉青转过头看到云雪风舞妩姿百媚,月光下又照射出她那婀娜多姿的身影,他不由得赞叹惊叫了一声。瘦小青年自以为肯定得手,但看到云雪风舞银光闪闪毫发未伤,更惊奇地把嘴张得大大的,他结结巴巴地说:“丫头,丫头,你……你,再斗上几招如何?”话出口但见步伐却连连后退。 本来那女孩以为云雪风舞就此造了劫难,眼见一道白光直冲她脑后,所以她惊心动魄地大叫了一声,眼眶的泪水不由得哗哗流出,当看到姑娘安然无恙时,她不由得转悲为喜,激动地一下扑了上去,紧紧的抱住云雪风舞不放,生怕松了手她会倒下去似的。 云雪风舞灿笑如千万朵梨花,赶忙说:“姐姐,别怕,我没事。” 瘦小青年边倒退边借月光细细的观察,当他看到小女孩确实毫发未伤时,他惊愕的自忖:自己的功夫怎会如此败落?这个女孩是哪路的神仙?难道她是金刚不坏之身?还是……? 惊愕再惊愕。 思忖又思忖。 瘦小青年,在百思不得其解时又突然爆发冲到云雪风舞跟前,伸出黑黑的红鹰爪,妄图袭击她的胸部。当他借着月光看到云雪风舞手中的弹丸;又看到一根冰针插入弹丸的中间时,不知为什么他像被烫了似的突然又停住了手。 天空雷声大做,电光闪闪。瘦小青年用黑披风紧紧的包裹住全身,内心似乎受到了惊吓,脸色马上惨白灰暗了起来,头发根根竖立起,嘴里念念叨叨:“云彩闪雷功、云彩闪雷公,月亮大师……”他感到惊骇,全身发抖,就象死亡已面临跟前;又像遇到了魔鬼,不由得踉跄一下,拨云转雾便逃了出去。速度惊人的快疾。飞到锦衣官面前时,他结结巴巴慌乱地低语说了几句,锦衣官还没听到一半,便赶紧积云隐遁而去。临于青和洛奇听到了这一席话,更是如临大祸般惊慌失措,慌不择路地跳了起来,一头扎进乌云翻滚的云雾里逃命而去了。什么江湖颜面、什么声誉、什么天王宫庭重要的钦犯,一时之间,云浪翻滚,雪花满天飞扬,那天宫的官者,江湖之人霎时便不见了踪影。 见到此景,那红衣女孩惊讶的不知为什么,云雪风舞也感到莫名奇妙。但从瘦小青年嘴里念出“月亮大师”,她的眼前一亮,赶忙上前扶住那女孩,对着东方一朵厚厚的彩云,双手抱拳,非常虔诚恭敬的揖礼说:“小女云雪风舞,受爷爷灵仙大师之命,拜见月亮大师,在此叩谢大师救命之恩!”此时,云雪风舞的谦恭,脸上表现出了那么的诚挚,身边的飞雪也拼凑出朵朵雪莲花,它们迎着彩云翩翩起舞。 过了一会儿,没有动静。云雪风舞以为自己还不够诚心,便要双膝跪地,欲行江湖最大的礼节。忽然,云层裂开,万般彩虹漫天,电闪雷鸣,风起云涌,雪花飞舞。正待云雪风舞两膝就要着地时,云层深处有个声音响起:“我不是月亮大师,姑娘不要行下跪礼了,我来啦!”话音刚落,云雪风舞只觉眼前一道电光闪耀晕眩,但见一个人,从空中云彩中落到了她的面前。 月光下,一个身披黑风衣,长长的头发闪闪发光飘荡起来,头顶上系着一个金丝带,约有二十岁的男青年站立在那儿,脸上带着笑容,拱手相迎。 云雪风舞出生在云丛中武林世家,很少见过青年男子,尤其今天突然出现了一个如此帅的少年,不知怎么有些羞涩扭捏了起来。她脸上桃红飞云,身边飞雪也嬉笑嘲弄她,这使得她心慌意乱把脸转向了另一边。 黑衣青年月下望着云雪风舞,但见少女飞雪樱花,晶莹剔透,白衣飘荡,颊面灿烂,无数的白光照耀,翻飞的白雪笼罩着头顶;少女如云、少女如月、少女洁白又如雪。她的姿态如此妩媚,神情如此的端庄,映射出透身的光明,如此的优美灿烂。这让男青年从没见到过,忍不住看了又看,不知不觉看得痴呆了起来。 云雪风舞转头回目,但见青年男子痴痴的盯视着自己,心中很是欢喜,嘴上却硬声硬气的说:“看什么看?!你花痴啊!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青年男子很惊慌,感到失态了。忙作揖赔礼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失礼了,请原谅。” 云雪风舞佯装生气的样子,脸色嗔怒的厉声说:“记着你这笔帐,等秋后再算,你居然敢冒充月亮大师,应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 男青年慌忙摆手,连连辩解的说:“不是,不是啊。刚刚我看那瘦猴出手太歹毒了,见姑娘生命有危险,情急之中出了手,也没多考虑其他,如果有冒犯,请姑娘原谅我。” 说出的话很是诚恳,博得了云雪风舞好感和赞许,她说:“哦,是这么回事,那秋后就不算账了!”但她头脑又灵机的一闪,马上脸色愠怒俱厉地大声呵斥说:“月亮大师的云彩闪雷功,你是怎么偷得了此功法?说!” 一声断喝唬得青年男子惊异,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才吞吞吐吐的说:“月亮大师是我的师父,姑娘怎么这么恼怒啊,怎么了?” 云雪风舞听后脸一红,有些歉意的笑了笑,长袖一拂,飞雪一团轻柔的飘拂到青年的脸上,她轻声细语的问道:“你是月亮大师的徒弟?” “是啊!” “那月亮大师可真是你师父?!” “哈哈”云雪风舞跳跃退后了一步,舞云弄风,飞雪漫漫,她将手伸到背后抽出大刀,嗖的一声光闪,云开电雷,大刀脱鞘白光闪闪,划破天空,耀眼夺目。她笑声朗朗,对着青年一指手,突然刀光直起,劈向青年男子的脑门。青年毫无所防备,只在是为她刚刚的一媚笑而痴魂,不料刀至面门寸逼近,突然挨着鼻梁直愣愣的竖立,并不下落。云雪风舞亮刀在他面前,轻轻晃动几下,说:“你即是月亮大师的弟子,认识我这把刀吗?” 青年男子仔细端量着刀,随后拍手赞叹说:“好一把青龙云刻刀,当数灵仙大师所有,姑娘定是灵仙大师门下的了?!” “算你还有点见识!”云雪风舞放下了手中的刀,柔中带钢的对青年说:“我想与你比试下刀法,好吗?来吧,亮出你的剑吧!” 青年急忙退后几步,慌忙摆手叫停,脸色涨红急急地说:“姑娘不是要见我师父吗?我给你引路,在下怎么敢和你交手呢!师父如果知道了,定不会饶我的。”云雪风舞见此泄了气,满不高兴的白了青年一眼,说:“你是瞧不起我啊,好!我先让你瞧瞧我的厉害!”话音刚落,手起大刀,迎光亮彩,风卷云涌,刀在空中呼呼作响,随雪随云腾起。云雪风舞轻飞到月空,此时少女的剪影像一只鹰一样搏击长空,流光异彩,刚刚落地,刀光满云,飞舞笼罩,见不到刀又见不到人,只是白光闪烁汹涌在四方。刀锋藏入在光中,冰雪不沾,这一招是“天女散花”。是灵仙大师二十七年的呕心力作,所灌入的消魂夺命刀法-第七神招。它的绝妙之处是,遇有多么神圣的高手,都可做刀下之鬼。更一绝的是,刀还可用来削须、削眉;刀光之下可不知不觉,随云随雪,见不到头,露不了尾。刀削肉上,快得可以不沾血迹。一般的刀是无法相比的。 青年男子是月亮大师的真传弟子,学得一身绝技功夫,也见多识广,但见云雪风舞的刀光闪耀,不觉得也痴呆了起来。云里光里的闪动,他也没有看到头和尾,只觉得惊异异常,不由得连连喊妙叫好。 自东向西舞弄了一通刀法后,云雪风舞收了刀,面不改色、气不喘地舒出了一口气。然后对青年男子焦躁地说:“怎么了,还不亮出你的剑吗?!”心里同时又有了暗地的想法:臭小子,你师父只知道多年前的刀式,怎能知道我家今天的刀法已是更加奥妙无穷。我现在亮的几招,让你看看什么是刀,什么是法。将来如果有缘分,你见我爷爷爸爸时还能知道一二,到时别出了丑;若我爷爷玩兴大发和你比拭一下,你还能破解一二招,还能露露脸,那我爷爷爸爸还能喜欢上你的。 十七八岁的女孩想法多么的特别,见了人一会儿,想法就如此多彩,当她猛然清醒时,又为自己的念头而惊讶,更感到羞赧。但由此一颗柔柔恋恋的芳心随着飞雪已落到那个青年身上了。 见到姑娘大刀舞的如此出神入化,舞的多彩多姿,也舞得他心花怒放,不知不觉被感染了起来。一般学武的人想表达内心的感情,往往是在一招一式武功上表现出来。看到云雪风舞的兴致,他也忍耐不住,早想跃跃欲试,又见姑娘多次的催促,他也一时兴起,抽出长剑,腾云而起。 只见月下黑光闪动,披风猎猎,云腾翻滚,整个天空隆隆作响。云雪风舞盯视着青年手中的剑,猛然想起爷爷常常嘴里念叨赞叹的月空舞剑。剑光映着星星闪耀,云彩银光流淌,剑尖迎击长空,与风雷同摇。剑光与人动而动,可隐身于月色剑光之中,青年男子手中的剑,是由风雪云雷电而铸成,能有千年之灵魂,早些年间是珍藏在云天王的宫殿里,不知道月亮大师用了什么法术,有了什么缘分,修了什么道行,得到了此剑。他的希世传家之宝,竟让这青年拿着舞玩,可见青年男子在月亮大师的心中是多么重要。青年男子舞完了刽,然后又做躬打揖,谦虚的说:“领教了,请姑娘手下留情!” 云雪风舞灿然一笑,带雪带云又舞起了一招,顺口说道:“这是握云藏龙,今后遇到可要小心啊!”说完,又刀起左臂,指东击西,风舞亮闪,忽直取跨下,青年舞剑迎上,月光星光闪耀,加上云雪飘舞,二人上上下下,只揽个天空电光闪闪。黑云、白云、红云、蓝云激情碰撞,雪花更是飘扬飞起,漫天弥漫。 云雪风舞越舞越兴起,展示了许多爷爷独创的招法给青年看,并讲解招招的深奥之处,还告诉了他所要掌握的要领等等。讲的是那么生动实在,让青年男子都感到不理解和疑惑了起来。这些招法是真是假呢?猜不透这个姑娘是什么意思,但又看到姑娘认真诚挚的表现,青年心中又有了些喜悦,并受到了感动,一招一式学起来牢牢的记在了心里。望着云雪风舞美丽的脸庞,他更是劲头十足,飘逸的长发有时与姑娘的白发缠在一起。 他们的笑容,情不自禁的随着光的波纹徐徐散开。 从天上飞到地面人间,二人同被救的那个女孩过山过水。他们一路欢声笑语。当嬉戏激情时,那个青年挥舞着宝剑,在地面人间帕而帕山谷画下了一只雄狮的图案,云雪风舞紧跟着也用刀刻画出一只苍鹰的图案:鹰的嘴长将近有150米,双翼长能有120米,尾巴就有80米。至到了今天还留在那儿供地面的人间考察猜测几千年。 跟在一旁的女孩看到两个青年男女具有如此的神功和雅兴,也想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想说话又插不上嘴。见云雪风舞兴趣高涨,情窦大开,脸红如桃花,也不好意思打断她。女孩一路跟随着他们,默默地在旁边欢情地欣赏着两位情人。当他们俩向地面划下许多动物图案时,女孩也冲身而下在地面海上一座大堡礁,用手中幻化出的大砍刀,在海中央修理雕刻出一块几千米的心形礁石。(此礁石现已在澳大利亚,昆士兰大堡礁上留存)以表达祝愿和感谢两位少男少女的救命之恩。 这个女孩实际是云天王后宫的一个妃子,名叫鹤霞一丹。由于长期受到云天王虐待和皇后的排挤,又看到云天王平日做出了许多不仁不义的事,使她侠心义胆终于忍耐不住,挺身而出。她又多次奔走呼吁,联络各部落山庄,维求威慑云天王,敢为百姓主持公道,终为铲除云天宫中的奸佞恶人。 半年前,有几十个山庄部落响应与她,推举她为“圣洁女王”。队伍迅速发展有几万人,声势浩大惊天动地,云旗飘扬所经过之地,横扫贪官污吏,使一些残害百姓的官兵,闻风而逃。 他们所经过的地方,把好云好土分给了受苦的百姓。又攻下了许多云宫城池,参加的人员越来越多,现时的粮食和军饷已无法维持庞大的军队。队伍已陷入了困难重重,这时的鹤霞一丹忧心如焚,经过与几员大将商议,在一个月色风高之夜,反叛军一鼓作气攻破了云天王东云晶宫。 在战斗中,鹤霞一丹手握大刀,率领众军将士,所过之处,刀起人头落。她红色披风扬起,在军队中她是一面旗帜,大家以“圣洁女王”为依托,上下士气大增,各个争先恐后,冲锋向前。只用了几个小时,就攻破了云墙,冲入了宫中。活捉了首军将领,剩下的残兵败将遁云逃向了四方。反叛的军队推倒了宫墙,抬出了粮食,分给了百姓,又补充好自己军队所需要的粮草。一时间,东云晶宫内外人人欢歌笑语,百姓张灯结彩,你来我往,彩霞漫天,雷声作响,如同过年一般。 云天王宫。 朵朵彩云飞舞。 威武的宫殿高大直立在云间。 云天王坐在宫廷的宝座上。 忽然,东云晶宫跑来一员小将,气喘吁吁的叩报:“云天王后宫妃子鹤霞一丹,今率反叛军已攻入东云晶宫了。”云天王听后大吃一惊,感到岌岌可危,如果让他们再羽翼丰满壮大起来的话,到那时可就难收拾了。于是,即刻派北翼王为平叛大将军,云水迢为先锋指挥使,统领十万大军,东上晶宫剿灭匪军。 鹤霞一丹马上得到了消息,赶紧召集将军商议对策,先锋将军分析说:“东云晶宫不具备长期厮守,如果遭到了围困,不过几月,就会弹尽粮绝。不如现在赶紧撤出晶宫,到云龙山界,可凭上势云崖之险,与云天王军也能周旋时日。”大家一致赞同,决定照此议定,分头立即行动。 一声天雷炸响,东云晶宫的天空爆出纷飞的花朵。 几万叛军浩浩荡荡,云开云落,彩霞漫天,旗帜飘飘,踩云披雾涌出了东云晶宫。 在退出晶宫之前,鹤霞一丹下令,将东云晶宫首将就地砍头,把他的首级挂在宫殿巨大的门顶上,以警告云天王将士官兵。 北翼王是个多次征战南北的将军,给云天王立下了汉马功劳,在军事上是个将才。鹤侠一丹的弃城之举,他已料到八九分。当鹤霞一丹率领军队到了云龙山界时,他早已派先锋指挥使云水迢统帅五万精锐军随后赶到。官军到了云龙山界,并不急于发动攻势,却叫将士们安营扎寨,立灶起火,想要长期对峙。 三天后,北翼王率领另一批军队赶到,汇集成了十万大军,已把云龙山界围得水泄不通,又让法师布施了魔界,封固了云移飘动,使叛军操纵不了云,也休想从空中逃走。他想让叛军全部饿死在云龙山界。 鹤霞一丹的军队依仗着从东云晶宫所取的粮草,一开始也没在意官军的围困。看到云天王的军队没有攻城的意思,便也自得其乐,陪着他们耗了下去。一天一天过去,双方这样僵持也有三个月了。但见云天王的军队还是不慌不忙,每天军中歌舞升平。在此其中鹤霞一丹也多次派出小股军队趁着夜色去偷袭敌军,放火烧营,毁其粮草。 北翼王耐性却十足,终日不是饮酒作乐就是驾云遨游云龙山界外,有时还与将士们狎娱宫女,唱歌取乐,多次还趁月色站在云龙山界上品头论足,看到叛军中有姿色的女军士,还派营中高手掳掠回营调笑取乐。云天王官兵天天逍遥自在,实其野心是等鹤霞一丹叛军弹尽粮绝的日子,便可不用一兵一弹将叛军束手纳降。 又三个月过去了,鹤霞一丹的军队粮食生活用品渐渐感到困难,军营内众人也感到了恐慌和忧愁。将军们也没有了对策。这使的鹤霞一丹长夜难眠,整个的脸庞消瘦了一圈。一天,她正在寨前冥思苦想对策,一个小将前来报告,说一弟兄在云崖边上发现,有一云梯出口没有被魔界封牢,大家可以从此口逃跑出去。 鹤霞一丹听到此消息后大喜过望,一股梨花般的笑容涌上了脸颊,红色的披风飘扬荡起。她马上召集众军将去察看了现场,只见云梯自上而下几千米,狭窄的出口只能容一个人爬下,军队有上万人,如果一个一个的下也得半年多,再说营中的粮食只能维持十几天了,如果此时北翼王率军强攻而来,那后果就是不堪设想了。 鹤霞一丹站在呼啸的云层中,长袍随风荡扬,红色的头发飘逸起来。大雪漫天弥漫。 冥思苦想了一夜,考虑到上万人的生命,面临生灵的涂炭,她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不能一时用义气,也不能拿弟兄们的生命做赌注,只有暂且把军中人化整为零,能逃出一个算一个才是上上策! 第二天天刚亮,鹤霞一丹果断的向众将宣布:军中的老弱病残,女人和孩童先快速从云梯密道逃生,各队的弟兄们按先后顺序冲出围困。我将随几位将士断后,突围出去后大家可自行寻安全的地方,有亲友的可去投靠亲友;还可以隐蔽到地面人间去,如果将来有了机会,咱们还可再聚首高举义旗。 马上,女人和老弱病残,分发了银两,大家相互拥抱都流下了眼泪、恋恋不舍的互相道了别。 军队的粮食不多了,留下的几千人也维持不了几天。大家无所畏惧,发誓要战斗到最后一个人。 又过了两个月,营中已剩下两千人了,许多的战马已被宰杀吃掉了。到了最后,只有与官军拼死一战了。鹤霞一丹脸上浮现出了笑容,红色的斗篷与阳光相映成辉,她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这时,营前的战马嘶叫了起来,进攻的锣鼓敲响了,鹤霞一丹以为官军开始攻营了。 一个小将跑上来报告,指挥使云水迢已率两万精兵在营前叫阵。其实这是多月以来头一遭有此新奇事,因为长久以来,都是鹤霞一丹隔三叉五的派小股兵力去骚扰官军兵营,但只在这两个月因为安排撤军,就忘了再派兵去骚扰敌兵营。而北翼王见两个月叛军没有了动静,便产生了疑问,他看到叛军云门大闭,头顶的大雪无风无云静悄悄,疑惑间便来探个虚实。他派出指挥使云水迢在营门叫阵,是想叛军如出来迎战他就可率军攻入营寨。 鹤霞一丹看到敌军的叫阵,略微思索了一下,冷冷的一笑,已明白了北翼王的用心。他随即嘱托将士严加防守营寨,自己亲率千骑精兵,随着天空云层中一声礼炮炸响,彩花飞现,一袭红色披风飘疾前来,鹤霞一丹亲自出门迎战。 冲到营门前,列好了队形,鹤霞一丹望了敌军一眼,只见对面一个黑衣黑脸将军,手中挥着一把长剑,骑着一匹黑龙云战马,一个人列在军队的前面。鹤霞一丹顿时感到这个就是大将指挥使云水迢。 鹤霞一丹并没把他放在眼里,嘴角讪笑,眼睛狡黠调皮的眨了一眨,抽出明晃晃的大宽刀,拍马迎上前去。云水迢见一红衣女将奔驰而来,断然一喝:“丫头,你可是匪首鹤霞一丹?!”岂料女将并不理会他,把马放前带云带雪冲上来大刀一闪,只砍他的头部。云水迢猛吃一惊,慌忙挥剑一挡,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两匹马嘶叫着退后了几步,云水迢只觉手掌猛一阵万般刺疼,低头一看虎口破裂已流出了血。惊鄂得使他楞怔有些失了态。一个小女孩,只出手一刀,竟有如此的劲道;他戎马一生,还没见过一个女孩,竟能使钢刀发挥到如此的威力!心中有些既惧惊又佩服。 鹤霞一丹也感到震惊,因为云水迢的一剑避挡上来,所使用的力道,让她一下子感到了什么是千钧之力。因此,她毫不敢大意,挥刀又用尽十足力气策马冲上去。如此二人都竭尽小心,一招一式都不敢怠慢对方,转眼已斗过了四十余回。 “拨云刺剑攻法”所使用的为“拨”,剑云相一,藏头隐尾,剑出尽抽,有时看不到头和尾。而一旦拨出头突闪出人跟前,若已近半毫,那就是要人命的夺魂一剑。 鹤霞一丹只把大刀舞的生龙活虎,刀魔鬼闪般使云水迢左隐右藏的剑锋无法近身。直气得他哇哇大叫,却也无能为力;又不敢莽然冲动,只能是招架舞剑躲闪不已。 二人在云里雾里上下翻飞已斗的昏天黑地、冰雪飞溅、乌云翻滚。两方将士也跟着摇旗呐喊“加油!加油!”雷声也跟着轰鸣助战,使得云龙山界空中一片沸腾。 鹤霞一丹久攻不下,体力逐渐不支,招招的攻势也缓慢了起来。云水迢见到,心中大喜,忽然追前一剑逼退了鹤霞一丹几步,紧跟着又连连进击,一口气刺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莲花剑七七四十一剑,幸亏鹤霞一丹刀法精湛,所来往的剑都逢凶化解,竟也没有失败受损。但鹤霞一丹心中明白,对方是强大的,如果跟他继续斗下去,体力也是斗不过他的。 百招过后,鹤霞一丹显得力不从心了,而云水迢也是汗流浃背。两边的将士们见状,已感到两位将领到了生死关头了。为了给各自将领鼓劲加油,呐喊声与擂鼓声也到了白热化程度。 忽然,鹤霞一丹双手举刀,猛一用力拨开云水迢的一剑,在双马交错时,她回身一弓腰一回头,举刀向云水迢战马屁股砍了一刀,云水迢大惊,提起马缰绳,两腿一夹战马,马拼命向前一纵但见寒光一闪,血溅飘飞,马尾巴已齐根被砍了下来,那马疼痛难忍,也不管云崖雾险,腾起嘶鸣东窜西跑了起来。云水迢赶紧勒住马的缰绳,身体趴在马背上才没有被摔下来。当他策马想走开时,只听鹤霞一丹大喝一声:“狗奴才交出狗命来!”喊声震云间,黑马转回了身,只见钢刀直取云水迢的头颅,惊的云水迢见已无法抵挡,慌乱的本能用手去挡刀,说时迟那时快,大刀一闪,云水迢的一条胳膊已被齐齐截断落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一朵云。那匹黑马见到了血,吓的大眼圆睁,狂野的野性暴发起来,蹦跳窜起,一下把云水迢掀下了马,鹤霞一丹见到了好机会,策马上前,只一刀就砍下了他的头颅。 云水迢所率领的两万官兵见到主将已被鹤霞一丹取了性命,各各已被吓破了胆,“轰”然的一声,众将士抱头逃命去了。鹤霞一丹率领众将士追杀了一阵,然后又鸣笛召回了众将士。又过了几天,官方十万大军开始了攻营。 北翼王自以为神机妙算,可以不用一兵一卒轻易会让叛军投降。当攻进了营寨时,没有一个人来抵抗,也 第四章 云雪风舞与青年男子云中漫步,看到如此美丽…… 云里的月光是多么的美丽壮观! 云起云涌。在月光折射下,变幻出奇松怪石,有的飞叠出雄鹰展翅,豺狼虎豹。一阵风又把云海吹起,恰似江海湖泊在奔腾呼啸;高山叠峰此起彼伏。直立冲天的云石峰嶙峋峭壁如刀削剑劈;那游龙摆尾的云彩又洒下了满天的大雪,营造出白花花一片壮观美丽的云间。 云雪风舞与青年男子云中漫步,看到如此美丽的景色,不由从心底惊叹大自然的杰作。她柔情万般的说:“天空美丽的景色,好像是给你我设计的呀!”然后她又感慨的问:“我看你的剑法,好像游龙风雪,大有云天霸气,你师父为什么不把这个剑法定为上上豪气之名?从此使江湖武林天下人人皆知!” 青年男子略微迟疑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说:“我也问过师父,他老人家说,剑是人的精神灵魂,所舞所用的招法,都是显示出一个人的追求和精神境界。如果把一个剑法命名出霸气的名字,岂不有藐视武林天下的嫌疑?那不就是公开向武林天下人挑衅吗?!” 云雪风舞听到此话后,不由得赞叹说:“月亮大师真是大器超人啊!其实如按他现实盖世神功和神出鬼没的剑法,也应当在江湖中成为霸主的地位。” 青年男子说:“师父是个谦恭过人的人,生活清淡,为人极厚道,他老人家常教诲我们,为人要讲究稳妥扎实,不能太急躁,遇事情要多动头脑。”青年男子然后又转换了话题说:“我听师父讲过你爷爷的许多事。这里的美丽,可能比不过姑娘住的地方吧?听说你们那儿更是奇妙无穷?!” 云雪风舞听到了这番话,高兴的回答说:“当然啦!哪天我带你去看看,管保会让你看到更炫丽的景色,还有许多好玩有趣的地方,到时就怕你不愿离开了。”说完她狡黠的眨了眨乌黑明亮的眼睛。 “恩,我会喜欢你那里一切的!” “好的!”云雪风舞高兴的拍了下手,身边的飞雪也跟着欢快的飞舞耀眼起来,变幻出许多美丽的动物图案。她随后又问到:“哎?我们已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好搞笑呀!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真正叫什么名字呢?!哈哈哈” 青年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马上接口爽快的说:“是啊,这倒忘了告诉你呀。我姓吴,叫吴风雷!” “又是风,又有雷,恩,还行!只是前面的无字是表示什么都没有吗?真是个好搞笑的名子呀!谁给你起的破名子?!”云雪风舞的一番调侃,使吴风雷陷入了尴尬,他既不能气恼,又说不出什么话来解释,当即憋红了脸,只得淡淡的应咐一声:“让姑娘拣了个笑啊!”说完,便疾驶云朵快步前进而去。 “干吗呀!走的那么快?”云雪风舞有些急迫的说到。跟着不由得也使脚下云朵急浪勇进加快了速度。当她追上吴风雷一同前行时,埋怨的说:“真小气呀,开了个玩笑,就不高兴了?还是个男子汉大豆腐呢!”她说着故意的掘起了小嘴,像是生气的样子。这使得吴风雷有些不知所措了,赶忙道歉的说:“啊!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云雪风舞看到吴风雷着急的样子,不由的笑了起来,她连忙说:“有什么呀?!说说笑笑的,也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吧,我叫云雪风舞。爷爷常叫我云儿,你也叫我云儿吧!” 吴风雷也不再难为情了,笑了笑说:“好的,那我以后就叫你云儿好了。” 云雪风舞挥了挥白色的披风,似云天的雪闪了一下白光。她脸如樱花般幸福的说:“那今后我也叫你雷哥好吗?!长这么大,我还没有哥哥呢,从此我可以有一个好哥哥啦!” 吴风雷脸红了起来,声音有些低低的说:“好的,你随便吧,我也有个妹妹了!” “雷哥!”随即一声娇喊,一声发自内心清脆入耳的甜甜叫声回荡在云层中整个的天际。 忽然,一个深厚穿过云层具有磁性的声音传来,似乎已贴近二人的耳边响起:“雷儿,你带谁来了?” 说这话的声音一定是月亮大师了。云雪风舞四下搜寻着声音的来处,却没有看到人影,她正想礼仪抱拳拜谒。吴风雷笑嘻嘻的阻拦说:“云儿,先不要行礼了,师父没在这儿,还远着呢!”说完,他面朝东方,以内力穿云之功法说道:“师父,是灵仙大师的孙女云雪风舞来拜见您!” 夜空中,一阵豪爽的笑声响彻在云层中,接着,月亮大师说:“雷儿,让云姑娘上来吧。” “好的!” 沿着一道云石崎岖的路顺云而上,不一会就来到了一座隐在云雾里的山庄。 山庄里的房子都是用云丝编制而成的,不显得豪华也极具有特点。当由吴风雷引到一处低矮云房前,月光下,一位穿着似僧衣长发的老人含着微笑,早已在等待着他们。云雪风舞赶忙向前几步,伏下身来拜见起来。 月亮大师借着月光打量了云雪风舞一眼,他手捏长白胡须慈祥的笑着说:“时间过的好快啊,四十多年前你爸爸都还是个孩子呢,如今女儿也长这么大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月亮大师用欣慰的眼光看着云雪风舞,笑容满面的说:“欢迎你的到来,一路辛苦了。先去休息一下,我也没准备什么礼物,只是新近又悟得了一些武学之道,姑娘如若有兴趣,明日可尽数教给你好了!” 月亮大师此话虽然是那么轻描淡写,但云雪风舞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能切身领教大师的教诲,真是比得到什么贵重礼物都高兴啊! “晚辈谢谢大师栽培之恩!”云雪风舞非常感激的说到,并深深的鞠了一躬。 “不必多礼了!” 三人到了西客房落座,客房不大,里面布局非常独特,墙上是云雪图案,色彩一袭蔚蓝。坐在里面,人感觉清心寡欲,又有了一种浩气壮志之感。落座后,月亮大师关心的询问了灵仙大师和她父亲的情况。他感慨万千,由此想起了当年比武的场面,往事历历,眼前尽显出一副副当时的画面。云雪风舞把爷爷的意见转达给了月亮大师,大师听后,手捻长须,走到了窗前,望着茫茫的云海,半天没有说话。最后,一声朗朗的笑声响起:“你爷爷到现在还没有忘记旧时的约会啊!哈哈,真是个英雄豪杰啊!只是我已数十年来修身养性,已明白了许多道理,对江湖的胜败输赢早已看的淡如云了。等有机会见到你爷爷我自会给他一个交代。”随后,让人端上了饭菜,并让吴风雷作陪一块吃了晚饭。 一路走来,云雪风舞已经过了许多的事情,在卷入鹤霞一丹事件后至今,她竟一天多滴米未进,此时早已是饥肠辘辘了。当饭菜端上来之后,她也没有顾忌其他,也没有客气相让,也没管什么规矩礼节,端起了饭碗便开开心心的吃了起来。此时所有女孩子的讲究和温文尔雅,早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月亮大师慢慢的在品着茶,当她看到云雪风舞那么甜甜的吃饭时,他以慈爱的眼光看得是那么惬意。 月亮大师自从比武自创山庄以来,他甘愿清贫受苦,每天除了演习剑法,还自创了一式新招。他以清心寡欲避讳了世俗名利的诱惑。在云间江湖武林中倍受英雄豪杰们的敬佩,同时也赢得了大家的赞誉。 当他看到云雪风舞是灵仙大师的孙女时,身上又传承着她爷爷的一些痕迹,大师不但不忌恨过去的旧仇,却早已是莲花心肠释然的喜欢上了云雪风舞。这一点想来是灵仙大师怎么也难以预料到的! 吃过饭,吴风雷把在天池云上发生的事情都给师父说了一遍。但他没有提到他与云雪风舞切磋武艺和嬉戏时,还向地面人间山峰画了动物图案的事情。月亮大师一边看着七彩夜明珠,一边脸上若有所思地听着吴风雷讲述事情的经过。 最后,大师非常赞赏地对云雪风舞说:“行侠仗义乃是武林中人的必备品德,姑娘刚刚踏进江湖便能做得这么好,也是你爷爷教诲有道。这个七彩夜明珠便是”圣洁女王“的心爱之物,你可要好好珍藏啊!”月亮大师说完,看了看云雪风舞,话语中意味深长,又有些勉励和许多的希翼。 云雪风舞听到大师的赞扬,非常高兴,心中感到无限的温暖,她身边的飞雪纷纷飘向她脸上嬉戏欢笑;她兴奋的睁着一双美丽有神的大眼睛,由衷敬佩的望着大师,不住地点头,表示自己今后还会做得更加完美。 月亮大师一下子就喜欢了云雪风舞,他感到小女孩很懂事非常有灵气。他的眼角鱼尾纹也跟着绽放笑开了花;大师手一摸胡须,天空便炸开了无数片樱花闪烁,让云雪风舞好一阵开心欢舞,当片片樱花飘扬在天空时,纷纷的雪花也欢聚堆起了小房子、宫殿和高大的雪人。大师对云雪风舞说:“”圣洁女王“在云龙山界保住了义军将士的生命,我早已知晓了。她的聪明智慧和侠肝义胆、她的优秀品德早已风靡了云中江湖天下。她杀贪官解救贫民庄庄件件,也已惹怒了云天王。但不知她怎么会到了天池云上,并且云天宫里的云里相和火灵凰山庄小贼一行都同时出现了;看来这里定会有许多蹊跷事,应该值得关注了。” 云雪风舞似懂非懂,听到大师的一席话,眼睛眨巴了好一阵。月亮大师站起又来回踱了几步,长袖挥了挥,忽然睁大了眼睛,目光迥然地射出剑光,说:“前不久,云天王想出一计,他要召集云中江湖所有的部落和武林者,摆下擂台,让大家比武相互残杀;胜者为将相良才。将来可用江湖人去对付江湖,不用损自己一兵一将,便可削弱了江湖的势力,还可稳坐云中王者的宝座了。” 云雪风舞惊叹月亮大师消息灵通、智慧超人,大师常年身居云峰深处,很少下山,竟能敏锐的识破云天王的阴谋诡计;并为江湖中人忧心忧肺,不觉对他又增多了几分敬仰。 大师面容严峻地说:“你们遇到的云里相,实际是个诡计多端的人,这个人是宫中的一个太监,不会什么武功,但会点法术,今后你们再遇到他,一定要加倍小心啊!”月亮大师接着又说:“云天王为召集江湖人上钩,已派出许多手下人到各个部落和江湖发了请帖,此次明为招贤纳士,并许了愿,胜者,可当场封赏几千银两。只怕江湖有不少人会上当受骗,若让他们阴谋得逞,今后云中的武林江湖,必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月亮大师说到此处,不由得身体颤动,并发出了一声雷天动地的叹息。 云雪风舞插言问道:“大师,今日那火灵凰山庄临公子,还有那小瘦猴子会不会就是云里相给云天王请来的高手?” 月亮大师点了点头,笑了笑说:“火灵凰山庄早已同天宫暗中勾结,出卖江湖武林人,做尽了许多坏事,盼望着升官发财。这也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只是黄金云川庄庄主毒爪兔行空,已多年隐身江湖不见了踪影,却不知因何今又复出,而且还与云天宫的官员公开亮相,这实在使人有些费解。” 云雪风舞突然惊跳了起来:“什么?什么?那小瘦猴子就是江湖传说中的毒爪恶煞兔行空吗?!听爷爷说他的双手从童年开始,取之云海中最毒烈的火山灰云浸泡数十年,才得应而成一双毒爪。所以在江湖中,谁若惹他挨着一爪便会死,打斗中如碰到他的爪,也会马上受毒身亡。江湖中传言他是个十毒魔头!”她想起与他争斗过,心下不由得有些后怕。 月亮大师见状,宽慰的对云雪风舞说:“姑娘,你也不用那么怕他,你可用手中大刀尽可能连续开劈他,不给他喘息的时间。当年有不少武林好汉被他毒爪身亡,为了除掉这一害,我受大家推崇,与他约定在一剑天涯,交手了几百招。多次我都有下手要了他性命的好机会,但恻隐之心觉得他一身武功来之也不易,当我用剑尖封逼到他喉咙时,让他发了一个誓言,今后不再用毒招残害别人的生命,坚决悔过自新,退出江湖,隐居深山永不复出。随后,我便放了他一条生路。” “太可惜了,对这样的一个魔头,怎还能讲仁慈心肠?大师不怕他今后再残害……” “哈哈哈!”月亮大师爽朗的笑声穿云破雾,他捋了捋白胡须,说:“现在看来,是很有道理的,我当时是不忍心罢了,说起来也……” 云雪风舞望了吴风雷一眼,会心地笑了笑。 月亮大师走到门口转身说:“姑娘一天也劳累了,该休息了,雷儿,为师有话要对你说,咱们走吧。”说完,师徒二人就离开了客房。云雪风舞经月亮大师这么一说顿觉困倦疲乏涌上周身,眼睛发涩有些睁不开了,她刚躺上床便呼呼大睡了过去,梦中依然在腾云驾雾云游四方。 清晨,太阳冉冉升起。 云雪风舞起床后,经过了一番梳妆打扮,当她又回到客房时,吴风雷已把早点端上来等她用餐了。云雪风舞赶忙吃了起来,随后问到:“月亮大师呢?”吴风雷说:“师父让你到云顶相见。” 云雪风舞马上变脸嗔怪地说:“你这个人,干吗不早说啊!”然后提刀急忙走了出去。 吴风雷在前面引路,二人各蹬一朵云彩,片刻便直冲上云端顶峰,回身俯瞰,在空中透彻蔚蓝之下,白云波浪般的翻滚涌动,片片的雪花在太阳的照射下,像樱花的花瓣一样纷纷飘洒漫天飞舞;同时云彩也变化出各种图案,有的似花,有的似山,有的似空中阁楼。看到变化万千的景色,看到光亮耀眼的云层间,云雪风舞不由得惊叹咧开了嘴,笑容如阳光般灿烂了起来。她丰润微起的嘴唇,像新鲜的橘子瓣是那么清新鲜亮。云雪风舞长衫飘起,矗立在云顶上,彩虹衬托,片片如葵花大般的雪花在旋转围绕着她,晶莹剔透的飞雪幻化出赤橙黄绿青蓝紫。 恍惚中,她犹如置身在仙境琼阁之中,日出耀眼,霞光万丈。云雪风舞已陷入了痴迷不能清醒的状态。月亮大师连声呼唤:“云儿、云儿”,她还是没有听见,最后吴风雷不由得推了她一下,她才如梦方醒,不由得脸红了起来,犹如桃花盛开。 月亮大师对她笑了笑,说:“云儿,我要看看你的武功怎样,你也不必拘束,有什么招式,只管冲我发吧!” 云雪风舞受到了鼓舞,点了点头,从身后抽出了大刀,竖立在臂前说:“大师,请恕晚辈无礼了!”说完,便提刀使出一招“腾云驾雾”,由开头慢慢随云涌起,到了跟前时便见速度疾快,刀起寒光闪闪,左藏右出,实际是直奔大师脖颈而砍。 大师双手合十,眼睛微微眯起,对刀落下没有躲也没藏,但见云雪风舞的刀锋眼瞅就要挨近脖颈时,不知何种力道使刀锋自动转了弯,空劈落到了一边。这时的云雪风舞着实吃了一惊,感到明明是已击中了目标,而落下时却不知怎么不是原来的地方了。这使她又马上换招使用起了“挟云沾雪”刀法。 只见她又执刀挥起,刀锋挟起风声号叫,云彩飘浮霹雳闪电,飘舞的雪花争先恐后沾贴刀片。大刀在月亮大师面前晕炫的晃动闪耀。大师沉稳不动,对亮闪闪沾雪的青龙刻刀,在观察它的一举一动,非常有信心的在等待着真正刀锋落下。当他二指一下夹住云雪风舞的刀片时,只见她用尽了浑身力气也无法再动起来。 大师又松了手,让云雪风舞再使招。 这时,云雪风舞把刀抡起向空中挥了挥,云层传出隆隆轰响,一道电光划破了天空。云雪风舞的大刀随着电光闪烁,耀眼而夺目的快速扭动起来。她驾刀飞跃到半空中,以三百六十度的霹雳大转弯,凌空而下向月亮大师头顶砍去。当近快到几寸时,月亮大师不慌不忙地突然仰头一声长啸,同时挥了下衣袖,只见云雪风舞的刀被冰凌突然冻结住,想拿下来却无法移动。这一声大吼,乌云散开,雷声轰响,震得云雪风舞五脏六腑七颠八倒,翻江倒海的吐出了酸水;她的双耳像是有人用双拳猛力的击打过一样嗡嗡作响。当声音随云飘荡碧空消失很久,她耳内的轰鸣还是缭绕不已。随后大师施法使冰冻化融开来,让大刀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月亮大师见到云雪风舞的刀法,心中也暗暗吃惊,深深为灵仙大师近几十年来的研习功力而赞叹,他为云雪风舞女孩家,能掌握这么强的内功而赞佩,脸上不由得露出慈祥而欣赏的笑容说:“云儿,你如果是个男孩,我真能收你为徒。你修炼的内功已经是采集了百家内功的精华。知道还有许多你爷爷密传的功夫没有真正使出来,看你内功力修炼的如此精湛,其心诚挚纯真的没有丝毫杂念,今后数十年如继续潜心修研,必成大气!我看你天性极好,咱们又有缘分,我想再给你传授一些功力,如你不嫌,明日便可开始研习,你看如何?” 云雪风舞闻言大喜过望,一时竟不知如何表达,半晌,才想起磕头谢恩,月亮大师微微一笑:“不必了。”然后转身对吴风雷说:“雷儿,你带云儿去休息吧,明日到仙云顶来吧。” 仙云顶。 云雾翻滚如波涛,气势磅礴直泻千里。 云彩从高处向下流动时,像瀑布一样的壮观,那飞泻的云流又好似汹涌湍急的大河江水,滔滔不绝,连绵不断。 云的瀑布,时而轻逸飘舞,时而奔腾浩荡,它的多姿多彩,让人似乎能听到流水的声音;让人迷惑的又感到云雾流动像是江水河流在流淌…… 仙云顶也把地面人间的花草树木移栽到这里了。 随处可看到挺拔的椰子,槟榔和橡胶树,殷红的凤凰花开满遍地,樱花四季常开,还有清香的菠萝、芒果等多姿多彩的热带植物都在这里生长的非常茂盛。各种名花仙果四季不断,整个呈现出一派丰饶美丽景色迷人的热带风光。 当云雪风舞由吴风雷带上仙云顶时,她被眼前美丽的景色给震住了。她掩饰不住的睁大着眼睛,一会儿去看看树木;一会儿又去闻闻花香,她完全陶醉在美景之中。而当月亮大师来到时,她还在花草树木中欣赏游玩。 当吴风雷准备去喊她时,大师制止了他。大师以慈祥的面容欣喜地观看着云雪风舞一举一动,似乎久违了难得有这么温馨的场景。 当云雪风舞看到大师在等她时,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大师像完全理解她似的冲她眨了一下眼睛,会心地笑了笑。 在选择一块空云地上,大师开始了传授武艺内功给云雪风舞。天云间的风云雷雪雨等,都可用内功支配当做武器;魔幻鬼魅异域类等都是武艺技法,月亮大师一一传授给了云雪风舞。这样,云雪风舞学到了更多武艺,同时也接受了月亮大师许多的内功,又增加了异域魔法功力。几天的时间,依仗她聪慧灵性,只要是大师传授过的东西,她都会马上心领神会,当场演示一遍,都会让大师非常满意,同时也会得到大师由衷的赞佩。 一天,练完功在亭中休息饮茶时,大师面容凝重严峻地对云吴二人说:“云间江湖近日有传言,云天王要召集武林天下人大比武。他想起挑起江湖人之间结冤生仇,相互残杀。另还可为自己扩充实力。此一计策,实为两全其美。武林江湖就要面临一场生死浩劫了!因此,为了阻止云天王的诡计,我想让你们俩下山走一趟江湖,一是可以锻炼自己,检验一下功力;另还可避免江湖人遭难。不知你们愿意吗?!” 吴风雷和云雪风舞当即一口回答:“我们愿意!” 月亮大师看了看云雪风舞,似还想有话说,可又把欲说的话半途给咽了回去。云雪风舞见状急切的追问说:“大师,你还想说什么?请说吧!” 月亮大师说:“就是你爷爷要与我比武的事,我是不会与你爷爷比武了。而这口信又得让你去告诉他。现在又要你与雷儿去办这件事,想必你爷爷不见回复定会着急担心你的!” “放心吧!我爷爷最听我的,我事后会向爷爷解释清楚的。大师不必为这个担心。我和雷哥一定会办好事情的!” “雷哥?!称呼的好甜甜顺耳呀!呵呵…”月亮大师随口笑说道。云雪风舞当即脸红了起来,大师想再说点什么,见此便不多说了,但心底却暗暗为他们高兴。 中午三人吃完了饭,吴风雷和云雪风舞准备了出发行装。下山对云雪风舞来说是一件高兴的事,她在此已学到了许多武艺,又增加了内功,可以说是满载而去的。现在又要与心仪的人一同上路,她欢喜的只想蹦跳起来。可吴风雷却心情沉重,他是第一次长久的准备离开师父,至于今后何时归来,江湖的凶险,这些都是未知数。 月亮大师送他们二人走出了庄门,站在高高的云垛之上,放眼四方,大师语重心长的说:“你们二人是初出茅庐的小孩,对江湖上的事情了解不多,遇事可要相互照应,多想想。下山之后与人刀剑比武时,切切不可胡乱杀人!另外云儿还是个小女孩,雷儿,遇事你可要多为她着想,要照顾好她。女孩心细,你要多听她的!”大师说完话时,转过身去,挥了挥手,当吴风雷和云雪风舞走了很远时,大师的一行泪水流了下来。 第五章 只见尸横遍地,黑云堆积死一般的静寂…… 长白山天池云上。 只见尸横遍地,黑云堆积死一般的静寂,一股股腥臭气随雾蒸腾;一切空寂灰暗显得魔异,丝毫不见了生气。乌黑的云在翻滚弥漫着一切,有时还能见到黑云狰狞的面孔。太阳光已无法穿透云层,所以黑暗蒙胧着一切,这里完全充满了恐怖和凄惨的感觉。 云雪风舞和吴风雷来到黑云顶,看到一幅凄惨的血景,所展现在眼前的一切,对于刚踏上江湖年轻者的心:是感到那么惨烈!那么凶险!那么残酷啊! “好奇怪呀!前几天,咱们还到过这里,见到过许多花朵树木那么美丽,怎么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死了这么多人,莫非……”云雪风舞似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吴风雷说话。 吴风雷说:“咱们看看再说。” 二人步入了死尸群中,看到大约有六七十具尸体。死的全是老百姓装束式的青年男子。他们有的手紧握着拳头;有的手中攥着云石;有的手拿着木棍。看到此景,像是经历了一场壮烈的生死拚杀,而每个人表现出直到战死也是不屈不挠的样子。 忽然,云雪风舞喊叫了一声,她的目光由惊恐转为痴痴地盯住了一具尸体,吴风雷赶忙来到了她的身边,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死者的胸膛上,清清楚楚地留下了一个令人恐怖的爪印。爪印乌黑紫亮深陷入肉内,一看便知是剧毒所害。让人看到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寒气。四下再看看,好多毒爪印痕出现在尸体的头上、脸上、胸膛和脊背。初略一数大约有三四十人是死于毒爪之下。 “毒爪恶煞兔行空,是他,一定是他干的!这个杀人恶魔头,毒怪瘦猴子!”吴风雷满腔愤怒地骂到。 云雪风舞也恨恨的说:“雷哥,杀人者一定还会有火灵凰山庄的贼人!你看除了死在毒爪之下,其他的全是一剑穿胸,太心狠手辣了!这帮歹毒的家伙,今后如让我遇到,一定决不放过他们!” “可是,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杀了这么多人?难道是跟咱们没捡到便宜,就拿老百姓撒气报复?” 云雪风舞摇了摇头,沉思良久地说:“我想兔行空再怎么恶毒,也不至于疯狂到见人就乱杀吧?死的这些人看来是有什么事阻挡了他们,所以他们就大开了杀戮!”突然,云雪风舞似猛然震醒一般,惊叫了一声,她马上走到尸体前,逐个把尸体翻转过来看了看,她的神情似想找到谁、又怕找到谁的样子。当最后一具尸体看完后,她如释重负的大大松了一口气,说:“谢谢天神啊!”圣洁女王“总算没有造此劫难!”吴风雷感到大惑不解,说:“你怎么提起”圣洁女王了“?难道此事与她有什么牵连?” 云雪风舞看到吴风雷疑惑的眼神,感到好笑,但却耐心的说:“你看看这些男子的装束,虽然很像百姓,但一下子为什么聚集这么多,而且还来到这荒僻天池云上?这不很奇怪吗?!眼下对天庭能造成威胁的只有”圣洁女王“起义军了。所以,我认为这些人就是”圣洁女王“遣散的义军人员。” 吴风雷一惊:“是义军吗?” “对,就是义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上次”圣洁女王“来到天池云边,一定是和这些义军将士有什么约定。当时”圣洁女王“与我们不辞而别,是在担心这些义军的生死安危!”云雪风舞很动情的说了这番话。 吴风雷陷入了沉思,最后点了点头说:“云儿,你推断的是有道理,但……依你这样说,”圣洁女王“现在依然没有脱离危险,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们不能让这些义军陈尸荒野!”云雪风舞当即手掌竖起,只见云朵一块块展开,像裹尸布一样把一具具尸体包裹了起来。然后,以冰雪封埋,让风推送到云底深处去了。 处理完尸体后,云雪风舞说:“咱们去寻找”圣洁女王“吧!” “不知”圣洁女王“到了哪里,云间的浩瀚无边,我们到哪能找到她啊?!”吴风雷担忧的说。 云雪风舞也不知所措起来,她双手拖腮,任凭飞雪在眼前飞舞嬉戏,久久陷入了遐思,最后自言自语地说:“如果我是”圣洁女王“,一旦脱逃了会去哪儿呢?对了,一定会回到家乡,藏身到老百姓之中,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吴风雷不赞同,摇了摇头另有见解地说:“云儿,你这一次猜的没有道理了,假如我是官府,若想捉拿她,一定会先到她家乡去看一看的。” “不对,”云雪风舞飘然而起,“雷哥,你记不记得大家有一句常说的话,”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说完,她向东北方向走去,低头仔细地巡视一遍,突然高声喊到:“雷哥,快来看,雪地的脚印,他们是向北方走去了!” 吴风雷赞许深情的看了看云雪风舞,甜甜地笑着说:“还是你聪明,事不宜迟,看来我们只有昼夜追赶,才能见到”圣洁女王“了。”于是,二人各自揽云,脚下使用了内功催云术,迅疾的腾飞而起,向北方追去。 鹤霞一丹悄悄的离开云吴二人后,顺着天池云边前行。她以为云里相等四人已真逃走了。自己竟毫无戒备,急急地直奔约定地方而去。岂不知,在她身后,兔行空,临玉青等跟影相随,亦步亦趋。 原来云里相四人,自败逃之后,如惊弓之鸟,生怕跑不及让月亮大师追上来,但跑了一段路程后,也没见有人追。于是,便放下了胆子,随往云层高处寻一角落隐藏起来。云里相最近听说云天王要提拔重用他,眼下他要急于立下大功,想早点促成好事。今天天赐良机见到鹤霞一丹,怎能轻易放过。兔行空虽然害怕月亮大师,但见云里相的意思,也不敢违抗,只能听任调遣。而临玉青自从被云里相赏识封任一小官职以来,早已铁定决心跟随于他,并发过誓言愿效犬马之劳。最后云里相决定,鉴于形势,暂留兔行空,临玉青埋伏在云路道口,盯住鹤霞一丹可能路过此地。 云里相则由洛奇护卫,一同赴三百公里外的樱花村。去请封镖隐居多年的魔镖头野鹤闲云前来助战。 野鹤闲云在江湖上号称盖世神掌,他原来是云天王宫庭押镖的总镖头。他的一双肉掌击重力有几千万斤,一拍之下可使云裂雾散。他的魔力也非同凡响。他现在在攻练“魔曲迷魂功”,还差一二分功力就要成功了。他同月亮大师、灵仙大师等几位知名高人相差只是一点点。如果他与毒爪恶煞兔行空等联合在一起,比武交量起来,也决不会输在月亮大师的手下。 洛奇护送云里相急忙飘云行路,穿云过雾,直向樱花村飞去。 兔行空和临玉青利用夜色躲到云层深处,虎视眈眈的盯着云行路口。等了不多时,就见到鹤侠一丹只身一人匆匆而过。兔行空和临玉青暗暗相随身后,轻手轻脚不敢贸然出手。 跟了一段路后,没见到后面还有人跟随,只是她一人而已。于是,二人便壮起了胆,正要上前拦住去路,忽听前面有嘈嘈嚷嚷的说话声,仔细观察,借着月色看到,前面有黑压压的人群在晃动,好像有上千人。兔行空和临玉青见此情景,更不敢贸然行动,既刻又退隐到云层里,伺机再行事。义军近千人正在为“圣洁女王”迟迟没有到来而心焦。当看到鹤霞一丹出现时,大家高兴得欢腾起来。一起涌上围着鹤霞一丹,七嘴八舌,嘘寒问暖;有些将领心急,马上问询今后义军该怎么办,出路又在哪儿?!鹤霞一丹见到弟兄门平安无事,心下安稳了许多。但见将士们问了许多难以回答的问题,她不知又能说什么好。 兔行空竖耳仔细听,见到义军人多势众,但看模样大多数像是云层间的寻常百姓,都不见得会有什么内功造诣。他凶光一闪,喜悦之情涌上心头,觉得立功的大好机会来了!便对临玉青打了个手势。突然凌空一跃,大喝一声“拿命来!”,直扑义军队伍里面去。 鹤霞一丹闻声一楞,感到情况不好,急忙高声喊叫:“大家要小心啊!”话声刚刚落地,就见已有两名弟兄中了毒爪倒了下去。众将士也是久经过沙场,见此情景并不畏惧躲逃,而是个个奋勇上前,用血肉之躯来保护“圣洁女王”的安全。虽然大家没有带刀,也没有什么武器,也不会什么魔法,但都持有一腔热血,赤膊上前拚搏阻挡、冲锋陷阵。 黑暗中,不知敌人在哪,也不知敌人只是一两个。一时之间喊声、骂声、呼唤声,声声震天响彻,整个云雾间乱成了一片。 这种混乱给兔行空施展毒爪造成了有利时机,他东一爪,西一爪抓下,如入无人抵挡之境。,毒爪所到,触之即死,碰之即亡,转眼之间,他已连杀十多人。鹤霞一丹见此状况,心如刀绞般的难受。她知道今天如果让弟兄们手无寸铁的都去拼命死战,就是和兔行空同归于尽,也无济于事的。更何况还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临玉青在此助战。义军随多,都没有内功法力,又没带武器,时间越久伤亡会越大。想到这里,鹤霞一丹当机立断,拔出大刀指挥数千弟兄布成战阵,前仆后继抵挡兔行空和临玉青的进攻。 鹤霞一丹跳过队伍的前面,红色披风猎猎鼓起;她长发飘逸,手执大刀喝令弟兄们撤退,并当场下令,违者处斩。 众弟兄们看到“圣洁女王”脸色凌厉,口气非同寻常,只得洒泪听从而去。当鹤霞一丹准备留下,誓死要与剩下的十几名弟兄一起掩护撤退时,突然有几十名将士把她紧紧架起围裹住,生拉硬拽的退离了险地。兔行空连杀了数十人,又见义军列阵退走,正待杀性兴起,但看到队伍阵势迷幻迷惘、变化多端,彻底的阻挡住了他的进攻。兔行空没有打过仗,不识军中的阵法,所以有些胆怯,又不敢贸然进阵杀戮。他眯缝着一双鹰眼,队前左右晃动躲闪在寻找着突破口,妄想再冲进队伍捉拿住鹤霞一丹。 阵前几十个弟兄,手挽着手,用血肉之躯阻挡着兔行空和临于青,不让他们前进半步。被剑刺死一个,又上来了一个;毒爪攻击倒下了一个,又会重补进一位。此刻众弟兄,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只寻求拖延时间,好让“圣洁女王”脱离险地。弟兄们的众志成城,血战到底的英雄气慨!已令兔行空胆战心惊起来!此时他已被这种威势震慑得不敢再继续杀人和追逐了,只能站在原地呆呆的见众人消失到云层深处去了。 片刻后,黑暗笼罩着一切,死寂般的使人感到悚然。突然,义军撤退的队伍后面发出两声惨嚎撕裂的叫声,有两人在血光中倒了下去。这是卑劣小人临玉青的行径,他见队伍在撤退,悄悄迂回到队尾,用剑连续杀了两个人。他想向兔行空展示出自己是多么精明果敢。一旦兔行空在前面突破成功他也会在后面堵截追杀,如果建立了奇功,也算是二人都有份,到时在云里相大人面前也可邀功请赏。 兔行空听到云层中又有厮杀,追逐前一看,只见临玉青在队尾砍杀,感到又有了机会。他又双爪飞舞,腾云冲入阵中。顿时间,剑光血光,喊声骂声一片,义军虽然沒有会内功,只能赤身空拳地应战,但也个个英勇顽强,即使负了伤爬在地也要去拽住兔行空的裤脚不放。 人人争先恐后的用肉体来逼迫毒爪利剑退后,前赴后继,只要能喘出一口气,就是兔行空和林玉青的障碍。兔临二魔虽然杀过许多人,但见如此阵势也不由得心惊胆颤起来。明明知道是死,人人不惧地愿送上一死。这究竟是怎么了?难道他们都中了鹤霞一丹的法术魔力?一阵的杀戮,直杀得血肉横飞,鲜血染红了一片黑云。飘舞的大雪沾到了血也纷纷扬扬的满天樱红,乌云堆积翻滚咆哮,夜空更加黑暗了起来。过了一段时间,义军们纷纷倒地,英雄的灵魂闪光般的刺向天空。这样一场大杀戮,只把兔行空和林玉青累得趴下疲惫不堪了。 众弟兄围绕着“圣洁女王”疾云行走,足足有两个时辰,到了云崖脚下才停下休息,清点了人数已少了五六十名弟兄。鹤霞一丹见此,虽然经过无数次的战斗,也见过一仗打下来死伤千百人,但此次的损兵折将,使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不由得泪如雨下,感到痛苦憋屈和无奈…… 她不由得长膝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遥向北方,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她站起身来,缓缓深情的向众人扫视了一眼,泪水盈盈地说:“弟兄们,我鹤霞一丹从心底里感谢大家,你们不怕死,肯为我赴汤蹈火。但是,我不能再看着你们这样去送死了,大家就地解散吧。从此你们回去安居乐业吧!我们不能做无谓的牺牲了,请弟兄们早早回去,娶妻生子,过一个百姓寻常知足的生活吧!拜托了!今日请大家迅速离散,各奔他乡。如将来有机会,咱们再图鸿鹏大志,好吗?”众人闻言,沉默了起来。过了一会,突然全体众弟兄跪在地上,同声叫到:“圣洁女王”的大志,我们都知道,但眼下“圣洁女王”有生命危险,我们怎能舍弃你而去呢?!“ 鹤霞一丹赶紧上前扶起几名弟兄,然后坚决果断的说:“感谢大家深情厚义,我的心已领了!如果我们这么多人还在一起,岂不是更大的目标?那宫廷的爪牙更容易找到我们。而我一个人融入到民间去,那谁还能找到我呢?!到时自然就没有生命的忧虑了!我请弟兄们还是快快离开吧,以防再遭不测啊!” 众弟兄们再次跪在地上,齐声哭泣地说:“万请”圣洁女王“保重啊!” 鹤霞一丹潸然泪下,说:“弟兄们,放心吧,今生今世,我永远会为百姓们做事的!我还是始终在你们的身边!一定也永远不会忘记你们的!” 众人叩起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来,一一向鹤霞一丹洒泪告别。待到众人都离开后,天已经亮了。火红的朝霞映红了天际,彩云象是被燃烧了起来,只见云层上上下下都是一片红光闪烁,像是因昨晚的血水浸染而红透了一切。 鹤霞一丹告别了弟兄们,长长舒了一口气,她又站在原地向北方遥望了好一阵,没见到失踪的弟兄上来,她不仅又泪流满面,感到凄凉痛心万分。 太阳已临近头顶,对阻敌弟兄们的生还存一线希望已经破灭了。鹤霞一丹只好蹒跚踩着云朵向北方缓缓而去。 飞行了一路,什么白云多姿神彩,什么天空碧波荡漾,鹤霞一丹都无从感受。她的内心烦乱飞絮,当雪花盈脸沾上睫毛时,她也无心拂去。一路朦朦懂懂毫无神智的只随云飘行,脚下的云朵也感到格外的沉重,似乎也在缓慢坚难的飞行。 她想到自己在天宫里的日子;想起领导义军打过的许多仗;想起为百姓做的庄庄义事;想起了云雪风舞和吴风雷……后来她不由得又欢快了起来。但触到今日之惨败事来时,她又不甘心服输于兔行空和临玉青这帮江湖贼人。她茫然的认为:这是天意?还是自己若怒了天神?但看到众弟兄被杀戮,她又恼怒于天神。她仰天诅咒天神,感到他们没有尽职尽责,没有主持了公道!当又想起从云龙山界突破出万千人的生命,今日又把众弟兄们遣散归乡,她又暗暗的祈祷,祈求天神保佑!让她的弟兄们都平安无事,归乡安居逸养天年! 飘行到快要日落西方时,隐隐约约的在云层一平坦处,出现了一个小镇,青砖绿瓦,房屋古色古香,当看到袅袅炊烟时,鹤霞一丹才感到又饥又渴,此时才想起,已有两天一夜没吃过饭睡过觉了。 她来到了小镇上。在镇门口看到一朵牌云上写着三个大字“太阳镇”。穿过一条小街路,寻到一间简陋干净的客店住了下来。 吃过饭后,鹤霞一丹劳累的倒头便睡了起来。 一觉睡到第二日的早晨,天早已通亮耀眼。吃过饭后,收拾了行装,正待起身要出门,忽听外面嘈杂声一阵大乱,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透过窗口往外看,只见许多像天宫官兵的人,腰配横刀急匆匆的进来,只见领头的人瘸着腿,好像是洛奇。鹤霞一丹急忙手握钢刀,躲到了一扇门后面,观看着外面的动静。 客店的掌柜慌乱惊恐的迎了出来,陪着笑脸问到:“众位客官光临小店,不知是有什么事?”洛奇蛮横的瞅了掌柜一眼,威严的说:“店家听着,我们是奉云天王的命令,到此搜捕天庭重要钦犯,你可要说实话,不然可就地处斩,明白吗?!”掌柜听了大惊失色,连忙鞠躬地说:“遵命,遵命,不敢!” “量你也没那个胆量!”洛奇阴险的笑了笑,“我问你,店里住没住着一个女人?” 掌柜刚一迟疑,一记耳光已搧上了脸蛋,他赶忙应到:“是是是,昨晚有一个女孩在这留宿!” “现在在哪里?快说!” “洛奇狗儿,你姑奶奶在此等着你呢!”一声大喝刚落,寒光一闪,钢刀尖锋已直接砍向洛奇的胸前。洛奇反应也急快,退后一步,慌忙抽出佩剑,反身应前刀剑相碰。只听当的一声脆响,一柄剑已被刀砍出飞到了半空。其实洛奇右臂已被云雪风舞的雪弹丸给废除了,左手提剑应招来阻挡,而鹤霞一丹一刀落下去已是个全身的力量,他此时怎能抵挡住如此的神力呢! “洛奇狗儿,今天就要了你的狗命!”鹤霞一丹见洛奇剑已离了手,她略微侧身回旋,重举钢刀直劈洛奇脖颈而来。洛奇见壮不妙,马上又是缩头又是躲闪避开了刀锋,急得他连连东跳西蹦,像是猴子被耍弄。 这一次,由洛奇带来捉拿鹤霞一丹的兵士,大多是神掌野鹤闲云的徒弟。当他们看到一个女孩只一招就震飞了洛奇的长剑时,即感到惊奇又感到好玩。洛奇在招架鹤霞一丹追杀时,竟没有一个人上前来帮助他。 洛奇由于右臂失落,只好用左手掌来招架砍刀,几招过后,又差一点被砍下了他的左臂,幸亏他缩手迅疾,逃的快,才没有失去左臂。但胸部已被鹤霞一丹的刀挑破了,渗出了血迹。洛奇从失剑以后,心内更加胆怯了起来,想逃跑却被鹤霞一丹的快刀断了退路。此时,他东躲西藏的在应付刀锋,同时也在寻找脱逃的机会,而鹤霞一丹的大刀却步步逼近,上上下下翻飞,劈头盖脸。他绝望到最后不去招架躲避了,闭上了眼睛只想等待一死。 鹤霞一丹见有了机会,手中的钢刀举过了头顶,脑海中闪过几十个弟兄毙命于毒爪之下的惨景,恨不能将洛奇劈成两半!她的眼晴喷出寒光,钢刀就要落到洛奇头上时,鹤霞一丹感到一股引力充斥到她的手腕,不由得使劈下的刀锋歪落到了一旁。鹤霞一丹吃了一惊,急忙四下一看,只见远处一个没见过的长髯老者,在挥动双掌似支配她手中的钢刀摆动,而自己用力把握着钢刀,却不由得随他左右晃动飞落。 “太好了,野鹤闲云的神掌果然名不虚传!”听话音,一定是临玉青。 “少寨主,你不知道吗?这就是野老的”魔曲迷魂功“!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神功啊!哈哈哈”笑声如魔鬼般的嘶哑,一定是瘦猴兔行空。 虽然有些惊愕,但鹤霞一丹仍然泰然自若,见到几个魔鬼般人物都围拢上来,她视死如归。只在心内暗暗发誓,只要有机会,定要杀灭天庭中的鹰犬爪牙,就是拼得一死,也要结果了洛奇的狗命。但没料到,正要得手时又冒出个野鹤闲云狗奴才来阻挡,她心中大怒,一言不发的转身拾起了刀,挺刀应上野鹤闲云就砍。 野鹤闲云见女孩执刀冲他而来,想不到她会有如此的胆略。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却见刀向着他时,他却连连退后了好几步。大家不知情由,都惊异的同声喊出:“怎么了?”。原来野鹤闲云的出手只是在卖弄和展示自己神掌的功夫,一是给云里相大人看的,另是想震慑一下兔行空即火灵凰山庄的人。当他使出“魔曲迷魂功”时,这种功必须要练到第十二层境界,功力才能达到收发自如。而野鹤闲云只练到了第十层,不能做到随心所欲的收发所使出的真气,因此鹤霞一丹一刀劈将上来,他那时还没有收回功力,只好退步,否则就会被劈死。 鹤霞一丹迫使野鹤闲云退出后,她也没有再去追赶。当她升力站在云空时,双目射出道道威严的寒光,向着兔行空、临玉青、云里相、野鹤闲云、洛奇等轻蔑的扫视了一眼,然后昂天大笑着说:“江湖武林人,是以行侠仗义为英雄豪杰!今天看看这里,有你们这帮江湖上的败类!真是太无耻!太可笑了!哈哈哈!” 临玉青跨前一步,仰望着鹤霞一丹,狞笑着说:“女贼,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张狂!我们是奉云天王的旨意为民除害,快快识相些吧。乖乖老实把刀放下,要不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哈哈哈!”鹤霞一丹忍不住又一阵大笑起来,笑声过后,她突然举刀横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对着云彩大地,对着朗朗天空,高声的说道:“我鹤霞一丹,自从云间诞生到今天,算是没有枉活一回!虽然是女儿身,却也轰轰烈烈地做了一场大事!死不足息,已知足了!今日顺奉天意归西而去了,哈哈哈!。” 刚才野鹤闲云在众人面前丢了一丑,心内感到很窝火,脸色红一阵白一阵,顿时更感到恼羞成怒。当鹤霞一丹与临玉青说话时,他赶紧调理了内功,马上恢复了原功力。当见到鹤霞一丹挺刀要自刎时,他迅即腾空而到,只见鹤霞一丹刚觉眼前青衣一闪,握刀的手臂顿时酸软无力,手指张开,钢刀应声落地;同时右腿一软,不由自身的跌坐在地上。原来野鹤闲云用的是“魔曲迷魂功”中第六重的“消魂一曲”,只轻轻点到鹤霞一丹的几个穴位,就使得她瘫软全身无力自主了。 兔行空抱拳拱手叫到:“抓住了这个女贼,应该是鹤大哥头功第一啊!真是可喜可贺啊!” 兔行空的言辞是带有讥笑之意,野鹤闲云自然能听出味道来,他马上回敬说:“兔老弟的毒爪也灭贼几十人,也应算是头功一个。云大人,你可不要忘记他啊!”话音过后,却不见云大人回答声。 “云大人,云大人!” 野鹤闲云非常吃惊,兔行空也惊疑异常,大家都在吃惊! 刚刚还活生生站在身边的云里相大人,眨眼之间怎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到那里去了呢?谁劫走了他吗?这些疑问都是众人头脑中的想法,而充当云天宫的鹰犬爪牙,更是惊慌不安了起来,丢失了主子,怎么能去云天宫邀功封赏啊?! 太阳镇。 月光皎洁,满天飞雪,晶莹璀璨的雪花在天与云间飞舞。 樱花树迎着雪开满了粉红色的花朵。在月色下,太阳镇披上了一层晶莹皑皑的白雪。 太阳镇,背临天河云水,周围有肥沃的云土地,是富庶的云间仙地,也是云海中的鱼米之都。平时也多见云天宫的官员来到太阳镇住宿。当云里相和野鹤闲云等气势汹汹拥进太阳镇时,刚开始并没有引起镇民的特别注意。直到店里店外出现了吵骂声,喊叫声和兵器的格斗声,又有暗中的人将事件扩大到骇人听闻传到四方后,镇民们才感到事情非同小可,为了保全性命,大家纷纷关门闭店,街头商贩慌忙收摊歇业。霎时间,太阳镇人闻风丧胆,整个街面上,除了几个丧家之犬嗷嗷夹着尾巴飞逃,其他已一片死寂,只有大雪一层一层的在掩盖所有的一切。 鹤霞一丹投宿的小客店,正是太阳镇的北云端,客店完全是由云石青砖造就的,东西有五间厢房,全是做客房的;另一层云堆高处上,有七间阁云楼,每间古色古香。隐藏在云雾中,偶尔露出秀丽美色,开满樱花的枝头掩映在阁楼窗前,飘舞的雪花,迎着月光,霎时一幅美丽的云间琼楼玉宇展现出无限的美丽丰彩。 客店已是萧条冷落,住宿者寥寥无几。昨夜除有鹤霞一丹住宿外,还有一落魄的穷秀才,那秀才一见兵刃相搏,又听到厮杀声起,早吓得钻进了床底下躲了起来。 店家掌柜更是害怕刀血,挨了两耳光后,瞅准了机会,悄悄抽身退后,钻了个空子,立即一溜烟的跑出了店 第六章 此番的恶斗大家谁也没看清过程…… 此番的恶斗大家谁也没看清过程,兔行空的手指是怎么断下来的,令人感到精彩却又使人蹊跷。 实际情况是这样的:吴风雷在开始与兔行空交手时,剑始终没有出鞘,在兔行空用掌迎面击打他时,他只是用剑鞘阻挡,所以兔行空连连占上风在逼迫吴风雷后退,他以为吴风雷内功不够,踉跄了几步时,更使他出爪节节进击。 当吴风雷再次用剑鞘抵挡他毒爪时,他竟豪不避讳的双爪不离剑鞘边缘,并还多次创击剑鞘套。他认为吴风雷手里不是剑,是拿了一个烧火棍。 当他最后一次再击打到剑鞘的一刹那间,吴风雷突使内功让剑出合的瞬间齐根截断了兔行空一根手指。这一动作太突然、太快了,是眨眼之间的事情,所以大家都没有看到这一下子。 但兔行空也不是白给的,就在他断指的同时之间,谁也没有注意到,兔行空猛吸了一空云寒凌雪气,对着吴风雷张嘴之际,一股阴阳怪气以强劲的魔力冲进到了吴风雷口内。 当即让吴风雷感到有股奇寒顺咽而下,他便感觉不好,急忙提出真气阻挡,使寒气走到肠胃半点便被迫阻停了下来,但舌头已被冻僵嘴不能闭合了。 这一功法是兔行空最后万不得已时的救命稻草。 早先兔行空行走江湖干尽了许多恶事后,月亮大师为除江湖恶棍找到了他,大师只连续几个回合就打败了他。 当时月亮大师初衷是要除掉他的,但又有了恻隐之心认为他得到的功夫也不容易,于是便放过了他。当即兔行空表示回到家乡一定老实做人,永生不再踏进江湖半步。现在兔行空早已把誓言抛在了脑后。 私下里潜入到云天宫婵屋房,窃得一本上天古秘籍,灵性的练取了云天雪寒为内气,一旦喷吐到别人口中强侵入生了寒气,便会冻僵其五脏六腑。 此功特别玄奥和难以练习,兔行空为此吃了许多苦,遭了许多罪,苦苦研练了整三年才使口内存寒留住了一口真气。他以此秘招为武斗中的最后杀手锏。今天的一战就是在紧要关头时他才喷出了这一口雪寒气,化解了险境。 此时多数人是不会了解其中奥妙的。吴风雷闭目静气在逼迫寒气退出,虽已除去了大半,但见舌头还是不能行动自如,声音也只能沙沙哑哑的对着云雪风舞说:“云……儿,我好些了,你害怕了吗?” 云雪风舞鼻子一酸,一行泪水已流下,心疼的说:“雷哥,真的没事吗?可别骗我呀!” 吴风雷感激的对她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又进行提气迫出内寒。云雪风舞见此不能再说什么,只是内心希望他早点使寒气消除。 另一帮人,临玉青等在手忙脚乱的帮兔行空缚药止血,有的在急忙询问受伤的经过,而兔行空只是不言语,闭目运行内功调理自己。 兔行空挑逗吴风雷已输得惨败,今后不知他还有什么颜面行走江湖。 野鹤闲云的功夫虽然高强,但在此时也不敢轻易乱动,只怕主子云里相因自己一时不慎丢了性命,到那时他也没法向云天王交代。 此时只有把希望寄托到火灵皇山庄少寨主临玉青身上了。若他再不敢出面挑战,那可是神掌老前辈丢尽了脸面,日后江湖会传出他已败倒在两个刚出江湖的小毛头娃娃身上。他可不愿一世英名在此受到了损害! 野鹤闲云其实不知道临玉青已与云雪风舞交量过,不知道他早已是人家的败将。所以,云雪风舞又在逼迫他们解开鹤霞一丹穴道时,野鹤闲云马上转头示意临玉青逼迫他上前挑战。 临玉青见到兔行空被砍掉了一根手指后,已意识到该临到自己上场了。上还是不上?他内心打起了小鼓,上是定然会更惨败,说不定还敢不上兔行空命那么好,自己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 以他的剑法,与小妖女都斗不过,再去斗那个凛然黑虎般的青年男子这不是去找死吗?!但若不上,野鹤闲云这个老恶棍也不会饶他的,回山庄对父亲也无法交代。 有了,只有上前斗,斗不过也可以跑啊!可以跑到野鹤闲云身后躲避,再让他去对付他们好了! 想好了决定,他又为挑战谁犯了难,如挑战那青年男子,他的剑法神出鬼没,杀人一定很快,若与他斗败了想跑可能都来不及。 小妖女!对,就斗小妖女!她无论怎么猛、怎样厉害,几招之内也是不会杀人的。到时见势不妙,还有躲藏的机会,何况与她斗过了十几招,这一切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当临玉青想好了以后,他豪气十足的看了一眼野鹤闲云,竟还浮现出了得意的笑容,他举起了剑,上前大声叫喊道:“小妖女,敢跟大爷我过过招吗?!” 云雪风舞怒火中烧,冷冷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带着一股风云般的黑色煞气飞雪团团骤起,一步一步向临玉青走去,逼迫的临玉青脚跟都站不稳了,腿有些打了颤。 “火灵皇山庄少寨主听着,你已做恶多端,罪行滔天,今天我要为冤死的人报仇,要为受苦的百姓除恶,要为武林江湖锄奸!”说出这一番话后,看着云雪风舞是那么慷慨激昂,大义凛然,这让临玉青更加胆战心惊,又让野鹤闲云心头堵得难受,憋得喘不过气来。 云雪风舞说完了话,转过头又对吴风雷说:“雷哥,你看住这个狗官。我去会会那个跳梁小丑!”吴风雷感到云雪风舞充满了一股杀气,头发根根红起飘扬,飞雪迎风散开成冰凌形罩在她的左右。 云雪风舞面向东方抱了抱拳说:“爷爷、爸,我为救”圣洁女王“,为除江湖恶棍也许不能给你们带来福气,如果云天王官兵为此来讨伐我们山庄,先请你们原谅云儿的不孝吧!”说完,空中一道白光飘然落在院子的中央,她又对临玉青喝道:“狗奴才,你的末日到了!” 临玉青见小姑娘发了狠,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他认为她只是一时发泄痛快而已。临玉青傲慢的提着剑上前,乱蹦乱跳,大呼小叫的冲出了剑,招招歹毒倒是想要了小姑娘的性命。 许多人看到感到奇怪又不可理解的是,云雪风舞对临玉青杀来的剑有时候不怎么躲闪,好几次差点中了他的剑刺。而每次险招她又闪电般的化解了。 忽然,只听到“扑赤”的一声闷丝响,院中两个争斗者自行分开了。只见临玉青傻傻地在那呆立着,仔细一看手中提着的剑只剩有寸把余,他身后身前的雪地上,丢下有二节废铁似的剑块。 那么刚才一声的闷丝响,应是云雪风舞闪电般截断那剑的连贯动作所带来的声音。 好快的宝刀,如此精妙的刀技,使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惊奇,又感到恐怖和可怕! 云雪风舞调侃的说:“狗贼,本姑娘本应砍你几刀,但你的剑也犯下了罪,杀了不少人,所以我先废了它。至于对你,还要挨十三刀,记住了吗?!”几句话好残酷,好恐吓呀! 临玉青握着手中的断剑柄,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了,又听到小妖女还要砍他十三刀!更是慌恐到了极点。 此时的险境,野鹤闲云和兔行空早已感受到了,看到云雪风舞的大刀运用的如此自如、干净和利落,他们二人感到,开头是太小瞧了青年男女,太低估了他们的功力。 所以今天,一定会在少男少女们面前吃个大大的亏,会付出了代价,才能收了场。 临玉青败下阵来,还有些心不甘,但又力不从心;他感到丢失了颜面,但又觉得跟兔行空比较,他仅是失去了一根手指,损失了一把剑而已,还是留有一定面子在的。 他想退下来,便故意使手中的半截剑没拿稳掉在了地上,嘴里却硬气气的说:“臭丫头,好男不与女斗,今天大爷我不陪你玩了!”说完转身快步就要离开。 “慢走!”云雪风舞跃前一步拦住了他的去路,疾言厉色的斥责说:“狗奴才,别忘了你在天池云边杀了多少人!帐还是要算的!”临玉青有些胆怯了起来,脸色变的紫红,有些怨言的辩解说:“这也怪不得我,我也是奉命行事,没办法。” “狗屁,凡江湖武林中人,也应讲个武德武魂,你手段那么残忍,杀害了那么多手无寸铁的人,其罪当可殊!”云雪风舞言语铿锵有力作响。 临玉青有些不服起来,色厉内荏的壮起了胆说:“小丫头,别给你脸不要脸,你以为大爷我怕你不成?!” “好,有胆量!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吧!”话音刚落,云雪风舞驾云带雪腾空而起,一股风搅得云四方碎裂飘散,她大刀挥舞寒光闪闪,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完全已把临玉青笼罩在刀光里了。 即是临玉青想跳出半尺,恐怕不死也得重伤。野鹤闲云和兔行空见状不好,再也不能袖手旁观了,即刻上前高声请求说:“姑娘,别、别、别,刀下留人,我们听从你便是了!”此话说的急,但云雪风舞刀更急更快只听到“咔嚓”一声临玉青的脑袋象西瓜似的滚落下来,血喷四溅,眼睛还惊恐的眨了几下。 风停了,云也不流动了。每一个人此时都像无意识的惊呆了。 “云儿!你怎样了?”吴风雷担心的叫喊了一声。 云雪风舞掂了掂手中的血刀,转过头来看了看吴风雷,脚步坚定有力的走到他面前,轻声温柔的说:“我没事,雷哥,我胃里好难受,只想呕吐!”说话间,她的胃里已翻江倒海,一次次上涌都被她强咽了下去,她自言自语小声的说:“我这是第一次杀人,杀人都是这么感觉吗?!” 临玉青死了;兔行空断了手指;洛奇残了手臂,这一切都历历在目。 野鹤闲云不由的懊丧了心情,倒还有一点欣慰,就是他带来的一斑弟子都安然无恙。他心内暗想,此时如果动起手来,他也许不会败在青年男女之下,但云里相大人还在他们手上,如有一个闪失,不知还会造成多大的损失。 唉!只能顺其天意:“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了!” 野鹤闲云即刻做了决定。他脸上挂出了笑容,抱拳对云雾二人说:“云女侠,哦,还有这位少侠,佩服了!佩服!不知我们如放了女贼,你们能否保证我们云大人的安全吗?” 云雪风舞看了看吴风雷,然后心有灵犀的点了点头,吴风雷心内欢喜,但表情有些矜持的说:“你能有诚心吗?可以啊!你先给”圣洁女王“解了穴放过来,我保证不会伤你们主子的性命!” 野鹤闲云生怕小孩子说话不算数,又对云雪风舞求证似的说:“姑娘,真的吗?说话可得有信誉啊!”云雪风舞看到一个江湖前辈如此的可怜,为了主子竟丧失了一切脸面,她瞧不起的说:“老前辈啊!放心吧,我们说到就会做到的!你去吧!”云雪风舞诡异的笑了笑,然后像哄小孩似的挥了挥袖,野鹤闲云这才放下了心,转身走到鹤霞一丹身边,运用“魔曲迷魂功”,竖起手掌,连连挥舞了几下,然后对准鹤霞一丹的上身穴位,轻轻一点,马上鹤霞一丹经脉血通,站起身来。 这边云雪风舞和吴风雷见到“圣洁女王”的穴道已被打开了,两人对视得意的笑了起来。 鹤霞一丹被解了穴后,怒视看了野鹤闲云一眼,拿起钢刀急忙奔赴到云雾二人身边。吴风雷挟持着云里相,深情敬仰的冲她点了点头,唤了一声:“圣洁女王”!。云雪风舞则赶紧上前,弯身拜揖说:“在下云雪风舞,拜见”圣洁女王!“” 鹤霞一丹急忙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深情的说:“好妹妹,千万别这样,请受姐姐替死难的弟兄们一拜!”说着当即跪在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云雪风舞大吃一惊,慌忙扶起鹤霞一丹,连声叫起了“姐姐”,两人激动的相拥在一起。 野鹤闲云走到吴风雷身边,想带云里相走。云雪风舞见状急忙上前拦下说:“慢着,先让”圣洁女王“平安离开后,才能放人!” 野鹤闲云、兔行空只得听从,乖乖的站到了一边。 鹤霞一丹拉着云雪风舞的手,动情感激的说:“好妹妹,你们俩两次救了我的命,我不知怎么感谢你们好!我……”云雪风舞看着她,握住她手摇晃着嗔乖的说:“姐姐,怎么这么见外了,我会难过的,姐姐,再说我……” 鹤霞一丹笑了笑,摘了一朵雪莲花别到云雪风舞的头发上,由衷赞美的说:“多么漂亮的妹妹啊!”然后她又转过头看了看吴风雷,说:“这位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吴风雷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拘谨的说:“哦,在下叫吴风雷。” 鹤霞一丹见状笑将起来,她调侃的说:“我已是云儿姐姐了,你也叫我姐姐吧!”吴风雷高兴的接过话说:“好的,姐姐!”三个人说说笑笑起来,毫沒在意云里相在跟前。 他们各自讲了别后的一些事情,当鹤霞一丹讲到惊心动魄的天池云上发生的一些事后,让吴风雷听得惊大了眼睛,半天没缓过神来,一种更加钦佩崇敬之情,涌上心头。他感到:一个女子,竟有如此惊天豪云之胆量,杀富济贫,叱咤风云,泣天际惊鬼神震撼云际人间!相比之下,自己和云儿虽然有了一身武艺,只能是行侠仗义云游江湖而已,与她相比真是差之十万八千里。 云雪风舞像她爷爷一样,禀性特顽皮,一高兴起来就像一个小姑娘一样,唧唧喳喳说个没完;嘻嘻哈哈欢快的笑;蹦蹦跳跳生生好愉快! 全然没有了刚才拼杀的过程,好像没有了血腥,也没有了野鹤闲云、兔行空、云里相之流在身边。她身边的飞雪也做起了法,一会儿聚集如水柱冲天喷起,一会儿银光闪烁,幻现出无数的花朵树林图像。 当后来云雪风舞提到看见几十具尸体时,鹤霞一丹流出了眼泪。 最后,吴风雷担忧的问:“姐姐,不知此时离别后,你要到哪里去?”说完,看了云里相一眼,鹤霞一丹见此会意的爽朗笑着说:“浩瀚的万里云海,哪里都会有我一席之地!放心吧,弟弟、妹妹,姐姐一生,会依然心系云间人类的疾苦!”云雪风舞和吴风雷深深感受到了“圣洁女王”的宏云大志。 二人相视会意了一眼,齐声对鹤霞一丹说:“姐姐,不能再耽搁您了,请快快上路吧!” 第七章 鹤霞一丹听到此话微微一怔,当明白他们二人真正…… 鹤霞一丹听到此话微微一怔,当明白他们二人真正的良苦用心时,她摇着头说:“云儿雷儿,怎么能这样,姐姐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我没有什么可怕的!”她说话间对云雷二人看了看,眼神中有了一种刚毅坚韧的神情。 吴风雷见此光景,心中不由得产生一种无奈情绪,只好站在一边手拉着披风任凭风声猎猎。 云雪风舞赞叹的看了看鹤霞一丹,突然她一闪身冲进了云端,随声叫起:“姐姐你看!”即刻她像云燕一样眨眼不见了。 鹤霞一丹抬头看她在云层中消失了。 云雪风舞宛如一片彩霞,更像一团疾风驱动的火球,沿着层层波浪般的云朵,向前忽隐忽现飞滚跳跃。闪光的瞬间看不到她人是怎么的隐入;又是怎么的出现。当她消失融入到云层看不到踪影时,吴风雷大声的喝起了彩,野鹤闲云等弟子们也禁不住连声叫好。 不一会,云雪风舞飘然而至,鹤霞一丹兴奋的迎上前,由衷的赞叹说:“妹妹的云层隐身功太令人叹为观止了。妹妹的意思我明白了,但……”云雪风舞急忙说:“姐姐放心吧,那几个贼狗小道,我就是打不过他们,妹妹想跑掉还是来得及的。雷哥比我功夫更好。我们也没有什么危险,姐姐还有什么不放心呢?!” 鹤霞一丹摆云行走了几步,转过身望了望天际,知道他们是担心她的安危想让她早点脱离险境。 但她内心始终又放不下,自己为了活命,如果就这么走了,这真不是她的一贯行为。如果让她的弟兄们知道了,也会伤了他们的心!想到这里,她毅然决断的说:“不,我不能这么做!不能把危险留给你们!” 云雪风舞料到鹤霞一丹不会轻易走掉,她突然灵机一动,慷慨激昂的说:“我救姐姐,是念姐姐大义之举,是看你英雄豪气,是想让云间人类正义永存!怎么现在姐姐快成了弱智小女孩,婆婆妈妈的!难道姐姐从此之后再无雄心大志了?再也……” 鹤霞一丹看到云雪风舞由于激动涨红的脸色,感到了真诚和义气!感到她也是女中豪杰!爽快豪气的秉性,实在令人不由得不服从。 不能再辜负他们的一片赤心了。她急忙上前拉着云雪风舞的手说:“云儿,别生气了,姐姐听你的,我马上走好吗?!只是姐姐怕连累你,怕日后给你带来……” 云雪风舞狠劲的握了鹤霞一丹的手,不待她说完就捂住了她的嘴,深情泪眼盈花的说:“姐姐,只是这一别后,再不知何日能相逢,望姐姐保重!” 吴风雷也是满脸惜别深情。匆匆相见,又匆匆别离,云雪风舞泪花滚动。鹤霞一丹咬住哆嗦的嘴唇,由此三人惜惜难别,不由得想起过去的历历在目。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虽然感到短促,但他们的心已交融,感到相见恨晚,虽然是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鹤霞一丹擦去了眼泪,看了看站在远处虎视眈眈的几个敌人,心中怒火万丈,但表情泰然的笑了笑,说:“云儿雷儿,日后会有缘的,我们一定能相见!,姐姐就此告辞了!万望弟妹保重!” 吴风雷按了按手中的云里相,转身抱拳揖礼说:“姐姐保重,恕小弟不便相送,云儿,你送姐姐一程吧!” 鹤霞一丹刚走出院门,忽觉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又到云雾二人身边,从怀里掏出两个一红一绿有一指长的小云龙。 一只红色的放到吴风雷手上,另一只绿的递给了云雪风舞。她满怀深情的说:“这是云间人类的宠物,也是我的传家之宝,放在怀里抚养是很有灵性的动物。如今姐姐送给你们,希望你们二人能当作定情物。永远不要让它们俩分开。因为它们俩是一对雌雄,将来还会生小宝宝的。”说完,她以包含诸多希冀的眼神看了他们俩一眼,转过身便出了院门,消失在雪飞飘舞的夜空里。 云雪风舞和吴风雷各自看了看手中的小云龙,只见它们冲两人眨了眨眼,又爱抚的用头蹭了蹭他们的掌心,摇头晃脑的摆动着小尾巴。 给云雪风舞心灵欣喜的一热,又想起姐姐刚才说的话,深情的看了看吴风雷,脸上一朵红云飘起,然后把小云龙揣进了怀里。而吴风雷手中托着的小云龙,却不知所措起来,冷一打眼看到云雪风舞红了脸,似乎也想起了刚才鹤霞一丹的话,赶忙手忙脚乱的掀开了衣襟,让小云龙跳进了怀里,顿时感到一股暖流涌到了胸膛。 等鹤霞一丹离开后,云雪风舞和吴风雷进到屋里去,又吩咐野鹤闲云和兔行空等到西厢房外等候。 洛奇与几个徒弟到院中央去处理了临玉青的尸体。云雪风舞告诫他们,任何人不准迈出院门半步,如有半点违背或去通风报信,马上就杀了云里相。 云雪风舞和吴风雷,押着云里相到了东厢房,店掌柜摆上了酒和菜,他们二人一边盯着门口,一边细嚼慢咽的吃饭喝酒。酒足饭饱后,云雪风舞从怀中掏出了绿云龙,小云龙已闭目睡觉了,怎么摆弄它也不醒,其睡相是那么的乖巧可爱。 云雪风舞又让吴风雷把他的红色云龙拿出来,放在一起时,一对小云龙睡眼蒙胧的躺在了一起,显得那么可爱自然。 看着看着,云雪风舞不由得幸福深情地看了吴风雷一眼,似乎这一眼特别的意味深长,特别的情意绵绵!而吴风雷眼睛却始终盯着云里相,似乎没有看到这一切,丝毫没有理会到儿女私情,脸色似乎像雕刻般的没有感觉。 天渐渐亮了,云层间一片火红。 估计鹤霞一丹已行千里外了,云雪风舞和吴风雷才收拾了行装,他们到柜台结了帐。把云里相交给了野鹤闲云,然后二人大摇大摆的出了门。因为担心野鹤闲云去追赶“圣洁女王”,他们两个慢慢的向东边行走,故意不急去腾云驾雾,只是一步一步的走着。 当走到五里云外后,也没有见到有人跟踪上来,这才踩上云朵,腾起到空中,随着风雪漫漫,向着东方应着朝霞,消失到光明里去…… 天空蔚蓝,两朵白云在欢快的飘飞。 云雪风舞突然腾云而下,距离地面人间很近,当飞到一所青山绿林上空时,她看到森林中有一奔跑的动物,身上黄黑白道道,头顶上还呈现出一个“王”字来。 当看到她掠过头顶时,那个动物呲牙咧嘴狰狞着冲她吼叫,云雪风舞感到特别有趣和好玩。她连续几次的从它头顶盘旋飞过,有时拍拍它的头,有时还摸摸它的尾巴,逗得那个动物轰然跃起,很想用锐爪抓住到她。 “云儿,小心啊!那是地面人间的老虎。若被它抓住也是了不得啊!”吴风雷看到云雪风舞逗弄老虎,似乎见她一点也没把老虎放在眼里,他很担心的提醒她。 “雷哥,是叫老虎吗?好一个大家伙,跳起那么高,张牙舞爪的好厉害啊,怎么样,咱们抓一条玩一玩好吗?!”云雪风舞用长袖逗弄着老虎,老虎一会跃起咆哮着想要抓住她,一时抓不着,气得老虎吼叫着山林震荡,紧接着是一个跟头摔一跟头,也不放弃,穷追猛跃,似要一定抓住云雪风舞才肯罢休! 另一个老虎也奔跑过来了,像是个公老虎,它与那个母老虎前仆后继地奔腾抓挠云雪风舞。逗得云雪风舞一路欢笑不已,不知不觉已行程几千公里了。 地面人间。 太和小城。 云雪风舞和吴风雷云落到山间森林中走了出来,直奔太和小城而来。 太和小城不大,干净整洁,道路两边鲜花怒放,车流人流南来北往,当云雪风舞和吴风雷行走在街面上时,眼中所看到的一切都感到特别新奇,特别的欢畅。 进入到了市区,便见到琳琅满目的商品,高耸入云的楼房,使得二人目不暇接,看得如痴如醉起来。 走进一个集市里,有卖帽子的,云雪风舞便试带了一下;有烤羊肉串的,她也尝了几串,辣得她直吐舌头。当最后结账要付钱时,她没有地面人间的钱币,只好从身上掏出一颗雪幻化成的水晶球给人家抵账,那店主睁大了眼睛看着水晶球里面的雪花纷飞飘舞,云彩翻滚,竟让他看得两眼痴呆,一动也不动了。 走到集市边,只见许多人围在一土台前观看武术表演。 当时出场的是一个约有三十岁样的道姑,乌黑的头上,挽出一个道士髻,一张白嫩而秀丽的面容,穿着一身黑缎子的上衣,左手紧握着一把雪亮的单剑和一把刀。 当她就要开始表演时,一个青年上台前抱了抱拳说:“请大家赏脸,每个台前看表演的人都会得到两小袋石灰包,当道姑舞剑时,请大家拿石灰包向她身上击打,如果谁能打中者,道姑身上有了石灰印迹,你便可得赏银一百两。 顿时台下人声鼎沸,有些青年人,急忙上前索取石灰包。只见那道姑便开始了起舞,她左手舞的是单刀,右手舞的是剑,越舞越快。此时,只见一团银光旋转,呼呼作响,这时台上那青年人催促叫到:“请大家投石灰包吧!”霎时,台下像下雪一样的石灰包四处飞起,铺天盖地的向台上掷去。 当道姑舞完了刀剑,收了起来后,只见她身披黑色披风,没有一点白灰沾上去,这不由得使云雪风舞应声喊了一句:“好!”惹得一些青年男子直勾勾看着她不放,逼得吴风雷赶紧拉着她走出了场外。看得累了,玩的也有些累了。 此时,感觉肚子饿了起来。日头已落西山了。云雪风舞和吴风雷不由得寻起了酒店,迎面闪现出一幌子,只见上面写着“琼楼玉液”。 酒店门前悬挂一串大红狮子灯笼,显得气宇轩昂;窗棂雕龙饰凤,感到很是奢华阔绰。二人走进了店内,门口伙计笑容满面地恭候着。坐下后,令人感到欣慰的是,只见十多个金边镶嵌的松梅围屏,将酒楼大厅分隔成七八个大小房间,每一个隔间里都有紫檀八仙桌一张,紫檀木凳四个。 墙壁上挂着山水画,其中画中的云间飞舞美女图像,简直是云雪风舞样子的翻版。难怪一进门,那些伙计交头接耳,吴风雷已听到他们在惊叹议论云儿的美貌,有的说是仙女下凡了。 两个人进了一阁间坐下,不一会,伙计与一名侍女端上了几盘素菜,加上一碗汤,每盘菜都呈现出梅花、牡丹和孔雀图案。 不仅让人感到菜的色鲜美观;闻起来也使人馋涎欲滴;吃起来更使人香甜万分。 吴风雷早已饥肠辘辘了,看到如此美艳的食物,那里还装着什么君子之态,抓起筷子,夹起了菜,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正想夹第二口时,云雪风舞用筷子挡住了他,关切的说:“雷哥,慢慢吃好吗!喝一口酒吧!”说完举起了酒杯,深情地与吴风雷碰了杯,一饮而尽。 即将酒足饭饱时,只见从门口看到另一间阁楼里坐下了两个人。 吴风雷抬眼看了看,只觉来人衣服华丽,神情与地面人间人毫不一致。他也没在意什么。只是把杯中的酒喝得干净,端起碗吃起了剩下的饭。再看对面隔间两个人的衣装打扮,脸孔模样长得非常相似,一看便知是一对双胞胎。 云雪风舞自从见到二人,便直觉的感到,他们俩决不是地面人间的人类。言谈举止完全是云间人类的特征。 于是,她暗暗用眼神警示着吴风雷,但吴风雷只是在闷头喝酒吃饭,丝毫也没有领会到她的意思,云雪风舞灵机一动,转过头对吴风雷说:“雷哥,我看那二位像是我们云间人类,看他们酒菜还没上,你先去问候,敬一杯酒好吗?!”吴风雷已从云雪风舞眼中看出了凝重,感到了她的深沉和严肃。便赶忙起身,斟满了三杯酒,端了起来走到对面隔间,笑着给每人递上一杯,说:“二位看来也是云间下来的兄弟吧?来,共同干一杯好吗!” 那二人有些疑惑地看着吴风雷,脸上毫无表情,其中一个站起来说:“这位兄弟,本是同类中人,应该喝一杯,但兄弟有事在身,恕不能奉陪,谢谢了!”吴风雷见自讨了个没趣,脸红起正要返回自己的隔间,却见云雪风舞走了过来,笑容灿烂的说:“二位兄弟,怎么了,这么不给面子啊,都是云间人类,下到地面人间,彼此能见到,都是缘分啊!赏个脸,姑娘我敬二位兄长一杯好吗?”说话间,她从吴风雷手中接过了酒杯,一一递给了哥俩,首先她举起了杯说:“我先干为敬!”。 当她举杯挨近唇边时突然酒杯不知怎么的滑出了她的手心,径直窜出向刚才说话的那个人的脑门飞去,说是迟,那时快,只见那人不慌不忙,伸出了手接住了酒杯,杯中酒滴水未洒,他微笑着说:“好一个内功力啊,此酒我是喝不下去的,请姑娘代劳吧!”说完手中的酒杯,又比刚才更急快的返回了云雪风舞脑门而来。云雪风舞挥了挥长袖,面带笑容的接过了杯子,爽朗的笑着说:“好吧,让我来喝了它吧!”说完,仰起头一饮而尽,面不改色心不跳,让两个大男人感到了脸红。 二人相互看了看,交换了一下眼色,刚才答话的那人站了起来,双手抱拳的说:“实在不好意思了,在下是飞龙,这位是我的弟弟叫飞虎,有得罪姑娘的地方,请多包涵!” 云雪风舞恍然大悟似地笑了一笑,说:“哦,想起来了,原来是刀黑山庄的双龙兄弟啊!曾听江湖人提起过大名,如雷贯耳啊!”说话间,云雪风舞好像有些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语气淡淡的还似带有了一些讥笑味道。 吴风雷见二人脸色挂上了不高兴的样子,觉得云雪风舞太失礼节了。他赶忙委婉的说:“哦,是二位仁兄啊,知名大侠啊,请让吴风雷拜过兄长。” 飞龙飞虎二人强忍着气,回首应付的笑了笑说:“兄弟太客气了!”随后便坐了下去,摆出了冷淡的面孔,转过身去,再也没有搭话。云雪风舞和吴风雷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吴风雷也沉默了下来,感到很生气的连续喝了两杯,心中暗暗想到:好一个云儿啊,你就是具有多么大的功力魔法,也不应该这么轻视人呀!你这样会结冤别人的,你也太骄横霸气了! 吴风雷想了一阵,再抬头看了看云雪风舞,随即那种嗔怪想法便烟消云散了, 眼中看到云雪风舞的一切又感到甜蜜、幸福和愉快…… 思想的遐飞又做起了情梦…… 飞龙飞虎的酒菜端了上来,哥俩便大吃大喝了起来。 酒过三杯,二人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话来。由于敞着门,二人声音也大,也沒避讳别人。 所以,云雪风舞和吴风雷都听到了他们俩说的话。开头只是说些江湖上的一些传闻;议论起云天王邀请江湖武林人的大比武。 听到的语气好像表明他们二人也接到了比武的请帖,只是去与不去还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当后来说到了“圣洁女王”一事的时候,让云雪风舞心内一惊。不由得竖起了耳朵。飞龙说:“”圣洁女王“不知到哪去了,这真是一件大事啊!官兵已撒下了各路人马在搜寻她,听说连云天宫的尼姑庵都没放过。”飞虎说:“声音别太大了,如果让云天王身边的人听到,你我二人可担待不起啊!”飞龙望了望外面,声音变得小了些说:“兄弟不用怕,来,喝一杯!” 云雪风舞和吴风雷听到哥俩说过鹤霞一丹的话后,心中也担忧起来。 从二人语气中感到,这哥俩也不是姐姐的敌人,便放心的吃完了饭。此后云雪风舞说:“雷哥,你吃饱了吗?咱们出去走走好吗?”说完又用雪幻水晶球到柜台顶了帐,当酒店老板看到水晶球里云雪美景时,发狂的眼睛直冒蓝光! 吴风雷在后面听到飞龙又接着说:“”圣洁女王“一定到了民间躲藏起来了,一定会有人帮助她的,官府的人也很难找到她。”飞虎接着话说:“不一定啊,也许她又回到云天王身边躲藏起来了,虽然是最危险的地方,可也是最安全的呀!”飞龙哈哈笑了起来,说:“兄弟想得真周全,我们俩一定会找到”圣洁女王“!现在就依兄弟说的,到云天宫去找她!”说完,二人唉声叹气,酒杯连连碰起,似也忧心忡忡。 吴风雷听完后走到柜台前,见云雪风舞已结完了帐。刚想把刚才听到的话说一遍,但见她沒理会他独自向门外走去。吴风雷得了个没趣,只得赶紧随她出了酒店。 出门后,云雪风舞又警觉的往后看了看,没见飞龙飞虎跟出门来。 云雪风舞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告诉了吴风雷,随后说:“雷哥,今后看来凶多吉少了,江湖是险恶的,我们应警惕啊!”吴风雷知道了她的想法,感到有些错怪了她,便把刚才听到飞龙飞虎说过的话对云雪风舞说了一遍。 他们二人感觉更加蹊跷,便向山上的森林走去,待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云雪风舞和吴风雷各自向空中挥了挥手,只见天上两块飞云飘然而下,他们便蹬了上去,两块云朵便齐升飞起飘向了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