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营》 药王篇01-归乡 中国幅员辽阔,有一省名四川,古称巴蜀之地,人杰地灵,历代人才辈出。攀枝花地处四川西南,由它直线向东一百五十公里左右,有一处偏远的小村落,我们的故事就从这里讲起。 这村子四面环山,一条小溪,由西北蜿蜒穿过村子,在东南一个豁口汇集成河,向东而去。88年,国家出资修了公路,在村口的河边上,有了第一个汽车站,才算是与外界通了车。直到2000年,公路与国道接轨,村子才真正意义的赶上了改革开放的步伐。地方偏僻落后,与国家发展的速度就整整相差了20年。 村子有一个奇特的名字“药王谷”。村中4大姓,王、曹、李、韩氏,历代以行医采药为生。相传,当年孙思邈,李时珍都云游至此。想来这山中的草药救过不少天下人的性命。然而这都是村民口耳相传的故事,无从考据。 如今山村里的人见过了外面的繁华世界,年轻人都走出大山到大城市打拼去了。只剩下了思念远方骨肉的爹娘,每日翘首门前盼望“幺儿”(四川土话:自家的儿女)早日回家。自古来,哪有人能不老的?儿女也终究还是会回来的!如今村民的生活还是好了很多,很多人家都翻新了房子,盖起了小楼。我们所讲的这家在村东头,房舍仍显得很破旧,这只是这其中极少数的个例而已。 这一天,眼看年根将近。这家的主妇王氏,早早就计划了一天要忙活的事情。几天前,妯娌韩婶过来告诉她,说是:韩婶的儿子,韩二狗子稍信回来。外出打工5年,今个终于要回家过年。王氏那赌气出走的儿子听说也一同回来。这王氏没了老公10年,儿子离家一去就是5年多,从没给家里少来过信,如今总算又要能见着了,这王氏就着急的连觉都睡不着。 终于到日子了,早上王氏竟然睡迟了。直到快到晌午,王氏才一觉醒来。起来就闲不住,一连在院子里进进出出七八趟,眼睛很劲的盯着公路上零星过往的路人。 直到傍晚,终于看到一高一矮两个人,背着包袱行囊,向村子走来。当娘的只要瞄一眼,走路的样子,就知道的那就是自己儿子王锦。 王锦,个头有一米九,那韩二狗子也有一米七。两人一路车马劳顿,那形容是一点不为过。本来一路高铁换乘长途汽车,最后将近二十山路里,两人打算路上拦个车。可赶上年关,原本车就少,不巧路上赶上了山体塌方。这后半程,真是坐的毛驴车过来的。两人生长在大山里,要不身上的东西实在带的多,这二十里地山路算个“锤子”。 远远的看见了自家的房子,依稀能看见娘的身影,两人加快了脚步。走的近了,王锦低声对韩二狗子嘀咕:见了娘,就捡好的!咱们的事情,再碰头合计,你懂的不? 韩二狗子,所以叫二狗子,那是打小就以王锦唯命是从,跟个哈巴狗似得,自然明白:懂的、懂的。挣了大钱了,衣锦还乡嘛!哪个会提那些丧气的? 王锦便点点头,两人小跑着就进了王家的院门。 没等二狗子跟王婶打招呼,王婶便一下子扑了上来。抱着儿子的脖子嚎啕大哭,整个人两脚都了离地。整整5年,这赌气的傻儿子就连一个信也没给娘稍回来过啊。王锦背上背着包裹,手里又提着东西,亏得他人高马大,也只能原地不动。可这姿势毕竟累人,王氏终于还是放开了王锦,又双手要捧儿子的脸。 王锦干脆跪在地上,好让娘看的清楚点。只喊了声:娘,便不自主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当年赌气离家,如今回来见到娘,本来想好了一套说辞,这会子全都忘了。 二狗子也和王氏打过了招呼。王氏硬拉着二狗子进屋子吃饭,那不能够啊!可王氏说什么也是不答应,拉着二狗子进了屋子,只说喝口水。 王锦的屋子,早就收拾好了。趁王锦进屋子放东西的工夫,王氏赶紧问二狗子:这回回来,外面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处?没做下什么犯王法的事情。二狗子就摆起了龙门阵的,直把王氏逗了为止。 王氏听二狗子话里是说:并没有做什么犯王法的事情,心就定了下来。王锦从屋子走出来,双手托着一件,段子面的棉袄。笑呵呵的跟娘说:娘,来试衣服。 王氏连忙双手在围裙上使劲蹭了几下,起身过去。等衣服上身,儿子从背后搂着自己,王氏的眼睛就笑的眯成了一道缝。 王锦向二狗子挥挥手,二狗子还不明白什么意思。王锦使劲向他瞪眼睛,意思是还不赶紧回家,看你妈去?二狗子这才明白过来,起身拎起行李:你们娘两安生过年!娘~娘~我回来的声音里,人已经在院子外头。 药王篇02-国家政策 虽然王家如今只剩下母子二人。如今团员了,这王家院子顿时有了生气。王锦狼吞虎咽,把一桌饭菜全打扫了,撑的有点站不起来。一来都是娘做的饭,二来终于到家。一切熟悉环境下,心情格外舒畅。所谓天下美食莫过娘的手艺,想来是儿女是皆有同感。吃的多了,王锦有了力气,就拎了把斧头,到院子里去劈柴。 “哐哐”声中,正干的来劲。村里的前任支书曹阿爸,正好从家门前经过。看见王锦正在干活,连连点头。张嘴却一顿责备,大致的意思是:哼~哼~,还是国家英明,如今颁布了法律,专门治理你们这种不孝的子孙。以后,不长回来看看你娘,就到乡里的派出所去关禁闭。 王锦没功夫跟他废话,没想到这老家伙越说越来劲。于是有点火上头,干脆放下斧头,想跟他斗斗嘴:曹啊爸,你说的对。我们可不敢不听国家的。如今,国家都放开二胎政策了,您老说我们不响应国家,这对是不对? 曹阿爸: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天天看报纸,看新闻联播。国家的政策那用说……。也不知道他是耳朵聋啊,还是没听清楚。这些老家伙说什么最终都会归结到自己如何如何上。 王锦不理他的这话茬,接着问:那您就帮忙解决解决困难吧!响应国家政策党员和官员应该起到带头作用,您在咱们着“药王村”怎么也是一方父母官。 曹阿爸一听这话,心里有些受用:嗯,有些道理。有什么困难,说来听听。 王锦就笑了:二胎怕一时半时的,国家还号召不到我。我现在最大的困难是没钱!您知道现在讨老婆的新八大件都什么标准吗?没个二十万想娶个老婆门都没有! 曹阿爸当即就开骂:没钱,自己挣取去啊,你个怂蛋包。 王锦就跟他打趣:是啊,我们不是在努力吗?可是国家政策我们都得响应啊。按着您老的标准,哪个政策也不能拉下了啊,这可把我难坏了!要么出去打工,要么在家守着我娘。 曹阿爸琢磨了琢磨,这后生的爷爷和父辈跟自己的交情深厚,自己怎么也得帮着他们管好这娃,但怎么听这孩子说的,都觉得哪里不妥:这么说不对,这两个不矛盾。 王锦就奇怪了:咋不矛盾?我把我娘接到城里去?大城市那么多的人,能有咱这有山有水的好,这不成吧?我娘还受不了城里那雾霾呢。那我回来守着我娘总成吧?就咱这穷山沟沟,我一没学历,二没技术。你让我多少时间能挣上个财礼钱?还是那句话,您是我们父母官,这事情最后还的靠您啊!不是今天碰上您,我过两天还要找您去呢。 曹阿爸这下有点被难住了,自己当了几十年的村干部,其实也没啥钱:那你的意思,是咋个帮你? 王锦:两条路。一,您借我二十万,我什么时候有钱了还您。我娶媳妇! 曹阿爸说:不成,不成,没钱。 王锦:那简单了,把您小孙女给我当媳妇吧!嘿嘿,您看我这身板,有了您那孙女,这媳妇的事情解决了,连带响应国家政策的的问题不就也解决了吗?别说二胎,这三胎,四胎的那都不是事。 曹阿爸一听更是连连摇头,说:不成不成......一时又没个合理的理由。 王锦直把个老头网坑里带,心里却说:你哪知道,我这次回来要干个天大的事! 药王篇03-夜磨匕首 王锦继续说:改革开放,邓爷爷说让少数人先富起来。那少数人是谁,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可是国家政策,少数人先富裕起来。这个“先字“,是不是有先有后的意思?那也就是说我们这些穷人,迟早也是要富裕起来的。您老,不乐意把孙女给我,还不是嫌弃我爹死了,家里穷吗?您要相信党,相信国家!不久,不久的将来我也会富裕起来的。可是到时候,您的宝贝孙女可就成老闺女了。您要是还不答应,那就是您对党不信任,国家会对您失望的。 曹大爷越听越不对,只撂些个狠话:你个毛线(四川土话),出去几年经学了些外面人的嘴皮子。天底下事情,那样不是自己干出来的。啥都等着国家,那国家欠你的啊?对了,头些年,你、二狗子、三宝一同出去的。人家三宝两年前就回来了。在国道上收费站踏实工作了一年多,如今又在咱乡上带头给物流公司搞仓储啥的,我也没细问。莫说人家村上的房子翻新了,乡里都买了房子,时不时的还开这汽车接他爸乡里住。我问你,你咋不说人家有本事,竟说自己难呢?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到三宝,正如一把刀子戳中了王锦的心窝窝。王锦的心理都快滴出血来,曹阿爸没发现王锦的脸上表情的变化,见王锦低头不语,以为自己的话打动了这娃,不过这娃父亲没了,家境确实不好,便不再往下说,只是说声:你忙吧!就自己走了。 王锦回过神来,走到院子西面,远远望着三宝家新盖起来的洋楼,默默嘀咕着:我这次回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你办了。 王氏做好了晚饭,母子两一起吃。王氏发现下午还好好的,怎么晚上这娃娃怎么就心事重重的?可是又不知道从何问起。王锦表面上还有说有笑,其实心里有事情,这难道能瞒的过你娘吗? 饭后,王锦说了累了,早早的回屋子睡觉。关上房门,躺在床上,整个人都软了。 山里的夜格外的冷,也格外的安静。零星的炮竹声传进王锦的耳朵中。想来,这么晚了还有人家在团圆热闹。正所谓几家欢乐几家愁。王锦竟然失眠了。 折腾到半夜,王锦干脆坐起来,一眼看见地上那个破烂的双肩背包。那是城里人用旧了不要了扔掉的。自己在垃圾箱旁边蹲了半个晚上,趁没人的时候捡回来的。能有个帆布的双肩背的电脑包,也曾经能是一个人的梦想!这~是很多人眼里不能理解的。可对王锦这个穷的方的人,这是真的。于是,王锦对这个包格外的有感情。 他打开背包,拿出一沓毛爷爷,一张张的数。那是他5年外面闯荡,所剩不多的一点积蓄,不过六千块钱。盘算了一下以后的日子,怎么也是不够花。 拿出手机,电池因为老化,需要经常充电,才能打。反正还能用,王锦就一直没有更换过。充电的功夫,王锦从背包最底层,拿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礼品盒。从外表看就知道,里面的东西挺贵重。 王锦打开来,里面赫然是一把叫做“兰博丛林军刀”的匕首。一面一排锯齿,一面的闪着锋利寒光。 王锦自小在山里长大,上山打猎,下水摸鱼。城里打工的时候,年轻搞建筑工程承包的小老板曾经拿出来给自己一帮伙计炫耀过。 打第一眼看见这刀,王锦就爱到了骨子里。他曾经上网查过,一把国内仿制的也要两千五百元。据说这把刀还是小老板托人从国外带进来的,是什么“典藏版”。 辞职那天,这小老板一句好话都没给王锦和二狗子。不说年终奖没有,就连最后一个月工资,也左右推脱! 眼看火车票都快过期了,二狗子跟王锦最后商量,赶紧还是走吧。王锦觉得实在不能便宜了那小子,于是临走就“顺手牵羊”的把这把刀顺了来。那小子好东西多了去了,估计这把刀不见了,这辈子他都想不起来。 到火车站,王锦和二狗子才想到一个问题!这东西火车能带嘛? 正巧,边上都是回家的四川老乡。大家都是地道的乡音,一聊竟然有四个都是乡上隔壁村的。大家年纪又相仿,不免熟络了起来。 王锦就把刀给几个新朋友看了。其中一个有见识的说:这个算是贵重礼品。火车托运花点钱就可以。只是不能随身携带。王锦就犯了难,自己总共没有多少东西,都是些零碎。有人就出主意,反正都是一站下车,大家把笨重的东西都归拢了一起托运。车上行动方便,到时候都是一乡的人,上车就聚到一起,正好聊天。 众人都说好,于是托运行李里,夹带这礼品盒子,算是给王锦帮了个大忙。 此刻,王锦看着手里寒气逼人的匕首,好奇究竟都有多锋利,拿什么试试呢?想起自己自小玩的弹弓,皮筋是水牛筋拧成的,韧性十足。只是不知道娘给收到哪了。 好在屋子也不大,最后还是在床底下一个,烂木头箱子里找到了。 箱子里有一些,当年王锦他爹留下的破军皮鞋,竹篓子和一些破旧不勘的书籍。 王锦从小就见过,从没留意,这时候拿起这些书皮都脆了书。略微的打亮了起来:书上有些繁体字,也不知道些的是什么。没功夫看就把这对破书往箱子里一扔。只把自己喜爱的弹弓拿了出来。 这弹弓是山桃木树叉所做,乃是王锦的爷爷亲手给孙子做的。王锦的爷爷,当年被十里八乡的人称作“活药王”。 在王锦的印象中,爷爷王赟满面红光,长长的胡子,八十多了还和一个半大小子一样淘气。 有一次带王锦偷偷上山打野鸡,那时候爷爷都奔九十了,自己刚6岁,上小学一年级。 1 一路上没碰上野鸡,爷爷带这自己越走越远,直进了深山老林。赶上山里暴雨,爷爷背着自己钻树林,找山洞避雨。还记得那回爷爷跟自己说了好多的话:什么,天地下的东西都是有好有坏的~!有正就有反~!有高就有低,等等吧! 只记得当时爷爷正在烤兔子肉,自己就想着吃了。自己跟爷爷说:爷爷,爷爷。你说的我听不懂! 王赟就板起了脸:啥~都可以不记得,但要记住刚才爷爷说的话!你重复一边,我说了啥。 王锦眨眨眼,嘟囔着嘴,想了半天:什么天地下的事情,都是有好就有坏,有长就有短,嗯......嗯......大概就是这么意思吧。反正哄着爷爷高兴,兔子肉最后还是吃了。 从那以后,王锦就爱上了打猎。因为上山打猎,逃学没少被王锦爸爸王福抓到,却从没因为这事打过王锦一次。 山里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记得等雨停的时候。爷爷直说要坏事。 背着王锦往家走。下山的时候,天都黑了,什么都看不见!王锦还问爷爷,你是靠什么走路呢,那么多的树枝子,坑挖挖,你怎么就跟能看见似得? 爷爷告诉他:天多黑,猎狗都能找到回家的路。将来等你长大了,我给你换个“狗鼻子”。 王锦清楚的记得当时自己就说:不要不要,换鼻子要流血的,怕疼! 爷爷就呵呵的笑。最后,离药王谷5里山路的地方,被村民们迎上了。原来,王锦的父亲以为爹跟自己儿子出了什么意外。别看爷爷对自己这么好,对爸爸却很严厉。爸爸有时候一看到爷爷就打哆嗦呢,一点也不夸张! 爷爷当年好像常常跟村里人说:我一个行脚医生,什么时候怕过闪失?积德行善之人,身边都有护法神保护,你们看不见而已。 灯下看着弹弓和匕首,王锦不知道什么时候回过神来,已经后半夜。他拉拉弹弓,牛筋多年没碰,没想到弹性十足。于是,在接头上用刀划了一下。“啪”的一声,刀就将水牛筋切下来一小段,根本不用费力气,可见这刀多么锋利。转念一想:要是在三宝的脖子上来一下子,那...... 药王篇04-上山打猎 第二天,王锦就在家闲不住。吃了早饭,插匕首的皮套往腿上一绑,桃木弹弓往裤兜里一揣。腰上别了个竹篓子,就要出门。 王氏问他做什么去?他只说:憋闷,去山上转转。王氏要他穿上竹筒靴子,说山上蛇多。 王锦就笑:这大冬天的,哪有蛇不在窝里的。我打蛇的本领,你还信不过吗。看着儿子面有愁苦之色。王氏只能让他早去早回。王氏此时的心里,其实有一堆想对儿子所的话。女人都是有直觉的,她真的希望自己的直觉是错误的,千万不要越不想什么,就越来什么啊,老天爷! 虽说药王谷四面全是山,要说野味,还是要西面的山上去找寻。王锦经过电动车修理铺,老板是自家叔叔。见自己侄儿回来了,很是亲热。王锦就动了打两只野味的念头。听说叔叔家还养着猎狗,就想看看。跟叔从店后面进到自家院子,就看见一群的猎狗爬在院子里。 说到猎狗,其实不过是地方上的土狗,不是什么好品种。不过,什么狗适合捕猎,这个得看是什么样的猎物。猎狗要从狗崽子在窝里的时候,就要精挑细选。那些最凶的不能要,傻。那些最弱的,抢不到奶的,不能要,底子不成。唯独那种机灵又会哭的。养大些,从眼睛就能看出与其他狗不同。这类狗再加上后天训练,就能有大用。至于狗是毛色如何、长相如何那都不重要。无论多不好看,背上必须要长出狼毫一样的粗毛,这样的狗就肯定会打猎。 猎狗的伤亡率极高。与野兽搏斗之外,有时候走丢、被人下药毒死、误入其他猎人陷阱,中套、中夹的、中机关、中陷坑的,多了去了。如断一条腿,留得性命,主人也不会施舍更多关爱。可怜这人类最忠诚的伙伴,命运其实......实在可怜。 对了,咱们继续说猎物。就拿野猪来说吧,自从国家禁止私人使用各类枪支以来,别说猎枪,就是普通的气枪都没人敢在家藏着,都上交了。更何况是威力极大的猎枪,对几十斤的野猪也不是一定能起决定作用。猎犬的作用,在打野猪的过程中,则主要起到帮助围。一来要这狗性子要野,二要耐力好,三要这狗机灵。要知道,野猪长到一定个头,老虎豹子也不是它的对手。听说过猎人打虎,那个凶险吧?打野猪危险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最后收拾局面的一定要一个补刀的猎人。你刀不准,下手不狠,不能一刀毙命。就是砍掉野猪整条大腿,它也能冲过来跟你拼命。野猪的忍疼痛的能力是非常惊人。 至于野鸡、兔子,选择的猎狗就又不同了。各个地方用狗的个有各的诀窍。药王谷的人,针对这类猎物所选的狗,要求基本上都能够自己独立生存,寻觅猎物。最好的狗发现猎物,都是匍匐过去。等到将猎物擒获,才向主人报信!省了主人很多的力气。因此这样的狗,才深受主人喜爱。 王锦看着一群狗,趴在那里,想选条用用。一时拿不定主意。叔也是打猎的老行家,要不然养这么多狗干什么?一看便知。于是过去冲一直浑身白色的狗的屁股,踢了一脚:小白,去跟你大大耍回。这小白立刻站起来,抖抖浑身的毛。原地转个圈,似乎听懂了。 农村里狗随处可见,王锦那是自小就与这种生物长年为伍的。可是这只怎么看也不能入眼啊,于是王锦问叔:这只,这么小能有多大本领? 叔就一本正经的告诉他:没跟你说,这几年山上蛇越来越多。不知道咋地了!这只聪明的紧,上山带着他安全。王锦这次回来,叔早就知道。毕竟这是自哥哥的儿子。只是,王锦回来,他并没去急着着找他。这孩子性子执拗,当年自己的哥哥王福都管教不了他。王锦又去大城市见过了世面,自己这个穷山村里呆了一辈子的人,主动去找他,他还不上天了。心里说:你小子啊,命里就是个土里刨食的命啊。闹不好,将来还得做些投坟掘墓的勾当呢。现在不能跟你说啊。 此时的王锦却很好奇:天这么冷,还有毒蛇活动? 说到蛇的事情上,叔对王锦还是少许有些好的评价,至少比他爹强啊:我也说不上。现在冬天越来越暖和,再加上整年村里人都不多,地上都荒了。没准什么时候就能撞上。这两年咱这村子就老有人被蛇咬。送到乡里,血清都不够了。有几个最后得截肢。哎~要是你爷爷那辈子人还在,能配些蛇药留下来就好了。 这说起蛇,王锦与蛇的缘分很深。这个容以后慢慢道来!这里只说下王锦名字的由来。“王锦蛇”是遍布我国各地极其广泛一个无毒蛇种。个头大的能长到一两米。各地给这种蛇起的名字也是五花八门,什么菜花蛇、什么大王蛇啦,臭蛇啦。这类蛇头顶上的鳞片花纹都呈现一个王字。身上五彩斑斓的,因此得名。 相传,本地荒年,村民们,那是山上有什么,家里就吃什么。树皮树叶子也会拿来充饥。因此上,王锦蛇不知道上过多少人家的,桌子。后来演变到,蛇肉的烹饪技法也是五花八门。总之,王锦蛇数量多,却伤人少,还养活过人。因此村里人对无毒的王锦蛇,很有感情。有规矩的,不是迫不得已,不要杀蛇。至于打猎,也有明确的规定,什么季节可以打猎,打多少,这个还不仅仅包括蛇类的范畴。 也许王锦的爷爷给孙子起这么个名字,是希望王锦能够长大了以后,爱惜生灵,因此给他起了个小名:大长虫。思就是特别提醒他,这名字就是蛇名字。总之绝对不是要他成为什么达官贵人。也只有非常亲近的人才会知道王锦的小名:大长虫。但究竟爷爷要表达什么意思,那就不知道了。不过,蛇都择洞而居的。这种说法可能有局限性,但从区域性角度,我们特指四川本身应该没有什么不妥。 王锦跟叔叔来到街上,小白真的很有灵性,一直跟在后面不远处。这让王锦非常满意。跟叔要了一袋子8毫米的刚弹珠,叔就明白他要耍弹弓。就笑了:你小子,弹弓子,从不空手回的。借了我的狗,怎么也得,带只野鸡回来啊! 王锦一听,忙点头:只要碰上,要得,要得。 药王篇05-夺妻之恨 闲言少叙,王锦带着小白就直往上来。过了山脊,王锦停下来休息喝口水。没想到外出5年,自己竟然体力差成这样,妄自称是大山里的孩子。 远远看着一处石头上,有片枯萎的树叶,落在那里。估摸着有三十米的距离,王锦扬手便是一颗钢珠打过去。“啪“的一声,远处石头上飞起一股灰尘,叶子已经被打碎,如同花瓣一样,四散飘落开去,王锦满意的点了点头。 却说直到中午,王锦也没回来,王氏有些生气。忽听院子里有人走动的声音,是二狗子又来了。见了王氏,二狗子把手里两穿辣肠,递给了王氏:我妈给您的,正月初期七。我妹妹出嫁的事情,要您过去帮忙呢。 王氏接了,告诉这小子:帮忙自然的,还给啥东西。王锦上山去了,你找他吗?二狗子一听,就坐不住,就想走。 王氏把他拦住:都去了半天了,也该回了,你就家里等着吧。我还有事问你呢。对了,你妹妹嫁了,你咋办呢?没有先嫁妹子,后给哥成亲这一说啊? 二狗子听见,一脸的无奈:要说这,俺们家也觉得脸臊得慌。可是,咱这药王谷,看着面上还好,可哪家真正算是有钱的?俺想明白了,俺们家不干那换亲的事。不讹人家财力钱。我不能让俺妹妹耽误了,也不能让我妹妹为了俺,找不中意的。话虽这么说,王氏看的出来,这孩子其实心里也不舒服。 忽然,王氏想起一个事情来,问:对了,年前我跟镇上,看见阿兰了。她就叫了我声,阿姨。就走了。怎么好像生分了似的。是不是你哥跟人家闹别扭了?一听这话啊,儿狗子就后悔,为什么自己选在这个是来王家,为什么这个时候王锦不在。 阿兰是王锦同村的人,姓李名芝兰。是王锦青梅竹马的。从小二狗子,三宝、芝兰就是王锦,这个孩子王,身后形影不离的宝。这四个人,有上山入地的本领。村里的鸡鸭走兽,见了他们都能有了记性。 这四个活祖宗没少祸害东西。芝兰的父亲是公社社员,这几年出去倒腾交通运输,在乡里菜市场里给芝兰妈妈租赁了个水果摊。日子过的还不错,就搬到乡上住了。要不是,王锦外出打工一去5年,这芝兰早就成了王家的儿媳妇。这5年里,王氏几乎天天都能见到芝兰,只是这两个月吧,他们一家搬到乡里去了。路远,回来的次数不勤了。 王氏见二狗子支吾半天不想说,傻子也能看的出啊:你个二狗子,从小光屁股涨起来的,你那***多长我不知道?有啥事情,还能瞒着我不成?快说。 二狗子见事已如此,只好如实招来:我哥不让跟您说,您知道了我哥一定知道是我说的,你得答应我。我哥不提起,你不能跟他说这个,他现在心里有怨气。让他知道了,我们兄弟都走不得了。 王氏以为只不过是男女拌嘴的一点小事,没想到能有多严重,这回来不就准备结婚?,半年前都跟芝兰他爸敲定的事情啊!老李头当时还说看上了王锦的人,不谈彩礼。其实他自己明白,自己闺女非你家王锦不嫁啊。于是继续追问:这什么意思,你快说。 二狗子想了想,无从讲起,最后一拍大腿:这么跟您说吧!这几年,芝兰跟王锦哥一直好着呢。芝兰还上北京去找过王锦哥呢,两人都一屋子睡了。两年前,我,我哥和三宝都在一家建筑公司打工。我哥开吊车,我跟三宝做脚手架上个活。有个天津的项目,要我们去天津呆两个月,说好了包吃包住,钱也不少。三宝病了,我就跟我哥两人去了。这中间,好像芝兰来北京找我哥,没找到就回去的。然后就开始跟我哥哥生分了。等我哥明白过来,这不......说着,说不下去了。 王氏急得什么似的:你还有啥说不得的,我家王锦将来一定有出息,不是找不上婆娘的,你说你的。 二狗子,哎了一声:这不芝兰就要和三宝定亲了吗?说过了年,赶好日子......哎呀~就办事了。 王氏啊了一声:这个就你知道。 二狗子摇摇头:这…全村子都知道,只是他们看......,后面说不出口了。 王氏知道他们看自己孤儿寡母,就没有再往下问。 二狗子说的也来了气:当初,我们一起约好外出打工,我们可是在这院子里头磕过头的。就像那桃园三结义。我哥是刘备,我是关羽,三宝是张飞爷爷。可如今,张飞霸占了嫂嫂,你让我这二哥关羽能干什么。您是看着我们长大的,您跟我娘一样,我知道早晚遮不住。我哥那性子,什么事上了心,必定要干成的。 王氏想起,昨天晚上从门缝里看见,王锦看匕首的情景。当下就全明白了,不过自己儿子办事从来是有板有眼的,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孩子。而且他这认死理的脾气上来九头扭也拽不回,这一时还不好办。 直过了下午2点。这药王谷,四面环山。过4,5点天就会全黑。 王锦上的山来,用丛林匕首砍了一根树枝,拨草寻蛇。从小走过多少遍的山路,那是永远也忘不掉了。没一个钟头,就赶上一只锦鸡从草丛中飞了起来。没等野鸡飞高,一弹弓过去,野鸡就掉了下来。一颗钢珠直接爆头,死的也算痛快。小白,似乎对这个主子极为佩服。巴巴的围在王锦身前身后,一会儿闻闻这,一会儿嗅嗅那,不断的用鼻子吹起尘土,显得格外卖力。一人一狗,半天时间就拿下了4只野鸡。 眼看太阳下山,王锦过一个山凹,眼前赫然是一道山崖,当地人叫它“药王锄”,相传是当年药王爷采药时候,放锄头的地方。年代久远了,山崖之上如刀砍斧劈的痕迹,显得格外特别。 一看到“药王锄”就勾起了,王锦深层记忆中一段最不好的回忆,虽然应经时隔将近十年,记忆犹新。王锦永远也不愿意想起那段往事,立刻扭头下山。 直到村里,怎么也不能将三宝家新盖的洋楼从视线中摸掉。想起芝兰,想起曾经最好的兄弟、玩伴,王锦心里有怒、还有的就是恨,更多的是一些他自己说不出来的东西。 经过叔家,店已经关。王锦在门口把叔喊出来,把左手两只较大的野鸡递了过去。 叔连连夸奖:不赖,我就说嘛。我家王锦,那是罗刹转世,打猎从不会空手的。王锦冲着小白说了声:合作愉快。然后指指叔家的方向,意思让它回去。小白,却做了下来,呜呜了两声,竟然舍不得走。 叔就笑:这狗通人性,你领走吧。听叔这么一说,王锦倒没想到,自己这次回来,都不知道会呆多久。本身并没有计划什么长治久安的计策,只是这几年在外打工,身心疲惫。这时候听叔叔的意思,这狗难道就直接送给了自己,于是问叔:这,这合适吗? 叔很大方:有啥,我院子多的是,你一条没有。以后上山,打到了猎物,有你叔一份,这个得记得。王锦大喜,也顾不的再跟叔絮叨,带着狗回家去给搭窝去。 见王锦走了婶子出来,对叔却不满意:两只鸡换条狗,你这生意做得。 叔白了她一眼,没好气:你知道啥,这娃刚让人抢了女人,憋气。难保上山走神,有条狗有个照应。我是他叔,我能看上两只鸡吗?说着低头去看。可又看着两只野鸡实在是好,又改口道:快快,回去收拾了,晚上加菜。 婶子老大不乐意:又要拔毛,你自己弄去。“你别吃”的话音刚落,叔已经拎着野鸡进院子去了。且不说叔跟婶子拌嘴,这一切都让远处的一个女孩看在眼中,这个女孩正式芝兰。 药王篇06-捕蛇 这年过的总算不错,母子两一直热闹过初五。初七王氏要去给二狗子娘帮忙。一说这,母子两都把话题有意无意的叉开。按住农村的习俗,这年是要一直过了正月才算。不过,随着这些年,村里人都往大城市跑,很多人过了正月十五就要开始做准备。药王谷的人们,慢慢觉得这传统过年的味道越来越淡了,但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等过了正月十五,一天,王氏问儿子:你啥时候走啊?王氏心里当然是一万个不想儿子再走了,但是还有王氏更不想让儿子留下来的理由。 王锦正在院子里逗狗,听了想了半天:没想好。 王氏也就假装心不在焉:钱啥时候都能挣!外面乱,没想好就在家养正,啥时候想好了再出去。 王锦嗯了一声,心里却急。暗暗的对自己说:事情得抓紧时间办理了。 说起心事,王锦还有另外一个事。还是回来这半个月才琢磨出来的一个想法。记得火车上那四个新认识的同乡提起的。这四个人中,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本事,有福气娶了一个北京姑娘,那姑娘的哥哥在一个花鸟市场做买卖。据说卖什么两栖类动物,挣了不少钱。 当时,只注意听挣了不少钱。自己毕竟也有初中文化程度,知道两栖类动物和铺乳类的大致区别。这几天到山里转悠,真的碰上了不少蛇窝,于是开始有了一个不成形的想法。 说道:蛇的习性,冬天,地表寒冷,地下却温暖。蛇类都钻入洞穴之中冬眠。不是有经验的人,是看不出来的。可是长年生长在大山里的人,多年积累的经验,一看洞穴就能断定个八九不离十的。王锦从小就干这个的好手,什么样的洞,多大的蛇他都能估计出来。 火车上依稀记得,说一条蛇贵的能上万元,便宜的也有三五百元。虽然不明白这些城里人为啥要这些东西,总之越是稀奇古怪的东西越值钱呗。这药王谷里多的是蛇类,至于蝎子、蜈蚣、赖格宝之类的,有,但都没什么稀奇的。 说到捕蛇这个行当,人们脑海里可能最多的认识,是来自于一篇叫做《捕蛇者说》的古文。比如中学课本里,都需要背的。比如:永州至地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等等。现在课本里还有没有,不知道。 《捕蛇者说》里面的毒蛇,其实只的就是五步蛇,学名尖吻蝮。 捕毒蛇的风险,确实高,如果作为职业,那绝对是高危职业。其实捕捉蛇类的行当自古有之。属于三教九流中的,中九流的一个分支。 不光捕蛇,各种生物类制药的原材料,都需要人工采集的。一时也不能展开来细说。单说这冬天如何捕捉蛇类,王家祖上有七辈传下来的秘方。一般人以为,用麝香、桂皮、甘草等,有香气成分的材料做成诱饵,就能够引诱蛇出洞。其实不了解其中的奥秘。 也有可能来源于一个神话故事,出自《搜神记》的《李寄斩蛇篇》,其内容主要描述的用蛇类喜欢的食物做诱饵。诸如此类吧! 王家捉蛇是有秘方的,东西却很简单。有蛇的地方原料都能收集得到。原理这得先说下,怎么说呢,拿人来说吧:一个人会忽视危险,在不理智判断的情况下,做出蠢事。大致都源与愤怒。而蛇类也是一样,它们如果已经吃饱了,要知道,蛇的进食频率非常的低,有时候数月不需要进食。尤其是冬天,你拿再香甜的食物这时候也不起作用。比如你已经吃到嗓子痒了,我给你一碗红烧肉?这么着,我给你一碗鱼翅(其实鱼翅真没啥好吃的),对你有屁用对吗? 因此上,钓蛇的诱饵其实主要成分在于蛇类所讨厌的东西,比如天敌或其它毒物的味道。这种刺激越强烈,蛇越是会激发自我保护的天性。用嘴去咬来物,几乎是不需要思考的。原理就这么简单,而其中最关键的东西就是蛤蟆皮,我们四川话叫癞疙宝。 蛤蟆也是毒物之一,却可入药。当年老辈儿,如何发现的这个秘密,想来就是用药材做实验,不经意见发现的吧。 另一样东西,需要蛇洞口周边采集。找多汁的植物,将植物的汁液混合了,蛤蟆皮、鹰爪粉(鸡爪子灰)代替,掺和蜂蜜(打粘)、臭豆腐、花椒粉(千万不能多),还有几味不方便透露,自己去研究吧。 最重要的一点,中国地大物博,不同的环境生物种群是不同的,你拿山东的蛤蟆粉到广东、舟山一代去钓(眼镜蛇)。这眼睛蛇闻了会从洞里用手机给你打电话的:问你,搞毛啊!完全不会起作用的。所以,不同地区的蛇,相应得找不同地区的蛤蟆。 问题,你钓他们干什么?如果,没有难道王锦这个份上,那你就是找死。聪明的网上查查去,中国分布了20多大种类毒蛇,看看中毒的案例吧。触犯国家法律咱不说,你的命是自己的。 有这个秘方在手,王锦觉得,抓蛇不是问题。现代医药这么发达,自己家传的蛇药秘方,早就被抗毒血清所代替。要不,凭这制药手艺,怎么会流落到今天这个样子。 眼下缺的只是钱,有了钱就有了老婆。有了老婆,娘就有了人照顾。自己才能出去挣钱。于是,王锦给自己做了个短期的规划。半年吧,把这个事情搞搞。要是能卖出钱来。那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不过眼下,还得跟二狗子商量商量。 下午,二狗子被王锦招呼到家来。两人关上门,开始琢磨事儿。 二狗子说:你一跟我说火车上的事情,我就知道你也动了这个念头。不过,我不能确定哥是砸想的。毕竟我啥也不会啊!有句老话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咱没关系、没本事,又生在这山沟里,不吃这山,咱吃啥?不扯远的,搞个一年半载的也弄死不了几条蛇,还不如高速公路上每天轧死的多呢。再说了,你知道咱村子去年有多少人起被毒蛇咬伤吗? 二狗子这是知道王锦仍在由于,要不然早就直接交代自己干了。 二狗子见王锦听进去了,就伸着巴掌:十五起,整整十五起。你就不奇怪,这蛇为啥这么多吗? 王锦一听也觉得好奇:这个我也想了,没搞明白。咱们从小生在这,哪儿有什么蛇,哪个山头上有什么动物,咱们最清楚不过了的。跟家里一样。这回回来感觉全乱了。 二狗子点头:所以啊,先别说生意的事情,先说把这事情搞明白~就对咱自己意义。另外,你家的蛇药赶紧配些吧!什么事情不能都指望这医院,以防万一吧。 听了二狗子这话,王锦想通了,决定干了。 于是,两人开始分工,二狗子这两天去乡上走一趟。他家有摩托。一是按王锦给的草药房子去药店抓药,二是联系北京那个回家探亲的朋友,把这个想法说下。 王锦呢,先做着准备。单等二狗子联系好了买家。就上山钓上几条,成不成的试下。 两人商议妥了,二狗子性高采烈的忙活,后面会发生什么远远不是当下俩人能够预料到的。 药王篇07-赖格宝 只说王锦在家翻箱倒柜的,准备家伙事。早年父亲钓蛇的装备,锈的锈,烂的烂,早就不能用了。唯一能用的只有那个竹楼子。也不知道多少年。那堆皮都碎的老书籍,这回也找出来。仍没时间看,就放在了桌上。 准备蛤蟆皮,这个只能自己来。好在只是个体力活,如今冬天冷,蛤蟆都在田边打洞。王锦带着小白去挖蛤蟆,小白半天才明白主人要的是什么。 有了小白的协助,那就方便。看到一个田边的窟窿,王锦只要叫声:小白。小白就上去闻闻,有蛤蟆,小白就开始刨地。没有就摇着尾巴走开。于是,王锦再根据小白的肢体语言进行判断。没有两个钟头,就抓了七个大个的赖格宝。这几个家伙鼓起了肚子,似乎老不满意了。不过,对不起,王锦将他们一股脑的扔进竹篓里,打到回府。 对小白,人家这么努力的工作,必须不能亏待它啊。猎犬与人的合作关系,你不要每天给他洗澡,只要每次打猎完了,不要的肠子,下水之类的东西,必须给它们。否则你连狗的信任也会失去。回家路上,小白可能一脸的问号。给我一堆癞蛤蟆下水,我可不要啊! 等到,王锦回家,从厨房找了些,生的猪肝,扔给了小白。小白闻了下,就满意叼到一边吃去了。 王氏今天没在家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没在更好,王锦回到屋子里,拿出了那把锋利的兰博丛林军刀匕首。给一篓子的赖格宝作了一个揖,就利索的准备全部宰杀了。 蛤蟆和青蛙本是一类,只是田鸡是用来吃的,蛤蟆除了可以吃,还可以用来入药的。为这个问题,作者专门找地方上的土郎中聊过,主要是想确认蛤蟆的药效。可笑的是,对与田鸡(青蛙),他们的意见是也可以入药,并且列举了很多本草纲目里的文字依据,让人深感汗颜,知道自己的学问远远不够。这里不继续罗嗦,最后一只,王锦多了个心眼。找了个木盆扣在了一旁。 蛤蟆皮需要凉干,方可入药。现在时间来不及,王锦决定干脆烤干,反正最后都要磨成粉末。于是,到院子里用劈叉生火,用铁丝篦子夹了蛤蟆皮,放在火旁。与其说是烤不如说是焙干,不管那么多了。总之,需要费一点时间。 王锦想起,小时候爷爷他们每次出去采药都要拜祭祖师爷。 想想自己这一行的祖师爷爷,怎么就想不起来呢。药王爷,还是药王菩萨来着?记得有一张画像啊!听爹说闹文化大革命的时候,药王谷也闹过,不过没外面那么厉害。只是后来,只有爷爷要采药的时候才回会出来。爷爷去世以后,就再没人拜祭过。 正琢磨着,王氏回来了。她先是看见院子里的蛤蟆皮,就起了疑心。进门一看,儿子正在满屋子翻箱捣柜的找东西。就问他:你做什么? 王锦只好告诉娘:我找爷爷拜祭的那个祖师像。 王氏一听,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还是要走你爹的老路吗?你忘记你爹是怎么死的了!这一问,正勾起了王锦痛苦的记忆! 王锦一时无语! 药王篇08-猪头爸爸 话说十年前的一天,3个十六岁的孩子,在这个院子里面桃园结义,准备外出打工。三个人秘密准备了很久。一天天没亮就约在村东豁口的小河边上集合。 王锦一夜没睡,早上趁天色刚泛起鱼肚白,就钻窗户,翻后院强逃出了家门。没等走到村口,迎面碰见了爹爹王福。王福手里拿着根老粗的棍子,走上来并没有打他,只是说:你个没见识的娃,有家传的手艺不学,学人家往外跑个甚? 王锦屁都没敢放,计划就失败了。 回来以后,王氏也没说什么,只说孩子大了。两个家里主事的,觉得这些娃除了冒失,并没有什么过错。 王福找了村里,当时几个头面的人物。大家一起讨论未来的生计。这是关系到村子未来发展方向的重要问题!老村支叔曹阿爸主持。 会议的议题:主要就讨论如何带动村子,自己自足奔小康!当时,政府的财政拨款都用在了盖学校和修路上。以前来村里的收购药材的生意,现在由国家统一管理,药王谷世代予以户口的财路断就断了。 村里有人提议,出去卖药材。但是,年年有人出去,这交通、运输、药材保管等一系列的问题都牵涉到一个东西,那就是钱。 支书号召大家凑,可是谁家有活钱啊,于是多次无果。王福为这个事情也是绞尽了脑汁,最后还是动起了蛇的注意! 会上,他提出蛇浑身是宝。蛇蜕可入药、蛇肉可食用、蛇胆更是宝贝。只是当时他哪能想到人工养殖业,后来能成为了一项重要的经济来源呢?如今国内就要一村子养300万条蛇的报道,这是真事,网上可以查到。 最后,大家合计了半天,动了抓奇蛇的念头。王福提出这个独特的想法,曹阿爸为首的一群人就强烈反对。 有王家族里的老人都说,组训规定:奇蛇不能抓。若问理由,祖训有明确的回答,讲的很直接,那是六个字:没理由,莫开口! 王福是知道这个组训的。话说祖宗对扑蛇的描述,有这么几句话,也算是总章吧,说白了就是中心思想。 不怕蛇大、怕蛇小、不怕蛇凶、怕蛇奇。莫到无路不寻草,天下险处在贪心! 只是王福有他的道理,越是奇异的蛇类,想来药效越是灵验。所以,冒险就抓一回,取了蛇胆。出去到市面上推广一下,兴许能打开销路。后面自然仍然按祖宗的规矩办。 眼下,日子越来越难,看着城里日子越来越好,想来祖宗也能原谅。而且,现在手里有这么多科技设备;手电筒、电工鞋、胶皮手套。再加上家传的捕蛇手艺。 最后他还补充:我爹,你们是见过的。我就是再次,也是我爹的种。一般的五步、银环蛇、伤不到咱们。众人见连死去的王赟都搬出来,你又要挑大梁,于是就没有了异议。有人问:你这回是想动咱山里那灵蛇的注意吗?王福点头的时候,很多人都直吐舌头。 相传,药王谷周边山上有一种奇怪的蛇,头上能长出夜明珠。奇毒无比,被它咬过的人活不过10分钟,死状极其恐怖。先是浑身肿胀,然后七窍流血。最后,在痛苦挣扎中,呼吸衰竭而死。死时神志都能保持清醒。此蛇行动敏捷,咬人后便无踪迹,由于没有生还者,这蛇便成了,当地的一个秘密。 有人提醒王福,我家上辈子还有人被这灵蛇咬死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山上是有的。只是,你没有解药,这不是跟走鬼门关一样嘛! 王福却有他的一番道理:这蛇数量极少,碰不碰的上都还不一定。你们不想看看夜明珠是怎么回事吗?咱们蜀地之人,性格豪爽,古来战场上都赤膊了上身,从不带盔甲。怎么一说到灵蛇,就怂成这个样子。干还是不干,早些了断了吧。最终,一致通过。做了几天的准备之后,村名们就开始上山捕蛇。 当时,王锦也要随行,王福让他老实在家呆着,你爷爷的手艺,你半点没学过。去了不是找死吗?王锦不服气:这手艺还用人教?看一遍就会了。你们打猎,我没少看偷看,未必谁高明。王福听见,却也高兴,说等过两年,再带你上山。 于是,一个月里,村里组织的捕蛇队伍,确实抓到了一些蛇。什么样的蛇都有。有毒的蛇:五步蛇、银环蛇、蝮蛇为主。无毒蛇最大的有5,6斤,难免被村民们斩杀了,拿回来做了美味佳肴。但是,传说中的那种灵蛇,是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过。 这一天,天气不好,一天的大雾,气压也很低。早上起来,捕蛇的队伍,人就没到齐。有人说散了吧,改天再说。 王福觉得,这才是蛇活动最频繁的时候,人不舒服的时候,蛇舒服。干这个哪能管得到了自己辛苦呢。于是,最后7人一道上山寻蛇。可能上午运气好,由北面山向西一路,一上午就收获了5条五步蛇和2条超过一斤的菜花蛇。众人心里高兴。午饭没顾得上吃,就由北面山,逆时针方向兜到了西面的山上。 说来奇怪,从12直到下午3点,竟然一条蛇的影子都没见到。甚至常见的野鸡、黄鼠狼都一个没有看见。众人直来到了药王锄,就是咱们前面说的那个岩壁处。大家停下来休息。有的喝水,有的抽烟,有的干脆躺下来打盹。 王福是抽旱烟的,这个却不是他爹爹教的。且说王福抽了一带烟,抬头看看面前的岩壁,忽然发现岩壁半截处,似乎有些缝隙。那里没准有蛇,于是他招呼大家准备上去探究竟。众人看看山壁陡峭,为了一条蛇要费这么大的力气,何况已经累了一天了,天马上就黑,于是都不愿意上去。 王福做为带头人,见自己的号令都没人相应,很是气愤。心说,这还了得。其实他自己是有些想法的,包括了村长的位置,自己动过不是一次的心思。可是,偏偏自己的老爹就是看不上自己。这时候了,该是自己露一手的时候,给你没这帮怂崽子们看看,我王福究竟是个什么人物。于是决定自己上去。大家都是长年深山老林子混迹出来,山陡峭些。但绝对出不了什么危险。 王福也计划只是上去看看,于是也没做什么准备,往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沫就开始往上爬。那地方也就六七米高的样子,下面事铺垫了杂草,纵然掉下来也无大碍。就是这样,王福爬到那个缝隙处,也有些体力不支。他双手举过头顶,扒着山崖喘了口气。两脚齐蹬的,将头探了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王福只觉面前金光一闪,什么都没看见。忽觉嘴上一阵火辣,啊的一声,便掉了下来。可能半空中,他就明白了什么,自己是被蛇咬了。而且是......哎!咬在了嘴里面。 用当事人的说法啊,王福从岩壁上掉下来,众人把他接住的时候,人就已经失去知觉了。等抬回村东,王家的院子,人就已经不成样子了。整体脑呆肿的跟个蜕了毛的猪头一样,水汪汪的,人早已经咽气了。 王锦从外面回来,看见王氏的时候,王氏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王氏还在指着王福的尸体,破口大骂。你个家传的猪头手艺啊,你这给祖宗做贡品骂?扔下我们母子俩,以后靠什么过活啊!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那灵蛇,祖宗都不敢惹,你偏要去动阎王爷的牙护? 此刻,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父亲。有多少人在自己一生中,那个支柱忽然倒塌的时候,心里不是一片空白的呢? 直到叔和几个族人赶到来的时候,王锦,才缓过神来。强忍着泪水把自己的母亲搀扶回屋去。一切后事交给了叔去办理。叔看着自己的哥哥,如今肿的跟个猪头一样的脸,就问那些人:他,这是怎么被要咬的?一个便做了一个原地引体向上的姿势,并且张着嘴,探头张望的样子。 叔就明白了,他一拍自己的脑袋瓜子,心里说声:完了,我王家几代的名声算彻底载在这哥哥手里了。 药王篇09-七杀碑 自古道:能成就非凡的事业人必须有非凡的特质。一面,生路渺茫,一面,夺妻之恨,当下母亲又泣不成声。王锦百抓挠心,几乎绝望。要说王锦,后来能够成就一番事业,得说王锦不是一般人物,有着独特的秉性。凡是遇到问题,艰难总有解决之道,他要怪就怪就自己没本事,半点也不会去埋怨别人。 王锦更不说话,只是把娘扶起来。王氏哭了一阵,也觉一切只能看命。于是,回自己屋子拿出了一个包裹,里面赫然便是爷爷祭拜的那张画像!那画像是用四川特有的一种蓝色土布包裹着,从外面看就知道,这包裹的布料年代已经相当久远,估计得有上百年的历史,或者更早也不一定。 自从王氏从屋子里面拿了包裹出来,脸上气度就起了变化。这时候,哪里像是个农家妇人,俨然一副长着的气度,有了几分爷爷的神采。她径直走到墙边,将画像展开来。转头对儿子说:你过来,给祖师爷爷、你爷爷、你一族的先人们跪下。 王锦依着母亲说的,跪在了画像前。举头看去,这时,才仔细去端详那画上的人物。只见画上人的人物,身穿宝衣,头戴宝冠,眼大如铃。脚下踩着云朵。手腕上一只巨蛇,口中吐着信子。很是熟悉,却不知道描绘的是哪位古人,一不象孙思邈,二不象药王爷,甚至药王菩萨也不是这个打扮。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这不是:四大天王里面耍蛇的那位吗?于是满脸疑问的看向母亲。 四大天王是中国文化中的护法天神,俗称“四大金刚”。四大天王,又称护世四天王,是二十诸天中的四位天神,位于第一重天,第一重天又叫四天王天,通常分列在寺庙的第一重殿的两侧,天王殿因此得名。相传四大天王住在须弥山山腰上的四座山峰。 四大天王分别是: 东方持国天王多罗吒,持琵琶,住东胜神洲, 南方增长天王毗琉璃,持宝剑,住南赡部洲, 北方多闻天王毗沙门,持宝伞,住北俱卢洲, 西方广目天王留博叉,持蛇(赤龙),住西牛贺洲。 中国神话中托塔李天王李靖就是从多闻天王演化而来。 四大天王也被称为“风调雨顺”。古人认为南方增长天王持剑,司风;东方持国天王拿琵琶,司调;北方多闻天王执伞,司雨;西方广目天王持蛇,司顺。组合起来便成了“风调雨顺”。 王氏说:你爷爷走的时候交代过你爹。定要将祖宗的手艺传下去。你爹爹没你聪明,爷爷一辈子都看不上他。但你爹是个老实人,为人一向忠厚。这个你跟你爹很象。你爹走的那么快,没跟你交代。我一个妇道人家,没了丈夫,再没了儿子,让我怎么活?说着,也在画像前跪下,对着画像祷告:他爷爷、他爹,看来一切都是天意。我瞒了5年,只盼着儿子能够平平安安的陪着我过日子。可是,这一切有半分由得我了吗? 王氏自觉命苦,怎奈事已经如此。仍自顾自的自言自语:祖宗交代的事情,我就往下传了。你们天上,地下有知的。保佑我家,王锦一生平安吧。以后,我就不再过问了。说着转头起身,找把凳子坐了下来。却没让王锦起来,王锦只得跪在原地。 王氏喘了口气:我现在就把你们王家的来龙去脉跟你交代一回。时间会长些,你若跪的累了,腿疼了,也需忍着。当年,你爹和我也是这么跪着听你爷爷讲的。若半路上倒下了,便不能继承祖宗的遗训。 王氏此时根本不管王锦愿不愿意听,自己压抑了这么多年,话匣子的打开了:你爷爷说,先人们这时候都是代祖宗说话,不能当亲人看。要当师傅,当你最敬重的人看。望后代子孙得了祖宗的手艺,造福于众生。非独造福一家,非造福一乡,非造福一国,非仅造福于人,乃至各种生灵,草木皆可得益,此处甚记。这一门子,到你这代一共15代人,到你这辈子,只你一个。你爷爷交代,绝不能向外人提起。只你这代,眼看就不再往下传了,因此以后如何办,你自己决断。 王锦点头,王氏便讲起了故事。一开始,竟然是从一个杀人的恶魔讲起的。 话说,当年你爷爷是这么跟你爹和我说的。大清朝建朝的时候吴三桂,出卖了闯王,打入关来。闯王只做了一天的皇帝。闯王的另一个合伙的兄弟,叫张献忠,那是个杀人魔头。 王锦立即插嘴:我知道,中国的10大屠夫之一,传说把个四川人几乎都杀尽了。王氏瞪了一眼:没规矩,祖宗说话,你如何叉嘴。再不许出声。 狠狠的瞪了王锦一眼,王氏就继续讲:张献忠带了自己的军队,入川还与清廷缠斗了十三年。这十三年里,连年的战乱,民不聊生。最后张献忠起义,还是失败告终。自古道,成者为王败者寇。安定四川百姓,清廷不免要想个对策。有人就给清廷出谋献策,说不如借题发挥,把涂炭生灵的罪名都归到张献忠的头上。最后就拿张献忠些的一片文章打起了主意。 七杀碑 这个王锦到是知道,凡四川人,那是妇孺皆知。 “七杀碑”是民间长期以来流传的一则关于明末农民起义领袖张献忠的传闻。据说,张献忠杀人如麻,还特别立碑明志,上书“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杀杀杀杀杀杀杀”,这也就是有名的“七杀碑”。 然而,近些年来,学术成果在民间的传播交流远胜以往,已经有众多专业的或业余的论者指出过,考古发现的所谓“七杀碑”上,并无一“杀”字,与传闻截然不同,实为张献忠“圣谕碑”(“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鬼神明明,自思自量”),可见“七杀碑”实为清统治者为诬蔑张献忠而散布的流言。并且,此流言影响之大,足以证明在清朝的严厉思想控制下,“众口皆碑”道出的未必是事实。 又然而,仍有论者坚持以某些文章中提到的“解放区前,一直保持的七杀碑”的存在为由,认定“七杀碑无杀字”为谬论或谣言,更质疑现存“圣谕碑”系解放后伪造,甚至说原来有“杀”字的“七杀碑”已经被“毁尸灭迹”。以上所谓“质疑”毫无根据,只能说明,质疑着对“七杀碑”的历史所知无几,却妄下揣测。不过,“七杀碑”的真伪问题,的确是许多人关注的话题,故于此将“七杀碑”文物之原委略作简述,以释诸疑。 此段源于网络,至于王氏所言,也纯是民间说法。 圣谕碑文 天生万物以养人,世人犹怨天不仁。不知蝗蠹遍天下,苦尽苍生尽王臣。人之生矣有贵贱,贵人长为天恩眷。人生富贵总由天,草民之穷由天谴。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翻天覆地从今始,杀人何须惜手劳。不忠之人曰可杀!不孝之人曰可杀!不仁之人曰可杀!不义之人曰可杀!不礼不智不信人,大西王曰杀杀杀!我生不为逐鹿来,都门懒筑黄金台,状元百官都如狗,总是刀下觳觫材。传令麾下四王子,破城不须封刀匕。山头代天树此碑,逆天之人立死跪亦死! 王氏继续说:我一个妇道人家,没文化的。这里不能按你爷爷的原话复述,只说个大概的意思。你爷爷说张献忠当时是立过碑的。是在攻破一座城池的时候所写。自古战争有的就是流血,杀人。然而,非要说张献忠只为好杀人而杀人,这个却不是真的。张献忠杀人多时候,尸体堆成了山却也不夸张。我和你爹当时听你爷爷讲的时候,也如你现在一样,事先是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情的。 你好好听着吧! 药王篇10-云游大夫 有一天,外面来了一个人到张献忠府上,说找张献忠有事情商量。普通人别说看见张献忠的兵,就是听见张献忠的名字也是扭头就跑,哪有自己找上门来的。张献忠觉得这人难道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就吩咐把这人带了进来。 那人啊,穿一身蓝布的衣衫,袖子就跟唱戏一样。背上背着箧箱,我不知道那字怎么写,但知道念qie四声(这种书架在如见的江南一代还少有流传,架子顶上可以打起伞来。电影《倩女幽魂》中宁采臣所背负之物的原型就处在这个物件上)。 王氏继续讲:张献忠问明来历,竟然是个云游四海的大夫。 张献忠就问那人: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大夫就说明来意:不求别的,你已经病入膏肓,唯我能医治,但只求一件事情。张献忠是什么人物,自然不信,挥挥手,意思不想再听,吩咐手下人拉出去,把这人砍了。这人也不慌张,只问张献忠是否阴天时候,胸口肋下时常疼痛,口中常有苦水涌出。 张献忠觉得奇怪,确是如此。那大夫把后续的症状说了,扭头便走。 张献忠便阻止手下的,把那人请了回来。不说如何医治,只改口称大夫:有什么要求。 这大夫来时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你至少是一方豪杰,命里无帝王相。若早收手,可保正寿,想来你却不能答应。只是今后,莫再随便杀人了。放过百姓,妇孺。便这一件事情,如答应,便愿意出手医治。而且,再三说明天下未必有人能够医治的好。 张献忠有些不解:兵家之事从来便是如此。战乱之时,徒讲仁义有什么用途。我一向秉承天道,所屠皆是猪狗。但你请我放过妇孺,我何时残害过妇孺? 大夫就摇头:你若亲自出去走走,一看便知道。你虽无此号令,你手下做得恐怕你也不清楚。我只要你发号施令,整顿军风而已,张献忠就默不作声。 良久,大夫见张献忠不作声,自己为就一方百姓而来,此时正式紧要关头,必须让这魔头不再犹豫:你若无一方百姓支持,也难成大气。 张献忠就反驳他:我非为帝王之位,自由我的苦衷。 那大夫就不依不饶:那非我事,你眼前要不要活命吧! 张献忠担心,他有诈,不过他所说的症状是事实不假。于是就要这人证明自己的医术。这大夫便答应:随便你如何检验。 张献忠是个非常多疑的人,但乱世一方枭雄,心思极其缜密:若人病入膏肓你可以医得否? 那大夫胸有成竹:可以,只是哪里去找病入膏肓之人呢? 张献忠说:这个好办!说完,吩咐手下人,上街随便抓了个壮年男子。暗地里给那人灌了砒霜,抬到堂上来。大夫看了,勃然大怒,立即施救。这一救人,便是一连5天。又是熬药,又是针灸。最后,这个人算是救活了。 张献忠又吩咐人去抓了人来,这回给人吃下的是鹤顶红,还是用烈酒送服的。人抬上来的时候,连呼吸都没了。大夫如上医治,这人也别救活过来。一连十多天,不眠不休下来,大夫实在支撑不住跟张献忠说:不要在验了,再验我也累死了,如何再有力气给你医治。 这样,张献忠才信服了他的本领,就问他如何下手,大夫说:要在心口施针,做汤药辅食,三月后转为施灸。7年可痊愈。 张献忠听了哈哈大笑,一向没有人能理解他的心思的:你个大善人,脑子却傻的出奇。我以为你有什么通天的本领。要知道,你的医术再高明,我的命只有一条。如何能让你在我心口上动得铁器?你那一套积德行善的买卖,一条命救多少条人命的功德,算盘打的不精细。要我说,把药方子和治疗的医术传给我,容自己慢慢研究。不但,保大夫一生荣华不贵。也答应,从此不在轻易杀人,圆了大夫的功德心。 张献忠自己觉得这个买卖很合理,可大夫的答复,却出乎他的意料:药房子和针灸术都好办,只是这药的熬制,需要一个非常之物。 张献忠问他:何物? 大夫说:一副好鼻子。需要闻得三天后的雨讯,十日后的雷声。 那张献忠就生气了:这鼻子如何能听见声音。张献忠习武之人,那个年月地位显赫,又是乱世。他见过多少有真本领的高人自然不在少数。这大夫说话时候,神态非常从,不知道有什么奇异的本领也不一定。 那大夫以为张献忠没听懂,还个他解释:没有这鼻子,药方子你拿去没用。这药方子早就写好,说着从书架中拿出。张献忠命手下人研究了一连几天,都说这药中尽是些剧毒之物,虽君臣搭配有条有理,但绝对是服之即死。 张献忠就认为这个大夫在说谎话。命人将他关押起来,严刑拷打。这大夫受了酷刑,浑身直背打成了血人,提上堂来。 张献忠问他:吃的痛不(受得了吗)。那大夫却仰头,只说个:难字,却不苦。 张献忠问他如何解释,大夫只说:难字,难在人心里有一个毒,不苦在身上的痛。 张献忠问他什么毒,大夫说:只是“猜忌”二字。 张献忠便不难为他,仍把他关押起来,也不知怎么得,这大夫没几天自己就给自己治疗康复了。 张献忠又把他提上堂来,这回很是客气,问大夫:那能不能,我找个信的过的人做你徒弟,你将这人的鼻子练就出来。让他帮会我治病?大夫想了想说:可以。只是,这样的人难找! 张献忠就又哈哈大笑:天底下,自己最不怕找的就是人,尽管说。 大夫几日来,常常看见张献忠如此的狂笑,知道他心智已经又了问题,但不能明说,就告诉他:能找得却怕你等不起。需要娘胎里长素,不食用荤腥,每月如期斋戒,行打坐的功夫。又要这人心中有血热,慈悲救世的心肠。同时,要有救过百人性命的福德。单薄名利的,等等。总之,是天下一等的善良之人。大夫的愿意,希望能感化这个魔头,能够回头是岸,你说这是不是书呆子的想法?这话却是问王锦的。 此时的王锦,听母亲讲故事正聚精会神,自己跪了这么长时间,腿上麻木了都没感觉。 在儿子的不断催促下,王氏只好继续讲。张献忠就摇头:你这个选定的人,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样的人不是难找是,没有。大夫说:若能找得人,病自认治得。如何让你没有怀疑,尽管说。 张献忠这下真的发怒了,脸上却不动声色:若找个没鼻子的大善人,你也能传你那医术?这原是一句气话,杀心已经起了。可这大夫傻的厉害:没有鼻子,眼睛也能听得。张献忠就勃然大怒,命人夜里将这大夫的鼻子割了去。王锦听这张献忠如此的残忍,心理都为这大夫难过。 第二天,提上堂来。张献忠又故伎重演。找来人灌了鹤顶红与烈酒让大夫医治。待几天后,大夫如样医治好了病人,自己已经动不得。 张献忠就逼问他:如今是难是痛。大夫说:没有眼睛,用耳朵可以看。没有耳朵用手也可以听。王氏说的残忍之处,自己也说不下去。总之,又将眼睛剜去。大夫拄着拐杖,脸上蒙了纱布,上趟救人。张献忠只看他还有什么招数,大夫用舌头尝药材,用耳朵帖子病人身上听心跳,耳朵听呼吸声。直把个张献忠气的发了疯,准备当天晚上就让人把大夫的舌头割去,耳朵刺聋。在将手指也一起砍掉。看他还有什么手段。 边上一个亲信此时出来劝说:大王,您这样做了。他什么也不知道了,你如何再让他医得您的病?张献忠这才作罢。 那亲信,夜里冒死去见了这大夫。上去连连磕头。那大夫跟长了眼睛一样,跟这亲信说,自己空有手段却不能救的更多的百姓,很是遗憾。求,亲信帮他了断。你想想,这大夫怎么见的张献忠,原始这亲信家中老母生命垂危之时,这大夫出手相救过。这亲信乃是一个孝子,恩人遇此大难,冒死而来。这是恩人有求,他也是军人出身,便答应帮忙。 那大夫,在牢狱榻上静坐了一个时辰,给这亲信讲了诸多的道理,并将能传的医术都传了给他,只是当时没有笔墨。后来这亲信,回去重新整理,按他的说法不到十分之一。亲信含泪送走了恩人,死时这大夫面上只有遗憾之色,而觉无痛苦。临终还叮嘱这亲信:将来你多行善事,子孙定然会发迹。不过多从地下起家,最终也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王锦听着母亲话,他觉得这种人只有老共产党员,建国的先烈们,才会有的一种坦然赴死的情怀,何止钦佩可以形容的。小时候书本学得多了,竟是一些精忠报国,抛头颅撒热血的故事。慢慢长大,总觉得离自己很远。这时候听自己母亲讲这来,觉得这大夫和很多的革命先烈,似乎有什么相似之处,却难以形容。 王氏让继续讲:张献忠第二天见大夫死了,也是懊恼。后来,真的杀人少了。也算承诺了大夫善待众生百姓的请求。你自己去琢磨,千万人岂能是军队数年就能杀的干净的?那十三年里,头里张献忠杀人无数,后来少了很多。死的更多是战乱引起的饥荒及瘟疫。不过这些却都是因张献忠而起,也不算冤枉他。 可怜,军队败落,有一天那个亲信和几个兄弟,走到一个岔路口。那亲信把几个兄弟叫住,说想散伙。几个人也早有此意思,于是各自改变行装,办做采药的农夫。勉强过活于深山老林中。那亲信按大夫的指点,修炼。其实环境恶略,肉根本看不见的。就是吃饭,也是一顿饱饭三天饥。这亲信只是熬着,生活所迫,却不觉得有多苦,那鼻子如期修成了。 王锦说鼻子修成了,很是为着个亲信高兴,为那位伟大的大夫高兴。心想,要有非常的能力,必然要承受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要是人前显贵,那必要人后受罪啊!想起自己爷爷小时候说将来给自己换鼻子的事情,心中一阵热血狂涌。忙问母亲:这这,这人难道是? 王氏便点点头,知道他猜中了:就是你十五代的先人啊。自从他练得了那大夫传的手艺,又传给其他的兄弟,却无人能够学得。不过,自此后几人遍浪迹天涯行医救人。你太太祖爷,擅长就救治,毒虫蛇害。不知道,哪一辈到得这“药王谷”安顿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哪辈子先人说:当年太祖爷爷,临终反思一生。年轻时候,家中也是贫苦人家。跟张献忠军队各处烧杀抢掠,改了本性。乃至,看守城门,雁过拔毛。人家就省两个鸡蛋,他也要磕破了把黄吃了。而且丝毫无愧疚之心,不是恩人指点,不知道什么结果。这善恶的道理,他琢磨了一辈子,最后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你做了多少好事,坏事一件,也还要受惩罚的,这善与恶是不能互相抵消的。 他本身擅长与蛇打交道,于是要子孙积德行善,便把恩人的画像换做了天王像,从此世代要后人做普通人。 不知不觉时间过的飞快,王锦的双腿跪的都没了知觉。 王氏见王锦额头见汗,当年自己也是这般跪着听他爷爷训话,知道他腿有多痛,但还有要紧的话要说,要紧的东西要拿出来:你祖宗的原委要紧的就是这些。说着拿出了几页纸。这是你爷爷临终写的,他说:接了祖宗的东西,便一辈子不能改。需按上面的嘱咐去做。你自己考虑。你叔就是没接,他觉得自己办不到。你家王家人一向老实,有一是一,有二是啊。不知道怎么出了你爹这么个宝贝,得的结果你是知道的。这里面诸多要求,不能吃肉,不能食烟草等等。你爹没一条有按规矩来。这不是一个好买卖,若没善心,不能接啊。我的儿,咱也不接成吗? 王锦想了半天,自己这次回来,很多在大城市打工所受的辛苦都没敢告诉娘,这时候听到自己家族里的这些秘密,你让这年轻人怎么能没有想法,于是他问:祖宗留下这东西,难倒只是一些为别人考虑的东西吗?我自己呢?能让我发家致富么? 王氏知道儿子的心思,不过自己是个妇道人家,这种大事,他爷爷临终的时候是再三叮嘱要他自己拿主意的,于是说:你爹的行动,告诉你了吧。我也没有看过,也告诉不了你。 王锦说:那有啥好处。王氏想了想:这得看福报。你爷爷说福报这个东西不好说。若有福的人当下就懂。若没福的人,小处上也能的学着帮助别人,慢慢的也能懂得。总在一个拓宽心量上。可这心量又是啥,我也不懂。 王锦问:这心量大的人,能装下万般的苦恼?能受得千般的累吗? 王氏说:这个我不知道。娘要是知道你的苦恼,娘愿意代你受。 王锦听了这话,二话不说就向这祖师爷爷的画像把头磕了下去。 于是,王氏把几张纸递给王锦之前:你爷爷说:越是宝贵的东西也是会有人来争夺。不看便罢,若看只得一遍。看过后要你当即烧掉。你能得多少,便多少。多了必然遭杀身之货。少些呢,济世救人总能派上用场。珍宝不一定是好东西,你要考虑清楚。 王锦站起来,活动开筋骨。喝水休息后,接过那些纸来,看了一遍。其中有关于药理的,天下蛇类分布的、各种疑难杂症的。看着看这,信息量太大,看了后面忘了前面。要返回来看的时候,王氏一把按住。王锦汗都留下来了,后面简直慢的乌龟爬的速度。看到一处特别的文字,主要讲述鼻子修炼的一系方法,一堆蹩脚的繁体字,连认得都不认的。最后却是一太极图,两张黑白符号的图形(河图、洛书),这时候却不认的。 终于看完,王锦按爷爷的吩咐,在画像前焚烧了,这十五代人留下的宝贵财富。他当时心情非常矛盾,这东西就此没了,后人如何再能得知。即便自己能力不够,贡献给国家不好吗,王锦犹豫了几次,每每准备放弃的时候。那山中避雨时候爷爷慈祥的面容便浮想在脑海中。那眼神中充满了不可言表的智慧,王锦看着手中的纸变成灰烬慢慢的落在地上。 王锦生怕马上忘记文字上的东西,跟娘说声,我回屋睡会儿。就到天王画像前,重新跪拜了,自行离开。 王氏自己则跪在天王像前,又默默的嘀咕了很多,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 药王篇11-旧书 王锦回到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这时候哪里能睡的着。于是,背靠在被子垛,闭起眼来回忆刚才那些纸上所写的东西,和母亲刚讲的那一大堆的故事。 想起自己快乐的童年,无忧无虑的。自己、二狗子、三宝和芝兰,整日里上山打猎,下水摸鱼。白天上学读书,放学一起写作业。晚上天黑了,几个人还会偷偷溜出家门,聚到一起玩耍,干了那么多荒唐可笑的事情。那是多么快乐而幸福的回忆。 也许,在大人的眼里,尤其是刚听完母亲讲的故事。自己的命运似乎从自己生下来就有人给自己安排好了?只是机缘巧合或者暂时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原因,迟迟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于是,父亲每次见到自己总是一副严肃的面孔,爷爷那深邃的目光和笑容,此时自己开始觉得能够看看到那里面包含着其它复杂的内容,王锦知道自己长大了。 想到自己的成长,想到父亲那突然的过世,美好童年的回忆立即被一种无形的压力所代替。想到外出打工,北京城里人看自己这些土包子的眼光,王锦知道在那个时候起,自己才知道世界并不都是美好的。想到芝兰离自己而去,想到这个,他心里一痛。便不再让自己的想法漫无边际的瞎走。然后他告诉自己,现在由最要紧的事情要办。我得赶紧起来,把娘刚才说的故事和刚看的那些爷爷留下的东西写下来,这些东西明天早上就得全忘光了。 他起来,开灯拿了只圆珠笔就准备在纸上开始写。东西太多了,不知道从哪里写起。王锦从小最烦感的一件事情,就是写日记。不是因为自己不努力学习,只是老师交代写日记作为一种任务而必须完成的时候,这个过程是痛苦的。为了完成一个任务而去完成的时候,王锦都觉得自己在这个过程中,人是空的。或者说,自己只是一台机器而已。王锦对自己其实是认真的,他每次写完日记后会用一种不屑的态度去重新检查一遍。因为那个东西是要教给老师看的,不要带出什么自己和二狗子他们的秘密来,走漏了风声。日记写的多了,王锦慢慢觉得,写日记这东西没用,因为能写下来的基本都是废话,记了也是白记。有些自己心里的想法,是不需要写来,也不会被忘记的,它们就在那里,在自己深深的脑海中。 可眼下,王锦发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自己真的不会写东西,脑子里明明有那么一堆事情,可手里的笔就是不听使唤,完全根不上自己的思路。他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上学的时候,没有好好写过作文有关。妈的,王锦想骂人,但很快理智了下来。 一撇眼,正好看到爹那堆古书。这时候打开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一本医书。年代久远,残缺了很多。这是一本线装书,原来应该有个外皮,如今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扉页不知道原来写过些什么,也没有了,当然王锦不知道什么叫扉页,只是从书的外型上能够看出,这书前后都有残缺。书的后面应该有不少页,被水侵蚀过。心里觉的奇怪:我爹,印象里没有什么文化啊,这书他一致留着干什么用的? 同时,王锦又有了另外一个想法,心说:古人写不写日记呢?不知道古代的人,学习的时候有没有一种叫做日记的东西,每天要交给老师检查。对了,小时候自己看过一本小人书叫李时珍。自己印象里最深的是插图里,一个老头和一只穿山甲。自己为了这个还和二狗子他们一起上山专门抓过穿山甲来着,只是那时候小从来没有见到过。也不知道李时珍是怎么写成的《本草纲目》的,不对,王锦觉得重点不在《本草纲目》本身,自己更关心的似乎是谁是李时珍的老师呢?那么古老的东西,到现在里面的内容还都保留完好,意思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李时珍是怎么做到的呢?自己将来有钱了,一定买一本《本草纲目》了瞧瞧,看看古代人是怎么写东西的。 一手轻轻的揭开一页,看见几个毛笔字,桃山庵藏十一。这啥意思?不明白。是桃山,庵藏,十一这么念的话,那意思就是一个可能叫桃山的人,在一个庵里面藏了一堆的书,这是第十一本。可想想,自己家里没有人跟什么桃山有关系啊。那么,桃山庵,藏十一,这么年的话,那么,哈哈这应该是个尼姑,姓藏叫藏十一。庵嘛,这个自己逛cd的时候,蹭导游解说时候知道的,和尚住的是庙,尼姑住的是庵嘛。百家姓里有个姓藏,不能念成西藏的藏,应该念成脏东西的脏。王锦此时觉得自己学问其实蛮大的。可是,转眼就高兴不起来。这没解决问题,还是完全不知道这几个字到底要说明什么。不管怎么说吧,类似书的编号总没有错吧。这人应该有很多的书,自己打了编号。这是第十一本吧。不过,知道这个对我也没什么用。于是,翻看来看,前面因为残缺,有什么字迹完全不知道。 但往下看文字,直接懵逼了。 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伤肾,肾气微弱则水不行;水不行则心火气盛,则伤肺;肺被伤则金气不行;金气不行则肝气盛,则肝自愈。此治肝补脾之要妙也。肝虚则用此法,实则不在用之。经曰:虚虚实实,补不足,泻有余,是其义也。馀脏准此。 这这,这什么玩意啊。只看的王锦完全摸不找门道。首先,不知道这是本什么书,连个名字都没有,什么人写的也不知道。再加上一些繁体字,好是别扭。这都好说,这内容说的是啥,就更不清楚了。尤其是最后四个字,馀脏准此,王锦琢磨了半天,也看不懂。心说:以后找人问问吧。 眼下,王锦更关心的是王福为什么会有这本书,于是继续向后翻阅。见到有两字被红笔画了个圈圈,一看“柴胡”这两个字大喜!这个自己认识,是味中药。于是继续向后再翻,果然很多的药材名字背红笔画上了几号。直到书最后一页,估计得有几十味,尽是中药的名字。 难不成是个药方子?王锦恍然大悟,心说:原来爹也跟自己一样,哪里看一遍就记得那些纸上的内容。于是回来也象自己一样想做笔记。可是他认字不全,于是干脆找了本医书,找了个笨办法把药方记录了下来。想到这,觉得自己的爹也真可爱的,不认识几个字却有聪明的办法,看来天底下的事情,都是可以解决的。于是王锦明白了一个简单的道理,写什么东西不重要,文字只是给自己提醒用的。如果是给自己看的,那么什么句子、段落甚至内容都不重要,只要自己看的懂就成了。 于是,他立刻动笔,有的时候写两三个词就完事,包括母亲讲的故事和爷爷留下的东西,自己能记得的都写了下来。就这样也话了大约一个钟头。写完,王锦自己都觉得奇怪,自己上学的时候,写东西从来没有超过十五分钟,必定会坐不住的。为什么这时候一下这么长时间。看着慢慢一张白纸上凌乱的自己,自己看着还觉得还蛮有道理的。只是最后那太极图和河图、洛书没有画。因为,王锦知道,那东西画不全的,不过随便哪里都能找的到。 回过头来,再看父亲留下的这本破书,看着那些圈圈,是什么药方呢,这可难了。于是又闭上眼回忆,爷爷留的那纸上应该有七八个药方。有治疗蛇毒的,钓蛇的、驱赶蛇的、还有治疗疑难杂症的。每味药几钱,如何炮制。这下完了。 几钱几这个数字忘了没记,顿时急的一头汗。而且每个方子少得也有二三十味,合上书,一时又没有头绪了。 虽然,王锦知道自己烧掉的东西关乎王家很多的事情,可以后续他哪里预料到,就这点东西会牵扯出那么多的事情。有的人为此而生,有的人为此丢了性命。 药王篇12-妹夫 早上,二狗子来了。把王锦要的药材买了,药材有一些没有。这会儿冬天的,乡上的药材集市大都停业。只有本地人的一两家开着,是自己硬砸开人家门,才好说歹说的的买到的,最后通过30几块钱。 看着地上一大包的药材,王锦打开来一边看一遍直摇头。指着银花,车前草这两味说,这都差成什么了?二狗子挠头说:我也没办法啊。人家说,爱要不要,都是年前卖剩下的。你要的大黄,没卖的。我就问他们,咱山上不是产大黄吗。人家说的好啊:有大冬天采大黄的吗?你以为大黄是地里长出来,拿回去就直接吃吗?还有你说的玄明粉,谁会按斤买,有病。他还问我是哪里的?我告诉他我是药王谷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丢人显眼。 王锦觉得二狗子说的有道理,自己考虑不周到。看来事情真不能着急。眼下只能把钓蛇的秘药先弄出来。 想着就问二狗子:我要的鸡爪子,你带来吗?二狗子点头,又扔给他一个塑料袋子:你说要三年以上的大公鸡的抓子,这哪找去啊。我跟集上买了一堆凤爪,你看成不? 王锦看了又气又好笑,心说:你知道我怎么用啊。你再用泡椒加工下,那蛇不更爱吃了。也不理他,这个还得自己另做打算。 王锦正打算想办法弄鸡爪子,正核算着谁家的鸡要倒霉。 二狗子忽然说起来了很重要的话题,王锦的神经都绷紧了:我找了那个李明,就是那火车上一起聊天的北京女婿。王锦就停下手里的活,让他说:人家一开始没往心里去,后来聊到了你爷爷,人家才来了兴趣。对了,他还问你:说你不是不是要挖坟?李明说他自己也想在北京搞点生意,这次回来是想收点古董什么的,还特意说在北京他有什么渠道可以,出货。 王锦知道自己爷爷当年在这一带的名气,可这挖坟跟自己王家有什么关系。这家伙是不是听错了。于是让二狗子继续讲,二狗子本来觉得这个信息挺重要的,不过王锦要是自己不说,那一定有他的道理。要么就是他有主意不想说,要么就是他王家有什么秘密。总之,跟自己没关系。反正做蛇药这事情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于是继续说:李明说在这两天他就回北京。当着我的面就给他媳妇的哥哥打了电话。人家电话里说的明白:能供货可以拿去看看。不过,卖出去以后才能付钱。至于能给多少,也要看是什么货。而且,人家说了,以后不要提蛇字,只说货就知道了。如果,咱们干了什么违法的事情,人家一概不负责。人家只管销路,不管货源。要是有人问他们,他们只说我们告诉人家是养殖的,问你答应不? 王锦想了想,做生意,自己找上门去的,这条件细琢磨,反倒是干实际事情得态度。要是不诚信干,人家随便一个借口,比如现在有事以后联系,或者生意不好之类的就把自己打发了,于是点点头。 二狗子说完,并没走的意思,王锦就问他:还有事情?王锦一看,二狗子黑黑的傻笑就知道他心里有鬼。 二狗子神神秘秘的把王锦拉进屋子,关上门说:哥,我琢磨咱这事情,有你把持着能搞成,估摸着还能搞大。可是咱这人手,就你我恐怕不够吧。他刚说完,就见王锦脸色不对,忙又解释:三宝那龟孙,我当然不会再去搭理他。那个忘恩无义的东西。我的意思,咱们们是不是再找几个帮手。 王锦没好气:找帮手?帮我抓蛇啊,还是帮你卖蛇啊。 二狗子忙说:哥你误会了。这个,我是琢磨反正是个财路,有钱不如大家一起挣。王锦哼了一声,老大不满意:什么时候有财路有人想着咱们两个来着,你忘了咱们刚去北京那会儿,晚上睡桥洞子。早上起来,捡人家上学孩子,路上扔的吃剩的油条的时候,你说什么了?你说等你以后有钱了,自己吃不了就是倒臭水沟子,也绝对不便宜别人。 二狗听王锦这么说,叹口气:哥,我那是气话。一边说脑海中也浮现那些艰难的日子。 王锦这会儿,还惦记着昨晚上的事情,不想再跟二狗子再多聊。就想把二狗子推出门去。二狗子坚决不走:曹小杨,曹小杨,你记得吗?一听这名字,王锦就不再推二狗子:村支书的侄孙子,那个满头长疮的,曹秃子?二狗子忙称是,对对。我妹妹就嫁给他了,如今他是我妹夫。 这药王谷,村子不大,主要分为三片。王锦、韩二狗子家在村东,叫东豁口。三宝、李芝兰家在村中间,一条街道分为一南一北门对门,叫中街。村支书曹家在村西头,叫西山。村子唯一的一所小学,也在村西。这曹秃子和王锦是同年级的同学,但不同班,都是孩子王。不过,曹秃子带领的一群孩子,主要是村西的孩子。而村东头的孩子本来就少,于是老被村西头的孩子们欺负。王锦、韩二狗子带头,与三宝、芝兰小时候没少跟曹秃子他们干架。山里的孩子粗狂,打起架来不要命的。 曹秃子从小爱也玩弹弓子,全村没有不怕他的。只是一遇上王锦,他那弹弓子就不灵了,要不是王锦手下留情,眼睛早打瞎他多少回。这回不是听二狗子说这小子现在是他妹夫,一时还真忘了有这么个人。 出于好奇,王锦就问他:曹秃子这些年干什么呢?二狗子就说:初中上完,他跟咱们一样,也外面打工去了。后来到cd什么电脑城给人打工卖电脑。这几年电脑生意不好做了,老板雇佣不起人,他自己也没本钱开店。于是,琢磨着开始搞家电维修,还专门到外地去学过。现在在乡上准备开家家电维修站,也在愁本钱的事情。娶我妹妹,家里花了不少钱。这小子现在比小时候沉稳多了。 还要往下说,王锦已经坐了下来。二狗子太了解王锦这个人了,当下估计有门,自己也找凳子坐下。 王锦问他:曹秃子他有啥想法。二狗子:能有哈想法,想找你聊聊呗。我估摸着,情况都差不多,吃饭不会被饿死,那是肯定的。可是现在这年月,要是只为吃饱了饭就能踏实过日子的人,恐怕没有吧。就是有,周围的人的嘴里肯定没好话,谁不是要个社会地位,追求个财富啥的?可咱们这些山沟里的穷孩子,心里头有多苦,又有几个外人知道。说到苦上,与老一辈子又有啥区别吗?他们愁饭,我们愁钱。 王锦就说:那你什么时候把他叫上,改天聊聊吧。二狗子没等王锦说完,起身说:还改天干啥,人家等着呢,我这就叫去。见王锦没有阻拦,一溜烟的跑出了王家院子。 药王篇13-捕蛇创业 半个小时的功夫,王家院子里一下子涌进来六个人,除去二狗子,剩下的王锦都认识。都是自己小学的同学,本村上的后生。曹秃子,变化真挺大。人壮士的多了,穿着一身皮夹克。手里拎了2条约莫五六斤重的活草鱼。跟在后面的是曹秃子的亲弟弟,曹小楠,曹小槐。两人一个几挂的红辣椒,一个手里拎了一箱子的啤酒。 王氏见来了个人,赶忙沏茶倒是的招待,有把过年剩下的花生瓜子拿出来。几个人就围桌而坐,聊天。这多年没见,聊起小时候的那些不着调的事情,记忆良多。 王锦问曹小杨:小杨,你还玩弹弓吗?曹小杨说:叫我秃子,叫学名生分。你说弹这个。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闪亮的金属弹弓递给王锦:玩。 王锦从他手里接过去,觉得分量不轻啊。曹小杨解释:这是833号钢弯成的,叫冷弯弓。我上4股的皮筋,威力能赶上气枪呢。王锦一遍看,一边夸:不错不错。只是,这要打到手。曹小杨有些得意:我们玩这个,不是为了打猎,是为了比赛用,叫“弹弓竞技”,未来能成为奥利匹克项目呢。 王锦很好奇:有这事情。剩下几个人都从各自怀里那出弹弓来,有的还带了好几把:世界吉尼斯纪录,速射冠军是个韩国棒子,我们不服气啊,不出两年,这冠军一定是咱中国人。要不,说不好什么时候,他们又申遗了也不一定。说着又把弹弓如何比赛的规矩给王锦将了半天,还邀请王锦有时间去一起练习。 王锦连连称好,话头一转就转道了正事上。 曹小杨几个互相使颜色,还是曹小杨开口:我们几个在上海,杭州、深圳几个地方呆过。这次听我姐夫说,你打算搞抓蛇的买卖。我们都觉得,人家城里人搞得,我们为啥搞不得。不就是开个实体店,在注册个网店吗?这些事情我们为什么要让别人搞。只是,不知道你的意思? 二狗子把话头抢过去:王锦要做事,那还有假?指着院子里头一堆草药,我们都开始准备上了,众人便点点头。王氏正巧过来,把二狗子买的一堆凤爪刚卤了,还热气腾腾的就端上桌,让众人都别走:晚上就在家吃饭,我给你们做烤鱼去。听说烤鱼,众人都来了劲,忙跟王氏说:辣子多些,花椒多些。王氏笑呵呵的:两挂辣椒都给你放进去,看哪个还不够。 王锦还指着撸鸡爪子,埋怨二狗子:我让他去给我找3年以上的公鸡。要鸡血和抓子,你看看他办的事情。二狗子不服气,当着外人也不好辩驳。 王锦继续说:这事我肯定搞了。我不知道你们想掺和到什么程度。一个同来的同学嘴快:还什么程度,现在都什么情况了。我们几个,都在城里混不下去。秃子还好娶了老婆,又有手艺。我们这回回来都不打算再去大城市了,受城里人不待见,而且也挣不到什么钱。眼下不管啥生意,只要能让我们干,我们就干。还啥程度不程度的,力气有的事。 曹小杨的弟弟曹小楠这时候突然插嘴:别说抓蛇,就是偷坟掘墓的事情,只有有钱挣,我也能干。他这话还没说完,曹小样就从桌子底下给了他一叫,呵斥他:你个我闭嘴。盗斗是吗?偷坟掘墓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你小说看多了吧你,我们这聊正经事。你没事,少插嘴。看我不回去收拾你。 王锦隐隐约约的看见众人的神色似乎有了一些古怪,不过又立刻恢复了正常。也没在意,心说:偷坟掘墓这个跟我有什么关系。盗斗这个词,自己是知道的,工地没事的时候,自己也看过一些小说。你们这些人,要是知道我爷爷给我留下了什么宝贝,不得一个个的羡慕死。这个我眼下却不能告诉你们。 于是他又问了些网上开店的事情。他除了上网玩过几次游戏,其余的一点都不懂。百度查个资料这些简单的还可以,再复杂的就不清楚了。更别提在某宝购物了,想都没想过,自己没钱是真的。 曹秃子就给王锦迅速科普了一下:包括自己原来在做电脑硬件生意如何如何的。这电脑设备更新速度非常快。都是快销品,包括手机、家电、乃至汽车,买的时候很贵。一但用了,再想卖出去,要么大打折扣,要么就分文不值。 剩下几个人同学给王锦讲:我们家里都有电脑,都是秃子帮忙给弄的。用的都是城里人更换的零部件。一分钱都没花。要不是咱们村子落后,不能上网,我们几个都能联网打游戏了。城里人竟瞎糟践钱,好好的东西还能用,就扔了换新的。曹秃子这时候想起来:乡里今年也在升级通信设备,咱村子南边山上的信号塔都搭完了,估计网络后半年就会引入咱们村子。 这时候,王锦低头又不知道在想什么,曹秃子悄悄跟自己几个兄弟到外面小声嘀咕了一阵子,一个出院子走了。剩下几个仍旧回来坐下,曹秃子故意咳嗽了几声,清清嗓子:王锦,想法都谈清楚了。这个事情,你牵头。成与不成,我们都想好了,跟你干。不成,我们一句怨言都没有。眼下,大家都没钱,我们合计着,干这事情,需要用钱的地方多,我们每人出2000,这是1万2,你先拿着。说着,递过来一个报纸包。要出力,要用什么东西的你尽管开口,我们去想办法。只要是不用钱能搞来的东西,我们不怕费事,花力气不花钱的能搞的一定搞到。 王锦眼下考虑的并不是钱的事情,他捋清头绪,才说:我有几个条件,说出来你们想想,要成呢。就一起干,要不成呢,就算。钱你们先拿回去。王锦话一出,曹秃子几个都说好。 王锦告诉他们: 这第一个,北京那边的买家已经定下了,咱这说出去的话,得守信用。我不知道你们有这想法,所有这前面吗,还得让人家做生意的挣到钱,且有忙活的事情。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我估么着,也不能一条藤上吊死。 这第二嘛,我们久在村里,信息不灵光。秃子你呢,家里有电脑。有什么要查的信息,我会让二狗子找你去。二狗子有摩托,整天跑乡里毕竟不方便。 这第三点,最最要紧。说着抬头看着众人,没有说下去。虽未开口,那其实不自觉的带出一股子豪气,俨然成了这群人的首领:蛇肯定要抓的。我们抓蛇,是拿蛇的命换我们过好日子,那是迫不得已,但是毕竟是杀生的事情。蛇咬人无心,人伤蛇都是有意。想想蛇怕人多些呢,还是人怕蛇多些,不好说吧!所以,抓什么蛇,那是碰到什么抓什么,我不管什么珍惜不珍惜,能不能碰上天说了算。但是,抓到的蛇,什么蛇卖,什么蛇放,这个得我说了算。要是就想着挣钱,这个现在答应着,以后不听我的,那个可不成。有一个人在这事情上,不依我,我们随时散货。 曹秃子几个从小就知道王锦办事的能力,却没想到这回一番话说的能如此老道。不过心里还顾虑不方便开口。王锦知道他们想什么,其实自己也很犹豫,没有信息。就说:抓蛇这个不是像弹弓子一样的玩意。我爹是怎么死的,你们知道。我为找那害死我爹蛇,杀过多少条蛇,你们不知道。碰上蛇的次数多了,我慢慢懂了一些道理,这抓蛇的经验,那不是学出来的,是自己练出来的。次数多了就是在谨慎也难免出岔子。咱们村子,乃至咱们四川全省,不是蛇类最多的地方。以后,我们可能要到全国各地去抓蛇,到世界各地去抓蛇。不光卖蛇,也要卖蛇药,更要让人了解蛇。要人了解蛇,这才是我想的生意。 众人听王锦想的长远,都齐声赞好。只是曹小楠在边上嘀咕:说的好听,还不是贪图挣钱吗?先把钱挣下再说啊。你们王家那么的手段,非要做这个辛苦买卖......,他这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自己的哥哥曹小杨投过来的犀利的目光。好在王锦这时候正说的来劲,曹小楠说什么完全没听见。 王锦给几个人继续讲:这抓蛇的本事,咱村子里家家都会。你们找我,其实就为了那对付毒蛇的手艺。我不藏着掖着,但我不教。一起上山抓,我直接演给你们看。学的会你们就学,学不会不关我的事情。谁本事大,谁以后到海南去陪我抓眼镜王蛇去,谁本事更大,谁去非洲抓黑曼巴蛇,找死我都不拦着。眼下呢,我还差几样东西,得置办。秃子,你去网上淘换把铺蛇的钳子来。我听说过那东西,没见过。在北京的时候,去动物园看过饲养员用过,离得太远看不清楚。曹秃子一一记下。 正说着,刚出去的那个同学,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只大公鸡,一手一所料袋的红色液体,看来是鸡血。 王锦看的明白:有这东西就全乎了。只是这鸡,只用这两个鸡爪子,剩下的却怎么办呢。 二狗子一听,吧唧吧唧嘴:这还不好办,晚上烤鱼,蘑菇炖鸡。说着就到院子里去,一面叫王氏找开水拔毛,一面吆喝众人帮王氏干活。有个馋鬼已经忍不住了,用牙咬开一瓶啤酒的瓶子盖就开喝。 曹秃子点上一个根烟,抽了一个口。看看王锦,就把正包烟抵了过去,王锦摇摇手说:我闻不了烟味道,你自己抽。说着,自己又想起心事来。 王锦虽然是个性格沉稳的人,但没有多愁善感的天性。只是,这半年他周边发生的变化,让他暂时需要考虑很多的事情。 药王篇14-夜半上山 连着三天,王锦没出过家门。他在准备东西,先是弄了鸡抓灰。用鸡血、糯米水泡了,又把蛤蟆粉,和山上常见的一种野草捣成了烂泥。之后连同另外几样原料用蜂蜜和成了药丸子。这个到用的时候,直接用水调开,每次放在蛇钩上一点点就够。 小白每天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看来也憋坏了。 晚上,二狗子来了,带来了曹秃子在网上定的捕蛇钩子。曹秃子在乡上忙活自己的事情,没法来。让二狗子带话:他说这东西材料一般般,他买了一套。一个钩子,一个夹子。王锦比划了两下就明白用法。二狗子说:曹秃子他准备,他自自己去做几把。然后,还让给你带来一堆东西,也不知道用的上用不上。一个充电的电瓶,一个大好的夜视灯,说是夜里钓鱼用的可亮了。再有,就是一顶野外宿营的帐篷,收起来才可乐瓶子那么大。王锦觉得满稀罕。再有就是一些军用水壶、饭盒之类的东西。 二狗子还解释:都不用花钱的。 王锦知道,这几个兄弟对这事情是真上心了,能想的办法都想到了,还故意找了一堆破烂来,指望着能帮上自己。只是王锦心里不舒服,他们越这么帮忙自己,越带出自己一群人身上那骨子寒酸劲儿,可这个自己又不能挑明了,还的给他们打气,于是故意表露出很满意的样子:这些东西质量又好,又实用,曹秃子哪弄来的?二狗子就说:都是城里人去玩,临走扔下的。现在城里人有一个新名词叫“装备流”,自己也听不懂。王锦听了也不在乎,反正东西能用,其他的管他们做什么。 晚上,天都黑了,娘已经睡下。王锦怎么也睡不着。小白也许多日不上山,也焦躁不安,在院子里时不时的发出些声响。好在娘睡觉的屋子在北面,距离院门有些距离,要不真能吵的娘不能睡觉。 王锦看了看他爹留下的那么本破书,翻来翻去也没有什么新发现。趁着夜深,倒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都是捕捉蛇的事情上。爷爷乃至祖宗的手艺和现在自己要抓蛇搞生计的事情,其实是两件事情。手艺的事情,可以慢慢再说。抓蛇的事情却要尽快开始。不过,抓蛇的危险要注意,也不用向祖宗的祖训那么严格,时代都变了,现在是科技时代。看看墙边的捕蛇夹子等一系列东西,就感觉自信了起来。 此时,又听见小白在窝里,用爪子刨稻草的声音。于是决定,索性山上去转转,试试运气。念头一起,就立刻展开了行动。静静夜里,一人一狗,悄悄的出了院子。“刷”的一道手电光亮起,王锦向大山里走去。 药王篇15-夜遇猛蛇 王锦原本是一路向西边山上而来。先前提到的“药王锄”那离村子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王锦也不打算往那边去,背后是村子的方向,周围都是农家的田地,这里的蛇多。为了保险,改天王锦准备带众人去那边钓蛇,绝对不会空手而回。 此时,走到山的岔路口,王锦有些犹豫,是继续向西呢,还是转道南边山上去看看。正想着,忽然小白有了反应。只见它忽的趴低了身子,向草丛里钻了进去。这家伙的一根白尾巴,此时如同一根大铅笔棍子一样,在屁股后边直直的立着。 王锦就停下脚步,慢慢的把手电也关了。四下里顿时一片漆黑。不一会儿,但听的草丛里细细簌簌的声响,小白发出一声低吼声,就立刻安静了下来。王锦打开手电,见小白嘴里叼着一个长耳动物的脖子,从草丛里钻了出来,心中不由的一乐。原来,小白逮到了一只野兔。 王锦从背后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编制袋,把野兔从小白嘴里接过来,看看小白这口下的有点狠。咬破了野兔的气管,眼看活不成了。原打算把兔子活着带回家去。养两天,这下死了,等回去被王氏看到。知道,自己半夜上山,不免又要一顿唠叨。于是摸摸裤腿上刚好绑着的兰博丛林军刀,心说:要不,干脆吃了算了。 没吃过野兔肉,终是难以形容那鲜美的味道。王锦身上带东西齐全,背包的一层专门放有各类的零碎之物。虽然没有辣子,一小撮盐巴倒是有点。这盐巴,任何时候都必须带的,治疗各种意外受伤,在消毒方面,盐会起到大的作用,有时候甚至可以起到救命的关键作用。 眼下得找个有水的地方,才能给兔子开膛破肚,王锦就想起了南边山上不远处那个有山泉水去处。于是,拎着兔子就转头向南边山上而来。药王谷四面环山,说是向南边山而来,不过是刚到南山脚下,北坡一处地势平缓的土坡。土坡上有个夹道,是多年山泉水冲出的大沟。王锦熟悉的很,此时也不从沟里走,黑灯瞎火的,万一遇到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就不好办了。更何况,药王谷南山,是村民门各家的祖坟所在。这半夜走进坟地里,如果再惊动什么神灵.....,想到这个,王锦心里都打哆嗦。他告诉自己: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啊。不过,我从小家里人就叮嘱过,要对祖宗有敬畏之心。这南边山上不是可以玩耍的地方。想到这,直接贴着山沟的边上,凭着记忆向坡上可能有水的地方而来。 到了地方,果然看到洼地里有大片的泉水。这时天亮还早,就找了个避风的地放,用附近的石头垒了个圆圈。再找些枯枝野草,生起火来。小白趴在火边,睁着眼睛只管看。王锦拍拍他脑袋,利索的到水边,给兔子扒皮,去处内脏。收拾好了,回来将兔子内脏都扔给了小白。这是一片活水,只是此时是冬天,流动的水量很少。王锦对家乡的自然环境很是珍惜,一些无法处理的兔子内脏,故意小心的不让它们掉进水里去,而是找了个地方进行了掩埋。 然后,又用木头做了个支架,用蛇钳的棍子穿了野兔在火上烤了起来。野兔经过一冬天,已经不肥大。不过多少还有些油脂,被火烤得化了,滴在火堆中不时发出“滋滋”的声响。王锦不断翻动着兔子,熟练的向烤兔身上撒盐。不一会儿,兔肉那诱人的香气就钻进了王锦的鼻子。 王锦也就客不气了,用兰博丛林军刀割下兔肉,就吃。这兔肉只能自己享用,他却不会分给小白。倒不是王锦自私,只是凡是猫狗之类的动物,消化系统独特与人不同。人觉得美味的糖和盐对它们的脏腑其实是有极大伤害。不会饲养的主人往往过于爱惜自己的宠物,什么都给它们吃。因此,自己的宠物7,8岁就衰老的不行,最终死掉。其主要原因还是在于,消化系统受到了过多的摧残。一般狗的正常寿命至少应啊在12年左右,猫的寿命在15年左右。王锦在北京打工的时候,有机会偷偷尝了一下别人养狗的狗粮,确实没有任何咸的味道。不过,他也发现,这些城里人别看一口一口叫自己养的宠物:宝贝儿子,闺女之类的。连猫狗不吃盐这地基本的常识都没用,不免对那些宠物感到惋惜。 王锦一边吃着兔子,一边看看四周的景色。不经意的向一片怪石看去,越是不经意间,有时候越能让人吃惊不小。他看见说了什么?原来是一些人行动的痕迹。王锦站起来,走过去看,果然那片草丛中被人挖开了老大一个大坑。药王谷物产极其丰富,不仅仅蛇类、鸟类、野兔极多。獾、鼬、黄鼠狼也不少。至于野猪、狼与豹子等体形更大的猎物,要在更高更深的山林中。于是,打猎对于打兔子、野鸡、獾、鼬这类的猎物,地方上叫做“打小山”。这大坑,肯定是村民打猎,不知道是强拆了哪种动物的违章建筑,看来是被连窝端了。对于这种,打猎不留种的行为,王锦恨之入骨。可是,如今社会风气如此,自己又能怎样。看着眼前的这个大坑,他就没想到过,这是不是为了挖掘什么古墓而实现做的准备呢?这点上,我们暂歇放一放。 王锦回到火堆旁,拨弄篝火。想起小时候,多少次和几个伙伴。夜里在这大山中享用过美食。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芝兰。一想到芝兰不免带出那个自己曾经的好兄,三宝。如今自己对他是恨之入骨,越想越气,拿起一块石头向边上一处怪石堆扔了过去。 石头落地的声响,伴随而来的却是一阵奇怪的“嘶嘶”之声,声音过后,杂草晃动,有东西钻入了石堆。没等王锦做出反应,小白已经冲着怪石堆就冲了过去。只见小白过去,只用鼻子闻了下,就如触电一般,整个身子弹跳而起。身子一落地,就夹着尾巴跑了回来,躲在王锦身后不断的发出呜呜之声。王锦低头看小白,小白两个圆圆的眼睛,此时睁的大大的,王锦就开始警觉起来。 多年与蛇打交道的经验,让王锦立刻明白。想什么来什么,这是条蛇,而起这蛇是个危险的家伙。个头看来不小,不是冬天,又是这寒冷的夜晚。意外碰到这家伙,无论人畜都要要遭殃。只是这么凶猛的毒蛇,如何会在离村子这么近的地方出现,一时真让人费解。 也不考虑这些的时候,先看看再说吧。于是王锦拿起捕蛇钳,心说:正好看看这东西好不好使。就走了过去。来到怪石堆前,拨开了杂草。翻动了几块石头。眼前登时出现了一个蛇窝的入口。这洞口有拳头大小,四周光滑之极。洞口二十厘米距离内,没有一点杂草的生长的迹象,更不用说蜘蛛网、动物足迹。王锦就知道,这蛇应该是新搬来不久。可是,大冬天蛇搬家,这也太罕见了吧!对于,冷血动物这说不通啊! 王锦用谈钩向洞的深处探了探,发现这洞竟然很深。不知道这蛇是抢了什么动物的巢穴安的家。于是悄悄起身,回到火边,把背包里的诱蛇药与蛇钩取了出来。那蛇钩其实就是一股铁丝。一头用锤子砸扁,磨圆了弯成钩子。这里要说明一点,那勾尖,不能磨尖了是怕刺伤了蛇的喉咙,到时候拔不出,蛇必死无疑。另一头,弯个圆环,具体如何使用这里来不急说,以后自然有分晓。 王锦并不急于行动,而是到水边用手,哙了一些水,回来淋在一根破布条上。用指尖挑了一点诱蛇药,放在布条上揉搓开来。然后把布条绑在蛇钩上,就要动手钓蛇。此时的小白,却又好像有发现了什么猎物,站起身来警惕的四下里嗅空气的味道,这回它帮不上忙。王锦,来到蛇洞前,蹲下仔细看的端详起来。老了半天过后,他趴在地上,把手电固定住,光线都聚焦在蛇洞口,慢慢的把蛇钩伸了进去。 药王篇16-扮猪吃老虎 钩子后的铁丝,徐徐的往洞里宋,一直送到了头,可见这洞有多深。最后,王锦拔了一根树枝,将铁丝后的圆环串了。将树枝插进洞口前面的土里,等待后面的事情发生。 自古来,人类在长期进化的过程中,对与蛇类积累了大量的经验。王家对捕蛇中的钓蛇行当,可谓是顶尖高手。这里有个秘密可以透露一下。 王锦小时候跟着父亲、叔叔们上山钓蛇,偷听了不少中间的门道。这时候,远远的看着那树枝,默默的开始数自己的心跳。 老规矩讲100声心跳内,无大蛇,200声心跳内要小心,200到250声之间就凶险非常。250到300间,那就要走鬼门关了。300声之后就要拍屁股走人了。当时王锦,还问过王福,说:300声拍屁股走人,这啥意思。王福告诉他:洞里没蛇,你还等个屁? 王锦自从掌握的钓蛇的秘方,那是实践过多少次,所谓实践出真知啊,钓蛇这行当的精髓不是文字能够表达的,这是一门实践性科学。王锦的经历中,200声心跳内碰上的蛇,次数不少,这主要与药王谷的自然环境有关。他经常能钓到1,2米的蛇。蛇越大,这时间拉的越长。但,剧毒的蛇,基本都在200声以以上。人的心跳一般在每分钟60-80之间,那是正常的境况下,当然有些身体不好的,心跳正常境况下就会过100,那该好好注意一下身体健康了。我们这里讲的环境,大家不要忘了,这是在钓蛇。这个时候,人在紧张及恐惧的心理压力面前,那每分钟的心跳都平均在120下左右, 老一辈人觉得这么简单的事情,你还带块表记时,你有工功夫看吗?那不是多余吗?所以,数心跳实际是一个最简单又有效的记时办法。 可是这回,300声心跳的都数完了,那树枝还没动上一动。王锦额头见汗了,他从没碰到过这种事,也从没在夜间这么干过。要是往日,王锦肯定会放弃的。不过,此时王锦不知道心里哪来的一股子邪火,哼了一声,心说:老子今天非把你弄出来,整死不可。这股子要命的狠劲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是想发给蛇、还是那个三宝。 直到350声左右,那树枝毫无征兆的就折断了,眼看着铁丝就被里面的东西拖入了洞去,要不是铁环在洞口卡了一下,王锦险些就没抓住。王锦双手捂住铁丝,就往洞外拽。里面的东西明显吃了疼痛,一个劲的在里面使劲,王锦能感觉到里面东西在快速翻滚,肯定是条个头不小的蛇。 那洞里的蛇,可能也发起怒来。突然加大力气,差点没把王锦拽个跟头。一人一蛇就开始了拔河运动,最后都僵持在了那里。 这时候,远处的小白却突然吼叫了两声,钻进的草丛。王锦心说:妈的啊,你这不是捣乱吗!这时候什么野鸡、兔子的能有命重要。心里一动,就知道不对。要是野鸡、兔子小白肯定会不出声的匍匐过去,这不得手先叫,那是在向主人报警啊,定是碰上了什么危险。 果然,王锦侧脸去看火堆那边,小白浑身毛都竖立起来,从草丛中冲了出来,向自己这边飞奔过来。后面赫然跟着一只浑身白颜色的怪物。小白过来,一口咬住王锦的袖子,就死命的拽,那意思是告诉主人赶紧逃命。 王锦这是直气的想腾出手来给这家伙两巴掌。眼看那怪物,慢慢悠悠的向自己走来。嘴里发出一连串“哼哼哼”的声音,走的近了,只见那怪物张了一个猪鼻子,两之通红的眼珠,被篝火映照着闪着蓝光。我日的啊!这什么东西,王锦听都没听人说过,更别说见过了。那东西一步步的向自己直线走来,看来是直接冲自己来的啊。看那肆无忌惮的样子,跟自己看见了野兔有何分别。 突然,洞里的蛇改变了做战方针,也可能已经体力不支,突然向洞外窜了出来。王锦措手不及,身子向后就倒。眼看蛇钩迅速的从蛇洞中,被蜕了出来。如果这蛇出来,那便是在自己怀里。当下王锦索性使劲一拽蛇钩,然后迅速的向身后甩去,同时人在地上翻了个跟头。 翻跟头的那零点几秒,王锦已经看清楚了那条蛇。怎么也有一米以上。关键,关键是那蛇的粗细。王锦从来没有钓过这么粗大的蛇,心说:不好,这次碰上厉害的角色了啊。这,是一条一米以上的尖吻蝮。半空里,王锦看到它那一身黑白的花纹,就知道要是自己被它要上一口,后果不堪设想。本想使劲一甩,直接摔死他,此时干脆撒手吧。那蛇被王锦从头上扔出去老远,正好落在那怪物与自己之间。 这时候,王锦与蛇之间隔着小白,小白与怪物之间隔着蛇,蛇与火堆间隔着那怪物。这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排成了一条线。小白等看清面前凭空多了一条大蛇的时候,那蛇已经就地盘做了一团。身子不断游走,白色的菱形花纹在不断的改变这形状。一时也看不清楚哪里是头,哪里是尾巴。 王锦掏出弹弓就向给那蛇来可颗珠尝尝,眼下却发生奇怪的一幕。先是小白原地动都动不了,但听的哗哗的声响,这家伙竟然吓尿了,这也太尴尬了,太让王锦这主人没面子了啊。远处那怪物,见半空里落下之只飞蛇,可能也是意外。观察了一下,竟然转头向那蛇走去。 王锦见状心中大喜,先让这蛇咬死这怪物,自己再对付了这蛇。于是,原地坐下。静观其变,手里的弹弓却已经被汗水浸湿了。那白色的怪物体积不大,就是普通家猫的大小。说是黄鼠狼,那肯定不是。尾巴也没有那么大。至于鼠鼬、獾子之类,也肯定不是。王锦这些看的多了,却真不认识这眼前的怪物。难道是獴,这四川据说也獴的身影,不过从没见过,獴究竟长什么样子不清楚啊!但是下面的情形,让王锦更加感觉困惑。 那白色的怪物,先是昂起头用鼻子向这蛇闻闻,那大蛇就竖起了头,口里发出嘶嘶的声音。王锦就知道这白色的怪物要有麻烦,这蛇正当壮年,一场搏斗定然凶险万分。可那怪物毫不在乎,绕着蛇慢慢悠悠的转上了圈子。看着它那猪一样的鼻子和那傻乎乎的样子,到是有点野猪的意思。可任何人也不会认为能是一头猪。而且,这怪物爪子极其锋利,王锦隔的老远也能看的出来,那爪子都带着沟,肯定也是刨地的好手。 等这怪物围着这蛇一连转了几圈,王锦忽然想起一个歇后语:扮猪吃老虎。其实就是装怂的意思,先让你以为我很弱小,突然张嘴能把老虎咬死。心里觉的这家伙应该不简单。这场搏斗,应该得持续很长的时间。包括,这怪物应该如何突然发起进攻,又如何快似狸猫的跳开。现在只待这蛇放松警惕。 下面的场景,完全让他意想不到。那怪物转转,忽然停下来。一低头,鼻子拱着地就向那蛇走了过去。眼看,那蛇头向前一探,就立刻缩了回去。王锦心说:我草,傻逼。果然,看那怪物身子抖动了一下,肯定是被蛇咬中了。这尖吻蝮的毒性好生了得的,当下那怪物就应该产生剧痛的反应。没想到,它竟然只是“哼哼”两声,继续靠近蛇去。那蛇已然得手,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没事,可能也懵圈了,竟然不知道爬开。直到那怪物走到跟前,抓起自己的身提张嘴就要,才狠命向它身上咬去。王锦能看到那蛇嘴里足又五厘米上下的长牙,看来全都刺入了那怪物的身体。 那怪物可定也被咬疼了,一扭头就一口咬在大蛇脖子上。跟着一口接一口的,咬了下去。只一会儿,那蝮蛇的蛇皮就被咬烂了,这个蛇身把个怪物缠了起来,却已经无力动弹。那怪物竟然咯吱咯吱,竟然开吃了。 当下,王锦对这怪物简直崇拜的了极点,心说:你牛逼,我错了。以后这山上你是老大,我老二。眼看这怪物只顾着吃蛇肉,王锦招呼小白,从一边绕到火堆旁收拾东西。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已经确定这不是什么怪物,肯定是自己不知道的一种动物。不过,也肯定不是獴,这动物没有敏捷的速度。要不是长相奇特,真和猪差不多。总是慢悠悠的。叫他什么好呢干脆就叫它白猪吧。 药王篇17-烈士 这白猪,个头实在太小,吃了半天也只是将这尖吻蝮的脖子吃了一半。眼看,东边天色开始见白,王锦知道现在怎么也得有早上5点。冲着那白猪摆摆手,心说我不知到你是什么东西,不过你也让我开眼了,你好好享用你的大餐吧,就想起身下山。这蛇卖不了钱的,要是把这蛇让那些城里人看看,不吓死他们才怪。 那白猪似乎能读懂人的心声,抬头看看王锦。忽然浑身哆嗦,接着口中吐出白沫。咚的一下,躺在了地上。一人,一狗看见这突然的一幕,都愣住了。 王锦非常谨慎的在原地等了半天,这家伙再没有动过。王锦走过去,用蛇钩桶桶那白猪,已然死了。没想到,还是个傻逼,傻到极点的傻逼啊。为了口吃的,就这么葬送了性命。看看那条死蛇,王锦觉得还是有必要带回村去。于是,掏出 兰博丛林军刀,就想把蛇头砍下来。不过,他又改变了主意,因为他想采点蛇毒。于是从包里那出了一个玻璃的试管,上面套着一个皮套。 王锦从地上捡起那蛇,捏开蛇嘴,那长长的管的毒牙就翻了出来,想到昨晚要是被长着这样牙齿的蛇咬了,不免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于是,把蛇牙按在瓶里试管的皮套上。这蛇虽然大,可是咬那白猪时候,毒也都用的差不错了,只有一滴多一点,慢慢的留进了试管内。然后,王锦才把蛇头砍了下来,挖坑埋了。这蛇的身体最粗的地方,有小孩胳膊那粗,于是准备将无头的死蛇装进了编制袋。可是看看死去的白猪,自己已经累的没力气挖坑掩埋,这烈士或者这傻逼的尸体,又不忍心弃尸荒野。索引将它也带回去。没准叔认得这是什么。于是将白猪装进编织袋背起来,也不到十斤的重量。一手手握着蛇钳夹着死蛇,扛在肩上。向村子方向走去。 一面走,一面心里不由得豪情万丈,很有点武松打虎的意思。不过,他觉的还是低调的好,那采蛇毒的设备,其实不是什么专业的试过。说出来,怕丢死人的。就是个破了,的节能灯泡,上面套了一个,男生都会有到过的“杜蕾斯”。 药王篇18-死而复生 一人一狗回到村子,已经早上六点多。当下,眼看就是春季农忙季节,王氏每天起的都很早,这时候应该去地里了。王锦把死蛇往院子里一扔,看着那蛇身上的花纹,这时候人仍感觉恶心之极。 这蛇纵然是死了,人突然看到,也能吓个好歹。琢磨如何处置呢,一晚上没睡,人已经乏了,只想赶紧睡上一会儿。小白这时候早就钻进自己的窝里,蜷做一团睡觉去了。 王锦打开编织袋,看看那白猪的尸体,这时候才有时间仔细看两眼。原来白猪不仅是个胖家伙,而且有锋利爪子。浑身的毛色,不是纯白的,是白种微微泛蓝,在太阳光下闪烁的很是美丽,用手触摸柔软之极。自己虽然没见过貂皮大衣之类高档次的“皮草”为何物。可这动物皮,做个皮帽子,皮手套的什么的,也应该舒服的很。就这么扔了实在是可惜。而那死蛇,是不能吃肉的。这类毒蛇,体型大了,体内寄生虫会很多,吃了会出毛病。只是蛇胆,可以泡酒,自己还真没取过这种蛇的胆。于是索性将死蛇一起和白猪的尸体都放进了袋中,想着睡醒了拿给叔去看看,人就睁不看眼睛。 王锦睡的正香,忽然听到一阵狗吠之声,把他吵醒。等他搞明白怎么回事,却是小白在院子里不停的叫唤,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走到院子看时候,只见放蛇的袋子此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在院子当中。看来是小白闲的没事给叼了出来。只见小白浑身毛发竖立,一个劲的猛叫。忽然那袋子动了一下,然后自己似乎是听见了一声,极其微弱的的“哼”声。 那声音虽然极其微弱,但是昨晚刚刚听到过,一个想法瞬间就产生在王锦的大脑中。伴随着那袋子忽然又动了一下,小白弹跳窜向后的同时,王锦也不自觉的把迈出房间的脚收了回来。 果然,一连串的“哼哼”声过后,那白猪竟然从编制袋子里,钻了出来。我日,这家伙竟然没死,又活过来了。可能白猪也不明白自己怎么来了这个地方,正犹豫间,一眼看见了小白,就鼻子往地上一按,向着小白就拱了过去。小白的个头比这白猪要大上五六倍,却被这家伙的气势震慑,一点猎狗的样子都没有,掉头就跑。那白猪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追赶小白。小白就四爪不着地的在院子里跑开。此时,院门王锦回来的时候已经关了,它们跑不出去。王锦立刻四下里找东西,想把这家伙擒住了再说。 眼看,墙根一个破筐,王锦上去就把框拿里起来。突然看见那筐底下,一双气势汹汹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登时手中的筐就离手了。整个人向后退了几步,再看时,原来,是自己上次抓的那只赖格宝,这两天一直用这筐扣着。 如见终于能重见天日,那大癞蛤蟆急于逃命,连跳了几下,又钻进了筐底下。此时,王锦也没时间搭理这癞蛤蟆,只想找东西把那白猪先控制住。左右看时候,看见一个破旧的木箱子,想起来,这是个有点年头的古物件了。家里多少辈子用过的佛龛。四川之地,历来有祭奠祖先的传统,家家都有类似的箱子,箱子上有门,可以钉在墙上。需要祭拜祖先、神灵的时候,就打开门,烧香礼拜,完事合上。于是,同在堂屋里生活,不祭拜的时候,喝酒吃肉,这祖宗也看不见。 建国以后,这种封建迷信的作风,逐渐淡化。王锦家早就把这佛龛从墙上取下来,不用了。只是这箱子的木头,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坚硬而且沉重。放倒了,当个储物柜子也实用的很。于是,跑过去就想搬箱子,把白猪扣在里面。上面再放上些大石头,这家伙就插翅难飞。 这木头箱子没想到这么沉重,王锦一米九的个头浑身的力气,一时也只能抱起来,要说去扣那白猪,却是不成。那白猪追了一阵子小白,可能觉得没什么意思,看来是想找阴凉的地方躲避。先是钻进了编制袋子,大概是看到了昨晚的死蛇,就扭头倒退出来。张口要了几下那死蛇,又送开了嘴。想是那蛇已经死了半天的时间,这白猪看来是不吃死蛇的。那白猪放看死蛇,一眼就看见了刚才那筐,过去就钻了进去。 只听得筐里,“啊”的一生,癞蛤蟆叫很凄惨,王锦知道这癞蛤蟆恐怕性命难保。半天,见那筐在无动静。王锦这时候也慢慢冷静了下来。心说:老子地盘,你还能翻了天不成。回屋就把蛇钳拿了出来。过去,轻轻的把那筐翻开。里面的一目,实在让人意想不到。 只见那白猪竟然坐在地上,两只前抓还抱着那癞蛤蟆正在给他做按摩。那癞蛤蟆两眼紧闭,露着个雪白的大肚皮,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白猪从嘴里不断的伸出粉嫩的舌头,在癞蛤蟆身上舔来舔去的。王锦心中一惊,这家伙原来这么喜欢有毒的东西。 王锦看了一阵,又有了计划,于是他慢慢的走过去,这两个家伙此时可能都舒服的要紧,全然没有理会王锦的意思。王锦突然伸出钳子,夹住了癞蛤蟆的大腿,使劲一拽。把个大癞蛤蟆从白猪的怀里给夺了过来。那白猪一看,怀里的来蛤蟆不见了,以为赖蛤蟆想跑,起身就追。王锦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木箱前,把赖蛤蟆扔了进去。白猪见癞蛤蟆进了箱子,想都没想就跳了进去。王锦上去想把箱子盖合上,一想这盖子要是合上了。你看不见我,我也看不见你,恐怕得给这白猪憋死。扭头看到晒地瓜干的铁篦子,不管那里多了,抄起来就扣在了箱子上。果然,那白猪见到自己受困,就探出爪子来挠这铁篦子。这篦子的铁条有筷子粗细,哪里能让它能一时办会儿能挠破的。王锦用脚踩着箱子上的铁篦子,把墙边的磨盘抱了起来,直接压在了箱子上面。眼看大工告成,才蹲下来呼呼的喘气。 药王篇19-叔传蛇药 这时候,眼看白猪是跑不了了。王锦去安抚了一下小白。然后,去厨房给小白做了狗食,喂了小白。自己在回来看这家伙,却见那大蛤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铁篦子的缝隙中钻了出来,趴在不远出的地上,一动不动。那篦子缝隙狭小,篦子上全是乳白色的粘液,可想而知这蛤蟆如何艰难的逃过了白猪的魔爪。 王锦忽然心生怜悯,想这只蛤蟆6个兄弟已经被自己杀了,如今又受这白猪百般蹂躏,决定放它一条生路。于是仍拿框把它展示扣了起来。想想这白猪,不能放这里,于是费了半天的力气,将箱子弄到了后面院子的鸡子窝边上。暂时安定了下来。又怕这白猪缺水,找了个破碗接了些井水,放进箱子里。 那白猪也不客气,伸出舌头贴水喝,却跟猫喝水一样。王锦逗它,扔进去根兔子吃的萝卜,那白猪闻都不闻。一连试了几种蔬菜,它都不理会。看来这家伙是个肉食动物。正想继续观察,听见,前院有人开院门的声音,知道是王氏回来。 进院子来的确是王氏后,面还跟着叔。王氏看见王锦就问:你是不是抓了什么蛇。快拿远些,我不想看。此时,王锦早就将那编织袋放在墙角,却奇怪娘是如何得知。叔一张口,才知道,自己早上回村,身后背着一条死蛇,早被人看见了。这一传十十传百的,这会儿恐怕全村人都知道了。 有人说,自己早上亲眼看见王锦抓这蛇,那蛇一口咬在王锦手腕上,王锦当时浑身颤栗,脸上立刻泛起了铁青色。于是用他们王家家传的秘方,先用嘴吸毒,然后吃下了什么红色丸药,顿时就没事情了。那蛇有五六米长,是蟒蛇与眼镜蛇王蛇杂交的品种,自己从来没看见过,等等。这时候叔正好经过,想想有些古怪,心理不踏实就过来看看。 王氏自顾去做饭,王锦和叔在堂上坐下。一看叔阴沉着脸,王锦就知道没好事情。果然,叔问王锦:你抓了什么蛇,拿来看看。王锦把那放死蛇的编制袋,打开给叔看看。叔看了一眼,就不说话,脸色暗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种神态王锦从来没有看见过。王锦等了半天,见叔没动静,只顾自己抽烟。就没话找话,谈谈他的口风:没碰上啥危险,我碰上这蛇,纯属意外。 叔见王锦这么说问他:这蛇叫什么,你说来听听。王锦对这个很有把握。当即回答:咱们这叫它百花蛇吧。外面人叫它五步蛇,百步蛇。叔就生气了,说:你见过这大的五步蛇?王锦想想就摇摇头,承认自己确是没见过。 叔从来没跟王锦这么说过话,从小这叔对自己总是乐呵呵的,此时却板着一副面孔,神态非常严肃:我跟你爷爷学了一辈子的跟蛇打交道的手艺,这样的山虌(bie),通通也就碰上过1,2次。王锦就奇怪了,这:虌不是王八吗?叔回他: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我问你,这蛇的头是不是尖尖的。有点像甲鱼的脑袋? 王锦想想还真是,就点点头。叔继续说:这蛇学名叫尖吻蝮。别以为蝮蛇都是一类的。咱这全国各地,那蛇的种类很多。同是五步蛇,也是一个山头就一个种。光咱这四川,毒蛇猛兽外面人不知道的有多少,你想一辈子也想不完的。就你那两下子本事,碰上这家伙没死,算你命大啊。这蛇你爷爷他们那辈子,叫它”山谷虌。抓了,治疗半身不遂、痛风有奇效。只是这蛇毒见血封喉,咬人快如闪电,力气又大,徒手抓它非常凶险。若被它咬中,没半天时间,这人的血就凝结干了。 王锦听了直吐舌头:这蛇个头实在有点大,花纹也与一般见到的百花蛇有所不同。我想它们都应该生活在深山老林里头。在南山水洼子,碰上这蛇,我就觉得应该不厉害。 叔听它这么,忙问:啥?是南山上看见的?王锦这时候真害怕了,要说抓蛇这本事,叔比自己和自己爹那不知道强多少倍。见他这时候这么紧张,知道他不是开玩笑:是啊。于是,把自己昨晚如何见到这蛇,以及如何抓蛇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只是那白猪的事情,没有说。 叔又沉思了一会儿,说:这蛇怎么在南山上活动,实在想不明白,我在这村子住了五十多年,也从来没在南山上遇到过。要是伤了人,那可真的是件麻烦事情。我得跟老支书去说声。 王锦也觉得事态严重:我也不知道那里还有没有这蛇。叔为了让王锦真得长个记性,毕竟自家就这么可看着能干点事情的后生,就叮嘱他,但还有要紧的事情正好一并问问他:这类蛇,冬天喜欢群居。若真是南山上,那就绝对不是一条,这事得立刻让村里人知道。对了,你娘说你接了祖宗传的艺,是真的吗? 王锦说:是。叔面色发苦,想来嫂子跟自己说的话不假,不过自己王家很多事情,妇道人家是不知道的,于是问王锦:你这娃啊,这点上比你叔强。那咱家传的蛇药你做了吗?王锦:我准备做呢。还没来得到急。叔就骂:没蛇药你就敢钓蛇,不要命了。 王锦却不服气,把蛇钳子拿来给叔看。叔看都不看,就要摇头:你才见过几种厉害的,这东西有不灵的时候。咱王家的本事,你是知道一点而已。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咱王家在这蛇上,送过百十条的性命。你爷爷......忽然就不说了。无论王锦再怎么追问,叔就是没下文了。 吃了饭,叔问王锦:你准备做什么蛇药,王锦就把想做的蛇药说了。为了表示自己已经全面掌握了这么技术,看看院子里没人就说:我小时偷听你们聊天,药方子我都会背了。 叔问他是什么方子,他虽然没有接父亲传下来的帖,但估计跟药方子应该有很大干系,于是问王锦:啥药方的口诀。 王锦蛮有信心的念道: 边枝莲半凑成一,银花生地要找齐,三白一赤与重楼,玄明车前大黄底。 王锦满以为叔听完了,能夸赞自己几句。却听叔说:你做的那药,要是碰上这蛇,说着指指地上的死蛇尸体,轻轻让他咬伤半口。你掏出药没送进嘴里,人就已经让它麻翻了,你懂吗? 王锦这才知道,这蛇的厉害,于是还是老老实实听叔的教训吧:既然你接了祖宗的手艺,记得在外人面前,千万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这里头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呢。咱这村子,知道咱王家来历,以及算的上能有些抓蛇手艺的老人,算上我通共还有5个。说着看看王锦,又继续说:你算半个吧。王锦不愿意听别人吹捧,但听叔说自己也能算半个,已经极为受用。 叔犹豫了很久,有些为难。不知道自己父亲王赟究竟给这小子留了什么话,而且这小子这次回来,明显心眼多了。人是长大了,可很多家里的事情是不是该给这小子讲呢,我得找人商量商量了,眼下得看看这小子知道了多少,于是开口说:祖宗的事情以后慢慢给你讲,我回去跟几个老兄弟们商量商量,过一阵子,我们几个专门第你到山里去走走。说着指指西边的方向。你去过的地方,不过方圆百里的几个山头。想当年你爷爷带我们去过的地方,那才叫山好吗?一连十几天,一个人也看不见的地方,一条路也没有的地方。到那地方去过,你才知道天地有多大,看看那地方上的生灵,你才知道老天爷造物的本领有多神奇。 王锦心理一直藏着一个问题,就是咬死他爹的蛇到底是什么,这时候就想脱口而出。却被叔拦住:明天你到我那去,我还留了两颗,你爷爷当年留下的药。这东西百年之内不会坏。另外,我传你个方子。你把这药做了,碰上山鳖,龟草、蜂翅、鳞蟒这些奇蛇,才能保住性命。这些蛇,哪里是一般人等见的着的。王锦一一答应着,心说这几个蛇名字自己听都没听说过。 最后,王锦问叔:这蛇,怎么办,蛇胆有用没?叔就奇怪了,问他:现在自然环境变化了。以前这水里、田里没有农药。鱼虾,沙虫、蚯蚓都可随便拿来吃。现在人只顾挣钱,什么都敢往地里下。蛇吃的东西也越来也不干净。酒泡蛇胆,那是要为发挥药效果。并不能起到杀菌的作用。原来的蛇干净,胆也就干净,只接生吃都没事情。现在的蛇,你要不想吃了脑袋里长寄生虫,要么就别生吃,要么就买西药加工的。别人干这个,不关咱的事情。自己别烦傻就好了。 王锦仍不甘心,问:你怎么知道这蛇胆有没有寄生虫?叔就告诉他:得看头,看眼睛。既然蛇头没有了。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寄生虫。就是没有你非要吃它的蛇胆吗?老话上那句:人生险处在贪心,你忘了?王锦心说:嘴馋也能算贪心?叔继续说:“我的意思,一把火烧了吧。蛇灰你留下,那个有用的很。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二天,王锦去叔家拿了药,真是两个通红的丸药。叔在没人的地方,几乎是耳朵贴着耳朵的,传给了王锦一个蛇药的方子。王锦,但听到这方子里的药才,连蜈蚣、蜘蛛都用上了就直吐舌头。又听说麝香,那是更名贵的香料,自己连见都没见过。 眼看春暖花开,下了几场雨之后。整个大地换上了嫩绿的春妆。王锦被叔和村上主事的人,拉去抓那山鳖的地方,去了好几次。再没有看到过它们。村里在发现蛇的地方,安置了一个醒目的木牌,提醒村民主意,此处发现过剧毒的蛇。 那白猪的习性,王锦慢慢的摸清楚了,除了喜欢有毒的东西、蜂蜜、香蕉甜的东西它也喜欢。然后是大葱、洋葱乃至辣椒,只要的刺激的东西,它都来着不拒。如果什么都没有,白菜撒辣椒面也可以。这家伙是个什么都吃,什么都不怕的家伙。与王锦熟了,有的时候,王锦把它放到院子里这家伙也不逃跑,这里有吃有喝的,本来行动就不迅速,又出奇的懒。只是这家伙的爪子锋利,王锦觉得这家伙终究是个野兽,又吃了那么的毒虫,就从没有打算抱它。这家伙,有时候会扒在王锦的鞋上睡觉,有时候晚上会自己吊了王锦的鞋回箱子里去睡觉,也不怕王锦的汗脚的气味。可你休想狗一样的训练他,人间根部不听你的。除非你要人家感兴的虫子、毒物。否则理都不理你的。 这几天,叔帮王锦凑齐了蛇药的材料,并且帮助王锦做了一批蛇药。其实也一两部到的一小袋子粉末。几十道工序,非常复杂。叔说,对付一般的蛇毒没有问题。更让他多加小心,不过蛇毕竟还是怕人的,你不是主动却惹它们,它们怎么会没事来咬人呢。去一些人活动频繁的地方,也尽是些无毒的蛇,只是不知道王锦要抓蛇究竟要干什么,他哪知道王锦当宠物卖给城里人当宠物,挣钱。 上次那蛇,王锦烧了灰放了起来,就没打算给二狗子他们看。白猪的事也没有告诉他们。为的是,怕把这群人的苦胆都吓出来,自己的事情还需要大家一起干呢。 这一天,二狗子,曹秃子一行人清早都在王锦家聚齐了,大家就准备开始集体抓蛇的第一仗。 药王篇20-集体行动(一) 作为团长的唯一委托人,韩二狗子做了鼓舞人心的动员会,他如下号召大家:首先,自己作为仅次于王锦的领导,这个工程难度不小。我二狗子深感身上的担子责任重大,尤其是除王锦同志以外,大家对捉蛇这项工作所需要掌握的专业技术都还不过关。不过,相信大家通过不断的学习,都将在不久的将来,在业务技术水平上有质的飞跃。这个捕蛇的过程中,同志们一定不能放松警惕,要知道事故都是源于不小心造成的。要知道,被蛇咬,那不但是为个人的人身财产带来损失,也将会对整个团队的士气带来重大的挫败敢。凡事,好的开始就是成工的一半。我问问大家,有信心没有啊?说着,拿眼睛看着众人,等大家鼓掌。 比较尴尬的是,半天没人搭理他。还是,曹小杨的弟弟,曹小楠先说话了:二狗子,我咋觉得你这套话,怎么在哪听过的呢?你啥时候是领导了,要说这领导,除了王锦哥,那就得是我哥曹小杨,大家说对不?那个嘴快的同学也补充:对对,二狗子这套就是城里建筑工地上,包工头常说的话。注意生产安全啥的,其实屁用也没有。我说二狗子,谁任命你当领导了? 二狗子头一次发言,就让人给厥了,这还得了,心说:这要是下不来台,那以后挣了钱分都是个问题,于是说:这个嘛,我帮你分析分析啊。首先,咱就说从小打架,就你们这帮人,哪次跟我们王锦哥这得到过好的?众人听了齐声不服:那跟你有什么关系,来,借你把弹弓,咱现在就比比。 二狗子满脸不屑的反击:打住啊,都给我打住。现在,说的是文的,咱不来动武这套。不说王锦哥,咱就说秃子。说着拿眼看着曹秃子:我现在是曹秃子的大舅爷,我想问问妹夫,我当领导你有意见吗? 他这一问,倒把曹秃子给弄的难住了,要说干事,所有人当然都是冲王锦来的。这二狗子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可他说的是事实,自己必经娶了他的妹妹。细想想,刨去二狗子那说话的方式,内容也在理,就说:二狗子,我们干事业,这个亲戚关系是不是应该放放。又怕二狗子不满意,继续补充说:不过,二狗子说的话是不错的。如今,咱们都是要成家立业的人了,跟着王锦哥抓蛇,我们真的得小心着。咱们小时候抓的那些比蚯蚓长不了多少的。等下,王锦带咱们抓大蛇,那真不是闹着玩。说着,拿眼睛看着王锦。 王锦对二狗子再了解不过,这兄弟其实处处为着自己着想,倒真不是一个贪图什么权利的主。他肯定是觉得这一群人,都是曹秃子的人,要是不在气势上占点上风,以后自己的威信恐怕很难指挥得了这群人。 这时候,见曹秃子,众人都看着自己,就笑着说: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大家争个啥劲呢。我琢磨着,啥领导不领导的,见了钱再说。二狗子没错,他这是让外面人给带坏了,除了耍嘴皮子,没真格的。不过,他的心是好的。这么着,咱这就上山抓一回,所有的事情回头慢慢商量。 众人一听王锦这话,就都起身准备行动。 二狗子,给每人发了一个编制袋。加上自己,一共七个。王锦就奇怪了:二狗子,你这是干什么? 二狗子说:做什么?当然是装蛇了。说的理直气壮的。王锦看看众人,大家都觉的二狗子说的没什么问题。 王锦简直哭笑不得。对众人说:咱们村有蛇那不错,从古到今。长虫出在药王谷,这个方圆几百里的人都知道。可是这蛇,它不是你去了,能让你拿麻袋装的。要那么容易,那北京人自己抓不就完了,还用的着咱们?何况这开春季节,这蛇都还在土里,按我说:带两个就够了。说这,起身招呼小白,就出了院子。 王锦一人独自在前面走,后面七个人不紧不慢的跟着他。王锦一边琢磨着到哪里去抓蛇,腿却不知不觉的把他带到了村南的小河旁。河边上,一排高大的柳树。河水在这里拐了一个弯弯,村里的孩子们经常在这里嘻嘻。妇女们常在这里洗衣服,村里人管这里叫“月亮弯”那里正式自己常和芝兰一起呆的地方。一想起芝兰,王锦赶紧加快了脚步,向村北菜地走了过去。 要进入当地人菜地,必须从人家院子穿过去。一来都是本村的人,二来听说是打蛇去,这些农户们那是太感激了。要知道,这每天下地干活,怕的就是这些毒虫。辛苦劳作那算的了什么,被蛇咬了,要破费医药钱不说,严重了还要耽误几天的工。村里如今很多种地当人,都干脆到外地去承包别人地去种,这药王谷是越来越没有人愿意留下了。 穿过几家人的农舍,来到了村北的一片菜地前。边上就是高山,放眼望去,眼前的一大片菜地,尽是荒草。王锦不禁心里一阵难过。父亲刚去世那会儿,这片地还被人打理的有莫有样的。可如今凄凄凉凉的,恐怕今年就要彻底的荒废了。 二狗子众人见王锦停了下来,就凑拢了上来,等王锦吩咐。王锦跟众人说:这地方我多少年没来过,记得很小的时候,我在这见过眼镜蛇。后来改了菜地,就在没见过。这我印象里靠近水的,都是些草蛇,游蛇的之类的品种。我们王家是从来不抓这些没用的无毒蛇的。咱们这回,是要抓蛇卖钱。所以,我看好了地方,咱就抓抓看。众人都磨拳擦掌的准备动手,只等王锦号令了。 王锦让众人等着,先自己带着小白进到草丛里靠近山根的地方观察。其实主要是观察一下,地表的一些动物活动的特征。他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些零星的动物粪便。仔细辨认,发现是刺猬的粪便。这时候已经开春,刺猬应该是刚刚从冬眠中苏醒过来不久,就送了口气。刺猬也是吃蛇的能手,但是刺猬非常聪明。有厉害毒蛇的地方,刺猬是不会出现的。看来这周围不太会有什么厉害的蛇类,想想前几日,自己碰上的“山谷鳖”现在还心跳加快。 众人远远的看这王锦走来走去,曹小楠、曹小槐和另外3个同学聊天:他这干什么呢?为什么咱们想抓蛇的时候,一条也看不见。没这想法的时候,却老能看见。上次拿公鸡的那说:人家王家是有本事的,咱们也别着急,以后他自然会教给咱们。正说着,众人见王锦向大家招手,就赶紧跑了过去。 却见王锦,站在一片靠近山的陡坡前,伸手给众人指了指方向,让大家看。大家顺着王锦手指的方向,仔细看了半天,才在乱草后面看到了两个窟窿。每个窟窿也就大拇指粗细。众人都说,王锦的眼睛真是太尖了。这么小的洞也能发现。王锦说:你们先看看,这周围的情况,说说都看出什么了。王锦这是想让这几个人多长点经验,只要抓不抓到蛇,这得看运气。 众人依照王锦的意思,四下看了半天,有的说除了草没有别的。有的说:地很湿,土下面肯定有水。王锦对后面这个说法表示认同:赶上雨季,这片山上的水,就都会从这片到菜地边上,流到东边的河里去。因此,这个地方到四月以后就是片,半湿半干的水洼地。那黄鳝,泥鳅、青蛙之类的动物自然不少。蛇有吃的才会在附近安家。说这指指洞下边,一片折倒的枯草:看到没,水最高也就到这个位置。蛇自己是不会打洞的,这两个洞你们看看是什么东西的洞? 众人上去看看,有的曾经挖过类似的洞:这洞看这像是黄鳝的洞。王锦点头说:对,这象黄鳝的洞。我刚才看了一下,里面干燥的很,八成有蛇。 曹小楠听说有蛇,说声:好勒,看我的。说着拎着手里的铁锹就要上。一把被二狗子拦住:你干什么,王锦哥还没说话呢。 王锦笑笑,觉得这小楠这是个急脾气:我说八成,那还有两成是没有呢。这洞有多深,你也不知道。要是没有,你这不是白费力气嘛。手着就从双肩背背包里,把诱蛇药和钩子拿了出来。 众人等的就是见识这个的机会,当下都凑拢了过来。王锦慢慢的拨看洞口的杂草,用蛇钳探了探。没探到底,洞是朝着地上走的,就跟众人说:应该不是黄鳝的洞。倒象是水耗子的洞。说着用布条占了蛇药,将钩子伸了进去。找根棍子又如上次一样,穿了铁圈插在土里。 众人看着王锦熟练的做完上面的动作,就一动不动的盯着洞口看,等着下面发生应该发生的事情。 约么三五分钟的时间,王锦忽然站起来对众人说:走吧,换地。众人大为不解。 王锦解释道:没蛇。就这样,一连换了十多个地方,眼看快中午了,扔是没有收货。曹秃子跟兄弟们解释:这几天温度刚上来,蛇活动的还比较少。等过一段时间肯定没问题。 众人正听曹秃子说话,王锦忽然快不步来到一个洞前,利索的将蛇钩放了进去。也就二十秒的时间,只见王锦双手使劲,口中喊声:有了。说着,一条花花绿绿的蛇,就从那洞里洞里被拽了出来。足有一米。王锦用脚踩住蛇头,摘下蛇钩。小白冲上去,冲那蛇不停的叫唤,却也不怕。 但众人谁也不敢动手抓蛇,王锦心里高兴,心说:总算没给祖宗丢脸,这要是空军了,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见众人都往后退,还刻意显得很轻松的把那蛇的尾巴抓了起来,那蛇扭头想咬王锦,却够不着。 二秃子利索的拿来编制带,众人看着王锦把蛇放进袋走,将袋子一转,袋口就拧紧了。众人跟着齐声道好,问王锦这什么蛇。王锦:赤练蛇。 本地人都知道赤练蛇是没有毒的,别看蛇的身上颜色那么多,其实胆子非常小。小时候,看葫芦娃的时候,王锦就说那里面的毒蛇肯定不是赤练蛇,要么就是画漫画的人根本不懂蛇。 王锦见众人都很高兴,还提醒众人:以后抓蛇的时候,什么情况都要考虑周到。抓蛇尽量用钳子。徒手抓不建议大家这么干。这抓住了没问题,这放手可就难了。大部分危险都出在蛇的那一刹那。而且,越是小的蛇,放的时候容易遭到蛇翻口一咬。任你多有经验的铺蛇高手,在这点上放松了警惕,总会有吃亏的时候,所以千万注意。 众人首战告捷,信心爆膨。都按捺不住想试试伸手。王锦想着先让曹秃子试试钓蛇,就带着曹秃子往远处寻找洞穴。二狗子跟了过去。曹小楠跟其它人使个眼色,众人于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等王锦他们走远。曹小楠就说:这么半天就弄了一条还不够分的呢。我们去把最早那两个洞给抛了吧。我就不信,什么都得靠着王锦不成。众人点头,就按原路返回,来到那地方,曹小楠上去轮开铁锨就开铲。泥土翻飞,不一会儿就挖进去半米多。眼看曹小楠有些累了,另一个接过去接着干。大家都是农村孩子,这挖土的活,人人都干的来。 忽听远处二狗子的声音在喊,快来啊,出货啦。众人听见又钓到蛇了,就扔下铁锨向二狗子喊的方向跑了过去。只留下了曹小楠一个人。 药王篇20-集体行动(二) 来到近前,只见曹秃子,半蹲在地上,正从洞里把蛇拽出来。一条全身白色的蛇,应经出来了一半。王锦直接上手,抓住了蛇头,把蛇钩摘了下来。这条比刚才那条赤练蛇更大,快有两米长。王锦掂量着蛇说:得有两三斤重。曹秃子则喘着气,连说:刺激,真刺激。 众人忙问:什么蛇,有毒吗?王锦说:这蛇叫黑眉锦,无毒蛇。众人听了,登时又是齐声欢呼。无毒,那就是能卖钱啊。一连抓到了两条蛇,眼看着后面就可以大赶一场了。众人正高兴,忽听得远处曹小楠大声呼喊:快来,快来,有蛇。 这时王锦,曹小杨才发现,众人中少了小楠。听曹小楠声音充满了紧张,王锦心说不好,抓起编制带,一边跑一边把白色的黑眉锦蛇放进去。生怕曹小楠出了意外,等众人赶到的时候,却见曹小楠远远的站在一边,拄着铁锨向,指着洞穴的方向。 王锦和曹秃子走过去看了,直摇头。原来刚才那两洞,这时候已经被曹小楠挖成了一个菜窖。足有一米五深,简直把曹小楠扔进去都够埋的了。曹小楠指着最深处说:有蛇,有蛇。紧张的说不出别的话来。 王锦过去看时,恍然大悟。曹小楠说的蛇,竟然一窝翠绿的小蛇。最长的也不过20厘米长。难怪自己的蛇钩不起作用。看来是去年过冬前,追后孵化的一窝小蛇。不过这蛇,太小了,没有什么用途。 二狗子见王锦不动地方,就问:王锦哥,这什么蛇?有毒吗?王锦摇摇头说:没毒。这是小青龙。又叫青竹标、青竹蛇。你看它绿绿的,跟竹叶青很象吧。竹叶青的眼睛是红色的,这个只是黑色的。二狗子一听,没有毒,就跳到坑里,一把一个把一堆小蛇都抓了上来。一数,竟然有九条之多。 王锦不想干那绝户的事情,但是看众人围着小蛇议论,有的还抢过去两条,在哪里把玩。就不好开口说话。忽然,王锦不知道怎么的一股子莫名的忧伤涌上了心头。不过,很快就消失了。眼看过了晌午,众人都觉得饿。没想到,抓蛇的事情这么费劲。既然有了收获,众人决定今天就到这里了。 一路回村,众人聊的性高采烈的。进村各自回家吃饭,约好晚上王锦家院子碰头。不说王锦带了蛇回家。只说,曹秃子一行人,见王锦和二狗子刚走远,曹秃子突然回头,冲着曹小楠就是一个大嘴巴狠狠的扇了过去。曹小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人都被扇的有点晕了。就捂着脸,问哥:干什么打我。 曹秃子狠狠的说:你犯了什么病了,敢自己就挖那洞。这是没碰上毒蛇,这要是碰上了,你知道后果吗?我怎么跟家里交代。 众人想劝阻曹秃子,曹秃子每个人脸上瞪了一眼:去年,韩百旺他们家人下地干活,被毒蛇咬了,都没看清楚凶手。到乡里去治毒,人差点命就没了,你们忘了吗?人家王锦对咱们够可以啦。要不是觉得大家日子都停难得,就这点卖蛇的生意,人家要冒多大的风险,你们想过吗?我跟你们说清楚,以后但凡王锦,二狗子没说话,这也不许单独行动,听见没? 曹小槐有点不服气:他们算什么,你才是我们的头。我们为什要听他们的。曹小杨又想上去给他一脚,那小子机灵,连忙躲开。曹小杨说:那你听不听我的,听的话,就按我说的办。以后,王锦和二狗子说什么,那就是我说的。 晚饭过后,王锦到后院看了看白猪,那家伙除了吃,就是睡觉。睡觉可能是它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看着它蜷做一团,王锦真想神手去摸摸。想着曹秃子他们该到了,就到街上来迎众人。不久,就见二狗子与众人一并向自己走来。 来到王锦家堂屋坐下,王氏跟众人打了招呼,自己回屋子看电视去。众人就开始讨论下一步的计划。二狗子抢着说:我先说。于是众人听他怎么说。 二狗子:下午我给北京开两栖宠物店了老板打了电话。说有十来条货。人家说,可以送去看看,好就收。已经把地址给我了,那地方我跟王锦哥都熟悉,在西三环边上。我们在边上的小区刷过了楼。眼下,跟你们商量下,去还是不去。 王锦看看曹秃子,意思让他说,曹秃子却向王锦摆摆手,意思是:你是老大,你说。王锦就问二狗子:你意思,得去趟北京,把蛇给人家看看?你拍点照片给他传过去不成么? 二狗子摇摇头表示不同意:说人家说,必须实物。这运输过程中的损失,是这类买卖最大的成本。再说了,照片都比实物好看。咱们是头回做生意,这信誉还没有建立起来,以后要是能长期合作,那再说。王锦便不再说话,本来如何销售蛇的事情就一直是二狗子负责,自己也懒的打理。 曹秃子有别的意见:我提个问题,王锦哥。这蛇,从四川到北京,这火车飞机的是不能走的,要是长途车,这一趟就的三五天吧。会不会死了。 王锦这点也想到了:蛇最怕的是高温,如果确保通风,温度只要在零上十五度左右就没什么问题。这天气越来越暖和,我做个竹篓子,没什么问题。 曹秃子继续问:那就是谁跟二狗子去的问题了。 曹小槐和曹小楠两个似乎很乐意干这份工作:我们两个跟着去吧。北京我们还没去过。再说,有九条蛇还是我们抓的呢。曹小杨拦住他们:什么你们抓的,是大伙一起抓的好吗。三个人都去,这开销怎么办。这个听二狗子的。说着那眼去看二狗子。 二狗子想了想:小楠说的也对,蛇是他抓的。三个人多,我跟小楠去人就够了。这蛇在咱们这,那什么也不是。随便打了来吃肉,都不算事。可是,到北京那地方,这蛇绝对算的上是国家保护动物。贩卖国家保护动物,那是要坐牢啊。我去了,不能随身带着蛇。所以必须跟个人在身边有照应。我想好了,我有朋友搞运输的,说一声,蹭他拉货的车。给买条烟,捎两个人去不算问题。到了北京,我自然有朋友安排住的地方,成不成的当天就回。先跟小楠你说好了啊,咱是去办事,不是去玩的。 曹小楠听说能去北京,连连说好。众人再无有异议,这事情就这么定了。 药王篇21-头笔进项 一个星期的时间里,众人等着二狗子和曹小杨的回来,都各自忙各自的事情。 王锦除了琢磨爷爷传下来的药方子那点事情,还带小白上山打了几次猎。心里有事,什么野鸡、兔子的就一概没有斩获。让他更感兴趣的是蝎子、蜈蚣之类的毒虫,可是不季节这东西是找不到的。为了弄这些东西,琢磨着配叔传给自己的的蛇药,王锦去了一次乡里,到药店去看了看。那蜈蚣都是晒干了,用竹棍绑了的,一条就要三十到五十。蝎子那就更贵了,个头稍微大一点的都按克收。王锦琢磨着,这些药材的人工养殖,是不是可以搞搞呢?他脑海中正在酝酿一个不成型的想法。不过,他还是更懂得蛇。药店里,他问了下蛇提蜕的价格,一公斤也有90块钱。 经过加工的蛇蜕,又叫龙衣、蛇壳。要去除杂质和沙土。药用上有祛风,定惊,解毒,退翳。用于小儿惊风,抽搐痉挛,翳障,喉痹,疔肿,皮肤瘙痒的功效。 王锦特意问了问收药材的老板:要是两三米长的完整蛇衣,能卖多少前?老板说:这东西现在人工养殖的很多。有很多以蛇皮冒充蛇蜕。最后,还要看货的质量。越是质量好的,药效才越有保证。什么东西都是这样,价格随时波动。但是,只要你的货物好,永远是受价格影响最小的。你说两三米的完整龙衣。那就200一条,你有多少我要多少。王锦心里就有了谱。 这一天,终于接到二狗子的电话,说已经到村口了。王锦放下碗筷,就到村口去接二人。老远的就看到,曹秃子几个人已经向自己家走来。二狗子和小楠这回来,明显是瘦了。知道兄弟辛苦,王氏特意做了一桌子的菜,犒劳两个后生。不过,众人统一了口径,没有告诉王氏实话。 曹秃子家在村里有鱼塘,曹小槐几个去了不大会儿的功夫,弄回来一条青口鲢和只大王八。那青口鲢,是本地人最爱吃的鱼,不是花白鲢的品种。这青口鲢岁样子和鲢鱼一样,但专吃小鱼小虾的。味道及其鲜美啊,只要隔水清蒸,撒上辣子,淋上豆豉油,那不但美味而且下饭。两人每人直吃了三大碗饭,又各自喝了一大碗的甲鱼汤。 曹小楠一个劲的抱怨:以后再也不去北京那个糟烂的地方了。空气太差,人山人海的。最差劲的就是伙食,饭馆子的饭菜不但贵,而且油太大。估计都是地沟油,跟不花钱一样。猪吃的泔水一样,吃的人还那么多。昆明、cd重庆自己都去过,没想到首都是这个样子,这回是受打击了,还是自己家乡好。 曹秃子说:你们去的都是那没钱人去的地方,那有钱人去的地方你哪是你能想的到的。 曹小楠说:反正我现在不羡慕北京人了。我们不行了还能回老家,这城里人除非挣大钱到你说的那种地方去,要不连我们都不如。 等二人吃饭休息够了,众人等着他们说正事。二狗子满脸愁容,但曹小楠却抿着嘴想笑。王锦用眼一瞪二狗子说:王八汤快变尿了,你还肾个啥?二狗子见催,充曹小南挤眉弄眼,然后说:先听好的,先听坏的。 曹秃子就有点不耐烦:大舅爷,您就说吧。啥好的坏的。二狗子呵呵一笑:都卖了,钱不多。 众人一听,都卖了,登时欢呼起来。跟着看见最关键的人都没动过,于是都看着王锦。王锦看看曹秃子,嘴里却问二狗子:什么价。 二狗子说:也不多。那赤练蛇,人家说谁养这个,看着就难看,卖不出去的。让我拿回来,我就说:既然拿来了,你怎么也留下啊。正巧有个顾客从边上过,看见了这蛇就问多少钱。那老板真够黑的,眼睛都不眨的跟人家说:这是稀有品种,从巴西刚进口进来的。两千不划价。那人看了半天,说这蛇好稀罕。我当时就觉得这人要么是色盲,要么就是审美观点有问题。可那人连划价都不划就掏钱把蛇买走了。那店主从了人家一个套木头箱子。然后分给了我一千,说以后不要再拿这种蛇来,这种棒槌客人一年也碰不上一个。 王锦听了,皱皱眉却没做声。 曹小楠抢在二狗子前面说:后面,我来说吧。那条黑眉锦蛇,一拿出来。就被店家放进笼子里,单独放起来了。说这种蛇,市面上绝对能让人看见,看见了就得让人抄了。不过,这蛇可以有买主的。这蛇有些变异,以后碰到颜色越潜的越好。跟二狗子哥谈价格的时候,开始说两千,我就觉得这老板价都没谈就放箱子里了,那肯定是相中对吧。当时,我就咬着牙说,说不成。果然那店主就开始加钱。一次两百,一连加了五回。要我的意思,没五千,我才不卖他呢。他肯定还能加。最后还是二狗子哥嘴软,三千就给人家了。 二狗子说:人家店主说,这蛇虽然是宠物,也是生命。人家外国人,现在对家里的猫和狗,都不叫宠物了。叫什么英文单词我学不来,意思是长毛的家庭成员。这蛇,店主要是找不到好的顾客,就自己养了。绝对专业伺候。光给它配的食,一月的开销就几百。你们要是有心给他找个好主顾,那差不多就得了。我觉得,以后还得跟人加做生意,才答应的。 曹小楠还不满意:啥以后还要做生意,这门道摸明白了。我们自己开店,自己卖。都是自己地里的东西,为啥要他过一道手。 听他这么说,曹秃子哼了一声,老大不以为然:你懂个屁,人家说的在理着呢。 二狗子继续讲他的:再说那9条小蛇,人家看了。说这些蛇太小了,路上几天没喝水,有些脱水。不过,这才是真正的宠物蛇。这9条蛇,他得养一阵子。等能吃东西了,好像养宠物,专业叫什么“开食”了,他就可以向外面卖了。以后要是有这样的蛇,可以直接告诉他,他都可以收。最后一条两百二。一共给了两千。这总共嘛,一共是六千。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碟钱,放在桌上。最后还补充:不多,实在不多。 众人,除了王锦和曹他秃子没有说话,其他人简直要疯了:这还叫不多?就半天的时间,就卖六千,这要是一个月,不得好几十万。这不是跟捡钱一样嘛?不少了,不少了。曹秃子看看王锦,心说看来只有你跟我能想道一块去。 王锦见众人高兴够了,才开口说:咱们分分钱吧。众人一听分钱,就立刻安静了下来。王锦说:二狗子,小楠一路辛苦。一人1500。还省3000,这黑眉锦,秃子抓的,1500,还省1500,你们三个说指指那两个同学和曹小槐说:一人五百。曹秃子一听,就拦住他:这不成,你自己那份呢?我们这都是跟你干呢。你为啥不要,你要不要,我也不要。 二狗子这才听明白,王锦是怎么分的,当然不也不干:哥这啥意思,我辛苦是应该的。又不是给别人忙活,这是给自己忙活呢。其他人,却没又出声的。 王锦这是后已经想明白了:本来呢,我就没打算要。我的心不在这些普通的蛇身上。这头一回呢,不能让大家白忙活。要是,大家还听我的,就这定了。 曹家兄弟和那两个同学刚才只顾着算自己能分多少,这时候觉的人家不要,自己分了也确实面子上挂不住,也张口说:不合理。 王锦说:规矩我定了,咱们头里说过,要是大家还一起继续搞,就都收下。要不我就不抓了。 一听这话,二秃子心说:我的不就是你的,就不再说话。其他人一起看着曹秃子,曹秃子只好说:那还不谢谢王锦哥。众人见曹秃子这么说,连忙谢过王锦把钱收了。 药王篇22-对话月牙湾 当下,众人商量了一下两天后,继续抓蛇,然后就各自回家。 曹秃子忽然对王锦说:最近弹弓没怎么玩了,想跟王锦出去转转,比比准头。 王锦想想,自己也手痒痒,说真的自己的桃木弹弓真不服你个冷弯弓啥的。于是回屋拿了弹弓,也不带狗上山。两人就奔月亮弯而来。 说是就交流弹弓,其实王锦知道曹秃子是有事情想跟自己商量。两人来到河边,四下里没人。就坐了下来,曹秃子点根烟,一边吸着,一边跟王锦说:王锦,咱们都是一个村子里,自小一起长大的。你不能嫌弃,我弟弟他们几个。 王锦并没有反驳,只是摇头。曹秃子就知道他肯定会这样。其实打刚才大家一起分钱的时候,王锦的态度里,他就看出来了。而且这帮兄弟里,老实说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能有王锦的能耐。自己刚和二狗子的妹妹成亲,这新婚燕尔的幸福感,衬托着王锦他那点事情,这群兄弟哪个也体会不到啊。更何况,曹小杨比其它人更多的知道一些王家的事情,他一直觉得,眼下可能是王锦最落魄的时候,将来这个人不知道会什么样子,但一定会比现在好上百倍。就继续说:你面上没有,心里却有。要不你为什么不收这钱。论功劳,你拿3000,没人敢说不的。 王锦叹口气:我也说不上,为啥。刚回来的那阵子,我是想钱想疯了。今天听二狗子讲,那赤练蛇被个完全不懂的人买走,我就估计着这条蛇怕是活不了多久。我是心里怎么说呢,反正就是别扭。可我又说不出来到底别扭在哪里。这卖蛇的买卖,我没信心做长久。 曹秃子其实早就看出来了:我知道你是这想法。不过,我了解你这个人。从小我就了解,你肯定是有了别的想法,要不你今天不会这么利索。你这人天生就带这一股子劲。 王锦他听他这么说,就笑了:啥劲,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我是那种是事就往心里格的人嘛? 曹秃子说: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你就说吧,你想到啥了。 王锦见曹秃子问,想想这群人里,真的只有曹秃子能明白自己的想法:我去乡上看了看药材的价格,是有了点想法。 曹秃子一听这话,知道王锦有主意了,而且肯定琢磨了很久,就问:药材价格,你是说蛇皮,蛇胆? 这正中王锦下怀啊,有这兄弟帮忙,王锦又似乎看点了一点点曙光,于是给他解释:不光蛇蜕,蛇胆,蛤蟆皮、蝎子、蜈蚣、龙蛇子,这些都可以做药的啊。秃子你说特色养殖这个有没有搞头? 曹秃子一时脑子就动了起来,却听王锦继续说:我家祖上一直是做采药、做药的。虽然外面人都知道我加人专门打毒蛇的主意。我自己却知道,同样是命。救人命那是那别的生灵的命换的。旁人夸我爷爷他们什么医道高明、活药王什么,我爷爷他们并不一定爱听。同样是地上一个活物,非要你死我活,已经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有什么可高兴的。而我们现在不是为了救命,却是为了发财。我就觉的,最多搞搞人工养殖,要我整天去打蛇,我怕我慢慢的会下不去手。 曹秃子点头表示赞成:你说的对。咱们7人,每个人就说20万,一年也要140万的纯收入。这每条蛇200的利润。那得卖多少条啊。何况,那小青龙在云南根本不值钱。也就3、5块钱一只。那北京的老板我估计也是个不勤快的主。难保有人看了这条线,来个南蛇北调,这价格立刻就得跌下来。抓两条蛇勉强挣点小钱可以,要发财却不能够。 王锦问他:你这么精明,那你为啥当初还想掏钱跟我干?曹秃子自由苦衷,只说:我服你呗。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王锦不爱听人来这套:你可真抬举我呢。这话曹秃子早就料到了。 曹秃子一本正经:你也就这方面有点本事,其它的就真不灵了。听这话,这曹秃子还不服是怎么的,王锦假装没听清:你说啥,哪方面不行。是说弹弓子还是?忽然就停口了。 曹秃子本来是想激将法,让王锦跟自己比比多年恩怨的弹弓子,却忘了自己刚结婚而王锦的芝兰刚被三胖横刀夺爱了的事情,这是当下王锦最忌讳的事情啊。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曹秃子开口:这个特色养殖,得有村上和乡里的支持。我叔是村干部,眼看村里的地也荒了,人也没了。咱干的是正经事,这层关系应该没问题。我去打听打听。这养什么,却的先看市场再定。而且本钱必须算清楚,至少得能运作3-5年才能见经济效益。这个咱们得一起好好合计。关键还是人,我弟弟他们几个,太毛躁。 王锦没想到曹秃子心细又有远见,不由得想夸他两句:嘿,秃子你这是有大材啊。我想不明白的事情,你都想到这层了。你为啥没干点啥? 曹秃子如何不想啊:我在外面做了几年生意,吃过亏,长了的经验。现在这社会,一个人的能量终究有限,关键是能有志同道合一道做事情的人。做什么其实都还是其次的。这事,容我回去想想。眼下嘛,蛇还得抓。我再去看看还有什么,临时能做的生意,咱们先准备着钱。要干大事,这钱数目一定不小。你指望乡里政府能支持咱们,想都别想,什么都得靠咱们自己。 王锦觉得曹秃子让自己想清楚了很多事情,就说:对,你说的对。我想明白了。小青龙这样的小蛇,咱这还是得抓。只是,先跟你通气啊。以后碰上一窝,至少抓一半放一半。碰上毒蛇呢,我打算也抓起来养养,看看能不能繁殖一些。 曹秃子见王锦答应继续干下去了,悬了半天的心才放下来,却听他说要养毒蛇,就想到个主意:你真么说,我跟我叔说去,村子里闲置的砖窑不是没用嘛?几百块钱就可以租赁一年,这钱我出了,你可以好好弄弄。还有,你把你家的蛇药抓劲弄点出来。我前一阵子在网上看到有人卖蛇药的。当时价钱可不便宜。都是上千的。这些都是农夫产品,只要不是医保或者正规药品,没人管的。 王锦没想到,这蛇药真能会有人买,就默默的记下了。 两人越聊越高兴,竟然一直聊了2个多钟头,眼看快晚上九点了,才往家走。此时,一轮明月高悬天上,药王谷的小河中月亮的倒影不段的晃动,风儿吹动着新发芽的柳sh树,沙沙的作响。仿佛刚才两人的谈论还这月牙弯里激烈的展开着,一直还没有停。 药王篇23-嫦娥奔月 王锦到家,准备洗漱睡觉。一摸口袋,自己的弹弓不见了,这可是非常要紧的东西。王锦一回想,就觉得一定是丢在月牙弯。于是,穿上衣服就奔月牙弯而来。就是找到天亮,也要找到桃木叉弹弓。 月牙弯的路上,王锦就不断四下里搜寻,随时留意着是不是丢在了某个角落。直到刚才和曹秃子聊天的地方,却见刚才两个人做的地方,竟然坐着个人。想走过去想问问,看见什么东西没有,越靠近的时候越是觉得着个人的身影怎么这么熟悉,再向前几米,王锦就停下了脚步。坐在河边石头上的,是个女孩子,正是李芝兰。 李芷兰一动不动,只是抬头看着天上那一轮明月。王锦打算转身离去,李芷兰忽然张口对王锦只说了两个字:来了?说着,把一样东西,放在了自己边上的石头上。这王锦和李芷兰从小一起长大,从王锦的脚步声李芷兰就能听出来的就是他。 王锦看见李芷兰边上的弹弓,犹豫了一下,过去拿起来装进了口袋,也坐了下来看着天上的月亮,不说话。 自最后一次两人单独相处,到现在已经快半年的时间。得知芝兰与三宝成亲的消息后的这段日子里。王锦的脑海中,曾经无数次的预先演练过,这次碰面的场景。他有太多的问题要质问这个跟自己从小一起成长,自己呵护了二十多年的妹子。问问她究竟能有什么理由,能改变所有人已经认定了的事情,那就是成为我王锦的老婆。 针对这次会面,王锦不知道会在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那时候的自己和芝兰会是什么样子。只是,他想不明白,但一定要弄明白的是,这天底下能唯一一个能跟自己娘一样亲的这个人,她的脑袋到底出了什么毛病。 为此,他专门买了个记事本,曾经认真的针对芝兰所犯的错误,做了详细的分析与记录。回忆了从小自己对芝兰种种的好,以及100个自己需要芝兰当面回答自己的问题。特别声明,王锦写日记的水平很糟糕,对这个记录芝兰错误的记录却很详细。想想谁又不是呢?埋怨别人的时候,永远在逃避自己。 还有很多很多自己想对芝兰说的话,以及自己与三宝个方面的情况对比。然而,真到了这个时候,这些就全然派不上用场。芝兰甚至连指挥自己坐下,都不用开口。王锦就知道,自己会干什么,而且芝兰也知道王锦一定会按她的想法去做。 两人什么都不说,也不用说,就这样做着,就这样一直做到海枯石烂,才应该是最完美的结局。 最后,还是芝兰先开口了,她用手托着她那张圆圆的脸,两只眼睛看着着天上的月亮对王锦说:大王哥。这一开口,王锦又一次听到她这么叫自己,心都要碎了。 芝兰:你看天上的月亮真圆啊,跟我们小时看到的简直是一模一样。记得小时候,我姥姥总带着我们两个来月牙湾,给我们讲故事,你还记得吗? 王锦嗯了一声,想起芝兰的姥姥,那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农村老太太。芝兰:我记得,那会儿,姥姥给我们讲的最多的就是那个“嫦娥奔月”。后来,她不在了,都是大王哥你给我讲。如今,我真想听你再给我讲一遍。 王锦回忆了一下,这个自己多年都没有在脑海中出现的故事,于是开口讲了起来。由于各地方俚语现限制,只把故事大致描述如下: 相传在远古时代,天上有十个太阳,它们每天轮流出来,温暖的照耀大地,但是有一天,十个太阳却一起出现,刹那间大地被十个太阳烤得值冒烟,万物几乎乾枯殆尽,夏朝太康在位的时候,有一个名叫后羿而擅长射箭的勇士,带着他的神弓,一口气射下九个太阳,大地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後来后羿变成了一个暴君,嫦娥是他的妻子。后羿为了长生不老,特地去向西王母求取不死之药,他把药带回去告诉嫦娥,不料嫦娥却把药偷吃了,飘飘然飞到月宫里去了。後来,人们得知嫦娥奔月成仙的消息,纷纷摆上香案,向善良美丽的嫦娥祈求吉祥平安;从此,中秋节拜月的习俗就在民间传开来。 而嫦娥一人孤寂的在广寒宫生活,只有一只玉兔陪伴。 王锦讲的是姥姥的版本,其中夏朝泰康以及暴君之类的内容,到现在王锦也不知道。他宁愿一辈子只听姥姥讲的那个版本,后羿没天看着天上的月亮,望着广寒宫,望着桂树和玉兔想念自己的妻子。 芝兰听的入神,忽然轻声的问:那嫦娥为什么要偷吃长生不老药呢?小时候,我都没有细细的去想过。离开自己最心爱的人,她就是长生不老,又活着有什么意思? 王锦这么回答她:当时,她不知道吃了药,人就会飞起来。回不到人间了。她知道自己是个凡人,所以她想长生不老,只是这个代价当时她不知道。女人都很蠢,这个结论王锦终于没有说出口。 芝兰不做声良久,叹了口气:不知道这天上的月亮是什么开始在夜里照见这地上的人的,也不知道这地上已经有过多少代人,像姥姥一样给我们讲过“嫦娥奔月”的故事。小时候最美丽的故事,长的了会发现,那只能是遥不可及的幻想。神仙都会飞的,嫦娥不知道吗?后羿和嫦娥终究是不可能恩嗯爱爱到永久的。 王锦听芝兰这么说,心里很不舒服,话里就些太着气:要怪都只能怪嫦娥自己。落得这下场还不是她自己自找的。 芝兰转过头来,看着王锦,一双眼睛中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却怎是这个傻哥哥能理解的呢?于是,芝兰说:想这天下的男人都会这么想的。从古到今,多少的男人看嫦娥都是一样的。嫦娥有的就是美丽,但是终究是个没有见识的妇道人家。却有几个男人能真的懂得嫦娥的心。你们男人啊,总觉自己什么都懂,其实各个都是小孩子。 王锦从来嘴上都说不过这个妹妹,她总是会提出一些歪理来,甚至撒娇耍赖的让王锦干这干那,尽管王锦知道,那时候芝兰也知道自己无理,但只要最后她开心的一笑,王锦受多少的辛苦自己都觉的值得。可是,此时的芝兰眼中有的却满是忧伤。最近她胖了许多,想来三宝待她应该不错。只是,你自己选择了别人,却不一定能够快乐,这份苦于嫦娥又有什么分别。 让王锦没想到的却是,芝兰当时又转头看着月亮,似乎她已经看见了嫦娥那哀怨的身影:嫦娥啊,在广寒宫里住了下来。她却从来没有悲伤过,因为她一直在等着,后羿到广寒宫里来接她。当时,她吃药的时候,是没打算让后羿看到的,是想给他一个惊喜,那不是偷。自己飞起来了,慢慢的里开了地面,越飞越高,好吓人的。她也从来没有后悔过,有的只有高兴。她不知道自己会飞到哪里去,可是自己就是死了,在后羿的印象里也是她最美丽的样子。何况她的丈夫后羿,那是天底下第一的大英雄。他能够把太阳射下来,他能够让王母娘娘赠药。他本来就是给自己妻子求的药,因为他太爱他的妻子了。别人说,后羿的长生不老药师给自己求的,那是嫉妒他们。可是在嫦娥姐姐的心理,自己总觉得配不上自己的丈夫。自己会老的,会变丑的,如果不吃长生药,终究有一天后羿会不爱自己,爱上别人。这些,你们男人能懂吗?原本就是嫦娥姐姐自己的药,即便不是。后羿是多么了不起的人,她的妻子跟他要东西,还用张口说吗?所谓什么偷药,所谓什么孤寂都是胡说,那都是你们男人强加给她的。你们哪里知道嫦娥到现在还天上等着自己的丈夫到来? 王锦慢慢着芝兰的述说,这时候插口说:可是后羿不会飞啊,也没有长生不老药。所以,他最后还是上不了广寒宫啊。 芝兰坚决的摇摇要头:那就是后羿的事情了,却与嫦娥有什么关系?你能把太阳射下来,天底下还有什么是办不到的。后羿肯定也是这么跟嫦娥说自己无所不能的。可是到出了事情,最后就全赖到女人的头上。 此时的王锦,一下子无话可说了。他得承认,自己能听出芝兰的话里有话,不过自己真没听懂。老实说自己其实不懂女人。 芝兰这时候,话题一转,对王锦说:后羿也有办的到的事情,大王哥,你不要再冒险抓蛇了。 芝兰小时候就长在王家走动,也见过王锦的爷爷、父亲。对王家人捕蛇的事情比外人知道的更多。外加芝兰虽然身材娇小,性格却从小就象个男孩子。所以,从小对男孩子们玩的那些东西,也非常了解。只是,她如何得知自己在抓毒蛇,这个王锦竟然不知道。不过,没有半秒钟,他就明白了。韩二狗子,这个二狗子,回去我飞得揍你不成。 芝兰仍在劝说王锦:咱么这些乡下人,这辈子都出生在这偏远的地方。命早就有了定数的,王锦哥,你一个人是改变不了什么的。只是你要硬来,最后只能苦了你自己。想着当年自己看见王福被蛇咬死,王氏哭诉的情景,这给王锦带了太多的伤害,就忍住了不能再往下说。 王锦最近经历了太多的问题,虽然明知道芝兰说的是为了自己好,可是男人天生要强的性格,以及这面子上受到伤害的感觉让他如何能够忍受。他掏出兜里弹弓,就“叭叭”的一连数发钢珠,想水面上的月亮打去。只把水中的月亮打个粉碎,说:我就是不会认命的。穷地方的人怎么了,穷地方的人也能靠本事挣钱,挣大钱。我发誓,我王锦这辈子一定要让这“药王谷”的人,家家都过上好日子。家家都汽车,有楼房。芝兰你等着看好了,如果这件事情办不成,我就让那最毒的蛇咬了,我也死不瞑目。 王锦正在那里发火,冷不防的,背后一个熟悉的男人哼了一声,却是三宝的声音。 芝兰啊了一声,回头看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就问三宝:你怎么来了。王锦头也不回,只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他不想看见那龟孙子三宝的脸。三宝对芝兰说:看你半天不回,天太晚了,怕你出事,出来找你。 芝兰看看王锦,当着三宝面很多话就不能再继续说,于是起身就向三宝走去。 王锦见三宝来了,芝兰立刻要走,真想立刻回头就是一颗钢珠,把三宝放躺下。这时候,只是强忍着怒火,手已经在哆嗦,好在天黑三宝也看不见。本来,三宝接了芝兰就走,那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可是,三宝心理也有着一骨子气,芝兰过来挽了自己的胳膊,准备拉自己走,这越着急走,三宝就越觉得别扭。他却忽然想跟王锦说说心里话,觉得这是后就是走了,芝兰的心以后也还是会留在这月牙湾。 这三宝和芝兰一样,从小就跟这王锦屁股后头,这是他头一次鼓起勇气,正面去顶撞王锦:你说,让要“药王谷”家家都过上好日子,家家有汽车,有楼房。这个你真不用操心了,听芝兰一句话吧,别折腾蛇了。把命搭上,也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这话虽然说是劝王锦的话,但到了王锦的耳朵里,那简直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这其中包括了对自己的看不起,更包括了对祖宗传下来的手艺也充满了质疑。王锦人未开口,身子已动。待“你放屁”三个字出口的时候,人已经来到了三宝的面前,两人几乎头都要顶到了头。 三宝比王锦的个头矮太多,只到王锦胸口的高度。此时,却扬起头全然没有畏惧的神色。芝兰见要出是事,硬是拉开三宝站在了两人中间。王锦见芝兰竟然呵护三宝,心里打碎了五味瓶,拳头攥得能听见关节发出的脆响声。老半天,气的只说了一个“你”。 三宝不客气的说:如今国家建设,城镇化结合战略早就定型了。你说的事情,不用两年,咱村子就都实现了。至于如何搞活经济,就凭卖两条蛇,弄点蛇毒药。你以为能让咱村子百十户人都富裕起来?太天真了吧。实话告诉你,今年下半年,咱们村子就会有大变化。乡里已经定下了,对咱们村子进行全面的商业化改造,会把咱们村子作为带动周边各乡搞活经济的中转站。建立以仓储物流集散中心为主题,商业集贸为依托的完整商业产业链。到时你就看着吧,明后年咱这村子就能看见20层的高楼......三宝还要说下去。 王锦打断了他,追问:那村里的人怎么办? 三宝竟然没听懂他的意思:什么怎么办。到时候国家拆迁政策,家家都能有几百万的拆迁费,买车买楼房啊。 王锦听着不对:那这周边的自然环境怎么办?这山上的动物,水里的鱼怎么办。三宝说:你不如说蛇怎么办。或者说你们王家的蛇药怎么办吧。蛇肯定是不会有了,没有蛇你们家的蛇药自然也就没什么用了。再说,你们王家的蛇药本来就已经没什么用了。现在都是西药的抗毒血清了,那些落后又不卫生的中药,早该扔了。 芝兰听三宝越说这话里越带刺,句句都往王锦心理扎,看来这顿打,三宝你是逃不过了。他们哪知道王锦现在关心的早就不是这两个人和自己那点私人恩怨。王锦:你说什么乡上规划什么,那也要看村民的意见。我不信你说的,乡里领导不问问下面的人就拍板了?我相信,咱这村的人都是多少代就在这山谷里居住的。未必都是要钱、要楼房就不要家乡的。 三宝听了,摆摆手:我不跟你说了,你看着就好了。反正,选址的事情都在我三宝这里。说句不好听的。说着,伸手从西向南,再转而向同,划了个半圆,说:我让这月亮谷,明年从这地球上消失,它就得给我消失。 王锦不知道怎么回的家,他一头倒在床上就昏乎的睡着了。梦里,他梦见了爷爷,梦见了芝兰的姥姥,梦见了月宫的宫殿,梦见了很多高楼大厦,梦见了拥堵的公路上全是车,他生病了。 药王篇24-心病(一) 虽然每个人的人生经历各不相同,所面临的各种挑战亦不尽相同。你用什么态度去面对它,乐观还是悲观?总结起来在这类心理问题上花费精力,其实都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能说的并不一定能做到。更有甚者,满腹哀怨找各种理由予以排解,或饮酒发泄、或肉欲恒流、或追求权力,或赋情于诗词歌赋。对别人讲,对自己说,聊着聊着自己都信一为真了,这是多么可悲、可怜的事情。然而,这就是人生。 在这点上,换个角度看问题,王锦是幸运的。至少王锦没有任何这方面的资本,他穷且有自知之明。对命运的理解或把握,他目前没有达到这个高度的可能性。他不知道或眼下还没有觉悟到这个层次,没有人知道命运要跟自己开什么玩笑。在他的认识里,甚至还没有建立“命运”这个概念,但深谙“命中注定”这个词的含义。他如同众多的普通人一样,有中国人特有的坚忍的品质,但还没有锻炼到能够接受任何打击而能顽强的生存下去的境界。王锦此时的心情只有“有苦难言”聊一形容。 然而,人又是如此的一致。每个人的血液里,对担当、对爱情、对幸福、对奉献等认知又完全相同的,追求美好、向往美好的事物是人性必须的要素,只是各自在生活中的比重不同而已。 王锦对一件事情很困惑。为什么三宝做坏事,还可以这么趾高气扬的对自己。而自己凭良心说,对得起任何人,却要钱没钱,要女人没女人!这冥冥中的老天爷,它究竟是怎么安排的?人为什么这么不平等?爷爷王赟,爹爹王福从小就教自己要积德行善。那王家祖宗传下来的那张纸上,明明写着要自己积德行善,造福天下生灵的话。难道是骗自己的吗?王锦越这么想,心里的疙瘩越大。我也是有理想有抱负的啊!爹刚过世,王锦就想让自己快快长大,靠自己的努力,挣钱养家。但外出打工给了他的人生一次意料不到的打击。自己刚和曹秃子筹划这搞人工养殖,连挣钱的梦都没有做醒呢,三宝的话就又一次让王锦知道了现实的残酷。假如,药王谷没有了,有的都是高楼大厦,自己又该在哪里去生活呢?比起林立的高楼,豪车名表的有钱人的生活,王锦更向往的是当下。清晨山里刮来的微风,睁眼尽是树木的绿色。虽无鸟语花香,亦无车马喧哗,这就挺好。人生为什么这么不公平?这个问题一但从谁的内心里钻出阿里,被列为一个问题的时候,那可糟糕了,这注定他的一生会活的很辛苦。 天底下的人还是娘亲最好。见王锦第二天都赖的起床,王氏就看出问题来。她进屋来,摸摸王锦的头,觉得有点烫,就说是发烧。忙去做一大碗热汤面,面里没有一点油腥,素素的。硬是看着王锦一口一的吃完,然后小心翼翼的给他盖好了被子,这才下地去干活。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啊,只有养过孩子的人,才知道这时候的母亲,因为有别的事情,暂时不能守在儿子身边时候那股难舍的心境。 王锦想起还没有给小白和白猪喂食,他毕竟不是一个懦弱的,经受不起一点事的人。就强迫自己爬起来给小白做狗食。来到后院看白猪的时候,见那活祖宗早就开始不乐意。爪子抓着铁篦子,整个身子都吊在了篦子上。王锦到厨房只找到两颗洋葱,回来仍给它。发现这两天这家伙,吃的并不欢实。就知道,肯定是在想毒物。看着它那不安分的举动,王锦突然不忍心这么继续关着它。眼下,困住白猪的只是个有型的木箱子,而困绕王锦的无形枷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但,感觉是想同的。自由自在多好,哪怕短暂的只有一天半天的,不用操心任何事情,多好?没有人可以剥夺白猪的这种权利,包括自己对吗?等有了力气,就把白猪带到山上去,让他回家,不过一定得离村子远点。眼下,总不能让它就这么饿着吧。 可是自己浑身没力气,哪给他找癞蛤蟆去啊,更别说是毒蛇了。忽然想起来自己买了几只蝎子蜈蚣干儿,不知这家伙吃不吃,就回屋拿了来。果然,这家伙闻了一下,就咯吱咯吱的把一条蜈蚣干给嚼了,还真吃啊!王锦于是又拿了一支蝎子干给它,它仍是来着不惧,也吃完了。还用那两双红眼睛一个劲的盯着王锦看,意思问:还有没有。 王锦这时候发现,是不是这些毒虫身体里有什么独特的元素,是这家伙必须的呢?一连,喂给它五只蜈蚣,心理不由点有点心疼。这么下去可不成,这家伙一顿就能吃二三百块钱,你当是小孩吃零食呢,这可真养不起啊,还是早早送你回家吧。 回屋子躺下,浑身无力,王锦很快就又睡着了。中午,王氏回来给他做了饭,放在桌子上,就去地里忙,王氏不能在家闲着,这季节的农忙,关乎到一家子一年的收成。王氏知道自己不能耽搁,儿子早晚还是要出门做事。他有养活自己的心就够了,自己不能拖他的后腿。更何况,他王家留下了那么的多秘密,这娃受的了吗,想到这些又怎么能让做娘的放心? 王锦如此混混沉沉的睡睡醒醒。二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王锦清醒过来,知道二狗子来看过自己。王锦对昨晚的事情,也不想埋怨他。私下里把自己的信息透露给芝兰和三宝,二狗子没有坏心眼,就算了吧。 二狗子见王锦生病,估计明天再去捕蛇这计划要泡汤,就去通知了其他人。晚上,曹秃子从乡里赶了回来,一看见王锦一天的时间变化这么大,就安慰王锦:不着急,什么事情咱们慢慢来。以曹秃子对王锦的认识,他觉得王锦一定是遇上了什么很艰难的事情,估计是钱的问题。 王锦觉得有点对不住这帮兄弟,尤其是这曹秃子。忽然想起,叔帮着做的那点子蛇药。虽然和自己在纸上看的许多方子都不同。可也不是随便就能得到的,对于治疗一般的毒蛇咬伤,已经很难得。就拿了出来给了曹秃子,并且详细的告诉他使用的方法,以及能针对的什么样的蛇毒。王锦没指望曹秃子能去卖钱。这药虽然不错,可是也得是非常高明的大夫才能操作的来,懂不懂具体的医理不说,怎么也要跟自己一样有过实操的经验吧。 没想到自己这一病竟然不轻。只记得自己有时候清醒,有时候迷糊。身边似乎时常有人走动,好像来过不少的人。 这一天,浑身燥热的厉害,整个身体就像被炭火烤着。忽然,嘴里进来一股辛辣又苦涩的液体。一股清凉劲,直从喉咙一直凉到了胃,后面就什么也不记不起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王锦清醒了过来。睁眼看时,见母亲正坐在床头,看着自己。忙问王氏:这是怎么了。 王氏见儿子终于醒过来,这几日悬着的心才落了地:你这已经一连睡了3天了,发烧还说胡话,可把娘急死了。你叔找的草药,给你灌下去,你这才才醒过来。正说着,叔从外面走了进来,见王锦醒了,略微点点头,然后给王氏使了个眼色,王氏退了出去。 王锦身体很虚弱,招呼叔坐。自己忽然想起自己睡了3天,那白猪没吃的,恐怕早就得造反了。心里犹豫着,早就让叔看明白这小子的心思:你小子,现在是人越大这心眼越多啊!有事情还敢瞒着我?你偷养了个不认得的小兽这事,怎么不跟我讲。 王锦就不好意,想解释为什么不告诉叔,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叔是什么人,还用得着等你开口吗:我照顾着呢,你放心。该喂什么我知道。 听叔这么说,王锦很惊讶,心说:难不成,叔认识这东西。于是试探性的问:您知道这白猪是什么东西吗? 叔本来想好好教训一下这小子,眼看他这样子,心就软了:什么白猪,那东西罕见的很,百年不见得出得一个。别看它长的猪一样的鼻子,傻呼呼的,其实是个非常了得的狠角色。跟着沉吟了片刻:至于这东西的底细,这会儿也不能告诉你。 王锦见叔这是要卖关子,就一个劲的央求。可叔就是不说,也没办法。不过,不管它是什么,自己也还是觉得叫它白猪亲切。 叔似乎对王锦的病并不怎么在意,但好像有别的事情。这被王锦很快看出来。爹王福活着的时候,叔就很少来自己家。印象里,当年王赟快过世前,给这哥俩分了家。自己的婶子是个抠门扣到姥姥家的,叔是个全村出名怕老婆的,什么都听婶子的。对此,王锦很不以为然。这会儿,叔应该是来了不短时间,只等着自己清醒过来,难不成是跟自己接了爷爷传的那张纸有关系? 很快就有了答案,叔关心的确是其它事情。这时候,王锦还不知道,这牵扯出来的事情,让自己未来走上了一条完全未知的人生道路。叔在王锦无准备的情况下就问了王锦一个很古怪的问题:知道什么是粽子吗?问这话的时候,王锦清楚的看见叔一向对任何事情满不在乎的眼神里,似乎就那么一秒钟的时间里,闪过一丝异样的东西。不过这个问题也太唐突了。 粽子,什么粽子?端午节吃的粽子?王锦不知道叔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屋子,这种自己生病都爬不起床的情况下,问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叔很快给出了答案,但却不是明确的说出来,而是采用否定的方式,这种方式后来王锦会不断的接触到,不过不是从一个人身上:小子,你跟我是一家人啊。跟我不要装蒜好吗?我说的粽子,你不会不知道。 不是吃的粽子,那还是什么?难道是......王锦下意识的联想到了那种东西,但自己还不能确定。 药王篇24-心病(二) 叔停停顿了一会儿,只是看着王锦的脸,端详了好一阵子,看的王锦有点不好意思,他忽然笑了起来:你外出这么长时间,没看过什么小说?什么鬼啊,怪啊的故事?聊也聊过些吧,建筑工地上跟你们那些天南还比的工友们。粽子,就是那坟墓里才有的东西。 叔的话说的漫不经心。可在王锦听来,心里一个激灵,王锦立刻明白过来:哇,你说的是僵尸粽子吗?我还以为什么呢,这个听说过。那都是骗人的,哪有那回事情啊。不过,看叔那些许有些僵硬的脸和略微紧张的神态,并不像是跟自己开玩笑啊,于是又问:叔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你爷爷给你留的东西里面,有没有提到过相关的内容。你爷爷过世的时候,交代过我很多事情。我有些没答应,你娘应该告诉过你一些对吧?叔说着拿眼直勾勾的看着王锦,见王锦点头表示同意,于是继续:还有很多我答应了的事情呢。咱们王家门里有些最隐秘的事情啊,你爷爷交代给了我,我准备带进棺材里,这时代不需要了,该淘汰的一些东西。 王锦想想爷爷留下那些纸上,对于什么僵尸、粽子之类的事情,那觉对是只字没有,这个自己可以保证。可叔既然这么问自己,一定有他道理,显然他有不想让自己多问。问的多了,恐怕自己会受牵连,有这种肯能,对吗?于是问叔:你究竟想知道什么?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当然除了爷爷给留下那张纸上的内容。 我不是想只知道什么,没事找事。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你,你的安全。你记得你爷爷小时后交过你的东西吗?我估计你现在也想不起来了。你爷爷临终跟我交代过,说他想把咱王家的真本事传给你,只是他算错了一件事情,就是自己的大限。以为自己还有些阳寿日子,心疼你小就耽搁了。简单告诉你,需要犯难涉险的担子,你爷爷让我抗了,并且要我抗一辈子。其余能够光大门庭的事情,希望你接了去。你看过了你爷爷给你留的纸面上的东西,这个过程叫“接贴”,后面的事情,到时候再说,瞎操心没用。眼下,你得把你外出打工这几年,经历了什么事情,见了什么人,尤其最近接触过什么人,给我细细的说说。不要人家给你设了什么套,你自己都不知道。 王锦听完,心里有点想笑,心说:我是个什么东西啊。城里打工看尽了,城里人对我们这些外来人的脸上。谁会在乎我啊。有功夫给我下套,这不是闲的蛋疼吗?可是,既然叔这么问了自己,王锦还是回忆了一下自己外出打工的这几年的经历,挺心酸的。叔既然想知道,而且除了母亲,自己也就叔这么个亲人,王锦都没多想就一边回忆一边把,自己这5年外出打工的经历讲了一遍。至于什么可以说,什么不能说,王锦当时都没往这方面想,他没把叔当外人。不过,自己还是留了一个心眼,那就是抓蛇的事情。这个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所以对不起了叔,就没告诉他。 叔就坐在那默默地听着,也不插话更不打断王锦,随他想到哪里说到哪里。有的时候,王锦都怀疑他是不是在听自己说话。还是人已经坐在那里想别的事情了。于是偶尔问一声:叔你在听吗?他会点点头,然后回上一句:嗯,听着呢,讲你的。 这一讲,王锦才发现,自己这5年在外面经历的事情还真不少。自己已经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但是听众,就只是叔这么的闷葫芦,王锦感觉越讲越没意思。可还是絮叨了,约莫一个来钟头,最后才讲到:然后,过年我就回村子来了。剩下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打野鸡、抓蛇,哦对了还有白猪。完了,没其它的了。 叔一个字没拉的听完,开始向王锦问问题:白猪你确定是你一个人得时候碰上的?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某些人在干什么事情,因为你的出现,改变了计划。或者,有什么人一直在暗地里关注着你。白猪只是在合适的时机,他们故意安排出来时机,故意让你发现的?还有,你确定你周边没有从事“倒斗”买卖的人? “盗斗”这个就是偷坟掘墓,这个是不用王锦和叔确认的事情。既然能知道“粽子“,两人都详细彼此是在讨论同一个话题。 王锦想了想那天晚上自己抓蛇的情形,他非常肯定的告诉叔:肯定没有其他人,更不可能是什么人故意将白猪放在哪里,故意让我发现的。我从小上山,时间呆的也不断,更何况当时还有小白。不是吹牛,周遭1、2里内有什么人在活动,这我不能发现不了,更不用说有陌生人了。还有一点,这“盗斗“才是您最关心的吧。咱们王家的先人,也干过这个? 叔显然不想回答王锦这个问题,但是既然王锦老实交代了自己的事情,叔也就不能不给王锦一个交代,于是鼻子里哼了一声,很看不上的口气:“盗斗”那勾当,咱们王家人不屑的去做。挣大把银子的机会多的事,这个以后你会知道。我是担心你沾惹上这行里的人,尤其咱王家人的本事,对这些人搞那事情,有非常大的帮助。咱王家历代,一旦有人开始发迹,都会被这些人瞄上。任何千丝万缕的扯上关系,你一辈子都受这个累,弄不好会有杀身之祸的。 我能有什么杀身只货,我不又不想发死人财。再说了我也没那本事啊。可王锦毕竟年轻,他嘴里一边说,心里却来了兴趣。反正自己生病,他估计:难不成,叔知道很多这方面的事情?甭管真的假的,当故事听也好啊!于是想叔给他讲讲:叔你盗斗吗?这是个什么行当? 不是个好行当,枯燥而且辛苦,不比你现在干营生来容易。也没有外面传的那么神呼。这行当你不用想了。发财路多着呢,干这行损阴德。叔的态度很坚决,但对于他盗没盗过斗,那是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那,真有僵尸粽子之类的东西吗?王锦又向叔追问这个问题。叔掏出旱烟袋,也不管你王锦生病或者王锦屋子小,就点上抽了起来。你说你抽就抽吧,门却不打开。王锦明白,他是不想让娘听见他说什么。只听叔说:僵尸、粽子有是有。能不能碰上,得分谁没,什么机缘了。 “粽子”不是咱们王家门里人最先开始这么叫的。那是老人们行走江湖,干各种行当,大家都这么叫,就约定俗称出来的一种叫法,专直那类污秽的东西。当然,“粽子”是投坟掘墓偏门行当里的人先这么叫出来的。没有人肯承认自己干的是坏事,因此上啊“盗斗”的盗字,原本是翻箱倒柜的“倒”字。这些东西都是不会记录在文字上的,都是口口相传。倒,有坍塌,倒腾的意思。偷盗,那就不同了。 这盗斗行里,老实说也有高人,古代因为环境或生活所迫,入了这行。他们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招数,别人听不懂。于是,才有了“粽子”一类的说法。所讲的“粽子”其实有两种。新死之人,那不叫“粽子”叫“诈尸”。另外一种却很难讲,科学都证明不了的东西。这类东西少则上百年,多的上千年,在相对稳定的环境下,才有可能产生。但是,其实很脆弱,并不都有能力伤害到人。一但周遭环境发生变化,12个小时内基本会转化。人活着是靠气血,僵尸粽子靠的是尸气。我为这个特意问过你爷爷:他说那不叫尸气,那叫阴气。可是,他怎么给我解释,怎么比喻,我也是搞不明白。还是头几年看电视,有个什么节目,我忘了。里面讲到一个什么反物质的东西,说宇宙里有很多。当时我觉的这个说的跟这个可能有点关系,可你爷爷已经不在了。 听叔这么说的轻描淡写的,让王锦越听越来劲,心说:感情我爷爷真懂这个。又想,这也难怪。那云游大夫何等的人物。哎,这些不会是故事吧。于是疑惑的问叔:这是因为我生病,你给我解闷呢吗? 叔听完以后,竟然楞住了,简直有些瞠目结舌,一双看这王锦的眼睛很是迷茫,不过很快就回到了往日那种心不在烟的状态。王锦哪里知道,自己不经意间的话,正好让叔确认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王锦确实和那个隐秘的行当没有产生任何交集。可能叔有了答案,人开始放轻松了下来,于是他起身准备走的时候,随便又说了几句:粽子、僵尸不可怕。那都是看见的。那要是那些所谓的反物质聚拢在一起呢,嘿嘿,无形的僵尸,粽子叫什么? 王锦听见这个,浑身一冷战,汗毛孔都竖了起来:叫什么?这时候,叔已经把门推开走了出去。听见王锦这么问,回过头来,咧嘴一笑:傻孩子,我确实跟你开玩笑呢。别当真,就没有这么回事情。这是咱治病的土法子,您浑身一出汗,这病就快好了。我走了啊,你安心样你的病吧,你娘以后还的靠你呢。 王锦听见这话,那是好生失望。听见叔是一只走出了王家院子,随手把院门“嘭”的一声带上,竟然回自己家去了。这时候,才感觉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刚才自己说了那么多的话,体力不支了。 晚上,王锦又开始发起烧来,只是人还清醒。急得王氏半夜里把叔从家里找了来,叔看了看王锦的情况,说没什么大碍。就跟王氏到堂屋说话。 王氏问到底什么情况,什么毛病。叔琢磨着说:这像是毒火攻心的症状。还有那后里院的动物是有剧毒,你家王锦不知道,着了它的道啦。 王氏一听,就问:那赶紧送镇里的医院吧。叔就摇头:您知道什么,这心病,不是打点滴,吃抗生素能治的好的?这么下去,好人也能治出毛病来。 王氏就急了,想哭,非要叔赶紧医治。叔就问王氏:你真放心让我治? 王氏当然只能依靠他啊:那还怎么办。这孩子从年下回来,别看人面前高高兴兴的,其实心里头不知道装了多少事情。我看你赶紧想办法给他治好,然后早早给他娶个媳妇是真的。不成我把地卖了,想想不对,又说:这地是国家的,可我们王家还有啥能值点钱的东西呢? 叔抽了一袋烟,有了计划,对王氏说:哥活着的时候,很多事情你们都是商量办。现如今,王家这一代,就这么个靠得住的后生了。哥人已经不在了,很多事我不是撑能,是必须得做主。你要真放心我治,那就得按我的办法来。嫂子你不能插手。要是,你半路上心一软,那就什么效果都没有。到那时候,虽然你家王锦还是个活生生的人,能吃能喝的。不过这辈子也就费了,只能行尸走肉。 王氏听了,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什么毒这么厉害,把我儿子能毒成“活僵尸”啦?叔就给她解释:不是你想象那样子,是什么毒。哎,怎么跟你说呢?现在人叫:精神病。 王氏听这个倒是听的很明白:神经病。那不就是疯子吗?疯子还能治好?说着说着,就想哭。 叔觉得自己真没法子给王氏解释清楚,只把烟袋在鞋底子上磕了磕:是精神病,不是神经病。这人心里有疙瘩,解开这疙瘩人就好了。 王氏还是听不太懂,叔起身就走说:嫂子,你要信的过我,后面的事情交给我。您嫁到我们王家来多少年,王家的事情您多少知道的比外人多些,可是还有多少外头不知道的事情呢,您也不知道。将来我王家如何,会全在王锦这娃身上,不把王锦治好了,连我都对不起我爹。 药王篇25-散心山林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王锦正睡的正迷糊着。昨天晚上王氏给他做了鱼汤、炸丸子和米饭都还摆在桌子上没动。他整个人团做一团,躲在被窝里不想动。忽然,门一下子被人推开,叔走了进来。 叔也不说话,来到王锦床前,一把就把王锦的被子整个掀了。喊声:起来,跟我走。王锦本来在被窝里暖暖活活的,这被子一离身,整个人登时一哆嗦,就跟被人泼了一身凉水一样。要不是叔自己小就尊敬他,早就要张口骂人。 叔一连催促着王锦快点,然后又指挥着王锦把东西收拾收拾。王锦心理就起了疑惑,难道是要上山打猎?自己身体这么虚弱,心情又如此之不好,哪有那心情,可叔完全不理会这些。 王锦老大不愿意的把背包收拾好,拿起兰博丛林军刀,想绑刀鞘在腿上。叔一把夺了过去,拔出刀来看了看,却往桌上一扔说声:没用。然后就伸手过来,接过王锦的双肩背包,走出了王锦的房间。 来到院子里,王锦看见院子里,这时候还坐着3个人。都是自己村里年长的老人,年纪最大都七十多了。王锦上去一一给叔叔们打过招呼,见他们每个人头上绑一了一条白毛巾,身边各有一个大竹篓子。 叔到后院,不知道干什么去,等回来的时候,竟然是把个白猪抓了来。他用手抓在白猪后脖子上的一块皮上,那白猪四爪半空中乱挠乱抓,可样子但并不惊慌。叔不理王锦,只是把白猪拿去给几个老人看了看,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然后就把白猪放进一个竹筐里,然后举了起来。唤王锦过去,意思是让王锦背在背上。王锦向筐里看去,只见白猪,爪子牢牢的抓住筐底一动不动。叔很得意的告诉王锦:这家伙是个土性。别看它在地上,天不怕地不怕。离开地面半米,就乖乖的了。王锦恍然大悟,感情这家伙有“恐高症”。 王锦按叔的吩咐,把双肩背包也扔进筐里,反身背起了竹筐。王氏从屋里走了出来,拿一袋子粑粑之类的干粮,王锦也没细看,交给了叔。这时候,王锦才从睡梦里彻底清醒过来,抬头看看天。此时晴空万里,是个好天气。 叔跟众人说声:老哥哥们,咱这就走一回吧。几个老人就起身背起竹筐,齐声说:要得!说完,就走出了王锦家的院子。院门口,叔家的3只猎犬见主人出来,也起身跟了上来。小白这时候又见了伙伴,高兴的直摇晃尾巴,跟它们打招呼。一行人带了4只猎犬就向西边山上去。 王锦连问声去哪的机会都没有,回头看娘的时候,娘早就进院子。王锦心说:娘从来没对自己这么狠心过。于是,就觉得叔他们肯定有什么事情事先商量好了。该不会是带自己去寻访什么古墓吧,这药王谷还能有什么“斗”可倒吗?想想自己都觉得可笑。 一路上,没想到这几个老人,脚下真是快。王锦二十多岁,走起山路来竟然追赶不上这几个老家伙。时常就被拉下,要众人停下来等他。而且,几个老人也不跟自己说话,只是见王锦跟上来了就起身就走,连给王锦休息的功夫都没有。小白也累的舌头直吐舌头。于是,王锦身上那骨子不服输的狠劲就又上来了,心说:我倒要看看,你们几个老家伙,能坚持多久。咱就比比脚力,总有让你们服我的时候。 眼看,已经进入村西边的深山中,路几乎走到了尽头。众人却领着王锦一路向南走。看这意思,这是要绕过南山,直奔深山老林而去啊。 周围地理情况,王锦大致有些了解,一直向南那就全是山连山的原始森林。几百里的老林子过去,就是贵州省。王锦也不知道众人究竟要去哪里,只得艰难在后面跟随着。开始还想跟众人比比脚力,等到中午的时候,连走了多远自己已经估计不出来。 要知道,山里的路,高高低低,远比实际的距离要远上很多。别看站在这座山上,看着对面的山不远,等你到对面山脚下,可能都已经半天的时间。望山跑死马,实际爬回山就知道这是真的。 这南边的山,王锦虽说从小土生土长在“药王谷”,天天睁眼就能看见,可是最高的地方却从来也没上去过。几个老人却没有向山上去的意思,而是贴着南山西边,奔南边更远的一处山而去,那山名叫“仙人峰”。王锦知道,要是老人是去那边,一天肯定回不来。眼看这是要在外面过夜啊。想起外边过夜,这衣服穿的不够厚,东西也带的不齐全,就有些担心。约么,都过了晌午了,有下午两点左右,这几个老家伙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最后,王锦实在走不动,就一屁股坐在了路边的石头上。刚坐下,就想起背后的竹筐。那筐只要一落地,白猪就得从里面钻出来。幸好王锦反应快,于是把筐在一根粗树干上吊了起来。然后,向筐里看去。白猪两个红红的眼睛正看着自己,却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 王锦想坐下来,看看石头,突然心里一动。别这石头下面有蛇!于是,用脚揣了揣那石头,纹丝没动。看来这时候底下不可能有洞穴,想想也觉得可笑,自己什么时候成惊弓之鸟了,胆子怎么这么小。 坐下正喘气,远远的看见叔家的狗返了回来,跑到自己身边摇着尾巴看自己。果然,叔也回来了。来到王锦身边问:咋停下了?又看看王锦实在是累了,口气就随和了些:再坚持下,前面不远就休息了。 说是不远,其实很远。王锦起身跟着叔往前走,已经看不见一个老人的身影。不断的问叔还有多远?叔呢,这个不知道心疼人的主啊,就那一句话:不远,不远啦。就这样,一连五六回,最后终于来到了山谷中的一个水潭边,王锦才看见几个老人已经放下竹筐,在哪里歇息。 药王篇26-山中泉潭 王锦估摸着,叔说不远,这段也得有五六里的路。找地方把背上的竹筐挂起来,就想下到潭水边洗把脸。刚走到年纪次长得一个老者身边,自己管他叫宋阿爸的时候。宋阿爸伸出一条腿,把路拦下了:别从这走,下家伙了。 王锦当即明白,宋阿爸在水潭边野兽的路上,设了机关。眼看,不可能是下了套子或者埋了陷阱。挖坑要花不少的时间,套子自己也没看见他们带,那就应该是下了夹子之类的机关。 于是听话,绕路从左边很远的地方,才走到潭水边。低头看那潭水,只见潭水清澈见底,有很多小鱼游来游去。对面潭岸是十几丈的山壁。不时有翠鸟的身影,飞下来抓食小鱼。王锦这时候,又渴有热,双手捧起潭水就喝。潭水冰凉,灌进嘴里沁人心脾,听这四下里偶尔传来各种鸟叫的声音,心情顿时大好。 看着潭里的小鱼不断游走,王锦后悔没有带几个地笼来。这时候,下个地笼,等收上来两斤小鱼,小虾。在火上烤烤,伴着青辣椒别提多美味了。一说到吃,王锦不由得肚子叫唤起来,就往回走。回来的时候,却见几个老人和叔围拢了抽烟,竟然没人准备吃晌午饭。 王锦过去问,叔爷们:各位叔、大爷,你们不饿吗?年纪最长的,王锦得叫声王大爷,那是他王家在村里最有声望的王姓老人,却与自己和叔叔同宗不同族,是爷爷的哥哥那枝子的。 王大爷见王锦回来,就跟众人说:我王家的后人,还是不赖的吧,说着用赞许的眼光看着王锦,王锦觉得他的眼神温和亲切,有几分爷爷当年的意思。宋阿爸却再说风凉话:一般吧,还看不准。敢接你王家的帖的,那得细瞧瞧。 听宋阿爸这话,王锦知道叔肯定是跟他们说了自己接了爷爷的遗训的事情。心说:看来,这回是来考量我的。那咱可不能给祖宗丢人显眼。于是,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这算什么,就是几十里的山路算球。我就是多年不走了,腿上有点使不出力来,过两天我适应了就好了。对了,咱弄点东西吃吧!要是没什么意见,我去扫扫山,看看能打到些什么,不过你们得等我。 宋阿爸见王锦说要打猎,指指另一个比他和王大爷都小的韩白旺说:你百旺叔是咱村子打猎的状元,这你知道吗? 王锦对百旺叔会打猎这个当然知道,可是那是你们那辈子人的说法,我王锦这当下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要说会打猎,王锦这代人里哪个能和王锦比肩的?王锦自然不能给做晚辈的丢脸,不能让这帮老家伙给压了。于是,就老实不客气的说:这都什么时代了,嘿嘿。科举那套早就不时兴了,现在都讲学历,那最高的叫博士。(他却不知道双博士,博士后什么。当然博士后不是个学位,是住校的一种状态,他就更不懂了)。这打猎嘛,最后,还得看猎货多少,光说可不成。我不是吹牛,只要让我看见的,没有拿不住的,叔你说呢?说着用眼睛看着叔,意思你可是没少收过我的野鸡、兔子。 可叔这家伙,哎!这回却不帮自己说话,让王锦有点失望。只听叔说:你那罗刹的本事,我那么说就只想鼓励鼓励你。动真格的,你跟你百旺叔提鞋都不配。 这叔今天是怎么回事啊,完全变了一个人。王锦心说:你这也太没良心了吧,于是反驳:那你还怂恿我给你打野味,要是百旺叔比我厉害,那你每天找百旺叔要野鸡、兔子不就完了。你们老哥关系那么好,干啥折腾我们小辈的。 几个老人听这小子嘴倒满伶俐的,都哈哈的笑。其实,王锦只在家里长辈面前如此。在外面话很少,碰上他看不上的人前,简直是个没嘴的葫芦。王大爷直嚷嚷,让百旺叔好好教训教训这娃。 百旺就问王锦:你说你看见的,就跑不了。那我问你,你要是看不见的呢?王锦听见百旺叔给自己出题,就说:那就下夹子、套子呗。扫山又不是回回运气好。 刚说完,就听见一阵“咯咯”的叫声,韩百旺起身就向水潭边上走去。 不一会儿回来,百旺叔手里抓着一只浑身黑白羽毛的竹鸡回来。说是竹鸡,却不是王锦所见过的竹鸡品种。这竹鸡的个头远比一般的竹鸡个头肥大,看着就好吃。众狗围了上去,都好奇的张望。韩百旺用脚踢开狗,走到一边拔毛开膛。宋阿爸拿出火机,叔帮忙生火,不一会儿,竹鸡的香气就四散开来,王锦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等百旺叔从架子上把竹鸡从架上拿下来,王锦都不记得自己是不是跟狗一样的凑了上去的,吐没吐舌头不知道,要是自己又根以巴,那也一定摇晃的厉害。 百万叔先拽下个鸡腿,递给了叔。又将老大一块带着屁股的鸡肉,递给了王大爷。王大爷接了,还连连说:我就爱这肥美的。剩下的,百旺叔和宋阿爸两人分了。四人就吃了起来。王锦一个人,干巴巴的等着,结果竟然这样,就问:喂,你们吃鸡,那我那? 叔只管低头吃,随手把王氏早上出门时候带的那个袋子扔给了王锦,王锦打开一看,竟然是一袋子玉米粑粑和大头咸菜,剩下的就都是红辣椒。可是,王锦确实饿了,这爬了一路的山,能不饿嘛。于是,只得抓了一把粑粑就吃,时不时的咬上颗辣椒。心里这个气啊,心说:成,成啊,你们几个老家伙啊!这是欺负小爷是吧。等着啊,都给我等着啊!等晚上的,晚上我抓个大的,我自己吃。一定好好馋馋你们这帮老家伙。 眼看众人吃完一只竹鸡,每人人又吃了点自己带的干粮、红薯,休息聊天。百旺叔还打趣王锦:你的眼力还差的远,下夹子能不能打着猎物,还得靠老天爷。你什么时候能下夹子就必中,而且知道多长时间、知道肯定中什么?那你再来跟我说话吧。那得意的样子,直把王锦鼻子气歪了。可是,就中午休息这一会儿的功夫,人家就逮了个竹鸡,就跟那竹鸡自己到时候就送上门来一样简单。这个自己还真做不到,不免也是佩服。 众人休息的差不多,老人门就起身继续向“仙人峰”方向而去。王锦整顿行装,看看水潭,心说:这地方算是认识了,以后有空自己一定再来。 药王篇27-绵竹蛇 这下午又是不停的走,林子越来越茂密,脚下已经没有路。一行人已经彻底走进了原始森林。 叔他们从背后的筐里,各取出一把柴刀,当作开山刀,砍断树枝开路。王锦的兰博丛林军刀,让叔扔家里没让带。才知道,这时候,那刀真是派不上用场。 忽然想起第一滴血里的“兰博”,就觉得电影和现实还是差距很大的。穿那么个小背心,主要目的还是要展示肌肉,凸显铁血汉子的英雄气概。要是就那打扮,在这样的山里行走,不早就给刮花了。于是,自己就砍了根竹子,乖乖跟在众人后面。时不时的用竹子抽打众人开出来的路边的植物消遣,众人的行动速度开始放缓了。 头里走的宋阿爸,花的力气最多。多数的枯枝都是由他砍倒的,后面的人跟上去用脚一踩,那树枝就压倒一片杂草。猎狗们却不用像人一样这么费劲,早就跑到前面探路去了。 王大爷应该是有些累,毕竟他年纪最大。这时候只在王锦前面一点点。王锦见众人也没带个水壶,就想起曹秃子给自己带来那些露营装备里,正好有个铝制水壶,却没带来,好生后悔。却见王大爷停了下来,随手从边上的不知道什么草上摘下一堆的果实,回头递给王锦,意思让他尝尝。王锦看看那些红得发紫的果实,像酸枣却只有黄豆大小,就放进嘴里。那果子微酸,带有一丝的清凉。顿时,舌下生津。王大爷也不说话,回头继续走路。王锦这下就有的干了,一边走就一边四下里采那小果子放进嘴里。 反正前面有人开路,王锦就只顾着吃果子,前面王大爷再次停下来都没注意,险些撞上。原来,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手里抓正抓着一条绿色身子白色肚皮的“绵竹蛇”。这蛇是剧毒的,王锦立刻认了出来。可不知道叔是要干什么。 叔走过来,王锦看清了那条蛇,个头不大,脊背微微隆起,想起这种蛇擅长在树上攀爬,扑食鸟类。行动非常迅速,一般人注意到都很难,没想到叔徒手就抓了来,心说:天啊,看来还是叔的本事大,他这藏的够深的啊。跟着又想起叔在家的时候跟自己说的那些话:有的东西我抗了的时候,就对他肃然起敬。难道他一直都需要这样隐藏真实的自己? 叔指指王锦背上的竹筐,意思让他放下。王锦照着做了,却见叔低头去看那白猪,白猪可能闻到了毒蛇的味道,一下子人立了起来。叔把那“绵竹蛇”的脑袋在白猪的鼻子前,扫了一下。那白猪立刻鼻子发出“哼哼”声。伸出前爪要叔手里的蛇。 叔并不立刻给它,喊声:坐。王锦听见,就是心里一乐。那白猪哪里听你人的指挥,立即想爬出竹筐。叔一手把筐拿起来,白猪眼看离开地面,登是就又趴下不敢动了。于是,叔再次放下筐,如上重复该动作。一连四五遍,叔也不嫌累的慌,似乎蛮有把握。待第六遍的时候,那白猪竟然真的坐了下来,两只红红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叔手里的蛇。 叔见白猪开始有了正确的反应,就把蛇扔给了它。白猪一把就把蛇抱住,那叫一个稳准狠。那蛇还没来得及张口咬这怪物一口,白猪已经坐在筐里,大嚼起来。眼看没两分钟,整个蛇头就被他吃下肚去。白猪还不过瘾,抱着蛇的身子,伸出舌头来还不断的舔,就跟之前舔癞蛤蟆一样。叔等白猪吃完,让王锦把筐背起来,说了声:以后照着做,然后转身向前走去。 直走到天色渐晚,四下里竹子开始多起来。王大爷让众人先走,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众人就加快脚步向前走,走出去十多里地,天就快黑了。叔让王锦帮忙在地上搭了个火圈子。百旺叔只拿了把柴刀就钻进了边上的树林。宋阿爸这时候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王锦估计着晚上可能就在这露营。 叔找了很多枯树枝子回来,帮着王锦生火。王锦看着他带的几只猎狗,开始担心他们饿着。叔问明白,就觉得这孩子傻的可爱:管你自己吧。这山里,人比狗脆弱的多。同时,几个老人默默的观察着王锦的举动,随时准备实施他们实现安排好的一些计划。 半个小时的功夫,几个老人分别回来。先是王大爷从来路走了来。手里拿了几个竹笋,和两个用竹子做得竹筒子。那竹子有碗口粗,又是青竹,砍起来一定很费力气。王锦看着老人都七十多大年纪,真有点心疼。王大爷把东西放下,也不坐下休息,从自己背的竹框里,掏出一个大铁锅来。 这家伙重的很,王锦心里不忍,就跟王大爷说:大爷,明天这东西让我背吧。哪知王大爷却说:你背你的,我背我的。锅丢了不打紧,你背上活物,可要紧的多了。 王锦听王大爷这么说,看叔没在跟前,就低声问王大爷:大爷,我背的那个象猪一样的东西是个啥来头?王大爷听完,满脸皱纹的脸看看王锦,呵呵一乐,露出嘴里没剩几颗的黄牙。 王锦见了,觉得很无趣。心说:跟这帮上年纪的人玩心眼,看来是行不通的。叔在不远处一出找到了水源,原来是岩壁上有泉眼。于是,王锦和他两人抬了锅去接了一锅水来,王锦开始点火煮水。 眼看就有一场好戏上演,王锦却全然蒙在鼓里。 百旺叔从林子回来,手里拿了一串不知道什么东西,却是活的。等百旺叔走的近了,众人看清了,十几只小孩子手掌大的野山蛙。这东西的味道比野兔、野鸡那更是强太多了。王锦要过去帮忙,百旺叔不让,他自己边上忙活。眼看水烧开了,叔拿出一个袋子,里面都是杂粮豆子。袋子里另外还有一小袋子绿豆,单独放着却不知道干什么用。 那白猪一下午,自己干了一整条蛇,这会儿已经睡着。叔让王锦把白猪放出来,把筐倒扣过来,然后随手在地上抓下枯草、树叶放在上面。自己抓起白猪放在筐上。 白猪醒过来,在筐上转了转,眼看太高,索性趴了下来。一双红眼睛四下里观望。这时候,为什么把白猪从筐里弄出来,摆放在这?王锦哪里知道原因啊。 王锦眼下关注的是吃什么,于是问叔:晚上是不是要煮豆子稀饭,烤山洼吃。叔想向远处的山张望了张望:等你宋阿爸回来,看看他带了什么。 不久,宋阿爸回来了。到了休息的地方,把筐里的东西,往地上一倒。王锦过去一看去,原来是一堆的野山菇。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不过,这中间有一种,自己是认识的,那是一种冠上通红色,像图了一层蜂蜡一样,却有很多白色圆点的野蘑菇,当地人叫它“蛤蟆背“,名字稀奇古怪。可王锦知道这蘑菇剧毒,据说有氰化物。于是王锦也不出声,看看宋叔要干什么。 药王篇28-毒蘑菇 百旺叔收拾好了山蛙,用枝子一个个的穿了,放在一边空水。说是等下烤起来更香。叔打热水给王大爷用竹筒子沏茶喝。那茶叶是当地的一种特产,黑黑的,特别苦,是王大爷自己带的。众人忙活了一阵,终于都围拢了来,坐下休息。王大爷边喝着茶,边说做起了总结:这头一天,是慢了些。王锦这娃辛苦了啊。 王锦知道,这王大爷没什么文化,一辈子在村里默默无闻的,只是种地的老汉。可是这老头子却不简单,王家族里有什么大事商量,他每次是必然到场。他哪里知道,这次,王大爷是叔硬请来的。都这把年纪了,还要走远山,本来是不无论如何不来的,因为叔提到了王赟交代的一些话,才勉强答应。 叔知道,王大爷是看在自己过世的爹的面子上才走上这一遭,此时见他夸王锦,就说:他辛苦啥?什么都没经过,没见过。你老人家不能这么惯孩子。咱的孩子不像城里的孩子那么娇贵。带他出来锻炼锻炼,您老哥有什么就只管吩咐。 王大爷满意的点点头,看着叔说:你小子,忘了头回出来的时候。你把你爹的背都尿湿了?谁不是都有头一回呢?王锦这孩子心好啊,成!我看将来能有大用。这娃一路上看我走的累了,老想着帮衬我,刚才还说明天帮我背东西。成,是你爷爷他老人家的种。只是你这当叔的不争气,就下那没把的女娃子。要不,咱这王家一族,人能荒到这份儿上? 这是叔的软肋啊!听了这个,叔就不说话了。王锦听王大爷说了叔最忌讳的事情,就嘿嘿的笑。边上的百旺叔翻腾山蛙准备上火烤了,这会对众人说:你们还不赶紧给这娃子上上课,一会儿吃饭了。 叔这才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叫王锦坐近些,指着地上的蘑菇,然后郑重其事的说:一会豆子顿蘑菇,你看看这些蘑菇,你敢吃不?王锦见问,毫不犹豫,直摇头说:不成,不敢吃。 宋阿爸就说:这里头有毒的蘑菇,对不?王锦继续点点头。宋阿爸就吩咐他:那你给毒的挑出来吧。王锦见地上几十个蘑菇,就先把自己认识的,有毒的挑了出来,不过一两种。剩下的,自己也不知道哪个有毒,哪个没有毒。于是就用眼睛去看宋阿爸,意思是等着他指点。 宋阿爸见状只是看着王锦,然后努努嘴,意思你继续找啊。王锦就不知所措了,向宋阿爸扬扬头:意思你倒教我怎么区分哪个有毒,哪个没有啊。 宋阿爸却想说又不说,于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开始互相干瞪眼。最后,宋阿爸实在不耐烦了,扭头就跟王大爷说:哎,老王我看还是算了吧。现在这些孩子,哪还有咱们当年的机灵劲啊。 王锦一听,这怎么像看不起自己一样啊!这城里人嫌弃咱没文化,你们这帮土的不能再土的老古董也来嫌弃我?但都是长辈,不服气是不服务气,可不敢露出半点来。可你这又说又不说的,谁知道要干什么。 王大爷想了想,对众人说:不急不急。又跟叔说:你去把你的狗叫来,我指点指点这孩子。说着,放下装茶的竹筒子,坐了起来。叔喊声:小白。小白就从不远处跑了过来。王大爷把小白按倒在身边,看着王锦,奇怪的问:明白没,懂不? 王锦听王大爷先说要指点自己,结果却把小白叫了过来,以为王大爷是觉得自己连狗都不如吗?正想发火,转眼一想,应该不是。这王爷究竟是要告诉自己什么呢? 又想了想,恍然大悟啊!叫声:小白过来。王大爷也不拦着,小白跑到了王锦身边蹲下。王锦拿起一个,自己不认识的蘑菇,递到小白鼻子前头,小白闻了闻没有反应。 王锦就知道了,这是没有毒的蘑菇,于是放在了一边。又拿起一个看不准的,递过去,小白一闻,就呜呜的叫,然后直打喷嚏。 王锦大叫一声:懂了。似乎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嘴里喊着:这个有毒。办法让他找到了,顷刻间就把蘑菇分成了两堆。然后得意洋洋的看着众人,心说:小爷我绝顶聪明,你们服气吗? 却见王大爷扭脸看着宋阿爸:你看,你就是没有耐心法。当年师傅怎么交你来着。你是山里采药多了,现在孩子整天竟读书了。不是孩子不成了,是接触这些东西的机会少啦。对此,王锦对王大爷这话极其赞成,不过心里却说:就这点事啊,我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正想说话,那脸上的神色就带了出来,早被宋阿爸看出来了。 宋阿爸也不说话,突然,把摊在地上的两堆蘑菇底下布口袋一提,两堆蘑菇又聚拢了一堆。跟着起来就在那布口袋上,狠狠踩了十几脚,还使劲的用脚捻了捻。然后摊开来,只见蘑菇已经碎了。王锦看着直皱眉头,果然宋阿爸说:再挑。 王锦用手拔弄了拨弄眼前的这一堆的碎蘑菇,有的能分辨出来,有的已经碎的不成样子,人就要点傻眼。费了老大力气,把块大的捡出来,又叫小白嗅了一遍,勉强算是分成两堆。可是,还有多一半的碎蘑菇,小白嗅了也分辨不出。 王锦抬头看着眼前的四个人,明明知道他们是在考自己,而且答案肯定也很简单,只是自己不知道如何破解。想了半天,一时没有想明白。他余光看向四老,见四老神色竟然很紧张的看着自己,开始明白了几个老人的苦心。应该是老人交代过什么固定的程序,不允许他们开口指点吧!要是那样,对自己实在是给予了厚望啊! 四个人看王锦在那里只是发愣,等了很久见王锦始终没有反应,叔都叹气了:哎,现在的娃是真不成了。 王锦闭上眼睛,又想了有五分钟,几个老人连动都没动。却见王锦忽然哈哈大笑,原来王锦有了主意。四个老人,只见王锦蹲在地上,把那些踩碎了蘑菇,能拿的起来的,都挑了出来。剩下的沫子,在边上直接挖土埋了。 看到这,宋阿爸见有门,就想拍手叫好。王大爷一把给按住了,让他继续看着。王锦兜着一堆碎蘑菇,径直向白猪走了过去。嘴里不知道嘀咕什么,然后把手里的一片碎蘑菇向白猪递过去。白猪闻了闻,只是”哼“一声,没反应。王锦就把这片蘑菇放在一边干净的地方。 然后,王锦又拿了半片蘑菇,仍是原样递过去。这回白猪却有了反应,坐起来想咬那蘑菇。王锦喊声:坐。那白猪似乎听懂了,竟然乖乖的坐下来等着。王锦把蘑菇递到它嘴边上,它就立刻吧唧吧唧的吃了起来。 再然后,王锦又把剩下的蘑菇,用白猪的最像过筛子一样过了一遍。不过,这会一小半的蘑菇没有再分出堆来。是直接进了白猪的肚子。 王锦仍不放心,回去把那半个已经挑过的蘑菇堆也拿过来。一起放到白猪前面。白猪嗅了遍,却又坐直了,红红的眼睛看着王锦。意思是这些不好吃,赶紧给爷上硬菜。 等王锦拿着剩下的蘑菇回来交给宋阿爸,宋阿爸那高兴的样子,比看见自己亲孙子还高兴。叔,双手一拍巴掌,只说了声:成了。就起身帮百旺叔做饭。王大爷此时已经又躺下喝他的茶去了。 药王篇29-神农百草 王锦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这堆蘑菇,心里受到了莫名的触动。宋阿爸把王锦眼前的蘑菇收走,王锦还在发愣。直到,一股子肉香钻进鼻子,才回过神来。见四个老人,已经准备开饭。 王锦也走到火堆旁,百旺叔递给他两个山蛙,王锦张口就咬,那焦香的蛙肉进嘴就向喉咙管子里滑,烫的王锦直吐气。百旺叔就笑:慢点,慢点。你这么吃,白耽误了这美味。慢慢嚼着,那才叫享受。王锦吃着山蛙,就着蘑菇炖豆子。一天的劳累,他此时感觉都值得了。 吃了饭,叔和宋叔重新打水。烧水的功夫,王大爷开始跟王锦聊天:你听过神农老祖宗的故事吗?对于这个,王锦当然听过。 不过,他知道王大爷这时候说话,必有深意,就说:听过是听过,这故事里还有什么道理吗?王大爷点头:神农爷爷尝百草。这神农啊,他是咱们的老祖宗,没有人不崇敬他的对不?也不等王锦回答,就接着说:可这神农爷他也是人啊。别看这么个简单的故事,很多东西够让你悟一辈子。你叔,小宋、百旺对你是给予大望的。你爷爷他老人家,对我也有大恩。娃啊,听我一句话,什么时候也别轻看了祖宗留下的东西。 王锦看着火光映射下,王大爷憔悴的脸上全是皱纹,心里一阵的难过,深感这岁月不饶人。却听王大爷又说:要成大事,先得看清了自己是几斤几两。咱们感激神农爷,不是光感激他老人有胆量。人光有胆,没智慧,那只能是干蠢事的糊涂虫,你懂吗? 王锦点点头。 王大爷喝口茶,继续说:什么事情都要靠别人教,那这人最后也只能是个凡夫俗子,究竟也做不出什么惊天伟地的事情。不是什么人都能象神农爷那样,那么聪明。光有神农爷爷的心,却没神农爷爷的智慧,那早就死个几百过了,你懂吗?王锦大为赞同,又再次点头。 王大爷沉默的一会儿,然后继续:咱们王家一族的事,我听你叔跟我说了。你接了祖宗的帖,想来咱们王家的故事你听过了。 王锦对那故事当然记忆犹新,连忙说:听了。王大爷就坐起来手,神情开始专注起来:我小时我爹跟我说过,那行脚的大夫在牢狱里,是怎么教咱们太祖爷爷的,这个你肯定不知道。 王锦听王大爷这么说,就知道这肯定是非常要紧的,耳朵都竖直了听,等王大爷继续:旁人都以为这大夫传给太祖爷爷的是个什么了不起的秘籍。后来还有人知道这事,一路追杀太祖爷爷。他那一群兄弟最后没剩下几个。那大夫跟张献忠说要练鼻子,能嗅得3天后雨讯,十日的雷声,这是真的。那要救活100条人的性命,不是为积累什么功德,那意思就跟这会我们几个老不中用的带你出来一样,什么事情都是边做边学,懂吗?光听不练,东西上不了身,没有用的。其实,那大夫只给咱们太祖爷爷讲了一个故事,仅此而已啊,我的孩儿。 王锦听了,简直不能想象。只是“啊”了一声:难道就是这个神农尝百草的故事? 王大爷就瞪起了眼睛:可不是,咋的!太祖爷爷本事军人出身,会些武功。那修炼鼻子的功夫,本是道家修炼的基本功夫。从大清朝再往前朝说,那大明朝建国的明太祖那是个出家的和尚。自古以来僧道不同路,当时很多道家的高人,就被迫躲进了深山。本来祖宗们有很多奇特的本领,就随着这些人隐没在身山老林中。那大夫也不知道哪门哪派的,但乱世的时候,在山里呆不住。这才出来,让世人们见上一见。那大夫指点太祖爷爷的,其实只是这个故事。可是,外人听了都不相信啊。咱们太祖爷爷,只要高人指点一向方向,剩下的事情,自己去翻书本子就全明白了。这后面的事情,其实就都不重要啦。你能自己过了蘑菇这关,后面的事情你很快就会上路的。嘿嘿,我年轻时候觉得自己聪明极了,不过说实话啊,小子我真不如你。至于你能有咱太祖爷爷几成,那还得看你的造化。 晚上睡觉前,叔用绿豆和不知道什么东西,用锅煮了水来让王锦洗脚。见王锦脚上已经起了水泡,就把锅放在地上。自己去跟王大爷他们不知道嘀咕什么去了。 王锦是大山里的孩子,脚上起个把水泡,那还能算个事嘛。自己挑了脚上的水泡,想去偷听他们说话。想想那几个老家伙一个赛一个的精明,还是算了。 到叔的筐子边上,看见依稀洒落的一些看着像药材的东西,放嘴里尝了下,原来是甘草。于是,回去洗了脚,把水倒掉。躺下来睡觉。叔来看了自己一下,没说话就走了。 王锦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想想这一天所走的过的山路,如今已经离家几十里。心里冒出了很多问号,这几个老人这是要带自己去哪里?眼看着,这是有准备而来的啊。这些人似乎对这白猪并不陌生啊。可是谁都不说,这又是为什么?还有,给自己讲那个神农的故事的时候,为什么各个神情紧张。那王大爷为什么特意给自己讲了,太祖爷爷跟那医生在牢狱的秘密,难道这都与祖宗的贴有关?这些人难道都是为了宗族的什么秘密而来? 想着想着,王锦就呼呼的进入了梦乡。‘ 早上天刚见亮,王锦就醒了。在这深山老林里,人是不可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的。因为,这林子中各种的鸟,这段时间是最活跃的。各种的鸣叫声在山谷间回荡开来,犹如大型演唱会一般。王锦静静的听了会儿,有山雀、画眉、燕子、竹鸡、锦鸡等等吧,数不过来。 百旺叔过来,见他听鸟鸣,就问王锦:听出什么来了?王锦说:各种的鸟,很多。百旺叔摇摇头:我问你,听出它们说什么了?王锦很是惊讶:这鸟鸣,还能跟人说话一样吗?您能听懂? 百旺叔指指东边说:鸟们说,昨天晚上东边山后面下了雨了,这会儿刚停。自己羽毛都打湿了,得干劲晾晾。王锦就睁大了眼睛:真的假的?百旺叔故作神秘:你要不信,那就是假的。你要是能明白呢,很简单的道理。自己琢磨去吧小子。 药王篇30-百旺竹箭 王大爷应该是起的最早的,年纪越大的人这觉越少。王锦过去跟他打了招呼,见地上一堆竹笋的皮,知道王大爷把那几个竹笋收拾了。可不知道今天怎么个吃法。想想昨天的山蛙,现在还直流口水。就帮着王大爷收拾东西。那锅真的很沉,可老头很执拗一定要自己背。王锦看看地上的竹筒子,想想王大爷还要喝茶,就自己找绳子捆了,想背在背上。 叔看见了,连连摇头。王大爷过来拍拍王锦的肩膀:孩儿,省省力气。这山里什么都有。能不带的东西就别拿了。王锦想想也对,这些叔爷们肯定来过,想来都是计划好的。 众人把各自的干粮吃了些,就起身上路,继续向南而行。 白猪在王锦背后的筐里,偶尔“哼“上一声,王锦不用太操心它,就仔细观察几个叔爷的行动。看着那“仙人峰”似乎就在不远处,可是又是半天的路,那“仙人峰”的影子连一点变化没有。 眼看山势忽然就见陡,王锦就知道今天的路肯定非常辛苦。众人又是一直过了晌午,才在半山腰停下来休息。宋阿爸,忽然跟百旺叔说了些什么,指着一处草丛,比划了比划。百旺叔过去,不知道摘了什么东西回来,给王锦看。却是一种类似于曼陀罗的喇叭花。 这个王锦看看这花不认得,见那草丛里还有几朵,就想全摘了来,编个帽子给小白带,被宋阿爸拦下。宋阿爸过来,很小心的从百旺叔手里接过那花,翻过来给王锦看,原来那花的背面长满了刺。宋阿爸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在喇叭花上面戳了几下,然后招手叫王锦蹲下来。 王锦不知道他要坐什么,等蹲下来的时候,见地上有一个蚂蚁窝。那蚂蚁个头很大,是野生的山蚂蚁。浑身是毛,类似于日本弓背蚁的品种。王锦见得多了,也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却见宋阿爸用树枝在一只蚂蚁身上点了一下。忽然那蚂蚁就原地打起转来,就跟喝醉了一样。王锦这才明白,原来他是想告诉自己这植物有毒。 宋阿爸特意嘱咐王锦:以后记得,什么没见过的东西都要格外小心着。越是平平无奇的越是危险。蛇、蝎子之类的看着就恶心的东西,人天生就会加小心。只有你不认为有危险的时候,放松了警惕才会出事情。这个王锦自然是明白。百旺叔把剩下的几朵喇叭花往背后的竹筐里一装,然后神神秘秘的对王锦一笑,这又让王锦一时摸不着头脑。 众人吃了干粮,继续向上爬。没多久,就到了山脊上。王锦四下里一看就,有点泄气,原来距离仙人峰之间,还有四五个这样的山阻隔着,看来那仙人峰太高了。不走的近了,你真不知道什么情况。今天能到仙人峰那没有不可能。 众人沿着山脊继续走,这时已经转向了西边。山四周都是十几米高的松树,偶尔能经过一些枫树林。宋阿爸有时候,自己跑到那些松树前,用柴刀刮那些松树的树皮,王锦知道这是在采集松香。 松香其实用处非常之多。可以入药,又是做肥皂之类东西比不可少的化工原料。 来到山脊的尽头,眼看无路可走。众人停下来休息,宋阿爸从边上又摘了一朵不知名的野花,在那里看。王锦跑过去问他,又有什么新发现。宋叔问王锦:今天想不想吃个大餐。 王锦当然想了,这两天体力消耗巨大啊,就说:吃,当然要吃。只是不知道能吃上什么山珍。 众人从山脊下来,看天色应该已经是下午三点,王锦已经能看到山下面是一片低洼的凹地。知道这时候下去,那下面就肯定得露营了。看看西南的太阳,估摸着不到六点这下面就全黑了。 这上山容易,下山难。说的是,别看上山费力气,这下山,脚下却容易打滑。一个不小心,踩空了,摔跟头可不是闹着玩的。 众人直走了一个小时,地面才平缓下来。王锦见王大爷又去找竹子砍,就知道他要干什么。就等着叔选地方,自己找柴生火。却见宋阿爸,把叔和百旺叔都叫了过去。几个说了几句话就乐呵呵向自己招收,意思让自己也过去。 王锦赶紧跑过去,百旺叔说:你宋叔看见也蜂窝了。 一听见蜂窝,王锦第一反应,那就是甜甜的蜜啊。宋叔指指南边不远的一处林子说,那边。王锦放下东西,就想过去。想想,自己没有带任何保护措施,被野蜂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知道自己再问,就得露怯。于是只好坐下来等。只见几个人也不着急安营,叔只顾抽烟。不久,见王大爷回来,这回却多带了一根竹子。百旺叔过去接了过来。 叔才开始四下里去找柴火。王锦帮忙围火圈子,又帮王大爷把锅弄出来,准备去找水。正忙活着,却被百旺叔叫了过去。百旺叔掏出柴刀,削去竹枝,从中间劈开。到边上的林子里找了一些干枯的藤条,坐下了搓绳子。王锦看明白了,他这是要做弓箭,这个自己也会,就仔细的看着。 叔和王大爷去找水的功夫,宋阿爸从南边回来,手里用根树棍挑了一直黑色的野蜜蜂。这家伙屁股后面的毒刺,一伸一伸的,看着就吓人。更出奇的是这蜂的脑袋,几乎跟身子一样大。宋叔让王锦小心,说这就是老人常说的“人头蜂”。不久,百旺叔的弓就有了个雏形。 他拿弓到火上烤了一阵,看看弧度。又甩了甩,看来够结实,于是满意的点点头。等把藤条编的弓弦按好,王锦去拉了拉,竟然没拉动。自己一米九的格子,这弓竟然用不得。百旺叔拿过去,轻松就拉了个满弓。“啪”的一松弓弦,听那声音就知道力道十足。 剩下的竹子,百旺叔让王锦帮着做竹箭。这个王锦小时候也玩过,只是这百旺叔要的箭,比自己原来做的要长出几倍。王锦累的浑身冒汗,也才做了两根。百旺叔从竹筐中,拿出两根野鸡的羽毛,黑白花的。原来是昨天中午抓的那只竹鸡的尾巴,当时没注意百旺叔收了起来。 天色全黑了,火上的水已经开,叔又去给王大爷沏茶。起身来到王锦和百旺叔跟前,问他们:去不去?那意思显然是要打猎啊。王锦看看那弓,就知道百旺叔今天要下个大点的猎物,只是不知道会是什么。 百旺叔说:我一个人去吧。叔就点头去找宋阿爸。王锦有点失望,见百旺叔从竹筐里掏出那几朵喇叭花,在箭尖上沾了沾,然后对王锦说:以后有机会,你自己试去。这里头的秘密你都看见了,能不能用的灵光,那是你的事情。王锦点点头。 药王篇31-人头蜂蜜 叔和宋叔要去弄蜂窝,这机会自己怎么能放过?于是王锦死活要去。可是天黑,路有难走,叔他们两个都觉得怕他出危险。万一再踩到蛇可怎么办? 王锦却坚持要看。王大爷把自己穿的外衣脱下来,扔给王锦:别往近处去,听见没?见王大爷发话了,叔倆个也只好带上王锦。 一说到这走黑天的夜路,王锦忽然想起了爷爷。忍不住就问叔:我爷爷说,走夜路能用鼻子嗅,这是真的吗? 叔听了王锦问这个,知道是自己父亲王赟当年告诉这王锦的话,里面明显有深意。这孩子现在还不知道,于是说:真的。不过,跟你说你也不懂,以后再说吧。脚下看着,我跟你宋叔在哪落脚,你就往哪里踩,别踩错了。王锦只得答应,心里满是疑惑。 眼看来到南边树林深处,宋叔停了下来。看来是到地方了。宋叔把手放在耳朵边上,意思让王锦仔细听。王锦按着做了,可什么也没听见。叔让他站到自己前面。王锦再仔细听,果然能听到一点极其细微的“嗡嗡”声。却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的。 宋叔指指不远处的。一个有王锦腰粗的树的树冠,意思告诉他蜂窝的所在。这种野蜂,凶猛异常。不是这深山老林,那是根本看不到的。有这蜂在的地方,方圆百里不可能有蜜蜂的存在。一是,这地方人迹罕至。养蜂的人交通不便利,无法携带蜂箱。二来,这蜂是容不得其它蜂群在自己地盘上的。 我们普通在市面上见到的蜂蜜,这里得唠叨几句废话。 所谓蜂蜜大多数都是蜜蜂的蜂蜜。蜜蜂是外来物种,却不是中国内陆原生品种。蜂蜜甜度高,营养价值究竟如何却不好评论,要看周边植物花卉的具体情况。主要是因为蜜蜂的采蜜效率高,如果周边花卉不多,或因为天气异常,养蜂人都会用白糖水为蜜蜂提供糖源。但毕竟不能和纯天然的野蜂蜂蜜相提并论。 不过,真正的养蜂人,都会养几箱中蜂,中锋才是很多古书上面提到的“蜜蜂”。这类中蜂采的蜜却不会到市面上出售。然而甜度又真不是评价蜂蜜好坏的标准。好的蜂蜜放入冰箱的低温保险层,两个小时就会产生结晶。市面上看到很多所谓纯天然的蜂蜜,表面上看着白色一层,类似结晶的东西,那其实只是花粉而已。这类东西激素非常高,人吃多了反而有害。因此特意提醒读者注意,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至于王锦他们面前的野蜂蜜,那又是中蜂蜜不能媲美的了。这种蜂,当地人叫它“人头蜂”,那是从外形上定义的。可惜这人头蜂,性情暴躁,不是人能够养殖的。能吃上一口这样的蜜,那要看缘分。 宋阿爸慢慢的起身,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做了个火把,只见他掏出火机,啪的点燃,火把立刻燃烧了起来。王锦知道里面可能掺和了松香。 只见宋叔跑到那树下,把窝火往地上一叉,就迅速的跑了回来。眼看着火把上冒的起浓烟逐渐向树冠蔓延了上去。 宋阿爸来到两人跟前,叔把王大爷给王锦的衣服,往王锦头上一蒙,低声喊声:趴下。话音没落,就听见那树上忽然“嗡”的一声,人头蜂群就炸了窝。 顷刻间,王锦只听得周围尽是嗡嗡之声,有的人头蜂落在自己背上,在爬动。王锦动动不敢动一下,这要是让它叮咬上一口,那立刻就是一个栗子一样大的包。这还不算什么,如果不小心在野外碰上这种人头蜂,忍怒了它们。它们会倾巢出动,追你二三十里地,直叮你个满身包才算完。那时候,你要还有命在,那就是奇迹了。 也就几分钟的时间,人头蜂就没了动静。宋阿爸和叔慢慢起身看看情况,都呵呵的笑。王锦也站起来,赶紧看看自己身上,竟然一个人头蜂都没有。见宋阿爸跟叔在那一个劲地傻乐,似乎觉得这两人又回到十来岁孩子的样子,正光屁股下河洗澡刚回来。 宋叔跟王锦招招收,就自己爬上树去。王锦和叔在下面,展开了王大爷的衣服,在下面等着。只见宋叔爬到树冠里面,掏出柴刀。砍了几下,一团蜂窝就掉了下来。王锦和叔稳稳的接住了,竟然有十斤重。宋叔跳下树来,也看那蜂窝。见上面还有些蜂蛹在蠕动。宋叔和叔两个也不客气,用手抓了就吃。边吃边给王锦讲:这个最好吃了。王锦也尝了一个,那味道没法形容,于是也停不了嘴。 吃了半天,三个人才带着蜂窝,准备原路返回。 宋叔去拿火把的时候,王锦见地上黑压压的一片人头蜂,堆起了小山。有的只是烧没了翅膀,还在那里爬动。心里又有些不忍。 三人打了火把,回来的路就快了很多。王锦以为今天晚上就吃蜂蛹和干粮了。下面的大餐却着实让他没料到。 能看见篝火的时候,王锦就看见了百旺叔。他去的时候,连只狗都没有带。可这时候,连小白都算上,几只狗都围着百旺叔乱蹦。 百旺叔这时候已经在火上烤猎物,看来个头真的不小。三个人加快脚步,来到篝火旁。王锦看见边上的石头上,一张完整的麂子皮,摊开来放在那里。就知道百旺叔下了个这家伙。那麂子肉,这是有很年没吃过了。自己回来上山多少次,也没看见过麂子。这麂子胆子非常小,而且奔跑速度极快。但是,非常脆弱,最怕猎狗。有时候,猎狗寻麂子,能带着主人在山上跑一天。等把麂子累的没力气了,上去一口就能咬死,比兔子还容易。可是,猎狗嘴里的麂子,皮却不会这么完整。王锦自己,一没有养过好猎狗,而且真没这手艺。因此,他从小就没自己独自抓到过麂子。百旺叔的本事,现在王锦是真服了。 百旺叔好像事先就知道,宋叔他们会带蜂蜜回来,边上早用竹子做了个罐子。帮着三个人把蜂窝放在地上,取了些蜂蜜往那麂子身上摸。自己还吮吮指头,说:今年的蜜不如往年好。叔取了块蜂窝,抵给王锦,让他去给白猪吃。那家伙今天没怎么吃东西,不过在竹筐上也还老实。王锦过去,又训练它起立坐下的来了一回,那家伙抱着蜂窝就用那粉嫩的舌头开始舔上了,看那态度非常满意。 王大爷看来很疲惫,看着众人忙活完,叔把衣服给他递过去。王大爷见衣服上还有一些蜂蜜,就用嘴贴了贴,说:还不错,别浪费了。 众人这顿晚饭,只能用大快朵颐来形容。四个人里,百旺叔和王锦饭量不相上下。就这样四个人吃的饱饱的也还有小半只的狍子肉剩下了。临睡觉,百旺叔用竹子条编了个笊篱。架在火上,用柴刀,把剩下的肉切成条,撒了盐和辣椒粉。在火上烤着,看来明天就能成肉干。 那些狗吃了狍子的下水,都心满意足的四下里睡觉。晚上,四个老人轮流守夜,让王锦安生只管睡自己的。告诉他:明天的路,你想想不到的难走。王锦躺下,忽然觉得今天怎么并不很累呢。又想起,自己前几日病成什么样子了,床都快下不来了。难道,这两日老林子爬爬山,这病就不知道不觉得好了? 药王篇32-暗自盘算 清晨王锦刚醒来,就发现几个老人早就起来了。这会儿连东西都收拾好了,都坐在地势较开阔的不远处,不知道在说什么。王锦起身,过去见几个人神色凝重,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其实,昨晚王锦并没有立即睡着。半梦半醒的,听见了几个老人的谈话。虽然断断续续,大概意思还是明白的。 叔问:王大爷什么时候才能把底,全交代给王锦,王大爷说不能着急。宋阿爸和百旺叔的意思,得让王锦这孩子多受些苦。在山里在带他转上几天,把这在山里的各种没见过的东西,让王锦见识见识,后面的东西他才能听的进去。现在的年轻人,根本不知道珍惜与敬畏是什么意思。 王老爷却说......这中间听不太清楚,不过应该要去的是个什么隐秘的地方。那里的东西怕孩子一下子接受不了。总之几个人商量了半天,又扯了很多家常理短。 王锦只是装睡,心理却在盘算。这两天虽说几个老人带自己见识不少东西,都是之前没有见过的。可也不过是些深山老林的生存经验,自己又不会在这里呆一辈子。那神农尝百草的故事想想,现在都什么世代了。社会进步恐怕远远不是古人能够想想得到的。那个要带自己去的地方,估计也不会是什么更加了不起的所在。这几个老人神神秘秘的,其实完全没必要。想想三宝的话,明年村子都得让人夷为平地了,你们几个乡下人做梦都想不到吧。 别看宋阿爸和百旺叔一提到爷爷好像挺敬畏的,要是真学了什么了不起的本领,那现在早应该楼房汽车都有了。这两天在山林里钻来钻去,尤其是今天,看看宋阿爸弄那一窝人头蜂的情形,走的时候连把死蜂埋了的意思都没有。狠心的取了蜂窝,一点表示都没有,这也太不仁道了,有什么资格跟自己讲什么古圣先贤的。 自己从小就不爱上学,尤其不爱听老师那些受规矩的说教。眼看这几个老头子又在布局。自己都二十多了,又不是小孩子,你们真是天真。再想想百旺叔,却觉从他那倒是学了点有用的东西。想想,自己虽然干不了什么能够改变自己和全村人的生活的大事。不过,要是自己学着百旺叔也做把弓,沾上喇叭花的毒液,找个夜黑的路上,给三宝来上一箭。这家伙再想干什么缺德事,那就没机会了。那至少没有让这家伙祸害村子,也算是给祖宗有交代了吧。这个弓箭上毒的本事也真够绝得,比自己用弹弓那隐蔽的多了。 不过,处置了三宝的家伙,还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以后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得挣钱。今天自己终于想明白了,这社会上只有钱是唯一的真理。有钱了,你才能干你想干的事情。到时候,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三宝还不是托人搞关系才有今天的嘛。想想这山里头,什么稀罕的东西没有,我才不管什么国家保护不保护的。弄了来,找当官的一送,不信他们不收。我也不贪,只要让这村子不受外人的破坏,这山里的生灵啊,那就暂时对不起了。以前的一切错就错在自己太心慈手软。活都活不想去了,管的了那么多吧。 叔呢,一直没再跟自己提起那些什么”盗斗“啊,”粽子“之类的事情,看来上次他真实开玩笑呢。 眼下嘛,王锦调整了计划: 1、搞清楚白猪到底什么来路。 2、看看几个老家伙还有什么厉害的机关,自己能学会,以后用的上的。 3、他们要带自己去的那个地方,要是有什么能够卖钱的稀世珍宝,那就更好了。 4、另外,对于这几个老人,只能暂时敷衍着。至于三宝说的那些事,还是不要告诉他们了。都是一把岁数的人了,别让他们听了绝望。 药王篇33-连夜赶路 与自己的预期有所不同,几个老人事先商量好的计划有了变故。 早上起来,宋阿爸在那里又是看天,又是蹲下来看地上土。还拿食指沾了唾沫,在风口里比划了几下。跟众人说:眼看着下午就得变天。这雨来的着实不小,往年没这大的。 王锦听这意思,是要下雨啊。可看看天上,晴空万里,哪里有下雨的意思。不过,这两天在这老林子闲逛,宋阿爸的话,却不由得王锦不信。 常年在山里走动的人,一想到山里的雨后,那道路的难走,王锦当下就想打退堂鼓。这几个老人却没有返程的意思,几个人最担心的是王大爷。王大爷却说:什么样天没见过了,老天爷要下雨,你拦不住。既然来了,大不了锅不带了。我年纪虽大,也能跟的上。 于是,这几个人的问题就都聚拢到了王锦这儿。叔跟王锦说:带你出来呢,原打算慢慢的告诉你些事情。带你在山里转转,你的病就好了。你那病是憋屈的,其实呢,人没事到这自然环境里走动走动,身体活动开了,心情也就放开了。这心里头什么事,也就不折磨人了。眼看这要变天,所以打算加快速度,两天的路改为一天走。这中间呢,也不会停下来吃饭,王锦你受的了不? 王锦觉得你们这些人带我去的地方,肯定就是些个常年打猎采药的地方,到了不过是把你们当年那些发光的事情给自己炫耀一番,去不去都两可。 看看王大爷,这真让王锦于心不忍,就说:算了吧。这话一出口,宋阿爸和百旺叔好像非常失望的样子。看的又让王锦来气,心说:怎么人上了年纪,就这么容易瞧不起人。尤其是年轻人,试想想谁不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心理头那骨子狠劲就又要发作。 还是王大爷阅历丰富,多半猜出了王锦的想法,就劝解王锦:孩儿啊,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子。你几个叔叔没有瞧不起的意思,只是那“仙人峰”里有你想不到的事情。要是不让你心里有个底,到时候一个不留神,我们几个照应不到,你的小命就没了。这么说吧,你接了祖宗的贴,那就由不得你啦。你也甭问,到地方全都告诉你。 王锦一听王大爷这话,这两天肚子里的那些疑问就翻腾了出来。看看王大爷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爷爷王赟。想想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陪着几个老人在几天的累吗。什么叫由不得我,这都和谐社会了,你们还能搞什么旧封建伦理的那一套束缚我吗?大不了,我带上我妈到城里去。你们管得着吗?就随口说:我去就是了。不过,您们说的帖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总是这样神神秘密的不告诉我,憋的我好难受,来个痛快的吧! 王大爷一听王锦这么说,就看看叔:这个嘛,那还得你叔告诉你。我们外人不方便掺和。叔明白藏住了,只得就点点头,跟王大爷、宋阿爸、百旺叔说:那你们先走,我跟这娃等会儿追你们。三个老人就没话了,于是起身出发。 叔把那人头蜂的蜂巢,用拆刀砍下了小半个,装进自己那个竹筐里。剩下的一脚踢进了草丛。王锦看着心里很不舒服,这也太浪费了,早知道这样,捅它干什么。叔点上旱烟又抽上了:你要问什么,说吧。看来,这是要交底啊。 王锦张口就问:这白猪到底是怎么回事? 叔想了想,指着“仙人峰”的方向说:它会告诉你。 这什么话啊!王锦心说:这答案说了等于没说啊,就不高兴了。 叔却说:你到了一切都就都明白。你是不是还想问那“山谷憋”的是事情,还有药方子的事情?这些到了地方不用你问,自己看了就都能明白。我说了,你也不能信。总之,到了“仙人峰”,一切你自然会明白。只是一样,我跟说过的那些“盗斗”的事情,从此以后,你提都不要提,给我一直烂到肚子里。 王锦这时候也不没思听故事,就继续问:帖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为什么你没接。却是我爸接了?为什么我爷爷对我爸爸这么不好? 叔一听王锦这话,觉得有些奇怪,很诧异:你爷爷对你爸不好,这你听谁说的? 王锦就回他:我从小看出来的啊。 原来这小子心里一直是这么想的啊,那是芝麻花满拧了!要不刚才王大爷似乎看出什么不对了。原来症结在这里,看来得好好给他解释解释:你爷爷对你爸好着呢!你啊什么都不知道,很多事情你妈都不知道。可现在没功夫跟你说,我只捡主要的告诉你啊。 咱这王家在这采药的行当里,是有些名气的。天下采药的行当大江南北共有十七路。北到长白山,南到云南苗疆。对咱川南王家那都是敬重的。咱们药王谷,江湖人不这么称呼,你知道唤做什么?也不等王锦回话,就说:“蛇王谷”。 王锦一听,这个从来没有听说过啊,可眼下叔看来是想赶时间,就不方便插嘴,叔继续说:咱们王家,人们都称咱们叫“川南蛇王谷王家”,或者“川南蛇王门王家”。曾祖爷,是咱王家仅次于太祖爷爷的人物。可是生不逢时,赶上兵荒马乱的年月,他当年力图干些惊天伟地的事情。凭着一身用毒的手段,也拉起过队伍跟洋人对着干过。只是毕竟不如洋人的枪炮厉害,外加清政府又混昏庸无能。最后,遭人暗算,身受重伤,等回到咱蛇王谷,不久就死了。 咱这蛇王一门啊,历代要选出一个掌门的,太祖爷爷创下这门的时候,也就几个兄弟。后来几代人多了,就大家推举掌门人。到你曾祖爷爷的时候,也是众人推举的。你爷爷,我爸他们那辈子哥六个,也是众人推举的。生下的后人,除了你王大爷一家还在药王谷,剩下的早就流落到外乡去了。至于你呢?哎,你这辈儿人,咱这枝子就你一个。你王大爷一辈子都没取亲,没有后啊。所以,也不用推举了,自然就是你接了帖。本来,我们都不看好你,可你王大爷却说:他看着你不一般,不但能比你爸强,比你爷爷都要强,估计能赶上曾祖爷。王锦看他说着,可他脸上的表情明显他自己不信。 忽然想到个问题,就问:所以,我爸接了帖了,就是掌门人了。既然他是掌门,您就不能接了对吗?可我爸这都死了5了,我要是不接,难道你也不接吗?那咱这蛇王门,你们这辈子不就断在了你手里吗?你自己不接,着急我干什么 叔一听这话竟然无言以对。王锦就觉得自己说对了,心说:我也不管祖宗多风光,反正我是没沾到光。不过,你们的事情,别什么都说成责任重大啊,要么继往开来啊的,最后就全推到我的头上,让我落个辱没门庭的名声,你什么事情也没有。 他越想自己越有理的时候,叔突然说:你爸没接帖。只说了这么句话,就又不肯再说哈。听他这么说,王锦更是迷惑了:什么?我爸没接帖,那谁接的? 药王篇34-大雨清晨 叔似乎很为难的样子。想了想,最后几乎是恳求的方式在跟王锦说话:小祖宗啊,你就别问了成吗?你再问下去,咱就想走也走不得了。 王锦看看天,哪有要下雨的意思啊,这明显还是不想说。可以,看叔这焦急的神色,心想:反正用不了一天就真相大白了,那就走吧。 让王锦没想到的是,叔这一动身竟然比头天的速度快了数倍。也没看他大步流星的,只是不紧不慢的向前走,可王锦追他都几乎是小跑了起来,背后筐里的白猪都被折腾的开始哼哼。众猎狗也不知道主人这是要干什么,可能也在琢磨,难道我们都没用了吗?这追麂子的事情怎么都自己来了。 眼看这中午就走出了洼地,下午就开始翻山。路上也不歇息,别看两人这么加快了脚步,还是没赶上前面三个人。叔也不让停下来,喘口气。 王锦又可又饿,叔就随手抵给他块昨晚上烤干了的麂子肉,王锦一边吃,一边赶路,这罪受大了。 这一下午的山路,路边都是荒草,王锦的裤子上全是各种的枯枝野草。走着走着,脚底板就又开始疼了起来,知道又起了水泡了。 翻过了山,心说应该能休息了吧。哪知道,叔连停的意思都没有,就带着王锦一路小跑着往另一个山头赶路。 王锦这都要崩溃了的节奏,终于走不动了,喊声:叔,我不成了。歇息会吧,就想坐下。叔过来突然一巴掌,打在王锦脸上,骂声没出息。指着西边的山说:等下起雨来,山上的水下来,你的命就没了,还不赶紧走! 王锦被打了这一下,看到叔这威严劲儿,知道他这话肯定是没说假话。不过,这哪有雨啊。可又不敢反驳,这是头回叔跟自己懂真格的啊,只得继续走。 前面因该都是三个叔爷们开好了的路,有些新长出来的野草被柴刀齐头的砍倒,显然是新的。这一天,一连翻了3个山头,估计都后半夜了。终于来到一座最低矮的山南边,王锦看见了篝火。心说,我了个去啊。走到露营的地方,连看三个老人的力气都没有,就趴在地上起不来,筐都是叔帮忙着地安置的。 王锦趴了好半天才起身,看看三个人,这会儿也是累的不成了。除了生了火,什么都没准备。那铁锅也没带着,眼看晚上连口开水都没的喝。 宋阿爸走过来,递给他根藤条。藤条一头打了个节,另一头明显有柴刀的刀痕。王锦接过来,掂量了掂量,这藤条中间是空的,竟然有水。于是张嘴就喝。藤条有一米来长。王锦把里面的水全灌进了肚子,这才算完事。 王大爷这时候也不打趣了,只是向王锦点点头表示赞许。叔过来跟宋阿爸和百旺叔有嘀咕了几句,过来让王锦赶紧把鞋和袜子脱了。 王锦脱了袜子,低头看脚上,又是两个晶莹的大水泡。叔也不说话,抓起王锦的脚,拿根树枝子,蹭蹭的就把水泡给挑破了。王锦连疼都没喊出来,就觉得脚底下一阵子热呼呼的。低头看的时候,原来叔抓了两把篝火边上的柴灰抹在了王锦的脚上,黑乎乎的。王锦赶紧用两支脚后跟使劲的磕了磕,想把脚弄干净。 正休息间,忽然一阵的冷风从东向西的吹了过来。在抬头看天的时候,星星月亮都看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就有了云。 刮风,这就是要下雨啊。王锦起身,想招呼众人,赶紧找地方避雨。这大半夜的,老林子里淋上雨,那是要人命的啊。可几个老人仍就坐着没动,叔看看王锦说:赶紧歇息会儿,这雨还来不了。 见几个人有恃无恐地,王锦自己这时候已经累到了极点,已经不知道饿。抬头看看不远处的“仙人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近在眼前。估计了下今天走的路程,今天得有百十里地吧,就问王大爷:咱今天走了多啊。 王大爷见想了想:不到七十里。说着也指指“仙人峰”,又指指宋阿爸和百旺叔,你两个叔叔从咱药王谷到那去,两天一个来回的。 宋叔和百旺叔休息了一阵子,就起身去找了些材料,做了几个火把。王锦心里直叫苦,今天看来是睡不成觉了。果然,不久叔就来催促王锦起身,百般无奈,只好又再次动身。 山里的夜真是冷啊,王锦就觉得这冷风直往脖子里钻,举火把的手都要冻僵了。王大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王锦的身边,抓了一把干枯的蒿草用手揉搓了,跟挂围脖一样的挂在王锦脖子上:再忍忍啊,天亮了就到了。也不知道是王大爷话,还是那蒿草起了作用。王锦开始觉得不那么冷了。 这么着急,他们究竟是因为要变天,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呢?王锦无从知晓。 这后半夜,王锦是半迷糊着跟着众人在走路。天色见白的时候,众人终于来到了仙人峰的脚下。王锦忽热听见“哗哗”的水声,走着走着眼前赫然出现了一条大河。河面有二十米宽,四下里却连一座桥都没有。 众人沿着河一路向上游走,山势越来越高。最陡峭得地方,竟然有九十度。人上去都难,那四只狗全靠宋阿爸和百旺叔用竹筐背了上来。直到一处悬崖边上,众人才坐下来休息。 眼看太阳已然升起,这四周全是雾气,对面的山整个被厚厚的雾气笼罩着。王锦看着,只觉得里面一定有神仙居住。这人际罕至的地方,竟然有这样的景色,要不是自己千辛万苦的来到近前,那做梦也想不到啊。 想想城里人那喧闹与繁华,王锦忽然觉得自己又点可笑,自己跟他们挣个什么劲呢? 不知道不觉中,一阵热风从河的上游刮了过来,吹在王锦的身上好舒服。这身上的衣服接了,一早晨的露水,王锦想赶紧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晾晾。却见几个老人几乎是同时间,“噌噌”的站了起来,拉起王锦就跑。 没跑出十米,天上就豆大的雨点掉落下来。顷刻间,王锦浑身就湿透了。雨水就如同打开了的淋浴器喷头一样,浇的王锦眼睛都睁不开,只能张嘴呼吸。好在不远处,有个岩壁凹陷处很宽阔,显然众人都来过。 药王篇35-坐锅看天 躲在岩下避雨,叔、宋阿爸、百旺叔从一块石头后头取出很多东西,难不成是他们是他们事先藏在这里的。打开来一看还挺全活,有一个小炉子,一口小铝锅,竟然还有一桶柴油。 几个老人生起火来,叔拿着那小铝锅到岩石边上接了满满一锅雨水,来在火上煮。又从王大爷手里接过来那黑呼呼的茶叶,直接扔到锅里,不久水就烧开了。 王锦看着几个人轮流喝那苦了吧唧的茶,就直皱眉头。王大爷最后把铝锅递给王锦,忽然想起了什么,让叔拿了一块蜂窝扔在锅里,递给王锦:娃,喝吧。这个能取暖,你喝不惯这味儿,有蜂蜜能遮苦味。 这是王锦这辈子喝过最好的茶,他后来喝过很多所谓的好茶,仍是如此的评价。虽然开口几口很苦,慢慢的适应了那味道,加上蜂蜜甜甜的,王锦身上开始见汗。 王大爷又接过去自己喝,对王锦说:你们年轻人这个不能喝的太多,这要醉茶的。茶也能喝醉王锦这可是头回听说。 眼看这雨来头不小,一点停的意思的没有,反而越来越大。整个岩壁都在往下淌水,脚下个那条河里的河水,已经是浑浊的黄色。 众人就只能躲在这里等雨停。闲来无事,王锦问王大爷:大爷,我不明白一个事。你能给说说吗? 王大爷以为这小子又要有什么难题。王锦却问:你么怎么知道要下雨的?昨天晚上刮凉风,叔跟我说雨还早着呢,刚才刮热风怎么你们起身就跑。这雨来的一点征兆没有,你们怎么都料事如神的啊? 王大爷听王锦这么问,非常高兴。几个老人这时候也是很累,这一夜的赶路,很是辛苦。可这会儿见王锦忽然发问,似乎有了什么惊人的发现一样,王大爷脸上竟然露出了喜悦的神色:我们还怕你书读的多了,不愿意听我这帮没文化的糟老头子唠叨呢。却没想到,你小子这么好学。那就给你讲讲。对了,我问问你,你老看电视,那天气预报是准的时候多,还是不准的时候多呢? 这什么话,王锦想了想,说:天气预报准不准的,这个自己到没想过。不过天气预报多少也准过的。 王大爷就摇摇头说:你天天的报,当然总会有准的时候。我是问你准的时候多,还是不准的时候多。 王锦说:我看天气预报,预报过几天有雨,那个还算准吧。至少都会阴天,带吧伞,到时候不下也没什么坏处。 王大爷对这种答案很不满意:那不叫段的准。要说三天后下不下雨,那阴天也算下雨,那谁个不能天气预报?你跟我们进山,那要是3天后下不下雨都不知道,那不让你白辛苦一天一夜,你说是不是? 王锦一想,有道理啊:那您的意思是,三天内,说下就肯定下? 王大爷去喝了口茶,才说:也不能说到哪都能准。这东边山上下雨,西边就有可能晴天。不过,这“仙人峰”到咱药王谷这一带,十回那就肯定段它个十回准。有句老话叫“云腾至雨,露凝为霜”,你听过没? 这个王锦倒是听过,不过从来没在意过:没觉得有什么学问啊,不就是句普通的大话吗? 王大爷就更不满意了:哪里是大白话,要是大白话那就是废话,不说也罢。不过,你要是懂这话的学问,那你要段天气,那也能八九不离十。王锦对这个如何能够相信啊,就这么不起眼的八个字?鬼才信呢。 王大爷又说:你们都上过学,都觉得自己有学问对不。这地上的水遇见热气,升腾到天上就积累成了云朵。云层厚了就会下雨吗? 王锦想都没想,说:对啊。 王大爷连连摇头,看来已经对王锦开始失望了:对个屁。云彩挂在那里不下雨,那叫阴天。还有干打雷不下雨的时候呢,你咋不仔细想想。这么说吧,于是用手去指指铝锅。王锦看着铝锅上的热气,不知道老头要讲什么。心说:你这是要干什么,这完全不知道您老的路数啊。 王大爷说:那天气预报是靠天上的卫星,高明不?当然高明,那几千里外的云彩它都能看清还不高明?可为啥有时候只是阴天,却不见雨水呢?还要人向天上放炮降雨?那是人不够聪明,可这老祖宗说的很明白。这云腾至雨,露结为霜,讲的是云在天上,露水凝结了在地上。一个说的天,一个说的地。这古人啊用乾坤代表天地,这天地万物的法则都在乾坤里。哎,你们这些毛孩子的水平也就到这里了。可乾坤这样东西,究竟怎么作用的?你们这些娃啊,连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怎么看都不懂啦,就更别说怎么用了。学了那么一堆的物理、化学我是不懂。我要懂得肯定得跟你们掰扯掰扯。这样吧,你自己坐在这锅里,去好好想想。 王锦一听,这这~这又是什么话啊。这么小的锅,怎么坐的进去啊!再者说,要是口大锅,自己坐里头,不就得煮熟了吗?一时听不懂王老爷子的意思。可这王大爷真有耐心法,看看王锦傻不愣登的看着自己,忽然一拍自己的脑袋瓜子:唉,我讲的不好,不怨你啊。说着找了跟树枝子,在地上开始画上了。 他先画了个小圈,说:这是咱们药王谷。跟着又在远处画了个更小圆圈,指着说:这是咱现在呆的地方“仙人峰”。见王锦点点头,就一口气在中间连着画了大大小小的五个圈,意思是这两天翻的那几个山头。然后指着天说,这乾坤的乾指的是这天。又指指锅上的水汽说:这水汽比如说是天上的云?这好懂不? 王锦见老人说的很明白,于是点头说:这有什么不好懂的? 王大爷指指锅问他:那这锅指的是什么?王锦犹豫都没犹豫:这锅指的就是地,这地嘛就是乾坤的坤,说着拿眼睛看王大爷。 王大爷瞪着眼睛看着王锦有点发毛,王锦心说:王大爷不会也来揍我吧。可王大爷还在问他:然后呢?王锦没料到王大爷这么问,随口道:什么然后? 这一老一小的这么一来一回,这时候,叔、宋叔和百旺叔都有点看不下去了,都凑过来指着地下的火说:那这个是什么?王锦一时没了思路。 王大爷让王锦想了想,等了一会儿,跟众人摆摆手:你们一别歇息着去吧。还是我来,就又问王锦:你也见过不少蛇,我问你这蛇是最怕冷的。这冬天都进到地底下,为什么不用说了吧。王锦想想:对。地底下暖和。 王大爷点头:地下能有多暖和你却不知道。那夏天热的时候,也有下雨的时候,咱这雨季的时候,一连十天半个月的,为啥蛇不钻到更深的头土里,你想过吗?地啊,说着指指脚下的土。冬天的时候,这地面都冻住了,这地底下却热的很。有的地方能有二十几度呢,更深的地方能有八九十度。可到夏天,这地面上热了,这地底下却冷得能结冰。 王锦听王大爷这么说,如何肯信,开始皱起了眉头。王大爷看的明白:想你也不能信,说着看着叔他们说:我说嘛,别怪孩子脑子不行,实在是咱们讲的不透啊。王锦,你夏天喝过山泉水没有?王锦心说:这个当然喝过,那水拔凉拔凉的,温度低的只有零上四五度。 王大爷觉得王锦应该上道了,于是又那五个小圈外面划了一个大圈说:这个比如是个锅。 王锦想想,这整片确实是块洼地,的确象个锅。一时还没有继续思考下去,王大就接着说:这洼地啊,不如边上的地山势高。这白日里接受太阳的照射,积累的热气比那地上高的地方就多些。你要知道这云彩是会动的。我问你:这云腾至雨,有告诉你哪里的水气蒸腾,哪个地方的水汽不蒸腾吗? 王锦慢慢的按着王大爷的指点,开始思考:这个没有。那肯定是哪里的水汽受热都蒸腾啊。就是沙漠里的水汽,也得蒸腾起来,这是自然规律。 王大爷说:这热气都往高处去,冷气都往低处来。这锅里的水汽往上去,那云层受不了就降下雨来啊。 王锦这一下,恍然大悟。噢了一声:大爷我明白了,你说坐在锅里,原来是让我想象啊!自己坐还在那来的路上,在洼地里。并不是让我真坐进这铝锅里?抬头看时,见几个老人惊讶的看着自己,竟然象是在看外星人,他们竟然没想到自己会这么问,登时脸都红了。 转念一想,却又不明白了,于是还是得问王大爷:可那刮冷风你们说不下雨,刮热风却起身就跑,又是什么道理? 叔见问,想张口就要给王锦解释。王大爷却先开口了:这热风上去,地上不是就没有空气了,边上的空气自然会补充上来。你懂了坐进锅里看天地的道理,剩下了的那你就自己琢磨琢磨吧。这会儿,他又不给解释了。 王锦听王老爷这么说,真就闭起眼睛,让自己仿佛坐在了锅里。准确的说,自己坐在洼地里。 天上云聚云散,四下里水汽蒸腾到天上。聚集成云,那云彩一层层的,漂到洼地上空。洼地的里的热气带着水汽蒸腾到天上,与冷气汇合,便下起雨来。而云下的洼地正如同一口大锅。锅外边的冷气慢慢的向锅下聚集。云彩好大,一半来到洼地上空,下起雨来。而没进入锅上空这半边,竟然没有下雨。 没过多久,王锦就睁开了眼睛。看着王大爷的神情充满了感激:我没在锅里,边上吹的都是冷风。正说明那空气在向锅底下的方向去呢,就不会下雨。若周边开始刮热风,那是锅里的热气刚好从我身边开始蒸腾起来,正说明自己正在下雨的正当口,正在锅地下啊。 众人一听,王锦这么说。叔又一拍巴掌,说声:成了。 王大爷却盯着王锦说:你感觉得着了点东西对不?告诉你啊,你爷爷当年教我的时候,我没你这么快懂得的。我花了半年也没懂,后来终于跟你了领悟的差不多。你知道你爷爷怎么跟我说的?他说:会段天气,这个这个诀窍,不算什么了去起的本事。要紧的是能想到坐进锅里。这个不是人能教会的,要自己悟。能段个天下雨不下雨,也就是百十里地的事情,那距离天地还早着呢。我琢磨了很久,电视里老看洋人讲这讲那的。要说这本事,洋人叫它“形象思维“。 王锦一边听,一边恭维王大爷:大爷你学问真大。想象着爷爷当年指点眼前这个王大爷的情景,不由得说:我爷爷也真厉害。 王大爷却没搭理他,还有要紧的说:我还没说完呢,当时我对你爷爷说您老可真是高人。你爷爷说什么来着,那你就更不能知道了。他老家说:他爷爷说,坐在锅里看天地,这在早些年的时候,随便一个读书个人都会。一点不稀奇,比起乾坤两个字,那简直屁都算不上。 听着王大爷一连串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王锦无言以对。自己从没没有接触过,或思考的一片新的天地正在王锦的脑海中展开了,而爷爷以及很多自己从没见的人的面孔似乎在逐渐清晰起来。 王大爷见王锦不在象刚才那样随问随答,又开始显现出那种稳当劲,最后才补上了几句话:年轻人,遇事要过脑子。你知道咱中国有个道家吗?这是你爷爷给你安排的第二课,道家所谓的“观想”就是这么个东西。简单、实用、莫测高深。古来,六耳不传的秘密,如今已经交给你了,省下的事情就是看你自己了。以后记得了“云腾致雨、露结为霜”没事的时候,好好找本千字文看看。 眼看雨水渐小,百旺叔从竹筐里拿出了竹弓,王大爷也不再喝茶。几个老人都到了岩壁前,向对面的“仙人峰”观望。后面的事情,才真正是王锦想象不到的。 药王篇36-神峰古寨 百旺叔叫众人退后,自己从竹篓子里抽出一根竹箭。箭尾上赫然拴着一根细细的丝线,在太阳光照射下,闪烁者金光。这丝线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王锦只看见,百旺叔走到悬崖最边上,搭弓放箭,超着对面岩壁上一颗松树射了过去。 眼看一整支箭都末入了松树的树冠,百旺叔放下弓,小心的拽直了那细细的丝线。 宋阿爸把自己的竹筐拿了过去,百旺叔伸手进筐里看着象是在打结。果然,丝线头上绑了一个极粗的麻绳,绳头上挂着一个样子如同船锚的十字铁锚。 当地管这种绳子叫盘绳子,是说不用的时候整条的盘起来。 百旺叔又走到悬崖边上,两手轮流往回拽,那绳子上的铁忙竟然开始向对面岩壁飞了过去。 王锦仔细观看,原来百旺叔射去的箭尾,竟然带着了两股线。只是一根丝线劈成两股。那边松树上不知道又有什么机关,刚才自己没有注意。另一节丝线很长的一大截挡在半空里。 眼看那铁锚也末入了松树中,宋叔和叔过去帮忙。三人吆喝一声,使劲一抖那绳子。眼看一股绳浪“嗖”的想对面松树漂了过去。 随后,百旺叔用力去拽了拽盘绳,现然已经挂的很牢靠。 众人开始收拾东西,百旺叔已经背上一个竹筐。筐里放进一只叔家的猎犬,让骑上了绳索,荡了过去。 这时候,暴雨刚天停,山里雾气缭绕。一个人影吊坠半空里,天边的彩虹象座桥一样,那景色美丽而奇特。 王锦看着百旺叔过去后,在松树后跳了下去,看来对面看不见得地方有下脚的位置。不久,就盘绳“苏苏”声响,一个吊锁向这边飞了过来。 看见吊索,王锦就不感觉奇怪了。这东西在四川各地,普遍被人们使用着。自己从小过河,无数次都用到过这东西。有的时候,不光可以过人。熟练的女孩子都能带辆自行车过去,这在山里人正看来太正常不过。 下面的事情简单了,众人陆续过去,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最后是叔,过来之前,他把所有的东西,又藏到了隐蔽的地方。正式踏上“仙人峰”这边的土地,王锦这辈子也没想到会来的地方,这好奇心起,想看个究竟。 叔过来之后,头里带路。王大爷则领着王锦走在中间,剩下百旺叔和宋阿爸断后。一行人绕过岩壁,刚转弯过去,王进面前赫然就出现了让他意想不到的东西,一件让他登时就傻眼的东西。 那是一座门,一座高大的,上面锈迹斑斑的古建筑的大门。 只见那门顶上,挂着一个奇怪的青铜兽头。双眼暴凸着,张嘴血盆大口。王锦想起这个似乎在哪里见过?想了想,好像是彝族人的图腾。 说道彝族,古来便一直称作蛮夷的夷。这是贬义的,有歧视的味道。还是建国以后,彝族代表被毛主席接见后,将蛮夷的夷,改成了现在的彝族的彝。彝族老乡,王锦从小便见的不少。他们服饰独特,语言独立,给王锦的印象是热情而且神秘。 这个地方,莫名奇妙的出现这么一座建筑,王锦开始怀疑自己难道也是少数民族?但,看看边上的王大爷和叔,又看看自己身上皮肤的颜色,并不是黑红色的,那估计是自己是想多了。 众人来到门前,王锦这才看清。那门不过是在木头外面包了一层铜皮,如今,多年雨水腐蚀的厉害,很多地方已经能看到里面的木头。这门一半开着,一半关着。看下面长满了青苔,估计这门早就不能开合了。 王大爷走到门前,先是跪了下来。大声说:给祖宗们请安!说着就磕下头去。于是,王锦也学着几个人的样子,跪下一连磕了八个头,然后起身跟随众人进去。 等到进了门,王锦这才明白,这里原来是个古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建筑的古山寨。当年,应该有过很多的木质建筑。 如今,四下里的木质的阁楼,早就倒塌干净了,上面爬满了野生的藤条。只有远处山峰下面有一栋似庙非庙的建筑,风格却与这些阁楼完全不同。 王锦也不说话,随着众人往前走。走到一片低矮的绿草地前,王锦忽然看见白猪竟然趴在前面不远处,正在用眼睛看着自己。 他就怀疑自己眼睛花了?不由自主的想去摸背后的竹筐。王大爷手把他按住了。就见那白猪边上草丛里,忽然又有两只白猪跑了出来。“我草”原来不止一只。 王大爷知道,这时候有必要给王锦交代一下了:这白猪是咱们三代太祖爷爷起,就有的。世世代代都养在这里。太祖爷爷并不单只擅长打猎和毒虫猛兽的医术,但开宗立派的毕竟事务繁多。只是,三代太祖爷爷他云游到这个地方,发现了这么个奇特的物种,更发现了这家伙天生不惧怕的毒物的本领。有了这家伙的帮忙,我们蛇王谷的名声才在江湖传开了。有这个东西的存在,太祖爷爷当年也不一定能够想到。 蛇王谷,蛇王谷,王锦心里不断地念叨着。这两天所见所闻,实在是做梦也想不到。但是下面究竟还会碰到什么,他猜不出来。 众人走到那片绿草中间,王锦只听得四下里一阵的哼哼声,一下走过来十几只白猪,个头大小不一。看见王大爷几个也不害怕,跑到跟前就乖乖的坐下来。 四只猎犬里只有小白焦躁不安,一个劲的呜呜。王锦过去,拍拍它的头。对它说:你跟白猪都是白的,又一起睡过了,为什么还这么胆小,不要怕。 王大爷知道王锦肯定想不到这个,换做谁也想不到。不过看王锦面上的神色,似乎并没有想象得那么惊讶,看来这2天的路,让他有了心理准备。心说:这娃将来身上的担子,可不轻啊。不过,眼下还得是慢慢的稳住,一步一步的来。于是对王锦说:这些东西身上有味道,猎狗闻不得。说着从叔手里接过蜂窝,掰开了扔向一群白猪。王锦这时候才明白,蜂窝原来是给这些动物吃的。 王大爷还想继续说,看见前面,宋叔和百旺叔没停下来,走到不远处一片更高一点地方,回头等,后面三人,就不做声了。 叔对王进说:走吧。以后你愿意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这东西,什么都吃,却是天底下第一的懒货。三太祖爷爷管它们叫“饕餮”怪。 起名字咱们是有规矩的。对这家伙,说着指指这些白猪。每代接帖的人随便起,你既然叫它们“白猪”,那以后我们也得跟只你他们叫“白猪”啦。 王大爷则点头附和:好,以后就叫它们白猪。叔显然不想太耽搁时间,拉着王锦就向前走。走了两步,忽然又下来,面色有些凝重的看着王大爷:这个前面的东西,是不是给王锦交代交代? 王锦一听,心说:看来前面肯定还有古怪。 果然王大爷对王锦说:我听说你见过“山谷憋”了。 王锦一听这个,忙回答:见过了,想起来都想吐。 王大爷点点头:没事看多了自然就习惯了。下面的东西,你得有准备。可别吓死了啊。你小子聪明是聪明,胆量怎么样,却不知道。别没见到祖宗的排位,就先到祖宗报道去了啊。 王锦一听,这什么话啊,不过想想“山谷憋”那样子,还是算了。 三人来到,宋阿爸和百旺的跟前,见前面四下里尽是枯草,中间一条石字铺的路。两人这时候,好像也很紧张。见叔和王大爷来了,就走到了三人身后,离的老远的。 王锦心里就想笑,瞧瞧你们这胆子。正想挖苦他们两句,听背后叔说声:走你。接着就是一块石头滚进前面的草里的声音。 等王锦回头看的时候,脑子里嗡的一声,这辈子他第一次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惊吓“,什么叫脑子一片空白。 药王篇37-眼镜王蛇 此时,那四下的荒草里,立起来三条蛇的脑袋了,有远有近。脖子扁平,上面斑斑点点的,嘴里正发出“呼呼”声。 当地人叫它过山风,又叫英雄蛇。外人嘛,硬要给它起个名字叫“眼睛王蛇”。只是,这三条眼睛王蛇的身上,那何止是一对眼睛。竟然大大小小的布满了红圈套黑圈,黑圈接红圈的斑纹。而且这些蛇奇大无比,草丛都掩盖不了它们的躯体。但从它们直立起来的高度来看,少说五六米长,而且只多不少。 眼睛王蛇行动迅速,体型巨大,又会主动攻击人类。距离这么近,那是危险之极啊。这样的蛇,他从来没见过。 王锦越看越是渗得慌,几只猎狗这时候都开始打哆嗦了。却见王大爷忽然转头来,低头到王锦耳朵边上说:小子,这回服气了吗? 王锦嘘了一声,说:服气,我从来就服气的,王大爷现在怎么办? 只听王大爷嘿嘿一声,王锦只觉得身后的竹筐一轻,眼前一团白色的东西从面前闪过。原来王大爷把白猪拎了出来,那手法和叔的一模一样。 只见王大爷向前走了几步,把白猪用手伸向前面,跟着在白猪屁股上就拍了一巴掌。 那白猪背人莫名其妙的屁股被打了一下,很不高兴。本能的“哼哼”起来。伴随着白猪的哼哼声,王大爷脚不离地,脚底板几乎是蹭着地面就向最近一条眼睛王蛇走了过去,脚下有节奏的发出刷刷声。同时,嘴里还对身后的王锦不断交代:看清楚了你,这个非常重要。我的每个动作都要记清楚。你见过彝族人过节跳到那种舞吗?左脚舞!对了,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名字。唉,你们这些娃娃啊,年轻的时候竟读书了,把大好的光阴的耽误了。没事,这次看见了,以后很多乱其八糟的事情,你自己总可以找到线索了。即便,我们这些人不在了,祖宗交代的事情,你也可以自己去完成了。 王大爷一边说,脚下可没停下。那蛇听见响动就是一愣,跟着就跟被人用针捅破了气球一样,登时软了。顷刻间就消失在了远处的草丛中。王锦看着它晃动着远去的背影,心跳还在“咚咚”的巨响。 另外两只蛇没等王大爷走近,似乎通人性一样,也迅速的离开了。王大爷招呼王锦过去,指着枯萎荒草中一种叶子形状如同半月而棕红色植物,问王锦认识不? 王锦仔细辨认了一下,自己认识:是甘草。 王锦虽年轻,但还能认得几味药材,这让王大爷觉得已经很是难得了:这白猪唯一就怕这甘草,要不下面的白猪早就把这些看着多威猛的“过山风”吃没了。这天底下无论什么东西,都是一物克制一物的。以后看见什么厉害的东西,先别慌,人都有找到对付它的办法。 王锦连连点头,生怕哪里在钻出一只来,这老头只说的高兴,一不小心就被来上一口。那时候,自己也要跟着倒霉啊。连忙催促:咱快走吧。说完,看见宋阿爸和百旺叔一流小跑的就过了这片荒草,看来,这两人其实跟自己一样,或者爷爷没有传给他们操纵白猪的手段。心说:你们比我也强不哪里去啊。 众人继续前行,王锦不时的回头看看身后,担心那些眼睛王蛇不要追上来吧。 王大爷安他:没事了,过了它们的地盘,你已经安全了。 王锦忽然好奇:对了,王大爷。我们既然养了白猪,为什么还要养这些眼睛王蛇呢? 听王锦管这些蛇,叫眼镜王蛇,王大爷忙说:什么眼睛王蛇。看来,你根本没好好研究过蛇。这哪里是眼镜王蛇?这是非常古老的品种,现在外面人还不知道它的存在,目前还没有名字呢。据说,当年是三太祖爷爷他们花了山一样堆起来的银子,从南洋一个叫什么“蛇岛”的地方引进来的。眼镜蛇,那是一个大类,包括了全世界各地的这类蛇。而眼睛王蛇,则是眼镜蛇这个类中的一个具体的蛇种。你知道的眼镜王蛇,就是印度、越南、到我们海南云贵这一代的这个蛇种而已。回去,自己好好研究研究去,你知道的眼睛王蛇,它身上有眼睛吗? 王锦发现,王大爷说的都对。自己印象里,认识的眼镜王蛇,身上确实没有眼镜状的花纹。跟刚才见到的蛇,外形接近,但却是有很大的差别。但,饲养它们究竟有什么用处,于是忍不住问王大爷:那,三太祖爷爷他们,费这么大心思。养着它们,总不是为了吓唬人的吧。 王大爷对这个没有继续给他解释,只是草草的说:只有这些蛇,留着干什么,你自己以后必然会知道。眼睛王蛇,那是吃蛇的蛇。 众人走过了眼睛王蛇的领地,前面竟然出现一个非常小的水潭。水潭的水从左边流过来,在这里聚集成一个不大的葫芦形状。潭水很干净,潭不很深,底下是一些整齐的,大小一致的鹅卵石。 王锦向那潭水里看去,竟然看到了两条奇异的鱼。那鱼脑袋大大的,两条胡须,身上没有鳞片,浑身浅黄色。一条长长的尾巴,开叉,扁平的展开来,象极了是鲸鱼的尾巴。忽然想起来来了,就高兴的叫道:这不是石鼓鱼吗。 相传这鱼晚上会爬到岸边,把头露出水面来鸣叫。声音如同打鼓一样震天的响。可是自己从来没见过,村里人都说早就绝种了。没想到在这里看见。 王大爷点点头:也就这么两条了。要不是,这不是因为都太稀罕了,弄条给你尝尝。哎,你们算是没有这口福了。 正说着,却见身边的叔突然喊声不好,就飞奔着想那座,不远处古怪的建筑跑了过去。王锦远远的看去,那建筑的门竟然是开着的。 药王篇38-王家之谜 几个人飞快的跑到了那建筑门前,这时候已经来到了“仙人峰”的山脚下。 王锦不知道明与清的建筑在风格上有什么区别,只是看着这眼前的这个建筑,一定是汉人的建筑风格,应该没错。 说是看,也只是扫了一眼而已。此时,连王大爷也是神色慌张的跑进了门去。 没等王锦进门,就听到叔在里面骂人:格老子的!我日你个先人板板。王锦便不自觉的跟了进去。 王锦进去第一眼看见的,竟然是牢牢钉在墙上的几只箭。那箭杆竟然有人的拇指粗细,箭杆乌黑色。顺着箭的来路看去,原来背后的房顶上,赫然有几把重型的机努,安放在哪里。 感情,祖宗在这里设下了这样的机关把门!就凭那几把重弩的大小就可以看出来,那觉对不是一般打猎用的,更不小孩玩的玩具。那是能够在战场上具有极大杀伤力的兵器。再往叔他们那边看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地上竟然躺着两个人。 王锦这辈子也没见过几回死人啊,还包括他爸爸被蛇咬的那次。这时候整个人都麻木了。那两个人趴在地上,看来已经死去多时。 叔和王大爷蹲下去观察情况,他们看了一会儿,叔就伸手把一个尸体翻了过来。王锦一看见那张死人的脸,就觉得胃里一阵恶心,哇的就吐了。这是一种本能的生理反应,仅此而已。 可众人对王锦的反应完全不理会,所有人的注意力此刻都聚集在这两居莫名而来的死尸身上。要知道,这“仙人峰”的秘密,在王家族里隐没了两百多年,如今竟然有外人闯进来,那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好消息。 王锦自己揉了揉胃,尽量不让自己倒下。站在很远的地方,也勉强自己去看个究竟。 众人看见,尸体露在衣服外头的皮肉早就没有了,可穿的衣服却完好无损。这让王锦也感到意外。但,让他更惊讶的是,这两具尸体穿著着的衣服的颜色,红不红绿不绿的竟然是“迷彩服”。 同时,每个人腰上绑的军用皮带。此时松松夸夸的,上面分明佩戴这手枪的枪套,而这枪套这时候却都是空的。 百旺叔和宋阿爸几乎同一时间问王大爷:这两个龟儿子,死了多久了? 王大爷看着尸体,头也没扭一下:我两年没来了。这两个家伙应该是咱们前脚走后脚就跟来的。不过,这两个家伙不是在这里中机关死的,倒象是被人抬到这的,又或者说中了什么机关跑到这儿。发作以后,倒在这的。 一说机关,除了王锦,其他的人表情立刻显的十分惊恐。 叔立刻从宋阿爸筐里找出火把,掏出打火机就点了起来。那手还一个劲的哆嗦。 王大爷喊叔:莫慌,稳住了。然后自己接了火把,向里面走了过去。火把亮处,王锦看清了,这原来只是一个很大的影壁墙。墙壁上原来应该有很多壁画,这时候已经基本脱落干净了,上面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 叔帮着百旺叔和宋叔把两句尸体挪到墙角去,找了东西给他们盖上。又让百旺叔出去把狗领进来,然后招手让王锦把竹筐递给了宋叔。 两个人这才转过影壁墙,进到里面。却见王大爷正四下里点着油灯。不一会儿,这间屋子里就亮了。王锦看到正面墙上是一留的排位,都是王姓。一张巨大的天王像摆在正中间,就知道这都是自己王家的族人了。 最上面的排位上面写到先祖王姓上天下禄之位,知道那就是太祖爷爷了。原来太祖爷爷名字叫做:王天禄。也不等叔吩咐,就上去跪下来磕了八个头。 此时,叔看见祖宗的排位还完无损,没有受人破坏,心里边就没有刚才那么慌乱了。 可王锦看见他跟王大爷使了个眼色,就出去了。自己就知道他一定是去查什么厉害的机关去了,估计就和那两个人的死因有关吸。而那机关比那门上的重弩可能还要厉害。 王大爷指指众排位对王锦说:这就是咱“川南蛇王谷王家”列为先人。你听说过蜀中唐门吗? 王锦一听,这又是怎么蹦出来的,名字自己确实听过:那都是小说里说的,据说是用毒和暗器的高手,从来就没觉得是真的。 王大爷对此并不过多解释,却这么说:这眼前的东西,不让你看见,你能相信吗?人啊,什么都要眼见为实,耳闻为真,这才肯相信。可是,这亲眼看见的,亲耳听到的,却又未必是真的。眼下不是跟你细说的时候,不过那唐门确是有的,跟咱们不是一路。他们有他们的狠,咱们有咱们的毒。这蜈蚣碰上蛇,没事各走各的路,那便互不相扰。可这唐门厉害非常,咱们王家,大清建国那会儿才到这里儿。那是硬在别人的地盘上扎根啊!这事情来的突然,我得给你讲讲我们王家的来龙去脉。王锦当然巴不得你赶紧说,就连忙催促老人快些告诉他。 先说说这地方,你看见了。这原是彝族人的寨子。是咱们三太祖爷爷他那代人,着手置办的。怎么到你三太祖爷爷的手里的呢。得说当年你三太祖爷爷在道上行走的时候,机缘巧合,救过一个南边放任的大官的命,这官吗怎么也是个一品。后来这官回京了就想提拔三太祖爷爷。正赶上,康熙爷那年月,要寻找天底下最好的棺木!你知道最好的棺材板出在哪里吗? 王锦说这个听说过:人说,吃在杨州,死在柳州,可为什么就不知道了。 王大爷:这清朝帝王家对丧葬的事情非常讲究。最好的棺木要金丝楠木。金丝楠历代盛产于云贵。但历代出好棺木的地方,凡是人能到的地方,都被砍伐光了。那大官就找咱三太祖爷问,能不能帮忙寻找。三太祖爷爷留了心,采药到这附近,正巧发现了几颗上好的金丝楠。大的要十人合抱。砍伐了就顺着外面河运出去了。走河道运势,自然是要途经柳州的,这个你明白了吗? 那大官将这么好的材料献给朝廷,自然是大大的功劳一件,问三太祖爷爷要什么封赏。对了,说着个,得还的说说二祖爷爷立的规矩,我也是听老人这么一代代人传下来的。说当年太祖爷爷临终的时候交代他的儿子,从此后,王家人永不许为官、永不许经商,只能凭手艺过活。 可这到二祖爷爷这代人的时候,还很苦。这医术也实在并不高明,这规矩立的让人没有活路啊!因此上二祖爷爷,定下了这种的办法,凡尊太祖爷爷的遗训后代子孙,才可算是蛇王门下。否则,纵然是亲生子女,也只能如外人一样对待。 到咱们三太祖爷这代人,才算是真正有了起色。三太祖爷爷当时就一不要官做,二不要钱财,就要这片山。那康熙爷可是下了谕旨的,只是没传到咱们这些后人手上。这要是有,那就是个啥,那就是产权证啊!哎,说着好声后悔的样子。 药王篇39-福山寿海 王锦听了虽然吃惊不小,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等于白说啊! 那大清朝的事情里现在都多好年了。你现在就是有那谕旨,那也得收为国有了。这老爷子竟说些没用的东西,听了还不如不知道的好,就有些不愿意听下去的意思。 王大爷似乎也看出来了,就说:你别怪我年纪大了,爱唠叨!我这眼看是快入土的人了,我怕不早跟你说,就都得跟土一起埋了。也罢,这些事等你叔跟你说吧。这我只告诉你件最要紧的事情。咱们三太祖爷爷传下了的本事,两个关键。一个就是这白猪。二呢,是那练鼻子的本事。那药方子的聊你都记得吗? 王锦一听,立即答道:记了,可是没记住。 王大爷脸上表情登时显得无比惋惜,忽然就转头就向祖宗牌位磕下头去,口里大省喊着:绝了,绝了啊。 却听王锦继续说:没记住,可是找到本书,那里面把要都写了,我看看就能回忆起来。 王大爷一听这个,胡子没气歪了,怒道:你个臭小子,没事拿我开心呢?什么书? 王锦就把父亲留的那本书的事情说了出来。 王大爷思考了一会儿,却摇头:不可能是真的,你爸除非是偷的。你爷爷不可能把方子交给他。不传练鼻子的本事,要那些药方子没用。这么说吧,练成了那鼻子,解蛇毒的药,随便你怎么配。这方子就是个幌子,你爸还去偷药方,那可见他根本不知道这中间的底细。 王锦一直认为,爷爷对父亲不好,这时候听了。想起叔昨天早上启程前跟自己说的话。这时想想,白猪的事情算明白了。王家的底细也知道了。可是爷爷为什么这么对自己爹,那还是没有答案啊。 刚想问,叔走了进来,对王大爷说:洞里有古怪,您看看什么时辰才可以下去。 王大爷:你先去把祖宗传下来的罗盘和家伙事取来。这接帖的人都到了,东西也该交给这孩子了。然后你带小宋和百旺到周边去转转,我看至少得正午以后吧。这会儿工夫,我把该交代的都跟这孩子交代了。不过,这孩子想知道他爷爷和他爹的事情。我这个外人,不知道我能说吗? 叔听了以后,走到祖宗排位前面,在最近最下面的倒数第二排中间一个排位前面,跪下去也磕了三个头。王锦看见那排位上赫然是爷爷的名字,王赟。 叔起身后,转头向王大爷看看,却指着爷爷排位下面一层一个孤零零的排位对王锦说:这个,别说你妈,你爸爸他自己也不知道。听王大爷给你交代吧,这些事情我不想提,说着人就走了出去。 王锦看着底下那个孤零零的排位上面的名字不是父亲王福,却是王山。这可就奇了怪了。这爷爷是怎么给儿子起名在的。自己的叔叔叫王海,王锦觉得自己似乎想到一些什么,又一时又捋不清头绪。 王大爷见王锦为这个动上了脑筋,就说:娃,你省省力气吧。你爷爷给孩子起名字,是“寿山福海”四个字。这个王山是你二大爷的名字。 王锦听完,啊的一声叫出来了。王大爷:你以为福禄寿、福寿安康、福寿安宁呢。这都不对。你爸根本就不是排行老大,连老二都不是。你爷爷头里还有两个儿子,只是那时候你爹还是小孩子,他根本记不得。 听我慢慢跟你说吧: 你爷爷的第一个儿子,是你爷爷第一个老婆的孩子。当时,你爷爷年轻,四处去给人家行医治病。对自己的女人照顾不周,没等见到面,他这第一个媳妇就难产死了,那王寿连一天的阳寿都没有。 这第二个儿子却是你亲奶奶生的。你爷爷却让他叫王山,意思不忘自己的前妻,这个你奶奶也是同意的。 可是,你爷爷这人啊,外人叫他活药王,那一辈子积德行善的好做了个够,可对家里人呢?说着咋嘛咋嘛了嘴,显然对家庭这方面,对爷爷评价不高。 又继续说:你奶奶生你这二大爷的时候,你爷爷刚二十出头,还没你大呢。这满脑子的就是蛇、就是药。死了一个老婆,原来咋样还咋样啊,根本不顾家。你奶奶寒冬腊月的生的孩子,连个做月子帮忙的都没有,就得了宫寒病。直到二十年后,才有的你爸爸。结果呢,没两年生你叔的时候也难产死了。他那个年月啊,女人苦着呢。别看你爷爷外面风光,他心里对这两个女人别提多愧疚了。 王锦自小没见过奶奶长什么样,记得小时候还问起过父亲,王福当时只说:很早就生病死了。这时才知道原来还有这层缘由。 王大爷又继续说:跟你说这个,不是要告诉你。你二大爷为什么跟你爹相差了二十岁。是要告诉你,咱王家的帖,祖上立的规矩是,一代只能一个人接。只要这人接了这贴,这代人后面的就都不能再接了,这回你该明白吧。 王锦听了半天,才知道这王大爷要说的重点,不过虽然这老头有时候说的乱七八糟,可是来龙去脉却也清楚。可是,这规矩定的也太让人难以理解了。就问:这都什么规矩啊。我大概明白了,我爸想接,却以为是我爷爷看不上他。其实,是祖宗有规矩,那为什么又不告诉我爸呢?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弯弯绕的。 王大爷说:你别急啊,我也想简单点跟你说清楚,只是这事情它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先说为什么一代人只能一个接。苦啊!我问你,你爷爷给你的贴,那练鼻子的方法你记得不。不过,你不用告诉我,你只要告诉我,难不难吧。 王锦想想那练鼻子的方法,这个说着简单:终生不能吃肉,终生不能饮酒,终生不能食用烟草。每月初二、初七、十五、十八,二十二、二十五、二十七、二十九天,要断食(辟谷或者叫不吃饭),这几日只能喝水。水中只能有少许的糖。终生不能引用蜂蜜、牛奶这叫夺食。直到大功告成。而大功告成之后,所有要求却又全可立即舍去。可这大功告成的标准,以及具体如何修炼,两个字:没有。 当下就说:难,何止是难。如果一辈子没练成,那人都不用做了。活着都没意思。 王大爷说:你爷爷当年是跟我们这么说的,这一代人里选出一个来,成一个一代人就都成了。不成,那这一代人就都没用了,只有混吃等死的份。 祖宗定这规矩,从来就不关心一个人怎么样,也从来不传什么秘籍,只是要每个接贴的人自己去体悟。 要延续祖宗的家业,那是一代人一代人的过筛子。这一个接了贴的要是练不成,传贴的人就必须交给孙子辈,否则就是对不起祖宗。我也不明白,祖宗为什么定这样的不通情理的规矩,都是自己的子孙后代,却这般的严苛。 可是,这上了年纪,我却觉得大有道理。只是我老了,没多少功夫去想了。我只能说我想明白的只有这么一点:这规矩才是咱王家,延续着十五代人蛇王门手艺不断香火的根本。眼下,你也不用去琢磨这个,你就再聪明,我老头子想了一辈子都没想通的问题,没人指望你立马明白。 药王篇40-白龙在天 王锦又问了一个最尖锐的问题:我这二大爷人呢?为什么我爷爷跟我父亲都不说? 王大爷终于要说重点了:你二大爷是接了帖的人,这个你知道了吧!猜也猜出来了对吗?他是将解放那年月的人。鼻子也是练成了的,这鼻子不是每代人都能练成的。可是,凡是练成的那人,必有神奇之处。况且,蛇王门父子皆练成的少之又少。 你爷爷对这儿子,那是疼爱有加啊。可是,有一天,咱蛇王谷来了一队人,由当时的乡长带来的。其中有个中了蛇毒的洋人,指名道姓的要你爷爷给医治。 虽说大家对洋鬼子没好感。可你爷爷还是出手医治,把人救了。那洋鬼子当时就要谢你爷爷。可你爷爷呢,自然什么都不要。那些人走了没多久,就又带了军队来,说洋人要你爷爷交出宝贝来,说是洋人看上了。你猜是什么? 王锦想了想,疑惑的问:难道是白猪? 王大爷一拍大腿:就是白猪。你爷爷当然不能答应了。那些当兵的就要抓你爷爷,那咱药王谷的人能干吗? 可是,人家手里有枪啊,纵然咱王家有的是用毒的好手,哪来得及准备,就搭上了十多条性命。最后,还是你爷爷触发了厉害的机关,才把这些兵给吓退。 那洋人非要得到白猪,就开始不择手段。最后就盯上了你二大爷,从他下手。引诱他抽上了大烟,你二大爷就着了人家的道。 最后,竟然被逼着回来偷白猪,被你爷爷发现了。白猪虽然没有被人抢了去,这儿子却保不住了。最后,你二大爷随着洋人走了。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想来也不在人世了。你爷爷因为这个缘由,就把咱王家的祠堂都搬到了这来。从此后,不是本门的人,那是再不向外人提起。 你宋阿爸和你百旺叔都是你爷爷晚年收的徒弟,却不能算是咱蛇王门的门下。 这仙人峰多年来都是他们两个在守候着,他们两个是咱们王家有大功劳的。可是,我们这些人眼看都老了,后人却没有能够延续的。你去外地打工,我们想找你好多回,后来几次都觉得算了。我们不是担心,祖宗的手艺失传。是担心咱王家历代祖先的秘密被人发现了,我们没本事保护。 你爷爷临终那会儿,说:眼看世道要变了,以后都是洋枪样炮的天下了。祖宗的东西和这洋枪洋炮究竟哪个高明,他觉得这也不是赌气论高下的事情。你不把别人的东西琢磨透了,绝对不能说嘴。只是他自己觉得这事不容易,就是咱们太祖爷爷也不一定能想出对策。 王锦这时候,打断了王大爷的话,问:那要是那位云游的大夫呢? 王大爷摇摇头:这世道变化的太大了。非要几代人,乃至十几代人吧。岂能是一两个人能左右的了的。因此,你爷爷想把这山整个炸了。可是他犹豫了很多年都没有下得去手,最后就准备交代给你了。 他没奢望你能象你二大爷的样子,能练出鼻子来。即便练出来也没多大用处,只是,这山你不炸,外人迟早会发现。那时候,你什么也做不了。 王锦明白王大爷的意思,这山虽然地处隐蔽之所。一旦比外人知道了,不久就会变成一个旅游观光景点。到时候,别说白猪、过山风、石鼓鱼,就连那人头蜂也多会在短时间内被人折腾干净。这天底下最可恨的就是人啊。 两人正谈论着,就听得这宗庙外头,隐隐传来轰鸣声。声音由小渐大,最后震得整个屋子都在颤动。王大爷听见这声音似乎并不惊讶,只是说:怎么今个来的这么快。说着就与王锦一同走了出来。 这声音在屋子里让人还能忍受,等到了总此外面,那简直震得人脑浆子都要喷涌出来。王锦抬头一看,只见一条巨大的水柱,从远处河道的雾气里钻出来,犹豫一条白色的聚拢飞向了天空。 这奇异的景观,王大爷给王锦介绍:三月三王母娘娘娘的蟠桃会,这底下的神灵都要去贺寿,这是这河里的龙王去赴会啦。王锦听了,看看这白色的水珠,酷似一条飞龙,不过又象是龙卷风。以前虽然没有见过,觉得这怎么说最多也就是一种自然现象,跟龙王什么的应该扯不上关系。 宋阿爸这时跑了来,但他说话听不去清楚。于是索性拉拉王大爷的衣服,竟然往那宗庙的后面走去。 王锦跟着来到宗庙后面,却见这里原来有个山洞。洞口也就一扇门的大小,明显有人功开凿的痕迹,而这开凿的痕迹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 随着宋阿爸和王大爷进了洞,却见叔和白王叔在那里忙着搬东西。洞的更深处一片漆黑。 山洞阻隔了外面的巨响,众人说话就能够听见了。叔的意思是按王大爷的吩咐,把东西准备好了,问什么时候下洞? 王锦听着,敢情还有秘密的山洞在这“仙人峰”下面不成? 叔过来对王锦说:你不觉得奇怪吗?咱们王家十五代人的先人,你何时见过一个坟冢啦? 一说这个,王锦才发现自己从小到大都有留意过啊。自己父亲的坟就葬在药王谷的山南,可爷爷的坟呢?难道这洞里,竟是我们王家的“埋骨之地”? 众人见王锦不说话,都知道他猜中了。 于是仍由王大爷告诉他:这十五代川南蛇王门的子弟,都埋在这里面。只是,你宋阿爸、百旺虽是弟子,却不能进去。后面,就只有我跟你叔带你走一遭了。这洞有很多厉害之处,只能每年固定的时候可以进入,又要按时出来。否则命就没了,咱们需赶快了。 说着回头对百旺叔说:那两个死人什么来路不重要了,要是还有活的人,这两年了总该有动静。我们急也不用急在这一时。眼下,是带了孩子下去,祭拜了祖宗,让他拿主意。你们在这等我们信号,见到信号,便把这山点了,就什么也不用操心了。 说着又依依不舍的走出了山洞,来到宗庙前,看着一条白龙飞向天气。叹道:祖宗的排位可以烧了,祖宗的家当可以不要了,可祖宗这门手艺可怎么办呢?求各位在天的列祖列宗保佑啊,让着娃进的洞里,能找到那练鼻子的本领。有谁有更好的法子,让这王家的本事能一直延续下去啊! 药王篇41-飞蝠鳞蟒 几个人默默的看着王大爷在那里站了一会儿,转身进了洞来。 王锦这时候却在想:看来宋叔和百旺叔是从来没有进过洞的。可是后面怎么通知他们呢?要是用炸药把这山炸了,到时候路封死了,那我们也出来?嗯,肯定还有别的出口。他本来以为是不是到时候王大爷会给他们两个打个电话什么的,想想这洞里肯定没有信号,就觉得最近怎么自己总是犯傻呢。 叔把自己的筐里又装进了很多东西,一时也没看清楚。准备进洞前,王大爷又把白猪抓了出来,这回却用一只手按着白猪的肚子,使劲挤了一下。 这白猪看来很难受,竟然拉出两个粪球球。王大爷捡起来,用手捏碎了,竟然在自己浑身上下摸了个遍。 然后又给叔也抹了,来到自己身边。王锦就知道,自己也逃不过这关了。于是闭上眼忍着。心说这是要伪装吗?跟海军陆战队一样,可海军陆战队用得着用动物粪便吗。 气憋得时间太长了,终于张口呼气,闻到白猪的粪便的气味时候,让他没想到,倒有点像樟脑王的味道,奇怪自己在家的时候怎么没有注意到。 叔先头里走,王大爷断后。三个人就走进了那黑漆漆的山洞。 前后两根火把的照射下,王锦看到周边的洞壁上,全是人工开凿的痕迹。脚下的台阶也是人工搭建的。可见这里当年动用了不少的人力。 台阶一路向下,让王锦没想到的是,这台阶竟然没个头。三人足足走了一个钟头,才停了下来。王锦估计着,这深度,恐怖已经是“仙人峰”的山底下。耳边听见水声,就以为到地方了。 叔却回过头里对王锦说,前面的东西比过“过山风”还吓人,不过你不用担心,你身上有白猪屎,没东西干动你。只是千万别做出声响来,只管走。说着就拉了王锦一把,王锦这两天已经见了不少匪夷所思的事情,就知道后面的路上一定有厉害的东西。 此时,脚下已经没有台阶,却是半湿半干的地下河道。地势一路倾斜向下,眼前是看不见头的黑色。 三人又走了十多分钟,前面的洞穴忽然开始变得宽括起来,没走多远就进入了一个底下的天然洞穴。 我了个老天爷啊,这洞穴竟然有三个篮球场大,洞顶上没有钟乳石。走着走着,王锦只觉得脚下黏糊糊的。低头一看,全是黑呼呼的东西,想看清楚点。一把被王大爷拽了起来,王大爷向上面直指。 王锦明白了他的意思,脚下虽然不停,人却仔细的向上观看,原来洞的上方,此时,爬满了巨大的蝙蝠。这蝙蝠的数量以万记。 忽然想起来,这种蝙蝠自己小时候吃过,当地人叫它们“飞鼠“。晒干了可以做药材,而且相当的名贵。 王大爷一直在观察的周遭的环境,是不是的还要看看王锦的反应,这时候对王锦说:你小子没吃过,没见过的东西多着呢。就你那点歪脑筋啊,趁早别打这些蝙蝠的注意。要是把这“飞鼠”的门道都告诉你,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样子的事情来。 正说着,叔在前面忽然做了个捂嘴的动作,意思让两人别在出生。自己也停了下来。王锦后面的王大爷也把火把拿低了,三个人站在地上不动。 王锦就觉得四周的墙壁似乎在动,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忽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尖尖的大脑袋,慢慢悠悠的向自己这边移动过来。 等王锦看清楚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张嘴叫娘了。饶得他好歹也是药王谷土生土长的本地娃,这怪物别说从来没有见过,想都不敢想。 那脑袋大的有自己背后竹筐那么大,两之巨大的眼睛犹如两个铃铛,嘴里吐着常常的信子,竟然是一条巨型的大蟒蛇的头。 王锦当先闭起眼睛来,也不知道该念点什么好,好不容易能想起来的就只有:这都是幻觉,我这是在做梦。 那蛇头离三个人近了,可能闻到了白猪的气味,楞了一下就开始退了回去。王锦听见一阵琐碎的“沙沙声”,逐渐隐没在黑暗中。 呆声音彻底消失,叔举起火把又开始向前走去,王锦赶紧跟了上去。 可是没有几步,叔又停了下来,王锦就知道,看来这蟒蛇它绝对不只有一条。 果然,不一会儿,那“沙沙”声又再次想起,又是一条蟒蛇的头从黑暗中露了出来,这回王锦没有闭眼。心说你要吃我,我一点脾气都没有,死前就只有看个明白了。 可是火光能找照到的地方实在有限,除了那蛇头和身上粗糙的鳞片外,这蛇究竟有多大,完全看不出来。 如此走走停停的,不知过了多久,走到了洞穴的尽头。王锦看时,却意想不到。前面竟然还没到地方,而是一个笔直向下的悬崖,悬崖边上一条黑色的铁索,伸向了洞穴的更深出,原来这只是这里也只是洞穴很小的一部分。 攀岩的本领,王锦从小就会,只是从来没有在这中环境里施展过。王大爷可能也不太放心,又悄悄的跟王锦说:下面有七八十多米,你估摸好了,别下到半路上没了力气。 叔也不等两个人,这时候早就翻身抓着绳索下去了。 王锦低头向下看去,不由得菊花一紧。叔在底下那的火把那亮光还没有萤火虫的屁股亮光大。不过自己不用点火把,心说:大不了一死。 于是,就大着胆子,抓着铁链往下爬。比他想象的容易,铁链边上的岩壁上有很多可以下脚的地方,显然不知道什么人在布置这条铁链的时候,就曾经处理过岩壁。 终于来到这洞穴底下,王锦感觉这底下的温度竟然热了起来,身上开始出汗。 背后的白猪可能也不太喜欢这样的环境,开始躁动起来。 王大爷下来后,喘了口气。过来让王锦把白猪放下,说:险些忘了它了。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药丸,递给那白猪。白猪闻了下,张口就吃了。 没过多久,白猪浑身抽搐,跟着,“咕咚”的一下就倒在了筐里。 王锦一看,这场面我见过啊。王大爷就给王锦解释:这红色的丸药主要成分是那喇叭花熬制的膏子,剧毒无比。这白猪虽然天生抗毒,却也不是没有感觉的。只是,遇上自己对付不了得剧毒,就立刻进入昏迷状态,体内就会迅速产生解毒的抗体。至于什么时候醒过来,那就看它什么时候把毒解了。 王锦这才明白,原来这家伙竟然有这样古怪的本领啊。可是,这环境如此的热,眼看不能久呆。看来得等这家伙醒来之前的赶紧走。 王大爷说:不用着急,这回它八九个钟头醒不过来的。不过这喇叭花的毒对它来说,也有危害。只是,吃这一次,一个月不用再吃毒物,这个可以给你省去不少麻烦。 王锦听说对白猪有危害,就说:那我以后可不给他吃这个。叔和王大爷听他这么说,看来竟然和这白猪有了敢情,就不便说什么,三人继续走路。 药王篇42-异物拦路 眼看这地势仍是一路向下,地上已经没有泥沙,而全部都是乱石。 岩壁间的缝隙越来也是狭小,最后竟然只能容一个侧身走过。三人都把竹筐拿下来拎在手里,王大爷也把火把熄灭了。 只有前面叔的一根火把照亮。四下的岩壁上,逐渐有水流涌出。竟然在三人脚下汇聚成了了小河。 只是,这水却是温的。估么这,怎么也得有四十度。 王锦好奇的问我后面的王大爷:大爷这水怎么是热的? 王大爷就告诉他:头里不是跟你说了吗?这刚开春,地下刚开始转冷。你要是6、7月来这里,这水能把你冻死。可你要是十一二月来,这水又能把你蒸熟了。外面的人,放卫星都到天上的月亮上去了,可是这地底下和这海底下是怎么回事,都还不知道呢。咱们老祖宗早就讲的明明白白。 王锦这不能相信啊:你老说老祖讲过,老祖宗讲过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王大爷说:八挂图你总看过吧。那乾坤震巽坎离坤兑把这自然界的万物都说尽了。不过,你爷爷不在了,我们也没学着。想着世间可能还有高人能懂。只是懂的人都藏着掖着,有机缘看你能遇见什么人了。 王锦哦了一声,觉得这老头在吹牛。那八挂图不就是一堆符号吗?要说懂得人,恐怕只有诸葛孔明了。不过,诸葛亮要是再火烧战船一定不借东风了,直接火焰碰喷射器不就完了。一边瞎想,一边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这水忽然深了起来,而且水里泛起一股子腐烂的恶臭。 再走一阵,水竟然都到了王锦的胸口。王锦一米九的格子,王大爷和叔那这当下,可能都是在水里踮脚来在游了。眼看不能再这么继续前行,三个人只能停下来商量对策。 王大爷说:我,在这里面来过上百回。多的时候,一年会走上四五趟,从来没有碰上过这样的情况,一时也实在搞不清楚状况。 叔在前面说:我记得再有两百米就该进下一个洞了,这里水似乎是淤在这里的,我去看看! 说着就把火把递给了王锦,自己一个人往前走去。王锦,觉觉得奇怪的是,前面这么黑,叔怎么能看得见路呢? 前面水底下可能很深,叔一下子就沉入了水中不见了。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叔才从里面钻出来。走到两人近前,只说让两人往后退,越远越好。 王大爷问他,他铁青着脸,只说:尽管退,等下就明白了。 两人直往后退了两百米,都快听不见叔的声音了,才站住了等着。也不知道叔前面干什么,突然一声“呼隆隆“声响,前面开始有了反应。王锦见脚下的水迅速向前涌去,对面的洞穴里一股子凉风刮了过来,空气变的新鲜了。 等水势彻底褪去,两人不知道前发生了什么,就向前走去。走到刚才落脚的地方,水却只到了脚面。又向前走了两百来米,王锦眼前赫然又出现了一个洞穴,只是比前面的洞穴要小很多。脚下的水哗哗的流向更低的远处,叔在哪里坐着休息。 王锦过去,见叔脸上有一股子郁闷的神色。王大爷走到这个洞穴的边上,向下看了看,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却听他也骂起了人:日你们的先人板板.....王锦过去看了,登时也破口大骂。 原来,那地下漂满了花花绿绿的很多东西。都是王锦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了。有红色的红烧面的袋子,绿色的小鸡炖蘑菇、紫色的老坛酸菜。大个的是那1.25升的可乐瓶子,小号的是矿泉水。还有各种的塑料布、泡沫塑料。估么,得有几吨重。 不知道是从哪个城市的排水管道常年漂过来的。这些垃圾最可恨的地方在于它们常年不腐烂。积少成多,竟然把这底下的河道都给堵死了。 王大爷恍然大悟,说:难怪那些鳞莽都向外头去了。这地下有这东西在捣鬼啊,这是人造孽啊。 此时的王锦忽然想起来了张献忠那七杀碑那两句:不知蝗蠹遍天下,苦尽苍生尽王臣。虽然他不知道这两句是什么意思,却知道“蝗蠹”是什么。那就是蝗虫啊!听老人讲过,闹蝗灾的时候,这蝗虫遮天蔽日,所到之处庄家颗粒无收。想那蝗虫只为口中之食而已。可这蝗蠹之祸,那在人的眼里那是可恶之极啊。 眼下这堆塑料垃圾,堆积在这里,这底下的暗河要是有知,那我们这些人在它眼里又是什么。想到爷爷那要炸山的想法,王锦当下已经能理爷爷当年的苦心了,虽然舍不得,却又必须不得已而为之。 叔休息了一阵,回复了体力。王锦看看他也快奔六十的人了,自己从小到大一直只觉得叔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民,有时候爱贪点小便宜。懂得些上山打猎,平常的民间药方之类。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自己接了祖宗的贴,恐怕自己一辈子也不会看到叔这层身份。想想祖宗传帖的方式,和自己在爷爷留的那几张纸上的内容。忽然产生了一个疑问,如果说祖宗以济世救人为己任,那所谓什么古怪的练鼻子的方法和药方为什么不能公开给世人。这样受益的人不是更多吗?既然要救人,为什么不让所有人都知道呢,一定要藏着掖着?这回王锦还是忍住了没问,他觉得眼下自己对所有的事情还不全面清楚,看看后面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再做决定吧。 叔和王大爷费了这般力气,至少不会害自己。眼看叔起身这是要继续走,就站了起来。 此时,周围的空气流动畅通了,这温度明显的低了几度,人就不再那么难受。只是,眼看叔手里的火把这是要烧完了。王锦就问叔:对了叔,你带了几根火把? 叔回头看看王锦,似乎并不意外,说:就这一根,还有你王大爷那没烧完的那个。 王锦一听,当下就想,:别说再往前走多远,就是现在扭头回去,这没有火把,连东南西北都不知道了,这还能出的去吗? 王大爷在背后仍就神色坦然:你小子本来挺聪明的,分蘑菇那会儿我都没想到你能自己琢磨出来。这会儿却为这个,正说着。忽然就停了下来。似乎他发现了身东西,就走到哪些垃圾面前,盯着里面看。 叔和王锦觉得奇怪啊,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王大爷指着那些垃圾中间说,那是个什么东西? 王锦顺着他指点的方向,看了老半天,才看见一堆塑料中,似乎有一跟黑色的绳子。就想下去用手捞。 叔抢先一步过去,用说拿起那根带子,跟着就从水里拎出了长长的一根东西上来。往地上一放,与地面的岩石碰撞竟然发出“叮当”的声音,竟然是金属的。三人定睛一看,同时喊道:枪。 药王篇43-四股岔路 那地上的东西果然是一把枪,虽然王锦年轻,没见过真枪。最多,也只是村里人上山打猎用的那几把土枪炮而已。但是,显然这方面,王大爷和叔比自己高明不到哪里去。 三个人都是头回看见这样的家伙。 枪上面带有玻璃桶像是望远镜,后把包有橡胶。枪管前面,明显有消音器。 但和王锦知识范围内有很大差距。那消音器不是圆形的,而是六边形的。 叔把那枪端了起来。一上手,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沉重。找了半天,才找到枪栓的位置,一拉竟然已经锈死了。显然在水里泡的时候不断了。 王锦告诉叔和王大爷:这不是国产的枪支,什么人来过这里呢? 叔又拿着它,比划了几下,眼看这东西没什么用了。扔了吧又觉得可惜,就把消音器和那玻璃桶望远镜给拧了下来,装进了筐里。问王大爷:上面那两个死鬼,是不是跟这枪有关系,难道是什么外国佬组织的秘密行动。会不会是美国佬? 王锦听了,却知道肯定不是,就说:那两个人肯定不是美国兵,美国兵都是要有胸牌的。何况那两个人的个头也不大,头发都是黑色的,最多是被人雇佣的。再说,美国军队是绝对不会把士兵的尸体遗弃掉的。我觉得,会不会这下面还会有人。叔你们得告诉我后面还有什么?说着那眼去看叔,见叔也一脸疑惑的看着王大爷。 王大爷则在观察那枪,见两人看向自己,想了想说:要是事先不知道底细,就能过的了鳞蟒阵的人,我觉得就已经算是高手了。不过,也必会有损伤。我们来的时候,我小心观察着,并没有看到什么打斗的痕迹。只是,这后面的机关,无论什么人,没有祖宗的指点,你就是神仙也别想过的去。再走走,就知道了。 于是,三人起身,踩着成吨的垃圾,通过了这个岩洞,继续向前走。 不多远,来到了一个奇特的地方。说是奇特,只因为这地方,前面有四条岔路口,没条岔路的洞穴上方,这时都有白色的蒸汽缓缓地从地下冒出来。 叔过去拿火照了照,似乎发现了什么,就招呼两人赶紧过去。 两人过去一看,那每个岔路口边上的岩壁上,都被人划了记号。北-73''、东北-29,东-03、东南+40。然后这些记号又被什么尖刀之类的东西,从上面打了个叉。 每个叉下面又有一排的数字 22.31、147.333之类的。 再下面是一个十字,上面是n,下边是s。这个王锦看明白了,说:这是来的人,在计算方位,想确定这4个洞口的方向。n北s南这就像是指南针。 王大爷听了点点头,却并不以为然:指南针是咱老祖宗的发明,不过这里头的门道,还有很多是外人不知道的。他们就是琢磨一不辈子,干动手往下去,就只有一个结果,死。 王锦大为不解的同时,叔却说:你老给王锦讲讲吧,说着从篓子里那出来一个黑色正方向的油布包。打开来摆在了王大爷的面前。 王锦一看那东西,这个自己认识,竟然是罗盘。不就是那个算命看风水的工具吗?可眼前这个罗盘表面黝黑发亮,中间一个类似砚台的原型凸起。 王大爷从自己怀里取出了一根金色的东西,在王锦眼前晃晃:这个纯金的,让你看看,却不会传给你,却是个跟勺子。这是我老头子的棺材本钱。 王锦这会儿哪会在乎什么钱不钱的事情,就催促王大爷赶紧说。 王大爷把那勺子往罗盘中间一方。不久,那勺柄就慢慢开始移动,指向了一个方向停了下来。 王锦看向那勺柄的方向,就是那十字的位置。这罗盘中间是个指南针,这个王锦很快就发现了,扭头问叔:你不让我拿我那匕首,你不知道吧,我那匕首的后盖宁下来,也有一个指南针。你们就为了定个方向,非要带这么个东西,不累吗? 王大爷一听,哼了一声,似乎对王锦的话很有意见:你小子,这是又觉得自己懂得多了是吗?老实告诉你,这世上,没有几个懂这罗盘真正的学问。 我现在明白了,你爷爷当年为什么非要安排我们几个受这趟的累。非要你自己主动接了贴,再带你来这。先要给你讲那神农的故事,又要让你自己能辨识那蘑菇,还要让我不能说破了。 当年你爷爷的几个老徒弟,带着我在这山里转了半年,我才明白的。你小子竟然三天悟出来了。我就觉得坐在锅里看天的事情,就没有那必要耽误时间了。 看来,你爷爷说的对?这功夫不能省。人啊,无论多聪明,都有一个毛病,得少为足。懂了点,就拿出去卖弄,实际上呢连个皮毛都算不上。你爷爷自己当年恐怕犯过这毛病。这个是人就有的毛病啊,所以非要到你彻底服了为止。我看,什么事情贪图快没用啊,欲速则不达!那好,我就代你爷爷再给你上一课吧。 王锦一听这老头子这是有点动肝火了,当下就对他笑笑:大爷,我没那意思,你要怎么吩咐,我听就是了。我们王家自己的本事我还有信不过的吗? 王大爷却摇摇头:要真是从心里头彻底的服,你就不会说刚才那话。这说话啊,听要听音,不是听你说的什么内容。听你为什么会那么想。这里面的味道,你瞒不了我。再说了,这是我们王家的吗?太祖爷爷那是受了云游大夫的指点啊。可那大夫也得是师傅教出来的徒弟。这一代一代的你往上倒腾去吧,终究是没个头的。 可这些人不仅仅是咱王家人,张王李赵的都是咱中国人。那是我们共同的祖宗留下来的智慧。要不是现在这当口上,没有时间了。我非要就这个好好跟你理论理论。 现在呢,你老实听我给你出题目吧。说着直指面前的四个岔道口说:看见上面的蒸汽了吗?这每个岔路里面都通着下面。 那下面有个池子,那就是咱们王家的“埋骨地方“不远了。可是,这些岔道的四周会有很多的孔洞,通向地下更深的地方,能通道哪里没人知道。 只是,定期温度会有变化。等那温度高到顶点的时候,蒸汽就会这岔道口里喷涌出来。这个每天喷涌的时间有长有断,时间间隔却不一定。 你爷爷说:要是在这里能够主上数年,兴许能记录下变化的规律。可是,这里夏日里冷如严冬,冬日里酷热如煎,没人能够在这里能呆那么久。 你要是随便从哪个岔路跳下去,带动了这里面的空气流动,那蒸汽当即便会发作,当时就把你蒸熟了。 所以,必须认准了哪个洞穴不会有蒸汽发动,才可进入,否则认你是钢铁铸的,下去也得融成铁水。 你选吧,我们从哪个下去。说着,叫叔也坐下来休息,看来是等着王锦定夺了。 叔怕王锦不相信,说:你等着。说着来到一个岔道口前,把自己的竹筐仍了下去。只听得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快。原理岔路里面就如游乐场的滑梯一般,坐上去只有往下划的分,想从新来过却没机会了。 眼看这要是选定了,那就只有一次机会,这和赌博没有区别啊。只是这本钱太大了,要赌就只能拿命赌。 还没等王锦做出反应,只听呼的一声,那岔路顿时被一股巨大的蒸汽所弥漫,水汽狂涌而出,竟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三人都离得很远,零星溅到脸上的水珠也是滚烫。但,其他的三个岔路口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药王篇44-罗盘别用 眼看叔把筐扔到底下去了,那显然是有必下去的决心啊,而且绝对有恃无恐!想想王大爷和叔那是来过多次的,肯定是有答案摆在那里。可这自己如何着手呢? 看看罗盘,心里有了点想法,就问王大爷:那我爷爷教您怎么用这罗盘了吗?或者,怎么说呢,还给过您什么其他的指点没有?这个,再或者啊,您看看~您会那么多的本事,我这傻小子哪能都会啊! “你打住吧”王大爷明白王锦的意思,是想套套话,就直接告诉他:我没你有学问,也就认识几个字。自己名字和数钱不会错,别的什么也看不了。我小时候穷,那会儿也没有私塾先生了。这么说吧,你爷爷教我的时候也只有这个罗盘和那勺子。 王锦听这话,只得又拿起那罗盘来看,见这罗盘上有九层。上面很多乾坤啊、水火啊、丁亥啊。庚申,之类的东西,完全看不懂! 可你说看不懂吧,字却基本都认识。再有就是那金勺子了,拿起来看看,虽然非常的薄,明显不是用来吃饭的吧。但却有些分量,毕竟是金子,可是也不过是把勺子而已啊。 回头再看那罗盘,材质年代久远,面上已经起了厚厚的包浆。翻过来,却见边上还刻着几个字:桃山庵藏。 想起这桃山庵藏,这可不是第一次看见了。就问王大爷:这“桃山庵藏”是什么意思? 王大爷说自己也不知道,王锦就继续看那罗盘。叔看他看的辛苦,干脆把火把插在王锦边上。 眼看这火把也不知道还能烧多久,里面的柴油恐怕就要烧干净了。他也希望王锦能快点找出关键,只是王大爷那边悄悄在向他努嘴,当下叔就明白,这又是在给王锦出难题。于是,自己也只能在一边坐下去,看着王锦一个人在鼓捣那罗盘。 这回火把亮度够了,王锦很快就发现那罗盘正面的包浆有些古怪,借着火把光亮的折射,竟然在一个角的周围看到了四条线! 稍加思索就有了新的发现。抬头看看那四个岔路,拿着录盘上的四条线去比划。王锦想对尝试用罗盘上的四条线去对准那四个岔路口,却怎么也对不上。 又想了想,自己是玩弹弓的好手,那瞄准是有技巧的。所谓近瞄弓柄远瞄稍,这应该是距离不对。 于是起身向前走了几步,可是火把的光亮照不到。王大爷见王锦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就起来拿了火把给王锦照亮。 这下王锦有了点信心,看来这是有门啊。于是,又向前走了几步,那四条线就正好对上了四个岔路口。 低头看时,脚下岩石的表面,竟然很光滑,原来这罗盘就是方在这地上的啊。 蹲下身去,王锦把罗盘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果然,非常的平稳。虽然整个感觉摆放的倾斜的,这个自己知道,那是受到了这山洞整体的影响。 这罗盘下面可能是被先人找平过的,有个水平仪或者随便找个什么工具都不是难事。可是,看着这罗盘上各种古怪文字的圈圈怎么调整却烦难了。而且调整这些圈上的文字,这有什么用啊。 这个到底怎么使用?一堆的文字,自己最讨厌这繁体字了,看着就头疼,心里就急躁起来。 王大爷看的明白:这罗盘你知道是能看风水的是吗?风水这一套,不是咱们王家的范围。那也只是这罗盘的一种功能。 你不觉得咱们王家的本领有些奇怪吗?你先想想,有什么地方是让你最不能理解的? 王锦见王大爷这么问,毫不犹豫的说:我最不能理解的就是我爷爷当年跟我说换鼻子的事情。我不能相信的是难道鼻子也能当眼睛看吗,那么黑的路,用鼻子当眼睛看路,这不可能啊。这跟这罗盘能有什么关系?古人走夜里,难倒还能停下来,先摆弄摆弄这个?那也太有闲工夫了吧! 可是回头看看叔,看看王大爷,再看看王大爷手里那马上就要烧完了火把,两人都不说话,这明显是告诉你王锦啊:就是这么回事啊,你不会用鼻子当眼睛,你就的死在这。 王锦心里一惊,可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想对谁说:我草,你们别吓唬我啊。我们王家人到底是人是鬼? 叔听王锦这话,似乎莫名其妙,可是自己当年也这么想过,却明白王锦的意思:我爹,没跟咱们开玩笑。那夜里能见的能力,不是什么特意功能。只是需要一些特殊的工具帮忙,把你身上本来有的功能激发出来。这个却和练鼻子的事情不是一回事情。可能你爷爷,当年觉得这夜视的能力比练鼻子的事情不重要的多,他那会儿觉得以后还有机会教你。这两件事情你不能连到一块想,再这么瞎琢磨你的自己把自己折腾死。你王大爷当年是按你爷爷的方式教我的。任何一门的东西,要是没有过来人领着你,随时指点,那都是凶险万分的。轻易别去尝试,否则只能深受其害啊。眼下你只按王大爷的路子再琢磨琢磨。 王大爷也补充:咱的目的呢,就是想让你自己琢磨琢磨这罗盘除了方向,还能干什么用。以后再跟你说那鼻子的事情。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个醒,这还能给你两句古人的话,给你指个方向,也正好看看你懂没懂古人的书怎么读法。记得啦: 云腾致雨,露结为霜。 这两句分着读有分着读的意思,合着读有合着读的意思。那么,下面的听好了: 天地万物之一履,光阴者百代之过客。 王锦听完,却不知道履是什么意思。他以为是旅游的旅,或者是金属的那个铝。可王大爷不会写字,那这文邹邹的东西就肯定是爷爷交给他的。 叔知道王锦想什么:你肯定认识这字,就是“张良遇老人,拾履履其足”那个履。又当鞋讲,又当穿讲。 王锦哦了一声,大概明白了意思。那这“天地万物之一履,光阴百代之过客”的意思大概是说天地就跟装万物的鞋子一样,时间的如同那过路的人,从你身边刷刷的走过,一刻也不停留。 先说了天地这就是讲的空间的问题,后面讲了时间的问题。他自己觉得自己说的挺对的,就拿眼看着王大爷和叔的反应,两人就又露出了那种呆滞的表情。 这表情自己这3天何止看见过一回,都是在自己以为有答案,他们不以为然的时候看见的。于是,就又想想,难道这还能什么自己没想到的内容,对了,王大爷说要紧的需要连起来读,会有别的意思。 自己说记着,记着的。到时候就想不起来。看来这都是习惯。那这空间和时间在这两句连起来里还能有什么意思呢?这人都是穿鞋的,各种人穿样的鞋...... 人最敏锐的是思想、意识。此时,王锦其实已经想到,嘴却跟不上。只听他说到: 空间也是会随着时间变化而变化,世间万物没有一成不变的,空间如同人穿的鞋,从身边走过去的人不同,鞋子也就......说着眼看王大爷。 王大爷却努着嘴看着罗盘,意思让王锦那罗盘去想,王锦一边叨咕着:空间、时间、变化,空间、时间。再盯着那罗盘,猛然明白了王大爷的意思:天啊,难道这罗盘还能算时间? 这罗盘还能是块不需要电能的电子表? 药王篇45-唯利是图 王大爷长舒一口气,看着叔说:你服吗?我说这孩子比咱们俩个都强吧。哎~不是老祖宗的东西不好,也不是孩子们脑子不成。是咱们帮人不成啊,教的不成啊。可怜咱们这些人了,被洋枪洋炮的打的抬不起头啊。这老祖的书里都写了阿,可这老祖宗哪里知道,他们要说的东西那么简单,这后人怎么就看不懂了呢? 这看不懂的东西,那当然就没用了。罗盘首先是计时器,而后才是定方向的。这个再不说破了,恐怕后人就再也不能知道。不知道这世上除了这孩子,还有多少人能觉得咱这祖宗的东西是有其他用处的。 这些长吁短叹,王锦完全没听见,他在琢磨这罗盘可怎么看时间呢? 王大爷见王锦又开始琢磨上了,眼看时间来不急了,叹口气对王锦说:娃啊,真希望你有机缘,以后能碰上高人。不求别的啊,能跟你一起琢磨琢磨咱这祖宗到底留给咱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甭经想着发财,挣钱啥的。 咱蛇王们就这样的底下洞穴,在这九州之地,有上百个那!你随便淘换点东西出去,买楼房,买汽车啥不能买?可是,你就是再有钱,没多久就得跟我一样,要走人的。可是,这世上还有很多东西,你没听过没见过呢。你有造化的,有咱十五代先人,济世救人积下的阴德保佑啊。否则,你纵然面对面的看见你叔、我这样的糟老头子,你能知道这罗盘的秘密? 王锦听着自己想什么,怎么这王大爷似乎全知道似的:我想买楼房、买汽车这个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二狗子跟您说的? 王大爷连连摇头:这还用说吗?是人谁不想啊。我也想过啊,有弄过啊。只是现在吃也吃不动了,玩也玩不动了,钱对我没用了。我这要走的人了,最遗憾的年轻时候,没好好跟你爷爷学,这世上好多东西还没弄明白,就70奔80了。 再有的只是对你爷爷交代的事情没干了,这心理有亏啊。那钱没什么不好的,楼房汽车有什么不好的,能挣干什么不去挣啊。别听那些嘴里说的好听,什么名利都能方向王八蛋的屁话,那是自己挣不来,不是笨蛋就是懒蛋说出来骗自己的玩的。你祖宗要你接贴,就没给你个穷困聊到的出身,饭都吃不上还有功夫这些东西,怎么祖宗是那么弱智的吗,那就说不通了。 可是,给你的这些,那是多少辈子人积德行善攒下的,要是没有你也不能眼馋。祖宗的意思是告诉你,人活一辈子,只为了挣钱,那这一辈子就会耽误很多比好吃的好玩的更重要的事情。你忘了咱王家祖训了吗? 莫到无路不寻草,人生险处在贪心。 最终落在这个贪子上!那里头的意思啊,我说的也不一定对:这贪啊,是人就都贪。不贪的都是假话。可是聪明的人,贪就要贪大的,只有傻子贪小财。 人一辈子年轻的时候要女人,中年了要权利,老的你要感情。随时心里看看这个贪字,要知道真正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要贪就贪那大的,要做那明白人。什么才是你一辈子做想要的,这个才是大利。 王锦从来没听人这说过:可是,人们都说要“戒贪”吗?咱们练鼻子的方法,又不能吃肉,又不能喝酒的,倒有点像是出家的和尚。 王大爷又摇头:那更是屁话。我问你,你说的人们,你能指出是谁吗?你给我举着例子,咱就找这个人去,就问他一个问题:您做到了吗?没做到别要求别人好吗? 王锦一听这话,心理这叫一个痛快:对对,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只是没您这说的这么敞亮。不过,那出家人呢?难道也贪? 王大爷听了这个,不再摇头:这个我不晓得。我只知道,你爷爷说僧道虽然不同,却是同源的。咱们太祖爷爷的师傅,还是道家的。 因此上,咱们王家对那佛门,绝不评论。不过,谁说打坐,辟谷这些是佛们独有的了,那个我们老祖宗都有。 这佛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进的咱中国的,反正跟现在这洋人的科学进入咱中国一样。得咱们自己把别人的东西琢磨明白了,好的咱就拿来,不好的不要不就完了。 那些佛经啊什么的,还不都是咱道家的人翻译的。可是,古时候研究外来的东西,不像现在人这么瞎干。 尤其鲁迅那句话: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这话站不住脚啊。你要能评价人的东西,那你得对人家的东西全弄明白了啊。 你要是看见条蛇,你都不知道它会怎么咬你,你就敢动手取蛇胆吗?要是说已经对人家东西都了解了,那还去个什么糟粕,还用费那功夫吗?你吃都吃了,还要做么怎么拉屎吗?是拉线屎啊,还是拉麻花啊? 关键就一样,着急啊,太着急。你爷爷说:这费的几代人,十几代人不能对付得了洋人的洋枪洋炮。不是要跟人对着打,是得把人家的东西变成在自己的。他老人那会儿叫“抢炮”,你们这会儿叫“科技”。 王锦若有所悟:太着急也是贪啊?贪快,图小便宜,结果没把人家的东西弄明白,就硬上。结果把自己的东西也丢了。弄得乱七八糟的。 王大爷:你明白这层意思,我真替你爷爷高兴。想来他要炸山的意思你理解的更深了吧。要是世道变化太快,看不清楚,不如先埋了。 等以后子孙自己再重新捡起来吧。不过你爷爷交代:那是的子孙啊,未必是我们王家人啦。可能都蓝眼睛黄头发的洋鬼子啦。 王锦对此感到奇怪:我爷爷为什么这么说? 王大爷就告诉他:我老听你们讲,我们有五千年文化,如何如何的。那韩国人的国旗弄个四不象的八卦图都气得不得了,他们懂个屁啊! 可是,这外国人稀罕咱老祖宗的东西啊,人要真喜欢的东西,明偷暗强会不则手段,可是得着了那就是人家的了。咱们老祖宗有个叫庄子的,他说过:鱼不可离渊,国之利器不可视人。哎~这话现在恐怕已经起不了作用了。 咱自己都不知道啥事利器了。因此上,我琢磨着,祖宗的意思是:谁能继承祖宗的家业,谁就算是祖宗的后人。这个却不看你长上什么眼色的头发,什么皮肤颜色。 只是,这洋人傻啊,只会贪小便宜,好东西到他们手里,只能用来挣钱,祸害这天地。因此上,不能轻易给他们。 但是如果咱们这些不孝的子孙不争气,那人家得了就得了去。祖宗关心的东西往下传,其他的也管不了啊。 两人正说的起劲,那火把噗一的一下灭了,四下里顿时一片漆黑。 药王篇46-计时口诀 当下,王锦虽然眼睛里什么也看不见,心里却不惊慌。想想那自己跟三宝在“月牙湾”那对话,你就是把这个月牙湾都盖成楼房,你能知道这地下几里地的事情? 再想想王大爷说的,这样的洞穴有上百处,自己不知道还在盘算如何挣钱去老婆,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这人心理如果有了解不开的疙瘩,真的到外面走走。哪怕说坐坐火车,四处看看。知道天地有多大,真的能解决大问题。 不一定人人都要有王锦这样机缘,才能有此时王锦的心态。要知道王锦后来的遭遇,那恐怕又会另一种见解了,这是后话。 眼下王锦只等着王大爷赶紧把火把点起来,告诉自己罗盘算时间的秘密。 王大爷手脚慢,点火的功夫嘴里却没闲着:你知道了这罗盘先要定时间,再来定方位。这只是一个根本的道理。以后碰上高人还要谦虚跟人家学。 可是,依着这个道理,那些门外汉一张嘴你就知道他是不是胡诌八扯,那就忽悠不了你了。可是你却不能跟外人随便乱说,要知道你就是说了,也不是所有人能懂的,弄不好就要抢了别人的饭碗,遭人嫉恨,说着火把亮了起来。 王大爷指着罗盘,跟王锦说:先要找到正北的方位,这个万万错不得一分。 自己一边说,一面坐北朝南的坐了下来。那罗盘朝向北的一面,对向了正北。此时那四条线所指的方向都在这罗盘所指的右边。他竟然掐起了指头,口中年年有词道:今年是猴年,申年。(这时候是2016年) 说着拨弄罗盘上的最大的圈,将申字转了一个角度冲着正北。 今年是闰年,恩丙申年啊。这三月三那节气上那是清明,五日为一候。卦象上则是墧挂。下乾连三,上兑。说这又把这一圈的兑挂,跳向了正北。 这后面的嘛,缝四归零。这是闰年,当然是从第一个数起。你爷爷当时是时告诉我怎么弄,却没告诉我为什么。 说着指着那四个岔路又说:天道左旋,地道右旋转。咱们这是在地底下,你看那水流都是从左向右的旋转,顺时针的。嗯,如果是闰年后第一个年,那就要从这第一个选定的岔路向右加上一个。王锦!这个千万记住。 王锦听了,完全听不懂啊!只能知道个大概,只能勉强能跟的上。这时候有个很明显的问题:那选哪个为第一个呢? 王大爷没有胡子,按老人的规矩生了孙子才可以蓄须,否则他这会儿,真的会想爷爷那样捋着胡子说话了:不错,你上路的了。这个就要看这勺子了。说这拿起了那个金勺子。怎么跟你说呢?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来,向那勺子里滴了一滴银白色,亮晶晶的。王锦只见那银色的液体慢慢的在移动,整个勺子的勺柄竟然微微的抬了起来,最后终于不动了。 “水银”王锦仔细了辨认了半天,这是他唯一能够想到的东西。 那白色的水滴,此时正稳稳的停在勺子的正中心。王大爷指着四个岔道口:无论人多么的厉害,设置下多么巧妙的机关,最终都不如这自然形成的机关管用。能懂得此中玄机的人,便不可能是贪图小利之人。定要来这里见得先人,那必有所求。 你爷爷当年讲过,一百多出洞穴最终选在这里,先人们用意之深,值得我们后人仔细领会。我对那阴阳八卦跟本谈不上懂,连一只半解都算不上。善用罗盘的高人,天下代不伐人。各家有各家的精妙之处,切不能妄自菲薄。他所学的,也不过是前人指点的一些使用的方法。所谓百代之过客,是说光靠这罗盘定方位的办法,也是有时间限制的。 具体怎么样,他临死也没弄明白。不过,2015年乃甲午之年至2075年,说着指着最左边,被人标记了记号的,写着北几几的岔道,与从右数的三个标记着东几几的两个岔路口:如何选定这第一个岔道口。就看这勺子是否会翘起来。若翘起来,那就选这第一个,若不变化,则选择第三根。 你爷爷说:最关键的秘密其实就只会是那么一点点。这勺子是否翘起,按他的观察,是每三十年一变化。只有道理何在?就不知道了。 当下,王大爷再不说话,指指最左边那个岔道口说,至于什么时候可以下去。却要那风水堪舆定位之学了,我跟你爷爷相差的水平,这个你可以明白。 他和他爷爷的差距,在这后半部分上也是一样。就完全不知道所以然了。只是曾祖爷爷那会儿,传下过话来。 清明前后辰时路显, 两署农息未后申前, 露节之日酉戌其间。 对寒酷热鼠若油煎。 一日交替六时有险。 给予后人香火绵延。 此中天机莫与人言。 莫忘家训富贵鼻尖。 说着就把这定时辰用现在的说法描述了一下: 清明前后只能7-9时白露,寒露就要到下午5点到7点。两暑则是大暑与小暑这节气上那就要下午1点到5点中间。对寒是一对节气,大寒小寒,这时候底下已经开始热起来,鼠为丑,就是办夜1点到3点。这个呢一天可以下去两次,是选定的时间过六个时辰,也就是怎么现在说的12个小时。 其实现在的手表啊,毛病多着呢,这个以后再跟你说。后面几句想来不用跟你解释了。 只是最后一句:莫忘家训富贵鼻尖。这个,恐怕只有你爷爷留给你的纸上才会说明白。我和你叔,不了解如何修炼鼻子的事情。 这要先去,王锦你看咱们得几点啊?。、 王锦按着王大爷的解释,计算了一下,这不是挺容易的吗:下午7点以后,9点之前。 叔见王大爷讲完了,拿出一块手表来看了一眼:已经下午4点50多了。王锦则拿出自己那寒酸的手机,这会儿又没电了。 其实这电话对王锦来说,真的就只是块表。除了二狗子、曹秃子、三宝芝兰以外,叔都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就说,要是不看表能随时知道时间,那这破玩意就真可以扔了。 药王篇47-人骨 眼看还有个把小时的时间,三人坐下来休息,只等时机到来,就准备下去。 一直忙于赶路,都没顾得上吃喝。此时,王锦哪有胃口吃东西啊,可还是被叔硬是噻了两个玉米饼子。 这会儿,叔忽然想起来个事来。原来他想告诉王锦,王锦所以发烧不光是心理的作用,和那白猪也有极大的关系。 这白猪的粪便含有不能解释的有毒成分,乃至对于人体来说是极其燥热之物。王锦肯定没有注意,自己沾惹上了,因此体内积聚了热毒。 蛇王门常年与毒物打交道,准寻根本也属道家一脉。 道家修身对于自己这幅皮囊何等的重视,这注意个人卫生的问题那是最基础的。 若与白猪时间接触的时间久了,要随时注意用绿豆煎熬了煮水,擦洗身体及饮用。只是绿豆已经虽叔的竹筐仍到下面去了,等到下面再说吧。 王锦当下记下了,三人便各自休息,只等时辰道来,就去那祖宗埋骨之地。 可能是紧张的原因,这时停下来休息。王锦才慢慢感觉到体力有所不支,眼皮开始打架。 但这深在地底,四周一团漆黑,只有水汽从岔路口上冒出来,发出“丝丝”的声响。这又哪能上让人睡的着? 时间过的飞快,眼看时间就到了。 叔和王大爷估摸着时机成熟,费话不说,就起身走到那最左边的岔路口旁,王大爷点亮那所剩不多火把给王锦照亮。 叔回头看了一眼王锦,就走进了那个岔路口。王锦只觉得这可能是看到叔的左后一眼了。而自己恐怕很快就可以去见爷爷王赟了。 他走到那岔路口,竖起耳朵听了听。这真的竟然没有更多的蒸汽冒出来。 于是,停下来想给自己打打气,忽然背后被人踹了一脚,身不由纪的就向前冲了出去。本能的坐下,不自主的就下那手去抓屁股下的岩壁,怎奈石面光滑异常,就真如那水上滑梯一样,一流烟的顺着涌到向下而去。 在北京的时候,王锦去过一个公园,看见里面的水上游乐场,里面有那种水上滑梯。问过门票,一个人要50块钱。当时只是想,有机会自己也一定要试试。 这回简单了,一回就让他过足了隐。这一路弯弯曲曲的,一路向下,速度时快时慢。别说50,500块钱都有了。 耳朵里除了自己身体极大起来的水花声响,就是呼呼的风声。王锦被水花打的生疼,自然的躺平了身体。任凭水流带着自己,爱向那去哪去吧。 只是,他还没准备好,就整个人腾空而起,跟着就落入了水中。 知道终于到底了,王大爷不是说下面有个水潭嘛,看来自己是直接落在了水潭里。 叔在不远处敲击岩壁,王锦知道是在给自己指点方向。于是就向叔的方向游了过去。 这时候,背上装白猪的竹筐已经进了很多水。这家伙正昏迷着,王锦尽量的加快速度。突然,大腿上背什么东西咬了一口,绕得王锦胆子不小,也“哇“ 的大叫出来。伸手去被咬的地方,想把那东西赶走。 可是,那疼痛竟然深入骨髓一般,王锦手还没碰到那东西,手指也别它咬了! 那东西咬力竟然,死死的咬住王锦的手指不放,私下里漆黑一片,王锦只觉得周围处是那怪物的身影。四肢乱动,本能的想平空抓住些东西。 叔在边上大喊自己别动的声音那是根本听不见的。 好不容,抓到一样东西,王锦牢牢抓住就不放,强忍着疼痛,就想爬到那东西上面,离开水面。 可那东西体积看来不大,让王锦这一按就沉到水下去了。 凡是溺水的人,最怕的是惊慌,你要神志清醒,理智,纵然背水草困住,只要不乱动,在水里半分中,到一分钟的时间内保持静止,水草会慢慢自己都会松动。 而在水中被困,让人容易惊慌失措的并不是说的这么简单,非有溺水经历的人,不可能有真是的感受。 让人最为感觉恐惧的是:水中,最怕的失去方向。你不知道该向哪里游去。那种失去方向的恐惧,才是最让人受不了的。 而此刻,伸手不见五指,王锦如果在水中沉下去,只要一离开水面,那就什么都有可能了。 何况身上不知道被什么怪物一连咬了两口。王锦明知道那东西根本不可能让自己漂浮起来。 于是努力去抓那东西,想用它抵挡这水下的怪物。等把拿东西抓到跟前,两手死死抓住,感觉竟然是一根奇怪的棍子,外面抱着的似乎是布。 王锦顺着那棍子摸到头的时候,感觉那里有些奇怪的分叉,头上尖尖的竟然差点把王锦的手扎破了。 王锦用两个手指慢慢的摸摸了那东西的形状。身上立刻象过了电一般,整个过程不过2,3秒钟的时间。 这手里的东西,它,它,它是一只人腿。 想到这个之后,王锦就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来多久,忽然一道明亮而刺眼的白光,刺的王锦眼睛发疼。 眼见有人影晃动,王锦第一个念头就是:我被警察叔叔救了。跟着,就明白了,那不可能。那是叔和王大爷的脸,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已经到了。 王锦渐渐想起了刚才的事情,这时看到叔手里拿的竟然是一个明亮的探照灯。根本顾不上考虑叔从哪弄的,就起身夺过那探照灯,照向水里,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咬的自己。 却见水潭深不见底,虽然这灯瓦数很大,也什么都没有照见。 去看手上的伤口,竟然有个长长的口子,这会儿已经不流血了。再要去看大腿上的伤口,这时候穿着裤子,又拿着灯,一时手足无措。 王锦发誓,这辈子绝对再也不能受这罪了,打死也不去要去那看不见一点光亮的地方。 可是,放下灯,腾出手去接裤子看伤口,那就又要看不见东西。但你要让我再把灯交给别人,对不起就是亲爹来了,也休想。 王大爷见王锦这是吓坏了,过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不过要跟他解释刚才发声的事情,却怕他再次晕过去。看来,这娃以为自己是重了毒了,于是安慰王锦:你没事,不是被什么毒物咬的,放心吧。 药王篇48-异物 听王大爷这么说,王锦心理总算踏实点,可就算不是毒物咬的,这伤口都出血了。 两个人脸上的表情来看,似乎这水里的古怪,他们也没有预料到啊。 这时候,王锦忽然发现,这手里的探照灯可不一般啊。 巨大的灯头后面,一块不很大的电池。上面全是英文,一个中文字都没有。而且整个灯头被一个玻璃罩子整个包裹住,绝对是防水的。 上回曹秃子给自己送来那个野外的探照灯,自己就已经觉得很nb了,跟这个比嘛,那简直不值一提。 细看这探照灯,灯头前面竟然不是电动按钮的开关,而是似乎类似于手动照相机一样可以调节的。 于是就试了一下,随着灯头打在水里的光圈变化,竟然有5个档位。 光从这机械制造的工艺上来看,这就不是便宜货。这不可能是叔和王大爷这种人买得起的东西,这东西即便你再有钱,在国内也不可能买得到。 随着“兹~兹兹兹”的充电声音从王锦背后响起,“刷”的又是一道光线打入了水中。竟然是叔从阴暗的角落里又打亮了一盏和王锦手中同样的探照灯。 只是叔这回显然更关注水里的东西,用眼睛紧紧的盯着水里看,似乎他对水里的什么怪物也很惧怕 王锦透过叔手里的灯发出来的光线看见叔的身子的地下放了一堆的东西,那都不是3个人用筐带下来的。 过去细看,一个类似摄像机一样的设备,歪在地上,有点像拍电影那种。 边上与自己手里拿的一模一样的灯竟然还有5把。再往边上有几把铲子和刀具。说到刀,这个王锦略懂。于是,过去把灯放在地上,拿起一把细看。一上手,就觉得这刀不一般,刀柄全塑料包裹,与手掌的贴合度极高,握着非常舒适。而且摩擦力很强,显然是防水的。看那刀身,黑色氧化处理过,上面没有任何穿孔或格外的工具槽。翻过来看的时候,上面有几个大的英文字母suck。虽然王锦其实英文认识不了几个单词,但是一看到这几个字母,就立刻知道这刀的门道。 suck之鹰,那是世界顶级的业务生存器材,属于顶级的刀具。刀身上,没有孔的是第一代,那是美军陆战队的军用配置。 这刀这几年在国际市场上被炒的价格一路飙升,这么好品相的一把要卖两万,不对三万吧! 眼看地上一空有1,2,3,4,5....竟然加上自己手里的竟然有20把。 这这,虽然王锦的算数不好,可是这3乘以20,这是还是一下子就能算出来的。保守估计,这些刀的总价,想到这。王锦不由自主的拿着这刀,抬头看看叔又看看王大爷,结结巴巴的只是说:6,6,60万。 他以为叔和王大爷会非常惊讶,正相反两人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王大爷走到叔跟前,问叔:你看准是什么东西了吗? 叔摇摇头:这东西数量非常多,我从来没见过。没把王锦蛰死,算这小子命大了。 我真想不明白,这会是些什么东西。那些死人,是不是这东西弄得,一时半候的恐怕弄不明白。 王大爷见叔这么说,觉得有理。自己对着王家埋骨之地的路那是再熟悉不过了,刚才自己也摸到了那东西,不过没背被咬到。感觉那东西,象是蝎子。 说到毒物之中,最厉害的蝎子比蛇还要危险,20分钟内要你命不是什么不可能的。 只是,这蛇王谷方圆几百公里内,自己一辈子也没见过什么出奇的蝎子。 可这东西现在就趴在这潭底下,又是吃死尸的东西,想想就觉得,必须得下很手处置了,否则这以后就别想再来了。 于是,王大爷站起身,慢慢的从怀里掏出10来颗药丸,准备扔进水里。 叔见王大爷从怀里掏东西就已经知道他要干什么,可从来没见过王大爷他用过这么大的量。 那药丸原来共有两种,一是解读的蛇药,另一周则是剧毒的,毒药。 两种药丸,既可投掷散成粉末,有可溶解于水的。虽都是红蜡封存的,大小颜色完全一致。 但蛇药成分复杂,分量远大于粉状的毒药。拿在手中便立刻分辨的出来,而若只用肉眼观看,那就看不出门道了。 这是蛇王门的一件利器,更有机弩可以连续发射,只是多年没有再用过。想当年,听王锦的爷爷讲老人的故事,讲过很多次与蜀中唐门、及当地的少数民族交手,这药丸机弩曾经多次帮忙化险为夷。 ? 伴随着轻微的“咚”的声音,王大爷把那十几个药丸,投向了水中不同的方向。 扔出去之前,他已经把药丸的红腊糖衣捏出了裂缝,好让里面的药粉迅速溶解于水。 这中间含有一定比例的硫磺成分,不久,潭水开始泛出了浑浊的白烟。 这过程中,王锦只是看着,他大概猜出了王大爷在做什么,不过他不知道那药丸的威力。10年之内,这潭里不会再有什么生物存活。 又过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王大爷站起来,从自己的竹筐里拿出一件用布包裹的东西,打开来,一手抓住一头,另只手熟练的一捋,然后走到水潭睡前,撒了出去。竟然是一张渔网。 叔和王锦两盏照明灯,同时打向王大爷撒网的地方。王大爷神情紧张的慢慢拉动渔网,那渔网的网线登时变得紧绷起来,明显是网到了东西。 等那东西一浮出水面。王大爷和叔的脸色忽然变得阴沉下来,而王锦又差点没晕过去。 原来,那网里拉上来的,就是王锦刚才摸到的那东西,是一句死人的骷髅。 看那骷髅外面的迷彩服,就知道这些人和祖庙里的人一定是一个来路。 王大爷对这些人能来到这里,也觉得非常佩服。不过,三个人当下更关注的是,那骷髅身上爬着的东西。 等光照射下,那些长着长长钳子的怪物,正死死的钉在那骷髅的身上。尾巴却钩落着翻向肚子,个头大的能有成年人手掌那么大,肯定不是蝎子无疑。 灯光下,那东西大大小小的竟然有四五十只,整个骷髅的身上几乎爬满了,一动不动的。 药王篇49-意外 王大爷把那具骷髅拉上岸来,三个人都退后很远,静观其变。不过,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那些怪物竟然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 忽然,一只看似牢牢趴在尸体上的怪物掉了下来,很快一只接一只的跟着开始往下掉。 都是肚子朝上,身子已不能动弹。饶是如此,有几只的脚还在不停地摆动。 王大爷看了,自己是知道那药丸的威力发作。这些东西死前仍能如此,实在厉害非常。 王锦这时候却觉得,自己太渺小了。活了这二十多年,从来都觉得自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了不起的人物,即便是指前的鳞蟒阵已经够吓人了,胆量这东西自己是不缺的,可看看身边的叔,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更别提撒网的王大爷。 这两个人,就象等待扑食猎物的猫。不,更象两只豹子。虽然一动不动,却再随时在准备应对变化。 蛇王门,一个靠与毒物为伍的门派,究竟有过怎么样的过去,王锦内心激荡不已。 又过了几分钟,这几分钟简直要比几个小时还有长。王锦只有在中学数学课上才有过这样的感受,那度日如年的感觉,简直是一种煎熬。 而上学的时候思想是自由的,我走神你老师至少看不出来。你讲你的,我想我的。讲不讲是你的事情,可听不听是我的事情。 但是,现在呢。你走神啊,脑筋都快不转不动了,王锦只觉得这身体简直是不受自己支配。正个人如一块石头一样,僵硬在了原地。 王大爷见那些东西始再无动静,向叔和王锦招招手,用手指着那幅骷髅,意思是让两人走近些。 两人就慢慢的移动过来,两盏明亮的灯都聚焦在了具骷髅周围。 此时,有外人闯入自己本门的神秘禁地,这多大的事情啊,当前都显得并不重要。是不是他们留下了什么要命的机关,后面是否还有埋伏,这才是关键。还是先要搞清楚这毒物究竟是什么更要紧。 王大爷从王锦手里要过去那把匕首,小心,再小心的向一只翻了肚皮的怪物伸了过去。然后迅速的捅进那东西的肚子。 可能王大爷也没想到这刀如此锋利,要知道这刀可以横切打印纸的。 刀扎进去的时候,王大爷可以感觉出来,那东西外面包着厚厚的甲壳。跟蝎子一样。却没料到这刀如此锋利,把那东西都整个扎穿了,才慢慢的收了回来。 灯光下,那东西两只巨大的钳子,后面支撑着六只长长的脚,头上两只长须上全是细细的绒毛。 最让三人跟感到恐惧的就是那东西身上的颜色,竟然是深紫色中夹杂着鲜红的颜色。 这在蛇中,用剧毒形容都略显不足,这点不用怀疑。 王大爷转着刀柄仔细端详那东西半天,却终于像是看明白了什么。于是,出乎人的意料,他竟然直接下手,用另一首捏着那东西的外壳,把它从刀尖上取了下来。 王锦见状大吃一惊,就想大喊:大爷,不要。 要知道,红色在自然界中是仅次于黄、蓝的警戒色啊。 这家伙恐怕有粘肤即死的毒性,怎么王大爷这么不谨慎啊。 叔这时也似乎看明白了,把灯放在王大爷边上,竟然也坐了下来,和王大爷都看着潭水不说话。 不知道他们两个再想什么。难道这东西真的没有什么危险,王锦满脑子的疑问,大着胆子去细看那个被王大爷扔在地上的那东西。 人对事物的判断,往往都事先代入不自觉地主观意识,这种不自觉地意识,有时候非常重要,而又得时候,会左右人对事物判断的方向带来重大的偏差。严重的可能是180度的大转弯。 王锦虽然三人中阅历最浅,看了良久,也终于豁然大悟。一下子明白了王大爷和叔跟自己的判断一样。而做出同样的判断,结果根本毋庸置疑。 答案意想不到的简单,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毒物。其实就是一种生物:小龙虾! 三个不同年龄段,不同阅历的人,默默的坐了一会儿。都没有说话,却都在感叹一件事情:这小龙虾将会对这地下的生态环境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王大爷毕竟是三个人中阅历最深的,他知道此时,该干什么。看看叔和王锦,开口说:别在这东西上面分了神,这个当下不重要。那死人是真事。他叔!你说这些个……说着,用手指向水潭:那意思自然是水里的尸体,你说该怎么弄? 叔听王大爷这么问,心里一惊,才缓过神来,不免佩服王大爷毕竟经验老道。自己其实心里已经起了“杀”心。 被这种情绪不自觉地带着跑了。听王大爷问自己,这些尸体该如何处理,想了下,回道:有人到你家里来拉了泡屎,这时候不是研究这屎有多臭和这人多可恨的时候。只要没拉在锅里,该做饭吃还得做饭吃。原样别动,先看看丢没丢东西,再看看是谁干的。逮到做贼的元凶,我让他一口一口的给我舔干净。 三人稍做停留,王大爷便催促继续前行。只挑了几件要紧的东西拿了,别的都放在原地。 这会儿没功夫理会。 一来王锦知道,这地方王大爷和叔迟早还会来 二来,透过两人的神色,王锦明白他们心此时不在这些尸体上。他们担心后面的事情,显然后面要去的地方,有非常要紧的事物。 且不说这王大爷70多年的人生阅历,见过多少风雨不说。单这亲叔叔,从小给自己的印象就是个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一个人,如今行游于这地下的隧道中,俨然换做了另一个人。 这深藏不露,王锦有了不同的体会,暗暗跟自己说:以后再不要看不起任何人。越是表面普通的,越可能内有惊人的本领。 隧道蜿蜒迂回,地势却逐渐在上升,虽然不知道东西南北。不过,王锦也能感觉出来三人因该已经离开仙人峰了。 王锦忽然想起宋叔和百旺叔,想来这些人早有安排。他们不能进入这里,不过应该在外面没有闲着。 要是发现外人的行踪,不免要动起手来。只是不知道加上自己这三个人发现的东西,王大爷怎么通知他们呢? 药王篇50-莹 三人行动的速度约来越快,因为在这地下的时间太长了,人逐渐适应了周遭的环境,王锦当初恐惧的心理,在逐渐的减弱。并且明显感觉自己慢慢地能跟上王大爷和叔的速度了。 其实,二人行动的速度并不比自己快多少。只是,每走一步都很坚决、果断。 为什么这么想,王锦自己开始觉得不得要领。边走边捉摸,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奥妙,也发现了这其中的古怪。 这两个人视力明显比自己好的太多!当初举着火把前行,三步之外就一团黑。因此,自己始终放不开胆子走路。现在手里有了照明灯,能看得远些了。自己不知不觉中,这步子就踩到实了。 看着从水潭边带来的照明灯的灯光射向远处,王锦越走觉得越有道理。不过,新的想法又涌了出来。 奇怪啊,自己三人下到水潭之间,王大爷和宋阿爸也不知道这后面的情况,更不可能知道有照明灯的存在。 可是,三人实现明显只带了一根火把,而且这仅有的一根也很快就烧完了。 以王大爷和叔的经验,不可能估计不到。那等火把烧完之时。难道后面要抹黑走路吗? 这个念头一动,王锦立刻就想起了爷爷。想起了“换鼻子”,用鼻子看路的古怪说法。 几件完全摸不清楚思路的事情,开始在王锦的脑海中逐渐形成脉络。 这一切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那“换鼻子”! 王大爷、宋阿爸、百旺叔跟叔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原来都是为“换鼻子”做准备? 想到王大爷说:祖训交代那一代人就一个得能接贴的事情,这“换鼻子”恐怕就是个考试,能过这关,后面的事情就顺利成章了!是这样吗? 可这“换鼻子”应该是件凶险非常大事情。王锦想不出会后面碰到什么!索性不想了,只是放开了继续走路。 又走了一阵,王进忽发觉这手里的照明灯光线开始变弱。心里还说:这东西质量也不怎么样啊。 刚要低头看到时候,就明白不对。不是灯光弱了。是周围的环境开始变亮了! 自己明显还在地下隧洞中,不可能有阳光照射到这里,这? 想到这个,王锦人不由得停了下来。 前面的叔还在走路,后面的王进停下来,通过照明灯的灯光不再向前移动就能知道。于是也不走了,回过头来看王锦。 王大爷走到王锦身前也停下来看他的举动。见他只是呆呆的看这手里的照明灯,便知道了他想什么。 这回却是叔上来指点他。 叔低声让王锦把这照明灯关上。王锦依着叔的吩咐,啪的将照明灯关上。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眼前并没有一下变的一团漆黑。只是明显暗了许多。 王锦还担心是自己的错觉,伸出一只手来。五根指头看的清清楚楚。 叔指着四周的岩壁让王锦看。 王锦过去用手摸了一下,岩壁湿滑明显有水。 等把手收回来的时候,整个手掌的都在发光。 王锦当下就想往自己衣服上去蹭。被叔拦住了:微生物你知道吧。你看电视又上过学。 王锦点点头:能发光这个好理解,只是不亲眼看见,谁能想象的出来呢。就以为是一般萤火虫屁股大点亮。谁能想到,能有这么明亮。难怪你们不带火把。这根本用不着啊!可这微生物这得有多少啊,成千上万,简直的百上亿啊。 叔点头:积少成多。这样的景观,千个人中不见得有一个有缘分看见。这些生物在这地下繁衍生息恐怕比人类早多了。小子,这是咱蛇王门的又一件镇门之宝。 说着,走到隧道边上的小河边用手从里面捞出些什么东西。那东西不住的在叔的手掌上蹦跳,身子确发着蓝色的光。 王锦仔细去看,是五只个头非常小的虾。 叔看看王大爷,边上的王大爷只微微的向叔点了一头,这动作做得极其隐秘。 叔便对王锦说:这叫“莹”!是三太祖爷爷起的名字。 莹虾,这虾本身不会发光,在此地以浮游生物为食。体内聚集大量的微生物,味道如何你不尝尝? 说着将手掌一翻个,五只虾就尽数掉在了王锦的手里。 这生吃河虾是到菜,只是这样的虾自己从来没有吃过。 既然叔让尝尝,王锦便没由于嘴一张,就把手里的虾放进了口中。还故意慢慢的咀嚼了起来,细细品尝一下滋味。不过,也没有什么味道,不过是一堆冰凉的白水。 王锦不解的看着叔,咋么着嘴:没什么味道啊。 叔的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丝笑意,但很快就消失了:吃过这虾,咱们就要去祖宗埋骨的所在了。小子,能不能真接上“蛇王门”的贴,还得看你的造化。走吧。说着转身继续前行。 王大爷笑呵呵的推了王锦一把,意丝让他走起来。 王锦迈开了步子,去追叔。眼看没走出二十步,忽然直觉天旋地转。这接下来,就人事不知了。 江湖篇01-生意不好做 这天,镇上曹小杨如往常一样早早开了铺子。 只是,生意明显不是他预期的那样。眼看着媳妇骑着自行车到濒临倒闭的纺织厂上班去的身影,曹小扬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开这铺子,曹小扬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一来自己成家立业;二来年纪阅历都够。 起初生意风风火火的,让他得意了一阵子。可没多久,这条街上就一连开了五六家跟自己抢生意的。 不过,对于行业性的竞争,曹小扬早就预料到了。现在什么生意好做,只要有钱赚,就会有人一股脑的跟风。然后同行竞争,降低质量,压低价格。最后大家都关门大吉。 曹小杨在市场上磨练了很多年,对这个状况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在别人还没动手之前,就采取了“会员制”的方式招揽客户。而且他更多的是关注为这镇上的餐饮客户提供修理电器的服务。 比如谁家的空调坏了,就是半夜来敲门,曹小扬也立刻上门去给人家修理。然后回来细致的做好记录,对他的客户,生意不忙的时候,他还会主动上门去溜达,看看人家的生意怎么样。 仍就拿修空调这事来说,客户一天营业时间多长,估计半年还是一年后该加“氟”这种事情他都一一做好记录,到时候主动上门去给人家服务。 至于冰箱,曹小扬不但保修,保换零件。甚至开展了回收的工作。 其实很多饭馆随着生意越做越好,淘汰的设备并不都是破旧不能用的。只是因为规模扩大,当初的冰箱容量不够。曹小杨抓住了这个机会,收回来的旧冰箱经他的保养,再卖给新开店的客户。价格非常低,但利润却有保证。 看着自己的老公,生意走上正轨。韩二狗子的妹妹回村子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脸上有光,虽然自己的丈夫还没开上汽车,但谁敢说曹小扬在药王谷,不算个人物。 可是,好景不长。虽然过了跟风这关,曹小扬也积累的一些稳定的客户,可是新的情况完全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首先,家电原本算是一件物件,几千块钱的东西。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价格一下子就便宜到不能再便宜的地步。 一台质量非常好的空调,也不过一千块钱。要人花几百块钱修理费,不说人家嫌麻烦,跟买个新的也没差多少钱。 再来,卖电器的商家也提供了以旧换新的服务。但是,根据曹小杨的观察,旧的电器回收后,基本都报废了,当废品处理。 有些其实只用不到一年的电器,回去直接卖给了废品站。 要是按曹小杨的路子,这些冰箱最少还能用五六年,曹小扬要是继续回购,那他现在的铺子里,得有上万台冰箱摆在那里。 而且这些东西,人家买去毕竟不是为了坏了来修的啊。曹小扬自己也不想干那缺德的事情,每次给人家维修,都用质量较好的零件,经他修理的电器至少半年不会再出问题。 这么一来二去,这生意越来越淡。 虽然自己的客户对自己的手艺非常认可,可是没有东西坏是不会有人想起你来的。有时候一连两三天,一个大件的生意也没用,饶得曹小扬算是有生意经验的,也慌了神了。 每天核算这不多的一点流水,虽然还有进项,不过他知道后面等着他的是什么。就是熬到最后,跟风的全部关张了,自己的生意其实也做不大。这些怎么能跟自己媳妇说呢。 为了拓展生意,曹小扬跟几个朋友搞起了给外地人提供旅游向导的营生。 就是那种提供各种设备、食品、住宿的那种。 家乡有的是山,也不知道这城里人是怎么想到,那么多旅游名胜古迹不去,越来越多的人竟往没人的山里钻。有的自发的旅游队伍,包自己和几个兄弟一次能给一万多。不过很辛苦,带着这群人往大山里一去,有的时候要去十来天。费得把这帮人累的爬着回来,各个掉上几斤肉,才算完事。怪的是,这帮人还会说:爽。 这人不是贱么。 这生意呢,曹小杨一次看新闻联播,看到一个自发的驴友团,野外探险过河的时候出事故,死了一个人。就觉得也长不了。恐怕过不了多久,这山被人糟蹋的差不多了,就没人来了。要不然就是得去那些更危险的,人迹罕至的老林子。 曹小扬想想就怕。这命和钱哪个重要,谁都清楚。 晚上老婆回来,一进院门,就对韩二狗子说:你知道我今天看见谁了吗? 女人,要这么问你,你不用说什么,等着听就对了。她这么问就是告诉你,把耳朵拿过来听好了。其实不是在问你,也不会管你想不想听。 你就是不愿意听,她还是会说的。于是,曹小杨过去接过老婆手里的自行车,等她继续说。韩二狗子的妹妹就神神秘秘的说:三宝跟李之兰。 曹小杨听了,没什么反应,只是应承:是吗,这镇子通过也没多大,还不是天天见吗? 韩二狗的妹妹见老公没什么反应,就补充道:人家做的是汽车。见曹小扬只顾推着车去墙边,就加重了语气说:是宝马。听说要三十多万呢。喂,你听见没有啊? 曹小杨当然是听见了,而且听得真真的。只是他懒得说什么,自顾自的回屋里去了。 韩二狗子的妹妹就发起了牢骚来:曹小扬,你~。哼~你现在越来越不爱我了。不过,她立刻就反映了过来,男人哪能得紧自己老婆说别的男人强呢。于是,自顾自的下厨做饭去了。 曹小杨回到屋里,刚才老婆的话却还在脑子里打转呢。他琢磨不明白,你说这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当年村里能算上有出息的,也就自己和王锦。谁能想得到,这没几年,人家都开上几十万的车了,自己呢。越想越憋得慌。忽然看见墙角自己做的那几把蛇钳。想起韩二狗子说,这几天王锦的病好了。 说起王锦,那还是几个月前。 听韩二狗子来镇里说:王锦生病了,不知道因为什么。他们哪知道都是那晚月亮湾谈话开始的。 韩二狗子:王锦病的不轻,有十来天没见着过人。 应该是出门了。后来,看见他家的狗在院子里了。 韩二狗去他家想见王锦,王氏就是不让进,说病的厉害,除了他舅舅和村里的王大爷来过几回。始终就没见到过人。 一来,当时曹小杨树的忙手里的生意,二来听说王锦生病,那养殖的事情,当时曹小扬就决定暂时放一放了。没想到这一下就三个多月。 前几日,韩二狗子到镇上来采买东西,顺便来家看自己妹妹。曹小扬看见韩二狗子拎了不少的药材。 韩二狗子给他略微的提了几句,好像是王锦来找二狗子,让他帮忙买的。当时自己还问他,王锦病好些没。韩二狗怎么说的,自己忘了。好像意思是,身上的病应该好了,气色不错。不过,人好像变了。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连王氏也说,这孩子生病发高烧,恐怕脑子烧糊嘟了。 这会儿,想起王锦。曹小扬想着晚上吃完饭,索性回村去看看。给自己弟弟打电话,奇怪,两人手机都关机了。于是给韩二狗子打了电话,对面韩二狗子好像手里有什么事情正忙。曹小扬意思想说,晚上回村子去,问问王锦在不在隔壁。韩二狗子忽然在对面说,家里来人了,一会儿给自己打过来就挂了。再打过去也关机了,可能手机没电了吧。 正好老婆在外面叫吃饭,于是出来吃饭。饭桌上,曹小扬告诉老婆说一会儿回村去看看。二狗子妹妹知道,刚才的话把丈夫刺激着了,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自然没有阻拦。 可是,天都黑了。二狗子的电话也没打来。眼看都十点了,回是回不成了,只能改天。可是,这种情况从来没有过啊。曹小扬心里预感着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江湖篇02-女警 正想着,忽然手机响了,曹小扬一看号码,却不是二狗子的。 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可能是个客户!于是拿起了电话,果然对面是个女人的声音:是曹师傅吗?您好。 曹小扬的生意虽说不怎么好,不过有生意哪里有不做的道理,忙回道:不客气,请问您要修什么? 对方只是笑了笑:在您那修过一个小电风扇,现在好好的。我姓刘,叫刘丽。你不记得了吗?看来您生意做得好,我们这种小生意是想不起来的。只是,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能不能出门来一趟。 曹小杨估计是要介绍客户给自己忙说:可以。问哪里碰面的时候,对面只说:车在街拐角。出来就可以了。 曹小杨只说声:好,5分钟就出来。挂了电话就收拾工具。 二狗子妹妹不是头一回见丈夫这么晚出去修东西,过来从后面搂着老公嘴对嘴亲了一下:干完了就回,干不完也别熬夜。 曹小扬点点头,开了店门。直等二狗子妹妹里面锁了门,才转身离去。 来到街角,果然有车在等自己,前面站着个人。不过,这与曹小扬的想想完全是大相径庭。那不是一辆普通的轿车,不是什么奔驰宝马。不过也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坐的。那~是辆警车。前面站的是一个身穿制服的,一头短发的女警。 走的近了,看清了面孔。曹小扬立刻就想起来了。这个女警确实叫刘丽,在自己这修过电扇。 那电扇很小巧,配件缺很难找。这刘丽却看得很重,非说这是她在上海,警官大学不多的几件纪念品,还央求曹小扬一定要修好。 当时她穿的是便衣,曹小扬并非是被漂亮女孩子撒娇说服的。是在是500块钱打动的。不过,最终修好了,她怎么也得念自己一个人情吧。 曹小扬不知道自己怎么上的警车,坐在后座上。隔着铁丝网,看着刘丽发动了车子。才明白这是要带自己去哪。于是,想问个清楚。 刘丽在前面只顾开车,被曹小杨磨得不耐烦了:曹师傅,这是公事!把那套江湖的手段收了吧。风扇那是生意,我是付过钱的。这是买卖双方都认可的事情。至于别的事情,到了局里,自然有你说话的机会。不过,你也不用紧张,一切还是以客观事实为依据的,不会冤枉你。要说我们是老相识了,我没有给你带手铐,也没有惊动你家里人,所以请你配合我的工作。 听了这女警官的话,曹小杨是在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王法。默默的想了很久,还是忍不住的问:请问警察~停了很久才跟了一个同志二字。我到底犯了什么事情,严重吗? 听曹小杨这么说,前面开车的刘丽又是扑哧一声笑了:怎么我们警察给你们都是这样的感觉吗?有没有问题,你自己想啊。没有问题,警察不会硬往你身上按的。很快就到了,你安静坐着吧。 直到第一次走进警察局,坐下来做口供。曹小扬看着头顶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八个大字都觉得格外的不舒服。 刘丽还带了另外一个年轻的男警员来,两人坐在曹小扬的对面。 没几句话,曹小杨就恍然大悟。原来事情出在了自己不争气的弟弟身上。应该是最近他们趁王锦生病和自己忙生意的功夫,偷偷去抓蛇了。而且卖到了北京去。 曹小扬一边回答问题,一边就琢磨出来了,肯定是曹小槐楠得鬼。 北京那边除了韩二狗子也就是曹小槐知道买家。不过,这个没有问道自己,关系到弟弟的身价性命,没有主动兼具揭发的吧。 下面,就是一堆核对情况的流程。包括近两个月的情况,曹小扬都能提供自己忙店里的事情和不在场的证据。最后刘丽和那个男警官互相点了下头,让曹小扬签字画押。 整个过程,也就40分钟。刘丽过来对曹小杨笑笑:曹师傅吓坏了吧。刚才抱歉了。你的情况我们事先就清楚,不过什么事情必须按手续办理。下次我再去你那里修东西你可不能因为这回的事情不给我修啊。 曹小杨擦擦头上的汗,嘴里说:哪里哪里。也不知道他是说哪里能不拒绝呢,还是哪里会见怪。此时,他更担心的是自己的弟弟。但是,看着女警官的态度,你休想问出任何线索,再要多事,没准牵扯出什么来。看着这女警官虽然五官长得小巧精致,但在这一身警服的衬托下,一股威严让人无法直视。 眼看已经快午夜了,出来曹小杨仍然拒绝了刘丽警官的好意,他一辈子也不想再坐那车。 眼下,他想着的是赶紧回村去找韩二狗子合计对策。这种倒卖野生动物的事情,可大可小。 这警局在隔壁镇子最南边,要回村子。要穿过整个镇子,再走二十里的山路。眼看走回家去骑摩托车,恐怕早没力气了。 更不知道耽误到什么时候。于是一咬牙,走回去算了,天亮怎么也到家了。眼下一刻也不能耽搁了。于是曹小扬大步流星的往家赶。 漆黑的夜,心急如焚的曹小扬直走的汗流浃背。往着前面的路一个人也没有。直走了两个小时,眼看路也没走一半。 依稀看见前面不远处,与自己相同的方向也有一个人在赶路。只是明显比自己走的慢了些。 曹小杨心说:这深更半夜的,不是家里有事情,什么能跟自己一样走这难走的山路,等早上的汽车不好吗。 走的近了,看那人背影,怎么那么熟悉。再走几步,那人停了下来,回头看自己这边,想来是听见了自己的声音。让曹小扬感到意外的是,那人竟然是王锦。 王锦一个看后面来的是曹秃子,先是一愣,随机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二人俱在一起,在路边上休息。 原来,晚上那会儿,村里去了警车,惊动了全村的人。先是去曹家,直接把曹小扬和曹小槐拷了。又到村东韩家把韩二狗子也带上了。 听王锦这么说,曹小扬就明白了,晚上那会儿自己正跟韩二狗子打电话呢。 让他不解的是王锦怎么也去了。 王锦说,咱们边走边说吧。 于是二人又起身往村子走。路上,王锦把大致的情况,反正是自己知道的情况吧,能说的都说了。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王锦生病在家的这段时间,曹小槐他们找过王锦几次,想再抓几次蛇。北京那边的买家催货了。 曹小槐、曹小楠还有另外两个同学找王锦找不到,就去找过韩二狗子。韩二狗子当时就把这几个人骂了。这个前一阵韩二狗子跟王锦唠叨过。 想来,这几个家伙不服二狗子,就自己偷着去抓蛇了。应该抓到了。具体多少不知道。这几个家伙手里有点钱,就背着王锦、韩二狗子和曹小扬,去了北京卖蛇。 曹小扬听王锦这么说,大致明白了。一拍自己的脑袋:赖我赖我。我这弟弟是什么秉性只有我最清楚。唉!怪我没管教好啊! 对曹小扬这么说,王锦不便说什么。不过他明显对事情的严重性估计不足。 江湖篇03-警车 王锦就直接了当的告诉他:恐怕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不问我为什么被叫去的吗? 听王锦这么说,曹秃子也觉得奇怪啊! 王锦告诉他:蛇这东西里面学问太多。该你弟弟倒霉吧!我是被叫去确认一件事情,其实就是蛇的品种。你说的那个刘警官,我在局子里见到的。她是陪同北京那边的人来的。 听说惊动了北京的警局,曹小杨就是到这事情小不了了。 你弟弟他们送去的蛇里面有一条应该跟我们上次送去的小青龙很象。不过只是更加好看,不但颜色鲜艳而且脖子上一圈红色,酷似一条大围脖。学名叫“红项”蛇,就是红脖子蛇。 这蛇建国国的时候被定义为无毒蛇,90年才被国家正式修正为剧毒蛇。 所以有这波折,是因为这蛇本身无毒,却喜欢吃剧毒的蟾蜍、蝎子等。将他们的毒性聚集在腺体中。若当地没有有毒的生物,这红项蛇本身就无毒。若是生在咱这药王谷周遭,你知道什么后果吗。 曹小杨听了,当然明白,是默默的说了几个字:草他妈的。 那北京的店家,把这蛇卖给了谁你肯定猜不到。卖给了一个小学四年级的学生! 那孩子在家里偷偷养那蛇,起初没有任何问题。他买的时候店家就告诉他,放心玩。估计他自己都认定是无毒蛇。 过了一段时间,可能因为不能适应环境,蛇开始有了攻击性,终于在那孩子手上咬了一口。 惊动了家里人。赶忙送到医院去,却并没有任何中毒的症状。这家人带着蛇和孩子去找店家对质。除了退款,也说不到人家什么。 没想到,晚上回来,那孩子突然嘴唇发紫,口吐白沫,浑身僵硬。被家里人送去医院紧急抢救差点一条小命就没了。 这孩子父母就报警了,后面的事情你猜也猜出来了。我被叫去是说明一下你弟弟他们描述抓蛇的地点以及红项蛇的问题。 曹小杨听明白前因后果,觉得这回事情大了。 估计自己这两个弟弟恐怕要吃不少年的窝窝头。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想想自己的生意状况,一时有些想不开了。对王锦说,这什么世道啊,有钱人什么都能搞,没钱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你王锦和我曹小扬算得上是有抱负有理想的人吧,咱不能跟大城市的人比,但至少在咱这地方,只想踏实干点事情。 你不知道我那店现在一天不如一天的生意,你也不知道那城里人拿着大把的钞票来,我得帮着他们上山上去祸害。咱村里别看盖房子的不少,要说富裕谈不上吧。 能盖房子那是钢筋水泥便宜了,真正咱这土生土长在这山沟沟里的人,真正有几个觉得能说知足呢?王锦你说,你说啊! 他却不知道,王锦心里虽然想法跟自己完全一样,不过他的心已经完全不在这上面。 王进只是淡淡说:每个人的遭遇不同吧。 曹小杨听了来气:这什么屁话啊!等于没说。我听说你生病了,咱那养殖的事情我就没再抻茬。你还搞不搞?你得给村子找出路啊! 让他没想到的是,王锦的回答却是非常简单的一句话:没有用的。 听了这话,曹小扬竟然楞住了,已至身后一辆汽车开过来,在俩人前面停下来,他都没有注意到。 王锦看见来的是辆警车,从里面出来的正是刘丽。 刘丽这是要回家,一连三天在局里忙。局长对这新来的警员很满意,没有大城市来的那么娇气。听说也是本地的,人也长得漂亮,就告诉其他人照度着点。今天天太晚了,所以算是破例吧,让刘丽开车回家。明天中午前赶回去报道呢。 回家路上,刘丽看见了二人,似乎在吵架。本来不关自己的事情。不过,与曹小扬的接触,觉得他不是坏人,至少帮过自己的忙。想想刚才送曹小扬出来,到现在,人家一路走路回家也不让自己送,觉得这人也算有血性,象个男人,心里就想捎他一段。反正自己家的村子也要经过药王谷。 至于王锦,刘丽知道王锦家的身世。 刘家与王家祖辈上却有些渊源。他爷爷王赟在这一带名气实在太大。自己的爷爷当年给后辈们说过:本地有个活药王,救过多少人,就在边上的药王谷。我当年被蛇咬了,家里穷啊。只有等死的份儿。 你奶奶也没指望着能请得动人家,看着我疼得那个惨状,就赌赌运气。自己就拿了几个鸡蛋,跑去药王谷王家,求人家医治。没想到人家王赟当时就带了儿子来家里。不但免费给医治,见家里穷还倒给钱,给爷爷买补品。我这条命算是人家王赟给的,这个恩以后一定要报答。 这是看见王锦也正合曹小扬在路边说话,不知道他们两个什么关系。看见王锦了,刘丽就自然而然的把车停了下来。 不过,刘丽下车来,才觉得有些冒失。两个人见到是自己,都不说话了。自己以什么身份的跟他们说话呢。一时也没想好,不过能干警察的,这种情况算太不上多复杂。 没有几秒钟,刘丽就有判断,最简单的方式有时候是最有效的。于是冲着两人说:还有十几公里呢,你们就走回去吗?上车,捎你们。说着就自己回到了车里面。 两人看刘丽下车的功夫,也没闲着。这是后互相看了一眼,便统一了意见。借这个机会,求情怕是不能够,至少再多了解点情况,总是有好处的。于是,便都上了警车。 没想到,没过多久,曹小扬就第二次坐上了警车。此时知道自己没事,坐在车上的感受就不同了。而且,前面的刘丽态度也完全不同了。 只听她问:你们认识吗? 两人齐声答道:是。 刘丽就笑:咱们这不是警局里路口供了,这是私下的朋友。 曹小杨心里暗自哼了一声。心说:你刚抓了我弟弟,现在跟我说朋友。你配吗? 王进脸上却毫无任何反应。 透过后视镜,刘丽对二人坐了判断。不过她更关注的是王锦,曹小杨听见自己说私下朋友,脸上全是不屑一顾的神色,但精神明显放松了。 而王锦的举动并没有变化!职业关系吧,刘丽知道越是这样的,越可能有问题。 以刑侦学的的角度,当年自己师傅就多次提醒过自己,这样的人可能背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虽然外表没有任何反应,其实潜意识已经起了防御性的自我保护,只是他们自己也意识不到。 但是,刑侦学的师傅却没有教过她,多年的职业习惯也同样的会导致什么事情都会往案子上拉,这也是潜意识的行为。刘丽自己也没有觉察到。本来多好的事情,开车稍两个人一段路。 现在弄得三个人又紧张了起来。 江湖篇04-警车(2) 这十几公里的路,开车用不了多久。 眼看没几分钟了的路程了,曹小杨告诉自己要抓住机会:刘警官,我不是给我弟弟求情。只是他们也是被逼无奈。眼下日子不好过,经济不景气。前几年他们都去城里打工,勉强能说有出路。现如今不去也挣不到钱了。可这穷山沟的,就这么呆一辈子,不成啊! 刘丽就地分配到本地工作,也才不到一年三个月。回来后,经手几个案子,她对曹小杨所说的也认可。 很多违法的案件,确实与当地老百姓的生活有关。有时候,自己也可怜这些人。并不是所有人天生下来就是做贼的。可是,真正解救他们你的办法呢?其实自己也想不到出路在哪里。 于是说:我们这确实有现实问题,不过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我的本职工作并不是简单行事国家机器的只能那么简单,杜绝犯罪行为根本问题在改变人的现状,可这超出了我的范围。你这做哥哥的不能不讲道理吧,做错了事情就要接受惩罚,拘留你弟弟也就十五天,怎么这点苦你都不愿意让他们受,那你就太护着你们曹家人了。 听了这话,曹小杨竟然感到意外。 这不对啊,刚才和王锦说这事情的严重性,都上新闻联播了,没这么简单吧。一时犹豫的,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他原打算向问问自己的弟弟们得判多少年。回村去还想找支书去求情呢。怎么就是个拘留。 王锦忽然在边上一捏曹小杨的手,虽然曹小杨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就把话题差开了。 聊了几句自己电器维修的生意,冷不丁的边上王锦忽然开口问了一句:韩平能判多少年? 刘丽在前面停顿了一下说:3-5年吧!这个跑不掉。于是后面的路上,三个人都沉默了。 眼看到了村口,两人下车,道谢。目送着警察消失在公路上。 曹小杨就急着问:二狗子也被抓了? 王锦默默的点点头:二狗子,人你知道。我是担心啊,二狗子嘴不严密。有的没的都说了。你们听她刚才话里的意思吗?他们只知道这次红项脖蛇的事情,前面咱们抓蛇的事情他们是不知道的。这个那北京的老板再傻也不会说。你弟弟也不会说。以我了解二狗子的性格,你弟弟这回抓蛇本来没他的事情,不过刘警官的话,明显是说明白了。二狗子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抗了。 曹小杨这回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二狗子是自己的大舅爷。 自己曹家在村里还当着支书。 这曹家要是有人进了监狱,以后怎么在这药王谷混呢。 他是豁出自己一个,保护了韩家一家子人啊,当然还有他妹妹。眼下,只能看这事情后续发展的情况再说了。 王锦补充:我担心的是,二狗子这人太单纯。刚才那妮子,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我刚才车上拦你,也是怕你不留神又露出什么马脚。到时候,我两个也得牵涉进去,脱不了干系的。如果这个事情后面闹大了,定性为集团性质的野生动物走私,你知道严重后果吗? 曹小杨听了,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连连点点头:对对,你说的对。 两人正说话,其实心里都在一件事情。 这怕什么来什么,远处一道明亮的车灯,从远处照射过来。 两人心里都暗自捉摸:不会吧! 等看清楚地时候,却正是那辆警车。 从那车的速度上来看,至少100迈以上!而且是直冲着两人而来。看来,这刘丽一定是琢磨过来了,二狗子跟这妮子面前,还是太嫩了。 曹小杨扭头看眼王锦,见此时的王锦神色也慌张了起来。两人忽视了半秒钟,突然转身就跑。 身后忽然警车的警笛响了起来。成了发起冲锋的号角,两人几乎并排的提速了。 那速度只快,恐怕能与百米飞人肩并肩了。 警笛声在这半夜里的大山中回荡开来,登时引动周围村子里一阵阵的狗吠声,此起彼伏。 人跑的再快,也快不过车。眼看再沿着公路跑,很快就得让她追上。 在回到那车上,曹小杨这辈子是绝对不想的了。后面再拘捕,在然后。也不知道这女警的枪法如何。 曹小杨只觉的命怎么那么苦。做生意生意不成,做什么赔什么。如今取了个媳妇刚过上稳定的日子,怎么就变成了逃犯了。这要是停下来自首吧!大舅爷也是自己攒腾着搞蛇的,就是坐牢回来,自己的老婆还能跟自己吗?这韩家一族还能容得下自己吗? 此时的王锦内心里却有着一股莫名的兴奋,他已经开始盘算另一种生活。 一种归隐山林,与凡尘在留恋的活法。 看来,冥冥中自有天意安排!自己顺利接了祖宗的贴,经历了多少离奇的事情。此时一一在目。 看来这是祖宗借这女警给自己一个启示啊。从此变与这尘世再无瓜葛了。虽同在一片蓝天下,可是自己要去的地方,任你天下多有能难得人,别说抓,就是想见都未必能见上一面。 于是扭头对曹小杨大喊:上山。 说着人一转方向就直奔大山上跑去。 他却忘记了,曹小杨视力此时已经跟自己差的远了。这漆黑的夜里,以此时王锦看来已经与白天没有分别。 曹小杨却如何有这本领。跑了两步,曹小杨就拉下了。 等他回去一把抓住曹小杨的手,让他只管跟着自己跑的时候。公路边上,刘丽已经停下了车。冲两人跑了过来。她声音紧张而急促,只听她喊道:喂,你们跑什么,有病啊!别跑,站住。 两人哪管的这些,你爱说什么说什么吧。说着扭头就跑,几下就消失在了大山里。 眼看这刘丽是绝对追不上两个人的,但因为极度的恐惧两人并没有停下的意思。估计,跑出几里地,已经到了隔壁的小山坡上,还依稀能听见刘丽在那边喊话。:王锦!你不是你爷爷的种!王锦你给回来,救人,救人,救人。 两人停下来呼呼的喘气,王锦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曹小杨,你听见她喊什么? 曹小杨说管她喊什么,喘口气接着跑吧。王锦犹豫了一下说:不对,她在喊救人。救什么人?曹小杨也回过神来:对啊,就什么人。 王锦想了想,说:不成,我得回去。 曹小杨觉得他疯了,自己没事还要往死胡同里钻吗?回去还有你的好。咱们的事情,说的清楚吗? 王锦里都没里他,就往回走。 自己只好跟着,不过,慢慢也冷静了下来。暗暗告诉自己,刚才是被警车吓的,其实跑什么啊!对了,自己也好像听见救人什么的。 于是二人满是疑惑的从山上下来了。看见两人从草丛里钻出来,浑身是汗的刘丽就想立刻冲上去。不过,这时的她也冷静了下来,强忍着没有移动。直等二人到跟前,才开口说:北京来的人,被蛇咬了。什么蛇不知道,已经送去医院。没有找到血清,随时有生命危险。王锦…王锦…救人。 听完刘丽简单的几句话,二人几乎没有片刻迟疑就上了警车,随着发动机点火以最快的速度驶向了镇第一人民医院。 江湖篇05-救人 医院里灯火通明,主治医生围着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不停地来回跺步。 护士看着昏迷的病患,心跳监控仪上将近180下每分钟的心率。 不仅医护人员,任何人都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能做的处理已经做过,清晰伤口,排毒。两个清晰的齿痕上,一个手势的十字划开。 但是,病人仍在昏迷当中,而且已经不能言语。已经几乎失去了意识。主治医生犹豫着:不成,只有换血。快准备。 十分钟后,护士长来跟主治医生,查了一下血库病人的血型b血,可是咱们这里从来没有做过全身换血,储备量根本不够啊。 院长来了,听见护士长的话,感觉她明显不知道这个人的重要性,就是那就到地方上去调。给攀枝花市、给cd打电话。我不管,这人不能死在这里。无论什么代价,这人必须救活。 主治医师却很冷静,只是他的话让谁听了也冷静不下来,他喃喃的说:恐怕来不及。 众人正犹豫着,听见楼道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冲进来两男一女。 那女的身穿警服,正是刘丽。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跑病床前,立即跪在地上。便去观察病人的症状。正是王锦。 王锦看了看伤口,周围没有任何凝血的症状,可以排除五步蛇之类。从伤口的要狠来看,自己最讨厌的银环也可以排除,银环的咬痕不是这样的。 剩下的就是麻烦的神经性毒素了,于是他果断的问:蛇什么样子。 主治医生:没看清。 王锦:多长时间了。 主治医生看了下表:到这里51分钟,事发到现在不超过2小时。 王锦又去掰开病人的嘴,牙齿咬的死死的。这个主治医生与护士一起帮忙,总算是撬开了。 王锦看看病人的舌头,眉头一皱。只见舌头下,两条分红色的经脉血管。格外醒目:这蛇个头不小。你们把住了,别让他咬了舌头。 说着自己站起来,在病房里转悠了一圈。 从医疗柜里拿出一个最大号的量杯来,背对着众人。 只听得哗哗声,刘丽脸上微微一红,知道他在尿尿。 等他尿完,王锦回过神来看看量杯,很不满意的样子。看看曹小杨:你来,满了为止。 说完也不等曹小杨答应,推开他对刘丽说,我手里没东西,你赶紧联系韩二狗,我要跟他通电话。 刘丽犹豫的功夫,王锦怒道:现在没工夫跟你闲扯,让我救人,就按我的话办。 刘丽立即点头,走去走廊联系局里。 院长不解的问:他是谁?这么大气势? 主治医生说:王赟的孙子。 院长一听,噢了一声。 这么快能找到他,不容易啊。于是习惯的用手去擦汗,却忘记了病房里空调很凉,哪有什么汗水。 此时的王锦已经回到病患的跟前,开始往他嘴里灌尿。 刘丽打通了电话,王锦用脖子夹着电话,跟对面的二狗子说:去我家里,只跟我妈说。我床边的框给你。我床前桌子左边抽屉里有个手绢包。蓝色的带上,马上来我这。说着就脖子一扭,电话就掉在了床上。 刘丽拿起电话,王锦一点跟他说的意思都没有。立刻就明白了,这是还是交给自己去办。半个小时之后,二狗子和刘丽走进了病房。 也顾步上与曹小杨打招呼,二狗子就把王锦要的东西放在他边上。 此时,病患的心跳已经将近220。主治医生知道,一担心跳开始放缓,神仙都难就了。这是病人在用最后一点体力在于病毒最最后的抗衡,不过也不过时勉强的挣扎。能尝试的血清都实验过了。能不能活眼下全在这王锦了。 此时的王锦,其实并不比别人更有把握。只是所有人都的期望都在自己身上。 他告诉自己:不能慌,自己绝对不能先乱了阵脚。这人必须得救活。救活这人不为别的,为只为二狗子。二狗子不能有事。 至于人能不能活,王锦默默心里说:爷爷,祖上有灵。唯一留下的两颗药,一颗我用了。就省下一颗,本来是用来延续祖宗配方必不可少之物。如今自己鼻子火候还不到,这药却为了救人不得不用了。想来,这大事上自己的判断,爷爷是不会责备的。 众人见王进手里拿着个蓝布的手全包,在那里发呆,可谁也不敢说话。 终于王锦有了动作,他打开包裹,里面一个兵乓球大小的红色药丸。啪的一省被他捏碎了,只见他将一部分药粉撒在那病人的伤口上,剩下的全部倒入了那病人的口中。从护士手里接过一些水来,给病人惯了下去。然后就起身走出了病房,坐在过道的椅子上,真个人都累的虚脱了一般。 曹小杨和二刘丽走了出来,后面跟着韩二狗子。见楼道里一群的人,韩二狗子没说话,只向王锦点了点头,就被带走了。 没过多久,就听见病房里一阵欢呼声,主治医生在里面喊:有效,药有效果。 跟着院长就从病房里走出来,过来一把拉住了王锦的手,说:哎呀,王先生,感谢啊,是在是感谢。就好像得救的是他一样。 警队的吴大队长也来了,也与王锦握了下手说:我代表警队对你表示感谢。王锦勉强起身说:不客气。救人于危难时我王家的祖训。 院长这时候已经恢复了常态,见一众的警员、王锦和曹小杨,于是说声大家都辛苦了,劳累了这么半天,都没有吃饭吧。眼看临晨了,就去招呼人准备早点。都拿到自己会议室去,然后招呼众人去会议室休息。 自己悄悄地退了出来,迅速的拨通的攀枝花主院院长的电话:报告院长,经过一晚的积极抢救,病人已经脱离危险。这么早给您打电话,是在抱歉,只是这么重要的人物,在咱们这出了问题,我怕您担心啊。 对面电话里的院长回道:李院长,你少来这套。这么大的事情我能睡的着吗?既然没事情,你还担心什么。隔了一会儿,又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个我记下了,回头再说。就挂断了。 江湖篇06-受罚 等早饭的功夫,刘丽给王锦介绍了吴队和自己的同事。以及自己为什么接到电话时候,第一时间就见到王锦和曹小杨。 众人对王锦及时救人都表示感谢。并告诉他,这病人是协同上层领导来具体落实情况的,在国内算是有名的生物专家。专家可能都有过人的本领吧,可能太过自负了。所以才不小心被蛇咬了。 曹小杨就说:这专家嘛,总之是没出什么问题。不过,对咱们这一带的环境实在是不了解啊。只是从去年到今年,被蛇咬伤的事情,不断增多。这次是有王锦哥在。下次要是再出状况就不知道什么结果了。我们药王谷多少也是一个村,一年发上过10多起蛇咬人的事件,这个如今也没个说法。言下大有深意。 吴队当然听得出他的意思,说:我回去会想领导反映,领导会向市里反应的。这个你放心。 大家又一阵瞎聊,自后都回到了王锦的药上。 王锦却轻描代写的说:小事一件,王家与蛇打交道有多年的经验。不过确实于医院的治疗及时有非常大的关系,在加上病人的体制好。自己也不过就是按家传的一些手艺做了些辅助的工作。 所有的人都听得出来,他不想透露更多关于要的问题。 吃过饭,吴队就要走。吩咐刘丽送两人回家,今天就不用来局里了。 刘丽答声是,对吴队眨眨眼。 吴队就笑了,知道他什么意思。就对王锦说:警队会对你有格外的奖励,对你这次给予的帮住会特别对待。 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王锦却说:吴队,我能跟您私下聊几句吗?几分钟就好。 三个月后,这件事情终于又了结果。因私自贩卖野生动物,北京的宠物店被吊销营业执照。肇事人除赔偿患者所有医药费外,额外受到20万元罚款。并追究刑事责任,被判了5年。 韩平就是二钩子作为唯一的供货方,同属贩卖野生动物罪。由于个人经济问题,除没收全部违法所得外,判处尤其徒刑3年零6个月,因该当事人缺乏法律认识,同时又有良好表现,缓期一年执行。 由于其他涉案人员文化水平有限,缺乏法律意识同时积极配合态度好,每人罚款5000元外,不再追究刑事责任。针对该案件造成的社会不良影响,提醒大众积极尊受国家法律法规,杜绝野生动物买卖从个人做起。 接二狗子回家那天,曹小杨找了辆车。韩家破天荒的杀了只猪。大半只猪送到了王锦家。 王氏坚决不收,还是韩婶子过来。哭了一鼻子,说都是自己孩子不争气,差点连累了村里人。让王氏原谅。这韩平从小就代王锦跟亲哥哥一样。 王氏听了也哭了,说:他婶啊。你这话怎么说的,王锦都跟我说了,这是他们商量着一起干的。我们家王锦也有责任。你家韩平仗义啊,把所有的官司都拦道自己身上。你们韩家这是待人受过啊。你还这么说,让我们王家脸往哪搁搁。一群孩子听了一起给两人跪下低头不敢说话。 最后王氏不得不收了猪肉,把韩婶送回去,临了说:愿就愿咱们村子穷,也不能多埋怨这些孩子。看见城里人那生活,这些孩子也没有杀人放火。以后吃一堑,长一智吧。安分守己。 经历了一番波折,如今药王谷的一群年轻人又一次坐在了王锦家的院子里。只是已过盛夏,一桌子的饭菜便没有摆在屋内。王锦让众人做了,自己回屋里拿了两瓶白酒出来。 52度的本地人常喝的白酒。那一瓶世面上要400多,足见王锦的非常有诚意的。那酒的外包装上画有人物,却是关羽。王锦给众人一一斟满。自己的杯子却是空的。 此时,曹小楠、曹小槐跟霜打了茄子一样,低头不语。 曹小杨起初狠狠地教训了这两个弟弟,现如今又觉得过意不去。他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责备,做哥哥的只会摆架子,凶人。可是给两个弟弟找个稳定的营生,自己都办不来。自己有什么资格再摆那长兄的谱呢? 不过,来之前,曹小杨还是给自己两个弟弟交代了一番,如今桌子下面拿脚尖点了下曹小楠的脚面。曹小楠便抬起头,端起了酒杯。嘴里说声:二狗哥。后面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二狗子在这牢里待了几个月,人瘦了一大圈。见小楠这样,便端起酒杯一仰脖的干了。然后加起一筷子猪头肉,就吞进了肚子,对众人说:啥也甭说,都是兄弟。我是什么货色,大家都知道。从小一起长大的。王锦,秃子,说句心理话,我不如你们。 众人要说话,二狗子一挥手把众人拦住了,他继续说他的:说你们比我强,这个是真心话。我呢,卖个傻力气,听哥哥的话。我只认这个理。在那大牢里,我有时候琢磨。说啥呢,我不后悔。有时候夜里睡不着,我就想。要不是王锦哥这么多年带着我,我现在可能还在村里种地呢。或者去城里打工,不一定怎么样呢。小楠你不用过意不去,这事也赖我。那北京人不靠谱,我早就知道的。我是心大,王锦哥生病,秃子自己的生意又忙活不开。我啊,我心大了,真把自己当能管事情的,想着能代他们管管事情。结果落了这么个下场,是我自找的。我服气。 一番话,说的小楠真是无地自容,说声:哥,我错了。以后我都听你们的。 二狗子自己自己给自满了一杯,让众人端起杯来,说:来咱走一个。以后别听我的,听王锦、秃子的。说着,众人都干了。动筷子吃菜。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一来属地人豪爽,二来乡下人质朴。你说这么大的事情,说过去就能过去吗?还真就是说过去就过去了。都是一村子的人,五福之外都能连上亲。 众人边吃边闲聊,二狗子憋闷坏了,讲了一堆在牢里的事情。众人听得出来有吹牛的成分,但谁也不在乎真假,听个热闹吧了。知道二狗子最喜欢摆龙门阵,这当下怎么也得让他舒坦了不是。 江湖篇07-科技 眼看一瓶子酒喝完了,众人开始有了点状态。 王锦目的就是这个,于是把第二瓶子也开了。众人有兴致便划上两拳。 小楠一来有意给二狗子陪不是,二来心里有愧。拳上边输的多了,这酒有点过了。忽然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只说难受便扒在桌上。 曹小杨一看,这弟弟怕是喝多了。让小槐和同学帮忙,把小楠背回家去。自己留下来和王锦、二狗子再聊会天。家里打了电话,晚上就不回镇上了。 别看二狗子喝得满脸通红,这会儿却格外的清醒。见其他人走了,便问王锦:哥?我跟里头的时候,琢磨过,我这事情最少得判上几年。刘丽警官说你给我求过情,你跟人家上头说什么了?你面子那么大吗? 曹小杨就把王锦帮助警队救人的事情,是人家主动来找王锦帮忙的,你帮忙回家拿东西也有功劳。说给了二狗子,告诉他:主要咱这事情碰上的不是糊度人。帮人家忙其实起不到什么关键作用。只是人家稍微站在你的角度上考虑考虑,就咱这些人的处境,自然就明白了。把事情说清楚,也并没有冤枉咱。 二狗子听了“嗯”了一声,又问王锦:哥,我听这意思,你把咱王爷爷给的药丸子也搭进去了?这以后可咋办。 曹小杨这会儿还不知道王锦那红药丸子究竟有多珍贵,但镇医院的大夫都束手无策,这药丸都能摆平,足见那药丸子的功效啊。于是问二狗子咋回事。 二狗子就把那药丸是王赟留下来的,最后一颗的事告诉了曹小杨。王锦病刚好那会儿,让自己买药就是为了配这药的事情。 当时二狗子自己就说:这个怎么也得弄出来。还让王锦把留下来的千万保管好。否则,这王家的真传,恐怕就彻底的断了。这回倒好,真就没了。以后还能不能弄出来,鬼知道啊。 曹小杨听明白了,好生惋惜说:这个损失太大了。二狗子别不爱听,咱就是被判个十年二十年的。也没这绝了手艺亏得大啊。二狗子当然非常同意曹小杨的观点,只是不知道王锦怎么想,也不知道这事情还有没有缓。 王锦想了想,告诉他俩:能说的都是兄弟,王锦不会藏着掖着。可是,有些事情呢,你们也甭问。我呢,自己以前都不知道。包括自己家王家的很多渊源,自己现在也云里雾里呢。 只说这药吧,有几个问题自己打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于是简单的把年初回家来自己哪会对王家的认识给他们讲了些。包括常规的那药房,干脆也告诉了他俩个。 对于叔传给自己那个药房以及爷爷王赟红色药丸的方子,这却是两回事情。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自己父亲在破书里花圈圈的那个药房子,这究竟是三个方子还是两个方子呢?要是两个方子,那父亲的方子是叔的方子呢,还是偷爷爷的方子呢?这自己都不明白。 自己想不明白去问过王大爷,王大爷也是想不明白,只是如今贴已传了。老人似乎身体不佳,自觉没几天活头了,只是交代王锦,后面的事情就是你们年轻人自己看着办,这老人从此便不再过问了。 红色药丸的方子,自己在仙人峰下祖宗的埋骨之地所得,不过祖训上交代了,除了下一代接贴的人,王锦不得再与外人提起,这个连叔都不敢问的。 让二狗子买的药材是为了配红药丸的,那药丸叫“皆吉丹”,字面上的意思就大概是任何病症都逢凶化吉的意思。当时王锦就觉的怎么有点江湖上“大力丸”。 不过,医院救人后,他就明白了,这真不是骗人的。王锦回来后,其实一直在忙活很多事情。与“皆吉丹”一起的还有一个方子。名字叫做“劫结丹”确是王大爷传的,就是那毒死小龙虾的丸药。同样是红色的糖衣,里面主要成分确实那喇叭花的花粉。这个,王锦自己上山去采过了原料。鲜的喇叭花,每周给白猪半朵吃,它就非常安生了。 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就是那“练鼻子”的事情,这个王锦一辈子也不对任何人讲。 这些都不能跟这两个兄弟说的,但是把“皆吉丹”练出来,他还是有几成把握的。于是他跟两人说:这药呢,功效你们看到了。不过,只对蛇毒有用。准确的说呢,只是解蛇毒的。 药的成分我都知道,想来这么多代传下来,为什么外人偷不走。 外人都以为是配方的比例,却忘记了一件事情,就是火候。炼制药材的火候才是关键。眼下呢,我的心思都在这药上了。别的事情对我都不重要。只是,我一个干这事情,琐碎的工作太多了。一个人办不了。 二狗子一听这话:这有什么。让我干什么你就发话啊。 曹小杨却微微皱了下眉头,没有出声。 王锦知道,曹小杨的难处。谁都得挣钱吃饭啊。而且人家已经成家立业。 于是告诉他:我呢,再有个三两个月就能把这东西折腾出来。小杨,咱们说的养殖的事情,我后面有一步步的打算,我这就把心里话告诉你。 我琢磨着啊,以后咱靠什么才能赚大钱呢?咱们都在大城市里打拼过。可为啥好事永远捞不到咱头上?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这科技是什么?以前我们都理解错了,以为科技就是什么电脑啊、手机啊、汽车啊、电视啊。错了,我这回彻底想明白了。科技不是啥技术、咱说的那些都是产品。那不是什么能赚大钱的东西。 科技究竟是个啥,我也不知道。不过,什么是赚大钱的关键,我确明白了。是那些产品后面的东西,说白了就是咱有的别人没有的东西。做有技术含量的东西,就是要做那自己能做,别人做不来的东西。 就跟我这药一样,方子、药材都不是科技,都能让人拿来去。可是就这药吧,什么都给你们拿去,就差那么一点我不告诉你们,这药别人永远也偷不走。 科技我以前一直以为是城里人,外国人才有的东西。咱乡下人啊,自卑啊。没机会上大学,没学过那么的技术,咱永远不可能赶上他们,只有跟在人家屁股后的学份。 人家上厕所的功夫,随便蹿腾个新花样,告诉你叫研发。 然后你花一辈子就搞明白人家拉泡屎弄出来的问题。嘿,现在我才明白。科技就是个名词,就是个屁。 真顶用的是咱自己个脑子装的东西。脑子装的那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那叫“秘密”。 研发研的是什么,研的都是是自己的想法。仅此而已。咱们都错了,咱们研的都是研别人有什么东西。这从来就没有正视过自己,研的出来研不出来不一定,但至少这方向错了,就永远也没机会啊。 江湖篇08-卖刀 曹小杨默默的听着,忽然也有一种莫名的感悟:科技是别人拿不走的东西。就这么简单吗?你意思,与其花精力去琢磨别人,不如研究就自己有什么是别人没有的,哪怕是个想法?就这么简单吗? 王锦点点头:以我现在的理解,方向对了,其他的不是关键。至少我准备去试试。 曹小杨兴奋的说:哎呀~王锦,我说你不是一般人吧。我啊,真服你啦。我那电器的生意,我现在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无论我怎么干,我都是在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啊。 我修再多的冰箱,冰箱不是我的。冰箱是人家厂家的。 冰箱的科技在哪里,也不是那些生产厂家的。说的不好听点,别看国内那么的企业生产冰箱,那里面一点科技含量也没有。把这些表面的东西都扔一边,那手机、那电脑、那什么电子设备,那些吹牛逼吹的咱都听不懂的科技,跟咱镇子上的菜市场有啥区别。不都他妈的是一帮买萝卜白菜的主吗? 他们只不过偷一些外国人的皮毛回来糊弄在自己人。别看他们有钱,我看他们抱着一堆钱躺在被窝里的时候,并不一定如外人想的那么风光。没准心里虚着呢,谁也骗不了自己。 你能偷的,别人也能偷。没准第二天起床,就跟我一样,对面一下开出个7、8家跟你干一样生意的。到时候,他们什么股份制、什么实体。资金链一断,立马跟咱们一样成了穷光蛋。 今天不是你说,我还傻逼一样羡慕那些电视上说什么好几百亿身家的主呢。要我现在讲:大家都一样,我是个修理铺的小老板。他们也不过就是菜市场里面租了个水果摊子。 王锦见曹小杨这话,自己的原意却不是这个。于是说:可人家毕竟有钱啊。听你这意思吧,把科技这东西又想简单了。 科技创新这里头还有几层意思,你没想到。第一个就是这新,所谓新吧。无论偷、抢、模仿、学还是自己琢磨出来。你得跟别人不一样。就拿这药来说吧,我这的新不叫创新。叫翻新。 我不知道我爷爷那年月的光景,但你们都知道我爷爷的名气。那时候我王家的药就是跟别人的不一样。后来有了抗毒血清,人家见效快,又不麻烦。人家就新了。我们王家没有做过任何改变啊,这是我们王家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关键。可是这抗毒血清新过了,还是有它也治疗不了了蛇毒吧。我现在的想法就是先把药弄出来,然后把抗毒血清也解决不了的问题解决了。那才是我要干的事情。 再说另一层意思,就是规模。说道钱这东西,咱们因为穷,却钱。所以就想挣钱。这想钱想疯了,却不去琢磨这里面的问题。 我是看我爷爷留下的东西,反复体会我爷爷人家为什么叫他“活药王“可我爹爹呢~唉。 这钱完全和规模有关系! 你赁个水果摊子,要是全镇子只你一家,那甭说水果挣钱少对吗?你比那商场卖电器的加起来挣的都多。可这规模呢? 这个我不如你了,秃子。我还真不是个生意人。这规模跟态多的东西有关系了。所以啊,我觉得我将来未必能是个有钱的主,因为我不是个生意人。不过,我信我爷爷的话:赚钱不是赚钱利润,赚的是人心。生意的大小是看你帮忙了多少人。人越多你的生意越大,钱自然越多。我自己总结的是,要想成为有钱人,这世道:先得看看自己有什么别人没有的,然后拿这个去帮忙别人,天地下被你帮的人最多,你就是天下最有钱的人。 两人的谈话,二狗子在边上只是听着。其实他听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只有呵呵的傻乐的份。 王锦看这二狗子,却心里对他说:兄弟,将来最有钱的未必是我两个。我要干的事情,小杨还考虑自己得吃饭。你连犹豫都没有,就冲这个,科技啥的根本不用你操心啊。不过,眼下我已经是王家接了贴的,我王家究竟有多富,至少不能寒酸了。 于是,王锦叫二人等一下,回屋子把自己那双肩背包拿了出来。二人见里面鼓鼓囊囊的,象装满了东西。王锦打开包裹,将里面的东西掏了一件出来。赫然是一把匕首。 那是他从洞里带出来的,实在带不了太多。当时又有王大爷和叔在。一共8八。对曹小杨说:这几把比较信,我看品相不错,你看看。 曹小杨接过去,见每把匕首的配件齐全。把出来看看,就黑黑的也不知掉所以然。不过都上了油,保养的挺好。就不解的问王锦啥意思。王锦就告诉他,甭管是哪来的。自己也不知道价钱,不过应该值不少钱。这些你都拿回去。网上买卖或者找朋友都换成钱吧。眼下想干事情缺资金啊。不过,要是有风险,千万见好就收。 曹小杨明白,想想其实也费不了多少劲。自己那些野外探险的朋友应该认识这刀的价格。出手不成问题。于是就答应了。 王锦补充:无论多少,拿出十万来,给二狗子。这段辛苦他了。让他在家养养。帮自己的忙。省下的,看有多少。你弟弟他们每人一万吧。省下的都是你的,要是没省下多少呢你别嫌弃。以后咱们长着呢。 曹小杨钱上最后才想到自己,心里却高兴。王锦这回真是没把自己当外人了。可是看看这些刀,黑不溜秋的也没啥好的。能值几个钱啊,还是别当然吧。于是准备起身告辞。 王锦把两人送出院门去,便回来忙别的事情。 也就一个星期的时间,王锦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他觉得祖宗的配方实在太重要,于是用土办法,硬着逼着自己全背在了脑子里。从小没怎么肯过书本,这个罪受大了。这天下,曹小杨打电话来。一接电话,就听出他很兴奋。说晚上过来村里,让王锦告诉二狗子一起来。刀出手了。 晚上二狗子来的早,饭都是在王锦家吃的。药王谷天黑的早,曹小杨步行进的村,看来是找人开车送过来的。进院子曹小杨跟王氏打了招呼,就急忙跟两个人坐在院里说事。 江湖篇09-卖刀02 他先简单介绍了卖刀的情况。 刚拿去的给一个朋友看,原打算问问网上能卖多少钱。其实那朋友也一般,也看不懂,让他把刀留下,他找人问问。 曹小杨留了心眼,不干。 那人就电话叫来个朋友,看样子挺懂的。拿过去看了几眼,就不撒手了。跟自己朋友低估一阵子,非要晚上请客喝酒。 草小杨明白看来有门,不过心里敢肯定这东西能卖的出去。 却没想,两人带自己去了镇上最好的饭馆,叫了包厢一桌子菜得有个8、9百的样子。 曹小杨有事在身,直截了当的桌上就谈成了。 一把3万2,那边现金立刻拿出来犹豫都没犹豫。回来,曹小杨就看着手里的钱,就觉得这要都出手就得有二十多万,按王锦的意思就差不多了。 可这架势,这两朋友等是生意人,不知道王锦这刀从哪里来的。不过,看来王锦也不知道这刀值多少钱。 于是,自己上网上找朋友一问,肺都要气炸了。原来,网上最近这刀炒疯了。当下正是价格最高的时候,在国外有个叫什么“贝”的电子购物网站上,品相不全的,甚至没把的都要1万美刀起。 所以这人贵,是因为这刀一是美国官方军用器材,另一个原因是因为这刀在美国都已经停产,这刀又是第一代的产品,无论做工还是实用性都没得说,最关键是有了纪念意义跟收藏价值。 曹小杨随便一算,6万一把,恐怕都不用自己嚷嚷就有人找上门来收。 不过,这刀毕竟来路不明。于是曹小杨选了最麻烦办法,还是找一起做探险生意的朋友,在自己圈子里想把刀出了。 本来他觉的应该挺麻烦,没想到朋友回来,缺是另外一个情况。说这帮城里来的人,看见这刀就都想要。钱都不当钱了,你出5万,我就6万,你7万,我就8万。 于是一把也没敢动,拿回来跟曹小杨商量。曹小杨就问他:你跟他们说清楚没有,这道市面上什么行情。8万太离谱了吧。 那朋友说:咱这探险队的生意,在咱四川省内网上知名度已经非常高了。下一步有可能做到全国去。这团里的核心成员大部分家里都是省里家境富裕的主。 还有大官的孩子呢。有两个女的,回回参加。大家都叫她们姐妹花的,回回都做头等舱。出售豪阔的你不到。 曹小杨不明白跟自己说这个什么意图,朋友告诉他。人家想入股咱们的生意,这么说吧。 野外探险加野外生存训练,再打打仿真枪什么的,那牌照你知道不好弄,可人家有办法。 人家想把刀全收了,做活动的奖品。不过,要分期付款。价格我们跟人家谈好,你的东西你做主。 说道这,曹小杨似乎挺紧张的,他哪知道王锦要搞这样刀,再掏出10把来也不是问题,只是还的再下一次仙人峰下的埋骨地。 不过,王锦明白刀肯定是出手了,自己说的价格肯定也达到了,看这意思,曹小杨是有别的想法。 于是满不在乎的说:你说你的。 于是曹小杨就继续说:我当然不干啦。知道先给二十万。我这六把5万一把,剩下十万也不要了。算生意入股了。朋友当下就拍板了。回去跟人家说了。 那边觉得曹小杨人不错,回来让朋友告诉他,三十万一次全给了。既然想一起干,听说你还干什么家电维修也不知道情况。有没有朋友可以推荐过来,现在缺人手。 王锦听了,问他:你肯定是把你两弟弟和咱那两兄弟(就是那两个同学)给介绍过去了? 曹小杨呵呵一笑:什么都瞒不了你啊。虽说我那弟弟没啥本事,卖个傻力气,钻钻山沟子没问题。只是不知道你….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呢,王锦不想让他在犹豫:好事啊,兄弟们都有吃饭的着落了。我当然高兴,小楠他们不用往外跑,又不祸害蛇,犯那危险。这不当初跟咋两想的一样吗? 曹小楠一听,王锦这么说,当时乐的何不拢嘴了。 边上二狗子忽然皱着眉头问?那养殖的事情还搞不搞?小楠他们都有正经事情做了,我呢? 王锦让曹小杨把钱拿出来。 说真的,自己也没看见过这么钱。一万一鞑的,竟然得两手抓。王锦数出十万来,放回袋子。 递给曹小杨:说好的,这是你那份。曹小杨哪里肯接:干什么这是,要不了这么多。我弟弟的饭碗比这多多了。 王锦嘴里说:让你拿着就拿着,钱还有嫌多的。你说的那租赁咱村子废砖窑的事情,你去弄啊。说着奇怪的眨了眨眼睛。 曹小杨不明白什么意思:那我就收了,那砖窑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了,也就几百块钱的事情。 于是看看边上的二狗子,还在那看这两人呢。 王锦忽然一皱眉头,看这桌上省下的一大堆钱,叹了口气:唉~谁想到呢,钱想挣的时候,受苦受累的挣一毛钱都那么费劲。可是说运气好了呢,你想不到的容易。 二狗子点点,听王锦继续说:本来呢,我觉得有几万块钱,撮合着的把药弄出来,后面还不知道怎么着呢。可这如今,没想到能一下在有二十万。二狗子兄弟,做个的跟你配个不是啦。你说,个我拿这二十万,当财里钱。娶个媳妇咱们样? 按王锦和曹小杨的意思,二狗子听了得立刻蹦起来。却没想到,二狗子听玩了,嘴一列,哈哈哈的笑着说:好啊,好啊。我就盼着哥赶紧弄个嫂子回来呢,你娶谁我给你张罗去。是不村支书的孙女? 王锦和曹小杨互相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顿时笑的没从凳子上翻下去。 曹小杨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王锦回屋去拿了个编制袋子来,把桌上的钱用手一扫全扫进了袋子里,然后扔给二。 二狗子抱住了:呵,还挺沉那。 王锦:二狗子,听我的命令!现在立刻回家,把门关起来,一张张的数清楚,快去。 二狗子不明白所以,站起来走了两步,回过味来,问:数他干什么。 王锦看着这傻兄弟的脸,意味深长的说:都是你的兄弟。 江湖篇10-王大爷 再过两天,小楠、小槐他们就要去cd培训了。毕竟是正规的企业,虽然小杨勉强算是个合伙人,什么事情还是要按流程走的。一不看你学历,二不看你能力,就你一个稳定吃饭的机会。小楠、小槐已经非常知足了。 另外两个同学,不打算去。不过没人也分了一万,也是感激不尽。 村子已经彻底通了网络,这几年除了物流就属这行当发展的最为迅速。 眼看全国一下就铺开了,小杨在镇子上特意找人给王锦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将近一万块钱,算是自己对王锦的谢礼了。 今天叫上了两个弟弟来,帮王锦往家里接线。二狗子家有电脑,不过韩叔虽然常年在外地,这家里韩叔做主。换电脑这种事情,能省就省的。虽说一下在有了点钱,可二狗子其实心里有别的事情了,他一直没任何人说过。 眼看一切都弄好了,王锦头一回坐下来,摆弄属于自己的电脑,手生的很。 他对游戏什么的完全没兴趣。倒是网上各种蛇类的信息让他感到网络这东西实在太有用了。 小杨又告诉他怎么用某宝。 王锦就说是不是在网上开个店。卖什么呢,自然是咱的蛇药了。不过,王锦手头有的只有叔那方子配出来的。 二个狗子说:要上网开店,哥你那手机实在太破了,连个液晶的屏幕的头没有,换个吧!我这就给你新去。 王锦本来想说他两句:有两钱就乱花,不过小杨送自己个电脑。二狗子要送自己个手机,你怎么好拒绝呢。 要买手机,得上镇子上。于是,王锦让二狗子多带点钱。让买几位贵重的药材。 首先麻黄,这当地不产,上次买的不够,至于乳香、冰片、樟脑、牛黄等药材都好办。关键是那麝香,而且这非要天然的。王锦到现在还没碰过。可如今必须得用了。于是几个人所幸索性到网上查了下价格,按克卖的。一克要二三百。众人看了价格直吐舌头,问王锦要多少。 这个也把王锦难住了,要说:配成了呢,要不了几克。虽说是主成分,但用量几少。关键自己从来没配过,练手损失肯定不少。先买十克吧。 等二狗子他们去了,王锦在家逛着淘宝店,心里盘算着后续计划。王锦琢磨这,这个想法要不要跟王大爷和叔商量商量。 王大爷家原在村北,如今村子里盖房子的越来越多。大部分把家里的自留地都换成了宅基地。 因此,在王大爷家的北面有盖起了一大片的房舍。倒把王大爷的院子包在了村子中间。 王大爷在王家辈份极高,可在村里人中并没有什么威望。村人眼里,就是一个无儿无女的孤老头子。 早年,在给生产队放过杨,经常带着羊上山。一去好几天,无组织无纪律的,不服管。后来,被派去帮着管理果树,也是三天见着人两天人没影,不过那整天守林子的事情,也没有人愿意干。 现如今,生产队解散了,老头子除了养几只羊之外,也就拿个低保过活,还是韩支书当时费了很大劲给他争取的。可就这吃低保,通过一个月没几百块钱的事,还招人嫉妒呢。 要不是看在王大爷跟王家爷爷王赟那层关系,恐怕早被人挤兑的不知道什么样子了。 王大爷的院子院墙低矮,房子破旧。这会儿,刚给小羊扎了青草。坐在院里喝他最爱喝那茶呢。宋阿爸和百旺走进了院子,眼看是有事情。 王大爷招呼他们屋里坐,自己到外面把草扔到羊圈里,四下看看。这会儿村里人该上班的上班,该下地的下地,街上并没有什么人,就回来,在椅子上坐下,看看二人怎么说。 韩百旺:前两天,我跟宋又回了他家里。这家其实就是那仙人峰的王家宗祠。跟您老说的一样,确实有人在暗处盯着咱们。 我跟宋分别在寨门,蛇阵,葫芦潭几处个各下了十处机关,按你老的吩咐,并没有上家伙。不过,几处机关都触发了。明显去的不是一个人。看来人的样子,象是很知道王家的底细,宗祠那边没有过去过。以我跟宋的本事,这现有了转被,竟然也没见人。这个我们觉得得赶紧让您知道。 王大爷想了想,看看宋阿爸说:王海那孩子,我这回不让他跟你们一起去,你们当时还埋怨我,人老了不是。现在明白了吧。那躲在暗处的人,这来头不小啊。看来,对咱王家很是明白底细的人,这时候其实不多了,不过只要是还知道王家底细的,那后面都有很深的背景。 不说别的,那鳞蟒是好惹的吗。你们通过也就看见过不到十回吧。 这东西是神物啊。要是完全不做准备,一下撞上,任你天大本领也休想把命留住。要是一般的外人不知道从哪里获得的消息,想闯闯咱蛇王门,这个都不打紧。 可要真是为了“那要紧事”的死对头找上门来,第一个王海就危险。 那孩子,他爸当年在的时候就说,有勇有谋。但是,性格太过刚猛,遇上事情容易冲动。同时性情中这暴虐之气有些重了。虽执掌不了这蛇王门的大旗,可是将来能帮衬着王锦的除了他,还有谁。你两呢,一辈子念着王家的恩,尽职尽责,不过终究还是外姓。 百旺和宋阿爸,这两人能够对王家如此了解,也是王赟当年精挑细选的人才。此前,王大爷很少拿两人于王海做个比对,这时候王大爷这么说,就知道这回事情非常棘手,听他后面有什么指示。 王大爷继续说:你二人虽与王海身份有所不同,老爷子却带你们如同自己的亲儿子一般无二吧。咱这蛇王门眼看大难临头了,偏偏可用的人实在太少了。 我这些日子,盘算了。眼看世道变化太快。今天还这样,明天就不知道变成啥样子。师傅他老人当年恐怕也没料到如此。 我的想法今天交代给你们,你们去跟王海商量对策。我最近老觉得身子不成了,在往后只有拖累你们的份。本来这两日,还想找你们说说,如今来了。你们年轻人,总是把眼前的事情看得最重。这个是毛病,得改。眼下啊,无论是对头,还是外面来的强龙,就凭咱蛇王谷这几把老骨头,是对付不来的。 他也不让两人说话,自己点了袋子焊烟慢慢的抽了起来。眼看又是十年的蛇王门四大家聚会的日子了。唉~也不知道这次聚完,还有没有下次。 江湖篇11-外三门 说到这,百旺和宋阿爸都想起了这蛇门聚会的事情。 蛇王门,从清朝建立至今,十五代人,几经危难,几经繁华。到王赟年轻的时候,这门就已经走向了彻底衰败的路。 不过,那时候还保留着最后一点蛇王门的规矩。蛇王门分为内一,外三四个大族。王家世世代代便镇守着这发源地,以药王谷采药、扑蛇行医救人为本。另三门,都不是王姓。 原有一代当年一同在张献忠军队中的兄弟一同组成,二代祖时始有内外之分。现如今外三祖与王家早无联络。只十年一次的cd聚会算有一个机会共续门楣。这还是外三祖几个老辈人与王大爷硬撑下来的。再年轻一代,便无任何往来。 听王大爷提起这十年的聚会,两人都是知道的。宋阿爸陪着老人去过两次,韩百旺也只去过一次。那聚会不过是找个饭店,一群人坐下来喝酒吃饭,嘘嘘家长里短。这会儿有外人威胁到蛇王门的根基,难道这外三门还能帮上什么忙吗? 三人正说话,韩百旺的手机响了。 王大爷看见他拿起电话,没开口脸色已经变了。那是一种完全想不到的惊讶的表情。只见他抬头看看自己,只说了几个字:有人要动药王锄! 王大爷听了心里大惊,外人是不知道药王搞的秘密,可这对蛇王门那是关乎生死的。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宋阿爸已经要奔出门了。 王大爷把他喊住,虽然自己也感觉事态非比寻常,表面却故作镇定。原来是王海打来的电话,只说让众人快去。 王大爷进屋去,不知道收拾了些什么东西。就随着二人直往村西边的山上赶。沿路,陆续看到不少的村民在向山上走。就拦下一个年轻的问怎么回事。 那人见是这三人,就站下来,没好气的说:不知道哪里来的人,把药王搞周边的路都给封了,不让我们的人上去。我爸让我回村去多叫些人呢。 王大爷觉的奇怪,问:这什么话,把路封了咋个说。那么多条上山的路,他们有多少人。 又凭啥封路。 那人有些不耐烦,说声:唉,您别问我了。要不您上去看看吧。我还回村叫人呢。说着转身就走了。 三人加快脚步,上到西边上山的一道山梁上,正看见10几个村民在哪里不知道和什么人争吵。走到近前,是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和几个村里的老太太在和五个陌生人斗嘴。 一个老太太坐在地上,杀猪的似的在喊:打人了,打人了啊。 那五个人身上穿着橘黄色的衣服,头上戴着同样的看是的白色帽子。其中两个拉扯着一个年轻人的胳膊眼看就要动起手来。 一个村民在边上不停的在和五个人中的一个在理论:不让我们过去就算了,你们为什么打人。 那人也不示弱,原地站着一点也没有畏惧的意思:你说啊你,谁打人了。不就是推了一下吗?你们这些乡下人啊,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几个村名一听就不干了,顿时要上去揍这几个王八蛋孙子。 韩百旺见坐在地上的老太太自己认识,论辈份还要叫声姑妈的。 就过去把老人搀扶起来,边上树荫下找块干净的地方坐下。 那几个外地人也识趣,口气缓和的多了,只是不让众人过去。其他人拉着宋阿爸去和那些人讲理。韩百旺问老太太:什么事情啊这是,怎么您这么大岁数了也跑这来了。 老太太气喘吁吁的说:她二婶子都上去了,我也得上去。不能让这些外地人得了势啊。他们要把咱村子整个都拆了,以后我可埋在哪里啊。听她说的前言不达后语的,韩百旺完全不知所以。 王大爷这时也走过来,问她:你是听谁说的,还是你看见什么了。什么叫把村子拆了。 老太太瞪起眼来,显得很气愤的说:你以为我老糊涂了吗?我当然亲眼看见的哦。上去了好些个汽车,还有那雷达那,天线哪一堆人。我们娘几个原本在村口树下头乘凉。 那些车在村口停了一阵子,下来人到村里要水喝。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跟她二婶子的小孙子吵起来了。跟着就车就开走了。 王大爷直指山上的方向问:你没记错,肯定是往药王搞去的? 那老太太点点头:你是咋的了,村口的那条斜道上去,不是药王搞还能是哪。这年轻人现在都不管村子了,你这一辈子都活在这药王谷的人,你将来还打算埋到哪里去。哼,你们王家人,已经不是当年的王家人了啊。 王大爷没吱声,默默站来。又向那群人打量了几眼,叫韩百旺把宋阿爸叫过来,跟他们说:这过不去,咱们绕道吧。岔路那么多,不信这帮人都能堵住。宋阿爸说:看这意思,这帮人是省力派下来的什么建筑公司的。恐怕真要干什么不一定啊。韩百旺说:管他什么省力、市里的。咱药王谷周遭的山,就是动不得。大不了跟他们干。 正说着,忽然听见村子方向竟然响起了敲锣声,当当当的一阵响,跟着呼啦啦的上来了百十号人。带头的竟然是曹阿爸。 韩百旺看见来人了,就想上去打招呼,被王大爷拉到一边:人多没用,咱们还是绕。 说着,自己先钻进了边上的草丛。 宋阿爸最后一个钻进来,临了回头看看那五个外地人。他们见一下在上来这么多人,顿时就怂了。扭头都往山上跑去。 原来和他们理论的几个村民,这是来了劲了,一边喊着一边往上追那几个人。有的还抄起了铁锹。要不是那五个人跑的快,这恐怕要出人命的。 三个人这周围的环境太熟悉了。一路顺着山跟往北扎下去,有的地方,杂草能有一人高。眼看到山根前,转向正北,手脚并用的攀爬了上去。那上面就是药王搞了。 眼看就要当顶,三人正要上去,就听意见一阵急促的警笛声响起,于是便停在原地不动。警笛省是从村子方向传过来的。听声因竟然不只一辆。没多久,三两警车就听在了药王搞的山坡前,正好在三人和药王搞中间。 透过杂草,三人之间从警车中跳下几个民警,都向左边的山道跑去。其中一个女警手里拿着大喇叭向山前喊话:村民们请注意,村名们请注意。请大家保持冷静,请大家保持冷静。有什么事情,请村长上来说话。 江湖片12-矛盾 跟着,就见村长韩恒满头大汗的跑上来。 过来指指三人藏身的地方,意思是接一步说话,为首的一个警察和那女警就跟了过来。 他们却不知道这下面的草丛里正蹲着三个人呢。 虽然看不见人,但韩恒韩村长的声音那是再熟悉不过:下面的人都是我们村的。我也不知道是咋个回子事情,老支书曹阿爸也跟他们搞在一起喽。这下怕是要粗大事情的喽。 女警的声音在说问他:省力派下来的勘探队,你没提前告诉村里吗? 韩村长的声音:当然说了,哪个不晓得要紧,头一个礼拜就在村子里大喇叭喊过了。可我哪里预料的到,一下上来了这么多人,还有外国的友人。我这村口看了一眼,就会村子去忙活住宿的事情去了。这上百号人的吃喝住宿都得落实在村子里。 那个男警官的声音这时候说道:丽丽,你过去叫延平他们几个尽量保持冷静,最多明枪示警。不行,都撤到这边来。把喇叭给村长。 韩村长问:我说个啥? 男警官的声音:什么都行,你当村子几年了?稳定情绪难道还要别人较吗?这些都是省力派来的,你讲清楚。是政府来帮助大家搞活经济的,不是来搞破坏的,投机倒把的。 韩村长只是:哦了一声。 这坡上的正式镇警察局刑侦一队的吴大队长和女警员刘丽。一个小时前,接到市里领导的电话,便火速赶了过来。 这时候,正犹豫是否需要给局里打电话,增派人手。一般情况下,普通的群众纠纷,有警员和村干部的配合都可以迅速得到控制。 只是,这药王谷村,不熟悉的人不了解,历来是一个非常特殊的群体。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有自己地方的习俗。任何外人的干扰都可能或大或小的影响。 不过,吴大队自己也感觉奇怪,向南边上看看,去年刚修电信发射塔,又是勘探又是施工的,也没见这村民有什么反应啊。这次,不过是多上来几辆车,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也没听说这药王搞周边有谁家的坟地,眼看看都是刀砍斧劈般的岩石,也种不了庄家啊,这可奇了怪了。 吴大队正琢磨着,忽然听见不远出脚下的草丛中忽然有音乐响起来:茫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竟然是电话的铃声,登时就明白了,下面有人。于是喊声:老乡别躲了,出来吧。我是镇子上的小吴,都是自己人。 不久,韩百旺和宋爸爸从草丛里钻了出来。两人弹弹身上的土,朝着吴大队嘿嘿的傻笑。 吴大队对他们很客气,掏出烟来给两人点上。向问问情况,却发现这两个人精明的很,别看样子傻乎乎的,能躲过众人藏到那草里,恐怕对这周边的环境要比自己清楚多了。看着两人下山的背影,不知道他们上来是干什么的。 他正琢磨着,是不是看看下面的草里是不是还有人的时候,背后就听见啪啪两声枪响,跟着有五个身穿橙色衣服,头戴白色帽子的人向自己这边跑过来。其中一个肩头在不断的流血,那血流的非常快,他摘下帽子去压住伤口,没跑几步帽子就被血染红了。吴大队扔了手里的烟头,向那个几个人跑过去的同时,几名警员也已经从山道上撤了下来。最后一个是韩村长。 奇怪的是,韩村长不是向自己这边跑过来,却是向药王搞方向跑了过去。 眼看后面还有十几个人在追赶他,吴大队向刘丽和另一个警员延平喊了声:跟我上,其余的人围住车子,保护伤员。说着自己就向韩村长飞奔而去。 追赶韩村长的十几个人见后面警察跑了过来,就停下了,站在一旁,生怕是来抓自己的。 跑出去大约五六十米,转过一片树林便是药王搞前面的一边狭窄的开阔地。 吴大队和刘丽追上韩村长的时候,一下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刘丽看到眼睛的场面,都不由得啊了一声。 原来,开阔地前面一溜停这十几辆工程车,竟然还有重卡。 车辆有序的头尾相连,形成了一个扇形,将整个狭窄的空地围在了里面。韩村长面对的方向竟然有人在设立栅栏。 韩村长过去跟那些人说了些什么就径直的走了进去。 吴大队、刘丽、延平走过去的时候,竟然被人拦了下来。一个人伸直了胳膊,站在栅栏当中,对三人说:请出示证件。 刘丽听那人让自己出示证件,当时就火了,对那人说:这什么情况,你们是干什么的。 那人面无表情,仍是那句话:请出示证件。看架势,任何人也别想从他这过去。 吴大队示意让刘丽冷静,自己掏出警官证上去,递给了那人。 那人接过去看了一眼,却说:请稍等。然后转身向用工程车围城的院子里面走了进去,进去的时候只见他一拍手,边上就上来了两个人,站在他刚才站的地方,挡住了三个人的去路。从两个人的动作来看,刘丽都感觉吃惊,这分明是经过严格训练过的。 不过,就这么让那人进去,总觉得不舒服,于是对那人说:你快点,不要妨碍公务。 那人,停下来向着刘丽看了一眼。那眼神透露出一股子轻蔑,这是让刘丽能够记一辈子的。那眼神看着刘丽,简直像在看一只蚂蚁。 等那人的功夫,吴大队果断的拨打了局里的电话,向局长报告的事态的严重性,提出希望能过快速得到支援。 局长没有料到,吴大队这么干练,竟然也控制不住,只说让他们谨慎不要激化冲突,就挂了电话。 也就一分钟的功夫,里面出来了几个人。 头里是韩村长,后面一个年轻人吴大队、刘丽他们都认识,是这村里人叫史三宝。 史三宝边上的一个人更是熟悉,那是乡长的儿子。他周围有五六个人一同陪着,其中一个正式刚才拦住三人的那个面无表情的家伙。不过,吴大队的警官证,这时候他已经交给了乡长的儿子。 乡长的儿子,在本地人都叫他赵公子。镇上有几家公司,是乡镇上上的纳税大户。 他一走过来,就满脸是笑的跟吴大队、刘丽、延平打招呼。又连忙把吴大队的警官证抵换给了他。 吴大队每次见他都不自觉得会感觉不舒服,但人家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于是说:这么大架势,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赵公子见问,一边从手包里掏东西,一边说:唉,搞活经济嘛,还能做什么。正当生意、正当生意。说着,递过来几张a4纸。刘丽不知道吴大队看见了什么,不过自己是看见了乡政府、省政府的章。 江湖篇13-暂时平息 吴大队皱着眉头看了看,抬起头忽然看见韩村长,就对他说:你在这干什么,下面的人砍伤了人了你知道不知道? 韩村长想笑又不敢笑,想说什么缺又一时找不出什么好的措辞。 赵公子却收起那几张文件,帮他打圆场:别叫韩村长了,过几天他就要到镇上工作啦! 刘丽这时看见韩村长那本来应给非常紧张的脸上,似乎带有些许的笑意忍不住在一边冷冷的道:呦!看来这是升官了啊!不过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走的了吗? 韩村长此时却毫不惊慌,赵公子都说话了,自己还担心什么。于是看看边上的史三宝,然后对刘丽说:放心,放心出不了事地。大家这就跟我下去,说这就在前面带路,眼看胸有成竹的样子。全没了刚才没命往药王搞拼命跑的时候那慌张疲惫的神色了。 这让人挂那觉很是怪异。 吴大队跟着韩村长、史三宝他们前面走,刘丽跟着乡长的儿子在后面跟着,不由得好奇,向栅栏里面看去,隐约看见里面已经搭起了很多绿色的帐篷。就对赵公子说:呦,您这是要在这踩矿吗?看这黑黢黢的石头,难道是要炼铁吗? 赵公司并有看刘丽一眼,只说了一句话:比铁矿可值钱了。现在产能过剩,炼钢炼铁那东西没搞头。 情况原本比吴大队想象的严重,下面这时候已经聚拢了二百多村里人。不过都聚拢在一起。 并非村民的情绪已经被控制住,而是因为边上正停着两辆军用卡车。自己这边与村民众间一排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 带队的警官吴大队认识是刘队。心说:怎么局长把他都招呼上了?也对,保险起见吧。 于是上去跟刘队打了招呼,刘队那边意思是接到命令过来维持秩序,还问吴大队究竟是什么事情,显然他什么情况也不了解。 眼看村民已经没了气势,都默默的看着村长怎么说,吴大队、刘丽都懒的听。 回到自己几个同事跟前,问那刚才被砍伤的人的情况。问队友:刚才来了救护车,已经接走了。 吴大队还想问问查没查是谁伤的人。警员们无奈的直指乡民,一个挨一个的站着,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哪个都不象是会轮铁锹砍人的。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韩村长喊了一阵子话,村民开始就散去。吴队远远的看见刚才那两个躲在草丛里的人也在人群中,随着众人下山去了。 刘队指挥战士上车,仍留下了10名,原地留守。看来考虑的非常周到,坐在车上,刘队探头出来向吴大队做了个手势,意思手队了。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没事也赶紧撤吧。 于是,吴大队也招呼自己人,准备回镇上。忽然,那史三宝走了过来,跟众人打了个招呼,嘴里一边道着辛苦,一边来到吴大队跟前,悄悄说:吴大队,借一步说话。 听他这么说,倒让吴大队很感意外。不过,既然主动找自己,没有不理会的。于是,跟着他来到了原来抽烟的地方。 史三宝倒很直接:不跟您废话了。这回事态严重,村名主动伤人事件。虽然没有出人命,不过闹大了毕竟影响不小。您看,是不是要带回去几个? 吴大队经受过无数的案子,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让主动抓人的。不知道这小子心里打的什么主义,于是不慌不忙的向点跟烟。 史三宝立刻抵上来一根软中华,吴大队用手挡了回去:这烟我抽不习惯,太淡。还是我这黄果树实在,有劲。你说带回去几个,也可以啊!问题是带谁呢? 三宝见吴大队不接自己的烟,也没多想。干脆自己点上了,狠狠的抽了两口说:砍人的,带头闹事的呗。说着拿眼看向吴大队的脸,见吴大队没有任何反应:您的意思是怕找不出来是谁干的是吧。没事,这个有我呢。 吴大队就又问他:就你吗?我看不只吧,恐怕再加上韩村长,那打人的,闹事的就一个也跑不了了。 史三宝听了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吴大队这时候已经大致想明白了这小子的企图,不过不好意思挑明了,忽然想起沙家帮,刁德一的一段唱了。于是哼了两句,见他没什么反应,自己都觉的可笑。 正好刘丽过来问还有什么事情,吴大队什么也没说就钻进了车里,砰的把门关上了。 刘丽不解的问他,那小子找你说什么了? 吴大队做在车里,直到刘丽发动了车,才慢慢的告诉她:那韩村长直接往上面跑,不到我们这来,你不觉的奇怪吗?我们接到命令从镇上赶过来用了一个小时。我刚给局长打了电话,下面武警就到了,你不觉得奇怪吗?刚才那小子让我带几个人回去,人家都给这个事情帮我们定性了。村民暴动。 刘丽一边开车,一边惊讶道:啊,村民暴动,这也太夸张了吧。奇怪的事情太多了。对了,你刚才说的我也觉的奇怪呢,不过怕你说我太敏感,就没敢提。难道这之间能有什么联系? 正说着,后面一辆黑色奥迪刷的从左侧抄了过去,车窗是黑色的。但是,那车牌刘丽认识,那是赵公子的车。看来事情告一段落了,这家伙也打道回府了。刚才明显是加快速度故意超车的,可刘丽现在开的是公车,要不非要跟你彪一下看看。 吴大队也看见了,这时候把头一杨,叹了口气说:打赌吗?下届这药王谷村村长八成是这史三宝了。 刘丽不解的问:你怎么知道,我不跟你赌。不过你倒说说看啊! 吴队在后面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开车的背影:恐怕这都是安排好的! 江湖篇14-夜探敌情 夜已深了,药王谷挂起了一阵风,伴随着雷声眼看要下起雨来。 不过,此时村西的腰王搞四下里却灯火通明,柴油发电机的轰鸣声里,几斩高倍聚光等照射下,一辆重型觉突击正在那里向地下打桩。几个黄头发的外国工程师,正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方案。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十米外的草丛里,王大爷正默默的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从韩百旺和宋阿爸被吴大队发现后,王大爷便一个人行动。包括韩村长、三宝以及吴大队和武警的行动都被这常年混迹深山的老人看在眼里。 不过,他最想知道的是这帮人究竟要干什么。他已经看了四个多钟头,工地上搭建起了一个十几米高的脚手架之外。四下里在不断的有人向地下打桩。既不相是要用炸药炸山,也没有深挖岩石隧道的迹象。 这下面有百十号人在忙碌着。慢慢的他能看出来,有几波人。洋鬼子和十几个穿黑色衣服的是一队,估计是很重要的,因为别的人基本都在按他们指点在施工。两位有两个施工队伍,一个负责搭建脚手架,一队在指挥四下里打桩。 这两对施工的人都穿着橙色衣服带白帽子。还有一个队人,大约十五六个和所有人不同,他们看似毫无规律的分散在工地的各个角落,与任何人都不打招呼。他们的注意力确不是集中在工地上,而是下周的山上。难道是站岗的? 偶尔会两三个人聚拢在一起的时候,便会到帐篷群中间一个最多的里面去呆上一会。 看着看着,王大爷忽然觉的着些帐篷的位置很是古怪,又好像非常熟悉。他搅尽脑汁的回忆了半天,忽然想起王赟当年跟自己说过的一些星相:南箕北斗,二十八星宿。 于是太头看看天,可惜下面工地反光太强。天上的星星都看不清。这周边的环境王大爷来过不下上千次。正南正北的方向都是记录在心里的,眼看那正中的帐篷门前赫然挂着一盏黄色的灯。 于是向周围的帐篷看去,每个帐篷前都挂这一盏灯。王大爷默默的数着:1,2,12,20,21,26,27,28。确确实实是二十八盏。 顿时明白了,这些帐篷分别按照东西南北四面,每侧7个帐篷,7盏灯。中间那个帐篷所在的位置叫天元,正式中心所在。 自己这方面实在不精通,连个皮毛都算不上。可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施工队。这是懂得阵法的人,在向蛇王门发信号啊。 正琢磨着,忽然间那正中的帐篷中走出四个人来。虽然王大爷七十开外,眼神已经不好,但是看见那些人身上衣服的颜色,王大爷顿时一身的冷汗,他直勾勾的拿眼盯着他们,那四个穿的是迷彩服。正是仙人峰,王家宗祠和地下水潭里那些死鬼身上的一模一样。他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王大爷此时真想招呼王海来。自己不会用手机,也不知道王海现在在哪里。自己真想下去会会这帮人。也只有自己这把老骨头是可以冒这个险的。可是,没有接应,这后面不好办啊。 王大爷有些犹豫是不是先回村子去的时候,已经发觉不对了。下面工地上那十几个黑衣服的人显然对周遭的草丛始终不放心,开始四下里出来摸情况了。王大爷咬了咬牙,用手摸了裤兜里那几枚劫结丹,心说:不成给你们尝尝这个,大不了我吃颗枪子。事情传出去,王海能有准备,我死了也对的起师傅他老人家了。 那些人手脚不比寻常,远处还不觉得,等距离近了。能一眼看出来,身上都是有功夫的。半人高的杂草从没怎么见他们抬腿就已经纵跃了过去,眼看不用半个小时就能把自己从草里揪出去。心里这个急啊。他伏下身,透过草丛看着下面的帐篷。 忽然,一个帐篷前的灯上冒起了一股烟。跟着那灯就灭了。接正,一盏一盏的,一会儿功夫,一连灭了七八盏。 四下里的黑衣人很快就发觉了,顶了一会儿,就转身跑回工地去了。跟着,四下里传出哨子声。几个外国人被黑衣人也带回帐篷里去了,却不是中间那个。王大爷正纳闷,忽然边上的草丛苏苏的响,里面有个人脑袋探了出来,朝自己笑。王大爷一看,却是王锦。 原来,王锦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上来的,他夜能视物,那正式拜王大爷所赐。早看见王大爷要被黑衣服人发觉。自己离的远,就一连打灭几盏灯,然后匍匐着过来。 此时看见王锦,王大爷一点高兴的意思都没有,反倒更加紧张,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对王锦的安危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王大爷压低了声音对王锦说:你怎么来了。 王锦脸上却很得意的说:许您来不许我来吗?这帮人什么来头,我刚才看见三宝了。真相给这吃里扒外的家伙来颗劫结丹。您老给我一颗吧。 王大爷听了,说声去:去~呵斥他,本来老实巴交的一个娃,现在怎么动不动的就想伤人。你哪里知道这下面人是什么。王锦不解的问:都是什么人啊。您老赶紧告诉我。 王大爷摇摇头:我也说不准,不过跟我们家里见到的肯定有关系。你这就下去吧,赶紧找你叔去。要是我没回来,小子“炸山”吧。 看着老人惶恐的神色,王锦大为不解:怎么您老动不动的就让我炸山啊。我还想着再下去呢,好多东西我还没弄明白。 王大爷死劲的看着王锦,看的王锦直发毛,这是头回看到老人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只听他说:小子,那下面的东西,落在歹人手里,要祸害多少人啊。不是我瞧不起你,你现在差的远那。不是本事,是德行。那下面有比劫结丹厉害百倍的东西,能救人,也同样能害人啊。眼下没功夫跟你说了,你再听我一会,成不? 王锦想了想了,却摇头:不成,您不告诉我那些人的底细。我也不是小孩子,您下去恐怕凶多吉少。我得陪着你,您忘了我有这个吗? 说着,从背后把出一把黑黢黢的弯刀来。那刀一面刻着一个太阳,一面刻着一个月亮。这是王锦在王家埋谷之地所得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坚硬无比,却不是铁的。倒像是陨石。王锦当时就给他起了个名字“乌金宝刀”,只是宝在哪里真看不出来。 当时王大爷告诉过他,只要他手里有这信物,天下蛇王门弟子都进归他趋势。没有人敢不从命的。 王锦当时还问过大爷:这人都傻吗?就凭个破砍柴刀,让干啥就干啥? 王大爷告诉他:你说傻就是傻吧。王家传了十五代到现在还能有蛇王门一号,就是因为傻子多吧。不傻,也进不了门。人对人可以精明些,对自己最好傻一点。 眼看着王锦拿出这刀来,王大爷默默盘算了一阵,最后一拍大腿,说:算了。下去看看,要真出了意外,你小子把命丢在这里,那也是老天爷的安排。 说着把3颗药丸抵给了王锦,王锦用手一掂量。2颗结劫丹,一个皆吉丹。便知道怎么用了。 王大爷只说了声:最好别用。便站了起来,往前面的工地走去。 江湖篇15-唇典 且不说王大爷刚一站起身,就被工地上的看见了。立刻从几个不同的方向,有人跑过来。 王大爷故意弹弹裤子上的土,回头招呼王锦也站起来。 王锦原计划还想埋伏下来给王大爷做个后援。没想到王大爷这么干脆,自己再躲也躲不了,只好也站起来。还假装镇定的慢慢悠悠的走到王大爷身后。 一看,四下里已经聚拢上6七个人,都站在爷俩周围,始终保持着三米左右的距离。这些人身上穿着黑色衣服,款式虽不统一,但行动步调一致。 其中一个开口问王大爷:喂,老头。这大半夜的跑到这来做什么?让王锦没想到的是,王大爷想了好久也没有回答,足足有两分钟,就那么静静的站着。对面的人也不说话,就看着王大爷,等他开口。时间越长,王锦越觉的紧张,似乎气压地的让然喘不过气来。 终于王大爷开口了,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王大爷这么回答的,而且是说完了转身就想走,他说:俺找羊,你们这么大的动静,俺的羊肯定没在这。说这拉着王锦就走。 那人可能没料到王大爷这么说,犹豫了半秒钟,王大爷已经迈了两步,那人又问:为什么躲草里。连王锦都听出来了,这不是个好兆头。 王大爷稍微应达不对,哪怕是结巴一下,后面什么情况都很难预料。 王大爷想都没想就回答道:你们人多,俺们乡下人惹不起。这话似乎让对面的人满意,登时能听到有几个人嘴里放出了三字经:原来是他妈个乡巴佬,害的老子瞎操心了。 不过,可能问话的那个人做了什么收拾,其他人顿时就没声音了。只听他又问:为什么不多躺会儿。 王大爷随口答道:人没死,躺什么。话一出口,就已经后悔了,人也停留下来。 他站起的时候计划冒死和王锦过去打探消息,琢磨着最多挨顿打,不至于丢了性命。可是,四下里人一往他这跑过来,他就改了主意,这么个大工地给你个毁尸灭迹不是太容易了,自己手里没牌啊,这台面单自己和王锦是上不了的。 这样下去绝对讨不到好去的,只有找个脱身的办法,再另做打算了。 于是想看看这帮人什么来路。逢交谈,互相不知道底细的情况,开口头几句很重要。 “唇典”是江湖中人沟通的内部用语。根据地域、行业、营生、门派不同,讨论也不同。这种东西王大爷懂的不少,各路面上的话都通。虽一辈子都围绕着药王谷生活,王赟当年还是带王大爷到外面跑过不少地方的。 “躺”在江湖的黑话里,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死。比如躺下吧你,那就是要你命。哪里去做个躺尸吧。那就是赶紧滚远点,死远点的意思。 可对方要是问自己:为什么不多爬会儿,自己这么说还有些道理。但人家不是这么问的,而自己这么答,那就是懂“唇典”的。 眼看装是装不下去的,纵然王大爷已经七十多的人了,背上的汗也下来了。 果然,刚才问话的人嘿嘿发出一声冷笑:你老拿我们当什么”醒攒“了!海子上就得有个交代吧。不问你吃那家饭,但问您一个万儿。 王大爷知道对放的意思:醒攒了,意思就是自己被看破了。嘴里就得留下些话,给解释清楚。不管你是干什么,就问问自己姓什么。其实就是问自己门派是什么? 王大爷只得回到:虎头万。 王锦不明白什么意思,过来悄悄问:什么是虎头万? 王大爷几乎用哼哼的声音告诉他:人家问咱们姓什么,我告诉他我们姓王。虎头万,你自己想去。 什么都让让自己琢磨去,自己想去,王大爷总这么说,王锦都习惯了。 对面的人似乎很是出乎意料,问:并肩子不在线上,难道是来剽杵子的(分别人的钱花)? 王锦看王大爷听了,竟然很生气的样式,说:什么并肩子,线上正主到了,还要你们搞什么杵门子呢?要按规矩呢,总的抵个门坎吧。 那人还没开口,边上其他几个人已经向前走上来了,王大爷手往怀里一揣,静待其变,嘴里却说:想到这来开山立柜,青子就不分明暗了。“莫到无路不寻草,人生险处是贪心”。 几乎与王大爷话结束同时,那刚才开口的人一声惊呼:住手。跟着向前几步,已经到了王大爷身前,众人都没看轻他怎么上来的,于是都停了下来,然后又退回到远处。此时,王大爷的手已经被他按在怀里,拔不出来了。 那人似乎非常疑惑的大量了半天王大爷,又看看边上的王锦。手象触了电一样,立刻缩了回去。 几乎是同样的速度,一路3个后空翻,回到了刚才的位置,看看王大爷又看看王锦,然后竟然躲到了一个同伴的身后,只露出个脑袋来。 王大爷和王锦听的见,那人躲在同伙身后,手不断的在身上摩擦。整合举动古怪的很,匪夷所思的很。 王锦不觉的好笑,这家伙是练自由体操的吗?这动作,你上奥运会去使啊。得个金牌比你干现在这个挣的多吧。 王锦拿眼看王大爷的时候,却见王大爷对这人的举动似乎并不意外,看他那气势似乎已经开始镇静的多了。 却听那人畏畏缩缩在那里又问:敢问一声,阁下是蛇王门吗?王大爷没开口只是点点头,那人还是很疑惑的又问:万儿不是炸汁万?王大爷这时候听明白了,原来这家伙忌惮的跟自己一样,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路,不过敌人的敌人有时候就是朋友。于是斩钉截铁的说:我们不姓唐,这位便是蛇王门的新任大陆元帅。说着用手一只王锦,又补充道:王赟的亲孙子王锦。数月前接了大旗。 那几个人一听就炸了,互相低估了几句。有3个从兜里掏出哨子来吹了起来。然后想工地上的帐篷堆跑去。先前说话的那个,似乎还在犹豫,此时抱拳拱手向王大爷行了一礼道:不患蛇大患蛇小,不患蛇小患蛇奇。天下兄弟分四姓,葛王原本是一家。老爷子,我们也是蛇王门的。这人似乎情绪有些激动,口音都都变了,王锦听着怎么里面有些想广东话。这完全出乎王大爷的预料,忙问他:你们是葛家?你们葛老呢? 江湖篇16-切口 那人预言又止,回头看看帐篷方向,又回过头来再次当量了王锦几眼,又是摇摇头。很是古怪的样子,似乎有什么是他想不明白,又拿不了主意。 王锦和王大爷却知道,一会儿看什么来吧。 果然,没多久工地上就来了十多个人,前面4个人。王锦一看,正是那迷彩服。 眼看四人走到近前,刚才那说话的人上去向其中一个年纪非常轻的人,两手掌心向下,之尖相对,齐眉一躬行了一礼,很是尊重。 王锦觉得这很好笑,怎么想韩剧里古装戏里女子行礼的样子。 王大爷看出来,告诉他:这个不奇怪,咱蛇王门本来发源于明,清朝始开帮立派。门里很多兄弟原是明朝人,不愿意归顺清朝,所以一直沿用旧礼。只是自己人才用。那韩国原是大明的附属国,人家更遵从礼法而已。很多礼法还是从唐朝传习下来的呢。现在你们都懂了。 对面那个穿迷彩服的,王锦怎么看怎么觉得比自己好小很多。看样貌眉清目秀的,虽然也挺魁梧,但怎么看怎么是个高中生。 那人听完前面那人的报告,这时候对王大爷说:老先生!吐字语调竟然非常别扭,恐怕他是个洋鬼子也说不定。门坎子已经递过了,要是做马眼子生意的就不用藏着掖着。大陆元帅,说着还回头问刚才那人:是这么念吗? 那人点点,他就继续说:大陆元帅好大的口气,这个,sorry,不要把我们当空腔子。sorry,好不好玩啊,sorry,sorry,anyway 要考试的啦!说着,一脸疑惑的看这王锦和王大爷生怕他们寒颤自己说的不够内行,又生怕两人听不懂自己说什么。 王锦呢,听懂是听懂了一点,不过关键的内容是完全没听懂。 于是看向王大爷,却见王大爷估计和自己同样的表情,看这自己,自己的表情什么样子是看不见的,但王大爷这表情和那迷彩服的表情是一样的,看来他也没听懂。刚要张口问王大爷,王大爷也开口问自己,两人同时问对方:你~~~王锦摆摆说,您说您说。 于是王大爷告诉王锦:那小子说大家都报了家门了,反正他们是王家的。“马眼子”就是眼线,专门靠替人打探消息吃饭的。要是我们不是王家呢,不用装了。要是呢?大陆元帅,那是蛇王门的门主。这个,这个什么是sorry啊?要不是呢,他们要sorry我们的。 王锦听王大爷一讲,看看那人正等自己两个给他话呢,于是告诉王大爷:sorry就是对不起。 王大爷楞了:什么叫对不起,对不起咱们什么? 王锦脸都快憋红了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最后只能告诉他:您把那sorry什么的洋文都不用管。就跟眼贴一样,人家要考考我。大概就这意思吧。也不等王大爷说话,就把腰里別的那把乌金宝刀,其实就是那把黑不溜秋的破拆刀拽了出来。 让他没想到的是,眼前所有的人看见那刀的一刹那,全没声了。 跟着,一个接一个的就向刚才那人一样,给自己行礼。跟着跪了下去。包括那迷彩服高中生样子的人,也包括王大爷。 王锦被所有人的举动惊呆了,浑身都不自主的开始哆嗦。没有一个人开口,足足过了一分钟,有人忍不住了抬头向王锦瞄了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 这时候,工地上所有的工程车、发电机全步停止了工作。四下里顿时寂静非常。除了偶哦风吹草动和各种虫鸣外,什么声音也没有了。王锦简直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响,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总不能就这么站下去吧。于是把刀又插回到了腰上,用衣服盖住。 众人就哗啦啦的站了起来。 王锦过去把王大爷扶起来的时候,王大爷已经累的腰的酸了。一连骂他:你个臭小子,没事别把那家伙拿出来。王锦不服气,又从腰上把刀把出来,翻来覆去的看:那刀很粗糙,一边一个月牙,一边一个太阳。也没啥奇特的啊。想问王大爷这刀有啥奥妙,一头头,王大爷没影了。 原来,众人又跪下来了。心里很是抱歉,赶紧收起来,二次把王大爷扶起来,连忙说:好好,我知道了。以后绝对不随便往外掏。下面该怎么办,你老快告诉我啊。 王大爷喘着气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看看他们给你出什么题吧。然后对那迷彩服喊话:你们不用讲“切口了”,要怎么验证,直接说吧!我们接的住。 先前说话的那个人又跟迷彩服低估了几句,那迷彩服就对王大爷和王锦说:那我们就在里面,说着直至帐篷的方向说恭候两位贵人驾临。说完带着几个人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刚那几个人留下来。王锦和王大爷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那人手里拿出一个对讲机,巴啦啦的扭扭按钮,然后跟下面工地上的人说了些什么。不久,四下里连手电光也看不到了。 那人周边几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带上眼睛,一种外壳非常宽大的眼睛。王锦知道是能够夜视的,就想起来自己和王大爷能够夜能视物,这些人不成。于是跟王大爷说:他们要试鼻子。 王大爷想想也明白了。 估摸着,过了十几分钟。那人在对讲机了又跟下面人喊了回话。完了,回过头来对王大爷说,下面摆了暗青子阵,是蛇王门的呢都能人得。说着,递过来一跟东西,王锦看的清楚,是一根两头锋利的峨嵋刺。抬头看那人时候,只见他一手指向下面说了声:请吧。 王锦深吸一口气,便往工地上走去。 来到工程车圈的那倒围墙边上,王锦已经看到里面地上,秘密麻麻的不满了明晃晃的钢刺。要是一不小心被扎上,站是对站不住的。这倒在地上就立刻能被扎成筛子。不过,这对自己简直算个屁。 王锦在前,王大爷在后两然竟然估计加快了脚步。直奔中间的大帐篷而来,快到帐篷前,王锦还估计用脚去踢边上的峨眉刺。没踢到一次,四下里就有人传出一阵嘘声。来到帐篷前,王锦停下来问王大爷:要不要点什么,这有什么规矩吗? 王大爷笑着告诉他:你得报家门啊。自古来,三教九流,行医的都是中流。有的分法,中流第一的就是行医的,也有的分法呢呢,行医的属于中流的第二位,仅次于说书的。变戏法的叫“彩立子”,保镖的叫“拉挂子”,卖要的叫“挑汉儿的”,捕蛇卖要的呢叫“挑长虫汉儿的”。人家这帐子门呢,叫山门。于是笑声告诉王锦怎么说。 王锦听明白了,故意咳嗽了两声,然后提高了嗓门,意思不单让帐子里的人听见,也让四下里躲藏着的人都听见:过道坎来,坎连坎。封山有水,无桥便无路。西南蛇王谷王家王锦,摆山门。哪里神仙现个真身吧。 江湖篇17-葛老 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便响起来:吃哪家饭? 王锦答道:朋友赏的饭。 那声音又问:什么样的朋友? 王锦:无论什么朋友,见得着的都是朋友。 那声音最后问:家门。 王锦看看王大爷,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找着王大爷刚告诉自己的念道:中九流不二就一,挑长虫汉儿的,十几辈子本地人。虎头万子新当家,请朋友出来说话。 帐子里面那声音一声:里边请。四下里所有的灯就都亮了起来,跟着帐子帘子被人从两边挑了起来。 王大爷一拉王锦的手就往里走,王锦想跟在他后头,却被他拽到正中间,自己从帐子边上贴这帐沿跟了进去。 进到帐篷里,王锦第一眼看见的是帐子最里头的一张硕大的太师椅,纯木的。样式非常简朴,他不知道那是明代的,至于当今市面上能值多少钱就更不知道了。 那太师椅上面坐着一个比王大爷还年长的老人,个头应该不高,已经秃顶,留着一搓山羊胡子,已经全白了。老头前面一个与他膝盖差不多高的一张木头茶几上,放着许多跟喝茶有关的东西。最显眼的是一个炉子,上面坐着一把黑色的水壶。壶嘴里正冒着蒸汽。围绕着老人身边站着一排人。 那几个传迷彩服的,还有那刚才跟自己两个说话还翻跟头的也在。只是木无表情。再有就是两个女子,年轻很轻,看来是伺候这老头子的。心说:好家伙,这干建筑功工程的还带家属啊,跟北京那建筑公司的老板简直不是一个档次。 王锦正想问问王大爷自己后面该怎么说,却见那老头目光只在自己身上扫了一眼,就盯着王大爷死命得看。然后嘴唇微微颤抖,双手一伸向王大爷喊道:山子哥?是山子哥吗?跟着就老泪纵横的只一句话:快过来,快过来啊。 王大爷这时候也认出了对方,便向那人几乎是用跑的冲了过去。弯腰就去抓那老头的胳膊,死命的拽住。嘴里却在说:小葛子,小葛子。真的是你吗?你真的还活着。三十年了,咱们当初说好了的,你要回来看我的。我当你死了呢。你给我起来,我费得揍你不成。然后,使劲拉那老头子,却没拉起来。一侧头,看见太师椅的椅子背上正挂着一个所料袋子,一根管子一头连着袋子,另一头隐秘在老头的衣服下面。于是松开了手。 老头摆摆手,叹了口气,顾不得擦眼泪,指指裤裆说:膀胱,尿泡没了。不成了。 王大爷一拍大腿,你这是怎么搞得啊。俺师傅王赟临了的时候,还念叨着说:小葛子啊,小葛子,你啥时候回来哦。 老头一听,哇哇就大哭起来。王锦看见他鼻涕泡都起来了,跟个小孩子一样。这也太失体面了,可这时候真情流露,想起自己的爷爷,也不由得心里一酸,眼睛也湿润了。 老头见王大爷还站着,嘴里一边说:来来,坐坐。一边四下里找凳子。猛然想起王锦还站着,顿时把眼泪收了。推开王大爷,双手齐眉就向王锦行礼。口里说道:蛇王门葛家没用的现当家给掌门人请安。恕老朽身子不便。 王锦一时不知所措,自己是该抱拳呢?是作揖呢?是说免礼平身呢,还是说:您老别客气呢。让他自己都不能满意的是,自己竟然只说了两个子:呵呵。 这下显然是把老头吓坏了,只见他脸色一变,身子前倾就要从太师椅上掉下来。幸亏王大爷手快一把拉住了。 众人连忙上来把他扶回凳子上,老头看看众人。忽然随手抓起个茶杯就向那个迷彩服的人扔了过去,准头不够。 贴着他的耳朵过去,砸在帐篷的支架上,发出叮的一声响,随即掉在地上。竟然是个铁的。老头很是恼火的对那人说:混帐,这么失礼。书怎么读的,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为什么不给掌门人让座,自己就知道傻站着。要你何用啊。 那人连连点头,轻声说了一个古怪的字:诺。然后快速走出帐篷,不一会儿,随他进来几个人,抬了两把同样的太师椅进来。自己仔细在帐篷里面,用什么比划着,不知道琢磨啥。 可能一时搞不明白,偷偷拿眼去看老头,只见他脸色铁青,生怕他又拿杯子砸自己。于是,索性从兜里掏出个指南针来,一边看着一边挪动一把椅子。原来是怕方位摆错了。一切妥当,回头向王锦行礼,请他上座。王锦也不客气,勉强作揖,做了下来。那人就又做回原来的位置。 这一切都看在老头和王大爷眼里。两个老人都连连摇头。 有件事情,王锦不明白想问王大爷。自己跟着王大爷、叔们一同去王家宗祠的时候,没有这么多的规矩。比如叔跟王大爷摆祖师爷和祖宗牌位时候,不就是和封年过节给家里长辈行礼磕头掏压岁钱一样吗?磕个头,说些拜年话。 当然,做事嘛要严肃些,这个自己从王氏那里也领教过了。可是,这回,首先那些人看见自己腰里这把柴刀时候的反应,当时就给了王锦极大的刺激。而刚才,这老头。应该就是王大爷说的葛老,人家也说了是葛家当家的,自己因为一时拘谨,他就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这反映不并夸张,并不做作。不是故意装出来的。 唯一一个可能,就是自己接了贴,身份不同了。自己从认识自家的背景,了解蛇王门这个行当,乃至接贴到拜见祖宗埋骨之地等一系列事件,虽然每一件都不预料之中,但感受这个过程的周期实在太短了。 直到现在,王锦才慢慢感受到自己身上开始承受着一种压力。而这完全不是王锦自己自觉,自主的。似乎是什么人早就安排好的。想想爷爷王赟,一个奇怪的想法浮现出来:奇怪,爷爷去世的时候。自己怎么没有什么印象呢?当时家里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当时自己还小,每天上学各种玩耍。除了出殡惊动了全村乃至周边很多人,那排场宏大有些印象之外,似乎没有感受到其他任何的不同。 还有,这葛家既然是和王家同属于蛇王门,怎么王大爷和叔他们之前却不跟自己提及。这蛇王门究竟是个什么组织。这很多情况都不了解啊。他坐在哪里,并没有把王大爷和葛老的谈话听进去,心里一直琢磨这些事情。 直到他看见那个站在葛老身后,身穿黑色衣服面无表情的人,正看着自己,才醒过神来。正好,王大爷问葛老一个问题,也引起了王锦的注意。 江湖篇18-大卫 王大爷问葛老:你们这么大动静是要干什啊! 葛老一听这个,并不回答。只是拱身,伸手拿来了前面桌子上的水壶,往茶壶里加水。边上除了那个穿迷彩服的高中生之外,其余所有人便默默的退了出去。 葛老给王大爷和王锦一一斟茶,伸手示意让两人喝。王锦用两手捧起茶杯喝了一口。 那杯子也太他妈小了吧。比八钱的酒杯还小。样子象个翻了个的小斗笠。 王大爷一口就干了,看看那杯子,呵呵笑了一声,跟着叹了口气。然后,从随身带的一个小布书包里,把他喝茶的竹筒子拿了出来,往桌子上一蹲:乡下人,你那喝法咱弄不来,不爽快。我也渴了,跟山上趴了几个钟头,动都没敢动。来,给我倒满了,我解解渴。 葛老当下把整壶的茶都到进了那竹筒子,王大爷拿起来看看,还不到一半,就又放下来:再做一壶。 王锦看见那高中生嘴角带笑,心里知道对自己这些乡下人土里土气的有看法。不过,这也难怪。自己在北京的时候,没少看这种脸色。毕竟大家不是一路人,也就没往心里去。葛老倒当真了,忽然想起来什么,问王锦:南边山上还有泉水吗?那水沏茶好极了啊。 王锦回他:有。自己却想起那“山谷蹩”来。葛老就想叫人去打水,被王大爷拦下了。 王大爷对葛老说:葛小子,说正经的吧。你们这闹腾的是哪一初啊。王锦也想知道,这可是关乎自己王家大秘密的啊。 葛老故意又沏茶,有找泉水的,他是在考虑很多事情,这需要时间,不过他很快有了举动。伸手从兜子拿出一张折叠了很多层四四方方的东西。 他指指那个迷彩服高中生,又指指桌上的东西。意思让他打开。那年轻人就过来慢慢的把那东西一层一层打开来。竟然是一张硕大的图。上面全是各种不规则的圈套圈,有的地方秘密麻麻的,有的地方缺很稀疏。王锦不知道这是什么,不过他看过很多电影,尤其是军事电影。这是用来描述地形的。 于是他慢慢的从左到右大致一扫,其中五个比较密的圈,他一下就认出来了。那不正是王大爷他们带自己去仙人峰路上那五座山吗。包括仙人峰,包括药王锄。我草,看到药王锄,王锦想到了一件大事。于是拿眼去看王大爷。 果然,如他所料。王大爷也看明白了,不过,他却抬起头来看那年轻人。葛老知道王大爷在想什么,会问什么,抬起头看着王锦,说:掌门人,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孙子,dave! 王大爷听了,当下就释怀了,不过凭你一说就完事,没那么简单。当下并没有开口。 dave,呆什么呆?位什么位。王锦知道这是个英文名字,不过自己还真没有一个朋友叫什么洋名字。 dave却很热情的过来,跟自己打招呼。自我介绍:我叫葛孤星。目前在哈佛商学院博士在读,之前毕业于麻省理工。 王锦怯怯的跟他握握手:哦,哈~~哈佛。很好很好。dave问:掌门人是哪里毕业的? 王锦脸一红,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王大爷在边上开玩笑的说:家墩大学,屋里系。 dave一听,非常感兴趣:噢,你在加州生活过?学物理的,太好了。我有很多问题,找时间探讨探讨啊。王锦白了王大爷一眼,想说明白了:这个,物理这个没什么可聊的。这个….. 没想到,dave听王锦这么说,非常赞同:太对了,太对了。掌门人。物理学作为一门综合性学科,更多的注重规律与现象之间的关系。确实限定单独物理学领域确实没有什么可探讨的,争论也没有意义,研究现象重点也不在现象本身,方向太重要了,请问你是对生命认知,宏观量子,哪个领域感兴趣呢,抱歉我只能听懂这两个领域。 王锦脸更红了,说:都,都感兴趣!也都不感兴趣。dave似乎不能理解,低头思索了一下,忽然抬头激动的抓住王锦的手:感谢掌门人,我明白了。我那个微分子试验的方法论上就存在问题,产生&@平方的结果不一定能找到的。因为它可能仍然是中间过程。不一定是规律也不能准确定义为现象,因为边界还没有定义。limit,作用域啊。太好了,太好了。极了哇啦的又一大堆,俨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葛老正和王大爷看那图,见他说个没完。葛老就喊停了:没事你就出去。不关心家里的生意,经想着全人类的命运。你省省吧。别打搅我们说事。dave很委屈的样子,不过没几秒中就有眉开眼笑,从脖子解下一条金灿灿的项链,双手递给王锦:掌门人,这个送给你,感谢你的执导。 王锦一边拒绝,一边说:嗯,不用客气。懂了,懂了就是有收获嘛,有收获就好嘛! 唉~要说悲哀,那不是王锦的悲哀,是民族的悲哀! 说王锦是穷山沟子人,没错。土,没错。可要说王锦不认识钱,那可就不对了。王锦知道dave抵过来的东西是什么货色。 这还得说他在北京那建筑公司的小老板。他有个相好的女大学生,瞒着他老婆没少巴结人家。可那女大学生矜持的很,无论小老板怎么拉拢,献媚连个正脸都给。一阵子,小老板迷那女大学生,迷疯了。有一回外面生意上的伙伴一起出去吃饭,王锦也在场,坐隔壁桌。其实就是站包厢外面也能听清楚这两人喝大了吹牛逼。 小老板一口一个哥的叫人家,意思人家是做过大生意的,有眼界有手段。问有什么办法,能让那女大学生正眼看自己一下。 那人就数落他,不懂女人。这女人别看外表,越矜持的越骚气。你有什么办法突破这条线吧。最简单的就是钱。钱能说明一切啊。1万不成,10万,10万不成100万,100万不成1亿,10亿。总有打破防线的那么一个数。这钱一方面体现了你男人的实力,也体现了你的诚意,多好。这事情简单,拿钱砸。 王锦当时觉的是开玩笑,明显这人在拿小老板开涮。让他没想到的是,有一天自己真的亲眼看见小老板和那女大学生从酒店里开房出来。他当时那感觉啊,五味杂陈。小老板有个习惯,什么事情都要跟下面的伙计炫耀一番。原来,他花了50多万,买了块玉。 什么种水啊,厚度啊,雕工啊讲了一大堆。王锦对玉的初次了解就是那回。不过,他对玉从此有了一个观念。对玉感兴趣的,如果沾上钱,那后面都有肮脏的东西存在。不知不觉的,他自己对玉也开始讨厌了。 江湖篇19-王家身世 眼下,dave抵过来的是一个平安扣,不过在平安扣里这算是大号的。扣的里外圈上都有黄灿灿的金子包裹。有钱难买金镶玉,那扣的表面是一个个小的凸起,有点像门上的钉子,一行行的交错着,很有规律。 他却不知道这是仿汉代的。至于这些钉子是纯手工用绳子一点点嘞出来的就更不知道了。 那绿色怎么形容呢?这帐篷里的灯光太暗了,那绿色也比松花蛋来的潜些,有点近似于孔雀的羽毛。这东西不是个便宜货,至少这dave不像个没钱,硬要带家伙冒充有钱人的主。可这东西接还是不接呢? 王锦毕竟有自己独特的地方,也许从小都是孩子王的关系吧。他在不能抉择的事情上,总是很果断的。管他呢,接了再说。于是接过来,看也没看的就挂在脖子上。 当然,中间的过程还是比较尴尬的,他从来没带过什么首饰之类的东西。一上来就往脖子上套,怎么套的上去呢,还是dave给他帮忙带上的。 从带上的那一刻,王锦就觉得胸前凉凉的感觉,不一会儿,体温就把玉扣养热了。也许是精神作用,王锦觉得“玉能养人”这说法可能真的很有道理。 两老头一直在边上看着。不过王大爷一直在观察dave,而葛老一直在看这王大爷,等他表态。 他想的很清楚,下面的事情,涉及很多王家的机密很多上百年外人不知道的机密。能不能让自己的孙子知道,这不是问题。让他知道有什么好处,这无从谈起。让他知道会不会带来什么危机,这葛老很希望王大爷给拿主意。毕竟这是自己的亲孙子,是他葛家的种。 从葛老得到信息,决定来的那一刻,这个问题便一直悬在他心里。 王大爷看这两个年轻人,竟然上来就能热乎到这份上,有了一股子莫名的感慨。 要是这世上多几个这样的年轻人,不单蛇王门。这国家都有希望了。他默默的开始祷告,盼师傅王赟在天有灵,保佑这两个小子。 王大爷看明白了,这个dave应该是个没什么城府的,更多的是一股子学术气,有的地方很天真。这要在国内呢,那就叫傻,叫不够坏。不过,以他的出身,以他的环境。为什么要坏呢?为什么就不能活的直接一些,天真一些,洒脱一些呢。又看看王锦,这几个月内在已经发生了很多变化。而这一切自己做的,究竟是对的起师傅他老人家吗? 眼前不是考虑这个时候,至少葛老在等自己的态度,那问题很明显:是不是让dave也深入到这中间来。王大爷怎么想的没人知道,不过他这么跟葛大爷说:让这孩子也听听吧,没什么遮掩的必要了。这孩子大不了从此别再回来。说着,看着葛老。葛老和王大爷彼此看着对方,都明白往大爷的意思。恐怕这次在分开,便在没有再看到彼此的机会。 王大爷让王锦把太师椅往前拉了拉,凑近点。然后指着仙人峰和药王锄,用手在图上虚空中慢慢的画了一条线。葛大爷在边上告诉dvae什么也不要说,你就听着好了。 王大爷问王锦,我画的是什么?你知道吗?王锦看看他:知道,这是地下的情形。天然形成的地下洞穴。这仙人峰是蛇头。这腰王锄是另一头。整个洞穴自南向北,如同一条蛇前行的样子。这药王锄就像蛇的**,或者说是咱们王家的后门。 王大爷看看葛老,问:你走的那会儿,国内刚开始闹自然灾害,我想想这你们是想回回不来。你爹他们当年让我师傅把这个讲透了。他们是猜测的,我师傅坚决不干。不过,还是被你给弄明白了对吧。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葛老却遥遥头。几句话让王大爷心里不由的感到了一阵恐惧。 葛老只摇摇头,说:不是我猜出来的,是有人告诉我的。但我们能告诉你是谁,这关乎我葛家的身家姓名。王锦听了,这是问:你们的人下过,仙人峰下面的洞? 葛老点点头:3年前去过一次,仙人峰下有洞,这个不光葛家知道。还有欧阳、张家都知道。王锦追问:所以,你们知道了什么人告诉的什么消息。以为我们王家都死绝了,那是什么时候? 葛老没做声,停了很久,才说:从我回去不久就知道了。当时已经不能和国内通信。只是,我们自己在海外的脚跟也不稳当,这一撂下就是几十年。只等蛇王门四家的聚首会吧,每次都有事耽搁。何况我得到的消息是你已经不在了,我回来的心就更淡了。 王大爷问:是欧阳和张家这两门子的人告诉你的,还是有其他人?告诉我死了消息。 葛老说:告诉你死的那会儿,还没有其他人。我随我爹回去,没两年就接到他们的信。说蛇王门的管事的没了。我爹又活了十多年,才把这葛家交道我手上。现在在这孩子爹负责打理了。难道欧阳他们能有什么企图?王大爷没有说话,葛老便有些坐不住,身子微微颤抖:他们敢! 此时,王大爷抬起头来,看这王锦问:你是不是觉得这中间有什么不对?唉,是我老汉有私心,昧了很多东西没告诉你。等下全告诉你。于是又转头说:那你这是要干什么?说这指指帐子外面的方向。 葛老被王大爷戳到了心里,但还是按实说了,对这老哥也没什么隐藏的。四天王的那些个陈谷子你跟咱掌门人说过了吗? 王大爷点点头:叫王锦,泵跟他客气。他还是个雏呢。 葛老:好。我就着我们葛家的事跟王哥给你说的串串,然后我在解释你想知道的。 我们葛家祖上跟着王家祖上一起在张献忠的队伍上吃粮的。后来,王家带头我们一起落了草了。 我们葛家原来一直是生意人,兵荒马乱的跟着张献忠跑到了四川。原本还是想发家啊。没成像,落了草了。穷的时候几天吃不上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来怕被张献忠的队伍抓着。二来呢,又怕清兵抓着。这都是要掉脑袋的。 后来,不知得怎么地。你家王家祖是得了神仙道真传啊,还是自己悟道了什么天机。总之,总有一些机缘造化,一下子就发际了起来。我爹只是尽他知道的告诉我,这个我也想不明白,师傅呢也从来不说。我就想明白了,那是你们王家自己的秘密。 江湖篇20-葛家 有一天,我们葛家祖已经饿的床都爬不起来了,门外头下这大雪。他准备就等死了的时候,好兄弟王家的和欧阳家的、张家的来了。带来吃的来,算是把他救活了。几个人商量这以后怎么干,还有其他几个兄弟,就打火做起了药材生意。我们葛家就专门管财务。所有人都信的过我们啊,不是因为我们擅长这个,而是这命是王家给的。 后来,这跑江湖做买卖的。哪有不打打杀杀的。最后只剩下了4家子兄弟。你们王家就一直在这药王谷安家。当时,四个兄弟眼看江湖上有些名头了。于是也想打个旗号。可是总谈不拢。于是,有一天走到一个破庙,几个人吵了起来。最后,赌气,个进庙里去。找个神明给自己做当家的。说好了,看见第一个看见的就是。 结果,四个人连庙的正门都进,就在天王殿把这事情给办妥当了。我葛家祖撞上的是持伞的天王。当时还不知道有什么涵义,后来有了机缘,到朝廷里当了官。 所谓万民伞,那是呵护天下,为天上百姓遮风挡雨的。这个慢慢的就发家了。再后来,葛家家族大了,觉得仅靠为官终究不是我们葛家的本业。于是又开始全国做生意。连盐运动生意也能掺和了,那曹帮的生意也有葛家的股了。说着拿眼看看王锦。 葛老又继续说:再后来呢,民国了。我们家边开始向海外迁移,成了没根的人了。一直到如今。我呢,是生在大陆的。跟你王大爷从小便认识,那是我爹交代的,想着能让王赟他老人家变通变通,看看能不能收我做个徒弟。没想到徒弟收了,进王家们终究是不能够的。 那欧阳家、张家呢?突然他看见王大爷给他使了个眼色,就改口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了,有机会让你王大爷给你讲吧。 王锦的心思其实并没有全用在听葛老讲话上。因为,前头他想到一个最关键的问题,葛老并没有给出答案。可是,如果他是个做生意的人,或者是个懂得做大生意的人,其实后面的问题他就不问了,不过他毕竟是王锦。 王锦没等葛老继续下去,问:那您这次接到信,我不管是谁给您报的信。只是你们怎么来的这么快,一上来又这么大的动作? 葛老费了半天劲,其实就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不过他有他的苦衷。眼看这个问题是不会有让王锦满意的解释的。于是,仰头看看天,叹了口气:王家既然还有人在,我们外人当然就不能插手了。说着,摆摆手对dvae说:叫他进来。 不久,dave就把那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人叫了进来。那人向王锦点点头,然后来到葛老的面前。葛老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信儿不准,这单不做了。 黑衣人听了,似乎很意外。想张嘴,立刻明白过来。这是告知你,不是跟你讨论。无论是损失钱,还是什么资源。决策者已经发话了。于是也说了声:诺。就出去了。 快到帐门口。葛老还对他喊:能恢复原样的,尽量恢复原样。 不管葛老为的是什么,现在情况是弄清楚了。人家都已经停手了,你还刨根问底的,人家也不会告诉你。不过,王锦和王大爷对那黑色衣服的人,始终感到困惑。这人究竟什么来路,王锦觉得有必要问问:刚才那人是什么来路? 葛老一听,就说:放心,家养的。可靠的很。嘿,对了。王锦,噢,掌门人我这么叫成吗? 王锦忙说:您老尽管叫。叫什么掌门什么的,别扭。葛老就呵呵的笑:你知道这掌门人要跟早年,多少人当官都不干呢。时代变了啊,人的想法都变了。对了,你问他做什么? 王锦就把刚才那人又翻跟头有问“唇典“的经过说了。王大爷也认可。 葛老看看王大爷,却问题:你没给他讲讲咱门四门的死对头吗?至少这万儿,得告诉王锦啊。 王大爷见这么问,只好说:我刚说了,我有私心。总觉着,王家的事情王家子就办了。何况,师傅当年有过吩咐。您要是想讲讲的,就给他讲讲吧。 葛老觉得很重要,就对王锦说:那我就给你讲讲。我这不是倚老卖老啊,只是有些东西,你做了掌门人,早晚都得知道。先说那切口,你看你就是没学过的。这万儿,就是名头。没有自己主动报,我是哪家哪家的。倒上的规矩,说你是朋友你就是朋友。说你不是,你就是个屁。你们王家报了西南王三个字,连剩下的什么都用说了。客套也没用的。真客气,给人留条后路。王姓呢,万儿叫虎头万。我们葛家呢叫麻布万。以后你可能会碰上姓白的,那叫雪花万。至于我们的对头,万儿上交“熬口子“。是咱这属地的很角色。 王锦头回听说,问:什么叫“熬口子”。 葛老说:黑话嘛。这里面学问大了。都是大家私下约定俗称的规矩。不用死记硬背。要不多了,一时想不起来。你能跟人家说:你等等,我查查书吗?要出人命的。其实都是些随处可见的寻常事物。你吃过糖葫芦吗?看见过沾糖葫芦的吗?这东西宋朝就有了。熬口子,就是在锅里熬的东西? 王锦一想,嘴里不自觉的说:糖,你是说属中唐门? 葛老身子往后一杨,靠在太师椅上,俨然对这掌门人的阅历并不很认可。说:江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蜀中的概念。江湖这么大,要只在一个小地方跟别人没有任何往来,那怎么能叫门呢。再大的门派,不到外面走动也是么用的。说着拿眼去看了一眼王大爷。跟着又对王锦继续说:这唐门,唉~愿意这么叫就这么叫吧。 江湖篇21-高飞 说这唐门呢,外头人呢都说是会武功的,擅长暗器,心思多阴险歹毒。对吗?这都是不懂行的人都误解。凡事呢?总会有个理吧,是理他就得说得通。按着这么着想,那这唐门都是些什么人?为了点小钱,就出去杀人放火?动不动的就暗器飞镖的。怎么不想想他们图啥呢?犯得着吗?用现在的话,懂投资吗?知道性价比吗?别以为道上的别人都没本事,也别以为官府是不管事的啊。 咱蛇门也有八宝啊!饕餮、鳞蟒、莹虾、丹药、重弩、走煌、飞鼠、曼荼罗。可这蛇王门几时是靠打打杀杀的过活的?你们王家的名号是靠啥立起来的呢?营生啊。啥门不门的,派不派的,那是先为了一张嘴。先解决吃饭的问题。 王锦头回听人这么说,疑问就来了:那按您老这么说,唐门是一堆人为了吃饭问题聚拢到一起的?那这些门派为啥都住在深山里呢?就不吃饭了吗? 王大爷这时候皱皱眉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脑子都一团子浆糊。谁告诉你门派的都住山里了?谁又告诉,门派住山里就不吃饭了。这吃饭和门派有关系吗? 王锦见老人又要急,疑惑着问:难道没关系? 不等王大爷说话,葛老把话接了过去:嗯,这么着吧。掌门人,我还是给你说个故事吧。 就说说咱这蛇王门跟这唐门的渊源。什么营生、门派的,咱都不扯。外人呢,咱也不关心。关键是你能听个明白,就成了。于是,自己也在那图上,把这条蛇画了一遍。然后说: 这样的地下洞穴,这地下不知道有多少。所谓三十二岛,七十二洞府。那是个大概的数字。这样的洞穴,咱蛇王门就知道上百座。蛇从来都是占别人的洞居住的,这也是外人为啥叫咱蛇门的一个因由。 可这些洞并不都是咱蛇王门发现的。一个洞总是穷极一生,你也不一定能碰上一个,能有机缘去得一个。何况这深入地下多少里数的去处,最早是谁开始发掘的,总之这个肯定不是你王家。这百处的洞穴,跟咱蛇王门那是有极大关系的。别谈武功,干什么开帮立派都的有笔外财,先解决了嘴里的问题,再说别的。 因此上呢,事情原本是这样的,你王家祖得了这个秘密,就把它跟我们三家说了。大家商量好了一起得这宗富贵。可这与什么唐门又有什么关系?唉!这话说来就长了。 你以为这消息是从哪里来的呢,那是唐门人自己找我门来的。我知道的唐门原本事峨眉派的一个分支。老人告诉我的那会儿,峨眉叫蜀山。历来门派都以山为名,峨眉派远远超出你能想得到的。不是峨眉山上的一群人。这中间包括很多体系,我也不清楚。简单的说吧, 唐门不知道原因,从峨眉分支中独立了出来。后续一直在这属地发展。当然继承了峨眉的很多东西。包括武功、符咒等。这其中符咒才是唐门独有的绝技。你要想对这了解的多些呢,劝你最好算了。讨不到好去的,何况会真本事的也都死绝户了。剩下的一些,只会个皮毛。外人知道的唐门,大都只是这个皮毛阶段的人。见小利,薄情加无知。 外人知道唐门,或者说唐门从峨眉体系中真正分离出来,还得说一个叫唐八姑的女人。据说,当年张献忠打进四川,途径?地的时候,手下的兵于村民发生争执,几十官兵被一个赤手空拳的人干翻了。张献忠还亲自召见这人,给他官做。人家不干啊,最后就给他起了个名字“唐门”。其实在这之前,人家早有有了门派,而且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秘密一直一辈子一辈子的人生活在这里。 咱们呢,来了这属地。不知道因为什么,唐门可能有什么有求到祖辈的。于是帮助咱们在这稳住了脚。后来又不知道为什么,闹崩了。两家直闹到互补相容的局面。我们葛家有官府这层身份,当然咱们就占了些上风。 不过,跟这类门派接上了梁子,那真是引火上身。见识过了唐门的手段,你才会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说着,脸上表情非常古怪,很痛苦的神色。王锦知道,他一定经历或至少见过什么。那是不是那黑衣服的家伙误以为自己是唐家的人呢,难道唐家用毒真的碰上就要人命吗?有那么夸张吗啊?可从葛老的反应上来看,一切那是的这是。 王锦正想继续听听葛老还会讲些什么,忽然外面一阵哨子声响。葛老的脸色就变了,dave出去,不久与面无表情的人一同进来,显然外面出了什么情况。 听葛老叫那面无表情的家伙叫“高飞”,才知道原来这家活原来姓高。 高飞此时虽然面无表情,可是眉头开始皱了起来。果然外面是发生了什么,高飞对葛老说:来了,伤了我们四个人,用的是毒箭。然后,众人都看见他脸上泛出的痛苦的神色。跟着,之间高飞身子微微晃动,然后一头就载倒在了地上。昏迷了过去。 王大爷站起来,迅速的过去观察了一下,缕起高飞的袖子的时候,之间上面一个冒着紫色血水的伤口,此时仍有血水不断流出。原理这家伙跟外面的人交了手了。以他那灵敏的伸手,也中了道。不由得心纠的更紧了。 跟着的情况就不对,很快外面陆续有抬进来七个人。都已经昏迷,里面明显还有2个黄头发的外国人。再这么抬去,这帐篷都要装不下了。谁说dave只是个孩子,这是dave果断的做出了判断。立刻有带了省下的几个黑色衣服的人出去,那些都是葛家最顶尖的好手了。不过,他们并没有从工程车的栅栏出去,二十暗地里悄悄从帐篷后面,直接上了边上的山。 江湖篇22-机弩 此时,看着躺在地上的人中有几个穿迷彩服的。 王锦终于忍不住了,问葛老:葛老,你们的人去家庙,死了多少人? 葛老只好说:20多吧,不用说你们也明白了,这事我定的。 王锦看见他亲口说出:20人的时候,竟然毫无一点愧疚的神色,莫名中对这葛老和这个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他甚至开始疑惑自己王家是不是也是这样。一个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一个想法就直接左右了别人的性命。这究竟是谁定的规则?如果这世界真有什么神明的话,他们是怎么想的? 葛老没有停下来:两个人是被蛇咬死的。剩下的全部失踪了。 王锦看看王大爷,看来自己是猜对了。那地下水潭里,被小龙虾啃光了骨头的人都是这葛老的人。可怜这些人,先是被上面的蒸汽像蒸包子一个蒸熟了,然后在被小龙虾一口一口的啃干净。想想就觉得惨不忍睹。又问:这些人为什么都穿这种衣服,还有枪? 葛老:这种野外探险的事情,国外很普遍的。我当时就是想确认一下,你们王家管事的具体情况。当时,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打算。如果让我们自己的人去,那要牵涉到很多复杂的问题。不如,直接委托给专门干这种事的公司就好。钱能搞定的事情那就都不是事,效率高。 葛老不能理解,王锦为什么问这个,他在想什么。花钱找人办事这不是很正常的吗?这个掌门人难道这个杀伐决断的认识都没有,那可比王赟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王锦没有做声,心想:看来那些家伙都是自愿的干这行的,那就不能埋怨别人了。想想那按时间规律活动的蒸汽,他对自己的先人能够掌握这中间的秘密,那是既敬佩又好奇。他们是怎么琢磨出来的呢?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王大爷这时候已经给高飞处理了伤口,手法熟练之急。不过,这是他却对葛老说:看样子,不象是唐门的手法。说着指着边上一个身穿迷彩服的肚子说,唐门一向自负:朱心无踪迹,见血尚封喉,二者决断处,庸才选其后。你们看看,这伤口这伤口,怎么~~~怎么倒像是我们王锦的机弩呢? 说道机弩,王锦立刻想起了仙人峰宗庙硬背枪上那一排的重弩。想起百旺叔做的那弓。 葛大爷并没有见过,迷惑着看这王大爷和王锦。却听见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dave他们回来了。不但回来,还带回来一个口袋。 那口袋是两个人抬进来的。dave一直站再门口。所有人的注意里都在那口袋的时候,只有王大爷看到了dave手里的东西。 两个人把口袋一打开,那里面一个人就坐了起来。王锦只看见那人穿的蓝不衣服,就认出来了,喊一声:叔。就起身过去,把两人推开。叔这时被人用绳子捆着手脚,王锦当下就去解手上的绳子。却没看到,王海看着王锦一脸惊讶的表情。 王大爷几乎同时对,dave喊别动,说这向dave就冲了过去,一把按住了他的手。从他手里把那东西抢了过来。从外形看,那是一个很小的盒子,被捆绑在一架木制的小弩上。 那机弩的盒子里,是能装要命的东西的。他顾不得等王锦把王海身上的绳子全解开,就死死的用眼睛盯着他,意思是在问王海,那东西装上了。出了王海没有人能懂,王大爷在问的是什么。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王大爷上去“啪,啪”左右开弓,就是两个耳光,所有人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费了好半天,葛老才把王大爷安抚住,问明白这就是王赟的儿子王海。于是颤微微的问王海:还认得我不? 王海想了半天,猛然记起来了说:葛爷。怎么是你。 葛老看见这孩子还能认得自己,又不免心情一阵激动。众人这才明白,原来也是自己人。 葛老介绍dvae给王海。王海这时候已经做了下来,看这dave说:没看出来啊,够老道的。不知道,刚才他和dave什么怎么碰上的,是否交过手。总之,被人家给捆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dvae这时候知道也是王家人,又流露出了那股子天真烂漫劲,跟王海打招呼,还说:您的本事很大啊。这么多人都不是你的对手,要是一对一,我会输。不过,你为什么总是跑呢? 王海看看dave说:我以为你是唐门的。 又是唐门,这唐门究竟有多牛逼啊。王锦觉得真觉得,你们胆子也太小了吧。于是说: 不至于吧。不就是个唐门吗?不信他们还能比枪厉害? 王海和葛老寒暄了这一阵子,就去看高飞他们。dave按王海说的,从外面山上取回了几把重弩。dave很有兴致的看了半天,说:这样的装置,设计的真是巧妙。又问王海,你那个小弩,指着我们几次,为什么不激发呢? 王海告诉他:你就庆幸吧,辛亏我么把里面的东西放出来,否则。葛老听明白了,于是招呼王海和王大爷过去他那边问:里面是什么?难道是飞煌?王海点了点头。 葛老知道,不过自己也没看见过这东西。王大爷对那小弩似乎总是警觉着,这时候,终于站起来,拿过自己喝茶的竹筒子来。把里面的茶全泼在了地上。 然后,端起那机弩冲着竹筒就扣动了扳机。王锦似乎看到眼前金光一闪。钻进了竹筒里。跟着王大爷扔了手里的小弩,拎起了边上冒着蒸汽的茶壶。一壶的热水就浇灌进了去。 众人只听的一阵痛苦的“嘶嘶”声后,一个浑身金黄色的东西,被王大爷倒在了桌上。很快,那金色边慢慢的消失了,那东西的身体逐渐转为黑会色。dave看着那东西,他不知道什么是壁虎,但样子很像一只蜥蜴。王大爷说:这个在我们这叫龙蛇子。唉~可这龙蛇子是有多危险,恐怕知道的人不多。这东西喜动不喜静的。又不喜欢固定在一个地方,弩盒一但装上这东西,到发射的时候,这东西是一定要咬到人才会松口的。速度奇快,无论你如何反应,都很难躲的开。dave想了想说:二站的时候,军方用曾经用海豚 王锦这是,脑子中却出现的是六年前的一幕?王福爬上药王锄的那片岩石,眼前金光一闪,等被抬回家的时候,整个脑袋已经肿成猪头。而这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王家多年前的祖辈,专门布置在这药王锄上,保护他王家秘密的。 江湖篇23-天诛地灭 这时候,王海和王大爷刚来的时候情况一样。他还对葛老为什么而来一无所知。于是,几个人又从新碰了一下。 王锦从他们的话里,似乎听出了一些新的内容。蛇王门始终对唐家忌惮的很。而且,这几个老人都知道唐门一直对这王家所掌握的秘2密没有死心。 至于这次谁向葛老透露的,这葛老始终不提及。王锦看出叔也发现了这点。 不过,叔更关心的是欧阳、张家目前的情况。和他们对这事情的看法。王锦每十年还有一次在cd的聚会。王锦自己分析了这之间的来龙去脉,有了自己的一个想法。 因为按葛老的说法,他始终就没有参加过这最近的4次蛇王门四门聚会。包括葛老的父亲,如今已经不在人世。那么,蛇王门的四门聚会,其实就是3门聚会。其实每次聚会,都是外2门与蛇王门的博弈。 按目前了解的情况来看,关键恐怕是在自己这里。想起自己在埋骨之地所经历的一切,他慢慢明白了。 这些人虽与王家合称四门,其实一直是利益的共同体。从王赟的时候,欧阳与张家就联手希望王家交出四门本应共有的秘密,而葛家因为与王家的渊源更深,又加上他们自己的内部的问题,于是没有参与。 不过,这欧阳与张家为什么这么急不可耐呢?一切都因为自己得了祖宗秘密,这一切太快。 欧阳与张家怎么知道的,这个不用琢磨了。恐怕暗地里一直有眼线。 他在整个帐篷里所有人的脸上一个一个的看了一遍,又回想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人,二狗子、三宝、芝兰、曹秃子他们几个兄弟。乃至自己的母亲,想到这。自己都摇头,这些人怎么能和欧阳、张家有关系呢。 要不是王大爷、叔、宋阿爸、百旺叔几个月前的举动,王锦到现在都不知道有个蛇王门这回事情呢。不过,自己的鼻子没有连成呢,要按祖宗的指点能达到那云游大夫的水平。自己连门都没找到呢。 除了夜能视物和那乌金刀外,剩下的东西都是王大爷给的。而王大爷他们,是完全按照爷爷当年交代的步骤,一步一步的把东西传给自己。办法很死板,不过你稍微想改变一点。这帮老家一是傻,二就是死板。都严格按照规矩办,不敢差一丝一毫。 可是,这中间王锦总觉到有些不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他隐隐约约的感觉有事情发生。 眼看,天都快亮了。王锦真佩服葛老的精力旺盛。一晚上没睡,这会儿还能陪着这众人在这熬。当他知道,葛老比王大爷还小着几岁,就明白了一件事。问题是出在那莹虾上,王大爷、叔和自己是吃过那莹虾的。其他人都没有。王大爷跟叔告诉过自己,那莹虾是蛇门的震门之宝,其中有很多奥妙的。难道这东西吃了还能延缓衰老? 王锦脑子里瞎琢磨的时候,高飞想葛老和dave询问了下面的计划。葛老并没有防着王家的意思。跟他之前的意思一样,天一亮就让工程队开始收工。让dave和几个专家上午就走,直接去cd。 现场的事情交给高飞打理。自己呢,这个一时没了主意。 王大爷就对他说:你要是不嫌弃呢?上我那破窝去住两天? 没等葛老说话,dave就发表了意见:王爷,我爷爷身体健康程度不够,确保我爷爷的身体健康,也是自己的重要职责。 这次葛老出来,他的私人医生团队给出了绝对否定的意见。最终能不能来,这个不是葛老自己能做了主的,是要上会讨论的?我投了支持票,已经违反了公司的制度。说着问葛老:爷爷,您是给我保证过的,在您的健康方面我有觉得的决策权。那态度是非常坚决的。 王大爷就不明白了:啥叫上会?你要去哪里,干什么还要开会讨论?葛老看这dave说:我带两个照顾我的人,还有高飞呢。你看…..?dave想都不想就回答道:不可以。 王大爷有些火了,说:看不起我们是咋地?我们穷,但我们的饭是干净的,床是干净的。还能把你爷爷砸的了?王海明白一些,就把王大爷的话止住了说:人家有自己的规矩,dave这孩子真是为葛老好。王大爷就发怒道:这不对啊,这还有体统没有?当年师傅在的时候,什么事情师傅要说往东,谁个敢说往西了? dave却分毫不让,连说:no,no,no,this is my power. 王大爷这下真火了:我管你说的是啥鸟语?你小子今个不让你爷爷跟我走,就是看不起我王家? 高飞这时在边上忽然冷冷的插嘴道:可你王家,现在是掌门人做主呢?还是您做主?何况,这掌门人是四门的呢?那至少也要葛、欧阳、张家敬过酒吧。 王大爷听了,竟然不知到该怎么回答,那眼看看王锦又看看高飞,竟然被咽在了那。叔王海有些看不过去了,可他却冲着高飞说:飘靶子说话,泥腿子什么时候也能插嘴了?你是苦头没吃够吗? dave这时候,却又不是个孩子样了,俨然有了几分葛老的影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事情还是要讲游戏规则的,破坏规矩者,天诛! 王海一听,大怒,就想从椅子上蹦起来,说话的嗓门就大了:怎么着?谁跟你玩游戏了?天诛地灭是吗?惹了王家不高兴,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说着,手里已经拿出了一颗红色的药丸。 帐篷里的气氛一下变得紧张让人窒息。外面已经有人进来,王大爷和王海看见那些人手里的家伙了。两人迅速的估计了一下形式,毫无圣算。 王锦看着这一幕的变化,反倒很平静,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因为最近这种突入起来的事情自己见的太多了,习惯了吧。他忽然觉得“掌门人”这个词很可笑。这些人所说所做的,跟自己、二狗子、三宝小时候过家家没什么区别。当年,三宝、二狗子是如何叫自己王锦哥的。自己带着他们跟曹秃子他们干仗。唯一的区别,当时输了会落下满头的爆包。现在是一身伤或者可能会搭上一条命。剩下的都一样。 当年自己是王锦哥,现在自己是掌门人。那都是别人给你的一个代号,全是毫无意义的。说翻脸你老婆立刻就成了人家的,说翻脸刚才还给你鞠躬下跪,转眼就能要你命。王锦啊,王锦你真是一个笑话。王锦想着想着,不觉的发出了一声苦笑。 江湖篇24-对话 所有人见到王锦忽然笑了都不明所以。王大爷、葛老、王海只有这三个人看见王锦那苦笑的模样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人,那神态,那样帽,那似笑非笑的样子,那就是王赟。 在王锦发出那一声苦笑的一刹那,这三个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花了眼。眼前这个人,哪里是王锦。只这一声苦笑。这三个人就冷静了下来。 当年,王赟在的时候,能让他这么笑上一声的就没几个。而他笑的时候,那个不是浑身哆嗦呢。 “多大点事情”葛老对dave说,你说的是对的。说着笑着看着王大爷说,唉。老哥哥,咱们两个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这回得见到你,我就是把命现在就交在这,我也是不能走的。你的心思我明白,我的心思你也明白。 王大爷点头:对对。葛老按住他的手说:你别忙,你让我说,让我说。孩子,孩子比咱俩都重要,对不?孤星这孩子,你说真心话,还成对不? 王大爷这时候心情却是平静了下来,他明白葛老的意思,又自己的看了看dave,说:比你强。葛老听了,哈哈的笑了起来,人都显的年轻了:那就好,那就好。可你不知道的是,我是按王赟,按师傅他老人家的样子养出来的。不过嘛~说着看着王锦:比起咱掌门人,终究是差远了。说着又对王锦说:掌门人,恕罪啊。刚才是我葛家失礼了。说这一挥手让众人出去。 所以人并没有动,都看着高飞。而高飞在拿眼按着dvae。dave刚要开口,已经看见葛老的手向茶几上移动了,知道后面就会有东西向自己飞过来。不由的退后了一步。葛老指着dave的鼻子说:你留下,其他人滚。 帐子里再没有外人。葛老才对王锦、王大爷、王海说:原本呢,我估摸着还有时间。可我忘了一件事情。这大夫呢,说我这病恐怕每多久活头了。这回来的这么急,看到你们我做梦都想不到的,就把这给忘了。另一个层面上呢,我真是没时间了,很多事情家里等我给个交代呢。老哥哥,你家呢我是去定了。吃喝你得管够,要是拉屎撒尿的,你也得给我接着。 王大爷说:当然。葛老就继续说:不过,你的让我料理些事情。2件事你等我让先办了。依我不?王大爷点点头。 葛老拍拍王大爷的肩说:你放心,其他的事情,只要我还没咽气。外人就闹不起来。这头一件事情嘛,你让我跟掌门人单独说会子话。 一听这个,王大爷、王海都抬头看向王锦,犹豫了起来。 王锦心里却想:正好啊。王大爷和叔总是这也管,那也管的。这葛老倒象个能谈的来的。要是能跟他单独聊聊呢,那再好就不过了。于是脸上就露出了祈求的神色,看着王大爷和叔。 王大爷和叔就明白,这你拦不住了,王锦想听。于是王大爷只好说:你们要聊多会儿子?要我们躲远些不?话里明显带着气呢。葛老对dave说,去边上的帐篷安排一下。让你王爷和王海叔休息一阵子。安排人去准备早饭。我跟掌门人上山上转转去。 山道崎岖蜿蜒,王锦推着葛老做的轮椅,不断的被石子癫动着。 王锦估摸了一下车加葛老的分量,索性一使劲把整个车抬离了地。直到上边的山顶,才轻轻的放下来喘着气。 这时候,正是日出。东边偏南的方向,太阳刚露出了一个头。下面不远处的药王谷村还被晨雾笼罩着。 葛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望着下面的村子默默的发起呆来。王锦不知道他要跟自己聊什么,忽然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等到自己走不动的时候,又不知道谁会费这么大力气把自己的轮椅推上山来。真心不想打搅葛老,只希望他多享受一下这短暂的时光吧。 终于,葛老还是开口了,不过并没有什么主题,而真是在唠家常。问了王锦一些家里的情况,王锦还把自己家的位置大概给他指了指。 葛老似乎对什么都感到好奇,问这问那的问了一顿琐碎的事情,最后问他:他小时候在药王谷碰到过一种奇怪的蛇,那种蛇个头不大,常年生活在树上。竟然会学小鸟叫,吸引其它鸟类好奇飞过来,它就张嘴捕食。问王锦现在还能见到吗? 王锦也听爷爷说过,不过并没有见过。就说:村子周围的环境变了吧,很多东西都没了。您跟我说的很多东西我连听都没听见过。葛老问:那普通的蛇呢?咱这儿的菜花蛇呢? 王锦摇摇头:少多了,您小时那会儿有多少,我还没生呢。就我小的时候,在河边经常能看到各种蛇,现在很少了。说着隐隐的一股哀伤涌上了心头。 葛大爷努力用手撑着轮椅,坐直了身子,扭头回来看着王锦问:那要是下面都盖成了高楼大厦,那蛇还能有吗?听见这话,王锦心里一股子热血简直如翻江倒海般涌动起来。这老头真不简单,看着葛老那浑浊的目光,王锦才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不过,他知道葛老并不需要自己马上回答。 过来一会儿,葛老说:dave对中国的文化很痴迷的。不蛮掌门人说,要是比讲江湖上的黑话,你不一定能说的过他。 王锦想起dave那无耻下问的态度,呵呵一乐,说:我那都是骗人的。哪有什么江湖啊。都是武侠小说里的故事。我从来都没把那当真过。啥侠客,都是得用钢丝吊起来飞的。还有啥武功了,给我把枪他们就都得爬下。 葛老看着王锦一路说,心里却再不断的思索着一些只有他才会考虑的事。于是他又问:眼下的事情呢?你做了掌门人,你最关心的是什么?大家都在看着你呢?依我看你至少还有一个大关要过,不然你很难过得了我们外三门验贴这层,你考虑过吗? 江湖篇25-切口 王锦明白这老头要开始进入正题,心说:你看,哪里是要聊天啊,最后还是要检验我这掌门人是不是够格。不过,我王锦的心思你们哪里能明白呢! 其实我对这掌门根本就没兴趣,你们那些陈年旧账的恩怨也好,什么江湖规矩也好跟我没半毛钱关系。于是说:恐怕您所说的东西,我都不关心? 葛老一听,却早料到了他会这么说,却故作惊讶的问:啊!掌门这是什么话?唐门的事你不关心?咱蛇王门四家的事你不关心? 王锦:我关心的是眼下吃饭的问题。刚见您面的时候,您不是跟我说吗?营生。我理解就是生计的问题。怎么活下去的问题。要说做什么掌门不掌门的,我没有我爷爷的能耐,所以干不来的事情想也没用。有些事情呢,跟您说,不知道您能不能理解。因为您是有钱人。 葛老觉得这年轻人其实是有想法的,心里慢慢觉得替王赟高兴,就让他有话直说。王锦觉得这个老人比王大爷和叔他们都随和,自己憋了快一年的心里话,如今象开闸一样的吐了出来。 他将自己如何在北京打工,如何决定回家乡来找生计,包括抓蛇已经目前考虑的人工养殖问题都说了。讲了很多自己的认为心里话。葛老默默的听着,有的时候点点头,有的时候却不动声色。这时插口问:要是北京空气很差但能挣钱和让这村子保持原样,但你一辈子受穷,你选哪个? 王锦这个问题纠结了,他不想欺骗这个老人,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的是什么。他两个都想要,这又是不是祖训上说的“人生险处莫贪心的贪呢”? 他停了很久:我不想骗您。我给你讲一个我在北京工地上一个帐篷的工友跟我说的话吧。 那年,我们几个已经在北京呆了2年多,刚来了一个东北的工友。来工地上卖力气,刚来的关系吧。不知道把力气使匀了,一天下来把肩膀子的皮都磨烂了。晚上疼的睡不着。我俩就聊天,他跟我说:哥啊。北京人不知道自己有多幸福,这个他们能理解吗? 我告诉他:我说不光北京人,上海,深圳哪个大城市也不能理解咱这些乡下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啊。他们以为咱们到北京来都是向他们一样为了发财来的啊。 他同意我的说法:哥,你说的太对了啊。哥,你知道吗?俺们那的村啊,比你说的啥腰王谷啊那差的远了。我们那女的过了三十五岁,就没活干了啊。一月两千块钱的活,都没有啊。哪个老板有年轻的不愿意使唤啊。 我个我想到了:我们那也一样。男的还好,出去打工去。女的呢,就只能在家看孩子。没出路。他说:他们那啊,女的不挣钱在家看孩子照顾老人,也常不了。现在村子里,不光男的,女的也不愿意在村子呆着,要么也出去打工,要么就改嫁。这没钱,男人就管不住。到外面去搞女人。关键是,孩子呢?自己还好,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总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也一辈子这样,一辈子低人一等吧。 葛老这时候打断了他:所以你的意思是什么?北京人永远也懂不了你们是吗? 王锦很感慨:至少他们不明白,俺们去大城市去,不是为了跟他们抢饭吃去的。不是为了去发财,买房买车去的。俺们其实就是为了一个口饭吃啊。他们大城市的人,不来俺们这穷山沟子看看,怎么会知道? 葛老:切口上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吃的哪家饭,吃的朋友赏的饭对吗”?你有没有想想,要真懂得这句话的啊。那朋友吃什么饭,靠什么吃饭,你也得懂啊。你要不懂人家,谈什么给朋友留条路呢?那江湖上走镖的,要是碰到绿林的人说句:寨子里实在没咬谷的时候。明明能赢了人家,也要分一半标给人家的。要这不懂层,赏字的意思就都不明白呢。赏,不是人家赏赐你,人家要活命的东西,你还要人家赏给你,甭说好听的,那就是抢。别光说都是绿林抢你镖局子的饭。没绿林,那有你镖局的饭吃呢。差不离,过得去,大家都有口饭吃,怎么做到这个差不离,你也亏不多,我能过活,这就是分寸。 王锦真么想过着个,好奇的问:切口还有这层的意思。 葛老:我们家世代是经商的。自古来,咱中国不重视商的。不过,这时代,商人好像成了主流了。什么都跟钱挂钩了对吗?我们这有个词儿,叫商业谈判。我在国外的大学给洋人讲经济学,他们都说,中国人不会商业谈判,没有技巧。我跟他们说,你们等着看吧,中国不是看不起商。而是这个太容易,没技术含量。比心思刷心眼子,你们差远了。我们说的商,一上来就是建立在从共赢的基础开始的。而你们商呢,从来就是从占便宜的基础出发。你们说的什么商业技巧,在我们。一个江湖切口就涵盖了你们所有的内容。有的时候呢,事想不通了,是你没懂别人。矛盾纷争多起在互相认识不同上。能站在别人角度上,也为别人想想。目的不是为别人找出路,人家压根用不着。那目的是给你自己找出路呢。 王锦听了,由衷的认可:对对,可是即懂我们自己容易,又懂那大城市人想啥,咱就差太远了,没那条件啊,饭都吃不上呢?这什么人能担当的了啊!您的意思不是说这是掌门人必须干的事吧! 葛老:有啊,国家有那么多专家呢啊?说着呵呵的笑。 王锦楞了一下,也笑了:您老逗我呢?不过王锦脸上的笑是一种充满了失望的笑。 他听的出葛老的意思是告诉自己:这就是你王锦要当掌门人就必须干的事。包括你想带动村子搞活经济也要弄明白城里人真正想要啥。别老想着卖蛇给人家,想想人家买蛇究竟要解决什么问题。葛老的话给了王锦很大的触动,王锦隐隐感觉心里的一扇门在晃动了。 葛老又说:刚才呢,在帐篷里。您问我去你们王家宗庙,我们折损了多少人。我说20的时候,我讲出来。你不乐意听,我看出来了。你知道吗?你们王家把着咱们四家子的秘密,一家霸占着。这是不给我们3家活路啊。前人的恩怨,不是你的事情。我管着葛家几十年,没有动过你们王家的心思。是念着王赟师傅当年的恩情。上次消息有误,这个我会去查。你要站我角度上想想,要是不折着20人,我们就得折几百好人,得以有上万人没饭吃。还你,你还犹豫吗?这中间孰轻孰重,还请掌门人明断啊!掌门人就是要给下面人找出路啊,要在没有办法的地方找办法,否则,你什么也不是。 江湖篇26-江湖 这老头不简单,这哪里是聊天。明明又给自己上了一课。不过王锦服气,这次他领悟到了不少的东西。葛老和王大爷一样,只是换了一个方式。这两人都是爷爷王赟交出来的,爷爷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王锦充满了好奇。 王锦还有点问题想不通:不说,能把北京人和我们靠啥吃饭的事都想明白多难,至少站这个层面想的话,您老说的事情都能说的通。我这掌门人不好当,不过有意思。 葛老想听的就是这句话:这时候又双手齐眉要行礼,被王锦拦住了说:别,别。我受不了这个。我就一个问题,怎么说呢?比如啊,我是走镖的,也养家糊口。家里就靠这趟标银回家买米了。路上碰上了绿林的朋友,也跟您说的一样,什么寨子里没咬谷了。这时候切口怎么说? 葛老点点头:你问的是原则上的问题。分在哪里,寸在哪里?你让半步,我让半步,事就能有办法了。可你刚才说的情况呢?没有退路。那什么切口啊?江湖规矩啊?商业原则啊,还有用么?对不住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吧。说嘴就没有用了。可你要是明明还有路,非说已经没路了,分毫不让。那一次让人看出来,这道上你就不用混了。所有人都不会容你。这个外国人非常懂得,因此对信誉永远看的最重。 王锦一下子想通了,说:要真到无路可走,那就对不住了。不到那地步,得饶人处切饶人。贪途一点小利那就是贪。 于是他直视葛老的眼睛:跟您说,让我当什么掌门不掌门的,我真没觉的是这块料。不过,真要动刀枪,逼到那份上啊。我跟您交个底,我宁可不当这什么掌门人,我会躲到你们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去。到时后什么也没有了。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爷爷给我留了什么护身符,或他给我留了什么计策?您也不用猜了,我直接告诉你得了,我会把山炸了。让这东西从此不再这是面上,就跟从来没有过一样。这药王锄,你们一路开下去,知道有多大的工程量吗?你挖个十年,也到不了底。 葛老听完,每个字每个都拉长了声音问:到时候你舍得下那地下的宝贝,你下的去手? 王锦丝毫没有犹豫:那本来就不是我的,我从来就不这么想问题。话音落处。 葛老双手齐眉向王锦行礼,口中说道:葛家当家的向掌门人行礼,自此后葛家上下任掌门人趋势,绝无二话。 王锦没想到,老头又来这一出:你这是干什么,问的时候已经不是您,您的了。你这说是来找我聊天。难道,你这是来验贴的吗? 葛老笑着说:您以为啊。掌门人,江湖从来没有消失,江湖只在你的心里。 等王锦和葛老回到工地上的时候,王大爷和王海已经在帐篷里坐不住了。葛老见王大爷脸上很不好看,问他怎么回事。 原来,王大爷和叔只是稍微休息了一下,王大爷年纪大本来觉就少。这时候王锦又被叫出去,自己怎么睡的着。王海来跟王大爷商量,自己半夜摸上来的时候,只是跟宋阿爸和百旺叔商量,说上去看看。要是早上还没回,那就是有生命危险。 王大爷听了,就让他赶紧下山回村去。哪知道,高飞竟然不让王海走。两人才明白,竟然被软禁了在这。两方正僵持着,王锦回来了。 葛老问明情况,对王海说:也不急着一时半会儿的。你再等会儿。说这把dave叫过来:我们来说咱们的事。我是要跟王大爷家去的。你说吧,怎么着才能让我去。 dave想了想:除非您退出董事会。 高飞听见,都觉得他说话太莽撞了。没想到的是,葛老非常平静,仿佛都他预料之中:可以。说完,看着王锦,见他还愣着,就瞪起眼睛说:掌门人还愣怔干什么?让我自己走去吗? 这么突然的决定,davae完全预料不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葛老说:你现在就走,去cd去告诉你老子该准备的准备。总不成,现在就让我写承诺书吧。 dave忙说:yes,诺。出去没多久,帐篷里的人就听见外面工程车发动的声音,眼看这就是要开始清理现场。 叔帮着王锦把老人附上轮椅,很为难的指着那些太师椅:这个,这些宝贝太沉了。 葛老很爽快:谁还管这些,快些带我回村子去。我老俩有好多话要聊呢。还有,我还要到师傅的粉上去祭拜呢。眼看他的心已经飞到药王村去了。 dave看王锦出来,要下山了。忽然跑过来:掌门人,什么时候我们讨论讨论量子。我又有新的发现了。 王锦有些蒙,心说这人也变的太快了吧。让叔推着葛老先走。自己停下来问dave:刚才咱们都快动手了,怎么这会儿又找我聊这个?你咋想的? 王锦是什么逻辑,这dave完全不能理解:这有什么联系吗? 王锦:这么说吧,你爷爷被我们接走,你不担心?dave迷惑的问:为什么担心?这是他的选择?王锦怎么觉得这人听不懂人话呢,又想了想说: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们走,这会儿又让走了。 dave就听明白了:刚才他是董事长,现在只是我的grandfather。我的祖父。作为晚辈,我无权干预我祖父的私人生活,他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作为董事长,我有责任行事公司给我的权利及旅行义务。这完全是两件事情。 哦,这么说王锦是明白了。你们这么分的啊,真是公司分明啊。不过,心里在想你要真能这么分的开,他一会儿是董事长,一会儿又是你爷爷。你们这些人真够心真够狠的。 看守栅栏的人此时已经知道了王锦的身份。这时候见王锦过来,都立正行礼。王锦跟他们挥挥手,心说:要不是葛爷。你们这帮然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让你们尝尝我的弹弓子。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穿过工程车,从高地上下来的时候。王大爷推着葛老的轮椅,这是时后被几百人围在了中间。 他边跑边看清,明显那是两拨人。人数多的一方,都是自己这边的村民。此时,每人都上都裹着白色的毛巾。其中几个最为熟悉的面孔:曹阿爸、宋阿爸、百旺叔正和王大爷在问明情况。而韩二狗子、曹秃子也在,这时候整合对面的人再争论什么。 那人,正是三宝。 江湖篇27-对话 韩恒村长看见王锦从上面下来,从三宝那批人群里跑出来,指着王锦:王锦,你煽动村民闹事,阻碍执法。你这是要坐牢的。 王锦听他这么忽悠,压根就不怕他。 宋阿爸在村民这群人里悄悄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顿时,村民们就乱了起来。有人要冲过来揍韩村长。 有的在那里向王锦喊话:王锦,我们都是药王谷的,都是祖祖辈辈跟你王家过活的。这村长是个王八糕子,咱们今天就把他弄下来,我提议,以后让王锦当村长。 有人就随声附和:我赞成。要得,要的,我们也赞成。在差也能比这王八羔子强,至少不会祸害咱。 更有人在人群里在喊话:跟你们说吧。清朝的时候,这地是咱的。民国的时候这地是咱的。这姓韩的王八羔当村长了,咱们村子的地怎么就成了他家的是的。这回有人干动咱村药王锄,这孙子连说都不跟说一声。曹阿爸当年虽然就不是个好东西,但那会儿征用咱地的时候,至少还跟咱征求意见呢,还有乡里的官来跟咱商量,做动员。这姓韩的王八羔子,连跟我们说声都不说吗?欺负我儿子城里打工,家里没人是吗? 曹阿爸听了不乐意了,回头向人群里头看,向那些人喊:哪个锤子说的话嘛?站出来,我不是好东西,我看看你有是个什么东西。没得背地里骂娘喽。众人一阵哄笑。 王锦看着韩村长,两手一探说:这怎么是我煽动的?我什么也没干啊! 韩村长看着王锦,翻了翻白眼:你当我是什么人,别以为你王家在这腰王谷搞些啥我不知道。你们不是要开什么蛇王门大会吗?回头看着四周的群众说,看看这头上都带着啥。有一个算一个啊。我都记着呢。私下集会,这个你们就等着政府人来吧。 “呦~,韩村长,你还要政府来什么人呢?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韩恒的背后传过来。韩恒觉得很耳熟,回头看的时候,原来是刘丽。 于是心说:她怎么来了。 刘丽刚到,老远看见这边人聚集的不少,已经给局里打了电话。看见韩村长在指着王锦骂,就有些看不过去。王锦帮过局里的大忙,事情没搞清楚,不能这么给人带帽子。韩恒也不跟刘丽打招呼,狠狠的瞪了王锦一眼,就走了。 刘丽过来和王锦打了招呼,问是怎么回事情。王建简短的把自己了解的情况说了下。刘丽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正犹豫间。韩二狗子从人群里跑过来,到了刘丽跟前,一伸手递过来一瓶子矿泉水,然后呵呵呵傻乐:报告政府,请喝水。 刘丽看着韩二子那黑胖黑胖的脸,就觉得恶心。韩二狗子也确实长得不好看,就不想搭理他,于是说:你又闹事对吧?局里的板凳这老天老跳,我们都琢磨着这是想谁了?这下明白了,感情是想你了啊。怎么着,跟我走一趟。韩狗子一听,楞了一下,忙说:别别,青天大老爷,我可没干违法的事情。 他俩说话,王锦见王大爷已经推着葛老的轮椅向村子方向走去。叔这时候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怎么让王大爷推车呢。正奇怪,见曹小杨向自己招收,就向人群的方向走去。 三宝早看见王锦了,王大爷推着葛老的轮椅往村子去。他就明白了一些事情。心里一阵的不舒服。怎么什么事都有你王家份啊。那姓葛的老头,赵公子在他面前都点头哈腰的。看这意思怎么他和王大爷还是旧相识吗?想想王大爷,不就是村里一个孤老头子吗,小时候自己到王锦家去玩,这老头也就是在后院帮忙干些粗活。他是怎么认识那么有钱的人是,一直琢磨不出来。 王锦被曹小杨叫过去,看见他们都带着白色的头巾就问:你们这是干什么?曹小杨指指自己这边几百号人,说:这村子是药王谷村,药王谷的名字是因为王家而得的。我们虽然不同姓,但哪家没有受过王家的恩惠。别看平日里,吵吵闹闹的。真到大事上的时候,大家都明白,王家没事,大家就没事。王家要是有事,那就是全村人都事。 王锦看着一众的村民,如今各各头包白布,衣着各色。但基本都是穷人,一个个的拿眼看着自己。想想刚与葛老的谈话,此时如何让这些人过上好日子,这怎么忽然就成了自己份内的事情呢? 曹小楠这时候偷偷从边上走过来,手里的弹弓子已经拿出来:哥,看我的。说着就要拉弓射那韩恒村长。被曹小杨一把把弹弓强了过去,呵斥他:你找死吗? 王锦这时还不知道,他们这么多人大清上来干什么。听曹杨解释才明白。原来叔半夜摸上去的时候,宋阿爸和韩百旺在村里没有闲着。家家户户的都通知到了。村里的老人自王赟死后,就期望着王家能再出来个带头人。可王福干的实在不漂亮。大家心就死了。听说如今王锦接替了王赟,这积压在心里深层的那点火种就迸发了。于是,连夜自发的组织起来。老人们都知道,王家外出无奈采药还是贩药都用白头巾包头,那原本是从彝族人那学来的。但,在本地已经成了王家的标志。于是,并没有与王家有任何渊源的,也自发的在头上裹上了白毛巾。意思自己是王家人。 王家自己族里和药王门下的弟子们那更是变笨加利。宋阿爸在村子里把消息哀家送到了,准备回家睡觉的时候。在街上看到几个村里年轻人把当年上山打野猪和熊的土山炮都搬出来了,正在那往山上运呢。就拦下了,训斥了他们。这中间当然会有曹小楠。 到早上的时候,众人还不见王锦和王海他们从药王搞上下来,大家就觉得心里不踏实。派人上去看了,回来说武警都已经撤走了。众人一听这,拦都拦不住的就向山上来了。 韩村长可能早就发觉了异常,不知从那里找来的几十好人,在这把众人拦下。大家正在那争论,估计村长他们也阻拦不了多久的时候,王大爷他们下来。后面的事情王锦就都看见了。 大家问明王锦上面的工程队是什么来头,这个王锦很难跟他们解释,仍就说是,那是省力来的勘探队吧。就是看看,今天就要撤走。劝大家各自回去吧。众人见王锦这么说,大多数人就准备回村子,有的人就觉得王锦比不上王赟,没胆子做事没魄力,恐怕将来还不如他爹王福呢。仍有少数的一些就喜欢闹事的,眼看没事情可闹,没架可大。这是就把气想撒在韩村长那群人身上去。 刘丽觉察到了,一阵子严厉制止,眼看把这些好事的人的气焰也压下去。 江湖篇28-暴动 王锦看看见曹阿爸,过去跟他打招呼。奇怪他为什么这么大岁数了,也跟着闹事?是不是村长没当够啊。 曹阿爸一番解释,原来他早年也是蛇王门的,只是王赟嫌他资质太低,始终没有收他做弟子,他自己其实是觉得,根本不是自己资质的问题,明明就是嫌弃自己岁数大,自己不过就比宋阿爸大个五六岁,怎么就不能学王家的本事了。 如今,这节骨眼上,能给王家多出些力气,估计着王锦肯定得感激他。要是能正式来个仪式,把他也收入蛇王门的门下。最好,能在蛇王门的宗祠里,挨着王赟能有块牌位,那是他毕生的愿望。 王锦心说:你想什么呢?不过,这蛇王门他真的不能理解,在这些老辈子人心里,这到底是个什么概念,意味着什么。 曹阿爸从王锦的眼神里能看出,眼看没戏。不过,机会就立刻来了。 这几百号人里有不少人兜里都带着手机。这时,很多手机都此起彼伏的响起来。原来都是乡里、镇子上这村里外出的人,打回来的电话。都是给村里送信的。不光是警察局、武警、治安联防队估计还有军队,大辆的车在向药王谷村来。这下,眼看是真要抓人。 那韩恒村长也接到了电话,立刻有了撑腰的,冲着村民就是一顿骂:你们这帮刁民,放着好日子不过,干跟王法作对。好好,我这把你们都记录下来,一会儿都自己排好队啊。该关起来的关起来,该去挖沙子的挖沙子去。你们有种就别跑。 当年,曹阿爸硬背从这村长的位子上被换下来。私下里都说,这韩恒是把自己老婆送去给乡里干部睡了,换来的。这个没有证据,反正曹阿爸一直觉得是真的。如今,见韩恒这么嚣张,就控制不住了。想当年他带着村民搞生产的时候,那是多么的威风。多艰苦的活,多危险的情况自己不是一直冲在第一个,如今年近古稀。眼看王赟已死,党也记不得自己了,自己还有什么可估计的。于是叭叭嘴,从腰上拿出一个葫芦来,那里面装的是药酒。是当年王赟传给的药方子。喝一回那酒,他能三天不眨眼的干活。如今,咚咚咚,一连灌下去三大口。浑身来了力气,仿佛又回到了自己三十来岁那年月。于是,张口冲众人喊:大家听我的,声音比平时大了数倍。跟着一连串的数落韩恒当村长这段时间的恶行已经目前的状况。 村民越听越气,如今也不管你王锦还是曹阿爸了,谁能帮我们出了这口恶气就听谁的吧。 就有很多人问老村长怎么办。曹阿爸头一扭,冲着韩恒、三宝他们喊了一声:拿下。自己说完,顿时觉得俨然有了几分当年王赟的意思。 刘丽看着大批的村民向自己这边涌来,制止的喊声立刻淹没在众人的呼喊声中。跟着就有人来推自己。刘丽迅速转身撤向高处,眼看几个人在追自己。立刻使用警校学的擒拿术放到了两个。 忽然自己的腰背人从背后抱住,跟着双脚离地。迅速翻身一肘,正打在那人脑门上。那人吃痛,边把自己放了下来。刘丽转身看的时候,却是韩二狗子。韩二狗不等刘丽呵斥,有扑上来。一个腿绊把刘丽摔倒在地上。刘丽抓住韩二狗子的双肩,用脚揣他膝盖。两然就全起一遛黄土,向山坡下滚去。 曹阿爸不记得自己后面都说了些什么,酒劲上头,小风一吹,就人事不知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己家炕上。他老伴见他醒来,上来就是一顿的拳头。骂他混了头了,知道都干了什么嘛。曹阿爸才想起来,之前的事情。赶忙跑出屋子,院里里有人在自己家院墙上正在写字。作战总指挥部的部字,已经就差耳刀最后一竖笔。 没等他明白过来,就被人拉着一流小跑的,带到村东头的王锦家。进屋一看,王锦、曹小杨、王氏被几个村里的老太太关在王锦的屋子里不让出来。并且告诉他,王家已经被征用了。曹小楠副总司令正等他视察作战计划呢。 等他被人推到王家堂上的时候,看见曹小南不知道哪里找来的一张好大的地图,上面正是药王村的地貌。各处画了很多的箭头。正在那里给几个人不知作战计划呢。见曹阿爸来,立刻招呼他过去。大家都说你可醒了。刚不布置好任务,你就倒了,可把大家都吓坏了。于是,小楠就给他介绍情况。 首先呢,村自四个方向的十三处可进入村子的路口,全部设置了路障。分别有人把手着。为了迷惑敌人,让他们能搞不清楚状况,在村子主要街道上都点起了浓烟。共军很可能会从村东头作为突破口冲进村子来。王锦不服从命令已经被控制起来了。还有曹小杨与王氏。 共军目的恐怕不仅止有一个,抓人之外,还要解救人质。曹阿爸就了,什么人质。有人就告诉他,已经跟外面的人用喇叭喊过话了。他们要求释放人质,包括:警员刘丽、村民史三宝、村长韩恒,以及外商葛万春。曹阿爸问他们,这些人都在什么地方。一个人告诉他:刘丽现在关押在韩二狗子家,葛万春应该在王大爷家。至于韩恒和三宝。说着透过窗户一指村口那歪脖子树。曹阿爸就看见上面吊着两个人,心里就一阵叫苦。 曹阿爸,跑回屋里,直奔王锦的屋子。几个老大妈见老村长来了,正想接受表杨呢。上来就被曹阿爸一对骂:你们疯了吗,一把年就了,这都干的是什么啊。大妈们反倒问他:不是你让我们这么干的吗?见曹阿爸进屋子去,问王锦怎么回事,就明白了。恐怕要惹上事了,就立刻逃出王家,各自回家把门关上,躲了起来。 曹小杨出去没几下,曹小楠的脸上就开花了。这回真是把曹小杨惹极了。不过这弟弟太不知道轻重了。什么叫共军?外面的人叫共军,那咱们这村里人叫什么? 曹小楠说:反正,不让我们腰王谷的人有活路,就不是好东西。曹小杨就质问他:你知道共产党吗?你知道解放军吗,那是人民的军队。曹小楠却说:是人民的军队,就不会欺负我们。要是怕,那就是假人民军队。连毛主席当年都说过:共产党什么时候怕过人民了? 江湖篇29-中邪 王锦让曹阿爸赶紧去村口,让带头闹事的赶紧停下来,自己和曹小杨直奔二狗子家。心说这小子疯了吗?怎么也跟小楠一样混。 来到二狗子家,见刘丽好好的做在屋子里,正在打电话。 二狗子在身边站着,想骂她两句。刘丽想王锦摆摆手,一边对电话里面说:明白,明白!立即行动。 原来,当时韩二狗子见村民乱了起来,向刘丽他们冲过去。怕刘丽吃亏,于是自己冲过去是要保护她。两人一直滚到山坡下,摔的二狗子腰差点没断了。 刘丽问明白,埋怨他多事。上边,五十多口子人已经被村民们打散,四散奔逃。曹阿爸正发酒疯让所有人先退回村子去,保护村子。刘丽就让二狗子假装把自己擒住了,一同带回村子来。她一直在与外面的警队用电话沟通,随时报告村子里的消息。村长里的民众现在情绪非常不稳定,建议外面的人不要轻易进来。 王锦让曹小杨带着小楠、小槐一起去村里,看见年轻的还在闹事,跟他们讲清楚。反正村里真正的年轻人也不多,让他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有意见得找正规的渠道向上反映,这么闹没有好果子吃,不过他自己也知道。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挤压太就的民怨迟早是要爆发出来的。 自己呢,就直奔王大爷家来。 王大爷家却是另外一服情景。王锦看见几个王大爷的最信的过的人,都在王大爷家院子前的街道上。 看见王锦来,几个人向他点点头。王锦就明白了,这几个人是蛇王门的,估计这会儿他们都知道自己与王家的那些事了。奇怪,叔哪里去了。 等他进到王大家那院子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四处低矮的墙上摆放的那一排机弩。心说:这是干什么。宋阿爸和百旺叔正好从屋子里出来,看见王锦,就赶紧招呼他进屋去。 王锦一进屋,就看见躺着床上的王海,这时候正不停的翻滚。身子不住的抖动着。 王大爷死命的把他按住。跟着隐隐约约闻到一股子淡淡的香气。那是一种非常近似于兰花的香气,幽幽的,不知不觉的钻进鼻子来。但自己闻的时候又什么味道也没有。药王谷周围山上有各种奇特的野生植物。这几年外地上山倒采野生兰花已经形成了产业。 一颗奇特的新品种在市面被叫做下山兰,市面上能抄到几十万。可从没有人敢到药王谷来干这个。 葛老,做在轮椅上,看着王大爷忙活,自己帮不上忙,正着急呢。见王锦进来,来的正好,就让他上去帮忙按住王海。 此时的王海力气非常大,人不是昏迷状态。而是出于完全没有自主意识的一种幻觉中。嘴里一直念叨着一个奇怪的吓人的词:鬼,女鬼,女鬼。宋阿爸进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碗汤药,那是王大爷吩咐他煎的。 王大爷让王锦按住王海,王锦就把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压了上去。王大爷让宋阿爸帮忙撬开王海的嘴,自己忙着把要给他灌了下去。自己已经累的瘫倒在了边上的椅子上。 直到王海呼呼睡去。王锦才有功夫问明情况。王大爷已经没力气说话,这事情这屋里也只有葛老知道了。于是王大爷让把百旺叔也叫进来,让他也听听。 等百旺叔进来坐下,葛老先跟王锦说了一下他们回村来的经过。大致意思是,王大爷推着葛老到家后,两人都累了。一边休息一边等着王海、宋阿爸、百旺的消息。 可是左等右等的也没人回来。就觉得奇怪。于是王大爷出去找他们,在村子里看见村民闹事,四下里设置路障。宋阿爸和韩百旺正在阻止。王大爷觉得这事情拦不住,问看见王海没有。两人也奇怪王海人不见了。三人都看见,在村子里转了一大圈就回到了王大爷家。 正好赶上,也幸亏赶上,否则再晚几秒钟就出人命了。原来,王海双手正掐着葛老的脖子,想把的他掐死。王大爷他们起初以为王海是因为什么与葛老吵翻了,才动手。上来劝了没几下就发现,王海这时候完全如梦里一般,全没有意识。而且力气非常大。直到把他制服了。王大爷才明白,这个他和葛老以前见过,那是“唐门”的手段。 自己年轻的时候和葛老亲眼见过有人暗地里对王赟用着手段,被王赟挡了回去,那人落得个什么下场。 王锦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招数:漫天花雨梨花针?还是五毒掌?说了一堆的名字。葛老听都没听说过。 葛老大致告诉他,当年王赟说:这是类似于符咒的东西。摄取人的魂魄。唐门的暗器厉害的是这类无形无相的东西。要说飞镖,袖箭之类的暗青子,再厉害也不会厉害得多镖行。至于用毒,天下哪家敢说自己是用毒的行家?这用毒想把人弄死,太容易了,这中间没得比。真正的高手,比的是解毒。你们王家厉害的是在这解毒上。西南蛇王谷王家善解蛇毒,这个知道的人自然明白。不懂的门外汉多说无益。 不过,这唐门的这种手段,在他们自己人中也不是都知道。包括对他们自家的外围弟子是秘密不传的。 王锦明白,就和自己在埋骨之地所得的东西一样。外人是想都想不到的。这种手段,使用起来又凶险非常,少不注意就会有偏差。使用得当,对手怎么中招的都不知道。王海,来的时候还和葛老打过招呼。那时候还正常。后来,他开始一把一把的往王大爷家院墙上安置机弩,葛老就开始怀疑了。眼下,真不知道他是进王大爷院子之前,还是… 王锦听了,汗毛都竖起来了。太头看看王大爷家的破房梁,恐怕上面正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想想院子外面的那些人,才发现自己想多了。这大白天的,任你什么本领,想接近王家的院子不被察觉,没有可能。 江湖篇30-鸿门宴01 众人正在忙活着给王海治疗,院子外面忽然进来几个人。带头的是吴大队,还有刘丽后面跟着二狗子,曹小杨他们一帮弟兄。原来,村里有刘丽向反映情况,外面的人就没有立即展开行动。有曹阿爸,小杨几个兄弟的帮助,村里人开始冷静了下来。这风气一转,顿时是就是180度的转弯,没十分钟,街上就一个人影也没有了。 留下韩村长和三宝在那歪脖树上吊着。 刘丽从村东豁口出去跟吴大队汇合,也奇怪为什么来了这么多人。 吴大队:上面有人过问,让确保外商的人身安全。刘丽这才知道,自己看见那个坐轮椅的老人,就是药王搞那些人真正的头。 不过,她很快向吴大队反映了真实情况。这时候,吴大队他们也从dave他们那边得到了详细的信息。吴大队就向局里反映,希望对投递假消息的线索予以追查,得到上面的指示,希望他能带人立刻带人进村把老人接到镇上去。 见到所谓的外商的那一刻,竟然是个这么一个老人。吴队就知道这人来头不小,这背后一定有很复杂的关系。因为给他下达命令的人职位就很高。 眼看葛老想在王大爷家多呆一会儿都不能够了,一来王海病在里屋的床上。二来,王大爷已经累的动都动不了。 宋阿爸和百旺叔在这村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最后,只得王锦陪葛老去镇子上,去见那什么领导。 一群人走出王大爷院子的时候,葛老回头看见王大爷勉强爬起来,站在门口那看着自己,有太多的话想说却来不急说。只是向他摆了摆手,他却不知道这是两人最后一次的谋面,从此再无相见之日。 村口接王锦和葛老的是一辆黑色的奥迪车,那是赵公子的车。dave也来了,这时候已经换成了一身黑色的西装。王锦不想做那奥迪,见dave坐的是一辆宽大的吉普车,就要求跟dave一辆车。对于王锦这种小角色,去不去都没有人会在意的。于是,一行人的车辆驶出药王谷村,向镇上开去。 村口,三宝看着车队的离去,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镇子上最大的酒店,是赵公子家的产业,完全是按五星级的标准建设的。虽然谈不上奢华,但在这种小地方能有这样的规模,换做大城市绝对算的顶级。 王锦被按排在二楼一个单间里休息,服务员送来了果盘和各种饮料。王锦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一觉就睡到了晚上。直到有服务员来敲门,他才猛然醒过来,想起自己是来正事的。 宴会厅里,这时候坐满了人。都是这周边城镇里所谓的上层人等。王锦一个也不认识。不过,他们是被请到了宴会厅最里面的一个包厢里。这时候包厢里除了葛老并没有别人。 王锦看见高飞,站在门口外,他看见王锦礼貌的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葛老把王锦叫过去,让他贴着自己做,然后告诉他。自己有些省里的关系,今天来的人不会呆太久,估计连饭都不会吃。我呢去应付他们,完事咱们就回村去。 让王锦没想到的,这一等就足足等了两个钟头。实在不耐烦,于是想问问葛老有关叔被唐门人暗算那手段的更多细节。葛老说更多的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那时候还小,说了怕误导你,又有很多事情涉及你们王家不便张口。很多事情你爷爷应该是安排给了王大爷,让王锦不要着急。 眼下王大爷肯定是按着王赟的吩咐的在一步一步的传给你,只是这中间很容易出偏差,要是你程度不到呢,一但出了差子轻则疯癫、智障重则就有生命危险。王大爷应该比你更着急。 年轻人,什么事情上能够忍耐,随时保持冷静客观的态度,这是要练的。恐怕王赟更希望你能把这个先练好。说着,拿起桌上一个玻璃杯子,里面是一杯龙井。告诉王锦:比如喝茶,这绿茶喝的是个鲜。你王大爷喝的呢,类似普洱喝的是个陈,要有年份的。那福建人喝的岩茶呢,喝的是个韵。至于铁观音类半发酵茶,喝的是个甘甜的甘,你要记住,甘和甜是两回事,就为这个,你爷爷当年教了我三年。你现在呢,做事情眼界还不够。要是想搞明白你自己心里那点事情,找到办法。我这几十年的经验,告诉你:先把眼界放开,多听多学,多从别人靠什么吃饭上去琢磨。 比如这,鲜、陈、甘、韵。我告诉你没用的。你得自己一一尝过了,才能懂。无论什么茶,都有炒制加工的过程,因此都要放一段时间,这叫去去火气。咱们等的人身份很特殊,人家要忙活着给很多人饭碗的事情,你就先去去火气吧。 王锦还好奇的问葛老:那你喝茶喝的是什么?葛老似笑非笑的告诉他:我喝的是水。 直到外面高飞推门把来人引进门来,王锦才常疏一口气,心说:终于来了。但是,让他和葛老都很意外,来的只有一个人,一个脸上非笑的家伙。进门也不和俩人打招呼就坐下来,拿起菜单来看,又好像很忙,很着急的样子,就喊:服务员,服务员。 外面立刻就有服务员跑进来,站在他身边。王锦看的出来,他恐怕没少在这地方吃过饭。对什么都很熟悉。奇怪,葛老说的大官怎么还没到到么,你这就开局,这合适吗?那人却已经开始了:前菜今天都有什么,嗯,虾不要凉了再上来。沙拉可以早点上,味道重些。汤,对对,这个。蛋花、海鲜、味增这三种吧,唉,档次还是太低,搞了这么久,还是这种便宜货,一点惊喜也没有。牛排多来2分,让小兄弟好好尝尝。其它的都按菜单来吧,甜品等会再说。服务员迅速的核着菜单,然后问:轻问,您喝什么酒。那人不假思索的回道:从我藏柜里拿两瓶拉菲吧。这是后才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的两个人笑。 王锦认识他,不是别人,正式赵公子。乡长的儿子。而他与葛老之间应该比自己打交道的时间还常。看来,葛老和自己被接到这来,那都是他提早安排的。而他一个人来,一定有事,不过肯定跟自己无关。我,王锦呢,只是一个小角色,根本不在他的眼里。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赵公子却谈笑风声,全是对自己来的。又是问王锦目前在做什么,又是夸赞王赟在这一代的名气。全然不理会葛老的存在,王锦都看的出来,这是很不礼貌的,简直是一种侮辱。自己的话就少了。 眼看气氛就冷了下来。这么大的一个包厢,此时只有3个人,而只有赵公子一个人在用刀叉。王锦一直用的是筷子,而葛大爷一直用双手捂着那玻璃杯,没用动过。似乎在等代着什么。 果然,高飞走进来,手里拿着电话,悄声在葛老耳边说了些什么,葛老就于电话那边的人客气了几句,最后说:哪里,哪里。你那么忙,我怎么会有意见呢。放心吧,后面的事情我们会考虑的。 赵公子恐怕等的也是这个电话。王锦听的出来,葛老等的人是不会来了。等高飞一出去,赵公子就放下了刀叉,对葛老说:怎么说呢,咱们开门见山吧。我庙小,原本请不起您这样的真菩萨的。不过,这回的事情,是您主动上门找上我们的。既然来了,干也干了。说走就走,可不成。您得给个说法吧。 葛老听他说完,微微一笑说:当然了,是我们主动违约的。按合同上的款项,我明天就让dave如数打给你。你看,还有什么要求。 江湖片31-鸿门宴02 赵公子烟了口唾沫,说:您要不再想想,这事都开始做了,不继续下去不是亏了嘛。我倒无所谓,关键是您啊。这回这么大的动静,你要是就这么走了,多少有人会失望的。以后,这地盘,您可怎么呆呢。 王锦听见他这么说,这时候似乎能听的懂其中的奥秘了。10这不正是切口嘛。讨价还价啊。不过,他这是说自己没路了呢,还是别的什么人。估计葛老怎么也会退让些吧,八成会多给些钱。想到老人这么大老远跑来,不但什么也没得着,又要花一大笔钱。心里都感到惋惜。 让他没想到的是,葛老竟然斩丁结贴的说:不用了,这事情定了。我们退出。听到这话,王锦心里一凉,就知道刚才自己对赵公子的话,理解的不透。他那根不不是在跟葛老商量,明明是在威胁。不管,葛老是怎么想的,肯定是无路可退了。那么下面,唉~赵公子总不能在自己的酒店里杀人吧。于是,没动窝,看你们怎么说吧。 赵公子见葛老说的这么坚决,对这老头的果敢也有些敬佩,不过他早料到了。如今,你只是我桌上的一块牛排,看我怎么下刀吧。于是,叹了口气对王锦说:小兄弟啊,本来呢,我觉得你算个人物。想着呢,提拔提拔你。你知道三宝跟我混的不错对吧。跟着我呢,不会亏待你的。 一听三宝的名字,王锦就觉得恶心。不过也明白了,这两年那小子又买房子又买车的,感情是跟这家伙搞在一起了。不知道干了什么缺德的事情。就对照个赵公司道:不必了,我们不是一路人,高攀不起。 赵公子却说:哪里,哪里。这是哪里的话。你们王家那蛇王门,多大的名气。是我们高攀不起才对吧。哈哈哈。只是,如今是共产党的天下。你们要是搞个封建迷信吗,这个也算不了啥。可是,要是搞成黑社会?这是情可大可小噢,小兄弟。哈哈哈,掌门人,小兄弟? 王锦听完,一身冷汗。他立刻想起了村里那帮子的朋友和村民。又奇怪,他叫自己掌门人,他怎么知道那么多的事情。 葛老当然也能听出其中的内容,他这是要围魏救赵啊。明摆着自己一退出,他们一系列的勾当就进行不下去了。拿自己又没人什么办法,于是就拿王家开刀。这明白是将自己军呢。不过,这些人既然说了,能干出什么,葛老也不怀疑。一时却没有主意。 赵公子见两人都不说话,就知道自己切中了这些人软肋,明显占了上风,于是有些得意的说:怎么样,两位考虑考虑。时间不等人哦。他想的挺好,不过他太小看王锦了,虽然这时候的王锦还是个乡下的土豹子,一个连自己吃饭问题都解决不了的熊孩子,一个他自己对自己外来方向都很迷茫的人,不过,王锦就是王锦。 下面一段话,赵公子听了都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不可能是一个,四川农村里土生土长的娃娃能说出口的,王锦这么回答他:我这里呢,没有什么黑社会。有的只有江湖。江湖是就是社会,是大家一起讨生活,找饭吃的地方。黑社会那是旧社会的才有的东西,旧社会人没有了出路,自发组织去来去和不公平的统治阶级对抗,为了讨口饭吃。你说是共产党的天下,抱歉了。俺没什么学问。但按知道现在是社会主义,特色的社会主。那就从来不是说是哪家的,是大家的。既然是大家的,那就不会有黑社会。你是有钱人,葛爷呢是大老板。不知道你们能不理解,俺们是穷。不过,俺们不会起来造反的,至少还有饭吃。俺爹当年跟我说过,咱日子虽然苦。可是得分跟谁比,要比起旧社会,能让所有人能有饭吃,甭说吃的好,能不饿死人。尧舜爷爷当年都做不到。真到吃不上饭的时候,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共产党不也是受苦受难没有饭吃的人,起来革命的吗?可有的人,现在总想走黑道,天黑了就可以干见不得人的事情。咱俩谁是黑社会?在俺看,共产党就是古时候老百姓说的天,天要是还有公理,赵公子啊,你的日子长不了。 葛老看这王锦说话的样子,这哪里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这哪里是个没学问的乡下穷孩子。自己见过多少专家学者,如今看来连这个孩子的认识都达不到。这是王赟的孙子,我师傅的孙子啊,想起这个,他自己都觉的脸上有了光彩。 赵公子手里的红酒杯微微抖动了一下,少许的酒洒落在洁白的桌布上,一片红色慢慢的在桌布上散了开了。他低头想了想,摇摇头,似乎琢磨过味道,自己差点被这小子给虎了,抬起头,咋么这嘴说:则,则,没看出来啊,你这王锦的小掌门人,嘴上停有功夫的。你做梦的吧,想什么呢。你真以为你真是什么,你们蛇王还是王蛇门的掌门人了。你以为民主选举,投票呢?也罢,即便是葛老给你一票,2比2对吗?说着拿眼看向葛老,便从边上的手包里掏出一份厚厚的a4纸,向葛老慌了慌。王锦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兰花下,他忽然觉察到什么不对的地方。 赵公子也不递给葛老,自己用一只手一边翻阅,一边说:你们葛家加大业大的,难道就不惦记着王家的产业?咋,咋,这英国拖欧,你们赌的是不拖。现在英国的公投都出来了,还是拖了对不对。你们葛家世代经商,这会也啥眼了对吗?你觉得我们都是不值一体的小人,那外国鬼子比我们更小人。你们葛家生意多在东南亚,跟日元关系我是不懂,但是没事的时候我爱去日本消遣。这几个月汇率一下从5到了6,你们赔了不少钱吧。 王锦明显看到葛老的脸上起了变化,葛老一定是被他言重了。赵公子继续说:什么事情呢,不要把别人看的太傻。你叭叭的来找我们,出手就是上千万,我们不是什么钱都拿的。我们会去查的,你老当我们傻逼啊。说着,拿着那一堆东西就砸向了葛老的脸。 没等葛老做出反应,王锦一把拽起桌布,把那东西挡住。跟着,那厚厚的一落as纸,就如雪片般的四散开来,漂落在整个包厢的各个角料。葛老慢慢的低头,还想用手去拣,被王锦一把拉下拦住来。王锦看他还不知道厉害,就对他大喊:葛爷爷,这东西不能碰。有毒! 碰的一声,包厢的门被人踹开了,高飞整个人飞了进来。不过,他飞的太快了,并没有停下来。而是一直飞到门直对着那面墙上,象一张画一样贴在了上面。跟着,如同那些a4纸一样,贴正墙出溜到地上,一动不动。跟着,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穿圆领衬衫的中年人。赵公子起身去跟他打着招呼,那人只是点点头,眼睛便一直盯着王锦。赵公子幸灾乐祸的看着对面两个,哦不对,是三个人。地上还躺着一个说:欧阳先生到了。你们的梦该醒了。 江湖片32-鸿门宴03 欧阳自然是蛇王门四家中的那一家了。这个人是谁不重要,葛老也没见过,不过他能让高飞这样的高手,飞成一张画,身份就不用怀疑了。 葛老知道欧阳家在蛇王门中,论武功其他三家加起来也不能跟他们比。不过这欧阳现在的心思全在王锦身上,他并们有坐下的意思,一直来到王锦身前,手扶着餐桌,弯腰过来几乎脸对着脸的看着王锦,非常急迫的问:你的鼻子练成了?到什么火后了? 王锦心里一惊,心说:草,这小子难道知道埋骨之地的事情?他怎么看出来的,心里一种迷惑。 不等他开口,那欧阳一弯袖子,伸过来一直手一把攥住了王锦的胳膊。王锦清楚的看见,他手臂上的毽子肉都一块块的,手腕上一串金刚菩提子,颗颗红中带紫。就知道这是个连家子。 纵然,自己一米九的个头,力气不小。被他抓住,只感觉手腕子向被刚箍箍住一样,手臂上的血液不畅通,血管在扑扑的跳动。 约么十几秒,欧亚似乎很失望的松开了王锦的手。喃喃的自言自语:不成,还是不成。然后,自己走到餐桌边上拉了吧椅子坐了下来,似乎很沮丧的样子。 葛老看着这欧阳的一举一动,这时候问他:欧阳朱是你什么人啊。 欧阳一听葛老上来报了这个名字,于是双手齐眉向葛老行礼:在下名叫欧阳京生,您说的那是家父的名讳。蛇王门欧阳家现当家的,不孝晚辈给欧阳京生,给葛老爷子请安。 葛老便点了点头,指着地上的高飞说:你爹的金钟罩传给你啦。 欧阳京生以为是怪罪自己,刚才自己确实有些鲁莽,着急进来,这地上的人伸手来阻拦,自己出手就重了些,不过,这地上的人能躲过自己3招,不躺在门外已经很不错了,于是抱歉说:实在抱歉,晚辈确实失礼。 葛老哼了一声:你爹走的时候,恐怕你还没长大吧。你们欧阳家一向对礼数上头,比我们葛家还严,看来你爹这方面的功夫没传下来啊。怎么着,你来是帮着哪头的呢?我到了几天了,你小子肯定是知道的。但是,你不先来见我,这时候,上来就给我眼这么一出,按的什么心? 欧阳见葛老是个明白人,自己既然来了,那是什么也不用藏着掖着了,看这王锦,嘴里却对葛老说:这就是王锦?咱王家的掌门人?怂的厉害啊!我们欧阳家态度一直就那样。还是我爹那句话:东西是四家人拿命换来的,王家再有能耐,也不能独个占了去。 葛老忽然一拍桌子,呵斥道:所以,你就勾结唐门是吗?王锦,你刚才闻到了什么味道? 王锦见问,忙回答:一股子兰花香,难道你们都没闻到?王建见众人毫无反应,只有欧阳眼神故意从自己这挪开了,就知道这家伙心虚。 葛老看这欧阳京生,继续问他:听你名字,你是京城生的?这老家的事情,你不一定都清楚吧。孩子啊,爷劝你一句少汤浑水啊。然后看这赵公子:还是你说吧。你究竟怎么想的,直说,别绕弯。能办的我就给办,办不了的呢,你就不用惦记了。 赵公子觉得这老头真挺厉害的,一来二去就把自己这边的事情看的挺明白,于是做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说:我能有什么本事,是你们找上我来的啊。对吧欧阳先生,这些材料可是你亲自给我送来的,主动送来的。说着,指着地上的一堆材料。 欧阳京生见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于是对葛老说: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什么唐门、蛇门的。不满您说,我们是碰上难事了,京城那边的生意不好,这经济上有些问题。唐门确实有人找上了我们。只是让我按着他们的意思办些事情。我当然知道他们心思狠毒,厉害的地方从小我,我爹就跟念叨这耳朵都生茧子了。你们说这a4只上有毒,什么兰花的味道,这个我不知道。不过能解这毒,只有王家从不对外公开的本领我是知道的。我呢,也就是个没能乃的,本想这就是传个话。其他的我也没心思掺和。 葛老问题:你资金链上有多大的窟窿。欧阳摇摇头,苦笑了下:我知道葛家的财力。不过,这会您帮不了我,您还是保您自己吧。这么说把,您中了别人的套了。恐怕您还不知道您家里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呢。给您重要投资的几个大股东,现在都挺唐家的。就等着这回解英国拖欧的当口,对付您呢。要我说呢,您就弃权票吧。这状况下,您弃权也对得起你们葛家和王家的先人了。 葛老不用再问了,地上的高峰已经勉强站了起来,葛老向他摆摆手,说:要是你还能走呢,出去把dave叫来吧。然后,转头看着赵公子说:你总的把道划清楚吧。是杀啊,是挂啊,是件炒烹炸啊,是切片川串啊,死也得让我们死个明白不是? 赵公子就笑了:哎呀呀,葛老啊。哪里有那么严重呢?您既然这样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们有个冒昧的请求,一个不情之请。葛老哼了一声:哼,少放屁了。说吧。赵公子并不生气:首先,合同您还是要履行下去。我们要继续合作。药王谷村的事情本来与您无关,就不要参与啦。至于地下有什么山洞啊,宝藏啊还是什么秘密啊,就是金矿呢,我也没有兴趣。你们蛇王门和什么唐门的,自己去看着办吧。要是这样呢,那就是人民内部矛盾,药王谷村的事情就是一些地方性问题了。多发些补偿金也就是了。这个还是要请您好好考虑考虑。我一进来就跟您说了,我们还是要做生意的,和气和气生财嘛。您总不会再拒绝了吧。 这不是商量,这就是威胁加告知,葛老很清楚,即便自己不答应,儿子也不应定能听自己的,不过他比自己更担心王锦,于是问:那王家呢? 赵公子看这王锦,端起酒杯来,摇晃了一下,微微的闽了一口,对王锦说:掌门人,血气方刚,又是要面子的人。我看的出来,也是想要有一番作为的,这个可以谈,以后多的是机会。总之,面子我们还是要给的,也不用您说什么。只要我们去安抚村民的时候,推荐下人村长人员史三宝,你点个头就可以啦。省下的事情,咱们就一笔勾销,如何? 王锦思索了很久,具体多就他根本没看表。张家人怎么没来,自己已经懒的问了。自己还有什么选择吗?在没有路的时候,就凭自己真的能找的出路吗?怎么王锦我什么路也看不到呢。 葛老不打算回村去了,高飞留下,dvae负责把老人接走。他怕是会直接回家去了。王锦知道,他是觉得自己没脸去见王大爷。 临走,葛老坐在轮椅上拉着王锦的手,看了又看,依依不舍的说:孩子啊,我们老啦,很多事情办不了了。可是,你们还没立起来呢,我们可能就已经被土埋了。要是你没生在王家,这些事情你都不知道,该多好啊。我要是没跟你说过些话,没逼你认识到你肩膀子上的担子,该多好啊。我,唉,愧对先人,亏对师傅了。 可你别难过,永远也不要灰心啊。车到山前必有路,水到桥头自然直,懂吗?所以人都没有看到,葛老用自己苍老的手,抓着王锦的大手,在他的掌心里写了一个子。直到王锦决定清楚那字是什么,才一拍大腿,说声:走了。跟着就用手捂在脸上,头也不会的让dave推着轮椅离开了。 江湖篇章33-谷场 dave还想跟这掌门人说什么,但推着老人的轮椅,于是一边走一边回头,向王锦尽量张大口型,又不敢出声的说些什么。欧阳古城过来,跟王锦打招呼,他的事情也做完了。准备里看,看见dava的表情,就努力的看着,帮着翻译:我会回来,找你谈娘子。我会回来找你谈娘子!欧阳京生有些迷惑,这是谁要给谁说媳妇呢? 药王谷的秋天,说来就来。村中的谷场上,各家晒晾的玉米,辣椒被收进口袋里一落落的堆在墙角。村民们扶老携幼的都聚拢到这谷场上来,能到的都到了。这在近二十年,都是很难得的机会。谷场的高台上,韩恒村长在哪里已经讲了半个钟头的话,村民们默默地听着。 曹小杨没有来,他在镇子上忙他那家电维修点生意。曹小楠、曹槐没有来,他们去cd旅行社打工了。曹阿爸没有来,他被上级领导批评了,他戒酒了。只有天快黑的时候才会出来转转。王海没有来,他来不了。从中了唐门的手段,很可能是什么妖术后,他就在没起来过。外人都以为他中风了。宋阿爸、韩百旺没有来,他们不是不想来,而是不在村里。他们在山里。 没有人听的懂,赭矿石是什么东西。没人听的懂仓储集散中心是什么意思,对自己意味着什么的。他们都不关心这些,他们只在等一见事情,就是下任村长究竟是谁。台子上有两个候选人,史三宝和王锦。所有人都怀着同样的目标,同时作好了两手准备。王锦当选会全村庆祝,史三宝当选,则扭头回家。他们看见县长了,他们看见了乡长。他们看见赵公子、他们看见很多重要的大人物来来去去的,讲了很多很多话。只是,希望他们能再快点,赶紧宣布结果。 史三宝将过话了,轮到王锦。王锦消瘦了许多,他看见下面母亲和王大爷站在一起,正看着自己。他余光看见坐在边上赵公子那志高气杨神态。 来之前,王大爷给王锦打气,眼下的事情王锦必须拿下村长的位置,然后带领村民们去镇上告,到省里去告,到北京去告。直到让山上的工地停工,把村子还给村民,蛇王门的秘密才能保全。 王锦看看所有的村民,他慢慢的拿起话筒,对众人说:各位父老乡亲,大家都知道我们王家和这村子的关系。俺爷爷是怎么一个人。俺不说别的,俺只是自己。俺生在这,长在这。能给村子出些力气,让俺做什么俺都不会有二话。 村民听到王锦这么说,就有人鼓起掌来。掌声此起彼伏比乡长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大。 王锦向众人做了个下压的手势,让大家听他说:村长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官。俺~~~ 赞成三宝当村长,这位置他合适,俺退出。 谷场上约么有半分钟没什么人说话,韩恒带头鼓掌也没有人理他。 有人忽然在地下向这王锦喊话:王锦,三宝抢了你老婆你能忍? 王锦非常冷静,但很果断的说:能。底下的人群就哄的一声,各种议论声响了起来。 有人问:王锦,你蛇王门以后再也不用做蛇药了,你能忍? 王锦非常冷静,但很果断的说:能。 “混帐”一声严厉的呵斥声,那是王大爷:王锦,你是王赟的孙子。你爷爷的脸让你丢进了,你能忍? 王锦犹豫了一下,说:那是我爷爷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是他,我是我。这么说吧,大家都知道,咱们药王谷有个蛇王门。很多人都希望我能借着这蛇王门带着大家做点事情。可是,你们考虑过我吗?我就是个傻小子,我能有多大的本事,我~~~我不玩了。 王大爷太头看看天,天还是那么蓝。他看看地,地还是那么平。他看看西边的山,山上已经建起了盘山道。他喉头忽然发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江湖篇34-失踪 曹小杨的电话打不通了,二狗子的电话也打不通了。全村人看到自己的时候,都故意躲开去。王锦想去看看叔好些没,婶子直接把远门关上不让自己进去。没有人告诉他王大爷的坟头在哪里,他带这小白到山上去转,连打野鸡兔子的兴趣都没有。 他看到路边的蛇洞,碰也不想碰。除了每天给白猪找些吃的,他连院子都不想出。每天在家里折腾电脑。某宝上的店开起来了,哪里会有生意。他自己到镇子上去,紧巴巴的买了5克麝香回来,可不知道该怎么配王大爷教的蛇药。王大爷的死,他一滴眼泪也没有留。他看着那麝香,想着王大爷在的时候跟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想着自己在埋骨之地的经历。眼下就这五克的麝香,自己的鼻子功夫还没到。换了王大爷,会怎么办呢?麝香要磨成粉,烘培到一个非常苛刻的程度,会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香气。产生那香气之前,会有一种类似铁锈的味道先产生出来,可是铁锈能有什么气味。 天上忽然下起雨来,王锦赶忙把院子里的药材都收回屋去。自己坐在门边看着院子被雨水浸湿。一阵风吹过来,王锦浑身一阵哆嗦。那是一阵冷风,这雨长不了。他这么想着,这是王大爷教给自己的。可是,这雨却没有停,反而越来越大。 我该怎么办?没有了王大爷,没有了叔、没有了葛大爷。没有人能认为,我王锦能靠自己和爷爷留下的几片纸,就能练出那王家的蛇咬吧。想起山谷憋,想起被蛇咬的那专家。王锦心里烦躁的如同外面的雨,吵吵闹闹的停不下来。 天都黑了,王氏叫王锦吃饭,王锦都没有动。王氏知道这孩子太委屈了,就把饭菜放在桌子上。自己回屋看电视去。王锦就那么坐着,看着外面的雨,想这他的心事。 神农尝百草、分蘑菇、坐在井里观天下、罗盘、莹虾、鳞莽、埋骨地。王锦不断的思索着王大爷跟自己说的话,想起爷爷王赟,想起小时后爷爷带自己在山里躲雨的时候,让自己背的那些古怪的话,他到网上去查过,什么都没差出来。 他闭上眼,想着如果是爷爷坐在这里,看着这几克麝香,该怎么办?换个鼻子、换个鼻子。忽然他有了一个想法,那想法他迅速的在他脑海一闪,一个计划已经成型。于是,他跑到厨房里去,迅速的拣了几个土豆出来。回到自己屋子里,拿出兰博匕首就快速的削了起来。十分钟后,几个土豆都削去了皮。他生起火来。看着火光旺了起来。于是在铁鼻子上,扔了一个土豆在上面。然后闭起眼来,静静的等着。不一会儿,他闻到一股香味,那是土豆被烘烤熟了的味道。他睁开眼,顾不得烫。拿起土豆吹着气,就要了一口。一股子生涩的味道,太难吃了。没熟。于是,他扔在地上又拿起了一个,扔在火上。然后又闭上眼睛,默默的等着。直到他感觉可以了,又拿起来吹气去咬。还是生涩的味道。于是,又仍在地上。 天亮了,王氏出来下了一跳。王锦还坐在门口,他周围的地上有上百个土豆,四下散落着。王氏问他做什么,却见王锦神秘的对自己一笑说:放心吧您,我没事。 没人知道王锦都做了什么,不过他的淘宝店有生意了。川南灵药专治蛇毒的名号正慢慢的在四下里传开。 这天,王锦打开旺旺,一个陌生的账号在向他发问题:你在哪里?这什么意思,买东西还问我在哪里,于是回他:没有实体店。 那边的人又问:卖么?这什么话啊,你都不下单,我知道你买什么? 那边不等王锦回答,又补充到:方子,方子卖吗? “切,开玩笑是嘛,不过光有方子没有用的,你们做不来“王锦如实的告诉了对方。 那边人似乎很执着:1000万。 王锦笑了,这人可真是有意思。于是,把那普通的方子转给了他,然后告诉他,这是我们家传的手艺,十几代人与蛇打交道积累出来的,多少钱也不会卖的。对面哦了一声,就离线了。 这天,刘丽如往常一样按时上下班,忽然接到一个电话。竟然是韩二狗打来的,于是问他干什么。韩二狗子说:我哥失踪了! 王锦失踪了。刘丽听了,确实感到意外,让他说的详细点。 原来,全村人都不搭理王锦,二狗子也一样。可是,昨天晚上,隔壁王家门前,半夜里狗叫得厉害。似乎来了很多车。早上,他出门的时候看见王氏神色慌张,问她怎么了,王氏就哭着跑回自己院子去。二狗子以为出了什么事,就过去看。见院子里,东西凌乱,被人反动过的样子,院墙都塔了一块。问王锦哪里去了,王氏说不知道。二狗子说要到屋子里去看,王氏不让。 二狗子回家就越想越不对,于是给刘丽打个电话,问该不该报警。这让刘丽很为难。问二狗子,你了解王锦,按他现在的状况?他会不会离开村子,去外面转转或者到外地打工去呢?二狗想都没想说:不会,王锦无奈什么事情,都会计划好了再行动。他要走,绝对不会放着她娘不管。院子那么乱,他怎么会走。何况王氏哭的那么伤心,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晚上,刘丽顺路去王锦家看了一下,院子王氏已经收拾了。王氏也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韩二狗子,送刘丽出村子时候,一个劲的问,我哥会会不出什么事情? 刘丽摇摇头说:应该不会。少则三天,多则十几天他就会回来了。再不成,就报警吧。可他的东西,都带走了。又不是未成年人,离家出走。现在外出打工的那么多人,王氏自己不报警,我们也没有办法。 二狗子琢磨这,难道我想做错了。他出去干什么呢?什么时候不带自己呢?没想到,一连三个月,王锦真的都没有回来,王锦的电话也一直关机中。王锦失踪了,消息一下子传开来,没有知道他去了哪里,去做什么。 此正是: 川南蛇村春秋,游子心系两事 江湖如今悠在,儿女已是他人! 说鬼篇01-小学校 山南秦岭,今年的雪比往年都大。高速公路上的积雪,一天一夜才清理完毕。 终南山国道站,天刚蒙蒙亮,一辆重型卡车就从主路下来,明显是连夜赶路从西边而来。 车在几公里外的一个村口停下来。驾驶楼里跳下三个人。 一个跑去路边的田埂上撒尿,另外两个抽烟。不一会儿,村里出来一个人,跟这三个人打了个招呼。随后四下里看看,没人。于是走到车后方,打开了集装箱。 集装箱的门一被打开,就从里面陆续的钻出了十五六个人。这些人有的忙着搬运东西,有的在原地跺脚,埋怨这天气真他娘的冷。 不倒半个小时的功夫,一群人带了一堆的各色行李,奔村子一所废弃的小学校走去。 这些人走了很久,眼看四下里什么动静都没有了,集装箱里才又跳下三个人。 两个身材个头很矮,且非常瘦小的把一个个头得有一米九以上的,夹在中间,顺着众人的脚印向村子走去。 这么两个人中间站着一个高个子,显得格外的不协调。 高个子显然腿麻木了,而且明显身体虚弱。走两步就要停下来,用手去拍拍大腿,跟着喘上几口粗气。 两个矮子却似乎并不愿意停下来,于是几乎是把中间的这人用架的方式,一人抓住他一只胳膊的向村子走。 那人左右两条胳膊,像是被两个铁箍箍着,膈的生疼。车上,他吃了不少苦头,最要命的是自己肋下被狠的狠怼了几下,也不知道肋骨骨折没有。实在受不了了,他忍不住求饶:大哥,轻点,轻点,我自己能走,这人自然就是王锦。 至于王锦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点,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群人半夜闯进自己家,如果自己不跟他们走,那后面会有发生什么,这个王锦猜也猜的出来。叔的病情不见好,而自己唯一应该放心上的,就是有母亲的安全。 小学校应该是被这些人包下来的。也不知道这村子有多大,反正从土操场上枯萎的杂草来看,至少一两年没有孩子在这里读书了。 破旧的三层教学楼,有的教师连门窗都被村民拆回家去了。 王锦被安排在三楼一间教师里住下。还算不错,窗户完整,有一张硬板床。三餐都是那两个人押解自己的人送进来。 自己的东西也都带来了。药箱子,弹弓,匕首甚至白猪。 此时天气太冷,白猪那家伙躺在竹筐里,外面被厚厚的棉衣包裹着,似乎要冬眠的状态。还有一样东西,却被这些人收走了,不知道谁在保管。是那把叔家里的小弩,那种带盒子的机弩。这个,王锦没有告诉他们里面装着什么,这是他最后的武器。不过,看样子,里面的“飞蝗”恐怕,不饿死也要冻死了。 一连住了两天,王锦都没有去动匕首和弹弓。他知道没用的。他一直在寻找一个人,那个人明显是这群人的头。见过,欧阳京生的怎么把高飞象纸一样打飞的场面。王锦知道那人的本事,不比欧阳差。能把高飞打成一张纸已经不容易。能把自己打飞,那又如何? 不过,那人始终没有出现。小学校却陆续来了几波人。少的只有三个一伙,最多的能有二十多人。王锦一直被关在屋子里,他知道这个小楼里,其实已经住满了人,但是透过窗户向外看去,四下里很安静。安静得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其实并不复杂,即便彼此完全陌生,从未谋面,乃至未有过只言片语的交流。时间久了,也会从对方的行为上建立相互了解的渠道。 每天除了送饭,那两个人有时候会到王锦屋子里来,看是毫无目的转悠,却从来没有跟王锦说过话。 王锦想起来,在集装箱里,这两个人就差把自己捆起来了。却似乎很少有动的时候,除了安静的坐着,甚至没有起来上过厕所,或喝水吃东西。而且这俩家伙肯定是亲兄弟,并且是南方人,因为他们怕冷。 有时候,他们的目光与王锦的目光相交就会立刻移开。慢慢的,王锦终于发现,这两个家伙最想看自己给白猪喂食物。 虽然,白猪很少活动,不过每天总要吃条蜈蚣。“劫结丹”,王锦一直带在身上。但他再没给白猪吃过。 那两个家伙,给王锦送来过不少东西。有罐头,火腿肠、午餐肉,甚至酱牛肉和肘子都有。只是,白猪不吃任何带盐的东西。每每王锦拿东西给白猪闻闻,它都立刻把头扭开。 于是,王锦就会回头向蹲在他背后的这两个人摇摇头,然后把东西放进自己嘴里。 这两个家伙似乎并不死心,于是每天都会带不同的食物来。王锦就会首先拿去给白猪闻闻。如果和了白猪的胃口,那两个家伙会不经意的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于是,王锦也会笑笑,然后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一连7天,还是8天吧。等王锦醒悟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为什么这么粗心?没有在墙上做个记号什么的,记录下日期。可想想家里的母亲,自己外出这么多年,最多也就是想念。自己回来这一年,却发生多少事情,让母亲都不能安稳的生活。自己不是被这群人抓来,恐怕也不会在村子里继续呆多久吧。 想明白这个,王锦反倒从容的下来。每日里有吃有喝,闷了逗逗白猪。有大把的时间,于是可以静静的想想自己的心事。 那两人一定是负责看守自己的,见王锦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于是再没有对王锦动过粗。大家互相保持一定的距离,彼此相安无事。 不过,这些人总不会是白养着自己的吧。该发生的事情一定会发生。只是,以王锦没想的一种形式。 这天晚上,王锦已经关灯睡觉,教室的门突然就被人推开了。 两个看守自己的人,个头实在非常瘦小。他们互相一措身,就几乎同时间冲进了王锦的屋子。 跟着,从床上架起王锦,一个抓起王锦脱下的衣服,另一个挎起王锦的书包,用手拎起竹筐。就夹着王锦往外跑。 三个人脚步声急促的在楼道里响起。这突如其来的场面,王锦忽然觉的有些熟悉,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到的?自自然然的问边上的人:谁被蛇咬了? 说鬼篇02-蟒皮 王锦被带到二楼最东边的一间不大的屋子里,几张办工作上铺着棉被。上面躺着一个人,全身赤裸,只一条腿露在外面。 从看见那人第一眼,王锦就认出来,正是自己一直想找的那个家伙,这些人的老大。印象里,这人身材比自己矮不了多少,块头却比自己要大很多。 王锦过去看了一眼,那条腿齐大腿根上,扎着一条褐色的鞋带,明显是为了阻止血液流通。 整条腿已经开始发紫。王锦向那人脸上看去,他闭着眼似乎已经昏睡过去。 于是,王锦想拉他一条胳膊出来,把下脉。边上两个人上前两步,伸手止住了他。 其中一个指指腿,意思是让他赶紧治疗。从他的目光中,王锦看出了一些东西。那就是:治得好一切好说,治不好呢?死! 人在急迫的情况下,思维是非常敏锐的。即便这么短的时间,王锦其实也能考虑很多东西。他先想到的是爷爷王赟。一辈子救人无数,是否也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要是爷爷会怎么应对? 其次,他是被这些人绑架,“哦”这时候还不能说得这么严重,那至少有要挟的成分吧,并非自愿来到这个地方的。看来,这些人不太可能送这人去医院的,那么眼下这人的生死就全在自己怎么想了。 其实,事情不复杂。王锦还没想明白,自己已经在行动。他伸手去触碰那人的大腿,寻找伤口。 手刚碰到那人腿上皮肤,就吃了一惊。于是,他用疑惑的眼睛看下边上的两个人。两个人知道他为什么惊讶,因为这种情况他们也经历过。不过,现在没有时间解释。只是继续指指那条腿,让他加快速度。 王锦蹲下身子,用手在那人的腿上不断的摸索。他摸到的并不象是条人腿。 那腿上面象有一层东西包裹着,摸着像是蟒蛇的皮。于是,王锦有些怀疑,低头把眼睛凑的很近去看,皮肤上是层厚厚的“老茧”,就是那种抓过锄头,干过重体力活的人,手掌上磨出来的“茧”。 而这“茧”明显是分层的,不规则的层层叠叠的。王锦只觉得这人恐怕浑身都长的都是正常人的脚底板儿。 他没猜错,王锦从头到脚把这人浑身摸了个遍,后面两个人就不再阻止他。 果然,这人浑身都是这种皮肤,虽然王锦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一个很难解释,让人想不通的问题,出现在了王锦的脑海中。那就是:伤口!这么坚硬的,近乎皮革硬度的皮肤,蛇从哪里下口呢? 答案,终究还要从这条露在外面的腿上寻找。不过,很快答案就有了。 王锦费了很大力气,才让这人侧过身去。他看见了蛇的咬痕。 在腿的后面,膝盖位置正对的关节的凹陷处。那里有二手指宽的一片区域,是柔软的。边上是两条粗壮的大腿筋。 王锦没有系统学过医学,对于人体结构他一窍不通。不过,这个人人身上都有。 既然伤口找到了,下面的事情,却没有王锦想的那么简单。他又碰上了另一个问题。这是蛇的齿痕吗?没错。不过,这蛇有古怪。 凡是毒蛇,无论什么品种,什么毒性,毒牙都是锥管型的,便于将毒液注入肌肉组织。可眼下这伤口的咬痕~却让人无法想象。 咬痕一共整齐排列着4个,以并排的方式排列着。而每个咬痕~却是扁平的。象一字平口螺丝刀,以近似90度的角度,在木质桌面上用锤子敲击造成的痕迹那样。 王锦看着伤口,只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从红肿四散的趋势,他可以毫无疑问的肯定,这是蛇咬的。但是,看着这排列组合方式,王锦忽然想起了另一个画面。 记得有一年,药王谷村东头的月牙湾的小河边上。自己和芝兰具体在做什么,已经记不得,反正两人经常去的。芝兰好像让自己干什么,自己不肯。于是,芝兰抓过王锦的胳膊,在上面狠狠的要了一口,皮都破了。那时自己骂芝兰:你是狗吗?芝兰只是笑。 王锦低头看着那四个并排着已经泛起黑紫色的伤口,突然后脊背发凉,跟着头上一阵冷汗几乎从每根头发根上冒出来,两个耳朵里一阵“嗡嗡“”的空鸣声响起。 这他妈是人咬的! 他疑惑的看向边上两个人,那两个人的脸上神色也已经变了。王锦从他们的表情似乎看到了一句话:你知道的太多了。 这时候的王锦已经不是一年前那个从大城市落魄回乡的土娃子。要说下面一系列的举动,他为什么能做的那有效、从容且里所应当?事后他可以给出一百个理由。不过,按他后来的回忆,那一刻,他什么都没想。 他迅速的挤压伤口,没有血水被挤出来。他觉得可能是自己的力气不够。他最后甚至整个人都坐在那人的腿上,也还是没有血水流出来。这他从来没有遇到过。 不过很快,他又发现这人的腿,似乎象极了另外一样东西。汽车轮胎!对,一个汽车的轮胎。那厚厚的“茧皮”如同轮黑色的外胎。里面似乎充满了气体。 王锦回身从双肩包里,拿出了埋骨地带回来的匕首,那是他给自己留的一把。从锋利的角度而言,那把兰博丛林军刀匕首只能算是摆设。 他想过去,把那伤口边上的皮给切开。准确的说:他想给大轮胎撒气。 边上的两个人一看见王锦拔出了到,又迅速的制止了他。其中一个用一种近乎匪夷所思的速度,冲上来把刀夺了过去。 王锦明白他们担心什么,因为自己要下刀的地方离这人的大腿筋距离太近了。如果下去的深度再掌握不好,切到静脉或大动脉,这人的命就完了。 论以往,王锦会发怒,可是这回他没有。他懂这两个人的心思,可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抛弃其他一切因素,单就救人这件事上,自己没有给他们这些外行解释清楚,这是自己的问题。埋怨不得别人。 王锦回过头来,继续看着那人的伤口,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问那两个人,这是他们第一次开口说话,证明他们不是哑巴。王锦问:他会武术,而且武功很高对吗?一个人立即回答王锦:是。另一个补充说:很高,嗯,没有过对手。 王锦点点头:他会那个什么~内功吗?然后指着那褐色的鞋带,又问:他这是在自己向外逼毒?只是没成功? 对方表示认同,一个点头说:差一点吧。 王锦明白:差一点就能有差很多,差很多就是失败,失败就意味着没命。 说鬼篇03-疗伤 于是,他用手比划着,跟他们解释:把伤口扩大些,他要让血液倒流,不这样血液会凝固的。让我试试,兴许能管用。 两人似乎明白了王锦的意思,一个说:你告诉我怎么弄,我来。 王锦当即应允。 三人计划好,准备动手。躺着的人却忽然睁开了眼睛,看着王锦。原来这人并没有昏死过去。王锦几乎不能想象,就是一匹牛马,这时候也不可能保持清醒的。 那人用非常虚弱的声音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轻易损伤? 王锦没听懂,另外两个人则点点头,告诉王锦:我们当家的说了:任何人也不能在他身上动刀。 这什么话,命都快没了,还敢提要求?不过,王锦没有丝毫的气馁。疏通的办法不成,那就只能在增加助力等方面想着了。 他又去看了下,伤口边上的肌肉组织,可以排除那讨厌的神经类毒素。于是问边上的人:有酒吗?什么酒都可以!要度数高的,白酒。越烈的越好,给他灌下去,给他活活血。 那人听了,几乎坐了起来。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我邵壮,一身横练的本事,江湖上名气不小。你不是我们这行当里的人,你不知道。我从来滴酒不沾,任何荤腥不能入口的。我是凭本事带着兄弟们闯荡,没了这身武功……那不成的。 不能动刀,不能饮酒。王锦一时也没了想法。但,眼下情况危机啊!他脑子里象翻开了一本账簿,家传的手艺,爷爷跟自己说过的话,王大爷、祖训、埋骨地所见以及那些破书在他海中迅速的闪现。 哪里下手呢?哪里下手呢?王锦并没有慌张,他知道时间不多。不过,王锦内心里一个形象模糊,却意识非常清晰的声音在告诉他:不用慌,有办法的,有办法的。 可他不知道,在他感觉不到的情况下,半个多小时已经过去。那被蛇咬的人已经坚持不住。 他慢慢的躺倒,用最后一点力气对那两个人说:这人不错,完事送回去。 他看见两个人眼睛里的泪水。那是兄弟情、父子情到深处的表露。只是这样的悲伤再强烈,时间也会将之冲淡,最后了无所有。 有句老话怎么讲的:象不象三分样。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其实很多创新、很多奇思妙想,结果上让人匪夷所思。过程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模仿。 牛顿说: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用中话却不能就字面解释,要把它其中的含义拆出来,用事儿说。 世面上挣大钱的所有知名企业,无一例外会有一门看家本领就是无限copy竞争对手。 而武术上呢?大家都一样!基本功的内涵都是在相互模仿中,不断升华出来的。至于其他,加油添醋的东西,那都是讲给不懂的人听的。 如果,真的为达成一个目标,先从基础开始,先从自己拥有什么入手,这步是跳不过去的。别总想着标新立异,寻找别人想不到的,那样危险且无知。 抱歉,啰嗦了!但这很关键,会与后面牵扯出的很多事情有关。甚至,王锦都不能单独说明白。 王锦终于又有了一个想法,甚至这个想法在他大脑中一产生出来,整个计划以及实施步骤就已经成型了。 因为,这中间每一个细节他都经历过,乃至熟练无比。唯一的不同就是排列组合上的差异,这决定于面临问题的差异。 他不再看床上的人,而是转身到装白猪的筐子前。象王大爷和叔那样,用手抓住白猪脖子后面的皮,把它拎了起来。跟着说了声:白猪对不起了啊。 然后,另一手按住白猪的肚子上使劲一挤。白猪痛苦的“啊”了一声。 本意,王锦的本意是想模仿王大爷的手势,挤两三个屎球球出来。不过,毕竟第一次操作,未免有些力气过大。 这个~,嗯,啊,哎!它不是三个屎球,而是一堆的屎球被白猪拉了出来,跟着白猪这家伙还尿了。屋里迅速弥漫出一股樟脑的气味。 反正那两个人人也不懂,等着看结果吧。 王锦把白猪放回筐里。这家伙一定恨死自己了。管不了那么多,他来到邵壮的跟前。 这时王锦已经知道这人的名字。他试着想去掰开他的嘴,另外两个人立刻明白,也不知道他们上来用的什么手法,似乎没有接触邵壮的头,只用掌心下的关节抵住他的腮部揉动了几下,邵壮就自然的张开了嘴。 王锦一股脑的将白猪的屎球球都放进了邵壮的嘴里,想找水给他送下去。 刚才那个帮忙的人,又用了另外一个手法,只是在邵壮的喉部下上一拖,跟着向下一捋。王锦听见“咯喽”一声,白猪粪恐怕已经进到邵庄的胃里去。 这手法太他妈的漂亮了!简单粗暴,但很直接,有效。这中间力度、时机、角度、分寸得拿捏到恰到好处。 王锦有些奇怪,这些人难到有机会能经常掰人嘴,给人灌东西吗?熟练到这种程度?简直叹为观止! 随着邵壮的鼻息开始粗重,王锦看到了他脸上的变化,和自己的预期温和。 他体内的温度在逐渐升高。又过了一会儿,他微微抬起手,用蜷缩着的手指,指了指那个快嵌进肉里的鞋带,那上面是个死扣。 王锦明白邵壮是想让他们把鞋带解开,看来他已经有把握把毒逼出来吗?这是生死一线的抉择。 看来,只好用刀或是剪子把鞋带弄断了。让他没想到的是,还是刚才那人,等他看明白邵壮的意图,上去只是用手掌在他腿上轻轻的一撮,跟着“啪”的一声,鞋带就断了。 伴随着鞋带的绷断,王锦看见邵壮脸色紧跟着一白,然后又逐渐的开始边粉、变红。不知什么时候,那条露在棉被外面的腿下面,粘稠的黑血已经积聚了一小滩。 又过了,二十来分钟。邵壮用手在桌子搭成的床板上,三缓四急的拍了七下。 那两个人慢慢的将他的腿塞回到被子里面去。然后,帮王锦把东西收拾好。 等王锦回到三楼的教师里,他知道后面的事情会不同。不过,不一定是他想的那样。这些人古怪的行为越来越暴露出他们的不同寻常。 尤其是这两个身材瘦小的家伙,王锦脑海中反复涌现出这两个人离开时候的身影。王锦觉得他们似乎跟自己哪里很像!准确的说,跟自己在北京建设工地打工时候的情况很相似。 他们的步子迈的很大,但频率很慢。不是故意放慢的,而是自然的放慢的。他们应该可以走的很快,但是不愿意。似乎他们一点多余的力气都不愿意浪费,那种走路的身体,跟自己刚干完一天的搬运工作是一样的。自己当时是一点多余的力气都没有,有也不想在浪费一点,因为面对他的是明天同样的劳动。 那是要经历长期的强大体力劳动后,人才会自然调整出来的一种走路习惯。这种习惯微妙,但明显。同样的场合,会出现在煤碳工人、隧道挖掘、建筑工地等等。可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这引起了王锦足够的兴趣。 说鬼篇04-问话 好人要好报,你千万别这么想。尽管王锦明显是救了邵壮的性命。可是,现实情况你王锦仍然跟人家养的一条狗没区别。别奢望自己能是雪山里,从雪崩现场用爪子挖出主人,就了他的命。以后他会象救命恩人一样待你。也可能人家就是等你再长的肥大些,然后在一顿火锅上扮演一回重要的角色。这由不得王锦,这完全看人家怎么想。 第二天,早上。看守自己的人给王锦送早饭。王锦热情的跟他们打招呼,问他们:邵壮的伤势如何?得到的反馈,只是两双冰冷的目光。那眼神中,空洞的没有任何内容。甚至王锦内心里一点点的期盼也没有被证实。饭菜还是昨天的那样,一碗粥,一个馒头。 又过了四五天吧,王锦的心开始凉的。每天除了重复的性的工作,两个看守自己的人,也逐渐来的少了。王锦以为自己至少可以得允许,可以到外面空地上活动活动,不过他不想吃拳头。 这天中午,王锦听见那两个人的脚步上,他知道是给他送午饭来的。虽然他胃口不错,饭菜也不错,可是他实在没有什么胃口。门打开,王锦没有料到,不但两个看守他的人来了。邵壮也来了,而且邵壮自己端了不少的饭菜来。不是那种用塑料袋或便餐盒子装的食物。是热气腾腾的菜。看来刚出锅不久。 邵壮朝王锦笑笑,自己把手里端的东西放在桌子上。那两个人笔直的,默默的站在他身后。他示意王锦坐,自己也坐在王锦的对面,那起筷子,在桌子上一戳。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一手抓起一个馒头,一口就是半个,咽下肚去。 王锦看他夹的是西红柿炒蛋,边上还有盘腐竹炒黄瓜片。想起,这人是不吃荤的。邵壮拿起第二个馒头的时候,抬头看看王锦,又慢慢扭头看看后面的两个人。对他们说:去吧。 这去吧,是很讲究的说法。里面其实可以听出很多内容。一般客气呢,应该是:去忙吧,或者忙你们的去吧。要是不客气呢,那应该什么也不用说,随便一个眼神或一个手势就够了。 王锦看的出,这3个人之间的关系确实不一般。那不成,这两个人真是这邵壮的儿子? 两人临出门,邵壮把他们叫住了。指着王锦对他们说,这小兄弟叫王锦。你们也报个名号吧。那两人听见,邵壮这么说。脸上露出了笑意。我叫阿左,我叫阿右。说完扭头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邵壮自古子的低头吃喝,见王锦始终没动换。抬起头对王锦说:有的吃的时候,不赶紧吃。没的吃的时候别后悔。后面还有好多事要做呢。显然对王锦的举动很是不屑,似乎把王锦看做了娇生惯养的富家子。 让他没想到的是,王锦却这么回答他:不吃能咋地?饿死吗?怎么个死法无所谓,你要是真觉得我有点点是帮了你,不用来这套。别让死的不明不白,咱俩就谁也不欠谁的。 邵壮嘴里的一口馒头还没有咽下去,就楞在了原初。不过停顿了也就一秒钟的时间。他就又继续自顾自的吃喝。随口道:你问吧,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王锦:等你吃完。邵壮没有抬头:你真不吃? 一连十四个馒头,王锦给他数了。看来这家伙是好了。 不知道邵壮是怎么想的,反正桌上他能吃的都吃干净了。于是,身子向后一杨。用眼睛看着王锦,等他提问。 王锦这中间已经想明白了该怎么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邵壮很直接,犹豫都没犹豫的答道:斗营。他满以为王锦正常的反应应该是点点头,然后随口回句:痛快,明白人之类的话。至少以一个蛇王门掌门人的身份,不应该下面王锦的回答。 王锦眨眨眼,似乎很迷茫的问:斗营是什么? 天啊,这小子跟我装孙子呢。邵庄把身子坐直了,向王锦脸上看了许久。不象啊,难道这小子是个棒槌?想想那晚给自己解读的当口,自己说过:你不是我们这行的,你不懂。可蛇王门的掌门人,难道连他们自己的状况都能搞不清楚? 于是问:你们蛇王门,张家在这行里多大的名声,多高的地位。你不知道?小子,别跟我耍花招啊! 张家,一提到这个名字。王锦立刻明白了过来,于是乎自己很多的想法都能想的通了。难怪自己觉得那阿左、阿右很古怪。斗营,斗营,难不成是盗斗的营生?他想确认下:盗斗的营生?你们是做挖坟的买卖的? 邵壮点点头,不过又摇头,说道:盗斗,本来是小生意。有偷偷摸摸的意思。偷呢,那个才大了,大了窃国,小了偷坟。有抢去豪夺的意思。现在的人啊,老规矩都不懂,把个字面都用错了。我们做的是小买卖,确实叫盗斗。你们张家,那才能叫大生意,你们张家那叫:偷坟。你知道清朝的一条王法吗:偷坟掘墓,斩立决。说着,在自己脖子做了一个咔嚓的动作。 王锦明白他说的意思了,不过自己读书真的不多,好在邵壮说的简单明了。看来,自己也用不着跟他隐瞒什么:我不知道张家的事情,从来没听说过。 邵壮明显不信,这任何人也不可能相信:你是蛇王门的掌门吗?我见你你家的日月刀了。你怎么解释? 王锦简单的把自己的经历简单的说了下,尽管这样也花费了不少时间。反正很多事情自己也不能相信,不是有必要跟邵庄说明白,是王锦自己也想缕一缕头绪。 邵壮听家他提到了一个人,欧阳京生。心说看来你真不知道,我们来两个的恩怨有多深呢。 两人又聊了几句。王锦问:你们为什么帮我的票? 邵庄一拍脑袋:对了,这是重点。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是做小买卖的,斗营里。我们只做盗,不做买卖。你懂吗?唉~不是我们愿意做苦力,是没资格做买卖。这行看来你小子真是不懂。这么说吧,这里面,买的只管买。卖的呢,只管卖。寻货的只管寻货,挖货的呢只管挖。我们是只管一茬活,就是挖坟,打盗洞之类的。我那两兄弟,你别小看了他们。这行里,分工那是非常明确的,就他们的打盗洞这块,他们创出来的名好,比我在这行里的名气都大。有时候,我还得答应别人借他们去使唤。 王锦后面的话,让邵壮没从椅子上摔下去:那你的意思,你门是不是还有京东的什么四字真言,“多、快、好、省啊之类的。别告诉我,抓我来这是你们这行里,做买卖的主下的订单。你只是就近抢了一单生意而已。 说鬼篇05-轻奢1 邵壮一拍大腿:唉,你小子真是好。比喻的太恰当了。我们可不就是抢单吗。跟滴滴打车一样,就近分配的。至于为上让你来这,那是买家的事情。 王锦点点头:看来,你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弄我来这,对吧。 邵壮点点头:怎么说呢?任何人光靠一张嘴,什么你也别全信,靠不住的,也包括我。可我呢,就再说一句话吧!放你回去,我做不到,让你活着我也做不了主。你救过我的命,这个我认了。即便你死了,你家里的老娘有人伺候到走,这个我管。 王锦想了想,觉得这话怎么还是水分很大,不疼不痒的。这一年的经历,让他老成多了。这家伙的目的没这么简单。只为自己救他一命,就可以涌泉相报?把救命之恩看成滴水之情,这已经是这世道上的常态,把这不当回事情,那又如何? 王锦于是略微笑了笑,说:算了吧。邵哥,我这么叫可以吗?这么说吧,我王锦是个小角色。这个我现在太清楚不过。眼下,全村子人都不容我。换了你,你还会不天真的把自己当回事吗?要说不掺水的东西,我王锦事出在蛇王门这点本事上,死也会死在蛇王门的这点本事上,对吗?你给指条道,告诉我靠本事我怎么活下去?这个你能办吗? 老实说,邵壮听了眼前这年轻人这么说,才真正明白自己是小瞧了他。看人不准,是最大的危险,无论做什么,这都是铁定的法则。不过,王锦想要的也整合他的心意,于是尽管屋子里没有任何其它人,他还是做了个手势,召唤王锦到他跟前。六耳不传,贴着王锦的耳朵告诉他:你…..知道….,我是被什么…..咬的吗?这个就是你活命的本钱。 临了,邵壮离开王锦住的房间,王锦有点好奇,问他:你就吃个西红柿炒鸡蛋?这么忙活辛苦,你图个啥?阿左、阿右他们跟你时间也不短了吧?我不知道你们干活多危险,这么抛头颅洒热血的,就为了这个? 邵壮仰头看着过道里的天花板,那顶上的墙灰都快掉干净了。他想想,觉得王锦说的有些道理。想起,王锦中午饭还没吃,于是有了主意。拉起王锦的手,说:走,跟我走。我让你见识见识。 握住王锦的这双手,是王锦这辈子所握的最怪异的手。除了粗糙的老茧之外,整个手,包括每根手指都是鼓鼓的,圆圆的。王锦只被他轻轻一拽,就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邵壮见了,连连摇头。这么个身板,感情是空壳子,太虚了,得给你补补。 王锦被邵壮一直领到一楼的一件大教室里。这见教室可能是整个学校最大的教室,老师的讲台比别的教室大了很多,有点主席台的意思。看来,这里以往应该是学校的礼堂。让王锦没想到的是,楼道里那么安静,他以为这里面应该没有多少人。可他猜错了。这件教室至少有四十人。而且,这些人在用餐。特别需要强调的是,不是吃饭,而是用餐。吃饭的意思就是吃饭,吃饱饭。用餐则不同,当不为吃饱而吃东西的时候,吃会其他的作用。比如:享受或交流。 里面这些人,就在做这两件事情。享受并且在交流。谈到吃文化里中的品味,不用看具体吃什么,先看环境就可以定调。规格越高的,环境越安静。除了筷子、刀叉的声响,你听不见这些人在说什么。并不是这些人的素质高,而是他们聊的,绝对不想让别人听见。王锦知道,这些人恐怕就是所谓的,能做买卖的人。不过他很好奇,现在这社会,什么人能做的起偷窃的大买卖呢? 王锦没有出过国,也没去过什么高档的餐厅。唯一一回还是不久前赵公子请的鸿门宴。 眼下没有奢华的地毯,教室里有的只是水泥地。没有雪白的桌布照着的大圆桌,只有四张课桌拼成的餐桌,上面罩着一层墨绿色的带有花纹的台布,下面课桌腿都能看见。这些人里,没有一个穿西服的,却有一半穿着中山装,四个口袋那种。省下的,多是段子面的棉袄。每个餐桌后面都有一个年轻人伺候着,斟酒,换碟。 邵壮和王锦一进来,四下里便聚集过来很多的视线,大概都认识邵壮。邵壮一手搭在王锦的肩上,一边在他耳边说:低头,什么也别看。听见什么都当没听见。这个王锦懂得。 迎面一个身穿礼服的人,迎上来。礼貌的向邵壮打招呼:邵爷,您来了,这位是?邵壮对他也很客气:过命的朋友,你给安排下! 那人的神态始终保持着温和,声音不大不会影响到别人,声亮也不小。每个字都让你听听清清楚楚,看来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他向王锦微微一躬身:先生这边请。将两人引到最靠窗户的一个餐桌前。王锦想那低矮的教室窗户看来一眼,心说:连他妈窗户框子都烂了。你们这是闹哪一出啊。 两人坐定,那人手里还拿一个皮夹子的菜谱来,这让王锦差点没笑出声来。这都什么啊,装腔作势的。那人过来,打开菜谱,王锦只在海鲜类的前两页扫了一眼,他就傻了。他能认识的只有龙虾,对是大龙虾,照片是活的龙虾。绝对不是小龙虾,绝对不是。至于澳洲龙虾还是巴西龙虾他根本没见过。嗯,还有大螃蟹,草,王锦觉得自己有点见识浅。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帝王蟹,妈的应该是帝王他祖宗蟹,这一只能盖住八张课桌差不多吧。至于象拔、龙鱼刺身、冰粉海胆之类的,王锦眼睛里已经看不见了。他不自觉得的用余光向边上的桌子上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螃蟹腿或大虾钳子之类的东西。 虽然他的举动很轻微,又怎么能逃得过邵壮和那人的眼睛。他们两个互视,然后微微一笑。邵壮说:别难为我兄弟,你看着来吧。他人点点头,然后向王锦有是微微一躬身,说声:请稍等。然后慢慢转身离开。 说鬼篇06-轻奢02 不久,又来了一个穿同样款式衣服的人,手里托着一个正方形的竹木托盘。里面有四个圆桶。他人来到邵壮跟前,用同样的口吻,轻声问:邵爷,这是您的存茶。天气冷,建议您泡一个壶大红袍吧。邵壮抬起头问他:怎么每回你都跟我建议大红袍?黄玫瑰不好吗?那人笑道:您刚干完活,黄玫瑰火气大。邵壮又问他:单丛不好? 那人仍是笑道:今天是正日子,凤凰给您留到晚上提神用。邵壮点点头:还是铁观音吧。那人忽然一脸苦笑,很心疼的样子:唉!就知道您又在戏耍我。您的铁观音固然好,可是毕竟是凉性的,伤胃啊。您这么着可不成,您得注意身体。邵壮摆摆手,意思是就这么定了。不过,他又补充问:那明年夏天,您还推荐我岩茶?那人正要转身离开,听了又回过头来,笑着回到:瞧您说的,明年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伺候您呢? 王锦听了,心里不免有些凉意。 邵壮心里也泛起一丝忧郁,他知道这行不知道还能干多久。 茶很快当面砌好了,王锦见那人动作非常娴熟,很快他把第一过茶迅速的倒入了脚下的一个铝制水桶里。那里面可能惦着纱布或纸巾之类的东西,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怕影响到别人用餐吧。这都想到了,不得不让王锦感到佩服。 不过,王锦还是判断正确了一件事情。这帮人不是喝茶,是品。还是那种一杯装不了半泡尿的玩法。王锦看着自己面前的一个器皿,半圆形的一个小碗。这碗周身血红色,上面布满了铁线花纹。碗中间一撮金黄色,形状如同一片枯萎的枫叶。尽管叶尖已经枯萎卷曲,仍有一种可能随时被风从碗中吹出的感觉。 王锦把杯子端起来,还没到嘴边,一股香气已经钻入了王锦的鼻孔。那不是一种具体的味道,不是一种可以靠单一的分子化合物聚集可产生的。换种说法,那不是人可以造出来的。 那种味道如果你曾经站在荒野上、亦或稻田边、亦或山岗上、亦或丛林里,曾有风吹过你的面颊,你就能明白那是怎么一种味道。有人会说,什么也没嗅到,也对。没有味道也是一种味道,干净的味道,自然的味道。 新鲜空气有味道吗?没有吧?没有吗?有吧?真的有吗? 王锦的心忽然疼了一下,他的脑海浮现出一片大雨刚过,天空一片彩虹中,一个人荡着钢索滑向对面的石壁。自己身边的王大爷,满脸的皱纹,迎着日光看这眼前,千变万化,四散蹦跳的水珠。 邵壮扭头看向那个站在边上伺候水的人,他看见那人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轻蔑的神色,转而流露出一片敬畏的表情,生怕自己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恐怕后果不善。两人看着王锦一饮而尽,跟着重重的吐了一口气。一股似有似无,若甜非甘的感觉,在王锦的口腔中存留了很久,他担心自己稍有动作,这种气味便会淡去,于是主动闭上眼睛去体味那种味道。 第二杯很快,王锦又一饮而尽。这杯比上一杯味道更浓一些。只有王锦自己知道他脑海中出现了什么画面。那伺候水的人,便没有继续斟茶。 邵壮仰身靠在椅背上,手里捏着杯子,意思是:这还有什么说的?打眼了吧你。伺候过多少号称品茶、鉴茶的主顾。这种人等你碰上过吗?邵壮自己不觉得,手上微微一用力,“啪”的一声,手里的杯子被他捏成了两半。心说:不好,两千块钱没了。 这边有声响,四下里又有目光聚集过来,看出了什么状况。王锦也从梦里醒过来,喃喃的说:好茶。 邵壮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讪讪的呵呵一声。他开始觉的有些没面子,想找回一些体面:这茶是我一个朋友自己做的。每年能喝上这茶的人,不过三五个。今年多了你一个。 王锦回他:一年就三五个人能喝,这叫物以稀为贵啊。不过,还是有价钱,有钱的味道,那又是买卖、生意。就俗了。何况,要说铁观音,自然是福建原产为尊。三坑两涧,年产差源虽不多,也不没那么金贵。 何况,现在科技发达,茶树种质量远比早年间有极大的提高。只是会炒茶的老匠人少了,手艺要失传了。邵哥拿这么好的茶给我喝,足见抬举我啊。其实,这些他都是从葛爷那里听来的。邵壮哪里能知道。 王锦想起葛老那时的一番话,更是随口赞道:我喝的是水。不过,他发现邵壮没听懂。于是低头去欣赏手里的杯子,不去看他的脸。 这回交手,邵壮觉得自己没占到上风。他一挥手,对边的人说:上菜吧。 第一道菜有两样。一蓝一白,一方圆两个盘子端上来的。蓝盘圆形,里面一只敲碎了壳的虾钳,上面撒着一些弄稠的汁水。边上一朵胡罗卜的雕花,被一撮香葱末点缀着。白盘条狀长方形,里面是一朵玫瑰花。花瓣是寥寥几片,薄如蝉翼的肉片组成。花叶与茎干是一个生的香芹,边上一块烤制的焦黄的土豆块。 服侍的人这次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一个纸巾卷过着一副刀叉放在了的左手边。一副红木的筷子放在他的正前方。 王锦也没客气,肉片入口,微凉,有些淡淡的咸味。他不知道,这点盐,对正道菜来说,只是提鲜的作用,也是最现烹饪功力的地方。 那牛肉的香气就立刻弥漫在王锦口中,尤其一股油脂的味道,让他倍有满足感。他有点舍不得去咀嚼,舌头几乎是抿的方式,那些牛肉便融化开来。古人说:食色性也。这吃和性从来都不分家。好吃的都是色鬼,王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微微一红。 为了不让邵壮发现,他忙去夹起那只虾钳,送如口中。王锦的动作有些快,那龙虾肉刚入口,就奔嗓子眼滑了下去。差点没把王锦噎着。王锦急忙咀嚼,这么鲜甜的虾肉,没有一点韧感。就是人说的老。但也不象刺身那样,软软的没有一点骨气,软趴趴的不象食物。这虾肉外面被一股浓郁的奶油虾肉汁水包裹着,王锦真不想把它们立刻吞进肚子里去。 眼看,还没怎么着,这两样东西就消灭干净。王锦明白了一些道理,为什么那么多人有钱人会追求这个。妈的,说心里话,谁能拒绝?实在没有别的,那块土豆就显得有些碍眼,索性夹起来放如口中。 土豆香气浓郁,且有较劲,王锦一边咀嚼土豆,已经想不起来前面刚吃的虾和牛肉的味道。满脑子除了这嘴里的土豆醇厚的香气,思维都慢了下来。等咽下最后一口土豆,面前干干净净的两个盘子,王锦忽然听见自己的肚子咕咕的叫,他自己都奇怪,我这是饿了吗? 说鬼篇07-轻奢03 等下一轮上菜的功夫,邵壮把头凑过来悄声告诉王锦:我真的开始有点相信你了。你要不就是这天地下最会装纯纯、扮嫩的婊子。要不,你就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带你来这,两层意思。一,我们都不是穷逼。可也没富到自己有多少钱数不过来的份儿。要说早上起来,都不知道钱还是不是不自己的,我们不干那个。我吃素,并不代表我不懂吃好,那是我自小练功要求的,别因为我,你看轻了我们这个行当。每分钱,我们都是用血用命,换来的。这是第一。 再者,说着用余光略微向四下里扫了一下。意思,让王锦也象他一样。王锦这真学了一手,想看东西不一定非要正面,拿眼睛盯着死看。漫不经心的用余光扫一下,比死定盯着看的更清楚,关键是慢,放松。 邵壮见王锦学的这么快,很是赞赏:我已经告诉了你,我的底。谁抓你,要做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敢肯定那家伙就在这屋里子,现在就在那看着咱们。 王锦听完,不自觉得开始紧张。听说被人暗地里盯着看,便浑身不自在。 邵壮继续用非常低的声音说:你听好了,这些人一共有7波,还有些零散的散户,我也不认识。离咱们最近的这两群人,跟我都是过命的交情。都是我救他们的命,跟你不同。那最里面的4个人!别动,不要拿眼去看。那是一波人。 王锦实现隐约看见那最里面的四个人,但看清楚。邵壮并没有停下:再往里头的三桌,分别是三路人,别看他们都坐在中间,彼此都是死对头。 再过来的四桌,我能人认的,有两波。其它的,我吃不准。 王锦一时哪里认的过来这么多人,而邵壮给自己讲这些又是什么目的?不过,这完全没有影响王锦的食欲。 第二道菜,是一碗浓汤。虽然王锦不是北方人,可在北京呆的时间不短。京味用一句话简单的说,那就是酱味。 大酱,大豆酱,黄酱,乃至酱油都是一个工艺流程。京味主要源于鲁菜。近代鲁菜的发展又与闯关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东北主要是大豆的产区,而台湾也有酱香系,只是走甜的路线,总体上是在无章法可循,仍在逐渐变化的过程中。我们现在讲的京味其实已经很难有明显的特征,对于酱香始终是一种稳定标志,这没人有人怀疑。 按王锦的认知,汤里4片同样厚度,同样菱状的新鲜海带,两块炸豆腐,和一种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丸子。王锦认为叫丸子汤不对,叫豆腐汤也不对。他不知道味增是什么,也不知道味增与酱的关系,至于酱油的好坏标准更一无所知。但,汤的味道混厚,那丸子材质细嫩爽滑。美中不足的就是太少了,真想再来一碗,王锦只是没好意思。 汤一见底,王锦就被刚才的话题拉回来,因为这个太重要了。于是他放下汤勺,问邵壮:你给我讲这个,是想让我快速了解你们的行当,对吧。我想啊,最后那个真把我折腾到这来的买主一定会路面。那句话,来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人。到时候我自然能分辨出来。 邵壮不能摇头表示不认同,不过他说:你确定你有这个本钱?这行不是个正经行当。纵然小心再小心,也还是出事的多,善终的少。这里面、明操、暗操、代操、借壳、互持、明里放炮,暗地挖坑得手段多着呢。决定一单事做不做,一千个理由999个可以,一个可又不可见,都会被放弃。你面对的是这行当里,最顶尖的人物了。既然是发死人财的,怎么能见光呢。你只有一条路走,粘上去,让他们觉得你有用。你就死不了,你懂了吗? 王锦终于摇摇头,不懂就是不懂,实在也是王锦的一个特点。他说:既然这些人这么了不得。我怎么能让他们看上眼?哦不对,是我们王家抓蛇的本事、或者解蛇毒的本事,跟他们能有什么关系。王锦一边说,一边看着邵壮,想起前面,邵壮跟自己悄悄说的那事。 猛然猜到:难不成,这些人要抓蛇?所以想到了我?于是对邵壮说:看来,我太高看自己了。 邵壮拿起刚换的茶杯,抿了口茶,继续跟王锦说:眼下,我跟你说了这么多,已经冒了极大的风险。但你仍然是这么理解,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心里自诩的那个底线,仍然是把自己看的太高。他不等王锦回答,就继续说:首先,抓蛇这行当,天天地下,你怎么知道就你王家会这手艺?你怎么就肯定,王家就只有你没有别人了?你又有怎么能确定买家就抓了你一个?你有怎么能确定,非要抓,没有别人主动送上来,求着帮忙做生意呢?更何况,斗营里,做的是斗的生意,跟蛇究竟关系密切到什么程度,这你了解清楚了吗?抓你,哪能算是生意,你啊称不上一单生意,充其量也就是太单生意的一件赠品。 一番话说的王锦无言以对,转头一想,心里怒火中烧。并不是面子上的事情,包括绑架自己,无论是要挟自己做什么,还是想窃取王家的机密,这都好说。但,按照邵壮这番话话,别人不管,王锦怎么可能听的进去。 要说什么对王锦最重要:钱吗?掌门人的名分吗?女人吗?报效国家吗?解救万物生灵免遭涂炭?还是作为人,存在的“尊严”。 第三道菜,是一个银盘。盘中,摆放这一只蟹壳。壳中金黄色炒饭,米粒瘦长,芽头呈现粉色,且颗颗金黄,晶莹透亮。饭周围,蟹肉打碎成茸,与柴鱼沫点缀成圈。柴鱼是新刨下来的新料,这时被蟹壳的温度烘烤着,正在不断舒展开来。饭中间一小撮的蟹子,泛着樱桃红色。整盘菜,如活的一般,仿佛一个盆炭火在燃烧。 可惜的,王锦没有品尝到。他只是盯着看了看,忽然做出了一个危险的举动。突然双手过去,抓起盘子,将它整个掀了起来。不过,还是有人比他快。对面的邵壮此时,已经微微身子前倾,半空中伸出一只手。外翻手肘,食指与中指并拢与拇指合作鹤嘴,翻拿住空中的盘子。跟着迅速正回来,轻轻放在桌上。盘子回到桌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那螃蟹还原样如初,没有一颗米粒露出来。 同时,王锦但觉眉心一麻,整个人便没有丝毫力气,动弹不得。不是,邵壮从餐桌下面伸脚过来,抵住自己的角尖,王锦就会立刻瘫软到桌子下面去。 说鬼篇08-蜢爷 这一系列动作实在太快,又实在悄无生气。即便转身离开的上菜人,也没有回头。 邵壮用脚使劲踩着王锦的脚尖,看着对面王锦疼的汗都从额头涌了出来。 对他说:我最不怕的就是硬骨头。硬骨头,磨成粉在方便不过了。你要是不识抬举,别在这给我添麻烦。要不咱们立刻走,回去我慢慢收拾你。还是留下,你自己找你的正主拼命去我都不拦着。留下就点个头,别给我来个默不作声。 无论邵壮说什么,王锦都会点头。脚上的那个疼法,不是人能受的了的。 邵壮见王锦连连点头,才送开了王锦的脚。王锦直觉得脚上血往上涌,身子却能够活动自由。也来不及思考,自己怎么又能活动了,这中间什么道理。 邵壮招呼人把饭端走,换回茶来。继续跟王锦说:你只管听着,但凡你再有一点什么举动,我回去就把你埋了。 先给你说说,这货从买卖上是怎么分的。他知道王锦不用他解释,货就是从斗里挖出来的陪葬品。这货分为铜货、石瓷、尸货、木器、娟竹。并没有年代和地域的划分。玉归石类、铁归铜属,娟竹载文、木漆一家。能称得上货的,并不以文物价值为标准。完全要看买家多少。 因此上,所谓的重器,如铜鼎之类的虽有极高考古价值,不能变现。斗里即便遇见,也是没人会动的。这几年,重器多在木器和娟竹这两类,也基本上不在市面上走货。你别想着潘家园或者沈阳道之类的地方了。盗斗目的是换钱,古董文玩只是盗斗行的一个上游而已。古董行,永远最好的瓷器。可是斗营里,最次的事瓷器,不好搬运、不好携带更不好出手。 至于斗营里,能独立组织盗斗的主,还不能算是最有钱的人。能象现在一样,组织竞标争斗的,才是大买卖人,后面都有国内,甚至海外的大财团。可这些人,真没几个对瓷器有多大兴趣了。 说这个给你听,是让你知道,后面一但确定买家。你要去先要明白他要的是什么货。光知道货,还不成。要看下什么斗。这斗的学问,唉~恐怕就没有人敢说自己能正明白。 因此上,你才会看见这么多人,并不是心甘情愿的在这聚在一起。下不同的斗,有不同的方式。斗无论什么形式,终究是有具体方位的。所谓寻龙点穴、分金定穴,这个不用解释吧。 常人以为,也就不过这两个环节。却不想想,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亲自去试吧试吧?机关、尸变以为还有一样东西。说着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那种表情一闪而过。让然被王锦看在眼里。他觉得有些奇怪,这表情自己在哪里见过呢?是谁有过这样的表情呢?怎么好像不久前刚见过。可怎么回忆,也记不起来。邵壮却在继续说:人啊,有的事情明明存在,不是想不到。是各种原因,给自己找各种理由,主观上就屏蔽掉了。不是看不见,不是听不懂,而是不肯接受。有的时候,自己都发现不到。灵异这类东西,往往等你看见了,已经晚了。 王锦一听这个子,鬼。顿时头顶上响起了一个炸雷。叔在床上不断翻滚着,嘴里在呼喊着:鬼,鬼,女鬼! 王锦着在那发呆的时候,门外又有一个人进来。一多半人看见他,都站了起来。跟中邪一样,用眼睛看着他。那人不目光看到谁,谁就会赶紧跟他打招呼。每个人都象看见鬼一样。鬼是什么样子,不知道。不过,这家伙比鬼难看。一张马脸,长长的就算了,却长着一个尖下吧。绿豆小眼,几乎没有眉毛。身高不比王锦矮,站直了了却比王锦矮一头。一个大锣锅,两只胳膊始终达拉在身前。他两脚走路托着地,却没有声。一路最里面走去。 王锦半天才弄明白,他在找人。这家伙走到哪桌,哪桌的都对他叫声:猛爷。这家化脚下不听的在屋子转了一圈,经过王锦跟前的时候,王锦似乎感觉一阵阴风刮过,身上都不免有了寒意。这家伙阴气很重,王锦着琢磨,他已经转到另外一桌去。忽然听了下来,然后慢慢转身推了回来。 王锦不想看他那张马脸,于是低头看自己手里的茶杯。听见邵壮跟他打招呼,也是喊了声:蜢爷。却没听见那人与邵壮客套。 过来有一阵子,王锦没听见任何声音,四下里悄声说话的声音,以及刀叉碰撞的声音一丝一毫都没有。他抬起头,正看见那人的绿豆眼,着丁着自己看。其他桌的人也都齐刷刷的看着自己。那人见王锦抬起头,嘴角一列,露出了一嘴雪白尖牙。这造物主啊,什么都能造的出。这服长相,王锦都替他爹妈难过。 不过,立刻王锦就知道了这家伙的厉害。长着马脸的猛爷,似乎很稀罕的口吻对王锦说:你小子吃过“莹虾”?啧啧!难得啊,看来我是挖到宝了。 王锦直觉得下面的卵蛋都松了,我吃过“莹虾”,他这是要吃我吗? 不知道他凑到邵壮耳朵边上说了些什么,回过头来又对王锦咧咧嘴,扭头就走。邵壮也起身,对王锦招招手,两人就跟着猛爷走出了大教室。 三个人走到楼道的尽头,并不向上走,而是一路向下走。过了一楼都没有听下,而是直接进了地下室。感情这教学楼还有一层地下室。不过有半侧露在地面上。 地下室里灯光昏暗,空气阴冷潮湿。几件屋子住着人。一间屋子里,有很多铁笼子,不知道关着什么。这教学楼也不大,很快就要到头了,一间房间门口站着一个人,间猛爷来了,忙把门打开。猛爷也不回头招呼邵壮,自己就钻进了屋子。邵壮脚步在门口放慢里一步,不过没有停下,也跟了进去。 说鬼篇09-必须死 屋子本来就是半层地下,此时所有的窗户上都被棉被绑的严严实实的。除了楼道里的一点光线以外,屋子里一点光线都没有。 那蜢爷坐在屋子里面一把椅子上,用脚踢过来一把椅子给邵壮。 王锦看见邵壮身子微微一晃,差点没抓住椅子,觉的有点奇怪。立刻想起,自己夜能视物,等另一把椅子被提到自己这边来,便故意没抓住,险些摔倒。那里面的猛爷轻蔑的笑了一声。 等两人做下,他似乎很无奈的对外面的说:滚远点,我们谈生意。 门,就不用关了。 等外面人的脚步声走远。他才有开口说:我不喜欢绕弯弯,说吧。邵爷,这回你给我些什么好处? 王锦知道,这家伙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就看邵壮怎么说了。 邵壮看不清他做的位置,脸冲的方向偏了半个脸。王锦看得见里面的猛爷脸上那轻蔑的笑容。 却听邵壮回答他:这话怎么说,刚见面,什么好处,你这…. 卡拉,卡拉两声响,夹杂着丝丝的电流声,猛爷那方向,一阵录音机里的对话声响了起来:既然是发死人财的,怎么能见光呢。你只有一条路走,粘上去,让他们觉得你有用。你就死不了,懂了吗? 邵壮一听,心说坏了。又一卡拉声后,里面的猛爷,忽然用一种严肃的口吻说:邵爷,这是可大可小。你还需要我废话吗? 邵壮哪是一般货色,即便被人抓住了把柄,也岂能是轻易低头的:这,我用不着跟你解释。你随便监听这事,你自己去跟五爷说。哪些不该听见的话,你听见了。或者有可能听见。以五爷的心思,你觉得你还能活多久?好处是吗?成啊!说吧,给我什么好处?这是我不替你抖落出去? “你”里面的猛爷,只说了一个字。这个字的腔调充满了各种情绪,急躁、愤怒、懊悔都有吧。 王锦心里一乐,心知这家伙不是邵壮的对手。邵壮还补充道:对了,这位小兄弟也知道了,你看好处你恐怕得多准备一份了。 这猛爷其实是个很角色,只是这次太过自大,掉以轻心了。他犹豫了一阵,又有了别的打算,于是转向王锦,道:你是那条路上混的?没等王锦回答,邵壮代他说道:川南蛇王门。 猛爷一听这个,立刻来了神:你姓张。王锦知道他说的张家,正式自己门里的张家。虽然自己还没见过张家的人,不过,他们做什么生意的,现在已经很清楚。邵壮却说:蛇王门五路元帅。 蜢爷听了,显然不信,犹犹豫豫的嘀咕:你绑他干什么,五爷这回要下什么斗?五爷看来来头不小,王锦觉得邵壮应该是五爷的人。 果然,邵壮回他:你问五爷去。没事,我们走了。说着就要起身。 蜢爷立即阻止:且慢。我听着,你是五爷吩咐找了他来,可这小子不知道什么造化,让你欠了他一个人情。于是,你心软了。明知道这小子左右是个死,却想帮他留条命是吗? 邵壮也不隐瞒:对! 蜢爷似乎心里有了底,对邵壮说:这简单,我替你把他坐了,不就成了! 月亮湾那晚三宝对自己说话是的态度,鸿门宴上,赵公子的扔出一打子a4纸时候的表情,王锦记忆犹新。 他忽然想起那七杀杯上的一句话:人之生矣有贵贱,贵人长为天恩眷。人生富贵总由天,草民之穷由天谴。草民,是啊,我王锦真是个草民,就是一条贱命而已。任何人都可以把自己当蚂蚁踩。蛇王门怎么样?爷爷、王大爷再厉害又怎么样?名气不但没有帮上自己,反倒让自己被人家弄到这来,然后跟自己摆弄蛇一样,戏耍、玩弄。王锦不觉得对面这猛爷有什么不对,自己跟他有什么区别吗?只不过,他玩弄的是自己,而自己曾经玩弄的是那些蛇。事情因蛇起,因蛇而丧命。王锦不觉得冤枉,他有的只是悔恨和懊恼。后悔自己一年来想靠抓蛇挣钱所做过的所有事,对自己卖出去那些蛇,真想说声:对不起。 如果,王锦听见猛爷的话,流露出畏惧的神色,那蜢爷就会犹豫都不犹豫的,找机会下手。如果,王锦敢露出无所谓的神色,或一点不怕的态度,那猛爷就是拼上自己的命,无论什么代价也会把王锦搞死。因为他的话已出口。可是,王锦什么反应都没有,这完全不在猛爷的预判中,不得不让猛爷又嘀咕了嘀咕,难不成这小子还有什么东西,自己没看明白。 一时,黑暗的房间里,气氛有些尴尬。邵壮知道,机会来了。于是他说:这样,蜢爷。我们有什么恩怨,还不是为了个利吗。那是你我之间的事情。这小子,是死是活,你说的对。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咱们是做生意的,不是专门宰人的对吗?您刚才训斥的对,我给五爷办事,不该私心。这小子对您不礼貌,您等我把他交给五爷,完了五爷交代我的活。这小子,随便您怎么处置如何? 这话,说的不软不硬。人交给五爷,又不是交给你猛爷的。现在你敢动他,那就是跟五爷作对。你看着办吧! 邵壮见猛爷没有说话,等一会儿,起身准备带王锦离开。王锦准备起身,忽然觉得从猛爷那边死后似乎个什么东西缓缓的向自己这边飞过来。 好像是只水蚊子之类的昆虫。心说,这地方真不干净,这种大蚊子在地下室过冬很常见的,也没多想。正好手边有张报纸,随手拿起来,卷吧卷吧。迎面一挥,把就把那东西打落在地上,跟着踩了一脚。邵壮在门口等他,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见他出来并没有什么异常也就没有在意。 要知道,很多问题都出在细微之处。细节,越是细节越要小心。此时的猛爷,眉头紧锁,他发现了这小子身上一些新的东西。这小子跟自己一样夜能视物,他们蛇王门靠“莹虾”能练出这层本事,虽跟自己的路子不同。不过,显然这小子已经有了相当的火候,那下一层呢?自己能看见的东西,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也能看见。这,显然邵壮不知情。想到这,手心见汗。 五爷找这样的货色来做什么?难道是替换自己的?想到这个,蜢爷觉得:这小子必须死。 说鬼篇10-极乐01 整个下午,王锦都在关自己的教师里呆着。晚上都没有人送饭来。当时不觉得,现在没人。王锦越想越渗得慌。想想邵壮那身上的皮,想想蜢爷那张马脸和牙。一下到猛爷咋么嘴的样子,王锦几次冲动的跑到窗户边,想扒开窗户跳出去。眼看图操场上停了几重卡和轿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估计是中午那会儿吧。于是,王锦计划着晚上怎么也得试试。 直到九点,王锦躺在床上养身,听见楼道里脚步声。 阿左,阿右带来一个人来,却不是邵壮。教室顶上的白炙灯只剩下两个灯管亮着,也足够看清楚他们的相貌。阿左和阿右的神色缓和多了。另外一个人也是温和的神色,开口打招呼,竟然是一股子京腔:哟嗬,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川南王掌柜的是吧,久仰久仰。自我介绍下,小的姓胡。行里都叫我胡咧咧。这个,邵爷,说这竖起一个大拇哥,赞道:唉呀,邵爷是什么人物啊。邵爷赏脸,能给他老家办事,那是我胡家祖坟冒青烟啊。 王锦皱皱没,心里盘算开来,不过并不是关心这家伙要摆什么乌龙。是觉得今晚逃跑的计划,恐怕要泡汤。 这胡咧咧见王锦没什么反应,伸手给自己脸上轻轻来过个小嘴巴:看我这嘴。我这人优点是唠叨,缺点也是唠叨。唠叨的,让您费心了,把事都说不明白。是这样,邵爷去办大事。 晚上让我带您去这行里的兄弟认识认识,说着转头笑着对阿左,阿右说:邵爷让您二位给王爷保驾。这个为啥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当面跟咱们说的对吧。邵爷还有几句话,让我私下跟王爷讲。劳烦您二位,在门口等两分钟。说着举起一只手,发誓一样说:两分钟,绝对就两分钟。 阿左,阿右跟这姓胡的看来早就认识,觉得这家伙挺有趣,临出门。那个叫阿左的对王锦说:我哥让你把你那宝贝随身带着,不要丢到看不见的地方。阿左的哥哥,看来指的是邵壮。宝贝,我进看见阿左指了指筐,就知道是白猪。 胡咧咧等两人出去,把门关了。回过身来,一边笑一边走过来。嘴里大声说:头回见,小的给您行个里。于是,双手抬起来给王锦行礼。不过,并不是抱拳拱手,而是双手掌心向下,双手齐眉,跟躬下了身去。 还没等王锦搞明白怎么回事,胡咧咧站直了身子,过来拉拉王锦上衣袖,两然来到王锦的床边坐下。然后低声对王锦说:掌门人,你不记得我吗? 王锦神情错愕的看着他,知道他是蛇王门的人。不过真想不起来他是谁。胡咧咧很焦急的样子说:那天,山上。跟您一块堆的那位爷,手往怀里一揣,说:别怪暗青子不长眼睛。我老大,连着翻了三个跟头,抓起一个人,躲在了他后头…… 王锦立刻想起了来了,说:你就是那挡箭牌?胡咧咧不住点头,说:眼下您只跟我走,后面的事情自然有功夫说话。 还是中午那件大教室,胡列列、阿左、阿右走进教室。里面又是另外一副光景。怎么说的,所有的东西,除了掉了灰皮的房顶和烂了边的破窗户,其他的都需都换了。包括人,也全是另一类人。 教室中间被两排的课桌分成两片。有20多口子人在忙活着。其中还有几个中年的妇女。首先,王锦看到的是一口大缸,两个人坐在边上人,嘴里叼着烟。在拆包装,然后把酒倒如缸里。王锦闻到一股浓烈的酒香,那酒他认识,没喝过。金牌茅台,不是飞天。角落里一堆的包装和白色的词瓶子已经有半人高。 紧挨着酒缸的起群人,在切肉片,然后用牙签将三片肉捏成一个朵的形状定型。他们也围着一口缸,缸里全是冰块。每个人手边都有一个方形的碟子,里面有一撮绿色的东西,看着象芥末。这些人有说有笑,是不是的捏好一多花,占上芥末就不仍进缸里。而是塞进自己嘴里。 再往里,又有几个人在包饺子。各种饺子馅,排在一溜溜十几个最大好的案板上。他们后面是两个中年妇女,在看着滚烫的热水锅。饺子包好了,就直接扔进去。至于什么时候熟,全靠这两个女人负责,她们不慌不忙的,捞着饺子,然后在一个大水盆里过下水,饺子就不会粘粘在一起。 最里边,是一张台球桌大小的案板。一个胖子,头带白色的厨师帽,站在一间烤全羊搭起来的屋子里,挥舞着一把大刀,在斩骨剔肉。王锦看的有趣,他想看这位仁兄,什么时候把这烤全羊的房产拆塌了,被烤全羊活埋了。王锦想起,楼外面停着一辆冷冻车,外面有个内蒙草原羊的广告。 王锦不禁感叹,对胡咧咧说:这是要开流水席吗?胡咧咧笑道:趁着年轻,能吃多少吃多少,甭多想。干他们这行的,都是过一天就想一天的事。钱不花没用的。说着,那了两纸杯,从酒缸里崴了2杯出来,递给王锦一杯,也不客气。自己一样头,把它那杯干了。跟着,打了个嗝,说:茅台就是好,再多也不会上头。 可能不过瘾,他又去给自己崴了一纸杯茅台,走到那片肉片的人群中,跟他们拼了几句。王锦过去,看见那些生肉花,正式自己中午吃的。立刻想起了那爽滑的味道。一个片肉的看见王锦咽唾沫,冲着王锦呵呵一乐,递过来一盘子的肉花嘴里唱道:我早已为你种下,九千九百九十朵玫瑰。 王锦看着他那笑容,说不出的亲切。觉得这些人跟自己是一样的。也不装了,伸手接过来。一手拿着酒杯,一手端着盘子,低头吊起一朵,吞进嘴里,跟着把牙签往地上一吐,大嚼起来。一边赞好,一边问胡咧咧,这什么牛肉。这么好吃?胡咧咧漫不经心的说:和牛。 两人在教室里转了一起圈。王锦看见,阿左,阿右两个没人拿了一个大碗,跟煮饺子的大娘斗了起来。饺子到他两嘴里,象过城门洞一样。煮熟的饺子,始终也没冒起尖。 眼看帮不上忙,王锦跟着胡咧咧在窗户边上坐下来,屋子里有些吵闹。这倒让两人可以安心说话。 说鬼篇11-极乐02 四下里的人都在忙活着。没有中午那些人,投来的警觉的眼光,让王锦略感轻松。 那个拆羊肉的胖子,始终没有背烤全羊的羊排山活埋。他发现一件很神奇的事情。那胖子前的案版下一定有很多长短不一的木条。类似于建筑家装里常用的龙骨。他拆完一只,看都不看,随手就从羊排房子上拽出另一只,摔在案板上。同时,手在那羊排的原来的空袭处把他上面的羊排接住。 另一只手便会拿过一个木条,塞进去,顶住上面的羊排。跟着专心去干案板上的活计。 正所谓立木顶千斤,要是这样恐怕再多的羊排,也塌不了的。这里面,最让王锦吃惊的是,他怎么找到每只羊排的重心的?如同杂技,顶碗。一根不条上面的盘子不断旋转,那是非常难的,不过细微之处还可以靠手腕的力道与转速去调整。这木棍子顶羊排,可就…… 要知道,羊排可是死的,下面的棍子也是不会动的。要确保万无一失,那木棍顶上去的一刹那,需要精准到非议所思的地步。 边上的胡咧咧纸里的茅台又喝完了,中间他自己又去打了几次酒,眼看一斤已经下肚,算是心没有那么慌。 凡酒鬼,要不你别让他喝,要么你就让他喝个够,千万别玩浅尝即止那套,太不仁道。 此时,胡咧咧看见王锦聚精会神的看着拆羊肉,就就错过来,说:挺绝的吧。不过你也不用太稀罕!这都是粗活。盗洞跟矿洞大头小异,给顶梁上支架,这活干多了,谁都能掌握这玩意儿,熟能生巧啊。他们盗斗这行,没那么神,跟您没法比。 王锦感到奇怪,问他:我怎么了。胡咧咧似乎看见外星人似的,用奇异的眼光看着王锦:您都这份儿上了,不关心自己的事儿,脑袋里还能装进别的东西。难怪高哥说您不是凡人。 一说到高飞,王锦想起来了,心说:自己这是怎么了,眼下哪有时间看杂技呢。于是忙问:对了,你怎么到这来了? 胡咧咧四下看看,用手指指王锦,然后一手放在耳朵边上,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王锦明白,他是在问自己的手机。那东西早就被收走了。即便这样,蜢爷还是按了窃听器。不过,这会儿,王锦敢确保自己身上肯定没有窃听装置。他一回自己被关的屋子,就把身上所有的衣服都扒下来,自己的检查了一遍。于是对胡咧咧说:你说吧。 胡咧咧连点头的功夫都没有,跟着说:您怎么来这儿的,我估计我也弄明白了。邵爷把您绑来的。您想知道的是我怎么找到您的对吧,或者说我怎么知道您在这的对吧。 简单说,是高爷干的。打您失踪起,所有人都说您是离家出走的。只有高爷说不是。davie为这和高爷争论过,高爷也没说出个所以。但他不敢跟davie挣,于是就偷着给葛爷去了电话。估计是葛也发了话,我们就都出来大海里捞针的四处找您。 凡是能想到的,跟咱们蛇王门有关系的都撒了人去。可这太没谱了,怎么找呢。还是高爷本事大,具体他怎么获得消息的,这我也知道了。反正,是高爷总算把您找到了。他回去喊救兵去了。您稍安毋躁。 王锦点点头,还有不解的地方问:你怎么混进来的? 胡咧咧听王锦问这个,略微思索了一下,他却这么说:都说是信息时代了,无论花样怎么变,实际瓤里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从来也没变过。 这人类社会发展自古就是两条线,并行而不悖。明面上的叫显学,暗地里的叫隐学。能入历史书的自然叫正史,民间的呢,那就叫野史。这民间自然有民间的沟通方式。 不过,您要说从十几亿人里,想寻么谁出来就寻么谁出来,这个我们还真干来。可是,象您这样的主,还是很易如反掌地……。再简单说:不是我怎么混进来。是您自己送上门来的。 这什么话,听到王锦更是云里雾里,心说难怪人都叫你胡咧咧。胡咧咧也发现了这点,挠挠头:我专做买卖消息。 消息就是情报这个王锦懂。打探消息这行:分四种。扫把、锥头、荷包与板凳。我干的是板凳消息。 他看看,王锦还是不懂,于是继续讲:扫把就是扫地用的,就是四下里走动打探消息。锥头就是衲鞋底子的锥子,就是奸细,朝准了目标打入敌人内部获取机密,然后出来卖钱。荷包,就是卧底,实际是自己人子对手内部按察的眼线。板凳就不同了,板凳就是要坐在板凳上等值钱的消息自己送上门来。 要说怎么能让您立马明白呢?这么着,水浒您总看过吧。开篇没几回,九纹龙史晋到西京避难。他去了没找到师傅。去干啥了,上酒馆对不?喝酒是一部分目的,打听消息就另外一部分。要不怎么认识鲁智深的呢。不过,他们中间有个必不可少的,非常重要的人物,嘿嘿。我就是干这个的。也不跟您卖关子了,就是店小二。 王锦以为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就是饭馆跑堂的。 胡咧咧啊,你本事真大,你太能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转而又想想:板凳,跑堂的。还真是,谁会注意这种人。可是,要说消息,这些人真是比谁都灵通。越琢磨越是肃然起敬,要不是这胡咧咧跟自己说,恐怕一辈子自己也不会往这方面去想。 忽然,王锦有了一个计划,他问胡咧咧:这屋子里的人你都认识? 胡咧咧瞪着眼,点点头:差不多吧。我的兄弟遍天下,真没什么消息是我们学麽不着的。包括国内、国外。王锦又问他:他们都是干什么买卖的你知道?胡咧咧又点点头:差不多吧。 王锦又问他:五爷是什么人你知道?胡咧咧又点点头,这回却说:知道面上的,具体就清楚了。最后王锦问:您能帮我打探出来,五爷为什么抓我来这?或者究竟是谁要我来这的? 说鬼篇12-极乐03 这事关系重大,胡咧咧想了有一阵子,说:不一定能是您想要的。不过,我可以试试。我按我的路子来,正好您也可以多了解一些盗斗这行当的底细。反正高哥他们估计也快到了,到时候,自然水落石出。我跟您说,您出不了事的。邵爷人不错,你又救了他的命,他是伍爷的人。不过啊,邵爷不知道还有伍爷怕的主呢。您啊,放宽了心吧,我陪着您解解闷,没多久您就可以回去了。 想起埋骨之地所得的乌金拆刀和一些不能为外人道的事情,王锦觉得如果自己这回能活着离开这里,那地方他还会再去。 没了王大爷,什么事情就得自己来。从眼前这些做盗墓营生的人身上如果能长点经验,以后也许能用的着。反正现在得听人家的摆布,总自己打算怎么逃跑还有些胜算。于是对胡咧咧说:那就麻烦你了。当下看胡咧咧如何行事。 说到这个,胡咧咧采用了最直接也做有效的一种方式,来搞活气氛,那就是“自嘲”。 他起身准备去崴酒。故意脚小一不留身,摔了一跤。这一跤是个大马趴。劈了啪啦撞掉了几个盘子,闹出了很大的声响。人却扔舍不得手里的纸杯,趴在地上向前出溜了着,头都要撞到酒缸了才停下来。 屋里的先是一愣,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都被他吸引过来。跟着就是一阵笑声。胡咧咧爬起来,揉着胸口,向四周说: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人群里,一个身板宽大的汉子,一脸络腮胡子的,正拿了一盆饺子,对胡咧咧说:我说老胡。你上回求我收你当徒弟,头没磕够啊。眼看跟我这讨不到油水,这就找了酒缸做师傅吗? 胡咧咧管那人叫金胡子,原是河南一代干这行有些名气的主,只是这家伙有个癖好,就是认金不认人。 文化水平又不高,无论挖到什么,第一件事情就是,那东西上面是不是有金子。曾经拿几百万的东西换了根黄金的耳挖勺,在行里一直被人作为笑柄。不过,这几年已经不自己做粘土的事情了。 只听胡咧咧对金胡子说:金爷,您看今天这酒,不赖吧。您不趁这机会把您上回的故事讲完啊。我就是想知道,你下的那斗最后为啥只要金子。咱有机会能碰一回面这几年也不一定能有一回。您就把底给揭了吧。 胡咧咧一趁茬,四下里很多人随声附和:对对,老金,讲讲。 金大胡子也去拿纸杯崴了一杯酒,却是小口喝着说: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胡咧咧说啥你们都喊好。酒好不假,酒多贵你们不知道吗?我问问你们,等会儿五爷放活出来,谁接了,谁不得付这酒钱吗?这要是都换成金子,哎~~~你们知道有多沉吗? 王锦听这意思,原来跟建筑工地分包是一个道理啊。那五爷什么的,就像是甲方,中午那些人可能会选出一个总承包方来。然后,现在这些人,那就是具体的施工方,分包单位了。 难怪这些人,敢这么吃喝,反正不是自己的钱。可,看这意思,金大胡子似乎满有把握的。这顿饭,估么着怎么也得有几十万。别看他好像很心疼,能挣得肯定更多。 果然,那个劈羊排的胖子,有些不乐意,在里面冲金大胡子喊:老金,你少放屁。胡咧咧让你讲故事,你就将。没事把五爷搬出来说事,做什么。就说这三年,几档子买卖。这饭局上的吃食,哪会也不比这回花钱少。我问你,你买单多,还是我卖单多些? 看来这胖子跟这金大胡子是竞争对手,不过,听这说话的口气,两人其实关系很好。否则,不会这么个口吻。 果然,金大胡子对那胖子说:关哥,你这就不对了啊。你知道,我是爽快人,我要是不想讲,我就直说了。这不还没上席吗。我唠叨两句不中啊!你要说这三年你比我做的活多。那我没话说,可您要说你是最多的,您把他们当什么了?说着,指着阿左,阿右。众人齐刷刷的目光看向二人。可这两家伙,头都没抬,仍旧在吃他们的饺子。似乎,不吃饱这顿,以后就没饭吃了一样。 金大胡子见这二人的反应,摇摇头,恐怕也不是一回了说:赶紧摆桌子,上席。大家都坐下了,我就讲。 趁大家摆桌子的中间这段时间,胡咧咧走到王锦身边,笑咪咪的跟王锦说,外人看来,他两是在聊天:这些人都是老话怎么讲的”土夫子“,不过,并不以此为生。眼下,都做正经的买卖,大多都是做建筑,土木工程的。 说着,指指那胖子说,他姓关,大家都叫他关爷。特别熟的人会叫他,关胖子。就说这关爷,西北人。您也甭我,他多有钱,我不知道。不过,按我了解的,全国有高速公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他家的长途运输车在烧油跑着。估计得有四五百辆,然后又伸出一根食来,补充说:前面再加个1。 胡咧咧原指望王锦能惊讶的吐出舌头来,不过王锦只是微微的一笑。 眼下这些人,真是聊得。不一会儿,整个屋子就又来了个大变样。中间二十张课桌拼接在一起。上面全是案板,案板堆满了拆好的烤全羊和和牛肉卷。这些桌子外边,一圈的课桌,三五间隔的,围了个圆圈。中间可以过人,到里面取羊肉。每五张桌子上有个脸盆,里面全是饺子。酒缸,还放在墙角,谁喝自己去拿。 众人寒暄几句,就分别落座。四下里,西里呼噜的一阵响动,都在大快朵颐。竟然没人说话。直到有人陆续开始放慢速度,那金大胡子才开始讲故事。 说鬼篇13-极乐04 金大胡子:这有几位朋友,以前没见过。刚才,胡咧咧说让我讲故事。讲啥呢,这事啊……好几年前,有一回跟这场面差不多。大家等着五爷交代去挖坟。别怪我说的这么直接,就是挖坟。 我呢,原来没啥本事,做啥的不说了。听朋友说,挖坟能挖出东西来,可以换钱。我就跟我几个朋友学么着,看看能不能干这个。那时候,啥也不懂啊。可,就一样。河南地界里,就坟多。谁管知道什么年代,谁家的坟。反正,不能挖别人家祖坟就是了。可是,老坟连个封土堆都没有。咋找啊,于是一年也没个下手的机会。好不容易,有人介绍,认识了当时有名的“龙山盗墓案”那伙人,给说了一个墓穴。现在这些人,大家都知道,枪毙的枪毙,坐牢的坐牢了。可那会儿,人家都不拿正眼瞅我们。 当时给我说的那坟,现在早是国家重大考古发现成果了,电视新闻看了那么多,我就不说是哪个了。那墓有古怪,我们按着事先讲好的,我们就做打盗斗,运土方的伙计。一连干了半个月,当时夏天在农田的玉米地里。虽说辛苦,可也算顺利,碰到了墓壁。我们就撤了。 回去等了一个月,却也没见人回来。等钱用啊,哥几个就埋怨我,最后我一狠心,就带着他们杀回去了。 下到最里面,那墓壁已经被他们凿开了。我们以为那是石头的,却原来全是整根整根的木头。你们知道为啥?金胡子想卖弄卖弄,卖个关子。 关胖子一边吃着羊腿一边说:汉墓呗。你们后来进去,人全死了,不知道撞上了什么。可是遇到了不少铜货。然后,你小子就带了几样出来,上北京潘家园去找买主。不过,你小子玩坏,给买家掉包“不真”的玩意,差点把命丢了。五爷正巧救了。嗯,嗯,这我们都听过了,你继续说。 草,这还讲个啥,你都给我抖干净了。不过,还是有你们没听见过的。其实,我真没掉包。我那时候哪懂那个? 我就跟五爷讲:东西确实是我从墓里带出来的。五爷告诉我,别人不信,他信。因为,给我指墓的人,压根就不是冲着铜货去的。至于究竟冲什么去的,我也没敢问。后来,五爷就告诉我,我这人不够聪明,也不够狠。不是干这个的料,不如老老实实的去做正经营生。能挖洞,为啥不去包建筑工程。我说没本钱, 五爷就教我了:那你以后再下地,就看什么值钱,拿什么。别的都别碰,等攒够了本钱,赶紧收拾。于是,我就选了金子,可哪里那么多真金白银啊,这本钱一直没攒够。这后来很多年后碰上五爷,因为有头里的来往。后来就跟着五爷干了。五爷说这么多年,我都没死。一没被政府政法了,二没让墓里的机关算计了,看来命不错。 我他妈的就是个挖土方的,挣口辛苦钱罢。老实说,那些腥不拉几的臭铜烂铁,我真不知道稀罕在哪里。不是五爷,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干什么呢,你们老说我动不动就拿五爷说事,好像我是五爷生的似得。我还就跟你们说了,我亲爹生我就快乐了那么几秒,剩下的五爷比他给我的多多了。 胡咧咧这时把话接了过去:人越是在乎的,越是知道自己欠缺的,就越会隐藏起来。铜器在汉代建朝之初,就有了另外一种用途。那就是政权争夺合法性的证明。汉朝青铜器中,礼器数量那么庞大,其实有一个根本原因。 夏商、春秋战国至汉代过度,政权传递,已经进入家天下,就是通过血缘关系进行传承。 问题是,汉代碰政治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当爹的都太能生了。就跟老鼠生崽儿一样,一窝一窝的,合法继承人能有十好几个到几十个。 这之间,政治的争夺,哪有不血腥的,可是对老百姓还是要讲“禅让”,换句话说,是爹最疼爱自己,因此传位给他的。 为什么这么说,就在一个“孝”字上。 汉武帝所以那么崇尚“儒”,老百姓愿意听啊。因为秦始皇坑“儒”嘛。 而儒到底是什么,老百姓并不关心,不过孝至少是汉儒文化的一个核心。所以,虽然暗地里夺权篡位,明理还是要在“孝”字上多下文章。 用青铜作为陪葬品的礼器,自然需求量就大了。老实说,其实就实际文物价值而言,汉铜比战国铜那都差远了,给商铜提鞋都不配。可为啥现在铜货以汉铜走俏。因为质量好,可以倒手买卖。你们谁见过“夏”朝或更早的铜货?残片也可以?没有吧!可有的人有,有的人在学么这类东西,这些人才是最有钱的主。说着自己连连咋么嘴。 胡咧咧果然有一套,众人听了不免有疑问,就有人问他:你这是跟谁学来的?没看你能跟五爷说的上话啊。胡咧咧说:我都是瞎编排的,哪有什么高人指点。说着,那眼去看王锦。王锦知道,他的这些多半是来源于葛老。 关胖子这时候不再拿金大胡子开涮,他却有另外一套说辞:所以金大胡子,你比我给五爷效力的机会就少多了。咱们都知道,五爷说过:非秦汉之墓,不可称作“斗”。那不光是他老人家境界高,也把咱们跟市面上的一般“土夫子”区分开来了。 我有一回,问他老人家,若以搬山、卸岭、摸金、伐丘予以区分,我们这帮人算啥?他告诉我:凡事,横看成行,竖看成岭。哪有自己给自己这么画几号的。你要问这,我们算什么?我们是追求传统文化最痴迷的爱好者。 斗营,不光做盗斗的营生,还有很多的解释。 那金达胡子估计是个记仇的主,后面说什么,他没记住,前面的他可听清楚了,于是说:切,关胖子,那五爷给你解释其他的了吗?你倒倒说个一两种出来啊?没有吧。你也跟我一样,咱俩差不了多少。 关胖子摇摇头,那不尽然:我只问题你?你头里说的那墓穴,你说那些人全死光了。为啥?你知道吗?五爷没给你讲过吧。哼,我来替五爷教教你吧。盗洞破的是机关,各种消息儿,这个我估计你也得学了几百种。可有的墓,你碰都不会去碰,你敢说什么样的吗? 说鬼篇14-极乐05 众人也想听,包括王锦。金大胡子支吾了半天,没说出口。关胖子得意的说:粽子。嘿嘿,你不知道为啥你总不见金吧?唐宋墓里多金银,这你肯定知道。千年僵尸,粽子你也知道,你对付不来呗。呵呵呵呵,说着一阵呵呵。但,没有一个人会认为他这是瞧不起人。 粽子,在墓里叫粽子。出了墓,就叫尸骨,有的顷刻间就会化成粉尘。 这中间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种可能,墓穴有非常稳定独特的一个环境,一但破坏了这种环境,铁器迅速氧化,漆木立刻腐朽,甚至棺椁,绢帛都等纤维物会立即降解。可仍然还有很多不能解释的奇怪现象,只有金子是不会变的。有些金子做的首饰、装饰物或器皿会发黑,那都是附着物,与氧化银却不一样。总之破坏了环境,你什么也得不着。金大胡子看似傻,其实还是蛮有他的道理的。 可粽子为什么会尸变,这却没有人能够说明白。至少见过粽子的人,这世上聊聊无几,这屋子里也没几个。不过,这屋子里大多数人都知道,关胖子是懂着个的。这行里有个故事,说关胖子不只一次救过兄弟的命。就因为他那把剃肉的刀,就是最凶猛的粽子,他也能庖丁解牛,把他们肢解成一根根的白骨。 眼下却不是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关胖子其实另有想法:咱们不聊这个,你们说说还有什么比粽子更难对付的家伙? 王锦看见有几个人,停了手里的筷子。这中间就有阿左和阿右。 王锦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东西,是连这些人都忌惮的。于是,他脑海又开始浮现叔在床上不断翻滚的样子。想起唐门那自己不知道的阴毒的手段。难不成,这世上真有鬼不成? 从小,王锦提过不少鬼的故事,长大了觉得那都大人吓唬下孩子的把戏。可是,这一年来他越来越开始怀疑自己的常识,开始怀疑一切。盗斗遇到僵尸粽子,虽然离奇,倒也合理。遇上鬼!这也太耸人听闻了吧! 金大胡子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于是问关胖子:嗨,你说。这回的买卖五爷是要动什么样的斗? 你这一说倒是提醒我了。我好想看见王蜢了。一说出这个名字,王锦清晰的看见除自己以外,所有人的脸上都有了变化。一种极度恶心、厌恶又夹杂着敬畏和恐惧的复杂表情。 王锦不明所以,问边上的胡咧咧:王蜢是谁? 胡咧咧低声说:蜢,是一种吸血的昆虫。类似牛虻。您看见过夏天,牛吃草时候煽动尾巴,驱赶飞虫吗?蜢是牛最讨厌的一种昆虫。吸血,而且疼。不但疼,一但被它们盯上,始终围着你,非要喝饱了血才走。王蜢是五爷跟前的红人,有很奇特的本领。他为人非常的狂傲,又心狠手辣,自己把名字倒过来,叫自己蜢王。大家都叫他蜢爷。 一听蜢爷,王锦立刻知道谁了。那这些人有这样的表情,就一点也不足为奇。原来不是凶猛的猛,而是一个虫子边,一个孟子的孟字。他正思索着,忽然间边上竹篓子的白猪忽然钻了出来,四下里闻闻,竟然向那酒缸趴了过去。这家伙难道也是酒鬼,立刻就明白过来,绝对不是。在家里,王锦实验过。这家伙是绝对不会对酒精有兴趣的,更不会因为茅台的价格高,而这么冷的天,也爬出来赏个脸。唯一一样东西,会吸引他,那就是毒。 这些人什么奇怪的东西没见过,看见一个年轻人,边上筐里爬出个似猪不是猪,似狗不是狗的怪物,却没有人在意。既然能到这屋子来,一定不是一般人。 看着,有人正要去从酒缸里崴酒出来,那白猪已经人立了起来。王锦脑海中一道亮光一闪,跟着大喊:别动,酒里有毒。没等他站起来,早有比他快的人,从人去里串到酒缸边上,把那打酒人手里的纸杯,打落在地上。白猪过去略微闻了闻,就伸出粉嫩的舌头开始甜食。可是,没舔几口。忽然身子一晃,就倒在了地上。 王锦跑过去,一摸它的肚皮,心脏还在跳动,知道这家伙又睡着了。种毒是肯定的,自己绝对没猜错,可这毒性这么猛烈,自己都没预料到。 这一切,都被四下里的人看在眼里。不知道的,从表面上看这些人,普普通通的。可是,这时候简直跟变戏法的一样,有的人甚至连防毒面具都拿出来了。 金大胡子和关胖子走在最前面,金大胡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银针出来,伸到缸里一阵晃动,跟着拔出来一看,那银针已经全身黑色。关胖子一皱眉,说:别他妈是氰化物。胡咧咧一听,酒已经醒了一般,说:肯定不是,氰化物占者离毙。我喝了这么多,现在还没什么感觉呢。 关胖子吼他:那是刚才。回头问众人:刚才有人从外面进来吗?我们说话的时候。 跟着自己也楞了,立刻想起来,确实有人进来打了一些酒就出去了。可是,所有人都记不起来那人长什么样子。金大胡子一拍关胖子的肩膀说:草,有人跟咱们刷花招呢。跟我看看去。 说着就走出了教室的门。 空的,教学楼已经空了。除了这屋子的一群人,一个人也没有了。甚至王锦带着众人到地下室转了一圈,也一个人影都没发现。 众人都聚集在教学楼门口,商量该怎么办。有人说给五爷打电话,主意一出口,就觉得不对。谁也没有五爷的电话号码。阿左阿右也奇怪,邵壮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所有人都没有手机。 突然,一个人一生惊呼。难不成,这是断头饭?这一提醒,众人立刻联想到,自己干的买卖。也许,五爷年纪大了,想收山了。有一个人还说:当年越王勾践战胜吴王夫差以后,范蠡劝文仲归隐,说越王可患难不可同富贵。文仲不以为然,最后等越王快死了,准备下葬的时候,可怜文仲先被杀了,到下面等勾践的事。勾践只说:实在舍不得离开文仲。 估计说这个人还没讲完,就有人已经往楼里跑,到自己住的屋子里面取拿东西。没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土操场上发动机声想做一片。顷刻间一辆车都没省。 只剩下、胡咧咧、王锦、阿左、阿右站在门口。四个人都没了主意。王锦问,阿左阿右,下面去哪里?阿左,阿右反问他: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啊。这意思,自己不再用听他们吗?王锦问:我要回家去,你们不拦着我?阿左说:为什么要拦着你?你去哪我们去哪。 胡咧咧摇头说:不对,这中间有蹊跷。这不是这群人做事的风格。这么开车走,恐怕一个也走不了。果然,不久那些开走的车,又都调头回来了。出村的路上,被几颗被人放到的树拦住,路都封死了。四下里全是大雪。徒步走出去,要很远。 有人说,蜢爷最喜欢玩这套。咱们不能分散了,要不要一个一个的重了他的暗算。有人,指指远处的山,眼下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穿过村子,向山上走,翻过山就是国道,就有机会跑远点。再或者就只有往更深的山里去,至少能暂时躲过蜢爷的追杀。 说鬼篇15-逃命 众人商议了一阵,就开始整顿行装。王锦犹豫着,自己的东西似乎还是有点多的时候。阿左、阿右一个把白猪的筐背了起来,一个用肩了王锦的双肩包。又是一左一右,把王锦架起来就往山上跑。 胡咧咧还站在原地,跟几个脑子慢的在说话:以我之见,莫若大家退回校舍,以守式以御敌,想来区区蜢爷,爷奈何不了各位吧。他正说着,就见边上听他说话的人也开始跑了,自己隐约听到几声狗吠。 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王锦他们三个启动的是最早的一批,可他被阿左阿右两边夹着,手不能摆动,身子很难平衡。 纵然,阿左阿右力气惊人,终究身材矮小。速度就没有众人快了。金大胡子跟几个兄弟,每人一个行军包,步子有条不紊的超了过去。 金胡子还回头看了王锦一眼说:小兄弟,刚才多亏得你啦。眼下,咱们先别过了,若你运气能如我一般,回回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能逃过这一劫。以后只管到北京潘家园一代,提我金胡子的名号。咱们有功夫好好喝一顿,聊聊。等这话说完,人已经跑的远了,屁股后面留下一阵的黄土。 两个农村妇女样的人,就是刚才给阿左阿右煮饺子的那两个,超了过去。一个对另一个说: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成了。以后,咱们可挣谁的钱去啊。 最后,关胖子也赶了上来。这家伙背上竟然还背了两只烤全羊。只见他垫着硕大的肚子,呼呼吐着气的,低头往山上跑。嗯,只有关爷,什么也没有说。 阿左见这么跑不是个办法,就想把王锦抗起来,可他手里有筐。阿右想帮忙也帮不上。 忽然,阿左从王锦背后用手拍了一下阿右,两人停了下来。王锦差点一个狗啃泥。 王锦回头向山下的小学校方向看去,并没有什么人活着猎狗追上来。倒是胡咧咧跑的最慢,从下面赶了上来。三个人并没有心思搭理他。阿左指指王锦的腿说:你跑步的姿势不对,力气花在了每用的地方。大部分的力量都在半空中,自己给自己卸掉了。 阿右点点头,也说:我也看出来了。这么跑不是办法。王锦完全不明白他们说什么,不过,他能听出来。这两人不是累了,跑不动。是想停下来,先把自己跑步的问题解决了。难不成,是要教自己也传说中的轻功吗?一想到这,抬头望望头顶的山峰,幻想着自己脚下踩着云朵,身背双肩包。手提白猪筐的样子,嘴里不犹自主的脱口而出:御剑飞仙。 听得阿左、阿右和胡咧咧一头雾水。 阿左努力抬高手,按在王锦脖子后面,王锦身子便想前倾倒。阿右边在前面身手扶助说:对对,跑的时候,是要这样的感觉。人似乎要栽倒的意思,只是别太刻意。意识里轻轻带出一点就够。然后,抬膝盖带腿。不要用腿蹬地,尤其是小腿。还有,不要迈步子,腿是自己荡到身前的,脚落地的时候要松软,步子迈大了,脚跟着地一样跑不快。你试试,说完跟阿右使个颜色,又把王锦架起来。 王锦还犹豫之间,三个人就跑开了。这回,王锦浑身放松,身子微微前倾,按着阿左说的,微微提起膝盖。人就跑了起来,接着两个人的力,竟然没一会儿,就追上了关胖子。 关胖子侧头看着三个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情的时候。后面的狗叫声就传了过来。 四个人都是脸上微微变色,脚下都加快了部分,王锦只觉得耳朵带风。眼看又追上了前面不少人。转过一个山凹,前面山连山,茫茫多的山峦起伏。哪里有高速公路的影子,眼看边上一片叫不上名字的树林,不知道哪个动作快。突然一转弯,人就钻进了树林。余下的人立即明白过来,也跟了进去。 众人一进林子,就觉得不对。四下里全是枯萎的杂草和积雪。比路上还难走,速度一下就慢了下来。关胖子忽然把烤羊往地上一扔,嗖的从背后腰里把他那把菜刀扥了出来。口里骂声:娘的,跟他们拼了。 他手下众兄弟连忙上前阻拦,关胖子大手一挥,把众人拦下,对他们说:兄弟们的情我领了,眼下各顾各的命吧。有缘下辈子别托生在这穷人家里。你们好自为之。说着转身就往原路冲了回去。 只看的众人热血沸腾。可能关胖仔太仗义的缘故,忙着搭救众人,忘了一件事情。他刚才肩头上扛着两只烤羊,一直低着头。这时候,手里举着到,挺胸抬头的。没跑多远,正好有棵树干,不高不矮的横在搬空里。他一没留神,脑门子正好撞在树干上。众人隐约听见咚的一声响。也不知道他额头是否见血。人就摇晃了摇晃,跟着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关爷那几个手下,想跑过去的时候。外面的狗已经进了林子。众人楞了几秒。人的潜能就立即被激发了出来。登上大多数人转身就跑。阿左,阿右则四肢并用的爬上了边上的树。胡咧咧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阿右的后腰上的皮带。整个人被阿右带着向树上逃去。阿右被人从后面抓住皮带,很是恼火。也不看是谁,反身对下面那人连踹了十几脚。大都数都命中在那人脸上。可能那人已经昏死过去。手却仍旧死死的抓着阿右的皮带不放。人在树中间来回晃荡着。 唯独王锦没有爬树,此时的他已经把自己的弹弓和钢珠从双肩背书包里取出来,顺手把日月乌金到也放在了脚下。 等他准备停当,几只狗已经得身来。那些狗长得非常古怪。几乎没有什么皮毛,浑身却全是肌肉。黑白相间的花色。各个长着小小的耳朵,列着大嘴巴,血红色的小眼睛。杜邦全犬,这种美洲的怪兽,是人类近代才创造出的一种特殊的生灵。残暴、健壮同时又忠诚。 论杀伤力,比藏獒神犬有过只而无不及。世界排名第一位,还在藏獒之上。一只成年健壮的杜邦犬可以拉动上百公斤的重物,前进一公里。可以不畏惧火焰,肌肉组织神经较少,能够忍高度的疼痛。 几只杜邦犬就可以咬住一只成年野猪,直到主人赶来收货猎物。 王锦往着冲向自己的这几只怪兽,他知道时间已经晚了。下面自己将接受的只有痛苦的磨难,纵然身边有人拿着一把机关枪,向它们扫射,自己被咬的凄惨场景也绝不会逃的掉。 时间,此时彻底凝固了下来。然后一格一格的慢镜头,在王锦脑海中缓慢的播放着。这群狗现是经过关胖子,有一只低头闻了下。其余的都没有停留,就冲自己冲了。估计它们不吃死物,或者刚死的也不吃,再或者对于没有威胁的生物不会去浪费能量。更或者,经过严格的训练,对昏死过去的关胖子根部不屑一顾。 说鬼篇16-恶犬 这些狗在冲向自己的时候,已经四散开来,对自己形成了包围的势态。它们的眼睛分别盯着自己身上不同的部位。而且在判断着自己的攻击力。王锦心里忽然如千里冰川崩塌一般,心里防线彻底被打破了。他觉得自己应该赶紧扔了手里的弹弓,蹲或趴下。表示投降。可是它们要是不明白呢?那自己的命是不是就没了。 小白比起这些家伙,那还算狗吗?可是纵然是小白之类也有野性,如若,人见到狼、狗、猫之类的动物,最不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转身逃跑。那样只会立即激发这些生灵的原始本能,追赶猎物。将其杀死。 眼看一只最近的狗已经来到身前,王锦已经看到它那血盆的大口,以及离地地四肢。他手里的弹弓甚至没有举起来。他脑海里一堆的问号?我就这样死了?就这样死了?就这么个死法吗?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呢? 想到了王大爷、想到了母亲,想到了李芝兰,甚至想到了月亮湾,小时候给自己讲嫦娥奔月的芝兰的姥姥。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想到姥姥,心里忽然涌起了一股子求生的本能。说是迟,那时快。王锦拉弹弓就是三颗钢珠射想了狗头。 至于能有多少概率刚好打瞎狗眼,杜邦犬能吃痛退缩。乃至,让别的狗也停下来。他完全没有想过。不过,眼前突然红光一闪,一股热气腾腾的液体就喷了王锦满身慢脸。跟 着,砰的一生。一只无头的杜邦犬的尸体就趴在了自己脚前。正好对着脚下的日月乌金刀。他看见乌金到上撒上了狗血的地方,闪现出蓝色的光芒。 树上的阿左、阿右早看明白了。是远处的关胖子,忽然站了起来。他俩刚才看见他装死。很是不屑。真有点看不起他。如今看来,这关胖子真算是有勇有谋啦。 情况突变,剩下的还有五只杜邦犬。的确是停了一下,但看到同类阵亡,完全没有害怕的意思。对于它们来说,更笨不存在一种东西叫做死亡的恐惧。两只转头就向关胖子奔了过去。刚才,关胖子是把自己的菜刀当“青子”飞了过去,算是救了王锦一命。 可此时,刀已立身,吃手空拳。如何抵挡。那两只杜邦犬好生厉害。一只奔在前头的,腾空而起张嘴就去咬关胖子的喉咙。 关胖子瞅准时机上去就是一拳,打向它的鼻子。可这只杜邦犬竟然没有立刻掉下来。竟然,直接飞过了关胖子的头顶,跳到了他的背后。 关胖子一拳竟然打空了。他立即转身,看见那家伙原地不动,吐着厚厚的舌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 心说不好,这家伙原来是个幌子的时候,背后就有相当动。当下,一个平沙落雁的姿势,头也不回。向后就飞起一脚。 一个胖子能做出如此动作,已经难得的紧。就不用管自己好不好看了。不过,比较悲哀的是,这一脚没能再缩回来。已经被后面的杜邦犬咬住了小腿,登时一股钻心的疼痛,身子已经占不稳了。 人却是向前栽倒下来。关胖子暗暗说声:完蛋。面前的杜邦犬已经窜逃起来。关胖子叹口气,只有等死的份儿。 突然,身边人影晃动,一个身材矮小的人冲了上来。伸出双手,其实不如说是双抓,双刷两下。挠向了杜邦犬。杜邦犬空中改变了方向,侧向里摔了出去。一落地,就爬了起来。却见自己跟前蹲着一个怪物。 不像人一样站立着,倒想是只猴子。这人正是阿左。此时,阿左一脸的疯像,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蹲伏在地上,整个人活像一只非洲的狒狒。一人一狗登时僵持在那里。 关胖子跟着觉得腿上的狗嘴松开了,他知道杜邦犬那么容易放弃其猎物。回头看的时候,只见阿右不只什么时候,也如阿左一般,蹲在自己身后。一只收抓在杜邦犬的喉头,整个食管和气管都被他拽了出来。 这边且不说阿左、阿右是怎么从树上下来的。那胡咧咧掉下来还没醒过来。一下子把王锦的竹筐砸翻了个个。 三只杜邦犬忽然见天上掉下个人来,还是看了一样的更夫。忽然听见一声凄厉的叫声。死女人的尖叫声。啊~~~呀~~~,又似婴儿的啼哭,呜呜,呜呜~~~声中,一个个头不大的小怪物从竹筐里钻了出来。这家伙浑身的毛如箭、如芒、如蒿草、如先锋交错的四散张开着。 土话说:炸毛啦。 鼻子拱着地,就向自己这边拱了过来。三只杜邦犬都有点蒙,从来没有见过这阵势。可是,这对手也实在是太矮小了,完全不够塞牙缝的。任何一只上去一口就能把它要死。 于是,三只同时就向它冲了过去。还没到它跟前,狗的鼻子是多么灵敏。也不知道闻到了什么,跟着同时来了个急刹车,然后竟然个退了一步。 这小怪物当然就是白猪。 也不知道它是通了灵了,还是被胡咧咧掉下来惊到了。还是,从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竟然又一次帮了王锦。此时的王锦更是急中生智。手里早捏出了两个结劫丹。啪啪声中捏得个粉碎,仰手就向三狗撒了过去。 悲哀啊,悲哀。他忘了一件事情,自己站的地方是下风口的方向。一阵粉末并没有招呼道杜邦犬身上去。却大部分三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东西偏偏又没有味道。王锦还没琢磨过来。只觉得喉头发甜,一股子鲜红的液体就从嘴里涌了出来。他知道那是自己的血,于是闭上嘴,想咽回去。 血却从鼻子里继续喷出来。差点没把他呛到。于是不自己觉得张嘴吐气。换了口气的时候,只觉得这新鲜的空气好凉,直灌进自己的咽喉。冻的整个肺都发疼。 他伸手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狗血中夹杂着自己的血,也不知道红红的一片,究竟哪是狗的,哪是自己记得。眼前开始翻白,逐渐失去了意识。 说鬼篇17-对决01 寒冬之日,云横秦岭之时。山峦尽在云里雾里。小树林已是清晨的傍晚时分,王锦终于醒了过来。 他微微张开眼睛,立即感觉到肚子里,如同翻江大海版的一种剧痛。浑身上下像被注入了水银,沉重的想抬下手都不能够。不过,自己是坐着的,背后有人正用双手按在自己的后腰上。 不断有针刺一般的感受,跟着不断有热气从那双手上传递过来。热气,如今严重自己的后背在不断上升,脖子酸酸痒痒的。热气似乎从头顶上向外四散开去,不是到自己都顶的光景,是否如一个水壶在不断冒着蒸汽。 后面的人,明显是发觉王锦已经醒了。在后面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告诉王锦:别动。 从声音里判断,此人显然在耗费极大的体力。寒潭渡雁影,雁过影不留。你只琢磨这两句话的意思。把他想的真真的。就像眼把前摆着个电视机,就是个观众。无轮身体感觉什么酸、疼、痒,麻。都是电视里面的电视剧,跟电视机没什么关系。过了这关,你的伤就好了。 这人的声音很是熟悉,不过王锦一时想不起来。不去理会肚子里那种肠子盘根错接的拧巴劲。果然松快了一点点。于是,他放眼观察四周环境。 想起自己是怎么昏迷过去的,立刻想起了那些面目狰狞的杜邦犬。却见自己现在位置应该里自己昏倒的地方只有十来步。应该是阿左阿右爬上去的那棵树的地下。除了右边不远处地上的一滩狗血。 杜邦犬的尸体,乃至余下的几只杜邦犬已经不再了。换做了四下里有好多的人。 首先,他看见了关胖子。他那肥胖的身子一下就能让人从人堆里找出来。不过,这时,他和十几个人都被反手着蹲在不远处。 王锦仔细端详,这些人都是昨晚和自己吃过饭的。金胡子在最里面背对着自己躺着。从他被困住的双手的绳子结上看,怎么跟阿左阿右的手法一样。难道是他们干的? 于是,他抬头想太头向更远出看的时候,却见自己边上正躺着个人。却是胡咧咧。胡咧咧见王锦醒了,却没有高兴的表情。龇牙咧嘴的,指指自己的腰,有指指自己的肩膀,只说连连说:疼~疼~。 王锦想起来,他从树上掉下来,摔的够呛。没摔死已经算是不错了。看着他脸上肿起来的脸颊,想起他背阿右踹那几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不过,很快。王锦的注意力就被一个站在更远处的一群人的举动所吸引过去。那明显是两拨人。背对自己的一个穿黑衣服的,王锦立刻就认出来的。那是高飞,于是王锦长吐了一口气,这家伙终于来了。 高飞身后站着几个人,手里都拿着刀。这些刀是类似于日本武士刀,短太刀的长度。样子简约,细长。但看样子都锋利无比。看来,都是高飞带来的人。 与高飞相对,冲着自己的方向。王锦却看见了阿左,阿右两个人此时已经不是蹲伏着。虽然站立着,从神情上看得出,仍然是在战斗状态中,并且每人身上都挂了彩。衣服上有红色印记。他们怎么高飞动气手来了吗?这个很明显,一个是绑架自己的,一个是来搭救自己的。 可是,王锦一时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希望谁能赢。 跟着又有疑问,关胖子一帮子人伸手也不错,至少帮助阿左,阿右对付高飞他们,应该没有问题。可阿左、阿右为什么把他们都绑了。难不成自己猜错了。 自己胡思乱想,背后的人已经觉察到了。用严厉呵斥都口吻说道:停。给我回来。跟着腾出一只手来,重重在自己后排上啪的拍了一掌。 王锦整个身子象触电一般的抖动了一下。于是,赶紧闭上眼。这一掌声音清脆,响亮。所有人都看向王锦这边。 跟着,关胖子背撞到的树后面,几个人走了过来。为首的两个人,一个身材魁梧。 阿左阿右见他过来,一边一个让看了路。正是邵壮。他后面跟着的那个人,两手垂着,勾罗着身子。一张大长脸上照着一个最好的3m口罩。一双芝麻小眼,上上下下的打量起高飞来。所有人心里都是一凉。知道这瘟神来了,后面必有苦头吃。这人正是王蜢。 事情是这样的,王锦中了自己的招数。按道理讲,就已经是个死人了。不过他有过在自家祖宗埋骨之地的一些经历,加只常年与白猪为伍。身上多少有一些些抗体。也是,王锦命不该绝。 高飞和王锦身后人正好赶来。当下救了王锦一命。 邵庄和王蜢却是从另外一个方向而来,追赶并捉拿其他人,费了不少功夫。邵庄先到的,就吩咐阿左阿右把关胖子、金大胡子等人先看守起来。虽然看见王锦生命危险,但还是要先去帮王蜢做事。毕竟这是伍爷的事情。 邵壮走的时候。王蜢的狗奴把杜邦犬都带走了。就这么死了一只,这些狗奴很很的看了关胖子一眼。但关爷好没反应,这些人做过的事情,是从来不后悔的。 邵爷一走,高飞他们就商量着要赶紧把王锦带下山急救。可人昏迷着不能移动,只好守护着。阿左阿右过来想看看王锦的状况,胡咧咧就把他们是绑架王锦的人的情况,给高飞说了。 于是,后面的事情顺理成章。高飞一群人与他们动了手。 轮单打毒斗,高飞他们没一个是这两兄弟的对手。不过人多,也并没有占到上峰。更多的原因是阿左阿右并不想放杀招。手下留了情,却自己受了伤。 那一掌拍在王锦背上的时候,邵庄和王蜢带了自己人来了。眼下情况登时就变了。 高飞盘算着,这回怕是讨不到好的。却见王蜢忽然斜眼看向自己背后,嘴里却问邵庄:那就是欧阳京生? 此时给王锦用内功逼毒的的确就是欧阳京生,那个曾经把高飞打成一张纸飞起来的家伙。 欧阳京生见这说话人,相貌古怪。但既然和邵庄一起来的。就是知道绝对是狠角色。 又看见邵庄看着自己,只是微微的笑了一笑。于是也对他点了下头。没有人知道,很多年前两人有过什么样的经历。不过,多年不见,同是习武之人,真想知道对方的长进如何。 王蜢此时非常得意,他是受了伍爷吩咐的。当下如同有尚方宝剑在手。说让谁生谁就能生,说让谁死,那就谁死。又有哪个敢违抗他的意思。 于是,嘿嘿嘿的一阵子冷笑,心说眼下还的自己露一手,最好立刻把这个什么欧阳京生给毙了。那这些人只有归顺自己的份儿。自己想要干的事情,就有更多的把握了。 于是王蜢上前两步,准备先把高飞几个灭了再说。 说鬼篇18-对决02 这些举动哪里逃的得过邵庄? 邵庄伸伸拦在王蜢身前,就立刻看到他那张马脸上一股子恶毒的表情。要说,能给伍爷办事,有本事的人太多了。而象能拦到一群有能力的人的人,也不是伍一一个。 伍爷之所以能使唤动这么一般兄弟,那中间的秘密恐怕是具有最高管理学知识的人才可以领悟的。但说起来却很简单,人家家服他。 伍爷爷也非常明确的跟下面人说过:想发财、想女人、无论什么都可以。做事情不要动私心。谁做的彻底,谁就兑现的早。 邵庄真的是把这话听进去的,眼下却左右为难,他即不想违背伍爷的意图,也不想王锦有危险。 但是,邵庄看见王蜢那上扬的嘴角,他就不再犹豫了。伸胳膊把他拦下,当些这些人里,恐怕也只有自己,是这王蜢唯一还有些忌惮的。于是说:这些角色,不劳烦您了。说着,将上身的衣服,全都脱了下来,让给了阿左阿右。 众人之间他魁梧的身材,赤裸的上身,肌肤煞白,上面层次叠叠的堆积着厚厚的茧皮。 邵庄向前走了几本,随手从地上抓起一把积雪,在身上擦么着。 高飞等人看见,邵庄过来。哪里见过这样的情景。心里上来就怯了。可高飞毕竟也是有些阅历与能耐的人,怎能上来让人看出怕了呢?于是,双手一包拳,对邵庄说:敢问前辈,何门何派,吃哪家饭? 哪成想邵庄却是这么回答:老海,拉挂子。靠着火点帮衬,零毛碎琴的利。莫提哪家,不提哪家,怕你川南王王家笑掉大牙。 估计在场的,只有王锦不明白说的什么。他却也能听个大概。那意思是说:老海就是江湖人。挑海就是保镖。“火点“是有钱人,“零毛碎琴”就是一些小钱。总体来说就是江湖上做保镖生意的,给有钱人打工整点小钱。跟你们蛇王门哪里比。 这话让高飞听了,明显是拿自己打岔呢。于是说:顶了瓜,您露这一手。还有力气送我上高楼。柳海轰的一样,真鼓了盘的时候。青子上没缓啊。朋友。说着,一众人便把手里的刀都拿在了胸前。 那意思是告诉邵壮:您这是没看的起我们啊,看看您这伸手象是个一般人吗?看着像捧我们,却没回答我们问题。倒想是说大鼓书一样,到真翻脸的时候,别说刀剑无眼。 边上王蜢登时怒了,扯着嗓子就对邵庄说:跟他们啰嗦什么?看我的,说着就要上来。邵壮向摆摆手,阻止了王蜢。跟着向高飞双全一包,行了个江湖兄弟礼。嘴里说声:那就得罪了。跟着,人已经来到高飞跟前。其他人举刀过来,那就是真砍人啊。可已经慢了。几个把明明已经砍在了邵壮的身上,可是立刻就被弹开来,更本没有砍进肉里。邵壮竟然连躲避的意思都没有。对这些那刀的人连礼都没理,就跟没看见人一样。走到高飞面前,伸手来抓高飞的胸口。 高飞并不慌张,等邵壮手臂到胸口,才伸右手做了一个横切的动作。他已经使了十分的力。却觉得自己的手掌,砍在了马路边上的护栏上一样。心说不好的时候,胸口衣服已经被抓住。众人之间邵壮跟着一仰手,高飞的身子就向后飞了出去。再空中来了一个常常的后空翻,人无声无息的站着落在地上,竟然没有一丝声响。这让邵壮也不面佩服。可是,高飞知道,这是邵壮给自己留了面子。其余人留没这好命了。带邵壮一转身,跟着便是“碰碰声”跟着一连串“哎呦、哎呦”声后,这一群人便没有一个是站着的。 邵壮扭头看向王锦,此时王锦睁开眼睛。看着这个自己还不熟悉的人,不知道他下面要做些什么。 再没等王锦做出反应,身后的人已经站起来。走到王锦身前,把自己身上传的军大衣解了下来。蹲下来披在王锦身上。此时王锦已经认识了欧阳京生。却见他神色凝重的,仔细的端量着自己。然后起身把胡咧咧抱了过来,放在王锦身前,众人都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的时候,他起身叹了口气:邵爷,这么多年没见,我想死你了啊。然后慢慢转身看向邵壮。原来他们竟然认识。 躺在王锦身前的胡咧咧则转过头来,问王锦:掌门人这都看得明白吗?要不我给你讲讲。王锦对他摇摇头,说:你照顾好你自己吧。一张口说话,登时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没有躺倒下去。 其实邵壮等的就是这欧阳京生,要说这世间习武之人里,能如邵壮眼里的恐怕也就这欧阳京生了。十年前,两人曾经有过一次交手。没人知道当时的情景,也没有人知道当时的输赢。只是,有少数人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曾经定下过一个约定,十年后一定找时机一决高下。 邵壮不慌不忙的对欧阳京生说:我也想你啊。好像,咱们约定的十日已经过了九年,我每天都是掐着指头过日子。看来你比我急啊。到了,这两人的程度,上来都比的是个沉稳。真动手的时候,那就电光火石间立刻见分晓的。 欧阳京生却双肩抱拢。故意打了冷战的样子说:我不急,我怕冷。众人立刻明白,邵壮这冰天雪地的光着膀子,欧阳京生却穿着衣服。这么耗下去,时间越长,邵壮越是吃亏,最后非冻僵了不成。只有,阿左阿右知道,这却未必。 邵壮不在说话,站直了身子。迈步向前,直向着欧阳京生走了过来。别看这欧阳京生外貌平平,还有点大大咧咧的样子。此时,竟然好不畏惧邵壮的威严。竟然也是迈步向前,两人几乎要装到了,才同时停下来。跟着各自伸出右臂,双掌碰了一下,互道了声:请。 所有人这是都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天气多恶略。甚至躺在人群里的金大胡子,都象一只大虫子搬的翻了个,转过头来看这两人打斗。 说鬼篇19-对决03 说时迟,那是快。只听邵壮忽然大呵一声:嘿!跟着左步向前,同时右臂由下向上,一条胳膊如同一个铁棒一般挥向了欧阳京生。接着,右腿迈出,左臂自下而上,仍是划了一个半圆,挥向欧阳京生。然后,更不转身,临空飞起两***替踢向他。 只因为,邵壮的动作太快,每个动作又交代的清清楚楚,所有人竟然忘了观察欧阳京生是怎么躲避的。说是躲避,却又不准确。只是,没看到他有什么大的动作,这时候已经然到了邵壮的右侧身后,跟着下后跳了开去。邵壮也不追赶,缓缓转身,面向他。整个动作,不过两到三秒。两人又是一动不动,忽视着对方。 半空里一声叫好声“好~~~”,却是胡咧咧躺在地上喊出来的。关胖子从人群里,充着胡咧咧就骂:好你个屁。下死你爷爷啊。你看你的就看,你懂什么啊? 胡咧咧当下还嘴:别以为就你会点武功。这邵爷用的是通臂拳,大开大和合中,只是以攻为守。却有三十年横练的硬功底子。这几年,更是火候已成。救你关胖子那点本事,别说是欧阳先生的神掌,我都能把你打爬下。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实则邵爷是想让欧阳先生中计,等到欧阳先生的掌打到他身上,才发现如同打到铜墙铁壁上的时候,就已经晚了。他这是诱敌深入的计策,故意放了四次破绽给欧阳先生。可,欧阳先生至少有三十一次机会,可以出手,但都没有选中。于是跳开,再做下步打算。就这机敏的心思,嘿,就你,你能看明白吗?你说我懂不懂,咱俩谁不懂。 远处的王蜢听了,嘿嘿乐着,很是欣赏的口吻对胡咧咧说:哎呦喂,你小子不赖啊。以后跟我混吧。以后碰上这场面,我再给你来炒茶,配点炸花生米。乐就有的是啦。 胡咧咧却一仰头,全部在乎的说:哼,我是生是王家人,死是王家鬼。要我侍奉别门别派,那是一万个不能够。欧阳先生,小心了。却原来这一套话,全是在帮助欧阳京生。 但他并不懂得,功夫真练到这两人份上的人,内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只见,欧阳京生和邵庄几乎同时扭头看下自己,几乎同样的口吻对他道:你给我闭嘴,要不你来。 胡咧咧听了直摇头,叹声:武痴。也不知道他说的这两人中的哪一位。可这两人手上却没停。邵壮已然又已出手。一连几拳打向欧阳京生。速度太快,没有人看的清招数。但能听见几声噼啪声响,欧阳京生已经不能光靠躲避。两人已经交手。众人这时候已经看不清邵壮的动作,相比之下刚才非常快速的欧阳京生的动作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有当懂行的人,当下就说:这欧阳先生名气那么大,果然不虚。功夫全在脚上。注意看了,这是八卦掌。双手摊开平落地,两手环抱踏膝前。踏雪无痕环环扣,周身无处不是手。这根本不是用手臂的力气在拆邵爷的招式。要是只用胳膊那点力气,人早就飞出去了。这是将整个身上的力气,合成了整力。飞十年二十年不能够啊。 跟着,两人速度越来越快。众人只觉得欧阳京生如同一条飞龙般,不断围绕着邵壮在转圈圈。脚下没有片刻停留,两人之的距离也没有一刻分开过。一直都是黏在一起。只是,邵壮的拳已经改为紧身短打。象机关枪一样,又或象重力捶一样,突突突吐的向欧阳京生身上招呼。有人喊了声:咏春?跟着就有人说不对:这是八极拳、小红拳。随他们说吧,这嘴已经赶不上俩人的变化。 要说真能看的明白的,关胖子算一个,他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知道自己这辈子是赶不上这两个人中间任何一个了。王蜢算一个,不过他走了不是这两人的路子,却也碰见过一些高手,比这两人真是功夫还是差的远了。可毕竟能看的明白,只是做不到。 以王蜢的理解,这两人,一个手上厉害,一个腿上厉害。其实都在赌一件事情,就是功力。邵壮将浑身的功力外练在了一身皮肉上,如同一辆坦克车,有厚厚的装甲。拳打出去,全是重炮弹,活力十足。威力全在速度。而有点象装了定位的导弹,一直追着目标在轰击。 而欧阳京生,则象一只老鹰,或一架战斗机。一只在盘旋,锁定着目标。不过,他耗费的能量远比邵壮要大的多。一但他慢下来,邵壮的一连串拳头就会命中自己,立刻就无法招架。只是,邵壮一只忌惮自己的那一掌。欧阳京生的内家拳,能将内功聚集起来,一但找到邵壮的弱点,如给王锦疗伤一般,输送到邵壮的体内。轻则封闭他穴道,重则当下震碎、真伤他的脏腑。有立刻毙命的威力。 但凡人体,背上属阳,正面属阴。简单的说,胸前,肚子挨几下都没事。背上不能挨一下。比如市面上练气功的,站在哪里,可以让你在他肚子上打几拳,试试。你告诉他,你站着别动,我在你后面,往你腰上或背上打一拳可以吗?他就会跟你笑笑。那意思是,你是懂得。这是个秘密。 这就是下面发生的情景的根本所在。欧阳京生也是有血性之人,一连绕着邵壮游走了八九十圈,让在犹豫不觉。并费体力不支,他每天这么练功夫,叫“走圈”,一天练两趟,一次要3-4个小时。不忙的的时候,一天七八个小时都在这转圈圈的功夫里。不过,这么一味的转,自己这近十年都没干别的吗?那这也太让你邵壮小瞧了自己。于是拼的挨他一拳,也要放出一掌了。 王蜢看的清楚,欧阳京生突然脚下慢了半步,邵壮站身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但,邵壮是靠腰在转动身子。而欧阳京生却是靠双腿交替。这是,只见欧阳京生如同三级跳远的运动员一样,一个空中还腿的动作,脚下一发力。人已经到了邵壮身后。邵壮在做转身动作依然来不急。于是,一运气硬是挨了欧阳京生一掌。这气运全身的功夫就是那人们“金钟罩、铁布衫”。自己挨了一掌,跟着左拳一圈打在了欧阳京生右肋下。 众人听见清脆的咯吱一声,欧阳京生身子飘向后方,一落地就有向后栽倒的意思。高飞忙上去从背后把他辅助。知道他估计肋骨骨折了不只一根。 邵壮则哈哈大笑,向着欧阳京生走了过来,只走了两步,举起的拳头便停在半空里。 王蜢一看,心里骂个句:草蛋。邵壮的盾还是背欧阳京生这矛刺穿了。要知道,邵壮此时只觉的背腹气血阻塞,拥堵。再迈一步都不能够。这种感受就如同运动员或一般人游泳时候的抽筋状态一样的。 其实并不神奇。可是,你还动的了吗?欧阳京生如果忍着肋骨折断的痛,上来补上一掌,或一刀,结果可想而知。邵壮已然输了。 说鬼篇20-对决04 所有人看着眼前的场面,一时还没琢磨过味来。 阿左阿右两飞身上前,左右扶住邵壮。 邵壮则闭目在那里运气散开雍渡的气血,竟然一连运了三次,浑身才活动自由。 他知道,这要在一百五十年前,自己的命肯定是没了。妄自这些年吃了那么多苦,还是技不如人。当下大有心灰意冷的意思。抬头看看欧阳京生只说了两个字:可以。 两人互视了一眼,又同时一笑。阿左阿右扶着邵壮到一边把衣服穿上。高飞几乎是把欧阳京生用架的方式,搀扶到王锦边上。 背对着其他人的视线,王锦看见欧阳京生脸上那痛苦的表情。 欧阳京生慢慢坐下,给自己正骨疗伤不提。 眼下,所有人都不在说话。都在看着蜢爷,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王蜢,蜢爷这时候的脑子却想的是另外一些事情。他想干的事情里,缺不了邵壮这样的人,缺不了关胖子和金大胡子这样的人。但是,缺这样那样的帮手,这个可以慢慢琢磨。可以,唯一个现在就可以想清楚的问题是,缺什么不重用。有什么不重用,必须没有什么现在最重要。那就是,自己要干的事情,必须没有王锦。这小子,必须死,立刻、马上。 虽然欧阳京生,王蜢非常的欣赏。跟了伍爷这么多年。人才的重要,那是多少金子都换不来了。你可以杀多少,可杀再多的人,也不会做成一件小事。但是,用好一个人,则可以成就很多的事情。 不过,他错误估计了自己的实力,以至后来所有的事情并不会按他的计划发展。 只因为他片面理解了伍爷。虽说处处在学伍爷,却处处学的不象。任何人不是可以背支配的,被趋势的。人和人之间只有合作的可能,没有纯粹的支配的、控制的机会。要做到与人融洽的合作, 你要懂得对方真正需要什么。你要懂每个人。 王蜢终究是王蜢,不是伍爷。即便换作伍爷,换做任何人,眼下的事情也不一定有最佳的应对方案。 王蜢左思右想,一个念头已经在他脑海中成型。他不可能放了王锦、以欧阳京生的能耐和阅历,伍爷可能可以。 不过,自己没那个能耐让欧阳京生能为我所用。那就不能犹豫,只能立刻干掉。一来,天底下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出现。再来,也好给关胖子一群人一些颜色看看。该出手时,就出手啊。于是,他的手慢慢的伸进了衣服口袋。 让他没料到的是,自己的肩膀忽然被人按住了。 那力气非常的重,压的他差点没有立刻栽倒。但手已经不能动了。 他立刻反应了过来,那是邵壮。于是立即呵斥道:邵壮,你吃了熊心包子胆了吗?跟着,双腿就被邵壮从后面踹了一脚,整个人跪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邵壮对阿左阿尤摇摇手,说:把他们都放了。阿左阿右什么都没说,过去把关胖子、金大胡子一群人松了绑。这些人呼啦啦的围了过来,把邵壮和蜢爷围在了中间,却没有个人敢站在蜢爷正面,他可是跪着呢啊。 有人想缓和下气氛,刚想开口,见到蜢爷那原本就可恶的脸,眼下全是狰狞,就把话都咽回了肚子里。邵壮几次举起手,可以批向王蜢的天灵盖,又都缩了回去。 忽然,远处的胡咧咧开口对蜢爷说:我说这位爷,这都什么时代了。发财重要还是这打打闹闹的有意思。您给我们留条活路成不?这么着,您要多少钱?你给出个数吧。难不成,您是只为玩命,不为挣钱不成。天底下没这个道理啊。我说邵爷,不是我多嘴,你不能这么对蜢爷。你这要是把蜢爷放躺下,这一帮兄弟将来吃什么、喝什么啊。我看您啊,刚才是受了伤了,还没好呢。蜢爷这是怕您再动了力,这让着您呢。你俩还不动手,把你们爷拉开呢,说着指指阿左阿右。 借着这个台阶,邵壮松开了王蜢。王蜢站起来弹弹身上的土。向四下里的人脸上一个个的看过去。关胖子抬头看着天,金大胡子低头在看自己的鞋。 其余的人,这会好像都很忙的样子。有的揉着胳膊,有的互相查看伤势。只有那两个中年妇女,见王蜢看他们,就直摆手,意识是: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看见。 王蜢这才觉得脸上没那么骚的慌,冷静的想了想,刚才自己真是有点冲动了。抬头看看胡咧咧,心说:你小子算是帮了我一次,以后我少杀你一回吧,或者少让你受点苦。 众人各自整顿,却仍没人敢走。王蜢在一边休息了一阵,不知道想什么,众人便凑到邵壮这边。一来谢谢他救命之恩,二来想问明白:这都是为什么。 邵壮觉得奇怪,问他们:你们为什么跑? 众人也奇怪:你们不是要杀我们吗?当下,就有人把小学校里,有人在酒缸里下毒,出来一个人没有的经过说了。邵壮一听,就拿眼去看王蜢。王蜢见躲不过去,一抬头说:那酒里的毒是我下的,我有解药。只是不会给他,说着狠狠的看向王锦。 关胖子,金大胡子这时候明白原来不是伍爷的吩咐,当下腰杆子立刻就硬了起来。 金大胡子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我就说嘛,我跟了伍爷这么多年。虎毒还不食子呢,他怎么可能就对我下的去手呢? 关胖子冲着他就吐了口唾沫:啊呸,谁就是你爹了,你跑的时候,都说了些啥,回头我都告诉伍爷去。 众人当下就商量着,这王蜢是有故意欺骗伍爷的嫌疑,不如绑了送去找伍爷评理。但终究没有一个人敢动手的,商议着,邵壮拿主意。 邵壮说:这王锦,救过自己的命。大家都知道,邵壮我平生就为了一件事活着,那就是这武艺。要说给伍爷办事,自己觉没有二心。王锦这救命之恩,自己实在想早早还了他。可是,有不能还了伍爷的规矩。可是,王蜢要是把欧阳京生也办了。那自己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没了对手了。那就对不起伍爷了。不管谁的吩咐了。你们放心吧。你们逃跑伍爷以为是你们要造反,那只是这王蜢的一面之词。 后面,邵壮自己会去给伍爷一个交代,自己办事不利。闹的大家误会一场。 众人听了,恍然大悟。决定仍回学校去。 蜢爷和自己几个随从先走了,估计小学校是想呆了。他们在其他人也不能放心啊。邵壮命阿左阿右过来赶紧帮忙看护王锦。自己过来,伸手探探欧阳京生的伤势。 却见高飞和欧阳京生抬头看着他:人你放不放?邵壮只说,回去再说,就把欧阳京生背在了背上。高飞象动手,欧阳京生向他拍拍手。众人下山,仍回小学校去。 斗营21-疗伤 一切安顿停当,欧阳京生在三楼王锦住的屋子里,搭了一张床,睡下。 邵壮拿了上好的金疮药来亲自给他涂抹上。两人聊了些近年的个人经历,王锦听得津津有味。 但,一说到王锦的事情,邵壮就走了。 于是欧阳京生就把高飞如何带了葛爷的口信,到西安武馆来找自己搬救兵的事情说了。 王锦问他,上次你说缺钱的事情怎么样了? 欧阳京生就笑着王锦,左看看右看看,忽然双手齐眉向王锦深行一礼说道:莫道无路不寻草,人生险处是贪心。川南蛇王门外三门欧阳家先当家的欧阳京生给掌门人行礼。从此后,欧阳家二百零七人,认掌门人差遣,觉无二话。 这种事情,王锦见的多了。这个哥哥看着就亲切,又有那一身的本领。当前两人聊得甚是投缘。 欧阳京生告诉王锦:欧盟的事情,延缓计划一出。葛爷家的股票就翻翻的叠跟头。这做生意的眼光,不服不行啊。自己是想明白了,自己欧阳家的还是老老实实的靠家传这点武艺挣饭吃吧。生意的事情还是得葛家来。资金的事情,葛爷让daieve帮忙,两个月就妥妥的了。又给了几处投资项目机会,眼看武馆三五年吃喝没有问题了。自己本来就疏于搭理运营的事情。唐门的那点事情,已经找不上自己了。这还得感谢王锦。葛爷说了,你们这辈子人,恐怕要有大,兴许能做点前无故人,后无来者的事情。让我好好想想。 王锦闭上眼睛,想了半天。真想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能是自己干的。 欧阳京生忽然问他:对了,davie上回不是说,回去找你谈娘子吗?掌门人,是你没取老婆,还是daive没娶老婆? 王锦看着他不知道他说什么,两人费了半天劲才搞明白。 人家daive是要回来找王锦研究物理学。两人才哈哈大笑。不过,欧阳京生知道了,王锦心里肯定有女人了。 聊到王大爷去世。欧阳京生才想起来,自己从药王谷来,还带了东西来。于是拿来交给王锦,是一个布包。打开看时。确实一个罗盘和一把金勺子。正是王大爷的遗物。王锦见物如见人,一时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哇的一生哭了出来。欧阳京生直安慰了他许久。王锦才平复了心情。 两人又聊到现在该怎么办。欧阳京生想了想: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这些人要干什么?为什么要请你来。 王锦明白他的意思,就把邵壮被蛇咬了,似乎他们要盗什么墓,或者要抓什么蛇的事情给他说了。 欧阳京生想了想,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于是说:掌门人,能不能把邵壮背蛇咬了,你们给他治疗的光景给我讲讲。于是王锦就细细的给他说了一下。 欧阳京生就叹了口气,这邵壮要不是之前耗费了太多的精力。今天不一定谁输谁赢呢。 王锦这才明白。两人不但佩服邵壮,更是对那个伍爷越发感觉神秘莫测。 欧阳京生觉得,这伍爷来头不小。不过,不一定跟蛇王门有什么关系。邵壮既然说是按他吩咐绑的王锦,那就一定是那么回事情。不过,欧阳京生敢肯定,王锦一定不会有生命危险。 王锦问他为什么?欧阳京生犹豫着:自己也不敢肯定。他来的时候,好像看见张家人了。 这一提到张家,王锦想多问些。欧阳京生却显得很为难,死活不说。直把王锦逼急了,他才闹明白,王锦对张家还一无所知。 于是,欧阳京生告诉他:所谓的斗营。那盗斗这行里,当下明理暗里的,张家在这行当里绝对排名第一。既然伍爷也是干这行的,那伍爷八成爷是给张家打工的也不一定。只是,张家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不想见您。您就等着瞧吧。后面,王锦再怎么问,欧阳京生就东拉西扯的,什么也不说了。 能弄明白的,都弄明白了。欧阳京生又问了一些王锦叔,王海的病状。感觉有些蹊跷。就坐不住了。计划第2天一早就走,回药王谷去。王锦担心他一走,自己是不是会有危险。 欧阳京生就告诉他,邵壮那两个伙计,指的是阿左阿右,这两个家伙,形意拳十二行里的猴形练火候已经练到相当的水平。有他两个在你身边,你怕什么。当下叫他放宽心,就当旅游了,随便散散心吧。只是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这其实才是困扰王锦最大的问题,两人分别睡觉。直到第二天早上,欧阳京生离开的时候,王锦才正面回答他:一时自己不打算回去。从自己被绑架的时候起,自己其实潜意识里,就有逃避的意愿。虽然想娘,想一种的朋友。不过,他无法面对王大爷和祖宗交代的事情。他想在外面找找答案。后面便不再说话。 欧阳京生知道他没有勇气去面对的是赵公子之流,自己又何尝不是。只觉得王锦身上的包袱自己担的也太重了吧,这么活太累了。几次想劝他,但想起葛爷跟自己提到王锦时,那期盼的目光。自己又何尝不希望有一个能做出翻天覆地事情的人呢,谁有能说这人就一定不是王锦? 这天下午,一楼楼里的吵闹声传过来。王锦走出教室,门口阿左阿右一直站在外面。 王锦问他们为什么不进去。两人说:你没让我们进去啊。 王锦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听邵壮的话,不过知道他们已经不会再组织自己干想干的事情。于是下到一楼来,看见胡咧咧正背关胖子按在地上。高飞默默的在边上看着。 一众人见王锦下楼来,胡咧咧就喊救命。王锦问他们怎么回事情。众人七嘴八舌的谁也说不清楚。还是高飞说的明白。 胡咧咧多嘴,说关胖子抠门。两只扔在山上的烤全羊,全都快风干了,还要拿回来吃。也不嫌脏。关胖子就说他不爱惜东西,就要揍他。 高飞听王锦说欧阳京生已经走了,问王锦后面怎么计划,王锦把自己的想法简单说了。高飞就准备回去给葛爷报信。估计是要cd去见davie了。王锦就没拦他。 王锦看俺地上的胡咧咧,高飞理都不理,他好像不认识一样,没觉得是回事情,王锦就明白是不想暴露他的身份,可大家都知道胡咧咧他是王家的人。 就站着不说话,看热闹。众人就看着,关胖子要怎么收拾胡咧咧的功夫。邵壮和王蜢一群人又来了。 说鬼篇22-标底 众人散了,分别回房间去。只有关胖子、金大胡子、王锦被叫“留步”。几个人来到一间小教室里,坐下。眼看,有事情商量。 看样子,邵壮和王蜢是去见过伍爷了。这是回来传达伍爷的意思的。邵壮开口对众人说:这笔买卖标了一亿六的底。没人接,溜标了。按规矩,伍爷自己得吃下了。所以,各位,不用抢了。自己人达班子上吧。金胡子走运输跑腿的事情、邵爷亲自带队下墓,关爷的伙计负责僵尸粽子、蜢爷负责灵鬼之类的邪崇,烦请王锦负责毒虫之类。如果没有异议,目标进洞再公布。无论成功与否,各队五百万,先拿钱后干事情。生死自负。要什么人张罗,要什么家伙赶紧报价,专人去采买置办。说着扔给王锦一张招商银行的黑色卡,对他说:这是你的,密码是你生日。 王锦捡起来看了看,他哪里见过这么是换钱的。下面的话,任何听了,都不会觉得他可能是个正常人。王锦看看邵壮,又看看王蜢。说:这钱我不要,活我可以多干一份。 众人不解,金大胡子问他:你要干谁的那份?我的?你干的了吗?王锦指指王蜢,说:他的。 这话一出口,关胖子和金大胡子的舌头都吐出来了。王蜢蹭的就从凳子上窜了起来。邵壮也有些不悦的神色。王锦说:他夜能视物这个,我是知道的。用毒的本领,我想并不是你们必须的。剩下的呢?还有什么是我干不了的?鬼?这世界上有吗?有谁真正见过鬼? 好一阵子没有一个人说话。关胖子说:怎么跟你说的小兄弟。鬼,真有。你啊,听你这么问,那你就真干不来蜢爷的事情。你啊彻底什么也不懂。我也不跟你解释,你要这么宁呢,你会坏事的。邵爷对不住您了。这小子甭想出这个门了。 金大胡子说:这鬼啊,简单地说分两种。形鬼与灵鬼。所谓魑魅魍魉。魑魅是灵鬼,无形的。一摄人魂,二取人魄。魍魉则是形鬼。有形的,看的见摸的着的懂吗?山精、河伯、女鬼、幽灵、异兽。怎么跟你说呢?蒲松龄的小说里的小狐仙,那多是形鬼。屈原九歌中的山精多是灵鬼。至于蜢爷的本事,就从你这小看人的态度上,你离死不远了。 王锦听了,冷汗直冒。他其实只是想硬冲好汉,试探一下。这时表情不自觉的发生了变化。哪逃得过这几个祖宗的法眼,立刻就被看穿了。 金胖子接着说:犹太人说过,不要跟不和你谈钱的人合作。不要钱的可能要你命。小子,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要是真有金刚钻,才能拦那瓷器活啊。劝你回去把《山海经》《化经》两步书好好整明白再说吧。 这是要没朋友的节奏吗?别看各自的事情上,大家都埋汰蜢爷。可是,这是大非上就不同了。王锦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后果不堪设想。 王蜢是所以最受伍爷赏识,不但只是靠本事。在这也只有他比别人更懂得伍爷。其实五爷心里有秘密。伍爷一辈子都在找寻什么东西。这个没有王蜢这样的人帮衬是不能够的。 眼见,王锦这小子竟然敢跟自己争活,暗自说:你小子配吗。于是又有了计划,不如借关胖子和金胡子他们的手把这小子除了,不是更好。那样,谁也不能自己狠毒,不容人不是。于是,咳嗽两上,清清嗓子说:要说给伍爷办事呢,那他老人家定下的规矩呢,谁也是不能违背的。这位王兄弟,咱们都是姓这王姓之人。说来五百年都是一家。既然你想跟我挣这活计。定钱你又吗? 王锦不知道什么意思。邵壮告诉他:要干这买卖,头一回,你得自己找个担保的。或者人或者钱物抵押。要不出来闪失,大家都有损失。蜢爷的意思,你们可以切磋一下,看看谁的本领靠谱。不过,这都是拿真本事较量。要是有个疏忽,没干活命就先没了。劝你别动这心思。放弃吧。 王锦听了,就想点头。王蜢哪里肯干,追着邵壮的话说:这个不成,王锦兄弟既然已经说了这话。那泼出去的水,还有收回来的吗?好歹你也是一门之主不是。只要你能拿的出五十万的定钱,我就跟你赌一回。按按里呢三成的担保费,剩下一百万我给你出了。怎么样呢,掌门人? 王锦听了,左右为难。一来,自己确实是说大话了。二来,自己哪有五十万啊。这五十万对个普通人来说,那不是小数目。可这王蜢又是一连串的挤兑之下,气的王锦脸都红了。 关胖子、金大胡子觉得王锦话说的有些过,不过也不能这么挤兑。怕王锦已答应,后面不知道王蜢用什么手段摆弄他呢。这又不是头一回。 王锦哪是怕事的人,突然想到了一样东西。他脖子上那块平安玉扣。当下,一把拽了下来。扔给了邵壮说:这个成吗?邵壮其实不太懂行,也不想交给王蜢。于是递给了关胖子。关胖子来回看了看,仔细端详着说:东西不错,只是现在经济不景气,这东西出手可能困难些。还故意到阳光下看看,通透度。确实是上好的翡翠。于是他感可定五十万是有保证的。刚想说话,王蜢忽然冲过来一把就把玉抢了过去。邵壮见王蜢抢玉,想上去阻拦。 却见王蜢神色古怪,满脸惊讶的表情。似乎什么重大发现一样,看着那玉眼睛都把不出来了。跟着浑身哆嗦着,转身就冲出了门。 王锦不明所以,想去追他。被邵壮拦住,告诉他:放心,让他看看去,丢不了的。众人便在屋里等他回来。 说鬼篇23-伍爷01 直过了中午12点,王蜢也没回来。几个人有些做不住了。胡咧咧从外面跑进来,冲着王锦咧嘴一笑, 刚想说话,门外面就进来一个人。这人竟然是被一群人簇拥而来。这人年纪不大,一身深色西装,黑色的皮鞋格外的光亮。 进门来,便跟邵壮、关胖子和金大胡子一一打招呼。却是这么说的:邵爷好、关爷好、金爷好。 这三人规规矩矩的站起身来,向他点头示意。竟然有几分恭敬。 难不成这是伍爷,不会吧。王锦心里正揣测着,那人已经看见王锦。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非常礼貌的向王锦微微躬身,然后说:就是王锦。果然仪表堂堂。跟我走吧。 众人听他说:跟我走吧!顿时嗯了一声。 王锦便起身随他走出教室,走廊里占满了各色人等。多数王锦见过。快出楼门的时候,胡咧咧悄悄赶上来,在王锦耳朵边上说:这人是伍爷的司机,四品带刀护卫啊,您可要小心了。 一辆黑色的宾利快速的驶出了小学校,向村外的告诉公路上驶去。往着远去的轿车。金胡子用手摸摸嘴上的络腮胡子,心说:这小子命怎么这么好? 傍晚时分,黑色的宾利使进了一个有黑色铁门的院子。院门口有两个站得规规矩矩的保安,向车行礼。王锦向门口的牌子看了一眼“陈仓阁”,却不懂什么意思。车是一路向西,一只开下来的。王锦没想到,这车的空间有这么大。自己与司机之间有玻璃墙隔离着,形成了一个私密的空间。手边有香烟、矿泉水和各类杂志。他随手翻翻那些杂志,有几本与考古有关、还有国家地理等让他很敢兴趣。不过,一多半是英文的,他看不懂。看着床外的景色,这两天实在是太累了,车里几乎没有任何声音。王锦竟然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大觉。 隐约记得车过了西安,王锦醒过来。看着高速公路上的路牌,车一直在g30国道上行驶,过了咸阳,那就是要往宝鸡去了。于是,就又睡着了。 车停稳,便有人过来打开了车门。王锦下车抬头看时,却是一个非常大的庭院建筑群,自己正在一座阁楼式建筑的门前。司机下车向边上人交代几句,自己就把车开走了。跟着就有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的姑娘过来,对王锦说:王先生一路旅途劳顿,请先去用餐。一边走,一边问。请问您胃口如何,晚上想用点什么。 王锦见边上还占者很多工作人员,有穿蓝色衣服带着圆顶小帽的。有穿粉色制服的礼仪小姐,排成了一排。于是心里低估:这难道是个酒店?酒店不都应该是高楼大厦,金碧辉煌的吗? 正琢么着,边上的姑娘,用非常柔和动听的口吻有在催问他,不过让他一点不觉得不舒服,她只是非常轻容的,几乎在喊:王先生? 王锦觉得自己确实是饿了,听下来看看那姑娘。之间她面目清秀,淡妆薄粉,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正微笑的等自己告诉她。忽然脸上一红,低头想了想说:嗯,来碗面。来张大饼。 接着,王锦迅速转身看向后面的那些人,他想看看有谁会笑话自己。所有人都保持一个微笑的表情,动都没动。 一间精致的小餐厅里,很快有厨师送上了王锦想吃的面和大饼。一只中号的青花瓷碗装的一碗热气腾腾的”岐山臊子面”。一个竹编的小筐,放在一只银盘中,上面是五牙切成三角形状的锅盔,更有另外半张没有动刀。 王锦就着老陈醋,三两口就把面吞进了肚子。又拿起锅盔有沾着酱料啃了起来。一边咀嚼,一边喝口汤。身上都有点见汗。这吃食不错,他脑子也没闲着,估计这是那伍爷的家。不过,费这么大劲。着急马慌的把自己弄到这来,究竟为了什么?难不成又是打王家埋骨地的注意?不太可能吧。这跟王蜢有什么关系。八成是要在这要看自己亲自和王蜢较量。想到这,就吃不下去了。 直到王锦把所有的锅盔都吃完了,才有人过来收拾东西。王锦实在是吃撑着了。他最后那半个锅盔,几乎是用手撕着一点点塞进肚子里的。其实只为了能拖延点时间。他不敢跟王蜢斗比试啊。自己约了的炮,含泪也得打完。 王锦又磨蹭了好一阵子,最后无奈起身。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人,带着座电梯一直来到五层。那种老式的电梯,让王锦感觉很惊讶。这么不起眼的一个小楼,就五层还要装电梯,这主人也太懒了吧。 出了电梯,后面的人竟然没有跟着自己,只是向自己礼貌的向右指指了指。原来这些人是不能踩到这层的地面的。王锦懂了。于是向里面走。地上的纯木地板,锃亮的反射着头顶水晶灯的光芒。王锦想担担身上的土,却也嫌弃自己太脏。 经过,走廊,王锦看见四下里,全是到顶的各种珍宝阁类的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的东西,有瓶瓶罐罐,有青铜器,还有很多自己叫不上名字的东西。最里面的一间屋子的门是开着的,里面透出光亮来,王锦悄悄的走了进去。 屋里里很是简单,简单到让王锦都没有料到。四面光秃秃的白墙上没有任何东西。一张足有四米长,一米五宽的整根木头做的书桌上,百满了各种书籍和工具,那些工具里王锦认识凿子、刨子之类。除此之外,竟然连一张沙发椅之类的东西都没有。更是连一台电脑或一台电视机都看不见。 一个身材不高,也就一米六七之间的,一个梳寸头,看不出年轻的人。正笔直的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本黑色的厚厚的书一样的东西,正看着自己。见王锦进来,他只是很平常的,很缓慢的对门口的王锦说:嗯~,小哥过来。 王锦不自觉得走走过去,看见他脸上些许的皱纹,才知道这伍爷应该也有60多岁了。 于是爷向他点点头,说:伍爷好。 伍爷很是高兴的样子,上下打量了打量王锦:果然仪表堂堂。来来,别客气,坐下说话。 王锦虽然坐了下来,却有点不敢直视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说不出来。只觉得这伍爷目光敏锐,似乎能把自己看穿了一样。 说鬼篇24-伍爷02 伍爷就这么足足看了王锦有半分钟,才又缓缓的说:邵壮、蜢子他们跟我说了,你的情况。你也知道我是做什么生意的了,对吧!我的企业叫“斗营”。 王锦最怕他这么问,斗营听这听着就让人不舒服。于是,微微点点头,嗯一声表示同意。 又是足足三十秒,王锦都觉得奇怪,心说这伍爷难道是属蜗牛的?抬头看时,却发现不对。这伍爷一直在观察自己。于是低头用手扣做这的凳子。 那凳子是没有背的,纯木头、硬邦邦的,却不是什么名贵的红木。上面很多坑坑挖挖的。他想挪动一下,调整下姿势。竟然没有抬动,没想到这么沉重。 伍爷看出来了,两手在桌子上摩挲着告诉王锦:这是船木。就是海里的木船拆下来的木头。常年经受海水浸泡,里面盐分很多。我喜欢这种感觉,所以拿来做家具的。嗯,年轻人,不要老做沙发,软的地方。舒适了,对骨骼却不好。将来老了会出毛病。 这家具与健康还能有这么多学问,王锦不由得好奇。不过,伍爷却没再等他说什么,就对王锦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说着,王锦看见他用一双非常粗糙的手,一双明显是干过粗活的手,提过一个类似桶装的水杯,里面却是白水,不是茶。 只听伍爷是这么讲的:我阿,姓伍。单命一个兴字。就是高兴的兴。历史上伍姓出过不少的名人。伍子胥大家都熟悉。 咱们华夏文明,历史很古老。以我的认知,并非五千的历史。至少有两百万年以上,我们的祖先就在这黄河流域繁衍生息了。 说着指指屋子一面窗户说,那边是北。咱们华夏文明,以黄河为发源地,以八百里秦川依附黄河而建立文明,我这么说,是以历史有明确记载的文字,周文化开始,夏商乃至之前的问题,那是我个人的看法,我就先表述了。炎帝族以姜水而居。皇帝族以姬水而居。因此姜、姬之姓是非常古老的姓氏。而伍呢,源自芈姓。就是那个芈月传的芈字。这你看过吗? 让伍爷感到惊讶的是,王锦竟然没有看过,而且完全不感兴趣什么古装电视剧。于是继续说:伍姓源是黄帝臣子伍胥的姓氏,后来演变成楚国的大姓。 所以我原来也是南方人。我家在江苏无锡,世代都是手艺人。那种雕刻的匠人。我八岁上跟家叔学习手艺。他老人家是建国最早的一批特技工艺技术。说着把他手里那个厚厚的书递给了王锦。 王锦打开看时,却是那册子原来是个大账本。上面全是报纸上的文章。原来是本简报。 王锦一边看,伍爷边一边讲,随着王锦反动的页数。王锦知道,这个册子,伍爷不知道翻看多几千几万次了。那是毛主席接见劳动模范,那是延安讲话今年等。我锦迅速的翻看了一下,然后恭敬的合上,换了回去。 伍爷,略有所思的神色,继续说:我小时候啊,淘气,经常背着叔父坐些小玩意,到河里去抓鱼。记得有一回啊,抓鱼抓到半夜,回来。把白天叔父交代的首饰盒的活没做完。被叔父吊在树上打,一直吊到早上。我爹妈都不敢原声。回去身上被蚊子盯了很多包,我妈一边给我擦药水,一边用肥皂水给我止痒。从那次以后,我才真是踏实跟叔父学手艺,从次把自己就当成个手艺人,这一下就是五十多年。说着,指指满桌子的工具。 王锦不想打断他,却想起了自己的王大爷。伍爷继续将他的故事:叔父啊,是民国时代就出了名的手艺人。上海有头面的人,家里女人用的很多东西,都出自我叔父这些人的手。 杜月笙你知道吗?后来娶了唱戏的孟小冬的那个。他送给孟小冬的首饰盒,名字唤作游龙戏凤。当时是用了两根金条呢。 哎,新中国成立了。我叔父他们都成工人,一心为国家建设努力生产。工艺品是需要耗费大量的心血的,完成一件作品有时候要数年时间。而我叔父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修复历史文物。建国,咱们国家最早的一批考古机构,有时候也要把我叔父叫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当时,技术落后。有很多东西是搬运不出来的,就要我叔父他们也下到墓里去,绘制图片。我叔父有个绰号叫照相机。是说,经他看过的东西,就跟能照片一样,能印在脑子里。 无锡多雨啊,有一天早上,天下着雨。工厂厂领导和国家好大的干部来家里。让我叔父 组织完成一件玉器工艺品。那是一个龙纹鼎,希望仿汉代的,图样只有我叔父能设计。说是为了赶国庆节,为毛主席献礼。 我叔父自然答应了。那时候我太小了,根本不能上手。只能帮着给叔父他们沏茶倒水。可一天也有7块钱工资呢。7块钱你知道那时候能买什么吗?买十只烧鸡。厂里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上好的缅甸玉。光毛料料,都是用解放卡车运来的。开料足足就用了3个月。 带定了样,时间就已经很干了。我叔父是没日没夜的带着人赶工啊。眼看就剩两个星期,还有底座上一圈蟠龙纹雕刻。厂里的厂长来催促,说干不上时间了。我叔父说给毛主席献礼,就不能马虎。既然要忠实源作,那就不能省人工。 厂长不干,两个人不知道什么原因争执了起来。厂长也是一片好心,其实谁都没有错。错就错在大家谁也不让,有是在厂房里。于是,那只玉鼎背碰倒了。摔在了地上。厂长当面跟我叔父说不追究的,我当时也在场。可等他回去,就立刻让人来把握叔父抓了起来。非说我叔父是国民党的奸细,是***落网份子。逼我叔父原价赔偿。 我伍家一族把能卖的都卖了,也换不上啊。我到厂长那给我叔父求情,厂长他好狠心:让我拿那破碎的玉鼎,出去变卖。只要能卖2000块钱和500斤全国粮票回来。他就放了我叔父。我傻啊,我就背了个包裹,连夜跑上海,没人要。我有跑南京,也没人要。眼看我还想去北京,结果路费半路上在南京背人偷了。当时,我身无分文了。于是,就一个人站在南京长江大桥上,嘿嘿。说着那眼看向王锦,却见王锦眼眶竟然有些湿润。 王锦想起过世的王大爷,听着伍爷将他叔父的事情。只觉得完全能够理解这伍爷当时的心情。 伍爷说的有些激动,喝了口谁压压喉咙继续说:我想给毛主席打电话,给毛主席写信。可是,这根本不可能啊。我想,只有闹出点大事情来,让毛主席知道了,才能救我叔父。叔父他不是***。于是,我就打算跳江,自杀。 说鬼篇25-伍爷03 王锦看见这伍爷坚定的目光,他虽然说话柔和,其实内心刚强无比。 不知不觉间,伍爷也慢慢开始喜欢上这眼前的王锦:那时候,我比你还小的多呢。 王锦不由自主的问:那后来呢?俨然一个毛头小子在听老爷爷讲故事。 于是,伍爷继续讲:遇到恩人了。我站的时间长了,有很多人来问我,当时那年月好人多啊。我把我的事情讲给他们,很多人听说***,扭头就走了。但是有人偷偷的给我塞上点钱和粮票。最多的一个给了我十块钱。我现在都记着他长什么样子。可是,终究还是不够啊。 我还是想跳的时候,远远看见有警察向我跑过来。我就知道,肯定是哪个好心人报警了。于是扔下包袱就准备跳下去。 一个人,在我后面喊我:我买了,不要跳。我才停下来。 那人是个穿西装的人,在那年月只有外宾才会穿那样的衣服。我当时就想,那一定是有钱人。 警察来了,我又没有罪犯。我把我们厂的介绍信给他看。拿鼎的残片给他看。警察就走了。那个人却看的很仔细,而且是个非常懂行的人。天啊,当时我就说,这是老天爷开眼了吗? 那人看了好半天,问我谁做的。我告诉他我叔父做的。他让我给叔父带话:说,这鼎的样子还是不对,原鼎应该是秦代的。这个鼎是战国仿秦的。真秦鼎现在就在台湾故宫博物院。说着,伍爷把一张照片拿给王锦看,然后以为深长的说:有时间,你陪我一起台湾看看老祖留下的宝贝吧。 王锦看着那照片上的秦鼎。点点头,问后来呢? 伍爷听了,脸上表情显得十分痛苦,那救命恩人给了我2000外汇圈和500斤全国粮票。更是送我到火车站。我当时要把包裹给他,他不要。只是拿了最小的一块。你看。 说着,伍爷从桌子下面拿出了一个外皮都褪了色的蓝不包。包裹挺大的,他用双手捧着轻轻放在桌子上。然后打开来。王锦看见里面那些碎玉的残片。 那玉的颜色自己怎么很是熟悉。跟着,伍爷又递给王锦一个精致的红木方盒。王锦不明所以的打开来,里面是黄绸子里摆放的正是自己佩戴的那枚平安扣。他看看碎玉片,又看看平安扣。一下全明白了,伍爷的意思。 伍爷几乎有些颤抖的声音问:他在哪儿?还活着吗?王锦想想说,活着。活得好好的。只是自己没有办法找到他。让伍爷可以给邵壮打电话,让邵壮去找胡咧咧要高飞的电话。后面您就可以和葛爷联系了。伍爷听了,高兴的说:他老人家姓葛是吗?好,好啊! 第二天下午,在庭院里,伍爷和王锦坐下来闲聊,王锦不知道他与葛爷究竟说了些什么。此时的伍爷又回到他原有的平静中。 王锦问他:有件事我想不明白,想请教您。伍爷说:小哥,请说! 王锦开门尖山的问他:你盗斗,这个你叔父他老人家能答应吗?您干这个究竟为什么? 伍爷本以为他会问自己:让他干什么事情,谁让伍爷抓他的。没想到这小子这会儿还能想着别人。难怪葛老昨晚交代自己很多事情,眼下不能告诉他。于是说:故事没讲完呢。我回去家里,厂长把钱和粮票收了。却仍然不放人,而且他们还言行逼供,这个我不想细说了。 我叔父临死的时候,把我叫到他身边对我说:他随着国家考古队下过几个大墓。 他一只有个迷惑。墓穴的用途不仅仅是安葬亡者那么简单。尤其是夏商之墓原本少之又少。但仅以秦汉的墓穴中的祭品。他隐约有个想法。 他觉得上古之人,就是我们的老祖宗似乎希望通过墓葬给后代子孙要透露一些什么重要的信息。这可能跟人类的命运有关。不过,随着时代的迁移,越来越模糊了。 叔父告诉我,他在一些重要的墓穴不只一次,遇见了匪夷所思,科学目前都无法解释的现象。 王锦一听,浑身就起鸡皮疙瘩:你是说鬼怪之类的吗? 伍爷点点头:一般人呢,我只能说没有这么回事情。不过对你呢,嗯,很难讲。无法形容。只是我叔父,他老人家希望我能帮他完成一个梦想,一辈子不要只做个能吃饱饭的匠人。希望我代他继续寻找祖先留给我的线索。 我近些年比对了玛雅、埃及北欧等历史痕迹,越发觉得他老家是有眼界的。于是他老家没多久就去世了。 我在工厂又干了十年,后来改革开放就下海经商了。一直到现在都一只在完成我对他老家的承诺。我呢,不是盗斗,准确的说是探斗。我想要的东西,并不是那些墓穴里的陪葬品。至于“斗营”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个不足为外人道了。 王锦却并认为满意说:可您做的是违法的事情。你在犯罪您知道吗? 伍爷可能觉得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或者他至少认为王锦有权利这么问,于是回答他:天道者,天之道,万物之法则也。真理、规律那是天底下人共同的遵守的,不是那个人独有的。如果真理是那样的,你只要做符合真的事情,你就是殉道者。即便哥白尼违背宗教所谓神的旨意而被烧死?真理就不存在了吗? 现在的文物考古,先说世界范围还是就国内而言呢?是就学术而言呢?还是以保护而言呢? 小兄弟你的命题就不清楚,怎么随便给人扣帽子呢?再者法律所禁止的,你都不做。法律没有禁止的,你担心什么?错了,继续完善法律制度啊。这有点牵强。但是,至少不要这么冠冕堂皇的做欺世盗名的事情,还有些做人的尊严。 以我个人来看,现在人类科技水平还不够。很多墓穴包括世界范围内的,能够给人类提偶刚的信息很多。可是一但破了了墓穴的环境,很多内容就会消失。现在挖开了,所提取的信息,饮食、文化类的信息已经足够多了。为什么还要国家组织挖掘?除了一一登记造册,其实很多不能认知的东西已经消失了。 失比得多啊,这买卖不值得。 更有甚者,给一个抢救室挖掘的名号。你们觉得这些年似乎需要抢救的墓穴越来越多吗?这些墓穴已经在地下上千年,那么再呆一千年又怎么了?抢救一般都出现在社会发展不交通、建筑工程意外发现的墓穴。以这些作为抢救那没什么不对。可估计人为的考古挖掘,还搭上政府的旗帜,这不就是官盗吗?不想偷,你找他干什么?你知道这些年,有多少文物在私下里流通是源于这些渠道吗? 我从来不做这类买卖,却也不会去主动找。就这点上来说,谁是盗?接几乎进一切可能多寻找我的答案而已。当年孔子问礼于老子,老子只是告诉他:你说的周礼,现在除了一些死人说的话和一堆白骨以为没剩下什么。道在哪里?道在瓦砾、道在便溺。我理解这里的道,可以理解为真理真相,天地万物的法则。它不在书本上,不是那个人的理论。中国传统文化是千百万人类对它的不同解释而已。目的,只是让每个人唤醒自己对道的理解。这却不在有形的物质上,道在每个人的认知里。 说鬼篇26-他不是好东西01 以王锦的学识或人生阅历来说,这种说法离自己太远,他毕竟还年轻。而且,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教条式,文绉绉的说话方式。 于是对伍爷说:您说的这些,我听不太懂。不过,我觉得您说的又觉得有点道理。您能有办法,能让我亲自感受下,您说的所谓“道”或所谓的什么宇宙的真理真相吗? 在或者说,您能不让强迫我去翻那些个久书本本,就能明白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吗?我不是懒,我只觉得老祖宗说的东西,离我太远了。我赶不上他们了,我很辛苦。 伍爷,把红木盒子里的那块玉,拿出来反复看看,递给王锦,让他戴上。然后对他说:那就回去把,跟邵壮他们去体验一回吧。我会让邵壮他们全力保护你的安全,至于什么“天信”蛇,交给邵壮他们。 王锦这才想起,自己没问他,什么人要下斗,听这意思是为了一个叫“天信蛇”之类的东西。于是刚想张口问他,却见五爷正拿着一双敏锐的目标注视着自己,果然他只是说:去吧。你不是想亲自找寻答案吗?去了就有了。 王锦做在返程的车上,心里只有一件事情:去了就有了。我,究竟想要什么?我在找什么? 不要说什么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屁话,人生永远有你想不到的事情。如果任何人处在觉的自己对某些事物已经彻底明了或觉得已经掌握的彻底的真理真相,那么错误的很彻底,生活给他当头来一棒,要是到是事物就都在变化中。 此时的王锦在这点上似乎有了些觉悟。虽然很多事情一时半会儿的还没有头绪。不过,至少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思想上的免疫力是提高了不少。 回到小学校,王锦不急于应付众人的询问。他首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安心的给白猪喂了一顿美食。其实也不过是几条蜈蚣干罢了。看这白猪吧唧吧唧的嚼着蜈蚣,王锦觉得这家伙比人可靠。下意识了觉得,后面的事情,这家伙可能又会帮上自己大忙。于是,他又细细盘算:目前与自己接触的这些人,看来确实不知道那“仙人峰”的秘密。否则,他们自己抓几只白猪来不就完了。畜生毕竟比个活人好操控不是? 和伍爷这次的会面,让王锦有了其他的认识。原本自己以为伍爷得是一个三头六臂的人物,长得应该如邵庄或欧阳京生一般,而心思呢又必须向葛老一般老谋深算。可是,真见到他,并且有了短暂的接触。 沉稳,沉稳的特质给王锦留下的印象及深。于是,他对目前的处境知道该怎么做了,那就是静观其变。这不明摆着的事情嘛。很快就会有人来找自己,要么就是去偷什么坟墓,要么就是要去什么不为外人知道的地下山洞?自己的埋骨之地自己都去过了,还能有什么是自己想不到的。 于是,王锦很从容的一一清点自己的东西,暗自做着准备,到傍晚天都黑了也没有什么动静。索性,脱了衣服趟到床上。这几天太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睡梦中,他似乎听见什么响动。疑惑着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是自己对面的窗口竟然开了,正在那里忽忽的向屋里灌风。接着,就是大吃一惊,差点没喊出声来。一个黑影,此时正站在自己的床头,人贴在墙上,一双眼睛死死的顶着自己。 没等王锦反应过来,那人迅速的用手在嘴上一捂,做了个让王锦不要出声的动作。跟着,向前走了两步。王锦看那人的身材,立刻认了出来。这不是关胖子吗?对了,除了他,还有谁有这样的身材。一身肥肉,他是怎么从三楼窗户进来的,而且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这太神奇了。 关胖子早聊到了王锦会这样,这小子不是一般人。虽然关胖子自己也摸不清这小子的底细,不过,能被伍爷单独召见去,很多事情自己是有必要的来探个底细的。于是,他蹑手蹑脚的走到窗户边上,轻轻的从外面双手互换的拽东西,不久一个黑色的9抓的钢抓连同一困尼龙线被他拽了进来。感情,这家伙是这么上来的。王锦有些好奇,难不成这家伙还做过飞贼不成? 关胖子收好钢爪,又去轻轻的把窗户关上。并且向外面仔细的看了半天,确定没有被人发现,这才转过身来,来到王锦的床边,自己却不坐下,而是贴着墙站在阴暗处,轻声对王锦说:小爷,之前我关某都有得罪啊!有眼不识泰山了啊。这个……,你跟伍爷是什么关系,我也不敢问。这会儿来呢,嗯。是想给您提个醒,王蜢不是善主,你多小心了。 王锦听了,没做声,心里想:这不废话嘛,这几天的事情,傻子都看的出来啊。这家伙不一定有什么坏心眼,但肯定不是为了给自己提醒而来。 于是,立即琢磨起来,他到底要干什么?忽然想起伍爷来,立刻有了对策。抬头看着关胖子,学着伍爷的强调告诉他:伍爷跟我说了,你很好,这回的事情还要多仰仗大哥啦。王锦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总是带出伍爷来,然后含糊其辞的说几句,看看这家伙的反应吧。 果然,奏效了。关胖子听见王锦这么说,脸上应该反应很大。 因为王锦看的见他浑身都哆嗦了一下。跟着,关胖子长舒一口气,似乎心里悬着的大石头落了地一样。难不成,这家伙做了什么对不起伍爷的事情。嗯,真不一定啊。看他怎么说吧,果然这关胖子立刻就不唠叨王蜢了:伍爷真实这么说的?那可太好了。哎,误会,都是误会啊。 这什么话,什么误会不误会的,这个自己有什么关系,王锦这想着。 反正这家伙没事不会找上自己的,别看这家伙这会儿这个态度,那是因为伍爷。否则,凭家伙的身价,在外面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萍水相逢,走在大街上,他一定都懒得搭理自己这穷小子。于是问:什么叫误会?话一出口,关胖子多机灵的人物,立刻就觉察不对。这小子不知道底细,难道伍爷没跟他说?这小子到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这是套我话呢。想到这,就觉得自己怎么这么草率了。 一时犹豫起来,可王锦又能怎么样,静观其变吧。反正你来都来了,又不是我请你来的。最终,关胖子还是有了动作,似乎很不情愿的样子,从兜里掏出一部手机。 说鬼篇27-他不是个好东西02 他给王锦播放了一个视频,总长度得有30分钟,不过不是用手机拍摄的,应该是使用特殊设备白色的,暗灰色的夜视效果。一边给王锦看,一遍解释:你也不用看的太仔细,这东西我反复看过上百次了。 那视频里的场景,是一个很古怪的地方。怎么形容的?四处的墙壁很平整,但却不是砖石堆砌的。而且屋顶是不规则的破浪式,整个空间看不见承重的支架或柱子。 房子中间,坐着3个人。这三个人上身赤裸着,抱在一起。在打哆嗦。地方不大,从摄像器里整个空前一览无余。王锦很快就发现了奇怪的地方,这房间没有门,甚至连一个存在缝隙的地方都没有。这3个人是怎么进去的? 这时候,关胖子站的离王锦很近,透过手机的反光,他能看见王锦脸上的表情。这小子应该是看出问题了! 恩,看来这小子以前没没碰见过。那么,很多事情就可以确定了。 首先,伍爷和这小子的关系莫名其妙,但是伍爷可定不是因为这视频的事情,后续有计划的找来这小子的。 其实关胖子根本不关心眼前这小子是怎么想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伍爷。只要伍爷对关胖子没有产生那个什么所谓的误会,那就ok对吗。很多时候,要想达到目的,话说的太多并不会导致结果向自己意图的方向发展,有时候更会适得其反。 这个关胖子深谙此道,要不他也混不到现在这个份上。能跟伍爷打交道这么多年,怎么也能学点本事出来。于是默不作声。 不说话,不代表他没有掌控节奏。他不停的快进视频,几根小萝卜粗细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竟然没有一次错误的操作。想快进就快进,想停下来就停下来。可见这视频他确实看过不少遍。 王锦默默的看完,他的脸上一直带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整个屋子没有门,这几个人没穿上衣。很明显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整整三十分钟,这仨个人就没有动过,他们的神经应该已经不正常。 由于关胖子是爬楼进来的,他当然不想让其他人发觉,所以,手机的音量一直开的很小。 王锦隐约能听到一点点,这3个人不由自主的说话的声音。明显不是在交谈,而是各自在说各自的。当王锦听到:鬼,鬼,弄死吧赶紧的。不不,先弄死他……之类的话的时候,开始不寒而立。跟着,视频最后的一段,三个人开始在地上不停的翻滚,接着是撕心裂肺的嚎叫。然后,视频戛然而止。 关胖子见王锦看完,把手机装了起来。然后对王锦说:这么着,咱们交换。我想我有这个本钱对吗?我想知道伍爷真正的想法,你告诉我真话。 王锦听完关胖子的话,没有立刻回话。他脑子还停留在那些视频里。 看着那些人翻滚的样子,他脑海中闪现着叔的身影。于是他大胆的猜测,假如这个是唐门的手段,那么这关胖子应该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或许在这方面,自己是不是可以得到什么可以确认的消息呢? 于是他问关胖子:你给看这么个东西,怎么就知道是我想要的?这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做个变魔术的机关,藏几个人在里面,弄个神乎其神的,引发年轻人的好奇心吗? 关胖子听王锦这么说,完全出乎意料。他早脑子里迅速的做一次问题来龙去脉的梳理,凭他对伍爷的了解。此刻,见了这小子,伍爷还让他回来。这回的生意,这小子是脱不了干系的。而我关爷的本领,你必然是用的着的。到时候,你得跪下来就我,可眼下。还是得哄哄这小子。于是摇晃这手里的手机说:一个绳上的蚂蚱。一个也跑不了的。我不信,我跟了伍爷这么多年,他这回让你回来,没跟你提过一个字,咱们是要干什么? 我看,八成你小子还有自愿回来的成分吧。 王锦一下被他说中了,心说:这些人这么服这伍爷,这伍爷实在是了得。自己离他的距离太遥远了。 既然自己跟本达不到伍爷人家的高度,那这关胖子恐怕也达不到吧。 看着关胖子迫不及待的希望自己开口,哪怕随便说点啥都可以的样子,王锦想起伍爷派人送自己回来时候那最后几句话:去跟他们走一趟,去了你就有答案了。 反复又琢磨了一下这话中的味道,王锦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眼下自己的处境,伍爷应该有这个本事,他应该能够预料到自己回来后,关胖子会来找自己,那么自己想做什么,甚至关胖子或者其他人会做什么,这些都出不了伍爷的预料。 自己不用束手束脚的。于是,王锦干脆跟关胖子来了坦白交代。他告诉关胖子:我的确有自愿回来的成分。因为跟你知道的基本差不多。或者说,我可能对很多事情还没你知道的多。就拿我为什么来这里,老实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能说我是被绑架来的吗?恐怕不能。我能说我是被挟持或强迫来的吗?也不能。我更不能说我是自愿来的吧。没有人半夜睡在热被窝里,被人从床上拎出来,还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吧。你想知道,我怎么来的?跟邵壮,你们绍爷问去啊。 关胖子听到这,立刻发现了竟然的秘密,有了重大发现一样,迅速打断了王锦:等等,你是被绍爷找来的?你级别不低啊。哦,对了我忘记了你是什么川南蛇王门的掌门人。 王锦最近听人这么称呼自己已经麻木了。凡是这么称呼自己的人八成有疑惑的成分。但从另一个角度九成九的人有瞧不起自己的成分。 土包子,穷孩子的符号永远跟自己离不开。看不起自己可以,不过看不起自己的祖宗这个王锦是不能容忍的。这时候见关胖子也这么称呼自己,心里有了股子怒气:哼,嫌弃我是吧,嫌弃我穷呢?还是嫌弃我年轻呢?算了,不跟你耽误功夫了。我简单告诉你伍爷跟我说了什么,然后您赶紧走人吧。 不等关胖子回话,自己已经开始说话,眼睛却看着别处,大有不爱搭理关胖子的意思:我坐上蛇王门管事的位置也不过几个月。蛇王门,也许在很久的以前,至少在大清朝的时候,可能行走江湖的人会知道一些。不过,现在早就没有什么了。蛇王门用现在的话说:职业经理操控的技术工人经营民营企业。说白了,靠手艺吃饭的。我家是采药和专做解蛇毒药材生意的,就这回事。你爱信不信吧。我呢,前几个月家里出了点事情。把一村子的人都给得罪了。借着这个机会,其实正好出来躲躲。 我跟你们所有人都没关系。我能说的都说了,你还想知道什么,其他的我知道的也可以告诉你,问题是你又怎么能相信。 说鬼篇28-他不是个好东西03 关胖子听了王锦的话,又看看这小子。你说信吧,这些自己基本都知道,那来这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能亲自让这小子说出口? 关胖子是小孩子吗?他当然有他其他的目的。 至少有三个方面,一确定下自己对伍爷的想法。 二,确认下这小子也要参与后面的行动,那自己就该提早准备了。 这三嘛,假如都在意料之中,那么自己有必要抢在别人之前,先站出来表个态。 至少目前面前这个傻不愣登的傻小子,很多事情会是第一时间让伍爷知道的。 于是,他问王锦:你说你王家就是个采药贩药的?这个水分挺大啊。你家有盗斗的高人,至少目前还有对吗? 关胖子坚信自己这么追问这小子,凭自己多年的人生阅历,这小子糊弄不了自己。一个眼神都能让自己察觉出来。 王锦很坦然,我自己都不知道蛇王门具体的情况。这个已经跟你说过了。如果有什么盗斗的,那也不过是最近的事情吧。 至少,老人没有交代过。你看看我象是身价万贯的富家子吗?我也不能否认,这么说吧,蛇王门的人我还没认全呢。然后拿眼去看着关胖子,并且坚定的点了点头。 关胖子一直盯着他,良久才确定自己没有发现任何能让自己感觉可疑的迹象。他又开口问:那,为什么王蜢这么忌惮你?你不觉的奇怪吗? 这点上,王锦也想知道。看关胖子应该是达到他的目的了。不对,也许他这才来还有别的目的,自己不确定:我真不认识他,一年前我还在北京建筑工地打工呢。这个你可以去调查。这人阴险狠毒,我跟他命里相克吧。 关胖子听王锦这么说,就更加验证了自己前面的判断。这小子应该跟伍爷的关系也不怎么亲近,连王蜢是伍爷的干儿子这都不知道?可是自己要不要告诉他呢,这可说来话长了,他还在犹豫中。 王锦忽然想到了什么:刚才那视频的里的人,是谁的,在干什么?你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东西? 关胖子见王锦这么问,一来很多事情牵头万绪,二来有的事情是不能说的。正好王锦把话题拉扯到这上面,于是又走到窗户边上,向外面张望,确定外面趋势没有人,才转身回来:这几个人是我的人。哎,我拿到这录像带,是邵爷带回来的。就是前几天。不过,录像里的这三兄弟,已经没了。说这,似乎有些难过。 王锦虽然跟伍爷有过一些列的交谈。斗营,这个古怪而蹩脚的名字,伍爷给出的答案,王锦是不认可的。 归根结底,还是一帮偷坟掘墓的盗墓贼,干的一些唯利是图的蝇营狗苟的勾当,见不得人。 因此上,他对这三个人已经死了,心里没有一点反应。如同仙人峰那些人的死亡。 王锦觉得自己不去恨他们就已经是够仁慈的了。于是王锦更关系自己所认为的重点:这个我知道。邵爷还被蛇咬了,是我救了他。 “什么?”王锦的话刚说完,关胖子就差点惊呼出来:他都受伤了,还是你救了他! 嗯嗯,这就对了,要不这家伙这么护着你,这不是他的作风啊。嗨,这就对上了。小子,你说你家是贩卖蛇药的。伍爷找你来是对付蛇的。那你刚才怎么不告诉我? 王锦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脸无奈的表情:你没问我啊。你又不是我请来的。再说,好多问题我还没问你呢。这录像里的地方在哪里?你们为什么要去,要干什么? 关胖子这下就不再含糊其次了:我跟你直说吧,这三个都是我的兄弟。我们做事情,外面人不懂。我错了,这次是我的错。最近生意不好做啊,我等了一阵子,行里总没有个动静。 往年,每年都能有一些个像样的斗的消息,在道上流通。以我的本事那,再那些杂七杂八的消息中,找出几个正经的能做的,还不是难事。 可这两年,道上的消息就一下子少了,就跟股市一样,熊到了家。他奶奶的。可人总得找饭吃啊,于是我就去了伍爷那,看看有没找的“活儿”的机会。正确,看见邵庄他们也在伍爷那,我就知道有门。 王锦心说:他说去的地方,八成就是刚回来的地方。宝鸡那个什么“陈仓阁”。这也没什么问题啊,谈不上错不错的啊。 却听关胖子的话就没停:我不是故意的啊,我在伍爷他们门口候着,可能他们是在没注意。我听说终南山这个墓,伍爷也他们说必定是个大斗什么。天意,这他妈的都是天意啊。就这当口,伍爷有客人来,他就和邵庄、王蜢他们出接人。走的是另外一扇门门。屋子里没人了就。 王锦听了,心说:哦,原来这么回事啊。看来伍爷也有打眼的时候啊。他没看出来啊,这么个胖乎乎的老实巴交的西北汉子,竟然也会有心眼子。于是问他:于是,你就动了伍爷什么东西?还是伍爷有什么 要紧的,不能为外人看见的东西,让你知道了。 关胖子见王锦这么问,一脸委屈的说:我不就是为了干活挣钱吗?就是那么凑巧,我刚好看见,伍爷的桌上一堆东西还没收,于是我就进去了。哎,就是那么稍微的瞅了那么一眼。那桌上地图的方位很入口我就看明白了。于是,我回去以后,觉得这活应该不难。我不如先替伍爷动手。这样活只要干的漂亮,钱还都是伍爷的,我仍然得个辛苦钱,应该靠谱吧。 你说,终南山是吗?那就是在呆的不远的地方。就是你说的那个古墓所在,对吗?于是你就派你的手下兄弟,先去打探。然后,就着了道了,我说的准确吗?王锦觉得,关胖子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果然,关胖子那水桶大的脑地一个劲的摇头跟着又连连点头:终南山是山脉不是一座山,墓穴只是这中南山中一座不出名的山峰而已。离这不远。然后指着手机说:总之,这不出事了吗。我可是只根邵庄说过的。邵爷跟我这么多年的交情,于是他就帮我去救人,结果自己也着了道,被蛇咬了。是你救的他是吗?本来,我想着既然出了漏子,伍爷做事我是知道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找邵爷帮我把这围给解了。我们就当做不知道,不知道就完了。可是,蜢爷来了。说着脸上的肌肉微微的颤抖。我就知道我错了。 说鬼片29-他不是个好东西04 王锦看到他这种特殊的表情,知道这很关键:你们张口一个蜢爷,闭口一个蜢爷的。我看着你们都挺怕的是吗?我跟他对着干,也没觉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听王锦这么说,关胖子觉得这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 转念一想,冷静,自己一定要冷静啊。我关胖子一般子行走江湖,从来没在大事情载过跟头,这回只是咱经历的一点点小风小浪而已。可以确定,这小子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个跟我就没什么关系了,剩下的事情这小子自己不傻很快就能自己搞明白,不过我不能让他小看了我关某,得让这小子心里有我这么一号:蜢爷是伍爷的一把利器。这你听的懂吗?跟我的菜刀一个意思,说着拍了怕自己腰里的那个皮套。王锦见识过那刀的用途,但说是伍爷的一把刀是从何说起呢? 关胖子刀不离身,这时候说到了刀,于是把他拿把菜刀从腰里拔了出来。 右手握着刀柄,用肥厚的左手不断的擦拭的刀身。这时候房间没有开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关胖子浑身是肉,手上就会经常冒出油来,或者是他经常吃羊肉的关系。 这把菜刀被他的那油手擦的晶光瓦亮的。这么昏暗的光线下,都能看出上面清楚的纹理。忽然想起自己吃了不少这刀切的羊肉,感觉有点恶心。 当然,王锦夜能视物,他自己明白。但关胖子完全不知道啊,可他隐约看见王锦似乎在欣赏刀上的花纹,竟然以为是王锦开除了这刀的精妙之处,心里不由得大喜。 一时,就把蜢爷有伍爷监军的头衔,有待伍爷清理门户的事情就忘了。不过,这些其实也用不着他唠叨,王锦稍微想想也就猜测个八九不离十出来。 找邵壮帮自己救人平事。结果连邵庄也差点搭进去。轻奢宴,他是没资格去的,那会儿他还没到。可晚上的极乐宴,他是主角儿啊。见到,有人给王锦酒里下毒。他是第一个想跑的主。完全是以为伍爷派王蜢来是专门弄死自己的。 这会儿,从王锦这得知,伍爷并没有这个意思。而且这小子回来了,后面伍爷肯定还要用的着自己,那是不是,伍爷对这录像的事情还不知道呢。嘿嘿,他越想越有点得意。自己差点没乐出声来。 王锦在边上看的有点傻,心说:至于吗?看他这么喜欢这刀,能比缺媳妇还高兴? 他这是得意啥呢。不过,王锦也知道这关胖子是个有本事的,尤其是那晚上砍羊排的手段以及飞刀斩狗头那一手,见关胖子随手把刀在手里来手“刷刷”的转了两圈,又弄着象是杂耍一样,想起自己那把“兰博丛林军刀”又想起这关胖子,唉,怎么也算是个有钱的主了。 出于好奇,他能看上的刀,难道很名贵吗,于是随口问关胖子:什么牌子的? 他这么问本事随口一说,没话找话。没想到,关胖子听了,竟然有点不乐意:啊?什么牌子。你说我这刀。你也太小看我了。这是定制的,哪里是什么牌子。有牌子的商品刀,哪里入我姓关的手?为锻这刀,我费了5年的时间。你过来瞧瞧,说着却自己起身来到王锦身边,把刀递到王锦面前。 王锦看着那刀四四方方,刀面上却布满了水波纹一样的花色。刀口闪着亮光,应该很锋利。但,除了这点,嗯,没什么稀奇的。 关胖子见王锦看不出所以然,那哪成啊,于是特意说明:这是我精新选材,亲手打造的。你看看这纹路,这是二十四层大马士革钢锻除来的,我锻了整整一百把,最后只有这把满意。 王锦听到,大马士革钢。这个他略微懂一点,随着可以手段的进步,人类对能源的掌握能力及可以水平早已是人类历史上最前沿。 大马士革钢是一种混合钢材,或者说是一种锻造工艺与冶炼工的完美结合。从矿物中冶炼提取出铁,再有铁锻造成钢材。在根据钢材中加入其它锰、铝、锡等不同元素,分别锻造成不同软硬的钢板。一这些钢板堆叠,通过高温锻造,反复折叠成刀坯。 再经过一个锻刀的工艺,得到的刀才会有如此的花纹。这样混合的材质,技能保证到的锋利,同时又能保证刀的韧性,不易折断。为了这么把平平无奇的刀,关胖子竟然要费这么大功夫,这不知道他为的是什么。想到自己虽然说有了几十万,但和这关胖子比起来,自己那点前真不算啥,心里就有点不舒服,随口说:这刀真不错,叫什么名字! 不仅关胖子,任何人都能听出来,王锦的话里一点没有赞许的成分。全是心不在焉啊。王锦说话的时候差点没打出哈气来,这关胖子能不知道,但是关胖子爱这刀如命啊,你既然问,当然有给你说个明白,于是一本正经的说:这刀,有个响亮的名字,叫“大马士革中华菜“! 关胖子说出这名字来,王锦登时没从床上摔下去心里想说:你怎么不叫厨艺小当家呢?看看关胖子那长土了吧唧的脸,想想也是,这名字起得和主任很配。嘴里却不感这么说。 关胖子特意把刀翻了一个面,王锦看见刀上刻着两个字,深深的陷入后后的刀身里。仔细辨认是:“关菜“两个字。仍是忍不住想笑,一时见一股子逗闷子的心思就起来了,忽然摇摇头说:哎,可惜了。可惜了啊。查了一点。 关胖子听了,还真当真了,怀疑的问:咋了?哪里有问题吗? 王锦说:形状,形状上欠缺一定。这菜刀形状和您不配啊。我想,您的刀怎么也得是个月牙形状的,再打上几个云朵做装饰。 关胖子竟然没听懂:什么意思?月牙形状,那能干什么。 王锦本来想继续说:关菜多土啊。直接齐名叫“大关刀”或者青龙偃月到多好。但后面关胖子的话一出口,王锦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了过去:这形状,这厚度,这尺寸那都是我静心设计的。你不懂,这刀自有一套用法,是专门对付“粽子”的。我姓关的下恶斗的名气,那是响当当的。有功夫给你演演? 说鬼篇30-他不是个好东西05 一说到“粽子”,王锦立刻想起了叔那是对自己说过,粽子也分诈尸和靠尸气形成的两种。 能不能碰上,那得靠缘分。 眼下这关胖子,听他话里意思,难道还碰到过不少?既然说是用刀对付“粽子”,那显然是后者,这个倒正好问问他:我听说过一点粽子的事情,能给我讲讲吗?粽子倒地怎么回事?尸气是怎么回事。 关胖子前半句听王锦想知道粽子倒地怎么回事的时候,还很不以为然。 冷不防后面,王锦竟然提到:尸气,竟然完全没想到:尸气,这你都懂?谁告诉你的?市面上凡是讲到僵尸粽子的,没有一个能把原理讲明白的。你小子竟然懂“尸气”?这不对啊。此时,关胖子的脸上又出现了疑惑的神色。 王锦猛然想起来,叔当时跟自己说过:以后千万不能跟别人提起。蛇王门的本事,对于盗斗这行当有非常大的作用。万一被人发现,会惹祸上身,一辈子受这个牵连。恐怕自己这次就是因为这个,怎么自己这么没记性呢。 蛇王门外三门里的张家,自己到现在都没接触过。以自己目前了解的情况,应该也是从事盗斗买卖的。同行是冤家,万一这关胖子和张家有什么冤仇,自己可就苦了啊。想到这,连忙改口:我是在建筑工地打工时候,闲聊天听故事听来的。王锦这么说,也不知道能不能搪塞过去,头上微微的冒汗。 关胖子,似乎不太相信只是,哦了一声,人却没动窝,显然有了戒备。 王锦于是想赶紧转移注意力,扭头看见白猪的筐。想起那把乌金宝刀来。于是,从床上下来,过去把刀拿了出来。转身回到床边,拿在手里给关胖子一边看一边说:对了,我也有把刀。比起的你如何。 关胖子只是往那刀上扫了一眼,人就愣住了。后面王锦说什么都没听见。 虽然,王锦手一直在动,关胖子仍是看的真真的,慢慢的惊愕的张大了嘴巴,跟着说:我草,龙鳞犀血。你他妈是桃山人。 王锦听见关胖子说出“桃山人”三个字的时候,浑身一颤,登时想到了爹爹王福那本久书上:桃山主庵藏十一那几个字来,一时思绪还么转过来。就看见关胖子脸上肌肉乱颤:你,你。你玩我。说着跪了下去。 王锦又一次看见有人给自己下跪,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于是,本能的把刀背到了背后。也有点结巴:大,大哥。你这是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什么桃山人。 关胖子见王锦把刀收回到了背后,这才抬起头来,见王锦并没有特殊的举动,这才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又见王锦一直看这自己,于是在屋子里转了一下深。 辨明了东西南北,用手指着西北墙角方向:你知道茅山派吗?茅山道士善于驱鬼。很多人只知道有个茅山派,都当故事听。 行里的人知道这里面真正底细的也不多。那边,那边是华山。相传一千多年前,华山上出了个厉害的人物,下山后到茅山创立到了的茅山派。他的师父另有一名弟子,从华山下来,南过秦岭,来到终南山这附近一座山上居住。 我只知道,那时候终南山还被称作太乙山。至于那华山弟子居住的山叫什么,在哪里我就不清楚了。 伍爷应该也不清楚,他都不知道的还有谁能知道。这些都是伍爷告诉我的,说那弟子本事要比xxx大的多。只是更加隐世。 江湖上因为茅山派的关系,很多麻烦事情,茅山都来寻这师兄帮忙。这人居住的山谷,满是桃花。伍爷说,桃木能够辟邪的说法,是不是因这个人而又关系,这个有带考证。 不过,这人最终还是有徒弟延续香火,但从不以真面目见世人。因此,人们都已桃山人称呼他们。这些人隐秘,曾经帮助茅山派斩过有名的僵尸“将臣”。这,这那兵器就是:龙鳞犀血啊。 王锦听了,简直跟听天书一样,但见关胖子一本正经的,这回长了个心眼。并没有把那玄铁破柴刀从背后拿出来,面对这关胖子又要跪下。于是说:这就是一把黑铁做的柴刀啊。你这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关胖子明显不是开玩笑,他用手指着王锦:这刀哪里是铁的。这刀主要的成分应该是硅晶和赭石,类似与天然陨石。这刀,你要用火略微一烤,上面就会出现蟒蛇鳞片一样的花纹。 正常时候是黑色的,弱是碰到异类时候,变会呈现红色,犹如鲜血。你手里有这神器,你从一开始就没把蜢爷、邵爷当回事,对不对?你说你是川南蛇王门的掌门。蛇王门,蛇王门,桃山人,桃山人。关胖子反复念叨着,似乎也百思不得其解啊,这之间能有什么关系。 王锦见他越是这样,越是紧张,简直快被他折磨死了。自己从来没见过粽子,更别说什么鬼。被他这么古怪的举动,难免心思被他带到那玩意上去。想起叔在床上翻滚的样子,跟着想起那神秘的唐门,这时候又看见这关胖子,浑身冷汗直流,声音也有点发颤:大哥,你别吓唬我成吗?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两人一来一往的,越说越是紧张,越是越是吓人。可就在这时候,两人几乎同时听见一丝古怪的丝丝声。王锦差点没晕过去。 关胖子却见识非凡,只听他低声说句:有人。跟着在屋子里迅速的转了一圈。 忽然肥胖的身子,嗖的一下,钻进了王锦的床铺下面。那下面是十几张课桌椅,上面搭着木床板。这可怎么钻进去的,而且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王锦还在原地琢磨:难道,这盗斗的都必须练出这种本事。这应该是锁骨功吧。的时候,关胖子伸手一拉床单,跟这对王锦说:上床啊。 王锦这才明白,这是外面着有人在爬楼。那肯定不是鬼,是鬼就直接飞上来对吗。于是,赶紧把乌金宝刀放在了一边,然后轻轻的上床躺下,侧脸看着窗外。 随着轻微的丝丝声,不久。窗户外面就露出一颗人头来。幸好是个人,要是直接上来一个身体,再没有脑袋,王锦觉得自己可能立即就挂了。 说鬼篇31-他不是个好东西06 那人慢慢的爬上来,然后坐在窗户外面,王锦看见他双手带着一种奇怪的手套,从怀里取出一个类似尺子的东西,只在窗户缝一晃,窗户就开了。 跟着那人蹭的就跳了进来,落地没有一点声音的同时,回身把窗户关上,也是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王锦心说:好本事。就是自己没睡着,不是一直盯着窗外,这人真这么进来,那自己也发觉不出来。 不过,这时候他已经认出这人是谁了。不是别人,正式金大胡子。 这金大胡子在屋子站了一会儿,王锦恍然大悟。这屋子里太暗,这家伙要适应一下。那床底下的关胖子,他应该是发现不了。 不久,金大胡子应该是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很快发现王锦躺在床上。王锦只见金大胡子侧耳听了听,就冲着自己说:小爷,别装了,你没睡着! 王锦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吓我一跳。你怎么知道的? 见王锦声音有点大,金大胡子连忙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意思让王锦不要出声。 指指门外:哪有人,睡着了还憋气,不呼吸的呢?那两兄弟在外面隔壁房间开着门睡呢,你轻点生。我没别的意思,只是特意来看看你的伤怎么样,问候一下。再有,就是来给你提个醒:关胖子不是好人,你多加小心。 此时,王锦床底下的关胖子,整个人几乎是团成了一个真正的肉馅“大粽子”。 脑袋几乎是从裤裆里钻出来的。这本事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得出来的。 但听这进大胡子那话:关胖子不是好人的时候,他本应该的反应是肺都气炸了,当下就从床底下出去,给这臭不要脸的来上几巴掌。 连他自己都感觉奇怪,这时候,自己并没有这么做。关胖子冷静了,想想自己这几年做生意不容易啊,下面那么多兄弟跟着自己挣钱吃饭。 虽然,这金大胡子,按关胖子的说法:就是个草包,没有一点真本事。是“斗营”队伍里的第一个吃闲饭的。自己也从来没给这金大胡子留过什么脸面。 既然自己这么对人间,人家也这么对自己,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于是,金大胡子后面跟王锦一路寒暄,关胖子就没有留意。自己却在回忆,这几年几笔买卖过程中,自己和金大胡子几次因为下斗的事情上,几次碰撞,难道? 在伍爷看来,这都是应该的吗?他正暗自琢磨这些的时候,外面的金大胡子忽然提到了下面的事情,让金大胡子立刻回过神来,竖着耳朵去听。 金大胡子是这么说的:本来呢,晚上吃饭的时候。胡咧咧把你带进场子来,我真没把你看在眼里。 他说的,当然是那天晚上一楼的那顿“极乐宴”。可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我就发现不对。这次的很多事情进展的都非常古怪。 往日,我们这当口的心思都是花在准备工作上,后面要下地冒险的。这回,却界外生枝的出了真么多差子。按我的理解,伍爷做事情非常谨慎,至少这次的活,他会立刻通知我们停手。 金大胡子说到这得时候,王锦忽然插嘴问他:对了,金爷。我有一个事情搞不明白。不管,你和关爷是什么关系,我想你们是一伙人。晚上咱们一次吃饭,我听你们说这样的活动们叫它“极乐宴”。 金大胡子点点头,脸上露出了意思笑意,但笑的很苦涩:对,极乐嘛。下地冒险的活,不是外面人想的那样风光。又惊险、又刺激,最后还有钱赚。弄不好,八成就回不来了。 你问这个啊,在伍爷队伍里,我和关胖子还不算是元老。根据我的了解,我们前面还有几个伍爷得力的干将。现在要么死了,要么失踪了。就因为这,伍爷才组织了这么活动。至少在死前,让大家吃好喝好,放心家里人。弄不好就极乐世界见了。妈的,只有伍爷办事,让大家信服啊。 王锦后面的话,让金大胡子听了才大为惊讶:那“轻奢宴”上的又都是什么人? 王锦话一处口,见金大胡子竟然一脸的迷茫,原来他竟然不知道,就在同一间教室里,上午还有一群人也吃了顿饭。心想:要想把事情真的搞明白,这些不能不让他知道。想想,伍爷亲自让自己去,而且毫无保留的给自己透露了他和葛老的关系。这种知人善任,行事果断的作风里透着一股子老辣。又想到葛老以及自己与葛老的过往,于是立即下定了决心:“极乐宴”按我的理解,是你们这些给伍爷办事的人的饭局。你不知道,就那间教室,上午还有一群人也聚在一起吃了一顿“轻奢”宴。 我想知道的是,那些人是做什么的?说完,用期盼的目光看着金大胡子。王锦这时候,发现金大胡子与关胖子是有区别的,他因该和伍爷的接触更多。 金大胡子这时候已经在王锦的床边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用手托起了腮帮子,那一把黑黑的胡子,几乎把整个手都遮住了:这个我不知道。你见过伍爷了。我想,我不用说为什么,这个事情我这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不该知道的事情,最好别问。 我这么说,你可能不满意,但事儿原本就是这样。“斗营”不是你所理解的那样,当然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看我们这些人的。 伍爷又是怎么给你交代的。既然你回来了,后面的事情伍爷自然是有安排的。我们所做的生意,伍爷给定了原则,就是法律所禁止的事情坚决不做。 比如:倒卖文物或者走私之类的事情。我们只做卖命的事情。谁是卖家,谁是买家这些,我们不操心。你说的那些人,应该都是买主。就如同传统行业里有个矿业一样。矿业本身份勘探权和开采权。开采那是具体的施工,比如挖煤、挖矿、挖石油等等吧。 一个大的能源项目有的时候可以延续上百年,说的直白些:都是地理刨食跟我们干的大家都是一个工种。伍爷说这采矿、踩能源的了养活人的嘴。我们呢,是为了养活人的思想。 但是,无论要采什么,那先得知道在哪里或者说,那块地理有你要采的东西对吧,这就难了。那里面的辛劳是形容不出来的,更重要的是还不受待见。因为,你忙活了半天,结果并不是看见摸得着的东西啊。可你说那地理的石油、煤矿要是定位错路了,一路挖下去全是渣土。这个不是浪费粮食嘛。 无论干什么,都要有原料啊。所以,从地理找矿、找煤的活还是需要大把的人去干。可是这个又受累又不赚钱的活,谁愿意干啊。最后的结果就是无组织纪律的胡乱开采。 说鬼篇32-他不是个好东西07 王锦一边听,一边慢慢的觉得:这金大胡子讲的似乎有那么点道理。但是,还是有点说的不明白,这和你们投坟掘墓有什么关系,与是问:可你们干的是“倒斗”这个还是违法的。法律怎么规定的,我也不太懂。但就一点上,你就说服不了我。 金大胡子见王锦这么说,却显得很自信,一吹胡子,眼睛瞪大了,问王锦:哪一点。你说话看。 王锦就告诉他:人都说你喜欢金子,那墓穴里的陪葬品上,如果有金子。你敢说你从没拿过?你只要拿过一次,你就别说你是干净的。那你就是又,又勘探,又开采。你这是给我下套呢,硬是想设计什么“探斗”“倒斗”是两回事情的概念出来,然后把你们干的事情,都说成是探斗上。 对了,说那叫“寻龙点穴、分金定穴”对吧。嘿嘿,你蒙不了我。此时王锦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同时,那返现似乎都是王大爷当时在去仙人峰路上对自己的指点,发挥的作用。自己的思维方式,开始产生了变化。 金大胡子也没料到,这小子竟然这么能说,但,他并没有被人揭了老底,那种应有的反应。反倒是不慌不忙起来,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约么二十厘米左右的金属棍子来,王锦看见那东西,就是刚才用来翘窗户用的那个池子,就不知道这金大胡子要干什么。 金大胡子把这尺子放在王锦手里。王锦接过去,竟然差点没抓住,竟然这么沉重。放到眼前一个看,那尺子通身金灿灿的,竟然是纯金打造的,只是尺子两端各有一个看着像是钢材的卡子。一时不知道,金大胡子什么意思。 金大胡子直着那尺子说:人干事情,总得有个理由吧。你说那天上午你吃一顿什么“轻奢”,问我那群人是干什么的。 我确实不知道,我也不猜。但,我想问你,就凭这尺子你就应该知道,我金大胡子也不是个穷的没饭吃的。何况,我自己建筑公司就有三个。每年的进项,也够我躺在床上数钱了。那些人,恐怕每个都比我更有钱。你说,大家都不愁吃,不愁喝了。为啥还要干违法犯罪的事情呢? 金大胡子这给问题,确实让王锦没想到,一时解答不出。于是看着金大户子,意思是自己确实没答案。金大胡子看明白了,就说:谁都是有穷的时候,谁呢也都有走运的时候。人活着,不是光有饭吃就够了。是人都会有理想和自己的信念。 要是别人还好,就这这金大胡子嘴里,突然冒出这些话来,任凭王锦在有本事也完全不能实现预料到。看着这五大三粗的样子,嘴里竟然能蹦出:理想和信念这种词,本能的一撇嘴:得,得,得。您打住吧。这谁能信您啊。 金大胡子对王锦这种轻蔑的态度,反倒不生气,而是说:对嘛。你都不能接受,那别人就更不能接受了。 我也没法把伍爷大原话告诉你。但,伍爷说:为了不让别人误会,所以让我故意装做很贪财的样子,那样干这些事情的时候,别人就不会有比的想法。这么多年了,伍爷总劝我多读书。可我真看不进去啊。我不会说什么文邹邹的话,你要听大实话呢,我就告诉你,我对理想和信念的理解就是:那是大米白面和水的关系。不是米饭、馒头和咸菜、酱豆腐的关系。说着,一本正经的看着王锦。 这又是什么高身的理论,王锦完全不知道他要说什么,金大胡子就继续讲解他的理论:这理想和信念,就是人干事要有的奔头。要是没奔头,那干什么都成不了。人呢,不是先吃饱了饭,在考虑自己该怎么活。而是应该一边挣钱吃饭的同时,一边这是不是自己想要的。这两是一回事。为啥有的人,明知道犯法,还要知法犯法呢。都有个理由对吗?就是老子要吃饭,所以偷就偷,抢就抢。搞完了在说。这都是给自己找的接口。等做完了,即便没被法律或道义制裁了,可自己仍旧会后悔。这就是因为,把物质基础与理想与信念的关系,没有对立统一起来。这两是一回事情的两个方面。 王锦听到这,想起自己回家捕蛇创业,自己总有一些东西感觉是自己没有悟透的,这金大胡子这一套理论,竟然说到自己心里去了。于是,不自觉的竟然点了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 金大胡子一听王锦这么说,就乐了:你看,我说对了吧。不过,伍爷那是有文化的人,咱只有敬佩的份。要我的话呢,这个事情也好解释。 那就是:是人吃饱了饭,就会显得蛋疼。要向自己不难受,必须饿着的时候就要同时考虑的到,将来怎么不蛋疼的问题。至于,是先解决蛋疼的问题,还是先解决吃饭的问题,取决于你当下手里的“银子”多少。有银子的时候,哪怕块八毛的时候,你就得开始准备解决蛋疼的问题了。我这话不假吧,现在改革开放,社会物质极大丰富。凭良心说话,哪个人是因为发愁明天的饭挥断顿,在那发愁呢?这不都是蛋疼的事嘛。兵荒马乱、天灾人祸的苦日子经历的太少了。哎,我来找你,这下你能明白,我来的目的了吧。 前面一堆话还好,王锦觉得勉强说的通,可这最后你说,让我王锦明白你来的目的。你这开玩笑吗?我这床底下还呆着一位呢,你们一个个的都是明白人似的。似乎就我王锦是糊涂人,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跟你们搅合在一起的,要太冤枉了。 关胖子等了半天,王锦也没搭理他。于是,轻轻从王锦手里把那金尺子拿了回来,然后放回自己怀里。 才向王锦开口:我,还是不明白。这大半夜的,你跑到我这来,难道就是为了跟我谈人生、谈理想的吗?我劝您啊,回去洗洗睡吧。要不然,您有话就直说,你要我干什么。你是想知道,伍爷找我去跟我说了些什么呢?还是想见识见识这个。 说着,王锦把刚才给关胖子亮过的那把乌金宝刀有拿了过来。心说:关胖子管着个叫什么“龙鳞犀血”,我拿着个给你见识见识,看看你心里有什么鬼。说着,又向刚才给关胖子看到的时候一样,拿刀子关胖子面前晃了起来,随手准备着,等金大胡子给自己下跪。46 说鬼篇33-他不是个好东西08 但是,事情却没有想王锦想的那样,金大胡子看着王锦拿着一个黑不琉球的破柴刀在自己脸前,晃来晃去的,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耐烦,伸手就把那刀夺了过来。 王锦直觉的手腕子一酸,刀已经在金大胡子手里。只见,金大胡子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摇摇头只说了句:值不了几个钱。然后把刀递了回来。 王锦一把把刀接过来,迅速的放在在一旁。然后非常警觉的目光盯着金大胡子,生怕他忽然琢磨过味来,再把这刀抢走。这个比金子值钱多了。 金大胡子见王锦举动有些古怪,心说:我这已经跟你说的很明白了啊。这小子哪根筋扭了,非要我亲自跟你说嘛。 转念一想,难不成是伍爷交代的,哎呀,我怎么把这个忘记了。跟着越想越对。嗯嗯,还是伍爷厉害。这个话由我嘴里出来,那是让这小子给我个人情。 伍爷毕竟带我与你们这些人不同,我毕竟是他老家最看重的晚辈,跟亲儿子一样。这里外里的关系,不是很明显嘛。谁是最亲近的人,这自己还不明白。 那,同时也就是告诉了自己,伍爷他允许自己这么办了。当下,心里一喜:哎,我明白了。我跟你直说吧。我来呢,是想替邵庄求个情。毕竟,邵庄跟我交情非常。我想着呢,这些人里也只有我这个身份,说出来的话才管用。 王锦听他这么说,脸上还洋洋得意的,要不是胡子遮着,不知道他嘴角咧了有多大呢。于是说:求什么情。他这话一说出口,就见金大胡子脸上非常尴尬的表情。 金大胡子满以为自己话一张口,王锦立刻就得答应。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答复,就觉得哪里不对,想了想,于是问:伍爷没告诉你邵庄,提前下斗的事情? 王锦摇摇头:没跟我说过,一个字也没说过。他话一说完,就见金大胡子的脸色开始变了。不知道,这家伙心里正发生着什么变化。跟着就见这家伙,嘴一咧竟然哭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你这金大胡子也太不成话了,不给你们北京老爷们丢人显眼嘛。想着,那天在后山上跑路的样子,你这好说歹说也是带着几个人的。这要让外头人看见,你可怎么混呢。但,越看也觉得不对。这金大胡子,不是在演戏。 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竟然是被什么事情给吓着了的样子。于是,想劝他几句,转念一想:伍爷跟自己说的事情,俨然和这些人想的不是同一回事情。既然伍爷和葛爷有那么一次关系,这家伙难道背着伍爷也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于是问金胖子:你知道伍爷的名字吗? 金胖子这时候就像一个马上就要被枪毙的罪犯一样,抬起头来:不知道,他老家的名讳,我们怎么敢问呢? 王锦点点头,就有了计划,必须探探这家伙的底细:那你就把你想说的,讲清楚吧。一边说,一边觉得自己怎么跟审查烦人。本想一笑,但看着金大胡子怎么也笑不出来。 于是,金大胡子开始老实交代,却讲了一个,与关胖子完全不同的故事。 最近生意不好做,老实说这门子里的事情也不是谁想干就能让你干的。没有某项过人的专项本领,那是不可能被伍爷选中的。邵爷的武艺,咱不用说了吧。虽然,你们那个蛇王们的欧阳京生,是挺厉害。邵爷还是没用上全力,或者说没用性命相博。那关胖子呢,哎。我没和他真的一起下过斗。都是行里人说的,伍爷也那么认可他。那,他至少对付粽子还是有两下子的。 至于,蜢爷。说着,脸上还是隐约有些异样的神色,停了一两秒秒后,继续说:对付那些人想都想不到的东西,伍爷应该就靠他了。然后,有看看王锦,补充说:现在还有了你,对吗? 王锦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是不是刷白刷白的,反正知道自己的心跳已经加速了,他并不是因为金大胡子提到了王蜢,而是因为自己突然脑子里开始控制不住的在胡思乱想起来。他想到了一些自己从来没有仔细琢磨的东西。包括,那埋骨之地里,当时自己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的东西。此时,越发觉得古怪。 金大胡子见王锦脸上有些不正常,担心别弄出个好歹来。自己来的目的,不是把这小子给废了对吧。伍爷,能把这小子叫走,然后又让这小子这么快就回来。那肯定是入了伍爷的法眼了。后面估计很长一段时间,这小子都得是伍爷眼里的红人。我这刚好有个秘密,必须先告诉这小子,给他个甜头。那后面在伍爷面前,我和关胖子的位置就可以从新摆摆了。 于是对王锦说:嘿,小爷。咱这聊的都是正事,我的话可能夸张了些。您是不是背什么邪啊、鬼啊的想法给吓唬着了啊。别担心,我也有过这经历。那都是骗人的,没事,喝顿就睡一觉就什么都缓和过来了。 哪有那玩意啊,我去地底下的次数不少了。你说我怎么一回都没看见呢?那些都是封建迷信,没有科学依据的。虽然,他们说我只做得都是一些“坑斗”。坑斗就是没什么特别有价值的,墓穴。但,只有我知道伍爷从来不是为了墓穴里的东西在这行里混。他在找东西。 王锦一听这个,立刻想起了伍爷那会儿的话。他叔父给他交代的遗愿。难道这金大胡子知道,忙问:找什么? 金大胡子却忽然眨了眨眼睛,呵呵一笑:我也不知道。知道也不能说啊,你懂的。来来,咱们不聊这个。 我来这呢,不能呆太旧。我估计关胖子也是闲不住的,他肯定会来这找您。没准这会已经到楼下了吧。说着,自己走到窗户边去,向外面仔细的张望了半天,确定没人。才转身回来,来到王锦床边,忽然用说去翻床单,嘴里说:是不是,已经来了,躲在床底下呢?46 说鬼片34-工地爬楼 王锦一把按住床单,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说什么呢?你有事赶紧说你的,没事我还要睡觉呢。我看你刚才的一大堆话,就是想告诉我,你对伍爷多重要。但是,并没说明白啊。邵爷有武艺,关胖子会对付粽子,王蜢能对驱鬼。你呢,你有啥真本领。 王锦尽量把语速提的快一些,希望转移金大胡子的注意里。 果然,他的行动起到了效果。金大胡子怎么也不能相信,这课桌搭起来了床下边,能塞得下关胖子那肥大的身躯:哈哈,我这不是跟您开玩笑吗?人活得,得懂的幽默啊。 幽默个屁,要摆龙门阵,什么时候不好。你大半夜的爬窗户,就是为了跟我幽默来的?你要再不说:我就喊人了。说着,做了一个要站起来的动作。 金大胡子连忙过来,一把按住王锦的肩膀:别别,前晚别啊,我的爷。得~得~,我说,我说还不成吗?你问我在这些人里面有什么过人之处。很简单,信任,信任你懂吗?我是伍爷最信的过的人。 王锦把头一歪,上上下下打量了大量这金大胡子:见过臭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要脸的啊。但,就是这家伙,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 至少,自己爬楼是爬不上来的。这要是金大胡子动起手来,随便几下,自己也得断几根骨头。于是,心里这个搓火。你们这帮人,把我弄到这来。这段,时间把我也折腾够了吧。等我我事情彻底弄明白了,再把我王家的本事弄明白,回来一个个收拾你们。 他心里想什么,金大胡子哪里知道。 不过,金大胡子看出来这小子不信,于是又说话了:你不信是吧。这也难怪,你才来多久。能这么快就能见到伍爷已经是奇迹了,你知道吗? 一般人每个三年五载的,伍爷的名字都不一定知道。为了证明一下,我的观点。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在你没来之前呢,关胖子背着伍爷干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我可只告诉了你一个人啊!你可千万不能跟任何人说。 金大胡子的话音刚落,床底下关胖子和床上坐的王锦就几乎同时“啊”出声来。 关胖子听他说只告诉了王锦,立刻就想出来弄死这金大胡子,来个杀人灭口。 王锦想的却是,伍爷那脸上的一惯的笑容。这时候,他越发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啊。可是又说不出来。看见过王大爷憨厚的小、爷爷王赟那慈祥的笑、见过葛老那饱经沧桑的笑。这伍爷的笑,可能自己太年轻的吧,总是觉得那里很别扭的感觉。 就因为这么一犹豫,王锦和关胖子都没有立刻现身。 金大胡子便继续开口讲他的:生意不好做,我自然第一个去了伍爷那。陈仓阁嘛,你也是去过了的。我去的次数多,哪个不认识我的。于是,伍爷让我自己上楼。我呢,上去的时候,怕伍爷又在看书。他老家干什么事情都很专注。于是,我就很小心的走路,尽量不要打搅他。可到了门口,见门开着。你猜我向里面看,看见了什么? 王锦立刻回答:你看见关胖子正在偷看伍爷桌上的东西? 王锦说话的时候,嘴巴都长大了。 金大胡子没想到,王锦这么回答自己,而且这么的直接,连犹豫都没犹豫,他眼睛都瞪圆了:伍爷跟你说的?不可能,伍爷要找人,那肯定是找我啊。你~你猜的?还是伍爷告诉你的。 甭管我,你说是不是吧?王锦逼问金大胡快点说出真相来。 金大胡子疑惑的眼神看着王锦问:你确定是关胖子?不是别人,也不等王锦回答,继续描述他所看的场景。 我看见的是伍爷正好有客人来,就和关胖子和王蜢出~去接人去了。于是,我当然不会进去,我就在门口等着。突然,看见邵爷走过去,在伍爷的桌子上翻腾东西。我看见得是邵爷。 嗯?这什么意思,王锦惊呆了。这怎么两个版本呢?而且你既然看到的是邵爷,为会怀疑关胖子。 金大户胡子想到了这一层,估计他会问自己,于是说:你可能还不了解伍爷和邵爷的关系。 邵爷是伍爷特聘的私人保镖。这么多年啦,伍爷有很多生意,人身安全是需要有人负责的。 伍爷也跟我说过,邵爷不管下斗的事情。虽然,邵爷心气很高,从来看不上这个。他是个习武的疯子,可是慢慢都手底下不是也弄出那两个小子来。说着,用手指指隔壁,他说的当然就是阿左和阿右了。 这社会就是个大染缸,一个环境里面呆久了,人会不知不觉的就随着环境发生变化。邵爷是性情中人,虽然不为才,不为名,可是只要人,就要图点什么。我觉得,伍爷应该是答应过邵爷什么,要不然邵爷这“蛋疼”的理由就太莫名秒了。不为什么而做事,同时又违背自己的意愿,这这说不通啊。金大胡子一边说,一边自己也开始琢磨起来了。 王锦这时候,越来越觉得这其中古怪。他从小是孩子王。在北京建筑工地打过工,你不能说他一点人生阅历也没有。 有的方面,他甚至比很多大人认识都深刻。这时候他在想,以邵庄、关胖子、金大胡子和那王蜢的言谈来看,虽然不能说是好人。但是,至少他们一同供过事情,怎么说也是患难的兄弟。可为什么,一个一个的背地里竟说别人的坏话呢? 想起,自己刚到北京建筑工地干活,为了能早些挣下钱。一袋子一袋子的背水泥,很卖力气。工头开大会的时候,还特意表杨了自己。但是,自己心里很高兴,对未来的生活,那是充满了希望啊。三宝偷偷来告诉王锦,但是的原话记不清楚,他好像是说:哥,你不能这么干。得罪人了,我听见河北帮的人说,要给你点颜色瞧瞧呢。王锦不以为然,只觉得他们没自己有力气,那是嫉妒自己比他们有能耐。可,很快三宝的话就灵验了。之后,王锦被这帮人整惨了。下澡的时候,断水,干活的时候使绊子这都是小事。在王锦装馒头的饭盒里撒尿,这种事情都做出来。 王锦都忍了下来。二狗子和三宝看不过去,但都不过这些河北帮,就王锦换个地方干活。王锦不同意。二狗子就问他:人家都跟你饭盒了撒尿了,咱这都忍,那还是咱药王村的人吗?哥,你到底咋想的。 王锦当时告诉二狗子和三宝:都不容易。我想,我们要是能在家里挣上钱,谁会往这来呢。你们想想他们,跟咱们不都是一样的嘛。说白了,都是在这不大点的个工地上,抢饭吃嘛。 二狗子听了这话,还是不服。抢饭吃就明着来啊,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太他妈阴了。王锦自己当时还告诉他呢:那也没办法啊,咱只有忍着,你要觉得忍不了,回家去啊。 这事情后来的转机,是出在哪都混凝土块完工的那几天。河北帮这全建筑农民工的一个小头头姓许的自己印象挺身的,配工头检查施工质量。为了讨好沟通,又是递烟又是倒水的,一个劲的羡殷勤。工头一时来了性质,忽然指着脚手架个这姓许的说,你要是能爬到顶上去,我就升你当副工长。 碰上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有谁还会考虑别的。这姓许二话没说就往上爬,可他忘了一件事情。 就是他脚上穿的是底子厚厚的胶皮电工鞋。那东西又厚有沉,为的是防止钉子扎脚。他怕到七八层的时候,人就累的不成了,几次想腾出手来,把鞋给脱了。可是,看看下面那些水泥里的钢筋,根根立着。自己这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去?别说被摔死,只要是掉下去,那肯定得被这些钢筋扎成羊肉串啊。当时就骑虎难下了。 更难的是啊,底一群人哪个不想巴结工头呢。看姓许的爬的慢了,还一个劲的说风凉话呢。逼的他只好继续往上爬。 又爬五层左右,人的整个胳膊都没知觉了。这时候,已经不是为了要强,还想着当什么副工长了,只有一个心思就是保命了。于是,哆哆嗦嗦的两只胳膊环抱着的一个脚手架的主钢管子,人已经……用他自己的话说:当时,他只想着要是能活下来,就回家。 爬的这么高,上面什么情况地下人是看不清楚的。工头可能慢慢的也发觉不对。这要是出了人命,他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可能也有点慌了,但一时还没想出什么办法。 王锦没在地下这群人里,这时候却在距离姓许的不远处的楼层工作面上干活。看距离比较近,看到这情况,而话不说,腰里捆了安全绳就横着爬脚手架。一直爬到了那姓许的身边,然后把自己腰里的安全绳解下来,捆在了他的腰上。看着姓许的慢慢爬到施工面安全的位置为止。自己,则是在没有任何保护的情况下爬了回来。 从那以后,王锦的日子应该好过些了吧。其实没有,河北帮的人找自己麻烦的少了。但是,全国各地来北京建筑工地打工的何止只有河北一群人。就王锦这种做法,其他的人仍然不断的给他找麻烦。但河北帮的至少没再插手过。又没过多久那个项目就结束了。王锦有了这次的经验,其实算是教训,后来新的项目工地上,就收敛多了。 这些片段在王锦脑海中闪过,也就一两秒钟的时间。他明白了自己对当下的事情,是哪里感觉奇怪了。这些人虽然各有私心,但是应该还是很抱团的,可能真如他们说的,是经历过生死的。那么,这两个人来跟自己说的事情,差距这么大。这中间,难道有人在捣鬼吗? 于是,王锦回个神来,一本正经的问金大胡子:你确定你但是看见的是邵爷,不是别的人?还有,你能知道准确的时间?还有,那时候你没喝酒?46 说鬼篇35-他不是个好东西09 金大胡子见王锦忽然严肃起来,知道这个问题可能很关键:废话,那天是鬼子过的圣诞节,我记得真真的。耶稣他老家的受难日啊!我的个主啊,阿门。还有,你问我喝酒干啥?我的酒量你还有怀疑?嘿,你是不是觉得我跟你说的这些,是我喝醉了跟你说的胡话啊。就我金胡子的酒量,56度二锅头那是5斤的量。我就是真喝大了,也是斯文人。 一不会胡说八道,二不会撒泼打滚。最多就是找地方一猫,呼呼大睡一觉。可是,有一点我是清楚的,我从来就没有醉过。哪件事情是清醒的时候真是发生过的,哪些事情是做梦,这我分的清楚。我呢,确定是邵爷!没错,就是他。 王锦点点头,对于他说的什么圣诞节啊什么的,自己并不关心。自己只是要确定,他说的和关胖子说的是不是同一时间和同一地点。可关胖子眼下正躲在自己的床地下,总不能立刻叫出来核对吧。 于是又问金大胡子:对了,你既然看见的是邵爷,可你刚进来的时候,为什么却让我小心关胖子呢? 金大胡子听见,跑到窗户边上向外看看了,然后回来又在王锦床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他似乎挺奇怪的,王锦看的出来,他这是在觉得关胖子还不来,这个有点不正常。担心,他不会一会儿琢磨过味儿来吧。于是催问:我问您呢,你赶紧告诉我啊。 金大胡子就告诉王锦:我看见了邵爷的举动,这个从来没想到过的。什么叫知人知面不之心啊!你呢,还是嫩的很。回去,我就琢磨邵爷不可能是自己关心什么生意的事情。唯一的可能那就只有一个,关胖子肯定是有事情求着邵爷了。至于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但后来,咱们吃饭、以及蜢爷后买呢发生的那些事情。其实,我随时在主义关胖子的举动,我一直觉得这回关胖子心里有事,而且肯定和邵爷有关。 王锦听着金大胡子这么说,一时还真挺佩服他的。别看这么个满脸大胡子的粗人,可是竟然有这么细腻的思维,这是不能以貌取人啊。 可还有一个问题,他不能理解,同时有点好奇:你说这次关胖子心里有事,那意思就是说你觉得他心里有鬼。或者配置伍爷又什么举动对吧,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察觉出来的? 金大胡子略曰所思的想了想,然后也郑重其事的告诉王锦,王锦听完了,差点没吐出来。 金大胡子是这么说的:你问我具体怎么发觉的,老实说我也说不清楚。可是,我可以非常肯定一点。那就是,我即便没看见邵爷在伍爷那做的事情。这回来,关胖子心里有事,我也还是能分辨出来。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我想,因为他是我兄弟。这世界上,没几个人懂他,我算一个。你可以理解为“知己”吧。 要不是下面发生的事情,来的太突然。王锦真想为“知己”两个字,感叹一下人生了。可他还没张嘴,就同时和金大胡子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跟着,金大胡子做什么,都不用跟王锦解释,王锦都能明白。只见金大胡子站起身了,在屋子用眼睛迅速的环视了一番,跟着一撩王锦坐着的床单,喊声:躺下。就嗖的一下钻了进去。 王锦躺倒身子的同时,心想觉得自己的床就跟魔术师的帽子一样,里面可以装进去多少只兔子,谁也不知道。 他更猜不出来,金大胡子和关胖子在床底下搞什么样的行为艺术。 金大胡子刚一进去就明白了一切,想起自己在外面说的话,开始觉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但,很快心里就坦然了。 因为,关胖子这时候竟然伸过一只手来,金大胡子不自觉也伸手过去握住了关胖子的手。这时候,看不清楚关胖子的脸,但能听见关胖子的声音:哎,老金,难为你了,兄弟。关胖子在下面一直在听金大胡子和王锦的交谈,他越听越明白。 金大胡子早发现了自己干的事情,但是一直留着一手。要是只为了从伍爷那得点好处,最直接的方法是立刻找伍爷去把自己和邵庄的事情挑明了。这后面的话的就不用说了。 金大胡子握过这关胖子的大胖手,也不是一两次了。真是好兄弟,当下一切尽在不言中啦,那是。金大胡子心里一热,还问关胖子:对了,你被狗咬了。脚上的伤这会怎么样? 关胖子本来想说:好多了,多谢兄弟惦记之类的话。王锦住的教室的门,嘭的一声被人推开。王锦从里面反锁的那个插销,连王锦自己都知道,那原本就是个摆设。是邵庄他们给自己保留隐私,留点面子而已。 没等王锦做出反应,教室里的灯就被人打开了。进来的,自然是邵庄和阿左、阿右两兄弟。王锦故意是睡着了被他们惊醒的,迷糊着眼睛抬头看看他们,然后迅速起身。邵庄在屋子里迅速的看了一眼,扭头对开灯的阿左说:不要出声,把灯关上。跟着,来到王锦的床前。 王锦看着他那宽厚的肩膀,心说:果然是练武的人,恢复的真快啊!这时候,教室的灯就又熄灭了。透过窗外透进来的一点光线,王锦隐约能看见邵庄站的位置,同时看见阿左、阿右走到了窗户边上,下外面观望。 这场景,王锦一晚上看了几回了。他潜意识里告诉自己,后面不是这样的发展吧。要说自从自己跟着王大爷开始逐渐了解自己王家的身世起,这之后的一年时间里,几乎没有一件事情是王锦能猜对的。可是,这次,nice,完美。王锦完全猜对了。 邵壮,应该看见阿左、阿右向窗户外面观察了一下,并没有惊动什么人。就对王锦说:我来,没别的意思。有些事情,越想越有问题。这是来给你提个醒,关胖子和金大胡子这两个人,不是好东西。你得多加小心。46 说鬼篇36-有鬼 邵壮继续说:阿左,阿右以后得跟你形影不离。我估计用不了多久,这两个人中间至少有一个会来找你。(他说得当然是金大胡子和关胖子,却不知道这两个人此时都在王锦的床底下)。我们得听听这来两个家伙,棺材里卖的是什么药。这样,他说着,应该是向阿左,阿右挥了挥手。 阿左、阿右就向王锦走了过来。 邵壮的那只手,正是指向王锦的床板下面。王锦明白,他们也是要躲到下面去。 于是,王锦连忙从床上做起来。伸手向去推这两兄弟,手刚伸出去又本能的缩了回来。 双手像是投降一样,举得高高的,人整个僵在那。他吃过这两兄弟的苦啊,当时肋骨都差点折了。 不过,这时候,阿左、阿右已经不会对王锦在动粗,却见王锦这个举动,也莫名其妙。 邵庄也看的奇怪:你这做什么?信不过我们? 王锦心里想说:这不是明白着的嘛。 可他一晚上先是听关胖子的,然后又是金大胡子的,这会儿要是再等你邵壮也东拉西扯的来一顿,自己可以去死了。还是,单刀直入吧。不过,这只是自己的猜测而已,万一邵壮不是为这个理由呢? 还有,这床底下的两位也听一下,邵庄的解释。一会儿,正好对峙。 于是,他就有了主义。对邵壮说:也不用藏了,他们两个都来过了,不过已经走了。我想,您也是为这事情来的吧。他们都是一个套路,先东拉西扯的,然后都想知道伍爷跟我说了什么,最后却都给我讲了个各自的故事。您看,您是从哪开始? 这,完全出乎邵庄的预料。自从王锦被接走,自己一直全部精力放在调养身体上。他一身的功夫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就是每天练功都不能停的,这个很麻烦,尤其是受了伤。所谓练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可王锦一回来,没有去找大家,而且对自己怎么被抓来的事情,似乎不怎么上心了。邵庄就觉得伍爷一定跟王锦说了什么。想起自己帮关胖子干的那事情,再想想金大胡子的举动。难道他们是故意带着王锦逃跑的?不会是什么别的人,已经把这两个家伙收买了吧。有一就有二,于是他哪里还坐得住。此刻,听王锦说这两个家伙已经来过,而王锦此刻还安然无恙,心里才放松下来。 听王锦说的很简单,知道王锦了解自己的脾气。自己不喜欢绕弯弯。于是告诉王锦:伍爷跟你说了什么,我不关心。我担心,这两个家伙会不会背叛伍爷,最近很多事情很古怪。 关胖子给我看了一个手机视频!邵爷。这事情我知道了。你跟我说过,如果想活命,最好老老实实的贴上去,让我看看真正要我来这的人究竟想让我做什么。那“天信蛇”看来就是你们想要的东西,您也是被那东西咬伤的,而您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帮助关爷救他手下那三个兄弟对吗? 看来,关胖子确实来过了。我看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你既然都知道了,那也没什么。不过,金大胡子说了什么没有?如果有的话,那你有没想过,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事情,现在活着的人只有2个人知道!一个我一个关胖子。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那么关胖子为什么告诉金大胡子?你给我个解释。 这总不是我安排的吧,你问我,我问谁去呢?王锦话刚想出口,立刻觉得不对。邵壮这是为自己好,于是思索了片刻:邵爷,圣诞节那天,你做什么了?王锦的话一出口,他立刻看向邵壮的脸上,神色也发生了变化。 邵壮并没有隐瞒:最近生意不好做,我有一段时间没看望伍爷。接到伍爷的电话,说让我去趟川南……你知道,就是你的事情。 我当时正好在西安办事,于是就去了宝鸡。说着,抬起头看看天花板,想了想说:确实是圣诞节那天,星期四没错的。 王锦慢慢的听着邵壮诉说,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到了最关键的地方,看他怎么交代吧。 于是,邵壮继续说:小赵把我一直待到伍爷住的那栋楼的,楼门口。我做电梯上到五楼。刚出门就听见里面房间里,伍爷正在接电话。等我到门口的时候,就决定不进去了。伍爷有客人来,他和王蜢还有金大胡子从另外的门走出了。我想很快就回来,于是就在门口等他。直到小赵来电话,说伍爷不回来了。让我去办事,我才离开。 此时的王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用几乎颤抖的声音对邵壮说:邵爷,把灯开开吧,我怕黑。你说的这一切和关爷、金爷他们说的对不上。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吧。关爷、金爷你们说呢?王锦的声音一直在颤抖。可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的恐惧。 灯亮了,金大胡子和关胖子从床板下面钻出来的样子确实很狼狈。尤其是关胖子,真难为他那个姿势坚持了这么久,腰几乎都直不起来。不过,所有人的注意力,眼下都不在琢磨谁是谁、或者为什么钻进王锦的床板下面。因为,大家都被目前莫名奇妙的状况搞蒙了。而且,又和每个人关系密切。 王锦看看邵壮、邵壮正盯着金大胡子和关胖子。王锦又看看金大胡子,他正盯着邵壮和关胖子,脸上皮笑肉不笑的。王锦再看看关胖子,脚上有伤又憋屈了这么久,脸色都有点发白,他却在盯着金大胡子和邵爷看。每个人神色紧张,又很无辜的表情。 就这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终究不是个事情啊,王锦问他们:我该信谁的? 三个人几乎同时用眼睛看向王锦,那眼神里几乎都是一个意思,简单的说就一个字:我。 王锦没时间再思考,他问关胖子:你那三个兄弟的事情,或者说视频的事情,你跟金爷说过吗? 关胖子摇摇头,想说话。但一下子被邵壮制止:咱们都别说话,听王锦的。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里面有鬼! 王锦向邵壮点点头: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想我们能搞明白。然后扭头问金大胡子:你看见当时确定看见的是:五爷、邵爷和王蜢?然后看见邵爷去偷看伍爷的东西?王锦这么问,知道邵壮立即会有反应,果然,邵庄立刻就站了起来。王锦连忙站在他们中间,向邵壮摆了摆手,意思让他等等。 然后又问关胖子:关爷最早来的,您是说你看见得是伍爷、金爷和王蜢?没错吧! 关胖子点点头,他也看见了邵壮和金大胡子迷茫的表情。 于是王锦对三个人说:邵爷进来的时候,说的话你们也听见了。你们说,我这么个穷孩子,被人硬是挂了个掌门人的普通乡下孩子,对你们这些人能说什么呢?我有点乱,我想安静安静,你们能放了我吗? 等等,王锦还在抱怨的同时,这话是从金大胡子嘴里冒出来的。 金大胡子似乎明白过来点什么似的,问其他人:你们也都去过?分别看见了不同的人和事情?我怎么听着,王锦的意思是,我们三个各讲了个故事,怎么撞车了是吗? 于是,三个又一次把自己的故事分别给其它人又将了一遍。听的边上的阿左、阿右也听出了矛盾的地方。 金大胡子使劲有手挠着腮帮子上的胡子,喃喃自语:不可能啊,我没看错啊。 王锦忽然想到了一些什么:对了,王蜢呢?你们三个人的故事里都有他,现在他在哪里?我们找他来一问不就知道了。 听王锦这么一问,金大胡子和关胖子一齐看向邵壮。 邵壮却说:下午他就出去了。他跟我说想先去探探路。所谓的探路,当然除了邵庄以为,关胖子和王锦都知道,就是探那个这次要下的墓啊。只有金大胡子完全不知道。 邵壮见金大胡子一头雾水,想给他解释的时候,忽然听见楼下院子里忽然传来“咚~叭”两声。王锦知道,那是个二踢脚爆竹的声音。跟着就见邵壮和金大胡子、关胖子一个接一个的奔出了自己的房间。 于是也跟着阿左、阿右一起下来,来到的学校的操场上。 这时候,操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胡咧咧也在当中,看见王锦以后,就跑了过来。 王锦问他怎么回事情。胡咧咧就指指背边的山的方向说:那边有人发信号,应该是遇上什么对头了。我也不清楚。对了,您没事吧。这一天您都干什么去了。 这可真是一言难尽,王锦想给胡咧咧讲讲,可一时又不知道从哪里将讲起的时候。邵壮来到王锦的跟前:这里不安全,王蜢应该碰上了什么麻烦。我去接应他。其他人也不要在这明处呆着了,都跟着金爷上山吧。说着,向不远处的金大胡子方向指了指。然后就转身离开。 走的时候,回头对阿左说:他的手机还给他。山上联系不方便。然后就走出了小学校的校门。王锦还看见关胖子和他那几个兄弟也跟了去。 此时,金大胡子已经和他呢几个兄弟一起向楼道跑去。王锦这才明白过来,于是也跟着众人回屋子收拾东西。 不过,他的东西早就收拾好了,原准备是为了“下斗”的,现在倒有点像是要逃难的样子。 等他再次来到操场上,阿左把王锦的手机递给了他。王锦也没时间去看,往屁股兜子一塞。就跟着众人向山上跑去,不久就钻进了林子。 此时,已经是半夜。终南山脉,午夜的山风冷的刺骨,众人一个跟着一个,迅速的想山的更深处前行,不久远处村子的灯火就彻底消失了,只剩下头顶点点的繁星在哪里眨着眼睛。 王锦有种重获心神的感觉,心说:这深山老林中,我要是想跑,估计你们再有本事,也未必能捻的上我。 不过,此时的王锦内心里,其实有一股莫名的兴奋。可能如金大胡子所说的“蛋疼”了吧。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王锦开始有些好奇,他真的想跟着他们去探访探访那个所谓的“斗”了,还有那个什么“天信蛇”究竟是个什么东西。46 说鬼篇37-微信留言 直到凌晨,应该有四点多。邵壮他们也没有回来。 寒冷的山林里,开始起雾了,四下里白茫茫的一片。王锦一晚上没睡,阿左、阿右那两个兄弟却在不远处睡的挺香。他们永远是话很少,同时很珍惜体力的样子。 金大胡子带着他的人一直在忙活,也没有睡。王锦的手机不能打电话,这让王锦很不满。 不过,金大胡子却有办法,不知道捣鼓了个什么稀奇古怪的设备,给王锦的手机简单的设置了一下,就有了信号。 王锦问他怎么做到的。金大胡子没时间解释,只说是移动热点。让王锦用微信跟他们联系。老实说,王锦对这个一窍不通,于是这个任务就交给了胡咧咧。 胡咧咧对掌门人到现在还不会使用微信,这个完全不能理解。但,他会聊天啊。反正山上冷,他也睡不着,于是跟王锦聊了很多,王锦也讲了很多外出打工的经历。 胡咧咧发现,王锦朋友其实不多。同时,王锦并不擅长交际,或者说他就压根不愿意在这方面动心思。似乎,他的心一直就只在他土生土长那片大山里。 微信实在是个好工具。王锦对此也开始有了体会。没有半个小时,王锦就掌握的微信的基本使用方法。并且加入了金大户子专门建立的“斗营工作站”的微信群。 邵爷在里面的语言留言,王锦都一一点开来听。他们一直没找到王蜢,但发现了一些人。目前,邵爷和关胖子在尾随着这些人,关胖子还补充说:他们越来越怀疑这些人是跟自己这些人是同样的目的。 邵爷开始怀疑,王蜢是不是有了什么危险,他很急躁。因为,王蜢的手机一直处于失联的状态。 直到,最后一个消息后,半个小时。微信群里就再没有任何人的反馈。包括,金大胡子这时候也不到去哪里。胡咧咧是没有资格加入这群的,他不是斗营的人,只是雇用来帮忙的。胡咧咧也发觉了这一点。要不是高飞留下话,让自己跟着保护王锦,他跟王锦说:自己也想离开了。 王锦看看身边的胡咧咧,想想自己什么蛇王门的掌门人,目前就这么一个可靠的人。突然想起一个事情来,正式关胖子关于自己那把黑铁柴刀的事情。于是,他问胡咧咧:对了,我那把刀,你们为什么很害怕的样子啊?关胖子跟我提起,似乎提到过什么“龙鳞犀血”还有什么将臣之类的,怎么回事? 胡咧咧一听这个,人就来了精神:这您都不知道?我得从香港电影发展史给您讲起啊。在四大天王和周星驰之前呢,香港电影主要是林正英的僵尸片。再之前才是李小龙的武打片…… 别别,胡哥,您就给讲重点吧。王锦几乎用哀求的方式。胡咧咧这才想起,王锦也刚中毒不久,这两天奔波劳累,这时候真不是自己表现的时候啊。 让胡咧咧把简单的事情简单化,这比杀了他还难。把简单的东西复杂化,这是他的特长。最后,胡咧咧尽量的努力努力:僵尸片里呢主要讲到了两个元素,那就是僵尸和茅山派。僵尸应该是从民间的荒村野史的民间故事演变而来。正史中呢,对与这个领域文字描述不多,都是只言片语,完全无从考据。所以,专门研究的人就少。正史的作用也不在这上面啊。所以,所谓的僵尸,基本都在民间。 将臣嘛,相传是僵尸王,或者说是僵尸的老祖宗。据说后来的僵尸都是将臣咬过所变的。至于真假,胡咧咧摇摇头,这你得问关胖子。反正我是不大相信的,讲故事听听,刷刷嘴皮子可以。但真有没有,这个谁知道呢。这几年,老外倒是挺热衷于这些的。你没看,美国那么多的热门电视剧都是僵持啦,末日啦,病毒之类的嘛!我觉得,那都是学咱们的。在他们眼里,东方有的就是浓郁的神秘色彩。哎,我怎么懂这么多呢?胡咧咧又不自觉的开始臭美起来。 那龙鳞犀血又是怎么回事?王锦其实很关心这个。不过,他很快就有了答案,这胡咧咧也不是天底下什么事情都知道的。 胡咧咧见王锦问他“龙鳞犀血”,想了想,最后讪讪的笑了笑,挠了挠头皮:老实说,这个我真不知道。这种叫法应该是他们行当里特有的叫法,也不是很广泛。您的刀,在咱们蛇王门从来只是信物,谁持刀,谁掌门。我就知道这么点。如果这刀还有什么非常重要的含义,葛老应该会专门跟你说啊。您这么问我,看来他老人家也没跟您讲,那就有可能是关爷认错了也不一定。 听胡咧咧这么说,王锦心里其实有点小失望。转念一想,管它呢。就是一把最普通的破铁刀,也是祖上传下来的,也是自己最值得珍重的东西。 胡咧咧见王锦不再往下问,就催王锦能睡就睡会儿。后面不知道还会放生什么情况,王锦便点头答应,让他也去打个顿。他却不想把伍爷跟自己的见面告诉他,告诉他也没用,反让他瞎操心。 于是,王锦把双肩背包当枕头,躺了下来。可是,尽管身子地下垫了厚厚的树叶杂草,寒气还是丝丝的往上冒。哪里睡的着呢。于是,王锦又拿出手机来,这时候才发现,还有几个好友申请,没有添加。 他一个一个的确认,然后不断的添加着。其实也就那么几个人。 首先,他看见了她的申请。没错,是芝兰的。他犹豫了一下,这时候,芝兰的孩子应该已经生下来了吧。这会儿都应该出月子了,想到这,王锦的心揪了一下。他迅速按下了同意的按钮。 再后面,草,是二狗子的申请。王大爷死后,这小子就跟自己彻底决裂,形同水火一样。不过,毕竟兄弟一场,看来我王锦还是有人惦记的。于是他按下了同意。 可能是有延迟的关系,芝兰的头像忽然闪动了起来。王锦寻思点看,看到了芝兰的留言。那是一串的留言。你在哪?你去哪儿了?我有事情找你?等等。王锦只想默默的看完,他想不出,芝兰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找自己。当然,她不会是来跟自己道歉的,虽然王锦心里真的希望能看到一条,芝兰表达回心转意的意思。 但是,看到最后一条的时候,前面的所有留言,王锦全抛到了脑后:你在外面多保重。 王锦想立刻给芝兰发点什么,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他点开二狗子的留言,也是一连串的留言,比芝兰的更多。基本意思是:哥,你走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去哪儿了,现在村子里越来越不像话啦。三宝连我的话都不听。哥,我想你啊,给个信儿吧。哥,你要是想回来呢,就给我回个话,我去车站接你。 王锦,看的眼眶有点湿润。他当下的心都纠结在一块去了。 王锦继续看下去,曹家几个兄弟也申请了好友。但是,基本话都很少。曹小楠和曹小槐更是一句留言也没有。 直到,最后,王锦看到一个莫生人的名字。霍某,是的名字就是某人的某。他想了想,这不记得有个姓霍的,自己认识的人有自己的电话号码,更别说微信了。出于好奇,王锦按下了同意的按钮。 当对方的留言发过来的时候,王锦一下子惊呆了。那留言清清楚楚的一句话:怎么样,小子。这回该卖了吧,还是那个价1000万。王锦确认了下时间,对方发这条留言就是昨天下午5点左右,那时候自己刚回到小学校,应该正在收拾行装的时候。难道这人就在现在这群人里? 跟着,他一下明白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这还要从王大爷刚去世那会儿,说起。12946 说鬼篇38-一千万背后的人 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叔在床上翻滚这的样子,嘴里不断念叨着的话:鬼,女鬼,女鬼。葛爷、王大爷那时的脸上的神色,为什么是那种神色? 唐门世代与蛇王门争斗不休,他们要的究竟要的是什么?他们究竟知道些什么?他们用的是什么?只为了有口饭吃,这说不通。这些问题那时候天天从脑海里冒出来,几乎没有别的。 王大爷就那么走了,在王锦还没有来的及准备好的情况就,一切问题就都留给了他一个嗯。 他这些日子没有闲着,夜里又上过山,南山。西边上山已经不能去了,全是工程车和工地。王锦知道,赵公子他们一定会大干一场。不过,要是有人想从那里下到王家的埋骨之地去,那简直说做梦。 他知道那些人弄不出什么名堂,他们不知道地下全是厚厚的黑色岩石层,王锦懒的搭理他们。 上南山的目的很简单,抓蛇,抓毒蛇。没了王大爷和叔的帮助,王锦还是凭自己的本事把蛇药的事情弄出了一些线索。起码自己已经不是爹王福的档次。但,目前,他需要一直不断的给自己打气,他不能去想别的,不能分心。即便没有了王大爷的指点,自己还是要完成自己该做的是事情,那样,王大爷就不能算是死了。王锦时常也样告诉自己。 虽然跟王福记录的完全对不上,可王赟传给王大爷的那两颗药,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现在做出来的这个。这个药方自己在埋骨地里得到了一些重要的线索。但王锦还说不准,他需要验证。 于是,那些天的夜里,他去过很多次南山。不过,再没有碰到过“山谷鳖”。偶尔抓到一些毒蛇,跟咬死自己爹的“飞蝗”比起来又能算得了什么?何况自己还有那白猪。不过王大爷他们没告诉过自己白猪究竟能干什么。白猪的屎倒确实能帮上忙,每次往手摸上那么一点,一般的蛇被抓住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整个蛇身子就会软的跟面条一样。 没碰“山谷鳖”这不奇怪,这样的蛇哪有那么容易让你想遇到就遇到的。尽管这样一般的“笋壳斑”却碰上了不少。这类蛇,也是与那“山谷鳖”同类的蝮蛇类。因为身上的花纹象极了山竹笋的纹路,因此而得名。王锦抓了几只回来,找了几只自己在田里抓的大田鼠做实验。 家后院有个地窖,王锦在地窖里拉了电线,按了灯。夜里没人的时候,就把“笋壳班”和老鼠放出来,自己躲的远远的观察。蛇咬老鼠,这个自己从小看的太多了,他不知道,这在外人看来是一件多新鲜的事情。 毒性越是猛烈的蛇,其实越是不喜运动,这不是懒。而是没有必要。他们永远会非常自信的去等,等一个机会。老鼠纵然踩在它们身上,如果方位、角度、距离还不是最佳的状态,纵然它们已经饥肠辘辘,他们也会好不犹豫的继续保持一动不动。直到,猎物已经几乎走到嘴里来,它才会给出致命的一击。那一口,迅如闪电。速度快的如电光火石般。有科学数据可以说明,五步蛇一般攻击猎物从发动攻击、向猎物体内注入毒液及回复原位,仅仅需要0.8秒左右。这个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有的人被毒蛇咬到后,会认为自己只是被咬了一口,而在医院抢救的时候,医生会发现,很多的咬痕。那足以说明,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他至少已经被毒蛇攻击了4,5次。只有长年居住在闽南,乃至四川府邸的人,才能够亲身感受这种恐惧。 蛇类的剧毒,这是物种上亿年间,反复优胜略汰的结果。王锦觉得,这不是老天爷的恩赐,完全是蛇类这个生灵群落自己无奈的选择。理由只是为了生存下去。 不是所有被蛇咬的老鼠,王锦都有机会拿去试蛇药。要是那样,他也不用费那么多的力气去抓老鼠了。蛇药研制虽难,抓蛇更难,不过这两项工作从辛苦上来说,都比不上抓田鼠。那就是个体力活,单调枯燥的连狗都会失去耐心。要不是,后面的猪下水。小白真的也会丧失捕猎的兴趣,它经常会抬起头,吐着舌头,用一双似乎非常犹豫的眼睛看向王锦。王锦就会用手去拍拍他的脑袋,告诉它:再忍忍,再忍忍。过几天就带你到山上去追兔子。 当然,王锦也知道可以购买动物实验的原料,小白鼠。于是,他也到网上去查过,虽然不贵,但毕竟要花钱。而且,买的多了,就需要专门有人搭理。这会占用他非常多的精力,眼下他有更为重要的事情,他就感觉不值当。虽然辛苦、还是自己随用随抓比较好。 怎么通过田鼠来判断蛇的毒性。王锦查找过很多的资料,其实都一个办法,那就是比对。最厉害的蛇毒,在注入老鼠体内以后,那老鼠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爬上几步,就会到底抽出而死。 如果抽搐的时间稍长一点,那田鼠就会感受到痛苦,吱吱的叫。通过这个王锦就可以判断出,这蛇的毒性。要是老鼠被咬,还能跳远躲避,当然最后还是会痛苦的死去,那毒性在王锦目前见过的蛇中,那已经算是普通的了。 他特意到网站寻找了很多视频资料,让他增长了很多这方面的知识。五步蛇是溶血性毒素、眼镜蛇则是神经性毒素。当他看到有人曾经做过类似的实验,将同等大小的五步蛇和眼睛蛇,分别放进不同的笼子里,测量它们咬死白鼠的时间。虽然,王锦觉得这么做很无聊,也不科学。不同大小的蛇、不同的环境下,这么比对不会说明什么问题的。但是,他也感兴趣这个实验的结果。他的判断,当然是眼镜蛇会先毒死白鼠,毕竟神经性毒素会传导的快,不需要通过血液循环那么长的时间。 结果,证明他的判断的正确的。王锦多多少少还是感受到了一点安慰。 春季,蛇刚出土,就是发情期,这时候的毒蛇的毒性最为猛烈,要向测量毒性,不同蛇类应该选择它们毒性最高的情况进行比对,这实验至少也要分季节的吧。王锦开始觉得科学是需要非常可观和准确的,这是个严肃的事情,不能想当然。 因为已经没有一个朋友,王锦只能孤独一个人摸索。实在闷的慌了,他就到网寻找他喜欢的知识。互联网时代,这是一个神奇的时代。这让王锦越来越向往能走出去,到更广阔的天地去探索。 关于非洲黑曼巴蛇的视频王锦格外喜欢,他了解到“黑曼巴”在非洲翻译成中文应该就是“树蛇”。看到黑曼巴暴躁发怒是张开的最里面全是黑色,王锦并不觉得害怕,在他看来蛇的严重人类更是可怕。 黑曼巴的力量、速度与毒性的完美结合。王锦觉得“世界第一毒蛇”的称号实在名不虚传。幸亏那是非洲。不过,谁能保证自己这药王谷就绝对没有更厉害的蛇呢?想想,麟蟒、浑身眼睛的眼睛王蛇。王锦觉得王家在研究蛇类方面,应该是这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了。至少,他觉得黑曼巴不会是最毒的蛇。 当太攀蛇的名字,映入他的眼帘的时候起,王锦就确定了一点,他知道的太少了。而西方人,那些洋鬼子,做起学问来,实在要比我们认真的多。太攀蛇的毒性只猛烈,让王静只有对大自然的造化之功,由衷的产生敬畏之情。 天地之大,无奇不有,这药王谷会不会还有跟太攀蛇一样毒性更加猛烈的毒蛇呢,以后还是得多加小心。于是,王锦抓蛇的时候就更加谨慎了,他抓蛇的境界,此时已经提升到了另一个高度。同样的蛇,在不同的情况下对你的威胁是不能一概而论的。包括,当时的温度、周遭环境、蛇的体力、健康程度,乃至蛇的年龄、是否刚咬个别的猎物,蛇毒的存量以及是否交配过,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抓的多了,王锦自己慢慢觉得,每条蛇都是有自己性格的。比如有的蛇,会上来表面示弱,然后给你一口致命一击。有的,上来就会凶狠的反抗,直来直去。有的喜欢从侧面袭击,有的喜欢从自己最近的地方开始攻击。这些可能与他们捕食所锻炼出来的技巧有关,这些和人很相似。 眼下地窖里的这些蛇的毒,比起山谷鳖,那还都不算是事。他上次自己采集了一滴,如今拿出来用针管找了只田鼠扎了一下。他也不知道动物实验是怎么个过程,反正看看效果。结果傻眼了,田鼠一点反应都没有,就直接挂了。是不是自己注射的太多了也不一定。总之,“山谷鳖”不是好惹的就对了。 王锦在自己有限的环境条件下,通过不断的摸索,开始建立起了自己的一套方法。 他等田鼠被“笋壳斑”咬了,开始挣扎的时候。他就用竹竿子上面套个网,把中毒的田鼠从地窖里抓出来。然后,跑回屋子去医治。先帮它排毒,然后用药外敷,在灌一些药的溶解液。 最近自己新做的草药比之前的药效更好,因为从实验结果上能看的出来。很快田鼠就有了正常的反应,甚至偶尔有的中毒的田鼠,一个小时以后,就可以起来,试图逃跑。不过,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那白猪的神奇作用。 有了这样的成绩,王锦开始了更多网上销售的工作。当然,一切都只有自己来了。说来容易,做起来难。什么都是刚开始,哪里能那么快挣到钱呢。王锦自己也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积累到一定量的客户。以前这类问题,自己还可以去问问曹小杨,可现在呢?哎,王锦只有叹气的份儿。 不过,王锦的蛇药毕竟是很独特的,在加上他对客户资源很珍惜,几乎每个客户的短信和旺旺都会一一回复。 这天,那个莫名其妙的客户又发来了信息。一看到这个人的头像,王锦就想起是那个开口就1000万买自己家传蛇药秘方的主。 对方问:你想好了吗?时间不多了。 王锦不想跟他啰嗦,心说:想什么呢你,你以为你谁啊。我这事情够多的了。于是老实不客气的回复他:不卖,以后不要联系了。 对方此后持续几次:再想想,再考虑考虑?王锦都没搭理他。 知道最后一次,对方是这么说的:如果,你什么时候决定好了,可以随时电话联系。你要相信,这对我们很重要,不是你能决定的。这对大家都有好处!王锦看完后,清楚的记得自己好不犹豫的就把那人屏蔽了。 此时看着微信上的留言,王锦开始琢磨,难道那个人说随时电话跟他联系,是用微信? 这个念头一产生出来,王锦的脑海里如同一个晴天霹雳,他开始怀疑:不会吧。难道是这家伙找到伍爷,那么邵壮他们和后面一系列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天信蛇,想起邵庄那腿上的伤口的时候,王锦越发觉得,这个很有可能啊。这个人要是只为买普通的蛇药,用不找这么跟自己啰嗦啊。为什么买蛇药呢?会不会,他们是另外一群盗墓贼? 王锦还记得叔的话啊,跟这些人牵扯上,一辈子都不得安生,王家的手艺对他们有非常大的用处。于是,王锦闭上眼,反复回忆最近发生的一切,他觉得自己已经牵扯进了一个,自己无法控制的局面。 天信蛇,天信蛇,看来所有问题,最后都应该聚集在这个东西上。因为自己父亲王福被“飞蝗”咬死,那只不是是一种剧毒的龙蛇子。王锦不确定这天信蛇可定就是蛇。同时也不确定,攻击邵庄的那蛇就是所谓的天信蛇。这买家一定要得到自己家的蛇药配方,那天信蛇危险程度,至少和飞蝗是一个级别的。不可能让自己靠白猪就那么轻易的救活了邵壮不是吗? 忽然想到关胖子那三个兄弟视频,王锦又不自主的猜测:他们有没有可能是中毒了呢? 这些终究会有答案的。 说鬼篇39-还是救人 天大亮,邵壮他们人影也没有。微信群里也毫无动静。 阿左、阿右两兄弟永远对吃饱饭这件事情很在意。见没有什么动作,这两兄弟也不着急。竟然询问众人又没有带锅来的,看那架势是准备埋锅造饭吗? 胡咧咧认为这太草率,劝他俩:我说二位,现在什么状况,你们老大这么半天没回来。那肯定是碰上什么棘手的事情。咱们躲在这山上,目的不就是不想让人发现吗?你们这要是来个炊烟袅袅,那不是正好帮了外人嘛?我看,大家忍忍吧。 阿左、阿右却全没听见的样子。似乎这种事情他们经历的多了。山上,四下里多是残存的积雪,阿右不知道从谁那里要来个午餐肉的罐头盒。那里面的罐头已经比人吃光了。看来还是有人想的全活啊。 阿左、阿右却不在乎这个,四下里收集积雪,就准备生火。王锦知道,他们八成是要烧雪水。就想帮他们忙。却被阿右一把拦住:你身上的伤没好。嗯,冻了一晚上,需要喝热的。他那意思,竟然是为了给王锦烧开水。 王锦听了,心头一热。胡咧咧见王锦很是感动,觉得这掌门人,实在是个老实人,经验比自己差多了,不够老道啊。但,也没法阻止,于是也帮助收集干燥的木材。 忽然,阿左的手机响了,阿左接电话的功夫,众人就看见金大胡子和那几个伙计,从山下面上来。 阿左接完电话,对王锦说:邵哥说,让我们回学校。嗯,他说让我们赶紧,山上不安全。 胡咧咧一听这话,立刻蹲下来收拾东西。一边收拾,一边说:我说什么来着,赶紧的吧。于是,众人也忙活着打点自己的东西。不久,金大胡子人已经到跟前。 金大胡子见众人收拾东西,就知道他们应该是收到了邵壮的信儿。于是,众人忙一同原路返回,两个小时候,众人又回到了小学校。 这时候,学校操场上的很多车已经开走。学校里大部分的人已经走了。看来,被堵塞的道路应该已经清理干净。王锦看看剩下的几个人,也就是金大胡子、阿左、阿右和胡咧咧。 他回来的路上有了一个想法,于是上楼的时候故意放慢了脚步。等胡咧咧走到身边,悄悄把他拉住:胡哥,我有个事情,求你帮我去办一下。 这哪的话啊,有事情你吩咐啊。胡咧咧嘴里应承着,眼睛四下里观察,确定没有别的人。就扭头回来看王锦要交代自己什么事情。 王锦看看他:眼下,也就你可以办这事。伍爷和葛老有很深的交情,还是通过这次绑架我来,联系上的。这个给你说明白很麻烦。但,前天晚上,邵爷是不是找你联系了dave或者高飞,那就是伍爷想找到葛老,是我叫他找邵爷联系你的。 一听这个,胡咧咧立刻有了精神:我说嘛,当时我就知道这里面不简单,我也就猜到个三两成,不是我谁能想的到呢。邵爷多老练,不过,我胡咧咧那也不吃素的。完事,他问我伍爷找我有什么事情,当然他不敢直接问。我就告诉他,是其它生意上的事情,我仔细观察过,他没有怀疑。我们这做板凳生意的,跟谁都有来往。不过,您回来一直就不跟我抻这茬。您知道吗?我也不敢问啊,这都快把我憋坏了。我现在才知道,那地下工作者,真不是人干的活。哦哦,对了,我又啰嗦了,您倒地有什么事情,赶紧说吧。咱不能在这站太久。 虽然胡咧咧只要一开口,就会跟连珠炮一样没完没了,王锦听着倒很明白。他也知道,自己得说完马上上楼去,于是说:我敢确定,这次让我来这的人,肯定另有其人。而且,我也可以确定一定不是伍爷。你帮我去查查,如果不成找dave,再不成找葛爷。我觉得这背后的人,目的不简单。并不是为了简单的抓个蛇那么简单。他们要去的地方,后面不知道隐藏着什么秘密。说着,递给胡咧咧一张纸条。 那是王锦昨天夜里,在山上临时写的。上面只有两行。那是自己某宝的帐号和密码。胡咧咧迅速的看了一边,就开始咽口水。可反复了几次,还是没有张嘴把纸条吞进肚子去。最后,一咧嘴对王锦说:你这都什么啊,这是帐号和密码,神仙也记不住啊。 王锦这才明白,胡咧咧的意思,是想记来,然后把纸条吃了。明白过来就觉得挺好笑,但眼下不是玩笑的时候:用不着这样,你帮我去跟一个想买我们蛇药方子的人联系下,他肯定还会用这个跟我联系。别人不一定成,您的本事应该能发现什么线索,最好能找到这家伙,是真的。 胡咧咧这时候明白了王锦的目的,疑惑的问:难道这家伙还能把伍爷他们那些人也指挥了?不可能吧,天地下还能有这样的人?那不得是神了? 王锦已经听见楼上有人下来,于是拉着胡咧咧故意迈开脚步向楼上走去。下来的,竟然是邵壮。他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这让王锦完全没料到。 胡咧咧故意跟王锦提高了嗓门:我这就不陪您了,这就回去了。哎,这回啥也没挣下,下回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啊。于是,他停下来并没有跟王锦继续上楼。 王锦也在观察邵壮的反应,看看他是否在乎胡咧咧这会儿走,是不是太突然。让他没料到的是,邵状连看一眼胡咧咧的功夫都没有,他整个人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 等王锦走到邵状跟前,邵状一把抓住王锦的胳膊,王锦只觉得自己差点腾空而起,不自主的腾腾腾的跟着邵状往楼上跑去。 楼道里又一次响起王锦急促的脚步声。奇怪,为什么是又呢?这是连王锦都感到莫名其妙的。 他潜意识告诉自己:不会吧!不可能吧!又是谁被蛇咬了?难道,只要是跟我王锦接触的人,一定都会被蛇咬吗! 不过,也没有多少时间留给王锦考虑。没几下,邵壮就把王锦拉进王锦住的三楼那间教室里。王锦第一眼看见的是床上躺着的人,心说:没错,肯定是这个人背蛇咬了。 那人,不是别人,赫然便是王蜢。这让王锦深感意外。来不及跟边上的关胖子、金大胡子打招呼。就冲过去救人。 当王锦看到王蜢的胳膊上蛇的咬痕,心里都是一寒。两个蛇齿留下的洞,是在小臂外侧。既不是手指,也不是手背。这个地方,蛇是很难攻击到的。 关胖子在边上猜到了王锦的心思:他这不是意外被蛇咬的,是有人按着他,故意让蛇咬的。那人让给捎个话呢,说你要是有本事就把他救活了。要不然,就不要淌这次浑水。这浑水当然指的就是“天信蛇”的买卖。 不是关胖子开口说话,王锦都没注意到,关胖子身上发生的变化。这时候才看见,关胖子一个眼睛肿着,嘴角也破了。这是跟人交过手吗?不对,怎么像是被人揍了一顿呢?关胖子这个应该也看明白了,忽然又点不好似的,将头扭向了一旁。 邵壮不断催促王锦赶紧救人,王锦这才将注意力集中到王蜢的脸上。没想到,这时候才看清楚。 王蜢的两个眼睛也都肿着,眼圈都紫了。嘴角边上还有血丝呢。那不是中毒的痕迹,也不是体内的鲜血。那明明是牙床子被牙隔出来的血的样子。王锦奇怪,这王王蜢脸上是不是挨了别人不少拳头呢? 他这一犹豫,连金大胡子都觉得不能这么耽搁了。几乎用哀求的声音跟王锦说:我的爷,赶紧救人吧。王锦才蹲下身子来,仔细观察王蜢的伤口。 那两个伤口周围的鲜血没有凝固,两个齿孔的距离很窄。可以确定两点,这不是五步蛇之类的毒蛇,而且蛇的个头不大。 王锦心里稍微放了一点点,他轻轻的去翻开王蜢的眼皮,跟着心里就一凉。他看见王蜢的瞳孔放大。这,这他妈的是神经毒素。忙问邵庄:多久了? 邵庄连忙回答:快两钟头了。我们跟你是前后脚到的。邵庄希望王锦能立刻回答他:还好,有的救的时候。却见王锦一挽袖子,就低头用嘴去吸王蜢胳膊上的那伤痕里的血水。跟着,扭头吐在地上。所有人都看见,那地上的血水是淡淡的粉红色。 王锦嘴里不能说话,指指自己的双肩包。阿左蹭的跳过去,一把拿了过来。同时帮王锦打了开来。王锦找到自己装蛇药的布包。打开来,抓起一把蛇药就塞进了自己的嘴里。跟着,众人就看见他一张嘴,就跟抽烟时候吞云吐雾一般,喷出一股子白色的粉末。说声:水。也不知道他是被蛇药呛着了,还是故意这样。 还是阿左,立刻用手边的茶缸在洗脸盆接了一缸子清水递给王锦。王锦张嘴就惯了进去。跟着,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王锦站起来,双手抓起王蜢的脑袋,嘴对嘴的就把自己嘴里的东西,全都灌进了王蜢的肚子。 金大胡子、关胖子看着王蜢那张马脸,格外的恶心。心里都不由得对这小子由衷的佩服。 这时候是救人最关键的时候,只有王锦知道情况多么的危险。众人又见他又不断的去王蜢的伤口上去吸毒血。然后,吐在地上。那血始终是粉红色的。 一连折腾的四五回,终于,王锦一屁股坐在地上。众人以为他这是完活了。却见王锦皱着眉头,抬起头来。眼睛里竟然含着泪花:没辙了,我也没办法了。 什么毒这么厉害?众人都沉默了,过了许久也没有人再出声。只有王锦知道,这蛇的厉害。 神经类毒素,虽然王锦并不懂得这方面的理论依据。但,从小就有过很多次的亲身经历。具有神经类毒素的蛇,最常见的就是银环蛇和竹叶青。虽然这两种蛇的名气很大,但真被它们咬过,有过亲身经历那是另外一回事情。 针对抢救被银环蛇咬伤的经历,那还是王锦非常小的时候,他亲自见过爷爷王赟给中毒的人亲手治疗的全部过程。越是年纪小,那就越是印象深刻。 这时候,依稀记得自己所使用的方法,乃至全部过程都和王赟几乎一模一样。是的,王赟也是用口吸毒,用嘴对嘴的给中毒的人喂药。王锦不断的回忆着,小时候看爷爷给人治疗的场景,看看还有什么招数是自己没有想到的。他知道,时间很紧迫了。除非伤口上的血不再是那显眼的粉色,或者只有一条路就是立刻送医院进行抢救。但,这偏僻的地方,寻求抗毒血清这可能吗? 那蛇,不是当地的生物,这个是一定的。更何况,这冰天雪地的,蛇是冷血动物,怎么可能外出活动呢。 这类蛇毒和邵状中毒有这明显不同,邵状中的蛇毒血都是黑紫色。痛苦,但并像眼前的王蜢,死的会很快。 王蜢现在应该浑身麻木,僵硬或者无力。跟着就会产生幻觉,有很困的感觉。再往后,他的感觉将是慢慢的睡着,然后再也醒不过来。那是,心肺功能逐渐减弱,大脑缺氧的必然结果。此时的王锦,束手无策。 阿右过来,拉拉王锦的衣袖,用手指了指白猪的筐。这个,王锦想过了。不过,神经毒素和溶血毒素完全不一样的,白猪不可能感兴。 阿右似乎明白王锦的意思,他平常极少是说话,这时候却主动开口,很少得几个字:试试,万一呢? 听了阿右的这话,王锦一想:也对。死马当活马医吧。于是,走过去从框里把白猪拎了出来。这家伙这两天被王锦搬来搬去的折腾够了,没事就团成一团在筐里睡觉。这时候,被王锦弄醒了,见面前的地上一摊血,用鼻子闻了闻,哼了一声就把鼻子扭开了。 王锦摇摇头,看着阿右。阿右一双冰凉的,几乎目光呆滞的眼睛看看,王蜢的胳膊。于是,有用手指指王蜢的伤口,意思让王锦把白猪放过去。 只是为了不拒绝阿右的好意,其实白猪已经做出了反应,那试也不用试了。但,王锦还是拎起白猪,放在了床上。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白猪闻了一下,王蜢的胳膊。忽然又了反应,只见它不断的用鼻子闻着闻着。忽然趴了下来。然后,众人看的清清楚楚。白猪竟然张嘴就在王蜢的胳膊上咬了一口。王蜢应该感觉到了疼痛,只是浑身颤抖了一下。 白猪跟着便伸出红色细长的舌头,在王蜢的伤口上不断的舔来舔去。众人紧张的摒住呼吸,不久随着王蜢的身体不断的颤抖,白猪似乎被他吓着了。哼哼两声,身子往后就退。但,到了床边,回头一看,毕竟距离地面还很高。王锦的床下面全是课桌,于是,趴下,不再移动。 王蜢的那伤口开始留出的血变色了,那是正常人的血红色。莫非,这白猪的唾液有什么特殊物质,可以解毒?王锦搬起王蜢的胳膊,仔细观察,确定自己的假设是成立的。于是,对不住了,他又将白猪拎了起来,用王大爷交自己手法,使劲用力在白猪的肚子上一挤。这次比上次稍微轻了一些,可白猪还是难受的啊了一声。 连金大胡子和关胖子都闻到一股樟脑丸的味道。王锦把白猪刚拉出来的粪球,用手捏碎放在茶缸里,不住的搅拌均匀,让它尽量的溶解于水中。然后,来到王蜢的面前。此时的王蜢,微微的睁着眼睛,王锦看着他的眼神,似乎与之前完全不一样。 能救活王蜢,没有任何人觉得该庆祝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们。 王锦给王蜢又灌进了自己研制的蛇药,看着王蜢陷入昏迷,才感觉自己也非常累。于是,做在王蜢的床头,头一低,枕着自己两只胳膊呼呼睡去。 说鬼篇40-夜视能力 我家的老人,去年带我去了一个地方。那地方,是在地下很深的位置。我在那里,吃了一种浑身能散发蓝色光芒的小虾。于是,我就具有了夜能视物的本领。 起先,我以为是“莹”虾起的作用,他们都这么称呼。但,我叔叔告诉了我其中的奥妙。莹虾,体内含有大量的微生物,食用一定数量的时候,对视力会起作用。 不过,没人知道真相!相反的,莹虾反而是起到降低视力的作用。也就是说,我的视力反而下降。 而且,这是很危险。如果,超出使用我所能承受的计量范围,或者是立刻处在有充足光线的环境,都将导致失明。 没有我叔叔或者他们的提示,首先就没有人会知道莹下的位置,更不要提它们所能发挥的作用。即便知道也没有用处,因为胡乱操作的结果可想而知对吗? 还有,莹虾所在的位置没有我们王家人带路,是不可能有人能够知道的。 王蜢听了似乎并不惊讶:完全可以理解,我第一次看见你,就发现你掌握着类似这个宝贝的秘密,绝对不是简单的一个人的机缘巧合,这符合中国道家思想。 而且,也只有中国的朴素哲学观点里包含这种提升视力的方法。那么,这种本领并不会终身伴随着你,对吗? 王锦对王蜢的见识感到惊讶:你说的完全对。莹虾的作用,会随着人的新陈代谢,而逐渐减弱。与此同时,人的视力会逐渐恢复。 我叔叔说:人类的视力本来就应该具备这个能力,原本很普通。只是,随着人的进化,眼睛这个器官实际已经蜕化了。 因此从锻炼方法上来说,在黑暗的地下,随着视力恢复和莹虾对视力影响的逐渐减弱,人类会激发出生存的本能。到莹虾对视力彻底抑制作用消失的时候,只要视力恢复的趋势还没有彻底停止,夜能视物的功能就会被持续继承下来。 只是,最多不过一年半载。人类的视力,又会恢复正常的水平!其实所谓正常的视力,已经是退化了的眼睛而已。 因此,我们王家人,每隔一段时间,还要故地重游。王蜢点点头:看来,只要你能不断的再回去,这个能力就会始终跟着你,我说的没错吧! 王锦却摇摇头:我刚才说了,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举动。我就是回去,也不具备再次吃下莹虾的可能。因为,刚才你说的很对,我还没有彻底掌握我们王家的看家本领。我无法判断,可以吃下的分量,我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估计分量,你能理解? 王蜢尝试着想坐起来,因为他感觉能够帮助王锦的恐怕也只有自己了。 帮助王锦解决这个问题很重要,但是他试了几次想坐起来,都没有成功。 这个过程中,他更加确定了一点:王锦其实没必要告诉这件事情。不过,如果想帮这傻小子把这件事搞明白,自己还要知道的更详细。 于是他问王锦:这个能告诉我吗?我的意思,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当然,如果你感觉不放心,我可以不问了。 对此,王锦确实感觉有点为难。不过,他感觉王蜢具备能够听懂自己所有说的事情,这本身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如今王大爷去世,叔的那个样子,也许眼前这个人真的就是能够帮助自己,破解这一团迷的唯一人选! 王锦分析了一下,哪些是可以告诉王蜢,他谨慎地有选择性的:我们王家的核心不在眼睛,而在鼻子。 我叔叔跟我说能够用鼻子感知到对面的人,吃下莹虾的生理状况,这是王家本事最初浅的等级。 我,还没有找到问路,教我的人就已经去世。我只知道一些简单的皮毛而已。但我反复尝试了很多多次,一点效果也没有。 王蜢,耐心的听完,却似乎也没有彻底想明白:你所说的,理论上确实有可能达到。老祖宗很多科学发展还没有拿到那个高度的东西。不过,以我的经验,你王家本事核心绝对不是在这些上。王家应该还告诉过你其他的信息,只是你自己没有注意到。你再好好想想。 王锦便努力回忆那天跪在地上看爷爷传下来的几张纸,忽然想起来什么:我娘说,练我们这个不能抽烟,饮酒,吃肉,还要每月固定时间做功夫打坐什么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问题。 王蜢点点头:这是最基础的条件,如果这些都做不到,那就不用看什么所谓的秘诀了。中国道家最根本的理念是清静无为,说的直白一些就是要人克制自己的欲望。 王锦叹了口气:以前,我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些。我虽然只差吃肉这一条,没做到,可能问题是出在这里,就差这么一星半点都不成啊,这事太严苛了。 王锦觉得这回王蜢应该同意他的观点。 王蜢却不断摇头:不光是吃肉,大葱大蒜韭菜之类的食物也不可以,他们会对你的身体有很大的影响。不过,很快发生的事情打断了他们对这方面的研究! 还没等王锦和王蜢明白过来,房间里一下子进来好几个人.为首的竟然是邵壮,原来他已经回来. 他身后是气喘吁吁的,金大胡子、关胖子和阿左阿右站在门口,神色显得很紧张.手里拿了很多的东西. 给伍爷开车的小李,死了!他说的很平淡,听见邵壮这话一出口,王锦和王蜢都啊了一声,王蜢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起来的. 邵壮回头看看金大胡子和关胖子:眼下,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不管什么人干了什么,伍爷是失踪了.而且,对方还对伍爷的人动了手.我看,这次的斗,我们是下定了。 关胖子似乎犹豫了一下,但他对邵壮还是有些惧怕的,他支吾了两声:这个,伍爷跟咱们说什么来着,凡事觉不能铤而走险.眼下,很多事情其实都没有搞清楚啊!我说邵爷,您说,我们是不是有点仓促? 他这话刚一说完,边上的金大胡子就炸了:仓促个屁.伍爷肯定是被人绑架了.姓关的,我就知道你就是个贪财的.伍爷出了事,你还在这瞻前顾后的.你真是个没胆子的孬货. 关胖子不去搭理他,只是拿眼睛看着邵壮.邵壮看着他的眼神,明白他想什么.三个版本的故事,这时候谁都没忘呢.自己多少年的阅历,知道这中间肯定有什么古怪,却两天也没想出来。 这时候,没人知道邵壮心理究竟想了些什么,最后邵壮只是冷冷的说:你甭瞎猜了.你信不过我,信不过老金.我们也一样信不过你.如果,想搞明白这一切,只有先把这斗给平了.后面,才有可能揪出线索.否则,这辈子也别想在见到伍爷。你们都不用有什么顾虑了,咱们目前什么都放一放吧。这斗我跟着你们去!是的,众人没有听错,这是邵壮自己说的。 一听这话,众人都是一惊。邵壮平生第一次下斗,这在行里得是多大的新闻啊!不过,还有一个人也是平生第一次下斗。下真正的斗,他不是别人,自然是王锦. 说鬼篇41-秦岭之北 冰雪初融,半山腰里,王锦一行人踏上了寻找墓穴的旅程。那个邵状曾经去过的、关胖子在那里折了3个伙计的地方。王锦不自主的回头看看山脚下的小学校,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会回到这里。 不远处蜿蜒的公路上,开始有来来往往的车辆,驶向的远处,那里是繁华的世界。 一行人中邵壮为首,阿左阿右把王锦夹在中间。后面只有金大胡子和关胖子,在不停的互相打趣对方。王蜢没有跟来,对于这点,王锦起先还有过一丝的担忧。他觉得,传说王蜢善于驱鬼这个说法虽然荒诞,但怎么都觉得这个人怎么也不想一个会故弄玄虚的人。可是,想想自己对于倒斗这个行当,真是没有一点见识,所知道的多来自不真实的渠道,没有亲身经历过。看邵壮也亲自出马,就觉得自己有些过于胆小了。于是,鼓足勇气迈开步子,跟着几个人前行。生怕他们看出来。 几个人行进的速度很快,不过这时候的王锦已经今非昔比.他去过了祖上的埋骨地,外加这一年不断的在家乡附近的山上抓蛇,腿脚利索的很.可众人身上都背着硕大的军用背包,里面不知道装了些什么,样子却非常沉重.看来,是有目的在赶路.要不是怕自己耽误了速度,恐怕自己也要背这么个包裹也不一定. 走了一个上午,众人已经一连翻过了两座比较高的山峰.他们是一路向北在行进.刚过了山岗,前面的邵壮忽然停了下来,向后面一挥手.王锦就看见金大胡子和关胖子敏捷的趴了下去.同时,自己也被阿左阿右按倒了在了地上. 没等王锦明白过来,他们为什么这么做的时候,金大胡子已经迅速的爬到了前面,来到了蹲着的邵壮跟前。伸手递过去一个高倍的军用望远镜。那望远镜虽然是单桶的,看来却很专业。所以选择单桶,估计是为了携带方便吧。这东西都配上了,不知道这几个人是不是还带这枪呢?王锦顾不上好奇,就听见邵壮在跟金大胡子说些什么. 只听金大胡子不断的向对面的山上张望,一边问邵壮:哪呢,我没看见.显然对面山上有人。 邵壮非常沉稳,身子一动没动,用手指向对面山上的一处岩壁:那里。这些人不是一般,你自己看。他们穿的是雪地迷彩服。这些人的人数不少,物资的精良程度都不我们可以比的。我看,这就是那些我们要找的人,伍爷的线索就从这些人身上着落了. 两人正说着,关胖子和王锦他们也慢慢的爬了上去。王锦仔细的看了半天,对面的山距离自己这边也就七八百米。不过,要过去,得下到山涧里,那个不是个把小时的事情。这季节,冷风嗖嗖。四下里,除了积雪和裸露的松树,什么都没有.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目的,神经病才会来这里,受这个罪。 显然关胖子和邵壮都知道这些人要去的地方的方位,看来这些人确实是往那边去的。关胖子竟然能看见对面的动向,这让王锦很吃惊,想想也正常。只听关胖子问邵壮:我们现在跟上去,还是怎么地?总不能,就这么耗着吧。这要是等到晚上,这山上待不住人的啊。 金大胡子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很不屑的样子:屁话,就你身上肉多,跟只海豹一样。你现在过去,你过的去吗?没看见对面带的家伙吗?要真交上手,立马把咱们打成筛子。我的意思,他们人虽然多,不过都在明处,动静也也大。我们只有从山右边的坡子绕下去就完了。离他们保持二三百米的距离,听得见他们的声音,但不用跟他们照面。一直捻着他们屁股后头走,到地方再下手不就完了? 邵壮显然和金大胡子的想法是一样的,果然他点了点头。几个人就慢慢的退了回来,然后抄右边的路,往山涧里走了下去。一边走,邵壮一边让金大胡子帮王锦把手机卡装好,交给王锦。 看看手里的手机,王锦知道自己可以随时打电话。这说明邵壮他们对自己的信任程度,已经是把他当自己人一样看待了。想起伍爷的目光,心理不自觉的有了动力。 不过,翻到对面山上去,谈何容易啊!也还是费了数个小时的时间。几个人小心再小心的,慢慢摸上了对面那些人待过的位置。阿左,阿右两个先上去看了看。两个人伸手敏捷,却象猫一样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直到,王锦听到“布谷,布谷“的几声布谷鸟的叫声,那是俩兄弟发出的暗号。才和邵壮他们起身走了过去。走到近前,王锦有些傻眼。地下,有十几个篝火的灰坑。对方难道能有五十或上百人?自己几个小时前还在对面上山,可连一点声音和半个人影子也没看见。 邵壮低头看了看,从这些人的脚印来看,大部分是穿军用登山鞋。.看来,都是经过训练的。不过,有一两组脚印是一些穿底子非常薄的人留下的。他犹豫的看向了边上的金大胡子和关胖子。 两个人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关胖子蹲下身去,用手折了一节树枝子,在几个脚印上画了圈做了记号。对其他人说:应该有3个人,对就这3个人。看来,这3个人是他们这群人的里带头的。不过,我看不出来这是些人们人。嗯,挺有钱的或者身份比较高,但体力不怎样。 王锦听了比较好奇,问他:关爷,您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关胖子非常平淡的口吻说:你看看这些脚印,都很浅,歪歪扭扭的。步幅也不一直。最重要的是,都是后脚跟着地,说明这3个人平日里走路都不多,腿上的筋骨都很僵硬. 边上的金大胡子补充说:他们穿的是片鞋.准确的说,是老北京布鞋.瑞福祥老字号听说过吗?没听说过也没关系,你们注意看他们这鞋底下的花纹啊。这不是胶皮底子,这是手工纳的鞋底,穿着舒服是舒服,可一双粗工的都要四五百块。拿这些走这路,这不是糟践东西吗?我看,这几个人八成就是在我们之前谈过生意的那些人里面的。 王锦听完,不由自主的拿眼睛去看邵壮,他想起了那天中午的那顿轻奢宴,邵壮却没有注意到。他在对阿左阿右说话:你们两个跟上去,有机会的话,跟我逮个兔子回来。 王锦知道他说的“兔子“其实就是那些人里面落单的活人。眼看着两兄弟跟邵壮点点头,就向前走了去,很快人就消失在雪地的杂草丛中。 几个人决定先休息一会儿,让前面的人再走远些。喝水休息的功夫,王锦把手机拿了出来。他打开百度地图,想看看自己的位置。看着一堆的山连着山,一时摸不到头脑。手机这东西,对他来说比蛇陌生的多。 金大胡子看出来了,这会儿也没事,就凑过来坐下。向王锦手里的手机看了一眼,自己也拿出手机来摆弄。指着手机上正北的方向说:这是咸阳.咱们呢,在这里。咱们南边这些山就是秦岭。说着又直指东边的一个地方说,这里呢是蓝田,再往东看见了吗?那就是华山,它北边是潼关,潼关东边就是黄河.顺着黄河看见没?那就是函谷关,当年老子西游的地方。 王锦傻傻的看着金大胡子在手机上指的几个方位,点点头.不过,那几个地方却没有标注着金大胡子所说那几个地名。如果有也不很显眼。于是问他:你说的这几个地方,我都听说过,看你的意思挺重要的是吗? 金大胡子听王锦这么说,竟然有些意外:我说,您这掌门人是怎么当的?噢,我忘了,你是个棒槌。对,对了,你们蛇王门也不是倒斗行里的门户。可是,中国的历史,你总得知道点吧。我说小爷,您这是要去人家的阴宅逛逛,别去了都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阿。那样,不是白折腾吗? 王锦看看他,心里本来想说:不是自己想来的,是你们硬拉着自己来的。可转念一想,不对。这时候,已经没有任何人强迫自己干任何事情了,自己确实是很好奇。 说鬼篇42-后山入口 王锦本打算跟金大胡子讨教调教关于历史的问题,于是,就问他:太乙山在哪里?要知道关胖子之前跟他说过的话,他现在还记得呢。 桃花庵主藏十一,这个莫名其妙的名字始终是王锦的一块心病。 金大胡子想都没想,指指手机地图西边很远的地方说:这里。 看着金大胡子手指的方位,王锦心理估算了一下,很远。于是,他打消了他们要去的地方与桃山文化有关系的念头。对于,金大胡子说的其它东西就不再感兴趣。 没想到,金大胡子却来了兴致,想要显摆一通学问,王锦又不好意思说:自己不感兴趣。就左耳朵听,右耳朵冒。时不时的点点头,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四下里乱看。 不经意间,他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东西。一块岩石边上,一个非常细却很显眼的,长长的竹片,一头卡在岩石缝隙中,一头弯曲着插在土里.王锦的眼神只在那东西上扫了一下,就看见邵壮起身,正从那东西边上经过。那是一个机关,是王锦家乡长用来扑捉野物的一种套索,眼下这个却不知道地下埋着什么。 可王锦向邵壮喊出:别动的时候!毕竟还是慢了一步。王锦眼睛一闭,心说:不好。按他的想法,邵壮这一脚下去,一定得踩响一颗地雷之类的东西。让他没想到的是,邵壮确实是触动了机关。不过,却是一阵白烟“扑“的从地上的土里帽了起来。 没有几秒钟,几个人就觉得眼睛有些火辣辣的刺痛感,跟着鼻子里也有同样的感觉。金大胡子破口大骂:妈的,是石灰。 众人还没琢磨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王锦抬头四下里看去,他最先明白了过来:邵爷,这石灰是前面那些人留下的机关,监视后面的人的吧! 一听王锦这么说,不只是邵壮,金大胡子和关胖子也明白了过来。邵壮一拉王锦的手,说声:快跑。就听见,嗖嗖几声奇怪的声音,从几个人身边响起。王锦跟本不知道,这就是子弹啊。直到,子弹打在边上的岩石上,冒气火星,他才意识到。那威力可比自己的弹弓威力大的多。 四个人,扭头下山。虽然行动仓促,除了王锦,另外三个都是伸手不凡的。他们并不慌张,不断的在下山的岩石堆里七拐八拐的就消失在了岩石堆中,上面的人想追上来,那是不能够了。 直到,确定上面没有人追过来,四个人才停了下来。关胖子不断的擦这脸上的汗水,嘟囔着:好险,好险。 对方有枪,而且威力不一般。这可不是市面可以买到的杂炮枪!邵庄想了想,吩咐其余三个人,背上包裹,不要再和这些人接触,我们直接去该去的地方。 关胖子问他:我们不从前面进去?邵庄点点头,从下面进去吧。关胖子听了,整个人一哆嗦。那地方凶险的很,自己的三个伙计就折在那里啊!可是邵爷这么说,他自己也是在那里面吃过亏的,眼下只有自己和邵壮是去过那个地方的。他这么短的时间就决定再去冒险!一时间,关胖子明白了,不由得对伍爷格外的羡慕,或者说有些嫉妒。连邵壮这样的人为了他都能不顾性命,这人身上究竟有什么魅力? 直到太阳落山,四个人只顾赶路,四下里已经没有任何人的踪影。王锦担心阿左阿右两兄弟,邵壮让他尽管放心。经过一座比较平缓山坡,王锦竟然看见几间破旧的土坯房子。房顶都不间了,显然很久没人居住。他好奇什么人会住在这里来呢? 金大胡子告诉他:这终南山自古以来,就是隐士居住的场所。无论朝代更替,时代变迁,追求独立思想境界的人始终会存在。世间一切的诱惑就是有人能够全部舍弃,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这些,都是当今的隐士居住过的地方。如今,交通发达,虽然这里人烟稀少,但还是有人迹出没。比如,咱们四个。于是,这些修道的隐士,就向更深的山里去躲藏了。 眼看不能耽搁太久,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要不然,王锦可能会停下来多看几眼,他对这样的生活,似乎有一种格外的好感。 翻过这座土山,一座大山赫然出现在四人的面前。山下一条大河蜿蜒向东,如今是旱季。河道周围是一片的原始丛林,一条土路也没有,显然常年没有人行走。河道里,一半是冰冻的河面,一半有缓缓的河水在流淌。王锦顾不上问这河的名字。几个人就从河面最窄的地方,过了河。眼看刚走上河岸,太阳就从西边的山峰后,隐落了下去。四下里顿时黑暗了起来。 几个人刚走到较高的地方,邵壮又停了下来。这次,连王锦都看见,在这座山很远的另一边,正不断的有火光在晃动。四个人矮下身子,并没有停下脚步。邵壮不时的拿出望远镜,向那些人的方向张望一下。 很快,四个人来到了一处岩壁下,王锦不知道他们所说的入口在哪里?关胖子抬头指了指岩壁上一棵孤零零的松树,王锦隐约的看见,那里的岩壁上似乎有个缺口。心说:这怎么可能,你们是怎么发现的呢? 其余三个人并没有说话。邵庄从关胖子手里接过一个袋子,打开来抓了一把东西塞在王锦手里,对他说:赶紧吃。那是一把羊肉干。王锦什么也没说,就塞进嘴里,味道还真不错。渴了,就掰下岩壁上一块冰放进嘴里。 邵壮他是吃素食的,也不知道他吃什么,总之不会和自己一样嚼羊肉干就对了。 金大胡子,这时候又开始展示他那轻功。这地方,他没来过。不过关胖子只是稍微说了几句方位,他就背了一捆绳子,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没有三分钟,一股绳子就从上面丢了下来。 邵壮一个人背了两个包裹就先爬了上去。关胖子用另外一段绳子给王锦打了一个奇怪的绳子节,从王锦跨下一兜。另一头就迅速的在上面抛下来的绳子饶了几圈。然后告诉王锦:使劲往上爬。如果累了,就坐在这绳子上,只是手要抓紧另一头。 其实并不困难,要不是王锦前几天刚受过伤,这岩壁费不了什么力气,白猪筐倒是给王锦填了不少麻烦。等他上去以后。邵壮在上面用绳子先拉上来了关胖子背的背包,不久关胖子也爬了上来。 上面的空间和狭小,四个人处理双脚站立的地方,想挪动的空间都没有。金大胡子想打头阵,被邵壮一把拦住。只听他说:里面的情况你不了解,你在后面照顾王锦,我来。说着,刷的点亮了一根便携煤油火把,一低头一侧身就钻进了岩壁缝隙。 这地方,亏得他能找到。这也太匪夷所思了。这茫茫大山,找到这么个入口,如果不是实现知道具体的方位,全靠自己摸索,谁能相信呢。眼下不是考虑这个时候。王锦没有再想太多,也一侧身跟了进去。 刚一走进岩壁,仰面便是一股潮湿的气味。里面并没有外面那么寒冷。只是,空间很狭窄,只够一个人侧着身子向前行走。 王锦还担心关胖子能不能进得来,很快就发现自己想多了。关胖子灵活的很,整个人身上的肉跟活了一样,比自己走的还快。 四下里不断的有潮湿的空气涌过来,要不是四个人拿的是防风的火把,很容易就会熄灭的。这段路,走的很艰难。不过,王锦走过和这差不多的路,并不感到惊奇。众人一路向前,地势不断的向下。王锦知道,他们四个人这是走进了山体里面。 直到,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眼前一处比较宽阔的半圆形的山洞出现在了四个人的面前。四个人,除了王锦身上有白猪的筐,其他人把身上的背包方下来休息。 王锦起初有些担心,这里会不会有什么毒虫猛兽。邵壮告诉他:你是不是担心有蛇?嗯,离这里还很远。不过,你可以看看这周遭的环境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没有? 这地方有什么奇怪的,王锦不经意的用手在洞壁上摸了一把,手刚一接触洞壁,就不由得啊了一声。他还不大相信,将头凑上去自己看了看:这,这是砖墙吗?摸着岩壁上,手指都能抠到砖的缝隙。 关胖子把火把凑近了些,跟他说:这不是砖。不过,你没说错。但是,是人工雕琢出来的。里面的岩壁上都是这样的。我估摸这,这是宋代的时候,什么人在这里居住过,这工程量可不小啊。 金大胡子听见关胖子这么说,却不以为然:不对,这不是宋代的。这是汉代的。宋砖比这个厚的多,长度也不对。说完,拿眼去看邵壮。邵壮只是笑了笑,神色又严肃起来:这个我不懂,你两个说来都是有文化的。不妨多给这小子讲讲,我就算了。这后面,有水路要做。不过,这会儿水很大。我们过去也是要等到午夜的,我们现在这修整一下吧。说着,就坐了下来。眼睛不断的盯着洞穴的深处。 关胖子似乎不想跟金大胡子辩解,但很快他就发现金大胡子自己找到了其它敢兴趣的东西。只见金大胡子从背包里又拿出一个火把,刷的点亮了。洞穴里登时又亮了许多。王锦看见他,直勾勾的向里面走了几步,蹲下身子在看什么东西。原来,这个半圆形的洞穴,周遭角落里有很多零散的东西。 王锦凑过去,金大胡子见他过来,饶有兴趣的指指地上的一些瓦罐的碎片说:看见没?这些是汉代的,我没说错。看形状应该是“簋”。如果能捡到个青铜的,那咱们就发了。 关胖子也走了过来,见金大胡子这么说,似乎不太同意他的观点:你不是就喜欢金子吗?怎么转了行市了吗?来来,你来看这里,说着指指另一处角落。 金大胡子过去一看,是一堆乱起八糟的树枝堆,早已腐朽不堪。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些编制的筐之类的东西。登时,明白了关胖子的意思,这些都是宋代以后出现的器具,早先是在冶炼瓷器时候用来搬运泥土的。看数量,远远比自己看见的那些陶簋的碎片多的多。不由自主的叨咕道:这,这,莫名其妙啊!完全没有道理,想不明白。 关胖子还跟他讲:这底下奇怪的很。你提前做好了准备,别吓死了。我跟你一样,一开始也是这么个想法。这是个汉代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修建的地下建筑,多半是墓穴之类的。慢慢的就发现,没那么简单。这里,说着指指黑暗的深处,都是这类的房子,一间接一间的。不知道有多少做,每个房间的形状各不相同,有的顶子是圆的,有的是方的。至于里面的东西,也是各个朝代的都有。你看见了,能直接搞蒙了。不信,你问邵爷。 邵壮见他这么说,就补充说:关爷没说重点。老金,这里面一间间的屋子没有头也就算了。更关键的是,有的里面有非常凶险的机关。你能想的到的,基本上都有。火墙,翻板,陷坑,钉床,滚石,流沙,等等吧。可是,如果说这是墓穴,并不准确。但是,一切的迹象都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了,这里一定跟死人有关系。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什么隐瞒了没对你说,连我邵壮也开始倒斗了,而且应该早就开始了。不对,我确实没有。因为,我们连棺材都没有看见过。我只是按着伍爷的吩咐在做事情而已。 金大胡子听到这,忽然问了一句:那~你们来多几回? 邵壮知道,有些事情是瞒不住他的:你别多心。这个地方,我跟关爷来过不下十次。最早的一次,那是十多年前。那时候,你还和伍爷不认识呢。伍爷当时是怎么知道这里的,我们都不清楚。当时,伍爷只是非常好奇,也想了解这地方究竟是什么人建造的,出于什么目的。那时候,什么天信蛇什么的,听都没听说过。我和关胖子知道这次又要来这里,找的却完全没听说过的东西,就想先下手把伍爷的事情给办了。伍爷年纪大了,身体并不好,着你应该知道。那蛇,我现在想想,我应该撞上的就是那东西,不过.....说着扭头看看王锦,又继续说:那时候没有王兄弟在,我就着了道了。要不然,现在我们也不用再来这鬼地方冒险了,不是吗? 金大胡子听了点点头:那关爷呢?你那三个兄弟是着了什么道?被声音吓死的,这个有点邪乎。我没觉得这地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要不带我去见识见识? 王锦听他这么说,想起他那一套,蛋疼的理论,此时却不尽非常敬佩他的胆量。不过,下面关胖子的话,让王锦听了差点没吓晕过去。 关胖子:老金,我知道你跟伍爷的交情。也是想早点把这事情了结了,赶紧找到伍爷。但是,这里面的屋子,它,它,它们是会动的。出事的那间屋子,我,我~不知道在哪里。 金大胡子听完,半晌没出生。王锦听了,脸都白了。 邵壮咳嗽了一声,对关胖子挥挥手,意思让他也坐下休息会儿,自己对金大胡子说:没他讲的那么玄。这里面的房间确实古怪,有的有两扇门。有的有几扇门。最多的一间有八扇门之多。房子又长得差不多,走的多了很容易迷失方向。我们头一次来的的时候,伍爷就跟我我们说过,千万小心再小心,纵然是一辈子身经百战,这种地方也还会让你阴沟里翻船的。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到这个地方的信息的,但我可以肯定这样的地方,伍爷也认为这世界上也不会有介个。 你想知道我们是怎么出的事情吧,我们一开始用绳索引路的老办法,可很快就不够长了。没办法,第二次就只好用土办法,在墙上做记号。从哪个门进去的,从哪个门出去的。就这样,都差点招了道的。最近的一次,那是几年前了。我们来的那一次,闯的屋间实在是太多了,估计得有上百间。结果,退出来的时候。掉进自己挖的坑里,从做了记号进来的门出去的时候,怎么也走不到头。一连在里面困了二十多天。最后,伍爷招呼了很多其他的好手来,才找到了我们。 王锦这时候,偷偷的拿出手机,他想确认一个问题,结果当然是一格信号也没有。 金大胡子呵呵一笑,我说你们什么好呢。这都什么时代了,现在市面上最先进的设备有一种引力定位仪。有那东西,再配上红外超声波设备,这里有什么一幕了然啊。只是,我没带来。 你说的是不是这个,边上的关胖子从自己的军用背包里掏出来一个黑色的匣子,打了开来。王锦看见,那个黑匣子的盖子上,有一块液晶屏。跟着,关胖子又拿出一只吹风机一样的设备。金大胡子小心翼翼的接过去,摆弄了摆弄,还给了他。接着说:有这玩意,那很多事情就简单了。不过,枪您准备了吗?说着,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把双管猎枪,只是木制的枪把,应该是为了携带方便,被他锯掉了。他随手掏出两颗散弹,咔咔的装进了猎枪桶。跟着啪的一声扳直了枪管。跟着嘴里碰的一声,做了个开火的姿势。然后,得意的对关胖子说:嘿嘿,关爷。有了我手里这玩意,什么粽子也没戏啦。我姓金的直接把它打碎了。 关胖子看看那枪,没出声。邵壮在边上说:我两都不用枪的,这你知道。时候差不多了,我们开搞吧。 金大胡子喊声:得令,您那。最好赶紧把那什么“天信蛇”啥的搞定,顺手要是能在捞到个金娃娃,这买卖就不亏。 说鬼篇43-墙上云纹 眼看金大胡子磨拳擦掌的样子,俨然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王锦不免有些疑惑:难道,这些人干这种事情会上瘾吗?忽然想起,自己对蛇的态度,要是在外人看来,也不是正常人,不是吗?怎么自己以前没注意到呢!又想起伍爷的那些话,忽然有了一些奇怪的想法,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想干什么呢?伍爷为什么说:去吧,去了你就知道了呢? 他一个人在那里发呆,邵壮跟金大胡子和关胖子却在不停的整顿装备。金大胡子这时候,除了双管猎枪和子弹以为,身上已经跨上了一个轻便的单肩包。里面估计放着他那把尺子和爬墙用的钢爪也说不定。邵壮则并没有拆开自己的那个绿色的军用背包,他人高马大,显然对这点分量并不觉得什么。关胖子屁股头挂着他那把“大马士革中华菜”,然后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很多东西。光矿泉水就有10瓶,其余的零七八碎都都装进一个很厚的黑色塑料带子里。王锦看见了一堆压缩饼干和罐头。 金大胡子看见,心里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关胖子除了盗洞之外,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后勤保障。他那袋子里面明显是这四个人后面要吃的东西。准备这么充分,看来前面的路不是那么简单的。他又看看王锦,走到邵壮跟前:邵爷,您估摸着到那蛇呆的地方得有多远?这位爷不如让他,先在这等着,如何。 邵壮嗯了一声:我说老金,你这是怎么了。伍爷不在就慌了吗?很多事情急不得,关爷没跟你夸大。咱们这次来的地方,它不是一个什么简单的某个人的墓地。每次来,里面的状况都不一样。这地方,它真是活的。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一支笔来。说是笔,没有错,笔管很粗大。 金大胡子知道,那是一个荧光笔。现在科技发达,倒斗这行当简单粗暴,很直接。只要是有效的个工具都会被利用上。他自己也用过不少次,在墓穴的墙壁上做标记非常有效。但,他听邵壮说这地方是活的,这始终不能让他相信。 没等他再开口,邵壮已经举着火把一低头,钻进了边上的一个窟窿。关胖子一拉边上发呆的王锦的手,就跟了进去。金大胡子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他还特别留意了这半圆的洞穴,除了四个进来的入口,还有6个黑洞洞的窟窿。邵壮为什么单要选择这个呢?想来,其他的要么是死路,要么就是有什么机关。这一段,他们应该是趟明白了的。 四个人,一钻进窟窿,没走几步就来到了一间屋子里。说是一间屋子吧,这很勉强。屋子形状倒是四四方方的,这屋子的顶很矮,矮到邵壮和王锦只能弯着腰,直立不起来。屋顶也是高高低低很不规则。迎面看见屋子对面,每个角上竟然各有一扇门。邵壮回头,在四个人进来的窟窿右手墙壁上迅速的写了一个字“入”跟着写了一个数字1。那就是代表这是进入的第一个房子的入口了。邵壮说:这一段路,没什么。只是每次走,都觉得让人很压抑。你们没觉得总像是有人在四下里盯着你看的感觉吗? 金大胡子和王锦头一次来,也许是因为刚进来的缘故并没有注意听邵壮在说什么。这时候他们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邵壮写字的这面墙上。原来,从这里面看去,这竟然是一面坍塌了的石壁,并不是一扇门。 关胖子十分谨慎的轻轻向前挪动了一步,下脚非常的轻,似乎他非常担心脚下的地面会突然发生什么状况一样。如此反复,挪动了十来步,确定安全,才回头向邵壮点点头:没动过,跟上次一样。 听了这话,邵壮便立刻走了过去,来到屋子左边的屋子门口,将头探了进去。三个人也迅速的跟了上去。邵壮观察了几秒钟,慢慢的用脚去试探了一下,然后退了出来。在门右边快速的些了“出”字和数字1。 王锦这时候,却在干别的事情。他发现了一个让他特别在意的事情。这些门的门框都是用石头雕凿出来的,而这~~~雕凿的花纹样式?他竟然在哪里见过。 对了,王锦猛然想起来,是那幅天王像。那个自己曾经祭拜过的画像啊。那天王头戴宝冠,眼大如铃,脚下踩着云朵。这些云朵的花纹和那画像上的花纹非常的相似。他不由得问:这是什么朝代的? 其余三个人里,只有金大胡子懂的非常多。他也看见了,他奇诡王锦为什么问这个,就拿眼去看邵壮。邵壮听了也奇怪,可他忽然想到,自己从一开始接触这个傻不拉唧的小子起,身边就发生了一系列的突发状况。而且,这小子的思维很是特别,异于常人,但这小子本身普普通通的一个人,那就一定与这小子的经历有关。再者,难不成,这小子真的发现了什么。一刹那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为什么伍爷一定安排自己去把这小子给请来。惦记这个地方的人,不是只有伍爷这一波人。还有什么高人,伍爷都不跟自己说。难道,这小子是把这地方彻底弄明白的关键? 他听说过什么三星童子,文曲星下凡之类的传说,那一套的逻辑大致是告诉世人,人都是有天命的。知道中国人历来对于人的出生年月非常重视,不过自己始终都认为那些都是迷信。这时候,自己竟然也不知不觉的开始变得迷信起来。 当下他就想问王锦,你出生年月是多少,生辰八字是什么?不过还是忍住了。看见金大胡子拿眼看自己,意思征求自己的意见:更他说是不说呢?在这些屁事上耽误时间,有意义吗?于是,邵壮便点点头,意思告诉金大胡子,让他说就是了。 金大胡子从邵壮的眼神察觉出来,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让自己顺着王锦的思路去给这小子解释。他想到什么就告诉他,于是扭过头去,看这墙壁的上的花纹说:南北朝吧,对,应该是南北朝。南北朝从历史上来说,是中国文化发展的重要分水岭。是一个极其动荡不安的时间段。但是从文化早已上来说,是保持黄河流域,汉文化最原汁原味的终点。其后的隋代时间不长。而后的大唐文化,不客气的说已经是融汇外来文化的大融合时代了。尤其是西域文化对黄河文明的冲击,已经没有了南北朝的明显特征。至于再往后的宋嘛,向东向南更多的融合海洋文化,这些没什么高深莫测的,关键就是看的多了。 说着,拿眼去看王锦,意思是看看这小子对自己说的是不是感到惊讶。相反,王锦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默默的说:我没有学问,也不太想学历史。您说的一大堆的事情,在我看来都是一堆埋在土里多少年的死人的事情。什么文化,不文化的,跟我实在没什么关系。我就想跟你请教,你是怎么断定是南北朝的?看得多了,也得看啊。我有时间自己会看的。 金大胡子却没被他难住:这个你问别人还真不一定能给你说明白。我却可以,给你说简单些。南北朝的文化早已只在四个字上:简约概括。也就是西方人所说的抽象。用最少的代价,最清晰的表达核心内容。比如你看看这写云纹,它并不是对称或横竖排列的。但布满了整个门框对嘛?每个云朵有三刀刻的,有四刀,最多的五刀。比如这里,说着用手指了指一朵刀痕格外明显的。 王锦却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家里那幅祖师爷的画像。同时,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于是问金大胡子:那,现在还有完整的南北朝时候留下来的画吗?我的意思是画在纸上的那种? 没有,至少我们听说过,那时候还没有你说能画画的纸呢,无论写字画画,那都是在皮革或娟上面。要按你的说法,东晋早倒是有一位书法家叫王羲之。相传他著名的作品被唐太宗和武则天分别带进棺材,嗯?小子,你也想打这个主义? 王锦摇摇头,他不想告诉金大胡子自己想到了什么。 于是,四个人继续前行。这第二个屋子,仍旧是一间空荡荡的屋子。与第一间的区别就是,这间房间是不规则的,是很狭小的。但是,屋顶非常的高,要有七八米高。除此之外,房间很干燥,除了地上常年堆积的尘土外,湿润的潮味都闻不到。几个人加快了脚步。 邵壮一路不停的在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墙壁上画着记号,每次进入一间屋子却同样的小心谨慎。四个人一连穿过了十一间屋子,来到第十二间屋子的时候,停下来休息。这中间,邵壮不停得在给金大胡子和王锦描述,自己每一次来的时候的状况,并且随时留意着王锦的一举一动。 这是一间正方形的屋子,每面墙上各有一扇门。四个人把身上的东西放下,墙上竟然哎呦插火把的凹槽。四个人分别在一面墙上插了火把。这间四方形的屋子里登时亮了起来。除了雕刻砖石头花纹和有云朵样式的石门框以外,什么也没有。 也许是耗费了半天的精力,也没有碰到什么特殊的东西。金大户有点不耐烦了:我说邵爷,咱就这么一直走吗?这到什么时候算是个头呢? 边上的关胖子这时候,突然声音微微颤抖的对邵壮说:邵,邵爷,这屋子是不是和我那三个死去的兄弟那间很像? 一听这话,其余三个都是一激灵。其余三个人还没看清,邵壮已经跑回刚进来的石门口,用手摸了抹门框,确定了那上面不可能有机关,才喘了口气,走了回来。 金大胡子忙问关胖子怎么回事?关胖子就告诉他:上次出事,也是这么个房间。我们进了也是这么一间屋子,出去的时候,我先走的。我前后脚刚一出去。后面的门上面忽然就掉下来一面石门,把路封死了。当时我手头没有炸药或任何趁手的工具,费了半天劲也打不开。以往没碰到过类似的机关,于是我就只能继续往前走。原本,我们八成是要跟更早的时候一样。你知道,最坏的情况是,走这走着就做进一个怪圈里。一间一间屋子的走,但总也没个完。于是,我就开始在每间经过的屋子的地上都留下点东西。最后连身上的衣服都打算撕成条,当记号用。可不久就走到了正路上。我跑回去的时候已经精疲力尽了。邵爷不甘心就自己带人来了,应该,用撬棍把石门给破了。后面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除了我那死去的三个伙计和录像带之外,什么也没发现。后面的事情,我真不清楚了,邵爷你是怎么着的道的? 王锦等关胖子说完,却大为不解:蛇咬人随时都有可能,这方面显然关胖子跟自己比起来差的太多。反倒是,那房间现在应该还有破碎的石门或者至少在经过的屋子里应该会碰到你们之前留下过东西的房间啊。于是问:为什么我们一间都没碰上呢? 邵壮在一边默默的,声音冰冷的说:所以,我才说这个地方是活的。每次来,屋子其实都不一样。更准确的说,这些屋子奇形怪状,我们却没有一次走进过同样的屋子。我的理解,每间屋子都是有机关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有的屋子什么机关都没有。有的屋子的机关却是常年有效的。你们都知道连环墓吗?这里恐怕就只有王锦兄弟不知道了,关爷你给他讲讲吧。 说鬼篇44-困幽城 关胖子并没有讲的很细致,其实他说的再详细,对于王锦而言,他能理解的也实在有限。 相传,当年春秋时期鲁国工匠鲁班曾经制造过各种奇妙的机械。一只木鸟可以在天上飞翔3天3夜也不掉下来。这似乎很夸张。但,人类的不断演变都是建立在奇思妙想中的,我们所处的时代是一个数千年也很难碰到的非常时期。就人类可以登上月球而言,能生在这个时代就足够感到庆幸。 而这中间,西方人借助物理知识的能力,则远远走在了国人的前面。瓦特之发明蒸汽机,蒸汽机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瓦特通过对蒸汽的认识,获得了一种人与自然相互融合的思想。能量与人的思想之间形成了交互的渠道。人类的思想有了现实物质的载体,从而突破了身体的局限。而瓦特的卓越才能,起点是在于永动机那个看似荒诞的想法。 所以,一个能够活的连环墓并不是没有可能存在,只是它应该具有一个永远跳动的心脏。 关胖子描绘事物的能力,当然不是这样的。他讲的是另外一个套路。他并没有讲述以上的内容。而是讲述了一个,他曾经下过的斗。那应该是一个汉代的墓。那个墓里面迷宫重重,关胖子去的一行人,多一半没能生还。关胖子靠着一股子蛮力,硬是从墓道里横着打了一个近百米的盗洞才逃了出来。回去后,他凭着记忆给伍爷画了一张洞穴里的地形图。凭着记忆,一大部分是没有画出来的。伍爷当时说,这墓穴的构造很像是诸葛八卦图。关胖子当时问过伍爷,这八卦图有什么厉害的?伍爷告诉他,八卦图并不是诸葛孔明发明的,他应该得自于他的老师。自己运用在阵法上。如果,只把八卦图绘制在地上,那样的迷宫,是死的。只能难为对手个把小时,稍加研究下次就不灵了。八卦图演变的阵法,则全在一个变字上。这方面现在早已失传。 金大胡子这时候问:有一个关键的问题,你没讲。那墓穴和这个地方有什么相似的?屋子也会变化方位吗?那核心的机关,难道是一群小鬼在不停的推动着一个大磨盘吗?关胖子听他这么说,竟然哑巴了。 邵壮刚才让关胖子讲这些时候,自己却没停下来。他分别在其它三个门向里面试探了一下。这时候,他回过头来,三个人看见他脸色似乎有点古怪:关爷说的没错,咱们真是碰上鬼了。亏他的讲了下,要不然咱么就要着了道了。说着,他从关胖子手里抢过去一个吃了一半的午餐肉罐头盒,向金大胡子和王锦招招手,意识让他们过去。 等二人来到邵壮所在的那扇前,邵壮说声:看好了。手里的罐头就扔进了那间屋子。伴随这罐头盒子落地的声响,四个人同时听到咯吱咯吱的一连串声响。接着就是一连串钉钉钉的响声,似乎屋子里下起雨来。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王锦比其他三个的视力要好的多,他看见地上落满了一堆金属的小球。小球上都带着尖尖的刺。有一颗正好滚落到离门最近的地方,王锦就不由自主的想去捡起来,被邵壮一把拦住:你不想活了?见血封喉的!他的话还没讲完,只听的轰的一声,一股热浪就灌进了四个人所在的屋子。众人差点没栽倒在地。等再向那间屋子张望的时候,之前那些小球已经飞起来很多,钉进了墙壁中。 王锦看见了,直吐舌头。邵壮又来到隔壁一个门前。向里面指了指:这个屋子的机关是个陷坑,整个地板人一踩上去,就会象翻板一样翻转过来。那下面都是一尺来长的钢钉。我就不给你们演示了啊!说着,走到仅剩的那个房间门口,其余三个人很快就跟了过去。邵壮将火把往里面探了探,问王锦:你看见这个屋子的墙壁与别的屋子有什么不同吗? 听了邵壮的话,王锦才留意到,这件屋子的两面墙上,各有一些颜色比较浅的,圆圈。那里面不是机弩,就会是圆木吧。人进去一但出发了机关,死的会很痛苦。邵壮,他拿过关胖子之前给众人看过的个台样子像吹风机一样的设备,比了一下距离。在自己处的屋子的一面墙上,开动了设备。不久,机器就有了反应。邵壮让关胖子拿出那个黑箱子,把数据线连接上。屏幕虽然是黑白的,但王锦都依稀能看清楚,这墙后的地方,有一排碗口粗细的棍装物体,横在那里。 金大胡子这时候已经知道了厉害,默默的不出声了。关胖子过去跟他说:这回你信了吧。我说是宋代的。宋人最爱搞这套把戏了。宋墓只要是稍微有些名望的人或有些财富的,墓穴里都会安排这些。 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打乱了四个先前的计划。虽然金大胡子狂妄之极,这时候也知道厉害。他不断的在这三个门前晃悠了老半天,最后把他那把奇怪的尺子拿了出来。一本正经的把这三个门量了一下尺寸,却也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三个门尺寸差不多,但也不是绝对的一致,相差着有几厘米。他觉得,眼前这个似墓不象墓,似房屋不象房屋的鬼地方实在让人无法理解。 首先是这建筑的年代,如果说这整座山里面都是空的,全被这样的屋子充满了。那应该不止邵壮说的上百间。天啊,几千间应该是有的。如果数量有这么多的话,那么根本不需要有什么鬼推磨,邵壮他们自己把自己走迷糊了的可能性就很大。可是,这么多的屋子,要耗费多少的人力啊。他绞尽脑汁的思考了半天,在自己知道的那些历史知识中,始终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从没听说过这里发生过什么重大的历史事件,这太没谱了。 再者,这是图啥啊!他甚至连屯兵打仗的角度都考虑过了,这些屋子根本不适合,实在太小。你说是连环墓吧,没有这么简陋的什么祭品都没有。你说简陋吧,他已经看见了3个能够发动机关的屋子。按邵壮的说法,这里面估计得有多一半的屋子是有机关的。就从这点上来说,伍爷和他背后的那些人,显然费了很大的财力物力试图在这里找寻什么,那就有他们的道理。可他们要找什么呢?如果邵壮说,十多年前他们就来过的话,那肯定不是现在这群人所要找的什么蛇不蛇的东西。他们究竟要找什么呢?他一个人在那里正琢磨着,忽然边上的王锦又问了一个莫名奇妙的问题。 你们倒斗,有没有倒过家族式的。如果有,那种叫什么?王锦说完了,看着其他三个人的反映。这中间只有他会这么想。这个地方对他来说,完全是陌生的。所谓陌生,是指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倒斗的事情,没有被固定的模式所限制住。而他王家在川南仙人峰下的埋骨之地里,埋藏着十几代人。如果这也是一个家族或者一群人埋藏先人遗骸的场所,那么积年累月的耗费多少人力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对自己的想法觉得没有把握,只是说出来看看其他人怎么想。 邵壮先开口说:应该不是。这不是我说的,这是伍爷说的。 关胖子跟着在边上嗯了一声,点点头:伍爷说,这里不是一个家族或门派的事情。里面的东西,前后跨度能有上千年。嗯,最早从汉代最晚到清末,这里都有人在不短的开凿扩建。对了,你们看见刚才那些被激发的铁蒺藜了吗?那种威力,已经不是粗制火药的威力能够达到的,那是原始炸药才有的威力。那间屋子的机关,应该是清末的什么人布置的,如果再早炸药就失效了。可是,这些石壁上的侵蚀,不是二三百年就能风化出来的,不是吗? 关胖子一边说着,一边也站起来在屋子里不停的绕圈。忽然,他想到一个点:难道,这屋子本身就是个机关?他没等其他人开口,就继续说:这是个口袋。是专门对付咱们这种来过不止一起的人的,我的个祖宗。你们想想,我和邵爷带你们到这,老金你是不是觉得挺容易的。这些走过的屋子,是我们一间一间摸出来的,那是花费了我门俩几个月时间的。邵爷,你现在是不是也有这么个想法,就是不管什么屋子,多少道门,必然连着一间没有机关的屋子。如果刚才,这三扇门你趟了两扇触发了机关,那第三个门你会不会想都不想的走进去? 邵壮一听,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不由得骂道:这什么人想出来,太阴险狠毒了。 “口袋,口袋“,金大胡子嘴巴里不停的念叨着,忽然大喊一声:不对,赶紧撤。我知道这是地方是干什么的了。这他娘的就是困幽城啊,是他娘的装鬼魂的监狱。这口袋的招数只有这些人能想的出来。伍爷这会麻烦大了,咱们快走。 说鬼篇45-唐门唐九 金大胡子话音未落,人早就已经冲进了四个人来时的那扇门。其余三个人听着他“咚咚咚”的脚步声渐远,知道他又进入了另外的房间。三人只好先拎东西,原路返回追了上去。 王锦一边走,一边问关胖子:什么是困幽城? 关胖子脚下走的很快,嘴却没有停下,但声音已经有些变了:你小子别骗我了,我知道你跟我装蒜呢。我不是跟你说过那茅山派嘛? 茅山派虽属道教一个分支,但起源很早。相传始于先秦。茅山分南北茅山派,但根上仍然是道教一脉。相传是南梁陶弘景所创立,主修上清、灵宝和三皇经。奉原始天尊、太上大道君、太微天君、后圣金阙帝君、太上老君为最高神明。主张凝神、诵经、修功德兼修辟谷导引之术。 另一个茅山派分支,历史不详,主要擅长符篆、念咒、驱鬼降妖,其中信徒可以吃荤,不蓄发。被称作天一派。你手里有“龙鳞犀血”刀,这些你能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你赶紧告诉我。王锦有些急不可耐,但也没有停下脚步。 关胖子就继续告诉他:不就是困幽城吗?他还有灵位一个名字“炼妖壶”。相传,至今其门派中仍有人能擅长此术,只是已经极其稀少。这“困幽城”,就是大号的“炼妖壶”,我估计,这是茅山派的一个隐秘场所,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在此隐居。茅山派主要一项功课是积累功德,其中除魔降妖是必需的。因此上,不知道哪里抓了一堆野鬼放在这里,也不一定。我现在对着个古怪的地方,终于是有了一点把握了。这一定就是茅山派的一个隐秘不为外人所知道的“灵塔”。小子,你八成会想:塔不都是尖尖的吗?那只是外形而已,这建筑的功能才是关键。如果,没错的话,这一间间的屋子,一定是按某种方式排列的。上映星斗,下射水脉。当年茅山派一定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才有今日的规模。茅山派传世上千年,历代接触人才不断的更替,延续的结果。因此,这里又有南北朝,又有唐宋明清的各种痕迹,这就不奇怪了。 我们误打误撞的进到这里,茅山派最看不上的就是咱们这种倒斗买卖的。那样的话,将咱们的魂魄摄了去,那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对了,你上次问我桃山的事情,就是在套我对吧。 他不停得说着,三个人已经回的来第一间屋子。 不过,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大吃一惊。三个人之间,刚才还好好的金大胡子,这个时候却趴在屋子的正中间,一动不动。他那把双管猎枪丢在离他很远的墙角。 王锦还没反应过来,就听间耳边风想。跟着,一连串噼啪声中,邵壮已经和人交上了手。边上的关胖子这时候早把腰里的菜刀拿了出来,左右挥舞着冲了上去。突然黑暗中,窜出一个人来,上去就冲着关胖子的鼻子来了一拳。没等关胖子反映过来,刀都没有来得及收回来。脸上就跟着挨了三四拳,眼看立刻就失去了战斗力。 那人跟着就回身去帮着其他人对付邵壮,邵壮顿时四面受敌。王锦想上去帮忙,但时不时的拳脚出来的风声,听着就让人浑身疼。情急之中,就想去套兜里的“戒结丹”,忽然鼻子里隐隐约约的闻到了一股味道,甜甜的、淡淡的。那 是一股幽香,那是兰花的香气。 王锦已经记不住自己是怎么清醒过来的,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被搞混过去了。可这次与以往不同,他一清醒过来,意识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是些什么人? 果然,他想的没错。自己是背着,靠在一处岩壁上。边上,金大胡子、关胖子和邵壮却没有被绑起来。而是围坐在前面一个火堆前面,边上还坐着几个自己不认识的人。 中间一个年级比较,大瘦瘦的老头,王锦一眼就看见了一个非常明显的特征,这老头穿的是一双布鞋。老北京那种千层底的布鞋。为什么说很干净呢?他真个人近乎是盘腿坐在地上,这时候一只鞋的鞋底正朝着自己。 那老头不知道在是不是这群人的头领,不过这时候他正在和邵壮聊着什么,似乎和这个地方有关系。听他的意思,原来,王锦几个已经不在被抓的那个房间了。而是被他们已经移到了,这个古怪地方的前门。原来,这群人就是中午在对面山头向自己这边开枪的那群人。 关胖子是不是插上几句嘴,边上一个身材普通通通却明显是个外国人的家伙就怼他几句,王锦听他们交谈。原来,关胖子那鼻青脸肿就是拜这家伙所赐。听他们的谈论,似乎这个家伙这些人都叫他“美国队长”。 邵壮一直闭着眼睛,大有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这是,忽然问瘦老头:您和伍爷是一个辈分的,按理呢我没资格说啥。不过,您这么冷不防的把我们几个拘了来,这手段可不光明正大啊。您究竟要干什么就直说吧! 瘦老头听了,点点头。然后,扭头向王锦这边看过来,发现王锦这是已经醒了。嘿嘿一乐,道:还不是为了他?呦,小子醒了啊。认得我不? 王锦被问的莫名其妙,摇摇头。 瘦老头有是嘿嘿的笑:哎,小子。也真难为你啦。这一年半载的,你小子遭了不少罪。可都不知道因为啥。你啊,今天见到我了,终于是有个人能让你死也死的明白了。我姓唐,唐九就是我。来把这小子放开吧,说着向边上一个人使了个颜色。 王锦使劲活动了活动肩膀,眼神四下里寻摸什么东西,瘦老头忽然想他找找手,然后又指指自己怀里。王锦以为自己眼睛花了,但他确实看见了白猪正乖乖的趴在瘦老头的腿上。于是,不由自主的喊道:你干什么,放开我的白猪! 瘦老头一听,脸上没有任何生气或惊讶的表情,只是非常温和的口吻说:什么白猪,这是我唐门送给你们王家的。现在也该物归其主了。 说鬼篇46-首探墓遇灵鬼01 此时此刻,看着对面的这个干巴瘦的老头子,唐门唐九。王锦对于“意外”这两个字的含义,已经近乎麻木! 他冷冷的看着对方:“您有什么指教?看您这架势,那是有十足的把握来掌控这一切了?” 唐九呵呵的笑,眼角就眯成了一道缝。他如同打量口中的猎物,考虑从哪里下嘴一般:“近来逢人都给我讲,川南蛇王门里出了个傻小子,当上了掌门人。我派了几波人去探你的底,看来我真是多此一举啊!你果然是个什么都不懂得。嗯,可以说是毫无阅历啊!不过,我有点喜欢你。 “您少来吧,我的白猪都能让您折腾到您那边去,我还能说什么。这么着,您有什么尽管说吧,咱别卖关子了”王锦看着他怀里的白猪,老老实实的趴在他腿上。而这唐九竟然摆弄这家伙的样子很从容,他都有点开始怀疑,这家伙说的难道是真的? 唐九点点头,转头向边上的人招招手。一个人就走过来,躬下身子,把耳朵凑到他的耳朵边上。唐九对他说了些什么,自然是听不到的。不过,那人一边听一边点头,随后起身招呼边上五六个看着身手很矫捷的家伙就向着耳室前面那间,自己已经探过的房间,就走了进去。 那个和邵庄交过手的,被称作“美国队长”的家伙,却没有跟去。他一直站在唐九的身边,静静的观察着几个人。 唐九一边在和王锦对话,一边吩咐手下。显然他有自己的行动计划,而此时邵庄、王锦一行人似乎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他不想打乱自己的节奏,这时候才继续对王锦说:“你去过你家的祖坟啦?说着,指指地上的‘龙鳞吸血’?乖,乖,我就嘛。王家很会做‘两面派’的。这东西,你们王家昧良心的占为己有,几十年啦。硬说不是你们做的。现在被老夫揭穿了,丢人现眼啊。 王锦一听,心里来气,开口就没好话,他却没有发觉唐九的嘴角,隐隐的掠过了一丝笑意。王锦:“你胡说,这这是我们王家的东西,嗯,从来就是。一直都是!” “一直是从哪里算起那?呵呵,你是从你家埋葬祖宗的那个地方带出来的吧。但你能说清楚这东西的来龙去脉吗?”说着,拿眼看着王锦的脸。 “这叫‘龙鳞犀血”王锦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伴随着唐九这边一群人的哄笑声,王锦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歪过头去拿眼看关胖子,意思是问他:“不是你告诉我的吗?难道我说错了?” 关胖子这时候,神色却很坚定,似乎他有十足的把握。 唐九看出来了,王锦这个什么都不懂得傻小子,是受眼前这个姓关的小角色点播的。不过,这种货色,自己跟他说话都低了自己的身份。此时,看着关胖子脸上的表情,却流露出几分恭敬的神色。想想,自己的计划......这时候,关键是降服了傻小子。于是对关胖子说:“龙鳞犀血,是后人中一知半解的人硬按上的一个名目。跟茅山宗硬捏合在一起的。这刀真是的名字就是‘没有名字’,它原来就是一块陨石。是我唐门中的高人精心锻造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你呢,天分不够。在这行里混口饭吃也就罢了。莫趟这个浑水啦。这王锦,我有用。至于你.....”说着,眼睛从邵庄和边上的金大胡子、阿左、阿右的脸上一一扫过:“还有你们。这样吧,你们只要点头,从现在起呢,立刻停手。不再掺和这件事情,我立刻放了你们。但是,你们几个要立刻拍屁股走人,头也不能回一下。以后,我自然不会妨碍你们这些晚辈继续在这行里混饭吃。你们的意思怎样?” 关胖子听见前面的,还想争执几句,自己多“龙鳞犀血”的高超见解。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就是一动。但立刻想起了伍爷,就把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别看金大胡子平时嘴里叫伍爷比自己亲爹都亲,眼下涉及到自己的生死上,也是没了动静。 众人默默的呆了一会儿,还是邵爷有骨气,他看了一眼王锦,微微的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你说是愧疚吧,似乎有点,但谈不上。你说是无奈吧,这不是邵壮的性格。最有可能是,那表情里包含了更多的“怜悯”。 邵壮抬起头看看“美国队长”,这人竟然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的存在。身体素质比自己就稍稍的强了那么一点点,拳头速就比自己稍稍的快了那么一点点,打击力也只是不自己大了那么一丢丢而已。但是,自己真和他硬碰硬,没有胜算。他迅速的估计了一下形势,一切都不在自己掌控之内。但无论如何,自己放不下伍爷。 于是,邵壮开口对唐九说:“我叫您一声九爷!” 唐九默默的点点头,听他后面的话。 邵壮:“您是庄家,至少能上‘轻奢宴’的台面,那都是我们这些人高攀不上的。我呢,受过伍爷的大恩。您不让我们掺和了,可以。可我得知道,伍爷上哪去了,他老人家是否周全!” 唐九听了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显然他自视极高。绝对不可能接受任何人讨价还价的方式跟自己做买卖的,更何况眼下的形势,自己这边占着绝大的优势。 邵庄见他脸上开始有了不悦的神色,这他能遇见到,后面会发生什么也能估计个八九不离十。不过,为了伍爷,只好赌一下了,他慢慢的用手指指边上的王锦:“这小兄弟是我按伍爷的吩咐,请来的。”这是后说是‘请来’,王锦已经不太在意了。 只听他继续说:伍爷一向是按规矩办事的,这么多年了,相信道上的朋友等认伍爷的面子。您老既然来了,伍爷自然是在您的手上。我姓邵的干不来您的事,但在这行当里也还有点名气。凭啥,朋友们都赏我脸,就因为人我是个讲理的人。我做的是伍爷的标客,照顾不了他的周全,我的饭碗也就砸地上了。我跟他们不一样,本来‘倒斗‘的事情上,我从来不上手的。您要么杀了,要么放了伍爷。” 他这话说的坚定而果决,唐九一时倒不好拿他怎么样。可是,很多事情这些人不知道,要不是这耳室里光线很弱,到让他们觉得自己吃了鳖似的。唐九有些不高兴,提了提声音:我跟你们爷的事情,那只有我们自己解决。你小子,甭跟我耍江湖。这斗你来过几回了?吃不下,是你们爷的盘子不够大。设个局,把我们勾搭来,想借势白赚吗?想的美,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要么走人,要么就等死吧。 边上的王锦也看出不妙,这邵壮要是铁了心的把命豁出去,自己这边没有人能捞到好结果。明显,这姓罗的是冲着自己来的。虽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哪块肉这么值钱。但是,如果不是有什么缘故,这么许许多多的人,用不着费这么大的心思在自己身上。 他左思右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那个什么天信蛇是关键。是这姓罗的最想要的东西,自己只要把握住了这个要素,后面随机应变。 他还在思考的时候,罗九爷向边上的“美国队长”一摆手,说时迟那时快,一把黑黝黝的家伙已经顶在了邵壮的后脑勺上。 邵壮没在出生,闭上了眼睛,等死。 王锦见情势更加危急,忙开口说:“我答应帮您抓‘天信蛇’,嗯......我说道做到”,可他见罗九丝毫没有反应。人就急了,腾的一下,人就想坐起来:你难道想去我王家的‘埋骨地’是吗?放了他们和伍爷,我照办! 说鬼篇47-首探墓遇灵鬼02 唐门与张家 王锦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刚才有点冲动了,为了这么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把祖坟都给人家啦,这值得么。可他没想到的是,有人比自己还不满意呢。 那对面的唐九听他这么说,似乎更加不满:“你王家那点事算得上什么?埋一堆老骨头的坟头子,难道还要我唐门去上香不成?小子,别以为当了一个什么掌门人就了不得了。” 站在边上的“美国队长”这时候开口说道:您跟他们费什么话,不就是让这小子帮您抓条蛇吗?事情办完,我把他做了不就成了。不劳烦您费心,我用鞭子抽也抽的这小子乖乖的听话。 罗九摇摇头,叹了口气:“你哪里知道。唐门跟他们王家多少代的恩怨呢!就是把这小子骨头磨成灰又有什么用。”说这转头看看邵壮,继续说:“是你们伍爷组织了这个局,本来我是不感兴趣的。但是,他明明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还这么做。那我们会怎么做,他应该知道的。不是因为这小子的关系,我们其实也不愿意和姓伍的翻脸。你们答应不趟这个浑水,事情完了,我自然会放了他。可是,你这么说话,不是让我下不来台吗?话传出去,让人听了,还以为是我们唐门理亏在先呢?话不跟你们啰嗦啦,天信蛇我要定了。这是你王家欠我们的......”后面的话,却是在对王锦讲。 “什么叫做欠你们的”王锦心里嘀咕。“听他这话里的意思,事情应该是这样的”: 最初,伍爷不知道什么原因,发现了这个墓穴。但是,并不是了什么‘天信蛇’而来,那至少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而后,伍爷的手下,邵壮一群人曾经多次来这里进行过盗斗的行动,结果应该都没有达到目的。 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伍爷知晓了王家新掌门人的消息,就是自己。于是,让邵庄把自己抓了来。而后,组织了那个盗斗的“轻奢宴”。这时候,他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和葛老的关系。 这个唐九后来发觉了其中的问题,认出了自己。于是,想办法控制了伍爷,他们的目的明显是为了''天信蛇''而来。至于‘天信蛇’的目的,唐门为什么这么重视,看来问也白问。可是这中间有什么地方,明显有什么解释不通的地方,在哪里?在哪里呢? 王锦脑子里快速的思索,这一切也就几秒钟的时间。 忽然,叔在床上不断翻滚的样子,以及那幽幽的兰花香气又一次映入了王锦的脑海中。忽然,他有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假设,于是问了一句让唐九都大为吃惊的话:“唐门和蛇王门张家什么关系?” 唐九听见王锦的话,竟然楞了半秒钟。跟着,呵呵的一阵冷笑:啧啧啧,真没看出来啊!小子真有两下子。怨不得唐家与你王家斗了这么多年,每逢关键时刻,你们王家总能出来一两个厉害的货色。小子,你是自己猜的呢?还是,什么人告诉你的?这么多年了,你们王家能发现这个,能这么想的,除了你爷爷还没有第二个。你既然问,我就告诉你吧。张家就是唐门,唐门就是张家。“ 王锦还没有出声,边上的金大胡子竟然开口:“我草”跟这吐了下舌头。 “美国队长”瞪了他一眼,向他挥挥拳头,意思是你在出声,小心我揍你。 唐九爷在边上继续说:我们唐家,外面人都知道,历代都是在这川内蜀山扎根的。我们有我们的目的,不足以为外人道。大清朝改朝换代,你们王家那叫横空出世啊,硬是来到川南,占了我们的地盘不走。这里面的故事就多了,如果你小子有命活的话,以后再说。你先告诉我,你是听谁跟你提过张家的?你爷爷还是你爹呢?” “听王大爷说的,可是王大爷已经过世了,这么跟他说,他也不能相信”,于是想了想,这事情叔应该知道:“我听我叔告诉我的。” 唐九又是一楞,歪头去招呼边上的人。于是,边上一个人有躬身到唐九的耳朵边上嘀咕了半天。看他的表情,竟然很是意外的样子。王锦发现,这唐九竟然不到叔昏迷的事情似得。 果然,唐九半天回过头来:“你叔叫王海?” 王锦点点头,表示认可。 唐九就继续说:他中了我们唐门的“摄魂香,命已经没了多半条了。小子,咱们赶紧吧事情说完,把该办的事情办了。再耽搁上七八天的功夫,神仙也救不了他。” 王锦听他这话,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当初,自己制作蛇药一定是和这里的‘天信蛇’有关系。看来,在伍爷之前,这唐门就已经打过自己的注意啦。就是邵壮不去抓自己,唐门也迟早会出手的,怎么说自己都难逃一劫。” “摄魂香”这个名字,自己还是头回听说。他快速的回忆,自己至少三次接触这东西了。头一次,是叔昏迷的时候,第二次是赵公子请自己吃饭那回。第三次,是伍爷家里。难道?绑架伍爷的是张家的人?想到这个,他不由得问:绑伍爷的是张家人?在我们村里里闹腾的也是张家人?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邵庄,关胖子包括金大胡子阅历要比王锦丰富的多,“想要什么?要本来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从唐九说话的表情来看,张家具体干了什么,他也不清楚。看来,这中间有很多地方是对不上号的。 此时,关胖子向边上的金大胡子使了个颜色,其实这完全是多余。金大胡子这么会儿功夫,也看出了点眉目。于是,他竟然举起了手,向“美国队长”征求意见,“美国队长”没明白意思。金大胡子又指指自己的嘴,意识是自己想说话。 罗九跟王锦一番对话,自己也发觉这中间可能有问题。于是向金大胡子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说话。 金大胡子,咽了一口口水,心扑通扑通的跳,心里提醒自己“关键时刻啊!”嘴里却说道:这个,九爷啊,我斗胆问一句:抓伍爷的是张家,怎么您又说张家就是唐门呢?我想,这中间可能产生了什么误会......这个,兴许我们能帮您劝劝小哥。要是,他明白过味来,帮你把事情就这么顺顺利利的一办。嘿,您把伍爷放了,我们什么都不敢动,立马走人。您看,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罗九一听,这到是个办法:“是人,哪有不娶妻生子的。张家是蛇王门掌门人当兵的兄弟,娶了我们唐门的女人。历来,唐门都是女人主事的。张家的主,自然也是我们唐门的人做主啦。”他一边说,一边再思索着什么? 忽然又转过头来,非常严肃的问向王锦:“小子,你爷爷,你爹从小就没有告诉过你,唐门和王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吗?难道,就真的没有跟你提过一次?” 王锦双手一摊,脸上既委屈又无奈的表情:“没有过,从来也没有过。一切的一切,从来就跟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实不相瞒,我这掌门人是家里人硬按在我身上的,我也没办法!” 这种事情上,没有人骗的了唐九这样的人。从王锦脸上的表情上,唐九可以百分百的确定,这小子没有撒谎。他忽然摇摇头:王赟,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说鬼篇48 首探墓遇灵鬼03 唐门渊源 不一样的蛇王门 对于王锦来说,他曾去过一个地方。自己祖先的埋骨之地,到现在也没有任何人知晓他在哪里经理了些什么。跟他一同前往的两个人,其中的王大爷已经死去。另一个是叔,目前昏迷中。 王锦对王大爷讲过的很多事情,已经开始记不太清楚了。虽然,那老头始终有些婆婆妈妈,但至少自己了解了川南蛇王门的很多不为人知的背后的故事。 从云游大夫到他的徒弟,行医救人。而后在药王谷繁衍生息,创出了蛇王门的名号。再到自己亲眼见过的爷爷,一辈子为人治病。他留着长长的胡子,满面红光的音容笑貌,至今还停留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还记得那个女警察刘莉,也曾提起过自己祖上与爷爷的交往。爷爷对于穷苦人家被蛇咬伤,甚至连医药费都不收的。 但是,自己所知的一切,始终是支离破碎的。他不知道,罗九是怎么开始的。但是接下来,王锦听到的却是一个一下颠覆了自己全部认知的故事,他挣扎的着想不去相信。无奈的是,自己无力反驳。 罗九爷有持身份,但显然不想耽误时间。对于金大胡子的问题不想跟他再往下深究。他只是略略说出了一件事情:唐门确实是蜀山的一个分支。不知道哪朝哪代,四川峨眉山成为了天下修道人聚集的中心。或因战祸或因环境,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下,已经没有人搞的清楚,蜀山究竟是如何聚集了那么多外来的修道人。 一提到蜀山,那是一个宏观的概念。以地理名称作为门派的命名方式并不少见。峨眉派则是蜀山派中代表,也代表了中国传统道家的巅峰。至于唐门,则是其中一个非常小的分支。历来在属地称作唐门的又有很多。罗九爷只承认,自己这一枝,始于一个叫唐八姑的女人。相穿是蜀山修道的道姑,收的俗家底子。 这唐八姑,天资甚高。虽是,俗家弟子。十年修炼,竟然参透了大道,不但平辈修道之人不能与之比肩。甚至师傅辈,也无人能望其项背。长辈几次规劝她,出家修行,执掌门厅。一来,她俗家已做“冯妇”,就是嫁了人。并且生有子嗣。二来,同辈种有人嫉恨,要知道修道的人如果发起恨来,更是不择手段的残忍。 最终,唐八姑不但被逐出师门,自己的两个儿子也丢了性命。只留有一女,为其送终。然,唐八姑毕竟尽得真传,相反的同门后来反倒越来越走下坡路。临终之时,唐八姑交代后事与自己的女儿,说她唯一的遗憾是一桩事情。 那是一个峨眉派的传说。相传蜀山中有过多次神仙飞升坐化的神迹,自己的祖师爷,曾如书上所写,如黄帝一般,乘龙而去。相传,他的后人在川南一处居住。手中留有他的遗物。自己虽然有些本领,毕竟是个凡人而已。却没有学到过神仙飞升的本领。但她始终相信,那是自己富德不够,遗憾中离开了人事。 自此后,她的后人变一直延续着唐门。寻找她所说过的,祖师爷的后人。直到大清建国,清兵围剿张献忠之时。她们终于打听到了一个秘密。祖师爷的后人,历代居住在一个叫做药王谷的地方。相传,他的后人将他的遗物埋在了,他们的祖坟之中。 随后,唐门好手得到了张献忠的赏识,这给了她们极大的帮助。费劲千辛万苦,也是命里该有,终于找到了传说中,埋有遗物的坟墓。 但是,这中间出了问题。这坟墓建于一座很大的山中。这山中地下有很多隧道。而隧道之中毒蛇数不胜数。也是,唐门后人过于心急。无意间,走漏了消息给了一个姓王的人。便是后来蛇王门的人。 那人知道这件事后,竟然招呼来了自己族里很多好手,无偿帮助唐门去探那座墓穴。 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果然这王家确实本领高强。唐门与王家便进了山中,探得了墓穴所在。让人没有料到的是,此时王家忽然倒戈,向唐门一众人等痛下杀手。独吞宝物之心,显露无疑。 唐门只有极少数几人逃出来,依然势力大不如前。 王家却没料到,自己不擅长盗斗,在墓穴中遇上上鬼魅灵异之物。也是近乎全军覆没。这一役,两家都伤了元气,却从此接上了世代的梁子。 又过将近百年,忽然有一天,王家人忽然找上门来,久是重提。也是冤孽造次,唐门当时不知道怎么就昏了头了。再一次答应了与他们共同探墓。并把自家最小的女儿嫁给了,蛇王门外三门中张家主事。双方算是联姻了。 第二次,唐门加了小心,这百年之内。唐门也在钻营对付毒蛇的办法。以为从西域寻得了一种奇特的野生,加以训练便是王锦所捕获的白猪。加上一路小心,唐门与王家联手,终于挖掘了那座古墓。如果不出意外,那么,那座墓穴中的秘密,现在应该已经是唐门与王家共有了。 但是,王家人贼心不改。得手后,在出来的路上,来了个釜底抽薪。一离开墓穴,边独自离去。唐门之人,反倒被蛇困死在了墓穴之中。而王家人,不但独得了墓穴中的秘密,更是获得一份包图。那图上标有,天下一百所地下墓穴的所在。王家更是借着朝廷的势力,硬是把唐门赶出了川南。由于唐门曾与张献忠有瓜葛,朝廷变执意剿灭。故意捏造诸多的谎言,使外人闻唐门之名,便不耻。 而王家,更是变本加利,将自家祖坟也迁了进去。这便是唐门与王家的真正渊源。 王锦听唐九慢慢讲完,浑身冷汗直流。他怎么能够相信呢,任何人也不可能相信。 唐九却问他:“你可听说过,你爷爷有活药王的称号?凡是穷人被毒蛇咬伤,他都免费医治?” 王锦不解,他为什么这么问,点点头。 唐九一脸不屑的样子:“那些蛇,是你王家改良过的品种,凶狠无比。这写蛇是你王家用来守墓的。如果不就人,那整个药王谷的人都死干净了,只留下你王家一家。那墓穴还守得住吗?” 说鬼篇49-首探墓遇灵鬼 真的有鬼 唐九爷正要往下继续说的时候,他之前吩咐进去探墓的人回来了。回来的人,很是狼狈。一个人几乎是被众人抬回来的。 唐九爷看见,眉头就皱的更紧了 关胖子和邵壮心里明白,看那人浑身不满了伤口,人已经昏了过去。就知道,是中了机关。 罗九爷忍不住骂了一声:娘的,怎么这么不小心。你们不是专业的吗? 一个人就苦笑着说:“这地方太他妈邪门了。一边说,一边指指手里定位仪的液晶屏。”说话都开始有点结巴了:“进,进了前一间,确,确定没有机关以后。就进了下一间,发现了机关。脚都没站稳就撤回来了。可,可,刚探过的屋子机关就立刻发作了。这,这里面的屋子难道是会动的?要么,要么就是鬼。” 一听说有鬼,罗九爷队伍里的人,登时鸦雀无声。 罗九爷鼻子一哼:“放屁。不要自己吓唬自己。鬼,都是人造的。这个你们哪里懂得。即便有鬼,难道还能搬到石头,推动屋子不成?肯定是你们的设备处了故障!” 美国队长,在一边帮忙:“对对,把红外线夜市仪器拿上,什么鬼也让他立刻显形出来。”说着,从身后拎过来一个黑色的塑料带。 罗九爷看见,点点头,对众人说:“这是我调制好的朱沙!遇见鬼畜,无形的邪物,洒出去。立刻让它魂飞破散。”说完,向众人一挥手,意思让他们继续去探那些房间,寻找墓穴。 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动,罗九爷脸色更加难看。 美国队长显然跟着罗九爷时间很长了,知道这人的脾气。恐怕立刻就要让自己给这些带队,想想“鬼”。这罗九说的就玩似得,自己可没有个本事。忽然想到了一个计策:九爷,咱们时间不多了。这几个家伙看来比咱们进度快,不如让他们去。我们只要盯住他们就好了。” 罗九爷一听,也觉的有道理,看了一眼王锦,说道:这小子不要让他走在前面,到了古墓里。遇见蛇的时候,才是用的找他的时候。说着把自己怀里的白猪拎起来,递给了王锦。 王锦把白猪默默的放进竹筐里,扭头看想邵壮。 邵壮叹了口气,起身拍拍身上的土,问:“你们的人谁跟着我们?” 这时候,美国队长拿出一个象摩托车风镜一样的东西,递给边上一个人,意思让他带上。有随手指了指另外两个带枪的人,意思让他们盯紧了。自己却回到唐九身边,轻声说:我陪您在这里等,他们找到墓穴,我们在跟过去。 前面十几间屋子,邵壮一行人已经走过多次。哪里有门哪里有机关,几乎是可以背下来了。但是,众人始终怀疑,这些房间它们是会动的。于是,走的格外小心。 王锦时不时的抬起头,看看那些邵壮在墙上用荧光笔写的记号。出几几,入几几的。人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时间是过的飞快的。将近一个小时,众人才来到之前被罗九用“摄魂香”迷倒的那件房子。 金大胡子习惯性的想拿他那把金尺子用自己的方式先丈量一下这最后一间房子。因为,这是之前来过的,阿左阿右就想抢在邵壮之前一步先进去。忽然,被邵壮一把拉了回来。 两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关胖子机灵的很。他悄悄的指指屋子的对面的门,众人一下子明白了。那门的边上没有记号。这,这房子已经不是他们之前来过的那一间。跟着,众人身后,那个带着夜视仪的人,头上的仪器突然开始,嘟嘟嘟的响了起来。纵然那声音很小,众人听进耳朵里,也都是头皮发麻! 关胖子站在最前面,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整个人忽然向后跳了起来。几乎是飞一样的,退了回来。半空中,习惯性的已经把他的“大马士革中华菜”握在了手里,口中一声怪叫:“他妈的,真的有鬼!” 那,那是一个非常让人匪夷所思的景象。所有人,都惊呆了。 关胖子人一落地,众人也几乎是同一时间,看见了那屋子里的东西。 王锦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批头散发,身穿白色长袍的女鬼。她,双手直直的伸在身前。两脚离地的,正在那间屋子里飘行。 关胖子本能的向后逃去,一下子装在金大胡子身上。关胖子脚下跟本没停,他身体的分量那几乎有两个金大胡子的体重。金大胡子被他一撞,整个人向后就倒。手里的金尺子就掉在地上,发出一阵叮叮的响声。 与此同时,王锦背后的白猪,似乎发觉了什么,忽然把头钻了出来。“哇~”的一声,如婴儿般的怪叫声。 那女鬼听见,就把头慢慢的转了过来。忽然,双手伸向这边,整个身子就飞了过来。看那气势,是要伸手抓向王锦的脖子。 阿左,阿右在这间屋子的门口。一左,一右,这时候离她最近。两个人本能的,双手交叉护住了头部。 没等王锦反应过来。那女鬼,已经冲到了自己身前。王锦想聚胳膊去阻挡她。却奇怪的发现,他预料的事情并没有发声。 那女鬼,冲到进入这间屋子的门前,竟然消失了。 王锦还在脑海琢磨是怎么回事情的时候。就看见邵壮一手一个,举起了唐九派来的那个端着的枪的人的手臂。伴随着,碰碰的枪响,不断有回音在许多房间中回荡。估计唐九他们在外面也能听见。 王锦之间那个带红外线夜视仪的家伙的身子,慢慢的顺着墙壁就出溜了下来。他看见那家伙的嘴里一股子白沫,涌了出来。 关胖子跑到邵壮身边,这时候似乎已经认不得人了,伸手就想扒拉开邵壮,继续跑。 邵壮连忙放开那两个人,照着他的脸上就是一个嘴巴。“趴,哎呀”声过后,整个屋子里鸦雀无声。连一个人的呼吸声都没有。 说鬼篇50-首探墓遇灵鬼 降妖伏魔 这一刻,所有人的身体都是僵硬的。眼前发生的事情,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大脑处于短路的状态。 忽然,王锦又一次看见那个女鬼,从对面那间屋子里飘了过来。他本能的回手就按着了白猪的头。这次,白猪只是发出了,轻微的哼哼声。 但,那女鬼似乎又一次听见了。随后,就两臂伸向自己这边,迅速的飞了过来。到了门边,就一下子消失了。尽管如此,王锦仍让她吓得,腿上一软,坐在了地上。 接下来,没有一分钟,同样的场面又一重演。每次王锦都似乎能听到她发出凄惨的叫声,那声音中充满了怨恨。但,很快她到了门口就一下子消失了。 关胖子,清醒过来,他也回头看到了同样的场面。但,对付“鬼”不是他的专长。于是,他趁邵壮一个不留神,绕过他就想跑。忽然,腿上被然一把抱住,低头看的时候,却是金大胡子。 金大胡子这时候被他撞的骨头都要散架一般,跟本说不出话来。勉强用力,指向来时的门。关胖子立刻就明白过来,他想要钻进去的这扇门的边上,并没有邵壮做的记号。 与此同时,邵壮从“美国队长”之前给他们的人的那个黑袋子里,抓了一把所谓的“朱沙”来,那东西全是黑金色的,并不是血红色。他捧着那些沙一样的东西,在鼻子前面闻了闻,并没有味道。 管它呢,试试就知道了。等,那女鬼再一次转过来的时候,“唰”的一声,邵壮就把“朱沙”撒了过去。那些沙粒立刻,四散开来。伴随这“兮兮索索”的一阵响声,这些沙子竟然穿过了那女鬼的身子,掉在了对面屋子的地上。 而那女鬼,让就是继续冲过来,然后消失在门口。 邵壮,把王锦从地上拽起来。向后来了十几步。把他整个人都靠在墙上。王锦勉强用手按住框里的白猪。这一次,那间屋子的女鬼,转过来的时候,竟然慢慢的飘了过去。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现一样。 眼前,这件屋子里。唐九爷的人不算,王锦不算,剩下的都是亡命之徒。 等那女鬼再一次转过来的时候,阿左竟然伸手向她挥了过去。果然,她毫无反应。关胖子这是后也缓过来了,竟然冲着她喊了一声:“喂,干什么呢你?”,她竟然没听见一样。 关胖子呵呵傻笑:嘿嘿,怎么还是个聋子不成? 邵壮向他一摆手:“闭嘴。先退回去。” 金大胡子忙艰难的站起来,伸手阻拦:“邵爷,不成啊。来路的房间,它,它变了。”他以为,邵壮没有发觉。 “那就找啊,费什么话”,显然邵壮是这一群人中,经验最为老道,胆子也是最大的。 对于房间的变动,这里有同样经历的只有关胖子和邵壮两个人。关胖子似乎明白了什么,似乎之前邵壮和他经历过一样。 只见关胖子,慢慢的就把脖子伸进了,来路那间屋子的门里。扒着门向屋子右边看去。跟着,整个人就迈了进去。 金大胡子以为要发动机关:“哎呦”一声过后,却见关胖子好好的站在那间屋子里,指着右边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说,屋子没有动过,门变到这边去了。 众人已经对这些奇怪的屋子有了一些经验,确认屋子是否安全。是整体变动了,还是只是转动了方向,已经掌握了一些技巧。虽然不知道会变动的原理是什么,但模糊中找到了一丝规律。 侥幸的是,这间房子只是变动了方向,后面的房间却没有变动过。邵壮在墙上刻下的记号没有消失。 不久,众人回到了之前的耳室中。邵壮把那个戴红外下设备的家伙,往地上一扔,那家伙这会儿还没醒过来。 唐九爷自然是听见枪响了的,看家这家伙的惨状,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份,忙问:“碰到什么了?”却见众人没一个开口。他抬头看向自己派去的那另外两个人,两个人脸上表情错愕,支支吾吾的不知道从何说起。刚才那场面,你让他们如何说起呢? 要知道,鬼是一个很难解释的概念。任何人从小都会或多或少的接触到这一概念,并且迅速的在记忆中建立起非常深刻的认知。但,说来奇怪,人人都在使用这一个概念。却没有一个人真正见过鬼。或者,无法向他人证明。 于是,鬼被定义为一种,神秘的,超出常理,超越一切认知范畴,无法被理解实物的统称。遇到这种事情,人们就会说:“见鬼”。从生理学角度上,对于无法理解的事物,为了加深记忆,人的大脑会自然的将之与之前经历过的事物之间建立起联系。因此,鬼再可怕都,其组成部分都是现实事物拼凑而成的。 虽然,唐九不知道邵壮他们遇见了什么,但所有人脸上那古怪的表情,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因为在他身上,也有过第一次。唐门中有一些神秘的法术,帮助修炼者锻炼心智。能过快速达到神志彻底宁静的目的,而后作用到身体上,从而达到所谓的“天人合一”的境界。 唐九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受唐门传动的训练。慢慢的,随着时间,他也接触了很多现代的科学。在他看来,很多之前无法解释的东西,在他这里已经不是什么神秘的不得了的东西。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不再怕鬼的。而且,有时候他掌握了一些法术之后,会伴随着好一阵子的狂喜。他甚至非常肯定的是,自己可以创造鬼。只是,这一切,除了唐门之外,他只能默默的埋藏在心里。 “难到,他们碰上‘那个’”不成,一想到这,唐九心里竟然一阵暗喜,不自己的竟然从怀里取出一个香炉一样的东西,放在了腿上。那东西金光闪闪的,显得很贵重! 金大胡子想那东西看了一样,就拔不出来了。那东西估计是金子铸的有很有可能。只见,唐九用手轻轻的旋转,就把那东西的盖子拧了开来,然后在那东西上轻轻一敲,发出一声“叮”的响动,尾音伴随着“嗡嗡”之声,格外好听。 他看看众人,稍等片刻,等那声音彻底停止,才开口问:“你们都看见了什么?说来听听!”,他第一个在寻问关胖子。 “我看见一个力士,手里拿着一把刀,恩脸是青色的,獠牙有这么长”,说着用手比划。 王锦一听,怎么和自己看见不一样呢。 这时候,金大胡子开后说道:“什么力士,你说的可能就是个屠夫吧。我明明看见一个老太婆手里拿着一个,嗯,苍蝇拍子。不过,她可能死了很久了。是个死人,脸都烂了。” 阿左,阿右是很少说话的,他们只认邵壮,对于罗九爷的提问竟然不屑一顾。 邵壮眨眨眼,冷冷的道:“跟我差不多吧,是个练武的,只是少一条胳膊。”,停顿了一下,然后补充说:“可能还有一条腿”。 王锦最后把自己看见的女鬼描述了一下,罗九就胸有成竹的样式:“你们啊,哪里知道那东西的厉害。不过,能碰到也是千载难逢的机缘了。那东西对你们没用,对我们唐门确实分有价值的。不过,其中的原委是不能透露给你们的。” 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向几个人找找手,就要率先走进一间屋子。原来,他竟然要亲自出马。看样子,还要亲自收了那东西不成? “美国队长”老大不愿意,也只得跟在他身后。 邵壮,毕竟是个厚道人,他抢到罗九前面:还是我们走前面吧,这里的屋子古怪的很。 众人比上一次花费的时间要缩短了一倍,直到走到最后那间房子跟前,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 唐九却显得很兴奋的样子,一连串的问:“那里呢,哪里呢?” 众人向那间房间指了指,金大胡子还提醒他:“您给的朱沙都扔过了,没有用的” 唐九听见,却连连点头:“对的,对的。那就对了,就是它。要是朱沙有效果,那就称不上它了。”他一边说,一边向那房间走了过去,手里的金色的类似香炉一样的东西就打开来,准备对付对面出现的东西。 唐九的举动似乎有些过于草率了,这连王锦都发觉了。 邵壮想去拦住他,几乎同时,王锦又看一次看到了那个女鬼,正飘过来。跟着,一扭头,就冲向了罗九爷。 似乎,罗九一开始是满心欢喜的,跟着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王锦看的非常清楚,罗九手里的香炉直接穿过了那女鬼的身子。而那女鬼两只手,却死死的掐住了罗九爷的脖子。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罗九爷身子就笔直的向后倒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邵壮急忙上去想救人,慌乱中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竟然一下整个给拽了下来。这罗九爷竟然带着假发。 众人之间他假发下面是一头黑黑的短发,年级恐怕比王锦还要小。 美国队长疯了一样的冲过来,一把抱起他,一边晃动一边喊:“少爷,少爷。”原来这唐九竟然还是个孩子。随后,美国队长只见唐九的嘴角慢慢的流出了一股鲜血。 他顾不得许多,扭头就向耳室的方向跑去。唐九跟来的人,本来就不多,也随着他一同跑了出去。 虽然,众人不知道其中的原有,但从唐九的神态上来看,能救回来的可能性不大。这人八成是被活活吓死了。 金大胡子看看关胖子,半晌才说了句:“完了?这就完了吗?” 关胖子点点头,他还是很害怕那屋子里的东西,站的最远:“恩,估计是完了。看他的样子,本来是要用他那法器收了那里面的鬼的。可没想到,自己着了道了,对吧。” 王锦看这地上,罗九遗落的香炉一样的东西,已经被金大胡子捡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找了块帆布包裹了起来。心说:降妖伏魔开来也不容易啊。 邵壮忽然一拍自己的脑袋,大声说:糟了,这下伍爷可怎么办呢? 说鬼篇51 首探墓遇灵鬼 揭开谜团 还是那座小学校里,王锦一行人花了几乎一天的时间,才从山上撤下来。 几个人一进学校的教室,就看见了一群熟悉的面孔。 教室靠窗的位置赫然坐着两个老者,一个身材瘦小的朝邵庄他们一招手,邵庄、关胖子和金大胡子就冲了过去。竟然是伍爷,原来他安全了。 随即,王锦看见伍爷边上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者,眼眶顿时湿润了,他加声:“葛老”就冲过去,跪下来,把头钻到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几个人想过来把他拉起来,其中一个是葛老的孙子dave,葛老阻止众人。用手轻轻的抚摸着王锦的头:“哭吧,孩儿。哭痛快了,就没事了。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 直到傍晚,天色逐渐暗淡下来。一群人在教室里,把课桌拼在一起,吃饭。 吃的,很简单。一些凉拌蔬菜,几个肉罐头和馒头、面条之类的。 终于又见到了和自己亲近的人,王锦觉得这些饭菜,比那轻奢、极乐宴上的东西,好吃百倍。 众人吃完饭,闲杂的人就都退了出去。 一年多的时间里,各种错综复杂的,给王锦带来许多困扰的人终于坐在了一起。 邵壮、金大胡子、关胖子已经从伍爷那里知道了,伍爷被绑架的来龙去脉。伍爷,说的轻描带写的。 但,几个人始终对那诡异的场面,就是每个人看到不同人和伍爷说话的场景,仍大惑不解。 葛老在他们回来之前,应该是和伍爷讨论过这间事情了。 接着这个机会,伍爷把给王锦讲过的故事,又给几个人将了一遍。以此,介绍了葛老的身份,给几个人知道。 原来,伍爷还有这么一个心里藏着的秘密。几个人这时候,都对葛老有了几份敬畏。 葛老只是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并不认为那有什么不得了的。他反而说要谢谢伍爷呢? 这又怎么解释,众人一时摸不着头脑。 葛老看看伍爷,回过头来用手紧紧攥着王锦的手,似乎他要讲的话,全都是为了讲给他:“这所有的事情,其实很简单。他们都中了‘摄魂香’”,对于这点,王锦、邵庄包括金大胡子和关胖子已经猜到了。 “估计是从伍爷一开始筹划这件事情的是开始吧,唐门开始使用了那种东西。咱们王家在这个东西上面,那是吃过不少次亏的。‘摄魂香’有迷人心智的作用,让人产生幻觉,到中毒者毒性达到一定深度的时候,释放者用一定的技巧做心里暗示,可以改变人的记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邵壮这是问:“葛老,唐门用摄魂香的目的是什么?那个罗九又是什么人!” 葛老向他点点头,心说:“难怪,江湖上伍爷这个名号这么响亮,手底下的人不简单呢。要不是知道了伍爷原来就是自己当年不经意间,救济过的人,这事情不一定会怎么样呢! “唐门原本是和我们川南王家是有时代恩怨的,但释放‘摄魂香’,在我们王家来说却是张家。和我葛家一样,是川南蛇王门的外三门。可以说,唐家就是张家,张家就是蛇王门的王家,我们原本就是一家子。嘿嘿,要不是你们伍爷,这么错综复杂的事情,谁个能屡清楚呢?”,说这看向伍爷。 伍爷听见葛老的话,默不作声许久,开口却自责起来:“让你们辛苦了这么多年,我始终是有事情瞒着你们的。这次,差点连命都没了。我终于是想明白了一点,‘放下吧’” 说着,用一种非常深邃而坚定的目光看向葛老,看见当年救过自己的人,如今坐在轮椅上,要人照顾。而自己没多久也就要进入风烛残年的岁月了。 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我一直有两个心愿,一个是我叔伯留下的遗愿,追寻老祖宗遗留下来的一些未解之谜。但是,这么折腾几十年,这个愿望估计是一辈子也完不成了。那也好,至少我是说道做到啦。完不成就完不成吧。” “第二个,就是找到当年的救命恩人,没想到竟然有达成的这么一天,这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基于这两个目的,我创建了‘斗营’,我是希望借住干‘盗斗’这营生的各位朋友,帮我达成这两个心愿。我得说,我其实是个很自私的人。” “唐门就是张家,这个事情,我是几十年间经历了很多事情,慢慢发现的。起先,我是基于寻找奇特古墓接触到了‘终南山的连环墓’,就是咱们现在呆的地方。我从别的地方,得知一群人也在探寻这个墓葬群,那是十几年的事情。从他们那里,我得知一个线索。这连环墓里,有川南蛇王门遗留下来的一些东西。里面有提取‘蛇毒’制造蛇药的方法,具体是什么人就不清楚了,我也只知道这些。” “至于,唐门。我们一向没有交集。唐门,川南蛇王门都不能算是倒斗的门派,不属于‘斗营’的范畴。不过,在这行当里经营久了,自然会知道很多的事情。唐门与王家的恩怨,我也听说过一些,当我知道了‘王锦’小哥的身份后,很多事情是不能明说的。你明白了吗?”说着,眼神看向了王锦。 王锦听伍爷讲到,连环墓中有王家炼制蛇药的秘密,就想起了罗九在耳室里给自己讲过的那个故事。王家如何阴险的抢夺唐门的宝物。 难道说,唐门要抓‘天信蛇’还是为了,进入自己家的‘埋骨之地吗’?加入,这个说法成立的话,那罗九说的那个故事也就真实可信了啊。不可能,不可能,王锦想到这,冷汗直留。 “也不一定呢”,伍爷似乎看出了王锦在想什么:“我的猜测只是一个假设。这个连环墓实在是太奇妙了,那么多房间,那么多朝代,那么多机关的错综复杂,到现在也没有被人解开过。对于,这些,对我来说,要比唐家与王家之间的恩怨重要的多。借唐家的力量也许是揭开这个墓葬秘密的唯一手段了。不过,我做的仓促了,因为那‘灵鬼’” 一说到灵鬼,除了葛老几个没有到场的人,其余亲身经历多的人,心里都是一寒。 说鬼篇52 首探墓遇灵鬼 唐八姑 “仓促,真谈不上的。小伍,你这是过于自责了。”能这样称呼伍爷的,这天底下恐怕也只有葛老一人了。 看见伍爷听见葛老这么说,似乎伍爷的心里好受了一些。但对众人来说,让是一头雾水。 葛老并没有卖关子的意思:“不是经历过些个,谁也猜不出这是怎么一回事情的。唐门的本领,老人给我们讲过很多。至于他们自己怎么称呼,那都不重要。其实,道家各路里,会这般手段的大有人在。你们说的那个罗九是个罗九其实是个年轻人,估计现在小命都快保不住了,这是他自食其果。” “唐门的这个法术,一个诀窍就是‘见缝插针’。任何事物,你看见东西到你脑子里起反应,之间有很多途径,也有很多的办法,在途中动手脚的。那小子以为:你们看见的东西各个都不一样,就是他唐门释的手段。其实操作的仍然是有形之物,类似苗疆蛊毒之类。这类东西,丹沙之类的药物是不起作用的。但,用能吸收蛊毒的器皿,就可以将这类蛊毒收服了”。 “要知道,这类的蛊毒能在,连环墓这样的地方活上不知道几百年。在这些人手里,那价值就没法估计了。幸好啊,你们碰上的并不是这类东西!小伍,你可能也走眼了!” “哦,原来叫有一种东西叫蛊毒”不是这类东西,那有事什么?王锦不由得开始好奇。 “你们没回来的时候,我和你伍爷反复讨论过了。我想遍了你爷爷传过我的一切东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看来,那东西不是唐门的。这个唐九什么的,在药王谷折腾的天翻地覆,又在新加坡搞得我葛家差点手忙脚乱的,看来唐家也是没落了。” 伍爷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我看到那个玉扣以后,知道你家药王谷出了事情。就去开始打理,现在应该已经了结了。等这事情完了,你就可以回去安生过日子了。” 王锦一听,立刻问他:“那个外来的施工队不会继续施工了,那‘药王锄’就能保住了,对吗?还有,政府不会把我们村子开发成什么‘农贸集散中心’了是吗?”他看见伍爷在点头,心里一阵狂喜,却想到了一个地方:“月亮湾”,想到了一个人:芝兰。 伍爷最后,慢慢抬起头,对葛老说:“人生如梦啊,这一眨呀人就老了。葛老,我听说您还有一外老相识,已经故去了。有机会,我跟您一块去祭拜一下。我后面的日子,想过的轻松点了。” 葛老一听,知道他说的是,王大爷。先是心里一阵不好受,转念一想,问他:“真的吗?你真的能放的下吗?真能放的下,就自在啦!” 眼看,葛老和伍爷了的差不多了。金大胡子忽然有点做不住了,他站身来,在屋子里转了两圈,互然开口对伍爷说:“您要是不干了,我,我今后可咋办呢?” 一听这话,关胖子也有同样的想法。却听伍爷说:“老金,回北京吧。回北京我帮你开个古玩店。下斗的事情,你就可以不干了。就用尺子量金子就成了”。 “真的吗?您可甭逗我。嘿,要真那样,那是真凭‘眼力’吃饭了。那您的意思就是我‘眼力’可以出师啦,您太抬举我了”。金大胡子一边说,一边乐去了。 没等关胖子开口,伍爷知道他也是个耐不住性子的:“小关呢,做正经生意去吧,离开这行当吧。虽然,你不是专职‘盗斗’买卖的,但这行当干的久了,没有善终的。” “想做正经生意,我支持”,这是葛老在帮伍爷说话,关胖子还没琢磨过味来,他这是遇见财神爷了啊。 邵壮看见众人正在逐渐了结这档子事情。想想自己不经意间也完成了自己和欧阳京生之间的十年之约。虽然,结果不尽人意,毕竟是结束了。 想起厦门自己那个荒弃小院子,带阿左,阿右两兄弟回去收拾收拾。院里种几个橘子树。偶尔,出海去钓个鱼吧。 所有人,都沉浸在对今后生活的向往中。‘碰’的一声,教室的门,被人一脚踢开了。这一切,又有了新的转变。 一个女人,带着两个身材高大的家伙走了进来。这个女人年轻不大,穿一身职业女装,倒像是个女学生的样子,众人并不认得。但,她身后的两个人,却几乎所有人都认识。而且,在这之前就认识。 这两个人,都是那天在“轻奢”宴会上出现个头面人物。伍爷一看见这两个人,心里也是一惊。 那两个人,站在那里只是向众人笑笑,然后就转身离开,头也没回。 那女的竟然目送他们出去,竟然冲他们微微一拜,然后转过头来。一双目光内敛,却很明亮的眼睛扫向众人。跟着,嘴角微微上扬,不紧不慢的说道:“各位,在下唐八姑,这厢有礼了!” 那两个人,送眼前这个自称唐八姑的女人来这里。其中的意思,只有伍爷和葛老能看的明白。伍爷这回,伍爷在盗斗行里打撒英雄帖。而后又自己揽了活计。同行里,一定有人是看不过去的。但是,能和伍爷拼实力的,没有几个。那两位是和伍爷实力相当的,少数几位中的两个。 这两个,来了就走。意思是给这女的做了‘背书’。这手段,很是老辣。 先告诉各位,这女的说什么,都能代表他们的意思。同时,表示了对伍爷的不认可。如果,伍爷不把这事情继续下去,可能就会有一场群起而攻之的祸事。 倘若,伍爷搞定了这女人,那他们又会有各种理由,给自己推脱。就因为他们什么也没说,只是露了这么一小脸。这屋子里的所有人,就知道这事情还没完。就是这两人,关键时刻,露上这么一小脸,多少人的命就都悬起来了。这就是‘面子’,不会使用的人,面子再大也没用。 听她自称唐八姑,葛老看看伍爷,觉得还是要听听她的来意。于是,招呼人:“看座”。 那女子就坐下来,仪态非常端庄秀丽。 见众人都默不作声,关胖子有些坐不住,开口问她:“你叫唐八姑?” 那女子竟然没听见一遍,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葛老的面孔。 关胖子看见伍爷给他使了个颜色,就吐了下舌头。他哪里知道,这女子的辈分,真论起来,伍爷叫声姑姑,是一点不过分的。 葛老终于还是开口了:“八姑,这名字取的好啊!” “家父唐灿,给小女起了这么个名字。八姑本事先祖的名讳。小女长大成人后,知道了也是执意不敢受的。无奈,家父严教。小女实在不敢违抗,他老人家的意思。” 葛老呵呵一笑:“名字嘛,本来就是个代号。谁都可以用的。借此怀念一下先人,这很好啊!” 没等他继续说下去,那女子却一手捂住了嘴巴:“这倒不是,家父觉得小女资质不过,加上也算勤恳。有能赶上先祖的可能性,于是给予了小女子厚望。” 一听这话,王锦都是一惊。难不成,这女的事来找事的? 那女子继续说道:“你们也不用瞎猜啦。我来呢,就一个目的”,说着,两只眼睛忽然瞪了起来,伸出一指手来,指着王锦:“我就是冲你来的”。 这太突然了,王锦被吓了一跳。张口就说:“你要报仇吗?人不是我杀的”。 与此同时,他身后两个人影就想那女子飞了过去,正式阿左,阿右。 还没等众人看清楚,众人只觉得那女子动作非常慢的抬起腿,让后轻轻的放下。阿左、阿右就一左一右的被她踩在了脚底下。 跟着,她眉毛高挑,一歪头对众人喊道:“一定要我动手吗?想试试你家姑奶奶的手段,尽管过来。能站着回去,三个月能爬起来的,算我输”跟着,手一扬。众人,立刻闻到一股子浓郁的花香。 说鬼篇53 首探墓遇灵鬼 镇魂帆 众人还没反映过来,葛老及时开口:“且慢” 那女子听见,就又一挥手。众人身体上微微麻木的感觉就慢慢消失了。跟着,是一阵子肌肉麻木后的刺痛感。心说好家伙。 葛老向伍爷和王锦介绍这女子的身份:“各位啊,他父亲是和我师父王赟,他老人一辈的。王锦,论起来呢,你真的叫声‘姑’。我看呢,八姑既然敢来,自然有她的道理。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挡不过。” 众人见葛老开口,已然领教了这女人的厉害,没有一个人再开口。 唐八姑见众人没有更多的举动,于是抬腿放开了阿左、阿右。用手一捋头上的秀发:“都什么时代了,哎呀,我真的是烦。你们有时间,应该到国外去走走,多接触下文明社会。一群人,整天琢磨着土里的那点东西,有意思吗?这事情我不象插手,你们听明白了吗?” “姑娘的意思,这,这,太高深了。这个您还得说的更明白些”,这说话的竟然是金大胡子。 葛老正担心,这唐八姑又要发作,却见她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喂,大胡子,你是谁?”。 看来,自己竟然没了到。 要知道,伍爷队伍里的人,都是各有所长的。 “我姓金,八姑。哦噢,不对,八姑奶,您来到底有什么指示啊”,见唐八姑笑的更加灿烂了,就知道有门。 “我要问你们,我弟是怎么回事”,说着唐八姑把头抬了起来,狠狠的看了一眼王锦。有指指金大胡子:“还是你说吧,快点。不要啰嗦,完事,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呢。” 这,这什么意思,金大胡子没时间思索。反正,他弟弟又不是自己这边动手害的,那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实话实说呗。于是,就把罗九如何出手,如何摔倒的经过讲了一遍。 唐八姑默默的听完,悠悠的说道:“这个没用的家伙” 金大胡子忙回他:“这位爷很是了得啊,我辈望尘莫及。” 唐八姑似乎不耐烦了似得,摇摇头:“哎呀,烦死了,烦死了。算了!我听明白了,是我弟弟自己本事没到家。后面的事情,你们就别管了。但有一样,任何人不能说出去。” 她似乎有想了想,补充说道:“他做的很多事情,我爹是不知道的。现在可好,我爹全知道了。可他懒得管,非要我来。喂,我说话,你们听懂了吗?” 伍爷这时候隐隐约约的猜出了一些她的意思:“您是说,连环墓里的事情,还要继续?” 唐八姑瞪了他一眼:“当然了,‘天信蛇’还没给我呢!” 伍爷不解的问题:“您要''天信蛇''做什么?” 唐八姑听他这么问,竟然从来没料到的样子,一脸的惊讶:“自然是去蛇王墓,拿回我们唐家的东西啊。这些你们都不知道?你们,你们是‘盗斗’的吗?”,说着一翻白眼:“哎,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我爹疯了吗,真是的,烦”。 葛老、伍爷还是不解,想多问她几句。 没想到,唐八姑已经不耐烦了,自己说开了:“哎呀,好啦好啦。事情很简单嘛。王家对我们唐家干过很多缺德的事情。那些都是老一辈子的就黄历了,我不管啦。我爹爹和我一直再国外生活,我门唐家的事情,不能跟外人说。其实说了你们也听不懂。总之,蛇王墓里有我唐家想要的东西,那个我爹说对我修炼很有用处,我被他说服啦,于是就回来拿了。” “但是,听说那里蛇很多。所以,现有这连环墓里取到,制作驱蛇的秘方。当年,二次盗取蛇王墓的时候,你们王家‘釜底抽薪’将我们唐门几乎灭门了。哎呀呀,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这些废话。” “哦噢,对了。不说这些。那个,我们唐家也来了这么一手,在连环墓里的墓室前面,也是了一个机关。你们有没有人看到过?”她好奇的问。 听他这话,这屋子竟然有好几个人连连点头,王锦、邵壮、阿左、阿右,金大胡子和关胖子头点的格外卖力。 于是,唐八姑表示自己明白了:“你们当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机关。哎,我这傻弟弟也不知道。哎,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是一个娘生的。” 别看,这唐八姑说话简直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又是满脸的不耐烦,众人却听的再明白不过。 “哎,那叫镇魂帆。你们只要进那间屋子里。会看到屋子角上有四个金子塔一样的铜制器皿。上面对着屋子这面上面有九个孔。器皿里面有个琉璃球。或者把器皿移动一下位置,或者堵上孔道,再或者......哎,随你们便。这个机关就解除了。” 金大胡子听完,挠了挠头:“就这么简单?那东西吓死人啊。就这么随手一处置,就完了?” 关胖子当时长点没吓死过去,都失去理智了。于是反驳他:“虽然简单,那什么朱沙都不管用。你这么多年,下过的斗。有这样的机关吗?它配合上其它屋子的机关,一起发作才叫厉害。” 唐八姑一脸不屑:“有那么神奇吗?这很普通啊!你们到底是不是国内最顶尖的‘盗斗’的啊,我听着怎么这么不专业”。 关胖子一听,一拍胸脯:“那还有假?僵尸墓我都下过,洛阳铲我敢说,我自己用费了的至少就有三五十把”。 唐八姑根本不去理他:“哦,一个卖傻力气的。我还想有什么了不起呢。” 她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白色的东西,看着是一张后后的纸,递给王锦:“那,拿去吧。这是墓穴的结构图,按着上面的记号。找到墓穴。记得,‘天信蛇’是一群蛇,不是一只。抓的越多越好。” “哦,对了。必须是活的。你们有没有‘萃毒’的技术。后面的事情,就没你们的事情啦。对对,我忘了,我再给你留个电话,有机会到国外,记得给我打电话。姐带你玩去。哎,哎,真实烦。事情太多了,忙不过来啊。”说完,就伸着手等王锦来接。 说鬼篇54 首探墓遇灵鬼 你道歉吧 许久,王锦也没有去接唐八姑手里的地图。 你让他怎么伸得出手呢?这一伸手,便是一个肯定。 肯定,王家是对不唐家的。王锦,通过眼前的这个唐八姑,已经对唐门的认识有了更多的了解。他更习惯称他们为唐家。 肯定,自己的爷爷王赟,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这可能吗? 肯定,自己这个‘川南蛇王门’的掌门,就是个彻彻底底,没用的家伙。也就是肯定自己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活色,一个只能被别人左右一生的,行尸走肉。 然而,云游道士的故事,是娘亲口讲给自己的。娘的眼泪可能是假的吗?如果,母子间的亲情也是假的,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通过不断的救人,模仿爷爷,一次次救治被蛇咬伤的人。看着他们清醒过来,保住性命那一刻,自己心头涌动的暖流,肯能是假的吗?如果,这也可能是阴谋,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如果,自己希望通过养蛇,制作蛇药。能够带领村民发家致富,包住家园的青山绿水。这份发信,里面有什么别的东西夹杂不清的话,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王锦可以给唐家低头认罪,无论眼前是这个女人,还是唐九,乃至任何人。王锦可以按你的吩咐第三下四,可以丢掉自己的性命,去冒险拿到‘天信蛇’ 王锦甚至已经认可了,故去的王大爷在世时候提出的那个‘炸山’的计划。此刻,却不能够动手了。他,无法背负着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的迷,继续活下去。 但,眼前这个状况下,他如何去面对呢? 这个世界,说来就是这么奇怪。所谓一物降一物。 再毒的蛇,十步之内也必有解药。 这充满危机且尴尬的时刻,一个人的出现,打开了僵局。 蜢爷,王蜢走了进来。 所有人,都看到了王锦脸上痛苦的神情。他迟迟不去接唐八姑手里的东西,人人为他捏一把汗。而只有王蜢,一个曾经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却能体会到此时王锦内心中的痛苦。 王蜢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白瓷盘子。他一张马脸,朝唐八姑一龇牙,竟然笑了笑。唐八姑竟然被他的长相吓的一愣。 王蜢随后,把盘子一一递到屋子每个人的面前,里面是一堆的白瓷盖碗。 每个人不自觉的拿起来,王蜢示意他们喝下去。 王锦近乎麻木的把那碗东西,递到嘴里。直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他才回过神来,低头看看盖完里绿油油的东西,竟然是一碗‘香菜汤’。 唐八姑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警觉的顶着王蜢,竟然显得有些胆怯的样子,完全没了前一秒那股盛气凌人的气势。 王蜢自己也喝一口,过来跟伍爷打招呼。听伍爷问他:“伤好了”他只是点点头,指指对面的唐八姑,意识是让自己去对付他。 看见,王蜢的眼神里有一个十足把握的镇定。伍爷心里就有了数。 王蜢扭过头来,他身材很高。这么站着跟唐八姑说话,实在是有股子压迫感。关胖子连忙起身,站到后面去,把凳子疼给了王蜢。 ‘香菜水’他们都喝过了,你的招数不灵的。 “你是谁?你在苗疆待过?不,你去过南美?还是北美加拿大?”,唐八姑非常紧张。 “哪也没去过,我只是有过一次经历。认识了一些奇特的朋友。偶尔听说了一些奇特事情而已。要不是你刚才一番话,我还不知道这其中的渊源呢,我得谢谢你的指点”。 “我不信”唐八姑一脸的疑惑。 “云南蛊毒的事情,不是在这里讨论的。它的历史要比这里所有人的认知更加遥远。如果,你以蜀中唐门为源头的话。相信的你是师长们,应该告诉过你一个秘密,蜀山与云蛊在很久以前原自一处。” 听到王蜢这话,所有人都为之一阵! 唐八姑瞪大了眼睛,仍是不肯相信:“你有什么证据” 王蜢之默默的说了四个字:“湘西溶洞” 那可能是某个地方,也可能是个旅游景点的名字,总之对于外人来说。这四个字没有任何意义。 唐八姑听了,却低下头喃喃自语:“莫名其妙,难道我爹也有不知道的?还是他没有跟我提起过。”忽然她抬起头来,又狠狠的盯着王锦:“哎呀,我不管啦。总之,你要把‘天信蛇’给我弄来。 ” 王锦有些不悦:“要弄你自己去啊,为什么非要找我。” 他这话是无心的,没想到对面的唐八姑听了。脸竟然涨的通红,竟然是被气着了。 王蜢可知道,这女的不是好惹的。她随时动念,王锦的都性命之忧。忙开口:“他和我一样,夜能视物。” 唐八姑听了,显然一惊:“啊,不会吧。就他~” “对,就是他。”王蜢连忙肯定。 “蜢爷,她为什么一直要我们去帮们去取‘天信蛇’?”王锦觉得自己找了最要紧的地方。 “唐门人是碰不得血的,尤其是蛇学。能够去你们说的那个什么‘蛇王墓’的人,似乎必须兼具两种能力。驱蛇和驱鬼”的能力。 “驱蛇我想不用解释了,驱鬼先要能看见鬼。我从第一次看见你,就知道你能看见那东西就只差一点点。不过,我所说的鬼,并不是人没想象中的鬼。我说的鬼被叫做......他说道这,竟然停了下来”扭头在看唐八姑,大有征求她的意思。 “魂蛊,是人制造出来的鬼。现在早就失传啦,没人会啦。有可能的也就是很少的一些古代墓穴中还可能找到。普通人看不见,无形无色。等到中毒能看到的时候,已经毒发身亡啦。你们王家和我们唐门都知道。但是,你们王家不会驱鬼,我们唐门不能驱蛇。好啦,我都说啦,过往的事情谁也搞不清楚,要不我们一起去‘蛇王墓’不就都明白了吗?” 第三次唐王联手,共同探寻“蛇王墓”,听到这个提议,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唐八姑疯了。 “哎呀,我不管啦。我生下来就要背负这么多的劳什子的枷锁,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想要我自己的生活,呜呜”说着,唐八姑竟然哭了起来。 所有人都觉得,这实在是,实在是,怎么说呢?尴尬,出乎人的意料。 这唐八姑不是来索命复仇的吗?怎么眼下让人弄哭了呢? 王锦见唐八姑开始哭了起来,他竟然觉得自己能够理解。他自己的看看对面这个唐八姑,跟自己的年纪其实也差不多。 他看看葛老和伍爷,葛老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知道你小子想什么呢?给你一样,什么江湖阅历,零分。这是老一代人最后留给你们这些年轻人的‘羁绊’,也只有你们自己去面对啦。我们老了,不插手了”。 “那我用我自己的方式,可以吗?”王锦似乎还在征求他的意见。 伍爷看看葛老,两人莫名其妙的哈哈大笑:“可以,可以。我们不管!” 王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吐了出来。然后,扭头看向唐八姑:“头一回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做主,痛快啊。你要‘天信蛇’吗?那你先道歉吧!” 说鬼篇55 首探墓遇灵鬼 蛇王墓非埋骨地 “你说什么?道歉?你要姑奶奶给你道歉?oh my god!你有病吧你!”唐八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首先,我跟你一样。我这掌门人才当了一年多。有家都不能回,被全村人骂,还被人绑架过。对于祖上的事情,我也毫无兴趣。我跟你想的一样,那些老掉牙了的,过时的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但,有一点:蛇王墓你没去过。唐家跟王家过往的事情,你也没见过,跟我一样。那你凭什么就给我安上一个祖先无德的锅,让我一辈子也翻不了身?本来,我对我们王家的事情,已经死了信了,我想放弃。还差一个理由。你来的正好,我翻到有兴趣跟你走一遭了。咱们看看究竟是你唐家占礼还是我王家有礼。就凭你不带脏字的骂我爷爷,我就想揍你!”说着,竟然向唐八姑挥挥拳头。 这一举动,差点没把金大胡子等人吓着。关胖子一把从背后把他包住:“王锦,别动手,你不是她的对手” 让人没想到的是,唐八姑竟然很怕似得,两手抱头,从凳子上站起来躲避。众人怕她明白过来,不知道她会使出什么手段。 她去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嗯,你说的有几分道理,我先入为主,对你是有些不公平。可这有什么吗?爷爷不好,并不能代表孙子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觉得眼前这些人真的一个也无法理解? 忽然看见,葛老身后一直站着一个年轻人,似乎与这人不一样,于是问他:“喂,我看你似乎想点头的样子,你说我说的对吗?” 那人正式daive,要不是葛老的威严,他早就要开口了。这是,唐八姑问到自己头上,终于不用再憋着了:“yes,非常赞同。爷爷和孙子有什么关系,各自都是独立的个体,平等,自由” 葛老猛一扭头呵斥道:“放屁,不孝,只要你是炎黄子孙就不能忘了祖宗”,一顿数落,daive就有把头缩了回去。 “道歉,我是不会的。如果你错了,也不要你还。算我之前的一点歉意。如果这如你所说,是我唐家的不是,我还要感谢你呢。” “感谢我什么”王锦不理解。 唐八姑笑的很灿烂:“给了我一个放下一切的理由啊!是你交我的!对了,你们都不会笑吗?怎么都跟木头人一样?” 所有人都摇头,有谁能笑的出来吗? “道歉的事情算了,你想怎么了解此事?”王锦问她 “你需要什么?”唐八姑却反问他 “我不需要什么啊!”王锦不解 “你什么意思,不做任何准备就要去‘蛇王墓?你疯了吗?’”唐八姑非常惊讶 “不就是去我王家的‘埋骨之地’吗?这有什么,我带路就是了。不成,还有我叔呢,就是被你弟差点没折腾死的,我的亲叔叔”王锦觉得一定要把这事情也提一提。 “不对,你可能搞错了。我们说的可能不是一个地方!什么‘埋骨之地’你们王家的祖坟,我们去干什么?我们要去的是‘蛇王墓’”唐八姑睁大了眼睛 没想到,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蛇王墓不是王家的埋骨之地?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我王大爷没跟我说过啊!葛爷您知道吗?”说着,王锦拿眼睛看向葛老。 此时的葛老也是一头雾水,这也是他近年来很少感到错愕的时候了:“等等,别急。我没听你爷爷提起过。我是外三门的。不过,听八姑的话似乎确实哪里出了差错。八姑你再说的详细一些。” 唐八姑眨了眨眼:“你说你家的埋骨之地,在你家乡药王谷对吧。那墓穴在山里对吗?那墓穴的门,是一个硕大的石头雕琢的蛇头对吧!那......” “停,等等。你说什么?什么蛇头?”王锦打断了唐八姑。 “蛇王墓啊,蛇王墓的墓门是一个巨大的蛇头啊,要不然怎么叫蛇王墓呢?”唐八姑不知道自己说的哪里不对! “你是怎么回事呢,当年你们王家两次强迫唐门帮你盗取''蛇王墓''中的宝藏,几乎使得我们唐门几乎灭门。我都没有跟你追究,够对得起了。难道你们家里人就没有跟你提起过吗?” “我真不知道,这个葛老能给我作证。你说的两次唐家个王家共同探墓的事情,我还是听你弟弟说的。我当这掌门人也才一年。”王锦感到很是委屈。 “这就难怪了,原来是这样。那你可比我幸运的多。我从一生下来,就一直被家里人约束着,将来要做这唐门的掌门。可是,我还是有一个问题:这么短的时间,你怎么可能夜里能看见东西呢?看来你也不会告诉,我也就问你了。咱们还是讨论一下‘天信蛇’吧,既然,你们也都知道,我们唐家视血为‘污秽’。我想,你们还是把蛇采到了交给我吧。怎么样?”说着,她用很迫切的眼光看着王锦。 王锦看看葛老和伍爷。 看他还在犹豫,伍爷能够理解:“人你挑吧,该面对的终究还是要去面对。这谁也帮不了你。我也不相信,我的恩人的师父能是唐家描述的那个样子。哎~” “好,抓到蛇怎么交给你呢?”王锦已经该是考虑下一步的计划。 “这好办,你有我的电话。我呢,还有事情要办。也不知道你们需要多长的时间。2周后吧,咱们药王谷镇上见吧。很多东西我要去准备,当然我现在还在怀疑你能不能搞的定呢。那咱们就再会喽”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 她临走的时候,不经意的想王蜢那张丑了吧唧的马脸上看了一眼。 等,唐八姑走后。 王锦众人便商量二次探墓。 邵壮、阿左、阿右是一定要跟去的。 既然这墓穴里,暂时没有粽子之类的东西,关胖子就被安排去做后勤。同时,随时准备接应王锦随时赶往川南的交通工具。 伍爷约了葛老去陈仓家中休养,金大胡子负责护送他们。 于是,只剩下王蜢一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对于王蜢的认识,没有人真正了解他的背景。只是他与伍爷的关系密切,曾经对王锦有过嫉恨。但那些都过去了。 如果站在‘斗营’的角度,他绝对是得力干将,第一人。一同前往当然是当仁不让啦。 众人商量形成安排,当讨论到连环墓里为什么有那么多朝代的遗迹的时候。葛老也详细的问了具体的情况,有些方面他比伍爷知识还渊博。可是,他也无法解释。 王锦问过他,关于桃山、茅山之类的事情,他怎么看。葛老认为:这之间似乎有关系,目前不足以下定论。建议先放在这边的头绪,尽量不去想,免得浪费精力。 而对于那些会移动的墓室,首先葛老认为:“被称作墓室是可以的。墓室没有棺木,空的也算。更不是数量上的问题。要知道,终南山地处汉文化的中心,有多少代人在那里反复开凿一点不稀奇。为什么能动,却也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众人各自休息,第二天一早便各自分头行动。 送别了葛老和伍爷。一行人准备上路,王锦看见王蜢郑重其事的带上了一只,他认为最好的恶犬,就知道这一次一定会有更深入的进展,也可能面临更多的危机。 他拍拍白猪的脑袋,这家伙是不是也想家了呢? 蛇王墓篇01 次探连环墓 战利品 在那间耳室里,王蜢和所有人第一次进来时候一样。用惊奇的眼光在审视着一切。 王锦则在和邵壮正在研究那份,唐八姑给的迷宫地图。 邵壮来过许多次,最近一次,关胖子更是折了三个手下。虽然,现在已经知道了,他们最大的敌人,唐门的事情。 唐门暂时不再会对他们构成威胁。但是,看到这份迷宫的地图,邵壮却默不作声。 王锦只进过十来间屋子,对于整个迷宫的构造他是了解的。可是,这张迷宫地图,有入他的眼,他就吃了一惊。 看到那上面,秘密麻麻的小方格子,一时半火儿,数都数不完的。于是他问边上的邵壮:“邵爷,有眉目吗?” 邵壮见他问自己,反复考虑的很久:“这张图......价值不大。那唐八姑应该不了解这里的情况。你看,虽然这张纸是新的。你也知道唐八姑是怎么一个人。我更相信她连打开看一眼都懒得看。看来,这张图应该是什么人给她的,而那人掌握的信息,年代就更久远了。” “恩,您的意思是,这些墓室怎么会动,画这张图的人来这里的时候,还没有发生过。这就让人想不明白了。这些屋子年代那么久远了,他们来的时候,怎么可能不触动机关呢?那么还有一种可能,这些机关是在这之后,才被人改造过的?这么大的工程量,能是什么人呢?” “没这个可能,不用想了。如果有任何人的味道,我这几只狗会有反应的。除了你们,这个地方这几天都没有来过”边上的王蜢在告诉两个人。不过他仍在耳室四周的墙壁上仔细的寻找着可以的地方。 王锦又问邵壮:“您被蛇咬是在哪里?” “大概在这个位置,距离这里有四十,不,可能五十间墓室也说不准”,邵壮指的位置距离整张纸的中心位置很近。 王锦指指图上一些非常粗的黑色线条问:“这些是岩石,还是什么水呢?” “应该是水,我是在一间屋子里面发现了一个水池。从那里潜入地下河道过去的。从方位上来看,应该是往这个方向游过去的。在水下,我用指南针定位过。”邵壮指的位置,距离中心却更远了一些。 “那,我们为什么不从这边的房子过去呢,这样不是近一些吗?”王锦指着地图的正上方。 “这些地方,是整座山的山体。那里是山的中心,是没有路的。”邵壮告诉他:“我们还是按上次探索过的路径继续,比较可靠。先破了那个唐家设置机关的墓室再说,你看这里离唐家标记的墓室虽然距离不止五十间。但是,如果这些墓室大部分没有机关,那我们需要走的冤枉路就少得多,对么”。 听他这么说,王蜢爷过来研究了一下,邵壮的方案。他也没有异议。 邵壮站起身来:“咱们5个人,人少。反倒简单些。只是,老金没来,这屋子里的机关怎么办” 边上王蜢微微一笑:“忘了我吗?你只管标记和保护王锦兄弟,如果碰上粽子你这两个小兄弟就来帮忙。至于灵异之类的东西交给我,探机关的事情,咱们有5个帮手呢!” 于是,众人开始深入墓室。 那张图上很多房间,都布置有机关。几次,五个人都要大费周折的,探看新的墓穴。为了回到图上标记的线路上来,进展反而更慢。 更不好的消息是,前几日他们走过的墓室已经改变了。哪个唐门设有“镇魂帆”的房间始终没有找到。 王蜢却在一些墓室杂乱的物品中,发现了一些值得主意的线索。他问邵壮:“怎么这些房间里,没有任何木质或棉质的东西呢?一点也没有?” 王锦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他毕竟没有“斗营”人的经验。 邵壮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可燃物,你一直认为有可能有人在这里居住?” 王蜢看看边上的王锦,犹豫了一下,似乎他怕他的话会把王锦吓到:“虽然,我没有感觉什么不对,我这几只狗也没有发现什么。可是,我一直觉的有些奇怪,我总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们。” 王蜢知道王锦听了,一定会头皮发麻,急忙补充:“放心,这里不太可能有粽子之类的东西。这里实在太干燥了,没有尸变的可能。年代久远,我更怀疑,这些墓室是不是用来居住的可能性更大?” “历史上发生过什么重大的实践吗?我是说,这里是不是打过仗之类的。嗯,是驻军,当兵的建造的”王锦好奇的问。 “这就不知道了,你的想法不错,回去可以问问伍爷。不过,当兵的建造没有可能。你看看这些石壁上,雕刻的砖石花纹。当兵的不会化这些无用的精力的。”王蜢否定了王锦的想法。 几个人迅速探索了一下这件墓室。忽然,王蜢在下一间墓室的门上,看到了有个入字。 原来,五个人找到了之前,邵壮标记的记号。 邵壮仍是让王蜢仔细的观察清楚,确认这件墓室没有问题,才敢进入。找到了条路,五个人的速度一下子快了起来。 没有半个小时,便来到了那间布置有“镇魂帆”的房子前。邵壮指指那扇,罗九摔倒的门:“就是这里,没错!” 王蜢看到了什么他没有告诉别人。而这一次,王锦看到的仍然还是一个女鬼的样子,和上次一样。只是,这次有了心里准备。他发现,这个鬼其实很概括,影响其实很模糊。既没有看到五官,也看不到手指的细节。 王蜢的狗却有反应,冲着那间屋子不断的发出低吼。 王蜢过去,轻轻探头进去。他清楚的看到了四角里的所谓的‘镇魂帆’的装置。于是,回来向后面的人点点头。 知道了机会的所在,几个人便有了各种的办法。邵壮从兜子摸出几枚一元的硬币,就想当作飞镖。 王蜢伸手拦住了他。 只见王蜢袖子一甩,他那只蚊子一类的虫子变飞了进去。在屋子里盘旋了数圈后,停在左边墙角的装置上,没记下就钻了进去。 王蜢手一挥,就听见这阵子“噼里啪啦”声响。那装置竟然滚了过来。原来,王蜢的手上有一个细如头发丝般的丝线,此时另一头正拴在那装置上。 五个人似乎听见一声人的叹息声,屋子中间起了一股子诡异的延误。王锦看到的那个女鬼就消失了。 唐门的手段这是让人匪夷所思,为了确保烟雾没有毒,五个人等了好一会儿。王蜢才放了一只狗进去。 那狗,进到这间墓室里。四下里转了一圈,并没有吼叫,而是蹲了下来。 众人就慢慢的走了进去。 五个人一起蹲下来,默默的看着那个铜制的装置。上面布满了铜锈,显然年代久远,却没有人动过。 这东西是什么原理,没有人知道。王蜢确定那上面没有毒,于是用手拿起来,找了个所料带,装了进去。随手扔进了王锦的竹筐:“留着吧,这东西有年份了。算是你‘盗斗’的第一件战利品吧”。 蛇王墓篇02 次探连环墓 清代僵尸 众人稍作休整,既然唐家的机关已经解除。后面的房间,那就是谁也没有碰过了。五个人就加了格外的小心,谁也不知道会碰到什么。 这件房间只有两扇门,一扇是几个人进入的。而另一扇就在屋子都右侧。虽然,这件屋子机关排除了,而只有一扇门可以通过。谁也不能保证下一间就没有机关。 如果有的话,暗器、弩箭、飞镖,钉墙、翻板、滚石都有可能。 那间墓室的那扇门,似乎比这边的门宽大一些。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东西也看不到。 邵壮把照明灯又调高了一个亮度,灯光就‘唰’的射向那扇门。 王蜢则更喜欢拿着火把,火把如果遇到微弱的风,火苗都会发生变化。如果,空气稀薄,则也能立刻引起他的注意。 他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将火把伸了过去。等火把慢慢照亮了那间墓室,五个人都是一惊。 只见,那间屋子和之前所见过的所有墓室都不同。整间屋子比所有其它屋子都高大,宽阔的多。更正要的是,这间墓室,它的的确确是一间墓室。 王锦清清楚楚的看见,那间墓室里,一字并排的摆放着三口棺材。 看到棺材,其他人的神经立刻就绷了起来。 邵壮在地图上仔细的核对,并没有特使的标记,标注这里有停放棺材的记号。而这个连环墓,没有任何年代的特征。既不按甬道,左右墓室之分,也无任何提示。 突然,三口棺材就之不溜秋的停在那里。五分钟时间,几个人竟然没有任何人说话。 还是王蜢,它拉过两条鼻子最为灵敏的恶犬过来。 那两只狗,低着头,走了进去。在墓室四下里转了起来。许久,没有任何可疑的迹象发生。 阿左,阿右就准备跟进去。忽然,王蜢指指中间的一口棺材。然后,抖了两下牵狗的绳索。 两只恶犬就走了回来。 五个人推回到屋子中间,王蜢压低了声音;“我看见两边的石棺是空的,这中间的确实盖着的。怎么办,你们说?“ 对于这方面,邵壮是没有任何经验的,他对于盗斗的经验和王锦差不多。 阿左、阿右就不一样了。 阿左挠了挠头:“你听见声音了吗?” 阿右摇摇头:“汉代的,直接撬开吧!”他觉得其他人并不能完全了解他的意思,就又补充道:“石棺汉代的,墓室不是。后人按进去的。” “石棺也不是汉代的,是后仿的。你看那些纹饰。虽然象汉代,却做得太精致了些。这样的手法,只有清代人这么做。”这是王蜢的意见。 阿右想了想,似乎觉得王蜢说的很对。他连连点头,表是认可。又向阿左一招手,两个人就摸了过去。 两人一人一边,来到中间那座石棺两侧,蹲了下来。用手四下里摸索了便。石棺四周严丝合缝,看来没有被人开过。至于里面有什么,眼下还不清楚。 阿左伸手在石棺上轻轻的敲击,所有人都屏住了后续。 他将石棺的一侧反复的不同方位,反复的敲击了很多下,然后想邵壮点点头,意思是告诉他:“里面有货” 邵壮向他们做了个手势,可能是告诉他们小心。那是他们之间交流的方式,别人看不懂。 阿左边从腰里掏出一个根短小的铁棍出来,“咚”的一声插进了石棺的棺板缝隙中。这么短小的撬棍,如果不是有惊人的力气,那就给废铁一般。而阿左似乎只是轻轻一用力,只听见“咯噔”一声,石棺的棺版变被翘起了一道缝隙。 王蜢都对阿左由衷的佩服,这种人真实天生干这行的。 阿右也如阿左一般,也是一根撬棍,同样的手法,将棺板的另一头翘了起来。 两人停了几秒钟,然后同时发力。棺板就被向边上一开了一个口子。 很多机关是构建在棺墓之中的,对于这种方面,阿左阿右似乎轻车熟路一般。他们先确认,这石棺之内没有其它棺椁也并无机关。 阿左“啪”的一声打开手电,向里面照了进去:“是个清朝的,当个官的样子。起货吗?” 起货,就是是否要正式动手,盗取棺中的物品。 王蜢看看邵壮他似乎根本没有兴趣。 王锦不想看那里面的东西,向邵壮几乎是哀求的神色摇了摇头。 邵壮就对阿左、阿右摆了摆手。 两人看见,心说:“好嘞”,就同时发力,“啪”的一声,种种的棺材盖子就扣了回去。 两人,站起身来,四下里想这间墓室的四周观看。缺件四周除了两位各有两扇门之外。靠墙边还有一个石头箱子,两人用手电照亮着走过去。却看见,那石头箱子没有盖子。里面是空的。 几个人也进到这间墓室里,王锦好奇的问:“怎么是清朝的尸体吗?伍爷说这是连环墓,难道什么人都可以葬到这里来?这么陡峭的山,这石头棺材是怎么搬运上来的?”他声音却是颤抖的。 “噗嗤”一声,阿右笑了:“不会诈尸的,年份不够” 他话音未落,忽如王蜢手中的火把“嗖”的脱手就飞向了左边的一扇门:“草你娘的!” 脏话声中,火把擦过那扇门。打在墙壁上,只照亮了那扇门一秒钟。 就这一秒钟的时间里,所有人都看见那里边赫然站着一具僵尸。 这僵尸身穿一身清朝俯视,似乎已经注释着这间屋子很久了。 本能的反应,邵壮随手就向那间屋子里,甩出了一把钢制硬币。一阵“钉钉”声从那边屋中传来,显然是打空了。 于此同时,王蜢手中的狗锁一松,五只恶犬就扑了过去。任你什么僵尸粽子,有这五个活宝,立刻就让你粉身碎骨。 随着,一阵狗铃铛声音渐渐远去,似乎那僵尸跑的飞快。直到,铃声都听不见了。五只狗竟然追的远了。 五个人,迅速的躲到墙角,而后有退出了这间墓室。生怕那副棺材中的尸体,什么时候就‘起尸’了。 可是,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五条狗也没有回来。王蜢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没了狗的帮忙,几个人决定撤回学校去。 邵壮觉得,非常有必要把关胖子和金大胡子招呼来。 王蜢再没有顾忌脸面的问题,自己养的恶犬还是头一次出现这样的状况。 众人默默的一路退出墓穴,邵壮走在最后。没有人主要到,他似乎返现了什么端倪! 蛇王墓篇03 次探连环墓 有人 如果,就这么一直等下去,明显不妥。 墓穴里什么离奇的事情都可能出现。盗墓这个行当,拼的是胆大心细。如果只靠蛮干或不稀立,就能捞到值钱的宝贝,那就单简单了。 王蜢、阿左、阿右经历这种状况不是一次两次。那是不是僵尸,都不一定。他们现在不会去琢磨,这家伙为什么跑的那么快。 为什么不向自己,本能的扑过来,而是转身逃走,难道这僵尸是还有思维活动?那跟活人又有什么两样?此时,只有王锦一个人会这么想。 邵壮努力的让自己冷静,此时忽然觉得墓室里出奇的干燥和憋得慌。估计空气不流通,加上精神过度紧张的缘故。于是,他回收想从身后的背包里把水壶拿出来,赶紧往嘴里灌上两口水。 奇怪的是,他的手竟然落空。水壶不见了,他确定水壶不久前还在那个位置。于是,他摘下身后的背包,就是一惊。 这背包是非常结实的军用帆布制成,锁扣都是钢制。此时,背包上所有的钮扣都打开了,里面明显少了很多东西。 于是,他赶紧蹲下身,一边警觉的观察着四周,一边快速的清点背包里的东西。 看到他这古怪的动作,起初都不理解。 直到,阿左忽然喊道:“我的包呢”? 王锦没有背包,只有背上的竹筐,只有他站在那里,看这其余四个人,停下来竟然清点起装备来。 这个节骨眼上,丢什么东西,有那么重要吗? 如果,那僵尸不是仅这一个。如果,边上的墓室里一下子涌出一群僵尸......为什么不带红外线线夜视仪来。虽然那时唐门那些人的装备,但既然是合作,直接向唐八姑挑明了要来用用,有什么不可以。大家脑容量都够,这点不应该想不到啊。 看来,这个王蜢弱点实在太突出了。虽然,他的本领有些让人匪夷所思,但太过自负这个弱点,迟早会送了他的姓名。 邵壮果断的做出判断,眼下不是考虑王蜢的问题。必须赶紧撤退,他轻声的对众人说了声“撤” 小学校的教室里,几个人清单各自的装备,看看都少了什么? 全是食品。压缩饼干、方便面、火腿肠之类,这更加确认了邵壮的一种假设的可信度。 金大胡子那边发信息过来,问这边的进度。 邵壮简单的回了他几个字:“遇上点麻烦,不大!” 王蜢看见那几个字,就问邵壮:“你意思,不叫他两来吗?”想想那墓室里的僵尸,自己都从来没有见过。 邵壮让众人坐下来,看几个人都坐稳当了,才开口:“看看你们的裤腿或鞋底吧”,说着撩起自己的裤脚,几个人看见他鞋帮子上有几处淡淡的白色。 于是,各自去看自己的鞋,也有同样的东西。 王锦看的呆住了,看这那些白色的粉末,没记什么时候踢到过什么‘骨灰盒’之类的东西啊! 妈呀,王锦看见阿左竟然用手指沾了一点,轻轻放进了嘴里。跟着,他呸呸的吐了几口吐沫:“是石灰”。 “咱们遇到的,不是僵尸,应该是个人”邵壮终于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什么,是个人,你能肯定”王蜢问他 “这石灰,我从一进去墓室就开始沿路撒的,你们出来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如果,咱们回去,除了你们的脚印,我想还能开到一连串的脚印,是个人的。这个人一直跟着我们!” 邵壮很确定的点点:“而且,咱们丢的都是能吃的东西,我就更加肯定,这不是外面什么人在监视我们,而是在我们来之前,就在那连环墓中。” 王蜢并没有被他的话吓到,他很冷静的思索了片刻:“王锦,你能看见什么东西吗?” “看见什么东西?你是说其他黑暗的房间?咱们两个夜能视物!所以你问我吗?”于是王锦自己的回忆起来,最后说:“没有,奇怪了!” “不奇怪,这很简单。因为我们点着火把,打着手电,我们在明处!”邵壮一句话所有人恍然大悟。 为什么,听不见任何声音,包括王蜢那几只狗。如果有人的话,他用不着跟的很近。只要远远的距离几个房间就够了。通过强别上折射的光亮,就能确定几个人的行踪。 而几个人的说话,他都能够听见。 “他奶奶的,原来有这么个主。他住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是个守墓人?”王蜢立刻摇摇头:“咱别自己吓唬自己。邵爷你说咱们几个对付得了他吗?” “不好说,如果让我们能够近身,至少咱们不会吃亏。问题是,怎么能把他引出来,而又不伤了他。咱么得设个局”邵壮一边计划,一边说。 经过一番讨论,始终没有一个周全的办法。 如果让阿左、阿右实现埋伏起来。必然会导致人员分散。如果,一起行动,能够观察得到的范围又很可能够不着他。可惜已经没有狗。 王锦忽然提了一个想法,做些陷阱如何。 他这一提议,几个人立刻觉的有门。可是,做什么样的陷阱呢? 这个,王锦就太擅长了。学校里到处都是可用的工具。长长的绳子很多,可以做成套索。拆掉课桌的桌面,稍加改造,就做成了夹板。只要能控制住这家伙几秒钟。以邵壮和王蜢的本事,看见这家伙的真面目,不难。 为了完全的准备,王锦把自己那把小弩也带上了。那里面的‘飞蝗’很久没有放出来过,想想一但被它咬中的后果,王锦真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扣动扳机的。 去之前,先要恢复体力。几个人决定在学校休息一天。那么留给他们的时间,也就一周左右了。得手后还要赶去药王谷。 虽然,可以给唐八姑打个电话,推迟计划。但,不知为什么,几个人都宁愿加速冒险,也不愿意向那个女人,低头服软。 说道休息,阿左,阿右就又回到了往日里那副慵懒的神态。 几个人,只等这太阳慢慢的升起来,继续他们的行动计划。 蛇王墓篇04 次探连环墓 受人点赞 没有火把,没有打开手电,邵壮头上戴着夜视镜。这东西很遮挡视线,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来到,那间挺有三口石棺的房间里,王锦才有机会走近那口棺材。 墓室里实在过于黑暗,没有一丝光线,王锦也只是勉强能看清五六米距离内物体的轮廓。 突然,他惊奇的发现,中间那口石棺的棺盖上,似乎有什么微弱的东西在放光。 于是他慢慢走过去,把头凑过去看。 石棺的棺盖上,确实有一处很细小的花纹,在泛着微微的蓝光。其余几个人,也看见了。 于是,也走过来,围在王锦的周围。 那棺盖上发光的,其实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图形。是雕刻在石面上的,既不是装饰也不是文字。从王蜢那里知道,他推断是阿左、阿右打开棺材的时候,棺中渗漏出来的一些磷火附着在了这里,分量很少。 当时,墓室中有人走动。空气流通着,不是那穿着清朝官服的人吓唬人。当然,也可真是僵尸也不一定。总之是那东西引走了王蜢的那几只狗。这些人就快速的离开了这间墓室的话......,这一点点磷火恐怕早就消散了 几个人研究了一下那个发光的几号,没有什么发现。估计是石匠制作棺板的时候,做的记号而已。 王锦在其他人继续探索下一间墓室的时候,一个人跟在他们后面。他总觉的那个符号,自己怎么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过了这间墓室,后面的墓室开始潮湿起来。众人知道,这时候已经深入到山体的内部。地下有暗流涌动,那说明离邵壮上次出事的地方不远了。 在一座有翻板的墓室里,几个人发现了一些东西。翻板机关翘起来,底下模糊的有什么东西。在之前的墓室中也有类似的机关。有几处下面趴着一两具尸体,估计是以往的盗墓贼留下的。 看惯了死人的几个人,觉得这个翻版下面的尸体未免多了些,王蜢还是忍不住点燃了火把,向下看去,接着就破口大骂。原来,下面,正式他那几只恶犬的尸体。 这机关实在恶毒,地下向上竖立这很一尺来长的钢钉。那些狗,钉在上面就立刻无法动弹,直到血流干了,咽气为止。难怪,没有任何声音。 忽然,伴随着一阵铃铛的响声,那是他们在不远处的墓室中安放的机关发动了。 王蜢一个冲刺,就想那边冲了过去。 几个人随后就跟了上去。 铃铛撞击着石头地面,不停的在前面想。众人似乎还听到一种奇怪的嗡嗡声响。似乎是弹棉花的弦子声一般。 突然,只听王蜢啊的一声惨叫,就在一间屋子中就消失了。 跟着,他身后的邵壮一个纵跃,扑倒在那间墓室的墓门前。然后,竟然拉着王蜢的一条腿把他拽了上来。 那墓室下面的坑中,插满了钢刀一般的金属物,王蜢的鼻尖都感受到了那上面的寒意。 邵壮把他拉上来,扭头看墙上自己用荧光笔做的几号。这时候,他不明白王蜢怎会冲动的过了头,冲进一间没有探过墓室。他要确定这间墓室之前是否是几个人来过的。 一看见,那墓室门边上的几号。登时就是一愣,绕的邵壮如此稳重的人,也脱口而出:“去你妈的”。 是什么能让邵壮如此呢? 原来,那墓室的门边上,确实有一个记号。不过,并不是邵壮所写。 更加气人的是,那记号竟然是一个歪七扭八的‘赞’ 几乎同时,其余几个人也都看到了那个醒目的‘赞’字,字迹潦草。明显写的很仓促。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明显是有一个家伙在戏弄几个人。 邵壮冲着那间有机关的屋子,大吼:“什么人,鬼鬼祟祟的。有本事站出来!敢吗?” 隔着这件墓室,对面墓室的门里,忽然有人回应道:“你们是什么人,哪里来的毛贼,创到你爷爷的地方上来撒野,赶紧滚蛋!少烦你爷爷,打扰我清静。” 王蜢一咕噜身,就站了起来:“我草你奶奶” 对面的声音:“快滚蛋” 半个小时以后,王蜢坐在墓门边的地上,喝水。时不时的想对面喊一句脏话。 对面的声音就还他一句。 两人竟然杠上了。 直到所有人都没了力气,对面的人似乎也累了。 于是,对面的声音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倒和以前的家伙们不一样”,看来他竟然在这里很长时间了。 王锦好奇的问他:“你住在这里” 那人似乎对王锦并不反感:“废话,终南山活死人墓,在下‘杨过’” 几个人听见,差点没晕过去。 “杨过,别逗了你。什么中南山活死人墓......你是不是王重阳的徒弟啊”王蜢这是在打趣他。 没想到对面的人,却一本正经起来:“我说你们这些盗墓贼,盗墓之前连功课都没做好,偷的是谁都不知道。一顿瞎鼓捣,这不是找死吗?文化水平这低,品味都哪里去了” 盗墓还需要讲品味,对面这家伙申请不正常吧。 王锦嘴里却没这么说:“我们不是盗墓贼,只是这里需要我们来拿一些东西” “切,盗墓贼都这么说。这埋死人的地方,你们来拿什么东西。我听都听腻歪了“对面的声音显得很不认可王锦的说法。 “在下,王锦。川南无名小辈。实在是......这个有难言之隐!还请您高台贵手”他本来想给对面来几句江湖上的‘切’口什么的,可是对这种状况,怎么说?王大爷没教过自己。 “吃哪家饭吗?”人家都活死人了,实在按不上去。 “川南......没听说过!对了,川南有个药王谷,你知道吗”对面的声音问 听见‘药王谷’三个字,所有人都是一惊。 “何止听过,我叫王锦。是川南蛇王门的新掌门人!”王锦几乎脱口而出。 “啊?你是蛇王门的!哦,那就对了,我知道你来干什么了。你来拿的东西,是不是与蛇有关”对面的人似乎也兴奋起来。 “我们要抓一种古怪的蛇回去,这个......您就指点我们一下吧.......高人”王锦有些迫不及待。 对面的似乎思索了一下:“你说你是蛇王门的什么掌门人,既然能找到这里来,我信啦。但,万一你是冒充的呢?我得考考你。可考什么呢?对了,你蛇王门的祖训上一句是:莫到无路不寻草,这下一句是什么?” “人生险处是贪心”王锦随口道,心里却想:“难道,这个人和我门蛇王门有关” “那你等等”对面的人说完,半晌没了声音。 几个人正疑惑,忽然听见对面那人喊声:“接着,你家的东西。还你们”。原来那人不知不觉的走远了,是去拿东西。 “扑”的一声响,一个破布的包裹被扔进了这边的墓室。 对面的声音跟着说:“拿东西赶紧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蛇王墓篇05 次探连环墓 活死人 看这眼前这个土黄色的包裹,包裹皮都快酥了。里面有什么东西,有时间去研究。眼下,最要紧的是不能放这人走。 如果猜的不错的话,这人对这里面很熟悉。要是能忽悠者让他带路,给他些好处也未尝不可啊。 于是,邵壮把嘴巴凑到王锦的耳朵边上,几乎是用蚊子煽动翅膀的声量,告诉他:“跟他套近乎,说什么都无所谓,拖时间。越久越好”,而后向王蜢使个眼神,两个人寻思如何绕过去,把这家伙拿下。 “这,这地方叫‘活死人墓’,我确实没文化。那您能不能告诉我,这跟王重阳什么关系,我长点知识,然后就走”王锦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呦呵,没想到你小子还挺勤奋好学的,孺子可教啊。成吧!听完了,您几位赶紧请啊!”于是他就说开了。 “王重阳,军人出身。相传得到在这终南山。抗击金人,相传建立‘活死人’的称号,是为了表示自己不愿意与敌人活在同一片底下。实际上,他压根就没在终南山呆过,死后被人迁坟至终南山也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这‘活死人墓’确是一个墓葬群。王重阳手下很多将领出身于此,大多乡民出身。他们知道这里有一处久远废弃的墓葬群,于是加以利用,用于屯兵屯粮。你们看到过很多宋人的痕迹就是这么回事。” “那,清朝的那些棺材是怎么回事?”王锦这次真是有些好奇的问。 “怎么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我草,我他妈后悔了,不该把东西给你。你八成是个冒牌货!”对面人似乎有些惊讶 “实不相瞒,我这掌门人刚当上不就。家里老人去世的仓促,很多事情没有交代过。”王锦这么说,到是真的。 “哦哦,这么回事啊。那就情有可原了,看来你小子还有点‘孝道’,没有忘本。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就凭你不忘祖宗这点上,我就指点指点你吧。那清代的棺材,就是你王家的啊。里面的人叫王守善,是你门派的三第祖。至于为什么藏在这里。包裹里有他留下的书简,详细记录了。” “我呢,闲的没事的时候,随手翻开看了看。大致的意思是他对你王家那是的一些做法不能认可。和家里人闹了矛盾,死后叮嘱人不入你家的祖坟。似乎就是这些,我也好久没看过了,记不起来了。”说完声音一转,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这个,还有。那间官袍上少了一串朝珠。我实在是不得意,借去用啦。剩下的东西,我都没有动过,原物奉还你们。一串朝珠,就当是给我的辛苦钱,不为过吧”他说完,便不在言语。 王锦听见:“王守善”的名字,想起祖宗牌位上,确实有这个名字,就知道不假。但是,埋哪里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埋葬在这里呢? 于是,他想到是不是和祖传的手艺有关?八成是没练出来那鼻子上的功夫,家里人不让他入祖坟也不一定。想起自己王家那奇怪的家训,外人怎么能够理解呢。 眼看,实在没有什么可问的。王锦脸憋得开始发红,好在屋子离得远又黑,对面人是看不见的。 王蜢和邵壮就示意他:“问他秘方的事情” 王锦一想:“对啊。为什么不问这个”!于是开口问:“对了,那您有没有看到我家祖上留下什么配方吗?跟蛇有关的?” 对面的声音:“那就没见过了。你们什么时候走?”声音开始不耐烦起来。 邵壮眼看王锦拖住对方多久,于是开口说:“杨大侠,我们一定要抓几条‘天信蛇’回去,为了救人的命。如果,我说的是谎话,天打雷劈。”。 他这么说,真不能说是在说谎。 “什么‘天信蛇’,好古怪的名字。啊!是那种牙齿长得很古怪的,灰色的蛇吗?我草,你们真没不早说”,原来这人竟然见过。 邵壮大喜:“对对,就是那种蛇。我一个月前来过,被蛇咬了。是这小兄弟就得我的命啊”。 “什么?那蛇咬过的人,你能救活!天啊,真没看出来。你们真要抓蛇吗?我再跟你说最后一次啊,警告你们。别再跟我耍花招。抓完蛇,赶紧给我走。要不然,我发动机关,你们的鬼魂就留下陪我好啦。” “可我们怎么去抓呢,这里的墓室太错综复杂了。”王锦犹豫着。 对面人想了想:“这好办,我在前面带路。你们看到门边上画个x的就了。到了那间有蛇的墓室。我就在门上画条蛇的样子。记住,那些蛇很奇特,身子全是灰色的。那墓室里,满墙面都是那种蛇。蛇就是那墓室里的机关。要不是,这些蛇从来不出那墓穴的话,我都得搬家。” 过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后,从左侧远处的墓室中,那人的声音才右响起来:“能听见我说话吗?这边,这边” 众人寻着他的声音,一路摸索过去,果然一路再没有进入机关。难道,这人记忆力非常,竟然能把每间墓室的情况有记在脑子里?同时,他也能黑夜看见东西吗? 墓室的走势,开始一路向下。四周的墙壁上开始有水的印记。 邵壮走着,走着。忽然明白一见事情,他扭头对王蜢说:“我明白了,这些墓室从来就没有动过。” 王蜢想明白了这件事情,这个人一直跟着自己一行人。只是,他跟在后面,随时观察这前面人的动静。虽然,改动了墙面上的记号。 王锦好奇的问邵壮:“这是个什么人?怎么会住在这里。” 邵壮回答他:“这人看来没有恶意,他不想人知道的事情,不问为好。人总要有自己的些隐私吧。你看,如果我们顺利抓到蛇,而你是不是有对你王家的事情知道的更多了一些呢?假如,没有这个人,恐怕你王家祖先的棺材早就被什么盗墓贼给毁了。他自称活死人,咱们就叫他活死人吧。有这样一个守墓人,对这个神奇的连环墓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蛇王墓篇06 回家路上 药王谷药王镇上最好的酒店停车场上,一个身材肥硕的把一辆冷成车挺稳,后面的车箱中就钻出几个人来,看他们的样子,一路车马劳顿,赶路而来。 这些人正式王锦一行。 司机关胖子,一路赶路。已经支撑不住,拿来酒店房间的要是就去睡觉了。 大唐门口,王锦看见了两个熟悉的面孔。竟然是胡咧咧和高飞。他顾不上和两人打招呼,就拿着手里竹筐向楼上跑去。 这个二楼的宴会厅以及所有的房间都被伍爷包下来了。 金大胡子正在靠玻璃窗的沙发上吃水果,他看见王锦走上来,喊声:“我的个乖乖,可来了”就跑过来,想帮王锦拿东西。 被王锦一把推开:“蛇,危险的很“ 二楼最里边的休息室里,两个玻璃鱼缸,摆放在那里。王锦从竹筐里拿出两只编织袋字。屏住呼吸,一只一只的把里面的蛇,用蛇架拿出来。放入鱼缸中。又叫边上王蜢帮忙,用很后的床单罩住。 直到深夜,酒店里才又来了一群人,其中几个竟然穿着蓝色的大褂,带着口罩。他们显得要比王锦专业的多。 静悄悄的,迅速的取到了那两只蛇。然后,开车迅速离去。没有人他们去了哪里。 第二天中午,王锦才一觉醒来。 许多人聚集在宴会厅里,王锦一进门就看见了一个自己讨厌的家伙,那个一身铜臭味的赵公子。 只见这时候他,简直是换了一副嘴脸。对葛老和伍爷毕恭毕敬的。 伍爷看见王锦来了,第一件事情是招呼他和赵公子打招呼,为他们介绍对方。 王锦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是冷冷的说声:“您好”就想扭头走开 这赵公子却象第一次见到王锦似得,满面堆笑的。又是王锦长,王锦短的说了一大堆客套话。 王锦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我听说‘农贸集散中心的项目取消了是吗?’” 他看见赵公子脸只是微微僵硬了一下:“停啦,省里对这方面一项非常重视。反复考量的了整个计划,认为对环境破坏太大。要知道,政府现在提倡绿色生态,这种项目弊大于利,得不偿失。搞不得的,搞不得的。哈哈!” “那三宝呢?我听说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啊,还是我们药王谷村的村长呢!”王锦追问道 他明显看见这次,赵公子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些,是他们药王谷村的事情,村委会有安排,地方上的事情,我不方便过问。何况,我也是民间人士” 葛老觉得王锦虽然受了诸多委屈,但在人情世故上还是不够成熟。忙把王锦一开。 伍爷又和赵公子聊了一会儿,亲自起身送他离开。走的时候,赵公子的脸上,有恢复了他那春风得意的神情。 关胖子也休息好了,晃着他那硕大的身板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于是所有人聚集在一起,王锦打开了那个‘活死人’给他的包裹。里面是一本木制手札。 手札中间是用卷制,上面的字迹清晰。 只是,文言文书写形式,王锦根本看不懂。 于是,葛老和伍爷连个人一边看,一边给其余人做翻译。 那上面大致介绍了“王守善”的一些人生经历、官职,政绩。 而后介绍了一些,他安葬在‘终南山连环墓’的一些缘由,包括送葬人的姓名。 后面表示通篇的文章,用葛老的话说,都是牢骚话,没有什么价值。表露的只是对家族的不满。究竟是蛇王门不让他入祖坟,还是他自己不想入,没有提及。 最后,是一段类似诗词的排列句。葛老看了,不知所以。 当听到:清明前后辰时路显,两暑农息未后申前。王锦立刻明白那是什么。 于是,打断了葛老继续念下去。把葛老和伍爷请到了单独的房间中,很久才出来。 他们三个似乎商量好了。 王锦拨通了唐八姑电话,众人只听见他与唐八姑电话里的几句对话:“好的,等你来” 一周的时间里,一群人始终在酒店里活动。 这一天,葛老终于要回新加坡了,伍爷也要回陈仓阁。 眼看,刚见面不久,又要离别,王锦心里一阵难过。 葛老告诉他,撩了这件事情,要出国还是去找伍爷,随他。只是,什么时候都要向前看,路总会有的。 邵壮他们以为伍爷至少会安排一两个留下,没想到伍爷把他们全都打发了。 阿左阿右临走的时候,还不时的回头向王锦望望,很是留恋的样子。 关胖子和金大胡子同时走的,似乎一去北京开始打理他们的那个古玩店去了。 留下王蜢照顾伍爷,伍爷临走的时候对王锦,还是那局话:“有的东西,还是要你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别怕,去吧。去了就知道了!” 送别了所有人,王锦回到酒店里收拾自己的东西。又到镇上的药店里买了几条蜈蚣干,那可是‘白猪’最爱吃的小菜。 看看,天色还早。于是,他决定徒步走回家去。想想,看见娘该说些什么呢?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对于村里人如何看待自己,他真的已经可以做到从容淡定了。 望着仙人峰的方向,王锦想象着,那下面的埋骨之地。此时,自己的先辈们就安睡在那里。而自己身上的担子,却没有放下。 还有一件事情没有了,是的。就是唐家姐弟的那个故事。一路上,他不断回忆着娘、王大爷给自己讲的那些故事。眼看到村口,他再一次望见自己家的院门的时候,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到那个‘蛇王墓’去亲眼看个究竟。 爷爷王赟说话的样子:“我一辈子救人,怕什么鬼呢!”一直浮现在,王锦的脑海中。 蛇王墓篇07 养殖场 晚饭过后,王氏终于不再哭闹。 这些日子,让母亲担惊受怕,王锦心理很是愧疚,一句嘴也没有还过。 王氏始终放心不下,问他:“绑架他的就究竟是什么人,当时他为什不报警” 王锦只是告诉她,那是误会。一些朋友找他帮点忙,现在都说开了。保证以后不会再有人打搅他们母子了。 夜里,王锦独自在卧室,又把爹留下的那些久书拿了出来。 看着,那本写着‘桃花庵主藏十一’的旧书,和那上面的圈圈,昏昏然就睡着了。 早上,家里来人把王锦吵醒了。一听见那声音,王锦就知道是韩二狗子来了。 二狗子一看见王锦,先是一愣。跟上来照着王锦胸口就是一拳:“你还是不是兄弟” 这些日子里,韩二狗子不见王锦消瘦了许多,却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多少事情。 俩人正在说话,老村支书曹阿爸,破天荒的走进了王锦家的院子。原来,是来请他到村委会去说话。 被王锦拒绝了,“村长是村民选的,即便选错了。那也要按任期执行,或者改选。哪有说换就换的,这章法要是想改就该,想乱就乱。那还了得。” 韩二狗子见曹阿爸走远了,才告诉他:“哥,你不知道。镇上来了领导,说省里要给咱村子拨款搞养殖呢,你还没看见‘曹秃子’这些日子都折腾成啥样子了,给他曹家出力,这老家比自己当村长都来劲呢,你要不要去看看村北的养殖基地?” 两人来到村北,一看见那场面,王锦都有些傻眼。原来的荒菜园,这半年的时间里,自己几乎认不得了。 远远的,曹小楠就看见了王锦。他一声口哨,村里一群王锦认识人就跑了来。 “我的个祖宗,你可回来来。这下好了,快快。给我们看看蛇苗去!”曹小楠拉着王锦就往大棚里钻。 大棚里,是清一色的水泥尺子。王锦看见最里面,曹秃子正在和两个很思文装专家模样的人在说话。 曹秃子一看见王锦,向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就迅速的走了过来。 曹秃子和韩二狗领着王锦参观养殖场,整整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最后,在一棵树下,摆上了一堆饭菜。曹秃子有拿出两瓶白酒。 真没想到,曹秃子说干就干。如果说踏实做事的角度来说,王锦觉得对眼前的曹秃子,自己服气了。 曹秃子完全没考虑这些,他把他这半年所做的事情一一给王锦讲了个遍。 王锦问题:“您这怎么向是给领导汇报呢?我听着别扭。秃子,说句心里话:你真厉害,比我强太多了。” 曹秃子楞了:“这主意是咱俩一起想出来的啊,你忘了吗?那回我们商量完,我就回来承包村里的这几个大棚。蛇苗你都给我们留好了啊!“ “嗯?我什么时候给你们留蛇苗了?我怎么不记得呢?”王锦有点记不清来,想想自己被绑走的时候,后院里挖的坑里确实有几只‘五步蛇’,自己还担心咬着自己娘呢,难道是它们? “反正这养殖场的股份有你一半,我们第一单生意,省里已经有人帮忙联系的大买家。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能做到年产量100万条。哥,你激动不?来,给我乐一个”说话的是韩二狗子。 “你小子滚蛋,看把你美的。你们兑付得了毒蛇吗?”王锦疑惑的问。 “这没有问题,我们请了专家的。这全是二狗子的功劳。谁让他勾搭上了那女警察呢”曹秃子哈哈大笑,说的二狗脸都红了。 王锦大吃一惊:“天啊,难道是那个刘莉。你小子真是本事大到天上去了啊,你” “人家可没答应,只是看着我们干这个,热心帮个忙。我其实也没干啥!”二狗子虽然一直挠头,嘴角可是一直咧着呢。 几个人说的高兴,眼看一瓶酒就见底了。 “王锦,什么时候能帮我们引几条‘笋壳斑’的中呢?专家说,这类蛇是我们村子特有的,经济价值非常高。”曹秃子说着,看这王锦的表情。 王锦却没有马上答应他,此时还有更为要紧和凶险的事情等着自己。 二狗子忽然问王锦:“对了,咱叔好了没有?自从你走后。听你娘说,你叔一直病着,村里人都说你叔中邪了,谁也不敢往他家去呢。” 一听见这话,王锦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去看过叔。不等二人起身,就撒腿往叔家跑去。 叔家个院子破败不堪,叔的儿子到城里上大学了,一年也回不来几次。王锦看见嫂子人瘦弱的都脱了形了,心里一阵难过。 他来到叔的病榻前,叔仍然昏迷不醒。 听婶子讲,他偶尔会醒过来,没准时间。发作的越来越少了,但是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 前一阵子,来了几个外地人,说是他的朋友来看看。 送了不少东西,在你叔这坐了大半天才走。 这两天,看着你叔就消停多了。 王锦知道,那可能是唐八姑安排的。想想,叔这病实在不轻,恐怕治好也不是一天半天的。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啊。 呆了半天,王锦起身要走。婶子非要留他吃了饭再走。 于是,婶子做饭的功夫。王锦就负责照料病榻上的叔。 王海有时候醒过来,要水喝。人却人不清,王锦心里一阵难过。 忽然,王海说起梦话来:“给我,为什么不给我......爹你偏心啊。不给我自己来” 嗯?王锦听见叔这梦话,心里一阵警觉起来。什么叫我自己来。 跟着,叔昏迷中,两手比划开来,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给我笔,给我笔” 王锦以为他真的要找笔写东西,屋子里四下里找了个遍,哪有纸和笔啊。 他回过头来的时候,看见王海正在半空中,一手像是那着书,一手在拿这笔,在上面画圈圈。 难道,我爹留下的那些书上的圈圈,是我叔画的? 蛇王墓篇08 留了一手 不经意间,王锦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王大爷家的家门口。 他抬头看见的那低矮的院墙的时候,才想起王大爷无儿无女,人已经走了。他的房子多长时间没人居住,怕是不久就得塌了吧。 于是,不自觉的就走了过去。 院子门是开着的。踏进门去,王锦的心压抑的很。 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要进来这里。可能只是不想王大爷的样子,太快的从自己的记忆中消失掉吧。 虽然,那一阵子,他给自己讲了一堆老掉牙的文章。自己几次都快发疯。可是,现在人没了,王锦忽然觉得,有这么个人天天在你身边骂你,似乎你从没做对过一件事情。其实,是在关心你。这个世界上,能有这样一个人那样惦记着你,挺好的。 王锦深吸了一口气,转过低矮的影壁墙。奇怪,王大爷屋子里的灯,此时竟然亮着。 他咳嗽一声,屋子就有人向外面问:“哪位” 听那声音,竟然是百旺叔。王大爷都去世这么长时间了,他竟然还能来帮他看房子。自己鼻子一酸,撩帘子走了进去。 曹百旺见来的是王锦,忙招呼他做下,拿茶缸子倒水给他。 那是,王大爷平时最爱喝的那种‘黑黑的茶’,听到百旺叔说,这茶叶留的也不多的时候,王锦的眼泪终于止不住,吧嗒吧嗒的流了出来,掉在桌子上。 百旺叔也不说话,只是让他静静的哭了好一阵子。自己点上汉烟,一边抽,一边抬起头想心事。 许久,见王锦缓了过来。曹百旺对他笑笑:“好点了?” 王锦擦干了眼泪,冲他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曹百旺上下打量着王锦,似乎很疑惑的问:“鼻子练的怎么样了?” 听到曹百旺竟然问自己这件事,王锦吃了一惊,心说:“王大爷不是说,宋阿爸和百旺叔只是外姓人,我爷爷是不会告诉他们王家的秘密吗?怎么他什么都知道?”,于是拿眼看想他,一脸疑惑。 曹百旺看出来:“我和你王大爷,情同父子。就象我跟你一样,他是看着我光屁股长大的。虽然,我姓曹,你们姓王。可是,你王大爷说人的品性要比血缘重要的多。哎,你王大爷走的太突然,可能他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于是,留了一手。他这是要确保万无一失的把你王家的东西都交到你手上,才安心啊。我答应他老人家,就当儿子给他守孝三年吧。三年内,你不来这里,你王家的秘密就彻底的随着你爷爷和你王大爷入土啦!可你虽然莫名其妙的失踪,这一回来,终究还是来了。我的任务就要拉倒了”说着,他的眼睛也湿润了。 “王大爷留了一手,他走的那么突然,后事都没来的急交代,怎么可能留了一手呢?”王锦不解的问。 “有很多事情是必然的,他知道他走了我会做什么,于是给我留了一封信。我看完就烧掉了。如果,我不来呢,那也就证明,他老家看走了眼了。你明白了吗”曹百旺相信王锦能听懂。 “他都给您交代了什么?您怎么会问我练鼻子的事情呢?鼻子只练到能区分蛇药火候的地步,后面会怎样,没人告诉过我。”王锦告诉他。 “王大爷交代我,先问你这个。如果这层你都达不到,就让我帮你把‘山炸了’,既然你已经练到了这个层次,后面的事情我帮不了你。你王大爷还让我告诉两件事情。这头一件是要告诉‘埋骨之地’不是‘蛇王墓’,至于为什么一会儿就告诉你。这第二件,就是告诉你,你的鼻子后面的事情需要一样东西做引子。和你吃过那‘莹虾一样’,你需要去一个地方,那东西是什么......你王大爷留给了你。”这次,百旺书说的模模糊糊 “‘埋骨之地’不是‘蛇王墓’我们已经知道了,于是他把自己见到葛老的经过,讲给了百旺叔。可是,后面这件事,您怎么说?王大爷已经留给了我呢?”王锦实在不能理解。 百旺叔似乎把他的事情都交代完了,显得轻松了许多:“那就是你的事情了。看你跟王大爷走的到底有多近了。我该做的都做完了。哎,这房子村子里要收回去好几回了,都是我给拦住了,这回我终于不用再担心这桩子事情了。对了,有空跟我上山打猎去啊” 听见打猎,王锦想起了那些在山上的日子,眼睛一亮,说声:“好啊”,随即脸色又沉了下来。 曹百旺只顾自己,一时忘了王锦的事情还没有完,于是暗骂‘该死’,忙催促王锦赶快回家去。关起门来,自己仔细想想,兴许就能想明白。 王锦听他的话,立刻起身回到家中自己的卧室里,把门关起来,躺在床上。 从王大爷头一天带自己上山。从神农尝百草、坐井观天到鳞蟒、莹虾,乃至在‘埋骨之地’祭拜祖先,王锦一路的不断的回忆着,王大爷说的话。 他忽然看到床头那把“龙鳞犀血”的破柴刀,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竟然和王大爷所说的无关。那刀上,一个太阳一个月牙的记号,正是‘连环墓’中石棺盖上的那个记号啊。 难道,王守善的那部书简会有夹层不成。他赶忙把那东西找了出来,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又再桌子上轻轻的敲敲那两块木板,确定是是实心的。 于是,他想起来。王大爷应该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吧。他要是知道的话,这么要紧的是事情,为什么不早说呢? 难不成,有什么东西藏在别的东西里?王大爷留给自己的,还有什么? 罗盘!王锦猛然想起来,急忙把连同那金勺子一同找了出来。 自己从来没有特别留意这东西,这时候仔细观察,才发现这罗盘底座上的四个榫钉,是可以拔下来的。 一,二,三,四,王锦一个一个的把榫子拆下来,然后把罗盘倒扣在桌子上。他轻轻的默念:“有东西,有东西......”然后,屏住呼吸,慢慢两手拿起了底座。 低头看时,长输一口气。他看见了一封信,赫然折叠在下面。顿时,体会到了王大爷的用心良苦。 蛇王墓篇09 闯天门 打开那封信,王锦看到一行行虽然歪七扭八,但字里行间正式王大爷的口气时候,仿佛王大爷又活了过来,就真在自己的对面。 “吾的锦儿,傻小子。你王大爷时日无多,人老了总要入土。只是你爷爷交代我的事情,我还没办妥。不敢死,没脸见他。于是,想出这么个馊主意。你要得见这封信,蛇药和鼻子的火候那是够了。如果,你真是想我呢,就听我话。这封信,叫阴阳连环。另一半,我不提。如果,你是自己砸碎了这罗盘,得见这信,那也不要去打听另一半。没有蛇药和练鼻子的本事,那个地方是去不得的。这是你爷爷交给我,咱王家祖上,传本事就用过一次。”王锦看到这,终于有了拨云见日的感觉。 那信上继续写到: “若是去那地方呢,需要先把咱王家的本事练到家。那里有先祖豢养的灵蛇把手。只是这手段太也残忍,需用那些灵蛇的血和练出鼻子火候的人血合练成丹药,涂抹皮肤之后,三个时辰,可保不受咱王家灵蛇咬伤,此处要紧非常。 灵蛇,三太祖爷爷带去了终南山一处墓穴中的灵蛇,名字唤做:‘天信蛇’。” “你去那地方,直比登天还难!这叫做‘闯天门’,‘天信蛇’实则是打开天门的钥匙。” “天信蛇血做的丹药,叫做‘天信丹’,炼制丹药的药材,在你爹留给你一本书上。你若没有练成鼻子的火候,此事也作罢。 “至于中南山墓穴的所在,压在你爷爷的灵位牌下。若此时,你已‘炸山’此时也作罢。” “总是,时日不多。我还担心一件事情,如今眼看人世不久,只能也一并告诉你。创天门究竟为何,你爷爷说只有掌门人自己知道。你爷爷为什么不把这祖宗的秘密传给你叔,只因你爷爷说你叔叔身上暴虐之气太重,纵然侥幸闯过天门,恐怕世人还会遭殃,几次都想下手杀了他。 唐家和王家斗了多少代,究竟孰是孰非。我没有给你讲过,你若能创过天门,自然有自己的判断,莫相信别人的话。 莫只说王家对唐家手段,你爷爷对自己的儿子手段尚且这般。 但要记得组训:莫到无路不寻草,人生险处是贪心。 吾儿王锦宅心仁厚,必有好报。就凭你能心里装着一村百姓,天门不让你闯过,天理不容。” 最后又是几句,象诗不象诗的文字: 天外有天,天外天,天外尚有九重天。 天门四位神仙守,需拜蛇王索灵丹。 服后灵丹打铜镜,王母瑶池蜕凡尘。 总得世间千综宝,难换神寿与天齐。 王赟书 看罢书信,王锦找来打火机把信烧了。虽然,此时还有很多事情,等他去面对。那么多危险在等着他。此时的他,却心里却没有一丝的困惑,反而坦荡荡的。 于是,倒头就呼呼睡去。这是从外出打工,到今日唯一的一个好觉。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到院子帮母亲劈柴。 看见儿子今日气色很好,王氏心里高兴。忽然告诉王锦:“你知道吗?芝兰他们两口回村上住了” 王锦听见,放下手里的斧头,站直了身子:“为啥?” 王氏就说:“全村都知道,说是三宝那个什么项目让乡里给弄黄了。他们被哄回来了呗!” 王锦就继续劈柴:“娘,这些别听别人瞎说。那叫违规或不合理,没被批准建设。怎么叫弄黄了呢,不能这么叫。也没有会哄谁走。三宝不是还当着村长吗?” 王氏就眉头一皱:“他给村子干啥了?要我说,倒不如曹秃子当村长。你看那后生,哎,他曹家怎么老有出当官的命呢!” 晚上,王锦收到了唐八姑的信息::蛇药研制已经进入尾声,三期临床如果顺利的话,下周就可以完工。你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王锦回复:“还需要一段时间,也就一周左右吧。但是,需要一条‘天信蛇’,你们既然是采集血液,蛇应该没炖了吃吧” 唐八姑似乎很好奇:“你要‘天心蛇’做什么?距离很远,很麻烦的!” 见她回复“很麻烦”,那就是能做到,但不想做的意思。王锦就很不客气:“不告诉你呢。你不是要尽快吗?不给我,我自己去‘终南山’再弄一条去,那你就得在等很久了。” “哎,赶紧吧!服了你了。明天下午村口见”说完再无其他消息。 第二天下午,王锦早早的站在村口等着。唐八姑并没有亲自来,来的是她几个手下。那些人,对这么穷山沟一点兴趣也没有。确认完身份,把蛇交给了王锦,就开车离开了。 王锦回家的路上,心里说:“看来,她就在附近。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快就把蛇运送过来。看来自己又要忙活几天了。” 那本书上圈圈勾画的所有药材,都让二狗子买齐了。有钱,上好的药材有的是。王锦还让他买了一大堆的玻璃试管,酒精灯之类的东西,虽然,一样他也没用。但,这个屋子,摆放了这些东西,总觉得很有技术含量,很有科技范儿。 熬制丹药,需要多少蛇血多少自己的血。那是一点点的实验出来的,这个过程苦不堪言。 一个人抽蛇血本就极度危险,完事还有抽自己的血。 然后还要立刻一个人到院里里,撅着屁股搅和大铁锅。这份罪简直能拔了王锦一层皮。 好在是外服,不是口服。熬制成后,隔着打了气孔的玻璃,把涂抹了药物的手臂伸过去看蛇的反应就是了。 终于熬制了10几枚丹药出来,也费了王锦四整天的时光。 眼看,一切准备停当,只等唐八姑大驾光临了。 蛇王墓篇10 南山 这天深夜子时,王锦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立刻从床上就跳到了地上。 果然是唐八姑打来的:“时候到了,出发吧!” “为什么是现在?嗯,你为什不提前打招呼?”王锦还没有彻底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哎呀,真烦啊。见面说吧,我在你家村口等你”,而后,她的电话就挂了。 王锦有点生气。但他想想,如果自己现在不去,她找上门来的话。又会把娘吵醒,这样节外生枝,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事情都无法预料。 反正,自己也想早点去。大不了,少睡点觉而已。 于是,他又把自己准备的东西清点了一遍。这次,那‘飞蝗弩’,他放在了竹筐的最上面。用的时候,随时可以拔出来使用。如果有什么意外,那对不起了!虽然你是个女人。王锦默默的盘算好,走到了院里里。 小白机灵的从狗窝里钻了出来。见主人这一身打扮,一个劲的摇尾巴。 王锦向他拍拍手,这次可不能带你去。等我回来,带你去‘扫山’。 来到村口,眼前竟然不止唐八姑一个人。几辆轿车周围,少说站了二三十人。 那些人,见村里有人向他们走过来。就迅速的打开车门,开始往下搬装备,似乎很赶时间一样。 “慢着,怎么这么多人”王锦问唐八姑。 “人多怎么了”听她的话,竟然她从没往这方面想。 王锦很惊讶:“不是就我们两个人吗?你为什么带着么多人?” 没想到,唐八姑脸上的表情比王锦更夸张:“这些人是我爹派来保护我的。你逗我呢?去‘蛇王墓’你想一个人去?喂!你是不是听错了,咱们是要去‘蛇王古墓’,不是去你家祖坟”说着,皱起了眉头。 “‘蛇王墓’就是我王家的‘埋骨之地’啊!我已经答应带你去了,其他人我没有答应过!”王锦想确认自己之前确实是这么说的。 唐八姑听了,竟然咯咯的笑了:“你真逗。‘蛇王墓’我唐家几十代人,要里面的东西不能够。你以为你们‘蛇王门’真就了不起吗?” 她忽然脸上一沉:“我来遵守约定,是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改变了主意呢?那之前咱们的约定就一笔勾销” 眼前的状况,王锦完全没有预料到。可是,她说的话并没有一处,能够让他反驳。 想想,‘埋骨之地’一路的凶险,即便多少人跟着又能如何。于是,王锦点点头说:“那就出发吧” “去哪?”王锦已经迈开步子,竟然听见唐八姑这么问,迈出去的腿就又收了回来。 “自然是去‘蛇王墓’啊!还能去哪?”王锦问。 唐八姑忽然指指药王谷村,近在咫尺的南山:“去那里才对!” 王锦一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呆住了。 看着南山黑色的轮廓,难道南山下面就是传说中的‘蛇王墓’吗?天啊!一下子很多事情就在王锦的脑海中变得清晰了起来。 南山上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山谷鼈’!为什么川南蛇王门的族人,世代都不离开这个村子!为什么‘仙人峰地下的洞穴会之一通到药王谷村西边的‘药王锄’! 究竟‘药王锄和仙人峰,哪个才是通向那‘蛇王墓’的入口呢! 王锦忽然想起,那天葛老看过的地图上,‘仙人峰’如蛇头,‘药王锄’似蛇尾。整个地下的隧道宛如一条弯曲的蛇身,不正象是盘踞在那里吗?而盘踞的中心,不就是这座南山吗? 王锦惊讶中,脱口而出:“这整个南山就是‘蛇王墓’”? 一整天,唐八姑的团队,几乎把南山都踏遍了。虽然,不曾掀起每一块石头,扒开每一处草丛。但是,这些人都使用着现代的仪器。回声定位仪,声波定位仪全用上了。 王锦只是在树底下躺着打瞌睡。他心里也没有底,随时等候着他们找寻到,南山的入口。 南山的土层不厚,探针插入土层三到五米,就会碰到坚硬的岩石层。南山的入口,却一直不曾出现。 想起王大爷曾经提到过,当年一代祖机缘巧合发现了这个秘密的话!那么,这‘蛇王古墓’不是王家人或者唐家人建造的,这点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了。 只是这么大的工程量,就非百千人能够完成。同时,在这种地方建墓的人,得有多大的气魄啊。只凭这南山的山头的规模,遥想当年墓葬中的墓主,究竟会是怎么一个样子呢? 财力、胆量、地位、权利这一切,只凭这一座墓,纵然时过千年仍显露无疑。而他留下的东西,能够让唐家和王家这样的家族世代为之争斗就不足为奇了。 ‘闯天门’天外天.....九重天,仙丹拜蛇王!瑶池脱凡胎又是什么? 唐八姑昨晚自信满满的气焰,此时已被浇灭的差不多了。 两个类似搞地质勘探的专家,正在不停的为她解释,这山里面的地质结构。整个山象罩着一层石头外壳一般,跟本没有任何缝隙。 唐八姑让他们确定,是找不到还是根本没有。 专家是从来不会下唯一判断的。他们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自己的能力不够。 王锦只是默默的看着他们在那里忙的象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越是看他们忙活的热闹,越是觉得的王大爷当年给自己讲过的东西越有道理。 眼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唐八姑彻底放弃了。 “喂,南山就这下面,你知道了。下面我们怎么办!”,难道女人说话不会脸红吗?怎么变的这么快! “我知道路,只能两个人去。你和我”说话的时候,王锦的脸上任何表情都没有。 除了答应王锦以为,还有别的办法吗?没有!唐八姑没有多久就想明白了。于是,她指挥所有人都回到了村口。 这时候,村口还有不少的人在走动。唐八姑钻进自己的做的那辆车里,没有十分钟的时间就钻了出来。 于是,所有人都开车离开了。 “她还真是胆子都大的,就不怕......”王锦脑海中立刻想起那,唐八姑袖子一会的画面。 唐八姑径直的走到王锦跟前,似乎有气无力的说:“走吧”! 王锦真的怀疑,她有力气走那么远的路吗?不过,眼前这个唐八姑,跟王锦所见过的所有和这件事有牵连的人都不一样,她并不是一个有城府的人。这点,王锦能够清楚的感受到! 如果,在国外大街上预见她,你只会认为她是一个有着一副‘东方面孔’的普通人。 蛇王墓篇11 再上仙人峰 三天后,两人来到了仙人前的崖壁前。天晓的,两个人是怎么翻过那三个山头的。别看唐八姑一个傻大姐的样子。 王锦此时对唐家也多了几分敬意。 唐八姑走起路来,体态十分轻盈。天黑的时候,尽管王锦视力非常,也时常感觉她似乎是地上飘行。 偶尔碰到不好走的地方,需要跨越过去的障碍,唐八姑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动作就跨过去了。王锦还要助跑一下。 这段路毕竟是在原始森林中,两个人到了崖壁前也累的只有坐下的份儿。 看着对面那座奇妙的山峰,被崖壁下山涧中蒸腾上来的雾气环绕着,犹如仙境。唐八姑也看的痴了,不由的赞美道:这是神奇,太美了。美国大峡谷与这个景色完全不同,不过我更喜欢这里。 两天一路结伴同行,王锦只是如一个哑巴一样,并没有和她有过什么交谈。王锦本不是一个善谈的人,更何况眼前是这么一个女气。 此时,听她如此评价这仙人峰,对她就又多几分好感:你一直在美国生活么? 是啊,要不是我答应我去世的母亲,哎......唐八姑欲言又止。 怎么,你母亲去世了?我听你说过,你和你那个弟弟罗九同父异母是吗?看到,唐八姑脸上在思念什么人的样子,王锦深深能够体会那种滋味是什么 无意中,唐八姑就讲起了她自己的身世。 我母亲本事我父亲的原配,她是黎族人。这个我父亲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是我在他的书房里偷偷发现的。后来,我母亲去世了。我父亲又娶了二妈。你知道,我唐门历来的规矩是女人主事的,父亲一辈子应该一直活的很压抑。但他和二妈的婚姻并不和谐,于是和我移民了美国。这之间和你王家也有很大关系,只是那时我还很小。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我对在国内的儿时没有什么记忆,除了修行以外,我的生活每一个细节都在受人越是,你是无法理解的。 有时候,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只小鸟,一下子飞出窗户,再也不回来了对吗?王锦问她 唐八姑点点头:嗯,有那么一点象。你也比家里管教的很严吗? 王锦想想,在自己父亲去世之前,家里从来也没有对自己进行过类似的管教,要说两个人做比较,那自己比她的童年要幸福多了。 一阵清凉的山风挂过来,吹散了对面仙人峰上的云雾。王锦,看见了那个长在石壁上的松树。于是,他到藏匿工具的地方,把百旺叔做的弓箭和‘盘绳’取了来。 唐八姑看见,就想到了王锦要做什么:我们要荡过去吗? 王锦说声:是,同时,手里的箭就射向的对面的松树。百旺叔对这个技术反复教过王锦,为的是他以后单独来吃‘莹’虾做的准备。 待,绳索挂的牢靠后,王锦使劲拽了几下,确定没有问题,扭头看看唐八姑。 唐八姑知道他在考虑,怎么把自己弄过去,于是告诉他:我是徒手登山运动的爱好者。你管好你自己吧。 说着,就窜上了绳子。倒挂在绳索上,手脚并用的爬了过去。到了对面翻身跳下去,然后伸出头来想他摆摆手。 王锦爬的就不那么好看了,他在爬的过程中,心里想过:刚才她爬过去的时候,不担心我突然砍断绳索吗?有没有可能,别人口中的那个唐门,和这唐八姑的唐家不是一个呢? 两人,稍作休息。继续前行。 刚转过岩壁,那座青铜门变赫然出现在眼前。 当唐八姑看到那座门的时候,王锦特意观察她脸上的神色。他清楚的看到,唐八姑脸上惊额的表情,却没想到她径直的走了过去。 唐八姑来到门前,用手轻触了一下门环。抬头看着门顶上那个奇怪的图腾:八母。 你说什么?王锦敢到很奇怪。 这是黎族人的图腾,代表着他们共同的母亲。八母是向神灵表示敬意。怎么你不知道吗?唐八姑一边说着一边似乎不自主的走了进去。 看见四下里,那些已经坍塌的木楼,爬满了绿色的藤条,王锦没想到,唐八姑突然说了一句:这地方我来过...... 这怎么可能,王锦做梦也没想到,唐八姑会这么说。 唐八姑不是为了证明什么给王锦看,而是不自觉的跳起舞来,动作熟练。川南有很多黎族人,她跳的正式那古老什么的‘半脚舞’ 经过那群眼镜王蛇的草丛,王锦本以为要费上一番力气。当他把情况说给了唐八姑后,唐八姑似乎预先知道似的。径直走过去,待蛇抬起头来的时候,她只是一挥袖子,就走了过去。 祖宗牌位前,王锦给各位先祖的牌位磕了八个头。心里默默的心里说了些什么。 此时,唐八姑似乎一直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她并没有问王锦,为什么不直接去‘蛇王墓’ 却大老远的到这来祭拜祖先。王锦说什么,她只是照办。 而王锦此刻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一路上所要遇到的各种状况上面,一时他竟然没有察觉,唐八姑身上在逐渐发生着变化。 麟蟒的秘密,王锦这是后只能如实的交代给唐八姑。当他把‘白猪’拉的屎求递给她的时候,唐八姑竟然拒绝了:那是你王家的土办法,我用不着。这东西,还是你王家二代祖,从我唐家硬抢去的呢。我爹没有给我讲过,我也没法具体告诉你,你知道,我是不感兴趣的。哎,真烦啊。 顺着隧道一路向下,一直来到仙人峰底下的深处,两个人并没有化太多的力气。 当走过麟蟒阵的时候,尽管唐八姑有了心里准备,也还是被那家伙吓了一跳。 两人顺利的通过,来到那段铁索前,停下来继续休整。 王锦问唐八姑:你们唐家不是很怕蛇吗? 唐八姑摇摇头:并不是这类蛇。说着,从背包中,掏出两支玻璃瓶子,一只递给了王锦,然后问他:到了吗? 王锦说:还差一点,前面是一个你想不到的机关,你可以要有心理准备。 蛇王墓篇12 王锦身边的人 “伍爷,您~您,这是怎么啦!”金大胡子急迫的喊道。 此时,邵壮、关胖子、金大胡子正围坐在伍爷的周围。伍爷却无力的躺在病床上。护士又来换输液瓶子,这已经是今天输的第四瓶葡萄糖。 伍爷,微微的抬抬头,却一点力气也没有。病魔在榨干他身体内最后一点点活力。 邵壮过去,把他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 看见邵壮袖口中露出半截粗壮的胳膊,那上面一层层的老茧。伍爷,向他微笑一下,却有气无力:可惜了这个时代,可惜了你看得起我,我要对不起你们啦!先走一步。 这话从何说起呢,几个‘斗营’核心的成员,见过比普通人多上数倍这样的场面。看着伍爷的面容,被病魔摧残的没有一丝血色,他们知道,伍爷在交代后事。 把蜢爷也叫来吧!他在哪?关胖子尽量装作冷静,轻声的询问伍爷的意见。 我有别的事情要他去做,也许以后你们还会碰到他。他的经历与你们相似而又不同,他是无法面对我这个样子的,那会做出很多出格的傻事,我放心不下。你们知道他这个人,别看外表那个样子,实际上心眼不多。我骗了他,给了他一个三年五载才能干完的任务。现在,要紧的是趁我还能说话......说着,伍爷费力的用手指了指,边上桌子上那一摞厚厚的打印纸。 看看吧,每人一份。我先休息一会儿。说着伍爷闭上了眼睛,心率仪上显示,他的心率已经超过了160。 那份材料上面写着 唐守善调查报告 姓名:唐守善 年龄:60左右 性别:男 国籍:美国 具体职业:无 宗教信仰:无 配偶关系:离异 第一任妻子:兰某某,具体名字不详,死亡。 第二任妻子:胡萍,现居住海南省三元市椰林养老院 子女关系: 长子:罗九,国籍:中国。唐氏企业董事长,内地负责人。从事进出口贸易及房地产生意。企业规模:无法评估。 长女:唐八姑,国籍:美国。唐氏企业海外业务负责人。今日回国。具体目的,挖掘古墓。所取物品,不明。地址不明。目前,经常活动地点cd、西安一带。 可靠信息: 唐守善曾用化名:李明,赵凯宁,钱康宁等多次出入境。最近海关显示记录:去年1月。似与,四川南部药王谷乡药王谷村农业集散中心发展项目有关。 综合报告 无更多有价值信息,建议收回海外团队。 ‘唐门’海外发展情况,无条件进行调研,建议结束相关海外工作。 伍爷估计觉得几个人应该看的差不多了,于是睁开眼睛:都看见了吧,我毕生寻求的是我叔父交代我的一句话。现在,看来竟然有些荒唐。其实我这个人,平生一无所长,一无所是。眼看,眨眼就要去见他了。回顾我这一辈子,痴心妄想,创立了‘斗营’,如今赤裸裸的来,又要赤裸裸的走,你们听见葛老对我说的话,要我‘放下’,我终于想明白了。如果说‘斗营’有今日的规模,并非你我的功劳,其实哪里有什么功劳可言呢。我们只是赶上了一个好的时代而已。你们听着可能觉得不舒服。 历史上,没有一个时代全球范围内,战争这么少,疾病这么少,饥饿这么少。这数十年,天下太平的日子,实在是不多见的。 得生在现在这个时代,如果能做个普通人,有吃有穿,知足常乐,那是多么值得庆幸的啊。你们想想,那蛇王门的祖训: 莫到无路不寻草,人生险处是贪心。不是一句话就把我们都骂了吗? 如果,贪婪也是人性中不可摸除的一个要素,那么上帝就过于残忍了,他为什么还要创造良知。 ‘斗营’所有的成就,可能还不如王锦那孩子,一个人所做的事情呢。我们,只不过是借着这个时代的潮流,打了个擦边球而已。究竟‘倒斗’还是‘考古’,谁能分的清楚? 只有,人到了我这个时候,问问自己的内心,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不是只为了自己。 这个人的事情,我跟了将近30年。我所搜罗的所有信息,告诉我。我叔叔跟我讲的话,那所谓的谜。只有唐家和王家的这件事情上,才有可能让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我太高估自己了。 听伍爷说道这里,几个人终于明白了一切。为什么,十年前,伍爷就启动了对终南山墓葬的考察工作。而又为什么突然在去年加快了速度,他一定是在去年得知自己患病,命不久矣。 可现在,为什么他却几个人关注这个唐守善呢?几个人还是不能理解。 你们几个啊,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们觉得王锦那孩子怎么样?是不是也挺喜欢这傻小子呢? 我并不是需要你们去帮助王锦,开什么养殖场。你们愿意做什么,就去干。我想告诉你们的是,就象我有你们几个一样。王锦身边也有情同手足的兄弟,只是他还蒙在鼓里。你...你...们要.....快。说完,他手掌一松,一个皱巴巴的纸团掉在了地上。然后人就陷入了昏迷。 金大胡子连忙呼喊护士。主人医生和几个大夫跑了进来,接着拉上了帘子子,把几个人请到了病房外面。 走廊里,邵壮打开那个皱巴巴的纸团,这纸团很脏,上面的字迹非常潦草,但显然不是最近写的。 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但一定不是宋公子他们一头的。我哥王锦有难,有人想害他,与他们王家的事情有关。他们是先找上我的,我现在还在把我哥搞清楚这件事。有机会,你们帮我向他解释。 这个纸团上的话,没有署名。伍爷显然是想把这件事情交代清楚,但没能够。那这个人是王锦身边的哪个人呢? 邵壮闷头思考这,关胖子有些沉不住气,伍爷这是要说什么?找到这个人,还是让我们跟王锦那小子按这字面上的意思,帮他去解释什么?我们那里知道要解释什么? 金大胡子听见,默默的说:没那么复杂,只要把这个东西,交到王锦手上就对了。看来,我们的事情还没完,那个‘药王谷’我们终究还是要去走上一趟的。 蛇王墓篇13 引力作用 通往‘埋骨之地’的隧道最深处,那个水潭里,随着‘扑通扑通’声,掉下两个人来。 王锦身子一落入水总,立刻向岸边游去。这潭水中有死人的尸体和那些靠吃死人过活的小龙虾。 虽然,王大爷去年来的时候,向它们撒了‘结劫丹’送它们归西。如果又个把落网之余,向自己身上咬上一口,那实在是不自在。 王锦夜能视物自然没事,可遗落水潭中,唐八姑打着的火把就熄灭了。这段隧道中,格外潮湿,手电的能见度不够,只有火把才勉强能够照亮十步左右的距离。 这,后面可怎么办呢?总不能让唐八姑也吃‘莹虾’吧,王锦一边拧着衣服身上水,一边犹豫着向水潭中张望。 忽然,黑漆漆的水潭中间,忽然有东西亮了起来,象是一团火一样,发出绿油油的光。王锦心里一凉,手就不由自主的拎起了‘龙鳞犀血’ 不久,那光亮就向这自己这边移动过来,跟着水面上转出一个人的脑袋来:喂,过来拉我一把。说话的是唐八姑。 王锦只见她手里拎着一个灯笼似得的东西,那绿光就是那东西里面发出来的。绿油油的光亮中,唐八姑向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哗哗的水声,绿色的灯笼,说不出的诡异。 唐八姑坐下来,拧头发上的谁,扭头对王锦说:我说的没错吧!没有我,你到不了这里。 清明前后辰时路显, 两署农息未后申前, 露节之日酉戌其间。 对寒酷热鼠若油煎。 一日交替六时有险。 给予后人香火绵延。 此中天机莫与人言。 莫忘家训富贵鼻尖。 这东西,你们唐门为什么也懂得?我现在有些搞不懂了,你能不能告诉!王锦问。 这有什么,不但我唐家,天地下能的人多着呢。这里面,不过是一些类似奇门遁甲的手段,用节气描述了一下这里的一个规律。我们唐门,出自蜀山。对于这列东西,那都是入门功课。你想学吗?唐八姑想他渣渣眼睛。 那还用问,王锦迫不及待的说:想想,你快说给我听!奇门遁甲,不我不想听那些,我想知道,节气描述了什么这里的‘规律’,我似乎能感觉一点,就是看不见它。 引力啊!地球引力!古代人没有这方面的科学认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这些东西一点也不稀奇的。不过,你家王家人,也确实有点本事。这个口诀编的确实准确,难为他们没学过物理和天文,竟然预测的这么准。我要不是,这两个偏巧都涉猎过,我才不会赌上性命跳下来呢。 想想唐八姑在西方受过高等教育,王锦有些羡慕。 只听唐八姑继续说道:地球的内核是液态的,本身被巨大的磁场包围着。而更大的磁场来自于太阳。在磁场的作用下,质量越大,距离越近。引力的作用就会越大。 地球自转与围绕太阳公转的轴,是有偏离角度的。同时,地球围绕太阳旋转的轨迹又不是一个圆形,而是近似椭圆。因此,经常性的,地球的内核受到太阳引力的作用,地核会向南北两极有规律的发生偏移。 这种规律影响地下温度也按一定规律发生变化,所以这里的地下蒸汽会按时喷发。 你听懂了吗?唐八姑问王锦。 这这!听着似乎非常简单,再明白不过了。原来,这都是引力在捣鬼啊。王锦由衷的感叹到,心里又在抱怨:可惜王大爷当时就是说不明白,害得我琢磨了这么久。 喂,你是不是觉得这没什么呢?但是,中国的传统和科学,想想多少人的智慧才达到了这样的高度呢?就凭一个人,没有可能的。唐八姑这句话,王锦不太明白。 长生不老的秘密啊!你‘蛇王墓’里有中国古代先民留下的秘密宝藏啊,天啊,你难道这个都不知道吗?你,你是傻子吗?唐八姑睁大了眼睛 长生不老?没,没有人跟我说过,我也没有想过。王锦惊愕了。 什么东西可以让唐门和你王家争斗这么多年?什么东西能够让我放下身板和你来这里。你们把我弟弟弄的半死不活,我没有向你们责问,这叫顾全大局。不是为了‘长生不老’的秘密,你以为我真的好脾气吗!哎,真是烦啊。唐八姑又开始不耐烦起来。 但她很快抬起头,似乎在思索什么:真不知道那里面藏的究竟是什么。也许,只有我爹爹才知道这一切的秘密。我好想,在他之前就搞清楚这一切!喂,我们快走吧。‘蛇王墓’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唐八姑手里有那个奇怪的灯笼发出的绿色的光,这反倒让后面的路,使得她没有给王锦带来麻烦。 走过‘莹虾’的栖息地,唐八姑也为这自然鬼斧神工创造的奇幻所陶醉:天啊,这地下还有这样的景色,无法想象。难怪,你王家会起贪心,换做谁不会呢! 两人准备起身前行,王锦点燃了一根火把,向水潭中看了过去。什么都没有,就连死尸也不见了。看来,‘结劫丹’的毒性果然厉害非常。没有了那些外来生物打扰这地方,我进心里顿时感到一阵轻松。 绕过漫长的,弯曲的隧道,地势更加陡峭!王锦拍拍身后竹筐里,吃过‘结劫丹’的小白。那家伙睡的正熟,只是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哼哼’声。 随着地势开始有上升的趋势,唐八姑忽然明白了什么,于是她回头问王锦:我们这是在向这‘南山’方向去对吗?那就是说,通往南山墓穴的路,是在这整座山的下面? 王锦不想再对她有什么隐瞒。眼前这唐八姑是王锦这辈子见过的人里,最聪明的一个了,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想想,当年蜀山中修道的人,如果各个如她一般,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境况呢?王锦神之所向,不免神往。 他的脚步随机慢下来,唐八姑不断的催促他去,加快脚步。 两人,不久就来到了‘埋骨之地’,王锦曾经发誓不会为天底下任何第二个人提起的地方。 蛇王墓篇14 埋骨之地 埋骨地,顾名思义,埋葬死人遗骸的所在。 一面巨大的岩石层,因为年代的关系,裂开了一倒巨大的缝隙。顺着分析,身材瘦小的人也只能侧着身子通过。 岩层后面,赫然是便是一个地下湖。深不见底的湖水,咕嘟嘟的冒着水泡。空气里,私下弥漫着氨气夹杂着硫磺的味道。 岩壁四周,布满了一种奇特的植物,粗壮的根茎上长满了深红色的长须,顺着岩壁四周伸向了水底。直到一面黑漆漆深处,不知道通向哪里。 借着岩壁四下里,‘莹虾’所食微生物发出的光,唐八姑已经不需要再点着她那盏神奇的灯笼也能看清周为的一切。 湖的中心,是一座小岛,那里并没有一排排的棺材,有的却是一堆堆的白骨,形成了无数的小山。 那些白骨中,夹杂着无数的窟窿头骨,零星的磷火偶尔四处理闪动一下。仿佛无数的人在眨眼睛。这一眨就是几千年。 唐八姑呆呆的望着眼前的情景,竟然一动都没动。王锦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从岸边的石头缝中,用手一拉,拽出一根铁索。 铁索的另一头,一条黑色的铁船,就慢慢的被他拽了过来。 铁船的传递,常年经受硫磺水的蒸煮,布满了一层层白色的水碱。 王锦跳上船,招呼唐八姑上去。 唐八姑看见他手里拿起一根黑色的船桨,似乎很是沉重。同时,看见王锦斜方在一旁的‘龙鳞犀血’,原来这船桨竟然也是陨石做成的。也难怪,一般的金属,这么长的时间,早就被腐蚀干净了。 她担心万一掉进水里,那怎么半。于是,蹲下身来,把脸凑近到湖面。顿时感到一阵热浪袭来。伴随着一股刺鼻的味道,整个人都为之一晃。 小心,那是王锦的声音。 唐八姑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湖心到,一咬牙条上了铁船。 拨动船桨,铁船就向湖心慢慢的划了过去。唐八姑立刻看到,冒着热气的水中,无数的根须,立即游动了起来。犹如千百只章鱼的触手,在寻找猎物。 王锦的声音里,也充满了胆怯:没,没事的。这些东西出不了水面。一遇到空气就会死。 听见王锦的话,唐八姑心里才轻松一些。湖面与岩壁的交界处,有很多触须从水中爬了出来,就立即变成黑色,僵硬的树干。看这些树干,一层层的堆叠交织在一起,没有一个点人工的痕迹,看来这地下天然的洞穴,不知道在这里多少年了。一千,还是一万年或者一百万年?没有人知道。 终于船到岸边,王锦常舒一口气,跳下船去。他的脚下,立刻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声响。 面对这么多的人骨,唐八姑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些遗孤的数量,远远不是唐家与王家几十代人的遗骸就够的。 可这些遗孤会是谁的呢? 王锦知道,唐八姑和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需要好一阵子不敢移动。会琢磨半天,最后也没不会有任何答案的。 他自顾自的向湖心岛的深处走了过去。他的心里,在不断的浮现这三个字‘闯天门’。 越靠近湖心岛的中心,白骨堆越多。偶尔能看到一些,死人身上穿的衣服,深蓝色居多。年代久远的关系,都已经碎裂成了一条条的破布条。 湖心岛的中心位置,白骨堆中,被挖了一个大坑。那里,就是安放‘蛇王门’掌门的所在。只见,一堆白骨前,一个碗口粗的木棒立在那里。 木棒的一侧,被人削平了一块,上面刻着一竖行字:十五代蛇王门掌门人王赟墓。 唐八姑也走了过来,见到王锦呆呆的望着眼见的木头和地下的一堆白骨,觉得哪里不对。 这就是我王家的‘埋骨之地’和你想象的不一样吧!王锦冷冷的说道。 唐八姑四下打量了一下,询问王锦:之前是你那个刚死去的王大爷带你来的?这里面有问题啊。没等王锦为她,她就继续说道:你爷爷是土葬的?还是火葬的? 你王大爷有没有给你交代过。我们在南山上确实看到了你爷爷立有石碑的墓穴,那肯定是座‘虚冢’对吧。 王锦点点头:王大爷说,我爷爷是掌门人,死后会安葬到这里。 听见,王锦这么说,唐八姑对自己的看法就更有把握了:那我就不好意了。如果得罪的话,你不要介意。我想说的是,你爷爷死了,既然是土葬,多少时间才会化成这样的白骨呢? 王锦心里一惊:对啊,我怎么从来也没有想过。都是因为和爷爷的关系太过亲密的缘故。王大爷有没有给自己交代过。可爷爷的遗骨,安葬在了哪里呢! 你还有什么没有告诉过我?难道还有一直埋在肚子里吗?如果有,就赶紧说出来。哎,烦啊。你不说,咱们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很明显,咱们根本没有找到‘蛇王墓’呢。 不知道其中缘故的人,纵然到了这里又有什么用。‘蛇王墓’的所在,一定在你王家人传给你口信中。唐八姑不断的催促着王锦。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隐藏在口信中呢。练鼻子、熬制丹药的方子。忽然王锦想到了它,于是脱口而出:闯天门 什么‘闯天门’,不等唐八姑问下去: 天外有天,天外天,天外尚有九重天。 天门四位天王守,需拜蛇王索灵丹。 服后灵丹打铜镜,王母瑶池蜕凡胎。 纵得世间千综宝,难换仙寿与天齐。 王锦努力的思索着这一切,却哪里能找到头绪呢,终于忍不怒吼道:我就是不知道。创天门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 天外有天,天外天,天外尚有九重天。恩,我明白了。听见唐八姑这话,王锦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难为你不知道,这是道家的话。把秘密藏在了修炼的口诀里。‘闯天门’那是一种境界,突破一切障碍,脱离肉体的界限。自古道家就认为脱离这个躯体只有两个途径,修炼成道,叫做成仙。修练不成,叫做兵解。唐八姑清楚的看见王锦脸上起着异样的变化。连忙对他大声喊:不要,你可千万不要想歪了。我没有要你自杀。你醒醒。说着,上前一个耳光打在王锦脸上。 王锦一下子清醒过来,傻傻的看着唐八姑,半天才回过神来:好悬,我差点就!王锦都清楚看见,唐八姑额头上都急出了汗。 吓死我了。你要否定一切!懂吗?唐八姑忽然莫名其妙的说。 蛇王墓篇14 否定一切 非常人就有非常理,这口诀的头一句,要你自己突破这个心理上的障碍。道家以阴阳理论为核心。物极必反,死而后生。作用到修炼身心法则上也有同样的话:若想人不死,先要死个人。什么时候,你心灰意冷,私心踏地之时。七情六欲、名闻利养的关口才有可能被打破。这便是天门的左边那扇! 什么,天门还分左右?那右边一扇呢?王锦不解的问。 阴阳相符相生,附阴抱阳。是指身体与灵魂的关系。左边门打开灵魂的枷锁,右边则是物质的限制。这右边的门......我还不明白。总之,打开了左边的门再说啊!王锦,快。把你心里认为不对的和对的颠倒过来看,如果你有什么非常的举动,我会组织你。说着,唐八姑就站了起来。 于是,王锦按着唐八姑的指引开始不断的开始回忆他经历的一切,并且随口说出来。 忠孝仁义,难道也可是假的?是可以被人利用的工具? 救死扶伤,也可以是另有图谋?我爷爷他! 山谷鼈,笋克斑都是王家养出来害人的? 那我王家这十五代先人创立的这个‘蛇王门’,它,它简直就是一个臭狗屎。 这根木桩,真应该砸啦! 停,唐八姑话一出口。两个人同时都想到了一件事情,于是,齐刷刷的看向了那根不头。 伴随着一声轰鸣声,王锦扔掉手中的木头。地下的白骨开始不断的陷落。 王锦和唐八姑,急忙向后闪避。 不久,在原来安插木桩的地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甬道,黑漆漆的通向更深层的地下。 王锦想过去用火把照亮,赫然他看到有东西在动。当即大叫一声,不好。人急忙后跳,一把拉住唐八姑跟她向铁船跑去。 但是,他们的动作太慢了。无数的‘天信蛇’从地道中向洪水一样涌了出来。 突然,王锦只感到手臂上一疼,以为自己已经被蛇咬中。却见胳膊上插着一根针管。于是疯了一样,挥拳向唐八姑打了过去。 你干什么,这是血清。唐八姑低头躲了过去。 王锦,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脸上就挨了唐八姑一脚。她这一脚实在太快了,邵壮是否能躲得过去,都不一定。 眼下哪有时间考虑这些,王锦跟着就觉的唐八姑身子一晃,凭空消失了。还没等王锦摔倒,背后就有人拖住了他。那人在王锦耳边说声:站着别动。噗噗一阵声响后,王锦周围两米的距离,燃起了一道绿色的火焰屏障。说话的竟然是唐八姑 紧接着,无数灰色身子的‘天信蛇’就撞上那道火墙上。伴随着无数‘呲呲’的怪声,一股烧焦了皮肉味道,钻进了王锦的鼻子。 更多的‘天信蛇’立刻就涌了过来,唐八姑绝望的喊了声:挡不住啦。就闭上了眼睛。 忽然,王锦在她身上摸着什么东西。她张开眼睛,之间王锦不停的在自己身上一阵乱摸,连忙把他推开。 王锦完全没有注意到,唐八姑的脸上微微一红:这是‘天信丹’!天门四位天王守,需拜蛇王索灵丹。你们那些‘抗毒血清’没用的,这么多蛇,咬也咬死咱们啦。 眼看着四下里的‘天信蛇’不断的涌到两人身前,竟然没有发现他们一样,迅速的向身后爬了过去。两人才同时松了一口气。 ‘天信蛇’群,四下里转了一圈,很快就四下里停了下来。各自蜷缩起来,不动了。 王锦看看唐八姑,唐八姑向他努努嘴,意识是让他用‘龙鳞犀血’尝试着拨开一条路试试。 也不知道这些蛇怎么回事,似乎‘天信丹’有什么味道,王锦每挑起一条蛇,都感觉它们喝醉了一般。 不久,两人来到涌道口,王锦用火把向里面照去,涌道中竟然是空的。 也许,是这些蛇常年处于饥饿状态,刚才都爬了出去。 两人已经顾不考虑什么危险,如果能过躲过‘天信蛇’的机关,再设置什么机关,简直是多此一举。即便是搬山、卸岭的能人,‘天信蛇’只会让他们尸骨无存。 涌道虽窄,却可容纳二人前后站直了身子。王锦用火把照亮了涌道的石壁,上面刀砍斧批的痕迹,显然是人公开凿的。却和药王谷西山上的药王锄一模一样。 钻行了一阵,忽然远处透过来一丝微弱的蓝光,似乎又有洞穴在前面。 唐八姑忽然一拉王锦的胳膊:你看地上那是什么? 王锦这才停住脚步,用火把照亮。正看见,他脚下趴着一具干尸。那尸体的手中,握着一柄长剑。 唐八姑一看见那长剑,立刻呼喊到:这是我们唐门的人。 钻出涌道,眼前有是另一番景象。 看着那东西,王锦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四下里趴满了干尸,有的或坐或卧,体态不一。显然是经过一番激烈打斗的场面!从服饰来看,不仅仅只是唐门的人。 王锦突然发现了很多重弩:这这,这里怎么还有我蛇王门的人?转念一想,就对唐八姑说:至少能说明一点了吧。你弟弟说,我王家害你唐门,釜底抽薪的鬼话是假的了吧! 还没等唐八姑开口,忽然,王锦听见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那也不一定。跟着,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锦清醒过来。立刻发觉,自己的手脚都被人绑着。 却听见有人在说话。 爹,完事放了他吧。说话的竟然是唐八姑。难道,另一个人,他,他就是唐首善? 放了他做什么,你喜欢上这臭小子了?哼,跟你娘一样,见一个爱一个。 唐八姑:爹,我哪有! 唐守善:那就没你的事了,等完了事情,跟我回美国。喂,臭小子,醒过来了,就说一声。把事情说明白了,好送你上路。 王锦用力扭动这身子,坐了起来,看向那人。之间,那人正在捡视王锦带来的所有东西。他一边搜罗,你边扭头看着王锦:你和我闺女简直是一对活宝。几十代人想要的宝贝竟然让你们两个给得着了。我心里高兴,会让你死个痛快,有什么临死想不明白的,赶紧问吧。 这里就是‘蛇王墓’王锦问 唐守善随手向洞顶扔了一个什么东西,随着‘砰’的一声响,整个洞顶顿时亮了起来。 蛇王墓篇15 张守善 看着洞顶,王锦和唐八姑终于明白这里为什么叫做‘蛇王墓’。‘蛇王墓’的命名与蛇王门毫无关系。 一颗硕大无比的,张着血盆大口的蛇头,正俯视着下面的一切。 如此硕大的蛇头,只能用‘神做天成’形容。巨大的地下钟乳石,天然形成的蛇头,常年镇守的墓穴,没有第二个名字可选。 王锦看了一阵子,因为被捆着,脖子酸疼,坚持不住。于是,低下头来喘气。当看到,满地的尸体的时候,又想起了罗就的那个已经被揭穿的谎言。值得庆幸的是,王锦的心里,爷爷王赟和历代先人的排位,没有倒下去。 于是,他问:这一切,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唐先生? 唐守善忽然充王锦诡异的一笑:谁是唐守善?我姓张。看来,你小子就是脑袋落在地上,我不告诉你,你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委。 你听过云游大夫的事情了,也听过你家一代祖如何夸耀你王家的故事了。这后面,得我给你续上。 老实告诉你吧,唐门......从来就没有唐门这回事情。 原本,就只有张家、王家、葛家和阿欧阳家。四人本事张献忠麾下的兵卒。我张家历代以‘倒斗’为生。眼看,张献忠必然败落,想来必定会有大批的财宝会去掩埋。 怎料想,这魔头杀人太过恐怖,才与你王家祖上一同‘落草’。我张家继续干着‘盗斗’的买卖。 你王家独得了高人指点,家里又是当官又是行医,我张家却几乎饿死。这哪里有兄弟的情份。 怎奈,我张家偏偏预见了这么个难啃的骨头,遇上难对付的蛇把守这里,就非要麻烦你王家人帮忙。 哪成想,你王家祖上,竟然说我张家德行不够,抢占了这个地方。不让我们得见,而你王家得了这里的宝物,更是家族兴旺,你说是不是你王家不仁义在先呢? 此后,数次。我张家独自前来,两方就此火拼,翻脸成仇。你王家借着朝廷的势力,把我张家直去除出了四川。自己把祖坟都迁到这里来了。你说,我张家子孙此仇不报,那能叫人吗? 纵得世间千般宝,难比神寿与天齐。就凭你王家造得这两句口诀,一副虚伪的面孔已经显露无疑了吧。小子,要后悔,就后悔你生在王家吧。 本来,原有你一条生路的,只是阴差阳错的,三个原因你必须死这里了。 其一,我而罗九的命,你们都得还。其余人,我今后就的是时间了,他们的命我会一一亲自去取。 其二,我女心也忒急了一些。既然得了血清,边用不找王家傻小子掺和这事。你一辈子落得个给我张家看门的下场,那才是我原来的想法。可现如今,为了这个秘密,你不能活着出去。 其三,你我,张王两家世代为敌,我女儿如何能许配给你。 张守善说的正在自得意然然,忽然唐八姑一下扑向了王锦,跟着涌道里就窜出三个人来。头一个胖子,手握一把菜刀就向张守善扑了过去。 一看有人来,张守善急忙纵身向后,躲开。仔细看是,来人却是邵壮、金大胡子和关胖子。 张守善看清来人,嘴角一咧:来的正好,一并解决了你们。也没看他如何伸手,关胖子扑通一声就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金大胡子没半点武功,连连后退。 邵壮冲上去,拦在了两人中间。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拳。打到张守善身上,却软绵绵的。忽然,鼻子中一股浓烈的兰花香气,心说不好。急忙向后跳开,已然迟了。脚一落地,就感觉腿已经麻木不挺使唤。 此时,唐八姑已经解开了王锦身上的绳索,一把把他推向涌道。 眼看,王锦低头钻进了甬道,大喊一声:哪跑!起身就要追过去,却被唐八姑死死的包住了一条腿。顿时心里来气,腿上一用力,将唐八姑整个人都踢飞了开去。随口骂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王锦没命的狂奔,却终究慢了一步,刚钻出泳道,背上一麻就趴在了地上。无数的‘天信蛇’忽然又活动了起来,向这自己这边快速的爬了过来。 涌道里,唐守善嘿嘿的冷笑:小子,让你自己尝尝你王家的手段吧。跟着身子就消失在黑暗中。 王锦趴在地上,奋力扭动着身子,眼看着无数的‘天信蛇’向自己趴过来。危机时刻,背后忽然听见‘哼哼’声,白猪从涌道里钻了出来。 它爬到王锦的跟前,用鼻子拱拱王锦的脸,王锦心中一喜。 这钟喜悦还没有一秒钟,就立刻消失了。眼看着无数的‘天信蛇’一齐象‘白猪’咬了过去。 随机,王锦听见了‘白猪’如同婴儿一般的哭泣声。只有在它感到恐惧的时候,才会发出如此的叫声。 王锦想伸手想从兜里取出‘结劫丹’,无奈手就是不听使唤。随机,感到身上一阵疼痛,知道自己已经被‘天信蛇’咬到,尽管他努力挣扎,还是不知不觉的昏迷了过去。 我死了吗?王锦象在睡梦中一样,却能清醒的问自己。但是,我怎么醒不过来呢,身体象完全不存在一样,既没有疼痛也没有知觉,我这是怎么了? 忽然,一股清凉的感觉,从他的鼻尖直钻向心窝。半随着,他每一次呼吸,那清凉的感觉就在身体四周蔓延开来。 王锦猛的坐了起来,他无法相信自己奇迹般的并没有死。 跟着,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眼前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匍匐在自己刚才趴着的地方。是白猪最后一次帮自己贴了伤口。这次,它再也不会醒来了。 也许,还有白猪身上的血,王锦抹抹自己的嘴角,顾不得在思索什么,就扭头又钻进了涌道。 顺着涌道,刚迈了一步。头就‘砰’的一声,撞到了涌道顶上的石头。他自己都奇怪,怎么自己能跑的这么快! 来到涌道这边,王锦自己听了一阵子。四下里没用动静。这才探头出来。 只见,邵壮、关胖子、金大胡子三个人倒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蛇王墓篇16 瑶池 王锦走过去捡起‘龙麟犀血’紧紧的握在手里,蹲下身子。见邵壮他们身上并没有被捆绑着。虽然,自己记不得昏迷了多少时间,但应该不长。 你为什么不走?邵壮这时候才看见王锦腿上,一串‘天信蛇’的咬痕,惊愕的:怎么了! 能怎么了,自然是被咬了。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还好端端的?等我们解决了那家伙再说吧。王锦脸上头一次露出了可怕的深色,嘴角微微的抖动了几下。 他们刚进去不久,我们被他点了穴道。估计一时半会儿起不来,你走吧。加上我们也不是他爷俩的对手。邵壮努力挣扎了几下,身上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恐怕,不仅仅是点穴,他那些用毒的招式也是摸不着路数。 王锦看见金大胡子、关胖子也用同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俩人向甬道呶呶嘴,意思是:走吧,不要管我们。 王锦如果就这么走了,那还是王锦么。他看见地下的‘飞蝗’弩,突然起身,拎起来,头也不回的就向着,‘蛇王墓’深处走去。 瑶池,天上的景色。无数人描写过。无数人幻想过。世上真的有‘瑶池’吗?还是,那只是一个传说。王母娘娘的蟠桃会,无数的神话故事里出现。如果,有什么地方可以形容,王守善所处的环境,那只有‘瑶池’两个字。 准确的说‘瑶池’仍然是地下洞穴深处的一个水潭。但这个水潭中的水,不仅仅会发光这么简单。一颗巨大植物的根筋,几乎填满了整整水面。张守善二目圆睁,他看见了水潭下面的东西。 巨大的根须之间,竟然包裹着很多具尸体。那其中,就有王赟。 唐八姑也看到了下面的尸体,一下子‘啊’的一声惊呼起来。 那些尸体,皮肤煞白,近乎透明,身体里的血管都清晰可见。每个的头发不但黑漆漆的,同时能有数米长。它们漂浮在水潭下的水中,在蓝色的微生物散发的光芒衬托下,说不出的诡异。 长生不老的秘密,难道就是这个!自己苦苦追寻了一生的答案。张守善顾不得边上的唐八姑,就跑过去趴在水池边,仔细的向那些人看去。忽然,兴奋的哈哈大笑,几乎到了疯狂的程度:哈哈哈哈,活着,活着,他们活着呢。 他抬起头看向天口,却只能看到黑漆漆的洞顶,自言自语:他们的心在跳,错不了的。错不了的啊!服后灵丹打铜镜,王母瑶池蜕凡尘。原来就是这个意思。哼,王赟你个狂妄的家伙。机关算尽,终于还是让我如愿所长了吧。 他,高兴了一阵子,又爬下去看那池水,想用手沾点上来。转念一想,王赟生前行事高深莫测,万一......于是,忽然转过头来,看向了唐八姑。 唐八姑此时,只是呆呆的看着池水,竟然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难不成,她想起来了。张守善轻声呼喊:八姑,八姑过来。 唐八姑就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他的跟前。 你看见了什么?张守善问她。 我看见妈妈了,看见好多好多的神仙姐姐,好美啊! 那你过去找她们啊,你看,他们在向你招手呢!张守善的嘴角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看着唐八姑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水潭,张守善不断的催促:快啊,快啊,你妈妈在叫你呢,你看就在那里 扑通一声,唐八姑掉进了水中。随着,身上一凉就立刻清醒了过来。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就看见爹爹站在边上,冷冷的看着自己。 池中的水并没在唐八姑身上发生什么变化,忽然那些巨大的根须却动了起来。伴随着唐八姑‘爹救我,救我的’叫喊声,整个人就一下子被卷进了池子深处。 张守善能够清楚的看到,唐八姑不断扭动着身子,直到一动不动。 这个有点难了!张守善并不是因为,得到长生不老这么痛苦而感到为难。而是,自己还没有老到有气无力的时候。望着那巨大的植物,不知道是什么物种,但一定是靠它,蛇王门的历代掌门才进入了‘休眠’的状态,不知道什么时候,返老还童之后,就会醒过来。那可是一个很漫长的时间,天上一天,人间百年啊。 我还有的是时间,该回去好好合计一下,后面的事情怎么办。张守善一个人站在那里,却没注意身后有人正,慢慢的走进。 突然,觉得耳边风动,他立即身子一矮,急忙向边上打了个滚。随手就向来人,放出了一阵毒烟。 那人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忽然张守山看见一面铁伞撑在那人身前,只听无数细小砂砾如雨点般撞击的声音传入耳中,随即喊道:王海 那人,从伞下把头露出来,正式王锦的叔叔王海。 真没想到啊,张守善。你连自己的女儿都下的了手!王海警觉的看这他。 哼,她娘不过是个黎族的寨子里的一般货色,我从来没有放在过心上。你也可以啦,不但害了自己的哥哥,毒害自己父亲,你不是也做了吗? 你......王海的脸上,突然现出非常痛苦的神色,他轻咬这下嘴唇,开始微微的往外渗出血来:这么多年,你各种手段的引诱我。如今,我悔不当初...... 少来吧,愿就愿你王家自己吧。人生险处是贪心!你忘了吗?更何况,你王家那个人又不贪呢?王守善指指被后的水池。 王海离水池有一段距离,他虽然也显得很好奇,但又极力的躲避,不想看那池子下面的东西。那里面有他爹,在那里。 当年,自己多少次问王大爷,这里的情况。王大爷只是告诉他,最后一段路谁也不能跟着,是他老人家自己一个人完成的。王大爷也只到‘’埋骨之地’而已。 少废话,动手吧!我们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只有一个人能出去,你还是我,就让天选吧。王海恨恨的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句话。 对面的张守善却笑了:你确定你有这个本事!当年你爹对我都忌惮三分,别看你王家蛇毒厉害。我的‘蛊毒丹沙’也不是吃素的。说着,就向王海走了过来! 蛇王墓篇17 炸山 张守善一辈子的心愿眼看只要放到面前这个,半辈子都被自己玩弄于鼓掌中的人,就能如愿所偿,终于大意了。 走到王海身前,张守善正要下手,忽然听见一个声金属声响。只听得‘卡塔’跟着‘轰’的一声枪响,就整个人飞了起来。 看着他飞出去,狠狠的落在几米外,王海才放下手中的‘铁伞’,另一只手里的散弹枪,此时枪口里,才有白烟飘了出来。 躺在地上的张守善,看这王海,嘴里吐了一口鲜血:嘿嘿,你赢了。 几乎,预测同时,他看见背后的来路上,王锦忽然奔了过来。 王海也同时扭头,看见了侄子。 叔!你......王锦一时不能理解,眼前发生了什么。 王海竟然也愣住了,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忽然,也许是因为王海的枪声的缘故,那颗巨大的植物,忽然颤动了起来。池中池水不断的向外涌动。 王海忽然一指王锦身后的来路:那是谁? 王锦扭头看时,并没有人。跟着,就觉得肩膀上一疼,急忙回头。肩膀上赫然咬着一只‘飞蝗’。他,以为是自己的小弩走火了,低头看看却没有。才发现,叔叔王海,手里也拿着一只小弩,小弩的盒盖已然打开。 奇怪!王锦自己都不相信,那厉害的毒物,竟然没有让自己立刻倒下去。反倒是,突然掉在了地上,扭曲了几下不动了。 王海满以为,王锦立刻就会趴在地上。见到这个情景,忽然惊呼道:你,你练成了? 我练成了什么?叔,你为什么要向我下毒手!王锦不自觉的向前走了两步。 也许,王海心里愧疚或是想起了他爹爹和哥哥,连连后退,却忘了举起散弹猎枪。 突然,地上的张守善忽然跳了起来,从背后一把就包住了王海。 王海本能的扭头,跟着就摔倒在地上与他扭做了一团。两人在地上一路滚动,张守善突然张口咬向王海的脖子,喊道:把你的血喝干了。 王锦一时,手脚无措,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去帮忙。突然,那池中忽然钻出数根粗大的触须,一下子把二人卷了进去。 王锦连忙冲过去,已经晚了。他只向池子里面看了半分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想想之前,王大爷的给自己的信。爷爷和爹的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原来都是这个叔叔所为。想想自己,虽然不苟言笑,但从小对自己恩爱有加的叔叔,王锦这时候才体会到什么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正看的发呆,忽然背后又有声响。王锦连忙回头,本能的把‘飞蝗’端了起来。 竟然是金大胡子跑了过来,他一边跑一边喊:王锦,蛇蛇。 王锦猛然想起,王大爷交代过:三个时辰,‘天信丹’就会失效,连忙向他迎了上去:走,快带我去。边跑,边从兜里掏出‘天信丹’用手揉搓开,递给了金大胡子。 这是后,甬道里已经不断有‘天信蛇’爬出来,爬想邵壮和关胖子。两人正在焦急中,忽然见王锦跑了过来。 王锦让金大胡子给两人抹药,自己就迎了上去。 眼看,更多的蛇不断的涌过来,这里不是久留之地。王锦大喊一声:跟我赶紧走,就一低头钻进了涌道。他不断的用手扒开四下里的蛇,四个人很快通过了黑漆漆的涌道。 王锦看见地上‘白猪’的尸体,顺手捡起,抱在怀里。脚下却没有停下,直奔铁船跑过去。 直到四个人都上了铁船,王锦使劲划船,划向了仙人峰的方向。 你们怎么来了?王锦边划船边问。 这时候也不是说话的时候,邵壮忙催王锦:只管划船,到安全的地方在说。 得知,‘埋骨地’关胖子用飞爪把铁船拉过去的,王锦才知道,这三个‘倒斗’的高手,其实一直跟着张守善,而王海是什么时候来的,就不知道了。 王锦想了想:他不一定是从咱们来的地方跟踪过来的。而是从药王谷村西边的药王锄的某处密道来的。 自己以为,那个通往这里的路线已经被赵公子他们的公司毁掉了。看来,王海几十年对那里的研究,一定比自己更清楚那里的地貌。恐怕,‘埋骨之地’他不知道来过几百次了。只是,终究没有发现那里的秘密。 他是被长生不老迷了心窍。虽然对自己的父亲和哥哥都下了毒手,但终究没有敢搬到祖宗立下的那根木桩。 王锦一想到这个,不由得叹了口气。 一连一个晚上,几个人终于走出了仙人峰的寨子。王锦回头看看那青铜门,不知道以后,自己什么时候还会再来。 忽然,一声巨大的闷响声,从仙人峰的洞穴中传来,跟着一连串的响声不断的响起。 几个人脚下的地面在微微的晃动。 是炸药的声音!关胖子不解的说。 炸山!王锦喊到。 几个人连忙向挂有绳索的岩壁跑去,远远就看见,绳索上挂这一个人。 邵壮向那人大呵一声:王海 王海心里一惊,也许是最后一道心里防线坍塌的缘故,他并没有回头。却两手一松,掉进了山涧中的激流里,立即就消失了。 眼看身后的石头不断的掉落,邵壮催促王锦赶紧过去。 然后,又是金大胡子和关胖子。 关胖子爬到半节的时候,整个仙人峰都开始倾斜了。 王锦和金大胡子在岩壁这边使劲的向他呼喊:快点快点。 关胖子一只手刚抓住这边的岩壁,仙人峰就倒向了山涧。他们看向邵壮的最后一眼,他一直在朝着三人微笑,身子动都没有动过,就随着仙人峰一起消失在了,万吨巨石激起的巨浪中。 三个人都哭了,王锦哭的格外伤心。 眼前的仙人峰消失了,只有一片黄色浑浊的河水,不断向下游流淌而去。 三个人,默默的离开仙人峰。 金大胡子悄悄对关胖子说:这小子恐怕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了。伍爷的事情他迟早会知道,咱们先不要告诉他。跟着一拍脑袋:哎呀,伍爷交代的那张纸,在邵爷身上呢! 蛇王墓篇18 终点 回家了,结束了。一切都与我不再有任何关系。 要说有什么遗憾,就是邵爷。这次,他没有带阿左阿右来,看来就有这样的预感。 仙人峰倒塌引起的滔天巨浪,没有让王锦再回头看上一眼。 山林中,惊起的鸟群,再没有让王锦驻足。 ‘龙鳞犀血’没有必要扔掉,它只是一把长得比较特殊的破柴刀。 身后伤痕累累的金大胡子和关胖子,也没有让王锦停下脚步。 见过太多的悲伤,麻木是唯一的解脱。 再没有‘蛇王门’,再没有什么蜀中唐门那些胡扯......,做个平凡人,做个傻子,做个哑巴,都好。 王锦,好羡慕二狗子,他还曾有过一个哥哥。 王锦,好羡慕曹秃子,他还有他的养殖场,他那一群兄弟。 王锦,好羡慕三宝,至少他活的理直气壮。 王锦,羡慕他能记起的每一个人。 他,甚至羡慕张守善,至少他已经死去。 他,羡慕唐八姑,羡慕她什么呢?羡慕她生命的短暂!不用承受如自己般的煎熬。 渴了,喝几口山泉水。饿了,烤一只竹鸡。 咀嚼着肥妹的鸡肉,晶莹的泪珠,散落在地上。 我,是不是在就在这无人的深山里,按个‘窝’呢?可是,我还有娘。 南山到了,谁能想到,这么大的一座山底下,会有那么多离奇的东西。说给谁信,又说给谁听? 管你是什么人,管你什么阴阳、五行,死了就老老实实的去死。纵然再神奇的本领,终究躲不过贪婪的人性。 有贪婪,长生不老为什么?给自己添堵吗...... 看着,从南山向药王锄方向看去,山路上全是村民。药王锄也一定经历了炸药的冲击,村民在处理坍塌的山体,避免给村子带来损失。 在发现‘小白’的地方,王锦埋葬了它的尸体。想想多么神奇的伙伴,想想仙人峰,你可以和你的伙伴们一同去了。 ‘我想睡觉,真的好累’,睁开眼睛,还是那片耀眼的星空。 走到,家门口。王锦犹豫了,太多的事情该如何向她解释呢? 回来了?声音是从王锦背后发出来的。 他回过头,看见的是母亲手里的手电桶,难道她一直在村口等我吗? 刷的一下,王锦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他一下子冲到过去,钻进了母亲的怀中。 王氏摸摸儿子的头,只说了句:回家 听完儿子所讲的一切,王氏并不感到惊讶。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难过,只是暂时的,时间会治愈一切。对于一个丧父十年,一个人支撑一个家的女人来说,她感到的确实高兴。 自己的儿子,不会做长生不老的梦,自己的儿子也没有什么组训的负担,自己的儿子甚至没有什么背负全村人出路的负担。有他爹爹的性格,没有他爹爹愚蠢。 羡慕不起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嫉妒不来那些声色犬马的花花世界。做个普通人,饿了粗茶淡饭,偶尔上山,带上小白,‘扫山’打打牙祭!只要肯卖力气,房子上一定有瓦,缸里一定有米。什么是福气?啥儿子啊!越早想明白越好啊!王氏并没有说给王锦,只是心里默默的想,桌子上的筷子掉在地上,都没有注意。 忽然,王氏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告诉王锦:你们,那个曹小杨前几天来了。说,分这半年的红。让村里的会计帮忙记账。前几天给你送来一份,你没在。我替你收的。就放在你床头了。 王锦‘哦’了一声,回屋去躺在床上,随手翻看账本。 某年某月,某人支出多少,收入多少...... 当他看到最后一栏的,时候竟然愣了。 李芝兰支出十万元,毒蛇引种,计入成本一栏。就坐了起来。 他使劲揉揉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于是,连忙拿起手机拨通了曹秃子电话。想了想,又挂了。也许,是自己不认识的某个专家,也是女的。碰巧名字也叫做李芝兰吧。 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山里夜格外的冷。静悄悄的,不经意间看见父亲留下的那本久书。桃花庵主藏十一,又一次看到这个奇怪的名字。那又是谁呢? 随手翻动,看到叔画的那些圈圈,忽然他合上了书。他想起了组训: 莫到无路不寻草,人生险处是贪心 忽然,他笑了。我知道的爷爷,我是对的。于是,他走到庭里,点起了炉火,看这红色的火焰,手一扬,那本书就掉落进了火中。 伍爷的葬礼,不出人意料。没有多少人参加。生前他结交了那么形形色色的人,死后送他遗体火化的就只有金大胡子和关胖子。 伍爷也没有交代如何安葬遗体,金大胡子和关胖子就在陈仓北边山上的某处公墓里,给他找了个地方。陪葬品少的可怜,一对玉枕,都是人工合成的。 无论是送别亲人或是朋友,这都太寒酸了。守墓的工人都有点看不下去。 可你懂什么?最好什么都没有,就不会有同行惦记着。下葬的过程,他们特意拍成了视频。伍爷手机里所有的联系人,都发了一份。 至于他们的回复,金大胡子都懒得看,最后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两人一起下山,眼看金大胡子的兄弟接他的车来了。他问关胖子:关爷,以后如何打算? 尽管,关胖子心里不好受,但是这样的场面地上、地下都经历的太多次:还怎么打算,混日子呗。我们这些人,上够不着天,下挨不着地。‘’倒斗’我是不干了,干了这么多年,我突然感觉有点腻味那骨子味道。你呢? 金大胡子说:有空来北京店里坐坐,我回去就按伍爷的吩咐,打理古玩店。吃喝不愁。只是,不下地了,我得有人有事,不然闷的慌。伍爷的东西,别让我在市面上碰见,说好都捐献给国家了。让我碰见,我就灭了丫的。 就这么着吧,一个根本站不住脚的门派,曾经在江湖上出现过,但很短暂。它叫‘斗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