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之佣兵》 序 序章 神历328年,撒哈拉大陆,神圣天主教已经发展到一个顶峰,黑暗势力、不管是血族、黑暗法师、不死巫妖,狼人都已经被十字军和宗教裁判所打压的抬不起头来,只能远遁人世,隐藏在黑暗之中,等待反击时刻的到来。 坐落于西索神山之上,供奉至高光明神的十三座大神殿、整座神殿,以雪白的大理石建成,神殿内48根巨大的大理石柱,上面刻满了僧侣对光明神和他的追随者的赞美。神殿上面的壁画,讲述神创造世间的过程和人来被神创造的起源。神殿顶部是一块巨大的水晶玻璃,每日正午,阳光都会透过玻璃,照在大殿中央的光明神雕像上。 当初为了修建神殿,不仅耗时十余年,为之奉献累死在修建过程中的僧侣,就有百万以上,这都是有着坚定信仰的信徒,光明神宝贵神力的来源,但他们的牺牲都是值得的。神殿建成之日,一律圣光从天而降,笼罩住整个神殿,僧侣纷纷跪下,低头默念吾主慈悲。无数的天使若隐若现的环绕其圣光左右,自此光明神的神界与此位面打通了最后一环,天使不再只能通过转生来到人间,他们可以耗费一定神力,直接在人间投影自己的分身,或者自我封印后直接降临位面。 神历330年,作为光明神在人间的代理人,教皇索罗斯·尤金这两年过的尤为开心,西索神殿的建立,位面通道的打通,让他获得了光明神的青睐,承诺死后他将去往神国,成为第十四名主神。 庄严肃穆的大厅,索罗斯正在聆听红衣大主教的汇报:“尊敬的教皇大人,这是索菲克王国的王子下个月中旬将继承父亲的王位,希望您能出席加冕仪式,为此他将奉献出一百名幼女作为圣女的候选人选。” 索罗斯·尤金从面容上看已经非常老了,手臂枯瘦的如同枯木,教皇的主座上弓着腰,闭着眼睛,似乎是在假寐。很长时间没有回复,红衣大主教只能恭谨的站着,不敢有丝毫不敬。教皇得到光明神的青睐,虽然看起来随时都要去神国侍奉吾主,上一任红衣大主教也是这么认为的,觉得自己是下一任的教皇人选,只是在一些无关紧要的议题上说了一点自己的看法,便被教皇用一根手指送去侍奉吾主了。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索罗斯·尤金才缓缓睁开眼睛,褶皱的眼皮下面的眼瞳散发出璀璨的金光:“替我回复使者,就说我会准时参加,给国王加冕。”言毕,他又闭上眼睛。 “属下告退!”红衣大主教恭谨的转身离开。 红衣大主教罗德走在神殿的走廊,脚步声显得异常的重,心情极其不爽,嘴上不能说,但是心理他非常希望现任教皇赶紧去侍奉吾主。随着年龄的增大,他越来越怕,自己可能还没教皇能活,主的青睐,已经让教皇快要跨越凡人的极限。想到这里,红衣大主教罗德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如果教皇跨越那个极限,那么罗德心中所想所念,一定会被教皇所感知。他赶紧掐断了自己的念头,心中开始祷告起来,脚步声也慢慢恢复正常。 “呦,这不是罗德大主教吗?似乎很不开心嘛,要不和我说说呢!” 光明瞬间变得漆黑无比,罗德暗道一声不好,低声吟唱,释放一级神术照明术来驱除黑暗:“是你,不死巫妖布拉德利,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只刻满蚀刻无数铭文的骷髅手臂,掐住罗德大主教的咽喉,一瞬间红衣大主教想了很多,可是这一切又被不死巫妖给掐灭了。骷髅头眼眶中的绿光大盛,布拉德利瞬间便击溃了罗德的心神防线,获取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后,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用黑暗之蚀,把罗德的肉身腐蚀殆尽,随后又一口吞噬罗德的灵魂。 利用黑暗诸神赐予的隐匿神器,布拉德利小心翼翼的躲过数个魔法陷阱,最终来到光明神殿。 神像高34.33米,整体散发着微微的白光,头戴王冠,手握秩序之剑,眼神锐利如同神临世间,神威如狱,神威似海,普通的黑暗生物,那怕仅仅只是站在这里,都会被淡淡的神威扯成碎片。 “果然不亏是基石,竟然连黑暗之翼都无法继续隐匿我。”布莱德利骷髅眼眶中的绿光收缩一圈,似乎在调整聚焦:“神!真的越是靠近那个极限,越是恐惧啊,全都是披着人皮,而没有丝毫人性的怪物。” “不死巫妖布莱德利,没想到你竟然敢出现在这里!”声音还未说完,手握权杖的教皇便已经打通次元壁,直接瞬移到神殿,站在光明神雕像的脚下,用那冰冷、不带一丝情感的金色眼瞳注视着布拉德利。 “索罗斯我的曾经的挚友啊,没想到你这样称呼我,真的太令人伤心了。”布拉德利摸了摸心口:“虽然我的心没了,但人性还在,你的心还在,可是人性快要消失殆尽了吧!” “喜、怒、优、惧、爱、憎、欲这些我早已经抛弃,只要能侍奉吾主。”教皇面无表情,仿若恒古不变的冰山。 “哈哈.....哈哈......”布莱德利发出一阵阵狂笑,他虽然笑着,但似乎已经痛的直不起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所以刺穿我的心脏,是为了侍奉神,把爱丽丝奉献给天使做为转身的容器,也是为了侍奉神,你真他妈的混蛋啊。” 四重六芒星法阵,散发着微微的圣光,只瞬间遍笼罩整个大殿:“布莱德利,曾经我杀了你一次,看样现在我不得不再一次为了吾主,杀了你,不同的是这一次我有能力泯灭你的灵魂之火。”举起权杖,白色的圣从天而降:“裁决!” 足以灭杀下位天使的圣光,如烟云般化作点点星芒消散,如下了一场光之雨。 巨大的嘶吼声响彻天地,一条骷髅龙被布莱德从异时空拉了出来:“献祭了身上这件黑暗之翼才召唤出的骸骨之王,给我杀了他。”那铭刻了无数铭文的手骨指向教皇。 飞到空中的教皇举起权杖,低吟:“神圣的光啊,化作巨龙撕碎眼前的黑暗生物。”圣光急速凝聚,化作一个朦胧的光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凝实,然后扑向骸骨之王。 感受那如深渊般的压力,布莱德利南妮道:“原来你已经走了这么远,已经无限的接近了神了吧,难怪这里没有天使守卫,原来根本不需要。”布莱德利猛然大吼:“可是你还不是真正的神,你还这个世界,在这个位面,那么你便不是神,就算你是神,在这个次元,你也不能发挥出超过这个位面的力量。所以准备受死吧。”布莱德利划开一道空间裂缝,随后一根断指便从里面飞了出来,然后迅速变大,变大...... 看到手指的瞬间,骸骨之王的灵魂发出巨大的呐喊:“布莱德利,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你竟然有那种鬼东西,你怎么可能会有那种鬼东西,那可是神之本物啊,你要把我也一起干掉吗?”骸骨之王吓得不顾光龙,手脚并用打开次元壁,要回到他的世界,可是次元还没完全打开,而且光龙还拉着他的尾巴。但一切都来不及了,断指轻轻一按,不算完全生命的光龙便烟消云散,而骸骨之王也只有一个头颅掉到打开的次元里面消失不见。 天空打开了一个巨大的裂口,就像一个苹果被调皮的孩子咬了一口,一个声音从里面穿出来:“光明神,你毁了我们存在与这个世界的基石,那么我便掀了桌子,谁也落不到好。”通过和手指的感应,黑暗阵营的一位主神,打开了空间壁垒,把目光专向了这里。 如山似岳般的巨指,缓缓按向教皇索罗斯·尤金,空间似乎都变得极其不正常,手指周围的空间如水的波纹般溅起一阵阵涟漪。实力已经逼近主神,快要不溶于这方世界的教皇,在这一根巨指面前,如同脆弱的婴儿般,不能动,不能言,似乎连思考也不能。 就在巨指快要触碰到教皇的时候,一个巨手从天而降,一把抓住巨指。巨手降临的瞬间,整个世界如同末日一般,到处地震、雷鸣、闪电。 “你犯了一个错误,如果你一开始就毁了我的神像,切断这个位面与我的联系,我可不能把手伸进这个瓶子里,既然你这么慷慨,你的神之本物我便收下了。” “你以为我会没有准备吗?我不但要掀桌子,还要你输的比我还惨,最重要的是阻止第十四位神的产生,这才是一切的要务所在,给我爆。” 一声惊天巨响,整个西索神山瞬间华为平地,方圆几千里,直接凹乐了下去。整个位面如同破碎的镜子一样,变得极不稳定,随时都会崩塌。 巨响过后,没有胜者,巨手的三根手指不翼而飞,黑暗之神的神之本物也烟消云散,神殿、教皇、不死巫妖、和众多的僧侣、神山上的一切生物,都烟消云散,不见踪迹。 巨手缓缓缩了回去,这个千疮百孔的位面,在神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价值。由于位面吸收了神之本物,努力修复自身收到的创伤,避免了直接崩溃,但崩溃只是迟早之事,或许百年或许千年、或许万年。但时间对于神来说是没有意义的。 至此,光明落幕,黑暗也并未雄起,在这个世界,光明和黑暗没有胜者。 · 第一节 黑色剑士 自从西索神山在那场巨大的爆炸中被抹成平地,四周就变成了湖泊,位面吸收了神之本物,避免了空间破碎人道沉沦的悲剧,但是那一天终究会来临。 平民不知道世界发了什么,但大陆上黑暗诸族和光明使者,他们清楚的明白,这个世界正在走向死亡。而他们的神也不在注视这里,被神赐予的力量也在逐渐消散之中,他们被抛弃了,也许对于神来说,不管是他们还是这个世界都如草芥一样微不足道。 黑暗缩回阴暗之中独自舔着伤口,光明也收缩防线,不再过多的干涉各国的政务。于是战争开始了,失去制衡的人类诸国,为了并吞周围的领土,打了一场又一场战争,以致十室九空,遍地尸骸,逃荒的饥民,无处可去,只能化为暴民,拿起刀剑,或维护生命,或维护正义、或刺破正义,这是一个混乱时代。 新历34年,大陆南部,洛克公国境内一所村庄正在被流匪洗劫。身穿盔甲的头目,骑着马,挥舞着那沾满血迹的剑:“老人杀,孩子杀、妇孺杀,年轻的男人和女人留下,带上山。”所有的拖累都斩杀殆尽,只留下能耕种的男人,和能释放欲望的女人。 村落被付之一炬,死尸被集中在一起,正要焚毁,一个流匪飞快的跑来:“将军发现雇佣军!正急速向这里赶来。” “慌什么”单手抓住流匪小兵,把其提到眼前巨吼道:“有没有看到大旗。” 流匪小兵牙齿打颤,结结巴巴的说道:“是...爆熊...佣兵团!老大快跑吧,不跑会被杀的。” 流匪头目眼瞳一缩,放下小兵迅速决断:“带上钱和粮食撤,带不走的女人和男人杀。” 丝毫不理会求饶声、哭喊声、咒骂声,噗噗的声音不断,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二十多个青年男女便倒在血泊之中,然后流匪上马迅速向东方窜去。 不消片刻一只百人的团队便出现这个正在燃烧的村落,骑着骏马的头领,壮的如同一只人形爆熊,身上背着一把巨斧,用棕色的眼瞳注视着燃烧着的村落,语气坚硬而冷酷:“看样这一趟的佣金只能得到一半了。”掏出出巨斧,爆熊一般的头领下达了命令:“杀!” 一声嘹亮的啼哭紧跟着响起,马群一阵躁动,头领把目光望向乱尸堆,啼哭声在空旷的地方显得特别的嘹亮,他身边的右副将拍了拍马:“头领!任务要紧,而且就算你救了他又怎样,没有亲人的照顾,死亡是不可避免的,早死,又何尝不是幸福。” 把目光转向敌人逃跑的方向,爆熊迅速做出决断:“杀人,领赏金。” 流匪的马匹大多都是马和骡子的杂交,矮小不说,续航、耐力、爆发力根本无法和雇佣军的骏马相比,追击了半个时辰,双方不可避免的发生了战争。雇佣兵如同发疯的狗熊,一头扎进绵羊圈里,只是几个横冲直撞,就把流匪杀的七零八落。流匪头目那个强壮的男人,被爆熊一个飞斧斩了脑袋,从接触的那一刻开始,流匪的命运就被决定了,面洛克公国排名十五的佣兵团,他们这种小流匪,根本不够撒牙缝的。 打扫完战场,割下敌人的头颅,挂在马脖上,爆熊看了看身后的滚滚浓烟:“回去看看!” 哒哒的马蹄声刚刚踏入村落,嘹亮的啼哭,又响起来了。爆熊挤出一个笑容:“果然,这就是挣扎者啊。”爆熊看向身边的副将:“我决定收养他了。” 右副将耸耸肩,无奈的摆手笑道:“你是老大,你决定,不过我们可是佣兵,能活到现在已经是神的恩赐,也许那天你我的头颅就变成别人的赏金了。” 根据声音,佣兵在乱尸堆中顺利抱起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头,是个男孩。” .......................................................................... 新历59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夜,红后小镇树人酒吧,作为小镇上为数不多的酒吧,这里每晚都挤满了前来消遣的佣兵。已经是隆冬的季节,外面下着大雪,但这却丝毫阻挡不了佣兵们的热情,温暖的树人酒吧里面,依旧热闹非凡。不少粗鲁的佣兵,抱着怀里的小姐,一双大手不断在小姐的**上面搓揉着,有几名佣兵兴致上来了,脱下裤子,当场开始表演。 一名身高两米开外,头发寸短,有着锐利棕色眼瞳的佣兵,背着一把巨大到夸张的巨剑,推门走了进来。酒吧内散发着糜烂的气息,令他本能的皱了皱眉头,但还是走到酒柜旁边:“一杯龙舌兰。”下午在佣兵公会转悠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合适的任务,听说红后酒吧,经常有大型的佣兵团招募流浪佣兵,会给比较高的佣金,所以安德烈就过来碰碰运气。 酒保把酒调好,放在佣兵面前:“诚惠三个银币。”(注,20银等同于1金,1银等同于50铜,1金等于1000铜) 掏出三个银币扔在柜台上面,独自饮酒,酒吧内有不少‘小姐’穿着暴露的衣服,对着阔绰的佣兵们搔首弄姿。一名‘小姐’把胳膊搭在柜台上,伸出舌头舔了舔猩红的嘴唇,搔首弄姿的说:“一个人?” “滚!”安德烈很没情调的回复。 ‘小姐’只得离开,在酒吧混迹久了,就明白什么状态下的佣兵不能招惹。心情不好的佣兵不能招惹,那是随时会拔剑杀人的主。 角落里一名半醉的佣兵,跳到桌子上:“招募流浪佣兵,金币待遇优厚,欢迎大家踊跃报名。”佣兵男穿着白色锁子甲,锁子甲的左胸刻着玫瑰花瓣被长枪刺穿的图案,那是佣兵徽章。 知道枪与玫瑰佣兵团底细的佣兵们,一个个嬉笑不已。一个大胡子佣兵,一边蠕动着身体,冲击着身前的‘小姐’,一边嘿嘿笑道:“你们团长‘带刺的玫瑰’,是不是又被那个有钱的贵族老爷上了?靠着团长卖13的钱,养活你们,你们还真好意思啊?”一些不了解情况的流浪佣兵,交头接耳,很快也就知道了枪与玫瑰佣兵团的情况,放弃了询问的打算。 枪与玫瑰佣兵团,c级佣兵团,成立时间只有短短五年,但完成任务高,所以蹿升的极快。但佣兵圈子却传言,枪与玫瑰佣兵团的团长——哈琳娜,是靠卖13给贵族老爷,赚取的第一桶金,她的守护骑士,也是从贵族老爷身边勾搭过来的守护骑士。人言可畏,迫于流言,枪与玫瑰佣兵团已经有半年没有补充兵员了。 把自己灌得半醉,才敢跳出来招募佣兵的班纳森,虽然早料想是这个结果,但还是羞愤异常。情急之下拔出腰间的细剑,指着趴在女人身上蠕动的大胡子佣兵:“以佣兵的名义,向你挑战,生死各安天命。” 体格壮的像头狗熊的大胡子佣兵,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狰狞:“小子,你确定吗?” 班纳森拿着细剑的手都在颤抖,但对哈琳娜的爱慕之情,还是占据了上风:“我确定!” 狗熊佣兵拔出‘巨物’,在‘小姐’的大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等爷宰了这个杂碎,再回来宠幸你。” 雪白的大屁股,不甘心的扭了扭‘小姐’提起裤子站到一边:“你可得快一些,别让人家久等了。” “放心!五个呼吸结束!”大胡子佣兵伸手提起脚边的巨斧,然后一脚踹向桌子:“想死,成全你。” 班纳森的实力勇武和大胡子佣兵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刚从桌上跳下,一把巨斧便从天而降,眼看就要把他劈成两半。一名四十余岁,棕色长发,有着一副儒雅面孔的骑士,像风一样轻灵的出现二人之间,细剑轻轻一挑,便把狗熊佣兵的巨斧挑飞。巨斧打折旋,落在门坎上,狗熊佣兵虎口鲜血横流不止,愤恨的看着眼前儒雅骑士。 看热闹的佣兵们,一阵惊呼:“风灵骑士——伊斯坎布尔。”(注佣兵、剑士、武者所有的实力划分,都是按照古老的骑士位阶划分的。低阶骑士、中阶骑士、高阶骑士,之后就是传奇,伊斯坎布尔就是传奇。) 细剑指向大胡子佣兵,伊斯坎布尔面容冷酷:“我伊斯坎布尔,以佣兵的名义,向你发起挑战,生死不论。” 大胡子佣兵握着右手,冷汗直冒:“你一个传奇竟然向我这个高阶骑士发起挑战,传出去不好听吧。” “你向一个中阶骑士下死手,传出去也不好听吧?”伊斯坎布尔收起细剑,冷酷的目光扫过嬉笑的佣兵,用沉稳带有一丝冷酷的语气道:“我叫伊斯坎布尔,绰号风灵骑士,哈琳娜的守护骑士。谁还想继续诋毁我的主人,那么请亮剑,我将与你展开不死不休的决斗。” 脑袋被魔兽夹了才会想和一名传奇交手,而且是领悟风之灵的传奇交手,佣兵们纷纷该干嘛干嘛,不敢应声。 “大人!”班纳森垂头丧气的说了一声。 “班纳森,我为哈琳娜有你这样的下属感到高兴。不过你的生命不是用在这种无聊的决斗上面,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就要出发去剿灭红狼。” “好吧,大人。”班纳跟着伊斯坎布尔出了树人酒吧,径直向佣兵团驻扎的酒楼行去。 “红狼!”烈酒到了嘴边,却再也喝不下去。啪,酒杯被安德烈捏的粉碎,酒保先是吓了一跳,紧接着便欣喜的叫道:“一个金币。” 伸手掏了一个金币放在桌上,安德烈急忙出了酒吧,悄悄跟了上去。 半响后,骑在马背上的伊斯坎布尔,头也不回的说道:“从酒吧出来,就一直跟着我们,你想干什么?” “我是流浪佣兵,应招而来。”安德烈踏着半尺厚的积雪,面色肃穆的回复。 本已经失望的班纳森,重新燃起希望之火,急忙插嘴:“我们佣兵团待遇从优,低阶骑士一个月3个金,中阶骑士一个月十个金,高阶骑士可面谈。” “闭嘴!”伊斯卡坎布尔对着班纳森呵斥道:“这是一个传奇,而且是那种尸山血海杀出来的传奇。”伊斯坎布尔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刚刚酒吧气味嘈杂,他没有闻到那股厚重的血腥味,缓缓拔出细剑,全神戒备。班纳森整个人都懵了,山下牙齿都打颤了:“传....传.....传奇?” 安德烈无奈的摇摇头:“我只是高阶骑士,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我应招而来,并不完全是为了金币,还为了红狼。” “你觉得我会信你吗?”话音刚落,黑暗中闪烁出一道狭长的磷光。安德烈眼瞳一缩,无数次的演练,让他本能的拔出巨剑,笔直的劈向前方。 砰,兵器相击的轰鸣,震得班纳森差点从马上落下来,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伊斯坎布尔已经不在马背上了。 “还说不是传奇?”伊斯坎布尔连人带剑飞了十多丈,落在雪地里,拿剑的右手,抖个不停,刚才那一击,差点磕飞了自己的银之剑。重新站直身子,左手拔出另一把短剑:“你到底有何目的?” “双手剑!”安德烈他想到那个名为狡诈之狐的男人,那个阴险狡诈,但却为了佣兵团,付出生命的男人——哈里森。 “博格的风格虽然合适你,大开大合,但是双手剑你却不能不去了解,看到了吗?”哈里森长剑在前,短剑在后:“双手剑是诡诈之剑,一长一短,一旦近身,双剑来回切换,你的大剑根本防守不住。所以给我记住,绝对不可以让双手剑士靠近你三尺之内,不然数个呼吸就可以结束战斗。” 数道狭长的磷光,在黑暗中闪烁不定,打断了安德烈的回忆。双手握住大剑,瞬间一股无形的杀气、杀意、伴随着浓厚到极点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他只做了三个动作,横扫、竖劈、斜砍,空气被急速划过的大剑,拉出刺耳的破鸣。闪烁不定的狭长磷光,果断的后退,再后退。风压在雪地里犁出三道深深的痕迹。伊斯坎布尔终于看出眉目了,这确是不是传奇的手段,但却是凝练到极致,超越想象之外的锋锐之力。 “你到底是谁?”如此危险的人物,佣兵圈子不可能流传不开。 “安德烈——有人叫我黑色剑士。” 班纳森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黑色剑士?怎么可能,是那个只身闯入洛克菲克侯爵府上,将其斩杀一空的黑色剑士吗?” 伊斯坎布尔果断的把剑收起来:“枪与玫瑰佣兵团,只是c级佣兵团,以阁下的能力,加入任何a级佣兵都绰绰有余,为什么想加入我们。” “我和红狼有一段恩怨需要解决。”安德烈把巨剑放回背上。 没出息的班纳森,迎了上去:“枪与玫瑰欢迎你,黑色剑士。” “班纳森?”伊斯坎布尔吼道。 班纳森尴尬的把手缩回来:“大人,这可是黑色剑士啊,一个接连斩杀三名传奇的黑色剑士啊。” “我应招而来,但却不会加入你们,目标一致,所以佣金你们可以少出一点。” 第二节 枪与玫瑰佣兵团 作为哈琳娜的守护骑士,伊斯坎布尔自然不希望任何不安定的因素出现在哈琳娜的周围:“我无法信任你,还请不要在跟着我们。”说着伊斯坎布尔翻身上马。 班纳森在伊斯坎布尔严厉的眼神中,不得不妥协,只能垂头丧气的翻身上马。 “十多年前红狼已经是半步传奇魔兽,在它手上全军覆没的佣兵团,据我所知b级佣兵团就不下三个,c级佣兵团更多,你们枪与玫瑰只是c级佣兵团。以佣兵公会的评级标准,你们这是去送死。”安德烈的话,刺破黑暗传到伊斯坎布尔的耳朵里:“让我加入,佣金可以谈。” 伊斯坎布尔犹豫了:“你需要多少佣金。”红狼的难缠和危险他早有耳闻,靠他自己一个人,别说杀了它,连自保都会很困难。不过哈琳娜决议如此,他才不得不领命。 “30个金币。”安德烈报了一个相当低的价格。 “好!”伴随着轻盈的声音,一个钱袋子被伊斯坎布尔抛向安德烈:“这里有32个金币,你被雇佣了!” 安德烈伸手接住钱袋,收进口袋:“明日几点出发。” “早上八点在迷雾森林18号入口集合。”伊斯坎布尔已经骑马走了,只有声音从黑暗中传了出来。 随便找了一家酒店,花了一个银币开了一间单间,安德烈抱着巨剑沉沉睡去。 ......................................................................分割线 周围的景物在迅速的后退,博格眯着眼睛,强打起精神,年仅六岁的13号紧握钢剑,用力挣扎,但却被博格抱的死死的:“回去啊,回去啊,我要回去救他们,博格大叔求求你放我下来,我不要做逃兵......” “闭嘴!”博格的盔甲被鲜血浸透了,他已经在燃烧生命了:“活着才有价值,不要任性,回去只是送死,哈里森、罗格他们一定不希望你这样。” “我不要,他们可以死在战场上,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做逃兵,父亲会看不起我的。”13号依旧挣扎不止。 博格吐了一口子鲜血,脸色变得煞白,13号征住了,呆呆的看着博格:“博格大叔你....”伸手拨开博格的上衣,透过盔甲,一个直径三厘米的贯穿伤赫然出现在眼前,眼泪再也止不住:“博格大叔。” 马力竭了,一头栽倒在地,二人滚落在地,13号的脑袋被锋利的石头,划破一道豁子,血液刚流出一些,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他像没有察觉一样的,扑向博格,把他从地上扶起:“博格大叔,你不要死啊。” 那个性如烈火挥舞大剑的男人,摸了摸13的脑袋,给他擦拭眼泪:“我这一生征战无数,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不必为我难过,这是我们佣兵的宿命。佣兵是不相信眼泪的,不许哭,那是软弱的表现,软弱只会换来嘲笑。” 13憋住眼泪,用力的点点头:“我不哭!” 博格把目光转向自己的坐骑,马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剧烈的呼吸,眼睛盯着博格,摔倒的冲击力太大了,它的两只前腿折断了:“13,帮我给忙!” “博格大叔,你说。” “用你的剑,把我的马杀了吧!” 13把头摇成拨浪鼓:“为什么?那可是你的......”13号说不下去了,因为博格正试图挣扎的站起来:“你不愿意的话,我自己来。” 13只能答应,站起来走到博格的坐骑旁边,一剑刺中它的脖子。坐骑挣扎了两下,停止呼吸,只是眼睛一直盯着面露悲色的博格。 博格已经不行了,血快流干了,上半身缓缓倒地,失神的望着天边的云彩,火红的云变幻着不同的形状:“13,喊我一声老师吧!活了大半辈子,连个继承人都没有,你可以当我的徒弟吗?13,13你在那里,天怎么黑了.....”强壮的身体如今已经不能给博格带来任何力量了,他慌乱的用手摸着四周。 “老师。”13眼泪无声的落下,上前抓住博格的手,可是他却已经走了,他一定听到了13的声音,所以他的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我一直就是您的徒弟啊!” .................................................................分割线。 安德烈梦中醒来,眼眶中隐隐有泪水闪烁:“博格老师!你放心好了,伯爵、红狼、秃鹰佣兵团,谁我都不会放过。”穿上黑色的盔甲,安德烈直奔迷雾森林18号入口。 天逐渐亮了,昨夜的一夜大雪,让大地披上了一层素白银装。一只几百人的佣兵团,举着枪与玫瑰的大旗,向迷雾森林进发。哈着大团大团的雾气,一名斥候跑到一匹雪白骏马前,单膝下跪:“头领,前方、前方。” 穿着雪白锁子甲,但却裸露着部分大腿和胸部的女人,娇喝道:“前方有什么说?” 斥候吞了吞口水,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有一人一剑。” 骑着白色骏马,穿着蓝色魔法长袍的男子,嬉笑道:“哈琳娜你的手下,素质实在太差了,这还没见到红狼,就被人吓破了胆子。”左德是哈琳娜高价请的外援,他可是a级佣兵团的魔法师,自然看不起这帮c级佣兵。 斥候脸色一僵,但却不敢向魔法师发脾气:“您过去看一下就知道了。”斥候开路,刚到18号入口,就看到一个黑色剑士,正在练剑。闭上眼睛,沉浸在一招一式的安德烈,根本没有发现他,只是气机牵动之下,本能的向他挥了一剑。还好他躲得快,风压扫过,梨出一道十米余长的痕迹。 左德拉起缰绳,脱离队伍加快速度向入口飞奔而去。哈琳娜拉起缰绳,双腿一夹坐骑,跟了上去:“通知全军加快速度。” 大雪让这个冷僻的18号入口,现有人迹,左德抵达的时候,只见一名黑色剑士,正一板一眼的练剑:“这不是三板斧吗?而且速度那么慢?真是垃圾。”不知道他是在说斥候还是这个剑士,他有心捉弄一下剑士,下马潜伏上前。 刚刚踏入一个剑士十米范围,气机牵动之下,黑色剑士反手向左德挥了一剑,只是风压便让左德随身携带的一次性防御玉佩,碎裂开来,一个深蓝色的防护罩笼罩方圆两丈范围。自己耗费那么多材料,才把‘深蓝守护’以魔法阵的方式刻录在玉佩当中,这可是自己的保命底牌啊,就这么毁了:“混蛋!” 安德烈睁开眼睛,从练剑的绝对专注中退出来,刚刚气机牵动了两次,第一次以为是什么动物,一剑赶走了,第二次竟然说话了,那只能是人了。 “第一序列,寒冰的精灵,辅助我凝结虚空之冰枪,发射。”深蓝色的寒冰长枪,赫然成型,精神力锁定安德烈,然后冰枪刺破空气,笔直的射向他。 愤怒的左德,不管不顾的继续发动魔法:“第二序列,冰的大精灵啊,请赐予我力量,冰旋咒” 冰枪被巨剑斩碎,旋转的寒冰,被风压直接压灭,如同恶魔一样的剑尖指向了左德。 “第三......”深沉的杀意,浓厚到近乎化不开的血腥味,令他短暂的失神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黑色剑士出现在了上空:“序列,加持深蓝守护二段。” 黑色剑士挥舞着巨剑从空中落下,深蓝色的寒冰上,只是一瞬间,加持了两道深蓝守护的高级魔法,就出现了无数裂纹。 来不及咏唱,凶猛的杀意,甚至让左德有一种必死的感觉。 “住手!”青色的斗气之光闪烁,伊斯坎布尔在一瞬间抽调了体内小半的风灵斗气,凝结出一把长剑,用进全力投掷出去。借助风的力量,斗气长剑没有任何声响,但却比声音的速度还要快撞击在巨剑之上,让其偏了一米。锋锐的风压,在地上梨出一道几十米长的痕迹,雪花飞旋。 左德看了看那剑士,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脑袋,他不是没见过传奇出手,可是能把速度、力量发挥到如此变态的地步,就连头也做不到啊:“你是谁?” 安德烈根本没有搭理左德的打算,而是对着伊斯坎布尔问道:“你们的人?” 同样看到那迅若奔雷的一击的哈琳娜,长大嘴巴,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唾沫。 “介绍一下,这位是哈琳娜,我的主人,那个穿蓝色袍子的魔法师叫左德,和你一样是我的主人雇佣的佣兵。” “哦!”安德烈收了手中的巨剑:“那可以出发了吗?” “可以!”伊斯坎布尔没有理会哈琳娜不断询问的眼神,继续大声道:“班纳森,牵一匹马给安德烈。” 早已经对黑色剑士五体投地的班纳森,屁颠屁颠的牵了一匹马,小跑出列:“好勒。” “不需要,我赶得上。”安德烈的扑克脸,没有丝毫表情的拒绝了。 枪与玫瑰佣兵团,为了猎杀红狼,做足了准备大雪封山,所以每个人都配备了一匹高加索骏马,不然有可能会被困死在山里,马上都带足了干粮和水。 通过18号入口没多久,哈琳娜看了一眼吊在后面的黑色剑士,终于安奈不住好奇心:“那个剑士佣兵是怎么回事?” 伊斯坎布尔还未回复,班纳森就举起手,抢答了:“我知道,他就是独闯伯爵府,连斩三名传奇的黑色剑士。” 左德眼睛瞪得的老大,他想起了团里几个月前在洛克公国接了的任务,正和这个人有关,只是头在看了伯爵府废墟后,选择放弃了。他记得头是这么说的:“他受伤了,很重,非常重,可是在那种情况下,还是硬悍两名传奇佣兵,并耗死了他们,和他争斗,要做好大幅减员的准备,收入和付出不成比例放弃。” 第三节 一剑 (13这个世界没有奇迹,想活下去,握紧手中的剑,不要停下挥舞,永远也不要停下,那怕昏迷,那怕失去生命,也不要停下,因为剑对你来说就是一切,荣耀、生命、尊严。某个不良师傅,在一场较量后,对年仅六岁的13,也就是如今的安德烈吼道。) 队伍行进三日,每日都会有几只大型野兽或者入品的魔兽冲击队伍。这个时候,佣兵团的素质就看的出来了,人员素质参差不齐,幸好有传奇佣兵伊斯坎布尔、高级魔法师左德,才能无损抵达迷雾森林核心圈。至于安德烈,除了一头不长眼的魔兽,被他一剑斩了,从头至尾没有主动出过手。哈琳娜亲自问询,却被安德烈一句话挡了回去:“我们订立的协议,不包含这些琐碎的家伙,如果你要我出手,得加钱。” 哈琳娜不是出不起金币,但却不爽安德烈一脸冷漠的样子,冷哼一声作罢了。 第三日,枪与玫瑰佣兵团的人,已经逐渐习惯吊在后面,似乎永远也不知疲倦的流浪佣兵了。热情的班纳森,作为轻骑兵队长,特意下马和安德烈走了一截路。一路上都在询问,他到底是不是传奇,为什么这么厉害,你是怎么训练之类的问题。 安德烈扑克脸没有任何表情,任由班纳森怎么询问,只是简单的回答:“我不是传奇。” 班纳森点点头,带着好奇宝宝的表情再一次追问:“那你的剑术为什么那么恐怖啊,简直比伊斯坎布尔大人还要变态。” “每日风雨不动挥剑一万次,连续十五年。” 班纳森面容一僵,依旧是这个回复,可是鬼才能风雨不动日挥一万次,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用吃饭,不用拉屎吗?胳膊不会扭曲变形吗? “那个啥,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变强的手段吗?” 不耐烦的安德烈,只得多回复一句:“带负重,挥重剑。” 班纳森彻底放弃了,灰溜溜的回到队伍的前面。早就看他不顺眼的重骑兵霍克,讥笑道:“班纳森,如果你把这种锲而不舍的劲头用在训练上,也许你能勉强在我手里多走几招,哈哈。” 班纳森正要抗议,伊斯坎布尔面容一肃穆:“别说话!”呼啸的寒风,隐隐传来声响,而且迅速变大。坐在马鞍上,都能感受到地面传递而来的震动。哈琳娜重重的一挥手,大声喝到:“全军戒备。” 佣兵团先是一阵混乱,但还是迅速围城了一个圈,重骑兵手握长枪,拿着盾牌在前面,脆皮的轻骑兵和骑射兵被护在了中间。 一头房子大小野猪冲了出来,沿途的树木纷纷被毫不留情的撞翻。见到魔兽的一瞬间,哈琳娜就知道麻烦大了,高阶魔兽——暗黑野猪。 “全部散开。”哈琳娜话音未落,佣兵团就散开了,在暗黑野猪面前,摆任何防御阵,只会被野蛮冲锋撕的粉碎。 伊斯坎布尔从马上飞身落下,双剑交错,闪烁刺目的火花:“我负责周旋。”飞奔向狂野冲锋的暗黑野猪,青色的斗气迅速在银之剑上覆盖:“切风割”双手幻化出无数的影子,青色的丝带,凝结成一股,切在黑暗野猪的额头。 暗黑野猪的额头上,出现一道血色的深痕,疼痛令它狂化了。仰天发出一声巨吼,震得树上的积雪,唰唰落下。深黑色的魔气,迅速凝结成包裹全身的铠甲,只留下那双通红的眼睛,盯着伊斯坎布尔,狂野的冲锋开始了。两根二丈来长的獠牙,掀翻一颗又一棵巨树,伊斯坎布尔的斗气不是以锋锐著称,而是如风般灵动,遇到这种乌龟壳,且力大无穷的家伙,根本发挥不了优势。 左德:“第一序列,寒冰的精灵,辅助我凝结虚空之冰枪,发射。” 寒冰之枪直刺暗夜野猪**,狂化的野猪,丧失理智,但对危险的直觉却更高了。尾巴用力一甩,把冰枪拍成粉碎。银之剑只能刚刚给暗黑野猪破防:“拖住他,一般的魔法伤不了他。” 左德认真了,用嘴亲了一下右手中指上的戒指,一股红光闪烁:“第二序列,咏叹吧,冰的精灵——寒冰囚牢。”借助魔法宝石的力量,缩短咏唱的时间,一个巨大的寒冰囚牢,把野猪困住其中。不过暗黑野猪也不是吃素的,仰天一声巨吼,冲向囚牢。咔嚓、咔嚓,寒冰囚牢,裂开无数的裂缝,体内魔力迅速流失,修补裂缝:“我坚持不了多久。” 哈琳娜正要下令,动用祝福过的破魔箭矢,但是伊斯坎布尔却大吼一声:“破魔箭矢不能动。”收起短剑,双手握住长剑,缓缓竖起,青色的风之斗气,散发出耀眼的光辉。哈琳娜明白了,伊斯坎布尔这是要用尽斗气,一局定胜负,可是红狼怎么办,一旦斗气耗尽,恢复是极耗时的。 “黑色剑士,佣金老娘出了,给我杀了那头该死的野猪。”哈琳娜近乎撕心裂肺的吼出这句话。 没有废话,安德烈拔出巨剑,轻轻一挥,激烈的风压把四周的积雪横扫一空。地面发出轻微的抖动,安德烈刚刚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一丈宽,深两三丈的坑洞。下一刻他就出现在了黑暗野猪的上空,双手握剑,笔直而下........ 耀眼的青色斗气缓缓熄灭,伊斯坎布尔喘着粗气,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左德的冰之囚牢,化成天气元气,消散一空,这是竖劈吗?这真的是竖劈吗?只是三板斧而已,不是秘技,甚至没有斗气光芒散发,仅仅只是三板斧中的竖劈...... 四散开的佣兵,在那一瞬间,至少有十多名,从马背上掉了下来,目瞪口呆。 硕大的猪头,落在地上,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地面。安德烈走到一旁,用剑划开野猪的腹部,从里面掏出一块拳头大笑的魔晶,收进背包了,这个魔晶至少500金,不能放过。随着自己的成长,大剑已经熔炼了不下十次,是个吃金币的老虎。而且现在剑刃有些地方又卷口了,距离下一次熔炼,不远了。 第四节 陷阱 (现在可以公开的情报:魔兽分为低阶、中阶、高阶、传奇、传说五个阶段,魔兽本源要比人类强大很多,所以同阶的魔兽,往往需要同级的人,用人海战术才能斩杀,魔兽是可以轻易越阶挑战人类的。) 斩杀暗黑野猪之后,安德烈向哈琳娜领取了赏金,不多,只有二十金,因为伊斯坎布尔早就给哈琳娜透底了。从遇到暗黑野猪开始,已经踏入迷雾森林的核心圈。这里终年散发着迷雾,风吹不散,火烧不开,这里就像佣兵绞肉机,每年不知道多少佣兵把生命留在了这里。但佣兵们飞蛾扑火般进入,只因为这里有魔力药草、矿石、还有魔兽,杀了一头中阶魔兽,获得魔晶,最少也价值百金,更何况魔兽一身是宝,大多数都可以做附魔材料的,价值不菲。 不过枪与玫瑰佣兵团,踏入核心圈杀火狼,却不是为了收益,而是为正名,外面流传的风言风语,有真有假。但不管如何已经伤到了枪与玫瑰生存的根基,哈琳娜不得不拼死一搏,用红狼的头颅,为自己正名。 自从遭遇暗黑野猪后,气愤就变得沉闷起来,无人在交头接耳,一个个纷纷拔出武器,全神戒备。左德拿出一个炼金造物,放平,指针轻微摆动,确定方位后,便把罗盘收了起来:“按照这个方向,我们下午就会踏入红狼的领地。” 哈琳娜失望的放下千里镜,这个玩意现在彻底没用了:“可以加快速度吗?” 左德轻微的摇了摇头:“最好不要,迷雾森林有三头传奇魔兽,一头传说魔兽,红狼是最好对付的,惊动任何一头,没有准备的话,都是灭顶之灾。” 似乎是命运女神的眷顾,游走在核心圈内,竟然没有碰到超过中阶的魔兽,三头倒霉的魔兽,都被佣兵团轻易的解决。抵达红狼领地后,哈琳娜下令所有人原地休息一个时辰。 核心圈不能生火做饭,只能拿出干粮,就着水吃了。安德烈没有携带干粮的习惯,他的补给都是班纳森给他送过去的。冬日的迷雾,没有春秋天来的浓厚,百米内都看的分明,但超过百米就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了。 吃完手里的干粮,安德烈把目光看向班纳森那里:“我睡一会儿!有事叫我我。”说着就抱着自己的大剑,打起了鼾声。 还在吃干粮的班纳森一阵无语,大战在即,竟然还能睡得着,关键这天寒地冻的,没安营扎寨,就算你是高阶骑士,也睡不安稳啊。吃完干粮回到队伍前头,女神哈琳娜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左德布置魔法陷阱。 “回来了?”哈琳娜头也没回的问班纳森:“问出什么绝世秘技了吗?” 背靠在树上,正用鸡油擦拭佩剑的霍克笑道:“每天挥剑一万次,连续十五年,加负重、用大剑。别人的秘技怎么可能轻易问出来?我劝你啊,还是踏踏实实修炼自己的斗气,别想那一步登天的事情。” “霍克!”哈琳娜恼怒的转身:“佣兵团内要和谐,可是你们两个做队长的,天天拌嘴个没完,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 “我可没拌嘴!”班纳森耸耸肩无辜的说道。不过却换来哈琳娜指责:“你是没拌嘴,五年前加入佣兵团的时候,你是中阶骑士,如今五年了你还是中阶骑士,你好意思拌嘴吗?” 班纳森只得老实闭嘴,恨不得把脑袋塞进裤裆里,哈琳娜女神这次可一点面子没给他。作为团里的元老,在这么多下属面前被批,实在是....关键他还没办法反驳,因为女神说的是实话。 说话的功夫,左德已经布置好了魔法陷阱,接下来就是引狼了,红狼作为传奇魔兽,已经脱离的狼的本性,不再群居,有领地意识,智商也不低。 休息的时间很快过去,伊斯坎布尔看向哈琳娜,四目相对,哈琳娜凝重的点点头:“一切小心!” 左德把一个水晶盘扔给他:“看到上面的两个红点了吗,一个是你,一个陷阱,这样你就不会在迷雾中迷失方向,准确的把红狼引诱到陷阱里。” 伊斯坎布尔把东西收好,默默的踏入迷雾当中,消失不见。 红狼是火焰属性的魔兽,寒冷的天气是他最讨厌的,除非觅食,一般它是不会踏出自己那温暖的巢穴的。要找到红狼的巢穴并不难,传奇魔兽和普通魔兽都是靠气味圈定领地,也就它的排泄物和尿液。所以越越重要的位置,排泄物和尿液就越多,味道也就越重。当然对于魔兽来说,最重要的位置,肯定就是自己的巢穴了。 向着味道最浓郁的地方,走了半个多小时,伊斯坎布尔终于发现了巢穴。山洞周围异常干燥,连一丝雪花都没有,离得近些,一股温暖的气流不断从山洞内冲出来。 小心的踏入巢穴,一头四五丈高的红狼,正慵懒的趴子地上睡觉,火红色的毛发,闪烁着斑斑点点的火焰。抽出银之剑,开始灌注斗气,他打算给红狼来一个大招,然后跑路,可是还是小看了魔兽对杀意的感知。 它忽然睁开眼睛,猩红的竖瞳看向正在蓄力的伊斯坎布尔。血盆大口张开,喉咙深处冒出刺目的红光——烈焰吐息。 “糟糕!” 伊斯坎布尔只得匆忙的向着红狼挥舞一剑,青色的斗气卷着狂风和红色的吐息撞击在了一起。山洞一阵摇晃,火焰占据上风,伊斯坎布尔全身焦黑的滚出巢穴。 轰隆,轰隆,红狼挖巢穴的时候,显然没有考虑到力学的知识,巢穴塌了,不过这种级别的塌陷,对它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伊斯坎布尔拿出水晶盘,向着陷阱的方向逃窜,果然伴随着炽热的吐息,融化倒塌的岩石,红狼跳了出来。愤怒到极致的它,用鼻子在空中嗅了嗅,迅速向着伊斯坎布尔追了过去。 ..........................................................分割线 “来了!”安德烈睁开棕色的眼睛,握住巨剑的手柄,看向西方。 震感越来越强烈,佣兵们都察觉到了,紧张的握住手中的兵器,很快透过迷雾就能看到深红色的火焰。全身焦黑的伊斯坎布尔从迷雾之中冲了出来:“左德,它来了。” 左德用力把手按在身前的地面上,启动魔法阵陷阱,地面亮起令人眼花缭乱的蓝色线条:“刻印序列一,寒冰囚牢,重复十次,刻印序列二,寒冰压制重复五次。” 第五节 秘技 (“给我滚,老子不需要你这个逃兵照顾。”某个躺在轮椅上的不良父亲,带着满身的酒气向13嘶吼,同时用酒瓶、家里的瓷器、任何他可以当成武器的东西砸向13:“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名字吗?因为你不配,你根本不配继承我安德烈?休斯的名字,我鄙视你,你这个逃兵。”愤怒的不良父亲,痛苦的捂住眼睛,泪珠滚落而下......) 哈琳娜一声令下:“霍克,班纳森,希维尔,按计划进行,伊斯坎布尔用尽全力。” 霍克抽出佩剑,带着重骑兵纷纷举起手中的巨大盾牌,冲向迷雾之中。班纳森从马背上提起弓弩,拉开机括,把捆绑好的破魔矢放入:“破魔矢,一人三捆,只要红狼出来,全部给我射出去,一根不留。” 希维尔带着骑射兵,反手拿弓,驾着马冲了进去迷雾之中。 被埋伏的红狼,发出愤怒的长啸声,猩红的竖瞳看向左德:“卑微的人类,你死定了。”红色的火焰,从红狼身上肆无忌颤的燃烧,寒冰囚牢瞬间就被突破了几层,口中闪烁着深红色的火光,显然是在蓄力了。 左德心中警铃大作,用左手从怀里掏出几块深蓝色的魔晶,扔在几个魔法阵陷阱的能量汲取点上:“亏本了啊,哈琳娜这一趟你要多给我一万金。” 右手扶在剑柄上,哈琳娜目不转睛的回复:“你用多少老娘补多少,现在给我干死这个红毛畜生。” “别拿魔法师不当干饭,序列一、二、三、锁定、重复、冰爆术,二重冰爆术,重复十次。”蓝色的魔法阵陷阱,发出剧烈的红光,虽然用四块高等魔晶作为能量源,但左德还是觉得一阵阵眩晕,魔力透支了。 火狼身上的火焰,瞬间就被压制,囚牢内的寒冰,甚至连火焰都要冻住,咔吧咔吧。所有的寒冰都向火狼挤压,蓄力的吐息,凶猛的射向汹涌而来的寒冰,二者瞬间僵持不下。 “妈的!”左德暗骂一声:“所有人远离魔法阵!” 佣兵们撒腿开溜,只有伊斯坎布尔,双手持剑站在原地,银之剑上闪烁的斗气光芒,已经到了刺目的地步。 左德又有扔了一块高等级魔晶,替代自己作为能源补充:“序列四,重复蚀刻冰爆术,无限。”精神力稍微引导后,撒腿就跑。魔法阵陷阱,散发出剧烈的红光,然后轰然炸裂,冰冷刺骨的冲击波,让不少没跑远的佣兵摔的人仰马翻。左德也被冲击波,卷着飞了出去,摔的鼻青脸肿:“妈的,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了吧。” 冲天的火焰,升腾而起,瞬间就像把人扔进烤炉里一样:“人类......” “黑铁秘技——风灵切割。”升腾而起的青色斗气,像雷电一样,一闪而逝。红狼的叫声戛然而止,右边的身体,被银之剑划出一道深深的切口,剑光掠过的地方,树木、山石纷纷倒塌。伊斯坎布尔脱力的倒在地上,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早已经等候在旁的佣兵抓起他,向重骑兵所在的方位赶去。 冰爆让它的魔气消耗五成不止,那个的可恶人类骑士更是让自己受伤颇重,如果不是躲避及时,脑袋就掉了:“混蛋,我要烧死你们。” 升腾而起的火焰,弥漫开来。重骑兵纷纷抛出巨盾,盾牌快速组合成一块巨大无比的盾牌,挡住了火焰,霍克:“该死,班纳森、希维尔你们快放箭啊。” 连续不断的哨音,还有巨大的破风声,空中弥漫着密密麻麻的箭矢,无死角的攒射。火狼并没有把那些弓弩箭矢放在眼里,可是汹涌而来的箭矢,竟然轻而易举的突破火焰封锁,直接射入自己的肉里。这群卑鄙的人类,竟然用破魔箭。仇恨让它放弃躲避,径直冲向秘银盾,它要撕碎这群卑鄙的人类。 “头领,撤吧,赢不了的。” 一些佣兵腿已经开始打颤了,传奇魔兽难缠已经超越了他们想象之外。 哈琳娜一剑刺死进谏的佣兵:“懦夫,撤只有死路一条。”她把目光转向流浪佣兵那里,从见到红狼到现在,他就一直在发呆:“混蛋,你要发呆到什么时候,老娘已经减员了。” 红狼比十多年前更加恐怖了,那时候的自己无能为例,只能任由博格老师,带着自己逃跑,留下爆熊佣兵团全军覆没。这么多年来,自己每天只睡五个时辰,因为不敢做梦,一做梦,哈里森、罗格、还有那些惨死在火焰中的同伴,就会出现在眼前,挥之不去。所以只能挥剑,不停的挥剑...... “我名——安德烈?休斯。”双手卧剑,棕色的眼瞳闪烁炙热的杀意:“吾父赐予,要我带着他的那一份勇武活下,自那一刻起,为了吾父的勇武,宁死勿退。” 红狼放过了近在咫尺的佣兵,把吐息扫向安德烈那里。大剑挥舞,风压扫偏了火焰吐息:“杀!” 在佣兵的眼中,安德烈瞬间消失在原地,再一次出现时,已经和红狼交缠在了一起。一人一兽的敏捷都高的超出人的想象。 爪与剑相交,发出金戈之声,震耳欲聋,红狼自带火焰攻击,但却被流浪佣兵,用风压轻轻一碾,便粉碎了。全身焦黑脱力的伊斯坎布尔,趴在希维尔的背上,喃喃自语:“也许师傅教错了,一味地追求剑术极致,却忘记了剑术的根本。” 哈琳娜双眼冒光:“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这个流浪佣兵,一定要收到麾下,要是放过,老娘可是要悔死了。” 再一次爪剑相交,红狼乘机张开嘴巴,火焰汹涌而出:“人类,化为黑灰吧!” “杀!”一个火人从火焰中冲了出来,双手大剑横扫过去,红狼的大嘴豁了。一爪子把力竭的人类拍飞,红狼身上火焰更加汹涌的燃烧:“人类,是你逼我的,我们魔兽也是有秘技的,梵天啊,燃烧我身。”赤红的火焰转变成金色,红狼身躯越来越小,红毛褪去,几个呼吸化成一名青年男子。金色的火焰拟物化成为一把长枪:“燃烧魔力,幻化成人身,这种状态对我来说负荷极大,之后还需要长时间的沉睡来回复,作为见证者,我会慢慢的杀死你们。” 第六节 重伤濒死 安德烈从火焰中走了出来,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轻喝一声,狂风飞舞,把周身的火焰一扫而空。 “知道同阶魔兽,为什么可以轻易屠杀同阶的人类吗?”红狼舔了舔猩红的嘴唇:“就是因为我们的肉体,强大的肉体,带来更强大的力量、魔力,是你们人类同阶的几倍几十倍。现在我的肉体强度比刚刚的状态要强至少十倍,这便是我的秘技,燃烧魔力,获得绝对的肉体力量,这便是你们人类剑士如论如何也达不到的领域。” “解放!艾米的月之守护。”安德烈的全身护甲发出齿轮咬合的声音,上身护甲向腰部缩回,逐渐变成变成钢铁腰带。手臂护甲向手腕回缩,变成护腕。下身护甲向小腿回缩,变成护膝。 轰隆、轰隆、轰隆,这是护腕、腰带、护膝掉落在地上发出的声响。 安德烈稍微活动一下筋骨,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竹声,轻轻的挥舞一下巨剑,风压直接切断了旁边的燃烧的树木:“杀!” ‘砰’剑和枪撞击在了一起,密集的撞击声连城一片,逐渐长枪压制住了大剑。迅疾如风的长枪在,安德烈的脸上、手上、腿上划出一道道口子,不过那些伤口都以极快的速度愈合了。 “要不要趁着这个时间撤了?”一名佣兵小心的提议,换来霍克、班纳森等人的鄙视。 不过哈琳娜却同意了,她发现自己错的离谱,以为借助天时地利人和,就能斩下红狼的脑袋,为自己、也为枪与玫瑰佣兵团正名:“你们带着左德、伊斯坎布尔快逃吧。” 得到命令的佣兵团,迅速上马准备撤了,可是哈琳娜却站在原地一动未动。班纳森走了过去,低声道:“走吧头,这已经不是我们能参与的了,而且黑色剑士如果想要逃的话,我相信红狼也留不住他,只是他有必须战斗理由。” “我不走了,这场战斗必须要有一个见证者,而且谁说他就一定输的,能把三板斧练至如此境地,我相信他一定会胜,但你们没必要陪我冒险。” “那我留下来陪您,美丽的公主,需要勇敢的扈从。”班纳森握着腰间的佩剑,一脸肃穆。 “好!”哈琳娜身体向后挪动两步,右手迅猛探出,一记手刀切在班纳森的颈部:“霍克!这个不省心的小子,交给你了。”说着就把班纳森扔了过去。 坐在马背上的霍克,伸手一松一紧接住班纳森,把他横放在身前的马背上:“一定要活着!” 失去所有斗气,脱力的伊斯坎布尔,想说什么,却被希维尔一掌击晕:“老师,你帮的够多的了,走吧!” “接着!”骑在马背上的左德,掏出水晶盘扔给哈琳娜:“炼金罗盘我拿走了,不然出不去,这个你拿着,等魔力回复一些,我会在核心圈外做一个标记,这样你就不会在核心圈里迷失。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是他赢了,捏碎它...保重!” 佣兵们开始结队逃窜,谁也不知道那个流浪佣兵,什么时候倒下,能早些跑出核心圈就会安全一点。 火狼的长枪在安德烈的脸上留下一道焦黑的豁口:“人类,你的同伴都逃走了,只留下你一个人殿后,真实无耻啊。” 安德烈一个竖劈,站在长枪之上,激烈的碰撞,让周围的空气都泛起一阵阵波纹:“和我无关。”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一人一兽激斗到了天黑,方圆数公里的范围,都像被人用炼金炸弹密集轰炸过的一样。站在远处观战的哈琳娜,时不时的都要因为二人交战的余波躲闪一下。 眼前的这个男人,意志坚定到不为任何外物所动也就算了,伤口竟然还能自动回复,不行再这样耗下去,危险的反而是自己。混蛋,都是那个人类魔法师,如果不是他消耗了自己五成以上的魔力,自己怎么可能会在消耗中落入下风。 火狼一枪击飞安德烈,然后跳到空中,金色火焰化成的长枪散发出刺目的光芒:“人类,这一击就是灭绝,临死前,忏悔吧。”拿枪的右手青筋只冒,由于太过用力,它的整个手臂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巨响。长枪以急速刺穿了空气,但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小心!” 刚刚落地摆正姿势的安德烈,只来得及竖起大剑,躲开致命的心脏,就被长枪贯穿了右胸。大剑折断,右胸开了碗口大小的口子。 ‘咳咳!’张口吐了两口鲜血,全身的力气,就像被抽走了一样,身体不受控制的缓缓扑在地上。 那一击同样抽干了火狼身上最后一丝魔力,重新变回狼的形态。人类的形态压制下去的伤口,变得更严重了。竖瞳望向多嘴的哈琳娜,扑向哈琳娜:“女人,你很讨厌,那就先吃了你。” “啊,混蛋,你个臭魔兽,救命啊。”一项坚强的哈琳娜,终于在死亡的恐惧面前褪去了伪装。 “是那个叫哈琳娜的吝啬女人再喊救命吗?可是好累啊,真的好累啊。” .......................................................分割线 “哈哈!没想到这个断腿的大叔,竟然挺有钱的”一名佣兵大大咧咧的从床底下,取出一个盒子,盒子里整齐摆放着数百枚金币。 “真的,有多少。”正在翻箱倒柜的麻脸佣兵,抬起脑袋。 “不少,最起码两百金以上,这可相当于我们十多次任务了,真他妈的爽。”两名佣兵当场开始分赃。 “谁”脸上有疤的佣兵把头转向门口,松了一口气:“妈的,吓死老子了,叫你看门,你他妈的进来干什么?” 守门的佣兵,想说什么,一张口血就从喉咙里飚了出来,人就像没有骨头一样倒了下去。露出在他身后,坐在轮椅上,拿着硕大巨斧的断腿大叔。 “吉米!”两名佣兵抽出佩剑,冲向断腿大叔,疤脸佣兵:“混蛋,老子要宰了你。” 巨斧荡开佩剑,安德烈一个唾沫飞了出去,疤脸佣兵急忙躲了过去,跟在他身后的麻脸佣兵却被吐个正着:“你们这群土匪,也配穿佣兵的铠甲。” 被吐的麻脸佣兵,恶心的用手把唾沫擦拭干净:“我要把这个该死的老家伙剁成肉酱,太他妈的恶心了。”说着就扑了上去。 断腿之后,长期酗酒,也没办法锻炼,安德烈身手退步了很多,几个呼吸间,就被麻脸佣兵一脚踹飞出去,巨斧也被疤脸夺走了。 “对,用手爬,速度不错吗?”疤脸佣兵一斧头斩断了安德烈左手:“现在还能爬吗?” 疼痛让安德烈身上的冷汗都下来了,但却一声未哼,只是用喷火的眼睛看着疤脸佣兵:“有种就给老子我一个痛快。” “喂,你不是要把他剁成肉酱吗?怎么还不过来。”没有回应,疤脸回头一看,一名七岁左右的孩子,拿着一把钢剑迅猛的冲向了他。 第七节 斩杀 一个侧身躲过攻击,轻而易举的握住13拿剑的右手,反手一拉就折断了他的胳膊:“小鬼活得不耐烦了?” 麻脸佣兵用手捂着喉咙,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大口大口的喷血。 “小鬼!”愤怒的疤脸夺下钢剑,直刺13的腹部,把他钉死在了地上:“老子......这是什么?” 13满脸愤恨用力挣扎,随着他的挣扎,伤口处冒出一缕缕乳白色的圣光:“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坏人?小鬼。”疤脸蹲下身子,撕开他的衣服,仔仔细细的看了几分钟:“这是圣力吗?竟然在修复你的身体,真是古怪。小子你很值钱啊,那群堕落的神父,一定愿意为你花大价钱,老子发了啊。” 安德烈可是被其他佣兵团称为疯熊的人,虽然失去双腿,现在左手也没了,但这正激发了他内狂热的战争之血。聚集起来的斗气,用手一拍,借着反震力,扑在了疤脸的身后,右手紧紧的抱着疤脸佣兵的脖子,张口就把他的耳朵咬了下来,三两下吃进肚子:“垃圾,你们也配成为佣兵?” 疤脸佣兵狂叫着,要把安德烈摔下来,双手慌张的向后抓,却怎么也抓不到:“你这个该死的断腿杂碎,你竟然敢咬我,我也是有口的.....”双手抓住了安德烈右手,用力一点点的扒开,张开大口咬在安德烈的手臂,撕下一块肉,正要吃却吐了。 安德烈却毫无所觉一般,哈哈大笑,享受着久违的热血:“哈哈,太爽了,太爽了,就是这种感觉。”张口咬在疤脸佣兵的脸上,直接撕下一块肉,大口吞咽。 疤脸佣兵发出惨叫:“啊啊,你这个变态,恶魔!”恐惧中带着愤怒的他,双手握住安德烈的右手,终于挣脱开来,跳到一旁,用手摸了摸露出脸骨的左脸:“啊啊啊,你个混蛋,老子要杀了你。”从地上捡起斧头,砍断了安德烈最后一只手,心有余悸的用脚踢开。 剧烈的疼痛,让疤脸佣兵喘着粗气,全身颤抖:“妈的,你怎么这么能忍,好,我非要你叫出来不可。”调转斧刃,用巨斧的另一名砸向安德烈的残腿。只是一下,就将其砸成了肉酱。 砰、砰、砰,每一声,地面都轻微的抖动一下,可是安德烈从头至尾没有吭一声。 “不要啊,混蛋,我要杀了你。”13疯了一样,抓住剑刃用尽全力向上一挺,钢剑穿过身体后,反手抓住剑柄,风一样冲向疤脸佣兵。早有准备的疤脸用巨斧轻轻一挥,就把长剑荡到一旁:“小鬼....”心脏一痛,整个人忽然软了下来,一把淡黄色的斗气长剑,正缓缓消散:“操.....”疤脸软软的倒了下去。 “原来这就是传奇啊,够了,此生已经无憾了。”四肢都被砸成肉酱的安德烈,最终突破自己的极限,可是已经离死不远了。 13放下钢剑,跪在安德烈的身前,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不要哭,佣兵是不需要眼泪的13。”安德烈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 “我不要做佣兵,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父亲你。” 安德烈躺在地上,看向天上的云彩,声音低沉:“我名安德烈?休斯,十岁加入佣兵团,十三岁在大峡谷与敌人交战,斩杀十一人,成为二级佣兵。十五岁成为队长,成就疯熊之名,二十岁高级骑士,成立爆熊佣兵团。佣兵给我带来的不仅仅是痛苦,还有荣耀、尊严、满足。13不要为我难过,战争是佣兵的宿命,不是碌碌无为的老死在床上,我很满足。” 13哭咽越来越低:“父亲!不要离开我,我不想这么孤独......” “13啊,你可是挣扎者,孤零零的来到这个世上,你本就孤独......我不是好父亲,但我明白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才能活下去,你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安德烈呼吸越来越微弱:“13,继承我的名字吧,带着我的那份勇武活下去.......” ...........................................................分割线 “救命,你这个该死的红毛畜生......” 安德烈似乎是做了很长时间的梦,意识终于清醒了一些,想要站起来,可是连手指都动不了。 哈琳娜望着逐渐逼近,张开腥臭大口的红狼,哭了:“神啊,不管是谁,救命啊,那怕是头猪,老娘嫁给你了......” “给我起来,起来啊。”镂空的右胸,乳白色的圣光,瞬间被红色的斗气压制、灌满。 安德烈的身体违反物理的笔直站起,升腾而起的血色斗气,弥漫全身结成一副狰狞的红色铠甲,如同魔神一般。伸手一招,断剑飞了过来,血色的斗气覆盖其上。轻轻一挥,半径千米的树木全部被激烈的风压,斩成两节。 趴在哈琳娜身上的红狼,缓缓抬起狼头,看向安德烈那里:“你是谁?” 没有回应,直觉告诉它,这个身穿血铠的男人,锁定了自己,放开那个人类女人,一步步走了过去:“既然这样,那就先杀了你再说。”说着张开巨口,红色的火光在喉咙里闪烁,熔岩吐息。血铠男人像瞬移一样出现在它的面前,双手高高举起,然后竖劈....... 一切寂静,这个气味,是那个逼着自己使用秘技的人类,可是身体怎么了,那是我的身体吗?怎么...... 哈琳娜满脸惊恐的看着铠甲男,这个不知道从那里蹦出来的家伙,实在太变态了,一剑就把传奇魔兽一分为二,那可是传奇魔兽啊,那怕现在状态不好,可还是传奇魔兽啊。 血铠一点点剥落,露出安德烈的面孔,断剑落地,发出轰然巨响,他一头栽倒哈琳娜的怀里,失去意识。直到这是哈琳娜才发现安德烈镂空的右胸,闪烁着微弱的白光:“血肉衍生,高级神术,不对,这是圣遗物,可是那种斗气是什么?怎么会那么变态。” ......................................................分割线 安德烈忽然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正在打扫房间的中年妇女吓得尖叫一声,冲了出去:“他醒了,快快,通知哈琳娜。” “没死!”先是用手摸了摸右胸,一点没有受伤的痕迹,然后才开始观察四周的环境。这应该是女性的房间,干净整洁,充满了迷迭香。鹅绒被褥很柔软,暖和,只是衣服是谁脱的,钱袋呢,里面不但有几十枚金币,还有自己的存卡。 哈琳娜冲进来的时候,安德烈正光着身子,翻箱倒柜,在寻找什么。 第八节 离开 她丝毫不建议安德烈裸露的身体,饶有兴趣的打量他的下体:“醒了!” “嗯!我昏迷多久了,还有我的衣服和剑呢?” “喂!”一项对自己美貌很自信的哈琳娜,有些恼羞的吼道:“你面前站着一个大美女,难道你看不到了吗?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羞羞答答的躲在床上,询问是谁把你救回来?然后以身相许吗?” “哦!”安德烈面无表情的,从衣柜里找出一件被单,撕开遮住自己的下身:“谢谢你救了我,对了,我的钱袋呢?” 老娘今天还不信邪了,摆平不了你这个扑克脸,装着崴脚,倒向地面。和想象的差距甚远,整个人摔的四仰八叉:“喂,为什么不接住老娘?” “你是高阶骑士!没有崴脚的概率,你是故意的。” 哈琳娜气的的抓狂,自己站起来:“高阶骑士不是人吗?高阶骑士不会摔倒吗?你是传奇不是也靠我这个高阶骑士,把你从迷雾森林带回来吗?难道你就这样感谢我的?” “我不是传奇!”安德烈先纠正哈琳娜的语误:“我已经向你道谢了,请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哈琳娜露出一个你当我傻子的表情:“不是传奇,你怎么一剑就杀了红狼。” 安德烈有些纳闷,他只朦胧的记得有人求救,可是后面发生了什么,却完全没有记忆。 “好了,我知道你正被洛克公国通缉,低调,一切都要低调。现在说正事,我哈琳娜?布里亚特慎重的向你发出邀请,加入我的佣兵团,薪金随便你开。” “没兴趣!请把我的衣服、装备还给我,我要离开了。” 哈琳娜仔细看了看扑克脸,决定放大招:“睡了老娘,就想吃干抹净不认账吗?” “我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由不得你耍赖,你睡的房间,我的,你睡的床,我的,还有你裹下体的被单,我的,要么加入,要么老娘告诉所有人,黑色剑士是吃干抹净不认账的王八蛋。”哈琳娜噘着嘴,一副蛮横的样子。 “随便你!”说着安德烈就推门走了出去,中年骑士伊斯坎布尔站在外面,面露尴尬:“醒了。” “嗯!” 典型的营地构造,四排民房是佣兵宿舍,宿舍前有一块校场,是给佣兵们演练用的,四周围着四米高的木质栏杆,入口有拒马桩,还有四个箭楼。 哈琳娜冲了出来:“回来,你的衣服在房间里,我拿给你。”领着安德烈回到房间,重重的打开床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他的衣服还有钱袋:“穿好,带你去拿你的防具和武器,妈的,老娘两个多月白辛苦了。” ............................................................分割线。 兵器库内围了一圈佣兵,他们举着手,叫嚷着:“霍克、霍克、霍克.......” 霍克双手抓着一只护腕,拼命的向上举,由于太过用力脸都憋的通红。一名佣兵竖着一根木棍,棍子上面划了数十根黑线,另外一名佣兵站在一旁,眼睛盯着黑线还有霍克的手:“破了,霍克老大记录破了。” 霍克松了口气,双手一松,护腕整个没入地面,伸手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叫嚣道:“还有谁?还有谁?” 班纳森身后的佣兵,小声说道:“头,要不要上去把记录给破了?” 班纳森翻了一个白眼:“你不知道那一快护腕有多重啊?1500斤,这个记录暂时破不了。” 他不想出头,可是霍克如何能忘记他,伸手朝班纳森一指:“下来玩玩?别躲了,兄弟们,吼起来。” “班纳森、班纳森、班纳森......” 这下骑虎难下了,班纳森只得进场,先热热身,甩甩胳膊,感觉差不多了,伸手插入土里,扣住护腕的两端,用尽全力的向上拉。第一阶段比较容易,只要站直就行,第二阶段要把护腕举起来,那可就老难了。 “都聚在这里干什么?”哈琳娜没好气的娇喝。 班纳森很自然的装作手一抖,任由护腕掉落在地:“头,怎么来了?”佣兵们主动让出一个通道,哈琳娜带着安德烈走了过来。 班纳森看见是黑色剑士,尴尬的挠挠脑袋,拿人家贵重的炼金物品玩,实在是有点过头了。 举重若轻的从地上捡起护腕,扣在左臂上,机括卡紧,齿轮开始走动。他的装备实在太重了,兵器架上没办法放,全都放在大理石上。面无表情的把护腕、腰带、护膝穿戴好,最后才拿起自己的大剑。剑身简单的熔炼过了,粘结在了一起,安德烈轻轻挥舞一下,就知道这剑,并没有修复好。 哈琳娜解释道:“我让人找遍了红后小镇的铁匠铺,没人可以修复,只能让最好的一个师傅,简单熔炼对接上了。” “谢了!艾米的月之守护——封。”护腕、腰带、护膝发出齿轮密集的走动声,开始延展,只是几个呼吸间,便形成了极具特色的全身护甲。 一众佣兵,露出羡慕的表情,那可是正儿八经的炼金造物,而且很明显,品级不低,价值不菲。 把大剑向身后一放,正要卡在护甲延伸出来的凹槽里,固定住。 “你现在就要走吗?”哈琳娜不死心的继续说道:“留下来吧,虽然我们只是c级佣兵团,但是我坚信,总有一天,我们一定会成为a级佣兵团的。”哈琳娜把目光望向周围的佣兵:“最重要的是,我们大家都希望你留下来,这样,这样也许你会不那么孤独。” 安德烈看向那群佣兵,随着他目光的移动,佣兵们纷纷垂下脑袋。在哈琳娜希翼的眼神中,没有佣兵出言挽留:“为什么,难道你们不想找一个强大的靠山吗?” 一名佣兵,低声说道:“头,他太高了,我们够不着,而且大家都怕他。”佣兵们纷纷交头接耳,小声的讨论起来。 哈琳娜把目光转向班纳森:“你呢?班纳森,你不是一直希望邀请他进来的吗?” 班纳森眼神有些闪烁:“头,我,我们只是凡人,如果他来了,随便接一个任务,他一个人就搞定了,那我们还是佣兵吗?” “可至少不会死人?”哈琳娜一字一顿的说道。 “头,我们是佣兵........”霍克插了一句嘴。 早已经习惯这样的安德烈,没有说话,默默的离开了,就像他来的时候那样,孤零零的来,孤零零的去。 出了营地,伊斯坎布尔正等候在外面:“走了?” “嗯!”安德烈平静的点点头。 “别怪他们,是你太高了,你就像一座山一样压在他们身上,他们拒绝你,其实是为了保留自己做佣兵的尊严。” “我理解!”安德烈流露出一丝悲伤的表情:“习惯了。” “那祝你好运。” 第九节 艾米?索菲亚 神权落寞以后,撒哈拉大陆上数百个国家,你来我往打了二十多年的战争,有些是为争夺土地、资源、人口,有些是为了自保。随着国力的削弱,军事实力的倒退,人口的减少。令各国慢慢从掠夺的狂热中恢复过来,不在轻易挑起战争,但这并不是结束,而是再一次开始前的蛰伏。 有些国家灭亡了,有些国家强大了,英格兰王国在二十年的战乱中,失去了大片的土地、人口,从王国降为公国。 英格兰公国、时钟塔学院,这是公国内最大的魔法师、炼金师、骑士培养的基地,能入这个学院都是百里挑一的天才。 小个子艾米?索菲亚带着厚厚眼镜,抱着一大摞的学术资料,摸索着向自己的炼金室走去。资料实在太多了些,好像随时都会倾倒一样,特别是她那滑稽笨拙的身手。 坚持、在坚持一下就到了,艾米这样给自己打气,忽然一个匆忙的人影撞了过来。艾米摔倒在地,学术资料飞的到处都是。 “啊,对不起,你是艾米?索菲亚?”穿着白色锁子甲的少年,怔怔的看着艾米:“我认识你,高学班一年级时候,你的结业报告非常精彩,特别是那句,我认为炼金和魔法是相通的,都是认识世界,改变世界的工具。刻印是基石,精神力是杠杆,用杠杆搭在基石上面,就可以撬动整个世界。”少年似乎有些感冒,正流鼻涕,伸出洁白的右手:“认识一下,我叫兰斯洛特,我的梦想是成为王的扈从,哈哈。” 艾米扶正镜框,伸手和兰斯洛特握了一下:“哦,你好兰斯洛特,你能帮我把资料搬到炼金室吗?” 兰斯洛特不好意思的用手摸了摸后脑勺:“那是当然!” 两人花了一些时间,把资料整理好,搬进了艾米独立的炼金室。 “谢谢你哦兰斯洛特。”艾米露出小虎牙。 兰斯洛特吸了一下鼻涕:“不客气,毕竟是我撞到你了嘛,对拉,你个子那么小,要是有那个不长眼的混蛋欺负你,你尽管跟我说,我会打的他满地找牙,哈哈。”兰斯洛特用手拍了拍胸口:“别小看我,我可是魔剑士哦。” “知道拉!”艾米脑海中浮现了一个黑色身影,拥有强壮、坚强、不可磨灭的躯体,但内心却孤独落魄的流浪佣兵:“不过我可是有人罩着的哦,他可是在我心目中最最强大的战士呢。” “真的吗?那有机会一定要让我认识一下。”兰斯洛特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却露出了不可能的表情,他可是天之骄子,万中无一魔法、剑术适应者。 “还是不要见的好,我怕你会有阴影,好啦,我要关门做功课了。” “哦,那就不打扰你了,小艾米。” 关上门,艾米开始一页页翻看资料,时间就在一点一滴中度过。饿了出去到食堂觅食,然后回来继续,困了就趴在桌上随意睡一会儿。 第三天,艾米兴奋的站起来:“哈哈,我果然是天才艾米,问题原来是出现在这里,魔法阵刻印导流,无法承受召唤兽降临时瞬间加大的魔能。只要搞定魔力流转和炼金魔法阵之间的导流,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那么开始把,再一次召唤异界的生物,这一次可一定要成功,不能在爆炸拉。” 想做就做,炼金魔法阵是现成的,只是前几次都发生了意外,如今只要在重新蚀刻其中部分导流,让其可以承受巨大的魔能压力,就可以顺利打开空间之门,让签订契约的生物降临于此。 炼金台上面有坩埚、试管、等一些列的工具。把咕咕草、魔兽的毛,放入水里熬制,最后小心的加入十克秘银,形成了新的导流物质,在五芒星魔法阵的核心部位,按照线路比例重新绘制。 从空间手环中拿出五颗高级魔晶,分别摆放在五个尖角上的凹槽内:“虽然没有媒介,但用高级魔晶和加强型的超级召唤阵,一定可以召唤出了不得家伙。” 用匕首割破手指,血液滴入阵基之上,艾米开始吟唱。 灌满吧,灌满吧,灌满吧,灌满吧,灌满吧,周而复始,其次为五,然,灌满之时便是契约之机。 宣告 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如同在 遵循吾之意念,顺应吾之意志 在此起誓 吾愿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 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行 吾既手握其锁链之人 汝若遵从,跨越无限时空之海,降临于此,成为吾之守护者。 召唤魔法阵散发出剧烈的红光,好像随时都会爆炸一样,艾米轻声吟唱:“银月守护。”佩戴的项链散发出朦胧的蓝光,隔绝一切外物的精神、物质伤害,心想:“还是这样保险,锚定的世界无法选择,为了保证不会召唤出邪恶的生物,只能把条件弄的苛刻一些。要是传说中的幻想神鹰就好了,游走在幻想和真实的神鹰,哇咔咔,要是坐上去,那得多拉风呀。” 魔法阵内传出一个宏大的声音:“吾遵从汝之契约,降临于世。” “不要啊!”魔法阵冒出剧烈的死亡之气,很明显应招的是艾米最讨厌的黑暗生物。 一个巨大的骸骨龙头,从魔法阵中挤了出来,几乎占据了房间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面积,炼金台上的工具,被挤得七零八落:“吾的真名——尼可波拉斯........”后面的名字还是太长,省略一部分。 魔法阵的光芒隐去,五颗高级魔晶化为飞灰,小艾米的手背上出现骸骨龙的图案,说明契约成立了,再也无法修改,于是她哭了:“呜呜,不带这样欺负人的,我都说了,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你可是黑暗生物啊,为什么要响应召唤啊。” 尼可波拉斯在时空乱流中,流浪了不知道多久,好不容易才碰到时空锚定召唤阵,自然不会放过,而且他嗅到了熟悉的气味,这个世界他以前来过,而且很不愉快,该死的布莱德利,总有一天要报复回来。不过这个契约实在是太坑爹了,永生的守护者啊,算了,刚刚降临,还是和主人打好关系吧,毕竟现在这个姿态,冲回骸骨之地,只会成为敌人的养料:“喂,人类。” “我不叫喂,我叫艾米?索菲亚,还有你是我的守护者,要叫主人知不知道?”小艾米双手叉着腰,愤怒的怂了回去。 “额!”尼可波拉斯有点懵,毕竟作为曾经的骸骨之王,和现在卑微的守护者之间,转换的实在太快,思维方式还没能扭转过来:“人类,你不怕我吗?” “宣告,灵魂鞭打!”艾米手上的图案闪过一道红光,尼可波拉斯发出痛苦的咆哮,还好这个房间的隔音比较好,不然肯定闹得整个学院都知道了。 “够了,我认输,你是我的主人。” “宣告,停下!”小艾米双手插着腰:“这还差不多,再叫声主人来听听。” “主人!”尼可波拉斯觉得龙的尊严都被自己败光了。 “这还差不多?对了,你怎么就剩下一个脑袋了,身体呢?” 尼可波拉斯近乎咬牙切齿的,把自己的遭遇简单说了一遍,不但问候了布莱德利的祖孙,还问候了整个巫妖种族。 小艾米扶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最后才想到布莱德利是谁,那可是吟游诗人写在书本里的人物。光明之神的背叛者,黑暗之神的守护者,史上最邪恶的不死巫妖——布莱德利。 落在地上的水晶盘,忽然发出刺目的蓝光,艾米原本很糟糕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因为她知道,爷爷只有在一种可能性的情况下,捏碎自己给他的子盘,那就是安德烈叔叔回来了:“我还有事,你自己那来回那去吧!” “等下!” 艾米回头疑惑着看着它:“还有事吗?” “我的身体没有了,虽然通过这个世界锚定,可以回到骸骨位面,但是我这个样子回去.......你也不想下一次召唤我的时候,已经被其他不死生物吞噬了吧?”尼可波拉斯有些小心的看了艾米一眼。 “这样啊!”艾米举起右手,手背上的龙纹闪过一道黑色的亮光:“这可是我发明的哦,幻兽空间,进来吧,尼可波拉斯。” 把尼可波拉斯收进幻兽空间之后,艾米就急急忙忙出了学校。 伦敦城,这个靠海的城市,由于湿气太重,经常会有大雾,所以还有另一个称谓雾都。沿着格林兰治大街走,穿过三个巷子,最终来到一家很私密的铁匠铺。里面正传来,砰砰垱当的打铁声。 进了大门,艾米就看到了安德烈大叔,张开双手,向着他飞奔过去。跳到安德烈的身上,搂紧脖子,双腿盘在他的身上:“叔叔!” 打铁室传来一个声音:“艾米,别老缠着你叔叔,你已经十二岁了,女孩子要学会矜持。” 艾米向安德烈做了一个鬼脸,低声说道:“哼,我才不管呢,我就要安德烈叔叔抱抱。” 习惯了艾米的风格的安德烈,难得的露出一个笑脸:“小艾米长高了,已经超过我的腰了。” “嗯嗯!”艾米把头趴子安德烈的肩膀上,忽然发现叔叔竟然有白头发了:“叔叔,你是不是又受重伤了。” “没有,只是叔叔的剑坏了,需要重新熔炼。”每次自己受伤,最难受的就是艾米,所以他不想让艾米知道自己又一次的濒死。 艾米从安德烈的身上跳下来,语气低沉:“叔叔就会骗人,你知不知道体内的圣遗物,每一次的给你修复身体,都是在透支你的生命力,这样下去,我怕.....”说着艾米的眼泪就下来了。 伸手把艾米的眼泪擦掉,安德烈沉默一会儿,才说:“艾米,叔叔是佣兵,佣兵的归宿是战场,所以不要为难过。” 艾米抬起头:“我已经12岁了,马上就要13岁了,你不要在拿佣兵的宿命、归宿来欺骗我,我都知道,你只是想复仇而已,可是以后我和爷爷谁来保护,你可是我花了一枚金币雇佣的终生制守护骑士,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偷懒,更不允许倒下。” 安德烈郑重的伸出手掌,和艾米拍了一下:“以佣兵的名义,向你保证,绝对会保护你,直到生命的终结。” “呸呸呸,我才不要呢,我去里面看看,你的大剑,爷爷一个人弄不来了。” 打铁室内,一个大胡子老爷子,赤裸上身,露出扎实布满伤痕的上身,正挥舞着铁锤,不断敲打一把大剑的剑身。土黄色的斗气之光闪现,每一次敲打,大剑内都会挤出一丝丝红黄色的铁粉。 “爷爷!” “艾米,可以布置炼金阵了,修复巨阙剑的铁匠眼光不行,用赤金作为粘合剂,赤金和剑本身的材质有冲突,所以只能先把赤金用铁锤淬炼出来。,然后开始重新熔炼,加入新的材料。” 艾米点点,开始锅炉的旁边,布置一次性炼金的熔火阵,普通的火焰已经无法熔炼这把大剑了,只能用炼金的熔火。 花了一个小时,终于布置好了熔火阵,老爷子那边也弄的差不多了。直到数锤下去,再也没有红黄色的粉末出来,才彻底罢手。 把剑放入荣火阵之后,用魔晶作为能量源,燃烧一天一夜,才能把剑彻底融化。之后就要用魔法之手,加入新的材料,一下下的夯实成形,最终再用精神力刻画炼金之法,新的大剑就成了。 熔炼的过程不需要人看护,所以安德烈带着老人和艾米,出去吃了一顿上好的牛排,吃完之后。艾米又强拉着安德烈,又去逛了法尔纳街,至于老爷子,他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借故要照看炼金阵,独自一人回去了。 第十节 兰斯洛特 法尔纳街是城里最繁华的一条街了,男人最痛恨地方,女人最爱的地方。因为伦敦城内所有的高端香水、粉末、头油、裁缝门店,在这里你都找得到。特别是高端香水,迷迭香、玫瑰香、茉莉香等、各式各样的香水从低端到高端,样样具备,按照浓度比例还有保持的长久,差价极大,一瓶不起眼的茉莉香水,可能就要上百金币,实实在在的消金窟。 艾米拉着安德烈,进了一家叫月色撩人的香水店,里面装修考究,雍容华贵。顾客却不多,一名穿着粉色束腰长裙的女子,挽着一名大腹便便头戴礼帽的贵族老爷,正在挑选合适的香水。另外就还有几名穿着时钟塔校服的俊男美女,也在讨论要什么样的香水比较好。 “你好?”店员小姐微微弯腰,胸前的雪白,展露无疑:“请问是送人还是自用。” 安德烈对香水一窍不通,所以把目光转向艾米。艾米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以前老听同学说,这里是伦敦城里最好的香水店:“嗯!”艾米推了推厚厚眼镜,扫了一眼价格标签,发现价格都很离谱,艾米心想,我就看看不买,应该没什么的:“那个迷迭香我比较喜欢,可以拿给我看看吗?” 店员小姐伸手把香水拿了下来,先打开让艾米闻闻:“这款迷迭香是特级的,香味淡雅,喷一次可以保持一个星期。而且经常用迷迭香,有改善皮肤的作用,魔法师经常用的话,还能提神醒脑,让你们在冥想的时候,更加顺畅自然。” 艾米看了一眼价格要五百金,这个实在太离谱了,一颗高阶魔晶也不过这个价格,自己做试验那么烧钱,要不是自己勤工俭学,经常出卖一些炼金的小物件,早就穷的连饭都吃不上了:“这个......” “艾米?”兰斯洛特从学生中,独自一人走了过来:“你也在啊,真是有缘。” “嗯!”艾米眼神有些闪烁,有点想被抓到的小偷一样。 “你在买香水吗?”兰斯洛特对着店员说道:“麻烦你,帮我把这瓶香水包起来,送给女士的,请包的好看一些。” 兰斯洛特身后的一名胖胖的学生,用手碰了碰另一名黄发碧眼喷了茉莉香水的美女,小声道:“兰斯洛特肯定是给你买的,回头你们要是成了,可要请我吃饭哦。” “别瞎说,也许兰斯洛特是送给他别人的呢?”黄发碧眼美女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脸上的笑意却出卖了她真实的想法。 店员把香水放进盒子里,手脚麻利的将其包好,递给兰斯洛特:“诚惠500金币。” 兰斯洛特掏出黑色晶卡,递给店员:“密码六个六!”说完,就把包装好的香水郑重其事的递给艾米:“送给你的。”(注黑色晶卡是索罗斯银行发行的个人信用晶卡卡,插入晶石终端,就可以和暗物质界的主机链接,极为私密,有一定的透支额度。不过能用起晶石终端的极少,一般只有魔法公会、佣兵公会和一些大型的商会、高端门店在用。) 艾米急忙推开:“那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收下吧,就当见面礼物,我也不是随便送人礼物的哦。” 安德烈内向,对人看起来有些木讷,但有自己的行为准则,他不懂香水,也不懂艾米。但他明白一件事情,就是谁也不能逼迫艾米做她不喜欢的事情:“艾米不想要的东西,你拿回去。”安德烈的话语生硬,一点都不委婉。 一直在观望的时钟塔学生,见事态不对,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其中一名脸上不少雀斑的少年:“喂,你谁啊,怎么和我们班长说话的,赶紧的道歉,不然打的你满地找牙。” “叔叔!”艾米紧张的拉了一下安德烈,低声道:“他们不是坏人。” “道歉!”雀斑少年还想继续嘚瑟,兰斯洛特插口了:“本杰明,不要胡闹。” “可是这人也太没有礼貌了,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你好心好意送那么贵重的一瓶香水,他竟然不知礼数。”另外一名男生和胖女生跟着附和一句,只有黄发碧眼的女神,看了看自己那硕大无比的胸部,又看了看艾米的飞机场,一脸铁青。也许自己和兰斯洛特的关系迟迟没有进展,可能是他喜欢平胸的女人。 兰斯洛特没有理会自己的同伴,解释道:“你好,我叫兰斯洛特,和艾米是一个学校的。” 安德烈只是内向、孤独,但并不是笨蛋:“我明白了,但是艾米不喜欢的做的事情,谁也不能勉强。” “可是她明明就很喜欢这瓶香水啊?”兰斯洛特有些无语的说道。 安德烈把目光转向艾米,在他的印象当中,艾米就是个流着鼻涕,一直喊着叔叔抱抱的小孩子:“艾米,你喜欢香水吗?” 艾米低着头:“叔叔,我想回去了。” 安德烈明白了,从怀里掏出一张淡蓝色的晶卡,放在柜台上:“给我来一瓶,不三瓶,那种叫迷迭香的香水。” 艾米把头摇成拨浪鼓:“不要,太贵了,叔叔,我就看看,不喜欢这个的。” “哼,装什么有钱人,还三瓶,我看一瓶都买不起吧?”黄发碧眼的女生有些鄙夷道。 不过很显然,安德烈并不在乎别人如何说他,而是向店员说:“没有密码!” 一旁的胖女学生,见安德烈虽然人高马大的,但却如此懦弱,也跟着起哄:“外强中干的垃圾。” 不过他们很快就被打脸了,店员很顺利的刷了三瓶,特别是最后看到账户余额的时候,眼都直了,恭恭敬敬的把水晶卡递给安德烈:“您的卡,请收好。” 艾米最接受不了的就是别人说自己的叔叔,她就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在护卫自己的幼师一样:“你说谁是外强中干的垃圾?有种再说一遍试试?”骸骨之王的声音,适宜的出现在艾米的脑海中:“要不要我一口帮你吃了这个讨厌的女人,然后在把她转化成骷髅兵。”艾米在心里默念:“别闹。” 安德烈接过卡片,还有香水:“走了艾米。” 胖女学生见艾米年级那么小,觉得自己的实力应该稳压一头,至于那个外强中干的家伙,更没有放在眼里:“说说怎么样?我.....” 啪,胖女学生的脸上,出现了五根清晰的手指印,兰斯洛特冷冷的说道:“梅兰你是在我侮辱我朋友的朋友,也就是在侮辱我,你考虑过后果没有?” 胖女学生顿时呆住了,他没想到兰斯洛特会向她出手。 兰斯洛特珍重的向艾米道歉:“对不起,艾米,都是我的过错,今天就到此为止,日后我再亲自给你道歉。” 第十一节 战争 (永远不要和那个叫安德烈的家伙比剑,因为只会换来赤裸裸的羞辱——圆桌骑士兰斯洛特,摘录在大陆编年史内某个篇章。) ‘月色撩人’香水店的不愉快经历,虽然影响了艾米的心情,但安德烈叔叔能为她买三瓶迷迭香水,还是让她开心不已。 雀斑男:“兰斯洛特为了一个外人,打梅兰是不是过了?” “罗森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套银月密铠吗?还有你梅兰你也不是一直想要银月守护水晶吊坠吗?现在不要想了,因为你们刚刚把这两件炼金物品的制作者给得罪了。” “什么?她就是银月大师,可是怎么可能?她明明那么小。”雀斑男和其他人纷纷目瞪口呆。 兰斯洛特近乎咬牙切齿的说道:“是啊,那么小就是高级魔法师、高级炼金大师、甚至可能还不止。这样的人你们竟然会去得罪,就像病人得罪医生一样。”说完,兰斯洛特不再理会后悔不已的众人,独自一人离开了。 深夜,铁匠铺,熔火阵还在熔炼中,虽然不需要看护,但老爷子还是不放心,半夜起来看看。 “艾米,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睡不着?”艾米怔怔的看着逐渐融化的大剑,眼神有些迷离:“叔叔的寿命所剩不多了。” 老爷子坐到艾米的身边,叹息一声:“是啊,圣遗物没有信仰之力的支持,一直在透支他的寿命修复身体,如果能突破到传奇,也许还能多活几十年,可是他的斗气属性和圣遗物格格不入,相互压制,这辈子也不要想了。” 艾米无声的哭了:“爷爷,我不想让叔叔离开我们,而且他那么强大,那么厉害,这一路走来,闯过多少难关,受过多少磨难,都没有打倒他,我相信那怕圣遗物,也无法打到他。再说,我一定要想办法,把它给取出来,一定要。” “艾米,那是不可能的,神之杯不是你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更何况它已经和安德烈不分彼此,根本无法取出。” “不,幻象神鹰应该可以,这种活在虚幻和现实中的生物,应该有那种能力。” “那是已经绝种的生物,不要想了艾米。” 艾米擦干眼泪:“就算是在这个世界没有,那么我就锚定其他的世界,召唤过来。” “没有媒介,你无法准确的定位幻象神鹰的存在,概率太低,最重要的是就算你取出圣遗物,又能怎么样,安德烈的寿命不会在增长了,而且在那之前,他可能还会受伤,你能在他寿命耗尽之前做到吗?” 艾米沉默了,爷爷的话虽然残酷,但说的却是事实,谁也没办法泼出去的水收回来,除非时光倒流,这可是连神都无法做到的事情,诸天万界,那怕只是倒流一秒,也不知道要耗费多少神力。 半个月后,安德烈的大剑终于熔炼完毕,他又上路了,那怕找遍大陆上所有的国家,他也一定要找到那个叫秃鹰的佣兵团。 分别前夕,艾米抱着安德烈迟迟不肯松手,直到老爷子看不过去,劝说了几句才最终松开:“叔叔,一年,最多一年时间,你一定要回来一次,到时候艾米给你一个超级大的惊喜,好不好?” “嗯!”安德烈点点头:“艾米的请求,我都答应。” “那击掌为誓哦” 一大一小的手掌,轻轻一击,之后安德烈便独自上路了。 出了伦敦城,早早等候在外面的兰斯洛特,扶着佩剑走了出来,拦住了安德烈的去路。 “为什么拦我?” “听艾米说,你是心中最强大的战士,所以好奇,想知道你配不配。”兰斯洛特全身上下都散发浓厚的战意。 “没兴趣!”安德烈绕开兰斯洛特,继续向前走。 “序列一:燃烧的烈焰!”兰斯洛特拔出佩剑,轻声吟唱缩短的魔法咒语。火焰顺着兰斯洛特的脚下,像水流一样四处蔓延,只是几个呼吸间就弥漫方圆百米之间:“此乃火焰阵地!”兰斯洛特身体微微一躬,整个人如同身手敏捷的猎豹一般,冲向安德烈,手中的银色佩剑,急速挥舞,发出刺耳的哨音。 安德烈抽出大剑,双手握紧,用力一挥,狂风卷着烈焰,笔直的扫向兰斯洛特。火焰被风压扫灭,细长的银剑断成两节,大剑的剑锋停留在兰斯洛特的咽喉。 兰斯洛特呆住了,身为天之骄子魔剑士的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败的如此彻底,如此之快:“为什么?没有砍下我的脑袋。” “我是佣兵,只为佣金杀人,而且你刚刚并无杀意。”安德烈把大剑重新挂回后背,转身离去。 “混蛋,你竟然小看我,我可是魔剑士啊。”十六岁的兰斯洛特愤怒的咆哮。安德烈却连脚步都未有一丝犹豫,只是低沉的说道:“我不会小看任何人,只是没有佣金,懒得对你挥剑而已。” “总有一天我会超越你,一定会的,让你知道小看我的代价。”兰斯洛愤怒的吼道。 “你很在乎艾米吧,如果可以我不在的时候,替我照顾他们。”安德烈的脚步停顿了一下说道。 “这个还用你说。” “那我就放心了,希望你能保持这份本心。” ....................................分割线 三个月后,库尔德王国和索罗斯王国之间发生军事摩擦,双方在贝索利亚城囤积重兵,战争一触即发。 “喂!”一名穿着银色铠甲,头戴羽毛的索罗斯王国百夫长向着安德烈吼道:“你被征用了,去那里办理手续。”安德烈没有理会的打算,离开英格兰公国后,听说贝索利亚城,这里有秃鹰佣兵团的消息,所以就来这里碰碰运气。 ‘啪’百夫长手中马鞭,抽中了安德烈:“佣兵,听到了没有,到那里去报道,不然将你视为敌国的细作,就地处决。” 几名穿着粗劣灰色铠甲,拿着长矛的士兵将安德烈围了起来。 “我是佣兵,只为佣金工作,想让我上战场,可以,请拿出合适的佣金。”安德烈面无表情的说道。 “哈哈!”百夫长带着一群手下哈哈大笑,伸手一挥:“佣金?就凭你,给我把这个细作拿下,押入敢死队。” 第十二节 前夜 (不知从何时起,征召流浪佣兵入伍,不付赏金的时代过去了,也许可能就从历史上某个不知名的战役、某个人开始。大陆编年史98页,关于佣兵与战争。) 士兵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么做,两名士兵松松垮垮的走了出来,正要呵斥,眼前忽然闪过一道太阳的反光:“那是什么,怎么这么眼熟,哦,那是我的下半身啊.......” 闹哄哄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百夫长目瞪口呆的看着地上的四段尸体。半响才醒悟过来,狂吼道:“士兵,给我上,生死勿论。” 士兵们拿着长矛冲上去,然后以更快的速度,被斩成两节,血肉横飞。百夫长手握长矛,正要向前冲的时候,那个被他呵斥的流浪佣兵,从士兵的包围圈中跳了出来。那把夸张的大剑,从天而落,百夫长本能的举起长矛,进行格挡....... 大剑落地,卷起一阵尘烟,安德烈收剑继续向着佣兵公会走去,直到这时,百夫长才和他坐下的马一起化为两段。周围的士兵,顿时轰然散开,满脸惊恐的望着安德烈,再也不敢挡路了。 佣兵公会内,除了三三两两的流浪佣兵,由于得到消息太迟,而滞留在城内。所有的大型佣兵团都已撤离,或者被国家用金币征召了。 而且流浪佣兵的个人实力大多很菜,不少都是被贫穷逼得,不得不拿起武器,混口饭吃而已。可如今只要一出了佣兵公会,就会被徘徊在外面的士兵抓住,强行入伍,关键是这群士兵,连一个铜子都不愿意支付。 一名体型消瘦,手里拿着一把锈迹斑斑长刀的流浪佣兵,鼓起勇气站在安德烈的面前:“你..好,我叫库尔曼。” “有事吗?” 库尔曼露出纠结的表情:“你是来接任务的吗?” “不是,你有没有听过秃鹰佣兵团?” 库尔曼摇了摇头:“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他把目光转向身后的流浪佣兵们:“有谁听说过秃鹰佣兵团没?” 佣兵们纷纷摇头,表示不清楚,其中一名穿着老旧盔甲,年级约四十多岁的老流浪佣兵说道:“你可以接任务吗?如果可以,我们想委托你一个任务。” 找了这么多年,安德烈虽早已经习惯了失望,但还是有些无奈,也没什么心情接任务:“抱歉,暂时没那方面的想法,既然你们不知道,我再去魔法公会问问看。” 安德烈的话音未落,一排排穿着银白色锁子甲,手里拿着长矛的步卒走了进来,步卒分成两排,扶着长矛站直身体,表情冷酷,军纪严明。 “皇家骑士团!快躲远一点。”流浪佣兵纷纷从安德烈身边散开。 伴随着脚步声,一名全身包裹在黄白色细密铠甲中的人走了进来,伸手按住头盔上的一个点,内部机括带动齿轮走动,逐渐露出一张粗犷的面孔:“我听说这里有一名黑色剑士,一剑就斩了我一名征兵的下属,是你吗?”骑士看向安德烈,全身上下散发炙热的杀意、战意。 强烈的气机感应,让安德烈明白,眼前的这名骑士,绝对是平生罕见的大敌,伸手从背上取下大剑:“是我。” “有种!”骑士右手拔出佩戴的细长礼剑:“让你三招,赢了,我每日出十个金币雇用你,输了,就拿你的人头来祭奠我的下属吧,出.........”骑士猛地向后跳开,黄色的斗气弥漫开来,瞬间就护住了密铠周围。 轰,大剑竖劈而下,在魔法加固过的地板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抽剑、旋转、横扫,黄色的斗气被一击而散,礼剑更是被轻易斩断。就在大剑要把骑士一刀两断的时候,改切为拍,骑士整个人被剑身拍飞出去,撞破了佣兵大楼,在地上滚了十多圈后,黄色斗气大盛,吼道:“混蛋!” 骑士抛弃断剑,虚空一握,一把更合适争斗的大剑,凭空凝结而出,他疯了一样冲进佣兵公会:“白银秘技——重山剑。”斗气凝结的长剑,带着一座巍峨大山的虚影,斩在了大剑之上。 轰,金戈撞击之声,伴随着无数气浪,把佣兵公会内的座椅,流浪佣兵、士兵扫的七零八落。大剑和长剑,僵持不下,安德烈觉得手臂都快折断了。那么小的一把剑上,竟然会那么重。脚下被魔法祝福过的石板,绽开一道道裂纹。就在他忍不住要解放的时候,骑士轻飘飘收剑,跳到一旁,眯着狭长的眼睛:“不错,我承认你的实力,从这一刻开始,你被雇佣了。” 安德烈并不想卷入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之中,转身走向那名四十多岁的流浪佣兵:“我刚刚接了任务,所以只能说遗憾了。” “违约金我可以付!而且薪资我也可以加倍。”骑士五指松开,手中的斗气长剑,化为斑驳黄点消散开来。 “契约既然成立,我就不会反悔。” 场面僵持了一会儿,骑士身上散发的杀机越来越厚重,就在他按耐不住,想要彻底斩杀安德烈的时候,楼上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佣兵公会是佣兵的家园,所有在此地的佣兵,都会得到庇护和公平对待的权利。罗斯,你在这里大打出手,是想挑屑我吗?”语调缓慢,无力,但却让人那浓厚到极点的杀机,如初春的积雪般消散一空。 “黄金狮子——斯里兰卡。”骑士眯着眼睛,轻声念叨:“好,我给你这个面子,我们走。”罗斯带着下属,退出了佣兵公会。 剩下的流浪佣兵,把安德烈围了起来,眼中流露出希翼兴奋的神光。四十多岁的流浪佣兵拿出一个钱袋子,递给安德烈:“这是佣金,还请阁下收好。” 安德烈把钱币倒进手里:“一二三四.....”一共23枚银币又18枚铜币,把钱币装进钱袋收好:“佣金我已收下,说说你们的任务吧。” 库尔德拿出厚厚一摞包装完好的信封,走到安德烈面前:“那些佣金可能对阁下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但却是我们能凑出来的全部了。这里是我为大家代写的家书,想请你把这些带出这里,找一个有信使的城市,帮我们邮寄出去,拜托了。” 流浪佣兵们,默默的向安德烈鞠躬,在一双双希翼的眼光中,安德烈撕下自己的披风,尽量小心的把信封包裹好,背在身上,转身向外走去:“虽然无法把你们从这座城市救出去,但佣兵就是为金币而活的,任何人都不能连一枚银币都不付的征用我们。如果你们信任我,就跟我来。” 流浪佣兵们相视一眼,跟着安德烈出了佣兵公会,早已经等候在旁的士兵,想要上前强行征召,却被安德烈用目光冷冷一扫,顿时定在原地不敢动弹了:“流浪佣兵也是佣兵,想要征召,拿钱来。” 士兵们面面相觑,征召流浪佣兵要给佣金?这可是第一次听说,其中一名伍长走了出来,先是小心看了一眼那把夸张的大剑后,才小声的解释:“阁下,不是我们不愿意支付薪金,只是上面根本没有考虑过这种情况,所以根本没有拨款,那里有薪金支付啊。” 安德烈默默的拔出大剑,在伍长胆颤心惊的眼神中,插入石板中:“那是你的问题,我只知道,谁敢不出钱强征,杀无赦。” 冷冽的杀气,肆无忌颤的弥漫,让士兵们感觉就像被寒冷透骨的兵锋插入躯体中一样,令人窒息。就在伍长左右为难的时候,一名皇家骑士团的中队长,骑马飞奔而来。 伸手把一个钱袋子扔在地上,中队长拉住缰绳:“罗斯团长有令,征召流浪佣兵所用钱币,都由我们皇家骑士团出来,你!”中队长指着伍长:“破格升级为百夫长,全权负责这一片区域的征兵工作,务必不要辜负大人的信任。”言毕,中队长一拉缰绳,飞奔而去。 伍长拿出钱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是金光闪闪的金币,足有五十多枚,再做的流浪佣兵,一人一枚完全没有问题。伍长取出一枚金币高高举起,在阳光的反射下,散发出朦胧的光芒:“佣兵们,请到登记处登记,每人可领一枚金币作为佣金。” 作为实力最为底层的流浪佣兵,所做的任务,大多是城镇周边,找牛、找羊、或者给贵族小姐找猫找狗的e-任务,不被承认,微薄的佣金还经常被克扣。最多也就是抓个小偷小贼,佣金少的可怜,最多不过三四枚银币的样子。 一枚金币,他们已经很满足了,而且整个城市已经管制了,根本出不了城,也许只有像那个黑色剑士一样,才能拥有来去自如的能力吧。 安德烈拔出大剑,向着魔法公会行去,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阁下,请等一下。” “有事吗?” 那名四十多岁的流浪佣兵,紧紧攥着金币,慢步上前,一脸悲色:“我是没有机会用上这枚金币了,请把它邮给我的亲人吧,我不是一个有能力的父亲,出来十多年,从没回去看望过去一次,除了每个月固定的时间汇钱。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吧。”流浪佣兵的眼眶中嗪满了泪水,亲吻了金币,然后把它慎重的递给安德烈。 一个又一个流浪佣兵,拿着金币过来,做了和那名大叔同样的事情。43名流浪佣兵,安德烈收了43枚金币,默默的把金币收好,继续赶路,只是不知为何面颊却挂了两道泪痕。 (博格老师、哈里森团长、父亲、罗格...........这些逝去的人,全部都在安德烈人生中留下鲜活的痕迹。做为挣扎者,他背负着这份感情默默复仇,伯爵、红狼已被其斩杀。只剩下最后的敌人——秃鹰佣兵团,等待他们的,是自己手中早已经饥渴难耐的巨阙,那怕踏遍天涯海角,也要让巨阙畅饮敌人的献血.........) 第十三节 命运中的相遇 第一更(当战争来临之时,命如草芥,生如蜉蝣,一切都微不足道。) 贝索利亚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承担着防备敌国的重任,所以那怕是和平时期,这里囤积的粮食、士兵、铠甲、兵器堆积如山,不过在库尔德王国将战力彪悍的佣兵团们拉进战争之后,还是弱了不少,更何况库尔德王国的细作,早已经埋伏进来,点燃了城中最重要的两个粮库。 由于战事突然发生,索罗斯王国准备不足。是以以勇武获得封地的伯爵亦然决然的下令,所有适龄青年必须征召入伍,而适龄的标准是十岁以上五十岁以下。 从空空如也的魔法公会出来,那怕是最低级的魔法师,也是宝贵资源,那些人要么已经撤离,要么已经被征召了。街上已经乱了,士兵们像蝗虫一样扫过所有适龄人,路过之地,一片狼藉。亲眼见过比这还要残酷的安德烈,早已经学会了掩饰真正的内心情感,这个世界是没有救世主的。 轰、轰、轰、轰、炼金大炮开始炮击了,一时间不知道多少从天而降的火球落入城中,房屋开始哀鸣,人们抱着脑袋四处找能够躲避的地方。 皇家骑士团城南营地,显然被重点照顾了,不过有大型防护魔法阵,所有的火球都被一层蓝色的防护罩挡住了。但还是让大地一阵抖动。 罗斯从军帐走了出来,副将冲了过来:“大人!” “绕过那些繁文缛节,直接告诉我魔法阵的情况,还有反击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罗斯眯着眼睛看着天空上不断爆开的火球。 “由于魔法阵张开防御及时,我们骑士团没有多大损失,按照现在的进度炮击强度,我们存储的魔晶和能量晶石可以抵挡一天左右。我军的火炮全部在城墙上的垛口中,不出意外十分钟第一波炮击,将会落在敌军的营地。”副将一口气把重点全部说完。 “他们不可能一直炮击下去,这种炼金炸弹太耗钱,最多两个小时,敌军的前锋就会兵临城下,向城墙进攻。”罗斯拔出崭新的佩剑,指向天际:“通告全团,随时准备应战。” 伯爵府,穿着壤有白色毛皮边的深红色丝绒外套,软毛上的缝壤着三条貂皮的伯爵,看向天空,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终于开始了。” 骑士扈从,小步快走的走到伯爵身前,单膝下跪:“主人,敌军已经动用炼金大炮,为了夫人小姐的安全,还请尽快让他们转移。” 伯爵答非所问的看向扈从:“德尔曼,你跟随我多久了?” 扈从微微一怔,没想到这个关口,主人竟会问这个不着边际的问题,一五一十的说道:“十年六个月零十天。” “跟我换一个身份怎么样?” “恕我愚钝,不懂主人的意思?” “库尔德王国的路易斯三世是我的大兄,如今战争开始了,我要回去我的故乡了。”伯爵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离家这么多年,战斗、杀戮早已厌倦了:“德尔曼你是我最忠诚的扈从,所以我想带你过去。” 德尔曼呆住了,他是恪守传统骑士戒律的正义骑士、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诚实、公正是他的人生信条。他脸上流出痛苦、纠结的表情,最终他闭上眼睛。 伯爵的面容逐渐冷了下来,虽然他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也做好了亲手终结这个最忠诚扈从的准备,但是还想挽留一下:“德尔曼只要到了库尔德王国,我会向王兄请示,赐予你男爵的贵族身份,并享有封地.......”伯爵说不下去了,因为德尔曼已经睁开眼睛,缓缓拔出佩剑站直身体:“我的名、我的命、都不允许我背叛骑士精神,主人,这是我最后一次称呼您,您曾经救过一命,如今我让你一招。”反手用佩剑刺穿自己的腹部,再拔出,剑锋直指伯爵:“骑士不死,正义不灭。” 伯爵苦恼的表情:“库尔德,这还真是你的作风啊,不过我竟然一点都不生气,既然如此,回应你的意志,我将拿出百分百的实力和你战斗。”从伯爵身上弥漫出深深的不详,已经是传奇骑士的库尔德,瞳孔瞬间一缩:“传说位阶?” “不错!”伯爵话音刚落,斗气的光芒闪烁,库尔德的头颅缓缓落下:“正是传说。” 数十名身穿漆黑盔甲的军士走了出来,领头的拥有棕色的短发,单膝下跪:“国王有令,特让我等来接您回家。” 伯爵像是累了,耷拉着眼皮:“哦,你们终于来了啊.....” .....................................................分割线 罗斯愤怒的抓住副将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炮击呢?怎么还不炮击,还有外面那些大火怎么回事?说啊,你倒是说啊。” “头,我们已经输了,伯爵府有信使来报,伯爵大人和家中夫人、孩子全部不知所踪,府上下人、侍女、保姆全部死于非命。而最重要的是细作,已经打开城门,让库尔德人进来了。”副将好不容易才挤出这句话。 这一丈败的太窝囊,甚至还没有和敌人短兵相接,就已经败局已定。罗斯不甘心,就在他考虑要不要杀了抢回城墙的时候,一名士兵冲了进来:“头,我们的粮仓被前来前来报信的信使点了。” 罗斯愤怒的将副将扔在地上,吼道:“你们干什么吃的,信使呢?” 士兵额头冷汗直冒,他颤抖着说道:“自....自杀...了” ..............................................................分割线 不想被卷入战争的安德烈,最终还是卷了进去,就向一只飘忽不定的飞蛾,一头撞进了烛光中.......生死皆由不得。 见人就杀的库尔德人,近乎本能的把所有身穿铠甲的人列为了目标。贵族领主吼叫着,让下面的士兵向前冲,可自己却在本能的后退,怪物啊,那是剑吗?那不是门板吗?或者大一号的铁片。 杀,向前,杀,向前,逃出这里,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士兵中竟没有一合之敌人,巨大的铁剑,只要碰就断,沾就死。 终于冲出城门,斩杀了那名下令的贵族骑士,安德烈终于碰上了难啃的骨头了。 一只上千人的佣兵团,整齐划一的站在对面,领头的团长,骑着一匹雪白的高大骏马,长长的白发微微发卷,大眼、高鼻梁、薄嘴唇,漂亮的像个女人。在夕阳的微光中,他缓缓拔出腰间的弯剑:“10中队,取下那个男人的头颅。” 第十四节 鹰之团 (第二更)魔法师开始吟唱,骑士开始冲锋,寒冰凝结的长枪刺向安德烈,被他一剑斩碎,狂涌的急风中他却稳步冲锋,一剑斩断了领头佣兵的马腿,再一个上挑,将领头的佣兵切成两段......... “这人是谁?”亲眼目睹自己的十队,在以极快的速度减员,菲斯终于忍不住问了身边的人:“拥有这种战力的佣兵,应该不是无名之辈。” 一名皮肤成小麦色,棕色的长发有一尺多长,被皮筋简单的束在一起。身高一米七几,特别是那双裸露的双腿,只是看一眼,就能想到它有着惊人的爆发力:“墨菲,让我上吧,我会为你斩下他的头颅。” 菲斯轻轻的点点头,只见那个女人抽出佩剑,架马冲向安德烈:“狂徒,受死。”佩剑笔直的刺向安德烈。 用宽阔的剑身格挡住这突兀的一刺,安德烈双手握剑一个横扫,直接扫段马腿。女人从马上飞落而下,滚了几圈,刚要站起,那把厚重的大剑笔直落下。轰,女人关键时刻双手架住长剑,格挡住了。只是本人却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血液,这把剑怎么如此之重,简直简直就像一座山一样。 战争是公平的,不分男女,不分种族,只要拿起刀剑,就是敌人,安德烈抽出巨剑,横扫而至。望着恐怖如斯的大剑,女人脑海一阵空白:“死定了。” 砰,大剑被一把细长的弯剑举重若轻的挑开,墨菲如同瞬移一般出现了,佣兵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狂热的喊着:“墨菲、墨菲、墨菲.......” “你很强大了,加入我们怎么样?条件你提?”墨菲单手握着弯剑,面露微笑。佣兵团逐渐安静下来,几名佣兵头子想说什么,却被菲斯强行打断:“战争本就是你死我活,务须计较。” “没兴趣!”长时间的杀戮,让他微微喘着粗气:“如果没什么事,我就离开了。” 菲斯侧身,一只手放在背后,一只手握着弯剑,剑与肩齐,剑刃闪烁过一道细长的微弱荧光:“吾以佣兵的名义、向你发起掠夺战争,胜者拥有败者的一切,包括财富、女人,所有的一切。” “没兴趣!” “可是你没办法拒绝,佣兵的荣耀、勇武,对你很重要吧?我向你保证,那怕你失手杀了我,你也将得到我的一切。” “团长!” “墨菲!”被安德烈击落的女人,眼神里全是关切:“一定要赢!” 墨菲露出迷人的微笑:“卡莉亚,那是自然,我可是雄鹰墨菲哦。” 安德烈双手握剑,拉开阵势,所有的杀意、战意都弥漫开来:“既然你想死,那么我成全你。” 轰、轰、轰、安德烈就像一头狂怒的爆熊,挥舞手中的巨剑。可是那个男人,就像风中树叶,不管你怎么用力,速度多么快,都无法击中他:“你还能在快些吗?佣兵。” 四周的地面到处都是剑痕,不行这样下去,体力很快就会耗尽,看样只能以失去防护的代价,解封了:“解放......”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了,因为那个漂亮的不像男人的佣兵头子,正站在他的剑身上,剑尖正对着自己的喉咙:“你输了佣兵,从这一刻开始,你的一切都属于我的了,报上你的名字。” “安德烈?休斯......”就在安德烈想要继续说的时候,墨菲却抢先说了:“好,现在的我大度的解放你,你在团里享有最高度的自由,但是你必须为我战斗。” 思索良久,安德烈最后提了一个条件:“动用你手里的资源,帮我寻找一个佣兵团,找到之时,你会得到我全部的效忠。” “无耻!败军之将,也敢谈条件。”卡莉亚呵斥道。 其他佣兵也是一脸不爽,议论纷纷,但墨菲却一口答应:“好,报出那个佣兵团的名字。” “秃鹰佣兵团!” .........................................................分割线。 三日后,庆功宴上,一名穿着灰色密铠的疤脸佣兵,借着酒劲大肆夸耀自己的功绩:“本佣兵团一共斩杀五千八百三十一人,按照人头,我贪狼佣兵团当属首功。” 伯爵坐在主座上,本能的觉得一阵厌恶,不过他也懒得说,懒得动,如果不是必要,他连这个庆功会也懒得参加。 几个佣兵团首领纷纷向贪狼道贺,一个人头五个金币,如果是百夫长就翻一倍10金币,在高一级的校官更是100金,贪狼这次少说几万金币到手了。 “喂!墨菲我听说你们鹰之团,一人未斩,还损失了十多人,其中还有一名供奉的中级魔法师,可有此事。”贪狼佣兵团长,笑着询问墨菲,只是眼里全是戏谑。 墨菲却全然不介意,端着一杯清酒,轻轻一嗅:“是啊。” 其他的佣兵团一阵大笑,真没想到b级佣兵团——鹰之团竟然会颗粒无收,佣兵的世界就是这样,懦弱就是弱小,弱小就会被攻击。 疤脸佣兵团长:“墨菲兄弟,你早说啊,我让兄弟在下面给你们均点人头,分润给你,也让你们留点颜面,你看现在这事情弄的,哎。你身后的那个黑色剑士看起来很强壮啊,要不这样,看在你这么缺钱的份上,我花一千金,把你身后的那个黑色剑士卖我了怎么样?” “非卖品,概不出售。”墨菲呡了一口,将酒放下:“不如这样吧,如果你想要,决斗赢了他,他就跟你走,如何?” “此话当真?” “当真!”墨菲露出温柔的微笑。 “尊敬的公爵大人,您都听到了,不知可否来场决斗,给您助助兴。” “可!”侯爵神色依旧慵懒,似乎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提不起兴致。 “来人,把我的铁锤拿来!”几名穿着制式盔甲的贪狼佣兵,抬着两把铁锤走了进来。 伸手拿起铁锤,走到场地中间:“喂,黑色剑士,下场。” 安德烈从墨菲身边走过,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入耳朵:“杀了他!不用留手。” “别急!”一名拥有漂亮金发的佣兵团头子大声阻止:“我们还没押注呢,我坐庄,快快,买贪狼赢的一赔一点七,买黑色剑士赢的,一赔五,快快哦。” 佣兵头子们,纷纷下注,这其中也包括墨菲,他追加了重注五千金,一赔八的倍率。当然买贪狼赢的太多,赔率就低了一些,一赔二。 第十五节 朋友 贪狼传奇位阶,领悟的是土之真意,一双铁锤力大无穷,嘴上虽然轻蔑,但却黑色剑士身上的浓厚血腥味,却让他不敢有任何小窥:“杀!”贪狼身上的盔甲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斗气,双手提着铁锤,笔直的砸向安德烈。 拔出大剑格挡,横扫,贪狼佣兵心中警铃大作,不敢大意双锤交错,架住了从左侧袭来的大剑,一股沛然巨力,透过双锤侵入双手,整个人向右横移两米,但终究还是架住了:“黑铁秘技——大地咆哮。” 大地忽然变得如同水一样,剧烈波动,贪狼佣兵怪笑着,双锤一阵交错,借助大地之力,跳到上空,双锤上覆盖了厚厚一层斗气:“小子,认输吧。” 安德烈身体随着波动左摇右晃,一剑劈向贪狼,却因为脚下一个踉跄,剑锋一偏,擦着贪狼的身体斩中地面,发出轰然巨响,而那双铁锤却笔直的砸中他的后背。砰,厚重的力量,透过银月的守护,伤及他的五脏六腑,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再一次高举双锤,要一击定胜负的贪狼佣兵首领,忽然感到一股毛骨悚然,本能的跳开,锋锐的大剑,以极快的速度扫过他刚刚站立的地方,只是风压,就在他的细密的盔甲上留下一道白色痕迹:“敌人,杀。” 一剑斩落,如水浪般波动的地面,就像投入一块巨石,不规律的波纹,全被一圈圈扩散的波纹,挤压撵平。趁着这个时间,他以极快的速度,向贪狼瞬间砍了十多招,一招比一招凶横,一招比一招野蛮,贪狼一开始还能架住,但很快,双手被势大力沉的一记竖劈砸断,大剑笔直而下,将其分成两半。 双锤落地,一条骇人的血线从额头部分绽开,贪狼佣兵首领表情凝固,化成两半。一众佣兵头子,骇然不已,一分钟不到,斩杀了一名传奇佣兵,而且还没有动用秘技,这怎么可能。 墨菲举起手中的酒杯,向那群目瞪口呆的家伙,微微示意:“狂傲是狂傲者的墓志铭,贪狼这家伙为了自己的狂傲付出了代价。还有贪狼佣兵团在城中大肆抓捕一些老幼妇孺砍其头,骗取赏金,如此侮辱佣兵诚信做为,其心可诛,各位说是不是呢?” 贪狼佣兵团所做的事情,在场的大多数佣兵团或多或少都做了,而且钦点人头的监军,也都在金币的攻势下,默许这件事情。此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墨菲在庆功宴上说出来,坐在主座上的那位,一定明白其中的意义,事情麻烦了。只是当下还是要糊弄过去再说。那群佣兵,打着哈哈,言不由衷的说杀的好,杀的对。 主座上的伯爵,慵懒的放下酒杯:“向佣兵公会报备,贪狼佣兵团的雇佣关系取消,吩咐检察官彻查此事,不管牵扯到谁,斩!”伯爵也明白,此事只能敲山震虎,并不能把所有的亡命佣兵逼上绝路,所以话锋一转:“去把统计报备人头数字的监军杀了,竟然敢乱填人头。当然我还是很信任在做的各位,此事与你们无关,只是事后麻烦你们配合一下,重新清点人头。” 站在伯爵身后的黑色甲士领命下去执行了,伯爵这一手也让在座的佣兵头子松了口气,同时恨上了墨菲。 墨菲从酒桌前起身:“伯爵大人,贝索利亚城虽然暂时平定了,但皇家骑士团却冲出了包围圈,鹰之团不会把刀锋指向平民。那是因为我们的兵锋从来都是只指向最强大的敌人,我请命追击皇家骑士团,由我团将其斩杀殆尽。” 伯爵又回复成那个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的样子:“去吧!” 墨菲转身带着安德烈径直离去,在路过那群佣兵头子的时候,停下脚步,看向那名拥有漂亮金发男子:“伯恩,我很缺钱,请尽快把属于我的赌金送到,我会留下一队人专门接收这批金币。” .....................................................分割线。 一座不知名的山头上,卡莉亚正拿着树枝,摘着上面的树叶:“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他不爱我......他..” “卡莉亚、头回来了,我们要出发对付皇家骑士团了。”隔着老远,一名活泼开朗的青年佣兵向她招手。 还剩下最后一个树叶,卡莉亚停下来,如果继续数下去那个答案,并不是她想要的,于是捡起放在一旁的佩剑,站起身子系在腰上:“来啦,保罗。” “卡莉亚告诉你一个消息哦,那个新来的黑色剑士,在城主府大厅,不到一分钟就斩杀了贪狼佣兵团的头。” 卡莉亚露出不爽的表情:“哼,也许是贪狼那家伙闹肚子,让那个家伙讨巧了。” 保罗露出调笑的表情:“你是在生头的气,没带你去赴宴吗?” “谁会生墨菲的气,我只是非常非常讨厌那个黑色剑士。”卡莉亚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 保罗微微一笑,有些事他看的明白,但不知道怎么跟单纯的卡莉亚说。头是不会喜欢她的,更不会爱她的,因为头的是雄鹰,注定飞翔在天的最高处,而卡莉亚只是害羞的咕咕鸟。二人回到营地,佣兵们已经开始井然有序的收拾军帐,被褥一类的东西。 墨菲站一张地图旁,仔细的观察,地图非常详细,上面标注着周边的城池、道路、山坳等。一条经过仔细研究过的行军路线,用红色的墨水标记着——皇家骑士团。 “安德烈,说说你的意见,这一仗应该怎么打?” “我不懂这个!” “不懂也可以说说嘛!毕竟日后我可是打算把你培养成我的同伴呢。”墨菲笑着看向安德烈。 “没有兴趣,我只是剑士,此生醉心与剑即可,其他对我来说,都可有可无。” 墨菲摇摇头,上前单手搂住安德烈的肩膀:“好吧,真拿你没办法,我把你当对等的朋友,你可不要把我当成外人哦。” 朋友,这个词令安德烈有些错愕,曾有父亲、老师、但似乎没有朋友。一股微小的暖流,流过安德烈的心间,让他觉得热热的,只是不善于表达的他,用沉默代替回答。 “对了,那些流浪佣兵的书信,金币,我已经派人送到后方的城市,不日就会邮寄出去。至于你说的秃鹰佣兵团,我也已经委托了当地一个组织,派人打听,不过这个就不能保证什么时候能打听的到了。” 第十六节 算计 白色的三角旗上刻画着张开翅膀的雄鹰,这是鹰之团的旗帜,佣兵团拔营了,离开贝索利亚城,向着皇家骑士团窜逃的放向追击而去。所有重装备全部抛弃在营地,轻装上阵,每人只带七日用度的干粮,至于马匹的马料,只能路过费索亚小镇的时候补给。按照皇家骑士团的行军速度,不出五日就会抵达下一座城市,到时候可就措施良机了。所以墨菲下令,务必在三日内追上皇家骑士团。 一刻不停的急行十四个时辰,鹰之团已经人困马乏,终于抵达补给点,费索亚小镇,佣兵团涌入让镇上的人,心惊胆跳不已,以为战争就要来了。 墨菲派了一队佣兵,拜访了当地最有名的商人,不一会儿马料就准备齐全,送至鹰之团临时驻扎的营地。 “佣兵老爷,马料已经给你,你看这钱?”一名大腹便便的商人,露出拮据不好意思的表情。 财务官让下属拿出一个重重的钱袋子,递给商人:“收好,这里是三百二十三金,比市价还高了半成。” 商人感激万分的接过钱袋:“谢谢佣兵老爷,谢谢,你们真是好人,比那个叫什么皇家骑士团的,要好多了,那群混蛋到这里吃喝不说,还一个铜子都不给。” 墨菲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知道他们士兵损伤情况?还有携带多少伤员吗?” 商人疑惑的看着这个比女人还漂亮的佣兵:“这是?” 财务官冷哼一声:“这是我们佣兵团团长,还不恭谨的把情报说出来。” 商人吓得脚步一个踉跄:“按照他们吃的饭,马匹所用马料,他们应该还有一千两百余人,马匹不足一千,但具体伤员我就不清楚了。” “多给他十个金币,送他出营,安排好人员换班,五个时辰后启程。”说完,墨菲就反身离去。 出了雇佣兵的临时营地,肥胖商人带着几十名收购的奴隶,坐在马背上向自己的城堡行去。手里握着一枚十足的金币,开心不已:“早知道这群佣兵这么好忽悠,就在马料里面加点粗料,价格在说的高些,也好补充前天那群该死的骑士团造成的损失。” 牵马的马夫:“老爷,虽然这群佣兵看起来很好说话,但是你看他们的兵器,上面不少都有豁口,说明是百战之师,还是不要惨假的好。” 商人当场喝骂马夫:“你懂个屁,掺一点假,最多就是让马有些痢疾,跑长途没什么力而已,谁能看的出来。我看这些人,十有八九还是要回来经过这里,不行回去就得准备,让人把马料切好,等着这群肥羊。” 咻,一只利箭射在了马蹄前,惊的马抬起前蹄,发出斯鸣,坐在马背上的大腹商人,从上面滚了下来:“敌袭!快保护我。”胖商人伸手灵敏的爬起来,躲在马夫的身后。 奴隶从马车上面抽出利刃,纷纷戒备,哗啦啦,从黑暗中走出一大堆佣兵,甲胄样式各式各样,兵器也大多不相同。只是领头是一名金发青年,骑着高达骏马:“喂,就你,别躲了,不是来杀你的,妈的,你再不出来老子下令,把你们全部杀光。” “不要啊!”胖嘟嘟的商人,连滚带爬的走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只是个商人啊,可怜的商人啊,我没钱啊,那群天杀的佣兵团,一个子都没给我啊,我穷啊。” 一名佣兵翻身下马,从地上捡起一枚花纹精美的金币,递给金发青年:“头,库尔德发行的金龙,正面是路易斯三世的头像,反面是云纹,这商人不老实啊。” 商人张口结舌:“我、我、我,这是那个天杀的偷的,给我自己站出来。” 金发青年摇摇头,对这种要钱不要命的商人,实在是无语了,打了一个响指,周围的佣兵纷纷拔出兵器:“冲.........” 商人非常非常敏捷的取下钱袋,跪在地上,双手奉上:“我想起来了,钱都在我这里,还请头领大人手下留情。” “诚实是美德!” 一名佣兵上前取走商人的金币递给伯恩。 伯恩垫了垫钱袋,分量不少,足有三百多金:“我刚刚听你说,要在草料里下料,有这么回事吗?” 商人的冷汗都下来了:“没....有,有!”商人脑袋急转,终于发现这群佣兵和刚刚送马料的那一伙不对付,不然自己的脑袋早就落地了。 “好,给你一个任务,给我掺一些巴豆进去,事成之后,我这里重重有赏。” “不行啊,巴豆那玩意马一吃,肯定痢疾,那群佣兵会杀了我的。”商人像是被强奸了一样。 “那就让他们永远死在这片土地,不就好了!”金发青年眯着眼睛,冷冷的说道。 “我.......”商人先是犹豫一下,发现金发佣兵头子,正用阴鸷的目光打量着自己:“你能保证吗?” “自然!” 商人搓着双手站起来,做出一副大不了一死的表情:“既然这样,那我们商量一下报酬的问题。” 伯恩身后的佣兵,终于忍不住,提出建议:“头,我怎么觉得最好还是杀了这个商人,由我们的人把甲胄一换,临时扮演一下民夫、商人不就好了。” 商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怎么能要这个钱呢,我答应就是了。” 金发青年没有理会身后的佣兵,而是对着商人说道:“报酬自然是要付的,你放心,只要数字不是太离谱,我们都接受,甚至是提前支付一半也是可以的。” 胖商人那里还敢要,一个劲的摆手,说不要,可是金发青年却抛了两个钱袋子过去,一个是刚才收缴上来的,一个是他自己的:“这些都只是定金,事成之后,一千金奉上,现在滚吧。” 胖商人看了看金发青年,又看了看钱袋子,最终贪欲占据上风,伸手抓住两个钱袋子:“那就这样说了,我保证把事情做的漂漂亮亮的。” 一行佣兵看着胖商人带着一众奴隶,逃命似的离开,金发青年身后的佣兵说道:“头,为什么?” “猫有猫道,狗有狗道,你们看看自己的手心,长期握刀枪剑戟的手,老茧的位置厚度、甚至是形状,都和那群奴隶不一样。手背、脸、大多也有伤痕,聪明人不用你开口说话,就知道你们不是干苦力的奴隶,到时候只会弄巧成拙,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办,等办完了之后,嘿嘿。”金发青年冷冷的做了一个歌喉的动作。 佣兵低下脑袋:“属下明白了!” 第十七节 截杀(上) (祈祷吧,墨菲,在祈祷中你会得到神的启示,在祈祷中你会明白神的用以,墨菲,神在注视者你........) 五个时辰后,天微微发亮,鹰之团就开始拔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下午就可以追上皇家骑士团,只要获得罗斯的首级,并将其部下斩杀殆尽,那么鹰之团定然可以得到库尔德王国的重视,到时候不但可以解决军饷的问题,贵族身份也将可期,离自己的梦想也将更进一步。 安德烈一身的装备重量惊人,普通的马匹根本无法负重,所以整个佣兵团,只有他一人是靠两条腿奔行的,不过不管佣兵团行军速度有多快,他始终吊在队伍的后方,没有脱离过视线。 墨菲故意放慢速度,驾着马和安德烈平行:“上来,我的马是角龙马,可以负荷你身上那套重甲。” 安德烈摇摇头,目视前方,双腿飞快的向前奔跑:“不用,我跟的上。” “我是为了节省你的体力,一旦追上皇家骑士团,最多只可休息一个时辰就要开战,到时候你体力不支,会拖其他人的后退。”墨菲伸出右手,递向安德烈。 “这种程度的负重急行,不会对我的战力有太大的影响,而且这也是我锻炼自己的一种方式。”安德烈身上的这幅盔甲,穿在身上已经三年了,早已经习惯了负重,不似一开始那样,连走路都困难重重。 墨菲只好收回右手:“好吧,我算是有些明白,为什么你在不动用斗气的情况下,就能拥有可以媲美传奇位阶的实力了。既然这样,那我陪你一起吧,毕竟我们可是朋友呢。”墨菲把角龙马交给前面的佣兵后,陪同安德烈一起奔跑。 “生气了?”保罗看着面色铁青的卡莉亚问了一句。 “没有,我怎么可能生气!”卡莉亚近乎本能的矢口否认。 巴里特:“你们不觉得头确是有些过了,竟然会陪同新加入的佣兵,一起跑着前进,这也太儿戏了。” 奥布里点点头:“确是如此,头对这个新加入的佣兵好的过头了,根本不像他的作风。” “你们错了,这才是头的作风,难道你忘记了吗?头可是非常纯粹的,他可是从来没避讳自己的梦想啊。”保罗露出微笑:“这才是头身上的魅力所在,也是我们为什么聚集在头的身边原因。” “够了!”卡莉亚大声呵斥:“你们这样评论墨菲大人好吗?现在把注意力给我放在前面。” 几名队长纷纷打着哈哈,不敢跟卡莉亚争辩,他们都知道卡莉亚喜欢头,这也是为什么团里只有她一个人称呼头的本名,因为她想和他平等啊。 ............................................................................分割线。 第二天下午两点,一名光头佣兵,拦在了路上。墨菲挥了挥手,让队伍停下:“停下,就地扎营。” 墨菲早就盯上了皇家骑士团,他们刚逃出城,眼前的这位光头佣兵就已经尾随了:“情况如何?” 格里芬耸耸肩:“头,皇家骑士团就在前方五公里处休整,估计很快就会启程。” “好!如今这里离下一座城池海澜城还有百里,暂且不急,把携带的马料干粮拿出来吃了,休息一个时辰,然后随我斩尽敌人的头颅。” 安德烈找了一块空地,放下大剑,席地而坐,从怀里掏出一块发硬的面包一口一口的啃了起来。干粮都是统一发放的,每人都是一样,但水就需要自己携带了,流浪佣兵做了好些年,早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节奏,只带干粮,没有带水的习惯。如今虽然渴急了,可他却不好意思像任何人讨要,只能自己干咽。 “喂!”保罗把随身携带的水壶递了过去:“拿着!”硬把水壶塞进安德烈的怀里后,挨着他的身边坐下:“认识一下,我叫保罗?沃克,家乡英格兰王国。”说着伸出手.... 等了半天安德烈也没和他握手的意思,只能把手尴尬的缩了回去,摸了摸后脑勺:“那个啥,有点尴尬啊。” “安德烈?休斯,听养父说,我出生在洛克公国南边的一个不知名的村子。”安德烈拧开水壶,灌了好几口水,顿时觉得胃里舒服多了。 保罗露出微笑:“没什么朋友吗?你看起来太孤僻了,有点像与世隔绝的隐士一样。” “可能吧!”安德烈把水壶还给保罗,眼神有些迷离:“流浪佣兵不都这样吗?一个人接任务,一个人完成任务,一个人交任务。” 保罗目瞪口呆,心说流浪佣兵也会合作的好不,他用手拍了一下安德烈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以前的事情不提了,反正你来我们鹰之团就对了,光明的道路就在前方,一切向前看。” “保罗,团长叫你过去,说是制定战术。”一名黄发碧眼佣兵,隔着几米向他喊道。 保罗只得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脸上忽然变得有些严肃:“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一股非常深沉的黑暗,作为朋友,我想提醒你的是,永远不要忘记自己的本心,和自己要追求的事情。” 安德烈面色一怔,但却没放在心上,三两口把手里的面包啃完,然后抱着大剑,抓紧时间休息。 路上,黄发佣兵问保罗:“老大,那个剑士杀了我们十多个兄弟,大家都不喜欢他,处处避着他,为什么你还凑上去啊。” “亚德里恩、那时候他是敌人,杀死敌人或者被敌人杀死,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如今他是我们的伙伴,也是兄弟,知道了吗?” “可是死去的兄弟,不就白死了吗?”亚德里恩面露伤心之色:“特别是十中队的人,说这个人不详,会带来灾难的。” “哈哈!”保罗笑了:“我们佣兵不是一直都在面对灾难吗?而且是随时死亡的灾难,好了,不要胡思乱想,去休息休息,很快就打仗了,保持脑袋清醒,可以让你躲过敌人的兵锋。” 墨菲、卡莉亚、巴里特、奥布里、保罗,围成一个圈子,墨菲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在地面上写写画画:“这里是海澜城,这里是皇家骑士团的位置,这是我们。索罗斯王国失去了防护屏障贝索利亚城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了国都,毕竟魔法和炼金的结合,消息瞬息千里已经达到了。所以索罗斯王国,一定会在海澜、伊娃城、米兰城,这三个城市重新布置重兵。防止库尔德王国的乘胜追击,可这三个城市,中间相隔甚远,很难做到协同抵御,如果我是索罗斯王国的元帅,只会采取一个方案,以城为阵,引狼入室,杀敌取功。” 第十八节 截杀(中) 墨菲把目光放在皇家骑士团标注那里:“既然是这个思路的话。那就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兵攻打贝索利亚,因为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所以皇家骑士团没有援军,更也不会有支援。” 奥布里插口:“头,你就说怎么打吧!大的战术方针,实在太过费脑子,我们做一个执行者就好了。” 卡莉亚:“奥布里,你就是个肌肉狂,墨菲是在教我们如何看清局势,以后独立作战的时候,不要被人坑了都不知道怎么被坑的。” “好了,局势大致就是这样,这里简单提一下,让你们放心。那么现在讨论一下战术方面的事情,谁先提。”墨菲目光扫视一圈最终停在了保罗身上。 奥布里举起粗壮的胳膊:“要我说,研究什么战术,都没有直接冲锋来的好,头如果你让我把重装备带来,一个冲锋就会把敌人杀得七零八落。” 巴里特是骑射兵,一只眼睛套着黑色眼套,上次作战的时候,和敌人对射,被弓弩刺瞎的:“奥布里,如果让你把重骑兵的装备带上,只怕要追到海澜城里去了。” 奥布里尴尬的耸耸肩:“我就这么一说,大家不要太认真嘛。” 墨菲:“保罗,还是你来说吧,相信你早已经想好了怎么打了吧。” 本想偷懒的保罗,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只得用手指在地上写划起来:“皇家骑士团战力不可小视,如果硬碰硬的话,可能会给我们造成非常大的伤亡,这样就不划算了。所以最好还是智取,他们新败,本就是惊弓之鸟,而且伤员颇多,行军速度不快,所以我们大可以从侧翼绕到前方30里处的米歇尔山拗,我看过地图,两面环山,只有中间一条路,非常适合埋伏,我们的人埋伏两边,居高临下的用弓弩攒射。” 但墨菲似乎并不满意:“还有呢?” “为了扩大战果,所以我们要留下一百多人,砍其树木,用绳索固定后用马拉着来回奔跑,营造出一副后面有大批正规军的样子,再有人摇旗呐喊,到时候肯定吓得那群贵族骑士撒腿就逃,正中我们的埋伏圈。这样一来二去,皇家骑士团的低中端兵力就会我们消耗一空,高端兵力也会疲惫不堪,到时候我们要斩杀剩下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保罗想的计划非常完美,墨菲也没什么要补充的:“既然如此,那么现在安排任务,巴里特、保罗、卡莉亚你们带人从侧翼绕过皇家骑士团,直奔米歇尔山拗。奥布里你带来一百五十人,执行驱赶任务,各位执行吧。” 本想冲锋陷阵的奥布里,抱怨道:“头,我想冲锋啊。” 保罗笑道:“难道你不是在冲锋吗?到时候皇家骑士团受挫,一定会向后突围,你还怕砍不了人头吗?”保罗说起假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要不是墨菲、卡莉亚等人知道在那种情况下,只要不是笨蛋,肯定会选择向前突围,而不是向后。不过奥布里却相信了,在他们的心中,奥布里是那种可爱的笨蛋。 一个时辰后,卡莉亚、保罗、巴里特带着大部分的佣兵,从皇家骑士团的左翼绕过,奔向米歇尔山坳,安德烈也随军前往。 至于墨菲则和奥布里在一块,这个冒失的家伙,如果放任他一人,墨菲怕他会把事情办糟,只能全程监督了。 下午五点,天边刮起了一阵妖风,没多久乌云盖顶,眼看就要下雨。曾经索罗斯王国的雄狮,贵妇眼中的完美男人——罗斯,如今满脸疲惫,脸上都是胡茬。 面色凝重的看向天边,人倒霉的时候,老天也会和自己作对,冲出贝索利亚城的时候,皇家骑士团已经死伤过半。如今出来的,完好无损的只有寥寥三百余人,其余七百多人,重伤53名,轻伤六百八十四人。 “大人,又有几个兄弟没顶过去。”一名断臂的佣兵站在罗斯的身后,例行回报工作:“不能再加快速度了,有些兄弟大出血好不容易止住,如果加快速度,伤口裂开的。” “要下雨了,那么多兄弟受伤,到时候一旦发生感染,轻则截肢,重则有生命危险。”罗斯握着佩剑的手,因为用力,显得异常发白:“通知下去,十分钟后,向着海澜城的方向,加速前进。”断臂骑士长只能领命。 “对了,那群流浪佣兵,死伤情况如何?”罗斯叫住了断臂佣兵。 “哦,他们还剩下十四人,受轻伤的两个路上没挺住,我们的药非常有限,就没给他们治疗。” “哦,没什么事了,下去执行吧。” 后面烟尘大起,无数的喊杀声冲击而来。骑士团所有人心里一个哆嗦,心道不好敌军追上了。这下不用断臂骑士下令,骑士们纷纷上马,疯狂窜逃。场面瞬间就乱成一锅粥,罗斯疯狂大吼:“带上重伤员,所有人带上重伤员。” 救命的曙光就在前方,已经被重伤员拖累烦了的贵族骑士们,那里还听的进罗斯的命令,更何况贝索利亚失守,回去最倒霉的就是罗斯,他自身难保,还需要听他的话吗? “兄弟们,逃啊,到了海澜城就好了!”怕日后留下见死不救名声的骑士,对着还想救人的同伴吼道:“要是逃晚了,后面的敌军追上来,那死的可就冤枉了。” 罗斯绝望了,这个时候,他的权势、他身后的贵族实力,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助益。不过越绝望,他的内心越愤怒,对敌人的愤怒,因为他们破坏了盟约,悍然发动战争,对自己人的愤怒,他们不听指挥,只顾自己逃命。 “大人,逃吧,再不逃就逃不掉了。”断臂骑士迁来两匹骏马。罗斯翻身上马,跟着混乱的队伍向海涵城的方向逃命。 皇家骑士团竟然抛下行动不便的伤员,如丧家之犬亡命奔逃,奥布里哈哈大笑:“什么皇家骑士团,不过如此而已。”举起手中的斧枪:“杀!” 第十九节 截杀(下) 一名佣兵把耳朵贴在地上,听了几分钟后,眼睛一亮,抬起脑袋:“老大有动静,敌人来了。” “巴里特你的手下骑射能力最强,第一批先瞄准中阶骑士,或者魔法师,这群人要第一批倒下,至于你,高级魔法师或者高阶骑士,第一箭你必须给我射下来一个。卡莉亚你和你的人待命,等合适的时候,随我一起冲锋。” 保罗把指令下达以后,北边就扬起大片大片的灰尘,散乱的逃兵正狂涌而来。骑士团的人不少都已经抛弃甲刃,只恨坐下的马少生了两条腿。 罗斯身边聚集了几名的骑士和魔法师,这些都是骑士团的骨干,实力最强之人。 “头!前面就是米歇尔山坳,要不要慢一点?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名面白无须背着一把黄金巨弓,身上穿着细密锁子甲的骑士,面色严峻的说了一句。 “大家放慢一点,该死,这群骑士真的是我的部下吗?难道就没有一点点骑士精神。”罗斯竟然看到一名骑士,为了加快速度,把马背上的轻伤同僚扔了下去,只是数个呼吸间,马蹄踏过,那名被扔下马的骑士,就被踩成了肉泥:“班尼斯,给我射死那个混蛋。”罗斯近乎咬牙切齿的吼道。 班尼斯取下黄金巨弓,从箭壶之中拔出一根箭矢,拉开巨弓瞄准,还未松手,耳边忽然听到一声刺耳的哨音,下一瞬间,自己瞄准的那名骑士,上半身被螺旋箭搅成肉末:“有埋伏,头。” 保罗无语的看向巴里特,最宝贵的一箭,他竟然浪费在一名最普通的骑士身上:“巴里特你个混蛋,我说了,第一箭要么高级骑士、要么高级魔法师,你竟然选择了一名中阶骑士。不过真他妈的干的漂亮,那种连同伴都能抛弃的杂碎,就应该是这个下场。” 箭雨纷纷落下,经过班尼斯的提醒,没有弃兵卸甲的骑士,纷纷举起武器,盾甲向前冲锋。那些早早丢掉武器盔甲的骑士,纷纷懊恼不已,只能顶着箭雨,祈祷神、或者上苍能够眷顾了。 噗噗噗,箭矢入肉的声音不绝于耳,罗斯挥舞佩剑,击落几只散落的箭矢,向着一名紫袍女魔法师魔法师吼道:“艾阿瓦快释放魔法。” “序列一:刻印,狂风术。”紫袍魔法师,举起手中的法杖,跳过咏唱,直接叫出法术真名,这是把魔法以刻印的形式永刻在木丈顶部的魔法宝石之上,使用的时候,只需要念出魔法真名即可。 平地起狂风,只是数个呼吸间,狂风就覆盖了周边半径百米的范围,所有射进来的箭矢,都会因为狂风而失去精度和力度。 罗斯一马当先,冲出狂风的领地,手中的佩剑闪烁着激烈的斗气光芒:“所有人集中在艾阿瓦旁边,跟着我冲出伏击圈,只要抵达海澜城就可以活命了。”断臂佣兵紧随其后,冲出狂风的护佑,手中的佩剑,拼命格挡眼前的一切。 罗斯的英勇,让不少骑士羞愧不已,贵族骑士是继承的是传统骑士教义,嘴上最常念叨的就是,公平、正义、怜爱自由等,可是刚刚他们却因为恐惧,鬼迷心窍的抛弃同伴.......杀。 “巴里特干掉那个魔法师,快,混蛋,供奉里奥,操,那个高傲的家伙,已经被安德烈斩杀了”保罗右眼皮直跳,这群骑士似乎和一开始不一样了,在死亡的威胁下崩溃,但又在死亡的威胁下,看到光明,重新聚集在了一起:“麻烦了!” “真不亏是皇家骑士团,永恒蚀刻,这可是传奇魔法师才能做到的啊。”巴里特望着那名紫袍魔法师发出感叹。 两指扣住弓绳缓缓拉开,锐利的独眼锁定了那名紫袍魔法师,必须干掉这个魔法师。 同一时间,皇家骑士团的班尼斯也瞄准了他,手中的箭矢发出刺耳尖叫,突破音障,笔直的射向巴里特。 卡莉亚提前飞身而出,手中的佩剑笔直的挥向那只箭矢,箭矢变成两半,从巴里特一边的太阳穴划过,留下一道血槽。卡莉亚落地,握剑的右手颤抖不已。 “螺旋箭技——破魔矢!”手指微微一松,那只破魔箭矢就向一滴水落入海水之中瞬间消失不见。 黄金弓手班尼斯像疯了一样,冲向了艾阿瓦,把她推了出去,然后螺旋箭狠狠的射中他的一只腿,将其搅成粉末。 “班尼斯,你?”艾阿瓦木凳口袋的看着黄金弓手。 “走,不要回头!”班尼斯伸手把艾阿瓦推回马背:“一定要活着啊。” 罗斯正巧看到那一幕,怒睁双眼:“你们,到底是谁?报上名来。” 保罗看向安德烈,那名叫嚷的传奇骑士,整个鹰之团也许只有墨菲还有他能搞定了:“他交给你,其他人我们搞定,兄弟们冲锋。”说着保罗拔出佩剑,带着佣兵们冲了下去。 巨阙早已经握在手中,可是安德烈却不想去战斗,一点都不想,也许是因为那群把金币交给他的流浪佣兵,正在为了活着而战斗。他无法叫出他们的名字,但他们的绝望挣扎,就如同曾经的自己一样,在看不见未来的战场之上挥舞手中的兵锋,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不是为公平,亦不是为了正义,仅仅只是为了活着而已。 骑士、佣兵瞬间战到了一起,皇家骑士团的实力,按照佣兵团的标准最少是a+,而鹰之团只有b级,虽然墨菲的实力惊人,但个人的勇武,并不能决定一个佣兵团真正的品级。就像枪与玫瑰佣兵团一样,虽然伊斯坎布尔是传奇骑士,但就枪与玫瑰本身而言,依旧只是c级。所以皇家骑士团单人的实力,是绝对碾压鹰之团的。不过如今骑士团伤员众多,而且为了逃命,不少都丢弃了兵器铠甲,可就算如此,鹰之团想要啃下这个级别的骑士团,依然要付出不菲的代价。 罗斯挥舞着手中的佩剑,一名名鹰之团的佣兵,被斩下马,保罗红眼了,望向安德烈:“你到底在想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第二十节 死亡之弓 下雨了,从第一滴开始,很快就变成漂泊大雨,佣兵,骑士在泥泞之中相互厮杀。 罗斯转头看向山坳的顶部,瞳孔微微一缩,锁定了安德烈,心中的怒火瞬间放大:“是你,原来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他飞身跳下角马,踏着重重的脚步,向着安德烈狂冲而去,手上的斗气光芒闪烁不定:“给我死吧!” 他并不知道是伯爵背叛了王国,而是认为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奸细弄的鬼,而这个看起来非常冷酷的黑色剑士,嫌疑最大。 砰、砰、砰、砰,剑与剑之间疯狂的撞击,罗斯状若疯虎,眼中充满着杀意,身心意都与剑合成一体,安德烈逐渐落入下风,密铠上时不时的被剑刃划过,发出刺目的火花。 罗斯被安德烈缠住以后,中低端战场,逐渐向鹰之团有利的方向划落。可是高端依旧危机重重,保罗、卡莉亚等都被围剿起来,如果不是巴里特带领下属,用弓箭支援,早就身首异处了。 一直向前冲的紫袍魔法师,最终停了下来,调转马头,直奔班尼斯的方向:“班尼斯你个混蛋,喜好老娘,为什么不早说。序列二,风聚为形,激冲为刃,在魔法光芒闪耀的一刻,风之神也会为此赞许,挥动吧,十字刃风斩。序列三:以契约为名,召唤风的精灵——旋风术。” 失去一只腿的班尼斯,先是用弓绳绞杀两名佣兵,但最终审判还是来了,一名佣兵的长剑已经笔直的挥向了他的头颅。班尼斯闭上眼睛,等待片刻,死亡并未来临。 小心的睁开眼睛,那名佣兵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紫袍魔法师轻飘飘的飞身而下,抓住他飞回马背上。 “放下我,带着我这个累赘,你会死的。” “给老娘闭嘴,难道你不知道同时维持三个魔法,是他妈的多耗费精神和魔力吗?” 奥布里的马背上,挂着数十颗人头,他手抓着长枪,满脸兴奋的冲进战场,只是数个呼吸之间,就干翻了几名骑士。 后面的佣兵终于在关键的时刻赶到了 墨菲骑着角龙马,抽出腰间的弯剑,跳进战场,就像最灵巧的最精密的炼金机器一样,最短距离,最短时间,最大伤害,斩杀视线之内的所有骑士。 佣兵们满脸兴奋的,把手中的兵器挥向骑士。因为团长墨菲来了,只要他来,那么一切都将成为定局,就像以往无数次的战争那样。 战局的快速倾斜,死亡的阴影,让骑兵们更加疯狂的冲击保罗和卡莉亚组成的防线,伤亡也在加剧。 断臂骑士,此时已经全身浴血:“头,回来我们一起逃吧,再不逃就走不了。” 罗斯飞身后退,把目光看向下方的战场,拥有上百年历史的皇家骑士团,正在自己的手中覆灭:“妈的,老子不走了,这个黑色剑士我杀定了,你们能走就走吧,不要管我。” 断臂骑士用剑格挡两名佣兵的攻击,心中一片绝望:“既然如此,我陪你,头。”断臂骑士身上居然开始闪烁起微弱的斗气光芒:“这是最后的战争了,所以就让你们这群低贱的佣兵体会一下,传承秘法修炼出来的斗气,和胡乱修炼出来斗气的区别吧。”断臂骑士飞身从马背上跳下,只是一剑就轻松斩杀了刚刚还能与他纠缠的两名佣兵。 “断脉激发潜能,让我可以短暂跨越壁垒,达到传奇位阶.....”断臂骑士轻而易举的战杀一名佣兵后,一把弯剑就从他的胸口中刺了出来:“只是伪传奇而已。” 轻易而居的杀了断臂骑士,墨菲用剑在地上,挥出一道剑痕:“踏过此线者,杀无赦。”但骑士们依旧疯狂的前赴后继的扑向那条线,然后染红了那片地界。 “伊斯?”激战中的罗斯正巧看到这一幕,瞬间呆了一下,同样愣住的还有紫袍魔法师,和黄金巨弓持有者班尼斯。 “放我下来,我走不了,就让我在最后的时刻,为罗斯做些什么吧。” “混蛋!”紫袍魔法师嘴角溢出一丝血迹:“难道老娘就走的了吗?放大招会误伤自己人,不放大招,他妈的,老娘的魔力也快耗尽了,没有其他人的保护,在那个迅疾如风的传奇剑士面前,老娘不会比婴儿强壮多少,你说吧,想干什么,趁着我还有魔力,帮你做了。” “好吧,不过真的后悔,没早些向你表白。”班尼斯脸色苍白无比,失血过多的他,所剩的时间真的无多了。 “废话真多,现在也可以啊。”紫袍魔法师撇撇嘴,脸上流出悲伤之色。 “这把炼金弓其实是把魔弓,只要到足够高的地方,献祭生命,就能射出必死一箭,虽然射不中那名传奇佣兵,但是对那个黑色剑士一定射的中。” “要多高?”紫袍魔法师暗暗计算自己的魔力储备,还能够施展多少次旋风术。 “至少百米以上,越高越好。”班尼斯望着天空说。 “好!”紫袍魔法师飞身跳下,把法杖插入地面,已经来不及制作魔法阵,只能以这个法杖作为核心,以精神力强行构建魔法阵。虚空中散发出朦胧的白色丝线,围绕着法杖瞬间结成一个魔法阵,紫袍魔法师的鼻腔飙血:“序列一,以契约为名,召唤风的精灵——旋风术,重复,十次。”狂风术停下了,但一个巨大的龙卷风却出现了,卷着班尼斯直冲向上..... 狂风戛然而止,巴里特抽出一根箭矢,搭在木弓之上,箭尖直指紫袍魔法师心脏。就在他要松手的时候,墨菲却大喝一声:“留活口!那可是接近传奇的魔法师。”箭头微微一偏射向了魔法师的腹部,将其轻而易举的贯穿。 班尼斯的声音从天而来:“敌军的弓箭手,让你见识一下魔弓的威力吧!献祭吾之生命,召唤死亡之箭,扰动因果,开弓必中,中之必死。头,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张弓挽箭,班尼斯的头发瞬间由黄变白,皮肤变得褶皱不堪。 黄金的弓身,如同斑驳的墙面开始剥落,露出里面真正的底色——黑色,本来没有箭矢的巨弓中间,慢慢形成一只黑色的箭矢......... 安德烈心中冒出极为不好的预感,敌人瞬间后退,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支黑色的箭矢。安德烈左侧的身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了,身体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 “不要啊!”卡莉亚焦急的叫喊姗姗来迟,飞出去的安德烈看见那支黑色的箭矢,如水般融入了墨菲的身体。 第二十一节 失败 “解放,艾米的月之守护。” 看着生死不知的墨菲,被卡莉亚抱在怀里,安德烈最终选择了不在隐藏实力。他身上的密铠是艾米能够制作的最高杰作。有着强大的防御力,但也正因为如此,这幅密铠异常的重,虽然可以起到锻炼的作用,但是却对安德烈本身的力量限制极大。当然这也是安德烈目的之一,他需要不断锻炼自己,冲破自己的体力极限。 看着像挥舞牙签一样挥舞那把夸张的大剑,罗斯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还是低估了这个黑色剑士,没有斗气光芒的闪烁,那就说明眼前的这名佣兵不是传奇,但是那深入骨髓的血腥味,却让他不由自主的打起全部的精神:“白银秘技——重山剑。” 这是罗斯领悟土地真意后,第一次真正的全力出手,剑与剑之间的重击,就像雨打琵琶一样,连城一片。 黑铁、青铜、白银、黄金代表着秘技的四个层次,每一个层次的上下之间的差距极大,那是已经触及到非人存在,贯彻身心才能领悟到的强大秘技。上一次的交手,很明显罗斯藏拙了,每一次的撞击,安德烈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被震得发出哀鸣。 罗斯惊讶了,这是纯粹的肉体力量吗?简直超越自己的想象。白银秘技,虽然强大,但需要海量的斗气支撑,那怕以自己的斗气储备,十分钟解决不战斗,那么白银秘技也会成为摆设,而十分钟能击溃五名剑士吗?罗斯看着奋力挥剑的黑色剑士,产生了怀疑。 ...........................................................分割线 失去魔法师支援,皇家骑士团以极快的速度减员,巴里特和其部下像挥舞镰刀的死神一样,不断收割者下方的骑士。 一发火弹落入战场,把周边十米内的佣兵、骑士化为灰烬,全身浴血的保罗,把目光转向身后:“怎么可能,海澜城的援军,战局不明的情况下,索罗斯王国元帅疯了吗?” 巴里特一箭射穿一名骑士的喉咙:“保罗!怎么办?撤?还是趁着敌人未到之前结束战斗?” “撤!既然第一发火弹落的下来,那么十发和百发有什么区别?撤” 奥布里一边屠杀,一边愤怒的狂吼:“保罗,我们好不容易才以b级佣兵团的身份,干掉了至少a+级别皇家骑士团这么多人,怎么可以在快要成功的时候撤?。” 保罗的左臂被骑士用长剑划过,留下一道豁口:“我是副统领,这个事我说的算,所有人撤。”快速几个突刺,解决掉纠缠的骑士,保罗冲向紫袍魔法师,将其打晕带上马,那把露出底色的黑色巨弓,他也顺手牵羊的带走了。 得到命令的佣兵,虽然一个个不情愿,还是纷纷掉头,向着来时的放向逃窜。妈的、角色转变的太快,甚至来不及砍些人头换取赏金,太他妈的亏了。 奥布里也无力回天,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斩了两颗人头,双手接住打了一个结,挂在马背上,随同队伍一同撤离。 昏迷过去的墨菲,也被卡莉亚抱上马逃窜。 鹰之团绝大多数佣兵,对安德烈都没什么好感。关于他的流言自然也就多了起来,本来顺利的歼灭战,他一参与,歼灭战打到一半,就被敌人破坏。所以大多逃窜的佣兵,本能的忽视还在浴血奋战的他。 幸存下来的骑士,看着天边呼啸而过的火弹,痛哭不已,皇家骑士团残了,再也难以组建起来,黄金弓手班尼斯、魔法右手艾阿瓦,伊斯、等近乎所有高阶骑士魔法师死伤殆尽。 剑与剑再一次的碰撞,从未退后一步的安德烈,竟然被击飞出四五米远,双手握剑不断喘着粗气。 罗斯同样胸口剧烈的起伏,余光扫了一眼逃窜的雇佣兵们:“你们的人抛弃你,看样你并不受待见啊,这也许就是作为背叛者、不被信任的下场。” 握剑的双手隐隐发抖,安德烈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心里却再一次的失望了:“杀!”话音未落,大剑便卷着狂风,笔直的劈向罗斯。身体一侧躲过斩击,剑尖带着大山虚影,刺向安德烈的眼睛,这个男人的心终于乱了,机会。 刺耳的哨音响起,罗斯本能的收剑,向右边的身子挥了一剑,螺旋箭被一剑两段。巴里特手握木弓,连续不断的开弓:“还愣着干什么?撤。”罗斯单手不断挥剑,斩击不断射来的弓箭,无心他顾。 保罗骑着墨菲的角龙马,前面还趴在那名紫袍魔法师,宽大的马背,至少可以坐下一人:“安德烈,这里。” 醒悟过来的安德烈,飞身而下,向着保罗狂奔而去........ 鹰之团歼灭战失败,在雨幕中狼狈的逃回索菲亚小镇,恼怒的佣兵从镇上找了一个医师,给昏迷不醒的墨菲看病。 城中唯一的一家旅馆,已经被鹰之团征用了,墨菲安静的躺在病榻之上,如同睡着了一样,呼吸均匀稳定,没有任何异样。医师扒开墨菲的口,看了看舌苔颜色、又用手指轻轻拨开眼皮,瞳孔也正常,最后只能摇摇头:“抱歉各位佣兵老爷,这位大人的病我无能为力,从外表来看,他没有任何箭伤。而且他的身体非常强壮、也很健康,至于他为什么昏迷不醒,这可能涉及到魔法或者炼金的领域,已经不是我一个小小的医师能够解决的了。也许你们该去大的城市,找神圣天主教的僧侣看看,或许会有解决方法。” 年过古稀的医师,保罗让人亲自送了回去,愤怒的卡莉亚走向安德烈,重重的给了他一巴掌,满脸愤恨:“为什么?那支箭瞄准的明明是你,却让墨菲承受这一切,你个混蛋。”不断的用拳头招呼安德烈,而强大的他,却任由她施维,没有任何反击的动作。 巴里特上前把卡莉亚抱住,拖到一旁:“冷静点卡莉亚,你这样做,也不会对头的伤势有任何的帮助。” “你们竟然向着这个外人?”卡莉亚愤怒的挣脱开巴里特的手,指着门外吼道:“难道你们忘记是谁杀了我们十多个兄弟,是谁拖拖拉拉的没有第一时间冲向战场,给我们带来损失,又是谁害的的墨菲醒不过来,都是这个灾星。” ‘啪’保罗望着自己的手,有些发呆,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打了卡莉亚,这个自己一直视为亲妹妹的人:“对不起?” “保罗,你竟然为了外人打我?”卡莉亚哭了,扭头冲出了门外。 安德烈看了一眼躺在病榻上的墨菲,暗自决定等战争平息,就找个机会离开,鹰之团并不适合自己。他悲观的想到,也许这个世界都没有能够容纳自己的佣兵团。不详之人,这个名词他已经听了太多太多遍了。 第二十二节 圣遗物 肥胖的商人主动送了一批马料给鹰之团,不过这一次财务官变的小气了些,按照市价跟他结算,少了二十多枚金币。 “小气鬼,早知道就在粮草里面多加一些巴豆,让你们的马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吝啬商人想到财务官公事公办的嘴脸,自己还必须小心伺候着,就异常生气。 商人并不住在镇上,战争要来了,嗅觉明锐的他,早早的就把能够搜刮的一切搬进自己在树林里修建的城堡中。 密林里忽然窜出上百个佣兵,正是上次那群佣兵,领头的还是金发佣兵。胖商人翻身下马,摆出一副恭维的表情,小跑过去:“佣兵大爷,您可来了,您交代的事情,小人已经办好了。” “是吗?”伯恩嘴角微微上翘。 “那个,您答应的金币?”商人低着头,摆弄着手指,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佣兵头子:“可以兑......咳咳。”商人垂下脑袋,看到一个染血的枪头,意识一黑彻底没了知觉。 佣兵用力一甩,将商人的尸体甩进那群胆颤心境的奴隶身前。伯恩嫌弃的摆摆手:“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还等什么呢?杀光吧。” 一场彻头彻尾的屠杀开始了,佣兵就像一头头凶猛的狮子,闯进了羊群,只是数个呼吸间,在奴隶、马夫连求饶声中,被那群佣兵斩杀殆尽。 卡莉亚冲出旅馆,冲出小镇,女人有时候就是一种不可理喻的动物,此时卡莉亚就处于这个状态,不可理喻的状态,她冲进了密林,等她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回去的方向了。 天已经黑了,后面可能还有敌军追击,佣兵团不可能在小镇上等到第二天才出发,这不是保罗的性格,而自己现在竟然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啊,救命啊,饶命啊,刺儿的尖叫从密林之中传出。 “有人?”卡莉亚摸黑走了过去,一群雇佣兵竟然在屠杀奴隶和马夫。等等,那个商人不就是给佣兵团送马料的商人吗?卡莉亚心中顿时冒出不好的预感来。 “伯恩老大,这边都解决了?那么接下来索罗斯公国会出兵追上来吗?要知道是个有脑子的元帅,都不太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兵。”说话的佣兵满脸胡须,穿着青色盔甲,盔甲的右肩有一个咆哮的狼首,竟然是贪狼佣兵团的人。 伯恩眯起眼睛:“那是自然,元帅不会追上来,但是有人会追上来,绝境的狮子,可不会放过任何翻盘的可能,如果不立寸功的话。罗斯可是会被那群检察官按在耻辱柱上,等待他的将会是最痛苦的死法——火刑。”伯恩恶趣味的在胸前划了五星芒:“让我们提前为墨菲那个可怜的下等人祈祷吧,祈祷他能够在地狱也看到神的光芒,哈哈。” 一众佣兵跟着哈哈大笑,没什么比踩人更有成就感的了。 卡莉亚听到这里,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踩中了一根的枯枝,发出声响:“咔嚓,糟糕!” “谁?”伯恩锐利的目光顺着声音望去,眼瞳竟然散发出微弱的红光:“原来是一只鹰之团的老鼠,杀了她。” 红色的眼睛,不是人类,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佣兵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斑驳的月光透过树叶,照在兵锋之上,闪烁出一道道或尖锐、或狭长的磷光。 “会死,绝对会死!”恐惧就像一把无形之手,紧紧攥住了卡莉亚:“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伴随着马蹄声,冲刺在最前面的佣兵,举起长矛,笔直的刺向卡莉亚,那一瞬间她的脑海一片空白:“死定了。” 一把夸张大剑从天而落,在月光的反射下,向着长枪骑兵挥下。最后一刻安德烈终于赶到,大剑疯狂的挥舞,蜂拥而至的佣兵,竟然无一合之敌,全部一剑两段。 “没事吧!”单手握剑,另一只手扶起卡莉亚:“赶快离开这里,那个人我没有把握对付。”安德烈的目光死死的锁定伯恩。 伯恩在余下佣兵的拥簇中,骑马上前,开心的拍着双手。 啪啪,啪啪 “真心不错,竟然可以无视我的精神攻击,果然是身如钢铁,心似琉璃。”伯恩右手按住心口,微微躬身:“伯恩?梵卓,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剑士,报上你的姓名,臣服与我,亦或者死。”伯恩的双目散发出红光,在黑夜中宛若鬼魅。 安德烈双手握剑,他的密铠丢在了战场,虽然失去了守护,但如今的他却是最强的状态:“一旦交手,你就逃,这个怪物很不简单,我的身体告诉我,在和他交锋的时候,连一丝一毫都不能放松警惕。” 伯恩轻轻的摇了摇头:“看来你已经做好死亡的觉悟了,那么就成全你吧。”地上流淌的血液,化成利刃射向安德烈:“血术——利刃。” 卡莉亚向后逃去,吸血鬼怎么可能是吸血鬼,这群黑暗生物不是早已经被神的信徒绞杀殆尽了吗?不可能的,这可是神话般的生物,没有神的眷顾,人类怎么可能赢得了。她回头望了一眼,那激烈的战场简直就不似人类可以引发的。 黑色剑士的身体简直就像魔兽一样,凶猛强壮,悍不畏死。可是另一个不管收到什么样的伤害,瞬间就可恢复。 “给我把那个老鼠杀了!”伯恩握着薄如蝉翼的血刃,像那群目瞪口呆的佣兵下令道。 安德烈一剑横扫而过,在伯恩的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大吼:“吸血鬼有弱点吗?” 被佣兵追逐的卡莉亚,脚步微微停了一下,脑海中交错闪过很多念头,也许让他死在这里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闷着头向前狂奔,可是、可是他刚刚救了你啊:“神力、圣力、祝福过的神器,不过这些你都不要想了,想杀他,砍下他的头颅,刺穿他的心脏吧,这是人类强者用无数生命换来的经验。”卡莉亚的声音,回荡在树林之中。 伯恩舔了舔嘴唇上的血液,四颗獠牙异常醒目:“老鼠说的不错,不过你做的到吗?人类,多么甘美的血液啊,简直比那群僧侣的血液要好喝一万倍,不对,这是....”伯恩眯着猩红的眼睛看向安德烈身上伤口,竟然在一阵朦胧的白光中快速恢复如初:“圣遗物啊。” 第二十三节 命定之人 伯恩陷入疯狂之中,再无一丝优雅之色,挥舞着血爪,围绕安德烈不断的出击,而安德烈却怎么也跟不上他的速度:“慢,太慢了,这可是圣遗物啊,吾之大敌,必须回收。” 安德烈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流失的血液也越来越多。手中的巨阙感觉越来越重。但是他不敢停下,那怕只是停下一秒,那个名为吸血鬼的怪物,就会用血爪掏出自己的心脏....... 卡莉亚冲出了森林,看到了索菲亚小镇火光,森林中佣兵骑马的速度并不快,所以卡莉亚甩开了他们一段距离,可是出了森林就不一样,骑兵的速度很快就拉了上来。卡莉亚只能更加拼命的向着索菲亚小镇跑去。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大,咻咻,弓骑兵开始放箭了,索菲亚快速的z字机动,但他们之间的距离却更近了。 “一定要,一定要,通知他们。”卡莉亚的速度竟然又快一些,躲过了本来射向她心脏的一箭。 眼看着就要接近索菲亚小镇了,放箭的佣兵把目光转向他们这群佣兵中的最强者,贪狼佣兵团的高级骑士:“喂,唐纳德还要不要追了?在追下去可能遭遇鹰之团的佣兵。” “追!”唐纳德越过放箭佣兵,冲向了索菲亚:“那个伯恩不是人类,你们应该也看的出来,如果违背他的意志,也许我们会比死在战场上,还要可悲。” 一箭射中了卡莉亚的右肩,箭矢卡在锁甲上,射入不深,但却让她不由自主的翻滚出去,趴在地上。唐纳德从下属中接过木弓,抽出一只珍贵的破甲箭,指向卡莉亚:“用这么珍贵的箭矢,你也死而无憾了。” 就在他将要松手的时候,一支箭矢瞬间贯穿了他的喉咙,随后他才听到如同破布一般的撕裂声。而他的箭矢也失去了准头,射向了空中。 坐在马背上的巴里特喘着粗气,那一箭距离速度力量已经超越了他所能做到的极限:“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 卡莉亚翻身狂奔:“快告诉保罗,这是一个阴谋,那群佣兵在算计我们........” .............. 墨菲、墨菲、墨菲。 又是这个梦境,又是同样的呼唤,但每一次都没有这次真实,真实到神殿上的壁画都栩栩如生,用手微微触碰,还能感受到冰凉的触觉。 这是一个走廊,蚀刻无数阵纹的走廊,走廊的两边刻画着神创造世界的故事。呼唤声从走廊的尽头传来:“墨菲、墨菲...” 墨菲把目光从壁画上收回,向着走廊的尽头走去。每次不管自己多么用力,都无法靠近走廊尽头的那扇门,可是这一次墨菲有预感,那怕无法打开那道门,自己也一定可以靠近。 强烈的呼唤声愈加低沉,墨菲渐渐的靠近那扇精美华贵到极致的大门。两扇门的上端蚀刻着天使交配的画面,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淫靡的画面,却显得异常神圣。中间蚀刻的是奋力战斗的使徒们,杀戮、鲜血、献祭。最下面蚀刻的是虔诚的僧侣们,在祷告的图案。这是墨菲第一次看清楚门上的一切,甚至是最上面的哪一行字,也清晰可见——转生之门。 以往梦境中的阻力似乎已经烟消云散,轻而易举的将手放在了门上,用力一推,大门纹丝不动。 “好吧!”用力了推了几下,墨菲放弃了:“这只是梦境而已。” “墨菲!”呼唤越来越炽烈,金币辉煌的转生之门,在一瞬间似乎走过了千万年一样,斑驳的金漆缓缓剥落,蚀刻的天使变成了双翼恶魔,强大的人类使徒换上了魔鬼的模样,僧侣化为鬼怪、张牙舞爪,但依旧虔诚的祈祷。 墨菲愣住了,正要抽手,可是手掌却向被什么黏住了一样,怎么也拿不下来。 “该死,该死,这到底怎么回事,梦境不是应该是我来控制的吗?” 大门打开了,墨菲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自己卷了进去。在地上滚了几圈,全身都是褐色液体的他爬了起来。刺鼻的尸臭、残破的躯体、变色的血液。 “这是那里,有人吗?”他终于看清了,那无数的尸体中,有小时候的玩伴,长大后的敌人,还有巴里特、卡莉亚、保罗等,这里埋葬的竟然所有和自己有关的人,恐惧就像一头无形之手,紧紧的攥住墨菲的心脏。 大地如同水纹一样波动,尸山血海从中间裂开,一名头上有着无数蛇首的裸体女人坐起身子。 墨菲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个庞大无比的女人,就像望着一座山:“你是谁?” 女人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环顾一周,发现另外两位并未苏醒。她打了一个哈欠,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了只有她半个手指大的墨菲:“原来是选定之人。” “你是谁?”墨菲的牙齿都在打颤,空气中不知何时散发出一种桃红色的烟气,耳边也传来靡靡之音,似乎有无数的人在媾和。 “神之手赫娜,选定之人你还未成为吾等同类,所以对吾等最好保持尊敬,叫我之前最好加上敬语——伟大的生育之母。” 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在了这里,赫娜厌恶的皱了皱眉头:“既然时机尚未成熟,回去,等候时机到来吧。”她像赶走苍蝇一样,用手扫飞了墨菲。 意识归位,墨菲猛的坐起来,胸口剧烈的起伏,用手摸了摸头上的汗珠:“这真的是梦吗?为什么这么真实” “团长您醒了!”赶车的三级佣兵,惊喜的拉开帷幕。 “我昏迷多久了?”屁股下传来的颠簸,告诉墨菲他正躺在马车上。平复呼吸,开始询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皇家骑士团的首级都收罗好了吗?” 提起这个,佣兵精神瞬间就低了一些:“头,歼灭战失败了,海澜城来了援军,所以我们不得不放弃。” 墨菲脸上一片平静,只是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叫保罗、巴里特、奥布里、卡莉亚来见我。”说着,他开始自己穿戴锁甲。 “头,只有保罗和奥布里在,巴里特和卡莉亚都不在。”佣兵言语之间有些含糊其词。 墨菲停下手头上的动作:“怎么回事?” 佣兵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讲述一遍,墨菲才明白事情的严峻程度,后有追兵,而且是越来越急的追兵。血狱、贪狼、等其他佣兵团联合起来坑了自己。卡莉亚回来把事情说了一遍后,就带着巴里特回去救人,如今还没有丝毫消息传来。 快速的把铠甲穿戴整齐,墨菲跳下马车,找到保罗,但却得到更坏的消息。从索菲亚小镇出发没多久,不少马就得了痢疾,如今他们只能慢速向贝索利亚城前进了。 第二十四节 反转 剧烈的呼吸,伴随着大团大团的雾气,安德烈已经疲惫到一个极限了,剑尖垂在在地上,眼皮也耷拉着。 那个吸血鬼已经放缓了攻击节奏,特别是安德烈突兀的一剑差点斩下他的头颅以后,也开始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我们是夜的宠儿,光明的弃子,放弃吧人类,你的勇武得到我伯恩?樊卓的承认,只要你愿意,可以成为我之一族。” 顺着声音斩断一人粗的树木,却发现那吸血鬼根本就不在。噗嗤,血爪入肉的痛感从背上传来,安德烈转身一个横扫:“我是人类。” 伯恩站在树枝上,舔着爪子上的血液,讽刺道:“你看,你那锻炼到极致的身体,在我的面前依旧弱的可怜。我可以转换你,只要你献上体内的圣遗物,那么你就可以得到永生不死的身体,强大的速度,不用吟唱也能发挥出魔法般威力的血术,这可比你努力锻炼躯体,强多少万倍啊。” 伯恩眼中的血光大盛,声音愈发的低沉:“死亡、对生的眷恋,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恐惧死亡的那一天来临吧,来献上你的圣遗物,你将会的得到永生.......” 眼前一切已经开始摇晃,疲惫的感觉,从身体深处开始蔓延。每一次圣遗物修复身体,安德烈都会有这种强烈的感觉,似乎什么东西永远的离开自己,如今那种感觉愈发强烈。 伯恩的声音像是从天外传来:“你为何而颤抖,是因为恐惧吗?” 安德烈的瞳孔失去的聚焦,恐惧吗?见惯了尸山血海的自己,怎么可能会恐惧死亡。可是,为什么内心会如此的惧怕,在迷失前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自己恐惧的根源.... 看着眼睛越来越迷离的猎物,伯恩从树上跳下,脸上露出讥讽的表情:“终于搞定了,在坚强的猎物,也比不上优秀的猎手。”轻松的走向安德烈;“献上你的圣遗物,我将赐予你最优雅的死亡。” 安德烈木然的用手指插入自己的腹部,在翻找什么,伯恩上前几步,露出好奇的表情:“难道是藏在......” 他的面孔忽然僵住了,因为那把像门板一样的大剑劈在了他的脖子上,卡到一半的位置。满脸恐惧的看着黑色剑士,缓缓站直身子:“抓住你了。” 荣誉、高傲、信念,一切的一切都随着那一句‘抓住你了’烟消云散。伯恩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哭了:“饶.....”话音未落,大剑横扫而过。安德烈弃剑,直接用手插入他的心口以最快的速度掏出了他的心脏捏碎。 卡莉亚带着巴里特找到这里的时候,正巧看到这一幕:“怎么可能,那可是神话生物吸血鬼啊。” 巴里特的独眼被魔术蚀刻过,所以非常锐利,黑夜中也能看的分明:“果然坚强的如同怪物啊,不过也到极限了。”话音刚落,安德烈就扑倒在地,昏死过去。 巴里特把安德烈放在马背上,那把大剑分量惊人,以他的力量,也紧紧只是拿得起:“幸好你把墨菲大人的角龙马骑来了,不然普通的马,根本负重不了这把剑。” 二人回到索菲亚小镇的时候,这里已经空了,保罗留了一张纸条给他们。告诉他们已经提前出发了,生死存亡之际,务必分秒必争。 ......... “前方就是索菲亚小镇,我的人马已经疲惫不堪,这种状态下已经不合适赶路,要不就在索菲亚小镇歇息一下。”说话的是一名王国校官,头上带着高卢g型头盔,短袖锁甲,武装腰带,铜制护腕。 罗斯看了一眼索菲亚小镇,摇了摇头:“虽然你的情报显示,对我们极其有利。但是如今王国可是丢了贝索利亚城,伯爵已经叛乱,无法审判,只能找我做替罪羊。所以如过不能立下大功,扭转部分局势,那么我想国王亨利二世,对我的判决不会有任何改变。” 洛克菲克看了看身后的骑兵,虽然已经疲惫不堪,但仍旧咬牙坚持:“好吧,既然这样至少在索菲亚小镇,让我的士兵和马饱餐一顿。” “那是当然。”罗斯陷入到回忆当中。 伯爵叛乱,索罗斯王国的门户贝索利亚城丢失,第一、第二军团覆灭,王国损失了一万多军士,这些消息都是由已死的援军少将告知罗斯。 同时少将还当场宣读亨利二世的命令,在这场叛乱中,罗斯子爵未能立半寸军功,反而因为指挥不当,导致其皇家骑士团损失殆尽,剥夺其贵族身份,押入大牢,择日执行火刑。 年级不过刚满十六岁,穿着夸张的红色锁子甲的少将军,露出鄙夷的笑容:“罗斯子爵,这就是你小看我的代价,我说过,终有一天,我会为我的母亲讨回公道。” 处在骑兵包围中的罗斯,轻轻的摇了摇头:“科林,如果我告诉你,是你的母亲先勾引我的,你信吗?她只是一个寡妇而已,一个失去丈夫、失去依靠的寡妇。她就得像一个婊子一样,爬上一张又一张床,并以此获得生存的机会。看样她做的不错,你都成正规军的少将了。不过”罗斯轻蔑的看向少年:“你完全辜负了你母亲的一番好意,她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你,为了不让你踏入战场这个绞肉机,可是你还是来了,并且成为了我的敌人,我同情你。” “给我拿下!”少年面容扭曲:“你是第三个,后面还有第四第五第六个,总有一天,我会将所有上过我母亲的杂碎,全部杀了。” 骑兵纹丝不动,根本没有把少年的命令当一回事。少年终于发觉不对劲了:“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少将,你们的最高长官。” 一名身材魁梧强壮的校官,轻轻的干咳一声:“不错,你是头,可是谁认呢?你看这里都是我招募的骑士,也是我发的粮饷,我才是这里的最高军官。”校官发出愤怒的咆哮,吓得少年一屁股坐在地上,惹得骑兵们发出鄙夷的笑声。 “可是你的母亲,仅仅只是张开双腿,用她下面的那个洞洞伺候好了公爵大人,所以你空降来了,然后很自然的,你将会死于战场。”校官提起全身颤抖的少年,将他扔到罗斯的面前:“你的了!” 罗斯居高临下的看着少年,低声道:“走好,下辈子把眼睛放亮一点。”说完,便一剑刺死了少年。 校官张开双臂走向罗斯,笑道:“罗斯,我的朋友。” 二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洛克菲克我的朋友,谢谢你的到来。” “我得到陌生人的消息,说你有难,所以我来了,而且我也想给这个目中无人的杂种,找一个意外。刚来没多久,就开始使用一些肮脏的手段,打压排挤大爷我。他难道不知道,五六七三个营的所有骑兵,都是我自己花钱供养的吗?真他妈的脑残。” 二人分开,一脸沧桑,但眼睛极为有神的罗斯,用低沉的声音说:“既然是你来,那么是否已经做好了,为我,你最好的朋友,奋力一博的准备了。” 洛克菲克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那是当然,我们可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同伴啊。” 双手握在一起:“既然如此,是时候让那群该死的佣兵尝尝,被穷追不舍的感觉吧。” 第二十五节 追兵 数月以来,正规军、佣兵、骑士团的不断路过,让索菲亚小镇的居民,感受到了当前局势的严峻。一些在适龄的青年,纷纷逃往内地或者躲藏了起来,怕被抓了壮丁,街上走动的,都是些老人和孩子。 安德烈昏迷以后,身上的伤痕虽然快速回复,但一直未能清醒过来。眼睛锐利的巴里特发现,安德烈的白头发又多了些许。最后提议在索菲亚小镇停留一晚,观察一下,如果没有更糟糕的情况,第二天在启程。如果有,那就赶快请医师看看。 索菲亚穿着宽大的带帽长袍,遮住了贴身锁甲,找了一家还在营业的酒馆,买了几人份的面包、糊糊粥(注,乳脂和米一起煮的粥。)本来她还想买些肉食,但店家已经不卖了,战败的讯息传播的很快。紧要的物资,店家不会再拿出来交易,而是打算留作日后救命用了。 回民房路上,哒哒哒哒,哒哒密集的马蹄声响起,卡莉亚赶紧把帽子扣在头上:“那个方向?糟糕。” 重骑兵的速度不快,但给人的冲击力却很大,卡莉亚用眼睛的余光发现,这绝对不是普通的重骑兵,因为普通的重骑兵,根本不会给马也披上重甲,左手也不会装备宽厚的重盾。更何况这群重骑兵手里拿得长枪,都是四米长的骑枪。这种重骑兵,只有在大型会战的时候,才会动用的底牌,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那是!”卡莉亚赶紧把目光收回,低着头脑袋转向旁边的巷子里。 ......... “在看什么呢?” “哦,刚刚感受到一股微弱的杀气,可能是我弄错了吧。”罗斯疑惑的看了一眼周围,路上寥寥行人,都是些老人和孩子。 咚咚、咚咚、咚咚,极有节奏的三声敲门声,巴里特知道卡莉亚回来了,上前打开房门。卡莉亚赶紧挤了进来,把门关好:“他们追上来了。” 巴里特生出不好的预感:“是皇家骑士团吗?” 卡莉亚点点头:“不仅仅是皇家骑士团,还有重骑兵,是那种只有大型会战才会用到的超重骑兵,人马都披重甲。” 巴里特眉头皱了起来:“追杀我们不用需要动用这种大杀器级别的重骑兵吧?要知道这种骑兵,一旦开战,马料的耗费、骑兵铠甲的损失,是普通骑兵的数倍乃至数十倍。更何况他们还要长途奔袭,马料,军粮如何运输?” “可我看到的就是这样!”卡莉亚解释了一句:“这种骑兵一旦追上我们,那就是噩梦,只需一个冲锋就会让我们崩溃。”卡莉亚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虽然昨夜她机缘巧合识破了阴谋,但大多数马还是吃了有问题的马料。剩下没吃的,长途奔袭体力也成了问题。 “这群重骑兵能这么快的赶上来,现在一定需要就地补给,我们现在吃饭,吃完饭就走。” 二人以最快的速度,吃了面包和糊糊粥,剩下的两份,放在被捆绑起来的,一老一少面前。 卡莉亚蹲下身子,取出两枚金龙,放在地上:“我说过不会害你们,只要你们答应不叫唤,我现在就把你们松开,地上的这两枚金币,就当是我们夜宿的钱。听明白就点点头?” 一老一少,纷纷点点头,卡莉亚取下塞在他们嘴里的麻布:“我们走后,你们不要到处宣扬。” 驼背老人态度诚恳:“知道,佣兵老爷,我们绝对不会乱说。” 卡莉亚给他们松绑:“桌上的饭,是留给你们的。” 二人乔装打扮一番,牵马离开,顺利的出了镇子。看来这群正规军,并不打算在这里长时间休憩,不然肯定加设暗哨明哨。入了森林,绕过索菲亚小镇,二人开始加快速度。 半日以后,他们终于赶上了慢吞吞的队伍。 很多马已经处于虚脱状态,由人拉着一点点向前挪。 后面的佣兵告诉卡莉亚,头醒了,正在前面和保罗老大商讨什么。 卡莉亚高兴转头向巴里特做了一个鬼脸:“我先去看看,把情报交给墨菲。”话音未落,人已经架马冲的老远了。 “墨菲!”她高兴的下马冲向墨菲。 墨菲转身,卡莉亚像五爪龙一样,抱住了他:“你没事太好了。” 保罗默默的把头转向一旁,低声念叨:“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卡莉亚就像没听到一样,抱的更加用力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跳下来,自己动手把脸上喜悦的眼泪擦干:“你...我...” 场面就这样尴尬起来了,墨菲露出微笑,用手把卡莉亚的头发捋了捋:“卡莉亚成大姑娘了。” 卡莉亚脸红的像苹果一样,犟嘴道:“我本来就是大姑娘了。” 巴里特牵着角龙马走过来,安德烈依旧趴在马背上没有意识:“头,索罗斯王国的正规军,快要追上来了,我们和他们在索菲亚小镇碰了个面,就在半天以前。” 墨菲脸色的笑容凝固了:“他们有多少人?” “我在小镇外观察了一会儿,超重骑兵一千五百人左右,三个营的配置,皇家骑士团的残兵大概有两百来人。他们甚至带了炼金大炮,具体几门没能看清楚。” 保罗露出焦急的神色:“头,是该下决定的时候了,在这样下去,我们谁都跑不了。” 奥布里站在一旁,手里牵着一匹黑色骏马,眼圈都红了:“头,我是绝对不会抛弃我的‘黑王’的,你们要丢你们丢,就是抗我也要把我的‘黑王’抗回去。” 墨菲没去看奥布里,而是把目光转向了财务官:“数字统计出来了吗?” 财务官:“统计好了,得痢疾的马一共八百三十四头,都吃了昨天晚上的马料,没得痢疾的有两百二十三头,不过由于长时间的奔袭,这些马已经有些脱力了。状态比较好,能坚持到贝索利亚城的战马,不足三十匹。” 墨菲的身体晃了晃,这次可真是亏大了:“如果不行的马全部抛弃,我们要损失多少金币。” 财务官拿笔的手都有些颤抖,这些马可都是高加索公国的好马,百金难买,全都是一点点积攒出来的家底:“一共十二万三千五百金左右,这是当时购买这些战马的时候,所耗费的金币,如果现在重新购买,可能所需花费要远远大于这个数字,战马是战略物资,如今各个国家如今都在抢购。” 墨菲紧紧咬住牙齿,神色凝重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全部抛弃,就地....处死。” 第二十六节 洛克菲克 奥布里牵着自己的马,转身就走:“我不会抛弃我的黑王,更不会处死它。” “奥布里,难道你忘记我们的理想了吗?我们这一路走来,死了多少伙伴,多少朋友,是他们用生命,才让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难道这一切说放弃,就放弃了,死很容易,但活着很难。” 奥布里哭了,一个体格强壮的高级骑士,痛苦的抱着自己的马哭了:“我知道啊,可是,可是,‘黑王’跟了我五年了啊,你让我抛弃他们,我能说服我自己,不过是换了一个主人而已,可是你让我处决它啊,头。” 墨菲上前,用手拍了拍奥布里的肩膀:“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如果我们抛弃这些马,让它们活着,那就是资敌。到时候那群佣兵头领,就会向我们发难,大好的机会错过不说,鹰之团能不能存续下去,都不知道了。” “啊!”奥布里那双铁臂紧紧的抱着马头,马在痛苦的挣扎,它不明白,为什么一向爱他的主人,竟然要勒死它。 咔嚓,黑王身体抖了一下,软软的倒在地上,奥布里双膝跪下,看着死不瞑目的伙伴,嘴唇都在发抖:“头,值得吗?儿时的伙伴,就只剩下你和我了,伯顿、乔治、哈克斯他们都为你的梦想,付出了生命,可是你的梦想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我坚信,那一天一定会来。”墨菲转身看向卡莉亚、保罗等人,脸上没有悲伤,只有决然:“只要人活着,这些东西都会再回来的,我保证。保罗!卡莉亚、巴里特。” “属下在!”三人右手放在心脏的位置,大声吼道。 “执行命令,杀了得痢疾和脱力的战马,扔掉锁甲,只留兵器,向着贝索利亚城前进。” “是” 佣兵长年和战马相处,彼此信任,相互依托,所以他们的关系并不是主从关系,而是更接近于兄弟之类的感情。所以这个命令遭到很多佣兵的反对,几人嘴都说破了,也没能动员起来。 墨菲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幕,默默的走向自己的战马,把安德从马背上抱下来,放在地上。拔出自己的佩剑,刺向角龙马的脖子。 佩剑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抓住,血液顺着佩剑的凹槽开始流淌:“奥布里,放手。” “头,你的角龙马可远远没到脱力的极限,也没有痢疾的症状,所以不再斩杀之列。” “松手!”墨菲呵斥道。 奥布里露出一丝苦笑:“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你的梦想,只要我还喘着气,就会去帮你实现。”用力夺下墨菲的佩剑,插在地上后,向着那群吵闹的佣兵走去。 “谁他妈的说,要和自己的战马同生共死的,跟我再说一遍,老子保证不强留,让你和你的战马同生共死。” 一众佣兵看着奥布里那凶神恶煞的样子,纷纷不说话了,因为知道,只要他们敢回应,奥布里老大就绝对做的出来。 一名佣兵委屈说:“奥布里老大,我...我..求您了,这匹战马就是我的一切,你要杀了他,比杀我自己还难受。”说着佣兵就跪了下来。 一个又一个佣兵,跟着跪了下来。奥布里只做了一件事情,转身回到爱马的尸体旁边,开始祈祷。最后他当着所有佣兵的面,用斧枪碾碎了爱马的躯体。全身浴血的奥布里,用目光扫过佣兵:“加入鹰之团的理想,各位还没忘吧。” 佣兵们羞愧的低下脑袋。 “既然没忘,那么现在我奥布里告诉你们,什么叫理想的代价,这就是,我曾经有很多儿时的伙伴,现在没有了,我曾经有爱马,现在没有了。你们也将会这样,失去这些,为的是什么,是理想,那么现在都给我站起来,送你们最心爱的战马,最后一程。” 下面传来低声的抽噎,但佣兵们还是拔出武器,开始处决自己的爱马。 保罗处决自己的爱马后,把目光转向奥布里,那个刚刚还展现出刚强的男人,此时已经泪流满面:“果然还是个笨蛋啊,不过真是让人心疼的一个笨蛋。” 卡莉亚向保罗丢了一个白眼:“奥布里是我们的伙伴,不是笨蛋。”保罗长剑归鞘,郑重的回复:“你说的对,下次在你面前,我绝对不说他是笨蛋。” 卡莉亚举起拳头,做出威胁的表情:“你再说我揍你了。” 保罗果断的转移话题:“你说奇怪不奇怪?头中了魔弓一箭,竟然只是昏睡两天,然后就醒了,什么问题也没有?”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墨菲可是传奇,魔法抗性本来就高,那个害人的魔弓,伤不了他也是正常的。”卡莉亚一副驻定的样子。 保罗用嘴咬了咬手指,陷入沉思当中,那把魔弓他仔细研究过,真名叫死亡之弓,射出的箭矢叫必死之箭。他从没见过这么顶级的炼金魔器,弓身上的铭文,详细记录了这把魔弓的能力、功效。那是已经超越了他所理解魔法、炼金所能达到的极致。献祭吾之生命,召唤死亡之箭,扰动因果,开弓必中,中之必死。就其属性来说,这把魔弓已经和传说中的大预言术相当了。可是这把魔弓,竟然紧紧只是让头昏睡两天而已,实在太古怪了点。难道这把魔弓是伪劣品?铸造者这么说是为了给脸上贴金,那也不对啊,魔弓之上根本没有铸造者的名字啊。 鹰之团的速度加快了,杀掉战马,丢掉盔甲,只带兵器的策略,虽然让他们损失惨重,但至少有可能让他们活着回到贝索利亚,只要活着,那么就一切还有希望。 轻骑快马的斥候,飞奔而至,翻身下马:“报告校官,前方发现大量马粪,敌人的马匹,应该是得了痢疾,跑不快了。” 洛克菲克哈哈大笑:“罗斯,没骗你吧,这群佣兵的头颅,我们就大方的收下吧。” 罗斯却皱起了眉头:“你的消息聚道是从那里弄来的,竟然会提前预知这一切。” “放心吧,消息来源虽然不干净,但传递信息的人,却是有口碑的,合作很多次了。这次我等又将立一大功,到时候应该足以洗清你的罪过了。” “你另有计划?” “我的朋友,虽然我们是穿一个开裆裤长大的伙伴,但是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只是紧紧来救你这么简单吧。这次我可是要玩一票大的,哈哈。” 第二十七节 阻击 抖动,摇晃。 昏昏沉沉的脑袋,努力睁开眼睛,安德烈发现自己和另外一名受伤的佣兵被绑在角龙马上。 “醒了?”巴里特转头看向安德烈,轻轻抖了一下缰绳,让角龙马的速度,放缓一些:“这样颠簸是难受了一些,要不你坐起来,可能会好一些。” 解开绳索,安德烈从马背上跳下来,跟着队伍一起奔跑,虽然感觉身体深处一阵阵空虚,但是体力、伤势却确实已经恢复了:“我没事了。” “真是像城墙一样坚实啊,将你救回来的时候,我都以为你会一睡不醒,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你就已经醒过来了。” 安德烈:“谢谢!” 天已经黑了,借助月光安德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佣兵团竟然选了一条小路行军。 巴里特低声说道:“由于后面的追兵,我们抛弃了战马,盔甲,跑步前进,大路是不敢走了。只能走这条小路,重骑兵不方便行军的道路。” 身后远处,传来厮杀的吼声,还有兵器碰撞之声。 “妈的,这群重骑兵还真的穷追不舍,操。” 安德烈发现巴里特的右手,两根手指变形了:“后面什么情况。” “头带着保罗他们,在阻击那群骑兵,为我们争取逃跑的时间。” 两名佣兵扶着,一条腿受伤的佣兵,快速上前:“巴里特老大,让芬恩上马吧,我们快坚持不住了。”说话的佣兵,嘴唇干裂,全身都是汗珠子。 巴里特将角龙马停下来,两名佣兵,用最快的速度将芬恩固定在了马背上。 安德烈伸手将挂在角龙马上的大剑取下,尝试挥舞两下,虽然体力恢复了,但由于长时间没有进食,肚子却发出咕咕的叫声:“有吃的吗?” 巴里特从怀里掏出一块干硬的面包扔给安德烈:“你是打算过去帮助墨菲他们?” 单手接住面包,狠狠的咬上一口,点点头,含糊不清的说:“我没有欠人情的习惯,既然你们两次没有抛弃我,那么不管怎样,我也要证明一下自己的价值。” 胡乱的把面包塞进肚子,扛着大剑快速的向金戈之声传来的方向狂奔而去。 ........ 在视野开阔,地面平整的地方和超重骑兵死磕,无异于找死,所以交战的地方,都是由墨菲几人严格筛选的场地。前几次的阻击,效果显著,伤了对方不少人。但随着重骑兵的逐渐逼近,能够筛选的场地慢慢就没有了。如今保罗等人,只能简单的设置几个绊马索。由于捆绑的树木,都只有手臂粗的,身披重甲的骏马,毫无所觉的将其拉断,马背上的骑兵,举着骑枪,捅向了雇佣兵们。 墨菲和罗斯战到了一处,互有损伤。保罗、奥布里、卡莉亚等人是高阶骑士,在重骑兵的狂冲之下,也只能在自保的前提下,面前杀伤一些敌人。可是其他负责阻击的佣兵下属,就只能被骑枪捅成串子了。 奥布里猛地撞飞一名佣兵,举起从骑兵手里抢夺来的重盾。轰,骑枪加上马和骑士的冲击力,震的奥布里整个手臂都有些发麻:“操!” 用力甩开骑枪,奥布里狂野的冲向骑兵,轰轰,接二连三的骑枪,捅向了奥布里,虽然有重盾护着,但还是被击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慌忙的从地上爬起来,正要反击的时候,一个染血的枪头,赫然出现在了眼前:“完了。” 砰,一把大剑,飞空而至,将骑枪斩断,奥布里回头一看,黑色剑士如同一阵狂风而至,伸手抄起大剑,转身一个横扫,荡开了所有近身的骑枪,随后,断肢残臂开始四处飞扬。 气喘吁吁的保罗,扶着佩剑喊道:“不要连马一起斩啊,斩人,马留着。” 就像猛虎窜进了羊圈,刚刚还威风凛凛的重骑兵,瞬间被杀的人仰马翻。重骑兵的笨拙、成了他们最致命的影响。不断的减员,让骑兵大队长举着厚重盾牌狂吼:“前面的弃枪,举盾,拔剑,列阵。” 在损失二十多名骑士后,队伍终于完成列阵。 最前面的骑兵,高举重盾,手拿长剑,带着密不透风只留两只眼睛的头盔,从侧面观察。后面的骑兵手握四米长的骑枪,随时准备透过重盾,刺向黑色剑士。 骑兵大队长的声音,透过厚实的头盔传了出来:“杀了他。” 安德烈回头看了保罗一眼,那个眼神告诉保罗,他想要的马,别想了。 提剑飞空一个横扫,将厚厚的重盾砸的变形,骑兵也从马背上飞落,砸中后面手握骑枪的骑兵,竖劈、横扫、斜斩,三个最简单的动作,但却异常的淋漓干脆。霎时间,骑兵的阵型混乱了,卡莉亚、保罗、奥布里挥舞着佩剑,带着余下的佣兵,从阵型的豁口出,厮杀进去....... 和墨菲交战中的罗斯,用眼睛的余光瞟了一下战场,又是那个该死的黑色剑士。 本以为死定的人,如今不但生龙活虎,还能和自己势均力敌。而那个黑色剑士,连斗气外放都做不到,但却有用如此巨大的肉体力量,简直骇人听闻。 洛克菲克只借三百骑给自己追击敌人,因为他另有任务,而罗斯自己,也认为足够了。突袭战虽然自己损失惨重,但也摸清了这群佣兵的大体实力,除了黑色剑士,其他人根本不足为虑。 超重骑兵,人与马都身披重甲,战场之上,是弓弩兵的克星,冲锋的不二之选,普通骑射手的箭矢,根本无法穿透重骑兵的锁甲,而破甲箭的价格又极其昂贵,只能小范围装配几只。崎岖山路,重骑兵根本摆不开冲锋阵势,如果摆开阵势,重骑兵分成三排,一个冲锋,就可以撕裂任何步兵的防线,就连传奇佣兵也无法阻挡这股钢铁洪流。 佣兵与骑兵相互厮杀,战损比由10:1,慢慢的拉平。 终于受不了这个战损的骑兵大队长,一声狂吼:“撤!” 保罗等人松了口气,纷纷停下动作,这群该死的重骑兵终于撤了。 罗斯和墨菲拉开距离,看了一眼冲向自己的黑色剑士:“我记住你了。” 第二十八节 赌金 仅仅只是三百多的重骑兵,就让鹰之团付出了两百多人死亡,四十三人重伤的代价。而他们只不过损失了百十骑,直到这时,佣兵们才暗暗庆幸,头的决定是正确的,如果此时还在视野开阔道路平摊的大路上,简直不敢想象。 第二天正午,损失惨重的鹰之团抵达贝索利亚城。这个曾经索罗斯王国的门户,如今库尔德王国的前哨之地。关于鹰之团败走,损失惨重的消息,不胫而走。 不少佣兵,都跑来看鹰之团的笑话,只有贪狼逆血两个佣兵团,没人前来。 贪狼和逆血算计鹰之团,把自己的团长都算计没了,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再说鹰之团虽然损失惨重,但是骨架未倒,只要给足了金币,很快就能恢复如初。 回到鹰之团的营地,留下来接收金币的佣兵告诉墨菲,逆血佣兵团的四万赌金并未送到。墨菲虽然很想转身就去讨债,但是卡莉亚的话还犹在耳边,逆血佣兵团伯恩,是异民吸血鬼,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曾经统治过整个大陆,积累无数财富的异民,怎么可能为了区区四万金币,就对鹰之团落井下石,除非这些异民,还有别的不可知的目的。 墨菲忽然想到追击自己的重骑兵,直接上马,向着城主府的方向狂奔而去。 扔了一枚金币给看门的护卫:“伯爵大人可在,我找他有急事。” 动作隐晦的把金币揣进兜里,护卫难得的露出一个笑脸:“这边战事稳定,伯爵大人已经回王都,接受国王的受奉大典了。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公爵,有大片属地的啊。”护卫露出羡慕的表情。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年轻的时候,谁没幻想过贵族老爷的生活。数不尽的金币、泡不尽的美女、领地内的一草一木皆可以生杀予夺,国王也没有权利插手。 “那现在这里是谁管事?” “现在是由大将军克莱尔统领。”护卫收回幻想,规规矩矩的回复。 将马匹拴在树桩上,墨菲快步进了城主府。由于长年累月的战争,城主府修建都是按照高标准的军事驻地修建的。墙壁厚实而坚硬,缺乏美感,里面除了大厅比较空旷以外,城主休息和办公的地方,都比较逼仄。拿出自己被雇佣的契约,墨菲在管家的带领下,见到了大将军克莱尔。 木桌后面,坐的笔直的大将军,快速翻着文件,头也没抬的询问:“有事吗?” 墨菲稍微组织一下语言,就把战事经过叙述了一遍,并着重强调了,事态的严重程度。毕竟超重骑兵,还有炼金大炮,可都不是简单的兵种。 大将军抬起脑袋,以审视的目光自下而上看向墨菲,先是笔直有力的长腿,然后是伤痕遍布的锁子甲,最后是那比女人还要精致的面颊:“哦!”大将发出耐人寻味的笑声:“呵呵,你是鹰之团的首领?” 墨菲见识过这种眼神,小时候那群贵族老爷,经常就会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忍住一剑砍了大将军的念头:“是的。” “这样啊!”大将军把目光转向中年管家:“你难道一点礼貌都没有吗?还不给尊敬的团长大人,搬个椅子过来,我要和他详谈。” 管家连连点头,正要出去搬椅子,一名校官,却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将军,有人在百里外的白龙河附近劫走了伯爵大人的家人,随行的护卫全部生死,无一生还。” 大将军一下子站了起来,睁大眼睛吼道:“公子、小姐呢?” 校官低着脑袋:“公子、小姐,不知所踪。” 大将军一掌拍在案桌上,呵斥:“敌人是怎么绕过贝索利亚城的?” “属下不知,正在排查中,暂时没有收获。”校官谨慎的回复道:“我们还发现....”校官看了一眼墨菲,不在说话。 墨菲识趣的说道:“将军,我还有要事,就先回去了。” 大将军脸上露出一丝不舍,但还是挥手:“既然如此,那就下次详聊,管家替我送送墨菲首领。” 回去路上,墨菲都在仔细回想大将军的表情,虽然他表现的很愤怒,但却无任何惊讶,就像事先知道此事一样。这件事情,太可疑,也太可怕了,如果真的如此,那么一定是有一个非常大的阴谋。 抵达营地,保罗告诉墨菲,逆血佣兵团护送的赌金送到了。他们的副将如今就在营帐内,等候墨菲,要亲手交于给他。 墨菲压低声音:“把安德烈支走,不要让他接近这里,我们谁也没接触过吸血鬼,对于他们的手段也不甚清楚。万事还是小心一点好。” 保罗点点头:“已经让巴里特和卡莉亚带他去逛街了,暂时不在营地。” 逆血佣兵团的副将,四十来岁,举止优雅,看起来像贵族多过像佣兵。对付起这种人,墨菲并不想出面。所以主要是保罗在和其周旋,再说按照礼仪,佣兵团的副将,也并不需要墨菲来对接,他出个面,收下赌金,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尊敬的鹰之团首领墨菲阁下,很抱歉,这么迟才将赌金送来。我的父亲是落魄的贵族,他常告诉我的是,不要为任何的过错找借口,最好的补偿,就是实际行动。”逆血副将,接连打开几个箱子,一时间营帐之内,金光闪闪:“四万金币,外加一小箱珠宝,应该足够补偿您的损失了。” 保罗很没有品味的拿出一枚金币,用牙齿咬了咬,两排清晰的压印,足金:“来人,把这些金币珠宝全部抬下去,交给财务官统计。” 副将虽然看不起保罗小人般的行今,但如今也只有忍了:“咳咳,我想和你们团长单独相处一下,不知道可以吗?” “当然不行啊!”保罗理直气壮的回复:“这一趟我们损失惨重,我们头身受重伤,如今需要修养几日,要不你过几日在来。” 不按常理出牌的保罗,把逆血骑士团副将的脸都气青了:“好,既然如此,那改日再登门拜访。” 第二十九节 剑之理 接下来几日,安德烈除了每日练剑,他的生活和以前相比发生了一些变化。做了十多年的流浪佣兵,就像没有根的浮萍,虽然自由,但并不安全,每时每刻都要做好和人生死相搏的准备。 鹰之团中下层,大多数仍将他看做不详之人,但也有一些人,在尝试和他相处。这是他很多年都没有过的体验过的,战友、朋友。 ................ 四万金的赌金,稍稍缓解了佣兵团的燃眉之急,佣兵的薪水、战死的佣兵的抚恤金,加起来一共支出了两万一千三百二十三金。再加上多年的积蓄五万多金,要想购买盔甲、战马缺口依然很大。 巴里特手指受伤,无法训练,这几日经常出城,跑到山上看安德烈练剑。身边总是跟着一名心浮气躁的少年佣兵:“老大,不就是三板斧吗?天天看不腻啊,还不如去城里找一家妓院潇洒潇洒。”做佣兵的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所以不管年龄大小,绝大多数都是今天到手的佣金、薪水,明天就会被某个卖肚皮的女人收走。 巴里特找个干净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艾伦,你还这么年轻,少花点精力在女人身上,也许有生之年你还能踏入高阶骑士。” 艾伦坐在巴里特的旁边,脸上露出向往的表情:“我也想啊,可是我修炼的e级斗气秘籍,是最普通的大路货,要达到高阶骑士,根本就不可能嘛。” “不要小看你所修炼的强身斗气,有些人可能连正规的斗气训练都没有,纯粹以肉体,笨拙的剑术,达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巴里特看着安德烈一板一眼缓慢的挥剑,感慨的说道。 艾伦露出惊讶的表情:“老大你别开玩笑了,斗气可是我们佣兵、骑士、剑士强大的根本,不修炼斗气,仅仅只靠肉体,怎么可能.....”感觉到周围风速流动不正常的艾伦,把目光转向安德烈。 没有斗气光芒的闪烁,亦没有快速的挥舞那把夸张的大剑,可是缓慢流动的风,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跟随着黑色剑士像水一样流动:“这是魔法吗?” “不是,这是绝对的剑术之理,无需斗气,亦无需速度,就像呼吸一样,本能的带动风元素的流动,这才是真正的剑士。以凡人之躯,抵达魔法的领域,果然这个世界没有侥幸,百倍的回报,是需要千倍的付出啊。” 捕捉到了,就是这种感觉,剑术流转中的一丝阻碍,随着这种奇异的感觉,而消失不见。在艾伦和巴里特的眼中,闭着眼睛挥剑的安德烈,挥舞的更加缓慢了,一举一动明明看的很清楚,但本能却告诉他们,里面暗藏机锋。 “老大,没接受过正规斗气修炼,仅仅以肉体将剑术,修炼至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就是指的他吧。” “是啊!” 艾伦的脑袋低了下去,苦笑道:“就我们观察的这几日,他每日挥剑的次数最少在万次以上,谁做不到啊,我相信除了真正的变态,没有人能做得到。” “那是因为你没有找到变强的意义。”巴里特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子,扔了过去。 气机牵动,近乎本能的将剑划过石子,刺耳的风流,如同暴风一样,将石子击飞出去,化成粉末。 巴里特仅有的一只眼睛,散发出炙热的光芒:“他的力量很大,但速度偏慢,所以和领悟风元素的传奇高手比剑的话,会快速落入下风。于是他想到了一个法子,那就是放弃思考,全部交给自己的身体,让本能去控制。不用去看攻击,不用去想怎么化解。所以他的剑快了,也无比锋锐了,相信这种状态下的他,头可能连他的身体都无法触碰的到。” 艾伦长大嘴巴,目瞪口呆:“这他妈的还是人吗?” 数个时辰后,安德烈睁开眼睛,走向巴里特那边:“什么时候来的?” “来蛮久了,你平时都只修炼剑术,不修炼斗气吗?”巴里特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他,剑术强大了,如果斗气跟不上,非常容易伤害到身体机能。 “哦,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没办法修炼斗气。”找了一快地坐下来。 巴里特仔细观察安德烈的表情,并没有发现什么悲伤难过的表情:“那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能修炼出斗气,这是造物主赐予我们的本能啊。” “我的斗气属性不是常见的地水风火,也不是光明、黑暗。所以不知道如何修炼,但我知道,他们就在我的体内,无时无刻不在产生,也无时无刻不在消亡。” 艾伦插嘴:“斗气属性常见的有地水风火,这些可以自己领悟。不常见的有光明和黑暗,是由那群僧侣、和黑暗异民赐予人类的,除此以外,根本没有其他属性的斗气。” “大人聊天,你插什么嘴,罚你回射箭一千次。” “老大不要啊!手臂会断的。”艾米的求情,换来巴里特严厉的眼神,只能败退:“好吧,你是老大。” 巴里特站起身子,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回去敷药了,早些恢复,也好早些日子练弓,这几天闲的身子都锈了。” 回去的路上,艾伦忍不住问了巴里特:“老大,这个世界上真的其他属性的斗气吗?” “应该有吧,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多传说呢?”巴里特陷入沉思之中,最开始的那一缕斗气,是由长期锻炼身体自然而然产生的。通过锻炼慢慢的让其扩大,直到有一定的存量,就是低级、中级、高级骑士。而让斗气有属性的,却是之后领悟的天地元素,由内而外,进行延展,毕竟个人的力量是有其尽头的,但这天地的力量却没有尽头。 可是这个世界会有人不去领悟天地之间的元素,反而去挖掘身体深处的力量吗?而那又会产生什么样的斗气?什么样的力量呢?无人知晓,也没有答案,因为从未有人这样干过。 第三十节 夜莺?樊卓 深夜,库尔德王国、王都。 白日册封大典,整个王都似乎都沉浸在了喜悦之中,为了表达国王对王弟归来的喜悦之情,下达命令。在册封大典这一天,平民穿戴要合乎礼仪,贵族穿戴要保持标准。 晚上国王在后宫宴请了,贵族、大臣、还有最重要的王弟威廉。由于神权的没落,一夫一妻制在上层社会已经形同虚设。 喝醉的贵族,趴子肌肤雪白的女人身上,本能的蠕动,国王和大臣勾肩搭背,讨论如何戏弄女人。刚刚晋升为大公的威廉端着酒杯,时不时的呡上一口,对身边不断纠缠的女人视而不见。 少年时期,被父亲逼着练剑,逼着离开自己的国家,改头换面,加入敌国,成为敌国冲锋陷阵中一名微不足道的步卒。勇猛的作战风格,铁血的御下方针,终于在敌国获得了伯爵的封号,身上也付出了难以计数的疤痕。 曾经的敌国门户贝索利亚城,已经城了王国的囊中之物。而自己也终于可以回家,回到王都,可是却早已经物是人非。 国王似乎是喝醉了,命令正舔他脚丫子的大臣:“我命令你,献上你的妻子和女儿,给我享用。” 满脸肥肉的大臣,点头哈腰的领命,不一会儿,竟然真的让士兵押着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上来,请求国王收下臣子最真诚的礼物。 国王哈哈大笑,喝醉的贵族、大臣也跟着附合....... 命令士兵将昏死过去的大臣妻子和女人拖下去,国王走到了王弟面前:“整个王国都是我的,臣子、贵族亦都是我的,我可以命令一些,指挥一切。” 威廉的手不可察觉的抖了一下:“是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王兄的,王兄自然可以命令一切,指挥一切。” 路易斯三世蹲下身子,狭长的眼睛,透漏出阴鸷的目光:“既然这样,我的王弟,我命令你,吃光你面前的食物,然后和....”路易斯三世目光扫视一圈,终于发现一名最丑的女人:“那个女人交配,并生下孩子。” 威廉不为所动,吵闹的大厅逐渐安静下来,直到落针可闻。看似醉酒的贵族、大臣都慢慢的爬起来,目光灼灼的看向那名白日还风光无限的大公。 在路易斯三世的阴鸷目光下,威廉慢慢的把手伸向面前的餐桌,抓起一块糕点开始吃了起来。 呸,国王吐了一口唾沫在糕点上:“来来,大家都来,给这些食物加点料。” 大臣、贵族笑呵呵的走过来,将口中的唾沫吐在餐盘中的食物上。向王贡献妻子女儿的大臣,甚至掏出了话儿,将尿渍洒在了银制的餐具上:“哈哈,王,这个料加的足吧。” 国王笑的捂住了腰,笑的直不起身子:“好,好,太好了。” “王兄,王,你就那么想致我于死地吗?”一股青黑色的斗气,微微一震,不小心滴在身上的尿渍,震飞到大臣的身上。 “你这是那里的话,明明是你想致我于死地啊,我的王弟。”国王渐渐后退到一个自认为安全的距离:“你身为索罗斯王国的伯爵,你有权利,也有能力将父王以前的命令执行的更为彻底。我们明明可以一举拿下贝索利亚,海澜、伊娃城、米兰城等城,彻底永固这片区域。可是你呢?你只为我拿来了一座城,一座城啊。”国王歇斯底里的狂吼:“我真的是太失望了,是什么让你对敌国产生了同情之心,是你的妻子,还是你的孩子?” 一股深深的疲惫、无力,让威廉感觉到刺骨的寒冷:“王国已经内忧外患,你长年征收重税,但却没有用在军队开销上,而用在了你的私欲上。同时拿下那么多城池,是王国所做不到的,那只会将我们拖入战争的泥潭,最终整个王国都会下沉。”威廉的声音低沉,但却让在做的大臣贵族都听的清清楚楚。 大臣、贵族纷纷笑的人仰马翻,王国会下沉、会灭亡,怎么可能?这么美好的国家,难道不应该永续的存在下去吗?激进的大臣、贵族纷纷叫嚣着,要把不敬者的嘴永远封上。 噗嗤,那个贡献自己的妻女的大臣头颅,被威廉摘了下来:“我是威廉?路易斯!”无力过后,是彻头彻尾的愤怒:“这是你们给立下赫赫功劳的大公说的话吗?索罗斯国王他对我恩宠有加,不但封了我爵位,还赐予我的战争狮子的称号,可我还是背叛他了,为了这个的国家,为了你们这群说我是不敬者的人吗?”狠狠的将其头颅碾碎,威廉身上弥漫出一股深深的不详:“那么作为战争狮子,我将要让你们切身体会一下,什么叫做从天堂坠落地狱。” 深青色的斗气,像细长的丝线,随风开始蔓延,然后收紧、横扫。 头颅、身体、餐桌、银具、甚至是粗大的承重柱,全部轰然断裂。一直在叫嚣的大臣、贵族、甚至是女人,纷纷戛然而止,血液横飞。 整个后宫大殿之中,完好无损只有两人,路易斯三世,和威廉路易斯。 “我是你的王兄啊!”路易斯三世疯狂的后退,被尸体绊倒在地,华贵的貂绒皮衣,沾满了鲜血:“都是他们,都是这些该死的贵族,是他们逼我的啊,他们说整个国家就那么多土地,多一个贵族,就要分割出去一部分土地,我也不想的啊。” 威廉背对手,绽开的斗气丝线,如灵蛇一样舞动:“王兄,我至今还记得离开王都的时候,你告诉过我,在外面累了,受欺负了,就回来找你,你会给我报仇。离乡二十多年,每当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都是你的这句话在给我力量。可如今伤我最深的却是你,杀你,我很心痛,可是不杀,又后患无穷。” “血术——血之天幕。” 地上的血液,快速游动聚集,很快形成了一个圆圈,圆圈内蚀刻着五角星,每个角都蚀刻一个特殊的符号。 一名身披银色锁甲,拥有赤红眼瞳的女子,缓缓从黑暗中露出真容。惨白的面孔,似乎连血管都看的分明。她右手抚摸心脏,微微欠身:“夜莺?樊卓,向传说中的骑士王,致以由衷的敬意。” 第三十一节 封印 路易斯三世爬到夜莺的身边,指着威廉,用颤抖的语气尖叫:“吸血鬼,杀,杀、杀了他,不管你们要什么,我都答应,我全都答应了....” 夜莺居高临下的看着没有丝毫尊严的国王,脸上露出恶心的表情:“你是国王?真可怜,如果不是亲王有令,真的很想杀了你这种,没有丝毫贵族精神的垃圾。” “血族?”威廉神色凝重的看向夜莺:“你们这群早已经失去黑暗之神庇护的异民,为什么还敢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您对我们的称谓,可真是令人舒服,虽然你身上有王的谋略和气质,可是亲王的命令,我不得不从。作为对骑士王的尊敬,那么我就大方的告诉你一个消息吧。一个只在少数人中流传的消息,所谓的神已经遗弃了这里,这块位面也终将沉沦,而我们黑暗异民为了活下去,不得不从黑暗中露出獠牙,而这里就是前哨之地,试探神圣天主教的主场。” “混蛋,他不是王,我才是,我才是王!”路易斯三世向着夜莺歇斯底里的咆哮。 忍住杀了这个国王的欲望,夜莺缓缓拔出系在腰间的银剑:“虽然很想杀了这个目中无人,也无任何贵族气质的国王,但是谁叫他听话呢,所以还是请您去死吧。”夜莺化成一道朦胧的银光,扑向了还处在震惊中的威廉,随后青丝如同花瓣一样绽开。 银光反射出无数的磷光,凌厉锋锐的向威廉突刺,青黑色的斗气丝线,被磷光搅得粉碎:“这就是传说吗?还是第一次和传说位阶的人类交手,真是兴奋啊.....” 威廉轻喝一声,散落的丝线,迅速凝结成一柄长一米二,宽五厘米左右的剑。 铛,夜莺和威廉各自分开,同时夜莺的右脚,被丝线轻松的切割下来,这时她才真正流出了严肃的神态。 “被小看了啊,看样有必要再一次给你们这群黑暗异民普及一下关于骑士的知识了。低阶、中阶、高阶骑士没什么好说的,普通人只要努力都能达到,但是从传奇开始,就开始和高级骑士有着天壤之别。”轻轻的一挥手,无数的丝线,弥漫开来,笼罩在周身的范围:“传奇,需要打通天桥,让斗气和自然界的元素匹配,最后筛选出最适合自己,对自身斗气最亲密的元素,延展扩充,挖掘元素本身的力量,更多更强的共鸣,这就是传奇,号称千人敌的传奇。” 夜莺的右脚,瞬间恢复原状,重重的踏脚,冲进了威廉所营造的区域,左冲右突,可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青丝的阻扰:“该死,这就是传说吗?” “不错,这就是传说,如果说传奇是挖掘元素本身的力量,更多的是依靠元素和斗气共鸣去战斗。那么传说已经是另外一个领域里,以精神力构建、组合、延展、斗气的真正姿态,不在乎形象,亦不在乎本质,一切为无法,一切为有法。这就是传说的真正面目,元素斗气、在精神力的统御下,完美的蜕化,用最小微小的力量,产生自己认为合适的杀伤力。就好像这样...” 夜莺四肢被青色缠住,直接拉在了空中。 夜莺脸上露出狰狞之色,猛地用力,四肢纷纷被撕裂,化为血水,躯干落下,四肢重新重组,变回四肢,血液一卷将银剑,吸回手中:“果然不亏是传说,已经是伯爵位阶的我,竟然会被你戏弄至此。不过,游戏到此结束,还不都出来,想看着我被杀吗?” 十多个猩红的眼瞳,从血之天幕中走了出来,一队身披银色锁甲的血族走了出来。 “血族第三队死使,悉数在此,至此如果你还能赢,那么你就是这个国家的国王,我们愿意和强大的您合作。” 所有的吸血鬼速度异常鬼魅的,冲向了威廉,青色的丝线在飘荡,但凌冽的银光却更加显眼。 血族的手脚被撕裂,但却近乎瞬间恢复如初,只要有血液,这群异民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数十把银剑忽然被投掷出去,青丝瞬间化成了无死角的盾牌,将其格挡下来。 夜莺看着威廉脚下,已经发出红光的魔法阵,发出得意的笑声:“终究还是我们赢了,克里,发动。” 血之天幕迅速褪去,一名手拿法杖的黑暗法师,露出枯槁的面容:“如此,请品尝一下,新时代的黑暗魔法吧,苍穹白昼,日夜无白——黑棺。” 红色的魔法阵,发出刺目的黑光,快速对里面的物体进行覆盖,只是数个呼吸间,就将其固化凝结成一个长五米,宽两米的黑棺。 一名头发寸短,有着和血族不相匹配粗犷面容的血族,用手拍了拍黑棺:“没想到人类之中,竟然还有如此人物,骑士王,这种人物要是放在以前,千年也难得一见啊。” 黑暗法师扶着法杖走了过来:“可是如今这样的人物,却变的多了起来,我们的情报网显示,世界各地都有不少天资卓越之辈,或有奇遇、或有大毅力,又或者天生就是这片天地的眷顾者。是时候收起你们那傲慢的心,这个世界已经不同以往了。我活了五百多年,做过六次移魂手术,但是我从来没见过如此‘清晰’的规则显现,就好像一伸手,就能触碰的到一样。” 不少血族嗤之以鼻:“失去神的注视以后,你们黑暗法师实力被消减的太多了,不要危言耸听好不,克里老头。” 夜莺冷哼一声:“都给我住嘴,你们这些家伙,对带老人要有最起码的尊重,现在给我道歉。然后把黑棺给运回去。”本以为是件很小的事情,没想到竟然惹出了骑士王这个位阶的人物:“比尔,这次事情详细记录,我要向最高议会的议员们,汇报这件事情。” 不理会正在道歉的下属,夜莺把目光转向国王,这个没有软蛋的家伙,竟然偷偷的想跑,伸手控制路易斯三世体内的血液,将其吸了过来:“按照约定,我们帮你搞定了你的王弟,还有他的妻子、儿女,那么现在你是否也改兑现你的承诺了呢?我最最可爱的国王陛下。” 国王害怕的用手,挡住夜莺那猩红的眼瞳,结巴的回复:“是....哦....这个可以的,那块领地是你们的了,你们想怎么折腾,就这么折腾...我将赐予你们,不是..我将给予你们最大的宽容。” 夜莺将国王扔在地上,撇嘴道:“真他妈的没劲,这也是国王?” 一众吸血鬼哈哈大笑,讽刺意味不言而喻。 第三十二节 猥琐的欲望 新历60年六月初。 这是鹰之团参与战争后的第二个月,失去战马和盔甲的鹰之团,在墨菲的带领下,参加了数次战斗,虽然取得了不少战果。但由于检察官,迟迟没有按照人头下发金币,导致佣兵团的财务愈加相形见绌,慢慢陷入到恶性循环之中。 保罗提着油灯,那个紫袍魔法师,正用愤恨的眼神看着自己:“我抱着十二万分的诚意,再一次邀请你加入鹰之团,作为回报你不但会得到自由,还能得到不菲的薪金。”同样的话,保罗这些天已经说了不下八十次了,但每次都只换来紫袍魔法师愤怒的咒骂。 “你们害死班尼斯,还想让我加入你们?我死也不会加入,你们这群恶心的混蛋。” 保罗放下油灯,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有些话我思索良久,现在看来不说不行了,既然你不想加入我们,那回索罗斯王国你有没有兴趣,如果有的话?我可以松开你的手,让你书信一份给他们。” “你会那么好心?”艾阿瓦皱着眉头反问。 “当然,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作为自由的代价,你的团队需要为你付出十万金币的代价。”保罗一声不响的报出一个天价数字。 “什么?”艾阿瓦被这个数字吓得尖叫起来:“你们怎么不报一百万?混蛋,你知道十万金币是多少吗?能做多少事情吗?我那里值十万金币?” 尖锐的叫声,让保罗不得不调转脑袋,等紫袍魔法师停下来才转过脑袋:“我当然知道这个数字是很高,不过你可是魔法师啊,还是女魔法师,抢手货啊,就算把你买到王都做奴隶,也能轻松卖几万金龙吧。当然这不是最佳处理方案,最佳处理方案,还是让你那里来,回那里去。当然由于是最佳处理方案,所以价格自然就高了一些。” “我!”艾阿瓦用喷火的眼睛,注视着保罗:“你们这群吸血的混蛋,还有没有骑士精神。” “抱歉,我们不是骑士,只是佣兵而已。”保罗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打了一个响指,身后的佣兵,拿着鹅毛笔,墨水、白色信纸放在紫袍魔法师的面前,并将魔法师的手铐解开。 “如果你真的想回去的话,那么请一定用力的表达自己的思乡之情。我们是佣兵,只为金币干活,所以信誉是很重要的,这点你放心,只要收到金币,那么你一定会被安全的送到你来的地方。” ......... 由于两国交战,贸易来往全部切断,所以只能把信封交给一名可靠的佣兵,让其亲自去一趟海澜城交给信使,邮寄出去。 营帐内,墨菲和财务官正在核算账目。 最终财务官将账目本合上:“头,我们资金只够支撑一个月,而且还是简单补充人员,不补充兵器、盔甲、战马的情况下。” 由于长时间熬夜,让墨菲两眼都充满了血丝,他一拳击在面前的镜子上,镜子碎裂,拳头被碎玻璃茬子扎出鲜血,愤声道:“那群该死的检察官,我们都让他抽三成的水头,为什么还不快点把金币核发下来?” 财务官身材修长,手指、头发丝都休憩的井井有条,就像他做的账单一样,让人一眼就能看的清楚明白:“外面都传四月份威廉大公叛乱,杀死不少贵族、大臣,并抢劫了国库,造成的资金短缺。” “传言根本就不可信,威廉大公有那么大的属地、那么大的权势,为什么还要叛乱?而且是在那种场合叛乱?要么是国王不想支付这些金币,要么就是大将军在故意玩弄我们。” 已经听到一些不好风声的财务官,明智的闭上嘴巴,通过一些可靠的信息来源,其他佣兵团并未有克扣佣金的事情发生。只有鹰之团才这样,而造成这个原因的,正是团长大人本人。 “给我准备马匹,我要去城主府见大将军。”这两个月来,每一次的战事以后,都是由保罗代替自己去宴会,因为他本能的厌恶大将军看自己的眼神,可如今是不去不行了。 正襟危坐的大将军,聚精会神的签署手中的文件,墨菲站在伏案前面,已经站了两个多时辰,一开始还有些尴尬的他,现在已经习惯了,既然来了,那就必须弄明白大将军的态度和用意。 数个时辰后,大将军伸了个懒腰,终于将所有的文件批复完毕:“哦,还没走呢?” 墨菲将右手手心扣在心口,简单的施了一个骑士礼:“尊敬的大将军阁下,我想向你求证一件事情,为什么我们雇佣兵,在前面奋战杀敌,却得不到应有的待遇,以人头换取赏金,这是我们和你们在佣兵公会的监督下,签署的协议,此协议是神圣的,也是公正的。可是如今人头上交,却迟迟没有金币下发,还请大将军阁下,给个说法。” 将手指交叉,放在伏案前,大将军开始像背书一样说:“是有这么回事,但希望你们佣兵团可以理解一下,毕竟大公叛乱,也让国库遭受了损失,如今正规军已经四个月没有发薪金了,你们那点佣金算的了什么?放心,日后会给你们补齐的。” “大将军...” “送客!”大将军对管家冷冷的下达指令:“我这里还有贵客前来拜访,所以还请下次再来。” “尊敬的佣兵团长,请不要让我难做”管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墨菲只能选择忍让:“那我下次在登门拜访。”说完就在管家的带领下,出了大将军的办公室。 哒哒、哒哒,特制钢靴踩在大理石上,发出的声响异常的重,就像墨菲此时的心情一样。 管家露出神秘的微笑:“阁下,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想要那笔佣金下来,对您来说,轻而易举。” 墨菲停下脚步,看向管家:“请说!” “呵呵!那我就明说了,我们家主子看上你的屁股了,如果......” 锋锐的弯剑,剑尖直指管家的喉咙,墨菲散发着蚀骨的仇恨、厌恶、还有深深的恐惧:“再有下次,杀了你。”言毕,收剑走人。 第三十三节 阴谋(上) (撒哈拉大陆的阶级是固化的,奴隶就是奴隶,贫民就是贫民、贵族就是贵族,能打破阶级封锁的只有国王。) “怎么样?”大将军看向管家:“他答应了吗?” “主人,他差点杀了我。”管家仔细思索一下继续说:“不过我觉得,他可能会答应,只是我们还需要对他、对他的佣兵团再施加一些压力。” 大将军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哦,这样啊,那你去办吧。这次王都死了很多贵族大臣,正是用人之际,到时候你也许能当个贵族老爷,有一块自己的封地,好好的干吧。” 管家忍不住露出兴奋的神色:“谢谢主人栽培之恩....” ........... “凭什么?人头全部都在这里,为什么不清点。”得到消息赶来的奥布里,发出愤怒的吼声。这个狗眼看人低的监军头目,已经从佣兵团要了三成的水头,可现在连清点都不清点,这样下去佣兵团要喝西北风了。 大腹便便的监军头目,向奥布里露出鄙夷的神色:“吼什么吼,再吼,这些人头永远也别想清点,留着烂掉吧。” 已经被佣兵团惯坏的监军头目,根本没将奥布里放在眼里,叫毛叫,在叫爷也有招治你,到头来还不是得乖乖的过来哀求。不过谁也没和金币过不去,谁让鹰之团惹了不该惹的人呢。 奥布里把拳头攥的啪啪作响,一群佣兵紧张的抱着他,就怕他一时头脑昏涨,把监军头目给打了,到时候就麻烦了。不少监军也都围了过来,一个个对这群佣兵虎视眈眈。 “奥布里老大,咱们不能把事情闹大,不然更麻烦。”一名佣兵开始劝说,并得到佣兵们的一致认同。 “松手!”挣脱开佣兵,奥布里瞪着眼,冷冷的看向头目:“你给我等着!”说完,奥布里就转身扬长而去,后面跟着一行佣兵。 凶恶的眼神,以为当场要做了自己的监军头目,没想到又是一软蛋,张口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喝声道:“妈的,佣兵就了不起,老子等着就等着,我倒要看看,谁先顶不住。” 回到营地,水都没喝一口,就让人去把伯顿叫来。不一会儿,一名身高不过一米六多,体格单薄的家伙鬼鬼祟祟的进了营帐。 “伯顿,监军头目的情况都搞清楚了吗?” 伯顿将嘴凑近了奥布里的耳边:“搞清楚了,那个混蛋薪金不高,品味不小,每天晚上都会去城里的消金窟弥月酒吧,里面有一个舞娘和他是情人关系,要想干他的话,晚上过去,肯定中。” “好,妈的,公共场合,老子耐你不得,但你落单了,就由不得你,哼。”奥布里神色暴虐的冷哼道。 贝克也就是那个专门负责给佣兵团清点人头,核发佣金的监军头目,下班以后,没有回家,径直去了弥月酒吧。家里的老婆早就他妈的看腻了,人老逼丑,还天天作妖,要这个香水,那个粉,要不是她老子是大将军的管家,早就一脚踹开了。 进了酒吧,里面人声鼎沸,远比以前要热闹的多,不说发战争财的各大商会,就是把头提在裤腰上的佣兵,发了薪金,也不断的去各大酒吧、红灯区消遣。 照例要了一个雅间,叫鸡婆去把相好的情人叫来后,忍不住休憩一会儿,恢复恢复体力,等下好办事。 迷迷糊糊间,感觉一个妖娆的手,从脚底开始上探,慢慢的探到胯下.... 伯顿转头看向奥布里,满脸委屈:“老大,要不还是直接剐了吧,太他妈的恶心了。” 奥布里压低声音:“少废话,弄硬了,再一刀割了。” “割了?”迷迷糊糊听到这个词汇的监军头目,全身一个激灵,睁开眼睛,一名瘦小的佣兵,正拿着手在套弄自己****:“救.....”锋锐的匕首,抵在了下颚,高亢的声音戛然而止,变得低沉:“命.....” 啪啪,两个巴掌打的脆响,奥布里露出凶横的表情:“这么巧啊,咱们又见面了。” “你想怎么样?”监军头眼珠子乱转,扫视一圈,发现自己的情人正趴子地上,生死不知:“你们这是在触犯国家法典,赶快放了我,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奥布里可没心情和监军瞎扯这些没用的,手法娴熟的将其击晕:“妈的换场地,给他来个大刑伺候。” 两人给监军头目带上狗皮帽子,驮着他那肥硕的身材,出了雅间。低调的顺着走廊,来到大厅,奥布里、伯顿本能的扫视一圈:“老大,他怎么在这里。” 奥布里赶紧转头,低声道:“别看,走。”二人驮着监军头目径直出了弥月酒吧,坐上一辆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 “喂看什么呢?你要的龙舌兰,诚惠四个银币。”酒保把龙舌兰放在安德烈面前。 “哦!”伸手取了四枚银币放在桌上,安德烈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 酒吧、佣兵公会这两个场所,是信息传播最快的地方,你只有坐在那里,注意倾听,就能听到不少消息。出于这种目的,所以没事的时候,安德烈都会去酒吧或者佣兵公会坐坐。 将龙舌兰一饮而尽,安德烈最终还是决定追上去看看,乔装打扮的奥布里,肯定有事。 一盆冷水浇头,监军头目终于清醒过来,这是一处空下来的民房。那个威胁自己的混蛋佣兵,正在摆弄匕首:“你想怎么样?”佣监军头目的牙齿都开始发抖。 “不想怎么样,就是看你不顺眼,想问你借几样东西。”奥布里将匕首在贝克的胯下,做了挥舞的动作:“过来帮忙,把那玩意弄直了,我好下手切。” 伯顿露出苦瓜脸:“老大,要不你还是直接剐了吧,我下不去手,太恶心了,呕。” “直接剐人会死的,我又不专业。”奥布里露出苦恼的表情,而监军头目已经快哭了。 “算了,反正没了这个活着也没意思,不如直接把事情做到位好了。”奥布里拿起匕首,作势要剐。 “是管家,是大将军的管家让我这么干的,真的和我没关系啊。”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得罪过这群佣兵的监军头目,不打自招了。 奥布里皱着眉头盯着监军头目的眼睛:“这么做的目的?” “我怎么知道啊,我只是一个监军小头目啊,大将军管家让做什么,我只能做什么啊。” 第三十四节 阴谋(下) “老大!”竖起耳朵的伯顿,提醒道:“有马蹄声,而且越来越大。” 哒哒、哒哒,马蹄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密集。奥布里听出来,这应该是正规军的战马,快速上前,打开一道门缝。密密麻麻的火把,有百十骑,前面是重骑兵,后面似乎是弩手,看不太分明。以最快的速度将门关严实,奥布里满脸凶恶的走到监军头目前面,避开他腿上的大动脉,直刺到底:“妈的,设套害我。” 伯顿手握匕首,面色虽然有些惨白,但却依旧镇定:“老大,现在怎么办,似乎是冲我们来的。” “什么是似乎,根本就是冲着我们来的,妈的,中了陷阱。”奥布里拔出匕首,监军头目发出凄惨的嚎叫:“救命啊。” “再喊救命,就宰了你!” 监军头目满脸惊恐的看着奥布里,眼泪鼻涕一大把:“别,别杀我,我还有老母亲要养啊。” “里面的人听着,老老实实出来,不要反抗。”一名身穿黑色甲胄的百夫长,大声说道。 吱,门打开了,奥布里一只手抓着监军头目的脖子,另一只手握匕首抵在他的腰眼上:“都给我闪开,放老子走,不然杀了这个杂种。” “救命啊,救救我,我是监军贝克,我和你们校官大人是朋友啊..” “弩手射杀!”百夫长冷酷的下令。 咻咻咻,尖锐的破风声不断,奥布里举着肥硕的监军头目和伯顿快速的退回民房。迅速将门关上,这时候才发现,肥硕的监军头目已经被射成了刺猬。 伯顿的腿有点打颤了:“老大,怎么办,这群城防军,没有人性啊,连自己人都杀。” “还能怎么办,杀出去,死之前拉几个垫背的,妈的,早知道就该提前把重铠佩剑全部放这里的,临死前还能来个冲锋。”奥布里后悔不已。 “老大幸好你没这么干,不然可就连累团里了。”伯顿先是提醒奥布里一句,然后接着说:“要是没有弓弩兵,我们还能杀出去,可是这群城防军把弓弩兵都调过来了,出去估计也会被射成刺猬的。” “放火箭,给我把人逼出来。”百夫长冷酷的声音传了进来,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活捉人的意思。 几名弓手抽出特制的箭矢,将其前面的油包点燃,瞄准,正要准备射击,一把夸张的大剑飞了过来,瞬间将其拦腰斩断。燃烧的箭矢,射中了近距离的马匹,场面瞬间就混乱了。 “谁!”百夫长发出愤怒的咆哮:“布阵。”只可惜喊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迟了。蒙面的安德烈已经冲了进来,伸手捡起大剑,开始疯狂屠杀起来。 外面、马鸣、喊杀声不断,奥布里暗道机会,瞬间打开门:“跟我冲.......” 场面很血腥,也很刺激。 伯顿:“老大,这种战斗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冷汗直冒啊。” 奥布里攥紧手中的匕首,低声喝到:“杀!” 十分钟不到,百十骑,包括带来的弓弩兵全部被斩杀一空,也幸好奥布里选的这个地方偏僻,不然这么大的动静,早就不知道惊动多少人,到时候可真的走不了。 三人绕路,从街头巷角向着鹰之团的营地飞奔而去。场面一时间有些冷场。直到快到营地的时候,奥布里才压低声音:“谢谢。” “哦!你们为什么要抓那个人?”除了练剑就是在打听秃鹰佣兵团消息的他,对鹰之团的处境一无所知。 伯顿:“你不知道吗?战争我们虽然在打,可是佣金到现在却一个子也没见到。” “既然这个国家不讲信誉,收不到佣金,那我们离开就就是,换一个地方继续接任务也是一样的。” 奥布里放慢速度,开始给安德烈讲述这其中的缘由:“我们不走是有原因的,路易斯三世为了得到佣兵们的支持,除了丰厚的佣金以外,还许诺杀敌最多的佣兵团首领可以迎娶公主,并得到一块属于自己的属地,成为贵族。” 安德烈还是有点不明白,佣兵为佣金而活,要领地到底有什么用,那是贵族老爷的事情,这是两种不同的生活理念,很难兼容。奥布里看出了他的疑惑,所以接着解释:“因为头的理想,就是建立一个没有纷争、没有流血的国家,而这一切都需要一个身份,一个贵族身份。” “这个理想太大了,只有孩子才会许这样的愿望,无法实现的。”悲观主义者安德烈,不相信会有这么美好的事情。 “一定会实现的,一定会。”奥布里盯着营地的方向:“如果是头的话,就一定会,这么多年,我从贫民窟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小时候为了争夺一块黑面包,我都会和别人拔刀相向,是他教会了我理想,告诉我要有追求,所以我才从一个没有出息的贫民窟乞丐,成为了鹰之团的高阶骑士奥布里。” 安德烈看了一眼狂热的奥布里,沉默了,奥布里的眼神,他见过。曾经的他,也用这种眼神看着父亲,觉得他无所不能,只要他想实现的一切都可以实现,可是世事无常,一切都会变化。 ........... “大人,都死光了。”一名士兵,向坐在马背上的校官说道:“没有活口,大多数都是一剑两段,死的极其痛苦。” 校官面色冰冷的看向管家:“这就是你说的小事一桩?妈的,老子死了一个排的重骑兵,十名弩手,四名中阶弓箭手。” “这是大将军的命令,你要是不满意,你可以去向大将军去求证。”不理会气急败坏的校官。管家跳下马,径直走到监军头目贝克面前,用脚踢了踢,确定不会诈尸后,才蹲下身子:“竟然被射成了刺猬,死的好,天天背着我女儿在外面乱搞,活该。” 管家又想到了大将军的任务,有些伤脑筋了,既然没有人赃并获,那么只能用别的手段了。 而这时校官也冷静下来,想到管家是大将军最信任的人,只能下马过来道歉:“刚刚情绪有些失控,还请不要生气。” “不用去大将军那里求证了?”管家冷哼一声。 “那的话,你是大将军最信任的人,自然你的命令,就是大将军本人的命令。” 第三十五节 牺牲与收获 (战争的本质,只不过是政治手段上的延伸,达到目的一种手段而已,而政治大多肮脏、邪恶、不可理喻。大陆编年史第110页,关于战争定义的概述。) 索罗斯王国将伯爵的妻儿处以极形,这是对背叛者的惩戒,也是对军士的震慑。随后战争就像绞肉机一样,开始你我来我往。一向以聪慧自称的国王索罗斯二世,最终采取了‘亨特’(以往打仗的时候,国王向各个贵族领主招兵,领主的士兵大多是自己花金币豢养的。所以很多领主并不太愿意,将士兵送到战场之上,毕竟领主和领主之间也并非和睦的。而亨特法令,领主能以战功换取土地,领主们的积极性大大的提高了)大队大队如蝗虫一样的士兵,开始向边境集结,然后像一头头发情的公牛一样,弥漫开来。 传令官的命令下来了,鹰之团将要在三日后,出兵讨伐城外日渐增多的士兵,消减索罗斯王国的军事实力。 对于这种无脑的命令,愤怒的墨菲,狠狠的将其撕成碎片。虽然消减敌军的军事力量势在必行,可是如今鹰之团缺少战马、装备、甚至是兵器。就这样冲出城,很快就会被红眼的贵族领主撕成粉末:“我拒绝执行!” “我们可是有协议的!难道鹰之团要违背协议吗?”传令官是一名面白无须的中年,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讥讽:“那么你们鹰之团不但无法在佣兵圈继续混下去,更要赔偿我们的损失。” “损失,损失!”墨菲眯着眼睛看着传令官:“我们浴血奋战,可是到现在一个金币的佣金,你们也没付出。到底是谁在破坏协议,是你们。” “不不,我们没有破坏任何协议,任务书上写的很清楚,如果金币紧张,我们可以延后半年支付。” “滚,给我滚。”再也压住不住怒火的墨菲,将传令官赶出了军帐。 愤怒下,传奇佣兵发出的威势不可小愧,传令官狼狈的窜出营帐。外面围了一圈佣兵,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像一头头饿狼。不自然的整了一下衣领冷哼一声,本想说两句狠话,但这群佣兵的眼神实在太吓人,只能干咳两声,掩饰尴尬,然后径直离去。 保罗、卡莉亚、奥布里、巴里特进了营帐。 奥布里:“要不我们撤了吧,这单任务我们不干了。” 卡莉亚看着面色憔悴、双眼通红的墨菲,心疼的不行:“要不我们直接抢了军需库,然后离开这里?” 保罗和巴里特安静的看着尽力压制怒火的墨菲:“头,你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长久的沉默,几乎让空气都凝结了,墨菲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视一圈,疲惫的说:“我没事,践踏佣兵协议的佣兵团会被降级,你们说的方案,都不能执行,现在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夜,营帐内,油灯昏黄不定。 鹰之团不能退步,贵族的身份还有领地,自己也必须得到,墨菲取下挂在脖子里的吊绳,吊绳的一端拴着一枚有些褪色的金币。这枚耻辱的金币,他曾经发过誓要铭记,永远带在身上,直到梦想完成的那一刻。失去光泽的金币,形态也已经发生变化,正面由于长年磨损,逐渐变成模糊的啼哭男孩的脸。另一面模糊的显示一圈字:“转生之门!” 将金币重新挂回脖子上,墨菲痛苦的闭上眼睛,良久等再一次睁开之时,变得坚定、果决:“付出才会有汇报!” 独自一人离开营帐,拒绝佣兵护卫的跟随,向着大将军的官邸行去,由于心态起伏不定,他并没有发现身后跟着一名女人——卡莉亚。 “什么人?”护卫骑士拦住了墨菲的去路,呵斥道。 “叫你们管家出来!”墨菲的眼神冷冽,如同刀锋一样扫过护卫骑士。 被注视的护卫骑士,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报上你的名字,我将为你传达。” “墨菲。” 护卫骑士匆匆进了官邸,很快管家打着油灯,走了出来,脸上挂着腼腆而恭谨的笑容:“您请进。” 府邸重新修葺过,去掉一些坚固但不耐看的磐石,用树木和名贵的鲜花点缀。不过这些在黑夜中,随风摆动,枝丫乱舞,宛若鬼魅。墨菲在管家的带领下,去了西房,几名美丽的姑娘,为他宽衣解带,并为他做了guanchang。 洗漱干净以后,被带去了大将军的卧室......... 卡莉亚在官邸外面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等候了一夜,她不知道为什么墨菲会这么晚去大将军官邸,但是她知道,他必须在这里等到他出来。如果不出来,他将带领属下的佣兵,付出生命也要将墨菲救出来。 脚下是不少树叶,卡莉亚一脸疲惫的摘着树叶:“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他不爱我......” 天微微亮,一辆双马拉的华贵马车,在技艺娴熟的马夫驱赶下,停在官邸的门口。卡莉亚停下手中的动作,目不转睛的看着府邸大门,等候一夜的墨菲出现了,她正要冲过去,却看到了令他心碎的一幕。 大将军亲自将墨菲的锁甲整理了一遍,并像对待情人一样,亲吻了墨菲的耳垂:“佣金很快就会核发,如果你想以低廉的价格购买战马、盔甲武器等,那么做我的情人吧,你将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墨菲撇头避过大将军那炙热的眼神,冷冷的说:“你要说话算数。”言毕,他走向华贵马车,拒绝马夫的搀扶,进了里面,屈辱、愤恨的泪水,无声的落下。 一阵微风吹过,掀开车窗的帷幕,流泪的那一幕正好被卡莉亚看到。想冲上去质问的她,呆住了,再也迈不动脚步。卡莉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营地的,身边的佣兵,向她打招呼,也一概不理。她就向丢了魂一样,躲进了自己的营帐,躺在床上,低声的抽泣,泪水打湿了塞满绒草的枕头,就像寒冰浸透了卡莉亚的内心。 不知道多久,外面传来了佣兵们的欢呼声,大声喊着:“墨菲、墨菲、墨菲。” 运输佣金的士兵到了。 第三十六节 悲伤 安德烈站在远处,看着处在兴奋中的佣兵们,所有人脸上都绽开了幸福的光芒。金币,多么可爱的金币,这可是佣兵最爱的东西了,付出生命,就是为了得到这样金光闪闪的东西。 财务官正在清点数目,保罗、巴里特、奥布里尽力维护现场,不能让兴奋的佣兵,把手伸向箱子。 “为什么不去看看?”墨菲看着兴奋的佣兵们,脸上绽开微笑。 “这个角度正好,离得近了,只能看到金币,却看不到脸上的笑容了。”安德烈如是回复。 “哦,思想很深刻,不太像你的作风。”墨菲点评一句。 长久的沉默,都没有说话,直到财务官清点完所有的金币,入了库以后,墨菲才忽然说道:“怎么没看到卡莉亚,这个场合她应该会非常开心的。” “不太清楚,也许是出去有事了。” “哦!那可真是可惜了。”墨菲向着自己的营帐走去:“放心好了、战马、武器我都会准备齐全的。” “有一位老师曾经告诉我,成熟的智者,不应该把所有的压力都抗在肩上。” 墨菲转身眉频微皱:“什么意思?” 安德烈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说着玩的,别太当真。” “哦!”墨菲转身离去。 安德烈望着墨菲那依旧笔挺的身姿,低声喃呢:“真像我第一次杀人后的样子,窘迫不堪,却还努力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啊。成熟的智者,不应该把所有的压力都抗在肩上。那是虚伪的大人们做的事情,你还是个孩子,无需如此......”曾经爆熊佣兵团的狡诈之狐——哈里森,战后对安德烈如此说道........ 出了城,依旧去老地方练剑,今天的自己,似乎怎么也无法进入那种奇妙的状态,坚持挥了一万剑后,回到营地,正好是饭点。食堂今天加了伙食,土豆炖牛肉,佣兵们把餐具敲得震天咋响,火头师傅给每人都加足了伙食。 随便找了一个地方蹲下来,一遍吃着面包,一边吃着土豆顿牛肉。 “喂!你们说卡莉亚老大奇不奇怪,也没生病,躲在营帐里,怎么也不肯出来,已经两顿没吃了。”一名大胡子男性佣兵,对着另一名佣兵说道。 “不可能吧,卡莉亚老大可是猛如虎的女人,怎么忽然变得扭捏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再猛的女人,也是女人,也许是头一直没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让她伤心了吧。”大胡子佣兵咬了一口面包,含糊不清的说。 “这么说也是哦,一个十五岁的花季少女,足足做了十年的佣兵。从一名连斗气不了解的少女,成长到现在的地步,很不容易,可是也成了老姑娘了,再不嫁,就嫁不出去了......” 安德烈拿面包的手,微微的顿了顿...... ..................... 一名骑着矮骡子小领主,手里拿着皮鞭,正追逐着一名穿着女仆服装的少女。 啪,皮鞭抽打在少女的背上,将衣服撕裂,并在皮肤上留下一道紫红印记,少女尖叫的扑倒在地,双手护住脸。 “跑,继续跑啊。”小领主愤怒的跳下矮骡子,用皮鞭不断抽打少女:“妈的,你这个被贱卖的婊子,给我起来,回去干活,晚上继续陪我睡觉,老子要捅破你的saobi。” 少女满脸惊恐,像只受惊的小鹿,挣扎着想要逃跑,皮鞭落了下来,只能停下,变态的小领主,似乎在这种追逐、鞭打中获得了某种快乐。脱下裤子,掏出脏兮兮的巨物:“过来,含住它......” 少女摇头,脸上挂满了泪痕,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一声断喝:“住手!” 一名身穿白色锁甲的骑士,骑着高大骏马缓步上前,太阳光似乎都成了这个男人的底色,同时男子身后出现了雄鹰的佣兵旗帜。 小领主转身,丝毫不避讳胯下肮脏的东西,在甩来甩去:“怎么,我惩罚仆人,你们佣兵可没有权利去管。”仔细看了看佣兵旗帜竟然是东拼西凑,胡乱涂鸦的杰作,整个佣兵团也不过二三十人,顿时更不当回事了:“原来是没入品的佣兵团,你们也敢坏老子的事,活够了吧。” 骑士丝毫没有理会小领主,拔出系在腰间的弯剑,扔在地上:“拿起它,生命、自由、尊严是需要自己去捍卫的。” 少女怔怔的看着那把还算精致的弯剑,脑海中一片空白。 小领主,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一个只知道逃跑的婊子,贱货,就算你给他骑士枪,她敢用吗?哈哈,还是看老子我,怎么调教吧。” “婊子,贱货!”两个词,就像巨锤轰然砸中了少女,对着阳光她无法看清骑士的相貌,但却让她产生了强烈的屈辱感。随之而来的是怒火,燃烧一切的怒火,她要宰了那个叫他婊子、贱货的小领主。 那一刻少女捡起来弯剑,冲向了小领主,任由皮鞭落在身上,剑尖直指小领主的心脏。 跑,会死的,小领主心生恐惧,转身要跑,却被脱下的裤子绊倒,弯剑入体,穿过了他的心脏,他努力转身,看到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那眼睛中充斥着,他从没见过的东西憎恨、怒火、还有莫名的希望:“你、你.......” 拔出弯剑,少女走到骑士身边,学者骑士扈从的样子双手捧剑,单膝跪下:“我想做一名骑士。” 墨菲伸手接过弯剑,露出少女永生难忘的微笑:“哦,那是不可能的,不如你做一个佣兵吧,做一个有理想的佣兵。” 面对骑士的微笑,少女被俘获了:“嗯!”答应的同时,骑士将剑身放在了少女的肩膀之上:“礼成。” 卡莉亚脑海中一遍遍回想,这些细节,越想努力的记住,却发现这些记忆越模糊,视线也越来不分明。 “啊!啊!啊!”痛苦的咬住自己的手臂,将其咬的变成酱紫色,也不松口。 咚咚,门外传来两声,营帐没有门,安德烈不想太冒失,所以就敲了敲固定营帐的木头:“有人在吗?”里面传来低沉的叫声,安德烈急忙推开帷幕,看到了卡莉亚正卷在床上,不算精致的脸上,挂满了泪痕:“你怎么了?” 第三十七节 出发 “出去!”卡莉亚一瞬间又恢复成那个倔强坚强的女人,从床上坐了起来。 本不想多管闲事,但还是忍不住过来看看的安德烈,忍不住嘀咕一句:“不可理喻。” 看着安德烈转身离去,卡莉亚从那种本能防备中清醒过来,但却不好意思,叫他回来。重新躺回床上,用被褥捂住脑袋。 刚刚出了营帐,就和急匆匆的保罗撞了个满怀:“哦,你?哦.哦...”保罗笑着指了指营帐,又指了指安德烈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可惜安德烈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幽默细胞,对于保罗的调笑,他用最正常不过的语调回复:“卡莉亚似乎很不正常,你进去看看她吧。” “你们真没什么?”保罗认真的打量了安德烈,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好吧,我也听说了,所以过来看看,对了,要不一起进去?”保罗指了指营帐。 “不了,刚刚被赶了出来。”说完,安德烈就离去了。 “喂,卡莉亚把头伸出来。”保罗扯了扯被褥,没能扯动:“好吧,你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说,也许我能开解开解。” 被褥里隐隐传来委屈的哭声,保罗下定决心,用力扯开被褥,卡莉亚卷缩在床上,抱着湿哒哒的枕头,泪流满面。保罗一看这样,顿时就急了:“卡莉亚,谁欺负你了,跟我说说,一定给你报仇。”保罗看到卡莉亚这样,是又心疼,又愤怒。 “不要!”卡莉亚坐起身子,擦了擦眼泪:“我没事,只是想到最近团里,不断在减员难受的。” “额!”保罗有点懵了,佣兵那有不死人的,在佣兵团里,最先习惯的就是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的离去:“这个,你要是不愿意说,那就等你愿意说的时候,再告诉我。要不,你还是告诉我吧,是不是安德烈那小子?” 被保罗感动的一塌糊涂的卡莉亚,抱住了他,也不说话,默默的流泪。保罗双手也不知道放在那里,只能举着:“好了,好了,不哭了,我不问了,还不成吗?” 好不容易安慰好卡莉亚,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看这沉沉睡去,还偶尔抽噎一下的卡莉亚,一直将其看成妹妹的保罗,转身愤然离去:“安德烈,你做的好事。” 一连问了好几个佣兵,都不知道安德烈跑那里去了。最后找到正在练弓的巴里特告诉他,这个家伙不是在佣兵公会,就是在城里各大酒吧,去找找看,总能找到的。 先是去酒吧一条街,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安德烈,又转身去了佣兵公会,终于找到正主。拔出佩剑,保罗冲向了背对着他的安德烈:“混蛋,你竟然敢欺负卡莉亚。” 感觉到身后的破风声,安德烈抓住身后的大剑,转身一个挥舞,暗道:“这声音,不对,是保罗。”变斩为拍,将保罗拍飞出去,撞碎了好几把椅子:“为什么?” 保罗站起身子,满脸愤怒的看着他:“为什么,我到要问你为什么,为什么欺负完卡莉亚,就将其甩了?” 安德烈将大剑放会背上新制作的卡槽背带:“我没有,也不会。”稍微思索一下,安德烈又加了一句:“如果有,我不会逃避任何事情,也不会让我爱的女人,受一点伤害。” 看着安德烈那张扑克脸,保罗逐渐从愤怒之中清醒过来,仔细回想了一遍,以安德烈和卡莉亚的关系,的确不太可能发生什么。可是到底是谁,伤害了卡莉亚呢? “对不起,我错怪你了。”保罗诚恳的道歉。 “没事。”安德烈转身,继续询问佣兵:“不好意思,我们继续。” 胸前蚀刻血色纹路的佣兵,大大咧咧的说:“没关系,只是耽误的时间,你需要多付一个银币。” “那没问题.....” 保罗将剑归鞘,向外面走去,出去之前,又疑惑的看了一眼那个胸前蚀刻血色纹路的佣兵,这不是逆血佣兵团的佣兵吗?这群佣兵不是早就离开贝索利亚城了吗? 路上不断思索的保罗,将目标锁定到头的身上,整个佣兵团,能让卡莉亚伤心成那个样子的,可能也就只有头了吧。 营帐内,墨菲右手不断的把玩那枚金币,但眼睛却没有聚焦在上面。 “头!” 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将墨菲的意识拉了回来:“哦,保罗,是你啊,有事吗?”将金币重新挂回脖子,贴身收好。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卡莉亚似乎有心事,一整天都没吃饭了,而还哭了。”保罗双目紧盯着墨菲的眼睛,可惜并没有从墨菲的眼睛里看到丝毫的不自然:“她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没生病,也不是太大的事情,我就是告诉你一声。”保罗摆摆手,故作轻松的说道。 “没生病就好,后天我们就要出城了,到时候少不了要厮杀,要是生病就麻烦了。”墨菲有些庆幸的喃喃自语。 后面又闲聊了两句,保罗就告退了,从头的眼中,他也没看出问题,除了有些魂不守舍,心事较重,但似乎都和卡莉亚没关系。 摇摇头,保罗只能把这件事压了下去,事情总会露出苗头的,到时候再把人找出来,生吃活剥也不吃。 第二日,上千匹战马,配套的盔甲、武器、箭镞、马料、粮食等源源不断的运送到鹰之团。佣兵们欢呼雀跃,这下子,他们可以赚取更多的佣金,获得更高的薪金了。只有卡莉亚一人,一边啃着面包,一边默默的流泪。她心疼,也很难受,可是她却不敢去和墨菲对峙,告诉他,我爱你,请你和我结婚吧,我不在乎你的一切。可是,这些不是应该是墨菲告诉自己的吗?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这么说啊.... 第三日,白色的雄鹰旗帜迎风飘扬,时隔两个多月,鹰之团再一次以巅峰姿态,进入战场。其他佣兵团,已经领先的太多太多了,鹰之团必须奋起直追,才能在战争结束之后,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簇新的铠甲、骑枪、箭簇、一切都是崭新的,佣兵们以斗志昂扬的姿态,出了城池。卡莉亚坐在马背上,偷偷望着,一脸英武不凡的墨菲。平常她和墨菲都挨的最近,如今却选择了一个最远的位置。这个小细节,除了保罗,却无人注意到。 第三十八节 疯王路易斯三世 “头,索罗斯王国实行了亨特法令以后,平时那群出工不出力的领主贵族们,如今都变成了难啃的骨头。纷纷将最自己最勇猛的士兵调动出来,所以这一次我们不可大意。”巴里特用锋锐的独眼看了一眼道路两边的树林,缓缓说道。 奥布里展示了一下肌肉:“管他那么多,反正都是直接干死而已。” 保罗调笑了一句:“话是那么说,只是现在情况确实严峻,库尔德王国以贵族身份和领地,换取了很多佣兵团的支持。索罗斯王国顶不住,颁布这样的法令,也是可以预料的,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以前他们只需要死守贝索利亚城,库尔德人就无法入侵,主动权在索罗斯王国的手里。可是如今,王国的门户打开了,战与不战的决定权到了库尔德王国的手里。最难过的是他们如今无险可守,海澜、伊娃城、米兰城,三个城池都可以轻而易举的绕过。也就是说,自此以后库尔德王国想什么时候掠夺,就什么时候掠夺。这种危机之下,你是国王,你会怎么做?” 奥布里笑道:“我肯定会把贝索利亚夺回来,那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再所不惜。” “对,就是这个道理。”墨菲和保罗对视一眼,墨菲缓缓说道:“这也是我为什么在获得物资之后,决定遵从命令,离开的原因,这个时候待在城里已经不安全了,而且我们也有了底牌。” “额!”奥布里懵了:“我们不是出来绞兵吗?难道是要逃?或者加入索罗斯王国?” “索罗斯王国我们是加入不的,他们一直奉行的贵族、领主那套,我们在那里是不会得到重用的,只会成为炮灰。所以只能库尔德王国阵营,当然逃跑也说不上,只是这一次,我们鹰之团将会左右这场战争的天平。”墨菲把目光盯着前方,不远处,光与影似乎扭曲波动起来。先是哒哒的马蹄声传出,接着五名骑着马,穿着黑色法师长袍的魔法师,缓慢的出现:“一切有劳了。” “这是?这是?”一众佣兵大队长目瞪口呆,奥布里更是夸张的大叫:“这是魔法师啊,什么级别。” “一个传奇,四个高级。” 魔法师统一穿戴连帽黑色长袍,脸上就像一个个扭曲光线的旋涡一样,无法让人看清面貌:“暗之魔法佣兵团报道。” 一众佣兵本能的厌恶这群黑暗魔法师,,臭名昭著的暗之魔法佣兵团,是a++佣兵团,专门干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例如毁灭一个贵族领主,将其领地转换成为无人可以居住的妖怪、鬼物横行的鬼蜮。而且传言还说,暗之魔法佣兵团雇佣不看金币,只需要合适的条件,至于什么样的条件,雇佣之人,那怕死亡之时,也没从未向外界透漏过。 站在高高的城楼上,望着逐渐消失的佣兵团,管家给大将军披了一件狮皮大衣:“大人,为什么将暗之魔法佣兵团借给他?不值得啊。” 大将军叹了口气:“那群魔法师,根本不是我能左右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啊。” “那群魔法师到底是什么人?连大人也无法左右?”管家露出疑惑的表情。 “他们可能不是人......” ....... 魔法师纷纷散开,将佣兵团包围之后,在领头传奇魔法师的带领下,纷纷举起蛇形法杖,开始吟唱:“序列一:无形之影,有形之物,置换,阴影潜行。” 从外面看,整个佣兵团逐渐消失,慢慢隐匿不见。感受着身边弥漫的气息,让所有的佣兵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那股气息、阴冷、黑暗,如果有黑暗法师在,可能会明白,这根本不是魔法。虽然披着魔法的外衣,但没有魔力的流动,也没有精神力引导,一切就像本该如此一样。 .... 一个又一个的士兵,贴着佣兵团过去,似乎根本没有察觉近在咫尺的佣兵。 走了半天,至少过去了十个大小领主,领着或多或少,但都绝对是精悍的骑兵,奔向了贝索利亚城。直到这时,佣兵们才纷纷庆幸不已,要是在晚一点,只怕就要被困在贝索利亚城了。 一切正如墨菲所想的那样,亨特法令的实施,说明索罗斯二世,已经彻底否决了消耗战,采用了最极端的,损失最大,但却能一劳永逸的方法,将这群侵略者库尔德人,彻底赶出贝索利亚城,重新雄踞这座千年坚城。 第十日 出城的围剿的佣兵团,一个个损失惨重,甚至有不少佣兵团,永远的消失了,这其中也包括鹰之团。一个又一个不好的消息,接踵而至。先是谣传贝索利亚外面聚集了一百个军团,他们正在砍伐树木,制作梯子,大型撞木车,等一些列的攻城器械。 还有谣传,索罗斯王国调集了上万门炼金大炮,要将贝索利亚轰城一片火海。总之城里已经风声鹤起,级别低的佣兵团已经开始收拾营地准备撤了。而大型佣兵团,也在考量之中。至于在两国之间,都有卧底的逆血佣兵团,更是早在两个月之前,亨特法令刚刚颁布,就低调的离开了。 愤怒的将杯子摔成粉碎,大将军瞪着眼睛吼道:“还有什么坏消息?” 管家身后的年轻魔法师默默上前,先是刻画好魔法阵,之后又拿了璀璨的魔法晶石,放在凹槽处,开始吟唱:“序列、一二三四五、蚀刻、打开无垠之的时空之海,与彼岸的相连,显现吧——空间映射。”这个魔法师竟然是眷顾者,领悟了地水风火以外元素的异类。 王都的王国大殿之上,酒池肉林,大臣、贵族、国王、胡乱**。 国王抱着一名幼女,看向了大将军:“以王的名义,命令你,必须守住贝索利亚,这是你必须完成的事情。” 大将军神色有些疲惫:“王,臣下还需要大量的金币,士兵,还有凶猛的佣兵.....” “给你的已经够多了,守不住,就拿着你的脑袋来见我吧。”国王把目光转向魔法师:“”关掉,关掉,妈的,这样的一分钟,就要一万金币实在是太烧钱了。” 第三十九节 攻城战 夜,窗外传来,闪过一道道黑影,大将军知道人来了,穿着亵衣,走出门外:“千年幽影?” 四周静悄悄的,守卫、巡逻的士兵,似乎都不见了踪影,就连虫鸣之声,也消失的一干二净。黑暗中亮起数十个猩红的眼瞳,一队身穿银色锁甲的血族,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领头的正是夜莺:“哦,这不是大将军阁下吗?请问你所为何事?捏碎了传令水晶,召唤吾等。” 大将军不自然的吞了吞唾沫,这群异民的出场方式,不管见过几次,都还是觉得毛骨悚然:“你们让我做的,我已经做了,那么你们是否可以兑现承诺了?” 夜莺用手摸了摸脑袋,似乎忘记什么事了,身旁的血族提醒道:“头,你答应过他,将他转换为我之一族。” “哦!”夜莺恍然大悟:“可是我是开玩笑的啊。” 大将军额头立马渗出丝丝冷汗:“我、我、传说中的血族,可是最重视承诺的贵族。” 听出言外之音的夜莺,露出苦恼的表情:“你是处男吗?” “似乎、好像。” “是,还是不是?”夜莺瞳孔之中闪烁杀意。 “不是!”大将军露出惊恐的表情。 “哦,那爱莫能助了,要成为我之一族,第一个条件就是处子之身,可惜,真是可惜。”夜莺转身迈进了黑暗之中:“走了,看在你上次任务完成的不错,原谅你这次莽撞,再有下次,死。” 大将军颓废的坐在地上,张张口却不敢说话,这群不将道理的血族,也许会真的扭下他的脑袋。这个时候,他回想起,被自己亲手弑杀的父亲曾说过。克莱尔吾儿,你不是一个合格的领主,你除了溜须拍马还有那变态的嗜好以外,根本一无是处,那怕是你杀了我和你兄长,得到了我的领地和贵族头衔,你还是那个一无是处...... 随着异民离开,虫鸣之声、护卫走动的声音、还有管家焦急的声音都传来..... “头,这么骗人合适吗?”一名血族对夜莺翻了个白眼。 “这种只会溜须拍马,毫无忠诚之辈,只会让我觉得恶心,让其成为吾之一族,更会让我恶心到想吐。”夜莺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上面对威廉的处罚决定下来了吗?毕竟可是一名骑士王啊,若是转换为吾族,以他的天资、力量,只需赐予少量的血液,应该就可以成为公爵一级的人物吧。” “听说会议的最终决定还未下达,反对和赞同者各执一词,会长也不厌其烦,反而造成了这个事情的搁置。”一名棕发棕眼的血族回复道。 “这样啊!”夜莺一边放缓急速突进的脚步,一边喃喃自语:“一群短视的家伙,一个疯王虽然是我们需要的,但是就其品格来说,骑士王才拥有成为吾之一族的品格。算了,不想了,反正骑士王关在黑棺里,以他的位阶,一年半载不吃东西,也不会饿死吧。” “头,有件事情,我需要向你汇报一下,逆血佣兵团的血奴,给我传递了一个消息,他似乎找到了杀死伯恩的凶手。”一名黄发碧眼的血族说道。 “可靠吗?” “不确定,但有一定的把握。” “既然这样,你却确定一下,确定了在通知我。” “头,他能杀死伯恩,也是可以杀死我的,要不你给我一道手令,我去调集一队禁卫军,随同前往。”黄发碧眼血族,笑呵呵的说道。 “让你去试探,又不是让你去杀了他,我们死使和禁卫军根本不是一个系统,给你手令,你也掉不来一队禁卫军。”夜莺没好气的说道。 “那可不一定哦,禁卫军统领查克大人,不是在追求你吗?拿着你的手令,怎么该给点面子不是?” “滚!”夜莺一个河东狮吼。 金发碧眼血族被吓得脚步一搓,快速机动的他,整个人翻滚出去,摔得鼻青脸肿。 十五日后,战争正式开始。 轰轰、轰、轰,双方开始疯狂的拿炼金大炮,对轰。占领的前期,大将军偷偷的将炼金炸弹卖了不少,造成了炸弹短缺,对轰了三个时辰后,贝索利亚就哑火了。只能看着城墙上面一片火海,隐藏在城墙下面的各个垛口处炼金大炮,全部成了摆设。(炼金炸弹的爆炸威力并不大,关键是蓬勃而起的火焰,可以在落地处足足燃烧十几分钟。) 伴随着炼金炸弹的炮轰,城墙上面根本站不住人,随后大型抛石机,缓缓推进到一个合适的范围。领主们兴奋的下令:“给我狠狠的砸。” 大块大块的石头,伴随着呼啸声,砸中城墙,就能震碎一片,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砸塌了一部分。但更多的石头,翻滚着、嚎叫着、砸进了城里,一路将房屋士兵、碾城了粉末。 大将军站在城主府,看着远处呼啸落地的石块:“人呢?为什么不炮击了,给我把那些投石机全部用炸了。” 旁边的护卫队长小心的提醒:“将军,炼金炸弹你偷卖了不少,已经用完了。” 大将军掏出佩剑,直接将其刺死,血液让他冷静不少:“告诉第三军团首领巴德,让他带人从城墙内部上去,等炮击结束,他们一定会攻城,用火油烧死这群该死的索罗斯人。” ........ “损失怎么样?”一名身穿黄金铠甲,年龄约在五十多岁,前胸盔甲蚀刻着三头犬,放下手中的千里镜。却是索罗斯王国的大元帅——巴克尔?艾德里安。 身后的检察官说道:“由于攻击的角度,造成了我方炼金大炮损失惨重,大概报废了七百多门,完好无损能够动用的,应该只余不到两百门。炼金炸弹按照现在的攻击强度,还可以支撑两天。” 大元帅眉头微微皱了皱,这个数字有些大了,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一个在高的地方,一个在低的地方,角度不利,这种损失是难以避免的。打开望远镜,看了一眼火海淋漓的城墙:“告诉领主们,两点停止炮击,两点四十分,启动攻城计划,谁能够第一个登上城墙,并固守住的,功劳本上,给他多加三千人头。” 第四十节 城堡 罗斯骑在马背上,看了一眼传令兵,不断在各个临时组成的军团中间来回奔走:“元帅有令,两点停止炮击,两点四十分,启动攻城计划,谁能够第一个登上城墙,并固守住的,功劳本上,就给领主算三千人头.......” 洛克菲克看了一眼罗斯,笑道:“心动了?” “心动不心动,又有什么区别,反正都要冲在最前面。倒是你,刚从男爵升到子爵,不好好消化自己新得到的领地,还跑来凑什么热闹?” “那点领地根本不用消化,早就被我暗地里掌控了,所以才来继续赚取军功。”洛克菲克看了一眼罗斯身后那群颓废的骑士、士兵,轻轻的摇了摇头。 “男爵到伯爵是一个巨大的堪,仅仅是多杀点人头,多赚点军功没用的。必须在关键的时候,左右战局,才有可能获得伯爵头衔。”罗斯看到洛克菲克摇头:“别看了,小部分是我以前的下属,大部分都是小偷、抢劫犯,死刑犯、左右不了战局的。” “小心点!”洛克菲克面色凝重的看向巍峨的城墙:“你这个敢死营,没人能够帮衬你,不要冲在最前面。” “谢谢,不过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国王虽然没有赐死我,但剥去了我的贵族头衔,还收回了皇家骑士团的称号,如今我只能博一把了。”胡茬不少的罗斯,同样望着远处那宽大厚重的城墙:“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死了,作为朋友,帮我把鹰之团佣兵团灭了吧。” 沉默良久,洛克菲克最终点了点头:“好吧,谁叫我们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朋友呢,我尽力而为。” 震耳欲聋的炮击终于停止了,略显残破城墙上的火焰逐渐熄灭,但由于高温,士兵还不能上去,不然会被活活的烤熟。只能等热量散开了之后,再行防守。这个时间最少要一个多时辰,可是时间还未到,城墙下面就想起来冲锋的号角。 士兵们扛着攻城云梯,如潮水一般的涌来,敢死队在弓箭手的掩护下,疯狂的开始攀爬。巨大的撞车,在几十名士兵的推搡下,缓缓向前蠕动,目标城门。抛石机已经调整了角度,全部向城里攻击。 隐藏的垛口纷纷打开,一桶桶火油滚落下去,砸的士兵哀嚎不已。城墙内的库尔德士兵们,忍受着从头上传来的阵阵热浪,将油桶一一砸下。 “火,火把。”百夫长从下属手中接过火把,将其扔了下去,瞬间火势大起,首批攻城的士兵,纷纷哀嚎的四处乱窜,直到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罗斯率领的敢死队,再这一场战斗中,还未接触敌人,就死伤大半。 熊熊的火势,让不少心急的领主损失不小,也让这些领主清醒了一些。曾经库尔德人没少受这种苦,现在临到自己体会一下了。 元帅取下千里镜,冷静的下令:“收兵,休整两个时辰后,继续攻击。” 贝索利亚原本建造的时候,面朝索罗斯王国这面城墙是极其低矮,甚至连垛口都没有的。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保证如果有一天贝索利亚失守,索罗斯王国可以用最少的代价将其夺回来。可是那个该死的伯爵,向索罗斯二世屡屡谏言,不少走私者,带个小梯子,就能绕过城墙,将东西带进城里,使得入城费和人头税这一方面,少了很多。据说当时还和国王算了一笔账,如果贝索利亚城建完善之后,四年可回收成本,以后每一年都能带来至少二十万金的税收。被金币所迷惑的国王,最后同意了伯爵的方案,花了五年的时间,建造了这个完美的城池。 这一日,索罗斯王国在自己建造的城池下,损失了至少一个军团(注一个军团大约5000人左右)。而库尔德王国那里,损失虽然不知道,但是想来要比这边要少的多。 而这个时候,鹰之团已经到了索罗斯王国的后方,比海澜城还要后面的位置。 战争的打响,想更进一步的贵族,已经亲自带领麾下骑士去了战场。而保守派贵族,纷纷抛弃宜居的城镇,带领麾下骑士躲进了自家的城堡中,祈祷着国王的强制调令不要来临。 佣兵团马料、干粮即将用完,可到现在头也没有攻击指令下达,没有战功,亦深陷敌后,就算是有魔法师的帮助,也让不少佣兵们,产生了危机感。 透过千里镜,看到一个巨大牢固的城堡。 “头、我们补给快没了,你到底有什么计划,可以透漏了吗?”奥布里满脸焦急的看着墨菲。 墨菲将手里的千里镜,递给奥布里:“研究一下这个城堡,想想怎么拿下来?搞定了,考虑告不告诉你。” 奥布里将千里镜放在眼前,观察了好一会儿,彻底放弃了,将千里镜扔给保罗:“这种城堡,我想不出战术,妈的那么宽的护城河,这个贵族领主得有多怕死啊。” 保罗用千里镜将目光锁定护城河:“奥布里,你看东西不仔细啊,护城河里还有食人鱼呢。”观察了好一会儿,保罗将千里镜收起来:“头,这个城主的身份不简单啊,护城河有两百米宽,深度不知道,水里有食人鱼。城高水面八丈二尺左右,平均五步一个守卫,城墙上还有垛口,光是炼金大炮我就看到不下五十门。巡逻的守卫,二十分钟一班,大概是一个排八十人的规模。我相信这种城堡,就算是让正规的军团,不死个一万两万人,根本攻不下来。这还不加上损失的船只、攻城器械等一些列的物资消耗,以我们佣兵团的规模,无异于送菜。” “你们的意见呢?”墨菲的目光扫过一众佣兵头目,最终落在安德烈身上:“你有什么看法没有?” 大家都顺着墨菲的目光,看向了安德烈,脸上带着些许期待的神色。他的扑克脸有些发红,习惯被害怕、恐惧、愤恨注视的他,很不习惯这种期待的眼神:“我没什么看法,但是我的一个老师曾经告诉我,不要拿自己的短处去和别人的长处比较,要拿自己的长处和别人的短处去比较。既然他的城坚、那么就从别的地方想办法。” 墨菲笑了笑:“你的那个老师是一个智者,如果有机会,叫来辅佐我。” “他死了!”安德烈又恢复成那个扑克脸,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第四十一节 夜闯城堡 “对不起!”墨菲脸上流露出抱歉的神色。 “没关系!” “补给快没了,所以复杂的战术,不太合适如今的情况,现在的战术很简单,就是我和安德烈两人,晚上独闯虎穴了。” 卡莉亚张张嘴,犹豫了一下后,才低着脑袋小声说道:“我也去,不然我.....不太放心。” “我可是传奇哦,大家先把营帐支起来,吃饱喝足,晚上看到信号,水桥放出,大家就可以进城了。” 营地开始热闹起来,佣兵们纷纷下马吃着干粮,搭建营地。 暗之魔法佣兵团释放的黑暗魔法——阴影潜行很奇怪,笼罩范围大,隐匿性好,但就是不能生火做饭,不然火光会暴露一切。所以团里已经吃了很多天的肉干、面包,干冷生硬,如果不是必须吃,补充体力,相信很多人都已经难以下咽了。最让人奇怪的是,这五名魔法师,施展阴影潜行这么多天,从来没拿过魔晶或者能量晶石补充过魔力,魔力储备简直深不可测。 .......... 夜,护城河上吹来团团浓雾,虽然天气已经暖和了,但有时候天气依旧会急速变化,就像今天夜里这样。城墙上面,几名护卫点燃了篝火堆,驱除一些冷气。 一名棕色短发的守卫,将长枪放在地上,手伸到篝火前:“还是羡慕贵族的生活啊,数不完的金币,泡不完的美女。”说到这里,护卫俏皮的补充一句:“当然我们大人的嗜好是特别了一些。” “海格,你在我们面前发发牢骚没关系,但是千万在别人面前发牢骚,要是传到莱因哈特伯爵大人那里,你可是要被割舌头的。”一名守卫小声的提醒道。 另外一名守卫似乎想到了某种美妙的事情:“你们最后一次逛妓院是什么时候?” 海格舔了舔嘴唇,露出陶醉的神色;“两个多月以前吧,那个叫什么来着的,对,海瑟薇的姑娘,用**给我套弄出来。” 几名守卫的话题转移到了女人身上,城堡并不是宜居的场所,是贵族为了躲避战争建立的军事工事,既然是工事,那么对舒适性,肯定就要放在最后面,护卫、看守、甚至是骑士都是不能随意带女人进来的。长期的狼多肉少,自然会造成下面的人心里不平衡。 聊了好一会儿,巡逻的士兵走了过来,看到几名守卫竟然懒散的在烤火,领头的走了过去:“海格,又是你个混蛋。” 海格转头看向巡逻的百夫长,笑道:“不过来烤烤火吗?住在这偏僻的古堡里,就是这点不好,气候变化太快了。” 巡逻百夫长哈哈大笑,吩咐士兵继续巡逻,自己却走到篝火旁边从腰间将酒袋子取了下来,递给海格:“篝火晚会嘛,我有酒,谁有肉啊。” 海格向一名守卫打了一个眼色,那名护卫匆匆的转身离开,没多久就拿了一只洗干净的渡鸦,用长枪插好,放在篝火上面铐。 “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来,尝尝我们领主大人饲养的渡鸦信使。” 领头看了一眼秃鹰的脚上,有一圈凹痕,小声的说道:“你们疯了,这可是信使,要是被班尼迪克知道,肯定会捅到伯爵那里?” “嘘!”几名守卫做了小声的动作,海格小声道:“你怕人不知道是吧?晚上守卫少,这一百米,也就我们几个,吃干抹尽朝河里一扔,谁知道是我们干的。” 十多分钟后,烤肉就发出了香味,又等了一会儿,彻底熟了之后,几个人分食了之后,由一名守卫将残余的骨头,扔进河里:“咦!”守卫似乎发现城墙下面一道黑影子闪过,以为是自己喝醉了,用力的揉揉眼睛,再看下去的时候,只能模糊看到一团团黑雾,什么也看不分明了:“这酒的度数有点高了。”回到篝火旁边继续烤火。 ...... “怎么回事?”墨菲对紧急闪避的安德烈低声说道。 下午佣兵团用滚木做了一个浮舟,二人借着大雾,划着浮舟抵达墙角,换了一身黑衣,安德烈跳上了城墙,十指轻松插进城墙,刚刚固定好身子,上面就飘下什么东西。没有抬头,紧急的一个飞身回到泛舟上,躲进了黑暗和浓雾之中。 “刚刚好像有人看到我了?” 二人等了一会儿,上面没有丝毫动静,墨菲送了口气了:“没事,走。” 二人纷纷跳到城墙上面,墨菲手指在墙缝之间微微用力,身体就无声无息的向上划了一两米,安德烈的动作就大了一些,城墙被他用指头,插进一寸深,缓慢的向上攀爬,不然可能会惊动守卫。 墨菲稍稍伸出脑袋,观察了一下,这一段的守卫都集中在了一起烤火,向安德烈打了一个手势,二人横移三十米,翻过城墙,从里侧下去。 这个时间,一般的下人都已经休息了,也点不起蜡烛和油灯。所以只要向着火光最多最密的地方前进,肯定能找到正主。城堡中心,有一个高高的八层楼塔,火光密集,随着接近楼塔,巡逻的士兵也越来越密集。 一队巡逻的士兵走过,墨菲向安德烈打了一个稍等的手势,然后快速的上前捂住最后一名卫士,匕首放在其喉咙上的位置:“别叫,不然死。”迅速的将其拉回暗处。 “我问、你答,明白吗?” 卫兵拼命的点头,小命在别人手里攥着,哪敢不答应。 将手拿开:“莱茵哈特伯爵是不是在里面?” 卫兵脸上流露抗拒之色,锋锐的匕首在其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才赶紧点头:“在的,在的。” “核心护卫都有那些?” “火焰骑士贝莱茵特,寒冰大师费洛蒙。”卫兵回答这个问题倒是爽快,毕竟有名号的可都是传奇位阶,足以吓退一般的人了。 “怎么能够躲过普通护卫潜进去,为了你的小命着想,最好不要耍花招。”匕首散发出微弱的荧光,护卫差点惊呼出来,却被墨菲用手按了回去:“再叫出来,你就可以去死了。” “呜呜,呜呜!”护卫满脸恐惧的点头,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传奇威胁。 墨菲放开之后,护卫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下水道井盖:“从下水道可以进去,不过里面错综复杂,很容易把人绕晕。” “既然如此,带路吧!”墨菲看了一眼安德烈。 安德烈掀开井盖,墨菲拖着护卫跳了下去,安德烈紧随其后,并将其井盖回复原样。 第四十二节 血腥蔷薇 赤裸着身子,莱因哈特伯爵用庞大肚腩压在一个雪白的屁股上,卖力的耕耘。房间弥漫着令人迷乱的香味,被压在身下的男人,发出激烈的叫声。引得莱因哈特伯爵,发出兴奋的嘶吼:“爽,太爽了,干死你个杂种.....” 窗户被打开了,空气中弥漫的香味,开始逐渐减少,莱因哈特皱了皱眉头,把胯下的东西拔出来,转身正要呵斥,一把闪烁着荧光的弯剑,剑尖正抵在他的喉咙上:“别!” 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仔细看了一眼握剑的人,莱因哈特顿时哈哈大笑:“原来是我的小墨菲回来了,可真是令人兴奋啊,你也要加入这场游戏吗?” 伸手去拨开弯剑,剑锋纹丝不动,墨菲将提在手里的脑袋,扔到莱因哈特的怀里:“认识吧,寒冰大师费洛蒙,你的核心护卫的脑袋。果然距离对于魔法师来说就是生命,被近身的他,连眼睛都没睁开,就被我斩去了头颅。” “你想怎么样?”双手捧住人头慌张的将其扔出去,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被床沿绊倒,一屁股坐在床上,一种带铁的腥味弥漫进了鼻腔。僵硬的将头转向情人那里,喉咙里正插了一把匕首,死的不能在死了,伯爵的牙齿开始打颤:“你是来报仇的?” “闭嘴!”墨菲双目之中闪烁着刻骨的仇恨:“过去的事情我都忘记了,你要敢提以前的事情,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弯剑在莱因哈特的手臂上划了一道细长的伤口:“听到了没有?” “听.....听到....了。”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剧烈的咆哮,还有频繁的兵器撞击之声。终于发现少了一人的护卫排长,也嘶吼起来:“有刺客!” 外面乱糟糟的,沉睡中的下人、士兵、护卫、纷纷爬了起来,这一刻似乎整个城堡都清醒了过来,零零散散的火光,开始向塔楼汇集。 砰砰的撞门身不断,莱因哈特脸上恢复一些镇定:“如果,你现在跪下了求我,也许我会考虑让你当一个变人(注:太监的意思),永远的.....啊....啊...”一只耳朵飞了起来:“你个疯子,看看你做了什么” 墨菲露出一个从未展示过的狰狞笑脸:“既然我已经站在这里了,十步之内,取你首级就像探囊取物一般容易。所以,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想想,我刚刚说了什么?你要是再说错一个字。”弯剑的剑刃又在莱因哈特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令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门外的撞击声停下了,然后就是护卫临死前的惨叫,此起彼伏的响起,似乎外面有一个食人魔一样。 砰,大门被一把夸张的大剑斩碎,身材壮硕的安德烈,提着一颗人头走了进来,将其扔在地上:“这个家伙的反应不错,浪费了点时间。” 看了一眼安德烈身上的灼伤痕迹,墨菲把目光转向满脸惊恐的莱因哈特,笑道:“你的火焰骑士哦。” 莱因哈特全身颤抖,像个瘦弱的小鸡一样,痛哭流涕:“我....我可以做出补偿?” 卫兵们小心的避开残值断臂,一个个冲进房间,正巧看到贵族老爷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的样子,一个个如临大敌,手握兵器,戒备的看着二人。 “既然如此,先下令让所有人出去,告诉他们,让他们打开城门,放出水桥。” “听到了没有?放出水桥,快。”莱因哈特向着城防官发愤怒的咆哮。 就在护卫要下去执行命令的时候,一名年龄约十八岁左右,有着黄发碧眼的少年骑士,走了出来:“不行!” 城防官看了看莱因哈特伯爵、又看了看少年,不知道该执行那条命令了。 “哦!”墨菲将剑刃对准莱因哈特的另一只耳朵:“这么说来,现在是你主事了?报上你的姓名。” “格纳?霍尔!” “是你的儿子?杂种?没想到你人品这么差,连你的儿子都想让你去死。”墨菲面露微笑的看着莱因哈特。 那种微笑让莱因哈特觉得脊梁骨发凉,愤怒的望向年轻骑士:“你个该死的杂种,早知道我就该把你射到墙上,我还没死呢,就算我死了,也是你哥哥继承,不是你这个羊人的杂种。” “父亲!”格纳紧目光灼灼的瞪着父亲:“水桥不能放出,谁知道会有多少人涌进城堡,又会怎么对待我们?” 城防官的默默的站在了年轻骑士的身后:“大人,我....” “你这个该死的叛逆者!难道你也想让我死吗?” 一排排弓箭手涌了进来,纷纷将箭矢对准了墨菲、安德烈。年轻骑士拔出佩剑,指向了墨菲:“父亲,吟游诗人会赞美的慷慨赴死,无愧于血腥蔷薇的家族的荣耀,统统射杀。” 大剑轻而易举的将所有箭矢格挡而下,安德烈如同一阵黑色旋风冲进了过去,就在大剑将要把的将年轻骑士一分为二之时。墨菲及时喊道:“别杀他,带过来。” 剑身一个旋转,轻拍,将其拍飞落在墨菲的面前:“现在你可以继续下令——统统射杀,我保证我的伙伴不会将射过来的箭矢格挡。” 年轻骑士嘴唇颤抖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了:“你想怎么样?” 伸手将其提到面前,在墨菲那平静的好似深渊一般的眼神中,年轻骑士可耻的将脑袋转向别处,露出胆小如老鼠的一面:“你的家族荣誉现在去那里了?垃圾!”将头转向城防官:“所有人都将得到公正的对待,没有强权、没有逼迫,同样也没有贵族,一切由你们自己选择,生存或者毁灭。” “你会不会出尔反尔?”城防官想了一下回复道。 “看到地上的人头了吗?分别是火焰骑士贝莱茵特,寒冰大师费洛蒙的脑袋。对你们我无需说谎,而你们也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要我愿意,在场所有人的脑袋,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斩下。”墨菲把看了一眼年轻骑士和莱因哈特:“而我只对斩杀血腥蔷薇家族的人感兴趣。” 城防官看了看,腿脚都在打颤的同伴,最终无奈的点头:“我会召集所有人,并把浮桥拉出来,希望你说话算话,不然我们两千多甲士,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第四十三节 酷刑 在漆黑的浓雾中,伴随着哨音,一团火光在空中绽开,并展示出雄鹰的图腾。 护城河中间的城堡,传来绞盘带动铁链的声音,轰隆、轰隆,在安静的黑夜中传的异常的深远。水门打开,两名身材壮硕的弓箭手,弯弓射箭,箭矢后面拴着细长的绳索,落在河对面土地上:“对面的人听着,我是这个城堡的城防官,莱因哈特大人,已经同意了你们的进驻。” “头,搞定了!”奥布里发出兴奋的嘶吼,带着下属佣兵将不远处的箭矢取下,让人开始拉绳索。很快就将浮桥拉倒岸边,佣兵们将绳索固定。 “等一下,卡莉亚你跟在最后面。”保罗把目光转向整理盔甲,武器的奥布里:“奥布里你带着重骑兵在前面,我居中,巴里特殿后。” 奥布里翻了个白眼:“头,已经发信号了,不需要这么认真吧....”在保罗较真的目光下,奥布里举手抱怨道:“好,好,头不在的时候,你说的算。” 佣兵团井然有序的进驻城堡,在城防官及其士兵们的注视下跳上岸,排队列阵,簇新的刀枪剑戟,干净的盔甲,还有杀人如麻的气势,都令这群养尊处优习惯的护卫、骑士们心里发颤。 护卫们纷纷让开通道,墨菲走在前面,安德烈手里牵着两根绳子,一个绑在光屁股伯爵身上,一根绑在卸了兵器的年轻骑士身上。 佣兵们纷纷举起兵器,发出呐喊:“墨菲,墨菲、墨菲。” 墨菲打一个手势,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转向那群手握弓箭,刀剑的城堡护卫、骑士们身上:“这个城堡由我们鹰之团接管了,所有的防卫工作,也将由我们的人负责。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摩擦,你们必须放弃手中的武器。作为回报,你们可以指定城堡里任何一处生活,由我们的人看管,同时每人每月还将得到三枚金币的薪金。” 下面开始吵闹不堪,放弃武器,这已经不是投降这么简单,而是把性命交给别人,由别人定夺。城防官上前几步,压低声音:“你刚刚可没说这些?” “没错,我是没说这些,但这是显而易见的,我需要这座城堡,而且我不希望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对了有件事还得麻烦你配合一下,派个人,带我的人去把饲养信使的人找到,我向你保证,只要你们不做出阁的事情,那么所有人都会得到超乎规格的对待,不会有流血,也不会有牺牲。” “我需要和其他人商量!”城防官看了一眼身后,紧张不安的士兵们道。 “抱歉,这么多是因为风险必须被管控,既然时间充足,那么先派人带上我的人去把饲养员找到吧。”墨菲把目光转向奥布里:“带一队人去把饲养员控制住。” “是!” “鲍里斯,带他们去找波文!” “老大,这群佣兵根本就不可信。”鲍里斯低声说道。 “那你让我怎么办,和他们拼命吗?你知道传奇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巷战只要他们愿意,花上几天时间,城堡内所有的人都会被斩杀殆尽,而你根本难以伤害到他,那是已经超越人类怪物,懂吗?。” 鲍里斯似乎想到了某种可怕的事情,将脑袋低了下去:“我知道了,跟我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吵闹的护卫士兵、骑士逐渐达成共识。城防官上前几步:“你的要求我们可以答应,但是为了保证伙食的安全,食材我们自己解决,还有金币每个月要每个人五枚。” 墨菲瞥了一眼光屁股的莱因哈特,点点头:“可以,大家合作愉快。” ......... “我是血腥蔷薇尼奥维尔斯伯爵,你们这群该死的背叛者,等王国的军队一到,我要将你们全部送上绞刑架。混蛋,卑鄙无耻。”莱因哈特趴在铁杆上,愤怒的咆哮。 “够了!”年轻骑士吼道。 莱因哈特将目光转向儿子:“你个该死的杂种,竟然想篡位,早知道就改把你射到墙上,让狗舔了。” 年轻骑士站起来,用愤懑的眼睛看着父亲:“你那狭隘的眼睛,何时正眼看过我?就是我因为我是羊人所生?你所有的宠爱,都给的了哥哥,可是他对你呢?一声不响的就离开家族,加入皇家骑士团,宁愿自己获得爵位封地,也不愿意继承你的。你知道为什么吗?都是因为你那可耻的嗜好。” 啪,清脆的一个巴掌落在格纳脸上:“你再说一遍试试看?” “你的嗜好让他无地自容,所以他走了,而现在呢?听说现在已经编入了敢死营,是生是死,谁知道呢?” 莱因哈特的手被格纳死死的抓住:“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是谁在你的身边,恭谨的伺候你,小心翼翼的陪伴你。是你的长子罗斯吗?是我,是我这个,没有资格继承尼奥维尔斯贵族名号的羊人杂种?”狠狠的将父亲放到在地。 牢房开了,佣兵将两个女子,赛了进去,大了十五岁左右,小的只有十岁。 “丽斯、西薇娅,混蛋,你们这群佣兵难道连孩子也不愿意放过吗?”莱因哈特发出愤怒的咆哮。可是佣兵却只是将们锁上,径直离去了。 “父亲、父亲!”两个孩子扑在莱因哈特的怀里,放声哭了。 “他们有欺负你们吗?” 年龄较大的丽斯摇摇头:“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莱因哈特抱着两个孩子,嘴里不断的叨念。 坐在角落里的格纳鄙夷的笑了笑:“欺负?丽斯早就让人欺负过了,而且肚子里还有了别人的骨肉,你个混蛋老头,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天天只想着自己的变态嗜好。” 丽斯身体一紧,莱因哈特放开她,盯着问道:“是真的吗?说”莱因哈特最后一声,声音极大,把西薇娅都吓懵了。 “父亲!”丽斯发出哀求。 “他是谁?” 格纳轻松的调笑道:“我知道,是城防官西泽,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指挥他的,当然是因为他的把柄被我抓住了呢。” “啪、啪”伴随着拍手声,一个声音传来过来:“没想到蔷薇家族,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还有心思狗咬狗啊。”墨菲走到牢房前,身边没有带任何佣兵护卫。 第四十四节 骑士 (骑士格言:保护弱小,惩罚恶徒。) 莱因哈特站起来,眼睛紧紧的盯着墨菲,大受打击的他,这一刻似乎变得勇敢了一些:“你到底想怎么样?” “真是难看,没想到你穿下人的麻衣,会这么难看。”墨菲扫视一圈,深呼吸两口后才继续说道:“这个场景,小时候我幻想过很多次,你会跪下来祈求神的原谅,祈求我的怜悯。可是真到了这一天,我才发现,这都不是我想要的。” 格纳站起来趴在铁杆上:“杀了这个无能的老家伙,只要我继承了领地,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不理会年轻骑士,墨菲笑道:“我想的很简单,一个和平、没有纷争的国家。为了这个目标,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 “哈哈!”莱因哈特捂着肚子笑个不停:“理想国?你注定是个悲剧,那种不存在的东西,只有鬼才会去相信。”在墨菲冷漠的注视下,莱因哈特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改正语气:“我相信,我真的相信,但这需要一点一点的去做,首先你得放了我,这个城堡给你,给我一队护卫,我带着两个孩子离开这里,我向你保证.....” 话说的连自己都不信的莱因哈特,颓废的坐在地上:“回到最初的话题,你想怎么样?想要我的生命吗?你赢了,想拿尽管拿去就是。” “告诉我你的金币都藏在那里?我会放过你的孩子。” “我怎么才能信任你?”莱因哈特抬起脑袋:“我可不像城卫官那个杂碎那么好忽悠。城墙破了,贵族、臣子大多不会有事,因为新的国王需要也需要他们管理国家。可是旧的国王和其子嗣是不可能活的,这是共识。想要金币可以,想要城堡也可以,但是我怎么才能信任你?” “是啊,这是个难题。对付绝望的家伙,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与希望,可是你已经没希望了,我应该怎么撬开你的嘴呢?”墨菲脸上露出温柔的微笑:“本来这种活,不应该是我来干的,但是觉得还是自己动手的好。” 打开牢房,不顾满脸恐惧的伯爵,粗暴的将其提了出来,一脚揣进对面的审讯室。将牢房重新锁好,墨菲转头看了一眼满脸惊恐的三人:“接下来可能比较少儿不宜,还是转头为好。” 墨菲将伯爵绑在案板上,撕开衣服,从审讯室墙壁上拿下一根铁棍,对准地方,凶狠的捅进去。 “啊,混蛋,该死,啊..啊。”莱因哈特嘶吼的很是用力。 将布满血丝和粪便的铁棍抽出来,对准地方:“金币在那里?” “啊,我不会告诉你的,你个贱人。” “回答错误!”用力的捅进去,搅动。 “啊,你个贱人,对,......对......就是这么捅,当年你也有这种感觉..对吗..啊,混蛋......” 狠狠的将铁棍抽出来,墨菲转头看向牢房,那两个女子正用愤恨目光看着自己,目光之中透漏着蚀骨的恨意,和当初的自己一模一样。 将铁棒扔在地上:“既然疼痛和羞辱,无法逼你就范,那么我们看看饥饿吧。” 脱下手套,出了牢房,嘱咐佣兵:“里面的犯人,禁食。” ......... 打开房门,紫袍魔法师被手铐脚镣固定在床旁边,保罗扶着佩剑走了进来。 “怎么样,罗斯他们同意了吗?” 保罗将两份信递给魔法师:“你自己看吧,世界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紫袍魔法师打开信筒,从里面取出信件,看了起来。 保罗解释道:“信件你们的头收到了,只是被贬为公民,加入敢死营的他没办法处理你的事情。所以发信给父亲,求他帮忙处理。只是小气的莱因哈特伯爵,就没有那么大方了。他的回信还没邮寄出去,就被我们截了下来,信里写的很清楚,你不值十万金币。” 愤怒的将信纸撕成碎片,紫袍魔法师咆哮道:“老娘好歹也是高级魔法师,竟然拿我和妓女比较。那个混蛋伯爵在那里,我要去宰了他,让他见识一下,惹恼魔法师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既然那边回不去,加入我们也是不错的选择。” “你们?”紫袍魔法师顿时偃旗息鼓:“我的理想是宫廷法师,加入你们,成为佣兵东奔西走,可不是我的理想。” “那你为什么加入皇家骑士团?”保罗无语。 “班尼斯那个混蛋,如果不是他忽悠我,说皇家骑士团是最好的镀金地方,装酷耍帅,过两年运作一下,当个宫廷法师还不简单。”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毕竟这么长时间,我的耐心也很有限啊。”保罗装出一副凶恶的样子。 “你要杀老娘,早就杀了,还会等到现在?”紫袍魔法师艾阿瓦有恃无恐的说道。 “我可是佣兵,佣兵是最没有道义的,只为金币干活?能不能对我保持一点惧怕之心?” 紫袍魔法师笑道:“一开始还挺怕的,现在不是熟悉了吗?” “好吧!那么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不加入我们,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是杀了你,第二:是把你卖给奴隶主、或者妓院,多少能有一点回报。” 紫袍魔法师再也笑不出来了,眼前的这么佣兵,前所未有的平静,根本看不透他的想法。 “现在、选择吧,艾阿瓦。” “我选择生!”紫袍魔法师最终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带进来!”保罗冲着门外的佣兵喊道。 一个佣兵抓着一名头戴黑色罩子的女人走了进来,伸手把黑布摘下:“罗斯的生母,杀了他,我们才能完全的信任你。” “夫人!”显然魔法师是认识这个女人的:“真的是你。” “艾阿瓦,怎么是你?我知道了,害的罗斯丢掉爵位,差点被国王砍掉脑袋的就是这个佣兵团吧?” 保罗抽出匕首,递到魔法师的面前:“现在请证明的你忠诚,表明你的立场。” 慢慢的接住匕首,魔法师的手都在发抖。 “艾阿瓦,你是一个好姑娘,千万不要做这种事情,这有违骑士荣耀啊。”夫人急了,奋力挣扎,可是怎么也挣脱不开佣兵的铁手。 “动手,她死、还是你死?”保罗冷冷的说道。 匕首缓慢的向前,魔法师闭上眼前:“对不起,夫人!”匕首狠狠的刺了下去。感觉不对的她,睁开眼睛,那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佣兵,正握着匕首的,血液顺着尖头,一滴一滴的落下:“你还真下的去手啊,小姐。” 第四十五节 荣耀与傲慢 伯爵的护卫、骑士、以及所有的士兵,都被集中且禁足了起来。就如同墨菲所说的那样,他们得到了还算公正的对待,没有强权,亦没有欺凌,除了两个明显有问题,想跑的家伙,被佣兵抓住当场处决。 让他们明白就算在和善的佣兵,始终都是佣兵,一群被金币驱使的家伙,最好少点期待。 “你就不怕我跑掉吗?”艾阿瓦跟在保罗的身后,在城墙上巡视:“我可是风系魔法师,只要舍得魔力,要跨越这个两百米宽的护城河,并不算太困难的。” 和一名匆匆走过的佣兵打了一个招呼,保罗笑着回复道:“人生总是需要点冒险,才会好玩,不是吗?” “无畏的冒险,会让你陷入险境,并将这个佣兵团覆灭,我可是知道,你并非这个佣兵团的团长,做决定之前,最好跟你们的头说一声。” “你看,你已经在为我考虑了,那么至少说明我做的这个决定不坏。好了,现在开始你是自由的,至少在这个城堡里是这样。”保罗从桶里检出一块猪肉扔进护城河,水花迸溅,犬牙交错的食人鱼,十多秒内就将其吃的一干二净:“如果你想跑的话,一定要赞够了魔力,有把握了在做,一旦掉下去,下面那群食人鱼,可是会在数分钟内,将你吃的一干二净。” 艾阿瓦脸色铁青的看着护城河里密密麻麻的食人鱼,呡了呡嘴唇:“好吧,我还以为你像骑士多过像佣兵,看样是我的错觉。” 保罗苦笑一声,没有回复。 .......... 入眼望去,扭曲焦黑的尸体,遍布在贝索利亚城下,密密麻麻,多到难以计数。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恶心的尸臭,但大元帅巴克尔?艾德里安却丝毫没有表现出厌恶。战争,这是你所必须接受的其中之一,世袭的公爵头衔,和地狱三头犬徽章,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承受的。那是踏过无数敌人、还有自己人的尸体,才能够承受的重。 露天搭了一个遮阳的棚子,下面是一个长桌,巴克尔?艾德里安坐在主座上,桌子的两边分布着几十名争吵不休的贵族领主。 “我认为我们不应该继续下去,这场无意义的战斗,已经吞噬了我豢养的一千多名骑士。我可不想回到领地的时候,身边没有一兵一卒可以驱使。”一名白胡子领主穿着华丽的甲胄,像着另一帮领主说道。 年轻的领主拔出蚀刻着金丝、宝石的佩剑:“这场战争还远未结束,库尔德王国必须要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作为王国世袭的贵族领主,难道你在国王大殿上所宣的誓言,全都是狗屁吗?” “你才是狗屁,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当我和你爸爸谈论王国局势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可怜的精子,现在你竟然敢....” 白色的手套让在白胡子面前:“我敢了,还将和你决斗,来吧,让我们像骑士一样分出胜负。” 场面越来越热闹,贵族领主说话不带脏字,但是却字字锋利,先是相互礼貌的问候对方的祖宗,让后将其形容成各种丑陋的水果、动物等,然后白手套乱飞..... 巴克尔?艾德里安身后的副官低声道:“元帅,你再不管一下,我们自己就要乱了。” 啪,桌子上所有的餐具,全都崩了一尺来高,巴克尔?艾德里安缓缓站直身子,双手按在桌上,作为传说骑士的他,那怕不放开自己的精神威压,也一样能震慑绝大多数领主:“克里夫,去军械库,取最好的兵器、最好的盔甲,在做的人,一人一套。”克里夫也就是副官,领命下去执行,弄得在做的贵族都生出不好的预感。 “我觉得在做的领主,都非常勇猛,与其死在自己的人的手里,不如成立一个贵族敢死队,以你的实际行动,向王国献出忠臣。” 贵族们纷纷打着哈哈,年级大的说:“我年级大了,指挥作战还行,冲锋陷阵,身体不允许了。管家,管家在那里,我的痔疮又犯了,请将我的医师请来。” 年轻的贵族:“嗯,我们可是贵族,怎么能跟那群下等人一样,冲锋陷阵呢?我们的身份决定了,我们就是站在他们身后挥舞鞭子的人。” “都给我闭嘴!”在做的所有贵族,虽然没有看到任何火焰,但却有一种连空气都要被点燃了一样的错觉,纷纷闭上嘴巴。 巴克尔?艾德里安指着贝索利亚城的方向:“你们口中的下等人,正为了这个国家付出了生命,别忘了你们的贵族身份是怎么来。那一个贵族身份不是靠老一辈人的赫赫战功得来。”巴克尔看向白胡子贵族领主:“鲍伯家族的雄狮,年迈老去,难道连家族的荣耀也老去了吗?” 巴克尔的目光看向拌嘴的年轻领主:“克莱尔家族的响尾蛇,你的阴毒,如今也就只能耍耍嘴皮子了。” 一个个贵族点过去,巴克尔将所有的贵族,都羞辱了一遍后,大声说道:“难道你们的心里就没有熊熊战火吗?难道你们不想证明自己是能开疆扩土的贵族领主吗?那你们来这里干什么的?搞笑的吗?还是来给敌人送战功的?” 两边的贵族都低下了脑袋,不做声了。 副官令人将甲胄和兵器,从马车上取下,扔在地上。 “脱下你们身上那没用的华贵铠甲、佩剑,穿上实用的甲胄、兵器,像男人一样去指挥,去战斗,而不是躲在后面,拿着弓箭,射死一名又一名逃兵,这是我对你们的唯一要求。” ....... 躺在舒适的卧室里,由一名光着屁股的男子,将葡萄放在嘴里,大将军用手拍了拍男子的屁股,调笑道:“真是坚挺啊。” 男子发出一声娇羞:“讨厌!” “哈哈!再来一个。” 男子摘了一粒葡萄,放进大将军的嘴里:“这样真的好吗?我可是听前线的士兵说,战争打的很激烈。” “一开始我也很担心、害怕,可是现在我不怕了。因为我发现威廉王子,哦,背叛者说的太对了,只要五千士兵,贝索利亚就可以轻松抵御二十倍以上的敌人。而如今城里,我们有两万骑士、枪兵、弓箭手、还有魔法师,还有十多个佣兵团,也许只有神才能攻破这里。” 第四十六节 原罪 “在看什么呢?”卡莉亚走到安德烈的身边,顺着他的目光,只看到波光淋漓的河面,什么都没有。 “没什么!”安德烈的扑克脸没有丝毫表情,就像个木头一样。 “上次的事情,对不起?”卡莉亚忽然变得有些不好意思。 “哦,什么事情?”安德烈想了一下,才回想起来:“你是说那个事情吗?没关系。” “好吧!”卡莉亚将手放在城墙上,神色有些低迷:“你很孤独吧?” 安德烈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而是看了一会儿河面后,才缓缓说道:“我不孤独,我有剑。”用手拍了肩膀旁边的剑柄,又补充了一句:“大剑。” 卡莉亚脸上绽开一个笑脸:“这个笑话可真幽默。”他仔细看了看安德烈的扑克脸,笑容渐渐收敛了,因为他发现安德烈说的不是笑话。 “我曾经有父亲、有师傅,也有我真心喜欢的佣兵团,可是都离我而去了。我只有剑,因为剑对我来说就是一切,我不需要荣耀,也不从没想过伟大,我挥剑的目的,只为活着并完成既定的任务。”安德烈语调缓慢低沉,从侧面看去,宽阔的脸颊在阳光的折射下,显得特别有男人味。 卡莉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很心疼这个男人,他强壮、勇猛,但内心却并非如此,她从没想过,一个人的内心可以孤独到,只剩一件死物。 “你有梦想吗?” “我不知道那个算不算理想。”安德烈有些不好意思。 “说来听听嘛。”卡莉亚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找到秃鹰佣兵团,让巨阙畅饮他们的鲜血。” 卡莉亚张大嘴巴,半响才长嘘了一口气:“这不能算是梦想,梦想是真心喜欢并为之努力的,正能量一类的东西。你这个是复仇,以仇恨为驱动力,太负面了,不算,不算,再说一个。” 安德烈想了半响,还是没有想到什么梦想,最后想到了小艾米:“如果硬要找一个正能量梦想的话,有一个小女孩,以一个金币的价格,让我做了她终生的守护骑士,这个诺言我得履行,等完成复仇以后。” “什么?”卡莉亚长大嘴巴:“一个金币,你就将自己卖了?” “那个金币很贵重!”安德烈想了想说道。 “在贵重也只是一枚金币啊。”卡莉亚叫道。 “是希望,我看到了希望!”安德烈回想到满脸血污,娇小的身体还颤抖不已,但却用一双大大的眼睛,充满希望的望着自己:“他让我看到了救赎的希望,不仅仅是她的,还有我的,所以我答应了。” 还是那个扑克脸,只是眼睛里却流露出温柔的色彩,让卡莉亚再也无法质问下去了。她想到了自己为什么当佣兵,为什么踏上这条艰苦,但有尊严的道路,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爱不见摸不着的爱,爱有价值吗?没有,也不能交换,但却对自己来说是无价之宝。也许那枚金币,对这个孤独的男人来说,就是无价之宝:“那枚金币还在吗?” “嗯!” “可以看看吗?” 安德烈看了卡莉亚一眼,发现她是认真的,便从脖子里取下吊坠,将其递给卡莉亚:“时间太长了,有些磨损,和以前不一样了。” 看着这枚金币,卡莉亚皱了皱眉头,似乎觉得似曾相识,在那里见过一样,而且刚刚进入手中,就有一种冰冷刺骨的凉意,于是很快将金币还给了安德烈:“嗯,挺特别的一枚金币,磨损的有些神秘。” .......... 墨菲端着银质餐盘,上面是精细的铐面包、牛排、红酒:“饿了一整天了,只要你愿意说,我保证你会得到最没有痛苦死亡,同时放过你的孩子。” “死了那条心吧!”莱因哈特躺在地上,近乎咬牙切齿的说道。两个儿女跪在旁边,抹着眼泪,而年轻骑士格纳则坐的远远的,靠着墙上,似乎懒得说话。 “不为自己考虑,也为孩子考虑一下,毕竟都是你的骨肉。” “失去我的庇护和贵族的头衔,他们会什么,他们除了做大小姐和少公子,什么都不会,迟早也是饿死。救和不救,似乎没什么分别。”思索了一天一夜的莱因哈特,终于想清楚自己如今的处境,不再抱有任何侥幸心里。 “父亲,我想活,我不想死。”丽斯擦干泪,小声说道:“妹妹还那么小,她也不想死,妹妹快求求父亲,不然我们都要死啊。”丽斯使劲推搡着妹妹,可是丽斯、西薇娅只知道哭。 莱因哈特爬起来,愤怒的用双手抓住丽斯的脖子,咆哮道:“你最没有脸活下去,你肚子里的野种,难道比波特家族的继承人更高贵吗?你竟然通奸.....”丽斯的脸成了绛紫色,双手不断的朝莱因哈特身上挥舞,就在她快要烟气的时候。格纳一脚揣着了父亲肚子上,将其踹到在地:“你个疯子,难到就许你丢家族的脸,我们就不行了吗?” 墨菲将银制餐盘放在地上,打开牢门,提着像死狗的莱因哈特到对面的审讯室,绑在案板上,开始折磨。痛苦的哀嚎、令外面守门的佣兵,菊花都隐隐作痛。 良久,墨菲将棍子扔在地上的时候,伯爵已经奄奄一息了,嗓子也彻底哑了:“疼痛既然已经折磨不了你,那么试试心痛吧。”墨菲看向格纳,眯着眼睛说道;“看到银质餐具里面的食物了吗?想吃吗?” 格纳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唾沫,戒备的看着墨菲,一天一夜足以让这个聪明的家伙,明白自己的处境了。所以并没有一开始那样去哀求。 “想吃,就拿出你胯下的那个东西,开始干活吧。”墨菲的目光在两个女孩的身上扫了一眼。 格纳满脸恐惧的看着墨菲:“你是魔鬼吗?你怎么可以让我做这种事情,绝对不可以。” “这种事情,在你们贵族当中不是很正常吗?为了保证血统的纯粹,你们不是经常兄妹通婚吗?这并不是乱伦,而是成为贵族的必要代价。” “那是王都内的某些家族,我们.我们血色蔷薇并不是.....” 不知何时,丽萨脱去了衣服:“哥哥....如果你....是否能分一些食物给我....” 作者语:这里实在不敢写了,设定就是这样,这种事情在中世纪贵族之间本来就很流行,本来想避开不写,但是没办法,人性之间的碰撞,才是这本书的魅力所在,所以不得不写,不行我得去吐一下。 .............. 莱茵哈特奔溃了,看着如此不堪的一幕:“让他们停下,停下,我告诉你,我统统告诉你。” 第四十七节 野望 “嘿哈、嘿哈....”几十名佣兵喊着口号,手里抓这缆绳,用力的将地下室的一面墙,缓缓的拖曳倒。 砰、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灰尘四起,墨菲摆摆手,驱散面前的烟尘,踩着倒塌的石墙,看向密室,刺目的金光从里面散发出来。 在那一瞬间,佣兵的口中的呼吸都粗重了不少,这是个小金山。墨菲身后的财务官小声的提醒道:“头,这里至少有五十万金龙,金币乃万恶之源,而我们最近又招了太多的新人。” “金币是万恶之源,上面凝结着无穷的欲望,但是梦想的力量更伟大。”墨菲转身离开,不在看金币一眼:“清点后入库。” “给我一个痛快吧!”躺在伏案上,身心俱疲的莱因哈特伯爵,望着墨菲乞怜道:“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我已经没用了,不要浪费粮食。”莱因哈特哭了,像个孩子一样哽咽:“我对不起祖辈,杀了我,杀了我啊。” 墨菲取下挂在脖子里的那枚金币:“熟悉吗?” 莱因哈特摇摇头:“没见过。” 伸手擦了擦完全变样的金币,将其放在莱因哈特眼前:“虽然我也觉得陌生,不过这却是你给我的,现在我将用它了结你。”金币化成一道褐色的闪光,穿透了莱因哈特的头颅,卡在石缝里。 丽斯趴在铁杆上,叫嚷着让墨菲兑现承诺。西薇娅在父亲死去的那一瞬间,晕了过去。至于格纳则坐在牢房的角落里,喃喃自语:“我们都会下地狱的,我们都会下地狱的。” 将坚固的不像金币的金币,从石头缝内扣出来,放在水里清洗干净,重新挂在脖子上:“我不喜欢你的眼神,毫无痛苦,只有求生的欲望。”他将目光锁定在丽萨身上。 被平静到令人恐惧的目光注视,丽萨身体一个哆嗦:“你答应的,会放过我们的。” “是的,不错,我说过会放过伯爵的孩子,你们都是孩子,我将放过谁?也许是三个,也许只有一个。”墨菲的话如同地狱吹来的寒风,令丽萨全身发抖:“你答应的,你答应的,你答应的,你不能反悔......” “你看,我没反悔,只是你理解错了。现在你将如何确保自己是那个必定得救的一员呢?”蓝色的瞳孔深处,显现出一点黑暗,如坚强的咕咕草一样,坚强稳定在蔓延。将银色餐盘放在铁杆旁边:“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会回来,也许三个、也许一个,你们决定。” 哒哒的脚步走远了,在咯吱的关门声之后,安静的牢房,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哥哥,我可以活吗?” 格纳有些傻呆的看着妹妹:“丽萨,你不是活着呢吗?我们还没下地狱呢。” 丽萨偷偷的将银质餐具内的刀拿到手,褪去了衣服:“哥哥,让我服侍你一下吧......” 从阴冷潮湿的地牢中出来,保罗靠在墙上,叫住了墨菲:“头!” 墨菲侧身看向保罗:“保罗啊,有事吗?” “你变了,变得我看不透了,我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以前你是雄鹰,是我们的风向标,也是我们的希望,可是.....”保罗抬起头看着,墨菲那淡蓝色的眼睛:“可是现在我看不到你了,似乎你已经飞的太高,太高了。” 避开了保罗的注视,墨菲看了一眼,往来匆匆的佣兵:“找个安静的地方,有一件事情,是时候告诉你了。” 二人找了一间仓库,墨菲将门栓全部栓好,仔细听了一下,确定外面没有脚步声后,才看似随意的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深呼吸一口气:“我的母亲是一名修女,信仰的是光明神,但父亲却是一个强奸犯。被玷污的修女,失去了神的庇护,逐出了教堂,所以我在贫民窟出生,母亲为了生我死了。也许是神的恶作剧,他赐予了我迥异的蓝色眼睛,还有白色头发,这也成了我的原罪。而某些贵族老爷,对与我这种孩子很偏爱、你懂我说的偏爱的意思吧。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懂,没有救赎,也没有怜悯,我度过了一个黑暗的童年。” 墨菲顿了顿,陷入回忆当中,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直到九岁那年,我在莱因哈特伯爵的带领下,见识到了什么叫王权、看着巍峨高大的城市,我发誓有一天,一定要建立一个没有杀戮,没有不公,亦没有同性恋的国家。” 墨菲抽出绑在右腰上的匕首,扔在保罗的面前:“如果复仇有罪的话,那么捡起匕首,杀了我,无人会知道,你也不必难过,也许死后的世界,才是我应该得到的归宿。” 靠着粮袋上保罗苦笑两声后,单膝跪下,捡起匕首放平:“请原谅我,我不该质疑您,您的梦想,也正是我的梦想,你的理想国,也将是我最爱戴的国家,王。” 墨菲上前要扶起保罗,保罗继续说道:“请原谅我,不然我将不起来。” 墨菲收起匕首,扶起保罗:“那就让我们一起去实现它吧。” ........... 夜,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雨幕中,保罗站在城墙上,望着看不到头的黑暗,久久站立不动。卡莉亚拿了一把油伞过来,为他撑着,望着全身湿透的保罗:“怎么在这里,有心事?” “没有!” “你骗不了我,全在你脸上写着呢?” “是吗?”保罗苦笑一声:“你心情好点了?要不这样,你将你的心事告诉我,我就将我的告诉你。” “哼,不说拉倒。”卡莉亚也望向了漆黑的雨幕,沉默片刻后才说道:“这样会生病的,那怕你是高阶骑士,也会生病的。” “没事,我需要清醒一下脑子。”保罗挤出一个微笑:“卡莉亚,你说头的梦想会实现吗?” 卡莉亚沉默。 “你也不确定吗?”保罗长吁了一口气:“世间险恶,谁又能将谁看透呢?如果有一天,头实现理想了,答应我,别嫁给他,那会是一场噩梦。” “为什么?”卡莉亚不解。 保罗想到白天头的一举一动,很确信,他动杀意了,虽然隐晦,但他确定。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就像他能够感受到安德烈身上的黑暗一样,无法言语,但却精准的直觉。 第四十八节 延续的战争 “头太高了,而你又太平庸了,雄鹰的妻子,必然是雌鹰。相反我倒觉得安德烈更适合你一些。他虽然古板、长着扑克脸,也不帅,可是他很可靠啊,和他一起作战,不用动脑子,更也不用担心从不明处飞来的利箭。” 卡莉亚嗤之以鼻,放下雨伞,转身走了,声音透过雨幕传了过来:“谁会喜欢那个家伙,毫无荣誉、理想,把复仇当成野望的混蛋啊。” 保罗捡起油伞,心情好了一些:“还不好意思了呢,真是的。” ................ 清晨、云层消散,一缕阳光折射出七彩的霓虹。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墨菲缓步走入地牢,看到了一双大眼睛,正痴呆的望着自己。丽萨和格纳两人死的相当难看,相爱相杀,女的喉咙被咬碎,男的身上被扎了几十刀,血液流干而死。 “原来是幸运的西薇娅啊!”打开牢笼,墨菲牵起了她那颤抖的小手,缓步走出地牢。 “给她洗漱一下,穿的漂亮一点。”墨菲对着看护的佣兵说道。 .................. 一夜战斗后,索罗斯王国抛下几千具尸体,匆忙的撤回来。 一名贵族领主,发出愤怒且难受的咆哮:“该死,该死,威廉这个杂种竟然贪污了多少王国预算,竟然用无魔之石建造城墙,老子不干了,老子手下就二十五名魔法师,全完了,全完了。” 似乎连空气都弥漫着愤怒、悲伤、还有深深的无力。贵族领主们纷纷抱怨不已。 为了一劳永逸的解决战斗,以大元帅为首,建立了一个魔法团,不到五百人,但却实力强大时。在炼金大炮,还有无数士兵的掩护下,抵达城墙下施展魔法,可是所有的魔力,都被无魔之石吸收的一干二净。然后迎接魔法团的是,冲天的火焰,还有无数的弓弩箭矢,五百人,只逃回来不到五十人,锐减九成。 巴克尔?艾德里安赤裸着上半身,昨夜为了振奋士气,他身先士卒,可是却被另外一名传说狙击,炙热的烈火,狂涌的寒冰,在战场之上肆虐,却始终没有对城墙造成任何损伤。 “肃静!”巴克尔冷冽的声音,压住了吵闹的局面:“不要再给我提什么损失,你们得到的,包括你们领地、财富,都是王国赐予的。” “那也是我们拿生命换来的,大家说是不是。”一名贵族站出来喊道,并得到其他贵族领主的支持。贝索利亚城,成了名副其实的绞肉机,谁也不愿意再这种情况下,继续死磕。 巴克尔掀翻了桌子,缓步走到说话的贵族领主身前,用手抓住了他的脖子,双瞳之中闪烁着火光:“莫斯克尔领主,乱我军心,你想怎么死?” 莫斯克尔双手抓着巴克尔的那如铁闸的手臂,挤出一句话:“这并非是我一个人的想法,杀了我,只会让你失去所有贵族的支持,这场战争,也一定....会失败....” 贵族领主们的护卫,纷纷上前,取出兵锋,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你看....这并..非我一人...所想。” 松开莫斯克尔:“我将会把这里的情况禀告国王,督促他派出王之禁军,还有宫廷法师参战,相信在做的都知道,王之禁军和宫廷法师的厉害。这场战争胜利的必将是我们,这是国王、也是王国的决心。谁能留在最后,才会获得最甘美的果实。” 贵族们相互看了看,让扈从们纷纷退下,重新站到前面:“附议。” “附议” “附议” ...... 索罗斯王国,王都 建立在海边的城市,四季如春。索罗斯王国有一半的土地靠近神圣分割线,气候温暖如春。这给索罗斯王国带来的大量的粮食,富足的人口,但同时也带来了灾难,北面的库尔德王国一直虎视眈眈不说,周边的国家,也时刻关注着这里,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分一杯羹。 通过眷顾者空间魔法师,打开空间映射,大元帅巴克尔赤裸上身的影像,出现在了国王索罗斯二世的面前。 “尊敬的吾王,请原谅我的这身装束,实在是军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了。” 坐在王座上的索罗斯二世,五十多岁,但依旧满头黑发,只是鬓角有些鱼尾纹:“免去这些繁文缛节,告诉我贝索利亚城是否已经拿了下来?” “吾王,我们损失惨重。” “我已经实行了亨特法令,加上原本的军团,你们最少聚集了五十个军团,二十五万人,堆也将城池给堆下来了。”索罗斯二世克制自己的怒气,询问道:“是那贵族出工不出力吗?” “不是,殿下的亨特法令,让他们都积极参与了战争,只是我们低估了贝索利亚城的坚固程度。昨天夜里,我们组织了五百名魔法师,想要通过魔法让城池倒塌。可是城墙却用了大量的无魔之石,我们损失九成魔法师。” 巴克尔单膝下跪:“吾王,请派出王之禁军,还有宫廷法师,吾等必能一举将城池拿下。” “这话你已经你说了不下三遍了,巴克尔?艾德里安公爵阁下!”索罗斯二世扫了一眼大厅中的、大学士、财务大臣、首相等人:“我们丢失了贝索利亚,会引发一些列的后果,那群贪婪不善劳作的库尔德人会长驱直入,掠夺我们的人民与财产。长此以往,我们的软弱会让周边的国家,把我们看成年迈了的狼,谁都会向我们扑来,从我们身上撕下一块又一块的血肉。” 索罗斯二世站起来,走下王座:“我将御驾亲征,亲自带着王之禁军,还有宫廷法师团出征。首相,替我起草旨意,发给那些躲进城堡里,混吃等死的贵族领主们,要么出兵,要么出财,不然等我收拾了库尔德人那群狗娘养的混蛋之后,我将会一个个把他们从城堡里抓出来,剁碎了喂狗。” 首相弯腰:“吾王的旨意,便是神也无法反驳,只是这样可能会刺激到那群贵族领主,毕竟他们的爵位、封地是神与国王一起赐予的,您这么做,可能会让王国陷入.....” “我没说收他们的封地、爵位,我只是要在他们的父亲的画像前,将其剁碎了喂狗而已。一群失去蛋蛋的家伙,不配成为伟大的贵族先民的儿子。” 在首相的眼色下,几名大臣也站了出来,还没说话,国王就呵斥道:“我意已决,所有人等不得劝说,不然按照叛国罪论处。” 第四十九节 赶赴战场 八月二十日,攻下城堡的第八日。 城堡的最高处,原本莱因哈特办公的地方,西薇娅坐在主座上,墨菲站在其身后。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西薇娅的身上,也无法让她感觉到丝毫温暖。 身后的这个佣兵团长,没有火葬父亲、哥哥、姐姐。火葬是神的旨意,可是他却将他们的尸体,扔进了护城河,任由那群食人鱼将其吃的只剩下骨头架子,沉入河底。 奥布里领着一名驼背的老人,走了进来:“头,王都来信。” 波文上前几步,将一个短小的信筒放在桌上,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谨慎且恭维的面具:“没有开封,您可以检查一下。” 墨菲拿起信筒,火漆封口保存完好,没有破坏过的痕迹,拧下盖子,抽出里面的信纸一目十行的看完,脸上逐渐露出喜色。 锋锐的风之斗气,将信纸割裂成粉末:“准备20万枚金龙,再从各个佣兵团队抽调一百人下午出发,换上血腥蔷薇的盔甲,随我前往战场,时机已经成熟了。” 奥布里耸耸肩,并未下去执行:“头,你说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啊?这城堡已经拿下来多日了。” 墨菲看了一眼西薇娅,轻轻的摇了摇头:“改告诉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现在执行吧。” “好吧!”奥布里只得转身下去执行。 “顺便通知安德烈、巴里特、卡莉亚随我一起前往。”墨菲加了一句。 ............ 血色蔷薇家族的铠甲厚重,防御性良好,但太过沉重,只适合大规模集团军作战,而且一个人穿戴不了,必须由旁人帮忙才行,那怕女性铠甲也是如此。 一百多人在空旷的校场,由同伴更换盔甲。 保罗将皮带拉紧,拍了拍卡莉亚身上那并不太合身的盔甲:“抱歉翻遍了整个军需库,也没找到合适你的铠甲,只能拿这件凑合一下了。” 卡莉亚做了几个挥剑的动作,发现铁片之间摩擦较重不说,动作间还有些迟待现象:“还不如穿件皮甲来的好,太影响敏捷了。” “家族既是荣耀,荣耀需要传承,血色蔷薇没有皮甲,只有这种重型盔甲。”保罗露出抱歉的神色 卡莉亚有些出神,似乎有什么心事。 “没事吧?”保罗将最后的皮带拉紧:“试试看,有没有好一点。” 卡莉亚回过神来,做了几个简单的挥舞动作,动作比刚才好了一些:“勉强还行。”戴上手套:“保罗,你说我们这次到底为谁打仗,为索罗斯王国吗?” “也许是的,也许不是,我无法猜透头的心思,但从你们这身行头来看,应该是要为索罗斯王国打仗。” 穿戴整齐的奥布里,甩甩手臂铁片摩擦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保罗,在聊什么呢?帮我看看,怎么老觉得这盔甲有问题,穿的不舒服。” “别多想!”拍拍卡莉亚的肩膀,保罗走向奥布里,转了一圈后,发现他后背上一个皮带崩开了:“一般而言,换新的盔甲是需要磨合期去适应的。不过你这个却是因为皮带崩开了,你中午吃了多少?肚子吃得消吗?” 奥布里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马上就要打仗了,不多吃点,补充点脂肪,到了战场上可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吃口热乎的。” 巴里特在同伴的帮助下,穿戴好了盔甲,正在协助安德烈穿戴重甲:“你以前的炼金密铠从那里买的,看起来品级很高。” “哦,一个个小丫头送的,具体品级不太清楚。” 巴里特默默的伤心了一两秒钟:“那可真是太豪气了,你的那身密铠,没个几万金应该拿不下了。” “你为什么做佣兵?”安德烈将手套穿戴好后问道。 “为了活着,以前我是猎人,很小的时候,世道变了,到处都在打仗,无休止的打仗。农民不耕种、饥饿把老的少的都逼上山,先是打猎、然后吃树皮、草根,吃一切可吃之物。最后开始吃人,一开始他们只吃死人,也许是觉得死人太难吃吧,就开始吃活人。我的父母、哥哥被吃了,我逃了,他们开始追逐,最后我遇到了佣兵,他救了我,教会我了怎么用弓射人。” 巴里特做了一个挽弓的动作:“知道吗?人和动物其实没有区别,瞄准,然后松手,重点是不要犹豫,一旦犹豫,你的手就会抖,然后死的就是你了。”巴里特故作轻松的耸耸肩:“你呢?为什么做佣兵?” “和你差不多吧,也算是为了活着,最多加一点追求。”安德烈拿起大剑,抗在肩膀上。 “对了,这次你不用腿跑了,头给你找了一头黑色的角龙马。” 放出水桥,墨菲骑着角龙马,带着一百多骑兵和五辆装满金币的马车上路了,随行的还有暗之魔法团的五名魔法师。 战争进行到现在,已经僵持下来,自从上次魔法团覆灭已经过了十多天了。索罗斯王国不在进行自杀式的攻击,这对于编入敢死营的逃兵、小偷、强奸犯等,是一个值得庆幸的消息。 罗斯依旧是敢死营的营长,只是手下的人已经换了好几茬了,以前骑士团的老人,死的也只剩下寥寥几人。虽然在战场上,他已经尽力去救他们了,可是但换来的还是仇恨。 “罗斯、罗斯!”一名十四左右的少年,向着坐在树下休餂的罗斯喊道:“听说了吗?军队里都传疯了,国王来了,亲自带着王之禁军还有宫廷法师团来前线了,王要亲自参战了啊。” 罗斯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撇了一眼少年:“没兴趣,就算国王参战,也改变不了你和我的命运,我们依旧要冲在前面,依旧会被烧死、射死、或者活活的炸死。” 兴奋褪去,少年脸色耷拉下来:“也是哦!这不能改变什么。” 罗斯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拍了拍少年的脑袋:“别太悲观,到时候跟紧我一点,力所能及之下,我会保你活着。” 少年没心没肺的笑了,用手摸了摸后脑勺:“那拉钩哦!” 罗斯无奈,只得伸出小拇指和少年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哎呀,还有个事忘记说了,军营陆陆续续来了很多贵族,有的拉了很多很多金币,有些带了不少军队,还有的带了堆积如山的粮草。” 第五十节 巧合 罗斯立马来精神了:“有看到血色蔷薇的旗帜吗?” 少年摸了摸脑袋,想了想,还是没有印象:“旗帜有点多,不太清楚。” 少年话音未落,罗斯就已经一溜烟的向后面的大本营狂奔而去。 而此时的大本营,吵闹的就像菜市场一样,贵族与贵族之间也并非铁板一块,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就会械斗。罗斯一路走过去,已经看到不同的派系、贵族体系,在嘈杂声中的动手动脚。 ..................... 墨菲取出一封莱因哈特伯爵的‘亲笔’书信,递给负责接待的校官,校官打开一幕十行看完:“果然还是胆小如鼠莱因哈特的风格,宁愿付出金币,也不愿意上战场。”将书信轻飘飘的撕碎:“带上金币去统计官那里清点。” 排了两小时的队,终于临到血腥蔷薇家族了,统计官拿着清单看了看上面的数字,又看了看墨菲:“我没看错吧,莱因哈特这个小气鬼,竟然拿出二十万金龙,这可不是一般的出血了,而是伤筋动骨了。” 墨菲右手捂心口,微微弯腰:“尊敬的大人,您没看错,伯爵大人身体抱恙,不能亲自率领麾下骑士奔赴战场为王国出力,心里极度难受,所以便多捐了一些金币,用来做军资之用。” 统计官用财务印章,在清单上面盖章:“难得有心了,将金币搬到过磅处,称重后直接入库。” 佣兵们将装满金币的箱子,搬到过磅处,倾倒进盆里,一盆一盆开始称重。从没见过这么多金币的骑士,甚至是一些小贵族,都拥挤过来看热闹。 一名还在排队的贵族,对属下骑士吩咐道:“去看看什么情况。”没过一会儿骑士回来:“血色蔷薇家族捐献了20万金龙,正在过磅呢。” 贵族张大嘴巴,久久才合上:“莱因哈特这大傻逼,撒币是这么撒的吗?” 贵族身后的一名小领主拍了拍说话贵族的肩膀:“你们是恐怖堡的阿奇尔大人?” “你是?”贵族转头看向小领主,仔细打量了一下徽章后,恍然大悟的说道:“你是蝎子家族的....” “阿瑟?富兰克林,幸会!” “幸会!” 二人握手后,同时望向过磅处,异口同声的问道:“你准备了多少粮草金币。” 两人尴尬的笑了笑,阿瑟子爵说道:“我准备了一万金,还有三十吨左右的粮草,价值一万金左右。” 恐怖堡的阿奇尔跟着道:“我也差不多,莱因哈特这个傻逼,还是伯爵呢,竟然捐那么多,不知道是领地多少年的收入。” 罗斯在军队那边没见到家族的人,之后才想到,按照父亲的性格,肯定宁愿捐钱也不会上战场的,急急忙忙的赶到捐献处。碰到排队的恐怖堡阿奇尔问道:“血腥蔷薇伯爵到了吗?” 阿奇尔戒备的看了一眼,盔甲脏兮兮,脸上都是黑灰,看不出原本样貌的罗斯,小心的退后两步似乎怕沾上泥土一样:“你和他们家族什么关系?” 就在罗斯打算回话的时候,过磅处那边传来统计官的大吼声:“你们是贵族,血腥伯爵莱因哈特也是贵族。看看人家是怎么出力的,一共捐了20132枚金龙。” 罗斯腿都差点软了,一把扶住了阿奇尔贵族,才勉强没跌倒:“我刚刚没听错吧,多少。” 阿奇尔撇撇嘴,带着酸味道:“你没听错,二十多万金龙,这个大傻逼,大傻逼,大傻逼。” 差点被这个数字吓倒的罗斯,急急忙忙的冲进人堆里,动用斗气,将一名名骑士贵族挤到一边。 “妈的!挤什么挤。”一名骑士抱怨道,转头看向罗斯,土黄色的斗气光芒闪烁后,竟然是传奇,他很恭谨的让开:“您请。” 顺利的挤到最前面,罗斯正要打招呼,却忽然呆住了,脑袋嗡嗡作响,那个笑容满面,漂亮的不像男人的佣兵,正在和统计官小声的说着什么。握剑的手紧了又紧,一丝丝杀意释放出来的时候,一名校官一把抓住他,将他从人堆里拖了出来。 “那一切就拜托了,只要这件事情办好了,我家大人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墨菲皱起眉头抬起脑袋,看向杀意的方向,看见一名贵族老爷正用愤懑的目光盯着自己,心想:“捐的太多,遭人嫉恨了吗?” 钻进一旁的军帐中,洛克菲克径直给了罗斯一巴掌:“清醒了吗?” “不可能,不可能的。”罗斯的心乱做一团。 “什么不可能,是你父母要杀你,还是你父母已经出了问题?”洛克菲克抱着膀子冷冷看着罗斯。 刷,罗斯拔出佩剑:“我要杀了他们。” “你去,现在就去,最好揭穿他们是敌国的佣兵,将其全部处死,可是你父母怎样了?你知道吗?” 罗斯的剑落在地上,转头看向洛克菲克:“那你说怎么办?” “首先心不能乱,一乱就全乱套了。” ............ 晚上的伙食不错,酒肉管饱,佣兵团放开肚子吃了滚圆,军帐也早早的支好,休息也没有问题。 为了表示对贵族领主们支持的感谢,巴克尔公爵举办了高层酒会,并允许军营外面的妓女进来。墨菲作为血腥伯爵委任的领头,也受邀参与了。 妓女不但充当侍女的角色,还要随时向贵族领主们提供服务。高贵、傲慢、淫乱、统统这些你可以想到的词汇,在这里都能看到。 巴克尔端着酒杯向墨菲走过来:“统计官告诉我,你们只有一百骑,却在路上击退了十多批强盗?” 墨菲将右手放在心口,施了一礼:“是的,似乎全国各地的劫匪都聚集到了这里,就像他们知道这里有肥肉一样。” 巴克尔哈哈大笑,和墨菲碰了一下杯子:“是的,这里有肥肉,但是这里也有侧刀,替我谢谢伯爵,他的慷慨,让国王和我都备受感激。” “我会传达的。”墨菲优雅的一笑,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巴克尔看向一名光着上身的妓女:“马上要打仗了,不去享受一下吗?” 墨菲摇摇头:“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更何况这很消耗精力。” “你太较真了,适当的放松,会让你的动作更灵敏,而且女人是幸运星,上一个女人,你的幸运就会加颗星,等你凑齐一千个星星的时候,敌人的兵锋都会躲着你的。” 墨菲笑道:“真的吗?您这是从那里听来的理论。” “我的父亲,他用实际行动告诉我的。” “那我想你的兄弟姐妹一定很多。”墨菲无奈的摇摇头。 “是很热闹,烦人的热闹,所以我将他们杀的差不多了,这样就安静了很多。”巴克尔拮据的一笑:“好了,我得去招呼其他人了,这里的姑娘都是免费的,去给自己增加一颗星星,毕竟这里实在太需要运气了。” 笑的太多,以至于脸有些僵硬,墨菲把酒杯放在银质餐盘上,去了一趟厕所。军营和城堡不一样,没有干净的下水道系统,统统都是挖的便池,在盖一个帐篷就好。找了个没人的厕所进去,刚刚蹲下。一个男人掀开帷幕走了进来,手中的佩剑指着他的眉心:“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到底是谁?” 墨菲惊愕住了,借着火光看向罗斯,装作镇定的说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剑上闪烁着土黄色的荧光:“我数到三,你不说,就死。一、二、三。” “你握剑的手在颤抖,是什么让你那么顾虑?”墨菲恢复镇定。 罗斯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莱因哈特那个老鬼怎么样了?我母亲呢?怎么是你来,说啊。” 墨菲缓缓站起来:“你想听吗?想听,让我先把裤子提起来,毕竟这里不适合谈事情。” “我不相信你,就在这里告诉我。” 墨菲无奈的摇摇头,终于想到这个人是谁了,莱因哈特的大儿子,从小就很叛逆的家伙,一直想在王都创出一番天地的罗斯?尼奥威斯尔:“你的父母、弟弟、妹妹们都在我的手里,杀了我,他们也活不了,从你的表情中,我看的出来,他们很重要不是吗?” 剑尖抵在墨菲的眉心,流出了丝丝鲜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罗斯流下两行热泪:“有什么事冲我来,为什么要动我的家人,你个混蛋。” 墨菲反问道:“还有谁认识我们?” “我要杀了你!”罗斯低吼。 “说!”墨菲同样低吼。 两人像斗鸡一样,相互用眼神交锋,最终罗斯奔溃了:“洛克菲克,我的朋友知道。” “还有其他人吗?” “我不知道,白天如果不是他拉住我,我已经宰了你了。” “还有其他人吗?”墨菲强调了一句。 “我真的不知道。” “想让你家人活的话,杀了你的朋友,还有所有知情的人。家人还是朋友,你自己选。”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冒这么大的风险,游走在两个王国之间。”罗斯手都在发抖。 墨菲上前,罗斯手中的剑在后退:“不管我们在谋划什么,本来都和你无关,也对你和你的家族,不会有什么损害,是你一脚踏入了这个旋涡。”轻轻的将眉心上的剑拨开,墨菲冷冷的走了出去,只留下脱去所有伪装的罗斯,低声的抽泣。 第五十一节 抵达 “为什么不杀了我,反而把我囚禁在这个地方”一名妇人被禁足在一间普通的民房里,向着保罗问道:“你们可以眼都不眨的杀了我的家人,为何不将我也杀了” 保罗微微弯腰,带着歉意说道:“对于你家人的遭遇,我知道任何言语,都无法弥补我们对你造成的伤害,但我还是想说声抱歉。” “抱歉?”夫人发出尖锐而刻薄的狰笑:“抱歉可以让死人复活吗?为什么不将我交给你们那个变态的头领,解脱我的痛苦。” 保罗纠正了一句:“凡事都有因果。”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丈夫是怎么死的,还有我的女儿和格纳....”夫人扭头看向别处,不在说话。 “这些消息是怎么传到您的耳朵里的,我不会追究,同样我会保证你的安全,但你也要保证我们的安全,可以吗?莱因哈特夫人。” “我有选择吗?”夫人讽刺道。 “似乎没有,如果您不放心,我可以以骑士的名义立誓。” “你是佣兵,不是骑士,请不要侮辱骑士这个词,虽然现在大多数骑士也并无骑士精神,但是这个词在我的心中,依旧是神圣的。” ......................... 深夜、墨菲的军帐内,依旧灯火摇曳,巴里特、奥布里、卡莉亚三人都聚集在一起。 奥布里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头,这么晚召集我等,是不是要开诚布公的说说计划了。” 墨菲将最后一个蜡烛点燃:“暗哨都安排好了吗?” 巴里特回复道:“放心好了,我安排了七个老手,分布在周围,连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 “既然如此,那我就将这次的目的告诉你们,我们要刺杀索罗斯二世,当然是在合适的时间。” “我们根本不了解国王身边有多少守卫,也不知道有多强的防护力量,风险实在太大了,一不小心我们所有人都要埋葬在这里。”巴里特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 墨菲将目光转向沉默的卡莉亚和奥布里:“你们的意见也是如此吗?” 奥布里:“头,战功虽好,但也要有命享受不是,这是不是太冒险了,那可是一国之君啊。而且我听说,他的王之禁军实力之强大,骇人听闻,还有一百人的宫廷法师团,光高级魔法师就有九十三人,还有传奇魔法师六人,传说魔法师一人,这远远不是我们可以匹敌的力量。” 墨菲打了一个响指,光影斑驳,五名暗之魔法师,缓缓显露出身形:“你们无法察觉,对吗?这是我们出奇制胜的关键。隐匿出击,一击必杀,然后隐遁就走,而且这还不是我全部的底牌?你们信任我吗?” 三人对视一眼,上前一步:“我们信任您,头。” 墨菲看了卡莉亚一眼,有些奇怪她为什么没叫自己的名字。 .................... 安德烈虽然领着佣兵大队长级别的薪金,但是一直没自己的下属。夜晚他和其他佣兵一样,十多人挤在臭烘烘的营帐内休息。 安德烈猛地睁开眼睛,看向十步以外的墨菲,才缓缓松了口气,将紧握的大剑松开。 “跟我来!” 到了墨菲的营帐,亲自倒了两杯红酒,一杯递给安德烈:“这酒不错,喝喝看。”看着安德烈一口灌了,墨菲苦笑一声继续给他倒满:“这红酒牛饮就浪费了,要细细的品,才能品出感觉。” 安德烈依旧一饮而尽:“我是粗人,一直学不会精细的活着,不管是酒、还是水,在我看来都是解渴的东西,唯一的区别,酒会让我有些头晕。” 墨菲无奈的笑了笑:“好吧,我的朋友,这的确是你的风格。我最近实在太忙了,也没时间找你聊天,在团里还习惯吗?” 安德烈将酒杯放在桌上:“还可以。” 墨菲露出微笑:“我听说卡莉亚和你最近走的挺近,她是个大姑娘了,如果不是佣兵团一直不停的在战斗,她早就可以找个可靠的人嫁了,兴许现在孩子都可以做家务了。” “所有人都看的出来,卡莉亚喜欢的是你。”安德烈面色平静的看着,身体一僵的墨菲:“你娶她,她才会开心。” “爱情是神圣的,没有爱情的婚姻,神是不会祝福的,我不爱她的,所以我才觉得你有机会。”墨菲思索一下才回复道。 安德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她是她,我是我。对了,这么晚叫我过来,不会只为了聊这些吧。” 墨菲打了一个响指,罗斯从外面走了进来。 “安德烈?休斯!”罗斯近乎咬牙切齿的说道。 安德烈抽出大剑,戒备的看着罗斯:“是你” 罗斯站在二人的中间:“我需要你帮我除掉一些人,罗斯会配合你,这对我们很重要,重要到整个鹰之团的生死存亡。” 安德烈轻轻的摇了摇:“我不会和他一起战斗。” “为什么?”墨菲有些好奇。 “我不信任他,他同样也不信任我。” “既然如此,那你信任我吗?” 安德烈最终将剑放下:“要杀的是谁?” 罗斯声音沙哑的插口道:“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可能的话,还有他的一些下属。” “在这个军营吗?那是找死。” .................. 五天后 整个军营沸腾了,国王索罗斯二世终于率领王之禁军还有宫廷法师团抵达了。 随同抵达的还有黑压压的人群,一眼望不到头,运粮的马夫、奴隶、遮天蔽日。 每隔五步就有一杆黑龙旗,国王的巨大行辕,由五匹角龙马拉着,抵达军营中间。两名士兵抬着阶木,放在行辕下。国王打开帷幕,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了下来。 巴克尔穿着整齐而华贵的盔甲,单膝下跪,跟随在他身后的贵族领主,还有无数士兵纷纷跪下:“恭迎吾王!万岁、万岁。” 索罗斯二世上前将巴克尔扶起来,看了一眼长枪如林,黑压压望不到边的将士:“都起来吧。” 刷刷刷、士兵由近到远,纷纷起身。 巴克尔一边带路一边介绍具体情况来:“我军如今有七十个军团,大约三十五万人,粮草足够维持六个月..” “我不要听这个,我要听的是贝索利亚城里的情报,有细作进去了吗?” “有一些但不多,贝索利亚有三十多个佣兵团,人数大概两三万人,基本上都是c级到b级之间。但有一个s级佣兵团——剑与魔法佣兵团,人数不多,只有百余人不到,但却有一名传说骑士王。库尔德王国自有的军团,只有两个,大约一万人的样子,由大将军克莱尔统领。” 第五十二节 金币就是权利 (金钱就是权利,权利就是一切——某个大学士将这句话,写进了国王必读的‘冠位指定’一书中。) “他们竟然如此重用佣兵?”索罗斯二世皱了皱眉头:“有没有让他们叛变的可能,据我所知,佣兵都是一群谁有钱,就为谁卖命的家伙。” 巴克尔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想过这个问题,不太可能,佣兵都是协议的,反叛雇主,佣兵公会取缔他们的评级,并备注上不可信任,那等于宣判佣兵团死刑了。” “巴克尔你是勇猛的狮子,这点不可否认,但是说道驾驭人心,你就远远不行了。” “吾王英明。” ....... 几十万人士兵、骑士的聚集,嗅到商机的商人们,蜂拥而至。军营外面搭建了不知道多少帐篷,密密麻麻,有旅馆、酒馆、妓院,熙熙攘攘。天知道这群眼里只有金币的家伙,是怎么做到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把那么多妓女带到这混乱肮脏不堪的战场之上的。 洛克菲克搂着一名妓女,肆意的把玩着,周边是自己的下属。 罗斯拉开帷幕,走了进来:“洛克菲克我的朋友,让你帮忙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拍了拍妓女的屁股:“下去!”随后站起来:“所有人都出去。” 一名骑士抱怨的叫道:“头,我还没开始呢?” “出去!”洛克菲克强调了一句。 “好吧!” 等所有人全部都出去以后,罗斯才气冲冲的做下:“这个节骨眼上,你怎么还有心情玩女人。” 洛克菲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拜托,我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臣下,请不要随意的向我发火,这会让我在属下面前难堪。”从怀里掏出一个信筒,扔给罗斯:“小鸟刚刚送到的消息,自己看吧。” 罗斯将其打开,越看手越抖:“你确定吗?” “基本可以确定了,你们家的城堡被人攻破,似乎没做什么反抗。”洛克菲克看了一眼眼圈发红的罗斯,安慰道:“别难过了,如今之计,我们只能先静观其变,看看他们想干什么,然后再见机行事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罗斯看向洛克菲克,不住的道歉。 “你在说什么胡....”反应过来的洛克菲克猛地冲向门外,迎接他的是一柄大剑。不是传奇的他,感受那股风压,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死定了。’ 砰, 大剑和罗斯的剑发出金戈之声,安德烈问道:“为什么?” 罗斯反手一剑,穿透了洛克菲克的左胸:“我的朋友,不能死在你的手里?” 洛克菲克双目紧紧盯着罗斯:“你、你、混蛋...” “对不起!”罗斯充满歉意的说道:“家人、还是朋友,我总得选择,对不起我的朋友。” “还有其他人,我们得加快速度。”安德烈补充了一句。 罗斯看了一眼刚刚还热闹无比的‘街区,’此时竟然变得空无一人。似乎有什么力量掩盖了这里的一切:“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世上怎么会如此诡异的法术。” 安德烈走进另一个帐篷,很快从里面走了出来,大剑上满是血迹:“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本能的厌恶。” 很快,一百多名骑士纷纷被杀,五名魔法师显露出身影,他们走过的地方又开始变得正常,人流如织,喧嚣。轻轻摇曳法杖,口里念诵着神文,尸体纷纷化成粉末,消失的一干二净。 “住手!”罗斯手持佩剑站在魔法师的身前:“这是我朋友,唯一的朋友,我不允许你这样毁尸灭迹。” 领头的魔法师沙哑粗犷的声音从旋涡面具后面传出:“这是命令,我们必须执行。”说着又向前走了一步。 罗斯佩剑散发出斗气的光芒:“我说了不行。” 魔法师继续向前走,千钧一发之际,安德烈站到了罗斯身旁,默默的举起大剑,没有说话。 “命令就是命令!我们必须执行!”依旧是机械式的回答。魔法师踏入安德烈周身三米的时候,挂在脖子里的金币,忽然发出微弱的光芒,那光芒无视任何物质散发出来。 五名魔法师脚步顿时停了下来:“摩尔刚之币!” 后面的一名魔法师说道:“只是黑铁级别,但吾等必须遵守其命令。” “附议、附议、附议、附议。” 魔法师们转身离开:“这里的结界还可以维持十分钟,十分钟之后就会消散。” 安德烈甩了甩大剑上的血液:“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终归是件好事,不是吗?” “为什么帮我?”罗斯抱起洛克菲克的尸体问道。 “如果那天我死了,不管死于谁手,我也希望有人可以将我安葬。”安德烈背着大剑踏出结界离开了。 罗斯将洛克菲克放在床上,开始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结界消散,外面恢复了吵闹,他还在等待。最终洛克菲克的手指动了动,然后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摸了摸心脏的位置,那里还有受伤的痕迹。愤怒的他站起来,冲向了罗斯:“你个混蛋,竟然将剑刺向了我?妈的,是谁冒了那么大的风险,跑到前线来救你,是谁将战功分你一部分,让你免除火刑,是我,可是你竟然杀了我,你还是不是我的朋友?” “声音小一点!”罗斯低吼道:“难道你想让别人发现,你变成吸血鬼了吗?” 洛克菲克呆住了:“你说我变成血族了?怎么可能,没有人初拥过我啊。”拔出匕首,果断在手上划开一道口子,只是几个呼吸间,伤口痊愈:“你怎么做到的?” 罗斯拿出一个玻璃瓶,里面的血液已经空了:“从小我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家伙,有野心,但是很怕死,你是绝对不会轻易踏入战场的。可是你来了,那就一定有所依仗,这个瓶子你很熟悉吧。”不理会洛克菲克诧异的眼神,罗斯继续说道:“上次你动用重骑兵,并不是要攻打什么,把我支开,也只是为了方便交易。你的目的达成了,不费一兵一卒得到伯爵的家人,赚了一个大功,还得到了这个,永生的邀请函,是这样吗?” 洛克菲克无奈的笑了笑:“好吧,我承认,我和血族之间有过合作,但有些事情,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那个瓶子在我手里的时间不短了,我一直没有下定决心。现在好了,你偷了它,还把我转化了。” “是的,我偷了,并在昨天偷偷的倒进你的酒里。我的朋友,请你听好了,我的家人对我很重要,真的很重要。虽然那个死的老混蛋,一直没有父亲的样子,我和他也并不和睦,但他始终是我父亲,还有母亲,一直以来,我就没少让她操心。现在你已经是个死人,帮我个忙,离开这里,去将我的家人救出来,算我求你了。” 从没见过罗斯这么严肃,洛克菲克只得点头:“我试试吧,毕竟我才刚刚转化,你不能对新生儿有太多要求。” ......... 军营中的贵族领主实在太多了,有恩怨的、没有恩怨的,死人变成了常态,莫名其妙消失的洛克菲克子爵,也没有引起多大的波动。毕竟战争就要开始了,谁敢说,自己能活。 国王抵达的第二天,一辆辆马车拉了出来,一箱又一箱的金币全部打开,在阳光的折射下,晃得的贝索利亚城的守兵都睁不开眼,太多,实在太多了。无数的金币的,近乎数不清的金币,一箱箱的摊开。 巴尔克手里拿着一张纸,充沛的斗气将他的声音远远的传播出去,近乎覆盖了整个贝索利亚城。 “以索罗斯家族的名义,向你们保证,任何一人,或者一个组织,只要打开城门,都会得到这里的十分之一,你将会非常非常富有,甚至比公爵还要富有,你可以卖下万亩良田,和无数奴隶,你将会得到索罗斯家族的友谊.......” 正在喝茶的大将军,动作凝固了:“混蛋啊!竟然用这种下流的手段。”把目光看向身后的管家:“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管家低着脑袋,小声且谨慎的说道:“情况很糟糕,听说索罗斯王国搬了几百箱金币,放在城墙下,等待士兵开门去拿。士兵们随时都有哗变的可能,反倒是那些佣兵团由于协议的限制,暂时不会叛变。” 大将军放下茶杯,径直出了城主府:“士兵不可靠,佣兵团更不可靠,一旦出现第一个叛变者,就会像火星一样,快速蔓延开来,佣兵团会最先倒向索罗斯王国。几百箱金币,可真是大手笔,那怕是最顶级的佣兵团,也会把控不住欲望,豁出去干一次,一辈子也不用为金币发愁了。” 管家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我们怎么办?逃还是?” 大将军翻身上马,转头看了一眼管家,目光冷冽:“逃?疯王会杀了你、还有你的家人,打开城门,你以为索罗斯二世,为什么会将王之禁军带来?那是因为他根本不想要活口。”大将军骑着马冲向城墙的方向:“带着夫人公子,先走,有多远走多远,离开这个国家。” 管家跟在后面跑:“那将军你呢?” “总要有人负责,不然那怕逃到天涯海角,疯王的赏金,也会让不要命的佣兵追上我。” 第五十三节 破城 国王坐在黄金做成的椅子上,一名年轻人恭候的站在一旁,一脸担忧的样子。 国王盯着安静的有些过分的贝索利亚城:“你在担心什么?尤金。” “我们没有那么多金币,箱子下面都是石头,如果真的有人打开城门,那我们要怎么支付?” “这根本不是问题,因为我从来没想过要支付,哈哈。”国王哈哈大笑。 “可是父王,您以索罗斯家族向他们起誓了?这会给家族带来负面影响,那群商人可能不会再把金币存在索罗斯银行、也不在相信我们的信誉.....” 国王不耐烦的晃了晃脑袋:“我知道,他们会说什么,会做什么,但是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将王之禁军带过来?无聊的遛狗吗?不是,索罗斯家族有债必偿,是从神还统治大陆的时候,就有了。不过怎么样呢?我们被驱逐了,被宗教裁判所给驱逐了。那又怎么样呢?我们建立了国家,从神棍变成贵族,转头我们又和神棍们和好如初。这是政治,而政治从来都是无情的,生为国王,也要无情,我死后,你要继承我的王位,你也要无情。这就是政治,不然你玩不过那些满脑子花花肠肠的贵族,他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微笑着捅死你。你已经被莫内蒙大学士给彻底教坏了,看样有必要让你回想一下,你的第一个女人的悲惨下场。” 尤金?索罗斯慌张的跪下:“父王,我知道错了,请不要.....” 将尤金提到面前,索罗斯二世瞪着大眼珠子吼道:“你知道错了?那就仔细想想,那个叫阿瑟的妓女。然后把你的老师给杀了,记住要痛苦而残忍的杀了。”国王向巴克尔招招手:“年轻人根本不知道,这里面的花花饶绕,你给解释一下吧。”说完松开尤金,任由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巴克尔哈多卡扶起来:“承诺是我给的,可是我是索罗斯家族的人吗?” 尤金摇了摇头:“不是?” “是的,我不是,但我的承诺能算数吗?” “可是你代表着索罗斯王国,你是索罗斯王国的大元帅啊。” “是的,没错,可是我没以王国的名义做出保证,而以索罗斯家族的名义。这就文字的魅力,再说,到时候是要屠城的,就算逃出去几个人,那有怎么样呢?”伸手拍了拍尤金的肩膀:“你是未来的王,这些才是你真正要学的内容,至于忠诚、怜爱、那些东西,是用来忽悠那些骑士为你卖命的。狼是不用在乎羊的想法的。” 国王喝了口红酒:“巴克尔大公,我真心的觉得,应该把你从调回王都,让那些老师统统去死,你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 巴克尔打了个哈哈:“吾王,我还年轻,为您守护这里,才是我应该做的。” 国王失望的点点头:“好吧!”吐了一口子红酒在地上:“这酒怎么这么酸,换了换了。”负责的侍卫,赶紧将其换了。 国王站起来:“开始吧,不要给他们思考的时间,进攻。拿回属于我们的城池,然后将我们的手捅进路易斯三世那个家伙的屁股里,让他发出柔弱女人的哀嚎吧。” “是我的国王!”巴克尔站到前面,拔出佩剑:“进攻!” 号角响起,炼金大炮和抛石器,开始如雨一样砸向了贝索利亚城。 ........... 轰轰、轰轰、一发又一发的炼金炸弹落下,城里已经乱做一团。克莱尔冲到城墙下,脱下着火的外逃:“你们在干什么?” 一群士兵已经摸到了城门的位置,纷纷的拔出刀剑,捅向了绞盘守卫:“放了吊桥,领取赏金啊,兄弟们冲。”。 “停下、停下、停下。”克莱尔冲上去阻止:“擅自投敌者——死”伸手扭断了士兵的脖子,取下头盔,里面竟是黄发碧眼的人种:“奸细。” 已经迟了,那群士兵虽然很快箭雨消灭,但更多的士兵,却开始相互提防起来,在金钱的面前,谁也不相信谁了。特别是那群佣兵们,凶蛮的目光,注视周边的一切。 砰,天上落下大把大把的金币散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巴克尔的声音彻响整个城池:“打开城门的第一个人、或者团地,可以拿走十分之一,反叛者可以领取剩下的九成。所有的一切,都将是你们的。而据不投降者,你们的头颅将会被长矛刺穿,矗立在城墙之上,暴晒三个月,生存还是死亡,你们抉择。” 当金币落下的那一刻,克莱尔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城墙虽厚,但人心太薄,用金币轻轻一捅,捅破了人心,就等于捅破了城墙:“不要捡,他会杀死我们所有人,你们以为王之禁军,是带出来遛狗的吗?”克莱尔徒劳的将一名又一名士兵击飞,愤怒的嘶吼。最后只留下他一个人,脚下是稀稀拉拉的金币。 但更多的佣兵、士兵冲向了城门,用尽了他们此生最大的力量放下绞盘,城门打开了。 几个家伙悄悄的盯上了克莱尔,堵住了他。 “你们想干什么?剑与魔法佣兵团还在呢,他们...”一根寒冰长矛,从胸口穿了出来:“我在呢,尊敬的大将军阁下,你们败定了,不好意思,借你人头一用。”言毕,蓝发青年就将大将军的脑袋摘了下来,丢到身后,由一名佣兵放在了盒子里。 “头!现在怎么办?”一名女性魔法师说道。 “还能怎么办,逃。”蓝发中年人看了一眼,蜂拥而出的那群人,轻轻的摇了摇头:“留下来死路一条。” “索罗斯家族应该不会说谎的,他们有债必偿。”一名佣兵回复道。 “但那不是索罗斯家族人的承诺,而是索罗斯王国大元帅巴克尔的承诺。没以王国的名义,只以家族的名义,他代表不了索罗斯家族,所以,留下来都会死.....” 佣兵纷纷上马,逆流而去:“头,那你拿大将军的脑袋干什么?” “库尔德王国将会陷入战火之中,这个是我们日后的逃命的家伙,有他在,可以免除和索罗斯王国的军队产生从冲突。” 第五十四节 血族禁卫军 (何为王座,如何铸造?金币、权利、还是神权?不是,是血肉,所有的王座,都是血肉铸成——大陆编年史第五百八十二页,关于王座的描述。) 士兵、佣兵冲出城门,向着金币冲去。随后无数的标枪如雨一样落下,将跑在最前面的人钉死在地。 “你们这么多人,谁才是第一?”索罗斯王国的士兵迅速拦在中间,巴克尔穿着黑色锁甲,走了出来:“排好队,一个个来。” 不知谁喊了一声杀,士兵、佣兵们开始互相残杀,血肉横飞,越来越多的人涌出来,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进去。 国王驾着角龙马,冷漠的看着如绞肉机一样的战场:“看到了吗?这就是金币的力量。” “呕!”年轻王子尤金,趴子马背上呕吐了,场面实在太残酷了。 索罗斯二世冷哼一声,贴身铁卫抓住王子的脑袋,将他视线摆正。 “永远的记住这个场面,你以为王座是什么造就的?是权利?是金币?还是神权?都不是,是血肉。” “呕!”年轻王子继续呕吐,酸臭的呕吐,弄的全身都是,但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很好!总算有点我们索罗斯家族的样子了。” 杀了数个时辰,战场之上哀声遍野,最终只留下数十人,颤颤巍巍的站在死人堆里,手里拿着满是豁口的兵器。城里再也没有人出来,也无人敢出来。 索罗斯二世挥挥手,两翼无数的士兵,排列整齐的走进城门。同时王之禁军让开了道路,数十名佣兵,在王之禁军的注视下,相互搀扶着,走向金币。 血液模糊了他们佩戴的佣兵徽章,或多或少受伤的他们,终于挪到箱子旁边。索罗斯二世做了一个手势:“你们将....”话音未落。 噗噗声响起,兵锋入体,大多数佣兵相互杀死对方,只有三名体格强壮的佣兵,躲过了袭杀,并成功的弄死对手,三人手持刀剑,相互戒备。 “这里的金币,足够我们三个花一辈子了,就此打住如何。”一名红发佣兵说道。 “我同意!” “我也同意!” “既然如此,大家放下兵器。”红发佣兵喘着粗气说道。 “你先来!” “对,你提议的你先来。” “妈的!就知道忽悠不了你们,干。”红发佣兵挥舞着弯刀,冲向了他们,在付出一只眼睛,一条胳膊之后,终于将二人放倒。 啪啪啪啪,索罗斯二世率先拍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恭喜你。” “恭喜个屁,老子的佣兵团死的一干二净。索罗斯家族有债必偿,这里的金币全都是老子的。”红发佣兵吐了一口血沫子,趴子箱子上,嚎啕大哭起来,一遍哭,一边抓这金币挥洒。 铁卫的剑拔出一半,国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不必如此,看着好了。” 不对,红发佣兵迅速的将金币扫开,露出下面的石头,傻眼了。迅速的扫开另一个箱子,依旧如此,一个又一个,十多个之后。他愤怒了,转头冲向了索罗斯二世:“你个骗子,索罗斯家族都是骗子,彻头彻尾的骗子,我要....杀....” 一杆长矛将其钉在地上,索罗斯二世摇了摇头:“可悲的家伙,财务官盘点入库,禁军和宫廷法师团随我入城。” .............. 恐怖的杀戮开始了,夺回贝索利亚后,国王下达了屠城令,限定七日。 争抢战功的方式有很多种,其中有一种,就是砍杀贫民之后,将其穿上敌人的衣服。这种情况不管在那个国家都时有发生,怕是在国王的眼皮子低下。 鹰之团也进城了,妇女被强暴的尖叫声,孩子被刺杀的惨叫声。战争从来都不唯美,只有残酷。 墨菲看了一眼倒在城门旁边的一具尸体,他认得那套衣服,大将军阁下的,如今已经成了一具无头尸体。 “头!我们就这么看着吗?”奥布里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唾沫:“就算是疯王,也没有下令屠城啊。” “我们阻止不了,也没有能力阻止,看着吧。” 安德烈忽然冲了下去,格挡住一名骑士的长矛,他的身后,一名六岁左右的孩子,正满脸惊恐的看着那名骑士:“救命!”一把抓住了安德烈的裤脚,就像快要溺死的孩子,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 骑士打开面罩,露出一张年轻的脸,赫然是恐怖堡的阿奇尔:“血色蔷薇?为什么要抢我的战利品。” “这只是个孩子,还远远算不上你的战利品吧!” 阿奇尔收回长枪:“血腥蔷薇家族,干过比我们剥皮者家族更恐怖的事情,这是战场,给敌人恐惧的地方,你要对敌人施展仁慈吗?”随着阿奇尔的质问,他身后的骑兵,纷纷举起长枪,对准了安德烈。 墨菲跳下马走了过去:“大家都是一个阵营的,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孩子,闹翻吧。”说着,在安德烈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剑斩向孩子,头颅滚落下来,一脚提到阿奇尔的怀里:“你的战功。” 安德烈、卡莉亚、甚至是奥布里都呆住了,特别是卡莉亚,在他的印象中,墨菲是绝对不会对孩子动手的,可是他刚刚竟然将一名六岁的孩子杀了。 “为什么!”安德烈转头愤怒的看向墨菲:“为什么?” “这是我们的本分,难道要让我提醒你,你是谁,来自那里吗?”墨菲吼道。 两人之间的火花越来越重,阿奇尔笑道:“真是稀罕,公然质疑首领,在我们家族是要被剥皮的哦,喂,要我帮你把这个家伙的皮给剥了吗?” 安德烈弃马,独自一人向着城里走去。 阿尔尔:“有些奇怪啊.....” 一阵风闪过,弯剑的剑尖抵在了阿奇尔的喉咙上:“再多说一个字,那怕你是神,我也要宰了你。”青色的斗气光芒,让阿奇尔闭上了嘴巴,被一名传奇用剑指着可不是开玩笑的。 墨菲翻身上马,领主团队向前走,没人说话,也没人指责他,气愤显得异常压抑。 过了许久,墨菲把目光看向卡莉亚:“跟上去盯着他,不要让他做傻事,假的就是假的,一旦暴露,我们所有人都会死的很难看。” “嗯!”卡莉亚架马冲向前方,却没有发现安德烈的踪影。只得无奈的退回来:“头,他也许走了。” 墨菲的手攥的发白:“再找!隐秘的找。” 安德烈走进了一个巷子,巷子墙壁上刻着奇怪的符文。脚步的回声忽然没有了,一股心悸的感觉袭来,猛地低下脑袋,一把银剑擦着头皮飞了过去。 “谁!”安德烈双手持剑,谨慎的看向袭击的那人。赤红色的眼瞳,让他神色一个恍惚:“吸血鬼。” “你见过我们?”金发碧眼的吸血鬼用驻定的语气说道:“这么说来,伯恩是你杀的喽。” 本来就一肚子火气,没出发的安德烈,迅猛的冲向了吸血鬼,挥剑就斩。 吸血鬼轻松的躲过一击,拍拍手:“既然如此,大家可以登场了。” 身穿密不透风的黑色甲胄,面罩也是钢制的,手里拿着两丈长的黑矛,只留两只眼瞳,散发着红色的光芒:“吾等不杀无名之辈,报上你的姓名人类。” 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排山倒海一样的压力了,直觉告诉安德烈,以他现在的实力必死无疑。除非可以进入到‘直感’状态。但那种状态如今很不稳定,不是随意就能进入的。 “不说话?”禁卫军们端平长矛,化成一道道黑影冲向安德烈:“那就去死吧,无名之辈。” 大剑疯狂的挥舞,兵器撞击如同密集的雨点,火花迸溅,只是数个呼吸间,安德烈的身上就被长矛划出十多道伤口。 金发碧眼的吸血鬼坐在地上,看了一眼:“我擦,虽然没用血术,单纯的力量,竟然能和十五名禁卫军打成这样,这是魔兽吗?” 轰,安德烈被长矛击飞,撞在透明的屏障上,将嘴里的血液咽了下去。 “我名!”笔直刺来的长矛顿了顿,停了下来。 安德烈闭上眼睛,双手重新握剑,起手式:“安德烈?休斯。” “安德烈!”领头的禁卫军队长,举起长矛:“无愧与英勇之名,我记住你的名字了,你可以放心的去了,投。” 数十把长矛,如同标枪一样,刺向了安德烈,封锁了他所有的动作。铛铛两声,平地起狂风,几个长矛刺中结界,其余的全在被剑卷到空中。 “这是?”金发碧眼的吸血鬼冲了上去,被一剑逼了回来:“剑之极者,近乎于理。” 吸血鬼们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表情,眼尖的吸血鬼看到,安德烈身上的伤口,冒出微弱的白光,正在缓慢的修复,提醒道:“好像是圣遗物。” 金发碧眼的吸血鬼看了两眼:“确是如此,而且是顶级的圣遗物。” 隐藏暗处的黑暗法师,走了出来,施展了一个法术作用于双眼,黑色的眼瞳,像是得了白内障一样,望向安德烈:“神之杯,永恒之杯,天使转生的器具,天啊,神之杯必须得到手。” 第五十五节 狮子咆哮 笼罩在黑袍之下的黑暗法师,举起法杖:“精神鞭打、迟缓。” 安德烈直接从剑理的状态中退了出来,空气变得异常的粘稠,挥剑开始缓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血色的箭矢、羽剑刺中自己。噗噗噗,喉咙里的献血,再也咽不下去,一口吐了出来。 单膝下跪,大剑的剑尖拖拉在地上,安德烈抬头看着穿着黑色甲胄的禁卫军们,这群吸血鬼每个人的速度都异常的诡异,飘忽不定,极难琢磨。 穿着银色锁甲的金发碧眼血族,看向逐步逼近的黑暗法师:“克里,现在怎么办?” 克里的眼睛逐渐恢复正常:“神之杯已经与他融为一体,普通的方法取不出来,杀了之后,带回议会,需要动用血肉熔炉,将他直接熔炼成神之杯。” “好吧!”金发碧眼的吸血鬼走向安德烈:“勇猛的男人,请记住杀你人的名字——切斯特?樊卓。” 安德烈缓缓站起,喘着粗气将大剑竖起来,扑克脸上没有恐惧、没有害怕。 将银剑对准安德烈:“还不放弃吗?挣扎之人,你体内的血液已经流失了将近一半,随时都会休克死亡。” 砰,大剑凶猛的砸向切斯特,却被他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并将银剑刺穿了安德烈的心脏:“身中迟缓诅咒,还和我们血族比速度,真是笨蛋啊。”将银剑归鞘,转身命令那些禁卫军们:“将尸体收好,我们离开这个令人恶心的城市。” 锋锐的大剑闪过一道光芒,切斯特脑袋掉落下来,安德烈从他身后站起,手里抓着一颗还在跳动了心脏。 禁卫军冲向了安德烈,眼看就要将安德烈捅成刺猬,结界忽然莫名其妙的破碎。诧异让禁卫军们手上的动作慢了一拍,安德烈转头冲了出巷子,缓缓倒在了混乱的大街上。 禁卫军想要冲出去,克里叫住了他们:“停下,遁世条约如今亦然对吾等有约束力,毕竟现在执掌教廷的是宗教裁判所,我们走。” 禁卫军头领取下头盔,露出了火红色的头发,俊俏的脸上写着不甘:“死了切斯特,夜莺那个家伙,可不会善罢甘休,而且神之杯在他身上。” 克里施展了一个隐匿的法术,将所有人的身影隐匿起来:“这个我知道,但是谁打破了结界,你们知道吗?我不知道,不管他是谁,他不希望这个人死,你们做好显露在世人面前的准备了吗?同时还有可能莫名其妙的被人杀死的准备。” 禁卫军看了一眼红发女子:“老大,走还是?” “走。”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安德烈,红发女子带着禁卫军跟在克里身后缓步离开。 五名暗之团魔法师,站在高高的塔上,看着离去的黑暗异民,一名魔法师问道:“为什么救他?我们不是没见过青铜级别的摩尔刚之币持有者死亡,为什么对他这么照顾。” “我收到了启示!”领头的传奇魔法师说道。 ......................... 第三天,索罗斯三世举办了大型晚会,答谢了各个贵族领主做出的贡献。 “让我们举杯,庆祝这个小胜利。”国王坐在黄金椅上,举起玻璃杯。 “殿下英明。”所有的贵族领主纷纷举杯,然后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巴克尔低头在索罗斯三世耳边说了几句话后,国王将目光转向了坐在角落里的罗斯:“真的吗?捐了二十万金,那这需要树立一个榜样。” 侍女将国王手中的酒杯重新填满,站起来上前几步:“血腥蔷薇家族莱因哈特之子——罗斯,请站出来。” 墨菲用手隐秘的碰了一下罗斯,露出微笑:“国王在叫你呢?” 罗斯皱了皱眉头,挤出一个微笑,走了出来向国王单膝下跪:“罪臣——罗斯向您请罪。” “抬起你的头来罗斯子爵,你我有两年没见了吧,自从你接管皇家骑士团以来。” “是的!两年零三个月十日。”罗斯精准的报出数字。 “皇家骑士团代表着王族的权威,成立已经有百年的历史了,可是却在你的手里覆灭了。” “是我辜负您的信任,死不足惜。” 索罗斯三世举起酒杯:“这不是批判大会,而且我相信你已经得到惩罚了。你的父亲为了打赢战争,拿出了20万金龙,为了表彰你们家族的贡献,你想得到什么样的奖赏。” 罗斯抿了抿嘴:“我想做您的贴身铁卫,罪臣已经厌倦杀戮,只想做一名守护者。” 索罗斯三世皱了皱眉头,最终回复道:“你可知道,一旦做了我的御林铁卫,你将终生不娶妻、不生子、甚至不能继承你父亲的爵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长子,是可以继承你父亲的城堡和领地,你还确定吗?” “确定!侍奉您,那将是我毕生所求。” “好,既然如此,宣誓吧!”国王抽出佩剑,放在罗斯的肩膀上。 “我罗斯?尼奥威斯尔,志愿加入御林铁卫,拥护队长的纲领,遵守铁卫的章程,履行保镖的义务,执行国王的决定,严守铁卫的纪律,保守王室的秘密,对国家忠诚,积极工作,为国王陛下奋斗终身,随时准备为国王和王室牺牲一切,永不背叛。” “礼成!”国王将佩剑递给罗斯:“这是我的佩剑——狮子咆哮,不要辜负它。” 罗斯双手捧着剑:“定不负所望。” 下面的贵族纷纷惊诧不已,国王竟然将狮子咆哮赐予了,那可是顶级炼金造物啊。 ...................... 第五十六节 背叛 安德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雪白的床笫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鹅毛摊子。墨菲站在窗户旁边,望着空荡荡的大街:“醒了!发现你的时候,你的心脏被人刺穿,本来以为你死,没想到你还有呼吸。” 安德烈将手中的大剑放在一旁,下床开始穿衣服。 墨菲转头看向安德烈,无奈的笑了笑:“知道吗?下次晕倒之前,最好还是松开你的那把大剑,相信我没人愿意用那么重那么大的大剑,不会丢失的,我找了三个人,都没能搬开你的手。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能将你轻易放倒的人可不多。” 安德烈手上动作停了一下,然后接着开始穿盔甲,可是弄了半天还是没能弄上去。墨菲上前,亲自帮他把后面的皮带系紧:“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向你道歉。” “道歉可以让人起死回生吗?”安德烈语气有些生硬。 “不能!但你要知道,我们是谁,来自那里,为什么而来。” “我不知道,你从未跟我说过你的目的,当然那个对我来说,也不重要。反而你杀了一个孩子,对我来说很重要。”安德烈将盔甲穿戴整齐,拿起大剑,准备离开。 “那你让我怎么办?任由你救下那个孩子?国王都已经下令屠城了,你能阻止吗?你能救下谁?”墨菲愤怒的低吼道:“难道你以为杀了个孩子,我就开心吗?为了有朝一日像这样的孩子不被屠杀、我必须这么做。” “以残暴换取和平,就不能算是和平。”安德烈看了墨菲一眼,推开门走了出去。 墨菲跟了上去:“去看看卡莉亚吧,她为你掉眼泪了,她很在乎你。” 安德烈转身,一把抓住墨菲将其提了起来:“你我都知道她爱的是你,别装作你不在乎,别装作你一无所知。”言毕,安德烈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这是一个长廊,奥布里站在中间的位置;“我是粗人,不会说话,留下来,鹰之团需要你,可以吗?” 安德烈脚步都没停:“鹰之团不需要我,我是个灾星,我到那里,战争就如影随形的到那里,我要离开这个国家了。” 奥布里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墨菲:“头,我尽力了。” 长廊的尾部,巴里特靠在墙上:“认识你很高兴,虽然我很想挽留你,但是却找不到任何一个理由。我们让你失望了,佣兵不应该将武器对准孩子。头、做错了,我想说的是,我不会离开,直到头的理想实现,因为我不想再看到那么悲惨的一幕。” “谢谢!”安德烈脚步的顿了顿,推开门,卡莉亚站在外面,今天她没穿盔甲,只穿了一身紧身皮革,裸露的大腿,丰满的胸部,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韵味:“知道你会走,我想了很久,也找不到挽留你的借口,谢谢你救过我,让我送送你吧。” 两人走在空旷的大街上,石板上依稀还能看到腥红的颜色:“认识你好几个月了,没听过你的故事,没好好了解你,现在你又要离开了。” “尸体呢?” “怕产生瘟疫,屠城令第三天,国王就下令让人把所有的尸体集中起来,用马车拉倒库尔德王国那一侧焚烧一空。” “我昏迷多久了?” “今天是第九天,绝大多数士兵在贵族领主的带领下,杀进了库尔德王国,所以这里才会看起来那么空旷。”卡莉亚撇了一眼安德烈那扑克脸:“本来以为你是一个很冷酷的人,没想到...你还挺温柔的..” 安德烈脸颊微红:“..我....并不温柔。”卡莉亚踮起脚尖,吻在安德烈的嘴唇上,用力的亲吻。安德烈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开始热烈的回应卡莉亚。 卡莉亚推开安德烈:“你不是第一次了,是吗?” “我是佣兵,没有佣兵能拒绝女人的诱惑,特别是在上了战场之后。”安德烈只能实话实说。 啪,卡莉亚给了安德烈一巴掌,然后更用力的吻了上去,良久卡莉亚才推开安德烈,把头转向别处:“滚吧,滚的远远的,老娘不想在看到你。” 安德烈转身离开,直到快要出城的时候,墨菲再一次出现了:“记得吗?我曾经以佣兵的名义向你发出掠夺战争,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了。” “你给与我最大的自由。” “可是我并没放你离开,所以你便不能离开。”墨菲语气强硬霸。 “你并未得到我全部的忠诚,如果你要阻止我,那么我会动手。”安德烈认真的看了一眼墨菲,缓缓说道。 “秃鹰佣兵团有消息了,你想知道他们在那里吗?” 安德烈呆住了,半响才回过神来,咬牙切齿的问道:“他们在那?” “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墨菲露出一个微笑:“现在还走吗?” ........................ 库尔德王国丢失了贝索利亚城,大将军克莱尔被斩头的消息,像一阵风一样席卷了整个国家,本来就摇摇欲坠的王国,逐渐有了分裂的态势。王之禁军、宫廷法师团、各大领主的士兵,像蝗虫一样,进入库尔德王国南境,除了各个据守的城堡暂时安全。普通城镇、乡下,皆已经全部陷入到一片水深火热之中。 老人和不值钱的孩子,全部刺死,成年男女全部被抓,这些人都将成为奴隶,按照一定的价格贩卖出去。 库尔德王国、王都,王国大殿。 贵族、大臣低着脑袋、站在中央大厅里。站在两边画廊里的,王子、公主也不说话。大殿上落针可闻,疯王路易斯三世拔出铁卫的佩剑,走下王座。十多名男男女女跪在下面,有看起来悍不畏死的,也有看起来已经奔溃的。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路易斯三世看着眼前的老夫人说道。 “克莱尔已经为国捐躯,您如果想处死我们,还请给我们一个体面。”老夫人虽然跪在地上,但说话铿锵有力。国王伸手招了一下,前大将军的管家弯腰走出来:“殿下!” 将手中的剑扔给他:“杀了!统统杀了。” 管家手忙脚乱的接住剑,老夫人用恶毒的眼神看着管家:“克莱尔待你不薄,但你却将背叛他,你会下地狱的,我保证。” 管家举起剑:“但至少不是今天。”说着,举起剑砍向老夫人的脑袋。 第五十七节 刺杀成功 噗,一只弓弩射中了管家的脖子,佩剑落地,死之前他看到国王手里正拿着一只弓弩。 “这就是叛徒的下场!”路易斯三世挥挥手,吩咐士兵,将管家的尸体拉出去喂狗。 路易斯三世放下弓弩,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大将军亲属们。看着大学士、首相、还有各个贵族领主:“我会放过大将军的亲属,对,我会放过他们,虽然他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是他至少用生命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忠臣。你们呢?现在怎办,战火已经蔓延到了南境,听说很快就要打到这里,王都这里。各位有好的办法没有?替我想想,也提你们自己想想。” 首相站了出来:“他们的补给线拉的太长,不宜防守,我们将集结士兵攻打过去。” 路易斯三世摊开两手:“士兵呢?我的国王之手阁下。”愤怒的将白手套脱了下来,扔在首相的脸上:“我正纳闷呢,士兵呢,索罗斯王国的军队在我们的领土上肆虐,可是我们的士兵却在那里,告诉我。”(扔白手套有两层意思,第一层是挑战,第二就是羞辱。) 财政大臣腿都开始发抖:“殿下,为了维持您每天的开销、我们欠银行家的贷款已经到了天文数字,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金币....” “杀了、杀了!”路易斯三世指着财政大臣:“塞西尔爵士,杀了他,那怕我花再多的钱,也不可能在一年花掉三百万金币,连假都不会做。” 三名铁卫走了下去,两名拉住财政大臣的双手,将其按住,塞西尔爵士举起大剑:“你还有什么遗言吗?阁下!” “我...我家里有一百多万金币,我愿意全部上缴,绕我一命。” 国王走了下来,接过爵士手中的剑:“放那了?” “家中的地窖中。”财政大臣瘫坐在地。 “派人去把金币全部收缴,低于一百万,那怕只低一个子金,跺一根手指。”路易斯三世拿着剑指着大厅上的每一个人:“我要金币,要士兵,我会花光每一个铜板子,来打这场战争,为了这个国家,为了你们自己,你们也要花光每一个铜板子,为你们自己战斗。” ................. 首相塔 首相、法务大臣、情报总管、大学士、海政大臣聚集在了一起。 “国王已经彻底疯了!这个国家没救了。”在首相的注视下,身穿黑色长袍,年级约在五十岁左右,满头白发的大学士缓缓说道。 “能聚在这里的,都是知根知底的,是跟着沉船一起死,还是各自逃生。” 情报总管是一个光头胖子,总是眯着眼睛,用审视的目光打量所有人:“我的小鸟们告诉我,索罗斯三世已经下令,让王之禁军攻打王都。” 海政大臣留着山羊胡:“那就没得玩了,那怕我们现在聚集军队、向佣兵公会下单,应该也来不及了吧。” “是的,这艘船要沉了,如果你们相信我...”首相塔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一队士兵冲了进来,守护在门外的护卫被直接刺死。 国王路易斯三世领着宫廷法师和御林铁卫走了进来:“这个时间不是召开御前会议的时间吧,就算要开,似乎少了人吧。我的御前铁卫队长?宫廷法师总管,为什么不请?” “殿下!”首相带头,慌忙的下跪:“我们正在统计要上缴金币的数量。” “不用统计了!”路易斯三世挥挥手:“全部抓起来,关进地牢。你们可以写信给你们的子嗣们,让他们上缴金币,或者带着军队出征。我活你们活,我死,你们也活不了。” 士兵粗暴的上前,将所有人抓起来,首相喊道:“殿下这不是御下之策啊,他们不会给钱的,那怕我们死了,他们只会篡位啊。” 路易斯三世走到首相面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脸颊:“那就篡好了,大家一起死而已,你以为自己做的很隐秘吗?还是真以为我是笨蛋?全部带走。” 白天,路易斯三世以召开战前动员大会为由,将王国内的大多数贵族领主全部召集到王都。晚上就将其全部抓了起来,统统关进地牢。随后如雨一样的渡鸦从王都飞起,飞向各个贵族领地。 同一时间,贝索利亚城。 一百多人挤在宽大的营帐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墨菲身上。 墨菲扫过前面的一排佣兵,坚定的说道:“三天前我已经通知保罗,让他带着剩下的人坐船离开索罗斯王国,所以我们没后援,就算有援助也帮不了我们。如果不幸被抓住,你们会面临最残酷的酷刑,你们怕不怕?” “不怕!”佣兵们举起武器嘶吼一声。 “相信这段时间足够让你们,摸清楚城中的粮食据点,点燃它,制造混乱。然后城外据点集合,暗之魔法团会带着我们离开这里,顺利抵达库尔德王都,接收我们应得的荣耀,我们一起的荣耀。” 佣兵们发出呜呜的叫声,脸上满了兴奋。 “出发!” .................. 一团巨大的烟火在空中炸开,形成了雄鹰图案,同一时间贝索利亚所有的粮仓燃烧起了大火。熊熊的大火,在漆黑的夜幕中,近乎烧红了整个天空。 已经睡下的索罗斯二世,被外面嘈杂的脚步声所吵醒,随意的披了一件亵衣,站在窗户旁边,看着火红的天空,愣住了。 房门被粗暴的推开,御林铁卫们冲了进来,铁卫队长:“殿下,城里混进敌人细作,烧了我们所有的大型粮仓。” “敌人怎么会摸清我们粮仓的位置?去查,现在就去给我查。”索罗斯二世愤怒的吼道。 “可是?您的安全?”铁卫队长犹豫的说道。 “我就在这里,难道敌人的细作能摸到这里吗?现在立刻给我去查清楚缘由。” 罗斯站了出来:“殿下的安全,将由我保护!” 铁卫队长深深的看了一眼罗斯:“那一切拜托了。”说完,他就带着人匆匆的出去了。同一时间大学士走了进来:“殿下,是否需退兵固守?” 索罗斯二世站在窗户旁边,脸色铁青:“不!既然补给跟不上,那就掠夺,传我命令,让他帅军直扑库尔德王都,是该给这场战争做个了解了。只要给敌人喘息之机,他们就会想野火一样,杀之不尽。这是个机会,那怕孤注一掷也要完成的机会。” 第一节 一级佣兵 第二节一级佣兵 新历40年,曾经的婴儿,已经是六岁的孩子,就像副将曾经说的那样,如果当时死掉未尝不是一种恩赐。杀人如麻的佣兵、又怎么会溺爱养子,从13号记事起,爆熊安德烈就扔给了一把木剑给他,然后是铁剑,直到现在的钢剑。 灼灼烈日,13号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刚剑,不断朝一个人形木桩挥舞。汗水从下颚滴滴答答的落下,手臂已经不仅仅是麻麻,而是有一种快要折断的感觉。一名佣兵站在阴凉处,手里拿着一根皮鞭,没到规定的时间,13号不能停止练剑,也不能懈怠,不然那皮鞭就会抽到他的背上。 眼前的一切都快要朦胧起来,蒸腾的热气,让13号的呼吸像炼铁用的风箱一样,剧烈的起伏,意识只剩下一个念头,挥剑,挥剑,挥剑,直到倒下的那一刻。 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让开,让开,哈福斯拿上金币去找教堂找法师,给我恭谨一点。三队人给我把镇上最好的医馆的医生绑来。” 13号停下手上的动作,摇摇晃晃的转头,安德烈正被左副将哈里森抱在怀里,曾经那个如同爆熊一样的男人,此时柔弱的像一个女孩,那两条矫健有力,似乎能攀山撵月的腿已经消失不见。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13号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他宁愿这一切都是一个梦,疲惫和打击然他晕厥了过去..... 神官看着躺在床上失去双腿的佣兵头领,摇摇头:“抱歉,由于诸神已经放弃了这里,绝大多神术已经无法运用,其中就有再生术这种高级神术,以我的能力,只能稳定他的伤势,不让其恶化。” 左副将哈里森,恭谨的向法师施礼:“请法师无论如何帮忙救活头领,麻烦您了。” “300金”神官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安德烈:“你们考虑的时间不多,再不沐浴圣光,就算是现任教皇也无能为力。” “请法师先治疗,300金币没有问题,我这就命人准备。”左副低声吩咐士兵去库房取金币。 “好吧!”神官从怀里拿出一根权杖:“世界最强的光明,最强大的元素,我用我的魔力请求你们,赐予这个人无尽的生命力——生命守护。”一缕淡淡的圣光,凭空产生,笼罩在安德烈的残躯。 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神官有些虚弱的说道:“这个圣光会持续照耀12个时辰,让他不断流失的生命得到补充,如果你们想救活他的话,还需要去医馆找医生,给他做一个手术。” 士兵拿了一个袋子,递给副将,副将又把袋子双手交在神官手上:“有劳法师了。” 三队的佣兵,带着一个面容惨白的医生来到房间:“哈里森大人,人带到了。” 法师看到医生到了,垫了垫手上金币的分量,确定金币的数量后,笑道:“后续的事情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这里就不继续打扰了。” 哈里森伸手招了一名三级佣兵:“替我送一下法师大人。” “是,哈里森大人。”佣兵转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法师大人请。” 被晾到一边一遍的医生,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爆熊,心中便已经明白了,原先他以为这群佣兵来抓他,是因为他上次治死了的一名三级佣兵队长,要杀他泄愤,看来不是如此:“吓死我了。”他摸了摸心口,安抚一下收到惊吓的心脏。 “不好意思,事急从快,给先生带来的不便我们会负责赔偿,只是还请先生,尽快帮忙看一下我们头领。” 医生上前几步,翻开爆熊的眼皮,查看了一下瞳孔,然后又把耳朵贴近安德烈的心脏附近,仔细聆听了半分钟,暗自点点头。随后又仔细检查了,安德烈被斩断的双腿的情况:“人是可以保住,只是我没有断肢在生的手段,只怕你们头领以后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余生了。” 安德烈作为佣兵团的团长,不仅是爆熊佣兵团唯一的高阶骑士,更是他一手组建了爆熊佣兵团,乱世强者为尊,而弱者必将依附于强者。可以说爆熊正是有了高阶骑士安德烈,才称之为爆熊佣兵团,如果安德烈无法重新站起来,那么哈里森明白,佣兵的世界,早已经容不下道义,更何况右副将也已经死在了这次任务,爆熊佣兵团以后将要由他这位中阶骑士支撑。握着剑柄的手,由于用力已经隐隐发白,哈里森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还请先生无论如何也要尽力,如果头领死,你的头颅我将会亲自斩下。” 医生微微一愣,哈里森虽然语气平淡,但目光却坚定而执着,他知道哈里森说的都是真的,如果安德烈被医死,那么他一定会陪葬,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好的...我一定尽力...” 后脑隐隐作痛,由于脱水身体不仅沉重,而且一眼望去还有重影,记忆如同倒带一样,晕倒前的一幕幕开始回放:“父亲,父亲在那里。”不顾一切的13号,冲下床:“父亲,父亲。” 一名妇人伸手抱住13号,用手捂住他的嘴:“少爷,安静,安静,你父亲在楼下,医生在动手术,不要吵到他。” 13号放弃挣扎,抬起头用棕色的眼睛注视着妇人,妇人见13号安静下来,便松开手:“你要有思想准备,这天要变了。” 等安德烈清醒过来的时候,双腿上发炎的部分已经被清洗包扎缝合了。他无法接受自己失去双腿的现实,一把抓住左副将哈里森:“哈里森,我的腿呢,告诉我,我的腿呢?” 哈里森满脸汗珠,低着头:“对不起!头领任务失败了,左德为了断后已经牺牲了。” 右副将牺牲的消息,让安德烈从断腿的恐惧当中,逐渐清醒过来,他松开哈里森,有些落魄的笑了笑,接着是大笑,笑的撕心裂肺,笑道鼻涕和眼泪都抑制不住:“团队最聪明的左德,竟然会选择断后,哈哈哈哈哈,真的....不应该是他去死啊......” 哈里森递过过来一张棉布,低声道:“头领,这次我们的兄弟,锐减876人,只余下453人,其中还有部分是后勤人员,爆熊.....” 安德烈有些失神的问道:“攻击我们的是弓弩佣兵团吗?” “是的!他们的目标就是我们,事先埋伏在我们途径的路上。”哈里森顿了顿,接着说道:“头领,那箱物品混乱中,我们也遗失了。” 安德烈看了看失去腿的位置,有些无奈:“人命如草芥,砍过那么多敌人的头,对于死亡我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我从来没准备好人活着,却没办法站起来了。” 哈里森想把话题引导对佣兵团有益的方面,可安德烈现在的精神状态并不好,他还想说什么。13号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出现在门口:“父亲大人!” 看到13号,安德烈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向他招收:“儿子,过来让我看看。” 13号把热汤端到安德烈面前:“父亲先喝汤,这个是我按照医生的要求炖的骨头汤,有助于伤口愈合,回头我在去把药给你端来。” 安德烈接过汤,但并没有喝,而是放到一遍,用手上下摸了一遍13号的骨头,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已经是一个小大人了,从现在开始,我已经无法再保护你了,你怕不怕上战场。” 13号伸手拔出绑在腰上的匕首:“我不怕,父亲,以后我保护你。” 安德烈看着手拿匕首,做出一副庄严表情的13号,心里竟然有些羡慕,他把目光转向哈里森,棕色的眼瞳,散发出咄咄逼人的目光:“右将哈里森,听令!” 哈里森右手握着徶在腰上的剑,单膝跪下:“属下在!” “以后你就是爆熊佣兵团的团长,佣兵团的一切由你定夺。13号作为最低一级佣兵进团,你不必给予照顾,不管是薪金还是权利。作为佣兵首领,你身后不仅仅是诸多的兄弟,还有更多的家庭,请你明白。” “属下明白!只是属下只是中级骑士,只怕不能服众。” 安德烈紧紧的盯着哈里森,如同一头要择人而食的爆熊,让哈里森不敢与之对视:“看着我的眼睛!哈里森。” 感受到屈辱的哈里森,一下子抬起脑袋,和安德烈对视。安德烈后面说的话,近乎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中蹦出来,充满了狠辣与决然:“从我说你佣兵团团长的时候,你便不再是我的手下,你手上握着自己人的生杀大权,也握着你的敌人的生杀大权。如有不服者,你可自行决断,以后爆熊佣兵团,就是你的了。只是有一件事,你要调查清楚,给我和死去的兄弟一个交代。这次任务护送的物品如何丢的,还有弓弩佣兵团为什么提前知道我们的行军路线。” “明白,我会给你给兄弟们一个交代。”哈里森拔出剑,伸出左手握住剑刃,献血顺着剑刃如滚珠般划落:“我哈里森以一个佣兵对金币的信仰起誓,我不但会把此次事由调查清楚,更会用一生去复仇。” 安德烈从怀里掏出军印,一名玉匠打磨了10个月才,才完成的作品。军印高约八公分,宽3公分。下面两公分是四四方方的印,上面六公分是匠人打磨出活灵活现的巨熊,张牙舞爪,仰天咆哮。仔细端详这枚用了快20年的军符,虽然心中不舍,但还是随手扔给了哈里森。 随后安德烈拍了拍13号的脑袋,语气轻柔起来:“你是我从乱尸堆里捡的,而你在我这里也从来没有得到过半分温暖,现在我又要亲手把你推向地狱,你会恨我吗?” “不恨,我知道父亲都是为我好,因为我已经比镇上绝大多数吃不饱饭的孩子要幸福了。而且,我父亲训练我,打我,我都很高兴的,因为只要我变强了,就不用父亲天天出去杀人了。”13号的眼瞳清澈、明亮,纯洁。 安德烈露出一丝感伤,可很快被他用坚强掩饰,他明白后半生他有很多的时间去缅怀感伤,而现在他要如以前的爆熊一般坚强,他端起热汤一口气喝完:“那就跟着哈里森滚吧!” 13号看着安德烈那被棉布包起来的短腿处,委屈的眼泪都快留下来:“我能先照顾好您吗?” “滚!”脾气火爆的安德烈直接把碗砸向13号,却被哈里森眼疾手快的用手臂挡了下来。 “老子还不需要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怜悯。” 哈里森不顾13号挣扎,直接把他抱起来:“头领,请容我最后一次这样叫您,您放心,我会为你和死去的兄弟复仇,你多保重身体。”说完,哈里森就扛着不断骂他的13号,转身离去,离开的时候嘱咐门口的佣兵,照顾好安德烈。 出了家门,哈里森把13号放下来,蹲下身子,平视13号的眼睛:“你听好了13号,从你父亲把你交给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已经是一名一级佣兵了,而佣兵只相信金币,不相信眼泪。如果你哭的话,我便把你遣送回去,这样你就可以照顾你的养父,也是我曾经的头领。”望着眼泪都快出了眼眶,但被13号给硬生生的憋回去:“很好,像点样子了,那么现在你得学会服从命令,你知道营地在那里吗?” 13号点点头,不敢出声,怕一出声眼泪就哗啦流了出来。 “日落前到达营地!”说完哈里森上了马,绝尘而去,只留下年仅六岁的13号,站在家门口。他很想回去,可是他看到照顾他的琳娜阿姨,也就是那位妇人站在二楼向他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一瞬间13号觉得自己必须变得坚强,必须强大,才能保护自己的家庭,于是镇上的很多人,都看到一个孩子,迎着阳光在疯狂的奔跑........ 骑在马背上的哈里森,开始在整理思绪,因为他知道以那位伯爵大人的能力,这件事情根本瞒不住。也许明天,也许后天,洛克菲克伯爵大人的使者,就会赶到佣兵驻扎的营地,质问物品如何丢失的,并索要赔偿。想到足足1万金的运送费,和物品丢失保价5万金币,哈里森就赶到一阵阵眩晕。 20分钟后,哈里森就到了营地,2名远远看到他的二级佣兵,下了瞭望塔,打开营地拒马桩。 “格林在那里,让他来头领军帐见我!”哈里森看着满脸疲惫的两名佣兵说道。 高一点的佣兵,站出来,有些悲伤的说道:“格林大叔没顶过去!已经死了。” 哈里森眼前一黑,立刻扶着自己的马,才没跌倒:“什么时候的时。” “今天早上,发现的时候人已经硬了。” “今天有几个没顶过去?”哈里森站直身子,语气开始变得平静。 “包括格林大叔,一共17个,都是伤口感染。” “尸体掩埋了没有” “还没有,罗格大人说等头领回来做决定,已经有那么多兄弟的尸骨没带回来,这些不能在随意掩埋了。” “我知道了,通知所有人,我有话要说,就在这里,就在这个地方。”哈里森望了一眼,这个没有什么生气的营地,暗暗告诉自己,必须让这一切都运转起来。 二个佣兵开始一遍奔跑,一遍喊。半个小时后,受伤的,没受伤的都出现在哈里森的面前。 早已经等的不耐烦的,长枪队队长罗格,握着长枪走到哈里森的面前:“哈里森左副将,请问你为何时召集我等,要知道,我们还是有些伤员,本来不宜活动的。”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说着他拿出兵符:“我们的头领安德烈,已经把兵符传给我了,以后我希望大家能够像支持安德烈那样支持我,而我也一定会带领大家,赚纯度最高的金币,喝最好的啤酒,操最美的女人。” 兵符是权利的象征,有兵符者,便是这支佣兵团的最高统率。 佣兵们似乎被哈里森说动了,一个个举起手里的武器,发出嗷嗷的叫声:“哈里森、哈里森、哈里森。” 就在这时,一个孩子,也摇摇晃晃到了军营大门,听到那如浪潮般的呼喊声。 “哈里森,哈里森。”似乎这个声音有股奇异的魔力,正在驱散这里的负面气息。 第二节 乱世之伤 (生在乱世,眼泪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他只会让人变得软弱,除了女人,男人软弱异味着死亡。所以雇佣军是一群没有高尚信仰的人,他们只信仰三件东西,第一是金币,第二是强者,第三才是战友) 漆黑的夜,就连茭白的月光都害羞的躲在云层后面,黑暗似乎为死亡,带来某种神秘的色彩。十七具尸体,安静的躺在柴火堆上,哈里森手里拿着火把,眼神坚定:“死去的人不能复生,活下来的兄弟,要带着战友的信仰活下去。” 身后是沉默的佣兵,没受伤的,搀扶着受伤,弥漫着悲伤,活着,有尊严的活着不是没有代价的,生命如此脆弱,却又那么坚强。 火把点燃柴火,在噼里啪啦的声响中,火势慢慢吞没那十七具尸体。 ............................................................... 春季万物复苏的季节,本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但人们由于饥饿,却抹杀了春季的躁动。树皮还没长好便别人们煮着吃了,草根也是充饥的食材,包括鸟、树林里的动物,一切可以果腹的动物,只要你想的到,饿急的人们,是最可怕的肉食和素食动物。 一缕日光,照在大地上的时候,13号已经练了两个沙漏的剑,只有三个动作,横劈、竖砍、斜削,简单却充满了力量。安德烈留下余荫还可以照料他,团里的每一个人,对他都颇为照顾,虽然他是最低一级的佣兵,但却不用生火做饭。 佣兵中军大帐,气愤却有些沉默,哈里森团长、罗格长枪队长、班森轻骑兵队长、博格重骑兵队长,一起看着格林的副手鲍伯。 哈里森皱着眉头,再一次问道:“你确定我们只剩下不到2万多金的存款吗?” 鲍伯用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是的头领,我确定,前任头领并不擅长理财,所以公用的资金只剩下20342金零15银31铜,这个数字我绝对不会弄错,所有的收入和支出都是格林和我一起做的。” “为什么只有这么多,这么多年的收入,绝对不止这么点。”哈里森目光炯炯的望着鲍伯:“是不是你们私吞了?说” 鲍伯吓得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满头大汗的说道:“真的没有啊,我跟你们算算帐,你们就知道为什么没钱了,轻骑兵一百人,现在的物价马匹要30金19银06铜,骑兵需要的梭子甲便宜不少也需要15金12银,还有武器也需要3金6银,综合下来一个佣兵,不算每月薪资支出,一身装备都需要49金11银06铜,一百人武装便需要将近五千金,而最贵的是重甲骑兵,一身装备便要120金6银20铜,而重甲才是我们的主力部队,开销将近有7万多金,还有每次任务的抚恤金和拔营的开销,我们真的只有这么多了。”(注,20银等同于1金,1银等同于50铜,1金等于1000铜。) 哈里森作为副将,就算不太清楚防具武器开销的具体数字,但大致的物价还是了解的,没当家真的不知道原来佣兵、每个人的开销竟然会这样大。 身穿重甲的博格,从椅子上站起来,向门卫走去:“我是粗人,你们继续商量,反正我只服安德烈老大。”用眼睛的余光扫了扫哈里森,不屑的笑了一下:“这次任务失败,安德烈老大没跟我们说具体多少金币,但我想应该是不低的,所以如果度过不了这关,我们只能破产,各回各家。” 罗格站出来,拔出随身携带的佩剑;“博格,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独立出去?爆熊佣兵团是一个整体,绝对不容分割。” 博格转身正面面对罗格,他比罗格还要高一个头,也是团里实力仅次于哈里森的中阶骑士,而且他天生巨力,近距离绞杀,也只有安德烈可以稳压他一头:“是又怎么样,我们佣兵不就这样吗?强者为尊,如果你要打,我奉陪。” 班森站出来走到二人的中间:“大家不要吵了!”他把目光转向博格:“昨天哈里森手持军印,也没见你出来反对,现在要跳出来分家,到底什么意思嘛?” “我们佣兵只信仰三件东西,第一是金币,是金币,现在没钱,难道以后要打工还账吗?这个我可接受不了,不赚钱,我没意见,但现在要亏钱,看着兜里的金币,飞了,班森别跟我说,你没有意见。” 班森还想说什么,却被哈里森伸手打断,他站起来,一步步走到博格面前,抬着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博格的眼睛:“博格,我还没下决定之前,请不要盲目的推测我的意图,因为我永远不会从你和各位的兜里拿钱。而你刚才的表现,我可以视为对我的挑屑吗?如果是我将接受你的挑战。” 博格双手一搓,发出咯嘣的声响,毫不畏惧的看向哈里森:“要战便战” “好!”如同一道白色的匹练一个闪烁,伴随着清脆的出鞘声,斩向博格,剑势充满一往无前的气势。博格来不及拔剑,只能向身后退去,同时举起左手格挡。“刺啦”金属碰撞擦出一阵剧烈的火花,博格的重甲护腕被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哈里森改斩为刺,对准哈里森空挡出来的心口直刺,电光火石之剑,博格双臂交叉用重甲护腕压住哈里森的直刺:“哈里森是你逼我的。”一脚踹向哈里森的下跨处,逼着哈里森抽剑退后。博格右手拔出后背上的大剑:“杀!” 大剑势大力沉,一剑斩出如同一阵飓风拂面而过,哈里森一个跳跃避开,同时抽出身上的另一把佩剑。哈里森连的双手剑,一长一短,一粗一细,不但诡异,而且迅疾如电。博格的大剑在地面砸出一个小坑,而这时哈里森的长剑已经刺向他的门面,哈里森提起长剑格挡,刺啦,火花四溅。可是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哈里森双手交叉换剑,靠近了他的身前,那把短细的长剑,此刻正抵在他的心口。 看着眼前那把细剑博格知道,只要他敢反抗,那把细剑一定会毫不犹豫刺穿他的心脏,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持剑的是哈里森,那个被右副将左德将成为狡诈之狐的男人。 “我认输!” 哈里森目光炯炯的看着哈里森,衡量利弊,最后还是放下细剑:“我敬重你的勇武,但希望你的勇武用在正确的地方,而不是向你的头领和兄弟发起挑战。” 博格收起巨剑,重新坐会自己的位置:“我倒想见识一下,狡诈之狐的手段,如何让爆熊起死回生。” 哈里森把目光转向罗格,开始耐心的询问起来:“既然我们赔偿不起那6万金币的赔偿金,那么就必须把失物找回来。我想请问罗格队长,你们枪兵的责任便是护卫那箱货物,我想知道,那箱货物,是否一只都在你的视线之内。” 罗格叹了口气,有些歉疚的回复:“这个没有,因为当时场面混乱,从天而降的弓弩,优先击杀的就是我的枪兵,抢夺货物,我的损失也最为惨重,只回来30几个兄弟,而且我的手臂也中受伤了。” “那好,让我们先来捋一捋来龙去脉,伯爵让我护送那箱货物到梵蒂冈,献给现任教皇,护送金币费用1万金,预付定金5000金,保价5万金币。路程倒不远,如果只带轻骑兵赶路需要5天,就可顺利抵达梵蒂冈,而我们却选择了最难的,全员起航,保险是保险了,但却需要13天。”哈里森把目光转向班森:“如果我没记错,当时是你向头领提的建议。” “是我没错,我也是为了安全起见!”班森一脸无辜:“大家别这样看我,当时除了右副将左德反对,你们不是也没什么意见吗?” “当然,我并不是在质问你,我只是在给大家理一理思路,大家不觉得我们被埋伏很蹊跷吗?如果不是事先掌握我们行军路线和到达时间,我们怎么会被精准的埋伏呢?” 其他人纷纷点头,彼此开始猜忌,班森指着罗格:“我觉得罗格的嫌疑最大,他存在监守自盗的可能。” 罗格一听立马就跳了起来,指着班森的鼻子骂道:“我操你妈,你才嫌疑最大,如过你不是向老大提全员动员的保险方案,怎么会造成这个后果。” 班森拔出腰间的佩剑:“为了维护名誉,我要和你决斗。” “决斗就决斗,谁怕谁。” 哈里森抓起玻璃杯,摔在地上:“都坐好,谁是内鬼,我自然会帮大家找出来。” 班森和罗格两人冷哼一声,各自坐好。 “罗格,你的长枪队,配置盾牌、和长枪,弓弩就算从天而降,一开始你们的伤亡也应该不大,所以货物一定不是一开始就丢的,我想确定一下,什么时候丢的。有没有人看到谁拿走的,要知道当时我们虽然溃败了,但并没有全面崩溃。” “嗯是的,虽然第一波伤亡了十几个兄弟,但有所防备之后,弓弩对我们就没什么杀伤力了。而且由于左德副将率人断后,也给我们争取了不少时间。不过,头领的腿是如何断的,不知道各位可知道?” 一直沉默的博格,开口说道:“这个我知道,战场上出现了一个非常诡异的敌人,不拿佩剑,但只是一挥手,我就看到头领的双腿断了。”博格露出恐惧的神色:“虽然我没有看到斗气外放的光芒,但我几乎可以断定,那个人是超越了高阶骑士,打破身体桎梏的传奇” 第三节 背叛者 第四节背叛者 “博格传奇可不是那么容易出现的,如果是传奇的话,我想在座的各位,没有几个人可以站在这里。”哈里森露出沉思之色:“而且队长在昏迷前,我就询问了他,对方是不是传奇,队长给我的回答是否定的,只是武器有些特殊。” 罗格皱着眉头,开始解释起来:“那个黑袍人,确是攻入了我的长枪队,而且只是几个呼吸间,就让我的人伤亡惨重,如果不是伊利尔把我撞飞,替我承受了一击,只怕我当场就死了。” “我自然是不会怀疑罗格队长的!你可是我们当中最像正统骑士的人。”哈里森把目光转向班森,眼神不善:“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班森目光有些闪烁,有些想闪避哈里森的眼光,随后他又急忙站起来:“我有什么好解释的,难道你是在怀疑我?” “只是你身上有几个疑点,足够让我产生怀疑了。第一:是你向老头领,提议全员出发,第二,你的轻骑兵,经过那么惨烈的厮杀,却保存的相对完好,博格分出一半的重骑兵断后、几乎半残,罗格一百人的长枪队,只余不到30人,而你却只损失了区区不到10人。” 班森拔出武器吼道:“老子的都是轻骑兵,跑的快,有什么问题,而且我的骑兵本来就是最注重灵活机动性,不像博格,重骑兵,不留下一部分人断后,他跑的了吗?” “关键是你跑的太快了,完全就像提前预支我们会失败一样,要知道我们可是发起过一次反冲锋的。” “两面环山,只有中间一条细道,难道你让我们在那种环境下和弓弩佣兵团的弩兵对战,这种事情,我可不会做。”班森急道。 “原来你早已经知道是弓弩佣兵团!”哈里森露出失望的神色,但他却坚定的拔出双手剑:“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罗格也拔出佩剑,隐隐把班森围在中间,脾气最为火爆的博格巨吼道:“班森,你个混蛋,老子要杀了你。”话音未落,那把将近一尺宽,2米高的巨剑,就被他双手握住,卷着飓风挥向班森。 但巨剑却被哈里森用双手剑架住,巨大的冲击力,让哈里森双手的虎口裂开,献血一滴滴的顺着剑柄流在地上。 “为什么要阻止我,哈里森。”愤怒的博格,朝哈里森吼道。 “给我冷静一点,就算杀了他,能让其他人活过来吗?不能,而且如果不找回那箱物品,后果就是我们分崩离析,难道你真的对爆熊没有一点归属感吗?博格”最后一句话,哈里森咬的特别重。 哈里森的话,也让班森一个激灵,只要自己坐好防备,就不可能暴露,可还是低估了狡诈之狐。手中的剑,只是瞬间就攻向了背对着自己的哈里森:“死吧!” 博格慌忙收剑,可这一切都太晚了,哈里森后背的空挡完全暴露在班森的剑招之下。 “班森!看剑。”罗格把手中的细剑,直刺班森的后心,细剑刺破空气,散发出咻的一声。如果班森执意要杀了哈里森,那么他的心脏也必将被罗格刺穿。 双手快速换剑,班森左手持剑,旋转半个身位,荡开罗格的细剑。剑与剑奏起一阵阵的乒乓声,两人都全力以赴,不敢有丝毫分神,因为一旦分神,便是死亡。 哈里森松了一口气,他之所以敢把后背暴露在班森的攻击角度之内,因为他相信罗格的骑士精神,不存在背叛的可能,一定会救他,而一切也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你可真是野兽啊,博格,同阶除了安德烈老大,估计没人敢和你硬碰硬。” 哈里森的恭维,让这个性如烈火的汉子,也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我的剑,总要砍中才有效果。” “班森!你已经走不掉了,束手就擒,我们可以商量好好商量。” “哈里森,你不要浪费力气了,要杀,尽管来杀。” “杀你,你放心我不会的,但我可不能确保艾米莉亚·阿尔瓦的生命安全。” 班森身形微微一顿,一道白色的剑光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道伤痕:“你去杀好了,反正只是陪酒女郎而已,只是男人的附属品,只要有金币,她愿意陪任何人上床。” “是吗?我可听人说了,艾米莉亚怀孕了,不知道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和你有没有关系,如果没有关系,那就太可惜了。”哈里森耸耸肩,接着说道:“也许你可以随意抛弃一个女人,但是你能随意抛弃你的孩子吗?” 班森越来越疯狂的进攻,完全不顾防守,逼着罗格一点点的后退,然后忽然冲向哈里森,红着眼睛:“哈里森。” 一把巨剑横在班森和哈里森之剑:“班森,放下武器,老子可以留你一个全尸,我可不管什么阴谋诡计,一旦确定为敌人,最好的手段,就是一刀两断。 班森停了下来,被三人围在中间:“哈里森,艾米莉亚和这一切都没关系,你不要为难她。” “我虽然狡诈,但我从来没有用来对付自己人,而且你不放下武器,那么只会把她牵扯进来。” 把手中的剑插在地上,班森伸出双手:“希望你说话算话。”博格上前,伸手抓住班森的衣领,一记重重的拳击中班瑟的肚子,只是一击,便让班森失去了反抗能力。 罗格出了军帐,命人那一辅手铐脚拷过来,把班森拷上。 “是谁?”重新坐下的哈里森,盯着班森良久,后才终于开始盘问。 “老子是佣兵,自然是因为金币。”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是,箱子里到底什么?是谁一定要得到它?为了艾米莉亚,请你好好想想。” 用愤恨的眼光死死的盯着哈里森:“箱子里的东西重要吗?” “不重要吗?” “重要吗?”哈里森头上冒出几滴冷汗:“是伯爵吗?” “除了他还会有谁,有这个能力,能一箭双雕,不但可治爆熊与死地,同时还可以戏弄神圣天主教的教皇。”班森一副自嘲的样子:“以伯爵的性格,大军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吧。” 哈里森上前提起班森衣领,牙齿咬的咯嘣咯嘣作响,眼中闪烁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不管伯爵向你许下什么,让你为他做事,但你认为他会兑现吗?与虎谋皮,你会被虎吃的渣都不剩。” “呵呵,狗有狗道,不留下保命的手段,有怎么敢和那位大人交易。只是算来算去,没有算到你,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傍晚,我就会带着我的下属,找一个借口离开这里。” “什么手段!” “我从一个流浪商人那里,用高价收购了留音石,记录了我和伯爵的最后一次会话,现在那块石头,在一个我放心的人手上。”班森看着似乎要择人而食的哈里森,语气平静的说道:“我可以带你找到那块石头,但你必须保证艾米莉亚的安全,既然你能够注意到她,那么伯爵不可能不会注意到。” 哈里森放下班森,用白布擦拭手上的血迹:“我想情况应该没有你想的那么遭,半年前我们一起去过红后酒吧,当时你看艾米莉亚·阿尔瓦眼神,就不像陌生人,而且你有时间就去红后酒吧,身上的金币也总是不够用,所以我就冒险试探了你一下,毕竟温柔乡是英雄冢。” 班森呆住了,他想愤怒,可是却愤怒不起来,叹息两声,最后留下的确是深深的无力感:“那么艾米莉亚到底没有怀孕?” “这个得问你自己了。” 哈里森招呼博格把班森带下去,吩咐他亲自秘密看押,绝对不可以走漏消息,同时让罗格带人去把镇上的艾米莉亚绑来。然后书信一封盖上火漆,让亲信快马加鞭的送到镇上安德烈那里,通知他尽快收拾东西离开,他会派人安排好一切。 现在时间对他来说,就是一切,他必须做出选择,他不知道班森的队伍里还有没有伯爵的人,但现在他已经没有时间去筛选或者审讯班森。按照正常的人的思路,伯爵收到消息需要三天左右的时间,而后才能组织军队,就算他事先有所安排,也至少需要一到两天的时间,才能收网。而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也就是说,就算最乐观的估计,他也只有一天的时间来准备。 第四节 福特号 一个时辰后,罗格把艾米莉亚“安全的”请到佣兵军营,当然过程不是很愉快,作为酒吧的台柱子,老板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艾米莉亚被这群粗鲁的佣兵,不花一分钱就带走。虽然她最近并没有接客,做这行生病是很正常的,修养一段时间,还是能给他带来大笔的金币。 再正直的骑士,也是佣兵,所以罗格动手削掉他的一只耳朵后,一切都变得比较顺利。 “艾米莉亚!”班森看着依旧娇艳动人的艾米莉亚惊呼道。 “班森,你怎么了,谁把你绑起来的” 艾米莉亚扑倒班森的身边,抚摸这那脚镣和手铐,一副心疼的样子,她转头看向哈里森:“为什么?班森不是你们的人吗,他是一个好人啊。”艾米莉亚心疼的看着班森,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庞 艾米莉亚明显胖了一点,班森忍不住的问道:“你听我说,你是不是怀孕了” “嗯,本来上个月就该告诉你的,只是那时候看压力很大,就没有告诉你。” 艾米莉亚并不是有心机的孩子,不过就算她隐瞒自己怀孕的事实,哈里森还是会让人给他检查一下,以确保他说的是真话。从他接手爆熊佣兵团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深深的明白,他的优势不是武力,而是狡诈如狐一般的谋略。 班森先是浮现出惊喜的神情,接着想到哈里森的手段,又流出深深的恐惧:“真的吗?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艾米莉亚,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可能会不顾一切的和你远走高飞。” 哈里森不顾艾米莉亚的拳打脚踢,把她拉倒一遍,让两名属下控制住后,蹲下平视着跪在地上的班森:“我可以保证她和她肚子里孩子的安全,只是你需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班森望着还在挣扎的艾米莉亚,脑海思绪如同乱麻:“你说吧,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只是我希望你可以遵守承诺。” 哈里森让亲信带着艾米莉亚下去,好好的保护起来,顺便让守在外面的博格进来,他朝博格点点头,然后拿出钥匙,给班森松绑:“第一我需要你继续当轻骑兵的队长,一切照旧,第二,我需要那块留音石出现在神圣教廷的红衣主教手上,第三,能让伯爵都觉肉疼,不想敬献给教廷的东西,我得得到,不是因为它的珍贵,而是为了复仇,我要让伯爵拿不出东西,和教廷和谈。” ................................................................. 雇佣兵拔营了,13号并不知道要去那里,问了烧火的大叔,才知道雇佣兵接到新的任务,是要去摩纳哥公国。他有些放心不下养父,便向哈里森告假回家看一下。 “小子你是一个佣兵,从你成为佣兵的那一刻开始,你便失去了自由,想回去看看?你没看到伤兵都在收拾军帐武器吗?给我去帮忙,然后拔营。”哈里森指着繁忙佣兵们把13号教训斥了一顿。 临近傍晚,天边的云彩被落日的余晖烧成火红色,层层叠叠,远远望去,给上路的佣兵团身上披上一层红色的霞衣。为了激励大伙,哈里森给伤兵发了3个金的费用,给没受伤的发了2个金的费用。 福蒙特小镇坐落与洛克公国的南方,洛克公国又靠近撒哈拉大陆的南方,靠近神圣分割线,所以每到夏季的时候,乌苏克兰海洋上空由于冷热对流的冲突,形成一个又一个台风,由高气压向低气压的地方流动,所以每年的夏季,就是洛克公国的雨季。向南前行约一天的路程,便可以看到一座海港城,那里海上贸易频繁,除了公国的都城,便是这座城市最为繁华。 由于伤兵的拖累,爆熊直到中午十分,还没有到福港城。哈里森坐在马上,看着隐隐有些轮廓的城市:“不知道班森带的骑兵会不会遭遇伯爵派来的军队。” 罗格手里拿着马鞭,看了一眼人困马乏的队伍,叹息道:“希望不会,班森并不是一个笨蛋,应该能够避开伯爵的军队。我唯一担心的是,他是否会按照你说的那样做,毕竟只带五十人的骑兵做策应,风险和付出不成比例啊。”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能考虑到的情况,都已经告诉他了,能不能成,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三件事情,第一,我们的出逃,使伯爵的计划曝光,伯爵不溶于他,所以他定不会在投靠伯爵。第二,只要艾米莉亚还在我的手上,他只能按照我的吩咐,把留音石献给教皇,引得伯爵和教廷内斗,只要稍稍走漏一丝风声给伯爵,我想他一定会迫不及待的把东西献给教皇,做为弥补。而我让班森做的,就是截住那件物品,不管是什么都要带来,作为交换艾米莉亚的条件。” 空气越来越闷热,一名二级佣兵小跑到哈里森旁边:“首领,我看着天气台风要来了,福港城台风天,所有的船都是不出海的。” 先是看了看天气,丝毫没有要下雨的征兆,但索罗斯特的话,还是让他有些担忧:“通知所有人,两个时辰内,必须抵达福港城,今天晚上必须出海。” ............................................................................... 由于还小13号得到了和伤兵一样的待遇,乘坐马车,赶车的是灶头大叔,马车的滚轴没有弹簧,同车的两个伤兵,都被颠的嘴唇发白,13号也没好到那里,双手紧紧抓着固定木凳,怕一不小心就被颠的飞起来,搁着屁股疼。 交了进城费后,让罗格安排受伤的佣兵,找地方吃饭稍作休息,他则带着两位亲兵,直奔港口查看有没有最近要去摩洛哥公国的大型商船。 作为洛克公国最大的港口,神权至上的年代,可谓是繁忙异常,卸货的工人都是三班倒的脚夫,吆喝声络绎不绝。可是由于年年战祸,造成经济衰退,港口也逐渐的衰落下来,公国与公国之间贸易受到的极大的限制,不但进港审核严格,还会收受昂贵的商税。 “请问最近有去摩洛哥公国的商船吗?我们想租一艘,价格好商量。”哈里森站在港口接待来往商人的柜台钱,拿出一枚金币抵了过去。 那名二十多岁女人,棕色的皮肤给一种非常健美的感觉,丰硕的**,从上面的角度看去,能够看到深深的乳沟。那女人用手指垫了垫塞进口袋里,看在是足金的份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今天中午刚走了一艘去摩洛哥公国的商船,所以短时间不可能有商船去摩洛哥公国了。” “那现在有出海的大型商船吗?随便一艘都行,我们保了,价格好商量。” “刚下的通知,台风快来了,所有船只现在只入不出,这个天气没人会出船的。” 哈里森向亲卫招了招手,亲卫递给他一个袋子,他把袋子直接放在柜台上面:“我们是佣兵团的,赶着出任务,如果姑娘可以帮我联系一艘,可以出海的商船,那么我这袋金币,便是姑娘的。” 小姑娘像一只饿了很久的小狼,双眼冒着绿光看着那袋金币,同时脑袋转的飞快,看在金币的份上,她没有让哈里森久等,只是半分钟,她就伸手接了那袋金币:“跟我来吧。”说完她就有些蹦跳的站起来,脱下执勤的工作服,打开后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姑娘不用执勤吗?”哈里森有些疑惑的问道。 “只是临时工而已,有正式工的混蛋,为了偷懒,给我2个银币让我帮忙干几天,反正台风来了,也没事就过来帮忙了。”她向哈里森伸手:“正式介绍一下,安娜·道格莱斯,福特号的二副,现在你们的唯一选择。”看了一眼哈里森盔甲上的爆熊图案:“冒昧的问一下,你们是爆熊佣兵团吗?” “这和我们租船有关系吗?” “当然是有关系的,因为船被扣押了,钱和货都在上面!所以..嘿嘿...”落落大方的安娜,向哈里森偷去一个你懂的眼神:“所以你们要出海,我们要夺回船跑路,并不冲突呀。” 哈里森揉了揉有些头疼了,这些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本想到了福港,就可以直接走人,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吧,小姑娘,但我想具体细节,我们的佣金我还是和你们船长说吧!” “人家可是有名字的,刚刚才告诉你,叫我安娜。”安娜伸出一根手指在哈里森面前晃了晃,摆出一副我吃定你的表情:“佣金?我们很穷的,没钱付佣金,而且我也正想和你说呢,我们船长和大副都在牢里呢。” 哈里森一拍脑门,无奈的摇摇头:“我还是去港口上直接问有没有人愿意出海吧!” “你不会成功的,除了已经绝望的赌徒,没人会拿生命和金币划伤等号,所以我才说,我们是你们的唯一选择。”安娜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上前几步拦住哈里森等人:“而且我看你们,也不像是出任务,佣兵除了为女人和酒水花钱,我可是第一次见佣兵为了一个的问题,就愿意花上三十个金。”安娜用手指着哈里森的心口:“直觉告诉我,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第五节 劫狱 出海 哈里森用审视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让安娜非常不舒服:“干就干不敢拉倒,反正本小姐不在商船上干,最多去卖身,哼。” 安娜转身推开佣兵,就要离去,哈里森摆手示意两名佣兵拦下,叹息一声:“好吧,佣金我们可以不要,但人一救回来,立刻起航。” 安娜转头露出一个皎洁的微笑:“那没问题,反正我们也必须尽快离开这里,那现在让我们来研究一下,营救和抢船计划吧。” “那么安娜小姐,还是跟我来吧” ................................................................................ 监狱所位于城北,而港口位于城南,救人后,要横穿福港城,需要半个时辰,而城防军也位于城北,和监狱所相隔不过数里而已,风险无形中加大了很多,而爆熊经过那一场大败只做一夜修整,不仅人困马乏,士气也是低迷的。但这一切在面临灭顶之灾面前,都只是小问题,所以哈里森等人不仅快速研究出了作战部署,而迅速出击了,因为天气也不容等待了。 起风了,海面上吹来的阵阵凉风,白人燥热喧嚣的港城,居民都已经回家,闭门休息了。夜空中天色越见昏暗,哒哒的马蹄声,直奔监狱所,那雪亮的剑身在夜空中闪烁,如同水面泛起的磷光。 “博格时间紧急,所以偷袭战略不合适,只能全力攻杀,争取在最短的时间救人,救到人之后。你便向天发信号,罗格和我会全力拿下港口,夺下福特号,等你回来,然后我们一起离开这里。”看着越来越近的监狱所,博格脑海却不由的想起出发时哈里森的话,直到现在,他才有些承认了哈里森的头领地位,智慧也是一种力量。 监狱所的护卫,听到马蹄声,立马拔剑:“什么人!” 一道两米来长的大剑,从天而降,瞬间便把呵斥的护卫劈成两半,献血喷了另一位护卫一脸,望着那如同铁塔般的男子,他竟然吓的忘记思考,可是那剑却没有停下挥舞,将他一刀两段。 沉默的杀戮开始了,没有声音,没有喧嚣,有的只是在油灯光中闪烁的白色磷光,泛起一片片红色的波浪。监狱所是福港城第六号监狱所,这样的监狱所福港一共有14座,乱世用重典,所以每一所监狱所都是爆满。可爆满的监狱所,并没有配齐护卫看管人员,名册上多余的名额,薪资都进了一些人的私人口袋。 在那博格的带领下,佣兵如摧枯拉朽般攻入监狱所内部,紧跟着佣兵们的安娜,用力的大喊:“约翰大叔,弗朗格哥哥,你们在那里......” 一脚踹飞监狱走廊上的铁门,博格低头走了下去,几名值班的狱警,躲在角落出,吓得屎尿拉了一裤子。 “英雄救命啊” “冤枉啊,放我出去!” ............................... 博格不理会那些被关押的犯人,用剑指着其中一名狱警道“小子,问你个事,福特号的船长约翰在那里。” “在...在.....”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安娜是你来救我了吗?该死,约翰大叔受伤了,安娜快来救我们啊。” 大剑挥过几名狱警,残值断臂飞舞,喷出的鲜血,撒的到处都是,走廊前面的监狱,瞬间安静了,没有人在呼救,没有人在说冤枉,只是一个个恐惧的看着博格,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 博格一剑斩断门锁,安娜第一个冲进监狱,看到躺在地上,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约翰,瞬间眼泪就流了出来:“叔父,你醒醒,你醒醒啊。”她把目光转向弗朗哥:“叔父为什么被打成这样。” “船长天天喊冤,狱警不厌其烦,昨天把船长拖出去,暴打了一顿,送进来的时候,人已经没什么意识了。” 安娜要去抱约翰,却被博格伸手阻止了:“抱着他你还跑的动吗?费瑞斯!” “到!” “背上他我们撤,其他兄弟给我把犯人全放了,顺便一把火把这里给老子我点了。” “咻!”烟花在空中绽放成爆熊的图案,得到信号的哈里森、罗格率领佣兵冲向港口,港口的防卫比监狱所还要空虚,只是须臾之间,便已经攻克,直取福港号。 但福港号的防卫却非常严密,一名贵族的私军的分队驻扎在旁边,战斗力颇为不俗。 “卑鄙!”身穿白色锁子甲的骑士队长,瞪大眼睛怒喝:“两名骑士围攻我一人,可不是骑士所为。”细剑来回格挡哈里森和罗格的攻击。 罗格迟疑了一下,骑士队长抓住机会,一剑直取之咽喉,哈里森剑一偏荡开骑士队的细剑:“时间不多了,难道因为你的骑士精神,要害死我们所有人吗?”双剑碰撞出无数火花:“你不也一样没什么骑士精神,不但言语攻击,还乘虚而入。” 罗格醒悟过来,不再犹豫,两名中阶骑士对付一名中阶骑士,几分钟后,骑士队长的头颅便飞了起来。一百多贵族私军此时也所剩无几,养尊处优的贵族侍卫队,根本不是在刀口上跳舞的佣兵的对手。 “水手们,和我们一起登船,准备起航。”哈里森把双手剑插好。 水手兴奋的挥舞着头巾,闹哄哄的开始登船,自从商船被扣押后,他们就只能在港口干一些苦力,赚点小钱,连饭都吃不饱,现在能够重新登船做回水手,薪酬比小工要十多个金一个月。 “大叔,我听说台风快来了,怎么我们还要走啊!”13号抬头有些不解问烧火大叔。 “这我不清楚,头领这么做一定有目的的....”烧火大叔目光看向那具失去头颅的骑士:“反正你现在太小,也不用参战,好好跟着就是了。” .................................................................................. 哈里森在焦急的在甲板上等待,眯着眼睛看向远处的冲天大火,这时身后传来哒哒的脚步声:“报!” “说!” “报告首领,水手们都已经就位,帆布都已经拉好,只等其他人到,就可以直接收锚起航。” “我们有多少死伤统计出来了吗?” “已经统计出来,伤了7个,死了三个。” 哈里森默哀一会儿,才悠悠的问了一句:“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吧?” “从收到信号到现在,已经有40分钟了。” 哈里森转头看向亲卫:“通知罗格,带30名兄弟随我一起去迎。” 佣兵指向北方,高兴的说道:“首领,人来了。” .......................................................................... 屁股后面紧咬着几只护卫队,如果只是一般的骑兵,博格等人根本不用管。只是咬的最凶狠的那一队骑兵是可以骑射的弓弩兵,已经射了十多个下属下马,这让博格十分恼火。 “马上到了,兄弟们不要回头,给我加油冲。”博格放慢速度,一只手拉住缰绳,让马掉头,另一只手一搭,放在胯下的巨剑便已经拔了出来:“杀!”用大剑打落射向他的箭矢,只是转瞬间,便已经和弓弩兵短兵相接,一个挥舞,便将两名弓弩兵拦腰砍断。 其他弓弩兵一看,吓得本能的拉住缰绳,但后面的马却没有停下,一时间相撞在一起,人仰马翻乘着这个空挡,博格的大剑却没有停下,挥舞的大剑,就像铡刀一样,不管是马还是人,都是一刀两段,只是几个呼吸间,就杀了十多人:“想死的,就继续追。”说完一拉缰绳,掉头飞奔而去。 咻一把黝黑的箭矢,射向博格,噗呲一声,箭矢没入博格的后背,一股酸麻的感觉开始从箭矢没入的地方蔓延,体内的斗气,快速流动,把那一片包裹起来。 第六节 承认 狂风骤雨,沉闷的雷声夹着刺目的电光,不断提醒福特号上的水手,必须打起精神,不然就是船毁人亡的结果。 福特号是长88.8米,宽超过19米的三桅帆船,属于大型商船的范畴,可载客850人,载重超过500吨,船上值钱的货物,珍珠、棉等一些货物,已经被扣押的贵族转移出去了,只留下一些值钱但毕竟重的粮食、铁、等金属。由于这些货物较重,而且现在船上又上了将近400人,加上水手、马匹,已经逼近船的载荷极限。 水手顶着倾盆大雨,在加固绳索,由于逆风航行,所以整个船身是侧着的。一名水手,抓住绳索,固定住自己的身体,朝在指挥安娜驾驶角度的弗朗哥喊道:“三副,风太大了,现在重量都压倒左边,随时有可能会帆船。” “什么?” 猛烈的风声、雨声、海浪声,让弗朗哥并没有听到水手的声音。 “我说风浪太大,现在重量都压在左边,有可能会帆船,要不要我把帆给降下来。”水手的叫喊又高了几度。 这次弗朗哥听清楚了,他看了看灌满风的帆布,摇了摇头:“不能降,伸缩一旦松掉,帆布就会扯断桅杆,给我稳住,我让人通知船舱,让大家都站在右边,保持平衡。” “收到!” 弗朗哥拉住身边的水手:“听到了吗?通知下面那群亡命的佣兵,让他们把所有的马集中在右边的马厩,同时让他们都集中在右边,如果可以把货物也固定在右边,要快,要是风在大些,我们可能只有砍帆了,一旦砍帆,这艘船可不是划桨的。” 水手点了点头,转身朝船舱跑去,摇摆的船竟在他脚下如履平地。 弗兰哥冲着手紧紧握住舵头的安娜喊道:“在偏十度,保持侧风。” 安娜紧要牙齿,又偏了十度航向,让船身稍稍正了一些,此时正好一波海浪打来,让船身上下起伏,冰冷的海水打在身上,但安娜的手心却渗出一丝丝的冷汗,如果刚刚她晚了一个呼吸,此时船就会彻底翻了。 船舱下休息室,伤兵被集中在一起,绑在床上。而没受伤的,躺在吊床上,随着船上下起伏。13号双手紧紧抓着吊床边,他已经掉下去三次了,脑袋上面被木头的棱角磕出一道豁口,献血流进眼睛里,让他都不敢擦一下。他这种情况还好,有一些晕船的佣兵,只能在地上滚来滚去,磕的的哼哼唧唧不说,身上还都是呕吐物。 伴随着哒哒的脚步声,楼梯口下来一名水手:“各位佣兵老爷,我们二副说了,让你们都不要待在左边,全都集中在右边,马厩那边,也要集中在右边,保持平衡,现在外面风浪太大,请大家赶快行动起来,不然要翻船的。” 佣兵们吵吵嚷嚷,一个个都不太情愿,还有一些已经失去意志的在地上哼哼唧唧。哈里森弯腰抱起一名晕船的佣兵,放在右边拿起绳子直接给绑起来:“不想到海里喂鱼的,都给我动起来,还清醒的去找绳索,把晕船的兄弟绑在右边。”哈里森把目光转向在用罗格:“博格中的毒,暂时要不了他的命,你先不要管了,带些还清醒的兄弟去舱底,给我把马和贵重东西全部安排到右边。” 罗格带了十多个佣兵,直奔舱底,福特号贩卖过马屁,所以底部有马厩,可容纳80多匹,可爆熊却有200多匹马。如果不是藏地货物少了一半不止,那么爆熊重骑兵和轻骑兵以后绝大部分都只能靠两条腿跑路了。 花了一个多时辰,才把150多匹马屁集中在右边,还有50多匹边的马厩实在是挤不下了。罗格能够感受到,尽管如此,船身还在一点一点的倾斜当中,特别是当海浪打来的时候,他快速向驾驶舱上跑去。 “安娜小姐,还有50匹左右的马无法移到右边,而且还有大量的铁和铜、无法固定在右边。” 双手掌舵的安娜,一脸愤慨的看向罗格:“早跟你们说,不要装那么多,这是暴风雨,你们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你告诉我,这种情况怎么把马给我丢到海里?” “我们可以把铁、铜扔下海也是一样的。”罗格无奈的说道。 安娜如同被踩中尾巴的小猫一样:“那都是钱,属于福特号的资产,你们这群佣兵都是利己主义者吗?你怎么不说把你们带的金币全部扔到海里?” 这时候大副走了进来,他抖了抖身上的雨珠,有些无奈的说道:“铁和铜都是紧缺物品,价值不菲。但现在是生死存亡的时刻,罗格队长,我可以做主扔了,但你们要补贴我们6000金,这只占这批货物的一半。” 佣兵的公共财产支配,1000金以下的首领就可以直接批复,超过1000金的,首领必须和队长级别的商讨后才能支出,很明显这笔支出,罗格做不了决定。在他沉默的时候,哈里森从船舱下面,走了出来:“这笔支出我们同意。” 罗格伸手拉住哈里森:“首领.....” “是保命要紧还是钱要紧?” “好吧!” 弗朗哥打开舱门重新站到暴风骤雨之中,但他的声音却从雨中传来,显得坚定而果决:“那还得麻烦你们帮忙把东西抬到甲板上,扔下海,我们这边实在是抽调不出来人手了,桅杆需要用绳索加固,不然坚持不了多久要折断,请你们谅解。” 18个时辰后,终于离开了风暴区域,哈里森站在甲板上面,望着平静的海面,巍然不动。鲍伯在身后把统计好的数字,报给他听。 “昨夜有十六个受伤的兄弟没顶过去,如今我们加上火夫后勤人员,也只有418人,其中还有伤者38人。剩余金币减去补贴给福特号的6000金币,只剩下一万两千三百金18银43铜了。” 哈里森握着佩剑的手,由于太过用力,都发青了:“金币的事情,不要让队长以下的人知道。还有我们不能在死人了,通知克里夫用他那微末的医术,那怕想破脑袋,也要把伤情给我稳住了。对了,博格伤势怎么样了。” “毒箭已经取出来了,只是由于没有解毒药剂,只能靠他自己熬过去了,如今还在昏迷之中。”伯顿低声回复。 福特号沿着海岸线一路北上,终于在两周以后,抵达摩纳哥公国沿海港口——多伦多港。摩纳哥公国的经济环境要比洛克公国好上不少。在船上的这两周,13号除了练剑,剩下的时间就要照顾博格了。前面八天,这活并不轻松,不但要给博格灌药,还要灌饭,擦拭身体,一些屎尿也是他负责清理干净。不过后来博格靠着斗气还有强壮的体格,清醒过来以后,就轻松许多了。醒来的博格,因祸得福体内的斗气总量,已经到达了一个瓶颈,随时可能突破。为了感谢13号这段时间的照顾,便乘着闲暇时光,开始教导13号一些搏杀技巧。 “凶狠一点,在凶狠一点。”博格用匕首荡开13号转身侧劈,凶蛮的吼道:“旋转侧劈,你这个小身形,用这招无疑是找死,空挡那么大。你的杀意在那里?我可是你的敌人,对待敌人,一定要像狗熊一样无情。”说着就一脚踢在13号的手上,手中的钢剑笔直的飞插在桅杆上,犹自颤抖不已。博格眼神中透漏出疯狂的杀意,凶蛮的戾气,让13号经不住的颤抖,两条腿都开始打颤:“剑是什么?剑就是你的一切,你的荣誉,你的金钱,还有你身上的零件,全部都要靠它来守护,你竟然松手了?13号,你知不知剑的意义?”博格看着精神快要崩溃的13号,失望的摇了摇头,收回杀意,把匕首扔在甲板上:“原来如此,一个软脚虾,你的父亲,我曾经的首领爆熊团长安德烈,一定会为你感到羞愧,因为你根本不配成为佣兵。” 在一旁观战的佣兵们,一个个哈哈大笑:纷纷挥舞着武器,对于刀口舔血的他们来说,只相信强有力的队友,任何软弱除了会换来耻笑外,根本不会换来任何同情。 只有安娜在哈里森的身旁低声问道:“你不管管吗?佣兵团长大人,欺负一个孩子,可不是骑士所为?” 哈里森面色冷酷,不为所动:“你搞错了安娜小姐,我们的实力标准虽然是按照骑士判定的,但我们可不是骑士,我们是佣兵。13号虽然小,但他也是佣兵,既然是佣兵,那怕仅仅只是一级佣兵,也要负担的起佣兵这个词的代价。佣兵的世界不相信眼泪,我们只相信三样东西,第一是金币,第二是强者,第三才是战友。” 13号低着头,博格的话,像一把利箭插进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羞愤激发了他的怒火,他猛然抬起脑袋,双瞳之中散发着狰狞的杀意。他捡起甲板上的匕首,双手紧握,冲向博格,刀锋所指竟是博格的心脏:“宰了你!” 匕首被博格单手握住,小个子的13号,也吊在空中,双手握着匕首不断挣扎,但匕首却如同被铁闸卡住了一样,丝毫不为所动:“混蛋,你个混蛋,我要杀了你,我不会让父亲失望的,一定不可以让父亲失望,唯有这个不行。” 鲜血顺着匕首,一滴滴的滴落在甲板上,博格露出温柔的笑容:“哦,原来如此,还真是个天真的孩子。”收起笑容,甩开13号:“来啊,拿起你你最擅长的钢剑,打倒我,我就承认你是一个佣兵,一个可以继承安德烈老大的凶悍佣兵。” 于是在那个落日的余晖当中,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向一名拥有中阶骑士实力的佣兵,发起了冲锋。他甚至连斗气都没办法感应,也紧紧只会三招,横扫、竖劈、斜砍,但所有人都忘不了那他当时的眼神,凶蛮,戾气。还有持久,持久到第二日正午,那怕已经摇摇欲坠,那怕手臂已经麻木到没有任何感应,但他依旧在冲锋。 也就在那一日,佣兵们承认了他的地位——一级佣兵,这是一个上了战场,不用分心照顾的佣兵,那怕只是最低级的佣兵。 哈里森转身离开,安娜问道:“你不看了吗?把一个孩子训练成魔鬼——佣兵。” 哈里森露出温柔的微笑:“那正是我的荣幸。” 第七节 新的营地 抵达多伦多港口后,哈里森便率领几名佣兵护卫,直奔城里的佣兵公会登记,并购买营地。本就是乱世,佣兵是各个公国、王国、帝国又爱又恨的存在,就像一把双面剑,用的好可以伤人,用的不好就会被伤。所以佣兵踏入另一个国家的时候,必须在当日最迟不能超过次日,到最近的佣兵公会登记。如果不登记,那么将会被该国敌视,该国有权武力驱逐。 摩纳哥公国南接洛克公国,北接扎卡鲁塔公国,西接莱索托公国,三面环绕强敌,所以战事发展平凡,公民极其尚武。国土面积虽然不大,但就起军事实力,还有作战的经济支持力度已经达到大公国的领域(注:撒哈拉大陆,人族有大大小小的国家数百个,按照实力影响力划分国家可分为三种,公国、王国、帝国。其中有些国家领地、军事经济势力超越同类国家,但还未到上一个阶层,便称之为大公国、大王国、大帝国。公国没有国王,最高的领导人为公爵。王国最高的领导人是国王,实力一般而言是公国的五倍到十倍之间。帝国、顾名思义最高的领导人是帝王,拥有广泛的领土,强大的军事经济实力,同时还要有一到不等的属国,才能称之为帝国。) 佣兵公会在多伦多城中心,拥有一座占地直径几百米的巨大塔楼,分成七层,第一次是给零散的佣兵办理登基手续,并发布任务的场所,第二层是给有旗号的佣兵团办理登记,并发布任务的场所,第三层是给拥有传奇位阶的佣兵团队或者个人办理登记和发布任务的场所。后面四到七层,是贩卖武器盔甲的地方。 哈里森等人刚刚下马,还未踏入佣兵公会的大门,一个黄头发小个子男孩,就迎了上来:“佣兵老爷,请问需要向导吗?” 哈里森从怀里掏出一枚银币,但却没有递给黄头发男孩:“证明你的价值。” 要为佣兵老爷服务,特别是佣兵团的老爷服务,不仅仅需要在众多的佣兵当中认出他们,还需要给他们提供合适的服务。一个银币的向导费,可不少了,必须拿到手:“我知道你们是佣兵团的人,而且刚刚从海上抵达,你们这么急着来佣兵公会,说明你们不仅仅是来登记的,还需要营地休整,而我恰巧熟知佣兵公会内可出售营地的资料。” 哈里森把手中的银币抛给黄毛小男孩:“雇佣你一天,一个金币,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 黄毛小男孩抑制不住欣喜的表情,双手接住银币:“我叫拜伦·道格莱斯,您叫我拜伦就行。” “好的,拜伦我们赶时间,带路吧!” 拜伦带着哈里森进了大厅,直奔左边的楼梯。哈里森身后的佣兵,摸了摸鼻子,低声道:“这黄毛小子是怎么知道我们这么多信息的?” 哈里森无奈的摇了摇头,由于前团长安德烈是个极其尚武的暴力狂,导致下面的佣兵,大多太过崇尚武力,而不在乎智谋,更不要说观察细节了:“你们摸摸自己的头发,是不是黏糊糊的,还有颗粒,那是盐巴。佣兵团就不需要我解释了,你们盔甲上面有爆熊徽章,至于他怎么看出来我们需要营地休整的,你们的盔甲闲暇的时候,不知道擦拭一二吗?血迹都变色了。” 到了二楼,窗口有三个,但却没什么人,拜伦熟门熟路的走向3号柜台窗口,垫着脚扒在上面:“嗨,海因格森姐姐。” 海因格森是一个有着棕色头发的大胸女人,撇了一眼拜伦笑道:“接到活了?” “嗯嗯!”拜伦用力的点点头。海因格森看的出来哈里森是主事人,就冲着他问道:“什么佣兵团?” “爆熊佣兵团!” 海因格森面前的是晶石面板,通过他可以查询整个撒哈拉大陆注册的佣兵信息。晶石面板由魔法公会和炼金公会联合制作,炼金为骨,魔法为灵,晶石面板同暗物质界的晶石主机相连,可以存储海量的信息。只是制作过程极其不易,价格昂贵,一般都用在极其重要的岗位上面。海因格森拿起专用的魔法笔在晶石面板的上面写下爆熊佣兵团,关于爆熊佣兵团的信息,浮现出来。包括以往的任务完成情况,赏金级别。 爆熊佣兵团c级,团长安德烈,已接任务308次,完成任务273次,未完成任务31次,其中已标注未完成原因次数28次,失败任务4次。海因格森在佣兵信息的最下面,找到登记字眼,用魔法笔点了一下。出现下一个页面,页面有两个两个先选,第一选项是常驻,第二选项是任务。 “姐姐,佣兵老爷要常驻。”拜伦主动为其选择,因为只有常驻才需要购买营地。 点击常驻之后,晶石面板投影出一块光幕,是摩纳哥公国的地图,地图上分布着大大小小几十个光点,有红有白:“红色是已出售营地,白色为可购买营地。”海因格森解释了一句。 哈里森扫了一眼遍布在摩纳哥公国境内大大小小的营地,然后把目光转向拜伦那里:“拜伦,体现你价值的时候到了,我们佣兵团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人数锐减。有什么地方,既能招募到勇猛的佣兵,又能方便接到赏金任务。” 拜伦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点了一下光幕下方的一个点:“这个营地靠近南方,如果你们把营地安排在这里,那么你们能够经常接到国家的赏金任务。” “不去,我们如今实力锐减,不适合参与大型战争。”哈里森拒绝拜伦的提议。 拜伦皱着眉头,思考了好一会儿,指着公国北方一个光点:“这个营地靠近迷雾森林。”拜伦把头转向海因格森:“麻烦姐姐帮忙把这个区域放大一下。”海因格森用手在晶石面板上移动,确定区域后,开始像两边拉:“这样可以了吗?” “行了,谢谢姐姐。”拜伦指着光点附近的标识道:“这个是红后小镇,距离你们的营地只有十三英里,虽然红后是一个小镇,但由于有迷雾森林的存在,却有佣兵公会、炼金公会、魔法公会分支驻地。公国内贩卖魔晶、兽皮、炼金草药、矿石的几个大型商团,也都在那里设有商铺,专门收购。” 哈里森摸着下巴,这么好的营地,一般而言一旦空缺出来,就会被大型佣兵团抢夺一空,他可不相信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上来就捡到这么好的营地:“这么好的营地,为什么会空缺下来?” 海因格森接口道:“那是因为迷雾森林连续吞没了一个b级佣兵团十字星佣兵团和两个c级佣兵团,分别是红蜘蛛佣兵团和雪狼佣兵团。” 一丝丝杀意从哈里森身上散发出来,拜伦身上的毫毛,立马就竖了起来,赶紧解释:“佣兵老爷,别人不知道内幕我是知道的,那三个佣兵团是因为接到一个隐秘的任务,不得不踏入迷雾森林的核心深处,惹恼了一头厉害的魔兽,才全军覆没的。只要你们小心一点,不要踏入迷雾森林的核心,绝对不会出事,这点我可以保证。最重要是,这个营地以前十万金都不一定拿得下来,现在价格降了十倍不止,正是拿下的好时候。”拜伦看着杀意不减的哈里森,把求救的目光看向海因格森那里,一个劲的打眼色。 海因格森把手放平,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46号营地,价格7800金币,可以得到十年使用权,价格是比以前便宜了不止十倍,但是毛头小子的话,你可以相信吗?” 哈里森看了海因格森,又看了看满脸紧张的拜伦,他隐隐察觉到一股阴谋的味道,46号营地的价格剧烈变动,一定是有人推注波澜的结果。不管后面是谁,自己冒然的占据这个营地,肯定都要承受他的怒火:“还有符合条件的其他营地吗?”哈里森收回杀意,面色平静的问海因格森。 “没有了。”拜伦有些垂头丧气的回复。 “有”海因格森指着北面的一个光点说道:“这个营地夹在扎卡鲁塔公国和迷雾森林的中间,虽然来回的路程较多,但胜在稳妥。” 哈里森只是看了一眼那个营地,就被他放弃了,这个营地是孤立的,不管怎么接任务都存在诸多不便。这个叫海因格森的女子,看起来温文尔雅,但心肠并不好,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了拜伦的选择,才是最优的:“好吧,我要46号营地,通知罗格护送7800枚金币过来缴费。”一名佣兵欣然领命,急急忙忙赶回去了。 “什么?”海因格森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一样跳了起来:“你确定要46号营地?我没听错吧?” “是的,你没听错,海因格森女士。金币很快就会送到,现在麻烦你可以办理手续了。” “真的不在考虑一下吗?这个营地不详,已经害死了三个佣兵团,而且是全军覆没。”海因格森在全军覆没这个词上咬的很重。 哈里森身后的佣兵,刷的拔出佩剑,眼色凶历:“小妞,你说什么?麻烦你再说一遍?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先奸后杀。” 海因格森一个激灵坐回椅子上,眼神有些躲闪的回复:“好的,我这就给你们办理手续。” “格吉尔注意你的言辞,**实在太有损我们爆熊的形象了。”哈里森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砍成肉块喂狗,我还是没什么意见的。 本以为领头的佣兵是个温柔而雅的骑士,没想到竟然如此阴狠。海因格森再也不敢动歪脑筋,慌忙的拿出几张表格递给哈里森,教他如何填写资料,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录入晶石面板里面。 第七十三节 阶下囚 “杀!”双手握剑,一个竖劈将骑士分成两半,城楼上的魔法师见状,吓得转身就跑,被这种变态剑士追上,死的只会更快。火焰熄灭,鹰之团跟着安德烈的脚步,冲出了王都,消失在了夕阳的余晖中。 ...... 路易斯三世从床上爬起来,薇薇安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昨夜的一切就像噩梦一样。侍女将国王的衣服穿戴整齐,凯尔和夏佐规规矩矩的站在外面。 “放过那个杂碎是不可能的,你还是换个要求吧,例如嫁给索罗斯王国的乔弗里殿下。” “我不要,我才要不嫁个那个变态。”薇薇安的嘴唇都在颤抖。 “是的,他是个变态,但是他现在是索罗斯王国的国王,用你来换一个城池,合情合理。半个月前,和平协议已经送到,我一直在考虑当中。你嫁给她,会成为王后,我出兵攻打尤金,将这个王子彻底葬送掉,然后贝索利亚依旧是我们的,这不是很好吗。” 出了门,老大学士弯腰说道:“殿下,有两个事情需要向您汇报,第一:鹰之团逃掉了,如今在王国境内四处流窜。第二:首相的黑熊家族的给你发了两封书信,一本是战书,一本是要求殿下您将公爵称号,给予他们科索亚家族。” 路易斯三世露出森口白牙:“你回信就告诉她们,让他们去死,顺便给其他贵族领主传信,黑熊家族除了那块最好的河间地我要了。其他的谁搞定那个变态的寡妇,谁就继承他们家族的领地。” 大学士脸上露出兴奋的光芒:“臣下,可以预见他们的悲惨命运。” ................. 统计官站在保罗的身后,将战损、和丢失的财务报给了保罗听。 “金币和一些贵重的物品,全部丢弃在了3号营地,出城战我们损失了287人,其他轻伤56人,重伤18人,剩下的战斗人员不足一千人。而且我们需要补充粮草、盔甲、兵器。”最后统计官咬牙说道:“但这些我们在库尔德王国都得不到补充,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这个国家。” “不,我们不走,既然买不到,那就抢。”保罗双眼通红:“我们要是走了,头就是死定了,只要我们活着,踢痛了国王,他才不会杀了头。” “可是这很不明智,我们没办法跟一个国家去较量。” “不,这不是较量,我们是蚊子,国家是炼金大炮,我们不是去要叮咬大炮,而是去要叮咬操作大炮的人。” .................. 气海被破,身上的斗气消失的一干二净,墨菲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除了看守怕他死掉,偶尔喂一些水给他。这幅身体已经虚弱到了一个极限,甚至连动个小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肥胖的看守守在牢房外面,大口大口的啃着鸡腿,墨菲难受的呻吟声传来出来:“救救我,给口吃的吧,求求你了。”胖看守打开牢房、理直气壮的说道:“有钱不?有钱就有吃的,没钱你只能吃大便。” 墨菲轻轻的点点头:“有,我脖子里有一个金币。” 胖看守乐呵呵的将手伸进墨菲的脖子下面,直接将金币扯了下来,痛的墨菲倒吸一口冷气。用嘴咬了咬,根本没有金币柔软的特性,随手丢进了下水道:“妈的,骗老子。” 抽出棍棒照着墨菲的脑袋就一棒子下去:“你等着,老子给你加餐。”胖看守出去没多久,就捏着鼻子端了一盆臭烘烘的东西上来,直接泼在了墨菲身上:“吃屎吧你。” 地牢里没有时间的概念,墨菲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梦,又多少次从梦里醒来。似乎只有做梦才能让他觉得自己活着。梦里他是国王,平民在自己的治理下安居乐业,没有烦恼,也没有痛苦,更没有战乱和同性恋。但是美梦是不存在的,直到火焰燃烧了一切,自己惊恐的从梦中醒来。 “墨菲!抬起你的头来,看看我是谁。”骨瘦如柴的墨菲,眼皮微微动了动,将脑袋微微抬起。眼前的人用绷带缠住了脸,只露出两只碧眼和黄发。 “我的声音你都不熟悉了吗?”罗斯一圈圈取下绷带,露出满脸的疮痍:“看看熟悉吗?” 墨菲张着嘴,瞪大双眼,火寥寥的嗓子里,硬挤出两个字:“罗斯!” “是的,我是罗斯,可怜的家伙,告诉你几个意想不到的消息吧。第一,你的二十万金币悬赏被佣兵公会撤销了,因为他们判定你们鹰之团不在具备支付条件。第二:国王将薇薇安许配给了索罗斯王国的国王乔弗里。在你****的女人,要在那个变态的家伙胯下继续呻吟了。”罗斯看着墨菲那双冷漠的眼睛:“当然,你不会在乎这个,她也只是你利用的对象。告诉你一个在乎的消息吧,知道是谁在你和公主殿下的红酒里下药的吗?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罗斯做事光明落落,下药的事情是不会干的,没你卑鄙啊。是首相干的,我也是花了一点时间,才弄清楚来龙去脉,疯王对薇薇安公主的偏爱,不是没有原因的。首相很清楚这件事情,也很清楚疯王的秉性,所以才导演了那一出戏。不过他到死也没想到,你会先下手终结了他。还有最后一件事情,你的鹰之团,像苍蝇一样流窜在库尔德王国境内,到处抢劫,不过那个名叫保罗的人还不错,不乱造杀戮。这也是你为什么还活着的一个原因吧,看样疯王也怕光脚的疯子啊。” 罗斯一只手抓住墨菲的下巴,两根手指将他的舌头抽出来一截,手起刀落:“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你永远也说不了话的好。别恨我,自从你杀了我家人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注定只是敌人。” 墨菲呜呜的叫着,嘴里都是鲜血,瞪着凸起的眼珠子,死命的挣扎,但就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当然,也别同情自己,看看我的脸,这都是被你逼得,伯爵阁下。”将绷带缠好,罗斯转身离去,出了地牢,扔了一个金币给胖看守:“保证他活着,但别活的太好,凯尔殿下说的。” 胖看守欢天喜地的将金币接住,用牙齿咬了咬,确认是真的以后,躬身说道:“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第七十四节 交战 旁边是凌乱的衣物,卡莉亚躺在安德烈的身下,发出轻微的呻吟,天气已经转冷,但两人却干的热火朝天。佣兵团的快速机动,根本无法安心扎营,所以这是安德烈和卡莉亚近两个月来,寥寥的几次。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雾了,卡莉亚用手拍了拍在激烈运动的安德烈,提醒道:“等下,不正常!” 捡起靠在树上的大剑,来不及穿衣服,全神戒备的感受着周边的一切。卡莉亚快速的把衣服穿好:“魔法吗?” 挥舞两下大剑,风压将雾气扫除一部分,但很快又被大雾充实:“不知道,这个雾很诡异。”浓密的白雾,很快就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上来,我背你!” 哒哒哒哒,马蹄声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安德烈闭上眼睛,放开身上所有的触感,挥舞手中的大剑,叮叮当当的声响,断断续续的响起。 夜莺坐在战马背上,眯着眼睛看着前方浓雾。那名叫克里的黑暗法师,轻轻的擦拭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好了,这是七级魔法蚀雾,我所能做的极限了。” 夜莺微微额首,目不转睛的看着浓雾,五名死使,依旧没能攻破那个叫安德烈的防线:“这就是上次你和我说的,剑理吗?果然不同凡响。” “是的,但缺点也很大,精神鞭打或者稍微一刺激,就会让他从那种状态下退出来,你需要我这样做吗?” “如果这样还有何乐趣可言,罗伯特你上。” 夜莺身后的一名血族架马冲了进去,然后里面的声音更加密集。剑理是完全的放开思想,将一切交给肉体去控制,虽然省去了思考的时间,但终究是有其极限的。在同时面对六名死使的时候,安德烈开始慢慢吃不消了。 咻,一柄漆黑的长矛,笔直的插在马蹄前面,惊的战马抬起前蹄,发出斯鸣。伸手安抚住了战马,夜莺将目光转向了左边的森林之中:“是谁?出来!” 哒哒、哒哒,全身蚀刻无数铭文的骸骨骑士,骑着一匹红眼的僵尸战马缓缓走了出来。骸骨骑士的眼瞳中散发着绿油油的鬼火:“千年幽影?” 就连身下的战马似乎都感受到了那近乎深不可测的黑暗,夜莺强自镇定的询问道:“不死巫妖,你什么时候打破世界里侧的结界,出现在现实世界的。” 克里扶着魔法杖,脸上露出恭谨的表情:“夜莺,不得胡闹!”说完,黑暗法师深深的向骸骨骑士鞠了一躬:“尊敬的布莱德利阁下!请原谅我们的冒昧。” 夜莺愣住了:“布莱德利?那个神历终结者?” “如今遁世条约依然在有效期内,你们为何会从世界的里侧,出现在这里?”黑色的骸骨瞳孔里的绿火微微一缩,看向夜莺。那股深不可测的精神力量,瞬间就击碎了她的内心防线,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原来是这样,破碎的位面,已经开始波及到圣枪了吗。” 被夺去心神的夜莺,猛地清醒过来,刚刚那种被入侵的感觉太可怕了,再也不敢有任何不敬:“是的,里侧已经开始崩溃,我们黑暗异民必须重新回到现世,并以现世作为跳板.....” “你们做什么我并不关心。”骸骨骑士打断了夜莺的话:“蚀雾笼罩的那个男人,你们不要在打其注意,他身体里的神之杯,不应该由你们来取。” “可是,大人,神之杯如果落入到宗教裁判所手里,他们就可以更加完善那个....” “这个不是你操心的事情,血族小伯爵,告诉黑暗议会的权贵们,这个世界的盖亚意识早已经苏醒,为了维护位面的不奔溃,它会毫不犹豫的将所有的生命体献祭。而希望,将在另一条道路之上。”说着,骸骨骑士张开下巴,将所有的蚀雾一吸而空,身影缓缓变淡,直至消失不见。 浓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一空,视界内的一切都清晰过来,安德烈从剑理的状态下退了出来。六名血族面面相觑,不了解情况的他们,将目光转向了夜莺:“头,什么情况?” 瞪了一眼安德烈,夜莺无奈的撇撇嘴:“还有什么情况,撤。” “可是头,马上就搞定了啊。”拿着双手剑的血族抱怨道。 “让撤就撤,那来那么多废话。”夜莺调转马头,一马当先的离去。死使们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大口大口喘气的安德烈,架马跟了上去。 “那个叫墨菲的家伙,会在银月之日被处死,要救的话,你们得尽快了哦。” ........... 森林里,马在斯鸣,佣兵们的喊杀声交织成一片,该死的库尔德王国围剿军追了上来,狠狠的咬住了佣兵团的尾巴,双方在树林里展开了交战,重骑兵成摆设,骑射兵,也由于视界的影响,发挥不了多少效用。佣兵和围剿军只能拼团队个人素质,长期交战,让佣兵们疲惫不堪,根本无法发挥全力,所以佣兵们逐渐落入下风。 巴里特用牙齿咬住弓弦,射死一名中阶骑士后,吼道:“撤,向森林深处撤。” 保罗骑枪早已经丢弃了,手里拿着敌人的宽剑,在树林里和敌人疯狂交战:“混蛋,偏偏是这个时候,安德烈跑到那里去了,我们现在非常需要这种变态的家伙啊。” 残余的佣兵们,一边和敌人交战,一边祈祷着黑色剑士,能够尽快赶到。 卡莉亚驾着马冲进了战团,高举手中的宽剑,砍掉一名围剿军的脑袋。巴里特再一次用牙齿咬住弓弦,射了一箭,偏了,没有射中:“妈的!”将目光转向卡莉亚:“安德烈呢?怎么还没到。” “他去敌人的后方了!”卡莉亚回了一句,手上的动作不停。 围剿军骚乱了,黑色剑士骑着角龙马冲进战场,马上挂着一个人头,赫然是他们的头领。战争不知道打了多少次,围剿军们早就对这个黑色剑士胆寒,只是见到双腿就要发软,更不要说杀上去了。安德烈就像一头狂暴的狗熊一样,追着围剿军,疯狂的砍杀,直到视线范围内再也没有一个敌人。 第七十五节 牢房 侥幸生还的佣兵们,都是一些千锤百炼的老人,新补充的人员,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他们没有高兴再一次击退敌人,也有没有悲伤,习惯了杀人与被杀的他们,只是默默的打扫战场,收敛一切可以收敛的东西。 卡莉亚偷偷的将墨菲被处刑的日子,告诉了巴里特,巴里特仅仅只是犹豫了一下,就站在高地上,向所有人告知了这个消息。佣兵们恨死这个国家了,和这个不讲信用的国王。亲手捧起了他们的梦想,然后又一脚将他们踩回泥潭里。看着一双双通红的眼睛,巴里特吼道:“杀回王都,救回我们的头,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杀回王都、血债血偿....” 看着重新燃起战斗火焰的佣兵们,保罗默默的走到卡莉亚的身边:“满意了吗?” 卡莉亚紧咬着嘴唇:“那是墨菲!” “是的,为了他,你会这么做的,我一直都明白。”保罗伸出右手,跟着嘶吼:“杀回王都,血债血偿...安德烈是个可靠的家伙,你要幸福。” 留下一队人,拉着补给车队,引开围剿军。其他佣兵只带少量补给,从围剿军的左翼绕过直奔王都。 ...... 天气已经有些冷了,穿着粗布麻衣的保罗,推着一车木柴向着城门走去,排队进城。守城士兵目光盯着每一个需要进城的人,当然他们这么做,并不是因为职责,而是为了筛选好欺负的家伙,克扣一些铜币。 “喂!”一名守兵将目光转向了保罗:“懂规矩不?过来交钱。” 保罗走了过去,脸上挂着恭谨的神色:“抱歉,进城的次数少,还是交五个铜币吗?” 守兵上下打量了一眼保罗,点点头:“那是上个月的事情了,现在每人十个铜币,快点。”保罗低下脑袋,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装着不舍的样子数了十个铜币,正要向箱子里放,守兵一把抢了过去:“我给你放,滚,快滚。” 看着保罗慌慌张张的推着柴火进城,守兵们哈哈大笑,收钱的守兵将铜币全塞进兜里:“傻逼!” 进城之后,找了偏僻的场所,将木柴松开扔在地上,里面藏了一个麻袋,麻袋里装着一副百夫长盔甲,还有一些金币。将盔甲穿好金币揣进兜里,保罗径直去了酒馆,那里的小道消息最多。 很快他就确定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头确是要被问斩了,就在银月之日。被关在那里也确定了下来,就在城西地牢。 王都的下水道系统并不发呆,经常会有堵塞的现象,特别是王城的边缘地带,简陋的房间,倒灌的屎尿,混合着各种小贩的体味,近乎能让一个正常的贵族,翻一个跟头。 小心的跨过脏兮兮的臭水洼,保罗向着城西地牢走去,像打发要饭的一样,随手将一枚金币,丢向了看门的守卫:“把门给我打开!” 伸手接住金币,守卫二人面面相觑:“大人,进这里需要手令的...” “手你妈的令,你知道我谁吗?”保罗做了极其嚣张的动作:“赶快给老子打开,老子要进去消遣消遣。” 守卫们相互看了看,接金币的那个高一点的守卫疑惑道:“你是想进去殴打犯人?” “那你以为呢,老子心情不好,想泄泻火,反正里面的犯人你们也经常殴打,让老子来,你们还能赚一个金币,快点。” “那你要这样的话!得两个金币。”守卫露出笑脸:“我亲自带你进去,不然你进不去。” 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金币,扔了过去:“给爷快点。” 守卫收了金币,将门打开,领着保罗了进去,大门进去就是隔断。(注:为了防止犯人逃跑,隔断上面就是一排排拿着弓弩的守卫,居高临下的攒射。)穿过十多米的隔断,守卫打开门上的通风口:“劳伦,有个倔脾气的百夫长,想进去虐一虐死囚,行个方便。”说着递了一枚银币进去。 劳伦,也就是那个胖胖的看守收了银币,打开门,一股尿骚、屎臭、混合着臭汗、臭脚丫的味道,钻进了保罗的鼻腔,差点将他放倒。 看守笑道:“你现在反悔,我也是不退钱的。” “你们这里有多少人,连个卫生都不打扫吗?”保罗捂着鼻子抱怨道。 劳伦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黒牙:“我们这里人不少,但没人干这个,还要进来不。”保罗点点头:“妈的,不虐一个,老子的钱不是白花了,带路。” 劳伦提着油灯,在前面走着,两边的牢房里,没有任何囚犯求饶,瘦的皮包骨头的囚犯们,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这群该死的囚犯,一开始都很嚣张的,现在哼,老实的像头小猫。”劳伦一声冷哼。 保罗捂着鼻子,迅速观察里面的环境:“对了,听说有个贵族关在这里,大爷我长这么大,还没殴打过贵族呢,带我去看看。” 劳伦停下脚步,转身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保罗:“这可是宝贵资源,你要殴打也行,先给一个金币。” 吓了一跳的保罗,尖叫道:“狗屁,老子已经付过钱了,最多三个银币。” “五枚!”劳伦露出满口黒牙,正想接着说,保罗的拳头已经上去,照着脑袋狂殴几拳:“妈的,再敢黑老子的钱,就揍死你,快点,我脾气可不好。” 果然军队里的长官,就没有一个脾气好的,劳伦只能自认倒霉。领着保罗顺着阶梯向着更黑的地下走去。借着朦胧的油光,保罗发现,下面的犯人已经不仅仅是瘦骨如柴了,连眼睛都冒着绿光,宛若鬼物。 打开厚重的牢门,劳伦抱怨道:“到了,进去后动手轻点,别弄死了,不然明天我可不好交差。” 只是两个多月墨菲已经瘦脱了形,身体被绑在大字型的刑木上。由于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手脚血液不通,可能已经彻底坏死了。保罗手脚僵硬的走进去,嘴唇微微颤抖,曾经那么强大骄傲的头,如今脑袋耷拉着,如果不是胸前轻微的一起一伏,他都怀疑是否已经死了:“头!” “你说什么?” “妈的,你在他身上泼了什么?”保罗愤怒的调转脑袋,转移话题:“简直臭死了,你叫我怎么下的去手。” 见保罗发火,刚刚被揍的劳伦,身体一个激灵,欺软怕硬的说道:“不好意思,你要是不满意,我给你换一个。” “换,换你麻痹,给老子开门,老子要出去,这里实在太臭了,简直要熏死人了。我是他妈的得了失心疯,才会想到花两个金币,到这里找罪受。” 很怕被狂殴一顿的劳伦,赶紧将门关山,恭谨的将保罗送了出去。 “呸!”劳伦在吐了一口浓痰在地上:“有两个臭钱就显摆的军官,不对,他花了两个金币,为什么我只得一个银币.....” 墨菲睁开蓝色眼睛,睡梦中,他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是保罗的。 第七十六节 营救 夜,保罗花钱雇了两名伙计,推着两辆三轮车,一辆上面是柴火,另一辆上面是生肉和酒水。装着熟门熟路的样子,上了城墙:“各位兄弟们,守夜辛苦了,给你带了柴火、酒水还有吃的。” 手里拿着长枪的百夫长走了过来:“看着很面生啊,你那个军团的?” “我是第四军团的!”保罗将百夫长拉倒一边,小声的说道:“朋友,不瞒你说,第四军团要拔营加入剿匪了,可是剿的是谁呢?鹰之团,那可都是身经百战的雇佣兵啊,我那吃得消这个,所以就想到你这里活动活动,能不能介绍你们长官认识,帮我调过来守城,那多安全不是。” 百夫长露出明白的表情:“原来是怕死!” “可不是怕死啊,我这一声盔甲,都是用贿赂得来的,只要你能把这事办的漂亮,我向你保证,好处少不了你的。”保罗从腰上将钱袋取下,垫了垫,里面响起哗啦啦的金币声音:“我这人行军打仗的本事没有,但是会来事、能弄得来钱。”说着将钱袋子,悄悄的放在百夫长的手中:“帮个忙!” 不动声色的将钱袋收进怀里:“回头我帮你问问,也不敢肯定能不能办成。”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那我先回去,明天再过来等你消息。” 百夫长看了一眼城下车上的酒肉:“那些东西?” “哎呀,那本来就是给你们的,别客气。”说着保罗就兴高采烈的下了城墙。找个安静的地方,送走干活的伙计,开始等待。果然没多久,城墙上面就升起了篝火,守卫门开始聊天喝酒吃肉。 半个时辰后,保罗回到城墙,一队队守卫已经倒在地上,四仰八叉。拿起一根柴火,扔在了城墙下面:“可以上来了。” 咚咚、咚咚,不消片刻安德烈就爬了上来,二人合力将绳索固定好扔下去。很快,一小队佣兵上来。佣兵们都没穿盔甲,快速的将四仰八叉守城军的盔甲脱了,穿戴整齐后,将被毒死的守卫扔下城墙,发出一声声的闷响。 独眼的巴里特,换上百夫长的盔甲:“这里交给我们,你们快去快回。” 保罗领着安德烈,顺着巷道七拐八拐最终抵达了城西地牢:“门口那两名看守,最好搞定,隔断上面白天我大致看了一眼,大概有三十多人,手里都有强弩,硬弓。地牢里面,只有一名牢头,防卫很松弛。门口的两名守卫,我来搞定,隔断上面,你上去搞定,先搞定头目,只有他有响箭,绝对不能让他发出讯号。” 安德烈取下大剑:“放心。” 保罗整理整理身上的盔甲,径直向着那两名看守走去。白天赚到金币的看守,打着哈哈说道:“尊敬的百夫长大人,难道白天还没玩好?” 保罗嘿嘿一笑:“是啊,所以我又来了。” “那行,还是两个金币!”守卫刚刚说完,黑暗中亮起一道细小而狭长的磷光。保罗动作迅猛的将两名看守的喉咙割裂,然后毫不迟疑的将匕首一一捅进两人的心脏。将他们拖进隔断上面的视觉死角,在身上将钥匙翻出来,示意安德烈可以过来了。 打开大门,安德烈顺着左边的楼梯,径直上了割断城楼,上面响起几声喊叫后,戛然而止,等安德烈从楼梯下来的时候,身上大片大片的血污:“搞定了!” 保罗有节奏的敲击大门,那边很久才传来脚步声:“这么晚干什么?还让不让人休息了。”说着打开通风口,正要抱怨,一直大手穿过通风口,抓了他的脑袋,冰冷刺骨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开门!” 感受到那大手的力量,劳伦毫不怀疑,它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自己的脑袋捏爆:“等,等一下,马上就好。”手忙搅乱的将大门的插销打开,那边大手猛地用力,就将他的脑袋捏爆。 抽出手臂,安德烈甩了甩手上的红白血污:“要加快速度了,巴里特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暴露。”二人冲到走廊底部,顺着阶梯向下跑,没多久就到了关押墨菲的牢房。安德烈一脚将其大门踹开,墨菲醒了,瘦的皮包骨头的他,抬起脑袋,看着来人。很想哭的他,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长期缺水导致了,他的泪腺功能都退化了。 安德烈用手掰开四个角上面的铁铐,墨菲软软的倒在保罗的怀里:“头,头。”抱着墨菲,保罗感觉就像抱着一个孩子一样轻飘,墨菲张张口,里面的舌头少了一半,只能发出呜呜声,听不懂什么意思。 “交给我吧,速度快一些。”从保罗手里接过墨菲,两人以极快的速度冲出地牢,向着城墙的方向冲去。还未冲到的时候,一个哨音响起,天上炸开了一朵烟花。 安德烈忽然停下脚步,看向了前方:“等一下!” “已经暴露了,得快些。”保罗停下脚步,不解的看着神色戒备的安德烈:“你带着墨菲先走!” 这时候保罗也发现不对劲了,上前接住墨菲:“别死,一定要活着回来,不然卡莉亚会杀了我的。” 安德烈默默的点头,拔出大剑,看着站在前方,手里拿着狮子咆哮的男人。 任由保罗抱着墨菲离开后,罗斯才缓缓说道:“当初你阻止那群魔法师,没让他们毁了我朋友的身体,欠你个人情,在王都你又提醒我,让我离开,我又欠你一个人情。今天这两个人情,我一并还你。”说着,用狮子咆哮在手臂上割了一剑:“你可以走了。” “谢谢!”安德烈将大剑放回背上,从罗斯的身边冲了出去...... 佣兵团已经在城墙上和守卫们交上手了,保罗赶到的时候,一队队士兵,将城门和楼梯围了起来,靠他一个人根本冲不出去。就在他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安德烈赶了上来,挥舞着大剑冲进了士兵当中,残肢断臂伴随着破风声开始飞舞。 第七十七节 蚀之刻(一) 虽然百夫长和校官们在咆哮,但是士兵们完全胆寒了,这两个月死在黑色剑士手上的围剿军军官越来越多,自然也就造成了他的威名:“跟上来。” 保罗顺着安德烈打通的通道冲到城门,一剑斩断绞盘,放下吊桥,二人冲了出去,城楼上的佣兵,也开始撤退,抓着绳索一个个飞身跳下。 .................. 佣兵团在距离王都百里外的空旷平原简单驻扎,昨夜的一场战斗,让他们又损失了二十多人,巴里特也受了伤,手臂彻底不能举弓了。 将骨瘦如柴的墨菲放在马车里的床上,他身上明伤暗伤实在太多了些,卡莉亚心疼的将全身清洗干净后,又给他全身裹上了厚厚的绷带。 坐在马背上,看了一眼又忙着去煮米糊的卡莉亚,安德烈神色暗淡,架马冲出了驻扎地,找了个没人地方,疯狂的挥剑。保罗听完财务官的口述后,已经决定要离开库尔德王国了。头已经救了出来,没有必要在耗在这里,平白无故的消耗所剩不多的兵力、金钱。 卡莉亚将煮好的米糊,用勺子一口一口喂进墨菲的嘴里,眼前的这个残疾人,就是自己暗恋十年的男人,那个强壮、高傲的家伙,如今被人割去舌头,废去了斗气。从一个保护别人的人,变成了一个需要被保护的人。卡莉亚的心情非常复杂,悲痛却又有一点小欢喜。悲痛是因为墨菲已经成了废人,再也无法成为他想成为的人。那一点点的欢喜是因为,她卡莉亚,终于不用再仰视这个男人,她可以照顾他,保护他了。 饥饿的胃缓慢的蠕动,全身都被绷带缠绕,只留下口鼻、眼睛和嘴的他,终于有了一丝力气。他避开了卡莉亚的视线,将脑袋转向左边的方向。 “还有一些....”卡莉亚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因为她看到墨菲的眼眶,落下一滴眼泪。 将米糊放下,卡莉亚从马车里跳下来,右手绑着两块木板的巴里特正在外面等她:“跟我来!” 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卡莉亚俏脸通红:“你想说什么?” “作为过来人,给你一个忠告,不要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对你,对他们都好。”巴里特背对着卡莉亚说完后,径直离去。 “我没有,不管你们怎么想,我只是希望可以照顾好头。”卡莉亚越说声音越低,最后竟不可闻。 巴里特的脚步顿了顿:“是不是,你自己的心里最清楚不过,在一个男人身上倾注了十年多的情感,不是说放就放的,我这个我们理解。” 卡莉亚失魂落魄的回到马车上,准备将最后一点米糊喂给墨菲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轰、轰、轰、连续三声。探出脑袋,负责警卫的佣兵,骑着战马来回奔走:“敌袭,两翼夹击,敌....”一把箭矢射穿了警戒的佣兵喉咙。 看似乱糟糟的佣兵团,却在极短的时间整理好一切,冲向各自的战马。保罗选的这个地方的优势,体现出来了,两翼大队的骑兵,成口袋形状冲击过来,但却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接触:“不要迎敌,冲出口袋阵。”说着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 卡莉亚驾着墨菲所在的马车,跟着大队佣兵,向前冲去。颠簸的路面让马车里面的墨菲,不断的发出呻吟。佣兵们在围剿骑兵的追逐之下,逃窜了数个时辰,不知何时,一轮银月挂在了天上,佣兵团面临绝境,前面远处是一条过不去的河流。 车轮碾过一块大石头,让车身蹦了起来,墨菲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扑在了卡莉亚的身上。感受着身前那温暖舒适的身体,一股无名业火窜上了脑门:“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的理想破灭,为什么....为什么....”虚弱的他,将手伸进了卡莉亚的皮甲里....呜咽着用嘴去舔卡莉亚的脖子。但却因为颠簸的马车、毫无气力的身体,让他除了这些,其他的根本做不到。 “不要,墨菲,不要啊。”卡莉亚的马车彻底失去控制,翻了出去,滚向了下放的河流..... 佣兵团最终被逼到了河边,看着逐渐逼近的骑兵、还有数道激烈的斗气光芒,保罗等人绝望了。不下与五名传奇,这仗没发打了,安德烈架马走到保罗的身边,看着缓慢逼近的军团:“他们在戏谑我们,他们早就计划好的战术,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战了。” 保罗拔出满是豁口的佩剑,洒脱的笑了笑:“鹰之团,像雄鹰一样出击吧!” 这是最后的时刻,五百多名佣兵,纷纷举起了兵器,脚下的战马躁动不安的踏着蹄子,低着脑袋,准备冲锋........... 躺在冰冷的水里,看着天上的银月,墨菲无声的哭了,梦想、理想国、鹰之团一切的一切,都要消失了,就在今天,本应该是他大喜的日子里。手里忽然抓住了什么东西,艰难的抬起手,那枚他丢失的摩尔刚之币,在银色的圆月下,闪烁着红色的光芒。在那一瞬间,他似乎什么都明白了,明明已经被割去舌头的他,说话了:“献祭!” 巨大的拱门出现在了河流之上,现实被莫名的意志,侵蚀、篡改、河流、平原变成了尸骸之地。 佣兵、剿匪军们胯下的战马纷纷躁动不安,他们惊恐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转生之门缓缓开启,三名如山岳般高大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躯干和脑袋不成比例,脑袋、眼睛大的异于常人的男人披着黑色披风,缓缓开口:“命运终于走到了这一步,让我们开始吧,我乃憎恶之主——塞西尔。” 身高只有塞西尔一小半,裹着肮脏到发亮的棉质包裹,全身只露出如婴儿一般的脸孔,用童音说道:“我乃悲欲之主——西泽。” “呵呵!”赤裸全身,头顶无数欲望之蛇的女人开口了:“可以开始了吗?已经忍不住要看接下来的场面了呢。” “契约成立,使徒们,吞噬一切所见之生灵。”塞西尔的话音落下,无数个奇形怪状,有着不同面孔的‘使徒’从骷髅下面冒了出来。 “吞噬、献祭、吞噬献祭.......” 佣兵们围成一圈,保罗强自镇定的看着逐渐毕竟的怪物们:“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巴里特额头渗出冷汗,左手拿着一把宽剑,声音都有些发颤:“不管那是什么东西,总之对我们都不坏好意。” 第七十八节 蚀之刻(二) 远处的敌人、围剿军最先被攻击,各种各样的怪物使徒们,只是一个冲击,就彻底击溃了他们的防线,然后被撕咬、吞噬、人类临死前惊恐的惨叫声,远远传来。 佣兵团奔溃了,一个又一个的佣兵开始脱离队伍。 “这不是我们可以对付的,保罗老大,逃吧!”冲在最前面的佣兵,话音刚落,脑袋就消失了。一名大肚子上有四副面孔的使徒,将他的脑袋吞噬下去:“恐惧,就是这个味道,太美味了。” 佣兵们来不及悲伤,因为恐惧像一把巨手,攥住了所有人的心脏,缓缓收紧,你近乎可以感觉到死亡在逼近。佣兵们四下逃散,向无头苍蝇一样。 半路人加入溃逃队伍的安德烈,发现了呆住了的卡莉亚,架马冲了下去,将手里的大剑挥舞的密不透风,一头、两头、三头,直到第四头使徒被他斩杀的时候,终于抵达卡莉亚身边。 “跟我走!”单手抱住卡莉亚,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一个巨大的心脏,矗立在尸骸之巅缓缓跳动,随着心脏的鼓动,里面开始生出一个人形骨骼。 “墨菲,墨菲在里面。” 那里面散发出深深的不详,近乎让安德烈全身都毛骨悚然。翻身一个跳跃坐在马背上,夹着卡莉亚,一路斩杀使徒,冲到了保罗等人的身边后,将卡莉亚扔给保罗:“带她离开这里,有多远走多远。” “你呢!”接住卡莉亚,保罗问了一句。 安德烈看了一眼尸骸之巅上的心脏,拉起缰绳,坐下的角龙马向那巨大的心脏飞奔而去:“卡莉亚喜欢的墨菲,我去把那个该死的混蛋救回来。” 巴里特已经和使徒交手了,好不容易斩杀一名使徒后,转身吼道:“还犹豫什么,逃啊。” 保罗将卡莉亚放在身前,带着剩下了一百多人,如同一把利箭一样,顺着左边的方向冲去,不断的有佣兵被使徒拉下马,不断的有佣兵被啃噬身体,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角龙马踏着厚厚的骸骨,向着山峰奔跑,不断的斩杀使徒,又不断的被逼回来。 生育之母赫娜似乎注意到了他,发出惊叹:“哦,这里还有一个令人惊讶的小爬虫。”献祭的过程,对于‘他们’来说,特别无聊,就像人类看一窝品种低劣的蚂蚁,被一堆体型彪悍庞大的白蚁围攻。结局没有美感,更无刺激。忽然发现了一头特别强壮的蚂蚁,令赫娜感到了兴趣。 角龙马的腿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急停的瞬间,由于惯性,安德烈飞了出去。一个体型庞大的使徒,从骸骨里爬出来,张开巨口,将角龙马一口吞噬:“饿、饿、饿!” 双手不断拍打着胸脯,它冲向了安德烈,沿途的弱小使徒,被它纷纷踩成肉末。 剑与拳头发出碰撞的瞬间,形成一股股气浪,坚持了两秒后,安德烈口吐鲜血,向山上飞去。 “不能硬抗!”安德烈脑海中只有这个念头,躲过了巨型使徒的拳风,顺势滑到它的脚下,双手用尽全力挥舞着大剑,将巨型使徒的腿砍下来。失去一条腿的使徒,缓缓倒下:“疼、疼、疼......”它不断打滚,将周围的小使徒,纷纷压死。安德烈跳到空中,调转大剑,狠狠的将如门板一样的大剑,插进了使徒的脑袋里,用力的一挥,带出黑色的脑浆,剧烈的喘气。 周围的使徒们,传出窃窃私语:“我们搞不过啊,怎么办!” “搞,一定要搞!”无数的使徒冲向了安德烈,然后化成了漫天的黑色、绿色、黄色的液体、断肢。 胆小、勇敢、贪婪、饥饿、各种各样的欲望,这些使徒就像是不同欲望的集合体,他们有简单的意识,但似乎很难统一。 “墨菲,你个混蛋!”伴随一声狂吼,安德烈化成了一道狂风,如同绞肉机一样,将周身的使徒,一扫而空,笔直的像尸骸之巅冲去,沿途的使徒,或被杀,或被跳过:“你欠卡莉亚的,老子受够了,当你的替代品” 赫娜发出惊叹:“这真的只是人类吗?还是披着人来外衣的顶级使徒?” 闭上眼睛等待的塞西尔,睁开眼睛,看向了那个不断冲锋的身影:“这个人类身上似乎也有摩尔刚之币,怎么会出现在献祭的名单之列。” 赫娜耸耸肩,硕大的**抖了两下:“这就是命运的奇妙了,不管你怎么设定,总会与一些变数,不是吗?塞西尔大人。” 塞西尔重新闭上眼睛,似乎对这种事情,没有任何兴趣一样:“不管怎么样,已经被标记的他,必将会在这场献祭中成为第四位神生肉的祭品。” 终于站在了心脏面前,安德烈身上的盔甲已经残破不堪,全部碎裂了。双手持剑,用力的斩了下去,砰,反震之力,让他感觉两只手腕都快折断了,而心脏却毫发无伤:“怎么可能。” 铛,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大,最后这把炼金大剑都出现豁口的时候,也没能给心脏造成任何损伤:“混蛋,混蛋,你给我出来,出来啊,你到底做了什么?是不是你干的,混蛋。” 安德烈并非笨蛋,虽然他没有亲眼见到墨菲变成这样的全部过程,但那三个怪物说的第四位神,不出意外就是这心脏里的墨菲。 ..... “巴里特!”保罗愤怒的嘶吼,却换来使徒嚼碎人体发出的磕蹦磕蹦的声音:“别急,马上就吃你。” 保罗将头扭开,架马离去,眼泪已经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笨蛋,笨蛋,笨蛋。你这个笨蛋,奥布里是笨蛋,你也是笨蛋,所有人都是笨蛋,都是笨蛋,我也是笨蛋,明明有不好的预感,明明能感受到漆黑的黑,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去做,笨蛋,大笨蛋。我是个混蛋啊,将所有人带进了死地。”手中的佩剑,刺中了一名使徒的脑袋,由于速度太快,手臂被折断了。剧烈的疼痛,终于让他冷静下来。 架马一直向前、向前、躲过一个又一个使徒,最终他被围了起来。 苦笑一声,保罗翻身下马:“卡莉亚,我们似乎逃不掉了呢。”将盔甲上的红色披风撕下一块,蒙住卡莉亚的眼睛:“同伴的鲜血,你已经看的太多了,我的就不要看了。” 保罗赤手空拳冲向了那群使徒.......然后被吃。他临死前的惨叫,终于将失魂状态的卡莉亚惊醒过来,扯开碎布后,只看见了属于保罗的一条腿。 第七十九节 蚀之刻(三) 惊醒过来的卡莉亚,先是撕心裂肺的嚎叫,然后愤怒的冲向吃了保罗的使徒,一个有着五副面孔的家伙。 “杀了你。” 一只手被使徒用舌头卷住,拉倒面前,卡莉亚面色惨白,闭上眼睛等死,半响过后,没有被啃咬的触感,小心的睁开眼睛。周围的使徒纷纷围了上来,露出色眯眯的眼神:“女人,好玩。” “会被玩坏吗?”一名身上都是触手的使徒问。 一个大头使徒,伸手就给了触手使徒一巴掌:“玩坏就吃了,怕什么。” “一起玩,一起玩。”使徒们开心的扯开卡莉亚身上的甲胄,将贴身衣物撕成碎片,正准备要动手的时候,一股深沉的意识,横扫所有使徒。卡莉亚身边的使徒们,纷纷脑浆爆开。 远一点的使徒,露出恐惧的表情,跪在地上:“不敢了,不敢了!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带到我这里来!”那个深沉的意识,向使徒们发出指令。 尽管已经疲惫不堪,尽管握住大剑的手都在颤抖,尽管一直眼睛收到了损伤,画面开始模糊。但安德烈依旧在挥剑,处在愤怒、痛恨边缘的他,再也无法进入剑理的状态,但挥舞巨剑的他,依旧杀了一名又一名蜂拥而至的使徒。 心脏跳动越来越缓慢,五脏六腑已经生长完毕,只剩下一些肌肉和皮肤没有长好。 赫娜用手握住红唇,发出惊叹声:“嚯嚯,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呢,咦!伤口竟然在恢复,身上有种亲近的气息啊。”黑色的眼瞳冒出深红的光芒:“原来如此,是跟我们同根同源的东西,只可惜如今阵营已经转换,无法在利用了,还是让其成为养料算了。” 一队使徒扛着全身赤裸的卡莉亚,踏着枯骨,向着心脏的方向走去。不断挣扎的她,看到了被淹没在使徒旋涡里的安德烈:“逃啊,逃啊,不值得,安德烈。” “卡莉亚!”安德烈用力挥舞一剑,将面前的使徒拦腰斩断,跳出旋涡的瞬间看到了卡莉亚:“保罗他们呢?” 一条舌头卷住了安德烈的右腿,将他拉回了旋涡,使徒们挥舞着奇形怪状的武器,继续向安德烈猛攻。 “都死了,全都死了。”卡莉亚撕心裂肺的哭喊。 又是这样,为什么又是这样,难道我就不能有所在乎的人吗?安德烈身上的伤口,不在冒出微弱的白光,鲜血淋漓的他,手中的剑被一名使徒用牙齿咬住,全身的骨骼都在发出咯咯响声:“我不服,凭什么。”体内那股一直在消失的斗气,如同喷泉一样从体内狂涌而出,顺着大剑将面前的使徒,化成了血雨。 “墨菲!”安德烈一声狂吼,冲向了心脏的放向,血红色的斗气,肆无忌颤的将周围的使徒,斩尽杀绝。向前、向前,一直向前,最终散发浓烈血光的大剑,斩落在心脏之上。 一声轻响,心脏上出现了一道微不可查的裂缝,随后裂缝蔓延到整个心脏,碎裂,露出卷缩在里面赤裸全身,肌肉线条分明的墨菲。 “回答我,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大剑上的血色斗气,明灭不定,就像随时会熄灭一样。 墨菲睁开眼睛,那如蓝宝石一样的眼瞳,居高临下的看着安德烈:“是我做的。” “死。”手中的大剑,斩向了墨菲,叮,大剑被墨菲轻描淡写的接住,轻轻一折,便将这厚重、宽阔的炼金武器折断。 “怎么可能!”知道这把大剑有多坚固的安德烈,发出茫然失措的惊呼。 ................ 结界之外,暗之魔法团五名魔法师,挡在了布拉德利面前。 “不死巫妖,不管你做什么,都无法阻止我们,前两次的失败经验,还不够说明吗。”旋涡面具之后的声音枯槁沙哑,透漏出一种孤傲高觉之意。 骸骨上蚀刻的铭文发出微弱的红光:“这次可不一样,既定的命运,已经被投入了一颗又臭又硬的石子,让开、或者你认为你可以用这种状态阻止我吗?使徒——贝斯特。” 旋涡面具破碎,露出五张一样的脸孔,但却有不一样的表情。最前面的显得孤傲高绝,冷若冰山。后面的四个,有恐惧、有贪婪、还有麻木和愤慨。五个面孔,五种神色,最前面的使徒张开巨口,一口吞噬了想要逃跑的恐惧,其他的使徒亦不是对手,被三两下吞噬完毕。魔法师变成了一头,高七八米,头生独角的怪物。伸手抹了一把嘴边的血迹,怪物的面孔似乎灵动了许多:“你的时间可不多,还磨蹭什么?巫妖!” 将腰间的黑铁长剑拔出,布莱德利坐下的僵尸战马化成一道黑光冲向了怪物..... 被一脚揣进了使徒堆里,安德烈胸前的肋骨断裂至少三根,咆哮着用双手绞杀使徒。刚刚一拳打碎了一头使徒的脑袋。两只胳膊却被一头异常高大的使徒抓住,一只脚踩在安德烈的身上,骨骼发出磨牙齿般的声响。使徒身上有两个面孔,一个面孔露出慎重的表情:“人类,你的勇武值得肯定,但是一切已经结束了,现在我将要终结你。” 另一个面孔看起来异常的狡诈:“不要杀他!”脚上的力道逐渐减轻:“我说了,不要杀他,让他看,让他看,他一定喜欢看的。神将会当着他的面,操他心爱的女人,哈哈,那种绝望过后的肉,才足够酸爽,也才有嚼劲啊。” 使徒们将卡莉亚送至墨菲的身前,一名有着木瓜脑袋的使徒小声说道:“神,人已经送到。” 轻轻的一挥手,使徒们的脑袋,就像西瓜一样爆开,墨菲缓缓走向瑟瑟发抖的卡莉亚,伸手将滴在他脸上的血污擦干净:“卡莉亚!抬起你的头,看着我。” 卡莉亚将脑袋转向别处,全身不住的颤抖:“救救安德烈,我知道你能救他。” “求我!”墨菲的声音显得冷酷无情:“跪着求我。” “卡莉亚,不要。”整个人被按在地上的安德烈,发出绝望的声音。 “人类,面对神,要学会低头。”另一名高大的使徒,用手按在了安德烈的脑袋上,将他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按在骸骨堆里,再也抬不起来。 第八十节 蚀之刻(完) 卡莉亚终于下定了决心,尽管身体还不由自主的颤抖,双手捂着胸部,将脑袋一点点的抬起。先是笔直修长的腿,然后是八块腹肌,略过那连男人也想一亲芳泽的面容,直视那如宝石般的蓝眼睛:“求你!” 说话的瞬间,卡莉亚跪在了墨菲的面前,低下了脑袋:“放过安德烈!” 墨菲俯下身子,用食指抬起卡莉亚的下班,宝石般的蓝色眼睛,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深渊:“原来这就是你的爱之所在啊——卡莉亚。”粗暴的抱起卡莉亚,狠狠的将****捅进了去。 刺痛并没有让卡莉亚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将目光看向了脑袋被按在骸骨里的安德烈,脸上挂满了自责,痛苦,还有爱。抓安德烈手的使徒露出邪恶的微笑:“喂,这种场面,他要看。” 使徒不满的撇撇嘴,减轻了手上的力道,已经被快要溺死的安德烈,抬起脑袋,然后忘记呼吸,愤怒让他发出绝望的狂吼:“放开她,杂碎,放开他.......” “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安德烈不要看啊.....”卡莉亚不断的挣扎,但却换来更猛烈的冲撞。粗暴的墨菲双手抓住跳动的玉兔,不断的搓揉,眼睛的余光看向了全身发出吱吱声的安德烈。 好似随时会散架一样的身体,冒出白色、血色、黑色的光芒。黑色光芒,那是墨菲的力量,那股力量在压抑他体内的圣遗物、还有血色斗气。全身的毛细血管都在喷出血珠,血红色的斗气,如同呼啸的火山,升腾而起,惊人的高温,让使徒们怪叫着松开手,退倒了一遍:“怎么可能,骑士王,这是人类成为骑士王才会出现的斗气升腾。” 狂涌而出的血色斗气,将圣遗物和黑色力量,全部压制封锁,然后化成一副血铠。血铠棱角分明、显得极有神韵,头上还有两个弯曲的牛角。伸手一招掉落的大剑,飞落在手中,斗气血炎升腾,将大剑补全。 赫娜发出惊叹:“从未出现过的斗气,似乎是一种了不得的成就啊。” 伴随着音爆声,形成了一条通向尸山的通道,所有在这条通道的使徒,纷纷被搅碎。那把夸张的大剑,出现在了墨身前,旋转、横斩向他的脖子。砰,一声闷响,剑锋和手接触的地方,形成了一圈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浪。 轻轻一哼,似舒服的叫声,那破坏力极强的气浪,逐渐缩小消散。漆黑的能量,顺着大剑流进安德烈的体内,将一切破坏粉碎。断剑也失去了光彩,血铠化成斑驳的荧光消散,露出安德烈那愤怒绝杀的表情:“杀。”抽出断剑,再一次斩向了墨菲,却被身后的一名使徒一把抓住,抛飞出去,落在远处。 “人类,你太放肆了。” 七八名体型庞大的使徒,站在了墨菲的身前,其中一名手握巨斧的两面使徒狂吼道:“神,不是你这种杂碎可以碰触的存在。” 杀、杀、杀,安德烈状若疯虎,冲向使徒,开始再一次的攀爬,愤怒已经不能在激起他的力量,体力也早就到了极限。可是他不能放弃,直到死亡的那一刻,他都不能放弃,为了所爱的人。 挥剑已经成为了本能,一种机械式的摆动手臂:“哈里森、罗格、博格、父亲、哈琳娜、他们都已经离我而去,我绝对不可以、绝对不允许,你在离开我——卡莉亚。” 半个时辰后, 安德烈跪在使徒的尸山之上,全身已经被汗水、血水浸透,剧烈的呼吸让他的肺,都被空气拉的火辣辣的痛。右手已经折断了,但断剑依旧握在手中。 地上躺着六个那种巨型使徒的尸体,那名手握巨斧的使徒,从百米外的地方冲来。安德烈站起来,却无法摆动手臂,脑袋被其他抓住,砸进了尸堆里,挥舞着巨斧斩断了安德烈握剑的右手:“这样你就无法再用剑了,人类,现在给我好好看着,在你最心痛的那一瞬间,我会吃了你。”将安德烈提起来,强迫他看着那令他心碎的画面。 愤怒没有了,生的乐趣也没有了,时隔多年,安德烈再一次品尝到眼泪的滋味,咸的:“卡....莉...亚。” 卡莉亚已经虚脱了,她尽力了,可是始终挣脱不开,只能用充满怜悯的面孔。看着同样筋疲力尽,被巨斧使徒举起的安德烈,张开大口...... “不要!”卡莉亚昏厥过去...... 墨菲看了一眼手持巨斧的使徒,将已经放在口中的安德烈扔在地上:“你的幸运,神将亲自了解你。” 将失去意识的卡莉亚放在地上,洁白的锁甲,凭空生成覆盖在他的身上,那是他经常穿戴的那副锁甲。从虚空中拔出弯剑,墨菲走到安德烈的身边,蓝宝石的眼中,竟然有了一丝不忍:“臣服我,或者死。” 赫娜抱着膀子冷笑:“我们的神,竟然会对祭品动了恻隐之心,你应该知道放过他,对你意味着什么吧。” “闭嘴!”墨菲吼道。 “呵呵,随便你!”赫娜耸耸肩。 “回应我,安德烈。”高高举起的弯剑,眼看就要落下。结界忽然破碎,僵尸马踏着哒哒的脚步,冲了进来。 塞西尔睁开眼睛,轻轻摆动手指,虚空中形成一把长矛,笔直的刺向僵尸马上面的不死巫妖。砰,黑铁之盾将长矛磕飞,布莱德利从僵尸马上跳向了塞西尔,手中的宽剑,散发着幽幽的黑光:“长夜之黑,塞西尔我们又见面了。” 虚空形成一块画风粗糙的巨盾,挡住的布莱德利的那一剑,借着反震之力,落在了昏迷过去的卡莉亚身边,将其单手抱进怀里。祭品被夺,墨菲冲向了布莱德利,手中的弯剑化成了无数的银光。 黑铁之剑,剑柄和剑刃交叉处的宝石亮起红色的光芒:“你上当了,伪神,我可是巫妖,骑士可不是我的全部。”伸手一划,打开了次元壁,出现在安德烈身边,归剑入鞘,将他夹在怀中,跳上飞奔中的僵尸马,吐出一枚黑晶,空间如水纹般波动,一头钻进其中,消失不见。 赫娜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为什么不干脆献祭呢?现在麻烦了,我的神之手阁下,你将是不完整的神。” 转生之门再一次打开,塞西尔、西泽、赫娜缓缓步入其中。 第八十一节 扑朔迷离的未来 这是一个巨大红木案桌,一名穿着华丽绸缎的贵族男子,被一名骑士粗暴的按在桌上,匕首正放在他的脖子上。 “祈祷了吗?向神祈祷了吗?阁下。”厚厚的眼镜片后面,坐着一名四肢短小的侏儒,他正用阴a鸷的目光盯着屎尿齐飞的贵族。 “我说,我什么都说,别杀我。”贵族惊恐的望着侏儒。 “说!”侏儒穿着黑色僧侣长袍,脖子里挂着圆形五角星饰品。 “那个恶魔,恶魔胁迫我们做的,说只要献上200名幼女之血,就可以让我永生不死。我真的不想的,我不是有意要杀他们的。” “告诉我那个恶魔的名字,还有他将会在什么地方出现。”乔治装着缺乏耐心的问道。 “我说,我说,他叫..” 骑士无辜的举起匕首,取下钢丝网面罩,露出黑色的虬髯的胡须;“不是我动的手,是他自己。” 侏儒从椅子上跳下来:“我知道,黑暗异民早就控制了他的心智,让他不可说出他的名字。”推开门,外面是大厅,入眼全是惨死的孩子,有些已经腐烂了,发出阵阵刺鼻的恶臭。 在身前划着五芒星,乔治默默的祈祷:“光明诸神在上,您的仆人、乔治?索罗斯,向您诚挚的祈祷,愿所有枉死的孩子都会上天堂。” 见乔治祈祷完毕后,骑士说道:“大人,您的侄子尤金来信说,他需要你的支持。他手里掌握的力量,并不足以夺回王国,更何况你的另一位侄子已经和路易斯三世勾结在了一起,他的处境更加艰难。” 侏儒一边小心翼翼的跨过死尸,一边说道:“我这种侏儒,出生在王室,没被淹死,已经是诸神的宠幸了。小时候,拜恩他们就将我排挤在外,地位甚至连私生子都不如。于是我很努力的读书,很虔诚的祈祷,放弃了生育权利、放弃了娶妻权利,最终从最低级的僧侣开始,成长到他们都不能忽视的办事处主教。”走出大门,外面是一排排手持长矛,甲胄胸前蚀刻着五星芒的骑士:“你说这是为什么?” 虬髯骑士耸耸肩:“主教大人的心思,小人实在猜不出来。” “政治是无情的,我不喜欢,所以祈求神的救赎,可是神告诉我,神权更需无情。黑暗异民、异端、都需要我们用手中的长矛去扫清障碍,让神的光芒,洒满大陆的每一个角落。”侏儒张开双手,看着面前肃穆庄严的军队:“散播神的福音,是我等的职责,我将选择支持乔弗里,那个讨人喜欢的傲慢家伙。” 一名年迈僧侣走了上来,脚步显得很慌乱,手里拿着信筒:“乔治大人,信,信仰伦理部的信(注,前身是宗教裁判所。)” 乔治回头看了一眼虬髯大汉:“这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伸手接过信筒,火漆保存完好,打开一目十行的看完;“黑暗异民终于开始蠢蠢欲动了吗?这该死的疯王,竟然将信捅到了大人那里,似乎我们有的忙了呢。” ................ 从噩梦中醒来,安德烈剧烈的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断开的手臂,已经被包扎好了,裹上了厚厚的绷带。旁边躺着失去意识的卡莉亚,她身上穿着一件不合身的黑色长袍。 “你醒了!”骸骨骑士走进山洞,眼瞳闪烁着绿色的火焰:“果然不愧为挣扎者,虽然生命所剩无多,但这回复力,却史无前例啊。” “你是谁?”安德烈露出戒备的神色:“为什么要救我。” “无名游魂而已!”骸骨骑士将手中的水囊扔给安德烈:“补充一些水分吧,以后悲惨的日子还长着呢。”似乎看出安德烈的戒备,于是又补充了一句:“如果要下毒,我就不会冲结界去救你了。” 扭开盖子,将水囊中的水一饮而尽,让火辣辣的嗓门,稍微湿润一些:“为什么要救我们?那个到底叫什么?”将水囊直接放在身上:“你应该不需要这个东西。” “虽然很想将一切都告诉你,但是过早的知道,对你没有好处,你只要知道我没有害你的意思就好了。”布莱德利眼中的绿火缩小一圈,扫视一遍安德烈的身体:“你的身体似乎没什么大碍了,我要走了,给你一个忠告,长夜将至,使徒横行。” 安德烈冲到前面,拦在了山洞口,眼神中透漏着坚定的神色:“告诉我,那到底是什么?” “你不会喜欢的!” 举起仅有的左手握拳,眼中充满了坚定:“告诉我。” “果然还真是你的风格啊,挣扎者。”骸骨骑士眼中的绿火大盛:“不过没有剑的你,实力下降可不是一星半点,你确定能够战胜我吗?” “我会缠住你,除非你杀了我。”安德烈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那她呢?”骸骨骑士看向了昏迷不醒的卡莉亚:“她的精神崩溃了,灵魂缺了一角,失去你的照顾,她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 安德烈的眼神变得犹豫不定:“至少告诉我,什么是长夜将至,使徒横行。” “黑暗已经不仅是吾等黑暗异民的保护伞了,更是那群更加扭曲家伙的保护伞——使徒。你脖子里的硬币,叫摩尔刚之币,黑铁级别,无法打开转生之门,但是却可以打开献祭之门为你达成愿望,当然这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契机到来之时,它必然就会回应你的。” 扯下脖子里的摩尔刚纸币,安德烈吼道:“这是金币,不是什么摩尔刚之币,是..” “那不重要,金钱是凝聚欲望的源泉,只要欲望汇集之物,便可以连同根源之涡。你们已经被标记了,那群使徒会来找你们的,在每一个夜晚,直到长夜到来,再也没有白昼。” “怎么可能没有白昼?”安德烈茫然了:“阳光是这个世界的根本..如果没有的话.人类会灭绝,所有的一切都会灭绝。.” “那正是它要做的事情。” “他是谁?” “这个世界!”不死巫妖的身体,开始变得如同光影一样明灭不定:“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安德烈。” 第八十二节 长夜将至 安德烈冲了过去,却向穿过空气一样,穿过骸骨骑士的身体,脸上的疑惑的更盛了:“告诉我,为什么?” 淡薄的身影消散一空,只留下一句话:“挣扎者,墙角那把匕首留给你了,还有一个时辰天才会亮,那群的低级的家伙,已经来了你....” 安德烈四下望了望,终于在发现了匕首,左手拿起来,入手微沉,似乎是陨铁打造,黑光凌冽。外面传出呜咽的哭耗,握紧匕首,看了一眼熟睡中做噘嘴动作的卡莉亚,安德烈走出山洞。一道道灰色的幽影,向着这边飞过来。 冲向幽魂,使用别扭的匕首,将一个个灰色幽影斩杀。不知道过了多久,灰色幽影消散一空,安德烈大口大口的呼吸,转身,红色的光芒自东方升起,新的一天来临了。 .................................. 狮子咆哮发出璀璨的光芒,作为顶级炼器,化成了一头咆哮的狮子,将面前的传奇强者撕成碎片。罗斯架马冲出了王都,连头也没回。 得到消息的路易斯三世发出愤怒的咆哮:“狮子咆哮呢?为什么没有将狮子咆哮留下。” “殿下,我们已经付出了两名传奇的代价.....”鞋子摔在了将军的脸上:“那不是借口。” 一名侍女冲了进来,表情慌张,似乎遇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殿下,殿下,王子他们....” “他们怎么了?”路易斯三世咆哮道:“又在那个女儿的身上作死了?” “他们中毒,医师没来得及医治..就.”侍女话音未落,就被路易斯三世用长矛捅死。 看着七巧流血一高一矮两位王子,路易斯三世面色铁青:“向佣兵公会下单,悬赏50万金,我要那个满脸疮痍家伙的脑袋。” 新任首相兼任法务大臣的波特莱姆,小声的提醒道:“我们已经快破产了。” “我不管,你去和那群银行家们沟通,沟通不了,你就去死。”国王生硬的下令。 夜 王都城外百里,当日鹰之团驻扎过的地方,罗斯翻身下马,向着一队身穿银色锁甲的家伙们走去。洛克菲克站在一名小女孩的身后,露出得意的微笑。西薇娅张口双手,冲向了罗斯,扑进他的怀里,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裳:“哥,我们没家了。” “有哥在的地方,就有家。”罗斯伸手拍了拍西薇娅的肩膀安慰道。 “那个叫西泽的城防官脑袋,我已经替你扔进了护城河,其他士兵遣散了,你的母亲,不愿意离开。”罗斯上前用一只手给了洛克菲克一个拥抱:“谢谢,谢谢你兄弟。我了解我的母亲,不意外她会做出那样的抉择。” 不习惯这种温情的时刻,洛克菲克举起手,摸了摸后脑勺:“你还要谢一个人,一个叫保罗?沃克的家伙,他明明可以截下我的,但他放弃了,还让我好好照顾西薇娅。他是一个有骑士精神的佣兵。”洛克菲克从罗斯的脸上,看出不妙:“你不会杀了他吧?那你可真的杀错人了。” 罗斯叹息一声:“那倒没有,只是鹰之团和前去围剿的军队都消失了,连尸首都找不到。” 靠在马车上的夜莺,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洛克菲克你已经是我之一族,骄傲的血族,请不要和食物们太过亲近....” 洛克菲克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转身弯腰行了一个大礼:“我知道了,母亲大人。” “你说什么?”夜莺露出尖尖的虎牙:“你再说一次试试看。” “你的血转换了我,按照初拥和法典,您便是我的长辈,对我的一切行为负责的家长,那么我的理解,就是母亲。”洛克菲克上下看了一眼夜莺,脸上流出一个意思,也许喊你母亲,还是将你叫年轻了呢。 死使们没能忍住,纷纷发出爽朗的大笑。 吸引火力的血族们,在夜莺血瞳中面容僵硬,举起双手:“我们认错,您是伟大的伯爵阁下,樊卓家族的带刺玫瑰夜莺女士,认错。” 制服了手下,夜莺不怀好意的看向洛克菲克,他很干脆的双膝下跪,举起双手:“我认错。” 夜莺变脸比翻书的还快:“起来吧,我的孩子,这次我们的行动很不顺利,不但失去了两名同僚,计划也并未按照既定的方向圆满达成,到时候长老询问你的时候,你要实话实说。” “好的,我会的。”洛克菲克站起来,给罗斯打了一招呼:“等兄弟我在血族那边混出一片天地后,回来带你飞啊。” 罗斯招招手:“贵族身份不重要了吗?金币不重要了吗?领地也不重要了吗?” 洛克菲克脚步微微一搓:“是啊,那东西曾经深深的吸引着我,可是现在吸引我的已经变成了血液。妈的,还真是不适应啊。”洒脱的背着罗斯,挥一挥手:“大人,我们走吧,反正这种煽情的场面,你也不喜欢,再见了罗斯,再见了小西薇娅。” 夜莺撇撇嘴翻身上马,十多名血族,消失在黑夜中。西薇娅挥舞着小手:“洛克菲克叔叔,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抱住西薇娅的瞬间,罗斯就感觉到了那个玻璃瓶的形状,伸手从西薇娅的怀里取出那个装满血液的瓶子:“永生入场券啊,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心谨慎干大事啊。” “洛克菲克叔叔给我的,说让我交给你。” 将瓶子塞回西薇娅的口袋里:“哥哥已经有了保命的东西,这东西就留给你吧,别辜负你了叔叔的一片好意。” .............. 篝火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照亮了周围十多米,这是远离城镇的荒野。 卡莉亚行为如同孩子一样,追逐着灰色的幽影,就像孩子在追逐蝴蝶,可是每当有幽魂快要被她追到的时候,就会被一道黝黑的光芒划过,泯灭掉。 最终天亮了,累瘫了的安德烈,躺在草地上,望着朦胧的白昼,每呼出一口空气,就会凝结出一小片雪白的雾气。已经是12月份了,天气变凉了,想来伦敦的天气此时应该更寒冷才是。格林兰公国的王都,可是有名的雾都,此时应该下起了大雪,艾米又长了一岁,答应她的,应该要去履行了。 第八十三节 一直走,穿过河流、走过旷野,向着西北的方向前进,穿过多曼达公国,就可以抵格林兰公国。安德烈上午睡觉,下午赶路,天黑的时候,避开人流密集的城镇,找一片荒野,升一堆篝火。 那群幽影并非没有杀伤力,有时候他们会附身,不断的挥剑总有失败的时候,有一次安德烈被附身,差点杀了卡莉亚,所以从那以后,更加小心的去挥剑,可是他越是小心,越是会出错,还好他的精神力非同常人,附身的又都是最低级别的使徒幽魂,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危害。 天气越来越冷,体内的力量似乎被中和了,连圣遗物也被那股黑色的力量压制,所以他身上的伤口,都在靠自愈力,缓慢的愈合。将身上的披风给瑟瑟发抖的卡莉亚披上,喃喃自语:“看来无论如何也要进城一趟了。” ......... 卡莉亚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一样,蹦蹦跳跳的在前面走,对什么都好奇,路边买菜的小贩,行色匆匆的行人,甚至对某些危险的东西,也感兴趣,例如飞驰而过的马车,弄得安德烈必须无时无刻不再注视着她。花了了五个铜钱从小贩手里买了一根麻绳,将卡莉亚的双手栓好,麻绳的另一头系在安德烈的腰上。 满脸都是不高兴的神色,但面对强势的安德烈,就算心智极不成熟,她也知道反抗不了。身上的钱少得可怜,那是因为钱袋子和晶卡都丢在了鹰之团覆灭之战中。仅有的一些铜币,还是因为帮助了迷失在荒野中的行人,见他可怜留给他的。 找到镇上唯一一家马贩,虽然都是一些本地的劣质马匹,身高矮小不说,续航力还不行,唯一的优点就是对马料要求不高。不过价格依旧有些离谱,要八十个金币。马贩子穿着皮衣,戴着卷沿高帽,脚下穿戴高筒皮靴,用不屑一顾的表情扫了一眼安德烈:“穷鬼,就你这样还是佣兵?” “不管什么任务,给我一匹马,我将为你做任何事情。” 马贩子先是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卡莉亚,然后将目光转向井口旁边的巨石:“看到那个石头了吗?举起它,我将给你一匹马,我这里最好的马。”说着他指了指马厩中,唯一一匹变异品种,竟然比一般高加索马还要雄壮威武不少:“有少量角龙马血脉的宝马。当然如果你举不起来,你手里的女人,就是我的了,这是赌注,你有自由的选择权。”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马贩子是在坑安德烈,他只有一只手,单手怎么可能举起那块半人高的巨石。 安德烈扫了一眼巨石,深吸一口气:“我只有一只胳膊,如果我要举起这块巨石,你必须再多加二十个金币的赌注。” “可以,可以”马贩子满脸笑容,他根本不相信面前这个男人,可以做到。脚下穿着草鞋,身上的衣服到处都是破洞,就算镇上那群只能帮助老爷爷老奶奶找狗找猫的流浪佣兵,都要穿的比他好。 安德烈走到巨石旁边,左手放在上面,轻轻一抓像抓豆腐一样,捏的粉碎。这个动作让马贩子眼睛顿时瞪圆了:“不会吧!” 左手用力攥进巨石,直到半个前臂都深入巨石中,随后轻而易举的将巨石举起,静默十多秒,又将巨石放回原地,安德烈回到马贩子身边,伸出左手:“诚惠20金,还有那匹马。” 不自然的吞了吞唾沫,马贩子依依不舍的从怀里掏出金币,数了两边才将金币递给安德烈:“你说的那个任务还算数吗?”看了一眼强壮的如同狗熊一样的安德烈,马贩子后面又跟了一句:“我可以支付佣金。” 将金币揣进兜里,安德烈看了看天气,还有两个小时太阳就要落山了:“抱歉,我要们要离开了。” “五十金,这是我能够出的最高价。”马贩子伸出五根手指强调道:“很简单的就帮我杀个人,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安德烈伸出左手:“先结账,告诉我时间地点,还有他的相貌!” 马贩子露出满口黄牙,眼角的鱼尾纹都褶皱到了一起:“他在镇上的落红酒馆入住,脸上都是疮痍的家伙,很好辨认。”说着,他将五十枚金币数好,放在钱袋里递给了安德烈。 收了钱,安德烈又用手指,点了点马厩中那匹高大的骏马,马贩子露出肉痛的表情,进去将宝马牵了出来:“这马叫小白,因为它全身雪白,你最好不要把他卷入战斗中。” 将卡莉亚抱上宝马,这匹马被驯养的很好,没有任何焦躁的冲动。安德烈也翻身上马,落红酒馆他知道,来的路上看到过,顺着中央街道,不一会儿就到。 跳下马,将手里的缰绳递给伙计,并告知伙计,他很快就会出来,如果马和上马的女人少了,就会杀了他。年轻的伙计,吞了口唾沫,不敢违背人高马大的安德烈,僵硬的点点头,表示明白,连小费都没敢要。 冲进旅馆,扫视一圈,马贩子所说的那个满脸疮痍的家伙,身边还带着一名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积攒的杀意,如烟云般消散,将拔出的匕首,插回腰间,准备转身离开。 感受到杀意的罗斯,抬起脑袋,看到了安德烈,顿时一惊,不由自主的将手放在了包裹完好的狮子咆哮上面:“安德烈。” 安德烈转身,扑克脸上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又见面了,罗斯阁下,还有西薇娅小姐。” “没想到我的人头,令你这样的家伙都感兴趣啊,果然金币动人心。”罗斯神情戒备,微微侧身,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 扬了扬断臂:“你看我这个样子,还是你的对手吗?你是不是得罪了一名马贩子,是他出五十个金币,让我来取你的人头,他只告诉我满脸疮痍的家伙,并未告知你的性命。”安德烈耸耸肩,做出无奈的表情:“看来这单生意,只能黄了。” 第八十四节 认真审视安德烈的表情后,罗斯将放在狮子咆哮上的手松开:“看来一切都是误会,看来那怕是在这种穷乡僻壤,也不得不小心啊。”罗斯指了指座位:“过来坐坐吗?正好,我有事情想要询问你。” 摇了摇头:“我要尽快离开这里,所以抱歉了,有机会再见。” 说着安德烈就转身出了酒馆,却发现宝马和卡莉亚都不见了,门口的那个伙计也消失不见。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天就会黑了,一旦天黑,那群幽影追上来,安德烈不敢想象后果。 “卡莉亚!”张口大吼了一句,没有任何回复,随手抓住了一名路人:“看到一匹全身雪白的马没有,上面坐着一个穿着黑袍的女人,他的皮肤是棕色的。” 行人嗷嗷叫的喊痛,安德烈松开手,行人表情有些无语的说道:“你说的没有见到” 罗斯拉着西薇娅走了出来,看了一眼焦急暴躁的安德烈,询问道:“怎么了?” “卡莉亚丢了,该死!” “先别急,也许那个马贩子有消息呢,上午我在他那里买了一匹马,花了我一百多金,下午就想把我杀了,这种人可是相当阴险的。” “你根本就不知道,如果天黑之前找不到她,可能会出...” “那就赶快!”罗斯补充了一句。 二人赶到马贩子的时候,马贩子正在招呼手下的马夫,准备离开。看到满脸疮痍的罗斯,瞳孔紧缩了一下,然后装着若无其事的将马鞍放在马背上。 罗斯走了过去,直接拿出狮子咆哮,轻轻的敲击马鞍:“喂,认识吗?” “认识、认识。”马贩子慌不择食的点头:“大爷您上午才从我这里买走一匹好马。” “我说的是这把剑认识吗?”罗斯似笑非笑的看着马贩子,让他脸都青了:“不认识,这是什么剑。” “不认识为什么要杀我呢?”罗斯的声音高了八度:“说!” “认识,认识。”马贩子差点吓尿了,路易斯三世将罗斯的画像还有狮子咆哮的画像全贴了出来,这可是毒死两个王子的猛人啊。 “认识就好!”将狮子咆哮重新用灰布裹好,用手拍了拍脚步都打颤的马贩子:“我朋友的那个马,还有女人是不是在你这里,你要说不在,你就没用了,对于没用的人,我通常都是斩草除根的。” “在的,在的!”马贩子对着营帐里狂吼了一句:“还不将人和马带出来,真想看着我死啊,你个恶毒人妇。” 一头身宽体胖,脸有脸盆大的肉山,牵着那头马,还有卡莉亚走了出来。卡莉亚的嘴被封住,不情愿的走出来,看到是安德烈,又露出高兴的神采。 “死了最好,反正你个没用的东西,让你插都找不到地方。”胖女人走到安德烈面前,竟然比安德烈还要高半个脑袋,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喂,说你呢,有两把力气,就想欺负我们是不,要不要咱们比比看。” 安德烈看到卡莉亚手臂上,有几道乌黑裕紫的痕迹,抬头盯着胖女人,面无表情:“你做的?” “是的,老娘做的,你想怎么样。”话音刚落,一张大手就按在了胖女人的脸上,将其绊倒在地。整个地面似乎都轻颤了一下。感受着手上的力道,胖女人终于露出惊恐的表情:“饶命,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晚了!”大手用力一按,胖女人的脑袋和地面亲密接触,直接变成了烂西瓜。马贩子看到这一幕却高兴的挥舞手脚:“干得好,我就说做人要言而有信,这个恶毒人妇偏偏不停,还做这种令人不齿的勾当。” “是吗?”罗斯捂住了西薇娅的眼睛:“你就没有参与吗?” 马贩子吞了口唾沫:“当然,我怎么可能...”后面的话他永远说不出来了,因为他的脑袋和身体分家了。 轻轻甩了甩手指上的一滴鲜血,罗斯鄙夷的道:“对付你这种垃圾,老子连狮子咆哮都懒得用。” 马夫们纷纷停下手头的动作,惊恐的看着,那两个手段残忍的家伙。 “现在怎么办?”罗斯问了一句:“杀光还是?” “没有兴趣!”安德烈将卡莉亚的手松开,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将他抱上宝马:“我是佣兵,只为金币干活,这种没钱,又不能发泄郁闷的方式,我是不会做的。” 罗斯笑了,将脸上的疮痍撕了下来,露出本来的面貌:“试探就此结束,我相信遇到你是巧合,接下来的路途可否同行。” 安德烈翻身上马,摆正好坐姿:“你不会喜欢的。” “那就是同意了!”罗斯将西薇娅放在马背上,自己也翻身上马,轻轻抖了一下缰绳,追上了安德烈:“那也要试试才知道,我实在烦透了,总死被人追杀。跟着你,至少会有人分担一些嘛。” 安德烈转头看了一眼罗斯,提醒道:“其实我也是这种想法,今天我将在镇子外面露营,先去准备好营帐,还有衣物,这天气越来越冷了。” “既然是加入你们,自然是你说的算。”罗斯耸耸肩,表示自己没意见。 .................. “这是什么鬼东西。”望着那飞舞的灰色幽影,罗斯目瞪口呆:“也许我应该有信仰才对。” 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小时候我也曾经祈祷过,可是诸神不会体谅弱者,他们更多的去宠幸强者,所以我放弃了。拿起你的剑,这东西太多了,不能让他们附身,不然你会被他们控制。” 狮子咆哮亮起微弱的黄色光芒,将几个幽影斩成碎片:“这是我听到最高糟糕的消息了,只有神话里的恶魔才会附身,或者是那群会移魂法术的黑暗法师,难道说。”罗斯想到了已经变成血族的洛克菲克,还有那个笼罩在黑袍之下的老人,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几个旋转,周身三米内的幽魂尽数斩灭:“这不是那群黑暗异民的手段,虽然我只杀过两名血族,但我可以肯定,至少他们的思想是统一且协调的,可以预测。而这些是极度混乱的,就像无数的欲望综合起来的。”安德烈指着游荡在他的攻击距离之外的幽影:“他们会恐惧,会害怕,但也会不顾生死,一个人身上的七情六欲,他们都有,只是更多的是只有一面,或者一个片段。” 第八十五节 “那他们到底是什么?”罗斯差点被一个幽影攻击到,还好狮子咆哮的剑尾扫过了那个幽影,将其泯灭。 “不知道!”安德烈的胸膛高低起伏不定,他们已经坚持了五六个时辰了:“现在后悔了吗?” 手中的狮子咆哮发出剧烈的光芒,轻轻一个挥舞,一头狮子凶猛的狮子冲了出来,张开大口将所有的幽魂一吸而空。狮子的眼神忽然变得灵动不少,贪婪的看着远处几个幽影,不甘心的回到剑身里面:“这是?” 罗斯露出惊讶的表情,感受着微微颤动的剑身:“我决定了,从这一刻开始,我将帮助你。” “我们不是朋友?”安德烈强调一句:“曾经还是敌人。” 罗斯看了一眼站在篝火旁边的西薇娅:“是的,你说的不错,但是你是个有原则的人,应该不会做出太过过分的事情,所以我可以原谅你,但无法原谅鹰之团。” “鹰之团已经没有了,在你面前的是鹰之团仅有的两人,你还能原谅鹰之团吗?” “她呢?她是直接参与者之一吗?”罗斯看向正和妹妹玩耍的卡莉亚问道。 “不算是吧!”安德烈回复一句。 罗斯看着痴痴傻傻的卡莉亚,最终叹了口气:“算了,我放下了,跟我说说,鹰之团是怎么覆灭的,我很好奇,是谁将一万多的围剿军同你们一起覆灭。” 安德烈神色有些暗淡,一幕幕惨剧,似乎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你不会喜欢听的。” “那正是我的乐趣所在。” ............................ 走在王国大道上,看着两旁欢呼雀跃的人群,被士兵们拦住。乔治脸上流出光明灿烂的笑容,不断的挥手,身后是五千米穿着精良甲胄的教会武装团五千人。时隔六十年,教会将在一次探出信仰的獠牙,从这一刻开始,黑暗异民将无法撼动信仰者的生命,因为他们都是新神宝贵的信仰源泉。 神骏的角龙马,在王国大殿的门口,拉出一堆马粪,恶臭袭人。路易斯三世坐在最前方,阶梯的的尽头,两边是贵族大臣们。 路易斯三世厌恶的摆摆手,下面的首相扯着嗓子喊道:“神圣天主教、乔治?索罗斯主教阁下到。” 轻轻的抖了抖缰绳,神骏的角龙马顺着红地毯,走进了王国大殿,这个神圣的场所。可能是吃的太多了吧,吃坏了肚子,角龙马有些痢疾。站定以后,又在贵重的红地毯上留下一滩马粪。 乔治微微额首,将右手放在心脏的位置:“尊敬的国王殿下,九个圣部之一,办事处乔治?索罗斯将为您服务。” “嗯!”路易斯三世尴尬的坐直身子:“很好!说说你的计划吧。那群该死的吸血鬼,你们打过很多交道,应该知道如何对付。” “是的,这是我们的本分。”乔治将手放平,抓住缰绳,脸上露出局促的笑容:“由于很多王国废除了神权与王权共治,教会需要向王国缴纳税款,信徒和僧侣也没有任何的豁免政策,导致了教会的资金紧张。所以我们可能会在关键战役上失败,并撤出王国,也就是说,您的国家,可能会在黑暗异民的统领下。”乔治转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虬髯骑士,小声的说道:“我没背错台词吧。” 虬髯骑士翻了个白银,声音很大的提醒道:“是的,主教殿下,您没说错一个字。” 乔治点点头,将目光转向脸色铁青的路易斯三世:“殿下,那我们这就去剿灭那群黑暗异民了吧。” “等一下!”路易斯三世面容铁青,感觉整个胃部都像吃了一个苍蝇一样觉得恶心。那群该死的黑暗异民,霸占了帝国最好的属地,对自己的征召,却丝毫不理会,整个属地都成了国中之国。想把教会拉进来,看着两个天生不对付的组织,斗个你死我活,然后自己做神渔人之利。可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不刚刚神就高调的宣称自己来了。而且还带着失败的准备来的,该死,如果他们失败了,以那群黑暗异民的性格,自己岂不是要死的很惨? 将求助的目光转向首相,国王干咳两声提醒。首相左看右看,就是看不明白国王的意思,最后摊开手:“殿下,你有斗鸡眼吗?要不要我请医师上门给您看看,放心,钱我会帮您付的,毕竟严格来说,王国已经破产了,再也没有任何一家银行愿意借我们金币了。” 路易斯三世猛地站了起来,双眼凶历的看着首相:“放肆!我要处死你。” 乔治嘿嘿一笑:“尊敬的波特莱姆阁下,可是新神忠心的信徒,神权比王权大哦,殿下您可能无权处置任何新神的信徒,他们将会在教会得到庇护。” 路易斯三世将愤懑的眼神转向乔治,那个在他眼中矮小的侏儒。一个眼神平静如水,一个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估计乔治已经死了不下雨千万次了。 路易斯三世忽然哈哈大笑,拍了拍手:“大家不觉得这大殿之中太闷热了一点吗?开个玩笑让大家开心一下。波特莱姆怎么会有过错呢,他的忠心,都很让我感动啊。”路易斯三世话锋一转:“教会到底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才不会吃败仗。” 虬髯骑士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乔治,他开始照本宣章:“第一:王权需要承认神权的超然地位,第二教会的土地将不纳税,不上供,所有的教会周围十公里以内,都将分配给教会,那是他们养活自己的土地。第三:建立十座大教堂,供奉新神之用。第四:我们需要军饷,不是很多,一年随随便便就给个两百万金吧。”乔治不耐烦的将纸条撕成碎片:“反正就是一句话,神权回来了,以前的一切照旧,包括国王的加冕,都必须由主教级别的红衣神官加持,才能生效。”侏儒一般的乔治,说这些话的时候,竟然显得霸气非常。 路易斯三世气的的嘴唇都在颤抖,但是形势比人强,就算他是疯王,有些时候不顾后果,可是如果在这个时候得罪了教会,那就是将自己朝地狱里推了了,那群黑暗异民一旦知道,自己找了教会做靠山,墙头草两边吹,那可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我同意!”路易斯三世说完这句话后,像被榨干的妓女一样,软软的倒在王座上。