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震天下》 第一章 出征 五代后期,随着后周太祖皇帝郭威实行休养生息政策,不仅减轻农民赋税,而且改革兵制, 使后周逐渐走向繁荣昌盛。到了世宗柴荣即位后,后周国力达到空前强盛,周帝柴荣雄才伟略,南征北战使后周领土比太祖时扩张了近一倍。 公元954年,周帝柴荣欲荡平江、淮地区,遂下诏由大将张进领兵十万攻打占据淮南地区的南唐。张进乃后周名将,曾跟太祖郭威东征西讨,久战沙场,战功赫赫,在军中声望也是极高…… 大战前夕之夜,在张府内,一名穿着银色战袍,身材魁梧的男子正在房间内来回踱步,他的面形有些消瘦,脸上露出忧虑之色,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俊美的脸庞,此人便是张进。 “夫君为何如此焦虑,以前每次出征前夕夫君都是泰然自若,谈笑风声的。”说话的年轻女子正是张进之妻,名叫苏巧云,她是当今武林盟主苏天霸的女儿,也是以前武林的第一美人,长得清秀绝伦,极为好看。张进叹道:“夫人有所不知,为夫此次出征,恐怕是再也回不来了。”巧云听了“啊”了一声,立即花容失色,眼泪已经控制不住从眼里流了出来,哭道:“夫君为何如此说话,你身经百战,并且战无不胜,这次也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张进停止了踱步,走到巧云面前,从袖里拿出手巾为巧云拭去了泪水,道:“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总之,我有种预感,此次出征可能是凶多吉少。对了,你……”话未说完,忽然从隔壁间传来一阵小孩的哭声,接着侍女在房门外叫道:“老爷,夫人,小少爷不知怎么了突然大哭起来,奴婢劝哭不住,请夫人快点过来看看吧!” “好的,你先照顾好小少爷,我等会就来。” “是。”侍女应了声后又回去了。 张进接着道:“夫人,我出征后你带俊儿先去岳丈家,他在南方,而且又是武林盟主,你们去到那会比较安全。如果我能胜利回来到时再去接你们回来。”巧云愕道:“为什么,难道有人要杀我们吗?”张进茫然道:“我也说不准,总之你听我的就是了。”接着又道:“我们先过去看看俊儿吧!”…… “咚咚咚”鸡还没鸣晨,战鼓已经敲响,整装待发的十万大军已经集结在都城外面,只等一声令下,就能出征了。城外也还聚集着成千上万的百姓,他们站在两旁热烈欢呼着,场面热闹非凡。只听官兵和百姓都向城门口齐呼“万岁”,这时,身穿龙袍的周帝和穿着银色战甲的张进从城门口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数百位将军和大臣。周帝叫侍从拿来了两杯美酒,分了一杯给张进,自己也举起另一杯道:“望爱卿能早日凯旋,不负朕望。”张进鞠了一个躬道:“谢皇上金言,臣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说完两人将酒一饮而尽。这时,周帝叫身后一名年轻英俊的将军上前,然后对张进道:“这位是朕的禁军统领赵匡胤,让他做你的副将助你一臂之力吧!”赵匡胤双手抱拳,对张进恭敬地道:“匡胤见过大将军。”张进笑道:“好,果然是一员猛将。”接着对周帝道:“谢皇上赐了一员猛将给臣,臣出发了。”说完便和赵匡胤骑上战马飞奔到大军前列,张进举起右手一挥,道:“全军出发!” 大军缓缓而行,前面的是两万骑兵,他们手持长枪,装备精良。中间的是五万刀盾兵,后面的是两万名由周帝挑选的皇城禁军,这些禁军不仅武器精良,并且由于都是保卫皇宫的,所以他们都是从军队里挑选出来的最精良的士兵,而且经过严格训练,比起刀盾兵来战斗力起码高出三倍以上,另外还有一万名弓箭手。除了士兵还有两百员战将,其中有三十员是出自禁军中。 走了数日,已接近南唐国界,张进下令全军就地扎营。在营帐内,张进和赵匡胤等一批将军正在商讨攻打之策。 “大将军,南唐国主李璩闻我大军前来攻打已派出其弟齐王李景达率五万之众赶赴寿州救援。”说话的此人正是大将石守信,是禁军中的一员将领。一旁的高怀德听后已经按奈不住,急道:“大将军,寿州是攻打南唐的唯一通路,务必要攻下寿州,末将愿作先锋,替您拿下寿州。”话刚说完王审琦、张光翰、黄彦升等大将亦齐声道:“末将愿领先锋,攻打寿州。”赵匡胤见张进良久都未出声,心里非常焦急,道:“大将军,我们应该赶在敌军援兵尚未到来之前夺下寿州,请大将军发令吧!”谁知赵匡胤此话一出正中张进下怀,张进本想立即出战,但恐将士们畏惧,所以才没出声,想探探将士们的想法,况且他一直在等赵匡胤的意见。虽说赵匡胤是副将,但是皇上交给他两万禁军的指挥权,可以不受主帅控制,自行调遣。如果没有赵匡胤的两万禁军一起攻城,必不能攻下寿州,即使攻下,也会是伤亡惨重。张进听后兴奋道:“好既然大家都愿出战,我现在下令,全军进攻寿州。” 寿州守将陆孟俊见周军已发动进攻遂令南唐健将皇甫晖、姚凤等将领各领两万精兵出城迎战。两阵对圆,也没什么评论,便将对将,兵对兵,各持军械战斗起来。周军势如潮涌,人人勇壮,个个威风,并有两万铁骑,横厉无前,杀得唐兵丢盔弃甲。赵匡胤果然是一员猛将,他身先士卒,斩杀唐将十余名。张进更是勇不可挡,手持银枪,已杀敌将三十余员,枪锋过处非死即伤。唐将姚凤平日在南唐号称“万人敌”,他早听说过后周第一猛将张进的大名,今日一见才知张进勇猛果然名不虚传,便手持长刀,直战张进,但不到三个回合,便被张进刺死于马上。唐兵见状,纷纷倒退,张进见唐兵败走,便率军士奋勇追赶,唐兵越逃越乱,周兵越追越紧,张进于乱军之中刺杀了皇甫晖。 陆孟俊见周兵已杀至城下忙下令关闭城门,不敢再出战。张进下令攻城,可惜唐兵在城上箭如雨下,并用木石等投杀周兵。周军连续攻打了三天都没攻破城门,却死伤惨重。 周军元帅帐内,张进正坐在椅子上专心致志地看兵书,他的神情没有一点焦虑。相反,帐下的将军们个个神色凝重,但却都未敢进言。还是高怀德最急性子,站了出来道:“大将军,我军连续攻城三天,损伤近三万人,万一敌军援兵一到,那就更糟了,我看敌军现在也快坚持不住了,请大将军再次下令进攻。”话刚说完,张光翰就慌忙从帐外跑了进来喊道:“不好了,大将军,唐军援兵已快到了,离我军营帐不足三十里。”此话一出,帐内的将军显得更加忧虑了,议论纷纷,有的建议立即撤军,有的建议加快进攻速度,场面一片混乱。这时,张俊从座位上站起,拍案怒道:“别吵了,全军听令,立即撤退。”…… 周军在返回途中,走到一处丛林茂密的地方,张进沉思了片刻,下令停止行军,大笑道:“我观地图多日,就是这地方最适合伏兵。”接着又道:“石守信、黄审琦听令,调五千弓箭手埋伏在这丛林中。”石守信、黄审琦应了个“是”遂带着弓箭手向丛林里走去,张进自带其余部队埋伏在丛林不远的后山处。 寿州城外一名气度不凡的年轻将领带着军队停在城门前,此人就是李景达。陆孟俊见齐王李景达到来非常高兴,立即出城迎接并在城内大摆宴席,为李景达洗尘。宴席间,李景达看到陆孟俊等正在纵情享乐,丝毫无追敌之意,心里非常不高兴,但又不好发作,只能强忍道:“陆将军,宴席已经摆过,你的心意本王也领了,现在本王想趁敌兵败退时追击他们,把他们一举消灭。”陆孟俊早听说李景达是南唐皇族中的第一高手,勇猛无敌,曾领三千精锐打破吴越十万大军,而且李景达生性好战,此时更不好阻拦他,便恭维道:“王爷勇猛善战,一定能够消灭敌军,末将愿跟王爷一同去,好沾点王爷的光。”这句恭维话确实有些作用,李景达顿时对陆孟俊好感大增,转怒为喜道:“陆将军,本王知你勇猛,但若我们同时出城,城里空虚反而会被敌军有机可趁,你还是留在这守城吧。”陆孟俊点了点头,其实这正和他意,道:“愿王爷得胜归来。” 李景达带着五万精兵连夜出城追击周军,一直追到一丛林茂密处,此时唐兵已连续奔跑了一夜,疲惫不堪,李景达深知疲惫之众纵使追赶到了周军也难以取胜,便道:“全军就地休息。”话刚说完,丛林里箭如雨发,唐兵被射得哭爹喊娘,乱成一团,李景达大吼:“快撤!”这时,不远处声如巨雷向这边涌来,李景达一看顿时脸色惨白,原来是周军。李景达率军突围,可惜唐兵军心已乱,无力再抵抗,被杀得人仰马翻。李景达手持长戟,左冲右突,横扫周兵,周兵的鲜血飞溅到李景达身上,一身战袍鲜血染。周将张令泽不敌李景达,只一回合便被李景达刺死。高怀德见战友被杀,怒气冲天,挺身战李景达,李景达越杀越勇,眼看高怀德就快支撑不住,幸好周将黄彦升过来与高怀德夹击李景达,李景达刺伤高怀德右臂后杀出了重围。他孤身一人不敢再回寿州,他知寿州已是周军的囊中之物,便朝扬州方向奔去。 张进率军直奔寿州,这时的寿州城只有兵不足两万人,守城的将士看见周兵蜂拥而至已完全失去信心抵抗。攻城不到一日,城破,陆孟俊被赵匡胤所杀,周军顺利占领了寿州。 寿州已下,周军将士正在热烈庆功。张进与赵匡胤、黄审琦、高怀德、石守信、张光翰、黄彦升等大将也在以前陆孟俊的府上摆酒席庆功,张进十分欣赏赵匡胤和高怀德的勇猛,对两人称赞不已。赵匡胤拿起酒杯道:“此战能够获胜,全靠大将军智勇双全,大家一起敬大将军一杯。”将军们都拿起酒杯,如此盛情,张进也拿起酒杯道:“好,大家干,但是,怀德右臂受伤未愈,不许饮酒,你就以茶代酒吧!”高怀德顿时感激涕零道:“谢大将军关心,末将就以茶代酒,先饮为敬。”说完先将茶一饮而尽,接着,府里想起了一阵酒杯撞击发出的高响乐。 大家正喝得兴起,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圣旨到”,只见一位老太监走了进来,大声道:“圣旨到,张进接旨。”将军们都跪了下来,老太监又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张进接旨后立即班师回朝,朕有要事与卿商议’,钦此。”张进领了旨后先叫人带老太监去休息,自己回到座位宣布:“全军听令,明早班师回朝。”这天夜里,张进迟迟不能入睡,他的心里非常矛盾,,他既想早日平安回家,但是又想不明白眼看寿州已下,夺取南唐指日可待,皇上为什么却偏偏命他早日班师…… 太阳已从东方升起,张进将城内事务交代好以后便与赵匡胤等将领一起率军离开寿州,张进走出城门后回头看了一眼寿州城,心里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悲凉。在归途上,周军都是以胜利者的姿态返回,所以大家心情都非常轻松、愉快。时间飞快流逝,到了黄昏,忽然一阵狂风刮过接着杀声四起,周军顿时大惊,很快便陷入混战当中。由于黄昏天已渐暗,周兵看不清敌人面貌,只能乱杀一气。周围到处是兵器交碰声和将士的杀喊声,还有被杀士兵的喊叫声,场面非常恐怖。张进在奋力拼杀,用长枪一连刺死了数十位来杀他的士兵。大混战中,赵匡胤边杀边喊:“张光翰,快先带大将军突围,我来断后!”张光翰正在全力杀敌,话也没答,杀出一条血路后与张进一道朝着小路奔去。他两飞奔逃离,但是就在这关键时刻,张进的马忽然停了下来,马看样子已经跑累了,不能再跑动,这时后面的敌兵又追赶上来。张光翰跳下马对张进道:“大将军快骑我的马逃,末将断后!”张进先是不肯上马独逃,后来张光翰两手将张进抱上了自己的马并用力拍打马屁股,马“嘶”了一声便疯狂奔跑了。张光翰最后被追来的敌兵杀死,但他还是拖延了敌兵不少时间。 张进骑马跑了一段路程后突然两旁有人用刀将马前脚斩断,张进从马上跌了下来。张进站起来后只见前面站了三位黑衣人,问道:“你们是谁派来袭击我军的?”其中一位黑衣人怒道:“狗贼!你们犯我边境,杀我子民,我们是南唐将士,特来要你狗命!”张进觉得此人说话有些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是谁,张进也不再多想,手中长枪“嗖”的一声飞了出去,直朝说话的那位黑衣人刺去。那位黑衣人见对方出手极快,不由大惊,一时没了分寸,以为必死无疑……“砰”的一声,张进的枪被另两位黑衣人挡了回去。三位黑衣人摆出围攻张进的阵势,面对张进这样的高手,他们谁也不敢掉以轻心,三人的剑飞快从不同方向向张进刺去,张进腾空一跃,跳到其中一位黑衣人背后,用枪刺其右臂,那黑衣人忍住痛苦猛的回头用右手全力一掌击向张进,张进这时已无法闪过,也只好用掌硬碰。只“啊”的一声,黑衣人被弹出一丈以外,吐血不止。 另两位黑衣人被吓呆了,他们没想到张进内力如此雄厚,他们知道逃跑是不可能成功的,反正一死,索性与张进拼了。正要冲过去,突然丛林中又跳出两位黑衣人挡在前面,其中一位笑道:“张进果然是周朝第一猛将,名不虚传。”张进冷冷地笑道:“赵匡胤,你别再奉承我了,今天你怎样都是一死。”说话的黑衣人顿时呆住了,惊鄂道:“你……你凭什么说我就是赵匡胤?”张进指了指枪尖上的血迹,道:“刚才我刺那人右臂时突然发现他的右臂有伤口,这使我想起了高怀德,他的右臂也曾被李景达刺伤过,再加上刚才那熟悉的声音,我敢断定你就是赵匡胤,是你指使他们来的。”黑衣人反驳道:“单凭一个伤口和声音怎么能认定我就是赵匡胤。” “本来我也只是猜测,他们只有三个人,可是你两的出现把我的猜测个证实了。在禁军中谁都知道赵匡胤有四个结拜弟兄非常要好,其中就有高怀德。你们五个每次作战都是一齐行动,现在你们不正是五个人吗?赵匡胤,别再演戏了,快揭开你的真面目吧!”黑衣人笑了笑撕开了遮面的黑布,此人果然就是赵匡胤,其余的黑衣人也相继撕开了黑布,他们分别是石守信、黄彦升、黄审琦,还有受伤躺在一旁的高怀德。 张进大怒道:“你们这些逆贼,既然投降南唐,准备受死吧!”张进对自己的手下背叛国家感到非常悲痛,他越想越恨,手中的银枪已像箭一般的速度朝赵匡胤刺去,赵匡胤早知张进神勇,不敢用剑硬挡这一枪,但他毕竟也是禁军高手,用敏捷的动作将身子一侧,顺利避开了这一枪。张进丝毫不给赵匡胤有喘息的机会,顺势用枪横扫过去,赵匡胤虽然用剑挡,但由于张进这一扫力大无穷,赵匡胤被震的后退了几步。一旁的石守信等见状赶紧上来帮忙。石守信用剑飞快向张进刺去,,但却被张进用脚踢开,张进趁着石守信剑脱手之际一枪刺了过去,刺中石守信胸部,石守信大叫一声倒了下去。赵匡胤等三人无暇顾及石守信的伤势,向张进围攻了过去,张进假装佯攻赵匡胤,实则已向黄彦升刺去,黄彦升躲闪不及也被刺伤倒地。 第二章 诡计 现在已剩赵匡胤与黄审琦两人,他们俩越战越怯,张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刺黄审琦数枪,黄审琦没料到张进枪法如此之快,实在超乎自己的想象,他已经毫无反抗,结果被张进刺中前胸,口吐鲜血,脸色惨白,看来他是几个受伤中伤得最厉害的。现在就只剩张进与赵匡胤对峙了,赵匡胤手挥长剑先向张进刺去,张进的银枪也已蠢蠢欲动,向赵匡胤刺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两人互换了位置,背对着背站着,一阵微风飘过,忽然,赵匡胤倒了下去,他左手捂住右臂,表情看来非常痛苦,原来刚才枪剑交碰时张进把内力从兵器中传入赵匡胤右臂,将其右臂经脉震伤。 张进转身慢步向赵匡胤面前走去,用枪指着他的脸问道:“你们为何要这样做,是受了谁的指使?”话刚说完,张进突然口吐鲜血,原来已有一人用戟从张进背后刺去,由背到胸。张进暗暗叫糟,此人轻功如此了得,竟然走到自己背后而自己却毫无察觉,看来此人武功不在自己之下。这人究竟是谁呢?张进也没多想,把枪尖掉头向后攻去,顺势转身一看,顿时也心生恐惧,此人竟是李景达,南唐的头号人物,张进已料到自己必然会和李景达有一场恶战,李景达乃南唐第一猛将,不易对付自己现在又身负重伤,如何是好?张进越想越怕,他不是怕李景达,而是怕自己如果死在这里就再也见不到妻儿了。 张进怒道:“李景达,你好歹也是一名大将,竟然用这样卑鄙的手段暗算我,难道就不怕传出去被天下人耻笑吗?”李景达听后脸立即红了起来,羞愧道:“张进,得罪了。我也是迫于无奈,对方开出条件,如果我能将你杀死,就归还寿州给我们。本来我也想光明正大和你决战,但刚才我躲在丛林中看你与他们对战才知你武艺高强,若不用这招恐难以取胜。”张进暗忖:“到底是谁有这么大权力,可以把寿州还给他们,就算是赵匡胤也不能做到,难道是……难道是……”张进不敢再想下去,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打败李景达。而这时张进胸口还在不停地流血,张进见李景达迟迟不肯出手知道他是想让自己流血过多而无法再战,于是便挥舞着银枪先冲了过去,张进的速度非常之快,急如闪电,李景达的身形步法也非常敏捷。 张进连续刺了五枪都落了个空,到第六枪时,张进暴吼一声,将全身力量集中在枪尖上,务求一枪使敌丧命。这一枪既快且狠,李景达不闪不避,右手挥动长戟迎了上去,枪尖跟戟尖相碰发出“铛”的一声,只见张进不住跌退,右手捂住伤口,脸色惨白,显然是刚才那全力一击使自己伤口爆裂。李景达见状心中大喜,乘胜疾攻了过去,张进苦苦支撑,连续接了李景达十余招。李景达见张进虽然渐渐不支,但却始终不能攻破他的最后防线,不免焦急起来,突然,他心中萌生一计:“虽然我招势并不能高出张进许多,但若用掌攻击张进,此时张进伤势甚重,内力尽失,必不能挡住我这一掌。”于是他用戟从右路虚刺了过去,而左掌则集中了全身的内力从左路暗暗送了过去。这一招非常迅猛,躺在地上的五人除了赵匡胤谁也没看出李景达的这招虚实相攻。赵匡胤能看出,张进更不例外,他已看出这招虚实相攻,自己也借用这招,张进后发先至,用左掌击中了李景达右胸,这掌张进使出了全力,虽然身受重伤,但依然力道雄厚,只听李景达“啊”的一声,向后弹飞三尺,躺在地上口里不住吐血。赵匡胤等人看见此景无目瞪口呆,仿佛不信眼前所见乃是事实,同时也在心里暗暗佩服张进的身手灵敏,竟能后发先至。 张进虽然击中了李景达,但由于两次的全力攻击已使伤口爆裂的更大,血如泉水般从伤口处涌了出来,这时,张进的脸已由惨白变为紫青,随即倒了下去。而此时李景达却慢慢站了起来,仰天长笑道:“哈哈,你这一掌虽然击中了我,但却有心无力,还杀不了我。而你现在两次动用真气,不用我杀你,你也会因伤重而亡。”张进并没有理会李景达,而是低声向赵匡胤说道:“赵匡胤,我有一事不明,希望你能如实相告,否则我死不瞑目,为什么你要反周助唐?”说这话时声音非常微弱,若不是赵匡胤离张进较近绝对听不到。赵匡胤道:“大将军,到了现在,我也不瞒你了,其实我们并没有反周,是皇上派我们来杀你的。”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张进激动道:“你……你胡说,我对大周忠心耿耿,皇上待我恩重如山,岂会杀我?”赵匡胤道:“你战功赫赫,又手握重兵,皇上怕你功高盖主,养兵自重,遂叫我们来杀了你。”张进听后内心犹如刀割般万分痛苦,伤势更加严重了,他只觉自己头晕目眩,全身乏力,但仍凭着坚强的意志慢慢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赵将军,我知道你也是逼不得已,我自问待你不薄,求……求你……放过我妻儿,他们是无辜的,我……我……就算在九泉之下也……也……会对你感激涕零……”赵匡胤向来就十分敬佩张进,这次杀张进也是皇命难为 ,于是答应道:“大将军,你放心吧!我会向皇上求情,饶过你妻儿,若皇上不许,我也会设法带他们到安全的地方去。”张进听后,默默地点了点头,他内心如释重负,满脑子只是挂念妻儿,忽然,他感觉到眼前一片漆黑,终于闭上了双眼,可怜一代名将就这样死去…… 秋风发出“呼呼”声音扫得皇宫里的树叶纷纷掉落下来。在皇宫的御书房里,一名身穿龙袍的男子正在听着赵匡胤等人的叙说。 “皇上,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我们已经将张进的尸首丢进了大海,此事除了我们五兄弟和李景达之外绝无其他人知道。”赵匡胤道。 周帝悦道:“赵卿家,你做得很好,朕重重有赏,只不过张进的家人该如何处置?”赵匡胤道“微臣认为若斩草除根,灭他九族,势必让天下人认为皇上薄待有功之臣,忘恩负义。且朝廷中有不少张进党羽,若真要赶尽杀绝必会引起朝中大乱,这样有伤朝廷元气。皇上不如就说张进在对南唐战役中不幸为国捐躯,然后善待张进家人,张进家人必对皇上感恩戴德,并且能免去一场朝廷风波。”周帝点头道:“赵卿家说得有理,就按卿家的意思去办吧!” 在杭州苏府内,苏巧云正坐在亭子里发愣,似乎正在专心地想着事情。这时一位孩童跑到了她身边,嬉皮笑脸道:“娘,你在做什么,快跟孩儿出外面玩,外面有很多好玩的。”说话的孩童就是苏巧云的儿子张俊,苏巧云温柔地抚摸着张俊的头,刚想说话就听见外面传来“圣旨到”的声音,苏巧云慌忙带着张俊跑进大厅等候圣旨的驾临。 厅内跪满了人,为首的是一位长须老者。太监走进厅内,开始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张进将军在对南唐战役中不幸为国捐躯,为表张将军之忠义,特追谥为忠义侯,并赏赐其家人二万两黄金 以示慰问,钦此。’”圣旨刚读完,苏巧云就已经昏倒在地。老者谢过圣旨后慌忙叫人将苏巧云抬进房内。 “巧云,巧云,你醒醒呀!”老者道,张俊哭道:“娘,你快醒醒呀!”苏巧云慢慢睁开眼睛,眼睛已经湿润了,哭着对老者道:“爹,为什么我会这么命苦,这不会是真的,我一定是 在做梦,是吗?”原来这位老者就是苏巧云的父亲苏天霸,苏天霸即是当今的武林盟主,他创立的天剑门是当今武林赫赫有名的大门派,弟子不下一万人,分派散布天下各地,专门行侠仗义。这杭州便是天剑门的总部,势力非常之大。 苏天霸安慰道:“巧云,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放心吧,你就在爹这儿住下,爹和你兄长会好好照顾你和俊儿。”话刚说完,就有一名男子跑进房内,此人身材高大,相貌堂堂,他就是苏巧云的兄长苏园宣,苏园宣忙走进苏巧云跟前轻声问道:“云妹,哥来看你了,好点了吗?”苏巧云本想答话,但此时顿觉咽喉疼痛,无力答话,可能是长时间哭的结果,于是便点了点头。苏园宣旋即又转过身去抱了抱小张俊,哄着他道:“俊儿,你也别太伤心了,以后舅舅会好好照顾你,你要什么就跟舅舅说。”张俊道:“俊儿以后要跟外公和舅舅学武功,好好保护娘。”听到这话,大家都笑了。苏园宣笑道:“好,俊儿以后就跟你苏飞哥哥一起习武,我会请江南最好的剑师教你们。”苏园宣口中的苏飞即是他的儿子,今年十岁,比张俊大两岁。 就这样,张俊和苏飞天天跟着江南的名剑师一起练剑,到了后来,苏园宣还请来博学多才的才子教他俩读书,为使二人达到文武双全…… 第三章 美人 十年后,即是公元964年,此时的天下大势已发生了很大变化。早在公元959年,周帝柴荣就不幸驾崩,英年早逝,次年,禁军统领都检点赵匡胤在陈桥驿发动兵变,废幼主,称帝,改国号为宋,定都东京(原后周都城汴京)。 正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浙江的杭州城自然景物是令人赏心悦目,西湖更是不在话下。在杭州这座美丽的城市,吸引了从五湖四海而来的游客,由于杭州城许多游客往来络绎不绝,更是招来了许多商人在这里做买卖。一时间,巨商富豪都群聚杭州,杭州城成了经济文化交流中心,美丽繁华,其地位仅次于宋都东京。 在杭州有名的青楼“花满楼”中,一位身穿白色长袍,面容俊俏的公子正坐在大厅的左上角位置。他后面站着两位神态严肃的武士,想必是白衣公子的手下,两位武士手中紧握着刀,表现出一种忠心护主的模样。这“花满楼”果然是有名的青楼,楼里美女如云,客人也是人山人海,楼里进出的客人想必都是达官贵人,个个出手阔绰,一出手就是几大锭雪白光亮的银子,或是大把大把的银票。 “花满楼”共有三楼,一楼是大厅,是客人花天酒地的地方,二楼和三楼是供客人住的房间。楼的整体而言不仅宽敞,而且富丽繁华。整个大厅都挤满了人,到处都是欢笑、酒杯碰撞的声音,惟有那白衣公子坐的左上角,还保留一丝的安静,由白衣公子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正在等人。一位婀娜多姿的中年妇女向白衣公子走来,后面跟着两位身材美妙的美女。中年妇人一见白衣公子便迎笑道:“哟,李公子您来了呀,真是贵客呀!我特意挑了全楼最漂亮的两位姑娘来陪公子。”白衣公子笑道:“你知道我要的是谁,是你没听清楚我的意思呢,还是我刚给的银子不够?”说完随即从衣中掏出三张银票,摆在桌上。中年妇人走近桌前一看,简直欣喜若狂,每张银票是一千两,共三千两。 白衣公子看见中年妇女的表情,笑道:“怎么样,楼主,够了吧!还不快叫牡丹下来陪我。”原来这位妇人就是“花满楼”的楼主。这楼主一向是见钱眼开的人,按理看见能赚那么多钱应该非常高兴,可是她现在却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道:“李公子,你有所不知,在你来之前,张公子已经叫了牡丹去陪他逛街,现到在还没回来呢!”白衣公子心里顿觉不快,问道:“哪位张公子,是张俊吗?”还没等楼主答话,就从楼外传来了声音“张少爷到”。 一位红衣少年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头戴嵌宝紫金冠,身系白玉腰带,腰下也系着价值连城的玉佩,手里摇着一把上面写有“风流少侠”四个字的扇子。此人身材虽然不算魁梧,但比普通男子也算高出小许,面若桃花,眉如墨画,目若秋波,肌肤更是雪白,相貌宛如天仙,若不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散发出来的男子中气还能少许证明他是男子之外,真的会误以为他是美丽女子,好一副男生女相。 红衣少年缓缓走进大厅,一举一动都显得温文尔雅,他后面跟着四名家丁,手握长剑。厅里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这位红衣少年,厅里的几位美女迎了上去,纷纷拉着红衣公子嚷道:“张公子,让奴家来陪你,好吗?张公子,求求你了。”还有更加肉麻的言语纷纷而至。白衣公子不屑道:“我还以为是皇上驾到呢,竟然摆出这样的架势,原来是张俊兄来逛妓院了。”原来红衣公子就是张俊。张俊并没有动怒,笑着对白衣公子道:“李豪兄见笑了,在下是来替牡丹姑娘赎身的。”原来白衣公子就是杭州首富李翁的儿子,李豪讥笑道:“张俊兄你生性风流,整个杭州城谁人不知,被你玩过的女人无数,被你抛弃的女人也无数,为何竟替牡丹赎身,莫非俊兄你想娶牡丹为妻,从此‘奸夫淫妇’闯荡江湖?”此话一出,全场立即笑成一片,就连张俊的手下都忍不住偷笑。 张俊装做满脸苦衷地道:“其实说我生性风流是大家对我的误解,我可以非常真诚地告诉大家,我对爱情这方面从来都是专一的。正因为我的用情专一以及我这张英俊的脸才广受女人的青昧,想不到这竟然引起大家对我的误会,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自己知’呀。”李豪听后愧疚地道:“原来俊兄你是清白的呀,真是抱歉,是我误会了你。”接着又高声对全场所有人道:“大家听着,今晚俊兄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原来张俊是一位有情有义的人,并非像大家传的那样是风流成性,今晚就让我们敬俊兄一杯,好吗?”众人都异口同声地道:“好!”就在他们正要举杯之时,突然一阵笑声从二楼传了下来,众人向传来声音的地方望过去,只见一名年轻公子站在二楼,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握着剑笑道:“好戏!好戏!想不到张俊、李豪你们俩不但脸皮厚,而且演技也一流呀!” 众人一听此话都把目光转落在了张俊和李豪身上,张俊的脸开始变得有些红晕,但紧接着又大声道:“这位兄台请不要信口雌黄,我俩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出言中伤我们?”年轻公子正色道:“我并没有中伤你们,我说的是事实,你们俩一唱一和,瞒得过别人却休想瞒得过我。张俊,你口口声声说要来赎牡丹姑娘,其实你早已将牡丹姑娘糟蹋后便以高价卖给了别人当小妾,然后你与李豪串通好在这演戏,让大家被你‘真情’打动,不与你竞标,你便可以低价拿到牡丹的卖身契,然后再以高价转卖给别人。张俊,你真是卑鄙下流,枉你还是名将之后,简直有辱先人。” 张俊的脸此时已红得像个苹果,他吼道:“你胡说八道,你有什么凭据,竟然在这信口开河。”年轻公子道:“我乃秦中玉之子秦滔,家父专门在武林中主持公道,我敢以家父声誉与我的项上人头作担保,我刚才所言没有半点虚假。” 众人一听是秦中玉之子都对秦滔大加称赞,有些人甚至上楼去与秦滔聊起天来。张俊看着有些妒忌,因为他到来时都没受过众人这样的爱戴。张俊道:“原来这位公子就是‘铁面’秦中玉之子,真是失敬,失敬。令堂在江湖中声望极高,专门为武林伸张正义,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是你父亲为人正义并不能代表你就为人正义,更何况……”张俊话还没说完就有一人反驳道:“秦中玉大侠为人正直,难道他家公子还会做出诬陷他人的事吗?”张俊笑着对说话的人道:“听说令尊从不嫖娼,为何你却经常出入风月场所呢?”此话一出立即引来哄堂大笑。张俊接着道:“在下倒有一个疑问,牡丹的事公子怎么会知道得一清二楚,莫非秦公子与牡丹也有私情?” 秦滔一听此话顿时大怒,拔出剑指着张俊道:“我秦滔素来在江湖上行侠仗义,从未害过一个人,也未说过一句假话。今日竟然被你这无赖诬陷,我定要教训教训你。”说完飞身跳到了楼下,众人大惊,四处逃散。张俊非常镇定,玉扇轻轻一摇,四名手下各执长剑奋勇杀出,只见一道剑光闪过,张俊的四名手下均已倒地,而且伤势不轻,看来已无力再护主。张俊见状不由得慌乱起来,心中暗想:“秦滔剑法如此精湛,恐怕不在我之下。如果硬拼必定两败俱伤,怎么办才好?”正在焦虑之中,张俊向李豪的位置看去,想找李豪帮忙,谁知李豪早已溜之大吉。张俊暗骂:“这个李豪真是贪生怕死,简直就一鼠辈,怎能做成大事。”但随即张俊也拔腿就跑,秦滔穷追不舍。张俊拼命地跑,没命地跑,足足跑了九条街,可是秦滔却始终紧追其后。 张俊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体力也将近用尽。张俊暗骂:“这个王八蛋,追了我九条街还这么好的体力,简直不是人。”眼看就要被秦滔抓住,这时张俊看见湖边和桥上都围满了人,不由地大喜,暗忖:“我若混入这人群当中,他要找我就像是大海捞针。可是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这么多人围在那?算了,先别管那么多,混进去找个人问问就知道。”张俊成功混进人群,人群中非常拥挤,也非常窒息。张俊好不容易挤进桥上,忽然,他发现前面有个好熟悉的背影,但由于刚才过于紧张,一时想不起是谁。他努力搜寻记忆,终于,他拍拍前面那人的肩膀,道:“李豪兄,你也太不讲义气了,竟然丢下我独自逃跑。”那人转过身来,果然不出张俊所料,正是李豪。 李豪一脸无奈道:“俊兄,实在对不起,可你千万别怪我,今晚是杭州第一美人杜映雪坐船泛江游玩,今晚几乎是全城的男士都来这想一睹杜大美人的风采。”张俊疑惑道:“是杭州知府的女儿杜映雪吗?她是全城最关注的美女,怎么今晚她出来游玩这么轰动的事,我会一点消息都没收到?”李豪开玩笑道:“俊兄,听说你在杭州的眼线何止千万,怎么变得如此孤陋寡闻了。”这时,岸边和桥上想起了一阵雷鸣般的叫声。如缕地传出响彻云际。“杜小姐,我好仰慕你呀!”、“杜小姐,能上岸来让大家一睹你的美貌吗?”、“杜小姐,我好想你。”这些语句不绝如缕地传出响彻云际。 河面上大约排列有十艘官船,前面四艘中型官船,中间一艘大型官船,后面也有五艘中型官船。不难看出,前后面的九艘官船都是为中间那大型官船护航的,坐在大型官船里的一定是位地位显赫、家财万贯的人。的确,坐在中间大型官船里面的就是杭州知府杜元培的千金杜映雪。杜元培不仅是杭州知府,而且更是杭州数一数二的富翁,所以他女儿的出游也非常讲究体面。 “俊兄,你看,那官船正向我们这边驶来!”李豪指着官船兴奋地道。 随着官船的渐渐接近,场面越来越火暴,越来越轰动。岸边人们的叫喊声越发响亮了,肉麻的话更是接踵而至。什么“杜小姐,我爱你,爱到沧海桑田,爱到海枯石烂。”、“杜小姐,我爱你甚至超过了我的生命。”有些脸皮较厚的甚至还说“杜小姐,你长得花容月貌,而我长得英俊潇洒,真是天生一对。”,张俊听了差点没晕过去,其实张俊也非常想看看这位号称杭州第一美女的杜映雪到底怎么个漂亮法,是否真的像大家说的那样貌若天仙。 “这群人简直就是蠢材,就算把嗓子喊破也未必能见到杜映雪……”想着想着,张俊从心中涌现出一个想法,其实要见杜映雪也不难,只要自己假装掉进河里,那么她一定不会见死不救,这样就可以一睹她的美貌了。张俊越想越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竟然能想出这样的妙计,他简直就要放声大笑,想是这么想,但他真的不敢在众人面前大笑,这样会被误以为是疯子。 张俊说做就做,他走到桥边,假装被人撞了一下,然后掉进河里,在河里,他奋力呼喊着,“救命呀!”、“我不熟水性,快来救我呀!”,喊了半天,竟然没一人跳下去救他,这也在他意料之中。他就是觉得如今这世道,人人都是自私自利,只顾自己,不顾他人,根本不会有人肯舍己救人,所以他才敢出此计谋,等着官船来救他。因为官府中人总不至于见死不救,而且也不用舍己。果然,不一会儿,官船就逐渐向张俊处驶去,一位穿着黑色衣服的官兵将张俊拉了上船。那名官兵用手按住张俊胸口,使劲向下压,希望将张俊吞进去的河水吐出来。张俊虽然喷出了水,但还是假装昏迷不醒,因为张俊知道只有这样才会引起杜映雪的注意。果然不出张俊所料,过了一会儿,在大型官船上的一名官兵发话道:“杜小姐有命,将那位不醒人事的公子转移到这艘船上来,这儿有比较齐全的药品。” 张俊闭着眼睛,只觉得好象已被人从一艘官船转移到了另一艘。在船舱的大厅里,两边排满了侍卫和侍女,而坐在大厅正中央的就是杜映雪,她穿着华丽的衣裳,浑身雅艳,遍体娇香,脸如莲萼,唇似樱桃,肤色光滑如雪。这时,张俊被两名官兵抬了进来。杜映雪站了起来,慢慢地向张俊身边走去,她的走姿极为幽雅,身材犹如完美的曲线显现无余。这样美丽的身材再加上天仙般的面貌让在场的官兵和侍卫看得目瞪口呆,有些甚至忍不住流出了口水。她走近张俊身边,略略看了下张俊,忽然,她发现这是一张非常英俊并充满魅力的脸。但她毕竟见过无数英俊潇洒的公子,并且个个都臣服于她的石榴裙下,所以她对张俊也并未表现出极大的关注。她叫人为张俊服下了药,张俊心中大喜,因为这下他终于可睁开眼睛瞧瞧这位美女了。张俊睁开了眼睛,朝杜映雪看去,这一看,使他神魂颠倒,简直就是仙女下凡,一张难以用语言来表达的漂亮脸蛋。 张俊紧紧盯着杜映雪那丰满的胸脯,这种过分的眼神让杜映雪注意到张俊正在看她那敏感部位,她的脸变得红晕,羞怯道:“公子,你在看什么?”被她这样一问,张俊这才回过神来,他咽了下口水,不好意思道:“杜小姐,你实在太美了,我还以为是自己死了上天堂遇见了仙女。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美的女子,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请不要见怪。”本来这样一句赞美女孩的话一贯都是都是张俊用来取得女孩好感的惯用语,并且屡试不爽。但是杜映雪偏偏与众不同,她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对张俊产生好感,相反,这句话使她对张俊先前的良好印象大打折扣。 杜映雪淡淡地道:“公子过奖了,公子为何会掉进河里?” “桥上实在是太多人,他们把我挤了下去。”张俊道。 杜映雪依旧淡淡地道:“公子,既然你的身子已无大碍,那我就叫人将你送回府上去。”张俊很奇怪为什么刚才说的那句赞美话在杜映雪身上丝毫没有起到作用,反而使她对自己增加了几分厌恶。张俊知道如果自己硬要留下来不但找不出什么理由,并且还会使她越来越厌恶自己,但是,如果就这样走了也未免太可惜了。张俊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走比较好,反正日后肯定还会有机会见面的。张俊双手合十,恭敬地对杜映雪道:“在下张俊,今日小姐救命之恩永身难忘,来日定当厚报,后会有期。”杜映雪并未答话,只是还了一个礼,张俊也不在说什么,转身走出了船舱…… 这天夜里,张俊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他满脑子都是杜映雪,他虽然见过美女无数,但他觉得没有一个能与杜映雪相媲美。因为在杜映雪身上有着一种高贵、典雅的气质,不愧是杭州第一美女。张俊决心要追求杜映雪,不仅因为她美若天仙,还有一种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欲望,张俊想把抗拒过他的女人征服的强烈欲望。因为平时都是那些女子自动送上门来,而且对张俊百依百顺,如今,杜映雪对张俊却是冷若冰霜,不理不踩的,这就更加坚定了张俊一定要把杜映雪这位美女追到手的决心。 第四章 机遇 早晨天刚亮,张俊就被李豪硬拉去茶楼喝早茶了。“李豪兄,这天才刚亮为何就到我府上把我拉到这儿来?”张俊问道。 “俊兄,你这是明知故问呀,你昨晚上被官兵抬进杜小姐的官船上,我们岸上的人可全都看到了,今天我把你拉到这儿来就是想问问你昨晚发生的事,快说,你与杜小姐见了面没有,谈了些什么?”李豪急道。张俊见李豪这么着急故意慢慢喝了口茶,然后又慢慢地道:“秘密。” “什么,秘密?我等了那么久你竟然说秘密,我不管,反正你今天一定要把昨晚的事说清楚,要不然我就自己去杜府问,还要把你经常逛妓院的事告诉杜映雪。” “呵呵,你以为这样就能要胁我了吗?我才不信你能进得了杜府。” “哼,就算我进不了杜府我也会在杜府门前大肆宣扬你干的‘好事’,我现在就去了。”李豪说走就走,张俊担心自己上妓院的事万一真的被杜映雪知道,那她对自己的印象就会更差,到时更难追求她了。张俊连忙站起来拦住李豪,笑道:“李豪兄,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我和你是什么关系,就算你不要我说,我也会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你。”李豪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嘛,来,我们回到座位上再细细讲来。”两人又回到了座位上,张俊道:“唉,李豪兄,不瞒你说,昨晚在杜映雪船上我们只说了几句话而矣。”张俊说这话时脸上显得有些丧气。 “不会吧,真的只有几句话而矣?俊兄不是一向都口若悬河的吗,为何昨晚这么关键时刻却只说了几句话?” “我何尝不想口若悬河呢,但也要她给我机会呀,我才说了几句话,她就已经下了逐客令了。”张俊无奈道。 “那你们说了些什么,就算是几句话,以俊兄你的口才,也应该是非常经典的吧!” “实在是太经典了,经典到我都想哭。昨晚我只和她说了三句话:第一句是赞美她,结果她反应冷淡;第二句是告诉她我掉进河里的原因;第三句是告辞。” “哈哈,其实我早知道俊兄一定追不到杜映雪的。不是我泼你冷水,虽然你在杭州也算小有名气,但是,追求杜大美人的都是些有权有势的公子,他们的财势跟你比起来怕是多你千百万倍,而且论外貌也个个相貌堂堂,丝毫不比你差。就拿上次把你追得像条狗一样四处乱逃的秦涛来说吧,他与杜映雪就是好朋友,而且正在追求她。”李豪道。 “啊,他也在追求杜映雪吗?其实他也没什么了不起,论相貌,他比不上我;论武功,我看过他出招,我的武功应该略胜他一筹;论权势,他爹是武林中鼎鼎有名的大侠,而我的外公是天剑门的掌门人,并且又是武林盟主,也超过了他。”张俊越说越得意。 “呵呵,大言不惭,你的武功若胜得了他为何上次要逃跑。对了,你是怎么掉进河里的,肯定是你为了接近杜映雪而故意掉下去的吧?” “没错,知我者莫若李豪兄也。对了,你又怎么知道掉进河里去的人是我?”张俊反问道。 “你忘了吗?当时我就在你附近,你的无耻行为我看得一清二楚。后来还有许多人纷纷效仿你,跳进河里,不过他们没你幸运,杜映雪只是叫官兵救他们,而自己却回府了。唉,真是世风日下。”…… 就这样两人一直从早晨谈到中午,最后,两人终于各自回府。 张俊一进府内就被苏飞拉了过去,苏飞低声道:“俊弟,你去哪里了,大家都正等你吃午饭呢。难道你又上妓院去了?好呀,也不叫我去。”张俊正色道:“哥哥,你胡说什么呀,我是和朋友去喝茶聊天,你看你弟弟是那种闲着没事就去妓院的人渣吗。”苏飞笑道:“不像,根本就是。”张俊无语。 两人快步走进饭厅,果然,苏天霸、苏园宣和苏巧云正坐在饭厅里等着张俊回来一起吃饭,饭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 “外公,舅舅,娘,原来你们都在等我呀,真是不好意思。哇,好香的饭菜呀,外公,可以开饭了吗?”张俊嬉皮笑脸道。苏天霸向来非常疼爱这个外孙,对他的迟到,根本没有丝毫责怪之意,反而怕他饿坏了肚子,忙道:“俊儿一定是饿坏了吧,可以开饭了,俊儿、飞儿,快过来吃。”坐在一旁的苏巧云厉声对张俊道:“俊儿,你站住!你今天上午到底去了哪,让大家等了你那么久,要长辈等你吃饭,真是没点规矩,你若不说出上午去了哪就不许吃饭。” “我只是和朋友去茶楼喝茶聊天。”张俊从小就被苏天霸和苏园宣宠坏了,在家里,他只怕苏巧云一个,所以,在苏巧云的厉声下,他丝毫不敢隐瞒,如实回答了。 “胡说!和朋友聊天怎么可能聊了一上午,一定又是去干了些伤风败俗的事了吧!快说,再不说真话我可就要动用家法了。”苏巧云怒道。对于张俊的风流,整个杭州的人都知道,她也是早有耳闻。 张俊知道在这危急关头只有他外公才能救他,张俊跑到苏天霸面前装可怜道:“外公,我说的是真话,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苏天霸肯定是站在张俊这一边,于是对苏巧云道:“巧云,我看俊儿这么诚恳的样子也不像说假话,就算要教育孩子也要等吃完饭再说,别把孩子饿坏了。”苏园宣也在一旁帮腔道:“就是,云妹,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何况俊儿都长这么大了,他也需要自由,别管得太严。”苏巧云没好气地道:“爹,哥,俊儿都让你俩给宠坏了。” 饭后,苏天霸和苏园宣聊起了最近天剑门发生的大事。 苏园宣面带忧色道:“爹,最近江湖中出现了一个神秘组织,专门和我们天剑门作对。我们运送的贸易商品大部分遭到他们的抢劫,就连我们和官府合作运送的官盐都遭到他们的抢劫,这使我们的经济损失非常之大。” 苏天霸惊讶道:“有这回事?我们天剑门向来很少与江湖中的其他门派结怨,并且我们派也是江湖中举足轻重的大门派,应该极少门派敢与我们作对。” 苏园宣继续道:“不仅如此,这神秘组织还在各地攻击我们的分派,派里死伤的弟兄都有好几百人。” “这神秘组织叫什么,有什么来头?”苏天霸问道。 “这……还没查清楚,我已命人在各地加快查找这神秘组织的底细。”苏园宣羞愧地道。 “混帐!派里经济损失这么大,人员伤亡这么多,你竟然连是谁干的都查不出。我才把天剑门交给你不到一个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看来你应对复杂局面的能力还很欠缺,这叫我以后怎么放心把掌门之位传给你。”苏天霸怒道。 苏园宣更觉羞愧,不敢作声。张俊本来与苏飞在那聊得好好的,看见苏天霸如此动怒,也停止了作声。苏巧云见状安慰苏天霸道:“爹,你也别怪哥了,哥接管天剑门才不久,而天剑门又那么大,事务那么繁多,一时管理不来也不为过。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还是先想想解决的办法吧。” 苏天霸道:“巧云说的是,园宣,你现在是天剑门的代掌门,这件事应该由你摆平,现在正是体现你能力的时候。今天晚上你去杜府一趟,和杜知府商量一下应对之策。” 苏园宣迟疑了一下,道:“爹,江湖中的事历来都是江湖人自己解决,官府一般不加以干涉,我们何故要去找杜知府呢?” “你不是说我们被劫的还有与官府合作运送的官盐吗,这官盐被劫可是关系到朝廷的利益,我们应该通知杜知府,与官府合力铲除这神秘组织。这样,我们不但可以借助官府的兵力,而且还能为朝廷立一大功,岂不一举两得。”苏天霸笑道。 苏园宣点了点头,道:“爹的计策果然是妙,我今晚就去杜府一趟,与杜大人商讨剿贼之事。” 张俊一向都对天剑门的事不关心,这次也不例外。他虽然身在大厅听大人们讲事,其实早走神了,心不知又飞到哪处美女多的地方去了。这回恰好听到苏园宣说要去杜府一趟,张俊很快也很自然地就从杜府联想到了杜映雪,忙道:“外公,我也想跟舅舅去一趟杜府,我都十八岁了,也算是大人了,很应该为天剑门做点事。”苏飞今晚本来是有约会的,但看见张俊忽然变得那么懂事,他这位做兄长的也不甘人后,道:“爷爷,爹,飞儿也想去杜府,看看能否为天剑门尽点绵力。” 苏天霸见两个孙子好像转了性,变得懂事起来,内心大悦,高兴道:“好!好!园宣,你就带飞儿与俊儿去杜府一趟,也好增长他们的见识。”苏园宣把目光望向苏巧云,想征求她的同意。苏巧云本来是不想张俊也牵扯到天剑门的事,怕张俊会闯下祸事连累天剑门,但此刻见苏天霸已经允许,并且也想让张俊锻炼锻炼,总比他整天在家游手好闲要好,于是便点头答应。苏园宣见苏巧云已经同意,便大声道:“飞儿,俊儿,今天晚上酉时你们在大厅等我,我们一同去杜府,要准时在大厅等我,不许迟到,听到没有?”张俊爽快地答应了,苏飞则勉强答应。 张俊简直欣喜若狂,赶快跑回自己房间挑选晚上去杜府穿的衣裳,想在杜映雪面前一展自己的魅力。他挑来挑去,觉得没一件合自己心意,正在踌躇间,忽然有位女子敲响了他的房门,那名女子道:“少爷,独孤师父在练功房等你很久了,他叫你快点过去。”张俊这才想起这个时候是练剑的时间,匆忙放下手中衣服打开房门,门外站着一名玲珑少女,她就是专门伺候张俊的丫鬟楚楚。在苏府内,都有专门伺候老爷、夫人、少爷的丫鬟。楚楚虽然一身婢女的穿着,但在她漂亮脸蛋衬托下,丝毫没有下人的俗气。张俊每次生气的时候看见这位漂亮的丫鬟,心情就会好转,所以苏巧云叫她专门服侍张俊。张俊叫楚楚到房间替自己挑选晚上穿的衣服,自己则匆忙跑向练功房。 张俊到达练功房后看见独孤剑正在教苏飞练剑,急忙向独孤剑行了个礼,道:“师父,徒儿来迟,请师父责罚。”原来这个独孤剑就是当年苏园宣请来教苏飞和张俊武艺的江南著名剑师,独孤剑身形微瘦,额下一部黑须,显得和蔼而又不失威严。独孤剑道:“这次算了,如果下次再来迟一定要好好责罚你,快去取剑跟着我一起练剑!”张俊应了个“是”,便走到旁边放武器的地方拿了一把自己专门使用的剑,然后与苏飞一起跟着独孤剑练习招式。在练剑的过程中,由于张俊满脑子都是想着今晚去杜府的事,以致招式频频出错。独孤剑见状正想责骂,谁料一个时辰的练功时间已到,只好强压怒火对张俊道:“俊儿,以后练剑要专心,你今晚练得很差,为师暂且不罚你,现在你们赶快到书房找纪灵运老师,别让他久等了。”独孤剑口中的纪灵运就是苏园宣请来教书的老师,他以前是前朝(后周)的大学士,后来因为不满赵匡胤夺权而退隐,从此以教书为业。 张俊与苏飞一同来到书房,只见书房内坐着一名年纪约六十来岁的老者,他神态慈祥,手里拿着本《史记》,一看就知道是读书人,此人便是纪灵运。张俊与苏飞走过去向纪灵运施了个礼,然后各自找了个座位坐下,苏飞问道:“纪师父,请问今天你打算教我们什么呢?”纪灵运慢慢地道:“今日不讲新课,我想考考你们这些年来我所教你们的知识。”苏飞听后顿时大惊,吓出一身冷汗,而张俊的脸更是惨白,表现出一种惶恐的神态。因为他们都知道纪灵运是非常严厉的,如果答不出他的问题,今晚休想可以出门,准是在书房抄书。张俊心想:“这下可糟了,这老头资格这么老,连外公都得敬他三分,万一我答不出他的问题,那今晚就玩完了。”苏飞也是同样的想法,他们只希望纪灵运不要出太难的题目。 纪灵运道:“苏飞,你是兄长,就由你先来回答问题。”苏飞喏喏道:“是,请师父出题。”纪灵运沉吟道:“雪净胡天牧马还,月明羌笛戍楼间。借问梅花何处落,风吹一夜满关山。”纪灵运看着苏飞一脸无奈的表情,问道:“你能说出这首诗所表达的思想感情吗?”苏飞先是一怔,继而吞吞吐吐地道:“应该……应该是……是说在边关守城的将士听到笛声后联想到了梅花,想从笛声中猜想梅花在何处落下,表达出边关战士由于久无战事的一种极度空虚、无聊之情。”苏飞越说越有信心,但看看那纪灵运凝重的脸和张俊那焦虑的表情,知道自己已经答错了,默默地低下头。 张俊连忙得到:“师傅,哥哥可能是一时紧张答错了,请让俊儿代兄答题,好吗?”纪灵运喜道:“好啊,俊儿你说说看!”张俊胸有成竹地道:“其实从‘牧马还’可以看出,听笛的并不是戍边将士,而是一个牧童。而‘借问梅花何处落’也不是实指梅花,而是以梅花喻美人,‘梅’和‘美’是谐音,表达出牧童由于整天在关外牧马感到郁闷,想问问美人到底在何处的思春之情。”纪灵运拍案怒道:“够了!一个比一个答得差!这首诗表达的是戍边将士的思乡之情,闻曲思乡,望远、关山阻隔而思乡。你们的想象力可真没的说,竟然想到思春去了,以后一定要你们去当兵打仗,去尝尝思乡的滋味。”张俊和苏飞都不敢作声,沉默了很久,纪灵运又道:“好了,听说今晚你们有要事,我暂且不罚你们,你们退下吧!”苏飞与张俊高兴地几乎要跳起来,道:“谢谢师傅不罚之恩。”说完便匆忙退下了,生怕纪灵运会反悔似的。 第五章 相见 ……晚饭过后,苏飞与张俊都坐在大厅里等待苏园宣。张俊穿着一件天红缎子的马褂,想必是楚楚替他挑选的,苏飞则是一身天蓝色长袍。苏飞看了看张俊的服饰,笑道:“俊弟,今晚我们去杜府是商量天剑门的事,你穿着红色衣服,你以为你是去杜府相亲呀!”张俊道:“没有,我只是认为第一次跟舅舅出去办事,想要穿得隆重一点。”苏飞道:“俊弟,你骗得了别人,还能骗得了我吗。我跟你从小玩到大,你心里想什么我一清二楚,你无非就是想见见杜映雪这美女!不过你却破坏了我的好事,本来今晚我约了朋友去玩的,现在要陪你去杜府,浪费我一晚这么宝贵的时间,你怎么说也要赔一点钱来吧!”张俊觉的很奇怪,问道:“哥哥,你为什么不愿去杜府,难道你对杜映雪这样的美女都不感兴趣吗?”苏飞叹了口气,道:“唉!她结交的都是些达官贵人,像我们这样整天游手好闲的人,她哪里看得上。俊弟,我劝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否则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张俊正要说话,这时苏园宣已走进了大厅,道:“很好!俊儿、飞儿,你们都很准时在大厅等我,我已命人备好了三顶轿子,就在外面,我们现在就去杜府。” 张俊坐在轿子里,不停地回想起苏飞所说的话。心想:“我到底应不应该追求杜映雪呢?她身边这么多英俊公子,怎么会看上我呢?万一被拒绝那多没面子呀!算了,不想这么多了,既然决定要追求她就要坚定信念,追了起码还有一半成功的机会,不追就什么都没有。” 走了一段路程后,轿夫掀开了帘布,道:“少爷,杜府已经到了,请下轿。”张俊下了轿,眼前顿时一亮,杜府果然是豪华气派,门前的两个铜狮更是威武非凡。苏园宣叫守门的侍卫进府内通传,三人在杜府外面等候。苏飞道:“这杜府果然华丽,单这大门就这么豪华,看来里面一定更气派,是吗,爹?”由于张俊与苏飞都是第一次来,而苏园宣则来了好几次,所以苏飞才会这么问。苏园宣答道:“那当然,杜大人身为堂堂一个知府,府里当然是富丽堂皇。”张俊心想:“看来这杜元培倒贪污了不少,以后我做了他的女婿也可以捞几把,哈哈!实在是太好了,金钱、美女双丰收……” “喂,你在发什么呆,杜府的侍卫说可以让我们进去了,走吧!”苏飞拍了拍张俊的肩膀道。 张俊这才回过神来,三人走进了杜府,府内果然像苏园宣说的那样富丽堂皇。杜府非常之大,房间多不胜数,而且走廊东西连贯,南北交错,如果你不跟着领路的人走,恐怕真会迷路。府内有个花园,园内有座假山,山上有一片纯绿色的无花树,花是美丽的,树的美丽也不逊于花。张俊他们跟着领路人沿着花园大道一直走,道路两旁有许多大树,树的美在于姿势的清健或挺拔,苗条或婀娜。穿过花园之后终于到达了大厅,苏飞和张俊走进大厅后顿时傻了眼,厅内珍宝琳琅满目,其中有金银器皿、玻璃器皿、秘色瓷……个个金光闪闪,光辉夺目。 大厅内坐着两个人:一个身材肥胖,方面大耳;一个枯瘦矮小,隆鼻如鹰。苏园宣走过去向前者恭敬地道:“杜大人,真是好久不见了,最近可好?”还没等杜元培答话,张俊与苏飞就跟着道:“杜大人好!”苏园宣又走到后者面前问好,后者是杜元培的师爷,姓钱,大家都叫他钱师爷,张俊与苏飞也跟着苏园宣向钱师爷问好。杜元培看了看张俊与苏飞,向苏园宣问道:“苏掌门,这两位少年是哪家的公子?”苏园宣笑道:“杜大人见谅,你看我忙着向大家问好,却忘了介绍他们俩了。”苏园宣将苏飞拉到自己面前,向杜元培与钱师爷介绍道:“这是犬儿苏飞。”杜元培仔细打量了下苏飞,道:“令郎果然是仪表非凡。”钱师爷也跟着道:“苏公子真是一表人才。”苏飞听了心里美滋滋的,道:“谢杜大人、钱师爷夸奖。”苏园宣接着拉张俊到面前向大家介绍道:“这位是我的侄子张俊。”杜元培与钱师爷听了都表现出惊讶的神态,杜元培问道:“这位可是令妹苏巧云的儿子?”苏园宣笑道:“正是。”杜元培绕着张俊转了一圈,在张俊身上前后上下仔细打量,口中不停地念道:“很好!很好!”钱师爷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张俊,像是看见了宝物似的。张俊可以感觉到这两对目光中充满着敬佩之情,张俊觉得非常奇怪,心想:“为什么他们俩会用敬佩与羡慕的目光看着我,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令人敬佩起来,我以前似乎没有做过什么令人钦佩的事呀!”张俊百思不得其解,因为他以前除了做些伤风败俗的事,就是呆在家里游手好闲。“莫非他们有龙阳之僻!那我情愿死也不愿屈服在他们俩的淫威之下!” 幸好,张俊的猜想很快就被杜元培的一席话给否决了。杜元培对张俊道:“不愧是名将张进之子,长得如此相貌堂堂,英俊潇洒。不过,张公子,你的身材和相貌都不大像令尊,而是像令堂,令堂乃当年公认的武林第一美女,所以才能生得出像你这样俊俏的公子。”张俊对这样赞美他相貌的话已经听到习以为常,所以他也不觉得有飘飘然的感觉,他反而是好奇杜元培为什么会对他父母如此熟悉,道:“谢杜大人称赞,杜大人,莫非你以前认识我先父?”杜元培道:“不错,当年令尊在前朝做大将军时,我曾任令尊军中的一小小文书。令尊器宇轩昂,他的相貌在我的印象中非常深刻,只是张公子你的外貌与令尊不是十分相似,所以一时认不出来,望勿见怪。张俊心想:”老丈人怎么老是说我不像父亲,我像母亲又怎么了,难道我长得有些似母亲我就是人妖吗,我还不一样要把你女儿搞到手。“口中却道:”哪里,哪里,杜大人是我长辈,我怎敢心存怪意。“ 杜元培请大家坐了下来,然后叫下人端上了上好的雨前龙井,众人细细品尝后,苏园宣直入正题,道:“杜大人,今日我等前来贵府打扰是为了商讨官盐被劫一事,不知大人可有被劫官盐的下落?”杜元培道:“本府正在全力追查此事,我已查到这劫官盐的神秘组织叫‘灭天’,他们是前几年才成立的,但发展速度相当之快,已遍及好几个省,而且专门与官府作对,有好几个地方的衙门都被他们给捣毁了。”张俊心想:“这官府的能力还是比我们天剑门强,他们这么快就查到了,看来外公叫我们来找官府帮忙果然英明,姜还是老的辣!”苏园宣问道:“大人可查到他们的老巢在哪里?”杜元培道:“他们的老巢不是设在杭州,而是在北方,不过他们在这有个据点,相信被劫的官盐一定就放在那。据探子回报,灭天组织在那派有重兵把守,我正想亲自去苏府同苏掌门商量可否借天剑门之力与官府一同剿灭反贼。”苏园宣霍的站起,兴奋道:“我等今夜前来正是要助官府一臂之力,杜大人,只等你一声令下,我等共诛反贼。”钱师爷道:“苏掌门别急,事关重大,得先从长计议,我们就先商讨下如何部署剿贼的计划。”杜元培道:“钱师爷说的有道理,苏掌门,我们要妥善部署,以保万无一失。”苏园宣道:“对极!对极!今晚我们就先商讨如何部署。” 苏园宣、杜元培、和钱师爷三人越聊越兴奋,而张俊与苏飞两人却因为不熟悉这件事的个中情况而始终不能插上一句话,两人都在那郁闷地坐着。张俊觉得百般无聊,心想:“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见杜映雪出来,这样未免礼数不周吧!老岳丈怎么也不叫我老婆出来,他大概老糊涂了吧!不行,我得提醒提醒他。”张俊向苏飞使了个眼色,苏飞立刻心领神会,心想:“这小子既然想叫我开口问杜映雪在哪,我们是跟爹来杜府谈大事的,又不是出来见女人的,回去肯定会被爹责骂,他叫我开口问就是想把责任全推给我,到时他就不用受责骂。这小子果然够狠,不念兄弟情谊,好,我就将计就计。”苏飞起身问道:“杜大人,杜小姐在家吗,听说杜小姐美若天仙,我俊弟说想见见她,俊弟又不好意思问,所以叫我代问。”张俊听了脸上立刻泛起红晕,杜元培看到张俊的表情,笑道:“小女正在跟丞相的公子练琴,所以今日各位到来都不能出来相迎,万望各位谅解。”苏园宣客气道:“丞相的公子我曾见过一面,长得颇为英俊,与令千金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呀!”杜元培听了心里非常高兴,但却道:“苏掌门说笑了,丞相之子乃富贵子弟,又是学识渊博的才子,我们杜家哪有这种福气,高攀不起呀!”张俊见此时正是将功赎罪的好时机,道:“杜大人可千万别这么说,杜小姐美貌出众,与丞相公子正是才子佳人,天生一对呀!我和飞哥不知今日有没有福气,想见见这对才子佳人。”杜元培听了张俊拍的马屁,非常受用,高兴道:“既然张公子与苏公子想见见丞相公子与小女,那我叫人带你们去。” 杜元培叫下人领着张俊与苏飞去见杜映雪,而苏园宣则继续留在大厅商讨剿贼之事。 张俊与苏飞在领路人的带领下穿过了长廊,来到了杜府的后花园,园子里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有紫藤、月季、喇叭花、九里香之类。穿过后花园,领路人告诉张俊这里就是东厢房,张俊奇道:“你不是要带我们去你小姐房里吗?怎么来到了东厢房?”领路人道:“赵公子就住在东厢房,小姐也在那跟他一块练琴。”苏飞见张俊一脸迷惑的样子,提醒张俊道:“你脑子进水啦,杜小姐与赵公子练琴肯定不会在杜小姐房里,姑娘家的闺房可不是随便叫人进的。”张俊低声向苏飞道:“难道一个姑娘家就能随便到别的男子房里?” 领路人指明了房间后就离开了,张俊与苏飞隐隐约约听到有琴声,顺着领路人指的方向走去,琴声越来越清晰,这琴声非常好听。 张俊与苏飞终于来到了房门外,门没有关,开着。张俊刚踏进门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坐着弹琴的杜映雪,她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衫,手抚摸着琴弦,这手雪白而且柔嫩,极为好看。她旁边坐着的是一位英俊少年,雪白的脸庞透着一股英气,让人一看就知是位俊俏公子。分别站在杜映雪与英俊少年后面的两位由穿的服饰可以看出是婢女和男仆。这四人见张俊与苏飞的突然出现都显得惊惶不已,苏飞顿觉尴尬,不知如何是好。张俊笑道:“大家好,打扰了众位的雅兴真是非常抱歉。我叫张俊,杜小姐,你还记得我吗?上次在船上你救了我,我今天特意到府上来向你道谢,这位是我的兄长苏飞。”说完将苏飞拉到面前,向众人介绍。苏飞满脸通红,低声道:“各位好。”四人刚开始均以为是盗贼闯入府上,听完张俊与苏飞的话后紧张的心情才慢慢放松下来。杜映雪看了看张俊,道:“原来是张公子,你们先快进来坐下。”然后又对身后的婢女道:“小红,快上茶,招待贵客。”婢女小红不知是受了刚才的惊吓还是看见张俊如此英俊而呆呆的站在那里,杜映雪第二次唤她时才应了个“是”,就走出房门。其时张俊正站在门槛上,小红走出房门时与张俊对望了一眼。小红走后,张俊大叫一声“哎哟”,然后蹲下身蒙住眼睛。在场的人都被张俊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惊住了,杜映雪焦急地问道:“张公子,你怎么了?”坐在一旁的英俊公子也忙问道:“公子,你怎么了,受伤了吗?”站在张俊旁边的苏飞最着急,连忙扶张俊起来,道:“俊弟,你怎么样了?”张俊松开了手,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珠子还在转动,张俊若无其事地道:“没什么,只是眼睛刚才被电了一下。”众人听后都笑了,场面又从紧张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杜映雪没好气地道:“张公子,你这么大了还那么顽皮,像个小孩子。”英俊少年笑道:“公子真是幽默,两位公子,快请进来坐。” 张俊与苏飞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房内虽然空间不大,但陈设典雅,脚下铺着厚厚的地毯。张俊坐在了靠近杜映雪的位置,苏飞则坐在张俊旁边。杜映雪向张俊与苏飞介绍英俊少年,道:“这位是赵承宗赵公子,他是专程从京城来这向我学琴的。”赵承宗向张俊与苏飞施了个见面礼,道:“张公子,苏公子,很高兴能认识你们。”张俊与苏飞依次还礼,张俊心想:“什么专程来学琴,我看是专程来勾引女人。”口上却说道:“原来是丞相的公子,幸会,幸会,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早就听说赵公子不但文武双全,而且仪表非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赵承宗顿时对张俊好感大增,忙谦虚道:“过奖,过奖。”杜映雪奇道:“张公子,你怎知赵公子是丞相之子呢?”张俊笑道:“赵公子是有名的才子,天下谁人不知,他的声明恐怕不在赵丞相之下。”赵承宗忙道:“张公子过奖了,我可不敢与家夫相提并论。” 这时,小红已将茶端了上来。杜映雪抚摸着琴对张俊道:“张公子,你可懂音律?”张俊道:“在下略懂一二,杜小姐不妨弹上一曲,让我和赵公子好听听你那美妙的琴声。”苏飞心想:“俊弟又在吹牛了,他对于音律半分都不懂,杜小姐若在他面前弹琴简直就是对牛弹琴。”杜映雪笑道:“那我就献丑了。”说完玉手不住地在琴弦上抚动,奏出一阵阵悦耳动听的琴声,就算是不懂音律之人也能听得出这琴声之幽美动听。张俊由于坐在杜映雪旁边,看着她那娇艳欲滴的面庞,鼻中闻到淡淡的一阵阵女儿体香…… 琴弹毕,房内顿时响起一阵掌声。张俊沉吟道:“词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赵承宗道:“好诗,好诗,用到这真是恰到好处。”苏飞低声对张俊道:“天色已晚,看来我爹应该先回去了,我们也要早点回去,以免受责罚。”张俊虽然万般不想,但也没办法,站起来道:“杜小姐,赵公子,时候不早了,我与哥哥要回去了,你们玩得尽兴点。”杜映雪看似有些不舍,道:“张公子,真的就要回去了吗?”赵承宗道:“张公子,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何不再坐一会儿?”张俊无奈道:“我也不想,只是如果晚些回去怕遇到歹徒,劫财不要紧,最怕他劫色。”众人听后又是一场哄堂大笑。张俊心想:“就这样回去,以后也不知何时才能与杜映雪相见,干脆约她明晚出去游玩,可是如果她拒绝,那我多没面子。”张俊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道:“杜小姐,我们不如明晚出去游玩,怎么样?”杜映雪迟疑了下,道:“好是好,可是我一出去就会闹得满城轰动,张公子,上次你也是看到的。”张俊见杜映雪并未拒绝,喜道:“没关系,杜小姐,只要你男扮女装出去就行了,别人一定认不出来。”心想:“看来做美人也很辛苦,连出个门都难。”杜映雪喜道:“妙极了,就按张公子的办法,明晚我们在西湖畔的桥上见。”张俊兴奋道:“好,一言为定!” 杜映雪担心张俊他们会迷路,叫小红送他们出了府。 第六章 入派 张俊与苏飞二人刚到苏府门外就见一名瘦削老者站在门口来回踱步,张苏二人走近一看,原来是苏管家。苏管家见张苏二人回来,喜道:“两位少爷终于回来了,可把老奴给等急了。老爷吩咐,叫两位少爷立刻去天剑门总堂,有要事相商。”天剑门总堂就设在离苏府约一百米的地方,总堂是天剑门的总部,气势非常雄伟,总堂占地甚大,堂里可容纳几百人。天剑门在各地的分派,每年都要派一名代表来商议大事,届时,各分派代表要向掌门人汇报分派在各地的发展状况,同时,听掌门人宣布下一年各分派的发展趋势及目标。 张俊与苏飞急奔天剑门总堂,来到总堂,见堂内两排坐着数十位天剑门的重量级人物正在听苏园宣吩咐。张苏两人向堂内众位一一行礼,然后坐在了最下面的位置上。苏园宣朗声道:“对后天晚上的行动,大家都可听清楚了?”众人一齐道:“掌门的吩咐全都听清楚了。”苏园宣道:“好,那各位就回去部署。还有一件事要向大家宣布,小儿苏飞与小侄张俊将加入我们天剑门并参加后天晚上的行动。”此话一出,全场人顿时都被惊住了,最为震惊的莫过于张苏二人。坐在最前排的一名白须老者道:“掌门,两位少爷年少,缺少作战经验,刚加入天剑门就让他们参与此次行动,未免太过危险。”苏园宣道:“徐门主请放心,他们自幼习武,已练得一身本领,我让他们参加此次行动,就是要让他们磨练磨练。况且此次行动定在后天晚上,我们有足够时间部署,他们也有一天的时间准备,此次行动不会有太大危险。”坐在第二排的一位中年人道:“掌门,入派仪式颇为繁杂,请问这两位少爷何时举行入派仪式?”苏园宣道:“我看时间仓促,不如今晚就举行入派仪式,仪式一切从简吧!” 根据天剑门的规矩,凡要加入天剑门的人必须先由接引人介绍入派,并且要对入派之人考察三个月,审定合格后才算是天剑门的弟子。 徐门主道:“掌门说的是,两位少爷既是掌门的亲人,那掌门自然就是接引人,我看考察就免了吧,简单进行个入派仪式就行,大家说可不可以?”众人都点头赞成。因为苏飞与张俊是掌门的儿子和侄子,众人中就算有一两个不赞同一切从简,怕坏了规矩,但见人人都迎合掌门,也只好赞同。张俊暗暗叫道:“这下完蛋了,加入了天剑门就没有以前那样自由潇洒了,一加入天剑门可就是江湖中人了,正所谓‘人在江湖走,哪有不挨刀’。”一想到以后过着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江湖生活,张俊就黯然神伤,苏飞也是暗暗叫苦。 终于,入派仪式开始了,就是有张俊、苏飞二人向掌门人磕头倒茶代替了以前杀鸡、烧黄纸、发誓等繁杂过程。仪式的整个过程简单至极,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结束了。苏园宣大声向众人宣布:“苏飞和张俊现在已正式成为我们天剑门的弟子,现在我就让他们拜在徐门主门下。”接着对张苏二人道:“你们快去向徐天罡徐门主磕头。”两人走到徐天罡身前跪下磕头,道:“拜见徐门主。”“咚咚咚”连续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徐天罡忙道:“二位快请起,以后你俩就是我剑门的弟子了。”天剑门又分为两个派系,一个是天门,一个是剑门,两个门的门主都要听从掌门的号令。将天剑门一分为二是天剑门的创始人苏天霸想出来的,他吸取了中原武林中一些大门派因搞内乱而导致门派衰弱甚至灭亡的教训,将天剑门分为天门和剑门,这两个门势力相当,可以相互牵制,而且都服务于掌门。中原武林中的一些大门派,常常会因为某个派里的门人在派里权力和威望过大,甚至超过了掌门,这样就会不可避免的发生争夺掌门之位的内战。而天剑门的这种制度,就可以有效防止派里门人的权力过大,限制他们的权力,避免发生内战。 开完会后,众人都各自散去。张俊回到府后就忙跑回自己房里,一直闷闷不乐。张俊躺在床上,一想到自己已成为江湖中人,以后过着的不是自己追杀别人就是被别人追杀的日子,就欲抱头痛哭。这时,楚楚端着一盘烧烤鸡肉和一壶酒走了进来,见张俊躺在床上神情忧伤,道:“少爷,你的宵夜弄好了,快过来吃吧。”说着将酒肉放在桌上。张俊向楚楚看去,见她的脸庞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娇艳无伦,不禁令人心动。张俊无赖道:“楚楚,我今天跑了一整天,全身酸痛无力,一时起不了身,你快过来拉我一把。”楚楚脸颊微红,嗔道:“少爷在骗人,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怎么会自己起不了身。”张俊央求道:“好楚楚,我不骗你,我真的没力起来,你快过来拉我,求求你了。”楚楚见张俊哀求的样子,心中不忍,走前去伸手拉他,谁知“啊”的一声,楚楚竟被张俊用力拉到自己怀里紧紧抱着。楚楚叫道:“少爷,你干什么,快把手放开!”张俊道:“好楚楚,快让少爷亲一口,好吗?”口上是寻问之意,而动作上却在楚楚嘴唇上强吻了一口,这才放开她。 楚楚泪水在眼眶中滚来滚去,哽咽道:“奴婢虽然是下人,但也是黄花闺女,男女授授不亲,今日却被少爷如此轻薄,叫奴婢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奴婢死了算了。”说着站起来便欲撞墙,张俊见状挺身拦住她的去路,道:“楚楚,你来真的呀?好了,算我不好,对不住你,我向你道歉,这样总行了吧!”楚楚哭得更大声了,抽抽噎噎的道:“你连道歉都没有一点诚意,我不管,我要一死以表清白。”说着转过头欲向床头撞去,张俊急忙挡在她前面,道:“别,刚才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矣,你何必当真呢?要不我给你亲回去,两人算是扯平了。”楚楚没有说话,只是拼命摇头,而且哭声越来越大。张俊怕被别人听见,忙道:“好楚楚,快别哭了,少爷明天买件礼物给你,算是补偿你的损失,好吗?如果你再哭,我可就不买了。”张俊这句话果然非常奏效,楚楚当即停止了哭泣,道:“我要一枝串有珍珠的发簪,而且珍珠要很大。”张俊暗骂:“这臭丫头竟然趁机敲诈我,才亲了一个嘴就开这么高的价,比妓院里最红的妓女还贵呀!算你狠!唉,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呀!”张俊虽然万般不愿,但被逼无奈,只好答应。楚楚见张俊答应了破涕为笑,道:“少爷,快过来吃夜宵吧,菜都凉了。”说着走向桌旁,张俊叫楚楚一同用餐,两人边吃边聊,张俊将今晚去杜府和加入天剑门的事都告诉了楚楚。酒足肉饱后,张俊就回床睡了。 次日清晨,苏飞端着一盆水闯进张俊房里,见张俊睡得正香,便一盆水洒在张俊脸上。张俊感觉脸上一阵冰凉,立时坐了起来,见苏飞笑吟吟的样子,嚷道:“哥哥,你搞什么!这天还没亮,你叫醒我来干嘛,破坏了我的美梦。”苏飞正色道:“你睡糊涂啦!你昨晚加入了天剑门,今天一大早就要去报道,若是迟到,可要受重罚的!”张俊这才惊觉,道:“那你也用不着冷水泼我吧!”苏飞笑道:“这是最简单直接的方法,我要不用水泼你,只怕我喊到太阳公公下山,你也不肯起来。” 张俊整理好服饰,便与苏飞匆忙赶到天剑门总堂。来到堂里,见徐天罡正与一位年轻少女谈话,这女子看上去大约二十来岁年龄,一张瓜子脸,容貌甚美,穿着一身武士劲装,颇有侠女风范。张苏二人走到徐天罡面前向他问好,徐天罡笑道:“二位少爷果然准时,想必也是天天早起练功吧!来,我向你们介绍,这位是我的小徒柳燕红,呆会她会带你们去武馆练功。”张苏二人躬身向柳燕红道:“见过柳师姐。”柳燕红微微点头,以示还礼。徐天罡道:“燕红,你带二位少爷去武馆练功,到时你和云飞各教他们一人习武。”柳燕红应了个“是”便带着张苏二人直奔武馆。天门和剑门都有各自的练功场所,剑门的武馆就设在离广场不远处的一个角落。 在去武馆的路上,张俊问道:“师姐,你是徐门主的高徒,武艺一定非常好,你是剑门所有弟子中最厉害的吗?”柳燕红道:“为什么这么问,我当然不是最厉害的,剑门中高手如云,刘师哥的武艺就高出我好几筹。”苏飞趁机拍马屁道:“师姐,你的武艺虽说不是剑门中最厉害的,但你的外貌一定是全剑门中最美的。”柳燕红俏脸一红,嗔道:“不许取笑我。”张俊见柳燕红这娇羞的模样,更是艳丽无比,说道:“我哥哥说的可是真话,师姐你这么美丽,肯定很多人喜欢。”柳燕红道:“不许再胡说,你两个小鬼,懂得什么。” 三人不知不觉便来到了武馆,只见馆内一名身材魁梧的年青男子正在教众弟子练剑,那男子舞起剑来姿势非常好看。柳燕红走到青年男子面前,道:“师哥,我把他们带来了。”那男子道:“师妹辛苦了,师父有什么吩咐吗?”柳燕红道:“师父叫我俩教他们武功。”青年男子向张苏二人道:“我叫刘云飞,师父吩咐我和师妹教你们武功,以后我们就以师兄弟相称。”张苏二人齐声道:“拜见大师兄。”刘云飞笑道:“哈哈,别客气,以后就是自己人了。苏师弟,你去跟柳师姐练剑,张师弟就由我来教他。”苏飞听后欣然答应,笑容满面地向柳燕红走去。张俊也强堆出一脸笑容,不过他并不懊恼,因为今晚佳人有约。 刘云飞教了张俊一些天剑门的基本剑法,由于张俊自幼就跟独孤剑练剑,所以练起剑来也是驾轻就熟。剑门中的一些弟子不明其中原由,还以为他天赋极高,非常佩服。张俊人缘较好,一下便认识了许多剑门的弟子,跟他们攀谈起来…… 中午,张俊来到李豪府上,李豪见张俊到来笑道:“什么风把我们的张大侠吹到我府上来了?真是贵客,大侠不会是替人打抱不平,来找我报仇的吧!”张俊道:“李豪兄果然消息灵通,我加入天剑门的事你都知道了?”李豪道:“那当然,俊兄你的事我是最有兴趣探听的,我还知道你昨晚去了杜府。”张俊道:“我正是为了此事来找你,我今晚约了杜映雪,我想让你……”话还没说完李豪就欣喜若狂道:“你想让我怎么样,你想让我陪你一块去见杜大美人吗?果然是我的好兄弟,你这兄弟我算没白交。”说着在张俊肩上拍了拍。张俊道:“拜托,你先听我说完好吗,我是让你和你的家丁扮演匪徒,去劫杜小姐,到时我就英雄救美,你们就假装打败给我,然后逃之夭夭。兄弟,我的幸福可就全掌握在你手上了呀!”李豪气愤道:“呸!凭什么让你去扮英雄,而我却要扮狗熊!”张俊苦苦哀求道:“好兄弟,你就帮我这次,最多我把今天早上认识的漂亮师姐介绍给你。”李豪听后笑道:“这才差不多,不过我可不扮强盗,我在幕后指挥。对了,你那师姐真的漂亮吗?”张俊道:“那还有假,简直是勾人魂魄。今晚杜映雪可是女扮男装,你要认清楚了再叫你的人动手。”李豪道:“好,我办事你放心。事成之后你可别忘了把你那师姐介绍给我。”张俊将今晚动手的地点和时辰告诉李豪后便回府了…… 第七章 约会 月明星稀的夜晚,张俊一身锦袍,丰神如玉的模样,正要出门,却被一个人拦在门口,道:“俊弟,爹吩咐今晚要练剑,你想去哪里,想去跟杜小姐约会吗?我也要去。”此人正是苏飞。张俊白了他一眼,道:“哥哥,你见过一对情侣约会旁边还要带个亲人的吗?你还是快去找那漂亮师姐约会吧!”说完便夺门而出,苏飞待欲说话,视线范围内已经没了张俊的踪影。苏飞自言自语道:“不想我跟着去也不用跑这么快吧,你不练剑我也懒得练,反正爹说明晚行动不会太危险,我也去约会。” 张俊穿过热闹非凡的市集,这杭州是经济交流中心,每晚都是灯红酒绿,车水马龙。张俊走到西湖畔的桥上,心想:“此处有明月,有美丽的西湖,真是约会的最佳地方。杜映雪果然是个文雅之人,连选的地方都这么文雅。”一想到佳人很快就要到来,张俊不由得心情紧张起来。这时,看见远处有一行人正向桥边走来。张俊走过去定眼一看,简直就要晕倒,是赵承宗和一位年轻公子,后面还跟着两个侍卫和侍女小红。 一行人走到张俊面前,赵承宗向张俊施了个礼,道:“张公子,让你在这里久等真是过意不去。”张俊向赵承宗还礼,道:“哪里哪里,我也是刚来不久。”年轻公子道:“张公子,你认得我吗?”张俊仔细瞧了瞧这位年轻公子,见他肤色雪白,脸庞清秀,语音清亮,带着三分娇柔。张俊喜道:“原来是杜小姐,我还以为是哪家的英俊公子呢。杜小姐能赴会,在下真是荣幸之至。”杜映雪道:“我也很久没出外面来玩了,整天在府中闷都闷死了,幸亏有公子的这条妙计,不然我真不知何时才能轻轻松松地出来玩。”张俊听到杜映雪夸奖他心下大喜,指着远处道:“那边市集很热闹,有卖很多好玩的东西,我们过去那边看看怎么样?”杜映雪道:“张公子可否等等,我还约了个朋友来这里,等他到来我们再一起去好吗?”张俊道:“好,人多一起去才好玩。”赵承宗附和道:“对极,人多才够热闹。”杜映雪先还怕张俊和赵承宗会不高兴,现在见他们满脸笑意也就放下心来。张俊虽脸带微笑,心中却愤愤不平的道:“本以为可以和杜映雪单独过这美丽的夜晚,谁知却被这群混蛋给搞砸了,尤其是赵承宗这王八蛋,我又没约你,你跑来现世呀!真是扫兴之至。” 众人在桥上闲聊了会儿,一名身穿蓝色长袍的公子正向桥上快步走来,腰里还系着佩剑。张俊一眼望去便几乎又要晕倒在地,暗忖:“坏了,他怎么会来这里,该不会来找我算帐的吧。他要是把我那天干的事抖出来,那我以后可就没脸再见人了。”来人就是秦滔,秦滔一来便躬身道:“雪妹,李兄,让你们久等真是惭愧,等下吃的玩的都让我请客,算是赔罪。”原来秦滔与杜映雪、赵承宗都是相识已久的老朋友了,三人经常会结伴出去游玩,这次杜映雪等的人,毋庸置疑,就是秦滔了。 杜映雪见秦滔到来非常高兴,拉着他的手道:“滔哥,怎么来得这么迟。来,我来跟你介绍我新交的一位朋友。”说着拉秦滔到张俊这边来。张俊见杜映雪与秦滔那亲昵的样子,登时一股醋意直涌上来,但还是强颜欢笑道:“杜小姐不必介绍了,我与秦兄早就认识了,我素来敬仰秦兄是位大侠,专门锄强扶弱,打抱不平。使我更佩服的是秦兄他为人心胸宽广,能容别人所不能容之事。所以我和秦兄上次一见如故,便成为好朋友,是吗?”最后一句是在寻问秦滔,秦滔心想:“好小子,一张嘴果然厉害,我若现在说不是他的好朋友并把他那天干的丑事宣扬出来,那就显得我太小气。而且现在没凭没据,只有我的一面之词,他们也未必相信,还会让雪妹以为我恶意中伤他人。”秦滔假意笑道:“我们当然是好朋友啦!俊兄,今晚我请客,你可千万别和我争。”张俊当然明白秦滔的言外之意就是说你可千万别和我争杜映雪,要不然就有你好受的。张俊心想:“幸好今晚李豪是幕后指挥,要是让他出场可就会一眼被秦滔给看穿。”想到这,张俊不禁替自己捏了把汗。 一行人来到了热闹非凡的市集上,这里简直就是购物者的天堂。古玩、首饰、服装、兵器……各式各样的商品应有尽有。赵承宗看着这条街上琳琅满目的商品,沉思了片刻道:“在下有个提议,我和秦公子、张公子三人各选一样礼物送给杜小姐,你们觉得怎么样?”秦滔笑道:“好主意,我正想买件礼物送给雪妹!”张俊道:“这种提议真是再好不过了。”其实张俊是打肿脸来充胖子,他虽然家境富裕,但是他挥金如土,整个儿就是名副其实的败家子。苏巧云为了限制张俊的挥霍无度,每个月只给他五百两银子,可是这个月给的钱早就被他给喝花酒给花完了,他现在是身无分文。杜映雪道:“不用了,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这里卖的大部分东西我家都有,你们又何必为了我而破费呢?”秦滔道:“雪妹,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等着,我一定买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给你。” 三人分头在市集上寻找礼物,张俊四处寻找物美价廉的商品,可是天上不会馅饼,既然物美,又怎么会价廉呢。张俊索性走到全城最廉价的摊位上去挑选商品,可是最便宜的也要五两以上。张俊寻思:“怎么办才好,我身上一文钱也没有,就算现在有一文钱的商品摆在我面前我也买不起呀!难道要我去偷,要我去抢!”张俊正踌躇间忽然一个想法涌上心头:“我真笨!我身上就带有几个贵重饰品,我把它当了换来钱买礼物。可是现在已折腾了好长时间,来不及再买礼物,我干脆就把自己的玉佩送给杜映雪好了。”张俊匆忙跑回原来的集合点,只见赵承宗和秦滔早就买好了礼物,并且已经送给了杜映雪。秦滔笑道:“俊兄怎么回来得这么迟,我们都在这里等你好久了,莫非是路边看到美女又跑去和她聊天来。”张俊道:“怎么可能,有哪位美女能及得上杜小姐。”说着两眼向杜映雪脸上看去,杜映雪与他目光一触,忙低下头,脸色微红。秦滔看在眼里,怒在心里,冷冷的道:“俊兄买了半天到底买到了什么样的礼物,我买的是价值十万两的夜明珠,而赵兄买的是翡翠项链,也是价值十万两。” 张俊看了看杜映雪手上拿的两个锦盒,道:“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合心意的礼物,所以我决定把自己随身戴的玉佩送给杜小姐。这可是我的家传至宝,我觉得这个玉佩最能代表我对杜小姐的情意。”说着将自己腰上系的玉佩解了下来,递给杜映雪,这玉佩面上刻着的是龙凤图案,非常精致美观。杜映雪欢喜地收下了张俊的玉佩,柔声道:“谢谢你张公子,我非常喜欢这个玉佩。”张俊听了心里美滋滋的。杜映雪一行人又来到了街上卖艺的地方观看,众人围住大叫精彩。 秦滔请众人在酒楼上大吃了一餐,秦滔道:“各位,今晚可玩得尽兴?”刚说完就已经倒在地上,显然是喝酒喝醉了,赵承宗也是喝得醉醺醺的。张俊向门外的一人使了个眼色,众人只顾喝酒聊天,对张俊这个细小动作没有觉察。不一会儿,有三名大汉走进酒楼,个个提着大刀。酒楼掌柜见此三人乃江湖中人,不敢怠慢,亲自走过去问:“三位客官想要吃点什么?”其中一位大汉一把抓住掌柜的衣襟,吼道:“把所有的钱都给我拿出来,不然我杀光这里的所有人。”客人们见情况不妙纷纷想逃离,只可惜已有两名大汉在门口守着。 为首的一名大汉道:“把所有的财物都交出来放在桌上,老子或许会放你们一条生路。要是给我不老实,哼,可就别怪老子刀下无情。”客人们都吓得赶快把身上所有的财物掏出来放在桌上,赵承宗见状吼道:“大胆!你们竟敢在我面前放肆!来人,将他们赶出去,别扫了我的兴致。”说完便立时倒地,显然也是醉倒了。五名大汉看到赵承宗倒地都哈哈大笑,赵承宗的两名侍卫带着醉意提剑杀了上去,本来这两名侍卫身手非常了得,可惜喝了酒后骨肉酥酸,提不起力气。只打了几个回合,两名侍卫便败下阵来,而且被砍成重伤,手上鲜血长流。侍女小红看见血吓得直晕过去,杜映雪也是害怕之极,身子不住靠在张俊身边。张俊心想:“此时不占她便宜,更待何时。”一把搂住杜映雪,感觉她的身子软软的,非常舒服,张俊真想一辈子就这样搂着杜映雪。 一名大汉走到张俊面前,笑道:“两个大男人搂在一起做什么,快把身上的钱拿出来。”说完便欲搜杜映雪的身,杜映雪惊慌之极,紧紧地抱住张俊,两眼却望向秦滔,她知道秦滔武功极高,如果他醒来一定能够制服这帮匪徒,可惜秦滔却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张俊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在大爷面前放肆!”说完飞起一脚,踹在那名大汉身上,大汉被踢得不住向后倒退。另一名大汉怒道:“好小子,你哪条道上的?叫什么名字?我看你是活腻了,敢跟我们动手。”张俊道:“大爷我叫张俊,不怕死的就过来。”为首的大汉听后脸上顿时失色道:“原来你就是专门打抱不平,主持江湖公义的人称江南第一美男子的大侠张俊。”张俊心里暗笑,说道:“虚名而矣,何足挂齿。”为首的大汉道:“如果你真的是大侠张俊,我等自当逃得远远的,并且把财物全数奉还。不过口说无凭,我们弟兄可要见识见识。”说完后面三名大汉便持刀砍杀过去,张俊怕伤了杜映雪,忙让她退后,自己迎了上去。这三名大汉尽往张俊身旁数寸之处砍去,张俊闪过一刀又一刀,众人看了皆以为是张俊身法灵活。张俊双手成掌,向两名大汉的胸膛打去,本来张俊这掌是毫无内劲,但那两名大汉接掌后却被弹出丈外,跌倒在地。为首的大汉见状大怒道:“我们五个一齐上,把他砍成肉浆。”说着杀将上去,那倒在地上的两名大汉也爬起来一同杀过去。顿时,五名大汉手持钢刀围住张俊,客人们见没人看守便纷纷逃跑,连丢在桌上的银子也不要了。张俊与五名大汉战了十几个回合,只教杜映雪看得惊心动魄。张俊暴喝一声,拍的五掌分别向五位大汉身上打去,那五名大汉被震得倒地。为首的大汉道:“你果然是大侠张俊,武功如此了得,我们撤。”说完五名大汉狼狈逃窜出去。 张俊见杜映雪惊魂未定的样子,忍不住走上前去又抱住了她,道:“别怕,那些匪徒已被我打跑了。”张俊见杜映雪并不抗拒更胆大起来,伸手在她腰上乱摸。张俊抱着杜映雪柔软的身子,闻到她身上的芳香气息,浑不知身在何处。杜映雪感觉张俊的手不停在自己身上游动,忙挣脱开他的怀抱,满脸娇羞,道:“多谢张公子救命之恩。”张俊道:“不用谢我,你以前也曾救过我,现在也很晚了,不如我送杜小姐回府吧!”杜映雪迟疑了一下,道:“好是好,可是他们怎么办?”说着指了指地下躺着的秦滔等人。张俊见杜映雪答应让自己送她回家极为喜悦,道:“这个好办!掌柜的,你把这地上躺着的几位客官安顿好,桌上的银子就全归你。”那掌柜以为今天是倒霉透顶了,店里的桌椅都被打烂,现下竟然能得这一笔钱财,不但没有吃亏,而且还有得赚,喜道:“这个好办,大爷你放心,我一定把这几位客官服侍好。” 张俊与杜映雪两人来到了大街上,街上已无先前那样热闹,但毕竟是杭州这个不夜城,虽然已近三更,街上依然人来人往。张俊与杜映雪并肩而行,忽然张俊肚里发出“咕噜”的声音,杜映雪噗哧一笑,道:“张公子,你是不是肚子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我也有点饿了。”张俊道:“好啊,我每天都要吃宵夜的。看来刚才秦兄请吃的时候光顾着喝酒没吃菜,所以才会这么快就肚饿。我们到前面的小摊店去吃吧,我请客。”两人到前面的摊馆要了两碗馄饨面,吃着吃着,张俊忽然脸色大变,他这才想起自己身无分文。杜映雪见他脸色不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张俊低声道:“不好,我忘记带钱了,杜小姐,你可带有银两?”杜映雪是千金小姐,平时很少出门,就算出门也是身边的侍女带钱,自己从不带钱。杜映雪道:“我也没带钱,怎么办?要不我把手饰给他。”张俊道:“不行,这是你带的手饰,怎能给他,况且两碗面也不值这么多。”张俊想了想,坏笑道:“杜小姐,你吃过霸王餐吗?”杜映雪不解道:“什么是霸王餐?”张俊站起来拉住杜映雪的手飞奔而逃,道:“这就是霸王餐。”馆主见二人逃跑边追边大喊道:“别跑!两个小王八蛋,在这里白吃白喝,给老子站住,快给钱!” 张俊拉着杜映雪跑了一段路程,见馆主没再追来便停了下来休息。杜映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张俊也踹着气,见杜映雪脸颊绯红,更显得娇媚迷人,不由得心神荡漾,道:“杜小姐,你真的很美。”杜映雪白了他一眼,道:“别油嘴滑舌。”张俊又道:“刚才觉得怎么样?好玩吗?”杜映雪笑道:“好玩,我从来没玩过这么刺激的游戏。不过吃了不给钱总是不好的,毕竟他也不容易。”张俊道:“杜小姐真是善解人意,放心吧,下回我会去还钱给他的,还要加倍还他。”张俊一向是抱着说说算了的态度,他可没想还钱给那馆主。 张俊记起今晚要买珍珠发簪送给楚楚,不然她可要把张俊欺侮她的事告诉苏巧云。张俊心道:“这下糟了,今晚若不买珍珠发簪给楚楚,她要是把我欺侮她的事告诉母亲,那我就完了。”张俊想开口向杜映雪借钱,但一个大男人要向女人借钱说出来多羞人,总是难以启齿。张俊思来想去,把心一横,想道:“我豁出去了,就向她借吧,反正她迟早是我老婆,她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张俊难为情的说道:“杜小姐,我家有一婢女死了父亲,要些钱来敛葬父亲,她向我借,可惜我现在没钱,你能否借点钱给我让我给她葬父?”杜映雪道:“当然可以,张公子果然是侠义之人,乐于助人。你把这个夜明珠和项链都拿去给她,看够不够,如果不够再来找我。”张俊为难道:“这怎么行呢,这可是秦兄与赵兄送给你的礼物呀!”杜映雪笑道:“没关系,这些东西我家里多得是!”说着将两个锦盒递给了张俊,张俊感动道:“谢谢你,我代她也向你道谢。” 两人边走边聊,张俊真想时间就此停下,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可惜天不随人愿,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杜府。 第八章 血战(上) 张俊送完杜映雪后回到了自己府上,楚楚已在府上恭候多时,一见张俊回来立即笑问道:“少爷,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的礼物呢?我可是等了很久了,千万别让我失望。”张俊道:“楚楚,你的记性可真好。”楚楚微笑道:“别人说过的话我可能会忘记,但少爷的话我可决计忘不了。”张俊笑道:“我今晚为了给你买礼物可是跑满了整个杭州城,所以这才回来得晚。少爷待你如此的好,你今后要如何报答少爷我?”楚楚道:“少爷又在骗人,一个珍珠发簪随便一家珠宝店就有得卖,根本不用跑遍全城。”张俊道:“那些珠宝店的珍珠都太小,而且又不晶莹透亮。我跟那些店的老板说‘我可是要买给我们家的大美人,像你们卖的这种低档次发簪怎么能配得上她,还有没有最贵最漂亮的给我拿出来。’可是老板们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件令我满意的发簪。于是我跑遍了全城,终于给我找到了全城独一无二的宝贝。”说着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锦盒递给楚楚。 楚楚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一条闪闪发光的翡翠项链。楚楚欢喜道:“太漂亮了,比珍珠发簪更美丽十倍,谢谢少爷。”张俊道:“那当然,这可是少爷我花了十万两才买来的,能不漂亮吗?不过为了你,就算要我花一百万两那也值。”楚楚先是脸上一红,接着道:“吹牛!夫人一个月才给你五百两银子,你哪来十万两买项链,这项链虽然漂亮,但依我看顶多就值一百两。”张俊急道:“这项链确实是我花了十万两买的,不信你拿去当铺当了它,看值不值这个数。”楚楚见张俊一脸正经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道:“那你哪来的这么多银两?你不会是去干了些伤天害理的事吧?要是那样我宁可不要这条项链。”张俊笑道:“你放心吧,这银两是...是我朋友给的,你看少爷我像是那种干伤天害理事的人吗,我可是出了名的忠厚老实人。”楚楚听了娇笑道:“你若是忠厚老实人,恐怕这世界上就再没有阴险狡诈之徒了。”张俊佯怒道:“真是好心没好报,买了这么好的东西给你却遭来你的冷嘲热讽。” 楚楚见张俊有些生气,柔声道:“少爷,你帮我戴上去好吗?”张俊喜道:“为美人办事,我最乐意效劳。”说完接过楚楚手中的项链,为楚楚戴上。在戴的过程中,张俊难免会接触到楚楚的肌肤,他看着楚楚那雪白滑嫩的颈部,鼻中闻到楚楚身上发出的阵阵幽香,心中顿时一热,情不自禁地在楚楚颈上吻了一口。楚楚也没发火,害羞地跑了出去。张俊觉得今天运气特别好,不仅与两位佳人亲密接触,而且还得了个夜明珠,以后就不用愁没钱花了。想着想着,张俊得意洋洋的躺在床上睡了。 次日清晨,张俊与苏飞来到了练功房。独孤剑缓缓的道:“你们记得跟我练剑练了多少年了吗?”张苏二人答道:“回禀师父,已经有十年了。”独孤剑长叹道:“想不到这么快就十年了,可是你们俩练了十年天虹剑法却始终不得要领。天虹剑法是天剑门的镇派剑法,威力无穷,可被你俩耍起来却显得平平无奇,这都是你们平日只懂偷懒造成的结果。”张苏二人听了都低下头,觉得惭愧不已。张俊见独孤剑神情忧虑,安慰道:“师父,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丢你面子的,今晚就看我如何大显身手,其实我早已掌握了天虹剑法的要领。”苏飞也附和道:“师父,我觉得我已经将天虹剑法练到了炉火纯青,要不要我练给您看。”独孤剑被他俩搞得哭笑不得,道:“少来这一套,你们有多少斤两为师会不知道?今晚的行动你俩肯定是凶多吉少,为师今天就教你们绝世轻功‘龙行无踪’,打不过就可施展此轻功逃生,虽说现在时间紧迫,但如果你俩能认真练还是能基本掌握其要领。”张俊心想:“这个老糊涂!现在这么短时间才来说教我们,早干嘛去了。”独孤剑好象看出了张俊的心思,道:“其实我也想早点教你们这门轻功,但我怕如果给你们太长时间你们就会像练天虹剑法那样日日偷懒,到头来又是一事无成。现在时间紧迫,而你们为了保命肯定会加倍刻苦练习这门轻功,做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苏飞暗想:“果然是老奸巨滑,佩服!佩服!” 张苏二人看着独孤剑施展了一次“龙行无踪”,果然是名副其实,但见独孤剑的身子飘忽不定,一会在这,一会在那,根本看不清他的步法,真是无踪可寻。张苏二人险些都看傻了,当真是绝世轻功,看样子,张苏二人对此轻功都倾慕不已。张俊想的是:“如果我学会了这轻功,就算以后当街调戏妇女也不会被她相公追到来打,真是好极了。”而苏飞想的是;“如果我学会了这轻功,以后就算要去偷皇宫中的宝贝御林军也抓不到,哈哈!”独孤剑见两位徒儿都非常喜欢这门轻功也略感欣喜,他认为是他的计策用得好,张苏二人为了能保命都对这门轻功很感兴趣,可他若是知道两个徒儿的真正想法肯定会气得吐血身亡。 第八章 血战(下) 张俊与苏飞两人快步走到了天剑门总堂,只见堂内外都站满了人,个个倚剑而立,有序的排列成一个个小方队。堂里虽然人多,但却寂然无声,没有人敢发出声响,张苏二人见场面如此严肃也不由得严肃起来,两人由一位汉子带到了一个方队的最后一排站立。过不多时,一群手臂挂着红布的汉子从内堂走了出来,分别到各方队点报人数,看样子这些汉子是方队的队长。 不一会儿,从内堂又走出两个人,一个是白须老者,颇有仙风道骨的感觉,另一位则是青年男子,此人年龄约莫二十七八岁,但从他走路的步伐便可看出他武功高强。只听那青年男子道:“副指挥使,人数可到齐了吗?”其中一名挂红布的汉子扯了扯嗓子道:“禀指挥使,人数已经全部到齐,共三百人。”那青年男子转身面向老者道:“禀门主,人数已经全部到齐。”那老者微微点了点头,苏飞看在眼里,气在心里,暗骂:“这老头算老几呀,在这里装老大,你以为你是掌门吗?你什么都不是。”张俊见迟迟不见苏园宣出来,心里不由得惊慌起来,轻轻靠近苏飞道:“哥,舅舅怎么还不露面,这种场面应该要掌门来主持呀,莫非……莫非舅舅他出事啦?”苏飞斜睨了张俊一下,说道:“你别竟瞎说,我爹智勇双全,怎么可能出事。我看这老头多半以前没出来主持过大场面,我爹念他年老让他威风一下。” 老者缓缓的说道:“掌门已带领一批人先在燕子谷埋伏,我们这就赶去设伏。”青年统领挥了挥手将各队队长叫来,道:“你们传令下去,叫众人换上夜行衣,准备出发!”众人一拥而进内堂,以极快快的速度换上夜行衣。时至傍晚,天空早就像被黑布罩住了一样。众人换上夜行衣后,天剑门总堂顿时漆黑一片,漆黑中有人大喊:“点火把!”星星之火慢慢延展开来。张俊在刚换衣服时由于很多人挤在一起,结果与苏飞走散了,现在众人又都蒙住了脸,只露出一对眼睛,张俊无法找到苏飞。张俊本想大叫苏飞的名字,但苦于统领下令所有人不许出声,违令者杀。 张俊跟着一行人走了很多路程,越过了不知多少山丘,来到一个山谷上面,张俊拿着火把向山谷照了一下,只见悬崖峭壁,异常险要。统领下令大伙熄灭火把,不许出声。张俊见众人纷纷亮出兵器,霎时间,山谷上显出耀眼光芒,张俊也不由得将腰上配剑拔了出来,亮出锋利的剑刃,感慨万千道:“宝剑呀!宝剑!你磨练了十年,今天也终于要你尝尝血的滋味了。”张俊是第一次作战,心中不免害怕,但又见满山谷都是自己的同门,不由得胆量倍增,恐惧之心慢慢转变成兴奋之心,又想到还有官兵会赶来一起夹攻敌人,这一战必胜无疑,心中豪气顿生,小声对自己说道:“我要奋勇杀敌,报效祖国。”随即又想到这是江湖之战,哪谈得上是什么报效祖国,自嘲的笑了声。 忽听得山谷下传来阵阵马蹄声,这声音先是很微弱,慢慢地越来越大声,显然是向自己这边不断靠近了。只见山谷下面火把成群,隐约中能看见一批魁梧汉子正骑着高头大马。张俊见统领用手示意让他们过去,估计这可能只是先头部队。接着,看见一辆辆马车运着许许多多的箱子正经过山谷,统领大叫一声:“冲下去!杀呀!”众人有点起火把,挥舞着兵器杀将下去,山上的杀喊声惊天动地,像是要震撼山谷。张俊也大声叫喊着冲向山谷,但见山谷里的人异常镇定,丝毫没有惊慌的神色,也纷纷亮出兵器抵抗。 本来偷袭就是要出敌不意,趁敌不备,使敌人自乱阵脚,然后一鼓作气将敌人全数歼灭,但现在敌人显然是严阵以待,没有丝毫乱阵的迹象,这反使天剑门的人心里都暗暗吃惊。不但偷袭失去了应有的效果,还给自己这方带来不利,士气受挫。山谷里刀光剑影,杀成一团。张俊挺剑疾刺,剑刺穿了一个人的胸膛,那人捂住胸口,嚎叫了几声就死去了,死相极其恐怖,张俊有些害怕,心中不断在叫:“我杀了人了!我竟然亲手杀了人了!为什么我会变得这么残忍?”张俊开始有些后悔来参加作战了,虽然他平时放荡不羁,口上是说得自己如何厉害,但是杀人放火之事却是从来没有做过。张俊正在呆想,忽然有一人提刀向他面门砍将过来,张俊侧身避过,抖转剑锋,向那人连刺三剑,张俊练剑十年,虽然其中有无数次的偷懒和不用功,但是毕竟练了十年,就算再不用功也能把剑招练得驾轻就熟,何况他的师父又是名震江南的大剑师独孤剑,他教的弟子更是不同凡响。张俊这三剑,剑剑都精确无比,分别刺中了那人的肩膀、小腹和大腿,只见那人不由自主地将手中钢刀抛开,摔在地上打滚,滚了几下就一动不动了。张俊已经杀了第二个人,心中已不再像杀第一人时那样害怕,反倒为自己刚刚险些丧命而心有余悸。 一转眼又有两人向张俊攻来,一人手持长矛,一人手握钢锤,来势凶猛,招招都欲置张俊以死地。张俊也是血性男儿,见对手出招如此狠辣,早已将恐惧化作了愤怒。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对方的长矛站了上风,张俊只能采取守势,每剑都尽力守住自己门户。张俊忽然纵身一跃,凌空将剑刺向了使长矛那人的咽喉,剑尖从那人喉咙而过只听扑通一声,那人倒了下去。使钢锤的大汉见战友死得如此凄惨,不禁联想到自己,额头不住冒出冷汗。使长矛那人一死,张俊立刻从被动变成主动,“刷刷刷”三剑又过去了,迅如闪电,使钢锤的大汉胸口连中三剑,仰天而倒。 张俊见自己连杀四人,不由得为自己剑法精妙而感到高兴,心中喜道:“想不到我剑法如此厉害,看来我也算是武林高手了。”张俊看了看眼前的战况,相当惨烈,满地都躺着死尸,也有不少是自己同门的。只见远方又涌来一批人,向这边杀过来。但听有几个同门的人大声呼喊:“敌人的援兵又来了,快向后退!”又有人大喊:“操他娘的!怎么这么多敌人,杀都杀不完。官府的兵死哪儿去了,怎么久还没见赶来支援我们!”人群中有一人声音洪亮的说道:“官府的人也在外面拼杀,杀不进来支援我们,我们已被敌人分成两段分割包围了。”这人声音张俊略感熟悉,正是那青年统领的声音。张俊心中暗暗叫苦:“本来是我军两面夹击敌人,现在却变成我军被敌人分割包围。我说老天爷呀!你他妈玩我张俊是吧!要我死在这儿?没那么容易。” 张俊跟着众人边杀边退,只见旁边的同门一个个倒下,心中又生恐惧,暗叫:“老天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骂你,我求求你,别让我死在这!” 张俊的退已经演变成了逃,忽然有五个汉子挡住了他的去路,张俊这时逃命心切,只想快速干掉这五人,挺剑疾刺,不一会儿,五人均命丧张俊剑下。张俊正想拔腿就跑,忽然一人从他身后跃向前面挡住了张俊去路,这人相貌清瘦,穿着青色袍衣,露出阴森森的笑容,道:“你小子功夫不错,连杀我五名手下,今天就让大爷我陪你玩玩。”张俊见他刚才那一跃身法极其敏捷,料想今晚遇到了真正的对手了,但张俊今晚已杀多人,对自己的剑术那是信心百倍,从容道:“就让我来领教领教阁下的高招。”声到剑到,剑势凌厉无比,青袍客从袖中拂出长剑,一一化解了张俊的攻势。张俊见此人剑法颇为精湛,不敢怠慢,攻势一轮接一轮,剑招越来越快,实是使出了自己的平生所学,但是没想到青袍客竟向跟小孩子玩一样,轻轻松松就将张俊排山倒海的攻势化解无遗,张俊手冒冷汗,越战越惧,因为他知道自己与青袍客相差了好几个级数,只见张俊的剑法越来越不精妙,到后来竟是破绽百出。青袍客轻蔑道:“你就技穷于此了吧,那就让我解决掉你吧。”只听他暴喝一声,剑尖在空中打了个圆圈后向张俊刺去,这一剑暗带内劲,威力无穷,中剑者必死无疑,只听张俊一声惨叫,捂住胸口,转身倒了下去。 青袍客哈哈大笑道:“这小子竟然连我一招都接不了,真是比废物都还废物。”他走近张俊身边,想把张俊身体翻转过来,没想到他这一翻,张俊的剑已经刺穿了他的小腹,张俊怕他还没死,把剑往他小腹里有刺深了几寸。青袍客倒在地上脸色惨白,伤口处血如泉涌,嘶声道:“你……你使诈,你好卑鄙!”张俊道:“我本来只是装死不是想杀你,我只想保住这条小命,没想到你竟然会来动尸体,我迫不得已才杀了你,这是你自找的,不能怨我。”青袍客忽然精神一振,破口大骂:“我他妈不怨你我怨谁,我向来有个习惯就是杀了人要检查尸体的伤口,看我刺的部位准不准,以此来验证我的剑术是否精进了。没想到竟被你这臭小子暗算,哎!难道这就是天意吗?我……我……我不……服……”张俊看着他断气,忽然悲从中来,心想:“看来武功好也未必就能百战百胜,江湖实在太险恶了,生命随时都有被剥夺的危险。” 第九章 无赖 张俊想着想着才猛然发觉自己来到了一片森林里,周围没人,只有自己,四下寂然无声。张俊见森林里阴森恐怖,心下暗叫:“这里该不会是有鬼吧!鬼大哥,你可千万别找我。”又想到自己刚刚杀了那么多人,万一他们的鬼魂跟了过来那可就大大不妙了,张俊越想越怕,忽然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倒在他身上,张俊大叫一声:“鬼呀!”正想拔腿就跑,那东西抓住了张俊道:“鬼什么,我是人。我受了伤又被人追杀,你能帮我脱困吗,小兄弟,我定有厚报。” 张俊听出是个女子的声音,但天这么黑根本看不清容貌,但既然不是鬼张俊也稍稍安了心。又听见不远处传来声音道:“就在前面,大伙快追!”张俊见很多火把正朝自己这边过来,不由得惊慌失措,呆呆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只听火把那边又有人道:“我瞧见他们了,是两个人,快放箭!”张俊听见这句话才想到要逃跑,但箭已经射到,张俊用剑挡箭,只听旁边女子“啊”的一声,发现女子胸口已中箭,他刚才只是为自己挡箭,完全没想到旁边的女子受了伤已没有挡箭的能力。张俊不好意思的道:“姑娘,真对不起!忘了帮你挡箭了。”那女子低声说道:“小兄弟,他们就快杀过来了,我们还是快逃吧。”张俊想此刻若要自己再力战群雄是不可能的了,非被砍成肉酱不可。 张俊为了保命,出于本能反应,以平生最迅速的动作背起那名女子,然后施展开轻功“龙行无踪”逃之夭夭了。张俊背着那名女子狂奔了半个时辰,穿过了森林,来到了无边无际的草原。张俊见前面不远处有稻草堆,便奔过去将女子放在稻草堆里。由于在大草原里不像在森林处会被茂盛的树木遮住,,皎洁的月亮用它那亮光照射在大草原上,也照射在稻草堆里。张俊定睛看了看那名女子不禁呆了,只见那名女子身穿夜行衣,脸蒙住了,右臂挂着红布,此人竟是自己同门。 那名女子显然也看见了张俊的这身穿着,低声道:“原来是同门,真是太好了。”音若细蚊,明显是伤势过重而导致无法大声说话。张俊道:“你伤势很重,需立即治疗才行,否则恐有性命之忧。”那女子听他说要立即治疗,可自己的伤口在胸部,这如何治疗,她想到这不禁脸上红了起来,羞涩难当,幸好有布蒙住脸,她脸上的表情才不至于被张俊看到。那名女子道:“小兄弟可否以真面目示人,好让我以后有报答的机会。”张俊心想:“这位同门可真有心计,如果我给她看了真面目后那我可就不敢做出什么不轨之事了,幸好我也根本没有非份之想,就算给你看真面目也没关系。”笑道:“不敢有求报答。”说着把黑布取了下来。那女子看后表情既惊又喜,叫道:“师弟!”说着也把自己的黑布取下。张俊一看惊喜万分,道:“师姐,原来是你!”这名黑衣女子便是柳燕红。 柳燕红问起张俊为何一人走在树林里,张俊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问道:“师姐,你为何又会被追杀,其余的同门师兄弟呢?”柳燕红道:“我在那场拼杀时与同门失散了,后来又遇到‘灭天’组织的人,我寡不敌众,负伤逃跑,再之后便遇到了你。”声音越说越小,张俊见柳燕红命在旦夕,不容迟疑,说了声:“师姐,得罪了!”便伸手去解柳燕红的衣扣。 张俊慢慢的在解柳燕红胸前的衣扣,手紧张得直发抖,张俊脱去了柳燕红的外衣,见柳燕红里面穿的是浅红色的肚兜,一双洁白似玉的手臂露了出来。张俊刚开始不敢瞧柳燕红的脸,但此刻见她丰满动人的身体不由得朝柳燕红脸上瞧去,只见她满脸绯红,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显得娇艳动人。张俊也脸颊红晕,低声说道:“师姐,我为了救你不得不把你的内衣脱下,在你的伤口处敷上金创药,包扎伤口。你愿不愿意我帮你包扎伤口?如果你不愿意让我看你的身子,怕我玷污了你,我为了救你甘愿自挖双目。”别看张俊说得跟正人君子似的,其实他内心在想:“我这样子一说她肯定会点头答应,我不信她能狠到甘愿挖了救命恩人的眼睛,我实在是太聪明了,既能保全了我的声誉,又能看到美女的身子。”果然不出张俊所料,柳燕红点了点头,脸上表情既嗔又喜。张俊心中大喜,心忖:“原来她也喜欢我,否则脸上怎么会出现欢喜之情呢。” 张俊小心翼翼地去解柳燕红肚兜上的带子,手触摸到了柳燕红那光滑的香肩,张俊心跳加速,满脸通红,终于,张俊褪下了柳燕红的最后一层“防线”。柳燕红上半身裸露在了张俊面前,张俊两眼珠子死死盯在了柳燕红那坚挺的双峰上。柳燕红看到张俊的样子脸更红了,简直比苹果还要红,嗔道:“师弟,麻烦你快点帮我包扎伤口好吗?我难受死了。”张俊这才回过神来,忙道:“是!是!是!”从怀中取下金创药,江湖中人一般人人随身必备金创药,以防受伤之时无药可用,因为江湖中人受伤是家常便饭。张俊将金创药粉末洒在柳燕红伤口处,然后把自己袖子撕下一大片去包扎伤口。 包扎完伤口后张俊两眼又是定在了柳燕红的胸部上,柳燕红被他看得又羞又恼,想赶快穿上衣服,不料她正想系上肚兜时张俊却一把抓住她的手。柳燕红恼怒道:“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张俊本也没想干什么,他抓住她的手只是出于本能反应,想要多看几眼美好的事物。柳燕红生气的表情显得更加诱人,张俊心中一荡,忍不住俯下身去强吻柳燕红,柳燕红侧脸相避,但无奈还是被张俊吻到了那薄薄的香唇,柳燕红拼命挣扎,但受伤过后难免心有余而力不足。张俊用强大的力气征服了柳燕红的反抗,她放弃了挣扎。张俊正热烈地享受着她的香唇,手不停地在柳燕红胸部来回游动,抚摸着她那丰满而又有弹性的乳房,张俊还不满足,手向下不断侵犯柳燕红的身体。张俊吻着柳燕红的脸颊,又轻咬柳燕红那柔软的耳珠,柳燕红毕竟是处女之身,受不了张俊的情挑,开始热烈地反应着,柳燕红搂住张俊的脖子,像张俊唇上吻去,张俊大喜,更加放肆起来,不一会儿,张俊已把柳燕红剥得一丝不挂。柳燕红呻吟着,享受着张俊带给她的前所未有的刺激,她突然感到有些痛,两腿间有血流了出来…… 一番云雨过后,两人躺在草堆里睡到了东方吐鱼肚白。柳燕红先醒了过来,见自己正躺在张俊怀中不禁满脸通红,挣脱开张俊怀抱,起身穿衣服。张俊这时也醒了过来,见自己正裸体躺在稻草堆里也慌忙起身穿衣服。张俊满脸羞愧的道:“师……师姐,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我……我没做出什么对不住你的事吧,我昨晚神智不清可能是中了敌人的毒。”柳燕红走到张俊身边,把头靠在张俊的肩上,柔情无限地道:“你好坏,昨晚欺负了人家,现在又假装不知道,你还叫我师姐?人家现在还怎么做你师姐,叫我燕红。”张俊这人无赖之极,他怪自己一时糊涂昨晚做了为人不齿之事,但他又不敢让家里的人知道,要是被家里人知道他干了这等有辱家门之事,非给他母亲掐死不可,于是他索性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张俊微微后退,只听“扑通”一声,张俊跪了下来,泪水盈眶,放声大哭道:“师姐!我对不住你!我禽兽不如,但我昨晚肯定是中了敌人的毒,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神智不清才会干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师姐,你杀了我吧!”张俊边说双手边扇打自己的耳光,哭得是满眼红肿。 柳燕红听了脸色由喜悦转变为悲伤,身子不住颤抖,两行眼泪经脸颊流了下来,哀叹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昨晚发生的事你真的不知道吗?”张俊哽咽道:“我确是不知道,否则就是杀了我也决不愿干出那种事,师姐说得对,大错已经铸成,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张俊拾起地上长剑停在自己脖子面前,道:“师姐,我对不起你!我也无颜面再见家人了,只有一死谢罪,只求来生做牛做马来报答你。”说完就欲向脖子抹去,柳燕红抓住张俊手腕,将剑夺了过去。张俊道:“师姐是不愿我自杀太过便宜了我是吧,这样也好,师姐你动手吧,这样才能解你心头之恨。”说完闭上眼睛,双手负背,一副等剑刺过来的表情。 没想到柳燕红却把剑提到自己脖子面前,哭泣道:“师弟你没错,当时你是神智不清才会做出那种事,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是我自己不忠贞,我对不起深爱着我的师哥。”她闭上了眼睛,眼泪“滴答滴答”落在剑上,她知道张俊是中了毒后才兽性大发并不怪张俊,她被张俊强暴之时开始是拼命挣扎,但到后来她却是心甘情愿被他糟蹋,而且当时她并没有中毒,神智清醒,她想到自己竟然是如此淫荡,深感对不住一直爱着她的刘云飞,遂想自杀。 就当剑逐渐靠向脖子之时,突然有个物体挡住了剑的去路,她睁眼一看不禁吃了一惊,挡住剑的物体竟然是张俊的手。张俊的手用力握住剑身,手已经变得血肉模糊,血不断滴在地上。张俊道:“师姐,如果你要自杀就请先杀了我吧,我们俩一起死,一了百了。”柳燕红哭道:“你快放手,不然你的手会残废掉的,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张俊语气坚决道:“不!你要不打消自杀的念头我死也不松手。”柳燕红登时心软了下来,忙放开手中的剑,抓住张俊流血的手,撕下自己的衣袖替张俊包扎伤口,哽咽道:“师弟,你怎么这么傻。”张俊脸色有些苍白,显是失血过多,小声说道:“我不傻,这一切罪孽都是我一人造成的,师姐你要怪就怪我,要打要杀都随便你,但是千万别伤害自己。”柳燕红道:“我不怪你。”张俊有气无力的道:“那你答应我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好吗?”柳燕红道:“我们还是赶快回总堂看怎么样了。”张俊心中狂喜,知道柳燕红已经原谅了他,心中不禁得意的想到:“张俊呀张俊,你的演技实在太好了,想不到受点皮外伤就能把这事给摆平了。” 第十章 剧斗 张俊与柳燕红回到了总堂,苏园宣等众人见二人回来都惊喜万分。苏园宣抢先过去抱住张俊,激动道:“好孩子,终于回来了!可把舅舅给急死了,我派人在山谷中找了你三次都没找到你,还以为你...你遇害了,正不知如何向你娘和你外公交待,现下可好,你总算是平安回来了。”苏飞也走了过来,笑道:“好兄弟,果然跟哥哥一样福大命大。你都不知我爹有多着急,派去找你的人都说找不到你,被我爹重重的惩罚,说一定要找到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看我失踪了他都未必会有这么着急。”苏园宣道:“别竟说些不吉利的话!”刘云飞和苏飞都走到柳燕红面前问长问短的说个不停,柳燕红将事情的经过都向众人说了,而她与张俊发生的事自是绝口不提。 这时,只听外面有一批人走了进内堂,为首的就是昨天在总堂发号施令的白须老者和青年统领。那白须老者对苏园宣作揖道:“启禀掌门,‘灭天’组织在杭州的分坛已被我们全部铲平,我们失去的货物也尽数找回。这次我们在燕子谷重创敌军,然后与官府联兵剿灭了‘灭天’在杭州的三个分坛,消灭敌军达一千人以上。”苏园宣哈哈大笑道:“做的好!这次你们天门功不可没,我必重重有赏!”原来这位白须老者天门门主白海川。白海川谦虚道:“属下不敢居功,这次在燕子谷遇到敌人顽强抵抗,若非徐门主及时率众赶来,恐怕我们和官府的兵都会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地。”徐天罡道:“白门主过奖了,不过‘灭天’在杭州分坛虽被我们消灭,但是他们的势力决不可低估,我们不能麻痹大意,以免他们卷土重来,掌门应该制定一个完善的防御措施,不但总部要安全,其他地方的分派也要防止‘灭天’的袭击。”苏园宣点了点头道:“这事应该从长计议,我们到密室去谈。”说罢领着徐天罡、白海川以及一些天剑门的重量级元老步入密室。天剑门的密室是天剑门的禁地,只有元老、门主等人才能进,但都必须要有掌门的带领下方能进。 那青年统领本是站在张俊旁边,但他屑也不屑张俊径直走到柳燕红面前,看到柳燕红身上的伤口,殷勤呵护道:“师妹你受伤了,还痛不痛,师哥家里有上好的金创药,等下我回去拿给你,师妹你受了伤别太劳累了,师哥送你回府吧。”他两眼直盯着柳燕红说话,丝毫不把旁边的苏飞和刘云飞放在眼里。苏飞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又不敢发作出来,刘云飞却怒形于色,冷冷的道:“勇谋兄你多虑了,师妹由我护送回府自当万无一失。”柳燕红道:“莫师哥,你操劳了一整天也累了,燕红怎敢有劳你。”莫勇谋虽被泼了冷水,仍不死心的道:“能护送师妹回府是我莫大的荣幸,就算再苦再累我也情愿。”刘云飞毫不留情面的道:“莫兄好不要脸,师妹已经拒绝了你,还要在此苦苦纠缠。”此话一出,堂内立时变得充满火药味。莫勇谋怒道:“我在跟师妹说话与你何干,听说云飞老弟你的剑法是剑门中最厉害的,我倒想领教领教。”这句话摆明了是要与刘云飞动武,但顾及同门之宜才 把话说得很委婉。 刘云飞爽快地答道:“我早就想领教莫兄高超的剑法了,我们在外堂比试如何?免得打坏了这里的物品。”莫勇谋说了个“请”字,两人步入外堂。天门和剑门两大高手决战,,并且又是为美女而战,这种精彩场面天剑门弟子哪容错过,纷纷由内堂涌向外堂去观战。张俊和苏飞最早就奔过去找到了观战的最佳位置,并且还特意留了个空位给柳燕红。柳燕红就站在张俊旁边,俏目不时望向张俊,张俊正全神贯注看着将要比武的两人,丝毫没有觉察到这点。 刘云飞拔剑出鞘,抱剑而立,气势不凡,莫勇谋低叱一声:“看剑!”拔刃离鞘,森寒剑气席卷刘云飞,这一剑出得既快且狠,刘云飞猛一侧身同时剑斜向上挑,架住了莫勇谋的剑,两人正是比拼臂力的时候,刘云飞发觉莫勇谋的臂力胜己一筹,再比下去自己肯定吃亏,立时改变剑的方向,手腕一沉一伸,平刺对方面门。莫勇谋见对方陡然变招也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退开三步,仗剑护身。刘云飞见是自己反攻的大好时机,遂一声长笑,刷刷一连十剑,剑剑都是精妙绝伦,直看得四周响起一片喝彩声。莫勇谋且战且退,守得无懈可击,连连化解了刘云飞狂风扫落叶般的攻势。 刘云飞见屡攻不下,变得急燥起来,剑速越使越快,众人哪曾见过如此快的剑法,叫得如痴如狂。张俊兴奋道:“师姐不用担心了,刘师哥已经占尽上风,肯定会赢的。”只见柳燕红却越看越惊,低声道:“刘师哥太急燥了,剑越快破绽不会减少反而会增加。”果不出柳燕红所料,刘云飞每剑都是大开大合,给对方瞧出了破绽,莫勇谋怒叱一声,举剑直劈对方剑身,将刘云飞的剑荡开,大笑道:“这下该轮到我了。”两眼射出森寒杀机,剑电射而去,如雷鸣电闪般向刘云飞奔袭而去,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怕是从来未见过如此迅猛的剑法,接着掌声雷动。刘云飞虽然频频化险为夷,但是有苦自己知,若对方连续不断猛攻之下,自己必无法招架。此时的刘云飞已是只有招架之力,柳燕红看得黛眉蹙起,正为刘云飞担心,这时,内堂有两人大声喊道:“住手!”声若洪钟。 刘云飞与莫勇谋像是对这两人敬若神明,双方听到声音后立时收剑,众人均向内堂望去。只见苏园宣领着众人已从密室出来,白海川和徐天罡分别站在苏园宣两旁,不用说,刚才出声喝止的就是此二人。白海川、徐天罡一齐躬身对苏园宣道:“属下教徒无方,请掌门治罪。”刘云飞、莫勇谋见铸成大错惊慌跪下,道:“请掌门治罪。”苏园宣表情平静和善的道:“快快起来,同门之间比武切磋并无不可,但大家须谨记要点到即止,切不可伤了同门之谊。”众人均以为苏园宣会责罚此二人一番,想不到竟是如此宽仁,不由得都对掌门生出敬仰之心。白海川道:“你俩还不快谢掌门不罚之恩。”刘、莫两人均被苏园宣的仁厚所感动,忙拜谢道:“多谢掌门不罚之恩。”苏园宣又发表了一些门派的存亡哲理后宣告各自散去。 刘云飞与莫勇谋为避免再起冲突都不敢去邀柳燕红一同回府,各自走了。张俊拉了拉苏飞衣袖,低声道:“哥哥,你的机会来了,还不快去陪师姐回府。”苏飞白了张俊一眼,似在说这哪还用你教。苏飞走到柳燕红身边,柔声道:“师姐你有伤在身,让我护送你回府吧。”柳燕红看了看苏飞,旋又望向张俊,张俊脸上一红,道:“我还有要事要办,哥哥,师姐的安全就交给你了。”苏飞高兴道:“我一定会把师姐安全护送回府的。”柳燕红表情稍微露出了一点失望之色,但还是同意了让苏飞送自己回家,张俊目送苏飞、柳燕红两人离开。 张俊独自一人穿梭在街道上,其实他并没有什么要事要办,只不过是推脱之辞,因为他不想面对柳燕红,正确说来是不敢面对。他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愧疚,他一想到柳燕红那悲伤的神情就十分痛恨自己。他一向风流成性,但那些都是青楼女子,是你情我愿的一场交易,所以他以前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也许是他在青楼混惯了的原因,以前他并不觉得贞洁对女子的可贵,但是这次,当柳燕红举剑想自刎时,他才深刻体会到了贞洁对一个女子来说甚至比生命还可贵,他第一次感到自己无耻。 张俊正魂不守舍地走着,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他肩膀,他经昨晚血战知道江湖险恶,当即本能反应拔剑出鞘反身把剑靠向那人脖子。那人震惊,显是没料到张俊反应如此之快,但随即又笑道:“俊兄果是江湖中人,反应如此之快。”张俊忙还剑入鞘,没好气的道:“拜托你李豪兄,别老是在背后拍我肩膀,你不会叫我名字吗?万一我失手杀了你,你岂不是要饮恨九泉?”此人正是李豪,李豪笑道:“我怎知俊兄你成了江湖中人后会变得胆小如鼠,走,我们到附近的茶楼谈谈。” 两人进了一间茶楼,选了个雅位坐下。李豪道:“昨夜那场激战俊兄可有杀人?”张俊脸上掠过惊色,道:“昨夜那场激战是我派的秘密,没有向外人透露,你怎知道的?”李豪听了差点就要晕过去,道:“全城百姓也知道了,天剑门是武林上赫赫有名的大门派,昨夜如此大规模的行动且又是和官府联兵,江湖上怎能不卷起轩然大波,官府今早在各街道都贴出了告示,把昨夜剿敌的经过都大致说了,你们天剑门在江湖上的名声可又更上一层楼了。”张俊这才明白,叹道:“昨夜我杀了很多人,那是我生平第一次杀人,有些恐惧但又有些快意,总之你不要问了,我不想再提昨晚的事。”张俊显然又是想起了昨晚与柳燕红发生的事,他不愿再想起自己的可耻行为。 李豪笑道:“昨晚激战定是又好玩又刺激吧,我真羡慕你能成为江湖中人。”张俊苦笑道:“好玩?你怎么不去去试试呀!昨晚我差点送命了,拜托,别再提昨晚的事了,再提我可要翻脸了。”李豪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说道:“那好,我不问昨晚之事,现在我问你正事,上次我依你吩咐,成功的使你‘英雄救美’,你快把你师姐介绍给我。”张俊听了险些要喷出血来,真是哪壶不开他提哪壶。张俊无奈道:“以后有机会定会介绍给你认识,现在我有急事要办,李豪兄,我先行告辞,有空再找你聊。”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离现场,李豪等反应过来张俊已经消失无踪了,张俊这步法正是他最得意的“龙行无踪”。 第十一章 名妓 张俊在街上闲逛了一阵就回府了,刚一踏进大厅便看见苏飞坐在椅子上发愣,张俊道:“咦,哥哥,你不是陪师姐回家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苏飞垂头丧气道:“唉!别提了!她在回家路上一直闷闷不乐,我一直在说笑想逗她开心,谁知她却却不理不睬的,送到她门口,她既没叫我进去我哪还好意思进她府上。”张俊正想说些安慰的话,一个奴仆走了过来道:“晚修课时间到了,纪先生叫你们过去。”张苏二人听到这句话均哭丧着脸,张俊道:“哥哥,你先过去吧,我拜见了外公和母亲后才过去。”苏飞道:“你记住在爷爷面前努力吹捧自己如何奋勇杀敌,我早先去拜见爷爷时就夸张地说了一番,爷爷赏了我好几千两。”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一把银票在张俊面前晃来晃去,得意地走了。 张俊来到苏天霸的书房,苏天霸仍是一副慈祥而又不失威严的样子,在张俊眼里,苏天霸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苏天霸虽然在江湖上威名远播,人人敬畏,但在家里却是一位普普通通、随和的老人。苏天霸用关怀的目光看着张俊,道:“俊儿经过这次战役样子变得成熟多了,终于长大了。”张俊道:“外公,俊儿早就是大人了,只是在你们眼里从来没把我当大人。”苏天霸笑道:“傻孩子,在我眼里你始终是个爱哭爱闹的小顽皮、小捣蛋。”张俊依足苏飞的话去做,把自己奋勇杀敌的经过说了一遍给苏天霸听,并运用了夸张手法,终于在苏天霸那得来了一笔银票。 张俊接着来到苏巧云的房间,他在对付母亲的战略上和对他外公的截然不同,一见到苏巧云便不断诉说自己如何在战斗中死里逃生,如何度过千难万险,说得是九死一生。张俊这一招成效不错,苏巧云对自己的宝贝儿子问长问短,生怕他少了一根头发似的,博得母亲怜爱后,张俊向她拿银子她哪能不给,就这样,张俊又从苏巧云那拿到了几千两银票。 张俊兴高采烈的来到纪灵运书房,拜见了纪灵运后,望了一眼苏飞,苏飞正坐在一旁低着头,表情痛苦无奈,张俊登时便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纪灵运缓缓的道:“张俊,你来说说昨夜大战后有何感想?”张俊心想:“我可不能重蹈哥哥的下场。”迟疑了一下道:“昨夜激战真是惨目忍睹,我被逼要与那些素不相识,无怨无仇的人生死相搏,真教我心里难过,虽然我很不忍心,但是被逼无奈,只好让他们一个个饮恨在我剑下。经过此战,我觉得自己应该弃武从文,做个像纪师父这样的文人多好,既能与世无争,又能教书育人。”纪灵运摇头笑道:“你说得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不过仍要与苏飞一样罚抄孔孟古文一遍。”苏飞听了用怜悯的目光看了张俊一眼,张俊不服道:“难道我追求宽厚仁爱的孔孟之道有错吗?”纪灵运笑道:“话说得没错,但是你口不对心地说出来却是大违孔孟之道。”张俊与苏飞无奈地退出了书房。 张俊问苏飞道:“哥哥,你为什么会被老顽固抓来罚抄?”苏飞叹道:“我只是说觉得江湖好玩、刺激,谁知就挨罚。”张俊嘲笑道:“你太笨了,明知老顽固是学孔孟之道的,你这样说不被罚才怪。”苏飞道:“你聪明,还不一样要罚抄?”张俊道:“不要再说这些扫兴的话题了,我们今晚得了这么多银票不如去花满楼喝花酒怎么样?”苏飞悦道:“我正有此意,不过不去花满楼,最近我听说新开了家妓院叫‘望月楼’,我们去望月楼。” 两人乘坐马车来到望月楼,只见这楼规模宏大,远胜“花满楼”,朱红色的外墙和大门,内中院落从从。把门的两位大汉迎了过来,见他们衣着光鲜,神采照人,不敢怠慢,其中一人恭敬道:“欢迎两位公子大架光临。”张俊随手拿出两张银票赏给大汉,傲然道:“带路吧!”大汉打躬作揖,领路前行。来到主楼,一名颇有姿色的中年妇女迎了过来,娇声道:“哟!什么风竟然把张苏两大公子吹了过来。”张苏二人同时生出惊讶表情,道:“你怎么认识我们?”中年妇女佯嗔道:“奴家以前是在花满楼做的,二位公子都是花丛老手,经常出入花满楼,奴家当然认得你们,可是公子却把奴家给忘了。嗳!唤我作桂娘就成。” 桂娘领着张苏二人来到大堂十多组几椅靠角的一组坐下,两名十六、七岁的小婢迎了过来,斟茶奉巾,侍侯周到。张俊环顾一周,只见堂内坐了十多组宾客,闹哄哄一片。张俊笑着对桂娘道:“由于本店刚开不久,所以特地从扬州请来了名震天下的名妓谢莹莹,让她今晚在这弹上一曲,好增加望月楼的人气。两位公子都是风流才子,应该早听说过谢莹莹的大名吧!”正所谓“烟花三月下扬州”,扬州城的青楼自是天下闻名的,而谢莹莹又是扬州所有妓院中最红的一位歌妓,艳名播于四海,张苏二人又岂会不知她的大名。苏飞喜道:“我早就听说过谢莹莹的大名,一直恨未相见,今天太走运了,竟然能一睹谢莹莹的芳容。桂娘,看来望月楼的面子还真大,竟能请得动她。”张俊问道:“桂娘,你是这楼的楼主吗?”桂娘媚态横生道:“我们楼主贵人事忙,奴家只是代楼主管理这里罢了。”苏飞问道:“你们楼主是谁,竟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请动谢莹莹。”桂娘歉然道:“这个我们行里有规矩,恕奴家不能告诉二位公子。”张俊暗想:“看来这望月楼的靠山定很大,那楼主肯定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堂内忽然响起一片欢呼雀跃声,楼上四名俏婢的簇拥下一位身穿浅黄色薄衫的美女正以极其优美的步姿走向楼下。张俊见了脑袋像被轰了一下,那女的竟然美到他看了险些晕过去。那美女皮肤雪白嫩滑,肩如刀削,腰若绢束,一对明眸顾盼生妍,令人神为之夺。特别是她那丰满而又美妙的身段配合着那优美的步姿,更显成熟迷人,使人无法抗拒她的诱惑,全场宾客无不色与神受。谢莹莹慢步走到楼下高上地面三层的平台,平台中央处有个上等红木制作的桌椅,桌上摆着檀木制的古筝。谢莹莹来到长椅处坐下,一对雪白纤手抚摸着古筝,她的一举一动都是风情万种,如此迷人,令众人觉得销魂蚀骨。 谢莹莹那明亮乌黑的眸子在四周宾客面前环顾了一遍,用极其清脆婉转的声音道:“谢谢大家今晚这么赏脸,莹莹在此献丑未大家抚奏一曲,以表达莹莹的谢意。”座下顿时响起一片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只见谢莹莹的一双纤手在琴弦处来回触摸,一缕缕优美动听的琴声传到宾客耳里,使宾客如飘进仙境,谢莹莹的琴技丝毫不逊色于杜映雪。 抚奏完一曲后,掌声再次淹没了整个大厅。桂娘走上平台,满脸喜色,大声道:“现在是投标时间,谁在竞标中获得最终胜利,莹莹小姐将为他独奏一曲。”众人听得能使佳人为己独奏,那是何等荣幸,均大声叫好。桂娘见群情轰动,知道今晚肯定要大赚一笔,愉悦之情尽显于脸上,提了提嗓子道:“底价是五千两!”这底价显然对一般人已是天文数字般,但来得青楼消费的大多数都是挥金如土的阔绰富人。有人喊道:“我出六千两!”,“我出一万两!”“我出一万五千两!”......等到已经出到三万两时,张俊潇洒地站起来,五指伸出,傲然道:“我出五万两!”苏飞连忙扯了扯张俊的衣袖,道:“你疯啦!我们哪有那么多的银两。”他当然不知道张俊有个杜映雪送的价值十万两的夜明珠,张俊拍了拍苏飞肩膀,笑道:“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本来出到三万两时已经很少人有能力再竞标下去了,这时张俊出到五万两厅内更是鸦雀无声,众人都用羡慕的目光瞧着张俊。桂娘喊道:“五万两一次,有没有人能出得更高?”过了片刻又道:“五万两第二次!”厅内还是一片寂静,桂娘再道:“张公子出五万两,第三次!成...”话还未说完厅内有一风度翩翩的公子站起,道:“我出十万两。”此话一出,全场为之震惊,众人都把目光望向这阔绰公子,只见这位公子穿着黄色底绣上龙纹的华丽锦袍,脚踏虎皮式皮靴,手上轻摇摺扇,脸带微笑,长得一表人才。张俊本来是洋洋得意,转眼间即用嫉妒的眼光看向那公子。桂娘喜道:“这位气宇不凡的公子出手如此阔绰,请问尊姓大名?”那位公子一字一句道:“在下叫宋祁玉。”此言一出,全场立即打破了沉静,立时人人议论纷纷,青楼女子无一不把美目飘向宋祁玉,可见此人名气之大。张俊问了问隔壁坐的宾客:“宋祁玉是谁?怎么你们听了都这么大反应,我看你这么崇拜他,莫非他是你爹吗?”那宾客道:“你连宋祁玉都不认识还怎么出来混,我爹要是宋祁玉那就好了,宋祁玉是江南首富,并且为人长得英俊潇洒,兼且武功了得,文采横溢,可以说是人中龙凤,很多美女都倾心于他。”张俊暗想:“没那么夸张吧,照这么说他岂不是接近完美?我看这位兄台竟然想认比自己还年轻的人作爹,跟那卖国贼石儆瑭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