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天大巫师》 第1章 成为掌器者 雪原，北风呼啸，鲜有生物活动的迹象。 被称为“圣山”的一座山峰上，有一座由松垮石头城墙包围的部落，天启部落的人们不知多久以前就生活在这里。 石头墙不知历经多少岁月，长满藓苔且摇摇欲坠，它却是这里的人们抵御山里其他生物入侵的唯一屏障。 每隔百米上的箭楼，体魄强健纹满怪异图案的汉子持矛巡逻，他们目光炯炯，随时保持超高警惕，循着他的目光，城墙内的那些帐篷灯火通明映在他的眸子中央。 其中有一顶帐篷黑漆漆的格外显眼，似乎没人住。 凌渊裹紧厚重的毛皮衣，一个人蹲在这顶帐篷里，没有点灯，使得屋里黑漆漆的一片。 油脂灯可是只有部落里大人物才有资格用上的东西，像凌渊这种没爹没娘的族人，只能在夜晚烧一块黑炭抵御严寒。 没人照顾，生活格外艰苦，好在因为凌渊年龄不大，过了这个冬天才刚好满十二岁，使得他每天都能吃上部落免费提供并且送上来的晚餐——牦牛肉。 哐！ 并不结实的木门被一脚踹开，来人的块头比门框还要高大一圈，再加上背后驮着的半口铁锅十分笨重，使其不得不弯下点腰才能进到里面来。 铁锅咣当一声被扔在地上，里面足有四五只牦牛脚趾。 凌渊吓了一跳：今天送来的食物是平常的好几倍 对方解释道：“大雪会连下好几天，懒得每天都来，你吃剩下的存着以后几天继续我就不用来了。” 凌渊对此人印象很深，他叫做敖蛮，是个狩猎高手，除此之外做的烹饪也很香，虽然从未吃到过，但都是听别人说的。 一只巴掌强壮得看上去能把凌渊的脑袋捏碎，此时却拿着一只小匕首，在把肉块切碎剁小。 敖蛮把处理好的肉放回锅里，从屋外房檐上的积雪取下来，热化后成为一锅水放进去。 部落里的人们做饭不需要生火，只需要把随身携带的核器扔进锅里，就能做出一锅热气腾腾的菜肴。 核器是由一种叫核矿的天然特殊矿材，经过工匠加工制作出来的武器，它具有强大的力量。 能够掌握核器的则被尊称为“掌器者”，异常强大。 敖蛮拿出他那一直别在腰间的核器，一对手斧。 柄面上布满了装饰作用的花纹，平时用来对付强大的生物，有时候也有其他用途。 拿出手斧的一瞬间，凌渊甚至可以感觉到空气中无形力量的波动，这显然是一种威力强大的核器。 敖蛮用手轻抚斧面，一股幽黄静谧的淡色光环被驱赶至锅内，紧接着锅底开始浮现出一粒粒小水珠，水温居然不需要火就开始逐步升高。 敖蛮把手斧收回去，从口袋中摸索出一种粉末状的神秘配方扔进锅里，看到这里凌渊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雪原植物稀少，仅仅靠肉类根本没法提供丰富的营养，这种粉末其中蕴含着极高的维生素和糖分，除此之外还有健肌的功能。 在这里体型瘦弱是无法生存的，必须要有一副强健的身子骨，凌渊此时处于身体发育的关键时期，所需要的粉末就比一般人要多得多。 “没了。” 敖蛮嫌弃地抖动空荡荡的口袋，笑得让人有些发毛，凌渊却注意到他的衣角处还有一只饱满的袋子，周边沾有同样的粉末。 凌渊气在心里，表面不敢表露丝毫。 从别人的口中得知每个族人一周能领到一个口袋的量，但如果有人到了十二岁，临近掌握核器的年龄，就会在那一年增加到两口袋用来冲刺成为掌器者。 每次敖蛮都只带来一只口袋，显然另一半拿回去当了回扣。 “忍着吧，过了这个冬天，我就能成为掌器者了！” 凌渊在心底进行自我安慰，一想到成为掌器者，那完全跟现在的处境不是同一个概念，顿时两目放光精神起来。 拥有自己的核器以后，将会有资格外出捕获更有营养的猎物，成长、变强，建一个好点的屋子，然后娶妻生子，过上安定的生活。 另外更重要的是，能让凌渊有足够的实力去寻找：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上？ 凌渊叹出口气，如果他没记错，自己应该不属于这个时代，这个没有电器、网络汽车等超高文明的时代。 凌渊想要回去，凌渊肯定自己是个穿越者，但奇怪的是部落里的人仿佛从小就认识凌渊一样，一见面就能喊出他的名字，知道他的住处，可若是说印象，这些族人半点也说不上来。 凌渊也有同样的感觉，他能轻松地喊出每个遇到的人的名字，但却没有任何接触过的记忆，这真是十分奇怪的现象！ 敖蛮看着一言不发的凌渊，仿佛以为是在对营养不够而感到恼怒，打着哈欠说道： “反正你的体质也不可能成为掌器者，长老们知道你掌握不住核器，才让你每天吃好喝好，等过了十二岁还不是自生自灭。” 敖蛮嘲笑得到是一点也不假，凌渊对于核器仿佛有一种天生的排斥，有人身上携带核器路过，凌渊都得绕道走，否则就会头酸脑胀浑身难受。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成为高高在上的掌器者呢。 “实在不行，你可以给我做做奴隶，我下届就是首领，你跟着我，至少能啃上一些剩下的骨头。” 敖蛮甩出这样一句话，大摇大摆地走出帐篷，要不是长老们有吩咐，他才不愿意每天都到这里来。 做奴隶，凌渊说什么也不愿意，这是比狗比臭虫还要低下；与其没有尊严的活着，还不如去死。 雪原上法则残酷，部落不养闲人，如果你不能为部落出力，部落就不会要你；除非你的父母，亲戚朋友足够强大，可以作为一个依靠。 但是对于凌渊来说，自己在这里根本没有父母。 咕噜咕噜…… 铁锅里的开水煮沸慢慢炖出汤汁，肉香肆意。 核器的能量太强，不需要太长时间就使得牛肉炖熟，原本需要火源炖上一整天的食物，凌渊现在就能享用。 “一定要成为掌器者！” 凌渊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填饱肚子才有能量御寒，喝了碗热汤，三下五除二结束今天的战场，美美地舔舔嘴唇，然后把剩下的分好份装在坛子里埋在地下，再从另一个坛子中拿出肉干。 凌渊打开木门，从帐篷中走出来，在巡逻的那些族人们目光下，背影消失在雪夜里。 第2章 这个东西要充电 跑步锻炼是凌渊每日必备的功课。 从穿越至今，这个习惯就从未落下。 选择的路线是绝对安全的，仅仅是在石头城周围跑上几圈，绝对不会超过箭楼的视线范围之外。 凌渊很清楚，凭自己现在的实力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根本没有能力去解决。 但是今天，凌渊离开了石头城周围。 噗嗤噗嗤地吐着热气，雪花洒在凌渊的脸颊上迅速融化，和着汗水顺着下巴淌下。 能够承受住核力量的唯一方法，就是增强体质。 从最开始的极度不适，凌渊通过每日刻苦的锻炼，此时已经可以承受微量核能量。 “但是还不够！” 凌渊很清楚接下来几天大雪会持续好几天，到时候根本没有机会出来，这次要比平常的难度提升一些。 凌渊找到一块被雪层覆盖的大石头，双手吃力地举过头顶，冰冷的触感彻入心扉，脚下每走一步都会在雪地里生出一个大坑。 风雪呼进凌渊的眼睛，不甘地眨眨眼，凌渊发现石头中间好像插着一根什么东西。 扔下来一看，石头棱角处有一支修长的箭矢，深深扎在并不太明显的小圆孔细缝中。 箭羽呈钩状，不知是哪种生物的鳍制成插在这里多久，经过风雪的打磨早就光色黯淡。 “谁的箭？居然没有半点核能？” 凌渊由于身体的排斥，能够察觉到身边的核器，但显然这个东西没有。 长大了嘴巴，部落里用箭的人不少，但是没有核反应的箭倒是头一次见。 轻轻握住想要拔下来，结果羽箭扎进去的力量极大，仿佛是从手头上长出来一样。 硬是让凌渊使出全身力气，也丝毫不动弹。 “滴！dna检测...符合率100%！达到要求，系统启动。” 每个音调几乎都完全相同的生硬声音从凌渊脑海中响起，几乎是下意识地四周探查，结果发现一个人也没有。 紧接着凌渊兴奋地跳起来，这个声音明显只有高文明的世界才会拥有，此时此地，让凌渊倍感亲切。 “启动完毕，植入系统文件。” 凌渊感受着大脑深处传来的胀痛，密密麻麻的图片画面像放映机一样从眼前飞快略过。 花果的果实退化成花蕾，然后变回嫩芽；苹果没有从树上落下，而是飘至空中；蒸汽将四周的空气向内吸收，水壶最终被挤成一张铁饼。 各种违反物理定律的画面层出不穷，凌渊终于因为大脑跟不上画面传输过来的速度，疲劳至极晕了过去。 在失去意识之前，凌渊看到火箭推进器拔地而起将无数核弹送上天空，在地球之外的太空爆炸，然后核辐射则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牵引，形成一张巨大的网，将地球罩在其中。 地球上的生物包括人类在内逐个死亡，勉强活下来的生物变异得极为强大，幸存的人类为了能够活下来，捡起被核辐射污染的武器与自然而战。 “警告，检测到电量不足，暂时关闭系统。” 箭矢发出的声音却没有让凌渊醒过来。 凌渊倒在雪地上，周围没有任何保暖的物品；再这样下去风雪会将他的身体覆盖，热量会逐渐消失。 就在这时，一个裹着厚重毛衣的女孩走了过来。 她背后装满绿色植物的篓筐比她身板还要高出一分，此时看见凌渊的样子，急忙把他扶进箩筐中，里面的植物提供了一点保暖环境，凌渊的体温终于不再那么冰冷。 “咦？这不是凌渊？怎么睡在这里？”女孩名叫露露，与凌渊属于同一部落。 今年只有十岁却经常外出寻找绿色植物，在雪原没有这些东西，通常露露要走好远。 这次满载而归，在中途碰到了凌渊，极为巧合地救了凌渊一命。 凌渊此时沉浸在系统传输的那一幅幅画面里，丝毫没有发现外面的这一切。 等到凌渊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木床上，旁边有冒着热气的温水。 凌渊终于反应过来这是在自己家，手里还紧紧地握着那支神秘的箭矢。 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从石头里蹦了出来，凌渊好奇地百般玩弄，终于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是真的没电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凌渊仰天长叹，要是现在手里有一支充电器就好了！ 收好箭矢，凌渊感觉肚子异常的空，全身使不出力气。 饿！ 凌渊烧水做饭，没有核器，很难产生热量，好在之前肉已经煮熟，这次只需要生火把汤热一下就能吃。 咯吱—— 木门被推开，露露手中端着一壶热水走进来，看到凌渊后惊讶道：“你醒啦？” 凌渊仔细看了对方，沉默两秒：“你谁？” 露露想揍凌渊一顿，不过仔细一想其实也正常，她此刻脸上画满了涂污的颜料，衣服换上了从未穿过的新装，夸张的羽毛布满衣裙。 这是为了准备冬日祭祀的打扮。 将事情经过讲给凌渊听，凌渊大吃一惊：“今天都冬日祭祀了？我到底睡了多久？” 露露做出思索的神情：“不负责任的讲，七天。” 凌渊问：“能不能负责任地讲？” 露露邹着眉头说道：“我哪知道碰见你之前你到底睡了多久，反正从我救你回来已经过去了七天。” 这七天里露露每天都冒着风雪来这里送热水，本来就极不情愿，反而这几天凌渊连个苏醒的迹象都没有，醒来后连声谢谢也不说。 凌渊听着窗外热闹的人群，已经心情烦躁到极点，丝毫没心思理会其他事情。 冬日祭祀就是决定他能否通过考验成为掌器者的日子，说什么也绝对不能错过。 扔下手中的肉汤，凌渊找来压箱底的颜料，胡乱往脸上画一些，然后找来并不崭新的衣服穿在身上。 然后急忙离开了屋子。 “你这人怎么这样？” 露露朝着头也不回的凌渊大喊道。 第3章 冬日祭祀 冬日祭祀是部落中很重要的一项活动，除了找出新一代的掌器者来以外，更重要的是向大自然表现崇厚的敬意；人们坚信，如果没有自然的恩惠，不可能有谁活得过冬天。 部落中间有一个正方形的木质高台，高台将部落分为前后两部分。 普通族人住在前半部分，后半场则是长老们和巫师居住的场所。 高台前有个二十多层的台阶，此时台阶下堆起了一支圆形木堆，木堆里面掩盖着各式各样的核器。 这些核器都是部落里的巧匠打造，核能量大小不均，为的就是能让每个掌器者选出合适的核器。 连续几天的风雪早已停止，每家每户都在筹备祭祀的食物，只有凌渊家门口积雪堆得老高，丝毫没有人管理的样子。 凌渊把露露甩在身后实在是迫不得已，因为祭祀已经快要开始了。 身穿灰蓝色披风的巫师杵着她那把朽木拐杖，步调颠簸地走上高台。 连衣兜帽使巫师银白色的鬓发只留下两簇在耳边。 她的动作很慢，但在场的众人没有谁敢表现出不耐烦，尤其是那些跟凌渊差不多大的孩子，神情中充满了敬意和狂热。 凌渊知道，这个世界除了掌器者之外，只有巫师拥有着强大的能量。 他们能够与自然沟通对话，从中获取那丝最纯净的力量，即便是最强的掌器者也有所不足，毕竟核器中的核能也只是自然力量中的一部分。 凌渊趁着别人不注意，插进了那些即将受核器考验的孩群里，但即便是这样，还是有人注意到了他。 敖蛮不怀好意地看着凌渊：“瘦小子，你画的这是什么花纹，怎么那么难看；对了，听说你前几天晕在雪地里，怎么还活过来了呢，要我说，死在雪原上也比等会儿被核能杀死光荣得多。” 凌渊站在同年龄的人群中显得格外显眼，因为他比起一般人瘦弱得多；这是缺乏锻炼的结果，即便是穿越到这里后坚持锻炼，也比不上人家从断奶就开始的效果好。 凌渊正想回话，高台上的一个老者瞪了他一眼，就连敖蛮也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倒是凌渊脸上的颜料极为怪异，让人看上去滑稽得忍不住憋在心里笑，唯独台上的这个老人，面色厌恶。 掌管部落日常事务的长老之一，掌管未成年的吃用调配。 明明一直以来对凌渊没有丝毫印象，却偏偏每天都要给他管饱饭，更可恶的是没有查到他的父母是谁，体质还那么差，根本不可能成为掌器者，这些种种加起来，就有点养白痴的感觉了。 “若是不能成为掌器者，我们将会把你驱逐部落，好好把握这最后的机会吧！” 长老心里暗自对凌渊说道，紧接着若无其事过去搀扶巫师。 巫师以和蔼的笑容给予回应，尽量不让人看出她走得有多吃力，当她终于走上高台时，祭祀终于开始。 “你们都是些老熟人，知道我腿脚不利索，从后山赶来差点没累散这把老骨头，但是为了我们部落的长远发展，为了我们部落的下一代，我必须得来，现在，我必须在祭祀开始之前宣布一件事情，那就是找到我们部落的下一任首领人选。” 巫师吃力地把这段话念完，目光放在只有二十岁的敖蛮身上。 “作为整个部落最强大的掌器者，年轻、勇敢、友善，聪明还有对部落忠诚，首领必须具备这些条件，我思来想去，只有敖蛮最符合我的心意。” 敖蛮兴奋地举起双手，振臂一挥：“多谢巫师大人信任，敖蛮一定不辱使命。” 巫师轻轻地点点头，对旁边的那名长老说道：“时间差不多了，点火，看看这些孩子们能从中挑出多强大的核器。” 点火！ 木堆哗地一下升起半丈高的火苗，照得凌渊们面部滚烫。 火堆里面，核器的黑影静静地躺在那里，成为掌器者需要作出的第一步，就是从火堆里把它拿出来，这是勇气考验。 巫师望着凌渊他们这些人：“谁先来？” “我先。” 一个比凌渊高出个脑袋的健壮小胖子，撵着大肚皮站过来，炽热火苗释放出的热量让他面部流出汗水，但他面不改色，在凌渊和巫师的眼前，以及当着全部落男女老幼的面，伸出手探进火堆深处。 噼里啪啦！ 木炭发出焦灼的声音，小胖子仿佛忍受着莫大痛处，飞快地从中抽出一把滚红色的长矛。 长矛光色鲜艳，发出的核能量气息将周围火苗隔离，四周的空气仿佛为止缭乱。 “咦？” 巫师惊叹一声，显然没想到这件核器会那么快就被选出来。 小胖子极为兴奋地举起核器，感受手中不断传来的强大能量，从现在起，他成为了合格的掌器者。 “恭喜你，拥有自己的核器了，记住以后要把它看做你的生命那般宝贵，否则，自然之神不会饶恕你！” 小胖子道一声谢，愉快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接下来谁先？” 有了第一个人出头，自然就有一大批人争先恐后地往前赶，都生怕强大的核器被别人抢走，排着长队把手伸进火堆中。 巫师欣慰地笑起来，这些火并不是真的火，而是她改良之后，只会出现对神经出现刺激的假火，虽然疼痛感十分强烈，但不会真的对手臂造成伤害。 凌渊定了定心神，刚刚对方拿出那把长矛的时候，散发出来的核气息又让身体感到了不适，好在撑住几秒后就消失了。 看着那些渴望成为掌器者的人们，凌渊陷入沉思。 勇气考验还好说，但要是里面的核器能量大到让自己承受不住，那可能真的如敖蛮所说，会有生命危险。 凌渊决定最后一个出手，等里面的核器减少一些，使风险降到最低。 旁边的人们一个个成为了掌器者，有的人因为核器强大感到欣喜，有的因为承受不住强的只能选择弱的一些感到懊恼，还有一些一开始并未抱什么希望，结果承受住了强大核器，表情上显得极为开心。 终于，还没有测试过的人只剩下凌渊。 第4章 想当巫师吗 在凌渊之前，也有一些人没有通过测试，他们的父母正竭力地宽慰他们，等到来年还能继续重来。 但对凌渊来说，失败就什么都没了。 凌渊表情凝重地走到火堆前，跳动的火焰映在坚韧的眸子里，一咬牙，将手伸了进去。 敖蛮张大了眼睛正准备看好戏，结果凌渊却没有他料想的那样痛苦。 凌渊也觉得很意外，本来已经做好承受炙痛的心理准备，结果火焰仿佛没有任何温度一样，只是虚幻地漂浮在他手臂上，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难道之前的那些人都是装出来的？” 凌渊很快打消这个念头，那些人现在还用手插在雪地中缓解后遗痛感，根本不像是装出来的。 “孩子，怎么停下来了？” 巫师奇怪地问道。 凌渊迟疑了片刻，将手伸入更深处，这个时候，手指仿佛受到挤压一般，骨头、血管被核器的能量压得疼痛不堪，好似要破碎一般。 凌渊额头泌出汗水，飞快地将手收回来。 “哈哈哈，我就说他怎么可能成为掌器者？” 敖蛮虽然没有看到凌渊当场毙亡的样子，但想到接下来即将多一个奴隶，心里就不自觉高兴起来。 凌渊遗恨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没有拿到任何核器：怎么能这样？ 巫师站在高台上摇摇头：“结束了，那么这次成为掌器者的一共有九人。” “等一下！”凌渊大喊一声，“我能够再试一次么？” 巫师还没开口，旁边的长老就怒呵道：“放肆！怎么对巫师大人说话的？” 凌渊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捏着口袋里的箭矢，闭着嘴巴不再说话。 这时候巫师“呵呵呵”地笑起来：“还想被烫一次吗，很好很有勇气，这样，只要你能在火堆里坚持十秒，无论你拿出什么样的核器，都是属于你的！” 凌渊眼睛一亮：“真的？” 巫师说道：“我给你计时。” 刚刚成为掌器者的那些人嘶地倒吸一口冷气，十秒！这世上不可能有这样不怕痛的人！ 每个人从伸手进去，到忍受痛疼，承受核能量，到快速找到适合自己的核器然后抽出来，最多不会超过三秒，否则会痛死，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无法选到满意的核器的原因。 没有人在意巫师对凌渊的施舍会不会对其他人不公平，现在的重点在于，凌渊能做到这种奇迹吗？ 凌渊深吸一口气，将手探进火堆里。 “十、九、八。” 巫师盯着凌渊，反应丝毫没有因为年纪大的原因慢半拍。 “七、六、五。” 凌渊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阵阵威压，极为缓慢地朝最深处探过去。 “四、三、二。” 巫师终于觉得有些小看了凌渊，其余人更是觉得不可置信，他真的不怕烫吗？ 只有凌渊才知道，他此刻心跳快蹦到了嗓子眼，核能量的威压，真的会让人暴毙而死！ “一。” 凌渊指尖触碰到了核器的一瞬间，如同身体触电一般，飞快地抽出，这些完全是大脑做出的反应，根本不受控制。 众人目光落在凌渊的手上——空无一物，他没有拿到核器。 凌渊的手臂通红一片，好似长了血虱，这个时候，只有吹来的凉风让他知道手臂还有触感。 惊讶于凌渊能够承受比平常人多三倍的时间，但是没有如愿成为掌器者，令人惋惜。 敖蛮回想起自己成为掌器者的时候，三秒钟就要死要活的，不由得开始佩服起来这个瘦弱的孩子，他居然有那么大的意志力，这很是值得尊敬。 凌渊很失望，没有拿到核器这一切都没有什么价值。 巫师皱着眉头沉默不语，好似在思考什么事情，很随意地对着众人说道：“到此为止吧，祭祀交给长老们负责，我有点累，先回去一趟。” 除了凌渊有些失魂落魄以外，众人对巫师极为恭谨。 今年的冬日祭祀，除了宣布新首领和选出新掌器者以外，还要供奉自然之神过去一年的照顾，之后就是举行宴会，平常巫师都会参加，今年提前离去倒是很头一次。 巫师正要从高台上下来：“对了，凌渊，你跟我来一趟。” 凌渊这才发现巫师要走，然后发现众人看着自己的表情怎么那么奇怪，对了，巫师刚刚说什么来着？ 大长老使出一个眼色，凌渊才明白过来，赶忙过去搀扶巫师。 望着两人逐渐走向部落后半场，大长老感觉怪怪的。 平日里就算是部落首领都没有资格到部落后半场，那里是长老们和巫师待的地方，凌渊一个落选掌器者，就算表现出了一些不寻常，也没有那么大的荣誉吧？ 可这是巫师的决定，没人敢说什么。 凌渊这还是第一次到部落的后半段来，路上每隔几步道路两旁就会立起一根图腾，上面刻满了人物、动物，还有不少文字，凌渊看了几眼，发现都是些绕口，不明含义仿佛富含大哲理的句子。 “这些都是前几任部落巫师的语录，每根柱子都代表一任巫师，再过不久，你也会看见刻满我语录的那根柱子。” 巫师朝着凌渊解释道。 凌渊不明白巫师的意图，问道：“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如果是因为之前我说的话有些不礼貌，那么我道歉。” 巫师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你还懂得一些礼貌，我还以为没人教你这些。” 凌渊没有说话，巫师则不再探讨这个话题。 “道歉我接受，但我还有一件不明白的事情要问你，你之前，没有感受到火的温度吗？” 凌渊心头一颤，老实地说道：“说实话，真的没有。” 巫师指着凌渊的手：“那这是？” 凌渊回答：“我或许根本没有能力成为掌器者，这些都是被核器弄的。” 凌渊身体对于核器的排斥这在部落里不是什么秘密，巫师虽然没亲眼见证过，多多少少也能听到一些。 “那么你......” 巫师舔舔因为激动而干燥的嘴唇，神情凝重地开口道，“那么你有想过要当巫师吗？” 第5章 自然之力 凌渊吓了一跳，站立半响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兴许是天有点冷，巫师咳嗽几声，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抚摸凌渊的后脑勺。 “其实我知道，你没法成为掌器者就代表着没法生存，但成为巫师则又是另一个概念，你难道想被放逐出部落？” “我不是看你可怜才这么说的，我看到你身上拥有别人没有的特殊力量，一种只有巫师才有的力量。” 巫师拉着凌渊的手，走进整个部落最里边、最大最阔气的那顶帐篷，由于是搭建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所以得先上一个台阶。 巫师十分吃力地往上爬行，凌渊在旁边充当第二只拐杖，互相一前一后才终于把她送上来。 “唉，估计活不久了，等我离开后，总是需要人来继续接管这个部落，你的人品虽然我没有考察过，但就凭你此时内心的复杂我就知道，你可以做好这些事。” 凌渊疑惑地问道：“你说我身上有种特殊力量？是什么？” “它叫做自然之力。” 巫师一挥手，手指间仿佛牵动了四周的某种神秘力量，噼里啪啦燃起一道红色小火苗。 看到凌渊略有惊讶的表情，巫师很得意：“过来，给你看看我家是什么样子。” 将帐篷的布帘拉开，里面的景象毫无保留地出现在凌渊面前。 “这...这是...？” 巫师骄傲地笑道：“怎么样，你从没来过吧，有没有感到惊讶？” 何止是惊讶，简直是感到极为震惊。 传说中被部落视为精神领袖的巫师，被无数强者团团围绕只为了保护其安全的人物，其居住的帐篷居然是一个......实验室？ 那些瓶瓶罐罐，那些容器设施，那些花花绿绿的液体，奇形怪状的石块，还有那些或许在别人看不懂，但对于凌渊来说是再清楚不过用途的超时代物品，都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巫师牵着凌渊的手，指向周围围城圆圈的一个个书架：“这里的书籍记载了整个部落最丰富，最伟大的知识，随便找一本翻开看看，你会喜欢上它的。” 凌渊找来一本离自己最近的书，封页已经邹邹巴巴，脆弱的纸张仿佛翻开时力量稍微大一些都会不小心弄掉下来。 这本叫做《时间简史》的书本，显然很经常受到巫师的翻看，叶片夹在书中间，记录下了不少关键的要点。 “你看我这榆木脑袋，应该先教你认识他们上面的文字...咦？你看得懂？” 巫师惊讶地看到凌渊正津津有味地读着这本全英文版的书，而且看起来十分顺畅。 于是找来一把椅子坐下：“这是本好书，虽然里面的知识有点幼稚，作者本人没用亲自验证过它的推测，但它还是很值得你去读一读。” 凌渊放下这本书，再走到其他书架的面前：《物理学基础》、《上帝掷骰子》、《被禁止的科学》、《费恩曼讲义》、《物理学的进化》、《果壳中的宇宙》…… 除了这本《时间简史》，还有许多是探索宇宙、时间的物理化学相关书籍，更令人惊讶的是，上面所用的文字语种太多，凌渊几乎不能一一分辨。 凌渊开始怀疑巫师是否看过这些书：“这些您都能看得懂？” 巫师笑道：“当然，这些是作为一个巫师的基础，掌握自然之力以前，你要把这些全部掌握......需不需要我帮你认字？” 凌渊把头埋进书本里：“不用，我大体看得懂。” 巫师诧异地看着凌渊，本来只觉得他在祭祀上的奇怪表现有些怀疑，后来发现原来他具有自然之力，只是不知道怎么发挥出来；现在这些书籍他竟然能读懂一大半，简直是天才，做巫师的天才。 这样的人还做什么掌器者，简直是浪费资源。 巫师手掌在空中挥舞，桌边一盆装饰植物分出一片绿叶，在空中盘旋一段时间后顺着风向飘出帐篷，犹如冥冥之中的神秘力量，飘至远在祭祀现场招呼族人们的大长老面前。 大长老拿下这片绿叶，用只有他知道的方式“读”上面所交代的内容，紧接着眉头紧锁紧盯巫师居住的那个方向：“老巫师这是耍什么花招，选那个少年做下一任巫师？” 帐篷内，巫师看着凌渊，就像看向自己亲生孙子那般亲密。 凌渊放下手中的书籍：“书上说，许多上古的物理知识已经不再适用，这究竟是为什么？” 这极为让凌渊感到费解，因为那些不再适用的知识中，有一大半是属于他的常识。 比如蜡烛的火焰外部温度最高，中芯温度最低；但是书中说，蜡烛的外壳没有温度，完全是为了保护焰芯而存在的，他可以抵御一切干扰焰芯熄灭的外物，包括水和蒸汽。 这就代表着除非自己燃烧殆尽，否则火焰不会自己熄灭。 再比如，水结成冰是唯一一个可以增大面积的办法，但在书中却说，水结成冰后面积会大幅度减少。 巫师说道：“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恐怕这世上只有神才知道。” 凌渊不相信书中的记载，决定亲自试验给巫师看。 “那些东西我可以用吗？” 凌渊指着桌上配置齐全的试验装置问道。 “当然可以，这里的一切你都可以随便使用。” 得到巫师的许可，凌渊出去装来一杯雪，然后点上一支蜡烛，用它来给杯子加热。 如果按照凌渊的印象，满满一杯雪融化后最多只有只能有半杯水。 但是接下来的结果让凌渊倍感意外，因为杯子开始溢出水，这说明雪远比水的质量大，与书中描述符合。 凌渊不甘心地将杯中的水浇在蜡烛上，冰冷、无燃点绝对是灭火的绝佳利器，但是出人意料的事情再次发生。 水顺着火焰周围分开，根本无法侵入中芯分毫，直到淌在蜡下，火焰依然没有熄灭。 凌渊呆住了：“怎么会这样？” 巫师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或许等你掌握自然之力后就能找到它与上古记载大相庭径的原因。” 凌渊继续找来周围能够给试验提供帮助的物品，一次次验证、验证再验证。 巫师则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来到窗前。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远处时不时会传来祭祀后酒宴上的欢歌笑语。 月光透过缝隙洒在地面上，巫师面对月光，抬起干瘦的那只手臂，将掩盖头发的帽子拿开，脸上神情悲怜到极点，牙齿稀稀落落地念叨着一些连凌渊都没有听到的低声词语。 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忙着做实验的凌渊，眼神中充满了柔和：“我不能完成那个使命了，愿祖先保佑眼前这个孩子。” 紧接着闭上了双眼。 天幕中划过一颗流星，凌渊不知道身边一道生命就此永远逝去。 第6章 成为巫师 凌渊做了一夜实验，彻夜未眠。 所有结果都与他脑中的常识不划等号，这让凌渊更加心力憔悴。 等他拖着两只几乎睁不开的厚重黑眼圈时，凌渊这才发现巫师不见了；屋内里里外外都没有巫师的踪迹。 “难道是出去了？” 凌渊觉得很有可能，于是决定走出去逛逛，待找到她还有许多事情要问。 今天天气很好，虽然还有点冷，但是看到太阳在天边露出半个肚皮，冰雪会随时间逐步消融。 凌渊伸个懒腰，就在这时，一张长满白花花胡须的老脸凑了过来：“巫师大人，您起床了？我这就让人给你准备早餐。” 凌渊吓了一跳，认出对方就是昨天主持祭祀的大长老：“你刚刚叫我什么？” 大长老怔住：“巫师大人啊？有问题吗？” 凌渊赶紧摆摆手：“我今早就没见过我们的巫师大人。” 正在怀疑对方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凌渊目光落在大长老手中捏着的一片绿叶上，从中他似乎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大长老显然没想到凌渊会这么说，问道：“难道昨天巫师大人没有告诉你，你将会继承她的意志，成为我们部落的巫师？” 凌渊一头雾水：“没有。” 确实是说看到自己身上有什么自然力量，也说过让自己做下一任巫师，但是自己并没有答应。 但做巫师可是要一辈子不能结婚的，无妻无子打一辈子光棍，凌渊说什么也不干。 大长老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然后换个严肃的语气对凌渊说道：“巫师大人昨天已经跟我说过了，你就是她的继承人，现在整个部落都将会听从您的号令，您的只言片语将会成为我们前进的目标！” 凌渊感到一阵晴天霹雳，顷刻之间老巫师筹备的硕大一口黑锅扣在自己身后。 “开什么玩笑？做巫师？那个老家伙怎么可以这么轻率地做决定。” 凌渊左右查看老巫师有没有在附近：“她在哪？我要当面问一问。” 大长老神情悲悯：“老巫师已经坐化，不在人世间了。” 凌渊看着面前年过半百的老头，谁不知道他在部落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曾经多次打着老巫师的旗号为自己、家人谋取不少私利。 别看现在对自己毕恭毕敬，自己这要是真做了巫师，岂会甘心乖乖听话，说不定还会被对方挟天子令诸侯，倒时候成为一个傀儡连小命都不保。 再者说，自己这个年龄哪有能力去镇住底下的族人，无论是谁施展几下阴谋阳谋，凌渊怎么可能有实力去应对？ 老巫师真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凌渊年纪虽小，但考虑的事情倒不少，无论怎样，这个巫师绝对不能做：“你看我年纪轻轻，怎么可能做部落的巫师，不如我修书一封，让你来顶替我怎样？” 大长老完全没有料到凌渊会这么说，巫师啊，可是一个部落最神圣的人物，多少人连想都不敢想，眼前这个少年怎么说不要就不要？ “不行，老巫师指定的人是你，只要你还活着，就没人敢做这个位置。” 开玩笑，大长老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答应，没有老巫师的认可，会被族人甚至其他部落说闲话的。 凌渊垂下脑袋哀叹一口气：“唉。” 大长老笑呵呵地看着凌渊：“老朽拜见巫师大人。” 凌渊看着面部和善心里不知在想什么鬼主意的大长老：“今天我得出部落一趟，部落里有什么事，你代我处理一下？” 大长老回话道：“这可不行，继承巫师还有一大堆礼仪要做，要祭天祭地告知先祖，接受族人的朝拜，还得......” 凌渊不耐烦地打岔道：“昨天我一宿没睡，累得不行，这些事情你安排一下，明天再做。” “这...好吧。” 大长老无奈地只有答应下来。 “我有点累了，哈欠~~” 凌渊虽看不完全，但这大长老毕恭毕敬的态度太过蹊跷，自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凌渊决定逃离部落。 大长老发现凌渊的两只黑眼圈，拱手道：“老朽告退！” 目送大长老离开后，凌渊赶紧轻手轻脚地回到老巫师的屋子里，找来一个布包，装上肉干、水和干粮，又从书架上选出几本书，把老巫师用来装饰屋子的一把战弓拿下来， 包括为数不多的十几支箭矢，一同装在箭篓中。 与其留在这里危机四伏，还不如去外面探索那所谓的自然之力，老巫师让自己揭开上古与现在不一样的谜团，凌渊总得给个交代，另一方面也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战弓和箭不是核器，强大且做工十分精细，尤其是弓弦选用的材料是异兽软筋，弹射出去的弓箭哪怕很一般，杀伤力都不可小觑。 凌渊做好充足准备后，从帐篷里探出脑袋，确定左右无人，绕道部落后面，从一处破损的石墙上翻出去，好在身体轻盈也有轻盈的好处，换做其他人那么轻松就离开根本不可能。 箭楼上站岗的卫士立刻发现了凌渊的异动，但他们相互之间对视一眼，达成默契般地把目光移向别处，仿佛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第7章 死亡峡谷和血月 凌渊呼出一口热气搓搓手心，抬头望向明媚却并无多少温度的太阳。 四周雪茫茫一片，手中没有地图，走了一上午凌渊开始有些后悔了。 冷，手里还只有冰冷的肉干，临行前准备的热水早就冻成薄薄的冰片，喝之前还得摇晃几下才行。 忍受舌尖上的冰冷，凌渊坐在雪堆上歇息。 聆听周围传来仿若有若无的兽吼声，仿佛对方能把一切看到的生物撕裂一般。 有声音就说明安全，若是安静得什么也听不见，凌渊反而会紧张些。 揉揉眉心，凌渊再次启程。 越走越远，凌渊逐渐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耳边呼呼的寒风。 这不是个好兆头，凌渊把身后的弓拿下来，手指捏着箭矢，稍有风吹草动都会不由自主地仔细探查一番。 哪怕是真正的掌器者，在这种环境下都不能百分百保证自己的安全，更不用说是凌渊。 恍惚间，凌渊感觉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扒开雪层，发现是一只白花花的骨头，不，应该说是一具横卧地面的骨架。 估摸有恐龙般大小，头骨巨大，牙齿参差不齐看起来它生前极为凶悍，凌渊不明白还有什么能将这样的生物击杀的存在。 呼啦啦—— 一阵疾风吹来，地面的雪花被卷向空中，凌渊不得不眯起眼睛，等下一刻再睁开时，被眼前的一幕所惊呆。 雪地上凭空出现了好几具兽骨，而且保存完好，物种不一。 这道风把深藏雪下的那些尸体全部显露了出来。 凌渊望着尸横遍地的那些骨架打个寒颤，忽然间像是想起什么来，凝视住天空中的太阳，转而把目光移向天边的另一头，也就是西北方向，此刻高高悬挂一轮红色的血月。 凌渊毫不犹豫把弓箭收回背后，尽量保持自己的速度不低于某一个限制点，狂奔朝反方向也就是刚刚走过的路线跑过去。 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反应？ 因为凌渊发现自己不小心进入了一个禁地，那个被族人称为“死亡峡谷”的可怕地方。 传说中，死亡峡谷是雪原唯一一处长满绿色植物的地方，而且这些植物珍惜度奇高，具有不少拥有着神奇的效果。 以前有族人得了雪盲症，无法辨别颜色，在眼角周围涂用了这里的某一种植物，疾病立马痊愈，并且从此以后眼力极为敏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也能清楚看见天空中落下的雪花是何种图案。 还有一种带有毒素的植物液汁渗透进血液后，能短暂激发生物的强硬程度，一些不是掌器者的普通人都能与真正的掌器者一战。 除此之外那些随处可见的异兽骨头都是制作核器的上佳材料，并且这里的矿物质中，核能量也最为丰富。 可以说，死亡峡谷就是个庞大的聚宝盆。 但即便如此，也没人会有胆子走进这个地方，因为这个地方代表着死亡。 谷里布满了飞禽走兽的皮毛，兽和人的骨骸以及无数没有人认领的孤坟，这些无不向世人展现这个地方阴森的气息。 没有人知道待在谷里会发生什么，但是也没有人会想知道，因为这个代价可能是献出自己的生命。 凌渊不知道为什么运气那么背会阴差阳错走到这里，但是现在，必须保证以最快的速度，在灾难降临之前离开。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大的灾难在等着凌渊。 那就是空中怪异、狰狞的红色月亮。 凌渊想起部落间流传的一句话：血月见，妖魔现！ 在这一天，是所有异兽最兴奋的时候，它们拥有不亚于掌器者的能力，强大、血腥，种族之间群体出动，相互攻伐其他生物，攻击的对象包括人类。 所以当血月出现的时候，部落里是禁止族人外出的，必须呆在家中由阵法保护，如果没有阵法，任何生物都可能陨落。 凌渊脑海中忽然冒出以往血月出现时那些疯狂躁动的生物不断相互攻击的场景，地上爬的试图撞开保护部落结界，天上的飞禽战死的尸体掉在屏障上，发出砰砰砰的声音，血液顺着淌下，刺鼻的腥味散布在空气中，往往要好几天才能全部消除。 更要命的是凌渊此刻在野外，根本无法在那些生物活动之前回到部落。 所以当凌渊快速跑回不属于死亡峡谷的区域时，没有半刻歇息，就开始使用手中的工具准备搭建一间冰屋。 在部落外，学习建冰屋是每个族人必须学会的东西，它不仅能防止地面上一些弱小异兽的袭击，还是能提供临时避寒和保暖的重要场所。 凌渊此刻只能祈祷，冰屋的颜色和地面相差无异可以骗过那些大型东西的眼睛，或者说，让它们不能直白地看见地上有一个人类。 忙活半个多小时，原本只是到了下午，太阳却被厚厚的乌云遮住，血月的光辉将大地染成红色。 好在凌渊及时将冰屋顺利完成，一个半球状的房子仅能够容纳两个人，要是再多一人就显得有些拥挤。 凌渊不在乎它到底能容纳几人，只要能保证自己的安全这就已然足够。 远处越来越多地传来那些怪物的叫声，凌渊连忙钻进屋子里，从里面用雪将入口堵上，只留下几个循环新鲜空气用的小孔。 接下来，只需要屏住呼吸熬到明天早晨，在这期间必须保证自己不能死。 第8章 电量已满 红色的大地像是人间炼狱一样，稀稀疏疏的兽群开始躁动不安。 最早出动的是三目飞天魔，他们成群结队飞行使得空中遮天蔽日。 每个个头只有半丈那么高，滚圆的身体，四肢利爪再加上背后的两只翼膀让他们能轻易地将地上的猎物一击毙命。 如果不能快速杀死对手，它们会果断飞回高空，根本不给你一点反击的机会。 部落里的族人把它们称作“空袭使者”，对付这样的生物只能予以弓箭还击，但前提是你的出手速度得跟闪电一样快，凌渊还没听说过谁能做得到，更别说自己。 不过好在这种异兽的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色盲。 凌渊躲在冰屋中，飞天魔特殊喉咙发出的刺耳鸣叫让人头疼不堪，跟蝙蝠一样，他们发出声音的目地是定位。 这时成上万小队的飞天魔仿佛嗅到了感兴趣的东西一般，有空中俯冲而下，让凌渊大感意外。 然而这些生物并不是冲向凌渊，而是朝其他方向过去。 通过透气小孔，凌渊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一切。 它们争先恐后，仿佛生怕慢一点就会被其他同伴抢夺食物，而在前方，是一个让凌渊熟悉的身影，露露。 “怎么会在这里？” 露露怎么会在这里，凌渊想不明白。 或许她每日采摘药草的路线就在这附近，刚好血月出现在今天让她来不及跑回部落；又或者因为血月的出现让她慌不择路跑到凌渊附近。 不管怎样，凌渊清楚地记得露露曾救过自己的命，要不然不会在这种时候一脚踹掉刚刚堵上的唯一出口，然后张弓搭箭冲出去对对方大喊道。 “快！过来，到我这里来！” 露露仿佛看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将身后装满绿色植物的箩筐扔掉，使出吃奶的劲往凌渊这边跑。 飞天魔群瞬间分做两部分，一部分继续追赶露露，另一部分朝凌渊这个方向袭来。 嗖嗖！ 凌渊快速射出两支箭，结果却射中了空气，实在是飞天魔的速度太快让人难以捕捉。 更要命的是经过这么一耽搁，魔群跟凌渊之间的距离正在快速接近。 凌渊留下体力没有再发起无味的进攻，迅速过去接应露露，但轮速度远远在魔群之后。 露露面对危险没有失去应有的冷静，从怀中迅速摸出一块腌制的肉干抛向空中，魔群见肉之后立马涌过去。 比起那些会反抗的人类，还是这东西香气丰富更比较有吸引力。 就在这一个空挡的功夫，凌渊一把抓住露露的胳膊，朝冰屋的方向跑去。 但一块肉干能起到的作用实在太过渺小，还没落地，就被这群异兽在空中一抢而光，没有抢到的则迅速飞过来围堵凌渊。 凌渊此时开始觉得就算跑回冰屋也不见得安全，反而可能被包围陷入无路可走的境地，当即转过身往另一个地方跑过去。 “凌渊，巫师！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死亡峡谷！” 露露的神情为之一僵，差点因为速度跟不上而摔倒在地。 “你疯啦？那里还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凌渊头也不回，喊道：“留个全尸总比喂这些畜生要强。” 露露总觉得这话有点不负责任，但此时也确实没有其他办法，所有逃离的路线都被飞天魔封锁住，唯一能通行的偏偏是这条死亡之路。 “你也别闲着，兜里还剩多少吃的？全部扔掉！” 凌渊一边说，一边像之前露露做的那样，将随身携带的食物抛向身后去转移飞天魔的注意力。 紧接着两人的负重顿时减轻不少，跑起来变得更加轻松。 但还是远远不如飞天魔群的追击速度。 轰轰轰！ 天空中雷鸣作响，仿佛拉开了空袭即将来临的序幕。 有一部分抢食物的魔兽被远远甩在脑后，但没有抢到的更加恼怒冲刺着朝两人冲过来。 嗖！ 凌渊放出一只冷箭，射进这群怪物中心，其内传来一只飞天魔啪嗒掉在地上的声音，周围的则迅速绕开直线，朝两边包夹。 凌渊无力再射，实在是对方数量太多，侥幸射中一两只根本没有任何用处，而这时，两人的食物已经全部扔完。 嘶哑一声，露露的肩膀厚重毛皮被一只飞天魔撕开，皮毛洒向半空，雪白的肌肤多了一道血口。 凌渊正要用弓把它赶走，飞天魔却感觉到危险降临一般快速升空，追击、消耗，等到猎物体力全无群体再一拥而上，这就是这种可怕生物的狩猎方式。 然而就在那只飞天魔上升到一定高度时，云层中突然传来一阵怒吼，一道闪光划过天际直直地击在这只魔兽身上，啪嗒一声对方陨落，烧焦味飘来。 咕咕... 露露：“怎么了？” 凌渊尴尬道：“饿了，早知道就留一块肉干。” 凌渊停下来，除了累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理智告诉自己打雷天跑步纯粹是找死。 四周一片空旷，连个躲处都没有，再加上飞天魔已经临近，凌渊感觉自己会成为历史上最短命的巫师，而且死因是外出逃跑不想当。 轰轰轰！ 雷霆爆炸的频率越来越激烈，奇特的是天空并没有要下雨的迹象，这在雪原极为少见，但是在峡谷中是不是经常这样就不知道了。 凌渊抬起酸痛的手臂射出一支箭，由于呼吸不平这只箭并没有射中什么，反而引来了雷电。 啪！ 箭矢没有被折断，而是重重落下插在雪地上。 “滴！电量已充满至100%，系统重新启动！” 凌渊脑海中回响过这句话，这才发现刚才慌忙之下拿错了箭，拿成了七天前捡到的那支。 这是？准备绝地反杀了？ 凌渊望着那支箭矢，只见它光色璀璨，却没有任何要施展巨大威力的样子。 “完了。” 凌渊垂下手臂，无奈地回头看一眼露露。 露露此时悔恨无比，要不是贪心那株只有在血月来临之前才会盛开的药草，说什么也不会从部落出来，更没想到把刚刚继任的巫师大人也牵扯进危险之中。 伸出手想要牵住凌渊，结果呆立在当场。 “你的手！” 露露惊愕地捂住嘴巴，指着凌渊的右手。 凌渊只觉得自己的体力正一点一点的恢复，手被一团淡绿色的柔和光芒包围，温暖的感觉从手尖传来，仿佛有一股庞大的力量等待凌渊去发泄。 “这难道是自然之力？” 凌渊看着这有一种与生俱来亲切感的绿光，感应到冥冥之中的牵引，下意识地抬起手顺着前方推了出去。 第9章 源之力 自然之力又叫源力，因为它源自于大自然，能产生极为强大的能力，但这股能量并非来人类自身体内，而是经由凌渊作为媒介从自然之中获取。 一花一草，一树一木，哪怕是雪花泥土都有这股力量，如果对它没有认识到一种了如指掌的地步，几乎不可能调动。 凌渊此时身在死亡峡谷，这是极为特殊的一个，蕴含着丰富自然力量的地方，里面除了雷霆是其中之一以外，还有虚空中弥漫的植物灰粉。 生命力顽强的珍稀植物往往能在这里存活，但活不了几天就会被雷电劈成粉末，期内微不可辨的力量随风飘荡。 这股力量积少成多，十年、百年、千年、上万年以后，这股力量的浓郁程度达到一种骇人的地步。 由于无数年以来人们都无一幸免在这里被雷霆劈死，对这个地方敬而远之，也就没人能揭开它的面纱。 凌渊碰巧来到这里，心灵合一之下调动了沉寂在这里数万年的自然之力，哪怕是没有经过老巫师所说的基础训练，也能够发挥出全部力量的十之一二。 老巫师若是知道定会极为震惊，因为哪怕只有十之一二也是极为强大的力量，起码对付这群异兽绰绰有余。 凌渊知道那件充满电的箭矢救不了自己，但是这团能量似乎能够起到一些作用？ 将手往前一推，天地之间像是收到号令一般，天际之间乌云密布，雷霆炸响络绎不绝，飞出的闪电像是按上追踪器一样，直指那些惊慌失措的飞天魔。 露露揪住凌渊的衣袖躲在身后，肩上并不太深的伤口已经凝固，但随着云层中每次爆炸，她就会在这里感到一阵麻意，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闪电本是上天的武器，看到凌渊竟然能够轻松地操控它，让她有点对这个在祭祀上落选的不合格掌器者刮目相看。 凌渊神色平静，这每一道闪电都像是跟自己的儿子般亲切，丝毫不用害怕其中一道会打偏让自己受到伤害。 反观那些三目飞天魔，三只眼珠子中尽显惶恐；面对密密麻麻的雷霆攻击毫无勇气抵抗，熙熙攘攘地四散逃窜，而一旦逃出这个庞大的群体，孤身在外更容易被击落。 终于他们认识到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人类搞得鬼，当即决定不再找对方的麻烦，互相之间鸣叫一声仿佛达成共识，朝着反方向快速离开。 雷霆击落，每次一声震吼都会伴随一只飞天魔的陨落。 大族群落荒而逃，直到离开凌渊视线，闪电才没有再响起，天上的乌云跟打了个大胜仗一样慢慢散开，露出红色的血月。 凌渊跑过去捡起一只掉在地上被劈焦的飞天魔尸体，沉吟片刻后问道露露：“饿了吧？给，吃！” 露露极为小心地捏起一只脚趾接过来，生怕它还会动起来似得，闻上一闻似乎味道不错，擦去口水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凌渊则过去捡起那支被充满电量的箭矢，仔细观察后确定没有任何损坏。 然后升起一堆火，坐下来边吃肉边慢慢研究。 “检测到当前位置为北纬78度14分，东经15度29分，气候条件为极寒，空气质量极佳，未来24小时内预测有雷暴。” 凌渊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跟天气预报机似得东西，忍不住有些失望。 费了那么大劲儿才在这个蛮荒时代充满电量，难道就那么点用？ 就在这时，箭矢尖头释放出一道立体的虚拟影像，一个有海洋和大陆的星球模型呈现在凌渊面前。 凌渊一眼就认出这是地球，而且上面还有一个闪烁的小标识，应该是现在当前的位置。 正在狼吞虎咽的露露为之一僵，看着眼前这个东西有些发愣：“这是什么东西？” 凌渊回答：“我们的星球。” 露露不得不睁大眼睛仔细打量这个圆形球体。 叹了口气，在这个时代知识水平严重落后这是凌渊知道的事情，如果说智商担当是老巫师的话，倒也没什么不对，着实是因为她那里藏的书实在太丰富全面了。 凌渊指头往外扒开，地图蓦然放大，仔细看过去，这里所在的位置是属于亚洲版图，中国领土的一部分，仔细辨别，好像这个地点是在...西藏一带？ 凌渊暗自吃惊，地图显示距离自己这里没多远有一个石墙小城，如果没猜错的话那里就是部落的所在。 能够如此精确、精准地标记一个星球上那么渺小的位置，而且连云层运行轨迹天气状况也能预测，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凌渊仰起头往天上看，注意力并不在血月上，而是在万里云层之外，包裹整个星球的大气层外部，也就是属于地球的重力边缘，那里有诸多受到牵引不停环绕的小卫星，月亮只是其中之一。 “莫非上面有人造卫星在监测地面？” 凌渊并不能看那么远，只能隐约做一些猜测，如果自己猜测属实的话，那么这就太骇人听闻了。 “我穿越到的这个地方，究竟是什么时代？” 凌渊回过神来，发现露露已经入睡。 恬静的脑袋轻微靠拢在凌渊的肩部上，感受到若有若无的淡淡发香。 凌渊不忍心把它叫醒，用还带在身边的书撕成碎片燃起火堆，百无寂寥地半眯着眼睛想睡又不敢睡。 开玩笑，身处死亡峡谷哪里敢就这样睡着，要是半梦中一道雷霆劈过来，那可不好玩。 之前凌渊能够意外地掌握自然之力，可并不代表他现在也可以。 凌渊试过，无论现在做出怎样的努力，都没有凝聚到之前那种磅礴、强大的力量。 想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凌渊决定等回去到老巫师的家里再从书上找答案。 经此一难凌渊已经放弃最初逃走的想法，失去部落的庇护万一再碰到血月或者其他危险的生物，凌渊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挥霍。 无法感知虚空中的源之力，凌渊再次拿起那支箭矢细细打量。 这个东西看起来与一般木箭没什么区别，但里面一定安置了各种精细的科技材料和电子元件，是高科技文明的产品。 轻轻摩擦，凌渊能感受到坚硬的钢铁和不知名的木质混合在一起，外部触感真实又不缺乏对内部元件的保护性。 不知道凌渊像是无意识地触碰到了什么开关，脑中莫名响起一道音波。 “到那边了吗？要是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请赶紧回来，不然我们的未来...可能不会再有未来了...” 第10章 蛊虫 声音的语速极快，仿佛说话的人很着急似的。 凌渊则觉得这道声音有点耳熟，但是想破脑袋也记不起来究竟哪里听过。 就在这时，露露揉着眼睛睡醒来了：“凌渊，巫师，我刚刚做了个梦，梦见部落被三目飞天魔攻击，好多人都死了。” 凌渊抿嘴一笑，知道对方是想回家了：“走，回部落。” 血月已经消失，黎明的曙光在天边逐渐亮起，凌渊活动一下僵硬一整晚的身体，把箭矢收好。 在那堆死掉的飞天魔中，凌渊选出几只尸体还算比较完整的提在手中，到时候会有大用。 凌渊按照地图上的指示，在这雪原上少走不少弯路。 就像是大漠一样，雪原上你以为是一直前行，实际上多多少少总有些偏差，而这微小的偏差可能会不断地在原地绕圈。 露露很高兴，因为在路上发现丢失的箩筐并没有被雪掩埋，那里面装着在雪原极为不容易生长的植物。 除此之外还看到不少野兽打斗的痕迹，献血、残骸没多久就能看到一些。露露庆幸还好昨天躲在死亡峡谷，要不然这地上的骨头恐怕就有自己的一份。 凌渊似想起了什么：“你不是说有种植物在血月出现才能采摘吗，在哪？” 露露指到前方不远处：“那儿有一个冰层，冰层下面是水，血月出现的时候水会退去，下去就能找到；但是没有水分它很快就会死，所以必须快点摘，现在血月消失恐怕早就死了。” 凌渊哦了一声，只是象征性地安慰几句：“那东西叫什么？” 露露回答：“雪晶莲。” 回到部落，老远就能看见族人们在石墙周围清理昨天厮杀死掉的异兽尸体。 如果不能及时把这些处理掉，空气中的血腥味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当值班的守卫看见凌渊和露露安然无恙时，都显得很惊讶，虽说露露受了点儿轻伤，但对于血月之夜没有受到部落庇护还能保住生命，这就显得极为不可思议。 更令人意外的是凌渊右手提着的两只鸟兽状的尸体，那不是“空袭使者”吗？ “巫师回来了！” 族人们停止手上的活计，纷纷过来迎接凌渊。 大长老从人群中走出来，深邃的双眼看不出任何喜怒：“巫师您没受伤就好，昨天我们受到血奴入侵，结界破损，我带领我们的战士英勇抵抗才保住我们的家园。” 凌渊看到周围确实有不少人身上都有些多多少少的伤，忍不住说道：“你们辛苦啦，有没有人牺牲？” “托老巫师在天之灵的保佑，没有。” 凌渊点点头：“结界破损的是什么地方？” 大长老往后一指：“就在那里。” 半球形的透明结界覆盖在整个部落上方，包裹石墙、箭楼和所有帐篷在内；只有在血月时才会启动，只能防住三目飞天魔一类的血奴，对其他野兽并不能防范。 凌渊眯着眼睛看到结界朝北南的方向有一个窟窿，在窟窿的下方已经布置诸多陷阱用来抵御那些生物。 “行，我知道了，时间合适的时候我会去找人来修复。” 凌渊摆摆手示意众人散开，然后在诸多目光的注视下走进石墙，朝着部落深处走去。 转眼之间大长老的神色转换成了阴冷，内心仿佛在说：血月怎么没把这个巫师弄死。 不过表面并没有轻易显露出来，象征性地安慰露露几句，然后让人去为她疗伤，自己则在原地指挥其他族人做事。 结界的修复是个大问题，没有它就不能抵御下一次血月。 不过好在凌渊知道下次以血月最快也要十天以后。 “看来得出一趟远门了。” 凌渊叹了一口气，修复结界并不是部落力所能及的事情，需要请其他更专业的人，而这样的人只有在距离这里很远的一个地方才有，那个地方叫做暮光城。 这件事先放在一边不谈，凌渊把带回来的两只飞天兽尸体扔在地上，仔细打量屋子周围。 “咦？好像有人打扫过了？” 凌渊发现原本弄乱的化学仪器变得异常整齐，整体环境比自己出门前干净不少。 来到书架前，凌渊找来一本书，书名叫《初级巫师入门指南》。 紧接着在书的旁边有一个小玻璃罐，凌渊把它打开，里面有十多条如蛆一样的白色小虫。 这玩意儿叫蛊，能够进入死尸中操控它的各处神经，让尸体重新活动成为活死人。 凌渊见识过飞天兽的凶残，而且下次外出部落如果没有一个护卫那将会变得十分危险。 比起人，凌渊更相信兽，它不光强大，而且能保证不会有大长老在背后耍的什么花招。 在族人心中，恐怕那个大长老比他这个新巫师更有威慑力，这点凌渊并不想否认，只是实事求是而已。 开始做实验。 凌渊按照书上的指示，用镊子将一只蛊虫轻轻夹出放在飞天兽张着的嘴巴里。 蛊虫闻到血肉的刺激味，一下子就钻了进去，凌渊则能通过类似意念的特殊方式与它进行感应，控制它找到飞天兽的大脑，然后快速繁殖，控制整个躯体。 并不是每一次都能够成功，所以凌渊一直集中精力与蛊虫沟通，稍有不慎蛊虫就会走错路从而破坏尸体的完整性。 好在这只蛊虫还算聪明，很轻松就找到了大脑，凌渊正要给它下达指令，蛊虫却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大口大口地吸起脑髓来，很快就把尸体破坏得一塌糊涂。 “住嘴！” 凌渊大叫一声，大脑是繁殖的重要场所，就这么被破坏了根本就无法成功。 蛊虫仿佛意识到了做错了什么事，呆呆地发现自身所在空荡荡一片：大脑怎么那么小！平常可不是这样的。 凌渊不知道老巫师都是用它来控制正常大小的人，这么小只飞天魔真的不够它看。 恨恨地让它钻出来，凌渊用极不满的口气训斥道：“下次不准再吃了！听见没有！” 蛊虫极为委屈地弯曲着身体，紧接着被凌渊放进另一只飞天兽嘴里，快速找通往大脑的道路。 这次进展的很顺利，蛊虫没有再管不住自己的嘴，钻进脑髓最深处，然后开始自我繁殖。 这种雌雄双体的生物根本不需要两只或者两只以上在一起，而且繁殖速度极快，平均每十分钟繁殖一代，一代有十只，幼虫吃掉脑髓后半个小时就能继续繁殖，控制住神经的主要干路之后，繁殖就会结束。 也就等个不到两小时，地上的飞天兽就慢慢开始动起来了，煽动那只有些不太容易掌握平衡的翅膀，腾空飞在房间里盘旋一阵子，然后落在凌渊的肩上。 “谁在外面？进来！” 目光看向布帘，只见敖蛮一脸难以置信地走了进来，丝毫不知道凌渊早已通过天地中的波动感应到他的存在。 “巫师大人，呃，外面有外族人拜访，说要见您。” 第11章 外族到访 “哪个族？” “神裔族。” 敖蛮说话的声音很轻，生怕惹怒凌渊不高兴似的。 打死他都不会想到，那个无父无母每日混吃等死，无法成为掌器者的废材凌渊怎么可能会当上了巫师。 而且为什么自己之前胆子为什么会那么大，还说让对方做自己的奴隶？ 现在的敖蛮就像是霜打的茄子，焉了；而且当它看到站在凌渊肩头的那只三目飞天兽时，更加认定他有一些特别的本领，远远不是他们这些掌器者能够拥有的。 凌渊倒是眼睛一亮，脑海中飞快地运转着，然后笑嘻嘻地对敖蛮说道：“敖蛮，你刚刚当上首领还没恭喜你，老巫师曾经说过，你聪明，勇敢，友善，对部落忠心不二，是年轻一代的翘楚，掌握的核器十分强大，斩杀过不少猛兽，连老巫师都曾经被你救过，今后我跟你还少不了要多多交流，咱们得为了部落共同进步。” 敖蛮啪嗒一声跪倒在地，眼角略微有些湿润，竟是被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巫师大人，敖蛮有罪！” 凌渊摆摆手：“唉，过去的事我已经全部忘记了，你以后也不准再提，咱们今后就像朋友一样，老巫师还指望我们发扬部落呢。” 敖蛮万万没想到凌渊会有这样的胸怀，顿时觉得之前做的事情太不像话，当即举起手发誓道：“老巫师大人在上，敖蛮在此立誓，绝不辜负部落不辜负新巫师，从此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粉身碎骨也绝不心生二心。” “好。” 凌渊激动地拍打一下大腿，等的就是敖蛮这句表忠心的话。 刚刚当上巫师的凌渊，势单力薄，此刻收拢人才最重要，这样才不会被大长老牵着鼻子走，不管他想耍什么花招，凌渊手里总有一张能出的牌。 敖蛮虽然不怎么聪明，但重要的是为人高傲足够强，而且刚刚当上首领还没有被大长老招揽，这就给了凌渊机会。 若是他背后有大长老撑腰，就不会从刚刚进门开始就一直揣测不安生怕凌渊把他的首领职位给撤掉。 不知道这些含义的敖蛮被凌渊收拾得服服帖帖，更不知道这将会给自己的命运带来怎样的变化。 凌渊忽然开口说道：“行了，我去会会那些外族部落的人，跟你说了那么久总不能慢待了人家。” 凌渊先行出了帐篷，敖蛮紧随其后。 在部落的另一边，一间屋子里露露正坐在椅子上，面对的是自己父母关切的问候。 “露露，这次出去遇到了血月多危险，下次可千万别跑出去了。” “娘，这次还好有巫师大人在，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厉害......” 露露把在死亡峡谷发生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吐露出来，引得父母极为惊讶：“巫师大人竟然能够操控雷电？” 露露认真地点点头：“我也是第一次见，威力大得一下就能把三目飞天魔劈死，恐怕就算是部落里最强大的掌器者也不能做到。” 露露的父亲沉吟一声，说道：“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往外说出去，尤其是你，露露，得把这些烂在肚子里。” 露露张大了嘴巴：“为什么？” “你说巫师大人出峡谷以后就极为小心地绕道回部落怕再次遇到异兽，这就说明当时他只是暂时地能够控制雷电，现在并不一定也能，你保守这个秘密，是不给他添麻烦，知道了吗？” 露露想了想：“行，知道了。” 父母互相递了一个眼色，然后走出帐篷关上门，来到站在那里等候多时的大长老身旁。 大长老沉声问道：“了解清楚了吗？” 露露的父亲恭谨地回答：“是的，巫师大人和露露在野外偶然遇到飞天兽袭击，正好天空中响起雷暴，把异兽吓走，这才保住了性命。” 大长老鼻子一哼哼：“运气那么好，真是高估他了，居然怀疑他身上有什么秘密。” 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那是族人们正拿起核器成群结队地走过来。 大长老说道：“我去招待一下神裔族的人，你们的女儿我看过没可能成为掌器者，把她安排到巫师身边做侍女，监视他，这样我还能扶持她做下一任巫师。” “遵...命！” 安排完这些，大长老背负双手来到集合了的族人们面前。 神裔族人就是这次前来拜访的外族部落，他们与天启部落并不友好，所以这次前来让许多族人们愤慨不已，手中拿着武器随时准备战斗。 这些事情凌渊都知道，两个部落时常因为食物、领地发生冲突战争，双方手上都沾了对方不少鲜血，逮到机会就会把对方落单的婴儿掐死以免成长为隐患，可见之间的仇恨有多深。 大长老轻轻扫视一遍在场的每一个人，发现都有种怒火一触即发，无论这次神裔族的使者前来所为何事，都不可能轻易离开。 “走，跟我去见一见这些畜生。” 话音即落，百来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大吼着跟在大长老身后。 神裔族使者早就在刚进部落的时候被守卫团团围住，他们总共三个人，手无寸铁。 即便是这样守卫也丝毫不敢怠慢，每个掌器者的核器都不会随时带在身边，而是需要用的时候凝聚体内核力，自然就能凭空幻化出来。 族人们骂骂咧咧，之中有不少人的亲眷死在对方手里，这次好不容易逮到神裔族，正是想一翁而上把这三人全部打死。 大长老制止了众人，咄咄逼人地质问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你们”当然指的是这些神裔族。 他们被长老称为畜生，族人们并不奇怪，因为他们是......狼人。 与人没有任何基因关系，他们只是经过无数年的进化，外形变得与普通人无异而已。 人脸人身人手人脚只有耳朵还存在着狼的特征，长长地竖立在脑袋两边，白色的尾巴露在裤子外面像个加粗的拂尘一样，牙齿尖利倒是一点儿没变。 他们为什么会变成人，没有人知道，不过他们是天生的掌器者，每个人一出生体内就蕴含一定核能量，能够轻易掌握核器，所以这也是与天启部落战争时为什么经常胜利的原因之一。 神裔狼族使者中，为首的一人站了出来，幽蓝色的眼睛不断打量眼前这人，右边空荡荡的袖子仿佛在告诉众人他受过重伤：“大长老！我要见你们巫师！” 第12章 唇亡齿寒 大长老眉毛轻轻一挑：“我们巫师岂是你能见就能见的？再说，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狼族使者沉默了片刻：“我叫洛基，这次是为了拯救你们部落而来，不然的话，你们部落会灭亡的。” 此话说完，众人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谁都不知道天启部落将会发生什么大灾难，敌对部落又怎么会知道？ “大胆！”大长老狠狠地一瞪，“你想发动战争吗？” 这种场合洛基说出这句话确实显得有些不礼貌，守卫们拿在手中的核器丝毫没有松懈一下，随时等大长老一声令下就能将对方的生命终结。 “等等，先听听他会说些什么。” 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 回过头一看，凌渊在敖蛮的保卫下阔步走来，肩部立着一只长着三只眼睛，头部占据大半个身子的异兽。 “三目飞天魔？” 有人惊叫一声，活的异兽出现在部落中无疑让任何人都很警惕，包括被守卫团团包围的使者团。 洛基轻微往后退一步，想要做出反应，却是根本没有人给他这个机会。 凌渊笑着伸出手指戳了一下飞天魔的眉心：“放心，这是我的宠物。” 看到它双目无光，并没有要攻击人的征兆，众人才稍稍放下心来。 大长老看到凌渊前来略有不喜，但当着外族部落的人，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给对方留下一个天启部落内部不和的印象。 思考到这层，大长老挂着笑容问候道：“巫师，这可能是这些畜生的奸计，你可不要上当。” 凌渊点点头：“是不是奸计先听他说完再说。” “你叫洛基？继续说，我们部落怎么就需要你们拯救了？” 洛基看着前面这个不到自己肩膀高的少年，有些难以置信：“你就是天启部落的巫师？” 还没等凌渊说话，身后的敖蛮就怒声呵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巫师？告诉你，要是敢说一句假话我马上就废了你！” 瞧了一眼敖蛮，这个人洛基还算认识，手里不知拿了多少自己族人的命。 大长老解释道：“这就是我们的巫师，有什么事赶紧说。” 洛基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把自己这次前来的目的说了一遍：“我们希望与贵部落停战。” 简单一句话点燃了所以族人的愤怒。 “停战？开什么玩笑！” “就这样空手而来，太没诚意了。” “有诚意又如何，我们那么多族人死在这些畜生手上，怎么可以随便一句话就能停战。” 凌渊看到旁边不少人开始摩拳擦掌，场面开始有些不受控制，大长老竟也不管，索性自己也闭口不言，逗着本来就是一具尸体的飞天兽。 洛基赶紧解释道：“战争其实并不是我们的本意，是我们的首领，他一心想霸占你们这块地方，现在他已经死了，新上任的首领不想再继续战争，让我来请和。” 谅他这样卖力地喊，也并没有让人感到信服。 凌渊忍不住说道：“你们部落发生了什么我没兴趣知道，我就想让你说说，刚刚那句拯救我们部落是什么意思？” 对方可千万别说什么停战就是等于拯救部落，这种蠢话会让凌渊掉头就走，一点机会都不给留。 洛基好在没有幼稚到这个地步，将事实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原来神裔部落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一头狮虎兽，它不仅凶性残暴力量极其强大，而且十分仇视人类，包括狼人在内见到就杀。 他们部落外出狩猎时队伍就惨遭攻击，根本毫无抵抗之力，首领也在战斗中牺牲。 新首领上任后知道没法猎杀这头狮虎兽，让族人守在部落中不得外出，没想到狮虎兽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主动攻击部落。 洛基他们英勇抵抗才暂时击退了狮虎兽，但他却失去了右臂。 新首领经过反复研究和考虑，决定让人来天启部落协商停战，不然这种情况下再被天启部落攻击，他们将会有灭族的危险。 凌渊静静地听完这一切，平静地问道：“所以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不少人都在为洛基部落付出的惨痛代价拍手叫好，洛基却没有埋怨一句。 “根据我们新首领推测，狮虎兽下一个攻击的目标就会是这里，我们部落一旦灭亡，天启部落的日子也不久了。” 凌渊轻轻一怔并未说话，大长老这时候却开口了。 “荒谬，我们巫师怎么会相信你这些胡言乱语，分明是想借助我们的力量把你们部落从死亡线上救回来，快滚，现在没对你们发起进攻已经够仁义了，别妄想我们会帮忙。” 遭到大长老斩钉截铁地拒绝，洛基跪倒在地挥动那只空荡荡的衣袖：“现在只有我们联手才不会被那头狮虎兽逐个击破，唇亡齿寒，你们没有别的选择！” 大长老大手一挥，吩咐守卫把这三人赶出去，却被凌渊忽然制止。 “大长老，万一这是真的呢？” 听到凌渊的话，大长老气的胡子都差点直了，小声地说道：“巫师，这件事情疑点太多，先不说那只狮虎兽是不是真的存在，就算真的存在也不是进攻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该摊着滩浑水。” 凌渊点点头：“不如我先带几个人去探查一下，如果情况真的属实，再决定帮不帮也不迟。” 回头看一眼敖蛮：“敖蛮，你愿不愿意跟我去？” 敖蛮回应道：“遵命。” 大长老说道：“不行，这太危险，如果是他们是故意引诱我们去他们部落来个一网打尽怎么办，巫师大人身负部落兴旺重任，这种事还是老夫前去。” 凌渊翻了个白眼，鬼不知道其实你心里面巴不得我走，最好永远别回来。 表面上不做声张，凌渊来到洛基面前：“洛基，我跟你前去，劝你们别耍什么花样，如果我有什么意外我们的大长老可是会马上带领所有人，把你们部落踏为平地知不知道？” 洛基不断地颤抖着身体：“绝对不敢！” 凌渊满意地回过头：“我不在的期间，部落就全交给大长老了，如果我们七天之内回不来，你们自行决断吧！” 大长老还想在说些什么，被凌渊打住最终没有开口。 “走吧。” 凌渊叫敖蛮挑选出不到二十来个合适的掌器者随行，虽然人少，但身经百战战斗力不弱，重要的是忠诚可靠。 剩下的人还需要保护好部落，谁也不知道洛基他们到底是真的纯粹找帮手，还是玩调虎离山或者诱敌深入的诡计。 就在凌渊走后不久，大长老也叫众人散开，这个时候露露的父亲窜了出来：“大长老，您看这事儿就不用露露跟着去了吧？” 大长老眼力闪过一丝寒芒：“不用了，告诉下面的人，从今天开始随时准备战斗，五天后进攻神裔部落！” 露露的父亲面部苦涩：“如果神裔部落真的没耍花样怎么办？” 大长老思考片刻，沉声道：“无论耍没耍花样，他们都把我们巫师杀死了，知道了吗？” 露露的父亲头冒冷汗。 第13章 洛基请来的救兵 不知道这一切的凌渊悠哉地漫步在雪地上，每一步下去都有踩碎雪层的咯吱声。 拿出神秘箭矢点开地图，凌渊估计到神裔部落只有几十公里，询问洛基也差不多，半天不到就可以到达。 刚回到部落不久又再次离开，凌渊切实感受到巫师的辛苦：“敖蛮，你给我说说大长老是个什么样的人？” 敖蛮一直跟在凌渊身后，最多不会离开超过两米，知道凌渊不是掌器者，所以时刻警惕洛基他们会有所举动。 “听说大长老年轻的时候很强大，近几年来掌管部落内外颇有功劳，在长老会是很有地位的人物，神裔部落多次进攻结果惨败而归都跟他有关。” 凌渊深吸一口气，天启部落的内部日常运转基本由多个长老组成的长老会主持，首领虽然是敖蛮，但说难听点就是个敢死队队长，随时都会因为长老会一句话献出宝贵的生命。 巫师的权力则更加至高无上，随随便便一句话，都能成为部落的意志。 否则大长老不会那么不喜欢凌渊，还不得不按照老巫师的吩咐让他做新巫师。 敖蛮用手擦去落在鼻尖的雪花：“听说大长老广卖人情，除了老巫师以外，长老会里基本都听命于他，部落里也有不少人向着他。” “说实话，部落里有不少人不服气您做新的巫师，因为谁都觉得大长老的小儿子更优秀一点。” 凌渊抬头望向天空，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们表面上不敢说，背地里肯定没少议论。 又问道敖蛮：“你说部落里大多族人都听从大长老？” 敖蛮点点头：“也不是全部，大长老守卫部落有功，有些掌器者自然敬重他，不过更多的人敬重老巫师，所以站在您这边的也不少。” 敖蛮认真地说道：“他们忠于老巫师，忠于您！” 凌渊伸了个懒腰，内心却在波澜不惊地仔细盘算。 俗话说一代天子一代臣，就是怕老臣威望比新天子高压不住，凌渊知道如果敖蛮所说为实，那部落恐怕不久就会出乱子。 大长老肯定不甘心一个部落划分为两种权，凌渊的个人安危就首先会受到威胁。 想起老巫师临走前安详的面孔，凌渊就忍不住嘀咕：“怎么给我留下那么一个巨坑。” 神裔部落不远，凌渊很快就能看到一个小山坡上驻扎着一队人马。 四周高越两米的木栅栏被撞得歪歪扭扭，两边的箭楼不断有狼族运送箭矢和装满油火的陶罐，远远就能闻到一股刺鼻味儿。 “难怪跟神裔部落打经常会输，这些技术我们部落根本就没有掌握。” 凌渊惊叹地看向栅栏内摆放整齐的大型投石器设备，有十个左右，敖蛮也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这些。 每次战斗都会有莫名其妙的巨石从天而降，敖蛮觉得这么看来就是这个东西搞的鬼了。 洛基带那么多人来，自然引起不少注意。 一双双眼睛不停地在凌渊他们身上打量，充满着并不友好的感觉。 狼族中走出一位散发及肩的少女，旁边的族人顿时显出尊敬。 洛基上前一步弯腰稽拜：“首领，奉您的吩咐，天启部落的援军请来了。” 被称为首领的少女轻轻一点头，看向凌渊一行人。 洛基指着凌渊介绍道“这是他们的巫师。”。 “你就是他们的巫师？怎么会来这里？” 凌渊不怪对方惊讶，巫师这种人物一般不会轻易离开部落，因为他走到哪里，部落的中心就会移到哪里。 只不过天启部落情况有点特殊，内部还并不算是统一。 凌渊微笑说道：“听说你们部落有难，我们来看看，如果真的对我们部落也存在威胁，我们可以考虑联手的事情。” 少女蹙眉看向洛基，后者苦笑地摇摇头：“首领，他们并没有答应立刻帮咱们赶走狮虎兽。” 想想也是，少女释然。 别看她年纪小，跟凌渊年纪差不多，但在狼族中已经属于壮年，因为他们的寿命比人类要短，成年的年龄就更早。 “既然你是巫师，咱们就平起平坐，我是神裔部落现任首领萨岚。” “天启部落巫师，凌渊。” 双方介绍完毕，萨岚邀凌渊到部落内坐坐，毕竟走了那么多小时，说不累是假的。 凌渊进入他们搭建的那间木屋时，不由心声感慨：这可比自己那间帐篷阔气多了！ 倒上两杯茶，凌渊刚抿上一小口，对方就谈起了正事。 “狮虎兽很厉害，我们只敢守不敢攻，外面布置的陷阱都被它弄得坑坑洼洼，那些木栅看见了吧，每天都要及时修复，不然晚上根本挡不住。” 凌渊从中听出狮虎兽似乎只有在晚上才会来进攻，于是详细询问它的外貌特征。 萨岚一边回想一边描述，洛基在旁边偶尔会补充一句，最终凌渊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高约一丈，七八米，半狮半虎的巨大怪物。 来得时候看到不少人身上伤痕累累，拖着疲惫的身体劳作，凌渊不用多想，就知道这东西肯定不好对付。 萨岚告诉凌渊，如果狮虎兽是血奴还好，偏偏跟他们狼族一样是受到核变异的生物，这就没法使用结界抵挡了。 “来者就是客，你们先好好休息，等到晚上狮虎兽会来。” 萨岚起身，跟凌渊告了个别准备去忙其他事情。 凌渊发现对方承担的压力有点大，仔细想想也正常，毕竟在这么一个处境临危当上首领，还不得不和敌对部落请和联手，这恐怕不是任何人都能轻易决定的事。 敖蛮轻轻晃动凌渊的身体，提示他往外看。 凌渊看见数个狼族掌器者手持核器守在屋外，无形当中将这个地方划为了禁地。 凌渊安慰道众人：“我们提防她，他们也在提防我们，好好休息吧，万一洛基他们顶不住，咱们还要去帮忙。” 想起神裔部落如此强大都无法抵挡的狮虎兽，如果失去这么一道屏障，天启部落将会更加孤掌难鸣，凌渊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想到这里，疲劳顿时涌上来，凌渊逐渐睡去。 第14章 部落联合 并没有得到休息多长时间，凌渊很快被一阵喧闹吵醒。 外面正在布置陷阱，神裔部落挖出好长一条沟壑并在里面倒上油，中间竖立几根木头，人可以站在上面防止掉下去。 凌渊揉揉眼睛，这时候萨岚在一干护卫之中走了过来：“抱歉吵到你们了，栅栏损坏太大修复不了，今天晚上的战斗看来不会发生在外面。” 凌渊点点头，看向窗外，此时已经日渐黄昏，距离狮虎兽出没不到两三个小时。 “敖蛮，你带人去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既然来了就别闲着。” 凌渊一声吩咐，敖蛮自然会遵循。 萨岚制止道：“别，你们先吃饱晚饭，等会儿狮虎兽就来了。” 说罢拍拍双手，仿佛传递出一个什么信号一般，几名女子端着饭菜从门外依次走过来。 一碟烤肉，几棵青菜摆在旁边作为装饰；不知名的小豆煮成一锅汤；除此之外就是干瘪瘪的馒头。 萨岚说道：“你们别嫌弃，物资紧张，如果这件事能够过去，我会去暮光城购买一些。” 虽说是粗茶淡饭，但是肉、豆、麦、维生素等物质一样不缺。 凌渊倒是没想到这个时代竟然会有馒头，一口肉一口汤吃得津津有味。 敖蛮看着凌渊：“唉，可惜没酒。” 结果被凌渊瞪了一眼，然后不再言语。 “报告首领，祭司请您过去一下。”来的是一个狼族人。 凌渊好奇地问道：“你们部落还有祭司？” 萨岚回答：“是的，跟你的身份一样，只不过你们称巫师，我们称祭司。” 听到祭司要找她，萨岚显然有些忧心忡忡，告诉凌渊：“我先失陪，等你们吃完饭以后，麻烦到中间箭楼上找我。” 说完就快步离去。 凌渊几个吃饱饭以后，天色已经完全黯淡下来，四周寂静无声，谁都知道这个时候恰恰不能放松警惕。 前有狮虎兽威胁，后又在昔日敌手部落内，敖蛮几个手中的核从器没有离开身体一步。 “走。” 凌渊擦去嘴角的油渍，出来屋子以后意外发现周围全是老人、孩子和女人。 他们聚集在这里，受到年轻的掌器者保护。 这里是部落最中心位置，看来神裔部落觉得只有这里比较安全了。 凌渊跟着洛基来到萨岚所说的那个箭楼，无数掌器者已经整军备战。就算是凌渊他们的带来也没有让他们侧目分心。 萨岚心情看起来并不怎么好，耷拉着脑袋坐在一处石头上。 凌渊左顾右盼：“你们的祭司呢？” 萨岚冷冷地回应：“死了。” 凌渊忙问怎么回事，原来祭司认为狮虎兽是大自然派下来的使者，不能够逆天抵抗，之前找来萨岚就是商量停止抵抗的事。 “他疯了，想要去说服狮虎兽离开，结果包括那些保护他的战士就再也没有回来。” 萨岚深吸一口气，凌渊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你们祭司没有用源之力吗？” 萨岚疑惑地看过来：“那是什么？” 凌渊正准备解释，这个时候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来了！” 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萨岚也迅速从悲痛中走出，蹭地一声站起来。 凌渊看着箭楼下方，那里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 直到一个掌器者往那个方向扔过去一支火把，微弱的火光才照耀了周围。 狮虎兽，跟凌渊想的一样，身材魁梧满脸铮相，两只亮银银的牙齿让人不寒而粟。 它就静悄悄地站在那里，不知道站了多久，或许有人发现之前很早就到来了。 它抬起前爪，将火把踩灭，再次隐藏在黑暗的背景下。 萨岚皱了皱眉头，这个时候再说些什么鼓励士气的话已经没有用，任何人都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栅栏没有再次修复，唯一的寄托就在于那个陷阱。 召集来周围的小头目，萨岚说道：“一小队去把它引过来，记住不准硬拼，引到油池那里，上面的独木足够你们逃走，狮虎兽太大只会掉下去，到时候二小队三小队把火点燃，整个油池就是它的墓地！” 话语中透着坚韧，整个计划萨岚想了很久，最终发现普通的核器根本对它造成不了伤害，只能祈祷那存在于天地间最纯净的力量能将它烧毁。 凌渊指着部落内摆放着的投石器：“怎么不用那些？” 萨岚回答：“弹药早在前几天就用完了。” 周围的狼人点点头，开始分头行动。 萨岚没有对凌渊他们布置任何任务，也没有提出任何请求，她相信在合适的时候，这些人不会束手旁观。 “巫师大人，我们怎么办？” “静观其变，看看狮虎兽究竟有多厉害。” 凌渊的话还未说完，第一小队的人已经开始行动。 一个个核器凭空自手上幻化而出，凌渊敏锐地感觉到空气中的气息开始缭乱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掌器者出手，而且还是那么多人面对一只变异的狮虎兽。 一手拿着火把，另一只手拿着核器，他们的任务仅仅是将狮虎兽引过来，并不准备恋战。 结果狮虎兽看见他们的核器之后，眼睛瞪得如灯笼一样，大吼一声连天地好似也要崩裂，快速冲过来。 身材高大速度却是奇快，眨眼功夫，一小队的人已经被全部解决。 它将火把一支支踩灭，再次藏在黑暗中。 今天它根本没有主动进攻，完全是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傲慢地看着这些将死的人类究竟会掀起多大的浪花。 凌渊皱着眉头，对手确实比想象中的要厉害许多。 那些掌器者气势汹汹，居然如此不堪一击，凌渊确实也赞成萨岚的计划，硬碰硬根本不可能取胜。 部落内鸦雀无声，还活着的掌器者一直等待着萨岚的下一道命令。 良久片刻，萨岚艰难地张嘴嘀咕：“我需要一个人帮我把它引过来。” 凌渊问：“只需要引过来就行了对吧？” 萨岚点点头：“是的。” 却并不明白凌渊这样问的真正含义。 凌渊将身后的战弓取下来，搭上从部落内带来的箭矢：“我去就行，你们看着。” 第15章 狮虎兽歼灭战 站在不远处的洛基听闻此话一脸不置信地回过头来，看着凌渊内心想起固执的祭司大人，心想：难道你们这些神棍都有精神病？就那么喜欢找死？ 凌渊紧接着解释道：“我不会傻到跟它硬碰硬，用弓箭，能够保持距离，如果它不想变成刺猬就得跑过来追我，只要及时一点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萨岚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凌渊说的有道理：“祝你好运。” 实际上她刚说完就后悔了，如果凌渊没法及时逃走而陷入危险，萨岚不知道该不该去救，如果去了，可能会把整个部落葬送掉，如果不救，那么这些掌器者是个大麻烦。 萨岚看向敖蛮等人，他们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担心，毕竟在他们的印象中，每一任巫师都不可能被外界力量杀死。 敖蛮说道：“首领，我跟你一起去。” “你留下来看着就行。”凌渊摆摆手，手指挑逗一下一直站在自己右肩上的飞天魔。 心念一动，飞天魔腾空而起，在狮虎兽的正上方盘旋。 凌渊跃下箭楼，在众目睽睽之中搭起一支箭矢，嗖地一声射出。 在那么远的距离，谁都没想到凌渊会那么冲动就射出第一支箭。 那怕目标块头很大，哪怕你箭法再超群，也不可能在那么远的距离射中，就算射中了，没有射到要害位置又有什么用。 萨岚沉默片刻，即便是站在箭楼上，狮虎兽的位置始终处于弓箭射程以外，这也是他们不得不派人近距离勾引的原因之一。 凌渊却就这样做了，而且是在平地。 箭矢突破虚空，犹如一道绚丽的彩虹，自空中最高点落下，呈一道完美的弧线，目标直指前方。 看不见狮虎兽，直到黑暗中传来一声闷哼。 让人有些意外，居然真的能射那么远？ 他们不知道，凌渊凭借空中自然之力的波动，能够轻易掌握狮虎兽的位置，至于那支不讲理的第一支箭，其实也让凌渊很意外，似乎在射出的一瞬间，掌握到了一丝自然之力的风之力。 箭矢并没有穿破狮虎兽的皮肤，反而如同射中钢铁一样被反弹在地面。 就连核器都没法轻易留下痕迹，更何况这支箭矢只是普通铁器，凌渊碍于体质的原因，实在不敢与核器有过多接触。 箭矢的威力如此微弱，却让狮虎兽有些恼怒：它并不知道巫师的地位在部落中有多重要，但是对方派这么一个弱小的人类，而不是那些掌器者出来，让它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凌渊再次搭上第二支箭，力度比之前更加大了一些，但是这样一来，就再也没有力气射出第三支箭。 狮虎兽想要闪开，这时候飞天魔俯冲而下，利爪直指对方的眼睛。 狮虎兽张开血盆大口想将飞天魔吞下，结果飞天魔翅膀一翻，又重新飞上天空。 “空袭使者”可不是白叫的，你想抓它的时候抓不到，不想抓的时候往往又会出现在你的眼前。 这一次射出的箭矢准头不错，扎进狮虎兽的皮肤，血口不深，仅仅晃一晃身子，箭矢就滑落下来。 这时候狮虎兽终于无法继续忍耐，对方一个普通人类，用如此伪劣的手段不敢与自己正面对抗，反而自己对他无可奈何。 一脚踩碎躺在地上不只是哪名倒霉掌器者的脑袋，脑浆爆开，预兆着狮虎兽正大力俯冲过来。 “好！” 敖蛮大叫一声，因为它此刻已经迅速进入箭楼的有效范围。 “别射箭！” 萨岚知道这个时候一旦对狮虎兽造成压力，就会使它放弃攻击凌渊，之前所做的一切也就白费，而且看凌渊的样子，不可能再学之前一样再次射箭。 凌渊看见狮虎兽冲过来，二话没说掉头就跑。 好在距离部落足够近，很快就进入油池，在唯一能够踩踏的木柱上摇晃身体，保持平衡不让自己掉下去。 在挖掘这个油坑的时候凌渊可看过，至少得有六七米，狮虎兽掉进来都没法逃离。 正在此时，洛基不知何时从箭楼上下来到了油池的对面，距离凌渊很近。 眼看狮虎兽已经冲过来，凌渊一把拉住对方递过来的唯一一只左手，有惊无险地逃离出去。 狮虎兽一个猛扑，结果掉到油池之中，溅起的水花犹如瀑布，凌渊赶紧离开现场，剩下的事情交给萨岚解决就行了。 萨岚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放箭！” 带着火苗的箭矢、油火把，凡是带火的东西全部往油池里面拽，这下射来的箭矢可不是凌渊的那种破铜烂铁，是真正带有核能的核器。 嘭！ 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油池升起小蘑菇云，火光冲天，即便站得很远，凌渊也觉得脸上热乎滚烫。 周围的积雪早已化成水，狮虎兽就像一头着火的恶魔，在地狱里挣扎。 凌渊把溅满油渍的衣服换掉，生怕不小心沾上火苗可就不妙了，看向萨岚，她正朝这边走来。 “说好了，你得把这头狮虎兽的筋给我。” 凌渊指着火池，谈判道。 萨岚噗嗤一笑，近距离看那把战弓，才发现绳弦只不过是普通的藤蔓，在天寒地冻的环境下早已干枯不易折断，而且富有弹性。 萨岚也知道异兽筋是弓弦的上佳材料，但是此刻在火海之中，还说不定会不会被烧毁。 “嗷呜！” 令人意外的是狮虎兽后脚猛地一蹬，居然从火池陷阱中径直跳出来。 火苗还在毛发上燃烧，但它丝毫不在意，一眼就看到凌渊、萨岚和洛基的位置，以迅捷的速度冲过来，并迅速吐出包在嘴里的一大口油水，油水碰到它毛发上的火焰时迅速变成一道火行闪电。 “危险！” 洛基大叫一声，挡在凌渊和萨岚身前。 火焰强大的冲击力正正击在洛基胸膛上，衣物迅速燃烧，毅然成为一个火人。 本能的反应让洛基不得不在地上翻滚，但是烧焦的皮肤传来的痛疼感，让他不得不发出慑人的叫声。 敖蛮见势不妙早就从箭楼上一跃而下，手中的两把手斧挥舞间在狮虎兽的后背上连砍数刀。 除此之外天启部落的那二十个掌器者纷纷抬手召唤出自己的核器，与狮虎兽战在一起。 狮虎兽不得不放弃凌渊，转过头怒吼着发泄之前不满的心情。 凌渊和萨岚帮助洛基熄灭身上的火焰，转过头去发现狮虎兽比之前更加发狂，根本就是不死不休的神情。 凌渊知道族人在战力方面不如神裔部落，此刻更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萨岚的声音：“它的弱点就在身后，让你的人找准它身后的脊椎骨。” 凌渊略微诧异，发现萨岚的眼底竟发出紫蓝色的幽芒，正如真正的狼一样，在黑暗中发出的幽光。 但是下一刻，又消失。 “看什么看，我能知道世间异兽的弱点在哪，还不快告诉他们？” 萨岚恢复正常瞳色后翻了个白眼。 凌渊：“哦，好。” 大声朝敖蛮他们转达这个情报后，凌渊内心不禁嘀咕，为什么不早点把这个重要的事儿说出来呢，真是奇怪。 第16章 够粗，够长 敖蛮知道这个情况后，更加奋勇不顾，就连神裔部落的人看过去都头皮发麻。 萨岚解释道：“它露出破绽我才能找到弱点，之前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 凌渊转过头去看见数不清的掌器者围在狮虎兽旁边，每一击都驶入破竹惊天动地，但是对狮虎兽很难造成致命伤。 凌渊不可能上去参战，那些核器的力量此刻极为浓郁，这对自己来说无疑是种威胁。 所以他只能远远地操控飞天魔，帮助其他人分散狮虎兽的注意力。 敖蛮找准机会就绕至狮虎兽身后挥砍它的脊椎骨，哪知狮虎兽早就看出了他的预谋，翘起蝎子般的后尾狠狠扎过去。 很难得手！ 凌渊看了半天最终得到这个结论，更要命的是狮虎兽变得更加暴躁起来，似乎它也知道再耗下去最亏的将是它自己。 “轰隆隆。” 正在这时天际传来几声震响。 萨岚皱着眉头看向上空，乌云，正在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 “糟了，战斗时间太长，大量核能把旁边的乌云给吸引过来了！” 雷电不仅对所有异兽、血奴来说有威胁，对人类来说更有灭顶之灾。 萨岚内心忧心忡忡，狮虎兽还未退去，雷电又被牵引过来，情况可谓是危险到极点。 凌渊却在一旁笑了起来：“雷电嘛，我们可以利用它的力量。” 萨岚狐疑道：“你疯了？这怎么能行？” “当然可以，只要能感受到它的那股源之力。” 凌渊说完抬起手，回忆起在死亡山谷中对付那群三目飞天魔时的情景。 紧接着看向自己的右手，没想到这次竟然空无一物，失败了？ 正在此时第一道闪电从天而落，毫无规律可言地击打在距离凌渊不足十米远的地面。 萨岚变得更为紧张：“到底能不能行？” 凌渊此刻不能说实话，只能安慰道：“没问题，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远在重重包围中的狮虎兽仿佛嗅到了什么，两只铜铃眼看向这边死死盯着凌渊，紧接着居然丢下众人不管，跃出包围圈朝这里攻来。 凌渊脚步不动，丝毫没有要跑的意思：“拦住它，帮我争取一点时间。” 此刻也由不得思考到底该不该相信凌渊，萨岚拔出腰间的短刀，如蓄力已久的猛虎般冲了出去。 凌渊这才想起来对方是狼，血液里流淌着狼的基因，爆发力远超正常人。 想到自己曾经与这样的一个部落为敌，不免有些后怕。 但此刻，凌渊知道对方是在给自己赢得机会，努力感受那存在于虚空中飘渺无形的自然之力。 随着时间的持续，乌云越发密布，雷电更加频繁，但这里面没有一道属于凌渊。 有一次还差点击中凌渊，还好旁边的洛基推了一把才有惊无险，但代价就是他被触倒在地。 萨岚加入战斗后对于神裔部落来说无疑起到士气大振的作用，但是实力的差距摆在那里，使得包括天启部落在内的掌器者伤亡惨重。 这一战哪怕赢了，对于两个部落来说都是不小的损失。 凌渊带来的人虽少，但那都是绝对忠于老巫师忠于自己的人，一旦损失这代价根本无法弥补。 知道时间紧迫的凌渊一直在努力去感受，就连飞天魔傀儡都没法分心去操控，任由它如死物一般趴在自己肩头。 “咦？” 凌渊发现每一道闪电的气息都并不一样，而且只有在出现的时候那股气息才会出现，眨眼即逝，根本不给他去操控的时间。 这可是突破性的进展，但在此时凌渊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脑海中飞速运转应对措施，最终试图在闪电形成之前捕捉到它的气息并控制它。 凌渊知道闪电源自于云层间相互碰撞挤压的那些小星火，这些小星火组成一起就是一道闪电，所以只有捕捉到这些小星火，才有可能掌握这股力量。 陡然地，凌渊睁开眼睛，瞳孔中倒映着火光、人影，还有血腥和一地的尸首。 在眼底出突然出现一道闪电，这是凌渊通过万分努力控制到的唯一一道闪电。 在电光火闪的天际中，这道闪电迅直而下，受到凌渊指引指向那只狮虎兽的所在。 够粗，够长！ 抑制住内心的欣喜，凌渊注意力全部都在这上面。 不能说话提醒在场的其他人，怕因此错失良机，只能尽力控制闪电的行进途径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啪嗒！ 直接击中狮虎兽的后背脊骨！ 凌渊看到，刚刚就在萨岚将要袭击成功的时候狮虎兽突然原地转了一个身，但却没有防范到来自于空中的袭击。 火花在萨岚眼前爆炸开来，剧烈的声响令人心惊。 看向另一边，凌渊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而是在准备捕捉第二道闪电。 狮虎兽因此受伤不轻，坚固如盔甲一般的身体此刻血肉模糊，背后焦了一大片。 这一仗它是吃了瘪，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战下去。 狮虎兽狠狠地瞪了一眼凌渊和萨岚，转过身如疾风一样逃也似地离开。 萨岚大叫一声：“追！” 今天若是不能将它斩杀，下次再卷土重来两个部落都很危险，绝不能让它逃走！ 敖蛮等人却并没有立刻行动，而是站在原地等待凌渊的命令。 凌渊开口道：“不能追！把核器全部收回去，那么大的雷，想被电死？” 核器就是吸引乌云过来的最主要源头，而且此刻凌渊并不能控制每一道闪电，若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人不断移动当活靶，真的神仙也救不了。 狮虎兽倒是管不了那么多，它皮糙肉厚相信不会再出现一道如之前那般粗长的闪电，所以一路狂奔不带回头，但由于毛发的燃烧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显眼。 凌渊看着这个距离，内心一动，拿出战弓拿下来至身前，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支箭。 箭是那只不属于这个时代产物的高科技箭矢，普通的铁质箭矢早就被凌渊丢到一边，要不然这么个打雷天气，谁还背着铁的东西纯粹是找死。 拉弓、勾箭、松指，整个动作做得极为流畅。 凌渊的目标是它的大腿，若是能让它丧失逃跑的能力，那就算等乌云散去再去捕杀也是一样。 箭矢射出，幽亮光点犹如黑夜中的流星，不料却因此吸引来四周的闪电，啪啪地打在箭矢身上。 “糟了。” 凌渊万万失算一步，虽然是高科技，但也是由铁器制造，吸引电！ “嘀嘀！目前电量98%，检测到开始充电！99%...100%......130%....175%.....” 凌渊脑中突兀地响起系统回声，愕然道：“怎么会这样？电量的数值居然一直在飙升？” “277%......341%......392%......450%......500%！！！” 紧接着凌渊看到那支箭犹如聚积雷霆之力一样，直向狮虎兽冲过去，在碰触到目标的一瞬间，黑暗中极短地现出一道刺眼的白光。 不知道狮虎兽是被电倒在地还是被箭射倒在地，最终没有再发出任何生机。 “警告！检测到电量不足1%，系统关闭！” 第17章 分赃和麻烦 箭矢插在狮虎兽身上逐渐失去光芒，凌渊赶忙跑过去，不料天空突然炸响一股巨雷。 “吓死人了！你们还不快把核器收回去？” 听到凌渊的话，诸位这才确定已经安全，纷纷将手中的核器化作虚无中的点点星芒。 即便是最强大的掌器者，也绝不会时刻将核器带在身边，因为长期在它的辐射下很有可能被核器反噬。 周边的核能量逐渐消散，天空的乌云也因此四散开来。 凌渊轻手轻脚来到狮虎兽旁边，用弓把戳击试探，最终确定它是真死了。 敖蛮是个例外，把手斧直接别在腰间，丝毫不在意它外泄的能量：“巫师大人，这尸体怎么处理？” 凌渊看了一眼伤员满一地的神裔部落族人，说道：“交给他们，就不必我们操心了，话说，我们伤亡怎么样？” 敖蛮回答：“死二伤五，还有一个重伤，今后恐怕没法再参加任何战斗了。” “唉，照顾好伤员去。” 凌渊举起手想要拍拍敖蛮的肩膀，但是由于对方个子比自己高，这个动作就变得有些困难，还好敖蛮识相地轻微蹲下了一些，否则对于凌渊来说就是尴尬到了极点。 这时候萨岚走过来，眨着眼睛道：“没想到天启部落的巫师还算有点本事。” 凌渊本来想要索取一些酬劳，但看到对方这里物资也不算富裕就没好意思开口：“互相帮助而已，说好了，这具狮虎兽的兽筋要给我。” 紧接着，凌渊又指向地上狮虎兽张着的大嘴巴中，那两颗硕大锋利无比的牙齿：“这个也归我。” 萨岚招呼人手，将狮虎兽尸体五花大绑，然后用手中的短匕首亲自挑出凌渊看中的那两颗牙齿，拿在手中轻轻擦去血污，递了过来。 凌渊对萨岚手中的匕首产生了很大兴趣：“这不是核器？” “嗯，不是。” 很简短，没有任何想要解释的意思。 凌渊也懒得问，接过牙齿后极为开心地嵌在战弓两边末端，然后用换下来的藤蔓固定好。 这不仅可以起到增加战弓重量起到射箭时稳定不手抖的作用，而且在近战时也能当做一件武器。 这时候忙活的族人已经把兽筋处理好剔除开来，不出凌渊所料柔韧性极佳，接过来直接缠上当做新弦。 拉开试一试，感觉确实大有不同：美观、韧性更强，这就表示射程可以更远。 凌渊盯着狮虎兽剩下的那具尸体，最终没有再开口要些什么。 皮、肉、油脂还有爪子等接下来都将归神裔部落所有。 萨岚显得极为高兴，不仅是因为解决掉威胁部落的这只异兽，更大的收获是那些与天启部落为敌的时代一去不复返。 于是她盛情地邀请道凌渊：“想不想尝尝这只异兽的肉是什么味道？” 凌渊则像是想起了什么：“敖蛮，都说你做的东西好吃，不如你展示一下，让我们开开眼界？” 以前凌渊倒是没少吃过敖蛮做的东西，不过那都是敷衍了事的作品，根本和“美味”两个字不沾边。 敖蛮听到夸奖，双腮一红：“这不太好吧，毕竟我也受了点伤。” 萨岚附和道：“就是，既然你们帮了大忙，又是客人，就好好休息，让我们尽点地主之谊。” 凌渊觉得盛情难却只好点头答应，紧接着似又想起了什么，急忙回到之前在部落中感受自然之力的位置。 看向此时躺在地上的洛基，紧张地伸出手试探，发现对方还活着松了一口气：：“这家伙救了我两次，是个好人，要是死了我会愧疚死的。” 萨岚叫来人将他带下去养伤，对凌渊说道：“洛基这家伙心眼不坏，还被我救过，就是实力不怎么样，总是冲在最前面。” 凌渊点点头，这时候神裔部落有人前来通报。 “报告首领，有天启部落的人请求见他们的巫师！” 萨岚看了一眼凌渊，问道来人：“有多少人？” “就一个小女孩。” 略感诧异，萨岚交代道：“带过来。” “是。” 守卫退下，片刻后身后果然只带过来一个人。 凌渊一眼就认出对方：“露露？” “巫师大人！”露露看见凌渊极为欣喜，但转眼神情就变得严肃认真：“要出大事了，我爹爹让我赶紧告诉您......” “别慌，慢慢说是什么事。” 凌渊内心忽然升起一阵不安，也并不支开萨岚，任由露露当着她的面说。 露露缓过一口气，将大长老在凌渊走后对部落下的那道命令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他们不听巫师吩咐，准备在五天以后趁神裔部落防守不备直接攻过来。” 此话一说，众人皆是一惊。 尤其是凌渊，不仅惊讶而且愤怒。 这个做法简直是对自己这个巫师的安危丝毫不在意的行为，要是他们真的攻过来，神裔部落第一件事毫无疑问就是把自己，和敖蛮等人统统杀掉。 萨岚一言不发，沉吟片刻后看向凌渊。 一句话也不说，凌渊也知道对方的心思。 现在的神裔部落无论做什么充足准备都无法抵挡大长老他们的大举进攻，可以说是真的毫无阻挡之力。 凌渊没法解释这绝不是自己的命令，但却迅速对身后的敖蛮吩咐道：“敖蛮，今天你别留下来了，带上受伤的兄弟立刻回部落。” 还没等敖蛮回话，凌渊又继续提醒道：“不准说这里发生的任何状况，就说狮虎兽已经被击毙，这里早已布置好一切防备措施，神裔族伤亡不大，时刻可以摆平一切麻烦。” 敖蛮瞬间明白了凌渊的意图：“那巫师大人您怎么办？” 凌渊用满不在乎的语气回答：“我受了点伤，要在这里休息，让部落别担心我，伤好了自然会回去。” 听完这句话露露和敖蛮倒吸一口冷气，如果真实施凌渊这个命令，这无疑是把巫师留在这里做人质，一旦部族人不听劝阻执意进攻，凌渊将会有生命危险。 实际上凌渊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消除神裔部落对自己的敌意和猜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凌渊见识过这个部落的战斗方式，还有那些比自家高出许多的技术设备，无论如何都不想再与他们为敌。 站在旁边的萨岚至始至终没有说话，但就在凌渊提出自己将会一个人独自留下来做人质时，她才略微表现出有些难以置信。 但一想到对方击杀狮虎兽时的恐怖手段，就不得不更谨慎一点。 “巫师大人。”敖蛮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凌渊打断。 “记住我的话，带露露和这些伤员们要安全地回去，阻止大长老进攻。” 说完，凌渊就在萨岚的陪同下进入破败不堪的木栅之中，进入那间看起来极为大气的木屋里去。 “是！” 敖蛮在凌渊离开很久以后才开口，内心不禁有些复杂。 露露则急切地眨着眼睛问道：“万一巫师大人死了，我们回去怎么交代？” 敖蛮转过身去：“巫师大人不会死，伟大的人都不会死。” 露露不禁感觉有点怪，不知从何起，这个高傲、号称部落最强大的敖首领居然称凌渊是伟大的巫师？ 第18章 巫师不容有失 凌渊被萨岚安置下来，还布置了四个守卫，说是因为敖蛮他们不在身边特地保护自己的安全。 凌渊知道这实际上是怕自己逃跑，用来监视自己的。 天色已经很晚了，与狮虎兽激战一夜后凌渊早已身体疲惫不堪，想着呆在这里也不错，反正萨岚让属下带来了不少食物，看样子不会轻易杀掉自己。 这么一想，凌渊心中豁达不少，美美喝上一口来自神裔部落特产的奶酒，嚼着刚刚斩杀的狮虎兽肉块儿，极为安逸地沉沉睡去。 作为巫师的凌渊在这里毫无危机感可言，但在天启部落内，敖蛮他们却被大长老臭骂了一顿。 象征部落高层的后半段地界，在凌渊帐篷的另一旁是大长老的帐篷，敖蛮他们一回来就被大长老请了进去。 帐篷内，敖蛮几个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大长老在上面狠狠地在案几上拍下几掌，力度不大但却充满了愤怒。 “你们就把巫师大人留在那里了？蠢货！饭桶！你们是怎么想的？要是他有个好歹你们统统别想活！” 敖蛮还来不及揣摩大长老的心思，身旁的露露就开口说话道：“这是巫师大人的命令，只要我们不轻举妄动，他就不会有事。” 大长老指着露露的鼻子唾沫横飞：“还敢顶嘴？你们怎么这么愚蠢？巫师大人年纪小不懂事，你们怎么能让他胡来？” 说到这里，大长老抬起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表面愤怒内心却狐疑不定。 就在之前，敖蛮刚一回部落就把神裔族现在的情况通通报了上来。 狮虎兽威胁已经解除，狼人士气高涨，守备设施很快恢复妥当，这时候进攻恐怕得不到什么好。 再看看自己这边，敖蛮带过去的人死的死伤的伤，那些狼人显然是把他们当马前卒做炮灰，这个巫师竟然毫无察觉；内心更加对凌渊失望。 大长老整理一下情绪，忽然开口道：“敖蛮，你立刻带好部落内所有青壮掌器者进攻神裔部落，来个突然袭击救出巫师大人。” 话虽是这么说，大长老也知道救出凌渊的机会极为渺茫，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神裔部落狗急跳墙，杀掉凌渊。 到时候大长老就借口为巫师报仇，趁机将那些狼人屠杀干净，就算他们有所准备，大长老也相信只要多付出一些代价，也不是没有能赢的机会。 等到凌渊死后，神裔部落不复存在，大长老即是部落第一人，再加上消灭狼人的功劳，虽说不是巫师但也胜似巫师般地存在？ 大长老的心思对面两人并不知晓，但唯有一点，就是需要取得敖蛮的帮助。 在年轻一代的掌器者中，敖蛮的威望极高，只有他才能带着那些人冲锋陷阵执行计划。 至于大长老自己，还是不得不承认已经老了。 敖蛮自然猜不透这个歹毒计划，但内心却时刻铭记凌渊的命令。 “大长老，巫师大人说了，让咱们不准进攻。” 敖蛮眼看大长老把凌渊的话不放在心上，顿时蹭地一下着急地站起来，目光坚定，一字一句透着不怀好意的气息。 大长老呵斥道：“你做什么？想造反？给我跪下！” 外面的大长老心腹守卫听到里边动静不对，立刻召唤出核器将帐篷团团包围，虽然并未冲进去，但是核器的气息却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 敖蛮却并不为所动，冷冷地盯着对方。 露露开始感觉到，这个场面气氛开始朝向不妙的方向发展，连忙开口道：“大长老，敖蛮首领，听我说！” 两人并未说话，露露只能强制自己冷静：“神裔部落消灭狮虎兽不可能没有损失，不如我们趁现在送去一些物资帮助他们，他们一定会放掉巫师大人，到时候等他回来再做打算。” 说到这里，露露再次强调道：“无论如何，巫师大人不容有失！” 巫师是部落的权威象征，没有凌渊，天启部落就不算称得上是一个部落。 露露只希望凌渊能平安回来，否则跟那些狼人谈论是战是和完全没有意义。 另一层方面，没有凌渊在，就没有人能镇住这个野心勃勃的大长老，正所谓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 露露虽不相信大长老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是不代表他的轻率不会害死凌渊和整个部落。 场面顿时安静得可怕，每个人心中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终敖蛮喃喃道：“这个提议我赞成。” 大长老眼皮一跳，察觉到想要执行计划并不是那么容易，需要再琢磨琢磨改动一下：“那好，就按照这个方案做，无论如何我们的出发点都一样，要保证巫师大人的安全。” 说得大气凌然，也没有管他是不是发自内心。 由于情况紧急，敖蛮和露露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很快去着手筹备物资这件事。 帐篷外的掌器者发现大长老的语气已经变缓，互相看一眼，收回核器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守卫站岗。 不知道这一切的凌渊在神裔部落迎来日初的太阳。 舒服地伸个懒腰，精神大好，凌渊掀开被褥，迷迷糊糊地伸手不知从脑后摸到什么东西，拿到眼前仔细一看，发现是一张黑色的布带。 凌渊并不知道这竟是女子用的裹胸布，只是感到空气中有隐隐带有一泽芳香， 正巧听到动静的萨岚走进来，看见凌渊手中拿着的东西，又羞又恼，急忙上前一把抢过遮在背后。 突如其来的反转把凌渊吓了一跳，不免有些好奇那究竟是什么东西：“至于那么小气吗？连一眼都不让人看。” 萨岚恼怒地说道：“堂堂一个部落的大巫师，在我的房间里少东摸西摸知不知道？” 凌渊有些发怔，四周观察后问道：“你的房间？” 萨岚翻了个白眼：“否则你以为你睡的是谁的床？” 凌渊又问道：“那你睡哪儿？” 萨岚回答：“当然是前任首领的房间。” 凌渊知道木屋很大，但是没想到除了萨岚的房间还有前任首领睡觉的地方都安在这里，除此之外还有前几天招待敖蛮几人的大厅会客室。 凌渊此刻才知道昨夜和眼前的狼族首领睡在同一间屋子里，只不过方位不一样。 想来刚才摸到的那张布带应该属于她个人的隐私物件。 于是凌渊有些尴尬道：“那你就该早点说，免得让我犯这种低级错误。” 萨岚临危任命首领后一直很忙，以前房间里的东西并没有来得急收拾，此刻她也明白怪不得凌渊，只是并不说话。 这个时候进来一个狼族守卫打破了尴尬：“报告首领，天启部落有人送来了一批物资，我们接还是不接？” “接！” 萨岚把黑色布塞进被窝中，瞪了凌渊一眼，然后阔步走过去。 第19章 借刀杀人 栅栏外，押送货物的两个人甚至连部落大门都没法进，被守卫层层挡在外面。 凌渊发现这两个族人自己并不熟悉，想来应该大长老的心腹。 凌渊上前问道：“敖蛮他们回去了么？伤势怎么样？” 两个族人一看见是凌渊，丝毫没有因为他的年龄而有所怠慢：“巫师大人放心，首领他们在部落中安心养伤中。” 凌渊又问了几句，得知大长老并未动兵，内心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次送来物资，就是想与神裔部落化干戈为玉帛，另一方面是来接我们的巫师。” 两个人看向萨岚，之前敖蛮说过，他们的新首领是个年轻的少女，再加上周围狼人对她的恭谨态度，一点也不难认出。 萨岚并未说话，目光落在两架货物车上，有两个箱子在车上被五花大绑，并不能直接看出里面装着什么。 几个车轮轱辘湿露不堪，很显然是经过长途跋涉后的样子。 萨岚闵然一笑：“既然如此就多谢各位了。” 紧接着抽出腰间佩戴的短刀，跳上车上将绳子割断，打开封闭的箱子准备亲自验货。 可就在打开箱子的一瞬间，萨岚脸部忽然僵住。 凌渊感觉到一股庞大的核气息扑面而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靠上一靠。 隐约能看到箱子中装满了大小不一，力量各异的核器。 “大长老怎么会那么大方，居然一次性送出那么多核器？” 若真是这样还好，可是凌渊在萨岚的脸色并没有看到哪怕一丝高兴。 萨岚沉着脸，打开另一个木箱，可是这一次却让她面色大变。 一堆枯骨！ 白花花的骨头堆积在一起，骨骼之间相互纵横，很难看清到底哪只手跟哪只脚是出于一体。 更要命的是就在此时，周围的神裔族守卫将送来物资的两人立马拿下，丝毫不给对方召唤核器的机会。 萨岚更是跳下物资车，将短刀抵在凌渊的脖颈处。 还没等凌渊问个明白，旁边就有一个神裔族人愤恨不已地说道：“好你们一个化干戈为玉帛，这些核器分明都是我们先辈族人浴血奋战的贴身物，这些枯骨那都是我们先辈的遗体！” 凌渊倒吸一口冷气，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得如此突然。 更不会想到大长老为了置自己于死地，会将以前俘获的神裔族核器统统聚集在一起送过来，连同那些暴尸野外的枯骨也一并带上。 识别这些枯骨是不是神裔族人这并不困难，这让他们不得不回想起以前那些年血腥、残酷的过往是。 两个送货物来的族人脸上也很茫然，明显他们也不知情，更有被大长老利用的可能性居多。 肩上的三目魔傀儡耷拉着脑袋，被旁边的人抓着翅膀拿下来。 凌渊丝毫不敢动弹，此时只能庆幸抵在颈子前的短刀不是核器，否则不用对方动手，自己也会极度不适最终可能死去。 即便如此情况也并不是很好，凌渊感觉到凉飕飕的寒意，是被利器划开一道口子的疼痛，短刀冰刃上留下一抹红色。 萨岚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说话，挨得那么近，甚至能互相察觉对方的呼吸。 沉默了很久，萨岚开口说道：“我真恨不得一刀杀了你。” 可是萨岚知道，杀了凌渊会给部落带来什么，会让枯骨越来越多？还是会让两个部落的仇恨再也得不到和解的那一天？ 想到先辈们无休无止的战斗，萨岚终究还是放下了短刀，于是其他人也放过那两个天启族人。 那两人趁此机会立刻召唤出各自的核器，来到凌渊旁边严阵以待。 萨岚收回短刀，开口道：“我想你们部落内部应该并不是很安定，否则不会送来这些东西让我取你的命。” “我不会受人利用，也不想要你的命，再怎么说你也救过我们斩杀过狮虎兽。” 凌渊静静地听着，最终听到萨岚让周围的人收回核器，避免再引来雷电。 萨岚说道：“你可以回去了，好好让你们部落出这个鬼主意的人看看，我们神裔族有怎样的胸怀。” 两个族人张大了嘴巴，没想到对方这么轻易就放过了凌渊。 凌渊倒是并不感觉到意外：“这么说，我们两家算是化解仇恨了吗？” 萨岚道：“如果你同意的话，算！” 凌渊哈哈笑起来，只要有这句话，之前差点死掉的那点委屈根本算不了什么。 “听见了吗，你们俩还拿着核器在盟友面前干什么，还离我那么近？不知道我对这个过敏？赶紧收起来！” 紧接着，凌渊又对萨岚说道：“部落我暂时还不能回去，得先去一趟暮光城，唉，你知道暮光城怎么走吗？” 萨岚一怔。 暮光城，听名字就知道跟部落完全不是一个概念，那个地方由城主说了算，没有什么首领、巫师，而且地盘比天启、神裔两个部落加起来都要大不少。 不仅如此，这个城池农业充裕，可以种植可以吃的那种食物，这在整个雪原任何一个部落都不可能看得到。 萨岚正准备要去一趟暮光城购买补充部落的资源。 “距离这里有点远，得走上一段时间。” 想要从天启部落到暮光城去，中途必须经过神裔部落，再加上雪原地形繁杂，山脉纵横很难绕道，所以有史以来天启族人根本没去过暮光城几次。 现在两个部落化解仇恨，凌渊到这个地方去就会容易很多。 “不瞒你说，我们部落结界破损，我必须要赶在下一次血月之前找人把它修复，”凌渊把部落的情况介绍道，“你知道暮光城有谁会修复结界？” 萨岚想了想：“这种事你应该去找城主，正好我也要去一趟，你不认识路的话我们中途可以一起走。” 凌渊没想到会如此顺利，顿时心情高兴不少。 对着那两个族人说道：“你们先回部落去，告诉大长老和敖蛮，我们跟神裔族的仇恨就此终止，从现在起他们是我们的盟友，记住了吗？” “是！” 临了，凌渊拉着这两人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轻声吩咐道：“你们这次替大长老办事，大长老却不管你们的死活，他的嘴脸你们是看到了，从现在起我给你们一个改过从善的机会，忠于部落，忠于族人，不要对任何人产生私情知道了么？”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是！我们终生忠于巫师大人！” 第20章 史前遗迹 暮光城的方位在北面，所以凌渊和萨岚就一起往北走。 并没有带任何护卫和族人，两人的实力有目共睹，部落里没人会不放心他们俩。 所以凌渊只带上一点干粮和水，就和萨岚出发了。 在路线上，选择的是一条经常由神裔族人走惯了的路线，这样就会很大减少遇到异兽的概率。 “暮光城的气候不像这里，起码没这里冷。” 萨岚啃一口手中的肉块，像做当导游一样向凌渊介绍暮光城的情况。 “它那里的地势没我们这里高，也就是说温差比我们那里低，能理解吗？” 凌渊点点头，能够种植植物粮食什么的，想来确实跟这里有很大差别。 萨岚又继续说道：“暮光城之所以叫暮光城，是因为太阳永远不会落下，每当其他地方是夜晚，那里的天空就如同黎明或者傍晚一样亮。” 凌渊听闻有些诧异，可惜的是现在神秘箭矢没有电量，否则真要好好在地图上探查一番。 两人速度走得很快，一路上并没有休息，这一方面也是凌渊极为不确定下一次血月会在什么时候发生，想要快点到达。 据萨岚所说，暮光城距离这里通常有三天的行程。 但这次人少，又没有带什么重型物品，如果顺利的话第二天下午就可以到达。 这就代表，凌渊要在野外睡一晚。 萨岚看了眼逐渐西斜的太阳，指着前方：“前面有一个洞穴，平常我们族人中途就住在这个洞穴里，我们就在那里休息一晚。” 凌渊正好也有点累，眯着眼睛抬头望向天空。 如果他的时间感不差的话，现在应该是晚上十点；天启部落的太阳早就落下了，这里却才日渐黄昏。 “到了。” 萨岚忽然说了那么一句。 凌渊这才发现，所谓的洞穴原来并不是真的洞穴，是一个人为修建的史前遗迹。 墙面由水泥做成，这种硬度和触感凌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不知道其中还掺杂了什么元素成分，又兴许是环境的因素，看上去年代久远，却并没有任何破损惨败或者有裂缝的迹象。 最吸引眼球的是中间那厚重、充满历史悠久感的硕大铁门。 但是由于雪原空气潮湿，铁门上早就布满了层层锈斑，伸手轻轻一推就会瓦解在地。 萨岚往里面看了一眼：“这里是上古的人们修建的地方，那么多年早就不住人了，但是我们可以借用一下。” 说罢带着凌渊往水泥墙上缺了一个洞的口子走进去，一点也没有发觉到凌渊复杂而又说不上来的古怪神情。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破败不堪，光线灰暗的环境，让凌渊不得不聚精会神希望通过微妙的自然力量去捕捉。 三目飞天魔始终趴在凌渊肩头，如果它是活物或许还能借助一些声呐定位，但是它只不过是个蛊虫控制的傀儡。 凌渊逐渐适应这里的黑暗，但却被眼前的两个人影吓了一跳：一男一女面无表情神情呆滞地盯着凌渊。 凌渊可是在进来之前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人的气息。 萨岚显得倒是很淡定，看到凌渊的样子甚至忍不住笑起来。 凌渊仔细一看，原来是两个假人。 成人等高、眼睛逼真，就如同商场展示衣物的模特一样站在那里。 然而让凌渊感到惊奇的是，他们俩身上的穿着打扮跟部落里的人、跟自己有点不太一样。 “西装？” 凌渊没有看错，两个模特身上确实是穿着西装。 虽说因为年代久远颜色早已褪去，但依旧能看出是一件白底衬衫加黑色西装，还有红色的领带半露出来。 女子则是传一件连衣礼服小短裙，手腕上还带着丝绸手套。 “什么是西装？” 萨岚不解地问。 凌渊没有回答，因为当他再次把目光转向别处时，再次惊呆了。 留音机、录音带、旋转式电话还有一瓶啤酒摆在地面上。 这些东西本不该存在这里，但是却真实地出现在凌渊面前，让他有点难以接受过来。 萨岚见凌渊不回自己的话，就没有再理他。 反正萨岚觉得凌渊对这些“古老”的事物感兴趣那一定很不正常，因为这些又不能吃，不能用，更不能制作成核器。 凌渊捡起酒瓶一看，生产日期依稀可见是1960年，期内的啤酒早已蒸发飘至空气中，模特身上的漆油就因为这个原因开始出现掉落。 萨岚显然对模特的制作材料很感兴趣，问道：“这是什么做的？” 凌渊想也没想：“塑料。” “塑料？” 萨岚一怔，然后指着瓶子：“那这个呢？” “玻璃。” 萨岚没有再接着问，一连之间凌渊说的三个词语她一个都无法理解。 最终只能归结为，部落不同有代沟。 凌渊没有理她，而是盯着墙面上刻下的一行小字：请一千年后再打开它！ 还没细想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凌渊就被萨岚揪到一边，严肃而且认真地对自己说道：“你看看这个！” 凌渊朝着对方指向的地方看过去，几道抓痕出现在铁门旁边，看起来很新，应该留下不超过几天时间。 “这是什么？” 萨岚皱了皱眉头：“狮虎兽！” 回想起那只给神裔族惹下不少麻烦的狮虎兽，凌渊有了印象，它的抓痕跟这个确实极为相似。 “它曾经到过这里？”凌渊不解地问。 萨岚则是摇摇头：“不。” 然后用手指简单地测量一下：“这个更大，而且上次我路过的时候还没有。” 凌渊这才察觉到地上有凝固的血迹，以及一些分散的骨骸和毛发摆在四周。 一股不详的预感涌来，凌渊问道：“你是说，狮虎兽不止一头？” 萨岚肯定道：“没错，而且这头一定比之前那个还要大。” 想起狮虎兽的恐怖力量，两个部落联合才勉强化险为夷，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外还有一头？ 凌渊猜测，这狮虎兽应该是一公一母两口子，前几天击杀的那个是雌性。 之所以认为它是雌性那是因为凌渊曾经看过，那只，呃，没有，呃，就是那个，总之没有雄狮虎兽该有的特点。 萨岚确定还有一头更强大的威胁后显得有些紧张：“它很有可能找到我们部落去，我们得原路返回。” 凌渊也明白神裔族不可能会有所防范，所以很赞成。 “但是有一点，如果我们中途碰见它了该怎么办？” 萨岚说不出话来，他们俩如果碰到的话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也轮不到两人想出什么点子，遗迹外的雪原上，传来阵阵怒吼，看来是某种强悍的生物正在朝这边过来，听声音判断就是狮虎兽。 萨岚紧张不安地拔出短刀，到了这种境地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如果真的要死，那起码她为部落做出过贡献，与天启部落已经停战。 凌渊则将战弓拿在手里，搭弓待发的同时将飞天魔抛向空中侦察情况，然后眼睛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第21章 暮光城 过了许久，两人再也没有互相说过任何一句话。 踩碎雪块的细微脚步声逐渐靠近，凌渊将箭头瞄准前方，只要感觉到一点不对就会立刻松指。 但很快，凌渊就放下了战弓。 是一个人！ 准确的说是一个身穿银边金铠的骑士，头盔上长长的毛须飘逸脑后，胯下高壮的战马同样身披铠甲，四只矫健的蹄掌不快不慢地走来。 在那骑士的右手边，拖着一个庞大的生物尸体，仔细一看那不是狮虎兽还能是什么。 狮虎兽全身上下遍布深浅不一的伤痕，尾巴被马上的人死死拽在手里，所过之处拖出一道雪凹，鲜血掺杂其中远远看上去就像一条血路。 载着人和兽，再加上如此厚重的盔甲，很难相信这匹马走起来一点都不费劲，眨眼之间就接近凌渊所在之处不到十几步距离。 马背上的骑士另一只手撰紧缰绳，默然高傲地目视前方，对旁边的凌渊和萨岚丝毫不为所动。 也就在发现天空中盘旋的飞天魔傀儡时，稍微侧目斜视几分，但紧接着又恢复平常。 凌渊就在此刻察觉到狮虎兽身上丝毫没有了生机，血液看起来还有温度，因为能够融化雪地，这就代表着它才刚死没有多久。 想起当初对付狮虎兽的艰难，再看看这名骑士身上连个抓痕都没有，就可以知道他的实力有多难以想象。 萨岚仿佛注意到了什么，深吸一口冷气：“暮光城五骑士的老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就是龙一。” 凌渊问道：“你怎么知道？” 萨岚指着骑士胸甲上纹着的一条桀骜莽龙说道：“看见没，那就是标志，暮光城骑士团每个成员都有。” 凌渊看见对方的龙纹后若有所思：“其余四个实力怎么样？” 萨岚摇了摇头：“不清楚，不过应该不会相差太大，他们可是城主手下的得力干将。” 凌渊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龙一已经走远，他的方向看起来是朝暮光城。 危险解除，萨岚习惯性地收回短刀：“曾经有一个强大的部落想要窃夺暮光城，被城主发觉，当夜派遣五位龙骑士偷袭该部落，一夜之间，五百个掌器者被斩于马下，勉强活下来被关进监狱，无数老幼被沦为俘虏。” 萨岚又继续道：“五百个是官方说法，可能有些夸大其词，但想必三百个应该是有的。” 凌渊想了想说道：“三百个也是夸大其词，除去没有抵抗力的老人妇女儿童，估计就一百五不到。” 不过仅仅凭五个人的力量，就能在一夜之间摆平一个拥有百来名掌器者的部落，也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就拿天启部落来说，掌器者的人数就远远没有一百五那么多。 萨岚在之前，多次跟随父亲到暮光城去，所以给凌渊讲述了许多奇闻异事。 这对凌渊来说极为珍贵，毕竟这可是记忆中没有的存在。 直到太阳落山，两人才因为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分开两边各自休息。 凌渊在黑暗中睁着瞳孔，目光里尽是那些遗迹中的那些设备轮廓。 凌渊觉得自己一定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果能够想起穿越之前的一些事，说不定能揭开眼前的这一切。 于是凌渊闭上眼睛，祈祷在梦中想起什么。 但遗憾的是凌渊什么都没梦到。 第二天的太阳升起得很早，所以当凌渊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挂在高空。 萨岚早就醒来了，坐在门口把玩手中的短刀，看到凌渊只是说了一句：“上路。” 然后就起身离开，凌渊打了个哈欠跟在背后。 走了大半天，距离暮光城已经不是很远，凌渊发现随着距离目的地越近，气候就会变得越来越暖和，到最后脱掉身外的厚毛皮衣都完全没问题。 暮光城的城墙很大，远远一看金碧辉煌，比起天启部落的破损石头墙不知雄壮多少倍。 走近才发现城郭有一个护城河环绕，唯一的入城途经就是中间的窄桥。 城墙每隔三十步就有一座堡垒，上面有披坚持剑的士兵来回巡逻，他们并不都是掌器者，起码在凌渊看来，只有城中间那个指挥来往行人的头头才有一些核能量的气息。 进城需要排长队，萨岚拉着凌渊走到队伍最末头，依次按照最缓慢的速度前进。 凌渊不解地问道：“怎么进城还要一个个盘查？” 指着前方正在接受搜索的马车商队，萨岚说道：“你以为谁都能进城？我估计你待会儿也要被多盘查一会儿。” 果不其然，当凌渊走到跟头的时候，守卫看了一眼旁边的萨岚就直接让她进去，对凌渊却一点都不友好。 “滚回去，以为什么人都能进城？” 守门的头头儿邹着眉头走过来。 萨岚就着解释道：“这位大哥，麻烦通融一下，这位是我的随从，保护我安全的。” 同时拽了一下凌渊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说话。 凌渊瞬间会意，自己是部落巫师的身份可不能轻易让别人知道，否则容易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守卫的大哥笑了：“哟，堂堂的神裔族首领也需要人类保护？” 明眼人一看都能看出凌渊根本和萨岚不是同一部族，但却并没有多说或者故意刁难什么，显然对萨岚已经是再熟悉不过。 “进去吧，别添什么乱就行。” 说完再对下一个想要进城的人进行盘查。 萨岚说了句多谢，然后带着凌渊走近城中。 进城之后凌渊这才发现这里的繁华程度极高，街边两道的商贩在地上摆满了许多稀奇古怪的物品，有蔬菜瓜果、陶瓷瓦罐、佳酿美酒数不胜数。 有铺面的店则显得大气许多，一路走来，光是专门制作核器的商店就不下十家，看起来这确实是生意比较兴隆的职业。 还有一家特殊的店铺吸引了凌渊的注意，名字就叫赌石。 通俗易懂，就是从一堆原矿中挑选看得上眼的买下来，论重量付钱且价格统一，但是原矿中蕴含的核能量到底强不强，有多强就全凭运气。 凌渊内心一动，想要去试试手气，但是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仅仅是从店门口经过，凌渊就感到身体不适，更别说进去了。 跟着萨岚逛一圈，凌渊发现这里已经兴起了比较发达的商贸系统，人们之间的交易别具特色，通用货币是硬币大小的银元。 奴隶交易的市场、寄当物品的交易行，还有深受有钱人喜爱的妓院，虽说都是黏土堆砌成的房子最高不超过两层楼，但都无不证实这里的发展速度比普通部落快得多。 萨岚带着凌渊走近一家古玩店，凌渊则发现这里所谓的古玩，就是那些在自己记忆中留下深深烙印的高科技物品。 虽然破旧不堪无法使用，但是对当地人来说，是一件不错的收藏品。 萨岚说：“你往那边一直走就是城主的城堡，我还有事，就此别过吧！” 第22章 城主殿 凌渊和萨岚道别后，并没有立刻朝着城主的城堡方向走去，而是难得地抓住机会在大街上闲逛。 “客人，来快活呀！” 身披半透明轻纱的女子在妓院门口招揽顾客，不知是何种植物的清香散发至每个路过行人的鼻腔中，再加上那些搔首弄姿的舞艺，让人很难把持得住。 凌渊只是看了一眼就把目光转向别处，难道见到个比较有点文化水平的地方，当然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 虽然这里比自己穿越过来的科技时代差很多，但是也算是文明初显。 “让一让！让一让！” 随着一声吆喝，一架马车齐驱而过。 车帘紧闭，看不出里面是谁，想来身份地位肯定不差。 再加上车后面尾随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小跑前进，想来应该是城主城堡里的人了。 凌渊跟着马车，走到了城堡大门口。 “站住！”被守卫一栏，凌渊再次被拦截下来：“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谁都能进？” 凌渊察觉到城堡外围守卫的两队士兵明显跟城外的那些不一样，这里的都是掌器者。 凌渊道：“我是天启部落巫师，有要事要见城主。” 从萨岚那里得知，包括神裔部落、天启部落等周边的所有原始部落，都隶属于暮光城管辖，城主说到底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每年总要向他献上一些贡品。 不过天启部落位置特殊，路段被神裔族阻挡，也就成了唯一没有上贡的部落。 守卫用厌恶的眼光看向凌渊：“巫师？巫师了不起？赶紧滚，我们城主日理万机谁都不见！” 凌渊本以为亮明自己的身份会把事情变得容易一点，没想到对方这么不给面子。 于是变换了个口气，笑着说道：“这位大哥，麻烦你去通报一下，我真的是巫师，有重要的事情要见城主。” 说话间从怀中掏出一块银元递过去。 这一招明显好使，守卫的态度立刻和蔼许多：“小事情嘛，你等着，我去报告一声。” 凌渊说一句“有劳了。”就安静地在门口守候。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守卫才从高大的大门隧洞里走过来：“跟我走，城主要见你。” 凌渊立马小跑跟上去。 城主殿，一身丝绸华服的城主大人安逸地坐在柔软的座椅上，享受着面前数余名歌姬的载歌载舞。 时不时从面前的桌子上摘下一颗葡萄塞进嘴里，然后美美地哼上一声：“啧！都听说古人能将水果榨成汁儿，我若是能享受到该有多好！” 这个时候，一个管家模样的小厮走过来：“城主，夫人回府了。” 城主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然后又问道：“外面那个什么巫师，带人去见他没有？” 管家回答：“按照大人的吩咐，叫养马的二狗子去见他了，不过小的不明白，大人为什么不亲自见他，而叫二狗子去假扮您的身份，再怎么说，对方也是一个部落的巫师啊！” 城主皱着眉头不屑道：“你懂什么，他们素来和神裔族不和，这次估计又打起来了才来找我帮忙，我能帮什么忙，打就打呗，只要别闹出灭族的事情来就没事。” 说话间又摘下一只香蕉轻轻拨开，然后塞进嘴里。 管家思索片刻后茅塞顿开，感叹道：“原来是这样！” 城主撇了一眼对方，然后示意他走开，继续欣赏舞姬的表演。 再说凌渊。在守卫的带领下顺利地来到会客殿见到了城主，这不过当看到这个城主的风度时，凌渊有些面色古怪。 面黄枯瘦，双眼无神，笑起来显得很勉强，倒是旁边的守卫正气凛然地介绍着：“这位就是我们城主。” “嗨呀！你就是天启部落的巫师，真是没想到年纪那么小，欢迎啊欢迎，你找我有什么事？” 城主热情得仿佛就像你多年不见的远方表情一样，一见面就伸出一只手想要和凌渊来个握手示好。 隔着老远，凌渊都闻到一股马粪屎尿味扑面而来，虽然对方穿着的衣服很得体，但一点都没有表现出风度。 这就是老话说的，不是太子，穿着龙袍也不像皇上。 凌渊感觉到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把目光转向一侧的落地窗。 假扮成城主的马夫右手一僵，面容冻结在脸上，尴尬得不知说什么好。 “哎呀，巫师呀，你们和神裔族的矛盾我们暮光城知道，不过嘛，部落部落，有点冲突很正常，你只要把每年的贡品交齐了，我们自然会管束一下那些狼崽子。” 想了半天，马夫很流畅地把这句预先准备好的台词念了出来，然后看着凌渊。 凌渊侧过头来：“你是城主吗？你能保证管束得了神裔族？再者我们两个部落已经停战了根本不存在什么冲突，这次来只不过是有另外的事，想必您若是城主的话一定能猜出来？” 马夫被噎得说不出话来，面对一脸坏笑的凌渊他发现根本反驳不了什么。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在侧房偷听的管家听到“两个部落已经停战”这句话时已经忍不住了，觉得这件事有必要去报告一下城主。 “城主！有要事！” 当管家冲进大殿打扰到城主兴致时，城主脸上挂着满脸不喜：“说。” 管家就把偷听到的“两个部落已经停战”这件事说出，却对凌渊后面那句话只字未提。 城主坐在靠椅上摸着肥硕的下巴，轻轻拨动那几根扎人的胡茬，然后皱着眉头：“这件事确实有点严重，那个巫师在哪，我要亲自去见一见。” 管家赶紧回话：“就在会客殿。” 城主站起来：“带路！” 管家赶紧将城主扶下来，生怕他追究打扰观舞兴致的罪过。 凌渊这边，站在身旁的守卫尴尬地笑了笑：“既然都被你看出来了，那我就直说吧，我们城主并不想见你。” 凌渊不解地问：“为什么？” 守卫翻了个白眼：“为什么？因为你们从来没有上过供，这次遇到麻烦才想起我们，才想起你们部落隶属于暮光城，这成何体统？” 凌渊看了一眼面前的马夫，瞬间想明白了：合着自己上位之前自己的部落一直都属于偷税少税的情况，这要放在科技社会，没有采取什么处罚措施已经是极大宽容了，更何况遇到麻烦还来帮你忙。 第23章 狮子大开口 “天启部落的巫师在哪？” 城主来到会客大殿，问道身旁的管家。 管家指着凌渊：“就是他。” 城主有些发愣，本以为会是以前那个眼瞎耳聋的老太婆，没想到居然变成了这么一个小少年？ 立刻想到老巫师定然是出了什么变故，才会把位置传给比人，只不过这个新巫师年龄未免有点太小了？那个老太婆居然能看上他？ 城主内心不由觉得凌渊有些不简单，丝毫不敢大意地走过来：“天启部落的贵客，让你久等了！” 眼睛撇到那名守卫和那个马夫，城主顿时有些尴尬，一瞬间急中生智指着马夫装作惊讶道：“你为什么穿着我的衣服？” 马夫吓了一跳，看了一眼管家：“我......” “我明白了，你们装作我的身份，来蒙骗贵客，来人呐，拉下去即刻斩首！” 城主一声令下四面八方的士兵一拥而上，手中拿着一条麻绳在那名守卫唤出核器之前捆个结实。 凌渊立马感觉到那名掌器者守卫身上的核能量立刻被压制住一般，被牢牢困死在体内无法外泄一丝一毫。 不免多看了麻绳几眼。 可怜那个马夫嘴里只蹦出一个字，此生仅仅穿着富贵服饰不过几分钟，就被城主无情地决定了性命。 并且再也没有任何解释的余地被拖了下去。 真正的城主笑道：“这些下人不听管束，让客人见笑了，来，我们坐下慢慢谈！” 凌渊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就近坐在一个席位上，城主则信步走向最高处的那个座椅。 “听说你们和神裔族化解矛盾了，此事当真？” 城主一开始就直奔主题，凌渊不明白对方的意图，回答道：“是。” 亲自确认这个消息之后，城主内心有些复杂：“这可真是...” “真是一个好消息啊，先恭喜你们了！” 城主意识到差点要说错话，不由想要换个话题掩饰一下。 “那么你亲自到访，是有何事指教啊？” 凌渊绝得对方似乎对两个部落的和解感到不喜，但也没有多问，想起抵御血奴的那个结界，回答道：“上次血月的时候，我们部落的结界受到损坏，希望城主能找人修复一下。” 城主搓了搓手指，似乎是有些棘手：“这个嘛，你们部落确实隶属于我们管辖，但是如果能把这几年该欠的贡品，这个恩，补上来，就可以商量这件事。” 商量并不代表着答应，更何况这还是多年而不是今年或者去年，凌渊意识到这笔贡品的数值应该不会低。 于是试探性地问道：“那您开个价？” 城主端起面前的一碗茶杯，吹开浮在表面的茶叶，抿了两口说道：“这都是有规定的，其他的部落都是每年10个男奴、20个女奴、50斤酒水、100斤兽皮、200斤兽肉、1000斤核原矿，我看你们重来没上贡过，就翻个十倍吧！” 十倍！ 稍微换算一下，凌渊就知道这是个惊人的数据，立马腾地站起来：“这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 城主眼眉一挑：“这就嫌多？我告诉你，不把这些东西凑齐，别想修复你们部落的结界。” 凌渊拍拍衣袖掉头就走。 看样子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凌渊不信，修复结界这种事非得靠城主不可。 暮光城那么大，能人那么多，凌渊相信总有专业的人，就如同专门制作核器的工匠师一样，实在不行，还可以自己学嘛，也免得以后再出现破损还要屈膝别人。 想到这茬，凌渊头也不回，留下城主一个人在会客殿。 城主啪嗒一下放下茶杯：“走好不送！” 出了城堡，太阳逐渐西斜，把整个小城笼罩在暮色当中，若是换做平时月亮早就悄悄冒出来了。 凌渊看了眼天空，来之前已经探查过，暮光城并没有抵御血奴的结界，或许是因为它这里看不见月亮，也就不存在血月的情况。 凌渊摇摇头，街道上变得逐渐冷清，但还有不少店铺开门营业，凌渊决定去一家专门制作核器的店铺问一下。 “麻烦请问，这里能修复结界吗？” 店铺内很热，烧得通红的大火燃起熊熊烈焰，核原矿就在这大火之中熔炼提纯，旁边一个30多岁的精壮汉子在挥舞铁锤打造核器制作完成后的模板。 这里虽然存在着核能量，但远没有到达凌渊不适应的地步。 当店铺老板抬头看了一眼凌渊时，忍不住反问道：“结界？抵御血奴的那种结界？” 凌渊点点头。 确认之后，店铺老板说道：“别开玩笑了，那可是个大工程，所需材料耗费甚大，而且需要修复者能够巧妙运用核能力，整个暮光城，不，包括周边的几个部落中，也就只有五骑士团中的龙五大人才会。” 一听说要使用核能力，凌渊双眼有些黯淡，但一听到有人会，凌渊再次亮起了双眼。 “龙五？他家在哪？” 店铺老板擦擦汗水，回忆说道：“往前走，经过城中心花园往左拐，经过三个路口往右拐，最气派的那个房子就是他家。” 凌渊内心默念一遍牢牢记下，正准备离开，又听到店铺老板嘀咕道：“他这个人不好打交到，没有利益他是绝对不肯出手的，对了，他最喜欢漂亮姑娘，如果你能送一个过去......喂，我还没说完走什么走。” 凌渊快步离开，内心想到，既然这个龙五是五骑士团成员，那就是在城主手下当差，如果今天城主向自己狮子大开口的消息被他知道，他肯定不会出手帮助。 所以凌渊要快，尽快让对方不知道这件事。 第24章 施展！挪移术 凌渊按照铁匠铺老板的指引，果然来到一片高档的住宅区。 最显著的就是这里的房子全部是金砖碧瓦，其中中间那间最大最气派的，就犹如中世纪的古建筑一样，古色古香极为自然地坐落在那里。 凌渊看到大门前有一支旗杆，旗帜上面的莽龙标志不用说，那就是五骑士团的象征。 凌渊走上前去正想敲门，忽然门被后面的人推开，一个身穿灰色破袍面黄肌瘦的奴隶提着水桶走出来。 提着桶底，就这样随意地往大街上泼洒，看起来一点都不知道环保二字怎么写。 “唉，你这人不会看看前面有没有人？” 凌渊恼怒道。 要不是刚才躲得及时，现在早就成落汤鸡了。 这时奴隶才抬起头来发现前面有人：“你是？” 凌渊看了几眼身上的衣服，确定没有被打湿，也没有跟他一般见识，说道：“我来找你们家主人，龙五骑士在家吧？” 听到龙五骑士，奴隶还以为面前的人是自家主人的朋友，赶紧放下水桶恭敬地说道：“主人现在不在，他应该在某个酒楼，得晚一点回家。” 说到这里，奴隶还怕凌渊不高兴，说道：“要不你进来喝杯茶再回去，不然主人知道我怠慢了客人，会惩罚我的。” 凌渊察觉到这个家伙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气息，像是核能，但又有些不像，很可能以前是掌器者，只不过不知道运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让他再也没法运用核器。 凌渊看了眼天色，叹了口气。 “看来只有明天来了。” 忙活了一整天，凌渊这才感觉到饥饿感，尤其是当对方刚才说出“酒楼”二字时，更加眼神明亮。 “你说的那个酒楼在哪？” 凌渊问道。 奴隶给凌渊详细地说明了地址，然后说道：“当然主人可能吃完饭也会去其他地方，这我就不清楚了。” 凌渊点点头，然后转身告辞。 一方面是肚子有些饿，凌渊真的想在酒楼好好吃上一顿；另一方面如果运气好碰见龙五，酒桌之上更好说话不是，说不定两杯酒下肚，结界的问题就解决了。 抱着这些想法，凌渊开始前往酒楼。 但当到了目的地，凌渊不得不被挡在门外。 “今天龙五大人包场子啦，闲杂人等迅速退散！” 围在酒楼边的一队守卫，在门口撂来几条板凳，再搬过来一张茶桌，在那里喝酒赌钱，看见有人想往酒楼里钻，就吆喝两声。 一般人听到是龙五包的场子，就不愿意惹麻烦，纷纷绕道到别处吃去。 凌渊则不一样，站在门口呆呆地望着楼上。 说是酒楼，还不就是没过两层高的土堆房，二楼上唯一一处点上灯火的房间飘来饭菜肉香。 “请问，龙五大人就在楼上？” 凌渊走到茶桌前，问道。 那些守卫抬头打量了凌渊几眼，扯着嗓子问道：“你是谁？找我们大人作甚？” 凌渊说道：“天启部落巫师凌渊，有事要见你们主人。” “巫师？”守卫们开始饶有兴致地在凌渊脸上扫来扫去，“巫师不都是老太婆吗，怎么还有你那么个小子？” “别听他瞎说，要真是巫师，来个大变活人变给我们看看？” 这句话引起一阵哄笑，凌渊显然是受到了戏谑。 “唉，巫师不是魔术师，”一个长着国字脸的护卫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样，你来求个雨，要那种求老天下酒水的雨，能做到，我们就信你，带你去见龙五大人。” 这些守卫正事不做，你一言我一语的竟是在拿凌渊开刷。 凌渊也没有多说什么话，看了眼楼上，叹口气准备离开。 正在这时，纸糊的窗格中忽然飞出一只雪白色羽毛的翱鹰，身上有几滴鲜血，从鲜血上的气息判断，凌渊感觉到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刹时想到了什么，心念一动指挥肩背上的三目魔傀儡展翅飞上高空。 守卫们顿时紧张起来，纷纷拿起放在一边的武器：“你想干什么？” 凌渊面无恶意地笑道：“是这样，我想跟你们打个赌，如果我的宠物不能杀掉那只鹰，这袋钱就归你们。” 说完丢下一袋子银元，守卫们顿时眼神一亮，纷纷哄抢。 凌渊嘴角浮现出诡异的微笑，双手在胸前结成一个复杂的手印，然后往前一指。 五个守卫包括那些桌子板凳在内，全部被一团绿色的光芒笼罩在内，更要命的是他们全身上下根本无法动弹，然后随着光球一闪，五个人瞬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挪移术！ 凌渊半弯下腰歇几口气后，心中难以抑制住的兴奋。 这是一本叫《巫师进阶手册》上记载的术法，凌渊只看过一次，这还是第一次施展，没想到居然成功了。 可惜的是施展不熟练，连钱袋都一起挪移了出去，这下凌渊身上可一分钱都没有了。 看了眼三目魔，它并未攻击翱鹰，只不过是放出来吸引那些守卫的注意力而已，此时落在凌渊肩上，再次没了生机。 凌渊确定四周本就冷清的街道没人注意到这里，快步朝着酒楼内走去。 楼内的某个房间，萨岚坐在桌子靠窗一侧，看到凌渊轻松解决掉那些守卫后走上来松了口气。 就在刚才，她放出之前在市面上花十个银元购买的翱鹰给凌渊报警，还特意在其身上滴下自己咬破手指头的鲜血。 凌渊果然看出来端倪，立刻前来援救。 萨岚在和凌渊分开之后，在市场上四处逛游，发现所需物资价格实在有点昂贵，所带的银元根本不够。 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龙五骑士凑了过来，告诉萨岚这些价格都是哄骗普通人，真正的物资这里多得是，物美价廉而且品种繁多。 萨岚由于之前跟父亲在一起和龙五接触过几次，所以轻易上当，被带到这个酒楼来，而且不知为何喝下对方拿出的酒以后有些晕晕乎乎。 联想到龙五好色成魔上至五十岁妇人下至七八岁孩童都不放过的传闻，不免意识到情况不妙，正巧看见凌渊就在楼下，这才施展了刚才的计谋。 第25章 趁乱劫人 龙五坐在萨岚正对面，鼓着圆滚滚的肚子活脱脱像个八戒，一手拍着桌面上的一袋包裹，朝着萨岚不断来回打量。 在旁边还有不请自到的龙四，他满脸胡渣杂乱不堪，一脸看热闹的神情看着桌上的这俩人。 本来龙五包下了场子，龙四不请自到，论实力他可比对方高出那么一头，否则楼下那些士兵根本不会不管。 龙五内心略微不喜，却并不好明说，看见萨岚的神情逐渐变得恍惚，心想这酒里的药还真管用。 “萨岚首领，来，咱们喝下这杯再说物资的事儿！” 说完龙五将杯中酒豪饮得一干二净，最后还啧啧有声：“这可是暮光城特产紫金葡酿出来的美酒，赶紧喝呀。” 萨岚并非不胜酒力，实在是没有防备到这一手，现在就算看穿也已经晚了。 之前喝下的酒水在不断消化向血液里流传，在这里萨岚唯一信得过的人也就只有凌渊。 此刻萨岚掐着大腿苦苦挣扎并未说话，脸上却始终保持看起来比较理智的微笑。 龙五佯做生气道：“你这就是不给我龙某人面子了，喝！四哥，你也来喝！” 龙四嘿嘿嘿笑了几声：“今天我就蹭个饭，你们的酒你们喝，我绝不沾。” 萨岚却并未上当，只是吃了几口菜。 就在这时，房间的大门突然被闯开，凌渊不知从哪儿找来一块黑布遮住真实相貌，手无寸铁地闯了进来。 龙五显然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怒声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凌渊并不说话，直接朝坐在最里面的萨岚冲过去，一手抓在对方的颈子上往后拖。 萨岚被吓了一跳，虽说凌渊看起来用力很猛但实际上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在一看凌渊的打扮，随即明白。 “救命！他！他想杀我！” 龙五一见发生这种事儿当然不肯答应，眼看就要到嘴的肥肉怎么能这么轻易死，就算要死也得等到明天早上或者今天晚上以后。 “小子，胆儿够大的，今天你别想活了！” 凌渊并未跟他废话，而是将另一只手的手掌张开搭在萨岚面前的酒杯中，酒水中掺杂的药物被一股奇妙的力量分割开来，最后吸引至凌渊的手掌心上。 唰！ 往前一划，那些不可描述的药物被送至龙五的嘴中。 龙五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心头一热，一股神秘的力量充斥着全身五脏六腑。 他双眼通红，竟是忘记了在第一时间对凌渊出手，而是想要找个人发泄一下怒火。 凌渊并未跟他们纠缠，论实力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两人的对手，况且还有萨岚这么一个拖后腿的存在。 凌渊直接将萨岚丢至身后背上，然后踩过竹蹬踩过桌面，迅速从窗户口跳开。 在即将落地的时候，飞天魔揪着凌渊后衣领缓冲压力。 凌渊安全着陆之后连身后都不看一眼，朝着暮光城一方跑过去。 至始至终，龙四并没有出手，手中筷子夹着肉片往嘴里送，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 龙五此刻浴火焚烧，已然失去了全部理智，看见面前站着一个人，也不管是谁就朝前扑了去。 龙四跟这家伙不一样，喜欢男人，看见龙五张开双臂送过来自然不会拒绝。 “宝贝儿，你终于明白我的心意了吗？” 龙四发出怪笑，论实力他比龙五可高出不少，能够很轻松制服对方。 龙五距离近了往前一看，发现对方是谁之后却已经晚了，被龙四一把抱住然后压在桌子底下四处打滚儿。 龙四像一只好久没开腥了的野狼，对着身下的猎物丝毫不留情面。 至于这里发生的一切，之前早就打好了招呼，谁都不准进来。 凌渊正奇怪刚才旁边还坐着一个满脸胡渣的大汉为什么不出手，这个时候就听到背后传过来一阵哼哼。 “谢谢了。” 凌渊扯开面罩：“我这个忙帮得可一点都不明白，要不是看在咱们部落同盟的份上，说什么我也不会冒这个险。” 龙五、龙四这可是城主麾下的高手，得罪他们并不能讨得什么好，而且如果以后身份被查出来的话，可能整个部落都要受牵连。 一想到修复结界的事打了水漂，凌渊心里就不是滋味，悄悄在心里臭骂了那个狮子大开口的城主一顿。 萨岚说道：“要得罪也是两个部落一起得罪。”刚刚买的宠物翱鹰飞过来不停啄着萨岚的发梢。 飞天魔则环卫四周防止后面的人追上来 凌渊一手挂着战弓，一只手还拿着箭矢，没有掌器者那种能随时召唤核器的本领，还真是一个麻烦。 凌渊说道：“刚刚临走之前看见你拿了桌上的一个包裹，那里面是什么？” 萨岚靠在肩膀上，在耳边低声道：“净化药水。” “什么是净化药水？” 凌渊却并没有得到背后人的回复，反而感觉到对方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 药效发作了？ 凌渊正觉得诧异，冷不丁地，只听见萨岚忽然迷迷糊糊说了一句话。 “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类。” 凌渊一楞，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只见萨岚此时半眯着眼睛，脸色微红，看起来根本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萨岚继续迷糊道：“这种事情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如果父亲在该有多好，哪怕有一个可以救我的人都好，然后我就看到了你。” “本来觉得你不会那么轻易出手，毕竟我们只是相对的利益关系，但是你居然真的做了。” 凌渊想要岔开话题：“净化药水到底是什么？” 萨岚嘻嘻笑道：“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凌渊打了一个寒颤，差点没站稳，再加上背后的人左摇右晃伸出脑袋真的想要凑过来，凌渊不得不把她放下来。 萨岚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一点都没有昔日首领的威风模样，此刻完全就是沉浸在梦幻的世界里。 “这药可真厉害！” 凌渊内心感叹，面对萨岚不断往自己身体上蹭过来，不得不把她假装抱住，然后在对方的颈部狠狠来一击。 萨岚一声闷哼，晕了过去。 第26章 不好，药会传染 凌渊蹑手蹑脚把萨岚带到一处没人住的破土房里，中途还受到无数次翱鹰的啄食攻击，把头发弄得如同一个马蜂窝。 “别闹，我这是在救它。” 凌渊挥着手解释，奈何翱鹰听不懂人话。 无奈之下凌渊就把飞天魔傀儡扔过去给它，一时之间两只兽站在一起难分上下。 凌渊安置好萨岚后到四周去查探，发现这里确实极为偏僻，附近连家铺面都没有，看起来是准备拆迁的一片区域。 正思索着，凌渊意外找来一套被褥，估计是搬家的人留下的，也不管之前谁用过，拍掉堆积的灰尘就给萨岚盖上。 “这个忙帮得实在有点大了。” 凌渊嘟囔着，目光看向半空中撕扭打斗的两只飞兽，结果竟发现飞天魔处于下风状态。 毕竟只是傀儡，而且是由蛊虫控制，经过那么多天的腐化尸体已经慢慢难以控制，而且翱鹰似乎也已经看出来了它里面的秘密，仰着鸟喙朝着飞天魔身上凡是有眼的地方啄去。 每次都能啄出来数量不等的蛊虫，张开翅膀呼唤不已，紧接着欢呼雀跃仿佛找到了极大的宝藏一样吞下去。。 “那个不能吃！那个东西留着可有大用！” 翱鹰却不管凌渊在地面上大喊大叫，爪子抓着傀儡，一口一个美味看起来吃得倍儿香，三目魔则从挣扎中逐渐颓靡下来。 有些蛊虫从它体内钻出，却被翱鹰抓了个正着。 凌渊在原地急得又蹦又跳，好歹是一只鹰，怎么钟爱于小虫子这样没技术含量的食物呢？ 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熟睡的萨岚：“等你主人醒来，看我不要她赔！” 此时萨岚早已熟睡梦中，樱桃小嘴此起彼伏一张一开，两只毛绒耳朵此刻看起来极为可爱，让心中不由地点起不知名火焰。。 凌渊暗叫一声不妙：“这药会传染！” 事实确实如此，跟萨岚接触过多之后，凌渊不知何时也被传染上了这药。 一想到被药传输至全身后会发生的可怕后果，凌渊不由眉头皱起。 此刻的凌渊正处于少年成长阶段，虽说穿越前受过良好教育，知道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但是一旦药效发挥，自己很难有清醒的意识控制自己。 更何况旁边就有那么一个人，女人！ 凌渊身体逐渐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现在脑袋中的意识逐渐模糊，某种特殊欲望占领高地。 凌渊口干舌燥，知道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四周观察后确定没有任何路人经过，于是走到萨岚旁边。 萨岚旁边挨着一堵石墙，经过岁月打磨，石墙上已经凹凸不平。 凌渊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摸着石墙，找准一处比较平缓的位置，狠狠用脑袋往上面撞过去。 砰！砰！砰！ 就连翱鹰都被吓了一跳，赶紧丢掉爪中的傀儡，观察地面上发生了什么事。 凌渊磕得头破血流，却感觉越来越清醒，最后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体力用尽，墙面上已经沾满了鲜血，自己却倒下来晕了过去。 翱鹰在半空中耷拉着脑袋，瞅着地面上熟睡的二人，然后盘旋几圈后落在房檐的一端，警惕守卫。 第二天一早，太阳在地平线绕了一个圈，回到东面重新升起。 一晚上，凌渊硬是通过外人理解不透的自残行为保住了自己的神志。 可能换做一些意志不坚定普通人，在这种情况下会说服自己反正这不是他的真实想法，完全是受到药物控制，然后就做出一些需要借口才会敢做的事情，完了第二天还拒不认账。 对于这种人，凌渊说不上鄙视也谈不上敬佩，但是可能会悄悄念一句人渣。 萨岚比凌渊更先醒来。 兴许是头一天晚上药物和酒精的双重作用，让她到现在还感觉状态不是很好，但一看到躺在旁边的凌渊时，立刻一愣。 想了半天，萨岚终于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被龙五下药之后看到凌渊，于是发出信号让他帮自己，然后从窗户处逃走，接下来...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来着？ 萨岚捂着脑袋，应该是被凌渊背在背后，然后带到了某个地方，自己好像说了些什么话。 但到底说了什么，之后凌渊有没有回答，或者做过什么，萨岚真的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但是当看到地面上的血污，萨岚呆住片刻，联想到这种药物会传染给接触过的人，同样能让别人丧失心智兽性大发，看了眼旁边的凌渊，会不会？ 萨岚没法继续往下想，啪地一大巴掌打在凌渊脸上。 凌渊正好这个时候迷迷糊糊醒过来，看见一只巴掌从天而降下意识地躲开，然后倒在了另一边。 “你干嘛？” 凌渊瞪着眼睛问道。 萨岚脸色通红，但是看到凌渊脑袋上的血疤，然后再一看旁边墙上同样有血污，自己知道是误会了。 “没什么，早上打个招呼。” 凌渊无语：“哪有人这样打招呼。” 捂着磕破的脑袋，在沉睡中倒不会觉得什么，一旦醒来再加上太阳那么一照，就有些疼痛难忍了。 好在昨晚的目的已经达到，并没有出现意想中的画面。 翱鹰看见主人醒来，愉快地飞过来，在空中跳个舞，然后挡在凌渊面前，一脸敌意的样子。 凌渊气恼道：“昨天救你下来，我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要不然我们来一顿烤全鹰？” 翱鹰嗷嗷大叫，仿佛听明白了这句话意思，不断往凌渊脑袋上啄来啄去。 “这句话你倒是听懂了？昨天让你住嘴你怎么不懂人话呢？” 凌渊话虽狠，但还是抵不住翱鹰的攻击，抱着脑袋四处逃窜。 萨岚显然听懂了两个家伙似乎发生了什么矛盾，而且好像是翱鹰做错在先。 尴尬地咳嗽一声，想了半天涨红着脸问道：“昨天，我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凌渊一愣，并没有说话。 萨岚赶紧问道：“我有没有说过让你亲我一下什么的......” 凌渊看出对方确实多多少少对昨天的事有些印象，但是想了想，说道：“没有。” 萨岚松了一口气。 凌渊接着说道：“但是你说，我是你见过的最好的人类。” 萨岚：“......” 第27章 部落机密，保密 凌渊指着萨岚始终抱在怀里的包裹：“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昨晚场面那么乱你还不忘顺走。” 萨岚打开之后拿出一只皮囊，晃了两下发出水碰到壁面的响声：“部落机密，保密。” 凌渊一听涉及到部落机密就不再多问，转而拍掉身上滚了一地的灰尘，准备离开。 萨岚问：“你去哪？” 凌渊回答：“回部落！” 找龙五修复结界已经成为不可能，自己又不可能学会，只有想办法凑齐贡品找城主商量了。 一想到城主狮子大开口的丑恶嘴脸，凌渊就有些厌恶，但是又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萨岚想了想，说道：“我也回去了。” 凌渊转过头来问道：“你不是还有物资要买吗。” 萨岚垂头叹口气：“事情弄成这个样子根本不可能买到什么，有这瓶净化药水已经是最大的收获了，其他的在狩猎季上弄吧。” 凌渊听对方一提醒，顿时想起来，部落里的狩猎季也要到了。 顾名思义，狩猎季就是出动部落青壮掌器者外出狩猎，补足部落资源的一个重要活动，通常定在冬日结束后，春暖花开的时间里。 平常每到这个季节，天启部落和神裔族少不了为狩猎的地盘争夺大打出手，所以这次凌渊忍不住问道：“说好了，公平竞争。” 萨岚点头：“绝对公平，除了有争议性的那几个区域，我们互不干扰对方领地。” 凌渊想了想说道：“有争议性的地方谁先猎到就先归谁，一起猎到的按贡献分配。” “同意！” 愉快地达成共识，凌渊和萨岚如释重担。 两人都是一个部落的一号人物，所承载的都是整个部落的利益，谁都不轻松。 凌渊身上分钱不剩，于是准备来蹭对方的一口饭吃，于是萨岚就借感谢为名，请客给凌渊好好地吃上了一顿。 酒足饭饱后并没有在城里多呆，生怕龙五会利用自己的职权把他们找出来报仇。 所以凌渊提议尽快出城，萨岚当然双手赞成。 但是当走到城门口的时候，两个人就走不动道了。 龙五亲自把关，在出城的唯一一个关口死死地盯着过往的每一个人。 只见他坐在太阳伞遮盖的一架木藤椅上，是不是用手揉搓自己的屁股中间，不断地叫嚷着哎哟哟好痛，然后用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咒骂着什么人。 萨岚发现周围的守卫明显比平时多出不少，而且都是清一色的掌器者，建议道“要不我们绕到其他城门出去？” 凌渊并未说话，观察附近的马匹行人，思考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 最终凌渊看到一队被铁链扣住手脚的奴隶正在通过主人的带领下往城外走去，看起来是要到附近某个部落做买卖的。 凌渊眼睛一亮。 萨岚问道：“想到出去的办法了？” 凌渊：“没有。” 这实在是不怪凌渊，要怪就怪这些守卫眼睛毒辣，根本不可能存在什么穿插在在人群中混出去的情况发生，更何况萨岚的两只狼耳太过明显，是个人都能看出她来自神裔族。 凌渊说道：“虽说没有伪装的办法，但是可以让他们不来查我们。” 萨岚问：“不盘查就放你出去？可能吗？” 凌渊并未说话，闭上眼睛凝聚住全身精神，最终感受到四周来来往往的每一个人的气息，包括茶叶的芳香，酒水的甘醇和陶罐的死沉，最后感受到来自于自然气息中，微妙到微不可查的铁链金属气息。 凌渊眼睛猛地睁开，额头上泌出汗水，仿佛做了什么事而疲劳至极。 这个时候，那些捆住奴隶手脚的铁链“嘣”地一声全部爆开。 没有一丝前兆，这些原本是在战斗中被奴役的掌器者瞬间恢复了全部力量，在这一瞬间，他们再次感觉那股熟悉的力量呼之欲出，整个人如获新生。 走在最前面的奴隶主人先是一愣，但是很快就头也不回地边跑边呼救：“快来人啊！救命啊！” 可最终还是晚了一步。 那些掌器者翻手之间就把被尘封许久的核器召唤出来，然后一击就杀死了对方。 龙五等守在城门口的侍卫队看到这一幕，自然不会放任不管。 “去，把那些垃圾统统杀掉！” 龙五哎哟哟地揉着屁股，对旁边的手下吩咐道，“记住，不留一个活口。” 既然这些是奴隶，而且是杀了自己主人想要逃跑的奴隶，就没有任何理由在暮光城活下来，龙五这么做合情合理。 许是这些奴隶之前遭受过非人的折磨，此刻突然看到一丝生存的希望，都变得激动不已。 也不管究竟发生了什么使那条碗口粗的铁链断裂，个个咬紧牙关，发出全身十二分的力气，好似把被奴役的压抑全部释放出来一样，一时之间竟然不好收拾。 龙五看见这一幕，骂了两句“废物”然后亲自出手。 凌渊则趁着这个混乱的场面，拉着萨岚往逆流的人群中挤出城。 一直走出距离暮光城两百米远，凌渊和萨岚都不敢回过头。 “好险！” 萨岚喘息出气，还好龙五忙着收拾那些奴隶没有对刚刚出城的人仔细盘查，否则他们还真不会那么容易出来。 想到那些奴隶手中突然崩坏的铁链，萨岚看着凌渊：“你是怎么做到的？” 凌渊摆着手：“部落机密，保密！” 萨岚“切”了一声，就没再多问。 来的时候怎么来，回去的时候就怎么走。 依然是在上古遗迹里留宿一夜，然后萨岚就先回到自己部落，凌渊则还有半天时间需要走。 道过别之后，凌渊继续赶路，辛辛苦苦回到部落，感慨得就像个外出旅游的游子。 凌渊不自觉地对着破损的半透明结界产生了亲近感，却就在这时，两名天启族护卫手持核器走了过来。 凌渊眉头一皱，感觉这两人脸生。 而这两人距离凌渊还有一米的时候忽然停住，在原地作揖做拜，然后就左右上前，夹着凌渊押进部落中。 凌渊并未反应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躲在石墙厚木门后的露露做着担忧的神情。 第28章 挟天子令诸侯 天启部落等级划分复杂，巫师为最上，能够左右部落的整个发展动向，说通俗一点就是，巫师让你们往火坑里跳，你们也得挨个来排好队按照这个意志来执行。 当然凌渊绝不会这么做，他知道巫师就是部落中唯一能掌握玄奇知识，和自然进行沟通的人物，假设真有需要，族人们就算是跳火坑也会感到光荣。 除此之外，巫师并不会过多干预部落的发展，完全由大长老为首的长老会负责管辖，这就好比国家主席和国务院总理的区别，巫师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出手管理一下。 当然如果没有能说服人的理由的话，凌渊真要这么做那完全是亵渎自己权威的不理智行为，属于作死。 再有就是部落首领，必须强大有一定威望并且忠诚，无条件贯彻落实巫师和长老会下达的一切指令，战争的时候必须身先士卒，要把所有个人感情放到一边，以大局为重的人才能当选。 所以敖蛮极为悲催，看起来人人都要称呼一声首领无比光荣，但实际上一旦巫师和长老会意见不合，就会充当争权的炮灰。 凌渊这么想着，眼睛盯着面前的敖蛮百感交集。 在敖蛮身后还有大长老等一系列长老会成员。 敖蛮此时脸色看起来很复杂，显然是即将做出自己不愿意做出的事情一样：“巫师大人，经过长老会研究决定，请巫师大人以后不要随意离开部落，防止再出现什么事故！” 敖蛮捏紧了拳头，很难想象什么事能把一个六尺大汉逼成这个样子。 凌渊眯着眼睛看向他身后的那些长老们，冷冷一笑。 这是要给他下达禁足命令。 而且用的还是以保护他安全的借口。 想想之前留在神裔族做人质，要不是大长老想要卖凌渊轻易出兵，怎么会有危险发生。 现在又想限制住巫师的人身自由，实在太过可笑。 可是凌渊却一直没有抓到过大长老的任何把柄，他做事居然不留一丝痕迹，之前整军备战偷袭神裔族，居然被说成是随时准备救出巫师这种正气凌然的话。 凌渊忍不住在内心暗骂一句：奸诈老贼，然后眼光落在其他几名长老身上：“你们都是这个意见？” 长老会并不是由大长老说了算，而是比较民主的由少听多，所以凌渊会这样问。 几名长老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点点头。 “巫师大人年纪尚小，不能掌握核器，随便外出极为危险，而且与外部落的人接触容易上当受骗。” “请巫师大人待在部落！” 凌渊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些人已经全部站在了大长老这边，现在这个状况根本没法拒绝。 “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执行了。” 凌渊淡淡地说完，然后转身离开，朝着部落最深处最中心的那间属于自己的屋子走去。 “对了，敖蛮跟我过来一趟。” 凌渊不再停留，快步离开，在这里每多呆一秒钟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敖蛮一愣，然后快步跟上。 长老们没有阻止，反而因为凌渊配合的很好，所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没想到巫师大人这么没主见，我们长老会怎么能有权力制止他的人生自由，他要是拒绝一下，我们还真没办法。” 一名长老说道：“他不是没主见，是不想跟我们闹僵，在这么说，保护巫师这个理由太充分，他没有理由拒绝。” 其余几人纷纷点头，只有大长老呵呵笑道：“诸位都看到了，我们巫师年纪还小，免不了做什么错事，以后我们还得多抽点时间指引他一下。” “大长老说的是！” 几位长老纷纷竖起大拇指，称赞大长老为部落之栋梁，巫师之臂膀，族人之榜样等等等等。 却不知大长老早已下过严令，任何人有事情要禀报巫师，都必须经过他之手，也就是说从现在起，凌渊再也无法见到任何人知晓任何事，唯一的消息来源就是大长老。 相对地，族人们想要了解凌渊的任何命令也只能通过大长老，至于这中间有没有什么经过大长老自己的篡改或者捏造什么的，就无人知晓了。 大长老想要架空凌渊挟天子令诸侯，这些是凌渊都知道的事，不过目前最重要的事还是得把结界修复好，否则不管是谁拥有权力都根本没有用。 凌渊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贡品清单交给敖蛮：“这是要上贡给暮光城的物品清单，你准备一下，必须要在狩猎季里面全部完成。” 敖蛮听到暮光城几个字眼睛一亮，这是部落无数年来终于有机会再次和暮光城接触，无数商贸往来部落的发展都离不开暮光城，所以敖蛮才会如此激动。 但一听到要上贡贡品时，敖蛮心里凉了一半，等再仔细把清单上的物资看完，剩下的另一半也凉了下来。 “这.....会不会是后面多写了个零？” 凌渊说道：“就是那么多，事关部落生死安危，必须要尽快准备好。” 敖蛮的脸色很难看，神色更为古怪，但是巫师有令并且意向那么做，他就必须把这些做好，否则就是不负责任。 “是，我一定完成！” 说完，见凌渊没有其他吩咐，就俯首一拜然后离去。 当凌渊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的时候，守卫们就把这里团团包围了起来。 凌渊一问什么事，他们又不敢回答，逮到一个胆子比较小的才小声耳语道：“大长老严令，巫师大人年纪尚小，任何情况不得外出，防止发生意外。” “还有，任何族人不得擅自和巫师大人见面，包括我们这些做守卫的其实也不能说话，要当聋子瞎子哑子。” 凌渊想了想：“那你们看不见我，我是不是可以悄悄跑出去？” 话未说完，守卫们就纷纷召唤出核器拿在手中，强大的力量顿时引起了凌渊身体的不适感。 凌渊赶紧说道：“我开玩笑的，别当真！” 那些守卫还是不为所动，凌渊无奈只好回到书房之中，趁着有时间有精神好好研究一下老巫师留下的这些玄奇书籍！ 第29章 源之力、核之力和磁铁 书籍上了一定年代，壳页有些泛黄，凌渊目光落在那些物理学家的名著上，沉吟片刻，然后转身离开。 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上面，又不是学术考研，弄清楚了这些有什么用。 凌渊拿起《中级巫师进阶指南》，然后捏起一块放在桌上的小饼干读起来。 除了一些术法还有物理实验的步骤以外，这本书中提到的最重要一点就是源之力。 “源之力不同于核之力，世间万物都存在源力，包括核力在内都属于自然之力的一种。” 书中说核力源自于变异的自然之力，本身很恐怖，能吞噬其他的自然之力，但若是能将自然之力发挥到极致，甚至可以把核力净化成纯洁的自然力。 看到这里，凌渊眼睛一亮，这么说自己也有可能掌握核器了？ 往后翻翻，却发现后面几页已经遗失，出现的语句明显不搭前页，凌渊略感失望。 这一页介绍的是雷霆中含有雷源力，火堆中含有火源力等废话连篇的事情，但后面一句话则有些让人匪夷所思，它说：木头中同样含有微量火源力。 凌渊往后看下去，书上举例说明：雷电袭击树木，或者火焰烧到树木一角，整个大树都会迅速燃起来，这就代表着其内的火源力被点燃唤醒。 “这绝对不可能。” 由于上古时期产生的某种神秘因素，凌渊所能认知的所有物理知识全部产生相反效果，比如雷电袭击树木，不仅不会产生火焰，而且会产生结冰现象，这根本难以解释！ 凌渊想着曾经做过的许许多多实验，都验证了以往的物理原理根本解释不清楚，但是为何书上记载的源力能够让正常的实验结果产生？ 凌渊实在想找老巫师好好询问一下，可是现在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凌渊思索片刻，决定让遗失的那几页篇章恢复过来。 这并不难，早在初级指南中就有记载，书页纸张的源力被转换为另一种形式存在于空气中，只要这个空气中还存在这些源力。 通过巫师与它之间的呼应就能够把它逆转回来，重新转换回纸页。 但有个前提是纸张的损坏必须来自于自然，而非人为。 否则神仙来也救不了。 凌渊估计老巫师没有随意撕书本的习惯，从她生前爱护书籍的样子就看得出来。 于是凌渊准备试一试。 盘膝，闭目，手心紧贴膝盖。 凌渊的注意力前所未有的集中，感受着屋子里嘈杂、磅礴的源之力，身体开始有些微微动摇。 不愧是实验室，在这里所做过的所有试验，其中的源之力都有一部分会飘散在空中，包括每顿饭的肉食汤水都弥漫在四周，隐隐一感应就能感应得到。 从这庞大的力量里面感受到那并不确定是否存在的书本木源力，实在有些困难。 10分钟、30分钟、一个小时过去了，凌渊还是没有感觉到。 就在准备放弃的时候，凌渊忽然神色一动：“有了！” 和书本的气息一样，带着股淡淡的木香，再加上古旧、年代久远的重要特征，这股源力终于被凌渊揪出来。 此时凌渊的手臂上，出现一个墨绿色手镯般的光环环绕，四面八方的气息被聚拢过来。 凌渊小心翼翼谨慎得不能再谨慎地将这圈光环笼罩在书页上，只见光环如同虚物一样融进书本之中。 书本发出容光焕发的光辉，每翻开一页，破旧的纸张都如同新印出来的一样光滑纯白，且在那几页损毁的内容中，再次迸发出新生的篇章。 凌渊迫不及待地准备观看纸页上的内容，只见这几页中，字数并不多，只有数量不等的图片。 凌渊按照迅速看着一个个，发现这跟自己昏倒在雪原上时做的怪梦景象有些异曲同工。 沉默片刻，又看向那几段字。 “核力是打破常理的存在，却又是自然的一部分，不将常理打破，就无法产生新的常理。” 寥寥数字，所传达出的讯息玄之又玄，凌渊抱着脑袋想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参悟，只是感觉一切都跟那支神秘箭矢有关。 将那支箭矢从身上某个隐秘的地方拿出来摆在手心里，凌渊皱了皱眉：“要是有电就好了！” 自从那次与狮虎兽大战，箭矢的电量突破到惊人的百分之五百，紧接着又因为电量不足被强制关机，凌渊一直没办法给它充电。 使用雷霆源力？那必须得是在雷电天气。 用核器吸引乌云打雷？那凌渊身体也承受不住。 所以想了想，凌渊觉得还是做一个原始发电机比较靠谱。 说干就干。 凌渊找来一张纸，拿起桌上的羽毛笔蘸了蘸墨汁，然后将需要的材料，还有制作步骤的图纸一一画出来。 这并非什么高大上的东西，而且材料很容易找到：磁铁、能导电的线。 完成后满意地检查还有什么纰漏，最终凌渊确定完美无缺后，来到屋子门口，对着守在那里的两个守卫喊道：“你，去把这张纸上要用的东西全部给我找来。” 守卫看了一眼凌渊，又看一眼他手上的纸，不为所动。 凌渊生气道：“你敢不听本巫师的话？长老会是怎么审判这类人的来着？” 一听到要交给长老会审判，这名守卫忍不住一哆嗦。 旁边的人宽慰道：“兄弟，大长老只让我们别让巫师大人擅自和别人接触，只要不离开这里，所有要求一概满足。” 一说到这里，那名守卫顿时赶紧单膝下跪：“巫师大人赎罪，在下立刻去把这些东西找齐。” 凌渊点点头，将清单递了过去，然后回去静静等待。 导线可以用铁丝或者铜丝代替，这对于部落里的手艺匠们来说是很寻常的东西，唯一困难的就是磁铁了。 部落里核原矿有一大堆，但是磁铁还真不好找。 守卫只好拿给外面的族人看，一听说是巫师需要的东西，纷纷停止手上的活计，发动全家老幼出部落寻找。 “啥叫磁铁？” “我知道，老巫师说过，同面排斥，异面相吸的就是磁铁！” 知道磁铁是啥以后，族人们还是不明白巫师大人要它有什么用，但还是不妨碍他们寻找这东西的热情。 有的人搜寻了整个核原矿储藏室还是没找到，最后只能去寻求大长老。 再怎么说，他也是这个部落最见多识广的人物。 “磁铁？”大长老听清楚这两个字以后沉默片刻，“不错，看来巫师大人是想做一件尖利的武器防身用了，你们要好好看住巫师大人，别让他随意溜出部落外。” 大长老嘀嘀咕咕一大串硬是没告诉众人磁铁究竟到哪里弄，只是觉得这东西带有一个铁字，很显然就是制作武器的材料。 “大长老，您见过磁铁？那这磁铁哪里才有？” 大长老意味深长缓缓地说道：“当然见过，这个磁铁确实很不好找，一般只有在......” 话还未说完，就听见部落外有人喊：“找到磁铁了！找到磁铁了！” 放眼一看，只见是个小娃儿手中拿着两块圆得黑不溜秋的石头。 “在河边找到的，那里有好多呢。” 三岁小孩子在河边玩，还不需要为准备成为掌器者而努力，自然对这种又能吸又能互相排斥的小石头极为感兴趣，正好听说磁铁的特征与这东西一模一样，就不难猜出这东西就是磁铁了。 “那么小？真的能做防身的武器？” 求教大长老的族人眯着眼睛，内心很难想象巫师大人难不成要做一根绣花针去打异兽？ 大长老尴尬道：“这两块磁铁太小了，巫师大人大概不会高兴吧。” 但是没过都久，就传来那边巫师大人已经好好地奖赏了一番那个办事的守卫，很显然这两块磁铁正合凌渊的心意。 这下子大长老闭着嘴巴什么也不说了。 第30章 又来一个不速之客 凌渊桌子面前摆放着一堆磁石，这东西没有经过打磨，还不能马上制作发电机。 倒是数量让凌渊大吃一惊。 本着多多益善，磁铁越多电流量就越大的心态，凌渊一个个开始打磨成粒子电池般大小，有正反两面的标准磁铁。 铜丝倒是很符合标准，这玩意儿比不上核器制造出的东西，很少会有人用，同样给凌渊拿来不少。 根本没人会来打扰凌渊，大长老的严令可是谁也不敢触犯。 就连在外的守卫们，也只能隔着木板门，想象巫师大人要用这些东西做什么事情。 凌渊专心致志地制作发电机，很快就大功告成，过程顺利得让人有些意外。 当凌渊把导线插入箭矢微小得不易察觉的充电小孔内后，终于响起一声滴嘟声：目前电量1%，检测到正在充电。 凌渊盯着箭矢上一个蓝色的条形状，十个小框中只有第一个小框正在不断闪烁，很显然每冲到一定电量，小蓝框就会多亮一格。 “系统开机。” 检测到正在充电，箭矢重新恢复了正常功能，凌渊兴致勃勃地凑过来，发现箭矢上幻化出一行字：3427年2月28日。 犹如一个晴天霹雳。 凌渊忽然感觉脑袋有点晕，再怎么失忆，他也清楚的记得自己出生于2415年，整整比这个日期提早1000多年。 凌渊自认不可能活了1000多岁，那么就很有可能是箭矢上的日期出现错误，或者是其他原因。 “也许这东西比我晚出现一千多年？也是因为时空错乱被传送过来的？” 但是很快凌渊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因为他发现了这东西的生产批号，日期是2426年10月，累计运行寿命已经达到了......1000年4月。 这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联想到这东西能通过卫星检测到地面的天气预报情况以及地图等等，凌渊内心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电量达到5%。” 与此同时，凌渊感觉到脑海一阵疼痛，一串画面被传输进来。 “2424年4月28日，dpc0183次国际航班于马六甲海峡发生坠机事件，事后查明源于大气乱流。 2425年1月2日，北极圈冰层影响使太平洋、大西洋大面积海水冰化，沿海地区海平面急速下降，海洋生物死亡严重。 3月12日，全球冰化的海水已经达到80%，国际核站被迫关闭，气象局发布红色强降温警告，预计地球将进入冰河时代。 3月16日，全球水资源告急。 9月7日，植物开始释放二氧化碳吸收氧气，大量生物人类死亡，专家预计此刻最安全的地方是荒漠。 10月1日，联合国成立紧急救援小组。 2426年1月1日，联合国宣布将按人数分配水资源和食物。 1月3日，多地爆发武装冲突。 4月5日，时间穿越技术首试成功。 6月25日，电子化设备无法使用。 7月11日，机械化设备无法使用。 11月...... 系统损坏，无法显示更动内容。” 凌渊看完能够看到的每一处细节，最终不得不叹一口气：这么说，现在真的处于自己生活那个年代的一千年以后。 “可是这时间穿越技术首试成功是什么意思？” 凌渊很想找个人问一问，自己是不是通过这个技术穿越而来，又为什么而来？是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穿越？ 但是没有。 凌渊通过种种信息，终于确定一个结论：从2424年开始全世界发生了各种各样无法解释的灾难，一直到现在，只能使用原始设备的人们和不知何种原因产生的强悍异兽做斗争。 水资源和食物的无法保障使人们发挥原始本性，只为了生存而战，或许现在只有少数一部分人知道那些无法使用的机械和电子设备，但并没有什么用。 想到“少数一部分人”凌渊忽然一个激灵，转头看向摆满整个屋子的书籍，或许老巫师就是这部分人之一？ 凌渊不禁又产生一个疑问，源之力又是什么。 本来之前已经觉得越来越靠近源之力本身的核心内容，现在又看来，仿佛巫师与发生的那些超自然灾难和无法使用机械电子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让人觉得明明唾手即近，却又相差十万八千里。 凌渊盯着正在充电的箭矢：“让你待机一千多年，看吧，重要的内容全部损坏了，制作者非得被你活活气死。” 箭矢并未说话，实际上也并不会说话。 不过凌渊倒是注意到一个很有趣的事情，在箭矢生产批号的后面，有一个id，上面写着：时光之影。 “看起来是你的名字了，那么我以后叫你小光？或者小影？” 凌渊自喃自语，仿佛希望箭矢能解答他所有的疑惑，毕竟突然得到一个难以接受的事实：现在生活的时代竟然远在当初千年以后，现在周围的这些族人，年纪最大的都比自己晚出生950多年。 在这个情况下，精神出现稍微的不正常那实在是太正常了。 凌渊沉默片刻，长长的舒出一口气，仿佛终于接受了事实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不速之客降临到了天启部落。 在石墙边上的守卫早已把他拦下，可是此人不卑不亢，自称是暮光城的使者，要请他们的巫师大人，也就是凌渊去暮光城一趟。 他手中拿着的“光”字令牌完全让人无法怀疑他的身份。 就连大长老也不得不亲自出面对待。 “我奉城主大人口谕，请你们巫师进城一趟。” 话语很简洁，但是完全不存在商量的口吻。 面对五大三粗的族人加上气势逼人的核器，使者没有半点慌张，完全就是一股城里人来乡下抓人的一骨子傲气。 大长老终是见识过世面，笑道：“巫师大人乃是我们全部落人的核心，岂能你一句话就请走？更何况我们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使者说道：“这是城主的命令。” 一句城主的命令，就把大长老给难住了。 城主代表了什么？能够调遣周边包括神裔族在内的所有部族成员？还是那城中千余名掌器者军队或者是一夜之间能灭大族的五位龙骑士？ 都是！ 所以大长老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好不容易把凌渊禁足在部落，想着以后可以越俎代庖当个有权力的大长老，没想到突然出现这么一出戏。 更要命的是此刻敖蛮等人刚刚把部落核心力量带出部落去狩猎，现在部落里根本没有多少力量。 当然就算有力量，大长老也不可能敢拦截暮光城派遣的使者。 大长老呵呵笑道：“我们马上挑选几个护卫护送巫师前往，请使者稍待。” 使者冷冷道：“不，城主只请巫师一人。” 第31章 核数值检测 大长老微微皱眉，但是眼前这人的强硬态度不容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于是对着身旁的人说道：“去请巫师大人来。” 此刻，凌渊正在耐心等待箭矢，哦不，时光之影充电，同时不断地用手指在虚空中滑动。 这东西能释放出一种虚幻的控制面板，其内蕴含着储存了千年的信息资料。 凌渊专心致志地读着，发现除了记载一些灾难发生的日期以外，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但是有一个功能引起了凌渊的注意：核数值检测。 看介绍，好像是专门测量掌器者强弱的工具，凌渊首先给自己检测，结果系统很快就出现了结果：51。 数字越大就代表能够承受的核器能量越大，自然这名掌器者也就更强大。 凌渊不明白“51”这个数字究竟有多大，就用箭矢隔着门扫描了一下外面的守卫。 “滴滴！核数值检测结果：2110；1980；2031。” 凌渊不想再继续扫描其他人了，因为就这几个数字差距而言，足够打击凌渊想要成为掌器者的自尊心。 就在这时，外面守卫突然敲响凌渊的木门。 “巫师大人，大长老请您过去一趟。” 凌渊看到来人手中拿着把矛一样的核器，翻个白眼说道：“不去。” “这......” 凌渊说什么也是正统继位的部落巫师，怎么可能随便受到一个大长老的指使来来去去，无论怎么说，面子上就过不去。 好歹是巫师，那名守卫很尴尬，根本不可能胁迫。 可是就这么回去复命岂不是会被臭骂一顿？ 一想到这里，这名汉子就半跪在地：“巫师大人，是暮光城城主派人来特地来请你。” 提到暮光城，凌渊倒是打消了正在猜测大长老有什么阴谋诡计的顾忌，也并不着急回话，脑海里捋一捋思路，瞬间把使者甚至是那位城主大人的心思猜个七七八八。 凌渊说道：“不见，按照部落规矩来。” 按照部落规矩来，那名守卫瞬间脸色有些难堪。 按部落规矩，巫师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轻易见到，包括本族人在内，都必须先祭天拜祖沐浴戒荤一天后，在那个部落的中间台子处等候一天，然后由大长老亲自引荐。 这才是最正规的要见巫师时要守的规矩，当日在冬日祭祀的时候，要不是凌渊昏迷的话，也得按照这个步骤跟其他族人一样洗干净戒了油腥早早在那里等待。 那名守卫心里清楚，这等规矩根本不可能让那个使者遵守，更别说暮光城的城主了。 凌渊看着面前的人面露犹豫无法定夺进退，就说道：“算了，退一步，让大长老直接带他来见我。” 守卫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当即没有任何犹豫：“在下这就去。” 然后匆匆离去。 当大长老听说凌渊不愿意来见使者，并且要求自己带着使者去见他时，大吃一惊。 但是很快就恢复平常。 “巫师也摆起了巫师的架子......” 大长老在内心喃喃，这种话当然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念出来，只能在内心暗自感叹。 说不高兴那是不可能，暮光城的使者这架子摆得就比谁都大，大长老都没法和他平等对话，这时候突然冒出一个能让这使者都难办的条件，心里那自然是无比的畅快。 大长老笑呵呵地对着使者说道：“你都听到了，那么请吧。” 使者站在原地并不准备挪动身子。 “怎么？使者难道不想请我们巫师了？” 使者此刻内心感觉极为古怪，明明是来找凌渊问罪，结果真的变成请了？ 再怎么说也身负城主命令，哪次到下属部落去办事不是被当做贵客一般，收受点好处吃点好肉那是习以为常，哪知道在天启部落，还得亲自去请他们家巫师？ 可是毕竟想到有任务在身，再加上天启部落多年以来和暮光城几乎没有交集往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使者只好答应下来。 “前面带路。” 大长老对使者的说话态度已经习惯，笑呵呵地带他往前走并不在意。 部落中心大帐篷门前，大长老跪在门口：“求见巫师大人。” “进。” 凌渊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两名护卫将门一推开，将门帘分别左右挽上，只见巫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打扫了一遍屋子，此刻这个实验室没有半点实验室的样子，反而像是一个正正规规拜访整齐的会客厅。 “跪下！” 两名守卫对着使者呵斥道。 使者完全变现出之前的不卑不亢精神：“我可是城主大人派遣的使者，除了使者大人见谁都不拜。” 凌渊手中拿着《时间简史》，淡淡地抬头看了一眼两人，说道：“昨天我刚刚在你们城主那里喝过茶，怎么他又想见我了？” 使者说道：“正是为此事而来，城主听说昨日您和龙五大人之间有一些矛盾，特意请我过来请您过去解决一下。” 凌渊早就猜到肯定是龙五搜遍全城也找不到人，所以向城主去告状。 正好凌渊也不想被大长老禁足在这里，而且去暮光城还是得把修复结界的事解决，顺便就给使者一个台阶下：“那也行，我正好找你们城主有事，那就走吧。” 使者似乎没预料到凌渊那么好说话，刚开始让自己亲自见他时还以为是一个不好惹的主，没想到挺容易就把这件事给落实了。 大长老这才意识到凌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不禁有些恼怒。 凌渊也不管他怎么想，穿过二人朝着前方走去：“暮光城我路熟，你要不想被甩在身后就赶紧走。” 使者这才回过神来，撇下旁边的大长老紧跟上去。 凌渊从部落出来以后确定大长老没有派人跟在后面，痛快地舒了一口气，想不到在自家部落当自家巫师还得这么提心吊胆，一想到大长老的所作所为内心就不是个痛快。 “看来得找个机会摊摊牌，把权力全部收回来了。” 凌渊这么想着，丝毫不关系在暮光城又有怎样的危险等待着自己。 暮光城内，此刻城主正在和夫人驾临在角斗场观看勇者角斗。 角斗场可谓是暮光城最热闹的一处地方，有的人为名而来，有的人则为了钱。 赌大赌小买定离手，每一场角斗中，两名角斗者的胜负，都可能出现几万银币的赌金，而如果那些角斗者胜利的话，还能从赌金中提出一部分。 运气好还能被城主看上选进护卫团，那可是仅次于五骑士团的地方，个个都是掌器者。 除此之外，有的人不为名不为钱，只是为了博得城主夫人的青睐。 据说今天，城主夫人将为她的干闺女选一位乘龙快婿，能够在角斗场中脱颖而出的角斗者自然机会就更大，所以今天参加比赛的人异常的多。 第32章 斗审 角斗场内人山人海，城主在五骑士团的保护下坐在最高台，脑袋上还有一把硕大的遮阳伞，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水果食物。 周围三十米内，全部是盔甲鲜明的护卫，禁止一切公民靠近。 角斗早已开始，四个小角逐台上分别站着两名角斗者，每个场边都站满了看热闹赌输赢的群众。 城主夫人坐在比城主座位稍矮一些的宝座上，膝盖大腿处则坐着一个满脸稚嫩的少女：“露露，今天给你选夫，你就别回你那个什么部落了，带着家人全部搬到城里来。” 露露腆着个小脸蛋，看上去对周围的热闹环境极不适应：“干妈，我才十一岁。” 露露正是天启部落的那个露露，两人接下亲缘是在一次外出采药的时候，碰见困在雪地里团团打转的城主夫人，当时正好又是血月即将出现的时间。 再加上当时城主夫人身患寒疾，根本不能多走多累，多亏露露制出药品给她服下，并且轻松地带出雪原找回暮光城的路。 城主夫人一直没有孩子，看到露露喜欢得不得了，就跟城主一商量，顺理成章地收下她当干闺女。 此刻城主夫人对着露露满脸都是宠溺：“定夫，又不是让你马上嫁人，想当初我还不是8岁相中了城主，14岁才嫁给他。” 公元3427年，由于人类的生存条件大幅度下降，除了寿命并不会出现太长以外，还会面临各种天灾人祸，所以提倡早婚早育，平常人家户15岁生子，30多岁就已经当爷爷奶奶辈，50岁不到就享受四世同堂。 过掉冬天迎来狩猎季，露露才刚刚满11岁，确实到了正规选夫的年龄。 若是按照辈分论，选夫必定要选一个年龄相仿的人，可是城主和城主夫人并不这样认为，毕竟他们俩夫妻的年龄实际就已经相差十多岁。 所以对于今天所有参加角斗证明自己的人他们都不会过于挑剔，而是更多地考核这个人实力如何，是否健康，以后能不能生一个大胖孙子才是重点。 俩人多年来没有子嗣，对待露露就已经如同对待亲生骨肉一般。 此刻角斗已经进行了几轮，城主却都不满意，倒是城主夫人一直干着急：“照你这么选下去，咱们家露露可就成剩女了！” ...... 就在这时，一名身披盔甲手握核器的护卫走到城主跟前，毕恭毕敬地轻声说道：“禀报城主，天启部落的巫师请到了。” “啊哈。” 站在人群中的龙五首先第一个激动起来，想起那天酒楼劫人还胆大到给龙四下迷药的凌渊，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龙五此刻恨不得好好修理一下这个巫师，所以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现在很不适合去招惹。 城主示意对方退下，撇了一眼这个龙五：“人给你压过来了，说说吧，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龙五自然不会把自己的光荣丑事全部说出，只是咬牙切齿道：“这个巫师扰乱公共秩序，闯我酒楼劫我客人，还把我那几个护卫全部传送到荒郊野外，龙四可以作证。” 龙四在一旁听完这话不知想到了什么嘿嘿一笑，当发现城主看过来时严肃道：“没错，我可以作证，当时我们俩人正在接见神裔族的新任首领，没想到这个巫师突然闯进来，劫人就走，到现在我们还在担心神裔族首领的安危。” 城主听完点点头：“待会儿问问他。” 此刻，凌渊正好到场，当看到坐在一个美妇人大腿上的露露时，有些出神。 要不是现场过于嘈杂他可能还会忍不住上前去询问。 城主把目光从角斗场上移过来，打量了几下凌渊：“压下去关进监狱。” 露露正想说些什么，却已然来不及。 “是！” 旁边的护卫正要动手，凌渊忽然大喊道：“我犯了什么罪？” 龙五已经替城主回答：“哼，扰乱公共秩序，还劫持部落首领，还不够？” 凌渊却盯着龙五看了半天，假装并不认识对方，然后转过来对城主说道：“前几天我是来过暮光城，可只不过是拜访城主，并没有犯这些罪啊。” 城主闭口不言，显然也不太相信凌渊能够在龙四龙五的眼皮底下劫人，否则他的五骑士团也太丢脸了。 龙五却根本认定了那天的蒙面人是凌渊：“别以为你当天蒙面，别人就不知道是你，说，神裔族首领被你劫到哪里去了？” 凌渊茫然地摇头：“不知道。” 这个时候，另一个守卫满头大汗如同赶了距离不近的路，过来说道：“启禀城主，属下已经查明，神裔族首领早在昨日就平安回到部落。” “恩。” 城主轻轻哼了一声。 龙五此刻被憋得说不出话来：“反正绝对就是你。” 凌渊：“你都说对方蒙面了你又怎么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子？” 城主大喊一句：“行了，别吵，按暮光城法律，有争议的判罚用斗审决定。” 城主实在丢不起这个脸，在场的围观群众已经逐渐不看角斗，而是被这边的案子吸引过来了。 当听到“斗审”两个字的时候，更多的人侧目观望过来，就连正在交手的角斗士都已经停止手上的所有行动。 斗审，是一种比较特殊的判罚方式。 当双方都拿不出证据说服对方或者让城主能够充分决定一个人是否有罪的时候，被告和原告两个人就会被放逐到角斗场上进行角斗，输的一方自然要听从赢的一方处置，城主的判罚就会偏向赢家。 龙五听到“斗审”，原本有些慌乱的脸色出现了自信的笑容。 露露坐在城主夫人的怀里，问道：“什么是斗审？” 显然她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城主夫人解释道：“斗审就是两个人进角斗场比试，输的人就要接受判罚。” 凌渊听完大致了解明白，城主显然是有意于偏向自己的下属这边，但是由于证据不足，就用这个方式给自己定罪。 毕竟在正常人的眼中，五骑士团的成员怎么可能会输给凌渊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少年。 “这个提议好。” 龙五嘿嘿一笑，此刻角斗场正中间已经被自动清理出一整片空地，他右脚轻轻一踏，接连从群众的肩上踩出一道人梯，径直落在场内。 “我可以不适用核器，如果你能逼我使出核器，算你赢。” 龙五察觉到凌渊身上并无任何掌器者的气息，于是更为自信。 凌渊则悄悄使用时光箭矢探测了一下龙五的核数值，结果却让他大跌眼镜：1372。 虽说比凌渊高出太多，但比起自家部落的那些族人来说，这数值实在太低了点，真的是五骑士之一？ 凌渊沉吟片刻，神念一动，已经掌控起风之源力，全身轻飘飘地略过众人头顶，然后稳稳地落在龙五面前。 第33章 用杀招对付杀招 “下注啦下注啦，赌输赌赢买定离手！” 场边的商家眼尖看到这场比斗商业价值极大，瞬间开始出赌局。 但是当看到赌注的回报时，又觉得结局似乎并没有什么悬念性。 买龙五赢的回报只有1.2，也就是说花十个银元下注只能多拿到两个银元，但是赌凌渊赢的话返还数量高达1.9，将近翻一倍，这在角斗场是极为罕见的事情。 一开始有人听说凌渊是部落的巫师，都觉得说不定会使出什么特殊的手段，但是一看到这个返还率，立刻就觉得龙五的胜利基本上是板上钉钉。 毕竟角斗场开赌局的商家，手中掌握着比斗两人的最准确信息，通过行内人士略一分析，就能把结果预测得七七八八，赢率少的一方，返还数自然多一些。 这是难得的赚钱机会，几乎大部分人都下注龙五，虽说返利少了点，但是重在下注金多的话，那返金自然也不少。 也有少数一部分人押给凌渊，当然银元数量也不多，最多的就押20个银元，算是小小的投资。 露露听了半天，一咬牙，决定用砸钱的方式支持自家巫师：“干妈，我要下注！” 城主夫人噗嗤一笑：“好，下多少？” 露露回答：“给我们巫师，100银元！” 100个银元可绝不是个小数目，在暮光城吃最好的饭菜喝最好的酒也顶多5个银元，有的劳役做一个月的苦活工资不过15银元。 但对于城主这样的权贵来说，100银元根本不算什么，就当是给他们宝贝闺女的零用钱罢了。 “好，给你押。” 城主夫人一招手，身边一个侍女拿着钱前去场边找人下注。 凌渊站在角斗台上并不知晓这一切，此刻只是正思考怎样才能赢这场角斗。 但是并没有给凌渊多少思考的机会，龙五已经迅速冲过来。 凌渊急退，同时口中喃喃念道一系列词语，最后咬字清晰地说道：“挪移术！” 一张翠绿色的虚幻大网从天而降，一旦被这网抓住，龙五将会像他的那些护卫一样，被传送到荒郊野外。 这样一来，凌渊就不战而胜。 龙五面对凌渊的术法却丝毫不惧，嘴角露出轻蔑地笑容，一挥手，衣袖随风而动，一枚石子落入网中，连同石子在内，挪移大网瞬间关合上，凭空消失不见。 “雕虫小技！” 凌渊没想到龙五能那么快看出挪移术的弱点，不禁觉得这场角斗有些危险。 “要是飞天魔傀儡在还好一点。” 凌渊不敢跟对方过于接近，论身材体格，绝对没有胜算。 此刻只有拉开距离的同时，张弓搭箭远程射击。 龙五也不是等闲之辈，左躲右闪脚步变化令人眼花缭乱，很快就逼近了凌渊，在对方面前不足一米戏虐道：“你没杀过人，自然不会用杀人的方式去战斗，我不一样，我现在恨不得让你死。” 龙五一拳轰出，凌渊来不及躲闪只能硬用手臂抵挡，却不料还是飞身弹了出去。 手臂上传来一阵酸麻，凌渊手指抽搐，却是下意识地试探是否还有知觉的非主动行为。 龙五在暮光城霸道惯了，加上色胆包天，侵略过的人那是丝毫不敢反抗，胆敢有反抗的，最好的结果就是丧失一切自主能力，成为只能沿街乞讨的瘫痪。 凌渊胆敢在龙五眼皮子底下劫人，还让他吃下那么大一个亏，自然不会轻易逃脱。 论实力，龙五不是龙四的对手，但是如果能把这个气愤撒在某个人身上，凌渊就是最好的人选。 想起那天桌子底下的屈辱，龙五觉得屁股现在还生疼不已，于是就又加大了几分力度。 凌渊此刻立在原地，脑海中一直回想着龙五的那句话：自己不会用杀人的方式去战斗。 没错，凌渊自来到1000年以后的这个世界后，就一心为当上掌器者而努力，确实从没想过去杀什么人，顶多杀死过一头狮虎兽，几只飞天魔。 但这都是自主防卫行为，哪怕凌渊对一个人厌恶到痛恨的地步，哪怕是对想要借别人之手杀死自己的部落大长老，凌渊都没有想过让对方死的地步。 但是龙五的话却是让凌渊恼怒了。 “我不杀死他，就会被他杀死。” 凌渊的身体开始激烈的颤抖，似乎即将做出什么惊天举动，连自己都忍不住后怕一样。 杀人？凌渊从来没杀过人，也不知道该怎样去杀人，但是此刻他的眼神出现前所未有的凶狠，内心做出一种决断一样，身体不再颤抖，而是决定了某种目标就要不计后果地去达到一样。 凌渊扔下手中的弓箭，使用这个东西很难瞄准对方不说，还会被对方轻易躲过，自己的体力也会快速消耗。 所以凌渊决定换一种方法。 自然之力！ 时节逐渐进入早春，天上飘着绵绵细雨，虽说没有闪电，但是凌渊可以利用这股细雨。 神念一动，右手微微抬起，仿佛君临天下的帝王号令四海一般，随风飘散的细雨受到一股强烈的指引，不再毫无规律地乱洒，而是聚拢在一起。 方圆百里的细雨聚在一起，形成一条雨龙，张牙舞爪盘绕在角斗场上空。 “这是什么招式！” 有看热闹的人为之一惊，掌器者之间的战斗那几乎都是肌肉与肌肉的碰撞，核器和战斗技术的完美集合，这种招式还真是第一次见。 雨龙张牙舞爪，在凌渊一声令下之后咆哮着朝龙五横冲过去。 高压冲出巨大的冲撞惯性使龙五都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况且这雨水组成的龙被撞散之后还能再次重新拢聚在一起，再次发动猛烈的攻势。 远远一看，龙五此刻正被雨龙盘绕困在中间，抵挡着来自四面八方毫无规律的冲撞攻击。 每一击威胁不大，但是循环无数次以后龙五全身上下清淤遍布，甚至骨骼都受到了些影响。 而凌渊站在远处，双手在空中来回变幻，却是在指挥这条雨龙。 “居然能控制自然力量！” 开赌局的商人右眼皮一跳，立刻不再接受来自于任何人的下注。 “我家小姐有令，100个银元押巫师赢。” 这个时候，城主夫人的侍女正好赶到。 商人认出来人的身份，丝毫不敢拒绝：“这，你家小姐眼光真不错，嘿嘿，可是，现在下注的话，巫师的返利只有1.5了。” 第34章 大师兄同款的核器 凌渊呼吸平稳，操纵雨龙有条有理。 反观龙五，此刻被雨龙纠缠在中间竟是没有丝毫办法，用蛮力将它击碎，下一秒又会重新聚拢在一起，根本就不是能够杀死的物体。 龙五一怒，对着虚空大吼一声，愣是将半空中震出一道裂缝，裂缝中漆黑阴冷，条条闪电密布周围。 凌渊感觉后背一阵后怕，这闪电之中竟然不存在一丝自然之力，而是磅礴的核气感觉。 一柄长约一米九的圆棍破空而出，其上画着百来个图案不等的圆形符文，每个符文中间都有一头兽纹，百个符文就有百个兽纹，每个样貌都绝不重复。 台下有人眼尖道：“核器，这家伙到底还是唤出了自己的核器。” 龙五将核器拿在手中，瞬时整个人如同变换了一种气质，蓬勃的核力爆发出来，每一击或劈或砍或刺，打在雨龙身上。 雨龙这次并没有被打散，而是在接触到核器的一瞬间，雨水化作丝丝雾气朝着天空蒸发。 这下子雨龙再也无法死而复活，而是变换成了另一种方式。 凌渊停止手上的动作，虽说变成雾气依旧存在只不过变成了另一种源之力，但是仓促之间想要马上控制自如还是有些不大可能。 凌渊看着龙五，就跟看到大师兄拿着金箍棒一样，虽然不可能是什么定海神针，但是强大的核气外泄不得不让人严阵以待。 龙五笑道：“我这根百兽棍一出，就没有人敢说能赢，你就认命吧。” 说话间手掌一派手中的核器，一道剧烈的震动由远及近传来。 龙五的身后幻化出一只硕大的朱雀，好似天地也为之一遍，整个天地被染成红色。 再仔细一看，凌渊发现四面八方出现大大小小看不懂的符文，在角斗场正下方，有一个红色的巨大圆圈将自己和龙五两人圈在中间。 “幻象？结界？” 凌渊认出龙五身后的并不是什么朱雀，而是一种叫红电鹰的鸟，通常以人肉为食，身体强大无比，飞身迅速，比起飞天魔还要不逞多让。 “还没完呢！” 龙五再次发出一声咆哮，这下子整个天地再次变成了蓝色。 蓝与红交叉辉映，仿若进入紫色的世界。 一头形状如牛，角粗似剑的奇异生物凭空出现在角斗场上，气孔处哞哞吐着两条气龙，眼神红辣得如同得了什么病，前蹄不断摩擦地面随时准备突击。 与红电鹰一样，这家伙也是幻化而出。 “冲撞兽！” 凌渊还未开口，台下已经有人先念出了它的名字。 紧接着，龙五又是一番捶打面前的核器，一连之间出现数种长相怪异，强弱不一的异兽虚影。 其中就有一头异兽让凌渊极为熟悉：“狮虎兽！” 龙五笑道：“这头狮虎兽我前不久才刚刚拿下，正好你就成为它口下第一道美食吧。” 与袭击神裔部落的那头不一样，这头明显体型更庞大一圈，两只象牙一般的獠齿挂在嘴边，背部还有一双羽翼。 羽翼一扇，旋风为之而来，凌渊朝旁边躲闪才没有被波及。 凌渊喃喃道：“这是什么怪异的招式？” 按理说，照龙五这般数值平庸的掌器者，根本不可能掌握什么强大的核器，事实证明凌渊所感受到的核能量强度根本不是来自于核器本身，而是这些他召唤出来的异兽。 一提起这些异兽，龙五就骄傲起来：“每一只被我击杀的异兽都会被炼成结界，刻在百兽棍上，一个结界里都有一头，你想要从这结界中出来，就只能打败它代表的异兽。” 凌渊问道：“如果我出不来呢？” 龙五舔舔嘴唇：“那就只有死。” 话音刚落，红电鹰已经从嘴中连连发出雷电团如同轰炸战斗机一般朝凌渊轰炸过去。 凌渊左避右闪，看起来极为狼狈，紧接着跳进原本是沙土地，却不知何时变成了水草沼泽的一片土地里，一头张着嘴巴的扬嘴鳄早已等待多时，朝着它游过来。 若不是凌渊发现及时，此刻恐怕早已成为鱼腹中的美餐。 但刚刚逃离危险，路面上的冲撞兽和狮虎兽已经冲撞过来。 这每一只异兽放在任何人面前都是极为危险的存在，现在却一下子出现那么多在凌渊面前，这无疑是让他面临死的绝境。 “老五好狠，一下子就放出十道结界。” 远在城主旁边，一位身披铠甲，却又不失潇洒风度的长发女子柔声说道。 在铠甲上，明显刻着象征五骑士团的龙纹。 五骑士团中有女人，而且是实力很强的女人，排名远在龙五之上。 在她身旁，另一个骑士团的成员目光冷漠地望着角斗场上发生的一切，若是凌渊看到，绝对会一眼认出，他就是那日不费摧毁之力就在上古遗迹旁擒杀另一头狮虎兽的男人，龙一。 他手负胸前，对这场斗审的过程丝毫不感兴趣，唯一在乎的就是包围城主大人和城主夫人，以及那位他们收下的干闺女露露不会受到任何的侵害。 对于他来说，骑士团的成员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输给蛮夷部落的巫师，即便是在此时，也只是对说话的这人感兴趣：“老二，又起恻隐之心了？” 排在骑士团中第二的这名女人嘻嘻一笑：“毕竟那还是个小少年，挺可爱的。” 龙一不以为然地叹了口气摇摇头。 凌渊此刻心里正盘算着究竟怎样才能从这些结界里出来。 之前有认真数过，总共十头异兽，那么就代表有十道结界，这些异兽中，三头天上飞的，三头水里游的，还有三头地上跑的，再加上那头狮虎兽，凌渊真的很难一时之间找到应付的措施。 “之前还说召唤出核器算我赢，骗子。” 凌渊边逃跑边小声喃喃，却是被龙五听到了去。 龙五又急又恼：“你又不和我正面交锋，用什么自然之力控制雨龙，这不是欺负人吗，我这是让你尝尝被欺负的滋味。” 凌渊回答：“跟一个还没成年的人比正面交锋，白痴。” 龙五莫名被骂一句白痴，内心愤怒不已，于是再次布置了第11道结界。 凌渊：“我收回之前的话还来得及吗？” 第35章 净化核力 第11只异兽是一条细小移动迅速的小毒蛇。 龙五召唤出来后明显有些体力不支地支撑着膝盖，劳累地呼呼喘气。 “看起来11个结界是他的极限了。” 凌渊眼中闪过精芒，虽说是百兽棍，上面刻着足足一百个异兽结界，可真正能够发挥出来的不过就是11个，而且最后一个小毒蛇威力明显不如之前那些强大。 龙五擦去脑门上泌出的汗水，对于他来说，平常至多布置三四个结界，碰到强硬的高手最多不超过8个，此时已经属于超负荷战斗，明显是不给凌渊任何一丝活路。 “我再给你一道恩赐。” 龙五说完，手中啪啪变幻打出一个手节，周围的结界逐渐暗淡，最终只剩下一个最初唤出的红电鹰结界。 龙五说道：“总共11道结界，你打完一个才能继续挑战下一个，等11道全部破完才能和我面对面的战斗。” 实在是同时延续那么多异兽对于龙五来说太过艰难，所以只能采取这个办法限制凌渊。 凌渊则对龙五的话不敢有丝毫的相信，哪怕把第11道结界破完，谁能保证不会出现第12道或者第13道。 到时候哪怕有通天的本领，把百兽棍上的结界全部挑战一遍，是个人都会劳累而死，更别说这第1道结界，就足够凌渊头痛的了。 凌渊从来不会和异兽正面对抗，那样无疑是找死。 况且红电鹰远在空中，根本让人无法靠近，这就很麻烦了。 凌渊感受四面八方的自然之力，幸好，结界并没有把他和自然之力隔绝开来，只要这样，还能有一线胜利的希望。 “听说核气也是自然之力的一种，是变异的自然之力？” 凌渊试图去感知红电鹰身上的气息，发现它跟真正的活物所散发出的气息完全不一样，与其说是守护结界的傀儡，不如说是被龙五囚禁的魂魄。 “变异的自然之力......” 凌渊口中喃喃，既然是魂魄那就不存在因为持久战而消耗体力或者口中红电爆破弹储能的问题，唯一需要解决的就是速战速决，否则越拖下去对凌渊越不利。 “有了！” 凌渊躲过一道爆破弹之后，双目微闭，此刻空气中存在太多种嘈杂的自然之力：雷电、水雾、核气、太阳的热力、围观群众的呼吸力等等。 凌渊捕捉到红电鹰那微妙到极难察觉的气息中存在着极少的核气，然后心念一动，控制四面八方中的自然之力，并在其中将太阳的辐射找到然后抽离出来。 凭借精神力的控制，将这股力量去与红电鹰的核力去抗衡。 “异兽体内的核力主要源自于受到长久岁月的核辐射污染，太阳的辐射则能够很好地清除净化这股变异的核辐射。” 凌渊将巫师手册上的这段内容背下来，心中似有所悟。 紧接着就看到半空中红电鹰似乎遭受到了什么猛烈的影响一样，嚎啕大叫，将地面上的结界似乎都要有震碎的迹象。 红电鹰被一团红色光芒包围，从外面看只能看到一个虚影在挣扎，如同在火焰中挣扎一样。 龙五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此刻他与结界断开了一切链接，自己又不敢亲临结界中去，否则会被异兽误判受到攻击。 很快光芒四散而开，这股太阳辐射力重新回到空气中，红电鹰体型陡然缩小数十倍，变成一只黄毛雏鸟，从半空中落地下来。 雏鸟挥舞并没有丰翼羽毛的翅膀，却根本无法飞起来。 时光箭矢检测了两秒后得出结论：“目标核数值为：1” 凌渊这是头一次看到比自己数值还低的存在。 尽管有些疲惫，但是依旧难掩内心的欣喜和激动：“成功了，果然能够净化！” 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打败，辐射对抗辐射，凌渊只不过是借用这股力量罢了。 这股力量散在空气当中，很难自然地形成对核能异兽有效的打击，凌渊也是费了不少心神，才将这些抽离出来凝聚在一起。 龙五显然没发现这些，口中不可置信地问：“你究竟干了些什么？” 远在一旁观战的龙一，终于动了神色，或许在别人眼中，只不过是将异兽净化成普通的纯净生物，这种生物或许很难在掌器者横行的世界里生存，但好歹是魂魄，反而能够更加安全地被龙五释放然后回归自然。 “这股力量如果拿去净化掌器者？”龙一内心忽然升起一个大胆的念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名掌器者会不会永远丧失对核器的掌控能力？ 这是个很可怕的想法，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眼前这个凌渊就显得极为可怕了。 凌渊此刻并没有闲情去多想，第二道结界已经出现在眼前。 凌渊再次选择边避开正面接触的同时，边想办法再次将太阳辐射的自然之力聚拢起来。 龙五一眼就看出了凌渊的企图，恼怒的同时一口气撤销掉剩余的十个结界中的九个，只留下狮虎兽守护的那个结界。 “我就不信，这头异兽你还能去净化。” 凌渊一愣，但很快恢复过来，这无疑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只需要攻破这个结界，就可以完全从对方的百兽棍中逃离出来。 但是很快，凌渊就发现事情并未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狮虎兽的强大与前面那些异兽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之上，更何况这一头比攻袭神裔族的那头还要厉害许多，加上背后的两只双翼，可飞可步，迅速难当。 神裔族尚且要面临灭族之灾不得不和敌对部落联合，并且加上陷阱都还没法成功斩杀，凌渊更别说现在只靠一个人的力量去应对。 仅仅是保全自身，就已经让凌渊很难应对了。 虽说一直在躲闪，但身上多多少少出现了些轻重不一的伤，有血口，有清淤，还有一次因为躲闪不小心被狮虎兽的尾巴打中摔在地上造成手臂骨折。 凌渊忍受着极大的疼痛，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去集中精神抽离太阳辐射的力量，实在是很难。 凌渊咬着牙，几乎已经没有继续逃跑的力气，对着龙五吼道：“我就不信，这头狮虎兽真的是你猎杀的。” 第36章 软斗 龙五一愣，诧异道：“不是我还能有谁，莫名其妙！” 凌渊刚刚多少过狮虎兽俯冲的撞击攻击，半蹲在地面又猛地跳起来跑向另一边：“就凭你的本事绝不可能驯服这头异兽。” 这话倒并不是无中生有，凌渊知晓狮虎兽有多厉害，就凭龙五使出的这些本事绝对不可能有战胜的机会。 核指数不高，说明掌握的核器并非想象中那么强大，事实也印证了凌渊的猜测。 龙五靠着自己对结界和封印上面有着夺天独厚的优势，才把百兽棍打造成如此诡异的力气，完全不是正规掌器者战斗的方式。 并且一次性不可能布置多个结界，就算布置起来也没法全部发挥效果。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头狮虎兽的体型跟之前龙一猎杀的那头大致相似，所以凌渊断定，凭借龙五自身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完成。 龙五气得满面通红：“事实已经摆在这里，所有百兽棍中的结界异兽都是我的，你怎么可以诽谤，恩？诽谤，你又多了一项罪名！” 凌渊冷冷一笑，现在他开始怀疑百兽棍中许多异兽都并非龙五击杀，而是取自于它人。 百兽棍或许只需要异兽的尸体魂魄炼制刻在上面即刻，龙五只不过是中间那个巧匠罢了。 远处观战的骑士团女子龙二已经忍不住问道：“那异兽真是你猎到的？” 龙一还是双手交叉默不吭声。 女子顿时领悟：“完了，老五看起来有些慌乱，被别人戳中痛楚的感觉可并不好。” 正如她所说，龙五此刻状态并不好。 本来他实力并不出众，是靠着一手操控结界往往能战胜更强大的对手这一优点，被招入五骑士团。 实力垫底倒是不重要，凭借背后的名号往往能做以往不敢做，想以前不敢想。 出生窘迫的龙五一下子就像是陷入天堂，沉浸这个地位久久无法自拔，所以当凌渊突然反抗的时候，他会十分震怒，因为这是挑战他的地位，挑战他的自尊。 凌渊苦苦支撑与狮虎兽周旋，此刻绞尽脑汁也没有任何好的办法可以破解这一阵。 “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引诱龙五自己进入结界，这样一来结界不攻自破。” 凌渊想到之前龙五说必须让自己破开阵法才能和他战斗，显然他不敢擅自进入这结界中来，所以只好用其他办法，而且是激将法。 龙五的内心一定极度自卑，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因为一些冲突矛盾让曾经得罪过他的人不好过，这样一来可以证明自己的地位，另一方面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人挑战他的权威。 凌渊正是利用这一点，因为真正内心强大的人绝不会对自己这么纠缠不放，反而会在不经意间将自己玩弄到死，若是后者反而有些难办。 好在龙五就属于前者。 凌渊忽然笑起来：“如果真是你猎的，何必用这些旁门左道，我们来痛痛快快打一场，若是真的我自然比不过你，若是假的，哦，你是不是怕输？” 城主看着场上的变化，不由自主道：“这个算不算语言中伤？按照暮光城法律好像要割舌头还是敲牙齿来着？” 露露赶紧从干妈的大腿上跳下来，走到城主旁边：“干爹，角斗场中生死难测，就算是杀了人也不会追究罪过，何况这些芝麻小节？” 城主瞬间会意，哈哈笑起来：“好，我就好好看看最后会是谁死谁活。” 凌渊步调不稳不敢与异兽正面对抗，身上多处伤势却一点也不狼狈，反观龙五，人在结界外，却一次次被凌渊激怒，差点失去战斗时该有的冷静。 凌渊见对方始终不说话，暗自感觉有些体力不支，如果这个计策无法成功的话，或者成功得不及时的话，那么自己依旧难逃险境。 “我曾经也杀过一头狮虎兽，当然没它那么强大，而且还差点死掉，如果你真能证明它死于你手，一定能同样杀死我。” 凌渊句句话带刺，都指向质疑龙五的实力，此刻台下已经有人开始议论，确实龙五的表现让人大失所望。 本来以为凌渊这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巫师会被吊着打，却没想到与龙五周旋了那么久，一点都没有想象中的暴打那么过瘾，所以此刻已经有不少人希望龙五能够干脆、快速地杀死角斗。 龙五被这么一激，果然有些耐不住性子，步调不由自主地往前跨出一步。 “老五！” 就在这个时候，看台上的龙一忽然大吼一声，接着引起龙五侧目，却并没有说其他的什么。 他不说话，龙五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当即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此刻眼神中血丝消散了许多：“没必要和你战斗，你要是连我打败的这头狮虎兽都战胜不了，你还有什么资格？” 凌渊听完惋惜地叹道：“你果然心里有鬼。” 见龙五心里没有反应，凌渊表面临危不乱，实际上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 果然是他老大在背后帮忙，要是龙五一直按照这个死皮赖脸的模式拖下去，凌渊可根本受不了。 一时之间已经没有再想出好的办法，正巧狮虎兽双翼扇出阵阵飓风，凌渊体力下降的缘故躲闪慢一步，却被扇出数米远，背脊骨狠狠地撞在地面上捧起一抔灰尘。 “萨岚说得没错，你是个懦夫，那些被你玷污的女孩都知道，你只不过是个懦夫，等到哪天你失去背后的名号，你看看到底还会有多少人畏惧你。” 凌渊苦笑道：“你有名号的时候多那么懦弱、狼狈，很难想象你失去后的样子，或许会每日重演那天桌底下的一幕？” 这一刻凌渊无疑是承认自己就是当晚的蒙面人，或许会直接被城主抓起来，不过就算这样也比死在这角斗场中好不少。 令人意外的是这一次不知是那句话触动了龙五的神经，龙五最终再也坐不住，听到对方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听到那个晚上的蒙面人就是凌渊。 一想起当日桌下受到的侮辱，龙五再也忍不住，敦敦敦！连续跨出不可收回的步伐，冲进结界当中。 “给我去死！” 这一刻，台面上的龙一面色难看。 【来一张推荐票让我看到你们的存在！】 第37章 幸福来得太突然 短短几分钟，凌渊承受不住狮虎兽猛烈的进攻，但却能成功将龙五诱拐进来。 就在龙五前脚踏进结界范围的一瞬间，好似被狮虎兽嗅到什么不可同等对待的深仇大恨一般，猛地扭转过状如铜钟的硕大脑袋，两只鼻孔边的须髯开始随着气龙飘忽而动。 在这一刻，猛烈的杀气铺面迎来，龙五感觉整个人如同被撩入冰窖中，从来没感觉过那么寒冷。 原本来说，死掉的生物不可能散发出杀气。 这实际上是龙五感觉到强烈的危机预感所引起的错感。 凌渊捂着后背，小心翼翼地站在狮虎兽身后，这个情况如果自己有什么异动，很难确定狮虎兽不会掉头再次攻过来。 幸运的是，狮虎兽显然对龙五更加感兴趣，这个让它死后还不得安宁，生生被炼化成一方结界的掌器者。 龙五浑身打颤，身上不由自主泌出冷汗，下一刻转身就想走。 但是狮虎兽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双翼一扇，庞大的身躯几乎是眨眼即到，抬起爪子往前正要扇去，忽然之间龙五大喊：“结界退散！” 几乎是眨眼间，角斗场上散发出一阵红光，狮虎兽扭曲看起来极为痛苦地被吸回百兽棍中。 凌渊抓住机会扑到在另一侧捡起地上的弓箭，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太久，只要结界一消失，只要龙五出现这个恍惚的空当，他就会准备射出手中精准的这一箭。 弓弦往后拉出的瞬间，空气中的源力似乎被牵引过来，每个掌器者都感觉到体内的核力隐忍不住地颤抖。 “这是什么弓？” 有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凌渊，这一刻似乎太多的自然之力包括核力在内都凝聚在箭矢的尖头上，这要是射出去，威力定然不小。 凌渊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但对于此时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凌渊的弓拉到最极致，中心的准头瞄准到最极致，龙五却根本毫无防备，若是射出，角斗胜负毫无悬念。 “住手！” 就在这时，龙一忽然大叫一声。 所有人纷纷侧目探望，包括凌渊在内也出现一瞬间的迟疑。 城主反应过来，忽然站起身高喊道：“住手，角斗结束，胜者天启部落巫师！” 这个时候龙五才发现凌渊手中的弓箭，不由感到阵阵发寒，站在原地根本就不敢动弹。 听到已经确定胜负，凌渊知道这一箭没有必要再射下去，于是收起箭矢，整个人身上之前迸发的气息随之消散。 “好！赢了！” 下注买凌渊赢的人此刻无疑最高兴，那些并不看好他的赌徒只能撰紧空荡荡的钱袋，忍受心如刀割的痛苦。 龙五则是如同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在地。 露露忽然眼神一亮，在任何人都不看好凌渊的情况下，他选择坚持相信自己部落的巫师，想起老巫师昔日把眼前这人选做继承者时，想起在死亡峡谷的那个血月，这个巫师果然不同寻常。 “干妈，决定了我要嫁给他。” 城主夫人惊疑地看着露露睁着两只大眼睛，确定对方不是在开玩笑后说道：“你完全没必要这么做，是不是不想嫁人随便找他搪塞我们。” 露露摇摇头。 这时候城主忽然朗声笑起来：“我看这小子也有点喜欢，正好露露也喜欢他，就召他做我女婿。” 部落的巫师做城主的干女婿，这在任何人看来都极为合适不过，更何况凌渊的表现早已折服众人，龙五连他的身都没有靠近，就差点丢掉性命。 此刻龙五悔恨不已，为什么会那么冲动踏进结界，听到那个字那句话居然莫名就忍不住内心的怒火。 凌渊不知道龙五背后的故事，也不会想去知道，现在他只好奇一件事，战弓怎么这下子发挥出了这么大战力？ 但紧接着，城主的一句话打断了凌渊思考。 “我宣布，我干闺女正式选凌渊做未婚夫，等到他们算出一个合适的日子，就正式结婚。” 此话一出，惹得众多人侧目，有的人鼓掌欢呼，有的人因为失去这一机会暗自流泪，但无论怎么说，这都是当事人亲自选择的对象。 凌渊小跑着从角斗场中出去，在人流中七窜八拐终于挤到城主面前。 一开始守卫还下意识地用武器对着他，但很快就想起凌渊是城主未来女婿的身份就不敢再这么做。 “城主，我们部落有规定，巫师不能结婚。” 凌渊看了一眼露露，让她也替自己说说话。 城主却止住凌渊的视线：“什么狗屁规定，在这里包括你们部落，我才是规定，就这么定了。” 露露眼神迷离地望着凌渊，谁也不知道这个小妮子到底怎么想的，就这样咬定要嫁给自己部落的巫师。 “城主，属下抗议。” 不知是谁在这个场合敢说出这么一句话，城主也极为好奇。 凌渊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龙一弯着腰作着手，完全不顾身旁龙二的拉扯提醒，性固地说道：“属下早已仰慕露露小姐已久，希望城主能收回刚刚的成命，让属下成为小姐的伴侣。” 城主对手下平时要求极为严格，而且这种时候站出来抗议很明显不给他面子。 “可是我刚刚已经说给全城人听见了。” 龙一恢复直立的身体：“既然如此，我请求发起挑战，与这位巫师进行一对一角斗，赢的人做小姐未婚夫。” 还没等凌渊回话，城主就啪嗒掷出拿在手中的一支酒杯：“放肆，把露露当成什么了，角斗奖励吗？” 龙一回话：“属下不敢，只是心有不服。” 凌渊见城主半天不说话，仿佛没有理由回绝，这个时候按照这个顾面子城主的作风，接下来很有可能会同意。 于是凌渊抢先一步开口：“我可以拒绝吗，不做城主女婿。” 城主没想到第二个人也那么不给自己面子，顿时怒火滔天：“放肆，这种事你说了不算，这个挑战你必须接受。” 龙一迅速叩首：“多谢城主成全。” 但很快，城主就后悔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凌渊都根本没有赢过龙一的可能性。 如果说对战龙五是赢在心性和智慧上面，那么对付龙一凭这些根本没有任何用。 论实力、智慧或是才华，龙一绝对是整个暮光城范围内独一无二的人才，凌渊虽然出色，但毕竟还略有稚嫩，或许十年后可以与之一战。 但是话已出口，城主根本无法后悔：“但是你也看到，他刚刚受过伤，你们战斗的日子恐怕得推迟一些，恩，就定在七天后！” 龙一笑道：“全凭城主吩咐。” 凌渊则略有古怪，但转念一想，也只有在角斗中赢才会被迫逼婚，自己又并不想娶露露，要是输的话就没有任何事情了，名正言顺！ 这么一想，反倒开朗不少。 城主似乎看出了凌渊的心思，厉声呵斥道：“这场战斗你必须给我赢，龙二龙三！你们俩这七天里必须给我把这未来女婿训练出来，要是他赢不了，你们俩也别当这骑士团的人了。” 刚刚站在龙一旁边拉扯他的那名女子，和一个长相狰狞，赤裸上膊的长发男子走出人群，道了一声“遵命。” 凌渊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这两人，有听到城主开口。 “凌渊，你要是敢输我们还是探讨一下之前犯下的那些事，再加一条，违抗城主命令罪，死！” 凌渊仰天长叹，看来这一架是非打不可了。 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用时光箭矢偷偷扫描了一下龙一，结果对方的核数值很快就毫无遮掩地显示出来：7199。 凌渊：“......可能整个部落加上神裔族一起上都打不过。” 说完这些话，安排完这些事，城主就阴沉着脸和城主夫人互相牵手离开了斗兽场。 龙一龙四加上落魄丧失信心的龙五跟随，剩下龙二和龙三站在凌渊面前。 龙二先是看了眼凌渊的伤势，从怀中拿出一支小瓷瓶：“这是药，把伤全都擦擦，休息一晚明天来城外北郊松林接受训练。” 凌渊接过来，并未说什么话，这两人已经离开。 这个时候露露站在原地看了几眼凌渊，然后也很快朝着城主那边追过去。 凌渊苦笑：“这叫什么事儿嘛！” 角斗场中本来人来人往，但此刻失去了热闹瞧，离开的人也越来越多。 但是七天后他要挑战龙一的消息肯定会在一天之间传遍暮光城每个角落，背后的真相居然是为了争夺城主家的千金女！ 这足以成为许多人茶余饭后的闲聊话题。 凌渊左顾右盼确定周围没人，拿出箭矢来。 从刚才开始，箭矢就一直发出“滴滴”声，当然外人听不见只存在凌渊的脑海里。 凌渊拿出来一看，发现地图被自动打开。 这一次的地图并没有多么宏大多么宏观，而是很直白的显示自己所在的附近以及周边俯瞰全景。 凌渊已经确信天空中数万米一定有一架人造卫星，但此时一个箭头小指示吸引了他的注意。 东北方，721米，似乎箭矢要凌渊朝那个地方走过去。 凌渊把地图划过去一看，发现是一处不知有什么作用的庙宇，明显比普通民宅范围大得多。 “或许能揭开你的秘密？” 凌渊把战弓收回身后，把龙二送的疗伤药物揣好，然后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按照指引，凌渊距离目的地越近，周围的人就越少，很明显这个地方格外冷清。 很快，凌渊就看见一幕有些难以置信的事：摆在面前的目标，是一个大铁门。 不知经过了多少年的氧化，铁门受损严重早已失去保护期内施舍的作用，被城主或者是其他管理这一政事的人重新布置了一道做工粗糙明显不如前者的人工铁门。 “滴，发现无线波信号，系统获取文件一份。” “下载成功、安装成功、解压成功，文件名称：修复原件损失系统，作用：可以解密已经损坏或损失的文件、代码、图片视频信息。” 凌渊一看，有些欣喜：“这么说有办法修复箭矢上那些损坏的内容了？” 要知道仅仅凭那些信息很难确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疑点，凌渊有好多事情需要去了解。 所以很快，凌渊毫不犹豫将箭矢本来的那些数据打开。 “损坏内容修复中......” “修复完成，总耗时1分21秒。” “修复内容如下：” “2426年11月3日，联合国紧急救援小组开展‘穿越人员筛选’ 2427年1月1日，入选的人数达到1000人次‘地球救世主’ 2427年2月28日，1000名‘地球救世主’正式穿越至1000年后执行任务。 3月1日，与所有‘地球救世主’失去一切联系，目标生死不明。 更多内容已经损坏，是否启动修复系统，修复剩余所有损坏数据？” 凌渊按了一个“是”，然后很快就传来一阵系统的声音：“系统开始修复，预计完成时间：20年7个月15天11小时58分钟27秒。” 凌渊：“......” 但好在凌渊明白了一件事：自己确实是穿越而来，而且是带着某种任务的，就是不知道这任务究竟是什么，而且剩下的999个人现在在干什么。 凌渊盯着破旧的大铁门，看起来这地方像是某个科技研究中心，但此刻被改造成庙宇，门口有掌器者守护，看起来一般人不得进入。 但是只有进去才能揭开更多秘密。 凌渊正准备抬脚往前硬闯，这个时候龙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附近并且看到了自己并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